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鬼故事》 腐败官与淫女转生记 赖局长身边的女秘书小胡不仅长相漂亮,而且新潮、性感,又会卖弄风騷,把个赖局长迷得神魂颠倒。性欲无度等于暗抽骨髓,况且赖局长毕竟是50多岁的人了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挥霍”?尽管各种高级补品常服不断,但终是“入不敷出”。后来,因积劳成疾做了风流之鬼。 赖局长的陰魂被两个小鬼锁至阎王殿上,阎君一见这色鬼便严厉训斥道:“你在陽世为官,本该为国为民效劳,鞠躬尽瘁。但你却敛财如命,贪恋女色,骄奢婬逸,罪孽深重!你这只癞蛤蟆享尽了天鹅肉之美,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不做公仆反为公害!本王决定让你下辈子转生为真正的癞蛤蟆,让你食蚊虫,啃泥沙,以赎前愆!”阎君说罢拿起铜管笔在转生表上批了文字,命牛头、马面带到河浜沟塘投胎。 赖局长死后,副局长老罗升任正职。原来这老罗也是一个色鬼,赖局长在世时与女秘书小胡缠绵苟合梦魂颠倒嫉羡不已。那女秘书小胡姿容俏丽,有一种勾人魂魄的魅力,老罗望一眼就馋涎欲滴,浑身奇痒难耐……现在,他坐在了正局长的宝座上,心里就暗暗地打起了小胡的主意。小胡虽然是被赖局长玩弄过的残花,但罗局长依然觉得小胡很美丽,这口鲜嫩的“天鹅肉”他说什么他是绝对不肯舍弃的。于是,罗局长仍把小胡留在了身边。小胡本来很担心罗局长把她一脚踢开,然而罗局长不但把她留下来,而且对她关爱倍至,这使她又感激又感动,说什么也要用“实际行动”报答罗局长的厚爱。所以,她天天把自己打扮得更加艳丽迷人,还不时在罗局长面前送个媚眼,或明或暗地对罗局长做出挑逗性的试探,千方百计地想在罗局长面前获宠。两个人彼此心有灵犀,没过多久便勾搭在一起了。 有一次,罗局长带着小胡到市郊的云梦山旅游区游玩,逛了几个景点后两个人就有些乏味之感了,想找个僻静之处缠绵一番。两个人沿着一条小溪来到一个山崖下的泉水边,这里因离其它景点较远,少有人至,十分幽静。小胡将一块毛巾毯展在草地上,两个人便躺了上去滚在一起。一阵销魂的狂风暴雨使两个人都达到了欢乐的极至,都觉得这种“野趣”胜过金屋玉床……亢奋过后,两个人都有些疲劳了,便闭目静静地养神。小胡刚闭上眼后,就觉得隆起的乳峰上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騷动,弄得她浑身麻酥酥,奇痒难捱。小胡以为是罗局长又在抚弄她,便伸手去抓罗局长的手。但她的手触到的却是一个凉冰冰又疙里疙瘩的东西。小胡睁眼一看,“啊”地一声惊叫起来——哪里是罗局长的手,原来是一只满身癞疙瘩的大癞蛤蟆,趴在她的胸脯上一下一下地拱她的乳峰!小胡翻身坐起大呼小叫:“快,快打!快打癞蛤蟆!”罗局长被小胡的喊叫声惊得一愣,猛地站起身见一只大癞蛤蟆从小胡的身上蹦下来,便急忙拾起一块石头砸那癞蛤蟆。可是,那癞蛤蟆连蹦带爬已跑到小溪中顺水而逃。 从云梦山回来后,小胡因受了癞蛤蟆惊吓一病不起。两眼一闭就看见那个奇丑无比让人恶心的大癞蛤蟆往她胸上爬,弄得她日夜惶恐不安茶饭不思,浑身无力,精神恍惚。到医院检查过几次,吃过不少中西良药却终不见效。渐渐地变得脸色憔悴,终于香消玉殒一命呜呼了。 两个小鬼把小胡的陰魂带到阎王殿上,阎王爷冷笑一声道:“你这婬荡女子在陽世时以色相勾引政界官员,腐化堕落,败坏社会道德,误国害民。万恶婬为首,你这条美女蛇实为人间之祸水,本王定当严惩,就让你这个美女蛇来世转生为蛇,蛰伏在陰沟草丛,忏悔前生……” 小胡投蛇胎后,先为蛇卵后孵化为小蛇,不久便长成了一条大花蛇。有一天,花蛇在一条公路边的水沟草丛中寻找食物,突然蹦出一只大癞蛤蟆!花蛇一看不觉大吃一惊:这不正是前世在云梦山中爬到她胸脯上拱她乳峰的那只癞蛤蟆吗?冤家相见分外眼红,花蛇大骂道:“原来是你这个丑东西!是你这癞蛤蟆在云梦山中把我吓死,没想到今天在这相遇,前仇不报更待何时,今儿个我非把你活吞了不可!”谁想,那只癞蛤蟆竟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小宝贝儿,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赖局长啊……你我前世有情有意,欢欢乐乐,我赖某虽为异类,但那种情意至今未忘……可是,你这水性女子在我死后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又跟老罗勾搭上了!那天,在云梦山中,我见你和老罗欢欢乐乐地做爱,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难过呀……后来你们玩得累了闭目休息,也是我一时性欲冲动,便爬到你的胸上,可惜异类不能交媾,我只能亲亲你那高耸的乳峰……没想到你睁开眼时就喊老罗打死我,所以,我才跳入溪水中一直逃到山外来。你被吓死转生为蛇也是罪有应得,怎么能怪我呢?”花蛇骂道:“我跟老罗勾搭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你破坏了我的幸福,使我转生异类,我怎么能饶过你?今儿一定要把你吞下方解我心头之恨!”花蛇说罢就张口去吞癞蛤蟆,癞蛤蟆当然不肯俯首任其吞食,于是,两个东西便展开了决斗。到底是拙笨的癞蛤蟆没有花蛇那般灵利,斗了几个回合自觉不是花蛇对手,便且战且逃,后来就逃出沟坎上了公路。花蛇穷追不舍,终于在公路上将癞蛤蟆咬住,然后狠狠地往肚里吞。正巧这时候一辆小卧车疾驶过来,驾驶卧车的正是罗局长,身边坐着新调来的“小蜜”。罗局长见公路中间一条大花蛇正在吞一只大癞蛤蟆,便加大油门“呜——”地一下飞驰而过,那花蛇和癞蛤蟆被碾得五脏俱裂成了一滩肉泥! 花蛇和癞蛤蟆死后一对仇敌又结为“同盟”,一同来到阎王殿前,联名状告罗局长卧车碾死无辜,哭哭啼啼地请求阎王爷主持正义为它们报仇雪恨…… 阎王爷听了勃然大怒,姓罗的摆威风玩小蜜碾死无辜,理当治罪!于是便命两个小鬼马上将罗局长捉拿归案。当时,罗局长正驾驶小卧车行至一个桥头。两个小鬼上了车将方向盘一扭,小卧车“扑腾”栽到桥下。罗局长当场毙命,小蜜受重伤。 两个小鬼把罗局长的陰魂带到阎王殿前,三个对头冤家便在阎王面前打起来了官司。三个冤家各说其理,辩论不分高下,又互相攻击谩骂,争吵不休。阎王爷把惊堂木一拍,厉声喝斥道:“尔等前世为人均是色性之徒,奢侈糜烂,危害国家,败坏社会风气,本王一律严惩不贷!你们前世迷恋色情,性欲无度,本王决定叫你们来世均转生为‘无性欲’的骡子!再休想享受性爱之欢。让你们终生受劳役之苦,为老百姓拉车、耕地,以赎前世之罪愆!”三个陰魂默默地低下了头,被牛头、马面带至转生处办理了转生手续,然后便各自投胎去了。估计这三匹骡驹已出生,不知哪方哪几位农民老大爷正为喜添新驹而高兴呢…… 深夜里的女子 1 肖乐是名副其实的尖嘴猴腮,外人都叫他“干公鸡。”肖乐除了上班,回家,两点线之外就是日里夜里泡在网上,是一个出了名的“夜猫子”。平日里只见他那豆大的眼睛还带着庞大的黑眼圈。没事见人还眯条缝,咧着嘴冲人傻笑。 有一天,凌晨一点多了。肖乐松开鼠标,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看着夜深人静,觉得有点唯舞独尊的感觉。这时,远外有道微弱的光射到他眼睛里,虚幻而又飘渺。肖乐定了定神,揉了揉眼睛,对面楼里真有一家房间里亮着灯。光正好斜射在肖乐凸凹不平的脸颊上,也照到了他的眼睛。肖乐得意地偷着乐了。以后,他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每二天,这个时候,肖乐依旧看到那个房里亮着的灯。 后来的一个星期都是同样,屋里还有灯光。 肖乐终于按捺不住了,买了望远镜开始了偷窥。 晚上,天黑后,肖乐就开始行动了。肖乐关上屋里的灯,凑到窗前,看着斜对面的房间。房间不大,屋里除了床,四周都是书。有一个女子倚靠着窗口坐着,窗帘没有拉上,依稀地能看着女子的脸,年轻而清秀,文文静静地坐地那里,对着看。应该是靠着墙角放着的电脑。肖乐有点失望。这不太正常嘛。他把望远镜丢在一旁,接着网游。到了一点多,肖乐也筋疲力尽了,打算睡了。他不由自主地看了那个房间。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有两个身影。肖乐看得很清楚。但是还是不相信自己,从望远镜是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女子,女子坐着,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男子挺拔而英俊,背对着女子。女子穿着红色的衣服,红的有点发光,有点刺眼。而男子的衣服很白,洁白无瑕,像刚做好的新衣服。女子的的纤纤玉手不住地敲击着键盘,男子好像在诉说着什么?表情激动满怀,义愤填膺又伤痛欲绝。女子丝毫没觉察到男子的神气,好像两个人从不熟悉,如陌生人,甚至可以说当作男子不存在似的。 这样的画面一直呈现在肖乐的眼前。 白天,肖乐也不忘看看对面的房间,窗帘拉上去了,严严实实的。肖乐心想女子该是在睡觉了。 肖乐就溜达着在小区转悠。小区的人都用异常的眼神看着他,觉得他行迹可疑。肖乐没法,就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卫室。肖乐正好看到了熟悉的小梁。小梁看到肖乐就笑着说:“干公鸡,你的眼睛是有增无减啊?” 肖乐知道小梁是在取笑他。肖乐想知道对面那个房间的情况。就问小梁:“c栋1023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认识吗? 小梁仔细把肖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翻,扯了扯肖乐的肩上的衣角说:“你小子,现在怎么在做地下工作搞调查啊? 肖乐看着刚还嬉皮笑脸马上又一本正经地小梁,哈哈地笑了。然后拍了拍小梁说:“我那里能干那体面活,只是没事问问,没事问问。” 肖梁半信半疑地说:“对别人有兴趣?” 肖乐说:“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小梁手指着肖乐说:“你小子,骂人是吧?” 肖乐不好意思地说:“没骂你,没骂你。” 小梁边给肖乐倒水边说:“是个女的吧,不过,长的很漂亮。”说完,小梁和肖乐都色眯眯地笑了。 肖乐问:“她家没有男人吗?” 小梁听了肖乐的话,差点没被水呛着,说:“有男人了?” 肖乐说:“我问你呢?” 小梁说:“没有,没有,一直就一个女人,从来没看到过男人啊。” “你确定?”肖乐问道 小梁说:“你小子,不相信我吧?她一个月出来几次我都屈指可数。” 肖乐有些奇怪,明明是有一个男人啊。 小梁扯着嗓子对着回家的肖乐喊:“晚上,一起喝酒啊?”只见肖乐闷闷不乐地摆摆手就走了。 2 肖乐坚持看对面灯光下的一男一女。 有一天,肖乐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叫“漆黑的夜”网名的人写的故事。故事每天都在更新,不是长篇,也不是虚构的,具体时间,地点,人物都很清楚。故事讲的都是现实生活中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故事有亲情,爱情,友情,也有素不相识的人。发生着仇杀,情杀,自杀,故事详细而生动,绘声绘色,栩栩如生。如身临其境的感觉。但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的结局,都有一个人死掉。死的人都是含怨而死。 肖乐想到故事,看到整晚亮着灯的男女。肖乐全身顿时心惊肉跳,毛骨悚然。肖乐马上又镇定了下来,决定探个究竟。 星期六晚上,晚上准备打个持久战。到了晚上十点就蹲点了。十二点钟之前,只人女人一个人。那个女子也会站起来歇一歇,捶捶胳膊,捶捶背,看看窗外。肖乐吓了一跳,差点被那个女子发现。十二点时,那个男子出现了,房间的门没有开,一直是关着的,肖乐眼珠一动也不动地看着那个男子如从天而降。他们没有相互打招呼。男人就开始张嘴说话了,女子也开始了描写。中间,男子会停下来,可能是伤心的哽咽,可能是情不自禁地在哭泣,也可能是悲愤的无法诉说下去。女子没有安慰,也没有伤心的表情,只是停下来闭上眼睛仿佛在聆听男子的心声。反反复复到了五点,天微微发亮,像沉睡够了要苏醒时,男子又突然不见了,跟刚一样来无踪迹。男子离开时,女子没有回头,两个人也没有说话,连注视的眼神也没有。半个小时后,女子起身拉下窗帘,关了亮了一夜的灯。 肖乐像在看一场无趣的哑剧。肖乐打开电脑,看到了那个“漆黑的夜”更新了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 我父亲在我七岁时就去世了,母亲一个人拉扯着我和妹。当爹当妈还要干别人男人干的活来养家糊口。在中学毕业后,我就没读书,学了厨艺。妹也出去打工了,给母亲减轻了负担。可能是母亲太累了。那年冬天,母亲查出得了羊癫风。 我如惊天霹雳,看着那瘦如柴骨的母亲,我发奋要不离不弃地照顾她。我就在家附近上班。给母亲做饭,洗衣服。邻居看我无微不至地对待我母亲,都夸我孝顺。 这时有人给我介绍对象。女孩子很温和,文静也很善良。第一次到我家没有嫌弃我母亲,反而像孩子一样照顾我母亲,从那时起,我打心里就决定我这一辈子就她了。可女孩子的母亲是我们这个地方出了名的历害人物,无论与谁,是有理无理,她都要拼个赢,他父亲也是个不爱说话的老实人。我想尽办法去取丈母娘的欢心,可她一直坚决不同意。女孩子没办法就瞒着她母亲跟我结婚了。 婚后,我尽心尽责,我们的生活不是多富有,但感觉很幸福。我母亲的病没有因为我的幸福而减轻,反而越来越重了。为了女儿,我决定把老婆送回娘家,我来照顾我母亲。也许也能缓和我与丈母娘彼此的关系。隔几日,我就买着东西去丈母娘家看女儿,丈母娘见到我就把女儿藏起来,关上门,把我拿的东西扔的远远的,赶我离开。老婆只得偷着把女儿带回来,我才以与女儿相见。我的日子如石缝中如饥似渴的小草,拼命挣扎着。 就这样过了五年,我母亲也去世了。我去接老婆和孩子,不免又是和丈母娘大闹一场。老婆回到家,跟以前也不一样了。说我没能力,没钱,没房,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和我大动干戈,搞得我全身紧张,生怕又哪个地方不对,就得惹她生气了。听别人纷言纷语地说;丈母娘又给老婆找了一个男人。我不相信老婆会变心。我的工资每个月都交给她了,她不上班,天天出去玩。没到月底,就没钱了,又找我要钱。我不给,就会跑到我上班的地方,又哭又闹的。我无法想象当时那个善解人意的她到那里了。 我质问她,钱也不交给她了。这下她恼羞成怒,一气之下,给我下了迷魂药。在我晕迷时,用刀活活把我杀死了。女儿眼睁睁地看着,没敢哭出声,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肖乐想到了小女孩和那个男人的眼泪,久久无法入睡。 3 肖乐天天看着对面房间里灯光下的男人和女人,天天看着“漆黑的夜”不断更新悲惨的故事。 又过了一个月,肖乐诧异地看着那个故事。 我是一个小小的作家。我的生活是黑白颠倒。我喜欢黑夜。黑夜里,静静的,一个人,我的灵感就会油然而生。我写的都是悲惨的故事,我喜欢悲剧,心里痛的会流泪,我喜欢这样存在世上的感觉,我真直切切地感觉到我自己。像水在我身上流动,像花在我眼前绽放。 我从来不拉窗帘,也不关门,我就感到黑夜里的汽流,像我身上流淌着的血。 当我掏空了我所有的记忆和想象,我开始厌恶,呕吐,流出了眼泪时,有一个男人来到了我的身边。他十二点准时走进来,他进来后就把门关上了,好像不想让任何人进来一样。他挺拔而英俊,他总是背对着我站着。他穿着雪白的衣服。他说,他会为我诉说他知道的一切悲惨的故事。因为他也是其中的一个。他说,他不希望我流泪,不希望我为他们的故事而伤心。我答应了他。 他每天都会给我讲一个他们那个世界的故事。他没说他们那个世界在哪里,是什么样子?我也没有问。他讲着讲着就会悲痛欲绝。我只是静静地守候着,他不再哭泣。我每天都会更新他们的故事。他也说,他们都会看到我写的故事,是真实的还原。我为他写了三个月的故事,他陪伴了我三个月的黑夜。 渐渐我发现那个男人不在时。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一点灵感也没有了。我深深融入了那个男人的悲伤中,进入了那个男人破碎的心里。 我没有遵守约定,他哭时,我就会跟着他哭,他的眼泪是红色的,像流淌在我身体里的血。为了安慰他,我会从后面抱着他,他的身体像石头一样冰冷。眼泪染红了他那雪白的衣服,滴在我身上,是黑色的,看不到就消失了。 他告诉了他的故事。他认识了一个另一个城市的女孩子,两个相爱了。有一天,有一个男人找到他,说是女孩子另一城市的爱人。他们两个都很爱那个女孩子。那个男孩子就杀死了他,为了得到那个女孩,他说他现在还爱着那个女孩子。他说他要重新回到人间了,他依然要找回他爱的那个女孩子。我很生气是:他说他还爱那个女孩儿,我伸手打了他一巴掌。他没有还手,他又流出了像血一样的眼泪。他把我拥在他的怀里,我能感觉到有一点温度。他说我很像那个女孩子。 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了。我一个人再也没有写出一个故事。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死了,我怀里抱着他那雪白的衣服,我穿着他喜欢的像他眼泪一样红的衣服。手上带着,他用他们那个世界的钱给我折的戒指,他说他只有他们那个世界的钱,除了这,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肖乐发了疯就朝楼下跑去。一口气跑到1023,他急切地等待着那个女人来开门。他心里多希望就如故事中说的一样,只是个梦。敲打了好久,门始终没开,肖乐心痛的像刀割一样。肖乐已魂不守舍一摇一晃地走下楼。 走到门卫,小梁看到肖乐的样子说:“去找那个女的了,她不在,她一个月前就出国了。”肖乐听完了“扑通”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肖乐父母急坏了,医生赶忙解释说:“病人无大碍,只是常期熬夜,精神恍惚,出现了幻觉。” 我的女友是个鬼 前序: “小叶,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你知不知你失踪的这几天,我真的好想你。” 小叶没有说话,只见她的身体在颤抖,忽然!她转身紧盯着我。 眼神,很冷,我为之一颤,有些不知所措,小叶的奇怪举动,让我匪夷所思,突然!小叶竟然发疯似的笑了起来。 当下,我想冲上去询问他,可是小叶却用手指着我一字字道:“别动,我问你,你是真心爱我吗?”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点了头,因为,我确实爱小叶,为了她,让我做任何事情都行。 小叶仿佛早就知道我会点头,冷笑一声又继续问道:“那你可以为我去死吗?” “什么?小叶,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语气有些生硬。 小叶没有理会我的情绪,她用那冰冷可怕的眼神盯着我问:“你很怕死?” “是,我很怕死,比谁都怕,可是,要是可以为了你去死,我愿意。” “真的吗?” 我再次点头,小叶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我很疑惑,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小叶,告诉我,你失踪的这些日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叶没有回答,她转过身来。。。。 啊!我惨叫一声,连连后退,小叶一脸笑意地看着我,一步步向我走过来。半个月前,小叶还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她有着无邪善良的心,有着美丽、倾城的脸庞。但是,此时此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张极其恐怖的脸。 我只能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面目全非!小叶的脸上有着十几个血洞,此刻,正迅速的流着鲜血,是黑色的!她的脸已经腐烂了,只能大概看得出一个轮廓。 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指着正向我走过来的小叶大喊:“别。。。别过来,求你了。” 小叶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还是继续向我走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冷声道:“你很怕我现在的样子吗?我记得你对我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还是会爱我的,不是吗?怎么?你忘记了?” 此刻我的脑海一片混乱,恐惧也已经占据了我的心头,我没晕过去已经算是最大的极限了,不过,听见小叶的话之后,我好象又恢复过来,我坚信,小叶不会害我,因为,我爱她。。。。 正文: 夜色酒吧,我和石波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我一直保持沉默,不过,此刻,我想任何人都看得出我很颓废、也很伤心吧。 “小健,你别着急,小叶是一个善良的女孩,老天会保佑她的。” 听着石波的安慰,我心中一暖,不过,随即我又摇头道:“石波,小叶她真的会没事吗?已经三天了,足足三天了,要是没出事,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吉人自有天相,可能小叶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呢?” “可她也应该向我说一声啊!我看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石波一听我这话,砰的一声把杯子重重摔在桌子上,我被吓了一跳,他指着我道:“你这个臭小子,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你认识那个叫什么叶昭萍的女人才多久?竟然会这么关心她,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已经两天没来店子上班了,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她是在玩弄你的感情?” 一闻此话,我的一股无名火气冒了起来,我几乎是指着石波的鼻子骂道:“你凭什么这样说?小叶是个好女孩,我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 “哼!从小到大,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天真了!” “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我走了。” 于是,我和我最好的朋友吵了一架后出了夜色酒吧。 我是一个汽车修理店的修车师傅,一个月前,我开始了我人生的第一次恋爱,对象就是小叶,她是一个可爱、善良的女孩。 我和她的相遇是在一个美丽的夜晚,当时我刚从修理店骑自行车回家,经过合成街的时候,我看见一辆金杯汽车停在路边,一个女孩正在满脸焦急的站在汽车旁边打着电话。 说实话,当我见到小叶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呆了,我差点没连人带车摔进一旁的臭水沟里,无论是小叶的身材,还是小叶那异常迷人的脸庞都令我深深着迷。 小叶在女性当中绝对算得上是长得很高的,将近有一米六三,身材比例非常均称,尤其是她那足以令人着急的笑容,绝对可以令任何一个男人倾倒。 古代的人不是总爱用那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樱桃小嘴来形容美女吗?我只需要用一个词语表达,舒服!没错,就是舒服,不管从远处还是近处,小叶进入我的眼帘后,我就感觉神清气爽,一天的辛苦全部都不告而别。 那个夜晚,我热心的帮助了小叶,帮他修好了汽车,而且,手机号码我也问到了,于是,我们成了朋友,刚开始是纯洁的,呵呵,到了后来,就算我说纯洁,可能大把人都不相信吧。 经过那晚的美丽邂逅,我到是终于明白一句经典话语的真正含义了,女人,一种是一泡就泡上的,另一种是泡了很久才泡上的,嘿,它根本就没有泡不上的。 与小叶相识后,我开始疯狂的追她,小叶是广告设计公司的白领,这可是一个令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呐!不过,也许是我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好事,且加上我小小的努力,小叶竟然答应了我的追求。追她的人可将近有一个加强连呐,那是血流成河,浮尸遍野呀,所以,当时我差点激动得血管爆裂! 天波易谢,寸暑难留,其实,当小叶答应我的追求之后,我们已经认识将近一个月了,可是,我与小叶的相识却仿佛是在昨天。我记得高尔基说过一句话,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最易被忽视而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这句话还真是让我受益非浅啊。 现代社会的人变得越来越势利,爱情也越来越无足轻重,于是我不得不相信“天下有钱人终成眷属”就是对现代爱情的最确切的描述。 可是,小叶并没有看不起我,她一直鼓励着我,我记得她对我说过一句话,人!不可能一世踏在原地,在穷无非讨饭,只要不死,总会出头。 小叶对我的体贴、温柔让我觉得,我是最地球最幸福的男人!所以,我把心中那个最重要的位置留给了她,为了她,我宁愿做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不管将来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她,这是她答应我的追求后,我给她的誓言。 任何人,都不能猜得到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事,任何人,都不能预言明天的过程,我就是一个例子,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几天前我还沉醉在爱恋中,正享受着爱情给我带来的快乐,可小叶竟然失踪了,犹如晴天霹雳,我心乱如麻。 到现在为止,小叶已经三天不见踪影,这三天,我简直度日如年,我用尽了一切人际关系,还是没有找到她。我也已经到过她的公司打听过,可还是没有消息,仿佛她已经人间蒸发。区区三天,我却感觉像似过了三年之久,由于着急,一夜之间,白头发就占了我将近半个脑袋,这使我看上去苍老许多。 回到家中后,我快速冲向厕所,直把胃吐了个空,小叶的失踪已经对我生活造成极大的影响,加上刚才与石波吵了一架,此刻我心情非常低落、沮丧,不容我继续胡思乱想,酒意上脑,很快我便进入了梦乡。 时光飞逝,转眼是第二天早晨,咚咚咚。。。我被吵醒后,无奈的起床把门打开了,石波看我的脸色带着歉意,我大概已经猜到他的来意,将开水倒进杯子里后,我递给了他。 石波接住杯子,没有喝,只是谈谈的说了句:“对不起!” 其实我也觉得错不在他,是我心情太糟糕了,我摆手说:“不用跟我道歉,都是我的错,我也不该对你发脾气。” “哦不,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说小叶。” “算了,你也是关心我。” 石波叹了一声,又继续道:“你确定你已经找过任何有可能找得到小叶的地方了么?她公司你去过没有?” 拍了拍发涨发痛的脑袋,我回答道:“她的公司我已经去过了,可是,公司里的人都说他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不见了,那时候我还没有认识小叶!” “哦?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还会去公司里上班,她有何用意?” 确实,我对石波的话也表示赞同,小叶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离开了公司,为什么前段日子却还早常去公司上班?难道是公司里的人对我撒谎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种种疑问困绕着我,我反问道:“石波,你觉得这事有什么蹊跷?” 石波答道:“这需要你自己去查,找到小叶后,让她告诉你真相,我走了!” 眶!门关了,石波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愣着神,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要找到小叶亲自问清楚,我打算在去她的公司一趟。 即想即做,我随便洗淑一番后,穿好衣服出了家门,十几分钟后,我来到了鸿雁广告设计公司,前台小姐正忙着什么,我走到前台边上敲了敲,那小姐一惊,不过还是马上反应过来,微笑着问道:“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想找一个人,叶昭萍,你帮我查查,谢谢!” 那小姐恩了一声,打了个电话,一会后,她对我道:“先生,你说的这个人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不在公司里上班了。” “哦?什么原因?” “公司里没有人知道。” 怎么会这么奇怪?我再次疑惑了,我正发呆,前台小姐突然拍了我一下,指着我身后道:“那个是张姐,她可能知道些什么,你可以去问问她。” 我转身望去,果然,一个二十四岁左右的女人正向我这边走来,值得一说的是,这女人的确是一尤物,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上去像说话一样,非常可爱,全身上下也显露出一种成熟的风韵。 我对前台小姐说了声谢谢之后跑到了那女人身前笑道:“小姐,你好,可以耽误你几分钟吗?” 那女人明显被我吓了一跳,不过,见我语气挺有礼貌的,马上微笑道:“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她叫叶昭萍。” 那女人一听完我的问话,表情竟然出现了一丝惊慌与恐惧,不过,她也立刻回过神来,平淡道:“叶子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女朋友!”我如实回答。 女人啊的一声,表情有些不可思议,吞吐道:“叶子竟然是你女朋友?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女人的反常让我很奇怪,不过,从女人对小叶的称呼来看,他们的关系似乎不错,于是我我立刻回答道:“我认识小叶不到一个月,总共是二十六天!” 啊!女人后退了好几步,嘴角在颤抖着,看她的失态的样子,我就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我轻轻推了她一下,轻声道:“小姐,你没事吧?” 女人重重的推开了我的手,大声道:“不可能,你骗我。” “骗你?这话从何说起?”确实,我疑惑了,从头到尾,我对她说的全部是真话,因为,我没有对他说谎话的必要。 女人仿佛听不见的我说话声,她疯狂的摇着头,突然!!她猛的望向我的身后,表情从震惊到恐惧,从恐惧到崩溃,我也一惊,我一转头,我身后除了墙壁外,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当我转过头来的时候,那女人却惊叫一声疯狂的跑远了,我冲她大喊了几声,她也没有理会。于是,今天一无所获。 小叶到底去哪了?为什么当我提到小叶后,这个女人会表现得这么反常?特别是刚才她看向我身后的时候,那恐惧的眼神绝对不是装出来的,那,她又看到了什么?我身后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呀! 带着种种疑惑,我来到了修理店,石波正在忙着,平常生意总是那么惨淡,不知道是为什么,今天却格外的忙,看见石波脸上的汗珠,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并没有进修理店,因为,我现在没有一点心思做事,我可不想看见报纸上说什么某汽车因为刹车没调好什么的造成多少人伤亡的事件。 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这一天的,我只知道我在大街上无神的游荡着,不知觉间就到了晚上,站在喧嚣和车水马龙的另一端,美丽灿烂的霓虹灯虽然衬托了城市夜晚的美丽,但却不能使我抹去心中那暗淡的心情。 同样是夜色酒吧,同样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独自静静地坐着,听着幽雅的音乐,我的心情却一点也没有转好,我一杯一杯的喝着烈酒,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我以为我会打听到什么,想不到那个女人却给我带来了更多的疑惑。 正当我想起身结帐回家的时候,一个身影进入了我的眼帘,她是今天早上的那个女人,她穿了一件火红色的礼服,看上去很美丽,周围也有很多男性已经被吸引,不过,她那一双大眼睛看上去却有些无神。 她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位很帅气的男人,年纪在二十六七,他们没有像我一样找位置然后坐下,只是直接向酒吧包厢走去。 见到这个女人后,我心里有一股欲望,一股求知的欲望,我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隐瞒了我什么,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了他们身后,其实我也在问着自己,跟着他们,我就会知道她隐瞒我的事情吗?可是,不管结果如何,心里就是有一股力量催动着我。 他们走得很快,马上被服务员带进了一个豪华包厢,服务员刚刚离开,我就来到了包厢门口,我把耳朵凑到了门上,只听男人开口了:“小莉,你这么急打电话把我从武汉叫回来干什么?我可是去出差,不是去玩。” 我听得出,这个男人语气有些不悦,不过,女人似乎对男人的态度毫不在意,只听女人说道:“阿枫,我这么急着叫你回来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有关叶子的!” “什么?叶。。。叶子?叶昭萍?”男人大吼一声,虽然隔着门板,可是我的耳朵都被震得声疼,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一提到小叶,这两个人都会做出这么奇怪的现象? “我没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今天早上,一个陌生的男人亲自对我说的,他说叶子是他的女朋友!” 一阵沉寂过后,包厢内又响起了男人的声音:“难道叶子进公司之前就有男朋友了?她一直没告诉我?” 只听女人回答道:“刚开始我也认为是这样,可是那个男人却说他跟叶子认识不到一个月,算算时间,叶子也已经死了足有一个月了吧,他们还怎么可能相遇、相识又怎么会做了情侣?” 轰!!我的身体紧紧靠在墙壁上,此时此刻,我像一个被医生打了一针麻醉药的病人一样,毫无感觉,小叶死了?这绝对是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认识的小叶,她又是什么人?难道是个鬼? 我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人,我不敢说我受到了什么高等教育,但是,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正当我打算继续听下去的时候,一个服务员已经向我这边走了过来,我立刻装做无事的样子走开了,来到酒吧大厅后,我倒了一杯烈酒,一口气喝完,我不想停留,付帐后就走出了夜色酒吧。 刚走到门口,我就已经是第三次摔倒了,再次爬起来后,我就继续向前走着。这时,一个身影快速的跟我擦肩而过,虽然快,但是,我却已经认出来,刚才那身影不就是小叶吗?我马上转身追了上去,走廊上只有一个拐角处,过了拐角处后,也要再走二十米的距离才能走进夜色酒吧内部。这也是我所疑惑的,只有二十米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我用力的甩了甩头,自道了一声:“奇怪!” 不过,仔细想想后,我又觉得可能是我自己太过劳累了,这几天,我实在是太过伤心了,可能,刚才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 回到家后,我很快就入睡了,这个晚上,我睡得很不塌实,做了很多奇怪的梦,我自己也说不出来这些梦到底意味着什么,其中,有一个梦竟然是关于那个女人的,我梦到她被人杀害了,死得极其恐怖,就死在夜色酒吧。 当我被梦里的血腥画面所惊醒后,我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十二点了,敲门声忽然响起,我被吓了一大跳,啊的一声摔到了地上,惨叫声从我口里发出,吃力的爬起来后,我打开了门,来人是石波。 石波左手提了个袋子,里面是一份快餐,右手拿着一张报纸,一进门他就大声道:“发生大事情了。” 我哪管他废话什么东西,抢过他的快餐我就狼吞虎咽起来,见我不为所动,石波拍着我的肩膀道:“你小子先别急着吃嘛,夜色酒吧发生命案了你知不知道?” 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做什么反应,继续吃着,不过,突然!我想起了我昨晚做的那些恶梦,我大喊道:“什么?夜色酒吧出命案了?” “是啊,我也是看报纸才知道的,你看看。” 接过石波递来的报纸后我的眼光就落到了报纸上,还来不及看文字内容,我就看见了一张大图,图上是一个满身鲜血的女人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异常大,好象死前看到了什么令她恐惧的事物。 这个女人,我认识,我的梦成真了,这个女人果然死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无法相信我看到的事实,恐惧已经冒上了我的心头。见我发愣,石波推了我一下,喊道:“发什么呆呢?” 我指着报纸上的图片道:“这个女人也是小叶公司里的人,昨天上午我才见过她,没想到。。。。” 石波哦了一声,叹道:“事实无常呐,这个女人长得到不错,可惜了。” 这件事,只有我才知道,绝对非比寻常,我又看向了报纸上的内容,因为,昨天晚上这个女人是和那个叫阿枫的男人在一起的,我想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报纸的内容是,那个叫阿枫的男子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精神有些失常,并无什么大碍。 来不及跟石波解释些什么,穿好衣服我就出了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向中心医院而去,病房内,那个叫阿枫的男人平躺在床上,正熟睡着,我正打算叫醒他,没想到他却大叫一声醒了过来,这突来之举吓了我一跳,我连退了好几步。 看见我之后,那个叫阿枫的男人指着我喊道:“你是谁?” 我冷冷道:“我是小叶的男朋友,我叫唐健!” 啊!!!那男子突然用手指着我身后,我猛然转头,一无所有,我身后除了一堵白色的墙壁外,毫无他物,我刚转过头来,就看见那个男人正全身发抖着,嘴里还在哆嗦着什么,表情满是恐惧,双眼也已经翻白起来。 这时候,护士已经听见动静冲了进来,马上对这个男人开始了检查,出了医院之后,我满腔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我隐约猜出了一些事情,但,摇了摇头后,我又把它抛开,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鬼怪之说。 来到夜色酒吧门口后,我发现现在已经被封锁了,我不能进去,我转身就要走,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接下电话喂了一声。 “我是小叶!” 一句四个字的话语已经足以让我震惊,我激动道:“小叶,你在哪?你究竟去哪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今天晚上十二点,我在我们相识的地方等你!” 我正想问些什么,嘟嘟声已经从手机里传出,我说不出我此刻是开心还是生气,要说开心的话,令我开心的是,小叶没事,令我生气的是,既然小叶没事,她这么久为什么都不联系我。 我也没有想太多,此刻我的心情是激动的,我虽然很想立刻就见到小叶,然后紧紧的抱住她,告诉她我到底有多想着,可是,既然小叶这样安排,总会有她的道理,所以,我只有耐心的等待。 晚上十一点五十分整,我已经提前来到了合成街,一条诺长的街道空无一人,虽然是夏天,空中吹来的冷风却让我打了一个冷颤,令人奇怪的是,平常每天都有的月亮,今天却没有,所以,合成街都是一片漆黑。 对于合成街的异常,我到毫不在意,合成街本来就偏僻,平常白天都没有什么人,何况在这么晚的夜晚呢! 当十二点钟整的时候,我就疑惑了,为什么小叶还没有出现?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情?一想到这里,我就开始焦急起来,我立刻掏出手机拨了过去。 空号!竟然是空号,今天下午才打过电话给我的号码竟然是个空号,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阵冷风再次吹来,我抬起了头,一个影子在三十米外的地方站着。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会看得见,因为,这个影子是白色的,小叶最喜欢穿的衣服就是白色,难道这个影子就是小叶?可是,既然她已经到了,为什么会站在那里? 没有犹豫,我朝白色的影子跑了过去,走近后,我发现,的确是小叶,我认得他的背影,一股伤感立刻从我的心里冒了出来,是的,我想小叶,真的很想,只是几天的短暂分离,我却觉得像几年之久。 “小叶,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你知不知你失踪的这几天,我真的好想你。” 小叶没有说话,只见她的身体在颤抖,忽然!她转身紧盯着我。 眼神,很冷,我为之一颤,有些不知所措,小叶的奇怪举动,让我匪夷所思,突然!小叶竟然发疯似的笑了起来。 当下,我想冲上去询问他,可是小叶却用手指着我一字字道:“别动,我问你,你是真心爱我吗?”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点了头,因为,我确实爱小叶,为了她,让我做任何事情都行。 小叶仿佛早就知道我会点头,冷笑一声又继续问道:“那你可以为我去死吗?” “什么?小叶,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语气有些生硬。 小叶没有理会我的情绪,她用那冰冷可怕的眼神盯着我问:“你很怕死?” “是,我很怕死,比谁都怕,可是,要是可以为了你去死,我愿意。” “真的吗?” 我再次点头,小叶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我很疑惑,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小叶,告诉我,你失踪的这些日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叶没有回答,她转过身来。。。。 啊!我惨叫一声,连连后退,小叶一脸笑意地看着我,一步步向我走过来。半个月前,小叶还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她有着无邪善良的心,有着美丽、倾城的脸庞。但是,此时此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张极其恐怖的脸。 我只能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面目全非!小叶的额头上有一个血洞,此刻,正迅速的流着鲜血,是黑色的!她的脸已经腐烂了,只能大概看得出一个轮廓。 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指着正向我走过来的小叶大喊:“别。。。别过来,求你了。” 小叶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还是继续向我走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冷声道:“你很怕我现在的样子吗?我记得你对我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还是会爱我的,不是吗?怎么?你忘记了?果然,我还是看错人了,我以为你是一个好男人,没想到,你们男人都是相同的。” 此刻我的脑海一片混乱,恐惧也已经占据了我的心头,我没晕过去已经算是最大的极限了,我没有回答小叶,只是挪动着身躯,慢慢往后退着。 “哈哈!没错,我是个鬼,当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好几天了,你很害怕吗?你害怕我会杀了你?”小叶疯狂的笑着。 在这令人恐惧的时刻,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与其你去排斥它已成的事实,你不如去接受它,这个叫做认命。我坚信,小叶不会害我,因为我是真心的爱他,小叶一定是被那个叫阿枫的男人还有那个女人联合杀害了,我猛地爬起身,冲到小叶身前,将她紧紧的抱住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叶,你受苦了,我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遇上你,要是我早点遇上你的话,你就不会受这样的罪了,我要报仇,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小叶呆了,她根本想不到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当我再次看向她的脸庞后,先前的恐怖景象都已经不在了,小叶恢复了容貌,只是,小叶的脸毫无血色,因为她已经是一个死人。 小叶微笑着对我说:“呵呵!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了你,虽然迟了一点,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恐惧,取而待之的是愤怒,我紧握双拳问道:“小叶,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你的人。” 于是,小叶将事情的经过与真相告诉了我,原来,那个叫阿枫的男人是小叶的老公,俩人在公司里是一对幸福的夫妻,可是,当那个女人出现后,阿枫就爱上了那个女人,从小叶嘴里了解到,那个女人叫张莉。 阿枫与张莉偷偷的来往着,终于,有一次被小叶发现了,小叶提出离婚,阿枫死活不答应,跪在地上求小叶原谅,小叶看着阿枫那张诚恳的脸,又想到了过去的点点滴滴,所以,小叶还是选择了原谅。 没想到的是,阿枫求小叶原谅他是假,想要害小叶是真,这个心肠恶毒的男人策划了一场杀人计划,他将计划告诉了张莉,刚开始张莉不答应,可是,阿枫却对张莉说:“要是不这样做,以后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了,要是她和我离婚,我的事业就不能发展,她的舅舅可是公司里的总裁啊。而且,如果离婚了,我就一无所有了,我所有的财产都将判给她!” 终于,张莉被阿枫说动了,在一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时间是十二点整,张莉将小叶约到了合成街这个偏僻的地方,打算将她杀害,小叶刚开始当然是觉得疑惑,不过,还是准时赴约了。 当小叶来到合成街后,景象如同刚才我见到的一样,空无一人,也只是过了几分钟,阿枫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小叶奇怪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枫冷冷道:“我是来杀你的!”说完这句话,阿枫已经将事先准备好的铁尖锤拿了出来。 听到这里,我已经是泪流满面,这个阿枫,简直连禽兽都不如,我忍着伤痛问:“那后来呢?他们将你的尸体埋在哪里了?” 小叶的表情也变得异常冰冷,她狠声道:“那个畜生根本就没有把我埋了,他们将我装进一个麻袋里,绑上石头,扔进了云湖!” “什么?”我已经完全暴走了,我发誓,我一定将那个畜生碎尸万断。 “阿健,我想我的仇已经报了,张莉已经死了,本来我也想把阿枫杀死,可是他脖子上戴了一条开光的金佛项链,我无法靠近他。不过,他已经被我吓成疯子,你可以不去找他报仇吗?” 我知道小叶是为了我好,要是我杀了阿枫,自己也就难逃一死,不过,对于我来说,死已经不可怕了,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在知道小叶已经死了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不打算独活了,于是,我大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能让伤害你的人活在世上?我要让她十倍尝还。” 小叶焦急道:“我不想连累你,我想你忘记我,然后好好活下去。” “不必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中心医院,今天绝对是个血腥之夜,来到阿枫所待的病房后,我看见病房内的邓并没有关,我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阿枫紧闭着双眼,虽然我进来的脚步已经放得很轻,他却已经察觉,猛地睁开眼睛,看来,他已经恢复了神志,他恐惧的指着我道:“你想干嘛?护士,护士!来人呐!” 我慢慢的想黑包包里那把斧头取了出来,举起斧头,我向阿枫的腿劈了过去,啊!杀猪似的惨叫顿时在整个响起。 我并没有停手,我举起斧头又将他的另外一条腿劈了过去,兹。。。鲜血已经沾满了我的衣服,我满脸都是他的血,我疯狂的又劈了几十下之后,我才罢手,阿枫已经成了一堆肉,我把斧头扔到一旁,来到窗户前,我微笑着爬了上去,没有犹豫,我跳了下去。 理发师和女孩 我是理发师,我要用剃刀杀死这个敲诈我的女孩。 我是女孩,我要敲诈这个理发师,直到他杀死我。 理发师篇(一) 我叫陶德,几年前,我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徒,跟着师傅学理发,每天给上百个假人头剪造不同的发型,而今,我已经成了小镇上小有名气的理发师了,我经营的理发店店名叫陶德理发店,生意挺火的,每天来光顾的客人都络绎不绝,其中一部分还是老主顾了。 珍妮小姐身材颀长,但她还是嫌自己不够高,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更高挑,每次来她都要求我给她盘个很高的发髻,用长长的饰针固定,再在上边装饰些羽毛和缎带。 范杜先生的下眼皮很松弛,我猜想这一定是他生活没有规律的结果,他每次进理发店就直想打瞌睡,他的头发生得比较硬,夹杂着些许白发,每次给他理发前都给先用水把这些硬发沾湿,使它们尽量不竖起来。 霍华德先生是个精力旺盛的家伙,谈起时事就停不下来,每次理完头发还要求将眉毛和胡子一起修一下,他脸上的皮肤干燥且缺乏弹性,粗糙得很,这种脸很难打理,不过,以我的手艺却可以从容驾驭。 连续三天了,每当营业时间,马路对面的垃圾桶旁就坐着一个女孩子,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这边,我可以察觉到她这是在观察我。 我同样观察了下她,女孩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身上穿着很多层毛衣和一件不合体的男士羽绒服,脚下穿着款式一样大小不同的方口皮鞋,我在想她应该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她一定憎恶这个社会对自己的不公,我注意到她的头发真是长得有点夸张了,都快及地了,不过却乱糟糟的,像一个巨大的鸟窝,她应该是很久都没剪头发了吧,她这样看着我这边,一定很想我为她剪一次头发吧,可是我只是一个理发师,不是慈善家,她是付不起昂贵的理发费的。 第四天了。 女孩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来到我的面前,说了句:“我要理发?” 声音很小,我却听得很清楚。 我近距离观察着她,她皮肤苍白,眼圈浓黑,满脸悲伤麻木的表情,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还有,她的头发可真长,真乱。 “我有钱付账的,你不用担心。”她说道。 “请坐。”我说。 “嗯。”她在镜子前坐了下来。 “要剪到多短?”**起了剃刀。 “齐肩就好。”她回答。 “你这头发,很久没剪了吧!”我问。 “不,才五天没剪而已。”她回答。 “五天?”我不解。 她不做声了,而是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服务。 就在快要剪完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睛,说了句。 “你的名字是叫陶德吧!” 我一愣,但马上说道:“不错,这没什么奇怪,镇上很多人都知道我的名字呢?” “我不光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许多关于你的事情呢!” “是吗?你知道多少?” “比如,一个月前,你驾驶着一辆轻便的黑色轿车撞倒一个从幼儿园回家的小男孩。”她一字一顿地说着。 我顿时觉得在自己眼皮底下,女孩的脸好像开始急剧模糊了,有点怪。 “那个小男孩死了呐!”女孩瞪大眼睛说道。 我吞了一口唾沫。 “出了事以后你一定非常注意看报吧,可见你是知道这条死讯的咯,当时没人在场,那个路口也没摄像头,没用的警方也找不到任何线索,其实啊,有一个人亲眼目睹了,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女孩的声音像刺针一样扎进我的心脏。 感觉脸上阵阵的发热。 “你的脸色发青了呐!”女孩佯装惊愕。 “不过,你放心,现在我不会去对警方说什么的,所以,你别担心了,对了,那辆轻便的黑色轿车你应该卖掉了吧。”女孩步步紧逼,真让我招架不住,憋了好久才冒出一个唔字。 “嗯,这样做比较保险,可见你还不笨的。” “顾客小姐,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我心急如焚地问道。 “目的?”她反问。 “你是来我这儿敲诈的吗?” “哦,天哪,别说这么吓人的话好吗?” “沉着,冷静,不能乱了阵脚。”我对自己这样说道,这个女孩不是说过不会去报警吗,她还是存心去报警,不过过了一个多月,还不见行动呀!可见她这句话还是可信的。 这个女孩是目的肯定是敲诈。 银行存折上的数字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大约四十万元左右,我存钱的目的是开一条长长的发廊。而眼下,要是这个女孩愿意忘记一个月前的那起车祸的话,我愿意把这一笔钱都给她,毕竟,钱可以再赚,我不想坐牢。 然而。 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有犯罪内容的影片,哪有诈骗犯只敲诈一次就洗手不干的呢?所有的电影都是说,犯人一度敲诈成功,尝到了甜头,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犯,眼下,这个女孩一定是这样的人物,要是这样,我自己开口说出存款的数额,就太过愚蠢了。 好歹总算完成了任务,女孩的头发已经剪好,也吹过风了。 “你的手艺真不错。”女孩好像十分满意,对着镜子,用手按了按头发。 “你干这行应该很久了吧!”女孩问道。 “有五年了。” “那可就放心了,你的经验一定很足,由于心有所动让我‘咔嚓’吃一剃刀这种事情,大概不至于发生吧!”女孩笑嘻嘻地说道。 我无言以对。 刚刚我确实动过这个念头。 “从今以后,我打算每天都来麻烦你为我理发。”她悠悠然说道。 “每天?你每天都要来?”我不解。 “对,是每天。” “不应该是隔一段时间来一次吗?” “你会知道的,多少钱?” “一百元。” “你理得很好,值这个价。”女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和一支笔,在卡片上填上“钱一百元”这四个字,然后递给我说道。 “给,这是收据。”她一面这么说,一面整了整留海又说道。 “往后常会用到它,所以我都预先印好了。” 确实如女孩所说,卡片上,除了中间空出金额这一栏外,上边和下边分别印有“六号店”和“赖曾裕瞳”这两个名字。 看来这女孩叫赖曾裕瞳。 我在想,女孩既然拿了印好的收据来,肯定是拿定主意了,今后,这个女孩存心要一次又一次地敲诈勒索了,填进空栏里的金额,今天是一百元,但下次金额就会增大,而再下次,又会增大…… 理发师篇(二) 次日,才刚打开店门,女孩便从对面的垃圾桶旁走了过来,来到我面前。 “欢迎,请进。”我招徕道。 我瞬间呆住了,女孩的头发竟然快及腰了,这不可能,我昨天刚给她剪短至齐肩啊,她的头发在一夜之间起码长长有三十公分以上。 我想起了我们昨天的对话。 “你这头发很久没剪了吧!” “不,才五天没剪而已。” “从今以后,我打算每天都来麻烦你为我理发。” “每天?你每天都要来?” “对,是每天。” “不应该是隔一段时间来一次吗?” “你会知道的。” 感觉后背冰凉了一大截。 ““沉着,冷静,不能乱了阵脚。”我对自己这样说道。 “还是剪到齐肩吗?”我问道。 “对。”她回答。 然后,操起了剃刀利落地给她剪完了头发。 接下来我给女孩洗头发,拿起毛巾的时候,我的闹钟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现在这样,用毛巾狠狠勒住她的脖子,死命地勒,她就会窒息而死,不过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吹完了头发。 “多少钱?”女孩问。 “和昨天一样。一百元。”我回答。 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我,我看了下,感觉心脏都起毛了。 上面填着。 钱五千一百元。 “好,我在前面的那家咖啡馆等你。”女孩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然后照了照镜子,慢腾腾地走出了理发店。 “她妈的。”我不禁爆了粗口。 关上了理发店后,我便出了门,走过四家店面后,进入了女孩所说的那家咖啡馆。 咖啡馆里没什么人,空荡荡的,女孩就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她已经点好了咖啡,看我进来了,便对我招手,我过去一落座,女孩便说道:“这家咖啡馆不错,人少,从今以后,这家咖啡馆就作为我们的联络场所吧!” 我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在她面前说道:“呐,五千元,一分不少。” 女孩会意,嫣然一笑,把钞票收进上衣口袋,然后说道:“那么,合计起来,我已经从你那里借到五千两百元整,我会把账目记清楚的。” “其实,我知道,你并不打算还的。”我说道。 “呵。”女孩喝了一口咖啡。 “你可知道,这五千元对于我来说已经算是一大笔数目了,我一天下来工资也才不到一千。” “这不关我的事。”女孩无动于衷。 “我觉得花这么一点小钱,杀人的秘密就不会被公之于众,你也不用去坐牢,这很值的。”女孩接着说道。 “那小男孩突然冲过来的,我踩了刹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是说,这起事故是没法避免的。”我尽力解释着。 “你说的这种话,警方会信吗?”女孩说道。 “你是现场亲眼目睹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我说道。 “是哦,究竟是什么样的呢?我会跟警方说,你超速开车,并且开车的时候还东张西望的,那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呢?” “她妈的。”我又爆粗口了,还用拳头用力捶着桌子。 女孩却嘻嘻笑着,那张脸好像在说,随你怎么发怒,你奈何不了我。 “那么,告辞了。”我站起身来。 “服务员。”我准备结账。 “这咖啡钱我自己付吧,托你的福,我现在手头宽裕多了,为这两杯咖啡再写一张收据太麻烦了。” 理发师篇(三) 隔天,这张苍白带有浓中黑眼圈的脸又出现了。 女孩的头发又长长了有三十公分以上。 这一次女孩填上了一张一万零一百元的金额。 我在想,照这样子下去,明天她再来,应该是又翻了一番,变成两万元,而再下次呢,将是四万元,这样的话,我马上就得破产。 第四天了。 女孩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里来,在镜子前走了下来。 “你打算和我纠缠到哪一天为止?”我篦起剃刀来,并示威似地把刀篦得‘咻咻’直响。 “别这样说,我可是对你很中意的啊!”女孩嘻嘻笑着。 “快说啊!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我急了。 “也许是一直到死。”女孩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一直到死?”我大声嚎起来,旋即又慌忙缄口不做声了。 果然,这一次是两万元零一百元。 虽然我在思想上早有准备,知道钱会一倍一倍翻上去,但是,看到收据的时候,我还是颤了一下。 “怎么?”她问。 “你认为我手头上有这笔钱吗?” “现在还只有四点钟哪!” “什么意思。”我的脑袋一下子短路了。 “我是说,五点钟之前,银行的门还是开着的。”女孩嘻嘻笑着。 “我还是在前面那家咖啡馆等你。”女孩说完便走出了店门。 我感到无比的绝望,我知道,这个女孩将会一直这样子干下去,人的欲望是没有尽头的。 这一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决定了,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从这个叫赖曾裕瞳的女孩的身体逃跑,第二天,天都没亮,我便开始行动。 我将店面搬到了另一个城市,我除了理发没有其他手艺,所以到了新地方,我还是不得不挂出理发店的招牌。 新的店铺总算装修得像个样子了,店的名字我没改,还是叫六号店。 连续过了五天的好日子。 新店的生意还算马马虎虎。 我感到很欣慰。 我在想,她,应该找不到我了吧。 突然有点想她了,这真是莫名其妙。 想到这里,感到门口有人进来了,我反射性地回过头,说道: “请进!” 我的笑容还未绽开,便凋残了。 进来的人便是女孩赖曾裕瞳,我的噩梦。 “真叫我好找啊!”女孩说着将理发店仔仔细细扫视了一遍。 而我只能干巴巴地盯着这个女孩,她的头发又及地了。 “请你同先前一样给我剪个齐肩的发型。”女孩说。 看来她真的是要和我纠缠到死。 “还有收据,我也好好带来了呢!”女孩又说。 我依然干巴巴盯着她。 “唔,请你快一点好不好。”女孩催促道。 我像个木偶人似的将女孩坐着的椅子放倒,操起了剃刀,动作很机械。 “你的脸上看起来很不好呢!”女孩突然笑嘻嘻地说道。 “要是病了的话,不趁早去就医的话会很麻烦的,对我来说你可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哦!”女孩自顾自地说着。 “你别说话了。”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话的,握着剃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好不容易见面了,可你……,不要发那么大的火好不好。”女孩依然笑嘻嘻地说着。 “你别说话了。”我感觉呼吸有些急促。 “今后我们可要一只交往下去呢!” “你别说话了,我求求你别说话了好不好。”我的语气近乎哀求。 “你高兴一下嘛,你笑一笑,笑一笑好不好,对顾客要和蔼可亲,这不是你们理发师招徕顾客的诀窍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别说话了,难道你听不懂?”我已经接近奔溃的边缘,我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干些什么。 “你别这么死板着脸嘛!轻松快活些不行吗?我对你可是很中意的呐!” “住口。”我咆哮道。 “你的脸色相当地可怕呢,是因为想到了那起车祸吗,因为自己开车撞死了一个小男孩感到于心不安了吗?呃,一定是这样吧,这种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吧!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突然我感觉到自己听不见女孩的声音了,不仅是女孩的声音听不见,周围的一切响声我都听不见了。 在我眼皮底下,只有女孩的嘴在一张一翕地动着,还有那张带着浓重黑眼圈的苍白的脸,活像一只丑恶的软体动物。 我的头脑错乱了,我想起了当自己还是孩童的时候,曾经踩烂过这种苍白色的蝎子,一脚下去,蝎子就会‘嗤’地一声迸出一股青黑色的浓汁儿。 我要踩死这只长相奇丑的蝎子,我要用刀子剁碎它。 该死了蝎子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蠕动了。 好,弄死,就这么办了吧,我举起手中的剃刀,对准了那头蝎子苍白色的肚子。 只听见‘哎唷’一声凄惨的悲鸣,我的眼前一片殷红。 我脑海中的幼儿世界一下子消失了,我回到了现实世界,剃刀已经不在我的手中,而是深深陷入女孩的咽喉中了,殷红的血水发着咕嘟咕嘟的声响往外溢出。 我慌了,不知如何是好。 “救命。”我撕咬着声音叫唤起来。 “喔……。”我听到了女孩的呻吟声。 “天哪,我怎么了?竟然干出这种蠢事。” “就——说—是——因——为——我——自——己——动——了。”这是女孩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血还在流。 女孩已经死了。 理发师篇(尾) 最初,我被作为杀人嫌疑犯逮捕起来,嫌疑的内容发生了巨大变化,致死的原因旋即成了业务上的重大过失。 警察找不到杀人的动机、 在警察到现场前,我将女孩口袋中的收据全都烧掉了,所以,无论从那一个角度来看,我和女孩就只有一条联系,一个理发师和顾客的关系。 “正当我修到女孩咽喉边的头发时,她突然大幅度地扭动了身子,所以……。”我一边说着一边想到了女孩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他为什么要说出这么善良的话来呢,在我看来,她可是令人生厌的诈骗犯呢。 法官最后对我的判决是行刑一年,缓期三年执行。 我对这样的从轻发落感到有点意外。 当然,我是不准营业了,连我自己都感到,女孩的死相还存在我脑海中,我是没法拿起剃刀的。 女孩篇(一) 我叫赖曾裕瞳,今年14岁。 我出生在一个中产阶级家庭,母亲很早便过世了,父亲是海军部军需处的职员,待遇优厚,但是他的挥霍无度和糊涂的头脑弄的整个家庭陷于拮据,父亲终因巨额的欠债锒铛入狱,这个城市有一种“债务入狱罪”,一个人如果无力偿还债务就有可能被监禁,直至还清债务。 父亲入狱后,我不知恁得患上了一种怪病,每天头发都会长长30公分,所以每个连三天,我就得自己动手剪一次头发,本来还指望头发可以卖一笔小钱,却由于发质太差,没有美发店原因购买。 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一定要把父亲从监狱里救出来。 但是要想救他就需要一大笔钱。 我每天都去捡垃圾,我的衣物大多是捡来的,脚下穿的这双皮鞋,左边是36码的,右边却是41码的,走起路来很不舒服。 之后,经介绍,我进了华莱士鞋油厂当学徒,和满地板跑的老鼠还有小混混般的孩子挤在一块,每天工作10多个小时,与成年人无异,薪酬却少得可怜。 我在想,这样下去,我工作几十年都没法救出父亲。 还算幸运,我加入了人寿保险,保险金是叁佰万元,要是有了这笔钱,就可以救父亲出狱了。 问题是我全身上下除了患有长头发的怪病外,身体是出奇地健康,而要是自杀的话,人寿保险也就无效了。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目睹了一场车祸,一辆轻便的黑色轿车撞倒了一个从幼儿园回家的小男孩,小男孩当场死亡,肇事车辆逃之夭夭,而整起事故就我一个人目睹了,我记住了肇事车辆的车牌号,然后从车牌号找到了肇事者是开理发店的,我决定利用他了。 我在想,我得利用这起事故敲诈他,把他逼到无路可退的时候他就会动手杀死我了,这样我就得到叁佰万元的保险金了。 不过,我天生一副柔弱善良的面孔,不知该如何演一个十恶不赦的诈骗犯,如果就这样贸贸然出手,被识破的话,到头来就会什么都捞不到,我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钻研化妆技巧和诈骗学问,我将自己的脸化得苍白无比,再加上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接下来,连续三天,每天一大早我便来到这个肇事理发师经营的的理发店对面的那个垃圾桶旁坐下,观察他。 这个理发师只是个比我大个五六岁的大哥哥,而且看起来并不坏,甚至有些惹人喜爱,清亮的眼神如沱江的潺潺清流,一脸的干净纯粹,嘴角微微上扬,眉宇间英气逼人。为了一笔保险金而利用这个素昧平生的大哥哥,这是有点过意不去,但我还是试着说服自己,对一个出了车祸而逃跑的人,即使利用了他,也不算什么。 第四天了。 是时候出手了,我鼓起了勇气走进了这家理发店,虽然事先做足了准备,我的心还是砰砰直跳。 我脱口说道:“我要理发。” 他愣头愣脑地看着我,我想他一定担心我付不起理发费,所以马上说道:“我有钱付账的。” “请坐。“他很绅士地说道。 “嗯。”我坐上了椅子。 “要剪多短?”他动作麻利地将椅子放倒。 “齐肩就好。”我回答。 “你这头发,很久没剪了吧!”他操起了剃刀,那把剃刀看起来锋利极了,闪闪发亮。 “不,才五天没剪而已。”我回答。 “五天?”他看起来很讶异。 我不想说话,便不做声了,然后闭上了眼睛。 “请你同先前一样给我剪个齐肩的发型。”我说。 “还有收据,我也好好带来了呢!”我又说。 他依然干巴巴盯着我,不说话。 “唔,请你快一点好不好。”我催促道。 他像个木偶人似的将女孩坐着的椅子放倒,操起了剃刀,动作很机械。 “你的脸上看起来很不好呢!”我说道。 “要是病了的话,不趁早去就医的话会很麻烦的,对我来说你可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哦!”我接着说。 “你别说话了。”他几乎是带着哭腔说话的,握着剃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好不容易见面了,可你……,不要发那么大的火好不好。”我说道。 “你别说话了。” “今后我们可要一只交往下去呢!”我还要说。 “你别说话了,我求求你别说话了好不好。” “你高兴一下嘛,你笑一笑,笑一笑好不好,对顾客要和蔼可亲,这不是你们理发师招徕顾客的诀窍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别说话了,难道你听不懂?” “你别这么死板着脸嘛!轻松快活些不行吗?我对你可是很中意的呐!” “住口。”他歇斯底里了。 “你的脸色相当地可怕呢,是因为想到了那起车祸吗,因为自己开车撞死了一个小男孩感到于心不安了吗?呃,一定是这样吧,这种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吧!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我继续刺激他,我知道我离成功不远了。 终于,他举起手中的剃刀,有向下扎的态势。 我知道我要成功了。 “来吧,亲爱的理发师,将你手中的剃刀狠狠地扎向我吧!” “杀死我吧!” “来吧!杀死我吧!” 一道光影从我眼前掠过,感觉喉咙里有东西咯着,难受极了,这感觉,很像从前吃鱼时不小心让鱼刺卡在了喉咙中。 然后,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流泻而下,胸部处湿漉了。 终于开始感觉到痛了,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眼前出现了各种幻象,我看到父亲从监狱中出来了,他脸上的皱纹多了很多,他的脸看起来慈爱了好多,没有了以前的戾气,他紧紧搂着我的尸体痛哭流涕,大声嚎叫着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赌不挥霍了。 “喔……。”我呻吟着然后留着这一生中的最后一句话:“就——说—是——因——为——我——自——己——动——了。” 然后,我闭上了眼睛。 安详地睡去。 再见,自梳女 题记:粤地氤氲,有女少时盘发,离家独处,终身不嫁,民风蔚然,此谓“自梳女”。 1、 收件人:望君村少夫楼钟四娣 寄件人:新加坡勿洛北区第四大街谢府 物品:不明 这是今天快递的最后一件物品了。何韦看着车上的小木箱,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望君村都是碉楼,为了保护古迹,村民们在政府的号召下都搬到镇上住了。现在谁还会住在村子里? 轰隆隆。天空响起闷雷,眼看着就要下大雨了,何韦只好一踩油门,赶到了望君村。村里到处是没完工的翻修工程,看来看去,现场却没有一个工人。 何韦皱起眉头,按了按喇叭,尖锐的喇叭声回荡在村里,而后又是一片空寂。大雨开始落下,天空显得愈发的黯淡,村子里没有一丝灯光,何韦只好打开车灯,一边看着路两旁的碉楼,一边寻找着少夫楼。直到村尾,何韦才看见了那栋瘦长的、三层楼高的少夫楼。 少夫楼和所有碉楼一样,一楼立着罗马柱,但楼顶却是中式的飞檐翘脊。少夫楼门窗紧闭,似乎不想与外界有一丝的接触。何韦耸了耸肩,抱起小木箱,向大门冲去。但没走几步忽然脚下一绊,小木箱从手里飞了出去,摔落在地上。何韦赶忙走过去,抱起小木箱一看,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樽金边青色底的骨灰罐! 骨灰罐散发着淡青色的幽光,何韦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唬得他赶紧转过头去。可刚把头转到一边,忽然发现一张满是皱皮的脸正盯着他,他吓得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是谁?”待看清对方是一位老得看不出年龄的老阿婆后,何韦才颤声说道,“不声不响地出现,你到底想干什么?” “后生仔,我倒要问你想干什么。”老阿婆耷拉着眼皮,虚弱地说道,“你站在我家门口东张西望,你想偷东西吗?” “哦,原来你就是钟四娣啊!”何韦缓过神来,心里直说着真是晦气,居然给一个老阿婆送骨灰罐来了。“这里有个木箱,是寄给你的,请你签收一下。” 何韦急忙忙将木箱放在钟阿婆的脚底下,掏出单子要她签收。 “后生仔,我眼神不好,帮我看看是谁寄的?”钟阿婆枯瘦的手抓住何韦。 “哎呀,阿婆不要抓我嘛。”何韦只觉得手上一阵冰凉,钟阿婆的手像是秋天的凉水。“我告诉你,这个木箱是新加坡一个姓‘谢’的人家寄的。” “谢?”钟阿婆脸色忽然变得异常古怪,原本浑浊的眼竟然有了些许红色。 何韦见到钟阿婆的脸色,小腿肚已经有些痉挛。他随意地在邮件单上打了个勾,而后边退边说道,“阿婆,就当你收到这个骨……木箱了,你歇着,我先走了……” 何韦说着就跳到了车上,刚启动车子,忽然发现钟阿婆瘫软在了地上,骨灰罐滚落在了一边。何韦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跑去抱起钟阿婆。而那只骨灰罐,何韦想了想还是将拾起。就在这时,他无意间往少夫楼里望了望。这一望,差点没让何韦咬着自己的舌头—— 大厅的中央摆着神龛,中间放着两幅黑白肖像照。一张是位年轻的男子,另一张则是一位年老的女子,而她分明就是钟阿婆啊!何韦看了看钟阿婆,又看了看泛着青光的骨灰罐,忽然觉得后背寒毛竖起一片。 何韦送钟阿婆到了医院。钟阿婆套上氧气罩,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 “医生,阿婆什么时候会醒来?”何韦着急地问道。 “病人情况不太乐观,高龄,突然受刺激,脑血管阻塞,很可能就……”医生冷静地问道“你是病人的家属吧? “不是啊,我只是一名快递员,见义勇为啊!”何韦大叫道,他担心钟阿婆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岂不是脱不了干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何韦声音太大,病床上的钟阿婆忽然动了动身子,微微睁开了眼睛。 看着钟阿婆费劲地朝自己眨着眼睛,何韦于是大声问道:“阿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医生示意护士先将氧气罩摘去,何韦赶紧将耳朵贴着钟阿婆的嘴,想听清楚她说些什么。可听了半天,钟阿婆只发出一些“依依啊啊”的声音来。何韦无奈地直起身子,忽然他脑中一闪,赶紧拿起暂时用白布包着的骨灰罐。 “阿婆,你是不是要这个?”何韦掀开白布,将骨灰罐放在了钟阿婆的手边。 钟阿婆手指动了动骨灰罐,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丝微笑。她睁大眼睛看了看骨灰罐,忽然目光又黯淡了下来,接着又陷入了昏迷之中。医生和护士又手忙脚乱起来。何韦赶紧抱着骨灰罐闪到一边,手指突然有些异样的感觉。他低头看了看,原来是刻在骨灰罐上的一行陰文字: 故显考谢公飞扬显妣谢文氏洁茹之合灵 何韦大吃一惊,难道骨灰罐里真的装有一对谢氏夫妇的骨灰?可是,钟阿婆看见这行字为什么又昏迷过去了呢?难道这里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吗? “你先出去吧,阿婆不能再受刺激了。”医生看了看骨灰罐,对何韦说道,“阿婆的日子不多了,这个罐子里到底装有什么秘密,还是由你来揭开吧。” “啊,可我只是个快递员呀!” “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2、 深夜,何韦回到家里,有些发懵地陷在沙发里。他朝墙角扫了一眼,白布包裹着的骨灰罐不声不响地缩在那里。 难道自己真要做活雷锋?何韦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电视上正播放着吴建豪和李小璐的片子。这个片子何韦看过,片名叫做《等着你回来》,是部惊悚片。他正想着换台,猛然间一醒,这部电影说的是新加坡“鬼街”牛车水的传说故事——牛车水?这个地方自己去新加坡旅游的时候,特意去过的呀。它好像就是在—— 何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邮件单,他一边看一边坐直了腰。天啊,给钟阿婆寄骨灰罐的地方,勿洛北区第四大街,不就是俗称的牛车水“鬼街”吗?钟阿婆和“鬼街”有什么关系呢?邮件单上寄件人写的是“谢府”,这么民国式的写法,现在还有谁会在用呢?何韦忽然一个激灵,拉开抽屉找出了一张名片。这时在新加坡旅游时,当地导游阿德留的名片。他给阿德发了一封电邮,请他帮忙查找“鬼街”是否住着一户姓谢的人家。 发完邮件,何韦又看了眼角落里的骨灰罐,而后拉起被子昏沉沉地睡去。第二天醒来,何韦特意向公司请了假,急匆匆地赶往镇上。 到了镇上,正好看见大榕树下有几位老头在泡茶,何韦于是走上前去。“老人家,我想向你们打听个人。请问你们认识望君村少夫楼里住着的钟阿婆吗?” 何韦话音刚落,老头们脸上忽然露出古怪的神色。一位没了门牙的老头说道:“你见到她了吗?我们以为她都死在少夫楼里了。” “哼,少夫,少夫,这名字听起来就晦气。”另一位老头冷笑道。 “哦,老人家这话怎么讲?”何韦追问道。 “夫者,男人也,住在少夫楼里的男人有哪个活到今天的?”老头说着转了转眼睛,“你是谁?你问这些干嘛?” “哦,我是市政府的。”何韦撒了个谎,“望君村就钟阿婆没搬,我们要再去做做她的工作。在找她之前,我想先了解下她的情况……” “那你去找我们老村长好了。”老头指了指不远处的楼房说道,“老村长就住在那里,算起辈分来他还是钟阿婆的侄子呢。” 何韦赶忙道谢,正要离去,忽听老头又说道,“钟阿婆都快九十岁了,再不找就晚了。” 再不找就晚了!何韦听了又加快步子,很快来到了老村长的家门前。老村长是个瘦老头,正在门口逗着孙子。何韦上前表明来意后,老村长瘦瘪的脸明显塌了下去。他让老伴带走了孙子,小心地掩上房门,而后才盯着何韦冷冷地说道:“后生仔,你不是政府的人,阿姑的脾性我是知道的,她就是死也要死在楼里的。” 何韦知道不能隐瞒,于是将昨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老村长,医生说钟阿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想尽可能帮帮她。” “帮?你凭什么帮她?”老村长口气很不友好,接着叹了口气说道,“阿姑命不好,十五岁的时候就决定要做‘自梳女’,这一误就是一辈子啊!” “自梳女……”何韦倒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现在还有自梳女活着。他以为这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久得都让人忘记了她们曾经存在过。 “我们望君村自古就很多男人下南洋谋生,有的身染恶疾死在途中,有的横遭海盗劫杀,还有的干脆就定居海外不回了。所以村子里尽是些等不到夫君归来的妇女,她们望眼欲穿,所以外人就叫我们村为‘望君村’。而村子里的不少姑娘,见身为女人如此命苦,于是干脆盘发,终身不嫁。” “难道钟阿婆住在少夫楼里不搬,就是为了等待某个人的归来?”何韦忽然叫道。 “哎,这是段孽缘呀。阿姑住在少夫楼,就是为了保住东家的房子。”老村长摇了摇头,“阿姑当了自梳女后,进了东家当女佣。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喜欢上东家的少爷!少爷是要娶亲的,阿姑是自梳女,他们怎么能在一起呢?” “你说的少东家,他们是不是姓谢啊?”何韦拿出邮件单说道,“昨天钟阿婆就是见到他们家寄的东西,然后才晕倒昏迷的。” “他们寄的是什么?” “是一个骨灰罐!”何韦疑惑地说道,“那个骨灰罐好像是什么‘谢飞扬和谢文洁茹’的合灵。” “这不可能!”老村长忽然变得异常激动起来。“谢飞扬就是阿姑当年的东家少爷,谢文洁茹则是少奶奶,他们俩早在60多年前就死了——两人的墓就在村外的后山上!” “啊!那骨灰罐里装的又是什么?”何韦惊叫起来。如果那两人被埋在坟里,那骨灰罐里的骨灰从何而来?总不会有人把他们的遗骸从坟里挖出来,然后烧成灰,又跑去新加坡寄给钟阿婆吧? 太诡异了!何韦又看了眼老村长,直觉告诉他,老村长并没有撒谎。既然谢飞扬早已死,那钟阿婆见到骨灰罐的激动又从何而来?何韦忽然想到另一问题,于是问道:“老村长,谢飞扬当年是怎么死的呢?” “是被大火烧死的。”老村长唏嘘地说道,“那时少奶奶刚生了男丁,谢家摆了戏台庆贺,全村都来看。戏演到一半,忽然起了大火,谢飞扬刚好陪着少奶奶去后台解手,两人没来得及逃走,葬身火海。我那时太小,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但谢少爷和少奶奶被拉出火海时的惨状,我永远记得……那两张脸扭曲的啊,连形状都看不出来了……” 3、 别过老村长,何韦又一次来到了望夫村。时间已近黄昏,村子一如昨日般静寂。不远处急匆匆地走来一位工头模样的男子,何韦赶忙迎了上去。 “老板,怎么走得那么急啊?村子里都没人开工吗?”何韦问道。 “先停个几天,村里邪气太重,改天请道士做场法事再说。”工头边说边作势要走,“我回来看看工地的情况,我可不敢待太久。” “村子里出什么事啦?”何韦又给自己编造了个身份,“我就是这个村的人,大家都住得好好的呀。” 工头说着小心地望着村里,而后才说道:“我们进村后本来相安无事的,但没想到前两天晚上,天下着小雨,村里的旧戏台上忽然烧起了盆火,台上还有两个人站着,随着风吹来,他们的衣服飘啊飘得……我们凑上前去想看清楚,没想到那两货没有脸啊,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有,吓得我们大叫跑开。可是第二天再看,那两人又不见了……” “你记得那两个人穿什么样的衣服吗?”何韦突然问道。 “好像都是民国时期的旧衣服……男的穿的是中山装,女的是开叉旗袍!” 何韦听到这里忽然觉得有口痰涌上了喉咙,很恶心却怎么也吐不出来,胸闷得只想去死。谢少爷和少奶奶就是在民国时期被烧死的,难道现在他们还魂了? “后生仔,你慢慢想吧,我可要走了。”工头低着头逃也似的离去。 何韦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村子里走去。路过旧戏台时,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听家人说过,岭南有种风俗,会在故人死去的地方烧盆火为其招魂。那么,会不会是有人在为谢少爷招魂呢?如果是,那除了钟阿婆之外,还有谁会这样做呢?可奇怪的是,钟阿婆难道还会为少奶奶招魂?她俩应该是情敌关系吧。 何韦边走边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少夫楼门前。大门半开着,保留着昨晚走时的模样。他轻轻推开大门,大厅中央两幅黑白照片又赫然映入眼帘。他现在可以肯定了,那张男子的照片应当就是谢飞扬,而钟阿婆把自己的照片摆在他的旁边,分明是表示要和他相守到死啊! “哎,钟阿婆可真是痴情呐。”何韦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栋楼里发生过多少爱恨情仇。” 沙沙沙。楼上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光着脚踩过地板。还有人在上面?何韦屏住了呼吸,犹豫片刻后还是走向了楼梯。他拧亮了便携式手电筒,轻轻地踏上楼梯。楼梯狭窄,何韦机会要侧着身走。 二楼有一个小厅和三间卧室。最大的一间显然是主人房,床上被子枕头摆放整齐,像是一直有人居住一般。何韦认真看了看,墙上挂着一幅双人合影照,上面是谢飞扬和另一名年轻女子。这个女子笑盈盈地靠在谢飞扬的身上,何韦猜测她应当就是少奶奶谢文洁茹,因为她的神态间有着镇定自若的幸福感,而这恰是钟阿婆所没有的。何韦只记得钟阿婆的目光中,写满了悲苦。 第二间是客人房,而第三间的门脸看上去明显小多了,何韦心想这应当就是钟阿婆的房间了。自梳女进入东家后,一般都是住在主人旁,以便随时伺候。何韦刚走进屋内,忽然觉得冷风扑面而来。他抬眼一看,原来是风将窗户吹开了。他正想上前关窗户,可脚下忽然觉得像是踩到了什么异物。他低下头一看,妈呀,地上竟然躺着两个人! 何韦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过了片刻,他才颤抖着手用手电筒照了过去,原来那两个人是真人大小的模特人偶。人偶和工头描述的一样,无脸,身穿民国衣服。何韦推测,人偶恐怕是因为被风吹倒,掉在地上所以发出了声响。想到此,何韦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看来钟阿婆把男人偶当做谢少爷了,把女人偶当做自己了。”何韦自语道,“不过,钟阿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不怕被人发现她在故弄玄虚吗?” 正想着,何韦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他有一封新电邮到来。他打开邮箱,是导游阿德发来的。何韦看着邮件,眉头却越来越紧锁。阿德的信让他更加困惑,尤其是那个骨灰罐,它对钟阿婆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车刚开出村口,忽然有人扑了上来,何韦赶紧刹车。认真一看,原来是老村长。 “后生仔,还好你没走。”老村长气喘吁吁地说道,“刚才工头到镇上找了我,和我说村里有邪气,又说有个后生仔也要进村,我猜那个人一定是你。” “我去了少夫楼,村子里根本没有邪气。”何韦说道,“工头说戏台上那两个没脸的人,其实是两个模特人偶,商店里专门用来展示衣服的。” “我来找你说的正是这个。”老村长无奈地说道,“谢家少爷被烧死的那天,正好是冬至。而根据工头的说法,他们看见无脸人的那天,也正巧是冬至。所以我怀疑阿姑是早有准备,在冬至晚上烧盆火摆人偶,为谢少爷招魂。” “钟阿婆不是闭门不出的吗?她去哪里找的人偶?她还好好活着,为什么要把女人偶当做自己?” “哎,那是因为阿姑一直念念不忘少爷啊!”老村长有些激动地说道,“大约是三个月前,我又去动员阿姑搬家,她没有同意,但她却要我帮她找两个人偶。我问她为什么,她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说她的大限就要到了,她要去和少爷相会了……可奇怪的是,招魂都是在坟上进行的,阿姑怎么会在戏台上……” “那是因为坟墓里埋的根本不是谢家少爷!”何韦打断老村长的话,指着远处的后山说道,“当年大火烧死的并不是谢飞扬和少奶奶,骨灰罐里装着的才是他们真正的骨灰!” “这怎么可能!” “我在新加坡认识的导游告诉我,牛车水‘鬼街’上确实住着一户谢姓人家。这家人的老太太上个月才过世——而这位老太太就叫‘谢、文、洁、茹’!” “啊,少奶奶当年没死?”老村长猛摇着头,“不可能的。照这个说法,当年大火之后谢家逃到了新加坡?但他们为什么要伪造火灾呢?难道谢少爷现在也还活着?” “不,谢少爷到新加坡后不久,就暴病而死了。”何韦说道,“可以肯定的是,谢家在老太太过世了之后,将她和少爷的部分骨灰合在一起,寄给了钟阿婆!” “什么不好寄,偏要寄骨灰罐?”老村长愤懑地说道,“阿姑为谢家守了一辈子的家,到头来得到的却是烧成灰的骨头?以前我听人说过,少奶奶进了谢家之后,就处处为难阿姑,分分钟想把她赶走。还好少爷拦着,阿姑才没被赶走。” “这么说来,如果谢家后人寄来的是谢少爷的骨灰,那也许还好理解,”何韦沉思道,“比如他们是可怜钟阿婆一片忠心,让她对少爷有个念想。但给她寄少奶奶的骨灰就不好理解了,他们这不是明摆着要刺激钟阿婆吗……” “咱们赶紧去趟医院!”老村长似乎想了什么,突然打断了何韦,“把骨灰罐带上,阿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这个问题似乎深深地触动了钟阿婆,原本迷离的目光忽然变得异常的清亮。 “糟糕!”医生低声惊呼,“这是将死的回光返照!” 钟阿婆还不能走啊!何韦在心里紧张祈祷着,现在还有个最大的谜底没有被揭开——那场大火的诈死,究竟是为了什么? 吱呀。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位年轻的男子,他的手里也拿着一个青色的骨灰罐!何韦见到了他,不禁张大了嘴巴,这个人不就是自己刚才看见的那位仿似谢少爷的男子吗? 这个男子径直走到了钟阿婆的面前,轻轻地将她手边的骨灰罐拿去,而后放上自己手里的骨灰罐。钟阿婆难以置信似地看着他,而后又看了看骨灰罐。忽然,她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微笑。 “阿婆,现在,你可以放心地走了。”年轻男子轻声说道。 钟阿婆摸着骨灰罐,微笑地闭上眼睛,直到笑容最终消失。 何韦看着那个新骨灰罐,上面有一行字,写着:故谢公飞扬之灵。 尾声 望夫村的后山上。 一处新坟前,何韦正帮着老村长将一个骨灰罐慢慢地吊入坑内。待放好后,两人扬起泥土,填平了墓坑。 墓碑前,一位年轻男子肃容站立。墓碑上写着:故谢公飞扬钟氏四娣合葬 “爷爷,你终于可以和钟阿婆在一起了。”年轻男子说道,“奶奶说只有她死了,才能让钟阿婆和你‘守墓清’。但奶奶临死前却反悔了,坚决不同意钟阿婆有你的独灵,只能将她和你的合灵寄给钟阿婆。” “那为什么最后你违背了……”何韦问道。 “因为这样做,对钟阿婆太残忍了。”年轻男子叹息道,“当年为了躲避世仇的追杀,爷爷迫不得已听从曾祖父的意见,偷偷买了两个死犯的尸体,将他和奶奶伪造成火灾而亡……而这以及后事的安排,全都靠钟阿婆一人,她隐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爷爷……我们谢家亏欠她太多了!” “这就是阿姑的命呀!”老村长已是老泪纵横,“她这一生,只有‘守墓清’这最卑微的幸福了。” 何韦含着热泪,将一串鞭炮狠狠地甩上了天空。再见了,钟阿婆! ——完—— 红衣服女人 我是一名出租车司机,这一天和朋友喝了点酒,头晕糊糊的,正准备收工。路过一个小巷的时候,有一名穿红衣服的女人叫住了我。先生!麻烦你帮我送到xx殡仪馆去,那名女人冷冷的说道!。小姐我正准备回家呢!你找别人吧。我给你双倍价钱,声音依然是那么的冰冷。好吧,我答应道! 我从后面的反光镜瞄了一眼那名女人,只见她上身穿着红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着红色的高跟鞋,面貌被前面的散发遮住了。很快到了她指定的那家殡仪馆,她按照约定把双倍的价钱给了我。 死鬼!怎么这儿晚才回来。老婆刚才我接了一单生意,所以这么晚才回来。快把钱全部给我,老婆虎视耽耽的看着我。我随手就把钱给了她。喂!死鬼这里怎么会有两张冥币呢?不可能啊!我看了一眼,果真里面有两张冥币。没错!应该是那名女子的。 第二天我到了那家殡仪馆,这所殡仪馆内有一名看门的老大爷,我便上去问:大爷昨天你见到过一名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吗?红衣服的女人?跟我来吧!大爷说道!我随着他来到了停尸房。大爷缓缓的打开了冰柜子。我的背后凉飕飕的,只见冰柜子正躺着一名红衣服女人。她三天前出车祸死了,你跟她什么关系啊?啊!我惊叫一声,头也不回的开车走了。 红衣女人 引子: w:我没病 l:我知道,到这里的都说自己没病,不过我还是相信你的。 w:为什么相信我,难道我长的像你的初恋女友! l:你的思维跳跃性蛮大的,刚才你不是说自己没病吗,所以我才说相信你。 w:可是你刚才明明又疑问的语气说道到这里的都说自己没病,这不就是暗喻我有病吗? l:好了,我们错开这个话题吧,你母亲说你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w:你说错了2点。 l:哪两点! w:第一,她不是我的母亲,第二,我没有精神病。 l: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她是你的母亲,这点我很清楚,至于你有没有精神上的疾病,这点由我们专业人士来界定。 w:从生物遗传基因来说,她不是我的母亲,严格的说,她是我的继母,另外精神病是指各种有害因素所致的大脑功能紊乱,表现为精神活动异常,具体表现为感知觉,思维,注意,记忆,情感,行为和意志智能以及意识等方面不同程度的障碍。现在你和我的问答何尝不是一种暗示,你从一个女人嘴中得知她的继女是个精神病人,那反问为何你不相信这个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人呢? l:现在我在和你交流,不是和你母亲。 w:那请你不要以这种方式和我交谈。 l:好吧,这个话题也先错开,问个问题吧。 w:说吧。 l:你母亲说你经常说自己能看到鬼魂,确切的说是恶鬼。你所接触或咒骂过的人,都意外死了,不知道你有何解释。 w:我说过的或者是接触的人就会死,笑话!那我现在说你今天晚上就会死,你信吗? l: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当然不信,不过发生在你身边的事情,确实十分诡异。你真的能看到鬼吗? w:鬼,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但是“她”我倒是见过好多次。 l:那好,你就说一说“她”的事情吧。 正文: 我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这一点,从我懂事的时候我就知道。父亲从小就不待见我,母亲一直喊我赔钱货,我知道因为我的出生,让一直期望生个男孩的父母深深的失望了,我也不想看到他们失望的眼神,随着我的出生,父母争执日益加深,终于在我6岁的那年,母亲受不了父亲的暴脾气,离家出走了,从此就在也没有音讯了。 在母亲离家出走的第2个月,父亲就把我送到了乡下的奶奶家。 奶奶并不是父亲的亲生母亲,她是我爷爷的续弦,可以想到我这个外人的到来对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那未出嫁的小姑,自从见我第一面开始,就对我抱有深深的成见,整天张嘴闭嘴的丧门星转世,饿死鬼投胎之类的话语。我吃的永远是他们吃剩下的冷饭。大人的举动也影响了小孩子,我的堂哥铁柱——-我认为他活着的主要目的就以欺负我为乐,每天对我非打即骂,我的身上整天是一块青一块紫的。刚开始铁柱还避讳点奶奶,不敢明着来,只是动不动在暗地里掐我拧我,后来发现奶奶根本就毫不在意这些,于是开始明目张胆的欺负我。我的饭菜里经常发现一把沙一把土的,我的床褥动不动就出现湿漉漉的一大片黄色的印记,为此我被小姑揪着耳朵扇了好几个大耳光,我咬紧嘴唇,硬生生的忍住了,我知道其实是铁柱趁我不在的时候,站在床上尿的,但是记得一次我向小姑辩解过,但我所遭受的却是小姑姑的拳打脚踢,外加事后铁柱加倍的报复。 难道我真的不该降生在这个人世,如果父母是恨我的,那当时为何却要生下我,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但是死亡也需要勇气的,而我却是个懦弱的人,一直都是。 同村的小朋友,在铁柱的到处宣扬下,谁都不愿意搭理我,我的身上永远是脏兮兮的。为了避开人们对我的厌恶的眼神,我每每以一头黑色浓密的长发遮起自己的大半张脸。10年后,我才发现,原来《贞子再现》里面的贞子竟然模仿我的造型。 我努力做到乖巧安静,为了避免小姑和铁柱的找茬,我总是一个人独自坐在墙角的陰影里,我想像个隐形人一样活在人们的周围。可惜我的表现,落在大家的眼里却是一种孤僻和病态。不知道是不是命运使然,天生内向怕羞的我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高调的出现在周围人们的眼前。 记得当时我8岁左右,在村主任的再三劝说下,奶奶终于同意让我去念书了。知道我能去上学后,我乐坏了,我终于可以暂时避开家里发生的一切一切,我可以通过读书来了解外边的世界。可惜,我又猜错了,我的苦难的遭遇只是从家里转战到学校,欺负我的人有2人变成了多人而已。通过铁柱在学校的恶意造谣下,我在孩子们的心目中变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狡诈陰险的家伙。同学们都不和我一起玩,渴望朋友的我,在又一次的失望后,已经完全对自己周遭的境遇提不起一丝反抗。我只是一次次被打倒后又一次次的冷着脸站起来,没有哭泣,没有愤恨,时间一长,那些欺负我的人对我也完全失去了兴趣,也许在他们的心目中,我已经死了。 一日放学后,我孤零零的跟在同学身后,看见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热烈的交谈着,而我只是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家走。当路过村西边水库旁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张小胖——整天欺负我中的一个人。他正站在水库边上撒尿,我所惊讶的不是张小胖他在大家公用水塘里撒尿,而是他身后紧紧的靠着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这个女人一头浓密的长发,一身红色连衣裙,脸色惨白的吓人,红红的嘴唇像抹了鲜血似的,很是瘆人,她就这样紧紧的靠着小胖,嘴角不自觉的往上上扬,说不出的诡异和陰森。 虽然只能隐约看到她的半张脸,但这半张脸却让我浑身毛骨悚然,她的脸上一片惨白没有丝毫血色,一只眼睛特别大,整个眼珠全色黑色的,没有一点白色。我的胃里忽然一阵绞疼,恶心头晕感随之而来,好痛苦。只见这个女人慢慢的伸出一双惨白的手,轻轻的放在小胖的身后,小胖丝毫没有察觉,只是身体微微的开始前后晃了起来。她想干什么?不好,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想把小胖推下水坝,我大声尖叫起来,像小胖飞扑去。随即我和小胖一起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在摔到的那一瞬间,我发现那个女人用恶毒的眼神紧紧的盯住我,刹那间我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如同在冰天雪地一般。只见她的双唇都了动,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我却听到了她所说的话语:我要毁了你! 这时候我才明白“她”是谁! 被我救下了一命的小胖,并没有感激我,在最初的惊讶后,他发疯似的捶打着我,嘴里不停的喊道:“让你吓我,让你吓我……。!” 当我满身伤痕的回到这个所谓的家后,正站在门口边纳凉的小姑撇了一眼后,尖叫起来:“你看你这孬样,又和别人打架了,你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小**,今晚别吃饭了,去后院劈柴去,别以为去上学,就可以逃避干活。 我拖着一身的伤痛来到后院,看着满地的柴火,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正当我在自怨自艾的时候,我的脑后忽然一阵剧痛,我我强忍着痛苦,回头看去。只见铁柱一手扭住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皮带。大笑道:“臭丫头,听说你发疯病了,敢把小胖往地上推,皮痒了吧,现在你铁柱爷爷就让你好好舒服舒服,说罢,劈头盖脸的拿着皮带朝我抡来。我没有躲也没有闪,因为我完全被惊呆住了,不是因为铁柱在打我,而是我又看见了“她”。只见她一脸狰狞站在铁柱的身后,确切的说,她是完全俯在铁柱身上。正用一种猫戏耍老鼠的眼光盯着我,我诧异的望着她,不知道这次她为何附在铁柱身上。忽然她用那双惨白的手紧紧的掐住了铁柱的脖子,铁柱的脸色瞬间变的发紫,他扔下皮带,扑腾一下摔倒在地,两只小手紧紧的扣住自己的脖子,嘴角不停的吐起白沫来。 我吓坏了,忙冲上前,想把这个女人从铁柱身边拽走,但是当我的手刚刚碰触到女人的时候,这个女人的头忽然以360度诡异的角度慢慢的转动起来,随即立马又消失了。剧烈的头疼和恶心感又朝我袭来。 砰的一声,紧接着便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片温热。我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自己脸,然后伸手放在眼前,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清手里的东西,血!鲜红的血!我慢慢的转过身子,朦胧中看见小姑正拿着一块青砖,一脸铁青的站在我的身后,我的目光开始有些游离了,恍惚中我又看见了她,她竟然附在了小姑的身上!! 当我从黑暗中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四周是一片雪白,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被褥,身旁几个岁数不大的孩子围着我指指点点的,看着这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我费了大半天的力气才弄明白我昏过去后所发生的事情。 小姑把我砸倒后,我就一直血流不止,担心出人命的小姑立马把我送到乡卫生所,结果乡里的卫生所说治不了,让往县城的大医院拉,说晚了,人就够呛能保住了。惊慌失措的小姑连夜把我送到县医院,并且和我的父亲联络上了,立场坚定的告诉我的父亲说,家里供不起我这尊活菩萨,让父亲把我带走。父亲看着毅然离去的小姑,又看了看医生手里那厚厚的一沓医药费单子,随即转头就走了,临走没留下一分钱,也没留下一句话,和母亲一样,父亲也消失了。 我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彻底的遗弃了,由于我一直昏迷不醒,和家人也联系不到,医院在我昏迷的第五天,把我遣送到了县福利院的医务所休养。从此我就是福利院里的一员了。 春来冬往,来到这里已经快一年了,我每天都自己静静的呆在角落的一角,不和任何人有交集,就算有时有老师和其他小朋友来和我玩,我也只是摇摇头。有的老师特意来安慰我,问我到底是怎么了,有何心事,但当我说出我所经历的事情后,看到的不是老师的认同反而是深深的惊讶。他们都在暗地窃窃私语道这个女孩磕着脑袋了,是个傻子,不要轻易和傻子说话。为此老师还想从大医院里找来专科医生为我看病,看我是否有精神上的疾病,虽然最后好像是那个医生很忙,只让福利院寄了份我的资料过去,说是研究研究,但事后再也没有了下文,福利院的老师也就就此作罢。在这一年里是我最安逸的一年,没有人欺负我,也没有人搭理我,我终于像个隐形人一样活在这个当下。这段时间,“她”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快、快、把衣服穿整齐,坐成一排,笑一笑。”福利院老师把几个10岁左右的女孩排成一排,这其中也有我。 今天来的是李教授一家,人家可是高知家庭,要是选中了你们中的哪一个,你们可算是有福气了,李教授一家人和气,学历也高,跟着有学问的人,你们会上大学,成为文化人的,记住男的叫李叔叔,女的叫方阿姨。福利院的老师一遍又一遍的叮咛着我们。 一对中年夫妻手挽手的走进来,周围的孩子像上了弦的闹钟一般唰的一下,都站立了起来。我自顾自的低着头一直盯着自己洗的有些发白的胶鞋。老师看见了,忙上前,拉扯着我的胳膊,嘴里叨念着:“快站好,站好,怎么这般没教养,平日怎么教你的。”我顺从的站起身来,还是一直头不抬眼不睁的。一双擦的锃亮的黑皮鞋停驻在我的面前,随即一双红色的女士皮鞋也停在了我的面前。 “小妹妹,别害怕,让叔叔和阿姨看看你。”叔叔这有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我慢慢的抬起头来。一个国字脸,大背头,带眼镜的白面男人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厌恶的看了一眼这个男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2步,随即一双温热的手轻轻的扶住我的肩膀,“不要怕,小妹妹,我们没有恶意的。”一口酥软的话语在我耳朵响起。我的心底不知道为何有些悸动,那是种母亲的声音。我的母亲是杭州人,一口苏侬软语说的人心里好舒服。而说话的这个女人也是杭州人,那口独特的腔调,令我深深的着迷,我好多次都在模仿母亲说话的语调,因为我老觉的自己说话的声音特别硬,周围的奶奶和小姑她们又很粗俗,我从内心深处羡慕着有知性气质的母亲。而这个女人的说话的语气和腔调令我着迷。我抬头看了看一身艳红的方阿姨,破天荒的开口说话了:“方阿姨,你做我的母亲好不好。” 我成了李教授家的养女,过上了让外人羡慕的生活。我有了自己独立的房间,有了自己小书橱,衣柜,甚至还有了属于自己的一条小狗。每日上下学,李教授或者是方阿姨都开车来接送我,我成了班上最耀眼的人之一。虽然我还是那样沉默寡言,但是现在这种境遇让同学们看到,反而都说,那是一种贵族小姐家气场,淡淡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质,连的我标志型发型,也成了班里女生争相效仿的对象。我不禁暗暗在想,为什么同样的话语动作,只因为身处的环境地位不一样,就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我不知道,也许只有我变聪明了,才能明白这是为什么。于是我把自己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读书和学习上,很快的,我的功课在学校里名列前茅。大家都说我不愧是李教授家的女儿,学习好,人聪明。 时间飞逝,转眼间我在李教授家也呆了近5年了,在这5年中,有几点变化。1、是在我来的第二年,我终于开口喊李教授夫妻为爸爸妈妈了;2、我考上了县重点高中;3。在我15岁那年,我来例假了,方妈妈开心的告诉我,我终于是一个小女人了。我的日子有了新的转变,美好的未来在不远处朝我招手。 也许是女大18变,还是因为新家风水养人,我那暗黄的皮肤渐渐变的白皙水嫩起来,人也发育的很好,不认识的人看到我后,都说我18。19岁的样子。苗条的身材,1。70的个头,垂落到腰间的秀发,我竟然成了班上的班花。看着班里的男孩有意无意的靠近我,巴结我,看着其他女生羡慕嫉妒的眼神,我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新爸爸妈妈的夫妻感情很好,据说他们都下过乡,支过青。算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可惜妈妈在年轻时怀孩子的时候不幸流产后落下了病根,从此再也生不出娃了。但是父亲从来没有怨恨过,反而对妈妈更好了,过了很多年后,他们终于决定收养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就是我。每当想到这,我都觉的自己特别的幸运,如果不是因为妈妈生不出孩子,也不会成就现在的我,说不定,我现在还在农村的地里摘苞米呢,这还真得好好感谢村里的那些庸医呀。刚想到这,我又立马深深的后悔了,我这种邪恶的想法,真是对不起待我视如己出的家人呀。 也许是因为我的恶念招来了恶果,不久后的一天中午,我久违的朋友,——-厄运终于又来找我了。 一日午后,我回家拿作业本,一进屋就听见父母的房间里传来异样的声响,我慢慢的走上前,悄悄的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我定睛一看,这一眼让我看到了我不应该看到的景象,一股恶心,羞愧和恐惧的感觉忽的一下涌上心头,我真不知道如何来表达,我的父亲李教授,平日总是一脸和蔼可亲的样子,而现今,正在家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电脑中不时传来男女沉重喘息的声响,还有一幕幕不堪入目的画面……。我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父亲扭过头来看见了我,脸上的表情有几分难看,他暂停了电脑屏幕,朝我走来。我不知道我是离开好还是装作视若无睹,那时候我呆呆的站在那,没有任何举动,头皮一阵发麻,一步也走不了。 过了好久,一股针扎的刺痛感,把我从梦游状态中拉回,这时我才发现父亲正趴在我的身上剧烈的喘息着,我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我被父亲强奸了。我没有大声呼喊,也没有动,只是空洞着望着。嘴里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肯放过我。——正站在父亲身后的那个红衣女人,她正向我露出残忍的微笑。 事后,惊慌失措的父亲,跪在地上向我解释说,很久以前他就喜欢上了我,说自己没有儿子,很是痛苦,早就想结束这段婚姻,只是因为社会地位才和母亲继续这段有爱无性的婚姻,说我现今也长大了,说他可以在外面给我个买个房子,养着我,等我生下儿子,他立马和母亲结束婚姻关系,说要娶我。我呆呆的望着这个男人,这个我喊了5年父亲的男人,这个平日对妻子疼爱有加的男人,这个像慈父一般照顾我的男人,现今正像一个狗一样跪倒在我的面前痛诉着自己婚姻的不幸,并且信誓旦旦的发誓说今生要娶我为妻,而我却是他名义上的女儿。 我把视线偏离了他,冷冷的盯着她,这就是她想要的吗,当我在最幸福的时刻来彻底的摧毁我,这种折磨远远比当时的苦难更加痛苦,也许还是死亡最终适合我。 就这样,我成为了父亲的秘密情人,那段时间,他总是变着法的给我各种价值不菲的礼物,当然也少补了母亲那份,每次看到母亲兴高采烈的,小心翼翼的捧着父亲送的礼物时,我的心里一直在暗暗难过着,这就是别人羡慕的婚姻生活吗,这就是爱情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三个月后的一天,当我平静的告诉父亲,我怀孕的消息后,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兴奋和激动。他沉寂半响,告诉我说把孩子打掉吧。说我还小,这么早就有了孩子,对我不好。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我知道,那段时间正好是父亲晋升教授资格最关键的时刻,父亲绝不容许这个时候有任何事情来阻碍他。 当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感受着那刺骨的器械深入到我的肉体时,我的眼泪不自觉的留了下来,我所失去的不仅仅是我的第一个孩子,而且也失去了我对这个家最后的一点温情。 事后,父亲对我好像很是愧疚,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碰我。每天深夜,当我一个人躺在空阔的大床上,孤寂的感觉又一次的围绕着我。 我的学业成绩一落千丈,逃学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当早上我在父母的陪伴下来到学校后,我并没有走进去,而是转头跑向附近的游戏厅,一呆就是一天,快到放学时间的时候,我又提前出来站在校园门口等着父母来接。我并不喜欢打游戏,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打发这时间。每日在学校的时光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看到周围那些同学单纯简单的想法,我认为我和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同世界的人呆在一起是一种苦楚。 很快父母被叫到了学校,当得知我最近的表现后,父亲一脸愧疚的望着我,没有说什么,而母亲却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盯着我,我以为母亲会问些什么,说我或者是打我一顿,结果什么也没发生,母亲只是低沉的告诉我,要是不想上大学,就别在这里了。我点了点头。很快在2个星期后,我被转学到了一家寄宿制职业技术学校,这里的考勤十分松散,只要是考试的时候稍微抄抄,就能顺利通过。也许母亲也对我彻底失望,但是我一直隐约觉得母亲似乎知道点什么,但她没有点破,这个家还是这样貌合神离的维持着。 新的环境,新的生活,对我来说日子还和以前一样,在职校的这一年中,我学会了抽烟,打牌、交了一个男朋友,为他堕了胎。那次,医生严肃的跟我说,如果我在这样随意的对待自己,也许以后会再也生不出孩子来了。我只是朝医生笑了笑。我活着都如此的痛苦,要是我有孩子,他又会如何生存呢。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17岁那年,父亲死了,对外说法是醉酒引发的脑血管崩裂猝死。而真正的原因是,父亲死在了他学生的床上。父亲死后,母亲和我并没有特别的悲伤,我们俩反而不约而同的从内心深处松了一口气,母亲看着我,说道:“回家过吧。”我顺从的跟着母亲回了家。 此后母亲花了一笔钱,送我上了一所民办的大学,混出了个大专文凭。在母亲的帮助下,我进了一家外企做文员。我的未来的道路母亲已经给规划好了,对于我这个养女,她起码尽到了心,供我上了大学,给我找了份体面的工作,也许从我上班那天起,她对我的义务已经完全尽到了。 我们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很少有交流。只是早上和晚上短暂的碰面,大家寒暄两句,不像是母女,反倒像一对住在一起的陌生人。 工作中的我,沉默寡言,只是尽心完成上司交代给我的任务,和周围的同事一点交集也没有,我不想和任何人在发生这样或者那样的情感,因为我已经死了,心早已经死了。不知为何,我的这种淡然的处事方式,竟然得到了单位主管的欣赏。他是一个海归的博士,未婚,我感觉到了他对我的感情。但是我现在已经对任何人产生不了爱恋了。我怕,因为和我呆在一起的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前些日子,我无意中得知,我的前任男友,因为斗殴被判了刑,被判了10年监禁。 我怀疑这也是红衣女子报复我的一种手段,我也许是厄运的宠儿,和我有关联的人都会遭受到厄运的青睐。 我的若即若离,更加激发了主管对我的爱怜,他对我的爱意引发了一直暗恋他女同事小丽的不满,小丽比我早来单位3个月,但却处处以老员工自处,她一直暗恋着主管,但主管却不喜欢她,反而喜欢我这个刚来不久的新人,不知道怎的小丽竟然知道了我在学校的那些历史,于是她肆无忌惮的在单位到处宣扬着我当年在学校是如何的放荡,如何恶劣。在小丽的散播谣言下,周遭平日对我还算客气的同事们都在暗地里对我指指点点的。小丽感觉自己奸计得逞了,天天在我周围转,什么听说你上学的时候每个月都换男朋友;听说你堕胎次数多的,连医生都认识你;什么听说你不是你父母的亲生女儿;你是福利院抱养的。我对她所说的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慨,因为她所说的差不多都是真的,而这些对我来说根本造不成任何一丁点的伤害。不过有个人每天在你耳边重复这些话语,我也十分厌恶。终于有一天,我走到她的面前,把双手紧紧的按住她的肩膀说道:“你知道的很多,但是你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和我走的太近的人都不会有好的下场。”当时我清晰的感受到从她抖动的双肩所散发出来的那些紧张的气息。 1个月后,小丽死了,当时我也在场。那日周末单位组织一起去郊外爬山,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小丽当时就被砸到在地,而我就在她的身边不足1米处,我知道那块石头本来是砸向我的,因为那天,我又看到了“她”! w:这就是我和她的渊源,你满意了吧! l:通过我对你刚才所说,进行了初步的综合分析,我得出一个结论,你是由于小时候受到压迫而导致心灵受损伤,导致行为和思想上出现异常现象。那个红衣女人就是你自己为了自保而幻想出来的一个女人,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你就是那个红衣女人,红衣女人对你周围人的迫害,其实就是你在借她的手进行报复。你确实是得病了,我认为你应该立即住院并马上进行深度治疗。 w:你真的认为红衣女人是我编造的人吗?我郑重的告诉你,我从不骗人,这个女人是真的,她不是我,我周围的人也都不是我伤害。她是存在着的,我每日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清晰感知到她就在我的身边,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实情。 30分钟后,w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她的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管械。 l:您说的对,她早已经神经分裂了,那些人都是她杀害的,不过由于她是精神病人,从法律上不好判刑,只能终身监禁在我们这里。 f:嗯,我从见她资料的那天,我就知道,她是个病人,确切点说她是一个很值得我们医疗界探索研究的特例。我追踪这个项目已经很多年了,现在终于到了收官的时候了,对我来说,她就是我的知心人,一个可以让我实现梦想的那个人。 l:您说的对,方教授! 女鬼告状 镇江的包某,年轻调倪,潇洒漂亮,娶了个妻子王氏。包家世代做买卖。包某常和他的同事到街巷里寻欢作乐。乾隆庚子年立秋的那一天,他又和几个朋友出去寻乐,天黑了才往家走。王氏和一个老婆子到厨房给他做晚饭,忽听敲门声,王氏就让老婆子去开门,老婆子开门一看,见一个年轻女子,穿着华丽的衣服,进了门,也不搭话,一直往内室走去。老婆子以为是包家的亲戚,也不好阻拦,就到厨房,告诉了王氏。王氏急忙跑到内室,原来丈夫正坐在那儿。于是大笑着说:“这老婆子,真是老眼昏花了,怎么把主人当成妇人了呢?”包某忽然装出女人的姿态,上前道了个万福,与王氏寒暄起来,并说:“包郎在某个娟妓家喝酒,我一直在后门等他,他出来后,我就跟他来了。” 王氏见他声音举止,不像自己的丈夫,恐怕他是得了癫狂症,急忙叫仆人和亲戚都来看一看。包某与大家一一见礼,礼节很周到,称呼也没差错,真好像一个大家女子。有的男子和他开个玩笑,他就恼怒了,说:“我是个贞节女子,谁靠近我,我就要他的命!”人们知道,这一定是鬼附在包某的身上了,就问:你和包某有什么仇恨呢?”鬼说:“我和包郎实在是因恩爱而成仇敌呀!我曾到城隍那里告状,前后共告了十九状,城隍都没准状。 后来又告到东岳帝君那里,才蒙批准,过不了几天,我就和包郎一同到那去了结。”人们问她姓名,鬼说:“我是好人家的儿女,不能把姓名随便地告诉给你们。”人们又问:“你告包某有什么理由?”鬼一连说了很多,说得很快,人们大都听不明白,大意是告包某负心,让她不能出嫁的意思。有人问:“既然你托包某身子来说话,那么包某现在在什么地方?”鬼微笑着说:“让我捆在城隍庙旁的小屋里了。”王氏哭着给鬼磕头施礼,请她放了丈夫,鬼不答应。 到了半夜,包某的亲友们私下商量说:“那个鬼曾说到城隍那儿告过状,城隍不谁状,鬼现在把包某捆在城隍庙旁。何不告知神灵,求神仙来给评评理?”于是一齐动手,找来香烛之类,像真的要告状一样。鬼忽然说:“现在既然大家都来求情,我就把他暂时放回来,以后自有东岳帝君审理。”说完倒在地上。过了不一会,包某苏醒过来,哎哟一声,说:“真难受!”大家把他扶到床上,问他看到了什么。 包某说:“自从某娼妓门口出来,就看见一个女人跟随着我。起初还或左或右,到了教场时,那女人猛地上前拦住我。把我拽到城隍庙左侧的小黑屋里,用绳子捆住我的手脚,把我放在地上,旁边好像还有看守的人。刚才那女人来说:‘我现在先把你放回去’。说着就把我推出门外,我跌了一跤就醒了,一看已经到家了。这件事明天东岳帝君肯定要传我去审理。”再问他详细情况,包某只是酣睡,不做回答。 第二天下午后,包某起来说:“差人来了,快准备酒饭。”自己跑出大厅外,向空中施礼。说的话别人听不懂,摆好酒席,包又躺在床上。刚到一更的时候,包某就死了,只是心口窝儿还微微有点热气。 王氏和亲友们守在身旁哭泣。看见包某的脸上一会青了,一会红了,一会又黄了,不时变化着。半夜后,看他的胸前,脖子上,脸上有几处通红的手印子。第二天夜里,他的发辫忽然散乱开。直到早晨才苏醒过来,连声叫着要茶要饭,一连吃了十几大碗,吃得非常快,令人吃惊。吃完后稍稍喘息了一会儿,又叫拿酒饭来招待差役。王氏按着上次那样把酒饭摆好。包某又叫人拿六千纸钱,把破损的去掉,先拿四千在厅前烧化,另两千在门边的小巷里烧。然后自己起来,到大门外作出拜别送行的样子。返回屋里,倒在床上,一直睡了两天才起来。 过后,包某把他所见到的一切告诉了大家:自从那天女鬼解绳子把他放回来之后,第二天下午,就有两个差役来传他,其中一个不认识,另一个姓陈,也是个商人的儿子,小时候和包某是同窗好友。陈家贫困,娶亲的时候,包某曾帮助他几千文钱,现在已死去三年了,他对包某说:“女鬼已经告了你,必须赶紧到官府去听候审理。你我是同窗好友,在生前又蒙你多次帮助,我自应尽心尽意照看你,就不必给你上刑具了。”一同走到半路,又见两个差役锁着那女鬼。女鬼非常恼怒,用头撞包某,还用手抓伤了包的脸,所以包某的身上有几处红印子。女鬼骂两个差役贪赃枉法。没办法,两个差役也给包某上了刑具,一起往衙门走。路越走越黑暗,阵阵陰风袭面,把发辫都刮得披散开了。到了一个地方,仿佛像个官衙,差役就让他们坐在地上等着。坐下不久,忽见两盏红灯从里面出来了。 两个差役给包某去了枷锁,带到堂上,跪在红灯停住的地方。包某看见有一个公案桌,上面放着些文卷,一个官儿坐在案前,穿着红袍,戴着乌纱帽,用手将着胡须,问:“你就是包某吗?”包回答说:“是。”那官儿命差役把女鬼提到跟前,审问了很多话,包某和那女鬼都跪在台阶上,相隔不过一尺远,可是他们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清楚。只见那官非常恼怒,命令差役打那女鬼十五个耳光,就又上了枷锁,让两个差役牵着,哭哭啼啼地走了。包某乍一跪在阶前时,觉得地上潮湿泥泞,陰风猎猎吹着头发,脸上好像刀割一样,身上寒冷颤栗得受不了。 到打那女鬼时,姓陈的差役在旁边悄悄说:“老兄的官司赢了,我替你把发辫梳起来。”等梳完发辫,包某抬头一看,官儿和灯都不见了。两个差役把他送回家,说明差钱四千,另外那两千落进姓陈的腰包里了。 有人问包某:“你过去认识那个女子吗?”包极力说明不认识。不过推测那情景,大概是那女子羡慕包某的容貌风度,以致思念而死,又要招包某到陰间,以便结成眷属,出于私心才告了包某,哪想到却被陰司给责打了一顿。 仗义妓女鬼 从前,有个叫王有才的人,为人厚道、老实,他家里很贫穷,靠打柴为生。父亲早逝,他与上了年纪的老母亲相依为命。 王有才二十岁那一年,村里的媒婆给他说上了一桩婚事,女方是西村的一位叫林巧珍的姑娘。听说,她心灵手巧,温柔贤慧,是个人见人夸的好人儿。母子俩着实很满意,但同时又犯愁了:家里没几个零头的子儿,怎么办喜事呢?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多卖力气,砍柴挣钱。于是,王有才不管刮风下雨,总是早出晚归,到南山上去打柴。由于他的勤劳,不满两个月,场上的柴禾已经堆得像座小山似的了。王有才的母亲也顾不上自己年迈体弱,老眼昏花,又是纺线,又是织布。王有才好几回流着眼泪,捧着母亲粗糙而瘦骨嶙峋的双手,跪在她的面前,说:“妈,您老人家为我操劳了大半辈子,再不能因为我的婚事而损了身子,您就歇着吧。”做母亲的总是抚摸着他的头说:“孩子,能看着你讨上媳妇,俺死也瞑目了。” 俗话说:“好事多磨。”本地有一个臭名昭着的恶棍叫田富仁,仗着自己有财有势,欺凌百姓,抢占民女,无恶不作。那一天,田富仁带着几个家丁到西村打猎。归途中,偶然碰见正在溪边洗衣服的林巧珍,遂起了邪念。也该他倒霉,他的一举一动被附近耕作的农夫瞧见,农夫打得他鼻青眼肿,仓皇而逃。田富仁恼羞成怒,扬言说:“不把‘野鸡’抓到手决不罢休。” 田富仁回到家后,听说林巧珍已许配给王有才,便把一腔怒气迁怒到王有才身上,差人暗地里放火烧了王有才的那堆柴禾,还把他的母亲痛打一顿。可怜那王有才的母亲呼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病倒在床,眼睛也哭瞎了。 王有才回到家,见此情景,操起柴刀,要跟田富仁拼命。隔壁的赵大爷忙劝阻他说:“田家财大气粗,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况且眼下他正提防着你呢,你何必拿鸡蛋硬往石头上撞呢?万一有个意外,林姑娘可如何是好?眼下母亲病重,还是找钱抓药要紧。” 王有才听了,觉得有理,他把母亲托给隔壁黄妈照顾,自己则一大早又上山砍柴去了。 王有才砍啊,砍啊,直到手掌起泡,日落西山,月亮升起,头脑发晕,才猛想起该回家了。他捆起零散的柴禾,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赶。忽然,他脚底一滑,摔倒了,直滚到山脚才打住,但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忽然,空中飞来一朵五彩的祥云托起了他的身子。他慢慢地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一张精巧雅致的床上,床边坐着一位小女,有如出水芙蓉,美极了。他见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不禁脸上一热。 “感谢嫂子救命之恩。”他感激地说道,“可这是什么地方啊!” 那少妇见王有才发问,便欠了欠身子,说:“大哥,说出来你别怕。我并非凡人,我是鬼,在这深山里已经呆了近一百年了。先前,我家境贫寒,误入风尘,受尽蹂埔。后来,又不幸染上重病,被人遗弃在此。阎王爷说我陽数未尽,便让我呆在这里,等候发落。你时常到这里打柴,伴我度过了好些寂寞的时光,真该感谢你才对呢!” 王有才听着风流女鬼诉说着扑朔迷离的遭遇,联想起自己的身世,不觉叹了口气。说道:“嫂子真太可怜了,我又何尝不是受苦人呢?”他于是把自己的处境告诉了女鬼。 同是天涯沦落人,风流鬼也给感动了,说:“大哥,小女子愿助你一臂之力。半个月后你再到这里来取一包裹,里面有纹银二百两。那是田家的,权当他烧你柴禾的赔偿吧。愿你和林姑娘好生过日子。我走了,你多保重。” 一阵风过后,王有才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一担柴禾散在他的脚边。立起身一看,原来自己正躺在一座古墓前。他对古墓深深鞠了一躬,背起柴禾回了家。 话说风流鬼离去后,变成一个国色天香的落荒少女,住在离田家不远的客栈里。 一日,田富仁提着笼子到客栈找人斗鸡,忽然遇见这个貌若天仙的少女,魂都掉了。他使出浑身解数,想赢得那少女的心,早把林巧珍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打探到她名叫叶秀珊,因家乡遇上洪水之灾,父母双亡,才与一亲人落难至此。田富仁向秀珊许诺十日后一定风风光光地托人来迎她,纳她为妾。秀珊也不推辞,一时两人亲亲热热,好不快活。 叶秀珊见田富仁已经上钩,便一阵轻烟转到田富仁老子田守道的书房,找机会迷惑住老头子。田守道饭后散步,见一新来的丫环手托香茶恭身迎他,身上散发出缕缕撩人的香气,便询问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叶秀珊说自己出身在名门闺秀,因不满婚配才出逃到外,流落此地的。田守道见是这么一个聪明伶利的丫头来侍候他,甚为满意,况且叶秀珊知书达理,言谈举止很合他的心意,田守道不由动了纳她为妾的念头。叶秀珊见风使舵,答应了他。田守道高兴得立即定下了纳妾的日期,正巧与他的儿子同一天。 到了娶亲的那一天,收到田守道父子请柬的人都来了,包括县太爷在内。田家可谓“双喜临门”了。 县太爷正在品茶,突然,一个女仆跪倒在县太爷脚下,痛哭流涕,求县太爷作主。县太爷见这女仆好生面熟,遂问她因何啼哭。那丫环抬起头,连县太爷也惊呆了。天哪,这是他被拐走大半年的贴身丫环叶玉兰啊!田守道父子见叶秀珊拜倒在县太爷脚下,甚为惊诧,忙伸手去拉,不想被县太爷一声断喝,父子俩战战兢兢退立一旁。 客人们热闹起来了,围聚了一大圈。只见叶秀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自己如何被田守道父子拐骗、诱奸,为她易名,以及他们父子争风吃醋,居然在同一天,纳她为妾等等,一五一十地诉说了一遍。田守道父子一时呆若木鸡,不知所措,客人们见此情景,自然没趣,便纷纷告退。 没几天,田守道父子蹲进班房,闹得个倾家荡产,人财两空。而县太爷身边的那个女仆,也忽然不见了。县太爷派人去找了几次,没有找着,也只好由她去了。 王有才和林巧珍的婚礼如期举行,得到了女鬼相赠的二百两银子。母亲的病日见好转。婚后两人如胶似漆,互敬互爱,幸福美满。每到清明时节,夫妇俩便带着孩子到山中的野坟祭奠那个风流女鬼。 王老大斗女吊颈鬼 有一个种瓜人叫王老大,傍晚在瓜地边的小桥上睡觉。半夜忽听有人喊道:“让让路!” 王老大睁眼一看,见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年轻女人,就问:“你是哪里人?要到哪里去?” 女人说:“我是东岗人,要到西洼去。” “半夜到西洼干什么去?” 那女人低头不答。 王老大说:“你不说明白,我就不让你过去。” 那女人无奈,只得说:“我是吊死鬼,现在要去找替身好托生。” 王老大问:“你找的替身是谁?” “西洼李家那个媳妇。” 王老大听了大吃一惊。原来西洼李家是他姐家,今年春天刚娶了个外甥媳妇。 吊死鬼看王老大坐在路中央不动,就催道:“大哥,让让路吧,错过卯时,我又得等到明天。” 王老大清醒过来,问道:“你怎样让李家媳妇当替身呢?” 吊死鬼说:“我挑拨她婆媳生气,那媳妇一气,必然寻死。” 王老大听后,心中有了谱,闪身让吊死鬼过了桥。 天不亮,王老大就抱了个大西瓜赶到了姐姐家,姐姐见弟弟来了,就喊叫媳妇说:“你舅来了,快起来做饭!”媳妇答应一声赶快穿衣。可是临穿鞋的时候,只剩了一只,到处找也找不到。婆婆看媳妇磨蹭好半天不出来,就来了气,说:“你在屋戴花穿蟒咧?”媳妇一听婆婆说话难听,就回嘴道:“你能把人催死!” 眼看婆媳要起口角,王老大连忙说道:“姐,我今早卖瓜卖的价钱好,http:///出手又快,心里高兴,吃饭不急,你去给我打二两酒喝喝。”王老大支开了姐姐,免了一场口角。可是当姐姐打回酒,往媳妇手里递,不知怎么,媳妇的手一麻,酒瓶掉在了地上。 婆婆一脸怒色,正要发作,王老大立即惊呼起来:“哎呀,忘啦,忘啦!医生昨天才叮嘱过我,让我年内滴酒莫进,不然命将难保。外甥媳妇可算给舅舅尽了大孝。姐,不喝酒了,给我烙个油摸吧。” 婆婆让媳妇和面。媳妇稍一用劲,面盆便烂了。婆婆狠狠地嘟嚷道:“办事您不稳重!”王老大连忙堵姐姐的嘴:“这盆是买谁的?”姐姐说:“买瓦店赵氏的。”“用几年了?”“三年。”“嗨!”王老大一拍大腿说,“赵氏俺俩是好朋友,他的底我摸得透。他烧的瓦盆只能用三年,三年不烂必有灾。姐,你真娶了个好媳妇!” 等到烙摸时,媳妇烧锅,烧火棍不知怎么碰了锅底一下,锅底就掉了。婆婆忍无可忍,将锅铲一摔,说:“你存心不让你舅吃饭不是!”王老大连忙说:“姐,这是那一年你从咱家拿的那口锅不是?压根儿锅底就有个口子。”媳妇吵道:“怨我?谁让你买的锅不好,睁着俩眼买口烂锅!”婆婆说:“烂锅?再结实的锅搁着你用铁钳使劲戳?”说着婆媳俩就往一起凑,想打架。 王老大急忙往中间一站,隔开了婆媳二人,说道:“不要吵,不要气,不要让鬼来看戏!”说罢将昨晚遇鬼的事进了一遍。婆媳俩一听目瞪口呆……从此以后,婆媳俩你体我谅,和和睦睦,再也没拌过嘴。 王老大在姐家一直挨过卯时,才哼着梆戏回到了瓜田。当天晚上他又睡在桥上,半夜时分,一阵陰风把他冻醒。睁眼一看,面前站着一怪物,鼓着眼睛,吐着舌头,冷笑道:“王老大!你今天卯时坏了我的大事,我向你索命来了!” 王老大见吊死鬼来了,就问:“怎样索法?”吊死鬼说:“我用我脖子里的带子勒死你!”王老大说:“那你就勒吧。”吊死鬼取下带子,拴在王老大脖子上。勒了许久,刚松手,王老大突然的一声笑起来,原来他脖子里套了个铁筒。那鬼一看勒不死王老大,就又变作妇人模样。 王老大问:“你今晚还去找替身吗?”妇人点头答道:“是。”“到谁家去?”那妇人斜了一眼王老大,哼了一声,突然就不见了。王老大知道她又找新替身去了。但替身是谁呢? 无头女鬼 有一位名叫周华的生意客,每当柑桔下树季节,他就低价收购,大量贮存。到来年春二三月,柑桔断季时节,他又大量抛售,从中赚取一些利润。 这天,周华从襄陽乘船,运了一些柑桔到武昌来卖,时值旅游旺季,武昌城内人山人海,来往游客不断。他刚下船上岸,就有许多人围拢来购买。周华一人又是称秤,又是算帐收钱,直忙得晕头转向。没想到武昌的生意果然好做,周华心里高兴。手脚也格外利索,一直忙到客人渐渐少了,他才猛然发现,天已黑了,四周都是黑雾弥漫,而自己竟还没去找住宿的地方。 于是慌忙将装柑桔的麻袋捆好,扛在肩上,满街满巷地去寻找客栈。可他一连间了好几家,从前街走到后街,把整座县城都走遍了,也没找到一处能够借宿的地方,大小客栈都住得满满的,周华蹒跚着走到北门外,浑身又累又乏,两条腿酸溜溜的,实在走不动了。 他正想找块干净地方坐下来,稍稍歇息一下,见旁边一个客钱门还开着,便径直走了过去,问客钱老板说:“东家,你这里还有房间吗?” 老板正准备关门,见有人问,头也不抬地说:“早住满了。” 周华急了,抢上一步说道:“东家,我寻了多少间客找,都没得住,你店里不管啥房间,能住人就行,让我进去住一宿吧。” 客栈老板说:“不是我见了铜钱不赚,确实是客人太多了。你看,地铺都打到陽台上去了,有啥子办法嘛。” 周华哀求说:“东家,我是襄陽人,第一次到武昌来,人地生疏,求你帮我想个办法吧。” 客栈老板想了想,说道:“房间倒是还有一间,只是常常闹鬼,吓得没人敢进去住,好多年都没开门了。你要是敢住,我就叫人去给你清理清理。” 周华一听有住的地方,心里踏实了,拍拍胸膛说道:“我是出门人,祸福随时都在头顶上悬着,还怕啥子鬼?住!” 客栈老板见周华说话豪爽,胆子又大,心里暗自佩服。于是叫两个老仆去把那间屋的锁开了,又将地面扫得干干净净,床也铺得整整齐齐。 晚饭过后,已是半夜时分,周华独自走进那间厢房,见屋子清洁,一点也看不出有鬼的迹象,心中更觉坦然踏实。奔波劳累了一天,此时浑身倦怠,便挑开蚊帐,准备上床安歇。周华刚坐上床沿,正宽衣解带,屋子里猛然间起了阵怪风,一直旋转,屋瓦哗啦作响。他不知何故,正觉惊异,忽见旋风走出一个无头尸来,看下半身婷婷玉立,应该是个女尸。 周华因听店老板说过这屋里有鬼,心里有些准备,因此一点也不害怕,嘻嘻笑道:“我道是啥子怪物哩,原来是个无头鬼呀。” 话刚说完,又见一个绿衣女郎,手携一颗人头从旋风中走了出来,捧着头装在无头鬼颈上。周华凝目看去,见无头鬼眉含春山,眸凝秋水,丰神态度,楚楚可人,样子并不十分吓人。周华心中十分不解,心想莫非刚才自己是看花了眼?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这夜半深更的,哪有这么秀丽的女子独闯男人卧室?遂大声间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那女子似没听见,对着镜子梳理满头青丝。那头又浓又密的黑发,长长地直披到腰际。 周华急了,又大声问道:“喂,问你话哩!你怎么不开腔呢?我告诉你,你可别吓我,我不会怕你的。”说着,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慌,缓了口气说:“我俩无冤无仇,你不会害我吧?你不说话是你不想说话,对不对?那好,我说给你听吧。我是从襄陽运柑桔到武昌来卖,客栈住不下,才住到你这一间房的,你要不乐意,我这就搬出去。不过,你要有啥冤枉?就尽管对我说,我一定设法替你申冤雪恨就是了。” 鬼听了这话,转过头来,开口说道:“你怕鬼吗?” 周华说:“我活人都不怕,还怕什么死鬼。” 无头鬼道:“你真的愿意替我申冤吗?” 周华说:“你如果真有冤屈的话,我当然要替你申冤嘛。” 无头鬼叹了声气,说道:“十几年了,多少人来住过我这间房,结果不是被吓跑了,就是被吓得半死,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没想到你胆子奇大,既然这样,我就对你实说了吧。我原来也是一个富家女子,十几年前,一伙盗贼见我有几分姿色,把我劫持到这房里欲行强暴,我不堪受辱,取剑自刎了。那伙人未能如愿,便心生气恨,一剑砍下我的头颅,抛于荒郊野外,真是心狠手辣,惨无人道啊。这个深仇大恨,我一定要报。” 周华听了,心里也有些难过,间道:“我怎样才能帮你报这个仇?” 无头鬼说:“你只要把我的头骨找来,与我的尸首合葬一处,就算帮了我的大忙了。”接着,又告诉了周华头骨和尸首埋葬的地方。周华听了,一口应承下来。 第二天,周华起床后,就来到无头鬼告诉的地方寻找。寻了一会,果然在荒草丛中,找到一个骷髅头,因日晒雨淋,已朽烂得不成样子。周华把头骨拣起来,用一张白布包好,按照无头鬼说的埋尸地方,挖开浮土,与尸骨合埋在一起。回到客栈,老板见周华一夜无事,还平安活着,很是惊奇。不知他是哪个得道的仙家,能驱鬼降魔,不觉对他另眼相看,连房租也不敢收他的了。 晚上,周华卖完柑桔回到客栈,又进那间屋去睡觉。刚进屋坐定,无头鬼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玉貌羞花,丰韵聘婷,与活人没有丝毫差异,与昨日的虚幻缥缈自是不同。周华顿时心神恍惚,目不转睛地对着她痴看,一时间竟忘了她是一个鬼。 “你是什么人?”周华间道。 “我是鬼呀。”无头鬼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周华说:“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觉得你像个鬼?” 无头鬼说:“我因身首异处,不能显形如常。如今靠你解救,我与活人已无啥差别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呐。” 周华欢喜道:“我二十出头未娶亲,你十八九岁未出嫁,正好相配,不知你是否情愿?” 无头鬼说:“相公,你胆又大,心又善,我咋不喜欢?只是我还是鬼,不是人,要先报仇,再报你的恩。” 从这以后,无头鬼每夜都来到周华屋里呆上一会,陪周华说笑,闲话一些家常琐事。她来无影,去无踪,周华也一点不觉奇怪。二人渐渐情深意重,难分难舍。周华为了和无头女鬼长久相处,又捎信从家里运来一船柑桔。白天,他便挑了柑桔到街上叫卖,晚上就坐等无头鬼到来,一人一鬼畅饮叙谈,日子过得自在欢快,不觉一月过去。这天,周华卖完柑桔回客栈,被几个强盗跟上。 原来,这几个强盗探听到周华卖柑桔赚了大钱,就装着住店的祥子,准备来客栈抢劫。他们来到周华房间,对周华说:“你一个人住店,不觉冷清?干脆我们住在一起吧。” 周华忙说:“不冷清,夜里有人来陪我哩。” 贼问;“啥子人?” 周华说:“鬼嘛,无头鬼,过一会她就来了。” 贼吓了一跳,正想溜出门逃走,谁知刚一开门,“砰”地一响,一根木棒从门坊上打落下来,几个贼齐声怪叫:“不好,鬼来了,快逃!” 周华抬头以看,无头鬼果真来了。见她举起木棒又准备打,忙摇手制止道:“别打,别打。” 无头鬼拦住门口,说:“这几个贼就是害死我的恶人,我寻了他们一个多月了,今天凑巧碰上,就活该他们倒霉,怎么就别打了?” 周华说:“咳,你把他们打死了,尸首在我门口,明天不是要我去吃官司吗?” 鬼想了想,甚觉有理。于是让那几个贼跑了出去,自己随后追去。赶到荒郊野地,一阵乱棒,把几个贼打倒在地,没过几天,那几个贼就气绝身亡了。 无头鬼解了心头之恨,回到客栈。周华见她神情,知她大仇已报,便笑着说:“如今你已报了仇,雪了恨,可以跟我回襄陽老家了吧。” 无头鬼说:“相公,没有你,我今日还身首异地,没有出头之日。大恩大德,我终身难忘。如果相公肯收留我,明日你到城边麻柳林去找一个姓杨的人家,他家有一个女儿,害了晕病,整日不吃不喝,昏睡不醒,那就是我投胎转世的肉身子。她的七条魂魄,只剩了一条,有六条还留在我这里。你用一个红布袋,张开对着我连叫三声‘余波儿,把这六条魂魄收入袋里,拿到杨家去还给她,杨小姐的病就好了。” 周华照着她的话做了,第二天章着红布袋来到麻柳林一问,果然有户姓杨的人家。这杨家百万家财,是一方巨富,只因独生女儿得病,一家人愁眉不展。虽多方寻医拿药,仍不见半点好转。杨员外无计可施,只好写了告示,四处张贴,声称凡是能治好小姐病的,若是年轻郎中未行婚配者,愿将小姐嫁之,若已有家室,则愿千金酬谢。周华见了气心中暗喜,上前揭了告示,径直来到杨员外家,说自己有把握能治好小姐的病。杨员外此时正六神无主,又听周华说得很有把握,便将他带到小姐绣房。 周华一见小姐面容,差点惊叫起来,那床上躺着的杨小姐竟与无头鬼长得一模一样。于是取出红布口袋,对专小姐鼻孔,触轻拍打着小姐的头,唤道:“余波儿,快醒!余波儿,快醒!” 说来也怪,杨小姐一听周华声音,眼皮动了动,不一会就睁开双眼坐起来,病果然就好了。 杨员外见小姐病好,众里非常高兴。又见周华年轻英俊,不食前言,让周华与小姐拜堂成亲,成就了一桩姻缘。 女教师之死 长达两个月的暑假过去了。吴大鹏真有些不愿回到学校去,他一个城里人现在要到到乡下镇上的学校读书,自然心里不痛快。一路的奔波,到了校园之后可要好好休整一番。正准备回宿舍时却发现回宿舍的校道上挤满了人。吴大鹏连忙问前边的人:“怎么回事?”前边的人告诉他校道施工,今天又正值新生报名。所以才会大塞车。 吴大鹏望望自己手中一左一右两个包,再望望前方的人群,十几分钟也不挪动一下,要这么耗下去,非累得趴下不可。突然想起在网球场边有一条小路可以包抄上去,嘿嘿,趁这帮新生不知道,赶快挤过去。 主意打定,吴大鹏离开大队塞车人群独自向西北方向进发,这时,他发现周围的人都眼瞪瞪的盯着看。吴大鹏一边走,一边嘀咕:“看我干什么?难道没见过靓仔?”走了不多时,又觉得不像。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分明就像是发现了恐龙这一类的珍稀动物一样。 困惑的吴大鹏又发现了另外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所走的路竟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碰不到。这条路虽然说鲜有人知,但也不至于达到他吴大鹏一人的秘密通道的地方,尤其是情侣们,肯定会开辟到这里来的。难道学校打击恋爱? 正寻思间,不知不觉已走出了这条小路。花圃的栏上正坐着一个学生在那里搧凉。吴大鹏欢喜异常,这说明这条路并无异常。谁知那学生见到吴大鹏从那条路走出来,竟像见了鬼似的”哇呀”一声尖叫,转身就逃。吴大鹏喝声:“站住!”丢下大包,飞也似的赶来,一把扯住那学生不让走,连声道:“我想请问一声,为什么没人走那条路?”那学生颤声道:“你是人是鬼?”吴大鹏一听,就知有古怪,忙道:“我在外面实习了几个月,学校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并不知道,还望师弟告诉一声。” 那学生见吴大鹏说话谦恭有礼,脚踏实地,不是飘着的,才放了心,回首上上下下打量了吴大鹏一眼,才道:“算你命大,你知不知道刚才的路叫什么名?”吴大鹏道:“那只是一条小径,好象没有名字。那学生点点头道:“它以前是无名的,不过现在大家都给它安了个绰号,叫哥哥道。”吴大鹏惊诧道:“为什么叫这么奇怪的名?” “说起这绰号的由来,可以追溯到三个月前。我们学校的一位女老师因为遭男朋友抛弃,精神上受不住打击,就发疯了。整天张着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到处乱咬,结果咬伤了七个人。其中一个手臂上的肉被整块地撕扯了下来,到现在还在医院的重病房躺着呢,最后惊动了校方。学校通知他家人领回去,谁知她家人比她男朋友更狠心,见她疯成这样,干脆把她丢在这里。没办法,校方召集了所有几十个保安准备把她扭送到一个小木屋里锁起来。可是那疯女人见人就咬,保安们也个个不敢上前,又不准用电棒。后来不知是谁出了个馊主意,找来许多长柄的大铁笊子,硬是将那个发疯的女博士筑倒在地,然后死命地拖她,那个女老师只是疯狂地大叫,或许是很痛的缘故吧,她叫得很凄惨很尖厉,有几个女生被当场吓哭,有些胆小的男生也不敢再看了。那个女老师挣扎着,手在死命地抠着地上的泥土,想往前爬,皮肤在铁笊子的摩擦下已经破损了好多处,可是她好象不怕痛似的,只是向前爬,并且一直疯狂地大叫,叫啊叫,叫到一个保安心神大慌,松了手。那时她再也忍不住痛苦,就趁此机会张着那两排青森森的牙齿,对准自己的脉搏狠狠咬了下去……”那学生说得绘声绘色,吴大鹏却听得心惊胆战,颤声道:“你……你也去笊了?怎么说得这么栩栩如生?”那学生白了他一眼道:“是我师兄说给我听的,女老师被筑的那天,他就站在最前面。”吴大鹏道:“那这跟哥哥道有什么关系?” “后来发疯的女老师自然就死了。在她死后不到两天,就有谣言传出来,说那女老师其实不是咬脉自杀的,在她没来得及咬断脉搏的时候,就已经被活活筑死了。经过这种痛苦过程而惨死的人,死后是绝对不会投胎转世,而会化成厉鬼的。本来这谣言散播的事也见惯了。可是到了第三天晚上,怪事就出现了。三个去夜自修的男生打那里经过时,一个男生不知怎么就发了疯,手足舞蹈的,嘴里说着胡话,什么树上坐着一个白衣的长发女孩之类的,随后就全身发青地倒地而死,这件事故给校园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别惹女人 安刚和夏美是一对恋人,就如许多普通的情侣一样,平淡而幸福。 生活中不如意的事谁都会有,吵架生气便在所难免。但每当安刚惹夏美生气时,夏美却不说话。她会随手拿支笔或什么物件,一点点一部分一部分地拆掉,随后就恢复平静。 夏美说:“把不好的事情想象成要拆掉的东西,看着那些东西慢慢的零碎,不好的情绪也就跟着消失了。” 这些话深深地感动了安刚,他觉得夏美真是难得的好。于是,两个人很快结婚了。 婚后生活便不如热恋时甜蜜,原本不起眼的矛盾跟着激化。但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是一部破旧的手机被拆掉,这让安刚渐渐地有些肆无忌惮。甚至在自己的情人被发现后也不是很担心,跟夏美大吵了一架后便一直没回家。在安刚看来,惹夏美生气就像家常便饭一样,不痛不痒,夏美已经被自己吃定了。 安刚离开家后就没有联系夏美,他觉得夏美最多就是在家把电视拆了而已,就像养猫一样,自己已经摸透了她的脾性。 就这样过了几天,在上班时,安刚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你说过要娶我,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我要你回来跟你的女人离婚。 安刚赶回家时发现她并不在,暗暗的松了口气,心想女人就是嘴硬心软。又看见夏美静静地坐在客厅里,觉得事情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为了缓解之前冷战的气氛,他便故作关心地问道:“这几天你在家里又拆了什么,手机?”夏美摇了摇头,安刚又夸张地问道:“不会是电视吧?” 夏美看着安刚,轻蔑又似乎陰气森森地笑笑,起身去打开了冰箱。 女鬼报仇 某年,学生都停了课,喊着“造反有理”的口号,到处“造反”。他们先是“横扫牛鬼蛇神”,也就是把他们的老师抓起来,剃成陰陽头,游街**、拳打脚踢,关进“牛棚”(私设的牢房)。然后就抄老师们的家,把金银首饰、西服旗袍、书籍字画,统统没收,书籍字画烧毁,古瓷古玩砸碎,谓之“破四旧”。后来,这些“造反的学生”就成帮结伙到各处去旅游,传授他们的“造反经验”。他们旅游乘车不交钱,到处都有接待他们的“招待站”,食宿免费。 有一天,从城里来的6个造反的学生,3男3女,来到一个村庄。这时,太陽已经落山,他们来找住处。 他们来到大队革命委员会找到了革委会主任(相当现在的村委会主任或村长),提出找房子住一晚。村革委会主任把他们领到了村里小学校,让他们住在教师的宿舍里。因为“停课闹革命”,这里的学校也停了课,原来的3名教师,一个被造反的学生打死,一个自杀,还有一个跑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教师宿舍是一间小屋,靠窗盘着一个土炕。这6名造反的学生又累又困,很快打开自己各自的背包,铺好被褥,没脱衣服就钻进被窝,挤住在一起。他们一路奔波疲劳,很是困乏,头刚刚放在枕头上,就睡着了。 其中有一人还朦朦胧胧地没有睡熟,忽听见宿舍屋门有嚓嚓声响,赶快睁眼一看,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从门缝挤了进来。女鬼一脸血污,走到铺前,俯身对着每人吹了三口气。 这个造反的学生吓得不得了,唯恐吹到自已,就偷偷将被子蒙住头,连气也不敢喘,静静听着。不多时,女鬼果然过来,像吹别人一样也吹了他三口。他觉得女鬼已走出房门,才伸出头来偷看,见女鬼没了。他害怕极了,不敢作声,偷偷用脚蹬身边的两个人,那俩人却一动不动。他无计可施,心想不如穿上衣服逃跑了吧! 刚起来拿衣服,屋门嚓嚓声又响了。这个造反的学生赶快把头缩回被子里,觉得女鬼又过来,连续吹了他好几口气才走。少待一会,没有动静了,他知道女鬼又走了。他慢慢地在被子里摸到衣服穿好,猛地起来,光着脚就向外跑。这时,女鬼又来了,见了他就追。 这个造反的学生边跑边喊,但村里人没有一人听见。想去敲村民的门,又怕来不及被女鬼追上,所以就顺着通向县城的路尽力奔跑。到一棵粗大的白杨树前,女鬼已追到了,还只距离一尺多远。 这个造反的学生怕得更厉害了,见这棵大白杨树的树围有四五尺,他就用树挡着身子。女鬼从右来他就往左躲,从左来就往右躲,女鬼越怒。这时双方都汗流浃背,非常疲倦了。女鬼顿时站住,那个造反的学生也气喘不止,避在树后。忽然,女鬼暴起,伸开两臂隔着树捉那造反的学生。那个造反的学生当即被吓倒了。女鬼没能捉住人,抱着树僵立在那里。 天蒙蒙亮,有人路过这里,见一个造反的学生躺在地上,已经死了。但摸摸心,仍有一点搏动,就给他做人工呼吸,把这名造反的学生救醒过来。问是怎么回事。这名造反的学生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这时天已大亮了。这人回头再看白杨树,果然见一女尸僵立在那里,仔细一看,女尸左右两手的四个指头都像钢钩一样深深地抓入树里,连指甲都**去了。 这时,又围过来十几个过路人。其中一个人看了看女尸,惊叫道:“这是我们村小学被造反的学生打死的女王老师呀!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回了村,向大队革委会主任作了报告,又一同到学校的教师宿舍看另外5个造反的学生,结果,那5个人都死掉了。这个造反的学生哭着对大队革委会主任说:“我们6个人一起出来的,现在我一人回去,怎么能让乡亲们相信我呢?”主任便给他写了一封证明信,盖上了鲜红的大印,劝他别再旅游了,赶快回家去。他就哭着走了。 孤身女鬼 早年间,有个财主家的少爷,在学堂里的书念完了,可没考取功名。他回家后还是没晌没夜的学习。家里人多,吵得他不安生,财主就给他在山上盖了个书房,这少年书生就在山上住下来学习。他暗下决心,不考取功名不出山。从此,每天由家人给他送饭,他不分昼夜苦读深钻。 一天黑夜他出去解手,忽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有一位漂亮姑娘,像鸟一样从这个树权跳到那个树权,来回跳个不停。他心想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在这里做甚?看她那样,不是神就是鬼。想到这里,不由头发直竖,匆忙回屋关上了门。 邪了,他连续三夜看见那姑娘跳树权。到第四天黑夜,他有些看惯了,也不怎么害怕了,心想只要不伤害我,管她是人还是鬼,不理她也就是了,即转身回屋读他的书。 可这回和以往不同,他读一句,那姑娘在院子里也读一句。 这下可把书生吓毛了。他壮着胆子问:“外面是什么人?” 姑娘说:“你念的有很多差错,奴家给你纠正纠正。” 少年一听她能纠正文词,高兴极了,什么神呀鬼呀,都丢在脑后,他急忙开门:“请姑娘进屋指教。” “不敢当,不敢当。”说着,飘然进得屋来。 书生定睛一看,那模样要多俊有多俊。他心想:凡人哪有这般俊?她不是仙定是神。想到此,不由倒退几步:“你,你是?” 姑娘施礼道:“啊,你莫害怕,听奴家慢慢与你说来。实不相瞒,我不是人,是二百年前含恨自杀的一个年轻姑娘的冤魂。陰游到此,见你每晚苦读,很是敬佩。奴家生前,也甚喜诗文,故以文会友,特来相访。” 书生想,她虽不是人,可句句说的是人话,也就不再有什么戒心了,便让姑娘坐下。姑娘给他纠正了他刚才读错的文词,说得书生心服口服。接着,二人一起学习,学着学着书生困了,姑娘就给他唱了一段歌,嗓子似银铃,悦耳动听。书生不困了,二人又接着学习。 天明前,姑娘告辞,临走时对书生说:“我来这儿不能和别人说,你要是和别人说了,我就不来了。”书生,点头答应。 从此,每天晚上,姑娘来教书生读书,书生困了,姑娘就给他唱一段歌,接着再学习,书生长进很快。 光陰似箭,一晃半年过去,俩人有了感情,书生要与姑娘成亲,姑娘长叹一声,说:“我虽是鬼,鬼也有情。可我不能和你成亲,我陰气太大,要害了你。再说,对你的学业也不利。”书生听了,无可奈何。 书生有个同窗表兄,关系甚好。这天,表兄来山上找书生,两人见面好亲热,说起话来没个完。不知不觉,已近天黑,书生对表兄说:“表兄,时候不早,我这张小床实难容下咱二人,你先回家歇息,咱们改日再谈。” 表兄听了纳闷儿,心说我们好久不见,今儿我爬坡上岭的来了,谈的好好的,表弟为何撵我走?其中必有缘故。想到此他起身告辞走了,但没真走,隐在屋外,偷偷观察,晚上姑娘来会,被他看了个真切。 第二天表兄又来了,一进门就打着哈哈说:“表弟,怪不得昨晚撵我走,原来有那么一回事儿。” “表兄你看见什么了?”书生红着脸问。 “都看见了。介绍认识认识不好吗?” “表兄,不是我不叫你认识,是那姑娘不愿见生人。” “不愿见生人?难道她永远与你单独相会?” 书生听了又是一阵脸红:“表兄,我俩没别的,她来只不过教我读书,你千万别和别人讲。” “你放心,我绝不外传。”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表兄就告辞走了。 事有凑巧,这天黑夜姑娘没来,书生心说麻烦了,她一定知道了。一晚上无心读书,满脑子装着那姑娘。一连几天,姑娘也没有来。书生更急了,心里说:我对不起她,她若真的再不来,没了她我活着还有个啥意思?死了吧,到陰间找她去!想到这里,拿根绳子就要悬梁上吊。 其实,这几天姑娘是有意试探他的:每天都来,但不叫书生看见。她看见书生上吊,急了就把绳子给弄断了,书生心想,阎君故意不让我死,我死定了,横死不成,我饿死!