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府秘闻/我被清冷小妈搞的那些日子》 第1章 詹府秘闻/我被清冷小妈搞的那些日子 作者:徐飞白文案:爹还没死,继子就被清冷继母搞啦原创小说 - bl - 短篇 - 完结古代 - 狗血 - 病娇又名我被清冷小妈搞的那些日子小妈是攻这文很雷wb:徐飞白_cktxt微博自取第一章 南音立在檐下等伞,詹老爷涎着脸找话说:“明明饭前天边还有晚霞嘛,一顿饭过去,就紧呼呼下起来。”初春的雨寒凉,詹老爷近日染了病,吃了几贴药也还不见好。他年轻撞上大运发达,把一半钱交给信得来的人拿去入股,收分红,剩下的,回到老家詹家庄全买了田。五十挂零的年纪,按说也算壮年的尾巴,可地主做了十多年,吃喝嫖乐,把身体熬得剩副虚壳子,体态痴肥,给老人病找上门来。詹府每年都专门雇着名医瞧病,詹老爷惜命,病还不多好,可不敢冲进雨里。南音情绪疏疏淡淡的,没有搭詹老爷的腔,只仰着修长的脖颈,远望着落雨的天空。耳上的白玉耳坠为风吹动,衬得他长颈细白如脂玉。詹老爷就是爱他这股不搭理人的清冷劲,这种傲气又倔的人,在床上给人压着顶出声来,才最好玩。浑浊的目光贪婪地舔舐着这位自己即将迎娶的夫人,一双手从袖里探出来,朝向南音大腿探去。“你这婊子,不知廉耻的东西,怎么敢往詹家祠堂前站?”暴怒的男声喝起,男子迈着怒气冲冲的步子径直朝檐下白皙冷清的男子走来,一手扬起,作势要去扇南音巴掌。詹老爷一个头两个大,哪有功夫再去想着一亲芳泽,厉声:“轩义!怎么这么不知礼节!”詹轩义却不听阻拦,两眼冒火,挥拳就要朝南音脸上砸去。偏生南音也不躲,冷冷站着,只朝詹轩义分了一眼。好在这时送伞的丫头跑来了,忙上前将南音拉开。方才听见动静,几个家丁也从饭堂赶出来,忙将詹轩义拉开来,纷纷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大爷先缓缓。”詹轩义却还想冲出去,一口一个婊子骚货的。他小时候跟人练过几年把式,几人险些拦不住,丫头见势怕得厉害,忙将南音扯到伞下,拉他往快些回去。詹老爷让人把孙子抱出来,塞到詹轩义怀里,这才好不容易止住了他的疯病,口中又训斥了几句,让他回去喂孩子吃饭去。忙完,詹老爷再回头去看,那清瘦漂亮的青影已走得很是遥远了,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浊气。詹老爷年初去了一趟江南,去请新近有名声的大夫。那大夫是个年轻女子,詹老爷听说本领能起死回生,本不信,在这城中问了好些人,一提到,都是说她医术如何高明,心肠如何如何菩萨。詹老爷这才定了心,备厚礼去请,却遭到拒绝,说不愿离开故土。一个雨天,詹老爷请大夫到湖上泛舟,又许诺许多,才说动大夫。头等大事解决了,心中欢畅,打伞走到外头透气。雾气朦胧的湖面忽传来人唱古曲,詹老爷也是个惯玩风月的主,听了两耳朵,就知这唱曲的人不简单,循声望去,一打眼,便看见一男子头倚在不远处画舫的窗格上,修长的手指捻了一枝红梅,轻启薄唇,低垂着眼帘。男子肤色欺霜胜雪,长眉朱唇,鼻骨秀挺,口唇开合之际,隐隐可瞥见贝齿与濡红的舌尖,曲词自他舌尖轻轻旋出,飘散在雾蒙蒙的湖面中,将他也衬得如仙似画。女大夫从画舫中走出,瞧了一眼,笑着介绍说:“南音,近日江南南风馆里最有名的头牌。能诗词,会书画,唱曲也是头一流。”詹老爷将这次来就诊剩下的钱全都投出去,赎回了南音,将他带回詹家庄。南音性子冷,不好理人,有时跟他说十句话,能被回一句都是好事。詹老爷也知道自己老得能当他爹,人又长得肥头大脸,粗黑非常。南音这样年轻貌美的男子,看不上是他,也是正常。可说到底他花了钱,南音愿意与否并不重要。南风馆说他没与客人过夜过,他那副冷心冷气的模样惹人心痒,詹老爷本欲在江南就地给他开了苞,结果旧疾又犯,胯下这东西不争气,女大夫说吃那些床笫上的药对肝器不利,这才悻悻作罢。回去的路上可是忍了好一路,相伴左右,南音这种脾气,连亲一下嘴都不肯,詹老爷最多也只是隔着衣服摸摸腰。憋着的时候,心中暗想,等到了家,在床上可要好好办了他。谁知道到了詹府,南音竟然作出了让步,要求婚宴大办一场,请宾客都来见证,有了名分之后,他想做任何事都可以。詹老爷也猜他可能是借口拖延,可人已经在詹家庄了。詹家庄这么个地界,詹老爷只手遮天,他就算插翅也难逃。詹老爷心想陪他玩玩就是了。去问诊时,兴许都是江南人,大夫还为南音说了话:“背井离乡来这里,都敲不定主意。您请我之前,我也有些故土难离的情丝,他又是个没根的,考虑的比我多再正常不过。”詹老爷难免给说得心软,准备办婚宴的事情传出去后,很显然的,南音的态度柔和下来很多,甚至都愿意与詹老爷说话了,偶尔詹老爷喝药太苦,还为他递来蜜糖水。