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代理者[快穿]》 1 新任务模式 商业中心其中一栋大厦楼顶。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手握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尖抵在漂亮女人的脖颈上。 漂亮的女人泪花盈盈：“江城，你拉着我跳楼也没有用，我对你哥没有什么作用，他不会来的，他根本不爱我。” 胡子拉碴的男人歇斯底里道：“他会来的。” 突然，人群中冲出来一个满头大汗，手臂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的男人。 他朝挟持女人的男人蹙眉道：“江城，住手，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吴美玲是无辜的。” 胡子拉碴的男人：“江实，你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江实双手抬起作投降似的动作：“我不告你，也不会送你去坐牢，只要你放了美玲，我保证。” 此时的楼顶上围着劝说的警察，谁都不敢刺激要拉着吴美玲跳楼的江城。 “江城，请您冷静，有什么话咱们下来再说，上面太危险了。” 江城笑道：“有什么好说的，江实肯定不会放过我。” 江实：“我说了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是我弟弟！” 江城：“放屁，你要是把我当弟弟，为什么不让我进公司！” 江实：“你……” 吴美玲却在这个时候朝江实喊道：“江实，你别管我。” 江实满眼都是对吴美玲的怜爱，他往前走了两步：“江城，你放了美玲，你可以拿我做人质！” 林疏正在兢兢业业扮演推进男女主爱情进展的配角，他制止江实继续向前。 “站住，别过来，否则我立即拉着这个女人跳下去！” 江实站定在原地，暂且不动。 忽然，大楼出现轻微的动荡，林疏和所有人一样，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有警察跟同事小声交流。 “刚是不是地震了？” “有可能。” 林疏觉得自己的角色推进差不多了，准备进行下一步。 而这时，男主江实见弟弟江城微微走神，朝他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他江城抵在吴美玲脖子上的手。 由于江城这个配角出了点故障，林疏被系统安排完成该角色的任务，他手上的刀只是虚虚地抵在女主的脖子上，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按照这个小世界的进展，小甜饼一个，怎么会在关键剧情的时候发生地震？ 林疏稍微走了个神，男主江实勇猛地捏紧林疏的手，一手固定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将吴美凌推向人群中。 江实力道着实不小，林疏本来就是为了做任务没有半点反抗的意图，他身体不费力的因惯性而向后倾倒。 林疏将会以不慎摔下楼而结束该小世界的任务。 这时，大楼又发生了一次震动。 林疏的下线时间就是在这个时间点。 可是，跟原本的剧情不一样的是，由于楼体颤动，导致拽着他的江实与他一起向后倾倒。 江实的那张雕琢的精英脸与林疏离得相当近，他心一惊。 男主跟着他从六十层掉下去，必死无疑，他的任务岂不是白做了！ 林疏想将将江实拽着自己手松开，但还是来不及了，江实抓他的手腕抓得太紧，似乎要把他的手腕掐断，这男主是有多恨他这个异父异母的兄弟。 后面的人因为离得远没能拉住江实—— 林疏身体在下坠，心里郁闷极：他好不容易走完一个长剧情配角的戏份，主角死了他的任务不就白做了？ 江实嘴唇动了动，但林疏却听不到他声音，他的身体仿佛被电流穿过，全身麻痹，无知无觉。 等林疏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从角色中抽离出来，回到了任务中心。 - 林疏回到任务中心的第一件事就是查询他的任务是否完成。 男主意外和他一起跳了楼，任务肯定失败了。 可是，任务信息栏竟然显示他成功完成任务，任务积分还及时到账。 林疏：？？？ 男主江实不是跟他一块坠下楼了吗？ 林疏唤出系统助手：“066999，我刚做的任务世界发生了地震，而且男主还跟我一块儿跳楼，任务还完成了，是什么情况？” 等了一下会儿没等到系统助手的回复。 “hello，0669999？又上洗手间摸鱼了？” “再不出来就投诉你消极怠工，扣绩效。” 无论林疏怎么威胁系统助手，它都没有任何反应，这是他进入快穿世界以来第一次发生这种事，竟然连随叫随到的系统助手都突然不出现了，系统中心有可能出了问题。 幸好他还有别的渠道了解情况。 林疏进入游戏世界三年时间，算是这里的老员工了，他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可以理解为他在快穿任务中心的“员工宿舍”。 任务者们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交流渠道——任务者论坛。 林疏登录了任务者论坛“秘密花园”。 秘密花园又分为数个版块，平时如果有专业上的问题可以到相应的版权咨询如何提升业务技能，如果只想灌水也有相应的专区。 林疏刚登录就看到首页上飘着数条热门贴子。 【家人们，关键时刻，任务突然错乱，痛失一万积分！】 楼主：啊啊啊啊啊！做完任务出来找系统助手，它联系不上，一个小时了，还没回复我！ no.1：我也是，气死了，我的任务不仅失败，出来后还发现任务和角色牛头不对马嘴。 no.2：我刚接了一个甜宠世界的攻三的角色，刚进去就被无限流世界的怪物一巴掌拍死出来了，前后就一秒，操！ no.3：我的系统助手也没有回应，咋回事？ no.4：是不是系统出问题了？怎么连个公告都没有。 no.5：瑟瑟发抖，我一直接的是剧情世界的正派角色，刚接到感情世界的反派角色，这还怎么做任务？ …… no.199：任务又又又失败了，救命！ 林疏刷到数个类似的贴子。 由此看来，快穿世界出现了大问题。 他连续不间断地做了几个任务，攒了几个休息日，可以休息几天，先看看情况再说。 林疏在论坛里观察了一天，任务者们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大，但是系统并没有给出相应的解释。 他猜测系统出现了重大故障，现在正在紧急维修。 任务者们得到的任务完全脱离了他们的舒适区，十分混乱。 虽然任务混乱，但是系统的任务发布还是正常进行，时间一到，他就必须做任务。 仅仅一天的时间里，论坛里的任务者们已经从抱怨到开始在任务世界里挣扎，休息的好心任务者们在论坛替他们出谋划策，还有任务者自发发布各种攻略。 然而，任务者们提供的攻略虽好，却不可能解决任务者在小世界里遇到的所有问题。 林疏决定焚香沐浴，希望自己不会那么倒霉分配到无法完成的任务。 他洗澡时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居然有点痛，他检查自己的手腕，腕骨上多了一个浅青色的印记，在他手腕上这么贴着，像是一棵刚发芽的只有两片叶子的小树苗。 这不会是江实给他掐出来吧？ 但不可能，他掐的是小世界里的身体，力道也不可能作用在他的灵魂之上，也许是他撞到哪里，过两天就消失了。 距离他的下一个任务到来还有两天。 第二天，消失了二十四小时的系统助手066999闪现了一下。 066999：“亲亲，您可爱的小助手没有摸鱼呢。刚看到了您昨天的留言。查询的结果是你的任务顺利完成的，该小世界的故事线目前正常运行。” 林疏正坐在沙发上拿着高脚杯喝着82年的冰可乐，支着下巴道：“男主不是跟着我跳楼了吗？” 066999：“这边提示小世界没有任何问题呢。还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咨询吗？” 林疏得不到合适的解释，也不再问：“你们任务分配系统出现任务和对应世界混乱，什么时候修好？” 066999：“还不清楚，等等，您这是在套我的话。” 林疏：“也不算套你的话，所有人应该都知道任务系统混乱的事。” 066999：“别急，主系统正在加急出台相关修补政策，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去忙了，本统今天还没有上洗手间。” 它像是害怕林疏继续问这件事，直接尿遁。 有古怪。 系统助手再次出现已经是两日之后了。 066999跟林疏说话突然委婉起来：“亲亲，先恭喜您完成一千次配角任务。” 林疏：“我都完成了一千次任务，也没奖励？” 这不是系统助手的风格，态度过于温和，像是一个爽朗的北方姑娘突然学南方姑娘说话，夹得不行。 066999：“是这样的，本次任务系统故障估计会持续一段时间，为了保证小世界的任务能够正常完成，我们出台了一个新的任务模式，是一种新的尝试。” 林疏盘腿坐在沙发上，等着听：“展开说说，但是别用夹子音跟我说话。” 066999：“您可真是冷酷无情呢。新任务简单来说就是五个字，任务代理者。通过接单的方式完成任务。打个比方，有个任务者原本是龙傲天专业户，突然接到娇妻文学角色，在做任务的过程中发现自己完不成，便可以通过找代理任务者的方式将任务转移出去。不过，这个是新出的业务，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林疏等着听他说说不足，能让系统助手说出有缺陷，那是真的有缺陷了。 “不足的地方有多少，跟筛子一样？” 066999：“也不能这么说啦，目前知道的是，代理者接了任务后，您的系统助手我将无法跟随，一切副本信息全靠您自行掌握。” 林疏对新模式来了点兴致：“那是不是我接的任务也由我自己选择？” 066999：“这倒不是，系统会给您推需要紧急完成的任务。” 林疏表现得很平静，但其实内心很心动。 “现在有多少任务者开启任务代理模式？” 066999犹豫两秒才回答：“新模式刚出，参与的任务者还比较少，大家都在了解中啦。” “那就是目前没有人参与了，可真是冷门的任务模式。” 林疏一语道破。 066999像个商场里极力推荐化妆品的销售：“亲亲，毕竟咱们这个是新模式嘛，早开启早享受新福利。咱们这个新模式，只要您完成任务，还将额外赠送多一倍积分，福利力度前所未有的大。另外，系统不会干涉您在世界里完成任务的过程，只要完成任务就行。” 林疏很清楚高收益往往伴随着的是高风险。 “任务时间有限制吗？” 066999：“没有时间限制的。” 林疏考虑了三秒：“可以，我接受新的任务模式。” 066999像是怕他反悔，反应非常迅速：“已将您的信息转移至任务代理区，您随时都可以接收来自其他任务者的订单。” 林疏能够接受新任务模式，并不代表其他任务者能够迅速接受这个模式。 新任务模式开启的第二天，林疏接到了他作为任务代理者的第一个订单。 “亲，您有一个新的快穿订单，请查收。” 2 印记还在 尽管代理系统简单得漏风，但是他还是在进入小世界之前先跟下单者进行五分钟的沟通。 系统在省事方面做到极致。 任务代理者相当于替其他任务者收拾残局，林疏猜测大约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不过，他看到的好处是，任务自由度高，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刚接下订单的林疏盯着屏幕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下单者。 下单者叽叽呱呱道：“我原是专门负责甜宠文里小少爷的角色，突然被分配到需要实打实干活的家族企业上班，是我不熟悉的领域，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林疏只想听关键性的信息，他是没有系统提供信息帮助的任务者，只能从任务者身上获取信息。 林疏：“我了解了，你的任务是什么？现在任务进行到哪一步卡住了。” 下单者：“我拿的是反派角色。” 林疏：“那应该不难。” 下单者：“可是任务的地点我到现在都还没进去，根本做不上任务，咳，我不太擅长这种。” 林疏：“什么地点？”按照他的遇到过的任务，总不会是什么崎岖大山吧。 下单者默默捂脸：“世界五百强的汽车行业。我进入快穿世界前是个学渣，系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瘫痪了似的，都没办法兑换道具。” 林疏总算是明白任务代理者出现的意义：“行。你给我讲讲角色的故事背景和最终结局。”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当下单者消失在屏幕前时，林疏也同时消失在屏幕前，他代替下单者进入了任务世界。 - 林疏睁开双眼时，只感觉到自己头晕眼花。 发现自己起猛了，有点低血糖，又往躺了回去。 下单者告诉了他角色的背景和任务，却没告诉他这身体饿到低血糖。 有人给他灌了一小瓶葡萄糖。 他从下单者那儿得到的信息还算全面。 他现在的身体叫周燃，是一个大四刚毕业的学生，由于家境贫寒，不能像其他学生一样选择读研，他需要一份工作养活自己。 周燃的运气还不错，毕业后进入了五百强企业。 对一个来自贫穷地区的孩子来说，这是人生非常不错的开端，只要不出大错，认真工作，也能够在大城市里安家落户。 但可惜的是，周燃并不是主角，这个世界的主角另有其人，他叫沈寓言，同样来自比较偏远的山区，家境也贫寒，两人同一时期进入了这家五百强企业。 两人出身相当，但是性格却截然不同。 周燃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默默做事，而沈寓言能言善道，做事积极，活泼开朗，进入公司后很受前辈们的喜爱。有了对比，同期的实习生周燃就显得暗淡无光，于是，问题就来了。 周燃想留在这家企业，但公司的领导透露只会留下一人，而沈寓言就成了周燃最强有力的竞争者。 在实习期间里，周燃看着周围的同事都喜欢沈寓言，对他的态度却十分平淡，他不停地给沈寓言使绊子，做小动作，使得沈寓言屡次在领导面前出糗。 一开始，周燃悄悄将沈寓言做好的汇报ppt内容删掉一半，在活动现场的时候故意将他绊倒在地，让领导看到他的不稳重等等。 沈寓言也不愧是主角，他心地善良，同事都愿意帮他说话，领导也喜欢他，并且主角攻还是这家公司某位董事的儿子，好几次周燃对付他的时候都被这位大少爷悄悄化解。 更糟心的是，周燃也在这个过程中喜欢上了主角攻。 剧情上，为了进一步拉进主角攻和沈寓言的感情，周燃在公司聚会上总是对主角攻献殷勤，而主角攻对他的感情视而不见，转头又关爱起主角受，而这加剧了周燃对沈寓言的厌恶感，从而对他产生了愤恨的心理。 周燃三番两次的搞事情，可以说周燃为沈寓言的职业晋升和爱情之路作出了不少贡献。 后期，周燃对沈寓言的陷害加剧，沈寓言差点丢了小命。最后，周燃不仅被主角攻被赶出公司，还被送进警察局，还闹得人尽皆知，周燃从监狱被放出来当天被车撞死，从此下线。 以上就是周燃的故事线。 由于时间有限，林疏只听下单者讲述了周燃的简单剧情，至于主角攻受的感情细节，几乎没有。 如果林疏还是在原本的配角部门扮演配角，他的剧情、台词、行为都会被系统限制，不能脱离角色，只要发现违规情况就会被扣除积分。 林疏不知道其他任务有没有感受，他自己是觉得系统一直在压榨他们这些任务者。 这也是为什么当系统助手提出新任务模式，他会选择答应。 一个不成熟的任务模式，他可以操作的空间会很多。还有一个原因，到底还需要在快穿世界待多久才能离开？ 这些问题，他从来没有从系统助手中得到过答案。 林疏喝完葡萄糖，缓了一下，被人扶着坐了起来：“同学，你没事吧？” 他抬头看清来人，是一位年轻男士，胸前挂着工牌，写着部门、中英文姓名，以及工号，对方是一名人力资源部的人事专员。 结合周围的环境，明亮的白炽灯，气闷的氛围，林疏一下就理清自己所在的地方。 林疏：“谢谢，我没事。” 他今天是跟来这里面试的。 付咏问道：“这有一瓶葡萄糖和糖果面包，你把名字告诉我，我将你的简历放在后面，等你缓过来后再进行面试。” 林疏感受到对方的好意，并没有拒绝，他猜自己现在的脸色很不好：“麻烦你了。” 付咏确定他没事之后，先去安排面试事宜。 林疏将吃了点水和面包，空荡的胃得到了满足，手脚也有了气力。 根据下单者对任务的描述，他应该是在那家五百强企业面试。 他在茶水间里看到这家公司的logo，知道了公司的名字。 万吉集团，这个世界的知名五百强汽车企业。 利用这点休息时间，林疏摸出手机快速游览了公司的简介，又把周燃的简历过了一遍。 茶水间里放着不知道是哪位员工落在这儿的公司宣传册，他一目十行，提取了大致信息。 十分钟后，他找到面试等候区，里面还有三个人，见他进来，停止了说话。 从他们稚嫩的脸上可以看出，都是在校招环节进入复试来到总公司面试的。 大家都不熟悉，林疏随便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在心里打着面试的草稿。 按照正常的流程，他需要跟面试官进行中英文自我介绍，然后回答面试官的问题，可能是专业方面的，也有可能是关于职业发展的想法。 不一会儿，刚才的何咏专员进来叫走两个人，最后只剩下他和另外一个人。 林疏被安排在最后，对方先他一步到进去面试。 轮到林疏面试时，他与刚才那位年轻擦肩而过。 面试很顺利，林疏没有刻意提起自己要面试什么岗位，反倒是他通过面试官提的问题了解到要面试的岗位，立即根据对方的需求转变应对策略。 “周同学，你为什么想加入我们企划部，你对策划广告这一方面有什么了解吗？” 林疏明白了，周燃想进的是企划部，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周燃的简历美化了一遍，又加上自己对企划的见解，两位面试官还跟他讨论起某汽车品牌的最新策划广告，交流过程非常顺利。 没有系统给的道具，确实要多费点时间。 三天后，林疏拿到了万吉集团的offer。七天后，他办理了入职手续。 同时办理入职手续的还有好几个人，其中应该就有大少爷和沈寓言。 负责带他们办理入职手续的还是人事专员何咏。 在何咏叫他们的名字时，林疏认出了主角受沈寓言，就是那天倒数第二个面试的年轻人。 还有另外三人，其中一个衣着和他们穿得一样简洁，但从个头和长相上就能看出对方是谁。 大少爷就在他们四人当中。 下单者给的信息中提到主角攻是被家人硬塞进这一批新入职的员工中。主角攻亲爹发话，要是干得不好，就停掉他的零花钱。 在办理手续的过程中需要等候，四人中唯一的女生率先开口。 “你们好，我是方青。” 方青是他们四人中唯一的女生，也是日后护着沈寓言的女人，两人后期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据林疏掌握的信息，大少爷只是下来体验生活，自然不在招聘计划内，方青后期会调到其他岗位，真正要竞争岗位的只有周燃和沈寓言。 “我叫沈寓言。”主角也主动自我介绍。 “戚明彦。” “周燃。” 四人就这么简洁地相互认识了一下。 方青是个个子比较小的女生，性格活泼，主动挑起话题。 “你们都是a大的吗？” “我是b大的。”沈寓言答道。 “我也是b大。”林疏说。 大少爷被家人硬塞进来，并不想跟他们互动，态度有些高冷，然后他们就冷场了。 周燃和沈寓言虽然同校，但是不同专业，两人并不认识。 林疏发现沈寓言和戚明彦两人距离拉得有点远，两人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就是不看对方。 没一会儿，何咏就将他们带去企划部。 一行六人浩浩荡荡，何咏带他们到企划部找负责安排新人岗位的负责人anny姐。 anny姐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你们好，现在先不作自我介绍了，经理刚叫我们部门所有人马上到一号会议室开会，你们四人先一起开个会！” 他们四人立即跟着转移目的地，还没走进会议室，迎面走来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为首的男人面容冷峻，从他身上能感受到沉着，又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anny姐立即对他们四人说：“那是咱们公司的大领导戚总。你们先到后面找位置坐下。” 周燃跟着过去，只不过他刚坐下，手腕上突然传来酸胀感。 他撩开手腕上的袖子，上面的浅色印记居然还在。 灵魂上的淤青怎么会体现在小世界的身体上。 3 他不想死 林疏盯着自己手腕上的小树苗看了好一会儿。 比起前几日刚发现的时候，这颜色又更深了一点。 三分钟后，手腕上不再发烫，小树苗的颜色又淡了下去，比原来的淤青色更青一点，还挺好看的。 林疏很肯定它绝对不是淤青，但是是什么东西，一时间还无法判断。 正出神，一道低沉的声音将他拉回了会议现场。 五个刚入职的新人老老实实坐在会议室的最角落。 他们打量着发言人时，公司的老员工也同样在打量着他们的领导。 戚总？ 无论是否提前知道主角攻戚明彦的身份，都很肯定，这位戚总跟戚明彦应该是亲戚关系。 林疏在自己带的笔记本上写下一个“戚”字。 “周燃”这个角色的作用有两个：一是主角攻受的感情催化剂；二是主角受的升职路上的垫脚石。 没有周燃的小动作，公司领导不会那么快发现沈寓言的能力，也让沈寓言在这种压力下多次写出高质量的策划案，并且每次策划案的经费都能审批通过，多次将公司的汽车销量拉到一定的高度。沈寓言仅仅入职一年，就直接被提升为部门经理，连主角攻都收心认认真真学习如何经营公司。 在今天之前，他都是按照系统的严格规定完成配角的任务，可现在没有系统监控，怎么完成任务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林疏的笔尖戳在笔记本上。 戚总低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林疏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好奇地悄悄打量这位刚上线的老总。 他长得很英俊，五官深邃，棱角分明的轮廓更具有成熟男性的独特魅力。 对于不知道会议是什么内容的新人来说，这位老总很养眼。 会议中人人噤若寒蝉，不敢多发出一点声音。 戚总没有辱骂下面的任何人，但所有人都被他说得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他一针见血的指出企划部最近给出的方案各种不合理之处，部门经理羞得面红耳赤。 “小学生写的方案可能都比你们出的方案更有创新点，如果有人觉得写不出来，没关系，你们也可以选择离职，立马批准，人事当天给你们结算工资。” 林疏在手机上搜了一下，网上居然还真的出了事情。 原来是他们新出的广告方案里的文案借鉴了另一家竞品公司两年前的广告文案，有一句词都不带改的，直接照搬。然后，被竞品公司抓住这个点，将他们公司骂上了热搜。 因为这件事，公司开除该方案的相关负责人，现在留下来的都是跟原来负责人没有关系的一批人。 按理说，在这位戚总严厉的管理下，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故。 戚总继续说道：“接下来的所有策划方案和经费，都得经过评估才会进行，希望这次的事件能够引以为鉴。” 瑟瑟发抖的众人都以为戚总的讲话结束了，不料，他却将目光投向四张新面孔。 “你们五位是刚入职的新人还是实习生？” anny姐立即站起来回道：“他们是今天刚入职的新人。” 林疏现在大概明白为什么企划部一次性招聘五个新人入职，估计是为了填补借鉴风波被辞退的空缺。 戚总冷峻的面容扫向他们：“都来做个自我介绍。” 这一开口，让新人们都紧张了。 沈寓言到底还是个标榜活动积极的毕业生，他率先站了起来作了自我介绍。 “我叫沈寓言，来自b大，希望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比较简单的自我介绍，尽管他第一个站起来发言，但因为紧张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几人一一作自我介绍，连戚明彦都乖乖站起来自我介绍，他是低调进公司的，公司里大部分员工都不知道他的来历，但听到他的姓氏时，还是有员工望向戚总，可惜没有人从戚总的神情挖出点别的情绪。 戚明彦臭着脸做自我介绍，坐下时，明显情绪不太爽，似乎对那位戚总很有意见。 最后一个进行自我介绍的是林疏，他缓缓起身，不似沈寓言等人那般紧张，他情绪是几人中最稳定的。 “我叫周燃，周树人的周，燃烧的燃……” 年轻的面孔吹散了会议室里的压抑气氛。 尽管会议只持续了半个小时，但是也让所有人都印象深刻。 戚总将几个部门经理又叫到办公室里讨论事情，其余员工先回去继续工作。 anny将四个人带到他们各自的工位上，先安排他们领取电脑，开通各种内部沟通软件等等。 按照世界线，沈寓言和周燃会被分到同一个主管下面，负责方案策划，戚明彦和方青被安排到企划事业部下面的其他部门。 果不其然，沈寓言和周燃被拉进了同一个小组，负责的主管姓龚。 他们还是新人，上午的时间就在办入职手续、开会，认识新同事的过程中结束。 