他不吃不喝躺在炕上等死。姑娘看在眼里,被书生的真情感动了,当天黑夜又来了,书生好高兴,也不死了,俩人照旧一起读书。 这一天,姑娘来了,面带愁容,书生忙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生我的气了?” 姑娘眼泪汪汪的,说:“不是。有这么一件事:二百年前,我在陽间,年正一十八岁,被一个歹人看中,他要强行霸占我,我誓死不从。他招来些狐朋狗友威逼我,我被逼无奈就跳河自杀了。我死后,父亲为我报仇杀了那歹人。歹人的灵魂阎君压了二百年,他出来后就寻机报复我们父女俩。他和他的狐朋狗友把我爹的魂儿给掐死了。现在正回头寻我,还想霸占我。我今儿来,是和你告别的。”说着泣不成声。 书生一听,忙安慰她说:“别急,别急,容我想想办法。”他寻思一会儿,没寻思出个门道,不由唉声叹气。 姑娘说:“我倒有一个办法,怕是行不通。” “你快说给我听听。” “明天夜间子时那恶鬼来,子时前你喝醉了酒,我把你的魂儿勾去,咱俩一起对付他。只是,那恶鬼会武功,你是个文弱书生,我是个弱小女子,怕不是他的对手。我死无怨,连累你,我于心不忍。” 书生听了倒高兴了,连说:“这办法好!这办法好!明儿你一定要勾我的魂去,咱俩合伙打那恶鬼。就是死了,我也无怨!” 姑娘说:“好吧。” 第二天,书生叫家人买来好酒好菜。正吃着,表兄又来了。表兄见他自斟自饮喝闷酒,觉得蹊跷,心想,表弟平日不喝酒的,今儿是怎么了?再看看表弟,满脸愁相,便问:“表弟,出了什么事儿?是不是姑娘和你瓣了?快和我说说,免得憋在肚子里难受。” 书生长叹一声,就和表兄怎么来怎么去地说了。 表兄说:“恶鬼是个武的,你俩是个文的,怕难胜过他。人多力量大,这样吧,你把我也灌醉,咱们一起对付恶鬼!” “那太好了!我代她谢你了!” “谢什么!姑娘和你好,她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着俩人都喝醉了,躺倒呼呼大睡。 黑夜姑娘来勾书生的魂儿,她看见表兄也在,犹豫了会子,没好意思叫表兄,只和书生招招手,俩人就走了。表兄不声不响跟在后面。 他们来到一处山洼,只见这里古树遮天蔽日,中有一处宅院,雕梁画栋,漂亮极了。他俩人进到屋中,说说笑笑。 表兄一人在外观花,耳边传来两个人的说笑声,心说:“这俩人,干什么来了,没事儿似的。不行,我得进去提醒他们准备准备。” 他进屋刚欲开口,忽听门外一阵陰风刮来,眨眼间,屋里进来一个青面红发、巨齿撩牙的恶鬼,也不答话,举刀就向书生劈去。书生手急眼快,抄起一把凳子挡住。只听咔喳一声,四条凳腿落地,只剩下书生手中的凳子面。好险!恶鬼来势凶猛,步步紧逼,眼看第二刀就要砍到书生头上,这一刀下去非要了书生的命不可,说时迟那时快,表兄在恶鬼身后抄起一把大镐,照准恶鬼的后脑勺猛砸下去,那恶鬼立刻双手一聋拉,手中的大刀吮郎落地,栽倒地下死了。 表弟长长出了口气:“我的妈呀!” 表兄埋怨说:“干嘛来了?不先准备家伙,看,多险!” 姑娘说:“多亏壮士来了,不然我俩全完了。”说着就给表兄跪下了:“多谢壮士搭救之恩!小女子永世不忘!” “别、别这样,快起来。” 姑娘起来,高兴得不得了,就给二人唱了起来。二人越听越爱听,姑娘越唱越起劲儿,不知不觉,已是下半夜,她看看窗外,顿时一惊,忙对二人说:“天色已晚,二位请速回,赶明儿我再给你们唱。” 俩人不走,还请姑娘唱,姑娘着了急,将两人用力一推,两人身不由己出了屋门。忽觉前面黑咕隆冬,摇摇头,眨眨眼,见天上有月亮,借着月光回头看,雕梁画栋没了,身后只有一座坟。俩人走回书房打了一个哈欠,醒了,天已放亮,闻得远处有凶鸡叫,昨晚剩下的酒菜还在身边搁着呢。噢,原来是个梦,两人互述梦中情形,分毫不差。 当晚,姑娘穿得漂漂亮亮,满面春风的来了,进门就对书生说:“这回好了,那恶鬼一死,我再也没什么顾虑了,咱俩可以成亲了。” “你不是说不行吗?” “这回行了。成亲后,我借你的陽气还可以还陽,但你的身子骨也就弱了。” 书生拉住姑娘的手说:“太好了!”随即二人就行了夫妻之礼。 自打这以后,书生的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弱,鬼媳妇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她精心伺候书生。 一百天头上,鬼媳妇说:“得了,我借你的陽气已够。我给你开两个方子,叫人拿药去。头一个方子的药你吃,吃了你的身子就壮了。第二个方子的药等以后我吃,再买两方红布。”说着对书生耳语了几句,“再这么这么,天机不可泄露,记住了!” 第二天,书生按照鬼媳妇所说,派人买了两副药和两方红布,自己把头一副药熬好,喝了,顿觉精神百倍。借着,雇了两个小伙子,时至巳时,叫两人挖开姑娘的坟。等四面露出,书生叫两人走了。 他将一方红布盖在棺材盖上,然后小心打开棺材盖,一看,姑娘果然静静地躺在里面,似在甜睡之中。摸摸她身子底下,有一把七星宝剑,顺尸而藏。此乃“七星护尸宝剑。”有它在身下,可永保尸首如生。这是当初姑娘的爹为保爱女尸首而放的。 书生将姑娘的尸体连宝剑用另一方红布包严实,抱回书房,放在热炕上。然后赶紧熬第二服药。煎好,给姑娘灌下去,不大会儿姑娘就睁开了眼睛,甜甜的冲书生笑了。紧接着熬二煎,第二煎灌下去,姑娘就坐起来了。等灌下第三煎,姑娘张口说话了:“夫君!”说着扑进丈夫怀里。 从此,两人一起生活,一起学习。后来,京城开考,书生考中了头名状元。 多情女鬼 陕西渭南县姜员外家中常闹鬼,无奈只得搬走,只留下几个仆人看门,可一连死了几个看门人,再也没有人敢进去住了,一座大宅就成为废宅。 当地一位叫陶望三的人,素性风流,人品亦好。有一次在员外作客,留宿于客房,半夜时分,姜家一丫鬟思春,找他要求媾和,他坚决拒绝。姜员外知道这件事后,很欣赏他的人品。陶家穷困,没有女人愿意嫁个他,他一人住间破房,夏天不堪其热,就向姜员外借住其废宅。姜因为这是一所凶宅,不许,陶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坚决请求。姜就答应了。 陶进去将厅堂打扫干净,先把书搬进去,再去搬别的物件。返回来后,书却不见了。他感到奇怪,就仰卧床上,等着看有什么动静。一会儿听得有脚步声,偷眼看去,只见有两位女子,正把他的书还回来放在桌上。一个约二十,一个约十七八,都长得很漂亮。接着,二人到陶的床前,相对而笑,陶一动不动。那位大一点的就翘起脚来轻轻踢陶的胯部,小的则在旁边窃笑;陶依然收心端念,不为所动。那大的于是又去捋陶的胡子,并用右手轻轻拍他的脸;小的笑得更厉害了。陶猛然起身,斤道:“鬼东西,好胆大!”二女闻声奔散。 陶担心晚上受制,想搬走又怕人笑话,就挑灯夜读。黑暗中鬼影绰绰,他看也不看。半夜睡下,刚闭上眼睛,觉得有人拿细东西搔他的鼻子,不禁奇痒,打了个大喷嚏。这时,听得暗中有人隐隐作笑。他跳起来大声呵斤,二女飘窜而去。躺下后,二女又返回来,去搔他的耳朵。这样闹了一夜,鸡叫以后,才安静下来。到了白天则什么动静也没有。 天黑以后,二女人又恍惚出现。大的在旁看他读书,一会儿将他的书合上。陶怒而捉之,甚则霎时飘散。陶以手按住书页,那小的又潜到他的身后,两手捂住他的眼睛;然后跳开去,在远处笑。陶指着骂道:“小鬼头,捉住了砍了你!”二人听了,一点也不惧。陶于是逗着说:“床上的事,我一点也不懂,你们缠我也无用。”二女闻言,笑着转身到了灶边,又劈柴又淘米,给陶做饭。陶看到后夸奖说:“二位这样,可不比刚才傻闹强?”一会儿,饭熟了,二女把碗筷摆上来。陶说:“感谢二位,怎么报答你们呢?”二女调笑说:“那饭中我们放上毒药了!”陶说:“素无仇冤,何至如此。”就吃了。 从此,陶与二女渐渐熟悉起来,问其姓名,大的说:“我姓乔,叫秋容;她叫阮小谢。” 一日,陶抄写未完,小谢就代他抄写。陶说:“你要喜欢,我教你。”她便学着写字。秋容从外面回来,见状,不高兴。陶说:“你也能写字吗?”秋容写了几个字,陶说:“秋娘大好笔力!”秋容这才高兴了。二女遂拜陶为师,争着给陶挠背捶腿,讨好他。 一个月后,二女进步很大。小谢就又把她弟弟三郎也带了来一块学习。陶便正式当起了教书先生。数月后,三“鬼”都能作诗了。 一天,陶要去赶考,二女跟他洒泪而别。三郎说:“老师这次最好托个病不要去了,否则恐怕不吉。”陶以装病为羞,就走了。 原来,陶曾以诗讥刺时事,得罪了某个贵人,贵人总想着要中伤他,就私下贿赂学官,诬告陶行为有失检点。结果陶被下在狱中。钱用完了,只好乞食于同室囚犯,自感到己没了活头。就在这时,秋容忽然飘忽而至,给他送饭来了。说:“三郎的顾虑,果然不错。他跟我一块来的,他到都察院给你申理去了。”说了几句就走了,别的人都看不见。第二天,都察院的官员正好出来,三郎拦道喊冤,结果也被投入狱中。秋容到狱中把消息告诉了陶,又去看三郎,三天没消息。 陶愁饿交加,度日如年,这时小谢来了,相对悲戚,说:“秋容出去,路过城隍庙,被黑判官强行掳去,逼着给他作妾。秋容不屈,现在也被关起来了。” 都察院审理三郎的案子,说他无端代控,要打他板子,三郎扑地而没。人们感到惊异,再看三郎状子,情词悲切;提来陶一审,果然冤枉,就把他释放了。 晚上,小谢来了,说:“阎王念三郎义气,已令他去托生富贵家去了。秋容还无消息。”四更时,秋容也来了,说:“黑判官说:‘我抢来你,是因为喜欢你;你既不愿,也就算了。’就把我放了。”三人俯颈倾头,情同伉俪。 有一位道士,看见陶后,说他身上有鬼气,又说:“不过这鬼是好鬼,不要辜负她们。”给了陶两道符,说:“回去给了二女,告诉她们:如听到哪家门外有哭声,赶紧把符吞下,先进家者可复活。”陶拜受,归语二女。后月余,果听得一家哭女,二女争奔而去。结果,小谢忙中出错,忘记吞符;秋容赶到,入棺而没。主家郝某见状,惊疑莫名,启棺而视,则女儿已苏醒。为容说明前因后果,郝家遂招陶作了女婿。 晚上,小谢来了,大哭不止。秋容让陶再去求那道士,道士说:“你好缠人!”就跟着陶来了,在一间静室里,不吃不喝,作法十余日。一天早晨,一位少女掀帘进来,明眸皓齿,光艳照人。黄昏,小谢来了,那女子急起抱住小谢,扑地而僵。道士从室中走出,拱手径去。陶出去拜送,待返回屋里,则地上的女子已苏醒了。http:/// 后来,陶中了进士。有一位跟他同时应试的蔡子经,告诉陶说:“他有一妹妹死后失尸,至今疑念。”陶带蔡到他家去看小谢,蔡大惊说:“真是我妹妹!”两家由此也认了亲戚,一直往来不绝。 白衣布偶上的女鬼 丰都鬼城大殿后面,是一溜旅游摊位,摊位上摆放的工艺品,多数是以鬼的形象为题材的,它们形态各异,喜怒哀乐表现得非常逼真。我在一家店铺转着,突然看见架子上有个女鬼俑对我眨了一下眼。 我以为看错了,揉了下眼睛,定定神,没错!那个鬼俑浑身洁白缟素,面容清丽,对我又眨了一下眼。哈,我猜测可能是装上机关的工艺品。在我离开的时候,那个鬼俑“叭”的一声从货架上掉了下来,滚到我的脚前。 店铺里的老板娘走过来,笑了:“先生,这个鬼跟定你了,你看,一口价,50元卖给你,怎么样?我们店里一直都是卖150元的哦。” 我说:“好吧,看在这个鬼对我的情分上,50元就50元。” 拿着这个鬼俑,虽是9月,它却十分冰冷,放在手上,有凉飕飕的感觉。我回到游船上,把鬼俑打开,没有装什么电池呀,就是一个普通的布偶,可它为何能眨眼呢?也没多想,我就把它放在我睡的上铺上。游轮从长江向下驶去,晚上9点到了巫山,我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就迷迷糊糊地像是走到甲板上。哇,两岸的山顶上全是零星的灯光,云遮雾障,江水奔腾东流。 甲板上空无一人。我想,这满船游客,晚上到巫山,岂不辜负了这三峡最美的景观!于是我轻轻吟道:“一船梦中到巫山,空把良辰美景误!” “谁说空把良辰美景误呢?我不是在这里么?”我回头一看,一个白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站在我的身后。 我说:“呵呵,只有我们两人,还是不算多啊。说一船梦中,也不为过吧。” 白衣女子说:“先生说的不错,真的一船梦中啊,包括先生你自己。” 我笑了,说:“我也在梦中啊?哦,对了,美景如画如梦,但我们终究是要离开的,是这意思,对吧?” 女子说:“先生,不是,你真的在梦中。是我在梦中把你带出来的,你别害怕,我是鬼,就是附在你买的那个鬼俑身上的真鬼。” 看我满脸惊骇,鬼说:“我是特地向先生道谢的,是先生帮我脱离了苦海。我本是一大学学生,在找工作途中,不幸溺水而死。家中只有一母,母亲葬我后,也伤心逝去。谁知由于土地开发,我的墓便成了无主墓地,被开发商铲除,导致我灵魂无依。” 女鬼哭泣起来:“丰都鬼城是鬼界最繁华的地方,所以我漂流到鬼城,栖身于一白衣布偶之上。本以为可以安身,但祸不单行,城里有一鬼吏,垂涎于我的美貌,若是不从,便打骂相加。我度日如年,一直无法脱身,幸得先生救我。如今已到巫山,请先生将布偶抛入江中,我即可到神女峰,寻找清静之地,愿先生怜我!” 怪不得那个布偶那么冰冷了,原来是个真鬼啊!我说:“你为什么不找别人呢?”女鬼说:“我看见先生手上拿着一本诗集,现在这年头,看诗写诗的人,都是安贫乐命的人,不会捉鬼卖钱的,所以我把我的命运托付给了先生。” 我鼻子酸酸的,总算还有一个鬼是理解我的。回到房间,捧起那冰冷、美丽的布偶,我满怀祝愿慢慢地把它抛入江中。只见它像一团雾一样地漂浮起来,围着我转了三圈,说:“再见,再见!”顷刻间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我挥挥手:“再见!”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同室的、正在打牌的游客一同回过头来,诧异地望着我。我抱歉地笑了笑,解释说:“对不起,做了一个梦。”用手摸了摸床边的布偶,还在,不过,它不像以前那样冰冷了。 门外的白衣女子 今晚虽然和外商谈得很辛苦,但毕竟有了起色,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送走外商后,见天色已晚,我打发走司机小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小柔那里。 几个月前,开酒店的张老板请几个同行吃饭,当时我也在场,不知怎地,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借口上卫生间,我在无人之处拦住了小柔,问她愿不愿意到我酒店做事。小柔脸一红,竟然跑了。 不久,我就接到小柔的电话,说愿意到我这儿来做事。我哪舍得让她做事,当即买了一套大房子,瞒着老婆把她供养起来。但刚刚过去一个月,小柔就不满足这样偷偷摸摸,整天吵着要我和老婆李兰离婚,娶她。这怎么可能?我想想都觉得好笑。 小柔一看到是我,小嘴撅得老高,满脸不高兴。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和老婆离婚的事。“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吧?这离婚的事不是说离就能离了。”我又像以前一样,伸手搂住小柔,用甜言蜜语来哄骗她开心。说实在话,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李兰离婚,和小柔在一起我纯粹是找乐儿。 “你又想骗我!”小柔挣脱我的双手,大声嚷嚷,“我今晚就死给你看,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我本来是想过来轻松一下,却没料到是这种结局,真扫兴!我白了小柔一眼,没把她的话当真,自顾自上床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已是下半夜。“咦,小柔呢?”我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发现小柔不在床上,觉得很奇怪,下了床,四处寻找。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我一把推开了门,借着客厅微弱的灯光,朝里一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小柔身着白色睡衣,身子直挺挺地背对着门,吊在屋顶的钩环上。那件白色真丝睡衣是我上个星期刚刚给她买的。 我吓傻了,只有一个念头,赶快逃离这是非之地,于是匆匆抓起自己的衣服,夺门而逃。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被冷风一吹,我后悔了,不该这么一逃了之,最起码也要把小柔的尸体处理掉。好在我平时行事一贯很小心,和小柔之间的事还没有第三者知道。这么一想,我稍稍安下心来。 我哆嗦着手点燃了一支烟,考虑了半天,决定请一个帮手,把小柔的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地埋掉。我拨通了司机小王的手机,小王这小伙子我很欣赏,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不属于他该知道的事决不乱打听。 时间不长,小王开着车到了。我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向小王简要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小王面露惧色,欲言又止。我一见,拍着胸脯说:“事成之后,我决不会亏待你这个朋友的,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我都这样说了,小王还能说什么?在我的指引下,开着车来到小柔的住处。 我推开门,一股陰风扑面而来,不禁打了个冷战,双腿忍不住抖了起来。我把小王往前一推,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再也不听使唤了。 不一会儿,我听到小王低低的喊声,壮着胆子朝里走去。小王已经把尸体用床单裹起来。他作了一个手势,意思要我帮他搬一下。我刚弯下腰,全身就僵住了,手指着小柔的尸体,吓得说不出话来。“没关系,大概是她死不瞑目。”小王用手在尸体脸上抹了一下,小柔圆睁的双眼总算合上了。 我和小王搬着尸体,塞进了小车的后备厢,发动车子快速向郊外开去。在半路上,小车突然狠狠地颠了一下,好像轧到了什么东西。小王吓得脸色煞白,一踩刹车,车停在路边。 我和小王面面相觑,都希望对方下车看看,但显然没有哪个愿意单独下车,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我和小王同时下车。我们朝车底一看,什么也没有,再朝车尾望去,顿时头皮发麻,车尾后备厢门大开,尸体不见了,只剩下那条裹尸的床单。 “是不是在路上颠掉了?”我声音都变调了。“有可能。”小王点点头。我们开着车沿着来时的路小心地寻找着。车一直开到小柔的住处,马路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更不用说一具尸体了。 一阵风吹来,小王突然手指着我旁边的车窗,眼睛因惊恐睁得圆圆的,我直感到后颈发凉,想回头却又不敢,彻底吓蒙了。 小王猛地发动车子,车子快速向前开去。到达市区时,天已放亮。“我看到一张变形的面孔贴在车窗上。”小王心有余悸地对我说。 这两天我不知是如何度过的,一闭上眼,小柔那双圆睁的双眼就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有那尸体,怎么就不明不白地消失了?我借口有事,推掉了这两天和外商的所有谈判,一个人待在酒店办公室里,留意着这两天所有的新闻,奇怪的是没有看到任何有关遗弃尸体的报道。 难道真如别人所说的那样,是小柔“尸变”了吗?我又想到了小王看到贴在车窗上的那张变形的脸,一股寒气从心底弥漫开来。 两天后,我找了个买主,果断地把房子贱卖了。自此一连几天,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我总算放下心来,全身心地投入到和外商的谈判中。如果都像今晚谈得这么顺利的话,半个月后就可以和外商把合作的合同签了,到那时,随着外商资金的注入,我的酒店将是全市唯一的五星级酒店。 我兴高采烈地回到家,破天荒地亲了李兰一下。气氛有点不对,我愣住了,李兰脸板得很难看,瞪着一双眼睛,仿佛要吃了我似的。“那座房子是怎么回事?我想听听。”话是从李兰嘴里一字一字吐出来的。 卖房子的事没有人知道啊,李兰从何听说来的?我心里疑惑不解。“现在害我的人多得是,你别听信别人谣言。”我装着满不在乎地说。“姓刘的,我告诉你,你别给我装蒜,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说你糊弄人,缺德!把闹鬼的房子卖给人家!”李兰几乎是指着我的鼻子在叫。 李兰这一说,我吃惊不小,连忙找个理由搪塞说:“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太旧了,我瞒着你重新买了一个大套,是准备给你个惊喜。不料一个懂风水的朋友告诉我,这个房子位置不好,不吉利,所以就卖了,准备再重新买一套。”李兰见我说得有理,就没再闹了,说过两天,她去看看那套房子到底怎么样。 第二天一大早,我登门拜访了买主,从买主的脸上,我看到的是一副被惊吓扭曲的表情。买主告诉我,说每天半夜三更,门口就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是那种嘤嘤的似哭似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恐怖的了。 事已至此,我心里有鬼,无话可说,只好把房钱退还给买主,把房子收了回来。刚过一天,李兰就把房子的钥匙要去了,问清地址后,迫不及待地跑去看房了。她看了房子后,立刻就喜欢上了,在家寻死觅活吵着要搬过去住。我有苦说不出,只得把家搬了过去。 当晚,我因为一个细节问题,和外商商谈了一天,感到很疲倦,想着晚上还要整理资料,就没回去,在酒店里歇了。次日天刚亮,李兰就打了电话过来:“昨夜我碰到鬼了,是一个女鬼,你赶快回来!”她哭着对我说。我心一凉,意识到糟了。 我心急火燎地刚赶回家,李兰就把我拉到一边,惊魂未定地说,昨天下半夜,她听到门外有女人的哭声,就下床,从猫眼里向外望去,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年轻女子,披着头发,双手抱头,蹲在家门口惨惨地哭着。 我倒吸一口凉气,半天没缓过神来,难道真的见鬼了吗?不亲眼看见,我还真不太相信。到了晚上,我把所有的应酬都推掉了,决定一夜不睡,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到了下半夜两三点钟,我实在支持不住,半梦半醒之时,突然听到门外似乎有动静,紧接着一阵嘤嘤的哭声传来。我一个激灵,几乎是蹦着从床上跳到地上。我没敢开灯,稳了稳神,从猫眼向外望去,门外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不对啊,我犯疑了,门外装得是感应灯,如果有响动,按理应该会亮的,莫非感应灯遇鬼不亮?这么一想,我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突然,一丝亮光从猫眼里射了进来,我定睛一看,猫眼另一端一只布满血丝的红眼珠正怪异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没有思想准备,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一口气没喘上来,往后一仰,跌倒在地,张了张嘴,想叫却叫不出声音来。李兰吓得哭了起来,一阵捶胸擂背,我总算缓过神来。我想了想,又朝猫眼里望去,一抹白色的衣角在楼梯口拐角一闪,消失了。 我从来不相信世上会真的有鬼存在,但这一切真的无法解释。恐惧此时就像是春天的野草,在我心里疯长起来。 现在我已经无法集中精力与外商谈判,我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非要包养小柔。整整一天,我和李兰都在为搬家而忙碌着,李兰受此惊吓,情愿回到原先的旧房里;但我依旧不死心,想确定在门外哭泣的女鬼是不是小柔。 这天夜里,我把小王喊来陪我,一同来揭开这个谜底。 依旧在下半夜两三点钟时,哭声传来了,穿过门缝嘤嘤作响。有小王相陪,我胆子壮了很多,眯着眼从猫眼里向外望去。门外蹲着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子,从背后看,和小柔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女子好像知道有人偷看她似的,停止了哭声,“嘿嘿”笑了两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她站了起来,朝我挥了挥手,连头都没回:“来,情郎,跟着我,我带你找我的尸体。”说完,向前走了几步,停在那里不动,似乎在等着我。 我豁出去了,这一切反正躲是躲不掉了,不如就跟着这个女子,说不定真能找到小柔的尸体,好好安葬,帮她超度,或许能逃过此劫。 我向小王使了个眼神,心一横,拉开门,跟在女子后面。女子背后似乎长了眼睛,我们快,她快,我们慢,她慢,始终和我们保持着一段距离。 走着,走着,来到一座房子前,我一惊,是殡仪馆。女子陰森地笑了几声,进去了。小王脸色惨白,指着不远处的大树下:“老板,我走不动了,我在那里等你。”我瞪了小王一眼,心里骂道:“真没出息!” 我跟着女子来到一个大香炉旁,只见小柔脱掉脚上的鞋子,朝香炉里一扔,幽幽地说:“终于到家了。”说完,女子突然回过头来,朝我咧齿一笑,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果真是小柔!”我惨叫一声,拔腿就逃。 我一口气跑出殡仪馆,来到那棵大树下,四处望了望。小王哪里去了?我正在纳闷着,“你有完没完,干嘛老是踩着我,还想再弄死我一次?”突然,从泥土里冒出个黑漆漆的脑袋来,乌黑的脸上睁着一双还算有点亮光的眼睛──是小王!他从泥土与树叶堆里伸出双手,向我抓来,一阵风吹来,两只袖子撕裂成布条在风中飘荡。我吓得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了。 两天后,老婆李兰才在街头找到了流浪的我,而我灰头土脸,彻底傻了,已经完全认不出家人。当天下午李兰就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院。 还是两天后,在精神病院里,我蓬头垢面,目光呆滞地坐在电视前,电视里,张老板和外商签过字后,满面春风地和他们一个一个握着手,不无遗憾地说道:“本来你们这次是和我一位最有实力的同行合作,没想到天不佑人,真是不幸,他疯了。我建议用这第一杯庆功酒祝这位同行早日康复,干杯!” “说得好!说得好!”我拍着手嬉笑起来。突然,我的笑容在脸上僵住了,手指着电视里另外两个人恐惧地说:“他们是鬼,他们要害我啊!” 那两个人一个是小柔,一个是小王,分别站在张老板的左边和右边。也许到死我都不会明白,我第一次看见吊在卫生间的小柔尸体,其实只是一具逼真的塑料模特! 六名裸体女子 300年前,清朝和沙俄在黑龙江流域爆发了一场战争,清朝取胜,史称雅克萨大捷。战争结束后,沙俄被赶出国境,清朝大军也班师回朝,留下一支军队把守。这支留守军队中,有一个把总叫蔡良。 有一天,蔡良骑马带着随从巡视,来到一处深涧边,突然看到对岸有人影晃动。蔡良怀疑那是一伙土匪,或者是沙俄溃军,就命令随从藏身在草丛中,暗中侦察。 对岸有一块大石头,一名男子穿着戎装坐在石头上,身边几名兵卒环立,看起来面目狰狞,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相隔太远,听不清楚。一会儿,一名兵卒来到山洞边,对着洞内呼喊,洞内走出了六名女子,个个容貌姣好,身穿绫罗绸缎,双手被绑身后。她们来到那名坐着的男子面前,一齐跪倒,不敢仰头观看。 坐着的男子一挥手,六名士卒上前,剥掉六名女子的衣服,用枣刺抽打她们裸露的身体。她们身上血迹斑斑,惨叫声响彻山谷。 后来,坐着的男子站起身,径自离开,兵卒们也停止抽打,跟在他的身后一同离去。 六名女子伏在地上,浑身觳觫[hú sù],看到那些人离去好远,望不到背影了,这才起身回到洞中。 蔡良感到很诧异,想要翻涧而过,无奈天已黄昏。于是,他命令手下一名善射者,对准对岸悬崖上的枣树射出两支利箭,作为标记,然后回营了。 第二天,蔡良又带着士兵出发了,迂回绕行几十里,终于来到了那棵做了标记的枣树下,找到了藏身六名绝色女子的洞口。 可是,站在洞口,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洞口蛛网萦结,显然很久没有人出入了。 他们点亮火把,麻着胆子走进去,看到地面上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可是,连个女人的脚印也没有。 他们越往里走,越感觉陰森,洞穴很深,深不见底,火把快要熄灭了,他们不敢再进去,赶紧跑了出来。 蔡良认为,这是他平生所见到的第一等奇事。 后来,蔡良听当地百姓说,这道深涧里曾经打过一仗,死过一名将军,而将军和他的六名妻妾,也都死于这场战争中。 女鬼报恩 陕西关中北部,属于黄土高原,山峦起伏,沟壑纵横。 合陽县大刘村,有一个姓刘的伙计,给财主家赶马车,他的儿子也会赶马车。每年农历五月,小麦收割、碾打、晒干、装袋,送到县城,古代叫做交皇粮。现在叫做交公粮。 这年五月,又到了交皇粮的时节,老刘染了风寒,不能赶马车,就让儿子小刘去县城交皇粮。 小刘交完皇粮,已到黄昏,本来可以在县城歇一晚,他仗着年轻气盛,赶着马车走夜路。走着走着,月亮升上来了,照着死蛇一样弯弯曲曲的道路,那时候乡间的道路都是土路,没有柏油路。最好的道路,也就是把碳渣碾碎,铺在路面上,遇到下雨天,路面就不会泥泞。碳渣,是煤炭在炉膛里烧过之后的渣滓。现在家家使用煤气灶,碳渣也就消失了。 小刘赶着马车,来到一片树林边。树林边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对着小刘盈盈地笑,要搭乘小刘的马车。小刘让他上了车。 两个都是年轻人,三言两语就说得心急火燎,吆停马车,脱了衣服,就在车厢里做了。 做完后,马车继续走,爬上一道坡梁,女子说:“我快要到家了。”然后下车独自走了,边走边回头。 小刘看着女子的背影在旷野消失了,就催动马车继续赶夜路。回到家,心里美滋滋地,天亮才睡着。 两天后,小刘割舍不开这段艳遇,就沿着通往县城那条道路寻找回忆。来到那道女子下车的坡梁,他惊掉了下巴,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坡梁的两边都是深沟,跨一步就会跌落悬崖。 小刘回家后,把这个奇异的故事告诉了父亲老刘,但没有敢说自己和那个女子干了那种事情。 老刘想了想说,有一年,他在交皇粮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一个年轻女子落崖身亡,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女儿,就挖坑掩埋了她。 小刘问:“她穿什么衣服?” 老刘答:“白色。” 守诺的女鬼 01 “见鬼了,死老头子,你快给我起来……”一大早,关大婶就在大呼小叫,把睡梦中的关伯吵了醒来。 “怎么了?一大早的,真是见鬼了?”关伯揉着惺松睡眼嘟咕着。 “你看看你看看,你昨天晚上收的是什么钱?这不是见鬼了吗?”关婶手里抓着一把花花绿绿的票子在关伯眼前晃。 关伯接过来一看,立马惊出了一身汗来,手里的赫然是一把冥币,冥币上的阎君仿佛瞅着关伯在嘲笑。 关伯木然地跌坐在床头,细细回忆起昨晚的事来。 02 昨天那场暴雨是从下午开始下的,同时刮起了阵阵强风,把这个本来就偏静的海边小镇刮得空寂清凉,街上人影也不见一个。还听说每天进出这个小镇的唯一的一班车在五峰山出事了,车到半山腰不知怎么回事就翻了下去,镇上的年青人都去参加搜索去了。 关婶吃完午饭象往常一样要去镇另一头的女婿家去,女儿上礼拜生了个胖小子正在坐月子,需要她去帮忙侍候。关伯心想这天气也不会有生意了,便盘算着关了门一个人喝两盅。自己这样的小卖部做的是本地街坊和游客生意,游客今天是不会有了,街坊们有事自然会叫门。 八点多的时候,搜索的队伍回来了,年青人到关伯店里扛了几箱啤酒和一些吃的,关伯打听到他们一无所获,因为雨势太大,下不了山崖里去,于是作罢,等明天雨停了再说。关伯叹叹气感到世事无常,祸福难测。 十一点多的时候,关伯酒刚喝完,电台的大戏也唱完了,他准备关灯睡觉,就听到大门传来几下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关伯一边应着一边还纳闷,这种鬼天气来拍门的一律是又急又重,仿佛被鬼追似的,关伯常这么形容那些人。是谁拍门拍得这么有涵养呢? 门开了一边,关伯看到屋檐下站着一位年约二十的少女,浑身湿淋淋的,长长的头发紧紧贴在脸的两侧,大大的眼睛显得很疲惫的样子,好看的嘴唇可惜由于淋雨的缘故吧,看起来一点血色也没有。 “快进来吧姑娘,你没带伞吗?”关伯连忙招呼这少女进屋。 那少女扯了一下嘴角笑笑摇了一下头,低头看了一下脚,少女的鞋上沾满了黄泥。 关伯明白少女的意思是鞋脏,怕弄脏了店里的地板,关伯立刻对这个有教养的姑娘有了好感,不过也不再勉强她,便说:“那你要点什么?” 少女没说话,指了指柜面上的即食面饼干和纯净水,于是关伯用袋子装好了递给她,然后收了钱,准备找完钱后借她一把伞。谁知当关伯找好了钱转过身来时,那姑娘已经走了,关伯探出脑袋张望了一下,已不见踪影,只好摇摇头关了店门。 看来,这冥币定是那少女所留了,这么说来,那少女岂不是……鬼? 关伯惊出了一身冷汗。虽说自己也是奔六十的人了,这大半辈子来什么稀奇古怪之事听了不少,也见过不少,但真的见鬼还是第一次。不过,很快关伯便哑然失笑,如果那个姑娘真的是鬼的话,那么鬼其实也并不可怕啊。 03 下午,搜索队的人回来了,依旧是来关伯店里扛啤酒买吃的,同时也给关伯带来了最新消息,原来昨天那车上就一个乘客,是个女的,车坠下山崖的时候把她抛了出去,落地的时候脑袋砸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把后脑勺凿了一个洞,当场就已经死了。说的人和听的人都啧啧摇头,感到无限惋惜。 到了晚上,雨又下了起来,虽然没有昨天凶猛,却淅淅沥沥没完没了。关伯早早关了店门,拧开了收音机,倒了一杯酒,抿一口,眯一下,很快就融进了生旦的缠绵爱情里去了。 十一点半左右,“啪啪”两声不急不慢的敲门声又传来,这一下把关伯猛地从椅子上扯了起来,他知道谁来了。 关伯直直地盯着大门,他清楚知道门那边站着的就是一只鬼,昨天晚上见过的那只鬼。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开门。这时候,仍是不急不慢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 关伯深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去做这只鬼的生意,因为他知道这只鬼对他并无恶意。 “姑娘,你又没带伞啊,今天要点什么?还是和昨天一样吗?”关伯故作镇定地说。 那女鬼依然是昨天的妆扮,只是身上不再湿淋淋的了,关伯也注意到她鞋上的泥土没有了。 女鬼笑笑点了点头,伸出手把钱递给了关伯,关伯看也没看就接过放进了口袋,然后装好食品和水交给女鬼。女鬼接过来后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 关伯连忙探出头,他惊讶地看到女鬼的脚是不沾地的,然而却走得飞快,才几步的功夫就到了街口一转不见了。 关伯赶紧关了店门,坐下来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拿起酒杯使劲嘬了一口酒,然后哆嗦着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刚才那女鬼给的钞票,果然,又是两张冥币,同样的阎君,同样地嘲笑着他。 04 接下来的几天一到晚上依然下起雨来,而那个女鬼非常准时,十一点半一到,那敲门声便会响起,关伯也一声不响,把准备好的食物和水递给女鬼,接过女鬼的钱看也不看塞进口袋,女鬼依然会在离开的时候微笑着点一下头再离去,而关伯也赶紧闭上大门灌上几杯酒,在混混沌沌中才能睡去。 “老头子,你最近怎么了?”关婶在吃午饭的时候看到关伯最近脸色似乎青白了一些,关切地问。 “怎么了?没怎么啊?”关伯反问道。 “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被鬼吓了?”关婶开了个玩笑不再理会,她现在心里惦记的是胖孙子,一会吃完饭又得赶过去带孙子了。 关伯却再也没胃口了,他草草扒掉了碗里的饭后对关婶说:“你先别忙去女婿家,我今天要去进点货,下午你看店吧。” 关伯骑了摩托车就出门了,他今天确实要进一些货品了,不过他还另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去一趟吕大仙庙,那里有他的好朋友庙祝张老头。那张老头整天神神化化,说话不着边际,仿佛张天师再世,还给自己改名字叫“张真人”。不过关伯能和他成为好朋友并非是相信张老头的陰陽神功,而是因为张老头和他一样好两盅和好下象棋。偏偏这个小镇上也就他们俩会下象棋,除此之外,他们谁也找不到其它棋友了,因此,关伯总在酒后对张老头说,我交你这个装神弄鬼的朋友也是不得已啊。只是,张老头并不在乎关伯对他信仰的揶揄,每次都笑笑说,老关啊,你总有一天会找我帮忙的。 这不,关伯现在就急需张老头的陰陽神功了,只是几天时间,关伯已经完成了无鬼论到有鬼论的彻底转变。 张真人拈着山羊胡子听完关伯的叙述后眯着笑眼看了半天关伯问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是要收服那女鬼呢?还是赶走她,让她永远不要来騷扰你?” “不不不,那女鬼并无恶意,我也不想害她,我只想知道,她天天来我那里买吃的喝的干什么?按理鬼是不吃这些东西的,我想她可能是给什么人买的吧。” “呵呵,老关啊,你还有点悟性嘛,说吧,你想我怎么样?” “你能不能教我一个方法,让我能跟到那女鬼,她走得可真是太快了。”关伯急切地说。 “这个好办,我给你一道符,你把它叠好放到女鬼买的食品里去,然后你再去弄点狗尿,天亮了抹到眼睛上,你就能找到女鬼所走过的路了,怎么样?”张真人轻描淡写地瞅着关伯问。 “为什么要天亮了呢?” “天亮了鬼出不来,你才可以慢慢找啊,天黑鬼很凶的,怕你被发现了反误了你的老命,”张老头故作吓唬地说。 关伯闻言喜出望外,连声称好,于是领了张老头的符小心地放到口袋里就回去了。 05 在这样的小镇里,狗尿非常容易弄到,几乎家家都养了黄狗,关伯随便叫了一小孩,用两块糖就换来了一小瓶的狗尿。 关伯小心翼翼把张老头给的符纸叠了一个细细的长条状,然后在即一个饼干盒的直角处仔细塞了进去,估计这地方不轻易被察觉,最后用煤油灯熏一下塑料纸,粘合回了原状。 十一点半,敲门声准时响起,关伯一如既往不动声色地把早已准备好的物品递给了女鬼,而那女鬼也一如既往地点头微笑交钱离去。 只是在这之后,关伯怎么也睡不着了,拿出装着狗尿的瓶子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心盼着时间快快过去,赶紧天亮起来。 只是时间这玩意,你越想它快的时候,它会越慢,只有在你不注意它的时候,它就走得飞快了。 关伯百无聊赖就随手抽了一张报纸出来,那是几天前的报纸,他竟然忘了看,都怪这几天让女鬼搞得心神不宁了。 刚打开版面就把关伯吓了一大跳,报上竟然是一张关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这张脸刚刚才对关伯微笑过。 原来这就是几天前那个车祸的报道,还登出了死者少女的认领启事。报道说据查这个少女是孤儿,没有亲戚可寻,如有她的朋友见报可来认领归葬。 关伯看了心里一酸,只觉眼睛潮潮的,于是轻叹了一口气,坐在那儿出起神来。 06 一声鸡鸣打断了关伯的思绪。 关伯赶紧站起身来开门一看,天已蒙蒙亮了,于是他折回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零乱的桌子,那张报纸他刚想扔掉,转念一想又捡了回来,折好了装到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关伯取出了小瓶子,倒了狗尿在手掌心上,紧闭了眼睛,把盛了狗尿的手掌心往眼睛上抹去。一阵刺鼻的騷味弥漫开来,关伯皱皱眉心里暗骂了一句死张老头,要是没用处看我怎么收拾你。 关伯抹完了眼睛后慢慢张了开来,眼前没有异样,他不甘心,又倒了点在掌心上,然后再使劲抹眼睛,然后再睁开来,还是没有不同。这下关伯火了,心想肯定让张老头耍了,娘的,找他算帐去,害我一宵没睡还不算,还要搞到满脸尿騷味,哼,非把这剩下的半瓶让张老头给喝下去不可。 关伯怒气冲冲跨出了门,刚踏出门槛,便见到眼前的一道红光,淡淡的,肯定不是画在地上的,象是悬在离地面一尺的地方。这道红光一边一直伸延到街口的尽头。 难道这就是张老头所说的女鬼走过的路? 关伯心想肯定就是了,因为这个红光是他从未见过的,而且看它的走势分明是在引导我嘛。于是他也不再想太多,抬脚就跟着红光的方向走去。 07 关伯其实并没走多远,只是拐了几个弯而已,便来到了海堤的度假村。这里是镇上开发的一个旅游项目,供游客居住的地方,有一排排的小木屋,不时有些画家作家的在这里一住就是几个月,听说是搞创作找灵感什么的,总之就是一些奇装异服的年青人。 这个季节游客很少,这个度假村也是冷冷清清的,到底有没人在这里住着关伯也说不清,因为他压根就很少来到这里。不过眼前这道红光可是一直到前面那个白屋顶的小房子前就没了,也就是说,女鬼极有可能就在那里面。要不就是她天天买的东西就是送到那里面的。 关伯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刚到门前,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先在窗口探探虚实,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年青男子,削瘦,清秀,棱角分明的脸上两道剑眉尤其引人注目。他背后挂着个小画板,似要出门而去,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老头让他惊讶了一下,从挑起的眉毛便可看出来。 “请问你是——”那青年开口了。 “哦——哦——是这样的,请问这里是住一个姑娘吗?瘦瘦白白的,头发很长,这样披下来的……”关伯灵机一动一边比划起来。 “呵,你是找文文啊,我是她男朋友,她已经走了,要回城里上班,所以天不亮就走了,请问你找她有事吗?”青年笑着说, “哦是这样的,我是镇那边开小店的,昨天你女朋友在我那儿买了东西忘了找钱了,我就给她送过来了。”关伯一边思索着一边说。 “是这样啊,真谢谢你了,还要你老人家亲自送来,其实她晚上还会来的,我晚上要赶画,文文就天天晚上下班后过来,嗯,老人家要不要进来喝杯茶?”青年客气地问。 关伯毫不犹豫说“好啊”,然后就提腿走了进门,这倒让本想客气一下就算的青年愣住了。 青年给关伯冲了一杯茶,也在一边坐了下来,笑眯眯看着关伯。 关伯审视了一下四周,这里杂物虽多,却也收拾得井井有条。 “这都是文文干的,我一个男人可不会干这些家务,”青年羞涩地笑笑说。 “哦,她是个好女孩,你们认识多久了?”关伯问道。 “我们是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青年说。 “哦,”关伯重重地点一点头,眼睛深深同情地看着这个俊朗而带点羞涩的青年,脑海里却在翻滚,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真相,看样子这个年青人并不知道他的女朋友已经死了。 青年让关伯的眼睛盯得有点莫明其妙,于是小心地说:“嗯,老人家,谢谢你亲自送钱过来,我会转交给文文的,”说完他自己先站了起来。 关伯知道坐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了,于是他也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零钱递给青年,有意无意地把连同掏出来的报纸掉在了地上,然后关伯说了声告辞就匆匆走了。 青年望着关伯匆匆离去的背影莫明其妙耸了耸肩,拉过画夹就准备出门,这时眼睛看到了关伯遗留在地上的那张皱巴巴的报纸,于是好奇地拾起摊开来看了一眼…… 08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也宣告了亚热带的这次台风已经过去。 女鬼当天晚上准时去了关伯小店买了食品往度假村走去。关伯目送着女鬼的背影,心里涌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感觉,只觉得眼睛蒙蒙的,似有一团雾在凝聚,在弥散。 文文推开了小屋的门,看到小志今天意外地没有在画画,而是点了几根蜡烛坐在桌子对面,桌上摆了一个大大的蛋糕,还有一瓶红酒。屋子的画架影子被摇曳的烛火映在四壁,仿佛一只只巨大的蜘蛛趴在墙壁上。 小志微笑着盯着文文。文文不解地看着小志问:“今天是什么节日?我们不是说好了在元旦一起过生日的吗?今天不是元旦啊。” 小志站了起来,脸上仍然挂着笑容,他走过去,双手按住文文的肩膀说:“今天是我在孤儿院第一次见到你的二十周年,你说应该不应该庆祝一下?” “二十周年?是真的吗?你怎么从来没有提过?那时候我才不到一岁,我也记不住了,你说的是真的吗?”文文惊喜地连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小傻瓜,”小志轻轻地把文文拥在怀里,一只手抱住文文纤细的腰肢,一只手抚摸着文文的秀发,他的手很轻很轻地感觉到了头发里面的一个大大的洞。 小志早已是泪流满面。 09 文文紧紧地偎依在小志怀里,她闭上了眼睛,虽然她根本感觉不到来自小志身体的温度,但是她知道小志的激动,因为,小志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小志的喉咙里有使劲吞咽的声音,这是小志在抑制激动时的动作,文文太了解小志了。 良久,小志仍然没有松开的意思,文文慢慢张开了眼睛,目光柔柔地注视着摇曳的烛光,朦胧跳跃的火苗使文文想起了孤儿院曾经和她形影不离的兔子,那时候小志会吃它的醋,因为文文曾经突然想起兔子在挨饿而从小志怀里挣脱出来,丢下小志飞奔而去。 不过,在小志为文文画的所有画当中,最好的一幅就是她抱着兔子的那张,当时文文坐在草地上,兔子在她怀里睡着了,文文在想着什么,究竟想什么呢?文文忘了,小志说她肯定在想好事,因为小志画出了文文的微笑。 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微笑——小志说。 文文的眼睛往墙上搜寻过去,她知道小志不管到哪,都会把那张画挂到整个房子最显眼的地方。 文文找到了,在窗子右侧,她抱着兔子安详地微笑着。 突然,文文的眼睛定住了,因为她看到了那幅画的后面藏着一张报纸,那报纸上有她的照片。 小志不知道鬼的眼睛是可以透视的。 “小志,”文文轻轻挣了出来,大大的眼睛捧着小志的脸细细地看,深深地看,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似的。哦不,应该是就象看了就再也看不到似的。那眼神是温婉,是渴望,是柔情,是无奈。 小志感受到了,小志的心都碎了,只能一任眼泪尽情流。 “文文——”小志欲言又止。 文文赶紧用手指按住了小志的嘴,然后歪歪头,露出好看的微笑看着小志,似在鼓励,似在嘱咐。 “小志,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要走了,你会保重自己的,是吗?” 小志噙着眼泪使劲地点头。 “小志,我走了,就剩你一个人了,你知道衣服要叠哪儿吗?” 小志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志,下面条的时候记得要加鸡蛋,不然你会不够营养的,记住了吗?”文文仍然微笑着,眼睛一动不动,贪婪地盯着小志的脸,瞧也瞧不够。 “小志,你明天去把我的身体领回来,我喜欢这地方,你就把我葬在后山吧,我要天天听这海风,看这浪潮,如果你在,我也会天天看到你的。” 小志的牙根仿佛要咬断,他再也控制不住了,紧紧地把头埋在文文怀里,象个孩子似地放声大哭起来。 这个小房子已经盛不下小志的哭声,于是溢了出来,飘到了海堤上,飘进了那个孤立的身影里。 关伯缓缓吐出一口烟,白白的烟雾在他头上升起、散去。 10 第二天,小志一大早便去认领回了文文的遗体,并找到了关伯,关伯带小志找到了张老头,张老头做了一场法事。 关伯再也没见到文文,小志也没再离开过这个镇子,因为,文文就葬在这个镇子的后山。小志只对关伯一个人提起过,他曾答应文文,一辈子会守着她,他不能失信! (完) 美女飘飘 李小天是个风流种,他虽然长的其貌不扬,却是情场老手,终日的招花引蝶、并以此为乐。 李小天的父母都是某个部门的领导,从小娇惯,所以他不但是个风流种,还是个问题少年,经常惹是生非,还进过很多次拘留所,好歹他爹妈总能想法子庇护到他。他就更加疯狂了。 这一天,李小天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在“狗才来歌舞娱乐厅”直疯到深夜才出来,他们一行五个人,喝了不少酒,全部都醉醺醺的,甚至于走路都歪歪的,还满口胡言,人人见了他们都躲的远远的,生怕惹了他们,给自己找麻烦。 大街上人很少,这几个人那么摇摇晃晃的走着,自以为是上帝,看不惯什么就骂,李小天还一脚把路上一个酒瓶子踢了很远,只听见“哐啷”一声,碎了一地玻璃。 李小天看着碎瓶子哈哈大笑,道:“明天说不定又扎烂几个车胎,他奶奶的……”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一个人道:“天哥,要不咱们找个妞玩玩去?” 李小天道:“好啊,就是他妈的漂亮的少了……” 刚才那哥们道:“主要是天哥你的眼光太高了,刚才ktv那妞我看就不错。” “喂,你们看。”突然一个家伙喊道:“那妞美呆了。”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一个绝世的美女出现在李小天的视线里。 只见那女孩子穿一袭白裙,裙底在夜风里飘啊飘,连同她的长发,飘逸得那么叫人陶醉,更叫人陶醉的是她的身材,高挑个子却很饱满匀称,她的腿精致白皙,叫人看呆了。 “好美!”李小天果真看呆了。 “天哥,那咱?”一个哥们道。 “当然泡了!”李小天道:“跟你们说啊,帮哥哥搞定这个,哥哥请你们去‘大官来’。” 大官来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只有李小天这样的富二代才有钱常去,一般人住一夜都不敢,因为那里消费太高了。 几个家伙一听说帮他追到手就能去大官来、那劲头十足--他们本来就是小流氓混混,吃喝玩乐就是他们的生活,恨不得立刻帮小天泡妞到手,他们自己也能享受一番。 五个人正想上去拦住那美女,却突然见一个穿白衣服的男孩子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出来的,女孩见了男孩,他们就抱在了一起。 李小天大怒,他看上的女人谁敢和他争?他喊道:“哥们们,走,揍他去。” 李小天大喊一声:“站住!”就跑了过去,不由分说,照着那男孩子的头就是一拳,男孩子头一偏,躲了过去,闪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他。 “滚!”李小天喊道:“我看上她了,不管你是不是她对象,现在她归我了。” “怎么?明抢吗?”男孩子冷冷的道。 李小天仗着酒胆,喊道:“就是抢了,咋地?你想挨揍?不想滚蛋。” 李小天的四个狗友过来推着男孩子道:“哥们,来,我们几个给你说说理去。”他们四个不由分说,就把男孩子拉往一边。 女孩子笑了,李小天终于看清她的脸,清纯啊,还有浅浅的酒窝……简直美呆了。 女孩子笑着用柔柔的声音对男孩子道:“士民,你陪他们几个说说话去,我看这个哥哥这么好,我陪他说说话。” 李小天大呼:“我口,这女孩子好啊,哥哥我就喜欢这样的。” 他使了个眼色,四个哥们带那男孩往其他地方去了,只见他们几个一转,转到一栋楼后,就看不见了。 李小天色胆包天,就往女孩子身上蹭。 “这里不好。”女孩子闪开了他,淡淡道:“跟我来。” 李小天惊喜异常,这女孩子简直太叫人喜爱了。 只见女孩子往前走,他赶紧跟上去。 “美女叫什么?”他边走边问道。 “飘飘。” “好名字,哥哥一定好好宠你。”李小天坏笑道。 李小天感觉走了许久,看一片黑簇簇的空地,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像女孩子扑了过去。 “小美人,哥哥太爱你了。”他扑着婬笑道。 明明抱住了,怎么怀里没有? 他看到他平生最恐怖的一幕:只见这个叫飘飘的女孩果真飘了起来,她的舌头长长的,眼窝里流着血,她的手指甲长长的,一只手上还有一片黑,似乎是被烧伤留下的疤痕,同时还有一股恶臭熏来。 李小天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妈妈告诉他他们已经昏迷的三天。 “他们?其他人是谁?”他问道。 “还不是你的狐朋狗友。”妈妈哭着道:“大晚上的,你们去公墓干嘛?” “我们去公墓?”他没记得去公墓啊。 “你那几个狗友醒来时还叫到有鬼,胆小就别去那地方。”母亲埋怨道:“你说你们几个孩子晚上去哪里干嘛?不是自己吓自己吗?” 李小天想起昨晚上的事,想起那恐怖的女孩,他现在还感到“她”吓人的模样,他好像听见她说:“你不是爱我吗?来啊。” 他再也忍不住,大喊道:“有鬼,有鬼……” 小天的妈妈急忙喊医生道:“医生啊,咋回事呢,我家小天跟他们一样了,一直喊‘有鬼’,他们到底什么病啊?” 李小天普通躺倒在病床上,他听不到这些了,他处在一个他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四周都是女孩子,一个个甜甜的对他笑,他刚走过去,就看见她们全部变成可怕的骷髅…… 义娶女鬼 河北在清代称作直隶,直隶境内有个满城县,县城往西十余里是自南而北直通京师北京的官道。官道路东有个人烟稠密的集镇叫道镇,道镇十字街口有一座叫三义书屋的私塾,私塾里有一位叫陆三甲的先生,20来岁,上无二老,一家三口娇妻幼子,日子虽不宽裕,但也不愁衣食。陆三甲虽名叫“三甲”却屡试不第,更说不上“金榜题名,三甲进士”了。好在这位陆先生没把功名太当回事,几次名落孙山后,他索性抛开八股文章,不再受那份罪了,进了三义书屋当上了“小孩王”。 陆三甲生性豪爽,好交朋友,不论读书的作工的,跑堂的拉车的,甚至要饭的卖艺的只要谈得来对脾气,他都一视同仁交为好友。谁若是遇到点难处,陆三甲只要知道了一定会倾力相助,没有一点读书人酸文假醋的臭架子,所以在道镇周围十里八村很有人缘。 有一天,邻村李家庄的一位朋友喜得贵子,乡下人给孩子取官名大号可是件大事,必须请识文断字还得人品好的教书先生一语定夺,道镇周围几十里有这样资格的人除了陆三甲找不到第二位了。陆三甲不请自到,他一边饮酒一边提笔写下:“连甲”二字,希望朋友的儿子将来科举顺畅连甲高中,不要像自己科场不顺仕途无望。陆先生如此厚意感动得朋友两口不知说什么好了,就不停地倒酒上菜,没过两个时辰陆三甲的舌头就硬了。此时已是午夜时分,三甲晃晃悠悠起身告辞,明早还要给孩子们上课不可耽误。朋友夫妇见他脚底拌蒜便堵门相留,说:“天已到这般时候,且道路荒僻,不如凑合一宿,明日吃过早饭再走吧。”三甲连连摆手,道:“不可。误人子弟是当先生的大忌。且天黑凉爽正好赶路,道路荒僻怕什么?狼虫虎豹我不怕,妖魔鬼怪我还没见过,真若是撞见了陆某倒想见识见识。”说完双手一揖转身而去。 出得村来,一阵凉风扑面吹过,陆三甲肚里的酒水顿时翻江倒海闹腾起来,干呕几次吐不出来,就觉天旋地转两腿发沉迈不动步了。重返朋友家?不妥,人家留你不听,现在二返投堂太没面子了。继续赶路?双腿又不听使唤,不如先找个地方睡一会等酒劲过去再走不迟。借着朦胧星光,陆三甲发现不远处有一团黑影似一丛小树,他跌跌撞撞挪到树旁身子一歪躺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了。上下眼皮刚要合上,就听树丛里传出低弱断续的哭泣声,并有一股冷气冲来直刺三甲的肌骨。他浑身打了个激灵,酒劲顿时烟消云散,一个鲤鱼打挺爬起身蹦出去有两丈远。这时树丛里传出“先生留步,先生别走!”的呼叫声。听到说话声,陆三甲平静了些,抹了一把冷汗面对树丛高声说道:“你是人是鬼?陆某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有话你就站在我面前说。”“先生,不瞒您说我是个女鬼,17年前因病而死被家人葬在此处,如今二老已亡兄弟们都远走他乡,我成了孤魂野鬼。今有一件大事,就是能让我转世投胎的大事,因无人可托才打扰您。”陆三甲对着树丛道:“你能不能走出树丛我两相对而谈?”女鬼说:“先生,您为人正直陽气旺盛又带酒气,我实在不敢跟您面对面。” 陆三甲说:“你我陰陽两界,我又如何帮你呢?” 女鬼怕陆三甲甩手走了,连忙说道:“陆先生,再过几日便是七月十五,每年到这个时候,阎王爷就会派陰间专管鬼魂轮回投胎重生的判官,查访我们这些孤魂野鬼。如果前生和在陰间都没罪孽,就可以让转世投胎重新做人。请先生费心破财,七月十四那日去满城县内的城隍庙里替小女子烧三炷高香。那城隍定会在阎王面前替小女子美言,待小女子转世为人后,一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说着说着那女鬼痛哭起来,而且十分悲哀,陆三甲听了也觉得心里发酸。可他又有些不解,便对树丛问:“既然你前生清白陰间无罪,判官查访又有何妨,还怕他刁难不成?何必烧香行贿,我看你心中必有‘鬼’。” 女鬼哽咽道:“陆先生有所不知,我身为鬼魂后被道镇土地所管,他依仗权势逼我做其暗妾,屡次对我动手动脚,都被我拒绝。而此次来道镇查访的判官正是他的亲娘舅,您如不替我去县城城隍处烧香,求他替我在阎王面前讨公道,小女子只有下18层地狱的份了。” 陆三甲有些不信:“道镇土地敢如此为所欲为?判官也敢循私枉法?” 女鬼提高声音说:“去年就有一个溺死鬼,为人老实巴交从不多说一句话少干一件事,只因得罪了道镇土地,到期转世就是他娘舅查访,听信他一面之言,将此鬼打入了18层地狱、下油锅入火海,受尽折磨。我真怕此次小女子也……” “别说了,我一定要打这个不平!”陆三甲真没想到陰间也和陽世一样,官官相护,欺压平头百姓:“你就等着好信吧。” 陆三甲睁开双眼,已是第二天大早,只见树丛梢头上有几只黑白喜鹊朝他点头哈腰地欢叫。他爬起身,挠挠脑瓜围着树丛转了两圈,模模糊糊觉得昨夜自己好像和谁聊过什么,可又想不起什么事,于是暗自苦笑自己又喝多了,一夜未归,回到家中免不了要受娘子责备。当他往道镇走时,怪事又来了。树梢上的那几只黑白喜鹊竟在他的前方歪歪斜斜穿来蹦去,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似的。等到陆三甲走过去,低头一看浑身冒出冷汗,就见路面上磨盘大的一个“冤”字。他猛然想起女鬼拜托之事,看来她在提醒自己不可言而无信。 日子怕数着过,转眼到了七月十四。陆三甲给学生放假半天,怀揣银两迈步直奔十里以外的满城县城而去。走到道镇村口,一眼看见那座黑乎乎的小土地庙,龇牙咧嘴的土地好像嘲笑他说,你陆三甲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你能把老子如何?陆三甲心中暗骂,这场官司不论输赢,等我腾出手来非拆了你的破庙不可。 县城的土地庙位于城中的一座土丘上,三间正殿坐北朝南,城隍爷的神案前香烟燎绕,四时八节干鲜果品摆满桌面。陆三甲把请得的三炷高香点燃,跪在城隍爷脚下把女鬼的冤屈默默地说了个一清二楚:“只要您主持公道,我陆三甲一定给您重塑金身。” 陆三甲离开土地庙后,又在县城买了些布匹油盐回到家已是正午。吃过饭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倒在炕上睡着了。忽然,一阵凉风吹开屋门,一前一后闯进两个手持刀槍的小鬼。 一个白脸小鬼走近炕前问:“你是陆三甲吗?” “是,陆三甲就是我。” “跟我们走一趟。”黑脸小鬼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陆三甲说:“我得跟老婆交待一下,后半晌我还要去学堂……” “哪儿那么多费话,快走!”二鬼不容分说架起陆三甲就走。 陆三甲只觉得两耳生风、身子飘荡,不大功夫来到一座陰森森冷飕飕的山顶,山顶一片巍峨宫殿,一座高耸的宫门楣上刻有四个镏金大字:丰都地府。爬石级转游廊,来到一座最高最大的殿前,两个小鬼把他推了进去。殿内香烟燎绕灯烛明亮,正中坐着一位头戴金冠身着紫龙袍,一脸煞气的大官,两旁排列面目狰狞的大小鬼怪。 坐在正中的大官看了一眼陆三甲道:“你是陆三甲吗?” “还不跪下回阎王爷的话!”两旁鬼怪见陆三甲发呆的样子一齐大吼。 陆三甲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小人正是陆三甲。” 阎王摆摆手:“起来回话。我查看了生死簿,你在陽间为人清白积德行善故而陽寿不短,好好的私塾先生不作,平平安安的日子不过,干什么跑到满城土地那里包揽陰间诉讼,你以为陰间的官司是好打的吗?” 陆三甲一听,明白了满城土地没白受礼,已将他状告判官的事转到了阎王这里,就把自己如何偶遇女鬼得知她被道镇土地和判官逼迫而不能如期转世投胎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阎王爷,陽间百姓都知道你是个明镜高悬、明辨是非、惩恶扬善的阎君老爷。那女鬼与小民无半点干系,我也是路见不平挺身相助,望您能查清原委秉公而断。” 一席话说得阎王露出笑的模样,起身离开座位走到陆三甲跟前:“咱们三头对案,如你告是真,本王定严办判官和道镇土地。如为诬告,就勾去你的陽寿还得割舌下油锅打入18层地狱。” 阎王令下,说话间冒出三股陰风。风停鬼现,判官、道镇土地和女鬼已跪在阎王面前。女鬼向阎王一番哭诉后,说:“大王,小女所言,句句实情,不只屡受婬逼还有不少冤魂备受他们舅甥残害,您若不信,满城县土地可以为证。” 判官和道镇土地爬到阎王跟前,扯住阎王紫袍大呼冤枉。阎王大怒甩开紫袍:“满城土地可在?”正在一旁站立的满城土地赶忙出来回禀:“大王,小臣在此侍候。” 阎王问:“这女鬼所言是真?” “句句实情。” “道镇土地如此贪赃枉法,你为何视而不见,不管不察?” “大王,判官是他的亲舅,他虽是小臣下属,何曾有一日把我放在眼里。” 阎王手指判官舅甥:“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判官和道镇土地磕头如捣蒜:“大王宽恕,我等一定痛改前非!” 阎王大手一挥,吩咐左右小鬼将他们打入18层地狱,永世不得转世投胎。 阎王又训斥一番满城土地管教下级不严,罚半年的薪水。然后对女鬼说,还不谢过你的恩人。女鬼俯身就要叩拜,陆三甲忙伸手接住,两颗头撞在一起,惹得阎王哈哈大笑,他招呼过女鬼说:“你快随满城土地回去吧,不要误了转世投胎。你与陆三甲还有见面的时候,再好好谢他吧。” 女鬼随土地离开阎王殿,走下石级还不断回眸看着陆三甲,依依不舍好像再无相见的可能了。 阎王回到座上,对陆三甲说:“你是正人君子,陽间陰世对好人都不会亏待的。记住10年之后你有一劫,但会有一喜相冲,好自为之吧。” 陆三甲赶紧问:“阎王爷,我有何灾何喜能否示下,免得小人不安。” 阎王有些不耐烦了:“天机不可泄露,这里不是你久留之地,快回陽间去吧。” 这时那两个黑白小鬼跨步上前,不容陆三甲恳求,抓住他的衣领,连推带搡架到大殿门口,使劲一推,陆三甲叽哩轱辘滚下石阶。 “哎呀,好痛……”三甲搂着脑瓜坐起,睁眼一看瘦弱的妻子怀抱不满2岁的儿子正守在他身边嘤嘤哀哭。三甲莫名其妙地问道:“哭什么?你们……” 妻子擦拭着泪水:“你已断气两个时辰,吓坏我了。” 陆三甲连忙接过儿子扶起妻子安慰着:“我作了个恶梦,没啥,别怕。”他没有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妻子怕她担心。 可经过这次惊吓后,妻子原本多病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虽然三甲请遍了满城县的名医郎中,但是治病治不了命,10年后的七月十五,瘦成一把骨头的妻子离开了人间。三甲抱住刚满11岁的儿子哭得昏天黑地,埋了妻子回到家,见物思人,他不想活了,只是儿子尚幼他要抚子成立才能对得起妻子,只好打起精神,又是当爹又是当娘,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这年过大年的时候,李家庄的朋友提着酒肉来给他拜年,见他父子的日子冷清便劝他说:“陆先生,为了孩子您也得再成个家。没有女人不成其为家呀。”陆三甲长叹一声:“兄弟说得不错,可谁家愿把闺女给我这个拖儿带口的哟。”朋友马上答道:“俺村李员外家财万贯为人正直,李家有一位闺女二十大几了还没出阁,就是不知您是否看得上眼不?”陆三甲认识李员外,但从没见过李家还有位千金。朋友说:“我不瞒您,李家小姐模样周正,只是有些呆痴,不然能留到现在吗?你若是不嫌,我就当这个媒人。”陆三甲琢磨,以自己的年岁和家境还能挑啥样的?只要能做碗热汤热水的就成了。摇头不算点头算,他把脑瓜一低应允了。 谁知第二天,朋友风风火火一脸喜气跑来,还没进屋门就贺开了喜,说李家答应了,三天后就是好日子。 三天后,一顶小轿抬来李小姐,娘家没来人,陆三甲也一切从简,进了洞房揭开红盖头,只见李小姐面皮白嫩五官端正很是秀丽,双眼皮杏核眼只是眼神有些痴呆,直勾勾地盯着陆三甲。但这眼神让陆三甲似曾相识,在哪儿见过呢?陆三甲搬着李小姐细看,猛然想起,这眼神目光不是十年前,在阎王殿前那女鬼回头看的神态吗?“难道真是十年前……”陆三甲自言自语还没说完,只见李小姐突然哆嗦成一团:“陆郎,你还记得十年前我们的一别!”一头扎进陆三甲的怀里大哭起来。这眼神这话音这哭声,分明就是女鬼的分毫不差。陆三甲先是惧再是惊后是喜,他想起了当年阎王与他临别时的话:陽间陰世对好人都不会亏待的,记住10年之后你有一劫,但会有一喜相冲。难道真的应验了?陆三甲把阎王应许的娇妻紧紧搂在怀里,好像怕飞走了一样。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儿子在窗外大声呼叫:“爹,快来看呀!一大堆喜鹊在咱院里哄都哄不走!” 陆三甲手拉李小姐跨出屋门,就见许多黑白喜鹊在院里地上歪歪斜斜穿来蹦去煽动着翅膀,好一会才腾空飞去。三甲和李小姐拉着儿子走到当院一看,刚才喜鹊活动的地方留下一个大的双喜字。 新娘子呆痴多年居然好了,喜讯传到李家庄,李员外带着一家人高兴地跑来,当时就给陆三甲跪了下来,说他是救世的活菩萨。陆三甲扶起老泰山:“小婿一生只愿做个好人。”老泰山当场就划给了陆三甲50亩好地,让他们好好过日子教养儿子念书做好人。从此李小姐帮助陆三甲持家教子,儿子长大后考中举人,实现了陆三甲没能“三甲及弟”的愿望。陆三甲和李小姐两口儿一辈子行善做好事,活到90多岁无疾而终。 后来道镇村的老百姓因本村土地败坏了村名,而陆三甲行善得好报就把道镇改名为行善庄,这当然都是后话了。 女伎 献县乃冀中重镇,历史悠久,英才辈出,自明清以来,豪杰之士磨砺戎马间,皆欲建功立业。到康熙五十二年,献县又出了一个豪侠窦尔敦,将大名府运往京城的十万两官银半道劫走了,一时天下为之震惊。虽说这窦尔敦后来被清廷抓住秘密处死,但隐然已成为献县诸少年男子心中的偶像,人人争先恐后习武弃文,但凡百姓家中稍有余资便会送其子到当地武馆学习技击之术,故本地练武之风日盛,直至雍正年间出了一个大文豪纪昀才稍改重武轻文的恶俗,而这些都是后话了。却说雍正三年春末夏初之际,适逢献县城隍庙会,每年的这个时候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便会赶来观看社火,因此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些小商贩也会借机发点小财,瓜果小吃琳琅满目,甚至还有一些走街串巷的江湖艺人前来卖艺,时常引人驻足围观。 这一日城中又来了个杂戏班子,老少男女约有七八人,围了场子便开始鸣锣表演起来。众人纷纷围拢上去观看,见尽是些顶碗,变戏法之类的技艺,与寻常戏班倒也无什么不同。看了一会均觉索然无味,正待转身离开,忽见一个绿衫红裙的靓丽女子姗姗而出,向众人道了个万福,便开始表演起走绳之术来。这女子年约二八上下,皓齿蛾眉杏眼含春,实在是一个少见的美人,诸人一见不禁纷纷喝起采来。再看她在绳索上纵横跳跃行走自如,惊险动作层出不穷,将众人看得是屏息静气目不转睛,待最后女子从绳上纵身轻轻跃下笑吟吟的向诸人致谢才醒过神来,更是爆出震天的喝采声。那戏班的班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满脸沧桑之色,连胡须也白了一半,此时手拿托盘在场边寻求打赏。围观之人也不吝啬,你三文我五文扔进盘中,转眼盘底就落满了一层铜钱,将这班主喜的合不拢嘴,向着诸人不住作揖致谢。 此时忽听一人笑道:“这小娘子长得可标致的紧哪,不如今晚跟爷回去单独给爷再耍一个,让爷看还会什么其他的把戏,哈哈。”戏班诸人闻听此等婬语,不由皆面色大变,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身高六尺满脸横肉的魁梧汉子,年约三十来岁,一双色眼正盯在那绿衫女子身上,不住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的来回打量。绿衫女子见状双颊绯红面有怒色,当即便欲发作,戏班班主却是跑惯江湖经验丰富,各色人等见得多了,知道此人多半来者不善,当即给红衣女子使个眼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却走至那汉子面前,双手一拱满脸堆笑道:“小老儿姓唐,是本班的班主,不知大爷怎么称呼?”话音将落旁边早有好事之人道:“他便是本城的武举雷大官人,怎得你们不认识吗?”原来这魁梧汉子便是献县本地唯一的武举人雷鹏。此人自幼顽劣不堪,却又好习拳脚之术,父母便专门为其聘了一个名师教其练武,他天生神力,能开十四石弓,又精于拳术,到了十八岁上便中了武举。可偏偏他人品低下纵婬好色,在献县欺男霸女无人敢惹。今日出来赶庙会,无意看见戏班的绿衫女子生得甚是貌美,不由垂涎欲滴色心大起,想要将这女子带回家陪宿一晚,故而才出此言。 唐班主闻听心中一怔,忙打个哈哈道:“原来是雷大官人。小老儿初到宝地,有怠慢之处,还请大官人多多包涵。”雷鹏两眼上翻面孔朝天,哼了一声道:“罢了罢了。我是见这小娘子演得好,想将她请去给我单独演一场,明日你再来我府上领人吧。”说毕上前便欲拉扯那绿衫女子。唐班主见状大惊,急忙挡在女子前干笑道:“雷大官人,这可万万使不得。我等皆是卖艺不卖身,大官人何必要坏了江湖规矩。”不意雷鹏听罢面色忽变,咬牙怒道:“你这老儿不识好歹,我能看上她算是她的福气,你却在这啰里啰嗦些什么,惹恼了休要怪雷某手下无情!”唐班主急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莫非没有王法了!”雷鹏仰首大笑道:“本官人便是王法,你能奈我如何。”说毕伸手欲将唐班主推开。唐班主只是不让,口中兀自与他争辩不已,雷鹏怒由心生,忽出一拳正中唐班主胸口,将其打翻在地,“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来。绿衫女子见状大急,急忙俯身与诸人将唐班主扶起,只见他面如白纸神色委顿,显是伤得不轻。 众人群情激奋,纷纷质问雷鹏为何出手伤人。雷鹏洋洋自得道:“谁让这老东西不知好歹,没有一拳将他打死算是他的造化了。谁要再敢挡我,就如他一般下场。”戏班诸人听罢皆是敢怒而不敢言。雷鹏对绿衫女子笑道:“小娘子,乖乖和雷某回去吧,定然保你好处多多。”唐班主见状急对女子喘息道:“英娘,万万不可。”原来那绿衫女子名作英娘,三年前唐班主在山东蓬莱官道上遇见她,见她单身一人四处乞讨,一问才知她父母染疫双双身亡,故才四处飘零无以为家。唐班主念念她孤苦伶仃身世可怜,因此将她收留传其绳伎,不想这英娘天赋异禀一学即会,久而久之便逐渐成为戏班的台柱子了。此刻英娘眼见唐班主被打成重伤,其余诸人又束手无策,她咬牙沉思片刻,忽抬头对雷鹏笑道:“大官人莫要生气。即是钟情于妾,妾也不敢推脱,这就随大官人去就是了。只是唐班主被官人打成重伤,还请大官人赏五十两银子让他拿去抓药,如此小女子才敢放心和官人去。”雷鹏闻听大喜,对英娘道:“还是小娘子识时务。五十两银子诚非难事,若小娘子果为处子,也不算破费。”说毕便命仆人拿出银子交给英娘。 英娘接过银子走到唐班主面前,对他道:“班主,您带着戏班赶紧离开此地,这点银子先拿去养伤。”唐班主急道:“英娘,此事万万不可。我纵是拼上老命,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你落入虎口。”英娘笑着安慰他道:“班主放心离去便是,英娘蒙您容留,大恩一直无以回报,此次祸因皆由英娘而起,不敢再让您受牵累。”唐班主还欲再言,英娘已将银两交至他手中,摇手让其无须多说,免得再惹恼了雷鹏,接着又让戏班其余人等收拾东西扶着唐班主离开。待得目送众人远去,英娘方才回首对雷鹏道:“大官人,妾随你去便是。”雷鹏闻听心花怒放,当即雇了一顶花轿将英娘抬回了府上。他先将英娘安顿在偏房中,这也是他与一些花柳女子寻欢作乐的地方,又派了两个婢女贴身伺候,唯恐英娘寻机逃走。英娘却是神色如常,整日下午端坐在房中闭目养神,连端上来的茶水糕点看都不看一眼。佳人有侯,雷鹏自是心情大好,晚饭时专门喝了点小酒,这才带着三分醉意来到偏房。 进门一看英娘低头坐在床边,烛光下更添了三分妩媚。他一时心痒难耐,当即挥挥手让两个婢女出去,又返身将门锁紧,走到英娘面前嬉皮笑脸道:“小娘子,我来了,你看如此良辰美景,还不快快与我共度春宵?”说毕便伸出手去想要去搂抱她。英娘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让他扑了个空,随即起身笑道:“大官人真是武举?”雷鹏一怔,洋洋自得道:“如假包换。”英娘又问道:“大官人当真能开十四石的弓?”雷鹏仰首哈哈笑道:“那是自不待言。难道小娘子不信?”英娘道:“妾还真的有些不信。”雷鹏闻听心中微怒,对她道:“小娘子不妨在这城中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雷某的大名。这武举货真价实,可不是你们江湖卖艺能比的,要不然我现在就将弓拿来让你见识见识。”说毕便欲出门去拿弓箭。英娘抿嘴一笑道:“大官人且慢。妾幼时也倒学过一点薄技,此时想和大官人打个赌,若是大官人赢了,英娘愿听凭大官人所为,可若是英娘侥幸胜了,大官人却要开门送客,不知大官人敢是不敢?”雷鹏听罢此言大是好奇,当即道:“那还请小娘子先划下道来。” 英娘道:“如此妾就直言。妾请登床先睡,大官人若是能侵犯妾,则可任意为之,否则当如妾所言开门送妾离开,不知大官人肯是不肯?”雷鹏听罢心中大感有趣,再见她笑意盈盈娇艳动人,心道晾她一个弱质女流,能有多大本事,不过是欲以藉此遮羞罢了。若能让她心服口服共享鱼水之欢,这才真是美不可言。念及此处他断然道:“如此甚好,就依小娘子所言,可不许反悔。”英娘笑道:“妾绝不敢反悔。”说毕便走至床前,将衫裙鞋袜尽数脱去,只留一件贴身小衣,俯身伏在床上。雷鹏在旁见她酥胸半露肌肤胜雪,腰肢只堪盈盈一握,将他看得血脉贲张欲火难耐,当即脱去全身衣裤,纵身一跃跳上了床,急不可耐的伸出双手抓住英娘双肩,欲将她身子搬转过来。初时他见英娘肌肤胜雪吹弹欲破,还怕一时劲大伤了她,所以只使了三分力,不料双手搭上肩头便感觉英娘身体如同铁板一般,连连用力居然搬不过来。 雷鹏心中大惊,双手加力逐渐至十成,可无论他如何用劲,英娘的身体都如同被铁浇注在床上,只是纹丝不动。到得后来,雷鹏额上的汗珠都渗了出来,不由大为焦急,眼看翻身不成,他忽一手一只抓住英娘双腿,使出开弓之式,用尽生平之力想将英娘双腿分开。想这雷鹏也非徒有虚名,往常十几石的弓轻易就被他拉开了,不想这次直至使尽全力也不能动其分毫。他面红耳赤大汗淋漓,只好放手坐在床边喘气不已。待喘息平定,他又抓过茶碗咕咚咕咚将茶喝得一滴不剩,转头看床上英娘双目微闭神色如常,不由恼羞成怒起来,想自己堂堂一个武举,居然连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娇滴滴的美人儿都无可奈何,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可方才自己用尽浑身解数却无济于事,这可如何是好?他越想越羞越想越恼,忽的大叫一声挥起拳头就向英娘臂上打去。可双拳甫一及身,只觉英娘方才柔软的身体瞬间变得坚硬如石,任他如何击打都恍若不知,反而震得他双手隐隐作痛。打了一阵,英娘一声未出,他却已累的气喘吁吁,只好坐下来休息片刻。此时他方知英娘身负绝技乃是一个奇女子,小觑之心已尽然全去,只想着该如何是好。 眼看三更已过,他忽心念一动,既然硬的不行,索性试试软招,说不定英娘能被其言语所动也未可知。于是当即便翻身伏在英娘背上,对其柔声相唤,想用花言巧语来打动英娘。可无论他甜言蜜语巧舌如簧,英娘就是一声不吭充耳不闻,后来只听鼾声轻起,居然入了梦乡。雷鹏见状大为沮丧,眼看如此美味放在眼前却吃不到,只急得抓耳挠腮心焦火燎,后半夜上下拨弄软硬兼施,英娘却始终保持这个姿势酣睡不醒。耳听窗外雄鸡报晓,忙碌终宿还是一无所获,正垂头丧气间,忽见英娘从床上一跃而起,穿好衣衫之后对他笑道:“多承大官人手下留情,英娘不胜感激。还望大官人能不计前嫌,信守诺言。”雷鹏坐在椅上一言不发,心中虽万分不舍也只能摇摇手让她离开。英娘娇笑一声打开门从容离去,雷鹏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只不住的摇头叹气。坐了片刻他正待起身,忽觉两腿乏力难以站立,全身酸痛不已,两只手掌更是肿胀不堪,如同两个馒头一般。他心中大惊,急忙命人请来大夫,延医用药足足调养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床,可自此之后元气大伤,连五六石的弓都难以拉开,因此再也不敢逞强斗勇胡作非。而英娘一去杳无音讯,直至三年后有人在浙江偶然见到了她,仍是在唐班主的戏班表演绳伎,技艺高超容颜依旧,着实让人啧啧称奇。 夕阳下的女孩 我在报社做记者,所负责的栏目几乎都跟怪力乱神有关。这一次按主编要求来乡下收集素材。收集素材这种事情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因此我打算在这个村子住上一个星期左右。 我刚到这里时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村子如此冷清,大街上一个路人都没有。这里简直就像一个死城,不,这个地方是村,应该称为“死村”更为恰当。 “接下来,到旅馆报到吧。”我也没多想,自言自语地往旅馆的方向走去。 在这种杳无人烟的村落中穿梭,我感觉很奇怪。这里不但没有路人,甚至一点儿风吹草动、狗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 走了约莫十分钟,我终于看见了旅馆。说是旅馆,也不过是与其他民居一样的平房罢了。 “不好意思,有人吗?我是今天预约的刘先生。”站在玄关处,我大声地喊着。 这时我瞥见走廊最里头的房间有个人慌张地打开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似乎是老板娘。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里头看电视,以为您会晚点儿到,没想到您来得这么早。”老板娘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我现在可以进房间吗?” “当然可以,这边请。” 跟在老板娘的身后走着,我开始对这个村子产生了兴趣。 来到一个房间门前,她微笑着对我说:“刘先生,这是您的房间,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好的,谢谢。”我打开房门,走进房间。 我放好行李,拿起我的随身小包、录音笔、照相机,外出开始工作。 不过这村子连一个路人都没有,怎么做采访?走了一段路,我发现前方有座学校,觉得去那边也许会有些收获,便走了过去。 “叔叔,你在这里做什么?”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我转过头一看,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生。 我摸着她的头说:“小妹妹,你突然出现在我的后面,把我吓了一跳,你要去上课吗?” 小女孩只是点点头,也没有多做回应,眼睛有些无神。 “怎么了?不舒服吗?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去天堂了……” 我没想到她年纪这么小就失去了父母亲。正当我还在想该怎么接话时,小女孩突然后退了几步,瞪大的双眼看着我,大声地说着:“我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子对我们!村子里只剩下我跟旅馆的阿姨了,难道连我们都要带走吗?” 我发现她并没有看着我,那些话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我身后的人。我转过头发现一名女子。 那名女子神情哀伤地看着小女孩:“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今天夕陽西下前,我会在这个位置带走那个女人。”女子说了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话,带走?去哪儿? 下一秒,女子便转身离开了,消失在村子的另一端。 “小妹妹……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我转过头看着小女孩。 “那个女人是恶魔,两个月前把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带走了,只剩下了我跟旅馆的阿姨……”这种话真是让人难以相信,那个女人到底是何许人? “她刚刚说今天要带你们去哪儿?” “我不知道要去哪儿,叔叔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尽早离开吧……”小女孩说完话,就掉头离开了。 原来,这个村子冷冷清清,跟那个女人有关!我突然想问一个人,旅馆的老板娘! 我飞快地奔回旅馆,发现老板娘正在拿着笤帚打扫着玄关。 “阿姨,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有事情?”老板娘停下扫地的动作,神情疑惑地看着我。 “总之,先到我的房间吧!” 将老板娘拉进了房间后,我便开门见山道:“阿姨,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跟我说吗?” “村子?” “为什么整个村子就剩下你跟另外一个小女孩?其他人呢?” “哦,原来是这件事情呀。”老板娘挥了挥袖子,笑着接着说,“这个村子所有的人都被城市的人接去做健康检查了。这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我今天也会过去,因为前些日子还有些客人,所以晚了。不过……你说还有另外一个小女孩,我倒是没什么印象。我记得那个时候有个女人跟我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她还跟我说今天会派车过来。” “您说什么?”听到老板娘这样讲,我觉得鸡皮疙瘩开始遍布全身。按照老板娘的说法,那个小妹妹到底是…… 正当我心里满是问号时,房间门突然被打开,是一名长发及肩的女子。我猛然想起她正是刚才在学校前被小女孩怒斥的那名女子。 “叶太太,不好意思,时间提早了,麻烦您现在立刻上车。”女子有点儿仓促地说着。 “可是这里还有客人……” “客人也要一起上车。先生你也赶紧上车了,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女子挥着手示意我们加快动作。 虽然有点儿没头没尾的,不过我还是按照她的意思,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我们三人一前一后地走至玄关处打开旅馆大门,一辆黑色的厢型车就在外头。副驾驶座的位置突然冲出一名黑衣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口袋里掏出像是针头的东西,一下就往老板娘的脖子上插了下去。不一会儿,老板娘晕了过去。黑衣男子很熟练地将老板娘搀扶起来,送到车子后方的座位处。 “你们在干什么?”见状,我怒斥着。 “医生,这先生也要一起吗?”黑衣男子转过头问着,一只手在另一个口袋里蠢蠢欲动,似乎是想对我做出跟老板娘一样的事情来。 “不用,这个先生待会儿我自己跟他说明。”女子撩起头发接着说,“好了,走吧,我们该上车了。” “要……要去哪儿?” “把你送到附近的车站后,你就乖乖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吧,这地方之后会被封锁。” 正当我还在解读女子这番话时,车子另一侧突然冒出一个人影,缓缓地走过来,是那个小女孩。 “你们也要带走她了吗?”小女孩压低语气说着。 “是呀,你就好好一个人待在这儿吧。”女子回应的语气不像是在对一个小孩子说话。 “我不准!”小女孩突然大声说着。 “走吧!”女子说着便将我推进了车内,随后也跟着进来,朝着驾驶座的方向下令,“开车!” 在车子发动引擎的那一瞬间,我看见——那小女孩瞪大眼睛看着我们,嘴巴咧开,口中念念有词,嘴巴里头有着两排锐利的尖牙,而她的双眼,也瞬间变成了乳白色。 “怪……怪物!”我惊呼着。 “那不是怪物。”女子转过头接着说,“这个村子在20年前就已经荒废了,但是近来城市内频传有人失踪,并且几乎每一户都有人失踪,不管男女老少。” “失踪?” “后来我奶奶在这20年中做了相当多的调查,最后在这个村子里发现了在城市内失踪的人,而且全部都找到了,不过唯独那个小女孩没有在失踪人口的名单中。” 女子边说着,边从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a4纸递给了我:“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资料。事实上那个小女孩很久以前就生活在这儿了。到底有多久,无从得知,不过能确定,她不是人,但也不是怪物,姑且就称她为‘吸血鬼’。” 闻言,我突然一怔:“吸血鬼?” “对,不然你觉得你刚刚看到的是什么?”女子说。 “那些失踪的人,难道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吗?” “谁知道?我只是奉我奶奶的命令来这里带人罢了,只要把药剂注射进他们的脖子里,昏睡几天就会没事了。” “那你怎么会愿意跟我说这些事情?” “你下车前,我会给你药丸,效果是一样的。不过就看你自己要不要吃,毕竟你不是失踪人口,把你带回城市也没用。就算你把这些事情公开或者讲给谁听,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 女子耸着肩,语气中带点儿得意。 她说的没错,我是亲眼看到了那个小女孩的真实样貌,不过如同她所讲的,说了又有谁会相信这种事情呢? “这些人是怎么过来的?”我继续问着。 “被那小女孩的超自然的力量吸引过来的,可能她孤单没有伴,拉人来作伴,还好没有人伤亡。”女子答着。 “那这个村落会怎么样?” “用炸弹夷为平地。” “那个小女孩会怎样?” “她不是人,带回城市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炸弹能够让她消失,投胎转世成人,这对她或许是件好事。”女子眼神坚定地说着…… 斑马线上的女鬼 在银行的加班生活,让柴斯莉依赖上了蹭同事的私家车回家。柴斯莉的人缘是很好的,但并非所有的同事都敢让她坐自己的车。这里说的是敢,为什么呢?因为柴斯莉喜欢在车上讲鬼故事。你想想加班到三更半夜,路上人员稀少,你开车回家,旁边还坐着个人讲那些瘆人的鬼故事,有几个人受得了? 但柴斯莉的拥趸是不少的,主要是几个男的同事。对这些人来说,工作疲劳时听个刺激的鬼故事,就跟热天里面冲个凉水澡那么酣畅。所以,斯莉就经常坐这几个同事的车。 这天夜里,柴斯莉坐的是a同事的车。a同事说最近不知怎么开车容易犯困。斯莉坐在副驾驶位上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醒醒神吧。车慢慢开着,她打开了自己的鬼话匣子,讲了一个据说很恐怖的故事。 就在不久前,差不多亚运会的时候,一天的深夜里,广州荔湾区发生了一起车祸。一个喝醉酒的家伙,开着辆suv冲红灯,把一个过马路的女子给撞了。司机酒醒了一半,下车过去查看,一下子魂飞魄散,躺在地下的那个女的的头竟然不见了!后来警察介入,但也没有谁找到那个女的头颅。 这只不过是故事的开始。 自从这个事故发生之后,在那个区域附近,又连续发生了多起交通事故。这些事故都不是车撞人或者车相撞,车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翻了,车里的人都无人幸免,死时表情可怖,好像每个人在死前都经过很恐怖的事件。而事故发生的时间点,和第一桩一样,都是在深夜的一点多。 在那段时间内,荔湾的人们沸沸扬扬。酒吧的生意都大受打击,的士佬们也都不敢经过那个区域。警察组织骨干对该事件做了调查,通过反复地查看事发时的监控视频,他们发现所有发生事故的车辆都有违规冲红灯现象,当它们的车头一过停止线进入斑马线时,突然车失去了平衡,随着惯性往前翻滚着运动过去。在其中两次事故中,视频显示司机挣扎着从翻倒的汽车里面爬了出来,但紧跟着好像躲避什么东西一样跑起来,没几步就倒在地下了。具体他们在躲什么东西,他们死的时候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视频上却看不出什么。 由于亚运会将近,上面下了死的命令,必须尽快调查清楚。警方没有办法,只好挑了几个命硬的骨干,开着警车过去做现场重现,而其余的人则埋伏在周围随时准备支援。 警车上共有四个人,老黄是小组指挥,坐在副驾驶位,小谭是司机,后面两位一个是老龚,一个是老陈。这四位个个都是艺高胆大,身经百战,挂彩多次没死的。但广东人毕竟迷信,老黄提早就到庙里求了四个护身符,一人一个,带在身上。 “慢点开!”老黄说了一句。看着眼前的红灯,小谭一推一档,半离合着缓慢往停止线开过去。车上所有人都紧张地绷着每根神经。 车缓慢地驶过停止线,小谭小心地停了下来。大家屏住了呼吸。没有感觉什么异样。 “继续开!”老黄命令。(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他话音刚落,突然车激烈地抖动起来,伴着很大的金属被扭曲的声音。老黄感觉到不妙,大吼一声:“下车!” 四个人几乎是同时去开自己旁边的车门,但四个门都纹丝不动,没法打开。 这时他们都发现,车窗玻璃上被一些白色布条般的带状物缠住了,而且带状物好像正在收紧,车身正在受巨大的挤压,玻璃差不多快裂了。 “你们看地下!”坐在后排的老陈突然喊道。其他几个人透过玻璃上布条的缝隙往地面一看,都惊呆了!地面上画的那些交通标线,现在都涌动着,就像白色的蛇一样。 缠住他们的竟然就是这些交通标线!斑马线!停止线! 正当他们惊得失魂落魄时,突然车身动了一下,倾斜着升高起来。 “我们要被扔出去了!”小谭喊道,他一松离合,同时一踩油门,但车并不听他的使唤。他绝望地胡乱转了两下方向盘,突然又大叫起来:“鬼啊!” 这时大家都看到前挡玻璃上有一张恐怖的鬼脸,头发长长的,五官都移位了。鬼脸在前面幽幽地漂浮着,每个人的耳朵里都听到一股极其哀怨的叫声:“你闯红灯!还我的命来!闯红灯!还我的命来!” 这时车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了,情况紧急!老黄灵机一动,从自己怀里掏出护身符来,往车前的鬼前一亮。护身符发出很亮的光芒,鬼脸惨叫一声,被光亮淹没了。 缠在车玻璃上的白色条一下子消失了,车猛地往下坠,落到地面的时候,发出轰一声很大的音响。 车上四个被震的蒙了一阵,小谭最早反应过来,喊一声:“下车!” 车门现在很快就打开了,四个人几乎是同时逃了出来。 这时,埋伏在四周的同事们也都冲了过来。一会合,行动的总指挥林队长就先急切地问:“你们都没事吧?” “我们没事!”老黄这时已经恢复了冷静,问:“你们都看见了吗?” “我们都看到你们的车失去了平衡,但看不出来出了什么问题!” “什么!你们没看见!没看见这些吗?”老陈嚷起来,指着地面上的停止线问。 林队长一脸疑惑。 “你们没看见鬼吗?女鬼!”这时绕到车头去观察的小谭也嚷了起来。 其余的人面面相嘘。 “看来只有我们四个看到这些灵异现象了!”老黄说:“队长,我看我们回局里,我好好报告一下情况,然后再定对策。” 在回去的路上,一向少说话的老龚突然冒了一句:“你们开车,会尊重那些地面上的线吗?” 众人都很沉默。小谭突然一个急刹车,在红灯前停了下来。 讲到这里,柴斯莉停了下来,问a同事:“怎么样,还困吗?” “还好!不过这故事有失水准啊!不可怕!” “呵呵!反正我的意思是开车就要遵守交通规则,安全第一,生命第一!” “那是!我开车还是比较守规矩的!” “开车要尊重地面上的那些线啊!” 前面的灯转绿了,a同事一边开车,一边继续问:“后来呢?这事怎么样了结的?” “后来不知道怎么,那个女鬼就一直没有出现了!警方调查了一段,也就放弃了。据说还有人查出了女鬼的名字呢!” “哦,女鬼还有名字?什么名字?”a同事盯着前面十字路口的红灯,把档位降下来,慢慢滑行过去。 “叫做柴斯莉啊!” “什么!”a同事一激灵,扭头一看。 他头皮一阵发麻! 副驾驶位上空无一人…… 柴斯莉从后座上探出个头来:“呀,你后座上这个玩具挺好玩的啊!” a同事嚷起来了:“小姐,你怎么一下子跑后面去了!你想吓死我吗?!” “你这车高级啊,后背能放很平,很容易就过来了。我练瑜伽的啊!” 小女孩丧尸 凌晨我走在南昌县莲塘镇大街上,忽然发现周围有很多老人聚集在一起念经,我走近看看,才发现他们念的不是经,而是咒语,并且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把菜刀,他们意识模糊,好似疯状。我决定去问问情况,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个老人拿着菜刀朝我走来,我刚刚要开口,她就一刀砍了过了,我躲闪不急,被砍翻在地……我躺在地上,她仍不罢休,继续朝我砍来,我害怕的要命,但是站不起来,腿好像很软……幸亏那老人动作迟缓,我躲掉了这第二刀,并且顺着给了她一脚,把她踢远了一些,我赶紧爬了起来,顿时发现周围所以念咒语的老人每人手持菜刀,西瓜刀向我围过来,我准备逃跑,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人群里有个小女孩,大概只有5,6岁的样子……我鼓起勇气跑向小女孩,我想救她,她有危险。 小女孩非常可爱,长的就像文婷小时候一样,可是她用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似乎不肯离开,失去意识的拿刀老人们越来越近了,没有时间了,我决定拉着小女孩一起跑!就在这个时候,小女孩的眼神突然变了,变得非常狰狞,恐怖,我被她吓了一跳,那种憎恨的眼神令我感动害怕,突然,小女孩的眼睛里流出了像血一样的红色眼泪,她拿出一把刀朝我刺来…… 她们是一起的,一定是这样,我不得不丢下小女孩,独自逃跑,我跑开了人群,跑的很远,她们没有追上来,我回头看见小女孩仍然拿着刀站在那里,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她是恨我丢下她一个人逃跑吗?我不知道,可是她不想跟我走她想杀我,对!她们是一伙的!我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并迅速离开。 我跑着跑着发现自己进了一个建筑工地,这是一个还没有建好的烂尾楼,楼层还很高,奇怪的是在上面还有人使用烂尾楼,我跑了上去,想看看那是谁,结果发现这里是一个摄影棚,是拍艺术照的地方。突然,那个眼神里充满恨的小女孩又出现在我面前,大大的眼睛里依然留着红色的眼泪。我刚刚准备去问她话,她身后突然冒出两个小男孩,他们长的很像,就像是三兄妹。(鬼大爷:http:///转请保留!) 三个小孩子看上去都不是很友好,我决定离开这里!就在这个时候,孩子们每人拿出一把匕首,用坚定而诡异的眼神看着我!我意识到不妙,转身就跑,我跑开后回头看了看,他们竟然追过来了!他们的移动速度很快,我下意识的加快了速度…… 终于我把他们给甩掉了,我正在庆幸,突然发现前面的路上每隔十米就有一条大蟒蛇盘坐在那里,我不敢过去,这个时候旁边的人先过去了,她路过蟒蛇时,蛇居然像小狗一样伸出头吐着舌头眯着眼等待着她的抚摸,她摸摸蛇头,蛇一副满意的样子又盘了回去,就这样,那个人过去了。 我看了看蛇,准备效仿,又看了看蛇,实在是太恶心,肥肥的,又粗又短的蛇,浑身还有粘液!我不想去摸它,于是我决定跑围墙,当我爬到墙上准备从蛇头上跨过去的时候,蛇发现了我,它们好像被我惹怒了,膄膄的全部朝我围了过来,我被它们困在墙上不敢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墙开始摇动,好像要倒了,天啊,下面全是蛇……突然有个人叫唤了一句,就像主人叫自己家的小狗一样,蛇一下子全跑开了……墙倒塌了下来,我也摔到了地上,重重的很疼…… 我爬不起来,这个时候天亮了并且我发现自己跟前有个人,我抬头一看,还是那个小女孩,不同的是她的眼睛里没有了泪,她朝我微微一笑,并且伸手过来拉我… 我自己站了起来,并且迅速的绕开了她。站在远处,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满脸疑惑,她一脸微笑…… 女主角的午夜惊魂 这是古装恐怖电影《午夜惊魂》全国大选角的最后阶段。竟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这是由腕级导演曾导今年的又一大作,需知这位曾导,商业炒作起来非常之大手笔,但凡出演他电影中的男女主角,经他一炒,必大红大紫。所以选角的消息一公布,全国数万佳丽争相报名。经过了先后十次左右筛选,最后剩了这十六名,个个都是美女中的美女,精英中的精英。 一辆大巴,把入选的佳丽一齐拉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县城。 按导演的意思,每个女主角的侯选人,要在这里试镜,从三个最重要的片段中,选出把握最得当的成为女主角。其它人选,另作安排,或者,就此淘汰。 小县城里的住宿条件非常差,我们只找到了一家破旧的招待所,十二个人挤在一个套房里,在大房间里三人挤着一张床睡着。小房间,则用来摆放杂物。与复选时的豪华待遇,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带队来的另外四名女生与导演剧务住在走廊的另一头。 晚上的时候,走廊的灯昏暗暗的,十二个身着睡衣的女性身影,在狭窄的走廊中穿梭着,很似十二只女鬼。 导演戏称:本来就是鬼片,先感受感受气氛也好! 闲来无事,大家开始围成一团说鬼故事。 最先是由青苔挑起的。她和大家说的是白色出租车的故事。 这样的话一但挑起了头,便很难收住。大家越说越怕,越怕却偏又想说。 炽灿说:“这是有名的鬼城,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你们知道这个招待所有那么多空房间,为什么不让我们住,却将我们与导演他们分隔那么开,住在走廊的两头吗?” “为什么?”有人问。 “今天刚来的时候,楼下的老伯就对我说了,让我们晚上不要出门。因为这里其它的每个房间里,都住着冤鬼!并且,这里原先,就是一座坟场……” 她们说这些的时候,我就倦在被窝里,静静地听着,拼命地抑制着心底的寒气。 而耳边,悄声诡异的叙述之间,时不时夹杂着尖声的惊叫——唉,也许女孩子就是这样子吧,总是喜欢令自己害怕的东西。 若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也会饶有兴致地加入其中。只是今天,我感到不一样。这屋子陰冷冷的,寒气逼人。一种不详的预感让我的心极为不安。隐隐地,我总是感觉空中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在惶恐中,我渐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一声尖叫惊醒。 我惊坐起来,门边床上的姐妹已经开了灯。大家看见,炽灿正站在青苔的床边,满脸诡异。 而青苔牙齿直打着哆嗦。道:“你……你跑我这来干什么?” 炽灿没有答话,只是表情呆滞地慢慢走回自己的床,躺下睡去。 青苔却坐在床上哭了起来。(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大伙都去看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青苔说:“我睡得正熟,突然感觉床前有人,睁眼一看,她正把腰弯得好低,与我脸对脸。见我睁眼,她挤出惨惨的笑,用细细的声音说:‘姐姐——我好想,亲你一口啊!’——那不是炽灿的声音,我发誓!” 每个人都心里一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约而同,大家转脸看向炽灿,她却显然已经安睡,并已发出了微弱均匀的鼾声。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大家心里更怕了,没有人敢动半步。 门外终于有了人的声音:“是我啊,我是刘芸。导演听到这里有惊叫,让我和小陽来看看怎么回事。” 我壮了壮胆,去开了门,果然是她们。 她们却没有进来的意思,只是问是怎么回事。 太晚了不方便解释,我于是只答道:“是青苔做噩梦了。” “什么事?”雪裳问。 “没什么,就是来问问这边怎么有尖叫声。” “那她们怎么穿着戏服?难道这么晚还在排练?” “什么?戏服?她们穿的明明是睡裙呀!”我道。 “对啊。”芷尘附和道,“雪裳你看错了吧。” “我看到的也是戏服。”袁嫒道。 心下不禁又是一寒。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卢小绵说:“我……我看到刘芸穿着戏服,小陽穿着……穿着睡裙……” 是我开的门,是我那么近地与她们说话,是我亲眼看见她们穿着睡裙,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同的说法? 突然,青苔擅抖着说:“她们……她们与我们隔那么远……我刚才叫的声音并不是太大……她们怎么可能听到?” 呜呜……哭声刹时传开了一片。 年纪小一点的哭道:“我不演了,我要回家……” “别怕,别怕!”年纪最大的秋龄安慰道:“明天我们去问她们就是了。大家晚上睡得近些,抱紧了就不怕了!” 与炽灿睡一床的羊羊与周茗却不干了。 “我们不要和她睡!”她们道。 于是她们分别挤到了我这张床,和秋龄那张床上。 看上去已经平静了,可是我却再也睡不着。心,总是记挂着什么似的,焦燥难安。 又过了两个小时的样子,我听到有动静,于是掀起被角向外看着,却看到炽灿又起床了,一个人走到了放杂物的小间里。 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鬼。 我于是蹑手蹑脚下了床,打开了灯,然后跟了进去。 只见她正站在窗边,出神地看向窗外。 她没有回头,却显然知道我在她身后。她指着窗外,对我说:“姐姐,你看——那辆白色的出租车!” 我走近一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外面,只是一片孤零零的荒野…… 窗外有风吹进,我心里一颤,瘫坐在地。 我是被随后进来的秋龄与青苔扶回床上的。原来,没有睡着的并不止我一人。 秋龄叫起了所有人,大家围成一个圈,把炽灿围在中间,不许她上床。 秋龄开始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炽灿笑。 秋龄又问:“你想干什么?” 炽灿笑。(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秋龄再问:“你为什么要装神弄鬼!” 炽灿看向我:“姐姐,你看到白色出租车了是吗,它是来接我的。嘿嘿……我好害怕啊。我不想演了,我要回家……它是来接我回家的……” 那一夜,我们都没有睡。炽灿就躺在我们中间的地上,挂着恐怖的微笑睡去。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导演过来叫我们起床。我们飞也似地跑向另外一个房间。 我们揪住刘芸和小陽,问她们:“说,你们昨天晚上过去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 “你们说什么那!”她们显得有些莫明其妙,“我们昨天晚上进了房间就再也没有出去过啦!” …… 上午的时候,芷尘与小绢的男友来接走了她们。 然后是羊羊和周茗。羊羊说她在邻近的县城里有亲戚,执意要去亲戚家里,周茗于是跟着她一起走了。 十六个人的竟争,减少到了十二个。 只是,好事坏事,尚不可知。 这一天试镜的内容是每个人穿着重重的戏服,在木屋的楼顶上凄宛地歌唱,最后以悲愤万分的姿态,将袖中取出的匕首狠狠刺入心脏。 导演很看重这段戏。说如果这段戏演得好,其它方面弱一点也无所谓了。助理一直在旁边说着:“怕什么,刺的时候一定要狠!要不顾一切!反正是弹簧刀,伤不了你们的!!” 秋龄在十六位当中,虽然年纪最大,其实也不过二十二岁,正青春靓丽,又是正规表演学院出来的,幼年还学过七八年舞蹈,在功底上,占了绝对优势。 于是秋龄第一个试镜。试镜的时候,曾导含着笑,不住地摸着他的山羊胡——好像只有在赞许的时候,他才会流露出如此表情,如此动作! 最后一刺的时候,秋龄相当到位地狠狠刺进。本以为会是个完美的收场,却不料,她并没有在回旋两圈之后优雅地倒地,而是“啊!”地一声惨叫,瞪了一双茫然的大眼睛,重重地倒在地上,完全打破了镜头的完美。 “咔!”助理喊道。 剧务上前去看她,却发现……秋龄真的倒在血泊中!检查之下,弹簧刀被人调了包! 秋龄被送进了最近的医院进行抢救。 曾导亲自打电话报了案。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显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换作别人,恨不能给瞒下去才好,可是他,却亲自报了案。 其正直无私的人品,不由得不让人钦佩。 警察很快就来了,封锁了现场。 现在最直接的疑问是:谁是调包者? 怀疑目标很自然地锁定在十六名参赛佳丽身上。警方怀疑是因为有人在搞恶性竟争。 已经走掉的四位,在晚上的时候,又被接了回来。因为秋龄是第一个试镜者,到了招待所之后,两位道具师是检查了所有道具的,没有异常情况。那么调包的时间就在前一天晚上到第二天上午试镜之间。 所以,已经走掉的四位也不能排除嫌疑。 警察说,在没有洗清嫌疑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这里。 再入夜的时候,同样的屋子同样的人,大家却更感惶恐。招待所把会议室腾了出来,让警察们在里面进行一些询问。 大家坐在各自的床上,没有人说话。等着上一个被传讯的回来后,探问情况,也等待着,传问自己。 大约十点左右的时候,医院那边传来了消息。秋龄的伤势并不严重,她的刀刺歪了,只是伤了皮肉。 大家吁了一口气。 炽灿这时却说话了:“周茗、羊羊,你们为什么不回来睡呀。我一个人好怕……” 大家没理她。 这一天里,大家都没有去理她。 她突然哭了:“你们为什么不理我呀!” 青苔道:“谁叫你装神弄鬼吓人!我告诉你,我刚才已经和警察汇报了!我觉得你嫌疑最大!” 炽灿:“我哪有装神弄鬼啊?你们别冤枉好人!” “你昨天晚上好好跑来亲我干什么?害我发了一夜的烧,还有,你还跑到里间去,说是看到什么白色的出租车!” “……”炽灿哆嗦成了一团,跑到我身边,抱紧我,很怕的样子:“亚亚姐,你们……你们不要和我开玩笑好不好?我昨天睡得那么早……” 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层。 我是最后一个被传讯的。 先是我叙述了事情的前后,然后警察开始问我:“昨天晚上,除了炽灿、刘芸、小陽三人有异常情况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不对劲的地方?” 我想了想,道:“其它的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们已经感觉气氛比较恐怖了,为什么还会说鬼故事?” “可能女孩子都是喜欢自己害怕的东西吧。” “最先说起的是谁?” “是……好像是青苔,她说了白色出租车的故事。” “白色出租车?炽灿夜里和你也说了关于白色出租车的话,对吗?” “对对……会不会是她梦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听到青苔半夜的叫声有多大?” “不是很大吧。我当时睡得比较熟,是被她们起身的声音惊醒的。” “那么就是说,走廊的另一头没可能会听到?” “应该是这样吧。” ……(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所有的工作,都因为这次意外搁浅了。 三天之后,秋龄回到了剧组,秋龄说:“我也没有什么大伤,算了吧。不管是谁,大家相处了这么久,就当是一时糊涂吧。” 于是撤了案。 为了避免再发生意外,曾导取消了剩下的试镜活动,当即拍板秋龄为主女角,其它人均不录用。一行人,于是恢恢地回到城里。 想一想真不划算。这么多天的角逐,除了秋龄一人拿半条命换来了个女主角,其它人一无所获不说,还白白遭了一场惊吓。 回到城里,才发现我们此行,早已是各大媒体石破天惊的轰动消息。 观众们对《午夜惊魂》的期待指数更是直线上升。大家都想看看,那个在“鬼城”因一次险情脱颖而出的女主角秋龄是个何等人物! 半年之后,《午夜惊魂》公映了。我与新结识的男友一起去看了首映。秋龄也到场了。男友道:“这个秋龄,是我高中同学的表姐呢!” “是吗?”我淡淡地问,因为心有余悸,我并没有告诉他我也曾经参加过那场角逐。不止他,我没有告诉后来认识的任何人这件事情。 “真的!我那同学叫葛炽灿!” “什么?”我突然惊道,“哪几个字?” “葛炽灿,诸葛亮的葛,炽热的炽,灿烂的灿!她们关系一直很好,她经常去找她妹妹玩,所以我认识她。” 我的脑子一阵晕眩。 记得当初,正是秋龄带头冷落炽灿,让大家将她包围在中央,厉声逼问…… 晚上回到家里,不由得又翻出了那次选角大赛所有的印证。翻开我参赛时,处心积虑地收集的所有相关的信息。 无意间,我看到一张距今有一年之久的报纸上的访谈。 记者问曾导:“您一向以擅炒作闻名,不知对《午夜惊魂》您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进行炒作呢?绯闻?匪闻?还是……” “呵呵。别误导观众啊!《青云楼》女主角余小青的绯闻可不是我安排的,《夜无香》女主角陈云葛的绑架案当然更不是我策划的,那样的话我就是犯罪了。不过对于《午夜惊魂》,我倒真的打算来狠炒一炒,不过研究如何去炒嘛,天机不可泄露!想红的艺人们,赶快来报名吧!” 心一抖,报纸滑落地下。 大约又过了一年,曾导的新片《十二钗》开拍了。这一次没有进行大型选角活动,报上直接打出了主角们的名字:炽灿、青苔、雪裳、刘芸、袁嫒、卢小绵…… 荡秋千的小女孩 安琪师范毕业后,被分到郊区的一所中学任教。住在学校为外地老师准备的公寓楼里,这座公寓楼离学校有点距离,出了学校门要穿过一小片树林和民房才能到。 安琪来时正值秋冬交替,秋风萧瑟天气见凉。她来了几日天始终陰沉沉的,见不到太陽。这里的夜似乎比别的地方来的要快一些,没到五点天已经黑透了,每次她独自走在回公寓的小路上,总要无端端的生出许多恐惧,比如一声猫叫,风吹树叶的声音,都会让她惊恐万分健步如飞。 这一天安琪因为打扫了办公室的卫生,回去的时候天更黑了,惨淡的路灯没能延伸到那片树林里,她走得极快。突然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安琪被吓了一大跳,正想跑的时候,忽听一个细小的声音…… “姐姐……姐姐……”安琪扭头看去,一个四、五岁身穿红衣的小女孩,在棵大树下荡着秋千。安琪好生疑惑,每日从这里走没见这里有什么秋千?她走过去对女孩说:“孩子该回家了,你父母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女孩荡起的秋千慢慢落下,她斜着脑袋看着安琪说:“阿姨!我找不到家了!”说完又荡起了秋千。 安琪耐着性子,抓住秋千上的绳索说:“别玩了,快回家去。” 小女孩委屈地说:“姐姐……我……我找不到家。” 安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把她拉下秋千说:“这样吧!我送你回去。” 女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用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安琪。安琪暗叹了一口气,伸手牵住了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很安静任由安琪领着在这片平房区里前前后后兜圈子,最后女孩走不动了,伸着小手让安琪抱抱。安琪无奈只好把她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很轻似乎没有分量。安琪抱着她边走边问道:“是这里吗?” 小女孩茫然地摇着头,没多久竟趴在安琪肩膀上睡着了。安琪也累了,她有些心急怪自己不该多管闲事,现在弄来个小麻烦,看来只能先把孩子抱回自己的公寓去了。 小女孩在安琪怀里睡的很熟,当安琪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时。她的小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衫,嘴里细细地叫:“妈妈……妈妈……”眼角处滚落一滴泪水。这滴泪水滴在安琪的手上,让安琪不忍离她而去。于是她轻轻地躺在小女孩身边,用手拍着她的背,哼唱着摇篮曲。 安琪的手无意间触到小女孩露在外面的身体,突然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冰冷,她起身打开电暖又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才松了口气坐在电脑前打开了电脑。 电脑的屏幕闪烁了几下,安琪极怕这亮光会让孩子惊醒,转头看去时,只见小女孩正睁着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安琪一惊,急忙走到床边。可是当她走到床边的时,发现女孩的眼睛却是闭着的,她奇怪地拿着手指在小女孩眼前晃了一晃,心想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摇摇头她又坐回了电脑前,认真地开始备课。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丝疲倦让她伸了一个懒腰,不自觉间转头去看。 “啊……”安琪惊叫出声,只见小女孩低沉着头,默不做声地站在她的身后,头垂的很低很低,长长的头发遮住了面孔。随着安琪的叫声,小女孩缓缓抬起头说:“阿姨!我要小便。” 安琪听罢,拍了拍胸脯笑着说:“你呀!吓了阿姨一跳,走,阿姨带你去。”安琪起身牵起小女孩的手,感觉她的手冰凉入骨,忍不住说:“你冷吗?” 小女孩抬着头看着她说:“阿姨!我不冷,这么多天,今天我感觉最温暖。”小女孩说这话的时候,安琪正好打了一个哈欠,所以没有听清小女孩的话。 领着她到了卫生间的门口,安琪让她自己进去。她走进厨房去倒水,不经意间望见窗户外面一双漆黑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她大吃一惊,惊慌失措中她打开厨房的灯,只听窗外‘喵’的一声,不知道哪来的野猫被灯光一惊逃跑了。(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安琪安定了一下心神,为自己到了一杯水。边走边喝出了厨房,就在她转身之后厨房的窗户上出现了无数只怪异的眼睛…… 走回卧室,安琪见小女孩已经安安静静地躺回了床上。她不想打扰小女孩,自己和衣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就睡着了,睡梦中她梦见许多许多只猫闯进她的家,它们扑向小女孩,用爪子撕扯的小女孩的皮肉,片刻间小女孩浑身变得鲜血淋漓。 她大叫一声,猛然坐起。一室的陽光,天已经大亮。安琪向床上望去,见小女孩并不在床上,她急忙起身四下寻找,最后在厨房的门后找到了满身颤抖的小女孩。 安琪把小女孩抱在怀里,拍着小女孩的背安慰道:“别怕!阿姨带你去找***妈。” 小女孩趴在安琪肩头,胆怯地说:“阿姨!我怕陽光。” 安琪惊讶地抱她走进暗处,见小女孩脸上异常苍白,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安琪急了,心想要赶紧找到小女孩的家人才是,但她这样抱着小女孩四处去找,遇见她父母的机会很小,不如把小女孩送到警察局。 如此一想,她便想抱着小女孩出门。小女孩却挣扎着要下地,安琪把她放在地上,小女孩拿起门口挂着的一把雨伞,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安琪忙锁了门跟了出去,只见小女孩笨拙地打开雨伞,小小的身影走在她的前面。 安琪怕她走丢了,紧随其后。浑然不知自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妈妈,你看那位阿姨的伞在跑。” 安琪听见这话一愣,再去看小女孩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伞安静地躺在地上,哪里还有小女孩的身影。她吃惊地拿起了伞问离她最近的一位老婆婆说:“婆婆,你看见刚才撑伞小女孩了吗?” 老婆婆怪怪地看了她一眼说:“这姑娘一大早上的就说胡话,哪里有什么撑伞的小女孩,分明你的伞被风吹着自己跑。” 安琪听完瞪大了眼睛,抓起地上的雨伞,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嘴上说着:“不……有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在撑伞的……” 老婆婆一愣道:“你……你是不是遇见鬼了?” 安琪摇摇头,说出昨晚遇见小女孩的经过。 老妇人一听,脸色变得苍白,她说:“前不久有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在树林里荡秋千的时候磕破了头,后来死了,打那以后晚上谁也不敢靠近树林,因为不少人看见死去的小女孩回来荡秋千。” 安琪听完面如土猛摇着头不敢相信。她惊慌失措地来到学校,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到了晚上下班,她又路过那片树林。她不由自主地往秋千哪里望去,一股冷风吹过,秋千轻轻荡了起来,让人头皮发炸。 她急忙裹紧衣服,匆匆地往回走去。就在这时一个空洞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阿姨!谢谢你!” 安琪浑身一震,转过头去。小女孩果然站在她的身后,凄凉地笑着说:“阿姨!我妈妈不想要我了,她用力把我推下了秋千,我的心里很痛很痛。我想报复她,报复她肚子里的小弟弟。可是,阿姨!我下不了手……呜呜……我一直徘徊在这里,因为我死的不甘心。直到我遇见了你,阿姨的怀抱真温暖,让心里没有了仇恨……现在我要走了,去投胎,阿姨……再见!”说完小女孩的身影突然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安琪感觉更冷了,这北风似乎吹进了她的心里,把她的心都冻结了。让她感觉不到满脸的泪痕,想不到天下间竟有如此狠心的父母,难道生男孩传宗接代就这么重要吗? 那女鬼姓艾 一, 村里人说庙里有鬼,秀才说不怕。秀才想,每天被你们懒鬼、酸鬼、穷鬼地叫,集众鬼于一身,我还怕谁来? 秀才其实心中苦涩,十年前来京赶考,本欲一抒心中才华,以期鸿图大展,没料想是时居上位者雄才大略,所求唯能佐其赶尧超舜之奇才良策,于诗词歌赋全无兴致,甚至厌恶。一夫当关、发号施令、统筹调度这些秀才都干不了,他的笔只写得出“卿有双泪珠,我自穿不得”这等文章皇帝是看不下去的,“男儿当铁笔铮铮,此卷脂粉气竟扑面而来,实令人六月汗毛倒竖。” 虽是如此,秀才仍屡败屡考,然而文章风格依旧,所以仍是不中,所以落魄潦倒,一路讨饭讨到这个村子。 秀才每每想到这里,总愿意昂首行吟一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但这时,庙外忽然飞进来一句娇斥,“降你个鬼,每天摇头晃脑,老天降个馒头给你没?”一个绿色身影跟着声音抢了进来,秀才听到这个声音顿觉头大如斗: “玥嫂,你又来这干什么?” “谁是你嫂子?!咱们八竿子打不着!我拿些酒菜来拜庙里神仙,还不把你的破席子甩开!” “我知道你是给我送饭的,大丈夫……” “别臭美了,哼,大丈夫就是窝在庙里的老鼠么?” 秀才无言以对,又摇头坐下。 叫玥的女子忽然哽咽,“秀才,我这么遭你嫌弃,竟要躲我躲到这里?”说罢放下手中菜篮,不顾哭着跑了出去。 二, 玥嫂是村头一个小寡妇,丈夫死的早,留下一个小儿、几分薄田给她,村里人都斩钉截铁地说“这娘们过几日就改嫁了,这风騷娘们儿!”玥嫂长得标致,却从不理村里一些闲汉的聒噪,每日早早起来忙里忙外,晚上又早早紧紧地栓了房门。光棍们勾引不得,寤寐思服,却渐渐怀怨在心,都站在上风口说,这个騷娘们儿! 秀才来村里讨饭第一家就找上了玥嫂。“小生来自江浙,欲往京都赶考,途经贵地,因口渴难耐…” “讨饭么?”(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呃非也” 玥嫂回屋端出一碗剩饭,说吃吧,总说话口不更渴么。 玥嫂看着秀才狼吞虎咽的模样,忽然忍不住偷笑,又急忙板下脸来。 看到秀才邋遢潦倒的模样,又觉得一阵怜惜,她从小便敬重读书人。于是又说,“那边有个牛棚,没关牛了,却也干净,你可以先呆那里。” 秀才口中塞满了饭,惊讶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泪水与感激。玥嫂跟他眼神一对,心中忽然慌乱,赶忙抢过碗来,反身进屋关上了门。 从此秀才便住在牛棚,每日三餐玥嫂都准时送饭菜来,两人从不说话,秀才之乎者也感谢的话说的让玥嫂嫌弃,便不再让他说。女人还把家里死了男人的衣服拿给秀才换,秀才本来长得俊秀,一经收拾,翩翩风度沁人心脾,玥嫂从起初的冷眼相向,到最后不敢直视满眼感激羞愧的秀才。要命的是,家里的小男孩也慢慢跟秀才混的熟络,秀才想,我教孩子学点诗书,来做补偿吧,却也没敢跟玥嫂说。 然而慢慢地,寡妇门前的牛棚没关牛,却关了个小白脸这事还是被几个登徒子发现,村里的闲汉一边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又想牛棚关着的是自己该多好。“这风騷的娘们儿!”玥嫂却是没在乎,仍然我行我素,偶然到村里转悠的秀才慢慢发现周围异样的目光和交头接耳,心领神会,只觉自己罪孽深重,每日如坐针毡,玥嫂送的饭菜也不愿吃了。 “怎么,身体不舒服么?” “没有呃你,你以后不用送饭菜了,是我拖累了你,我是个没用的人,明日我另寻个去处。” “你怕了么,我都不怕的…或许,我们…”女人的声音慢慢细到不可闻。 “不行的!”男人冲出牛棚,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 三, 深夜,秀才坐在庙里的香炉旁,打开菜篮,果然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还有一点酒,秀才忽然泪流满面。 “一个大男人好没出息,哭的这么梨花带雨。”清脆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了出来,虽然冰冷,却银铃般悦耳。 “你是谁?”秀才却没一丝忿忿,只觉心中苦闷。 “刘秀才不看诗书,进京赴考,却在这里勾引良家妇女!呜呼哀哉!”那声音又道。 秀才有点惊讶,“你怎知我姓刘?”这么多年被秀才秀才叫惯了,早晚得忘掉自己的姓氏。 “这有何难,我一眼就可以把你看穿了,呵呵呵!”那声音开始得意起来。 秀才童心渐起,“哼,了不起么,我也晓得你姓什么。” “咦?”那声音有点惊讶和怀疑。“你倒说说看。” “你姓爱,叫爱吹牛。”秀才忍住笑道。 “阿!竟然猜对了我姓什么,快说谁告诉你的。” 秀才这会也有点意外,摸摸后脑勺,正欲再说笑,忽然他警觉起来,起身看看四周,“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没察觉到秀才的变化,依然俏生生地道,“你很厉害呢,我还是不让你猜了,告诉你吧,我叫艾浅涵。很好听的名字吧!” 秀才这会才反应过来,发抖问道,“你是鬼?女鬼?”秀才想原来真有鬼,原来自己真怕鬼。 神像后面忽然走出一道纤影,那声音又从那道影处传来,“怎么,你怕了么?”那女鬼竟咯咯笑了起来。 这时月光从屋顶的漏瓦中钻了进来,刚好照在那女鬼附近,秀才定睛一看,不觉倒吸了一口气。 好美的女鬼。秀才想,女子一身白衫,黑发盈盈无风自动,她看着秀才的窘样,又掩口娇笑起来,只见双手晶莹白皙剔透,举手投足更显体态娇若无骨。 “你,你…你一直住这里么?”秀才只觉心里没了恐惧,却全是窘迫。 “我也是最近才来的,这里好生无聊,幸亏来了你这个傻秀才。”女鬼指着秀才,又开始笑。 “噢噢,那么那么,你吃过饭没?”秀才慌乱中看到玥嫂送来的菜篮。 “这么晚了吃你个大头鬼啊,再说我们也不吃饭。”浅涵看着秀才只觉好笑。 “噢噢,你们是鬼噢,不是”(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浅涵没理会秀才,径自打开秀才的书箱,把经史子集都丢开,翻开一卷册子,正看到那首词,“卿有双泪珠,我自穿不得,留之做花酒,苦涩与人饮,不与人看。”忽然看怔了。 秀才在一旁不知所措,又感到腹中饥饿,便拿过饭盒,默默吃起饭来。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语。浅涵突然道,饭好吃么?白天那位……姐姐,她待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不欢喜她? 秀才闻言面红耳赤,饭菜堵在嘴里,连忙摇头,只呜呜地说不出话。 浅涵又好气又好笑,嗔道,白天倒不见你这般形状,男人果真没有好东西! 秀才听得目瞪口呆,不知她为何变了脸色,只敢摇头,想说自己不是这样的。 浅涵连珠似地又道,我和那位姐姐,谁美些?说话间眼睛直直盯着秀才,柳眉轻蹙,这样的质询她竟没有一丝忸怩。 秀才看她娇憨模样,不由怜意大盛,只道,都好看、都好看的,呃…你更好看些。 秀才仍然面红耳赤,想着我这样回答你应该会欢喜,却听得佳人幽幽叹道,唉、你果然只喜欢我这付模样…… 什么?秀才莫名其妙,脱口问道。 浅涵像想起什么,忙微微侧开身,素手拢了拢鬓发,柔荑轻捻,又换过一张笑脸来,指着那阙词,贝齿轻击,缓缓吟道:苦涩与人饮、不与人看。傻秀才挺有才的,怎么考不中? 这句话像一只箭扎在秀才胸口,秀才只觉胸闷,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失意了这么久,早对自己绝望,也习惯了别人的嘲笑… “我竟然有才么?”秀才喃喃道。 四, 自此每晚秀才都看书到深夜,浅涵便默默坐在一旁看着他写的东西,秀才讲什么她听得懂,写什么她看的明白。 一晚,浅涵还没来,秀才拿出笔墨,想着她的样子就慢慢微笑地画着。秀才只觉这一阵实乃平生最得意的时光,心中不由大畅,笔意纵横。浅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看着纸上的自己出了神。“我的脸颊不是这么红颜色的。”她说。 “怎么不”秀才兴冲冲地正想纠正,忽然看见她苍白的脸,又噤了声。 “鬼嘛,哪有这么好的血色。”她勉强笑出来,不想让秀才多想。 秀才扔下笔,说今晚天上很多星星,我们去看看吧。 屋顶上,秀才却只盯着浅涵看。 “你不是看星星的么?” “我怕你有一天忽然碎了,变成天上的星星了。” 五, 玥嫂仍然每天来送饭,村里的泼皮们百思不得其解,“騷娘们儿,你那小白脸被鬼迷住了,早把你忘了,哈哈哈!” 玥嫂拿起石头就扔,只是每次总觉也有一个石头扔在自己的心上,“傻秀才是越来越瘦,每次饭菜都剩很多,我这样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这日,一个老和尚来讨饭,玥嫂便问他,大师,这世上当真有鬼?鬼,真会害人么? 老和尚闻言面皮一紧:女施主此话从何说起? 玥嫂话刚出口便觉后悔,慌慌张张做出一张笑脸,只道没事没事,又赶忙把和尚请了出去。 这晚,秀才跟浅涵正说着笑,一个老和尚忽然旁若无人地闯了进来,浅涵一见这不速之客,苍白的脸更是煞白,满是惶恐。 “施主,这又何苦?”老和尚念着佛号,肃穆的脸上看不出悲喜。 “大师是来借宿么,这是处破置的房子,大师请便。”秀才不知道老和尚说的什么,只得客客气气,恬个脸自称主人。 浅涵仍然魂不守舍,“老和尚你讨了饭就是了,怎么还不走?” 老僧向秀才颔首致意,又道,“阿弥陀佛,这位先生在此地不少时间了吧。” 不待秀才答话,浅涵又道,“不关他的事,老和尚你放过我吧,我不会害他!” 老僧道,“人鬼毕竟殊途,施主纵是一片情意,这位先生也会折陽寿的。” 浅涵再说不出话,似乎说到痛处,摇摇头,眼睛里掉出泪来。 秀才看到她痛苦的模样,心中怜意大盛,只道,“我不怕的,不怕的,你不要难过!”又忍不住迁怒和尚,敛色道,“大师慈悲为怀,为何苦苦相逼一弱女子?” 老僧脸上闪过不忍,道,“先生,何谓慈悲?” 秀才道,“与人为善便是慈悲。” 老僧道,“何谓善?”(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秀才道,“佛祖舍身饲鹰谓善,然而大师所为,” 老僧叹道,“先生若在此多逗留半月,只怕陰气侵骨性命不保,这位女施主,说着指着浅涵,鬼门即将大关,先生是否坐视她沦为孤魂野鬼,不得超生?” 秀才语塞,看到倚在庙柱旁的女人,心中像被刀割。 浅涵这时幽幽道,“我宁愿作个鬼,只是我的傻秀才” 老僧忽然盘坐,口中念念有声,顿时佛号大盛,四面八方的空气都变得祥和。秀才觉出不对,正欲呼声相救,眼睛一黑萎倒在地。 六, 村口。秀才看着这个他待了将近半年的村子,此时的景象却是断圮残垣,一片死寂,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身后的老僧道,“此地半年前遭了瘟疫,全村无一幸免,怨气积郁竟成了鬼村,阿弥陀佛,老衲便为此而来。” “那么玥嫂?”秀才闻言泣不成声。 “唉,冤孽!她,便是那位女施主。” “佛曰情障六识,不曾想这位女施主情深如此!阿弥陀佛。”说罢老僧转身离去,口中佛号不断。 秀才怅然若失,忽然想起浅涵说的那句话,“你果然只喜欢我这付模样”,心如刀割,“呵,卿有双泪珠,我当真穿不得。” 骨女之鬓 我叫浅野直美,在傧崎洲的医用化学研究所工作,做尸体原态细胞保质剂的研发。 一 三井社长是在一个闷热的下午请我去他办公室谈话的。 我沉静地坐在对面,他低头翻看我提交的申请报告,不时深啜一口咖啡,那是他从新西兰带回的昂贵品牌,浓郁厚重。 终于,他抬起满是褶皱的额头对我说: “直美,我知道近年您的工作对研究所的贡献很大,我也深深钦佩阁下的敬业精神,但是申请出国晋升的事宜,您知道的,研究所每年只有一个名额,我们会慎重讨论每位申请者的资格,如果有什么照顾不全面的,还请您见谅。” 我喉头酸涩地走下楼梯时,川朋一惠与我擦肩而过,她身上浓厚的香水味被高温发酵,我几欲呕吐。 评审会议上宣布了最终的决议结果,一惠获得了唯一的名额。 同仁纷纷走上前去表示祝贺,羡慕并向往她的好运,只有我还在原位,回想起那天加班到深夜独自回去,路过一惠的实验室时,里面传出社长粗喘的呻吟。 早该预想到这样的结果。 二 8月底的总结会破例未了监察所人员,社长拿起数据报告: “我一直都非常相信本所人员的工作能力,但是出现这样的错误,是我们工作的巨大失误。为更公正地调查本次事故,特请来监察所的人员参与,希望大家配合。” 他手里的那份报告是我们流程线的,本线的工作分为三个部分,顺序依次是: 一、将新鲜的冷冻尸体样本急速解冻,并注入初步防腐试剂,是由河合裕子的实验室负责; 二、实验各种原态细胞保质试剂的作用情况,由我的团队负责; 三、扩大各类试剂的应用范围,并观测弥散过程的结果,原本由已出国的川朋一惠负责。 各实验室在交接时,要检验签收尸体样本,并做完整的数据移交记录,保证各节点处理正确。 本月该线路终端输出的数据中,有一组有很大的偏差,但依然被当做正常的结果数据,那批尸体样本被按照以往的惯例施以高压试剂综合处理时,有具尸体发生了爆裂,使得仪器烧坏漏电,险些酿成性命之虞。 会后,社长缓缓地踱了过来,低声说: “一惠的工作在走前已做了全面审查,相信她的节点是不会错的;裕子虽然是近年才来工作的,但已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我们都为她感到自豪;倒是您,要多多注意,不要总是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压力太大不利于精确的化学实验。” 河合裕子从前面走过,她和我一样,总是独来独往。 社长轻轻一瞥她丰盈饱满的躯体,旋即收回,我看见了他的眼睛放出那种熟悉的贪婪绿光。 三 这次样本事故不可能是我的差错,注入尸体样本的试剂是经过几十次反复实验得到的,这里每一个烧杯试管都被我无数次地拿起放下,我把我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它,我的青春、我的容貌、我的婚姻,实验室就是我的全部。 我将调查报告交给社长,详实的数据证明了我的判断,只有一种可能:前一节点的河合裕子提供了错误的样本和数据。翌日的调查听证会上,裕子如先知道我报告的内容一样,率先发言,有针对性地指出某些论据的编造可能,我的心渐渐下坠,在座的男士们向她投去了倾慕怜爱的目光。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呆坐在黑寂的实验室里。 黑暗中,脑海里浮现出裕子娇美动人的身姿,她像一个矫捷的猎物,伶俐地跳动逃脱却从不远去,饥渴的男人们像被挑起兴致的猎人一样,越挫越勇,越拒越猛,奋不顾身地向她围去。 四 一个寂静的早晨,我找来了助手小林洋二,他是我团队的主要研究人员之一,跟了我四年,依然是俊朗英俊的青年人。 我说 “上月你从裕子那里签收的所有样本和数据,是否都认真核对过?” 洋二 “是,都是按您的规则确认的。”他有一秒地迟疑。 “裕子真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呢,研究所里一定有不少男人属意她。不过也很奇怪,好像她对谁都若即若离,小林君一定也有些苦恼吧?” 洋二微微低下头,耳边有一丝浅红。 我话题一转, “小林君,您在乡下的父母一定非常期望,他们竭尽全力供出的独子能有所成就吧?” “是的,他们一直很支持我。”(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那如果他们知道,您因为严重的操作失误致人死亡,又曾欺瞒法律即将身陷监牢,会不会很失望呢?” “您?!”洋二怔然抬头,惊讶地看着我。 四年前,小林洋二刚从学校毕业来我的实验室,初出茅庐对操作规范略有生疏的他,不慎将一种危险的试剂放在一号实验台上,下班前忘记更换标签并更新记录,值晚班的另一位女助手进行常规操作,结果试剂混合仪内爆泄露,她当场死亡。 后来,洋二痛苦地跪在我面前哭泣流涕地祈求很久,我告诉他可以通过某些巧妙的方法更改记录,编造另一种可能,最终他通过了传讯,滴水不漏。 而我却将当年那份真正的记录保存下来,当着他的面销毁的,只是副本。 五 我向社长请长假休息,社长很快应允了,我们的实验室在河合裕子的隔壁,没有我整日遮挡碍眼,内心欢喜的男人应该不只有他。 我去了奈川岛北部的一个小郡,那里景色优美,清爽宜人。 在这样人迹较少的地方,人与人之间往往都听说过对方并相识。我拜访了当地的几位专家和学者,他们给了我不一样的思路。 临走前,我特意去了小郡远郊的青尺山,那里人迹罕至,但风景奇丽,树木茂盛,洞穴密集,并且盛开着一种具有特殊气味的黄色小花,当地人叫它骨女之鬓,据说这是本地独有的物种。 我惊叹于它的诡异美丽,去过这么多地方,确实从未见闻此花,我收集了很多,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 六 二次调查听证会的前日,我把更进一步的事故调查材料如珍宝似的放在一个匣子中,走进社长的办公室。 三井先生头也没拾: “行,你放在这吧,明天我会通知监察组的人一起开会的。” 我颤抖的双手递过去时不慎碰洒了他的咖啡,黑棕色的液体瞬间铺满了他的衬衣和西装的前襟,他立刻怒不可竭,我知道三井社长是一个十分注重仪表的人,领洁衣整从无例外。 我赶紧拿来实验室放置的一套备用男士正装,在他去盥洗室的时候打扫干净桌面,并重新冲泡了一杯浓郁的咖啡。 “可以啦,你走吧,下班的时间也快到了,不要总是加班太辛苦。”三井社长的脸色略有缓和。 “真是抱歉给您造成了不便,多谢社长您了,今天我也准备按时下班好好回去休息。”我依旧窘迫地低着头。 又是一个有些相似的夜晚,我独自待在实验室里至深夜,透过相邻的隔窗,我看见裕子将一个浑身苍白结满冰霜的人,放在了防腐剂注射台上,牢牢捆绑住他的四肢。那个人渐渐苏醒,战栗不止,但是密实的胶布封住了他的嘴,挣扎无用且发不出一点声音。 裕子发狠地揉搓他的胸前和下部,用牙齿撕咬他的每一处肤体,然后将导管插入了他手臂的血管中,淡黄色的化学试剂随着心脏的搏动而汩汩流入身体。 他先是惊惧地躲闪企图挣脱,继而开始颤抖起伏,接着痉挛抽搐剧烈,像一头待宰割的猎物一样垂死绝望地扭动,而裕子在旁边很激动地说着什么,边说边撕扯掉自己的衣服,一层一层,露出遍是疤痕的胴体。 我拿起手机,在另一端压低声音报了警,警察迅速赶来并制服了她,但是很可惜,由于注入量太大,那个人已经死去。 我最后一眼看见三井社长,是他躺在那个注射台上,表情狰狞痛苦,圆睁着恐惧的红色眼睛,剧烈的挣扎和生理反应使他身体周边沾满浓稠的液体。 七 真相浮出了,河合裕子利用实验室经常操作处理尸体的条件,将残忍杀戮的男人混在流程线的尸体样本中,利用仓储部和下游线路男同事的爱慕,伺机篡改记录,销毁尸体,掩盖犯罪事实,之前的样本事故也缘于此。 司法检验中,认定她有严重的间歇性精神病,调查发现,她曾经被虐的经历导致她精神不正常,本来已恢复良好,没想到离开原生活环境这么久后,居然再次复发,而这次发作非常严重,彻底摧毁了她。 新来的社长感怀我对本次重大隐藏犯罪的遏制,极力推荐我今年出国晋升,我接过了他授予的精致函件,抚摸良久。 在飞去大洋彼岸的飞机上,回忆如落花般纷乱而下。 八 小林洋二的呼吸越来越紧,他终于忍不住再次跪下: “前辈,我个人的前途和家族的荣耀都在这一件事情上,请您务必三思,如果您真的很反对我与裕子交往,我可以现在就与她断交。” “只有这些吗?”我厉声追问。 “上个月的某批样本和数据,在移交时,裕子突然叫我帮她取外卖,我也没多想就去了,但那批数据和样本,我没来得及核对。”洋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小林君好像真在很在意裕子哦?”我不无讽刺。 他低下的头慢慢抬起,满脸困惑地说: “前辈,我本来确实很中意裕子,但是后来,我发现她有时很奇怪,很矛盾,让人难以理解。” “哦?怎么了?” “不瞒您说,之前与裕子交往的两年多,我从未与她亲密过,连情侣之间正常的热烈拥吻都没有过。每当我情不自禁伸出手要抱她时,她都会像受惊的驯鹿那样猛然挣开,瞪着惊惧的双眼像是要撕开我。特别是有个晚上,我们一起看完电影回去,我不慎将手碰在她身体下部,她猛然回头,越来越剧烈地喘息,歇斯底里地挥舞着双手像是要与人拼命,嘴里嘀咕着我听不懂的语句。后来我在她随身携带的包里,发现了具有强烈镇定作用的神经类药物,她在实验室里每天都按时服用,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从来不与男士过于亲密地接触。” “你有跟她聊起过她的过去吗?” “她从来不提起过去,只是听说她家是奈川岛北户库郡的,她在那里长大,后来才调来傧崎洲工作,而且好像自小家境蛮优渥。” “哦,那还真是个神秘的女孩哦。”我想起了什么, “你还记得那次她突然发作是什么时候吗?” 小林洋二细细思考了一下: “好像是去年的8月6日吧,她的生日,所以我还特意买了《荒岛求存》首映式的门票。前辈,我知道现在研究所的事故调查对您很不利,我也明白与裕子继续交往下去也不会有未来,我愿意现在就与她断交,并且向社长汇报上个月我工作的疏漏。” “也许你要做的还不仅仅是这些。”我缓缓向窗外眺去。 九 在风景如画的北户库郡,我打听到了多年前曾发生的、骇人听闻的绑架凌虐案件。 河合家青春貌美的独女,居然爱上了一个不务正业的浪人,不想却被他们绑架勒索,虽然几经波折后终于被救出,但她已奄奄一息,而且神经失常被送去疗养院调养,然后就从这里消失了。 我专程去拜访了疗养院的院长,也是著名的创伤心理学专家,吾孙纪子女士。她与我之前的部分研究有接轨点,对我的到来感到非常意外和惊喜。 我将话题渐渐引入到那个案件中去,纪子的语气开始有些沉重: “那个女孩本是多么单纯善良的人啊!却被一个邪恶男人不羁的气质吸引,深深地爱上了他,毁了自己的一生。” 纪子轻轻地闭上双眼,像是在回忆她的故事, “那几个男人将她装在冰柜里骗过城外的稽查,把她带去青尺山一个陰冷潮湿的洞穴,平捆在一个大石头上,一边向她父母索要高昂的赎金一边对她进行残酷的施虐,他们几个人不分昼夜地揉搓她,噬咬她,还把他们排泄出的黄色尿液注入她的身体。最令她痛心的,应该是本以为深爱她的男人,居然是为了暴虐富家女的身体来寻找更多的快感,才与她交往的。 “她被救出后患上了严重的创伤综合症,任何触碰她的人都会引起她剧烈的反抗,我们不断用各种药物和治疗去平复,使她发作的频率慢慢降低。” “那是不是她终身都会生活在那样的心理创伤下?” 吾孙纪子沉重地点点头,接着说: “最糟糕的还不仅如此。一开始以为尽量切断诱发源,采用抑制疗法就可以让她有所好转。看着她逐渐安静下来,我们以为是治疗奏效了。直到某天晚上,我路过她的房间时,看到她把一个结满冰霜的医用人体模型捆绑在台面上,拼命地揉搓噬咬之后,将一个针头管插入模型的手臂,我意识到她的创伤没有向外排解,而是向内转移了,恶化成为了反向施虐综合症。” “就是那种采用相同的方式去对待别人,以此来发泄内心的恐惧和仇恨?”我想起来什么。 “对,当神经在较长的时间内濒临崩溃和极致摧残,它就会以另一种方式储存在大脑中,让受害人感到焦躁和痛苦。她通过复制那种行为模式来救助自己,这种行为绝不是在自主清醒意识下产生的,是一种精神病深度发作的表现。在犯罪心理学的历史上,这样的案例很多,以前被施虐的人,后来转化成了以同样方式虐待别人的人:比如一个从小被祖父母关在黑暗地下室并虐待的男孩,长大后就采用黑暗地下室囚禁奴隶的方式,寻求自己神经和生理的满足。这是世界心理学上难以攻克的问题。” “那这种发作会有固定的周期吗?”我进一步询问。(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不一定,有的人会有,比如那个受虐时间恰巧有某些特定的意义,也有些人是无时间规律的,只要具备较明显的诱发因素就有可能让她发作。” “那是您建议她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开始新生活吧?用她的专业技能取得一定的成就,也是最好的抚伤方法之一吧!”我看着眼前这位博学的女士,感到由衷地钦佩。 “是的,远离这里就可以远离很多诱发因素以及社会压力。在这样一个处处能勾起她回忆的地方,确实不利于康复。当年,在她被凌虐的地方生长着一种气味独特浓郁的花朵,成为了她创伤记忆的重要部分。有次我们的一个同事郊游回来,头发上略有那种味道,就让她歇斯底里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人在极端情况下的力气真是惊人啊。经过了两年多的治疗,裕子的病情渐渐地控制得较稳定,施以连续的药物辅助,应该是可以完成独立的社会生活的。不过她的诱发源也还有其他的,比如男人对她敏感部位的触碰等,看来可怜的裕子是永远不可能有正常的女性生活了,只是希望她能平安地度过自己的一生就好。” 十 那几天正时至河合裕子的生日,我故意在监察会的前一天,才将报告拿去社长的办公室,厚厚的匣子遮住了里面纸张的味道,每一页我都用骨女之鬓的花液浸泡良久。 当然,为了加重这种味道的突然性,我在那套备用男士正装和衬衣的内里都涂满浓郁的花液。 正是要下班的时间,我换上的那杯咖啡中放入了足量的类春药的试剂,发作的时间和程度被我精准控制,因为我是一个化学家,这是我的专长。咖啡的浓香掩盖了药剂的味道,价值昂贵,他一定一滴都没有浪费。 社长看见我实验室的灯光熄灭后,果然拿着我的报告来到裕子的实验室,想故技重施讨好她。 裕子近期服用的镇定药早巳被小林洋二偷换成维生素,而临下班的那剂药则被小林换成了具有短暂肢体麻痹性的药物。 社长言语不多后开始兽性发作,强大的剂量能让他失去理智极度亢奋,一小段时间后便力竭昏睡过去,而裕子因为肢体麻痹而反抗不得。 本来近期她的精神就很不稳定,浓烈的骨女之鬓香气和男人粗暴的肢体压迫,让她神经中深藏的痛苦经历被清晰地唤起,药力过后她开始强烈地怒吼并如一头野兽般复制施虐。 当然,她触手可得的冷冻冰柜和试剂、捆绑工具也是让小林洋二提前就放在了她的周围,失去意识的人不会思考这么多,为了以防万一,我早已在门外反锁了他们的实验室。 十一 我在第一次检查样本时就发现,有具尸体样本的四肢有生前捆绑的痕迹,核实数据库时,看见了它对应的一组数据信息呈现奇怪的特征,我立刻想起,只有活体注射防腐剂时,采样的数据才会出现这样的特点,不知道是哪位过于急切的追求者,在她生日时巧合地触动她的神经缺陷,成为了第一个受害者。 而我之所以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活体注射防腐剂的特征,是因为在某个屈辱的黑夜醒来后,我赤裸着身体,拿来了经常使用的麻醉剂和防腐剂,对着欺骗凌虐我的那个人狠狠地扎下去。 骨女:日本传说中的十二位女妖之一,曾是爱的随从,怀着一颗少女的天真质朴之心,却被心爱的男人欺骗,卖入妓院,受尽侮辱、欺负和蹂躏,含恨而死后化为厉鬼向人索命,只剩下一堆骨头,用人皮伪装自己,诱惑品行不良的男人,吸干他们的血髓。 复活的女鬼 贾松林是个因伤转业的军官,三十出头,单身,在省会一家不错的大型国企工作。虽然手头也有些积蓄,但还没买房,因为一直没有理想的位置。这个城市也发展到了三环,三环以内房价惊人,远郊的便宜些但又工作不方便。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一个中介推出的一套二手房,位置特好,在内环以内,和自己工作单位就在行走之间。而且价格异常便宜,甚至等于远郊的价钱,听起来就是神话。 贾松林知道,凡事太蹊跷了,一定有特殊原因。他把自己的疑问一说,中介倒也坦诚:“实话告诉你,这个房子闹鬼,已经几卖几退了。”问怎么闹法儿,中介说:“这房子原本住着一个漂亮女孩,气质高雅,仙女下凡似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失踪了。事发一年了,家人也报了案,公安部门发照片到处协查没有消息,各处报来的无名尸体中也没有她,真正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人怀疑女孩可能早不在人世了,原籍又是外地,就把这个房子挂牌了。房子价钱低,自然不缺少买主。但前几个买家都说,这屋下半夜经常见一个女孩身穿睡衣、披头散发地在屋里游荡,还真真切切地见过女鬼露脸,一开灯又瞬忽不见了。经事后描绘,和那个失踪女孩的相貌分毫不差。” 贾松林本来就胆大,特种兵出身,受过野外生存和极限训练,还参加过汶川地震等抢险救灾,平生见过无数各种死状的尸体,根本就不信有什么鬼魅之说。何况这房子太诱人,比正常价格低了一倍还多,就毫不犹豫买了下来。更让他舒心的是房子经过精心装修,还带着一应家具。 开始没有一点动静。就在他以为不过是以讹传讹、心情开始放松之际,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贾松林偶然醒来,果然见一个修长的女孩,正像人们描绘的那样,身穿白睡衣、一头长发洗后那样披散着,在屋里焦急地游荡。而且不时正过脸来,虽然美丽绝伦,但表情恐慌、无助,两手平伸着,就像古书里描写的僵尸那样向前使劲,彷佛试图推开一道看不见的门。贾松林急忙开灯,影子不见了。关上灯,不一会儿又出现了。贾松林沉下心来,观察她到底想干什么。女孩好像只是自己着急,对屋里人并无恶意。正是夏天,凌晨4点左右,晨光熹微,影子也淡淡的散去。 贾松林怀疑女孩可能被害了,尸体或被肢解,因为冤气或怨气太重,魂魄一时不能消散,还留在屋子里徘徊。他就在白天仔细检查了每一个角落甚至打开了吊顶的天花板,没有一丝痕迹,也没有什么异味。他怀疑是不是被肢解后冲到下水道去了。在物业的协助下抽干了化粪池,也没有丝毫发现。 连续一个月没事儿。这期间,他利用休假时间走访了女孩在外地的父母以及物业有关人员。父母说:临失踪的那个晚上,还在10点左右她还打过电话,听口气挺高兴的,绝对不像有自杀的情绪。问她有没有恋爱或陷入三角恋的处境中。父母说:这个女儿哪都好,就是生性孤傲怪癖,天生不喜欢男孩,也没有女孩做闺蜜。物业介绍说,这个小区管理设施很俱全,各个角落都安装有电子监控,包括女孩的单元和房门前。那晚上只见女孩走进去,没见出来,也没陌生人进到她的住所。警察也来勘察过,没发现有窗户被撬、打开和出入的任何痕迹。一系列证据表明,女孩是在自己住所内莫名其妙失踪的。 贾松林是个细心人,每当出现这种情况,就在日历上画一个记号。这事儿发生了几次后,他总结了一下规律,时间正好相隔一个月,而且都在农历月圆之夜。这里面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又是个十五之夜,贾松林眼不错睫地等着,果然女孩又准时地出现了。月亮正圆,有些西斜。贾松林脑子一激灵,马上想到:墙上的影像莫非是投影,真正的发源地是床头的梳妆镜。他迅速爬起来,奔到梳妆镜前,果然发现女孩正在里面焦急地打转。她一扭头发现了贾松林,竟然露出喜悦万分的表情,嘴里急切地说着什么。虽然听不到声音,但贾松林当特种兵执行任务时,唇语是必修课程,立即分辨出她是说:“大哥,救救我,救救我?” 若换了一般人可能会马上吓死,但贾松林却很镇静地分析到:莫非世间真有魔法,女孩是被困在了镜子里? 贾松林快步奔到中厅,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榔头。当他对着镜子要砸下去的时候,女孩却现出惊恐万状的表情,快速地摆手,嘴也急切地动着:“大哥,使不得,使不得,镜子一碎我会死的。” 贾松林急忙住手,索性坐在镜子里,和她交谈起来:“你是不是鬼?” 女孩说:“我是活人,不小心困在了镜子里。”(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贾松林说:“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去的?” 女孩显出羞涩的表情:“这事儿有些难为情。” 贾松林说:“你不说,就找不到解救的办法。” 女孩羞答答地说,她有个见不得人的癖好:自恋。因为漂亮,总是自我欣赏,甚至舍不得嫁给任何男人,每天照着镜子热恋自己,甚至亲吻镜子里的影像。直到有一天到了忘我的境地,不知不觉就和影子里的人像化为了一体,困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 贾松林问:“怎么才能把你救出来?” 女孩不好意思地说:“或许遇见一个让我刻骨铭心、倾心相爱的男人,用他的吻把我引出来。” 贾松林问:“我行吗?” 女孩说:“你试一下。” 贾松林对着镜子和女孩接吻,但徒劳无功。 女孩说:“我很想喜欢你,但你不太英俊,只是为了得到解救而接受你。你也是仅仅是同情怜悯、行侠仗义而已。我们彼此不爱,不管用的。” 贾松林说:“如果找到你所倾心的,是不是可以?” 女孩说:“也只能试试了。” 为了救出女孩,贾松林不断寻找、挑选自己认为英俊出色的男孩,说明意图,说服他们在月圆之夜前来相见。有的听了哈哈大笑,认为贾松林让鬼吓出了毛病,也有的相信了他说法,但一见到镜子里真的出现“鬼像”,竟然屁滚尿流、失魂落魄,甚至有吓出病的。也有几个胆大的,对“女鬼”一见钟情、百般示爱,偏偏女孩又看不上。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几个月。贾松林虽然对女孩也没什么奢望,但每到晚间就和她聊会天,就像qq里上视频一样。有人问了,不是月圆之夜才能出现吗?这就事在人为了,比如用灯光照射镜子,照样能出现影像。两人说话越来越投机,互相有点爱上了,但试着亲吻了几次,还是不管用。 这天是星期六,贾松林正和女孩聊天,突然听到窗外传来孩子的哭声。跑到跟前一看,一个三岁的孩子可能贪玩儿,从楼上窗户里掉下来,正好卡在晾衣架上,两条腿本能地不住蹬踹。贾松林不假思索,马上登上窗台、拉开窗扇,一手扒住窗沿,一手托住了孩子的屁股。这是在12楼上,如果孩子和贾松林掉下去,都会粉身碎骨。贾松林一边托住孩子,一边大声呼喊求楼下人帮助。马上有人发现了,打了110求救电话。 时间长了,贾松林很累,腿也开始哆嗦,扒住窗口的手也快坚持不住了。关键时刻,就觉有人抱住了自己的腿,坚定地说:“老公,顶住!” 贾松林低头一看,镜子里的女孩竟然出来了,正含情脉脉又是鼓舞关怀地望着自己,不由力量倍增。 终于有人打开楼上的门,把孩子拉了上去。疲劳至极的贾松林一泄劲,就摔到了窗里女孩的怀里。 贾松林醒来睁眼一看,不由惊喜万分:“你出来了?” 女孩说:“关切万分、身不由己。” 贾松林说:“不会再走了吧?” 女孩泪流满面地说:“不走了,还要和你一辈子相守。现在我明白了,人不能陷入自己的小天地里,关爱别人,生活才有意义,舍己无私才会有超常的感情和能量。” 纵火的小女孩 幸福商厦经过装修,重新对外招商了。我和伊莉租了个铺位卖服装。 那天,我们起个早去摆场子。走近我们的铺位,我蓦然发现,铺位边有一个小女孩。她坐在地板上,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一个小裤衩。 我们很惊讶。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早就在这里?我忙问道:“小朋友,你是哪家的?什么时候进来的?”女孩站起来,用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我们。 说真的,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五六岁的孩子,眼神本应该很天真。然而从这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恐惧,是悲哀,是令人无法理解的幽怨。总之,她的眼神叫人感到冷,感到遥远而陌生。 女孩看看我,又看看伊莉,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妈妈──” 这一声“妈妈”,叫得古怪,叫得陰惨,很像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猫,从喉咙里硬挤出来。我和伊莉吓了一跳,抬起头搜索,没有看见别的人。我们问她妈妈在哪里,可她除了用这种嗓音叫着妈妈,根本没有回答。 “算了,我们还是管我们的事吧。”伊莉向我摆着手。 我们开始布设场子。竖衣架,摆柜台。我俩作了分工,由我去楼下拿东西,伊莉在上面管布置。我们忙碌的时候,当然忽略了那个小女孩。 令我恐惧的一幕,是在电梯里发生的。当我第三次进入电梯时,小女孩突然跟了进来。电梯下降着,明明到了一层,可没有停止,竟继续往下运行。我还没反应过来,电梯已经停了,显示板清楚地显示是负一层。 我们到了地下室了。就在此时,电梯里的灯突然灭了,面前顿时一片黑暗。而电梯的门却“咣当”一声打开了。虽然不是夜里,但没有任何照明的地下室里,一片昏黑,给我的感觉,就像突然掉进陰森的井里。我正不知怎么回事,迎面忽然刮来一阵风,那风比在寒冬里更冰冷,直入骨髓,令人全身仿佛要冻住!我瞪大眼睛刚想看清点,蓦地一声凄惨的呼唤响在耳边:“妈妈──” 这一声叫,差点使我三魂出窍!我在黑暗里惊慌地问:“小朋友,你到底怎么啦?你妈妈到底在哪里?”可是小女孩回答我的,只是一声声凄凉的叫妈妈的声音。此时,我已经感觉到这个小女孩的不同寻常,更担心自己正面临一场莫名的凶险:奇怪的小女孩;擅自下到地下室的电梯;突然的停电;还有面前这陰森可怕的场景,交织成一团恐怖的陰云,重重地压在我心上,使我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终于我想起了手机,赶紧给伊莉打电话。就在电话通了的一刹那,电梯的门“呼”的一声关上了,电灯也亮了,而电梯也自动向上升。 我走出电梯后,回头再看,小女孩没有跟出来。 刚刚过去的一幕,使我惊慌不已。我决定不再乘电梯,从楼梯上运东西。此时大厦里开始人进人出,那个小女孩也不知去向。我和伊莉把铺位摆布好,就等着两天后开张了。 然而谁能想到,开张那天,我和伊莉的铺位上,却发生了一系列更蹊跷的事。 那天所有的铺位都已开张。我和伊莉热情地迎接着客人。当我刚做完一宗生意,正高兴时,蓦然发现,小女孩不知何时站在了面前。我不由自主地一惊。伊莉也看到了她,嘴里发出一声惊叫:“怎么又是你……你到底从哪里来呀?” “妈妈──”小女孩看着我们,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声音比以前低了点,却依旧显得那么凄凉而辛酸。 她的样子,跟那天毫无改变——还是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一条小裤衩。我们不得不想到,在这样的商厦里出现这样一个孩子,实在太蹊跷了。我决定好好弄个明白。“你能告诉我,你妈妈在哪里吗?”我和颜悦色地问着她。她用大大的眼睛瞪着我,沉默了一会,用一根指头朝下点点。 “在楼下?做生意的?” 她摇头。(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不是做生意,那是干什么的?” 她没回答,只是用指头点着下面。