《人在不良人,重生开始争霸天下!》 第1章 觉醒记忆 “灭了你这孽障,免得日后懊悔!” 利剑挥舞,李星云猛然惊醒,背上冷汗淋漓。 他咒骂着那个反复纠缠的噩梦,瞪着眼前湛蓝的天空,心里却像被雷击中一般震惊。 “我这是在哪?” 他慌忙四顾,原本熟悉的房间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四周葱郁的树林和潺潺的溪流。 他躺在巨石上,身上的t恤和休闲裤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套古风装扮。 李星云疑惑地抬起手,只见手似乎变小了一些。他慌忙趴到溪边,望着水面映出的脸,只觉得年轻了许多,却依旧熟悉。 正在这时,一股记忆的洪流猛烈地冲击着他的脑海:“画江湖?不良人?我成了李星云?不,我本来就是李星云!” 他突然想起那段火爆的动漫,不良帅,袁天罡。 李星云一屁股跌坐在冷硬的巨石上,十指用力按摩着眉心,试图将那些纷至沓来的记忆片段梳理清楚。 逃难、乞食,还有那什么玄冥教,陆吉、陆佑劫、阳叔子、陆林轩……这些名字就像顽皮的孩子,在他的脑海里翻滚打闹,让他不禁苦笑着摇头。 他这个李氏的嫡系皇子,处境似乎并不比路边的乞丐强多少,亡国皇子的身份,在这里大概连个笑话都算不上。 想起以前看《不良人》那部动漫,自己还因为同名而代入太深,夜里常被噩梦惊扰,尤其是阳叔子那副严厉的模样,仿佛时刻准备着挥剑向他砍来。 后来医生还特意叮嘱他别再看那劳什子动漫,给他开了一堆安眠药。哪知道,戒了动漫,这梦却直接把他带到了这个奇幻的武侠世界。 “唉,这叫什么事啊。”李星云长叹一声,随着记忆的逐渐融合,他的脑袋也开始疼得厉害。 五代十国,军阀割据,想起那黄巢的反诗,还有长安城的陷落,大唐的辉煌气运就此断绝,他就不由得心生感慨。 “难道这里真没什么外挂可用?” 他看着自己这双平凡的手,不禁自言自语。 在这充满奇幻的武侠世界,若是没有物理外挂,他似乎只能去寻找那个传说中的“不良帅”,看看能否求得什么奇遇了。 袁天罡在动漫里强得离谱,可还不是对这乱世没辙,李唐衰落他也无可奈何。 这天下,终究是众人的天下,不是他袁天罡一人能掌控的。 就算李星云这样的屌丝,穿越了两世,没点金手指,日子还是一样不好过。 “回去再想这些吧……”正琢磨着,李星云突然想起,药篓还空着呢! “唉,算了,怕啥来啥。”他心想,哪怕阳叔子再怎么吓人,自己这特殊血脉也不是吃素的。 推开门,李星云就瞧见陆林轩坐在自己床上,那黑发如瀑,紫裙裹身的少女,翘着腿,眼含俏皮,活脱脱一个美人的模样。 “你这是作甚?”李星云眉头一皱,对这个师妹总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陆林轩起身,指着他,嘴角一撇:“师哥,还敢回来?你的草药呢?告诉你,我这就去师傅那儿告状,看他怎么收拾你!” 看着她那副得意的模样,李星云心里暗自叫苦,这陆林轩不仅美得勾人心魄,威胁起人来也是一把好手。 那双明亮的眼眸,微微上翘的唇瓣,仿佛在无声地挑战着他的忍耐力。 李星云一脸满不在乎地挥开陆林轩的手,大大咧咧地说:“那糟老头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他凶,疼我都来不及呢。” 他一跃跳上竹床,心里琢磨着:这戏码八成是开场了,我可得摆出点大侠的架子来。 陆林轩愣了愣,红唇微微嘟起,似乎对李星云今天这份罕见的硬气感到不可思议。 若是换作平日,他早就吓得跟兔子似的,求自己帮忙在师傅面前说好话了。 “师哥,你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陆林轩在他身边坐下,好奇地盯着他,怀疑师哥是不是突然悟出了什么高深的道理。 “小师妹,我哪能猜透那老头子的心思啊,他那脑袋瓜里头事儿多得像蜂窝。” “偶尔发愣也是情理之中,指不定他正经历更年期呢,你不必太操心。” 李星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眼神溜达到门外,显然这话里有话。 “更年期?”陆林轩眨巴着好奇的眼睛,“那是个啥玩意儿?” “就是人老珠黄嘛。”李星云挥挥手,嘴角勾起一丝坏笑,“黄帝内经里提过这茬……” 突然,竹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个魁梧的身影立在门口,目光如炬地扫过屋内二人,正是他们的师傅阳叔子。 “师傅……”陆林轩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李星云则挺身而立,直视阳叔子,嘴角上扬,“师傅,您可未曾教过弟子偷听他人私语啊?” 阳叔子板着脸,眉头紧锁,目光带着几分不解看向李星云,随后挥了挥手,“你们两个,随我出来!” 在剑庐大堂,阳叔子高坐在上位,李星云和陆林轩规矩地跪坐在草垫上。 阳叔子目光扫过二人,语气平淡地问:“你们在我剑庐,已有几个年头了?” “回师傅,八年了。” 陆林轩小心翼翼地回答,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紧张,那模样儿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抚。 此时,一旁的李星云偷偷瞥了眼陆林轩,只见她细嫩的脖颈微微低垂,圆润的耳垂透着粉红,不禁让人心头一跳,赶紧收回目光,装作无事发生。 阳叔子微微摇头,眼神在李星云与陆林轩之间游移,那双眸子里的柔情与不忍一闪即逝。 他心里清楚,自己早已没了选择的余地。 想起那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往事——他曾让李星云偷看陆林轩练武,心底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阳叔子收敛心神,淡淡地开口:“星云,八年了,我让你师妹舞刀弄枪,你却与药草为伍,心里头,是不是藏了些不满?” “藏了,而且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李星云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他抬头直视阳叔子,仿佛要将心中的不甘全数倾诉。 第2章 阳叔子的试探 “八年啊,我天天跟药罐子打交道,您老以为这是在唱哪出戏? 我自己的路,难道就不能由我自己选?学了八年医术,难不成真要我去挂牌开业,当个治病救人的大夫?“ “师哥!”陆林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李星云却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这没你的事。” 随后,他缓缓站起,目光坚定地盯着阳叔子,仿佛要从这目光中传递出他的决心。 “或许,您内心深处也矛盾吧。医术固然高深,但仅凭此,我救不了自己,救不了这乱世,更救不了我们的大唐。” 阳叔子惊愕地站起身,他看着眼前的李星云,那感觉如此陌生,仿佛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自己培养了八年的弟子。 他心中暗惊: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听话顺从的李星云吗?眼前这人的棱角分明,哪里还有从前的影子? “师哥……”陆林轩愣愣地望着李星云,仿佛眼前的男子是个全新的人。 她记忆中的那个成天搞怪逗乐的师兄,如今踪影全无。陆林轩眨巴着疑惑的眼眸,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看清了李星云。 李星云双手负后,一步步走向阳叔子,神色郑重,“师傅,我与李焕一同流落江湖,他贵为皇室内臣,岂会轻易将我托付给旁人? 不良人,乃大唐存亡之关键,这是他在世时留给我的最后话语,也揭示了你们的真实身份。“ 阳叔子惊疑不定地盯着眼前的少年,声音带着颤抖,“你……你竟隐瞒至今?” 星云的深沉心思,让他这个师傅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大唐已亡,李氏气数已尽。”李星云语气淡然,目光坚定,“当年我年幼无知,即便透露身份,又有何用? 再说,陆师叔临终时,不也向您透露了我的身份吗?“ 李星云侃侃而谈,面对阳叔子的气势,毫无惧色。阳叔子眼里的震撼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释然,但话语依旧冷硬。 “哼,你这是自认为翅膀硬了?还是觉得凭你偷学的那几手功夫就能复兴李唐?别痴人说梦了。” 李星云微微躬身,行了个标准的弟子礼,态度诚恳,“弟子确有不足,还望师傅不吝赐教。”他话语间,眼中闪过一丝对知识的渴望。 他一甩衣袖,大步流星走出演武场,李星云紧随其后,这时陆林轩慌忙站起,她的腰肢纤细,如风中柳絮,急切中带着几分慌张。 “师傅,师哥,你们别冲动啊……” 演武场上,两人对峙,气氛紧张。 李星云转身向陆林轩借剑,只见他手掌翻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松松就将陆林轩手中的剑吸了过来。 陆林轩那双妙目瞪得溜圆,心中直打鼓:八年没见师哥动手,怎么一出手就这么惊人。 “师妹,且看师兄这一剑!”李星云话音未落,手中剑已出鞘,剑光一闪,直奔阳叔子。 阳叔子眼中掠过一抹惊艳,这一剑之势,显然李星云非同小可。 他身形一侧,巧妙避开。 “八年上山采药,连个药篓子都没装满,是不是偷偷练剑去了?” “不过是几根木剑。” 李星云腰身一转,剑势如虹,一气呵成的回刺,阳叔子躲闪间,仍显得游刃有余。 陆林轩在一旁,看着李星云的剑法,不禁惊呼:“这…这是青莲剑歌?” 她那红唇微张,惊讶中带着几分倾慕。 就在这时,剑尖与剑尖相撞,发出清脆的铛的一声,回荡在演武场上空。 阳叔子两指轻巧一夹,竟在电光火石间将李星云的宝剑握于指间,那股内力涌动间,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这就是你的看家本领?”他用力一拧,似乎要以此剑为试,却听李星云晒然一笑,“师傅,我这剑,可没那么容易折。” 话音未落,李星云的内力犹如潜龙升天,猛然爆发。 “天罡决,你竟练至小天位?” 八年光阴,李星云在医术与草药间穿梭,却依然偷得闲暇,磨砺武艺,这份才情,让人惊叹。 阳叔子眼中闪过一抹赞许,心中却泛起嘀咕,自己当年是否看走了眼? 李星云豪情万丈,尽管修为尚不及阳叔子,但那份不羁的豪气,让他挺胸昂首:“这天下事,若要安宁,唯有四字!”他语音铿锵,英姿飒爽。 “哪四字?”阳叔子表面平静,内心却已波涛汹涌。 “天下归一!”话音刚落,李星云的身影如烟般消散。陆林轩急切地四处张望,而阳叔子却仰望苍穹,心中默念:“这天下,真能归一么?” 此时,阳叔子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决策的影子,而李星云的豪言壮志,犹如一颗石子,在他心底激起层层涟漪。 他的目光不禁投向远方,那抹消失的身影,似乎带走了一个时代的答案。 陆林轩瞪大眼睛,那“青莲剑歌,惊鸿”的绝技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她轻咬着唇瓣,心中暗自惊叹。 阳叔子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如剑,质问李星云:“你以为就凭你那点雕虫小技,就能让这天下俯首称臣?” 他的声音刚落,剑气纵横,空中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李星云在剑气的冲击中,神色不变,只是唇角微微勾起,声音淡然而坚定:“身为李唐后裔,有何惧逆天而行,纵死无怨。” 一阵剧烈的气流过后,李星云稳稳落地,彬彬有礼地向阳叔子一抱拳:“多谢师傅,赐教了。” 阳叔子瞪了李星云一眼,转头看向陆林轩。 “林轩,你师兄如此了得,你作为我的弟子,总不能输了阵势,来,与我一战。” 陆林轩愣了一下,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有些不知所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师傅。” 李星云将剑抛向陆林轩,她伸手接过,剑尖轻轻颤抖,仿佛感受到了她心中的那一股斗志。 陆林轩深吸一口气,胸脯微微起伏,那双玉手紧握剑柄,不服输地挺起细长的脖颈,瞬间摆出了青莲剑歌的起手式,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第3章 败阳叔子 “花架子比那戏台上的武生还精彩,敌人可不会等你摆好造型!” 阳叔子身影一晃,似笑非笑地出现在陆林轩跟前,右脚轻轻一踹,只见她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接飞了出去。 陆林轩嘴角抽搐,一口真气没提上来,整个人倒飞出老远,狼狈不堪。 阳叔子眉头紧锁,嘴角下拉,似乎对她的表现失望至极,“教你八年,你就这水平?跟李星云比,你这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啊!” 陆林轩眼眶泛红,一股冲动直冲脑门,她二话不说,提剑便朝阳叔子冲去。 阳叔子轻蔑地一笑,左手弓步一拉,拳如流星,正中陆林轩左眼,打得她一个翻身,接着一脚踢出,陆林轩再度飞了出去。 阳叔子心中一紧,那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带着几分无奈和深沉,“有些人,命中注定要有承担。” 阳叔子心头一震,是啊,李星云的身份非同小可,大唐的血脉,乱世的英才,这一切仿佛早已注定。 看着陆林轩挣扎着爬起,阳叔子心中已然明了,一拳轻飘飘地落在她腹部,他长叹一口气,语气淡然。 “你也就这样了。” 目光转向李星云,阳叔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那个计划,终将拉开序幕,他的命运,如同刻在石上的印记,避无可避,是不良人,便是一生的不良人。 此时,陆林轩的肩头微微颤抖,阳叔子瞥见她那白皙的脖颈和紧抿的唇瓣,心头不禁一软,但转瞬即逝,他的目光又恢复了坚定和决绝。 阳叔子这番话本是对李星云说的,可陆林轩听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她心中暗想:“我就只有这样吗?” 这句话既是疑问,又带着几分不甘。 身上的伤痕提醒着她现实的残酷,她却倔强地挺身而起,手中长剑紧握,准备使出青莲剑歌的惊鸿式,这一招,正是她师兄与师傅激战时所用的。 陆林轩心中不服,自己得师傅亲传,怎能比不过偷偷学习的师兄?她眼中闪过一道坚定的光芒,剑尖已蓄势待发。 忽然,阳叔子轻轻一弹指,那剑尖便偏离了轨迹,“华而不实,你与你师兄相比,差得远了。早知如此,我该让他学剑,让你继承我的医术。” 阳叔子的话中带着失望。 “罢了,如此顽劣之徒,留在世上也是丢我的脸!” 阳叔子身影一晃,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立于陆林轩头顶,手中剑招惊鸿再现,那剑光如白昼贯日,比之李星云的施展更添几分凌厉。 陆林轩却毫无惧色,脸上透出一股子倔强,就算死,她也绝不退缩。 心中那股郁结之气随着剑势喷薄而出,她闭目凝神,将全身力量凝聚于这一剑。 只听“咔嚓”一声,剑身断裂,紧接着是一声轰鸣。 阳叔子一剑斩断陆林轩的宝剑,随后指尖轻轻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一股强大的气势瞬间爆发,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李星云站在剑庐下,冷眼看着这场面,一手叉腰,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摸了摸空空的口袋,心里遗憾着要是此刻有瓜子该多好。 “咚”的一声,陆林轩跌倒在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阳叔子斜眼瞥向李星云,冷哼一声:“八年了,你连对师妹的好都是演出来的吧? 罢了,你我师徒情分到此为止,你下山去吧!“阳叔子语气虽硬,但眼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复杂。 他挥手抛出一个盒子,命令李星云送往藏兵谷,似乎藏兵谷中有着他不为人知的安排。 李星云却置若罔闻,径直走到陆林轩身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转头问阳叔子:“师傅,你这一股子怒气,是因为我没有救师妹吗? 可你看她,虽然跌跌撞撞,但内力已有突破中星位的迹象,眼眸中闪烁的是悟性的光芒,师傅是不是小瞧了她,也小瞧了我?“ 此时,陆林轩在李星云的臂弯中,发丝凌乱地贴在白皙的脖颈上。 陆林轩醒来时,只觉得胸脯紧贴着一片温暖,她眨巴着迷糊的眼睛,抬头看到的是李星云那线条分明的下巴,和他专注的眼神,不禁好奇地问。 “你真是我的师哥吗?”她的声音软糯,带着一丝慵懒。 “哪那么多问题。”李星云一边说着,手指轻巧地在陆林轩的肌肤上涂抹着药膏,那双灵巧的手指,让陆林轩感到一阵酥痒,她咯咯笑着催促。 “师哥,你倒是快点呀。”李星云只是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陆林轩嘟囔着,眼中闪烁着不解。 “师傅他老人家怎么总那样说我,还有你,师哥,你这些神秘的武功是从哪学的?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对师哥的信赖和对未知的好奇。 陆林轩像是倒豆子一般,把满肚子的疑惑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李星云却是不慌不忙,把药膏小心收好,嘴角一翘,带着几分调皮说。 “师父那是在帮你打通任督二脉,你难道没觉得内力跟以前相比,充沛得跟山泉似的?你现在可是个中星位的小高手了。” “高手?我在你面前算哪门子高手。” 陆林轩一边上下打量着李星云,一边双手交叉在胸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八年了,你在我面前跟个无害的小白兔似的,合着你是深藏不露啊。”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跟着师父学了八年,竟然还不如师哥私下里偷学,陆林轩嘴巴一扁,眼圈红红的,一副被欺负的样子,指控道:“师哥,你这不厚道啊。” 李星云收拾好药膏纱布,转身对陆林轩说:“你也没问过我武功深浅啊。 我明天打算下山,这一去,可能还会回来,也可能就不会回来了。师兄妹一场,我这一走,前路茫茫,不想让你跟着我受苦,咱们就此别过。“ “师哥……”陆林轩先是一愣,接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她心里突然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那种青梅竹马将要离去的失落和惶恐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第4章 下山,火灵芝 她望着李星云,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割舍的依恋,声音里带着哽咽,“师哥,你要去哪儿你告诉我啊,师哥……” 此时,陆林轩的鼻翼微微颤抖,唇瓣轻启,像是想要说更多,胸脯随着情绪的波动起伏不定,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李星云也不禁为之心疼。 陆林轩身上带着未愈的伤痕,却像是忘却了疼痛,她跌跌撞撞地追赶着李星云即将消失的背影,嘴里喊着。 “师哥,带上我吧!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她抓着门框,声音里满是焦急,仿佛只要一松手,师哥就会如烟般消散在夜色中。 李星云的步伐未停,只是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心想:这小师妹,真是被自己宠得无法无天了,简直是个小祖宗。 他背对着陆林轩,语气尽量平和地说:“明天辰时动身,你可别睡过头了。” “知道了!”陆林轩兴奋地答应,却没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走进圈套。 夜幕降临,雷声滚滚,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李星云立在窗前,目光从雷雨交加到星辰闪烁,心中的思绪也如这变幻的夜空一般复杂。 而在剑庐中,阳叔子面对着窗外的雨夜,内心同样波涛汹涌,无法平静。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封信件上,那暗红色的印记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那是大唐不良人的标记,也是他阳叔子一生无法抹去的痕迹。 此时,陆林轩的眼眸中闪烁着不甘与期待,她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雨水打湿了她的发丝,沿着脖颈滑落,湿润的肌肤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诱人。她并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早已让李星云心中的无奈又多了几分。 在另一间竹屋内,陆林轩如同漂浮在梦海中的孤舟,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想起那位师哥,原来竟是落魄皇族的血脉,脑海中闪现出两人初遇时他那一副落魄却强装镇定的滑稽模样,不禁让她嘴角微微上扬。 八年时光匆匆,如今他英姿焕发,站在师傅对面剑指苍穹,陆林轩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原来这些年来,师哥对她的宠溺早已深深渗透。 此时,藏兵谷的暗室中,三枚铜板清脆落地,沙哑的声音带着戏谑的尾音:“卦象,乱成一锅粥了啊。” 一只雄壮的飞鹰划破夜空,悄无声息地落下,窗前人影一闪,一位身着唐服,头戴草帽,脸上覆着鬼面面具的男子轻松地从鹰爪中取出一封信。 他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学医救国?笑话,这世道救大唐还得靠铁血手段。” 他瞥了一眼手中的密信,眼角带笑,接着说,“李唐后裔,就算要逆天而行,也绝不退缩。” 话语未落,他手中密信化作一撮飞灰,那男子仰天大笑,笑声在藏兵谷的夜空中回荡,透出一股不羁与豪迈。 次日清晨,陆林轩的伤势已大有好转,他带着几分好奇和不满,早早地站在了李星云的竹屋前。 竹门吱嘎作响地打开,李星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口的陆林轩,揶揄道:“哟,师妹,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陆林轩不满地抱紧双臂,哼声道:“少来这套,你那句‘再也不回来’的豪言壮语,到底是啥意思?你真以为单凭一己之力就能翻江倒海?” 她心中暗忖,即便加上自己和师傅,这乱世中自保尚且不易,他又能如何力挽狂澜? 李星云嘴角微微上扬,故作神秘地说:“我去见一个人。”心中却想,“一个本该在三百年前就消失在历史尘埃中的人。” 他腰间挂着昨晚精心雕琢的木剑,步履坚定地朝着渝州方向前进。 陆林轩急忙跟上,嘴里喊着:“师哥,等等我!”心中却有些疑惑,以往不都是自己喊这句的吗?她尚未意识到,仅在一天之间,两人的关系已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沿着剑庐所属的剑南道,两人直奔蜀王辖制的渝州城。 