中午，同事们带林疏三人去公司食堂转了一圈，戚明彦完全不参与他们的集体活动，没一起去。 用餐期间，林疏获得了新的信息。 原来刚才用三十七度的嘴骂最冷的言语的人叫戚廷煜，是万吉集团最年轻的副总裁。 借鉴风波一事之后，原来负责这一块儿的总监等一群人被开，戚廷煜亲自接管企划部。 说起戚廷煜，他的光辉事迹还不少。 他是老戚总最小的儿子，两年前刚从国外回来，一进公司就创业了年度产品销售业务创新高，在公司的地位相当稳定，这次出了大事件，上头直接让他来接管此事，整顿整个企划事业部。 戚廷煜在公司有很高的人气，当然，仅限于其他部门的员工，只要被他管过的员工都对他有种天然的畏惧感。 林疏一时之间有点迷糊，难不成戚廷煜就是一直护着沈寓言的那位上司？ 按照戚廷煜的形象来分，他扮演的基本上是攻二。 戚明彦年纪小，又刚进公司，能替主角受沈寓言保驾护航的只能是职位更高，更有话语权的人。 有了既定的目标，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完成任务，尽快让主角攻受早日在一起，让沈寓言赶紧将事业搞上去。 刚入职的第一周，新人们都只是学习公司基础业务，了解产品情况。 沈寓言和周燃的主管龚健似乎不太想带两个新人，毕竟这都是来抢他饭碗的人，对他们并没有非常用心，只是表面上过得去就行。 企划部刚刚整顿过，很多活都分到各个部门里，很快，龚健就给他和沈寓言派活。 与此同时，他们内部也传出戚廷煜想从他们部门中提拔一名助理。 戚廷煜为人严厉，雷厉风行，大家惧怕他，但又欣赏他的才干，在他身边学习，那也是无上的光荣，能学到一星半点他的本事，无论以后在公司内部晋升还是跳槽到别的公司，都是一份很漂亮的履历。 这几日，除了林疏和主管们，其余员工都卯足了劲儿干活。 此时的林疏在琢磨自己被分派到的任务，写一份新品线上推广方案。 他脑子里当然有很多相关的推广方案，主要是能不能拿来使用，龚健还特意跟他和沈寓言强调。 “这次线上活动策划方案，你们谁写得好我就用谁的。” 林疏不知道沈寓言有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两人出方案，但是只用一个人的。 他们之间的竞争就从这儿开始。 就林疏这几日的观察，沈寓言很会来事，他已经和方青关系处得不错了，戚明彦还有着少爷的架子，并没有立即败在他牛仔裤下，估计两人之间的感情升华需要一个契机。 新人入职的第二周周一，林疏和沈寓言同时提交了新品线上推广方案。 周一例会结束后，沈寓言收到一个包裹，按照他的说法是，这是他妈妈从老家给他带的特产，是特意分装好的干果，他真心实意地将果干分发给了部门里的所有同事，龚健还得到了大份的。 下午下班前，龚健特意叫沈寓言到小会议室里开个小会，等沈寓言再回来到工位时，他脸上多了几份笑意。 他小声跟坐在他旁边的方青分享新消息：“小青，我的方案通过了。” 方青：“恭喜啊！第一次出方案就过，你太也厉害了吧。” 两人好像约好去超市买日用品，走之前还顺道问了一下林疏，而林疏故意和他们疏远，选择了拒绝。 跟他们太亲密不适合后期发展剧情。 林疏继续留在办公室里，同事一个接着一个下班，加班的人越来越少。 他看到一个身影走向茶水间，便拿起新买的杯子离开自己座位。 他从另外一侧绕到茶水间。 万吉集团总部的员工福利还是不错的，每一个楼层都有一个茶水间。 有时候，会议室不够用，还有员工会选择在这边的休息区讨论工作，可见大公司让员工把公司当家做到极致。 林疏棒着杯子走到咖啡机前，站在咖啡机前思考喝黑咖啡还是卡布奇诺。 思考时，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想喝哪个？” 林疏一愣，转头看到冷峻面容的男人站在距离他不到一米之处。 他看似紧张地给对方让了个位置：“戚总，我还没想好，要不您先。” 戚廷煜看他一眼，直说：“你有心事？” 林疏微垂头，不太好意思道：“我……” 戚廷煜：“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以和我说说。” 林疏犹豫不决：“是工作上的小问题。” 戚廷煜就看着他，等他说出来，好像不说他就不会离开似的。 林疏将之理解为上司对新人员工的关心，叹气道：“就是，我写的第一个方案没有通过，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戚廷煜在咖啡机上按了一下，白色的液体注入林疏的新杯子。 他说：“晚上别喝咖啡了。把你的方案发给我，我给你看看。” 林疏看着杯子里冒着热气的牛奶：“……”他就不爱喝这个，郁闷地捧起牛奶，面上却感激道，“谢谢戚总，那我马上将方案发您邮箱。” 回到座位上，林疏将最不喜欢喝的牛奶放一旁，先将邮件发给了戚廷煜。 他准备等对方看完后回复，没想到戚廷煜的回复比想象中更迅速。 刚想说不愧是号称老戚总接班人的男人，就看到以下回复内容。 【发件人：戚廷煜】 【回复：新人，先下班，明天给你回复。】 林疏对着电脑屏幕眯起眼，他捧着牛奶喝了一口，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喝。 他作为配角死过无数次，在原剧情线里周燃最后也是死亡结局，这一次，他不想死，他想尝试在这个世界活一回。 4 攻受感情进展 下单者接管身体时没有改变周燃的生活状况，反倒是将周燃的存款花得只剩下三位数，不愧是当惯受宠小少爷角色的，都没有钱的概念了，怪不得跟他说话时话里总透着一股心虚。 他现在已经搬离了学校，省着点用的话卡上的钱能维持到他下个月发工资。 他和沈寓言住进了公司宿舍，他们住的是公司统一安排三室一厅的套间，可以免费住半年。 就他现在观察，沈寓言和戚明彦两人各自上各自的班，没有什么契机发展感情线。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空着房间，有了新想法，他打开戚明彦社交号查看个人动态。 【被老爹赶出家门，有没有好心人收留。】 林疏抬了抬眼眸，有了。 为了早日完成任务，他通过公司工作群加了戚明彦的微信，对方好一会儿才通过他的申请。 “周燃”并不知道戚明彦的身份，只当他是普通大学毕业生。 【周燃：戚同学，刚看到你的朋友圈，你在找房子吗？公司宿舍还有房间，你可以跟公司申请的。】 【戚明彦：哦。】 林疏啧了两声，还挺冷淡，但也是在意料之中，他也很好的扮演了默默“喜欢”和“关注”戚明彦的人。 沈寓言今晚回来的时间比较晚，进门的时候，林疏还闻到他身上的烧烤味，实在不像一个主角受该有味道。 沈寓言之前还住在学校，也是这两天才搬进来的，两人私下其实不怎么交流。 第二天早上。 林疏在宿舍楼下的移动早晨点买了包子和豆浆，边走边啃，到公司楼下时，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 没有系统助手在他耳边囔囔，呼吸到了久违的自由气息。 终于挤出上班高峰期的电梯，坐到了工位上。 刚打开电脑就从一堆群发邮件中看到异常不一样的新邮件。 【发件人：戚廷煜】 林疏以为这位大忙人根本不会这么快回复他，没想到真的认真地看了他的方案。 戚廷煜并没有给他指出什么问题，而是给出了一句评语。 【回复：你的方案没什么大问题，内容很新颖，不过有个地方可能需要稍微调整。】 戚廷煜给出了更详细的观后感，改成了一份直接可以执行的新方案。 林疏心想这人还挺细心。 一天在美好的心情下开始。 上午十点，林疏上了趟洗手间，意外地听到太子爷在跟人吵架。 “你个孙子，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得，下次你有事可别求我，你就死女人堆得了！” 戚明彦的脾气好不好另说，这都是少爷攻的标牌脾气，不然怎么会跟穷困小子主角受在生活上有冲突呢？ 昨晚给戚明彦提了一嘴公司宿舍的事，估计今晚就会入住公司宿舍。 戚明彦最终还是会跟主角同住一个屋檐下。 等戚明彦怒气腾腾地离开洗手间后，林疏才从隔间里走出来。 只是他没想到隔壁同时开了门。 林疏看到了熟悉的一张俊脸。 戚廷煜怎么在这儿？ 他看着自家侄子没地方睡居然无动于衷？ 戚廷煜从林疏的表情中看出了诧异：“看到我很惊讶？” 林疏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脸上确实带着诧异的表情，他立即收敛起来。 他努力做被领导问话的紧张，连忙找补：“没有。” 正想赶紧溜走，却听见戚廷煜说：“工作还适应吗？” 林疏：“还行。” 林疏正想溜走，却听见戚廷煜说道：“周燃，能帮我个忙吗？” 林疏顿住脚步：“戚总，您说。” 戚廷煜轻轻甩掉手上的水珠：“你知道明彦是我侄子吧？” 林疏露出略显做作的惊讶：“啊，我之前没有关注过这个。” 戚廷煜忽然轻笑：“没关系，你现在知道了。” 林疏觉得他的笑挺好看，便问：“您需要我帮什么忙？” 戚廷煜：“他跟家人闹了点矛盾，现在离家出走，估计今天会住进公司宿舍，他平时有什么动向，你能告诉我吗？” 林疏点头：“可以的。” 他本来也要盯着戚明彦和沈寓言的感情进展，顺便卖领导一个人情也不是不行。 戚廷煜擦拭手上水拿出手机，递到林疏面前，“你加我微信。” 林疏扫了戚廷煜的二维码，心道这个领导还真接地气。 刚入职的贫困新人和公司大老总成为了微信好友。 戚廷煜：“先去开会了。作为回报，你在生活上或者工作上需要帮助都可以微信找我。” 林疏为这句话纳闷，转念一想，公司这么多人知道戚明彦是大少爷，多的是人愿意给戚廷煜汇报戚明彦的情况，没必要找他吧。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疏对着镜子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 该说不说，周燃这张脸其实并不输给沈寓言，冷白肤色，眼形形似桃花状，眼尾稍向上翘，眼里带光。只是周燃不爱说话的性子，以及他阴郁的气质压住了天生的容貌。 林疏不再琢磨戚廷煜是什么意思。在剧情里，一切优质的男人都该为主角受服务。 当晚，戚明彦没有任何意外住进了员工宿舍套间。 戚明彦拎包入住，只带了衣服和简单洗漱用品，依旧高冷地不怎么跟他们说话。 林疏早早洗完澡回房间。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沈寓言和戚明彦发生了小冲突！ 林疏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外头的动静。 哦哦哦，吵起来了！ 好脾气的沈寓言气极，声音都拔高了：“戚明彦，你怎么可以拿我的毛巾当抹布！” 林疏：大少爷是有点过分。 戚明彦寸步不让：“谁让你的毛巾那么旧，我看成是抹布不是很正常吗？” 林疏：这是完全不承认是自己的错误。 沈寓言：“你用之前不会先问问别人吗？这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住。” 戚明彦很不耐烦：“你想怎么样？我赔你钱。” “不用你赔，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人间疾苦，大少爷怎么知道一分钱掰成两瓣花的生活！”沈寓言被戚明彦的态度气得转身就回了房间。 林疏在屋里都能听到在客厅的戚明彦踢了一脚椅子：“毛病！” 他俩应该进公司之前就有过矛盾，这矛盾还不小。 林疏放心了，这是两位男主角之间应有的画面，只有经历过争吵、误会、吃醋等等情节，情感就会明朗起来，再经历一点小波折就能he。 这些小波折可以由他提供。 他拿起手机时，点开领导的微信。 到底答应人家当个间谍，至少得反馈点信息。 他对领导报喜不报忧。 【周燃：戚总，戚明彦已经住进公司宿舍了，目前适应良好。】 攻受感情进展非常顺利。 刚收到信息的戚廷煜刚应酬结束，到了朋友开的小酒馆里坐一会儿。 朋友给他调酒，见他低头看信息，突然八卦起他家的事道：“我听说你侄子进了公司？” 戚廷煜看了一眼信息，眉目间很舒展：“嗯。” 朋友想到他们戚家内部混乱一片，说道：“你怎么想的？他进公司不是给你添堵吗？” 戚廷煜淡淡道：“还行，在我的控制范围内。” 他低头回了条短信，并发了一个红包。 他看过周燃的资料，知道他手头并不宽裕。 朋友说：“你真不找个对象吗？” 戚廷煜握着手机的手停顿了一下，将面前的威士忌一口饮尽：“你现在像村口爱嚼舌根的大妈。” 另一边，林疏睡前收到来自领导的回复，以及两百块的红包。 【戚廷煜：谢谢，这是报酬。】 林疏毫不客气地笑纳了，并回了一个表情包。 【周燃：[谢谢老板.jpg]】 戚廷煜的其他朋友也来到了小酒馆，他心情愉快地收起手机。 翌日。 他们三人差不同一时间出门。 林疏故意和戚明彦走在一起，沈寓言走在他们后面。 他用昨晚收到的报酬中的一小部分钱多买了一份早餐。 在沈寓言路过他们时，故意跟戚明彦说道：“我刚买了早餐，顺便给你买了一份。” 戚明彦当然没忘记是周燃告诉他公司宿舍的事，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爹控制他的信用卡，现金又买各种用品花得七七八八，现在很拮据，没拒绝林疏的早餐。 他道了谢：“回头还你。” 林疏：“不用的，顺手的事。”不是自己的钱花着不心疼。 林疏兢兢业业扮演着挖主角受墙角的配角。 他用余光观察着沈寓言的表情，对方似乎情绪不太高，抿着唇加速走过他们。 戚廷煜刚好下车准备进公司，然后就看到以下一幕。 周燃小心翼翼地给戚明彦递早餐，里里外外都透着讨好的味道。 戚廷煜：“……” 5 用谁视频 接下来两天，戚明彦和沈寓言两人依旧在冷战，三人每天都是前后脚出门，谁也挨不着谁。 林疏觉得这样不行，耽误他的任务进度，需要给双方一点刺激才行。 他模仿两人的字迹，戚明彦比他们起得晚，每天卡点上班，他就先在桌面上放给沈寓言的留言。 沈寓言收到一条叠放整齐的新毛巾和一张道歉纸条。 【沈寓言，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用你的毛巾，这是我新买的，以表达我的歉意。】 林疏看到沈寓言将毛巾收了起来。 戚明彦收到的是一张纸条。 【戚明彦，抱歉，那天不是故意要跟你发脾气的，我不应该对你有偏见。】 林疏看到戚明彦还是将纸条塞自己的兜里了。 等他们都出门后，林疏才狂奔去公司，差点迟到，他的兜已经很干净了，可不能扣他的全勤奖。 他卡着点打卡进公司门，看到有个电梯挺空着，没来得急思考其他同事为什么不挤进行，他就直接冲了进去。 等他看明白电梯里的人后：“戚总，早。” 戚廷煜：“嗯，早。” 他仿佛没看到周围的人离他三丈远，大家都有默契的不往他身边挤，于是就显得林疏跟戚廷煜相当靠近。 电梯内很安静。 林疏上八层，戚廷煜上十层。 前面的同事一个个下电梯，最后就只剩下他们俩人。 戚廷煜突然说道：“戚明彦是来公司工作的，你不用给他买早饭，报酬是给你用的。” 林疏内心是诧异的，他只给戚明彦买过一回。 而且，戚廷煜也说得太明白了吧。 林疏当过这么多次配角，没有哪个角色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关心他的话。 他忽然笑了下：“我知道了。” 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挺好，心情指数蹭蹭往上涨。 周燃是南方人，他说时给人的感觉不会过于强硬，叫人时尾音就显得有点长，像撒娇。 戚廷煜绷着脸点了点头：“记得就行，戚明彦这么大个人了，饿了会自己买。” 电梯到了，林疏走出了电梯。 等他回到工位上，才细细思考。 为什么下单者进入小世界后，进不了公司会出现任务失败？ 按照周燃的工作轨迹和性格，戚廷煜根本不可能主动跟他沟通。 世界线会自己盘逻辑，如果他和戚廷煜的认识不在支线上，会影响主角攻受感情进展，那就属于逻辑不通，系统就会判定任务失败，会让任务者再次进入小世界重新做任务。 但目前情况，戚廷煜和他单独沟通似乎并未违规。 或许他还可以再大胆一点。 周五这天，公司今晚有一场新品发布会，四个新人被安去现场帮忙。 据说这个新品发布是在一个月之后举行，由于“借鉴”一事给公司品牌造成了负面影响，不得不提前发布会新品。 林疏听anny姐说，戚廷煜将会在发布会当日发言，并且会贯穿全程。 林疏几人都被安排了活，在忙的过程中，戚明彦主动帮沈寓言搬东西，两人今天对对方都和颜悦色多了。 这个环境，怎么也得让戚明彦和沈寓言有发展的机会。 可惜的是，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倒是看到anny姐神色焦急跟一位男同事说着什么。 anny姐：“视频怎么会不见，没有备份吗？” 男同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脑突然坏了，备份也找不到。” anny：“你一份存档都没有？发过给其他人吗？” 男同事：“发过，但都不是戚总今晚要演讲的那个版本！” anny脸色煞白：“现在找技术组的同事过来修电脑也来不急了，我的妈呀，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始了。” 男同事：“我也不是故意的，anny姐，要不找媒体部门的同事重新剪辑视频再传过来？” anny：“来不及啊，两个小时时间哪里够用！” 林疏对anny的印象还是挺不错，他刚要问anny需不需要帮忙时，一旁的沈寓言走了过来。 沈寓言：“anny姐，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刚听你们说需要剪辑，我会一点，需要帮忙吗？” anny像看到救星：“真的吗？你确定你可以？” 沈寓言：“不是太复杂的都可以。” 男同事：“那太好了，我手机上有素材，可以导入电脑，两个小时还来得及剪出来！” 现在是主角发光发亮的时候，正好戚明彦也在，接下来就是戚明彦被沈寓言的能力所吸引。 林疏现在的任务策略是，边做任务边找出代理者在小世界的自由范围极限。 此时的沈寓言备受关注，负责视频这一块的同事都在紧张兮兮地盯着他剪辑视频。 一开始沈寓言剪辑得还比较慢，到后面还是比较顺利地将视频完成。 林疏只要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对沈寓言的嫉妒就行。 视频剪辑完成，他故意在用周围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视频也就那样。” 周燃是个嘴拙的人，林疏故意将自己“剪成这样怎么可以在媒体面前展示”的意思说得让人误会。 一旁的方青这时候自然是替沈寓言说话：“刚才也只有他站了出来，你刚才怎么不上？” 戚明彦也对周燃的话表示不满，不赞同地看他一眼。 方青的话让林疏羞红了脸，留海半遮住了双眼，更显示出他对沈寓言产生的嫉妒心理了。 林疏稳稳地拿捏着周燃的人设。 众人不约而同地对林疏产生反感心理。 林疏转身就走了，而在别人眼里，周燃被他们看得“如芒在背”落跑了。 沈寓言见自己被众人护着，自然而然很高兴。 他掌握着主动权：“anny姐，你再检查一遍，视频没问题我就保存起来。” 他的速度确实不慢，四十分钟就将素材剪好，配上了音乐，只是略显粗糙而已，不算太精细。 大家都觉得他完成很好。 默默离开的林疏完成自己的小任务后，准备找个地方待着。 才走了一小段距离，就看到突然出现在一旁的戚廷煜。 戚廷煜：“你说的对，视频也就那样。” 林疏一时间不知道对方是在赞许他还是在调侃。 戚廷煜不等他回应，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我看你昨天在朋友圈发个视频，自己剪的？” 林疏抬了抬眼眸：“是的。” 戚廷煜：“给你一台电脑和素材，按照你朋友圈那个视频的风格来剪。” 林疏疑惑：“可是……” 戚廷煜：“我可不希望那么丑的视频出现在品牌发布会上。” 林疏：“……”如果他真的没那技术，戚廷煜岂不是为难人了。 戚廷煜是不是过于关注他了，连他昨天发了什么小视频都知道。 那个视频其实是他有感而发。 昨晚为了将公寓空出来给主角攻受发展感情，他就晚回去一个小时，在周边闲逛的时候随手录了几个小视频，将它们剪到了一起，配上了音乐和文字，接着发了个朋友圈，确实收获了不少点赞。 他确实懂剪辑，但一个视频能代表什么？ 戚廷煜像是听懂他的心声似的，说道：“你的视频从构图，文字，都很有讲究，我很喜欢。”他看了下手表，“给你一个小时，够不够？” 林疏点头：“够。” 他心想戚廷煜是不是有点对他盲目自信？ 三分钟后，林疏坐在戚廷煜的专属休息室，他捏着鼠标开始剪辑戚廷煜提供的素材。 后悔也来不及了，并且，他甘之如饴。 林疏的手心不仅发热，还微微发颤，他不是紧张，而是激动。 是的，激动！从来没有哪个配角跟主角对抗过。 戚廷煜是关键人物，如果他主动选择了林疏的视频，而不是主角的，会发生什么反应？ 林疏手指飞速在键盘上操作，剪辑软件的画面不停的变化，添加文字，音乐，调色，视觉特效，一一添加后，一个有独特风格且不亚于原来的宣传视频呈现在戚廷煜面前。 anny姐那边也让沈寓言调整了一下视频，去了后台做准备。 林疏不确定戚廷煜会不会用他剪辑的视频。 戚廷煜和林疏一起拉了三遍视频。 “没问题了。” 助理进来提醒戚廷煜该出去做准备。 “戚总，咱们该走了。” 他看到与戚总几乎贴在一起站着的林疏，感到十分意外。 戚廷煜打断他的想法，将电脑转向助理：“这个视频如何？” 助理认真看了一遍，诧异道：“这个宣传视频方式很新颖，很符合我们白狐的定位。” 戚廷煜：“现在找人换这个。” 张助理是看过原来使用的视频，他纳闷之余还是带着电脑就走了，戚廷煜也起身出去做准备。 一直沉默着的林疏突然叫住戚廷煜：“戚总，您的领带歪了。” 戚廷煜：“我看得没那么准，你帮我整理一下。” 林疏上前一步，手指穿过领带，目不斜视将它扶正，但指尖还是碰到戚廷煜的喉结下方。 “好了。” 两人站得比刚才更近，鼻尖都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 林疏悄悄抬起头，正见戚廷煜正注视着他，他快速低下头，然后后退一步。 戚廷煜沉声道：“谢谢。”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休息室。 等听不到脚步声之后，林疏手撑在桌子上深深地呼一口气，随后扯出一个不符合周燃人设的浅笑。 6 少管我闲事 林疏作为工作人员，站在台下欣赏着戚廷煜在台上的演讲。 他自信且专业，言语中又带着点小幽默，语言精简，演讲的过程高潮迭起。台上的风度翩翩的男人非常吸睛，媒体在下面咔咔咔的拍照，生怕错过每一个瞬间。 现场不仅在公司高管，同时还邀请了万吉集团的商业伙伴和众多媒体，无论是人还是产品的本身，随便拿出去都是值得上几个热搜的话题。 这时，现场掌声雷鸣。 戚廷煜的完全脱稿演讲即将告一段落。 “接下来，是大家最期待，也是我们万吉最新发布的新品，它拥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 舞台中央突然一片黑暗，戚廷煜离开了舞台。 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舞台中央的绝美效果吸引。 一只通体呈银白色，全身毛发蓬松的巨型白狐突然跳到画面中央，它高高翘起的大尾巴是金光一片。 镜头转换，白狐跳进繁华的街道，它吸引了无数人围观停驻，它蹲在地上看着地上会动的车。突然，它开始追逐一辆颜色与它毛皮相近的车辆。 车辆的主人是一位正赶着去见客户拥有精致妆容的女人，她神态疲惫，眉头紧皱。 她开着车在跟时间赛跑，而白狐却追着车辆奔跑，终于，她发现了与奔跑速度与她的车速相当的白狐，她对上了白狐如宝石般赤红的眼睛。 一切都定格在这一瞬间。 周围的环境变了，她不是狂奔在去见客户的路上，而是自驾着车飞驰过海岸线，奔跑在平原草地，穿过沙漠无人区，看到了冰封的冰川之地。 再一次镜头转换，女人一身时尚时装从精致白色系列车上优雅自信地走了下来。 视频的结尾上出现了一行字。 【梦幻白狐，为您的世界添加一片色彩斑斓】 这是万吉集团的新品宣传片，这是一辆专门为女性打造的汽车。 林疏站得离anny、沈寓言、方青、戚明彦很近，他悄悄观察离他不远的沈寓言。 沈寓言压抑着失望心情和anny说道：“anny姐，这是原来的宣传片吧？没丢失可太好了。” anny比其他人都要惊讶：“这不是原来的宣传片，宣传片比原来剪辑更好，最后一句宣传语也改了。” 沈寓言：“可是，视频丢失的事情不是只有咱们知道吗？” anny摇头，身上冒出一身冷汗：“现在看来，领导应该都知道了。” 之前弄丢视频的男同事：“这比原来的版本还要好，调整了色调和特效，比原版好看了很多。” 言下之意，沈寓言剪辑的那个版权根本没得比。 沈寓言再一次抿着唇不说话，这个新的视频，衬托出他剪辑出来的像一份垃圾。 宣传会应该是剧情的一个小高潮点，沈寓言剪辑的视频没被用上，而是用了林疏那一份。 直到等新品宣讲会结束，他都没有收到“任务失败”提醒。 小世界还在正常运转。 回去的路上，林疏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 他获得的信息太少，一时半会儿得不到结论。 不过，他倒是认为自己可以冒一次险。 是不是只要不是他本人影响的结局，最终就不会判定任务失败？ 今天这个小事件的意外是戚廷煜。 