我和伊莉都看不懂。 我们有点泄气。正好有人来挑选我们的衣服,我和伊莉就招呼顾客去了。我刚把那位顾客送走,突然听到伊莉失声大叫:“天哪,着火了!”我回头一看,只见小女孩的手伸在衣堆里,一股黑烟正在冒起。“轰”地一下,衣服堆里蹿起一片火。那些衣架上的衣服顷刻间都燃烧起来。“不好了,快救火啊。”我冲上前一把拉开小女孩,脱下自己的西装,拍打着燃烧的衣服。伊莉则吓得在一边放声大哭。 我心里充满了绝望,刚刚开张,所有的货都要付之一炬,还可能引发全楼大火!我拼命拍打着,可看上去一点效果也没有。正在着急,突然听到有人问:“哪里着火了?我们怎么没看见?”我一愣,站住了一看,可不是,刚刚熊熊燃着的火,已经不见了!再看那些衣服,竟没有半点烧过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那场火,明明烧得很旺,但突然之间,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甚至空气中闻不到半点焦火味。我急忙四下寻找,已经不见了女孩的踪影。 我和伊莉直发呆。如果说是我们产生了的幻觉,怎么两个人的幻觉一模一样?伊莉奇怪地问我:“你也看见,火是她点着的吗?”我喘着气:“没错,我看得很清楚,她的手伸在衣服里,衣服就着了。”“可是……衣服又明明没被烧……”“是呀,怪就怪在这里……难道她是……” 我们一下子想到了鬼! 一想到鬼,这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释──难怪她会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消失;也会让电梯自动升降,把我送到地下室,制造一副陰森图景;更能让我们的铺位里烧起大火,却突然又火消烟散毫无痕迹。 我们竟然会遇上鬼?伊莉吓得紧紧拉着我:“唐辉,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她……”我也全身一阵哆嗦。虽然城里的人不迷信,可鬼的传说,谁人不知啊。如果我们遇上的真是鬼,肯定凶多吉少了。 可是,抬头看看四周,大厦里铺位挨着铺位,就算世上有鬼,怎么敢大白天出现在人员密集的商厦里?此时我们真的陷入了迷茫中。 此后一连几天,小女孩没有再出现。由于正赶上黄金周,生意的红火盖过了惶恐。鬼的影子暂时被排斥在我们记忆之外了。 不料,就在黄金周结束的那天早上,我和伊莉刚到铺位,一眼就看见小女孩站在我们的铺位里。她还是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一条小裤衩。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忧伤而古怪地望着我们。伊莉尖叫了一声,躲到我背后。 此时,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手上,看她是否拿着火柴或打火机,显然她两手空空的。而那条薄薄的小裤衩包得很紧,也不可能藏任何东西。我们离她有三米,不敢走近去。双方沉默地对峙着。终于,她的嘴一张,又是那句凄凉的叫声。 “妈妈──”小女孩叫着。又大又圆的眼睛里,滚出两颗豆大的泪珠。她举起一只手,伸向衣架上的衣服。我和伊莉来不及呼喊,“轰”地一下,火已经烧了起来。我们先是愣着,担心又是上次那样的幻觉,可很快我们相信,这次是真的烧起来了,火已经炙痛我们的皮肤。我大叫一声,冲上去,想把小女孩拉开。但她一弯腰就钻进了衣架下。衣架下也冒着火,我们的整个铺位都在燃烧。连我身上的衣服都着了。我喊着伊莉,叫她快拿灭火器。然而一阵浓烈的黑烟钻进我的鼻腔,我的头顿时一阵发晕,随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我躺在家里的床上。伊莉守在我旁边。 我忽地坐起来,急忙检查自己是否烧伤了。可是全身没感到一丝疼痛。我问伊莉情况怎样,伊莉瞪着惊恐的眼睛告诉我,跟上一次一样,那场火看起来烧得很大,可她刚想喊人来救援,一转眼火就不见了,铺位里的东西没有任何损伤,只有我倒在地板上,昏倒了。 那么小女孩呢?伊莉说,火熄后,她听到了两声叫妈妈的声音,但已经不见她的人影。那声音就如同是从某个神秘的空间发出来的。 到了这时,我和伊莉再也受不住惊吓,决定退掉铺位,离开这座商厦。 我们来到管理处,说明情况。接待我们的,是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他一听,愣了好久,嘴里喃喃地自言自语:“这么说,她可能真死了……”“谁……谁死了?”我们很惊讶。中年人一脸凝重,告诉我们以前发生的一个谜。原来我们这个铺位曾经有一个年轻的女人租过,只是有一天她突然失踪了,不知去向。虽然商厦报了案,至今却音讯全无。联系一下现在出现的怪事,可以推断,她可能已经死了,而且是被害的。她死得冤,所以才会闹鬼了。 可出现的是个小女孩,并不是个大人啊。中年人沉思片刻,突然站起:“难道是她的女儿?可我记得,当时她才出生不久,不满一岁啊。”我粗略描绘一下小女孩的容貌,中年人一巴掌拍在桌上:“没错的,我记得那孩子左脸就有一颗小黑点……” 办好退铺手续,我和伊莉去撤柜收东西。为了小心起见,我没有走电梯,但最后一个柜子,必须用电梯运下去。我进了电梯,到了一层,电梯竟没有停,继续往下降。我大吃一惊,用力去按电钮。电梯停住了,门“咣当”打开。借着一丝微弱的光,我看到了面前一个小小的人影。 “妈妈──”是小女孩的声音。我差点要晕过去,这是地下室! 突然小女孩跑进电梯,一把攥住我的手,把我往外拉。我不由自主地被拉了出来。我们在陰森而空荡的地下室里走。在一个地方,小女孩停住了,她指着地坪,嘴里连连叫着妈妈。声音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凄厉。在她的叫喊声中,我的汗毛竖立起来,仿佛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从地底下立起来,全身缟素,脸色悲惨。那雪白的脖颈上,鲜红的血正一点点地往下流…… “妈妈,妈妈──”小女孩扑在地上,拍打着地坪,发出撕心裂肺的啼哭声。然后她爬起来,紧紧抓住我的衣服:“妈妈,妈妈──” 此时,我突然明白过来了。在这个地下,一定埋着她的妈妈。 我没有了恐惧,立即一把搂住女孩:“小朋友,叔叔给你报警吧。警察叔叔会来帮你的……” 警察们的到来,使所有的一切露出真相。他们果然从水泥地坪下,挖出了女人的尸体。那个尘封了五年的谜被揭开了:是三个曾在商厦装修的人谋财害命,他们杀害了女人,把她埋到了地下室的地下,用水泥封平。由于地下室常年不用,所以从来没有人把失踪的女人与这里联系起来。 案子破了,凶犯被逮捕归案。当我们松一口气,再去关注小女孩时,她却又一次消失了。 又过了几天,有人在城外的河里发现了一具童尸。我闻讯赶去,一眼认出正是她。那双幽深而忧伤的眼睛,已经永远闭上了。 在她的手心里,攥着一张塑料纸,上面画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拉着手。 泪水一下模糊了我的眼。 夜里背来的女子 徐三宝是做贩鱼生意的,每天卖完鱼已天黑了,回家时必须路过一个偌大的树林。这天晚上回家路过树林,他无意中往树林中瞧了一眼,看见树林深处有灯光如豆,还伴着紧一声慢一声的手摇纺车的“吱吱”声。徐三宝挺纳闷,心里想:“这深夜寂寂,如此荒郊野外,哪来的人呢?” 好奇心促使他轻手轻脚地绕向树林里去探看。只见树林深处荒冢累累,野草丛生,哪有什么人家。他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听错了声,也就不当一回事儿。 奇怪的是,第二天晚上,他经过这树林时灯光和纺车声还是出现了,紧一声慢一声,清晰地声声在耳。他心里一紧:“难道这里闹鬼?!”索性将鱼担一放,放轻步子朝灯光处摸去。走不多远,他在一棵大树下站住了,看得清清爽爽:一盏油灯下,一位年轻女子正在纺纱,双手轻快地动着,轻巧熟练,目不旁视……她难道是鬼?鬼能如此美貌鲜活?如果不是鬼,又是谁呢?徐三宝心里这样想着,也不敢冒昧地问。又惟恐惊动了她,仍然轻手轻脚地移身退出树林子。 徐三宝是杭州洋字街石牌楼人,他从小死了爹娘,给人放牛为生,长大后独立生活。好在爹娘死后留给他两间楼房,有个住处,他就以贩鱼为生。他的胆量是从小练出来的,天不怕地不怕,只因树林里凭空冒出来这么个清秀的纺织女子,从此,每天贩鱼路过这里时,他索性就歇上一会儿,默默地藏身在那棵大树背后,静静观赏着这位清丽美貌的年轻女子,听着她熟练的“吱吱”纺织声,心里觉得挺美。 光陰荏苒,一晃就是半年,对于树林里那女子之事,他从没向人提起。一日,他卖完鱼回家,半路遇见个白发老人与他同行。快到树林子时,徐三宝加快了脚步。白发老人说:“小伙子,你因何突然走快了?”徐三宝尴尬不语。不想白发老人又说:“你是喜欢上林中那纺织女子了吧?”徐三宝闻听,竟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既慕此女,欲娶其为妻乎?如是,我可帮你图之!”白发老人微笑着说。徐三宝又不言语了。他年已28岁了,早就想有个妻子,但因害羞难以说出口。白发老人似乎深知他的内心,又对他说:“明天去贩鱼时,可携上一个饭团子,诱她开口说话,你就将饭团子塞入其口,负之而归,但千万不能让她见着陽光。这样,她就是你的妻子了!” 徐三宝低着头默默地听着,心里很是喜欢。他想问得详细点儿,抬起头来一瞧,白发老者早已走远了。徐三宝加快脚步想追上去,只见前面人影儿一闪,瞬间白发老人就不见了。 回到家,徐三宝饭也吃不下,满脑子转着念头:是照老人的话去做呢?还是不去?最后,他决定了,反正深夜无人知晓,就试试看吧!半夜里,徐三宝就起床做饭了,还喝了点酒壮胆。他把饭团塞进衣袋,出门径直向树林子里走去。远远地,树林子里灯光又透了出来,走近林子,纺车的声音仍然“吱吱”地响着。徐三宝一下子兴奋起来,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女子背后,站立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说:“这样早,你就纺纱呀?”徐三宝一边说,一边手里拿了捏好的饭团,等她开口。怎奈那女子只顾纺线,并不答言。又过了一会儿,徐三宝搭讪着又说:“你一个人,深更半夜的,不害怕吗?” “小女子寂寞惯了,不怕……”那女子终于被诱开了口。徐三宝大喜,兀地俯下身,将手里的饭团子飞快地塞进她口里,顿时那女子后半句话就说不出来了。紧接着,徐三宝把她轻轻抱起负在背上,钻出林子,往家里飞奔而去,一直把她背上楼,放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徐三宝跪在女子面前恳求说:“你一个人在树林子里太孤单了,我一个人也寂寞难挨,你就做我的妻子吧!” 这时,月光透进窗口,洒下清辉一片,室内如同白昼。女子虽不说话,但脸上也无怒容。“因何她不言语?难道她生气了不搭理我?”徐三宝对自己的莽撞行为深深自责,心里有点儿慌乱。又过了会儿,那女子终于说:“好吧,我愿做你的妻子,可是我不能见陽光,不能下楼为你洗衣做饭,会给你添累赘的。” 原来,她刚才不说话,是口里有个饭团塞着,她把饭团咽下去了,这才能说话。徐三宝见她答应,高兴得一下子扑上去搂住她,说:“我不要你洗衣烧饭,只要能给我做妻子,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会对你好的!”那女子两眼噙满泪花,点了点头。(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自此,徐三宝有了妻子,两人你敬我爱,恩爱非常,日子过得像蜜一般甜。慢慢地,她也能喝粥了,有时陰雨天她也能下楼坐坐,与邻居聊聊。她对人客客气气,很有礼貌,四邻见徐三宝娶了这么个贤惠美貌的媳妇,都说他有福气。 岁月匆匆而过,一晃就是二十年,徐三宝有了儿子,又添了女儿,因生活负担重了,徐三宝就把房子略作改造,楼下又开了个茶室,由女儿照料着经营,自己仍以贩鱼为业。儿子远走外乡做了几年生意,家里慢慢地攒了些钱,生活好了,儿子也娶了媳妇,一户人家像模像样地过起了日子,徐三宝也渐渐把这段旧事忘了。 这年夏天,日光如火,闷热非常,儿媳就在这个时候要生了。这一天,徐三宝贩鱼未归,儿子远在外地,女儿喊:“娘,你快来呀,嫂嫂要生了!”媳妇一直喊肚痛,她在楼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待不住了。终于,她一横心下了决心,响起一阵下楼梯的“咯咯”声,可是不一会儿楼梯声不响了,女儿喊声“娘”,跑过去一看,只见她走到楼梯半当中跌倒了。女儿忙去扶,但已扶不起来了,小窗口一束陽光正投射到她的身上,身旁有一大摊血,她的嘴里还在低声呼唤着,喃喃地说:“三宝!三宝!”待徐三宝贩鱼归来时,她已断气多时了。徐三宝痛心不已,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他想,她的家在树林子里,于是在那个树林中为她建了个坟。 双魂‘鬼\’女 世界上真有鬼吗?如果没有,为什么人们传说得如始神奇; 鬼是个没有实体的影子,看得见,摸不着,捉不到,一闪而过。它会哭、会笑、会说话,还能搬移物体;白天很少出现,黑夜出来活动,多数出现在陰暗角落的地方,所以人们到了晚上就会怕鬼。今天我说的这个鬼与众不同,大白天出现而且是具有实体存在的。 魂是个没有物质、没有影子的一种动态,有时依附在人体身上或其他动物身上,有时到处漂流,时而上天,时而下地,非常灵活,魂经常与魄在一起,所以叫魂魄,人们受到惊吓失去理智,就叫魂飞魄散或叫魂不附体。闲话少说,还是先讲个故事,让事实说话。 祝村是个山区的农村,村里有个青年叫祝明礼,与本村女青年祝月香结婚,结婚后的第二年生得一个女儿叫祝秀,祝秀出生时哭了几声之后嘴上就带着微笑,水灵灵的一个女孩子,越长越漂亮,也很懂事,非常可爱,当时家里很穷,但再穷也不让女儿饿着,月香出入都带着祝秀,月香只和秀儿上过一次市,她就认得回家的路,一家人把聪明的秀儿视为掌上明珠,怕丢失自己宝贵的女儿,女儿对她来说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越是担心越出事,有一日,月香带着祝秀去菜地摘菜,菜地附近有个水涡,叫做担水涡,水涡一丈多大,深5尺,泉水清可见底,全村人的生活用水都到那里挑,离村有一里多远的路,月香挑着一担水桶去好顺便挑水回来,摘完菜到水涡里去洗,洗着、洗着,菜花漂流到水涡中去了,祝秀为了捞回菜花,不小心掉落水涡中,月香不会游泳,把扁担伸到水涡里,叫祝秀抓住扁担好把她拉上来,可是祝秀不但没有抓住扁担,好像反而把扁担推开似的,祝秀在水中挣扎着,越挣扎离岸边就越远,不断地往下沉,嘴、鼻孔不断咕噜、咕噜地冒出气泡,月香着急得难以形容,拼命地叫喊救人,可是当时附近一个人也没有,只好回家叫人,叫得人来到,祝秀早就没有气了,就这样被淹死了。时年她刚好七岁。 祝秀被淹死后,月香夫妇悲痛欲绝,夜夜都做梦看见自己的女儿那活泼可爱的样子,梦见祝秀在家跳来跳去,跟生前一样玩得很开心,并祝父母不要动她房间里的东西,她还说是因为自己家穷,不想让父母挨饿才暂时离开的,等生活好转,她会回来的。 祝明礼夫妇在祝秀死后的第二年又生了一个儿子,儿子一天天长大,也很可爱,倒也减轻了不少他们失去女儿的心情压力。可是儿子三岁后有一种让人费解的动作,他经常一个人自己玩,玩泥沙、捉迷藏。不,他不是一个人玩,好像有人跟他一起玩,谁?是他姐姐,他玩喝酒时说:“姐姐,我敬你一杯”;走来走去时说:“姐姐,你抓我呀?”。还时不时地和姐姐拍拍手、说话,他的动作活灵活现。不仅仅是一两天的事,有时天天都这样,人们看见他这样,都说这孩子中邪了,鬼魂附体了。 一天的下午,祝明礼在自家门前编粪箕,他五岁的儿子在前面玩,他玩他的也没人在意,突然这孩子叫着:“姐姐回来了,姐姐回来了”。祝明礼又在骂儿子说糊涂话,谁知这孩子一边叫一边往村前的路口走去,走到路口,他真的抱着一个女孩激动地说:“姐姐,你回来了,我想死你了,我做梦都在想你”;这姐姐流着两行热泪说:“弟弟,我也好想你啊”。姐弟俩拉着手就回家,女孩到门口就叫:“爸爸,我回来了,我终于回家了”;祝明礼看见,我女儿真的回来了?这长相、这说话的声音一点也没变,与七年前一模一样,不可能?见鬼了?大白天的鬼也敢出现?是自己想女儿想疯了?还是在梦中?祝明礼用力捏一把自己的大腿,好痛呀;哦,想起了,听说,鬼是最怕活人的手指血,把血洒到鬼身上,鬼就变不回去了,于是他把刀往自己的中指一划,鲜血喷出,迅速甩向女孩身上,之后用手摸女孩的脸蛋、摸她的手、摸她的身体,这一招真灵,她变不回去了,听说鬼是没有影子的,这女孩有影子呀。于是大声叫喊:“月香,快出来看呀!咱闺女回来拉!咱闺女回来拉!哈、哈!”。月香听着骂道:“神经病,儿子疯了,他爸也疯了?白日做梦,太陽从西边出嘞”。说着出门看看这俩疯子。一出门来,女孩就下跪:“妈妈,我回来了,我想死你了”。哪有父母不认得自己女儿的,俗话说:就算烧成灰也认得。月香说:“真的是你吗?秀儿,不可能、不可能,他们疯了,难道我也疯了?”。一把推开女孩,月香自己打自己的脸,左手一巴掌、右手一巴掌,疼呀,不是梦。 祝秀说:“爸、妈,我说过,等你们日子好了我就回来的,如果你们不相信,你打开我房间,那里有爸爸做给我心爱的玩具,箱子里有我的花鞋,床头还有我的木梳子,如果我说的不对,我就不是你的闺女”。打开房间果然不出所料,全说对了。这个死了七年的女孩又重新出现,是祝明礼用鲜血捉住的鬼孩,消息一传出,越传越神,整个祝村都轰动了,真是天下奇闻,大家都想亲眼目睹这个死了七年又回来的小女孩,谁不想看看这个真实的‘鬼’,一下子把明礼家围得水泄不通。怪了,真的是七年前的秀儿,谁不认得,村里一位老伯说:“秀儿的尸体是我亲手埋的,这个假不了,出现在眼前的肯定不是秀儿,我不相信”。接着祝秀一个个地叫出叔叔、伯伯、婶子、嫂子及村里小朋友等人的名字,由不得你不信。但是这祝秀如果不死应该十四岁了呀?怎么还是原来七岁时的模型?难道说真是‘鬼’?有谁能解得开这个迷? …… 话又说到另一方面,在祝村的山的另一面是梁家庄,与祝村只是一山之隔,两村共进一个集市,这个集市叫陪垌圩,走到三叉路时就是同一路了,孩子入学、购物都是同路。 梁家庄有个叫梁永林的青年与本村女青年梁爱花结婚,在祝秀淹死的那天晚上生了一个女孩,取名叫梁文英,这个女孩一样活泼可爱、美丽而又聪明,长大到三岁后就与众不同了,是经常神不守舍,同小朋友玩时,玩着、玩着就睡着了,叫也叫不醒,过一会儿就好了,经医生检查,什么病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这样,她说:“去陪我弟弟玩”。她哪有什么弟弟?分明是在说糊话。但不止一两次了,经常这样。 梁文英平时都是她奶奶带着,她奶奶非常疼爱她,到哪里都跟奶奶在一起,时间过得真快,女孩七岁了,到了上学的年龄,一天,奶奶带她去陪垌圩报名,报完名就回来,回到三叉路时,梁文英突然叫肚子疼,要方便,奶奶老了走路慢,梁秀英说:“奶奶你先回,我认得路,我走得快,一会儿我就跟上你,你先走吧”。奶奶听她说的在理,心想这孩子都懂事了,不会走丢的,就先行了。奶奶走了一会,不见孙女跟上来,就坐下来等等,再过一会还是不见人,又回头找,回到了三叉路还是找不着,在附近一边叫喊一边找,找了大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想问一问别人,连个过路的人也没有,真急死人阿,当奶奶回到家时天都黑了。梁永林立即组织全村人去寻找,拿着火把,路头路尾、河边、山崖都找了个遍,就是找不着…… 这一天正好是祝明礼的女儿的‘鬼’回来的那天。 梁家庄的梁永林昨天失去女儿,一夜未眠,想着第二天如何找到女儿,终于想到了到祝村去找,因为三叉路另一边是祝村,走错路的可能性很大,于是,天一亮早餐都没吃,就与老婆及母亲一起赶往祝村,到了祝村一打听,果然在这里,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怪事又出现了。 梁永林:“文英,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爸好难找呀?”; 祝秀:“你是谁呀?我不是文英,我是祝秀,我不认识你”; 梁永林:“我是你爸呀,才一个晚上,怎么连爸爸都不认得了?”; 祝秀:“我爸爸是祝明礼,我怎么还有个爸爸?你是哪里来的?”; 梁永林:“我们的家在梁家庄呀,你怎么都忘记了?”; 祝秀:“梁家庄?我从来没去过”; 梁爱花:“文英,我是***妈呀?哪你认得不?”; 祝秀:“我妈妈是祝月香,你又是谁?我真的不认识你们,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奶奶:“哪你认得我不?我是你奶奶”; 祝秀:“奶奶?我哪有奶奶?我还没有出生我奶奶就不在了”; 梁文英不认得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奶奶。村里围观的人一阵哄笑,其实他们的心里明白,这个人分明是梁文英而不是祝秀,其实祝秀早死了,为了看热闹、看笑话,有意不把迷底揭穿。梁永林又问村里的人她是不是祝明礼的女孩,村里的人都说是,梁永林心里矛盾加剧:这分明是自己昨天才失踪的女儿,怎么世界上有一模一样、口音相同、年龄相同的人?难道说真的是自己认错人了?不会的,哪有父母不认得自己女儿的,俗话说:就算烧成灰也认得。梁永林坚定自己的信心。他料到可能是祝村人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或者用什么方法给她迷住了,先来点行动试一试,于是,他抱起女儿就要抢人。祝秀一边哭一边大声叫喊:“爸爸、妈妈快救我,坏人抢人了,我不想走!”。梁永林只好把她放下,他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头不知如何好。祝秀一下子扑到祝月香怀里哭了起来。五岁的儿子走过来说:“姐姐不哭,姐姐乖,我不让你走,我要天天和姐姐一起玩”。 正在梁永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老实的村长过来对他说:“你说这女孩是你的,怎样证明是你的孩子,她有什么特点?凭什么?说清楚,我可以做主让你把孩子带走可以不?”。梁永林说:“凭我的直觉、她的长相、说话的声音、年龄特征和她身上穿的衣服,这新衣服是她奶奶一针一线亲手蓬的,准备上学穿的,还有她身上,不,你们(指祝秀的父母)先说她身上有什么?等会谁说的对了她就是谁的孩子好么?”;祝明礼夫妇说不出女孩身上有什么特征,也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吱吱吾吾没话说。梁永林只好说了:“我女儿背后有一块八字形的红胎记,她自己是看不见的,如果我说对了她就是我的女儿好不好?”。为了证实这一点,只有脱开女孩的衣服验证了,可是女孩死活不肯脱衣服,只有强行了。脱去衣服之后,果然不出所料。在铁的事实面前,祝村里的人只好说出事情的原委。 不管怎么说,女孩就是不认梁永林他们。口口声声都说祝明礼是她爸、祝月香是***妈,梁永林要强行把女孩带回家。祝秀拼命挣扎,死活不从。梁永林只好把女孩放下,做好思想工作再带走也不迟,因为他找到了女儿,也就放心了许多。闹了一个上午,大家都饿了,梁永林他们连还没吃早餐更饿。祝月香要做饭给他们吃,他们只好顺情了。六口人为了一个女孩,走到一起来了,吃了一餐流泪饭,为什么流泪?祝明礼夫妇失去女儿七年了,换来一时高兴,今又要把女儿送走,能不流泪?;弟弟日思夜盼,才得到的姐姐,就要离开了,没人跟他玩了,能不流泪?;梁永林夫妇看到自己女儿变成这样,能不流泪;她奶奶对孙女视为已命,情景交融,能不流泪?;吃完饭,梁永林夫妇以为没什么问题了,可以回家了,但女孩还是死活不肯走,梁永林夫妇和女孩的奶奶才真的哭起来。 祝月香想:人家的孩子留得过初一,留不了十五,迟早是人家的人。于是她说:“秀秀乖,咱们不走了,以后天天都和我们在一起,听话阿,陪弟弟到外面玩去”。接着,她们又如此这般等等讨论着。最后祝月香说:“你们放心地回去,我保证三天内把女儿送到你家去,怎么样?”。梁永林夫妇才依依不舍地回家了。 第二天让孩子们开心地玩一天,第三天,祝月香穿着漂亮的衣服,带着儿子要出门,有意对祝秀说:“我和弟弟去探外婆,你自己在家玩,我很久没探你外婆了”。祝秀哪知是欲擒故纵之计,拉着妈妈衣襟吵着说:“妈妈,我也要去,我没见过外婆,你就带我一起去吧”;月香说:“外婆家很远,半路上我要背弟弟,你走累了谁来背你?你还是在家玩吧”;祝秀说:“我能行的,我已经长大了,不要妈妈背,你就带上我一起去吧”。 就这样娘子仨人出发了,到了三叉路,祝秀一下子跌倒在地,像是昏迷、像是睡着了,身体软软的,除了会呼吸外,像死了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月香只好背着她往梁永林家走去,到了梁永林家,忙叫梁永林夫妇出来,说:“人,我给你送来了,赶快救救这孩子吧,不知怎样的,她昏迷了,半路上就这样了,我真不知如何是好”;梁永林说:“不要紧的,她没病,自从三岁起就经常这样,医生检查过,没查出什么病,过一会她就会好的,你放心好了,太辛苦你了,多谢你讲信用,给我把孩子送回来,太好了,你知道吗?没有孩子我们一天也难受”。说着把月香请到屋里坐下,像招待贵宾一样客气。 过了一会儿,祝秀醒了,怪事又出现了,她不认得祝月香了,开口叫梁永林爸爸、叫梁爱花妈妈、还叫了自己的奶奶;她指着月香问:“爸爸这位阿姨是谁?我怎么没见过,是不是我家来客人了?”;爱花说:“你都在她家玩三天了,怎么还问这个,你不是叫***妈么?你究竟脑子出什么问题了?”;梁文英(也就是祝秀)说:“没有呀,我和奶奶去学校报名,我只是睡了一觉,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是失忆还是怎的,让大家难以置信,才多长时间呀,就不认人得了。弟弟说:“姐姐,怎么妈妈都不认了?哪你认得我不?”。梁秀英说:“弟弟,我们一起玩了这么多,怎么不认得,只不过你不是我们村的,你家很远,对不?”。在梁家后来又怎样?就不多说了。 为了解开这个迷,梁爱花再亲自出马试一试女儿究竟怎样走神的,她带梁文英到陪垌圩买东西,回到三叉路时让女儿先走,梁文英果然往祝村方向走去,梁爱花赶紧说:“文英,错了往这边走。”;文英说:“没错,我家在这边,阿姨麻烦你了,我要回家了,我想妈妈了”;梁爱花说:“我才是***,我们的家在梁家庄呀,你——-你——-你——-哎哟”。真拿她没办法。 故事不多说了,后来怎样呢?必须解开这个迷吗?不能,现在的科学也解不开这个迷,因为这个女孩没病,以后她就住在梁家,上一年级了,去上学没问题,回家时到了三叉路时,有时回到祝家;有时回到梁家;到了祝家就认祝家的父母;到了梁家就认梁家的父母,她是一个双重姓名、双重父母、双重魂魄的女孩。 怨女 深夜,天空陰沉,无星无月。刘陽踏着醉步推开了别墅的院门。一道闪电劈空而过,就在这一霎那,他的目光触及房顶时,分明看见房顶站着一个女人。女人对着他——狞笑。刘陽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眼睛望着漆黑的房顶,然而房顶漆黑一片哪里还有什么女人。刘陽浑身打颤,哆里哆嗦地想要站起来。突然背后伸过一双苍白的手,游走在他的脸上,他想叫喉咙里却只发出“啊啊”的声音。一绺长长的头发从他的头顶慢慢地垂了下来,紧接着一张血肉模糊的女人脸,慢慢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这张脸仿佛被压路机碾过一般,两只眼睛已掉出眼眶外,一张严重变形的嘴巴一张一合,鲜血不断从嘴里涌出来。天那!突如其来的恐惧使刘陽的脑神经彻底崩溃,惨叫一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小王听到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时,猛地转身。他手里紧握着警棍,既紧张又害怕。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异常刺耳。小王精神本就在高度紧张中,猛然听到铃声,吓得他差点跌倒。待判定是自己的手机时,他才定了定神,刚想去掏手机,手伸到半空突然停了下来。右手兀自强烈颤抖着,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晚上妻子打来电话,他们讲到一半,他的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没电的手机也能打通吗?他浑身一震,手机的铃声更加急促地响着,小王被动地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吱吱……”的声音,小王冲着手机大叫:“喂……喂……”谁知他喂了几声后,电话那头又传来“咚咚……”声。他再看手机,屏幕是黑的,他的手哆里哆嗦地按着开机键,半晌手机开机了,只几秒钟就自动关机了,显示电量不足。 他瞪着手机想,今夜的事太蹊跷了,似乎预示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但他职责所在必须得巡视完这座别墅区,才能回值班室,走着走着忽然感觉周围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这让他浑身不自在。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人,小王揉揉眼,看清是b座的刘先生,一个大公司的行政助理,非常有钱。咦?今天刘先生走路的姿势怎么这么怪呀?而且刚看见他回家,怎么还要出去?小王不及细想,赶紧快步上前,同刘先生打招呼问好。刘先生表情呆滞,一脸死气沉沉。走路的样子像是喝了很多酒。他没有向以往一样和小王打招呼,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小王愣愣地退后一步,有些尴尬地站在一边。就在这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瞬间的光亮使小王看见刘先生的身后紧紧贴着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他刚想大叫,只见那个女人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小王不敢和女人的眼睛接触,连连后退几步踉跄着撒腿就跑。 凌晨,a市刑侦大队,聚集着所有的探员,昨晚市里发生了一件诡异的凶杀案,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惨死在别墅区的花园处,死相相当恐怖,连法医都说不出人是怎么死的,只能根据尸体旁的血迹,初步推论是死者的肚子从里面爆炸开来导致死亡。 连云是刑侦大队的队长,大学毕业后,他选择进了警校。如今十年过去了,他从参加工作到现在,手上破过的案子不计其数。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件案子一样毫无头绪。他眉头紧锁地看着法医初步断定的死亡原因,肚子从里面爆炸?这怎么可能? 连云首先询问案件的目击者——别墅区的保安小王,但是他看到疯疯癫癫一会哭一会笑的小王时,不得不失望地叹了口气,心想最后一线希望也没有了。就在这时小王突然指着房间的上空恐怖地大叫,“她来了,她来了……”连云和办案的警官抬头去看时,小王猛地起身撞在了办公桌上,血流了一地,人当时就没气了。一阵忙乱,连云紧皱着眉头心情异常低落,案件陷入了僵局。 连云在警局忙了整整一天,侦破的工作毫无进展,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十年的警察生涯,微薄的收入,使得他依旧住在这幢灰黑的老式楼房。面对着漆黑的楼道他用力地跺了一下脚,迟疑了一瞬,才想起楼道的灯早就坏了。 楼道是封闭的,光照不进来,没有楼道灯,即使是白天也会乌黑一片。连云并不害怕,他心里细细地琢磨着这件案子,缓慢地向五楼走去。来到了家门口,手伸进裤兜里去找开门的钥匙,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这时楼道里传出了轻轻的脚步声,他突然有一种很冷的感觉。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猛地转身,一个身影出现在楼梯上。黑暗中,他们谁也看不清彼此的脸,但是连云却有一种非常冷的感觉,仿佛自己突然置身在冰窖里一般。那个人没有继续上楼,就停在和他一步之遥的距离上。他的心立刻警觉起来。黑暗、寂静、漆黑的看不见的人。这样的环境,放在别人身上,早就惊慌失措了。不过连云并没有惊慌,他吁了口气,转身继续掏钥匙。终于找到开了门,顺手打开了灯回身关门时,他看见一个头发缭乱低着头的女人站在楼道口,有点眼熟。他一惊把门整个推开,让室内的灯光照亮了楼道,可楼道内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连云脸色凝重地环视着空空的楼道,最终关上了门,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顺手把外套仍在了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想着案情,渐渐地疲乏的感觉蜂拥而来,很快他就睡着了。 连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想起昨天的案子他的思维有些混乱,匆忙穿上衣服,驱车来到警局。由于时间尚早,同事们还没有来,他给手下小周打了个电话,让他去刘陽所在的公司,远大贸易公司了解情况,让他不用来警局,直接到远大贸易公司的门口与他汇合。 连云把车停在远大公司的停车场上,抬头看了看这个全市最高的建筑物,心里想着有钱的大公司就是不一样,看这气魄。瞄了一眼大厦的门口,小周正在四处瞧着,他走过去猛地拍了他肩膀一下,小周大叫一声回过头:“头,人吓人吓死人的……”连云连忙制止住他的话,把今天他们来的目的简单地和他说了一下,门卫挡住了两人,愣说没有董事长的批准不准外人进入,连云只得掏出警官证。门卫验看了半天,小周生气地要上前去理论,被连云挡住了,看了半天,门卫把警官证还给了连云,让他们在办公楼的大厅等着,他去通报董事长,气得小周直跳脚。 大约等了一个小时,门卫才通知他们上楼去。在一个巨大的办公室里,连云看见了这位全市非常有名的企业家。连云很惊讶,他竟然这么年轻,相互点了点头,对方楞了一下,“你是连云?”连云也觉得此人很眼熟,却叫不上名字。他自报家门“我是谢军,你忘了我了?连云这才恍惚记起是小学同学谢军。两人聊了一些小时候的事,连云便把话题转到了案件上。谢军显然对刘陽的死一无所知,据他说刘陽是他的助理。在公司里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司主管人物,今天他没有正常上班,谢军打了几遍电话也不通。谁知道他却死了……之后又聊了一些关于刘陽的话题,连云见问不出什么便起身告辞,俩人走出了谢军的办公室时。连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急忙追了过去喊了一声“芸芸……”她扭过头,两人都定住了,谁也没想到一对曾经的恋人会在这里相遇,不过可惜他们已经分手两年了,原因是芸芸的父母强烈的反对。 连云先回过神来说:“一起去吃个饭好吗?” 芸芸低着头,脸色变得异常苍白……(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头!你在和谁说话?”小周一脸不解地问。 连云回头看了一眼小周,指着对面的芸芸给他介绍,“她是……”他转回头发现前面只有一道墙。他的心忽然颤了一下,冲了过去,当手触及到墙的时候,他差点绝望了。随后他情绪激动地冲回了谢军的办公室,谢军一脸惊讶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他。连云急促地问:“周芸是不是在这里上班,她在哪?” 谢军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不知所措,有些磕巴地说:“周芸……周芸她是在这里上班,但是她这几天失踪了,没来上班,也没有打电话给公司……”说完白着一张脸,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看着连云,连云深深地看了谢军一眼。片刻间恢复了以往的镇定说:“真抱歉!不打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带着小周走了出去。路上连云脸色凝重,一言不发,他让小周先回警局,说他有事要去办,便独自走了。 和小周分开以后,连云打算去找芸芸。两年了她家的住址依旧牢牢记在他的脑海里,连云的车开得很快,他有些急切地想要见到她,心里忐忑着想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车很快到了她家门口,连云快步的上着楼梯。在她家门前他停顿了一下,心里想着如果是她的母亲来开门要如何对答?他鼓起勇气轻轻地敲着门,没人?于是他用力地敲着,还是没有人回应。突然他闻到一股味道,纸灰的味道。连云扭过头,竟然看到一个老太婆背对着他蹲在地上,脚边放着一个泥盆子,盆里燃着火,老婆婆正拿着冥钱一张一张地烧着。 “大娘,我问一下这家人去哪了?”连云走到老婆婆身边询问着说。 老婆婆摇摇头用一种很怪的声音说:“死了……都死啦”连云一愣,不明白地问:“谁死了。” 老婆婆依旧用那种声音说:“芸芸死了……” “芸芸死了?”这个消息对连云来说太突然了。他一下子被惊呆了,等他再想细问时,老婆婆不见了,楼道里变得空空的了,唯一留下来的就是那股烧纸味。 连云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连云是你吗?” 连云大吃一惊,转过身看去。 芸芸家的房门开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静静地站在那里,不是芸芸是谁? 连云精神一振,快步走了回去,俩人同时冲口而出,“你……还好吗?”然后俩人相对一笑。有些尴尬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连云说:“不方便请我进去坐坐吗?”芸芸面色一红,慌忙让开门口请他进去。 芸芸给连云倒了一杯水,轻轻地放在他面前,转身打开窗户。微笑地看着他说:“怎么会想起来看我来了?” “我今天去了你们公司,你们董事长说你没上班,我惦记所以过来看看!”连云端起水杯没喝,眼睛一只徘徊在芸芸身上。 “刘陽死了你可知道?”连云突然问,职业病让他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他的案子。 芸芸的的身体明显一僵“他该死。”芸芸说这句话地时候脸上充满着恨意,就仿佛刘陽如果活着站在她的面前,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连云突然有些疑惑,她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芸芸吗?还是他一直深爱着的单纯女孩吗? “该死,为什么这么说?”面对着连云的询问她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离去。这时连云的手机响了,是小周打来了的。说局长找他有急事,连云不敢耽搁,告别了芸芸返回了警局。他见到芸芸之后,似乎感觉到芸芸有话和他说,也许是有什么秘密要告诉他。他有些心烦地想,要不是这个紧急电话,他真想好好问问再走,也许从芸芸嘴里能得到他想要的线索。 到了警局,连云快步走了进去,局长拿着一本录像带示意他看看,这盘录像带是审问门卫小王时候录的监控,他坐下来认真地盯着画面,就在小王指着房顶大叫:“她来了……她来了……”的时候画面闪烁了几下,一个头乱发的女人站在小王的身后。刷的一声屏幕变成了雪花,连云的心里无比的震撼,他把录像带倒回去,反复看了多遍,那个女人的脸在一秒一秒地定格里,逐渐清晰。而且非常眼熟,连云突然想起昨晚在楼道里发生的那一幕,这……难道是幻觉吗? 放下手中的遥控器,连云突然有一种脊背冰凉的感觉,他已经不是毛头小伙子了,办了这么多年的案件,他的心里很少有这种怕的感觉。究竟是谁杀死了刘陽,这个屡屡出现的女人到底是人还是鬼。连云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遥控器让小周用电脑把这个女人的头像放大打印出来。小周答应了一声,连云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把这件案子整个回想了一遍。 过了半晌,小周把一张照片递到了他的手里。他认真地端详着这个女人,模糊的面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最后他看见了女人脖子上的那颗细小的红痣。他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他把照片更近的放在眼前,突然照片上的女人眼珠一翻,嘴角慢慢地泛起了诡异的微笑,连云像被什么扎到一样,一下子抛开了照片,把身边的小周弄的一愣。 连云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疯狂,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上衣和紧身的牛仔裤,站在远大公司的大门外。 他有些迟疑,到底是不是该进去? 最后他还是选择偷偷地进入了公司,黑夜给了他便利的条件,打开大门的门锁对他是小菜一碟。 奇怪的是,这栋楼竟然没有管理员,以致他非常顺利地进到了漆黑的楼道,恐惧感一点一点袭上他的心头,令他头皮发麻。四周静得让人全身发毛。这样的感觉,就像。……就像走进一座坟墓…… 突然,他一顿,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抚摸了他的脸一下,冰凉的手,刺激得他浑身一震。“鬼……”他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难道真的有鬼吗? 不,不可能,也许一切都是幻觉……但他还是打了个冷战。 连云觉得自己太冒失了,他觉得自己不该来,这栋大厦太过诡异,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他会被这栋大厦给吞噬了。 他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不管如何,一定要查出点什么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一阵低沉的声音,“连云,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顺着声音转头看去,芸芸依旧穿着那件白色连衣裙背对着他站在他的面前,连云惊叫:“芸芸,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芸芸缓缓地转过头,月光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连云倒退一步。 他猜对了,芸芸就是那个女人,他认识芸芸脖子上的那颗痣。 这时楼里的一扇门开了,谢军走了出来,当他看见吓得面如白纸的连云时脸色变得铁青。 “你来干什么?”谢军紧绷着脸,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他直直地盯着连云,咬牙切齿地说,“你为什么非要紧盯着这事?我本不想杀你的!” 连云定了定神,吞了口口水,说:“是你杀了芸芸?” 谢军失去理智一样狂叫着“那个小婊子太贪钱了,我不能不除掉她,她老用我贪污的证据来威胁我。” “刘陽也是你杀的?”连云继续问道,“不……不……刘陽不是我杀的。”谢军露出一种奇怪的光芒,连云生生打了个冷战,说,“难道是你们一起……杀了芸芸” “住口!你太聪明了,聪明的让人害怕”谢军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长刀,他目露凶光,“我只能杀了你。” 连云眼神一冷,说:“你真的就不怕芸芸的陰魂报复吗?” “住口!住口!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谢军手中紧握着刀,歇斯底里地狂吼着朝连云扑过去。 连云一震,芸芸悄若无声地站在了他的前面,刀扎在芸芸身上。连云大叫“不!芸芸。”谢军看见芸芸的那一刻,脸变得异常苍白,不住地后退,突然他大笑起来,笑得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完全疯了了的样子,最后他停止了笑,反手把刀扎在自己心脏上…… “芸芸……”就在这一刻,连云看见芸芸身影渐渐变淡,他焦急的喊着。芸芸转过身来脸上写满了悲哀,他跑过去想用手去抚摸她的脸,芸芸深情地看了他一眼,顷刻间化成了无数个细小的碎片,逐渐地消失了…… 女人头 贵月这段期间,“鬼”字成了禁忌,能不提就尽量不提,毕竟鬼门开了,被鬼缠住了可就不好了。 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我们月刊的白烂总编辑。我在一家专门刊登灵异事件的月刊杂志社工作,而我的工作就是给鬼话连篇的专栏写文章。因为鬼月快到了,于是我跟总编提出鬼月停笔的要求。 哪知总编不但不同意,还坚决地下达了命令:“下期的月刊你一定要写出一篇恐怖绝顶的文章,越恐怖越好!最好是让读者们看了都不敢上班上学!月刊发行当天最好让我看到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最好政府看到月刊后也会发布‘鬼月期间全国停止上班上课’的消息……” 嗯,看得出来他有一点儿轻微的妄想症。 “但是鬼月写这种题材,我只怕……”我还想提出一些意见,但被总编很果断地驳回了:“有什么好怕的?鬼月就是我们的天下了你知不知道?学生们会开始热衷于‘鬼’这个话题,我们就要满足他们的需求,知道吗?” 眼看没办法改变总编的心意,我只能闷着头说:“哦,我知道了。” 总编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地说:“期限是一个礼拜,在鬼月时准时发行,没问题吧?” “我写文,你放心。”我说。 “鬼……”word文档中打了这样一个字,标题也是这个字。二十分钟之内,我只打了这样一个字,而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内,我枕着双手盯着屏幕上的这个字边看边思索着。 其实看久了,会发现这其实不过是由几个笔划构成的中文字,没什么大不了。真正重要的是这个字所隐藏的意思。 似乎很多中国字都是这样,看久了,就会觉得它不过是一个笔划复杂的怪图案,没其他葸思。 电脑桌旁的窗户突然发出了啪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敲了一下窗户。我整个人从思考中惊醒回来,警觉地看着窗户——一团球状黑嘛嘛的东西从窗户外面闪了过去。 “靠!”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是小偷?这里可是三楼啊! 我来到窗前,心惊胆颤地往外面望了望。意料之中,没有东西。通常鬼故事写多了对这些情节都很熟悉。 大概是不知道哪个小孩在楼下丢球丢到我这里未了……真是白痴。 “唉……”我又重新坐到椅子上,看着那个字,尽量不把刚才的事跟这个字联想在一起。但刚刚发生的事让我有了某种联想。 我删掉那个字,把word文档的标题给改了。 “《女人头》……你这篇故事还算不错,虽然有些地方比较老套,‘一队学生去露营,遭到含怨的女人头攻击撕咬…’唔……”总编拉动着word的卷轴,又把整篇文大略看了一遍后,边摸自己的头边说道,“女人头……这故事光看标题就有点儿毛毛的感觉。” 我微微笑了,这是昨天那个从窗户外闪过的黑色球状物体给我的灵感……不过那乐西到底是什么?该不会真的是人头吧? 这么一想,我又失神了,直到总编哭然开口:“喂,你恍神啦?你挑最后一天才给我该不会是怕我要你重写吧?放心吧,我知道鬼月你也有点儿避讳,就用这篇,不用改了。” “晤,谢谢总编。”我点头道谢,虽然刚刚他说什么我都没听清楚。 那天那团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马上会想到人头?这些问题征我脑海里不断打转。 手机如炸雷般响起,我打开浴室的门看了一眼放在床上的手机,心想等一下洗完澡再回拨,但打来的人却犹如催命般地一直打,自动转语音信箱后下一秒又重新打来。我忍不住了,用毛巾简单把身体擦干后走出浴室拿起了手机,看到是总编打来的,我不敢抱怨,马上接起来,“总编,对不起,我刚刚在洗澡……” 总编没理会我说什么,自顾自地说:“我问你……昨天那篇文的灵感是怎么来的?是什么?”我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了,总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说:“你知道吗?我也看到了。” “看看到了?你看到什么了?” “人头!女人头!”总编听起来很害怕,我在电话这头就可以听到他大声的喘息声,他说,“昨天我把你给我的文章传到电脑里,一打开的时候,就听到窗户那儿传来了怪声,我转头一看,就看到了一颗女人头贴在窗户上面盯着我看。我吓傻了,那颗女人头诡异地朝我笑了笑,就从旁边飘走了。” “嗯……总编,会不会是你看错了,那可能只是一个从你家窗外经过的女人……”我说。 “我家在十三楼。”总编一字一字地说,让我顿时说不出半个字来。 “你老实说,当你那天看到那团黑影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它像人头?” 我把回忆拉回到那一天,仍然只记得看到一团模糊的黑影,无法确定。我便回答:“我不知道,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总编嘿嘿地冷笑了几声,说: “没关系,要是这女人头是鬼,那老子就要让这贱女人尝到吓老子的下场 突然,从总编那边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声响。 啪哒。(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问:“刚刚……你那里是不是有……” “嗯,就在我后面……”总编的声音也抖得严重走音,但他没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用凄厉的惨叫声代替了回答,叫声之大几乎震痛我的耳膜。我大声问道:“总编?你怎么了?” 叫声只持续了一下,那边突然安静了,几秒后传来了几声粗厚的喘息声,然后电话便挂断了。 靠!出事了! 我马上回拨了过去,却迟迟没有人接起来。我马上开车十万火急地赶往总编的家。 当我到达时,总编所住的社区公寓已经呆了几个警察了。原来,总编当时的叫声吸引了他的老婆,当他老婆进房看到他的样子时,也跟着爆出一声尖叫,然后腿软着勉强报了警。 警察告诉我,总编的脖子被咬下一大块肉,他痛到昏迷不醒,所幸没有生命危险。 “他那个时候在跟你讲电话?”警察问我。 “嗯,我们在谈稿件的事,然后他就好像遭到什么东西攻击一样发出惨叫……我很担心,所以就过来了。”我没讲实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总编是被那颗女人头给咬的。但我还是问警察:“知道他是被什么东西咬的吗?” 警察回答:“不,我们还要调查,并且等他醒来。” 回到车上,我拿起放在杯座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想冷静下来。为什么总编被攻击?那颖女人头到底想做什么? tmd,就说鬼月不要写这种东西他就是不听……我突然全身一震,因为一个蛮常见的情节上演了。 那就是我从后视镜中看到那颗女人头就坐在后座上,嘴巴边还流着血,大概是刚刚咬总编时留下的。我们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碰在一起,谁也没有移开的意思。我是被吓到没法移开,那颗女人头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看了好一阵后她才发出声音“嗨!” “嗯,你好。”我愣愣地回答。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咬你。”那女人头的声音其实蛮好听的。 “那……你为什么要咬他?” “我本来只是去逛逛,不过因为他骂我,我一时不爽就咬下去了,你应该也听到了。” “啊……我的确听到了。”我回答得很无力。 女人头说:“你害怕了?” “嗯。”混蛋,一个人类跟一个嘴边沾满鲜血的人头聊天,谁不怕? “你不用怕啊,我跟你讲,真正想害人的鬼一开始就会直接下手了,不会像恐怖电影似的在那里东晃西晃、上爬下爬地浪费时间。一样的道理,如果想害你的话,我早就下手了。” “那你想干什么?”我还是好怕啊。 “不干什么,当天我会出现在你窗户边只是去看看你的文章写得怎么样了。” “啊?”她的回答让我头上堆满问号。 那颗女人头突然怦地一下跳到前座,笑嘻嘻地说:“我生前很喜欢看你的小说,所以死后趁着鬼门开的时候来看一下,这样不行吗?” 我连忙点头:“是,当然可以啊。” “顺便跟你说一下,有空的时候烧一些你的小说下来,不然在下面很无聊的!好饿,我去吃东西了!”女人头说完,咻地一下从车窗飞了出去,留下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我。 后来总编知道说出事实没人会信,于是就说是被外面陽台溜进来的一只野猫咬伤的,虽然有点儿牵强,不过也凑合啦。 世外桃源的艳女 (一) 一周前,在事关我升迁的关键当口,分量极重的赵局却人间蒸发般神秘消失了,见不到人摸不到影,电话也无限期关机。一周后的半夜,就在我急得狗咬尾巴团团转的时候,手机突然死命地叫起来。 看一眼来电显,是赵局。 我忙不迭地按下了接听键:“赵局,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我可一直都在挂念领导您哪。” “是吗?我也想着你呢。”赵局肚大脖子粗,又满腮肥肉,说话自然瓮声瓮气:“小张,我在工作呢,忒忙,忙得脚跟直打后脑勺。要不,你来一趟,帮帮我?” “行,行,能为领导排忧解难,我求之不得。”我心头暗喜,急问:“去哪儿?要不要带点啥?” “一会儿我派车去接你。这儿啥都有,你空手来就成。”赵局说完,挂断了电话。挂断的瞬间,我分明听到了一阵温软的莺歌燕语。赵局啊赵局,都这光景了还在日理万“妓”,可要保重身体啊。我会意一笑,边翻箱倒柜边冲卧室喊:“香秀,咱家还有多少现钱?” 香秀是我妻子,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女人,家中的财政大权向来都由她执掌。听到喊叫,香秀拿出一沓钱,说:“家里只有三万。夜半三更的,你要钱干啥?” 还能干啥?铺路呗。我装好钱,嘱咐香秀看好孩子早点睡后,转身出了门。一走出小区,就见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身边,甚至连刹车的动静都没听到。车门打开,借着街灯散发出的黯淡的光线,我看到了一张奶白而又精致的脸。如果不开口,我还以为他是个女司机。 “张先生,请上车,赵老板等你呢。”司机说。 赵老板,就是赵局。我钻进车,笑着问:“赵老板在啥地方?” “你坐稳,很快就到。”司机一踩油门,车子便风驰电掣般出了城,驶向坑坑洼洼的山路。司机的驾技相当不错,一路上丝毫没感觉到颠簸。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等前方隐约亮起灯光时,车子终于停了。刚下车,一个打扮妖冶、丰乳肥臀的艳女子便走到跟前,盯着我上上下下地瞅。我被盯得极不自在,忙问:“赵老板在哪?” “帅哥,你有一米八吧?大骨架,体格也好,不错。”艳女子转移了话题,动静嗲得直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啥意思?我是来和赵局谈私事的,不是来相亲的。我不耐烦地追问:“我问你话呢,赵老板呢?” “跟我来。”艳女子吃吃地笑着,扭臀摆胯地走进了一座庄稼院。进院前,我刻意多瞅了一眼招牌。招牌上写着“世外桃源”四个大字。看得出,这是家集餐饮、住宿和旅游为一体的乡村高档旅店。不然,赵局绝不会跑到这儿来逍遥快活,乐不思蜀。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在艳女子推开客房门的那一刻,我还是惊得目瞪口呆—— (二) 别看“世外桃源”只是家乡村旅店,可装潢非常讲究,从墙壁、天花板到饰品摆设,处处都透着古色古香的幽雅情调。不过,摆放在房间正中央的那张大床上,却是活色生香:赘肉满身、通体白胖的赵局正左拥右抱,乐得眉飞色舞。 我微一皱眉,想说:你是领导,是不是该注意点形象?不料,赵局将怀中的一个妩媚女子推来,呵呵笑道:“小张,这个妹子叫媚儿,身材够棒吧?赏给你了。” “先生,别不好意思,一块儿来玩嘛。”媚儿蛇一样贴来。说实话,我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今晚,我必须要和赵局谈谈。下周,局里拟提拔一位正科,我都“副”了四五年了,也该正当过来了吧?念及此,我推开媚儿,又将赵局怀里的另一个女子好说歹说劝出门后摊了底牌:“赵局,你就给我交个实底。这次提拔,大家都在争,我有没有戏?” “呵呵,虱子来例假,多大点x事?”赵局喷吐着酒气,满口荤嗑:“明天,最迟后天你就是科长,就是我的接班人,这回满意了吧?我说小张,这人活一世,图的不就是个吃喝玩乐吗?对了,你等着,我这就让她们上菜,保准你大开眼界,大饱口福!” 随着赵局“啪啪”拍了两下巴掌,房门大开,几个堪称绝色的女子鱼贯而入。眨眼功夫,圆桌上便摆满了十几个色香味俱佳的极品菜肴。扫视一圈,别说吃过,竟然有一多半我连见都没见过。 “这叫‘盆蒸海参’,口味特好;这叫‘冰糖湘莲’,越嚼越香;这叫‘叉烧桂鱼’……动筷啊小张,多吃点。吃完喝完还有精彩节目呢。”赵局冲着传菜的女子挤眉弄眼。 精彩节目是什么,傻子都能猜得到。我故意放慢吃饭速度,暗暗思忖:我是第一次来“世外桃源”,人生地不熟,万一被人安装了偷窥器,这辈子的前程可就彻底毁了。再说,我和妻子香秀结婚8年来,我还从没做过一桩对不起她的事。不行,口风已探到,任务已完成,还是想个办法撤吧,别打扰领导开展工作。就在我盘算着要不要掏出那3万块钱时,手机响了。 是香秀打来的。香秀急急地问:“老公,你在哪儿?”(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你大声点,信号不好,我听不清。”我装模作样地对着手机大喊:“你说啥?孩子病了?发烧,还说胡话?好,我马上赶回去。” 这是我和香秀定下的老规矩。每遇上推辞不掉的饭局酒局,我都会用这种方式脱身。但这次,我失算了。那个带我进来的艳女子走到面前,一把夺去手机,媚笑道:“帅哥,我看说胡话的是你吧?从今往后,这儿就是你的家,有吃有喝好招待,你就安心住下吧。” “对对,小张你住下,多住几天。”赵局嘿嘿赔笑:“哪我能不能走了?” “既然你找来了接班人,当然可以走了。”艳女子冲媚儿打个响指,媚儿点点头,领着赵局走出了房间。在门板关上的刹那,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圈套,我被赵局和“世外桃源”的人控制了! “我官不大,家里没车没存款,你们控制我,到底想干啥?”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紧了艳女子。艳女子抚摸着我的脸,娇声娇气地回道:“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的。哦,我忘了告诉你,你在这儿的活动只有三项:吃,喝,睡。好好享福吧。” (三) 吃喝睡,这跟养猪有何区别?我要见赵局,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又蹦又跳,抓起椅子四处乱砸,恨不得将房间彻底搞塌。蓦地,不知是哪一下子砸中了机关,房间的一面墙壁突然缓缓上升。 墙壁内是个暗室,里面居然陈列着一具具比木乃伊还要干瘦的躯体,而且,全是男尸!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当即骇得毛骨悚然,头皮发炸。艳女子翻脸了,抢过我举着的椅子将我擂倒在地,冷笑说:“张先生,你花钱通融关系,买官,目的不就是为了吃喝玩乐吗?“我们‘世外桃源’成全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成全?成全我变成他们,对吧?”我说的他们,是指那一列狰狞可怕的男尸。 艳女子一撇嘴,说道:“能和他们在一起,那可是你的荣幸。瞪大眼睛看看吧,他们中随便一个都比你官大,比你有权有势有本事。当然,肚子也大,脑满肠肥。不像你,还需要饲养一段时间。不过,赵老板没看错你,你的身体很棒,很适合长脂肪——” 长脂肪?这个词眼一撞入耳鼓,一则几天前看到的新闻倏地从脑海里浮出来:在南美洲一个叫瓦努克县的小镇上,警方刚刚破获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大案。据犯罪嫌疑人交代,他们诱骗旅客,然后将其杀害,再从尸体中提取脂肪卖给欧洲的化妆品制造公司,每升售价高达一万五千美元。莫非,这个艳女子做的也是这种罪恶行当?正惴惴地想着,暗室里又被媚儿立起一具形似骷髅的男尸。 天,这男尸却是——赵局!(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从庞然大物到骨瘦嶙峋,从大腹便便到胸腔瘪瘪,一时间,我什么都明白了。赵局肯定是被那列男尸中的一个诱骗到这儿来吃喝玩乐,催肥长膘的。等到膘肥体壮,便让他物色下一个目标来做“接班人”。于是,倒霉蛋——我——屁颠屁颠地来了,但受了多日拘束的赵局也没能走出“世外桃源”,而是被提炼了脂肪。艳女子看破了我的心思,“格格”一笑,手里便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张先生,我承认,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应该识相。如果你再乱喊乱叫,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砰——” 艳女子举刀对着我的肚子比比划划,一个女人突然像发疯的母兽般冲进,先是踹倒对方,接着抢过刀割断捆绑住我的绳索,随即拉起我夺门而逃。 这个女人,居然是香秀。 三拐两拐,总算看到了一缕星光。回头一瞥,闯入眼帘的哪有什么“世外桃源”的招牌,建筑?有的,只是一座地处荒野之中、并被掘开了一个黑洞的坟冢! (四) 失魂落魄地一路狂奔,半小时后,我和香秀跑出了大山。香秀说:你带钱走夜路,我不放心,就偷偷跟着。看到你上了一辆马车,我更加纳闷,丝毫不敢大意。一直跟到了荒野里,可车子一下子消失了。我打你的电话,好像听到地下有什么动静传来。我赶紧找,找到的竟是一座破败不堪的旧墓。你看,我的十指都磨破了,才抠开了它。刚跳下去,就撞上了你和那个艳女子。 马车?旧墓?不对,明明是轿车,是庄稼院啊!我听得冷汗涔涔。香秀倒比我胆大,问:“那个女子长得是挺靓的,可她为啥住在那里,还要打你?” 这个问题,委实难以回答。尽管一年后,考古人员在那儿地方发掘出几具宋代女尸和一个男车夫。据称,那些女尸个个驻颜有术,容貌妩媚。我不知道涂用人脂是否能永远年轻,我只知道这辈子有两件事要做:第一,好好爱香秀;第二,不管官当的多大,都要看住自己的肚子,千万别鼓…… 死去的女人回到阳间 这个故事的真实程度让我无法相信,但这是真的,我的天啊……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妈妈给我讲过,因为当时非常害怕,很多细节到现在都没能说清。去年又让妈妈再讲一遍,她很生气拒绝了。第一次她也是这样,很不情愿讲给我们听。我知道她也害怕。 故事是这样的: 话说当地人习惯用米换鱼,因为船家长时间在外,米是很紧缺的。再说,用米换到的鱼又好又多,比在集市上买的实惠多了。所以大家都习惯这样,也方便了船家。 有一户人家,闺女离开人世已有较长一段时间了。 说是有一年,有那么一天,那户人家的老太太去弄点新鲜的鱼,路上碰到好多熟人,大家都嘘寒问暖,彼此很照顾。因为老太太的闺女死后,老太太就很少到鱼市去,可以说是几乎不去。 而鱼老板和老太太都很熟悉,鱼老板见老太太来鱼市。表现出异常的惊讶…… “大妈!!!很长时间没见你了呀,家里都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就是没怎么来了。”老太太回答。 鱼老板又问:“那你今天来是要买点什么呢?” “买鱼!!!好长时间没吃鱼了。” 而这话着实让鱼老板很是纳闷,于是就问道:“家里来客人了?” “没有呀!”老人一脸差异。 “你家昨天不才弄了一篮子的鱼了吗?怎么现在就吃完了!”老板边笑边说。 老太太就说鱼老板一定是让海风给吹傻了,净瞎说胡话。 老板笑笑说道:“昨天你那闺女才来买的鱼啊,而且还买了好多了呢!!!” 老人当时听罢头皮都炸了。 而鱼老板还说,经常看见她家闺女来鱼市。 然后老太太告诉他,她家的闺女都死了一年多了! 再后来老太太找人做法,在她闺女的坟头上钉了大钉子,据说是锁魂,还淋了黑狗的血,并将狗头卖掉。 就这样太平了。 这个故事我简化了很多,真的很恐怖的。在这里我也就说个大概,因为很多细节我都不清楚——见谅!!!! 压榨车间里的女鬼 不知道,有谁知道白糖的制作程序吗?我只知道是从柑蔗里提取它的汁液制成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提取柑蔗汁液的压榨车间里。 阿冰是刚到车间来的新保安,今天到他值夜班,也是他的第一个夜班,晚上过了子时就听到有人在唱歌,而且是个女人的声音,正在唱着(月亮代表我的心),阿冰拿着手电筒从保安休息室,跟着声音走到了车间的二楼,在二楼的最后一间化验室的陽台上坐着一个全身上下一套红色,红色的衣服,红色的裤子,还有红色的高跟靴,披着一头长发的女人,背对着阿冰在唱歌。 阿冰走过去问:“小姐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歌声停了,女人回答说:“我睡不着,我想找个人聊天。” 阿冰说:“今天太晚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说着就走向女人,准备看看她长什么样子的,女人说:“站住,别过来了。” 阿冰站住说:“太晚了,你就别唱歌了,影响别人不好。” 女人说:“男人为什么喜欢骗女人呢?为什么?” 阿冰听了,想是不是这个女人被男人给欺骗了,伤心了在这里吹风呢,阿冰也不在问,就说:“小姐我不打扰你了,你唱歌小声点。”说着阿冰转身下楼。 回到保安室,刚要躺下歌声再次响起,还是那首: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有几分,我的情,……阿冰就这样听了一晚上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接着第二天晚上,第三天,第四天……都是一样,女人每天都是在晚上子时过后,开始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到第七天晚上,阿冰还是和前几天一样上班,不同的是今天阿冰身上带着妈妈给他求的平安符,到晚上子时整,歌声响起,阿冰实在听不下去了,跑上楼去就听见女人说:你敢骗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阿冰看到女人还是站在陽台上,没有动,他走过去,那个女人突然转过身来,阿冰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的床上,她的妈妈,还有车间的老保安在他身边。 阿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妈妈说:“你问我们,我们还想问你呢,你为什么晕倒在二楼试验室那里呢?” 这时候阿冰才回想去昨晚那可怕的面孔,七孔流血眼珠都翻出了眼眶,额头一个大窟隆,脑门裂开,面目全非的样子,让人看了恶心。 阿冰说:“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全身一身红色衣服…” “是她?!”还没有等阿冰说完老保安就惊慌的说。 阿冰问他是谁,老保安说:“她是我们车间的女工,叫赵小莉,七天前在试验室门口跳楼自杀,昨晚是她的头七之夜,你碰见鬼了。” 这时老保安的手机响了,接了电话后老保安说:“车间主任,在昨晚上被掐死在房间里了。” 阿冰听了,问主任和赵小莉是什么关系?老保安说:“还用问嘛!男女关系。听说是主任骗了赵小莉。” 阿冰想到了赵小莉昨晚说的话,打了一个寒颤:你骗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芝麻女 这天吃中午饭,我,小王,大刘,老陈四个又是如同往常般,来到公司外面的一家餐厅里面,当菜挨个上齐了,小王笑嘻嘻地问我们想不想听个故事。 一提到故事,我们几个的好奇心自然不差,于是纷纷赞同,要他赶紧讲来。 小王这才一脸诡笑地咳嗽一下,接着开始讲述起来,那是一个关于芝麻的恐怖故事,是这小子从其女友那里听来的。 好像是说有一个女孩,她性格特别好动,喜欢把周围的东西拿来一直玩个不停,其母对此很是愤怒,常常将她抓来臭骂一番,有时候甚至会动手打她,但是不管怎么样,那女孩依旧是不改其多动的习惯。 有一次洗澡的时候,其母将一个浴盆装够了水,接着抓着那女孩去洗澡,可惜女孩不乖乖听话,反倒是不断地将水弄得到处都是,她的母亲再次愤怒,找来竹条准备收拾她,她索性跟母亲玩起了躲猫猫,趁着母亲不备,冲出洗澡间,其母在后面跟着,女孩来到厨房,正好抓起一个瓶子,那瓶子里面装着芝麻,也不知道为何,她将那瓶子的盖子拧开,然后将芝麻朝着其母身上撒去。 可怕的后果出现了,那些芝麻如同是被磁铁吸住的铁屑一般,紧紧地贴在其母身上,接着那母亲浑身阵阵奇痛,跟着惨叫起来,小女孩见得不对劲,也吓坏了,便逃出了家门。 过了一会儿,小女孩的父亲回来了,见得妻子全身都是芝麻,而且这些芝麻像是长在了她身上一样,颗颗渗入皮肤,他也吓得够呛,想要将其弄下来,却始终没办法,只要稍微用点劲想要将芝麻挖出,妻子就会痛得惨叫不已。 慌乱之中,夫妇二人准备上医院,哪知刚一下楼,才发现小区下面围了很多人,有人见得夫妇上前,赶紧告知,他们的女儿出事了。 夫妇二人吓得要命,赶紧上前,围观的人自行让开,二人发现自己的女儿躺在地上,浑身冰凉,已经没了呼吸,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就是那女孩子双眼圆整,而眼珠子却不再是正常的瞳孔晶状体一类的,而是许许多多的芝麻拼合而成,边上不少人都看得浑身直发麻,而这孩子是如何出事的?谁也不知道,刚刚才有人发现其女,正要来通知二人,只不过二人已经来了,此时的夫妇两人只剩下嚎啕大哭,有人见得其母浑身的芝麻点点,也吓坏了,赶紧退开不少。 后来警察和医院救护车都来了,当然小女孩的检测结果已经死亡,而她的父母也被带走,至于结果,谁也不知道了。 我,大刘,老陈三个听了之后,都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对眼前的菜似乎也没什么胃口了,特别是那份凉拌肉,看着混在红油辣椒里面的芝麻,个个心中都感到很是不舒服,没想到小王这家伙对这些玩意儿还感兴趣,关键是他的女友也着实是太过于重口,真不知道这女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王最后还补充了一个,那就是凡是听了这个故事的人,十个里面会有一个倒霉鬼,最后会遇到一个眼睛变成芝麻的女子,接着会有一长串的噩运,我们三个听了这个之后,自然有些恼怒,纷纷上前将小王抓来一顿臭骂,这小子似乎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倒也无所谓,嘻嘻哈哈,依旧我行我素,然后大吃特吃,浑然没有任何被刺激的感觉。 我跟大刘,老陈三个却是没胃口,任凭小王独自在那里胡吃海塞,人人都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盯着他,心想这小子是不是想要独吞那么多好吃的,接着才用这种无耻的手段来刺激大家,待会儿要好好地修理他一番才是。 突然之间,老陈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喃喃道:“芝麻眼?芝麻女?难道是真的?” 我和大刘不由得眼睛都直了,不过还是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当真?” 老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老家倒是有类似的传说,说这是一种诅咒,有冤死的灵魂,会把自己藏身于一堆芝麻当中,如果谁不幸碰到了的话,就会全身被芝麻封住,然后双眼失明,跟着全部都芝麻化,这就是可怕的芝麻眼,而且中招的全部都是女性,没有男人,至于为何,这个就不清楚了,但是有一点,中招了之后的女性都会袭击男性,将他们身上的血吸出来,而这些血能够让芝麻女继续活下去,而且还能将身上的芝麻“养”得更加饱满,便于后面继续害人。 听得老陈这么一说,就连满嘴塞满了食物的小王也不由得好奇,迅速将筷子放下,跟着探过脑袋,继续听着老陈的讲解。 我感到有些奇怪,问道:“按照你这么说,中招的应该是一个人,身体被芝麻席卷,眼睛也坏掉,但是小王所说的却有两人,而且各自的中招的方式都不一样,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老陈继续叹道:“没想到这种诅咒竟然变成这样了,小王没说错,如果有人亲眼见到了的话,那么会到处传,每传到的第十个人,就会遇到一些古怪的事情,而从这个人开始,继续往外传,同样的第十个也会中招,也不知道咱们几个里面有没有第十个。”随即他看了看我们大家。 我和大刘浑身冷汗直流,心都要飞出来了,小王说话有些结巴:“我……我肯定……不是……”他拼命地想着自己最近的经历,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怪事情,老陈说道:“如果几天了,你没遇到的话,那你就不会碰上这种倒霉事情。” 老陈这么一说,小王顿时松了一口气,此时的他只能对着我们几个傻笑了,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我们几个当中真有人是第十个的话,后面肯定要他好看的,不过这些东西,倒还真真假假,一时之间说不清楚,信的话或许有,不信的话可能也真不存在。接着老陈告诉我们,如果碰到了芝麻女,一般人根本躲不掉的,如果要消灭她的话,那就得事先准备好一条狗,狗叫声能够除邪,然后再有一个火把,芝麻女最怕的就是那玩意儿,只要这两个东西都在,就能够将其消灭掉。我们几个听得云里雾里,没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后来也就没多去想这些问题。 最后我们几个胡乱吃了点东西,说实在话,谁也没胃口,各自都在担心着什么,差不多就回公司了,下午还是就那样稀里糊涂地度过,没发生什么特别的大事,各自心中却也有些不自在,具体为何还是有些说不清楚。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我也收拾好东西,便离开公司了,依旧是朝着老路往回走,说来也怪,我回去的这条路还是有些长,中间有很多岔道,有经过竹林的,也有经过公园的,还有河边等等,以前也遇到过不少的怪事情,不过很多时候都是在晚上,今天天色还早,赶紧开溜的为好。(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当我走到公园前面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口子上什么时候多了一间屋子,而且就只是一般的板房,周围什么都没有,光秃秃地,看起来给人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 我看了看天,似乎很快就变暗了,不知道是乌云密布还是太陽落山,速度真的太快了,周围没有一个人,我心中顿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祥之感,于是赶紧拔腿准备跑,哪知还没开始抬步子,就听得板房里面传出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应该是一个年轻女子的,由于窗户那里有窗帘,见不到里面的情形,那声音的出现让我感到浑身有一种凉意,想要离开,却又动不了脚,我心中暗骂,真是有够倒霉的,怎么现在开始脚麻了,我拼命地想要往前挪动,却感觉身子不稳,整个人往前摔倒,脸朝下,不偏不倚,鼻子正好撞到前方的一块小石头上,登时便挂了彩,人碰上霉运的时候真的有够呛,喝凉水也塞牙缝。 当我还在心中怒骂加上一些不安的时候,板房里面亮起了灯,在这突然出现的黑夜中显得更是诡异不堪,我想要叫喊,却发现自己的嘴张不开,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身子也动弹不得,心中的恐惧感也开始不断加深。 板房的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苗条的身影,长发披肩,身穿淡黄色连衣裙,只是头有些朝着边上侧偏,看不清楚其面容。 那个女子慢慢地朝向我走来,我心中又开始骂起来了,真是倒霉,这个时候肯定又遇到不干净的东西,要是老子能够躲过去,下次一定多准备点驱邪避灾的玩意儿,免得总是撞见,很麻烦的。 当我心中还在骂骂咧咧的时候,那个女子距离我越来越近了,而且把脸转了过来,我看得清楚,不由得吓得够呛,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只见得那女子看起来十分美丽,但是满脸都布满着很小的颗粒,如同芝麻一般,而一双眼睛跟常人完全不同,上面镶满了密密麻麻的芝麻一样的东西,看得我浑身直发麻,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个跟之前小王和老陈所描述的芝麻女完全是一回事。 那个女子把脸慢慢地凑到我跟前,我想起了老陈说过的,芝麻女会袭击男人,而且是听了她的故事的男人,那么我应该就是第十个了,此时的我只能不断心中哀嚎,怎么这么倒霉的事情还是让我碰上了,就是不知道被她袭击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芝麻女距离我越来越近,我见得她那美丽却又可怕的脸,都恨不得自己立即将自己了断了,只可惜又动弹不得。她似乎很得意,正慢慢地张开嘴,只见得里面伸出一条舌头,而那条舌头上面长着一张嘴,嘴里还有一条更小的如同是蛇信子一样的玩意儿,那上面也是布满着芝麻一样的东西,我都要崩溃了,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那信子一样的玩意儿在我脸上不断地刺探着,我的面部每被碰一下,我就感觉那里好像真的长出了芝麻一样的东西,此时只能任她宰割了,我那悲催的命。 正在绝望的时候,远处却传来犬吠声,接着还有人群的声响,芝麻女似乎也愣了一下,接着看得出来她一脸的恐惧,很快地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很多人,不少人手中还握着火把一样的东西,为首的正是老陈,他来救我了,我脑海中顿时闪过不少念头,多半是他追问小王,然后大体算了一下人数,猜出我的可能性最大,接着他找了很多朋友,按照老家的那个传说方式,迅速将芝麻女包围住。 芝麻女吓得够呛,她赶紧起身,接着便朝向先前那个板房冲去。 老陈也不多废话,对着周围的人一招手,大家拿着火把便朝向芝麻女那里,接着将火把朝着板房的方向扔去,很快那里便火光冲天,从里面传来芝麻女的惨叫声。 我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片漆黑,跟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面了,此时身子完全能动,也没什么大碍,回想起昨晚的情形,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当我洗脸的时候,通过镜子却发现自己脸上的不对劲,原来有几个地方密密麻麻地布满着芝麻一样的东西,我记起来了,昨天芝麻女的那条信子在上面刮擦过。 我想要将这些芝麻抓下来,却感觉这些玩意儿已经长在肉里面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稍微一用力的话,就会感到阵阵剧痛,最后,我还是没办法,只能任它们保持原样,灰溜溜地去了公司,问起老陈,才得知昨晚是老陈送我回来的。 我对脸上的芝麻很是担心,老陈却告诉我,我脸上的芝麻是那女子残余的诅咒,而他已经找了法师,将那芝麻女的魂魄彻底封了起来,只要再过七七四十九天,我脸上的诅咒就会消失掉,希望这段时间我能够暂时适应一下…… 午夜窗外的女人 汪祖义家在黄河附近一个叫响马坪的村子里。汪祖义的母亲死于生他时难产,父亲养他到15岁,便因病去世了。 25岁时,村里的好心婶子给他介绍了对象。结婚不到一年,媳妇就嫌汪祖义总是像个活死人一样没意思,后来,她便跟外地来的生意人跑了。 汪祖义隔了5年再娶,第二个老婆是村里死了老公的刘寡妇。结果不到一年,刘寡妇也得癌死了。传言里,便有了汪祖义命硬,克死父母又克妻的说法。 汪祖义一气之下,卖了房子,拿着这些年攒下的几万块钱,买了一艘汽艇,下黄河的小峡水电站附近去做捞尸人了。汪祖义不想再回村子,他用剩下的钱在水电站峡谷附近盖了个三开间的小石屋,作为自己的住处和开展这门生意的基地。 第一次出工时,是凌晨天刚亮的时候,汪祖义开着汽艇顺着大山中的黄河流域向前。下游几公里处,有许多生活垃圾漂在水面上。在那些矿泉水瓶和各种垃圾里,总会藏着他要找的那些人。 第一次捞到尸体时,是个男人,看样子死了没几天。男人衣兜里有钱包,里面有证件。所以汪祖义没有任何犹豫地将他捞了上来,拉回自己基地附近。他将其一条腿绑在崖边的树上,然后联系到了男人的家人。 男人的家人看上去是有钱人,具体男人为什么死在黄河里,汪祖义不想知道。他只收打捞费就行了,他的收费不低,标价是1.5万一具。但男人的家人激动感激之余,又多给了他两千块红包。 很快,汪祖义在当地成了有名的“水鬼”。有时派出所也会拿着失踪人口来让他留心打捞。汪祖义钱越赚越多,便开始有些挑剔。 他不再是见尸就捞,而是挑那些好辨认的,或是看其身上衣着是否值钱,付得起打捞费的才捞。 这天,汪祖义又在垃圾里勾起一具尸体,但尸体已经严重腐烂,左手腕上有个手链,上面穿着的珠子还鲜红鲜红的。但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什么能证明身份,汪祖义一犹豫,便将尸体放进水里,任由其往东流走了。 这一天,徒劳无功的汪祖义顺便捡了些矿泉水瓶和可回收的垃圾,装了满满一船回去了。 夜里,汪祖义刚睡下,就听到自己捡来的那只叫黑子的狗在屋外死命地叫。他抬起身听,狗又不叫了。外面除了流水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响。 汪祖义翻了个身,重新睡下。 这时,他又听到黑子开始叫。但是叫了两声声音就变低了,像小孩在呻吟一样。汪祖义叫了几声黑子,没有动静。 他拉亮灯,轻轻掀开窗帘。木框中的玻璃外,有一张脸贴在上面。汪祖义后退半步,但很快又走到窗边细看,他不相信所谓鬼这个东西,不然他也不敢选择这个行当。可是这半夜三更,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呢? 汪祖义睁大眼,窗外那张脸是个女人,苍白的脸,还有些发丝沾在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水,只呆呆地望着他。汪祖义问:“谁?干什么?” 女人动了动眼珠说:“我要登记失踪的亲人,你开开门吧!” 女人声音不大,但隔着窗汪祖义也听得很清楚。他说:“你明天来吧,这么晚,我都睡下了,不方便……”他话音未落,女人就身子一歪倒了下去。汪祖义见状,只好开了门冲出去。 女人像一摊泥一样窝在窗下,汪祖义恻隐之心动了起来,轻轻将女人扶起,也顾不上想她从哪里来?顾不上是否安全,就将她抱着向屋里走。 女人轻飘飘的,汪祖义觉得手碰到的身体只有骨头,那脸也是苍白消瘦的不成样子。是失去亲人后正在受煎熬?虽然瘦,但模样是很漂亮的。长发,柳叶眉,看样子也不过30岁左右的样子。 汪祖义正愣了神盯着怀里的女人,女人的一只手软软垂了下去。在那只黑色的袖子里,他隐隐看到一串红色的珠子手链。 汪祖义到底是怕了,手一松,女人便从他怀里掉到了地上。女人像是被摔醒了,睁开眼仰望着他问:“对不起,我太累了。我在镇上看到你的广告,连夜租船来这里,我妹妹失踪了。对了,她手腕上有一串红色的珠子,跟我这个一样,你能帮我找到她吗?” 女人一边说,一边费力地举起手。 汪祖义舒了一口气,蹲下去重新把女人扶起来走进了屋。心里开始后悔白天将那个腕上有红色珠子的女人重新扔进了水里,不然,又是一笔到手的生意。 女人像是知道汪祖义在想什么,突然说:“你是不是见到过我妹妹?” 汪祖义急忙否认:“怎么会,我都不认识她。” 女人说:“但这珠子很不一般,水泡上几个月也不会变色,不会断裂。所以根据这个,你一定有办法帮我找到她。我妹妹因为老公出轨自杀,有人看见她在黄河边出现过。我沿河找了好久,但那样根本没有办法。除了我,再也没有人找她了,所以,你一定要帮帮我……” 女人一边说,一边开始哭,那哭声从她侧边垂下的头发缝里传出来,传进汪祖义耳朵里,就像他平日夜里听到屋外传来的一阵阵风声。 汪祖义打了个冷战,急忙应了女人的请求,然后安排她睡在沙发上。自己关上门,进了房间重新睡觉。 过了一会儿,汪祖义觉得屋顶在漏水,一点点冰凉在脸上化开。他慢慢睁开眼,看到屋顶正淌着泛黄的水,像山洪瞬间爆发一样向他扑过来。他惊叫一声翻过身想爬起来,那水却不见了。倒是自己身边的床上,女人正侧躺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自己明明锁门了,她怎么进来的?汪祖义有些慌,他想起身,却不能动弹。只好近距离看着女人的脸扭曲变化,看着她的脸由白变青,再变腐烂。女人幽幽地说:“你为什么抛弃我?你为什么也扔下我不管?为什么?为什么?” 女人嘴没有动,声音却嘶叫着直往汪祖义耳膜里灌。 汪祖义使劲揪了自己一把,终于醒了过来,确定那是个梦后,他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窗外,天已经麻麻亮了。 他起身出门,沙发上不见女人的踪影。他出门四处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她已经走了?还是昨晚的所有事情都是梦? 汪祖义愣了阵神,顾不上想那么多,收拾家伙上船,他想,无论怎么样,当务之急是把那个丢掉的女尸重新找回来。 但是因为汪祖义当初看到那具女尸时,为了怕下次打捞妨碍自己,便将她从垃圾里扯出来,重新放进流动的水里了。所以,他又向下游东面开了许久,仍然没有找到。 夜里汪祖义有些紧张,他不知是怕那声称是姐姐的女人再来,还是怕自己找不到那具女尸,其姐姐就会一直来缠着自己。 果然,那个女人又按时来了,站在汪祖义窗外轻轻敲他的窗玻璃。而黑子从昨夜开始就不知去向,再无声息。汪祖义接近崩溃,对着窗外吼:“我明天会再去找,你就别再来了……” 那个女人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幽幽地说:“你们都是为了钱,都为了钱,随便把人丢掉,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那声音像拉锯条一样,钻进汪祖义的耳朵,弄得他一夜睡不着。 汪祖义捞尸时间不短,从未遇到过类似情况,而且他根本不信鬼神之说,觉得自己镇得住那些脏东西,所以不怕。但这个女人,他分辨不清她是人是鬼,是来吓自己?还是真的是另一个世间的东西?只是她似乎也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汪祖义开始无比盼望天亮,天一亮,女人不见了,他便可以再下河重新找。但汪祖义在河上找了一个星期,也没有找到那具女尸。他有些发疯的样子,甚至遇到别的尸体也视若无睹,因为那个女人仍然在午夜站在他的窗边,不间断地敲他的窗玻璃,哀哀怨怨地哭。 这天,有个衣衫破旧的老人来找汪祖义帮忙,说是自己的老伴失足掉进了黄河,有两个星期左右了。两人从外地来的,以捡垃圾为生。他自己没办法,只好来求汪祖义。 汪祖义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这笔生意没赚头。他本想不理会,脑子里却突然闪过那个每天来騷扰他的女人说的话,为了钱,为了钱就随便丢掉人…… 他呆了一阵子,答应了老人的请求。老人的老伴只花了两天就找到了,老人满脸老泪,颤巍巍地掏出一卷零钱递给汪祖义。 汪祖义冷冷地看了老人一阵,终究没有接下那些钱,而是轻轻按了按老人的肩膀。然后他打开另一间石屋的库房,挑了一副他用来卖的棺材送给了老人的老伴。老人千恩万谢,哭天抢地地带上老伴走了。 汪祖义坐在河边抽了半天烟,突然开始想,自己做这一行的意义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钱。其实,他也是可以给那些死去的人一样的尊重和尊严的。不然,赚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 汪祖义第二天就去了镇上,用赚的钱买回了几个大冰柜。他想,也许他可以将基地扩大一点,弄个冰库来容纳那些无家可归、无人认领或是无法认领的“朋友”…… 他做好这些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那个手腕上有红珠子的女人。 那天,汪祖义坐在岸边抽烟,黑子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 黑子发出呻吟声,扯着他的裤管往河边的汽艇跑去。 汪祖义不明原因,到了汽艇旁边后,黑子便望着汽艇吼叫起来。汪祖义围着汽艇转了很多圈,终于,他发现汽艇下面的水里,露出了一点乌黑的东西。 他用铁钩将那东西费力拉了出来,正是那具腐烂得看不清脸的女尸,她的一只手上,还戴着那串红色的珠子…… 珠子跟其主人在汪祖义的冰柜里躺了一个多月,但没有人来认领。只是那个每夜敲他窗户的女人,再也没出现过。黑子,再也没有消失过。 失足女鬼 第一节 徐晓枫决定把20天的年休假放在国庆节之后休,这样加上法定假日差不多快有一个月了。她要利用这段难得的整块时间到乡下居住,以便把手头研究《聊斋》的资料好好整理一下,出版社已经催过几次了。刚开始打算到一个农户家或农庄的,但那地方还是有点喧嘈,于是想到了处室里许小杰的老屋。那老屋在郊县一个古镇上,自从去年他母亲去世后,就一直空着。去年春上到那里吊唁他母亲时,她一下子就喜欢了那个古镇和那几间老屋。 和现在许多农村老镇一样,那里十分安静,差不多是冷清了。长长的青石板街道上很少有人走过,街两边一半的大门是关着的,偶尔有打开的,看到的也多是头发花白步履蹒跚的空巢老人。这个小镇在同类中更为冷清,因为几里路外的高速公路出口处正在兴起一座新镇。镇政府也于去年夏天搬过去,更加速了老镇的衰老。 听说徐处长要借住自己的老屋,许小杰很是高兴,说道:“那可是真叫蓬荜生辉,都可以写进县志了。” “有这么夸张吗?”徐晓枫笑了。这么多年来,她和许小杰夫妇关系一直不错。 “不过那儿条件实在是太差,过了九点想买一块豆腐都困难。还有那老屋一直没收拾,灰尘怕有几寸厚了。后院的几间厢屋不知道坍了没有?估计也就剩几根房梁了。要不我先回去修葺一下?”许小杰抬眼看着她。 “许科长,你以为我是住行宫呀?要是你这么认真我还不去了。再说,在残墙断壁中研究《聊斋》才更能得其神韵。只要有水有电就行,我又不是千金小姐,连厕所是大粪坑我都上过。”徐晓枫哈哈大笑。 “水电倒是有,卫生间我是修过的,不用到街上的公厕。什么时候动身?我送你去。”许小杰说到。 “如果你家没什么传家宝,给我一把钥匙就行,我自己去。房租就免了。”徐晓枫又笑了。 “呵呵,什么传家宝也没有,那我明天把钥匙带来。真的不用我陪你回去?” “不用了,你还是陪你夫人小孩到桂林吧。” 许小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有点迟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说,什么事?” 许小杰吞吞吐吐道:“我们家在那里住了好几代人,我自己也住了二三十年,从来没遇到什么脏东西,可上半年小黄和我回家,说在墙头上有个女鬼冲她笑。” “哈哈,这个你也信?哪有鬼呀?一定是她幻觉。那好呀!真有女鬼,我请她品茶喝酒,一同讨论《聊斋》。”徐晓枫笑得前仰后合。 小黄第二天送钥匙时,又把那个女鬼描述了一遍:听道士讲这样的女鬼应该叫花仙子。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打扮的妖艳且俗气,嘴唇涂得红红的,一笑露出两个白花花的大门牙。先是坐在墙头上冲她笑,那时天才擦黑。后来晚上,她倚在床上看电视,那女鬼又来了,是穿门而入的,一步步向她靠近。她好害怕,四肢动荡不得。好在许小杰从外边回来了,开铁门的声音很大,她就倏地不见了。 “穿什么衣服?”徐晓枫来了兴致。 “头发染得红不红黄不黄,穿天蓝色吊带衫,黑一字裙,方格丝袜,高跟皮鞋。”小黄绘声绘色的说道。 “我的妹呀!那是你在街头看失足女看多了。哈哈,就冲着这些,我还真去定了。而且不要你们陪,人一多就把她吓跑了。”徐晓枫兴奋地接过钥匙。 第二节 虽然是国庆佳节,但小镇上并不见热闹,几个城里人模样的在大声说话,这更反衬了小镇的冷清。 许小杰家在小街深处。迎面三间青砖小瓦屋,屋顶上有好多青苔还长有几颗青草。开门后,一股霉味迎面扑来。从乌黑的屋梁看,这屋子有好多年头了。正屋的后面是个院子,院子前半截铺有青砖,但颜色已经发黑了,后半截则堆放着不少土块,长满了杂草。院子的右手是一排厢屋,远处的两间屋顶上有几个窟窿;院子的左手是一堵齐胸的土墙,延伸到河边。河水深深黑色的,上面漂浮着水花生和塑料瓶之类的杂物。河对面是大片农田。土墙的那边是另外一户,格局和这边一模一样,和这边形成对称。估计当初是一家,后来弟兄分家才一分为二的。 徐晓枫花了快一天时间,才把三间正屋和厨房卫生间两间厢屋收拾个大概。 厨房不大,水龙头旁的一个大水缸占据了不少地方。她原打算把水缸移开的,后来想想或许是这里会停水,于是把水缸清洗后满满的放了一缸水。之后还真的停过几次水,她都佩服自己的睿智了。 夕陽斜斜的从厢屋顶上落过来,院子里一片静谧。她搬出小方凳,坐在桌边喝茶。这时东边的院子里有响声,是搓衣板上搓衣服的声音。她捧着茶壶,凭墙一看,不禁心头一惊。一个黄头发,穿天蓝色吊带衫,黑一字裙和黑丝袜的女人在洗衣服。不过她很快镇静下来,因为斜陽把她的身影长长的投在青砖地面上。那说明,这不是小黄说的花仙子,而是一个大活人。 那人也看到了她,停下活计,抬起头,友好又谦卑的冲她一笑。她也报以一个微笑。 “你也是房客?”黄头发女人问道。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相貌平平,口红涂得很重,眉毛画成一条线的女人。 “不是,我来暂住几天。许小杰是我同事。我叫徐晓枫,你呢?今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互相关照呀!”徐晓枫礼貌的回答道。 “我叫谷二珏,两个玉的珏,是我爸起的名字。是这里的房客,房东是我在常州认识的。”女人说完又低下头搓衣服。 “你忙吧。”徐晓枫发觉院子里整齐的种着两墒蔬菜。 听口音,这女人不是本地人,应该是长江中游一带的。 谷二珏白天很少露面,只有到了傍晚才会出来洗衣服或做别的事。晚上会出门,天黑前后,传来锁铁门的声音。深更半夜,如果徐晓枫还没睡着,也会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 这女人应该是个失足女,徐晓枫推测到。 第三天傍晚,隔壁传来两个女人说话声。徐晓枫吸着烟,拿着手稿,漫不经心的看过去。多了一个和谷二珏打扮的差不多的女人,只是年龄还要大些,也更肥胖一些。 五号那天,下了一天雨。晚上,徐晓枫打着雨伞在街上散步,一来梳理一下手稿中的几个观点,二来欣赏小镇的夜景。 走到街南头,一户人家正在办丧事,一个90岁的老太太去世了。怪不得今天爆竹响个不停。一旁的空地处灯火通明,搭着塑料棚,有人在唱扬剧,台下有七八个人在听戏。她也端了一张小板凳坐下来听。旦角和生角虽然唱得不很规范,但也淳朴、清脆。徐晓枫早年写过一篇《论扬剧的小开口与大开口之关系》的论文,对扬剧也算上是半个行家了。 散戏后,夜已深了。朦胧的路灯,滴答的雨声,皮靴落在青石板上的卡擦声,都令小镇有几分朦胧诗的意境。她感到很惬意。 快到许小杰家时,远远看见一个女人在街边的屋檐下徘徊。走近一看,是谷二珏。徐晓枫思考是不是和谷二珏打招呼,说不定她这时候正在揽生意呢? 倒是谷二珏先开口:“徐老师回来了?” “哦,是小谷呀?外面下着雨也不打一把伞?”徐晚枫关切地问道。 “钥匙在小白那里,我进不去。”她无奈的摊开手。 “那到我屋里坐坐吧,别淋着雨生病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谷二珏并不推辞。 进屋后,徐晚枫拿来毛巾给她擦脸。擦完后,谷二珏盯着桌上满满的稿纸和四卷本《聊斋志异》,问道: “徐老师也喜欢《聊斋》?” “是呀!你也喜欢?” 谷二珏翻动《聊斋》:“好版本,这是民国初年三联书店的。当年我家有一套五卷本,是清朝咸丰年间的。可惜那时我太小,又是竖排繁体字,看起来太吃力。” 真是高手在民间!徐晚枫不禁大吃一惊,一位风尘女子竟对《聊斋》版本这么熟悉。咸丰年间那套书,现在差不多是善本了,就连许多研究《聊斋》的专家也未必知道。 这一晚,因为《聊斋》的由头,谷二珏和徐晚枫推心置腹的交谈。 徐处长由此也知道了二珏不幸的人生故事。 第三节 “你刚才说你家有一套咸丰版《聊斋》?”徐晚枫瞪大眼睛问道:“现在还在吗?” “早不在了。”谷二珏说:“我爸去世后,我妈把他的书都当废品卖了。我放学回家时,收废品的人早就走了,我和我妈大吵了一顿。” “你爸以前是干什么的?”徐晚枫为她和自己各沏了一壶热茶。 “他以前是大学教授,后来被打成右派,平反后在我们乡中学做教师。校领导撮合他和做清洁工的我妈结了婚。当时他48岁,我妈24岁,整整是一倍的年龄。我爸可喜欢我和我姐了,一直到我们六七岁还把我们扛在肩头,给我们讲故事。我16岁那年,他得肺病去世了。” “你看《聊斋》最喜欢哪一篇?”徐晚枫看见她眼里噙着泪水,不忍她沉浸在对父亲痛苦的回忆里,故意用话岔开。 “最喜欢《小谢》。”谷二珏脱口而出。 “那段借尸还魂的爱情真的很凄美离奇,成书以来不知打动了多少读者的心灵。”徐晓枫盘算着她们下面该谈怎么谈,她更想了解谷二珏目前从事的职业一些情况。看来对于失足女不但男人感兴趣,女人也是一样的。 “如果我爸知道我现在在做这个营生,他非气死不可。”谷二珏幽幽的说。 “你现在做什么呀?”徐晚枫故作惊讶。 “徐老师真是明知故问,我做什么难道能瞒过你的法眼?就我这身装束,连街上的小学生都知道我是一个鸡。他们经常在我后面高声的说:一只鸡加一只鸡等于三只鸡,为什么?肚子里还有一只鸡。不过让你想不到的是我做的是最下等的鸡。不在歌舞厅,不在洗头房,不在浴室,只是一个站街女,男人就在路边树下草科里操我。”谷二珏流下泪水:“当年我爸给我们起名字时说,女孩子要冰清玉洁,担心一个玉不够,就用了两个玉。我姐叫大珏,我叫二珏。可如今我连瓦片都算不上,只是一双千人踏万人穿的破草鞋。哎!”谷二珏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流下。 徐晚枫又把毛巾塞给她,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性工作也是一种职业。既然是职业,就没有高下贵贱之分。相对来说,你是依靠自己的原始资本挣钱,比那些贪污腐败的脏官和坑蒙拐骗的奸商要干净得多。”徐晚枫说这些话并不是纯粹宽慰谷二珏,这也是她一贯的观点。 “徐老师,你这是真话?不是哄我开心吧?”谷二珏把毛巾递给徐晚枫,吃惊的看着她。 “我不骗你,对于同性恋和性工作者,我一直持尊重态度,这也是各人的权力。你不偷,不抢,给别人提供生理满足,给别人带来快乐,何错之有?因为付出而收取费用,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徐晚枫挪了挪身子靠近她,把她手拉过来,合在自己的手掌中:“你听说过流氓燕的故事吗?” “没!”谷二珏激动地使劲摇摇头。 “她是一个单身母亲,一个洗头房的服务员。看到许多来城里打工的农民工常年得不到性生活,于是办了一个“流氓燕工作室”,免费为民工提供性服务,但后来被封了。”徐晚枫把桌上的一盒烟拿过来,打出一支给谷二珏,自己也点上一支,继续说:“以前我一直以为性工作者是个道德问题,而不是一个法律问题,自从看到流氓燕故事后,我就认为,即使在道德上,性工作者无愧于任何人!” “徐老师,你真好!谢谢你!”谷二珏眼睛红红的,语无伦次地说道。 徐晚枫似乎意犹未尽:“一个自杀者,把自己身体都搞没了,也不犯法;如果是一个人能砍下自己的手腕,我们还会赞赏叫壮士断腕;即使是一个小偷自残,我们也会给予同情,可偏偏一个妓女临时转让自己身体的使用权,怎么就犯法呢?这是哪家的道理!” 谷二珏吃惊的看着徐晚枫:“徐老师,你说的真好!这理儿怎么一经你说就这么好?”她吐了一口烟,低下头,好久说道:“不过这些道理我压根没想过,我走上这条路,是为了我的家人,为了他们能够活下去。” “孩子,说说你的身世吧。”徐晚枫为她们个续了一些茶。 “徐老师,别叫我孩子,我都40多岁了。”谷二珏不好意思的笑了。 “看上去不像呀,你真会保养!叫你谷妹吧。谷妹,你是哪儿人?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我是湖北人,生活在汉水边的一个小山村。大前年,我老公得肝硬化死掉了。确诊后,他死活不肯看,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死去而不管。我不但卖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还欠下亲戚几千块钱债。最后他真的不肯看了,趁我不在家,喝大麻水死了。 “我上有公婆,下有一双儿女。女儿那时读高中,儿子读初中,正是要用钱的时候,十几亩山地就是长金子也不够我们用,于是把家里家交给了公公婆婆,我出来打工了。 “我一个农村妇女能做什么呢?开始帮人家洗盘子,一个月挣1000多块。可这点钱连孩子的学费都不够交,于是兼职做了站街女。下班后,到街上路边,给男人摸一次上身2块,下身5块,睡一次有时10块,有时20。像我这种农村黄脸婆,主要客户是农民工和城里那些闲着没事的老头。农民工急吼吼的,恨不得把人操死。城里的老头最麻烦,睡一次能折腾几个小时,把人急死了。想想这些,我死的想法都有。可每次看到能把钱寄回家,家里人能把日子过下去,我又很开心,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得。”她捧茶杯的手在颤抖:“徐老师,你说我贱吗?” “不,一点也不!不但你的家里人要感激你,所有的人都该敬佩你。”徐晚枫的话是真诚的。 谷二珏抹完眼角的泪水,狠狠地舒了一口气:“我这些话一直淤积在心里,就是没人说,今天说出来真舒服。我真的感谢你!不过你别和别人说,好吗?” “我会的。”徐晚枫郑重的承诺到。 隔壁有人在开铁门。 “小白回来了,我回去了,真的谢谢你!” “嗯,早点休息吧。明天过来,我们在一起吃顿饭,也算是缘分吧。”徐晚枫真诚的邀请。 “不了吧?这样合适吗?” “给姐这个面子。”徐晚枫有点喜欢这个女人了:“把小白也喊过来。” 第二天一早,徐晚枫去买了不少菜,还有2斤白酒。中午,做了一桌还真不错的饭菜。谷二珏直夸辣子鸡做的好吃,一碗红烧肉,给谷二珏和小白两个人一阵风卷残云就没了。看着她们大快朵颐,徐晚枫开心的笑了。 席间知道,小白是邻县人,也是个单亲母亲,儿子腿有残疾,好不容易谈个女朋友,快结婚了,家里正等钱用。 第四节 连续几天陰雨后难得一个晴天,徐晚枫起床后看到外面明丽的陽光便把被子抱出去晒晒。她下意识的向东边的院子里看一眼,见一床被子落在地上。再一瞧,谷二珏躺在地上,大半个身子给被子盖住。 “小谷!小谷!”她走到墙边连喊两声,谷二珏没有答应。 不好!一定是出事了!她扔下被子,一骨碌翻过墙头,快步过去揭开被子。谷二珏已经没有呼吸了,脸色土灰。她先压心脏,又掐人中,后来口对口做人工呼吸,但谷二珏还是一点反应没有,全身冰凉。 “小白!小白!”她冲着屋里高喊道,但小白没有回应。 又做了一会人工呼吸还是没效果,她想到了打110。就在她刚准备放下她回自己房间拿手机时,发觉谷二珏醒了。谷二珏伸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你这丫头,吓死姐了!怎么了?”她把谷二珏扶在墙边的杌凳上。 “头晕病犯了,没事,一会就好。徐老师真谢谢你了!”谷二珏满脸愧疚。 徐晚枫进了她们的厨房,为她冲了一杯糖开水。这厨房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好在一只瓶子底还有一点白糖。 “是低血糖吧?别太辛苦了,注意休息!”徐晚枫帮她把被子搭在绳子上。 “没事儿,一会就好。” “小白呢?怎么小白不在?”徐晚枫问道。 糖开水下肚,谷二珏看来回复的蛮快的,她答道:“她昨夜没回来,我也为这件事纳闷呢。昨晚我在高架桥下兜生意,接到她的电话,说路边店有两个男的请我们吃大排档。可我兴冲冲地赶到时,他们三个人从后门跑走了。我打算追上去问个究竟,被老板一把抓住,非要我买单不可。我这个冤呀,自然不肯给钱。吵了半天,他们要报警。这时候来了一个熟人,也就是曾经照顾过我生意的一个客人,帮我把钱付了,一共45块。”谷二珏头仰在墙上脸上有点红晕,喘着气接着说:“后来我去工棚陪那客人睡了一觉。回来后也没见到小白,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最后干脆关机了。小白平日里姐妹长姐妹短的,不至于为一顿饭前给我下跘吧?” “你也别太在意,一切等她回来就水落石出了。她被窝行李不是还在这里吗?”徐晚枫宽慰到。 谷二珏点点头,说道:“徐老师,我这一夜没睡好,心里老是慌慌的,好像要出什么大事。”她停了一下,又说道:“徐老师,你是好人,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帮帮我家大梅吧?她明年就毕业了,到时候找工作一定很困难。” “别胡思乱想,你是累了。”徐晚枫端了一个小木凳坐到她旁边:“把大梅号码给我吧,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徐晚枫是真心同情她。徐晚枫以前也尽其所能帮助过好多人,包括素不相识的。 或许是母子连心吧,就在谷二珏谈大梅的时候,大梅打来了电话。 “梅子呀---我很好---你们都很好---晚上早点回去,别兼职太多,身子累坏了不值。告诉弟弟和奶奶他们,我今年春节一定回去-----这次不骗你---去年不是买不到火车票吗---嗯嗯---我现在很好---不信你问问我们医院徐主任----我们正在谈你明年毕业事情呢---要不我叫徐主任给你接电话,她就在我旁边---”她向徐晚枫是个眼色,眼睛里满是乞求。 徐晚枫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电话:“是大梅呀,你好!听你妈讲,你又漂亮又勤奋,能吃苦会顾家---你妈妈在这里一切都好,我们医院可少不了她呀---她可关心你了---这不正和我聊到你明年毕业的事情呢---好了---不客气---有空来玩---恩---话费贵,挂了吧。----嗯嗯---和你妈还说吗---好好,再见!”徐晚枫如释重负的把手机还给谷二珏,她可是不善于撒谎,再说保不齐要穿帮。 “小谷,你气色不好,上床休息吧,要不今天就别去上班了。我也回去了,被子还在地上呢。”徐晚枫惦记着要回去漱嘴,急着要走。这次再翻墙头可怎么也过不去,谷二珏递过杌凳,她踩在上面勉强爬了过去。 下午,徐晚枫在堂屋八仙桌上写稿子,突然隔壁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还有几个男人粗大的叫喊声。她起身打算过去看个究竟,只见谷二珏从墙头上窜过来,向她屋里张望,并和她做着什么手势,然后钻进了厨房里。 听声音那边大门已经被人撞开,接着就是翻箱倒柜的响声,还有几个男人骂骂咧咧的下流话。她从土墙向那边张望,几个满脸横肉的年轻男人手握木棍屋里屋外跑来跑去,其中只有一个梳分头夹公文包的青年男子没拿棍子,嘴里也没草字。 一会那夹公文包的斯文男子指着墙下的杌凳说:“一定是翻墙过去了。” 几个男人踏着杌凳飞过土墙进了这边的院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私闯民宅是犯法的,给我出去!”徐晚枫大怒道。 “犯法?犯你头个法!老子就是法!担心我一棍子把你这个鸡婆头打开花!”一个穿黑夹克的男子恶狠狠的用木棍指着徐晚枫骂道。 “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徐晚枫气的脸色铁青,冲进屋里拿出手机拨打110. “报警有用呀?他就是派出所的。”另一个高高大大的黑衣男子指了一下梳分头的,嘴角露出鄙夷的笑。 就在她报警的当儿,这一帮如狼似虎的人早把大屋小屋里里外外翻过底朝天,连装被胎的大衣柜和床肚底下都翻看了。南头那两间只剩屋梁的厢屋差点被震塌,进去的人一跃而出,当然里面也是被查过遍。 看看确实没有,派出所的夹公文包的人说:“你们几个回去吧,在派出所等我。她东西还在这里,还会回来的,跑不掉。我在这里等所里的人,这位领导已经报警了。你们去把人家门带上锁好。” 那几个人又从墙头跳过去,接着是一阵哐当哐当的锁门声音。 第五节 “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们也是没办法,正在追捕一个诈死的逃犯。”派出所的向满脸怒气的徐晚枫赔笑道:“还没请教你贵姓,你是许科长的亲戚?” “不是亲戚是同事。”徐晚枫余怒未消,但还是示意他坐下来说话:“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诈死案?” “你是省文化厅的?领导贵姓?”那人看见桌上有香烟,于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包软中华,抽出两只,一支敬给徐晚枫。看着徐晚枫没接,就讪讪的放在桌边,自己点上一支。这时他手机响了,是派出所打来的。他说他就在现场,已经没事了,他正在跟省厅领导汇报案情呢,一会回去,叫县拆迁公司的人先等一会。 “我叫徐晚枫,你就叫我老徐吧。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说你就可以回去了,我也不会和什么人说。”徐晚枫这时顿生疑惑,明明看见谷二珏进了厨房怎么会就没了呢?莫非她真是鬼不成?现在她对乱七八糟的诈死案已经不感兴趣了,她要验证谷二珏的下落。 “长话短说吧,徐领导是这样的:今年五一节前,县拆迁公司对县城园农村实施房屋拆迁。绝大多数人都能配合,只有三组的一个单身母亲叫邵芳的做钉子户,她以为她家是孤儿寡母别人拿她没办法,政府于是依法强拆。出于人道主义,那天夜里把她们母女用面包车送到小黄山山坡上。当她家亲戚赶去的时候,只剩下她女儿一个人,邵芳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家亲戚一口咬定是被拆迁公司人毁尸灭迹了,几次围堵县政府大门,严重破坏社会治安,影响政府的正常工作秩序。县拆迁公司认为她是诈死,在敲诈政府。徐领导,你不知道,这些刁民什么事情都会做的,我们基层工作不比你们上面,难做呀!” “那孩子怎么说的呢?”徐晚枫插话道。 “孩子说,当时她吓昏了,醒来后就没看到她妈妈了。这分明是她亲戚唆使的。” “那么这与到这儿找谷二珏和小白又有什么关系呢?是不是找错了人?”徐晚枫追问道。 “不可能错!不是抓小白的,是抓邵芳的。她不叫谷二珏,谷二珏今年春上在麦地里被人掐死了,她是冒名顶替。昨晚卖婬女小白勾搭上了两个吃大排档的民工,开始她是想做两份生意,其中一个不肯,就打电话给邵芳。邵芳赶到时,其中一个叫狗子的男人认识她,以前是造纸厂的同事,他拨腿就跑。小白和另外一个男人以为是公安来了,也跟着跑。今天上午三个人到县拆迁公司报案,估计拆迁公司多少会给他们奖金的,因为那个男的早就听说拆迁公司一直在寻找邵芳。拆迁公司听说邵芳没死在许家镇卖婬,就向县政府汇报。这不县政府通知公安局,公安局通知我们配合抓捕吗?可惜来迟了一步,叫她跑了。还给你领导添了麻烦,真不好意思。今后还望领导多多指导我们工作。要是没啥事情,我先回去了。” “你走吧。”徐晚枫打开大门:“不过告诉你,这个谷二珏是湖北口音,肯定不是本地人。” 警官夹着公文包点头哈腰告辞了。 “不送!记住下次执行公务穿上警服。”徐晚枫砰的关上门,急急忙忙向厨房跑去。 当她跑进厨房,大吃一惊。邵芳全身湿漉漉的站在那里,脸色很难看。徐晚枫向后退了几步:“小谷,你是人还是鬼?是水鬼吗?” “徐老师,我哪是什么水鬼呀!我刚才急中生智躲到水缸里,用这水舀子罩在头上才躲过一劫。”她举起了红色的水舀子:“好在时间短,要是再挨一会真的成了水鬼了。” “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些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即使你不是邵芳,她们也会以卖婬罪抓你的。你快点想办法离开这里吧。”徐晚枫对她的命运真的很担心。 第六节 “哈哈,邵芳,这下你跑不了吧?还会学会了潜水?”就在这时从土墙的另一边跃出两个黑衣男人,手持木棍走到了她们面前。 谷二珏脸色苍白,一头栽在地上。 两个男人架起她穿过徐晚枫的堂屋快步的向外面走去。 徐晚枫匆匆锁上门,紧赶慢赶的跟上。她要到派出所为谷二珏申辩。 他们一行人走到巷子口,突然平地卷起一股旋风,碎纸和灰尘搅得天昏地暗。旋风之后,三个人大吃一惊,刚才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变成黑色的腐败的尸体,而且发出阵阵恶臭。那两个黑衣人赶紧松开手,“妈呀”一声跳出老远。 街上走来了几个上年龄的人,在远处指指点点。 徐晚枫先是目瞪口呆,继而是大口大口的呕吐。一路吐了回来,到了卫生间又是一阵好土,黄疸都吐了出来。 稍稍安定下来,她怎么也不明白谷二珏怎么就会立即变成一具腐尸呢?她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不过她已经不想深究到底是什么原因,她觉得脑子有点乱,她想赶快收拾收拾就回去,这地方真的有什么怪气。 就在她从卫生间出来时,抬头看见墙头上坐着一个女人。一个40来岁的女人,红头发,穿着蓝色吊带衫、黑色一字裙、方格丝袜、高跟皮鞋,招手朝自己笑,血红的嘴唇里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你是谁?怎么坐在这里?”徐晚枫尽量稳住神,但还是倚在墙边不能动荡。 “徐老师,别害怕,我是谷二珏。”那女人跳下了土墙。 “你别过来,就站在那儿说话。”徐晚枫用手指着土墙:“那以前的那个人不也叫谷二珏吗?”从声音里她听出是同一个人。 “那也是谷二珏,不过灵魂是的,但身体是邵芳的。”她尽力的缓和着声调,但一张嘴,那白森森的牙齿在暮色里十分吓人。 “你说你是借尸还魂?”徐晚枫稍稍镇定点,已经能够不扶墙也能站住了。 “恩。徐老师,你是好人。我不是要吓你,我找你一来是和你告别,二来是把大梅的手机号码告诉你,今后这孩子就请你照应了。” 说完,她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别这样!”徐晚枫想走过去把她扶起来,但又停下了。 她报了手机号码,徐晚枫用手机记下了。 “徐老师,今后别和大梅说我做这个工作的,好吗?就说我在一个医院里做清洁工,我求你了。”她恳求到。 “恩,我答应你。那你现在要到哪儿呢?”徐晚枫觉得自己并不十分害怕了,有点舍不得她。 “鲁办事员已经来接我了,我该去报到了。这大半年多亏他帮我瞒住。”谷二珏又一次跪下:“徐老师,我走了,请你一定照顾我那可怜的一双儿女。” “等等,别走,我有话问你。” “你不怕我了?” “我不怕了,你坐下来慢慢说,我有几个问题没弄明白。”徐晚枫虽然心里还是害怕,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稍纵即逝,好奇心已经战胜了恐惧心理了。 当她听完谷二珏的故事,彻底惊呆了,这世上还有如此的奇事! 原来谷二珏在常州认识了做小吃生意的许顺夫妇,就是隔壁这家的房东,在他们店里洗碗。后来许家夫妇知道她兼职做站街女和她家的困难,很是同情她。看她生意不好,就推荐她到他们家乡来,那时许家镇刚修高速公路,农民工不少,而且本地没有这样的站街女。并且同意把房子免费给她住,不过不能把客人带来,这一点谷二珏是做到的。 今年春上,谷二珏和一个喝过酒的民工在麦田里做完事,那家伙耍赖,不肯付20元的嫖资,说下次一并给。她不肯,拽着他衣服不让走。那民工借着酒劲把她掐死了。 死了之后她不忍心丢下一双正在读书的儿女和公婆,还有多病的母亲,就向带她上路的鲁办事员和钱办事员求情。两个人也同情她,就同意了,说把公文压一压。不过作为回报,她要每周陪他们睡一次觉。 附到邵芳身上后,陪他们睡觉时,灵魂就会离身,今天晒被子时就是这样。有时她陪着客人做事,鬼办事员来了,她还得陪。这样嫖娼的人抱着邵芳的尸体做爱,她自己陪着鬼办事员。每次灵魂出窍时都要匆匆办完,时间不能长,时间一长,尸体就会变质。一次钱办事员稍微耽误了一会,回来后吃药打针好几天。 邵芳比她迟死一个多月,是鲁办事员告诉她的。邵芳被人从车子上扔到下来,后脑勺正好碰到石头上,当场就死了。鲁办事员用力一推,她就上了身,一口气从小黄山跑到了许家镇。 谷二珏说完后,来了一个穿黑西服夹公文包的平头男子。她跟着他走了,是从小河上飘到田野里,消失在远处的暮色里的。 如果说前一会儿徐晚枫还打算收拾东西立马回去的话,那么现在她又不想走了。她觉得鬼并不可怕,相反还很可怜。她潜意识里希望谷二珏还能回来。 吃过晚饭,许小杰来电话,说刚从桂林回来,刚才派出所和所长电话里都告诉他了,他想马上开车来接她。 她笑着说:“不用了,我和女鬼还没聊好呢。千万别来,来了她就吓跑了。” 熄灯后,她拥被坐了很久。思忖着明天去派出所一趟,问问麦田里的惨案的详情。她怎么也不明白,20块钱就能要了两个人的生命!还有,她想把谷二珏的遗物寄回老家。可是如果面对大梅她该说什么呢?当大梅知道得到她母亲去世的噩耗又会是怎样的悲伤欲绝呢? 【编者按】本文作者给读者讲述了现代版的聊斋故事,而这故事情节是多么真实而又凄婉而曲折!读后,掩卷伏思,让人慨叹再三,又让人朦惑再三!我慨叹作者笔下的“鬼”的境遇是那么辛苦艰忍,竟然和现今社会中,在城市的边缘,或在城乡结合部,那些黑暗中角落里的“失足母亲”的群体一模一样!他们放纵自己的欲望,践踏着自己的尊严,任人狂暴蹂躏自己的身躯,以挣得金钱,以求给自己或给家人一份生存的机会;这个群体是多么可叹、可悲、可怜、可鄙又可圈可点!作者怜悯他们,同情他们,甚至是给予一份谅允,其实这也是现实社会的一份宽囿之心,这种宽囿来自于她们现实生活的写照,更是社会底层人们的最现实的最真实的活的缩影,盛世如斯,乱世亦如斯!我想,这才是作者要努力表现的现实主题。作品中的狐光鬽影,曲折生动的情节与死了都要顾念家人的“母亲”性格,是作家运用高超的文字技巧,亮给我们一副现实的真实的生活道具,它让我们随着他的心动而心跳,随着他的好恶而抑扬动容,当然,没有工笔独运的文学造诣,实难做到,但作者做到了,更见作者功夫的还是作者睿智而巧妙规避了一些不能直截了当的要鞭挞的社会陰暗面,学到了蒲翁的真功夫:“说故事就是故事”!读过作品,我在作者的写作技巧中也领会了“不能直抒胸臆,但可达魂魄”的隐身转折的方法,但本文不仅仅是这一点,而作品语言结构与细节描写,则最显作者的用心用功而达精致娴熟的魅力!好文!倾情推荐! 高个子女人 这件事发生在2000年左右。当时我还是药品推销员,总是四处跑生意。 我早上从瓯江的宿舍出发,要坐大巴去乐清。当时的乐清跟现在的北京通州差不多大。它有个特点,诊所多,几乎遍地都是。 送完了第一批货,我从诊所里出来,迎面来了一个女人。她的年龄大概在四十岁上下,个子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九。瘦的像根牙签,骨节与青筋都透过皮肤凸了出来。那不像是人的身体,倒像是来自洪荒时期的某种生物。她面无表情地从我身边走过,一身旧式长裙,边沿泛起毛边,没有一点飘逸之美,倒更衬得她瘦骨伶仃。我暗叹一声:这人真高。 之后,我又坐上了大巴,到了另一个小镇。当我谈完生意,出来等车的时候,我又遇上了那个高个子女人。 如果说第一次的相遇是偶然,这第二次的相遇也未免太巧了,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们再一次擦肩而过。因为是第二次,不舒服的感觉被叠加了。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仔细地瞥了她一眼。她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从我身边经过。 可能她和我只是顺路。我清了清混乱的思绪,继续赶路。大巴来了,就在我准备登车前,突然想到在这城里还有另外一家诊所,在那儿我说不定还能再签一单。于是我离开车站,穿过重重街巷,找到了那家诊所。我和诊所的负责人谈的很顺利,那位负责人要了我的货。 经过这一通折腾,天色已经晚了。 我非常兴奋地从诊所里出来,来到车站,坐上了回程的巴士。我已经开始筹划如何花这笔新到手的钱了。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车上有个漂亮的女孩。她的身材很好,长发飘飘,坐在我侧前方。女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嘛!我盯着她一直不停地看,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由于我完全被她迷住了,当她下车的时候,我也跟着下了车——其实我还没有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我就那么跟着她走,到了哪座城市,我根本就没留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眼前的路也模糊了起来。 她上了一条马路,横穿了过去,我也迷迷糊糊跟在她身后,相隔没多远。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大卡车从我面前擦着鼻尖呼啸而过,它的车速很快,连地下的沙尘和石子都被它带起的劲风卷了起来。在劲风中,我踉跄着被带出几米,差点儿趴在地上,色迷迷的念头早飞到了九霄云外,我被吓醒了。 等我再抬头看的时候,那长发飘飘的姑娘早就没了孙恒创始踪影。 从死亡线上突然跳回到现实,我还有些不适应。我打量着四周,愣了很久,心想,这是在什么地方?我本来又该去什么地方? 我额头冒汗,好半天才完全清醒过来。(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又花了好几分钟,我总算辨明了方向,便匆匆忙忙沿着原路往车站跑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第三次见到了那个女人。高高的个儿,从对面直愣愣地过来。 她身上依然是那古怪的打扮,她脸上依然带着那古板的表情,她前进的动作依然是那么僵硬。我感觉自己的神经又重新绷紧了起来,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骨节爬到全身各处……为什么,为什么我又会在这个地方重新碰到这个女人! 由于天色暗淡,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似乎保持着匀称的速度,走路的时候,似乎连肩也没摇晃,膝盖也不弯曲。那感觉,简直就像……像是一个傀儡,或者机器人! 她在跟踪我么?这一切恍惚的经历跟她有关么?短短的十来个小时,在数个小镇之间穿梭,我竟然遇上了她三次!而且,每次都是擦肩而过! 她不慌不忙地向这边走来,保持着她那古怪的姿势,我忽然发现自己在后退,不知不觉中,我已经退了好几步。 然而,她终于逼了过来,那看似呆板的脚步,竟然如此之快。只不过,我觉得,她膝盖弯曲的幅度很小,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脚似乎并没有与地面接触!只不过因为她穿着长裙,我无法确认这一点! 当她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屏住了呼吸。她停了下来,转过脸,似乎在看着我。 在同一时刻,我也看着她,她五官僵直,皮肤苍白,那样子与水晶棺中冷冻的死人别无二致。 而且,即使距离如此之近,我却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吸声。她似乎根本不需要呼吸。 忽然之间,我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我想把头转开,但根本就做不到。接着,我的意识就暂时停止了。 我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甚至不知道她是何时离开我的。当我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大巴上,车窗外夜色朦胧,昏暗的车灯延伸向远方。 坐在我周围的人神色木然,我问他们我是如何上来的,他们用不解的眼神望着我,仿佛我是个疯子。 至今,我偶尔还能再看到她那冰冷麻木的脸。与她的三次面对面的相遇,让我有种迷失在时空里的感觉。 不过,那是在噩梦里。 或许,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时空。 地铁站里爬行的女尸 我是这个城市里第一批女地铁司机,我的工作没有昼夜的区别,始终都要在地底穿行。每天只有周而复始的隧道陪着我。我的任务,是每天跑环线四圈。不要以为这四圈很简单。你要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又枯燥,又不能松懈。 盛夏时节,我开着最后一列夜班车驶向终点。车上的空调不太好用,冷气温吞吞的,有种粘腻的潮闷感。跑第四圈的时候,乘客已经很少了,末班车,一向客流不多。不过车子一滑进cb站的站台,我就连忙打起了精神。因为这一站很邪门,关于它的传言很多,常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怪事。至于我为什么叫它cb站,可不是因为它是虚构的,而是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只想说说,那天发生了什么。 其实车子进站,也就几秒钟的工夫。然而就在这几秒钟里,一个女孩突然从站台上冲了下来。我条件反射地按下了紧急制动,可是车子当时时速45公里,正常制动距离也要35米。也就是眨眼的一瞬间,女孩“砰”的一声,变成了车窗上的一蓬血。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站内人员飞奔着去救人了。而我从驾驶室里慢慢地走出来,不停地念着:“我按过制动了,我真的按过了。” 20分钟,有人清理车窗上的血迹,有人把女孩从车底拖出来,多半是活不成了,蓝色衣裙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绛紫色。 车站负责人说:“小罗啊,打起精神来,还有一站就到终点了,要坚持把车开回库。”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强撑着把车子开到了终点站。 这样看起来,这件事算不上离奇,只能说是一件比较可怕的自杀事件。然而之后却发生了一连串意想不到的事,诡异得让人想起来就会感到莫名的恐惧。 撞人事件成了我的一个心病,每天晚上,一闭眼睛就会看见那个女孩跳到车前的情景。公司放了我一个星期的假,还请了心理医生。放假的第三天,史进来看我。说实话,我想不到史进会来看我,平时我们交流并不多。这一天,史进的神情看起来有点古怪,他坐下来对我说:“小罗,我来是想告诉你,出了这种事,你最好去拜拜。” 我追问:“你是……什么意思?” 史进却站起身说:“你还是自己看着办吧,我主要是来看看你。” 说完,他就告辞离开了。我有点莫名其妙。我虽然对自杀的女孩心有余悸,可是让我上地铁站里拜一拜,还是觉得有点离谱。 一周后上班,史进没再和我提这个事,而且还常常躲着我,好像我是瘟神似的。我想,他这个人可能比较迷信吧。 不久后的一个周日,还是末班车。车子开过cb站之后,我长吁口气。只是我刚放松神经,就看见了一个极不正常的情景。漆黑的隧道里,竟有一个女人趴在轨道旁边的通道上。她穿着蓝色的衣裙,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脸前。 虽然她一道光似的从车窗里退了出去,可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我把列车开进车库,就找了回去。工作人员和乘客都已经走了,晚上检修的工人还没上岗,车站极静,只有隧道里微微流动的空气,发出低微的嗡鸣。 我沿着轨道,向cb站的方向走去。突然,我看见有个女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觉得苍白的皮肤如同僵尸,而她蓝色裙子上,竟有深深浅浅的紫色。她像全身的骨头都折断了似的,一步一步向我走了过来。 我疯了似的转身就逃,仿佛死神就跟在我身后。检修师傅已经来上岗了,我看到他们,脚上突然就没了力气,重重地跌在了地上。检修师傅连忙赶过来,扶起我说:“出什么事了?” 我指着身后,结结巴巴地说:“有、有、有……” 但那一刻,我却硬生生地把“鬼”字吞了回去,因为隧道里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影子! 第二天,我一上班,就找到了史进。他在男更衣室里换衣服。我不管不顾地闯进去说:“史进,那天你到底什么意思?” 史进的裤子刚提了一半,一脸慌张地说:“嘘,小声点。”他一脸提防地看了看周围,接着说:“你知道cb站为什么那么邪门吗?” 我摇了摇头。 “那你去过cb站上的女厕所吗?” 我被史进的神情搞得很紧张,连摇头都忘了。 史进说:“那间女厕所的隔壁,是市医院的太平间!” 就在这时,史进更衣柜的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有一缕浓黑的长发从里面垂了下来。我和史进都吓得屏住了呼吸。只是我们站着的位置,刚好被门挡住了视线,看不到里面有什么,而那缕头发又慢慢地缩了回去。 史进愣了半晌才壮起胆子走过去,我跟在他身后,悄悄向柜子里探望。然而里面除了有几件衣服和杂物,根本没有什么头发。 史进“砰”的一下关起门说:“你别问我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天下了班,我去了本市的师范大学。被我撞死的女孩,就在这所学校里读大三。她叫杨冰。我找到她宿舍的时候,里面的室友都搬空了,只剩下一个长发的女孩。 女孩见到我,皱了皱眉说:“你是那个撞死杨冰的司机吧。” 我讶然地点了点头,说:“你认识我?” “我叫蒋妍,我们见过。”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更惊讶了。 蒋妍是杨冰最好的朋友。宿舍里死了室友,其他人都怕得搬走了,只有她不在乎。我疑惑地问:“那天我在地铁隧道里看见的,不会是你吧?” 蒋妍点了点头说:“我可不是有意去吓你的。我记的特别清楚,那天杨冰离开宿舍的时候,背了一只很大的黑色旅行包。可是出事之后,根本没有。我觉得她的死说不定就和那个背包有关,所以我才自己去找找。” 离开蒋妍的宿舍,我心情稍稍有点平复,至少那天我看到的不是鬼。只是史进到底在隐瞒什么呢?而从他更衣柜里垂下的头发又是什么? 第二天,我轮休。我躲在家里上网查找cb站的资料。没想到就在我上岗的前一年,cb站也出过乘客跳轨自杀的事。看来史进提醒我去cb站祭拜,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一定知道什么隐情,只是没有告诉我。 这种事还是宁可信其有吧。我买了香烛纸钱放在包里,去了cb站。因为它属于一号线,所以显得有点陈旧了。只是在人来人往的站台上祭拜,肯定行不通。 我想起了史进说的女厕所,找了过去。那个厕所感觉格外陰冷,暗绿色的瓷砖,沁着一层细密的水珠。我看没有人,便钻进了中间的隔间,在香炉里倒上小米,放在坐便的水箱上,然后掏出打火机,准备点香。可是就在这时,厕所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女人哼着歌走了进来,我只好停下等她。地铁站的厕所不大,只有三个隔间,她进了靠墙的那一间。我听见细微的脱衣服声,方便声,冲水声,哼歌的声音停了。接着一切都安静了。 我静静地等了很久,都没听到有人出来。我有点害怕了,拿出手机,悄悄地从隔板下面伸过去,咔的拍了一张。可是没想到,那边的隔间里,竟是空的。根本没有人! 怎么会这样?那刚才进去的是什么? 我恐惧极了,飞快地删除了那张照片,疯了一样逃出了洗手间。 我暗想,这几天还是躲着点史进比较好,千万别惹祸上身。可事实上不用我躲,史进竟然两天没来上班。车队组长找去他家,也被告知没回来。正在他家里人要报警的时候,传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史进死在了市医院太平间。而离奇的是,医院的监控录像竟然没有拍到史进是怎么进入医院的。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冰冷的尸柜里。 同事告诉我的时候,给我看他偷偷拍回来的照片,我整个人都吓呆了。史进躺在太平间的大抽屉里,全身结着白霜。而就在太平间的角落里,放着一只黑色的旅行包。 这个该不是蒋妍说的那只吧? 我让同事把那张照片传给了我,然后请假,直奔师范大学的女生宿舍楼。 时值中午,气温燥热难当。我站在宿舍门前,早已汗流浃背了。 我用力地敲门,可里面无人回应,对面宿舍的门却开了。一个女生从门里探出头说:“别敲了,还让不让人午休了。她们宿舍早搬空了。” 我迷惑地说:“蒋妍不是一直住在这儿吗?” “谁?谁是蒋妍?” “杨冰的室友啊。” 那个女孩一听杨冰的名字,立时变了脸色。她说:“没听说过。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说完,她“砰”的一声关起门。我站在空空的走廊里,怕极了。那天我遇到的又会是谁呢? 我回到公司,迷迷糊糊地跑完了四圈,头一直昏昏沉沉的,很重。我检查完设备之后,准备离开,可车厢的门竟被卡住了。我想呼救,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渐渐地失去了所有力气…… 我是在一片冰冷中醒来的,浑身赤裸地躺在一张硬邦邦的床上。尽管意识恢复了,但身体却像不是我的一样。无法移动。我用力向四周看了看,身侧竟并列排着两具尸体,而背后是散着冷气的尸柜。 我突然惊醒过来,这里是医院的停尸间! 一只戴着橡皮手套的手指滑过我的身体。我费力地转动眼珠,看见一个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的女人。 我哑着嗓子说:“你是谁?究竟要做什么?” “我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这个声音我听过。 她是蒋妍! 蒋妍缓缓摘下口罩说:“本来我想放过你的,可是你总是要多事。” 我听了,吓得魂都飞了。我大声尖叫起来,希望有人能听到。可蒋妍却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不急不缓地说:“这里是地下二层,是保安惟一不敢来的地方,你还是省点力气,多喘几口气吧。” 她说完就拉开尸柜上的一只抽屉,把我的身体像冻肉一样拖了进去。我眼看着抽屉缓缓闭合,像被关进了一个没有边际的深渊。 现在我知道史进是怎样死的了,是被适量麻醉之后,活活冻死的。我的知觉渐渐恢复,可零下的温度,却早已把我冻得僵硬。我躺在没有一丝光的尸柜里,黑暗中传来阵阵作呕的腐臭。我在巨大的恐惧中,几近到了崩溃的边缘。 就在这时,抽屉被拉开了,是蒋妍,只是她头发乱着,刚才还悠闲的脸,此时却变得无比狰狞。她的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抵住我的喉咙狂叫:“你!给警察什么了?” 接着突然响起一声震耳的槍声,一蓬鲜血喷在了我脸上。 我恐惧极了,但,那至少是热的。 我给警方什么了呢? 是同事拍的那张史进的死亡照片。就在那只黑色的旅行包旁,还照到了一双深蓝色的高跟鞋,鱼嘴细跟,十分漂亮。 有时女人钟爱一双高跟鞋,会穿整整一个夏天。这双鞋,我在地铁隧道的假杨冰脚上看到过;我也在师大宿舍,蒋妍的脚上看过;当然,我还在cb站的厕所里,从隔间的门缝下看到过。只是我不知道把这些离奇的事情讲给警察,他们会不会把我当成疯子。所以我写下自己经历的事情,和照片一起寄去了警局。没想到我这样做,却救了自己。 后来警察根据这些证据,顺藤摸瓜找到了蒋妍,发现了她的秘密。原来蒋妍是医院太平间的管理员,也是史进的女友。她发现医院太平间与地铁站女厕所只有一墙之隔,于是伙同史进半夜悄悄在尸柜后面开挖了小门,直通女厕隔间里的杂物柜。有了这条秘密的通道,她就可以把医院里昂贵的新特药和病人身上还健康的器官运出去。而杨冰是蒋妍的好友,负责从女厕里接货运转,史进则负责善后,一边到处散播cb站有鬼的谣言,让人惧怕上女厕所,一边把偷出来的东西卖出去,每一笔黑市交易都下不了万块。 然而他们的勾当只维持了一年就出了问题。杨冰和史进有了私情,想再做一笔,就甩下蒋妍,远走高飞。可惜计划被蒋妍发现了,她在惊怒之下起了杀心。那天杨冰从厕所接货出来,蒋妍对她喷了自制的催眠剂,让她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跳轨自杀了。事后,蒋妍发现装着药品的袋子没有了,于是去隧道和杨冰宿舍查找,正好遇上了我。其实袋子是史进拿走了,可他只字未提,蒋妍也就猜到了他的用心。她便干脆将史进骗去医院,把他害死在尸柜里。 警方最终在史进的更衣柜里找到了那批价值8万元的药品。他们还在杂物下发现了一个可以遥控的小电机,上面缠绕着一缕浓黑的头发。警察很疑惑这是做什么的。只有我知道,那是史进为了吓我用的,好让我远离他的柜子和这件事。 真相大白的第二天,我就辞职了,因为我再没有胆量在漆黑的隧道里穿行。我临时找了化妆品销售的工作,可以天天在陽光下暴走。 追梦女鬼 夜色凄迷,孙锐在两个狱警的押送下,来到即将启程的火车旁。他有些茫然地四下张望,想要寻找一个女孩儿的身影,可是他失望了。站台上空空荡荡,只有少数旅客正在等车。在幽暗的灯光下,站台四周寂静无声,似乎每一根台柱后面都隐藏着面目狰狞的恶魔。孙锐叹息一声,在心中默默跟这个他从未离开过的城市告别。 两个狱警押送着孙锐经过一根又一根粗壮的台柱,来到上车的地方。孙锐转过脸来,有些不甘心地凝视着不远处的站台。正在这时候,槍声响起,密集如雨的子弹夹杂着“嗖嗖”的风声径直向孙锐扑过来。孙悦一惊,竟然无处可避,眼看就要被子弹打中,忽然有人从台柱后面扑过来,将他用力一拉,然后挡在他面前。孙锐回过头去,只见两个身穿黑色风衣,戴着大墨镜的人正举着手槍,对他猛烈扫射。狱警敏捷地拔出手槍回击,两个杀手匆匆离去。 孙锐低头看着倒在他怀中的那个人。是个年轻男孩,戴着秀气的金丝眼镜,穿着黑色休闲衫,蓝色牛仔裤,样子很是俊秀,只是嘴唇上的两撇八字胡显得有些生硬,他的胸前有一滩血,显然早已经死了。奇怪,这个男孩是谁?为什么要替他挡这一槍?他又怎么知道有人要杀他?孙锐带着无数的疑问踏上西去的列车。 上车的时候,狱警对孙锐说:“那两个暗杀你的槍手是宋大虎派来的。你杀了他的独生子,却只判了三年。他不服气,想要暗中结果你的性命。” 火车上拥挤异常,连过道上都坐满了人。孙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座位。他刚坐下,就看到对面一个漂亮的长发女孩正注视着他。他的心跳顿时加速,这个女孩正是他的女朋友孟莎莎。看来,她要陪他去新疆经历苦难。他在狂喜之余,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知怎的,他感觉眼前的孟莎莎有些奇怪,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莎莎,你不能去,新疆的条件很艰苦,你快回家去吧。”孙锐温柔地劝阻她。 孟莎莎伸出纤秀的小手,轻轻拉住他的手,将他的手贴在脸上。孙锐浑身一震,感觉她的手像冰雪一样。 孟莎莎低声说:“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新疆。”她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再荒凉可怕的地方,也会变成美好的天堂。”孙锐眼睛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我走了以后,有人欺负你没有?” 孟莎莎自信地微笑着,看着孙锐,说:“谁敢欺侮我?” 孙锐说:“学校里的那些小太妹,霸王花。像何如冰那样的坏女生……” 孟莎莎抬起头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孙锐,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摇摇头。她看着孙锐说:“全校的女生都喜欢你,你为什么独独选择我?” 孙锐笑而不答。他在北方大学最帅气最优秀的男生,几乎成为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他们班上有三个漂亮女生,有两个都对他有意思。这三个女生分别是孟莎莎、谢春儿和何如冰。孟莎莎温柔多情,还有一双巧手,能够绣出令人叹为观止的花鸟虫鱼。她曾经以一幅双龙戏珠的刺绣作品,获得本市刺绣比赛的冠军,那两条龙绣得跟真的一样,就像要飞起来一样……谢春儿多才多艺,会弹钢琴,会写诗,还能歌善舞。何如冰很有演戏的天分,是学生剧团的台柱子,但她为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对人冷若冰霜,又因为她是市长的女儿,性情高傲,时常欺负班上的同学,孙锐最讨厌她,从来不看她演出的节目。他曾经说过,谁如果娶到何如冰,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要悲惨。这话传到何如冰的耳朵里,她请人痛打孙锐一顿,孙锐很恼火,事后还了她一巴掌,两人从此结下深仇大恨。 三个漂亮女生都很喜欢跳舞,时常光顾学校附近的午夜陽光歌舞厅。一次,歌舞厅失火,孟莎莎、谢春儿和何如冰身陷火窟,孙锐冒着生命危险救出她们。孟莎莎和谢春儿更加迷恋孙锐了,只有何如冰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太妹依旧对他冷冰冰的,全无半分感谢的表示。 孙锐选择孟莎莎做他的女朋友,因为他的妈妈是个刺绣能手,他从小就喜欢收藏刺绣精品,而孟莎莎的刺绣水平堪称一绝。在他和孟莎莎订婚的那天晚上,谢春喝醉了,抱着孙锐痛哭,然后提前离开。 那天晚上,有人在孙锐的小汽车上安放定时炸弹,幸亏他和孟莎莎临时改变计划,才幸免于难。大家都认为这炸弹是谢春儿放的,孙锐虽然没有说什么,却从此疏远了谢春儿。谢春儿也时常对人说,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就是孙锐。 两个月前,本地恶霸宋大虎的儿子宋小朋追求孟莎莎不成,就绑架了她。警察找不到孟莎莎的藏身之地,无法营救她。孙锐却接到宋小朋的电话,让他只身前去谈判。孙锐为了救孟莎莎,在宋小朋向他举起手槍时,失手打死宋小朋,被判三年有期徒刑。服刑的地点在遥远偏僻的新疆荒漠。 孙锐展望前途,心中一片茫然。更让他伤心的是,自从他进了看守所以后,以前与他亲密无间的女朋友孟莎莎再也没有露面。她似乎害怕受到牵连。而如今,孟莎莎居然不顾一切地要陪伴他去新疆服刑,他真是感动莫名,对孟莎莎的爱意也比从前更深了。 夜晚,在西去的火车上,孙锐从熟睡中惊醒,伸手去取水杯,无意中向对面一看,顿时吃了一惊。一个长发遮脸的女孩子正坐在他对面,看上去诡异可怕。孙锐的手发起抖来,打翻了杯子。这个鬼气森森的女孩子是谁?孟莎莎到哪儿去了? 那女孩子抬起脸来,孙锐失声叫起来。只见她面白如石灰,眼黑如山洞,脸上还有斑斑血迹,完全是一副恶鬼的模样。孙锐浑身发抖,颤声问:“你是谁?” 那女孩子垂下头,幽幽地叹息一声,说:“你迟早会知道我是谁。”说着,她缓缓抬起脸,又变成漂亮女孩儿孟莎莎了。孙锐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天啊,他见鬼了,鬼女孩儿缠上他了。 鬼女孩儿对他微笑着。可孙锐却抖得更厉害了。他心中有一个挥之不去的疑问,孟莎莎呢?她是不是已经遭到这个鬼女孩儿的毒手? “来,坐到我身边来。”鬼女孩儿很大方地说。 孙锐起身后退。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本拥挤不堪的车厢已经变得空空荡荡。那些旅客都到哪里去了? “快来,快到我身边来。”那女孩站起身来,微笑着,一步一步逼近孙锐。孙锐退到车门,车门是紧锁着的。他已经无路可退。 也没有见女孩移动脚步,她已经来到他面前。她伸出手来,掐住孙锐的咽喉。孙锐用力推她,她却全然不动。 鬼女孩儿说:“我最喜欢看鲜血飞溅的画面,热血流出来的时候,总是像灿烂的夏花一样绚丽动人。” 孙锐颤抖着,却不说话。 “可是我舍不得杀你。真是奇怪,我竟然舍不得杀你。” “车厢里的那些人呢?” 女孩看着他,露出诡异的笑容。 “不该问的事情,你最好不要问,否则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跟着你,和你一起去新疆……” “你……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女孩看着他,沉默不语。她看着孙锐说:“你如果对我好,我就不会对你下手……” 孙锐沉默不语。他对这个鬼女孩儿讨厌至极,又怎么能够对她好呢? 来到新疆后,孙锐在狱警的督促下,每天做苦力。鬼女孩儿以孙锐女朋友的身份,借住在附近的牧民家中。让孙锐吃惊的是,她居然能绣出各种精美的手帕,头巾,拿去跟当地居民交换钱粮。空闲的时候,她还自己做小蛋糕、做各种美味可口的点心送到监狱里给孙锐吃,居然是孙锐最喜欢吃的松子味的小蛋糕。她还给他买最漂亮的衣服。在这个鸟迹罕至的荒凉沙漠里,这个恶毒的鬼女孩儿,居然像模像样地扮演起良家妇女的角色。 可是,孙锐一直很害怕她,也很讨厌她。她送来的食物,他从来不吃,都送给对面的犯人了。她送来的衣服,他都送给狱警。她对他越温柔体贴,他就越是畏她如蛇蝎。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善变的鬼女孩儿随时都会取他性命。 一次,鬼女孩儿给他送来一条烤熟的羊腿,看到和孙锐关在一间牢房的肥胖犯人正在和孙锐打架。这个犯人是牢房里的霸王,身体强壮如虎,对人狠辣无情。孙锐处于下风,吃了他几记老拳。鬼女孩儿静静地看着,眼中却闪烁着怒火。 看到鬼女孩眼露杀机,孙锐心中一震,立刻收兵。胖犯人得意洋洋,还伸出脏手,隔着铁栅栏放肆地抚摸鬼女孩儿的脸蛋。鬼女孩儿妩媚地微笑着,并没有发怒的意思。孙锐在一旁看着,心中充满恐惧,他知道鬼女孩儿早已经动了杀机。她越是笑得甜蜜,动手的时候就越是狠辣无情。他想要提醒这个犯人,却不敢开口,只好恐惧地转过脸去。 当天晚上,孙锐紧张得睡不着觉。他看着对面床上的肥猪犯人,想要提醒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四周一片漆黑,风轻轻吹动着房门,发出古怪的响声。门忽然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幽灵般走进来。她的脸色惨白,眼睛里杀气腾腾。果然正是鬼女孩儿。只见她身形一晃,就来到胖犯人身边。她轻轻伸出双手,扼住胖犯人的咽喉。孙锐飞奔过去,大声说:“住手,你不能伤害他!”鬼女孩儿转过脸来,对着孙锐轻轻一吹,孙锐顿时晕过去。 孙锐苏醒的时候,看到对面的床上,躺着一具沾满鲜血的骷髅。鬼女孩儿正站在幽暗深处,冷冷地看着他。她嘴角残存着一抹血迹。她一步步向孙锐走过来。她走路时关节格格直响,好似屠夫在磨杀猪刀的声音。孙锐一步步后退,绝望地闭上眼睛。这是他早已经预料到的结局,他可以平静地接受。 四周一片寂静,孙锐几乎可以听到死神的脚步声。但鬼女孩儿却并没有动手。只听她轻轻叹息一声,说:“我最受不了别人打你,谁打你,我就杀谁。” 孙锐呆呆地站在那儿,一时心乱如麻。看来,这个鬼女孩儿是真的喜欢他,可他怎么能够接受她的爱呢? 他正在思潮起伏,忽然感觉一只冰冷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接着,一张冰冷的嘴唇正在动情地亲吻他。孙锐浑身颤抖,很是厌恶,忍不住伸手推开她。鬼女孩儿眼中露出受伤害的神情,忽然开口说:“你真是铁石心肠。我千里迢迢跟你来到大漠,为你吃尽苦头,你还是这样对待我。” 孙锐听到这充满幽怨的声音,不禁心中一动。但他立刻又意识到,这是女鬼迷惑人的技巧,自己要是一放松警惕,就会跌进她的柔情陷阱。 过了一会儿,鬼女孩儿用鬼魅特有的轻飘脚步走到他面前,轻轻捧着他的脸,低声说:“我知道你永远不会相信我,更不会爱上我。可是,我对你已经是情深入骨,即使永远得不到回应,我对你的爱也不会改变……” 孙锐听到这凄楚的话语,一时茫然不知所措。他到底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个鬼妹,让她对他如此的一往情深? 孙锐睁开眼睛,看到鬼女孩儿的颈部有一道血痕。细细的,却很长。他问鬼女孩儿是怎么回事,鬼女孩儿看着他,柔声说:“这是爱的痕迹。” 三年后,孙锐因为表现优秀,提前获释。他要乘机摆脱可怕的鬼女孩儿,彻底改变自己被鬼纠缠的悲惨处境,他决定独自登上回家的火车。他走出监狱大门,匆匆跳上一辆出租车,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开到火车站。一路上,他不停地回头张望,生怕鬼妹会追上来。当他走进火车站的入口时,并没有人追上来,他不禁长长出一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在即将上火车时,他再一次四处张望,结果依旧是安全的。他情不自禁在心中感谢佛祖。他正要上车,旁边一个身穿宽大的黑色风衣,用风帽半遮住脸的年轻女人忽然晕倒在地。孙锐急忙俯身扶她。 一只苍白的手腕闪电般抓住他的手。这只手腕细如鸡爪,却如铁箍一样坚固有力。孙锐疼得叫起来。他明白自己又被缠上了。他看到鬼女孩儿那张全无血色的脸,一股寒意顿时浸透他的全身。 鬼女孩儿站起身,面露诡异的微笑,在他耳边低声说:“你逃不掉的。今生今世,你都休想摆脱我。” 孙锐心中生出强烈的恨意。他攥紧拳头,真想暴揍她一顿,可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他勉强压抑住心底的怒火,又提出那个他已经问过上百遍的问题说:“你到底是谁?” 鬼女孩儿看着他,轻轻说:“等你爱上我的时候,我才会告诉你我是谁。”说到这儿,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有泪光闪烁。 在火车上,孙锐面色惨白,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鬼女坐在他的对面,怔怔地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荒原。她居然也沉默不语,似乎心事重重。孙锐正自发愁,忽然听到对面有人娇声说:“这儿有人吗?” 孙锐抬起头来,只看了一眼,http:///kongbu/5/顿时露出惊愕的神态。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穿蓝底碎花衣裙的长发女孩,这个女孩正是他过去的女友孟莎沙。孟莎莎和旁边的鬼女孩儿长得一模一样。只是,鬼女穿的是牛仔服,显得粗犷豪放。 孟莎莎看了一眼鬼女孩儿,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当她第二次打量鬼女孩儿时,眼前却空无一人。她在孙锐面前坐下,吃惊地自言自语说:“天啊,我是不是见鬼了?”她竟然全然没有认出孙锐。 孙锐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千娇百媚的旧日qingren,一时百感交集。他自己早已经是蓬头垢面,其状如鬼了。 孟莎莎见他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也好奇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她的黑眼睛渐渐睁圆,失声道:“你……你是孙锐……?” 孙锐点点头,面露苦笑,又温存又感伤地看着她。孟莎莎垂下头,似乎不敢和他对视。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孙锐声音低沉地问,感觉自己很像张爱玲的小说《半生缘》中的男主角。 孟莎莎抬起头来,怯怯地说:“我在一家商报当记者。这次来新疆参加一个新闻行业的座谈会。” 孙锐不再说话了。她来新疆开会,居然没有去看他。看来,她早就将他忘记了。他在监狱里时常想念她。生气她为什么不来看望他。或许,她生性娇弱,害怕新疆凛冽的风霜会刮破她那白嫩的小脸蛋儿吧。可现在,她已经来到新疆,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还是没有去看他。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想起那个一直纠缠着他的恶鬼女孩儿。在这三年里,她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她送给他的食物,堆积起来,足够垒成一座高山。她送给他的衣物,都是本地最精美最有品味的。虽然他从来没有吃过她送来的食物,也从来没有穿过她给他买的衣服,可他也渐渐明白她的心意……他正在百感交集,孟莎莎忽然红着脸说:“我……我现在还是一个人……” 孙锐心中一动。他抬起脸来,看着孟莎莎。孟莎莎的声音更低了,她说:“我一直记着你……” 孙锐心中一热,他抓住孟莎莎白嫩的小手,正想诉说衷肠,忽然感觉脖子一凉,一双冰冷的小手在他背后用力掐住他的脖子,越来越用力,似乎要活活掐死他。他的面孔涨得通红,似乎完全透不过气来。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孟莎莎焦急地问。孙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忍受着。他知道鬼女孩儿此时没有现身,他也不想让孟莎莎知道,有一个古怪可怕的鬼女孩儿正在死死地缠着他。 孟莎莎很是担心,扶着孙锐去找医生。孙锐感觉脖子上的那双鬼手消失了,立刻伸手搂着孟莎莎,在她耳边轻声说:“我要娶你。”说完这句话,他立刻听到身后有牙齿格格作响的声音。他回过头去,顿时不寒而栗。 他看到鬼女孩儿正站在他身后。她面色惨白,大眼睛里充满恨意。她的一双小手越攥越紧,似乎要扑上来活活掐死他。他惊恐地后退两步,心想这下完了,可是鬼女并没有扑上来。她只是用刀锋一样恶毒的目光看着孟莎莎。孙锐急忙说:“不要杀她!你要是杀了她,我就跟你拼命!” 鬼女孩儿呆呆站立在那儿,怔怔地望着孙锐。她一句也没有说,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那是一种伤心欲绝的眼神。孙锐心中一震,忽然间对这个鬼女孩儿有了一丝歉意。过了很长时间,鬼女孩儿才轻轻叹息一声,幽幽地说:“真没有想到,我花了三年的时间,还是不能让你忘记她……”说完,她便消失了。 火车到站了。孙锐在来接客的人群中看到父亲。他拉着孟莎莎向父亲奔去。父亲看着他,说:“你一个人回来,在路上没有遇见坏人吧?” 孙锐奇怪极了,他回过头去,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只有那些行色匆匆的陌生人提着行李与他擦肩而过。莎莎呢?真正的孟莎莎到哪里去了? 一回到家,孙锐就郑重地对父母亲说:“我要娶孟莎莎。” 可是孟莎莎对孙锐的态度变得冷淡了。她不接他的电话。他来到孟家时,孟家的人告诉他,孟莎莎昨天下车时被恶鬼掳走,直到半夜的时候才被送回来,现在已经吓得半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孙锐走进孟莎莎的房间,顿时惊呆了。只见一个面色惨白,长发散乱的女人正瑟缩着坐在房间角落的地板上。她的头发在转眼之间居然变得花白。从那双惊恐万状的大眼睛上,孙锐才认出她是孟莎莎。 “莎莎,你怎么了?”孙锐走上前去,心疼地拉住她的手。孟莎莎用力甩开他,颤声道:“你快走,快离开这儿。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莎莎,我是孙锐啊!”孙锐含着热泪说。 孟莎莎怔怔地看着他,似乎稍稍清醒了些,她说:“那个……女鬼说你是属于她的,只属于她一个人。如果我再跟你在一起,她就会杀了我,还有我所有的亲人……”说到这里,她望着窗外,眼中露出极度惊恐的神情。 孙锐低下头,叹息一声。这个可怕的鬼女孩儿,真是无恶不作,无孔不入啊!她生前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死后如此不依不饶地纠缠着他? 