陆林轩的步伐轻盈,腰肢款摆,那不经意间透露出的诱惑力,仿佛连路边的花草都为之倾倒。而李星云则是一脸沉思,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毫无畏惧。 两日后的渝州城,又将上演一场怎样的好戏? “师兄,你说咱们这终南山茫茫大山,藏兵谷到底藏哪儿去了?我这还是头一回到这山里头来呢。” 陆林轩刚从八年的闭关中走出,对这世外之地自然一无所知。李星云虽也对藏兵谷的具体位置一头雾水,但他心中早有预感,不良人自会找上门来。 “具体的我也没概念,咱们边走边看吧。你看这渝州城,八年不见,还是老样子。” 李星云打趣道,他知道这蜀地因蜀王王建的治理,在这乱世中算得上是一方净土。 “是啊,你看那些商贩,哪像是乱世中人?” 陆林轩正说着,忽然一声清脆的娇喝自城中传来,“让开!”李星云眼疾手快,将陆林轩拉到怀里,眉头不禁一皱。 只见一位身着蓝衣的少女疾步如风,面纱随风轻扬,露出如雪的肌肤和精致的下巴。 李星云心头一动,这不正是他们要找的姬如雪吗? 她的眼眸如星,唇瓣微微张开,似乎在喘息,胸脯随着跑动而起伏,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你瞧谁呢?”陆林轩被李星云一把搂进怀里,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可当她发现李星云的目光始终黏在那蓝衣女子身上,不禁皱起眉头,轻轻地推开了他。 就在这时,李星云突然紧张地看向城门方向,猛地将陆林轩拉到身后。 一群骑士从渝州城狂奔而出,他们身着黑袍,面具诡异,腰间悬挂着圆月弯刀。 “这身行头,八成是玄冥教那帮家伙。” 李星云回忆涌上心头,八年前渝州城外的血腥一幕历历在目,他的父亲李焕和陆林轩的父亲陆佑劫,都惨死于玄冥教黑白无常之手。 而且,他记得没错的话,那场屠杀李唐皇室的凶手,也正是这玄冥教! 第5章 玄冥教?不过如此 “玄冥教?”陆林轩脸色骤变,问李星云:“师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两个字,报仇。” 李星云冷哼一声,立刻朝那些骑士的方向追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姬如雪被玄冥教的人逼入了山林,无奈之下只能弃马逃跑。 在林中,她如同一只灵巧的猫儿,虽然轻功了得,但面对玄冥教小队的围追堵截,仍旧难以脱身。 终于,在一片密林深处,双方正面遭遇。 姬如雪眼眸闪烁,紧抿着唇瓣,即便身处险境,那股子诱惑力仍从她挺拔的胸脯、白皙的脖颈间透出,让人忍不住为之一窒。 “嘿嘿,小妞儿,把那火灵芝交出来,大爷我兴许还能发发善心。” 玄冥教的金甲头目嘴角挂着一丝戏谑,心想这蜀地儿可不好惹事,免得招来蜀军麻烦上身,能省点力气是点力气。 姬如雪柳眉一竖,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想要?那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音未落,她手中长剑已出鞘,剑光如练,与玄冥教众战作一团。 她身姿轻盈,剑招狠辣,那些刚入门的小星位杂兵哪里是她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已有数人倒地不起。 玄冥教的金甲头目,藏在人群中,目光如炬,等待着时机。 姬如雪剑舞风生,杀得兴起,却未注意到危险悄然临近。 就在她剑尖即将挑落最后一名敌人时,金甲头目猛然出手。 一记重劈,将她的长剑击飞,随后一脚踢出,姬如雪娇躯一震,口中鲜血喷涌,腰间的袋子也应声落地,露出其中干枯的火灵芝。 “不自量力,竟敢与玄冥教为敌!”金甲头目冷哼一声,对旁边的教众吩咐道,“把那火灵芝收好了,别弄丢了。” 一名教众忙不迭地捡起火灵芝,又好奇地问:“头儿,这女人怎么处置?” 金甲头目斜眼一瞥,只见姬如雪虽身受重伤,但那倔强的眼神和曲线优美的身段,仍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诱惑力。 他心中一动,却未露声色,只淡淡地说:“先绑了,待会儿再说。” “哈哈,这宝贝就归我啦!”金甲头目得意洋洋地一挥手,心里早就算计开了,这火灵芝得手,不定能在教中换个啥高级功法呢。 这玄冥教里的人,哪个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就算是个小头目,那野心也是大大的。 “多谢头儿!”那玄冥教教众乐呵呵地搓着手走过来,可还没等他碰到火灵芝,突然脖子上就是一阵凉意,一把木剑竟然悄无声息地插在了他的喉咙上! “你谁啊?敢插手我玄冥教的事?” 金甲头目一听到动静,怒吼一声,但定睛一看,出剑的人早已无影无踪。 忽然,头顶一阵风声,金甲头目还没回过神来,一把木剑已经稳稳地落在了他的头顶。 “嘿!”李星云一脚踩着金甲头目的肩膀,轻松拔出木剑,飘然落地。 他弯腰捡起火灵芝,眼中精光一闪,“这宝贝,可有大用!” 说罢,他身形一晃,剑尖轻轻一点刚回过神的姬如雪。 姬如雪只觉浑身一麻,便僵在了原地。李星云淡淡地说:“回去告诉你家主子,火灵芝,我李星云拿走了。” 这时,一旁的姬如雪,柳眉微蹙,双眸含水,被控制住的身躯虽不能动,但那如雪的肌肤和曲线优美的脖颈,却无意识地透出一股诱惑力,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惜。 李星云斜了一眼陆林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想那姬如雪固然是千娇百媚,但他老李可不是那种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的男人。 “走吧,渝州城才是我们的目的地,至于姬如雪,哼,哪有那么多儿女情长。”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陆林轩一头雾水,不禁好奇地问:“师兄,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星云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这时,一旁的姬如雪胸脯微微起伏,眼眸中闪烁着不解与诱惑,但她却无法动弹,只能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两人。 “这女人嘛,”李星云不慌不忙地收拾起战场,一边从敌人身上搜出银两和匕首,他动作熟练,显得颇为得意。 她的穴道过会儿自己会解开,现在不用管她。“说着,他将匕首藏于腰间,转头对陆林轩说:”这些家伙的马匹估计还在外面,咱们也省得走路了。“ 陆林轩看着李星云这一系列举动,不禁佩服起他的江湖经验。 “师兄,你这精打细算的本事,真是让我开了眼界。这江湖,不就这么回事嘛!”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身影逐渐消失在姬如雪的视线中,留下她一人,肌肤如雪,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好奇。 陆林轩手中的缰绳一紧,转头斜睨着身边的李星云,嘴角挂上一丝苦笑。 “师兄,那玄冥教人多势众,咱们俩这么单打独斗,岂不是跟那跳梁小丑一般?” 李星云目眺渝州城,城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固,他淡然回应:“那玄冥教背后有大梁撑腰,教众号称十万,你我二人硬碰硬岂不是以卵击石? 此行正是要寻援兵。你瞧,朱温称帝,天下不服者众,这渝州城便是蜀王的地界。“ 陆林轩眨巴着眼睛,一脸恍然:“师兄的意思是,咱们去求那渝州城的驻军?”她眉头紧蹙,疑惑更深,“可他们凭什么要帮咱们呢?” 李星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故意卖了个关子:“师妹,你知道那玄冥教为何对千年火灵芝趋之若鹜吗?” “哼,不就一颗老灵芝嘛,能值几个钱?” 陆林轩不屑地撇撇嘴。李星云却是一本正经地解释。 “这千年火灵芝不同凡响,生于幽暗之地,却汇聚了天地之阴阳精华,难得一颗就能疗伤解毒,提升功力,甚至能添寿十年。 蜀王年事已高,这样能延年益寿的宝贝,你说他会不会动心?“ 陆林轩听罢,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她轻抚着光滑的脖颈,红唇微启:“所以师兄是打算拿这宝物作饵,换取渝州驻军的支持啰?” 第6章 收服渝州刺史 “嗯,但这只是表面。”李星云目光狡黠,打量着渝州城的高耸城墙,轻声自语。 “我更好奇的是,一个被上司猜疑、边缘化的刺史,心里还剩下多少豪情壮志?” 李星云以前研究唐末史时,渝州刺史王宗博—原名许存—的形象便深深印在他脑海中。 那是个智勇双全的战将,因被旧主疑心而率部降蜀,成了蜀王的义子,名字也改为王宗博。 如今,他虽为渝州刺史,却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转换场景,渝州刺史府外,李星云与陆林轩刚从热闹的市集回来,正巧看见刺史府前的一幕。 刺史府中,一名士兵匆匆来报:“大人,有两人前来献宝,坚持要见您。” 此时,王宗博正在沙地上玩弄皮球,听到这话,他嘴角轻扬,摸了摸那刚毅的脸颊上的短须。 “哦?献宝?有趣,他们肯定有求于我。哈,不过,有求于我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大角色。” 就在这时,李星云和陆林轩踏入府内,只见王宗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的目光在陆林轩身上轻轻一扫,后者的耳根微红,似是被那不经意的眼神挑逗得有些心慌意乱。 “进来吧。”王宗博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他轻轻拍了拍手,似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颇为期待。 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在他面前无处藏匿。 王宗博斜靠在座椅上,心中暗自嘲弄,这乱世之中,他好歹也是一刺史,经历的波折多了去,可活着就是硬道理,管它天下大乱还是太平盛世。 “刺史大人,幸会。”李星云礼貌地抱拳行礼,却见王宗博正专心致志把玩着手中的皮球,头也不抬地敷衍道:“哦,来啦?有啥事儿快说。” “特来献宝,顺便借点兵。”话音未落,王宗博瞬间变脸,眼神锐利如刀,盯着李星云道。 “献宝借兵?你当我这是你家后花园?没有蜀王兵符,你敢妄动一兵一卒,存的什么心?赶紧给我滚蛋!” 陆林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刺史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而李星云却一副从容模样,淡然接话。, “刺史大人,难道不知最近玄冥教、幻音坊、通文馆的人都在您的地盘上撒野?” 王宗博轻蔑一笑,挥了挥手:“那几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只要他们不在我渝州城搞事,我懒得搭理。军阵之中,他们不过是一群苍蝇。” 李星云眯起双眼,心中清楚,当年五大阎君要取他性命,也是选在城外,毕竟渝州不是大梁的地界。 在这军队面前,不管你是什么大星位还是大天位,武功再高,也难敌千军万马。 王宗博鼻翼微翕,显然对李星云的提议感到不悦,他冷哼一声,踱步向前,“你这是想借我的兵去捅玄冥教的马蜂窝? 你知道那可是梁国的国教,你这不是明摆着要挑起梁蜀之争吗?“ 李星云却是不以为意,他上前一步,与王宗博面对面,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胸脯因愤怒而轻微的起伏。 “王大人,这乱世之中,哪有那么多顾虑?蜀国不想一统中原?梁 国不想称霸天下?您这一身武艺,难道就不想为自己的国家添砖加瓦?“ 王宗博斜眼一瞥,挥挥手像是赶走蚊蝇,“我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小卒,家国大义,与我何干?你小子还是趁早走吧。” 李星云却是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我原以为许存你顶多就是换个主子,继续当你的大将。” “谁料变成了王宗博,唉,堂堂七尺男儿,如今却成了川中跳梁小丑。” 王宗博听得此言,肺都要气炸了。这李星云不仅揭他旧伤,还明里暗里讽刺他,这让他如何不怒? “你这个小辈,真是找打!”他怒火中烧,一步跨前,拳头紧握,力道十足地朝李星云挥去。 哪知李星云却是不慌不忙,接住了他的拳头,顺势一扫堂腿,王宗博便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李星云俯视着他,嘴角挂着冷笑,一脚不轻不重地踏在王宗博的胸口。 “在你口中的川中鼠辈面前,你敢这么嚣张吗?别忘了,当年我父亲一句话就能决定成汭的命运,你能吗?” 王宗博痛得咬牙切齿,李星云的话就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中了他的痛处。而成汭,那个曾经威风凛凛的名字,现在提起,只让人感到一阵悲凉。 此时,李星云的姿态显得尤为傲然,他眼中闪过的狡黠光芒,映衬着他挺拔的身姿,而王宗博则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两人的身份地位高下立判。 李星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高贵,让人无法忽视。 而王宗博,则在那一瞬间,清晰地感受到了权力的无力与挫败。 “岂有此理!”王宗博瞪圆了眼,那表情像是刚吞了只活苍蝇,他可是跟着成汭打下荆南的,谁料这青年竟说他老爹钦点了成汭? 这谁信啊!他爹能有那本事?难道……他娘的,别是那昭宗吧! 王宗博嗓子眼儿发干,昭宗的种?不是让朱温给杀绝了吗? 外头王宗博的亲卫听到响动,一股脑儿冲了进来,刀光一闪,齐刷刷地亮出了家伙,对着李星云和陆林轩就喊:“快放开我家大人!” “都给我滚出去!” 王宗博一声吼,亲卫们愣了愣,但还是乖乖退下。李星云也松开了脚,王宗博这才站稳,他盯着李星云,嘴唇直打哆嗦。 “你真是昭宗的皇子?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多事儿?” 王宗博拳头紧握,身子微微颤抖。 虽然李唐已亡,但那股皇家的威严仍在,光是“李唐后裔”四个字,就让他不敢造次,更别提眼前这位皇子似乎对他的底细了如指掌。 李星云嘴角轻轻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对王宗博的反应感到十分受用。 他知道,只有充分利用自己的身份和王宗博的困境,才能把这种优势发挥到极致。 换做其他人,比如蜀王的心腹,或许并不会对他如此关注。 第7章 天下大势 但王宗博不同,这个正处于人生低谷的家伙,对李星云所展现出的强大实力和那股神秘的气息,感到既好奇又不安。 “王将军,交易是否还能继续?” 李星云并未直接回答王宗博的问题,而是用手中的木盒做出一个暗示的动作,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王宗博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末将的三百牙兵,全凭殿下差遣!” 王宗博抱拳,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天色已晚,殿下不如就在寒舍稍作休息,末将立刻安排宴席,为殿下接风。” “不必麻烦,明日卯时,我会再来。” 李星云挥了挥手,对宴席毫无兴趣。他转身拉起一旁还在愣神的陆林轩,径直朝外走去。 陆林轩的腰肢纤细,步履轻盈,那如瀑的黑发随风轻轻摇曳,看得王宗博都有些呆了。 李星云走出几步,忽然回头,目光落在王宗博身上,“王将军,现在是哪一年了?” 王宗博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是永平二年。”他那困惑的表情,像是被李星云这个问题带进了更深的迷雾中。 公元912年,大梁皇帝朱温的儿子朱友珪暗中策划了一场颠覆性的政变。 就在这年,蜀国永平二年,也是大梁乾化二年,李星云与他的师妹陆林轩如风一般神秘消失,只留下一句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预言。 “朱温,今年命该绝矣。” 王宗博站在原地,一头雾水地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嘴里嘟囔着:“朱温?大梁的皇帝?今年会死?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长叹一口气,眼中满是迷茫,“大梁如今正是如日中天,朱温怎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王宗博紧锁着眉头,心想今天这位疑似李唐血脉的人出现,恐怕会在这乱世中掀起惊天波澜,而他自己的路,又在何方? …… 陆林轩眨巴着明亮的双眸,一脸钦佩地看着李星云,好奇地问:“师哥,你刚才那股气势真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那个王将军在你面前简直就像个孩子。 不过,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王将军的身份,还有,你说朱温今年会死,这是从何得知的?“ 李星云从容不迫地回答,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八年未下山,可我与大唐的情报网络从未断绝过联系,这些年的情报,早已让我对天下大势了如指掌。” 他顿了顿,望向陆林轩,嘴角勾起一丝淡笑,“你明白了吗?” 陆林轩听得入神,不禁微微倾身,胸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她的耳廓轻轻颤动,仿佛在捕捉每一个字眼,眼中流露出对李星云无尽的信赖与仰慕。 陆林轩眨巴着疑惑的眼睛,一头雾水地望着师哥,心里暗自琢磨:这家伙越来越让人摸不透。 “哎,师哥,你弄到的那千年火灵芝怎么又不要了,跑去找那些普通药材,还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你该不会是在鼓捣什么奇怪的偏方吧?” 李星云嘿嘿一笑,眼神里透着几分调皮,“那火灵芝可是宝贝,给蜀王那老头补身子岂不是太浪费? 随便弄点壮阳的给他,剩下的火灵芝嘛,自然有用得着的地方。“ 陆林轩嘴角微微上扬,眼神犀利地盯着他,似乎要看透他的心思,“这么说,你背后还藏着不少秘密哦? 记得某人曾说过要当我宠物的,看来都是嘴上说说而已。“ “我有说过那种话?”李星云心虚地干笑几声,心里却在犯嘀咕,自己以前似乎确实吹过这样的牛……他轻轻拍了拍陆林轩的肩膀,低声商量道。 “好妹妹,哥哥我将来可是要干大事的人,这种玩笑话就别再提了。” 陆林轩轻轻咬着下唇,一脸得意地挺起胸脯,两条细眉挑了挑,故意摆出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样, “那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这几日我可是累坏了,师哥不表示表示,请我大吃一顿?” 李星云见状,无奈地摊开双手,笑着答应:“得了得了,你这小妮子,走吧,今天师哥请客。” 两人说说笑笑,脚步轻快地走进了一家酒馆,未察觉到街角处,有一双妙目正紧紧追随他们的身影。 酒馆小二见这对金童玉女步入,立刻眉开眼笑迎了上来,“两位贵客,是来品酒还是打尖儿?” “两间上房,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一遍。”李星云大气地甩出一块银子,浑不在意。 小二接过硬币,喜笑颜开,“好嘞,两位请跟我来。”他掂了掂手中的银两,朝后厨方向吆喝。 “东厢房两位贵客,上好酒好菜,手脚麻利点儿!”这时,街角的那双妙目微微一闪,似乎也跟着动了动心思。 酒菜飘香,李星云满满地倒了一杯,神色庄重地对陆林轩说。 “师妹,明天我们就去给李焕和陆伯父报仇,让那玄冥教的狗贼们付出代价!” “师兄,我跟你一起去!”陆林轩坚定地回答,拿起酒杯,眼波流转。 “我虽不沾酒,但今日就破例陪师兄你喝一杯。” 说完,她抿了一口,那双明眸似水,脸蛋儿因酒力泛起桃花般的红晕,从耳根子到脖颈,透出一股难以抗拒的妩媚。 李星云心想,这黑白无常,不过是中星位的武者,却像那戏文里头的恶鬼般,杀不死,反而越来越强,简直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天命所归的主角。 他可不想留下后患,这一次,非得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干!”两杯相撞,发出清脆的砰然声,李星云一口喝干杯中酒,而陆林轩却因这杯酒,肌肤泛起诱人的粉霞,她的唇瓣微微湿润,显得更加娇艳动人。 “师哥,这酒怎么喝起来跟张大叔做的豆腐一个味儿?” 陆林轩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真不明白你们男人,为啥偏爱这股子怪味。” 李星云哈哈大笑,手中的酒壶轻轻倾斜,为自个儿满上,不慌不忙地回道。 “喝酒哪儿是为了那点味道,图的是那份情怀,是对往昔的缅怀,对未来的憧憬,是给生活添点调料。不过,得适量,过头了,这酒可就成了催命符了。” 第8章 教训张子凡 陆林轩眨巴着眼睛,似乎有点领悟,又似乎不太明白,他舔了舔唇瓣,不甘心地说。 “按师哥这么说,那我得再品品,刚才那口,跟师哥的话一样,没尝出啥名堂。” 李星云边给师弟倒酒,边接着说:“古人云,酒品见人品,有的人醉了也跟没事人似的,有的人嘛,一醉就现原形,那可就要小心打交道了。” “嗯嗯,师哥说得是。”陆林轩若有所思地点头,好奇地追问,“那师哥你醉了会怎样?” 李星云斜了一眼杯中的酒,下巴轻轻一扬,自信满满:“你师哥我,那是千杯不倒!” “得了吧,我才不信呢。”陆林轩一脸怀疑,眼中却闪过一丝期待。 “哪个英雄好汉,敢夸海口不沾杯?与我比试比试!” 一个带着三分酒意的声音忽然在包厢外响起,伴随着店小二的苦苦哀求。 “这位大爷,里面已经有人了!” 店小二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试图拦住那位白色短发的锦衣青年,他身穿的可是上等料子,店小二哪敢造次,只能陪着笑脸劝说着。 “您,您请留步,里面真的有人在……喝酒呢!”话未说完,已被那青年轻轻一拨,便退到了一旁。 李星云和陆林轩闻声站起,李星云手提木剑,掀开门帘,眼前便出现了一张醉意盎然的面孔。 “哈哈,就是你自称酒中仙?来,共饮一坛!” 白发青年张子凡挥着酒坛,豪气干云地要往里走。 李星云一步跨前,目光审视着这个醉态可掬却气质出众的青年,心中暗自揣测他的来历,不禁心想:自己行事向来低调,怎会惊动此人? 张子凡见状,不以为意,挥挥手,一副浪荡模样。 “区区张子凡,今日非醉不可。” 目光一转,瞧见了身后的陆林轩,那双带着醉意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轻浮的笑意。 “哟,这位姑娘生得真是国色天香,瞧那眼眸似水,唇瓣如樱,这不是我梦里寻她千百度的娘子是谁?” “是你老母!”李星云眼角一瞪,膝盖抬起便顶,张子凡顿时如同一只缺氧的鱼,挣扎着干呕起来。 “哈,师哥这手漂亮,让这醉猫清醒清醒!” 陆林轩挥舞着小拳头,怒气中带着一丝俏皮,她那双眸子瞪得溜圆,仿佛在说:看你还敢不敢胡来! 