回到公司宿舍后，林疏也没管戚明彦买了什么回来哄沈寓言，而是快速洗了个澡，回房间抱着手机查戚廷煜的资料。 网上居然还真有戚家和戚廷煜的八卦。 万吉集团最初是戚老爷子跟他的退休战友们合伙成立的汽车公司，后来逐步壮大，有一定的规模，从最开始的小汽车销售公司，到自己研发新产品，有自己的生产线。 一切都看似很正常，但是戚老爷子在的时候，公司一直是维持着传统的商业模式，连产品都依旧在原本的技术上打磨，但传统的汽车品牌实在是太多，国内外品牌对万吉集团的汽车销量都能造成一定的冲击。 戚老爷子娶了两任妻子，一共是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两个大儿子和女儿均由第一任妻子所出。第一任妻子去世几年后，戚老爷子再婚娶了第二任妻子，然后生下了戚廷煜，好景不长，戚廷煜十岁那年他亲妈也因病去世，此后戚老爷子再未娶妻。 大儿子，也就是戚明彦的父亲，在戚老爷子退下之后，接替了他的位置，二儿子资质平平，被安排在公司后勤部，唯一的女儿则进了公司财务部。 戚老爷子本来很满意自己的安排，孩子多能接管公司，自己可以享天伦之乐。可惜好景不长，才放权不到五年，公司的业绩一点点往下滑，股票只跌不涨，三个孩子不停往公司里塞自己的人，内斗严重，搞得公司乌烟瘴气，把戚老爷子气到进医院住了一个月，差点脑中风。 然后，他将在国外开公司管事的小儿子戚廷煜叫了回来。 戚廷煜毕业于世界排名前十的大学，毕业后在国外创业，成绩非常不错，公司也越做越大。 在戚老爷子的要求下，他回来接手了公司的业务。 一顿操作下来，将他几个哥哥姐姐的人都清理一遍，将公司进行了一番大清洗，并且还将他大哥给干了下去。 林疏不由得感到惋惜，如果戚廷煜是这个小世界的主角，那么他跟公司的内斗也能写成一本书。 可惜，主角不是他，而是他的侄子，并且，他有可能最后还是为侄子做嫁衣。 按照剧情发展，戚廷煜应该会喜欢上沈寓言，对戚明彦和沈寓言两人在一起制造了困难。 比如戚明彦和沈寓言吵架，沈寓言就跟戚廷煜在公司加班，然后戚廷煜就顺理成章带沈寓言出去吃饭，进而变成小两口吵架起冲突升华他们情感的点。 周燃和戚廷煜左右都是主角攻受感情路上的工具人。 不过，戚廷煜这段时间倒是给了林疏一些惊喜，他的行为一点也不像一个工具人。 难道也是任务系统混乱导致的？ 临睡前，林疏到客厅倒水。 这时的沈寓言还没睡觉，他的房间门半掩着，和戚明彦一起玩游戏。 不得不说，两人感情进展还不算慢。 发布会结束后就是周末。 戚明彦周末两天不在公寓里，沈寓言则和方青约好去爬山，林疏已经完全被他们排除在新人小圈子之外。 “周燃”与沈寓言的关系也越来越来差。 林疏周末抽了个空理了个发，然后在公寓里当了两天咸鱼。 新的一周。 林疏的新发型被不少同事夸赞。 “周燃，你这个头发在哪儿剪的，怎么换了个人似的，帅了很多！” “这不得是店长出手才能剪成这样？” “周燃”从来不习惯被人夸赞，他窘迫地回道：“不贵，快剪10元。” 和他聊天的两个同事都说不信。 林疏自然不再解释。 上午十点，开完周会回来，他看到了群发信息。 之前的内部传言得到了证实，戚廷煜真的要在公司内部招聘一名新助理。 林疏听到方青和沈寓言说起这件事，他们在纠结要不要去申请这个职位。 林疏发现方青原来挺自信的一个小女孩，在沈寓言面前突然变得不自信。 他听沈寓言跟方青说：“小青，你想听我分析吗？” 方青：“嗯嗯，我想听你的意见。” 沈寓言：“你性格可能不适合当助理，你想想戚总身边的张助理，你还是一个女孩子，戚总又是单身，估计他更倾向于招聘男生。然后，你再看看anny姐，她这么漂亮，衣着打扮又得体都没被选中，说明什么？” 方青听沈寓言这么一分析，整个人都不自信起来，她低头打量自己的衣着打扮，t恤牛仔裤，非常普通。 “唉，那算了，我就不去自讨没趣了，不过，你在学校表现得那么好，一定可以的。” 沈寓言叹气：“我就是去凑个数，戚总肯定不会选择一个应届毕业生，就当作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方青：“那你加油。” 林疏旁观者清，方青这完全是被沈寓言给pua了啊。 沈寓言这个主角，目前看来，小聪明很多，颇有心机，确实挺适合往上爬的，单纯的“周燃”斗不过很正常。 也许“周燃”做出那一切，都有可能是沈寓言的故意引导？ 林疏发现自己的想法很大胆，他是进来补充缺失角色剧情，不是穿书来着。 穿书？他记录下自己这个突然蹦出来的突兀想法。然后，他修改自己的简历，一键发送。 他要跟沈寓言竞争戚总助理一职。 当天下午下班后，张助理才有空面试戚总助理的新人选。 沈寓言进了张助理的办公室后，很快就出来了，他的脸色并不太好。 当林疏走进办公室时，看到的并不是张助理，而是戚廷煜。 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松驰中有几分随性的慵懒。 戚廷煜的视线落在林疏刚剪过的头上，他手里拿着一份简历：“想当我的助理？” 林疏朝他微微一笑，不是周燃那种阴郁，而是属于林疏的自信笑容：“是的，戚总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戚廷煜没正面回应，说道：“你的新发型很好看。” 林疏在他对面坐下：“谢谢？” 戚廷煜将简历放下，说道：“不客气，为什么想当我的助理？” 林疏仔细斟酌着这句话，想当他的助理和总监助理似乎不一个意思，但细品又好像有点不同。 林疏：“工资高一点？” 戚廷煜微微挑眉，意外他的答案：“行，还有什么想问的？” 林疏想了下，注视着对方：“当您的助理需要随叫随到吗？” 戚廷煜被林疏认真直白的眼神灼了一下，他今天的眼睛没有被刘海盖住，眼中有光。 他脑子短暂失去了一秒理智：“看情况。没别的问题就先回去等消息。” 戚廷煜又恢复到高冷的状态。 林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电脑包。 其他同事基本上都下了班，办公室的灯关了一半，然而沈寓言并没有离开。 林疏走的时候，他跟了上来，两人一同走出了公司。 快要到宿舍楼下时，沈寓言总算道明他的意图：“周燃，你不适合当戚总的助理。” 林疏不是方青，不会顺着他的思路走：“那你就适合？” 沈寓言一愣，想好的话憋在了肚子里无用武之地：“……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浪费时间。” “少管我闲事。”说完，绕过他上楼。 沈寓言眉头紧皱：“……” 7 新人物 林疏从被系统拉进快穿世界当配角以来，从来没有跟主角们这么说话。 没有系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紧盯，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刚才的那种感觉是他这几年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很爽。 在过往的任务中，他必须严格按照剧情演绎一个合格的配角，即便有时候想一时爽，但最终依旧要老老实实被主角打压，走向属于一个配角应有的结局。 他刚进入快穿世界那些年，看不惯很多剧情不合逻辑上的事情，但系统却只认剧情不认逻辑，只要他做会改变剧情的行为，系统就给予他相应的处罚，后来他就妥协了，老老实实扮演一个合格的配角。 这些年忍受了数不清的憋屈、愤懑、无力。 只要让他看到一点光，他就不想继续被压制地活着。 或许有很多任务者拿到的角色让他们享受到了荣华富贵，并不在意系统让他们在一定的情境里扮演角色，本质上，他们都是系统用来操纵世界剧情的傀儡，服务于一些不符合逻辑事实存在的东西，他们这些任务者做任务久了不仅会完全失去自我，还会盲目跟从系统的思维逻辑。 其他任务者们不在意，但他林疏在意。 这一次，他没有按照周燃的人设当哑巴，而是怒怼沈寓言，没有被系统惩罚，也没提示任务失败。 没有系统的小世界底线到底在哪里？ 这不免让他再次想起上一个配角任务，主角和他一块跳楼，最终他的任务依旧被判定完成，是否在他那个世界系统就出问题了？不完成任务也不影响他最终任务结果？ 林疏思考到半夜才睡下，第二天起来精神就差了一点，不得不去倒杯咖啡给自己提醒。 龚健依旧不太喜欢林疏，但是他手下人不够，很多工作还得继续安排他们去做。 新的一周，他安排林疏和沈寓言两人一起做竞品新品调查。 虽然公司刚进行了一场新品发布会，但不代表公司的产品就不继续研发，一般市面上上市的产品都不是公司内部的最新品。 研究对手也是他们工作的一种，只有知道竞品在做什么，公司的品牌策划才有方向。 他们一共三个人做这件事，另外一位叫严松的同事带他们，龚健刚和他们的小组成员开完小会，沈寓言就缠着带他们的一个同事严松问他怎么做竞品调查，非常主动，且主动到林疏完全没的询问的机会。 沈寓言负责的是abce公司竞品分析，而林疏则负责fghi四家公司，最后会由他们其中一人进行总结。 接下来一整天里，林疏就听到沈寓言喊严松左一声哥，右一声哥，连午饭都跟对方一块儿吃，完全占据严松的其他时间。按照周燃的性格，他必然是不会再主动挤过去。 既然现在知道过程不会影响任务，那他为何不放纵自我。 林疏在试探小世界到底可以承受配角的人设崩到什么程度。 在沈寓言又一次拉着严松问问题时，林疏在他开口之前主动问严松。 “松哥，咱们这份竞品是给哪个部门看的，还是给运营部门看的？” 沈寓言今天问的都是小细节，而林疏问的是大方向，把握了方向就知道怎么做了。 严松这才告诉他们龚健都没有说的：“是戚总要求我们做的，每个部门都得从各自的方向出一份汇总，你们现在找找相关资料，不懂的再继续问我，参考的网站和软件等渠道我都发群里了，要是有更好的渠道也可以分享到群里。” 林疏：“行。” 沈寓言一时间不再找严松问问题，无论他问什么，都不如周燃问的惊艳，郁闷的埋头查资料。 临下班前，严松在小群里问他俩今天的工作进展。 沈寓言非常积极，很快就贴了一堆他今日的工作进度。 林疏只写了两句话，内容不多。 严松夸奖了沈寓言，叫他继续努力。 万吉集团公司不会强制员工加班，但干不完工作的员工会自愿留下来。 林疏选择留在公司查资料，他了解过当前市场的几大公司竞品，既然这份报告是戚廷煜要求的，那他就知道从哪些方面着手了。 既然是管理者看，那竞品分析自然是要在产品定位等内容上进行深化。 他打开excel直接做了个非常直观的模型。 直到感到肚子咕噜噜叫，沉浸在工作中的林疏才发现自己忘记到食堂用晚餐。 正打开手机外卖软件准备点外卖回公寓吃，一个人影出现他面前。 男人手搭着西装外套：“还不走，才工作就想为公司卖命？” 林疏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他刚做的模型。 他语调平平地喊句口号：“我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可比天天想着怎么让沈寓言和戚明彦谈恋爱有意思多了。 戚廷煜站在他椅子旁边，有点近视，倾身向前：“让我看看热爱工作的员工做了什么努力。” 林疏侧头让他看，再一次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只有近身才能闻到，还挺好闻的。 戚廷煜了：“做得挺好，都不用改了，做完抄送我一份。” 林疏：“这只是一小部分。” 戚廷煜手撑在桌面侧头看他：“没关系。”他发现周燃总给能他带来很多惊喜，“你做得很好，老员工都不如你做得仔细。” 林疏以骄傲的姿态说：“我厉害吧。” “是挺厉害。”戚廷煜轻笑，他周燃好像比最开始认识的时候活泼一些，他看到林疏手机上打开的外卖软件，“还没吃饭？” 林疏：“嗯，忘记了。” 戚廷煜：“走吧，领导犒劳一下热爱工作的员工。” 林疏：“员工可以点餐吗？” 戚廷煜：“可以。” 十分钟后，林疏带戚廷煜出现在公司大厦后面的一条街，他选择了一家拉面馆。 这家面馆与戚廷煜一身价值不斐的西装格格不入，但他面上没有半点嫌弃之意。 林疏抽出纸巾擦拭桌面：“戚总，你以为我会选择高档餐厅？” “嗯，我以为你想吃西餐或者日料或者别的。” 戚廷煜确实没想到这个，但又觉得合情合理。 林疏在上一个小世界当了天天只吃西餐的少爷，系统不允许他吃西餐以外的食物，早就想来吃这碗面了。 戚廷煜很快融入这里的环境，点餐，拆一次性筷子，手机支付，很熟练。 他见林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道：“你以为我没吃过小馆子？” 林疏回以一笑：“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去的次数肯定很少。” 戚廷煜：“以前在国外吃腻了减脂餐，都是自己去菜市场买菜，自己做饭。有时候到比较小的城市出差，过了饭点，也会和助理在小馆子用餐。” 林疏发现戚廷煜这个人还挺有血有肉的，他在别的小世界里遇到的富n代活得都不如他接地气。 按照小世界逻辑，戚廷煜应该句句都是霸总言论，但林疏跟他接触下来，他的低调在快穿世界里显得尤其特殊。 林疏：“小餐馆更有味道。” 戚廷煜：“下次我带你去我挺喜欢的一家餐馆，他家的烧饼很香，不过老板一般只在下午四五点开店，比较随意。” 林疏：“下次吗？” 戚廷煜：“嗯，下次。” 这家面馆的拉面香不香是一回事，林疏和戚廷煜约在简短的交谈中约好了下次。 两人似乎都不在意，但实际上，林疏觉得自己又干了一件大事。 他和疑似深情攻二人设的霸总约上了。 晚上回宿舍的林疏走路都是飘的。 到宿舍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意外的是，戚明彦不在，沈寓言在卧室不知道跟谁讲电话。 十一点的时，林疏准备睡下，听到沈寓言开门出客厅，然后哒哒几声急忙出了门。 林疏决定睡觉不管他们。 将近凌晨时分，外头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沈寓言：“喂，戚明彦你小声一点啊，有人在睡觉的！” 戚明彦：“老子在家为什么要小心一点！” 林疏一下就被吵醒了，但好在他睡得不沉，没有起床气。 又听到外面的戚明彦在胡说着什么。 “周寻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那么喜欢你，你就不能多看我两眼吗？” “周寻哥，我一定会听你话的！” “周寻哥，别走。” 沈寓言推开了戚明彦：“放手，我不是你的周寻哥！” 林疏一下就清醒了。 戚明彦居然还有白月光，这个小世界居然还是虐身虐心的替身文学？ 越来越有意思了。 外面闹了起来，有好一会儿还没有声音，林疏猜他俩应该亲上了，按照他当配角的经验，主角攻受可以不分场合地点做亲密的事，总以为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唉，被闹得睡不着了。 林疏决定向领导汇报情况。 【周燃：领导，您的侄儿今晚喝得酩酊大醉。】 【戚廷煜：行，我明天教育他。】 8 复杂的情感线 第二天，公司里。 戚廷煜当然没有那个空闲替他亲爸教育戚明彦，倒是戚明彦因宿醉起不来，沈寓言替他请了一小时假，临近十点才到公司。 刚一坐下就被他的领导叫进办公室，也不知道是不是林疏昨晚打的“小报告”发挥了作用。 戚明彦的身份在公司已经不算是什么大秘密了，只要是主管以上级别的管理者都知道他的身份。 按照他查到的资料来看，被架空掉的戚廷丰，也就是戚明彦的亲爸，应该是跟戚廷煜不对付才是，换而言之，戚明彦是站在戚廷煜对立面的。可是作为叔叔，他也不可能不给年轻人进公司的机会，没必要在小事上计较太多。 这样一来，主角攻受这个小世界的逻辑也就说得通了。 戚明彦这边的事业线应该是打败有可能跟主角受暧昧的戚廷煜，成功夺回他爸原来失去的对公司的控制权，将戚廷煜踢出公司。至于戚廷煜原来是什么结局，没有详细的剧情介绍，林疏就不得而知了，但戚廷煜的结局肯定不怎么美好，能力再强都是为主角攻受做嫁衣。 思及至此，林疏心里那股压抑已久的怒火又开始冒了出来，指尖敲在键盘上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无心工作，又去了一趟茶水间倒咖啡，遇到了anny姐和品牌部的lucy聊天。 她们话题并不需要忌讳林疏，自顾自地聊得还挺开心。 原来是他们品牌部今天来了一个新领导，上午已经进了公司。 anny：“刚才到人事的事，看到你们新领导，人特帅，我感觉有可能是你喜欢的款。” lucy：“只要不是戚总那个高冷状的，我觉得我很可。” anny：“听他跟人事经理说话，贼温柔，说话如沐春风，我觉得就算他骂人应该是特别软和的那种，只会跟你讲道理，如春天那股和煦的微风，不会像戚总一样直接戳人死穴，像凛冽还夹着冰刀的寒风。” 林疏听完anny对戚廷煜的性格描述，还挺有意思的，不愧是他们部门工作能力排得上前三的员工。 lucy迫不及待她：“新领导叫什么呀？” anny：“放心姐妹，你还不知道我是靠谱的。你们新领导叫周寻，是咱们戚总的大学好友，之前是国外那家b公司的品牌总监，被咱们戚总给挖过来了。” lucy：“那很牛逼啊，要死，我现在就很好奇他长啥样。” 林疏听了一耳朵八卦总算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周寻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有点熟悉？ 等等，不就是昨晚戚明彦喝醉时喊的那个名字吗？ 周寻就是戚明彦喝醉酒后哭喊着要顺从对方一切的白月光。 戚明彦被安排进的是品牌部，周寻又成为了品牌部的总监，这感情线的剧情冲突不就来了？ 感情线的环，有可能是沈寓言喜欢戚明彦，戚明彦喜欢周寻，可周寻又喜欢的是戚廷煜，戚廷煜喜欢的又是沈寓言，这就是一个怎么绕也绕不出去的大圈环。 一对比下来，周燃在这里充其量只是一个小炮灰，都不值得大篇幅描述。 下午两点左右，品牌部的新领导周寻犹抱琵琶半遮面，终于现身了。 下面的人都已经打听清楚他的来历，倒也没人敢敷衍他，毕竟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人。 林疏发现戚明彦确实喜欢这个周寻，偶然间看到他像个开心的大狗跟在周寻身后带对方了解公司各个部门。 这时的沈寓言键盘声敲得比林疏都大。 严松就坐他俩旁边，开玩笑道：“你俩今天怎么回事，键盘都出问题了吗？声音都蛮大的。” 林疏点头：“是有点旧了，有几个按键要用力按。” 沈寓言难得和他保持观点一致：“我的也是。” 严松：“那你们跟行政那边说一下换个新键盘，别耽误工作了。” 两人都说好。 但接下来两天，周寻的身影却没有出现在公司，听说是跟着戚廷煜充当对方的临时助理，同时也跟着了解公司的业务和方向。 两人进出都是成双成对的，不少员工纷纷猜测戚廷煜和周寻是不是一对。 自打周寻出现后，林疏总是能看到一向顶着谁都欠他个几个亿的戚明彦每天都欢天喜地的上班，而沈寓言则头顶乌云，在工作上都不给林疏上眼药了。 周寻这个炸弹来得可真及时。 林疏现在倒是不在意主角攻受的感情线了，有人物出场就说明感情线正常进行。 周四这天，他们部门周末将会有为期两天的团建，新老员工都要参加。 他们企划部和品牌部同一层楼，人数不如其他部门多，就被安排到一块儿。 林疏很期待。 周五下班时，anny方青等几个女性同事在聊明天带什么衣服。 方青问沈寓言：“你和谁一个房间啊？” 很不幸，沈寓言和林疏一个房间。 “我和周燃一间。” 方青还是个初入职场的小姑娘，爱恨分明，对林疏有看法都写在脸上，不冷不淡的。 “哦。” 这时anny跟其他同事说道：“你们知道吗？周总也会去哎。” 其他同事神神秘秘地说：“周总最近和戚总形影不离，我听说戚总也会去！” “卧槽！不会吧！戚总可从来不参加公司团建的，这是为爱下海啊。” “可不说么，还挺好磕的。” “我前两天就是他们的cp粉了，他俩有点身高差，超级般配。” “对对对，我昨天还看到周总上车的时候戚总还帮他开门，太宠了。” “那时我看见他俩凑近说话，脑袋都快碰到一起了，当时就脑补了十万字！” 林疏：“……” 看来这个戚廷煜是跟谁都这么亲密啊。 啧，渣男。 周末，林疏一大早就起来参加公司团建。 上午九点公司集合，然后集体坐车到目的地。 两个小时的车程，林疏睡足了两个小时，路上的风景是一点也没看，下车时还一脸困意。 周燃是个非常省钱的孩子，他就背了个旧书包，带子都磨出了毛边。 沈寓言一早就跟女孩子混在一起，女同事都喜欢他这种阳光积极的弟弟。 反观林疏，跟男同事走在一块，另外两位老员工聊起某款新游戏刚上线的新角色怎么玩，他在一旁负责听。 到地点时，所有人都看到一辆非常昂贵的越野车上下来三个人。 为首的是颜值直接冲击一波人的戚廷煜，跟在他后面的是周寻和张助理。 戚廷煜今天换掉了西装，浅灰色卫衣，浅蓝色牛仔裤，衣着很平易近人，将他平时的严肃都减掉了一半。 周寻的倒是一身卫衣和军绿色裤子，搭上同色系马丁靴，又戴上了墨镜，俨然成了全场最耀眼的存在。 女同事们一下就激动了。 “戚总真的来了啊，不行，今天一定要跟戚总合影！” “不严肃的戚总看起来很好接触，年龄看起来小了十岁。” “要是戚总每天都这样就好了。” “周总也不错啊，他俩果然很登对，爱情果然会改变人。” 戚明彦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你们胡说什么呢，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众人的兴趣被打断。 沈寓言出言维护女同事：“大家只是私下说着玩而已，没必要这么较真吧，戚总和周总都没说什么。” 戚明彦冷着脸：“没有的事说出来就是造谣。” 沈寓言：“都知道这不是真的，只有你当真！” 戚明彦：“你们的声音都大到全世界都能听见了。” 眼见两人就要因为这件小事吵起来，anny和lucy忙打圆场。 anny拽着沈寓言：“我们不说了，就只是开个玩笑。” lucy：“是啊，走走，那边在叫我们过去集合了。” 林疏遗憾没有闹起来。 公司的团建还比较人性化，也不让大家太累。 上午就先组织了拔河比赛，一群人起哄叫戚廷煜加入他们。 “戚总！您不能站在一旁看着，要加入我们才行。” 戚廷煜并不扫兴，他欣然答应：“好啊。” 主持人说拿到单号的在一边，双号的是另一边。 戚廷煜和周寻被分到两边。 主持人又拿他俩调侃了一下，让他俩相互放话。 周寻温柔地笑着说：“戚总待会可别输了哭鼻子，我肩膀可不借你靠。” 其他员工哇哇哇起哄！ “戚总，快说点什么！” 戚廷煜必胜心还是有的：“我们组必胜。” 戚明彦到了周寻那一组，沈寓言和林疏他们一组。 林疏故意在沈寓言旁边说道：“戚明彦和周总其实也挺配的。” 沈寓言脸就黑了：“你说什么？” 林疏耸肩：“有感而发。” 正说着，戚廷煜不知怎么地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沈寓言先看到人：“戚总。” 戚廷煜点了点头，然后对林疏说：“周燃，你站我前面。” 林疏站哪里都可以，领导发话了，那他就站他面前。 拔河比赛正式开始。 戚廷煜身材摆在那儿，比部门里体能差的男同事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他压阵。 周燃平时除了学习就是兼职，也不是弱鸡身材，林疏这段时间下班没回去，在公司健身房练了几天，体能还可以。 几位部门经理最社牛，站在前面朝后面的人喊：“加油加油！赢对面！” 一开始，双方拽得很是火热，不相上下，到后面，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想赢对方上面，各自使出吃奶的劲儿，终于还是林疏他们这一边占上风。 周寻那边使坏突然放掉绳子，他们这边的人重心还在后面，所有人往后倒。 林疏可不想让沈寓言倒在自己怀里，他往后一退，直接撞到身后的戚廷煜，整个人就塞进了戚廷煜的怀里。 戚廷煜正好接住了倒下来的林疏，他顺势拥抱着林疏。 林疏只感觉对方抱着他的手臂很有劲：“抱歉。” 戚廷煜说：“你很轻，没事。” 林疏快速从他怀里站起来，态度冷淡。 戚廷煜见他突然客气起来，刚要问他有没有事，就听见林疏身后的员工看着他，说道：“戚总，我好像扭到脚了。” 戚廷煜：“……”他和这位员工并不熟悉。 这刚说完，周寻和戚明彦一同走了过来。 林疏垂下头，心想着四个主配角总算齐聚一堂了。 9 那就把你弄脏 戚明彦人微言轻，他自己送到戚廷煜面前，就被他叔叔安排送扭到脚的沈寓言去医护室。 戚明彦走之前还依依不舍地对周寻一步三回头：“周寻哥，待会我过来找你！” 周寻温温和和地笑着应下：“好啊，你先照顾好同事。” 戚明彦和沈寓言走了，至于他俩私下怎么相互酸对方，林疏也不在意，他忙着玩穿山地越野车的装备，准备飙一飙车。 周燃家境贫困，上大学只能靠打工养活自己，是不可能玩过这种奢侈项目的，更不可能有驾照。 即便他有驾照，按照逻辑也未必有车开。 在现场教练的指挥下，林疏假意快速上手，跟着教练就出发。 人员众多，大家都穿一样的装备，很难认出对方。 林疏只要感受刺激，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穿越了丛林和山地，寻找到了久违的刺激感。 一共三十分钟的路程，有一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直到下车摘下头盔他才发现是戚廷煜。 他往后扫了一眼，没看到一直和戚廷煜形影不离的周寻。 他俩的速度只比教练慢一点点。 距离下一个人到达目的地，还有一些时间。 