孙锐的母亲听说儿子撞到鬼,立刻找来市郊普贤寺的和尚智能来做法驱鬼。智能和尚戴着金表,穿着锃亮的鳄鱼皮鞋,竟然比孙锐还要新潮。他设好神案,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他大声宣布请来鬼魂。接着,他假扮成一个女人的腔调说,几年前的一个夜晚,她在坟场上撞上孙锐,对他一见钟情。孙锐皱起眉头,又好气又好笑,他从来没有去过坟场,更没有在晚上去过。 孙锐将这段奇怪的经历告诉朋友钟磊。钟磊迟疑片刻,才说:“你说的那个女孩儿,很可能是谢春儿。读大学的时候,谢春儿爱你爱得发疯……” 孙锐见到谢春儿的时候,她怀中抱着一个肥胖的婴儿,正迷茫地看着窗外的红玫瑰。原来,她大学还没毕业,就退学嫁给一个大她二十岁的台商。如今的她衣着华贵,却身材臃肿,全然没有了年轻姑娘的风韵。看到孙锐,她的眼睛里闪过羞愧的神情。孙锐立刻断定,谢春儿不可能是那个陪伴他三年的鬼女孩儿。 谢春儿看着孙锐,轻声说:“有一件事情,你错怪我了。你订婚那天,在你车上安放炸弹的人不是我。” 孙锐点点头,向她道歉,接着又问:“你知道那个纠缠我的鬼女孩儿到底是谁吗?” 谢春儿困惑地摇摇头。她沉默片刻,忽然说:“在我们全班女生中,已经做鬼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何如冰。” “何如冰!?”孙锐失声说。但他立刻摇摇头,说:“不,不可能是她,她一直和我水火不容,这绝对不可能……”他本来想开口问何如冰是怎么死的,但是想到她生前曾经找人打过他,还有她那冷漠傲慢的样子,就忍住不问了。 谢春儿看着他,轻轻叹息一声,说:“女孩子的心事最难捉摸。”她停顿片刻,才接着说:“你不如去她家中看看,或许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孙锐来到何家时,看到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正坐在沙发上刺绣。她的神韵和孙锐身边的那个女鬼颇有几分相似,只是有些苍老,她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孙锐,孙锐感觉她眼神生硬,似乎还充满恨意,比那个可怕的鬼女孩儿竟然还要冷漠许多。他心中一阵刺痛,转身就走。 “你就是孙锐吧?”女人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孙锐转过脸来,看着残陽下的女人。他看到她那干枯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孙锐从她那双悲伤的眼睛里看到何如冰的影子。 何如冰的母亲带着孙锐走到二楼的一个房门前,她推开门,孙锐只觉眼前一亮。这是一个少女的闺房,书桌上放着一张镶着黑边的相框,相框里放着何如冰的照片,正充满深情地凝视着孙锐。孙锐注视着照片,第一次发现何如冰居然很清秀。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肖像画。book.jintonghua由于长年的日光照射,画面已经有些发黄。孙锐好奇地看着这些画,忽然惊讶地睁大眼睛,原来每一张图画上的人,都是他。大笑的他,悲伤的他,沉思的他…… 何如冰的母亲悲伤地说:“自从你在舞厅那场大火中救出冰冰那天起,她就喜欢上了你。她知道你喜欢刺绣,就偷偷地拜师学艺。她知道你喜欢吃松子味的小蛋糕,就缠着我教她做……”她擦了擦眼泪,才接着说:“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她知道你最讨厌她,从来不敢接近你。她绣的花再好看,也没有勇气拿给你看。她做的小蛋糕再可口,也没有机会让你吃到。她本来打算去美国留学,远远地避开你。就在她去机场的时候,她听说你被抓的消息,立刻决定留下来……” 何如冰的母亲凝视着书桌上的遗照,目光中充满爱怜。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接着说:“在你等待判决的那些日子,她担心你会被槍毙,半夜里时常偷偷哭泣。后来她得知你流放新疆,就想跟你一起去。她爸爸怕她闹出乱子,就把她关起来,还请两个保安监视她。她失去自由以后,竟然开始绝食。后来她不知道怎么又得到消息,宋大虎要派人暗杀你,她闹得更厉害了,说什么也要去找你。她哀求我说:‘妈妈,你知道吗?这是一个机会,这是我唯一可以接近他的机会。你一定要帮我……’” 孙锐的眼睛里泪光闪烁。他从来没有想到,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孩儿居然对他如此痴情。 何如冰的母亲看他一眼,叹了一口气,才接着说:冰冰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儿。她从小性情霸道,自尊心很强,跟人打架吃了亏,也从来不哭,更不会告诉我和她爸爸。我从来没有想到,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这样痴情。我看到她那么可怜,就帮着她从家中逃走,还让她改换男装,以防路上遇到坏人。她找到你的时候,正好有人对你开槍,她就替你挡了那要命的一槍,用她的命换来你的命……” 孙锐的眼中涌上泪来。他忽然对何如冰充满歉意。 何如冰的母亲轻轻叹息一声,说:“昨天晚上,冰冰托梦给我,她今天就要离开人间,去她该去的地方了。她真不愿意离开你,可她没有办法……” 孙锐四下环顾,想要看到那个他一直害怕的面影。可是四周空荡荡的,甚至连何如冰的母亲也忽然不见踪影。他泪流满面,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柔软的小手正在轻轻地为他擦拭眼泪。 对面的歌舞厅里传来女歌手凄婉动人的歌声:“梦里哪舍得走,这份爱足以让我回味一生……” 校园的画眉潭边。骆雨讲到这儿,对面听故事的珍珍落泪了。“这真是一个动人的鬼故事,你应该把它写成书……”珍珍激动地说。 骆雨看着她,面露诡异的微笑,悄声说:“你知道我从前的名字叫什么吗?就叫何如冰。” 诡秘女友 (一) 韩子扬最近非常烦恼,他怀疑自己的女友是人还是鬼。如果她是人,可女友的反常举动,以及一系列离奇事情,让韩子扬大惑不解。如果说她是鬼,可是,这个道理说不过去,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啊? 韩子扬没有去报案,也没有把女友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他自己一定弄个水落石出。他太爱这个美丽大方温柔可爱的女孩了,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他是绝不会伤害她的。就是死在她的手里,他也愿意。 半年前,在通往红星镇的外环客车上,韩子扬结识了漂亮的女孩夏小雪。时间一长,女孩上车总是冲韩子扬多情地一笑。多少个不眠的夜里,韩子扬在这个笑容里陶醉,把红衣女孩想象成自己的女友,女孩举手投足都牵动韩子扬的心魂。他爱上这个女孩了,女孩谜一样占满他的心空。 韩子扬是一名刚离校门的大学生,毕业分配到红星镇,担任党委秘书兼宣委,工资不高,家父十年前病逝,下岗母亲辛苦操劳,供完了他的学业。如今老人已经浑身是病,顿顿不离药了,他不能远离母亲;也没有能力带着母亲上外地发展。家里的楼房是旧的,摆设是旧的,就连兜里的手机也是二手的,如果说存款,只限于四位数,一切有待于他的拼搏。这个条件,他怎能有底气追求漂亮女子呢,韩子扬很是苦恼。 有一天,美妙的事情发生了。拥挤的客车上,有个女孩不小心踩了韩子扬的脚尖。踩上的同时,女孩赶忙回过头来道歉,话语轻柔好听。赶巧韩子扬刚看完一本叫做《幽默大全》的书,里面也有关于踩脚的一节。韩子扬马上照书上一字不拉地说:“没关系,谢谢你提醒我该擦皮鞋了。”韩子扬说完这句话得意极了,还是多看书好啊。 女孩笑起来,显然被这个男生的幽默取悦了。就这样两人相识了,发展到恋爱了,难分难舍了。女孩叫夏小雪,在外资企业打工。在这场恋情里夏小雪是主动的,这让韩子扬暗中窃喜;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也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二) 一天,韩子扬邀请夏小雪到他家看看,要尽快把自己的老底抖搂出来;要是因为经济原因女孩不与他来往,他无话可说。韩子扬的老本就是他的无限真诚。如果女孩嫌贫爱富,这场恋爱还是早点结束的好。女孩答应了去韩子扬家看看,韩子扬既兴高采烈又手忙脚乱。娘俩叮叮当当搞了三天卫生,所有眼见的织物单子、帘子、罩子都洗了一遍;家具用鸡蛋清擦过,心情与阵势就像迎接皇后。 这天,夏小雪一改往日的红妆,换上了洁白的百褶短裙。丰腴白嫩的胳膊大腿,简直要了韩子扬的命,激起他一阵阵亲昵的联想。小雪大方地挎住了韩子扬的胳膊,肌肤相亲,韩子扬大声呼喊:“啊,幸福死了。”其实他是以此来掩饰他的紧张。小雪狠劲地掐他的鼻子。就在这时,一个公厕出现在眼前,小雪羞涩地一笑说:“等我,去排出所。” 韩子扬纳闷了,“去派出所?” 小雪诡秘地朝公公厕努嘴:“这里不是排出的地方吗?” 韩子扬又开心地笑起来,这个夏小雪,怪幽默的。对她的爱,又增加了几分。 韩子扬是眼瞅着夏小雪进去的,小雪刚进去,就出来个老太太。这个老太太弯腰拐腿,满头白发,那宽松肥大的太太服,把老皱的皮肤遮盖着,这让韩子扬想起家中的老妈。老太太眼神好像不太好,一头撞进韩子扬的怀里,还把他的皮鞋踩脏了,白袜子变成黑袜子了,带着股臭气。要是平时韩子扬也许会生气,可今天心情好,他有意上前搀扶一把。老太太感激地道了歉,蹒跚远去。这时,小雪还没有出来。接下来就怪了,他左等不出来,右等不出来,就是跑肚拉稀也该完事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分地过去了,韩子扬就是不见小雪出来。这时有一个中年妇女过来了,韩子扬马上求她帮忙。女人很热心,进去后马上就出来了,告诉他女厕里根本没有人! 韩子扬十分纳闷,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小猫小狗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因为他一直盯着女厕的门口。他一下子有了办法,掏出手机给小雪打电话。还真通了,电话里传来小雪埋怨的声音:“你上哪去了?都急死人了,我在你前面的超市呢。” 韩子扬抬眼一看,前面超市的门口,夏小雪手里拎着蛋糕正焦急地左顾右盼呢。二人见面就打嘴仗,小雪说她一出来就没有看见韩子扬,韩子扬说他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离开女厕。结果是韩子扬刹住话题,他可不愿意惹心中的小雪生气,没事就好。再说,这个问题也不重要,因为这个伤感情犯不上。 他看着小雪手里的精品蛋糕,疑惑地问:“买这干啥?”小雪调皮地回答:“初次见婆婆,总得孝敬一下啊。这个东西软乎,可口,是无糖的。”小雪这句话一出口,韩子扬不顾大街上人来人往,抱住小雪就亲吻起来。因为小雪把他的母亲称为“婆婆”,这说明她是要嫁给韩子扬的。同时,小雪也是个懂事孝顺的姑娘。小雪挣脱着韩子扬的怀抱,似怒非怒的样子,小脸儿绯红,是说走了嘴,还是有意的,韩子扬不明白。不过,韩子扬就坡上驴,及时地向小雪传递爱情。二人甜蜜地说笑着走进韩子扬的家。其实,韩子扬心中的迷雾并未解开,一个大活人就从眼皮底下说消失就消失,说出来就出来,他确信小雪肯定有问题,可是他爱她,所有的问题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三) 韩子扬领着小雪一迈进自家的屋门,韩子扬的母亲眼前一亮,好俊的姑娘啊。三十来岁的儿子总算没有白挑,小雪的到来给这个清贫的小屋注入了新鲜的空气,一切都生机勃勃起来。 老太太早已准备好肉馅,就差和面了。据说,有心计的婆婆招待刚进门的儿媳妇都要包饺子;一是封住儿媳的嘴,二是借此机会检验一下媳妇的活计。如果媳妇会和面会擀饺子皮,也就基本差不多了。农村刁蛮的媳妇,就不吃这一套,有大吵大闹的,改做别的饭食;也有为此黄汤的。不知韩老太太出于啥动机,小雪和韩子扬都不懂这个俗套。只见小雪大方地脱掉裙子,换上老太太的大布衫。洗手,和面,擀皮,动作麻利,又快又好。那饺子皮不薄不厚,从那柔嫩的小手里“嗖嗖”地飞出来,韩老太太傻眼了。这小姑娘太厉害了,真是茬子,儿子的命咋这么好啊。有个能干的媳妇,这一辈子也就安心了。韩子扬幸福极了,不时地騷扰一下,要么掐她的小鼻子,要么挠她的胳肢窝,俩人不时多情地对视一下,暗送秋波。此时,姑娘要韩子扬的胳膊,他绝不会给大腿,要脑袋不敢给屁股。他已经完全被美丽能干的夏小雪迷住了。 三人欢欢喜喜地吃完了饺子,小雪起身告辞,并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放在糕点上,说是给老太太的。韩子扬母子这下可慌了,哪能要姑娘的钱?可小雪说得太诚恳,母子俩没法拒绝。只好把钱放在糕点盒上。小雪一出屋就打车走了,母子俩直到看不见车影才进屋。韩子扬心里这个高兴,可刚一进屋,母子俩几乎魂飞魄散…… 只见韩家老式的箱盖上,小雪刚刚买回来的精品蛋糕盒已经变成草纸包。二百块钱也变成了大冥银行的天国钞票,也就是死人烧的海纸料子。面值还不小,二千万。母子二人吓得说不出话来,大白天的,难道遇上鬼了?望着箱盖上的东西,俨如屋里放进定时炸弹。联想到刚才在女厕门口小雪的消失,韩子扬纳闷起来。 老太太毕竟上了年岁,经验丰富,她小心地走到箱盖跟前,把纸钱拿一边去,打开草纸包,一堆烧过的黑不溜秋的蛋糕,散发着糊拉吧曲的味道。 还是老太太镇定自若,她以非常肯定的语气对儿子说:“没差,就是遇上鬼了。你好好想想,这个女鬼从哪天开始缠上你的?可能是个风流鬼,因搞对象死的。” 老太太的话,让韩子扬毛骨悚然,也深深地疑惑;他是一个无神论者,从不相信鬼神那一套。 近一个月的亲密接触,连小雪的呼吸都那么真切,小雪决不是鬼魅之类。小雪有血有肉,食人间烟火,韩子扬还想起,有一次他借助陽光欣赏小雪印在地上的影子,听人说鬼是没有影子的。把这些对老太太一说,老太太也糊涂起来。 (四) 韩子扬还是不忘给小雪打手机,这回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了。最起码,连关机或无法接通的提示都没有。 韩子扬此时脑海中反复浮现出了厕所事件和蛋糕事件,陷入深深的冥思中,对这个迷人的女孩的诡秘,咋也解释不开。为了证实自己是不是看见鬼了,他给那个司机打了电话。因为老坐他开的那班车,彼此都熟悉了。韩子扬假意征求司机对女孩的看法,司机在电话里直截了当地说:“哥们,抓紧办事吧,先拿下。那么好的姑娘,让别人抢去可惜了。” 这就够了,不至于司机也看见鬼了吧。鬼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看见她。韩子扬看过《聊斋志异》,对那里的女鬼狐狸精是有感情的,甚至幻想自己也有那样浪漫的经历。他太爱这个夏小雪了,他嘱咐母亲不要声张,即便是鬼,他也爱小雪。 韩子扬照常上班,夏小雪不再出现。韩子扬的心里空空的,一天不住地给她打电话,就是没有动静。客车司机也觉得少了点什么内容,逗韩子扬:“女孩在家坐月子了吧?”韩子扬垂头丧气什么也说不上来,心想要是坐月子赶上好了。他在努力地调节自己,一切当是一场梦。这种感觉既不是失恋,又不是放弃,让他的思维无法正常运转。 就在韩子扬对夏小雪失望的时候,一个陰沉的早晨,韩子扬正要上车,一身运动服的夏小雪一下子闪出来跳到韩子扬面前。他紧紧地抱着小雪,如果她是鬼,那么为什么所有人都看见了她?因为他听见了周围人的议论:呵,多漂亮的女孩,看他们亲热的。 韩子扬满肚子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他什么也没说,他要等待夏小雪向他解释一切。见韩子扬要上车,小雪赶忙说:“我已经不在那家公司干了,你一定误会我了。有机会我会解释清楚。”韩子扬要的就是这句话,此时他已不需要解释什么,只要小雪还在世上,他就安心了。 韩子扬一上车,就给车里的人一个微笑,春风又浮上韩子扬的脸。心灵的包袱一旦卸下来,连头发丝都渗透着轻松。司机也逗他,韩宣委今个咋这么高兴啊,把那丫头拿下了吧。韩子扬从心里厌恶司机的粗俗,可是今天他笑着摇头。 客车的终点站到了,在红星镇的门口停下来。韩子扬旁若无人地往大院里走,脚步轻松愉快,满脑子都是刚才与小雪亲热的情景。这时,忽地从大门墩子后面跳出一个人来,把韩子扬吓了一跳,只见夏小雪一身雪白的衣服,以舞蹈的姿态,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韩子扬的头立时大了起来,小雪刚才还一身运动装在市里,这会儿怎么在七十里外的大院门口了? 他仗着胆儿朝小雪走去,小雪躲闪着。他问她怎么来的,为什么刚才没上车,小雪笑着一言不发。那笑容很呆板,好像模子刻出来的。陆陆续续进院的人很多,韩子扬机灵一动,正好食堂老张走过来,韩子扬一手拉过老张,指着夏小雪问道:“你看,那儿有什么?” 老张揉了揉眼睛,他望了望美丽的夏小雪,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党委秘书的问话与一个女人有关,因为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他的视线绕过小雪,向小雪身后望了一眼,如实地说:“啥也没有啊。” 老张的话音刚落,韩子扬惊惧起来;那么风情万种的女孩,老张竟没有看到,世上真的有鬼?他母鸡般破着嗓子大喊着:“鬼啊,鬼啊,有鬼!!”一个跟头摔下去,双腿一软就起不来了,大院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党委秘书中邪啦。” “镇政府的院子有鬼啦。” “有人得脑出血死在大院里啦。” 一人说百样,一下把镇政府大院搅成一锅粥了…… (五) 十多天过去了,韩子扬的惊恐的精神已经平复了。他躺在医院里,心中的谜团,还是没有解开。他还是不相信世上有鬼。他不想破坏他和小雪的纯真爱情,不想把这事搞得满城风雨。所以,他对前来看望他的人守口如瓶。 一个陰沉的星期天,韩子扬正在床上休息深思,手机响了。一看是小雪的号码,韩子扬哆嗦起来。不等韩子扬开口,小雪拖着哭腔先说话了:“我病了,我在矿总院。你来一趟,我要把一切向你解释清楚。” 韩子扬豁出去了,无论小雪是人是鬼,他都要把事情整个水落石出。几次的折腾,锻炼了韩子扬的胆量。 外面乌云滚滚,狂风大作,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韩子扬感觉小雪肯定出事了。他开始自责起来,怎么尽想着她是鬼,没有想到她是人,是会发生各种不幸的人呢!他不迷信,但是他相信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他后悔自己太自私了,对小雪关心不够。他加快了脚步,他感到小雪多么孤助无力,多么需要他的宽厚的臂膀。 韩子扬很快就到了矿总院的大门口,小雪焦急地站在那里。她脖子上系着鲜艳的红纱巾,在风中飘荡着。像火苗,也像红霞,衬托着姑娘的俏脸。昏暗的天幕下,那是无以伦比的美丽。韩子扬发现,小雪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一脸的忧郁。小雪是真的病了。 韩子扬一点都没有害怕,赶紧把小雪拥在怀里,感觉她瘦了一圈。他旁若无人地亲她吻她,他暗中决定再也不放开小雪了。就是鬼他也要把她抓回家去。小雪挣脱着,脸色红润起来,嗔怪说:“有人看着,多不好意思啊。” 韩子扬盯着夏小雪咄咄逼人地问:“你说明白点的,你是人是鬼?是人我不恼,是鬼我不惊。快说!”心中憋了很久的话,今天终于面对面说出来了,韩子扬一阵畅快。其实,韩子扬一直把小雪当作正常的人来看待的,所以他才不敢冒然行事。 夏小雪为难地看了看天空,好像寻找着什么,然后又低下头。她那长长的睫毛下,美丽的眸子一丝忧郁,也隐藏着诡异。在她习惯性地闭上嘴巴的瞬间,韩子扬扑捉到了一丝狞笑。女人的心可真深啊。韩子扬顿时感到离这个女孩子很遥远。 此时,雷声就在不远处连着串地响着,一条条闪电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要斩断所有的迷雾;大雨点子已经稀稀拉拉地掉下来。小雪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天空,下定决心似地说:“难道非得在外面说吗?走,上住院部,我在305房间。” 韩子扬一想天要下雨,小雪还生着病,就同意了。这更加说明小雪不是鬼。他牵着小雪的手向住院部走去。当绕过医院中心的白求恩高大汉白玉塑像时,一个惊天的炸雷正好在头顶上响起,咔啦啦……山崩地裂似的。此时,只见红光一闪,小雪脖子上的红纱巾,嗖地扎在了白求恩的脖子上了!在闪电中,国际友人的脸在红纱巾的衬托下更加惨白!更加恐怖!韩子扬猛地看见,夏小雪——他挚爱的女孩,正青面獠牙地抱着白求恩的脖子,下巴磕垫着白求恩的头顶,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呢!天!她不是鬼才怪了。白求恩高达四米,谁能上得去啊!韩子扬“妈呀”一声便晕了过去…… (六) 韩子扬醒来的时候,雷阵雨已经过去,医生护士在身边看护着,年迈的老母在身边垂着泪。韩子扬对医生和母亲的问话,统统回答“不知道”。大夫也没有检查出什么毛病,韩子扬就赶紧领着母亲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韩子扬向母亲说明了一切。奇怪的是,母亲没有显得十分惊奇,也不怎么害怕。韩子扬心说,“我的妈吔,你可真是老了思想麻木了。”不过,老太太倒是有主见,她说:“儿子,快上黑龙江你舅舅家躲躲吧,过山过河的,啥东西也就跟不过去了。再说你舅舅住在乡下,有猫有狗,还有公鸡打鸣,这些动物都是辟邪的。” 韩子扬已经坚信遇上鬼了,如果没有鬼,为何人间上坟烧纸不断?为何巫婆的生意比医院的好要好?如果没有鬼,怎样解释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但是韩子扬还是不想声张,他按照母亲说的,上黑龙江舅家躲避几天再说。 一天一夜的行程,韩子扬心神不定地来到了他的舅舅家。别人谈恋爱都是甜蜜幸福的,可他却是惊恐害怕伴着疑惑,提心吊胆。他至始至终也没有去找什么巫医大仙看看,听说那些巫医会使用魔法或咒语,能驱鬼辟邪。在韩子扬的内心里,他不想让巫医把美丽的小雪现出原形,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与小雪之间发生的惊奇怪异故事。小雪没有出事的时候,是多么爱他,他坚信小雪即便是鬼,也是爱上他的鬼。 韩子扬来到舅家的大门口,猛一抬头,惊愕地看见,夏小雪一身警服,正英姿飒爽地朝他微笑呢。韩子扬一声大叫“我的妈呀,咋追这来啦……”头嗡地一声就大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口里不停喊着“鬼,有鬼……” 千钧一发之际,舅舅,舅母,表兄弟们,还有几个身穿警服的人,一起上前把他搀扶起来,韩子扬战战兢兢地指着夏小雪:“她…她…她是鬼!”人们笑起来。舅舅说:“傻孩子,哪来的鬼,亏你还是个机关干部,大学生呢。” 只见夏小雪大方地走到韩子扬面前,伸出手。韩子扬本能地一躲,没敢握那只曾经抚摸过无数次的小手。周围的人都朗笑起来。小雪打了个敬礼的手势说:“我现在真正地向你解释一切。我是警官学校的一名大学生,侦探专业,在暑期里我自己出题自己答卷,以检验自己是不是达到了一个特警的水准。我选择了你作为我的测试对象。我先斩后奏,对不起,同时,衷心地谢谢你。” 韩子扬张大了嘴巴,一头雾水。他还是不明白,正要发问,只见一个威武雄壮的中年男人握住了他的手,声音洪亮,掷地有声:“我是咱们市的公安局长。夏小雪的行动是我们批准的,你的母亲也参与帮助了我们。”韩子扬这才发现母亲也在人群里,老太太是和公安局的人坐特快专列来的。韩子扬惊讶母亲居然装得那么像! 公安局长接着说:“在你的配合下,夏小雪成功了。第一,她化妆快,化妆成功。在厕所门口,和你相撞的老太太就是夏小雪,你那么爱她还没有认出她来。第二,她掉包快,掉包成功。箱盖上的纸钱和烧过的蛋糕就是小雪的道具。第三,小雪气候掌握的好,武功好。借助雷雨天,把红纱巾系在白求恩的脖子上,烘托了恐怖气氛,白求恩高大的塑像她飞上去了。” 最后,局长拿出三万块钱给韩子扬:“这是给你的精神赔偿,拿着吧,再次向你道歉,向你和你的母亲表示感谢。” 韩子扬不知咋的了,真相大白了,他却失落了,心里空空的,非常难受。那三万块钱说啥也不要。小雪羞红着脸蛋说:“你不要,拿什么娶我?”韩子扬听完这句话,心里比吃了蜂蜜还甜呢。 枕边的女人 通过网聊,我认识了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强,很快我们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我搬进了他租住的小窝里,强说他在一家外企工作,每天都很忙,需要加班。虽然我很抱怨,但是看到他辛苦的样子,我还是忍下来,毕竟男友是个上进的青年。 这天又是晚上十点多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男友的电话,他的声音很急促:“我还在加班,刚才一摸裤兜,没带钥匙,到家了我给你打电话,麻烦老婆大人给我开一下门。” 我听了以后很生气,但还是答应了。因为这一个电话,我心神不宁,生怕错过了手机铃声或者敲门声。到了十二点多,我的眼皮子实在支撑不住了,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乡。 这时,我感觉到卧室的门开了,“吱呀”一声,我没多想,心里琢磨,肯定是强回来了。突然,我的心抽搐了一下,强明明没带钥匙,怎么能进来呢?我拼命想睁开眼睛,可是怎么也睁不开。就在昏昏沉沉中,我感到头顶一阵陰风,吹得我头皮发麻。然后,一个女人呢喃的声音,话语含糊不清,我听不清楚,就那么几十秒钟,声音戛然而止。我手心开始冒冷汗,手脚似乎都不听使唤。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我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试着转了个身,脸冲向强枕头的方向。 自己心里默念着“没事,没事”准备继续睡觉。 可是事与愿违。我竟然感觉到一个女人平稳的呼吸声,就在我身边。那声音如酣睡时发出的呓语,让我的心揪了起来。 我战战兢兢地睁开双眼,顿时愣住了,强的枕头上竟然躺着一个女人!借着外面清冷的月光,我看到那个女人穿着一袭白袍,脸上施了很多脂粉,显得特别的苍白,嘴唇红得如血一般,女人眼紧紧地闭着,睡得很沉,长长的头发垂垂地散落在脸旁边,就好像电视上看到的未扮装的戏子一般。我感觉自己的浑身都在打战,冷汗已经顺着额头流下来。我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慢慢抬起左手捂住嘴,眼泪竟然不知不觉落下来,那个女人似乎听到了我的动静,头微微动了一下,向我这边缓缓地转过来,我嗷的一声坐了起来。 恰巧敲门声响起,我一把打开身边的台灯,再回头,女人已经消失,我哆哆嗦嗦地下了床,走到门廊,打开门,看到强,扑进了他怀中。 强一愣,看到我满脸是汗,忙问我是怎么了。我没有应声,他洗漱完毕,我们就一起睡下了,强躺的位置就是刚才那女人的位置。我一直惊醒着,看着强,最后慢慢睡着了。 早上醒来,强上班去了,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我安慰自己只是个噩梦,于是我就开始起来叠被,在收拾枕头的时候,我竟然发现强枕巾上有粉面状的东西,我拿起枕巾一闻竟然是香粉的味道,而且和昨天那女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心生疑窦,莫非强在外面做了不正经的事情?这晚我辗转反侧,半夜,我竟听到房间里传来女子低低的吟唱声,那声音充满了悲伤和哀婉,带着浓厚的京腔。我能感觉到那声音离我越来越近,又慢慢靠近了我的枕边,我狠狠闭着双眼,不敢发出声音。 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强正在洗漱,我又闻到枕边香粉的味道,我决定跟踪强。一天的跟踪,我发现强就在外面闲逛,去网吧待了一个下午,我就那么静静等待着,我的直觉告诉我强肯定有问题。 直到晚上六点多,强从网吧走出去,打了个车,我也打车跟踪他,来到了目的地——皇天夜总会。 强轻车熟路地走进夜总会,我的心忐忑不安,莫非强就是传说中的“牛郎”? 我走进去,却发现跟丢了,我只得要了杯饮料,躲在夜总会吧台昏暗的角落里。因为自己早已装扮严实,没人能认得出我。可是等到八点,夜总会人渐渐多起来,我仍没看到强。 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一轮热舞过后,主持人大声宣布有请重磅压轴反串歌手阿强上台。 我惊呆了,音乐响起,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袍,戴着戏冠的女人从后台飘出来,即使有化浓厚的妆,我仍然看得出,那人就是与我朝夕相处的男友——强。 我惊呆了,看到强在台上翩然起舞,声音柔美得跟女人一模一样,我简直难以置信。我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夜总会的,整个人都傻掉了。 我蹲在夜总会门口号啕大哭,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原来我的男友竟然是从事这种职业的演员。 我一个人愣愣地走回家,坐在床上不知所措,最后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看到阿强正坐在我身边,脸上写满了憔悴。 我看到他,很愤怒,就把这几天的经历原原本本告诉他。 他半晌没有吱声。在我穷追不舍的追问下,他终于承认自己的确是从事反串歌手的职业,但是怕我接受不了,所以只能隐瞒我。 看着眼前的强,我真的感觉好陌生,我最终没有跨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还是狠心离开了他。 至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看到枕边的女人,也许是上天对我的暗示吧。 女孩的头颅 萧军家的老房子拆迁,新楼还没下来。只好先租一座老房子临时居住。这座老房子很旧,不过便宜离他和妻子的单位都近。反正是过度一下,住不上几个月新房子下来,他们就可以搬进新家了。 妻子对座老房子不是很满意,住进后老说房子里陰森森的让她感觉脊背发冷。萧军笑着说:“你呀!就是胆子小,没事老是疑神疑鬼的,也不想想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要是真有我倒要见识见识……” 妻子没等他说完急忙捂住他的嘴说:“我说的话你永远不信,这个世界真的有鬼。你别出言不逊惹怒了他们,被鬼缠可不是闹着玩的。”说完妻子小心的看了一眼屋子的四周接着说:“我觉得这座房子真的不妥,有一股怨气。” 萧军听完哈哈大笑道:“我可爱的小神婆快睡觉吧!” 妻子还想说什么,见萧军哈欠连天就忍住了,等他躺在了床上,她闭上了卧室的灯,躺在了萧军的身边。 睡到半夜里,萧军被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吵醒,他掀开被子仔细听声音似乎是从客厅传出来的。他起身蹑手蹑脚的打开卧室的门,借着月光看见摇椅正在有节奏的摇晃着,显然是有人坐在上面。他回头瞅了一眼熟睡的妻子,心里一激灵。“啪”的一声,按下客厅灯的开关,灯没有应声而亮,反而摇椅“吱扭扭”的转过来,他紧张的睁大眼睛,手心里全是汗。 “啪”突然有人用力拍了他一下,他被吓得嗷嗷大叫,随着他的叫声灯亮了,妻子关切的问:“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萧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没事!睡觉吧!”他不敢说出刚才的恶梦,怕吓坏妻子,心想真不该晚上说鬼,够邪门的! 他重新躺好,妻子推了他一下说:“军!咱们换个地方住吧!这里真的很邪门,我白天在家老是能听见屋子里有人叹息,电视会自己打开,挺可怕的……” “得了,别疑神疑鬼的,就住几个月,房租都交了,如果不住了房钱不退,岂不白白损失了一笔钱?” 妻子没再说什么,起身关上了灯,这一晚夫妻俩翻来覆去谁都没睡着。 第二天萧军上班时一点精神都没有,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回家的路上遇见了一位老者,这位老者一把拉住他说:“小伙子你的脸色不对,印堂发黑,小心家宅!” 萧军推开了老者说:“神经病……别来骗我,我不信这些。”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没走出几步只听老者叹息:“可惜……可惜……”他一顿,赶紧加快了脚步。 到了家,他伸手敲门。敲了几下,没人开门,他刚把钥匙刚插进钥匙眼里,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小缝,他吃惊的推开门,只见屋内积了厚厚一层灰尘,像是很久没人住的样子。他小心的走进去,地板随着他的脚步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而客厅的摇椅上坐着一个长发女孩。 萧军双眉紧皱,心想难道我走错屋了,他赶紧往后退。突然“啪……”的一声,萧军看见有团黑乎乎东西掉在他的脚下,他低头一看,女孩的头颅静静地躺在地上冲着他眨着眼睛,脸上发出陰测测的怪笑。 一股血气直冲萧军的脑门,“妈呀!”一声嘴拔腿跑。 他刚跑出一步,突然被人拦腰抱住,然后听见妻子大叫着他的名字。慢慢的他平静了下来,见妻子紧紧的抱着自己。屋子一起正常,什么女孩、摇椅、头颅都不见了。他茫然地说:“没事,刚才我看见一只老鼠。” 妻子惊讶的叫道:“老鼠?” 萧军掩饰的点点头,接着说:“也许是我看错了,做饭了吗?我饿了。”说完咧咧跄跄地走进了卧室。 还没等吃晚饭,萧军就开始发起高烧来,烧的迷迷糊糊中。他看见女孩的头颅在他的眼前乱飞,他又惊又怕的伸手挥赶,可连头颅的边也沾不着。他不伸手了,那头颅就在他的眼前,冲着他怪怪的笑,然后从嘴里突然喷出一股鲜血。吓得萧军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妻子见他醒来,急忙说:“谢天谢地,可算醒了,你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 萧军呻吟了一声,突然看见妻子身后站着一位老者正冲着他微笑,这老者他记得,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他问:“这老头是谁……?” “老头?你说谁呀?”妻子问道。 萧军连忙指给妻子看,可老者竟然不见了。 妻子问他到底怎么了?(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他疲倦地闭上眼睛说:“我也不知道,突然头痛的厉害。” 妻子摇晃着他的身体说:“军!咱们搬走吧!我不想住这里了。” 萧军皱了皱眉,有些不甘心,打算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于是他坚定地说:“不搬!没什么好怕的。” 妻子对于他的固执毫无办法,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萧军毕竟年轻,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健康。 这一天,他没去上班,趁妻子出去买菜的功夫,他把客厅放摇椅的地方挖开。 地板砖敲碎以后,露出了水泥。水泥很难刨动,他费了半天的劲,才弄下一块。就在他继续用力凿的时候,水泥地突然变软了。一张脸慢慢地浮出了地面,紧接着是整个头颅,由于头颅上的头发被水泥固定,头颅使劲的在挣扎,那些头发随着头颅的挣扎拽着水泥地发出啪啪的声响,这声响一声声吞噬着萧军的胆量,他被吓得两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吱呀”一声门开了,妻子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她手里的菜“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头颅看见妻子,猛地挣脱了地面上的水泥向妻子飞了过去,眼神充满着仇恨,嘴里说着:“还我身体,还我身体。” 妻子见之,身体向筛子一样乱抖,她冲着头颅大声的喊道:“我不欠你的,是你丈夫杀了你,你不能怨我……” 头颅不依不饶的叫着:“还我身体,还我身体。” 萧军连滚带爬跑到妻子身边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妻子颤声说道:“你还记得一年前我出车祸吗?那一次我死了,灵魂见你痛苦不堪。我不忍心,求陰间的使者帮我还魂,陰间的使者不答应。后来恰巧有个女孩被她丈夫杀死,而她还有一年的陽寿。陰间的使者见我苦苦哀求,起了恻隐之心,让我借她的身体还魂,给我一年的时间陪伴你。”说完妻子哭了。 萧军听完傻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天天和他睡在一起的人就是鬼。这……这,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崩溃的干嚎了一声冲出了房门。 离家之后,他一个人跑到远远的地方去旅游,回来的时候,他家的新房子已经可以住人了。 他独自搬了进去,每天孤独地对着四面墙,渐渐的他开始想念妻子,心里十分后悔,管她是人是鬼,他都不应该逃避。越是这样想,他越是后悔,带着浓浓的悔意他喝了许多酒。第二天奇怪的事发生了。他的脏衣服莫名其妙地被洗干净了,下班回来的时候,桌子上摆满了热菜饭。 他激动得大喊:“老婆,你在那?我需要你。”可是没人回答他,他绝望的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就在这时他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急忙仰起头,见妻子一脸泪痕的站在他面前,他立刻跳起来把妻子拥在怀里…… 夜黑、风高,有个贼趴在一户人家的窗户外,等主人熟睡后好动手,可是他瞧见这家的主人行为怪异,一会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一会对着空气猛亲一阵。他探身想看个究竟,猛见一个头颅向他飞来。他被吓得头皮发炸,乱滚带爬的跑了。 怨女追魂 日本投降以后,日本军官松下太郎被暂时关押在上海的一栋老宅里,等待被遣送回国。 松下太郎觉得头很痛,他几乎是被剧烈的头痛给折腾醒的。从他知道他们战败之后头痛就开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此强大的大日本帝国怎么会战败了哪?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口水,一阵透骨的凉,让他立时清醒了许多,但是头痛似乎更剧烈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感觉脚底下轻飘飘的,踉踉跄跄走到门边,拍打着紧锁的大门,他大声喊着“有人吗?”透过窗口望见窗外漆黑一片,半个人影也没有。他不死心的继续拍打着房门,忽然,一道白影从远处飘来。 谁?松下太郎心里一颤,脊背上立刻冒起了鸡皮疙瘩,连连向后退去。只见门外出现了一张满脸是血的女人脸。啊!松下太郎吓的尖叫一声,扭头,转身。紧靠在墙上,一双手死死抱住顶梁柱,双眼紧闭,浑身不住地颤抖…… 呼!一阵陰陰的风贴着门缝急急地蹿了进来。就像一只冰冷地手摸着他的脊背,他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抬头看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站在他的面前,小姑娘满脸笑容,盯着他的脸,“怎么了?”她的声音里冰冷而且尖锐显得异常诡异,令人不寒而栗。 松下太郎很害怕,语无伦次地说:“没事,没事。” 小姑娘哈哈大笑地往回走,忽然一转身停下来,回头冲着他陰陰地一笑:“造完孽还想回去?”说完,一摇一摆地消失在夜幕中。 松下太郎急忙跑过去关上门,并且拉来桌子顶住门。从新躺在床上,可是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总是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若有如无传进他的耳朵“别想回去…别想回去…别想回去…哈哈——” 他气愤的坐起身,捂住耳朵。忽然,他感觉着声音似乎就在他身边发出来的。他左右看去,身边没有人影? “哈哈哈……”他的目光移到门边,笑声又像是在门口发出来的。可是门口地方什么也没有呀? “哈哈哈……”他再也躺不住了,鼓起勇气走到门边,他把门咧开个小缝。“咣当!”门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开了,档在门前的桌子碰地撞在了他的身上,他被撞到在地。 “不……”松下太郎恐怖地大叫。鬼大爷鬼故事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满脸是血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她的手缓缓伸向松下太郎,脸上露着诡异的笑容。她慢慢的向松下太郎走去。她的步伐很奇怪,每走一步她的骨骼劈了啪啦地响着。 “救命,救命……” 松下太郎大声的叫道:“你开,你要干什么!别装神弄鬼!” “哈哈……你不记得我了……”她嘴里冒着血沫说:“难道你忘了你在这座大宅干的坏事了吗?……” 松下太郎指着女人语无伦次地大叫:“你……你是我们抓来的慰安妇……不是被活埋了吗?你……啊——”女人的一双手猛地抓住了松下太郎的腿,长长的指甲深深刺入他的肉里。 “啊!救命……!” “咣!”门被小姑娘推开了,她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松下太郎仿佛看见救星一样,爬到小姑娘的身边叫着救命。他又转过头去。扑通!跪在地上“咣!咣!咣!……”冲着一脸鲜血的女人磕了无数个响头,额头都磕出了血迹,他还边磕边说:“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不要再纠缠我了!”最后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就在小姑娘放松警惕转身的时候,松下太郎猛地站起来,他冲到墙边,拿起墙上挂着的指挥刀,一脸陰笑着用刀指着小姑娘背怪叫着:“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哈哈哈……”刀“噗”一声刺进女孩的背心。女孩还在微笑,被刺伤的地方没有一点血留出来。一阵陰风飘过,在小姑娘的身边出现了许多白色半透明的身影,她们正在向着松下太郎逼近…… 第二天,看守打开了门,发现松下死在了屋里。他的身上多处伤痕,仿佛被什么撕咬过一样,惨不忍睹,但是致命伤应该是他自己豁开了自己的肚子。 绿牙密林里的红裙少女 丛林木屋 王佳明决心去探险。在开公司之前,他一直热衷于密林探险,探险带给他无限的挑战和勇气。现在,公司面临困境,他毅然决心再去探险。他要挑战自己,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次,王佳明选择的是太行山深处的绿牙密林。这片密林以松树和杨树为主,因为从山顶看状如绿色月牙,便被称为“绿牙”。虽然当地人说这片丛林地势险恶,极易迷路,但王佳明自恃准备充足,毅然踏入丛林。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场暴雨竟让他陷入了绝境。慌乱避雨中背包被刮了个大洞,定位仪丢失了。 雨停之后,王佳明按照自认为正确的方向朝着营地走。可走了整整一天,食物和水都用光了,却压根看不到营地的踪影,王佳明心里发毛了。 天黑了下来,王佳明越走心里越没底。密林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他知道,自己迷路了。看看表,已经是夜里十点钟。扶住树,王佳明感觉双腿如灌了铅一般,几乎寸步难行。抬头看看如泼墨般一团漆黑的天,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吱吱”叫声。王佳明又惊又惧,忙转过头。身后什么都没有,但远处却有隐隐约约的灯光! 密林中有猎人?王佳明顿时兴奋起来,大步朝着灯光走去,一直走了上百米,一幢丛林木屋出现在他的面前。屋门口亮着几盏汽灯,灯光下,一个小女孩在翩翩起舞。 王佳明感到震惊,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如黑洞般的密林中,竟有女孩在跳舞?女孩看到了他,马上停下来,远远地问:“你迷路了吗?”王佳明走过去,看到女孩穿着红衣红裙,约摸十多岁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和爸爸来打猎。这个木屋是爷爷留下的。”女孩说。 王佳明如释重负,忙问是否有吃的?他饿坏了。女孩赶紧把他让进屋。 三间小木屋,收拾得干净整齐。女孩给他端来包子和水,看他狼吞虎咽地吃着,她眨眨眼睛说:“我叫刘欣。” 王佳明顾不上答话,将一张名片拿出来递过去。女孩摆弄着名片说:“你叫王佳明?你是干什么的?”王佳明一愣,这才想起来,他的名片上,只有名字和电话。那是为了以防万一,失踪后可以证明身份。 伤痕 吃饱喝足,王佳明正要和刘欣说话,门外响起重重的脚步声。刘欣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慌忙让他藏进自己房间的衣柜,说:“你藏在里面,我给你拿吃的,千万不要出来。爸爸讨厌陌生人,他会打我的。”看到刘欣一脸的惊惧,王佳明惊愕。他本能地要出去和刘欣的父亲打招呼,却被刘欣坚决地制止了。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求你了,千万不要见我爸爸。他会杀人的。” 王佳明心软了,为了哄刘欣,便暂时藏进了一个大衣柜。他将耳朵贴到衣柜边,听到一个男人进来,似乎是将打来的野味扔到了地上,大声对刘欣说:“把它们整理好。记着,内脏要掏干净。” 刘欣答应着。男人进了厨房,拿出酒,坐在客厅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王佳明正想着该怎么出去和男人打招呼,却突然听到男人一声怒吼。接着,是一顿拳打脚踢的声音。刘欣哭喊着,哀求着:“爸爸,求您别打了。我听话,我一定听话。” 那男人在打刘欣?王佳明再也按捺不住,起身就从衣柜里钻出来。但是,门却从外面插上了。他正要拍门喊叫,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刘欣走了进来。王佳明赶紧将她拉到床边,借着灯光,他看到刘欣身上血痕累累。王佳明无比气愤,就要冲出去和男人理论,却被刘欣一把拉住了。她哭着摇摇头说:“爸爸有槍,他会杀了你。他一定会杀了你。” 从床边拿了瓶水,王佳明小心地替刘欣清洗伤口。刘欣掀开上衣,王佳明惊得几乎叫出声来,刘欣的身上遍布伤痕,惨不忍睹。有些是刀伤,有些是烫伤,还有的像是鞭伤。 月光下,刘欣的小脸泪水涟涟。王佳明强忍着怒火问:“你爸爸为什么要打你?” 刘欣低下头,半天才说:“一年前母亲出了车祸,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爸爸认定是我害死了她。他的公司没钱了,他觉得我是个丧门星。” 刘欣正说着,男人又发出吼叫。她赶紧爬起来出门。王佳明走到门边,发现门又被锁上了。透过门缝,他见那男人满脸通红,似乎已经是酩酊大醉。刘欣走到跟前,两人说了几句什么,令人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男人飞起一脚,将刘欣踢到墙角,然后瞪着血红的双眼,疯子一般拿起刀朝着她刺去。王佳明大声喊着,却根本无法从屋子里走出去。他眼睁睁看着男人杀了刘欣,将她拖出去,埋到了屋外。 王佳明拼命踢打着门,声嘶力竭地喊着,那男人却似乎根本听不到。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天,慢慢亮了。王佳明听到树上有鸟叫,睁开眼,却见自己躺在一堆枯叶上,四周是一片空地。昨晚,他被男人扔了出来?可他怎么一点儿都没察觉到? 环顾四周,王佳明突然看到地上有一片破损的砍刀。不远处,还有一座光秃秃的坟。走到坟边,上面竖着个简单的墓碑,刻有“刘欣”二字。王佳明心里陡然一紧。这坟,至少得有十多年了。昨天晚上,也许不过是做了个梦?或者因为太累,而产生了幻觉? 坐在坟边,王佳明拔去上面的青草,又用手挖了些湿土,将坟修整了一番。 天晴得很好。王佳明起身,大步朝着远处走去,边走边做着记号。但是,令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他走了整整一天,虽然并没有兜圈子,可依旧没有走出密林。 解救 天已经黑了,王佳明筋疲力尽。他绝望地抬起头,令他无比震惊的是,远处隐约闪动着灯火!王佳明心怀忐忑,朝着灯火处走去。走到近前,依旧是那所木屋,依旧是刘欣在屋门跳舞。王佳明的头发都要竖起来,这情景,跟昨天一模一样!昨天难道不是梦?如果不是梦,可刘欣不是已经死了吗? 王佳明觉得诡异的是,刘欣的举止、动作,与昨天如出一辙。她不认得王佳明,又给他端来了包子,拿来水。王佳明慢吞吞地,却不敢吃。没过多久,刘欣的父亲回来了,刘欣又要他藏进衣柜。王佳明看着她,坚决地摇摇头。 男人进屋,王佳明躲在了椅子后面。男人喝酒,呵斥刘欣,踢打她,王佳明一动不动。他要看看,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名堂?为什么同一种情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男人喝得酩酊大醉,突然用力将刘欣踢到墙角,拿起砍刀朝她刺去。王佳明再也按捺不住,突然蹿了出来,朝着男人扑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男人醉得厉害,王佳明很快占了上风,用力将男人按到墙上,挥拳就打。男人,突然一动不动了。王佳明大口喘着粗气,见鲜血从男人的胸口涌出来,越涌越多。王佳明吃了一惊,将男人一把拉开,原来是墙上挂野味的铁钉刺入了他的胸口。男人,气绝身亡。 王佳明将瑟瑟发抖的刘欣搂在怀里,安抚着她。 天,慢慢亮了。王佳明从睡梦中醒过来,周围依旧是一片空地。和昨天醒来时一样,不同的是,他的身后有一座新坟。王佳明四下里寻找刘欣,寻找被他杀死的那个男人,却根本找不到。 拍拍身上的土,王佳明长舒一口气。他迎着太陽前行,终于走出了密林。 回到公司,副总正急得团团转。见到王佳明,他兴奋地喊着:“王总,王总,我们有救了!” 王佳明不解地看着他,副总说一大早收到一份传真,是一笔大订单,这笔订单将使公司摆脱绝境。 盯着订单,王佳明疑惑不解。订单的法人一栏,填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刘欣。这个刘欣,不可能是在密林中遇到的刘欣吧? 生意做成了,王佳明特意邀请刘欣共进晚餐,以示谢意。当刘欣款步到来,王佳明大吃一惊,她分明就是那个小刘欣!只不过大了十几岁。 两人边喝边聊,王佳明有些唐突地问起她的家人。刘欣垂下头说,父亲在十五年前就死了。那年她才十岁。父亲其实是继父,生性暴躁,一直虐待她。后来去绿牙的丛林木屋,有一个迷路的人从继父的刀下救了她,继父死了。 “你是说,十五年前?”王佳明迷惑地看着她。 “是啊。你可能忘了,但我一直都记着,是你救了我。我保存着你的名片。”刘欣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发黄的名片,上面是王佳明的名字和电话。 王佳明倚到椅子上,如坠五里云雾。难道他无意中回到了十几年前的凶杀现场、制止了一场谋杀? 女鬼玉儿 【1】 穿过风中层层热浪,玉儿一进家门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自己卧室的门,将手中的粉红提包嗖地甩到了卧室中间的一张大床上。然后,玉儿便走出卧室,径直走进了浴室,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哗哗地往浴缸里放起水来…… …… 飞仔虽然没有传说中那些飞贼飞檐走壁的神乎奇技,但是,还是让他给攀上了某家的屋顶上面。 坐在屋顶上,抬头望着满天灿烂闪烁的星光,飞仔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暗忖道:“原来,当飞贼的滋味,竟是如此的刺激!” 休息了片刻,飞仔选定了屋顶上的一个合适角落,开始小心翼翼地,将身边的瓦,一片一片地搬到一边…… …… 玉儿脱下衣物后,跨进了放满了水的浴缸中。泡在浴缸里的玉儿,感到所有的毛孔都在这一瞬间给泡开了,那份舒适和安逸,又怎一个“爽”字了得?…… …… 功夫不负有心人。飞仔终于在屋顶上的一个角落里,搞出了一个仅仅能够容得下自己身子的洞。搞得满头大汗的飞仔,急不可待地趴着从这往下望去——下面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 “幸亏带了这家伙。”飞仔低声自语着,伸手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往下一照,可以看出,下面是个装修精致的卧室。飞仔藏好了手电筒,小心翼翼地从这个洞里跳了下去。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中,飞仔有些紧张,也不知这家的主人,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回家。 飞仔照着手电筒在这卧室一个衣橱里乱翻时,蓦地,飞仔敏锐的耳中,传来了一丝细微的水声。“是洗澡的声音!这么说,这家的主人不但在家,而且,还在浴室里洗澡?”飞仔的心顿时吓得狂跳起来。 水声渐止。“不会吧?怎么正好在这个时候洗完?”飞仔暗暗叫苦。 紧接而来的,真的是这家的主人走出浴室的脚步声,而且,这家的主人此刻正向卧室的方向疾步走来。 飞仔转头四顾,急切地寻找着藏身的地方。卧室中,只有一张大床,床上,还扔着一只粉红色的提包。旁边是一个衣橱。此刻,飞仔就站在衣橱前。大床的前面,还有一面大镜子。 “藏哪儿呢?”飞仔急得头上冒出了汗。这时,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停在了卧室门外。飞仔来不及细想,一下子就钻进了底底下。 卧室的门,正好被轻轻推开。卧室的灯,也随即打开了。 飞仔屏住了呼吸,往门口看去。这一看,飞仔的眼球几乎瞪了出来。 【2】 玉儿裹着一条洁白的大浴巾,径直走向了卧室中间的那张席梦思大床。走到床边,玉儿停下了脚步,弯下身,伸手去拿刚才自己扔在的那只粉色提包。 飞仔望着停在自己眼前伸手可及的一双玲珑玉腿,紧张地用手使劲地掩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发出不自觉的响声。 玉儿懒洋洋地从粉色提包里掏出了手机,又站直了身子。 房间里,白天余存的热量犹在四扩散。刚刚出浴后的玉儿,又觉得很热,便伸手将紧裹在自己身上的白色大浴巾给解了下来。在床沿坐下,看到卧室的门还开着,玉儿又懒洋洋地站了起来,走向门去关门。这一来,玉儿一个美妙的背影,全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躺在底下的飞仔的眼前。 毫无思想准备的飞仔,骤然一看到玉儿的背影,一下子瞪大了贪婪的眼睛,嘴巴半张着,连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玉儿关好门转过身时,飞仔的一双眼珠子已经是瞪得快要凸出眼眶了…… 可惜,春光只如昙花一现。玉儿很快便走到了床前,直接躺到席梦思大床上去了。就在飞仔躺在床底下胡思乱想的时候,卧室里的灯忽然灭了。 “难道是停电了?”飞仔暗忖。黑暗的卧室静得出奇,静得让飞仔毛骨悚然,连大气也不敢出。 “怎么回事?难道,这美女这么快就睡着了?也不对呀,不要说是鼾声,怎么连美女的呼吸声都没有?”飞仔一番胡思乱想,依然躺在床底下不敢动弹。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飞仔边悄悄溜走……飞仔只觉卧室里原来的那种让挥汗的酷热,竟然在悄悄褪去,继之而来的,是一种酷冷,一种像在地底下的酷冷。 【3】 飞仔终于忍不下去了,慢慢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在爬出来的时候,飞仔觉得地面触手处,竟然有些粘粘糊糊,就像是触在烂泥里的感觉。飞仔吓了一大跳,哆嗦着手掏出了随身带着的手电筒,往卧室四周照去。 四下一照,飞仔一下怔住。这一间本来装修极为精美的美女卧室,竟然变成了一个山洞!一个在四周堆满了乱石的山洞!“怎么会变成这样?”飞仔的心如同堕入了万丈冰窟,一下凉透了。 “你这个小飞贼,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这众鬼团聚的乱葬岗!”蓦地,一个冷得毫无人味的女子声音,在山洞里四下回荡起来。 一时之间,山洞里俱是这女子“乱葬岗,乱葬岗……”的诡异回声。 “什么乱葬岗?你又是谁?”飞仔浑身的汗毛在这一瞬间,全都被惊骇得根根竖起。 “你说,在这荒郊野外的乱葬岗,除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众鬼,还会有什么?”女子的声音凄厉中透着诡异,让飞仔不寒而栗。 飞仔颤声道:“这……这么说来,你就是女鬼了?” “哈哈……女鬼?不错,不错!”女鬼笑声如哭,在这乱石堆砌的山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飞仔觉得双腿在不住地打颤,竟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地上,吃吃道:“你能现身一见吗?” 女鬼似带揶揄地笑道:“刚才,我不是让你看了一个够了吗?” “啊!这么说,你……你不是鬼了?”飞仔觉得如堕五里雾中,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为什么这么说?”女鬼道。鬼大爷: “如果你是鬼,怎么会有这般惹火的身材!”飞仔鼓足勇气道。 “哈哈……你这小飞贼,嘴巴倒是甜的很!”女鬼大笑。大笑声中,飞仔忽觉眼前一亮,一个穿着大红连衣裙的美少妇,如一团红云般飘然而至,落在自己的眼前。飞仔使劲地揉了揉眼,惊呼道:“真的是你!” 穿着大红连衣裙的美少妇,正是刚才出浴后的玉儿!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飞仔迷惑了。 【4】 “当然是鬼了。”女鬼玉儿立在飞仔面前,低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飞仔。 “不,我不相信!”飞仔嘶声道。 “那,你伸手拉我一把试试?”玉儿弯下身,向飞仔伸出了一只莹白如藕的纤纤玉手。 飞仔微微犹豫了一下,终于硬着头皮,也伸出了一只手,握向伸在自己眼前的纤纤玉手。谁知,飞仔伸出的手,竟然一下子握了一个空!飞仔不信,再握,依然握了一个空!飞仔猛地站了起来,却见玉儿分明仍然姿势未变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怎么样?相信了吧?”玉儿冷笑道。 “你……你这么年轻,怎么会做鬼了呢?”飞仔看到玉儿虽然神态中透着冷意,却也不是什么恶意,惊骇之意渐渐地消退了些。 玉儿开始的那种愤恨又流露了出来:“当年也是这样一个酷热的夏夜,那时我也是刚刚洗完澡。回到卧室后,就遇到了和你一样,潜在我的卧室里的一个飞贼,他也是躲在我的床底下,见到我没穿衣服的样子后,竟忍不住……” 飞仔忍不住道:“怎么会这么巧?” 玉儿神色一变,瞪着飞仔道:“巧什么?难道,当年的那个飞贼就是你?”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飞仔吓白了脸,连连摇手。 玉儿开始仔细地端详起飞仔的脸来,脸上的惊疑神色越来越浓。 被玉儿看得心惊肉跳的飞仔,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失态,吃吃道:“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好吗?” “我看,你和当年那个玷污并掐死我的那个可恶飞贼,确实,长得很像。”玉儿痴痴地注视着飞仔,似在喃喃自语。 心慌意乱的飞仔,脸红脖子粗地申辩道:“我是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真的,我是第一次!你……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玉儿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地道:“不可能!虽然我如今已经在陰间,但是那个飞贼的模样,一直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在了我的脑子里!” 慌乱的飞仔忽然心中一动,暗忖道:“不会吧?难道,那个可恶的飞贼,竟然……竟然会是……?” 飞仔的神情变化,此刻全都落在了玉儿的眼中。玉儿冷声道:“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你一定是想起当年的事了吧?” 飞仔一惊,忙道:“我……我绝对不是那个飞贼!真的,绝对不是!” 【5】自掘坟墓 玉儿大怒,厉声道:“既然不是,那你就快点给我说实话!你刚才究竟想起什么来了?” 飞仔不敢正视玉儿的眼睛,抓了抓头皮,低头道:“我……我只是怀疑……” “怀疑什么?”玉儿的一双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 飞仔哆嗦着嘴巴,欲言又止,生怕自己说出了真话,玉儿更加不会放过自己。 玉儿冷笑道:“其实,你即使不说,我也早就猜出真相来了!” “啊?……”飞仔骇然抬头,正好触及到了玉儿冰冷摄魂的目光。飞仔吓得又赶紧低下了头。 玉儿逼视着飞仔躲避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瞧你这副德性,怎么竟是那个畜生的孽种!当年,你的老爸可是色胆包天哦!” 飞仔神经底线一下子彻底崩溃了,又一次像烂泥似的瘫在地上。 “哈哈……”玉儿大笑,笑声却比开始更凄厉,更悲愤了! “这……这一切都是我老爸惹的祸呀!而且,我老爸也因为此事,早就被槍毙了呀!你求求你,放过我吧!”飞仔“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槍毙?可是我呢?被他抛尸在这个众鬼云集的乱葬岗!我的悲惨,你想过吗?我设在乱葬岗的这个圈套,就是为你设的!而且,早就设了多年了,而你偏是第一个钻进来!报应啊!!哈哈哈……”玉儿又大笑起来。 “什么?圈套?”飞仔如堕雾中。 “请你抬头看一下。”玉儿道。陰陽鬼契:http://yinyangguiqi.sbkk8 飞仔急忙抬头一看,只见高高在上的洞顶一个角落,竟然有一个仅能容得下自己身子的洞。“这……?”飞仔愕然。 玉儿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这个洞就是你开始在屋顶上搞出来的!这个山洞的上方,就是乱葬岗。你知道吗?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你自己挖掘坟墓!而且,这个坟墓还是你自己跳进来的!现在,再请你转身看看!” 欲哭无泪的飞仔,依言转过了身,一下又吓呆了!自己的身后竟然放着一副棺材!一副倒置着放在两块石条上的棺材!原来,飞仔钻在里面许久的床底,就是在这棺材底下! “这就是为你准备好的棺材,你的后半生就乖乖留在此慢慢反省吧!就算你偷的本事再高明,你也偷不到世上的后悔药!哈哈哈……”玉儿的大笑声,竟然慢慢地渐飘渐远,似是离开了。 “不!放我出去!”飞仔嘶声狂喊着,声音带着近乎绝望的哭腔。 玉儿的声音,却不再响起了。飞仔忽觉眼前一黑,抬头一看,洞顶上方的那个他自己挖出的小洞,竟然自动合上了! 飞仔顿时晕了过去…… 瓜田女鬼 话说那是一个几十年前的月圆之夜,在无人的旷野。 我一个人在瓜园里看瓜,那天晚上我喝了一矿泉水瓶白酒,吃了一个很大的西瓜,然后把剩下的饭菜给了那条瘸腿的狗。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秋天,天气很凉了。 我站起来,走到玉米地边解开裤子,仰望星空,月光如水,天空如幕,我嘴里哼着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回头看看那条狗,它还忠实的跟着我身后…… 这时候一阵秋风吹过,我一个机灵,打了一个哆嗦,对狗说:老黑呀,天冷了,瓜要罢园了,咱们也该回屯子住去了。 突然我又打了一个哆嗦,头发发竖,汗毛有些发扎。 空气中飘来一阵香气,我以为是瓜香,细闻一闻,不是瓜香,是雪花膏香。 瘸狗疯狂咬起来,它表现的非常恐惧,躲在我身边咬。 我发现玉米地边站着一个人,月光下,能看出是一个女人。 女人背着一支槍,手里拿着手电,手电关着。 我吓了一跳,问,你是谁? 女人说,我是老五,你是哪个大队的,谁家的? 我说中华大队,老邓家的。 哦,女人说,那你叫我五姑吧。 我说,五姑,你是哪个村儿的,她说我是靠山的,我不是本地人,我是哈尔滨的。 我说五姑你不是本地银在这嘎哈呢? 她说我在这里执勤看青(看庄稼的)。 我有点懵,酒往上涌。就说五姑我给你摘西瓜吃去。她说好,就迈着正步和我来到瓜地,我给摘了一个西瓜,用刀切开,她就一小口一小口吃起来,黑狗吭哧吭哧的看着她。 女人看着有二十一二岁,或者再稍微大点。 我说,五姑,我咋没有见过你呢,我经常去靠山屯玩去。她说唔,我不经常在家。 吃了几块西瓜,她站起来说,你知道这个火车是通往哪里的吗?我说当然知道了,通双鸭山的。 她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苗疆蛊事:book.zt129 我有点殷勤的说,五姑,怎么了,你要去双鸭山吗? 她说不是,我想去哈尔滨,可是我找不到火车。 我说我能找到啊,坐这趟火车,不用下车,等3个小时以后,这车就开往哈尔滨了! 她说你个小崽子咋胡说呢,你不说这车到双鸭山吗? 我说在火车站中转一下就开哈尔滨了。 她眼睛一亮,说真的吗?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是。 老五就在月光下梳理头发,一边跟我说,我认识你,你天天在瓜地里跑调唱歌,在月亮底下喝酒,还把酒倒给我喝。 我把酒倒给你喝?我大骇。 我瓜地边上有座无主的荒坟,人们都说那是文革时候知青死在这了。我是经常在一个人喝酒时候给这孤坟倒点酒,然后还要叨咕叨咕…… 就是这一个女鬼啊。 老五说,我不知道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这下好了,明天我就坐火车回家了。 老五说罢站起来拥抱了我一下,黑狗吓的嗷的一声跑出去老远。然后老五就不见了。 观音女 去年清明,如往常一样陪着姥姥回乡扫墓,原本打算午饭后才动身去墓地的,可姥姥坚持必须在午时前祭拜完毕,大家只好天刚亮便睡眼惺忪的往山上爬去。 姥姥家人丁兴旺,不仅大小不一的坟包几乎占满了半个山头,一起结伴来祭拜的亲戚们也是浩浩荡荡,其中很多我连面也没见过! 随着人群点香、磕头、烧纸……忙乎了一个上午,连早饭也没顾上吃的我有些昏昏沉沉了,所以准备去找姥姥要点糕点垫垫肚子(我们这里规矩是拜完以后,摆上的祭品可以分给儿孙们食用,传说可以借着祖宗福)。 正在人群中寻找姥姥的身影呢,忽然后面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元哥!” 我回头一看,是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女子,有些眼熟,却认不真切了,“呃……你是?” “你还真不认识我了?我是玉凤!吃了我那么多樱桃,怎么说忘就忘啊?”她气鼓鼓的指着我说道。 她这么一咋呼,我突然想起来了,“玉凤啊!嗨,你怎么长这么大啦?我还真没认出来!” 玉凤论辈分算是我表妹,小时候曾在一起玩耍过,还比较熟稔,只是由于并不是很亲近的血亲,所以也就渐渐失了联系。 “玉凤,你过得还好吧?”我忽然记起前几年听姥姥说过玉凤的父亲去世了,想她小小年纪没了爸爸,定是吃了不少苦。 “嗯,还不错!我前年嫁人了,想请你来着,听说你在准备当医生,就没敢麻烦……” “切,瞧你说的,客气什么!我也是太久没回来,看来还错过了不少好事呢!” 正和她寒暄着,舅妈却在远处大声叫我,我应了一声但没过去,舅妈又接连叫了起来,周围的人也都神叨叨的打量着我们,我心下觉得奇怪——难道现在农村还这么封建?我跟一个结了婚的表妹多说两句话都不行?! 玉凤的神情尴尬起来,“小元哥你过去吧,也许是有急事呢!”说罢便转身要走了,我觉得过意不去,就把手机号码告诉了她,跟她说有什么能帮忙的尽管找我,别见外。她听我这么一说显得非常高兴,脸都涨得通红,连说了好几声谢谢。看她这样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实习医生,能帮人家什么忙啊?更何况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事呢,哎,我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乱揽闲事的坏毛病!正懊恼着,舅妈走近我跟前了: “你这小子,喊你怎么不过来啊?“ “什么事啊?我不是正跟玉凤说话呢嘛……” “啧……傻小子!喊你就是因为这事!没瞅见别人都怎么看你吗?以后可记住了,离玉凤远点!” “啊?为什么?”我还没问出口,她就已经健步如飞的扎进人堆里去了。 带着满肚子饥饿和疑惑,我晃晃悠悠的下了山后,借故挤进了姥姥那屋。她正眯着眼躺在床上小憩,我便侧身坐在她旁边小声问道:“姥姥,睡着了吗?” “睡着啦!不能讲话!”她绷着脸一本正经的答道。 “哎呦,您别逗我啦?想问您一件正经事!”我使劲推了推她。 “唉……就知道你这孩子肯定又要来瞎打听!想知道玉凤到底怎么了,是吧?” “对对,您真是神机妙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为什么舅妈不让我和玉凤说话?为什么大家看见我和她站一起时,眼神都是怪怪的?” “你要是念书能花这力气,早就当教授了!”她白呼了我一眼,靠着枕头坐了起来,和我说出了这些年玉凤的经历—— 七年前,玉凤的爸爸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她妈妈眼看着丈夫遭遇了不幸,受不了打击便开始神经失常起来。玉凤是家里的长女,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只得辍学在家帮人做工挣钱,承担起了一家人的生计。照理说这样可怜的女孩子应该是处处遭人疼惜的,可怪就怪在玉凤并没有正正经经的在打工,她竟是在当地一个有名的神婆家里做学徒!没有人知道那个老婆子为什么会收下玉凤,大家只看见她待玉凤极为厚道,不仅管吃管喝的,还按月发工钱,也就当她是在积德行善。就这样过了五年,玉凤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家里的叔伯长辈便在邻乡给她寻了婆家。刚结完婚,玉凤就让丈夫给她腾出一间小屋供起了观音像,并且托人口口相传她这里做的是和神婆一样的买卖。这个做法是有些过河拆桥的嫌疑,现在处处都在提倡破除迷信,神婆的生意本就不甚红火,玉凤又来横插了一杠子,简直是摆明在抢人饭碗了!可奇怪的是,神婆并未抗议,反倒将以前的老主顾都介绍给了玉凤那里,就在玉凤开张的第三天,神婆一个人在家里安静的去世了,说是心肌梗塞!这么一来周围的村民全都炸开锅了,大家纷纷猜测是神婆早已经知道自己命运,于是便安排了玉凤这步棋,更有甚者,竟说搞不好真有神力的是玉凤,所以神婆才会照顾她这么些年,就是想让她替自己安排善终!这众说纷纭下,连玉凤的亲弟弟也跳了出来,说当年爸爸去世之前姐姐就有过异常……如此一来,玉凤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听说就连县城里的人也闻着风声来找她问路,只是,寻常百姓却对她产生了极深的隔阂,有事的时候总会揣着红包去请她帮忙,没事的话,就连对面走过也不会招呼一声…… 怪不得舅妈看见我和玉凤聊天会那么大的反应,她也是担心我不了解状况,白白起了口舌是非。可是听完姥姥讲述,我对玉凤是同情大于龃龉的,想着她一个苦命的姑娘就因为这些愚昧与盲从,平白添了许多坎坷。 还想和姥姥多说几句,忽然电话响了,我接起,竟是玉凤打来的。 “小元哥,你现在忙吗?” “不忙不忙,有事吗?” “嗯……是有些事想请你帮个忙,但是我们见面好像有点不方便吧?” “没事,见面吧!你说个地方,我去找你!”我那廉价的正义感猛然又爆发起来了,总觉得对着这样一个儿时玩伴,回避就是伤害。 半小时后,我来到了以前常和她一起钓虾的小河边,她已经在那等着了。看见我一到,有些激动,又有些害羞,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来。 “玉凤,你要是还拿我当哥哥、当朋友,就不要见外,有什么话直说吧,能做到的我一定帮忙!”见她不好意思开口,我便先豪迈的许诺了。 “小元哥,你听说了我的事吧?你们做医生的一定不相信这些,可是,我真不是骗子!”她犹豫了片刻,认真的说道。 一谈到这个,我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说实话我并不相信她能有什么通灵的能力,只觉得那应该是个不得已的手段,想要养家糊口而已。 她见我没搭腔,立刻猜到了我的心思,苦笑了一下,说: “以前我也不相信这个,只是打从我爸出事后,就不得不信了!” “你爸不是意外吗?和这种事有关?”我有些诧异。 “我说实话,信不信由你,可你不准笑话我啊!”她将脸转向水面,向我说起了那段我从未听说过的往事: “我爸出事的前一天夜里,我做了个梦,情境特别真实,可醒来以后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有辆蓝色的大货车特危险,我爸要是碰到准会倒霉!心里很着急,但是又讲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偷偷告诉了我妈。我妈听进心里去了,她一直很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觉得应该是骨肉连心,有什么东西在托我给我爸提醒呢!所以我爸出门干活时,她就特意跟着了,想在紧要关头帮我爸避避险。我爸开的是一辆农用小三轮,每天都在那条路上来来回回熟得很,可那天我妈一直在旁边提醒他要小心开慢点,果然,刚走到路口就遇着一辆拉煤的大卡车从后面歪歪斜斜的超了过去,既没按喇叭也没闪灯,超完以后便直直停在了路中央,我爸避让不及差点撞了上去,幸好车速很慢才没出事!车一停稳我妈就松了口气,那辆煤车应该就是我梦里的蓝色大车,她觉得好歹这关算是渡过去了,可我爸脾气很硬,非要下车和人理论,我妈劝不住,只得由他,可心里有些怄气,便没有跟下去,只是坐在车里看着他。我爸一下车,就三两步跑到了大车后面,正大喊着让司机出来时,忽然那大车的后斗猛然间就翻了起来,里面堆得满满的煤渣下子全部倾泻下来,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我爸就被完全埋进去了……” 讲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看得出她在强忍着悲伤,我一时语塞,却找不出任何科学的说法来解释这个惨剧,我甚至在想,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吗? “等救援的人七手八脚的把我爸挖出来,人早就断气了!事后,我妈一直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才会送命的,越来越想不开,精神便恍惚了……” “这事怪不得谁的!”我讪讪的插话,心里也明白这个安慰也实在无力。 “嘿嘿……不好意思啊!跟你说这个让你不舒服了吧?”她偷偷抹了下眼角,强颜欢笑起来。 “不会的!我……对了,你说要帮忙的是什么事啊?”差点顺口说出我很喜欢听这样的故事,幸好及时反应过来转移了话题。 “哦,这个啊,还真不好意思开口……你也知道,我结婚到现在快两年了,农村里娶媳妇都是在巴望着传宗接代,可我——到现在肚子也没过动静……”我正沉浸在她爸的故事里,未料到她竟突然将话题转到了这里,不由一愣,瞬间,脸便通红了(这也怪不得我,无论换成哪个光棍,忽然间遇见个小媳妇扯着你谈生孩子的事,恐怕都不能潇洒面对!)。 “咦?这……我,呃……”心里正不知所措的百转千回着,却见她将头扭了过来,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 “大家都说我做的这行不吉利,虽然挂着观音女的名号叫着很好听,可实则伤夫克子,所以才落到今天这地步……” “胡说八道!这种事哪有根据啊?要不你来我们医院做个检查,带着你老公!”我一听就急了,平常最见不得这种欺负女人的言论! “真的可以吗?其实,我也就是想拜托你这事!虽然婆家的人看着我有些能耐没敢直接抱怨过,可那整天陰沉着的脸,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而且,我也想有个孩子!”她说着激动起来,扯着我的衣袖几乎是有些哽咽了。 本以为能做个气霸山河的英雄,没想到最后竟是被人当成妇女之友了,我略略有些失望,可也不便表露,只是一味在劝解着她不必为了这事自责,医院会有办法的。 聊了一会天色渐暗,姥姥来电话催我回家,临别时,我和她约定了去医院检查的时间,并表示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她的,可是,已整整一年了,她却一直没有来,期间我拨通她曾打来的号码,却被告知已停机,也费力向老家的亲戚打听过她,但大家仿佛都忌讳的很,谁也不愿意多聊,明天又要回去了,玉凤,我还能见到你吗? 被鬼绑架的女人 苏凌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很多人都这样认为。 小的时候,看了太多的神话故事,所以以为天上真的就住着神仙,总希望梦里会梦见无所不能的神仙,只是她的梦里多是小鬼,苏凌三天两头的发烧,打针,吃药。虚弱无力,像是黄了叶的花。苏妈妈是既心疼又着急,她去找了村里有名的跳大神的万福婆。那万福婆在这寸土地很是出名和吃香,吃着,喝着,还拿着,什么都拿,村里人背后都说她太黑,但是,遇到事,还会去找她,就连临近的村,甚至是更远的乡镇,很多人也都慕名而来。 苏妈妈毕恭毕敬的献上了十元钱,万福婆根本没用正眼看,只是用眼角瞟了一下,心想,哼,求人还这么小气。她点上香,作揖,然后跪下,闭着眼睛,念念有词。 “哦,哦,哦!”万福婆一连三声的“哦”,一声比一声高,一同跪在一旁的苏妈妈的听到万福婆接连三声的“哦”变得惊惶无措。 “怎么了?严重吗?” “不轻啊!好几个故人缠着她不放啊!” “啊?” “放心,我会尽力驱赶她们,让她们尽快离了苏凌的身,回到她们本来应该待的地方!” “谢谢,谢谢!”苏妈妈不住的磕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择一良辰吉日,苏妈妈备下了一桌酒席,请了万福婆去驱鬼,纸钱烧了一大沓,纸灰落了厚厚的一层。除了用红纸缠着的献上的二十元钱,那些没吃着的万福婆都打包带了回去。说也奇怪,事后,苏凌就好了,平平安安的长大了。 …… 苏凌同村的一姊妹丽丽写来了信,说是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待遇好,管吃管住。二十一岁的苏凌,怀揣着一颗纯真的心,奔着她去了,坐火车,几天几夜去了江西。 照着信的地址,苏凌找到了丽丽。 “来了啊?”苏凌的到来,丽丽表现出了复杂的表情。良心,丽丽还是保留了那么一点点的,毕竟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姊妹,曾经说过,将来嫁人也要嫁去同一个地方的。只是进了这个漩涡,就再也无法脱身,她也是受害者,也是被人骗进来的。当初正是她的亲表妹写了同样的一封信,于是她卷进了这场漩涡,再也回不去了。她只能继续的骗人进来,亲戚,朋友,越是信任的人,越容易上钩,只要能上钩,就能拉的进来,她就可以有回扣了。这就是她在写给苏凌的信中所谓的好工作,待遇好,管吃管住。而这些,初来乍到的苏凌是完全的不知道,她完全还没有察觉出不对劲。 “丽丽,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班啊?”苏凌还念叨着丽丽在信上说的那份“好工作”,待遇好,管吃管住。 “明,明天吧!” “行!” 一屋子的人,都是女的,各个年龄阶段的都有。蹲着的,坐着的,靠着墙的,捂着脸的,墙上贴着几张纸,写着一些规章制度什么的,“不允许私自外出,不允许和外界联系”等等。苏凌开始有点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呢,需要这么多的女工,需要这样的规章制度? 接来的几天,苏凌依然没有看到她想象中的工作,一屋子的人,只是吃吃喝喝,然后就是一遍一遍的背诵贴在墙上的规章制度,偶尔有人出去,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是被囚禁了!(鬼大爷:/转载请保留!) “丽丽,你怎么可以骗我?”苏凌恨不得上去就给她几巴掌,但她没有。 “对不起苏凌,我也没办法,如果我拉不进人来,我就要挨饿!” “我们一起逃出去吧!” “啊?你可真敢想,逃?怎么逃,很多眼睛都盯着呢。” “只要想,总有机会!” 过了些日子,就有人要求苏凌开始“工作”了。就是像她们一样,继续骗人过来。苏凌觉得机会来了,她配合着写了信,有人负责带她外出去寄信,一同出去寄信的还有丽丽。当然,这是她们早就预谋好了的。到了寄信地方,丽丽先说肚子疼,要去厕所,然后跑掉了,那人眼看着丽丽跑了,要去追,苏凌也跑了,一边跑,一边喊,“捉流氓啊,捉流氓啊!” 她们就这样成功逃脱了出来,然后爬火车,躲检票员,失踪七十多天之后,苏凌竟然平平安安的到家了。 两个多月的日子,苏妈妈过的人不人,鬼不鬼,夜里睡不着,白天疯癫癫的往村头一站就是一整天,头发一下白了,人也一下消瘦了很多。 “我的妮啊,我可怜的妮啊,这会可真的是被鬼给捉了去了啊!”苏妈妈就这样拉着长腔调调,哭起来没完没了,嗓子都哑了。 …… 苏凌回来之后没多久,苏妈妈就张罗着给她找了婆家。 “姑娘大了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成愁啊!还是尽快找了人家,嫁了,也就放心了!”阿芬婆端起茶水,嘟着嘴吹了几下,一饮而尽。阿芬婆是村里的媒婆,村里很多人家都是阿芬婆给牵的线保的媒,日子都过的美美的。有时,那些人家还会请阿芬婆来家里吃上一顿,大概是表达下他们的谢意吧。阿芬婆总说,缘分是注定的,情投意合才会长长久久。 “是啊,是啊!”苏妈妈忙续上茶水。 “东村的这小伙子,人长得好看,家庭也好!明儿让他俩见见?” “行啊!就按您说的办!”苏妈妈堆着一脸的笑。 …… 第二天的相亲,出奇的顺利。苏凌看上了他,除了年龄大了那么几岁,没什么可挑剔的,而在苏凌看来,年龄大也不是什么缺点,大了好啊,懂得疼人,有安全感。 李桥也看上了苏凌,虽然只是那么几眼,李桥觉得非她不娶了。 那一年年底,苏凌结婚了。频频出现在了东村,很多人看到苏凌,都发着“啧啧”声。 “哎呦,瞧瞧,想当初,那艳丽是多么漂亮的一人,愣是被他甩了,到头来就找了,找了这么一个!”其实,除了皮肤黝黑黝黑的,苏凌没什么不好。 “是啊,是啊,这个和以前的艳丽简直没法比,没法看,没福气啊!” “没听说吗,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 …… 结婚之后的苏凌隔三差五的回娘家,一是婆家和娘家离着几里地,没多会的功夫就到了。二是,在娘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在娘的身边转悠了二十多年,突然离开了,还有点舍不得,还会想家,想娘。苏妈妈一边唠着家常,一边解说着为人妻之道。 “结婚了,就是大人了,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要互相谦让。” “知道了,娘。” “不能老往娘家跑,要自己生活,要过自己的日子。” “咋了,娘,你要赶我走?” “妮啊,要懂事,你这样三天两头的跑回娘家,不好!” “哦,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娘是不想要我了,要赶我走呢!” “哎,这孩子!” 果真,苏凌有一段不回娘家了,原来是怀孕了。从医院检查了一遍回来之后,她兴冲冲的就跑回了娘家,苏妈妈得知之后也乐坏了。 夕陽西下,夜幕还没有完全的拉下来,苏凌从娘家早早吃了晚饭就往家走。这要是在平时,路上进进出出的很多人,而今天,此时,出奇的平静,一个人影也没有。 刚出了村头,苏凌的眼睛突然好像被什么给捂上了,像是一片黑幕,又像是一张大手,胳膊也像是被人搀扶着,身体变得好轻好轻,轻的像是一团棉花。脚底下也像是有了筋斗云,能够腾云驾雾般飞腾了起来,越来越偏离了大路,径直朝着北边的山上飘去,起起落落,飘忽不定,高高低低的地堰,苏凌一座连着一座的往下跳。 …… 眼看着天慢慢的黑了下来,苏凌一直没有回家。李桥急了,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岳母家。苏妈妈一听也急了,于是开始顺着大路找起来,找了一圈,愣是没找见人。 当李桥累的筋疲力尽的回到家,一进屋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苏凌,她也累坏了。苏凌醒来之后,像是讲一个别人的故事一样讲给李桥听的时候,全家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后怕。所幸,苏凌没事,肚里的孩子也没事,老人们说,是让小鬼捂了眼睛,是让小鬼架着一路跳来跳去,所以才没事。 后来呢? 后来,苏凌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死了。那个年代丢在乱坟岗的死婴成堆成堆的,被野狗拉来拉去。也就是在那一年,苏凌接着又怀孕了,那个年代,妇女能够生养七八个子女,一个接着一个,不懂得优生也不懂得优育,像是生个小崽子一样的生下来,像是喂养个小崽子一样的喂养。苏凌的第二个孩子,又是男孩,满月酒喝了没几天就死了,苏凌说是小鬼偷去了她的孩子。 苏凌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李三。 …… 周丽,苏凌的邻居。年纪轻轻的病的不轻,住院了。肿瘤长满了内脏,村里人都说没几天活头了。两家人紧挨着住着好些年了,处的还不错。 前天,周丽的男人回家请了万福婆来家里,鱼肉摆了一桌,纸钱烧了一沓。周丽的男人哭的那个伤心,眼泪流的稀里哗啦。苏凌也去了,作揖,磕头。 夜里,苏凌睡的正香,突然觉得脖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了,好痛好痛,像是一副冰冷的铁链子。苏凌努力的挣扎,双手用力的抓,挠,她努力的想要逃脱,想要挣脱铁链子的束缚。只是那铁链子死死地锁在了她的脖颈上,越来越深,勒出了血印。苏凌的思维好像一下清晰了起来,是鬼差,一定是。应该是来锁周丽的魂魄的,邻居的关系,他们进错了门,抓错了人。苏凌大声的喊着,不,我不是周丽,我不是周丽。 睡梦中的李桥被苏凌的呐喊声吓的打了个哆嗦,他碰了下苏凌的肩膀,“哦哦,知道你不是周丽!” 苏凌好像也醒了,“哦”了一声,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苏凌的脖颈上红红的血痕。 …… 王秀,村里年轻的寡妇。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现年头,寡妇也不好惹,若是发起飙来,那可是吓死个人。这不,王秀找上门来了。人还没走进院子,就嚷嚷起来了。 “苏凌啊,你欺负我没人啊!无法活了,我不活了!”说着,王秀就耍起了无赖,在地上打起了滚,大把大把的眼泪。 “我孤儿寡母的,家里没个男人,你就这么欺负人啊你!” 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苏凌知道,是时候掰扯掰扯了。 “嫂子,这话是咋说的?这些年,你把庄稼种过了界限,长在了我家的地里,收成不少吧,从一开始一垄,两垄,到现在的四垄,算算,一年应该多收四五百斤的玉米了吧,这些年,可怜你孤儿寡母的才随意你种,不曾让你付过租金,咋了?你是不是特别觉得过意不去,今儿特意过来给耍上这一出?” 王秀和苏凌有一块地相邻着,王秀种地很强势,她家的庄稼种过了界限,种到了苏凌家的地里。苏凌不计较这些,少种几垄也穷不了,就权当是无偿贡献了。没想到,她倒是耍起了泼皮,难不成还要全部霸占了不成?(鬼大爷:/转载请保留!) “你,你咋说话呢,我几时种过了界限?你可不能诬陷好人呢。”王秀不依不饶的上来就给了苏凌一个耳光,苏凌来不及躲闪,冷不丁的挨了这一耳光,一下瘫倒在地,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时间没有了呼吸。王秀吓傻了,围观的人吓傻了。 “完了完了,要出人命了!” “可不是嘛!” …… 王秀吓得脸煞白煞白的,“苏凌,苏凌啊,你可别吓唬嫂子啊,嫂子胆小。” “苏凌啊,嫂子错了,嫂子再也不敢把庄稼种过界限,再也不种到你家地里了,我发誓!” 王秀果真竖着右手,对天起誓。就在刹那间,也不知道苏凌是几时睁开的眼睛,她正注视着对天起誓的王秀。 “说话算话?” “俺的娘啊,鬼啊!” 王秀失魂落魄的逃跑了,她真的再也没有把庄稼种过界限。村里的人传开了,说苏凌一定会闭气功,一定是。 …… 苏凌说,她有九条命。或许这是真的吧,不然几次三番的掉进吃水的井里,她又怎能安然无恙的爬出来。她的一生,注定会有很多的故事发生。 墓地女鬼蝉魂 在湾沟村村的东头,有一块诡异的墓地,那里时常发生一些令人感到蹊跷的怪事。农村人下葬亡者时,也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安葬亡者,一般都是葬在自已的祖坟旁,但是在那片墓地里近些年来所葬的亡者都是以年轻人为主,其中就有我的两家邻居的亡者,其中一王姓邻居,他曾有一个乖巧玲利的女儿,几年前,就在那女孩刚满十八岁时,她在外地打工,有一天就突然昏倒在车间里,再也没有醒过来。于是一朵初开的花儿,还不待她娇艳时,就谢落了,她家的祖坟就在那片墓地里,她自然也被安葬在那里,成为了年轻亡者的一员,另一家张姓邻居,他曾有一个儿媳妇,都有两个小孩了,然而就在前年她刚过完二十七岁生日时,有一天她却突然跳进了机井里,也成为了那片墓地的众多年轻亡者中的一员,更为那片墓地又增添了一笔诡异的色彩。 每当炎热的夏季来临时,那片墓地里却比其它地方异常的凉爽,但是却很少有邻民敢独身去哪里乘凉,特别是正午十二点时,因为那片墓地里在这个时间段中,常发生些令人感到十分诡异的事情。曾有一个村民就亲身经历了这样一件可怕的怪事,那是前几年的一个夏天,有一天正午时,天气异常的炎热,村里又恰巧停电,他就独身一人去了那片墓地里乘凉,就在他走进那片墓地里时,在他前面不远处的桩稼地里,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正背对着他在地里干农活,见到此景,他感到非常奇怪,这么热的天气,她不在树下乘凉,居然敢顶着烈日的焦烤,在地里干农活。她是谁呢?于是带着疑问与好奇之心,他快步朝那年轻女子走去,然而就在他快要走近那年轻女子身边时,陡地那年轻女子转过脸来正对着他陰陰的一笑,顿时他“哎呀”一声大叫,就吓昏倒在地上了。亊后他对乡邻们说,当那年轻女子转过脸正面对着他时,他看到的是一张苍白如纸没有五官的脸,由此他大病了一场,再也不敢正午时去那片墓地里乘凉了。 在那片墓地里遇到此种怪事的村民还有很多,就不在此一一例举了,总之村民们都在传言,那一定是年轻的亡者不干心地下的寂莫,才时常出来作怪,特别是在夏天里正午十二点时,你千万不要独身一人去村东头那片墓地里乘凉,否则你就会遇见一个没有五官的年轻女鬼。 乡村里,每到夏天时,就会有蝉的出现,蝉是一道可囗的野味,所以只要到了晚上,村民们就会拿着手电筒,去树林里捉蝉蛹。 前几年的一个夏天,我和一个年龄相仿的邻居王某每天晚上都去村东头的苹果园里捉蝉蛹,因为那里的蝉蛹比别处树林里的多,而且每次我们俩都能捉到五六百只蝉蛹。 有一天晚上,王某有事要办理,不能和我结伴去那片苹果地里捉蝉蛹,只好我一个人去捉蝉蛹了,可是那天的天气不好,一弯残月挂在天边,时隐时现,一块块大大小小的云彩匆匆而去,大地间一会明一会暗,偌大的果园里更是充满了诡异的气氛,凉爽的夏风刮着苹果叶子发出低沉的吟叫声,时而还有惊鸟飞出树林的声音。看到此种情况,我不禁浑身冷汗直淌,真想打退堂鼓,原路返回。怎奈又经受不住蝉肉美味的诱惑,就硬着头皮钻进了苹果地里,开始尽情地捉蝉蛹。 由于光顾得捉蝉蛹,不觉间就来到了一座坟茔前,看到坟茔,想到这一方地里时常闹鬼,心里就更害怕了。也顾不得捉蝉蛹了,就急忙朝果园的出囗方向急步走去。可是走了半天功夫,也没有找到果园的出囗,又莫名奇妙的转回到了那座坟茔前。随后又多次找果园的出囗,邪门的事总是又转回到那座坟茔前。如此这般折腾了十二点,也没有逃出那座坟茔的范围。就在我快要绝望了,自已终究没有逃离那座坟茔的控制,想起几年前自己也曾在这一片地里遇到的白衣女鬼,又想起曾在电视《聊斋》里看到的画皮女鬼,难道自已也要成为女鬼的美味晚餐,想到这里,不禁魂飞魄散,就要昏了过去,蓦地从果园出囗的方向传来一束手电筒的光芒,并随后有人唤我的名字,从那熟悉的声音中判断,我知道他是我的邻居王某,于是我惊喜异常的朝灯光的方向跑去。(鬼大爷:/转载请保留!) 原来王某办完事,回家后,他的父亲就找到他,告诉他,在夏天里那片果园总会出现些不干净的东西,据老一辈们讲,那是蝉魂,它是在荫庇着自已的子孙,若是夜里一个人去那里捉蝉蛹,就会受到它的迷惑,难以走出果园,让他赶紧去果园里找我。于是王某就在我最绝望的时侯解脱了我的困境,从那以后我们俩人再也没有去那片果园里捉蝉蛹。 对我有好感的女鬼 一 一个夏天的晚上,长夜过了大概百分之七十,我独自睡在两室两厅的大房子里面。突然!我感觉我的手被人给拽着,动弹不了了。在得此感觉的那一部分时间内,我的意识无疑是极其模糊的,但是手动弹不得的感觉是可靠的。可能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拍蚊子,但是手却不听使唤,躺在床的边缘动不了了,一半腾了空,一半搁在床上,手掌朝外。蚊子总算逃过一劫,在我的大腿上留下标志性的疙瘩和特有的疼痛。 大概在五分钟之后,我的意识全部归位。我要我的手!我大喊了一声。试图通过声势来吓跑拉着我手的女鬼。 我想一定是有个女鬼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人看不见鬼,但他们却看得见我们。我是个大学生,理说应该崇尚科学,杜绝迷信。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相信这世界上是有鬼的,有很多很多的鬼,男鬼女鬼,好鬼坏鬼,大鬼小鬼,美鬼丑鬼,真诚的鬼陰暗的鬼…… 女鬼撒手了,我得到了我的手。我盯着女鬼看,愤怒地睁大眼睛,企图告诉她她这样做是不对的,她可以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但是不应该触碰我的身体。 正当我消了怒火重新睡觉的时候,我听见了一阵呼吸声,我敢肯定我听见了挺轻的呼吸声,吸气的时候长,呼气的时候短。啊!我又叫了一声。女鬼竟还在我的身边,赖着不走。我没有开灯,伸手朝她做了“送客”的手势,意思是你走吧,去别的地方,虽然我是个光棍,但是不需要一个女鬼来作陪。 我是个孤单的光棍。女鬼可能是知道了。她不会是奉了鬼王的命令,来守候我的吧。晚上情不自禁拉着我的手,表达一种友爱和一份怜悯。 我没有开灯。有这个必要么?女鬼又不会伤害我,如果鬼能伤人,这个世界的很多人都会他们被夺去性命吧。比如欠了死人情债的人和那些恶贯满盈的家伙们。 算了吧,不管她了。我困得实在睁不开眼睛,意识又要被黑夜吞没了。只要她不伤害我,就让她去吧,我相信她是个没有恶意的,且对我有好感的女鬼。我对她做了“再见”的手势后又闭上眼睛睡觉。 二 光开始照耀大地的时候,黑夜消失不见,白昼君临天下。 伤疤在我大腿上,被烟头烫伤了似的。我开始有点点埋怨那个女鬼,为什么刚好在蚊子咬我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让蚊子有机可趁。白天女鬼被召唤回去了吧。人有人的世界,鬼也有鬼的家园。她长着什么样子呢,我看着窗外美丽的光遐思。她不恐怖,不吓人,没有滴血的眼睛和苍白的面孔,她可以是美丽的鬼,安静的芙蓉花一样的容颜,虽然无笑意,但是安静也是不可思议的美啊。 能和女鬼邂逅且有肌肤之亲,恐怕一百万人中也没有几个人能有此等好运。我又何须埋怨呢。音乐,唱起来,舞,跳起来。王菲在唱《我也不想这样》,我在跳踢踏舞。我们从来没有过这么天衣无缝的配合。当她唱到“反正最后每个人都孤独,反正每段关系都是孤独”的时候我黯然神伤,泪雨潸然。 如果晚上女鬼还是陪在我身边,我就邀请她跳一支舞。如果她真的是被指派来守候我的女鬼,那她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我。我的身边又没有情人,有一个女鬼来作陪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我抽了一支烟,又喝了一杯酒。 “你好,美丽的女鬼。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我提前演练一下,看看怎么表达我的真诚才显得不那么唐突。如果她犹豫了,我就这样说:“你不能拒绝我。任何女孩子都可以拒绝我,就是你不能。因为你是奉命守候我的女鬼,必须要为我的快乐负责。” 王菲唱道:假如时间一瞬间结束,假如你退出,我只是说假如…… 三 我把我昨晚的遭遇告诉了我最好的朋友。 “你在讲鬼故事呢。挺逼真的。”他摇着头笑。 “这是真的呢。我亲身遭遇的,房间里就我一个人,可我分明听到了另一个人在呼吸。” “会不会因为你太紧张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紧张?不,我不紧张,我只是有点恼怒而已,压根儿就不紧张。”(鬼大爷:/转载请保留!) “或者说在你的意识里面住着一个女鬼,你把她释放出来了,然后产生了一系列幻觉。” “放你妈的屁!你的意识里面才住着一个女鬼。你要是不信就直接说不信好了,别卖弄你的想象力。” “……”朋友见我发火了就保持沉默。 我回到昨晚睡觉的房子里面,接着喝余下的半瓶红酒。红酒喝没了之后接着喝罐装的啤酒。喝到第八听的时候,我听王菲的第二支歌《我爱你》。 王菲唱道:多简单,爱情,像就做完的梦,清楚,模糊。 遭遇女鬼的真实感在我的心头萦绕不去。我怎么也不能接受朋友的话。也许他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可能是我的幻觉在作怪。如果我执意不相信他,那么他的话就是一个屁而已。我可以不当回事,坚持己见。我后悔将我的遭遇告诉他,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么我就拥有了最纯洁的真实感。 我跟着王菲的节奏跳踢踏舞,可是我怎么都踩不到点上。这可能是我跳得最糟糕的一次,一个点也没有踩到。真是糟糕透顶! 四 晚上我很早就睡了。连书都没看。 女鬼会不会再次触碰我的身体呢?我希望她没有因为我瞪了她,呵斥了她就与我有了距离感,真的呆在一旁动也不敢动了。我想她吻我一下。我已经三年没有被女孩子吻过了。三年前被宝儿(女友)亲吻的感觉已经记不得了。光棍了整整三年,已经三年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了啊。有个女鬼肯爱我吻我,我为何不去接受呢? 以前我害怕黑夜,害怕在黑暗中横行的东西。一个人久了竟然爱上了黑夜,我经常一个人在最黑暗的地方走路,唱歌,背诵泰戈尔和纪伯伦的诗歌。黑暗中我找到了我失去的东西,我找到了最开始的自己。最重要的是,别人看不到我真实的样子,也就不会轻易嘲笑到我,伤害到我。在光下,人是很容易被识破和被攻讦的。 我是怎么失去宝儿的呢?我真是想不通透,为什么我竟会失去我的完美恋人。我给她的爱已经到达了我所能给的极限值,我对她的好也超过了我对自己的好,她应该感觉得到啊。我们的爱真甜蜜。我们一起度过了半年,我们接吻的时间加起来怕是有整整一天一夜。我是怎么遗忘掉和她接吻的感觉的呢? 光下的生活单调重复,不能使我快乐。我每天去教一群调皮捣蛋的孩子英语,然后骑自行车回家,往返学校与家之间。为此我付出了巨大的耐心和次数多到数不清的勉为其难的微笑。周末我足不出户,听音乐,看书,打扫我的房子,周而复始。我真不知道还有女鬼懂得我孤独的情调。 晚上我喜欢听佛教音乐,比如正在播放的《大悲咒》。我的手随着节奏打拍子,沉浸其中。仿佛我就坐在无数僧侣的中间,被他们度化,劝诫我放弃红尘,清心寡欲,遁入佛门。要是没有佛乐,我靠什么度过前半夜? 夜也会带来欲望,原始的欲望和后天的欲望。听着佛乐,我就可以将欲望清扫一空,进入世界之外的世界。房间里一片黑暗,除了靡靡佛音。我闭上眼睛等待零点的到来。女鬼通常都会在零点来到她要守候的人身边。因为零点是开始也是结束,是适宜他们来到人间的时刻。 五 一个人的时候,时间比最笨拙的乌龟还要慢慢吞吞。我听了五遍《大悲咒》就看一眼时间,看了两次时间后我就不用再看了。五遍《大悲咒》之间刚好间隔一刻钟。我就躺在凉席上反反复复地听《大悲咒》。每听一遍我的灵魂就被清洗一次。 七点。(零遍) 八点。(第二十遍) 九点。(第四十遍) 十点。(第六十遍) 十一点。(第八十遍) 十二点。(第一百遍) 女鬼来了,我感觉到了,她就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于是我起了床。 “你好,美丽的女鬼。可以请你跳支舞吗?”我弯腰,伸出右手,向她发出了一个绅士的邀请。 “……” “你不能拒绝我。你是来守候我的,对我有好感的女鬼。陪我跳跳舞吧,让我快快乐乐。” “……” 我衣着齐整白衬衫,黑色西服裤,黑皮鞋,蓝色波纹领带。《大悲咒》还在继续播放着,作为伴奏曲再合适不过。 我的右手握住了女鬼的左手,左手揽着女鬼的腰肢。她的右手则搭在我的左肩上。我在黑暗中闭上我的眼睛,随着节奏摆动身躯,移动步伐。我们跳优雅的交谊舞。她穿着世界上最少见的舞裙,或者什么也没有穿。她最最性感,最最美丽。佛音好像无数游动的金色蝌蚪,在我们的身上游来游去。我们被佛祝福或是诅咒,被佛鄙视或是夸奖。反正我就是和一个美丽的女鬼在佛音的伴奏下跳舞了,我们都不在乎跳得怎么样,我们只关心是不是让对方获得了最丰富的幸福感。 六 《大悲咒》被播放到第120遍的时候,也有可能比120遍要多或要少,我们停下跳舞,我关掉了音乐。房间里的蝌蚪们都被佛召唤走了。剩下的是宁静的黑夜。我站在房子的中间,女鬼应该与我面对面站着,我打开忧郁的眼睛,很无辜地看着她。我一直就是这幅样子,没有必要在女鬼面前换一副不属于我的面孔,也没有必要用微笑来粉饰我的落魄。她不像现实的女子那么在乎一个人的表情,她可以从我的眼中看到一切,从而了解我的灵魂。 “可以吻我一下吗,美丽的女鬼?” “……” “如果你真是对我有好感的女鬼,请用你的吻证明给我看啊。” “……” 我还是闭上眼睛好了。 她吻了我的额头,继而吻我的眼睛,吻我的脸,最后吻了我的嘴唇。我微微张开嘴,渴望更深沉的吻。她伸出舌头润湿了我的双唇,然后我们的嘴唇紧紧粘连在一起,激情舌吻。我忍不住了,伸手去抱她,抚摸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好柔软啊,好光滑啊。女鬼又开始呼吸了,吸气的时候长,呼气的时候短,和上次一模一样。我一泻而下,还没来得及脱掉裤子。 “来,我们睡一起吧。”清理完毕下身后我对女鬼说。(鬼大爷:/转载请保留!) 我们一起躺在凉席上。我是不是该对她说点什么,讲讲我失去的爱情,我的工作,我的梦想,我的烦恼。但是我不想让她和我一起唉声叹气。快乐的事情我又没有遇到过,一个笑话也想不出来。 “我们一起听歌吧。” 我们继续听《大悲咒》。 我和女鬼手牵着手躺在竹席上,感受着,谛听着。 她什么时候爬到我的身上了,合拢双腿,放在我的两腿之间,依依不舍地看着我,食指放在我的嘴角,动作轻柔地从我嘴唇的一侧滑向另一侧。然后她走了。 她走以后我关掉了音乐,泪水像泉水一样奔涌出来…… 血魔女鬼 那是一个夕陽西下的黄昏,身怀六甲的灵芝一边抹泪一边气冲冲地往娘家赶。就在半个时辰前,她和丈夫云祥只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几句嘴,她就发起了小媳妇的倔脾气,连衣服也没拿赌气回娘家了。当时她小两口吵架公公婆婆不在家,等到天黑干了农活回家一问,才知道怀孕8个月的儿媳妇一个人赌气回去了,急得二老把云翔骂了个狗血淋头,因为从婆家到娘家步行有十几公里,而且山路曲折,树密林深,最可怕的是在半路上必须要经过一条狭长的山谷,地名就叫豆子山。所谓豆子山就是专门用来埋葬夭折小孩短命鬼(豆子鬼)的。后来慢慢被发展用来埋葬所有非正常死亡的“凶勇鬼”,包括溺水而亡的“水鬼”,葬身火海的“火烧鬼”,服药而亡的“农药鬼”,悬梁自尽的“吊颈鬼”,还有最令人恐怖的因难产失血而亡的“血魔女鬼”,这里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乱坟岗,多年来,关于这个豆子山的神秘鬼事是大家既害怕又好奇的话题,但有一点早就成了大家约定俗成的规定,只要到了傍晚时分和夜里,绝不允许怀孕的女人经过此地的,而这次灵芝无知者无畏的路过,让她的公公婆婆不寒而栗,于是,立马命令云祥匆匆追去---- 话说灵芝正在气头上,心里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怕不怕的。当她挺着个大肚子不知不觉来到豆子山的时候,夕陽已经隐匿了残陽如血的身影,只映射了暗黄的光亮陪伴着静霭诡异的山谷,忽然从一颗大树上扑腾起一只黑不溜秋的乌鸦,扑腾扑腾的振翅声夹杂着刺耳的“哇哇”鸣叫着实吓了灵芝一大跳,同时也把灵芝从懵懵懂懂的气氛中清醒了过来。当她定睛一看,环顾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凝固了一般的空气,在暮色下如狰狞的鬼魅俯视着她的杂木野树,灵芝一下子感到头皮发麻,后背脊梁似乎有一股冷风,她不敢回头张望,她只想加快脚步尽早离开这陰森之地。正当她若有所思的时候,她扑通一下摔了一跤,本能的反应,她迅速用双手撑起了腹部,还好,高挺的大肚子只是受到了轻微的挤压。她的右脚踩进了一个水桶粗的圆坑,当她把右脚提上来的时候才发现鞋子不见了,于是反身匍匐着用手去摸索,里面空空如也,深不可测。这时的灵芝再仔细打量这个坑,才看到坑的四周有稍微的隆起,刹那间,灵芝感觉脑海一片空白,手脚开始哆嗦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刚刚踩进了一个老得塌陷的古墓了,而现在连自己右脚的鞋子也掉在里面,她不敢去拿,她甚至不敢逃离了。恐惧和孤独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开始轻声哭喊丈夫云祥的名字,但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她战战兢兢地朝着娘家的方向,一脚高一脚低地忍着右脚的刺痛艰难走去,这时的她想起了云祥的好,云祥的安全感,云祥怜惜她的模样。可是,现在越来越暗的光线让她来不及害怕了,她要在天色完全漆黑之前走出去,可是心里越急,步伐越慌乱,不远处的坎边,她朦胧地看到了一个人影在地上慢慢爬起,慢慢站立,然后再慢慢的变得很高很大,“啊----啊”灵芝恐惧到了极点,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宣泄了,她大声尖叫着,她害怕自己真的碰到了老人们常常说起的“无脚鬼”,就是这越喊越高越打越大的“无脚鬼”,尖叫的第二个意义就是给自己壮胆。她又想起了老人们告诉自己如果害怕碰到鬼了,就往后摸三下自己的刘海,因为我们人类有三道护体金光,一般不是恶鬼都会逃跑的。果然,灵芝向后摸了三下前额后,那个“无脚鬼”的巨大影子不见了,于是灵芝继续赶路,可是她转来转去,怎么也没有走出这个谷口,难道可怜的自己又碰到了恶作剧的“倒路鬼”,精疲力尽的她干脆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不对,这是幻觉,都是幻觉,自己一定会走出去的,自己绝不能在这个鬼地方过夜的。她前后左右走来走去看了又看能作为参照物的树木,终于她发现了那棵自己和云祥热恋时路过这里用小刀刻下了“永结同心,白头到老,灵芝,云祥同书”的苦莲子树。她知道了回家的方向了,她兴奋地加快了一瘸一拐的脚步---- 灵芝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回娘家的路途上,而提心吊胆追来的云祥也来到了这豆子山,当他也来到了那个塌陷的墓葬旁时,细心的他发现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离奇痕迹,血----醒目的血液,一滴一滴地以一个脚步一滴血的距离一路向丈母娘家的方向滴去---- 灵芝跌跌撞撞终于还是回到家了,当惊讶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尘埃满身,面色苍白,泪流满面,挺着个大肚子却打个赤脚穿个鞋的憔悴模样,心里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有等老人开口问话,灵芝已经嚎啕大哭扑倒在妈妈的怀里。不知过了多久,归于平静的她在不断耸肩的抽泣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告知了父母,老父亲痛骂云祥的不是,而母亲却在双手合十祈祷观音娘娘的保佑,让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远离自己的女儿,保佑她能能母子平安地生下小外甥。因为灵芝的母亲有自己的一套分辨男女的老经验,但凡肚皮圆圆生出来的都是女孩,但凡肚皮尖尖生出来的都是男孩,而自己女儿的肚皮正是坚挺的后者。大约一个时辰过后,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云祥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推开了岳父家的门,冲进来二话没说,一把拉起灵芝就到另一个厢房拴上门,急忙打量灵芝有没有出血流产的痕迹,还好,一点迹象也没有。而这时可急坏了门外的岳父母,他们生怕云祥把灵芝拖进去要痛打一顿呢,于是用拳头狠狠地砸在门板上,并咆哮着命令云祥把门打开。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云祥看到岳父高举的拳头很是吃惊。当看到小两口没有打架的阵势,二老才松了一口气。当云祥把他来时看到的血迹之怪异现象告诉了岳父母和灵芝,他们也大惊失色并忐忑不安了起来。一块恐怖的陰影瞬息压在了四个人的心里,很沉很沉,很重很重! 是夜,云祥也留宿在岳父家里,灵芝和母亲睡一屋,而云祥单独睡一屋。由于心里有不安和牵挂,他怎么也睡不着,失眠一直持续到了子夜时分,他翻来覆去得也累了,正当他睡眼朦胧之时,忽然一道白影从窗户前掠过,像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上身,他当时心里一惊,莫不是自己心里焦虑所致的错觉。于是他干脆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那扇窗户,从黑暗的床角看窗外的世界,借着夜色的微弱光亮,还能依稀看到风吹起竹子轻轻摇摆的动态,还能听到竹叶婆娑作响的声音。可那个一闪而过的白影还是没有再出现。但云祥分明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对,就在自己睡的土砖房的瓦顶上,有细沙米粒坠落在瓦片上清脆的跳跃声,接着就听到了空灵的在隔壁房间窗口呼喊妻子的恐怖之音。“灵芝 灵芝 灵芝”,接连叫了三声之后,立马就听到了妻子的尖叫:“啊----啊呀---滚开----滚开”“怎么了,怎么了,灵芝,灵芝,你醒醒,你醒醒!”还在迷迷糊糊中的灵芝被母亲摇醒了过来。“怎么了,灵芝,是不是做恶梦了”,这时的云祥和岳父都被惊醒敲门进来了。这时的灵芝终于清醒了,她惊恐万状地说她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连连呼唤自己的名字,可是我看不到她的脸,只感觉到她慢慢地慢慢地靠近我,然后张开双臂要压在我的身上,我忽然感觉到胸闷乏力,心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然后,然后就被妈妈弄醒了!”听到这,大家面面相觑,心里的恐惧在迅速泛滥,特别当云祥说也有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和听到呼唤灵芝的空灵之音,四个人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心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时,岳父问话了:“云祥,你确定你听到了那声音拖了长长的尾音或者有回音没有?”云祥回答道:“没有,很空灵的,没有回音。”“那灵芝你真的没有在梦里看到那个女人的脸?”“嗯,是的,我没有看到她的脸和表情,只看到她披头散发的头和身躯”。岳父若有所思自言自语:“这下糟了,厉鬼是看不到脸也听不到回音的,我看灵芝是在昨天傍晚来时的路上碰到血魔女鬼了!”岳父此言一出,四人心惊胆颤,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决定四个人睡一屋,都睁大眼睛守卫着灵芝。一个时辰又过去了,到了三更时分,家里的公鸡打鸣了,远方也传来一阵阵的狗叫,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渐露出了灰蒙的白,而四个人都正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中。 岳母是第一个起来忙碌的人,她要张罗出去挑水回来煮饭做菜了。当她打开大门时,她惊讶地发现了一条血迹从外面一路滴向他们家,她急忙回屋叫来了他们三人,四个人小心而诚惶诚恐得沿着从门口的血迹一路看去,那血迹果然到了昨晚灵芝睡下的窗台下还留下了一滩碗口大的血迹。更离奇的是灵芝右脚上的那只鞋也遗落在傍边,大家顿时惊慌失措,连忙回到屋里商讨对策。早饭过后,左邻右舍都来观看了这离奇而恐怖的血迹,众说纷纭,但每一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恐惧和不安。大家建议马上去请司公道士专门治鬼之人士来驱鬼除魔。上午,云祥回家去拿两人的换洗衣服,在回家的路上,他一路跟着这血迹走的,原来那个没有墓碑已经塌陷的古墓真是起源点。而云祥的岳父就分头去请治鬼的先生去了,家里只剩下灵芝和母亲呆在家里不敢出来。下午,先生带了一个徒弟来了,他们二人刚想进门打坐,忽然一股陰风袭来,师父一个趔趄就往前扑去,幸好徒弟眼疾手快身强力壮,及时的一伸手把师父稳稳的拉住了。但二人心知,此番差事凶多吉少,碰到了恶鬼狂魔了。师父侧耳细语要徒弟小心行事!于是二人轻车熟路地在院子中央摆上了道场,叫主人家弄来了三牲九礼,神秘的治鬼法事要开始了。当师父要徒弟先把纸钱点燃来邀请祖师爷来帮忙时,可点来点去,划了半盒火柴总算才把纸钱点起来,正当师父口里念念有词发号施令时,忽然平地起风云,天空刹那昏暗,一团小旋风把被点燃的那堆纸钱准确无误地吹打在师父的口里和脸上,幸亏徒弟急忙来扑火相救,不然又在陰陽两界多了一个“火烧鬼”。这令师父颜面尽失的场面可吓退了很多胆小的围观的乡亲们,这时的师父老羞成怒,吩咐云祥的岳父立马捉来一只还没有“管事”的大公鸡,师父一把拧住了公鸡的头部,伸手摸出一把锋利的尖刀果断地抹向了公鸡的脖子,伴随着公鸡的惨烈哀鸣,鸡血喷涌而去,师父围着院落把鸡血淋了一个大圆圈,然后把奄奄一息的公鸡随手往地上一丢,可是,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这只斩断了鸡脖子的公鸡居然从地上飞跃而起,张开翅膀直向师父眼睛啄来,师父也久经沙场,急忙用右手把八卦道袍一扇,躲过了致命的一击,但是这公鸡没有停下疯狂攻击的举动,夹杂这愤怒的哀号再次向师父袭来,师父一个鲤鱼打挺,公鸡尖尖的嘴喙和他的太陽穴擦肩而过,公鸡见连连失手,于是反身扑腾着朝周围所有能接近的观众飞来,正在这情况失控的关键时刻,师父嗖的一声把手中的尖刀飞掷而去,正好刺中公鸡的胸部,公鸡应声而下,跌落在地,抽搐了两下没有了动静,徒弟连忙上去用手一摸,发现公鸡早就没有了半点体温,冰凉刺骨。可见这公鸡本来早已经断气,肯定有灵异在暗中操控,如果它的嘴尖啄到了任何一个人的肌肤,那都必死无疑,想到这,大家不由得心里后怕不已。而师父在平心静气的分析过后,隐约知道了这恶鬼暗藏的方位,旋即从后背拨出了那柄符咒满身的桃木剑,直向白虎之位刺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咔嚓一声,这柄吃了30年江湖饭的桃木剑断成了三截。而用力过猛的师父犹如饿狼扑食直接摔到在地上,那把桃木剑的手柄以上断留的三寸刀体直接刺进了他的右胸。血,沿着木柄滴落而出,徒弟见状,赶忙过去搀扶师父,师父忍痛明示,“我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两人丢掉了所有的法器仓惶而逃,只留下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家四口和惊愕无语的胆大的几个乡亲。 请来驱妖除魔的师徒二人落荒而逃,只丢下一盘残局在此,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天色又渐渐暗了下来,到了点灯晚饭时分,所有乡邻都回各自家里关门闭户,唯恐也碰到一些煞气。当岳父在灶膛边烧火,岳母还在炒菜时,云祥急忙来喊岳父母:爸妈,快来,灵芝忽然说肚子痛得不行了。二老一听此言,心里一慌,把手中的活儿一丢,急忙来厢房看灵芝,只见灵芝面色苍白冷汗直冒,母亲用手一摸,发现她全身湿透了,冰凉冰凉的。难道是要临盆了,还没有到生产的日子呀。如果是早产的话那就麻烦了!“快,云祥,你来抱着灵芝,老头子,你快去乡里请医院的医生来,我现在就去喊最近的接生婆。”到了关键时刻,岳母的话反倒有几分理智,他们都分头出门找医生和稳婆去了,而家里灵芝的肚子越来越痛,她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当痛得无法再克制的时候她就抓来云祥的手臂放在口里狠狠地咬住,咬一口又换一个地方,只见一个又一个红白相间的椭圆形牙齿印,而云祥忍住剧痛也不敢吭声,看到妻子这么痛苦,他的男人泪也忍不住一滴一滴往下坠落,正当他在抹泪的间隙,他猛然借着灯光发现了灵芝下半身的白色床毯上正不断有醒目的红色的液体大面积扩散开来,他用颤抖的手点了一下凑近一看,不得了,是血,是灵芝大出血了。这时慌乱无比的云祥再看一眼灵芝,发现她不声不响了,冷冷的面孔,冷冷的表情。“灵芝----灵芝,我的灵芝,你不要吓我,你不能就这样不说话了呀,你挺住呀,医生和接生婆马上来了呀,灵芝!”痛不欲生的云祥轻轻地摇晃着爱妻灵芝疲软的身躯,可他还是没有听到灵芝的回答。忽然,窗户外又传来了“哈 哈 哈 哈 哈 哈”空灵的得意狂笑。与此同时,巨大的火苗正从岳母的厨房蔓延而来,一股飓风刮来,火势已经点燃了整座大院,云祥感到情况不妙,他想抱起了灵芝就要往外面冲去,可是灵芝的一只手抓住了床沿死死不放开。“灵芝,灵芝,我一定要带你出去,你快放手,放手! 云祥近乎哀求的语气似乎刺激了灵芝,灵芝有气无力地卷缩在云祥的怀里轻声说:“云祥,我不行了,这就是我的命,这也是我们的命,很可惜我不能为你生下这个孩子了,但是,我想说的是,虽然我们吵过嘴,但并不代表我不爱你,云祥,明天你去把豆子山的那棵树上我们刻的字全剥掉了,剥掉了就没有了我们难分难舍的回忆,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快走,快走!”“不,不,灵芝,你不会死的,你曾经答应要和我白头到老的,灵芝,你放手,你放手!”咔嚓一声巨响,房顶的大梁着火后掉了下来,门口的火苗越来越大,在熊熊大火的映照下,灵芝看到了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在向她招手,她看到了那女人白色连衣裙下鲜红的大块血印。她用了最后一丝气力睁大了美丽的双眼深情地看着云祥,她用冰凉的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捧住了云祥的脸庞:“祥,我爱你,我也爱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们命中注定不能长相厮守,但我已经很满足!祥,再好好抱紧我一下吧!让我再吻你一次吧”云祥一把抱住了灵芝,他们贴得那么紧,疼的那么深,而灵芝顺势用冰冷的嘴唇吻着云祥夺眶而出的热泪和嘴唇。云祥抓住了空隙柔情万种地在灵芝的耳边低吟:“灵芝,我爱你,我是那么深深地爱着你,我一定要把你抱出去!”当云祥说完这句话,他分明感觉到了灵芝的双手从他脸庞滑落的不舍和真实!“灵芝,灵芝,----灵芝”云祥的咆哮依然不能唤醒灵芝的决然而去!但云祥还是毅然地抱起灵芝冲出了房门,外面是刚刚赶来救火和接生的众多乡亲还有医生和稳婆。当云祥把灵芝刚好放到岳父的手上时,从天而降的一根带着火苗的粗大木梁砸中了云祥的头部,云祥轰然倒地一动也不动,云祥从此再也没有动弹了,他死时的右手依然抓着灵芝被鲜血染红的裙摆。 灵芝死了,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了。云祥死了,连同和灵芝白头到老的美好希望一起死了。造成一死三命的血魔女鬼心满意足地找到了替死鬼,她终于可以投胎做人了。灵芝,云祥和他们胎死腹中的孩子被家人埋葬在豆子山的那棵刻有爱情宣言的苦莲子树旁边。多年后的一个清晨,有一个早起的农夫看见了两条大一点的黑白相间的白露蛇带着一条小小的白露蛇,从他们合葬墓穴中间的一个小洞里蜿蜒爬出,它们一家人是出来觅食呢还是出来洗澡?而被血魔女鬼害死的灵芝也会像那个女鬼一样为祸人间吗?谁将是灵芝寻找替身的下一个目标?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神秘而惊悚的未知之谜!! 被蛇夺魂的女孩 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老王的外孙女小咪被蛇吓掉魂了! 小咪是老王的外孙女,因为家里父母在外忙,从小就在王村老王家长大,如今更是在王村小学上五年级了。 原来小咪和同村的小茜在下午还没上课时到学校附近的小河边玩,正值春天,两人在河边偏僻的排管站找些花花草草。忽然小茜听到一声,蛇!就看到小咪向后摔倒,眼中的小咪一脸惊恐,嘴里喊着一条灰白小蛇。当小茜看去时什么也没发现,而这时小咪已经神智不清了。 后来小茜叫来人将小咪抬回了家,听说老王找了好多办法也没让小咪恢复神智。医院检查身体没有问题,各种镇静剂也没有用,而小咪每天夜里的叫声极其悲惨,有人说她被某某人附身了,各种传闻不绝。 最后老王听村里的老年人说,这是被吓掉魂了,要叫魂!必须在陽气最重的晌午,在被吓掉魂的地方用柳枝开道,喊着名字,这样才能叫魂。 恰巧王村小学中午放学,老王和一个人抬着小咪来到排管站,因为她已经无法站起来了,老是哭,据说身体感觉没有骨头,就像一条蛇一样。 好奇的小学生围观的很多,当老王挥着柳枝叫着:“小咪回来吧!”河里瞬间出现无数的蛇,都是一样的灰白色,之所以说是无数条,因为当时的小学生以数数为乐,但没人数清有多少条。 众人惊呼时,小咪却没有反应,好像,好像没看见一样! 小茜弟弟小飞率先反应过来,喊到“好多蛇”时,小咪顿时大哭,并大力的挣扎着。老王用手中的柳枝狠狠打着小飞,怒斥着“哪来的蛇!”众人才安静下来,而这时小咪已经昏迷了。 老王匆匆离开后,有胆大的孩子还在向河里扔石头,不过一会蛇就没有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后来小咪恢复了并回到了自己家,并不记得了发生了什么事,再也没有回到过王村。反而当初目睹事情经过的那群小学生,在以后再也没有相信过老师说的科学能解释迷信的说法。 女儿茔 题记 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其时天下大乱。大字报、大辩论、大批判的阶级斗争风起云涌,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运动不断推向新高潮。就在这风口浪尖上,却有不知死的鬼出没人间,恰恰是在我生活了十几年的第二故乡――青少年时期居住的鲁东半岛一个偏远山区――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村外不远处一条隐蔽的小山沟的沟坡上岚峰拐角处的旮旯里有座墓冢里隐藏着两个鬼。 很多人凡提到鬼就以为是那种张着血淋淋的大口滴着血垂着长舌、拿着索命钩拖着哭丧棒、索人命喝人血的饿死鬼、吊死鬼、冤死鬼、黑白无常鬼,这种说法太偏见,证明说者见的鬼种类太少,远不如蒲松龄先生看见得多,但蒲松龄先生写在《聊斋》里的鬼也只是一部分经常出没在陰间的普通小鬼而已。诸如七煞鬼、枭印鬼、索贿鬼、讹诈鬼、财迷鬼、马屁精鬼、色中饿鬼等巨灵鬼属,具备夜闯幽冥日游人间的陰陽两重性,他们在陽光下是白脸,在黑夜里是黑脸,变化多端。对这样的巨灵鬼蒲松龄先生笔下也不多见。有人普查过共有五十几种鬼,按性质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曰恶鬼;一类曰善鬼,只是善鬼不多,善鬼界于鬼、仙之间。凡人遇恶鬼者百分之九十以上必受其害;遇善鬼者百分之九十以上无害,若偶有遇害者,莫怨鬼,皆因人心绪不正而招惹祸害。我遇到的就是善鬼,名为“还情鬼”,是两个酷爱学问、爱艺术、知情达意的女鬼,使我今生难忘这段“鬼情”。 一 话说,那年是我考入“五七”高中读书的第一个学期,每天往返十公里,走读。时值中秋季节,连日来婬雨霏霏。每日上学携带一把黄褐色雨伞,一把又破又旧的纸雨伞。那些日子我的心情郁闷的比那陰雨天气还糟糕。住校革委会主任勒令撤销我“五七”高中团支部宣传委员职务,撤销三级二班排长职务(文革期间称班长为排长),暂任副排长留职查看,以观后效。原因是我被人揭发罗列了三条罪状:一是在学毛选“雷打不动的天天读”时间里学习文化课(规定熟读“老三篇”,我早已背熟),说我的学习目的不正确,我的行为是走资本主义白专道路的具体表现;二是在放学和来校路上偷看《聊斋》、《水浒传》等封、资、修的禁书;三是星期天不参加生产劳动而学习文化并且学习课外的文化知识,竟然把几千年前的唐诗宋词、孔老二的《论语》等代表封建主义、资本主义腐朽思想的精神鸦片拿来麻痹自己的革命意志,不但脱离了无产阶级革命阵营也脱离了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三条罪状的指向都是因为积极学习文化知识所致,一连串莫须有的罪名给我扣在了头上。 当时的高中升学是考试、选拔、保送三结合制度。保送的学生大都是贫下中农造反派的子女,他们多数连初小文化程度不具备而保送去读高中,这类学生的“优点”突出表现在天不怕地不怕敢于造反精神,还能背几段毛主席语录、老三篇、还会唱几段《红灯记》《沙家浜》,上学带着铁锨粪筐子,时刻不忘劳动人民的本色,这就是又红又专的革命接班人!上文化课时趴在课桌睡大觉。常此已久,老师懒得管也不敢管,谁管就造谁的反。而我率直的个性看不惯他们的行为经常批评几句,由此结下恩怨,他们专门监督寻找我的把柄。那个革委主任正是这类调皮捣蛋上课睡大觉分子其中一个学生的堂哥。主任逼我说出借给我书看的老师,用尽威胁利诱之能是,意图通过我的供词“揪出那个隐藏在师生队伍里毒害青小少年的罪魁祸首”。我明白他意在把矛头指向那个敢于跟他对抗的受师生尊敬的语文教师,想借题开批判大会打击报复,我坚决咬定牙关不说。学知识何罪之有!被撤销学生干部职务又有何妨!不能昧着良心做人!反“四旧”时不分青红皂白把书籍焚烧殆尽,当时真所谓罢黜百家,只尊毛著。欲求课外书籍阅读实是困难。语文教师很赞赏我的勤学精神,在课堂上由课文牵扯到的却不能讲的典故、历史人物等,凡是公开场合下敏感于时下局势的陌生问题都可以在语文老师那里偷偷的得以解答,他把自己在冒着挨批斗甚至挨打地危险情况下藏起来的几本名著借给我看,在那种历史背景下我能掌握高于其他同学的点滴文化知识全赖于这个学贯中西,博古通今的“右派”老师,他是我毕生的恩师是我崇拜的偶像。一旦说出书籍取向,老师惨矣! 二 这天是星期一,放了晚学在路上走了不多一会雨停了。路过一个村名叫张家灌的村庄时,老远就看到在村口开阔地带挂起了电影屏幕,激动地我立地蹦了三蹦,即刻把心中的不愉快丢到爪哇国去了。那个年代在山村看上一场电影,比过大年还高兴,激动的心就像初恋第一次跟女友握手那种触电的感觉相似。(那年代男女之间受授不亲,恋人也很少握手,拥抱那是天方夜谭的事,万一被人发现说你作风不正派搞“破鞋”,是腐朽的资产阶级思想。所以恋人之间只可通过眼神传递一下爱意,爱情始终放在心底里暗暗成长。恋爱比现在偷情还隐蔽,其压抑可想而知。) 电影迟迟没有放映,在急切盼望的同时肚子饿的咕咕乱叫。一时间眼冒金星,这种现象是因为长期吃不饱营养不良而造成。那个年代每人每年不足四百斤粮食,粗粮占百分之九十,很少的一点细粮留着过节或储备着家人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改善一下生活,所以平日很少吃到细粮(偶尔吃顿好饭,孩子一定会这样问:妈妈,今天过什么节?)。早晨喝了一肚子小米粥,走到学校撒两泡尿肚子基本就瘪了。中午饭是早晨在家带来的半个玉米面饼子和红薯干(玉米面饼子也是限量的),一块咸萝卜。学校伙房给蒸热,吃不饱就啃着咸菜喝几碗蒸饭锅里的热水充饥,别品那流锅水什么味道,就是这样的水还经常没得喝。尽管我们学生时期的生活如此清苦,却对人生充满着激情和美好向往。 终于盼到开幕了,放映的电影是《上甘岭》,我深深地被王成的英雄形象激励,全神贯注在电影情节里忘记了饥饿。电影刚结束,毛毛细雨又开始下了,我索性连雨伞也不撑,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回家的路走去。回家的路是要翻过一座山,沿着崎岖的羊肠小路下到沟底就是我所在的小山村。此路即使是晴朗的白天都要加倍仔细,不小心踩翻石块就有滚下山坡的危险。我的心一直被电影里的场面笼罩着,边走边吭着还不熟练的几句歌词“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烽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两首插曲各学会两句,混合着唱的好开心。 登上山顶时往山下一看漆黑一团,我的心开始紧张,突然想起妈妈告诉我的秘诀,当自己一个人走夜路害怕时就唱歌或者手里拿着两块石头对着敲击,这样就不害怕了。山区路边的石块伸手可得,我赶紧在地下摸了两块不大不小的石块拿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敲击,从身后不知什么地方扑愣愣飞起一只猫头鹰,飞过我头顶时只听“咕喵、咕咕咕喵……”猫头鹰的叫声好陰森,听说猫头鹰落在谁家屋顶上谁家就要死人,人们管猫头鹰叫“丧门鸟”。越想越怕,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敲击手里的石块,继续唱着“一条大河白浪宽、一条大河白浪宽、一条……”。由于心里紧张,刚学会的四句忘了三句。 往山坡下走的时候,总感觉后面有个人跟着我,偶尔还有光亮闪过,我突然回头大喝一声“谁”!可能调气过猛,刹那间昏晕的感觉。后面真的有个打着灯笼的人跟在我后面不远处,可能被我突如其来的吼声吓着了,似乎听到“嗷”了一声,听那声音的细腻好像是个少女,只见她轻飘飘的像刮风向西南方向去了。黑夜里走路,最怕后面或前面出现一个人走动,当确定后面没人跟踪回过头想继续往前走时,吓得我脱口大喊一声“妈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墙根下差点撞上墙。奇怪!这里什么时候垒上了墙?早晨上学时还没有,谁这么坏不让人走路。突然小路右边出现了一条平直光亮的路,可是我记忆里右边是一条沟,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想起妈妈曾经告诉我,假如走夜路遇到前面有堵墙挡着时,马上坐下或者划亮根火柴,一会就好。我问为什么,妈妈不告诉我,嘱咐我只管照着做就行了,不要多问。我想到此索性坐下休息会再走,刚坐下,听到几声狗叫。呵!怪事又出现了,墙不见了。此时的天也不是像刚才那样漆黑了。回到家里,听到桌子上面的老挂钟敲了一下,已经是夜里一点了。 三 第二天早上不是妈妈把我叫醒一定会迟到。我背起书包,把中午饭装好,拿了一块玉米饼子一颗大葱边走边吃,刚到教室门口上课钟声敲响了。 下课后,听张家灌的同学说今晚还有电影放映《青春之歌》。心里那个激动呀就别提了。放学后急忙奔向放电影处,目的想选个最佳视角找个能坐的东西坐着看。可是肚子饿的那个滋味说出来别人不懂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早知道在家里多带点饭。正想着已经到了电影放映处,我同班一个叫娟的女同学老远向我打招呼,她把凳子让给了我,问我是否没吃饭?我说不饿,看完电影回家再吃。同学笑了一笑,让我给占好位置她说回家再拿把凳子。不到二十分钟她回来时肩上扛了一把凳子手里拿着用报纸裹着的一个圆形东西,她把那个报纸裹着的东西递到我手里告诉我趁热快吃吧,我揭开报纸看到里面包着一个热腾腾的玉米饼子和两条香喷喷的小咸鱼,玉米饼子和咸鱼的香味一起钻进我的鼻孔向着饥饿致命的引诱,我转过脸偷偷的咽了口唾液,强装斯文的推辞了一下。有了这个饼子垫底,身心得到了空前充实和惬意。我的心被《青春之歌》里的主人公林道静的命运牢牢的扣住,同学在旁边看到我对电影那么入神,轻轻叹了口气,我似乎心里有了一丝丝的触觉,这个同学的个性很含蓄,两只会说话的大眼睛像两潭秋水匀称的镶嵌在秀美的鸭蛋形脸上,平日里话语不多,记忆中她有过不止一次对我欲言又止的表示。此时电影正好闭幕了,她望着我莞尔一笑,招了一下手:“路上仔细,明天见。” 四 好在今晚没下雨,天还是陰沉沉地。走到山顶上,在我前面走着一个很像昨晚在我后面的那个人,打着一个古朴的灯笼。七十年代了,很少有人用灯笼这种原始的照明灯具,一般用手电筒。我有意追上她问个究竟,说不定我们是同村。又来怪事了,我急走她也急走,我慢走她也慢走,一直保持着那段距离,我跟她一前一后的这样走着,分不清自己是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突然发现前面有栋青砖建筑的房子亮着灯,屋里的主人还没睡,隔着窗户只听燕声莺语的叫了一声: “秋叶,把客人请来了吗?” “今晚总算请到了,小姐快开门呀。”是走在我前面打着灯笼的那个人的回答。 被称为小姐的那个女子迎出门来:只见上穿碧绿丝缎衫,散花水雾桃红百褶裙,外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小姐含笑朝我作揖道了一个万福,接着就把我让进屋里。此时我如坠五里雾霭,心想我这是走到哪朝哪代去了?现在还有如此装束如此礼节吗?当时无暇多想,只得跟着走进屋里,刚踏进门口,一股陰冷的寒意向我袭来,顿觉毛发竖起,冷不丁打了一个寒噤。 跟在后面的那个叫秋叶的女子看到我颤颤巍巍的样子讥笑说:“看来相公不禁陰雨天的寒气,看你颤栗的样子好可笑呀,嘿嘿嘿……”。 “秋叶,不得无礼,给相公看座”。 没看到秋叶从何处搬来一把古色古香的春凳,借此机会我仔细的端量了一下秋叶,呵!竟然也是个美人坯子。只见她:静立时如雕塑琼花,行动时犹弱柳扶风。秀颜如花两颊浅靥明显,玉指削葱樱口若含朱丹,一笑一颦慑人心魂。虽然短打粗布,更显简洁风流万种。我正想入非非只听一声娇嗔: “秋叶好无眼色,还不快些与相公看茶,如此怠慢客人,成何体统!” 小姐吩咐秋叶沏茶,一边跟我打上了话:“相公不必诧异,小女子冒昧相请,实有缘由。其一,常闻相公于往来途中吟诗赋词,时而抑扬顿挫慷慨激昂,时而如行云流水委婉缠绵,仰慕之至,欲求切磋赐教;其二,另有一事相烦,实难启齿。” 我急忙接口说:“小姐但说无妨,何必见外。凡是力所能及在所不辞……” 我的话还没说完,秋叶双手端茶递与我手,不经意中与秋叶纤纤玉手相触,顿觉如冰棍一样的凉意渗透经络,心里“咯噔”一下震惊,茶水碰洒在秋叶手上,眼前出现让我惊恐万分的一幕景象,秋叶,不!一具骷髅立在我面前,一刹那,只是一刹那。我赶忙柔了一下眼睛,是错觉?可能是错觉!随即一阵淡淡的菊花香味飘过,淡雅的清香中略含凉爽之意味。哦!已到中秋野外菊香四溢…… “相公休的费神猜想,时下虽是野菊盛开,然清香来至茶中,此茶乃菊花茶,故溢菊花香。不仿就依菊花为题,吟诗赋词把玩若何?” 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来今天非出丑不可,这女人文绉绉的不是一般水平,就我那几下三脚猫功夫,至今连平仄对仗还按不定位置,作的什么诗也词的,那就要“光屁股推磨,转着圈丢人”了。但又不好在一个看上去比我小的姑娘面前丢人显眼,好在课堂上学过毛泽东几首诗词,还有课外偷学得唐诗几首,且以记文之学拈来权当原著,暂且虎她一虎。想到此,装模作样的摇了几下头,朗朗咏诵: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陽,今又重陽,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好一阙《采桑子》,相公果然非同凡响。” 我心里嘀咕,这是伟人作的词当然非凡,看来这女子孤陋寡闻,连领袖毛主席的诗词都不知道,那不是白活在世上。那么唐诗宋词更就不可能知。想到此我的勇气足矣!正想朗诵一首关于描写菊花的诗,那女子掩口诡谲地一笑又发疑问: “请问相公这阙《采桑子》可是适才所作?” “哦,信口拈来,见笑、见笑。” “不才突觉灵感大开,生成咏菊佳句,且听我道来: “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 秋叶做了个鬼脸呵呵大笑: “不是悠悠见南山,是悠然见南山。继续下去,何故去头截尾断章取中?” “这……,我就会这两句”。我张口结舌,窘迫的无处藏身。原来秋叶也不是泛泛之辈,本想以古人咏菊的诗歌搪塞一下,可我就会两句还被识破,只听秋菊拿韵拿调的背出了整首诗歌: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此时小姐轻启朱唇微微一笑,为此诗做了简略的说明: 这首诗题为《饮酒》,是晋宋时期诗人陶渊明,又名陶潜的佳作,咏菊之高雅当属陶公。此诗意境表现了陶公自得其乐的隐居生活和那种悠然、恬静、清雅的心情。“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一语把这种心境的原因道破。陶公对禅机悟透颇深,乃至使这首诗的艺术境界产生空灵之感,使人身临其境,若在仙界上,不在五行中…… 小姐说到兴奋处眉飞色舞,滔滔不绝,我深被陶冶,拍手喝彩。此时秋叶搬出一物放在小姐面前,有生以来我第一次看到天下竟有如此造物。只见小姐轻舒广袖,纤纤玉指在此物上面来回轻抚了两下,竟然发出掬水泼月之空灵音。我禁不住脱口相问此为何物? 小姐温文尔雅娓娓相告:“此乃先祖遗留之物,名曰筝琴。轻不予人面前抚弄,今天赐机缘,得遇相公,故而示出,待小女子乱抚一曲,以博相公尽兴雅乐。” 说着,小姐弹奏一曲空山梵音,只觉清气优雅,空灵怀远。琴弦颤颤巍巍,寓意隽永,耐人寻味。秋叶踏着曲调起舞,舞姿袅袅娜娜,妖妖娇娇。我此时飘飘然若入仙界,如痴似醉,似有癫狂之意。 一曲终了,小姐邀我献歌一首,我欣然答应。正好最近初学《知音》一首,因喜欢此歌,上学与归来的路上总是曲不离口,借今夜之机展示一下歌喉,很快找到了感觉进入了《知音》情调之中。小姐十分聪慧,一会功夫竟然将生疏之曲熟奏如故。正在歌、奏、舞进入高潮激情荡漾之际,突闻一声鸡叫,噗!灯灭了、琴停了、舞住了。屋子里一片漆黑,死一般寂静,只有几只蟋蟀在陰暗角落里蝈、蝈、蝈凄厉的叫着。我的头皮感觉紧紧的箍在头骨上,浑身的鸡皮疙瘩像筛糠一样剥落。不好,感觉膀胱要失禁。突然间又发现屋顶有碗口那么大一片天,还看到了星星,好像还有月亮的光辉,奇怪,我这是在哪里?情急之中我放开喉咙喊: “小姐……,秋叶……,你们在……”。 “嘿嘿嘿,喊啥,我们都在屋里,刚才被风把灯吹灭,你怕了吗?” “秋叶,赶快把灯点着,休要胡说。” 五 灯又亮了,一切如初。我发现小姐和秋香一脸的惊恐之状。此时小姐瞅了我一眼,同时仰脸瞅向房顶露天之处,娇叹一声,哀怨陈述: “相公,适才灯灭,皆因屋破失修,透风漏雨,父母不在,家无男丁,我与秋叶女流之辈,实无能为修缮之事。与相公初识,欲求以苦力助之,实是无奈之举,此乃所求其二也,小女子甚感惭愧!” “小姐不必客气,房上区区漏洞,何足道哉!” 说着,我跟随她俩走出了屋外。哇!原来已是雨过天晴,满天星斗,皎月当空。连日的郁闷心情跟随天空的晴朗也变的爽快了,还有两天中秋节,月亮就要圆了。明亮的月辉照耀的如同白昼,索性趁亮把屋修好。太巧了,旁边就有一块平整的大石板,我搬起来盖在了房坡的那个漏洞上。蓦然泛思,这房子怎么如此低矮?记忆里上房子要用梯子呀?看到她俩站在旁边微笑,又一个疑问出现了,我的身影在月下跟随我晃动,她俩为什么没有影子?妈呀!听人说鬼没有影子! 我带着疑问正自寻思,小姐有些慌张的说: “相公之恩永世不忘,三更天已到,速请归家休憩,以免家人悬念。” 我突然想到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秋香似乎猜到我的心思,脱口说: “这是我家小姐的闺房,叫‘女儿茔’。” “秋叶,又多嘴了。”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谁家的更鸡又在报更,该是三更天了。背后突起两股陰冷的旋风,我急忙回身,不小心脚下一滑滚下了山坡,我急忙喊小姐、秋叶,反馈的是山谷的回声。我定了定神,发现是离家两华里之遥的栖凤岭,回到家时又听到鸡叫声,应该是四更天了,只睡了一小会,天亮了。 母亲推开我的房门询问我昨夜到哪去了。我答非所问,问妈妈有个叫女儿茔的住所吗?妈妈摇头说不知。妈妈对我产生了疑虑,问这问那,我急忙等着上学,没来得及说昨晚的事情就走了。 六 上课时感觉有点魂不守舍,我在思考昨晚的事情实在蹊跷,那个年代不敢随便说话,我遇到的事情说出去没人相信只会遭到批判说我散布迷信妖言惑众。我想了解女儿茔的所在,无人可问。突然想到那晚跟我一起看电影的张家灌同学,或许她会知道。 放学后我向她悄声说:“娟,一起走好吗?” “哦,好的。”她的脸颊像太陽落山时的晚霞一样烧红。 看看前后没有其他同学,我紧走两步赶上她试探地问: “娟,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能为我保密吗? 娟的脸又红了,忸怩的说:“那你问好了。” 说完,偷偷的斜视了我一眼。鬼大爷原创鬼故事,转载请保留出处。 “你听说过女儿茔吗?是个什么样的房子?是在什么地方?” “啊?!房子?呵呵呵……,我以为你要问什么问题,原来就是这个问题?那还要保密?你问我算问着了,听爸妈说那是我姑姑和她丫鬟的坟墓。自大革命开始以来,怕被红卫兵逮着,几年没敢去烧纸祭奠了,那里有什么房子? 听后犹如五雷轰顶,天旋地转,我一屁股坐在了路中央,顿觉浑身无力,手在颤抖,嘴里也不知道在嘟噜什么。把娟吓坏了,她不住的问我: “你说清楚,昨晚怎么遇到鬼了?怎么会呢?哪有鬼呀?你这不是好好的吗?遇上鬼你还能来上学?你是病了吧?这怎么办好?你起来呀?” 娟像连珠炮一样的发问反倒提示了我,对呀,遇上鬼还能来上学?我是好好的呀!即使是遇到了鬼,她们又无伤害我之意,我何必害怕?昨晚多么的淘情快乐呀?我把连续两夜发生的事情经过向娟一五一十的陈述。娟听后唏嘘不已,她把女儿茔的情况告诉了我。 原来,小姐姓张,是清朝末张家灌一个举人的女儿,从小随父习文抚琴,聪颖过人,过目不忘。忽一日土匪闯入,为免受辱,与丫鬟秋叶情急中双双饮鸠自尽,小姐逝年十八,待字闺中。秋叶年方十六。其父访友未归,幸免于难。 张举人视女如掌上明珠,痛不如生。专请地理先生为爱女在栖凤岭选定一风水宝地连同秋叶合葬一墓。后来人们顺口叫女儿茔。 我壮了一下胆,鼓动娟陪我去茔地找回丢失的钢笔顺便证实一下虚实,她欣然答应。 娟的家离茔地的距离几乎与我家离茔地的距离相等。这个女儿茔选在栖凤岭前坡向陽处一块平坦隐蔽的山岚拐角处,假如事先不知道女儿茔所在地,来到岭上也看不到这里有一座用青砖砌就的豪大坟冢。来到女儿茔跟前,我看到了由我搬上坟墓半坡盖住漏洞的那块石板,在石板旁边看到了一支钢笔,是我装在上衣口袋搬石板时滑出丢失在此。 “怪!真是奇怪!”我看着地上的脚印不住口的喊奇怪,近于自言自语;“明明应该是三个人的脚印,怎么只有我一个人的脚印?” “你在说什么?天要黑了,咱们回家吧。” “好吧。”我答应了一声,顺便向女儿茔深深得鞠了三个躬。 娟边走边捂着嘴笑:“看来你与我家有……不,与我姑姑前世有缘,她为什么不托梦给我们家为她修坟,为什么偏找你呢?可惜呀!陰陽两界有情也枉然,不然……我得管你叫姑父了呵呵呵……” 第一次听到娟说笑如此开放。离开女儿茔分手回家时,我跟娟含情脉脉的握了一下手,这是我第一次握女生的手,我感觉她的身体在颤抖,我也是。 【编者按】一个新时期的聊斋故事,作者写鬼故事惟妙惟肖,两个善鬼形象生动。让人感叹不已,人间有正义,鬼蜮也有真情,只要心无邪念,自当化险为夷。 衣橱中的女尸 “嘀、嘀、嘀……”机械的闹钟声在寂静的夜里有规律地回响着,那种冰冷的节奏在陰暗的夜色中透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空洞。 她猛地睁开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又在半夜醒来了吗?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气,她的嘴唇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就算不看闹钟,她也知道现在是半夜一点钟——她每天会准时醒来的时候。 她忘了这是从什么时候起所养成的习惯——如果这也算是一种习惯的话,好象是从她丈夫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离开后开始的。 想起那个男人,心中所涌起的悲伤比此刻的恐惧更令她难以忍受。她明明那么地爱他,而他却背叛了两人曾经许下的承诺,抛下她逃走了。 眼泪从她那双空洞的眼中顺着眼角滑落,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比她的四肢更冰冷。她忍不住哽咽出声,随即立刻用手捂住嘴唇以防止自己哭出声音,但无论她如何控制自己,抽泣声依然从手指间隐隐地传了出去。这令她惊恐万状地望向一边的衣橱,她知道她不应该再出声的,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哭声不传出去。 “嘀、嘀、嘀……”闹钟依然回响着冰冷的节奏,和她的心情以及抽泣声一起在黑暗中起伏着。她死死地盯着在黑暗中那轮廓模糊的衣橱,明明充满排斥的心情却又似在期待着什么!对了,她在期待每天晚上的重复。 “吱——”一声长长的木材与金属的磨擦声在瞬间将她的恐惧提升到最高点。她摒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所缓缓开启的橱门。此时的情景,在黑夜中格外的令人心颤。也许她应该逃开的,但因极度恐惧而僵硬、冰冷的四肢,让她根本无法移动,她只能惊恐地望着那冷冷地开启的橱门,直到它完全打开。 那衣橱里面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暗,那黑暗之中似乎隐藏了什么未知的恐怖的力量,似乎随时都会从那黑暗中冲出将她吞没,就象每天晚上重复的一般…… 重复?!她猛地睁大眼睛,一种危险的意识让她尖叫着跳了起来,但太迟了!她还来不及逃开,一双苍白的利爪突然从衣橱里面飞伸出来,紧紧地抓住她纤细的脖子将她拖了进去! “砰!”随着一声巨响,衣橱的门再次紧紧地关上,黑暗中,她能感觉到那双冰冷的手死死地缠绕着她的脖子,窒息的痛苦令她无法出声呼救,只能挣扎着拍打着橱门,但那木制的衣橱在此刻却象墙壁那般的坚硬,而她的指尖处也传来了指甲剥落的剧痛,但这却丝毫阻止不了她挣扎的动作,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出去! “咚咚!”一阵激烈的锤打声从衣橱外传来,这让她不由得停下了动作,一种期待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流下泪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但那种期待的感觉仿佛已经等待了很久了。 “砰!”随着一记穿透的撞击声过后,一道光线直直地照入了黑暗的衣橱中,她看见了面前站着的一对满脸震惊的年轻男女。一种解脱般的轻松让她的身形向前扑倒,在那女子突然响起的尖叫声中,她看见了自己的手——那双指甲剥落,只剩枯骨的手,那左手的无名指上依然紧紧的套着一枚指环…… 新闻: 昨夜,一对夫妇在新居的卧室墙壁所隐藏的衣橱中发现一具女尸,从缠绕在尸体脖子上的床单来看,死因可能为窒息,具体情况,尚需进一步调查。据警方透露,该女子是有可能是前任屋主xx的妻子,该xx具有重大嫌疑,目前已被拘留…… 据发现尸体的夫妇叙述,自搬入新居后,每天晚上一点左右,总会听见从卧室的墙中传出杂音而不胜其扰,最终决定破开墙壁…… 讹诈的女鬼 杭州孙某,跟他妻子感情很深,日子过得很美满。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他的妻子生病,一病不起,死了。孙某遭此打击,神情恍惚,抑郁无聊。 这一年夏天,孙某到一个朋友家去喝酒,酒席散后已是半夜了。孙某手拿火把独自一人往回走。走到半路,突然打了一个寒噤,糊里糊涂地回了家。家里人见他脸色神情与平日不一样,就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 手里拿着的火把还没烧完,当时穿着两件单衣。家人就见他的手渐渐地往回缩,好象是要把手中的火把藏在袖子里一样。 家里人正奇怪呢,忽听他开口作女人的声音说:“我母女二人一起走路,看见你对面走了过来,我赶紧带女儿往一旁躲避,你不但不让,反而抬脚就把我女儿踩死了。我特地跟你回家,要你的命来了。” 家人知道他中了邪,就义正辞严地责备那个鬼说:“陰间陽世两不相通,你是陰间之鬼可以看得见人,可人却看不见你。他踩死你女儿,这也是无心之过,怎么能让他偿命呢?” 鬼又大闹说:“我只知道一命抵一命,不知道别的,快还我女儿命来!” 孙某马上就栽倒在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鬼大爷原创鬼故事,转载请保留。 正在着急之时,孙某亡妻的魂灵附在孙某身上,孙某当即站起身来,说:“我刚刚听说这事儿,特意跑来调解分”。随即向女鬼说:“陰间和陽间道理都是一样的,不知者不罪。你女儿不过是受了些伤,并没有死。听我劝解,酒食金钱,你要什么给你什么,否则,我就先到城煌那里告你讹诈之罪。”于是让家里人马上用黄纸写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城隍那去焚化了。女鬼一听,马上就蔫了,哀求别告她了。孙某亡妻之魂这 才让家人焚烧了几千锭纸钱,又备了羹饭让女鬼享用,然后送出大门外,孙某这才醒了过来。众人问他刚才的事,他什么也不知道。 孙某大病了一个月才好。后来,他逢人便说,听的人既感到女鬼讹诈可笑可恨,也为孙某夫妻的感情深深打动,伉俪之情,油然而生。 女鬼田芙蓉 宋朝熙宁初年,有个叫毛晦的郎中住在荆州城。家里面有一妻一子,另外还有一个女鬼。 这个女鬼经年在他们家,几乎朝夕不离,女鬼的声音和常人无异,她自称名叫田芙蓉。 毛家的一切动静她都知道,衣食外出,沐浴更衣,夫妻之事。她虽不在现场,但是能说出来。 家人问她怎么总是在毛家,她说我和他有旧怨未了。那人又问那你怎么不报仇,她又说没办法,他还有好几年陽寿呢。 她所需要的东西,那怕毛藏得再隐秘,她都能立马找出来, 久而久之,毛对她无可奈何,便说:"仙姑您行行好,我给你烧经燔书,您换个地方住好不好。" "好。" 毛晦重金找了两个僧人背诵佛经,然后烧了许多经书给她。才终于安宁了。 过几天,那女鬼田芙蓉又来了,毛晦不胜其烦,问她你到底要怎么样。 "汝戏耍吾耶?秃驴念什破经,烧的是啥,吾除了第一卷,其余听都没听过,所以,我,又,来,了。" 真是个活祖宗! 毛晦找来那两个僧人,那僧人承认除了第一卷以外,都不是经书。 邻居知道了这件事,说:"毛郎中你中了邪魅了,不要怕她,怕他作甚。" 田芙蓉大骂:"什么乃邪?昨晚汝和夫人鱼水之乐可曾欢否,女上男下,世之未见,舒坦乎!?" 邻居羞惭而去。鬼大爷鬼故事。 有时候,田芙蓉也和毛晦说:"老子今天要去逛窑子去了,那里新来了几个佳人。" 毛晦暗地里派仆人跟上去,仆人回来后说她女扮男装正在和几个女子调笑呢。话刚说完,一田芙蓉出声道:"鬼鬼祟祟,不是好人,偷窥怎么不光明正大!" 后来,毛晦的儿子毛中庸调补永州祁陽主簿,全家人一起去往零陵。舟过石首,忽见田芙蓉突至,指着毛晦鼻子大骂,又说道:"令郎得官上任也不通知我,坐船走也不和我道声,害得我连滚带爬跑了这么远的山路,脚都快要跑断了才赶上来,疼死吾矣,疼死吾矣。"说罢作出痛苦状。 此后,田芙蓉一直呆在零陵祁陽,两年后毛晦病逝才消失不见。 瓷砖上的索命女鬼 我们家刚买的房子,什么地方都要装饰。在市场上,有一家比较小的商店,我走进这家商店,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印有古代女人的瓷砖,她身穿红色的衣服,在小河边梳着头发,我当时觉着非常好,就决定就把它买了下来。 于是,我就拿起瓷砖,刚拿起的时候,旁边的老板见到我拿起瓷砖,脸上不禁露出惶恐,但紧接着那惶恐的脸又变回平常的表情,我到柜台前对着女售货员问:“这个要多少钱?” “应该跟旁边的瓷砖一样吧!30元吧!”她把瓷砖包装给我。拿起包装袋,走出商店之前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个老板,见到的是他的眼睛深深的望着我。 我回家装修时把它拼在了浴室的墙壁上,只要一开门就能看见她。但是拼到墙壁上再看时,总觉着这个美丽的女人笑的有些诡异。 半个月过去了,没有什么变化。直到有一次,我凌晨两点下夜班,到家孩子和妻子都已经睡了,我没有打搅他们。直接走到浴室,心想简简单单的洗洗得了。 哗啦啦的水声,可是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总是觉着有一个女的盯着我,我每次往后一看,只有那个瓷砖上的女人,那种越看越有些诡异的笑容,实在有些令我发毛,“索性不看她了,赶快洗澡,洗完赶快睡觉得了。” 精神上的疲劳已经容不得我在多想了,洗完澡,倒在床上,眼皮也是渐渐的合上了 睡梦中,我梦见一个女人在我洗澡的时候用手摸我的背,我一扭头,她就用他那雪白的牙齿咬在我的脖子上,梦到这里,我就惊醒了,身上都是冷汗。心想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做次噩梦也很正常,就没有留意。 怪异的是,每次九、十点钟回家睡觉,就不会做这种梦,但是每次我半夜回家一洗完澡在睡觉的情况下,就总是做这个噩梦。 一天晚上又我做了这个噩梦,再次被惊醒了,我终于鼓起勇气,直接走到浴室门口,心脏不停的加速跳着,慢慢的推开浴室的门,打开灯,看见的瓷砖上的女人竟然不见了,突然,身后有着一丝寒气渗入,我用余光瞟了一眼镜子发现在我的身后,有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 泛白的眼睛夹着很多血丝,长长的舌头向我脖子的方向伸来,下意识的我,立刻转身,发现并没有镜子中的女鬼,“哎,精神压力太大了,以后再也不加班了。” 我摇摇头,打开水龙头,想洗洗脸清醒一下,抬起头却发现,那个红衣女鬼再次出现,此时,她的血红的手已经接触到我的脖子了,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诡异起来,我再次转身,女鬼那长长的指甲已经插进我的脖子,随后而来的便是那尖利的牙齿向我的喉咙咬过来。 “啊”我再次坐起来,“怎么了老公。”旁边的老婆也因为我的大喊问了起来,“又做噩梦了啊。”老婆缓缓起身,拍了拍我的头又说道“清醒一下,睡吧。”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相信这只是噩梦了,“不对,一定是瓷砖的问题,一定是。”精神折磨已经容不得我再有丝毫的犹豫,我立刻起身穿好衣服,开车前往那瓷砖商店。 到了瓷砖商店门口,商店还在正常营业,现在都凌晨3点了,我走进商店,老板好像知道我要来似的,见到我就说“终于还是来了,跟着我走。” 