冰雪融化向来是美景,詹老爷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一大把年纪,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日日畅想新婚之夜。府里这些粗手粗脚服侍南音时,总磕碰到他。詹老爷见雪肤上出现了红痕,比掉一袋金子都心疼,南音却从不喊痛。越看南音,越觉得喜欢,詹老爷专门亲自买了个新的丫鬟,只伺候南音一个。……为南音打着伞,小蝶想了一路,终于有些委屈地讲:“大爷那个坏脾气,又练过,真要打到夫人您身上,肯定又伤得好重。您一定要躲啊。”南音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话也不说,一双瞳仁浓黑的杏核眼空空地望着前路。夫人真是个很漂亮的男人,腰很细,身形修长,詹老爷买小蝶就看中她也高,给他撑伞时候会方便很多。相处久了,小蝶发觉他虽然脾气冷淡,话少,却也并不为难下人,又越看越觉得他好看,心里不免为他感到难过。她是不敢说的,只在心里想想——只要是个男人,被迫给詹老爷这种人压着,都会想去寻短见的吧。更何况夫人还相貌不俗,搁外头,得有一条街的人喜欢。那次小蝶陪南音出门买布匹,满街巷的人,连带着酒楼上的人,眼都离不开夫人。况且……况且还有大爷。詹老爷只有大爷一个独子,二十七岁才得来这么一个儿子,自小娇惯着长大,说什么给什么。大爷十六岁偷跑出家去参军,詹老爷担心他,带人去军营,活动了关系,专程把他绑回来。 第3章 詹轩义背脊骤然崩紧了,粗粗喘了好几口气,气声中夹有泣音。南音眉尖微动,保持着在他身体里的姿势,将他翻转过来,果真发现他脸上湿了一片。他拍了拍詹轩义被泪浸湿的脸颊,力道不轻,声音很响,配合着身下交合的啧啧水声,莫名给人淫乱的爱抚感。这么一拍,蹭了满掌的汗泪,似乎是嫌粘在手上脏,南音全抹在他胸前。冰凉的手指在詹轩义为情激热的皮肤上长久地停留,他有着不小的胸肌,不发力,摸上去细腻柔软,像上好的绸缎。如今这样的绸缎上,被人细致地涂抹上自己分泌出的脏东西。稍长的指甲常无意蹭刮到乳头,将褐色的挺立刮得发红发硬。南音的手沿着他练出块的小腹下探,摸到硬挺挺的阳具,嘲谑地轻笑一声。詹轩义又是呼吸一紧,像是担心他又说出自己曾经骂过他的话,贱货之类,还回来骂自己。但兴许是懒得同他废口舌,南音一句话都没讲,手指娴熟缠上,将头端的皮剥下,拇指轻轻按着当中的孔,一并用指甲轻轻蹭着细小的眼孔,蹭得那支阴茎头端可怜地吐出透明的黏稠。詹轩义起先还忍着,一句话都不吭,后来被他刮得受不住,嘴唇抖着,低声哭了出来。“你要做,就做,为什么要,咯,折磨我?”中途南音朝詹轩义的某块区域狠狠碾了一下,詹轩义舌头一急,甚至打出个气咯。像是被欺负极了的样子。就着泪影,詹轩义竟发现南音轻轻笑着,他手被绞缚在背后,抹不掉眼中的泪,也不知道南音此刻究竟是何神情。他挤了挤眼,想看清,后方却加快了抽送,爽得眼前又雾蒙蒙一片,瞳孔也散了焦,只能看清南音两耳的白玉坠摇来晃去,吟哦也不知是怎么从紧咬的牙关溜出去的,听上去很让人耳热。最后的一下捅得很深,詹轩义叫着射了出来,南音也就着发烫肉穴的痉挛将精水一股股都送了进去。南音很快就下床,对镜整理好衣裳,侧脸整理耳坠时眼瞧着镜中倒映出床上的詹轩义,两腿还保持被压得大张的姿势,分量颇重的阳物软软耷拉在小腹前,粉白色的一股股浓稠自那猩红的孔洞中淌出来。最后的最后,詹轩义都快累得睡过去,南音才过去将他背后缚手的腰带解去,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脸:“骚得不成样子。”一句话把詹轩义吓醒了,臊得满脸通红,嘴唇蠕着,却也不敢像以往一样,再朝南音骂些什么话。渐渐地,詹府的人都发觉了,大爷换了一种方法抵抗自己这个男继母,平常不做骂骂咧咧的事,能躲开就躲开。每日惯常的同桌吃饭,大爷也狼吞虎咽能吃多快就多快,被詹老爷骂没规矩,也还是胡塞一通,将小少爷交给乳娘喂,仿佛跟南音同待在一片地方烫人似的。这日傍晚,詹轩义依旧胡乱吃了一翻,向詹老爷说句我到练武场去看看,便匆匆忙忙走了。詹老爷拿着筷子指着詹轩义快步走开的背影骂:“这孩子!”不过他最近不找南音麻烦,给詹老爷省了很多的事,詹老爷也就嘴上骂骂,在南音面前显摆显摆身为家主的威严,颇有一股子你男人多厉害的意思。这顿饭吃完,詹老爷去与家丁说布置成亲礼堂、发放请帖、摆婚宴的事。他最近做这个很有力气,连病都好了,生龙活虎的,比十八那年他娘给他娶第一房老婆还高兴。南音这天吃完饭没有立即回房,出屋时叫住了小少爷的乳娘,带她和小少爷一同去了花园。