戚廷煜抱着头盔走向林疏，直勾勾地看着他：“你今天有心事？” 林疏表情依旧淡淡：“没有。” 戚廷煜见他不肯说也不强迫，而是从兜里拿出手机。 林疏也不自讨没趣想找了个地方坐着等大部队，这几天山里下过雨，地面有点泥泞，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块可以坐下两人的石头。 刚坐下，戚廷煜就让他往旁边挪挪。 林疏只好挪了挪，但就是不主动跟戚廷煜说话。 戚廷煜：“周燃。” 林疏捋了捋被头盔压塌的头发：“领导，有什么吩咐。” 戚廷煜：“你上次可没跟我这么客气。” 林疏：“您多虑了。” 戚廷煜见他这样，不太好沟通，一时想不明白，表现也冷淡了下来，一副不好接触的样子。 两人就这么坐着，黑壮的教练一直在另一边温声细语地接电话。 山里水气重，风一吹，只穿了件短袖的林疏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刚才驾车飞驰在山里间倒不觉得冷，现在不动了，反而身体冷了下来，外套放在包里，也得等所有人到齐了才好回去拿。 戚廷煜侧了个身，帮他挡掉从侧面直吹的风。 还是戚廷煜先开口：“我不喜欢集体活动，你也不喜欢。” 他用的是肯定句。 林疏确实不喜欢集体活动，周末就应该用来睡觉，他搓了搓胳膊：“不愧是领导，不喜欢您还来。” 戚廷煜拉下风衣的拉链：“你个夸奖得有点违心，我是因为……” 他的外套拉链才拉到一半，一辆伴随着惨叫声的越野车就直直地朝他们冲过来。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前面的人快让开，我的刹车失灵了！” “救命啊啊啊，教练，教练，快救救我！” 握着手机的教练卧槽一声。 然而，此时反应更快的不是教练，而是戚廷煜，他用力拉起林疏往旁边跑。可由于地面过于湿滑，他们的躲避又太临时，脚下没踩稳，直接从小坡上滑了下去，戚廷煜还拽着林疏，就变成两人往下滚，好在只是个小缓坡，倒也没什么大碍。 林疏愣住了两秒，倒不是因为被吓着，他死过那么多次，早已临危不惧，他发愣的原因是，居然会在某一天，他在做炮灰任务的时候有个人会拽他一把。 两人躲开了，冲上山坡的越野车正好抵在一棵大树干上，停了下来，教练连忙冲上去将车钥匙拔掉，并将吓得腿软的员工扶下车。 后面陆陆续续来了人，他们纷纷下车问情况。 “怎么回事？” “小陈，你没事吧？” “刹车怎么会失灵？你们工作人员平时都不进行车辆维护了吗？要是真出了问题谁担这个责任！” 有人关心被吓坏的员工，也有人关心上刚才为躲避失灵车而滑倒的戚廷煜和林疏，不过他俩跟他们的距离有点远，戚廷煜不希望他们过来。 他直接说：“我们没事，你们看看小陈有没有受伤，注意一下其他同事的车有没有问题。” 戚廷煜拒绝了想要过来扶他的小领导们，转头问林疏：“没吓着吧。” 林疏摇头，他看了看衣服和裤子上，以及满手的泥巴，眉头紧皱：“我没事，就是裤子和衣服都脏了。” 戚廷煜也低头看自己的衣服，他刚好坐在有草的位置，衣服不怎么脏，倒是林疏，快成半个泥人了。 他笑道：“我的不怎么脏。” 林疏嘴角微微上扬，突然产生恶作剧心理，凭什么一起掉下来的只有他的衣服脏了。 他趁戚廷煜不注意，两只手掌突然往泥地上蹭了蹭，接着往他浅色的卫衣上一按，一压，一抹。 他林疏低语：“那我就弄脏你。”说完迅速爬起来离戚廷煜两米远。 戚廷煜胸口还有被双掌压过的触感，被突如其来的污染给弄愣了一秒：“周燃，你过来！” 林疏这时候可不敢过去，他刚才只是内心突然想恶作剧一下，有没有可能他待会可能连工作都没有了。 比其他人晚到的周寻听其他人描述了一下，才知道戚廷煜差点被撞到，他担忧地跑过来。 “你怎么摔得全身都是泥，还这么高兴？”周寻很敏感，一下就感受到戚廷煜的情绪。 戚廷煜望向林疏的背影，低头看着胸口的两个脏兮兮的手掌印，他觉得怪可爱，模棱两可道：“被弄脏了。” 周寻不放心向他确认：“没事吧？” 戚廷煜没怎么解释：“没事。我回车上换衣服，换完再过去和你们汇合。” 周寻：“行。” 他今天发现戚廷煜一直跟那个皮肤挺白的年轻人站一起，他们以前就认识？ 等戚廷煜和那个年轻人走远后，周寻逮到lucy，问她：“和戚总刚摔一块儿的那个年轻人叫什么？” lucy：“他叫周燃，是黄经理那边的，一个刚入职的新人。” 黄经理就是周燃部门的分管领导。 周寻：“他有什么特别吗？” lucy一时没弄明白：“啊？” 她跟周燃不熟，也没说上过几句话，只知道他总是低着头走路，长相也还成，但在帅哥众多的企划部门里，他又好像泯然众人。 周寻温和一笑：“我是想知道他刚才有没有摔伤。没事了，戚总和他一起，应该没什么问题。” lucy只觉得周总是真的温柔，也太关心戚总了吧。 在lucy跟小姐妹们聊周总关心戚总一事时，林疏去洗手间清理了一下，并换下脏衣服。 洗手间就在停车场旁边，同样清理完的戚廷煜换了一套运动服，正笔挺挺地站在停车场出口处等人。 林疏走上前，手插在口袋里，歪头问他：“等我？” 戚廷煜也学他将双手插衣兜里：“优秀的领导不会抛弃为公司拼命的好员工。” 林疏轻笑出声：“谢谢领导。” 戚廷煜深深看他一眼：“不客气，领导应该做的，上车。” 他看得出来林疏的心情比刚才要好很多。 林疏坐上了戚廷煜的副驾驶。 车内整洁干净，隐约间能闻到淡淡的香水味。 不过，戚廷煜没有启动车子，而是侧身看着林疏：“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 林疏：“我没有不高兴。” 戚廷煜言简意赅总结：“年轻人，撒谎不是好习惯。” 林疏回怼他：“你也没大我几岁。” 戚廷煜见他不肯说，便将车开出了停车场，前往他们下一个目的地。 戚廷煜：“那还是年纪比你大不少。” 林疏：“您是领导您说了算。” 戚廷煜：“周燃。” 林疏：“嗯？” 戚廷煜笑了下，然后摇下头：“你再不好好说话，我就扔你下车。” 林疏：“好的，戚总，您想听什么？祝领导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吉星高照，年年发大财！” 戚廷煜乐了：“别贫。” 林疏自己也把自己逗乐，他进入快穿世界后，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心过，今天真没有不高兴，相反，他很开心。 目的地就在山脚下，开车过去只需要十分钟。 下车前，林疏清了清嗓子向戚廷煜道谢：“谢谢你刚救了我一命。” 戚廷煜从善如流：“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林疏推门下车，在关门的一瞬间说道：“我天天在公司加班干活，为公司做牛做马，给您赚钱，以身相许。” 第一次不知道周燃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戚廷煜声音低沉道：“行，我记住了。” 中午是自由式烧烤活动，六人一个烧烤炉。 众人还记得林疏摔得浑身上下都是泥水，也不是很羡慕他能坐戚总的车过来。 戚廷煜和林疏到的时候，烧烤炉基本上都已经满员，只剩下中间只有四个人的炉子。 四人分别是戚明彦、沈寓言、周寻，陈助理。 加上他们两人，正好六人。 主角团们又聚上了。 10 周燃家庭 沈寓言到底还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受，是有发光点在身上的，同时也继承了大部分主角受骨质易疏松的体质，拔个河生生把脚给扭肿了。 他现在就坐在烧烤炉前给烤肉翻面，旁边的戚明彦给他递调料，要不是戚明彦将第一串烤好的肉递给周寻，那这会是攻受互宠的美好画面。 周寻也没跟戚明彦客气，拿了肉串转头就问戚廷煜：“廷煜，你尝尝？” 林疏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很经典。 戚廷煜拒绝了周寻递过来的肉串：“不用了，我自己烤就行。”他挽起袖子，从盘子里拿起一根玉米，望向林疏，“玉米吃不吃？” 沈寓言烤的都是肉串，金黄色的玉米放在架子上多少有点突兀，但这正合林疏的心意，他不怎么爱吃肉。 说起来，这是一个非常恶心的反派任务经历。 他当时刚入快穿世界不久，被安排去扮演一个悬疑小世界的反派，这个反派长得人模狗样，就是有个特别恶心的癖好，爱吃生牛肉，每次到饭点，管家送来的都是血淋淋的一盘。被系统按着连续吃了一个月，硬生生将他从一个肉食爱好者变成一个吃素的，从此看到肉类都敬而远之。 戚廷煜问他吃不吃玉米，正中下怀：“吃。” 戚廷煜又拿起了串好的豆角、韭菜，还有蘑菇：“这些呢？” 林疏点头，都是他喜爱的：“都吃。” 周寻视线随着戚廷煜转：“你怎么全拿素的，光吃菜不吃肉肯定不够的。” 戚廷煜也没顾忌他人，自然而然道：“周燃不吃肉。” 这时，其他人都望向林疏。 周燃这个名字从戚廷煜口中蹦了出来，就意味着他的出场率提高了。 林疏在戚廷煜问他的时候就知道这人知道他不爱吃肉，他努力压制自己心底涌动且快冒出来的暖流。 他点了点头：“对，我吃素。” 戚廷煜没问林疏为什么不爱吃肉，他在蔬菜上刷上一层薄薄的植物油，没管其他人看他的眼神。 他自然而然地问林疏：“只有玉米油，可以？” 林疏拖了个小板凳在戚廷煜身旁坐下：“可以。” 戚廷煜在烤肉上刷油，放到架子上烤，再翻面，撒料，动作相当娴熟。 周寻看了看戚廷煜，又不经意打量起林疏，细看下，周燃长得还是不错的，但跟他比，差很多。 他理了理袖口，对戚廷煜说道：“廷煜，我和你一起烤，你们几个小的坐着吃就行。” 他直接将自己和戚廷煜归类为长辈，将其他林疏、戚明彦、沈寓言三人归为小辈。 张助理是第一个响应的：“是啊，我们来就好，你们三人坐着吃。” 沈寓言拥有一手不错的烤肉技术，但戚廷煜亲自上手烤，这导致他手里烤好的牛肉串就不那么香了，只有戚明彦吃得还算香，倒也算有点安慰。 可戚明彦刚将肉串第一时间递给周寻，把他气得不行，看周寻的眼神都不是那么善良。总之，沈寓言现在完全无心烤肉，刚烤的鸡翅都被他烤糊了。 周寻强势地走到沈寓言身边：“寓言，你到没烟的位置坐着。明彦，你扶一下寓言，还有，你还想吃什么？都去拿，我给你烤。” 林疏心想周寻的手段实在是太高了，不经意之间，他就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中，不着痕迹将其他人安排得妥妥的。 戚明彦最好掌控，立即站了起来，扶沈寓言到一旁。 已经扭伤脚只能任人摆布的沈寓言：“……”憋屈感都快凝成实质了。 戚明彦开开心心地去拿肉。 之后，没有发挥余地的沈寓言无滋无味地啃着牛肉串。 戚明彦见他默不作声，还是多问了一句，两人互动了一下。 有周寻在，戚明彦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沈寓言心里都要醋死了，可是他俩现在都没有讲开，连吃醋都得悄悄吃。 白月光的光芒太大，衬得沈寓言暗淡无光。 林疏看向周寻的时候，正好对方也看过来。 周寻朝他笑了笑，温和道：“小周，你可能不知道，在戚总家聚会的时候，他可不怎么动手。” 小周？ 周燃笑了下，托着下巴扭头看戚廷煜：“能吃上戚总烤的肉岂不是三生有幸？” 戚廷煜将烤好的豆角串递给他：“嗯，吃吧。” 林疏是真的饿了，当着周寻的面将豆角串吃掉，他眯起眼睛，跟对面的周寻说：“是真的很好吃的，周总，您说得没错，戚总的手艺真好。” “是吧。”周寻勉强地笑了笑，“廷煜，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烤吧。” 戚廷煜没有正面回应：“随便烤吧，n，你吃什么？” n就是张助理，是个30出头微胖的男人，十分开朗：“我都可以，不挑。” “在这里你最好养活。”戚廷煜说的是张助理，但视线却望向林疏。 林疏为自己辩白：“我也很好养活，养我不用花买肉钱。” 戚廷煜意识到什么，煞有其事地点头：“也对。” 周寻：“……” 林疏接下来还吃上了烤红薯和烤玉米，全出自戚廷煜之手。吃得差不多时，戚廷煜也不烤了，只有陈助理在兢兢业业干活。 周寻烤了一会儿就找个借口去洗手间，再回来时，身上香得不是一星半点。 林疏猜他可能受不了烧烤的味道，悄悄去补香水。 沈寓言不让戚明彦一直黏着周寻，吃了一会儿后让戚明彦带他去洗手间，两人磨蹭好久才回来。但这两人回来后，情绪有点不对，沈寓言眼睛红了，戚明彦整个人变得十分暴躁。不过，有戚廷煜镇场，他没敢随便发脾气。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中间还有抽奖环节，还有员工表演节目，现场提供了不少乐器，供员工们自行娱乐。 这中间还有不少卧虎藏龙之辈，节目都很精神，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只有沈寓言郁郁寡欢。不过，主角永远不缺光环，他郁闷的时候方青向其他女孩子介绍沈寓言的长处。 方青跑过来：“寓言你吉他弹得那么好，要不要来一个？” 其他同事听到，立即起哄：“来一个呗！” “我弹得一般，那就献丑了。”沈寓言推辞了一下，但又迫不及待答应了下来。 他的嗓音还不错，唱了一首跟他们所处的环境很搭配的乡村音乐。 林疏一直在观察戚明彦的表情，明显是被沈寓言给迷了一下。 沈寓言唱完，周寻突然向戚明彦提议：“小彦的弹唱水平也很好啊，你俩要不合作一首？” 林疏正愁这两人进展龟速影响他的任务进度，真是磕睡了就有人送枕头，眉头都舒展了。 戚明彦当然想给周寻展示自己，但是他刚跟沈寓言吵了嘴，这会儿有点冷战的意思，这个时候的他还拉不下脸来求人。 林疏见状，决定帮这两人一把。 他走到戚明彦旁边，低头跟他说了句话，期间还故意看向沈寓言。 从沈寓言的方向看过来，他看到戚明彦和周燃靠得很近，前者还点了点头，沈寓言心里急，不希望他俩靠太近，立即答应了跟戚明彦合唱。 “我可以。” 林疏目的达到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坐下，就对上戚廷煜微冷的眼神，周围的气温都降了几度。 林疏：？ 正好有电话打进来，戚廷煜到一旁安静处接电话。 这之后，林疏直到到下一个目的地都没再见过对方。 而戚明彦和沈寓言的合唱很动人，两人之间情愫悄然滋生，进展喜人。 在没有确定主角攻受的感情走不下去，小世界会不会崩溃之前，林疏还是会朝着完成任务的方向推进。 晚上，所有人入住农庄酒店。 距离晚上的活动还有一个小时，他就在房间里把他的脏衣服洗了。 作为一个贫困生，他可没有那么多换洗的衣服。 他下午和戚明彦说的是跟他换房间，现在和他同住一间房的是品牌部门的员工，人还没到。 在外面一天，手机没电，刚充上电一条突兀的短信就弹了出来。 【妈：周燃，你哥这个月就要订婚给彩礼钱，这两天打钱过来。】 下单者告诉他周燃家境贫寒，以为是家中父母双亡，看来是他理解错了。 从这条简洁的短信中可得知，周燃有着令人窒息的家庭关系，这个母亲在吸血周燃的血。 如此一来，他还要完善周燃这个角色的信息。 刚看完短信，这个“妈”的电话就紧随而至。 林疏不怕事，直接接通电话。 对面是一个粗声的中年女人责备声：“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林疏可不惯着对方：“你有事？” 周燃的家事跟任务主线没关系，他怎么处理是他自己的事了。 中年女人命令道：“我不是给你发了信息，明天记得打钱，你哥马上就要订婚，得给女方出彩礼钱。” 林疏：“他订婚又不是我订婚，没钱。” 中年女人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儿子会突然反抗，声音都尖锐起来：“你说什么！” 林疏懒得搭理对方：“我说没钱，挂了。” 中年女人又再次打电话过来，但林疏没接。 这烂摊子还不少。 中年女人依旧锲而不舍地对他的手机狂轰滥炸，要不是正在团建，他就直接关机了。 他再次接起电话。 中年女人：“周燃，你再挂我电话，信不信我到你们公司告诉你同事、你领导，你忘恩负义！” 林疏情绪依旧稳定，并未被威胁到，反倒冷静地分析情况，他很疑惑。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才进的万吉集团，周燃的妈是怎么知道他在哪个公司上班。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上班？” 中年女人得意道：“到大公司上班赚钱了就想抛弃我们？你到死都不可能离开我们家，生是我们周家的人，死是我们周家的鬼。” 林疏态度更强硬：“我说谁告诉你我哪里上班！” 中年女人大概是没见过强硬的周燃，沉默了一下，说：“还有谁，隔壁村那个大学生家人说的呗。” 林疏：“姓沈的？” 中年女人：“就是他家，人家的儿子可比你听话多了！周燃，你别想岔开话题，不打钱后果自负。” “那就拭目以待。”林疏再一次将电话挂断。 原来，沈寓言认识周燃，但他为什么不说？ 正琢磨着呢，有人推门进来。 林疏还维持着神色冷淡的表情，他瞥向开门进来的人。 戚廷煜？ 11 电脑被毁 等戚廷煜进门后，林疏才知道原来这个团建活动是提前预定好的房间，几位领导突然空降过来，又遇到周末，房间数就不够了。正好和戚明彦一起住的那位同事家里有事没能参加此次活动，于是戚廷煜就勉强跟侄子住一间。 林疏下午用换房间的名义故意挑起沈寓言的醋意，兜兜转转他就成了戚廷煜的室友。 戚廷煜看到林疏也是意外，更意外的是他进来时对方的表情过分淡漠。 不过，他这时候心里舒坦了一点，他实在不想跟戚明彦一间房。 “你跟戚明彦换的房间？” 林疏靠在书桌上说道：“你要是介意那我去找别的同事挤挤。” 戚廷煜将自己拎衣服的包放到柜子里：“打趣我呢？” 他以为戚廷煜会被安排跟周寻一个房间。 林疏脸上有了笑容：“不敢。” 戚廷煜到浴室洗了个手，看到浴室挂着的t恤，仔细看了一下，这衣服的边沿都磨破了。 他出来时，林疏正盯着手机看，脸上又没什么表情了。 戚廷煜在他旁边坐下。 林疏是在看周燃妈发来的短信，对方可能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不打钱，骂了他一通。 【妈：周燃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们养你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你上学，你现在有钱了就开始不认爸妈了，早知道那年冬天就把你扔到垃圾桶，冻死得了！】 【妈：我告诉你，周燃，你哥要是娶不上老婆，你也别想好过！】 【妈：赶紧打钱！】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这个字。 从这几句话中，林疏又提取到一个信息。 “那年冬天”，是不是意味着周燃不是他们亲生的。 或许原世界线里的周燃死在大冬天里就有迹可循。 按照这位母亲的态度，她只是把周燃当成提钱工具，并不在乎他的死活，在知道他因陷害同事而坐牢后，就立即将人抛弃，不问死活。 周燃虽毕业于名牌大学，但是落得了个身无分文，名誉扫地，没钱没家，走投无路，万念俱灰下他最后死在了出狱之后。 戚廷煜看他情绪不对：“怎么表情这么严肃？” 林疏胡说八道：“第一次跟领导住一间房，我紧张。” 戚廷煜似笑非笑看着他，并在他旁边坐下。 这是他们第三次单独相处，周围安静下来后，林疏才发现两人坐得如此之近，周围都被戚廷煜的香水味包围。 刚一直在想周燃家庭的事情没注意到两人的距离这么近。 林疏对上了戚廷煜的眼睛，他的眼睛深邃，认真看人的时候，满满都是深情。 戚廷煜的嘴唇很薄，有人说这样嘴唇的男人很薄情。 林疏一动不动就看着戚廷煜缓缓向他靠近，但他最终还是定在距离林疏一臂距离的位置。 不是他想停，而是他放在小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林疏悄悄缓了一口气，他不敢想象戚廷煜真的靠过来，自己会做什么样的疯狂反应。 感谢这个及时的来电。 而戚廷煜却在心底低低骂这个来得不合时宜的电话。 他也没有避开林疏，直接接听电话。 林疏听出来，从戚廷煜的眼神变化中猜测他可能需要处理事情。 果不其然，戚廷煜立即起身：“我有点事要先走了。” 林疏想了下：“我送你下楼。” 戚廷煜：“可以不用送。” 谁都没提差点突破屏障的一瞬间。 这是双方的试探，但又没人想在这个时候捅破这张纸。 林疏内心有所顾忌，他是任务者，以往的配角任务极少有时间给他去谈恋爱，即便有，那都是剧情需要，他一般都是从系统那儿买个“时间加速卡”或者是“剧情省略卡”直接跳过。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剧情人物感兴趣。 戚廷煜同样也有顾忌，林疏初入社会，性向不明，如果他误会了对方呢？一开口就无法挽回了。 林疏见他如此，又坐回沙发上：“那我就不送了，领导，您慢走。” 戚廷煜：“……” 不过，他发现自己被对方逗弄了，林疏坐回去是为了穿鞋。 林疏给戚廷煜开门，又帮他拎包，这样子真的很像在讨好他这个领导。 林疏没问戚廷煜有什么急事，适当的保持一定的距离。 两人进电梯时还遇到了同样下楼的戚明彦和沈寓言。 沈寓言见林疏拎着的名牌包，一看就不是他的，看林疏的眼神都多几分鄙夷，真像狗腿子。 戚明彦问戚廷煜：“小叔，你这就走了？” 戚廷煜本来还想跟林疏多说两句话，结果遇上戚明彦，神色淡淡。 戚廷煜：“嗯，你们好好玩吧。” 四人在一楼分开。 林疏看着戚明彦扶着沈寓言去二楼，两人关系肉眼可见变得不一样，很顺利。 然而，在林疏专注地盯着戚明彦和沈寓言时，戚廷煜却是另一个想法。 戚廷煜：“门都关上了。” 林疏送戚廷煜到一楼停车场，他将对方的包递了过去。 “戚总，你的包。” 戚廷煜拉开车门将包扔到后座，人没上去。 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说道：“周燃。” 林疏：“嗯？” 戚廷煜：“我有话想和你说。” 林疏罕见地有些紧张：“行，你说。” 戚廷煜的视线在林疏的身上，但这时陈助理看到他，突然加速跑过来。 戚廷煜：“算了，下次，陈助理来了。” 陈助理强势插入：“不好意思，戚总，我来晚了。” 戚廷煜：“上车吧。” 林疏笑道：“你知道从心吗？” 等上了车之后，戚廷煜才知道从心是什么意思。 他对着窗外笑了下：“竟然说我怂。” 戚廷煜的离开并未影响到团建活动的进行。 后续活动一切正常，沈寓言有“受伤”这个免死金牌，全程围观。 第二天下午，所有人被折腾得全身疲惫才回市区。 林疏、戚明彦、沈寓言三人第一次一起回公寓，气氛十分尴尬。 戚明彦将沈寓言送回卧室，再出来时遇到在厨房里煮水喝了林疏。 戚明彦还记得他送过的早饭：“周燃，我有话跟你说。” 林疏意外主角攻居然主动跟他说话，平时都不怎么搭理他。 林疏：“什么事？” 戚明彦：“我小叔是个复杂的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你讨好谁都行，别讨好他，别被他对你的好给骗了。” 戚廷煜是个复杂的人？ 林疏在公司听过不少人对戚廷煜的评价，有好的，有不好的，但那些都是带了滤镜或是从主观感受出发去评价，而从戚廷煜认识的人听到这样的评价，他还是头一回。 林疏当然不可能跟戚明彦说自己对戚廷煜有想法。 他不需要向主角攻解释，倒是戚明彦这样说戚廷煜，林疏对他反而没了好感。 他倒是想听听戚明彦能说出点什么。 林疏故作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骗我呢？” 戚明彦张了张嘴：“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算是还你帮我买早饭的人情。” 林疏心说给你买早饭的钱还是你叔的呢，这么背刺他真的好吗？ 林疏终于记起周燃的人设，他垂下头：“可是，戚总人挺好的啊。” 戚明彦见他不听劝，不再多说，转身就回房间了。 门一关上，林疏就听到沈寓言的房门关上的声响。 哦豁，无意间又给主角攻受制造了一点小误会。 新的一周又再一次到来。 林疏除了写那份竞品比对的调查报告之外，龚健还给他安排了一些吃力不讨好的活。 团建之后，龚健对林疏的态度并没有任何改变。 竞品分析工作持续了两周，大体上都没有什么问题，准备进行他们组内的汇报工作。 周三下午，龚健叫上严松，沈寓言，林疏三人进了小会议室，两份数据结合起来后发现林疏做得明显比沈寓言的更详细，龚健都没办法偏颇。 严松也说他做得很好，龚健拍板让林疏下周做汇报：“行，那周五下午就由周燃做汇报。” 对“周燃”来说，这是一个机会。 这次汇报很重要，汇报人需要跟部门里的数位领导讲述这份竞品信息，将会参考他们的数据做新的方案。 林疏将沈寓言的那份数据也整合到自己的ppt里，一切准备就绪。 事情到了周五上午一切正常。 中午，林疏检查了好几遍数据，确保无误后合上笔记本电脑，部门的同事叫上他一块儿去食堂用午餐，他欣然答应。 可等林疏用完午饭再回来时，他茶杯里的水倾倒在笔记本电脑上的键盘上，电脑是没有合上的状态。 同事看到后：“我去，周燃你的电脑没坏吧！” 林疏镇定地将水擦拭干净，电脑成功死机，试了几次屏幕都没亮起来。 林疏神情着急：“好像坏了。” 同事：“是不是有人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杯里的水洒了？” 林疏：“可能是，希望不是电脑主板坏了！” 同事：“那你赶紧拿去给维修部的同事看看。” 林疏去了一趟维修部，不巧，正赶上维修部的同事中午出去聚餐。 同事见他又抱着坏掉的电脑回来：“你下午不是还要汇报吗？