就把我带到他的屋子里,进入他的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便是我每次梦到的女鬼,只是,现在的这个女人并没有梦里的那么可怕,照片上,她的笑容看起来很甜美。 再看看周围,鬼大爷qq群:34356744,一个小炉子上插了三根香,“怎么回事,难道她已经死了啊。”旁边的老板向我递了一根烟,帮我点完后,自己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了一团白烟,后来对我说: “先生,实在抱歉。照片中的是我姐姐,你买的瓷砖是被诅咒过的,而那个诅咒的人正是我的姐姐,我的姐姐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街坊邻居都非常喜欢她,可是她不能生孩子,结婚没多久,他的老公就经常不回家,姐姐猜到了他可能在外边有小老婆。 有一天,她跟踪她的老公到了那个女人的房子,姐姐就在外边偷看,想要抓奸,可是被他的老公发现了,他的老公为了不想毁掉名誉,就和那个女人把我姐姐抓起来打,他们以为把我姐姐打死了,于是就急慌慌的逃跑了,其实那时姐姐没有死,只是被打成了重伤,她回到家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 我安慰着姐姐,可是没想到,姐姐在当天晚上就用一个堆积在旁边的瓷砖自杀了,血染红了瓷砖上女人的衣服,就变成了红色,姐姐死后没过多久给我拖了梦,说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老公和那个女人。 过了两天,他的老公被人砍死,那个女人也上吊自杀了,我以为就此结束了,可是那对奸夫婬妇死了的第二天,我发现那个我姐姐自杀用的瓷砖在我的商店里,无论我怎么搬,也搬不走,怎么砸它也不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您来到的时候,却是轻易地拿了起来,那时我也希望这块瓷砖能消失,也就没有阻止您,现在想起来,也都是我的错啊” 老板再次吸了一口香烟,又对着相片中的女人说“姐姐,这一切能不能结束了,就为了您的弟弟,好吗?”可是刚在他说完时,照片前的香便是三根都断了,紧接着,旁边的物品都是都动起来。 看到这场景,我精神上已经崩溃了,我立即像疯子似的冲出商店,我想到我以前做过的对不起我老婆的事情,也养着小老婆,我已经冲到大街上。 只是突然一辆车光出现,眼中的车灯快速的变大,同时在我脑海里,我看见一个红衣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对着我笑…… 千万不要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就算神不会惩罚你,那些东西也不会放过你的。 冰箱里的女朋友 余桐是一家电脑公司职员,28岁还没有女朋友。 追他的女孩很多,但他都瞧不上眼,因为他很挑剔。有人说他有病,有人说他是同性恋。 他住在w小区b栋504室,房子是三室一厅。有一天,同事们去他家玩,发现屋子里还住着一个男人,尽管余桐说那是他的房客,却没有人相信他,大家都说他是同性恋。 单位里的女孩都疏远他,这令他很沮丧,因为他既没有病也不是同性恋。 不久,余桐的房客搬走了,整个房子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很孤独,便开展酗酒,此时,他才发现家里缺一台冰箱,恰巧他的一个朋友要卖房子,家里的冰箱用不着,说要送给他,于是,他就把冰箱搬到自己家了。 搬冰箱那天天气不好,大雨下了一整天,他把冰箱弄进屋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窗外大雨滂沱,巨大的雷声震得窗子发出了颤抖的呻吟,闪电的光芒映出了冰箱的轮廊…… 他关上了门,房子里黑洞洞的,他打开灯,看清了冰箱的轮廊。 那台冰箱外型很破,布满划痕,但内部却出奇地干净,很难想象这个冰箱已被人用过四年之久,而且他还从冰箱里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水味。 余桐把冰箱擦了擦,将啤酒、可乐、肉菜都放了进去,插上电后,听到冰箱里发出“嗡嗡”的声音,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房间变得温馨起来,好像多了一个人。 第二天,余桐上班,发现桌子对面新来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长得很美,白白净净的,令余桐怦然心动,可随之,他又恢复了沮丧的心情,他想,女孩也许早已从别人那里得知他的情况,不会理他的。 那天下午,奇迹出现了,那个女孩竟然为余桐端了一杯咖啡,送到他面前,说:“很久以前便听说it业有你这个名人,我很崇拜你。” 余桐有点受宠若惊,连忙谦虚,脸也红了起来,他看了下四周,发现同事们都在埋头工作,没有人留意他和女孩,才放下心来。 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水味,是女孩身上发出的,和他家里冰箱的香水味相同。 余桐没有多想,一整天他的心情都很好。 不过,他发现一个问题,那个女孩总是往落地窗的方向走,三番五次的。 他感觉奇怪,也往落地窗的方向走,走到头的时候,他看到一台冰箱。 那台冰箱一直立在那里,只是他没有留意,冰箱里装的是供职员饮用的冰水和饮料。 余桐想,女孩子都爱喝水吧? 下班的时候,女孩约余桐共尽晚餐,他很痛快地答应了。 出了大楼,余桐感觉头有点晕,只顾跟着女孩,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家餐厅。 席间,女孩频繁向余桐表示爱慕之情,余桐只好一笑置之,毕竟两个人还不太了解,爱情不能草率行事。 余桐的木然,使晚餐变得很尴尬,女孩有点生气,没有理余桐,出门就消失了,不欢而散。 余桐低着头,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走,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他抬起来头,发现这个人正是送他冰箱的那个朋友。 朋友很慌张,脸瘦得窄窄的,胡子也没有刮,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一样。 余桐问他怎么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如果有人问起你,千万不要说见过我。” 余桐点点头,目送朋友上了一辆车,一头雾水。 路边有人卖新鲜红苹果的,余桐买二斤,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回到家,他感觉头痛,回想今天的事情,有点摸不着头绪。 打开冰箱,把苹果放了进去,那股茉莉花香水味迎面扑来,而且比昨天的还要浓,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香水瓶洒了? 他翻遍冰箱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香水瓶,而那香味依然浓烈,他心里有点发怵。 他拿出几听啤酒,坐在窗前喝了起来,直到醉得一塌糊涂,才昏昏睡去。 午夜,余桐渐渐有点清醒,听到客厅里传来“咚!咚!”的声音,那声音很急促,像敲门又像物体撞击东西的声音。 整个房间里,只有余桐一个人,他请楚记得那个房客已经搬走了,那么声音会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 余桐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心想:三个房间+1个客厅+1个厨房+2个陽台=132平方米,这么大的面积会不会还藏有一个人呢? 这时,他听到客厅里传来“嗡嗡”的声音,是冰箱发出的,“咚咚”的声音仍在继续,难道是从冰箱里发出的? 他慢慢地下床,那个声音遽然消失了,像被吸尘器抽走一样。 他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其它东西,当他正准备关上冰箱时,目光突然被一个东西抓住了——那包新买的苹果。 有一只苹果不知被谁拿了出来,放在一边,而且被人咬了一口,上面还有清晰的牙印。 余桐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警觉地扫视四周,突然感觉房间是这么陌生而陰森。 第二天早晨,余桐还没有上班,就有人敲门。 他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两个警察,一胖一瘦。 胖警察问余桐:“你是余桐吗?” 余桐说:“我是,你们有什么事?” “你最近见过这个人吗?”瘦警察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照片上的人就是送冰箱那个朋友。 余桐说自从收到冰箱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没有忘记朋友的叮嘱。 两个警察仔细检查完冰箱后就走了,余桐送警察时候听到客厅里传来“啪”地一声,他回头了看,发现冰箱门居然自动关上了,奇怪,也许是被风刮的。 余桐走进公司时,所有的同事都热情地向他打招呼,搞得他有点手中无措,这是以前从未发生的。直到他看到在自己座位上忙碌的女孩时,才明白了一些。 有个同事告诉他,女孩对所有人说余桐已经是他的男朋友了。 余桐心里乱七八糟的,有种被掠夺的感觉,想想自己28岁还没有女朋友,有人主动找上门,自然求之不得。但这个女孩实在令人怀疑,她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不帅,没有钱,她会对我一见钟情?他这样想着,感觉口渴,走到冰箱旁边,想拿一杯冰水。 就在他伸手拿水的时候,他看到了杯子旁边放着一枚被人咬过的苹果,那牙齿的痕迹非常眼熟,好像是就家里那枚苹果,家里的苹果怎么到这里来呢? 有股凉风直扑到他的脸上,像从另一个世界刮来的。 他将那枚苹果举在手中,大声对同事们说:“这是谁的苹果?” 许多人侧目,吃惊地看着苹果,没有人响应。此刻,余桐多么希望有人站起来说,那是自己的苹果,他想,这个苹果来历不明,极有可能是毒苹果,他想着便把苹果扔进了垃圾箱。 中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男人,想租他的房子。 那个男人很爽快,说自己是外地打工的,暂时没有房子,没有在价钱上和余桐争执。 这样就成交了。 第二天,那个男人就搬进了余桐的房子,住朝北的屋子里。 男人脸色很黑,自称是中介人,四十多岁,偏瘦,双手细长,颜色青白,像死尸的手。 男人不爱讲话,进了屋子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了声音,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那个男人从来不上厕所,整夜呆在漆黑的屋子里,也不开灯。余桐想,这个人也许怕花电费吧,便去敲男人的门。敲了好久他才出来,男人睡眼惺松地问余桐做什么,余桐说,晚上可以开灯,不会多要你电费的。 男人嘿嘿地干笑了一下,说,“要你管,我喜欢黑暗,你管得着吗?” 余桐尴尬地笑了笑,向男人屋里望了望,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飘进了余桐的鼻子,是菊花香,和冰箱里的香水味截然不同。 余桐还听到男人房间里传出“嗡嗡”的声音,是男人的电脑开着,原来他在上网。 余桐这才放下心,男人上网说明他还正常,但他不开灯的做法,实在令人怀疑。 这个男人还不算奇怪,更奇怪的是公司里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自从宣称是余桐的女朋友后,就再也没有和余桐说过话。不说话也就算了,可是她还总是那么关心余桐,早晨帮他擦桌子,中午把买好的饭送到他面前,余桐被深深地感动了,想为她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机会终于来了。 由于公司第二天要为某家企业做广告演示,所以,女孩不得不加班。 余桐下班后去看了一场电影,看完已是晚上十点,便去饭店为女孩买了夜宵。 他来到公司时,发现大厅里的灯亮着,却空无一人,也许女孩回家了。 余桐也回家了,可惜整栋楼都停电了,他只好摸着黑上楼,打开门,进了屋子。 进屋后,他又按了几下开关,还是没有电。准备拐进屋子的时候,他听到了敲击键盘的声音,原来那个男人在用电脑。 男人没有察觉到他,依然专注地坐在电脑前面,显示器的光把男人的脸照得扭曲而苍白。 余桐突然想起来,本来是停电的,男人怎么会用电脑呢?想到此处,余桐身上的汗刷地淌了下来。 他悄悄地退进自己屋子里,默默地蹲在黑暗的角落里。 这时,男人把电脑关掉了。余桐看到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黑乎乎在身影直愣愣地向客厅移动。 “啪”地一声,冰箱自己启动了,发出“嗡嗡”的声音。 男人走到冰箱旁边,拉开冰箱的门,冰箱里的灯光映出男人的身形,不,那不是男人,分明是一个长发女人,女人的身影瘦削,这让余桐想起一个人——公司里的女孩。 怎么会是她? 女人拉开冰箱冷藏室的一个抽屉,先把腿伸了进去,随之又把整个身子都弄了进去,最后,女人只露出脑袋,用一只手关上了冰箱的门。 那个女人很年轻,白白净净的,就是余桐公司里的那个女孩。 紧接着,房间里发出“咝咝”杂音,像磁带里的那种。杂音过后,传出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叫声凄厉尖锐,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漆黑的夜空。 “你要干什么?”女人的声音,急促,恐惧。 “呵呵!”男人的声音,沉闷而陰险。 “不要杀我,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放过我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女人哀求着。 过了一会儿,余桐听到女人沉闷地“哼”了一声,就再也没有讲话。 余桐双手抓着胸口,心脏怦怦地跳着,他静静地听着…… 冰箱里传出物体摩擦地板的声音,像有人正在用力拖着什么,稍顷,传出男人恶狠狠的声音:“剁了你!” 余桐听到剁肉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还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男人剁了好久,剁完后,“扑”地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被打开了,接着响起一阵乱七八糟物体掉落的声响,又一阵摩擦的声音,又是“扑”地一声…… 房间里散发出一股浓烈茉莉花香水味,余桐闻到香味的一刹那便失去了知觉。 余桐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公司的沙发上,同事说他昨天加班太晚就睡在了这里。 可他感觉不是这么回事,他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从家里飞到公司来的? 那个女孩依然不声不响地在余桐面前走过,轻飘飘的,像个鬼魂。 余桐听到同事们说,公司里发生了一件十分怪异的事,落地窗旁的冰箱门坏了,冷藏抽屉也变形了,像被什么东西挤的,同事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却找不出答案。 余桐观察女孩,她的举手投足都很正常,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很无辜的样子。 中午,警察来了,要求余桐合作,去他家里看一下那个冰箱。 在余桐家里,警察围着冰箱折腾了一下午,他一直呆呆地坐在旁边注视着……进屋后警察便向他讲明了真相:送他冰箱的那个朋友是个杀人犯,他杀死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他因为赌博欠男人钱,人家向他追债,他还不起,就把男人请到家里喝酒,把男人灌醉后杀了。他杀男人的时候,他女朋友在场,杀人后,他整天提心吊胆,怕女朋友会出卖他,就把女朋友也杀了,并把她肢解后放进了冰箱里…… 警察给余桐看了死者的照片,男人是他的新房客,女人就是公司里的那个女孩。 他告诉警察公司里的女孩就是死者,警察却笑余桐是惊吓过度,半个月前,女孩的身体就已被男人肢解成了二十几块,至今还有一部分下落不明。 警察检查过冰箱后,却没有带走冰箱,冰箱仍然放在余桐家的客厅里。 女孩还在公司上班,对余桐关心倍至,余桐却不理她。 一天余桐到了公司才发现有个重要文件忘在家里了,他想回家取,却被女孩栏住了。 女孩带他来到落地窗冰箱旁,小声说,“从这里钻进去就可以到你家。”说着,就拉着余桐的手要往里穿,吓得余桐夺门而出,从此再也没有去过公司。 余桐搬了家,换了单位,并把朋友送他的冰箱扔掉了,买了个新的冰箱,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心理作用,交个女朋友,会好些的,可她约会了十几个女孩,均以失败告终,从此,他心如死灰。 一天深夜,余桐喝过酒后昏昏欲睡,听到客厅里传出“嗡嗡”的声音,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到冰箱的门开了,冷藏室的抽屉也开了,一个长发女人从里面钻了出来,她就是公司里的女孩,她冷冷地对余桐说:“扔了冰箱我也可以找到你,因为,我生存在每一个冰箱中,所有的冰箱都是相通的。” 余桐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躺在公司里,原来她通过冰箱把余桐弄到公司的,公司冰箱的门就是被自己身子挤坏的。 他说“你要干什么?” 女人拿出香水往身上喷了喷,说:“做你的女朋友啊!你这么挑剔,28岁了还没有女朋友,只好找我了。” 他再次闻到了令人迷醉的香水味,他还没来得及分清那气味是茉莉花香还是菊花香,就感觉一阵寒颤,失去了知觉…… 余桐苏醒时,发现自己躲在病床上。 在他的病床前,影影绰绰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公司里新来的女孩,一个是送他冰箱的那个朋友。 余桐吓得浑身颤抖,他无法想象,自己究竟为何躺在这里,难道他们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要对自己下毒手? 那些恐怖的记忆倾刻间把他拉入了黑暗的空间中,他突然发现,自己除了恐怖的影象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医生诊断,余桐只是短暂的失忆,这段时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然,他更无法记得新结识的女友和公司主管的模样了——那两个被他误认为是冰箱里的女朋友及杀人犯朋友的人。 其实,余桐根本就没有一个杀人犯朋友,所有的一切,都是余桐因煤气中毒而昏迷三天中的梦境。 由于余桐一直单独生活,加之没有女朋友,所以,经常酗酒。既使认识了公司里新来的女孩,他仍没有改掉酗酒的毛病,直至酒醉后拧错了煤气阀门的方向,导致毒气泄露中毒。 当人们打开房门救他时,发现他正躺在冰箱门口,冰箱的门打开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昏迷前打开冰箱的门是为了什么。 人在临死前的一刹那想看看到的东西都会定格,形成清晰的影像,烙印在记忆深处,余桐对新女友的爱亦是如此,这也是那些恐怖事件的起源。 余桐非常爱新结识的女朋友,他总是担心女孩会被公司主管抢走,因此,一直惴惴不安,郁郁寡欢,这也是他酗酒的原因。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只是因为他太爱她了。 余桐出院后,女孩搬进了余桐的大房子,他们的房间只隔一堵墙,女孩负责照顾余桐的起居,她下定决心,要慢慢地等余桐恢复记忆,告诉他,她是多么爱他,她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一天,女孩在打开冰箱时,发现了一瓶茉莉香型的香水。香水瓶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女孩的名字,下面是一行字:我爱你,我们永远不分开好吗? 那是余桐准备送给女孩的香水,还没有来得及给她,那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女孩站在冰箱前,感动得哭了,泪水滴落在了香水瓶上,映射出忧伤的光芒。 而余桐却站在门边,目光惊恐地望着女孩的背影,对女孩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他仍然被恐怖的念头缠绕着,无法自拔,无法记起眼前这个曾经最爱的女孩。 因为孤单,爱变得自私,因为猜疑,爱变得恐慌。余桐的爱是独自占有,容不得任何人的介入与掠夺。难道爱一个人,就要把她放在冰箱里,这样她才不会跑掉吗? 余桐无法明白这一切,无法理解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她自由,放她飞翔。 短暂的失忆过后,余桐会有所改变吗? 哭坟女(断案故事) 摘要:明嘉靖年间,河东当地有周年哭坟的习俗,家属在亲人坟头插上纸旗,点燃冥币,大声嚎哭以悼念逝者。然而有人在大晚上哭坟,这又是唱哪出呢? 哭坟 李福是个鳏夫,在县城衙门里当捕头,每天晚上他都要途经一片荒坟回家,好在李福这人大大咧咧,从来不当回事。 这天李福卸了差事后同伙计们喝酒,回家比往常晚,路过那片坟地,他听到坟地里有动静。“难道有鬼出来活动,会会去。”李福想,借着酒劲,他朝发出声响的坟丘走去,手按在腰刀上,准备在危急时刻来个“先斩后奏”。 走进一看,李福提着的心放下了,原来是一个女子在坟头哭泣。李福问道:“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子,在坟地里做甚?”女子低下头,哭诉道:“我在哭我的婆婆,自从她老人家走后,我就被男人视如草芥,白天他在县城里寻欢作乐,晚上回家就对我拳脚相向。”李福听女子声音温柔悦耳,心中一动,对黑暗中的女子说道:“我是县衙的李捕头,你先起来,我们路上详谈。” 在回家路上,李福了解到,女子名王氏,因受不了丈夫张五百般毒打,从家里逃了出来,没有亲人可以投奔,便到婆婆坟头哭泣。李福想了想,说道:“我早年丧妻,现一人独居,若王氏有意,就住到我家里。改天我登门让你丈夫写一纸休书,我们再拜堂成亲。”王氏听后含羞答应,当晚在李福的家中二人做成好事。 李福捡了老婆,在衙门里显得是神采奕奕,精神气倍足。这天晚上李福哼着小曲往家里走,路过那片荒坟时,李福再次听到哭声,他心中讶异,难道王氏又来哭婆婆,想想不太可能,于是他警觉的竖起耳朵寻找声音来源,他惊恐地发现,声音是从王氏婆婆坟里传出的,李福小时候听老人说过,死者生前受辱,在月圆之夜就会诈尸哭泣,并躲在坟后,抓食过路人的心脏。今天刚好十五,李福一抬头,红红的月亮浮在天上,再听那哭声,极具幽怨。李福吓得屁滚尿流,慌不择路地逃回家中。 李福狼狈地回到家,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王氏,并说道:“想必你婆婆生你的气,我明天就去找张五,让他休了你。”王氏正在案头烧火做饭,她听后一怔,站起身,说道:“我和婆婆感情很好,你在家等我,我到坟头给她烧些纸钱,她就不会寻我俩的事了。” 王氏走后,李福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怎么都放不下心,他提上腰刀出了门,悄悄跟在王氏身后,到了坟地,婆婆的哭腔伴着风传过来,王氏拢了拢婆婆坟前的土堆,插上纸旗,点上了纸钱。一边烧纸一边哭,果然王氏一哭,坟地里的哭声消隐了。 王氏哭完坟就朝家走去,李福先她一步回到家中,烛光下看到王氏面容憔悴,李福心疼万分,他抱起王氏,说:“明天我就让你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做我李福的妻子。”王氏像有心事,说:“只怕张五不答应。”李福把王氏抱到床上,说道:“不答应?哼!我就打到他答应为止。” 休书 当晚下了一夜暴雨,第二日天气放晴,李福到县城向知县请半日假,要找张五讨妻。知县为人清廉明断,平易近人,喜欢开下属的玩笑,姓杨而被老百姓称为杨青天,杨青天听县丞讲过李福捡妻的事,平时也喜欢这个不拘礼节的捕快,他大手一挥,准许了,笑道:“小心天上掉下的林妹妹砸伤你。”李福一乐,回道:“小人皮厚,受伤也是情伤。” 在去张五所在村庄的路上,李福心中喜悦,唱起了蒲州梆子,“有道是情如山矢志难改,效松柏经寒冬常青不衰……”路上哼着唱着走到张五家,见张五家门大开,一个文弱男子在屋内忙碌,李福健步如飞,走了进去,喝道:“你是张五吧?”男子也不回头,说道:“李捕头请坐,小人休书已写好,这就给你拿过来。”原来县衙捕头捡哭坟女为妻早在县城里传开了,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张五说昨日在县城赌坊里听人说起,想必是王氏被大人相中,当下回家等候大人上门。张五生的个头矮小,说话嗓音沙哑,令李福厌恶,李福屁股落座,说道:“看来你挺识时务,休书拿来。” 李福拿到休书,白纸黑字,回衙门路上对着太陽美美地看,他不识字,见休书上密密麻麻的一片,独自傻呵呵地乐。“那个娘们张五,王氏跟着他真是遭罪。”李福觉得张五似曾相识,兴许自己还抓过他,不禁感慨天下的奴才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的,这种人李福经得多,对此不以为然。 路过那片荒坟,李福大摇大摆走到王氏婆婆坟前,拿起手中的休书,说道:“看,你儿子已把王氏让给了我,以后你再诈尸吓人,我就找人起了你的棺木,让道士来收拾你。”一阵风刮过,王氏婆婆无言。李福自鸣得意,收好休书,哼着小曲朝大路上走,突然脚下磕绊,猝不及防地,他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站起身正欲大骂,看到脚下之物,脸立即绿了。绊倒他的是颗人脑袋,头和一只胳膊露在外面,其他部位埋在土里,“妈呀,又诈尸了。”李福呼喊着朝县里跑去。 断案 知县杨青天正和县丞在后院喝茶,见李福神色慌张跑回来,抿了口茶,调侃道:“李福啊李福,艳福不浅,这还不到半日,你急匆匆跑回来为何。” 李福大口喘着粗气,缓了片刻,向杨青天讲述了坟地的经过。杨青天放下茶杯,正了正身,说:“诈尸?不可能,看来是昨夜的暴雨冲击黄土,露出被害人的尸体,我们且到坟地看看。” 在众捕快的努力下,死者终于 “浮出水面”,这是个身材瘦长的男人,身体被雨水侵蚀得肿胀,头上有多处伤痕。杨青天仔细查看了死者的伤势,用手指死者头部的伤口,说道:“受害者是头部遭击打而死的,你们看,扁平的这块是被人用铲子之类的轻物击打,深入头骨的这块是致命伤,是用石头等钝器击打。从伤口颜色深浅痕迹,可以看出两次击打在时间上有差异,说明凶手用了两次才将死者杀害。”众捕头哗然,不曾听说附近有江洋大盗这样凶狠,非要折磨死仇家才罢休。杨青天踱着步子思索,说:“你们瞎嚷嚷什么,快到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凶器。” 搜寻一无所获,杨青天命众捕快把尸体运回县衙,只要李福陪在身边,众人走后,杨青天问道:“你每晚回家从这里经过,可见有什么异常没有?”李福见对破案有帮助,就把自己遇到王氏哭坟和王氏婆婆诈尸及自己跟踪王氏细说了遍,李福将杨青天引到王氏婆婆坟前,说道“上午我向张五要来休书,就拿过来让她看,谁知转身就被死人脑袋绊了腿,真是晦气!” 案情毫无线索,陷入了困境,杨青天眉头紧皱,凶手是个老谋深算的人,若不是一场暴雨,受害者恐怕永远不会被发现。李福站在杨青天身旁,突然说道:“大人,我知道凶手是谁了,凶手定是张五,我早感觉此人不对劲,和他说话,一直躲躲闪闪,不敢正视我。”杨青天感兴趣地问道:“何以见得他是凶手。”李福想了想,说道:“他知道我偷了他老婆,就在荒坟里等我夜间路过,趁我不备将我杀死,只是他错杀了人,杀了个替死鬼,匆忙把人埋了。” 杨青天觉得李福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当下决定去找张五,两人来到张五家前,见张五家大门紧锁,李福拍了下大腿,着急地说:“看来张五跑了,大人,我们快派人抓他。”杨青天不慌不忙,心中仿佛有了主意,悠悠地说道:“不急,你的休书呢,拿出来让我看看。” 看过了休书,杨青天竟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这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还是让我抓住了尾巴。”说毕朝返回的路走去,李福这时心里个急啊,“大人……”杨青天打断他,说道:“明天你早到衙门,就会看到张五被押在大堂上,休书还你,现在你回家去,照顾好你的林妹妹,可千万别“黛玉还没病死,宝玉先出家”了。”李福听出知县话里有戏词,他是个粗人,也听明白案子要破了,就按照吩咐,回到家里。 第二日李福起了个大早,来到县衙,只有知县杨青天独自坐在椅上喝茶。过了一会儿,县丞和捕快押着张五上了大堂,李福见后大为惊骇,慌忙跪在堂上,说道:“大……人,明察……啊大人,此乃……小人……妻子……王氏。” 杨青天眉毛竖起,说道:“大胆李福,你真以为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可知道王氏是什么人?” 原来王氏和丈夫张五在河东当地以盗墓为生,当地民风淳厚,对盗墓者素来不能容忍,一经官府发现,就是死罪。王氏随张五奔波盗墓,心生倦意,暗里相中县衙丧妻独居的李福,恰好李福回家途经的荒坟有古墓深藏,于是王氏把张五骗到古墓前,叫张五打盗洞探古墓,盗洞打了一人多高,王氏心想可以,便唤张五出来,趁其不备,用铲子把张五击晕,扔进盗洞内活埋。这一切做完后,王氏把铲子埋好,装作哭坟女等李福路过。王氏长得清秀可人,声音又温柔悦耳,不出所料地俘获李福的心,可她万万没料到,丈夫张五埋在土下居然没有死,第二天夜里还能发出声音哭泣。王氏第二次哭坟,本意要挖出张五,彻底将其杀死,可她发现了身后跟踪的李福,只好又扮了回哭坟女。兴许是老天爷看不过去,当天深夜暴雨突至,王氏心想坏了,她悄悄离开家来到坟地,看到在荒坟雨地里爬着的张五,反反复复坏我好事,王氏杀心骤起,捡起一块青石,奔过去狠命砸向张五脑袋…… 李福简直不敢相信,床头温柔贤惠的妻子居然是杀害丈夫的真凶。他不可置疑地问道:“大人,既然张五能够发出哭声,为何他不向过路人求救?王氏第二次哭坟,张五缘何又不哭了?” “李福呀,你忘了张五是个盗墓贼,他被掩埋在古墓旁,想必知道向人求救,必然惊动官府,出来了也会被治死,可怜张五活埋未死,看清了王氏的真面目。至于王氏第二次哭坟,必是用暗语进行威胁,这才让张五噤声。” 大堂上的王氏这时抬起头,说道:“想不到我万无一失的计划被场暴雨摧毁,真是天意。” 杨青天走下大堂,面对王氏,说道:“两次哭坟就让我怀疑这是一个陰谋,而你化妆成男人写的休书,更是证实了我的推断,休书字迹温婉圆转,明眼人看后就知是女子所写,我当即联系起一切,所以王氏下次犯案,好好把字练练吧。” 押走王氏,李福哭丧着脸,瘫坐在大堂上,到嘴的鸭子细看才发现是条蛆,搁谁身上都受不了,杨青天走过来拍了拍李福肩膀,安慰道:“这正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识树识皮不识根,通过这个哭坟女,李福捕头你应该有所反思?” 夜遇纺纱女 徐三宝是做贩鱼生意的,每天卖完鱼已天黑了,回家时必须路过一个偌大的树林。这天晚上回家路过树林,他无意中往树林中瞧了一眼,看见树林深处有灯光如豆,还伴着紧一声慢一声的手摇纺车的“吱吱”声。徐三宝挺纳闷,心里想:“这深夜寂寂,如此荒郊野外,哪来的人呢?” 好奇心促使他轻手轻脚地绕向树林里去探看。只见树林深处荒冢累累,野草丛生,哪有什么人家。他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听错了声,也就不当一回事儿。 奇怪的是,第二天晚上,他经过这树林时灯光和纺车声还是出现了,紧一声慢一声,清晰得声声在耳。他心里一紧:“难道这里闹鬼?!”索性将鱼担一放,放轻步子朝灯光处摸去。走不多远,他在一棵大树下站住了,看得清清爽爽:一盏油灯下,一位年轻女子正在纺纱,双手轻快地动着,轻巧熟练,目不旁视……她难道是鬼?鬼能如此美貌鲜活?如果不是鬼,又是谁呢?徐三宝心里这样想着,也不敢冒昧地问。又唯恐惊动了她,仍然轻手轻脚地移身退出树林子。 徐三宝是杭州洋字街石牌楼人,他从小死了爹娘,给人放牛为生,长大后独立生活。好在爹娘死后留给他两间楼房,有个住处,他就以贩鱼为生。他的胆量是从小练出来的,天不怕地不怕,只因树林里凭空冒出来这么个清秀的纺织女子,从此,每天贩鱼路过这里时,他索性就歇上一会儿,默默地藏身在那棵大树背后,静静观赏着这位清丽美貌的年轻女子,听着她熟练的“吱吱”纺织声,心里觉得挺美。 光陰荏苒,一晃就是半年,对于树林里那女子之事,他从没向人提起。一日,他卖完鱼回家,半路遇见个白发老人与他同行。快到树林子时,徐三宝加快了脚步。白发老人说:“小伙子,你因何突然走快了?”徐三宝尴尬不语。不想白发老人又说:“你是喜欢上林中那纺织女子了吧?”徐三宝闻听,竟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既慕此女,欲娶其为妻乎?如是,我可帮你图之!”白发老人微笑着说。徐三宝又不言语了。他年已28岁了,早就想有个妻子,但因害羞难以说出口。白发老人似乎深知他的内心,又对他说:“明天去贩鱼时,可携上一个饭团子,诱她开口说话,你就将饭团子塞入其口,负之而归,但千万不能让她见着陽光。这样,她就是你的妻子了!” 徐三宝低着头默默地听着,心里很是喜欢。他想问得详细点儿,抬起头来一瞧,白发老者早已走远了。徐三宝加快脚步想追上去,只见前面人影儿一闪,瞬间白发老人就不见了。 回到家,徐三宝饭也吃不下,满脑子转着念头:是照老人的话去做呢?还是不去?最后,他决定了,反正深夜无人知晓,就试试看吧!半夜里,徐三宝就起床做饭了,还喝了点酒壮胆。他把饭团塞进衣袋,出门径直向树林子里走去。远远地,树林子里灯光又透了出来,走近林子,纺车的声音仍然“吱吱”地响着。徐三宝一下子兴奋起来,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女子背后,站立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说:“这样早,你就纺纱呀?”徐三宝一边说,一边手里拿了捏好了饭团,等她开口。怎奈那女子只顾纺线,并不答言。又过了一会儿,徐三宝搭讪着又说:“你一个人,深更半夜的,不害怕吗?”鬼大爷鬼故事。 “小女子寂寞惯了,不怕……”那女子终于被诱开了口。徐三宝大喜,兀地俯下身,将手里的饭团子飞快地塞进她口里,顿时那女子后半句话就说不出来了。紧接着,徐三宝把她轻轻抱起负在背上,钻出林子,往家里飞奔而去,一直把她背上楼,放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徐三宝跪在女子面前恳求说:“你一个人在树林子里太孤单了,我一个人也寂寞难挨,你就做我的妻子吧!” 这时,月光透进窗口,洒下清辉一片,室内如同白昼。女子虽不说话,但脸上也无怒容。“因何她不言语?难道她生气了不搭理我?”徐三宝对自己的莽撞行为深深自责,心里有点儿慌乱。又过了会儿,那女子终于说:“好吧,我愿做你的妻子,可是我不能见陽光,不能下楼为你洗衣做饭,会给你添累赘的。” 原来,她刚才不说话,是口里有个饭团塞着,她把饭团咽下去了,这才能说话。徐三宝见她答应,高兴得一下子扑上去搂住她,说:“我不要你洗衣烧饭,只要能给我做妻子。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会对你好的!”那女子两眼噙满泪花,点了点头。 自此,徐三宝有了妻子,两人你敬我爱,恩爱非常,日子过得像蜜一般甜。慢慢地,她也能喝粥了,有时陰雨天她也能下楼坐坐,与邻居聊聊。她对人客客气气,很有礼貌,四邻见徐三宝娶了这么个贤惠美貌的媳妇,都说他有福气。 岁月匆匆而过,一晃就是二十年,徐三宝有了儿子,又添了女儿,因生活负担重了,徐三宝就把房子略作改造,楼下又开了个茶室,由女儿照料着经营,自己仍以贩鱼为业。儿子远走外乡做了几年生意,家里慢慢地攒了些钱,生活好了,儿子也娶了媳妇,一户人家像模像样地过起了日子,徐三宝也渐渐把这段旧事忘了。 这年夏天,日光如火,闷热非常,儿媳就在这个时候要生了。这一天,徐三宝贩鱼未归,儿子远在外地,女儿喊:“娘,你快来呀,嫂嫂要生了!”媳妇一直喊肚痛,她在楼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待不住了。终于,她一横心下了决心,响起一阵下楼梯的“咯咯”声,可是不一会儿楼梯声不响了,女儿喊声“娘”,跑过去一看,只见她走到楼梯半当中跌倒了。女儿忙去扶,但已扶不起来了,小窗口一束陽光正投射到她的身上,身旁有一大摊血,她的嘴里还在低声呼唤着,喃喃地说:“三宝!三宝!”待徐三宝贩鱼归来时,她已断气多时了。徐三宝痛心不已,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他想,她的家在树林子里,于是在那个树林中为她建了个坟。 深夜浇花的女人 徐庆国是一名摄影爱好者,但他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在夜晚偷窥邻居的一举一动,尽管他知道这样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但徐庆国总是安慰自己:“管他呢,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总不至于送了命吧?” 这天夜里,徐庆国习惯性地端起高倍变焦望远镜,观察对面邻居的动静。楼距很近,由于小区刚建好没多久,因此还有很多空房。突然,他发现对面有一户一直无人居住的房屋,今天奇迹般亮着灯,而且没有拉窗帘,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陽台浇花。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夏日的晚风撩起她的秀发,在夜色中荡来荡去,女子仰起头,向对面笑了笑。 “好漂亮的女人!”徐庆国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可她为什么要在晚上浇花呢?”徐庆国有些不解。 第二天深夜,那个女子又准时出现在徐庆国的镜头中,还是那样悠闲地浇花。那些花,徐庆国从没有见过,因此也叫不上名字,只是十分鲜红,好像快要滴出血一般。“那究竟是一些什么花?”徐庆国好奇起来,他把这些花拍了下来,传到了网上,居然没有一个网友能够识别出来。 徐庆国连续观察了一个星期,那个女子除了晚上浇花,白天从来不去陽台,而且在小区里也从未碰面。于是当天晚上,徐庆国趁女子拉开窗帘,开始浇花的时候,调了一下高倍望远镜的焦距。他发现女子房中的墙壁上,挂着一些黑白照片,可以确定照片中是男人,但具体模样却看不清楚。 “黑白的照片?是她的老公吗?如果是她的老公,难道……”徐庆国不免同情起这个女人来,“长得如此美丽,哪怕她是鬼,也想认识一下啊!”徐庆国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口气是为那个女人而叹,还是为自己而叹,仿佛像是最后一口气一般。 第二天夜晚,女子房屋的灯没有亮,徐庆国的心焦急起来,不一会儿,女子的房间灯亮了,窗帘照旧没有拉上,一个男人出现在徐庆国的高倍变焦望远镜中。那个男人小心翼翼地在房间徘徊,突然发疯似的去砸墙壁上的照片,继而那个女子出现了,她扑向男人,男人推开女子,女子又扑了上去,继而男人将她推倒。徐庆国一看,立马掏出手机,拨打了附近派出所的电话,自己则迅速跑下了楼。 徐庆国几乎和警察同时赶到,警察破门而入,那个男人瘫坐在地上,女人则蹲坐在沙发的角落,楚楚可怜,嘴唇红得像刚喝完血。徐庆国惊奇地发现,男子的长相与墙上的照片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差别,而且细心的徐庆国发现,那个男子的小臂上有两个黑洞,很小很小。鬼大爷鬼故事,转载请保留! “怎么回事?这个人报了警,说你们这里有家庭暴力!”警察指着徐庆国,问瘫在地上的男子。那个男子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还是我来说吧,”女子哆哆嗦嗦地张了张嘴,“这个人是我老公,他经常在外面吸毒,今天回来向我要钱,我没钱给他,他就砸东西,而且还打我……” 警察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拿出电话打了120,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一个月之间,这个小区发生了四次家庭暴力,差不多一个星期就得出现一次。” “你还好吧?跟我们去做个笔录!”警察对着女子说道,然后扭过头,看着徐庆国,“你也跟我们回去,做个证人。” 徐庆国和那个女子刚做完笔录,一个年轻的警察就走了进来:“队长,医院打来电话,说那个男子已经死亡。原因是吸毒过量,据说是一种新型毒品,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毒品,但这个月已经连续遇到四次这样的病人了。” 做笔录的警察向徐庆国和女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徐庆国把女子送到小区楼下:“上去吧,好好休息。” 女子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今天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的帮助,我会有生命危险的!等我调养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的晚上,你来我家,我请你吃饭。”女子说完眨一下眼睛,徐庆国感到眼前有亮光一闪而过,好似照相机的闪光灯一样。“再见!”女子轻轻挥手,转身离去,只留下徐庆国傻傻地站在原地。 一个星期后,徐庆国正好出差回来。夜晚来临,徐庆国如约而至。他先是敲门,没有反应,徐庆国下意识地推了一下,门居然没锁,徐庆国轻轻地进入房中,随手关上了门。 屋中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桌上没有饭菜,更没有酒水。徐庆国一边呼喊着女子,一边小心翼翼地在房中徘徊,窗帘依旧没有拉上。他突然发现,房屋的墙上挂着一些自己的照片,而且是黑白相片,徐庆国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发疯似的去砸墙上的照片。 这时女子出现了,徐庆国一看,她披着头发,朱红色的唇,嘴里咕哝着:“我的花是要用血来浇灌……我可不能亏待它们。”说完,便扑向了徐庆国。 徐庆国只觉得小臂一阵刺痛,他推开女子,女子又扑了上去,继而徐庆国又将她推倒。然后,徐庆国发现自己的小臂上有两个黑洞,很小很小,他想大声呼救,却发现自己不管把嘴张得多大,都没有声音,徐庆国想夺门而出,可自己的腿却没有了力气,他看着女子用鲜红的舌头舔着嘴唇,屋中回荡着满足的笑声。 继而,徐庆国隐约听见了一种声音越来越近,和一个星期以前,那天夜里的警笛声音一模一样。 女鬼绿玉 阿城并不是浪子,阿城是书生,真正的书生。 在阿城没有进京赶考前,一直在乡下苦读四书五经,读得天昏地暗,读得身瘦心疲。阿城上路的时候,除了一匹老马,一个书囊,一包银子,几件换洗衣服,就是一肚子的之乎者也。 那天,阿城刚住下,那是家很古老的驿馆,馆内有株千年银杏。 阿城很疲倦,安排好住宿,就倒在床上。 不知不觉问,进了梦乡,这时绿玉来了。 一位妙龄女子,除了头发是黑的,脸是白的,嘴是红的,全身绿。 这绿不是草绿,草绿有些浅。 这绿也不是黛绿,黛绿有些深。 这绿像玉一样透彻晶莹,有点像高山中的潭水,绿得清澈。她的血管,她的毛囊,她的骨头,甚至她的血液,都是绿的。 她娉娉袅袅地走来,风摆扬柳,还有一袭清香。 女子向阿城道了声万福,然后说:相公,你一路辛苦。 我不认得你呵。 相公,你是不认得我,可你的前任认得我呵,我叫绿玉。 绿玉? 我有前任? 有的。几年前,有一位相公,和你一样高,一样瘦,一样骑马去赶考,住在这儿,他爱上了我。 呵呵。书生美人,好浪漫啊。 那时。我是百花苑的一名青楼女子,十六岁,还是个雏儿。 哟哟。 相公挥金如土。 人家不是,我这个穷书生哈。 相公怜爱有加。 自古文人多风流。 相公最后却杀了我。 为啥? 那时候,有位官员,也看上了我,要抢我去作妾。 好啊,你一生有依靠了。 可我不愿作妾。听说官员家中的大老婆,是有名的母老虎。 你不愿就不去呗。 可是官员说,我不去,就毁了百花苑。 当官的,惹不起呢。难道你也爱上了书生? 有一点点。毕竟我把第一次给了他啊。 那就嫁书生呗。 书生说先要赶考,考上就来娶我。 考不上呢? 他没有说。 那他怎么会杀你呢? 我也不知道为啥,就在离别的那晚,我们极尽缠绵,他用花瓶砸死了我。 啊,好残忍。 然后他把这些日子送我的金银手饰珍珠玛瑙又劫去了。那晚月黑风高,书生骑马急行,从此人间蒸发。 那你是鬼了? 是的,我是鬼,可我并不是恶鬼,也不会害人的。我来就是托你办个事。如果你答应并照办了,我会把这次考卷提前给你弄来。 信?还是不信?最后没有斗过试卷的诱惑。 你说吧,托我办啥事? 你如果将来做了官,一定要罚办这个男人,他姓刀,叫刀铨。 好的,我一定吧。当然阿城是随口答应的。男人的话,谁愿信谁信去。 绿玉飘然而去。 天亮阿城醒来,才知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只是有些奇怪。于是吃了早饭,就打听这家驿馆,一问还真有其事。几年前,有一位叫刀铨的书生,进京赶考,在这儿小住,认得了百花苑的一位叫绿玉的女子,不知何故,他杀了女子,劫走财物,从此不见。 阿城的心沉重起来,书生穿花街走柳巷,倒是可以理解,可杀人劫物,就不是书生所为了啊。那是土匪哟。 进京的那晚,阿城疲惫不堪,又喝了几杯同乡的黄酒,早早入眠。一觉醒来,天已曙色,却在铺前发现了一张纸,纸上就是大清帝国道光七年的考题。 阿城惊讶,这是真还是假啊,难道真是绿玉弄来的? 管它真还是假,先试试再说。 那场,阿城幸中第十八名,进士及第。绿玉啊绿玉,还真不欺阿城。可阿城不知那个刀铨是何许人,在何方啊。阿城是个书生,是个君子,当然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阿城被派在南方做知府。 一路南下,舟马劳顿。可是阿城心中想来想去的,就是那个绿玉,要不是她弄来考卷。阿城说不定又会名落深山。之前阿城考了五次。栽得惨。 阿城决心做个好官。 可是做好官也不容易,因为那时的官员待遇低,阿城又得养一帮子人,比如师爷啊,管家啊,佣人啊,这是不能省的。 就在阿城犹豫收不收本地大户送的银子时,绿玉来了,当然不是白天,是在夜晚。 阿城的妻子吓得发抖,躲在被窝里。妻子是大户人家出身,从小足不出户。锦衣玉食的生活,韭菜麦苗分不清的。 别怕,她是绿玉,虽然是鬼,可是个好鬼,不害人的。 鬼有不害人的? 阿城懒得和妻子解释。她以为是阿城的相好呢。 找到刀铨没有? 没有,阿城查了上次参考的书生中,没有刀铨这个人。 绿玉说,你用心啊,如果你不尽心,死得比阿城还惨。 阿城使劲地点头。 寻找刀铨的事,成了阿城的头等大事,可是阿城不过是小地方的知府,管十三县。要找出个人来,还真难。 就在阿城为难之时,来一场官司。 是个妓院的鸨儿,扭送来一个吃霸王食的家伙。这人玩了几个月,钱光了,说是等家里汇来,又过了半年,没有钱汇来,却偷妓女的私房钱被发现了,大茶壶把他打倒,然后扭送到官府。 你看我这个知府,既没有发展地方经济,也不修城筑路,就解决些下半身的事,都惭愧呵。可是不审不行! 原告——怡红院徐珍珍。 被告——破落公子刀铨! 阿城的天啊,你就是刀铨?是不是那个刀铨? 大胆刀铨,你杀死绿玉,抢劫财产,还不如实招来! 阿城本是诈他的,却不想他就是那个刀铨,竹筒倒豆子,一下全交待了。 原来,刀铨本是个花花公子,他玩妓,恋童,但家里破落了,只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那次杀人劫财后,并未进京赶考,而是沿运河溯流,吃喝玩乐。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阿城判了秋斩,报刑部审核。 不出三个月,刀铨就作了鬼。 那晚,绿玉飘来,道一声万福,化一阵香风而去。 只是阿城妻子的腕上,多了一道手镯——绿玉做的,剔透晶莹。她何时来的,何时戴在阿城妻子腕上,阿城们夫妻谁也不知道。 绿玉,如风,似梦。 吓死俏女优 剧组要拍摄一组新娘嫁人的古装剧,可是,演员只要到轿子里就会看到有女鬼在里面。一个女大学生被蒙在鼓里,接下了新娘这个角色,等待她的却是无尽的恐怖…… 天上掉下的馅饼 上本科的时候,为了赚点外快,我应招进一个剧组当群众演员。 那天,我和几个女生换上民国的衣服等着上场。大部分情况下,群众演员拿着一天100元的报酬,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们心情都很放松,坐在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看到远处有几个人抬着一张竹床走过来,床上躺着一个周身红衣的女人,脸上盖着一条白色的麻布。这大约演的是一具尸体吧,在剧组里这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但是,分管我们这一组的执行导演阿鹏幽幽地说了一句:“看到了吗?为了赚眼球,我们这次拍摄用的是真尸。” “啊——”我身边的几个女生都尖叫起来,还有两个女生甚至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只有我饶有兴趣地盯着那架竹床,这不仅仅因为我胆子比较大,还因为我知道在中国是不许用真尸拍摄的,阿鹏一定在骗我。 果然,阿鹏话音刚落,竹床上那个扮演尸体的女演员就翻身起来了。几个女生意识到受骗都不满地抱怨阿鹏,而阿鹏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他说:“你胆子蛮大,跟我来,我和你谈点事。” 阿鹏说他发现了我身上的独特气质,想让我在这部电视剧里演一个新娘的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是报酬有了很大的提升。更重要的是,我居然可以在剧里露脸,让全国人民都看到我! 于是兴奋的我忽略了很多事情,比如为什么要让我这样一个又不漂亮又没资历的普通大学生来出演,再比如为什么阿鹏那么严肃地让我交出身份证,还在一张“违约将缴纳30倍罚款”的合同上签了字。当时的我只是不断地幻想着自己上妆成为了明星的样子,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我跟着阿鹏见了四个轿夫,他们都是电影学院的学生,没毕业之前只能出演这种又吃苦又不讨好的角色。和他们相比我真是幸运,但是当他们得知我要演那个新嫁娘的时候,四个男生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神情。 阿鹏径直带我去化装,他说:“趁着有太陽,我们这段戏赶快拍,时间就是金钱。” 轿子里有个人 轨道、摄像、灯光、场记……准备!在这种紧张的气氛当中,我深吸一口气立在花轿前。此时我身着火红的嫁衣,盘着民国最常见的发髻,脸上也画得像死人那般红红白白的。我等待着阿鹏一声令下,就可以登上轿子了。 “开始!”听到阿鹏的声音,我伸手去掀轿帘。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轿帘先于我而掀开,一只苍白的手从轿子里伸了出来,指尖上还抹着血滴滴的蔻丹。我侧着头往里一看,正迎上了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那眼睛黑得不正常,它们没有眼白,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的瞳仁。 “妈啊!”我急忙缩回手,然后狠狠地往后一仰,一屁股摔倒在地,盘发顿时散了下来。我顾不得形象,指着轿子大喊:“有鬼!里面有鬼!” 摄像机停了下来,整个拍摄组陷入到一种奇怪的氛围里。阿鹏看上去有些生气,他扶起我,然后责备道:“怎么会有鬼?你还想干不想干了?” 我有些不服气,壮着胆子把轿帘掀起了一角。里面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阿鹏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后面盘头发吧,一会儿再拍一次。” 于是,我第二次站在了轿子前。但是,就在我掀开轿帘的时候,我发现那红色的布幔下伸出了一只和我一样的绣花鞋。我全身一个激灵,真想转身不干了。但是,这诱人的机会散发出强大的热量,让我还是一咬牙掀开了帘子,其实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坐了进去。放松下来之后,我意识到,刚刚因为恐惧,我少了一句台词,还少了一些事先规定好的动作。但是阿鹏似乎没有在意这些,好像只要我顺利地坐进轿子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 “卡——”阿鹏突然叫停了。我走出轿子的时候,就见阿鹏抬头看天道:“太陽隐到云后面去了,我们不能拍了。” “又不是拍电影,对光线的要求那么高吗?”我不高兴地问。 “当然不是。只是咱们这个戏,不出太陽的时候不能拍。”说完这话,阿鹏急匆匆地走了。 她突然出现了 第二天,我又如约来到片场,换好衣服之后等着太陽出来。我坐在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轿夫”们聊天,一个轿夫说道:“小姑娘你也真是幸运。如果不是出了那样的事情,像你这样的门外汉是不可能演这个角色的,连我们这些电影学院毕业的人都没有机会呢。” “什么事?出了什么事?”我急急地问。 “没什么事。”一个轿夫推了一下那个多嘴的,然后他转移了话题,“前不久演你这个角色的也是个电影学院的学生,但是她临时有事走了,所以轮到了你,就是这么简单。” 过了一会儿,太陽出来了,阿鹏示意我快点过来拍戏。于是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轿前,一切顺利,剧情向下进行。这一段是轿夫抬着我往“夫家”走,实际上就是绕着片场走几圈,然后摇晃摇晃轿子,恶俗地模仿《红高粱》里的经典片段。再之后摄影师就应当进来拍内景了。 “砰砰砰……”就在行进的时候,我听到有人敲打着轿子的外壁。我颤抖了一下,心里多绕了几个弯儿:敲打轿子的是阿鹏吗?不可能,他如果有什么意见肯定直接就喊叫起来了。那么会是别的工作人员?也不可能,因为戏正在顺利地进行,还没到拍摄轿子内景的时候呢。 那么是谁? “砰砰砰……”敲打声还在继续。坐在轿子里的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壮着胆子把轿帘掀开一条缝向外张望。还好,轿外什么都没有,我只看到剧组人员紧张的表情以及那乌黑的大摄像机。然而,就在我把视线收回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像被电击一般颤抖起来。轿子里多了一个人!她就坐在我对面,离我特别近!她全身红衣,打扮得和我一模一样。她的脸上红红白白的,一双没有眼白的大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而我和她的距离只有不到半米。 “啊——”我再也受不了了,不顾轿子正在行进,一个跟头从轿子里栽了出来。灰土蒙了我一脸,我的手掌也被砂石擦伤了,但我顾不得这些,拼命地挣扎着:“鬼……她在轿子里……” 拍摄再一次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在我的身上,我惶然地抬起头,看到阿鹏正皱紧了眉。这个瞬间,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接二连三地出乱子,可是剧组的人丝毫没有惊讶,反而是一副“早就料到了”的表情。也就是说,他们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这轿子里有个女鬼。 栽出来的新娘 我被阿鹏安排到休息室,和那四个轿夫在一起。他们显然也受到了惊吓,长久不出声。我抓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生问:“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当然不想说,但是我施展了女生惯用的伎俩,又哭又闹又要寻死。后来他实在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好说:“那轿子里死过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 这段结婚的戏对于整个电视剧来说很重要,所以半个月前就拍这一段了。那时拍戏的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很漂亮。那天她登上轿子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声,当摄像师要开始拍轿子内部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从轿子里伸了出来,然后是胳膊,继而是乌黑的长发从轿帘里散落。这时候轿子一抖,那女演员整个儿地从轿子里活栽了出来。 也不算是活栽,因为她摔出来的时候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那么短的时间,死得那么彻底。 说到这里,另外一个轿夫接着道:“当时片场有游客就没有声张,只说是天气太热晕过去了。再后来,她就彻底不见了。剧组的老板都与当地的公安有交情,所以这事儿没有张扬开来,我们只知道那个女演员离奇地死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呢?”我急忙追问。 “后来,由另外一个女演员来替换扮演。但是她一进轿子就大叫起来,根本就没法继续下去。因为这件事,剧组已经改了一部分剧本,把这位新娘的戏减到了最少,甚至换了好几顶轿子,都还是没有用。但是结婚这段无论如何也得演。所以,就找到你了。” 一种被利用的怒火在我心底升腾,我猛地站起来,理直气壮地找到了阿鹏:“我不干了!” “别啊,这是个多好的机会。”阿鹏淡定地说,“不过就是一点小问题,难道你不想出名?” “我才不想!把身份证还我,我不干了!”我叫道。 这个时候阿鹏才露出他的真面目来,他冷笑了一下:“咱们是签了合同的,如果你中途不演了,那你的身份证就得被我扣下,而且你还得赔我30倍的演出费。” 我哪有那么多钱啊,而且我的身份证怎么办啊?我瞠目结舌地看着阿鹏,进退两难。 没办法,我垂着头无力地往后走,远远地看见了那顶可怕的轿子。 血红的颜色,在陽光下射出灼人的光。在轿子顶上,依稀站着一个女人,可仔细一看又不见了。 我们一起哭泣 后来,阿鹏还是有了一些通融。他说利用之前我拍摄的一些镜头,再加上电脑的制作,可以对付着把“抬新娘”这一段应付过去。不过新娘出轿子的镜头,还是得我来拍。 拍摄那天是中午,陽光极其明媚,我能感觉到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紧张,他们担心的不是我表演得不好——事实上我演得什么样他们都不在乎,他们只担心那个死去的“新娘”会不会再一次出现。 按照计划,我先坐进轿子里,“开始”之后我就钻出来。坐进轿子里的我心跳得像鼓一般,我甚至不敢向左右看,生怕那个女人再一次突然出现在轿子里,然后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对我似笑非笑。 “开始!”我听到阿鹏的口令了,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端庄的样子掀开轿帘。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红色的物体挡住了我的视线,那是一条新娘的裙子,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我顺着裙摆往上看,只见那个死去的“新娘”就立在轿子前,垂着头看我。 她堵在轿子的出口,我根本就下不去。我急得快要哭了,却也不敢动手推她。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她的嘴巴一咧,哭了。 是的,她哭了。我第一次仔细地看她,除了眼睛有些奇怪之外,她长得真的很漂亮,甚至也不像电影里女鬼那么恐怖。而且她似乎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她只是咧开嘴,眼泪顺着苍白的脸流下来,胭脂被她的泪水染成一道道的红泥,她看上去那么伤心。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瞬间特别安静,好像阿鹏等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拍摄出了问题。时间像是静止了,我受到了这“新娘”哀伤情绪的感染,一股酸楚居然也在我的心底升腾而出,我的眼眶一热,居然也哭了出来。 于是,我和她,一人一鬼,都穿着红色的嫁衣,相对呜咽。 我哭了一分来钟之后,阿鹏大叫一声“卡”,然后他兴奋地冲过来对我说:“你演得太好了!” 我这才想起来:按照剧情的规定,我本来应当在下轿的时候哭一段的,越伤心越好。 我跟着阿鹏去查看刚刚拍摄的镜头,那里根本就没有出现女鬼的身影,只有我在即将下轿的那一刻柔媚地哭泣。我演得那么自然那么顺畅,那简直就不像我。 我感觉,那个女鬼在帮我。或者说,她其实在帮整个剧组。 她也很可怜 事后我拿回了我的身份证和我应得的钱。沙沙作响的钞票让我陰郁的心情好过了一些,我甚至买了两杯冰激凌,请阿鹏过来一起吃。 阿鹏也没客气。事实上,这个年轻的导演除了扣我身份证时有些凶之外,其他时候对我还是很照顾的。他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向我道歉:“对不住,其实我也没有办法。自从出了那件事情之后,总导演就特意分出一个组,专门拍这段最他妈容易出事的戏。这部剧的投入已经很大了,戏不能改,导演为了钱不顾死活也得拍,没办法!所以他就让我来负责,我又年轻又没有后台,只能跟着吃哑巴亏,还连累了你。” 我笑了一下表示不介意。虽然害怕,但是我觉得阿鹏、四个轿夫,还有我,我们大家都是可怜的人。不过我还是想起了那个死去的“新娘”,我试探着问:“那个女演员也不太坏,她好像没想害我,就是有点吓人。” “她人不坏。”阿鹏的脸色一下沉了下去,“我指的是她生前,她活着的时候就是个不错的女孩,但是走错了路。你知道她为什么能拍这部戏吗?因为她和我们导演……就算是情人吧。但她不像别的女演员那么势利,她是真爱我们导演的才华,所以她想和他结婚。” “结婚?那怎么可能?”连我都知道这事不可能。 “她就想结婚,但是导演不同意。所以,那天上轿子的时候,她自己带了毒药,穿着嫁衣死在了轿子里。可能她真是个独特的人,居然爱得那么深,所以她选择以新娘的身份死去。”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遍布了我的全身。我突然想起那天立在轿前痛苦的新娘,当时她是多么绝望。也许她真的想结婚,只是她爱错了人。然而在最后时刻,她还是引导了我,帮助剧组顺利地拍摄。 那是一个绝望新娘的最后心愿吧? 新坟里的女婴 此事发生在上世纪某个时代。 那时候,乡不叫乡,叫公社;商店不叫商店,叫供销社。但凡都带个社字。公社里没有私营商店,只有唯一一家国营供销社,经销着农民眼里的各种泊来品。 不要以为这是唯一的供销社就肯定门庭若市,其实平时来这里买东西的人很少,只有到了春节前一个月,才多起来。所以平时店里的员工都是闲着,或聊聊天,或看看书,或背背毛语录。 供销社一周一次关门盘点,主要是对对账、清点货物。 有那么几个星期,店里每次盘点时,都发现少了两毛钱。 这怎么可能呢?店员都是国家正式编制,拿工资,吃皇粮,什么也不缺啊。而且两毛钱在当时不是小数,就算忘收钱或者找错钱,也不可能次次都是两毛。 后来上面下来查,也没查出个结果。 这一天陰天,外面有点风,一位年轻女子拿着四枚五分钱币来买奶粉,店员在接过硬币的时候,感觉有点蹊跷,因为那几枚硬币比平常的要轻,轻到几乎没有份量。尽管异常,但店员还是照收了。 女子走后,店员把硬币拿给其他人看,大家都觉得奇怪。有人端来一盆水,将硬币放入水里,那硬币竟然是漂浮的,而且四枚全是漂浮的。 当晚,这几枚硬币就没和其他硬币放一起,而是夹在一本毛语录里。 等到第二天,当大家翻看语录时,惊奇地发现,硬币没了,却变成四个薄薄的硬币的灰印,字迹、图案依稀清晰,用嘴一吹,没了。大家面面相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哪遇到过这等事? 很快,员工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上级领导。 领导非常重视,决定先不打草惊蛇,等她再来时,跟踪跟踪。 大约一周以后,又是一个陰风天,那女子果然又来买奶粉了,还是那样的四枚硬币,还是那样的五分钱。 付完钱后,店里立即派了一位男同志,悄悄地跟了上去。 只见那女子步态轻盈,走出市面,走过一片田地,上了一座桥,然后是小山的小道,拐过两个山头,忽然不见了。 咦?哪去了?男人正纳闷,突然,他看见眼前有一座新坟,心想:莫不是进了这坟墓了?男人顿时紧张起来,他定神看去,他看见坟头上的草纸人在抖动,就在此时,他隐约听到了一声咳嗽声,似乎是从坟墓里传出来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四下张望了一圈,可周围哪有人?他害怕了,撒腿就往回跑,边跑还边回头看,总觉得后面有个鬼魂在追着自己似的。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在当地传开了,许多好奇心者,纷纷前去坟地,一探虚实,有说听到孩子咿咿呀呀声的,有说听到孩子啼哭声的,有说听到大人哄孩子声的,有说看到坟头上冒白烟的,甚至还有说一大清早见到一女子在那里梳头发、晾衣服…… 领导们一开始也是将信将疑,但为了弄个究竟,还是作了现场勘察,也隐约觉得坟里面可能有问题。 他们联系到了坟墓的家属,得知那是位刚过世不久的孕妇。在征得家属们的同意下,决定开坟。 开坟那天,山头上乌鸦鸦地一片人,胆小的都远远站着,只有几个胆大的去了跟前。 坟被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女子,脸色泛红,如睡着一般,旁边躺着一个女婴,白白净净的,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煞是可爱…… 被冷藏的女人 凌晨两点,刚下夜班的我推着破了车胎的自行车往家赶,一辆黑色的轿车从我身旁缓缓驶过。以为是过路的,不料车突然就在我面前停下了。 车窗摇下,一个冰冷的声音说,小姐,上车吧。 我左右环顾,别无他人,于是壮着胆子靠近车窗,说,是叫我吗? 车里的人面目有些模糊,但我看清楚了,是个女人。一身黑衣的她让人不寒而栗。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上车的时候,女人突然说话了,小姐,上来吧,我不是坏人,这黑夜里你一个女子在路上行走怕也不方便。同为女子,你怕什么呢? 被她最后一句话说动。上车。 车上的灯光依然很暗,甚至不及路灯耀眼。女人不说话,只是开她的车,车里一切都是新的,应该是新买的吧,惟一让人遗憾的是,这个女人不像个精致人儿,不懂得装饰一下新车,甚至连一瓶车用香水都看不到。她的车里始终弥漫着一股泥土的味儿,甚至我还嗅出了些许腐朽的味道。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用手不断地掐自己的胳膊,以安慰自己。显然女子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我的一切动作,她突然说话了,声音依然冰冷。 你是新来水产车间实习的大学生吧? 你怎么知道? 你的身上有一股海腥味儿。 哦,对不起,弄脏你的新车了。 女人没再接我的话,只是开她的车。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第二天,到了车间以后,我跟几个工友说起了昨晚的奇遇,小美开玩笑地说,这种女人非娼即盗,说不定是夜里寂寞到街上寻情郎的呢。 我白了她一眼。不论何种人,在别人困难时能想到帮一把,那就不失为善良之人。 小美不同意我的说法,正要反驳,看了看我却突然噤声了。 我的背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惊讶转身,竟是车间主任老吴。老吴疑惑地看着我们,然后一脸严肃地问,上班时间不工作,瞎聊什么呢?! 老吴在水产车间工作了不下二十年,他的脸苍老得如同这个车间的年龄,一直莫名其妙的单身,大家对他的为人议论纷纷,人缘极差。他极喜欢出其不意地从背后拍人,犹如幽灵一般。不知为什么,每次被他拍到,我都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下班的时候突然接到通知,又要加班。超负荷劳动之后又是凌晨了,实在太累,心想还是打车走吧。 出乎意料的,招来的车不是别个,还是那辆黑色的轿车,开车的依然是一脸肃然的黑衣女人。只是这次她比昨天要热情了些,甚至声音少了些冰冷。 小姐,上车吧。 怎么又是你? 路过而已。 怎么好意思每天坐你的车呢? 同为女子,你怕什么呢? 她的声音依然很淡,还是那句话。 我再次上了车。虽说心情依然忐忑,但至少没了那份陌生感。甚至在车里我还跟黑衣女人聊起了天。女人说她叫沉香,接着问我,为什么要到水产车间工作?仅仅因为专业如此吗? 不全是。我喜欢拿着刀将活生生的鱼虾宰杀掉,然后将它们拼成美丽的拼盘,冻成干花,极美。 我的回答让沉香再次放声大笑,哈哈哈,看来你是个大胆的姑娘,喜欢冒险吗? 如果这也算大胆的话,那我承认,我喜欢冒险,只可惜没有时间出去转转。 如果你真喜欢冒险的话,不必走太远,你们车间的冷库就是一个最好的冒险大营区。 嗯? 冷库里应该有冰柜吧?那可是藏宝的地方。不信从明天起你仔细找找,挨个儿冷柜找。 沉香的话让我心里发痒。再回到车间,看着一盘盘拼好的鱼虾,整齐地被放进冷柜里冷藏,我心里却仿佛着了魔一样,总感觉这冷柜里还应该藏着别的东西。于是,趁中午换班时,我挨个儿打开冰柜,一点点找,一点点查。总共十八台冰柜,我一口气查了一大半儿,毫无所获。终于累了,泄气,心里暗笑,这个沉香真会捉弄人。 进来换班的小美见我满头汗立即就笑了,干什么呢?累成这样?这可是冷藏区,小心汗水滴成冰冻在脸上成了粉饼儿。 小美的话突然就提醒了我。我再次打开一个冰柜,将拼盘全部取出,然后仔细地查看冰柜底部,我发现,这种冷藏冰柜的底部非常厚重,一层厚冰常年堆积在底部,就像湖面上结的冰一样,总感觉下面隐隐绰绰,好像藏了东西。找来锤子小心地将冰层一一打碎,我看到透明的柜底下有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有什么东西。 支走小美,我取出塑料袋,颤抖着打开,竟然是一截冻的弯曲了的人形胳膊,一个肘部连着两截胳膊,却不见了手!这一发现吓了我一大跳! 一整天我都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已,根本没有办法正常工作。老吴不知什么时候在我身后停下了,看了我半天,问,不舒服? 他的话冷得如同冰库里冷藏的鱼虾。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车间。车间外,正是炎夏,陽光荼毒,我却感觉无比寒冷。 那截人形胳膊像一支符咒覆上我的身体一般,总是在我眼前晃,晃得我忍不住想吐。忍着这份难受,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何时,沉香的车再次在我面前停下。 上车吧。 看到沉香,我突然镇定了下来。这个女人绝不简单。于是上车,大着胆子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车间里有东西? 有东西?有什么东西?难道你有什么发现不成? 沉香的问号比我还要多。于是我一一讲给她听,最后问,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 沉香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突然流泪了。看着她在陽光下泪雨纷飞,我才发现自己刚刚的问题真是好傻。这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怎么会想象成鬼呢?或许,真的是那只胳膊吓坏了自己吧。 沉香很快哭够了,抹去泪水,一字一顿地说,那的确是截胳膊,是我姐姐沉茗的。八年前我姐姐跟你一样,是水产学校的实习生,被派往车间实习,却不料突然就失踪了。有人说她跟大款跑了,有人说她因故被开除,没脸回家所以去别的城市了。可我不相信,我姐姐从小性格温厚,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情。百般打听才知道,她跟车间主任老吴相爱过,后来就失踪了。所以我想她一定是被坏人拐卖了,或者杀害了。 沉香的话让我一时辨不清真假。但我知道,自己跌进了一个可怕的故事里。 你是不是怀疑老吴?要不要先报警?我问。 你以为警察会管八年前的案子?笑话。姐姐失踪那天我就报案了。 沉香一副仇恨的模样。我突然对眼前这个女人感觉到了心疼。一种失去亲人的疼。 我决定帮她。 仿佛心里有种正义的力量指引,想尽一切办法,历经半个月,我将十八台冰柜全部翻了个底朝天,翻查出来的所有肢体被我偷偷带出车间藏了起来。我恐惧地将这些发现一一交给沉香,她一脸凄然。 没有头颅,没有手脚,只是人身上的一些胳膊腿的肢节,但沉香依然一口咬定这就是她姐姐。她抱着冰冷的肢节一一亲吻,嘴里念叨着,姐姐,可找到你了。 我的泪水就随着流了下来。这一对苦命的姐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在八年后相见。 沉香将肢节碎片一一收好,再次对我表示了感谢。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的心早已乱得不成样子。这种悲惨的事怎么会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眼前?而我偏偏做了一个参与者? 重回车间上班,我突然就有些害怕。特别是面对冰柜的时候,老吴这两天像粘皮糖似的一直在我身后转,有几次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我不想理他,甚至在心里我已经把他当做了杀人凶手。只恨自己不能将他绳之以法! 再见沉香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提出了这个问题。我说,把事实说出来吧,说不定就是老吴做的呢! 沉香赶紧制止,她说,不能急,这事儿没完呢。你别管了。 她的话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却又无可奈何。可是我天生不是个会掩饰情绪的人,每次见到老吴时,眼睛里就会流露出厌恶跟仇视,对于这些老吴是发觉了的。而且作为车间主任,他很快发觉了冰柜被清理过的痕迹。透过他满是疑问的目光,我终于忍不住了,迎上前去问他,沉茗的死跟你有关,是吗? 老吴一脸讶异。他的表现在我的想象之中,可接下来他一口否认了,他说,这事儿与你无关,你不要管。 我不由得冷笑着回敬,当然跟我无关,可跟法律有关。 老吴一把将我拽出了车间,在更衣室里他一边喘息一边说,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全部告诉你。 原来,老吴跟沉香的姐姐沉茗确实有过一段感情。当年沉茗到车间实习,单纯的她对老吴一见倾心,而老吴对勤快懂事儿的沉茗也疼爱有加,两人感情迅速升温,就要讨论婚嫁的时候,沉香出现了,她说什么也不同意姐姐的婚事,甚至以死相逼。所以,老吴跟沉茗只好偷偷地约会。可就在他们准备结婚的时候,老吴发现一直跟自己约会的竟然是沉香! 听到这里,我突然打断了老吴的话,你怎么可能连恋人都能认错呢? 因为她们是双胞胎,除了沉香脖子右侧有一颗红痣外,其余几乎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那沉茗呢?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我是真的爱她的。老吴一脸的痛苦,真诚得让我辨不出真伪。 如果真如他所说,他那么爱沉茗应该不会杀害她的。可是,那些肢解的人体碎块又怎么解释呢? 我的脑子乱了。一会儿是痛哭流涕的沉香,一会儿是一脸痛苦的老吴。他们孰是孰非?为了解开谜团,我连续两天在路边等候沉香。还好,第二天的时候她再次出现了。 上了车,我什么也没说,眼睛一直瞅着沉香的脖子,颀长的脖颈白净透明,就连细小的血管都能看得到,只可惜,她的脖子上挂了一条点缀丝带,我看不到老吴说的那颗红痣。沉香发现了我的沉默,她轻轻笑着问,你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感觉你今天的丝带好漂亮。 沉香突然刹车,然后很利落地将丝带扯了下来递给我,大方地说,送给你,算是答谢。 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的脖子,的确有一颗红痣!虽然颜色有些许暗淡,但我还是看到了。沉香不会杀害自己的姐姐,老吴对沉茗又一往情深,那沉茗到底死在谁的手上呢?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小美约我逛街。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我在路边下了车,同时将手机的录音打开,然后轻轻地将它放在车座的缝隙里。 半个月后,沉香主动找我,这也是我期望的。上了车,跟她朋友般地闲聊,不说任何关于沉香的事,然后从车缝里取出手机,告别,下车。 录音很清楚,我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沉香。老吴。 沉香,你终于出现了,是你把她杀了。 我是失手。无可奈何。 我早就怀疑沉茗的失踪跟你有关。你利用了你们长相上的相似,扮作你姐姐混入车间将肢解的尸首放进冰柜,然后又利用无数个善良的学生,让她们帮你取出你在冰柜里暗藏的罪证一一消灭,你聪明,却残忍! 我的残忍全是因为你! 自首吧,沉香。 不可能! 可你要记得,我爱沉茗,我会说出一切替她申冤的! 他们的争执还在继续。可我无论如何也听不下去了,将录音收好,毅然走进了公安局。 警察将录音仔细听完,迅速传唤沉香跟老吴,面对录音,还有我和老吴的两个人证,沉香再次落泪了。她哭着叫了一声,我可怜的妹妹啊! 那一声“妹妹”叫的我跟老吴同时诧异。 据她的供述,自己叫沉茗,死去的是沉香,因为当年沉香反对老吴跟自己恋爱,所以她跟妹妹争执起来,没想到失手将妹妹打死了。出于害怕她将尸首肢解,然后带进车间冷库分别存放在冰柜里。按照水产厂的惯例,冰柜每十年就要更换新的,所以她怕事情败露,便想出了找单纯的实习生帮自己将肢解的尸首一点点找出来,带走,以便消灭证据。按她以前的想法,一般的实习生遇上这种事都会害怕地躲开,她没想到,最后被利用的我竟然在车上放了手机录了音。更没想到,老吴也一直在追查这件事。 听到这儿,我跟老吴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沉茗脖子上的红痣。只见她淡淡一笑,用手一抹,红痣瞬间就没了。这是个懂得细节的女人,可惜她太残忍!老吴的想法应该跟我是一样的,我看到他的目光里除了惋惜,更多的是恐惧。 沉茗被逮捕后只说了一句话,我的残忍全是因为你! 我知道,这是为爱偏执的她对老吴说的。可惜晚了。 娇惯的高干女 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家那发生这么一件怪事: 我们胡同里有个老齐家,他家老爷子是以前的邮局局长,所以他家也是我们胡同里唯一住楼房的(二层小楼)。 那年的秋天,他家的小女儿怀孕了,就回来娘家休养。他家的这个女儿是我们那出了名了娇惯。平时在家父母,丈夫,公公婆婆都得让着,要不就撒泼,估计要不是看她家是高干,他男人也决不会要她。 听她母亲和邻居闲聊时说,她从小就挑食,能吃的东西不过十样。水果根本不吃,就喜欢磕瓜子。 她这一怀孕,更是变本加厉。她老妈每天都要和邻居讨教些菜肴的做法,换着样的给她做,可这小姐根本不吃。家人没有办法了就拿肚子里的孩子说事。说要是不吃,营养不够,对孩子不好。 从小就眼里只有自己的她,哪能就犯啊。 就这样没等到日子,她早产了。孩子没有保住。可是我觉得很亲怪的是,再见到她家里人的时候,脸上更多的一种恐怖的神情。 后来,听隔壁王家的媳妇说(她在产院工作,齐家女儿住院还找了她的关系,前文有提到的哈。),老齐家女儿根本没生下什么婴儿,有的只是一滩血肉和头发…… 出租房内的女鬼 对于已婚的男人,如果每天晚上能搂着女人睡觉,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可是,这种幸福,对于陈五来说,是那么遥远。当然,他不是没有老婆,而是老婆远在家乡,他在南方打工,远水解不了近渴。是呀,总的来说,陈五过的就是背井离乡、居无定所的日子,这不,上个工厂的活白天已做完,今晚,他又要找出租房睡觉了。 南方的繁华是毫无疑问的,这不仅表现在高楼大厦多、人多、车多,也表现在宾馆、旅店和出租房多。那些星级的宾馆,陈五在梦里都没有进去过,因为那种消费,我的乖乖,睡一晚要八千到一万元,难道它的床是神仙睡过的?睡了一晚之后可以长生不老,比吃了唐僧肉还管用?我的乖乖,这笔钱,放在十年前的家乡,可以娶到十个老婆哩。想到老婆,陈五的身体里本能地颤了一下,某个部位有些热血沸腾。妈的,这辈子注定要遭这份罪,连个女人都困不到,真是苦不堪言呀! 好了,就是这家吧,广告牌上写的是“临时住宿拾元一晚”。 老板,还有房没?住临时的,说不好也会住长期的,如果我很快就找到工作的话—— 负一楼有一间107,要不要?可能有点潮。 潮没事,春天么,楼上的地板都出水。我生在农村,还怕这个。价钱呢? 十五块一晚! 外面,外面牌子上写的不是十元么?怎么又涨价了呢? 十元的只有一张光床。你睡觉不要被子? 要啊!他本想说,哪能不要被子,我还想要女人呢。但见老板旁边有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坐在那里玩电脑,这样的玩笑话他就没好意思说出口。 拿到钥匙,他没有急于回房间,而是到隔壁最近的一家士多店买了一个脸盆,一条毛巾。店老板是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人,满脸的和气。 兄弟你住哪儿?是隔壁这栋“周记出租楼”吧? 是呀。以后可能所有的日用品都要在您这儿买哟。 好,兄弟,相遇即是有缘,出门在外的人都不容易。你放心,价格我不会算你贵的。 好的,那我先谢谢老板。 不用客气。请问你住几楼啊? 我来迟了,住负一楼107。 负一楼?那是车库啊,您真的交了钱? 交了,一晚十五元呢,还有被子,不贵! 啊,我知道那间房。兄弟,兄弟,你最好听我的话,让老板给你换一间—— 为什么啊?钱都交了,咱不麻烦了,今晚就住那吧。若不合适,明天再换也不迟。走了,老板您忙。 打开房门,只有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的是浅蓝碎花格子的被子,看上去还真不错,挺干净。陈五用脸盆打点水,简单洗了一下脸和脚,就躺到了床上。半个小时不到,他就打起了鼾声。半夜,他被一阵女人悲悲切切的哭声惊醒了。他心想,这么晚了,还有人不睡觉?他起身坐起来,黑暗中,觉得床的另一头坐着一个人。他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谁?” 呜呜呜——相公,我死得好惨哪,我等了你三百年零八十六天,今天你总算来了。你一定要为我鸣冤雪恨呀。当年,这间房就是我们的新房,周家的二少,那个流氓不仅强暴了我,最后还将我掐死塞在床底下,相公,我死得好惨哪—— 陈五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他并没有跑,因为他的双腿根本就迈不动,被那个叫他相公的女人双手牢牢地抓住了,那手,冰凉冰凉的。他想喊,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声。怎么办?他突然心生一计: 娘子,你切莫伤心过度,保重凤体要紧。来,睡到这头来吧,让我为你暖暖身子。周家二少的后代,现在就是这家旅店的老板,明天,我找个机会一定杀了他—— 相公,你真好!我们新婚之夜还未圆房呢,今夜,我就把我的身子给你吧,虽然被周二少糟蹋过,但这三百年来我天天清洗,早已不脏了—— 次日,出租房的老板打开负一楼107的房门,发现有个男人赤裸裸地睡在床上,早已手脚冰凉。 当该市民政局的工作人把陈五送到火葬场,正要将他火化的时候,炉火的高温又令他马上爬了起来。他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大声喊着他家里老婆的名字,“凤娇,凤娇——你在哪里呀?”喊了十几遍之后,他的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世间若有鬼, 女鬼一定美。 劝人多行善, 好好爱你妻。 后来,出租屋的老板为了揭开负一楼107房闹鬼之谜,特意去了一趟公安局,电脑查询的记录为:陈五,湖北某县人,其妻张凤娇三年前因夫妻吵架喝农药自尽。 女鬼扉佣兵团 1 刚刚走近育英高中的大门,我就感觉到了一股森森的鬼气,抬头看看天,一朵大大的蘑菇云遮住了陽光,正郁结在育英高中的上空。地面升上来的袅袅湿气与空中的湿气相连,更增加了这个地方的潮湿与陰暗。 种种迹象表面,育英高中这里并不是一处清明之地。 我又仔细地向校园里面打量了一眼,这才发现,校园里的鬼魂,至少也有百十只。哇靠,这么庞大的气势,这么壮观的景象,别说是见过,就是连听都很少听过。 “这位同学,本来你就已经迟到了,怎么还在校门口磨蹭,不进去上课?” 我正在思忖应对的办法,忽然,一个声音,在我旁边响了起来。我转过头一看,是育英中学的教务长沈飞。四十多岁的沈飞,又瘦又高,表情陰郁,面色苍白,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时常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该出现的地方。而此刻,他正瞪着两只眼睛严肃地逼视着我。 不过,沈飞是人,并不是鬼。我只看了一眼,就可以断定这一点。 不错,你猜对了,我就是那个著名的少年游方道人,我叫万路行,法号玉尊子,专门替人捉鬼驱魔,混点小钱。我三岁那年,就被我的父亲送上了昆仑山的于道观,跟随著名的大师蓬须子学习法术。十二年以后,我满了十五岁,师父蓬须子圆寂升天,我也得了他的真传,下山靠自己的手艺吃饭。 在我浪荡江湖的一年里,被我捉住的鬼怪不计其数,当然,我也赚了不少钱。在我看来,游方道人这个职业还不错,起码比那些端着个破钵四处练武卖艺化缘的和尚要强得多了。我很庆幸,当初,我的父亲没有把我送去嵩山的少林寺,否则,我的下场,岂不是和他们一样? 我的名声,渐渐在四处传扬,我成了著名的少年捉鬼师。不过,更多的人也只是听说过我的名字,并未见过我本人。 其实,我和与我同龄的那些年轻人没什么两样。一条牛仔裤,一件夹克衫,一双运动鞋,有时还会耍酷佩戴一副墨镜,一只双背带的背包,背包上面,印着我所喜欢的北条司卡通图案。 不同的是,与我同龄的那些年轻人,他们的背包里装着的,是课本、笔记本、作业本、卡通画刊、情书和零食,而我的背包里装着的,则是桃木剑、罗盘、灵符和枯燥的法术书,以及其它的一些捉鬼用具。 这也就难怪,沈飞会把我当成迟到的学生,狠狠地k一番。 育英高中可不是一般的学校,多年来它一直以升学率第一而闻名全省全市。从育英高中毕业的学生,不但能考入清华、北大、复旦、南开这样的好学校,甚至有人直接被国外的名牌大学录取,成了令人羡慕的留学生。 据说,曾经有那么几年,育英高中的升学率直线下降,使育英高中的名声很受损。就是这个教务长沈飞,想出计谋力挽狂澜,又使育英中学的升学率稳居第一,重新立于不败之地的。 不过,沈飞到底用了什么计谋,一直没有人知道。 这个沈飞,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你们说说,这么一所优秀的学校,我能允许它鬼怪横行,妖孽丛生吗? 2 “铃----”下课的铃声响了,学生们欢呼着冲出了教室。他们在操场上要么围在一起神聊,要么一群人聚在一起,打篮球,踢足球,忙得不亦乐乎。还有一些男生女生,干脆就把校园当成了公园,成双成对地站在墙边,倚在树上,坐在椅子上,旁若无人地说着情话。 我一眼就看见了,那些鬼魂在这些学生中间穿梭往来着,嬉笑怒骂,毫无顾忌,嚣张得仿佛全世界的捉鬼师都死光了似的。当然,在别人看来,那些鬼魂与常人没有任何两样,一样的躯体,一样的服装,一样的呼吸。可是,在我看来,它们不过是一架架骷髅,在人群中行走坐卧,和人类争夺着美好的一切。 不过我有些许疑惑,按照常理讲,一个有鬼魂出没的场所,陰气必然会加重,生活在这种场所的人们,一般都会受到影响,情绪低沉,闷闷不乐,抑郁难平,有的人甚至会产生悲观心理。可是,在育英高中里,学生们的情绪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个个慷慨激昂,精神饱满,身体健康,思维活跃。俗话说,人鬼殊途。人与鬼相处得再和谐,再完美,毕竟,人和鬼不是同类,无论关系怎样亲近,都会有一种本能的隔阂隔在中间。可是,育英高中里的这些鬼魂们,却与育英高中的学生们相处得极其融洽,极其自然,就仿佛他们也不是鬼魂,而是人类一样。人与鬼能够相处得这样平和,这样亲密无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反常的现象。 “铃----”铃声又响了起来。不过,这一次的铃声,既不是上课铃,也不是下课铃,而是课间操的铃声。学生们很快聚集在操场上,排着整齐的队伍,在音乐的伴奏下,做起了体操。所有的学生都出来了,不不不,应该说是所有的鬼魂都出来了,正站在操场上,混在学生们的中间。真是机不可失。 我再也顾不得沈飞的唠叨了,一把推开他,冲进校园里,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从背后的背包里,掏出一枚驱鬼弹,对着前方就掷了过去。这是一枚强力驱鬼弹,爆炸以后,方圆一百米以内的鬼魂一定会被炸得粉身碎骨,魂飞魄散。而它对人体,除了惊吓以外,没有任何伤害。 果然,“轰”地一声巨响之后,那些鬼魂们,都被炸得飞上了天。剩下来的那些学生们,听见轰天巨响,紧接着,四处尘土飞扬,硝烟弥漫,以为自己在校园里遭遇了恐怖分子,“哇哇哇”地乱叫着,毫无目的地抱头鼠窜。 我惊奇地发现,方圆一百米内操场上剩下的那些学生,都是男生。 难道,被我炸掉的那些鬼魂,都是女生? 来不及多想,乘着混乱,我钻出了人群,向校门方向猛窜。我刚到校门口,忽然被一个人猛地给揪住了。抬眼一看,正是沈飞。沈飞用手指着我,气急败坏地问道:“你,你,你就是那个捉鬼师玉尊子?” 我一把拂开了他揪着我前襟的手,抻了抻衣襟,又正了正神色,大义凛然地回答道:“不错,正是我!”沈飞再一次用手指着我,更加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都是你!你坏了我的好事!” 什么?我坏了他的好事?怎么能说是我坏了他的好事呢?我只是驱鬼除魔,尽了一个捉鬼师的本分而己。我替人捉鬼,从来都明码标价,有偿收费,两千元一只,还得是美金。今天,我只是路见邪魔,拔刀驱鬼,清洁校园,分文未取,不但没有受到感谢,得到的,却反而倒是一大堆责怪。这tmd究竟是怎么了呢? 等一等,不对,不对呀,我把鬼魂赶跑了,本来是一件正大光明扶正祛邪的事情,沈飞怎么竟然说,我是坏了他的好事呢?难道,沈飞与这些鬼魂之间,有什么交易? 这么一想,我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育英高中的保安们钻出了灰尘与烟雾,叫喊着向我冲了过来。我懒得与他们费口舌,趁沈飞不备一转身溜掉了。 3 当天傍晚,我又偷偷地潜回了育英高中。这里的怪异现象引起了我的兴趣,在真相揭示出来之前我是不会罢手的。 刚进校园,就发现了一只女鬼,此刻正与一个小男生在松树林中缠绵着。小女鬼如醉如痴,小男生神魂颠倒,好一对不知死活的小情人。 我大喝一声:“住嘴!”随手掏出缚鬼索,用力一抖,小女鬼即刻就被捆了起来。小男生听见有人喊叫,以为被老师们发现了,不禁自己丢下的小情人望风而逃。 真不够义气。我在心里鄙夷地嘟囔了一句。 我揪起那只落单的小女鬼,像扔一个包袱一样,把她丢在了墙根下。然后,开始了我的审问。直到这时,我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年轻的小鬼。按照陰世的规定,一只鬼魂,只要在陰世呆满年限,就可以投胎转世,重新做人。这个小鬼仅仅只差一年了,怎么就按捺不住了跑出来了呢? “哼!做人?做人有什么好?”我刚发出疑问,小女鬼就不屑地答道,“你们这些陽世的人,每一个人都重男轻女,我去投胎转世,重新做人,还不是得去做一个臭男人?”那只小鬼说着说着,竟然陶醉起来了:“可是,我在这里,做一个女生,你不知道有多受宠爱,多受欢迎!” 真是世风大变,鬼风也大变了。从前,鬼魂们争着抢着投胎转世,到陽世来做人。而现在,鬼魂们竟然不喜欢做人,宁愿做鬼了。这是没落了呢,还是进步了呢? 远处传来了学生们的走动和说话声。看来,是下晚自习了。 白天我已经在校园里惊天动地了一把,晚上再来一个绑架,岂不是真的成了老师和学生眼中的恐怖分子了吗?我不愿受此羁绊,连忙用桃木剑抵住小女鬼的胸膛,压低声音问道:“快说,是什么把你们吸引来的?这所校园里,像你这样的女鬼,一共还有多少只?她们,都藏在哪里?” “呵呵!”没想到,小女鬼听了我的话竟然轻声笑起来。笑毕,说道:“别玩了,大哥!这里所有的女生,都是和我一样啊!既然是女生,那我们当然都住在女生宿舍啦!我们到这里来,那不是我们的错,是教务长沈飞雇我们来的!拜托,大哥,你别找我们麻烦好不好!” 我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驱妖除魔怎么反倒成了找她们麻烦?这真是沈飞搞的鬼!事不宜迟,我要马上找到沈飞,制止他这种危险的极端行为。 我解开缚鬼索,放开小女鬼。小女鬼站在那里,一眼一眼地看我,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嗯?我这么的有魅力?我抖抖手中的缚鬼索,吓唬她:“走吧,赶快回去投胎转世重新做人吧。这次就当你逃了一回课原谅你。别让我再遇见你,不然有你好看!” 小女鬼嘟囔了一句“谁怕谁呀”,对我做了一个鬼脸,转身逃掉了。 4 我收拾好背包,把自己假扮成一名学生,混在下晚自习的学生中,来到了教务长室的门前。还别说,以我的年龄和打扮还真像一个学生,一路上顺顺利利,根本没有任何人怀疑我。教务长室的门半掩着,里面灯火通明,说话声起起落落。我轻手轻脚地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想听听,里面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可是,里面的说话声,却忽然停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站在那里发怔,里面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外面的人是玉尊子大师吧?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是沈飞,他的声音我已经很熟悉。 我正想找他,却没想到,他却主动开口了。我不禁气血上涌,伸手推开了教务长室的房门,闯了进去。 教务长室里坐满了人。除了沈飞,还有育英高中的校长董明学、副校长尊平、敬之芝及其他一些学校的上层人物,不是个长,也是个主任什么的,普通的穷酸老师,可没他们那种目空一切的气势。 不过让我震惊的是,这一群人中除了那几位男士是人类,几位女士都是鬼魂。包括副校长敬之芝在内。 这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育英高中里所有的女性都是鬼魂吗?女学生是,女老师是,女领导是,莫不成,育英高中里的女苍蝇、女蚊子、女老鼠也都是鬼魂吗? 来不及多想,我刚想质问沈飞,当着学校领导们的面,揭穿他雇佣女鬼残害男学生的陰谋,两鬓斑白精神矍铄的校长董明学却站了起来,他拉着我在他的身边坐下,和蔼地问道:“我知道,玉尊子大师,你这次前来,一定是想责怪我们的教务长沈飞,说他花高价请来了女鬼,把校园搞得死气沉沉,乌烟瘴气,不负责任,毒害了青少年,是吗?” 我虽然点了点头,但是,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是啊,既然董明学和学校的其他头头们都知道了沈飞高价雇佣女鬼进入校园诱惑学生的事情,为什么却不处分沈飞,给沈飞降职,或者干脆把沈飞赶走呢?既然董明学和学校的头头们都已经知道了学校的女学生们都是女鬼,为什么不聘请高人,比如我,来驱鬼降妖,把她们赶出校园,而任由她们在校园中兴风作浪呢? 这种解释,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学校的领导们,包括校长董明学、副校长尊平,他们与沈飞同流合污,共同策划了这起雇佣女鬼事件。 想到这里,我不禁为之气结。手不自觉地向背后的背包伸去。这十几个人虽然有人有鬼,但是,对付他们,还不费吹灰之力。捉鬼驱魔,是我的老本行,自不消细说。制伏那几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我没到少林寺学武功,可是,我在昆仑山的于道观里,昆仑派的武功我却练得如火纯青。 5 我这轻微的举动,还是被发现了。 董明学轻轻地按住了我的手臂,望着我和蔼地问道:“玉尊子大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觉得,我们这所充满了鬼魂的学校,是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到处都陰森恐怖,气氛压抑,令人感到一点生气都没有呢?” 这倒是事实。这里的学生精神饱满,快乐健康,根本就不像是与一群鬼魂生活在一起。 “我看,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那个叫敬之芝的副校长,哦,不,应该是那个叫敬之芝的女鬼副校长,走了过来,站在了我的身边,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正直的捉鬼师,你在心里,一直都认为,鬼是肮脏的,鬼是卑鄙的,鬼是恶毒的,你对我,肯定也非常讨厌和憎恨。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以一个女鬼和一个女校长的身份,来告诉你这件事情的真相。” “我们这个地方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我们学校的学生,男女比率差距也越来越大,有一年,我们学校只剩下了两个女生,还有一个斜眼。就是这样,这两个女生,在我们这个有着几千名男生的学校里,还是受到了空前的宠爱和欢迎。她们两个每天收到的情书、贺卡和鲜花,足够装一卡车的。” 可是,这跟雇佣女鬼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不久,这两名女生毕业了,我们学校连一个女生也没有了,成了一所名符其实的和尚学校。由于都是男孩子,没有女孩子让他们表现,让他们逞强,他们丧失了上进的信心和力量,开始变得不守纪律,也不爱学习,抽烟,喝酒,打架,这样的事情接连发生,学校的升学率也直线下降。”说到这里,敬之芝忽然话题一转,用手指着沈飞,又接着说道,“后来,沈教务长想出了一个办法,引进了这些女鬼,才使这些学生重新变得积极和文明起来,挽救了我们学校的荣誉,也挽救了这些孩子。” 竟然是这样! 我的师父蓬须子教育我说:人鬼殊途,人和鬼,永远也不能和平共存。人世间有人没鬼,鬼世界有鬼没人。 我的师傅蓬须子还教育我说:所有的鬼都是恶毒的,它们来到人世,就是要吸人的陽气,使人的陽寿变短。 可是,在这里我发觉,我的师父蓬须子所教育我的一切,和眼前的事实,不相符。 校长董明学又拉着我的手,和蔼地说道:“其实,鬼也和人一样,人里面有好人坏人,鬼里面也有好鬼坏鬼,好人占大多数,好鬼也占大多数。其实,我们这么做,也符合你们道家的学说,日月交换辉映,陰陽相克相生,有百益而无一害呢。”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观点。 董明学还在那里谆谆教导,我的思想渐渐溜号:我已满十六岁了,也该有一个小女朋友了吗? 美女夜投怀 有个放牛娃程二小在山沟里放牧,见有头牛往一个土堆上蹭角玩,结果蹭出一个骷髅来!这土堆是口塌了的老坟,好多骨头都让牛给抛得遍地都是。二小不由想起了自己死在逃荒路上的爹娘,眼泪就流了下来。他用鞭杆儿在地上抠了一个坑,把骨头拣进去埋掉。恰巧东家徐大户打这儿路过,问二小在干什么。二小说了骷髅的事。徐大户一撇嘴:“漫山遍野,无主坟多得是,你管得过来吗?牛要是吃了庄稼看我不剥了你的皮!”东家走远了,二小还是不放心,他又扛来好多石头砌了个坟头,培上土。二小磕了个头,说:“你孤单,我也孤单,有时间我就跟你说话做伴。” 打那以后,二小赶牛过来放牧,就蹲在坟前说自己这些天做过的事。到了节日,东家哪怕赏他个鸡蛋,他也要拿到坟边,说:“我好歹还有粗茶淡饭,可怜你什么也没有,你先尝尝吧。” 夏日的一个夜晚,老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睡在牛棚里的二小从梦中醒来,忙爬起来看小牛犊有没有让雨淋着。却见电光一闪,牛棚外的大雨中站着一个女子,二小连忙喊她:“那位姐姐,你怎么不进来避雨,当心淋出病来!” 二小把女子请进牛棚里。见那女子淋得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二小说:“姐姐,东家就赏我一套衣衫,刚好傍晚洗过,现在多半干了,你换下湿衣服拧拧吧。”说完自己转过身去。 女子换上二小的衣裳,俩人就唠嗑。女子说你这么总给东家放牛不是事儿呀,就是讨饭吃,还得有个放棍儿的地方哩,没房子,将来娶了媳妇难道让人家也陪你睡牛棚?你明天找块没人要的荒地,每天晌午、傍晚收工都扛一块石头扔那儿,一年就是七百多块,三年差不多够盖房子用的啦。 二小连连向女子道谢。女子说:“我还得谢你呢,要不是你,这一夜我就让雨泡塌了。”此时听到一声鸡叫,女子换下二小的衣服,说,明天晚上,我来看你选的那块房基地怎么样。说罢就起身告辞了。女子走出老远,二小还在发呆,他心想,这姐姐真好,怎么没问人家姓什么叫什么呢? 第二天,程二小就选了一块荒地,往地里扛起了石头。他想,一天扛两块多慢呀,干脆一天扛四块。天黑时,他已扛过去四块石头,晚饭后,他索性又扛去了一块。 在荒地前,二小远远地看见昨天避雨的那女子正笑眯眯地望着他呢。女子夸奖他说:“真是好鼓不用使劲敲,你这样做,三年后就有房子啦。”说着,拍拍一块石头,让二小坐下。二小就感觉像是坐在一间很宽大舒适的房子里,连蚊虫也没有。女子紧挨着二小坐下,问:“你想不想读书?” 二小说:“唉呀,我宁可多干点活也不愿意读书,我一看见书就头疼。” 女子从怀里掏出一粒绿莹莹的丸药,让二小吞下去。二小只觉得一股热气上通大脑,下达肚脐,浑身爽快!女子当时就教他认了不少字,程二小脑子就好像突然开了窍,教一个,会一个。天亮了,女子说:“我得走了,以后天天这样教。” 转眼就是一年。程二小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他读的书摞起来也有他高了。有一天,他终于记起来问女子:“对了,我还没问你姓什么叫什么呢?”“我是山中仙女,是给你做媳妇来的,你现在就叫我媳妇好啦。”二小这才仔细一瞅,那女子生得花容月貌!怪不得她来无影去无踪,怪不得这里仿佛有房子还用不着点灯,原来她是神仙!二小一高兴,就把媳妇抱住了 可是媳妇冷起脸来是很厉害的。有一次,二小学得腻了,拉着她的小手想调笑。媳妇马上翻了脸,好几天没理他,吓得他一个劲地赔不是。打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拿读书当儿戏了。 程二小突然间变得文雅起来,东家徐大户很奇怪,吃饭时就问他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啦?二小就一五一十地说了,把徐大户惊得目瞪口呆! 饭后,他又扛着石头去房基地。媳妇笑着戳他的脑门说:“你这呆子,怎么啥事都跟别人说。这不,人家追过来啦!”二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原来好多人在徐大户的带领下正往这边走,灯笼火把照红了半边天!媳妇说:“他们找不到咱的,否则,我还算什么神仙?” 徐大户一帮人折腾了好久,什么也没找到,只好回去了。媳妇望着二小,眼里垂下泪来,说:“二小呀,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学问有多深了吗,你考个秀才是小菜一碟。” “我有这么大本事?”鬼大爷鬼故事 “当然。”媳妇很伤心地说,“不过,咱俩的缘分可是尽了。我本来舍不得你的,可不管做人做鬼,都不可太贪心,该让时,就得让出去。我不能给你生儿育女,你还有个正宗的媳妇等着你呢。” “不。我谁也不要,就想跟你过一辈子。”二小说。 “有这句话足够啦。二小啊,你有学问了,自己取个名字。这点银子给你赎身用,男子汉总不能一辈子看人的脸色活着。” “你不能扔下我。”二小哭起来。 “这都是命。”媳妇幽幽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你掩埋的那具骷髅啊。为报答你的大恩,我帮你读了三年书,给你当了两年媳妇。可陰陽殊途,我就要转世了,你迟早是别人的丈夫。” “你不要吓唬我。”二小哭得更厉害了。 “我是鬼你还不怕?让你扛这堆石头是我想考验你毅力哩,盖房是用不上了。好好求功名,别辜负我的苦心。”媳妇说完,身子一扭就没了影儿! 程二小一抬头,哪里有什么房子,自己就坐在一地夜露的石头上。他哭够了,揣着银子就去找东家徐大户,用媳妇给的银子赎了身,又买下一间小草屋,给自己改名程刚。 当天夜里,程刚就点上小油灯读书。正读着,小屋门开了。他的鬼媳妇笑盈盈地站在灯前!“果然有志气。”鬼媳妇点点头说,“我还得关照你几天呢。”鬼媳妇告诉程刚,哪天哪时,你去赴童子试,准拿头名;哪天哪时,知县老爷的千金病了,你如此这般…… “我不要千金小姐,就要你。”程刚说。 “傻小子,你真希望我人不人鬼不鬼地这样下去?我马上就要托生到贵人家了。” 做鬼多痛苦啊,程刚不忍再自私了,他哀求鬼媳妇再陪他一夜,女鬼坚决不肯:“凡事不能得寸进尺,今后你为人处世也要这么做。”说罢又不见了。 到了考试那天,程刚果真就考了全县第一,好不荣耀!但是,大家虽然佩服他的文才,却都知道他是个奴才出身,分明有些瞧不起他。 不久,知县老爷的女儿浑身生满了恶疮,臭不可闻!没医生能治。知县说,谁能治好了她的病,就让她给谁做妻子! 程刚等的就是这话。他按照鬼媳妇的吩咐,去对知县说,小姐必须由他亲自治疗才能好。知县只好点头。程刚用从鬼媳妇坟头上拔下的杂草煎了汤,替小姐洗身子,一天结痂,两天愈合,洗到第三天,小姐身上光洁如玉,连个疤痕都没落下! 知县就招程刚入赘府中,与小姐成了婚。婚后第二天夜半,程刚的鬼媳妇笑盈盈地走进来,对程刚说:“给新姑爷道喜啦。”此时新娘子睡着,程刚好不尴尬。鬼媳妇说:“我不让她醒来,她是不会醒的,你不用担心。我说投胎是骗你的。我若是占着你,十年,二十年,你都是我的。” “可你为什么要让我这样做呢?”程刚满腹疑惑。 “因为我是鬼。”鬼媳妇说,“‘当面是人,背后是鬼’这句话,就是说鬼不好呗。而我非给鬼正个名!只要你快乐幸福,我纵然再孤凄清冷,也不后悔……” 鬼媳妇最后说了句“从此别过”,便离开了程刚的洞房。而且打那以后,任程刚千百遍祷告,她连个梦也没托过来…… 古井女尸煞 (一) 那是一个大修水利的年代,伟人说:“水利是农业的命脉。”所以到处掀起一股大修水利的热潮,一夜之间,可能在某一个山凹里就会高山出平湖了。我所在的村也要修水库了。 我兴奋不已,尽管我还小。水库堤坝离我家只有十几米,堤坝下面有一座院子,院子东边有一口千年古井,井内清泉鼓着一串一串的水泡,一股一股地往上冒。喝着泉水的人们,总会赞叹一声:“甜,喝蜜糖一样地甜。” 可是,这口古井就要毁了。为了使堤坝更牢固,必须打到井的底部,寻找到实底,把水引出来。于是把井台挖开,往井的底部挖。可是挖了几丈深,还是烂泥巴。而且越往下挖,泥巴越烂,泥巴的颜色越黑,古井似乎没有底。已经挖到丈把深了,挖泥巴的民工要用绳子吊着,才能下去。 人们就有些害怕了,听老人说,井下有一个魔王殿,井水就是魔王吐出的口水,谁要是触怒了魔王,魔王一发怒,就会就把口水全部吐出,洪水就会涨到天上去。可是修水库的总指挥李干部不信这些,依然指挥着民工往下挖。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一些老人甚至跑到山上的庙里去烧香,希望魔王不要发怒,别吐出口水。围观的村民个个战战兢兢,看到民工一拨一拨地吊下去,乌黑的烂泥一担一担地吊上来,心里就一阵一阵地发慌。 突然一个民工一锄挖了下去,“砰,”发出一阵闷响,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几个民工吓得连忙后退,可是下面太窄,他们没有退的余地,就拼命摇绳子,要求吊上来。但是没有李干部的命令,谁也不敢将他们吊上来。 李干部说:“大家不要怕,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魔鬼?挖,继续往下挖,看到底是什么。”下面的民工没有办法,只得继续往下挖。不久,下面传来声音:“李总,是木头,许多很大一块的木头。”一个老人说:“不好,挖到魔王的宫殿了!”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大家听得清清楚楚。所有的人“轰”地一下往后退,李干部也后退了几步,但他立即停了下来,说:“大家不要听信谣言,只不过是几根木头,我们正好把它抬出来,烧火也好。” 围观的群众才停了下来,在李干部的组织下,他们把木头一根一根地吊上来。可是古井还是没有见底,只得又挖。在下面的民工也是心惊胆战,他们小心翼翼地往下挖。这时,挖出来的泥巴像煤炭一样黑,简直黑得发光。 又挖了几尺深后,乌黑的泥巴里竟然出现一团一团的白色,民工拾一看,竟然是石灰。大家就觉得奇怪,在这深井中,怎么会有石灰?于是就报告了李干部。李干部说:“这说明快要到井底了,快挖!”民工又往下挖。 “当”,一声清脆刺耳的响声忽然响起,原来是一个民工的锄头挖到了一块石头。大家以为发生了什么怪事,赶忙往井上爬。但是,响声过后,却并没有发生什么,才又退回去继续挖。接着又有几个民工挖到石头,大家以为是一块巨石。这时挖出的石灰越来越多,大家把石灰扒开一看,却是一块长方形的石板,石板上还刻有图案。图案以土漆画成,中间躺着一个女人,女人以朱红漆画成,似乎是穿着红绸缎。女人周围画着钟馗形象,钟馗手拿一把桃木剑,剑尖指着女人的百会穴。看到女人的形象,大家就兴奋起来,高兴地往下挖。等把周围的泥巴起完之后,大家吃了一惊,原来是一副石棺。石棺周围也刻满了古怪的图案,似乎是道教所画的符,符中有古怪的文字,民工看不懂,但是也没有做声。 他们想:这样一口石棺,里面肯定有有许多金银财宝。因而决定打开石棺,但要打开石棺,就必须要一个懂道术的人来看。他们认为剑义平时还懂,又是这里的队长,所以就把剑义叫来。剑义仔细看了很久,最后也摇了摇头。但是他说先把石棺打开再说,于是,他叫民工围过来,把石棺撬开。民工李良文说:“义哥,这副石棺古怪,是不是叫李干部来看一看。”剑义说:“叫他来看个屁,要是里面有什么宝物,他还准我们拿走?我们直接撬开看看算了。”说完就要几个民工拿着撬竿去撬棺盖。但是棺盖和棺身结合地很紧密,他们撬了许久,也没有把棺盖撬动。于是叫来更多的民工在石棺上乱捶乱砸,忽然“扑”的一声响,石棺被砸开一条逢。一个民工的手指被卡在石缝里,鲜血顿时冒了出来,一股一股地往棺材里流。 民工一时着急起来,想方设法地要将他的手指弄出来。于是几个人就走上棺盖,俯身下去用力地拉石板。忽然“轰”的一声巨响,几个民工被炸得飞了起来。同时,一股青烟冲天而起,村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见从棺材里站出一具女尸。她穿着一身血红的旗袍,身材高挑,混身长着白毛,眼睛绿里透红,放出摄人心魄的绿光;两边嘴角各伸出一根獠牙,弯弯的,像两把刀,白厉厉的,使人看后心惊胆战。 民工们吓的目瞪口呆,有几个想逃,却吓得腿脚发软,怎么也迈不开脚步。但他们有一个强烈的意识,那就是一定要逃离此地,于是极力地向上爬。 有些民工呆在原地,头脑中一片空白,竟然要逃走的意识也被吓得飞入了九天云外。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尸从棺材里站了起来,慢慢地向他们走来。 剑义终究胆大一些,最先回过神来,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怕,她只不过是具死尸,我们大家手里有家伙,赶快拿起家伙,跟我去打。”几个胆大的民工也回过神来,*起撬杠,跟在剑义的后面。剑义走到女尸后面,挥起手里的撬杠,用力向女尸的头部打去。他指望着这一棒将女尸打死,或者至少将她打倒。鬼大爷鬼故事 然而出人意料之外,只听到“当”的一声响,女尸并没有被打死,甚至没有倒下。原来剑义的撬杠打在女尸的头上,就像打在钢盔上一样女尸回过头来,一把将剑义抓起,举过头顶,向坑外抛去;剑义被抛出几丈高的坑去。见女尸有如此大的力气,几个民工大吃一惊,往后跑。可是在这窄小的坑里,哪里有退路?他们心想,这一下死定了。于是就拼命地往上爬,可是哪里爬得动? 女尸走了过来,抓起一个民工,举起来,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民工吓得当场昏了过去。女尸举起那个民工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好在她并没有将白厉厉的牙齿刺进他的胸膛,只是看了他一会儿,就将他抛出坑来。其他的民工吓得不敢再做声,心怕一出声,就会被女尸找到。 刚才还是惊叫声一片的坑里顿时安静下来,静得比死还可怕。女尸四周看了看,又侧耳听了听,似乎没有国感觉到什么,就一跃而起,如飞一样,跳出坑,大踏步地向左边的山上头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的树丛中。 (二) 李干部听到下面发出一声巨响,不觉也吃了一惊,他往下面一看,发现一具女尸正在下面追赶民工,他正想喊人下去,忽然见一个人被抛了出来,民工,忙走过去接着,放下一看,见是剑义,忙问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剑义吓得口青面青,根本说不出话来。他们还想再问,又见另一个人被抛了上来。拿人抛得不高,一抛上来就自己站了起来,然后就没命地跑起来,边跑边喊:“不好了,女魔出来了!” 正在他说话时,只见一具女尸从坑里跳了出来,然后向山上走去。民工们吓得各自逃命去了。 这件时发生得很突然,大家四处跑散之后,天就渐渐黑了。这天晚上,整个村子处于一片恐怖之中,大家早早地关上门睡觉。 睡到半夜时分,剑义突然被人叫醒,他爬起来一看,原来是良文。只见良文慌慌张张地低声说:“义大哥,不好了,今天白天放跑的那个女尸跑到我家来了,我是从草棚后面跑出来的,我的妻子和儿子还被僵尸堵在毛棚里,你快想办法去救他们吧。” 剑义立即起身,喊醒几个村民,和良文一起走向良文的家。来到良文家门口,大家放慢了脚步。良文家里亮着灯,大概是他的妻子已经起了床。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在他家门口徘徊,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草棚的木板门被推倒,女尸闯进屋去。众人马上跟到门口,只见在昏黄的灯光下,女尸的面目更加恐怖。他一步一步的向良文的妻子走去,良文的妻子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良文的儿子吓得大哭起来,边哭边向外冲。 女尸放过他儿子,伸出手来,手上的指甲足有一尺来长。然后慢慢向良文的妻子抓去。“住手,”一声断喝从人群中响起,原来是剑义的声音。随之,剑义飞身冲了进去,拉住僵尸伸出的手。其他人也不顾害怕,一拥而入,有的拉住女尸的手,有的拉住女尸的脚。女尸先用双手向后一摔,拉手的几个人就被摔出门外。接着她将右脚提起来,向前一踢,拉住她右脚的两个人就被她踢到对面的茅草墙上,两人连同茅草墙倒在地上。拉住她左脚的两个人见势不妙,撒手就往门外跑。 女尸摔脱众人之后,再次伸出手,去抓良文的妻子。此时,良文的妻子才向后退了几步,被女尸抓了起来。女尸竟然发出一声狰狞的奸笑,良文的妻子早已吓得昏了过去。女尸将良文的妻子抱起来,放在桌上,将她的双手和双脚展开,摆成一个“大”字形。然后站在她前面,仔细地看着,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接着女举起右手,将一尺来长的指甲猛地插入良文的妻子的胸膛。 一股热血从良文的妻子的胸膛喷涌而出,血流往上冲,在灯光的照耀下,形成一片美丽的血光。良文的妻子猛然痛醒,滚下桌子,却被女尸结结实实地按在桌上,动都不能动一下。女尸将一尺来长的獠牙收进嘴里去,然后张开嘴大吸良文的妻子胸膛里喷出的血,边吸边摇着头,顿着脚,似乎激动不已。良文的妻子开始还极力挣扎,不一会儿,就只有手脚剧烈的抖动,然后身体完全瘫软在桌子上,再也不动了。 女尸吸完良文的妻子的血后,就将她的尸体抱起,出了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等费义他们从外面进来时,女尸早已不知去向,只有两个被摔在茅草墙下的人吓得像筛糠似的抖着。 僵尸虽然跑了,村民更加害怕,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再回来。于是大家组织起来,睡在一间房子里,由年轻人轮流放哨,这样大家才敢睡。 剑义又倒头睡下,可是他一睡下就做了一个梦。梦见两个只有拳头那么大的人,站在他的耳朵边对他说:“义大哥,我们大王请你去一趟。”剑义问道:“你们大王是谁?”那两个小鬼说:“你真是孤陋寡闻,连我们大王都不知道,他是山上那座庙里的城隍菩萨。”剑义问:“他找我干什么?”两个小鬼说:“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你只跟我们走就是了。”剑义说:“我要不跟你们走呢?”两个鬼人说:“这个就由不得你了。”说完,就抛出一根红绳子,勒住剑义的脖子。两个小鬼在空中飞了起来,剑义的脖子被勒紧,不得不跟着两个小鬼走。 两个小鬼把剑义带到一座五层楼的木楼边,然后把他系在一根柱子上,就上楼报告去了。剑义见有了机会,忙用手去解绳子,可是他越解,那根红绳把他勒得越紧,他只好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从楼里走出了一个比他高上一倍的鬼,牵着他进了五层阁楼。一进楼,他就听到凄惨的叫喊声,原来那里有许多人被砍了手脚。他被带到第二层,那些砍去手脚的人在这里被挖心。他上到第三层时,见到那些被砍了手脚又被挖去心的人在这里被剥去了皮,这里已经没有人的哭喊声了,只见被剥了皮的人肌肉在跳动。到了第四层时,那写被剥了皮的人有被丢到油锅里,锅里的油被煎得直冒青烟。 到了第五层时,突然金碧辉煌,对面的神龛上坐着城隍菩萨。剑义看后吓得直发抖。城隍菩萨喊道:“把那家伙给我带上来!”两边走出两个凶神恶煞,把费义推到鬼王面前。 城隍菩萨把压堂木一拍,只听到“拍”的一声清响,剑义吓了一跳。城隍菩萨威严地问道:“你就是剑义?是你把那该死的女尸煞从石棺里放出来的?”剑义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城隍菩萨在说什么,不过,问他是不是剑义他还是听得懂,于是就回答说:“我,我叫剑义,不过大王,您说的女尸煞是什么,我不明白。”鬼王又拍了一下压堂木,说:“谁叫你那样卤莽,石棺里面是什么你都不知道,就叫人打开,结果把里面的一具女尸放了出来,你反而不知道。”城隍菩萨愤愤然说。 剑义才有点明白,不过他还是不完全明白,于是就又问:“您说的就是那个穿着旗袍的女尸?她就是女尸煞?”城隍菩萨说:“不是她是谁?如今你把她放了出来,搞得陰陽两界都无法安定!”剑义低下头,说:“我不知道她是谁,她真的就这样厉害?” 城隍菩萨说:“你不知道她的厉害,她本是清朝皇族的一个格格,因为爱上一个汉人,被驱逐出宫,她就跟着那个汉人。没想到那个汉人只是报复满人才爱上她,因而一出宫就抛弃了她。她就四处寻找那个汉人,就流落到我们这一带,在这里,她发现了那个汉人。那时汉人都恨透了满人,那个汉人就将她推入井中,淹死了。尸体沉入水中,再也没有浮上来。过了几十年之后,这一带就出现了一个凶猛的白煞,专门吸汉人的血。村民请来道士,才将白煞制服住,压入井底,这一带才又恢复了宁静。” 剑义小声问:“什么是白煞?他怎么就这样厉害?”鬼大爷鬼故事 城隍菩萨说:“白煞是僵尸中的一种,僵尸有两种。一种叫白煞,一种叫黑煞。白煞、黑煞之区分在于僵尸身上毛的颜色。黑煞因为处于高温而干燥的地下,身上长满黑毛而得名;白煞因为处于高温潮湿而尸体又不腐烂的环境下,身上长出白毛而得名。高温潮湿的环境下而使尸体不腐烂,这就相当困难,因而白煞要少得多。但是一旦形成白煞,其威力就比黑煞大得多。今天下午被费义放出的那个僵尸就是一具白煞。” 剑义又问:“那么,怎样才能制服女尸?”城隍菩萨就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才将剑义放了。于是城隍菩萨又命令那两个小鬼把剑义送了回去。剑义这才醒来,原来刚才发生的事竟然只是南柯一梦。 (三) 第二天,剑义起得特别早。他沿着昨晚走过的路,一路向前走,终于找到了那座庙,庙共有五层,他一层一层地往上走,看到庙里雕塑的情景和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剑义终于看明白了,他昨天晚上是被抓到这座庙的第五层。他爬上第五层时,看到城隍菩萨依然端在佛龛上,和昨晚看到的完全相同。于是他相信昨晚的梦是事实,就准备偷偷地按照城隍菩萨的吩咐去做。 于是他就偷偷地请来一个地仙和一个道士,地仙和道士就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一番。 这天晚上,天很黑,所有人家都熄了灯,所有女人都在屋里,不敢出来。惟独剑义家灯火通明,费义的妻子黄花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堂屋的正中央。她的周围坐满了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小伙子们都拿着花,向黄花献殷勤。黄花即媚态百出,挤眉弄眼,和年轻的小伙子们调着情。地仙匍匐在剑义家的屋顶的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眼睛瞪着堂屋门。道士躲在堂屋门后,拿着一张黄符,准备随时出击。其余的年轻人都拿着长矛躲在房子的四周,一有情况,就将包围圈收拢。这样,整个房子被围得水泄不通,就连一只蚊子飞入都难以逃脱。 半夜时分,大家看到一个黑影在屋门前一闪而过,那个黑影显然就时那女尸。大家就紧张起来,匍匐在屋顶的地仙立即做好了准备,躲在门后的道士拿起了那张黄符,准备随时贴上去。然而黑影闪了一下之后,并没有再出现,更没有闯进屋来。于是大家又放松下来。为了引诱僵尸,在屋里装做*的那些年轻人和黄花,声音更大,黄话的浪笑似乎使整个村子都震动起来了,使剑义简直有些忍不住了,他想冲进去给黄花两个耳光,可是还是强忍住。 正当大家松弛下来时,女尸突然冲进堂屋门。匍匐在屋角上的地仙忙站了起来,用桃木剑一指,口里念念有词,桃木剑尖就放出一股强光,像闪电一样,从空中直截而下,将大门堵住。与此同时,站在堂屋门里的道士,见女尸一冲而入时,连忙将那张黄符贴在女尸的额头上。女尸像木头一样,立即停了下来。躲在周围的年轻人就围为了上来。 地仙在屋顶上大声喊道:“别乱跑,都站着!”可是已经迟了,有几个年轻人已经冲近了女尸。他们跑动时带起的风,把女尸额头上的黄符刮脱了。黄符一脱,女尸立即伸出双手向道士抓来。道士早有准备,转身避开。两个年轻人,一个举起长矛,刺向僵尸的脖子;一个刺向女尸的后脚跟。 在两个人的夹击之下,女尸似乎毫无生路。然而出人意料之外,女尸僵硬的向上一跳,躲开下面的攻击;双手硬生生向前伸出,却速度奇快地抓住上面长矛,轻轻一折,就将长矛拗成两截。两个年轻人异常吃惊,竟然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退开。好在女尸无意于他俩,竟然旁若无人地向黄花抓去。 黄花对于地仙提出的要他装娇媚之态本就十分不满,何况要他和男人*,她更是万分不愿。因而女尸一出现,她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及至女尸被黄符镇住,她连忙从一边向堂屋外跑。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也可能主该是她倒霉,抑或是女尸过于嫉妒,总之,当黄花接近女尸时,僵尸的黄符正好脱落,女尸伸手抓时,黄花恰好到了他面前,因而被女尸抓个正着。 女尸抓住黄花,发出一阵“格格”的奸笑。道士想趁机再把黄符贴上去,便冲了近去,哪知女尸虽在大笑,却依然能够眼观六面,耳听八方。当道士冲到她面前时,她竟然一个扫堂腿,将道士扫倒在地。跟着就提起脚,向道士踩了下去。女尸动作太快,道士来不及躲开,心里喊了一声:“吾命休矣!”。 恰在此时,一把桃木剑击在僵尸提起的脚上。女尸的脚上溅起一阵火花,女尸忙收回了腿。原来是地仙赶到了。女尸见有高人到了,就抱起黄花夺门而出。外面的几个年轻人忙拿着长矛挺了过来,女尸用另一只手抓住长矛一拖,几个年轻人被扯倒在地。 可就在女尸一抓一扯的当儿,地仙和道士又一次地赶到了。地仙举起桃木剑直抵女尸的尾闾穴,黄大成的黄符又一次地向僵尸的额头贴去。可是女尸已经识得此物的厉害,忙用双手来挡,年轻人趁机把黄花夺了下来。 女尸在地仙和道士的合力攻击之下,忙向外逃。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等众人回过神来,一切都已经恢复平静。这次没有杀死女尸,大家都有些失望,也都有些伤感。正在不知所措之时,那女尸又飞快地转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黄花抓住,高高举起,准备向外冲。 此时,地仙已经做好准备,手握桃木剑,口里念一个诀,将桃木剑直指女尸的中丹田。桃木剑的剑气变成一束绿光,像闪电划过夜空,直向女尸的心脏部位射去。而在女尸背后的道士右手拿着黄符,左手捏成剑指,也念个咒,手指直向僵尸的大椎穴点去。 女尸腹背受敌,想如法炮制,跳起来躲开。这次却没有那样容易,地仙的剑气像磁铁吸铁一样牢牢到把她吸附住。她想将抓住黄花的两只手腾出一只来对付两人,却不料慌乱中将黄花的裙子撕破,那时的女人并没有穿内裤,加之黄花一阵挣扎,竟然将黄花的月经带抓烂,月经带不偏不倚,正落在女尸的肩上。鬼大爷鬼故事 此时正值黄花的月经期,月经带一脱,暗红的经血就淋淋沥沥地往下滴。女尸本是将黄花横举着的,黄花的下*正对着女尸的头,因而经血全流在女尸的头上。女尸顿时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仙开始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待看到女尸肩上的月经带和头上的经血,他才突然明白,女尸已经被黄花的月经带和经血制服住了,这叫做以污制秽。 女尸抓住黄花的双手一松,黄花立即从女尸头上滚了下来。两个年轻人忙冲上前去,挥起砍刀向僵尸的头砍去。地仙想制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女尸的头一离开身体,就立即飞了起来,眼睛放出绿光,张开血盆大嘴,追去咬两个年轻人。两个年轻人拔腿就往外跑,女尸的头飞得更快,早已拦在他们的前面。只见那头张开血红的嘴,向一个年轻人的额头咬去。那个年轻人的额头连同头盖骨的前半部分被硬生生地咬去,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溅得女尸的头满脸都是。那年轻人痛得猛向前冲,边冲边大声惨叫。站在堂屋外的人都吓得毛骨悚然,连忙一轰而散。却被地仙喝住,地仙说:“别跑,聚到一起,背靠背,就可对付。” 大家按照地仙的说法,聚集在一起,女尸的头一飞近,大家就用长矛一阵乱打。这一招果然凑效,女尸的头不敢再飞近。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地仙挥起桃木剑向女尸的头一点,一股剑气直冲过去,女尸的头便飞落到地上,不再动弹。原来僵尸和其他人和动物一样,当头和身体分离时,头部仍然有短暂的意识,但是,时间一长,随着供血的停止,意识也就慢慢地消失,头才会死去。因而女尸的头即使地仙不用剑攻击,它也支持不了多久。 大家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女尸依然站在那里,虽然它暂时不动,但是难保时间一长,他又会动起来。大家的眼光转向地仙和道士,道士走了过去,问地仙说:“先生,现在怎么办?”地仙说:“现在好办,先拿狗血来,再找些香油,泼上去,把它烧掉,就无事了。”于是大家就按照地仙的吩咐,将女尸烧了。 这些事情都在一夜之间发生,所以李干部根本不知道,第二天照常开工。他命令民工把石棺埋在里面,然后将水用铁管引了上来。水坝在一个冬天就完工,从此这地方再也没有出现什么怪哉。不要说怪哉,就是旱灾也不会出现,因为那个水库足以使整个公社的农田旱涝保收。 情人节之女鬼杀人 情人节还没到。圣诞节过了。元旦也过了。春节过了。我失恋了。 情人节将一个人度过。 一个人的情人节应该很有趣吧。至少比两个人有趣。 不过在出去散心前心情一直处于低落。我在家不停的抽骆驼香烟。喝cappino咖啡。打电动游戏cs。看汪曾祺的小说。这些都是他喜欢的。我想一次都把它们全部消化。 我不想有残余的记忆。这对我来说太沉重了。 我现在正在放假。 我不上学的时候在家写字撰稿。算是伪sohu。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自由,而且生病不用考虑迟到。这话是网上的一个朋友说的。因为失恋的关系我这几天夜里常去qq。碰到许多女孩。 一般我都在凌晨二三点去qq。朋友推荐说这个时刻人的心最容易获取。 但当我跟他们说起我失恋的事情时,都没有再多理我。 他们基本三句话就把我搞定。 他们最喜欢在离别时打这么几个数字:3166。 我一直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放弃了去qq里再找一个女友的幻想。 我去过很多城市,相对而言,我其实很喜欢北京点击查看北京及更多城市天气预报。不是因为我住在这里,北京并不是我实际意义上的家乡。或许是地铁的缘故。北京的地铁又破又旧。特别是地铁入口的楼梯。深长而斜陡。风特别大。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压抑,窒息。我常暗地猜想有人死在这里。 女朋友总是很奇怪,我对事情的感悟不同于他。就乘地铁的事情他很反感。我喜欢北京是因为他有带死亡气味的地铁。这没什么奇怪,就象有的时候一个很丑的东西总是让人萌生出想多看他几眼的欲望一样。显然,在这一点上,我是得了一种所谓的强迫症。 死亡。无处不在。 我不怕死亡。 读大一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一个老师被车撞的飞弹出去,血肉模糊。她没有挣扎就死掉了。许多人都恐惧的惊叫起来,但我没有。我常常做梦会梦到这样的情景。 有天晚上我那个死去的不是很熟悉的老师过来找我。她说她没有东西吃。她在另一个世界很穷。没钱买东西吃。黑暗中,我看的很清楚。于是我从抽屉里拿出两个苹果给他。她笑着咬起来。她的嘴上身上都是血。把苹果染的都成黑色了。我说你别急,我帮你去洗洗。她以为我要抢她的苹果吃,转身走了。 我觉得人死亡之后会有另外一个生命延续。虽然我不知道不明确那是种什么。有人说是灵魂。 我想是吧。 每次走地铁入口的时候我会看到一个女孩。年龄不大。长着挺可爱的。留着长长的头发,梳的不是很整齐。穿红色的短大衣。一双及膝的靴子,露出一截皮肤。 女孩坐在地铁入口的围栏上,摆动着双腿。 有时她会对着我笑。笑容说不出的意味。嘴角弯成一道美丽的弧线。 几次碰面之后,她对着我招手,她的手上戴着一根皮草编织的手链。很漂亮。 hi。 hi。 一个人。 一个人。 今天是情人节。 哦,是吗。 该死的情人节。我想。若不是她提醒,我都快忘记自己失恋的事情了。这下子又陷入了伤境。 过来坐。女孩说。 我慢吞吞若有所思的走过去,靠在围栏上。学她的样子坐在那里。 打算玩去呀。女孩说。 恩。我点着头,心里又开始有些难过。我上哪玩去?玩。你呢。我说。 我呀,呵,不知道。去年我死了,就一直在这里,没有人陪我说话,还好碰到你。女孩抬起头,撅着小嘴,似乎非常不开心的样子。 别难过啦。我说,我前几天刚失恋。唉。所以出来散散心。 恩。我去年和你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和男朋友过情人节。下地铁的时候我忽然呼吸困难,就死了。 死了。我刚反应过来。死了。我站了起来。我不是害怕,只是惊讶。 想不到在这儿会碰到这种事情。以前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我是说有时候我能看到死人。或者说灵魂。 你不信呀。女孩说。她伸出手来。摸摸看,是不是很冷呀。 恩。很冷。和我的手一样冷。 我又坐在她旁边。 你不说话呀。女孩似乎不高兴了。 我在想我男朋友现在在干嘛。他会不会有一点点想我呢。即使和别人在一起。唉。我低下头,我们坐的是地铁的围栏。围栏是不锈钢做的,很冷。没女孩的手冷。也没我的冷。 我也是。女孩说。我很想我的男朋友。我一年都没有和他说过话了。有时候我看见他在我面前经过,但他看不见我,我叫他,他没反应。我叫破喉咙,叫不出声来,他就消失在地铁里了。 你肚子饿吗。我说,我一个死去的老师每次见到我都说她肚子饿,没钱买东西吃。 不饿。女孩说。 哦。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是觉得蛮伤感的。不知道为死去的那个老师还是为失恋。 你喜欢喝cappino吗。我说。 不。女孩说。我不喜欢喝咖啡。我喝冰水。和男朋友吃麦当劳时我最喜欢咬可乐里的冰块。不过,女孩说。我男朋友比较愿意喝cappino。 那你打不打游戏。我说。 不打。不过我男朋友爱打。他喜欢cs。 呵。蛮可笑的。我说。我男朋友也是。 你很爱你男朋友。 是的。我说。你呢。 也很爱我男朋友。女孩笑。 我们一起笑。 你是怎么死的。我说。 死就死了。还怎么死。 我特别喜欢北京的地铁。入口风大,吹的衣服鼓起来,真好。 有同感。我说。 我男朋友好几次都跟我说不要乘地铁了。可我说地铁快。他说快有什么好。也是。再快,我到医院时还是死了。 喂喂喂。女孩的呼声突然有些急促。 干嘛。我说。 我男朋友。 什么。 我顺着她走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头发不长不短。帅气。 你男朋友?我说。 恩。他每次都来这里乘地铁。其实他并不爱乘地铁。女孩摆着双脚,眼神爱慕。她叫了起来,喂,大猫,大猫。我是卡佳,我是卡佳呀。 男孩听不见。丝毫未察觉。 女孩走上去想握住他手。她握不住。她还想抱他。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说。 我想和他说话。我很想他。 男孩快进地铁口的时候我快步追上去。 是大猫吗。我说。 男孩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他说,卡佳,你怎么在这。我怎么没看见你,不是说好在家里等我吗? 我说,有个叫卡佳的女孩很想和你说话。她是你女朋友。不过她死了。 你又发烧了。男孩唾骂一声。拉着我要走入地铁。 他倒底是不是你男朋友呀。我转过头问追上来的女孩。你有没有看错。我开始怀疑女孩所说的话了。 当然。 那他怎么这样呀。把我当成你了。 他很想我嘛。一个人很想自己心爱的人变的神志不清是很正常的嘛!要是他也死了那该多好。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说话了。女孩叹了口气,哀思。 是呀。如果我们都死了,那该多好。我也叹了口气。 嗨,不如你去杀死他吧。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说话了。女孩仰起头,显然为这个建议感到满意。 杀了他。我喏喏道。 对呀,杀了他。女孩 对呀,杀了他。女孩催促。 恩。杀了他。然后我再去杀了我男朋友,然后我再自杀。 对呀对呀,很好耶。女孩差点兴奋的跳起来。 然后我们就能在一起说话了。一起过情人节了。这句话是我说的。 不是让你不要生着病到处乱跑吗?生病还穿这么少,难怪满嘴胡话。那个男孩子插嘴。我很惊讶的看着他,想象不出眼前这个人是怎样的病入膏肓。等我再次回头看那个女孩时,四下里已经没人。只有一个红点远远的背道而弛。地铁的风很大,把那个红点吹的有点象飘飞的气球。 我叫卡佳 以前我每天傍晚都到地铁口去 是西直门的西北角的那个出口 然后等待我男朋友从里面出来 我讨厌22岁。 墙上的女人 二十年前的台南,只要一提到友爱街的“沙卡里巴”可说是无人不知。凡庭来到台南的外地人必定亲自走一趟沙卡里巴,好品尝品尝那道地的“棺材板”,以及各式的台南小吃。 当时的台南友爱街一带均是隔间的房子,因为坪数大,所以房子的主人往往把它分为前后院,中间隔着一扇门可供前院的人互通往来。高宜静的外婆便是其中一户的房东。 宜静的家族是个大家族,原来大家全住在一起,但后来有的搬出去住,有的到台北发展,所以房子空出很多地方,因此高宜静的外婆便把后院租给一对夫妇。 平日房东和房客很少往来,除了缴房租以外,中间隔着的那扇门根本没人去碰,俨然是两栋各自独立的房子。 一年后的某一天,高宜静的外婆坐在外面与左右邻居话家常,这时,隔壁房东蔡太太无意中谈起房客的事。 “我们家那房客烦人,每次房租都七拖八拖的,到期了还不给房租,总要老娘去催个不停才肯给钱。这中房客,真是不要也罢!”蔡太太抱怨着。 “说的也是。我倒幸运些,我的房客是一对老师夫妇,家里没小孩,所以不但安静,而且他们也按时给房租。”吴太太庆幸的说道。 “哇!那你还幸运。那林太太你呢?”蔡太太羡慕的看着吴太太片刻,才把头转向高宜静的外婆。 “我!我也不知道我的房客居住情形,不过,他们倒满准时缴房租就是了。” “你没听说他们夫妇俩的事吗?”谢太太突然开口,她是这一带的广播电台,只要这方圆百里之内所发生的事,没有一件她不知道。 “什么事?”高宜静的外婆好奇的问道。 “听我的房客说,他们夫妇半年前就不和,她的先生还在外面养女人。夫妇俩每天晚上都吵个不停,有时半夜还摔东西,吵得人都不能睡觉。” “有此事?我怎么都不知道?”高宜静的外婆露出惊讶的表情。 “呀!你真是后知后觉。我还听说,他太太有意告外面的那个女人破坏别人家庭,可是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谢太太看大家吓得目瞪口呆,不禁得意起来。 这件事就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中结束,之后,在也没人提起。 半年后的某个月底,高宜静的外婆久久等候不到房客的房租,有不好意思去催讨,于是又拖了半个多月,仍不见人影,只好厚着脸皮去要钱。 可是当她推开那扇门以后,她完全怔住。屋内凌乱不堪,到处是报纸、油漆、水泥......一大堆脏东西,看得她差点昏倒。整个房间一看,便知道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居住。 她嘴里不断的骂道:“这对夫妻也不太懂得做人了,不租房子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走了,也不替我想一想,至少这半个多月还可以转租给别人。” 于是,高宜静的外婆叫人来整修房子,不出两个礼拜,便把房子整修得完美无缺。很快的,一个月后,这房子又换了一家新房客,是一对彬彬有礼的年轻夫妇,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他们搬进来的第三天晚上,小男孩躺在床上,总是两眼直盯着墙壁上方看。这举动使小男孩的母亲感到怪异,她不断的朝墙壁望去,但墙上什么也没有,她不禁感到纳闷。 “快闭上眼睛睡觉呀!”她哄着小男孩说道。 这时,小男孩紧紧的抓着母亲的手,脸色苍白的说:“妈咪......墙上有一个头发很乱......眼睛很大的阿姨在看着我......” “不准胡说!快睡觉,否则妈咪要打屁股了。”男孩的母亲丝毫不相信他的话,只当小孩子胡说八道。 而小男孩经母亲这么一说,立刻把眼睛闭上,不敢再说话。 从哪天晚上开始,小男孩每晚都说相同的话,他每一次描述的情景都一模一样——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眼睛大大的,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 这种现象大约持续十几天,这对夫妇再也住不下去,因为他们似乎也感到一种莫名的怪异。每当三更半夜,隐约中像是有女人在哭泣的声音。更怪的是,睡觉时总像被人掐住脖子而呼吸困难。最后,夫妇俩决定搬离这栋房子。 旧房客搬走,另一个新房客又来,就这样来来去去,屈指一数,竟也走了好几家,且家家都租不到十多天就走,这情况使宜静的外婆颇惊讶。 “奇怪,怎么房客都租不到几天就不租,我的房子又不是风水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宜静的外婆对着即将搬离的房客问道。 起先,房客支吾着不知该不该说,但在房东的坚持下,才一五一十的把他们所看到、听到的种种怪现象说了出来。 “真的这挡事?”高宜静的外婆全身发麻的问道。 “是真的,所以我们才要搬走。很抱歉,房东太太。”房客说完,即搭车离去。 宜静的外婆顿时陷入沉思中...... 隔天,高宜静的外婆立即去寺庙问“扎童”,谁知不问还好,一问倒令她毛骨悚然。根据“扎童”的说法是房子陰气很重,有一女鬼魂占据在这栋房子,她持有“枉死牌”,所以可以在陽间复仇。(依照道教的说法,如果是冤枉死亡者,可以去阎罗王面前领“枉死牌”,这样即可到陽间复仇,否则只可入地狱接受审判)。 “我可不可以请她出来说话?”高宜静的外婆问道。 “不行!” 宜静的外婆眼见无法“牵魂”,只好放弃念头打道回府。 当天晚上,高宜静的外婆趁着吃晚餐之际,偷偷溜到那房间,但左看右看就是瞧不出端倪。就在此时,突然一阵昏眩朝她袭来。 宜静的大舅全家仍和她外婆住在一起,这晚,她大舅见母亲未上桌吃饭,于是跑去房间叫她,“妈,吃饭了。” 他走进房里,里面连个人影也没有。他有折了出来,朝其他房间探寻看看,但依旧无人。 “淑美,妈呢?”他询问着妻子。 妻子摇摇头,表示不知,他只好到另一间房子看看。当他一脚踏入那房子,看见母亲竟摸着墙壁自言自语,说着令人听不懂的话。 他走到母亲身旁,问道:“妈,你不吃饭,跑来这里做什么?” 母亲似乎听不懂他的话,依然口中念念有词,“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一定要报仇,要他死......要他死......” 她的手不停的摸着墙壁。他丈二金刚的摸不着头绪,只能先把母亲带回前院的房子。母亲口中仍然喃喃自语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妈刚才不是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妻子露出害怕的眼神看着丈夫。 丈夫把刚才的情形跟太太细述一遍,顿时,两人生出一股凉意,莫非母亲被“附身”了!着是他们共同的结论。 眼见母亲坐在客厅里,口里念念有词,高宜静的大舅走到他母亲面前,“请问你是谁?” “......我是xxx。”她停顿许久,才报出她的名字。 “我们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附在我妈身上?” 她又停顿一下才开口,“我要报仇,现在只有你们可以帮我。” “我们非亲非故,你应该去找你的亲人,再说,我们也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帮你?” 这时,她缓缓开口,“我在后院房子的左上墙壁内,你可以找到我。他杀了我!为了那女人,他杀了我!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她一说完,便大哭。这一切看在他们夫妻眼里,太不可思议了。 “你确定你在墙内?”他不可置信的问道。 她点点头,不再作声。 三人停了有一世纪之久,高宜静的大舅才开口,“好,明天我找工人敲开墙壁,如果真的有,我会请警方处理,希望你不是在骗我们。” 她又点点头,但仍没出声。 不久,高宜静的外婆醒了过来,她完全不记得发生什么事,还是儿子告诉她事情的经过。 隔日,高宜静的大舅真的叫人来敲开墙壁,只见工人们身手利落的把水泥敲开,里面竟是一个壁橱,一打开壁橱,里面斜躺着一具女尸,身上长满了蠕,一股扑鼻的恶臭令在场的人纷纷掩鼻逃到屋外。 不久,警方也来到现场。依据法医的判断,她死亡已有三个月以上,致命伤在头部。 后来,警方也抓到那狼心狗肺的丈夫。原来他先勒昏他太太,再用粗钉子往她的头顶中央钉下去,之后,把她放进壁橱,接着用水泥封住。原本以为神不只鬼不觉,可是“老天有眼,明察秋毫”,他还是逃不过发妻的手掌心。 后来,听说他被判死刑,这场真人真事的骇人故事才得以圆满闭幕。 夜谈鬼话之跳楼的女生 我们寝室的丰遭遇交通事故,不幸英年早逝了。他的家人和他青梅竹马的女朋友琳都哭得死去活来。丰和琳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在同一个学校,彼此感情很微妙,琳的感情又极其脆弱,听她的室友说,有几次她在寝室里想吞安眠药、跳楼或跑到学校旁投河,幸好总是发现得及时。否则,唉…… 我们几个身为丰的铁哥们儿,自然也很关心她的事。尤其是我,我和琳之间还有层亲戚关系,她曾祖父是我祖父的同父异母兄弟,所以论辈分她还是我侄女,虽然我只大她几个月。不过这是我们彼此的秘密,没有别的同学知道。我没敢对家里人说琳这些天发生的事,幸好她的室友们也没让老师知道,否则不免又会让家里知道,还免不了两顿严厉的“思想教育”,她哪里受得了。但我在学校特别关照这个令人担心的侄女,丰死后这些天琳一直魂不守舍,悲痛欲绝。上次我和几个室友在去网吧的路上看见琳在河边失魂落魄地漫步,赶紧跑上去将她稳住,才没让她跳河。当时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后来为了防止她从宿舍楼往楼下跳,我再三提醒她的室友在宿舍里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就是她去wc也最好陪着。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天晚上,我很反常地十点就打起了瞌睡。一上床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来。竟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睡在了下铺。更令我吃惊的是:对面丰的床上竟睡了个人!而且那人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自从丰死了以后,他的床铺是没人睡的。我正在迟疑间,突然察觉那竟然还是个女的!更让我吃惊的是:她是琳!通过从走廊里透进来的灯光我清楚的认出了她的脸。她半睁着着一双哭肿了的眼,似醒非醒的样子,径直出门而去了。我连忙从床上起来,鞋也没穿,不近不远地跟在她后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她发觉后跑得更快。我跟着她走到楼顶。最后她停在了一个让我吓得直哆嗦的地方———在那儿只需向前一跳,就是从七楼顶上向楼底下跳了。她停在那里,嘴里喃喃地不知说些什么……随着阵阵凉风吹来,她洁白的睡裙被吹起,看上去摇摇欲坠。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我屏住呼吸迅速地而又悄悄地接近她……不一会儿,当我刚到她身后一只手臂距离时,她刹那间就跳了出去!我一下子跳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她的手。但是她跳下去的冲量太大了,我脚下一滑竟然也跟着掉了下去……我心里咯噔一下,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天已经亮了,我看了下身边的钟,才五点而已。再看看丰的床,空的。又发现自己还是睡在上铺,刚才也许是个梦吧。 我去吃早饭时,路过琳的宿舍楼,看到那里围了一群人———出事了!千万不要是琳呀!我连忙走进人群,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原来真的是琳出事了,而且还叫过救护车。听那几个声称是目击者的宿舍管理说,半夜里她们几个被一个男生的声音叫醒,当她们刚出门看是哪个男生闯进女生宿舍时,竟看见两个女生先后走了上来,而且看样子是要往楼顶去(那几个管理员住在七楼)两个女生都是半睁半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样子象是在梦游。当管理员上了楼顶,不禁吓了一跳,一个已经要向楼下跳了,另一个则跟在后面,她们赶紧跑过去,幸好去得及时,虽然两个女生都跳了下去,但后者的脚踝被她们抓住了,而前者的手被后者紧紧的抓着。等把她们拉上来后,发现她们还没有清醒过来…… 虽然救得及时,但是林的手臂还是脱了臼,而与琳一起跳楼———或者说是一起梦游的室友,薇也受了些轻伤,两人被一起送进了医院。而且我还得知琳的床位与我们寝室丰的床位位置,而微的则正是我下铺哪个床位位置。但是那个叫醒管理员的男生又是谁?我想可能是丰的魂吧。 周末我去医院看望琳,她的手伤得较重,情绪也不稳定,所以要住院观察几天。我到那儿时没想到薇已经坐在她的床边了,她看上去只是磕破了头,我十分感激她及时抓住了琳的手,但她却总是说她真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当时做过些什么。当我们谈到薇的伤时,她笑着抱怨道:“我还有一处暗伤呢。当时我竟没穿鞋,脚底被碎玻璃割伤了,流了好多的血。到现在还疼呢。” 不是买火柴的小女孩 卖火柴呀,谁买火柴?”冰冷洁白的长街尽头,传来这样一个声音,一个颤抖的、甜美的声音。 长街的另一头,一个黑衣男子正匆匆走着。 “倒霉呀,今天真是!有这么多活要干,偏偏又是除夕,到处都灯火辉煌!这讨厌的令人眩晕的灯光,还有这假充圣洁的白雪,这些都是多么让人讨厌啊!可我偏偏要在这样一个日子里工作!”黑衣男子边走边想着。 “卖火柴呀,谁买火柴?”小女孩的声音还是不时的传来,美丽而苍白。没办法,她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一点东西了。她的小脸也冻得通红,金黄色的秀美的头发散乱的搭在肩上,在寒风中陪着它的主人一起瑟瑟的发抖。她的双脚赤裸着,那洁白的雪毫不留情的把它们陷在里面。小女孩不得不倚着一堵墙坐下来,她已经站不住了。 黑衣男子依然急匆匆的走着。 “真见鬼,这天气,突然下什么雪!这种鬼天气里不知又有多少生命会终结……这条路怎么这么长?走了这么久还是看不见尽头?该不会是地址搞错了”想到这儿,他停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本黑皮手册,仔细翻阅起来。 “在哪儿?在哪儿?哈,在这儿,找到了。司丁顿大街尽头,玛丽亚·拉格鲁亚。好吧,现在该确认一下,这条街到底是不是司丁顿大街。”黑衣人喃喃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越来越冷了。小女孩蜷缩在墙角里。是该回家的时候了。可是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火柴,一盒也没有卖掉。想起父亲那凶狠的脸,小女孩愈发不想回家了。何况,这次她还把妈妈留下的唯一的拖鞋弄丢了。 “爸爸一定会狠狠的揍我一顿,说不定会把我打死。”小女孩想到。 黑衣人有些不耐烦了。 “这他妈的鬼天气,冷得大街上连一个人也没有。我他妈的该找谁问问才好,这到底是不是见鬼的司丁顿大街!”小女孩已经冻僵了。唉!哪怕一点火花对她都是极有用处的。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些五颜六色的火柴。 “如果我抽一根出来划着,爸爸知道了会怎样呢?如果他知道我已经冻僵了的话,应该会原谅我吧?”她这样想着,迟迟不敢抽出一支火柴来。最终,她抽出了一根。 哧!火柴燃起来了。她把一只手覆在上面。这是多么的暖和呀!小女孩觉得自己就像坐在金色的火炉旁一样! 突然间,火柴熄灭了,她发现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 “小姑娘,这里是司丁顿大街吗?”黑衣人粗声粗气的问道。 “是,是的。”小女孩有些胆怯。她看了看黑衣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火柴,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先生,您要火柴吗?”听到这话时,黑衣人正要走开。 “不,不要。我要那东西干吗!我最讨厌火光!把那东西拿远一点!”黑衣人大声叫嚷着跳开。 “对不起,先生。我以为您很冷,想烤烤手。”“烤手?用火柴烤手?不,不必了,谢谢!你是白痴吗?火柴怎么能用来烤手?它太微不足道了。”“可是,先生,人们难道不是用火柴点燃火炉来烤手的吗?为什么火柴就不能烤手呢?”“什么?……”黑衣人摇了摇头。“嘿,你太罗嗦了,小姑娘。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是奶奶。奶奶告诉我,有钱的人家就是用火柴把火炉点起来取暖的,没有火柴火炉就点不着,很多人就会冻死。”“你的奶奶?她还活着吗?”“不,她已经死了,到上帝那儿去了。”小女孩低下头,但她很快又抬起头,用愉快的语气问道:“先生,您认识上帝吗?”“上帝?噢,不要提那个家伙!他总是让我在这种天寒地冻的鬼天气里工作,简直就是……”“可是奶奶说上帝是最好的人,他帮助善良的人和穷人,让他们免于寒冷和饥饿……”“放屁,这些都是放屁。那家伙难道让你免于寒冷、免于饥饿了吗?他根本就是个伪君子,是个小人,只想着自己被万民敬仰!他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我把人们的灵魂收走,让人们死去。这就是你所说的免于寒冷和饥饿吧!”黑衣人一脸嘲弄的神气。 “那么,您是上帝的使者?”“上帝的使者?哈哈,小姑娘,我才不是什么狗屁上帝的使者。 那些混蛋圣徒们全部都是懒蛋,一群废物,一群小人!他们做不好任何一件事,最终却要假冒好人,把所有错误推到我这样的人身上…… 小姑娘,你听好了,我就是大名鼎鼎的、能主宰人间生死的死神!哈哈,怎么样?吓一跳吧!”死神得意的笑起来。 “您能主宰人间生死?”小女孩好奇的问。“当然了,这就是我的工作。”“那您能让我见到奶奶了”小女孩的眼中闪出异彩。 “这个吗,唔……嗯,你叫什么名字?”“玛丽亚,玛丽亚·拉格鲁亚,先生。”“玛丽亚·拉格鲁亚!”死神有些吃惊的叫道。 “是的,先生。”“难道竟是……”死神望着那一双清澈的眼睛,心里竟有些发抖。 “你……为什么不回家去?”死神尴尬的笑了笑,改变了话题。 小女孩的眼睛暗淡了下去。 “我不敢回去。今天我一盒火柴也没有卖掉,爸爸一定会打我的。 以前妈妈还活着的时候,爸爸就老打我。两个星期前,妈妈死了,爸爸的脾气更坏了,三天两头的打我,还不给我饭吃。”死神想起不久前那个女人的灵魂,在升上天时一直不停的叫着:“我的女儿!我可怜的玛丽亚!”“那么……你的奶奶呢?她对你好吗?”死神急忙岔开话题。 “奶奶……”小女孩又兴奋起来,“奶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她活着的时候,从不让爸爸碰我一下。她还给我买糖果、讲故事。她知道好多好多故事……唉,我是多么想念她呀。”小女孩说完,沉默了,眼睛里透出一股淡淡的忧伤。 死神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蹲下来,摸摸小女孩的脸,微笑着说:“我帮你去见奶奶,好不好?”