乳娘原还以为南音要使什么坏,毕竟她也是听说过什么宅府妯娌斗来斗去的,心里七上八下,却没想到南音这样清冷的美人,竟然真的是喜欢孩子的,把孩子抱到怀中的姿势,竟很娴熟的。南音垂着眼帘,毫不嫌脏地把小少爷嘴角的饭籽摘掉,拿丝绢轻轻擦掉小少爷眼角的眼屎:“我有四个妹妹,三个弟弟,都是我给带大的。我被卖到南风馆这么多年,也不清楚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都是苦命人,他这话乳娘也能听懂,家里孩子多,年长的都要过得苦,乳娘的姐姐也是漂亮,自小就被爹娘卖去了青楼,这样才能把姊妹们养活。心中对南音,无端多了很多的怜惜。心想怪不得小蝶这样维护夫人,该是谁都想有这样的主子。南音把小少爷抱到膝上,指着远处一树树的花,低着头教小少爷认那是海棠。斜阳暖融融的,给南音的唇瓣脸沿渡上一层柔淡的佛光,面目竟暂时没了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感美。詹老爷照例向柳舒舒问过诊,正好路过花园,看见这样一幅柔静美丽的画面,停步痴痴看了很久,笑得简直找不着眼睛。眼见天要黑下去,南音将小少爷还给乳娘,带着小蝶往住处走,半路找借口支开了小蝶,换了个方向,沿着詹府杂物房前行,忽地推开一扇门闪身进去。这间屋子放的全是粮食,谷物装在结实的布袋中,一口一口,严丝合缝的码放了半间房,宛如一张极大的床。詹轩义就颓唐地坐在一袋麦子上,长腿在地上漫无目的地划来划去,因为不敢点灯,整个房间昏暗,都快看不清对方面目。南音扯松领子:“大爷等急了?”詹轩义这些日子给他教训怕了,不敢答他的话。裤子褪到脚跟,转过了身,犹豫了一下,又想起他上一次的教嘱,羞耻地咬起嘴唇,将上半身整个压在那袋麦子上,两手伸到后面,抓着两边屁股蛋子掰开,把中间自己扩得松软的穴口朝向即将成为自己继母的男人。圆鼓鼓的头顶进去时,兴许是詹轩义的乖巧太让人顺心,南音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没有几分情绪:“好孩子。”这揉法居高临下,可以说是揉小孩子的,也可以说是揉狗的。不过于身份,南音已经是他的长辈了,再过几天,按辈分他得叫南音一句母亲。如今被要挟的关系,南音就算让詹轩义在地上学狗爬讨好自己,詹轩义也不一定会反抗。夕阳彻底被远方的土地吞掉了,这间不点灯的杂物房被夜涌满,空气中逸散着谷物的香气,不久,不见底的黑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夹在肉体拍击的声浪中。中途换了姿势,南音把詹轩义面朝上压在谷物堆上,竟低头去与他深吻,舌直往喉咙搅,把詹轩义下半张脸都亲得湿淋淋的。詹轩义给吻得头发昏,脑子里竟想着:他的舌头竟然是热的。汗水、交合处的淫液,沿着詹轩义赤裸的躯体淌到粮食口袋上。事后詹轩义瘫在粮食上动弹不得,风吹开乌云,月色照进来,南音穿好衣裳,临走前负手到詹轩义面前转了一圈,手指在合不拢的肉穴中搅了搅,最终依旧嫌脏的蹭在詹轩义脸上:“大爷下面流的脏东西怕是都渗进粮食里,全府的人改天都要吃大爷滋润过的这种粮食。”詹轩义气得嘴唇发抖了,却像是不敢骂他,怕他再想出什么新的方法来整自己的样子,只是伸手把脸捂住,不让他为自己的难堪而暗自心欢。想来这段时间,詹老爷和詹轩义眼中这日子都过得太慢。一个日日盼着婚期想着一亲芳泽,一个天天被肏来肏去,对方似乎报仇似的净说些令人恼火的话,不知道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好在婚期很快就来了,在阳春三月的中旬,在亲友一众低声议论声中拜过堂,酒宴从早上摆到晚上,詹老爷高兴,一时竟老夫聊发少年狂,酒一杯接一杯的喝,送走宾客,已是夜深,到了洞房瘫软一片,不省人事。南音自己扯去红盖头,去把这人喜服脱了,抬到床上,给他一身酒臭熏得迟迟松不开眉毛。对镜摘掉了霞帔钗戴,散了头发,推开窗吹了会儿春风,想着出门走走。谁知一推开门,便见靠墙抱膝坐着个人,浑身醉醺醺的。南音回身合上门:“大爷到这里来做什么?” 第5章 柳舒舒又给他堵得没话了。炉上水开了,柳舒舒沏完茶,又从里屋拖来只凳子,坐到南音对面,把茶递上去,只等他继续教训。南音合书,拿书脊轻敲桌面,像个考察她学问的先生:“你要知道,詹家的大头,都在京城药铺、染坊、银庄入股的分红。”柳舒舒心里翻白眼,说到底还是舍不得。“要我说换一家吧,这詹家现如今真不好下手。”“詹家亲戚少,回乡后结交的朋友尽是酒囊饭袋,也不用顾忌。詹收丰只詹轩义这一个儿子,孙子倒很好解决……”“孙子怎么好解决了?”