李星云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酒馆里上演了一出“白发猪头”的戏码,他出手狠辣却又不失分寸,每一下都让张子凡痛不欲生,却又留了条小命。 “两位大爷,别、别打了,要打出人命了!” 店小二和中年店主急匆匆跑来,那店主一脸急切,鼻翼微微颤抖,就怕这事儿闹大。 “两位大爷,手下留情啊,再打下去,小店就要关门大吉了,今天这顿,我请客!” “请客?那可不行!” 李星云拎起半死不活的张子凡,像拎着一只破布袋,走到包厢门口,一扔了之,“跟这种醉鬼吃饭,真是污染了胃口!” 他一脸不屑,陆林轩则在旁边抿嘴偷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看着张子凡那副惨样,她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李星云才不管张子凡将来是不是个人物,看他现在这副德行,说不定哪天真的醉死在哪家酒馆里,鼻翼不再呼吸,唇瓣不再胡言乱语。 “哼,说不准哪天他自己绊个跟头就摔死了!” 陆林轩怒气冲冲地拖着包裹,像一阵风似的从包厢刮了出来。 李星云却一把拉住她,嘴角含笑地说:“走了干啥?饭还没吃够呢,别因为那货色败了胃口。” “嗯。”陆林轩应了一声,不甘心地回到座位上,两人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大吃大喝。 至于张子凡后来的遭遇,李星云压根儿不关心,那通文馆的少主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摆设。 反倒是张子凡那位天师府的疯狂老爹,让他觉得有点意思…… “世事难料啊,走一步瞧一步吧。”李星云心里寻思着,随手又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 “师兄,你看那张子凡,穿戴那么体面,怎么行为那么不搭调呢?” 陆林轩疑惑地皱起眉头,那张子凡身穿的锦袍,每一条纹理都透着贵气,可他的举止,却让人摇头。 李星云斜了她一眼,笑问:“你这是觉得穿得人模人样的,就不会撒酒疯啦?” “哎呀,不是不是,我不是这意思。”陆林轩急忙摆手,她红着脸补充。 “我只是觉得那张子凡模样儿挺俊,本该举止优雅,却像个市井之徒,真是可惜了那一身行头。” 这时,陆林轩不禁偷偷瞟了一眼自己的腰肢,心想,若是自己穿上那锦袍,必定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那身衣服在她身上,才不算浪费。 两人轻快地上了楼,各自步入了客房。 李星云环顾四周,只见房间清洁有序,四下静谧,不由得心中一宽,便在床上盘膝而坐,开始吐纳练功。 自那日在剑庐起始,八年时光如梭,他日夜不懈地修炼不良帅亲传的天罡诀。 随着功法的运转,李星云体内的经脉仿佛被激活了一般,一股霸道的内力流转全身,体表随之泛起层层淡淡的气流。 内力如潮水翻涌,那股强横的气势不经意间弥漫开来。 天罡诀之所以威名赫赫,自然与不良帅的修炼密不可分,但无可否认,这功法无疑是世间数一数二的顶级武学。 世间武者,有居庙堂之高,有游江湖之远,星位、天位各有分别。 由低至高,小星位、中星位、大星位,再到小天位、中天位、大天位,而大天位之上,便是纯粹的内力、功法与战斗经验的较量。 李星云如今已有小天位修为,虽在唐末乱世中难以匹敌那些顶尖高手,但面对一般武者,却是游刃有余。 “哎哟,这是打哪儿来的炮竹声?”李星云正懒洋洋地躺在房间里,忽然被隔壁一声巨响和陆林轩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他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推门而出,一脸的惊讶。 第9章 玄冥教?一个不留 “出了什么事?”他一个闪身,踢开陆林轩的房门,只见陆林轩紧握宝剑,警惕地盯着窗户,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师哥,你快看!”陆林轩递过来一块黑黝黝的令牌,上面清晰地刻着“玄冥”二字。 李星云接过来,眉头一挑,心中暗自思忖:“玄冥教?他们怎么可能找到这儿来?” 突然,他眼珠一转,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哦,原来是这招,调虎离山啊!” 话音刚落,李星云身形一晃,回到自己房间,只见窗户大开,床上的被褥翻得乱七八糟,放千年火灵芝的木盒已不见了踪影。 他一跃上了屋顶,目光紧紧追随那远去的蓝色身影,心中不禁笑道:“姬如雪啊姬如雪,你这是何苦呢?”他轻拍腰间的布袋,里面装着真正的火灵芝。 陆林轩也跟着爬上屋顶,一头雾水地问:“师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星云扬了扬下巴,望着远方,淡然回答:“今天遇到的那个被玄冥教追得满街跑的女子,看样子是冲着火灵芝来的,不过,她只拿走了个假货。” 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仿佛看到了姬如雪那慌张却又坚定的身影,她那紧绷的唇瓣和灵动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诱人。 “嘿,这个妞儿真是没心没肺,师兄我今儿个拼了老命救她,她反倒好,反过来顺我们的东西。” 陆林轩一脸不屑地撇嘴,李星云却挥挥手,不以为意地说:“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她拿走的不过是假货,咱们又没亏什么。” “哈,师兄,你这是在给她开脱吗?”陆林轩揶揄地抱起胳膊,“难道是因为她长得标致,你就心软了?” “心软?怎么可能。”李星云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下次遇见,非得让她明白什么叫做教训,时间还多,咱们慢慢来。” 陆林轩听着李星云的话,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那种语气,似乎藏着点不正经,心里暗想:师兄果然还是那个色心不改的大色狼。 风波平息,两人各自回了屋,一夜平静。 第二天清早,李星云便出门,先去了药铺鼓捣起那假灵芝,又是熬汁又是上色,把个普通灵芝伪装得跟真火灵芝一般无二。 那火灵芝可是千载难逢的宝贝,寻常人哪能轻易辨出真假。 “走了,去刺史府。”李星云招呼陆林轩一声,两人便一同出发,直奔刺史府而去。 在渝州刺史府内,王宗博,也就是曾经的许存,领着自己的三百亲卫,看似平静地等待着李星云。 这夜里,他眼睛都没合一下,心里琢磨着自己的抉择。 人生啊,就是一场大赌局,特别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周围都是些心狠手辣的军阀,走错一步,那就是满盘皆输,想回头?没门儿! 就在这时,刺史府的大门发出一声巨响,一个铁甲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大声通报:“报!大人,李星云公子到了。” “快请他们进来!”王宗博应声答道。 门外的两道身影随之踏入,王宗博抱拳行礼,用回了原名:“末将许存,参见殿下。”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表明自己的忠诚,他看着李星云,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昨晚和亲信的对话,就像放电影似的在他脑海里重播。 “许存啊,那家伙的话,咱们信几分?想当年朱温可是把李唐皇室杀了个精光,连昭宗的十个儿子据说都没能幸免。” 那亲信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许存紧皱着眉头,手中的长枪仿佛成了他此刻心情的写照,他疑惑地说道:“这李星云若真是皇子,那年纪正好对得上昭宗的第十子。 他对我了解如此透彻,显然不是孤军奋战,背后必有势力支持。这样的人,值得押上一注。“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些许自嘲:“想我十六岁投身军旅,如今已过而立之年,虽历经三主,却未遇知己之主。 就连如今这渝州刺史,也做得战战兢兢。我明白自己难以称王,可人生如赌局,不外乎荣华与毁灭。“ 李星云含笑望着他,语气温和:“许将军过誉了,这称呼总比王宗博来得顺耳。 我看这渝州城,对许将军而言,实在是小了些。“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渝州刺史的不满与野心,已被他看穿。 许存心中的紧张逐渐放松,李星云的从容不迫让他确信,这位皇子身份十有八九是真的。两人相视一笑,默契不言而喻。 “这两人间的游戏,真是妙不可言,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进退维谷。” 许存那厮,一脸得意,挥手指向那三百个铁杆儿亲卫,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的实力。 “殿下,我这三百壮士,可是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十多年的交情了,哪个不是身经百战?虽不敢妄称天下无敌,但精锐之名,绝对担当得起。” 李星云不动声色,深邃的眼眸里却掠过一抹锋锐的杀机,“紧跟在我身后,立刻出城,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力量了!” 渝州城外,浓雾缭绕的密林之中。 许存带来的那些玄冥教众,面具下透出森然寒气,他们惊恐地发现昨日李星云留下的血迹之处,已是横尸一片。 “大人,一个不剩!”教众的声音颤抖着,目光投向浓雾深处。 四个戴着鬼面面具的教众,缓缓抬着沉重的黑木棺材,如同从幽冥中走来,那气氛,诡异得让人心生寒意。 “咔嚓、咔嚓”两声怪响,紧接着轰隆一声,棺材盖应声飞起,两道修长身影轻盈跃出。 这一男一女,模样儿俊俏,男的身着漆黑长袍,女的则是一身素白,头戴的无常高帽上。 “开棺发财”四字金光闪闪,不是别人,正是玄冥教里出了名的跑龙套二人组——黑白无常。 “嘻,全挂了啊,真是一帮不中用的货色。” 白无常轻掩朱唇,咯咯媚笑,眼波流转间,透出一股对尸体的轻蔑。 “就是可惜了,这帮家伙死得透透的,不然还能给我们添点乐子。” 第10章 黑无常?死! 黑无常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问道:“昨天不是听说千年火灵芝有消息了吗?怎么今天就变成这副光景,玄甲最后传来了什么消息?” 一名鬼面教众急忙上前,抱拳答道:“禀大人,据玄甲昨日消息,火灵芝落入了一位幻音坊女子的手中,他们正在追赶。” “给我追查到底!幻音坊离此地远着呢,那女子肯定还没赶回去!” 白无常一声冷笑,语气里满是轻蔑,“幻音坊也来趟这浑水,不过没有那九天圣姬,她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哦,是吗?” 白无常话音刚落,一个男子的声音忽然从浓雾中飘了出来。 “谁在那儿?在我黑白无常面前搞这些神神秘秘的,真是找死!” 黑无常双眼一眯,警惕地望向浓雾的深处。 “哈你们俩这牛皮吹得,要不是知道真相,还真能被你们糊弄成玄冥教的头儿呢!” 李星云搂着那把看似滑稽的木剑,一步一摇地从浓雾中踏出,紧跟其后的是陆林轩。 她那冷若冰霜的脸上,眼神锐利如刀,早已将眼前这对仇人看了个透。八年前的杀父之仇,她可从未忘记。 “哎呦,这两个小鬼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白无常掩嘴轻笑,那眼波流转间,竟也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妩媚。 “动手!”李星云猛地一挥手,简洁明了。霎时间,迷雾中箭矢破空,响声大作。 黑白无常一惊,脸色剧变,急忙躲闪。 箭雨倾盆而下,白无常尖叫着:“师兄,快躲!” 两人慌忙滚进棺材,将棺盖合得严严实实,只留得外面一片箭矢的暴雨声。 他们带来的那些手下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一个个成了箭靶子,全数倒地。 “今天,就拿你们两个的头颅,给李焕祭旗!” 李星云的声音冷冽如冰。 一阵混乱后,棺材内的黑白无常只听到外面偶尔传来的惨叫声,接着便是一片死寂。 “师兄,这可如何是好?他们有备而来。” 白无常的脸色惨白如纸,她那双通常妩媚的眼睛此刻瞪得大大的,满是不敢置信。 这区区一个任务,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这哪儿是寻常江湖人马,一水儿的弓箭手,分明是朝廷的正规军。” 黑无常脸色阴沉,压低声音道:“先别轻举妄动,等他们靠近,咱们就动手掀棺,趁乱逃出生天!” 许存领着三百精兵,悄无声息地从浓雾缭绕的密林中现身,三百人分布四周,隐约间布下了几重包围。 李星云却挥手制止,声音冷峻:“别过来,那黑白无常在棺中练就一身尸毒,靠近了只怕给他们可乘之机。把弓箭给我!” 他接过一把长弓,内力凝聚,弓如满月,一箭射出,力透棺木。 黑白无常不得不显形,白无常目光凶狠,却满是不解:“你究竟是谁,对我们的底细如此清楚?” 他这些年为玄冥教卖命,仇家无数,却怎么也想不起何时招惹了这位青年。 “你们还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李星云一声令下,许存挥舞长枪,如猛虎下山,枪出如龙。 黑无常匆忙应对,却发现自己的掌力竟撼不动许存分毫,“你又是哪个好汉?” “区区小角色。” 许存轻蔑一笑,手中长枪如毒蛇出洞,直捣黑无常胸膛。 黑无常慌忙招架,却因实力悬殊,被一枪逼退,狼狈不堪。 李星云瞅准时机,身形一纵,长剑出鞘,天罡决与青莲剑歌交织,剑尖直指白无常。 “青莲剑歌?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小子,阳叔子的高徒!” 白无常惊叫,急忙躲避,但李星云剑法犹如疾风,手腕轻轻一抖,白无常眼前剑影重重,不及反应,只听“噗嗤”一声,长剑已刺入肩头。 李星云手腕再抖,剑尖上挑,鲜血飞溅,白无常的衣袍应声而裂,露出肩头那如雪的肌肤,惨叫声中,尽显狼狈。 “可恶!大哥,这家伙好生了得!” 白无常捂着肩头,退至黑无常身旁,两人眼神交汇,心领神会。 黑无常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望向陆林轩:“哈哈,我终于想起你们是谁了,你就是陆佑劫的女儿吧? 想当年,你那老爹可是死在我手上的,你是不是还做着报仇的梦呢?哈哈哈!“ “你这家伙!”陆林轩银牙紧咬,气得胸脯起伏,正欲冲上前,却被李星云及时拉住。 他轻声劝慰:“别冲动,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万一落入他们手中,那就正中他们的下怀了。” 此时,陆林轩眼眸中闪过一丝怒火,那如玫瑰般诱惑的唇瓣微微颤抖,令人心生怜惜。 她紧握双拳,那如雪肌肤下的血管隐约可见,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挣扎与愤怒。 陆林轩一拍脑门,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怎么就上了对方的套呢,只好苦笑着叹道。 “好吧,师兄,你这套把戏我认了。”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心里跟翻江倒海似的,这小子看起来人模人样,心眼儿怎么这么多弯弯绕绕? 许存眼珠一转,明白了李星云的计策,便挥手命令。 “枪兵听令,结阵绞杀,别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但记住了,别硬拼!” “得令!” 一声令下,许存身边的亲卫士卒迅速摆开阵势,长枪如林,将黑白无常困在垓心。 这阵势严密得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更别提他们了。 除非有绝世高手硬闯,否则任你有多大本事也得施展不开。 黑无常挥掌击打枪头,可这些老兵油子狡猾得很,一眨眼的功夫,长枪如雨点般朝他招呼。 黑无常身形一纵,使出轻功试图躲过,却还是被个老油条从后背偷袭得手。 “大哥!” 白无常一声惊叫,脸上血色全无,心急如焚,连忙运劲震开周围的长枪,一个箭步冲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黑无常扶起。 她眼神里满是关切,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大哥,你伤得重不重?” “小妹,这回咱们可是踢到铁板了。” 黑无常的声音低沉。 “待会儿我给你开个道儿,别回头,活下来,听见没?” 第11章 白无常?一起死! 白无常瞪大了眼,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她和黑无常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从玄冥教的死人堆里一起挣扎出来的,生死都要在一起,她怎能舍他而去? “赶紧的!” 黑无常猛地一声吼,内力倾泻如洪流,衣袍猎猎作响,黑气四溢,硬生生在包围圈上撕开了一道口子。 可这代价不菲,一杆长枪直刺他的腰腹,他却不避不闪,依旧奋力前推。 “嗤嗤——”又是几声枪响,黑无常身上多了几处枪伤,他却死死握住枪杆,用尽全身力气往前一推。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素手出现在他面前,白无常挥掌如刀,干净利落地斩断了几根枪杆。 “大哥,我说过,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白无常俏脸上泪珠儿滚落,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眸深情地凝视着黑无常。 她的唇瓣微微颤抖,不仅因为情感的激动,更因为对眼前人的深爱,这份情感,既是兄妹,又超越兄妹。 “嘿嘿,宣灵啊,这辈子能和你一起走过,也算没白来这人世一遭。咱们兄妹俩,就来个最后的并肩作战吧!” 黑无常的血水沿着嘴角流淌,笑声却依旧畅快,一旁的白无常点头道。 “不知道这最后关头,能有几个有胆量的陪咱们兄妹共赴黄泉。” 俩人相视一笑,齐声挑衅:“恶鬼招魂,无常索命,有胆儿的就放马过来!”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划破天际,黑无常眼疾手快,将白无常拉到一旁,躲过了致命一击。 李星云在不远处收起长弓,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们该庆幸,是我给了你们一个风光的退场,现在,是该结束了。” 话音刚落,许存趁机挥舞银枪,从背后刺向黑白无常。 枪尖破空,俩人应声而倒,白无常口吐鲜血,无力挣扎,她那白皙的脖颈显得尤为脆弱。 许存抽出银枪,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幕,心中明白,这对玄冥教的刽子手,手上染的血债,并不比自己少。 黑无常紧握白无常的柔荑,嘴角含笑地看着李星云:“小李子,想知道玄冥教最大的秘密吗?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藏着无尽的诱惑,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一探究竟。 李星云迈开大步,脸上不带一丝波澜,那模样就像是在自家院子里散步一般。 陆林轩不由得蹙起眉头,轻声提醒:“师兄,你可要留神。” 一旁的许存,手握银枪,也紧张地补充:“殿下,这俩货肯定有猫腻。” “快死的人,说的话反倒动听。” 李星云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径直朝黑白无常走去。 就在这对兄妹准备联手发难之际,他们却未察觉到李星云眼中那冰冷的淡漠,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两个家伙的底细呢? 突然,一道剑光如闪电划破天际,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只听“啪嗒”两声,两颗头颅滚落在地。 李星云轻吐一口气,仿佛卸下了沉重的负担,随即转头吩咐许存:“你去处理一下战场,把箭矢和尸体收拾干净,别留下任何线索。” “遵命,殿下。” 许存抱拳应道,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惊异。 这位年轻的殿下,行事果断,有着远超年龄的沉稳。 他心中暗想:大唐的威名果然不是吹的,太宗皇帝年少时就能建立不世之功,作为他的后裔,李星云能有此等风范,也不足为奇。 此时,陆林轩的妹妹,原本在一旁静观其变,眼见李星云此举,她不禁眼眸流转,似乎在心中对这位殿下又有了新的认识。 “喂,你们几个,动作麻利点,把那些玄冥教的尸体给收拾了。你们,把战场上的箭矢什么的全都捡起来。” 许存指挥着手下的亲卫,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清理工作, “剩下的,去挖个大坑,把这些尸体埋了。还有你们,别愣在那儿,把那些尸体上的甲胄脱下来,值钱的玩意儿,一样都不许漏掉。” 李星云双手抱臂,兴致盎然地看着这些糙汉牙兵熟练地处理战场,心想这些家伙果然是在死人堆里滚出来的。 这时,他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靠在树边的陆林轩,她那双眸子仿佛被什么吸引,直勾勾地盯着父亲长眠的地方。 “师妹,你没事吧?”李星云走到陆林轩身边,关切地问道。 陆林轩回过神,望着李星云,嘴角微微动了动:“师哥,谢谢你,我父亲的大仇终于得报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惆怅,脑海中回荡着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自己手握长剑,将黑白无常就地正法。 可现实却是,师哥轻描淡写地击败了这两个玄冥教的恶煞,就像拍死一只蚊子那么简单。 陆林轩的胸脯微微起伏,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细腻,她不禁抚摸着自己的剑柄,仿佛在感受那份未曾体验的快感。 她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思考着现实与理想的巨大反差。 “咱们这交情还用绕弯子?” 李星云嘴角轻轻一扬,手臂随性地搭在陆林轩肩上,语气轻松地说. “往事如烟,就让它随风而去吧。那什么黑白无常,在这乱世里不过是一粒尘埃。” 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心里明白,那对无常的终结,不过是复仇序章的结束,玄冥教的深仇大恨,还远未偿还。 目光一转,李星云看向许存,三百牙兵的威力让他心中震撼不已。 想起那二十几个玄冥教徒和那对黑白无常,他曾吃了不小的亏,可如今看来,那些所谓的强者,在军阵面前,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这江湖,终究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舞台。 李星云与许存目前还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合作关系,许存表面上对他尊敬有加,一口一个“殿下”叫得热络,但李星云清楚,一旦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许存翻脸无情的速度恐怕比翻书还快。 