小女孩一听,高兴得蹦了起来:“好啊,好啊。”死神从小女孩手中抽出一把火柴,对小女孩说:“你把这些火柴全部划着,然后盯着那火苗,就会回到奶奶身边。”小女孩拿起火柴,慢慢的,很小心的在墙壁上划亮。 亮光中,奶奶真的出现了,她是那么温暖,那么和蔼。 “奶奶!”小女孩叫了起来,“请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死神默默的看着。最后他念起咒语。 小女孩倒在他怀里。嘴角带着微笑。 死神轻轻抱起小女孩,心想:要是天堂里的那些家伙都像她一样,人间就好多了。本文转载自鬼网 蛇女 听说过美杜莎吗?希腊神话中邪恶的化身,美丽的姑娘被巫女变成可怖的妖魔,只要看见她眼睛的人都会立刻变成石头,当时的人们谈此色变。然而,这却为蛇类成员又多添了一个种族--蛇女。 现在的蛇女经过漫长的演变,已经脱去了全身血红颜色,头上群蛇乱舞蛇发女的形象,而成为了只是双腿布满鳞片,上身却是美丽少女,有着光滑娇嫩皮肤的模样了。但是,有一样却没有变,那就是凡是看见她眼睛的人都会死。 下面就是一个关于蛇女的故事。 蛇女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几只,是珍品中的珍品,即使是百科全书也没有记载。可他偏偏就如此幸运,拥有了蛇女的陪伴。他先后买过三十多种蛇科动物,当他在卖处第一次看见蛇女时,他实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就在蛇女的纤纤细指选定他为买主的时候,那一瞬间,他发现他竟然已经爱上这似人非人的生物,与其说她是巫女的诅咒,不如说她是上帝的杰作。他牵起了蛇女,同时也得到了永远不能看她眼睛的忠告。 虽然不能看见她的眼睛,但她的容貌却是所有女人中最好的,虽然没有语言上的沟通,可却有心灵上的交流,她总是能懂得他的感受。还有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她不能没有他而活,她,只为他而活,他沉醉了。 十年前的他是一个电影明星,直到他饰演了一个为了木星的和平,年轻便逝去的皇子以后,那有着水晶似的蓝眼睛,沙似的金发的完美形象便在他心中挥之不去,他认为自己不可能再有更高的成就了。十年了,他不曾再接过任何影片,他已完全沉沦在皇子的陰影中。可是,现在他又有了新的梦想,而给他带来希望的正是蛇女。 不过事情总不会那么完美,上帝对于幸福的赐与似乎总是吝啬的,一个电话使他刚刚获得的幸福又灰飞烟灭了,那是他的经纪人打来的,他在电话中说:他们之间的合约已快到期限,而他如果不能在下一次试演中获得角色的话,他的赞助商也会离他而去,那他也就不得不离开他的住所和宠物了,一声沉闷的响声,电话听筒掉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他离不开蛇女,蛇女也离不开他,为了蛇女,他必须争取。 然而,他失败了,一个刚出道的新手用不正当的手段打败了他。 当他战栗着回到已快要不属于他的居所时,蛇女以笑脸相迎,他却只能以泪珠回报。蛇女仍在笑,只是那笑谁看了都会落泪。 晚上,他点了蜡烛,没有开灯,替蛇女化好了妆,他倒了两杯红酒:“这是庆祝”,他说,“因为,今天我要真正的看见你”。碰了杯,他解开了蛇女眼上的黑布……酒杯落在地上,红酒溢了出来,鲜红的象血,也象梅杜莎的皮肤。 蛇女怔了,站立了好久,当她第一眼看见自己所爱的人的时候,对方却已经死了,而且是因为她的眼睛,在极度悲伤之下,她拿起了镜子,她决定……看……自己的眼睛…… 他被葬在公墓里,有很多人来参加葬礼,化做白色蜥蜴的蛇女被当做他最心爱的宠物和他一起下葬,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其实是一对恋人。 故事就到这儿了,如果现在是晚上,请你看看天上,当梅杜莎被撒路孝斯杀死时,从血泊中诞生了拥有美丽翅膀的天马--佩格萨斯飞上天空,成为了天马星座,请你抬头看看,在天马星座的13颗星中,不是多了一颗发着白光的小星星,在它周围还有一层似乎是在保护它的光环,很美呢,不是吗? 女巫 我是一个女巫,活了几百年,看透世事沧桑的女子。原先只是因为贪生怕死,才用巫术保住青春同生命,但活得越久才发现生活对于我而言不过一杯隔夜的白开水,不光是淡甚至不够新鲜。 从这个城市漂泊到另一个城市,掩藏身份的生存,起初总是担心被人看出破绽,但终于发觉,人们已经不象过去那么关注身旁的人,单看他们漠然的眼光就知道,于是我安心在城市里居住下来,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打发业余生活。而花店的名字就叫做“迷药”。 我没有朋友,而我的身份和生活也不容许我有朋友,不是不寂寞的,但又如何,得到一些必须失去另外一些。就象几百年前,我怂恿男友一起投入不死行列时,他就坚定的拒绝。我只能看着他衰老死亡,一世又一世,每一世与他都是悲剧性的分手。那是我所不能理解的,而我能做的只有活下去,等他的下一世,企盼终有一天可以感动他。 快傍晚了,花也卖的差不多,意兴阑珊的我准备关门大吉。一个女子的身影匆匆闯了进来,眼圈红肿,语声嘶哑:“一束红玫瑰,谢谢。” 木桶里只剩下干瘪的几枝,我有些歉意:“你看,这几枝玫瑰不太新鲜,要不,换别的花?这些百合倒还不错。” 她叹了口气,但仍然固执:“我只要红玫瑰。” 虽然我算不上善良,但怎么也不能把这样的花卖给顾客。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刚才不是留了些玫瑰给自己么,忙叫对方稍待,进屋把水晶瓶里的玫瑰取出。那些花,水灵灵,半开不开,娇羞的很。 她感激的接过,一边付钱,一边掉泪:“谢谢你,汉成一定会喜欢。” 汉城?似乎是个男子名字。我故作不经意:“送你男朋友么?” 她凄然一笑,只留给我一个沉重背影,店门关上,门上铃当犹自不断响着。我不以为意,世人的事同我无关,何必多生好奇心。我只需过我自己生活就好。 以为那女子不过是匆匆过客,没想到,她不久后成了花店的常客,每天5点半,准时来买花,总是红玫瑰,其他花不屑一顾。所以,日子长了,我也会特意为她留下一束红玫瑰。 四月的一天,陰雨蒙蒙,生意清淡,我打着哈欠,几乎趴在柜台睡着。开门的铃声吵醒了我,又是她,一日不见,看起来容颜憔悴,眼睛无神,她勉强挤出个笑:“一束白玫瑰,谢谢。” 我楞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什么?” “一束白玫瑰,谢谢。”她耐心的重复一遍,转头偷偷拭泪。 她是个特别的顾客,让我忍不住起了好奇心:“怎么今天改成白玫瑰?” “他快不行了……”说道后来,已经泣不成声。 哦,原来如此,女子总是容易为情痛苦,想起自己曾经的恋人,每一世不能相守,不由黯然伤神。 “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汉成可以活下来,但是……”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一动,追问:“你是否是真心话?只要对方活着,宁可牺牲自己?” “是,只要有可能,我宁可牺牲自己。”我看到她眼神里的坚定,就仿佛看到他信誓旦旦对我说:“不,小洛,我不要长生,生老病死是上天注定,我甘于承受。”一个念头滑过我脑海,顿时那颗已经停滞许久的心,似乎砰砰的跳动起来。 只一瞬,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违背我当初立志不关人事的决定。抬头刹那,我微微一笑:“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她有些懵懂,反问我一句。 “救你的爱人。” 她闪过疑惑好笑眼神“连医院那些大夫,教授都没办法,你能有什么法子?” “因为我是女巫。”我淡淡说出答案。 她张大口,不置信眼光,我有些不耐烦:“我没耐心,到底救不救?” “你真是女巫?”她眼光上下打量我。 我顺手关了门,把她带进内室。“跟我进来,你就知道。” 无人进入的内室里摆放着蜡烛和各式药草,她惊愕的快说不出话:“你……” “救人对我来说,驾轻就熟,救你爱人并非难事,但必须牺牲你自己,你是否能做到?” 她毫不犹豫:“能。” 在我生活的几百年里,我曾经帮助过2个女子,一个赠与她迷药,唤回变心的情郎。另一个用高昂代价换取美貌。但那两个女子都没有得到好下场,俱在凄惨中死去,而她必须付出生命代价才能救得爱人一命。 我专心致志调制药剂,那一刻觉得自己象是人鱼故事里,可恨得巫婆,动作不由一僵,“你的眼泪。” 很顺利得,晶莹得泪滴入碗中,“你的血。” 她毫不犹豫咬破食指,把血滴入其中。淡淡青烟从碗里浮起,渐渐笼罩整个屋子,原本浑浊得浆状体,化成清澈见底药汁。 我松口气,“好了,给他喝下就会恢复健康,但你会在3天内失去生命,你是否要考虑一下?” “不”她非常坚定。我小心得把药汁灌入玻璃瓶里,递给她。 “作为回报,你的灵魂将属于我。”我提出交换条件。 她淡淡一笑“同魔鬼做交易?但我心甘情愿。” 看着她离开,我饶有兴趣得想着,结局会是如何,是否会出乎我意料? 3天之后,我如愿收到了她得魂魄,一个忧伤又满足得魂魄。 她对我说,无怨无悔,我淡然一笑,不置一语。内室里的铜盆里始终放着半盆清水,可以让我不出门就可看到自己想看的。自从她来了后,水镜成了她的专属,她那么伤感的看着水中所现人物。 汉成出院了,她说。 汉成在想念她,她说。 汉成在为她哭泣,她说。 …… 我满耳朵都是汉成如何,汉成如何,听得多了,不禁恼起来,呵斥:“有你后悔的时候。” 她受惊,抿嘴不语,躲到一旁,仍然细细端详水镜中爱人模样,我忍不住叹息。 渐渐的,汉成身边多了另一个她,一个温柔娴熟的女子。我冷眼旁观,察觉她的伤痛,救了爱人,牺牲自己,现下对方又要开始新生活,她看了怎能不心痛。 她勉强在我面前笑着:“他还有大好人生,当然不能为我孤苦一生。” 哄我么?几百年的女巫,哪有什么看不透的,我嗤笑。 水镜真实的显现自己想看的一切,终于一日,我听得她哭着大喊:“我后悔了,不该救他,不该救他。”水镜凌乱的轻轻晃动,我瞥到里面热闹的结婚场景,一对新人正笑盈盈的举杯祝辞。 我预想的终于发生,爱情原来不过如此,她扯着我衣袖哀哀哭泣:“女巫,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懒懒打个哈欠,装作不曾听闻,顾自坐到一旁。从眼角余光里,我分明看到她咬牙切齿模样,嫉妒可令女子不顾一切:“枉费我救你,林汉成,你倒逍遥快活,独独让我一个人受苦。” “但当初是你自愿,怎怪的了别人?”我提醒她。 “女巫,求你,让汉成死了吧,求求你。” 我忍不住笑出声:“要他生的也是你,要他死的也是你,既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顿时尴尬,眼神中露出祈求,我凝视她片刻,终于心软,罢罢罢,顺了她意,那结局不早在我意料中。 收汉成的命,只是举手之劳,一个小小的仪式就足以让他旧病复发,在短短半月内去世。在汉成去世那天,我放了她自由,:“好好去吧,你已经浪费了今生,来世可得好好珍惜。” 她泪水盈盈,有些羞愧,问我,她是否做错? “开始错了,结局也错了,但今生没有弥补机会。”我同情看着她。 她凄然“原来逆天终于还是没有好结局。” 一声叹息,她终于离去,我却如被重击,突然醒悟到自己行为都是逆天而行。所以才会孤独在这人世生存,所以才会与爱人一再错失,一切都是自己造成。 一个星期后,我正俯身着整理花,门上铃当做响,起身刹那,突然怔住,是他,几百年前的恋人,今世又重逢。 “我要一束百合。”他露出我熟悉的笑。 按奈下不安情绪,我颤抖的选了几株最美的百合花,细心包好给他。他客气的同我道谢,付钱转身离去。 “等等”我突然叫出声。 他疑惑的站定,注视我片刻,突然问道:“我们认识么?怎么我好像见过你似的。” 是的,在你前世,再前世……我在心底暗自回答。说出口的却是:“不,我们不认识。”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出花店,我颓然坐到在椅子上,这一世,他的生命中将不在有我。逆天的女巫终于放弃曾经的幻想,各人过各人的吧,没有我的参与,想必他的生活会更幸福美满。而我,只不过是这世上孤独的女巫罢了,一日一日的过下去,直到对生命不耐烦那天。 倒着的女鬼 有个乡下来的女孩子,是班上的超级资优生,因为成绩优异,所以高中毕业后,被准许保送到台北某个出名的大学就读。乡下的女生既清纯又纯朴,哪比得起台北女生的时髦与流行,所以她常是同学的笑柄。经过一年多的耳濡目染,她也成为一个爱打扮的女孩了。本来脸蛋就不错的她,打扮起来更是吸引人,使她成为很多男生追求的对象。而她也交了一个名门世家的学长,两人陷入热恋。 因为彼此实在太相爱了,他们终于发生了进一步的关系,女孩子也怀了孕。因为乡下的传统观念的影响,使得女孩认为这一辈子是跟定他了。可是正直青春的学长却不这么想,于是就用了“父母亲不接受”的藉口,抛弃了女孩,并给他一笔钱去堕胎。 女孩失望的回到乡下的老家,她的父母认为这简直是天大的耻辱,于是就把她赶了出来,并要跟她断绝关系。可怜的女孩,在伤心之余,偷偷取了抛弃他的那位学长的一搓头发,放入上衣胸前的口袋,跳楼自杀了。 她的尸体很快被人发现,警察在现场验尸时,许多群众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位,正是抛弃他的那位学长。一个在现场的道士注意到了女孩尸体胸前的一搓头发,道士似乎了解了,于是很不确定的问在现场的一位青年与女孩是否有过什么关系。果然不出道士所料,这个人就是当时抛弃女孩的学长。那学长一五一十的说出他是如何对待她的,道士对他说:“你完蛋了,绝对完蛋了。”他很紧张的问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他会‘完蛋’。道士回答:“这个女的死后变成鬼,或许会听不到、也看不太清楚,她之所以要取你的一搓头发,是为了死后能透过你身上的气味来找你,她有太深的怨恨了!所以要找你寻仇。”那男的很紧张,问道士是否有避免的方法。 道士对他说:“方法有是有,但是却无法完全避免。”道士算准了有一天那女鬼准会来找他,于是在那一天,倒是将他身上贴满符咒,叫他躲回家中床底下,在床上放一件他的衣服。并且嘱咐他千千万万不可张开眼睛。“你绝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张开眼睛,因为这女子死状实在太凄惨了,你一张开眼睛,就算没被害死,也会被活活吓死。” 他为了保住性命,就听了道士的话,到了女鬼会来的那一天,他整天都躲在床下,不敢出来。夜晚很快就来临。当教堂的钟敲了十二下,过了不久,他就听到‘吱呀……’门被打开了。碰碰碰……碰碰碰……那女鬼果然来了。碰碰……他听到这声音,马上想到道士说的‘绝对不可张开眼睛’,他闭紧眼睛,捂上耳朵,祈祷天快亮起来。 那女鬼向僵尸一样,碰碰碰……跳上楼梯……碰碰碰……越来越近……吱呀……房门开了,碰碰……“找不到……”女鬼发出尖细的哀嚎,把他吓坏了。碰碰碰……“找不到……”那男的想:找不到就快走吧!。 女鬼在房中绕来绕去,直说著“找不到”,而那男的则是一边祈祷,一边念阿弥陀佛。忽然……“找到了……”是1个凶狠粗糙的声音。“什么?怎么可能会找到我?我完了!我完了!”他快吓坏了!但又因好奇且不相信的心态,他将眼睛睁开一个小缝……啊…… 隔天早上,在他的屋子,警方发现了尸体,脸色苍白,眼睛嘴巴张的特大,把群众都吓了一跳,尸体看起来像是曾受到很大的惊吓。事后,道士非常百思不解,他明明躲在床下,为何会被找到呢?于是就像警方询问那女子死时是如何死的?原来她自杀时,是头先著地摔死的。道士恍然大悟,那女鬼是用头跳着去找那男生,但她却是头下脚上的倒著跳,所以那男的躲在床下,反而容易被找到。 女孩子的脸 玲玲和秀美一同来到了梦想已久的国度,日本这个对她们来说真是十分的兴奋。第一天来到新学校,一切是那么的陌生。下课时间。玲玲,陪我去一下厕所,好吗?秀美跑到玲玲的桌旁说。好吧,我正好也想去呢。说完,玲玲和秀美就一同向洗手间走去。因为两人的学校是住校的,所以现在是晚课的课休时间。玲玲,你先去吧,里面人好多,我好朋友来了,不方便,等人少了我再去上。秀美不好意思的说着。好吧,我去完就出来,我们一起回教室。玲玲笑了笑。好的。不一会儿,玲玲就出来了。秀美,里面没有人了,你可以去了,我在这里等你出来。玲玲说道。好的,我很快就出来。不要走啊,外面好黑,我一个人会怕的。说完,秀美就走进了洗手间。时间一下子从21:30到了00:00。可是秀美还是没有出来。玲玲有一点怕了,心想不会是秀美出什么事了吧?秀美!你好了没有?玲玲在洗手间的门口叫道。当时间的钟声在00:30响起时,秀美从里面走了出来。秀美,你怎么才出来,都过了这么才时间了。玲玲不高兴的说道。可是秀美并没有理会她,只是眼睛直直的看着玲玲。你怎么不说话啊?你的脸色有点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玲玲关心的问着秀美。可是秀美还是一句话也不讲。玲玲只好不说话了。当二人走到教室门口时,秀美突然一抖。然后说道:玲玲,你怎么不理我啊?还说呢,人家跟你说话,你都不理会我。玲玲不高兴的说。我对刚刚的事一点印像也没有了。秀美感到奇怪的很。真的?玲玲问道,但,当她看见站在秀美身后的人时啊--------!大叫的起来。秀美向身后一看也吓了喊了出来啊----------!!鬼!!!她们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睡衣,长发披肩膀,没有脸孔的女人。二人吓的向楼下跑去。可是说来也怪,跑到哪里都是死路,最后两个人被逼的只好躲进了一楼的洗手间。当二个发现鬼没有追来的时候,就走出了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后,玲玲就一直走在秀美的身后,不说话。在秀美转身要说话的时候,玲玲猛的一抬头,掐住的秀美的脖子,恨恨的瞪着秀美。玲玲,你~~你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我是秀美呀!秀美哭着喊着。可是,玲玲一点也没有打算松手的意思。哈哈,我不是玲玲,你看清我是谁?说着把脸向秀美靠了过去。秀美这才仔细看清眼前的人真的不是玲玲。你、你是那个没有脸孔的女人!!秀美尖叫了出声。哈哈!!那个女人笑出了声。秀美猛的一用力,跑出了教学楼。不~~要~~跑~~~~啊~~~~~,求求你~~~给我脸孔~~~~我要脸孔啊~~~~~~~身后还传来女人的叫声。秀美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学生公寓,一看,玲玲正在学习呢。玲玲!你没事吧?秀美忙问道。可当玲玲一回头,看到的又是那个女人。啊------!秀美!醒醒!下课了!秀美?秀美睁眼一看教室的时钟,才上午10:30。呼~~~原来是一场梦。可是当她一回头时。啊----------请各位读者自行想像,呵~~~~~~~~~~~~~~~ 女鬼的报复 从前有一个人,他有一个女朋友。 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她。 可是有一天,他女朋友无情的离开了他,甚至连一个理由都没给他。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挽着手逛街,他痛不欲生,失去了理智。终于有一天他把女朋友杀了。本来他打算杀了她以后自杀的。可是将死之时才感到生命的可贵。从此以后他天天被噩梦困扰,梦境中他女朋友赤身露体,披头散发,红舌垂地,十指如钩来向他索命。 噩梦把他折磨的形如销骨,一天他找来一个道士已求摆脱。 道士要他做三件事: 第一,把他女朋友的尸体好好安葬; 第二,把他女朋友生前穿的睡衣烧掉; 第三,把藏起来的血衣洗干净; 所有的事情必须在三更之前完成,要不就会有杀身之祸! 他遵照道士的嘱咐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很仔细,可是那件血衣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马上就要三更了,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滴下来把地毯都打湿了。 在将要三更的时候他找到了那件血衣,可是不管怎么怎么搓就是洗不掉。 这时候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窗户被狂风拍打的左右摇曳,玻璃的碎裂声让人更加心惊肉跳,突然所有的灯全灭了,整个屋子一片漆黑。 闪电中,只见他女朋友穿着染满鲜血的睡衣,眼睛里滴着血,满脸狰狞的指着他厉声道:“你知道为什么洗不掉血迹吗??” 他被吓呆了一句话说不出。 他女朋友继续道:“因为你没有用雕牌洗衣粉,笨蛋。” 爸爸留给四岁女儿的一封遗书 可爱的女儿: 爸爸和你玩了好多次捉迷藏,每次都一下子就被你找出来。 不过这一次,爸爸决定躲好久好久。 你先不要找,等你十四岁(还要吃完十次生日蛋糕)的时候,再问妈妈,爸爸躲在哪里,好不好? 爸爸要躲这么久,你一定会想念爸爸,对不对? 不过,爸爸不能随便跑出来,不然就输了。 如果还是很想爸爸,爸爸就会变魔法出现。 因为是魔法,不是真的出现,所以不犯规,爸爸不算输。 爸爸的魔法是:趁你睡觉的时候,跑到你的梦里大玩游戏;在你画图画爸爸的时候,不管好不好看,你觉得是爸爸,就是爸爸;当你拿爸爸的照片看时,爸爸也在偷偷地看着你...... 要记得,爸爸一直都陪着你!你已经是四岁的大姐姐了。 爸爸要拜托你一见事,要你照顾和孝顺爷爷,奶奶和妈妈,看你是不是比爸爸以前做得好?有多好,妈妈会告诉你的。 爸爸猜想,我们这次玩捉迷藏要玩这么久,爷爷,奶奶和妈妈有时候看不见爸爸,他们一定会偷哭. 偷哭就是犯规,就是失败. 他们偷哭,你就要逗他们笑,不然游戏输了以后,他们一定哭得更厉害了. 好不好,宝贝?我们是同一国的,来比赛看你厉害,还是爸爸厉害? 准备好了吗?比赛就要开始了! 你亲爱的爸爸 女鬼解救自杀者和抑郁症患者 这个鬼故事发生在川东万县,也是有一位牢里的犯人,也是想逃。这个人没念过书,只听过“西游记”里有个孙悟空本事很大,上天下地,变来变去,所以,他在牢里,天天就念齐天大圣孙悟空,求你救救我,传我一点本事,让我逃出来,天天念,天天求。 怪了,结果夜里做梦,孙悟空来了,教他打猴拳。坐了七八年牢,练了七八年猴拳,猴拳练得出神入化,手一挥,铁条就弯了,他大摇大摆地从牢里出来。 逃出来以后,就靠教拳维生,同时也做了很多好事悔过。 有一天夜晚,看到一位穿白衣服的女孩,匆匆忙忙地钻进一座宅院里去。他好奇,运用他猴拳的功夫,也跟了进去。可是,进去以后,看不到人,难道是猪八戒的徒弟? 再仔细一瞧,有个房间露出微微的灯光,里面一个年轻女子准备上吊,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也出现了。那个年轻女子的头往绳子里套,那位白衣女子就在地上拜了拜。他懂了,在牢里,他听过凡是人想自杀,都有鬼在作祟,便赶紧一个箭步上去,把那个上吊的女子就下来,那个女鬼也跑掉。家里人都出来谢他,不在话下。 他回家后,女鬼也跟来了,睡觉的时候,女鬼找上他了,女鬼说你破坏了我的事,你非死不可。他说我是孙悟空的徒弟,你这一套对我没有用。女鬼说不行,你非死不可。好吧!他就把绳子拿来挂上,脖子一运气,当然吊不死。女鬼跪下一拜,他马上感受到一股无形的重力从肩上下来;女鬼第二拜下来,力量更大,绳子也断了。 这个女鬼奈何不了他,结果就哭起来了,因为找不到替身,无法投胎,很伤心。他看这个女鬼也蛮可怜的,他说这样子好了,我们两个合作,你是鬼,哪一家出事,你比我清楚,我会武功,我们去救人,功德做满了,你好去投胎,我也好赎罪。女鬼也答应了,不再去害人。 好了,这两个--一个是孙悟空的徒弟也是逃犯,一个女鬼,就合作起来。经过了五六年,做了很多好事。 有一天,女鬼向他跪下来。孙悟空的徒弟一看感到奇怪,说:“唷?怎么了?又来了?” “不,我感谢你,这几年跟着你,做了很多功德,现在,阎王那边通知我,可以不用找替身直接投胎了。”女鬼还告诉他到哪里投胎,而且是个男孩,一百天后去看他。 他说:“好啊!恭喜你!不过,你走了,没有人给我打听消息。”两人互道珍重,就此告别。 但是,女鬼出了门,又走回来。“怎么?还有什么事?” “我忘了告诉你一个咒子,你再帮我做功德。要是有人受了气,伤心想投水、上吊、想自杀,都有鬼跟着,告诉他只要这个咒子一念,就没事了。” “什么咒子?” “大千世界,无挂无碍。自去自来,自由自在。要生便生,莫找替代。” 这个咒子很灵哦!我碰到过几个人,告诉我心里烦闷想自杀,我叫他赶快念。嘿!灵得很!一念就没事。有时我看到这个人眼神不对,我就讲这个故事给他听,当然,他心里有数。因为有时侯有些话不能明讲,你越劝他不要自杀,他偏要死给你看,那就糟糕了。告诉他这个故事,回去一念,自杀的心理就去掉了。你们回去也讲一讲这个故事,替那位女鬼做做功德。 不要小看这个咒子,这是有道理的,这几句话等于是“圆觉经”的第一部,虽然是无明,也是无挂无碍,来去自在. 醉月湖的白衣女 每间学校都闹鬼,有趣的是,阿飘不是宅在宿舍,就是在知名景点晃荡,彷佛做人时愈爱去的,做鬼也旧习难改。台大醉月湖风光明媚、游人如织,辅以一座断桥与孤亭,自然逃不过鬼话连篇的命运。 鬼话的主角,是一风流学长与一恬静学妹。两人热恋,学长却仍四处拈花,学妹便约他湖心亭相杀……不,是相谈。不料苦等情郎未果,学妹饥寒交迫,望湖生悲,不肯多想三分钟(她都想了不止三小时了),投水殉情。 自此之後,每当入夜,湖边总有白衣女子徘徊不去,逢人便问:「现在几点?」如果答案超过相约时辰,女子便会将答者拖入湖底,但究竟约期何时,根本无从得知…… 後人觉得学妹可怜,遇人不淑又被指为厉鬼,便又添了一段後续:那桥是被悔不当初的学长每日哭喊搥打,给一寸寸踏断的。 解剖手术台上的少女 在没有转行做药品销售经理之前,我曾是泰山医学院的一名解剖学讲师。我转行,并不是我在这一行干得不好,事实上,我的课上得相当出色,如果我没有放弃,我想现在大概可以升到了副教授的位置上。 迫使我离开大学讲台的是心理因素,因为,我讨厌死人,惧怕死人。那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惧,就像一枚会流动的寒针,从你的脚底心钻入,通过血液循环在你的体内游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心脏,可能是半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分钟。同样,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来,但我感觉,它离我不远,它还在某处窥视着我,随时等着杀我。 事情还得从三年前的一堂解剖课谈起,对于学生来说,也许这节课是他们一生中最难忘的一课,因为第一次现场全尸解剖总是给人极其强烈的印象,我已经强调要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人呕吐了,在之后的三天内,很少有人去食堂买肉食,特别是炒猪肝之类的荤菜。 这次的尸体是一名年轻女性,这在医学院是个异数,因为尸体的奇缺已经成了各大医学院校共同的难题,得到的尸体大多是年老病死的,器官都已衰竭。就算这样,全尸解剖课常常还是一推再推。因为按地方的习惯,既使病人生前有志愿献身医学事业,死者的儿女也往往不允许,认为是亵渎了死者。所以,每一具尸体都是一次难得的实习机会,年轻新鲜的更是极其珍贵。 女尸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课开始之前,尸体上一直盖着白布,我照惯例向学生讲了注意事项,以及尸解在医学上的重要性,最后要求他们以崇高尊敬的态度来看待尸体。学生们的眼光既好奇又有点恐惧,但谁也没出声,像是等着一个极其严肃的时刻。 白布掀开了,学生中间发出几声轻微的唏嘘声。这是一具很年轻的女尸,大概只有二十五六岁,听说生前是一名秘书,因为感情问题而割腕自杀,她的朋友从她的遗物里翻出一张捐献遗体的志愿书,是学生时代填写的。年轻人一般很少会考虑这类事情,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志愿?也许永远是个谜。 她并不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眼眶有点下陷,可能在她生前的一段时间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她闭着眼睛,神态很安详,就像熟睡了,完全没有一般尸体僵硬的死相,也许死对她来说真是一种解脱。 我这样想着,按例用一张方巾盖住了她的脸,看不见脸,她惨白的身体就很突兀地显了出来 “现在,开始吧!”我说,示意学生们把注意力集中到解剖示范台上来。 四周鸦雀无声,我从盘中取出解剖刀,抵在她的咽喉上,白色的塑胶手套跟女尸的肤色相映,白得令人窒息。 她的尸体仍然有点柔软,皮肤保持着弹性,这感觉跟我以往接触的尸体很不同,不知怎的,我的解剖刀竟迟迟没有划下去,甚至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许,她还没死。但很快,我就为我的想法感到可笑,可能是这个女孩死得太可惜了,所以我才有这种错觉。 学生们都睁大眼睛盯着解剖刀,我凝了凝神,终于把刀片用力向下划去,锋利的解剖刀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阻力,就到了她的小腹部,就像拉开了链子,我们可以清晰地听见解剖刀划破皮肉时那种轻微麻利的滋滋声,由于体腔内的压力,划开的皮肤和紫红的肌肉马上自动地向两边翻开,她原先结实的*房挂向身体的两侧,连同皮肤变得很松弛,用固定器拉开皮肤和肌肉后,内脏完整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到了这个步骤,我已经忘记了面前的尸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这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让学生牢牢记住人体的结构,这将对他们以后的行医生涯产生深远的影响。 内脏器官被一件件地取出来,向学生们详细地讲解,剖开后,又讲解结构。内脏完全被取出后,那具女尸只剩下一个红红的体腔。 课上得很顺利,虽然有几名学生难受得脸色发青,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些反胃,但他们还是经受住了考验,并不虚此行。 学生们离开后,解剖示范室只剩下我一个人,白色的灯光强烈地照在解剖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我开始把取出的内脏一件件安置回原先的位置,然后用线一层层把肌肤缝回原样。 学校的大钟重重地敲了五下,我把盖在女尸脸上的方巾取下,这时候,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女尸猛然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吓得我差点跌倒在地上。 我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发现并不是幻觉,她睁大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神态也不似刚才般安详,而是一脸怒容。 但她确实是死的,我壮了壮胆,上去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终于找出了合理的解释,也许是生物电的原因,是解剖的过程引发了某种生物电的神经反射。 我把她的眼合上,把白布盖了回去,出了解剖室。 之后的几天,女尸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脑中晃动,我并不是一个灵异论者,但不知为什么,那双眼睛就像幽灵一样缠着我,我总是想着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睁开眼睛,而且,那眼神,我后来回想起来,仿佛传达着某种信息,并不完全像死人空洞的眼神。 三天后,我了解到那具女尸已经火化掉,骨灰由她的父母带回了东北的家乡。 一年过去了,我似乎已经忘掉了这件事情,在这期间,我交上了一个女朋友。 我们是在一个雨夜认识的,那晚我从学校开完会回在温泉路上的家,雨下得很大,路上没有一个人,一时间又叫不到出租,只得打着雨伞独自赶路。走着走着,我忽然发觉身后多了一个人,总是不紧不慢地跟着我,我心里有些紧张,要是这时候遇到抢劫犯就惨了,便故意加快了脚步,那个人也加快脚步,仍然跟在我身后四五米的距离。这样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我终于忍耐不住,回过身来看个究竟,可结果出乎意料,原来跟着我的竟是一个穿着黄雨衣的纤秀女孩。 我们面对面站住。 “你为什么跟踪我?”我问她。 “对不起,我,我一个人赶路觉得害怕。”她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舒了一口气,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坏人?” 跟着笑了,说:“因为你像个老师,老师很少是坏人。” “呵!你猜对了,我本来就是个老师,不用怕,我送你一程吧!”我陪她一起走路,一直把她送回家。 那晚之后,我们经常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慢慢地就熟识起来。 我一直不敢告诉她我教的课程,所以她只知道我是医学院的老师,对于我的工作性质一点也不了解。 有一天,我终于对她说,我是人体解剖学讲师。 她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惊讶和害怕,反而显露出强烈的好奇心。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问,并一本正经等着我的回答。 “怎么会呢?人死了就没感觉了。” “你怎么知道它们没有感觉?” “现代医学确定死亡的标准是脑死,脑神经死亡了,任何对神经末稍的刺激也都失去了效用,人当然没有了感觉。” “这只是我们活人认为的,可事实也许不是这样。”她执拗地说。 “别瞎想了。”我笑着说。 后来,她不止一次地问起过这个问题,每回答一次,我的脑海里就像被铁钩勾起了什么东西,可马上又沉了下去。 但她还是经常问我同一个问题,我渐渐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愈来愈重地压来,我甚至有些怕见她了,但细想起来,又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我猜想可能因为经常接触尸体解剖,心理压力过大的原因吧。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的发现,我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那晚我去她的宿舍找她,她不在。门虚掩着,我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等得不耐烦了,就站起来在她的写字桌上翻看,准备找一本杂志消遣,没有什么好看的杂志,我随手拿过一张旧报纸,一不小心,从叠层里飘出一张纸落在地上,是一张旧得有些发黄的纸,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纸。 我捡起那张纸翻过来,惊惧地睁大了眼睛,原来,这是一年前我解剖过的那具女尸生前的志愿表,在尸体移交到解剖室之前,我曾经在上面签过字。 没错!我的签名还在上面,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有点恐慌,急忙打开旧的<<泰山周刊> > 报纸一看,在社会视野栏目里,赫然就是《白领丽人为情自杀》的社会新闻,报纸的日期正是我解剖尸体的那天。我像是掉入了冰窖中,阵阵发冷,感到这个房间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陰森可怖。 这时候,我听到过道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是高跟鞋的声音,一步一步地朝这边走过来,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好硬着头皮等着她的出现。 那脚步声到了门口,突然停住了,我没有看到人,但我仿佛感到她就站在门口盯着我,我的脚有些发软,却不敢动,不一会儿,高跟鞋的声音又响起来,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了。 我发疯似地跑回家,冷静了几个小时,我的脑中急速的旋转,怎么可能会这样?也许她只是那个女孩的同学或同事,或者是好朋友也说不定,那么保留这些东西也不奇怪,还有,那串脚步声也许只是楼下传来的,一切是我的神经太过敏了。 我的心理稍稍安定了些,打手机给她,希望能弄个水落石出。 手机没人接听,我拼命地打,可都是长音。 她越不接听,我是感到恐惧。 不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跟在她那儿听到的一模一样,高跟鞋踏在水泥地板上的清脆响声。我的心砰砰直跳,大气也不敢出。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真的是她,她来找我了!我踌蹰再三,终于说服自己打开了门。 “是你!”我说,喉咙有些发涩。 “是我。”她说。 “晚上我去找过你,你不在。”我退后几步,说。 “我出去办点事情了!回来时发现你来过。”她说。 “是吗?” “你干嘛老是打我手机?”她说。 “我……我怕你出事。”我说。 她笑了笑,说:“今晚我住在你这里好不好?” 我想让她走,可又说不出口,我们认识这么久,她可从没让我碰过她的身体。我心想也许真的是我多疑了,她的相貌与那女孩毫无相似之处,又怎么会有关系呢? 我先去冲个澡!”她说着就朝浴室走去。 “好吧!”我让到一旁。 我坐在客厅里,听见里面冲水的声音,心里忐忑不安,但总是劝说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怪事,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她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我们相对无言。 “我来帮你按摩吧。”她笑着走到我背后,拿捏我的肩部。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突然问。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喊道:“你,你到底是谁?” 但颈部一痛,像被重物击中,就已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在了床上。 我看到她站在床前,愤怒地看着我,那眼神!我想起来了,那眼神跟那具女尸一模一样! “你……你是……”我不可抑制地恐惧起来,可挣扎毫无用处。 我发觉她的脸部正在变,缓慢地变化,眼睛、鼻子、嘴巴,都在移位,一会儿,令人恐怖的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她!!那个一年前的女尸!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再一次厉声问我。 “也……也许会吧!”我颤抖着说。 她慢慢地解开睡衣,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恶心,她的身体从颈窝至下,只是一个空壳,早已没有了内脏,露出红红的体腔。 “你说,我疼不疼?”她愤愤地说。 “可你是自愿的啊!”我喊道。 “我后悔为那个男人自杀,可正当我准备远离这个肮脏的世界时,你又唤醒了我!我要你永远陪着我!”她说。 “你,你想干什么?”我惊恐地说。 她僵硬地笑了起来,从睡衣袋里取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解剖刀,在我面前晃动,然后抵住我的颈窝。 “我要让你知道,被解剖的痛苦!”她陰森森地说。 “不要!不要!你是死人,我是活人啊!”我喊道。 喉咙一阵刺痛,我仿佛被人活剥了一般疼痛,惨叫着坐起身来。 我发现我的全身像在水中浸过般大汗淋漓,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我身上,她并没有在房间里,难道晚上一直在做梦? 我觉得不可思议,但很高兴,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快感。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东西,这个东西将会让我永无宁日,在床下,掉着一把解剖刀,锋利的闪着寒光的解剖刀。 这天下午,我又去了她的房间,可门紧闭着,邻居的老太告诉我,自从那个女人自杀后,这个房间就一直没有人租过。 从此后,我不敢再接触任何尸体,甚至不敢再在医学院呆下去,只有改行做了药品经销。我离开了泰山,去了省府济南. 可那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直到今天,我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楼顶跳绳的女人 这个故事是朋友告诉我的,而自打听了这个故事之后,我就在也没有独自上过楼! 甲是一个爱喝酒,贪图美色的男子。 他家是住在一幢六层楼的顶楼,因为是独自一人,所以他是整天的在外面喝酒,每天都是喝到很晚才回来。 有天晚上,他又喝到半夜里才回来,他喝的是醉醺醺的晕头晕脑的上楼去了。夜深人静,而整个楼里面的住户都已经睡了,只有他还没睡。因为他家是住在六楼,所以一定要经过五楼的平台,但是当他走到四楼的时候,他好象听到五楼的平台上有人在跳绳。他感到很奇怪,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跳绳? 当他走到五楼的平台一看,发现有个女人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而且打扮的很妖艳。她一边跳绳还一边数着:“98、98、98、98、”他迷糊的想这女的怎么大半夜在此跳绳?而且为啥只是数98?他越想越是好奇,而且他发现这女人只是露出半边脸,另半边是被头发挡着.但是只是见到这半张脸他就觉得已经惊呆了~~,因为这女人长的是太漂亮了.他色心一起,便上前去问:“小姐,为什么你深夜还在此跳绳?”那个女人停止了跳绳,说:“你把头靠过来一点我就告诉你。”甲就把头靠过去了一点。甲又问:“为什么你跳绳只数98呢?”那个女人说:“你在把头靠过来一点我就告诉你。”于是,甲就又把头靠了过去,一直靠到那个女人的怀里。 突然!他发现自己变清醒了,他睁开眼睛,那个女人突然把另外半边脸转过来,却什么也没有!没有肉!没有骨头!也没有皮肤!但那半边却在滴血!接着他看见另外98个和那个女人一样的男人,只有半边脸,他们很那个女人一起跳绳,也在数着:“98,98,98”甲惊叫道:“啊!”然后他滚下了楼梯,可身体却被蒸发掉了!只剩下半边脸!另外半边也和那个女人一样,什么也没有,却在滴血!五楼平台上的那个女人还在跳绳!她在和99个男人跳绳,嘴里数着:“99,99,99……” 世上最后一个女妖 世界上最后一个女妖出生在阿尔石部落。她的眼睛里有湖水。 阿尔石部落的族人不欢迎女妖的到来,因为她眼里的湖会带来灾难。他们用七层棉布裹住女妖的眼睛,挑选出最强壮的两个勇士,要他们将女妖抛弃在深山里。 “野兽会吃她的心,飞鸟会啄瞎她的眼睛,地下的虫会消灭她的踪迹!”他们这样说。 但是,年轻的勇士啊,你切切不可揭开那七层棉布,因为她的眼睛里有会淹死人的湖。阿尔石部落的人们这样说。 勇士们带着女妖出发了,翻过七座高山,越过七条长河,在鹰也飞不上的深谷里,他们就要将女妖抛弃。 女妖放声大哭,她的声音里没有湖水,只有幼崽的娇柔。勇敢的武士,善良的武士,纯洁的武士,他们揭开了包裹着她眼睛的七层棉布。 于是他们淹死在她的湖里了。 阿尔石部落的人们没有等到他们的勇士,知道他们揭开了那七层棉布。他们又派出一位年长的盲者,要他去寻找女妖。 若是找到女妖,你就将她丢弃在悬崖里,坚硬的大地会知道怎样使她的湖水干涸。 盲者翻过七座高山,越过七条长河,,在鹰也飞不上的深谷里,他找到了女妖。 野兽没有吃掉她的心,飞鸟没有啄瞎她的眼睛,地下的虫没有消灭她的踪迹。女妖对她部落的长者甜蜜地微笑,她眼睛里的湖水荡漾在他脸上,就象温暖的陽光。盲者眼前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明。 善良的长者没有将女妖抛弃在悬崖。他称她为自己生命中的第一束陽光。 他做了她的父亲。 女妖象一个平凡的少女一样长大了。她的眼睛波光粼粼,她的长发随风飘舞,她的舞姿象风中的花絮,她的声音如同悦耳的山泉。在这没有人来的谷底,没有人称她为女妖。她只是他父亲的女儿。 然而父亲的脸上的忧虑一天比一天深沉。 “父亲,你有什么心事?”无忧无虑的女妖这样问。 父亲的声音十分苍老:“女儿啊,我看见的光明越来越多!”“这样不是很好吗?”女妖咯咯娇笑,跳起了林间小鹿教给她的美丽舞蹈。 父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女妖长到了十六岁。她的湖水带来了灾难。她望向天空,天上的飞鸟就淹死在她的湖里了;她走进树林,林中的野兽就淹死在她的湖里了;她睡在草地上,地底的虫就淹死在她的湖水里了;她在河边洗手,水里的鱼也淹死在她的湖里了。 她赤着双足飞奔回家,她的父亲为她点亮黄色的油灯。 “父亲,父亲!”女妖伏在他的膝上,长发象云一样地铺满了地面。女妖的眼泪一滴滴淋湿了父亲的手。 父亲的手苍白而干燥,稳定而冰凉。父亲的眼睛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父亲的脸雪白而凄凉。 “父亲,您怎么了?”女妖担忧地问。 “我想喝水。”父亲微弱地说。 女妖转过身,用竹子做的杯子盛水。女妖的身后传来父亲倒下的声音。 女妖飞奔过去,父亲明亮的眼睛闪闪发光:“女儿,我淹死在你的湖水里了!”女妖在门前的土地上埋葬了她湿淋淋的父亲。 在鹰也飞不上的深谷里,住着孤零零的女妖,寂寞的女妖,再也不懂得欢笑的女妖,没有人爱和保护的女妖,永远也不会苍老的女妖。 只有一只白色的小鸟每天飞来为她唱歌。 白色的小鸟在风里飞过,在雨里飞过,在海水的怒涛间飞过,所以它没有淹死在她的湖里。 它歌唱女妖的美丽和善良,歌唱她的孤独和凄凉,歌唱她变幻的湖水和晶莹的泪滴。 阿尔石部落的人听见了小鸟的歌声。 他们带上最强壮的武士,背着最锋利的长矛,翻过七座高山,越过七条长河,在鹰也飞不上的谷底,他们要杀死没有父亲和母亲的女妖。 白色的小鸟歌唱族人的凶狠,歌唱生命的美好,歌唱命运的无奈。 白光闪闪的长矛就要刺向女妖的胸膛。 女妖忧郁地望着他们,她眼里的湖水平静而清冷,她渴望死亡。 他们看见了她的湖水,所以他们全部淹死在她的湖里了,阿尔石部落失去了他们的勇士! 女妖悲伤地埋葬了她的族人。 有一天,一个俊秀的年轻人来到她的面前,请她指引林间的路。 女妖的湖水里映着他树一样挺拔的影子。女妖羞涩地将路指给他。 白色的小鸟看见她脸上的红晕,开始歌唱爱情的美好。 年轻人听见了这歌声,可是他不肯来到女妖身旁。 女妖穿上她最美丽的以衣裳,发际簪着最娇艳的花朵,唇边挂着最动人的微笑,身上飘着最洁净的芬芳。她只要年轻人的目光停在她身上。 年轻人的目光停在她身上。但是年轻人的心留在别的地方。 “你没有淹死在我的湖水里,所以你是上天送给我的新郎!”女妖用蜜一样的声音说。她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山一样高大,泥土一样朴实的年轻人。 年轻人不肯做她的新郎:“我没有淹死在你的湖里,是因为我已经在女神的海里学会了游泳!”在年轻人目光笼罩下的女神注注视着女妖。 女神的眼睛是海,她望向年轻人时,那是温柔的海,平静的海,清风细浪的海,是在月光下吟诗的海;当她望向女妖时,那就是高贵的海,神圣的海,波澜壮阔的海,是在暴风雨中摇曳生姿的海。 “你也是天生的女神吗?”女妖问她。 女神本来只是平凡的少女,但是因为有个年轻人在她的眼睛里学会了游泳,她就成了女神。 年轻人和他的女神离开时告诉女妖:“他们淹死在你的湖里不是你的错,是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女神。要是有人没有淹死在你的湖里,而且他又没有自己的女神,那么,你就是他的女神!”女妖没有听懂他们的话。她只是想,她宁愿自己没有淹死人的眼睛,她宁愿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等待她生命中那个山一样的年轻人来将她变为女神。 寂寞的女妖每天坐在山谷里。白天看太陽,晚上看月亮和星星。 白色的小鸟一直在为她唱。 女妖厌倦地说:“你这只烦人的小鸟,不要总是这样吵闹!”白色的小鸟在白色的雾中飞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女妖一个人在寂寞中唱歌。 她总是望着天空。 她眼里的湖水不断地流出来,打湿了她的衣裳。 她的湖水这样流,因为她发现没有任何声音能有白色的小鸟的歌声那样动听。 天空象女妖的脸色一样苍白,象她的目光一样空洞。没有白色小鸟从上面飞过。 所有的人都淹死在她的湖里了。 所有的动物都淹死在她的湖里了。 连水里的鱼也淹死在她的湖里了。 只有那个有自己的女神的年轻人没有淹死,他和她的女神在一起,早就不记得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寂寞的、美丽的、凄凉的女妖。 只有那只白色的小鸟没有被她的湖水淹死‘,但是它的心被女妖粉碎了。 女妖的湖水流干了,她淹死在自己的湖里。 阿尔石部落最美丽的女妖,世界上最后一个女妖,就这样湿淋淋地死去了,在鹰也飞不上的深谷里。 被鬼看上的女孩 公司闲着没事,和主管静聊天!说起一些鬼怪的事情来!她就说他的同学,以前在她家住过的一个女孩! 现在已经神经不正常了!具体的情况是,那年她去济南的东门市场,其实这段时间我也经常去。就在那个桥上曾经又一个男孩子出车祸,死在那里!结果女孩子回去就开始说胡话,经常地疯疯癫癫的!到现在都快30岁了也没谈男朋友,没有工作! 找大仙看过,说是那个出车祸死的男孩子看上他了,要她做女朋友朋友!虽然那个大仙能看到这些,确解不了。纸钱纸人的烧了好多,也没有见好! 静又问我,是不是不把那个女孩子折腾死,那个车祸死掉的男孩子就不甘休呢? 对面楼的女孩 醒过来后的落蕾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而我们也没敢告诉她独眼新娘的事情。因为她的假期不多,所以没过几天,我们便又起程回去了。纪颜暂时和我们告别,因为他也要开始新的冒险。这样我和落蕾一起回去了。 旅途当中有美女相伴自然是好事,可是美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假期结束后的落蕾就像变了个人。满脑子都是工作,什么如何刷版,如何采新闻如何写稿。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当上总编了,她根本就是个工作狂嘛。 而且既然纪颜走了,所以我也自动的回到社里不在休假。没想到社长一见到我就给了个任务。 一个中年的中产阶级,也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小资,或者可以叫老小资。据说他很喜欢用望远镜看远处。可能压力太大,而产生了窥视别人的一种变态心理。不过其实这也无伤大雅。但现是他突然死了,而且死与心肌梗塞。但他没有这种病史。于是有人开始传言,他看到了不该看到地东西,是被吓死的。 这个城市喜欢用望远镜看东西的不在少数,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件事造成了不大不小的恐慌,那个事主的妻子已经搬了出来。但后来住进去的一对年轻夫妇没过多久又发生了相似的事故,这次没死,不过男的疯了。一死一疯就让人不自觉的联起来了。这栋房子也在没人敢住进去。社长在我看完资料后鼓励我,说我为人胆大见的世面多,这一定是个好新闻,可以问鼎普林策奖等等,于是晕晕忽忽之间我答应了。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这个工作本身也要使用望远镜,被社内所有记者拒绝了,于是社长才想到了我,想到这个曾经报道过水猴事件的业余记者。 和落蕾打过招呼之后,我就拿着日用品和那些繁重的装备住进了那个曾经一死一疯的房子。 屋子里面的布局与其他的高级住宅区一样,是典型的四室两厅。里面大部分能够般走的家具都已经般走了,只剩下厨房的壁厨和燃具,我试着烧水泡了碗方便面,很好,有气有水。 而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的确有点奢侈,本来还努力赚钱准备买房,现在到好,直接住进来了。正在窃喜的时候,接到社长短信,询问我开始工作之类的。 其实我住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和奇怪的事,房间所有的插头都被胶布牢牢的封死了。起初我以为被封死的是坏的漏电的。但所有的都被封了。我只好随便拉开一个,用笔记本一试居然是有电的,我暗骂了句那个恶作剧的人。开始了我的工作了。 这栋楼是座双子楼,一共26层,在六层之间有个露天的陽台,一边是商业写字楼,一边是住宅楼。六层以上两座楼主间就没任何联系了。陽台每天的关门时间是晚上十点半,早上一直到七点才会打开让管理员清洗。我住的这栋楼下还有着保安,一到十一点后,是不准任何人进出的。除非有这所楼居民专配的出如证件。可能和这里住的大都是有身份的人有关吧。 在窗户的对面也是一栋楼层,不过那应该是住户楼。从这个角度用望远镜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八到十四楼住户的生活状况。实在不知道那两位到底是看见什么才那样,我也只好一层一层的看了。 每天看到的无非都是些日常生活中的锁事而已,连最基本的美女换衣都没有,真不明白那两位到底在看些什么看的那么起劲。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知道第四天,我在无意中看到和我同楼的时候看见了件奇怪的事。 每当我的看着对面楼的时候我总感觉在这房子里似乎有人在看我,或许只是种感觉,但那感觉太强烈了,但这房子里面除我之外空无一人。 同楼的住的是一个年轻姑娘。我说过了,我没看见美女换衣服,但并不代表没看见美女。不过她换衣服的时候很小心,每次都拉紧窗帘,甚至连灯也不开,连看看影子般的酮体的机会都不给我。 那是一个留着过肩长发大概二十来岁的女孩,如果说落蕾是那种包含着都市女性干练,飒爽,富有个性的美的话,那这个女孩完全是一中天然去雕琢,一种原生态的美(青歌赛的组织者原谅偶吧),我甚至略微替她担心,这种女孩如何在这冷暖惟自知,炎凉无人问的社会上生活下来。她的脸总带着莫名的悲伤。使我总有股想去抚摩她的脸庞的冲动,当然,如果我可以的话。 于是工作变成了每天都看着那个女孩,每天早上我都会一改日出三杆都拍不醒的态度,早早起床来看着她。因为她每天都很早起来,在房间里忙碌的走动,然后去上班。我庆幸我这种工作在现在算是不错的了,老总不太要求我们有固定的时间上班。 有一次,她突然转过头,我几乎以为她发现我了,还好,她只是随意看了看,或许当人被窥视地时候都有种特别感觉。日子过得很快,一下我就到这里一星期了。老总的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询问我查的如何,其实我知道他心里面更是期待着我的电话没人接,然后带着一票人来这一看然后发现我已经四肢冰冷,两眼发直,死状恐怖,横尸房间。然后我们报纸绝对大卖。当然了,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想的。 我总是一边应付着他一边看着对面的女孩,我喜欢落蕾,但对这个女孩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种迷恋。我用望远镜看着她伏在桌子上写东西,看她吃饭,看她做家务。而且这么多天,她都一直是一个人,看来没有男朋友,难道连闺中密友也没? 这天是周末,我早早起来,直接走到望远镜前看着她的房间。或许我知道了,为什么那两位也如此痴迷,没什么能比可以把自己喜欢的人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更让人开心的了。但我同时又在想,我该不会步他们的后尘吧? 她没有像平时一样穿白色高领衬衫和黑色长裙。她把头发也扎到脑后,换了件运动服和跑鞋,看样子是准备锻炼了。我连忙刷牙洗脸,我庆幸自己把那套多年未穿的运动服也带来了。本来准备衣服的时候我就打算早上早起锻炼,但你知道这和大学那时候假期兴致勃勃地带着课本打算回家看书一样只是个想法而已。 当我来到楼下的时候她刚好出门。沿着街路向东跑。我则跟在她后面。 始终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她应该不会察觉。我突然可以理解那些跟踪狂和偷窥的人了,如果他们和我一样的处境的话。 我正在计划着如何接近她并且和她说话。正低头苦想的时候。没想到她在前面停住了。我自然没注意居然撞到了她。 “对,对,对不起。”我一紧张说话就有点结巴了。她笑了笑看着我,自己爬了起来。近距离看她更美。 “你也很喜欢跑步么?”她拍了拍腿上的土。 “还好吧,主要是工作老坐着容易变胖。”我把目光看着别处和她说话,因为我一转过来就和她的大眼睛直接对视,那样的话我说话不利索。 “男孩子也怕胖么?”她抿着嘴笑了笑。我也笑了。忽然间她居然有如此好的亲和力,一下把人拉的很近。 我忽然看见她的左手食指流血了,那血是暗红色,很浓稠,慢慢的从伤口流出来,很慢。 “你指头流血了。”我掏出随身带的帮迪,这是我的好习惯,我一般除外活动都会带着。她感激的让我帮她贴上。这样一来我们又更近了一层。 那一次的谈话让我知道她原来就在我暂时住的双子楼里工作。叫林岚,是做广告设计企划的,刚来不久。工作很重。她还告诉我自己是外地人,在这里只好拼命工作。 我就这样每天一边在这里用望远镜看着她,一边和她打着电话聊天。每天都打一个多小时。我正暗自高兴,平时这样打早就打爆的电话卡居然撑了这么久。 “你在干什么呢?”林岚好奇的问。 “我在看着你呢。”我不知为什么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说出来后自己都吓了一跳。 “骗人。”话虽这样说,我在望远镜里还是看见她下意识的甩着头发四处看了看。 “呵呵,当然,你住那么高,我能看见你我不成超人了么。” “你喜欢我么?”林岚突然问道。我看见她拿着手机走到窗户前。我赶紧拉上窗帘。 “怎么突然这么问?”我又有点结巴了。 “开个玩笑了,对了,你住哪里啊?” “你对面。”我不假思索的说出来,有时候反应太快也不是好事。 “我对面?那不是我工作的那栋双子楼?原来你和我工作地方很近啊。” “恩,是的。” “这样吧,我过来坐坐。”说着,电话挂了。我如热锅上的蚂蚁,她要是来了看见我房间这样岂不一切都知道了。 我又用望远镜看了看,果然她家灯灭了。 过了会儿,手机又响了,我以为是她的,但一看是落蕾的。 “欧陽你还没睡啊。”这不废话么,睡了怎么接你电话。我只好敷衍到就要睡了。 “小心身体啊,别太累了,我听老总说你被派去查那个奇怪的事去了,所以打个电话问候你一下,怎样,是不是在电话那头感动的热泪盈眶了?如果你要感谢我的话,明天请我吃饭吧。”这不明摆着以慰问为借口敲诈我么。 我哭笑不得,这里已经被林岚搞的快焦头烂额了,落蕾又来了。 “好吧好吧,岳总,明天我请你吃饭。”我正要挂上手机,门铃响了。该不会林岚这么快就来了吧? “好象有人来了。我去开门,明天见吧。”我挂上了手机,最后听见了落蕾说了句:“祝你一切平安。” 我一步步走近门口,随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上面赫然显示着11:40。我又看了看和林岚的通话时间,已经是11:14了。 我的脑袋僵住了,任凭门铃在狂响。林岚怎么上来的? 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是林岚。我门铃和手机的铃声交织在一起。在空荡荡的客厅回响。 我咬了咬牙,接通了电话。里面依旧是她好听的声音。 “我知道你在门后面,开门啊。”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我仿佛可以嗅到她话里不安的种子。 我和她就隔着一道门。我颤抖着站在猫眼前看去。门外空无一人。但门铃却依旧狂响着! 我发疯似地拔点电源,门铃终于不响了。手机我也关上了。现在安静了,所有的声音一下都消失了。 我抱着双腿缩在墙角。这时,我看见了那原本进来被胶布死死贴住的插座。 我终于知道前任男主人为什么要贴住它了。 黑洞洞的插座里我看见两跟手指慢慢伸了出来,那是两截苍白手指,但分明看的出非常纤细,那是女人的手指,或者说因该是林岚的,因为那跟食指上贴着我在熟悉不过的创可贴。 手指慢慢的伸出来,非常的慢。我知道我的牙齿在打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居然猛的把手指硬顶了回去。然后我到处寻找着胶布。拼命的把所有的插座都死死地封起来。 做完这些我忽然如被掏空了一般,一下躺在了地板上。手机居然响了。我明明是关上了的。 一下接着一下,铃声越来越大,我终于忍不住了,接通后我高喊:“别折磨我了,我又和你没什么关系!” 那边沉默很久,什么声音也没有,只听见呼呼的风声。 “真的没有么?你不是喜欢我么?”林岚的声音这时候听起来就像是魔鬼的祷告。 “没有!绝对没有!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大声喊叫着,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那你为什么每天用望远镜看我呢?”她的话让我一惊。 “你现在为什么不用望远镜看看我呢,就像你平时一样。”林岚慢慢的说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进入我的耳朵。 房间的灯忽然熄灭了。窗帘被风吹了起来,露出了那台望远镜。外面如雪的月光打在地板上发出妖艳而着迷的光芒。我放下手机,身体不听使唤的爬了过去,把眼睛放在望远镜上看着我天天看着的对面13层。 我看见了,林岚也正在对面用着一台和我一样的望远镜看着我。她抬起头,满脸苍白的她对我笑了笑,那笑容我今生都难以忘记。我如同被蝎子或者毒蛇咬到一样反射性的弹了出去,摔倒在地板上。 我感觉身后有人。我没回头,一只手绕过我的脖子抚摩着我的脸。冰冷。 我看着那只手,手上的食指绑着一张创口贴。 我知道后面是林岚。 她就在我耳边上轻轻的说道,呼出来的寒气让我全身一激灵。 她说:“当你在看我的时候,我也在看你。” 我的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失去了知觉。 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媚的陽光从窗口爬了进来。正好照在我眼睛上。我抬起僵硬的身体,除了那被胶布封住的插座可以证明昨天的事外一切的一切都依然如故。 我用望远镜望着对面,对面什么也没有,仿佛从来没住过人一样。 我又跑到那个广告企划部,他们说从来没有个叫林岚的人在这里工作。我来到对面的楼,寻味着楼管。那是位上了年纪的大爷。 “13楼么?很久没人住了,很早以前一个漂亮的女孩跳楼后就在没人住过了。”我料到是这种结果,只是诧异自己居然活了下来。 收拾好东西的我顶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报社。大家都奇怪的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只有报以苦笑。 向老总汇报完后,我请了几天假。并答应写完这篇稿子。就当我要离开的时候,刚进门的小柳忽然叫住我。 “刚才我来的时候又个姑娘叫我把这个信封给你。长的很漂亮呢,穿着白色上衣和黑色长裙。” 我接过信封,打开后只有一张用过的帮迪。信封里空空如也。 一回到家。我就查找各大报纸新闻,终于知道林岚在家被偷拍,然后被人把照片发到网上最后羞愤间跳楼自杀。我呆呆地看着那则消息,根本没注意泪水已经划落了下来。我的电话帐单也显示,这最近根本没有与除老总和落蕾其他的人通过话。 手机又响了,我一看,是落蕾。 “欧陽,你病了么?”她关切地说。 “恩,有点不舒服,不能请你吃饭了。”我笑着说。 “傻瓜,我等下下班过来带点菜给你吧,病人别乱吃东西,你们男孩子不懂的。” 我拿着电话,开心地和落蕾聊着天。林岚或许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梦醒了就要回到现实。或许我能早点遇见她,就不会只是一个梦。 女巫和吸血鬼的传说 我们都曾听说过女巫和吸血鬼的故事。过去,愚昧和迷信使人们认为吸血鬼和女巫是真实存在的,而且爆发了一场捕捉他们的残酷斗争;而今天,科学将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向人们提供对此类怪异现象的科学解释。 现在让我们共同追溯发生在17世纪末至18世纪的诸多著名事件中的两件,并对事实的真相和由此而产生的误解进行分析和研究。这两件事情中的五件是发生在巴尔干地区的吸血鬼现象的"传播"事件,另一件是发生在新英格兰的追捕塞勒姆女巫的事件。 吸血鬼现象的真实面目 在爱尔兰作家布拉姆·斯托克的著名小说《德拉库拉》以及很多电影中所表现和描述的吸血鬼,以今天的眼光来看完全是虚幻的人物。然而在18世纪这个被认为是历史上非常理性化的世纪里,在巴尔干地区曾多次出现过吸血鬼现象的"蔓延",这些事件见诸当时各大报纸的报端,把整个欧洲闹得沸沸扬扬,令人惊恐不安。很多人盲目地相信那些事是真实的,只有少数哲学家把它看成迷信的产物而加以抵制。直到不久前进行的一些历史性和科学性分析才把这些事件背后的真相搞清楚并公之于众。 根据西方国家传统的说法,人所共知的吸血鬼是指那种已经死了却在夜间又复活的人。他们到处游逛去寻找受害者,以便吸吮他们的血,这样就使受害者也变成了吸血鬼。当吸血鬼躺在坟墓里时,他的身躯完好无损,而一旦被发现,就要被人们毁掉,以此阻止他重返人间。受东欧有关吸血鬼神话和民间传说的启发,西班牙维哥的克塞劳尔医院神经科医生胡安·戈麦斯--阿隆索从医学角度分析了这种现象。他指出,在狂犬病与假想的吸血鬼现象之间,存在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正当欧洲各国报刊报道在巴尔干地区的村庄里"传播与流行"吸血鬼现象之际,在匈牙利的新闻中也出现了有关狗、狼和其它野兽狂犬病发作的报道。但由于缺乏识别狂犬病症状的常识而导致的一系列错误的判断,加上完全错误的联想,使得巴尔干地区的乡村居民们相信他们就是吸血鬼的受害者。 在我们将狂犬病病症同吸血鬼神话联系起来之前,让我们先试着分析一下在识别病症方面发生的错误。1731年冬至1732年春,在靠近贝尔格莱德的梅德维佳村,一个士兵从希腊返回后很快死亡,死前他说在希腊时自己曾被一个吸血鬼咬过。之后不久,该村的很多村民声称看到他在夜间出没,并且都抱怨说感觉自己浑身乏力。这样,人们把士兵的尸体从坟墓中挖了出来,在尸体上发现有被吸血鬼的血口吸吮过的痕迹。作为补救措施,人们在他的心脏上插上了木桩。尽管采取了这种"预防"措施,几年之后,村子里仍然继续出现吸血鬼现象的流行和传播,接着又发生了多起挖墓掘尸事件,有14具尸体在找到"一点都不容置疑的吸血鬼痕迹"之后被焚毁。这种疯狂行为的根本错误在于:人们不知道尸体在自然条件的作用下也会出现这种迹象,从而将这些尸体同假想中的复活后寻找受害者的吸血鬼等同起来。这些事件发生后不久,法国神甫奥古斯丁·卡尔梅在他的一篇论文中对这种现象进行了分析,他将"坟墓中的吸血鬼"同村民们声称看到或梦见的所谓"到处游逛的吸血鬼"加以区别。他指出,在保存尸体时可能会有温度偏低或在潮湿地区可能发生所谓"皂化"的过程,在这种情况下,皮下组织会转变为像蜡一样的物质,从而可以使尸体保存很多年。 一些尸体体内有液体,口中有泡沫和血,如果不说它是吸血鬼现象,而将其看成是狂犬病的病症,那将更容易被人们理解。狂犬病是一种由动物传染的病毒性疾病,80%的人会发展为脑炎。它损伤控制感情和行为的大脑神经系统。这种狂犬病被称为狂躁性狂犬病,由于接种疫苗和文明程度的提高,导致了狂犬病侵害性的下降,今天已不大容易看到这类病症。然而在18世纪,巴尔干地区的贫困状况使得狂犬病的发病率极高。根据戈麦斯--阿隆索的观点,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虽然我们现代人很难想象,但还是能够想象出人与人之间狂犬病传染的情况。如果不打防疫针进行预防,这种病的后果将是致命的。在经过2周到2个月的潜伏期后,病症集中表现为焦躁不安、浑浑沌沌地东游西逛、过分敏感、恐惧、失眠和痉挛,从而导致瘫痪,最后因昏迷和窒息而死。正是这最后的结果才说明,在假想吸血鬼的尸体里存在液体是有道理的。事实上,在休克、衰竭和窒息而死的情况下,血液在尸体中会存留较长的时间,这种情况就可能使人陷入误区,即用狂犬病急性发作阶段的病症来描述"吸血鬼的特征"。狂躁性狂犬病的其它表现同吸血鬼的现象有着惊人的吻合之处:吸血鬼一般为男性,这种类型的狂犬病对男人的伤害比对女人的伤害高7倍;面部痉挛、厌光、怕水、性欲过强,这些现象使人把对吸血鬼的笃信同临床上对狂犬病人的某些描述对应起来。事实上,这种病是一种"动物等同症状传染病",也就是说它在人和某些动物身上的病症相同,表现也一样,这些现象更增强了吸血鬼能变成狼、狗和蝙蝠等种种神话的"可信性"。家畜被传染上疾病之后就会发展为没有侵害性的狂犬病,它能直接导致家畜瘫痪,而在民间传说中却把它说成是吸血鬼的受害者,并且这些家畜永远也不会成为人的化身。 1700年,关于吸血鬼现象的争论十分激烈,一些理性主义的维护者也犯过大的错误。法国哲学家卢梭就曾声明说,"如果说世界上存在着有完好文献记录的历史的化,那么这就是吸血鬼的历史。它史料齐备:有口头传说的证明,有可信赖的人的证明,还有外科医生、神甫和法官的见证。总之,谁还能不相信有吸血鬼呢?"鉴于这种说法,那些认为吸血鬼现象纯粹是迷信的人并没有拿出更明智的解释。这些情况应当使我们在将这种现象一般化并对它作出结论之前保持一种谨慎的态度。我们不要忘记,人类哲学家收集吸血鬼现象的资料随着时间而后地理位置的不同而变化。比如,在东欧的许多神话中,当吸血鬼传染给他的受害者或者使他死亡时,并不需要去咬,而只需简单触摸一下或瞥一眼就行了。 看上去确有其事的一个吸血鬼事件发生在1770年,当时巴尔干地区流行狂犬病,于是当地居民就把它同最古老的有关吸血鬼的民间传说混为一谈了。如果没有这些不祥的事件,那种穿着黑衣服的吸血鬼(他们咬受害者的脖子,吮吸他们的血,并把他们也变成了吸血鬼)也就不大可能至今还吸引与惊吓着一代又一代的电影爱好者了。 塞勒姆女巫事件 1692年,在欧洲开始担忧吸血鬼现象前几十年,在被殖民化不久的北美的塞勒姆城,一群小女孩突然出现了怪异行为,他们哭泣,说感到难受并且四肢着地爬行。其中一人称她受到了女巫的威胁。还有一位是基督教牧师的女儿。 在讯问她们时,女孩子们指责巴巴多斯的一个女奴,还有一个丑陋的老妇女和一个妓女。说她们施用妖术和"魔术"把戏来吸引和诱惑她们。这件事发生后不久,便刮起了审判、绞刑和火刑的旋风,高峰时,被逮捕者达到了200人之多,所有这些都发生在美国马萨诸塞州州长宣布大赦之前,当时就连殖民当局的上层都处于危险之中。这一令人难以置信的"追捕女巫"事件,被传统地看称是集体狂热的事例。尽管当时清教徒的生活十分严格,清规戒律使得他们的感情与躯体倍受压抑,但学者们曾以论文告知世人:把这一事件解释为出现了一种集体的歇斯底里现象是不够的,因为即便心里上的刺激能够造成焦虑与兴奋,但不会导致神经不适的流行和传播,以致引起人们的死亡。 一种比较令人信服的假说是:假设中的妖术受害者都显示出一种病症,或者显示出中毒现象,这种毒性能够损害她们的神经功能。在一些可能被怀疑发生的病症和中毒中,美国人j.b.马丁指出了亨廷顿式舞蹈病,这是一种遗传性神经病,基因缺陷在4号染色体的短臂上。1872年,亨廷顿在前人工作的基础上,描写了一个家族的病例,完善了对本病的认识,故此得名。这种病严重时,患者会出现更为强烈的症状:全身不由自主地无规律的舞动,特别是四肢颤动、摇动,面部表情怪诞,舌头坚硬,说话困难。所有这些症状都会被误认为是鬼怪缠身,或者是一种超自然的特异现象。马丁赞同这种观点,他发现,70年前,乘坐"五月花"号轮船来到新英格兰沿岸定居的许多清教徒家庭都患有舞蹈症,并带来遗传缺陷。第一批殖民者家庭之间的联姻,就导致了这种病的传播与流行。这种假说的不足是受害者的年龄问题,因为这种病一般发生在成年人身上,而在塞拉姆,受害者却是不足10岁的小女孩。 另一种假说看来也是合乎情理的。它于1976年由心里学家琳达·卡波雷欧提出。她认为,所谓鬼怪缠身的受害者是因为集体食物中毒造成的。塞勒姆事件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呢?这个问题最终在美国马里兰大学历史学家玛丽 马托西安所著《往日的毒害》一书中得到了阐明。书中指出:造成这种怪异行为的罪魁祸首是紫红色麦角菌,它是寄生在黑麦上的一种微型毒蕈,毒性很大。来自黑麦的产品是塞勒姆地区居民有限食谱中的主要食品。麦角菌污染过的食品呈些许红色,但是当时人们食用的粗制黑麦粉却呈黑灰色,这就将能给人以警示的微红色遮盖住了。由麦角菌产生的毒素特别顽固,它可以抗烹调,要煮沸三个小时才能除掉它。 要想知道麦角菌释放出的毒素是何种特殊类型的,它的作用如何,就需要了解多种因素,其中就有当地气候和其他条件。麦角菌中毒症是一种公认的 很难诊断出来的疾病,因为它在不同地区和不同时间表现出来的症状各异。一旦确定了麦角菌中毒的症状和过程,这种病就成为一度发生在欧美的许多鬼魔缠身现象的最佳科学解释。那时在欧美没有食物监督机制,食物中毒事件屡见不鲜。麦角菌的一些毒性效应很可能被人们误解为鬼怪缠身或由超自然的东西所引起。麦角胺是麦角衍生物,它能引起错觉和幻觉,还能导致皮肤过敏和关节变形;另外一种成分叫赤霉烯酮,它的作用如同雌性激素,能够引起流产和不育,并且能够打乱女性的生育周期;还有麦角酰胺、麦角新碱和其他类似物质,它们均与麦角酸联姻,作用类似致幻药。 麦角菌中毒的主要表现还可能是坏疽性的,即指甲脱落,指头和关节脱落;或者是痉挛性的,它使神经功能紊乱,使人产生错觉,幻觉,另外还有颤抖、抽搐和间接性的高烧。有40%的中毒者最终难以逃脱死亡。塞勒姆"追捕女巫"事件只持续了10个月,最后政府下达法令果断禁止。尽管如此,对当时生活环境的分析来看,麦角菌中毒的解释较为可信。这种病爆发的**时期,恰好同当时各地各村居民仓库中带病菌的储备粮相吻合,而且根据树木生长年轮收集到的气候变化数据也表明,那个时期的气候很适于这种毒蕈的生长。另外,随着塞勒姆地区居民人数的增长,在沼泽地区大量开荒种地,并种植黑麦这种有极大风险感染麦角菌的作物。 神经系统的疾病对任何形态的社会都会带来冲击和威胁。塞勒姆追捕女巫事件至今仍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那时的**和当局不知道如何从自然方面对这种现象进行解释,而只能寻求做出当时社会能够接受的解释,也就是超自然现象a。 不愿闭眼的女鬼 我己经很累了…昨天奔波了一天…我好想好好的睡一下……可是不能睡! 无论如何就是不能倒下去!我至 少也要撑到结束,才不会害到其它无辜的人!我不能害了大家…… 突然--- 一阵猛烈的振动……谁﹖谁在推我﹖我竟然看不到东西﹖我很快的发现原来是我的眼睛没有张 开……一打开眼睛…至少有一百只睛正看着我…天啊!我毕竟还是睡着了… 总座正用手指着我:“你!你给我 站起来 ! ” (总座就是各单位的主官,我的总座是 局长) 三个月一次的“联合勤教”.我竟然睡着了这下完了 !我擦去嘴角的口水,站了起来…我听到会长在我后面窃 笑…“ 张文德 !你也给我站起来 ! ” 这下可好了!连 头仔 也倒霉了…张文德 警官学校正期班第x期,现任 a 分局刑事组组长,二线二星,也就是我们的老大…呵呵…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不禁想笑… 局长开始骂了…“ 你是怎么带部下的﹖一点纪律都没有 !…”…“王议员的案子你们查的怎样了﹖他老婆人 呢﹖”……“ 你们到底有没有在查啊﹖”……“ &#@……” 我只听到一句:“ 你再给拖下去没关系! 看我会不会把你这个组长调去看大门 ! 你们也是一样 !统统调去山 里养猪 ! ” 这下可不是开玩笑的!上次一个我同事被调去山区里面,听他说查个户口1号到2号要开车开半个 多小时,买包烟要到山下的杂货店,平常没事种点菜贴补家用……一个派出所就是主管,副主管,加上他三个 人,…… 事实上,我不是刑警!我是港警,这是我同学告诉我的故事,为了方更,我用第一人称的方式来说比较容易明 白,我不可能一下是这里,一下是那里,(我没那倒霉 !) 我和我的 头仔(组长) ,足足站了一个小时法克 !! 回到组里,果不其然,他被骂,回来一定骂我们……一直等 到他骂完,才开绐检讨,第一个就是指向我:“ 发仔 ! 他老婆的下落查到了没﹖”我小声的说:“是查到了她娘 家啦可是”我只知道好象在中部,“可是什么﹖” 组长把头伸过来,眼睛瞪着我,好象要吃了我一样… 我转转脖子,“在好象是在彰化的样子啦…”“不要说了 !从现开始,你不用办这个案子了…”组头拍着桌 子大声的咆啸着…“好好没问题…”我陪着笑“那我要干嘛…” “你…你…你去把厕所给我扫干净!” 组长有高血压,看样子快挂的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好。好没 问题明天我就开始…”我笑的很勉强反正我也不是第一个…几乎大家都扫过…扫就扫嘛…“去! 你现在 就给我去!我怎么会有你这种部下﹖”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了呵…又混过一次了… 我才刚到厕所谁会真的去扫啊﹖就又听到组长的大骂声…没多久会长满脸土色的走了进来…下场和我 一样…过了十分钟,组长又在叫了“陈x发!黄x丰 !你们给我过来 !!”在叫我们,好吧!过去吧 ,你还是需要我们 的嘛…“ 刚派出所打电话来,说有案子,你们过去看看…”组长突然很客气的对我们说…这不像他的作风 啊…﹖ 为了快离开这里,我和会长问明了地址,就很快的赶过去…… 没到现场,我就有一种预感…恐怕又是大条的……看现埸的气氛……!我找到在管制的警员,表明身份后他 就带我们进去,他看来不爱说话…我们也就没和他聊天,一到了屋子里面一片凌乱,没什么嘛遭小偷而 己这年头这种案子太多了根本查不完…我问了一下:“屋主是谁﹖叫他到你们派出所作个笔录就好了 嘛…损失很多吗﹖” 那个警员居然还蛮幽默的,向我说:“就在浴室里面啊…” 我走向浴室,我甚至心情好的哼起歌来…那里常常有这种好差事﹖一到门口里面满地的血!我再一抬头… 一堆被支解的尸体! 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三步差一点跌倒…大叫:“会长!里面有死人!!”会长立刻就到门口来 …天啊!是一个女 的!身体被切成好几块…单独的一个头,脸朝上的被丢在浴缸里面…她的眼睛睁的极大…血正沿着她的嘴 角,一滴滴的流下来鼻子耳朵都渗出血来…四肢全被切下来,其中一只脚还被砍成两半胸部被插了二 刀,刀口己经没流血了,两个深深的洞…我看的心里发毛不敢再看… 会长问那个警员:“检察官来了没﹖”应该是快来了…“ 我立刻拿出行动电话,通知葬仪社的人,他们如果没来,说不定等一下检察官就是叫我们去搬死人,那时才 干!(现场也有电话,我为什么不用呢﹖这是忌诲!能够的话,我绝不会碰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会带到刹气,十 分的不利,而且将来说不定还会查电话的纪录,多增麻烦!) 过了不久,葬仪社的人来了,(他们的效率一向是最好的!)检察官也来了,(检察官来之前,现场的东西,包括死 人都不能移动!)刑事鉴识人员开始拍照,记录,检察官要我们把葬体移出来,谁去﹖当然我不会去! 葬仪社的人很熟练的在地上铺了板子,其中一头放了一碗饭,上面插了香…他们在门口拜了拜,念念有词… 就进去把尸体一块一块的搬出来……他们自然有他们的办法,只见他们把尸体排好之后,再拜一下,顺手把 被害人的眼睛带上,闭了眼让她安息…再用一块白布把她盖上…再来就没我的事了!我回去就要开始调查, 葬仪社的人把我拉去旁边,要…(…)!! 我看到搬的人不小心撞到门一下…掉下来两个东西…! 是脚 !﹖ 这么巧﹖两只都掉下来﹖一个整只,一个半只…她不想走﹖那两个搬的人放下木板,掀起白布,要把 那两只脚放回去…我听到会长” 啊!“的一声同时我也听到我自己也发出同样的声音…布掀开的同时,我们 都看到…她的眼睛是张开的! 我把葬仪社要给我的 ﹖﹖ 推回给他,说:”另天再说啦!“也碰碰他看那个事…他不吭一声就又去把 她的眼 睛给 合上…盖上白布…示意那两个工人快搬上车!这是要运去法医那里的… 出了屋子那个老板跟我说:”这个女的不甘心…不愿走,老大你等一下不要直接回去家里!!“看是要先回你们 组里还是怎样,衣服换掉,拿去给人家洗一洗,最好也去洗个澡比较好!”我点点头,没说话就和会长走了。 我先回去组里,和会长先拜了拜(我们拜的是关公),再向同事借了一套衣服,把衣服带到hotel 去,在那里先洗 个澡,把换下来的衣服交给洗衣店,那宾馆的女中傻傻的问我们是不是要叫小姐…我只说了一句:“我刑事组 的啦,要来洗澡的…”(大家会不会觉得有些hotel 的房很陰﹖不只是我们,其它的人包括杀人凶手,有时也是 会去!所以久而久之一些hotel 都不太干净 ! 劝大家非必要最好是不要去,要去的话要最好在白天,如果你有 觉的怪怪的,那我劝你最好是换一间房间或换一间hotel !) 一切都打理好之后,我托同事打电话向我老婆说 我今天不回去了,可能二三天才会回去,会长立刻打电话给他的一个伯父,要问问还有没有什么忌诲…… 来要作的事很多, 也十分琐碎, 我就不多说了! 反正就是查到;“ 人 事 时 地 物”,就对了,…… 同事说检察官在找我们,叫我们赶快过去… 检察官一看到我们就骂…“你们是新来的吗﹖奇怪,办事情一点心思都没有!你自己看!” 骂完拿出那天的相 片…我看了之后没怎样啊﹖会长说:“ 检察官,这相片怎么了﹖”“怎么了﹖你没看到脚只有一只吗﹖另外 半只呢﹖报告中也不写清楚,刚刚法医问我,你要我怎么说﹖ 还有,以后这种情形,要把死者的眼睛合上,有 的法医很注重这个的!” …等他说完,我和会长都吓的呆住了… 明明是…我背后突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头皮发麻…我镇静的对检察官说:“ 检座,这事恐怕有点问题…” 我把当天的情形告诉他,最后我还说明我现在所遇到的困难……没有人看到凶手…没有线索! 检察官点点头,说:“ 走!我们再到现场去看看,说不定有些收获! ”于是我们三人就要再到那里去。 这时以经下午五点多了,等到的时侯天也差不多要黑了 …我问检察官:“ 检座 ! 你看这事是不是熟人干的﹖” “很有可能!否则不可能会把对方分尸!你们向仇杀的方向着手!” 我们上去了之后,我撕开封条,打开门,里面黑黑的一片,我尽力使我的脚不要发抖,和会长一起进去,我打开 灯,和早上的情形一样,早上己经有人搜查过了,没有什么线索,我打开每一间房间的电灯,仔细的看看有没 有其它的东西,大家应知道我们要找的是什么…那半只脚! 我和会长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就算是一根针我们也该找到了,但是,没有就是没有我看着每一个可能的地方, 突然我的背后又凉了起来…我觉的我的手在抖动着…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好象有人在看我一样……我不 由自主的后退两步…我看到会长脸上有着怪异的表情,我相信我也一样 这时检察官突然出声!我大叫一声…立刻就往大门跑去!“ 你们看!这里有一张名片,这里一定有线索 !” 接下 我守在门旁,一动也不敢动,我实在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检座 ! 不然明天我向我组长建议,叫他多派点人手来 搜查 !”“也好,明天我会来,要全面的搜查,我们先回去吧!” 我和会长几乎是用跳的跳出那层公寓…明天我才不来 !! 我先载检察官回去,我和会长就直接到一间小饭馆吃饭;菜还没来,会长突然说:“ 小发,我从那出来之后就一 直心神不宁,会不会是被冲到了﹖”“应该不会吧﹖你又没碰到什么! ”我抽着烟,回答他。 “我们等一下去我阿伯那里,问他一下,顺便给他看一看…”会长还是不于心… “好啦,我们先吃再说……”,早 上看了那个场面,我实在也没什么胃口,不过,还是得吃一点,不然身体受不了…… 到了他大伯那里,大伯正在和他朋友泡茶,一看到我们就起来问侯…他其中一个朋友突然说:“ 两位少年仔… 最近要小心喔…”大伯笑笑说:“这一个是我甥仔,这是他同事…作刑事的啦 ”那个人才笑着说:“.喔难怪 我想说他们身上刹气怎么这么重…” 会长急忙说:“我们早上碰到一个案子…… 他大伯听完之后还是笑笑说:”没关系啦,看来她也没有跟着你们…只是,你们常常碰到这些事,庙里多走走 就好了…“ 他大伯是开算命馆的,对这方面颇有心得。我急着要回去,我约了人!于是我和会长很快的就离 开了,(晚上会有什么事﹖当然是去 ㄎㄠ 啦!) 我和会长就回到组里,有了名片,那个女的身份一下就查到了,在酒店上班的女郎,生活不正常,住所常有许 多陌生男子出入;而那天晚上带她出场的男的也查到了,外号叫”阿狗“… 我立刻就到那个男的家里找到 阿狗 ,请他到案说明,他倒也合作就和我们一起走。 这时所有的检验结果都出来了,对阿狗十分不利!死者指甲中有b 型的血迹反应,和阿狗相同,死者是o 型的, 而在现场所采到的指纹也相符,阿狗好似早有准备一样,说:” 那天我是有去她家,我花钱带她出场,要和她 好,但是她 ggyy 的,我就要硬上,就被她抓伤了,我不爽,打了她一巴掌我就走了!“阿狗还出示他的伤痕给 我们看。 的确,我们只能说他有去那边,而且被她抓伤,但是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说他杀人,除非他自己承认或是我们有 他杀人的证据,否则就算是移送上法院, 也是会被判无罪!这种人十分的狡猾,我们不敢刑求… 只好用一些老办法了!我先拿出死者的相片,要让他看,我发现在他眼中有一点恐惧…再也不那么趾高气昂 了…下一步,我就带他去看死者的尸体…嘿嘿!我就不相信他有多强! 我带着他到了傧仪馆,这地方,一年到头都是冷冷的,会长出示身份,说明我们的要求,管理员就带着我们去 停尸间…管理员一向都是没什么表情的…打开冰柜…为我们把白布掀开就走了。 我叫会长把冰柜拉出来一点,会长白了我一眼还是去拉,我把阿狗推到冰柜前面,仔细看着他的表情… 他仍在强作镇定…我也回头看了尸体一眼…哼!我就不信搞不定你阿狗突然发起抖来,急速的往后退去撞 在墙上口中发出我听不懂的声音…不断的重复:” 不是我杀的 ! 不是我杀的 !“ 我心里很高兴,虽然在这种地方!我不经意看了尸体一眼,想叫管理员来关上柜子,不看还好,这一看…我的 妈啊!尸体的眼睛又打开的,刚刚我看明明是闭的啊﹖我想叫会长可是却发不出声音…这个时侯 阿狗 突 然冲过来,举起双手向我头部击过来(他带着手拷),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他打我!碰!我就这样被他k 中 ! 他立 刻要跑出去… 会长可不是呆子,一拳让他倒在地上,管理员也来了!我摸着头拿出一个红包,给管理员,” 干!敢 k 我“﹖,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我问管理员:”这来的时侯,眼睛不是闭的吗﹖“ 管理员看了一下说:” 是啊!你把她眼睛弄开干嘛﹖这样对死人不敬!“说完就将她的眼睛合上。 我不吭声的离开…… 回到组里后,我告诉检察官经过,检察官马上下令收押!阿狗终于承认犯罪! 那一天晚上,阿狗因为没钱,所以被女的赶出去,阿狗一气之下,失手杀死那个女的!并且将以分尸…那一只 不见的脚,在我们带阿狗去现场演练的时侯,被发现在大门的后面,己经烂的不成样子,长满了蛆,如果不是 臭的话,恐怕是找不到……! 小女孩遇见鬼 那天,老师带着小女孩以及班上所有的小朋友在学校最右边的那一片大草坪上露营及烤肉,在搭完帐蓬及吃完烤肉後,已经天黑了,老师们得应付这麽一大堆活蹦乱跳的小朋友, 早就累得在一旁休息了,看着小朋友们在草坪上游戏. 其中,小女孩和她的几个好朋友突然想起要玩捉迷藏,虽然已经天黑了,可是由於是自己的学校,加上小孩子的玩心,他们就在这里玩起来了. 决定了谁当鬼後,大家四处躲避起来了. 小女孩和另外一个小朋友很快地一起躲进了草坪旁的厕所内,小女孩和她的同学分别各躲在一间里,心想着自己一定不会被捉到.....躲着躲着,小女孩有点不耐了,可是因为怕被发现,所以不敢出声地继续等待.....後来,一直没有动静,因此小女孩决定出去看看,可是这时候却发现门打不开, 她呼叫着和她一起躲进这里的同学,没有任何回应,任她拉开嗓子呼救 ,就是没有人前来帮她把门打开,她越来越害怕,却只能蹲在地上等待. 终於有人来了,她听见了脚步声及轮椅的声音....轮椅?小女孩虽害怕,可是她很机灵地想到,怎麽会有轮椅声?就在她还在怀疑时,她听到那个推着轮椅的人走近了,从第一间厕所开始,敲了敲门,然後用很低沉的声音问:有人在里面吗?那是一种很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声,令小女孩感到害怕,更躲在里面不敢出任何声音了. 那个推着轮椅的女子延着一排的厕所,一间一间地敲门,一遍一遍地问着: 有人在里面吗?.....最後,终於她终於走到小女孩躲的这间厕所前了,她一样敲了敲门,小女孩屏着气,可是这次再也没听到任何声音了,小女孩很想出去看看,可是她又很害怕....就这样,她就在里面动也不敢动地蹲了好久好久....... 最後,她终於忍不住了,试着开门,结果门很容易地开了,可是,门一开後,小女孩险些吓昏了,因为她开门後看到一双悬空的脚以及一辆飘在半空的轮椅,她在厕所中抬头一看,一个着护士服的女子,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婆婆,两张陰沉的脸均笑着从上面看着她......看了一夜.... 原来,这所学校以前是一所被火烧掉的医院...... 疯女孩 她是一个疯女孩,总是抱着一个破烂不堪的洋娃娃,在街边呆呆的坐着。 据说她父母很有钱,却死于一场火灾,家产也烧得一干二净,她受不了刺激,就这样发了疯,流落街头。 有人给她食物,她就吃,有人对她说话,她就笑。 这偶尔的笑容,显露出她深藏的美丽,也点燃了他的邪火。 那是一个雨天,他把疯女孩带到了家中,请她吃了饭,劝她去洗个澡。 “我要,娃娃一起洗。” 她抱着娃娃,口齿不清地说着。 “那个娃娃好脏,丢了它吧!” 他劝诱着,“不要,这是爸爸妈妈留给我的。” 疯女孩大声说着。 “好吧好吧,抱着娃娃去洗吧!” 他妥协了。 浴室的水声响起,他也悄悄摸了进去。 “别过来,别过来啊!” 疯女孩缩在浴缸里恐惧地喊着,挥舞着洋娃娃试图阻拦他。 水流冲洗着她年轻的身体,却不能浇熄他心头的火,他猛地扑了上去,随后就倒了下去,头上流着血。 疯女孩还在挥舞着那个破破烂烂的洋娃娃,破绽之中,有黄金的光辉在闪动。 被禁锢的少女 我是一名实习的电台dj,叫樱灵子,需然是在电台里工作,但是到现在都没有机会用电台那些先进的录音器材。 听我一位朋友阿斌说,在电台附件的山顶上,有一间很久没有人用的录音室,于是,我就与阿斌打算去这间录音室看看,就约好在下班后一起去。 我们下班后,就来到这间录音室,这里的仪器很残旧,估计起码10年多没有人用过了。进去后发现一部以前电台用的录音器材,我接上了电源,想不到还可以用,我就意气风发地试音,一时间都得意忘形。很快已经晚上10点多了,终于录好我们自己编制的节目,但在试听时发现声音频率变了,可能是录音器材的关系吧,但在后来发现多了一段不明来历的录音:“这是一段受了诅咒的录音,接收到的人,将会死得很惨。”后来的声音很沉,完全听不到,只知道好像是少女的声音,但就听不清楚了。到了11点,我们就回家去了。 第二天,阿斌他给我电话,约我在今天晚上7点,在山顶录音室门口等。下班后我就来到录音室,但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见到他,我就直接进去。发现录音机开了,上面有一段留言,是阿斌的留言:“樱灵子,快点离开,快。快点。这里。呀。”发生什么事,阿斌来过这里,叫我快点离开?为什么呢,不是他约我在这里的嘛。 我一直在这里呆到10点钟,都没有见到他,我想起了昨晚这段留言,诅咒的录音?接收到的人将会死得很惨?这段留言的少女是谁呢?但怎样都听不出她说什么。不经不觉到了11点多,我终于忍不住要离开,在离开时,发现一个黑影闪过,是谁呢?这瞬间感觉很冷,就马上回家。 到了第三天,今天是星期天,电台休息,我就去找阿斌,但他的家人说阿斌昨天下班后,没有回家。到底他去了那呢?晚上,我又来到山顶的录音室。天呀!在录音机前面的是我的好友阿斌,面色很苍白,没有了眼珠,他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很惨,尸体腐烂的很快,还有老鼠和虫在咬他。到底是谁杀他的?难度是这段诅咒的录音?没可能,我不相信世上有诅咒的,不过确实应验了。我不相信。 我就打手机问朋友这间录音室的事。可惜没有人知道,后来我打去问一个记者朋友,她说这间录音室在12年前,是一间录鬼怪故事的电台,这里有位女录音员被同事,后来在录音室里上吊,听说在她上吊前留下一段诅咒的录音。之后在这里工作的人都离奇地死亡,而且死状惨无人道,从此之后,这里就被称为被诅咒的录音室。 突然,播音器自动开了,有一把少女的声音,很凄厉,使我毛骨悚然。“我要诅咒所有罪人,我要向世上所有罪人复仇。只要你听过这段录音,我一定会来找你,会带你去我栖息的地方。” 很冷。这一刹那我觉得很冷,我的全身动弹不得,在后面好像有个黑影一步一步地相我逼近。我转身一看。啊!一个五官残缺,只有一块苍白的面孔和一双目露凶光的眼,她的头发很长,还发出阵阵恶臭。我是否在做梦,她的眼神说给我听,我将会和阿斌一样,要死。 后记,这区公安在山顶发现两具人骨,化验后,大约死了3个月,主要被蛇虫腐食,所以腐烂的很快,很严重恶臭气味,后来,终于证实了他们的身份,其中一个是电台dj阿勇。 解剖台上的少女 在没有转行做品售经理之前,我曾是泰山医学院的一名解剖学讲师。我转行,并不是我在这一行干得不好,事实,我的课得相当出,如果我没有放弃,我想现在大概可以升到了副教授的位置。 迫使我离开大学讲台的是心理因素,因为,我讨厌死,惧怕死。那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惧,就像一枚会流动的寒针,从你的脚底心钻入,通过液循环在你的体内游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心脏,可能是半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分钟。同样,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来,但我感觉,它离我不远,它还在某窥视着我,随时等着杀我。 事还得从三年前的一堂解剖课谈起,对于学生来说,也许这节课是他们一生中最难忘的一课,因为第一次现场全尸解剖总是给极其强烈的印象,我已经强调要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有呕吐了,在之后的三天内,很少有去食堂买食,特别是炒猪肝之类的荤菜。 这次的尸体是一名年轻女,这在医学院是个异数,因为尸体的奇缺已经了各大医学院校共同的难题,得到的尸体大多是年老病死的,器官都已衰竭。就算这样,全尸解剖课常常还是一推再推。因为按地方的习惯,既使病生前有志愿献医学事业,死者的儿女也往往不允许,认为是亵渎了死者。所以,每一具尸体都是一次难得的实习机会,年轻新鲜的更是极其珍贵。 女尸静静地躺在解剖台,课开始之前,尸体一直盖着白布,我照惯例向学生讲了注意事项,以及尸解在医学的重要,最后要求他们以崇高尊敬的态度来看待尸体。学生们的眼光既好奇又有点恐惧,但谁也没出声,像是等着一个极其严肃的时刻。 白布掀开了,学生中间发出几声轻微的唏嘘声。这是一具很年轻的女尸,大概只有二十五六岁,听说生前是一名秘书,因为感问题而割腕自杀,她的朋友从她的遗物里翻出一张捐献遗体的志愿书,是学生时代填写的。年轻一般很少会考虑这类事,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志愿?也许永远是个谜。 她并不是一个很美丽的女,眼眶有点下陷,可能在她生前的一段时间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她闭着眼睛,神态很安详,就像熟睡了,完全没有一般尸体僵硬的死相,也许死对她来说真是一种解脱。 我这样想着,按例用一张方巾盖住了她的脸,看不见脸,她惨白的体就很突兀地显了出来. 学生们都睁大眼睛盯着解剖刀,我凝了凝神,终于把刀片用力向下划去,锋利的解剖刀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阻力,就到了她的小腹部,就像拉开了链子,我们可以清晰地听见解剖刀划破皮时那种轻微麻利的滋滋声,由于体腔内的压力,划开的皮肤和紫红的肌马自动地向两边翻开,她原先结实的*房挂向体的两侧,连同皮肤变得很松弛,用固定器拉开皮肤和肌后,内脏完整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到了这个步骤,我已经忘记了面前的尸体是个什么样的,其实这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让学生牢牢记住体的结构,这将对他们以后的行医生涯产生深远的影响。 内脏器官被一件件地取出来,向学生们详细地讲解,剖开后,又讲解结构。内脏完全被取出后,那具女尸只剩下一个红红的体腔。 课得很顺利,虽然有几名学生难受得脸发青,几乎所有的都有些胃,但他们还是经受住了考验,并不虚此行。 学生们离开后,解剖示范室只剩下我一个,白的灯光强烈地照在解剖台,射出刺目的光芒,我开始把取出的内脏一件件安置回原先的位置,然后用线一层层把肌肤缝回原样。 学校的大钟重重地敲了五下,我把盖在女尸脸的方巾取下,这时候,恐怖的事发生了!那个女尸然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吓得我差点跌倒在地。 我战战兢兢地站起,发现并不是幻觉,她睁大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神态也不似刚才般安详,而是一脸怒容。 但她确实是死的,我壮了壮胆,去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终于找出了合理的解释,也许是生物电的原因,是解剖的过程引发了某种生物电的神经射。 我把她的眼合,把白布盖了回去,出了解剖室。 之后的几天,女尸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脑中晃动,我并不是一个灵异论者,但不知为什么,那双眼睛就像幽灵一样缠着我,我总是想着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睁开眼睛,而且,那眼神,我后来回想起来,仿佛传达着某种信息,并不完全像死空的眼神。 三天后,我了解到那具女尸已经火化掉,骨灰由她的父带回了东北的家乡。 一年过去了,我似乎已经忘掉了这件事,在这期间,我了一个女朋友。 我们是在一个雨认识的,那晚我从学校开完会回在泉路的家,雨下得很大,路没有一个,一时间又不到出租,只得打着雨伞独自赶路。走着走着,我忽然发觉后多了一个,总是不紧不慢地跟着我,我心里有些紧张,要是这时候遇到抢劫犯就惨了,便故意加快了脚步,那个也加快脚步,仍然跟在我后四五米的距离。这样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我终于忍耐不住,回过来看个究竟,可结果出乎意料,原来跟着我的竟是一个穿着黄雨衣的纤秀女孩。 我们面对面站住。 “你为什么跟踪我?”我问她。 “对不起,我,我一个赶路觉得害怕。”她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舒了一,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坏?” 跟着笑了,说:“因为你像个老师,老师很少是坏。” “呵!你猜对了,我本来就是个老师,不用怕,我送你一程吧!”我陪她一起走路,一直把她送回家。 那晚之后,我们经常在回家的路遇到,慢慢地就熟识起来。 我一直不敢告诉她我教的课程,所以她只知道我是医学院的老师,对于我的工作质一点也不了解。 有一天,我终于对她说,我是体解剖学讲师。 她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惊讶和害怕,而显露出强烈的好奇心。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问,并一本正经等着我的回答。 “怎么会呢?死了就没感觉了。” “你怎么知道它们没有感觉?” “现代医学确定死亡的标准是脑死,脑神经死亡了,任何对神经末稍的刺也都失去了效用,当然没有了感觉。” “这只是我们活认为的,可事实也许不是这样。”她执拗地说。 “别瞎想了。”我笑着说。 后来,她不止一次地问起过这个问题,每回答一次,我的脑海里就像被铁钩勾起了什么东西,可马又沉了下去。 但她还是经常问我同一个问题,我渐渐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愈来愈重地压来,我甚至有些怕见她了,但细想起来,又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我猜想可能因为经常接触尸体解剖,心理压力过大的原因吧。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的发现,我才知道问题的严重。 那晚我去她的宿舍找她,她不在。门虚掩着,我坐在沙发等着她,等得不耐烦了,就站起来在她的写字桌翻看,准备找一本杂志消遣,没有什么好看的杂志,我随手拿过一张旧报纸,一不小心,从叠层里飘出一张纸落在地,是一张旧得有些发黄的纸,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纸。 我捡起那张纸翻过来,惊惧地睁大了眼睛,原来,这是一年前我解剖过的那具女尸生前的志愿表,在尸体移到解剖室之前,我曾经在面签过字。 没错!我的签名还在面,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有点恐慌,急忙打开旧的<<泰山周刊> > 报纸一看,在社会视栏目里,赫然就是《白领丽为自杀》的社会新闻,报纸的期正是我解剖尸体的那天。我像是掉入了冰窖中,阵阵发冷,感到这个房间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森可怖。 “现在,开始吧!”我说,示意学生们把注意力集中到解剖示范台来。 四周鸦雀无声,我从盘中取出解剖刀,抵在她的咽喉,白的塑胶手套跟女尸的肤相映,白得令窒息。 她的尸体仍然有点柔,皮肤保持着弹,这感觉跟我以往接触的尸体很不同,不知怎的,我的解剖刀竟迟迟没有划下去,甚至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也许,她还没死。但很快,我就为我的想法感到可笑,可能是这个女孩死得太可惜了,所以我才有这种错觉 这时候,我听到过道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是高跟鞋的声音,一步一步地朝这边走过来,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好硬着皮等着她的出现。 那脚步声到了门,突然停住了,我没有看到,但我仿佛感到她就站在门盯着我,我的脚有些发,却不敢动,不一会儿,高跟鞋的声音又响起来,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了。 我发疯似地跑回家,冷静了几个小时,我的脑中急速的旋转,怎么可能会这样?也许她只是那个女孩的同学或同事,或者是好朋友也说不定,那么保留这些东西也不奇怪,还有,那串脚步声也许只是楼下传来的,一切是我的神经太过敏了。 我的心理稍稍安定了些,打手机给她,希望能弄个落石出。 手机没接听,我拼命地打,可都是长音。 她越不接听,我是感到恐惧。 不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跟在她那儿听到的一模一样,高跟鞋踏在泥地板的清脆响声。我的心砰砰直跳,大也不敢出。 “咚!咚!咚!”有在敲门。 真的是她,她来找我了!我踌蹰再三,终于说服自己打开了门。 “是你!”我说,喉咙有些发涩。 “是我。”她说。 “晚我去找过你,你不在。”我退后几步,说。 “我出去办点事了!回来时发现你来过。”她说。 “是吗?” “你干嘛老是打我手机?”她说。 “我……我怕你出事。”我说。 她笑了笑,说:“今晚我住在你这里好不好?” 我想让她走,可又说不出,我们认识这么久,她可从没让我碰过她的体。我心想也许真的是我多疑了,她的相貌与那女孩毫无相似之,又怎么会有关系呢? 我先去冲个澡!”她说着就朝浴室走去。 “好吧!”我让到一旁。 我坐在客厅里,听见里面冲的声音,心里忐忑不安,但总是劝说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怪事,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她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坐在我对面的沙发。 我们相对无言。 “我来帮你按摩吧。”她笑着走到我背后,拿捏我的肩部。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突然问。 我一下子从沙发跳起来,喊道:“你,你到底是谁?” 但颈部一痛,像被重物击中,就已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痛裂,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在了。 我看到她站在前,愤怒地看着我,那眼神!我想起来了,那眼神跟那具女尸一模一样! “你……你是……”我不可抑制地恐惧起来,可挣扎毫无用。 我发觉她的脸部正在变,缓慢地变化,眼睛、鼻子、巴,都在移位,一会儿,令恐怖的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她!!那个一年前的女尸!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再一次厉声问我。 “也……也许会吧!”我颤抖着说。 她慢慢地解开睡衣,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恶心,她的体从颈窝至下,只是一个空壳,早已没有了内脏,露出红红的体腔。 “你说,我疼不疼?”她愤愤地说。 “可你是自愿的啊!”我喊道 “我后悔为那个自杀,可正当我准备远离这个肮脏的世界时,你又唤醒了我!我要你永远陪着我!”她说。 “你,你想干什么?”我惊恐地说。 她僵硬地笑了起来,从睡衣袋里取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解剖刀,在我面前晃动,然后抵住我的颈窝。 “我要让你知道,被解剖的痛苦!”她森森地说。 “不要!不要!你是死,我是活啊!”我喊道。 喉咙一阵刺痛,我仿佛被活剥了一般疼痛,惨着坐起来。 我发现我的全像在中浸过般大汗淋漓,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我,她并没有在房间里,难道晚一直在做梦? 我觉得不可思议,但很高兴,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 第二天,我起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东西,这个东西将会让我永无宁,在下,掉着一把解剖刀,锋利的闪着寒光的解剖刀。 这天下午,我又去了她的房间,可门紧闭着,邻居的老太告诉我,自从那个女自杀后,这个房间就一直没有租过。 从此后,我不敢再接触任何尸体,甚至不敢再在医学院呆下去,只有改行做了品经。我离开了泰山,去了省府济南. 可那晚的事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直到今天,我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降头女王 降头术,始源于交趾支那半岛之安南(今越南)、迷逻(今泰国),是所罗门教(即婆罗门教)的一种道术,远在1885年,安南出了一个女洞主,叫做百麻金吐,又名麻吐婆,掌握十二个部落,大小计三十个洞,麻吐婆在年轻时,曾是瑶族一个大部落----保丹洞主的压寨夫人,开罪了洞主被判以五官之刑,在行刑之前,给两个近身女侍救了,三人逃亡,出海到苏门答腊,入婆罗门教,修炼十年,遂回安南,组织女兵,灭了阿保丹洞主,取其领地。降头术,就是麻吐婆创始的,用来对待变心丈夫的自卫术。 1920年,即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第二年,法国驻安南第十三旅调防返国,在运兵船上,有两个士兵患了呕吐病,在海航中,患呕吐病是常见的事,但这两个士兵,都是咳呕不出,肚皮越来越大。 两个士兵,一个是十九岁的温拿,一个是二十岁的薛基麦当。 这时,运兵船已经过了印度湾,向红海出发,这两个士兵嚷着要带他们回去安南。 兵船上军医诊治他们,可说束手无策,随着他们的呻吟声,肚皮越来越大了。 医生敲他们的肚皮,好像个鼓一样发出砰砰声,好像里边有一泡水,但却有硬物碰撞声音,用听筒去听时,却听出肚里有呼吸声,却不是他本人的呼吸。 两个士兵面青唇白,因为太痛苦了。 在他们呼痛时,一齐间歇的叫着:“我要回去安南,送我回去吧,我不要死在船上,送我回去,求求长官..." 惊动到旅长来了,问薛基麦当:“为什么你要回去安南?” “长官,我已经给绑住了,再不回去会死在这里的了,求求长官,我不愿死。” 旅长摇动他说:“说,究竟是什么事呀,说清楚。” “是查齐不许我跟船离去的,她是个洗军营衣服的女子。” 旅长说:“你胡闹!但你要服从军律。” “长官,求求你,她早对我说过的,《如果你不听我的说话,你去吧,但不出一日,你的腹脏会给蛇缠住,你会痛死,你自己选择吧。》但,我服从军律,我跟船走了,我现在,是给蛇绳绑住了,救我,救救我一命,温拿也是的。” 旅长问温拿,情形是相同的,不过温拿识得也是替军营补被服的少女,叫做瓦旦。 男女相识了一年多,在假日,时常出游,也到女家玩过。 旅长问他们:“有没有和她们定下婚约。” 温拿说:“我们都有口头答应过,我们都爱她们的,答应退伍之后,就带她们回法国去,但她们却要求我们立刻退伍,说可以供养我们衣食,这件事,我们怎可以做到呢?” 旅长问:“和她们发生了肉体关系?”两个人都承认了。 旅长只能知晓这种事,他是无权将两个士兵带回安南的,而且,他们所说的,是怪诞不经之事,不合科学的。 医生断的是鼓胀病,是由于温带的潮热而引起的,需要施手术,但在船上缺乏仪器,办不到的,主张两个士兵,食镇静剂,使他们入睡,到法国才可以作手术决定。 医生开服镇静剂,两个士兵果然入睡了。 运兵船继续在红海航行,时间是凌晨三时,救命声响遍全船舱,两个士兵在船板上打滚,可能镇静剂的效果已经退去了,两个人忍耐不住肚内的强力绞痛。 薛基麦当狂性大发,他可能忍不住痛苦,他拿起一条餐叉,猛向自己腹中狂刺。 士兵们扑上去把薛基麦当擒住,已经来不及了,他已满腹是血。 医生赶来时,薛基麦当已经不省人事,解开他的衫看,在众目睽睽之下,怪异的事情出现了。 薛基麦当叉入腹中,破开了五个洞,每个洞口,都有一个蛇头正在洞口外钻! 霎时间,五条蛇都伸出来了。 士兵们在安南见惯蛇,大家都不害怕,几个士兵都拿定了工具,等待蛇爬到船板时,就把蛇打死。 这种怪异,令到医生目瞪口呆,不知应该怎样做的。 这时是不能施救的,因为薛基麦当腹中的蛇,正从叉的破口处钻出。 显然,蛇爬出后,薛基麦当得肚皮慢慢平伏了,更令医生奇怪的,肚皮破了,却没有血流出。 士兵们在打蛇当中,还有两条蛇钻出来,其他三个洞开始有血流出来。 医生才急救这三个伤口,急速止血,消毒,等待这两条蛇出尽,才继续急救。 已经滚到船尾的温拿,呻吟声已经越来越微弱了,已到了死亡边缘。 医生待两条蛇离肚之后,再去敷治两个伤口。 薛基麦当得心房仍在跳动,他渐渐已过了危险时期。 旅长和医生这时才明白,这两个士兵说的话,不是虚构的,摆在眼前铁一般的事实,有七条蛇从薛基麦当得肚里钻出来,可想见他们内脏的痛苦,到了何种程度。 旅长当机立断,要求医生为温拿作剖腹工作。 像小圆鼓似的温拿的肚皮,医生用经过消毒的小刀穿入去,再边听到微微的泄气声,同薛基麦当一样,蛇头钻出来了,首先,蛇口吐出一条红舌,接着是蛇头,然后全个蛇头露出来了,好像是从蛇蛋孵化出来的,一寸寸地透出来。 医生不破其作伤口,让蛇出洞后,细细观察,果然第二天蛇又出来了。 士兵们观看着等候打蛇。 同薛基麦当一样,先后钻出来的蛇共有七条,温拿的肚皮不再胀大了,医生止血敷药后,温拿的呼吸也平静了。 打死十四条蛇,全是无毒的蛇。 但这两个士兵,肚里还有什么东西?那就要等运兵船到了马赛之后,才能做手术工作。 1920年5月4日,法国运兵船花尼亚号航海日记记载这件事之后,加上评语。 这是一件众所共见得事,在他们腹中同样从缺口里钻出七条蛇,进行救援的赫医官也认为难以解释。 赫医官分析这件事,只有一个可能,两个人都吃入了蛇卵,小蛇以腹内作孵温床,孵化出来之后,在人的腹中爬动,使病者受了攻打的痛苦。 但赫医生认为不可解释的事,是两个病者都说,他们知道腹内有“蛇绳”,是两个女子不给他们离开乡土,而他们服从军令,他们离开了,“蛇绳”就给他们制裁了。 赫医官说:“这太不可思议了,怎会有这种可能性呢?” 还有,两个病人腹中的蛇,是从何而来?是蛇孵化出来制造成的蛇?这是科学鉴证所不能证明的。 士兵薛基麦当与温拿,经过马赛医院详细检查,又经过洗胃之后,住院一个星期,已经出院。 1923年5月,英、法、瑞士三国爬山人士组成的喜马拉雅山探险队。 探险队在回程中,访问安南迷罗,法国探险队,特别为安南的邪术进行调查,虽然在深入民间时经常受到拒绝访问,人民甚至不予谈论,不过取得到一种关于“降头术”的特别资料,而符合士兵薛基麦当,温拿的运兵船事件的解答的。 据调查所得,安南的降头术,便远在十九世纪末叶,安南女旧主古麻拿吐所发明,是妇女一种护身法术,考其源流,则是婆罗门教的旁支,旨在妇女被男人欺负后,其本人获得惩戒,方法是使其痛苦,而非危及性命。 至于“降头术”由于施行年代久远,法术亦有变化,因此“将头”亦有流派,而下将头的对象,亦不限于妇女自卫时候,并起了将头派系之争。 1932年,安南西贡。 西贡,是安南最早开发的城市,去安南做生意的人,中西商家,大都云集在西贡。 有一个潮州商人林阿廷,在西贡开了一间卖广东土产的商店,叫做阿廷商店。 林阿廷去西贡经商的时候,只有27岁,许多福建人,在少小时就离开家乡,去南洋闯世界的。 林阿廷开这间阿廷商店,是由当地的亲朋提引的,由于代办的土产,是独市生意,营业畅旺,于是,他进一步办当地的香烟回家乡贩卖,生意做得大起来了。 阿廷还未结婚,一个人有了事业基础,自然会起了家室之念,经营了两年,当地话也通晓了,有空闲的时候,他就到堤岸闲逛。堤岸,是西贡的繁华地方,他看上了一间酒家的一个侍女,叫做只念的,年纪还不足二十岁。 只念面庞稍长,一把长发披到半腰,有一双明媚的眼睛,这些少女的优点,吸引了阿廷,因此,他经常去堤岸饮酒,以便多了解只念的性格和背景。 他们在假期就外游了,经过半年,成为密友。 林阿廷终于提出他的心愿。 只念低头含羞的说:“你问我母亲吧。” 有一日,只念休息,她约阿廷到酒家,林阿廷挽了许多土产孝敬她的母亲,作为见面礼。 阿廷进了她的家,就觉得有些异样,环绕着她家堂的三边,都是神器,装着几十只大小不同的神像。 只念母亲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面色很陰沉,闪烁着一双夜莺般的眼。 阿廷奉上礼物,她冷冷地说声多谢。 阿廷和她母亲没有什么可说的,于是提出要娶只念做老婆的请求。 只念的母亲说:“只念也有19岁了,她也应该嫁人了。” “你是第一个向我提出只念婚事的人,我当然会考虑,但,你是外国人,你不知道安南的习俗,我们安南人对于女儿终身之托是看的很重要的,她固然是从一而终,但做丈夫的,不能遗弃妻子,如果存心这样做,会受一定的惩罚。” 阿廷说:“我知道的。” 母亲摇头:“你不知道,你不要以为是随便的警告,你如果娶了只念,遗弃了她,你受的惩罚是不可以解救的。” 阿廷说:“请放心好了,阿母,我绝不会遗弃她的。” 阿母说:“我还未详细讲啊,男人变心,不一定要遗弃妻子的,冷落她,也就等于是遗弃了,我有三个规条,你如果想取只念,便要遵守,第一,只念父母在的时候,不能离开国土,第二,出门的日子不能超过一个月,第三,结婚后,男方不能再结交第二个女人,这三点,你要想清楚,你想清楚再来见我吧!” 阿廷回答说:“不用考虑了,求阿母成全吧!” 阿廷实在很喜欢只念,立刻就答应了。 阿母说:“那么好吧,三日后你再来见我,再商量聘礼的事吧。” 三日之后,只念再和阿廷到她家。抵达时,已经香烛燃点,柱香的烟气弥漫。 阿母问:“林阿廷,你喜欢只念,想娶她为妻吗?” 阿廷毕恭毕敬的说:“是的,诚心诚意的。” 阿母又问只念:“只念,你喜欢林阿廷,愿嫁他为妻吗?” 只念也毕恭毕敬地答:“是的。” 阿母说:“好吧,你们都要跪在四十八洞洞主面前,对一个个神像起过誓,说,你们婚嫁之后,永不负对方,如果负对方,甘受神的惩罚,你们做吧!” 林阿廷才知道,三面墙壁神器内的,是四十八洞主之神,他也知道,是安南妇女所奉之神。 他遵阿母的话,和只念向四十八个神像发过誓,但阿母没有吩咐他拜正堂一位较大的尊神。 这座神像,是座女神,身披着藤甲,左手执着刀,右手执着弓箭,样貌十分凶猛。 这时,阿母才安排他拜这位尊神。 “林阿廷,你单独向始祖磕头吧,告知你想娶只念的心愿,并且大声发誓说,如果和只念结婚之后,负心遗弃只念,愿受祖宗之惩罚。” 阿廷又照阿母的话做了。 案头有红黄黑三色水各一碗。 阿母叫阿廷:“你已起过誓了,不过,誓言是不能保证你的,你如果有遗弃只念的事,你要受其中一碗水的惩罚,你选择哪碗,你自己选择吧。” 阿廷看三碗水,最可怕是黑色那一碗,最悦目的,是黄色那一碗,于是他拣了一碗黄色的水饮下。 阿母于是鼓掌,“林阿廷,只念是你妻子了,我要的聘金,是你的商店的一半财产。” 阿廷说:“即是说,我的商店,是只念有一半了。” “正是这样,你们夫妻合力去经营吧。” 半个月后,阿廷和只念结婚。结婚之日,全村居民都来参加婚礼,婚礼是在女家举行的,礼成之后,阿母欢天喜地地抱着只念:“林阿廷,我吧只念交给你了。” “我不容辞。”牙洞主说。 大旦为她安排。 她说:“十四洞大法,一向是八望山的人借镜的,但,望宅今日的法术,显然并非安南法,是用中土的法术在内,望宅出现,不是猛龙不过江,所以在处决林阿廷时,不可打草惊蛇,是要秘密行事。” 牙洞主说:“听托体人吩咐。” 大旦从柜里取出一个小夹来,从小夹取出一个小瓶,再从小瓶里倾出一粒银白色的小丸。 “这是定神丸,是从水银炼出来的,四十九日才可以炼成一丸,你吃了下去,可以定神,凡神定则形不移,望宅学的遁身之法,勿使其遁入身。这粒小丸,便有功效,你和水吞服下去吧。” 牙洞主照做之后,大旦继续吩咐她:“你应在半夜行事,你去林阿廷的店铺,林阿廷就住在后座。” 牙洞主问:“行刺?” 大旦说:“不能见血,我要他死于无形迹可寻,以免西麻大姥怀疑,我自己弄了一盘金甲虫,沿房间的缝隙处放入去,金甲虫嗅到肉味便向前爬,然后爬入人的呼吸气管中。。。” 牙洞主失声说:“只念师是同睡的!” 大旦说:“生死有命,不必理会,你去吧!” 牙洞主午夜拿着小瓶,来到阿廷的商店,撬开竹篱,进入小店后园地,然后慢慢爬行到店后的房间,这房间是独立的,门窗紧闭。 半弯月色在天空挂着。 牙洞主一步步的爬近那间房。 屋是木做的,门窗都已经上了,不过门板中,有夹缝,牙洞主拣一处较大的缺隙,把小瓶盖打开,将金甲虫倾入里边。 她听到林阿廷很大的鼻鼾声,他的鼻鼾声呼了一下,就象一阵风飘出来似的。 牙洞主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痕痒,她拿出瓶子在淡月下看,瓶里已经没有金甲虫了。 于是,她拿回空瓶就走。 才走了两步,就觉得鼻孔里有些东西在里边爬动,想用手去挖,原来手上也有金甲虫。 牙洞主心胆俱裂,原来金甲虫没有爬入去,她曾觉得听见林阿廷鼾声的同时,有一阵风从缺隙里吹出来。 不得了,金甲虫没有入屋内,是给风吹到自己身上来了。 牙洞主匆忙的爬出竹篱,飞奔去大旦家,还未到门口,她就觉得喉头间下陰道一齐发生剧痛。 她奔到门口,只叫出大旦一声,就倒了下去。 大旦听到声音,出门看见牙洞主,立刻把她抱入屋内,在她身上,还有两只金甲虫在爬动着。 她看见牙洞主的喉头渐渐缩小,一刹那间,缩到不过二寸圆径,牙洞主面色变为青蓝色,两眼瞪大,已经没有呼吸了。 这种用毒液培养出来的金甲虫,在喉管吸食的结果,使喉头很快便破烂了。 大旦的手发震,把牙洞主拖出门外,拖到一棵大树下,她不明白,何以金甲虫会在牙洞主身上出现? 她现在有些心惊了。 望宅婆是什么法术?金甲虫会倒流入牙洞主身上? 她凝神在想,怎样去对付这个八望山的人时,忽然觉得下陰里出现一些騷动。 呀。牙洞主身上还有两只金甲虫的。 她急忙把裤除开,连遮蔽的布都解除了,立刻看见一只金甲虫还在向她的****里爬入去。 大旦用手去捉,而****内顿时发生不可忍受的剧痛。 屋的一角发出冷笑声,这声音她曾听过的,是望宅婆的笑声:“大旦,太迟了,一只金甲虫入你里边就已经够你痛楚半死去了,哈哈,大旦,八望山是不杀人的。” 大旦痛苦地在地上挣扎,“救我。。。” “是你自己的要物,八望山没有杀人,是你自杀,你杀死牙洞主,然后你自杀了,哈哈,八望山报了仇了,一个托体人,两个洞主,够了,已经抵偿三条冤死的人命了。” 八望山的人,原始仍是使用将头的望宅婆,才生出八望山和中土的合法,望宅婆维持了八望山的血统。 十四洞更重新选托体人了。 望宅婆没有再进一步复仇,林阿廷和只念仍然活着。 其后,安南大法传入了迷罗,是八望山的大法,迷罗女子也流行使用降头术,但望宅婆的遁身与三禁之法,并未流传下来,因为这是望宅婆用来复仇的大法,但八望山已经复仇了,所以望宅婆不再传授了。 11楼的女孩 午夜场的电影散了。 走出影院,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她倚在我肩上。斜睨的双眸带着一丝丝狡杰,她柔声说:“我还不想回家,怎么办,嗯?” “来我家吧,你陪我,好不好?晚上一个人在家,我很怕。 ” 心里掠过一阵狂喜的感觉。这个惹人爱的家伙,明明是知道我的答复的,还这样开我的玩笑。 “芙儿,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回去睡啊,乖。我送你回家,”我拍拍她的背,再把她揽到怀里来,忽然感觉夜是这样的冷,我微微打了个寒战。 ——半小时后——“芙儿,是往这边吗?”我硬着头皮第n次的问她。她在我身后笑的璀然。“哎呀呀,还说你送我呢,连路都不认得,往那边啦!”我笑着耸耸肩摊开双手:“没办法,天生路痴。将就将就吧。” “切~”她皱皱鼻子,顽皮一笑,指指前面一栋黑黑的楼,“就那里,记住了没有?” 那是一栋看起来很陈旧的楼,黑咕隆咚静默在午夜里。楼下的路灯却整整齐齐的亮着,把个柏油路面照的橙黄,楼面贴的马赛克看起来已有些剥落。尽管我已经来过这里不下20次,可总是记不起来它有过灯亮的样子,也许每一次来的时候都是送芙儿夜归,也许,这里的人习惯早睡吧。 芙儿笑笑点点我的鼻子,“记住了?可不许再忘了哦!我回去了。晚安!”她踮起脚尖来吻了我一下,迅速的跑开了,脖间系的红围巾飘动着,有种灵性的美。 我看着她跑进楼里去,夜里唯一一点鲜艳的颜色褪去了,夜色泼了上来,带着寒夜刺骨的冷。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我在她家附近转了近一个个钟头才找到一辆记程车,投身到床上的时候我甚至听见了自己骨头散开来的声音。 “tmd,累死了。” …… 我以为我可以睡的很死,然而却始终不得好好的一觉,浅睡中我好象不停的在做一个梦,我整晚的辗转反侧,直到老妈把我叫醒。老md噜噜苏苏简直是起床的良剂,我极不情愿的挪起身来。只听得老妈唠唠叨叨的说什么“媳妇儿要挑个规整点儿的,夜归的女孩儿不好。” 老妈哪里知道芙儿的好啊,我在心里偷笑。芙儿不但是个正经女生,还是个超级美眉!虽然交往半年多了,我们连b都没有,但是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男人的虚荣心是可得到极度满足的。想起昨天夜里她开玩笑的说话,算是什么呢?对我的要求么?我想到这里,不由得乐了。嘴巴硬是合不上,一直到刮胡子打泡沫都还在傻笑,镜子里的我看上去傻乎乎的,幸福的男人就象我这样吧,呵呵…… 我低下头去冲掉脸上的泡沫,然而在抬起头的那一刹那,我恍惚看见镜子里有一个男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个脸部表情被极度扭曲的男人。 那男人惨白的脸和极度惊恐的表情透过镜子传达给我。恐惧紧紧的攥住了我的咽喉,不能发声。 我手里的刮胡刀“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咋拉?”我听见老妈在厨房里问。 我定定的望着镜子。 那里面的确有一个男人,可那不是别人,正是我。我的嘴巴因为错愕而没有完全合上,那我刚刚看到的是谁呢? 一定是错觉。 一定是昨天太累了休息不足而产生的幻觉。 今天一定要和芙儿说说,以后不能再玩那么晚了。 我打的上班,路上想起昨夜与芙儿的说话。她叫我记得她家住在哪里的,可是我又忘了。唉,只记得离一个电影院有半小时的路程。今天下了班一定找芙儿问问,拿来正确地址,抄下来,以后就不用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东找西了。她一个弱女子独自住在家里,夜晚不知道会不会怕的…… 在公司的整个上午都过的非常不顺,我头疼的要命,以至于居然把一个重要的报表填错了。头儿对我大发脾气,因为这个错误,整个组都得加班。好在下午进度很快,加班不到两个小时就顺利完成了被打回的报表。我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窗外开始下起雪花。芙儿一定早就下班了,说不定就在公司楼下等我,一想到这里,我抓了外衣就朝电梯奔去。 待到下楼,这才发现雪已经下的相当大了。天色昏暗暗的,沉沉地压着,叫人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路上的行人相当的少,路灯静静地在雪地上投下橘黄的圆锥。灯下站着一个形容单薄的女子,穿着一身雪白的长羽绒大衣,脖子上系的一条鲜红围巾和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在寒风中纠缠着飘扬。是芙儿。 “芙儿?”这傻瓜,怎么站在雪里,看那脸上都被冻的没了颜色,怎能叫人不心疼! “唐竹……我,我怕,怕的要命!家里的下水管道堵了,还发出呻吟……”她声音简直是断断续续的,颤抖的厉害。看看她一脸的惊恐和委屈,苍白的脸已有些发青,泪珠子在发了红的眼眶里直打转,嘴唇冻的发灰,裂了开来渗出一丝丝血。正蠢材,唉,这点小事情也吓成这样。 “是声音,不是呻吟!没事的,我帮你弄好。” “恩……” 去她家的路上她很少讲话,只是手指头不停的绕着脖上红围巾的流苏。而雪,却是越下越大,越下越密了,路上居然看不见一个人影。甚至我打电话回家,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却总是没人接听。我转头去看芙儿,她低着头,手指头使劲地绞着她那条红围巾。不知为什么今天那条围巾的颜色居然比平时鲜艳,在已经完全黑下来的雪夜里,红的有些刺目。我忽然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心烦气燥。该死的,怎么还没有到,走了半天了。 “芙儿,还没到吗?” “……” “芙儿?” “唐竹,就是这里,十一楼。110号。” 爬楼爬的很累。我依旧没有在楼道看见任何人,每一家也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最奇怪的是,这里每一楼都有三户,唯有十一楼只有一户。 芙儿在我前面打开了房门,我跟着进去。 “天!”我从来没有来过芙儿的家,在这之前我猜想过无数次她的闺房会是什么情景,但是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样子。 房间里堆满了琳琅满目的艺术品!!!!全是美仑美奂的雕塑:铜的,镀金的,陶瓷的,大小不一,姿态各异,而且各个栩栩如生。其中最精美的是女性塑像,全裸,半裸的,美不胜收。有几尊雕塑甚至完全按照真人身材制作,姿势柔美,表情安详,真是难得的佳品。天啊,芙儿到底隐瞒了我什么?她怎么会有钱收集这样的艺术极品的?而且,数量这么多!! 我疑惑的看着芙儿,她倚着门苦笑着。“很丰富的收藏,不是吗?” “芙儿,你到底……” “待会再说吧。你累了,先休息一下,我下楼去给你买些吃的回来?。” 芙儿下去了,而我仍旧沉浸在震惊里没有恢复过来。这些雕塑,太美丽太逼真了,尤其一尊真人大小的陶瓷女塑像:釉质光润如玉,透着晶莹的光彩,形体健美,表情更是刻画的极为精致;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塑像似有眼波流转,想要开口说话。我细细打量着这雕像,的确,只能用美的令人赞叹这样的话来评价。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什么地方呢?我脑袋里隐隐的有个影子,可是怎么也抓不住实在的头绪。 我放弃继续想下去的打算,打量起芙儿的房间来。第十一层楼就她一户,这个房子完整的算下来面积不会小于200坪,这绝对不是工薪阶级可以负担的起的。那么芙儿她到底…… 芙儿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呢? 霎时间,各种各样的念头潮水一般涌入我的大脑。 我快要想的头昏脑胀,只希望芙儿赶快买完东西回来向我解释这一切。信步走到客厅的左边,我随便打开了一扇虚掩的门,打开灯,发现这间房居然是个工作室。房间中央摆着一个雕塑的石膏粗胚,虽然只是个粗胚,但已隐约能看出一点灵韵来了,又是尊女雕。四周则是散乱的放着镐一类的工具,还有一个速写本。我拿起速写本来翻看,居然整整的一本全是芙儿! 真的是芙儿。 躺着的,站着的素描,脸部的细致描写,各种表情,甚至……还有裸体的素描。那幅素描是侧身的,芙儿表情淡漠地摆了个猫一样的姿态,很是诱人。 我的血一下子涌到脸上来了。 这是我从没看到过的。 我的思绪越来越混乱,谜团也越来越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站在工作室的中央,手里拿着速写本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小职员芙儿,我的女朋友。 整整一层楼的大房子。 价值昂贵的塑像。 芙儿的裸体素描…… 忽然间,我想起什么,抓着速写本冲到另外那个虚掩着门的房间去。我猛的把门推开,灯亮了,果然。果然,这房间证实了我的猜想,打开这里的门,这里是另外一间工作室,是用来浇注石膏的,工作室的一角甚至还有个用来烧制的容器。整整一层楼的大房子,居然,没有一个卧室,连床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芙儿根本就不在这里住,我其实根本就没送芙儿到家过!! 忽然间我觉得全身冰冷。我颤颤巍巍地走到墙角那个容器旁,握住炉门的把手,把手冰凉的,我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咯吱”一声,炉门被打开了。 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我舒了一口气。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一种声音猛的响了起来,“咯吱…骨碌…轰隆隆隆……”我猛地跳了起来,那声音很巨大,简直像是呻吟,整个房间的空气都被震的动荡起来,而声音的发源,正是对面的卫生间。 我想起今天来的缘由,正是这个。芙儿抖抖的在灯下和我说,下水道堵了,发出呻吟。我当时还笑她,是声音不是呻吟,而现在我明白了。那声音,听上去的确是一种呻吟啊!! 我在客厅里拾了一根铁丝,弯了弯,走到卫生间去。 我讨厌卫生间的灯,映着雪白的瓷砖,总有一种惨白的感觉。而正巧,这里卫生间所有的瓷砖全是白的,而且白的发蓝,瓷砖的间隙之中还有一些脏脏的污垢,是种看上去另人不快的暗红色。更另人奇怪的是这个卫生间的地面整整比外面客厅的地高出近半米,而且居然有一整面墙是镜子,一面大镜子,像舞蹈教室里的那种。从镜子里望去有种错觉仿佛这卫生间成了连体的两个,只不过一个暗一些,一个亮一些罢了。 那声音仍在响个不绝,是卫生间的便池发出来的,听上去毛骨悚然,象是魔鬼在哭诉。我打开便池的冲水开关,水轰隆隆的冲下去,然而很快我就发现水漫上来了,下水道真的堵了,而且看水消失的速度,堵的还很厉害。我于是挽起袖子,拿铁丝捞了起来。 铁丝伸下去,马上感觉有东西在水底缠上了。我使劲的捞出来,黑糊糊的,带着腐臭难闻的气味,看上去象一些腐烂的布条,我把它扔到废纸篓里,继续捞。然而捞着捞着,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头昏脑涨,越来越不安。总觉得周围陰气很重,而且有种陰冷的视线——不知道在那里,死死地盯着我,我的脊背上不停往外冒着冷汗。电灯这时候忽然猛然的亮了一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它开始如鬼火一般的闪动起来,半明半暗。便池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不停的发出巨大的呻吟声,而且,里面居然塞满了各式各样古怪的东西:我已经捞出了皮鞋的碎片,女人用的连裤丝袜,裙子的花边,破碎的内衣,便池的口看起来很正常,可是捞出来的东西尺寸是不可能被完整塞进去的,我几乎已经失去了继续思考下去的力量,只是凭着不知那里来的惯性一直继续捞着不曾停下。 干的正累,忽然看见身边的镜子里闪过一个影子,我没看清,只见一抹红色,“芙儿?”我高声问到,然而声音回荡着却听不见任何的回答。我的脊背上开始有冷汗冒出来,转头回去看那便池,却发现便池正在往外溢东西,暗红色,咕嘟咕嘟冒着大小不一的泡,臭不可闻的甜腻腥气,看上去象是血浆,我呆在那里,喉间不自主的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我的叫声,那逸出血浆的速度快了许多,霎时间我的脚下已经铺满了薄薄的一层,便池口现在多了一个圆鼓鼓的东西,因为堵住了不能出来,血浆便象火山爆发一样,扑哧哧的变成许多股细小的喷射流直射到卫生间雪白的瓷砖上。 我完完全全被这种怪异的现象惊呆了,连一步都移动不了,只在喉际发出“咯咯”的声音。眼见着堵在便池口的那个东西被一点一点的往外挤,我的神经已经紧张的不能控制。随着巨大的一声“砰!”,那堵在便池口的东西被喷了出来,骨碌骨碌滚到我的脚边,我不由自主的去看那东西,黑糊糊一大团,看起来却有足球大,表面一根根虬结着发团似的东西,还有一块暗褐色的毛巾包着。我想起我手上还拿着那根钩子,小心翼翼的把那暗褐色的毛巾挑开,挑来挑去,发现居然是一条女式围巾,毛巾的两端还有细长的流苏。毛巾里面满是黑黑的污垢和虬结成一片一片的发团,我把发团也拨开,顿时一股黑气夹杂着腐臭的味道冲入鼻孔,接下来我的眼珠便盯在发团里的东西再也挪不开——那是我一生之中见过的最恐怖的东西。 那是芙儿的脸。 斑污的脸,破损的额头上一个乌黑黑的大洞,留着臭水,血污,和一条条类似蛆虫的东西,额头已经半腐烂,眼睛一只微张,一只没有了上眼睑,掉出里面白刺刺的眼球,好象瞪着我,乌黑的舌头从破碎的嘴唇里伸出来,舔在地上。 这时我并没有看见镜子里有一个男人。 我的眼睛完完全全在我现时的所见中定了格。 然而身后的镜子忽然发出了声音,喀嚓,喀嚓,喀嚓。 我僵硬的把脖子转过去,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个脸部表情被极度扭曲的男人。 就站在我的背后。 那男人惨白的脸和极度惊恐的表情透过镜子传达给我。恐惧紧紧的攥住了我的咽喉,不能发声。 我手里的钩子“咣铛”的一声,掉到地上。 我晕死过去。 “我勾了他的魂进镜子里,他的身体虽然不死,却也没有了生气,比鬼魂都不如,后来我在医院里把他的输氧管拔掉了,他的肉身就死了,这样个死法,永世不得超生的,我总算是报仇血恨了,然后,就遇见你。” 芙儿说到这里,微微笑了笑。 “其实你不是路痴,因为我用了鬼打墙,所以你才总记不住这个地方,因为不能让你发现的,其实这里早就没有人住了。” “唐竹,你真的是个好人。如果你在我引诱你时侵犯了我,那么你永远不会见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陽了。如果你不是真心爱我的,我的灵魂就不会得到救赎,那么你必须替我去死。所以说,在人世的时候,我没有碰见你,是多么遗憾的事情啊……”说罢,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唐竹。” “再见了。午时将到,我不能再留恋了……” 说罢,她渐渐在我怀中化成一团细细的雾,消失不见。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个废弃的工地里,泥湿的脸上泪流满面。 我很快的找了一辆计程车,司机很多话,他说“昨天那里那里爆破了一栋楼啊啧啧你猜里面有什么人骨头啊还是被肢解的啧啧真惨那你说这世道怎么得了啊我们开夜车……”我的心又一次痛了起来,芙儿,微笑的芙儿,微微哭泣的芙儿,带着红围巾在风里飘扬的芙儿,一个一个在眼前走马灯般的换来换去。恍惚间听到嚼舌司机说“客人到了下车吧,三十六圆三毛四,分前就不找了吧角子钱也免了您不会用我们挣钱不容易啊今天真冷……”回到家时爸爸妈妈正在抱头痛哭,看见我,他们转悲为喜,妈妈伸开手臂把我一把搂在怀里,又是揉又是捏,边哭边笑的说道:“儿啊!你去哪里了啊,失踪了整整三天,把你老娘我急死了呀!”我答不上话来,只觉得好累。妈妈赶忙给我放了洗澡水,然后锣鼓喧天的跑去铺被子,我一脚跨进洗脚水,忽然瞥见墙上的镜子里,闪过一只熟悉的脸...... 女寝里的鬼 深夜,一只女鬼进入了女寝的403室. 它在室内转了两圈,很好,没有人发现有个不速之客. 唉!这年头吸人陽气也不那么容易了,有灵力的人好象增了好多. 它静静地立在了靠进门口左边的那张下铺上,寝室老大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一边淌着口水,一边伸出手来乱抓.“哎呀!”女鬼惨叫了一声,又急忙捂住了嘴.还好,寝室里没有人醒来.原来是老大抓到了它的胳膊一个劲儿地猛啃,一边啃一边说:“好吃,就是不一样,比食堂冰冻的新鲜多了!”女鬼情急之下,只好断臂自保.“可恶!”看来她要花一亿冥币买只新胳膊了. 其实在寝室当老大的都不好惹,女鬼算是得了教训了. 从老大那里脱险之后,它又来到了里面的那张床旁,想吸食老二的陽气.女鬼这回有经验了,没有靠床太近,而是远远的看了一下,才安心地凑过去.老二就是老二,不愧是艺术系的,睡觉打呼噜都分出个高低音来,嘴巴张的老大,足可以塞个男生的拳头进去.女鬼陰森森地张了张嘴,两颗丑陋的龅牙立刻冲了出来.它冲着老二的脸俯下身去,近了,近了,马上就...... “啊!”忽然一个高亢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黑夜,女鬼只觉耳边一麻,“咦?这是?啊!!”女鬼第二次发出了惨叫,原来老二在梦中试音,一个准确无误的超超高八音把女鬼的耳朵给震下来了.“妈的!”女鬼捧着自己的两个耳朵不相信似的又看了看,心想这回又得花一亿冥币买对新耳朵了,同时猜到了刚才自己惨叫为什么没人醒----那跟老二的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儿科!女鬼马上又得到了一个新教训:搞音乐的女生在睡觉的时候不要惹,否则......你会陪掉你的一对耳朵! 女鬼铁青着脸,残着一条胳膊,捧着一对耳朵又来到了老二对面的老五的床边.女鬼仔细听了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没有老五的,再凑进看了看,老五的睡相很好,没有淌口水,手也没有乱抓,甚至还甜甜的露出了微笑.女鬼一阵狂喜:看来今天的晚餐有希望了,就是她了.女鬼那没有黑眼仁的眼睛突然放大数倍,举起那只剩下的爪子向老五猛扑了过去!可就在这时,老二猛然睁开了眼睛! “啊!” 一人一鬼在黑暗中对峙着,女鬼站在老五的床前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它看着睁大双眼望着它的老五,脑子里飞快的转着:“难道她是个有灵力的人?那我要不要吃它呢?它会不会有攻击力呢?不吃?难道就放弃这大好美餐?” 其实这想法仅仅只在女鬼的脑子里转了两秒,老五的眼神就变了.只见老五望向它的眼睛变的温柔无比,还略有些......伤感.那眼神瞧的女鬼直发毛.它的爪子不动声色地略张了张,五个奇长的指甲就长了出来.“哼!你想动手了?老娘也不是吃软饭的!” 忽然老五的嘴皮子动了起来,微微的向它念着什么,女鬼暗叫一声“不好!她开始念咒语了!”便迅速地后退了几步,严加戒备.可是足足过了一刻钟的工夫也没见什么金光白光向它的头顶罩去.女鬼莫名其妙:难道她的咒语失效?女鬼满腹狐疑地向老五凑了过去,趴在老五的枕边想听听老五到底是念的什么咒.这一听非同小可,直听的女鬼泪流满面,肝肠寸断.女鬼立马拍板决定不杀老五了,还决定今后如果哪个人想找老五的麻烦就-----杀无赦! 看官看了一定觉得很奇怪:这老五乃何方神圣?竟可收服厉鬼,让女鬼当它的马仔?! 其实老五是在唱歌,声音委婉细腻,荡气回肠,她唱的是:“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哇哈哈哈哈哈!大家听出来了吧!这是最近最火的流行歌曲<东风破>原来女鬼也是杰迷呢!) (那个谁,别打我的头!!-_-!!) 其实这个女鬼不是什么现代鬼,它只不过是被老五的歌声勾出心事罢了(什么心事呢?你去问它好了!-_-!) 女鬼悄悄地从老五枕边直起身,擦了擦鼻涕(由于没有眼泪,只好流鼻涕)还帮老五掖了掖被角,顺带把老五的眼睛抚上-----老五的眼睛太大,睡觉的时候经常无意识地睁开,曾n次在课堂上睁眼睡觉,老师还向全班大吼:“你看看你们,哪有点儿学子的样,你学学人家小谁(指老五),从来都睁大眼睛正正经经听我传道受业!”后来毕业后老师终于知道了真相,那老师直拍大腿:“咋我上学的时候就没学会这招儿呢!”(@#$%^~~~~) 罗嗦多了,回到寝室. 女鬼在室内又转了两圈,终于发现下铺这三位奶奶是不用惦记了,于是它开始往上铺上爬. 它先从老五的铺旁爬上了老四的铺上.女鬼对着老四看了又看,老四是全寝室长的最漂亮的,想当然尔,皮肤也是很好的,身材匀称,五官端正,眉清目秀,柳叶眉,单凤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恩,女鬼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挺正点的晚餐!女鬼一高兴,没有黑眼仁的眼睛又张大了数倍,伸出长长厉爪,向老四当胸一抓! “哇!.....!” “哇呀呀呀!.....!” 一人一鬼在黑暗中对峙着,女鬼站在老五的床前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它看着睁大双眼望着它的老五,脑子里飞快的转着:“难道她是个有灵力的人?那我要不要吃它呢?它会不会有攻击力呢?不吃?难道就放弃这大好美餐?” 其实这想法仅仅只在女鬼的脑子里转了两秒,老五的眼神就变了.只见老五望向它的眼睛变的温柔无比,还略有些......伤感.那眼神瞧的女鬼直发毛.它的爪子不动声色地略张了张,五个奇长的指甲就长了出来.“哼!你想动手了?老娘也不是吃软饭的!” 忽然老五的嘴皮子动了起来,微微的向它念着什么,女鬼暗叫一声“不好!她开始念咒语了!”便迅速地后退了几步,严加戒备.可是足足过了一刻钟的工夫也没见什么金光白光向它的头顶罩去.女鬼莫名其妙:难道她的咒语失效?女鬼满腹狐疑地向老五凑了过去,趴在老五的枕边想听听老五到底是念的什么咒.这一听非同小可,直听的女鬼泪流满面,肝肠寸断.女鬼立马拍板决定不杀老五了,还决定今后如果哪个人想找老五的麻烦就-----杀无赦! 看官看了一定觉得很奇怪:这老五乃何方神圣?竟可收服厉鬼,让女鬼当它的马仔?! 其实老五是在唱歌,声音委婉细腻,荡气回肠,她唱的是:“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哇哈哈哈哈哈!大家听出来了吧!这是最近最火的流行歌曲<东风破>原来女鬼也是杰迷呢!) (那个谁,别打我的头!!-_-!!) 其实这个女鬼不是什么现代鬼,它只不过是被老五的歌声勾出心事罢了(什么心事呢?你去问它好了!-_-!) 女鬼悄悄地从老五枕边直起身,擦了擦鼻涕(由于没有眼泪,只好流鼻涕)还帮老五掖了掖被角,顺带把老五的眼睛抚上-----老五的眼睛太大,睡觉的时候经常无意识地睁开,曾n次在课堂上睁眼睡觉,老师还向全班大吼:“你看看你们,哪有点儿学子的样,你学学人家小谁(指老五),从来都睁大眼睛正正经经听我传道受业!”后来毕业后老师终于知道了真相,那老师直拍大腿:“咋我上学的时候就没学会这招儿呢!”(@#$%^~~~~) 罗嗦多了,回到寝室. 女鬼在室内又转了两圈,终于发现下铺这三位奶奶是不用惦记了,于是它开始往上铺上爬. 它先从老五的铺旁爬上了老四的铺上.女鬼对着老四看了又看,老四是全寝室长的最漂亮的,想当然尔,皮肤也是很好的,身材匀称,五官端正,眉清目秀,柳叶眉,单凤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恩,女鬼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挺正点的晚餐!女鬼一高兴,没有黑眼仁的眼睛又张大了数倍,伸出长长厉爪,向老四当胸一抓! “哇!.....!” “哇呀呀呀!.....!” 只见老四迷迷糊糊地床上坐起来,惊魂未定睡眼朦胧地四处瞧,只见寝室里黑洞洞的,各位大小姐都在不停地打着呼噜,一片嘈杂.也没有什么异常啊!老四纳闷地拍了拍胸,松了口气,咕噜道:“原来是做梦,我还真以为哪个色狼来偷我的‘戴安芬’了.”于是放心睡去.美丽的脚丫子还尽量往床外伸了伸,以期能比刚才睡的更舒服. 这女鬼怎知老四最近花高价买了个可爱文胸呢!老四整天为了它神经兮兮的,并为此终于练成了在睡梦中只要有人接近她的床铺一米之遥的人就被她飞踹出去的工夫.寝室的姐妹们为此都不敢靠近老四的床铺,并还为老四的这套工夫起了个名-----“安芬十八腿”!(以她的文胸命名的)老四老以为有外寝的人来偷她的小可爱----可寝室的姐妹们谁惦记着她的东西啊!码数都不同啦!这个空有美丽躯壳的猪头老四! 可怜了那女鬼了,刚刚被老四一个精准的“安芬十八腿“踹的胖头肿脸,后心生疼,龇牙咧嘴地在地上躺了老大一会儿----都没起来.刚才那一声就是它惨叫出来的.等它好不容易站起来......发现它已经站不起来了...... “呜啊!!!我的腿啊!.....”女鬼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夜空,别的寝室的人都被惊醒了,可403寝室的......别的不说什么了,这几个猪头! 聪明的看官一定都知道了,女鬼中招之后断了一条腿.哦不,您等等,我看看......(女鬼还在地上流鼻涕,没有站起来的迹象.). 各位看官,女鬼断了两条腿耶!(你高兴什么,又不是你踹的!-_-!)她这回要再花两亿冥元了. 这会我们倒霉的女鬼一边在地上用一个爪子爬一边又总结经验:如果美丽的女生买了喜爱的东西千万不要接近她,否则----你会比接近搞音乐的女生更惨! 可怜的女鬼现在费力地抬起上身,拖着半截身体,咬着两只耳朵,吸溜着鼻涕,用仅剩的一只爪子扒着地艰难地,一爪一爪地努力地又向老四旁边的铺爬了上去...... 唉!现在混口饭吃多难啊! 只见老四迷迷糊糊地床上坐起来,惊魂未定睡眼朦胧地四处瞧,只见寝室里黑洞洞的,各位大小姐都在不停地打着呼噜,一片嘈杂.也没有什么异常啊!老四纳闷地拍了拍胸,松了口气,咕噜道:“原来是做梦,我还真以为哪个色狼来偷我的‘戴安芬’了.”于是放心睡去.美丽的脚丫子还尽量往床外伸了伸,以期能比刚才睡的更舒服. 这女鬼怎知老四最近花高价买了个可爱文胸呢!老四整天为了它神经兮兮的,并为此终于练成了在睡梦中只要有人接近她的床铺一米之遥的人就被她飞踹出去的工夫.寝室的姐妹们为此都不敢靠近老四的床铺,并还为老四的这套工夫起了个名-----“安芬十八腿”!(以她的文胸命名的)老四老以为有外寝的人来偷她的小可爱----可寝室的姐妹们谁惦记着她的东西啊!码数都不同啦!这个空有美丽躯壳的猪头老四! 可怜了那女鬼了,刚刚被老四一个精准的“安芬十八腿“踹的胖头肿脸,后心生疼,龇牙咧嘴地在地上躺了老大一会儿----都没起来.刚才那一声就是它惨叫出来的.等它好不容易站起来......发现它已经站不起来了...... “呜啊!!!我的腿啊!.....”女鬼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夜空,别的寝室的人都被惊醒了,可403寝室的......别的不说什么了,这几个猪头! 聪明的看官一定都知道了,女鬼中招之后断了一条腿.哦不,您等等,我看看......(女鬼还在地上流鼻涕,没有站起来的迹象.). 各位看官,女鬼断了两条腿耶!(你高兴什么,又不是你踹的!-_-!)她这回要再花两亿冥元了. 这会我们倒霉的女鬼一边在地上用一个爪子爬一边又总结经验:如果美丽的女生买了喜爱的东西千万不要接近她,否则----你会比接近搞音乐的女生更惨! 可怜的女鬼现在费力地抬起上身,拖着半截身体,咬着两只耳朵,吸溜着鼻涕,用仅剩的一只爪子扒着地艰难地,一爪一爪地努力地又向老四旁边的铺爬了上去...... 唉!现在混口饭吃多难啊 只见老四迷迷糊糊地床上坐起来,惊魂未定睡眼朦胧地四处瞧,只见寝室里黑洞洞的,各位大小姐都在不停地打着呼噜,一片嘈杂.也没有什么异常啊!老四纳闷地拍了拍胸,松了口气,咕噜道:“原来是做梦,我还真以为哪个色狼来偷我的‘戴安芬’了.”于是放心睡去.美丽的脚丫子还尽量往床外伸了伸,以期能比刚才睡的更舒服. 这女鬼怎知老四最近花高价买了个可爱文胸呢!老四整天为了它神经兮兮的,并为此终于练成了在睡梦中只要有人接近她的床铺一米之遥的人就被她飞踹出去的工夫.寝室的姐妹们为此都不敢靠近老四的床铺,并还为老四的这套工夫起了个名-----“安芬十八腿”!(以她的文胸命名的)老四老以为有外寝的人来偷她的小可爱----可寝室的姐妹们谁惦记着她的东西啊!码数都不同啦!这个空有美丽躯壳的猪头老四! 可怜了那女鬼了,刚刚被老四一个精准的“安芬十八腿“踹的胖头肿脸,后心生疼,龇牙咧嘴地在地上躺了老大一会儿----都没起来.刚才那一声就是它惨叫出来的.等它好不容易站起来......发现它已经站不起来了...... “呜啊!!!我的腿啊!.....”女鬼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夜空,别的寝室的人都被惊醒了,可403寝室的......别的不说什么了,这几个猪头! 聪明的看官一定都知道了,女鬼中招之后断了一条腿.哦不,您等等,我看看......(女鬼还在地上流鼻涕,没有站起来的迹象.). 各位看官,女鬼断了两条腿耶!(你高兴什么,又不是你踹的!-_-!)她这回要再花两亿冥元了. 这会我们倒霉的女鬼一边在地上用一个爪子爬一边又总结经验:如果美丽的女生买了喜爱的东西千万不要接近她,否则----你会比接近搞音乐的女生更惨! 可怜的女鬼现在费力地抬起上身,拖着半截身体,咬着两只耳朵,吸溜着鼻涕,用仅剩的一只爪子扒着地艰难地,一爪一爪地努力地又向老四旁边的铺爬了上去...... 唉!现在混口饭吃多难啊 等女鬼爬到老六的床铺上时,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女鬼先是伏在老六的床边一动不动地等了等(其实也是它累的动不了),然后才慢慢地接近了老六.老六显然睡相不好,大张着嘴,口水顺着嘴丫子滴滴嗒嗒地落在枕旁,由于感冒,老六的鼻子也在淌鼻水,搞的脸上一塌糊涂,十分恶心.她的手脚是呈大字型打开的,白天打篮球时穿的背心短裤还穿在身上,显然是她太累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睡着了.女鬼凑近了人高马大的老六,试探性地向老六的脸上吹了口陰气,老六毫无反映.女鬼又吹了口陰气,还是毫无反映.女鬼心里一阵激动,马上又紧张地吹了口陰气----这回老六动了动,按了按她不通气的大扁鼻子,不耐烦地侧了个身,一边咿唔道:“别闹,旺财!” 看来她是梦到她们家的狗了. 女鬼看了这种情况显然很振奋,她快速地贴到了老六的后背上,刚想伸嘴咬,猛然好象又想起了什么,忙从身体里掏出了一只吸管状物品.女鬼陰陰的咧了咧嘴,眼中血红一片,慢慢的把那个管状物插向老六的头颅...... 成功了!快成功了!啊!我今晚的人脑饮料啊!女鬼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高兴的差点儿又摔下去.她颤巍巍地把嘴凑到了那个吸管状物上,一边心想在现代就是方便,以前聂小倩它姥姥多不方便啊!吸食人血还要把嘴贴在人的臭脚丫子上,多不卫生!啧啧!还是“不共戴天吸脑器”好,一秒钟毙命,携带方便,简单卫生,您瞧准了,是“不共戴天”牌!您可别买了假货! 可惜......它太得意忘形了,“成功”和“快成功”可不是一码事啊!就在它刚刚要吸一口人脑美髓时,它的脑袋已经离了它的身体而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曲线!它的嘴里还叼着那个“不共戴天吸脑器”! “左转!右转!我躲!我闪!我扣篮!哈哈哈哈!想偷袭我!下辈子罢!”老六恐怖的笑声像一声炸雷一样在空中爆了开来! “......” 它已经哭不出来了,因为它没有东西可哭了. 女鬼悲愤地看着还在狂笑中的老六,两只眼睛慢慢地扩大,再扩大,渐渐地,女鬼的满脸都是白色的了.女鬼心中充满了愤恨! “扑通!”有什么东西从老六的床上掉下来,原来是老六在梦中打败对手后躺下继续流鼻水,一个不小心把女鬼的身体给撞到了地上.只见刚刚被老六“扣篮”的鬼头哀怨地从寝室的一个角落慢慢地滚了过来,在它的身体边上默默地绕了n圈,大概是在遗体告别? “呜!呜呜呜!!” 女鬼的整个头颅都在月光下流出大量的鲜血,这是“破颅大法”! “哇呜~~~~~”方圆几百里的狗都叫了起来,看来所有的幽灵都被它招到403室来了! d大学校园外. 无数幽灵亡魂厉鬼僵尸各俱面相张牙舞爪从四处八方涌来,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唤,迅速地包围了d大学女生寝室. 女寝403室内. 那只破了脑壳一边流血一边运功的女鬼显然是已经用尽了它所有的法力,疲惫地半睁半闭着眼睛,形神俱灭的前一刻突然咬碎鬼舌用尽全力大喝一声:“我,我冤哪~~~~~~~~!”(窦娥也不过如此罢!)那贯注了所有怨气的脑壳突然向四周迸裂开来,瞬间把房间染了个张灯结彩-------遍地腥红! 同时间校外群鬼突然疯了似的向d大学发起了总攻!只见有头的,没头的,有胳膊的,没胳膊的,有腿的,没腿的,流血的,没血可流了的,丑的,俊的(相比其他厉鬼五官还比较健全的),会飘的(怨灵),会爬的(僵尸族),会看热闹的(呃......这些不是鬼,这个群体基本是梦游者~)都一股脑地往寝室楼冲去! “哦嗬嗬嗬......” “哇呀呀呀......” “呼噜呼噜......” “吭哧吭哧......” “砰!” 这不和谐的声音引来了正冲的不亦乐乎的群鬼诧异目光,原来是一只无头僵尸从六楼上摔下去了. 一边不知哪具僵尸骂了一句:“妈的,早让你赚钱去买个头来,都拿去赌了!” “扑腾扑腾!!”又有若干鬼从楼上掉了下去! 突听一只鬼发了声喊,一鬼当先地冲进了403寝室!其他的鬼迅速地跟了上去! 唉!破颅,破颅,纵拼得法力尽失形神灭,恨不血洗天地报仇冤! 看来403寝室的几个猪头纵有天大的好运也难逃这百年之劫了! 当无数鬼挤挤碴碴地在403寝室围着床铺推来挤去时,有几只鬼已经迫不及待地亮出尖牙打算大块哚颐了,哪里还畏惧里面的人有没有灵力(就算有灵力吓都被你们这么多鬼吓死啦!),张嘴就向寝室的众姐妹们咬去! “慢!各位仁兄小心有诈!”蓦地一只僵尸从众鬼堆中挤了出来,一边挤到寝室中间一边指了指女鬼破碎后的头颅碎片,顺带还把挤出来的花花绿绿的肠子往身体里塞:“各位可见此女鬼的惨状?若非什么法力高强的人物在此,她怎舍毁了百年道行来下这个形神俱灭的恶咒呢?” 寝室内顿时充满了各种齐齐怪怪的附和声音,那几个差点儿要咬到人的鬼立马把嘴收回来后还不忘检查一下自己的牙:这年头一颗牙比几百斤粮食还贵呀! “老鬼,那依你看呢?”一只只剩了一半脸的恶灵问道. 那僵尸听那恶灵称它为“老鬼”,的颇为受用,不由捋了捋下巴,却不由捋了空,原来是下巴早烂光了.老鬼只好尴尬地咳了两声,道:“这个嘛!人是肯定不能动了,但不杀了它们我们又都会毁了道行-----破颅大法实在是一个太过厉害的大法,所以-----” “所以什么?”众鬼齐道. 老鬼满意地看了看现场鬼众的反应,又故意咳了两声,才道: “所以我们今天不吃人,吃人只吃‘羊角疯’!” “......” “怎么,‘羊角疯’你们都没听说过吗?”