柳舒舒不由打断,“詹收丰那么疼这个孙子,我瞧可比疼詹轩义多了……不过詹贵恒小少爷乖巧听话,比詹轩义这出言不逊的小子好多了,也不怪老头子。”“这些日子我抱着贵恒仔细看过了,他和詹轩义长得一点都不像。”“是啊,这小少爷圆头圆脸,眼还小,就小时候能看。詹轩义那小子虽然嘴脏,可长得是真挺不错,合上嘴,也是能出去招摇撞骗的姿色。”柳舒舒还不忘老本行,又说:“可天底下不像老子的儿子海了去了。”“他娘是个娼妓,后来在府中又与家丁有染,儿子长得不像父亲,”南音撇了撇浮茶,嘴角竟含上了一丝笑意:“这就容易有说法了。”柳舒舒几年如一日的心想,真是蛇蝎美人。“我真当你喜欢小孩子呢,你抱他那姿势,那么熟练。我还把你说的弟弟妹妹那一通都当了真,我怎么能信你这种骗子的话。”南音俯唇喝茶,并没有回她。他对孩子算不上讨厌。他确实有过一大堆亲生的弟弟妹妹,确实一手一个将他们拉扯大,也确实因为长得好,为了养弟弟妹妹,被父母卖去了南风馆。只是在半路上,他偷了行人系在树上的马逃了。父母在后面玩命地追,哭着喊若是不卖了他,他的弟弟妹妹都要饿死了,求他回来。他纵马前行,心想他们饿死,与我有什么关系。最好的谎,往往都要掺进些真,才容易令人信服。两人商量到晚间,小蝶来叫南音去吃饭,吃过饭后,又商量半个多时辰,柳舒舒提一个,南音否决一个,似乎有意逼一逼柳舒舒,迟迟不肯走,就坐在上座折磨人。柳舒舒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头发都要掉光了。倒是南音气定神闲的,一点看不出急躁。哼,怪不得从前能钓那么些男人女人上钩。好在有人来救柳舒舒,门外敲了两声。南音从根雕木椅上起身,与柳舒舒换了坐,又回到了那个忧心丈夫的詹老爷夫人:“进来。”原来是詹轩义又喝酒惹了事,把酒馆给砸了,酒家扣着不放人,等着去赔。柳舒舒见方才游刃有余的南音捏了捏眉心,发出交谈过久,有些气弱的声:“你去向账房支银子,到门口等我。”基本功真够扎实!家丁关门后,柳舒舒恨恨道:“真是气死了,我们这些人,整日忙前忙后。却有这种草包,喝酒娶娼妓,闹着要参军,还是有儿子有家产,一辈子吃喝不愁。”接人无非是赔过钱,又说一筐的好话,这些带过去的家仆会做,南音只是去做些表示。毕竟人人都知詹老爷病重,又知詹轩义这样发怒,整日饮酒,具是因为这新进门的夫人。况且又在酒馆现场演了一出——詹轩义朝着南音大吼:“我不回去!我死在外头,我也不回去!”南音却不顾他那狰狞的模样,上前去拉他的手腕。詹轩义推掉他的手,又指着他骂道:“堂堂男人,活在别人胯下,羞煞人!”最终还是几人合力,拿绳子将他手脚绑住,这才老实很多。报信这小会儿功夫,詹轩义又砸了新东西,酒家要重新清点,便将人都留在了那里,南音先一步拉着醉醺醺的詹轩义离开 是小妈,自然也要有些为母的派头。半道上詹轩义蹲在墙角吐,吐完又死活不肯走。胶着很久,南音闻着酒气和呕吐物的臭气,长眉打了个皱,一脚狠狠踢出,把詹轩义踹倒进他自己的呕吐物中。詹轩义被绳子缚着,在呕吐物中挣扎了许久,才一身污浊,颤颤巍巍地爬起身。还没说什么,便被南音拽着领子走,晃晃悠悠没走几步,身上的绳子被人松了绑,还不及高兴,就又被推进水塘。詹轩义在水塘中扑腾许久,喝了一肚子水,人总算醒了大半,待爬上岸,也不敢再胡闹,乖乖跟在南音身后回家。丫鬟婆子家丁家仆一时都迎出来给詹轩义擦身子,换衣裳,问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成这样。詹老爷病重,眼瞧着就要换主子,各位都费劲地讨好,免得到时候给解雇,丢了饭碗。南音喝了口众人抢着递上来的茶:“大爷喝醉不识方向,跟在我后头,中途脚软,跌进塘里了。”闻言,詹轩义哆哆嗦嗦的瞧了南音一眼,南音镇定自若的回看他,他忙把眼低下了,只道:“是是是。”之后一通收拾,又到了很晚,洗完热水澡的詹轩义由南音架着回房。南音将他放下,转身要走,手腕便被人抓住。方才热水澡泡过,詹轩义的手指热得烙铁似的。“你又要回我爹那里了啊?”南音回身看他,面目慈悲如佛像,两耳的晶透琉璃晃出红烛的火光:“老爷病重,需要照看。不然呢?”詹轩义与南音四目相对:“成婚那晚之后,你再没有来找过我。”南音就势坐到床沿,伸出手指去拨了拨詹轩义脸周的碎发:“我对家里很多事还不熟,这阵子忙不过来。大爷想我了?”“我前一阵从我爹房前路过,听见你给他唱歌。此前你从来没唱过,我也没听过。”那天,南音知道他要来,看见窗前人影,故意露了一手。“很久不练了,那日,也是突然想了起来,试试嗓子。”抛去品格不提,詹轩义长得确实有个样子,如此安安静静躺着,两目望人,常日里眉宇间那股阴鸷暂且隐匿不见,颇有几分正气。 第7章 “对,我有什么可怕的,反正他已经死了。”