在这五代十国的乱世中,像许存这样精通生存法则的人,可是比比皆是。 “星云兄,咱们下一步是去哪儿发财?是不是该动身去终南山寻宝了?” 第12章 前往藏兵谷! 陆林轩一脸好奇地贴了过来,她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能照亮前方的未知。 李星云轻轻揉了揉眉心,苦笑道:“这条路啊,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他深知自己刚入江湖,急不得,只能稳扎稳打,“咱们还是边走边看吧。” 身为一个重获新生的人,他早已让一些事情偏离了原有的轨迹,就像蝴蝶轻轻扇动翅膀,引发的连锁反应难以预料。 罡子那家伙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但他李星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罡子那人,向来喜欢借势而为,估计用不了多久,关于他的身份和龙泉宝藏的传闻就会在江湖上满天飞了。 青城山剑庐,阳叔子正闭目养神,突然间,他感觉到一阵异样的气息,睁开眼,只见一道身影站在竹屋外,那人戴着玄铁面具,神秘莫测。 仅仅是对方的存在,就让阳叔子心中掀起了巨浪。 他直视着来者,语气坚定:“你为何而来?李星云已经前往藏兵谷,一切正如你所愿。” 那神秘人物在剑庐堂前来回走动,沙哑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几日不见,你与本帅对话,似乎多了几分自信?” 阳叔子斜靠在竹椅上,双眼半眯,嘴里嘟囔:“大唐灰飞烟灭,不良人四散而去,不如让他混迹市井,当个悠闲的平民。 哪知道,那小子体内竟然有天罡决的气息,看来,他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袁天罡一听,脚步一顿,放声大笑:“哈,大唐湮灭?不良人散伙?李星云能当平民?你怕是忘了,他的血统和命运,注定他这辈子都没法安生! 至于你,阳叔子,自从你踏入不良人,命里就和大唐绑在一块,你逃得掉吗?一日不良人,终生不良人。“ 他边说边扬手扔出一张不良人特有的信纸,那纸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飘到阳叔子面前,落在桌上。 阳叔子回神,四下却已不见袁天罡的踪影,只余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你这条命,殿下还有用,先给你留着。” 剑庐之外,几个黑衣人面具遮颜,单膝跪地:“大帅!” 袁天罡双手背后,嘴角似乎藏着一丝戏谑,“去吧,把龙泉宝藏和殿下身份的八卦四处广播,看看我们的殿下还能藏多少猫腻。” “得令,大帅。” 三个黑影儿嗖一下没了影,袁天罡又喊:“上官云阙,你偷偷跟着殿下,别冒冒失失就出手。” “明白,大帅。”最后一抹身影也闪了,只留下袁天罡站在悬崖边,面具下的双眼透着股子狡黠,俯瞰着山下。 他张开手,三枚铜钱从指间滑落,带着沙哑的声音说:“殿下若真有能耐,这卦,不猜也罢。” 那日,渝州刺史府热闹非凡。 “殿下,酒量真不是盖的!” 许存边说边拍着李星云的肩膀,李星云却只是轻轻一笑,举杯回应:“今儿这酒,算是告别酒吧,许将军,走一个。” 许存一愣,瞪大眼睛:“殿下这就走了?您是不是觉得兄弟我招待不周啊?” 李星云轻轻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许将军言重了,只是我确实有要事在身,得去见个人,晚了,恐怕会惹那老头子不高兴。” “这位仁兄的秘密,我就不在这儿嚼舌根了,以后许将军自然心里有数。” 李星云一边说,一边抱拳行礼,许存先是一愣,接着一拍胸脯,站起身来,也抱拳回应:“殿下的吩咐,就是军令如山,末将万死不辞!” 李星云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接着说:“我走后,你得帮我散布两条消息,得弄得满城风雨,让所有人都知道!” 许存听罢,眼睛瞪得铜铃大,那表情,像是刚吞了只活苍蝇。 转眼间,乾化二年三月十四,渝州城内外炸开了锅,阳叔子的徒弟李星云,竟是昭宗皇帝的第十子,而且传说他知道龙泉剑的秘密!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天下人都跟着沸腾起来。 到了乾化二年三月二十,玄冥教内,一阵拐杖点地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白发苍苍的孟婆,一步步走进大殿。 只见她一出现,那些裹在黑袍里的水火判官,五大阎君,还有数千教众,纷纷躬身行礼。 孟婆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那嗓音,像极了一只老鸭子在叫唤。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有件顶天的大事要商量,这事儿,关系到我们玄冥教,甚至是大梁的气数。” 蒋仁杰一拍大腿开口:“孟婆,有正事儿要报告。” “哦?”孟婆斜了他一眼,嘴角挂起一丝笑意,“你先说说看。” 蒋仁杰清了清嗓子。 “说的是渝州那帮兄弟,找火灵芝找得人仰马翻,结果黑白无常和一群教众倒在了渝州街头,成了别人的笑柄。 渝州城里现在还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龙泉宝藏和李唐余孽现世,阳叔子的徒弟李星云,那可是昭宗的第十个儿子,还知道龙泉剑藏哪儿了。 这消息比兔子跑得还快,没几天就江湖皆知了。“ 孟婆眼角一跳“这种消息怎会传得这么快?” 蒋仁杰嘿嘿一笑:“渝州那边的信儿说,这些消息从三月十四就开始满天飞了。” 周围玄冥教的教众一个个都抓耳挠腮,这时间差,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消息听着就不靠谱,我还是禀报给您,看是不是要通知教主。” 蒋仁杰挠了挠头。孟婆沉吟片刻,目光闪烁着说:“教主正在修炼,这会儿顾不上这个。 蒋仁杰,想当初你们兄弟可是亲手料理了李唐皇室,你说,昭宗的子嗣真被你们杀光了吗?“ 五大阎君面面相觑,蒋仁杰紧锁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说话间还带着一丝玩世不恭。 “孟婆啊,我们几个可是把李唐皇室给收拾得干干净净,但这事儿吧,有个小转折……” “哦?”孟婆眼神一凛,追问了一句。 蒋崇德抱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第十子,说是葬身火海,模样都没了,我们哪能认得出谁是谁啊。” 第13章 五大阎君出手 孟婆挥舞着拐杖,步履匆匆,似乎在思考,口中念念有词:“看来,那龙泉宝藏和李唐血脉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 想当年黑白无常在渝州干掉陆佑劫和一个老宦官,结果阳叔子带着龙泉剑救走了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 你们想想,宦官哪来的孩子?那小男孩,八成就是昭宗的第十子,李星云!“ “五大阎君,给你们个任务,立马给我去渝州把李星云逮回来,所有人手随你们调动,要么见人,要么见尸!” “得令!”五阎君齐声应道。蒋昭义更是摩拳擦掌。 蒋仁杰斜眼瞧着蒋昭义,提醒道:“别小瞧了这小子,我总觉得黑白无常的死,跟这李星云脱不了干系。” 蒋昭义一脸得意地拍着胸脯,笑得合不拢嘴:“大哥,你这就太小心了,黑白无常那种小角色,跟咱五大阎君比,简直是蚂蚁比大象。 你看,我的炎龙掌已经练得如火纯青,那李星云小鬼,哼。“ 孟婆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诡笑:“早就听说第五阎君的炎龙掌无人能敌,老婆子我就预祝五位阎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幻音坊内,软榻上的女子轻倚着红色纱帐,一头乌黑的长发从金凤冠两侧垂下,如瀑布般柔顺。 她身着金缕抹胸裙,香肩半露,肌肤赛雪,窈窕身姿若隐若现,那双赤足轻轻交叠,如同艺术品一般诱人。 她眼波流转,红唇微启,慵懒而清冷的声音传出:“回来了?” “是,女帝,火灵芝已经顺利带回。” 姬如雪单膝跪地,双手呈上木盒,她完成任务的同时,心中却对李星云愧疚不已。 侍女接过木盒,姬如雪暗暗松了口气,思绪飘到了渝州城的那个青年身上。 女帝微微一笑,朱唇轻启:“做得好。你从渝州城来,可有听闻什么有趣的事儿?” 姬如雪一愣,摇了摇头:“属下并未听闻什么传闻。” 女帝轻启朱唇,语带三分玩味:“那昭宗的第十子,李星云,竟然在渝州城露面了,还知晓了龙泉宝剑的秘密,转眼间天下皆知了。” “李星云?” 姬如雪一愣,那双明眸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记得那个青城山上,黑发青年风趣地对她说道。 “别担心,有我在,玄冥教那些家伙翻不出什么大浪。” 女帝眉梢一挑,风情万种地瞥了姬如雪一眼,“哦?原来你们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既然如此,你就和梵音天、妙成天走一趟渝州,把那位李星云给请回来,他对于我们岐国,那可是宝贝得很。“ “遵命!”姬如雪应道。 而在另一边,两道身影在长安城前勒马停下,陆林轩望着这座残破的古城,不禁感慨:“师兄,这长安城,怎么落得这般模样?” 李星云挺起胸膛,目光如炬,直视那长安城残破的景象。想起黄巢那疯狂的一炬,将关中世家烧了个精光。 朱温篡位后又在白马驿大肆杀戮,长安城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战火的洗劫,它的辉煌地位似乎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黯淡。 他心中默念,这古都的命运,或许真如历史所言,将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咱们走吧。” 李星云轻踢马腹,一抖缰绳,朝着终南山出发。 陆林轩策马紧跟其后,疑惑地问道:“师哥,咱们这就走了?” 李星云回首,淡淡一笑,“时候未到。” 两人在夕阳的余晖下疾驰,中途换过衣裳,终于在夜幕降临前抵达了终南山。 陆林轩望着那连绵的山林,一脸茫然,“师哥,这藏兵谷咱们从何找起?” 李星云却神秘地一笑,望着丛林深处,“百谷之中,藏兵谷难寻如针海之中捞针。 但——“他故意拖长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但什么呀,师哥?” 陆林轩催促道。李星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咱们有向导,自然有人会送上门来。” 此时,一旁的陆林轩,眼眸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的鼻翼微微翕动,似乎能嗅到即将揭晓的秘密。 她的唇瓣微微开启,透露出一丝焦急,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那副急于求解的模样,显得分外诱人。 陆林轩跟随着李星云的视线,突然间,林子里跟炒豆子似的,人影儿一个个跳了出来,领头的那个大嗓门一亮,那声音简直能震得树叶落。 “这条路是我们开的,这树是我们种的,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敢说个不字,小心脑袋搬家!” 一群短褂青壮,眨眼间就把李星云和陆林轩的去路给堵了个严实。 李星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打量起这帮人,只见他们手持长刀,腰间的钩锁叮当作响,这帮山匪从山坡上冲下来,气息不乱,看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尤其是那两个领头的大汉,身形魁梧,握着的长柄陌刀更是显眼,李星云心里已经有了底。 “师兄,咱们现在就动手?” 陆林轩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李星云却轻轻按下她的手,嘴角一撇,似乎在说“且看看”。 “小娃娃们,别在这捣乱,快走!” 那浓眉大眼的匪首一声大喝,震得林中鸟儿惊飞。 李星云却是不慌不忙地翻身下马,一手一个钱袋子,那动作夸张得像是在戏弄小狗。 “哎,你们这帮山大王,不就是要钱嘛,来来来,让小爷我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拿走这些银子!” 李星云一扬手,那装满银子的钱袋便在夕阳的余晖中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可那些山匪竟是个个面不改色。 其中一个壮汉,瞪大眼珠子,一步蹦出来,大喝一声:“小兔崽子,让大爷我来教教你怎么做人!” 这壮汉一动,气势如虹,陌刀挥舞得风声鹤唳。 李星云却双眼放光,挥剑迎上,口中轻笑道:“正合我意!” 剑尖与陌刀相撞,发出清脆的一响。 李星云手腕一抖,木剑轻盈如燕,使出青莲剑歌中的燕返,身形灵动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剑尖再刺,那壮汉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第14章 见袁天罡 “青莲剑歌?你究竟是哪个山头的?” 他慌忙横刀一挡,嘴里惊疑不定地叫嚷着。李星云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第四式长虹剑出,剑势如虹,内力汹涌,正是天罡决的精髓所在。 那壮汉心下骇然,没想到自己堂堂大星位的内力,竟在这年轻人面前显得捉襟见肘。 另一边,那环首豹眼的汉子看出不对劲,急忙挥手制止。 “老二,别打了!”话音一转,目光如电,上下打量着李星云,“这位兄弟,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李星云两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意:“哎哟,这山匪的行头不一般啊,是哪家豪门的私兵吧? 哪有山匪用得起精铁家伙什,还金银不眨眼,唐军陌刀舞得风生水起的?你们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不良人吧?“ 那汉子眼神闪烁,有些忌惮地瞧着李星云,他会的不仅仅是青莲剑歌那么简单:“阁下究竟有何来意,还请直说。” “本人李星云,受阳叔子之托,来终南山藏兵谷办点小事。” 他随手抛出一个木盒,信纸从中滑落,那暗红色标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汉子两指接过,目光一扫,惊讶难以掩饰:“您…您不是在渝州城吗?” 李星云轻轻一笑,眼中带着几分自负:“那地方,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良人天勇星秦勇、天猛星秦猛,参见殿下!” 两名首领单膝跪地,身后的队伍也跟着齐声行礼:“参见殿下!” 李星云手按在秦勇肩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离开长安这么些年,还真是头一回有人这么热情地喊我殿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众不良人,接着说:“听说不良人只效忠李唐皇帝,那如果我现在让你们去收拾不良帅,你们是不是也乐意效劳?” 秦勇一愣,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李星云却哈哈大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道:“带我去见识见识那位大帅吧。” “遵命,殿下。”秦勇和秦猛互望一眼,心头跟猫抓似的,这殿下真是口无遮拦,一开口就能让人心跳加速,这可怎么是好? “林轩,跟上。” 李星云回头喊了一声,陆林轩这才回过神,急忙跳下马,细腰肢一扭一扭地牵着马儿快步跟上。 她心中纷乱如麻,这师兄的身份,还有那些神秘的不良人,让她犹如掉入五里雾中。 “喂,别动我的银子!都别动!” 李星云刚迈开步子,又突然折返回来,一声断喝让正准备捡钱的不良人一愣。 他亲自动手,一块块银两在指间滑动,细致地装回钱袋。 秦勇兄弟瞧得稀奇,秦勇嘟囔道:“殿下刚才那挥金如土的派头,可不像这么珍惜银子的。” “哈,那不过是试探你们的小手段,这捡钱嘛,才是生活的真谛。” 李星云系好钱袋,想起往昔日子,不禁感慨万分,“这银子啊,多了不压身,可少了却能要人命呢。” 此时,陆林轩困惑的眼神中透出一丝诱惑,她轻轻咬了咬唇瓣,白皙的脖颈微微前倾,似乎对这位殿下的言行既好奇又着迷。 藏兵谷主殿,威严肃穆,却在这一日,迎来了意想不到的两位新面孔——天勇星与天猛星。 这二位新加入的不良人三十六天罡,正好补全了那不足的十多人。 嘿,说起这事儿,咱这小说里可得给他们露露脸,不然岂不是白费了这精心编排的角色? “我说,这藏兵谷里头,不会就咱们几个活人吧?” 大殿内,李星云一行人刚踏入,便听见一阵沙哑的笑声,仿佛带着某种不怀好意的调侃。 突然,大门砰然开启,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 那人伸手如电,一把掐住李星云的脖颈,将其悬空提起。面具下透出的森然目光,如同冰霜,冷冷地在他身上打量,那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深渊。 “千年布局,一夕颠覆,天下的卦象不再清晰,天机混沌不明,你究竟是谁?” “师哥!”陆林轩惊呼。 “大帅!”众人变色。 陆林轩挥剑直指不良帅,剑光如电,却在一声冷哼中,被那护体罡气瞬间弹飞。 不良帅的目光愈发阴冷,手中的力道逐渐加重。 然而李星云却只是冷眼相对,那嘴角轻扬的挑衅,那高傲的眼神,仿佛在嘲笑着这位活了三百年的老怪物。 “停!别动他!” 陆林轩眼见一道剑光闪过,来的正是阳叔子,同样使出了那招青莲剑歌。 哪知转眼间,只听砰的一声,阳叔子的身影已倒飞出去,跌在陆林轩脚边。 “师傅!” 陆林轩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她那素来仰慕的师傅竟在一个回合内败在这位不良帅手下。 阳叔子爬起来,面对陆林轩的震惊眼神,却只是淡淡一笑,“别小看不良帅,一对一,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良帅随手一扔,将几乎窒息的李星云抛出来,冷声质问:“你为何不求饶?难道以为我不敢杀你?” 李星云大口喘息,手臂颤抖着撑地站起来,轻轻揉了揉疼痛的脖颈,竟对袁天罡笑道。 “李焕曾说,真到那一天,我能信任的唯有自称为不良人的他们。他的话,我选择相信。” 李星云脚步轻盈,面带微笑地走向袁天罡,那神情仿佛是去赴一场盛宴。 “哈哈,这天下纷乱,人心莫测,我家族不幸,尽丧朱温之手。那时,不良人又在何方? 我在渝州城自曝身份,原是一场豪赌,赌不良人心中仍有大唐,赌我还有可用之兵。 看来,我输了,可输得心甘情愿,李唐子孙,岂惧一死!“ 他站在不良帅面前,下巴微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来吧,袁帅,你既已选择背叛,多说无益。 终南山美景,今日便让我大唐的英魂融入这福地吧!“ 袁天罡愣在原地,他曾与李淳风算尽天下,大唐的兴衰、自己的生死都在预料之中。 然而,此刻的李星云让他感到陌生,天机变化,棋局混淆,他的卜卦之术似乎失效。 第15章 论天下! 他甚至怀疑有人暗中操控李星云,但检查过后,除了那纯正的天罡决气息,别无他物。 这让他不得不承认,八年来,李星云竟骗过了所有人! 他随即单膝跪地,抱拳赔罪:“这天下纷争,非我一人能定夺。 当年皇帝驾崩,皇子们遭遇不幸,我对此也是半信半疑,这才试探性地对殿下出手,复辟唐朝,兹事体大,望殿下海涵。“ 旁边的阳叔子听着,眉头紧锁,正欲开口,却被不良帅那隐含警告的眼神制止。 阳叔子无奈,只能把话咽回肚子。不良帅自知这番解释苍白无力,但双方都需要一个和解的机会。 李星云面不改色,心跳如鼓,却故作镇定,转身背手走进了宫殿,朗声说道:“不良帅,跟我进来。” 殿门砰然关闭,只剩下袁天罡与李星云二人。 李星云不愿被动,转头一笑:“大帅,久违了。八年前你传我武学,那时你是否已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对我下手?“ 袁天罡一甩长袍,单膝跪地,脸上堆满了忠诚,“可我心里明白,您就是那个英明神武的殿下!我,不良帅袁天罡,这条命就是殿下的,为了大唐,我万死不辞!” 李星云一脸懵逼地站在那,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摇头笑道:“你真是那个传说中的袁天罡?” 袁天罡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十六岁的少年终究还是少年,听到这般奇谈怪论,难免露出惊奇之色。 他清清嗓子,故作神秘地说:“殿下,大唐贞观元年,区区一个江湖术士袁天罡,有幸得遇太宗皇帝,从此一步登天,为国师,观天象,炼金丹,追寻那长生不老的传说。” 李星云走上前,挑起一边眉毛,打趣道:“哦?那长生不老的仙丹呢?莫非是吃错了药,变成了这副模样?” “殿下果然英明!” 袁天罡诡秘一笑,手指轻抚面具边缘,缓缓摘下,露出那如同鬼怪般的面容,肌肤腐朽,血筋暴露,让人看了不禁心惊胆战。 李星云瞪大了眼,即使有所准备,还是被那惊悚的模样吓得后退一步,心中暗自惊叹这副尊容简直比那戏文里的夜叉还要骇人。 袁天罡斜靠在太师椅上,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开口道:“想当年,那贞观二十年,我可是风光无限,亲手炼成了长生不老药。 自告奋勇给太宗皇帝试药,结果药力太猛,差点没把我变成行走的腐肉。 太宗皇帝英明神武,就算面对生死,也坚决不沾这药。 我呢,也就此甩掉了国师的帽子,遵照太宗的旨意,拉起了不良人这个团伙,专听大唐皇帝的号令。“ 李星云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插话:“袁老,我这八年随阳叔子隐居,每月进城一趟,也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 梁国的玄冥教、岐国的幻音坊、晋国的通文馆,这三大暗杀组织不是吹的。咱们不良人,跟他们比起来,到底怎么样?“ 袁天罡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接着说:“比不比得过那三大组织,你且看着吧。” 袁天罡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带着几分自嘲的口吻说道:“哼,那些所谓的暗杀组织,不过是因为我们不良人隐居江湖,他们才有机会蹦跶。 想当年乾符五年,黄巢那家伙带着一票人马杀进东都,咱们大唐已是个重症病人。 我们不良人虽然能宰了不少人,但总不能把全天下的人都给宰了吧? 眼看着形势不妙,我就把不良人解散了,让他们钻进藩镇和江湖里头藏着,等着有一天能东山再起。可这人心啊,比海底针还难捞。“ 他轻轻一叹,眼神却透着坚定:“自从大唐没了,这人心也就散了,不良人也不再是当年的不良人。 我在藏兵谷里头耗了三十多年,对我来说,时间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在等的,不过是一个复兴大唐的机会!“ 他朝着李星云深深一礼:“请殿下为了天下苍生,以不良人为根基,起兵灭了朱温那厮,复兴我大唐荣光!” 