要不用我的电脑。” 林疏急得不行：“哥，怎么办，ppt在电脑里。” 同事：“健哥和严松他们应该有备份吧？” 林疏：“我问问。” 所有人像是约好似的，全都不在，发信息也没回。 同事都替林疏着急：“那怎么办啊，下午两点就要跟领导汇报了。” 时间越往前走，同事就发现“周燃”的脸色越白。 龚健等人回来时，林疏拿到了他当时发给对方的ppt，可当他打开ppt时，文件居然损坏了。 龚健斥责林疏：“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待会就要汇报了，你赶紧重新整理！” 林疏手指都在颤抖：“可是我的东西都在电脑上……” 龚健：“要不你别上了，让寓言去汇报吧。” 一旁的沈寓言似乎也在替林疏着急，可林疏却看到他悄悄地捏了下拳头，他在兴奋。 12 一唱一和 严松看了看垂头不说话的林疏，再次向他确认：“周燃，现在还有半个小时，还来得及重新制作好ppt吗？” 林疏抿了抿唇：“我可以努力一下的。” 龚健当着所有人面骂林疏：“哪里还有时间给你努力一下，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ppt对我们部门有多重要，你们还想被戚总骂不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周燃”怕失去这个机会，着急道：“健哥，我试一下修复ppt，我记得ppt内容，我真的可以的。” 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之前早干什么去了，这么重要的资料都不知道备份了！”他根本不想再听林疏解释，他转头望向沈寓言，“寓言，我记得你之前自己做了个ppt，待会你上去讲吧。” “这样不好吧，健哥？真的让我上吗？周燃说可以再调整一下，我把我做的ppt给他就行了。”沈寓言故作推辞，眼神不住往林疏身上看。 龚健：“你俩的ppt风格不一样。” 沈寓言还在道德和不道德之间“挣扎”：“数据都是一样的，没关系吧。” 林疏只保持沉默不说话。 龚健拍板：“周燃，这事就当一个教训，自己反省一下，下次别再这么粗心，这次就由寓言来做汇报。” 已经决定好的事，“周燃”想再努力都不可能。 在会议开始之前，维修部那边先给他提供了一台可以正常使用的笔记本电脑。 下午两点。 企划事业部的领导都来了。 这次做汇报的不仅仅是他们，品牌部、市场部、运营部也会有自己的工作汇报内容。 林疏看到了周寻。 团建结束之后，周寻就不再和戚廷煜同进同出，他这周都没在公司见过戚廷煜，即便对方来了公司，他也不一定遇得上，私下也没沟通，听anny姐说戚总出国了。 林疏抱着新电脑找靠进门的位置坐下，第一个上去汇报工作的就是市场部门。 林疏看到了沈寓言悄悄低头给戚明彦发信息，从他的细微表情可以看出，他给对方分享好消息。 这两人在团建上折腾一通后，这一周成了他俩的甜蜜期，进进出出都很黏糊，沈寓言昨天还自告奋勇去品牌部帮忙，两人一起加班到晚上八点才回公寓。 林疏当然不相信他的电脑坏得那么及时。 如果真的是路过的员工给弄倒的杯子，肯定会有动静，怎么也会将他桌面收拾干净再离开。再说了，他离开之前明明是已经将电脑合上的。 说明什么？有人故意破坏他的电脑，包括龚健收到的那份ppt，只要不是人为破坏，文件怎么会损坏。 而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林疏百般聊赖地听着领导在前面说话。 按照原剧情，周燃为了得到留下来的机会会主动找沈寓言麻烦，比较破坏他的ppt，不让他上去做汇报。 然而，林疏没走原剧情，而剧情还是以其他方式达到了目的，沈寓言依旧获得了汇报的机会，但是他自己本人争取的。 或许这并不是世界线以合理的方式改变剧情，而是没有周燃的加持，沈寓言恢复了本性，他不择手段，势在必得。 越来越有意思了。 林疏很想知道沈寓言能为了工作做什么地步？ 如此一来，他和戚明彦之间的感情是否是纯粹的？ 正思考着呢，他身边的椅子被人拉开，一股浅淡的香水味传入他鼻息间。 林疏扭头，看清来人。 这个位置与会议中心的领导们有点距离。 此时，领导们正在分析市场部下一个季度的策划方式，视线都盯着ppt，没感觉到有人进来。 戚廷煜朝林疏比了个“嘘”，他拉开椅子坐在林疏身边，在手机上输入文字，推到林疏面前。 【接下来是不是轮到你上去汇报了？】 林疏看他一眼，在电脑的文档上输入文字。 【不是我。】 戚廷煜面上没有表情。 【换人了？】 【嗯。】 【发生了什么？】 【电脑坏了，资料全无，让同事上去讲了。】 【你电脑资料没了，不影响你上去讲。】 林疏没再继续在电脑上输入文字。 前面的领导们注意到了戚廷煜。 周寻仗着跟戚廷煜的关系好，不像其他员工那样对戚廷煜有天然的敬畏之心。 “戚总，这里看得清楚一点。” “不了，坐这儿也行，你们继续。” 戚廷煜拒绝了周寻，后者没再坚持，而是扫视一眼戚廷煜旁边的林疏，眼神冷了几分。 他对其他人说道：“那继续吧。” 接下来是沈寓言的汇报时间。 他的ppt一看就不是临时准备的，而是早就做好了，有一部分内容跟林疏做的没什么区别。 其实数据都是他们共同完成，谁上去汇报都没问题。 这时候的沈寓言自信满满地汇报数据。 然而，在讲到其中一组数据时，戚廷煜突然打断他的话。 “这组数据是怎么来的，参考的依据是什么？d家官方是这个数据吗？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不是这个。” 沈寓言没想到会被戚廷煜打断。 前面做汇报的同事全部讲完后大家才开始讨论，怎么到他就突然停下来提问了？ d公司的数据不是他做的，他怎么知道数据哪里来的？ 沈寓言吱吱唔唔：“呃，这个数据……” 龚健帮腔：“d公司的数据应该是参考官方的。” 戚廷煜没理龚健：“周寻，你知道这个数据吗？” d公司就是就是周寻原来就职的那家外国公司。 周寻：“这是内部准确的数据。” 龚健：“是周总给的吗？” 周寻倒是有一说一：“不是我。” 龚健望向林疏：“周燃找的？”他反而不相信是周燃。 林疏说：“是我找的数据，不是在国内官网找的。” 戚廷煜这才说道：“原来是更精确的数据，做得很好，以后就照这个标准做数据对比，我们要最精准的，否则我们自己的技术落后了还不知道。继续吧。” 沈寓言继续往下讲，但是他已经不如之前那般自信，还尽可能地避开林疏找的数据。 期间，戚廷煜又多问了两个问题，沈寓言都答得磕磕碰碰。 戚廷煜转头就问旁边的林疏：“你来说说为什么我们要换赛道？” 林疏流利地将他最初的想法提了出来：“因为市场饱和。根据白狐的初预售情况可知，可以做针对性的产品。目前各家公司都在深化自动驾驶，而我们公司还没有出过一款。而且根据新的产品，我们可以做一套线上推广方案，还可以结合短视频等平台进行推广。” 周寻：“这涉及公司的自动驾驶技术问题，现在是分析竞品。” 戚廷煜：“分析竞品的目的就是为下一步做打算，没问题。” 几位经理都纷纷点头。 周燃作为新人，有这样超前的想法已经很不错，并且和公司的大方向不谋而合。 沈寓言坐在前面，现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尽管是他在做汇报，但周燃坐在那里侃侃而谈的样子，他倒像个陪衬的。 整个会议持续了三个小时。 刚结束，戚廷煜身边的位置就被领导们占了去，周寻上来跟戚廷煜说事。 他们边说边往外走。 林疏抱着新电脑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打开的word文档上记录的不是会议内容，而是他和戚廷煜的聊天内容。 他拉到最下面，多了一行新内容。 这不是他打上去的。 沈寓言过来找他的时候，林疏关掉了文档。 他低声问林疏：“为什么你没告诉我你的数据不是从官网上找的？” 林疏反问他：“本来是我上去做汇报，有必要告诉你吗？” “你故意的。”沈寓言算是跟林疏撕破了脸，“咱们走着瞧。” 他准备回自己工位，但又迈出去一步，又折了回来。 “对了，我听我爸妈说你家人已经在来公司的路上了，这周末你应该要陪家人逛逛市区的吧？” 林疏波澜不惊：“那可真要感谢你了。” 沈寓言之所以敢动他的电脑，就是因为企划部内容都比较保密，办公区没有设摄像头。 沈寓言没有从林疏脸上看到惊慌等情绪，带着不愤离开了。 林疏很想知道周燃和沈寓言到底有过什么过节。 今天是周五，多大数同事一到点就走了，连沈寓言向他撂完话后，都和戚明彦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这是他昨晚无意中听到他俩商量的。不过，他猜沈寓言今晚肯定会被富二代们欺负。 最后离开的同事问林疏：“周燃，你怎么还不走？” “有点事情，晚一点。” “那我们先走了，下周见。” “下周见。” 没有人的办公室很安静。 林疏从微信里找到初中同学，找了个借口联系对方，套出不少周燃和沈寓言的信息。 按照小地方的特性，周燃和沈寓言是邻村关系，那就说明他们同一个镇，同一个县城出来的学生。 那位初中同学像倒豆子一样跟林疏说了不少与沈寓言相关的事。 原来，周燃和沈寓言初高中就是同校同学，但从来没有同过班。 他俩的关系跟下单者所了解的信息完全不同，更准确一点就是，这两人的渊源不仅仅始于公司，而是从小到大都是竞争者。 在未出社会之前，周燃的成绩完全碾压沈寓言；在进公司后，沈寓言凭借他的小聪明和心机，将周燃整死了。 周燃学习成绩很好，常年排第一，而沈寓言则是被周燃压着的万年老二。 这两人的孽缘一直持续到大学，再到进入公司。 以周燃的成绩和能力，根本无须嫉妒沈寓言。反之，一直被压着的沈寓言才会嫉妒周燃。 可是小世界为什么会变成周燃嫉妒沈寓言？ 正琢磨着呢，林疏设定的闹钟响了。 林疏拎上自己的破书包，加快步伐走到电梯口。 林疏走近时，又慢下了脚步。 他想起文档上写着的内容，不由嘴角微扬。 可是他到电梯口的时候并没有人。 正感到失望时，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帅气的男人站在里面。 笔挺挺站着的男人将藏蓝色的衬衣穿得很好看。 林疏面上若无其事地走进电梯，与男人对上了眼。 他的word文档上最后一句写着：晚上七点，八楼电梯口等我。 林疏如约而至。 13 追求 林疏第二次坐上戚廷煜的车，不过，他今天换了车，原来那辆更偏商务用车，而今天这辆跑车则完全张扬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看到我给你留的那句话。” 他就好奇了，戚廷煜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用他的电脑打下那句话。 “你什么时候留的？” 戚廷煜给了他答案：“在你认真回答其他人提的问题时。” 林疏：“戚总动作可真快。” 戚廷煜：“其实也不快的。” 林疏撇他一眼，他怀疑戚廷煜在跟他开黄腔。 林疏在办公室时，女同事聚在一起聊天有时候会提到戚廷煜，她们给过戚廷煜很多标签。 禁欲、优雅、冷静、严厉、高冷、冷酷。 林疏歪着头盯着戚廷煜喉结下的衬衫领，他的衬衫扣子一直会扣完整，有种让人撕开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像只饿狼，对着戚廷煜总想将他掏空。 戚明彦有一点没有说错，他确实不了解戚廷煜。 了解对方也是一个有意思的过程，何必第一时间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标签不过是别人的主观看法。 不可否认，林疏一开始就被戚廷煜吸引。 用一句油腻话来形容那就是：这个男人该死的有魅力。 “领导，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前方的道路越来越窄，离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越来越远，更平添几分烟火气，他的流线跑车与停了一堆三轮车和破旧自行车的街道格格不入。 “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这是要把我卖了我都反抗不了。” “可你也卖不了几个钱，论斤称都不够一顿饭钱。” 半个小时后，戚廷煜将车停靠在连车位都没有画出来的路边。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小世界里见过生活气息的街道了。 他在快穿世界的生活就像是按了3.0快进键，除了做任务就是做任务，从来没有停下欣赏过这样的夜色。 戚廷煜跟着走进一条路灯暗黄的巷子，地面还有雨后的积水，顶上挂着杂乱的电线，周围的房子都是平房，唯一的防护措施就是被磨出光的旧木门。 小巷子只需要走五分钟，过了之后是一条十分明亮的路口，依旧是旧巷子，但是这条巷子却繁华许多，繁华也代表着人流拥挤。 戚廷煜熟门熟路地带林疏往前走。 刚走一会儿，一群年岁不大的小男孩横冲直撞，硬生生将林疏挤到一边。 为了避开这些孩子手里的烤串签子扎到自己，林疏不得不让出中间的位置，而戚廷煜这时候却没注意到身边的人被挤开。 当林疏再抬头时戚廷煜不见了，而他的前面就是一个分岔口，左看右看都没看到戚廷煜。 林疏靠边站着没动，他看着前方，默默地数着数。 当他数到一百的时候，高大英俊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 “这还能走丢？”戚廷煜暗暗松了一口气。 “人多，不怕，我站在原地等你，只要你原路返回就能找到我。”林疏笑看着戚廷煜。 戚廷煜觉得他刚站在马路边等人的样子很乖：“好办法。” 但林疏想说还有另外一个办法，他们可以使用手机联系。 可转念一想，万一去到没有手机的地方，又或是手机没电呢？ 最好的办法，也是最笨的办法，就是站在原地。 “可不，我挺聪明的。”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这小小的一波三折后，他们终于到达的目的地。 戚廷煜带林疏到一家烤饼小店。 他们还没走近呢，就看到外面排起了长队。 一看这队伍，这饼应该很好吃。小店风格非常简陋，招牌都是用木板手写的，上面绑着红布都脱色了。老板年过五十，拥有一张厌世脸，大概是所有上班人的通病。 林疏和戚廷煜排了个队。 “你上次说的就是这家烤饼店？” “嗯。” “领导，你不使用特权吗？比如今天所有的饼都由你包了，我们就不用排队。”林疏想开个玩笑。 “领导也有力有不逮之处，霸道总裁小说别看太多，小说里的总裁随叫随到，但是我们开会的时候连电话都不会接。” “真不能包吗？要不你今天当一回小说里的总裁。” 戚廷煜左右看了看，往林疏身边靠近了一点，低声说：“以前没做过，不知道好不好使。” 林疏一脸期待：“想看。” 戚廷煜往前走，不知道对他前面排队的人说了什么，大家的回应都是一样的。 他当然没有用那种霸道的言论，而是礼貌地跟他们商量。 三分钟后，他们成功吃上烤饼，而且还是刚出炉的。 林疏拿到了烤饼，也在戚廷煜付款的时候听到了机械女声的播报声。 【您的支付宝到账500元。】 还在排队的顾客没有人表现出不满，还朝他们笑得很开心。 林疏：？ 笑什么？ 他想：讨人厌的霸总和让人开心的霸总还是有区别的。 拿着纸袋，咬了一口饼：“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戚廷煜答道：“霸总的秘密。” 其实用的是最实诚的办法，他挨个跟前面排队的人说，自己赶时间，问他们能不能让他先买，而他帮他们买单，如果态度差那不会有人搭理，但如果是一位成功人士很诚实地请求，基本上都会同意，他成功了。 林疏又咬了一口烤饼，笑得很开心：“很荣幸吃到霸总的饼。” 饼店旁边是一家面馆，人也不少，两人各点了一碗面，解决了一顿晚饭。简单，但满足。 之后他还和戚廷煜还各买一杯椰子水。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正在约会的情侣。 林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心情，不用带着任务出门，重新看这个世界，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 他站在套圈摊位看人套圈，仅仅是看就能站半天。 摊位有人付了钱，林疏想说谁这么能花，一看，老板给戚廷煜拿来十个圈。 戚廷煜接过，递给了林疏：“试一试。” 林疏：“你想要哪个？” 戚廷煜也没想到他会问自己，在一堆摆件中指了指一只被光照出五彩缤纷颜色的小熊。 “后排那只熊。” 林疏不客气地往那只五彩小熊摆件上套圈。 他扔出了第一个圈，试了力道，没中。 第二个圈，中了小熊的座台。 第三个圈中了小熊的脖子。 第四个圈，在一片惊呼声中，他套中了。 年轻的老板特别懂，直接将小熊直接递给戚廷煜，他们身后好几个女生笑得不行。 林疏手上还剩下六个圈，他侧头看了下戚廷煜：“红色的熊要吗？” 戚廷煜点头：“行。” 林疏一发入魂，中了！ 现场一片欢呼！ “小哥哥，真牛逼！” 林疏同样收获了戚廷煜的眼神鼓励。 又中了。 手热了起来，六个圈套了六个不同颜色的小熊，再加上第一个彩色的，一共是七个。 不少人看了都纷纷下单想套餐，本来脸色不好的老板都开心地把剩下的六只熊帮他们打包好。 林疏突然看到anny被一个男人搂着走向这里，他立即拉着拎着一袋小熊的戚廷煜挤出人群。 “我们快走！” “怎么了？” “看到同事了。” 戚廷煜笑了笑：“没关系的。” 林疏指了指他怀里的一堆小熊：“不怕损坏领导严肃的形象吗？” 戚廷煜：“不怕，该严肃的时候还是会严肃。” 夜市虽热闹，但林疏和戚廷煜还是决定回去。 戚廷煜送林疏到公寓楼下。 林疏不带犹豫地开门下车，可当他推开车门的时候，又回到座位上。 公寓楼下有两个人正扭在一起，高一点那个好像争不过对方，突然就堵上了另一个的嘴。 这可是妥妥地土了吧唧偶像剧剧情。 戚廷煜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两人。 林疏都不用猜，那两人一定是戚明彦和沈寓言。 吵架再和好，误会再和好是他们谈恋爱的套路。 前方正在激战，戚廷煜也没催促林疏下车，反倒是将火熄了。 车内只有路灯照射进来的光，林疏看到戚廷煜的剪影，立体深邃的五官长得恰到好处。 戚廷煜侧头，他声音微沉：“周燃。” 林疏：“什么？” 然后他听到戚廷煜解开安全带扣的声音，他将一只小熊塞到他怀里。 戚廷煜：“小熊。” 光线比较暗，林疏看不清小熊的颜色。 林疏双手把玩着小熊，不知道那两人要亲到什么时候。 他舔了舔唇，这个昏暗的光线真适合做点什么。 林疏：“戚总。” 戚廷煜：“嗯？” 林疏：“你经常带员工出去逛街吃小吃？” 戚廷煜忽然笑了下：“不，我只带小助理。” 林疏作势要下车，但被戚廷煜制止了：“我上次的话还没说完。” 林疏一直在等着：“嗯。” 戚廷煜严肃又正经，还有几分局促：“可以当我的助理吗？” 林疏：“是不是得随叫随到？” 戚廷煜想了下，一语双关：“领导可以随叫随到。” “哦，看起来不错。”林疏波澜不惊，他拿着小熊下了车，“领导，下周见。” 戚廷煜只来得及摸到一片热，看着人往公寓跑，不由得轻笑出声。 他自言自语道：“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追求他？” 戚明彦和沈寓言先林疏一步进屋，两人不仅是情绪，还有嘴唇都因为刚才的激烈举动而变得红肿。 林疏看见沈寓言的眼睛都红了，然后快步冲进房间，将想跟进去的戚明彦关在门外。 林疏推门进去，他像是什么都没看见，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只留下戚明彦一个人坐在客厅坐着发呆。 估摸着沈寓言今晚受了什么委屈，两人又吵了起来。 不管他俩今晚怎么闹，这都不会影响林疏的睡眠。 第二天早上，林疏是被更吵闹的声音给吵醒的，他仿佛置身于街口的菜市场。 砰砰砰！ 一道尖锐的中年女声钻进他的耳朵：“周燃，你给我出来！” 林疏踢开被子爬起来，迅速拉开了门。 他宛如恶魔般瞪着眼前黑胖的中年女人：“你他妈有病，不知道周末打扰别人睡觉会遭雷劈吗？” 刚还表现得气势凌人中年女人明显吓了一跳：“……” 14 局子见 刘爱娟捂紧胸口，她抬起手就要打林疏：“周燃你这个脏心烂肺的，敢骂老娘！” 在刘爱娟手打下来之前，林疏猛地将门带上，她的手重重打在了门上，疼得她在门外嗷嗷大叫。 林疏没见过周燃的妈，但是他现在清醒了，一眼就知道她是谁。 他刚就扫了一眼，客厅里不止是刘爱娟，还有一个晒得黑不溜啾的中年汉子和一个剪了一头杀马特发型的年轻男人，应该是周燃的父亲和那位要钱娶老婆的哥哥。 刘爱娟：“周燃，你他妈要死啊！给老娘滚出来！” 林疏套了件卫衣，拉开了门，冷静地看着在客厅里撒泼的女人。 戚明彦昨晚就没住这儿，沈寓言估计早就知道周家人要来，只能是他开门放周家人进来。 沈寓言这会儿站在一旁努力压制着幸灾乐祸的情绪。 他还在一旁“劝说”：“阿姨，您这是怎么了，受没受伤，要不您先坐下来喝杯水吧，周燃只是刚起床，可能被你们吓到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林疏淡淡地扫沈寓言，把沈寓言看得浑身不自在。 但刘爱娟就很吃被乖孩子嘘寒问暖这套，她哭天呛地道：“周燃这个死没良心的，进了大公司工作都不关心家里，我来这儿找他有问题吗？” 林疏懒得听刘爱娟在这里瞎扯，被闹醒，脾气也上来了，朝她吼道：“演给谁看呢？” 刘爱娟的声音一下就停住了，她这才定睛看林疏，因为她从来没有听过周燃对她大声说话。 在她印象中，周燃刘海总是盖住眼睛，她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见过周燃面容全貌，也没见过他脸上有别的表情，他从来不会反抗，只要她一骂，他就会缩在一旁默不作声，只要她说什么，他都会应好。 刘爱娟从来没有见过盛气凌人的周燃，她被吓着了。 她的撒泼在周燃面前变得毫无用处，意识到自己是他妈，又开始不讲理：“我，我是你妈，我演什么演！” 林疏却直切主题：“来要钱？沈寓言给你们地址是吧。” 突然被点名的沈寓言莫名心虚：“阿姨问我妈要的，我妈知道我和你住一块儿，直接就说了。” 他突然故作无辜的样子，林疏懒得看他的表演，直接给他翻了白眼：“别演了，沈寓言，这里又没有别人，再说了，你又不是演员，演技还这么拙劣。” “我只是实话实说。”沈寓言见攻击不了林疏，转头望向刘爱娟，“阿姨，我只是好心告诉你们。” 刘爱娟对沈寓言的话深信不疑：“我知道，谢谢你啊寓言，你是好心的，是周燃的良心被狗吃了，跟你没关系。” 看到刘爱娟越是骂林疏，沈寓言心里就越爽快，不过，他还是准备开溜，让周家人好好教训周燃。 他妈是周家村的人，每年年初二他都会跟着回周家村拜年。某一年冬天，他路过周燃家，就听见周家传来刘爱娟的咆哮声，大冬天里，她拿着洗衣棍骂骂咧咧往周燃上招呼。 那时候他就想，原来年级第一在家里是这么惨，他憋着的那股郁气很快就释然。 可是周燃和他同进一家公司后，处处做得比他好，还获得戚总的赏识，而他则被周燃的光芒掩盖住，当初那股憋屈感再次出现，他不想再看到周燃在他面前蹦跶。 这次把周家人叫来，就是想看到周燃的惨状。 沈寓言十分体贴地回房间，然后带着个包离开公寓，林疏扫了一眼就知道那个包是戚明彦的，沈寓言买不起这么贵的背包，听他在电话里跟朋友约好，不由得在心底啧了一声。 这主角受的虚荣心还挺重。 要不是沈寓言是小世界主角，他还在试探这个小世界的底线，早就找个没监控摄像头的地方套他麻袋了。 沈寓言体贴地将大门带上，把公寓留给了周家人联络感情。 周家人不请自来，林疏当然没有招呼的打算。 刘爱娟在村里也见过别人家的漂亮屋子，可是这种高楼大厦却没见过，仅仅是只有九十平的公寓她也看得津津有味。 林疏洗漱出来后，刘爱娟已经自顾自地脱了鞋盘坐在沙发上，一副等着跟他清算的模样。 刘爱娟是个健壮的中年女人，皮肤黑中带着红，眼睛如豆粒般大。她旁边的沙马特模样随她，一看就是一对母子，皮肤也比较黑，谁看不得说一句这就是一家三口，反观周燃，皮肤白皙，眼睛大而漂亮，很肯定的是周燃并不是这对父母生的，他是养子。 从刘爱娟对周燃的态度上看，他在周家的待遇并不好。 在刘爱娟身边一直沉默着的周大伟开口：“周燃，我们来这一趟，就是为了你宝哥结婚的事。” 周家宝抖了抖腿，嗯哼一声：“周燃，识相点就立即将钱转给我。” 周大伟接着说：“跟你哥结婚的是个好姑娘，我们现在就还差一点彩礼钱。你现在有工作了，赚的也比咱们三个加起来都多，我们供你上学，养你这么大，你哥结婚怎么也得尽点力吧？” 林疏见他们三番五次骚扰自己，也知道他们想尽可能从听话的周燃身上压榨钱。 林疏悄悄打开手机录音功能，说道：“我上学四年，每个月打工赚两千元，给你们打回去一千五，我自己留五百。一年下来，包括我寒暑假打工赚的钱，给你们每年打过去的也有个三四万。再说说，我考上大学学校给我发的奖金五万，你们也拿走了。从小到大，家务活没少干吧。请问，他一个大男人是没手没脚的残废吗？” 刘爱娟一听林疏提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气得跳脚，拿起抱枕就朝林疏砸过去：“你敢诅咒我儿子！” 林疏侧头躲开枕头，刘爱娟更气了：“你还敢躲！我们养你到十八，你赚钱给我们花有什么不对！” 周大伟呵斥刘爱娟：“闭嘴。”他转向林疏，“周燃，我们是一家人，你不帮你哥，谁来帮他。” 这对夫妻有意思，女的来硬的，男的来软的，软硬兼施，比沈寓言还会pua。 