詹轩义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南音便觉自己手腕被紧攥住,他抽了两下手,没有抽出来。再抬脸,詹轩义已经单手在解腰带了。“老爷灵堂前,还请大爷自重。”“自重?”詹轩义抬起脸,脸上恨恨的:“你操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自重。”“以前不懂事,意气用事,大爷要怪,我也没有办法。但不能再错下去了,这里更不合适……”詹轩义完全不听南音的话,已蹬掉裤子,紧抱着他的肩跨坐到他腿上。他力气大得很,南音推不脱,偏偏他又蹭动起来,拿出此前南音对他用的,去朝他耳侧哈气,吻咬他的颈脖。如此挑拨了半天,詹轩义感受到身下的硬物,再与南音四目相对上,呼吸交融之刻,笑着看向南音,挑衅似的道:“您的自重呢?”南音静静看着他,突然翻身将他压下,一手掰开他的臀瓣,将早被他弄出来的阳物全根顶入进去。詹轩义被剧烈撕裂疼得嘶了一声,将头抵在灵堂前的地上,只说:“爽快!爽快!”之后便是一阵嗯嗯啊啊声,詹轩义叫得毫不收敛,丧事点的白色蜡烛噼噼啪啪的烧着,似乎都要被这满室火热染成红色。二人从地上做到站起,詹轩义先是趴在摆着牌位的黑漆桌,撩起自己的衣摆,向后拱着臀腰迎合,似乎嫌桌上摆的瓜果糕点碍眼,一挥手,全给连盘带盒挥到地上去。似乎还嫌不够,中途自己又爬上黑漆桌,屁股就坐在桌沿,两腿紧夹在南音的腰,抱着南音的头颅,低脸落吻在他头顶。情事末尾詹轩义几乎陷入癫狂,把南音也拉上了桌。詹轩义又吻又咬,吸的力气大得要命。他骄傲地看着南音洁白的脖颈,满满留下了他的印章,尖叫着高潮了。詹轩义兴奋得要命,精浊甚至溅射到詹老爷的牌位上。南音事后穿好衣裳,取下那牌位,用衣袖擦拭上头的白浊:“我不是你,无论如何都有家,有你父亲留下的家产,有孩子。我背井离乡。你以后若要变心,我也已不是这个相貌,我靠什么活?旁人的风言风语,我又该如何自处?”詹轩义软着腿从背后揽住他,将下巴放在他的肩上,拿鼻子去嗅闻他头发的味道,南音也只是任由他动作。詹轩义见他没反抗,又去吻他脖颈没有红痕的空地:“他能给你的,哪样我给不了?”……次日南音被留在屋中,灵堂那边的事全由詹轩义一人招待。柳舒舒推门进来时,南音正侧着脸,在对镜往颈上点涂药。她今早听人传昨夜灵堂那边闹鬼,路过灵堂又见詹轩义竟脸上带笑的接待来哭他爹死的人,已是猜到大半了。有本事,真是有本事。柳舒舒见他还在细致的涂,暗暗翻了个白眼,嘴里道:“你干脆直接抹一脖子算了,那小子把你整根脖子都咬紫成这样了。你这只要是出了门,就藏不住。”南音用气音笑了一声,评价道:“还挺疯的。”“呦,挺合口味啊。”南音竟承认了:“是有点。我还没在灵堂上干过别人,倒有些趣味。你做过吗?”柳舒舒忙死命地摇头,心想这两个疯子。这些年相处下来,柳舒舒越来越觉得南音这人真是天生适合做骗子,聪明人不少,可不重欲又冷静这两个,已筛掉大多数人了。如今看来不是不重欲,是没遇见对味的。南音教训詹轩义那些天,几乎每日都要去找他,也一点不担心露马脚。后来又迟迟不肯走,她本来就挺出奇的,敢情是看上人家了。“那接下来怎么办?就定了是这里了。”南音取出一件纯白披肩,对折几番,围到脖上遮住吻痕:“不急。”“不急不急,整日不急,我都快急死了,你究竟准备怎么办?你说不说,不说我就回江南了。”“十年八年后,他要是变了心呢?他儿子长大了,知道风言风语了,他耐不住他儿子,心有隔阂了呢?我不是这副相貌了呢?他得拿出些东西表示,我要是留在这个家消磨十多年,也要留一条后路。他不笨,听得懂,大概在安排了。等看看他的诚意有多重,再选择去或留。若是轻了,便拿了就走,当我晚上伺候他,该得的。”柳舒舒皱着脸:“你打算得可真细。他不是对你口味吗,我还以为你挺喜欢他的。”“是喜欢,但我们这种人的喜欢,向来要给别的让道。大少爷搞父亲偏房的,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没见过几个情比金坚的,都是追刺激。”柳舒舒脑中搜索了几下,也认同地点点头。“他有些疯,对我的态度转变太大了,春天还在骂,夏天便好像离不开。我不得不多想些。”柳舒舒给他说服了,坐了一会儿,跟他出去吃饭。这天饭桌上却多了一个人。自然不是詹老爷给儿子和老婆气得死尸复活之类的,是个年轻男子,相貌平常,二十八九岁上下。管家介绍说来的这人叫陈谷丹,是大爷的朋友,陈家药记的少东家,今早刚到。少爷还在招待客人,让大家先吃。陈谷丹在席上很奉承南音与柳舒舒,过分地奉承了,一般朋友可不会这样腼着脸对待比他年轻又来路不正的南音。柳舒舒中途与南音对了一眼,南音轻轻朝她摇了摇头,她才没试探地问些什么。饭后管家又来,说大爷请陈公子到后花园去。