李星云听了,却突然笑出声来,“呵呵,哈哈哈哈……” 袁天罡一愣,疑惑地问道:“殿下笑什么?” 李星云收住笑声,平静地反问:“不良人,听起来挺玄乎的,我就想知道,你们到底有多少人?还忠于大唐的有多少?” 袁天罡一脸得意,挺起胸膛:“殿下这是多虑了,我一声令下,三十六校尉谁敢不听? 那些散落天涯的不良人,一个月内也能召回来!就算有些人已经忘了大唐,我也有办法让他们想起自己是谁,乖乖地听话!“ 李星云挥了挥手,一脸严肃地踱着方步,像是背书一般说道: “哎呀,说起起兵这档子事儿,那可真是缺东少西,啥都要,人啦、地盘啦、票子啦、名声啦,缺一样都不行! 如今这不良人啊,跟贞观年间那会儿比,简直是大变样,你把他们召回,这不等于把暗地里的杀手组织给搬到台面上来了吗? 那可就一点儿价值都没了。“ 袁天罡一听“殿下您可是正宗的大唐太宗血脉,这天下大义都在您这儿! 现在那朱温横行无忌,德行败坏,天下人都看不过去。 晋岐蜀那些个小国,哪个不是对他恨之入骨?您只要一呼百应,天下英雄哪个不跟着您?“ 李星云鼻子一哼,神情有些不屑:“哼,我那老爹在位的时候,天下那些个军阀哪个不是阳奉阴违?我 若是靠他们,哪怕朱温倒了,紧接着就得跟更厉害的角色过招。“ 袁天罡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继续说:“殿下您甭管那些藩王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他们肯动手,灭了朱温之后,其他的事就交给我了。 到时您再使出龙泉宝藏那杀手锏,扩充军备,等时机成熟,大唐的辉煌就回来了!“ 李星云听罢,眼角轻轻一挑,目光如电扫过袁天罡,嘴角勾起一丝戏谑:“你就一个人,怎么把这帮藩王治得服服帖帖的?” 第16章 高手间的交流 袁天罡一脸得意地张开双臂,仿佛整个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豪气干云地说: “那些藩王若还怕死,以我这三百年修为,取他们项上人头,简直易如反掌!他们怎能不心惊胆战?” 李星云走上前,手轻轻搭在袁天罡的肩上,嘴角挂起一抹戏谑的笑:“你说的这些,我自然信得过。但,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差了一点?”袁天罡眉头微微一挑,恭敬地拱手,“还请明示。” 李星云缓缓说道: “如今这世道,父子相残、君臣反目成了家常便饭。藩镇制度让那些藩王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他们的欲望随之膨胀,对皇权不再敬畏。这才是导致天下大乱的根源,谁不想坐上那把龙椅?只要有兵权在握,他们便觉得自己有机会称帝。” “正如你所言,我以李唐血脉的身份起兵,灭了朱温之后,你再去镇压那些藩王。他们或许会因为怕死而表面归顺,但若要实现天下大同,就必须削藩,触及他们的兵权。那些可都是一方枭雄,怎么会轻易就范?到那时,战火重燃,一切又得从头再来。” “这些问题嘛,不过是耗点时间就能解决的小儿科,我真正挂心的,可是大帅你啊。” 李星云斜眼瞧着袁天罡,两人间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袁天罡皱着眉头,沉声问:“殿下担心老臣什么?” 李星云松开搭在袁天罡肩膀上的手,笑意盈盈地说:“大帅你方才那一番话,能安定天下,也能掀起风浪。不良人这股力量在你手中,不是能轻易左右天下大势么?” “殿下这是在质疑我对大唐的忠心?”袁天罡侧过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忠心嘛,我从没怀疑过。”李星云摆了摆手,“否则你今天也不会对我这落魄的李氏血脉行此大礼。但我想,你忠的是太宗皇帝心中的大唐吧?” 李星云话音刚落,袁天罡眼中精光一闪,竟一时无言以对。 李星云脸上没了笑意,严肃地说: “袁天罡,想当年你是太宗面前的好臣子,可时代变迁,你的同僚、你的君主,都在岁月长河中化作尘土,唯有你,靠着不死药硬是走到了今天。这三百年,你见证了无数兴衰,包括我父兄的悲惨结局。现在的你,还算得上是大唐的臣子吗?你机关算尽,不过是一心想要复活那个逝去的大唐的一缕执念罢了。” 李星云眼中闪烁着冷厉,“八年前,你眼瞅着我这唐室血脉溜走,现在又摆出这幅模样试探我,是不是觉得我李星云就是你的玩物?” 袁天罡愣神了。 李星云却似笑非笑,目光如刀,继续说道:“我这皇帝当得可真是窝囊,吃的是剩菜剩饭,有你这样的能人辅佐,按理说我该感激涕零,欣喜若狂啊!” “殿下……”袁天罡的声音里带着一抹前所未有的颤抖,那双见过大风大浪的眼睛里,竟然有了几分震惊。 李星云望着他,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仿佛要看透袁天罡的心思:“我李星云,岂是你可以随意摆布的?” “臣,惶恐……”袁天罡终于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他的面具下,那双唇瓣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笑容。 “快起来,我大唐讲究的是顶天立地,哪来那么多跪来跪去。三百年了你还是这么死心塌地,我看你啊,就算把天下人都得罪光了,也不会对不起咱大唐。从今儿起,见着我,别再来这套了。” 李星云对袁天罡是打心眼里敬重,可他也清楚,自己不能总在这老头儿的庇护下过活。 复兴大唐这事儿,他是志在必得,而眼前这位,无疑是他要闯的第一道难关。 袁天罡只是微微颔首,不多言语,缓缓站起。 李星云则是不动声色地背手问道:“大帅,你身边有没有擅长易容的高手?借我用用。” “有!”袁天罡一抱拳,应声道:“我这就让人把天藏星三千院召回来,听候殿下差遣。” 三千院,不良人中的三十六校尉之一,易容术出神入化,江湖人称三千面,无人能及。 “行,让他尽快来见我。”李星云说着,缓缓推开大殿的门。 门外的阳叔子等人正聚精会神地偷听着,被发现时,一个个脸上挂满了尴尬。 阳叔子皱了皱眉,正要开口。 “师傅,都到这份上了,您是不是该出山,帮徒弟一把?”李星云一脸郑重地看着阳叔子,拱手相请。 阳叔子心中明了,李星云的崛起已是不可阻挡,便也爽快地抱拳回应: “不良人天立星阳叔子,参见殿下!” 袁天罡那威严的声音炸响:“即日起,我袁天罡的麾下不良人,都得听命于殿下,谁敢不从,提头来见!” “得令!”秦家兄弟齐刷刷地抱拳,李星云则斜眼一瞥袁天罡,心想那玄铁面具下不知是何等神情,不过看来自己这步棋走得漂亮,袁天罡这块硬骨头,算是啃下来了。 夜幕降临,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殿中央,面具下的双眼透着尊敬:“大帅。” 袁天罡坐在高位,手指轻轻玩弄着一枚黑棋,声音带着几分自嘲: “自以为能逆天而行,却不想还是被这一卦束缚,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哪知他轻轻一挥手,就颠覆了我精心布置的棋局……” 黑袍人紧了紧拳头,一脸困惑:“大帅,您这笑里藏的什么玄机?” 袁天罡斜躺在软榻上,一脸惬意地分析着: “这殿下倒是有趣,知道我身份后,不好好拉拢,反而玩起了心理战。他拿我这三百年的寿命做文章,又是逝去的故人,又是他死掉的父兄,这不是摆明了想打动我吗?嘿,他就不怕我一时兴起,把他给做了?这份信任,是赌一把,还是他有啥底牌呢?”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这不正是大帅您的计划吗?”黑袍人声音发颤,似乎在努力镇定。 “是啊,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你啊,现在成了多余的。” 第17章 天下局势 袁天罡一边说着,一边屈指轻弹,只见一道劲风带着手中的黑棋飞出,划过黑袍人的脸颊,面具应声而落,露出的是与李星云相同的脸,只是这张脸上布满了骇人的疤痕。 “大帅,我……”假李星云惊恐地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绝望,“您说过,只要我能做得比真的李星云更好,就能取代他!” “给我住口!”袁天罡一声暴喝,身形如电,瞬间闪至那‘李星云’身旁,手指铁钳般掐住他的脖颈,猛地往地上一摔,“你这条丧家之犬,若非我恩赐,你岂有今日?竟敢对天子之位生出妄念?” 想当年,袁天罡与李淳风把酒言欢,卦象中窥见大唐三百年运势将终,而李星云这李唐唯一的血脉,却只愿做个闲云野鹤的江湖人。 他料定,李星云一死,大唐气数即尽,于是袁天罡在黄巢乱军入东都之际,便开始密谋布局,企图将李星云操控于股掌之间。 这眼前人,原是昭宗帝与侍女私通的产物,本该命绝于刽子手之下,却被袁天罡救下,养育成人,更是用上秘术,将其容貌变得与李星云一般无二,只为有朝一日能以此胁迫真李星云,令其俯首称臣。 在袁天罡的阴谋里,李焕、陆佑劫、阳叔子...一个个都难逃一死,就连朱温等一众枭雄也在必死之列,至于这假李星云,自然也是棋盘上的一枚弃子。 而他自己,袁天罡,同样不打算独活。 至于那被袁天罡操控的假‘李星云’,在袁天罡的巨力下,肌肤苍白如纸,脖颈的线条因挣扎而更显诱人,那双与真李星云一般无二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与哀求,却无法动摇袁天罡分毫。 袁天罡本打算轰轰烈烈地拿自己的命去给李星云开个盘,好让大唐的运势得以延续,哪知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天的李星云跟卦象上那小子差了十万八千里,加上天机一片混乱,结果就是他袁天罡忙活半天,全白搭。 “大帅……我……哎,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假李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袁天罡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殿下胸怀大志,满肚子复唐的火,你算老几?” 假李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拼了命地嘶吼:“我这张脸和殿下可是一模一样,要是有个什么危机,关键时刻我能替他挡一刀!” 突然,脖子上的大手松开了,袁天罡的声音在假李耳边响起,“滚吧,别忘了你今天的话,从今儿起,你就是殿下的影子!” “是,大帅……” 假李刚走,一个身影就从袁天罡身后闪现出来,“殿下出了状况,那晋国的局,咱们要不要也变一变?” 袁天罡没吭声,只是伸手一招,一块令牌就吸到了他手里,他两指轻轻摩挲着,慢条斯理地说:“不必,該送走的,还是一个都不能留。明天你跟着殿下出谷,以后不良人全归殿下指挥。” “大帅……”那人看着袁天罡,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属下,领命!” …… 烛光闪烁,李星云斜靠在桌边,双眼如鹰隼般锐利地审视着摊开的天下舆图。 周围,不良人们历年搜集的情报如小山般叠起。 想起五年前,朱温那家伙一跃成了皇帝,先是把汴州搞成了东都,后来又把洛阳变成了西都。 那会儿,朱温还算个人物,虽说阴险了点,勇猛倒是真的。 可自打他老婆张氏一命呜呼,这家伙就彻底放飞自我,荒淫无度,残忍成性。 他不仅好战和曹操有一拼,还偏好别人的老婆,这口味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更荒唐的是,朱温的那些儿子们,为了讨他欢心,竟然争相把自己的媳妇儿往他床上送。 “这世道,简直乱成了一锅八宝粥。” 李星云边说边摇头,心中暗自腹诽。 大梁的朱家子孙们上演的闹剧,比市井间的杂耍还要热闹。 他在一份份密密麻麻的情报上勾勾画画,不禁眯起眼,思量着朱温的丧钟即将敲响,自己又该如何借机起舞,将利益最大化。 李星云的目光滑过蜀国那栏,心想那王建老头儿虽老迈,但还能在这乱世中稳坐钓鱼台,对李唐的忠诚更是铁板一块,若能利用这份情谊,必成一大臂助。 他不禁想象,若是王建那老眼昏花的模样,在对阵时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至于吴国,李星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杨行密已逝,徐温那家伙野心勃勃,把个傀儡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心中冷笑,这徐温若参与灭梁,定是为了饱尝更大的权力滋味。 想到此处,他不禁感慨,这五代十国的舞台,每个人都争着做主角,却不知舞台背后,还有他李星云这样的布局者。 楚国,那马殷自诩马援后人,玩得一手好变脸,风向哪边吹,他就往哪边倒。这不,已经向朱温摇尾乞怜,还捞了个天策上将军的头衔。 “这天策上将,听着都让人笑掉大牙。”李星云轻嘲一声,舌头轻轻扫过干燥的唇瓣,心想这四个字真是被糟蹋了,那老家伙,将来自己非得去见识见识不可。 至于吴越,和楚国一个德行,都是些表面称臣,实则手握实权的家伙。 这些藩王,看着挺顺从,实际上民心所向,军政大权一把抓,将来削藩,他们才是硬骨头。 闽国嘛,隔了个吴国,远水解不了近渴,李星云暂且没把它放在心上。 南汉的刘家兄弟,占据岭南,野心勃勃。不过,自刘隐一命呜呼,剩下的兄弟也就不足为惧了。 至于岐国,李茂贞扔下国家去了娆疆,现在是由那位幻音坊的女帝当家做主。 “女帝啊……”李星云低声念叨,双手撑在桌上,目光深邃,岐王远在娆疆十二峒,国内唯有女帝一人独挑大梁。 若是推翻了梁国,那仍视大唐为正统的女帝,必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定难之地,坐落于岐国东北角,与晋国接壤,党项族便在此一方天地割据称雄,这可是宋朝那会儿西夏的雏形。 想当年党项人还援过唐朝一臂之力,因此被赐了皇家的姓氏——李。 这群昔日驰骋草原的游牧民族,在大唐的熏陶下,生活习性也渐渐变得跟汉人一个模样,到了宋朝,他们的势力更是攀上了顶峰,心中暗暗涌动着逐鹿中原的野心。 “现在的党项嘛,”李星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离宋朝时候的风光还差得远,不过倒是可以小小利用一下。” 他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感慨,这世道乱的,连袁天罡那样的高人也没辙,单凭一人之力,要想改变这乱世,难于登天啊。 他目光一转,落在了燕国上。 第18章 三件礼物 燕国占据了北境的要地,那刘守光自立为帝,国号大燕,坐拥燕云十六州,自称带甲三十万,实则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李星云在情报上随意画了个叉。 “这家伙,愚昧好色,不值得一哂,但死之前,或许能诱他南下一趟,给李存勖添点堵。” 至于赵国的王镕,被夹在晋、梁、燕三国之间,却在缝隙中游刃有余,左右逢源,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李星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王镕如今正寻求变数,意图突破困境,此人,可用。” 在遥远的契丹,耶律阿保机正为一群兄弟间的争斗头疼不已,那北漠之称的部落,曾隐于乱世之中,被李存勖压得喘不过气来,直到那位英雄离世,他们才渐渐崭露头角。 而在神秘的娆疆,李星云对着那一片苗疆之地,万毒窟、十二峒的种种传闻皱起了眉头。 “正史?这儿可是架空的世界,死了都能再活过来。” 他自嘲地笑了笑,心想那娆疆的兵神怪坛、十二峒的秘密,自己是避无可避了。 至于晋国,那三代霸主李克用、李存勖、李嗣源,哪个是省油的灯? 想起那段历史,李星云不禁感慨,那李克用、李存勖的死,竟是那样草率。 特别是李存勖,他在李克用死后十年间,三箭定天下,战功显赫,却只在死时得到了一瞥镜头。 “把龙泉宝藏当草芥,一怒而发兵汴州,那五代战神李亚子,哪个英雄好汉能与他争锋?” 李星云轻声自语,心中给李存勖画了个叉,如此强者,自己现在哪里比得上?该如何破解这僵局呢? 此时,一旁的侍卫轻声提醒:“殿下,天色已亮。” 就在这时,娆疆的女将花千黛走了进来。 “殿下,夜深了,是时候休息了。或许,明日醒来,一切难题便有了答案。” 她俯身靠近,胸脯微微起伏,那诱惑力让李星云心中一跳。 李星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花千黛果然是个妖精,只是这诱惑,他却是不能轻易陷入。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李星云的屋内,目光落在桌上那熄灭的油灯和散乱的不良人情报上。 “袁天罡,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看到什么有趣的?”李星云斜靠在桌上,双臂抱胸,一脸玩味。 袁天罡瞪大了眼,鼻翼微张,像是要喷火,“这些家伙,都是觊觎我大唐江山的蟊贼,个个该死!” 李星云哈哈一笑,心想这袁天罡还真是块爆炭,“杀了他们,就能解决问题了?” 袁天罡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我啊,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刀,论智谋、文治、谏言、果决、军事,哪一样比得上那些名臣。唯一能做的,就是像殿下说的,成为大唐的执念,活下去。” 李星云伸手拍了拍袁天罡的肩膀,眼神坚定,“将来,我陪你走遍大唐的每一个角落。” 他顿了顿,深邃的眼眸望向袁天罡,“那你告诉我,袁天罡,何为大唐?” 袁天罡神色一愣,目光似乎能穿透岁月,他缓缓地说:“大唐,疆域广阔,四海来朝,那才是我心中的乐土。”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仿佛在追忆那个逝去的辉煌。 “是啊,谁不想念那个大唐呢?”李星云接话,嘴角勾起一抹向往的笑,“但我总梦想着,有朝一日,这世上只有一个大唐,一个统一的华夏。” 袁天罡皱了皱眉,对李星云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大唐?这是什么意思?” 他虽未完全理解,但琢磨了一会儿,脸上也露出了然的笑意,“殿下这话说得有趣,含义深远啊。” 李星云报以一笑,两人间的默契不言而喻,“咱们能走多远,那就有多深的含义。” 他说完,两人相视而笑,有些话不用说得太透,心照不宣便好。 “殿下,今天您离开山谷,我给您准备了一些小玩意儿。”袁天罡一边说着,一边挥手示意,三名不良人应声而入,各自手里拿着奇珍异宝。 其中一个捧着古色古香的剑匣,另一个端着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檀木盒子,最后一个手持一块雕工精细的玉石令牌。 袁天罡轻描淡写地介绍:“这龙泉宝剑、华阳针、不良人令,都是给殿下的见面礼。” 李星云眼角闪过一丝精光,迫不及待地接过那剑匣,动作熟练地拔剑出鞘。 剑身上复杂而精美的花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剑身长达四尺,宽四寸。 他抚摸着剑身,嘴角勾起一抹欣赏的笑意:“名剑不愧是名剑,只可惜与我修炼的青莲剑歌似乎不太搭调。” 袁天罡微微一笑,抱拳回应: “殿下莫急,我很快就将出发,为您寻找那独步天下的龙泉剑诀。想当年欧冶子铸此剑时,便共创了那刚猛霸道的龙泉剑诀,与这宝剑相得益彰,也最适合殿下您修炼。” 李星云听后,不禁眨了眨眼,心里暗自惊讶于这份厚待。 想起原剧情中自己为得到这剑诀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甚至在袁天罡求死之际才真正获得完整的龙泉剑诀,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感慨。 李星云接过龙泉宝剑,目光不禁被旁边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吸引。 袁天罡嘴角含笑,故作神秘地说:“这木盒里头,藏的可不是寻常物什,是一套由玄铁打造的华阳针。这针啊,能通三焦,理精炁,里面门道多了去。拿它杀个人,救个命,全看用针者的心情。” 他顿了顿,瞥了李星云一眼,接着说,“殿下在剑庐那会儿,医书翻了个遍,这针法对您来说,如虎添翼。” 李星云好奇地拿起木盒,轻轻一按机关,“咔擦”一声,木盒开启,一套泛着寒光的华阳针和一张写满口诀的纸笺跃然眼前。 他粗略扫过,心中已有了计较,笑问:“多谢大帅,那这令牌?” 袁天罡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将令牌托在掌心,递给李星云: “章五郎那会儿借这令牌搞出了不小的动静,自那以后,这令牌就被我封存。如今不良人只认我袁天罡一人。但从今往后,这令牌的意义可就不同了,它能让殿下号令天下不良人,随心所欲。” 第19章 不良人,听命! 李星云从袁天罡那里接过了令牌,那分量重的可不只是块铜铁,而是他未来打天下的倚仗。 天下纷乱已久,是时候让这纷乱的天下,溅起一些大风浪了! 李唐虽亡! 但李唐血脉犹在! 李星云身姿挺拔,气概云轩,收起令牌,手持龙泉宝剑,走出大殿。 大殿前,一帮穿着黑甲、手持唐刀的兄弟,一个个精神抖擞,目光向李星云投来。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不良人三千院,给殿下请安了!” 紧接着,一群人跟着喊:“参见殿下!” 李星云看着这阵势,心里也忍不住小激动了一把。 三千院步子沉稳地走过来,那嗓门大的,生怕李星云听不见似的。 “殿下,我们三十六天罡校尉解散前,死的死,散的散,现在藏兵谷里就剩我们几个了。” 李星云挥了挥手,一脸的轻松写意:“没事,有几个算几个,咱们照样能翻江倒海。” 李星云掏出袁天罡刚塞给他的令牌,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高声下令:“阳叔子,现在派你去洛阳,跟那里的不良人好好搅和一番,把梁军在那边的兵力分布和王彦章那老儿的踪迹给我摸个底朝天,这事儿可马虎不得!” 阳叔子一抱拳,满脸认真,又一副对李星云这个少主满意期待的样子。 “得令,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他招呼几个手下,风似的飞了出去。 李星云又转向秦猛:“你,去太原,查查那个通文馆的李嗣源收的义子张子凡,给我弄清楚他的底细。”秦猛也应声而去。 李星云环视剩余的不良人,语气坚决:“剩下的,跟我去渝州,咱们布下的局该收网了,玄冥教那些人,我要让他们一个个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遵命,殿下!”众人齐声应道。 陆林轩站在一旁,看着高台上威风凛凛的李星云,美眸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心中不禁想:师哥,你难道真是天命所归的未来天子? 袁天罡站在一旁,深深一揖:“臣恭送殿下。” 他对李星云的命令从不质疑,他知道如何做好一个臣子,这份智慧,非三言两语能道尽,毕竟,这三百年来,若非末代君主不争气,他又怎会劳累至此? 正在感叹,李星云却在此时悠悠讲着。 “大帅,这乱世啊,就像一锅煮开的粥,得慢慢熬,急不得。” 李星云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目光却锐利地盯着袁天罡,“那些个王公贵族,都巴不得咱们先动手,他们好在后面捡便宜。咱们得等,等那些藏起来的牛鬼蛇神都蹦跶出来,再一股脑儿收拾了他们。” 袁天罡哈哈一笑,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豪迈,“殿下高见,老臣自当遵命。您只管放手一搏,就算天塌了,也有老臣给您撑着呢!” 两人相视一笑,李星云转身招呼秦勇:“嘿,秦勇,你去趟龙虎山,把祭酒真人请下来。