林疏冷笑：“我再说一遍，你们的儿子没断手断脚，他不会自己出去赚钱吗？还有，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周燃早已经被你们榨干了。” 本来还打算走情怀路线的周大伟表情突然变得凶狠：“周燃，别逼我动家法！” 林疏：“不给你们钱就动家法？” 周家宝：“对，不给钱就动家法，怕了吧，周燃，快把你的钱交出来。” 林疏：“你们这样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周家宝哈哈一笑，还十分没素质的抖起腿：“爸，他不听话就打他！他的钱就是咱们家的！” 刘爱娟：“家宝说得对，我就说不能让他念大学，念完大学出来都反了！他爸，皮带，抽不死他！” 说着，周大伟开始抽皮带，林疏拿起手机，比他们更快一步钻进厨房锁上门。 周家宝：“爸，我看他房间有很多好东西，我电脑刚好坏了。” 周大伟为人沉默，但是他和刘爱娟不一样，他更狠。 周大伟踹了一脚厨房的门：“周燃，出来。只要你把你哥结婚的钱给了我们就不打扰你。” 林疏听到周家宝和刘爱娟两人在外面翻箱倒柜，估计拿了不少东西。 外面的动静越大越好啊，然后在手机点了两下。 他转换了一下情绪，憋着哭腔道：“喂，是警察局吗？有人要打我，还抢我的东西！” 十分钟后，周家三个人被带进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刘爱娟被吓得语无论次：“警官，警官，那个是我儿子，我拿的东西没有问题啊，怎么就把我们带过来了。” 周大伟和周家宝也都吓懵了。 周大伟：“我，我没打我儿子啊。” 警官都被他们的无耻给气着：“你连皮带都拿出来了，不是追着打他吗？有录音为证。你们还到家里抢东西，我们亲眼看见，执法记录仪也拍到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 刘爱娟胡搅蛮缠：“我拿是我儿子的东西，也犯法吗？” 警官：“你们那是拿吗？你们是明着抢，那是你家吗？人家公司完全可以告你们抢劫，你们懂法吗？” 刘爱娟黑红的脸上煞白，她没想到会把事情闹大！ 她再傻也知道，周燃的公司要是告了他们，必定会把对方开除，那他们就更拿不到钱了，一时间慌张得不行，开始对着警官一通叭叭。 “警官，你听我说，周燃是我儿子，我们只是跟他有点口角，没想抢他的东西…… 林疏听着刘爱娟跟警官在那儿瞎掰，心情很好。 四人进了派出所，林疏在外面做笔录，周家三人被关进了询问室。 林疏红着眼眶，难过道：“警官，我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我也没想到他们会为了钱抢我的东西，我只是一个应届毕业生，第一个月的工资都还没有拿到手，以前的钱也全都给他们了，跟他们说过了我没有钱，他们不信。” 给他做笔录的是位女警官，看他可怜，还给他递了张纸巾。 林疏抹了抹眼泪：“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拿我同事的东西，警官，你们能不能帮忙清点一下他们放进包里的东西，我怕跟同事说不清楚。” 女警官：“我们这边会帮您联系同事，尽量不让你们造成误会，这件事不是你的问题。” 林疏乖巧地点头：“谢谢警官。” 女警官：“不客气，为难你了。” 周家三人平时在家里对周燃作威作福惯了，从来没想过以前从不反抗的周燃居然会报警。他们在市里无亲无故，被警官严厉地说几句就安静得跟鹌鹑一样，不过，他们死活不承认自己抢东西，一个劲儿强调周燃的东西就是他们的。 警方那边联系了上了沈寓言和戚明彦。 此时的戚明彦正在主宅里陪生病的爷爷，旁边坐着的就是他小叔戚廷煜。 老爷子还是很疼这个大孙子的：“明彦，进公司了学得怎么样？” 戚明彦知道老人家最心软件：“还行，小叔盯着我。爷爷，您在公司附近有房子吗？我想单独出去住，不想住公司宿舍。” 戚廷煜本来在认真削苹果，不由得抬了抬眼皮：“公司的公寓住得不舒服？” 老爷子明显什么都知道：“你爸和我说了，让你锻炼一下，就住三个月，三个月一过，你爸还让你住公寓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戚明彦刚要苦着脸再撒个娇，手机就响了。 本来不想接，但戚廷煜看到来电号码尾数：“110？警方怎么会给你电话。” 这一听，老爷子都急了：“怎么回事，快接一下。” 戚明彦自己都懵了，他可没干什么违法的事！ “请问是戚明彦吗？我是xxx派出所的……” “啊，哦，行，那我过去确认一下我的东西。” 戚明彦电话挂了之后，就见他爷爷和他小叔一直盯着他。 戚明彦：“就是我室友奇葩亲戚来抢东西，让我确认他家人有没有拿走我的物品。” 戚廷煜：“你哪个室友？” 戚明彦：“还有哪个，就周燃。” 戚廷煜：“我和你一起过去，也算是公司的事。” 等戚明彦坐上他小叔的车时才反应过来，就这点小事，他小叔没必要去吧？ 15 远离主角攻受 戚明彦和戚廷煜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派出所。 戚廷煜一走进门，就看到垂头坐在大厅里的林疏。 有人从大门口走进来也没引起他的注意，他手上拿了一张警察小姐姐给他的纸巾，他用纸巾按了按眼角。 戚明彦先走到前台说明自己的来意，转头时却见他小叔已经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这时候的戚明彦看见周燃抬起头，眼眶因哭泣而泛红，他看到他小叔明显有些惊讶。 戚明彦脑子里居然闪过一个词，哭过后的周燃居然看起来“楚楚动人”，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周燃其实长得还不错。 戚廷煜的出现让林疏感到十分意外，他当然不会为了周家三人哭成傻子，不过是想要替原来的周燃讨个公道。 其实很早之前他就在思考一个问题，每个小世界的人都是活灵活现，是有血有肉的活人，而不是ai或者什么生物变的，为什么还需要系统派任务者去填补所谓的“角色空缺”，弥补某个配角的剧情。比如他顶替了“周燃”这个角色，那么周燃的“灵魂”去了哪里？ 林疏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是他本人此时最真实反应：“你怎么来了？” 戚廷煜抬头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按了一下，之前一直都是克制着，两人的肢体接触其实并不多。 “警方给戚明彦打电话时我刚好在旁边。” 大手按在林疏的头顶上，暖流缓缓注入他的心脏。 林疏像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拿东西的是我的养父母。” 戚廷煜在来的路上已经让人打听了公寓那边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他们跑来跟你要钱，你没给。” “嗯，我穷，没钱给他们，第一个月工资还没发呢。” 林疏哭过，说话声音都低了不少，还有几分低哑，他加个语气助词，尾音就像是在跟戚廷煜撒娇。 “听着挺惨的，没给是对的。” “领导可能没遇到过这种事。” “是没遇到过，没办法感同身受，但可以借肩膀给你靠靠，需要吗？”戚廷煜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 “谢谢，需要的时候跟你说。”林疏说。 “也行，领导很靠谱的。”戚廷煜拍了拍自己靠谱的肩膀。 在戚廷煜来之前他是假哭，但对方来了之后，他确实鼻子有点酸。 何曾几时，一个小小的配角被另一个人注意到，还被人关心。 同为配角的戚廷煜对他的影响逐渐扩大。 此时，刚跟朋友碰上面的沈寓言紧赶慢赶赶到派出所。 他看到戚明彦和坐在林疏身边的戚廷煜时表情上的震惊都没收住。 戚明彦过来他还能理解，但戚总为什么也会跟着过来？ 同住一个公寓的人到齐，警方带他们去确认自己的物品，以免到时候产生不必要的纠纷。 警官：“你们看看哪些是你们自己的东西？” 他们三人平时在公寓里，戚明彦心大，从来不锁房门，沈寓言防周燃防得紧，一直会锁门，林疏是时而锁时而不锁，需要走剧情的时候他就会忘记锁门，故而周家人应该只拿了戚明彦的东西。 周家人也是狠心，被装进袋子里贵重物品确实都是戚明彦的，电脑、游戏机、荧光闪闪的球鞋、皮带，连充电器都没有放过。 轮到沈寓言的时候，他是一件都没有扒拉出来。 戚明彦正要替沈寓言松一口气时，林疏突然主动向沈寓言示弱：“寓言，幸好我爸妈没拿你的东西，不然回去还不知道该怎么跟阿姨解释。” 沈寓言和周燃之间的明争暗斗，戚明彦应该是有点感觉的，只是现在没有摆在明面上，他不太确定。 听了林疏这话，戚明彦发现了华点：“你们两家人认识啊？” 沈寓言在戚明彦面前罕见地窘迫起来，不得不承认：“是，认识。” 戚明彦也是藏不住话：“我看你俩平时也不怎么熟的样子。” 这话就很扎心了，沈寓言立即解释：“我们只是邻村，平时……” 林疏替他补充完整：“我们还是初高中同学，不过没有同班，只是同校。” 戚明彦和沈寓言昨晚在楼下亲得难舍难分，这会儿对沈寓言的事情好奇了起来。 戚廷煜顺着说道：“你俩上学同校，毕业后同进一家公司，还挺有缘分。” 林疏：“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一直竞争第一二名。” 戚廷煜：“那你们谁的第一次数更多？” 沈寓言听到这儿已经不想再聊下去，他勉强笑了笑，转头问警官：“警官，我确定过了，这里面没我的东西，我可以先走了吧？” 好好的周末就这么被破坏了。不过，他不会怪自己把周家人招来，都怪周燃，为什么要跟他同进一家公司。 警方让戚明彦把东西带走，让他俩确认没问题后签字就表示他们可以走了。 警方跟他们说完又转头问林疏，毕竟周家人还在警局里。 警方：“你接不接受调解？” 林疏一听这个，脸上就露出惊恐地神色，他不安地攥紧双手，垂头看自己的鞋子，神情极为为难。 沈寓言都看出林疏对周家人产生了ptsd，他觉得林疏会放过周家人，以后肯定会继续被周家伙磋磨。 沈寓言暗示性劝道：“周燃，他们毕竟是你的爸妈，原谅他们吧。” 戚廷煜没什么表情地看了沈寓言一眼，他拍了拍林疏：“遵循你自己的想法。” 林疏在犹犹豫豫中给出了答案：“我不接受调解，警官，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沈寓言刚要堆起笑容，不对，周燃刚才说什么？ 警方又多问了一次：“你确定吗？” 林疏的回答比刚才更加肯定：“我确定。” 沈寓言却突然着急起来：“等等，周燃，他是你家人，你这样做不好吧？” 林疏压根儿不搭理他，放过周家人得益的是谁？当然是沈寓言和尾巴会再次翘起来的周家人。 警方：“行，那你这边签完字就可以先回去了。” 周家三人从审问室带了出来。 刘爱娟看见沈寓言，冲上前就朝着他的脸啪啪呼了两巴掌！ “要不是你说周燃有钱，我们根本不会来！” 沈寓言都被打懵了：“阿姨，你干什么！” 刘爱娟的恨意写在脸上：“要不是你妈跑到我们村里说这说那，我能来这儿吗？还害我们被关！” 说着她又想继续打沈寓言，好在警方介入，将刘爱娟拉开了，被带走之前，刘爱娟还在对着他们骂骂咧咧。 沈寓言捂着脸：“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们自己问我周燃住哪儿的！” 刘爱娟立即被警察给按住，嘴里还对着挪到门口的林疏大吼大叫。 “周燃，你个小贱货！没良心的垃圾！早知道小时候就把你扔厕所里淹死！” 戚明彦忙走到他身边：“当着警察的面打人，我们也要告他！” 沈寓言本来心虚，他禁不住多次询问，忙拉住戚明彦：“算了，他们只是想把怒气发泄在我身上，我没事。” 由于刘爱娟闹这一出，更没有人会愿意替他们说话，周家三人就因入室闹事被拘留在派出所。 林疏冷眼旁观，看完沈寓言在戚明彦面前假意心软，扭头就走了，刘爱娟那两巴掌打得真好。 戚廷煜叫他上车。 一上车他就问道：“要不要换个住处？” 暂时解决掉周家三人，林疏抱着手机，苦恼地看着自己的余额。 “我好穷，换不起房子。” 戚廷煜：“周燃，你是故意把他们送警官的吧？” 林疏也不装了，他挑眉：“戚总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太坏了？把养父养母一家人送去蹲局子。” 戚廷煜：“你做得对。” 他可能无法感同身受，但可以劝林疏不要继续忍受周家人。 “戚廷煜。”林疏第一次叫对方的名字。 “嗯？”戚廷煜嘴角微翘，“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他喜欢听周燃叫他名字，煜字拉长尾音让他身体都会感受到一点点苏麻。 “我在这边还有一套房子，要不你过去住？暂住，不收房租。” 林疏：“那我就不客气了。” 戚廷煜：“我以为你会拒绝。” 林疏轻笑：“我会做对自己舒服的决定。”他不搞矫情那一套，还求之不得呢。 并不是很想天天看主角攻受随地发情，万一他俩还想更进一步，他留在那儿也不太方便。 公寓被周家人翻得乱七八糟，周燃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有些不要的，林疏直接扔了，收拾一下就拎着行李箱跟着戚廷煜走了。 戚廷煜在公司附近的房子是一套大平层，平时加班太晚不回去就会住在这边。 周家人知道周燃住的公寓，以免等他们拘留几天出来后又找周燃麻烦。 房子内的布置并不是非常空旷不近人情，其实富有生活气息。 当林疏走进去时，戚廷煜反倒有点不自然，他推开一个个房间门给林疏介绍它们的功能。 “家里什么都有，你要买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没有想买的，应该都够了。” “行，现在你只能选的只有主卧，别的房间都没有打扫，也没铺床。” “没问题。” 林疏听从他的安排，拎着箱子就走进了主卧。 尽管戚廷煜平时不怎么住这儿，但处处都有他的风格，布置简洁，但又不缺乏温柔，不是霸总的黑白灰色系风格。 戚廷煜怕林疏不在自在，刚要进卧室，手机就响了，老爷子那边在催他回去。 “周燃，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这两天你就先住着。” 林疏满意他的新居所，点了个头：“行。” 林疏送他出门，等戚廷煜要拉开门的时候，林疏又叫住了他：“戚廷煜。” 戚廷煜身体微顿：“什么？” 林疏缓步上前：“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戚廷煜：“能。”说着便将他揽进怀中，一点都不带犹豫地。 他轻轻地将林疏楼在怀中。 两人身高有点差距，林疏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细发蹭过戚廷煜的侧脸。 戚廷煜怀抱空了之后，怅然若失。 林疏抬头笑了下：“谢谢你。” 他带着矛盾的心情走进电梯，林疏站在门口没回去。 戚廷煜回头说：“回去吧，周一见。” 不得不说在公司里的戚廷煜是严肃认真的，可私底下他又是一个极为温柔的人。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林疏整个人都身心舒畅，是时候开启下一步计划了。 周一如期而至。 林疏一打开电脑，就收到调令。 【即日起，周燃将调入总裁办担任总裁助理一职。】 企划部认识周燃的人一片哗然。 为什么是周燃？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林疏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搬离了企划部，沈寓言眼里的火都快冒火出来了。 然而，林疏更在意的是，他远离了主角攻受，小世界会崩吗？任务会失败吗？ 16 主角受身份升级 林疏在自己的新工位上放上了新工牌。 他坐在工位上等了一会儿，小世界没有崩，任务也没有失败。 他用文件挡着自己上扬的唇角，又确认了一个新的信息：任务代理者可以脱离主角活动范围，不用再定死在一个区域。 在以往的配角任务中，配角每次出现的地点都是固定的，全程围着主角转，在必要的时候让主角在必要的时候舒舒服服地打脸，当一个不出任何差错的完美剧情推进器。 戚廷煜提出让他搬离的公寓，他毫不犹豫地答应就是想测试这个情况。 他的自由度又变高了。不过，他暂时还不是完全脱离太远，因为他头顶上还有一个任务。 系统助手提过不管任务完成的过程，但并没有明确这个过程可以在什么范围内，他还要继续测试他可以自由到什么地步。 刚思考了一会儿，陈助理就走了过来。 戚廷煜平时带出去最多的助理是陈助理，而陈助理也不仅仅是助理，他是总裁特助，也是管理岗位，他管理的是总裁办，下面还有三位总裁助理，每个人负责的区域都有所不同。 林疏的具体工作还是要跟陈助理对接。 林疏接触过陈助理，为人挺和睦，八面玲珑，见谁都是笑眯眯的，戚廷煜很信任他。 总裁办有单独的办公区域，离戚廷煜的办公室不远。 陈助理有自己的办公室，外面是其他总裁助理的办公区，所有人都归陈助理管。 总裁办的所有人都很忙碌，有忙着打字回复信息的，也有埋头核算报表的。 两女一男，大家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周燃的到来感到惊讶。 林疏也不担心。 陈助理有事晚到，他看到林疏，叫他进办公室交代几句。 “周燃，你也来公司一个月的，是戚廷煜力推你担任助理这个岗位，你之后的工作将会由我和戚总给你安排，你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林疏也不是没给别人当过助理。 他之前给一个恋爱脑总裁当助理，全程都要随叫随到，明明是负责公司各项工作的，结果一天到晚叫他给女主买礼服，挑珠宝，买电影票，必要的时候还要给他们准备情趣用品。 这位总裁天天沉浸在恋爱上面，女主生气他无心工作，女主生病他无心工作，女主高兴他更无工作，林疏当时都想把他踢了自己当公司老总。以至于当他看到戚廷煜这个例外时，就产生了好奇心。 接触下来，戚廷煜和他之前在小世界里遇到的角色不太一样。 他甚至连主角受都不认识。 在总裁办待了一上午，临近午饭期间都没见着人，陈助理也因为一通电话出去了。 他们好像跟政府部门有个什么会议。 林疏的另外三个同事跟他打了个招呼后又继续忙工作，林疏则将陈助理发给他的资料梳理了一遍，本来林疏就从企划部门过来的，陈助理便将企划部门相关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办，这工作上手也不算慢。 正当他查看一份资料时，戚廷煜和陈助理回来了。 另外三个助理开始找陈助理或者是戚廷煜，凸显得林疏有点闲。 下午，林疏看到周寻走进了戚廷煜的办公室。 下午刚好清闲一点，赵助理点了下午茶，三人抽了点时间聊了一会儿天。 林疏要了一杯奶茶。 赵助理边啃炸鸡爪边感叹道：“周总的衣品真好啊，不愧是书香世家出来的贵公子。” 李助理悄声说：“是啊，每次来十楼都是不同的打扮，而且他还会换香水哦。” 赵助理：“我怎么不知道？你鼻子可真灵。” 李助理：“我刚路过，发现他和戚总用同一款香水，味道都是一模一样的。” 赵李两人都是女生，另一位孙助理是位男助理。 孙助理顶着满头大汗回来，手上提着一套刚干洗过的西装。 赵助理：“戚总今晚要参加晚宴？” 孙助理：“应该是，陈哥早上让我去干洗店拿戚总的衣服，差点给忘了。” 赵助理见他放下东西就要把西装拿进戚廷煜的办公室，便提醒他：“周总在里面，你等人走了再去呗。” 李助理朝赵助理眨了眨眼，笑嘻嘻道：“肯定要现在拿过去啊，戚总换完衣服不就可以马上出发参加晚宴了吗？” 赵助理恍然大悟：“有道理。” 正说着，陈助理路过顺走了赵助理手里一个鸡块，边吃边走边交代孙助理：“衣服拿回来了就送进去。” 孙助理捂着肚子：“我上个洗手间，周燃你帮我拿一下？”他也不好意思让女同事拎东西，一套西装可不轻。 林疏没想到这个任务最终会落到他头上。 赵李两人推了推他：“去吧。” 林疏：“……” 等林疏走出办公室，三人又八卦起新人。 赵助理：“你们说戚总为什么会选周燃啊？” 李孙两人摇头。 李助理：“长得不错？” 孙助理：“我今天看他处理事情挺熟练的，应该是工作能力。” 赵助理：“可是他刚入职一个月，戚总那么忙怎么发现啊？” 孙助理：“可能是潜力吧，戚总总是很有眼光。” 赵李倒是赞同这一点，但新人实在没什么八卦，就换了别的话题。 而此时的林疏则敲响了戚廷煜的办公室门。 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锁上。 低沉的声音喊了声：“进来。” 林疏自然而然推门而入，一进门就看到戚廷煜和周寻同挤双人沙发上，面前摆放在一台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大致扫视了一下戚廷煜的办公室，中式风格装修，应该是前任戚总改的，戚廷煜没改。 中式的木质办公桌上放着一个非常突兀的小熊。 林疏语调微扬：“戚总，您的衣服放哪儿？” 周寻听到与往日不一样的声音，一抬头，看到的是林疏。 他笑不露齿跟戚廷煜打趣：“周燃怎么改给你送衣服？” 戚廷煜起身走向林疏，说道：“他现在是我的助理。”对林疏说，“衣服给我就行。” “好。”林疏把衣服交给他，转身就要回去时被戚廷煜叫住。 “你们点下午茶了？” “嗯，赵姐她们点的。”林疏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衣服，“能闻得出来？” “没有，刚才看到他们拎了一大袋奶茶上楼，晚上能跟我参加一个聚会吗？” 林疏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惊讶，周寻就问了：“小周去参加聚会，不合适吧。” 戚廷煜其实是在征询林疏的意见：“不是那种非常重要的场合，就是类似家庭聚会，可以带朋友，到时候你要是不适应，我送你回来。” 周寻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冷静自持的姿态。 他改口道：“小周，一起吧，以后还要跟戚总去更多的大型宴会呢，总得锻炼一下。” 林疏勉为其难道：“那也行，我听戚总的安排。” 戚廷煜提醒他：“等会我们晚半个小时再走。” 周寻笑了下：“周燃有参加聚餐的衣服吗？我办公室还有一套闲置的，我俩体型差不多，你穿应该合适。” 周燃大概能猜到他什么意思：“谢谢周总，我是戚总的助理，太出风头不好，就不用了。” 周寻只当林疏要强不答应，他不知道林疏压根儿就无所谓。 他今天上班特意穿了件衬衫，好像不用换衣服都可以。 林疏离开戚廷煜的办公室后，周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下班后，戚廷煜给林疏打了内线：“周助，忙吗？” 林疏指尖勾着电话线：“不太忙。” 戚廷煜：“那下班？” 林疏：“嗯。” 林疏上了戚廷煜的车，他刚才见到戚廷煜就发现他换了衣服，但换的不是他刚拿进去那套。 林疏问道：“你怎么没穿下午拿回来那套？” 现在这套更偏休闲风格。 戚廷煜说：“那套比较隆重，我休闲一点的就行。” 他这么穿，跟林疏今天的打扮倒也相差不了几分。 林疏笑出声：“你要是要求我换衣服也不是不行。” 戚廷煜：“不想给你束缚，说了是朋友聚餐。” 一个会替他着想的男人，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林疏心情很微妙：“戚廷煜，戚总，领导。” 戚廷煜：“怎么叫这么多个称呼。” 林疏：“你喜欢哪一个？” 戚廷煜：“叫我名字。” 林疏刚将安全带系上。这时，车窗被人敲响。 周寻站在外面：“廷煜，我能蹭个车吗？我的车出了点小故障，不敢开上路。” 话说到这个份上，戚廷煜没有不带他的可能。 于是，戚廷煜的车上多了第三个人。 林疏多看了周寻两眼，他换了一身偏深色的西装，估摸着是想跟戚廷煜搭情侣感。 周寻看到戚廷煜换了另一套，笑容僵在了嘴角。 车上，都是周寻找话题跟戚廷煜聊，一直在回忆他们的大学生活，又提到哪些大学同学在做什么。 林疏全程没说话，因为他上一天班，跑上跑下的，累得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正好戚廷煜将车停下。 戚廷煜：“醒了？” 林疏揉了揉眼睛：“嗯。” 戚廷煜：“再不醒我就准备给你盖被子了。” “那你给我盖吧，我不进去了。”林疏对着镜子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 “不行，你得进去。”戚廷煜说，“很帅了，不用照。” 林疏笑了下。 “我们快下车吧，他们一定等急了。”周寻先了下车，然后用了点力将门带上。 今晚的聚餐地点是一栋拥有大草坪的大别墅。 他们一进来，戚廷煜和周寻就被人团团围住，要不是戚廷煜抓了一下他的手腕，人早不知道被挤去哪了。 林疏并不想社交：“你先忙，我自己逛逛。” 戚廷煜：“行，我忙完给你发微信。” 尽管是朋友餐会场合，但也需要社交。 林疏一走，周寻就站在了他刚才的位置。 林疏不在意周寻的小动作，他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两个人，戚明彦居然带着沈寓言进来了。 他自然是一点也不怯场，拿了盘子给自己拿了点吃的。