老鬼瞧着楞了一屋子的鬼一脸得意地道. “......” “嘿嘿,也对,你们怎么可能知道呢!这是我僵尸家族千年传下来破此恶咒的唯一办法,都失传了千年啦!难怪你们不知道.” 老鬼说着还向墙角的几具僵尸瞄了瞄,那几具僵尸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果然,老鬼开训了:“你们呀!好歹也是几百年的僵尸了,也不好好学习,搞的我们这个族群都快绝迹了!......”(以下省略老师常用字2000余个) “唉!所以说啊!现在这些年轻的鬼们!......”老鬼的这番话墙角的那几具“年轻”僵尸显然不是唯一的恐惧者,几乎整屋的鬼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了-------而老鬼还在吐沫横飞地大谈新鬼们的素质问题. “那个.....”刚才那个半边恶灵冒着“灵命”危险迟疑地打断了老鬼的一言堂,只见老鬼尸脸顿时一黑,整个一屋的鬼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老....老鬼,那我们现在具体怎么做?还请您明示.”半边脸恶灵恭恭敬敬地向老鬼行了个礼,一壁厢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妈的!想当初老子从八十多层楼上跳下来就是为了老板的罗嗦,没想到做了鬼还受这老鬼鸟儿气!”不由对老鬼起了杀心. 不表半边脸对老鬼的杀气,但见那老鬼就仿佛突然记起什么久远的事情一样一拍后脑勺,“啪!”掉下来一块头骨,也没在意,歉意地道:“噢,把这正经事儿忘了!” “......” 屋子里对它起杀心的鬼顿时增添了百分之八十! 只见那老鬼从破烂的袍子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包,嘴里叨念了一句什么,顿时从纸包中飞出一些黑绿色的东西,众鬼仔细一瞧,竟是老鬼身上的尸虫! 但见那尸虫一个个三寸长,拇指粗,通体黑绿,飞快地把地上女鬼的碎头骨和身体吃了个干干净净,摇身一晃,竟又长了三寸之长!且通体呈碧绿色了.这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尸虫们竟然开始直立起身体,慢慢地晃动起来,且越晃越厉害. 众鬼都是新生代,哪里见过这场面,一时间都瞧着这奇异的小虫子扭来扭去,只不知道老鬼用意何在. “众位,这就是‘羊角疯’!大家看,这些尸虫们的动作是不是像得了‘羊角风’啊!” “哦......” 众鬼恍然大悟,下一秒中,尸虫转眼不见. “妈的!这帮小鬼崽子们也不傻啊!都知道吃尸虫解咒了,嘴比我还快!”老鬼心里气哼哼地不忿了两句,表面却还显出欣喜之色,直道:“儒鬼可教也!” 众鬼有一半把吃下的尸虫吐了出来,不但中了恶咒,毁了道行,还落下了胃溃疡的毛病......(此是后话也). 话说众鬼解了咒而用不必与高人斗法,老鬼也因其无私的奉献而被众鬼推崇做了方圆几百里鬼的大哥. 于是皆大欢喜,满意而归. 而403寝的姐妹们呢?就像我事先给你们的答案喽!不但活的好好的,甚而睡眠上佳呢! 后记: 清晨. “哇啊!这一觉睡的好沉啊!还做梦去商店买‘戴安芬’,就是人多了点,都围在我那个专柜跟我抢!”老四第一个从床上坐起来,晃了晃细嫩的胳膊,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 “恩,我还好啦!昨晚梦到比赛,我一个盖帽儿就把球给灌进篮了,哈哈!”老六一边接话一边兴奋地在床上一窜而起,搞的床一阵晃动,把老大晃醒了. “老六,大清早晃什么床呢!”老大不耐烦的声音从被窝里老大不愿意地传出来. “没有,那啥,老大,你昨晚梦见啥了?” “还能有啥?我整天被食堂那帮人饿的嘴唇子发青,肯定梦见我回家吃新鲜猪腿了.” “呦!快看!老大搂着啥呢?”老二眼尖,一个高八度喊了起来. 大家都望老大那瞧了一眼,然后又对望了一眼. “老......老大,你......你咋搂着人骨头睡呢?”老四哆哆嗦嗦地问老大. “切,有啥稀奇,肯定是我昨天晚上下课把解剖室里的骨头带出来了,我们学医的经常忘了这事了,没事儿.”老大的声音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呕!”突然老大翻身吐了起来,喊了一声:“可我昨天晚上好象把它给啃了,呕!” “呕呕!”不只老大一个人吐了. “老大,快把它扔出去!” 老大吐的七荤八素,歪歪扭扭地拿着骨头刚想往外丢,昨晚不在寝室的老三刚好拉门进来了. “呀!老大,脸色不好啊!怎么啦?”老三是广东人,说话柔柔的,听的老大脸没那么难看了. “没啥,昨天啃了一个人骨头,现在把它扔了.” “呕!呕!“老大走出门,身后又是一片吐声. “喂,别忙啊!把它留下褒汤吧!很补的!”老大身后传来老三油腻的声音. ...... “哇!” 一个人从403寝飞了出来,躺在走廊里不动了,后被110救走,听说是严重内伤,据说伤者好象是广东女同学......她也没说什么......就说是给寝室里的人褒个汤......好象说是用解剖室里的人骨头...... “呕......!” 穿墙的女人 在我七岁的那年,我遇见了穿墙人。 我从小就对声音特别的敏感,如果要我仔细听,我就可以分辨出远近不同的声音。那怕细微到像是风掀动窗帘的声音,我也可以听得很清楚。但有时,我分不清楚到底是我产生了幻听还是无意间接收到什么奇特的频率,我宁愿是后者,因为这样好像自己也拥有某种特异功能似的,电影《x战警》里头的变种人不都是这样吗?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上午,天气很晴朗。母亲照例在九点多上市场买菜,我和年幼的弟弟在房间里头玩积木游戏,父亲不在家,可能是去拜访朋友吧。母亲通常都是接近十二点才会回来煮饭,但是那天很奇怪,她出门不到一个小时,就听见窸窸窣窣熟悉的钥匙声,我猜是母亲正站在门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所以下意识喊了一声:「妈!你回来啦!」就推开房间的纱门冲出去,很开心的迎接她。 当时,我家住在双并公寓的一楼,客厅外有三道门,两道铁门和一道落地玻璃门。因为是夏天,所以靠内侧的玻璃门是敞开的,还有两扇可以左右推开的纱门可以防蚊子。我记得非常清楚,那钥匙声犹在耳际,但铁门并没有开启。 紧接着,靠内侧的纱门却走进来一个半透明的女人,看上去有点模糊,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她几乎是用飘进来的,可能是吓坏了,没有去留意她到底有没有脚。只记得她的脸似乎朝我这边转过来,要我说脸部的特征吗?我真的是记不得了,我不相信真的看见了,索性揉揉眼睛再看一次,「透明的女人」还是原封不动的悬在客厅的半空中,所以并不是幻觉。但是到底有没有五官呢?我也不是很肯定耶,印象中好像没看见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 然后呀,我家客厅的沙发是靠墙的,墙壁上有一幅舅舅从欧洲带回来的壁毯,那是一幅乡村风景的图画,中央有个湖,前景是一艘搁浅的小船,远景是农村的民宅,细节记不得了。透明的女人悬在半空中,足足有两分钟吧。当然我也傻傻的楞在原地两分钟,时间感觉相当的漫长,只见那个女人晃悠悠的,朝着壁毯方向笔直地飘过去,就这样「咻」被吸入墙壁中。我没骗你,真的就这样隐没在墙壁里,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吓得快哭了,但是弟弟才一岁多,他那懂得什么是害怕。我当下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立刻回房间,拉着弟弟躲在被窝里,心中默念: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一直等到母亲真的回来了,才抽抽搭搭的把刚才看到的景象说给她听。可是谁会相信一个年仅七岁的小朋友所描述的画面呢? 大人都说很可能是我看错了,不要胡思乱想,免得晚上做恶梦。但是那幅壁毯后面是不是藏了什么?我一直很有疑虑。以至于好一阵子,晚 上都不敢一个人去上厕所。那女人到底有没有看见我?如果有的话,究竟是对着我微笑?还是怒目而视?坦白说我真的想不起来。不过,这件事倒是在我童稚的心灵留下难以抹灭的印记。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穿墙人的经过,同样也是从声音开始。 树上的女鬼 早些年,乡间还没有搞什么村村通工程,各村之间都是小土路相通。我们村与西北方向一个村子之间号称三里路,全部是田间小路,弯弯曲曲的,中间路过一个只有三座坟的坟茔地,坟地上种着三棵树,三棵乡间很少见的松树。松树不算太大,但是也够高大,估计有上百年历史的了。树冠很大,把坟地掩盖的结结实实,夏天走到那里,觉得比别处凉快好多。 某年深秋,地里的玉米秸和高粱秸都还没有割。 某个夜晚,我们村一个人从西北那个村子的亲戚家帮完忙后回家。 天已经很黑了,估计有九点多了。 那个人喝了些酒,喝得有点高了,走起路来有些摇晃了。 有风,不是很大,但也挺凉。 路两边的高粱秸和玉米秸地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那个人不由裹紧了夹袄,缩着脖子,加快了脚步。 走到三棵树那里的时候,风仿佛大了,松树的树冠微微摇摆着,发出阵阵松涛。 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突然,书上传来一阵锣声,在漆黑的夜里那么刺耳! 那个人毛了,傻傻地站在那里向树上望去,隐隐约约之间,仿佛枝叶间有一个人,身子白得很,好像什么都没穿。 哈哈哈,树上又一阵笑。 一个女人的笑声。 那个人睁大眼睛,不错,是一个女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酒劲全没了,这个人一口气跑回了家。回家后狂吐,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好半天才能把气喘匀! 三棵树坟地有鬼! 三棵树坟地有女鬼! 三棵树坟地有光腚女鬼!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周围的村子! 好长时间那个路上晚上没有人敢走! 但总有胆子大的,总有号称不怕鬼的! 某晚,是一个月亮天,明晃晃的月亮把世界照得明晃晃。 一个男光棍望着月亮,好像看见了里面的嫦娥,失眠了! 女鬼!光腚的女鬼!光棍想起这个传闻。娘的,即便是鬼,也是女的,即便是鬼,也怕恶人!老子今天就去做恶人把女鬼办了,反正老子光棍一条。 说走就走,光棍上路了。 来到有女鬼的地方,光棍笑了。在明亮的月光里,那树上真的有一个女鬼,光腚的女鬼。女鬼在唱歌,在敲着锣唱歌,歌声、锣声都真好听。 “女鬼下来,我跟你睡觉!”光棍来到树下向上面喊道。 “睡你娘个x”! 一声怒喝,树上的女人跳了下来。“咣”地一声,罗砸在光棍头上。 光棍“啊”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女鬼不依不饶拿起锣槌狠狠敲打了几下光棍的头! 第二天早上光棍才醒来,头上被砸破好几处。 第二天上午就有西南村子传来笑话,她们村的一个疯女人四处拿着锣乱敲,锣槌上好像还有血迹! 那个女人是疯子,一个据说是女大学生的疯子,据说是参加武斗时吓疯的!很多人见过,经常不穿衣服! 美女售货员 我家的附近有一家稻香村分店,而这分店里有一个熟食专柜,专柜里新来了一个美女售货员叫小香。 小香长的很美,而我也对她一见钟情,每天下班,总是甘心情愿多跑两站路,也要来这家稻香村分店买熟食。我觉得小香的嘴最美,嘴唇很薄,微微有点上翘,她的胳膊也很美,白晰修长,没有一丝赘肉。而我能接触的,只有她的手。她的五指红润光洁,每一次我交钱给她,或者她把熟食包好递给我,我总希望能碰触到她的手指。 那短暂的碰触,麻酥酥过电一般。让我惊心动魄,魂不守舍! 我常买的熟食有哈尔滨红肠、牛肚、五香猪口条、稻香村自制熟肉卷,还有豆腐丝、豆腐卷等。 有一次,趁着其他服务员不在身边,我悄悄凑近小香说:“小香,你不去做电影演员真的太可惜了!” 小香轻轻望了我一眼,抿着嘴低下头微笑。那一次,她多给我称了二两熟肉。 这天,我因为加班,所以回来很晚了。突然很想看一眼小香,据我以前的经验,这个时间段一般每个分柜只有一个售货员,而今晚,熟食柜台里很可能只有小香一个人在。于是拖着疲惫和身体,坚持多走两站路来到那家稻香村分店。 如我所愿,小香一个人站在熟食柜里。 “想要些什么?”小香看到我,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 我的心又酥了一回,柔声说:“给我来一根哈尔滨红肠,一根五香猪口条。” 小香俯身在熟食柜中寻找,可惜,哈尔滨红肠和五香猪口条都早已经卖光了。“对不起,没有了。”小香望着我说。 我脸上显出失望的表情,仿佛我来这家稻香村分店,就是为了吃哈尔滨红肠和五香猪口条似的,其实,上帝知道,我只是为了看小香一眼啊! 小香看出了我脸上的失望,忽然说:“请稍等!我到储物间看一下,或许还有你想要的东西。”说着转身进了储物间。 熟食储物间就在熟食柜台旁边,门口搭着一个雪白的布帘子。望着小香进去的身影,我忽然有种想跟她进去的冲动,那里一定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单间,能和美女小香单独相处,哪怕是几分钟,我也会感到非常非常幸福。 我走到储物间门口,又停下来。人家存放货物的地方,我进去算是干嘛的呢?但我又不想一秒钟看不到小香,于是轻轻掀开那雪白的门帘子向里面看。 我看到—— 美女小香右手抠进自己左胳膊里,轻轻一掐,竟然掏出一根哈尔滨红肠。接着她一手掏向自己嘴巴,将舌头揪出来,另一只手用剪刀嘎地一剪…… 漂亮的红衣女孩 寒风呼呼地刮着,掉光了叶子的枯枝在风中颤栗,发出一阵阵毛骨悚然的声音。路灯坏了,四周一片漆黑,在这个凌晨2点到4点的哨位上,孤单的让人心里发寒。很怕,真的很害怕,早就听说这“三国哨”是一块凶地,长期闹鬼。虽然没有碰到过,但是听的多了,心里总是会很不自在。“三国哨”是单独的一个小街,约长500多米,分布着三个哨位。平常很少有人进出,不过这条小街的两端却是大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今晚是我在“三国哨”的第一班岗,临出门时,班长就对着忐忑不安的我说:“别怕,有啥好怕的?!我们当兵的天生就有一股煞气。再说了,咱们头顶国徽,腰别手槍,什么样的鬼神都不敢近身!”想想也是,于是我挺了挺胸,伸直了脖子,寒冷算什么?鬼神算什么?我是新一代的铁血军人,神鬼避易,万邪不侵!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除了中间班长来巡视过两趟,一晚上都没看见别的人。虽然风声呼啸而过时夹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咱就当没听见。等快下哨了,再有十多分钟就该有人换岗了,一想起温暖的被窝,心里也变得暖洋洋的。我看了看一百多米外的街口,那儿有一盏路灯,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很小的范围,但是有了那盏灯光,却让处在黑暗中的我感到莫名的安定。 换岗的战友来了,我们交接完,互相敬礼,然后我转身向街口走去,在那里的路灯下,等待更远哨位的同伴们一起回去。站了两个小时,脚有点麻木了,主要是冻的。走上几步,活动一下感觉好舒服,再有十多分钟就可以钻被窝了,好爽。我快步走到街口,一个立正,然后左转,朝向战友将要走过来的方向,忽然看见对面有个穿红衣服的人正朝路灯这边走来。 我看看表,四点多了,估计是下夜班的吧。穿红衣服的人越走越近,借着路灯的光芒,发现竟然是一位很漂亮的小姑娘。眼睛很大,扎着一条马尾,但是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是老熬夜的缘故吧。小姑娘走到我身边,冲我嫣然一笑说:“你好。”刹那间我就觉得大脑是一片空白,这当兵几年,还没跟女孩子说过话呢,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女孩。我低下头,轻轻地说了声:“你好。”女孩停在我面前,笑着说:“下哨了吗?真是辛苦。”我赶紧说:“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的。你才辛苦呢,这么晚下班。”女孩说:“我天天上夜班,已经习惯了。你们上哨才辛苦呢,天天风吹日晒的,站在岗台上一动都不动。”我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女孩轻轻地笑了声,说:“我回家了,再见。”“再见”。我不敢回头看她离去的背影,因为对面已传来战友的脚步声。 回到营房,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海里总是浮现那张苍白而美丽的容颜。明天是4至6的哨,能遇到她吗?遇到她跟她说什么呢?或者看她一眼也很好吧?难道真的有一见钟情这种事吗?应该不会吧?可是为什么一想起那张苍白憔悴的容颜,怎么止不住有一股把她揽在怀里的冲动?乱了…… 一整天,不管是训练还是学习,我都有些神不守舍,心里一直暗暗盼着天黑上哨。晚上熄灯的时候,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今天还能见到她吗?见到她跟她说什么呢?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她会不会喜欢我?…… 3点45分,自卫哨刚一进屋,我立马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第一个下了楼。集合完毕,大家一起走向哨位。走在路上,我不停地用眼角的余光扫描四周,怕红衣女孩从周围走过。很快到了街角,红衣女孩正从对面路口走来,我的心里一阵狂喜,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慌。战友们在旁边,我不敢开口,只是直直地盯着她看。她应该看到我了吧?停在了路灯下,看着我们齐步走来。 我冲着她微笑了下,然后转弯向哨位走去。好象她也冲我笑了下吧?虽然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但是心里甜甜的,寒风吹在脸上也不觉得冷了。交接完毕,我站在岗台上,下意识地往街口的路灯看去,下哨的战友在路灯下站着,红衣已经不见了。 “你在看什么?”红衣女孩突然从我面前出现。我吓了一跳,“你怎么没回家?我在看你回去没有?”。红衣女孩笑嘻嘻地说:“回家也睡不着。刚才看到你了,就跟着过来了,你在交接,我就在对面看着,你换岗的人走了我才走过来的。” “哦,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家了呢。”我说。 “我知道你们上岗的时候不让聊天的,所以我就走到对面黑暗的地方,等你的战友们走了才走过来啊。”红衣调皮地说。 “你还真细心啊。不过你不回家,你家里人不担心吗?”我问。 “没事,都习惯了。以前我每次下夜班我爸爸都接我,后来就不接了,都是我自己回去,因为这一路上都有当兵的,我家里人挺放心的。” …… 聊着聊着,天就快亮了。红衣依依不舍地说:“我要回家了,明天晚上再聊吧,跟你说话挺开心的。”我笑着说:“应该是今天晚上,现在都快6点了。不过我今天晚上上18点到20点的哨,能看到你吗?”红衣说:“我晚上8点上班,我早点过来,跟你聊会再去上班。”“那好啊,我等你,一定要来哦。”“嗯,一定来。再见。”红衣转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远去,我觉得心里有一种东西在疯狂地生长。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或者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天真吧?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红衣总是会在我上哨的时候来陪我聊天。我没有问她的名字,因为她总是穿着那件红色风衣,所以我一直喊她“红衣”,她也不反对。这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很快乐,每天干工作都觉得浑身充满力量。每当有一点小小的进步,或者受到领导的表扬,第一时间就想到上哨的时候跟红衣说说。红衣总是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我,老气横秋地说:“不错嘛,小伙子,再加点油,可不要骄傲哦。”然后自己就会笑得花枝乱颤。那一刻,我就觉得自己幸福死了。 可是慢慢地,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红衣说每天上夜班,可是不管我上什么时间的哨,她都会出现在我身边跟我聊天;认识差不多一个月了,她那身衣服好象从没有换过;还有,每天上哨的时候班长都会过来巡逻,但是她从来没有被班长发现过……或许是感情冲昏了头脑吧,我没有想过太多,反而自己心里给她编造出一些理由,就算有时候聊天问起这些,红衣也会把话题岔开。 直到有一天,我跟红衣聊的正起劲,红衣忽然说:“你老班(平常称呼班长叫老班)来了。”我一扭头,街口的路灯下班长正朝我的岗位走来。红衣跟平常一样,去了马路对面的墙下。这天的月光很好,红衣在月色下异常显眼,我的心里十分紧张。“班长过来一定会看到的,怎么办?怎么办?”班长径直走过来,进了岗楼签完字,站在我身边,和蔼地说:“小风,怎么样?有什么异常情况吗?”我紧张急了,手心全是汗,偏偏明亮的月光下,还能看到对面红衣在冲我做着鬼脸。我豁出去了我,“报告班长,一切正常。只是对面墙角下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已经站在那好长时间了还没走。”我心里说:“红衣,别怪我呀,你穿的太显眼了,只好装不认识你了,明天再跟你道歉。”“对面?哪有人啊?”班长疑惑地问我。不是吧?那么明显班长会看不见?我伸手指着红衣的位置,“班长,你看,就是那个穿红衣服的。”班长一脸不可思议地问我:“小风,那儿除了墙,哪里有人啊?看花眼了吧?你是不是见鬼了?”班长的话音刚落,红衣——不见了,我的脑袋一下子就蒙了。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真的,红衣不见了。“刚才明明在那儿的……”我的腿软了,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住了一个星期医院,医生说我的体质比较弱,站岗时间长了会晕,于是我一出院就调到后勤工作,再也没有上过哨。谁也不知道红衣的事,班长问过我,我也只是推说那天眼花看错了。 红衣,我还会见到你吗?应该是没有机会了。不管你是人是鬼,我想说,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真心的喜欢你。 洗头女 小雅和小兰是一对好朋友,她们俩租的房子,因为贪婪的房东总想提高房租,所以两人索性重新租了套一居室,而价钱比周围相同类型的房还要便宜三四百元,两人都觉得捡了个大便宜。 安顿下来后,小雅说:“我要去洗个头,我的头有些痒痒。” 小兰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小雅是长头发,平常扎成马毛巴的发型。洗头时解开红头绳,长长的头发直垂到膝盖前。小雅闭上眼睛用漂柔洗头,突然感到脑袋上多了一双手,那双手纤长而轻柔,慢慢地给她洗头。小雅以为是小兰,索性停下自己的的双手扶住膝盖,任由那双手给自己洗。 洗得差不多了,那双手又消失了。 “小兰你个死丫头,好事干嘛不做到底呢?!”小雅只得自己接着洗完。 小雅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来到客厅,看到小兰还在看电视,便说:“死丫头,你为什么没给我洗完头就跑了?” 小兰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说:“我什么时候去给你洗头了?现在这世界上还有雷锋吗?我一直在这里看电视啊!” 小雅不相信:“那刚才是小狗帮我洗头了!小狗的手好温柔啊!” 又过两天,小雅在客厅看电视。 小兰说:“我的头发有点痒痒,我要去洗个头。”说着她便走进洗浴室。 小兰平常是披肩发,她弯下腰,闭上眼睛,先把头发浸了水,再打上飘柔开始用手揉搓。 这时候,一双手轻轻搭在小兰的头上,慢慢地给她洗头。 小兰以为是小雅,索性停下自己的双手去扶住膝盖支撑着上半身,任由那双手给自己洗。 过了片刻,小兰想起小雅前两天说起的那件洗头发怪事,她悄悄睁开眼,发现在自己面前竟然有一双惨白、惨白的女人脚,足弓很高,长长的十根脚趾,脚趾甲上还涂着腥红的趾甲油。 小兰很熟悉小雅那双脚的模样,肯定和眼前这双不一样。而且,小雅从来都不会染脚趾甲! “妈呀——”小兰尖叫一声,扭头往外就跑。 客厅里看电视的小雅被吓了一大跳,她看着满头都是肥皂泡沫的小兰问:“你怎么了?” “我遇到鬼了,一个*着双脚的女鬼给我洗头!”小兰浑身颤抖,紧紧搂住小雅。 两个人哆哆嗦嗦推开洗浴间的门,里面除了地上一堆白泡沫外什么也没有。 两个人越想越不安,于是去向对门邻居打听,这个房子里原来住过什么样的人? 对门邻居是一对老夫妻,老太太胆小,一直躲在老头背后,警觉地望着她们俩。 老头皱眉想了半天说:“原来你们那套房好像住着一个美容美发店的洗头女,后来有一天不知为何就死了,公安局的人把她的尸体给抬走的!听说她的两只手被砍得只剩下几根筋还连在胳膊上。” …… 人们在洗头发时,总习惯于闭上双眼。如果有一天,你在给自己洗头发时,感到头上突然多了一双手,你会怎么做呢?! 亲生女儿 “妈妈,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从孩子懂事开始,这个问题就困扰着她。 诚然,女儿与母亲差别太明显了。母亲长得美丽端庄,白净的皮肤,高高的个子。而女儿却十分丑陋,皮肤漆黑,斜眼尖牙,瘦小得象一只猴子。不说女儿自己,任何见过她们一面的人,都无法相信她们是一对母女,难怪邻居们总是在身后指指点点。 随着女儿越长越大,她觉得事实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给女儿的碗里夹菜,都是她最爱吃的:鱼,鸡和猪肝。“女儿,你越来越大了,已经是一个姑娘了,有一些事情,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了。” 女儿放下饭碗,眨巴着眼睛认真地看着她。 “十八年前,妈妈还是个姑娘的时候,有一天经过郊外的一条小河边,听到远处有孩子在涕哭。妈妈就随着哭声找过去,终于在河滩上看到了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孩。妈妈觉得她非常可怜,就把她给抱了回来。” “你知道吗,那个女孩子就是你呀!”母亲温柔的目光看着她。 “这么说,我真的不是你的孩子?”她似懂非懂地问。 “嗯,是的,但是我永远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 “哦,”女儿打断了她的话,伸了一个懒腰:“既然不是亲生的,那就无所谓了。”她的突然脸色一变,口中伸出一条长长的针,猛地扎在母亲的脖子上,血液顺着针管流进了她的嘴里:“没有血缘关系,血液就不会有排斥反应。” 女孩的发带 徐薇和那帮狐朋狗友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3点多了,街上没几个人,只有红红绿绿的灯光还在路边摇曳,点缀着这个混乱却宁静的夜晚。 徐薇眼中迷醉,一边打着哈哈跟大家拜拜,一边摇摇晃晃去停车场。 大头喊她:“喂,你丫喝高了还开车啊,你不怕撞死你丫的!”周围人一片哄笑。 “滚你丫的,老娘没醉!车都能稳稳当当开到你家去撞死你!” 又是一片哄笑,完后大家该散散。这帮人一走,街上又重新恢复了宁静,静得让人心慌。 徐薇的车速并不快,她虽然醉了,但方才大头的话还是有作用的,小心为妙。车子逐渐开出市区,走上外环路,周围开始进入黑暗,接着是橘色路灯幽幽的光,没有了市区彩色灯光的热闹,平添一份诡异。 徐薇不禁打个寒战,心里却在安慰自己,不怕不怕,徐薇不怕,没什么的。 还有三分之一的距离就可以到家了,徐薇渐渐轻松起来,只不过头还是晕晕乎乎的。 突然,徐薇发现前方车灯打到的地方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她一边纳闷一边放慢车速,心说,别是谁的保险杠掉了,那我撞上就完了。 车子缓慢经过那团黑色的时候徐薇差点没吓死,那居然是个人!好像是个女的,黑发上绑着个浅色发带,就这么躺在那儿。她条件反射地踩了刹车,声音不大,却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两边的草丛里仿佛有什么生物,也被这声音惊得四处跑开,窸窸窣窣,这让徐薇更加心慌,酒也醒了。 车子擦着那人过去,停在了两、三米远的地方,徐薇压着心中极度的恐惧,转过头看。是个女的,看起来年纪不大,侧卧着,身下有一摊鲜血,徐薇猜想是出了车祸,无良的肇事者逃掉了。徐薇紧张地大口喘气,她不知该怎么办,是该下去帮帮她,还是装作没看见直接走人?正在此时,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刚才经过那女的的时候明明看到她头发上有个浅色发带,怎么一转眼就没了?!徐薇看着那女人散落在脸上的乱发,那惨白的脸仿佛在微笑,又仿佛狰狞着,各种恐怖片情节在脑中浮现,她越想越怕,油门一踩,飞驰而去! 回到家,徐薇惊魂未定,她喘着气冲到浴室打开水,是的,她需要洗个热水澡,好好镇定一下。对了,刚才慌乱中,居然忘了报警,也不知那个女的是死是活?徐薇一边叨念着你不是我撞的你别找我哈我打电话帮你报警一边拨号码。 听到警察说马上去出事现场,徐薇松了一口气,心想,警察去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便泡到浴缸里,舒舒服服展开四肢,闭目养神。 滴,答,滴,答,滴,答。不知哪里的水滴声,扰得徐薇心慌,她皱眉看看明亮的浴室外漆黑的空间,抬手打开池边的收音机。该死!这个点应该播流行歌曲,台里却播着越剧,那凄婉的唱腔现在在徐薇耳中越发显得怪异,她骂了声娘,马上关掉收音机。 15分钟后,徐薇越来越紧张,又不知这紧张从何而来。为什么总觉得这屋子不只自己一个人?浴室外好像总有什么声音,是水龙头?还是野猫野狗经过从窗外传来的声音?她烦躁地站起来,冲掉泡沫,穿好衣服,狠狠心,走进浴室外那片黑暗。 她摸索着去开灯,开关却莫名其妙地坏了。该死!她一边骂一边往客厅走,还好,客厅的灯打开了,她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异常。舒了口气,徐薇突然想起乳罩放在浴室没拿出来,便又走回去拿。 由于刚洗完澡,浴室里雾蒙蒙的,地板还是湿的,池边的水滴在上面,滴,答,滴,答。徐薇拿了乳罩,刚要往外走,突然发现地板起了变化,慢慢地,居然有鲜红色的液体渗出来,向四周散开……徐薇僵在那里,已经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那红色一直往四周散,逐渐清晰,两个字:发带。 她吃了一惊,猛然想起外环路那个女的,发带!再也忍不住,徐薇尖叫着往外跑,跑到客厅,慌乱地四处找手机,还好,手机在沙发上,她颤抖着拨号码,却怎么也拨不对。她定定神,拨110,却听见听筒里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怎么可能!110怎么会是空号! 她快要崩溃,大声喊,不是我撞你的,你干嘛跟着我!干嘛跟着我!你有病啊你!!走开!走开!!她一边喊一边往后退,知道身子顶到窗户,实在退不动。她哭着,慢慢转过头,却见一张惨白瘦削的脸,正贴在窗户上看着她,眼神空洞幽怨,满脸乱发。徐薇几乎就要晕倒,她尖叫一声倒在地板上,冲着那脸喊,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窗外那“人”缓缓地抬起两只瘦骨嶙峋的手,一边比划一边用她尖细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你,拿,了,我,的,发,带。他,送,的,要,找,他。要,发,带。说完,幽幽地盯着徐薇。 徐薇简直要疯了,大喊:“我什么时候拿了你发带啊!你有病啊!我不认识你啊!”突然,徐薇想起了当时经过那女的身边的情景,车子好像是擦着她而过的! 来不及多想,徐薇猛地从地板站起,连滚带爬地抓起钥匙,冲出房门。 来到车子前,徐薇一边流泪一边颤抖着仔细检查,10分钟过去了,就好像过了一百年,徐薇终于在右后轮的缝隙中发现了一个米色的东西。她的手已经发抖得厉害,费了好大得劲,终于拿了出来,是一个发带,还缠着几缕黑发在上面,似乎还有淡淡血迹。她狠狠劲,挣扎着站起来,跑到窗户处,把发带往窗台上一放,赶紧转身跑进房子,蜷缩在沙发上发抖。她不敢睁开眼睛,她怕再看到那个女鬼。 然而好奇心往往是胜者,徐薇悄悄张开眼睛,望向窗户,却只见一个细长的背影,黑发整齐地披在身上,头上绑着一个浅色发带,离自己的房子越来越远,最终不见。 结束了?徐薇还在颤抖。结束了,撞她的又不是我。 第二天一早,徐薇被叫去了警察局,一见到警察,她就开始询问昨晚的具体情况。奇怪,自己到现在居然还在担心那个女鬼。 “昨晚那个女的不是被撞的,是被人捅死,然后抛尸半路的。” 徐薇吃了一惊,望着警察,等待下文。 “我们初步把嫌疑犯锁定为死者的男友。你是抛尸现场唯一目击者,我们需要你配合一下调查。” 正说着,一个小警卫跑过来,冲着跟徐薇说话的警察说:“老大,找到了,死者的男友。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已经死了。死在自己家里,好像是凌晨4点多快5点的时候的事。” “现场什么情况?” “窒息而死,脖子上绑着个米色的东西。似乎是自杀,因为现场没有其他人去过的痕迹。” “脖子上是什么?” “还挺好看的,小张说是女孩子用的发带。” 河坝边的白衣女子 表嫂上学是在湖南一个中小城市,读到高中时候,有一年暑假,乡下发大水,学校组织学生下乡支援。说是支援,学校也跟家长保证好的,只不过是个名额,不会要学生到第一线去抢洪救险的,不过做些端饭送水的工作。没有生命危险。 表嫂那时候活泼好动,二话不说就跟了三个同学去了。四个学生,2男2女。 到了那的第一天傍晚,四个人一起去送饭。走到快要到坝口的地方,还有条小河,河边长满了芦苇野草,估计是洪水来了,庄稼人都荒了种地,地里也是杂草丛生。河上有个木头搭的桥,过了这个桥,再走不远就听到拦坝的号子了。 就在一群人一路说笑准备过桥的时候,那个女孩子突然睁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桥那头,站在那不动了。表嫂他们顺着那个女孩的目光寻去,什么也没看到,就看到芦苇荡荒草在夕陽下摇晃。女孩什么也没说,夹在两个男生中间过了桥,送完饭回到宿舍,她问表嫂看见什么没,表嫂说没有啊。那女孩说“哦,那我可能是幻觉了”一夜无话。 因为送饭都是固定的点,差不多下午5-6点这当儿,第二天,四个人又一起去送饭。这回,四个人都有点心悸,谁也没说话,径直准备过桥。这时,一个男生低低地喊了一声“等一下!”大家停住了脚步,男生面色苍白,表情古怪。过了好一会儿,听到对面等饭的抗洪的人们大声说话才缓过劲来。连忙送好饭,四个人回了宿舍。 这个晚上,男生们来敲门,那个当天让等一下的男生问那个女生昨天看到了什么。那女生说是个穿白衣服的女人,男生更加神情紧张,问说什么样的,女生描绘了一下,四个人都不说话了。其中,另外一个男生说,可能是个人吧,我们都没在意,偏偏你们在意了。要不明天再看一下,大家一起注意观察吧。 这一夜表嫂跟那个女生都没敢睡觉。 第三天的傍晚,四个人按时出现的河坝边,这一次,轮到表嫂见到那个女人了。可是其他三个人却有看不到!表嫂说,那个女人穿着个睡衣一样的长白衣服,头发及肩头,披散着,在河的对岸,慢慢走过,经过桥这一段的时候,还轻轻地把头转过来——朝表嫂望了一眼,随后又走了。没有一点不正常的迹象。 另外三个人见到表嫂发愣的当儿,丢下饭篮子,拉着她就跑。一到大队部就去找辅导员,嚷着必须回去,一定得回去。 表嫂到现在都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每次都在一个时候出现,而且只让一个人看到,看她的眼神既平静又淡然,完全不像是传说中的冤魂。那最后一个男孩,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火光高,还是因为第四天一早他们就离开了,让他没有机会看得到。 穿花袄的小女孩 这是我姥姥亲身经历的一个事件。姥姥当时还是小孩子,她身体一直都不好,经常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一开始她还很害怕,后来遇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姥姥家住在村子的中西边,村子中间有条河,她跟姥爷爷(就是姥姥的爸爸)、姥太太(就是姥姥的妈妈,现在还健在的)还有弟弟妹妹们一起住在河南边。关于这条河,以后我会仔细说说的。这里就不多罗嗦了! 姥姥经常挎个篮子下午帮姥太太去割草喂羊。一天傍晚时分,太陽都快下山了,姥姥照样挎着小篮子出了院子东门。刚走到门口,发现巷子里有个小女孩子的背影,那女孩个头小小的,扎着两个小辫子,跑起来辫子还一跳一跳的,奇怪的是那个女孩子大夏天的竟然穿着花棉袄,姥姥在后面喊她“喂——你是谁啊?”不知道为什么,那女孩就是不理她,自顾自的往前跑,姥姥以为她没听到,就跟在后面追,眼看着就快追到,姥姥甚至看见那女孩的小花袄右肩上还打着块方形补丁。巷子快到头了,前面是户人家,左转出去是条路。就在这个时候,那女孩头也不回,一直向前,姥姥眼睁睁看着她身影就像一抹雾水一样飘进了砖头墙。姥姥丢掉篮子,跑回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自己遇到的女孩是鬼魅。 当天晚上,姥姥发高烧,说胡话,姥太太一再追问,才知道她遇到不吉利的东西了,后来找了会画符的人,带姥姥来到巷子尽头(事发现场)一边念叨一边烧符才慢慢好起来。后来姥姥听说,巷子尽头那户人家(就是女孩子飘进去的那家)早几年(姥姥估计还很小呢,估计2-3岁)有个女儿得了急病突然走了,下葬那天那家人就是给她穿的一件红色的小花袄,因为家里穷(那时候农村都蛮穷的),最好的一件花袄右肩上还打了个补丁就给穿上埋了。对于这一点,村里扶松(专门给人家办丧事下葬的人,读音是这样的,具体是不是这两个字还有待考证)的人记得很清楚,后来经常问姥姥,是不是方形的补丁。姥姥不喜欢人家问这些,都不说话。等姥姥都做了我姥姥后,才叹口气对我说“估计那个女孩子一个人想家想亲人了,才会跑上来的!” 姥姥是个善良的老人,所以即使遇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也从来没有受到过伤害,甚至现在身子骨还越发硬朗起来,我想这与她来自内心深处真正的从容淡定,善良和蔼是分不开的。 投梦的女人 他一直都做着一个美丽的梦。 那是一条古生古色小巷,青石板小路上满是青苔。路旁还有古朴秀丽的四合院,陈旧的门随风嘎吱作响。 飘渺朦胧间传来一阵美妙的歌声,如梦如幻,如痴如醉,他闻声寻觅,不觉间走进一家院子。 院子东边窗台上坐着一个年轻女人。 女人肤色白皙,五官精致,枕着藕臂,轻靠于窗,一声声慵懒婉转的歌声从她不点自红的嘴唇中飘出,甚是动人。他被这古景美人迷得移不开脚步,只是静静地傻站着,听着,看着。 女人粉颈一歪,瞅见了他,先是一惊,而后便是柔情似水地一笑,让他心生波澜。女人伸出玉指向他招手,他竟像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般直冲过去,正待触到佳人玉手时,却是像个蚱蜢般,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恼怒地捶床,恨声发泄。 每天清晨,他都会做这个美梦,而每当快要美梦成真的时候,自己却是不争气地自然醒了,真是扫兴至极。 在工作生活闲暇之余,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会不会梦中的姑娘会在现实中与他相会? 这天,他被同事带到一个新开的小巷酒吧。 小巷的风景是如此熟悉,青石板、四合院都与梦中情景出奇的相似。 他在欣喜与迷惑之间,被同事拉进了一家门口挂着红灯笼的小酒吧。 熟悉的院门,熟悉的东边窗户,只是,没了每晚在梦中与他相会的她。每次有女服务生经过时,他总会多看几眼,却是失望至极。 索性,他喝了个酩酊大醉,在同事搀扶着他离开时,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她伸出柔嫩手掌向他招手。 头痛欲裂地在床上醒来,他仍旧对那场梦念念不忘。 待他清醒过来时,他已经站在四合院门口了。凛冽的寒风在提醒他,这次是真的,不是梦。 他欣喜若狂地踏进院门,不由自主地向东边望去。 一样的窗台,一样的美人,她果然坐在窗台前,螓首低垂,引人怜爱。她缓缓抬起头来,对他的到来毫不惊奇,仿佛事先知道一样。亦如梦中一样,勾出娇嫩手指,召唤他来到身边。 他,亦如梦中一般,如龙卷风般奔到她眼前。 终于抓到她的手了,柔软无骨,娇嫩细腻,她的面庞也是美到极致,无懈可击。 她修长的腿也逐渐显露出来,却,不是人类的腿。 人只有两条腿,她却有八条腿,像极了,某种黑色昆虫。 他只能傻愣愣地看着她从口中吐出白丝,在自己身上千缠百绕,最终被裹成了一个巨型人茧,没入她突变而成、容量极大的嘴里。 吃干殆尽他最后一根骨头时,她自言细语笑道:“下次让他到一家更大的公司去,给更多的人投梦,就不愁没货送上门了。” 披头散发的女人 这个故事是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她晚上最怕别人吓她,因为碰过这种事。我的女性朋友叫天天,下面我要说的故事就是她亲身经历的。 天天有个干女儿,干女儿她妈呢是天天要好的朋友,叫小玉。小玉跟自己的丈夫还没打结婚证,但先有了孩子的。一天,小玉跟老公去老家打结婚证,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天天说去接他们,他们拒绝了。结果在晚上十二点左右的样子,被车撞死了。天天跟老公在家躺着睡觉,就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听见了敲门声,他们就去开门,结果什么人也没有。关上门以后,又听见敲门声,打开后又没人。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小玉已经死了的消息。也没在意,就回床上继续睡觉去了。就在凌晨2点的时候,小玉的丈夫来了,天天和她老公开门,看见只有一个人,而且她丈夫的脸色特别不好看,就问:“小玉去哪了?”小玉丈夫什么也没说,只说了句:“跟我来吧”!接着天天两口子就跟着小玉丈夫走了。就在半路上的时候,天天突然看见月亮边上站着一个女人,穿着白衣服,披头散发的,遮住了脸。非常恐怖,特别陰森的感觉。这会天天特别害怕,叫了声燕xx(天天的老公),快看那月亮,这个时候,月亮边上什么都没有。。。 晚上完事以后,天天睡着了。也做梦了,梦见小玉来找她来了。对天天说:“天天,别害怕,那个是我,我走了,我就是不放心我的女儿,我想你多多照顾我女儿。”大概就是说这类的话,具体的,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据天天说,她的火焰不旺,一般火焰低的人,总会碰见这种事。 少女的祈祷 老屋里静悄悄的,很久没有人迹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终于狠下了决心,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窗外的陽光射进来,可以看到光线在空气中斜斜照进来的路线,白色的尘雾飘荡在当中,象水里上下沉浮的沙粒。往昔的一幕幕情景又飘浮在她的眼前,如此悲伤,令她不能自已。 轻轻地踏着木台阶,走上安静的小阁楼,那台钢琴仍旧孤单单地摆在墙角,上面已经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黑白相间的琴键上似乎还留存着她的体温。她顿时泪如泉涌,无声地抽泣起来,在屋角拉出一个木凳就坐了下来。 那是一个陽光明媚的早上,她牵着女儿的手,横过一个街道,到那里的儿童文化中心练习钢琴。挥手告别女儿,她转身往回走,过了街道那边,她突然听到身后熟悉的“妈妈”的呼叫声。当她疑惑地转身回头看时,见到的却是一辆小车从眼前飞驰而过,重重地撞飞了一个蓝色的身影。“妈妈,我刚才忘了对你说母亲节快乐……”这是孩子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那是她正好十岁。 突然,阁楼里响起了一声钢琴清脆的声音,把她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她惊讶地倾耳细听,没错,熟悉的旋律在耳边回旋着,是女儿最喜欢弹奏的《少女的祈祷。已经不知多长时间了,这钢琴再也没有发出过一丝声响,甚至她们连碰都不愿意去碰一下,害怕那将引致心灵无法承受之痛。然而,这一次音乐的响起,却来得那么柔和,好象从来没有中断过,那欢乐而充满宁静的音符从她心中潺潺流过,使她顷刻忘记了悲伤。 她疑惑地抬起头,只见在那台钢琴前面,端正地坐着一个穿着一身蓝裙的女孩,正伸展着两只灵巧的手在键盘上弹奏着。她还是十岁的摸样,头上扎着一个小辫子,眼睛里闪动着纯洁的光彩。 “女儿!”她失神地站了起来,似乎不相信似地呼喊了一声。 “妈妈——”女儿的手停下了,她转脸看着她,眼睛里缓缓地滴落几滴泪水,一头跑进了她的怀里。 “妈妈!我一直没有走,我舍不得你们。我每一天都在这里弹琴,想让你们听见。”女儿的脸埋在她的怀里哽咽着说。 “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听到呀,我和你爸爸每天都坐家里想着你,四周安安静静的,只有脑子里你以前的笑声,其它的声音我们都听不见……”母亲边擦着眼泪边回答。 “那么,”女儿奇怪地抬起脸看着妈妈,问:“为什么你今天听到了我弹琴?” 妈妈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因为我已经不在人间了。”说着,她拉起女儿站了起来:“好女儿,我们一起来为爸爸弹琴吧,虽然他听不见,但是我们就在这里为他弹着,哪儿也不去。” 夜泳女子 事情发生在河西区郁江道旁的復兴河,2005年夏天7月的一个晚上,天非常热,几个青年到河裡游泳。月光中,他们发现不远处的河中有一长发的女子也在游泳,长长的头发飘在身后的水面上,显的非常优美。一连三个晚上,这几个青年都发现这个姑娘在独自游泳。好奇心的驱动下,他们决定一起向姑娘靠近,越来越近,其中一个男青年忽然发现了有些古怪,那游泳女子似乎从来没有手脚露出水面。这时候那女子向其中一个青年快速游来。在快要相撞的一瞬间,青年本能的伸开双手去迎接,游到他手中的,只有一颗带著长发的散发著恶臭女子头颅.。 三天前,附近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名年轻的长发女子被分尸,头没有找到。 在墙上面的女人 二十年前的台南,只有一提到友爱街的“沙卡里巴”可说是无人不知。凡庭来到台南的原地人必订婚身走一趟沙卡里巴,好品尝品尝那说地的“棺材板”,以及各式的台南小吃。 过后的台南友爱街一带均是隔间的屋子,因为坪数大,所以屋子的主人往往把它分为前后院,中间隔着一扇门可供前院的人互通往来。高宜静的外婆便是其中一户的房东。 宜静的家族是个大家族,原来大家全住在一起,但后来有的搬出去住,有的到台北发展,所以屋子空出很多地圆,因而高宜静的外婆便把后院租给一对夫妇。 素夜房东和房客很少往来,除了缴房租以外,中间隔着的那扇门根原没人去碰,俨然是两栋各自独坐的屋子。 一年后的某一天,高宜静的外婆坐在外面与左右邻居话家常,这时,隔壁房东蔡太太无心中谈起房客的事。 “咱们家那房客烦人,每次房租都七拖八拖的,到期了还不给房租,总要老娘去催个不停才肯给钱。这中房客,虚是不要也罢!”蔡太太抱怨着。 “说的也是。我倒耻幸些,我的房客是一对老师夫妇,家里没小孩,所以不但安静,而且他们也按时给房租。”吴太太庆幸的说说。 “哇!那你还耻幸。那林太太你呢?”蔡太太爱慕的看着吴太太片刻,才把头转向高宜静的外婆。 “我!我也不知说我的房客寓居情形,不过,他们倒满准时缴房租就是了。” “你没听说他们夫妇俩的事吗?”谢太太忽然开口,她是这一带的播送电台,只有这圆圆百里之内所发生的事,不一件她不知说。 “什么事?”高宜静的外婆好奇的问说。 “听我的房客说,他们夫妇半年前就不和,她的学生还在外面养女人。夫妇俩每天早晨都吵个不停,有时中午还摔东西,吵得人都不能睡觉。” “有此事?我怎么都不知说?”高宜静的外婆露出惊疑的表情。 “呀!你虚是后知后觉。我还听说,他太太无意告外面的那个女人损坏他人家庭,可是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说了。”谢太太看大家吓得目瞪口呆,不禁得意起来。 这件事就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中结束,之后,在也没人提起。 半年后的某个月底,高宜静的外婆暂暂等候不到房客的房租,有不好意思去追讨,于是又拖了半个多月,仍不见人影,只好厚着脸皮去要钱。 可是当她推开那扇门以后,她完整怔住。屋内混乱不堪,到处是报纸、油漆、水泥......一大堆脏东西,看得她差点昏倒。整个房间一看,便知说曾经有一段时间没人寓居。 她嘴里一直的骂说:“这对夫妻也不太懂得作人了,不租屋子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走了,也不替我想一想,至少这半个多月还可以转租给他人。” 于是,高宜静的外婆叫人来整修屋子,不出两个星期,便把屋子整修得完善无余。很快的,一个月后,这屋子又换了一家新居客,是一对彬彬有礼的年轻夫妇,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他们搬进来的第三天早晨,小男孩躺在床上,总是两眼直盯着墙壁上圆看。这举动使小男孩的母亲感到怪异,她一直的朝墙壁望去,但墙上什么也不,她不禁感到纳闷。 “快闭上眼睛睡觉呀!”她哄着小男孩说说。 这时,小男孩牢牢的抓着母亲的手,脸色苍白的说:“妈咪......墙上有一个头发很乱......眼睛很大的阿姨在看着我......” “不准胡说!快睡觉,否则妈咪要打屁股了。”男孩的母亲丝绝不信任他的话,只当小孩子胡说八说。 而小男孩经母亲这么一说,坐即把眼睛闭上,不敢再谈话。 从哪天早晨开端,小男孩每晚都说雷同的话,他每一次描写的情景都一模一样――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眼睛大大的,只有上半身,不下半身...... 这种现象大约持续十几天,这对夫妇再也住不下去,因为他们好像也感到一种莫名的怪异。每当三更中午,隐约中像是有女人在笑泣的声音。更怪的是,睡觉时总像被人掐住脖子而呼吸艰苦。 最后,夫妇俩决定搬离这栋屋子。 新居客搬走,另一个新居客又来,就这样来来去去,屈指一数,竟也走了好几家,且家家都租不到十多天就走,这情况使宜静的外婆颇惊疑。 “奇怪,怎么房客都租不到几天就不租,我的屋子又不是风水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宜静的外婆对着止将搬离的房客问说。 起先,房客支吾着不知该不该说,但在房东的保持下,才一五一十的把他们所看到、听到的种种怪现象说了出来。 “虚的这挡事?”高宜静的外婆全身发麻的问说。 “是虚的,所以咱们才要搬走。很抱歉,房东太太。”房客说完,即搭车离去。 宜静的外婆顿时陷入沉思中...... 隔天,高宜静的外婆坐即去寺庙问“扎童”,谁知不问还好,一问倒令她不寒而栗。根据“扎童”的说法是屋子陰气很沉,有一女鬼魂盘踞在这栋屋子,她持有“枉逝世牌”,所以可以在陰间复仇。(按照说学的说法,如果是冤屈逝世亡者,可以去阎罗王眼前领“枉逝世牌”,这样即可到陰间复仇,否则只可入地狱吸收审判)。 “我可不可以请她出来谈话?”高宜静的外婆问说。 “不止!” 宜静的外婆眼见无奈“牵魂”,只好放弃动机打说回府。 当天早晨,高宜静的外婆趁着吃晚餐之际,偷偷溜到那房间,但左看右看就是瞧不出端倪。就在此时,忽然一阵昏眩朝她袭来。 宜静的大舅全家仍和她外婆住在一起,这晚,她大舅见母亲未上桌吃饭,于是跑去房间叫她,“妈,吃饭了。” 他走进房里,里面连个人影也不。他有折了出来,朝其他房间探寻看看,但依新无人。 “淑美,妈呢?”他询问着妻子。 妻子摇摇头,表现不知,他只好到另一间屋子看看。当他一足踏入那屋子,看见母亲竟摸着墙壁自言自语,说着令人听不懂的话。 他走到母亲身旁,问说:“妈,你不吃饭,跑来这里作什么?” 母亲好像听不懂他的话,依然口中念念有词,“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必定要报恩,要他逝世......要他逝世......” 她的手不停的摸着墙壁。他丈二金刚的摸不着头绪,只能先把母亲带回前院的屋子。母亲口中依然自言自语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妈刚才不是好端虚个,怎么一下子......”妻子露出畏惧的眼神看着丈夫。 丈夫把刚才的情形跟太太细述一遍,顿时,两人生出一股凉意,难说母亲被“附身”了!着是他们共同的结论。 眼见母亲坐在客厅里,口里念念有词,高宜静的大舅走到他母亲眼前,“请问你是谁?” “......我是xxx。 ”她停顿许暂,才报出她的名字。 “咱们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附在我妈身上?” 她又停顿一下才开口,“我要报恩,现在只有你们可以帮我。” “咱们非亲非故,你应当去找你的亲人,再说,咱们也不知说你是谁,怎么帮你?” 这时,她徐徐开口,“我在后院屋子的左上墙壁内,你可以找到我。他宰了我!为了那女人,他宰了我!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她一说完,便大笑。这所有看在他们夫妻眼里,太不堪设想了。 “你断定你在墙内?”他不可相信的问说。 她点摇头,不再作声。 三人停了有一世纪之暂,高宜静的大舅才开口,“好,明天我找工人敲开墙壁,如果虚的有,我会请警圆处理,愿望你不是在骗咱们。” 她又点摇头,但仍没出声。 不暂,高宜静的外婆醒了过去,她完整不记得发生什么事,还是儿子告诉她事件的经过。 隔夜,高宜静的大舅虚的叫人来敲开墙壁,只见工人们原领爽利的把水泥敲开,里面竟是一个壁橱,一打开壁橱,里面斜躺着一具女尸,身上长满了蠕,一股扑鼻的恶臭令在场的人纷纷掩鼻逃到屋外。 不暂,警圆也来到现场。根据法医的断定,她逝世亡已有三个月以上,致命伤在头部。 后来,警圆也抓到那狼心狗肺的丈夫。原来他先勒昏他太太,再用粗钉子往她的头顶中心钉下去,之后,把她放进壁橱,接着用水泥封住。 蓝原以为神不仅鬼不觉,可是“老天有眼,明察秋毫”,他还是逃不过发妻的手掌心。 后来,听说他被判逝世刑,这场虚人虚事的骇人故事才得以美满闭幕。 枉死城三个女鬼 这天枉死城内有一处牢房里的干草垫上坐着三个女鬼,第一个还不算很恐怖长发披肩,也算五官都有只是眼睛只剩白眼仁无黑眼珠,鼻子还算端正,嘴角滴着鲜血.第二五官很端正无有残缺,只面色发青满脸怒容.第三个是只有长发看不到脸.现在为大家记录她们对话的内容. 第一个说:"我已死了一万两千三百四十四年(按地狱计年法算的),我生前是北京一家纺织厂女工,我的性格很开朗好动,我的学历也不错是北大毕业生,但只因当时是文革时期,我家成分又高所以只好到这家纺织厂当了一名勤杂工每天扫一扫地收一收垃圾,但是我也没嫌什么,我是想到哪都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吗,我也很爱这份工作,任劳任怨的工作.直到有一天我和厂里的一个新来的技术师认识,然后我们共同坠入了爱河,终于有一天记得那天雷雨交加我们在他的职工宿舍发生了关系,也就在我们缠绵的时候,长领导查宿舍发现了我们,第二天就在厂会议上公布了这件事.我们被记了大过留厂查看,从此厂里的人见到我们都用石块丢我们,我们实在没法了一齐服了毒自杀了.可是到了地府阎王把我们分开了,他去了当一名鬼差,我就来了这里因不能永久不能转世不得出枉死城所以一直不能与他相见我很是想他. 第二个说:"我死了也已经三万年了(按地狱计年法算).我生前因也是文革,因父亲被打成走资派,整日被关在他那家厂子的厂办公室被红卫兵压着到我看的那天已经半个月了.我一看父亲就哭了,一看父亲被他们折磨的已不成人样,古瘦如柴面容憔悴的正在那里低着头,好象在想心事我来也没看到我.我生气的去骂那些红卫兵,红卫兵也没答话就把我的胳膊拉起拽到外面的一个水缸前,用绳子把我的双手绑在了水缸上,然后就走了,整绑了我半个月不去管我,由于没人送吃的给我我就这样饿死了,以后就来到这里,由于不能出去我也不知我的家人现在怎样了." 第三个说:"我死了也有两万五千年了(按地狱计年法算的).我生前是一个小山城的小学教员,由于当时也是文革.我家中只有我和父母三个人,父亲家原来是资本家,由于这样被他的厂子打成走资派,也关在了厂办公室,关了有一年最后被那些红卫兵给害死了.母亲听到噩耗本来有心脏病的她也就病死了.我很是伤心拿起小刀把眼睛挖出鼻子割掉嘴用烧红的烙铁烧的不成样,就跑到我们附近的山坡上大哭,由于没有眼睛也没有看到对面的来车就被撞死了." 这三个女鬼诉说完经过后共同说咱们就借鬼差去听地藏菩萨讲经不在咱们出去把那些害咱们得人处死怎样.说完她们就往外飘.这时门口突然看见了地藏王菩萨.菩萨把她们都拉了进来说你们是要报酬去吗.三个女鬼同时跪下哭着说我们死的太惨所以要报酬希望成全.菩萨说:"这你们就错了,你们的死并不怪他们这都是定数.这也是你们造的因而进得的果,就拿你们生前也是怨天尤人.第一个你说到那个工作你也不愿什么,反正都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你这是自欺欺人的说法,你有学历到这里工作你很是不满.这是你造的因.我记得**曾说过,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好了不多说你了多说无意,今给你一转世名额,去转世好好领悟其中道理吧."说完第一个女鬼消失了.菩萨又对第二个说:"你生前做的做法是愚蠢,你看到父亲这样就应当去想方设法去救还要去骂他们.你死的方式也是你种的因.你生前的性格很是不好和别人相处,因为你总是事事争强好胜,这是不对的,世上没有长胜将军也没有长败将军,俗话不说要夹着尾巴做人吗.我也不多说你了多说无意今也给你一名额去转世领悟其中道理."说完第二个女鬼也消失了.菩萨对最后一个女鬼说:"你犯的错最大,那就是自残身体,因双亲死了就自残身体吗.这样做一对不起养育你的父母,你的父母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是让你茁壮成长,身无疾病健健康康的成长,然后又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很不容易.哪个父母不是宁可自己饿着也让子女吃饱.最后你却为一时之气自残身体你认为孝顺了,而父母看了得多伤心,九泉之下也不能闭眼这是大不孝.二是对不起造物主,造物主把你们造出来让你们自残身体造你们何用.不多说了多说无意,今也给你一个名额去转世领悟其中道理."说完第三个女鬼哭着消失了.自此三个女鬼的故事见完了,希望观者多发评论,在此我谢谢大家了.在这里我也谢谢这三个女鬼在梦中给我提供素材. 梦游女生 医学院,李教授和同学认识完毕,就开始为新入学的新生们放幻灯片讲解尸体解剖课。 “在这堂课里,首先为大家讲解的是男体解剖,你们看,这是左胸肌,血管、神经、肌肉、内脏……这块大拇指的肌肉是平时我们用来数钱的……”李教授细心地讲解着,一边把尸体的肌肉一块块卸下来,这是具成熟的男性尸体,已经处理过了,整体呈咖啡色,微微散发着浮马林防腐剂的味道。“劈啪”,李教授又面无表情地把小孩和女人的尸体扔到了教学台上,突然,女生小许“哇哇”地呕吐起来,李教授眉头一皱,说:“这还是标本讲学就怕成那样,以后实体解剖课怎么上,要当医生这么胆小怎么行?”上完课后,吐了一地的小许被同寝室的同学王亚搀扶着走了。 小许对王亚解释说,其实她胆子很小,是父母看到学医有前途,才怂恿她考医学系的,没有想到上学的第一天就被骂了。王亚说,没有关系,以后实体解剖课的时候,她和她分一个组帮助她克服心理难关。 很快到了晚上,王亚为了锻炼同学们的胆量,就给大家讲故事入睡: “从前,在欧洲的一个城市,流传着一种可怕的瘟疫,很多得了那种病的人都无一例外的死了。一个叫卡米娜的年轻女人,也不幸染上了这个可怕的病,于是她被当瘟神一样和正常人隔离了开来,住进了一个统一的病房,这个病房共有三十个人,每天早上,都会一定有一个病人被拉出去送往太平间。卡米娜心里很害怕,晚上就睡不着了,到了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她听到一阵奇怪的脚步声,“通,通,通,通,”她把被子轻轻揭开,发现有个老太婆,拄着拐杖,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最后,她来到一个床位前,为那个病人从头到尾摸了一遍骨头,然后转身出去了。第二天,那个被老太婆摸过骨头的病人就被拉入了太平间。” 小许问:“那第二天晚上怎么样了呢?” 王亚继续讲:“第二天晚上,卡米娜发现老太婆又重复了一遍昨天的事情,凡是被她摸过骨头的病人无一例外通通死去。而且,老太婆是按床位的顺序来了,再过一星期很快就轮到她了,也就是说,一星期之后卡米娜将会被送入太平间,而且,病房还在不断住进新的病人。” 小许说:“好可怕啊,你不要再继续讲了。”其他胆子大的同学都说很想知道后来发生的故事。 王亚扁扁嘴:“好吧,为了小许,今天就说这么多,明天继续讲。” 第二天上解剖课,小许和王亚分到了一个尸体,王亚说,“如果你害怕,那就我动刀,你记录吧。” 于是王亚把尸布掀开,这是一具中年男性的尸体,于是王亚拿起手术刀,按照阶梯教室屏幕上教授的指示切了下去……内脏一个个被取出来了,王亚从容地操作着,俨然一个未来的主刀医师。 解剖完后,王亚松了口气,只有小许还瞪大眼睛呆呆看着尸体,手里还拿着笔记本,额头上冒着细细的冷汗。 晚上,王亚继续为同学们讲昨晚的故事:“卡米娜知道那个老太婆是个妖怪,可是只有她一个人能见到老太婆包括听到那奇怪的声音,所有人都不相信和理会她的话。她没有办法,就乘白天看管病房的人打瞌睡的时候,翻墙逃了出来,跑回了自己的家,她不知道一星期过去那个老太婆会不会找到她,摸她的骨头,就一天到晚藏在衣橱里,到了十二点的时候,她却听到那个声音真的响起来了,“通,通,通,通”,老太婆真的找她索命来了。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的家里突然溜进来一个小偷,他看到卡米娜的桌子上放着一瓶没有喝完的酒,就把酒喝了下去,醉倒在椅子上,那个脸上挂着神秘微笑的老太婆,在小偷的身上摸了一遍,走了。最后的结局是,卡米娜没有死,小偷死了。故事讲完了。”王亚看看周围的同学,大部分已经在睡梦中了,小许也一点反映也没有,于是也昏昏入睡了。 半夜,王亚被一阵奇怪的声响吵醒了,只见自己床前立着一个人影,吓了一大跳,一看是小许,正想问她什么事情时,她却“通,通,通,通”地走出门去了。可能是上洗手间吧,王亚想,于是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大家都象往常一样上着课,小许上解剖课的时候,看到尸体也再不畏畏缩缩了。王亚心里非常高兴。 很快又到了晚上,十二点钟过后,寝室的同学都进入了梦乡,“通,通,通,通”声音又把王亚吵醒了,王亚一看竟然又是小许,她正想提醒小许不要把声音弄那么大时候,小许竟然平举起两只手,面无表情地跳着走出去了。王亚感觉小许是梦游了,为了以防万一,她偷偷地跟在小许后面,看到小许走出寝室大楼,向教学楼方向走去了,于是王亚就一路跟了过去。最后发现小许竟然进了白天他们上课的解剖室。她到底去解剖室干什么呢?王亚心里很纳闷,于是偷偷走上前,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向里面张望,她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小许正蹲在地上,张开嘴,啃一具尸体的脚趾头,嘴里还发出满意的“咕咕”声。“啊”王亚胆子这么大的人也惊得叫了起来。小许回过头,裂开粘满鲜血的嘴,呵呵地笑着问王亚:“好好吃的酒心巧克力,要不要也来尝一口?”王亚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叫醒她只会让事情更糟,于是她蹑手蹑脚地回身离开了。 第二天,王亚把昨晚她看到的一切告诉了小许,希望她能努力通过心理暗示控制自己的怪异行为。 没有想到小许知道自己的晚上有梦游啃尸体的行为后,怎么也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一下子就精神失常了。 后来,小许梦游一直没有治好,只好被迫退学了。 再后来,小许家里说小许跳楼自杀了。 梦游女生的故事,却在这所医学院里,流传了开来。 据说一到了晚上,在那间教学大楼里,经常会传来“通,通,通,通”的脚步声,那个小许啃过尸体的解剖室,晚上也会突然莫名其妙传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不知道是不是小许的鬼魂,还在哪里徘徊不定呢? 美女的内涵 她是个美人儿,她的身边围绕了各种不同的男人,他们都迷恋她,爱慕她,渴望得到她的垂青。 她的眼睛像夜空里的星星般明媚,她的红唇如艳丽的玫瑰花瓣般欲滴,她的皮肤如雪一样白皙,她的双手如青葱一般修长美丽。 她身上的一切的一切都让男子们着迷不已终于,她接受了他送的玫瑰花,他成了她第一个约会的对象…… 他兴奋不已,期待着她的青睐,她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指环,抿嘴一下,娇俏的双唇上扬如一个樱桃。 “你爱慕我的外表还是内涵?” 男子怔了一下,郑重地说:“当然是你的内涵,我可不是那种无知的只看外表的家伙,你知性的内涵吸引了我。” 她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接着问:“如你一样的小姐,怎么身边一直会没有人来呵护呢?” 她笑了一下说:“我有过很多的男友,但他们在知道了我的内涵之后就跑了” 男人笑了“如此迷人,傻瓜才会从你身边跑开的,我打赌,他们的脑袋一定坏掉了。” 她笑了笑,“你真的喜欢我的内涵么?” 男人点了点头。 她把自己的里面翻了出来,声音幽长:“这就是我的内涵……” 血淋淋的脸孔,血淋淋的肉体,男人分不清她明媚的眼珠还有鲜红欲滴的双唇,因为他看到的只是一具血淋淋的肉体……从里面翻了出来…… 女高跟鞋声 在我就读的那所职校里曾经有个女孩子为情自杀了,自杀的地点就在教学楼三楼的女厕,那个厕所一直是锁着的,走到那附近时就觉得陰气阵阵。 据上届学姐讲:在那女孩儿死的第二年的当天夜晚,上晚自习的学生都回宿舍了,校工要每个教室检查一遍,关好门窗还有灯,才会把教学校锁起来。像往常一样,校工检查好一切后,就将楼锁好。可是到了晚上两点多时,就听见楼上的窗户砰砰啪啪的一开一关的响,校工想可能窗户没关好,就拿了警棍,开了教学楼门上去查,他一进教学楼就听见有女高跟鞋的脚步声,走得很急的样子,校工想是不是哪个学生还在教学楼里,就循着声音走到了三楼,到了三楼那声音也没了,这时又听见窗户“啪”的一声,把校工吓了一跳,他也不敢呆了,就敢紧下了楼。第二天一早他跑去开教学楼时,又挨个检查了一遍,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我听了学姐讲的,以后都不敢从三楼那边厕所过。不过还好,我的教室并不在那一层。 女生千万不能送的东西 到一件非常骇人听闻的消息,是真实事件,有一个高中女生晚上在回家的时候.在自家门前看到一位香港人,他说因为参加某某节目,跟某某人打赌,希望那女生把袜子给他一只,因为那女生快要到家了,所以想进去拿一只新的乾净的,那个香港人说,就要她脚上那一只,高中女生看她很诚恳的样子,便把脚上的袜子脱下来给她,香港人很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便要塞100元给那高中女生,因为她家非常富有,便坚持不收。 别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那女生自从那一天候,精神就一直很不好.她也不以此为意,结果,你们知道吗?那拿她袜子的人,不知道是养小鬼还是与恶魔打交道,要抢这女生的生命。 好在这个女生的爸爸,对易经与术术略有研究,知道这是有人在作怪,连夜带这个 女 生去基隆找一位师傅。 这位师父劈头就问那女生有没有收人家的钱!? 那女生说没有,师父说:「如果有收钱,命就救不回来了!」就这样化解一场危机。 那位师父说,因为现在的时机非常不好,很多大鬼小鬼都拿著令牌在寻人,因此凡是要小心,而且,要特别注意的是: 女生绝对不要把下列东西交给别人: 1.头发 2.指甲 3.袜子 4.身上的东西 其他我忘了,交给别人,「有心人」只要有其中一项,就可以要你的命! 就是一切要小心,而且不要随便拿陌生人的钱或东西,不要贪小便宜,也不要滥用同情心..... 纯阴少女 午夜,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每一下都像一把刺刀狠狠地插进蓝天鹤的心里,异常难受。接生婆已经进去几个时辰了,房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他突然产生了一个不祥的预感,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个词汇——一尸两命。 就像配合他的预感一样,天地间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天更冷了,夜更黑了,抬头不见明月,伸手不见五指。 他的身体被风吹得瑟瑟发抖,额头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正不知所措之际,风突然停了,雷突然静了,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发生在梦里一般。 还没等蓝天鹤从一个梦中醒来,他似乎又掉进了另一个梦里,此时,天上下起雪来。对于这个南方小镇来讲,对于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的蓝天鹤来讲,这绝对是一个梦,因为在这个地方下雪的概率和六月飞霜的概率几乎相等,接近于零。 雪越下越大,蓝天鹤越来越忧虑,这是冥冥中的一个暗示吗? 良久,姗姗来迟的婴儿哭叫声终于冲破了午夜的宁静,蓝天鹤这才缓过神来,生了! 妻子林氏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朝蓝天鹤幸福地笑了笑。很快,接生婆就把洗净的婴儿包好送到了他的手里。 蓝天鹤一直想要女儿,这一次,上天成全了他。抱着巴掌大的女儿,蓝天鹤几乎喜极而泣,刚才的不安和忧虑一扫而空。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刚才又突降大雪,蓝天鹤当即给女儿取了名字——蓝雪冰。 小雪冰已经不哭了,安静地躺在蓝天鹤的怀里,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夫妻俩初为父母,望着怀里精致的小生命,忍不住幸福地逗弄起她的小脸和小手来,口中亲昵地直叫雪冰的名字。 两人逗弄了一阵,一直乖巧安静的小雪冰却突然哭闹起来,手上也越来越冷,蓝天鹤急忙把她送入被窝,林氏心疼地揽在怀里,生怕女儿受到一点伤害。过了一阵,小雪冰的手脚渐渐恢复了温度,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这三个月来,蓝氏夫妇心里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女儿有点古怪,当然,两人都没有直言。 这天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各怀心事,沉默了很久。突然,林氏就像犹豫了很久一样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我总觉得雪冰怪怪的。” 蓝天鹤不禁抖了一下,看来妻子也察觉到了,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斥道:“别胡说,雪冰好好的,有什么奇怪的?” “这孩子好像特别怕冷,她的脸色一直不好。” “这有什么奇怪的?小孩子哪个不怕冷,况且,今年确实冷,都下雪了。” “可是,可是有一点确实……” “确实怎样?别吞吞吐吐的!” “你难道没发觉?只要我们一叫她的名字,这孩子就全身发冷吗?” 蓝天鹤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妻子的这句话正好说中了他一直隐藏在心里的想法,可他嘴上不肯承认,“这怎么可能,你多心了。” 说完他又觉得理由不够充分,遂加了一句:“一定是天气的原因,等天气好些了……” 没等蓝天鹤说下去,林氏便迫不及待地反问道:“难道今天的天气还不够好吗?今天的事你也是亲眼看到的,这又怎么解释?” 林氏这么一说,蓝天鹤又想起了早上的事:今天的天气已不那么冷了,春天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彻底驱除了冬季的寒意。两人便抱着小雪冰到院子里晒太陽,陽光下,她的脸上慢慢有了点血色。 看着这一切,蓝天鹤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再一细看,竟发现自己的女儿眼睛大而明亮,鼻子挺而娇细,嘴唇薄而泛红,心中又是一阵惊喜,这孩子是一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想到此处,蓝天鹤难掩心中惊喜,口中不禁轻轻叫唤起女儿的名字来,不料,只过了一会儿,小雪冰又像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开始大哭大闹起来,无论怎么哄也止不住。同时,蓝天鹤轻轻抓住的那两只小手也开始变得越发冰冷起来。夫妻两人都像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相互对望了一眼。无奈之下,只好把女儿重新抱回床上,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子,直到她睡着以后才停止了哭声。 “这样吧,明天我就去请王大夫来瞧瞧,别胡思乱想了,睡吧。”蓝天鹤安慰妻子道。 第二天,村里的王大夫来家里看病,只说小雪冰一切正常,只是身体比较虚弱,调理一下即可,并无大碍。 尽管嘴上不说,蓝氏夫妇的心里却像达成了某种共识,两人从此都不敢再轻易叫女儿的名字了。奇怪的是,小雪冰确实没有再无故发冷了。 如此过了三年,小雪冰三岁的时候,一件令蓝氏夫妇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蓝雪冰虽然身体虚弱,可毕竟也是三岁的小孩子,性格非常活泼好动,一天到晚都和她的小伙伴们在街上乱跑。 可自从那天开始,蓝雪冰就越来越少出门了—— 那天晚上,蓝氏夫妇做好了晚饭,却迟迟不见女儿出来吃饭。两人都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便起身往她的房间走去。 来到门外,只见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不像有人在,林氏焦急地问道:“难道还没回来?会不会在外面出事了?” 蓝天鹤回道:“我刚刚明明看见她进了房间的。” 说 着当即推门而入,“女儿,你在吗?这么黑怎么也不开灯呢?”林氏微嗔道。 说话间蓝天鹤已经开了灯,只见小雪冰正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床角,看见电灯亮起来,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身体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林氏轻轻地往床边走去:“怎么不出去吃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话间左手已经贴在了她的额头上,没有发烧。 见女儿不说话,蓝天鹤便欲上前抱她出去吃饭,不料小雪冰却突然哭了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蓝天鹤关切地问道。小雪冰似乎再也忍不住,边哭边往自己的身后看去,良久才呜咽着说道:“有个可怕的东西一直跟在我后面,我怕!” 两人不禁哆嗦了一下,快速对望一眼,也往小雪冰的身后看去,可是,什么也没有。林氏柔声安慰道:“雪冰的后面什么也没有,爸爸妈妈刚刚检查过了,好了,不哭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小雪冰再次回头看了看,正如妈妈所言,什么也没有,这才止住哭泣,轻轻下了床,紧紧跟在两人身后。走出几步路,她又不放心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啊”,小雪冰突然惊叫一声,紧抱着蓝天鹤的腿喊道:“后面,那个可怕的东西又来了。” 两人立即转过身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小雪冰的身后跟着一个形状恐怖的黑影,那正是她的影子。 蓝天鹤想起了什么,当即抱起女儿,快步向饭厅走去。灯光下,赫然印着那个恐怖的“鬼影”,显然不是房间的问题。 小雪冰又一次恐惧地大哭起来,林氏抱着她不断地安慰,只有蓝天鹤瘫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晚上,林氏哄女儿睡下以后,便和蓝天鹤担着一早准备好的香烛冥钱来到院子里,诚心祭拜起来,这是村里的一个神婆教他们的。据神婆的说法,他们的女儿是被一只冤鬼缠上了,烧香烧钱是要让冤鬼吃饱,凑够上路的费用,尽早投胎。 可是,夫妇俩连续祭拜了几个晚上后,“冤鬼”却没有任何离去的迹象。两人束手无措,无奈只好再去找那神婆,神婆却不肯再见他们,只让她的弟子传出一句话,叫他们另寻高人。 蓝氏夫妇几乎找遍了村里村外的“高人”,用遍了各种医术和秘术,可到最后,所有的“高人”都叫他们另寻高人。 转眼十四年过去了,十四年来,蓝雪冰渐渐长成了一个美丽窈窕的大姑娘,加上脸色长年不好,看上去更惹人怜爱了。同时,她身后的“鬼影”也随着身形的日益丰满而显得更加古怪和明显了。 就在蓝氏夫妇一筹莫展的时候,命运似乎迎来了一次转机。 那天,从城里回来一位中年男人,是村尾卖豆腐的老板,9个孩子的爹。他无意中在村里讲起了自己在城里忽染重病,几乎所有大夫都叫他准备后事的时候,被他遇见一位神医,才使他起死回生的事情。蓝天鹤也听说了这件事,他脑筋一转,灵机一动,心想或许这位神医可以解开隐藏在女儿身体里的秘密也未可知。于是便向豆腐店的老板详细打听了那位神医的住所,第二天便匆匆进城寻医去了。 按着豆腐店老板的指示,蓝天鹤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神医的住所,那是一个极为僻静的地方。只见门上悬着一副牌匾,匾上赫然印着四字隶书“亦医亦道”。蓝天鹤轻轻敲响大门,只过了一会儿,便从里面传出一阵“咿哑”的开门声。 开门人是一位老者,长得慈眉善目,乍看之下,还有一丝仙风道骨的味道,此人正是神医。二人客套了一番,蓝天鹤便迫不及待地对神医讲起了女儿身上的种种异常之处。 神医一直安静地听着,中途并不插一句话,可是听到后面的时候,他本来平静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惊诧的神色。 蓝天鹤描述完症状以后,神医依然没有说话,似乎已经陷入了沉思,他忍不住试探着问道:“大夫,依你所见,我家女儿的情况是不是需要吃点什么良药大补一下才是办法?” 神医却答非所问道:“方便的话,把令千金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蓝天鹤感到有些迷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女儿的生辰八字老老实实地告诉了神医。 只见老神医当即掐指运算,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阵,他又问道:“令千金叫什么名字?” 蓝天鹤老实答道:“蓝雪冰。” 神医一听,连连摇头,“难怪!难怪!” 蓝天鹤奇道:“难怪什么?” 神医再次答非所问道:“刚才你进门的时候可曾看见门上悬着的那副牌匾?” 蓝天鹤点点头。 “恕我直言,我既是一名郎中,更是一名道士。我刚才已经替令千金算过,她的八字属于纯陰,也就是说她是所谓的陰年陰月陰日陰时出生的人,是传说中的纯陰之人。这种奇人,千年才会诞生一个。所以,令千金在出生之时天空必有异相,轻则电闪雷鸣,重则六月飞霜,不知当时是否出现过什么异常的情况?” 蓝天鹤听得目瞪口呆,同时也不禁对眼前的神医更加敬佩起来,他毫不隐瞒:“神医说得不错,确实有些奇怪的现象发生,当晚明明皓月当空,转眼便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更离奇的是下了一场千年不遇的大雪,这对于一个南方的村镇来讲简直是 奇迹。” 神医点点头:“这就对了,看来令千金的确是千年不遇的纯陰之人。所谓男忌纯陽,女忌纯陰。陰则凉,所以她的体质天生比较虚弱。偏偏你又给她取名叫蓝雪冰,蓝色是冷色,雪和冰又是极陰极寒之物,这等于是给她雪上加霜,也就难怪她会一年四季面无血色、手脚冰冷了。而且,不叫她的名字还好些,每叫她的名字一次就等于往她体内灌入一分寒气,这也就难怪还在襁褓中的她只要一听见你们叫唤她的名字就会全身发冷了,婴儿的抵抗力最差,所以反应也最剧烈。她命中缺少陽气,你回去之后给她重新取个带陽刚之气的名字,这样有助于消减她体内过盛的陰气。” 蓝天鹤听得心服口服,正要把鬼影一事也说出来的时候,神医却抢先问道:“不知先生是否对我隐瞒了什么没讲?照理来说,这种纯陰之人身体必有异于常人之处才对。” 蓝天鹤惊奇道:“老先生真正高人,老实说,我确实隐瞒了一个最后的秘密,这也正是我们最为苦恼的地方。” 蓝天鹤便把鬼影的事如实说了出来,神医听完以后再次点了点头,这次,连他也忍不住啧啧称奇:“想不到世间真有如此怪异之事!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令千金天生就是纯陰之人,她身上的所有异常之处都是天意的安排,是无论用医术还是用法术都无法改变的。恕我无能为力,你这就离开吧!” 蓝天鹤还想再问,却不知道自己还能问些什么,只好起身告辞了。 从老神医家里出来已经是黄昏时候了,蓝天鹤急忙往家里赶去,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得又累又饿了,只好在附近的一条村子里找了一户人家借宿一晚,第二天再启程回家。 然而,就在这天晚上,蓝雪冰紧守多年的秘密却意外地曝光了。 已经是晚上10点钟了,农村里的人普遍都有早睡的习惯,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 蓝雪冰没睡。 这天晚上,她瞒着母亲偷偷从家里溜了出来。她已经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个月了,她很想出去走走,给街上那只流浪猫带点吃的。再说,这已经不是蓝雪冰第一次偷跑出来了,她清楚,这么晚街上是不会有人的,况且,晚上黑灯瞎火的,她的身后也不会有影子的,就算被人看见了她也没关系。 果然没有人,果然没有灯,唯一的光线来自天上的月亮,昏昏沉沉的,并不明亮。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是安全和自由的。蓝雪冰一直朝着街道拐弯处的角落里走去,那只流浪猫一直住在那里,也不知道饿了多少天了。想到心疼之处,她不禁加快了脚步。当她终于来到那个陰暗的角落时,却看见那只流浪猫已经肠穿肚烂地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了。她忍不住痛哭起来,哭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异常凄凉和可怖。 此时,黑暗中突然一声断喝,“是谁?快出来!不要装神弄鬼!”此人是村里的赌鬼老尚,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每晚都会去隔壁村子赌钱到很晚才回家,没想到今晚让他遇见了怪事。 说话间老尚举起了手中的电筒,一柱光线笔直地射向黑暗的角落,最后定在了蓝雪冰的身上。老尚一眼认出,此人正是蓝天鹤的女儿。只见她披头散发地蹲在地上,脸色异常苍白,不远处是一只被人开膛破肚的猫。老尚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阵哆嗦,正犹豫着上前质问蓝雪冰为何下此毒手,却无经意中看见了她身后那形如魔鬼的黑影。 老尚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冲着蓝雪冰怪叫一声,拔腿便往家里跑去,哪里还顾得上那只死猫。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氏还在迷迷糊糊地睡着,屋外便传来剧烈的响动。此时,门外已经聚集了一群村民。她急忙起床,顾不上梳洗便直接往门口跑去。 林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隐约觉得村民们是来找自家麻烦的,她不敢轻易开门,只是隔着门板颤声问道:“各位乡亲,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门外的人听见门内终于有人应话,一时之间吵闹之声小了一些,只听一人带头斥道:“干什么?我们来抓鬼!”说话之人正是老尚。 林氏疑惑地问道:“我们家哪有什么鬼?大家是不是弄错了?” “你们蓝家别给我们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昨晚从隔壁村赌钱回来,在路上撞见了你家女儿蓝雪冰,深更半夜的,她居然一个人披头散发地跑到街上,活活地撕开了一只流浪猫的肚子,要不是刚好被我遇上,她可能已经把它生吃了。” 说着他吞了一口唾液,好像又看见了昨晚恐怖的一幕,“而且,而且我还亲眼看见她身后跟着一个恐怖的怪影。我怀疑你女儿根本不是人,快把她交出来,我们不会让她在这里祸害村民的,我们要烧死她。”老尚越说越激动。 林氏不禁迷惑起来,这个老尚怎么也知道了雪冰的秘密?昨晚女儿明明在房里睡觉,怎么可能在街上游荡呢?她赶紧解释道:“各位误会了,我家雪冰昨晚一直待在家里,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老尚一定是看花眼了。” “就是你家女儿,我绝对不会看错的。如果她真的不是鬼,你现在就叫她出来对质一下,如果确实没什么异常,我们绝对不会为难她。”老尚咄咄逼人道。林氏自知万万不可交出女儿,否则她身后的鬼影如何向众人说得明白,只好继续拖延:“雪冰她最近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床上养病,不方便出来,还望各位明察秋毫,查清真相,不要冤枉了好人,我们家雪冰真的不是鬼。” 此时又有一人冒了出来,言辞更加咄咄逼人:“我看你女儿就是鬼,大家想想,有哪个正常人会像你女儿那样常年不出门的?又有哪个人会像她那样偏偏只拣陰雨天气才出门的?她一定是见不得陽光,不是鬼是什么?快开门!否则我们要撞门了!”这人是村里的地痞王大胆。 众人见王大胆说得句句在理,情绪更加激动起来,一时之间大家乱作了一团,林氏知道外面的人已经彻底疯狂,再多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于是不再理会门外的村民,急忙往女儿的房间跑去。家里有后门,她们或许可以从后门逃生。 出乎林氏意料的是,雪冰并不愿意逃走,她似乎另有打算。 “娘,我想过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也不想活得这么累了,这次就让我自己去面对一切吧。村民们都是善良的人,他们只是不了解我的情况,如果好好和大家解释,我相信他们不会伤害我的。”蓝雪冰面色凝重地说道。林氏觉得自己的女儿似乎一夜之间忽然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柔弱的样子。 她忍不住掉下眼泪,轻轻点了点头,蓄满泪水的目光中充斥着对女儿的鼓励和信任。 摇摇欲坠的大门终于被蓝雪冰推开了,村民们万万没有想到,站在他们面前的竟是这样一个如此娇弱美丽的少女,众人不禁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正是来抓她的。 此时,天已大亮,陽光洒下来,披在每个人的身上,地上分别投射出众人的影子。眼尖的老尚一眼就发现了蓝雪冰身后的鬼影,他又一次怪叫起来,指着蓝雪冰的身后大声喊道:“大家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巡声望去,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蓝雪冰的身后拖着一道奇形怪状,有棱有角,面积巨大的黑影,不是鬼影又是什么? 众人不禁向后退了几步,良久才平静下来,几个大汉不由分说地上来把蓝雪冰按住了。不料几个汉子刚碰到蓝雪冰的肌肤,却都不由自主地同时松开了手,她的身体竟然冰冷得几乎没有一丝温度,就像一具早已死去多时的尸体。 几个汉子互相对望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再次伸手按住了蓝雪冰,跟随着众人将她往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拖去。林氏紧紧跟在几个大汉的身边,不停地拉扯、解释,不过很快就被上来的几个男人按住了,她只能无奈地一路痛哭,心中后悔刚才竟没有阻止女儿,如今就像羊入虎口,恐怕凶多吉少了。 王大胆一听这话,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不禁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丫头在搞鬼。” 蓝正英丝毫不理王大胆的话,径自走到林氏的身边,轻轻地依偎在她的怀里,林氏心里也清楚,女儿今晚必定凶多吉少了,她早已哭成了泪人。沉默了一阵,蓝正英才将嘴巴轻轻贴在母亲耳边,柔声说道:“妈,您多保重,女儿先走一步了!” 说完便突然往身边的水井冲去,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跑到井边站定,似乎随时就要往井下跳去。一片惊叹声中,只见她缓缓转过身来,愤怒的眼神逼视着众人,幽怨地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说完便纵身跳入了井里。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特别是蓝正英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就像一把刺刀深深地插进在场每个人的心脏里,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蓝正英跳井后,村民们各怀心事地散去了,林氏伤心过度,当场晕过去了,醒过来以后,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今生来世,她疯了。 第二天一早,村尾卖豆腐的老板骑着自行车经过槐树下那口井的时候,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他看见…… 此时,井边已经聚集了一群脸色苍白的村民,卖豆腐的老板也在其中,正是他把这些村民叫来的。显然,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井边的那块石板路上,清晰地印着一个怪异的黑影,和蓝正英身后的鬼影一模一样。 她真的回来了! 村民们决定立即把蓝正英的尸体从井里打捞上来,好好安葬她。奇怪的是,井里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尸体。 就像蓝正英说的,她做鬼也没有放过村民们,村里的人死得越来越多,最离奇的是,所有的人死前的症状都一模一样,大家不得不相信,蓝正英的冤魂果然向他们报复来了。 直到后来,因为死去的人数太多,引起了县里的注意,派专人下来检查,才发现村里爆发了感染性极强的瘟疫,而病毒正是由蓝天鹤在别的村子感染以后携带回村的。 有幸活下来的村民知道当日错怪了蓝正英,为了减少心中的愧疚,便找了几个和尚为她念经超渡。 临走的时候,一位老和尚从井里打了桶水上来,却发现井水呈现深红的颜色,伸指一探,感觉水温异常冰冷。于是叮嘱村民千万不能再喝这口井里的水,为了防止不知情的外来人误饮井水,以后井边也不能再放水桶;不仅如此,每天傍晚日落之前还必须找个厚重的石板把井口盖上,第二天早上日出之前再把石板搬开,因为这口井积聚了太多的陰气,晚上陰气本来就重,如果不找个东西封住井口,陰气便会跑出来,时间长了,会影响村民的健康,身体虚弱者,还有可能因为受不起这股陰气而丧命,白天却必须搬开石板,露出井口,以便让陽光照射进去,镇压里面的陰气。至于井边的那道鬼影,没有人说得清它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也许蓝正英的鬼魂真的回来过,她留下身后的影子正是为了告诉所有人——她堂堂正正地回来了! 少女的噩梦 在上学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梦其实是各种各样的。 有的,是每晚一个新鲜的梦;有的,是一晚几个不一样的梦。 我不知道我的梦到哪里去了。是否像一盘卡壳的磁带,反反复复只播放那么一段。 这二十四年来,我每晚都只做同一个梦。 梦的内容单调、血腥、恐怖……后来变得麻木。我已经习惯了在汗湿的床单中惊醒。 那个梦,我很少一次做完,但是经过几十年的反复重演,我已然能够将各部分片段拼凑成一个完成的故事。 七个瓦罐,七位少女,一一被做成人彘。 剁掉四肢,剜去眼球,铜汁灌耳,割舌破声……继而盛入罐中。 七个瓦罐,七位少女,有眼不能看,有耳不能听,有口不能言。 却又还活着。 悉悉索索,是她们残缺的身体在罐中扭动的声响。 一个黑衣女人出现,她伸出玉藕一般的胳膊和葱白一样的手指。轻轻一比划,便将七个瓦罐变换了位置。 一个瓦罐居中,其余的围绕它安置在六个方位。 黑衣女子走到居中的瓦罐前,掰开少女的嘴,硬生生将一块灵牌插入她的口中。 少女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徒劳无功。只是落得个唇角开裂,鲜血横流。 那牌位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也看不清上面究竟写了什么。隐隐约约只记得有个“叶”字。 其余六个女孩的嘴里分别被塞入了手掌大的蜘蛛、蟾蜍、蜈蚣、蝎子、蝙蝠……还有一个少女口里被塞入一条赤白环纹的蛇。她们的嘴都被银丝线牢牢的缝了起来,那些毒虫就在她们嘴里严严实实地关着,好像一个个肉匣子。 然后,黑衣女子取来一些黑糊糊的凝胶状液体,注满每一个瓦罐。 瓦罐中的少女在液体中似乎变得镇定了一些,不再扭动挣扎。 接着,黑衣女子用银针银线从一位少女的左眼眶穿进去,刺破鼻梁骨,从右眼眶穿出来,把线穿到中心少女的头皮上固定住。 如法炮制。周围六位少女的眼窝都由银线与中心少女的头皮相连。 “好好活着吧,生生世世。我要你们的怨念……让叶世全的子孙后代生不如死,万劫不复!” 黑衣女人做了最后一步,双手捏着兰花指合十,嘴里咕哝着异域的语言。只见瓦罐里的黑色胶质弥漫上少女们的脸庞,然后像冷却的蜡一样。凝固了,却泛着幽幽的光……“5……4……3……2……1。好了,你可以醒来了!”杨医师把我从深层催眠中唤醒。 我看到杨医师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和恶心,但很快就被职业性的严肃面孔隐藏起来。不过无所谓,我已经习惯了,这些年看过不下十个心理治疗师。没有一个能把我治好,基本上都是中途放弃治疗,有些过分的还说我不配合治疗所以一直没有进展。 最近找到这个新的医师,无非也是为了让母亲心安。反正我已经麻木了,一部恐怖片翻来覆去看了二十几年,怎么也该腻了。 杨医师正在看我的病历。其实叫他杨教授更合适,他是省内最有资历的心理学教授,现在任职于某国家重点大学心理系。这次他肯出面为我治疗完全是因为我在他的几个学生手里都没能治好,他对我产生了兴趣——研究兴趣。他手里那厚厚的病历上面记载了历任心理医生给我的治疗记录,不过其实真没什么参考价值。 “莫小姐,一般说来反复做噩梦的患者多数是童年时期经历了某种惨剧,又不能以正常的渠道、合适的渠道宣泄心中的恐惧,于是拼命的压抑和遗忘。结果恐惧感仍然藏在心底,当你意识最薄弱和涣散的时候,它就悄悄地溜出来。”杨教授一边说,一边观察我的表情变化,“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而且在我的学识范畴内,世界上还没有一例像你这样几十年重复同一个梦的病例。” 他的解释对我来说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不出我所料,他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礼貌的微笑一下,脸色不乏无奈:“也就是说,杨教授也认为我这病没治了是吗?” 杨教授马上察觉到我有自我放弃的意图:“不。我的意思是,莫小姐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其实你这病还有是有很多入手点,我还没开始调查呢。包括你的出生、家庭状况、人际关系、成长环境等等,我都会一一调查,然后再给你答复,好吗?” 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如此认真对待我的病情,我心里不禁有一丝感动。因为一开始他就说好了,这次治疗不收取费用,只是要我允许她将我作为一个研究课题。 对于工薪阶层的我来说,当然是天大的好消息。 一番基本了解之后,我告辞了杨教授,心里莫名其妙开始觉得舒坦。大概,这一次真的有救了。 但我看不到的是,杨教授在我离开之后脸色变的无比凝重,用红笔在我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杨教授有一阵子没跟我联系,我也不着急,照常上班,照常噩梦。 但是,很多事情都没给我打招呼,自作主张的就发生了。 最近我发现梦境似乎有些变化,场景,人物都还是那些。但是就是有些不一样了。过了好几天我才意识到,梦里那个黑衣女人……似乎能感应到我的存在,她在看我?抱着这样的疑问,我在睡前反复给自己心理暗示,今天梦里一定要弄清楚。 人的意识是很强大的,即使在睡觉的过程中,有时候你也会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做梦。我相信大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 我带着一探究竟的念头昏昏睡去,却带着一脸错愕和前所未有的恐惧醒来。 原来梦中那个黑衣女子真的在看我,她的脸虽然对着瓦罐的少女,但眼珠分明转动着朝向我这个方向。所有的一切都没变,就是她的目光变了,像两道刺眼的白光,照的我眼疼。 二十几年,这是头一次。 我赶紧联系杨教授。杨教授倒是爽快的接见了我。 听我把梦境说完,杨教授眉头紧锁:“之前我怀疑你是领养的孩子,也许在领养之前你遭遇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比如痛失双亲一类的。但我找到你的出生证明和当时给你接生的医生,都证明你是莫家的亲生女。而从我这段时间走访你的亲人来看,似乎你的成长过程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现在有另外一种猜想,但需要时间证实。莫小姐你还是先回去,我会时刻关注你的。” 杨教授都这样讲了,我只好离开。可就在我刚要出门的时候,他叫住我:“莫小姐你养宠物吗?” “不,我对猫狗的毛过敏。” “那你养过宠物吗?不限于猫狗。” “没有。”我摇摇头。 杨教授若有所思。 没过几天,母亲要我随她去金蟾寺烧香,拜拜菩萨。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 拜完菩萨,母亲拉着我来到寺前一个小摊位前。摊位主是一个瞎眼的老太婆,眼睛是两个陈年血痂子。头上包着白色的毛巾,身着蓝布老褂子,一条围裙。质朴得不能再质朴。 “梅婆婆,能不能帮我女儿摸一下骨?” 老太婆听到脚步声,只道是前来买香烛的客人,满脸堆笑,但听到母亲的话,突然变了脸色。 “大姐,你找错人了。” “我没找错人,我是陈喜妹介绍来的。”母亲从兜里掏出三颗豆子,放到老太婆手里,“我女儿遇到点麻烦,已经二十几年了。求求你帮帮她。陈喜妹是我远房表婶,她让我拿三颗豆子来找您。” 老太婆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早不做这一行了。窥视天机岂是凡人该做的事,你看我这双眼睛……” 母亲赶紧把我拉到跟前,把我手放进梅婆婆手中:“梅婆婆,您就摸摸看,有救就指点一下,要是真……” 话还没说完,梅婆婆像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去。迟疑了一下再抓住我的手,细细按压起来。 “冤孽啊!冤孽!”梅婆婆摇了摇头,“这是你前世做的孽!” 我本来不是很相信这些山野神婆的话,但是最近的变故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我插嘴问道:“我前世做了什么孽?” 没想到梅婆婆有些恼怒地用那双瞎掉的眼睛盯着我:“你前世乃修道之人,却不能安分清修。为了自己的凡思俗欲,毒害七名少女,只为诅咒负心人整个家族。算不算作孽?!” 梅婆婆的话吓得我几乎站不稳,她怎么知道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才能摆脱这个噩梦?梅婆婆你帮帮我……”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七个少女的灵魂被你困在绝杀凶冥阵之中,用怨念化作毒汁生生世世诅咒叶家人。她们既不是活人,又不算死去,所以灵魂不入轮回,永世不能转生为人。如果你想解脱她们,其实也是解脱你自己,就必须找到那个凶阵所在,一一击碎瓦罐。” 我一听有救,顿时心中腾起希望:“那瓦罐在什么地方?” “不难推断。但我还需做一些准备,七日后你再来找我。我会带你前去。另外,你需得留给我一些鲜血和头发。” 告别梅婆婆,我和母亲回家的路上两人都露出轻松的笑容。只是,我觉得母亲笑得有些勉强。 杨教授那边一直没跟我联系,我觉得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没有去打搅他。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前世是巫女,那岂不是能呼风唤雨杀人于无形?那我最后怎么死的?这些神神怪怪的念头把我脑子搅成一团浆糊。 这天晚上该我值夜班,回家的路上就出事了。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把我围堵在绿化公园的树林里。 我知道硬拼是没什么胜算的,只好把钱包扔给其中一个人,希望他能放我一条生路。 谁知道他把钱包插在后腰的皮带上,继续向我走过来。 脸上露着婬邪的笑容……我至今没有交过男朋友,所以仍是处子之身,怎么能被他们在这种地方糟蹋。 于是我尖叫,推搡,试图逃跑。 但我一个单薄的女子哪能抵过两个壮汉。 就在他们扑上来的瞬间,我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让他们死! 横尸当场! 一个男人骑在我身上,另一个压着我的手臂。 突然,只听压着我手臂的男子一声惨叫,然后有温热的粘液洒落在我的脸庞。 骑在我身上的男人向同伴望去,受到了莫大的惊吓。顿时愣住了。 我赶紧从他身下挣扎着爬起来,回头一看。惨叫的男人眼眶里伸出两根长长的柱状物——两根 竹笋。 越长越长,很快那男人一头栽倒在地,手脚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坐在地上的男人浑身跟筛子一样颤抖着,完全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又惊又怕。转身想跑,却被那男人一把抓住脚踝。 “你给我去死!”我一边咒骂着一边试图掰开他的手。 话音刚落,却见他突然坐直了身子,脑袋向后仰成90°,一根粗壮的竹笋从他口腔中钻了出来。看样子是从肛门处伸进去,嘴里钻出来的。因为,没几分钟,他整个人就像烤全羊一样被撑了起来,双脚离地。 在月光下,血腥味特别得浓。 我虽然慌乱,但还没丧失理智。赶紧拨打了警察的电话。 警察很快来到,从现场勘察来看,确实跟我没有太大关系。于是做了身份记录和笔录,在第二天清晨总算放我回家了。 我请了半天假,下午到公司的时候,正好遇到女上司发脾气给我劈头盖脸一阵教训。 我心里默默地咒骂这只该死的老乌鸦,随后无精打采地开始做事。 谁知过了不到两小时,公司就出了人命。 那只老乌鸦死了,淹死在马桶里。 当时我正好在她隔间,但我并不知道旁边传来的嗯嗯声是她临死前的呐喊。 据发现尸体的清洁工说,她双手在厕所墙壁用力乱抓,指甲都抓断了。整个头浸在粪水里,好像是被人压进去似的。 公司的人都被警察做了问话。来办案的居然就是昨晚给我做笔录的那帮人。其中有个警察看我的眼神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不过我没空关心这个,我现在几乎有80%的把握肯定自己就是巫女转世。 这些人,都是因为我才死的吗……那我岂不是杀人凶手。 虽然途径不一样,但是毕竟是谋杀啊……难道真的是我做的? 我忐忑不安。 七日期满,我按照约定去找梅婆婆。 本来应该是母亲陪我同行,但我经历了一连两起离奇凶杀案,怕再有什么意外,于是背着母亲悄悄出发了。 到了那个摊点,却发现摊主是另一个人。梅婆婆并不在。我四处打听,都说不认识梅婆婆这个人。 我心烦意乱,在寺庙附近转了转,并无收获,只好在下午乘车返城。 没想到,在路上我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 “莫兰,是吗?”声音苍老而陌生。 “对,是我。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梅婆婆。你现在到三塘村西口来。我在那里等你。” “好的!” 她用手一挥,我的身子被一股怪力向后打去,钉在石壁上动弹不得。 我心一横,死就死吧,但我也不会让你痛快:“你这个老女人,丑八怪,难怪男人不要你。心如蛇蝎,被挖了祖坟的才会娶你!卖到妓院都不会有客人光顾!”黑衣女人似乎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冒犯过,挥舞着两只爪子就向我抓来。 “杀吧,你杀了我我再投胎又让你找二十年!”我一下点中了她的死穴。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她停止了动作,挥动着手指,把我从石壁上放下来。 我还是悬浮在空中,浑身不得劲。 她苍老的脸上浮现出陰暗的笑容:“我看你能牙尖嘴利到什么时候,呆会我就把你四肢剁掉,慢慢挖去你的眼珠……”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对着她背后大喊:“叶世全,你来了!你旁边那个是你老婆吗?” 她果然中计,回头一看。 就在她走神的一刹那,我身体摆脱了法术的禁锢,奋力往前一冲,从她背后死死地抱住她。不让她有机会挥动双手。 我俩在地上滚动着,我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再次施法。 我用牙齿撕掉了她的耳朵,咬掉了她脸上的皮肉。 她毕竟是个老妪,一旦无法用法术,哪里是年轻的我的对手。 砰,砰……我们撞倒了一个又一个瓦罐。 突然,我觉得腰部一阵剧痛,那女人的爪子掐进了我的皮肉。 不行,不能松手。我打定主意,忍住剧痛继续用牙齿撕咬她。 这时我听到什么悉悉索索的声音,定睛一看,面前一个瓦罐少女的嘴似乎在动。 确实在动。 一直前所未见的大蝎子从她嘴里钻了出来,循着血腥味,爬上黑衣女子的脸。对准她的眉心,狠狠地蛰了下去……老巫婆抽搐几下不动了。那蝎子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从她脸上爬下来,走了。 我不确定老巫婆是否死去,于是站起身来,把她的两只手都折断,脖子拧了180°,这才放下心来。 我明明记得每个瓦罐少女的嘴都是封起来的,为什么蝎子会钻出来……大概,她们也有复仇的执念吧。那个咧嘴的少女似乎在对我笑,我这才意识到她们的肉体还没死去,一阵心悸。 我从竹篮子里拿出铲子,用力的敲碎剩下的六个瓦罐。 姐妹们,自由了……我似乎能听到她们在我周围咯咯咯的笑声。 我整理好衣服,拿起油灯,一步步向外走去。现在,我是真正的杀人犯了。 夜女郎 “笃哒——笃哒——” 是高跟鞋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 周士贞皱起眉头,已经是第十天了,每到凌晨三点,楼梯里就会响起这烦人的噪声,吵得让人睡不着觉,虽然他并不渴睡。人老了,就是这样,睡眠会越来越少。 他住在一所具有近百年房龄的老屋里,当年是外国人在这个城市所造的第一所西式洋房。无论是外观上的青白墙砖,还是窗户上的盘花铜栏杆,或是某个角落里不经意出现的古罗马半圆形拱柱,处处彰显着当年它泊来品的高贵身份。 对于这一切,周士贞都了如指掌。他从一出世就在这里,见证着这所房子从洋行职员的宿舍,变为解放后七十二家房客集聚的格子间,再到文革后住客散去,逐渐恢复原貌的老洋房,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过这所房子。 在他的心中,这座三层楼高的老房子就是他的伙伴、他的命根。哪怕这里的墙体斑驳起缝,地板被白蚁蛀噬得空空荡荡,冬无暖气夏无空调,他都不在乎,只要房子在,他就一天也不会离开。 他一生未娶,时代的变革加上政治运动的冲击,让他少有朋友。尤其这两年多来,他自觉体力不济、精神疏懒,便开始闭门谢客。每日只是静静地待在房间里,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稍稍走动几下,松松筋骨。为了不影响别人,他甚至连灯都不愿意打开。从小到大,他都是个有休养的人,温文儒雅、内向腼腆,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会和人起冲突。 只是他想不通房子的隔音效果何时变得这么差,只是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就能触动人的神经。 或者,是他太过神经质。 “铛、铛、铛——” 古老的珐琅绘画自鸣钟敲了三下。 楼梯里又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总在凌晨时分,打破世人的好梦,她究竟是做什么的。他想起报纸上介绍操皮肉生涯的女郎,就是这样晨昏颠倒,锦衣夜游。 她们的出现让人家无宁日,为什么没有邻居投诉,难道是见怪不怪。 唉,真是世风日下。 他叹了一口气,也许是这两年住的人越来越少了。原本他还可以看见楼下跑动的小孩,听见楼上夫妻为了家庭琐事争吵不休,闻到用餐时整幢楼里都飘着的呛人油烟味。他依稀记得两年前,楼里涌进一帮人,吵吵闹闹一番,总算平息。自那以后,这里逐渐没有了小孩的嘻闹声,没有了人来人往的喧嚣,变得冷冷清清。有的时候真安静,静到只听见花园里树叶落地的沙沙声。 说是叫花园,其实也只是个荒芜颓败的园子,只有几棵冬青树在那里自生自灭,树身上缠绵着孱弱的菟丝花。晚风吹过时,树枝和花藤缱倦在一起,在冷月的映照下,浓淡有致、影影绰绰。现在树越长越高,枝叶都蹿到了窗户旁边,时不时地敲打玻璃。浓密的树荫把房间遮得严严实实、不见天日。其实,这样也好,不知为何他的眼睛变得怕光、畏明,看东西也不甚清楚,大概是患了白内障。 偶尔他会打开那老掉牙的收音机,想听听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收音机只是发出沙哑的怪声,他用力拍打收音机,依旧如此。 老了,老了,和他一样老到要罢工了。他叹了一口气,放弃这最后的消遣。 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就要侵占他的领地,他终于忍不住想提醒她注意邻里关系。 或许是腿脚不便,等他打开门,那清脆的脚步声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处。朦胧中只看见一个婀娜的背影,消失在了满阶清光中。 一阵雅淡的清香随着门的开启萦绕在了他的身边,不是那种庸俗浓烈的香水味,是一种几十年来只会出现在他梦里的气味。 “灵宝。”他竦然惊痛。 孙灵宝是他生命中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女孩,他心里最隐秘、最纯洁的角落只被她占据。虽然经历风雨沧桑,但他从未忘记过她。曾经的美梦,纯真的爱情,都在这午夜被香风卷起,一发不可收拾。 六岁的灵宝用火钳子烫了卷发,穿着白色的公主纱裙,站在那里活脱脱像个洋娃娃。 “士贞哥哥,我想吃糖。”她在换牙,两颗门牙已经脱落,一开口就有些漏风,与她小公主的打扮格格不入。 “还吃,小心成了李妈。”周士贞看着她黑洞洞的嘴巴笑着说,李妈是个瘪嘴老太。 “士贞哥哥,你给我糖吃,我就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她撒娇。 周士贞没了办法,“好吧,只准吃一颗,否则被你妈看到又该骂我了。”十二岁的他走到柜子前,先从糖果盒里拿出一颗糖,想了想,又拿出一颗放在她的手心。“到时候,牙齿烂光了可别来找我。” “不会的。”灵宝笑得很开心,眼睛像弯弯的月亮。 她是他的小尾巴、小跟班,要他照顾,要他疼爱。好在他有耐心,永远不会像别的男孩子那样嫌她麻烦。连周太太也和孙太太打趣,“你们家灵宝给我家士贞做媳妇吧。” 整整一天,周士贞坐在摇椅里,椅子发出低沉的咯吱声。 夜幕又降临了,在这寂静的夜里,他像是坐在一艘小船上,悠哉悠哉地摇晃,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思绪也飘浮不定。闭上眼睛,想像着把自己沉入湖底,冰冷的湖水会涤荡那近乎干 涸的心灵。 他开始渴望起午夜的来临,期盼着高跟鞋从家门口前走过,只是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像当年那样,一看到灵宝就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时候的他实在是太过害羞了。 那年大学放暑假,他骑着自行车回家。路上看到一个穿着蓝布上衣、黑裙子的女学生,两条乌溜溜的大辫子挂在身后,最是平常不过的学生装扮,却是那样的朝气蓬勃、青春盎然。以至于擦身而过后,他情不自禁地回头,却发现这人原来是灵宝,她已经由娇憨的小女孩子成长为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 夕陽的余辉将她笼在里面,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细碎的金铂,熠熠生光,就像佛祖面前供奉着的那朵最美丽的莲花。 不知怎的,他忽然开始觉得心虚。 她也发现了他,开心得像什么似的,欢呼一声:“士贞哥哥,你回来了。” 他做贼似的低低应了一声,就匆忙跑回家中,他不敢让灵宝看见他那张堪比晚霞的脸。 “士贞哥哥怎么了,对我爱理不理的。”屋外传来灵宝和母亲的对话。 “怎么会呢,他大概是累了。”周太太帮他解释。 “哦。”单纯的灵宝释然。 可他却从此背上了枷锁,好些个晚上,他在星辉斑斓中失眠,一遍遍地背诵,“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大学毕业时,他大着胆子邀请灵宝参加学校的毕业舞会,她欣然答应。 他还记得那天她穿着一身银白色的绸子旗袍,耳边挂着长长的珍珠耳坠,衬得原本白晰的皮肤更加光滑如玉。两条辫子剪短了,烫成了波浪,松松绾在脑后,跳起舞来,风情万种。 她的腰肢不盈一握,一开始他都不敢用力揽着,她微笑仰着头,用眼神鼓励他。两人挨近后,一丝雅淡的清香飘了过来,像九月的青橘子刚破了皮,清洌异常。 他是新学的跳舞,动作难免笨拙,可是她轻摆着腰,不慌不忙地附和他的舞步,显得那么从容,那么轻盈,像个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的仙子。 伴随着华丽的圆舞曲,有那么一刻,周士贞恍惚觉得两人来到了中世纪的欧洲王宫,在那个盛大的宫廷舞会上,他就是那个彬彬有礼的王子,而她就那艳冠群芳的公主。 曲终人散,两人结伴回家。花前月下,最适宜表白,周士贞啜嚅了半天,“灵宝,我想——” “你想什么?”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他,眼波横流,带着希翼。 “我想——,我想和你拍张照片。”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说。 没有听到期许已久的话,一丝失望掠过了她的脸庞,勉强笑了笑,“好啊。”便沉默不语,两人间竟是异样的微妙。 周士贞敲开了照相馆的大门,好在师傅还没有休息,准备就绪后,让他们站在了布景前面,一边调试一边示意两人“再挨近些”,他只是犹豫不决,倒是她落落大方地凑近。看着镜头前金童玉女一般的人儿,师傅赞叹,“好极了,笑一笑。”在三、二、一的倒数声中,闪光灯亮了,将那一刹那永远定格在了黑白相纸上。 无数个夜晚,他对着照片发呆,那里面的灵宝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永远只有十八岁。 时局越发动荡,周围人心惶惶,周士贞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在今天表白。 他的手心里拽着一个物件,好几次忍不住拿出来端详。陽光下,这物件质地细嫩润滑,晶莹剔透,碧亮喜人,是一块极好的翡翠,精工细刻成了荷花鸳鸯状,几乎花去了他半年的工资,用作定情信物再合适不过。 从下午到黄昏,他一直在灌木丛后面张望,佳人却迟迟不来。他怅惘地抬起头,看着那日头一点点偏西,天空如同打翻了的颜料罐子,明黄、粉红、浅紫、深蓝、黝黑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一幅绮丽魅惑的画卷。远处传来悠扬的鸽哨声,划破寂静的长空,一群群洁白的信鸽在天空中盘旋,准备归家。哨声随着鸽子的高低起伏,慢慢变换着频率,时缓时疾,抑扬有致。 终于,流光溢彩的晚霞中走来了一个身影。 “灵宝。”他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她却没有往日的欢喜,只问一句,“你在等我?” “是。” “有事吗?”他又语结。她望着他,眼眸中有一丝幽怨。 “这个送给你。”翡翠玉佩送给你,希望你表明我的心意。怎料灵宝只看了一眼,便回绝,“谢谢你,我不能收。如果没其它的事,我回家了。”看着她就要离开,他也不知从哪里借来胆,“灵宝,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像平地炸了一个响雷,她呆住了。 “我说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原来把心底话说出来也不是很难。 两行清泪从灵宝脸上流下来,她哽咽道,“来不及了,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去台湾了。爸爸花了十根条子换了船票。” 闻言的一瞬间,他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中,四肢却是冰凉。命运似乎在戏弄自己,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仿佛是对他迟迟不表白的惩罚。 二十多年从没有像今晚这样大胆,他把灵宝紧紧箍在怀中,绝望地想要挽留。她伸手捶他,“我恨你,为何到现在才说,早去干什么了。” 她的手劲不大,他却听到了身体里面有崩裂的声音,是他的心碎了。 天上一轮弯月,照得花园里郁郁葱葱的树木,无端生得寒冷。夜风吹来,树叶簌簌作响,似乎也在哭泣,这个晚上多么短暂,而他和灵宝的爱情像是那只在黑暗中绽放的昙花,刚一开放却又谢了,洁白的花瓣散乱地落了一地。 神思恍惚中,她的脚步声近了,渐渐地又远了。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等了几十年,他决心不再迟疑,找到她弄个明白。 甫一出门,他身形踉跄,门槛何时被砌得这么高,好象要把什么东西关在里面似的。楼道里黑洞洞的,只有楼外的月光斑驳疏离地照进来,借着一缕清光,他摸着楼梯扶手,慢慢爬上去。地上都是灰,寒风吹来,尘土飘扬,呛得他直咳嗽。 他喘息地上了三楼,楼上房门紧闭,他视线扫了一圈,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糊模,仿佛电影里的长镜头,把事物都斜拉变形了。 她究竟在哪里。 徙倚彷徨了一番,凭着记忆,带着焦躁不安,他试探地敲了敲原本属于灵宝家的木门。 只听得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清香浮动,疑是玉人移步前来。他的目光落在了来人胸前那块刻有荷花鸳鸯的翡翠玉佩上,这是在那个离别的夜晚,他亲手为她戴上的,几十年了还是那么青翠欲滴。 “灵宝,真的是你。”他泪眼婆娑地望着那个清丽的人儿,“你还是那么年轻,我却已经老了。” “你一点都不老,”她凝视着他,眼眸中光芒璀璨,一如既往。 她笑中带泪地把他拉到了镜子前,底色发暗的水银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少年郎,剑眉星目,长身玉立,在他旁边婷婷立着一位少女,华容婀娜,皎如朝霞。这一对壁人是如此的光彩夺目,把沉寂的夜色瞬间照亮了。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士贞,我来接你回去。”灵宝柔声细语。 他哭得厉害,离别时灵宝那一句“等我”的泣诉,魂牵梦萦了几十年,让他孤苦一生而不后悔,而今苦苦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别哭,你好好睡上一觉。”她低唱起了摇篮曲,在甜美的歌声中,他真的感到累了,这两年多来他都没好好睡上一觉,如今是该好好休息了。梦里,又见夕陽西下,蓝衣黑裙的少女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笑着迎向他“士贞哥哥。” 十多天以前。 一个女孩子站立在古老的洋房前,她的面容安详而平静,眉宇中依稀可以分辨出几分故人的影子。 “张小姐,你不怕吗。” 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望着她,暗暗佩服她的大胆。 传说这是一幢闹鬼的房子,从两年前的某一天开始,在寂静的夜里,二楼某处的地板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收音机也会低哑作响,原来的住户都已逃离这里。 “害怕?不,我倒希望这世间上真的有魂灵。” 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红布包,包里的那个青花罐子,安息着她最亲密的人。 “奶奶,我们回家了。” ..... 索命女鬼 故事发生在三年前,至今为止我还后悔不已,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他离开我。 他就是我的曾经的最要好的朋友阿威,我们从小一起玩泥沙,一起偷邻家的果子吃,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刻起,我们几乎形影不离,久而久之,我们的感情变得深厚起来,可以说不是手足胜似手足。 我比阿威大一岁,在我眼里阿威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弟弟,我经常在学习和生活方面帮助他。他是一个比较内向的男孩,平时除了我之外很少和外人说话,更害怕和女孩搭讪,每次遇到女孩子都是面红耳赤,为这事我没少和他开玩笑。 初三那年,即将面临中考的我们都抓紧学习。但是此时的我们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阿威常常在私下和我讨论一些关于爱情方面的东西,不仅如此他还向我透露了他暗恋我们 女班长的秘密,我知道阿威没那个胆去向女孩子表白,于是我常常鼓励他,但是没次他都是摇头无奈拒绝:她那么优秀,我配不上她。 有一次,我和阿威去街上买生活用品,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阿威不小心将一位女孩撞倒,那是一个非常靓丽的女孩,身材高挑,面容娇媚,周身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香气。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和阿威几乎就看呆了,差点忘记给人道歉,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阿威才慌慌张张地去帮女孩收拾掉在地上的化妆品。那女孩凝神看着有点手足无措的阿威,绝美的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 我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转,最吸引我的是她的眼睛,那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就像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似乎可以洞穿世间的一切,亦像一个无底的黑洞,似乎随时随刻都能把一切吸走。 “华哥,你怎么了?”阿威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疑惑的看着我。 我被阿威拍醒了过来,这时我感到胸口异常的闷,似乎刚才憋了好久的气,我拍拍胸部大口大口的呼着气,立即将目光从女孩的眼睛离开。“这女孩真邪门,不能再看她了。”我心中嘀咕着。 “没事没事,阿威我们走吧。”我催促道。 “两位帅哥,有没有兴趣陪小妹喝一杯啊,我请客哦。”那女孩俏皮的甩了甩她的小皮包,用异常甜美的声音说道,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委婉。 “好啊好啊。”阿威立刻兴奋起来“不过付账这种事情就交给我们男人好了。”阿威大方的说。 我赶紧拉着阿威到一旁小声的说:“我们还是走吧,我觉得这女孩有点古怪。” 没想到阿威对我的话嗤之以鼻,还笑骂我没有气量。 奈何不过阿威的固执,我们和那女孩到了一家咖啡厅喝咖啡,我至始至终都没敢看那女孩一眼,而那女孩似乎也对我没什么兴趣,眼睛一直在阿威的身上游离。 阿威和她谈得不错,时不时的发出笑声,而我似乎成了传说中的电灯泡,本想找个借口离开给他们一个独立的空间,但是想到这女孩并不简单,为了阿威的安全,我决定把电灯泡这个角色当到底。我很奇怪,平时腼腆得要命的阿威为何此时是那么的从容。 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问阿威:“难道你不觉得那个女孩有什么不对劲吗?” “有什么不对劲啊,我觉得很好啊,漂亮又亲切。”阿威很高兴的说道,看起来他还沉侵在和女孩的快乐相遇中。 “阿威,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和她来往的好!”我拿出大哥的架势严肃的说道。 “哼,说白了你就是妒忌我,以前你总是事事压着我,但是这事,你要是想阻止我,告诉你,没门!”说完,阿威气冲冲的走了。 独自走在路上的我有点后悔,好不容易有个女孩看上阿威,我却横加阻拦,我觉得我这个做大哥的有点过分了,再说一个柔弱的女子能有什么危险呢,于是我便释然了,还是让阿威去发张吧。快回到家的时候有一个道士主动找上我了,张口便说道:“你朋友这几天可能会有危险,你最好让他小心点。” 听到道士的话,我的心顿时悬了起来,立即想起了阿威和那个女孩,难道那个女孩真的会对阿威的安全构成威胁吗?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道士已经不知去向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阿威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能让他受到半点伤害,于是我决定要阻止阿威。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阿威高兴的对我说:“她要和我约会了,我真是太高兴了。”激动的表情溢于言表。 “阿威,你不要去。”我坚决地说道。 “切,你真没劲,真是白和你说了。”说完阿威便赴他的约会去了。 别看阿威平时一副“软柿子任人捏”的样子,一旦固执起来牛都拉不动,连我这个做大哥的都拿他没办法,所以我只能静观其变,阿威前脚一走,我后脚就跟上了。 我跟踪阿威来到一处郊区,我心中奇怪起来:这里一不着村二部着店的,怎么约会啊。 下了车,我看到那女孩在马路的对面向阿威招手,她身着一希全白的丝衣,乌黑的长发没有经过任何的整理,任由其披散在双肩上,她的脸有点苍白,尽管如此,她依然是那么的美,不过给人一种凄美的感觉。 阿威也向她回招了手,兴奋的他几乎冲过去的,这时一辆大卡车开过来,本想借着卡车的遮挡悄悄跟过去的,但是由于车速太快,卡车一闪而过,可是这时我意外的发现阿威和那女孩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不可能,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人怎么会不见了呢,我跑到之前女孩所站的地方,四处寻找,可是眼睛怎么搜刮,始终不见他们的身影,我的心顿时警惕起来。我给阿威打打电话,可是给我的回音却是无法接通,连续打了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我焦急起来。 本想打电话报警,可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从手机屏幕上的提示我知道是阿威打来的,不过说话的却是那个女孩:“往前走500米,我们就在那里。”女孩的声音还是那么的甜美,但是从语气上我听得出有着浓浓的玩味。 既然知道他们在哪里,我也犯不着报警了,于是便照着那女孩的话去做。 走了将近300米,我终于看到他们了,阿威和她手拉手并肩走着,可是奇怪的是阿威是背着我走的,而那女孩却是面对着我倒着走,尽管如此,她依然走得那么自然,一点也看不出任何的不适应。起初我以为女孩是为了和我打招呼才倒着走的,可是仔细一看,女孩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一双充满了死寂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突然,我看到女孩七孔流血,原本乌黑的头发瞬间变白,长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盘起来,在空中张牙舞爪的挥舞着,看起来是那么的恐怖。 “鬼!”我打了一个寒颤,这是我能想到能拿来形容的她的字眼。 我害怕到了极点,转身就要拔腿离开,可是一想到阿威的安危我就停了下来,我不能丢下他。我拿出身上佩戴的灵符,这是我小时候一个道士给我的东西,他说这东西能驱魔逐鬼,我还是比较迷信的,所以这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 有了这东西,我变得有些大胆了,我深呼了口大气,给自己撞了撞胆,于是便向他们冲了过去。 可是我发现无论我多用力追赶,怎么也追不上他们,他们速度那么慢,怎么会追不上呢,我纳闷的同时也十分的害怕。 追了半个小时,我累的满头大汗,我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时我发现他们也停了下来,那女鬼向我陰笑着,好像在向我示威。 她将阿威带到了路中间停下来,阿威像机械般木然的跟着她,眼中露出迷茫的眼神。 突然一辆大卡车疾驰而来,他们却没有一点要躲闪的意思。 我心道:“坏了!”立刻使出全身的力气向阿威冲去,口中大喊道:“阿威,快走开!” 可是阿威似乎没有听到我话,憨笑着看着向他驶过来的大卡车。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悲剧发生了,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阿威,我欲哭无泪,而那女鬼也已经不知去向了。 第二天这里围满了警察和看热闹的群众,肇事司机也找到了。 那位司机一遍又一遍痛苦而又无奈的解释:“当时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冤枉啊,我这是倒了哪门子的霉啊。” 可是除了我之外,又有谁会相信他的话呢? 几天后我找到了那位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道士,他和我说前世的阿威辜负了那女鬼,不但害死了她还让她无法投胎,现在她索命来了,幸亏你有驱魔符护身,不然你也遭殃。 现在想起来真后悔,如果当时狠下心来阻止他,也许阿威还在我身边。 与狐女同寝 是仁是个小酒楼的经理,人家开酒楼是以招揽吃客而挣钱,而是仁心术不正,觉得那样太累而来钱又慢,于是,他心中慢慢地冒出了一个逼良为娼的坏点子。 这天他以招女服务员为幌子,在附近贴出小广告后不久就有一个从农村赶来应招姑娘。她名叫莲花,今年刚17岁,为人老实,是一个纯贞姑娘。是仁只看了她一眼就让她的美貌所吸引,他决心要把她搞到手,为他赚大钱。他想先让她对自己有好感,于是,每天好吃好喝地待她,不让她干活,她心中过意不去,要求干活。他说,端盘子送碗的那都是粗人干的活,你适应下环境有“更好”的工作等待你去做。她看出了他没安好心,就主动辞职不干了。这时他“甜言蜜语”地劝她留下,她仍不从,又听两个小姐妹偷偷告诉她说,她们才来也是这样对待,看来故伎重演,过几天就要让她接客,你还没被狼心狗肺的经理粘污,不如想法逃出去报警,也把我们解救出去,所以是仁说什么也不要在这里干了。 是仁见莲花软硬都不吃,这才把脸一黑说:“走,没那么容易,进来就别想再出去!”于是,就把她关进了三楼一间房里,你扎翅难飞!让她在里边好好反思,什么时候想好了先和他上床,然后再接客,否则别想出来! 莲花被关了两天后,她发现这窗子虽然装了护拦,但钢筯并不太粗,她用双手使劲往两边一掰还真能掰动,她喜出望外,决心半夜跳楼逃走!天很快黑了,又到了深更半夜的时候,她眼一闭就跳了下楼,这时她的腿被摔断了,为逃命她不顾疼痛吃力往前爬行……这时正好一只狐狸精经过,见姑娘如此行动,就地一转变成一个少女,问莲花为何这般狼狈?莲花向她简单说明了情况后,狐女就把她送到了医院去治疗,她对莲花说,你别报警我自有办法整治他。莲花说,你去了还不和我一样,有进无出,有什么好果子吃?狐女说,你好好治疗吧,钱我已经付了,治好你就回家,不要管我。莲花千恩万谢。狐女说,别客气,我走了。 狐女来到楼窗下,脚下一蹬上了窗又进到了那间关莲花女的房间里,这时天也已经亮了,是仁和别人鬼混了一夜来到了狐女房间,她主动请经理坐下,并说经理我想通了,您也是为我“好”,咱就照您说得办。是仁看到她想通了很是高兴,马上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上床交欢。这样狐女天天花言巧语地缠着他不放,没过几天他的身体明显地消瘦了,而且感到浑身乏力。他就到医院看病,抽血化验了几十项并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有人建议他找个巫师看看,巫师按下他的脉说是妖脉,再不治等不一个月就性命难保。是仁跪地下请巫师救救他。巫师说,这是我得罪“人”的事,你就拿一万元驱鬼费来吧。是仁当场掏出支票,“刷刷”一写,撕下一张来递给他,巫师收起票来放入口袋后说,你回家让人找到一棵至少碗口粗的桃树,到深夜12点正时,把冲东南的那枝砍下做一桃剑(不得小于一支笔),剑尖头冲下挂于外门旁,这样狐狸精胸口前总悬着一把宝剑,你上床往下一趴她十有八九小命休矣!但你要记住,剑尖不能冲上,冲上利剑会剌进你的心脏,不出一个时辰即毙命!切记、切记! 是仁由于平时作恶多端,干了多少逼良为娼的坏事,天理难容! 他这晚上正打算上床去想猛压狐女,让她即刻毙命,谁知黑天后一个学生在门外边走边扔足球玩,一下把门旁的铁钉打落,那桃木宝剑翻个跟头顺墙掉了下来,剑尖冲上戳在了墙上……就在这时,是仁上床后猛一压想把宝剑刺进她心脏里,谁知剑头的方向变了,他一使劲,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疼,接着出现了一个白白的剑口,并没流血,他知道自己被刺不行了,就慢慢地躺在床上在等死的时间里他问狐狸精说,咱一没仇二没怨,你为什么来害我?她冷冷一笑说,你这几年办了多少“好事”难道都忘记了?他装糊涂地说,我办什么坏事来?她说,你死到临头还不老实承认——像莲花这样的事干得还少吗?说一千道一万,你不是人呀! 他听了后身体一软,慢慢地合上了双眼,就到陰曹地府报到去了…… 那女孩是鬼吗 张洁上班的地方离家比较远,每天坐公交车上下班。这天,张洁和往常一样爬上了回家的气车,不同的是,张洁发现自己常坐的靠窗的座位被一个女孩坐着。张洁走过女孩跟前,当他们眼神交接时。张洁触电了,他心跳得好快,他仿佛迷失了自己,迷失在她方寸眼神中。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他在女孩后面的位置坐下,眼神在也没离开过女孩。女孩上身穿着粉红色马褂,下身是灰色裤子,脚上穿的是布鞋。双腿并拢,双手自然地叠着放在两腿之间。头上梳得是马尾辫,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仿佛每根发丝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身上的衣物也好像刚洗过的似的,一尘不染,整个人就象刚出水的芙蓉。张洁从没看人看得这么仔细。即使这女孩不是很漂亮,但不知怎么,他对这女孩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而张洁马上前面就到站了,因为张洁还要转车,张洁有点舍不得下车。下车时他忍不住又转过头来看,她依旧静静地看着窗外。显然她没有发现他在偷偷看她。张洁随着拥挤的人群下车后目送着女孩随车离去。 很快一路气车缓缓地驶来,张洁挤开了拥堵的人群爬上了车。把卡往刷卡处轻轻一按,随即嘀了一声。张洁努力地把身子往后面移,移到了一个位置旁。当他低下头时,他愣住了,刚才那种心跳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居然又看见那女孩。“可是不对啊,她刚才不是乘前面那辆车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张洁心里嘀咕着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好,就算你看错了,当时那么挤怎么可能她还有位置坐呢?”陆琼〔他的同事兼哥们〕说。 “可能她跑得到快啊”张洁说。 “脚力再好,也不可能比爷们好吧!况且她在你后面下车,你一定见鬼了。” “不可能,别瞎说。她那么清纯怎么可能。”张洁说。 第二天下班,张洁拽着忐忑的心情在等车,很快车来了,张洁爬上了车,他下意识地往车内看了看。迎面却地是一张堆满笑地容颜,那女孩依旧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不同的是这次她朝着他笑,笑得诡异。他在那愣了一会儿,慢慢地走近女孩,心跳越来越快。他没敢看女孩,他恨不得两步并一步走。可是他走了这几步好像走了几个世纪。当他在女孩后面的位置坐下时,他已满头大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她依旧很平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她的窗外,而张洁静静的看着她。她今天穿的是橙色的上衣,里面穿的是白色高领毛衣。发尾自然顺流的垂下。从窗外进来的风吹动着她的双鬓飘来阵阵芳香。而下身穿的是咖啡色的裤子,她依旧那么一尘不染。很快车又到站,张洁心想这次一定得看清楚她是否有下车。当他下车时又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好像在想这什么。张洁确定了女孩走后他才回过头。 不一会儿,一路气车来了,张洁随着拥挤的人群上了车,把卡往刷卡处按了下。融入了人群,整辆车挤满了人,车内空气像是要沸腾了似的。张洁挤开人群,挪着脚步往后挤。刚挪开半步时,张洁再次惊呆了。瞠目结舌此时最适合他的表情了。那个女孩依旧坐在那个位置正朝着他笑,笑容有些诡异,好像已经看透了他的心里。张洁现在有点怕她,他转过身来没敢再往前移。 “难道她真的是鬼,我明明看她上了前面那辆车的。” 张洁说。 “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陆琼说。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样,我有位老乡专们研究这些神灵鬼怪的,要不给他看看。” “不用了吧,我从来不相信这些。” “要不,你去试试她?”陆琼说 “怎么试?” “你找机会碰一下她身体啊” “啊?怎么可以干这种事,这我干不来” “碰她一下手臂,你会死啊!”陆琼有点气。 第三天。张洁一上车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臭汗味,不知怎么的那天一反往常,车位上坐满了人,还有三两个站着,都是农民的打扮。有的头带着草帽,有的脚边放着锄头之类的。而那女孩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不过这时她正低着头玩弄手机。张洁很紧张地来到女孩旁边单手手紧紧地抓着扶手,另一只手不知放哪。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碰到女孩而又不会失礼。突然他想到了前面的环岛,每当车到那里都需要拐弯,那时趁机贴近女孩再适合不过。眼看就快到环岛车却停了下来。随后一大堆学生蜂拥而至,一个背着大大书包的男学生硬是把张洁挤到后面。“这下想碰到女孩彻底没戏了。”张洁心里暗自郁闷。 很快张洁又下车了,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女孩一眼。谁料女孩却似笑非笑正正视着张洁,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下车后,张洁心中重复地念着“千万别让我再看到她,千万别。”眼看一路车缓缓地驶来来,他上了车。他小心翼翼往车内看,但他没有如愿以尝。女孩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告诉张洁“你休想甩掉我,我跟定你了。”张洁突然感觉后背一阵陰凉。 “现在你应该深信了吧”陆琼问。张洁愣愣地点点头。 “好了!明天带你去见我的老乡。” 他所谓的老乡住在一个破旧的弄堂里。走进屋子张洁闻到了一股诡异的味道,墙壁的两边对称的贴着黄纸黑字的像对联一样的条幅,但是因为上面的字写得龙飞凤舞的,所以我们根本看不懂写的是什么。屋中央摆着一张四方桌,桌上一字摆着三个香炉,每个香炉上各插着三枝香,每枝香都冒着屡屡袅烟。这时从内屋走出了一个中年男人,陆琼立即上前和他一阵寒暄。然后他又盯着我一会儿说∶ “你有陰眼。”鬼故事 “啊,什么陰眼?”张洁急着问。 “陰眼的人很容易看到鬼魂。”张洁听这么一说心里慎得慌。 “有什么破解方法没?”陆琼问。 随后他拿出了一张黄色纸条。只见他有模有样地在上面乱画了一通。完后,很满意的看了看说∶ “回家把它烧了吃了,保你没事。” “啊。”张洁一声尖叫但没说出来。 琼陆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他,他欣然地接过随即装进了口袋。 又一天下班,张洁心情甚是忐忑。他心里很害怕,他怕看到她。他不知道那个道士的话是否属实实,不过他已经照道士的方法去做了。上车时他心里边不断默念着:“别看到她,别看到她,别看到她,别看到她,”边转过了头。结果他还是被吓了脸色苍白,那个女孩依旧坐在那个位置看着他笑,像恒久不变的雕塑。他现在不敢靠近她,选择了一个离她远远的位置坐下。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狗急都会跳墙,人被逼到一定程度也会变得不顾一切。他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这样,何不跟着她探个究尽呢?这次他没有下车,而是跟着女孩看她到底在哪下车。到一个站点女孩终于起身下车了,张洁也跟着她下车。人群中望去,只见女孩静静地立在站台。好像在等人,好像在等车,又好象她知道张洁再跟踪她,张洁变得异常的紧张不安。 不一会儿,一路气车来了。车靠站缓缓停了下来,当车门开了一个女孩下来时。张洁惊呆了!张洁看看站在站台上的女孩,又看看从车上下来的女孩。这时,张洁顿时明白了这几天所发生事情的原故。不是自己见鬼,也不是自己有陰眼,而是她们是双包胎。她们在不同地方工作,而在这里会合。 十一楼的女孩 午夜场的电影散了。 走出影院,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她倚在我肩上。斜睨的双眸带着一丝丝狡杰,她柔声说:“我还不想回家,怎么办,嗯?” “来我家吧,你陪我,好不好?晚上一个人在家,我很怕。 ” 心里掠过一阵狂喜的感觉。这个惹人爱的家伙,明明是知道我的答复的,还这样开我的玩笑。 “芙儿,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回去睡啊,乖。我送你回家,”我拍拍她的背,再把她揽到怀里来,忽然感觉夜是这样的冷,我微微打了个寒战。 ——半小时后——“芙儿,是往这边吗?”我硬着头皮第n次的问她。她在我身后笑的璀然。“哎呀呀,还说你送我呢,连路都不认得,往那边啦!”我笑着耸耸肩摊开双手:“没办法,天生路痴。将就将就吧。” “切~”她皱皱鼻子,顽皮一笑,指指前面一栋黑黑的楼,“就那里,记住了没有?” 那是一栋看起来很陈旧的楼,黑咕隆咚静默在午夜里。楼下的路灯却整整齐齐的亮着,把个柏油路面照的橙黄,楼面贴的马赛克看起来已有些剥落。尽管我已经来过这里不下20次,可总是记不起来它有过灯亮的样子,也许每一次来的时候都是送芙儿夜归,也许,这里的人习惯早睡吧。 芙儿笑笑点点我的鼻子,“记住了?可不许再忘了哦!我回去了。晚安!”她踮起脚尖来吻了我一下,迅速的跑开了,脖间系的红围巾飘动着,有种灵性的美。 我看着她跑进楼里去,夜里唯一一点鲜艳的颜色褪去了,夜色泼了上来,带着寒夜刺骨的冷。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我在她家附近转了近一个个钟头才找到一辆记程车,投身到床上的时候我甚至听见了自己骨头散开来的声音。 “tmd,累死了。” …… 我以为我可以睡的很死,然而却始终不得好好的一觉,浅睡中我好象不停的在做一个梦,我整晚的辗转反侧,直到老妈把我叫醒。老md噜噜苏苏简直是起床的良剂,我极不情愿的挪起身来。只听得老妈唠唠叨叨的说什么“媳妇儿要挑个规整点儿的,夜归的女孩儿不好。” 老妈哪里知道芙儿的好啊,我在心里偷笑。芙儿不但是个正经女生,还是个超级美眉!虽然交往半年多了,我们连b都没有,但是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男人的虚荣心是可得到极度满足的。想起昨天夜里她开玩笑的说话,算是什么呢?对我的要求么?我想到这里,不由得乐了。嘴巴硬是合不上,一直到刮胡子打泡沫都还在傻笑,镜子里的我看上去傻乎乎的,幸福的男人就象我这样吧,呵呵…… 我低下头去冲掉脸上的泡沫,然而在抬起头的那一刹那,我恍惚看见镜子里有一个男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个脸部表情被极度扭曲的男人。 那男人惨白的脸和极度惊恐的表情透过镜子传达给我。恐惧紧紧的攥住了我的咽喉,不能发声。 我手里的刮胡刀“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咋拉?”我听见老妈在厨房里问。 我定定的望着镜子。 那里面的确有一个男人,可那不是别人,正是我。我的嘴巴因为错愕而没有完全合上,那我刚刚看到的是谁呢? 一定是错觉。 一定是昨天太累了休息不足而产生的幻觉。 今天一定要和芙儿说说,以后不能再玩那么晚了。 我打的上班,路上想起昨夜与芙儿的说话。她叫我记得她家住在哪里的,可是我又忘了。唉,只记得离一个电影院有半小时的路程。今天下了班一定找芙儿问问,拿来正确地址,抄下来,以后就不用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东找西了。她一个弱女子独自住在家里,夜晚不知道会不会怕的…… 在公司的整个上午都过的非常不顺,我头疼的要命,以至于居然把一个重要的报表填错了。头儿对我大发脾气,因为这个错误,整个组都得加班。好在下午进度很快,加班不到两个小时就顺利完成了被打回的报表。我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窗外开始下起雪花。芙儿一定早就下班了,说不定就在公司楼下等我,一想到这里,我抓了外衣就朝电梯奔去。 待到下楼,这才发现雪已经下的相当大了。天色昏暗暗的,沉沉地压着,叫人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路上的行人相当的少,路灯静静地在雪地上投下橘黄的圆锥。灯下站着一个形容单薄的女子,穿着一身雪白的长羽绒大衣,脖子上系的一条鲜红围巾和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在寒风中纠缠着飘扬。是芙儿。 “芙儿?”这傻瓜,怎么站在雪里,看那脸上都被冻的没了颜色,怎能叫人不心疼! “唐竹……我,我怕,怕的要命!家里的下水管道堵了,还发出呻吟……”她声音简直是断断续续的,颤抖的厉害。看看她一脸的惊恐和委屈,苍白的脸已有些发青,泪珠子在发了红的眼眶里直打转,嘴唇冻的发灰,裂了开来渗出一丝丝血。正蠢材,唉,这点小事情也吓成这样。 “是声音,不是呻吟!没事的,我帮你弄好。” “恩……” 去她家的路上她很少讲话,只是手指头不停的绕着脖上红围巾的流苏。而雪,却是越下越大,越下越密了,路上居然看不见一个人影。甚至我打电话回家,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却总是没人接听。我转头去看芙儿,她低着头,手指头使劲地绞着她那条红围巾。不知为什么今天那条围巾的颜色居然比平时鲜艳,在已经完全黑下来的雪夜里,红的有些刺目。我忽然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心烦气燥。该死的,怎么还没有到,走了半天了。 “芙儿,还没到吗?” “……” “芙儿?” “唐竹,就是这里,十一楼。110号。” 爬楼爬的很累。我依旧没有在楼道看见任何人,每一家也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最奇怪的是,这里每一楼都有三户,唯有十一楼只有一户。 芙儿在我前面打开了房门,我跟着进去。 “天!”我从来没有来过芙儿的家,在这之前我猜想过无数次她的闺房会是什么情景,但是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样子。 房间里堆满了琳琅满目的艺术品!!!!全是美仑美奂的雕塑:铜的,镀金的,陶瓷的,大小不一,姿态各异,而且各个栩栩如生。其中最精美的是女性塑像,全裸,半裸的,美不胜收。有几尊雕塑甚至完全按照真人身材制作,姿势柔美,表情安详,真是难得的佳品。天啊,芙儿到底隐瞒了我什么?她怎么会有钱收集这样的艺术极品的?而且,数量这么多!! 我疑惑的看着芙儿,她倚着门苦笑着。“很丰富的收藏,不是吗?” “芙儿,你到底……” “待会再说吧。你累了,先休息一下,我下楼去给你买些吃的回来?。” 芙儿下去了,而我仍旧沉浸在震惊里没有恢复过来。这些雕塑,太美丽太逼真了,尤其一尊真人大小的陶瓷女塑像:釉质光润如玉,透着晶莹的光彩,形体健美,表情更是刻画的极为精致;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塑像似有眼波流转,想要开口说话。我细细打量着这雕像,的确,只能用美的令人赞叹这样的话来评价。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什么地方呢?我脑袋里隐隐的有个影子,可是怎么也抓不住实在的头绪。 我放弃继续想下去的打算,打量起芙儿的房间来。第十一层楼就她一户,这个房子完整的算下来面积不会小于200坪,这绝对不是工薪阶级可以负担的起的。那么芙儿她到底…… 芙儿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呢? 霎时间,各种各样的念头潮水一般涌入我的大脑。 我快要想的头昏脑胀,只希望芙儿赶快买完东西回来向我解释这一切。信步走到客厅的左边,我随便打开了一扇虚掩的门,打开灯,发现这间房居然是个工作室。房间中央摆着一个雕塑的石膏粗胚,虽然只是个粗胚,但已隐约能看出一点灵韵来了,又是尊女雕。四周则是散乱的放着镐一类的工具,还有一个速写本。我拿起速写本来翻看,居然整整的一本全是芙儿! 真的是芙儿。 躺着的,站着的素描,脸部的细致描写,各种表情,甚至……还有裸体的素描。那幅素描是侧身的,芙儿表情淡漠地摆了个猫一样的姿态,很是诱人。 我的血一下子涌到脸上来了。 这是我从没看到过的。 我的思绪越来越混乱,谜团也越来越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站在工作室的中央,手里拿着速写本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小职员芙儿,我的女朋友。 整整一层楼的大房子。 价值昂贵的塑像。 芙儿的裸体素描…… 忽然间,我想起什么,抓着速写本冲到另外那个虚掩着门的房间去。我猛的把门推开,灯亮了,果然。果然,这房间证实了我的猜想,打开这里的门,这里是另外一间工作室,是用来浇注石膏的,工作室的一角甚至还有个用来烧制的容器。整整一层楼的大房子,居然,没有一个卧室,连床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芙儿根本就不在这里住,我其实根本就没送芙儿到家过!! 忽然间我觉得全身冰冷。我颤颤巍巍地走到墙角那个容器旁,握住炉门的把手,把手冰凉的,我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咯吱”一声,炉门被打开了。 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我舒了一口气。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一种声音猛的响了起来,“咯吱…骨碌…轰隆隆隆……”我猛地跳了起来,那声音很巨大,简直像是呻吟,整个房间的空气都被震的动荡起来,而声音的发源,正是对面的卫生间。 我想起今天来的缘由,正是这个。芙儿抖抖的在灯下和我说,下水道堵了,发出呻吟。我当时还笑她,是声音不是呻吟,而现在我明白了。那声音,听上去的确是一种呻吟啊!! 我在客厅里拾了一根铁丝,弯了弯,走到卫生间去。 “怨鬼的灵力是很强的,我花了一年才能够随意的运用这些灵力,然后我开始实施我的报复。那男人自从杀死了我以后,我每晚都在他的梦中,向他索命,他开始精神紧张,特别怕进浴室,于是他在浴室里面装上镜子,这样他可以看见他自己,就不会害怕。” “哼……他真是愚蠢,镜子是两个世界联系的窗户,他没有料到。