就说我找到了她失散的儿子和丈夫,速度快点儿,别磨蹭!” 秦勇一脸懵逼,心里直打鼓,但军人出身的他早已习惯了服从,抱拳应道:“殿下,属下这就去办!” 龙虎山? 陆林轩眨巴着疑惑的眼睛,望着李星云那神秘的背影,心里犯了嘀咕。 她和师哥何时跟龙虎山搭上了线? 这师哥,神秘兮兮的,指不定又捣鼓什么大计划呢。 不过她也不多问,不良人那帮家伙可不好惹,搞不好师哥真有什么秘密任务。 旁边,三千院也一头雾水,心里直打鼓:殿下不是一直在剑庐吗?怎么跟远在江南西道的龙虎山扯上了关系? 三千院在一旁看着李星云,虽然心里止不住的打鼓,但倒是对未来越来越有盼头。 这小殿下年纪轻轻,行事却让人摸不透,那至少以后跟着他也不会吃亏。 确实,李星云自个心里有数。 穿越者的优势就在于能未卜先知,但他并不托大,小心翼翼地布置着每一步。 待秦勇的身影消失在远方,他回头对着一众不良人吩咐:“先去渝州城和那里的兄弟们通个气,别露馅了。” 随着李星云一声令下,三位不良人如离弦之箭,疾速冲出谷口。 李星云心中默算,朱温遇刺的日子已迫在眉睫,时间对他们来说,比金子还要宝贵。 这时,陆林轩有些好奇的问着。 “师哥,为什么不用信鸽?” 李星云轻笑着。 “信鸽虽快,却总脱不了那归巢的习性,一条线跑到底,终究少了些灵活性。” 就像上次,他们还在藏兵谷里养了一群信鸽,每次执行任务,都得有人带着几只信鸽满世界跑,有消息要传,就放一只鸽子出去,鸽子自会飞回谷中。 尽管如此,不良人的势力已遍布天下,但要做到情报无处不在,信鸽这玩意儿还是稍显不足。 特别是传递一些秘密信息上,总是有可能会出纰漏。 毕竟有太多人闲着没事干打鸽子玩了。 不过话说回来,不良人的真正实力不在战场上的拼杀,而在于他们神出鬼没的情报能力。 这三百年间,袁天罡将不良人经营得,即便大唐风光不再,不良人在情报界的地位却依旧坚如磐石。 李星云瞥见陆林轩愣愣地出神,忍不住逗弄了一句。 “嘿,师妹,瞧你那走神的样儿,别告诉我你想那个张子凡了!” 陆林轩白过来一眼。 “我想他?我想他这个色胚是不是已经死在哪个温柔乡里了!” ………… 渝州城内。 “大姑奶奶,小姑奶奶,你们就放了我吧!”张子凡一头白发凌乱,跪地求饶,那模样,好似世界末日来临。 谁能想到,堂堂通文馆少主,竟在醉后失身于这两个“佳人”。 “喔……哈哈哈哈……” “张郎,你这是什么态度?不想负责了?告诉你,我们姐妹俩可认定你了!” 那六尺高的女汉子,一身腱子肉,叉腰瞪眼,气势如虎。 “就是说嘛,张郎,昨晚你死命拉着我们姐妹俩喝酒,现在清醒了就不认账?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第20章 即将到来的风暴 张子凡见说不通,人也彻底崩不住了。 “我真是受够了你们!” 一脸怒气的张子凡,双手猛地一撑,从地上跳起,像一阵风似的朝门口冲去。 谁知,他才跑了几步,就“砰”地一声撞上了一堵肉墙。 “张郎,你这是急匆匆要去哪儿啊?” 那女汉子嘿嘿一笑,胸脯一挺,张子凡心头一惊,这女人,不简单! 他咬咬牙,运起内力,猛地提起腿就朝她踢去,哪知腿刚抬起来,“啪”的一声,就被倾国一把抓住了脚踝,轻轻松松地拎了起来。 她嘴角一勾,露出豪爽的笑容:“张郎,别怕,咱们姐妹俩不会让你吃亏的,跟咱们回去成亲吧。” “中天位巅峰的功力……” 张子凡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不行! 我不能就这样和这两个女人结婚! 他硬挤出一个笑容,“嘿嘿,两位姐姐,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咱们慢慢聊。” 倾国一愣,随即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我叫倾国,旁边这位是我妹妹倾城。” 张子凡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这名字在她们出现之前,那可是赞美女人的词啊…… 就在这时,客栈外传来了九叔的声音,“贤侄,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张子凡一听,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大喊:“九叔,救命啊!” 李存忠个头不高,还有些驼背,甲胄下藏不住那滑稽模样。 他一边拨弄着甲片,一边打趣地问:“两位大美女,绑架我们通文馆的少主张子凡,是想玩什么?” 话音落下,突然出现了一票白衣剑客,如幽灵般环绕。 倾城见此情形,靠近倾国耳语般提醒:“姐姐,这小子可是通文馆的人,咱们别招惹是非了。” 倾国眼波流转,红唇轻启:“咱俩都成了张公子的贱内了,他哪逃得出我们的手掌心?下次再见,保不准他会更惊喜呢!” 话音未落,她便将张子凡轻轻一放,两人款款离去,留下张子凡与他的九叔相视一笑,“九叔,咱们这缘分,也是没谁了,回头见。” 张子凡刚想开溜,却被李存忠一句话定住了脚步:“小子,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跑得了么?” 话音刚落,客栈后门轰然倒塌,一个巨人般的身影闯入视线,张子凡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那双大手轻易提起。 巨人李存孝,通文馆孝字门门主,九尺高的身躯,如同天神下凡,让张子凡目瞪口呆。 李存孝,那可是晋王李克用的掌上明珠,号称天下第一的猛将,打起仗来那叫一个威风凛凛,许州一战,黄巢之乱,潞州一收,为晋王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就这么个英雄人物,偏生脑子少根筋,性子憨得可爱,愣是成了个闷葫芦,从出场到退场,只听他兄长李存忠的话。 “十叔啊……”张子凡垮下脸来,心里明白这下是插翅难逃了,只能无奈地抱怨,“九叔十叔,我好容易才偷跑出来,你们就放我一马吧。” “圣主有令,咱们做下属的哪敢违抗?” 李存忠微微皱起眉头,语重心长地说,“你可是通文馆的少主,将来的责任重大,就算你不想去军营锻炼,也不能这么瞎晃悠。我们已经找到李星云的下落,等把他请回去,你就得跟我们一道回通文馆。” 正说着,李存忠的目光突然被一个从客栈二楼下来的怪人吸引了去。 那是个穿着女装的男人,胡子拉碴,脸上还涂脂抹粉,看起来颇为滑稽。“喂,让让,你们这些臭男人,别挡老子的道。” 这男人说话阴阳怪气,李存忠顿时眉头紧锁,忍不住骂道:“你这阴阳怪气的家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挡着你了?” 上官云阙一脸轻蔑,腰肢一扭,离开了客栈,漫步来到街角,瞧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他随手抛下一枚铜板。那 乞丐接了铜板,悄声说:“嘿,这位爷,听说殿下明天就要抵达渝州城外的石桥了,这消息已经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连三大杀手组织都知晓了。” 上官云阙挑了挑眉,疑惑地问:“殿下一直不在渝州,你们怎么传的消息?”乞丐弓着背,神秘兮兮地说:“大帅不久前才透露,这渝州城的消息是殿下的精心布局,殿下其实早已潜伏在藏兵谷,这一回来,就是为了剿灭那五大阎君。” 听罢,上官云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笑:“咱们的殿下果然手段高明。” 那乞丐赶紧提醒:“大帅有言在先,不该有的心思就别动,殿下的手段你可是领教过的,要是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小心小命不保。” 上官云阙兰花指一翘,娇声笑道:“哎呀,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上官云阙对殿下的忠心,那可是如山如水,绝无二心。” 乞丐摇摇头,无奈地说:“等你见到殿下,自会明白。” ………… 渝州刺史府内,突然一声断喝:“何人在那!” 许存手中长枪舞得虎虎生风,忽然间,他像是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望向屋顶,只见一个鬼面人从天而降,姿势颇为滑稽,仿佛是戏台上的丑角亮相。 “哎哟,你这屋顶跳得可真不咋地。” 许存心里暗自嘀咕。 “明日午时,带着你的人马,城外石桥集合,你家殿下有请。”鬼面人落地后,语气严肃地传达着消息。 许存眼睛一瞪,嘴角抽了抽:“哪个殿下啊,我这儿可忙得很。” 鬼面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还能有谁?除了李星云殿下,谁能让一群不良人跟打了鸡血似的?世道要乱,你小子可别错过机会。” 许存听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收起长枪,心想:“不良人啊,又要有好戏看了。” 他抱拳应道:“知道了,绝不辜负殿下厚望。” 看着鬼面人几个起落消失在屋顶,他暗自感慨,“这轻功,真是潇洒。” …… 东来客栈内,一片宁静。 突然,“嗖”的一声,一支飞镖带着纸条射入屋内,正巧插在门框上。正在打坐的姬如雪眼眸一闪,立刻站起身来,她那双如秋水的眼眸紧紧盯着飞镖上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明日午时,城外石桥,李星云现!” 姬如雪玉手轻抚过纸条,唇角微微上扬,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诱惑力,仿佛能吸人心魄。 她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张纸条,更是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21章 围猎! “哟,这是怎么了?” 姬如雪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位胸脯丰满、腰肢如柳的妇人,梵音天,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妙成天也是丰胸细腰,两人宛如一对惑人的妖精。她们是女帝派来打探李星云下落的幻音坊圣姬。 “收到了一条有关李星云的消息。”姬如雪淡然指着门边的飞镖,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细腻。 梵音天瞥了一眼飞镖上的纸条,眉头轻蹙:“这信是谁送来的?怎么知道李星云的事?难道是玄冥教、通文馆,还是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势力?” 妙成天轻摇着头,发丝随风轻摆:“玄冥教大张旗鼓地找李星云,连五大阎君都出动了,他们显然是来者不善。通文馆又跟我们不对盘,这两家没道理给我们通风报信。” 姬如雪分析道:“既然不是他们,那这股势力会不会是李星云背后的靠山?他是不是想借我们之手帮他出城?” 梵音天轻笑,眼神中带着戏谑:“这猜测不无可能。不过,姬如雪,你这么关心这位殿下,还欠他一条命,该不会是心有所属了吧?” 姬如雪眼神清冷,唇瓣轻启:“别胡说,我只是还他一个人情。” ……… 场景转换到了玄冥教分舵。 玄冥教的一个小头目半跪在五大阎君面前,脸上掩不住兴奋:“几位大人,小的探听到了,那李星云打算在今天午时溜出城去,混在一队蜀地商贩里逃走呢!” 蒋昭义嘿嘿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小子,跟耗子似的,溜得倒快,这次终于让我逮住了尾巴。” “哥哥们就在这歇着,看小弟我单枪匹马,把那李星云拎回来,咱们再痛饮一番!” 蒋仁杰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挥了挥手,语重心长地说:“老五,你可别小瞧了这个李星云,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藏这么久,肯定有两下子,咱们还是一起行动稳妥些。” 蒋元信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酒杯在手中晃了晃:“大哥,咱们直接围了那客栈,一股脑儿杀进去,一个商队算什么?就算李星云藏得再深,也让他无处可逃,大不了全杀了,回去也算有个交代。” 蒋仁杰眉间拧起一丝不耐,反驳道:“这里是渝州城,那渝州刺史可不是善茬,再者,蜀王一直对咱们大梁敬而远之,他会不想找到李星云?你这么冒冒失失的,不是明摆着给人递把柄么?” 蒋元信被堵得没话说,心里窝火,在大梁的地界,他想要怎样就怎样,哪受过这种憋屈,这几日在渝州城早已让他耐心尽失,一股火气直冲脑门。 蒋仁杰一挥手,脸上带着狡黠的笑:“都给我听好了,别毛手毛脚的把李星云吓跑了。” “这小子要出城,肯定不会自投罗网来大梁,不是往岐国那旮瘩跑,就是钻进蜀地的山沟沟里。你们几个,给我把眼睛擦亮点,盯着那两个城门,一有商队出城,马上来报!” “知道了,头儿!”众人应声答道。 ………… 渝州城外,石桥上。 黑衣黑面的玄冥教众将石桥围了个水泄不通,蒋昭义大笑着从人群中走出,一脸得意:“哈哈哈,李星云,你这次可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李星云却是不慌不忙,靠在石桥边,随手从腰间抽出酒囊灌了一口,眼神深邃,嘴角轻扬:“玄冥教这么兴师动众,真是给我面子。” 蒋昭义鼻孔里哼出一声:“前朝余孽,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让我们兄弟帮你?” 李星云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放心,我这条命,你们还拿不走。” 正说着,只听一声震天的怒吼,一根粗大的树干带着一道人影从林中飞出,正是李存忠,他稳稳站在树干上,对李星云一抱拳:“通文馆李存忠、李存孝,特来迎接殿下!” 话音刚落,李存孝那壮硕的身影也带着一众白衣人从林中窜出。 蒋仁杰眉头一皱,正疑惑间,又听得柔美的声音响起:“幻音坊梵音天、妙成天,参见殿下。” 梵音天眼波流转,红唇轻启,妙成天则是一身素衣,眉目如画,两人款款走向李星云,那风姿绰约的模样,直看得人心神一荡。 蒋仁杰扭头一瞧,不禁鼻子一哼,一脸无奈地说:“好你个李星云,原来是摆好了鸿门宴,今日我玄冥教就暂且退避三舍!” 他回头瞪了李存孝那边一眼,心里暗骂,若非那家伙在场,今天定让李星云好看! “就这么走了?不问问我意见?”李星云随手将酒囊一扔,手按剑柄,慢慢抽出了龙泉剑,目光如炬。 蒋昭义捧腹大笑,一脸讥讽:“李星云,你是不是傻?看看这人数差距,我玄冥教雄兵无数,你们才几个?要不是李存孝那厮镇场,我们五大阎君齐出,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李星云对这位掌法高手的嘲讽置若罔闻,手中的龙泉剑轻轻一挥,只冷冷吐出一个字:“攻!” 忽然,一支响箭划破天际,渝州城门应声而开,三百甲士如狼似虎扑出,领头的许存银枪在手,身着锃亮铠甲,英姿飒爽。 蒋仁杰心知不妙,急声下令:“快撤!” 话音未落,四周已响起一片拔刀声,伴随着刀光剑影,惨叫声此起彼伏。 近百名大唐不良人,手提染血长刀,齐声高呼:“参见殿下!” “一个都不放过。”那淡淡的声音在石桥上回旋,仿佛正午的阳光也受到了感染,把这片土地染成了一片血红。 马蹄声犹如滚雷,尘土翻天覆地,三百铁骑现出身形,蒋仁杰心头一沉,知道这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围剿。 他挠破脑袋也想不通,渝州那些人怎么就跟李星云这个亡国余孽搭上了线? “他娘的,咱们联手冲出去!”蒋仁杰对其他四位阎君大吼,五人的合力,或许还能撕开一条生路。 “哪那么容易?”一个刺耳的笑声响起,紧接着,一道身影如蝶舞般在人堆中穿梭,眨眼间来到蒋仁杰面前。 剑光一闪,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蒋仁杰本能地抬起手臂抵挡。 “嚓!”剑锋划破空气,血花飞溅,一条手臂应声而断。 第22章 五大阎君,卒! 上官云阙持剑而立,身形优雅地落在李星云身旁,微微低头,声音细腻地说:“不良人上官云阙,参见殿下。” 此时,上官云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 动作轻盈间,每一个转身都显露出腰肢的灵活,手中的剑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剑尖轻点地面,似乎在嘲笑着对手的无力。那副模样,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蒋仁杰愣是瞧见自己飙血的一刹那,才意识到剧痛,“我的手啊,我的宝贝手!” 惨叫之余,他拼尽内力封住断臂的血脉,心知自己战斗力大打折扣,不足三成。 他痛苦地望向李星云身边的男子,心中惊疑:“这哪儿冒出来的高手?李星云身边怎会有这等接近大天位的角色?” 李存忠蹲在李存孝肩头,悄声议论:“上官云阙,这家伙的功力,我看快捅破天了。” 他低头瞧着李存孝,说:“老十,今天咱们别想带走李星云了,这家伙身边的高手如云,咱们搞不好就是他棋盘上的棋子,用来清除五大阎君的。” 李存孝不满地砸了砸胸膛,瞪了李星云一眼。 “老十,咱们可得罪不起这位贵胄之后,圣主有言在先,他对我国有大用。” 李存忠拍拍李存孝的肩膀,转身对通文馆的杀手下令:“动手,给这些玄冥教的送他们归西!” 与此同时,许存率领的精锐铁骑已冲入玄冥教阵中,战马铁甲,枪出如龙,一阵践踏便将对方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精良的骑兵对上步战的杀手,除非玄冥教里个个都是李存孝这样的勇夫,否则这场战斗只能是单方面的屠杀。 李存孝看着场中混乱,心中不禁想:“这家伙带兵冲锋的样子还挺帅。” 他舔了舔嘴唇,对李存忠道:“哥,看来今天咱们可以好好玩一场了。” 梵音天斜眼瞟着桥上的李星云,心中暗笑,这家伙施展的什么美男计,竟能把各路英豪骗得团团转? 随后她轻叹一声,对身旁的姬如雪说:“咱们也来热闹热闹,给这位殿下助助兴。” 姬如雪未发一语,紧随骑兵,剑光如雪,挥洒间,玄冥教众被打得落花流水,那身姿轻盈,剑招狠辣,每一剑挥出,都带着一股诱人的韵味,让人既惧又慕。 蒋昭义刚想开口,却被一阵剧痛打断了话头,他的炎龙掌再厉害,也抵不过腹部突如其来的冰冷刀锋。三千院轻蔑地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妖异,速度之快,仿佛一阵风,让人连影子都摸不着。 “玄冥教五大阎君,名声在外,实力嘛……” 他语带讥讽,手中的刀更是不客气地划过蒋崇德的手臂,鲜血飞溅。 “你这个小兔崽子!” 蒋崇德怒火中烧,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千院身形一晃,轻巧地避开他的攻击,反手就是一刀,那刀光闪过,蒋崇德的手臂顿时皮开肉绽。 他的内力激荡,却依旧无法阻止那凌厉的一刀。 蒋仁杰抱着断臂,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绝望,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三千院,分明也是中天位的高手,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天下的中天位高手都来这聚会了? 他心中苦笑,却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这荒诞的现实。 天下广阔,小星位的武者就能在江湖中混个脸熟,中星位的已然成为各大门派的顶梁柱。但若修炼到大天位,那可真是各大势力争抢的香饽饽。 这不,上官云阙和三千院一露面,就把蒋仁杰给收拾了,蒋昭义直接送他归西,蒋崇德也落了个重伤。那五大阎君,转眼间就折了三个。 这时,练就了一身硬功夫的李存孝,站在那儿,仿佛刀枪不入的战神。 旁人看着,心里直打鼓,这家伙一拳下来,少说也能要了条人命。 就在三千院和上官云阙杀进人群时,李星云不慌不忙地扔出了几根长针。 正打算殊死一搏的蒋仁杰他们,突然觉得浑身像是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内力更是提不上来。 上官云阙和三千院一见这情形,默契地上前,刀剑齐飞,几颗脑袋瓜子应声落地。 李星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周围杀气腾腾,可他的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五大阎君的尸体。 那些残忍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恨朱温这个逆贼篡唐,更恨这五个废物,让自己的父亲,堂堂大唐帝王,死得那么不堪。 李星云紧握着龙泉宝剑,手起剑落,割下了蒋昭义等人的头颅。他打算把这些战利品送到洛阳去,让朱温好好看看,这些叛唐逆贼的结局。 就在这时,一旁的三千院轻轻一笑:“这份大礼,朱温看了定会印象深刻。” 可李星云却只冷冷地回了句:“这还只是开始。” 五大阎君一命呜呼,玄冥教的喽啰们成了没头苍蝇,四处逃窜,结果被不良人、通文馆、幻音坊的三路人马围追堵截,成了刀下之鬼。 战场上,尸体堆积如山,李星云面无表情地发号施令:“把战场清理干净,烧掉这些废物。” “遵命!”不良人们领命后迅速行动起来,而通文馆和幻音坊的人则围到了李星云身边。李星云的目光转向姬如雪,嘴角似乎藏着一丝戏谑:“那天晚上偷袭我的,可是你?” 姬如雪本是冷若冰霜,被李星云这么一盯,不禁眼眸闪烁,躲开了那直率的视线。 她咬了咬唇瓣,低头答道:“是我,我有我的使命,对不住殿下,但我愿意承担后果,还请殿下随我前往岐国。” “行,你就留在这儿。通知幻音坊的人回去,让岐王来见我,我们有龙泉宝藏和梁国的事情要谈。” 李存忠这时插话道:“殿下,我家圣主诚邀您前往太原。” 李星云却是不为所动,淡淡地说:“让李嗣源自己来,我可不是来跟你们讨价还价的。” 此时,姬如雪的一颦一笑都显得格外动人,她脖颈微仰,胸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似乎在无声地邀请,而李星云却假装未见,他的目光坚定,只等岐王亲至。 李星云说话的声调平和得近乎诡异,可李存忠却从中品出了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仿佛这个青年身上有着他义父李克用的影子,让人忍俊不禁地想要挠墙。 第23章 落魄王孙的心机 李存忠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说:“殿下,小的这回去,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上面汇报啊。” 李星云轻轻一瞥,那眼神仿佛在问,你那所谓的上面是谁? 他半开玩笑地说:“汇报?你不会是想让我给李嗣源写个情书吧?” 说罢,他迈出一步,李存忠下意识地一缩,气势瞬间泄了三分。 李存忠心里直打鼓,眼前这个青年让他摸不着头脑,他究竟哪里来的这份自信? 就算他是李唐的传人,可现在的大唐不过是一段回忆,他既无封地,又无兵马,他到底凭什么这么嚣张? 但无论如何,李存忠也不想在此时触怒李星云,毕竟幻音坊还指望着能获得他的青睐,这个人的存在,就意味着大唐的旗帜仍在飘扬。 “小的明白了,这就回去复命。” 李存忠应道,正要转身离去,却见李星云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那个白发青年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张子凡,你留下来,咱们上次那局酒,还没尽兴呢。” “咦,你谁啊?”