才吃到一半，不远处就传来酒杯砸在瓷砖上的声音。 林疏一点也不意外在一群少爷中看到沈寓言。 沈寓言：“她根本不会喝酒，为什么还要逼她喝？” 一个打扮十分时髦的年轻人说道：“要不你帮他喝？” 沈寓言：“喝就喝！” 接下来，如任何一个套路剧情一样，主角受沈寓言遭受了少爷们言语和精神上的攻击。 刚才那位小少爷说道：“明彦哥会跟你一起玩是因为你长得跟周寻哥有点像。” 好家伙，还是个替身梗。 林疏吃瓜吃得很快乐，不一会儿，不知怎么的，沈寓言跟少爷们起了争执，相互推搡，酒水洒了一地。 今晚的主办方是周寻的伯父。 周家主人闻声走过来了。 在沈寓言抬起头的那一刻，周家主人一愣，对方突然激动地握住沈寓言的肩膀：“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林疏：“……” 不会还有认亲梗吧？ 17 丢失对照组 林疏也没想到他随口答应参加戚廷煜的邀请就看到这么一出好戏。 照这个发展，沈寓言有可能是周寻的亲戚，他的身份升级，那接下来就会有更多跟戚明彦的闹剧。 林疏突然灵光一闪，沈寓言不是沈家亲生的孩子，周燃也不是周家的亲生孩子，他俩的境遇为什么这么相似？ 难道周燃的出现是用来衬托沈寓言的？ 下单者提供的信息到底还是不全面，在他的描述里并没有沈寓言和周燃认亲这个剧情。当然，也有可能是当时时间有限，下单者省略了过程。如果是这样，那周燃岂不是也有认亲环节？ 如此一来，周燃就成了沈寓言的对照组。 沈寓言回到亲生家庭后被各种宠爱，而周燃回到亲生家庭后被各种嫌弃，最后的结局走向依旧是死亡。 不过，现在先认亲的是沈寓言，并不是周燃。 林疏扫视一圈，果断垂下头，他不想被任何人认为他这张脸跟谁谁谁相似。 原来的周燃有刘海挡住脸都能被认回去，不会还有别的方式把他拉回周燃家吧？ 可周燃原来的父母是谁？ 此时，沈寓言被周寻的伯父带走，替他解决了这一次事件危机。 某种意义上来说，沈寓言每一次出事都有人护着，有时候还挺像个甜宠剧情。 戚廷煜在大厅恢复一片平静的时候脱身出来，他在阳台找到盯着一朵向日葵发呆的林疏。 他靠上前：“怎么在这儿？吃东西没？” 林疏：“吃了点。” 戚廷煜从他不是很愉快的表情中可以确认：“那一定没吃饱，走，我带你去吃饭。” 林疏刚在想事情，经他这么一提，确实还没吃饱。 他以为戚廷煜会带他去外面吃饭，结果是带他来到没什么人的偏厅，这里离后厨很近。 戚廷煜将他按在餐桌前：“你在这儿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林疏乖乖坐着等，戚廷煜十分钟后回来的，他手上多了一个托盘，上面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和一盘杨州炒饭。 戚廷煜像是现宝一样将托盘放在桌面：“想吃哪份？” 林疏觉得自己其实挺饿的：“可不可以两份都要，看起来都不错。” 拉面上堆了青菜蘑菇还有特制的小酱，炒饭里也没有加火腿，很符合他的口味。 戚廷煜：“可以，我去拿碗分开。” 林疏见他真的要起身，拉住了戚廷煜的手腕：“跟你开玩笑的，我吃拉面。” 戚廷煜坐回椅子上，但林疏的手却还没松开，他也不说，而是低头看林疏的手指。 林疏的手指其实修长好看，可是却因长年打工赚钱养自己，指腹有茧，磨在他皮肤上，有点痒意。 他想，周燃本应被呵护长大。 “快吃，不然冷了。” 林疏松开戚廷煜，不客气地开动了。 拉面劲道，味道香浓：“这是熬出来的高汤？” 戚廷煜说：“难得周家这次举办聚会，他们今天请来的厨师之前是还做过国宴，平时去他们家要提前排半年预约。” 林疏突然明白了，他就说戚廷煜为什么突然问他要不要参加宴会，周寻当时在场，他不好明说。 他掩不住笑意，说：“你问我来不来，不会是想请我吃这位大厨的面吧？” 戚廷煜：“嗯，这种聚会本来就没什么意思。” 林疏认认真真将一碗面吃掉，一是味道真的不错，二是不想辜负戚总拐弯抹角的讨好。 他想，跟戚廷煜谈恋爱的人会不会很幸福？ 两人独处的时间很短，林疏的面刚吃完就有人来偏厅找戚廷煜。 “煜哥，你怎么躲这儿来了，有点事要找你。” “什么事？” 朋友见林疏在，不肯说。 戚廷煜：“他不是外人，你直说吧。” 朋友：“周家人托我们帮忙送客。” 戚廷煜：“闹什么？” 朋友：“好像是当年孩子丢失的事。” 戚廷煜刚才跟几个长辈在里面聊天，并不清楚沈寓言被周家人找到的事。 “行，那我们去看看。” 林疏本以为戚廷煜会让他先走，但他却将自己也带上了。 朋友都有点诧异。 戚廷煜和林疏的关系并没有确定下来，他给了朋友解释：“我的新助理。” 助理是可以随时围观八卦的好身份。 宾客们都知道主人家有事，都纷纷拿礼物离开，但又很想听八卦。 林疏和戚廷煜走在一起时都听到了二楼传来哭哭啼啼的吵闹声。 周家人请戚廷煜帮忙，主要是让他帮忙跟一些比较重要的宾客讲清楚事情原委，大家也会给他面子。 戚廷煜只需要送走刚跟他一起聊天的那波宾客，林疏在二楼等他。 他这个会客厅的对面正好能看到沈寓言的认亲现场，距离八卦现场非常近。 此时的沈寓言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抱着：“我可怜的孙儿，这些年有没有吃苦？” 沈寓言显得十分无措：“我，我不一定是您的孙子。” 头发苍白老人：“不，你跟你爸年轻的时候长得非常像，你肯定是我的孙子！” 旁边的中年男人在安慰道：“妈，你先别激动，我们马上安排做个亲子鉴定。”他又征求沈寓言的意见，“孩子，你看行吗？” 沈寓言说：“能帮到你们，我没什么不可以的。” 林疏再一次看到沈寓言握了握拳头，这似乎是他兴奋时下意识会做的动作。 他想，沈寓言的心机展现得淋漓尽致，他接近戚明彦应该没这么简单吧？ 有没有可能他早就知道自己跟周家有关系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回去的方式，他白天的时候就听赵李两位助理说过周家很低调，戚明彦的出现就成了他的跳板。 沈寓言被人带去做亲子鉴定，戚廷煜也帮完忙，他过来叫上林疏准备离开：“我们走吧。” 林疏瓜吃完瓜当然要走：“嗯。” 等上了车，没有别人了，戚廷煜才说：“我看你吃瓜吃得挺开心。” 林疏笑了下：“如果沈寓言真的认亲成功，那周总岂不是多一个堂弟？” 戚廷煜：“是这样没错。” 林疏：“那我有一个疑问。” 戚廷煜：“什么疑问？” 林疏：“你也不是没见过沈寓言，为什么没觉得他和周总很像？他们家之前丢失过孩子，你也是知道的吧。” 戚廷煜：“知道，主要是因为这些年，很多长得像周寻的人都被带去做亲子鉴定，他们家找孩子找了很多年，也见怪不怪。你想想，如果平时见到一个相似的人就去问别人能不能做亲子鉴定，人家会觉得你有病。” 林疏没想到今晚还能了解剧情，戚廷煜当年应该上小学，能记事，应该知道不少。 “原来是这样。那周总的堂弟是怎么丢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在医院丢的。当时有一群人贩子，假扮成清洁工混进了医院，在半夜悄悄用假娃娃换了婴儿床上的小孩。后来，周寻的大伯母因为这事抑郁去世。” “那人贩子偷了几个婴儿？”这个是关键。 “一共四个，人贩子以不同的方式将他们送走。一对人贩子夫妻带着两个婴儿上火车，被警方逮住，但是另外两个则坐的大巴。对方很狡猾，再加上当年的大巴没有摄像头，那两个孩子从此也就杳无音信。” “原来是这样。”林疏不用再猜也知道这两个孩子，一个是周燃，一个是沈寓言。 “对这件事感兴趣？”戚廷煜说道。 “毕竟是我校友兼同事，就有点好奇。”林疏更多地是想了解周燃的身世。 这个小世界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这剧情一环接着一环。 他想活着完成任务并不容易。 不知道明天还得面对什么呢。 林疏：“你刚才说周总的大伯母去世了？” 戚廷煜：“嗯，周家一直在找人，不过另外一家人却是找了很多年都没找到，就放弃了。” 戚廷煜是个善良之人。 林疏：“另外那一家人不再找了之后，现在怎么样了？” 戚廷煜：“他们家后来领养了一个小孩。因为这事，我们身边的几个朋友每年都会拿钱出来做慈善。” 提到做慈善，林疏想到戚明彦提醒他的那句话：“有人跟我说，你是个复杂的人。” 戚廷煜：“我是复杂的人？” 林疏：“你是吗？” 戚廷煜将车停在楼下，问道：“你觉得我是吗？” 林疏说：“要是换一个单纯的人，干不来你这个职位。” 戚廷煜笑了：“快回去休息吧，就要把你领导看透了，我在你面前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林疏上下扫视他，眼神中带着点不明的意味：“还是没看透呢。”说着他就开车门下去了，“戚廷煜，谢谢你请我吃面，明天见。” 请他吃个饭吃得如此九曲十八弯，也是没谁了，意外又惊喜。 戚廷煜搓了一下脸，周燃刚才的眼神把他看得身体都热了。 接下来几天，林疏依旧在总裁办熟悉工作，然后边琢磨着另一个丢失小孩的家庭。 就是孩子丢失再重新领养小孩，这个剧情怎么有点熟悉呢？ 他在网上查了查，没想到这件事还上了社会新闻，一个是周家，另一个是…… 周家大伯母的好姐妹？ 原来当年两家人孩子的月份相近，二人情同姐妹，双方约好在同一天进的产房。 戚廷煜又出差了，不过他会隔三岔五和林疏发信息，给他分享一些路过的风景和美食。 林疏每天都回他自己吃公司食堂，有一次看到戚廷煜拍到路过的公鸡和狗打架，他不由笑出声，被总裁办火眼金睛的几位发现，默认他谈恋爱了。 林疏心想：某总还没给他表白，算恋爱吗？ 公司最近最大的八卦就是沈寓言找回了亲生父亲，成为了周家大少爷，但他说自己还不习惯当少爷，依旧在公司上班，每天都享受着被同事羡慕的待遇，他每天都面色红润。 周家三人被拘留十几天出来后，灰溜溜地回了老家。 一回到老家就听到邻村的沈寓言被接回了亲生家庭的事，还得知沈寓言的亲人为了感谢沈家养育沈寓言，给了不少钱。 刘爱娟一听立即拉着周大伟说：“他爸，你还记得我们当年捡到周燃的时间吗？跟沈寓言同一天，有没有可能他也是有钱人的孩子！” 周大伟一拍大腿，笑得露出了一口黄牙：“有可能，当年的人贩子怕被警察抓到，在路上把孩子扔到垃圾桶，咱们才捡到的。” 刘爱娟哈哈大笑：“老天助我，咱们家宝的彩礼钱有着落了，不对，不只是彩礼钱，我们养周燃这么多年，要一套大城市里的房子和一千万不为过吧？走，我们再去一趟！” 18 拒绝亲子鉴定 周四下午下班，林疏刚走出公司，就被一个陌生男人拦住。 “请问是周燃吗？” “我是。”林疏警惕地看着对方。 “我的老板有事想跟您谈谈，你看方便吗？” “你老板，谁？”林疏总觉得对方说话有点傲慢，想必他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我老板姓陆，跟戚总认识，因为人多，所以让我在这儿等着。” “有什么事找我。”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边请。” 一般来人的态度就代表背后之人的态度。 林疏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想看看对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疏被那位司机带到一辆高档轿车前。 车内坐着一个年轻男人，从对方的眉眼中确实能看到他和周燃的相似之处。 对方看到他也是轻微一愣：“先上车。” 林疏却站在原地没动：“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年轻男人这才纡尊降贵从车上下来，人很高，是个衣架子，是个有气场的男人，但林疏觉得他跟戚廷煜还是差得有点远，这人眼里带着点对周燃的蔑视。 “我叫陆承远，相信你爸妈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有可能是我们陆家的儿子，我来这儿是希望你和我一起去做个亲子鉴定。” 原来是陆家的，也就是另一个丢失小孩的家庭。 没想到沈寓言才刚认祖归宗，这么快就轮到他了，这剧情可真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不遗余力地迫害配角。 从戚廷煜告诉他这两家人丢了孩子一事后，他就一直知道周家人出来后肯定会搞事情。 陆家对周燃的态度很大程度影响他最后的死亡，跟不跟陆家认亲是一回事，他还是要会一会陆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既然任务不会失败，那他走一条与剧情线不同的剧情也没问题吧？ 初见就看出这人不好相处，周家人肯定是通过沈寓言一事获得了灵感，想从陆家薅钱给周家宝。 可是林疏脑子又不是有问题，上赶着把脸给别人打。 林疏忽然对男人笑道：“如果我不做呢？” 陆承远明显一愣，他来之前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时间没有回复。不过，这些年找上他们的人不少，都是上赶着想占便宜的，昨天找上他们的周大伟也不例外。 陆承远本来是不想搭理对方的，但是他们拿出周家刚认回来的孩子，又说他们是邻村，两个孩子都是在二十二年前那个冬天被捡到，时间吻合，和周家丢失孩子的时间也没差。 他没惊动父母。他妈妈这些好不容易走出来，不希望再因为骗子而空欢喜一场。 陆承远只觉得周燃在拿乔：“你有可能是我们陆家的孩子，相信你也知道我们陆家是什么情况，否则你爸妈不会主动上门。” 林疏笑了下：“陆先生，你们想找亲人的心我能理解，但是我未必是你们陆家的小孩。” 陆承远：“你不想回陆家？” 林疏耸了耸肩：“我相信这种好事不会落到我头上，辛苦陆先生走一趟。” 陆承远肯定调查过周家人就知道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否则他脸上不会出现对他的厌恶表情。 陆承远：“我再问一遍，你确定不跟我去做亲子鉴定？即便你有很大可能是我的亲弟弟。” 谁规定一定要认亲，他不认，谁又奈何得了他？他记得戚廷煜提过，陆家很早就不找孩子。 林疏拍了拍未沾灰尘的衣袖：“不了，陆先生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不是你的弟弟。” 林疏调查过，陆家也算得上当地富商，人丁兴望，除了丢失的孩子，前面还有两个大儿子。丢了孩子后，陆承远的父母亲领养了一个小孩，现在这个孩子是他们家备受宠爱的小少爷。 陆承远无往不利，没想到今天会被拒绝两次，他难得有挫败感：“你不想找回你的亲生父母吗？” 林疏对小世界的亲缘关系可不抱任何希望，况且这陆家还有一个被宠上天的小少爷。 “小少爷”领养回来那个孩子顶替了陆夫人儿子丢失的缺憾，她的情绪早就得到了满足，自然不会再分一点情感给二十二年未打过照面的亲生儿子，按照周燃沉闷的性格，住进陆家后还不知道那位小少爷搞什么事情。 故而，林疏拒绝。 林疏：“这就不劳陆先生操心了。” 陆承远又不是真正的关心他找不找亲生父母，而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而已。 陆承远：“行，我也不勉强你。” 他回到车上，他的车还没有启动之前林疏转身就走，完全没有多在意所谓的亲子鉴定，陆承远的车走了一段还看到林疏，他低头在手机上输文字，不知道给谁发信息。 陆承远看向林疏远去的背影，怀疑道：“真的会有人不想回亲生家庭当小少爷？” 林疏正在回复戚廷煜的信息，对方分享了他在国外吃的晚餐。 戚廷煜有公司在国外，但他回国后，不方便两边跑，便在近一年准备资料将国外的产业转回国内，目前还有一些手续没办完，再过一段时间估计就不用出国出得那么勤劳了。 【林疏：你的产业都转回来了，那以后想开拓国外市场怎么办？】 【戚廷煜：也不是全部转回来，还有一部分产业，原来的公司做的是传统行业，这几年很多新兴企业，我打算转型。国外很多业务没办法开展，不如国内的市场活跃。】 【林疏：是什么行业？】 【戚廷煜：我明天晚上回，我详细你讲讲？】 【林疏：可以啊。对了，我现在住在次卧，主人不在家，不好意思住主卧。】 【戚廷煜：那主人是需要入住才行。】 林疏和戚廷煜边聊边回到住处楼下，买了点疏菜、蛋、奶，还有他最爱的冰阔乐。 这个月的工资发了，比预期的多了不少。 周五一上班，林疏到企划部开会，刚下来就看到大家脸上掩不住的喜悦，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非常热闹。 跟林疏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告诉他，沈寓言给部门的同事发了宴会邀请函，周家今晚要为他办一个宴会，主要是向周家的亲朋好友介绍他们的儿子。 沈寓言见到林疏，不计前嫌地给他递来一份烫金的精致邀请函：“周燃，既然你下来了就不用我多跑一趟，明天晚上请务必出席，可以穿得随意一点。” 林疏将邀请函拿在手中：“哦，看情况吧。” 现在的沈寓言言行做派都靠向富人，他换下了平价的衣服，穿上了四五位数的衣服。 他现在更是打入了戚明彦的圈子，每天都有很多圈内的人约他们吃喝玩乐，林疏好几次都看到沈寓言打着哈欠上班，可见，当个富家少爷，还挺累人的。 沈寓言：“你可得来啊，少了你，我的宴会就不完整了，你好歹是我的校友兼同事。” 林疏话峰一转：“既然你盛情邀请，那我就去吧。” 沈寓言：“……”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自己上赶着请周燃去参加他的宴会？ 周六。 在沈寓言为穿哪套礼服而苦恼的时候，林疏睡了大半天。 他爬起来时，看到客厅多了一个箱子，人有点没反应过来，呆愣地看了一秒。 身后有开门声，他转头，看到肌肉线条分明的男人擦拭着头发走了出来。 林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迷茫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戚廷煜欣赏着林疏刚醒来的样子，说道：“中午，看你睡得沉，就没叫醒你。”戚廷煜犹豫了一下，“你要不要穿条裤子？” 林疏低头，才想起自己穿的是宽松的大t恤，为了睡得舒服，他从来不穿长裤睡觉。 “哦，戚总介意那我就穿上吧。”他回了次卧，在戚廷煜遗憾的视线下紧闭上房门。 再出来时，林疏换上了到膝盖的短裤。 虽是秋天，但屋里很暖和，不冷。 戚廷煜已经在理料台上倒了两杯果汁。 林疏：“我记得我没买果汁。” 戚廷煜拉开冰箱：“我刚买的。” 林疏说：“喝可乐也很快乐。” 戚廷煜也不勉强人：“那你喝果汁还是可乐？” 如果他选可乐，戚廷煜就打算自己把两杯果汁喝掉。 林疏端起其中一杯：“不能浪费戚总的好心。” 戚廷煜：“不勉强？” 林疏：“不勉强。” 戚廷煜：“刚看到桌面有一张邀请函，你今晚要去周家吗？” 林疏：“沈寓言邀请我了，好歹是校友，还是要去一下。” 戚廷煜：“有衣服吗？” 林疏趴在餐吧上：“没有。” 戚廷煜突然走向他的行李箱：“这次出国看到有一套西装很适合你，试试？” “好啊。”林疏确实没有礼服，他本来也无所谓，但戚廷煜想看他穿，也不是不能穿。 一会儿之后，林疏换上浅灰色的西装站在戚廷煜面前，大小刚好，很合身。 戚廷煜又从鞋柜里拿出一双英伦风皮鞋，将鞋子放在他面前：“试试看合不合脚。” 林疏换上鞋子，很合脚，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戚廷煜：“你家为什么会有适合我尺码的皮鞋？” 戚廷煜见瞒不过他，只好说道：“一道买的。” 此时的林疏坐在沙发前，戚廷煜单膝蹲在他面前，一高一低。 林疏往前靠近戚廷煜，微微低头，轻声说：“戚廷煜。” 戚廷煜抬起头向林疏靠近：“嗯？” 林疏双掌撑在沙发上，身体向前倾得更多，他与戚廷煜只有一个拳头距离。 “你想要什么？” 戚廷煜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不再掩饰眼中那炙热的火焰。 他说：“我想要你，可以吗？” 19 扔掉名片 “我以为我的答案很明显了。”林疏漂亮的眼睛中倒影着戚廷煜的影子。 戚廷煜全是对林疏的渴望：“没追求过人，怕我自作多情，怕你不答应，那样我会觉得很丢脸。” 戚廷煜又往前靠了一点，两人的距离又更近了。 林疏手指轻扯着他的衣领：“虽然我刚毕业，但我也没那么闲，下班不回去休息在公司里加班等老板，哪个员工会喜欢加班？再说了，领导突然接近，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必定是有别的意图。” 戚廷煜低低笑出声：“早就看出来了？” 林疏：“嗯哼，你的办公室在十楼，但会去八楼倒咖啡，就很奇怪。” 戚廷煜轻笑：“我这么早就被你识破了，那我的招数不够高级。” 林疏说：“渣男套路才会高级。不过，戚总，你喜欢我什么？” 戚廷煜：“说来不怕你笑话，一开始只是觉得你很合我眼缘，但后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喜欢，相处的时间太短，可以给我更多时间了解你吗？” 听他说得这么直白，林疏心里涌入一股暖流，以前做任务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做任务的时候不是没有经历过被表白，可是他对跟他表白的角色，完全无动于衷，或许他们表白的人并不是林疏本人，而戚廷煜是不一样的。 林疏：“可以。” 戚廷煜：“那我可以亲你吗？”他知道林疏也喜欢自己。 林疏主动将他们中间的最后两厘米填满，他直接压了下去。 戚廷煜低低笑出声，胸腔微震，化被动为主动。 林疏被他的炙热舌尖烫了一下，戚廷煜欺身上前，压迫感十足，他吻得用力，像是要将他吸干抹净。 这到底是一个近三十的男人。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林疏之前对任务系统还有所顾忌，可是从他接触到戚廷煜之后，他根本没有按照剧情的套路走，那他又何必在意戚廷煜会有什么特殊剧情。只不过，如果戚廷煜这个角色是主角攻的剧情线，那他的结局必定也不好。 他之后的计划中又多了一个戚廷煜，他不想死，也不希望戚廷煜伤了或残了。 戚廷煜是他第一个遇到特殊剧情角色。 直到林疏的嘴唇都被吻得通红，戚廷煜才松开他。 两人的位置早已换了过来，林疏被压在了沙发上，戚廷煜则低头看着他，眼里的欲望强烈。 隔着衫衣，林疏都能感受他胸前那股炽热，他推了推戚廷煜，捂紧自己的唇。 戚廷煜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再下去，他觉得不是自己把持不住。 他起身退坐到一旁，突然，他又起身快步进了主卧。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水哗啦啦落在地面的动静。 林疏也是男人，他抬手挡在自己的眼睛上，深深地呼了口气。 第一次接吻就这样了，还能友好的住一起吗？有点后悔引戚廷煜跟他同住一屋。 傍晚，两人同时出门。 林疏换上戚廷煜给他买的西装，后者开车时，时不时看他一眼。 林疏提醒他：“戚总，好好开车，绿灯了。” 戚廷煜笑了笑：“行。” 一路上，两人周围都透着还不太适应的旖旎气氛，谁也没去想接下来的晚宴。 戚家和周家关系一直还不错，戚廷煜是周家人直接邀请的，沈寓言还请不动他。 今晚的戚廷煜容光焕发，整个人像孔雀开屏，一进宴会大厅就备受瞩目。 戚明彦已经来了，他和沈寓言本来就不清不楚，现在心情还挺复杂。他的目光依旧随着周寻转，看到周寻身边没有人，立即端了杯酒走上去。 当戚廷煜和林疏出现时，周寻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在脸上，周燃身上的那套西装不是一个普通人穿得起的。 戚廷煜的眼神做不了假，他并没有要掩饰自己对林疏的喜欢，不过他也没有到处宣扬和林疏的关系变化。 别人不清楚，但周寻却是知道的。 周寻借着朋友的身份上前，戚明彦也跟上周寻。 戚明彦掩饰面对戚廷煜时的不自在：“小叔。” 戚廷煜：“嗯。” 周寻：“你们怎么才来，他们都在里面等你了。” 戚廷煜侧头问林疏：“你呢？一起吗？” 林疏延续上一次的处事方式，不参与戚廷煜和周寻的事：“我看到anny姐她们，我过去跟她们聊天。” 戚廷煜在他腰上轻拍了一下，他解释了一下：“行，我到二楼跟朋友坐会儿，他们之前跟我约好了，有事可以上二楼找我。” 周寻只要眼不瞎就能看到戚廷煜小动作：“……” 周寻支走戚明彦：“明彦，你不去跟你朋友玩吗？我刚看到他们在吧台那边。” 戚明彦也融不进他小叔的圈子，带着主角攻特有的不爽情绪走了。 等人走支走了，周寻强撑着笑容，问戚廷煜：“你还挺照顾周燃的，连西装都舍得替他置办。” 戚廷煜完全不掩饰：“嗯，我很喜欢他。” 周寻心口一紧：“……” 他不确定戚廷煜这个喜欢是爱情上的喜欢，还是对下属的欣赏。 戚廷煜其实是喜欢男人？ 林疏找到了anny姐，跟她们打了个招呼。 anny夸赞林疏的西装：“周燃，你穿这身衣服很好看啊，裁剪很好，在哪儿买的？” 她觉得周燃刚毕业，应该不会买太贵的衣服，便问他在哪儿买的。 林疏笑道：“跟朋友借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买的，要不我回头帮你问一下？” anny摇头，不是周燃自己买的，那衣服应该不便宜：“算了，只是想给男朋友买一套。” anny：“不过你今晚很帅。” 