陈谷丹脸上遮不住的欣喜,走到门口才想起忘了拜别,转过身又来了一套礼数,这才撩着衣袍跟着管家走了。他前脚走,柳舒舒就扭过头看着南音,南音喝了一口茶:“小心些,别让他们察觉。”柳舒舒得了他的指令,站起身快步跟了出去。刚到花园,连个合适地方都没找到,这出戏好像就高潮了,那个陈谷丹声音大得厉害,又激动,好像整个花园都能听到。 第9章 “去去去,我好歹也学过几年呢,头疼脑热还是能看的。”柳舒舒又往底下讲:“从前咱们在江南的时候,父子俩为争一个女人大打一场的不在少数,偷小妈,扒灰,搞出人命的也不是没有。”南音拾起一只红玛瑙耳坠,侧头戴上,不大在意地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是说,詹轩义因为他妻子的事,早对给他戴了绿帽的父亲怀恨在心,这么些年还是咽不下气,而后花了老大劲去勾引一个男人,再杀了他爹解恨?”“前头对了,但我觉得他这么快出手啊,是为了你。你不想想,詹收丰起不来床是什么时候?不就是跟你的洞房花烛当夜吗。你我都知道你肯定想办法不会给那老头子碰,詹轩义就不一定了。那晚上,詹轩义还蹲在你们洞房前头。这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南音停手,略想了一想,红玛瑙耳坠在颈间摇摇晃晃:“倒有几分道理。”“那当然了。”柳舒舒得意的笑了两声:“所以,詹轩义对你这么痴,我还以为他会说出来邀功呢。”“终究是猜测,没影的事。他一日不说,我们一日当不知道就是。”南音对镜戴另一只玛瑙坠子,挑眼,问:“陈谷丹那块,你办得怎么样了?”“都照你说的交代下去啦。昨天刚来信,说他现在和咱们找过去的美人四处玩呢,家都不想回,我仿着詹轩义的笔迹给他写了两封信,嘿,他被美人蛊惑着,回得潦草,说从前的事就算了吧他找到命定之人了。他身上带的钱花得差不多了,现在靠家里接济,等捞够了咱们这边的就撤。保管那时候,他也没脸面再来缠着詹轩义。”说完,柳舒舒将那几封信一并交给南音:“今天来就是来给你送这个的。”南音也没拆,搁在一边:“你做这事,我向来放心。”柳舒舒狗腿子地接过他的玛瑙坠子,去替他戴。要是保险,她自己下半辈子就要寄生在詹府,呆在南音手底下,这时候当然是献殷勤最好的时间!刚戴好耳坠,门外便响起了说话声,女声是小蝶,方才南音寻机会支出去的。“大爷,您怎么来了?夫人在跟柳大夫说话呢。”南音将案上的几封信寻了个隐蔽处放进去,柳舒舒自觉端了茶,找了个远远的位置坐下。于是詹轩义推门进来,便见自家的继母在与同乡的女大夫聊家乡的什么花该开了。詹轩义进来也不打扰他们两个人,却也不坐,晃了半圈,驻足到南音身边,听着他们二人闲聊,自己则在红漆盒中挑拣南音的首饰看。柳舒舒也自知自己亮堂得堪比太阳,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时连带着又把小蝶叫走,让她去帮自己称药材。这下屋中只剩詹轩义和南音两个人,南音回过脸,见他还在数看自己的首饰,问:“今儿个怎么了?不是跟你说了吗,得在合规矩的时候来。”“如今的詹府,规矩,”詹轩义手拿一根玉簪,斜插进南音黑发中:“不都是我一句话的事?”说完,他两手扶住南音的肩膀,将他推到镜前:“看看,我插得怎么样?”南音抿嘴笑着,只摇了摇头。詹轩义拖了好长的唉了一声,把下巴搁在南音肩头,望着镜中亲密无间的两人:“可我觉得很好看啊。”“大爷觉得好看,我便日日这么簪着?”詹轩义笑成一团,就势坐进南音怀里,歪头盯着南音的脸:“那还是不要了。你好看,也不能像我这么折腾呀。”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南音,好像看不够似的,忽然又问:“你这红耳坠,怪好看的,从前没见你戴过。”南音没推他下去,只轻揽着他的腰:“老爷在的时候,我不想穿戴喜庆的颜色。老爷刚去足月,带这样招摇的出去,徒增口舌。也就在这屋里头戴戴。”詹轩义抬眼笑着望他:“跟我在一起,就想穿戴喜庆的颜色了?”南音只笑不答,伸手去收拾妆台上的首饰。詹轩义却已足够满足了,捏起下巴同南音轻轻一吻,分开时低眼瞧着他,拿手指往他眉上描画:“你今天没描眉。”“起得晚,懒。还在服丧,也不好上妆,最近都没有理过眉。”“那下次我学学,为你画。”詹轩义身为起晚的始作俑者,脸上隐隐有些得意,拿手指轻轻触着他眉边的杂杂新眉:“不过你其实不画眉也很好,你不削成柳叶的原眉形,也很好看。”“还要学?”南音笑着:“你从前在大奶奶那里没练够?”詹轩义的笑声顿时收了,身体也僵了,半晌,才小心翼翼道:“你在意这个?”南音只摇头:“问问而已。”詹轩义忙从南音身上下去,紧握南音的双手:“她的事很复杂。