张子凡一脸迷茫地望着李星云,心里暗自嘀咕,这哥们儿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不过他心里也有数,自己喝多了啥荒唐事儿没干过,上次在渝州城喝得烂醉,醒来竟然跟倾国倾城两位大美女躺在一张床上,真是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哈哈,咱们是老相识了,只是你每次喝得五迷三道的,记不住人。” 李星云笑眯眯地回应,态度亲切。 李存忠见两人似乎挺投缘,心里暗喜,这可是晋国拉拢李星云的好机会,“子凡啊,你在这儿陪殿下好好喝几杯,我和你十叔先撤了。” 李存忠跳上李存孝的肩头,临走前还不忘对张子凡耳语:“有机会就巴结巴结这位殿下,等圣主来了有你好处的。”张子凡听了,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心想正好趁这机会在外面潇洒一番。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李星云开始发号施令:“三千院、上官云阙,你们去把那五个阎君的首级送到洛阳,再悄悄放话出去,就说是为了诛杀朱贼,宴请天下,来的都是客,好酒好菜伺候着。” “哈,搞的这么嚣张嘛!”上官云阙一脸的困惑,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殿下,朱温那帮如狼似虎的军队可还盯着呢,真要这样?” 李星云轻轻把龙泉宝剑挂于身后,神秘兮兮地一笑,“别急,待时机成熟,自会揭晓谜底。” 上官云阙交叉双臂,眼珠子一转,打量着李星云,嘴角挂上一丝玩味的笑意,“殿下,您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真是让人摸不透。” 李星云斜睨了他一眼,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上官云阙,你这家伙,藏兵谷的时候大帅就常提起你,今天一见,果真是个有趣的人物。” 上官云阙一听,眼睛都亮了,他摆出一副娇俏的样子,双手绞着衣角,“哦?大帅真的提到我了?他怎么说的我?” 李星云迈出一步,故意顿了顿,揶揄道:“大帅说你,左思右想,啰嗦得很,是咱们不良人三十六校尉中的话唠大王。” “可我师傅却觉得你,外表虽闷,内心忠诚,是个值得信赖的兄弟。上官云阙,你说,我该信谁的话呢?” “这……”上官云阙一愣,急忙摆手,“殿下,大帅那话,小的可不敢当真,还是您师傅看得明白。只是,大帅怎会费这么多口水评价我?” 说着,他挠了挠头,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哪有那闲心扯这些?全是我的胡诌。”李星云一语落地,上官云阙愣了愣,心说这殿下平日里不苟言笑,谁料骨子里竟藏着这么一股子调皮。 不过,倒是有意思的的紧。 自家这少主心思叵测的程度,怕是跟大帅有的一拼,甚至犹有过之了。 ……… 渝州刺史府内,李星云一边挥毫,一边朝姬如雪喊道:“还站着干嘛,快来研墨。” 姬如雪轻嗯一声,心中虽不情愿,却还是款款走去,素手轻摇墨块,研磨起来。 李星云提笔凝视着她,那娇俏的容颜、如丝的眉眼,忍不住笑道:“有美相伴,墨香四溢,这样的日子,岂是乱世所能有的?” 他心中暗想,若真能如此,此生无憾。 姬如雪柳眉紧锁,盯着李星云,心里直打鼓:“你这么瞧着我,究竟存的什么心思?”那李星云却不慌不忙,手中的笔舞动如飞,嘴里还打趣地问:“哎,你这份忠心,是给了岐王呢,还是女帝?” 姬如雪的回答轻柔却坚定:“我们幻音坊的姐妹,心里只有女帝。” 李星云眼珠一转,嘴角含笑,又问:“那假如我向女帝开口,把你讨要过来,她会不会点头?” 姬如雪这下可不乐意了,胸脯微微起伏,眼眸中闪过一丝愠怒,“你贵为李氏之后,这般调笑,真是有失身份。” 她心中清楚,李星云的身份对于那些诸王来说可是块肥肉,别说自己区区一个侍女,恐怕女帝旗下的九天圣姬也是手到擒来。 李星云却似笑非笑,自嘲道:“身份尊贵?嘿,不过是权力的玩物,一旦失去,我这样的前朝余孽,还不是任人摆布。” 姬如雪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那你这会儿大张旗鼓,还想纠集诸王去伐梁,图个什么?” 李星云搁下笔,神色一正,淡淡地说:“这天下若不大乱,我这前朝的落魄王孙,又怎能有立锥之地?” 姬如雪眨巴着疑惑的眼睛,只见李星云斜眼瞧着她,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的笑意:“这池水不清,鱼儿怎么会轻易上钩?你不妨把我今天的话传给女帝,好奇她会如何决断。” 姬如雪心头一紧,这李星云究竟在盘算什么,她实在摸不透,就跟女帝的心思也一样让人猜不准。 正沉思间,门外许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殿下,小的有紧急事由要禀报。” “你先去歇息吧。”李星云随手拿起桌上的信纸,姬如雪抿了抿唇,轻轻应了声“嗯”,便扭着细腰,款款走出了房间。 许存领着两名牙兵踏了进来,他手里抱着厚厚一叠黄皮书籍,那两名牙兵则吃力地抱着沉甸甸的包裹。 许存谄媚地说:“殿下,这是从那黑白无常和五大阎君身上搜刮来的秘籍,还有在清理渝州城外的战场时,意外收获的金银财宝。” 第24章 不良人到底还有多少底牌? 许存原想将这些东西都私藏起来,可一想到李星云手下不良人那令人胆寒的战斗力,许存心里就直打鼓,若是因小失大,惹恼了这位殿下,那可就不妙了。 李星云斜眼瞧了瞧许存,他想的事儿都挂在脸上了,不由得心中冷笑:“这老家伙,果然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若非今日我展露实力,这些宝贝只怕就被他独吞了。” 但他并不打算深究,毕竟自己如今毫无根基,对方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于是,他走上前,随意翻看了其他功法,诸如炎龙掌、撼山拳等,这些五大阎君修炼的三流功法,他并无太大兴趣。 最后,李星云瞥了一眼那两个牙兵怀中的金银,漫不经心地说:“这些财物,你们分一半,另一半分给那些牙兵。这次能扫灭黑白无常和五大阎君,他们功不可没,理应得到奖赏。” “谢殿下!”许存眼中难掩喜悦之色,仿佛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他暗自庆幸,殿下未深究他私藏的那些小秘密。李星云似乎对慰问那些牙兵并无兴趣,那些可都是许存的宝贝,是他用无数心血训练出的忠诚战士,岂是能轻易拱手让人的?许存暗想,若要一支心甘情愿为自己卖命的队伍,终究还是得自己亲手调教。 这时,李星云轻描淡写地拿起桌上的信笺,递给许存,嘴角挂着淡定的笑意:“把这封信和火灵芝送给蜀王,他一直对朱温那老儿不服气。一旦起兵,必定会呼应。你可得把握这次机会,争取在蜀国混个脸熟,话语权嘛,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许存接过信笺,只见上面字迹流畅,李星云对蜀王不乏溢美之词,更妙的是还推荐了自己。 这封信无疑就是许存通往权势之路的金钥匙! 他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连忙行礼道:“殿下大恩,末将没齿难忘,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殿下厚望!” 李星云闻言,面色平和,轻轻一笑,伸手扶起许存:“许将军何必如此拘礼,似你这般才华横溢,本就不应明珠暗投。我这点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 许存前脚刚走,李星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沉甸甸的。 不良人在这江湖上已无影无踪三十年,这世间,还有谁记得那不良帅的威名? 李嗣源和女帝,他们还会来见自己这个名存实亡的领袖吗? …… 通文馆内。 “圣主,您说这李星云搞什么名堂?”李存忠望着那国字脸、耳垂肥厚的李嗣源,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李嗣源双手负后,踱着方步,悠哉道:“李星云的打算暂且不论,咱们眼下得给他打打下手。那大梁的朱温,肥头大耳,野心赛过老牛,做梦都想把咱们晋国一口吞了。咱们要是能借李星云的名号,把这天下大势玩弄于股掌之间,还怕他大梁不土崩瓦解?” 他转头,瞥了李存忠一眼,接着说:“还有,那消失了三十年之久的不良人,得好好挖挖他们的底细,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底牌!” …… 岐国幻音坊内,一侍女轻声通禀:“女帝,梵音天回来了。”女帝抚摸着爱猫的手微微一顿,红唇轻启:“让她进来。” 梵音天踏入大殿,俯身行礼:“见过女帝。”女帝斜倚在龙椅上,眼波流转,似是慵懒又透着威严:“李星云呢?”梵音天犹豫片刻,低头回答:“属下未能将李星云带回。”女帝鼻中轻哼,风情万种中不失威严:“你还有脸面回来?妙成天与姬如雪又如何了?” 梵音天忙不迭地解释:“属下等一至渝州城,便马不停蹄地寻找李星云。不久前得知,他在城外与通文馆联手,将玄冥教的五大阎君及其手下杀得片甲不留。那时战况激烈,属下等不敢轻举妄动。姬如雪因与李星云旧识,便留在刺史府;妙成天则留守城内客栈,以备接应。” 听到这话,女帝一下挺直了脊背,眼神中满是不信,“把玄冥教的五大阎君连同数百教众一锅端了?难道是通文馆那儿全体出动了?” 梵音天苦笑着回应:“女帝,通文馆的忠孝门主确实出马了,但他们不过是个配角,真正唱主角的是李星云和他那大唐不良人,还有渝州刺史的亲卫军。没想到李星云那小子不知何时和渝州刺史搭上了线,我们和通文馆的拉拢计划都泡汤了。他还让人传话,邀请岐王和李嗣源到渝州一聚。” “不良人?”女帝柳眉紧锁,记忆中哥哥提起过这个传说中的组织,但对她来说,那不过是久远的往事,“不是说他们三十年前就散伙了吗?” 梵音天耸了耸肩:“现在看来,他们不过是隐忍不发,实力深不可测。渝州城石桥那一战,不良人里至少露了两名中天位的高手。” “真是有趣!”女帝挥了挥手,两旁的侍女赶紧上前,长裙从她香肩滑落,露出了一段段诱人的腰肢,肌肤白皙如玉,胸脯被白色布条紧紧裹住,更显丰盈。她那柔顺的长发被利落束起,换上戎装后的女帝,英姿飒爽,眉目如画,每一步都透着女性的力量与魅力。 …… 渝州城,已经渐渐风起云涌。 “殿下,您那消息儿已经洒得满江湖都是了,您是不是心里还在琢磨着要找什么人啊?”上官云阙一脸嬉皮笑脸地站在李星云身旁,眼珠子转得跟算盘珠子似的。 “有屁快放,别在那儿跟个猴儿似的。”李星云斜了他一眼,这家伙准是又憋着什么坏水。 “嘿嘿,殿下要找人,那可得给您推荐个能人异士,不良人的天捷星温涛,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盗圣,盗墓的功夫简直神乎其技,而且啊,找人的本事也是独步天下。” “温涛?”李星云挑了挑眉,这名字他当然不陌生,就是这人心性不稳,是个随风倒的性子,他还真没想好要不要用他。 但不管要不要用,总得先提前敲打敲打。 当然,也要连他上官云阙一起敲打了。 心思一转,李星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那若有若无的杀气让上官云阙心里一咯噔,殿下这眼神,怎么瞧怎么瘆人,莫不是那个温涛跟殿下有过节? 正犹豫要不要继续说这人,结果只听李星云沉声问:“上官云阙,你可知盗墓者,对天地鬼神都敬畏有加,唯独对人君不那么放在眼里。” 上官云阙忙不迭地回道:“殿下,温涛对不良人的忠心那是日月可鉴,他现在正潜伏在玄冥教中,我这就让他回来,任凭殿下差遣!” 第25章 打压李嗣源! 看到上官云阙这么信誓旦旦的样子,李星云轻轻点头。 上官云阙这番话不单单只是再讲温涛可信,也是以他上官云阙自身来做担保。 至少上官云阙在原本的不良人剧情里,是绝对信得过的。 李星云摸着下巴,心里也有了打算,温涛这家伙,还是得用用看! 温涛这家伙心思深不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身本事可不能浪费了,再说他也不可能明着跟自己过不去,这就够了,别的,以后再慢慢算。 当然,既然是敲打,那场面话得说到位。 “忠诚这玩意儿,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听到李星云这么讲,上官云阙轻轻呼了声,然后赶紧应下来。 “遵命,我这就去找温涛!” 在上官云雀正要转身离去,这时门外却闪进一个人影,正是三千院,他假扮的侍者几乎以假乱真:“殿下,李嗣源和岐王已经抵达,此刻正在刺史府外头。” “让他们进来。” 李星云随意地挥挥手,吩咐道:“你待会儿就跟着我,好好观察李嗣源的样貌和举止,他将是你下一个易容的目标。” 三千院一听,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惊讶地问:“殿下,您要暗杀李嗣源?” 他下意识以为李星云要秘密干掉李嗣源,然后让他顶替李嗣源的身份混入通文馆。 可李嗣源毕竟是通文馆的圣主,单是他那身至圣乾坤功就不易对付,更别提模仿他那待人接物的习惯了。 “别急,他还没到时候。”李星云轻轻嗤笑一声,这时候杀了李嗣源,局势反而会更加复杂,不如先按兵不动,慢慢来。 此时,三千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的目光不禁落在了李星云身上,心中暗自琢磨,这到底是要干啥。 而李星云则是瞥了一眼三千院,那眼神仿佛在说:“别小看了我,这盘棋我可是下得很大。” 三千院暗自庆幸,担心殿下年轻气盛,控制不住情绪,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 他步出刺史府,对着门外的岐王李茂贞与李嗣源一揖到底:“二位,里面请,殿下已恭候多时。” “圣主,请。”岐王仪态万千,向李嗣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嘴角含着一抹淡笑。 李嗣源则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心里却打着小算盘。岐王不再矫情,双手背后,款步走进了刺史府。 刺史府正堂,气氛微妙。 “通文馆李嗣源,参见殿下!”李嗣源抱拳行礼,态度不卑不亢,并未行跪拜之礼。 “岐王李茂贞,参见殿下!”李茂贞单膝跪地,英姿飒爽,行的是军中礼仪。 李嗣源瞥见岐王这副模样,心中暗自讥讽,女人终究是女人,如今的李唐皇族,还有何资格受人跪拜? 岐王女帝的秘密,虽未广为人知,但像他这样的身份,岂能不知内情?岐王李茂贞,与义父李克用同属一代,自岐王以幼童身份现世,各路诸王便心中明了,岐王女帝实则一人。 李星云旁观二人,心中明了,袁天罡的影响力果然非同小可。记得当年袁天罡轻描淡写地制服李存孝,李嗣源可是恭敬有加,见面就跪地行礼,如今却态度迥异。 李星云一把抄起身边的龙泉宝剑,踱步到李嗣源跟前,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开口问道:“你既然有胆子来,那龙泉宝藏的传说,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李嗣源眼珠子骨碌一转,脸上摆出副无辜的样子:“哎哟,龙泉宝藏那可是闻名遐迩,殿下手中的宝剑,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把钥匙?” 李星云轻轻拔出剑身,剑光一闪,他笑眯眯地盯着李嗣源:“没错,这剑,你想要吗?” “臣岂敢贪图宝物,只是想开开眼界罢了。”李嗣源眼珠子贼溜溜地转,心里打着小算盘,他的两个弟弟就在外头,不妨试探一下这位殿下的深浅。 突然间,李星云动手了,剑光如电,只听“嗖”的一声,剑锋贴着李嗣源的脖颈掠过,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想要的话,得问问你有那个命拿吗?” 这一下可把李嗣源吓得不轻,心里暗自惊叹:好快的剑!这位殿下的身手,绝对不容小觑! 他连忙单膝跪地,额头见汗:“臣绝无此意,纯属好奇,殿下饶命!” 旁边的岐王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就在这时,一阵甲胄的摩擦声响起,许存身披铠甲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殿下,蜀王有信,承诺他日定会出兵,配合殿下的大业!” “哈,你这小子,还真是野心勃勃啊。”李星云一脸玩味,似乎看透了一切。他轻轻把龙泉剑搭在李嗣源的肩上,剑尖轻抚着那线条分明的脖颈,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皇帝之位,你也想要?” 李嗣源心头一紧,膝盖不自觉地落了地,他低声回应,声音里藏着压抑的渴望:“臣岂敢妄想。”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这蜀王,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李星云却似看透了他的心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力度似乎在安抚,又像是在暗示:“如今朝中,李克用和李存勖还在,皇帝的宝座哪有那么容易落到你头上。但若有朝一日你真坐上了那个位置,我自会全力支持,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大唐天子,受万民景仰。” 李嗣源耳畔仿佛响起了未来的欢呼声,他的胸脯因激动而起伏,肌肤下抑制的欲望几乎要喷薄而出。然而,李星云的手猛地一按,那力道让李嗣源的头不由自主地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但现在,给我好好低头!”李星云的声音冷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嗣源周身内力激荡,几乎要将衣衫撑裂,但他仍旧按捺住了反抗的冲动。一旁的岐王目光如炬,仿佛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随时准备上演一出美救英雄的好戏。 李嗣源深知,此时此刻,还不是他可以放手一搏的时候。 “明白了,殿下!” 李嗣源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然的颤抖,话音刚落,李星云便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心想,这李嗣源果然是个狡猾的家伙,能屈能伸,这类人最是棘手,却也最易操控。 三千院在旁边目睹这一切,暗自对李星云的手段点头称赞,心想:殿下这打压人的手段,真是高明。 而岐王的眼神中却掩饰不住震惊,心想这李唐的血脉果然非同小可,那番从容不迫的模样,哪像是初出江湖之人? 李星云微微俯身,手掌轻放在李嗣源的肩头,笑语道:“现在,咱们来谈谈正事吧!我请你来,是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让晋国发兵攻打梁国,不知李监国意下如何?” 第26章 乱局将至 李嗣源心中冷笑,暗自腹诽:装模作样,还不是得求到我头上。 你一无兵马二无领地,还想指挥我? 等有了机会,看我怎么反过来利用你,夺取那龙泉剑! 到时得到了宝藏,我再招兵买马,称霸天下。 他表面上却恭敬地回答:“殿下但有吩咐,晋国上下,无不遵命。” “嘿嘿,李嗣源,你这家伙果然靠得住。”李星云一边拍着李嗣源的肩膀,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等我除掉朱温那厮,让冥帝也跟着滚蛋,大梁那边自顾不暇,正是你们大展身手的时候。谁要是能把汴京和洛阳搞到手,我立马让他名正言顺地坐上大唐的宝座,再来个盛大的禅让仪式,怎么样,这主意不错吧?” 李嗣源本来还在寻思怎么给李星云点颜色看看,听到这番话,他愣得像是被定身法定住了一般,“殿下,您这意思是?” 旁边的岐王也忍不住插话,“殿下,这种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闹着玩?”李星云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要是不端出点真金白银的好处,那些藩王们会傻乎乎地跟大梁硬碰硬?别忘了,你义父李克用当年也差点栽在朱温手里。这帮藩王精明得很,不会因为我姓李就掏心掏肺,但大唐正统这块金字招牌一亮出来,天下英雄,谁不心动?” 说着,他眼中流露出对未来的深思熟虑,似乎已经看到了各路藩王为之一搏的场景。 李嗣源这会儿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他原以为李星云先前那番话不过是玩弄权术的小把戏,谁料这小子竟是一本正经。 那几句话就像在李嗣源心里掀起了风暴,让他摸不着头脑。 李星云却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行了,你退下吧。我对你说的这些,对任何藩王都是一个样。至于出兵的事,回去后你会明白的,至于决定权,自然在你手中。” 李星云的话仿佛带着魔力,让李嗣源还未回过神来,许存已走上前,甲胄铿锵作响,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嗣源缓缓站起,对着李星云一拱手,语气里带着几分迷茫:“殿下的教诲,臣定当三思,先行告退了。” 出了刺史府,李嗣源眉心紧锁,对着门外通文馆的人招呼道:“老九、老十,一道回太原去。” 张子凡敬畏地望着义父,站在李存忠身旁,那眼神里满是敬重。 李嗣源瞥了他一眼,对这个便宜义子吩咐道:“你既然与殿下有旧,那就留下吧,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告诉我。” 张子凡乐呵呵地给李嗣源行了个礼,那笑容就像是捡到了金元宝,心里美滋滋的。他想着,只要不用回太原那个鬼地方,就是天大的好事。可他哪知道,李嗣源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要不是为了他那个不着调的老爹,李嗣源才不会把这个小麻烦养得这么大呢。 这时,大堂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岐王李茂贞感觉浑身不自在,心里直打鼓,这李星云为何老是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盯着自己呢? “你,叫什么名字?”李星云终于开了口,目光在岐王那身威武的戎装上上下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岐王愣了一下,答道:“臣本名宋文通,因护驾有功,被僖宗赐姓李,名茂贞,字正臣。” “哦?你就是宋文通?”李星云好奇地蹲下身子,与岐王四目相对,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你为何不敢抬头看我?” 岐王微微抬眸,那双藏着星辰的眼睛快速扫过李星云的脸庞,又赶紧低下,耳根微微泛红,回答道:“殿下身份尊贵,臣不敢造次。” “有趣。”李星云笑了笑,目光在岐王那挺拔的鼻翼和微红的耳垂上轻轻一扫,“晚唐时期,藩王权力滔天,可如今呢?天下大乱,百姓揭竿,李唐的威严早已成了笑话。就像李嗣源那样,表面恭敬,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的。你自称岐王,可你知道,这岐王的王位,是怎么得来的吗?”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在那细长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胸脯上滑过,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岐王宋云姬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仿佛湖面被石子打破的涟漪。