林疏礼貌性道：“你也很漂亮。” 林疏不想说太多场面话，就找地方坐了下来。 满场俊男美女，还有一些被富商们带来的明星，网红，比上一次的周家私人宴会的人员更复杂。 林疏找到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进门的宾客，又不显眼，旁边还有好几个富家千金在相互吹捧对方今日的造型。 有女孩子上前问林疏是哪家小公子时，他直接说自己是跟老板来的助理，对方就兴致缺缺地走了。 不过，很快，不少女士的视线落在下一波进来的宾客。 是三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非常耀眼，两个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护着中间的年轻人。 旁边的富家千金惊呼。 “陆承远都来了？” “陆承之也是，他们一家人还真的是疼爱他们那位弟弟啊。” “可不是，其实要不是这次周家找回当年被拐走的孩子，我还不知道陆承茗是收养的呢。” “陆承茗被收养这件事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他很受宠爱，大家早就忘记了。” “那也不错啊。话又说回来，周家都找回了孩子，陆家的孩子离找到应该也不远了吧？” “谁知道，也没听到风声，估计没那个命享福呢。” 林疏认得陆承之，经旁人这么说一下就明白了陆家三子的情况。 陆承远是老大，陆承之是老二，陆承茗是后来收养的。 林疏见过陆承茗，他就是上次在宴会上跟沈寓言发生口角的年轻人。 这可就有意思了。 周燃是陆家丢失的孩子已经很明确了。 如果他按照原剧情回到陆家，那继续跟沈寓言对上的依旧是周燃。 同是回归亲生家庭，沈寓言过得很快乐，而周燃则有可能被周家人嫌弃，还有可能会被陆承茗欺负，周燃就成了人人喊打的万人嫌。 他现在拒绝回陆家，跟沈寓言对上的就只可能是陆承茗。 因为陆承茗好像也喜欢戚明彦。 陆承茗一进宴会就去找戚明彦，很快就站在他旁边，并贴着戚明彦的胳膊，亲呢的叫他明彦哥，而这位一向臭脸的明彦哥对陆承茗态度还不错，有问必答。换而言之，在沈寓言眼里，他们应该算是青梅竹马。 晚上七点，周家人终于领着沈寓言出来见宾客。 今天的沈寓言打扮无疑是亮眼的，他就是今天的主角，他亲爹领着他认识亲朋好友，沈寓言全程都很配合。 逛完一圈后，他就自由活动，直接去找戚明彦。 戚明彦身边坐着一群朋友，大家也都很给他面子，毕竟是今晚的主角。 可是，这里面有一个陆承茗，而陆承茗之前就跟沈寓言有过口角，两人还同时喜欢一个人。 戚明彦和沈寓言已经不是普通关系，两人都接过吻了，现在就差走明路。 陆承茗不喜欢沈寓言，但在人家家里自然不由驳对方脸面，于是就出了个非常损的招。 玩游戏喝酒。 沈寓言想进入富家少爷们的圈子，当然要跟他们玩，余光还看戚明彦，期间戚明彦还为陆承茗说了句话，沈寓言醋劲都上来了，和陆承茗拼起了酒。 陆承茗的绿茶水平和沈寓言不相上下：“寓言，你不会连这点酒都喝不了吧？” 沈寓言碰到了对手，故作轻松：“当然喝得了。” 林疏悄悄围观着那边的情况，如果有周燃，那跟沈寓言打擂台的就是他，现在没有周燃这个角色，陆承茗这个被宠坏的后期反派就提前登场。 正看得开心呢，林疏旁边坐了一个人，对方正在打量他。 是陆承远。 陆承远问他，不解道：“你怎么在这里？” 林疏指了指沈寓言：“我和今晚的主人公是校友，又是同事，被邀请不是很正常吗？” 他没提戚廷煜，与任务相关的人物不必扯上戚廷煜。 陆承远知道周家刚认回来的儿子名校毕业，还进了万吉集团上班，是个聪明的孩子。 陆承远看着林疏的脸，确实有熟悉感，和他不是那么相似，但和他母亲是有几分相似，再次升起对周燃身份的怀疑。 陆承远：“羡慕你同事吗？” 林疏反问他：“我该羡慕吗？” 陆承远：“没人不羡慕。” 林疏不太想跟对方接触：“那陆大少就当我羡慕吧。” 陆承远：“我改主意了，如果你想做亲子鉴定可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他递出了名片。 林疏客气地接过名片，扫了一眼上面的头衔，陆氏副总裁，那总裁就是他亲爹了。 陆承之以为他没有看到他眼里的施舍吗？ 陆承远刚走出几步，林疏就毫不犹豫地将名片扔进垃圾桶。 你改主意跟我有什么关系。 20 主角攻的事业线 沈寓言不愧是主角，归家宴办得热热闹闹，宴会越到后面越是闹哄哄的，豪门宴会变成了菜市场。 林疏没想到还能看到更精彩的后续。 原本沈寓言和一群少爷玩得还不错，周家人怕他喝太多，为了保护他将他带走。休息一会儿后，沈寓言再次出来，这次他没有跟那群少爷玩，而是遇到了陆家兄弟。 沈寓言和陆承远客气地聊了几句后，他到想去找戚明彦，但还没找到戚明彦就遇到了陆承茗。 不知道陆承茗说了什么，沈寓言突然愤怒地对着陆承茗的脸泼了一杯红酒，陆承茗白色的礼服上全是红酒的酒渍，他们所站的位置正好是宴会中心，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宾客们都看见了。 陆承茗委屈道：“沈寓言，你怎么用酒泼我，如果我哪里说得不对你说出来就是了！” 沈寓言看到对方这个做派，更气了：“明明是你在胡说八道，造我的谣。”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怎么造谣了，你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我跟你才刚认识，怎么会胡说？” “你就是故意的！” 沈寓言翻来覆去说的就是这两句话，很明显，陆承茗是占上风的。 沈寓言的亲哥见他跟宾客吵起来，上前跟陆承茗道歉。 陆承远和陆承之也闻声过来了，见弟弟受欺负，对沈寓言自然没什么好感，但他们当然不会当场跟沈寓言发难，而是当即对周家人没了好脸色。 沈寓言亲哥只能不停地向对方道歉，也不论是谁对谁错，泼酒的人就已经是占了下风。谁不知道陆家兄弟对弟弟多宠爱，根本见不得他受半点伤害，作为主人，泼酒的毕竟是沈寓言，他只能道歉，对刚回来的弟弟少了一点好感。 宴会上八卦声四起。 “听说是乡下回来的，可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周家人的脸怕是要被丢光了吧？” “不是说高材生吗？” “可到底是在乡下生活了二十多年呐，怎么也改不了那股小气的性子吧。” “周家人没跟他说今天来这儿的都是上流社会阶层的吗？太蠢了吧，这是在败坏周家的风气。” “这不有戏看了，也不枉此行啊。” 林疏也是看八卦看得起劲儿，沈寓言确实是不能容人，如果他遇到不是陆承茗那应该还没事，但是陆承茗是什么人？也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两人同类型的碰到一直，是谁都看对方不顺眼。 戚廷煜在林疏心情愉悦的时候找到他，见他单独一个人坐着，神情愉悦。 “抱歉，刚才被一个长辈拉着谈事情，有没有觉得很无聊吗？” “不无聊。”看主角受跟别人斗也挺开心的。 换作以往的配角任务，他都是被人围观的中心点，最后获得的是悲惨的下场。 戚廷煜看了下手表：“今天没有国宴大厨，出去吃饭？” 林疏也了解到了陆家的情况，可以走了。 “好。”他很期待戚廷煜今晚会给他准备什么晚餐。 戚廷煜没带他去吃什么法餐，日韩料理，而是去了一家海鲜餐厅。 林疏被投喂得心满意足。 不过，戚廷煜却全程没怎么说话。 不可否认，他和戚廷煜仅凭着对对方的好感就在一起。他俩其实都不算了解对方，对对方的信任感其实都还不高，在今天之前双方都还在试探。 好的一点是，林疏不希望戚廷煜误会他，毕竟他们又不是主角攻受，不需要那么乱七八糟的误会。 “你怎么了？刚吃饭一直没怎么说话，别告诉我是食不言寝不语。” 戚廷煜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和陆承远认识？” 他今晚听周寻提起这件事，而且他刚才本来是想抽时间下楼找周燃，就看到陆承远就坐在林疏旁边，两人似乎交谈甚欢，陆承远还给周燃递了一张名片。 林疏没想到戚廷煜都看见了，他笑了下：“这可能是一个有很意思的事，你想知道吗？” 戚廷煜：“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我的事，只要你想了解，也都可以问我。” 林疏发现其实戚廷煜确实从自己口中得到过什么信息，他也没什么好瞒着对方的。 “还记得前段时间你和我聊过有两个孩子丢失的事情吗？” “记得。” “我之前应该没有和你说过，其实我并不是周家的亲生孩子，我是他们收养的。沈寓言和我是邻村关系，周大伟和刘爱娟拘留出来后知道了沈寓言被认回周家的事。他们也是在同一个时间捡到我，根据之前丢失的新闻，他们找到陆承远告诉他，我有可能是陆家丢失的孩子。陆承远想找我做亲子鉴定。” 戚廷煜良久才问道：“你不想回陆家？” “嗯。”林疏承认了，“你觉得我应该是陆家的儿子吗？” “你不需要成为谁的儿子。”戚廷煜说。 林疏意外戚廷煜的想法和他的想法很贴合：“对，即便我有可能是陆家的儿子，但是我不想回陆家。” 如果他回陆家，那周势必会从周家拿到一笔巨款，满足他们的胃口？做什么春秋大梦。 现在周家刚被拘过一段时间，还在后怕中，要是他回了陆家，岂不是给他们理由翘尾巴，还不知道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 戚廷煜握紧林疏的手，心里莫名高兴：“那你以后岂不是只有我一个了？” 林疏：“你想到的就只有这个？” 戚廷煜：“我就是这样想。” 林疏：“是啊，你要是辜负我了，那我……” 戚廷煜坚定道：“我不会。” 回到住处后，戚廷煜面上还掩饰不住高兴。 他在意的并不是周燃是谁的儿子，而是在意的是他能不能独属于他。 刚说开的两人，当晚还是十分克制，只是睡前亲了一下。 第二天上午，戚廷煜趁着林疏还没醒来，回他平时住的别墅收拾了不少衣服搬过来。 当林疏起来时，发现屋子又变了一个模样。 周末的戚总除了搬家，下午还加班开视频会议，林疏想避开，但被戚廷煜拽着一起开会。 “周助，做会议记录？”戚廷煜只是想他陪着自己开会。 林疏爽快答应：“好啊。” 他果然拿了笔记本过来，真的做起了笔记。 等会议结束，林疏伸了伸懒腰，将电脑推到他面前，笑道：“戚总，过目一下？” 戚廷煜看到他将会议上聊的内容一字不差地记录了下来。 不是因为吹捧新晋的男朋友，而是周燃做得真得很好。 戚廷煜：“你总让我觉得意外，你都能理解我们在会议上提到的事情吗？” 林疏还是收着的：“不难，不过，有些也不是很懂。” 戚廷煜：“当我的助理可能委屈你了。” 林疏：“那戚总想给我什么职位？” 戚廷煜脑子里蹦出一个新想法：“等我把公司搬回国内，你去我的新公司如何？给你一个总裁的职位。” 林疏手肘支在书桌上，托着下巴说道：“我怀疑你找男朋友是为了方便给你打工。” 戚廷煜笑着往他唇上亲了下：“冤枉我了，周助理，真没有。” 林疏哼道：“毕竟毕业生便宜又好用，工资三千就能打发。” 戚廷煜被他傲娇的小模样弄得心痒痒，没忍住想低头深吻。 林疏躲了一下。 戚廷煜：“嗯？” 林疏：“嘴疼。” 戚廷煜哄着：“就一下。” 林疏受不了他深情的眼神，只好让他再次得逞。 有点后悔这么早说开，这才两天，嘴唇就疼了。 周一上班，林疏的嘴角的皮真的被戚廷煜磨破了点，张嘴都疼。 总裁办的助理本来就心细，一看他说话不对劲就发现了问题。 “哦噢，周燃嘴唇怎么了？交女朋友了还不敢告诉姐姐们？” 林疏暂时不打算公开自己的“女朋友”：“真没有交女朋友，我只是上火了。” 戚廷煜走进总裁办找张助理，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故意问道：“周燃交女朋友了？” 总裁办几个助理都是胆子大的。 赵助理笑道：“我们说他还不承认。” 戚廷煜也加入他们：“这样，以后工作会很忙，周助可能没什么时间陪女朋友了。” 周燃见他也开自己玩笑，反击道：“那戚总这么忙有时间陪对象吗？” 戚廷煜差点被问得哑口无言，拿笔在他桌面的便签纸上写了一行字，说道：“时间挤一挤还是有的。” 总裁办另外四位助理内心震惊又八卦，新人可太敢问了！ 才来多久，就问出了他们一直不敢问的问题，戚总居然有对象？ 赵李孙三人望向张助：戚总有对象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张助也很茫然，戚总什么时候有对象了？他怎么不知道！ 戚廷煜嘴上说不过林疏，回自己办公室了。 林疏看到便签纸上的字，在下面写了一个字后折好塞进自己的兜里。 半小时后，林疏给戚廷煜送去一份资料签字，他将便签纸塞在他的水杯下面。 【中午可否和男朋友一起用个餐？】 【可。】 中午，戚廷煜让食堂送来两份餐。 林疏等其他同事都走了之后就走向戚廷煜的办公室。 但人还没进去就发现里面还有人，他决定等一会儿再过来。 不过，里面的对话声不小，不知道跟戚廷煜大声说话的人是谁。 “廷煜啊，明彦在工作也有两个多月，前两天在宴会里问了周寻，说他干得还不错，你是不是该给他提个职位？” “才干了两个多月，怎么提？他连试用期的时间都没到。” “可他毕竟不是真正的新人，从小耳濡目染，跟别人也不一样啊。” “不行。” “凭什么不行，戚廷煜，你别以为现在公司归你管，就把这里当成你的一言堂，我还没死，我还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你不过是副总裁，随时可以被我踢出公司！” “那你把我踢出公司。” “行，你等着，还有，明彦一定要调岗，我说了算。” 一个头发梳得锃亮的五十多岁男人从戚廷煜办公室怒气腾腾地走了出来。 林疏躲回自己的办公室，与对方错开。 戚明彦的爸爸？ 难不成主角攻要开始他的事业线了？ 那戚廷煜就势必会成为主角攻的炮灰。 不仅要救自己，还要救小世界里的男朋友。 虽然麻烦，但很刺激。 林疏走到戚廷煜的办公室门前，轻敲了一下。 炮灰男朋友说：“进。” 21 锁公章 没两天，戚明彦就被调职去了销售部，直接成了销售部东区大区经理。 这个任命是由他父亲直接指派，林疏听到后都觉得好笑。 戚明彦有没有经验暂且不提，戚廷煜才让公司的财报好看一点，他就立即被送上重要职位，目的昭然若揭。 公司这几天都对戚明彦就职一事议论纷纷，戚明彦一下就被推到人前，人人都知道他是戚家少爷了。 林疏倒是对戚明彦上任一事没什么感觉，这并不是需要考验戚明彦能力什么的，而是他爸要跟戚廷煜打擂台，这已经搬到台面上来了。 戚老爷子原本意属的接班人就是戚老大戚廷丰，而为了不让戚廷丰败家，才让小儿子回来帮忙。 林疏和戚廷煜刚沟通完一份新方案，喝水解渴之际，林疏提到了戚明彦成为大区经理一事，他想知道戚廷煜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你怎么看戚明彦调岗一事？” “不看。” “咦？”林疏觉得奇怪了，“戚总不生气？” 天天为公司加班的人对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反应，前两天不是还把戚明彦亲爹气得不行，怎么现在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生气。”戚廷煜想卖个关子。 “可是据我所知，公司这几年的业绩提升都是你的功劳，我看过每年的报表，东区的销售额是每年都是最高的，你侄子什么也没干，就白白抢了这个职位。” “经你这么一说，我都想生气了。”戚廷煜笑了下，“我们家很复杂，想听？” “想啊。”不知道戚家的情况，怎么救人。 “那行，明天跟我出差，路上和你说。”戚廷煜先给他卖了个关子。 林疏支着下巴道：“拐弯抹角让我跟你出差是吧。” 戚廷煜往他唇上亲了下：“唔，那周助有没有空跟领导出个差？” 林疏：“周助挺忙的，得看看行程。” 戚廷煜：“行，那您一定要抽空。” 林疏：“嗯，尽量吧。” 这次出差是之前定下的，他们要去东区开季度总结大会，总部的各个部门都会派人前往。 作为东区新任的大区经理戚明彦自然也在列，周寻是品牌部总监，自然也要去的。 公司给他们买的机票都是同一个时间。 本来林疏作为助理应该买的是经济舱，但戚廷煜想和他坐一块儿，给他升了个舱。 没想到戚明彦现在卡不被冻结了，也给自己升了个舱，周寻自然不用说，他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林疏刚坐下就感觉到头等舱的空间有点狭小。 戚廷煜和林疏虽坐一块儿，但没办法听对方讲戚家的事了。 四人全程没怎么说话。 周寻倒是想跟戚廷煜说上几句，但是碍于林疏坐在戚廷煜旁边，他愣是没开口，非常有耐心。 下飞机已经是晚上七点，四人直奔下榻酒店，每人单独一个房间。 林疏刚放下行李，就想去隔壁房间找戚廷煜问戚家的事，刚打开门就看到周寻走了过去，戚廷煜开了门，但周寻没进戚廷煜的房间，两人往外走。 林疏看微信才知道戚廷煜刚在微信向他报备了。 【周寻找我有点事，我出去一下。你饿了就先下楼找点吃的，我忙完过来找你。】 【好。】 飞机餐全是肉，林疏没吃，这会儿确实饿了。 林疏不会委屈自己，看了网上点评，酒店有家餐厅的食物还不错。 他刚走进餐厅，就遇到一脸不爽的戚明彦。这位主角攻好像从来都没有开心过似的。 戚明彦近距离打量着林疏：“是你啊。” 他第一次见周燃是在人事部，也不过两个多月，这人变化也太大了。 林疏：“用餐？” 戚明彦：“一起吧。” 林疏：“行。” 说实话，他俩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坐在一起吃过饭。 戚明彦点完餐后才想起林疏好像不吃肉，林疏只吃他自己点的两道菜。 他想到自己这两天来遇到的事情，心情确实不好，他爸将他推到大区经理这个位置，很多人都不看好。 戚明彦吃到一半，突然说道：“周燃，你跟着我叔工作一定很难受吧？” 林疏觉得他脑回路有点神奇，他都没表示出什么，怎么就给他的想法下定义了。 “我很难受的依据是什么？” 戚明彦：“我小叔从上飞机开始就没跟你说过几句话，你在他身边能学到什么，就只是帮他拎包。” 林疏今天下飞机的时候，戚廷煜在接电话，他确实顺手帮对方拎了一下包。 林疏：“可我是助理啊，帮领导拿个包有什么问题吗？” 戚明彦：“他根本就没平等地看待你。” 林疏发现戚明彦脾气不好，还自以为是，这挑拨离间技能用得也太粗糙了。 戚明彦见他不说话，以为找到了他的痛点，又说道：“我好心再告诉你一点，在公司不仅要有本事，还要站对方向。” 什么意思？戚廷煜会被赶出公司？真的准备过河拆桥？ 林疏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我刚进公司，公司是你们家的，我该怎么站？” 戚明彦：“这都不懂，你知道我小叔在公司有多少股份吗？” 林疏摇头，眼中透着大学生的清澈：“不知道。” 戚明彦：“他在公司并不占股份，只有我爷爷去世后他才有可能继承部分股份。” 林疏依旧很茫然的样子：“可我就是个打工的啊。” 戚明彦：“这还不懂？” 林疏左右看了看，小声说：“你的意思是大戚总很快就要回来上班？” 戚明彦眼中闪过一点得意：“当然。” 林疏知道戚明彦和自己没什么瓜葛，但他今天怎么这么突然给他分析这个？ 林疏：“那大戚总回来，戚总也还在公司的吧？” 戚明彦：“你不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吗？我爸回来了，我小叔当然就不应该继续待在公司了。” 林疏：“这，可是你们不是一家人吗？” 戚明彦神情微顿一脸不耐烦：“我们家比较复杂，想留在公司就不要问这么多。” 林疏：“哦。” 戚明彦吃完就走了，并没有跟林疏多待。 不过，这顿饭吃得很有价值。 林疏进一步了解到主角攻的为人，原来主角攻就是这么搞事业的，除了会嘴炮还会什么？他之前在品牌好像什么都没干出来，听带他的人私下说，这位少爷连excel表都不太会用。 戚廷煜找到林疏的时候，就见他坐在一间小酒馆里，他面前放着一杯鸡尾酒，把玩着卡在酒杯边的装饰小伞。 “没去吃饭？” “吃了，你吃过了？” “我没吃。”戚廷煜声音里还有点委屈，他猜周寻找他出去不是商量公司的事。 “我以为周总单独请你吃饭。”林疏问道。 “是找我吃饭，但没吃成。”戚廷煜说。 周寻找戚廷煜应该谈的是私事，公事完全没有必须避开他们。 林疏明在故问，要笑不笑道：“怎么吃不成？” 戚廷煜和他说：“周寻要离职了。” 林疏笑了下：“不是特意为了你回国，还辞了大公司的职务吗？”这品牌总监当得有点草率。 戚廷煜否认：“当然不是，他回国是因为家里有意向让他进公司，他可不是我请回来的，周寻通过我爷爷那边进的公司，正好缺一个品牌总监就让他暂时兼职一下，现在他要回家里帮忙，当然就不会留下来。” 林疏转着手中的小花伞：“因为你拒绝了他？” 戚廷煜举起酒：“周助聪明，敬你一杯。” 林疏意味深长道：“你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喜欢你，我都能看出来，你不会是想利用他对你的喜欢……” 戚廷煜举双手投降，忙说：“冤枉我了，我是真当他是朋友，他确实是有才能。更何况，品牌总监也确实不好找，爷爷的面子不好驳回，我便顺水推舟了。” 林疏恍然：“原来是这样。” 戚廷煜：“我想和你说第二件事。” 林疏特意选了个偏角落的位置，两人说话也没人听见。 不知什么时候，戚廷煜跟他挤在一张沙发上，两人的距离消失。 林疏：“戚家的事？我好像已经知道了。” 戚廷煜：“嗯？” 林疏将今晚跟戚明彦吃饭的事跟他讲了一遍。 戚廷煜头一回在林疏面前骂人：“戚明彦还真是蠢，他为什么会觉得你不信任我？” 林疏轻笑：“因为我是纯洁无辜容易被领导压榨的大学生？” 戚廷煜手的挪到他腰上，将人往自己身边搂，笑道：“我们家老爷子最近生病，年纪也大了，人心有所浮动。” 林疏：“你家老爷子真的没给你股份？” 戚廷煜：“有是有，但很少。他第一任妻子去世前就答应过对方要将公司的股份分给他的孩子，我这个第二任出生的孩子就分不了什么股份，除非老爷子把他那份给我。” 林疏：“你想要吗？” 戚廷煜：“和你不想回陆家是一样的，但如果给我我也会笑纳。” 林疏觉得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戚家人，打小母亲去世，父亲又忙于工作，高中之后出国念书，直到戚老爷子叫他回来帮忙，他才回来的。 戚家也是一堆破事。 戚廷煜是他妈唯一的孩子，而戚老爷子的第一任妻子却有好几个孩子。如今，戚老爷子快要不行了，那偌大的万吉集团就是成了个香饽饽，戚家兄弟姐妹肯定不会甘心被戚廷煜踩在头上。 接下来的三天里，他们参加了东区的季度工作汇报会议。在这期间，戚廷煜完全不计较戚明彦私下挖人的行径，还主动带他认识东区销售区的多位负责人。戚明彦一时间风光无两。 后面还有为期一周的销售培训，戚廷煜和林疏自然是不参与的，直接离开。 不过，戚明彦被他压着参加一周的销售培训，美名曰要他了解东区的销售情况，他只能留下来。 戚廷煜林疏周寻三人同一天返回b市。 他们刚到家，戚廷煜那边就收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老爷子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磕到了头，现在进了医院抢救。 戚廷煜放下行李，立即出了门。 林疏在他出门前想到什么，突然叫住他：“戚廷煜，路上小心。” 戚廷煜点了点头：“知道了。” 这一出门，戚廷煜三天没有回来过，也没到过公司，有什么重要文件都是陈助理带去医院给他签的。 戚老爷子这次摔得很重，一直醒不过来，医院那边下了病危通知书。 第三天晚上，戚廷煜告诉林疏，戚老爷子走了。 戚廷煜前段时间偶尔会回他父亲那边住，但这段时间忙工作，不是出国就是出差，现在还和他住一起，回老宅那边住的时间就少了，在家中尽孝的人就成了其他几位清闲的兄弟。 不好说是巧合还是怎么的，但戚老爷子的死对推进剧情很重要。 当天晚上，同事私下拉的小群都在说戚老总去世的事。 戚老总的丧事一过，公司就变了天。 续周寻走之后，沈寓言也离开了公司，和周寻同一天进了周家家族企业。 戚廷煜回公司的第一天，戚家的兄弟姐妹都来了，接着开了个董事会。 戚廷煜拿到了戚老爷子的遗产，得到了公司股份。 这就也意味着，戚家开始不太平了。 戚廷丰和其他兄弟姐妹联合起来跟戚廷煜打起了擂台。 林疏每天都看到他们在公司进进出出。 总裁办的几位助理都郁闷死了，天天被呼呼喝喝。 这天上午，戚廷煜带着陈助理去参加为期一天的政府会议。 总裁办只剩下赵李和林疏三人。 若是在平时倒也还好，也就是正常工作。但放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他们的人员有些过单薄。 李助理有些担忧起来：“大戚总他们今天不会又来闹事吧？” 赵助理：“前几天戚总都在这儿，有戚总压着，他们闹不起来，但今天戚总不在会不会趁虚而入？”办公室里就一个男孩子，她转头问林疏的意见，“周燃，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来？” 林疏看了看时间，镇定自若：“他们当然会来，而且还会很快。” 赵助理：“我们三个未必挡得住他们进戚总的办公室啊。” 林疏：“没事，你们在这里挡着，我去财务室一趟。” 赵李两人不解：“你去财务室做什么？” 林疏神秘地笑了下，当然是去把公章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