等我从京城回来,再详细讲给你。”“你要去京城?”詹轩义点头:“今天中午就走。我爹死了,分红的事要换受益的人,钱数不少,我得亲自去办。”南音敛眉:“怎么不早说?”詹轩义忙伸手替南音将眉捋平整了:“昨夜本来是想说的,忘了嘛。”说完,他伸指挑开南音颈上缠的白稠,望着内里的红痕笑了。南音拍掉詹轩义的手:“犯浑。”詹轩义站了起来,弯腰将脸凑到南音面前,同他厮磨着:“你不想我走?”南音躲着:“你走了最好,我这根脖子能好好养养皮肉。”“等养好了,还不是要被我咬?”詹轩义笑着看他,侧过脸:“来,走前最后亲我一下。”南音侧脸看他笑望自己的英俊眉眼,覆唇上去,两齿轻咬他的下唇,将他推开:“够了吗?”“等回来,我就和你拜堂。”詹轩义突然说。南音一吓:“什么?你疯了?”“只有我们两个的那种。我买来喜服,红烛,酒。好不好?”南音望着他含笑的双眼,望着他双眼中满满的自己。自从逃出家,他的模样变化太多了。漂泊在外十多年,行骗十多年,他天性冷,伤天害理的事干得多了,也不再信人。他这个人,似乎只剩下这个名字是真的。他第一眼见到詹轩义就知道这人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不仅仅是长相。那时候的詹轩义暴戾、凶恶,但南音发觉了,无论何时,自己都在他眼中占据着那样大的空间。 第11章 南音笑着打开,看清上头的字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了,慌忙将这几页纸都换着看了一遍,又一遍。詹轩义倒完酒,转过头,见南音震惊的一会儿望着自己,一会儿又望着他手上,分红受益人改换成“南音”的纸契。詹轩义笑着看他:“不用看啦,本来去京城就是为了办这事的。这我还能弄错啊?”见南音依旧不说话,詹轩义走过去,替南音把衣服理整齐:“我的诚意够吗?”“太贵重了。”詹轩义执起南音的手,印了一吻在他手指上:“那你就当嫁妆。你无父无母,嫁给我,我给你置办这嫁妆。”处心积虑接近一年想要得到的东西,如今轻飘飘便落到手中。还是这样正大光明的形式,不带半点鸡鸣狗盗。南音把纸契放回去,捧着詹轩义的脑袋同他深深吻了一吻。接着,拉起詹轩义,便要跪到垫子上拜堂。此时,他却被人搀住手臂,硬是扶了起来。喜烛的红光下,詹轩义两眼定定地看着他:“拜堂前,我要对你坦白很多事。”南音被牵到床上坐下,詹轩义则跪坐在南音两腿间的地上,将脸埋在南音的腿上。“骚货、婊子、不知廉耻的东西,都不是说你的,是在骂我自己。”“高桌上那个牌位,是我娘的。我娘是詹收丰在京城认识的一个小姐,两人成亲后,他打我娘,我五六岁时,我娘跟他那时的管家跑了。他捉他们回来,亲手打死了他们。我长得像我娘,外加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对我留了手,把我从京城带回他的故乡,这个闭塞的地方。”“我从七岁到十八岁,被詹收丰侮辱了十一年。十二岁前他把他的东西顶在我大腿里,让我给他磨,他去摸我的阳具。十二岁的时候我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愿意再那样做,他就换了办法,说不磨可以,但要任由他掐摸胸,让我在他面前自渎,还要我用嘴帮他。我反抗不过,这些都做过。”沉闷的声音继续叙述——“十六岁的时候我偷跑出家去参军,路上我去过妓院。我硬不起来。原以为能摆脱他,我还是被他捉回去。如此又是两年欺辱。十八岁那天晚上,我用嘴帮完他,他告诉我,我长大了,他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其实是那时候我努力把自己练得很高很壮硕,他不喜欢了。”“但我还是很高兴。可他接着又告诉我,要为我娶一门亲事。他还是不放过我。他为我娶回一个妓女。就是当年我到妓院试,却无论如何都硬不起来,面对的那个妓女。我成亲那晚他在婚房,嬉笑着教我怎么操女人,可我硬不起来,我也进不去。”“他一边笑说我没用,一边推开我,自己进到我妻子身体里。之后每晚都是这样,每晚。直到我妻子有了身孕。”“对,贵恒是他的儿子,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之后,我妻子也被他打,打掉过一个孩子。最终她与家仆通奸,被詹收丰抓到了。我与她虽然没有感情,但她之所以这样惨,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当时去妓院挑中了她。夫妻一场,我去求詹收丰,求他放过她,我要休妻。詹收丰说可以,但要我陪他睡一晚。”“我跟他睡了。”“可第二天,我妻子和家仆还是被他打死了。”