李星云却似找到了乐趣,悠悠道来:“那宋文通,哦,也就是后来的李茂贞,在唐大中年间崭露头角,靠着光启元年的护驾之功,摇身一变成了秦王,他那手段,啧啧,大顺二年硬是逼得昭宗杀了宰相,换来了凤翔节度使的宝座。” “这……”岐王宋云姬的鼻翼轻轻翕动,难以置信地望着李星云,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继续说道:“乾宁二年,他又一次杀进长安,宰相再次倒霉,这等人物,你觉得他会甘居人下?” 宋云姬的胸脯随着情绪的波动而起伏,她粉颈微仰,难以接受这些事实。 李星云却伸出手指,轻轻地从她的下巴划过,那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挑逗:“而我们的岐王,宋云姬,十四岁便天赋异禀,踏入天位,三年前还建立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幻音坊,江湖人称女帝。你看看,你这腰肢柔软,肌肤胜雪,分明是李茂贞调教出来的佳人,不仅忠君爱国,还坚守家国理念,把岐国打理得井井有条。” 李星云的话就像一把双刃剑,既刺痛了宋云姬的心,又似乎在不经意间触碰了她身为女帝的骄傲。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那是一种被揭露真相后的困惑与自我认同的交织。 李星云松开手,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说道:“你那兄长啊,说是兄长,可他干的活儿,怕是跟爹妈差不多了。我就在想啊……”他目光转向眼前那双勾人心魄的美目,嘴角轻轻一扬,“你知道了真相,还打算死心塌地地跟着那个所谓的大唐吗?” 李星云的话音刚落,女帝轻轻扬起下巴,那双闪烁着智慧与诱惑的美目直视着他,唇瓣微微一勾,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胸脯随着轻笑声微微起伏,仿佛在无声地回应着他的质疑。她的肌肤如同羊脂白玉,在阳光下透出淡淡的光泽,每一寸都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女帝年不过二十,却已在岐国扮演王的角色数年。一日,她那迷茫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像是迷路的孩子,她曾誓言守护岐国,却有人告诉她,她一直敬重的王兄其实是窃国的奸邪。这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李星云见她如此,不禁轻轻一笑,靠近她,用一种近乎调侃的语气说道:“哎,岐王啊,听说你宫里最近新来了个厨子,做出的糕点能以假乱真,是不是也把你这岐国给乱真了?”女帝一愣,不禁轻轻笑了笑,紧绷的气氛似乎缓解了些许。 “我不知道。”女帝缓缓起身,她的目光坚定了一些,“但我会找到答案。”她承诺道,“若殿下起兵伐梁,岐国定为后盾。” 有了这句话,李星云算是底气又足了几分。 可以说,该解决的问题都已解决。 现在一切都已经尽在掌握,那将要临近的天下乱局,他李星云终归是有了当棋手的资格,去俯瞰整座棋盘了! (嘿,你别说,网上那帮人真是嘴碎,老说女帝和李星云不配,可他们懂啥?从第一季朱温被宰,到第三季李茂贞风光回归,这都十四年了。李星云都三十而立了,女帝她哪儿老了?) 第27章 震怒的朱温 得到女帝的口头承诺,李星云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只是微微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欣赏的道:“看着你,就像是看到了岐国的未来,那般坚定,让人心动。” 顿了顿,李星云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女帝那线条优美的脖颈,在到她半露而出的精致小巧的锁骨,最后落在她身前的微微隆起。 显然,虽是扮了男装的女儿身,但那束身带也裹不住女帝的胸怀。 李星云心中默默想道,“女帝啊,果真是不良人中最让人安心的一位。” 这时,女帝微微仰头,发丝随风轻舞,露出一段白皙的颈项,眼底虽然有很多不解,但至少表面坚定的承诺着:“殿下,我会让岐国成为你最强的助力。” 李星云轻笑了声。 “得了,我不会像对付李嗣源一样敲打你,以后起兵啊,或者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我都让姬如雪那丫头跟你汇报。” 李星云这话一出,女帝眼珠子一转,这不是明摆着要人吗? 他和姬如雪这对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女帝暗自嘀咕,却没追问,只是抱拳应道:“那臣就让她好好伺候殿下。” 离开刺史府,女帝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来到东来客栈,姬如雪她们早已恭候多时。 “拜见女帝。” 姬如雪、梵音天、妙成天三人一并行礼,女帝环视一周,最后视线定格在姬如雪身上,“你和李星云,究竟有何猫腻,他竟然为了你向我开口。” 姬如雪愣了愣,马上回应:“回女帝,属下跟他清清白白。” “哦?”女帝眼角一弯,终究没追究,只轻轻说道:“既然他提了,你就留下吧,好好照顾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得及时告诉我。” 说着,女帝瞥了姬如雪那精致的下巴和优美的脖颈,心想这丫头确实有让人留下的资本。 姬如雪的神色变幻莫测,她接下命令时,心中却像被翻江倒海一般,不禁想着自己与李星云的纠葛何时变得如此纷繁复杂。 她不禁自嘲,这局面简直像是戏文里那些荒唐剧情,自己仿佛成了被牵线的木偶,一切都被那个男人掌控。 “唉,我这是怎么了?” 她低声自语,眉头紧蹙。 而女帝站在窗边,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渝州刺史府的轮廓,心中掀起了微妙的波澜。 她想起李星云那洞察一切的眼神,不禁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个男人,年纪轻轻的,怎的如此老谋深算?” 她轻声呢喃,红唇微启,仿佛被他的神秘深深吸引。 虽然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压迫感,但一想到李嗣源之前的尴尬相,她仍不禁抿嘴轻笑,眼角流露出一抹难得的玩味和温柔。 …… 洛阳城门,人头攒动,却不是为了热闹而来。 阳叔子匿身于人群中,看着那五大阎君的首级高挂,心中暗暗吃惊于李星云的手段之狠辣,这效率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突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阳叔子身后,低声禀报道:“大人,您要找的人已有下落,踪迹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阳叔子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手脚放麻利些,把那家伙的来路都给我翻个底朝天,等殿下那边一声令下,咱们再大干一场。” “明白!”几个黑影应声,如猫儿般悄无声息地散去。 这时,城内铁甲骑士的蹄声如雷,一名名铁甲卫士粗声大气地驱赶着围观的百姓:“都给老子散了,这儿不是你们凑热闹的地儿!” 领头的骑士更是挥鞭如雨,吓得众人四散逃窜。 阳叔子也趁机低垂着头,身影没入人群之中,无影无踪。 “天哪,那可是玄冥教的五大阎君!”一名骑士瞪大了眼,指着城门上那五颗人头,惊恐不已。 领头的骑士果断下令:“赶紧把人头摘了,派人去禀报皇上和冥帝!” 洛阳,崇德殿内。 “砰!”一只夜光杯应声而碎,朱温皇帝拍案而起,面色铁青:“这脸往哪儿搁?那五个不中用的东西死了也就罢了,可李星云那厮竟敢把人头挂城门上,简直是欺人太甚!传令下去,发兵渝州,王建要除,李星云更要千刀万剐!” 朝堂上,一位身着朝服的文臣踱步而出,神色凝重地说:“陛下,如今天下初定,我大梁却似身处狼群之中,此时最要紧的莫过于休养生息,等待时机。动兵之事,还是暂且搁置为好。” 这人文质彬彬,正是李振,唐朝司空李抱真的曾孙,因科举屡试不中,对朝廷怀恨在心,后来成了朱温的得力谋士,策划了震惊天下的白马驿之祸。 朱温听了这话,怒火中烧,一掌狠狠拍在龙椅的扶手上,那力道之大,仿佛能将扶手砸个粉碎。 玄冥教的五大阎君,曾是他的得力战将,如今却被人一一斩杀,人头还挂在洛阳城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朱温的火爆脾气哪能忍受这样的挑衅,可大梁连年征战,国力日渐衰退,他只能怒喝出声:“这些小儿,竟敢小瞧我大梁无人!” 殿堂内,群臣战战兢兢,无人敢应声。朱温见状,更是怒火冲天,大声喝道:“去,把朱友珪给朕叫来!” 朱友珪,朱温的子嗣,为了助父称帝,修炼了残缺的九幽玄天功,创立了玄冥教,被江湖人称为冥帝。 然而,功法的不完整让他变成了侏儒,肤色更是变得幽蓝,犹如异类。自那以后,朱温对朱友珪日渐疏远,甚至心生嫌恶。而朱友珪那双异样的眼眸,就时长在深邃中透露出一丝哀怨,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甘与无奈。 “皇上,那二殿下朱友珪到了。” 宦官匆匆来报,朱温正琢磨着心事,挥了挥手:“嗯,宣他进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高不足四尺的小个子迈进了大殿,那肤色古怪得就像是刚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 他头上顶着个奇形怪状的扇形发冠,四肢短小得跟小冬瓜似的,走起路来还带着一股子冰碴子味,让人忍不住想笑。 这小家伙细声细气地打了个招呼:“儿臣朱友珪,见过父皇。” 朱温瞧他那模样,心中本已平息的火气又“腾”地一下冒了上来,破口大骂:“你这小鬼头,知道不?李家的那帮余孽都快在我大梁的地盘上撒野了!你的玄冥教是摆设吗?老子在你那破教里头扔的银子都能填平一条河了,结果呢?就让那么个李家的小杂鱼跳出来给老子难看?” 第28章 老子忌惮儿子 朱温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原因嘛,除了玄冥教办事不力,让他没能斩草除根之外,还因为那个突然出现的李星云。 想当年,他一声令下,除了唐哀帝,李唐皇室理应一个不留,谁知这李星云就像从地里冒出来的竹笋,居然逃出了长安城。朱温虽亲手埋葬了大唐,但对唐王朝的韧性却是毫不怀疑。 他想起往昔,安史之乱都未能让唐朝灭亡,黄巢起义也只是让大唐伤筋动骨,如今这个李星云的出现,让他心中的不安如同野草般疯长。 毕竟,他这个皇位来得并不光彩,其中的曲折,只有他自己知道,双手染的血,早已洗不净。 面对朱温的怒火,文武百官大气不敢出,朱友珪那张娃娃脸也因愤怒而略显扭曲。但他毕竟城府深,知道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于是拱手一礼,嘴角挂着冷笑:“父皇,区区一个李星云,不足为惧,儿臣定会将他人头提来,以慰父皇心头之怒。” 朱友珪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但那双藏在袖中的手却紧紧握成了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朱温一拍桌案,破口大骂:“你这愣头青,李星云算个啥?重点是那家伙手中的龙泉宝藏消息!想当年黄巢那厮风风火火杀进长安,结果发现国库里连个铜板都没剩下,全让昭宗那老狐狸藏起来了。找到那宝藏,天下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懂吗?这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 朱友珪低垂着头,掩藏了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 他刚闭关出来,就听说洛阳城门上挂了五大阎君的人头,紧接着就被召到崇德殿,却遭到老爹一顿臭骂。 想到朱温对其他子嗣的偏爱,尤其是对自己妻子张氏的霸占,他心中就如同一团乱麻,这老家伙,不仅贪图皇权,连儿媳都不放过,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张氏那可是朱友珪的心头肉,如今却被朱温纳入后宫,朱温这口味,比起那喜欢人妻的曹老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宫女不稀罕,偏就喜欢儿媳和别人的老婆,似乎这样更能满足他对皇权的疯狂占有欲。 朱友珪的嫂子,还有那几个义嫂,都难逃他的魔爪。 “老东西,你给我等着!”朱友珪心底响起一句低沉的咒骂,那股杀意如同狂潮,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 此时,张氏那娇媚的身影仿佛在他眼前晃动,她的眼眸似水,唇瓣如樱,脖颈纤细,胸脯起伏,每一寸肌肤都透着诱惑,那是朱友珪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被他人触碰的美。 他的拳头慢慢握紧,心中暗誓,总有一天,要让朱温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朱温斜眼一瞥,瞧见朱友珪那身透着森森寒意的身影,不禁皱了皱眉。这皇帝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对这股子杀气敏感得很。 心里正盘算着,耳边响起宦官尖锐的“退朝——”声,朝堂之上的朱友珪和其他大臣一起朝他行礼。 “李振和敬翔留下,其他人散了吧。”朱温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敬翔,这位喜好读书却未能金榜题名的文士,因躲避起义军而得朱温青睐,如今已是大梁兵部尚书。 他早已察觉到朱温父子间的紧张气氛,便故意提起:“陛下,可是为了李星云那档子事儿烦心?”敬翔一边说着,一边细心观察朱温的反应。 朱温叹了口气,眉心拧成了川字:“玄冥教近年势力扩张得太厉害,各地官员都上奏弹劾,说他们跋扈至极,完全不把我大梁律法放在眼里。这次蒋仁杰那五个家伙行动,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你们俩说说,有什么法子能打压打压玄冥教的气焰?” 此时,敬翔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微微倾身,嘴角含笑,用他那温文尔雅的口吻回应:“陛下,或许可以从他们的软肋下手,找个法子分化玄冥教内部的势力,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 说着,他轻轻捋了捋长须,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朱温提及玄冥教,实际上心中所想却是那身材矮小的朱友珪。 他总不好把对儿子的疑虑挂在嘴边,于是换了个隐晦的说法,说白了,就是担心这小子有朝一日反叛自己。 敬翔弓着身子,一脸认真地说:“这事儿全凭陛下定夺,立储之事,能解决不少麻烦。虽然自古有立长不立幼的规矩,但陛下还需三思啊。” 这老臣是朱温的心腹,也就他敢这么直截了当地跟朱温说话。 敬翔这番话已经挑明了,要是朱友珪能成为太子,那玄冥教自然归他管辖,反之,不管立谁,大梁都得经历一场血雨腥风。 朱温听了,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大梁的皇帝,怎能是个模样怪异的侏儒?李振,你说说看。” 李振身为户部尚书,因善于用毒计且决断力强,深受朱温信赖,每次朱温要做重大决策,他都在场。 李振抱拳,眉宇间透着几分狡黠,“陛下,瞧这三位皇子,大皇子朱友珪那可是玄冥教的主心骨,武功高强;二皇子呢,温文尔雅,把文官们哄得团团转;三皇子则有武将和张家那帮人在背后撑腰。这三角势力,平衡得很。您若现在就立储,那可不得了,准得打起来。内斗一起,国力就得打折扣,这可不明智啊。但储君这事儿,又不能拖。我看,得快刀斩乱麻,决断之后,绝不拖泥带水。把大皇子调离京城,一举两得,既掌控了玄冥教,又让他有力使不出。” 朱温皇帝轻轻敲打着龙椅的扶手,目光如炬,语气淡然,“那就这么定了,传旨下去,让朱友珪明天出发,去解决李星云那个麻烦。至于你们俩,去和玄冥教的孟婆搭上线,动作要快,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玄冥教换个天。” 敬翔和李振一齐躬身领命:“遵旨。” …… 玄冥教总部,气氛压抑。 突然,一声震天的怒吼,朱友珪内力爆发,黑色的气流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四周席卷,“啊!竟敢在崇德殿羞辱我!当着满朝文武的面!” 此时,玄冥教总部的角落,孟婆眼波流转,干瘪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桌面,仿佛已经预见了一场即将到来的权力游戏。 第29章 疯老道和他丢了的疯儿子 “呜哇哇哇!”冥帝朱友珪一声尖叫,单手一扬,犹如变魔术般,一团黑气瞬间将旁边的玄冥教头目裹住。 呼吸间,那头目惨叫着被吸成了干尸,场面诡异至极。 “陛下,请息怒。”孟婆谨慎地提醒,躬身劝慰,“储君未定,您可莫要露出半点不臣之心。” “哼,我自有分寸!”冥帝愤怒的咆哮在玄冥教总部回荡,那些死忠的部下吓得一个个低头,大气不敢出。 在渝州城的客栈里,张子凡抓耳挠腮,一脸困惑地看着李星云:“兄弟,你说的那顿酒,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了?陆林轩这是怎么了,瞧他那副厌恶我的模样。” 他瞥了一眼陆林轩,只见对方翻了个白眼,躲到了李星云身后,那模样似乎对张子凡颇为不屑。 李星云斜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你那晚酒后失态,自然不记得了。但承诺过的事,可不能因为喝大了就一笔勾销。” “承诺?”张子凡一愣,他的酒品虽然不佳,却也没到失忆的地步,对于李星云所说的事,他却是一片空白。 “张子凡,我若是能帮你揭开你亲爹的神秘面纱,你那至圣乾坤功能不能拱手相让?”李星云转过头,眼角带笑,语气里透着几分调侃,让张子凡不禁一愣,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通文馆的镇馆之宝,我哪能随随便便就给你?等等,你刚说啥?” 张子凡先是错愕,随即眉头紧锁,“你真能帮我找到我亲生父亲?” 张子凡在通文馆里滚打摸爬了十八年,却对李嗣源的那点心思了解不多。 在这种情形下,李星云打算利用张子凡的身份做点文章。 “那是自然,我手下的不良人遍布天下,寻人不过是小事一桩。”李星云说得信心满满,就算自己找不到,还有温涛那家伙呢,总不至于空手而归。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哈哈,这不是传说中的龙泉剑嘛!” 李星云猛地一扭头,发现街道中央不知何时冒出一个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头,那模样就像是从哪个搞笑戏班里逃出来的角色,正嬉皮笑脸地瞧着他。 那老头两眼放光,一眨眼的功夫,龙泉剑就从李星云背后飞到了他手上,他挥舞了两下,竟也有模有样。 “真没想到,这把宝剑会在这破地方露面。”他嘻嘻哈哈地说。 “嘿,你个老头,凭什么抢我师哥的剑!”陆林轩性子直,就算实力不济,也敢挺身而出,双手叉腰质问那老道。 李星云却轻轻拉住她,像护小鸡似的把她挡在身后,对那老头笑眯眯地说:“道长既然识得此剑,那咱们也算有缘,今天我请客,咱们找个地方痛饮一番如何?” 那疯疯癫癫的老道一听,眼睛更亮了,嘴都笑得合不拢,“你请客?有好酒吗?” 李星云大气地一挥手,“放心,管够!要是道长喜欢美人相伴,那也包在我身上,渝州城的千金楼,今晚咱们就去那儿潇洒。” 老头儿倒也不认生,只是哈哈大笑。 “妙极妙极!” 不多时,一伙人就到了千金楼外。 只是李星云对眼前的一幕总有些忍不住想笑。 疯子老道跟张子凡纠缠不清,像是演着闹剧似的。 “你是不是我那失散的儿子啊?你肯定是我儿子!” 老道死死拽着张子凡的胳膊,脸都要贴上去了。 张子凡一脸嫌弃,挣扎着回应:“我哪来的福气当你儿子啊!” 他试图推开老道,可那老道力大如牛,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愣是动弹不得。 李星云摸着下巴,逗趣地问:“道长,真在找儿子?” 老道一听,两眼放光,像看到救星似的,嬉皮笑脸地说:“皇帝陛下,您英明神武,能不能帮我找到那调皮的儿子?” 李星云嘴角一扬,倒了杯酒,走到老道面前,故意逗他:“帮你找儿子,帮你恢复记忆,甚至帮你报仇,这些我都能帮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老道一把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豪气道:“成交!别说一件,十件都行!” 这时,一旁的张子凡忍不住瞥了一眼疯子老道,只见他衣衫褴褛,却掩不住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眸,以及那虽然沧桑却仍透着坚韧的双手。 李星云见老头答应,满意地笑了:“那就一言为定了。” 疯子老道喝了一口酒,脸瞬间变成了熟透的苹果,他眯着眼,嘴角挂着一丝傻笑:“哈,这酒,真是绝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两眼放光,冲着陆林轩就去了,“这位姑娘,啧啧,瞧这气质,天生就是凤凰命啊!” “老道,你喝多了吧?”李星云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 老道却不在意,一脸得意,“嘿,凤凰的凰,那可是女皇帝的象征,再不济也得是个皇后啊!” 陆林轩脸颊泛红,像是晚霞映照,她柳眉微蹙,眼眸闪烁着羞恼,“你这道士,胡说八道什么?”她一边说,胸脯微微起伏,显得有些气恼。 这边陆林轩还没消气,老道又转向姬如雪,那双眼睛像是发现了宝贝,“这位美人,也是世间少有啊!” 他伸手就要触碰姬如雪如玉的肌肤,却被李星云及时拉住,“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他半开玩笑地说,“不知道你家那小子,会不会跟你一样,也是一喝酒就发疯。” 老道嘿嘿笑着,对李星云似乎有几分畏惧,乖乖收回手,摇摇摆摆回到酒桌旁。 李星云心中暗自奇怪,这老道什么时候这么怕自己了? 他转眼看向窗外,只见屋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目光一凝,那是袁天罡! “我有点事儿,先走一步。” 李星云随口丢下一句话,也不管其他人一脸迷茫,脚底抹油似的溜出了包厢。 才一出门口,袁天罡如鬼魅般闪现眼前,那轻功施展得,简直比戏法还戏法,李星云暗自咂舌,心想这家伙莫不是修炼了什么奇门遁甲。 “殿下,请随我来。” 袁天罡领着李星云七拐八弯,进了一间客房,小心翼翼地从袖中掏出两本黄旧的古籍,那神情,仿佛献上的不是书,而是传国玉玺。 “这是三十六式龙泉剑决,讲究的是意念至上,不拘泥于形式,适合殿下修炼。待殿下融合了五雷天心决和至圣乾坤功,天下的英雄谁与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