“从那以后,我就知道,如果詹收丰不死,我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之后,我去勾引了一个药铺的少爷,那人你见过,陈谷丹。我花了几年时间,去年年尾,我从京城收账回来的路上,我终于凑出了一副毒药。”“我好高兴,我真的好高兴。但紧接着,我几日几日地睡不着。我在想,他值得我背一条命债去杀吗?反正他一身纵欲的病,眼见活不了几年来。所幸我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就是你找到的信件。我和统兵说好了,明年我就可以改名换姓去边塞去。”“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詹府里。是在离这里不远的镇子。那天你带小蝶出门买布匹。你真是好看,整条街的人都在看你。你应该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了吧?”“那天我在酒楼二楼,你在看绣品香囊,一个孩子倒在你腿边,你顺手搀了他起来。孩子的父亲便跳出来开始撒泼讹你。满街的人都为你不平,你只是让小蝶给了孩子父亲一些银子,让他不要再带着孩子做这种事了。临走时,你拉住那个孩子,往他手里塞了一只香囊,我早前见你手快的往里放了几粒碎银。”“你好像留意到我的注视,往楼上扫了一眼,和我短暂的目光相触了一下。只那一下,我就硬了。我还来不及高兴,就又听到身边的人说,你是我父亲新从江南娶回来的夫人。”“我回了家,果真在席上看到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的人,也要被詹收丰糟蹋。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又硬了。我忍了半顿饭,那种硬胀褪下去。之后,我开始打你,骂你,砸你。借机在詹收丰碰你的时候冲出来打砸发疯。你要是能被我骂走多好啊。可你没有,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但你拿着统兵的信来找我了,我那么惊喜,但为了你的兴致,为了你能尽兴,我装出一副不愿意的模样。后来你又来找我,你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每天都被兴奋激醒。婚期却越来越近了,我知道,我必须下手了。我可以等,但你不行。”“我在喜宴上,往他的酒杯里下了药。真要下手,还是很难,我终究没有下致死的量。然后我喝得烂醉,去了你们婚房前坐着。我坐了好久,你出门了。”“和你在牡丹花丛滚那么一回,我知道了,为了你,我做鬼都情愿。一桩人命而已,我这个歹毒父亲的命而已。”“我在灵堂前问你那些,不是嫌弃你,不是觉得你不干净。我是觉得我不干净。我只是想试试你,试试你在意不在意。这样的一个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像月宫里的仙人一样。”“对,是我杀了我爹,你的丈夫。”詹轩义抬起脸来,并没有流泪。詹轩义面庞坚定,瞳孔中牢牢镌印着南音被喜烛染红的面庞:“我现在不会后悔,以后也不会后悔。就算你报官,官府来捉我,砍了我的头,和你这些日子,我也够本了。”詹轩义十指与南音手指扣在一起,低脸道:“家业也全交在你手里了,你只用把贵恒养活到长大,别让他像詹收丰一样学坏。之后你是回江南,还是留在这里,都由你自己定。毒药在书桌右手边第二个抽屉里。接下来,怎么处置我,由你定吧。”沉默半晌,南音拔出一只手,摸了摸詹轩义的头发,捏着詹轩义下巴让他抬起脸来,轻声说:“明天我们一起去游山,那时候捎上毒药。我们把它扔到深山里。”“然后我们找个机会,把詹收丰尸首换出来,喂狗。”讲自己遭辱都没有流泪的眼睛,这时候突然如涌泉,詹轩义的泪水一股一股划破眼帘滚落下来,滴在南音朱红色的喜服上,结出一朵朵水渍梅花。南音拂掉詹轩义脸上的泪:“我们拜堂。”詹轩义泣不成声:“好,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我们只拜你母亲。”“送入洞房。”詹轩义却哭得直不起来腰,南音揽住他的肩,打横抱起他。“良辰好景,真的要哭着虚付?”南音把他放到床上,理了理他的头发:“为詹收丰哭,多不值当。”詹轩义红着眼眶抬起眼:“是为你。”南音不防看到他眼中满满的自己。原来自己也能笑得这么有烟火气。南音覆吻上去,詹轩义勾住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