于是在一个十五月圆之夜,我现身在镜子里勾他的魂,他看见我的那一刹那,整个的表情真是有趣那!完全扭曲了,认不出来。你也见过的,在你家里,还有十一楼的浴室里,镜子里那个扭曲的脸就是他的魂呀!哈哈哈哈哈……” “我勾了他的魂进镜子里,他的身体虽然不死,却也没有了生气,比鬼魂都不如,后来我在医院里把他的输氧管拔掉了,他的肉身就死了,这样个死法,永世不得超生的,我总算是报仇血恨了,然后,就遇见你。” 芙儿说到这里,微微笑了笑。 “其实你不是路痴,因为我用了鬼打墙,所以你才总记不住这个地方,因为不能让你发现的,其实这里早就没有人住了。” “唐竹,你真的是个好人。如果你在我引诱你时侵犯了我,那么你永远不会见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陽了。如果你不是真心爱我的,我的灵魂就不会得到救赎,那么你必须替我去死。所以说,在人世的时候,我没有碰见你,是多么遗憾的事情啊……”说罢,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唐竹。” “再见了。午时将到,我不能再留恋了……” 说罢,她渐渐在我怀中化成一团细细的雾,消失不见。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个废弃的工地里,泥湿的脸上泪流满面。 我很快的找了一辆计程车,司机很多话,他说“昨天那里那里爆破了一栋楼啊啧啧你猜里面有什么人骨头啊还是被肢解的啧啧真惨那你说这世道怎么得了啊我们开夜车……”我的心又一次痛了起来,芙儿,微笑的芙儿,微微哭泣的芙儿,带着红围巾在风里飘扬的芙儿,一个一个在眼前走马灯般的换来换去。恍惚间听到嚼舌司机说“客人到了下车吧,三十六圆三毛四,分前就不找了吧角子钱也免了您不会用我们挣钱不容易啊今天真冷……”回到家时爸爸妈妈正在抱头痛哭,看见我,他们转悲为喜,妈妈伸开手臂把我一把搂在怀里,又是揉又是捏,边哭边笑的说道:“儿啊!你去哪里了啊,失踪了整整三天,把你老娘我急死了呀!”我答不上话来,只觉得好累。妈妈赶忙给我放了洗澡水,然后锣鼓喧天的跑去铺被子,我一脚跨进洗脚水,忽然瞥见墙上的镜子里,闪过一只熟悉的脸..... 黑色洋装的女人 「当小芸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八百多个日子里的禁锢终於结束了,小芸知道梦中的暗示终於有了解答。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引着自己,身体似乎不断地往下掉,眼前一遍黑暗, 接着许许多多的场景却来到了自己的眼前,感觉如此的陌生又或是熟悉,但却像是拨快了几十倍速度的电影,一幕幕冲向自己,接着灌进脑中 ,脑子不断的膨胀、膨胀,但它 的速度却没有减缓,就像一个就要即将被吹破的气球,随时就要爆裂。 『啊!』小芸禁不住发出一声尖叫,这时眼前突然闪了一下,一个静止的画面出现在自己眼前,是一面镜子,是她,不是自己,小芸知道自己与她已经完全合而为一。 」 「铃」电话响了,慧慧、乾脆与小云三人的心几乎是同时震了一下,但没有人有丝毫的动作,清儿的故事也在此打断,笑了一笑拿起了电话,听了一会她用很肯定的语气说:「好!我们知道了。」清儿一边说一边朝小云望来,然後挂断了电话说:「热水已经修好了,小云你可以去洗了。」清儿的目光闪过奇异的目光,嘴角泛起了微微的笑意。 小云对清儿的话并没有反应,呆滞的眼神望着浴室的大门,身体也微微地颤抖着,慧慧这时蜷缩在墙角,乾脆虽是惊骇但依究保持冷静,伸出手微握小云的右手臂表示慰问,但小云突然一缩移开身子,接着睁大双眼看着乾脆的脸,乾脆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小云看了大约两分钟终於哭了出来,乾脆握住她的右手,安慰说:「别哭,别哭,都是假的。」 小云抽噎了很久终於安静下来,心情已经比较平静,乾脆说:「去洗个澡吧!今天大家都累了。」 小云自知失态感到不好意思,迟疑了一会还是走进了浴室,小云小心检查了门,确定没有异样後,终於决定关上门,她向三人看了一看,这时清儿在乾脆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乾脆的眼中有着疑惑,小云关上了门。 坐着浴池里,静静地想了许久心情才完全平静下来,穿上衣物,准备走出浴室,这时电灯忽然闪了一下,小云的情绪又开始显得不稳定,几乎是要惊叫出口,但似乎只是电压不太稳定,小云觉得好笑,但心中却有些异样似乎刚刚看见了什麽。 走出浴室,清儿看 见自己脸色微变,轻轻咳了一声,摇摇头。乾脆则眼中有着不以为然的神色,慧慧脸色显得苍白,不住地寻问道:「是真的吗?」 小芸吹着头发一面询问道:「什麽事?」慧慧刚要开口,乾脆却打断了她的话,说:「没什麽?还不是那些!」小云心想或许是自己刚刚的举动使乾脆不愿告诉自己,点点头说:「嗯!好吧!」但心中却隐藏着强烈的疑惑「到底清儿说了什麽?」这麽多年过去了,小云心中的谜依然没有解开。 「是说」慧慧回答道。 「不,等一下,还是我告诉你吧!」 「你还记得三年前考完大学时,我们去洗温泉那次的事吧!」 「与这也有关系?」 乾脆肯定的点了点头,慧慧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那年考完了大学,乾脆约了我去洗温泉,那日只有我们两个人同去,我让乾脆先进去,我在外头等着,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洋装的女人走了进去,我大声叫着:『喂!你不要进去!我同学还在里头!』但她却没有听见我说的话,擦过我的身边,走 了进去,在她擦过我的身子时我只感到全身一阵股寒。 过了二十分钟乾脆出来了,我问她是否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洋装的女人,但她坚决否认,没有看过这样的人,但我永远忘不了她的样子,她的冷冽的眼神,从那日起我再也不敢去洗温泉。」 小云看了乾脆一眼说:「你不是说没有看见吗?那又跟清儿说的有何关系呢?」 「其实後来我才知道,清儿说的」乾脆停顿了很久,叹了一口气:「一年前我修了学,你们都劝过我!但是我一直很坚决,你们一定觉得我很傻,但是若是你们,唉!」 淑女 我知道我们永远不可能了。 他喜欢的是淑女,而刚好,就那么巧,我不是。所以我们不合适,即便是没有任何别的原因。 我也想过要做个淑女,可是做起来简直像个傻子,而且也没有淑女的影子。 我有时候想,为了所谓的爱,我可以将就一下自己,让自己改变一点,再改变一点。可有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最美的地方就是自己的骄傲与自负,我的妥协使自己丢失了自我。 能不能赐予我一个专门喜欢骄傲的男人,我不需要他骑着白马,一头倔驴就行,我有时候这样想。但是当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还是喜欢他。我沦陷了,没有理由,也许这就配合了我的理想,我只想要悲剧色彩的电影。 我的纠结与悲哀,我的狂喜与泪水,都从我的一颗脑袋上体现出来。 “对不起。”他说。——这让我有点恼火。其实,我不需要这句话。 我可能更需要一个理由,而不是这样一个空白的对不起。 “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人。”他说。 我不知道他接着会说什么,但是我很佩服他的勇气,他的淡定,见过我之后,还能如此镇静的人,世界上还真是少见。这样是我这么着迷的原因。 “而你,”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只有一个头颅。我想,我们不合适。” 这个,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的头被砍下来以后,还没见过我的身体呢。 住在我房间里的女人 住进这间房子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 就觉得,不对劲。风冷冷的吹进空荡荡的房间,窗帘被吹得像海边的海浪,一下下的敲打着岸上的石头。 隔壁的人说,这间房不干净。半夜会有女人在房间里面哭泣,不小心进来经过的时候总觉得有血从门缝里面溢出来。虽然这间房子里面,家具设施样样齐全,可是似乎很久都没清扫,灰尘多多,怎么扫都扫不干净。电视的插头插着,似乎刚刚才有人看过电视。甚至,床上有个陷下去的坑,像有人才刚刚离开一样。好冷,窗户怎么也关不紧,凉风飕飕的。我躲进被子里,感觉被子似乎都有别人残留的味道。好奇怪。 半夜,我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床边,披发垂头,鲜血和泪水从她的手上,不,是全身汩汩的流下来,流到地上,满地的血,几乎就要流到门的外面。我害怕,可她看了到我,我尖叫,却发不了声,我想跑,脚却动不了。我就这么的一直看着这个女人,直到她死去。看着她毫无表情的,倒下。终于惊醒,原来只是梦。打开水笼头,喝了一大口凉水。终于觉得平静下来。然后,去浴室。浴缸里面满是血水,那个刚在我梦里死掉的女人坐在马桶上,仍然披发垂头,全身是血,我看到她站起来,从身边走过。我注视着这个女人,直到她走进我的房间。然后我转头,却发现浴室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浴缸是乳白色的,马桶是乳白色的。地上的瓷砖也是乳白色的,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隔壁的人说,听到我房里有人走动,还有生锈水喉里面***的声音。我笑道,那是我在喝水而已。 随后的一个晚上,我继续做梦。那个女人仍然在梦里,身上却没了血。她每天在房间里出出进进,在电脑前,几乎坐整天,时而微笑时而伤心。她的手飞快地打字,她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她的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我又醒了。照例喝水,去浴室。我照镜子,脸色苍白。突然发现,镜子里的那个不是我,而是那个女人,全身是血,诡异的笑着,却没有在看我。我拿东西朝镜子扔去,玻璃碎了,可是那个女人还在。突然间镜子里面涌出鲜血,整个浴室里面顿时变成红色的。就连我的手,我的身上,都变成红色的。我打开水龙头,真的,那生锈的水喉,起先流出锈水,渐渐的水的颜色变得清澈,清澈的红色,鲜血的颜色。我飞奔出去,还穿着睡衣,只感觉脚上还沾着浴室的血,我跑到哪里,那些鲜血就跟到哪里。我敲隔壁的门,却听到里面把门反锁的声音。终于无路可逃,还是回到房里。发现什么都没有,浴室里面仍然干干净净,只有几片碎了的镜子而已。 不要,我不要再在这里住下去了。隔壁的人,非常害怕地说起昨天晚上。却只字不提发生了什么。我要搬家,所以我立刻收拾东西。我感到那个女人,就坐在我旁边,我感觉到她就像那个梦里面一样,披发垂头,不同的是,她在伤心的哭泣。我看到她,终于看清她的长相,她,她,她居然和我长得一样!!!门口出现一个男人,身穿黑衣黑裤,说要带我走。 可是,走到哪里去?我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我都做了什么?我,我是谁?那个男人从口袋里拿出那一面镜子。一瞬间,我全部想起来了。 那个女人,那个出现在我房间里面的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曾经住在这个房间,住在这个陰暗角落里面的女人,她没有朋友。她似乎是个学生,似乎每天都要去上课。可是她从来没有去过,没去过那个学校。因为太经常的被别人忽视,去与不去是没有差别的。所以她每天假装很忙的在房间里面出出进进,假装开心的对着电脑聊天,假装自信的嘴里念念有词。其实,她什么都没有。所以有一天,她无意中假装切菜的时候割到了手腕,她假装没看见。她把手放在键盘上打字,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去浴室,去洗手,照镜子,她看到她镜子里面的自己,满身是血,她打碎镜子,她着急她惊慌,她逃出去找人帮忙,却没有人帮她。她被忽视被遗忘,所以只得重新回到自己房里。 那个女人,她死了。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死了。她还是照例,每天在家里,假装自己活着……她一遍一遍的重复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死亡,和自己的恐惧。 穿黄衣服的女孩 这事情是发生在上大四的时候,那时侯刚开学,已经有很多同学开始找工作了、象实习什么的。所以上课的人总是不齐,而寝室里的人也一样,对此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而大家都有种就快作鸟兽散的惶惶感。 而我其实前两年也很少在学校待,经常溜出去玩或者就索性走读,喜欢在路上的感觉,也讨厌学校生活设施的简陋,还贪念外面的花花世界和好吃的。 但那段时间好象正好是要论文答辩什么的,要到学校去选论文题,所以还是会偶尔回学校住两天。 鬼故事 那天晚上挺晚,大概8点多(在学校这个4点就吃晚饭的地方,已经算有点晚了。)我也不记得为什么了,好象正好有几个其他系的以前一起玩的朋友,都正好都在学校过夜,大家就约好到那个楼找个教室叙叙旧。 上大的人都知道,照例说自修教室都开在d楼或者c楼(我们第一届进学校的时候就有的楼),但是有时人多也会放在那个离图书馆和宿舍区较近的h楼(后来两年才造起来的)。 那天我们怕影响人家自习,就特意去了那个h楼,随便进了个最靠外的教室(就是有玻璃窗对着外面八挂花坛的靠左的教室)。 说好是7点半碰头,偶老迟到迟到了快1个小时,8点半不到才到。到的时候有些人已经走了。还有些特别铁的在那里。然后大家就又很开心地聊起来。 大概聊到9点半,我想去洗手间,因为那个楼不常去,我还特意叫了一个女生陪我一起去,她说她不上,在门口等我。(胆子小,嘿黑……) 可是恐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在第一阁最靠门的地方用,因为厕所里的灯坏了,我就故意把小门留了点缝,能够让外面走廊里的光透进来。 然后,在我快好的时候,我听到有脚步声从我这阁走过,而且在我虚留着的门缝里我有看到一个人影走过去的。我还以为是同学也进来上厕所了,就一边问“你又上啦?”,一边提着裤子,推开小阁的门,想招呼她一下,大家有个照应,里面很暗毕竟。 结果,没有回答。我更害怕了,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裤子,一边冲过去开那间底的门,我其实那时是很害怕的,但是我明明听到有人在那间用,还有声音来着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去开那间的门,结果我看到,那间根本没有人! 我的脑子整个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我连钮扣都没来得及扣就冲了出来,一看我同学不在门口,我就狂叫她的名字。 鬼故事 结果她从旁边的车库走进来,很奇怪地看着我说“你干嘛啊,鬼哭狼嚎的,我在呀” 我说“你没进去过吗?”她说“没有呀”,我真的很生气,我说”不要搞了,你别吓我了“,她说”真的没有呀!我去小卖部那里买冷饮了”,我看到她手里还拿着根雪糕。 我赶紧拉她到教室里面,我在里面看见的人陰约穿的是黄色上衣,但我的同学穿的却是件粉红的衣服! 鬼故事 请原谅我说的很乱,但是心情很复杂,又加上事情久了。 我到现在都觉得肯定不是幻觉,那时吓的连裤子都没扣,手都没洗,要知道在那么多有男有女的场合,是很丢人的。我不会这么做的。 这事情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现在回想起来,哎……但愿我以后再也不要碰到这些事才好。 跑步给女孩看 为了她,我每天都去跑步。我身材很高,跑起来飞快。有两个胖子和我一起跑,这两位腿短,跑不快。每次超过他们,特有成就感。 一天,我又从后面赶上了他们。其中一个胖子就劝我:“小子,何必这么卖命呢?每天跑这么长的路!你说说看,那女孩一共朝你看了几眼?”另一个就哼哼冷笑。 我说:“只要她肯看一眼,我就心甘情愿地一直跑下去。我要保证,她只要望向这里,就一定能看到我奔跑的身影。” 原先冷笑的胖子依然冷笑道:“你也有跑不动的一天。” 鬼故事大全 我说:“死而后已。” 我喜欢看到她清亮的眸子,喜欢看到她清纯的面容。虽然我从来没有接触她的皮肤,但我想一定是无比细腻柔滑。只要一想起她的目光,我就充满动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有一天,跑着跑着,我突然感到了无比疲倦,我站在跑道上浑身颤抖,迈不开步。那两个胖子也不跑了,一前一后地坐着看我出丑。 我看到了她失望的双眸。我很害怕。 这一次,是她看我的时间最长的一次。 她扭头对她的母亲说:“妈,手表没电了。你看,秒针只抖不走了。你说什么?换电池?不要嘛,这表我都戴了两年了,我要换一块。” 戴墨镜的美女 陽光明媚,同学们在海边快乐嬉戏,而王鹏仿佛被无形的玻璃隔在一旁。孤僻的性格使他逃避一切活动。他独自沿海边漫步,像往常一样,幻想着从天而降的艳遇。 他看到一处冷清的海滩,一个戴墨镜的、身材窈窕的美女孤独地坐着,迎着灿烂的陽光,眺望着大海。她佩戴的校徽告诉他:他们是同一个大学的。 她觉察到他的到来,转头对他莞尔一笑,墨镜衬得她的面容分外妩媚。 鬼故事 他心里既紧张又兴奋,结结巴巴地说:“同学,你——你是哪个系的?” 女生说:“生物系的。你是哪个系呀?”声音像容貌一样甜美。 “中文系的。生、生物系女生不多呀。” 女生又回过头去看海,嘴里说:“一个班里有两个,已经太多了。” 王鹏惊喜地发现,她有和他谈下去的意思。于是,他问:“为什么这么说?” 女生说:“说起来太琐细了,你们男生不爱听的。” 王鹏兴奋地忘记了紧张,连忙说:“我愿意听。”他觉得一直看她很不礼貌,便像她一样远眺大海,但陽光刺得他的眼睛发疼。他收回了视线。他真想有一副墨镜。 女生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我在中学理科班的时候,很多男生围着我转。因为理科班女生少嘛。我过得很开心。上了大学生物系,我们班一共就两个女生,比中学时还少。可是,另一个女生长得实在太漂亮了,而且妖里妖气的,把那帮浅薄的男生迷得简直没个人样了。她从来用不着提开水的,也从来没有排队打过饭。一到食堂,总有男生色眯眯地上来问:‘你想吃点什么呀?’她就娇滴滴地回答:‘我不喜欢吃鱼呀。其他的随便啦。’这些也不算出格。上回情人节,有个男生竟然当着全班的面向她下跪求爱,说一切女生和她比都黯淡无光……他要发疯也换个地方呀,对吧?让我心里什么滋味呢!” “是啊,真没教养!”王鹏不失时机地插话。 “你说,跟这群人在一起多郁闷啊!有一天,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我从来没看见她闭过眼。我还想起来:她从来不吃鱼。你知道,鱼是没有眼睑的,所以鱼从来不闭眼……” 王鹏吓了一跳:“难道她是美人鱼?” 女生笑了:“中文系的人果然浪漫。你也相信有美人鱼?哈,我也相信。我想了一个刺激的办法,来试试她到底有没有眼睑。那天又一个男生给她打来了饭菜,我半路上将餐盘接了过来,在上面加了一点生洋葱。她吃饭时,打了个喷嚏。没有人打喷嚏能够不闭上眼睛,对吧?” 鬼故事 王鹏惊呆了,半晌才说:“打喷嚏不闭眼,那体内的气压可能把眼珠迸出来呀!”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也要迸出去似的,很痛。 女生转过脸来看,笑着说:“你很博学呀!的确是那样。事实证明,她真的没有眼睑,真的不能闭眼。那个喷嚏的场面真是惨烈啊,血都溅到了天花板上……这只美人鱼没有了眼珠,就无法再回到大海里了。她必须坐在海边等待,等待一个好心的人,一个愿意听她讲述的人,最重要的是愿意在四周无人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让她能够顺利地做她要做的事。” 王鹏毛骨悚然,他的眼睛越来越疼,泪水直流。那张戴着墨镜的秀美面孔溶荡在泪眼里,越来越模糊了。 他感到鼻子里越来越刺激。有洋葱味儿! 他打了个喷嚏…… 那个女人的脸 位于春城市西部有一座美丽的小区,叫做花园小区。据老人们讲在解放前那个小区以前是个乱石岗。 当时没有身份(妓女,拉洋车的,街头摆摊的。。。。)的人死了都会堆放在那。时间久了那也就成了 一个腥气十足的地方。过往的人都会忍不住的打个冷战!据说每到夜晚总会哭叫声、、、、、 程志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到春城市打拼。运气还不错,刚到春城市就得到一家公司面试的机会。但是为了省钱也只能住在不是很干净的花园小区。 程志是个无神论者。并不相信鬼神的存在。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以每个月二百元的价格住进了豪华设施的花园小区。整个小区里算上他他和看门的老大爷只有两个人居住。不过为了有个地方能睡觉他也只能忍了。 白天折腾了一天很是疲惫,早早的就睡着了。。。。 半夜,他隐约的听到有人在哭泣,声音凄惨若隐若现的。程志心想,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哭声呢。于是他壮着胆 子走到门前,奇怪的是,刚走到门前哭声突然消失了。换作是一阵诡异的笑声,笑声一个接着一个。来越多,也 越来越清晰。好奇的他慢慢的大开门。忽然,一条白影从他面前闪过。不时的还传来一阵笑声。随即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起来后竟然发现自己躺在外面。看了一下表,七点半。匆忙的起身草草的吃了早餐赶去公司面试、、、、 面试的顺利通过,心情大好的他来到一家小饭馆点了几个像样的饭菜,又要了一瓶白酒痛快的畅饮起来,完全忘记了晚上的那些诡异的事情。 程志走出饭馆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大街上四处已经没有多少车辆经过。呃,打个酒嗝,一步三晃的往家走去。刚到自家小区门口,心里没由的颤了一下。呵呵 !!!自嘲的笑了一下,向小区里走去。 整栋楼只有他自己居住、物业为了省钱楼道里就没有装上灯。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摸索着。 程志正在喋喋不休的叫骂这!突然,背后一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程志十分的醉意一下就醒了七八。慢慢的回过头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顺着头发,发梢往下滴答着水滴。滴答。滴答、仿佛永远都滴不完似的、一只搭在程志的肩膀上,另外一只,竟然是空的。!这时那个女人的肩膀在抖动。嘴里发出呜呜。。的怪声!是的她竟然在笑!她的声音有点沙哑,还有点若因若无的飘渺。一阵风吹来,这时的程志已经完全的情醒了,瑟瑟发抖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鬼? 这个女人一直没有动,粲粲。。。。笑声还在继续。程志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是谁? 笑声停止了、那个女人抬起头来。那是一张苍白的脸,白色的就像是一张白纸,脸上毫无生色,眼眶里空空的,竟然眼睛都没有。这个女人又是粲粲笑了一声,沙哑的嗓音,若因若无,就好像临危的病人一般,那样毫无生气。她拿开了那只搭在程志肩膀上的手,缓缓的靠近程志,始终一言不发的盯着程志。 程志只感觉很冷,六月份的天气依然叫他觉得很冷不禁打个冷战。双眼始终盯着那个女人的脸,双脚跟跟跄跄的往后走着。双手在后面乱抓,企图能抓起什么东西来抵挡这个女人。女人也缓缓的靠近程志。。。。。 程志手触碰到门板的时候,浑身觉得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努力的挣扎了一会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就在他昏倒的那一刻,走廊的另一边传来一阵奸诈的笑声。还有一段对话。。。:头,看来又有一个笨蛋上钩了啊。我门的生意越来越好做了。 :的确!你赶紧和m方联系一下,就说我们搞到了一个型男,叫他们赶紧过来提货。这个家伙要是做成了活体标本肯定是个大价钱。哈哈哈哈哈、。。。。。。 一则女鬼故事 电脑是挺神奇的,它似乎无所不能。但对于高手而言,他们明白,电脑所做的一切是要遵循科学依据的,在他们眼中,电脑并不神秘,甚至包括病毒程序。 但是灵异却无处不在,这就好比为什麽‘奔驰600’夜间行至坟地突然熄火就再也打不着了一样。 一篇玄异眼看写到尾声,突然听到女子哭泣的声音,由远而近。凄惨,刺耳。 夜,很静。哭声非常清楚。难道隔壁小两口又吵架了?思绪之间,就伸手不见五指了。就连唯一可以壮胆的cpu风扇声也随之消失了,答,答,微弱的扇页停转的那两声。哭声也停止了。 还没有存盘!难道在我的笔下得罪了哪个幽魂,她故意不让我写完?或是停电了?我的手在黑暗中乱摸,欲抓到打火机,明明刚点完烟放在桌上的。算了,直接拿电卡到楼道看看吧。因为我记得电卡就在显示器上,我的手触到了荧光屏,向上摸,拿到了电卡。 我摸黑来到楼道,感应灯亮了,果然在电表上显示着红色的10,该买电了。我把电卡往表里一插,屋里顿时明亮起来。我没有进屋,在楼道里停顿了一会儿,直到感应灯熄灭。隔壁的小两口屋里没有动静啊? 我刚要重新启动电脑,却惊奇的发现手指上一片猩红,再抬头看看显示屏上同样一片扭曲的猩红。哪来的血?这使我这个自认为胆大的人心中煞是恐惧......噢——我在壁纸的右上角合成了一小张我的写真,也不知道我‘老婆’从哪学来的,在我的写真上亲口印了一个鲜红的唇印,并警告不准擦掉!尽管最大和最小化窗口时很麻烦。这下好了,终于可以擦掉了。拿来毛巾,不擦倒好,越擦越腻糊,整个显示屏都红了,毛巾也废了,气得我半天...... 打开电脑,登陆网络。好!刺激!荧光粉红。凭借着记忆从头写,很快又接近了尾声,我下意识的存了一下盘。正在考虑如何收尾,女人的哭声又渐渐开来,同样的凄惨,刺耳!这时我才注意到,号哭声来自音箱,可是并没有打开任何播放器。我把耳朵凑近音箱,想听个究竟。就在这时,‘翁’的一声,电脑又不亮了,又是一片黑暗。我打了个激灵,这回我真害怕了。和上回不同的是,这次并没停电,因为音箱的指示灯还亮着。怪了,这台p4从没出现过这种毛病。 再次打开电脑,没有登陆网络。打开副本,继续收尾,可却不敢动笔。迟疑了片刻,刚敲好一行字,凄厉的哭声再次出现,紧接着屏幕‘蹬’的一声闪动了一下,就好象消了一下磁——可怕的一幕出现在眼前: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张惨白的女子的脸跃然而出,虽然我有点准备,但还是被她可怕的面容吓得怯怯的。 尤其那惨烈的号哭声,音箱拧到最小也没有用。power键也失灵了!她依然那样死死的盯着我,也许是残余口红的作用吧,灰白的嘴唇裂开了,朝我微微的笑,露出粘了血丝的牙......“啪啦”水杯被我撩倒了,半杯矿泉水洒到键盘上,我居然还能下意识的立刻扯过毛巾来擦试。手又红了,键盘也红了。这是怎麽了?我竟然流泪了,不知是急的还是吓的。 这时,她居然开口说话了:“你一定要给我伸冤,不然我会永远缠着你不放!”良久,她的口气谦和了许多:“求求你,给我伸冤吧!不然我死不瞑目!我是一个冤鬼!我在冰冷的臭水沟里好冷啊!我好惨啊!救我!救我......” 稍是平静,我在想是哪位高手把这个病毒做得如此逼真?!包括完美的3d。 她好象看出了我的心思似的,开口道:“你不相信我?你在天津对吧?你听我说。我本是一良家女子,我家也在天津,大毕庄知道吧?” 听到这里,我不尽疑惑,就算这个病毒通过ip知道我的地址,那麽怎又提及大毕庄这个我熟知的地方?难道这个病毒是专为我设计的?太抬举我了吧? 女鬼又开口道:“信了吧?一次下了夜班,我独自行至曹庄道口时,被一歹徒挟持。这个恶魔将我带至一破屋中蹂躏了我不说,还把我残忍的杀害了。将我的尸体缠上一根铁链,装入一黑色尼龙袋中,扔进了垃圾场后面的一个臭水沟中”说完,又传来更为凄惨的哭声。 至此,就只是哭声了。我也没法问,难道叫我象个傻子似的对着屏幕说话?!这一晚着实把我折腾的够戗。拔电源,睡觉。 竖日,我把电脑擦拭一新,只是不曾开机。其实我也想过她说的话,想去看个究竟,可我总觉得这是一个病毒程序,如果是真的,那也太离奇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我的手痒得很,情不自禁的按了开机按扭。xp的开机画面过后,并没有出现‘欢迎使用’这四个字。又是她!比上次的脸更加惨白扭曲。我竟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你干嘛呀” “你没去给我伸冤!”“我他妈上哪给你伸冤”我使劲打了一下显示器。我不是害怕,而是气疯了。“垃圾厂院墙外的臭水沟......快-报-警-!那个混蛋就在曹庄道口不远处的槐树下的破屋中......呜~~~~~~”——要是你你报警吗? 怎麽都是玩儿,早晨起来带上一个店里的伙计,开车直奔大毕庄。 这里还真有一个垃圾场,平日里来过数次也没注意过,在大毕庄和曹庄的交界处,肮脏的很,人们是绝不会光顾这里的。只是在这个垃圾场的四周围着很高的院墙,我想不是为了防盗,而是为了防风。 院墙不易翻过。玩儿,踩着伙计的肩膀我越过了围墙。“别忘了拿火钩子!”我在墙这边喊。还真有个臭水沟!看来垃圾场的臭味儿多半来源于它!这个地方真僻静,即便是白天,也让人感到害怕。 水沟并不宽,也不深。长约百余米,两头有管道不知通向哪。沿沟寻去,恶臭扑面而来,伙计小声骂我神经病。“和弄和弄,有东西就往上挑!”我没好气的叫道。绕沟两圈,也没发现什麽。继续找! 突然,伙计拿开管道前的一根大树叉,隐约看见里面有一团异物,它明显挡住了水流。是黑色的!我开始心跳。“嗨!过来!看看那是嘛!”伙计毛腰看去,我则站在十米以外。“是个黑尼龙袋子”我倒退了几步:“钩上来!”“够不着”“下去!”“你咋不去呢?”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和我说话。“别废话!快点!” 看来是钩住了,他在倒退着往岸上走。随之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捂着嘴。 “是嘛呀?”我边问边朝前走去。“大黑袋子”。我看见了!和女鬼说的一样的袋子。“打开看看!”“俺不弄”“快点别废话!”伙计用钩子乱钩,不一会儿,只听他大叫一声:“啊!”“他妈的!咋呼嘛?”吓我一跳。当我把目光移向袋子时,我也叫出了声来——且不说臭味儿如何,分明是一个人头,模糊的人头! 我赶紧跑到墙边,欲翻墙而过。片刻,又蹒跚的走过来:“再钩开点,看清楚了!”还是庄稼人胆大,不过也有我给他壮胆的原因,又钩开了一点早已被水浸糟了的袋子。没错!是一具尸体!从那被淤泥粘在一起的头发看来,是具女尸! “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报警!”“老——大,饶了我吧!”伙计说。110!我掏出手机:“记住了,警察要问,就说咱俩到这来逮蛐蛐。别的照实说。”“这人是你杀的?”“放屁!” 十分钟后,警笛声由远而近...... 派出所里,警察在给我录口供。一点不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虽然我编造了一个逮蛐蛐的谎言,可是一点也没有引起警方的怀疑。当警察问到我还有什麽要说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女鬼说过的一句话“曹庄道口——槐树旁——破屋中”可我又不知如何向警方开口,只道:“我在想想”这是只听警察们议论说这可能就是半月前大毕庄失踪的少女。 听到这句话,我显得很震惊。可是警察们不知道我在想什麽,只问道:“你还有什麽要说的?”人不是我杀的,我怕嘛呢?想到这里,我随口脱出一句:“凶手可能在曹庄道口的破屋中......”就这一句话,我在派所多呆了24小时! 这立刻引起了警方的怀疑:“你是怎麽知道的?”表情也严肃了许多!跟谁?我怕嘛?“你们尽管调查我好了,我奉陪到底!我是在网上知道的。先不要调查我了好吗?先去抓凶手!回来后不就水落石出了吗?还是那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警察好象也赞同了我的意见,一辆警车在前,我的车跟在后面,和刚才不同的是,警察不让我开我的车了,我坐在后排座上,一边一个警察。警车停在曹庄道口,叫我下来指认,就跟我来过一样。 说来也怪,眼前的一切好象那麽熟悉,真好象来过一样。我的目光停在一棵槐树上,就跟被人指引一样!树下的破屋也似曾见过一样!我指了指说道:“好象就是这间吧。” 随后三两个民警朝破屋走去。我回到车里,不一会儿透过玻璃窗看到警察带着一个男人从破屋中走了出来。就在这时,那个男人趁警察不备,突然撒腿就跑,不过很快就被制服了。看到这一幕,我更感到诡异万分! 很快,男人便招了供,案情水落石出,水沟中的尸体就是被这个男人杀害的!他的供述和女鬼所说的丝毫不差。惊骇之余,警方还是对我追问不休,不过他们显然已经知道此案与我无关。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在网上知道的。 ...... 再打开电脑,一切是那麽的正常。她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和我道声谢也没有。发生的一切,就好象做了一场梦...... 后来我一直在想,这个女鬼也够聪明的,她竟然会想到利用网络来来为自己伸冤。可她为什麽不托梦给自己的家人呢?即便选择网络,何必又要认准我呢? 我想以后我要是遇上困难,她会默默的帮助我的。 女版主 显示屏上这张熟悉的面孔让“无极限”惊悚之余,又疑惑万分,卿仪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视频中?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他揉了揉眼睛,稳定了一下心神。大概是过于思念的缘故吧。无极限又把视线投向了视频中的头像,没错!就是卿仪!这张风华绝代、完美无暇的脸,早已深深刻在脑中心里,一定不会看错的。可是,在一个月前她不是已经得了绝症,而且临终前,她还网友公开留言:今晚,也是我最后一次与你们相聚,永别了,朋友们!永远了,我爱这美丽的人间。 做为网络论坛的版主,做为一个受人关注、小有名气、汇聚很旺人气的一版之主,卿仪可以说做的很成功,论坛在她的努力下人气飚升,回帖,发帖,讨论,留言,大家玩的不亦乐乎,就在半个月前,这个倍受人推崇的漂亮女版主可是论坛里的杀手锏,可在一个月前,她突然向正管无极限(无极限是本论坛的创建人)提出辞职申请:“老大,把我的版主下了吧?” 无极限一起对卿仪倾慕有加,呵护倍至。一个才学过人,敏思锐智的女孩子,一直以来都是论坛里众多帅哥美男的追捧对象。可以说,卿仪在这里的声望犹如一国元首,只要她一声令下,附和者可以在眨眼间盖上“2000多层楼”(回帖率)。无极限有时就想,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固然是好,但能在此基础上继续攀升更是锦上添花了。当然,这算是一已之私吧。 可突然间接到卿仪的辞职申请,这太让他感到意外了。犹如风起的湖面波澜起伏,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一直忠于论坛的版主下了这个决定?想打听,可卿仪根本就不给他机会,没办法。他知道自己一向对她唯令是从。当然,这并不是卿仪的本意。论坛的管理员而已,没什么特殊关系,大家都是自由身。 无极限在郁闷了几天后,突然接到卿仪的视频请求,他迫不急待的点击同意。视频中,卿仪苍白憔悴的子让无极限一下子明白了原因。卿仪躺在病床上,声音有气无力,“我的生命就要结束了,恕我不能再帮你管理论坛了,你把我的版主下了吧?这样也可以给别人一个施展的机会。” 无极限知道自己无回天之力,更无能改变现实,黯然神伤点头答应了,“你还有什么心愿,希望我能帮到你。” 卿仪惨然一笑,“对于一个即将告别人世的人来说,能多看一眼这个世界就已是上苍莫大的恩赐了,哪敢再奢求什么。” 无极限忍着眼泪,双手抚向显示屏中那张虽是病容却仍掩不住美丽的脸,眼泪潸然而下,心中默默祈祷,卿仪,你一路走好!卿仪,你知道吗,我爱你!一直爱你,这句话我憋在心里一直没敢说出来,你那么出色,那么出众,又有那么多的追随者,我自卑,所以,这一直是我心头的秘密。 送走卿仪,无极限断肠痛心了一个月。心情终于日渐平稳,坐在熟悉的电脑前,打开了久违的论坛。突然,一个视频请求弹出来,会是谁呢?接收后却没想到,视频中出现的是卿仪!这张笑意盈盈充满陽光的脸,一如一个月前的卿仪。再确认自己不是错觉后,无极限按捺不住的兴奋,也许是发达的医学把卿仪的绝症治好了也说不定.“卿仪,真的是你?” 画面抖动了一下,曾令他痴迷消魂的甜中带嗲的腻腻声音传过来:“老大,是我,好久不见你好吗?” 无极限简直就要跪拜上帝了,“你还没活着?” “怎么,你不想看到我?” “能再次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呵呵。”一阵调皮的笑声顺着网线传递过来。“老大,最近论坛怎么样?” 无极限叹了口气,“自从大家知道你,,,,,”无极限欲言又止。 “知道我的死讯后怎么样了?”卿仪补充着说道。 “知道你的死的消息后,大家没有心情再讨论什么,论坛一直死气沉沉,没有你的日子,这里只是死水一潭。你知道吗,你带走了大家的心,也带走了我的心。”无极限大有一吐为快的感觉。 “谢谢你,谢谢大家对的关心厚爱。” “我一直没敢上网,怕想起你,可今天突然鬼使神差想上来看看,真巧,就碰到你了。”无极限掩饰不住的兴奋。 “不是凑巧,我是专程恭候你的大驾。” “专门等我?”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没事,难道你不希望吗?” “没事当然好,只是,” “只是什么?” “我能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你病好的原因吗?” “不要太好奇哟?”卿仪卖了个关子。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日子好象又恢复到了从前。卿仪依然做着以前的版主,论坛也依然活跃。但“无极限”却是在兴奋激动之余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冷静下来后,他冷眼旁观着卿仪的一举一动。论坛因为卿仪的再次出现而人气大增,甚至超过了先前的热闹时期,大有江水滔滔泛滥的趋势。成员们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积极发帖、回帖、留言、讨论。卿仪的容貌没变,说话口气也没变,但做事的风格却与以前大相径庭。以前的卿仪给人印象是:充满才气、博学敏思而文静,但现在的卿仪却时时表现出大胆、张狂且善于诡辩。对于前后判若两人的卿仪,“无极限”有着太多的疑问,难道从死神手里逃出一条命后会令人性情大变?难道以前的卿仪是故作姿态?而现在的卿仪才是她的真面目?上次问卿仪,“很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卿仪却是卖了一个关子,“不要太好奇哟?”此后,再次问起这个问题,得到的仍是一句话:“不要太好奇哟。”这个回答让“无极限”脑中又添了一个问号,再后来,已演变为,自己无论问卿仪什么问题,得到的回答都是这句话,“不要太好奇哟。”为什么她总有这句来搪塞敷衍自己?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说,这里面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想此,无极限决定今夜死守,我就不相信这里面没有问题,我就不相信抓不住你的一点破绽。 他把这几天来所有和卿仪的聊天记录全部调出来仔细分析,前后对比…… 夜,深沉清冷,头顶的那弦弯月洒下淡淡的光华,一股凉风从窗缝挤了进来,几声不知名的声音传进耳鼓,“无极限”把敲打键盘的手指停下来,一股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那声音像从地狱,对,像极了从幽冥地府传来的哭怨声,后背痒痒的,抬手一摸,冷汗顺着手指淌了下来…… 卿仪好象知道“无极限”在调查她,不时的发出对话来扰乱他的思绪,“不要太好奇哟。”“不要太好奇哟。”“不要太好奇哟。”…… “无极限”的内心被搅的一团乱麻,心烦意乱,却仍是理不出个头绪。也许是自己太过多心了吧,卿仪能够回来不也是自己所期望的嘛?暗恋她已许久,当然希望能把这段网络情缘发展成现实,而自己在做什么?居然对一个钟情许久的女孩产生了信任危机?怎么能够如此想像、如此怀疑她呢?一个女孩子,能够逃离死神已是万幸,而自己还要瞎想,拼命的去怀疑她?自己太过分了,简直对不起她对自己的帮助,如果论坛没有她的存在,早已是门可罗雀。爱,需要包容。爱,更需要大胆的说出来。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样,在失去时才知道去后悔…… 卿仪坐在电脑前,显示屏发出的幽幽蓝光映衬着她的脸诡异万分。看着“无极限”亮起的头像,卿仪的嘴角牵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古怪笑容。又一篇帖子发了出去,她相信这篇自己刚刚灵感迸发的文章一定会激起千层浪的,这正是她的目的。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一张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照片:姐姐,你放心走吧,这里有我。我会帮你把喜欢的一切追到手,也会把你尽心尽力做的事继续下去! 建筑工地上的女鬼 那是一个天寒地冻的季节,我跟随着七八个建筑工人留守在一个硕大的建筑工地上,由于天气的原因这里已停工多日了,现场显得狼籍而萧瑟。这个工地不是一个好地方,处在荒郊野外,死气沉沉的到处充满了诡异的气氛,所幸的是工地周围的围墙已经盖好而且门口简易的传达室里还有一个年迈的老头看守,我们就住在一个还未拆掉的大房子里,旁边就是一个存放建筑材料和工具的所谓储藏室,除此之外建筑工地上便再也找不到一间完整的房子了。 我们几个人平日里无事可做无聊的很,除了打牌喝酒之外唯一的乐趣就是聊女人了,尤其到了晚上聊到兴起房子里总是充满暧mei的笑声,偌大的房间总算有了些许的活力,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们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只能寻找一些大家共同关心的话题来对抗这难言的寂寞和乏味,而异性的题材永远都是永恒的主题,虽然这里别说是女人就是女人的一根头发都看不到。我们寻找着刺激来打发无聊的时光可是当真正的刺激降临到我们身边时则远远超出了大家的心理承受极限,我们几乎都要崩溃了。 最初的诡异还是发生在那天夜里,那是黎明时分,也许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吧,我忽然被冻醒了,睁眼看时忽然发现门口的两扇门居然全部洞开着,呼啸的风不住的从外面吹进来,更奇怪的是房间的地上还有一块砖头好象是被人从外面扔进来的一样。我嘟囔了几句没在意便关上房门重新睡去,然而连续三天的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后才引起了我们高度的重视和警惕,每天晚上睡觉前我们都是把门从里面死死插上的可为什麽我们一觉醒来时门却总是敞开的而且房间里还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砖头?难道有人搞恶作剧还是?我们面面相觑一丝恐怖的神色在各自脸上浮现,我们决定先找看门老头问一下,老头说没人进来过,大门一直都是紧锁着的。我知道事情恐怕不是这样的简单,但我们还是沿着整个工地搜寻了一遍,未见异常之处,最后还是老头说今天晚上他到我们房间来大家都别睡觉了,看看究竟是什麽东西在作怪,我们一致赞同。 晚上很快就到了,我们把房门在里面紧紧锁好,老头仔细检查了很多遍确认门确实关好了,我们忐忑不安的躺在床上小声的议论着,没有了往日的笑声。时间一小时一小时的过去了什麽也没发生,但我们依然不敢睡,当我眼皮沉重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两扇紧闭的房门无声无息的开了,随即一块砖头飞了进来同样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地上,我们大骇一个个从床上弹了起来。老头大喊一声别慌,随即吩咐我们快抄家伙,于是我们纷纷拿起铁棍铁撬木棒哆嗦着向门外望去,突然紧贴着外面门口墙面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严寒的冬天里她却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面目,呼啸的北风吹着但她的头发和身上的裙子却纹丝不动。恐怖在加剧我能感觉到拿棍子的手在发抖。 我们仗着人多颤抖着向那个女人慢慢的靠近,那个女人开始轻盈的向外移动,不,确切的说是在向外飘动,我们加紧了步伐但不可思议的是无论我们怎麽追赶却始终追不上。那个女人象跟我们做游戏一样围着整个建筑工地转了一圈,真是很奇异的景象:一个女人慢慢的往前移动而后面一群惊慌失措的男人拼命追赶却始终追不上。最后那女人一闪身进了那个盛着工具和建筑材料的储藏室,门随即关上了,我们在门前停下谁也没有勇气打开门进去看看,僵持了许久还是老头说自己老了一切都是无所谓了,率先推门走了进去,我们在外面看着里面一团漆黑。一刹那间便传出老头撕心裂肺的号叫声,我们大惊顾不得许多纷纷冲了进去,里面的情景让我们呆若木鸡,手中的棍子纷纷落地,门口老头就躺在地上昏了过去,而那些原本塞的满满的建筑材料和工具还有那个女人此时都消失不见。我们看到了,我们看到了什麽?我们看到了在房间的正中央突然间隆起了一个大大的土包直抵屋顶,我们吓得面无血色,我们看到的正是一个巨大的坟墓,时间仿佛凝固了,许久我们才如梦方醒七手八脚的架起老头慌不择路奔逃到住处关上房门相视无语,每个人的身上都已是大汗淋漓,就在惊骇中我们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太陽升了起来,我们的心绪平静了下来,大家壮着胆子再次打开那个储藏室的门时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再也见不到那个巨大的坟头还有那个女人,我再也没有勇气待在这里了,我不管他们怎样我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家找我爸妈去了。 女鬼杀人 情人节还没到。圣诞节过了。元旦也过了。春节过了。我失恋了。 情人节将一个人度过。 一个人的情人节应该很有趣吧。至少比两个人有趣。 不过在出去散心前心情一直处于低落。我在家不停的抽骆驼香烟。喝cappucino咖啡。打电动游戏cs。看汪曾祺的小说。这些都是他喜欢的。我想一次都把它们全部消化。 我不想有残余的记忆。这对我来说太沉重了。 我现在正在放假。 我不上学的时候在家写字撰稿。算是伪soho。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自由,而且生病不用考虑迟到。这话是网上的一个朋友说的。因为失恋的关系我这几天夜里常去qq。碰到许多女孩。 一般我都在凌晨二三点去qq。朋友推荐说这个时刻人的心最容易获取。 但当我跟他们说起我失恋的事情时,都没有再多理我。 他们基本三句话就把我搞定。 他们最喜欢在离别时打这么几个数字:3166。 我一直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放弃了去qq里再找一个女友的幻想。 我去过很多城市,相对而言,我其实很喜欢北京。不是因为我住在这里,北京并不是我实际意义上的家乡。或许是地铁的缘故。北京的地铁又破又旧。特别是地铁入口的楼梯。深长而斜陡。风特别大。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压抑,窒息。我常暗地猜想有人死在这里。 女朋友总是很奇怪,我对事情的感悟不同于他。就乘地铁的事情他很反感。我喜欢北京是因为他有带死亡气味的地铁。这没什么奇怪,就象有的时候一个很丑的东西总是让人萌生出想多看他几眼的欲望一样。显然,在这一点上,我是得了一种所谓的强迫症。 死亡。无处不在。 我不怕死亡。 读大一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一个老师被车撞的飞弹出去,血肉模糊。她没有挣扎就死掉了。许多人都恐惧的惊叫起来,但我没有。我常常做梦会梦到这样的情景。 有天晚上我那个死去的不是很熟悉的老师过来找我。她说她没有东西吃。她在另一个世界很穷。没钱买东西吃。黑暗中,我看的很清楚。于是我从抽屉里拿出两个苹果给他。她笑着咬起来。她的嘴上身上都是血。把苹果染的都成黑色了。我说你别急,我帮你去洗洗。她以为我要抢她的苹果吃,转身走了。 我觉得人死亡之后会有另外一个生命延续。虽然我不知道不明确那是种什么。有人说是灵魂。 我想是吧。 每次走地铁入口的时候我会看到一个女孩。年龄不大。长着挺可爱的。留着长长的头发,梳的不是很整齐。穿红色的短大衣。一双及膝的靴子,露出一截皮肤。 女孩坐在地铁入口的围栏上,摆动着双腿。 有时她会对着我笑。笑容说不出的意味。嘴角弯成一道美丽的弧线。 几次碰面之后,她对着我招手,她的手上戴着一根皮草编织的手链。很漂亮。 hi。 hi。 一个人。 一个人。 今天是情人节。 哦,是吗。 该死的情人节。我想。若不是她提醒,我都快忘记自己失恋的事情了。这下子又陷入了伤境。 过来坐。女孩说。 我慢吞吞若有所思的走过去,靠在围栏上。学她的样子坐在那里。 打算玩去呀。女孩说。 恩。我点着头,心里又开始有些难过。我上哪玩去?玩。你呢。我说。 我呀,呵,不知道。去年我死了,就一直在这里,没有人陪我说话,还好碰到你。女孩抬起头,撅着小嘴,似乎非常不开心的样子。 别难过啦。我说,我前几天刚失恋。唉。所以出来散散心。 恩。我去年和你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和男朋友过情人节。下地铁的时候我忽然呼吸困难,就死了。 死了。我刚反应过来。死了。我站了起来。我不是害怕,只是惊讶。 想不到在这儿会碰到这种事情。以前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我是说有时候我能看到死人。或者说灵魂。 你不信呀。女孩说。她伸出手来。摸摸看,是不是很冷呀。 恩。很冷。和我的手一样冷。 我又坐在她旁边。 你不说话呀。女孩似乎不高兴了。 我在想我男朋友现在在干嘛。他会不会有一点点想我呢。即使和别人在一起。唉。我低下头,我们坐的是地铁的围栏。围栏是不锈钢做的,很冷。没女孩的手冷。也没我的冷。 我也是。女孩说。我很想我的男朋友。我一年都没有和他说过话了。有时候我看见他在我面前经过,但他看不见我,我叫他,他没反应。我叫破喉咙,叫不出声来,他就消失在地铁里了。 你肚子饿吗。我说,我一个死去的老师每次见到我都说她肚子饿,没钱买东西吃。 不饿。女孩说。 哦。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是觉得蛮伤感的。不知道为死去的那个老师还是为失恋。 你喜欢喝cappio吗。我说。 不。女孩说。我不喜欢喝咖啡。我喝冰水。和男朋友吃麦当劳时我最喜欢咬可乐里的冰块。不过,女孩说。我男朋友比较愿意喝cappio。 东北女孩小雪 不知道你有过这种经历没有,在你睡觉的时候,或是在你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间,你忽然感到有很可怕的东西追你,比如僵尸,比如恶魔,比如怪兽,眼看妖魔近身,你想跑,却怎么也跑不动,想喊,却喊不出声,甚至于你的眼睛都睁不开,但前提是你的思想又特别的清醒,还在安慰自己,没事的这只是个梦,一会就过去了。我不知道你们,我是有过这类经历的,但是有一次的经历的类似事件,我认为那不仅仅是个梦······ 那是2003 年非典肆虐的那一年的事,那年我在紫**怀洗浴中心上班时,认识了一个叫小雪的东北女孩,人长得很漂亮,皮肤亮丽,眼神明朗,属于那种人见人爱的青春陽光型女孩。我们两个很要好,可惜在一起没多长时间,赶上非典来袭,我们所在的洗浴中心歇业了,于是也便各奔了东西,过了将近一个多月的样子,小雪打电 话 给我,说想我了叫我去看她,并在电 话 里给我留了地址,电 话 里,她的声音很低,好像很有气无力的样子。 见到小雪时是在她的出租屋内,自上次分手后,她一直没有上班,租住了这套两室一厅的小公寓,房租很便宜,一个月才千把块钱,在这个城市中这个价钱租到这种房子,便宜的简直叫人不能相信,小雪的屋里很凌乱,看得出是好长时间没有打扫了,她蜷缩在床上,消瘦的身体套了件大大的t恤,头未梳,脸没洗。皮肤干涩暗哑,毫无光泽,眼圈很黑,不是描的眼线,是从皮肤里透出的暗色,无神的双眼直直的,无助的望着我。想不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眼前的小雪与以前的小雪简直判若两人,我问她是不是病了?她哇的一声哭了,说她最近很不好,高烧、头痛、腹泻、无力、浑身肌肉酸痛、总之,能想象的病症她几乎都有!小雪怀疑自己的了非典,但又不敢面对,她在京没有亲人,又不知该怎么办 ,所以找了我来,让我给出个主意,或是从我这找点安慰。 听了小雪的话,我很惊讶。虽然对她的疑似非典感到恐惧 ,但看她那无助的样子,想想既是朋友,便留了下来,晚上,我留宿在小雪隔壁的客房,打算明天和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是死是活,总要面对的。 夜很静,我躺在床上,为了防蚊子咬,用一条大大的双人毛巾被从头到脚蒙了全身,由于天热,已经临近十二点了,我还在床上辗转反复,也在合计着明天和小雪去医院的详细细节,似睡非睡间,我听到屋外的防盗门锁响了一下,接着便听到暗锁转动的声音,接着是开、关防盗门的声音,我正寻思着小雪这么晚还出去做什么呢? 却又听到开我这间房门的声音,我以为是小雪刚从外边回来了,来我这屋有事,正要和她搭话,却听到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你去搜那间,我来搜这间”,我一听心想,糟了!莫不是来了贼?躺在毛巾被下又不敢动, 接着我又听到翻箱倒柜、拉抽屉的声音,桌上的花瓶被碰到地上摔碎的声 ,当时我很害怕,心想,这贼也真够笨的,这么大动静就不怕把人吵醒抓他们吗?忽然又想起在一本书上看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十足得把握制服贼,那就尽量不要声张,不要暴露自己,贼以财为目的,拿了财物走人,这样可以减低自己受伤害的几率,于是,干脆闭了眼睛装睡了,但又不敢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发出很响的鼾声。这时候,我忽然听到刚才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嘿,这有一人,睡的和死猪似的!''我一听心想,糟了!贼真的发现我了!!他会不会伤害我呢?我得早点报警!!于是,在黑暗中我小心翼翼的摸出身边的手 机 ,在毛巾被窝下按好了110正要按确定时,突然又想到,这贼虽然发现了我,但是只是以为我睡着了呢,说不定暂时没有加害我的心,我如拨通110就得讲话,说不定反倒打草惊蛇,招来杀身之祸呢,索性拿着手 机 ,平放在胸前,在黑暗中闭了眼睛,苦苦的撑着,希望贼拿了财物赶快离去,过了一会儿,我发现周边没有一点动静,偷偷的掀了毛巾被的一个小角,向外张望,尽管是夜晚屋里很黑,但是我还是看见在我的床尾圆凳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头发很长,乱蓬蓬的,像刻意烫的那种爆炸式 ,脸对着我,正在抽烟,但看不清脸的五官,奇怪的是,时值盛夏,那男人竞穿了一件冬天才穿的、带毛领子的那种皮夹克!我见那个人还没走,吓得偷偷的掩好了毛巾被,叫苦不迭,这时候,我忽然身子一沉,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到了我的心口上,接着有一双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一看不能再装了,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我的眼睛却睁不开了!想喊却喊不出声!想挣扎一下身体,却都不能动一丝一毫!总之,我的全身像是被施了法似的!所有的器官都不听我的使唤了!这时候我感觉毛巾被被掀开了,一个冰凉的身体钻进了我的被窝,很快的我本来穿得很少的内衣被剥光了··· 我还是不能睁开眼睛,不能喊出声,不能动弹一下, 奇怪的是,在那人离去的瞬间,我却能朦朦胧胧的“看见” 他的背影,正是我刚才看见的穿着皮夹克,留着长发的,在我床尾抽烟的男子!终于,我睁开了眼睛,我的第一反应是 ,赶紧开灯!可是当我扭亮床头灯时,我惊讶的发现,我的衣服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只是满头大汗,浑身肌肉酸痛,那感觉就像···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落过枕,我感觉我浑身的酸痛就像浑身都落了枕一样,再查看屋里,一切都规规矩矩,井然有序,抽屉没有被拉出来,里面的东西也没有被翻出来,我明明认为被打碎的花瓶也好端端的摆放在桌子上,总之一切都正常,根本没有什么贼来过的痕迹! 我轻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自嘲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恐怖的春梦而已,随手拿起手 机 ,想看看时间,豁然,我发现手 机 的屏幕上竟然显示出现了“110”三个数字,正是我刚才编辑好的,未发送出去的报警电 话 !我很吃惊,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如果刚才发生的一切真是个梦,那这编辑好的110 又作何解释?如果那不是梦,那这规整的屋子,我整齐的穿戴,又作何解释?我崩溃了!!! 白天陪小雪去了医院,作为非典疑似病例,小雪被留在医院做隔离观察,我回到了她的出租屋,如今屋子里只剩我一个人,越发显得形单影只,黑暗中,床头的夜光闹钟指针已指向凌晨1点,我还在辗转反复,不能入睡,今天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小腹有些胀痛,头晕,有些恶心。我有些怀疑是不是小雪传染上了我,对于昨晚的事我百思不得其解,凭良心说我认为 昨晚的事不是梦,从始至终我都是认为我是清醒的,即使是在我不能睁眼,不能出声,不能动弹的情况下,我感觉到我的思想是有意识的,有意识到那个冰凉身体的人钻进我的被窝,撕扯我的内衣,爬上我的身体的时候,我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 终于有些困了,我闭上眼睛决定睡了,就在这时,我忽然感到昨晚发生的情景又重现了!我又不能睁眼,不能呼喊出声,不能动弹,我的身体又一次昨晚那样的僵住了!与此同时,我又感觉到了那个冰凉身体的人进了我的屋子,钻进了我的被窝··· 我一点也不害怕,我心里明白得很,我还在安慰自己,没事的,这只是幻觉 ,和昨天的一个样!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就像啥事都没发生过。 小雪回来了,尽管她还发烧,头痛,恶心,浑身肌肉酸痛无力,但是由于拍x光肺部造影正常,排除了非典的嫌疑,医院方认为小雪是重感冒加肠炎,给她开了一些口服药,另叫她每天到医院去输液,我在小雪的出租房里住了三个晚上,三个晚上都经历了那个离奇且荒诞的梦境---假如那是梦的话!每到午夜的时候,不管我是睡着还是醒着,我总会感觉到屋子里有个身穿毛领子皮夹克,烫爆炸式头发的男人在我屋子里,或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抽烟,或翻箱倒柜的翻腾东西,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像被人施了法一样,不能睁眼,不能出声,不能动弹,接着便会有一个冰凉的身体钻入我的被子下面···即使在第三个晚上,我由于害怕都没有关灯!我开始不安起来,怀疑自己得了幻想症,我的身体确实也糟了起来,比前两天更坏了,要不是小雪的非典排除,我还以为我被她传染上了非典呢。 为了庆祝小雪的非典疑似排除,我们决定向饭店定几个菜吃,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小雪和我都浑身没有力气,都懒得做饭,电 话 打过去,在得到送餐的答复后,我们在报出菜名后说出了我们的详细地址,不想对方一听完我们的电 话 后,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不起,那个地址不能为我们提供送餐服务 !’说完就挂了电 话 ,好恶劣的态度!!尽管我和小雪气的吹胡子瞪眼,但饭总是要吃的,没办法只好亲自登门了,由于时值非典,饭店的生意很冷清,我们的桌位正好靠近吧台,在用餐过程中,我见吧台内一个类似老板娘的女人又接了好几个要求订餐的电 话 ,奇怪的是她都安排送餐了,我一见有些气不过,在亮明自己就是刚才打电 话 的顾客身份后,我向老板娘抱怨,为什么别人订餐就给送,我们订餐就不给送啊,难不成我们不给你钱,还是我们那屋有鬼啊!老板娘一听这话,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打量了打量我们,从嘴里蹦出了几个字;“不错,那屋子是有鬼!我和小雪一听,登时就恼了,在我们近乎要翻脸的情况下,老板年才对我们讲了一段关于说我们那屋有鬼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个饭店是今年开春新开业的,当时请了很多女服务员 ,一开始是把我们现在租的那间房租来当员工宿舍的,结果没住几天,便有服务员开始闹病,头晕,发烧,恶心,腹痛,浑身肌肉酸痛无力,有人反映在那屋住的不好,老觉得陰森森的 ,并且还老做噩梦,甚至能感觉到有男人在屋子里走动,有的年纪大,胆子大的服务员甚至于说在梦中不止一次的感觉到有男人上她们的床,并且与她们发生关系,一开始老板娘也不信,直到有一天,一个服务员的姐姐带着五岁的小外甥女来探望她 ,晚上留宿在那间宿舍,半夜里小女孩突然哭闹不已,怎么哄也哄不住,问她为什么哭?小女孩指着墙角,泪眼婆娑的对他妈妈说;“叔叔,血!好多的血!叔叔瞪我!”当时,屋内所有的人都被小女孩的哭闹吵醒,大家立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连夜屁滚尿流的逃出了那间屋子,在旅馆住了一晚! 后来,老板娘向周围的人打听那间屋子,才知道那间屋子曾经横死过人,那是去年冬天的事,有两个女孩租住了那间屋子,夜里有两个贼潜入房间,在实施抢劫后,又对两个女孩见色起义,实施侵犯,在过程中恰逢女孩的哥哥和男友回来 遂报警并与歹徒打斗起来,其中一个歹徒劫持了一个女孩, 在多次劝说未果的情况下,警察果断的将其击毙,那个歹徒死于头部中槍,红的鲜血,白的脑浆流了一头一脖子,几乎浸湿了那个歹徒当时穿的皮夹克的毛领子,当时屋内的家具也几乎全被打烂,后来房东重新装修了房子,又对外出租, 想不到老板娘的员工刚搬进去就发生了那么多的怪事,前后一思量,大家一致认为那屋子里住了不干净的东西,在一对号入座,又认为那不干净的东西就是那个被警察击毙的歹徒所化的厉鬼,那个歹徒生前**,死了还是**,所以有那么多的女服务员做梦有男人上她们的床,由于鬼属于陰寒污邪之性,所以与之接触的女人受不了他那陰寒之气,才会发生例如头痛、腹泻、发烧之类的病症。老板娘自是找房东理论 ,并退了房子,不想后来却被小雪这个倒霉虫租了来,我们向他们定菜,她们没有一个服务员会敢往那个地址送餐,所以老板娘当时就回绝了我们。 听完老板娘的讲述,我和小雪面面相睽,下巴差点没掉到桌子上,尤其是小雪,脸白的像纸,嘴唇抖动,口里的饭也忘了咀嚼。 小雪在回去的路上,唯唯诺诺的告诉我,她在那间屋子住了一个来月,几乎天天梦到那个那个穿有毛领子的皮夹克男人上她的床,现在她都不敢回那了,我没好意思说我也有过这种经历,和小雪以最快的速度搬离了那间屋子,其它的房子是不敢租的了,想想我老家离北京还是很近,于是租了车子拉了行李,奔了我的老家涿州来了,路上,小雪还惦记着她还有好几天吊瓶还没输呢,我对她讲,她的那个病医生是治不好的,异病还要异医治,她这病还得找农村类似神婆的人来看,而我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人。一进家门不久,母亲便发现了我们异常症状,简单唠叨了几句,便断定我们被鬼纠缠了,于是在神龛前点了一炷香,那香似乎有些潮,点了半天才点着,她叫我坐在凳子上,用那着着火苗的香围着我的头部向左转了三圈,右转了三圈,边转嘴里边念叨着一些类似咒语的话,说也奇怪,等那香着的差不多了,母亲嘴里也不在念那类似咒语的话时,我忽然感觉到身体有前所未有的轻松 ,浑身肌肉也不再酸痛,而且感觉身上也有力气了,那感觉就像是身上曾披了很重的枷锁,忽然被卸掉了,并且还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一样,浑身有说不出的惬意。 接着,母亲又叫小雪坐到那张凳子上,又去神位点香,可这次点了半天还是没点着,我笑母亲老眼昏花 ,连香受潮都看不出来,母亲却呵斥我“你懂什么,你们碰到了脏东西,让陰气扑了,魂都被吓掉了,你还好点一叫就回来了,这小姑娘陰气受的太多 ,她的魂早就掉了,现在走得太远了,用香都叫不回来了,那香点不着不是太潮,而是点香所请得神都不愿帮她了,我们这行给人家看病,并不是我们在看,而是用点香的方式,请来某个神仙来给看,”我有些糊涂,小雪一听母亲的话,吓得立时掉下泪来,我母亲便让她在神龛面前跪了下来,替她烧了一沓黄表纸及三道灵符,又说了一些祈求的话,再点香时,居然立刻就着了,但仍不和我的叫魂方式一样,这次是拿了一个呈圆柱形的玻璃杯,玻璃杯里放满了小米,拿了一块红布,把杯子盖住,在翻转过来,用红布兜住被子的底部,这时候母亲又念起咒语来,和刚才给我叫魂时的咒语又不一样,边念着边用装小米的杯子围着小雪的头上转圈,一圈,两圈,也不知转了多少圈,香着完了,母亲拿着揭掉红布的杯子叫我们看,我惊讶的发现,刚才满满的的那些小米只剩下四分之一了! 母亲在叫我们看仔细点,我们这才发现,在杯子里的小米表面上,竟然有一个骷髅头的痕迹!!!母亲告诉我们,这是仙家在告诉你们,这姑娘确实是被鬼吓掉魂的,于是再次以那个红布包了小米,点着香,如上次那般折腾一番后, 母亲再次打开了杯子,这次我们发现,那小米比以前多一些了,如此循环几次,后来那杯子里的小米终于满了,母亲便告诉我们,小雪的魂终于叫回来了,以后注意饮食调节,过几天就没事了。 后来我和小雪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精神头,很快我们又回到了北京 ,只是这次在租房时,我们可得先考察考察。呵呵,毕竟一个姑娘家,与那种东西同处一室,尤其是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个冰凉的身体爬上床,并向你靠过来 ,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呵呵。 数楼梯的小女孩 咏是一个很静的女孩子,她不喜欢逛街,不喜欢购物,不喜欢蹦迪,不喜欢一切热闹的地方。她喜欢一个人独处。下雨天是她最爱的天气,她可以一个人静坐着,一整天就看着窗外,不动,任思绪飞舞长空;布娃娃是她最爱的倾诉对象,她可以对着它,说一整天的话,高兴的,不快的,好像她倾诉的对象是活的一样。 最近,老城改造。许多以前的楼房都拆了重建。她们家对面就有一座这样的楼房,大概是五六十年代的吧,已经好旧了,有点古迹斑斑了。大楼里的人上个月就已经搬走,只剩下空楼一座。大概很快就会推翻重建了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咏喜欢一个人去那边空楼走走。她会一级一级的走上顶楼,再一级一级的走下来。她觉得那种感觉挺好的,静静的,没有人打扰,可以想好多好多的事情。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咏喜欢每上一步台阶,就数一下,一、二、三、四...... 说来也奇怪,这栋老楼的台阶数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百级;说来也奇怪,每次当咏数着数,上台阶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声音也在数着。 “一......”刚数,空气中就传来“一......”。 第一次的时候,咏被吓了一跳,她又数“二......”,空气中也还传来“二......”,声音有点嫩嫩的,有点像她自己的,也总觉得不像。 时间长了,她也就习以为常了,大概是人去楼空造成的回音吧! 这天,咏还是一个人在那楼上走了两遍。走过以后,本来一些心里的不快,也好像忘却了许多。 出大楼时,她看见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妇女,手里拿着一些东西从另一个楼道走出,可能是原来的住户吧。咏从她们身边经过,她们让了让,用一种挺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咏走过,身后传来她们的对话。 “哎,她好像原来不是我们那楼的?!” “是啊,怎么了?” “你还记得,两年前的一件事吗?” “什么?” “四楼刘老师家那妞子?” “哦?” “挺小的,挺可爱的一个小妞子,那个整天到晚在楼梯间蹦蹦跳跳的那个。” “哦,别说了,我们快走吧!” 咏听了很奇怪,一个小妞子?怎么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咏还在想这件事。外边天沉沉的,很黑。她最后一次看时间的时候,已经过了12点了,终于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 她在梦中梦到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挺漂亮可爱,也像她一样喜欢走楼梯,而且也像她一样边走边数着。对了,就是那栋楼,就是她家对面的那栋楼。 那是在一个傍晚,她跟着那个小女孩,只见那个小女孩走在她前边,一蹦一跳的,跑到那栋楼的底楼,然后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嘴里,轻轻的数着:“一、二、三、四......”很快就从底下数到了楼顶,然后,那小女孩又从楼顶开始数,一直数到楼底,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个阶梯。 咏笑着看着她,想到自己这么大的时候,也刚刚学会数数,看见什么就想数一下。 那个小女孩又从底下开始数起来,“一、二、三、四......”,也不知道,她究竟数了几遍,数到最后,咏也不由跟着她一起数起来:“一、二、三、四......” 数啊数,那个小女孩忽然停住了,在最顶上一级,可嘴上才数到九九啊!不对,再数,她跟着那个小女孩又开始数起来:“一、二、三、四......九八、九九”到底了。错在哪儿呢?不行,再数,“一、二、三、四......九八、九九”还是九九啊,难道以前数错了! 那个小女孩急得都快哭起来了,一直数啊数,可就是九九级。楼道里传来,有人喊吃饭的声音:“妞子,回来了,吃饭了!”那个小女孩应了一声,就愁着脸离开了。然后,咏也回家去了。 这天夜里,咏不知道为了什么,起了床,去了那栋楼,却不料那个小女孩也在那边,还朝她笑了一笑,然后就独自又数起楼梯来,“一、二、三、四......九八、九九”可是数来数去,还是九九级啊!那个小女孩努力忍着哭,数了一遍又一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咏太累了,就睡着了。 醒来,天已亮。咏回忆起昨晚的梦,忽然感到有点冷,那梦中小女孩的数数声,分明就是她平常时的回音!她打了个寒颤,从此再也不敢去走那个楼梯,数那个台阶...... 过了一段时间,那一栋楼终于拆了。 那天晚上,吃饭前,咏看报,有一则本地新闻: 本报讯:日前,我市朝陽区一处旧房改造,拆除原大楼时,在顶楼上的最后一个水泥台阶里,发现一具女童尸体。据辨认,该女童系此楼原住户一刘姓教师的女儿,两年前,离奇失踪,父母报案后,警方列为失踪案处理,侦查未有任何结果,后作死亡论。该女童全身无一伤痕,至今面目栩栩,死因不明。警方已立案侦查......。 报纸上还登有那个女童照片一张,咏看后,晕倒..... 女孩的骨头 我们几个学生结伴去一个并不广为人知旅游地度假,它位于远离城市的群山之中,人烟稀少。 下了汽车我们徒步走山路前往目的地,据说这里的人们很好客,可以免费借宿。 天黑后不久我们在半山腰找到一户人家,主人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有两个女儿。山里人天黑就睡觉,女孩子们已经躺在被窝里睡熟了。不过男主人还是很热情地端出热汤热菜和馒头给我们吃,陪我们聊天。 说实话我们又饿又累,狼吞虎咽吃了个精光。 男主人说很少见到这么多人,很兴奋,天南地北扯个不停。他说给我们讲故事。我们其中一个叫小武的男生说:“不精彩可不行哦!”主人磕磕烟袋锅子,说:“保证令你们难忘,都坐好了。” 就在这些群山当中,有一个男人,他的妻子死了,留下一个女儿。男人不久之后又娶了一个更年轻的女人,但是第二个妻子几年后也得了重病,没有一个医生能查出病因。男人十分痛苦,他爱这个妻子。后来他听一个路过村子的神汉说,只有他亲生女儿的骨头能救他妻子的命,神汉说得字字确凿,具体那枚骨头在什么位置都比划得很清楚。 男人结了第二次婚以后就不怎么重视那个女儿了,他一直想要个儿子。他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妻子,觉得还是她更可怜。于是决定舍弃女儿。 男人设计陷阱把女儿引到悬崖,女孩儿蒙着眼睛以为爸爸还在跟自己捉迷藏,终于一脚踏空,摔下了深渊。 女孩的那枚骨头被狠心的父亲亲手取出,她的尸体被抛弃在山沟里一座废弃的石头小房子里。 骨头被熬成汤,妻子不知内情,全部喝下,说也奇怪,她的病真的慢慢好了。 多年后男人的另一个女儿在山里玩耍,无意中发现了那个石头堆砌的小房子。她听到里面有人喊她的名字,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说道这儿男主人抽了一口烟。我们几个女生已经不寒而栗了,在这荒无人烟的山里,静悄悄的夜晚,他居然说这么诡异的故事,都是小武闹的! 男生们还在充大胆,催促道:“接下来呢?” 男人不说话,只是抽烟。 一个女生突然尖叫一声,指着桌上的汤盆。可不是吗,那是一盆骨头汤。汤我们都喝下去了,桌上散着几块骨头,刚才我们觉得它们好香,现在都不敢看一眼。 这时男人继续说了:“那个小女儿走近石头房子,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突然身后有异样响动。这时一个声音说……” 我们的心跳几乎停止了,男人没有说话,但是,床上睡着的两个女孩中,那个大一点的坐起来了,她说:“妹妹,看见我那块骨头了吗?” 穿红靴的女孩 我刚到成都那会儿没地方住,就托公司的秘书陈然帮我租一间房子,我说位置我倒不挑剔,安静一点就行,房租嘛就控制在一千元左右吧! 小丫头回头向我妩媚地一笑,我感觉她的口红红得有些特别怪异! 一个星期后,我出差回来。 鬼故事 我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时候我感觉到里面似乎有人或是什么东西。 小时侯我外公就一直说我有天眼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妈怕我害怕就不要我外公继续的讲下去,但我妈一直都比较注意,她经常给我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就是你看到了什么也别说,他们都会怕你的!但是一般都不要我走夜路或者是单独去陌生的地方,要不的话她都亲自陪着我,而且我妈嘴巴里经常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我就常常的笑话他们,但他们都不置可否。 我打开门后什么也没有看到,但落地窗帘似乎在微微的飘动。没有风,我的房间里有些闷! 公司的另一个秘书张洁给我倒了一杯茶过来。 我正在看桌子上的一张留言条。 ---柳总: 房子已经找好了,在俯河西路133号红杏小区7单元。月租800元,水电费全免,有时间你去看看吧! 后面是落款和一个电话号码! 我拿起电话正要拨号,突然秘书张洁大叫一声! “砰”我的花瓷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外面办公的同事们几乎同时都跑了进来。 怎么了?我也一下站起来问。 只见张洁傻子一般张着嘴,脸上神情恐怖,目光呆滞地看着我的背后。 一双红色的女人的脚在窗帘下露了出来! 啊!大家都叫了起来,我回转身用手扒开窗帘,原来是一双女人穿的红色高统靴! 这个陈然,怎么把高筒靴忘在这里了,吓大家一跳! 下班的时候我开车过去看了一下,房子我非常的满意,是一套别墅,而且是小区靠近河边的别墅。 风拂拂,柳依依,夕陽无限美,喜欢近黄昏! 由于没有见着业主,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我照着陈然留给我的号码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半天没有人接。 在我刚要放下电话的时候,电话接通了——“你回来了!”一个女人有些惊喜的声音说。 “喂!你好!我是柳浪,请问您是房东吗? “喂!喂!请问我今天就搬过来住行吗?” “喂!喂!” 电话那边毫无声息,好象就一直没有接通过一样。 我看到旁边的张洁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我身后的红统靴还在。 但我依然有一个奇怪的感觉,电话那边好象有什么! 陈然请假三天过了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回来续假,公司其他员工打了她的电话,说是一直关机!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搬的,中午的时候张洁和办公室主任老黄还有驾驶员陈恒发已经帮我买好床上用品和洗漱用具。小区的物业管理人员也早就打扫了房间。 我只是把自己和一些书什么的搬过去就行了。 我在搬进去住之前见了一下物业管理的王先生,王先生说这个别墅的房东在深圳,一年前女主人在这里住,后来女主人也去深圳了没有回来,这个房子就一直是空着的。 还说女主人很漂亮,有一只小黑猫。 那只小黑猫也被带去了,王先生补充着说。 我在心里给这个别墅起了一个名字叫——客柳居。 房子右边靠近小河的地方有一块不小的草地,草地边栽着很多柳树,愈近小河的地方柳树更密集,风吹过来的时候,杨柳飘飘,象一只只手在抚摩着你的脸。我觉得很舒服,但张洁和小陈说有点冷,我注意到张洁老是回头在看什么。但后面什么也没有,除了杨柳。 房间里打扫得很干净。 干净得几乎让人难以置信。 鬼故事大全 老王说主人交代过了,要求我住楼下,没事别去楼上,楼上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拿走。 送走了小陈老黄他们,我决定先洗个澡。说实话我对这里非常的满意,就是再多几百块我都没有话说,房间里什么都有,简直太方便了,就象是主人刚刚搬走一样或者说就好象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家一样。 我哼着歌儿走进了洗手间。 木质优良的楼梯间在晚霞的映衬下发着幽幽的光泽! 小楼只有两层,木质优良的楼梯在厅侧婉转而上,显得深邃幽远。张洁下午上去走了一下,羡慕得不得了。 咚!咚!咚! 声音清脆而绵长。 我打开了水龙头,一试水温刚刚好。好的就象有人刚刚用过一般,我没有多想就舒服的洗起澡来! 咚!咚!咚! 咚!咚!咚! 好象有什么声音传过来。 我以为自 己听错了,当声音又一次响起的时候我关了水龙头,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可能是我听错了。 我又注意听了一下,但没有听到什么。 但是我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哼着小曲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我一边用干毛巾檫着头发,无意中看了一眼楼梯间。 啊! 一只猫!一只黑猫站在楼梯间转弯处,它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就在我啊的一声惊叫声中,那只毛色纯亮的黑猫悠忽地不见了。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一下眼睛,楼梯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 窗外起风了,柳条儿随风飘拂着。 这一夜我睡得很香很沉很舒服。 第二天早上阿发来接我的时候我刚刚起床,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陈恒发笑着说: “柳总你昨天晚上还去酒吧了吗?” “没有啊!”我很奇怪他这样问我。 “那你再去一下洗手间吧!”他笑着说。 我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走进了洗手间。 我在镜子前左右照了一下,没什么异样呀,就在我一回头的时候,哎呀! 我发现我的左边脖子上似乎有一个浅浅的红唇印! 一时间我很是疑惑!虽说上个礼拜公司的同事和领导是有给我接风喝酒,但好象我没有和哪个女孩子有亲密接触呀?再说我才来不久,前几天我去出差到分公司,也没有什么艳遇呀?是不是什么时候喝醉了留下的呢?但我昨天不是洗澡过了吗? 我来不及多想,连忙用一点水洗掉了! 临出门的时候我又无意地回了一下头。 我好象感觉到楼梯间上有一对亮晶晶的眼睛。 我摆了一下头,但什么也没有了。 我回到办公室把陈然的红色高统靴拿过去放在门后面,张洁胆子很小,我看见她老是望我的身后。 又过了两天陈然依旧没有来上班。陈然是公司配给我的秘书,我找张洁要了她的手机号拨了过去,小丫头是不是病了?我还要顺便谢谢她帮我租的房子罗! 手机通了,但奇怪的是一直没有人接! 鬼故事网 那种怪怪的感觉又在我心里蔓延---那边有什么东西的。 一个星期过去了,陈然依然没有来上班。 我每天上班下班也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客柳居”让我越发的满意,但是,当夜晚十二点快要来临的时候,我总是感觉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哪里看着我。虽然我并不是很恐惧,但我总是感觉心里面堵得慌。 我决定查问一下陈然的档案。 办公室主任老黄说陈然是三个月前在招聘会上选中的,档案上写着毕业于华西**大学文秘专业,我打开她的毕业证一看,当时就傻了眼! 照片上的长发女生倒是和陈然一模一样。 只是名字却成了——萧红雨我把人事经理和办公室主任老黄叫过来指着毕业证问他们怎么回事? 人事部经理和老黄两个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毕业证然后说没错呀没错呀这上面不是写作是陈然呀?毕业于华西**大学,这个学校的毕业生我们公司有好几个呀,没有问题的。 我吓了一跳。 名字栏上不是写着“萧红雨”吗?难道他们的眼睛出了问题了?要不就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了吗? 我不便挑明,悄悄揉了一下眼睛。 还是萧红雨!而且字写得很好,特别是那个“萧”字,草字头的上面写成两点,和我的习惯一样。 那个在他们都看起来叫陈然而我看起来叫萧红雨的女生好象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眼神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幽怨和哀愁! 我浑身开始长鸡皮疙瘩! 我挥手叫他们出去后,故意把毕业证丢在沙发旁边。然后我打内线叫张洁给我送一杯咖啡进来。在张洁快要出门的时候我说谁把毕业证掉了? “是陈然的!”张洁拣起来看了几眼又说: “陈秘书好多天都没有来了,也不打电话来续假说明一下,主任都很生气了!” 天啦!现在可不是生气的问题。 我不动声色地叫张洁把陈然的毕业证放到我的桌子上并叫她出去时帮我关好门,然后就拨通了远在w市外公的电话。 “臭小子!是不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外公苍老但依旧硬朗的声音让我感觉到强大和温暖。我外公和我老妈一直都喊我—臭小子!但我很奇怪他怎么一开口就这样问我。 我拿着电话转身拉开落地窗帘,街道对面人来人往和往日没有两样,我边拉窗帘边说没……没有……什么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我一下怔住了,那街对面的人流中有一个和陈然差不多身材的女人一闪而过,似乎就穿着红色的高统靴,走过去的瞬间好象还回头望了一眼! “喂!喂!”外公的声音响起: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外公象千里眼一样问。 我想了一下决定不和他说,但外公最后却没头没脑地说你小子没事的,别人的事情你能帮就帮一把吧! 该来的终究要来的。 鬼故事 不该看到的也已经看到。 我起身检查了一下门后面,果然,那双红色的高筒靴已经不见了。 也许那天张洁们看到的红色高筒靴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说根本就现在也存在,只是在于能不能或该不该看到而已。 我打了一个电话去华西**大学。校方管档案的老师说**届文秘专业的没有叫陈然的,倒是有一个很漂亮的叫萧红雨的! 我又打了一个电话去电信公司查陈然的手机号。电信公司的人说机主叫萧红雨,半年前就已经停机了,此后一直未发生费用,近几个月吗?近几个月也没有用过,若是开通的话电脑会显示费用的。 我拨了一下萧红雨也就是大家所说的陈然的号码,通的但一直没有人接。 我感觉到脚底下升起一股凉气! 但奇怪的是,那只猫没有再出现,连咚咚咚的声音也没有了。我使劲地咬了一下舌头,没有做梦。 我感觉到恐怖越来越近了。 我随便找一个借口去物业管理处看了看。 果然,萧红雨就是我的房东女主人! 看来这个漂亮的叫做萧红雨的年轻女主人可能已经不在人世间了。我把外公给我的一直系在我脖子上的红丝线取了下来。我感觉到萧红雨不会害我,她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夜色悄悄的弥漫过来……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电视机也没有开灯,惨白的月亮光光从宽大的落地窗上照进来,衣架和壁灯的陰影被拉得长长的,柳树飘动的枝条象是无数的手在轻晃动……我强忍住内心的恐惧,睁大双眼紧紧地盯着楼梯间。 那楼梯间显得有些幽暗,似乎有一些光影在浮动。 什么都没有,没有声音,屋子里只有我沉重的呼吸。 我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黑暗之中,就象快要入定的僧人。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握住了我的手,我全身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我颤抖着说萧……萧……萧红雨……你……出来吧! 没有人声没有动静。空气在那一瞬间似乎已经凝固。 我慢慢的转过头来,一只小黑猫伏在我的手背上。它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谢谢你!萧红雨,给这只猫来陪我”我听见自己在说。 咚! 咚! 咚! 声音一下一下非常的清晰,整个楼梯间似乎在颤动。 一只脚!又一只脚,慢慢地跨下楼梯,每一步都发出咚的清脆的声音,悠远而绵长,咚,咚,咚……脚步停止在楼梯间的拐弯处……隐隐约约看出穿着黑色的皮鞋和质地很好的曳地长裙,那个黑影就在楼梯间的拐角处,只看得见小腿以下的长裙覆盖的部分。 “萧红雨!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听到一个声音说。 “你说你会回来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地说。 “我每天都在这楼梯上等你,我每天都在这楼梯上等你……” “我在这里等你汽车的声音,然后再去给你开门。” 萧红雨的声音好象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你说你在深圳是做生意去了,你说你只爱我一个人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滚一边去,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再闹我杀了你!”那个恶狠狠的声音说。 “你杀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声音渐渐的微弱下去,再接下来是殷殷的哭声。 咚咚咚!咚咚咚! 司机小陈的敲门声把我惊醒过来,天已经很亮了! 三个月后,深圳某地产商被指控犯重婚罪和谋杀罪送上了法庭,就在报纸出来那前几天我搬出了红杏小区。 这一回,是张洁给我找的房子,我给张洁开了一句玩笑,我看到张洁的嘴唇白得吓人! 04.12月17日草于成都 深山女鬼 老刘一家是肥西县防虎山下的农民,祖祖辈辈都以耕作种地为生,憨厚本分,虽然日子过的清贫,但是却很平静。老刘有两个儿子,都在读高中,学习很勤奋,成绩特别好,老刘感到非常高兴,同时又为了两个孩子的学费问题而伤透了脑筋。 老刘的爱人陈大妈体质不好,隔三岔五的生病,一些较重的体力活都不能做,每次到了农忙的时候,老刘的担子就更加的重了,一个人在地里忙种,起早贪黑的,有时候甚至连饭也顾不上吃,常年累月的劳累让老刘日渐憔悴,陈大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1992年7月,老刘的大儿子考上了大学,当收到通知书的那天,老刘全家欢天喜地,鞭炮助兴。老刘请来了所有的亲戚、朋友、邻居一同在家里喝喜酒,那天老刘特别高兴,喝高了!在众亲友的句句祝福和夸赞声中,老刘高兴的一天合不拢嘴,因为他的儿子如愿的考上了城里的重点大学,同时这也是大山里的第一个大学生。 晚上等宾客散去之后,老刘夫妻俩便坐在床头犯愁:9月1日儿子就要开学了,高昂的学杂费让年近50的老俩口喘不过来气,就是把家里所有的粮食都卖了,还是不够啊。老刘安慰妻子说:“不管怎样,我们都要供儿子上学,哪怕再苦再累”。老刘不擅言辞,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能够表现出一个农民的善良和朴素。老刘最终做了这样的一个决定:上午打理家里的农活,下午则去建筑工地上做泥工匠,贴补儿子的上学费用。老刘的妻子陈大妈刚开始担心老刘太累,但是后来考虑到家里的实际情况,还是勉强答应了老刘的决定。夜深了,老俩口在既喜悦又忧愁的夜里久久不能入睡。 天亮了,老刘打理完家务,吃了早餐,就匆匆的赶往镇上找工作。到了集镇,在熟人的介绍下,他去了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工作有着落了,老刘很满意。 老刘所在的这个工地距离老刘的家很远,足足有6公里,还要穿过一座高山,全是崎岖不平的山路不说,最让人感到惊悚的是有关这座山的传说,当地很多老年人都说这座山不太安宁,不怎么“干净”。还有说的更离奇的,说经常有人晚上看见白色的纸人在林子里飘来飘去的,还有一个穿白色外衣的披发女子经常在山沟里烤火,等等。 转眼到了8月份,老刘工作近一个月了,由于老刘人品很好,工作勤奋,在工地上认识了很多工友,相处的很融洽,经常有工友请老刘喝酒。 这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晚上,大家在喝酒闲聊的时候,突然看见对面的大山里有类似火光一样的东西闪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顿觉毛孔放大,不寒而栗,这时候工友就劝老刘晚上不要回家了,在工地借宿一宿,可是老刘却不以为然,因为老刘是出了名的胆子大,再说了,夜行山路对于老刘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当晚11点,酒喝完了,工友们醉熏熏的各自离去,老刘此时已经7分醉了,走起路来高一脚低一脚的,俗话说酒醉人胆大,老刘独自一人朝着大山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老刘进了大山,到了大山的半腰处,虽然略微的醉酒,但是老刘的心里清楚的很,今天晚上的这条路好象不对劲,以往是坑坑洼洼的山路,遍布荆刺,今天怎么会是一条宽阔平坦的马路呢?难道是走错了?于是老刘从地上找了一些秸竿,拿出火柴点燃,照亮了周围,此时他吓了一跳,在他面前的原来不是一条马路,而是一口清澈见底的石头水塘,老刘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难道是我喝多了,迷路了,还是?此刻的老刘意识到了不妙,赶紧划了一跟火柴,再次照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果真是走迷路了,这是什么地方”老刘自语道。此时老刘心里非常害怕,已经顾不着想那么多了,赶紧找到出路要紧,老刘焦急地环顾了四周,就在这时,他看见右边远处的树林里有一处明火,好象旁边还有两个人,一定也是走夜路的吧,老刘悬提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赶紧朝着明火的方向跑过去。 可是不知跑了多久,就是到达不了前方的明火处,左转右转,右转左转,转到最后,终于靠近了那堆明火处,此时的老刘发现更加不妙了,原来这明火不是在山路上,而是在荒山深处的一块巨石边,正在老刘感到疑惑和恐惧的时候,突然他发现巨石的左侧边坐着一个20岁左右的少女,少女的那身打扮足够使老刘喷血:一身白色的衣服,披头散发,低着头,很低,好象断了脖子一样,背对着老刘。老刘是防虎山这一带出了名的“刘大胆”,加上晚上喝了不少酒,胆子格外的大。心想:她究竟会是谁呢?怎么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是?这时老刘走到了白衣少女的右前方,低头一看那白衣少女的脸:一双大大的眼睛,忧郁无神,高高的鼻梁,樱红的小嘴,红面桃腮。突然老刘眼前晕了一下,再看那白衣少女的脸:只有半边的脸上有肉,另半边的肉已经腐烂,正在流血,还有蛆虫在滴,鼻子里爬满了虫子,嘴巴里露出半截舌头。当老刘看见这个妇女的庐山真面目以后,惨叫了一声:“是鬼!”老刘差点没有晕过去,可他心里明白,已经走到了这里,跑是没有用的,何况根本就是跑不了的,这时的老刘估计也是豁出去了,提起了生平最大的胆子,厉声问道:你是谁?你在这里想干什么?白衣女鬼答:你不要害怕,你曾经有恩于我,我不会害你的,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只为归还你30年前丢失的一把斧头。老刘甚是不解,问:30年前?我不曾认识你啊?那时我还小啊?白衣女鬼说道:“我的祖父和父亲都是民国时的大地主,家财万贯,良田万倾,自小父亲对我宠爱有加,怎奈我寿小命薄,18岁时生天花,离开了我的亲人。父母大人和祖父祖母悲痛欲绝,最后将我风光大葬,奢华的陪葬品多不胜数,下葬的那天是1961年4月4日。由于我家祖上是本地出了名的富地主,就在我下葬的第三天深夜,一帮盗墓贼盯上了我的坟墓,带上了撬棍,铁铲,土刨子,将我的棺木取出,劈开,哄抢珠宝。最可恨的是,那些丧尽天良的盗匪见我面容娇好,像睡着了一样,他们遂将我从棺材内拖了出来,放在草地上实施侮辱,等他们的兽性满足之后,将我弃尸荒野,带着盗来的金银珠宝扬长而去。”说到伤感之处,白衣女鬼低声哭泣,怨气冲天。“第二天清晨,你带着镰刀上山砍柴,在此处看见我的坟墓被掘,暴尸荒野,于是起了同情心,将我放回棺内安葬,可惜我的尸体被凌辱,亡魂进不了地府,就一直游荡在这座大山里,成了孤魂野鬼。”听白衣女鬼说到这里,老刘不禁一颤:“是啊,确有此事,那年我16岁,千真万确。”老刘心里这才定了下来,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说到:“看在我有恩于你的份上,再者看在我们是同乡的份上,你就不要为难我了,让我走吧,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们都需要我照料啊,求你了!”白衣女鬼说到:“恩人不要害怕,30年来,我天天都在这座山里游荡,只为了能够找到恩人,归还恩人当年落下的一把斧子。白衣女鬼指着自己的坟墓说:“当年恩人将我重新安葬到坟墓的时候,由于一时大意,将砍柴的巨斧丢在墓穴之中,压在我尸身的左臂,这么多年来,我时刻感到我的左臂冰凉彻骨,寒气逼人。我费尽周折寻找恩人,一来是为了归还恩人的巨斧,二来是这把斧子真的让我不得安息,寻找恩人是我多年的夙愿,今天终于得见恩人。”白衣女鬼伤感万分。 此时的老刘才恍然大悟:原来30年前丢失的斧子在这里啊?白衣女鬼道:“请恩人将巨斧取吧。”老刘道:“这可怎么行啊?我怎么能掘开你的坟墓呢?”老刘沉思了片刻,“好吧,我把斧子取出,你可以好好安息了。”说罢,老刘找来一根不棍,开始刨土,刨啊刨啊,也不知道刨了多久,一口大大的棺材终于出现在老刘的面前,那表层的黑漆闪闪发光,像新的一样,棺材的顶上还留有当年盗墓贼用钎锄砸伤的痕迹。 老刘定了定神,将棺材撬开,这一撬不要紧,突然从棺材里发出一道金黄的亮光,刺眼万分,老刘吓了一大跳,他偷偷的向棺材里瞟了一眼,妈呀,好大的一具白骨,再看那白骨的左臂下,一把金光灿灿的巨斧,光彩夺目,寒气逼人。原来这把斧子30年来与女尸在一起,饱受怨气,吸收墓地之寒气,日月之精华,已经变成一把金斧了,老刘既兴奋又害怕的从棺材里拿出金斧,看了又看,小心奕奕的拿在手里,话不敢多说,傻愣愣的盯着那白衣女鬼。此时已经是四更天了,老刘隐约听见了远处传来公鸡的打鸣声,老刘似乎觉得什么东西在眼前晃了一下,定睛一看,那白衣女鬼不见了。 老刘不敢怠慢,赶紧将那具白骨重新安葬入土,事毕,老刘抱起斧头,一路小跑,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老刘一家离开了这个世代耕耘过的土地,举家迁往县城居住,至今没有他们的一点消息。 收垃圾的女鬼 上大三的时候,我开始在快餐店里的打工,打发一些空余的时间,又能挣一点外快。 那个时候真得好玩啊,每天打工时和同年的男女孩们嘻嘻哈哈、快乐无比,不知道什么是烦恼和忧伤。 只有一个时候会让人感到有点感伤,就是当你看到每天晚上来收垃圾的女人。她带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骑着三轮车来收店里的垃圾。女人四十岁左右,身材矮小微胖,但相貌和祥,典型的中国劳动妇女。 店里的垃圾都是事先装在袋里的,女人先要从袋里面将有用的纸品分类出来,有时还会将没吃完的食物和饮料分装留下,最后才将垃圾袋拿走。每当她从袋里面拿出一份较完整的食物或大半未喝尽的饮料时,她的儿子总会发出快乐的欢呼。 我是一个心肠软的人,见不得伤感的事情。那个时候晚班上得多,我总违反店里的规定,刻意将原本没卖掉该丢弃的食物装好,趁没人的时候悄悄地给她和她的儿子。她感激的眼神和她儿子高兴的样子既让人高兴又让人难受。 每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她都会准时骑车来收垃圾,清点一个小时,十二点左右全部拿走。这一规律很少中断,一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她来,有时是她老公来,一家子虽然日子过得辛苦,倒也乐在其中。直到有一天……….. 这一天打烊完后,都快十二点了,店员告诉我收垃圾的还没有来,我有点奇怪。因为除了下大雨外,他们一般都不会不来,而且每天垃圾若不能及时清理,物管部门要罚款的。 又等了一会儿,已经十二点一刻了,店员跑来告诉我:“那个女的来了,可没蹬三轮车来”“哦,是吗”我一边嘀咕道,一边抽身往外走(我们的垃圾通常是放在店后面的楼道里)。 在昏暗的灯光下,女人还是一身深色的衣服(已经分不出哪里是衣服的颜色哪里是油污),脸上还有很多的污垢,相信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清洗过。只不过今天更奇怪的是,她只身前来,既没带她的儿子也没蹬三轮车来。看起来,她脸上还有点血污,头发乱糟糟的,像在什么地方摔了一跤。 “你是怎么回事?”我一边打量,问道:“今天不用收吗?” “今天三轮车坏了,我先来把垃圾整理一下,等明天一早我老公骑车直接来拿”她回答道。 “是不是哦,明天早上开店之前必须拿走,不然要挨骂的”我嘀咕道。 “知道,知道”她一边说道,一边抽身上楼去取垃圾。这时我才借楼道昏暗的灯光发现她一只手好像断了一般只能垂在肩膀上,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看她的样子根本无力扛走一个垃圾袋。 “你怎么了,摔了一跤吗?” “过来的时候被车刮了一下,不要紧” “晚上小心点,你们也不容易,把人弄伤了可是件麻烦事” “是啊,不容易啊”她用一种很小象叹气又象是哭的声音回答道。 看来她确实搬不动,我叫来几个店员把放在楼道里的垃圾全部搬在大楼背后的场地上。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四十了,必须要锁门了。象以前一样,我从店里拿出用纸盒装好的食物,找没人的时候走出来。 “这个拿走”我说道 “谢谢”她说道“我吃不了也拿不动,还是放在你哪里明天我老公拿”。这是她抬头和我对望了一眼。那一眼至今难忘,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中分明留露出难以让人察觉的绝望。这个时候一阵莫明的陰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起,不禁让我打起了寒颤。 往回走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在昏暗的织光路灯下,一个女人正坐在角落里慢慢地分着垃圾,我不由得叹息一声,锁了门回店去了。那个夜晚也怪,风特别的大,锁上防盗门的时候,里边的木门被一阵狂风突然吹得“碰”一下关上了,让人的心都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我急冲冲的上楼,换了衣服回家。上床睡觉,可一晚上脑海里总是出现一个女人在昏暗了灯光下,孤独无助的在分装垃圾,让人心寒不已。 第二天下午一上班,就被店长逮住狠批一顿,问我昨天垃圾为什么没收,我只好把昨晚的情况讲了一下。心里抱怨道:死人,说好了第二天早上老公来取,又甩我死耗子。今天要让你说清楚。 到了打烊的时候,都十一点半了那女人还没来,我有点生气了,扔掉了原本给她装备的东西,心里骂道:等会要你好看。 当时针快指到十二点时,一个骑三轮车的身影终于出现的后门的路口,当走近时候,我看清楚是她的老公,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一近前,我劈头盖脸一阵痛骂:“你咋个回事嘛,你老婆昨天晚上说你今天早上来收垃圾,现在才来,你看一下几点了”一甩手,正好十二点。 他完全懵住了,半晌才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我“我老婆昨天晚上上路的时候被货车撞死了”,听着他呜呜的哭声,我张着的嘴半天没在合拢。直到我看见他左臂上缠着的黑纱,确信他没有耍我,才好不容易换了一口气。 这时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吹起了一股冷风, “砰―――” 一声猛烈的关门声,内侧木门又被关上了。 “吱嘎―――― 路灯柱上的白炽灯正在风中左右的晃动,发出刺耳的声音。看着自己摇晃的身影,我赶紧跑回店里,混身哆嗦不已。 好长一段时间,晚上十二点过后,没人敢走太平洋全兴店的后门。 红衣女住客 我居住的小楼里多了一位喜欢穿红衣服的女住客。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一个午夜,她咚咚的敲门声吵醒了我。不得已,我去开门,门口站着她,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见了我,她有点吃惊。 “我听说这里没人住的,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太太。”她说。 “嗯,不过老太太前两天回乡下了。你是新来的房客吧,你可以住在二楼。”她二话没说就上去了。从此我多了位邻居,对我来说,她真是一个有趣的邻居。 她白天从不出门,半夜出去散步。每次都穿一件鲜红色的衣服,走到门口,轻轻的对我点一点头。 我已经好久没见过陌生人了,于是我很喜欢观察她,研究一个人的言行是多么好玩的一件事啊,我总是这么想。然而她的生活很简单,除了每晚必出去散一次步,回来就是看看午夜节目,睡觉,仅此而已。 她的房中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她喜欢记下一些只言片语,然后归纳总结成很长的笔记。最后我猜想她是一个作家,不过那时候她已经消失在我的生活中。现在想象当时从二楼的窗户看她披着黑发的背影,总有一种幽幽的静静的落寞的感觉了。 她不常跟我说话,每每开口语气总是很慢,很慢的变得冰冷,仿佛她不关心周围的任何事情。终于有一天她主动找我说话,我让她走进我的书房。 “我听说,这里死过一个人,你知道吗?”她还是冷冰冰的说,骨子里却透出一股狂热。 我回答说我不知道。 “是吗?我以为你知道,那是一个年轻的作家,一个喜欢写恐怖小说的工作狂,不过可怜的是这个作家居然不知道自己患有心脏病,有一天正在构思自己的小说的时候被自己的想象吓死了,死在自己的写字台前。”女住客说到这里,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黑发被汗水粘在脸颊,唯有一双充满着惊恐和兴奋的眼睛还泛着些光亮。 “后来呢?”我问,以便让她继续说下去,因为她很想说下去。 “后来,由于很少跟外界通音讯,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作家死了,也没有人拜访过这栋小楼,这样竟然过了三年多,直到邻居反映这楼里有难闻的气味,几家人合力撬开了门,才发现作家的尸体早已经慢慢的腐烂,融化了,跟他的写字台粘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大家看到这情景很是害怕,只是喷了些除臭剂了事。”她说,“但是人们回想起来都说前两天的深夜,还能看到作家在窗前奋笔疾书的样子。所以这里就成了鬼屋,别说居住,甚至没有人接近这里。”女住客的那件衣服的鲜红色在我眼里成了一片血印,红色的区域散开,越来越大。外面传来轰隆隆的雷声,要下雨了。 而女住客,朝我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她忽然问,我说:“我住在这里很久了,我一直在写作。”我站在我的写字台前,女住客从我的身边看了看那褐色的痕迹,又看了看我。 一道闪电划过。 她发出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恐怖的叫声,然后飞快的跑开。大门哐当一声,跳动的红色的身影冲到了雨中。 唉,我研究周围人的生活的计划又一次失败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一个人前来和我住在一起呢?我拿起我的笔在窗前记下了这一切。 微弱的闪电的光,让我看到了桌上那尘封的镜子里自己青绿色的脸,我朝自己笑了笑。是啊,我一直在写作。 家有女鬼 不知道是不是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代表一个人的灵魂,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一颗流星的划落都代表一个生命的终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我们不得而知。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常在宿舍里听舍友们讲鬼故事,有些事情就是发生在同学身上的真实故事。我把这些故事凝于文字,讲出来让大家听听,是真是假,由您自个儿评判。下面这则故事,是舍友玲儿讲述发生在她家里的事,听起来着实让人感到害怕,就连我敲打键盘的手都在颤抖。 我家住在公安局大院里,听说那里原来是个乱坟岗,以前常有人看到幽灵般的鬼火在坟头间游荡,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要把公安局盖在上面,让皇气震住那些孤魂野鬼,不让它们出来吓人。我家住的是旧房子,听说在我们之前的那户人家常听到屋子里有怪声音,觉得那房子很邪,就搬走了,我爸刚调到公安局工作,还没分到房子,就将就着搬了进去,我爸还说,他就不信那个邪。刚搬进去的时候,我就对那屋子没一点好感,房子朝北,很少有陽光照进来,总是黑漆漆,陰森森的。 我上高中放暑假的一天,爸妈都上班去了,我在家闲得荒,跑到院子里跟朋友们玩,那天天气特别的热,才玩了一会就汗流浃背了,想起家里冰箱还有半边西瓜,就赶紧往家跑,回到家刚进门,就觉得一阵陰气扑面而来,当时顾不了那么多了,直往厨房里走,当我打开冰箱门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撕拉——”一声巨响,就像撕布的声音,我吓得猛回头一看,可什么也没有。这时,我也顾不得吃西瓜了,拨腿就往门外跑,一口气跑到院子的篮球场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想起刚才在家里的一幕就不寒而立。晚上,我把这事告诉我妈,可她不信,还说是我自己吓自己,没办法,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我就先忍着,看看还会发生什么事。 在一个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晚上,爸爸和一个叔叔在厅里聊天,我和我妈黑着灯在屋里躺着,正当我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呜——呜——呜”的哭泣声,我打了一个寒蝉,睡意全消了,我妈问我怎么了,我说听到有人在哭,可我妈说没有啊,什么也没听到。我又问我爸,可我爸和叔叔都说没听到,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又仔细的听了听,确实有啊,而且那声音还越来越大,这时,我妈说她听到了,我爸和叔叔也听到了,于是我们就去敲邻居家的门,可邻居家没人,我们问遍了左邻右舍,都没有谁在哭。这下我妈可荒了神,直问我爸怎么办,我爸拿出他的槍,在屋子的大厅中央大喊:“谁在哭,带种的给我滚出来。”我爸这一喊,那声音又越来越大了,我们听着好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像一个怨妇的哭声。我爸气极了朝地上开了一槍,嘴里喊着“别哭了”,只听到“啊——”的一声,比刚才任何声音都大声,那个哭声消失了,家里又恢复了平静。到现在,我家里的地板上还有一个槍打出来的小洞。 窗外的女孩 我表哥虽然是本地人,但因为工作关系,所以自己搬出来住。由于现在租住的屋子距离公司很近,他每天都可以睡到很迟才上班,我表哥就是喜欢这点。 他住的地方隔邻是一座学校,在他的房间内可以看到学校的外围,有时还会传来阵阵学生的嬉闹声,但是习惯了就不会觉得怎样。 有一晚,他因为要关上窗口,就往窗口处走去时,忽然他看到有一名女孩子就站在他的窗口外面望着他,他初时还以为是该校的学生,也不以为然,可是那女孩像是无意离开,还直挺挺的站在外边时,他开始感到不安,匆匆将窗口关上,再拉上窗帘,心里头已凉了一大截。第二天早上,当他看到隔壁房的住客时,就顺便问起那件怪事来,哪知道不问还好,一问即把他吓坏,原来隔房的住客之前初来也不时会遇上相同的事,经过一轮追问屋主后,才知道该间学校多年前曾发生一宗女生从三楼不慎跳下跌死意外。后来就开始连续发生怪事,先是有人听到该女生的哭泣声,跟着就有学生看到“她”在校园排徊,连一些教师也亲眼看到。 但是由于校方怕引起恐慌,所以没有张扬且刻意隐瞒真相。至于“她”不时的出现,校方后来还是请了一位法师替她超渡,但无奈结果却是一样,唯有劝告学生们在晚间或清晨若没有任何重要的事最好不要流连校内,以免发生无谓的意外。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跑到外面的住屋“騷扰”人家,由于未发生不愉快事件,大家都没有理会“她”,只是猜疑可能是“她”太寂寞了,想找个伴来倾诉心中情,这些大家都不理了,只要“她”不要找上自己就好了。 我表哥初来报到,并不了解事件的来由,所以没有作提防才不幸见到“她”。 我表哥听后,连早餐也吃不下,脸色苍白的去上班了。至于后来他有没有搬,他却没有谈起。 女儿回来了 刘方华给老婆李萍倒了杯水,李萍应付式地喝了一口,继续看着手中的一张照片。刘方华在心中叹了口气,说:“很晚了,回房睡吧。” “你先去睡吧,我睡不着,我多陪晴晴一会。”李萍依旧看着手中的照片,她双眼红肿,容颜憔悴,看似一个重病之人。 刘方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十一点,夜深了,自从办理了女儿晴晴的身后事,老婆已经一个星期没好好休息了,再这样下去,刘方华不敢再往下想,没有了女儿,老婆就是他唯一最牵挂的人,所以一定要老婆好好休息。 “好吧,我也不睡了。”刘方华使出激将法,他从女儿书架上取下一本相册,逐页翻看,里面全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人不在了,留下的只有照片,谁能想到,一个星期前还在活蹦乱跳的女儿,如今已化为骨灰。 李萍的泪水沿着脸颊顺流而下,打在手中女儿的照片上,她说:“你去休息,这个家目前只能靠你支撑了。” 刘方华放下相册将李萍搂入怀中,说:“女儿也不想看到我们这样,我们必须坚强,女儿泉下有知才会欣慰。” 李萍哽咽着说:“不,我睡不着,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们的女儿,都怪我们不好,我们这辈子都无法弥补她了。” “爸爸,妈妈——” 李萍一下从刘方华的怀里挣脱出来,惊异地望着他。刘方华也是大惊,刚才那喊声——竟然是女儿刘晴的! 刘方华小声地问:“我们是不是听错了?” 李萍有点激动地说:“好像是晴晴在叫我们。” 刘方华斩钉截铁地说:“怎么可能,肯定是我们听错了。”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快给我开门呀!” 两人互望对方,眼神混乱,这次没有听错,真的是晴晴的声音。李萍一把掀开窗帘,只见楼下的院子里,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正仰望着自己的房间,脸上尽是期待,不是晴晴是谁。 见李萍掀开窗帘,刘晴开心地招了招手,嘴唇一开一合,好似没有声音,但李萍和刘方华两人都能听到是女儿在呼唤爸爸妈妈。 “晴晴回来了,太好了,我去给她开门。”李萍说着就要下楼。刘方华心中惊骇莫名,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晴晴还魂了,曾听人说人死后的第七天魂魄会回家,难道竟是真的,但是,作为一名唯物主义者,这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刘方华比李萍镇定得多,他一把拉住李萍,神情严肃地说:“晴晴已经不在了,下面那个不是我们的女儿。” “你说什么!”李萍声色俱厉,额头青筋突兀,“怎么不是我们的女儿,你没听见她叫我们给她开门?” 刘方华一巴掌扇在李萍的脸上,大声说:“你醒醒,晴晴不在了,下面那个不是晴晴,晴晴有家里的钥匙,是她的话她可以自己开门上来。” 李萍抚着被老公扇疼的半边脸,泪水夺眶而出,反驳说道:“晴晴离家七天了,钥匙肯定丢了,我要去给她开门。” “不行!”刘方华挡住门,“不能下去。” “你让开。” “不让。” “爸爸妈妈,你们吵什么呢,快开门呀,我回来了。”晴晴的声音居然已不在楼下,而是门后! 刘方华只觉一股电流从脊髓直串后脑,令他遍体生寒,再挪不开半步。 李萍也是一怔,片刻后她蓦地冲过去撞开刘方华,咔塔一声,开了门。 刘方华被撞在一边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他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不好。 门外却没有人! “晴晴呢?”李萍大失所望地望着过道。刘方华一惊,迅速挡在李萍身前,过道上果然什么都没有。 “爸爸妈妈,快开门呀,我在下面。”晴晴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李萍绕过刘方华,疾奔楼下,刘方华见势不妙,也跟了下去,李萍迅速打开客厅的玻璃门,叫道:“晴晴,妈妈开门了。”谁想院子里空空如也,哪有个半个人。 “妈妈,我在大门口,快给我开门呀。” 李萍不等急追而来的老公,人已跑向大门,打开门一看,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女孩满心欢喜的站在门口,犹如黑暗中的一点星光。 李萍目瞪口呆了片刻,忽然一下子抱住了刘晴。 刘晴也紧紧地抱着李萍,将头埋在李萍的怀中,小声地说:“妈妈,我回来了。” 刘方华这时也来到门口,一见果然是女儿刘晴,心中七上八下,喜忧参半,这究竟……女儿难道真的还魂了? 刘晴朝刘方华一笑:“爸爸,我回来了。” 刘方华呆站在原地,说:“晴,晴晴,真的是你吗。” 刘晴皱着眉头,说:“当然是我了,你们真是的,我只是出去玩了一会,又不小心把钥匙弄丢了,喊你们半天也不给我开门,我知道要高考了,但也不至于这样惩罚我吧,我马上上楼看书还不成么。” “对,上楼。”李萍紧紧牵着女儿的手,生怕她会突然间消失掉似的,“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经过刘方华身侧的瞬间,刘晴闪电般牵住了刘方华的手,刘方华大惊,想要避开已来不及,但那手,很温暖啊。 三人回到刘晴的房间,刘晴拧亮书桌上得台灯,翻开一本《高考试题》,转头对刘方华和李萍说:“要高考了,你俩睡觉去,我不会让你俩失望的。”说完一本正经地开始做题。 刘方华和李萍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这是怎么回事,晴晴一向不是最烦做题的吗,怎么现在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别做了晴晴,让妈妈好好看看你。”李萍坐在床上,拉过刘晴抱在怀中,“你瘦了,是爸爸妈妈不好,妈妈要抱你一晚上,明天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麻婆豆腐。” “你这是怎么了。”刘晴一下从李萍怀里挣脱出来,“一个月后就高考了,你俩还在这影响我,睡觉去。”说着将李萍和刘方华推出了房间,锁上了门。 刘方华和李萍呆站在门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女儿明明一个星期前出车祸去世了,何以会在死后第七天回到家中,难道那一切只是一场梦?转念又想,肯定是老天保佑把咱们的女儿送回来了,这简直是天降鸿福,两口子开心得在刘晴门口守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刘晴像以前一样起床上学,李萍无论如何也要送刘晴到学校,如果可以,她甚至想陪着刘晴一起上课,直到放学,分分秒秒地陪着她。路上碰到不少熟人,这些熟人见到母女俩都像往常一样打招呼,李萍稍微释怀,看来只是一场恶梦,晴晴没有死。 刘晴像以前一样上学放学过了几天,刘方华和李萍才安心下来,的确是一场恶梦,晴晴并没有离开他们。就这样,似乎回到了一家三口的日子,晴晴也更懂事了,每天温习功课,备战高考。 一个月一晃而过,高考结束后,刘方华和李萍决定带刘晴出去旅游,刘晴却哪里都不肯去,说是没心情,等成绩出来了再说。刘方华和李萍大感意外,均想若是以前晴晴一定开心的恨不得立马动身,如今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但他俩工作实在太忙了,能不请假就最好不要请,于是从了刘晴。 刘晴每天呆在家里做饭,打扫房屋,足不出户。刘方华和李萍每天忙于工作也没怎么在意,只觉女儿长大了,懂得体谅关心父母。 一个月后成绩出来了,刘晴的分数上了本科线,又一个月后的某天,这天刘方华和李萍下班回家,饭桌上像往常一样摆好了饭菜,刘晴笑容满面地站在一旁,待刘方华和李萍走近后,她突然从身后亮出一封邮件,大声说:“爸妈你们看,这是什么。” 刘方华和李萍一看,顿时双眼放光,是一份本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啊!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前,两口子高兴得一个劲地给刘晴夹菜,刘方华还特意开了一瓶红酒给女儿庆功。 “晴晴,”刘方华举起杯,“祝贺你,我们一家三口干一杯!” 李萍也举起杯子,开心地说:“为晴晴的大学,干一杯。” 刘晴举起杯子,与父母碰杯后,酒杯刚到唇边,突然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鲜血和红酒混在一起,染红了杯子。 刘晴倒在地上。 刘方华和李萍急坏了,刘方华抱起刘晴要去医院,刘晴扯了扯刘方华的衣领,含糊地说:“爸,妈,别折腾了,我该走了。” 李萍一听,好像明白了什么,可如何能够接受,泪水夺眶而出,她说:“傻孩子,你要去哪,你哪也不许去,就这样陪着我们。” “不,妈妈,”刘晴气若游丝,“时间到了,我早不该在这里,你们知道的,其实我回来一是为了完成你们的心愿考起本科,二是尽我所能尽些孝道。” 刘方华和李萍这才恍然大悟,刘晴不肯去旅游而是每天在家做饭完全是为了尽孝道,更让两口子悲痛欲绝的是,刘晴以前成绩平平每天被他俩压着读书,正是那天吃饭的时候刘晴因为受不了他俩一个劲地夸某某的女儿学习如何如何好,反之比较女儿如何没出息,刘晴一怒之下和他俩大吵了一架跑出家门,谁知刚出去就发生了车祸,讽刺的是刘晴回来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实现他们的愿望。 此时,刘晴的眼睛已永远闭上了。刘方华抱着女儿的尸体黯然神伤,李萍不住倒吸凉气,浑身颤抖,她忽然将那份《录取通知书》撕得粉碎,哽咽着说:“这哪是录取通知书,分明是张催命符。” 女人的幽哭声 话说我们村里有一女人,男人有了外遇,同你分居,此女人不服气,服药自杀,她同我母亲是娘家人,又嫁到同一个村,他的儿子同我关系很好,他的女儿同我姐姐关系亦很好!当时我看到她尸体的时候,是摆了马路旁边的一地地里,当时尸体已经腐臭,肉已经开始发绿! 恰好,我大哥承包的池塘也是在那块地旁,自那个女人的尸体在那里摆过,我堂哥便叫我一起陪他去守池塘,连续三个晚上,我和我大哥都到晚上12点以后听到那个女人的哭声,声极压抑苦楚。我大哥问我怕不怕,我说不怕,可心里确实害怕,害怕她出现在门口和窗户旁边,后来大哥买了些纸钱烧了,后来自是太平! 住我房间的女人 住进这间房子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就觉得,不对劲。风冷冷的吹进空荡荡的房间,窗帘被吹得像海边的海浪,一下下的敲打着岸上的石头。 隔壁的人说,这间房不干净。半夜会有女人在房间里面哭泣,不小心进来经过的时候总觉得有血从门缝里面溢出来。虽然这间房子里面,家具设施样样齐全,可是似乎很久都没清扫,灰尘多多,怎么扫都扫不干净。 电视的插头插着,似乎刚刚才有人看过电视。甚至,床上有个陷下去的坑,像有人才刚刚离开一样。好冷,窗户怎么也关不紧,凉风飕飕的。我躲进被子里,感觉被子似乎都有别人残留的味道。好奇怪。 半夜,我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床边,披发垂头,鲜血和泪水从她的手上,不,是全身汩汩的流下来,流到地上,满地的血,几乎就要流到门的外面。我害怕,可她看了到我,我尖叫,却发不了声,我想跑,脚却动不了。我就这么的一直看着这个女人,直到她死去。看着她毫无表情的,倒下。终于惊醒,原来只是梦。打开水笼头,喝了一大口凉水。终于觉得平静下来。然后,去浴室。浴缸里面满是血水,那个刚在我梦里死掉的女人坐在马桶上,仍然披发垂头,全身是血,我看到她站起来,从身边走过。我注视着这个女人,直到她走进我的房间。然后我转头,却发现浴室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浴缸是乳白色的,马桶是乳白色的。地上的瓷砖也是乳白色的,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隔壁的人说,听到我房里有人走动,还有生锈水喉里面流水的声音。我笑道,那是我在喝水而已。 随后的一个晚上,我继续做梦。那个女人仍然在梦里,身上却没了血。她每天在房间里出出进进,在电脑前,几乎坐整天,时而微笑时而伤心。她的手飞快地打字,她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她的嘴里念念有词。 然后我又醒了。照例喝水,去浴室。我照镜子,脸色苍白。突然发现,镜子里的那个不是我,而是那个女人,全身是血,诡异的笑着,却没有在看我。我拿东西朝镜子扔去,玻璃碎了,可是那个女人还在。突然间镜子里面涌出鲜血,整个浴室里面顿时变成红色的。就连我的手,我的身上,都变成红色的。我打开水龙头,真的,那生锈的水喉,起先流出锈水,渐渐的水的颜色变得清澈,清澈的红色,鲜血的颜色。我飞奔出去,还穿着睡衣,只感觉脚上还沾着浴室的血,我跑到哪里,那些鲜血就跟到哪里。我敲隔壁的门,却听到里面把门反锁的声音。终于无路可逃,还是回到房里。发现什么都没有,浴室里面仍然干干净净,只有几片碎了的镜子而已。 不要,我不要再在这里住下去了。隔壁的人,非常害怕地说起昨天晚上。却只字不提发生了什么。我要搬家,所以我立刻收拾东西。我感到那个女人,就坐在我旁边,我感觉到她就像那个梦里面一样,披发垂头,不同的是,她在伤心的哭泣。我看到她,终于看清她的长相,她,她,她居然和我长得一样!!!门口出现一个男人,身穿黑衣黑裤,说要带我走。 可是,走到哪里去?我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我都做了什么?我,我是谁?那个男人从口袋里拿出那一面镜子。一瞬间,我全部想起来了。 那个女人,那个出现在我房间里面的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曾经住在这个房间,住在这个陰暗角落里面的女人,她没有朋友。她似乎是个学生,似乎每天都要去上课。可是她从来没有去过,没去过那个学校。因为太经常的被别人忽视,去与不去是没有差别的。所以她每天假装很忙的在房间里面出出进进,假装开心的对着电脑聊天,假装自信的嘴里念念有词。其实,她什么都没有。所以有一天,她无意中假装切菜的时候割到了手腕,她假装没看见。她把手放在键盘上打字,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去浴室,去洗手,照镜子,她看到她镜子里面的自己,满身是血,她打碎镜子,她着急她惊慌,她逃出去找人帮忙,却没有人帮她。她被忽视被遗忘,所以只得重新回到自己房里。 那个女人,她死了。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死了。她还是照例,每天在家里,假装自己活着……她一遍一遍的重复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死亡,和自己的恐惧。 死在坑里的女人 李富贵40岁了,家里穷的要命,父母已经去世,他因为穷的吱吱叫,一直没能娶上个媳妇,自己守着一亩半薄田过日子。哥哥结婚以后住了父母的房子,他只好住在村尾的一个破房子里。 他的品行不端,喜欢小偷小摸的,更喜欢跑去女人身边蹭,趁机偕点便宜什么的,村里的那些大婶小媳妇的都非常讨厌他,村里的有一些火性大的男人不止一次威胁要揍死他,他仍然死性不改。 这年李富贵那个到处漏风的破房屋里的炕坏了,年代太久,不通气了,李富贵就自己从侧面把炕砸下很大一块,自己伸脑袋进去查看,里面是一排一排的支撑,他把第一排支撑也砸了大口子,又把脑袋伸进去,还是没发现问题出在那里,他就去求村里的人帮他修,可是他人缘实在太差,他又穷的不能答谢人家什么,所以没人搭理他,哥哥也出去打工了,没办法他就把炕侧面砸下来的那块又放上去了,找个破石磨顶着别掉下来。 这年秋天晚上,他睡到半夜听到外面有声音,怕有贼偷他的东西,就出去查看,却看见院子外面有个年轻的女人,女人很苗条,样子还周正,女人倚在他院子外面的草垛要睡觉,被李富贵阻止了,李富贵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对女人说:“你别睡这里,晚上冷,我回去和我老婆商量一下,让你睡外屋把。” 然后他就叫着“孩他娘,孩他娘!”的进去了,几分钟就出来了,说他老婆已经同意了,天冷,他老婆不愿意起床,叫女人自己进去。女人千恩万谢的跟他进去了,一进了外屋,李富贵就把年轻女人一拳头打在脑袋上打晕了过去,实施了强bao. 强bao完了,李富贵发现这女人竟然是个处女,大喜过望,随后李富贵意犹未尽,把女人的手捆上,嘴堵上,抱到了炕上,蹂躏了半宿,女人醒来以后,痛苦惊慌之下,拼命挣扎,李富贵左右开弓,把女人打的满嘴是血,拿把菜刀威胁女人,再敢挣扎就砍死她,女人吓的不敢动弹了,泪流满面地任由李富贵糟蹋。 天快亮了,李富贵慌了,不知道怎么样处置这个女人,放了,她会告发自己,杀了,尸体怎么办。 而且李富贵40岁第一次开荤,由“珍贵”的处男变成废黜男,对于这个“夺走”了自己清白处子之身的女人竟然留恋起来,依依不舍起来,恨不能把这个免费供他发泄的女人**一辈子,因为女人不花钱越发显出她的可贵来。他还幻想着这个被他第一次破了处的女人在以后的日子里会死心塌地爱上了他,有了感情,给他生几个孩子,多么合美幸福的一家人啊! 可是现在怎么处置她呢?这时李富贵看见了破炕洞,于是找了根绳子,在女人身上最后发泄了一次,把女人的脚捆了起来,把炕洞侧面打开,把女人塞进了第2个支撑里面。 还叮嘱女人不准“恩恩”的发声音,不然揍的她肠子都掉出来,女人惊吓的拼命摇头,还是被塞了进去。 李富贵在村里没什么朋友,大家都烦他,所以他家也从来没个去串门的,因此他也乐的清净,白天他就睡觉养足精神,晚上就把女人抓出来**,这个小日子过的非常逍遥哉~他每天白天把女人抓出来,取下嘴里的东西,塞给女人个窝窝头啃,给点水喝,此时他拿把剔骨刀顶在女人肚子上,威胁:“你敢叫一声我就捅死你!” 女人吓的直点头。 他问女人是干什么的,女人告诉他,她是镇上今年才工作的小学老师,23岁,她家是隔村的,家里来电话说家里起火了,什么都烧没有了,她听了以后就心急如焚地往家赶,这里是偏远农村,不通车,她在离家几个村子外下了车,顾不得晚上睡觉就拼命赶路,晚上实在累的走不动了,就在李富贵家外的草剁歇一会,没想到…… 女人说着就要哭起来,被李富贵低声一喝就不敢哭了。 没几天女人就瘦的不成样子,整天偷偷的哭,还不敢发出声音,白天被塞在冰冷的炕洞里不能动弹,大小便都拉在炕洞里,晚上被李富贵拖出来蹂躏半宿,心里又牵挂家里,羞耻痛苦,甚至连自杀都不能行。 有几次女人试图自救,在炕洞里用头撞,拼命“恩恩”发声,李富贵大怒,也不管是不是白天了,把女人抓出来就是一顿毒打,直到把女人打晕过去才罢手。 几次这样以后,女人就不敢再弄出声音来了,哪怕听见李富贵的声音她都会吓的打哆嗦。 每次李富贵外出的时候,都把炕侧面的泥快放好,把石磨顶上。 这天李富贵出去干活,又偷偷的偷了别人家的鸡,被主人发现了,大骂他,他也回骂,连人家祖宗都骂上了,人家气的要命,拿撅头揍他,他没工具,就踹人家,结果主人被踹了以后急怒之下一撅头砍在他后脑上,一会就死了。 鸡的主人被抓起来了,一群李富贵本家的亲戚哄的来了他的破房子,看有没有什么可 以拿的东西,一群人把能拿的都拿走了,闹闹哄哄,有个人好象听见有什么头撞墙的声音,又好象有女人声音,不过满屋子人,有女人,孩子,搬缸的搬缸,女人说话的声音很杂,谁也没在意,也不可能想到炕里藏着个女人。 2天以后有个单身汉想来这个破房子里住,当天他白天干活,晚上就躺下打呼噜,迷糊之中听见下面有‘恩恩恩’的声音,吓的他是魂飞魄散,抓起自己的衣服和鞋就逃了出去,以后打死不敢再进这个房子,他告诉别人房子里有鬼,他怕别人不相信自己的话,添油加醋的说的非常可怕,村里人都害怕的不敢再进去。 十年以后,村里一个人的亲戚犯事了,东北来投奔他,没地方住,听说这个房子是空的,就搬进来了,这个人粗野莽撞,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的事情。 晚上他睡觉的时候总是觉得有陰森森的感觉,他也没在意,此时是春天,有天他的亲戚来找他聊天,看见他炕上的席子很旧了破了,就说:“把这个丢了把,我再从家拿个好的给你。” 说着就去揭这个席子,却赫然发现席子下面的炕面上有个人的形状,竟然是如此的真真切切,是个扭动挣扎的女人躯体,甚至一头披散的头发都隐约可见,东北人哈哈大笑起来,说:“这谁画的啊,这么扭啊,哈哈哈,”,他兴致大起,干脆告诉亲戚不要席子了,晚上就在这个女人身上睡觉。反正天也不冷。 晚上他就躺在女人形状的炕面上睡觉,半夜迷糊觉得有人在他身上起来,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下面的女人慢慢地从他身上坐起来,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女人的头发披散着,全身都是平面的,薄薄的,好吓人,尤其女人那平面的脸上的眼睛发着绿莹莹的光,嘴巴大张着白森森的牙齿要凑在他脸上咬噬他,这样黑的夜晚,这样的房子里就他一个人…… 东北人几乎赤luo着冲到了外面,他的恐怖的叫声把邻居都惊了起来。 他语不成声地说明白了,邻居打着手电进去看,那个炕面的女人还是那样,没成鬼什么的。 邻居就嘲笑他,说他没福气,不梦见和女人亲热反而梦见女人吃他,哈哈哈。 东北人现在也迷糊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反正他不敢在里面睡觉了,去亲戚家睡觉了。 第2天,亲戚说不然把炕砸了,砌个新的吧,于是把炕扒了,看见了一具在扎挣中死去的人的残骸,残骸娇小,应该是个女人,死前是拼命扭动挣扎里死去的,看起来非常触目惊心。 残骸的手脚出还有绳子的捆绑,只是绳子已经破烂不堪,嘴里还有一团同样破烂不堪的抹布什么东西的。 这个事情惊动了公安局,后来知道了是镇上失踪了10年的女教师。 奇怪的是,炕面下面竟然没有一点女人的颜色和印记,炕面上却有,而且经过专家检验,不是颜料,不是画的,也不是血。 专家纳闷了,炕面上的女人印记是怎么来的呢?是什么东西的呢?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女厕所有鬼 学校的女厕所已经很陈旧,墙壁上长满了青苔,里头没有窗口,月光从墙上的裂痕中钻了进来,却无法照明里面情形。强风透过狭窄的缝口传来“呜…呜…”声,再加上厕所里的滴水声,彷佛有一触即发的事情即将发生…… 校内一直有这么一则传说;多年前有一名女学生因为在校内遭人强暴,想不开而在学校的女厕所上吊。当她被发现时,已断气多时,舌头长长的伸了出来,手脚僵硬,头发凌乱,死得十分的恐怖。 据说,校方面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把这事件封锁,所以不是很多人知道这事件。 跟一大群同学一起留在校内参加生活营的小青有严重的洁癖,坐在晚餐的饭桌上,她根本无法忍受自己身上的汗臭味,恨不得马上就可以冲一个凉快的凉。但参加生活营的女学生如此的多,要如何才可以让自己捷足先登呢? 小青想了一想,就胸有成竹地故意大声对同学们说:“唏,我告诉你们,我们的女厕所曾经有人自杀过的!”这句话就像一颗深水炸弹,把女同学们吓得噤若寒蝉,大家都停下了七嘴八舌,静下来听小青说话。 见状,小青心中更得意了。“你们知道阿美为甚么转了校?坦白说,是阿美见到了那种东西,阿美在厕所见到马桶流出很多血水,又听到厕所传出来婴儿的哭声,结果阿美病了几天后便马上转了校。” 听到了这个故事后,大家都被吓得花容尽失。 小青见到这种情形,更得意忘形起来:“嗯,坦白说,其实我也见过的,每晚八点钟左右,那个东西就会出现了,因为她是晚上八点上吊的啊!她的脸孔是十分苍白的,舌头长长的露了出来,她的手上抱着婴儿,后来一直发出哭泣声………” “哇!”小青出奇不意地大喊一声,把本就被她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的同学吓了一跳,更有数名女生更当场哭了起来。“呜…小青,你这么坏,吓我们,小心总有一天给你撞到正啦!”数名女同学尖声叫骂起来。 “哈哈哈…鬼只是吓你们这些胆小鬼,吓不到我的!有本事就叫她现身给我看看!”小青得意的笑了起来。 如小青所愿,果然没有女同学敢到厕所来洗澡。 时间正是晚上8点钟,站在厕所的入口,她总觉得全身都不自在,身后阵阵的寒风一直往她的背心吹气,墙壁上彷佛生出来了许多的眼睛在瞪着她,等代一场好戏的上演。“不管了!如果不洗澡肯定给她们笑,死就死啦!”小青大步的走进了厕所…… 她走进第一间厕所。“啊!不得了啦!太脏了!”厕所内的马桶有黄金满盆,拉屎的人没有冲水,看得小青呕心死了。她无法唯有走到第二间隔间去 ,但第二间厕所的门锁却坏了,于是她又走到另一间去。 奇怪的是,几乎每一间厕所都有问题,不是太脏,就是门锁坏,不然就是水喉扭开却没有水。一直到最后的一间。 “奇怪,这间隔间平时都是锁着的啊,今天却是开着的。”小青走进去,里面很干洁,只是灯光有点暗,淡黄色的灯光给人一种不很舒服的感觉…… 清水洒落在小清洁白的肌肤上,水顺着她玲珑浮凸的身材流到地上,小青这时已忘掉了所有的恐惧,尽情的享受洗澡给她所带来的快感,她出力的搓着自己的身体,要把身上所有的污垢都搓了下来…… 突然,地上的水变成了红色,一股腥臭的味道冒进小青鼻孔里。小青张眼一看,她全身都是血水,但她却没有痛楚的感觉,她的心中感到非常的害怕,偏偏身体在这时却无法呼唤…… 血水一直从她的身体流了出来,小青怕得不住地打寒颤,想叫,又叫不出。就在她以为自己差不多要昏倒的时候,忽然在她的眼前,有一落头发从上掉了下来,小青很自然的把眼珠上看。 她看到了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大血红的舌头长长挂在一张没有血色的脸上,而那张脸,则被一条粗如小指般的麻绳紧紧地系着,吊在半空。她的眼角不停的流下血红的泪水,含糊不清地对着小青说:“你…不…是……要…见……我…吗……” 洗脸的女孩 当我走近这所民办大学的校门后,感觉到的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压抑,严格的制度就象是做监狱一样难受。我们从开学以来就一直在抱怨学校制度的不平,并与其抗争,然而还是由于力量薄弱,而要将本身就错误的制度维持下去。 每天我们都要早早的起来被强制性的去上早自习,而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那天,我们由于要外拍写生,所以起的很早,大概是5点左右,梳洗准备出发,外边的天还没亮,整栋楼都在黑色的夜幕笼罩下,只有楼道走廊的灯昏昏的发着淡淡的光。这时候许多宿舍都还在梦中,只有我们几个人轻轻的起床洗脸,,当我和另外一个女孩来到水房时,我们先是听到很大的水流声,开始以为是谁忘记了关水龙头,当我们走进去才发现一个长发女孩在洗东西,她静静的,只听到清晰的水流声。 我睡意朦胧的走过去站在那女孩的身边,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她的脸,很朦胧,那似乎是一张很清秀的脸,她还是静静的洗着,我实在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因为那一点不象是衣物。不等我看清就被同学的催促声叫走了。我们要出发了。 生活平淡如水流过去了…… 又是一个早晨,我被一个梦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翻出闹钟才凌晨4点多,可怎么也无法再次入睡,渐渐的,我又听到了那很大的水流声,象是有人在洗东西,由于内急,我不得不穿上衣服去洗手间,当我经过水房时只是一惊,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早居然有人在这里洗东西,更不可思议的是还是哪个长发的女孩,红色睡衣。 回来后,我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充满了好奇,不明白为什么哪个女孩总是要在凌晨4~5点起来洗衣服,透过窗子,我看着外边的天空,黑色逐渐被蓝色取代,宿舍的同伴也都起来了,楼上充满了嘈杂声,似乎没有人理会哪个长发的洗衣女孩。这天,我迫不及待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宿舍的同伴,令我惊奇的是,每一个早上4~5点起来的同伴都曾见到这个长发的洗衣女孩。事情越来越令我好奇了,我们和其他宿舍的新生都见到过这件事,可谁也不知道那女孩的来历,平时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人,因为她的脸总是被长长的黑发遮挡着。 终于又是一个早晨,还是哪个梦,很大的流水声再次把我的注意力吸引到那个水房,我决定去看看那个女孩是不是还在那里。可是由于多少有点害怕就叫醒了寝室的一位大姐和我一起去看个明白。我们都对此事产生了好奇。也许好奇心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作出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看了时间,已经是4点45分了,我们轻轻的来到水房,女孩果然还在,依然静静的在那里洗着什么,水流的很急,我们决定先去厕所,然后回来洗手时站在了女孩的旁边。我努力的斜着眼睛想看清女孩的脸,可是长发密密的遮挡了她的脸,不经意间,我发现她洗的不是衣物,而是一张不知是什么样的类似皮子的东西,当我定睛观察不禁一身冷汗“天!那是一张脸”… 女鬼怀孕 殡仪馆新换了一位守夜人,是位年轻的小伙子,名字叫王明。 他的工作很简单,就是看护死尸。 这一夜的风特别大,外面黑漆漆的,天上没有月亮。 停尸间的后院,除了沙沙的树叶声就别无他音。与这停尸间隔着一道门的前屋,王明端着一杯沏好的茶细细的品着。 眼睛盯着桌子上的报纸,报纸头版硕大的印刷字体赫然写着《看更员的离奇死亡之迷》“哼,当我吓大的?”王明把报纸扔得老远。然后仰身把双脚搭在桌子上,继续品茶。 他这么做只是给自己壮胆罢了。不久前,这里看更的张伯突然死掉了。尸体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属于窒息而死,但现场怎么也找不到一丝博斗、凌乱的痕迹,许多人就说这是被鬼魂锁命,但具体是如何还是没有人知道。 “咚、咚,咚”有人敲门。王明猛然一惊,差点摔掉手中的茶杯。 奇怪?这么晚谁还会来?领导来查岗?不可能的,那群会享受的家伙比谁跑得都快。 带着疑虑:“谁?” “我是前院扫地的。” 王明打开了门。一个头发有少许白,年纪五十上下的老头。 “你是谁?有事吗?”王明惊讶的问。 “我是前院扫地的,天晚了来这歇歇脚。”老头说。 “哦,那您请进。”王明把老人请了进来,但是他心里奇怪,这么晚了这老头还要工作吗? 老头也不客气,象是自己家里一样,大大咧咧的坐在王明刚刚坐过的椅子上。 “您怎么称呼?”王明一边给老人沏茶一边问。不管怎样这怕人的夜里有个人培也是件好事。 “叫我张伯好了!”老人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球看着王明。 “啊!”王明惊叫出口,手中的暖瓶险些掉在地上。 “呵呵!别怕,不是死去的那个张伯,这里姓张的老头很多的!”张伯笑着向他解释着。 王明听后擦了擦惊吓出的虚汗,抖着尚未稳住的手倒水沏茶。 “来,张伯您喝茶!” “小伙子,不用这么客气!”张伯接过茶客套的说着。 这时外面的风大了些,不一会儿就狂风大作。似乎要下雨,猛烈的风灌进这个小屋。将王明扔在地上的报纸掀起老高,那个《看更员的离奇死亡之迷》的黑体字印刷标题再一次印入王明的眼睛里。 “知道‘张伯’为什么会死吗?”张伯泯了一口茶沉沉的说。 “不知道!死得太离奇了。”王明回答。 “他是让一个女鬼掐死的。”张伯还是那副腔调。 “哦,大家都这么讲,您也是听来的吧?”王明怀疑的说。 “哗、哗、哗”外面嘈杂的声音传来。已经下起了雨,而且下得很大。 张伯过了好半天才开口:“我不是听说,我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 “不会是真的吧?”王明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张伯笑了笑:“我给你讲个故事,就是关于张伯的故事。” 张伯是个孤儿,没文化,也没有本事,一直穷着。所以也就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就这样年纪过了也就不再去想了。几年前到殡仪馆做看更人的活,就在这里看护尸体。 开始他是很怕,但后来逐渐熟悉了适应了,而且喜欢上了这种气氛。胆子越来越大,居然去打开冷藏柜看尸体,其中也有女人的尸体,张伯摸她们,她们也反抗,他很喜欢。所以这成了一个习惯,后来他选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尸做老婆……… “打住,打住。太荒谬了,太不能让人相信了!不真实。”王明大叫,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 张伯陰陰的笑:“我有办法让你相信!” “什么办法?”王明很好奇。 “你跟我来。”张伯站起身,向停尸间那扇门走去。 “喂!别开玩笑。”王明看他的举动,心里有些发毛。 张伯又是陰陰的一笑,将那扇门打开,闪身进去了。 雨下得更大了,不时还伴着炸雷。一声声轰击着王明的心脏。恐惧充满了王明脑袋的每一个缝隙。张伯到底在里面做什么?难道真的要同女尸做爱吗?这个张伯会不会是死去的那个? 终于好奇心战胜了恐惧,王明一步一步向那扇门走去,每走一步,他就感觉向死神走近了一步,到那扇门的门口,看见了张伯。 张伯站在门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是在开玩笑吗?这玩笑开得可真大。 “差点没被你吓死!”王明笑着揍了张伯一拳。 张伯向后退了两步,仰起了头。啊!他脖子上有勒痕。 王明的脸刹时惨白,本能向后退着,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摔倒。什么东西? 王明摸摸身下的物体冰冰的凉凉的,他往下一看…………… 一具尸体,一具女尸,最可怕的是女尸的腹部高高的隆起。她怀孕了? “哈哈哈哈,你知道事情真像了,你也不能活着。” 张伯恶狠狠的向王明扑来。 “啊!”王明从恶梦中惊醒。杯子倒了,茶水撒了一地。 外面下着雨,窗户被吹得叮当做想。王明起身要去关窗,忽然!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谁?” “我是前院扫地的…” 暴风雨停息了,这是一个恐怖的夜晚。又多了一件命案。 死者脖子上也有一条勒痕,现场找不到任何一丝博斗挣扎的痕迹。 许多人说:这是鬼魂锁命。 约会女鬼 从我五岁那年开始学会26个拼音字母,别人还在玩堆积木时候起,我的一双眼睛已经能够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某些物体。我有时问同伴他们是否也看见同样一团白蒙蒙的气体在街上游荡,他们都纷纷摇了摇头。白天,那些气体偶尔会在我身旁轻轻飘过。到了夜晚,它们则更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我当时始终弄不明白那是什么,而且也搞不懂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够看的见。于是,我本着刨根究底的念头去问我爸妈。然而,爸妈听了当时脸色就发青。妈说:糟糕,咱尘儿恐是长了一双陰陽眼。“他们溜到房间里怯怯私语,我好奇地躲在门外听他们的说话。”不如我明天请个得道高僧来我们家作作法,看能否治好咱尘儿的眼睛吧……“还没等妈说完,爸就插话:”哎哟,拜托你别整天那么迷信好不……“后面的话记不太清了,反正当时是听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五年过去了,大概十岁那年,不知怎的,似乎随着年岁的增长,从此就很少再看见那团飘忽诡秘的气体了。我听说过有种汤叫孟婆汤,至于这种汤有没我妈煮的老火汤好喝,因为我没尝过所以也不太清楚。后来当然知道那碗汤不是我们活人该喝的,而是专门弄给快要和尘世隔绝的人喝。喝下去后,人就能到达某个美丽或凄冷的境界,并忘掉在尘世所遗留下来的种种快乐和伤痛之记忆,包括忘掉你的亲人和情人、亲情和感情。 又一个五年烟消云散了,到了十五岁那年,我听说过除了亲情、友情外,还有一种情叫爱情。丘比特把缘分之箭射向了男男女女,然后她们会二见钟情,继而衍生出爱情。我上课时常开小差在幻想,对面桌子的女孩,她那双白皙的手一定比我妈的手柔软……如果能亲自触碰一下,不知道会有啥感觉呢?不过,假如当爱情梦幻破灭成为现实的那天,说不定,我已经失去了对爱情那份神秘朦胧的憧憬。 如今二十年了,这些年来,我已经学会自己独立思考问题,而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也不懂,总爱道听途说的黄毛丫头。可是对于爱情这东西也还是一知半解。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难道两个男孩女孩经常走到一块聊天这就算是爱?这并不是我所认同的爱情呀,这归结到底也还是友情。所以我至今也没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或许这正如一句话所说:缘分天注定,不是两厢情愿的话,勉强得来的感情终归不会有幸福。直到遇上了那件事,我才深深地领悟了这一点。 吊儿郎当地进了大学,大一的生活让我感到非常地轻松。不过话虽如此,学校的晚自习课我还是经常有去的。说是去上晚自习,还不如说是去钓马子。我们宿舍里有的人竟然开始互相攀比谁钓的马子多,谁钓的马子漂亮。我看自己快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得努力加把劲!记得那天是圣诞节,下午吃完饭,晚上课程的安排还有自习课。但相熟的几哥们说晚上还上个鸟自习!问我去不去迪厅通宵达旦喝jazz,我看他们每个人都拉着个妩媚娇艳的马子,我想:要是我去了,只有我一个人身旁又没有马子,岂不是很丢面子。再说,我也受不了迪厅那震耳欲聋的音乐。我找了个借口:“不好意思啊,今晚不去了,约了马子去看电影,没空。”听完后他们唏嘘着走了。没想到他们还真的相信!我靠。 回到宿舍拿了两本书充当好学生,上去404课室。404课室很安静,今晚没有什么人,就那二十来个。我看到老醋也来了,老醋是我们宿舍里唯一不抽烟的,而且人也憨厚成熟。就是样子长差了点,五官也还到位。他和我一样都申请加入了‘光棍协会组织’的成员。不知道老醋是否常私下里埋怨,如果上帝能把他朔造成陽光帅哥的话,那么天底下又会多一对金童玉女了。听说当老醋看到美女和别的男孩打情骂俏,他的头就会经常很自然地45度垂下来,然后说话语气也变得严肃。或许是因为这样的缘故,久而久之,大伙就给他改了此名吧,意思就是老吃醋。老醋坐在前面第三排,我上前去和他打过招呼,坐在他的后边。老醋转过身和我聊天,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我突然发现第二排坐着一个长发女孩,她当时穿鲜艳的红色连衣裙,背影很是撩人。我假装和老醋聊天,眼睛则一直在老醋的后面盯了她很久。老醋后来发现我的神态不对劲,问我:“你在瞧些什么?”“对了,你说前面那女孩是谁?她是咱班的么,以前怎么好象没见过她?”老醋转过头去看了看前边,很诧异地问我:“嘿嘿,别逗了。你说谁哪?前面根本没人!”我知道像老醋这样憨厚老实的人是不轻易和人开玩笑的,顿时心里直冒冷汗,难道我的陰陽眼又显灵了?真够邪门的。为了证实老醋是否真的和我开玩笑,我准备做个实验,那就是上前去探个究竟。等我用眼角余光扫过那少女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脸庞是苍白的,是那种没有半点血色的脸!看到这里,我身体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还打了个……喷嚏。也许是我刚才从宿舍出来的时候没穿够衣服,着凉了,毕竟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嘛~.我乖乖地溜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心里嘀咕:几年没中过奖了,想不到今天中大奖。 回到宿舍,我一夜没睡好,还在想着那长发飘飘的女孩。女孩的脸此刻又映在我的脑海里。虽然那张脸比擦了美白润肤霜的脸还白,可是五官也还没缺损,而且好象长得还挺清秀的。我现在又是光棍,要是能做我女朋友的话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呵呵。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心也越乱。算了,还是起身到校园走走吧。反正这烂学校也没明文规定午夜十二点后不准离开寝室。 披了件军大衣下了楼,鬼鬼祟祟像个做贼似的来到了无人烟的操场。这时候,一阵冷风吹过来,我身体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我心里嘀咕:走到哪也碰到她?可千万别来真的。 真是说起曹操曹操就到,妈呀,你今晚不如就放我一条生路。我还不想死,我中午买的彩票还没开奖呢!万一明天晚上中个四五百万就不好了。要是我们真有缘分能勉强凑合的话,麻烦还是等来生吧。 “嘻嘻,你别怕,虽然我是鬼,但我是个善良的鬼,不会随便害人的。” “真的吗?” “真的!而且掌管人生死的权利又不在我手里。” “你的嗓音真好听,像骗人钱财的声讯台小姐。” “喔,是吗?”…… 我们就这样聊了一个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先前害怕的感觉,随着和她的谈笑风声,全部烟消云散了。可是看过恐怖片的人都知道,鬼怪大凡到了快要天亮的时候都要烟消云散的,我却开始变得有些依依不舍她的离去了。人和鬼也会产生感情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生前应该是个为人善良,个性活泼聪颖的女孩。 “喂~快醒来。有病呀,你怎么睡在草地上?”起来晨跑的油条把我叫醒,我睁开惺忪的眼睛,发现自己的确睡在绿茸茸的草地上。“咿?我怎么会睡在这里?”“鬼知道!”鬼?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影象。啊,想起来了,我昨天跟鬼睡在一起。啊不对,应该是跟鬼聊了一个晚上,而且还是女鬼,即使害我感冒也值得。:)我后来终究没把这事告诉大伙。不过即使说了,估计他们听了也会觉得很惊诧。 “体育彩票现在开奖,我们先来摇出第一个号码:29第二个号码17第三个号码34第四个号码25第五个号码6……紧接着我屏吸以待,特别号码是:33”我细心核对了一下电视上出现的数字,居然中了五个平码和一特码!幸亏我假装冷静,垂头尚气的样子收好彩票。要不,真少不了全宿舍大伙的一顿大餐。拿了这笔钱得买份礼物送她一份惊喜。 夜幕很快降临了,晚上还有自习。不知道这次能否再见着她呢? 我这次干脆只拿了支笔和本子去课室。但是到了课室,左瞧右望也没发现她的身影,我觉得有种莫名失落感。随便找了个位坐着,翻开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拿起圆珠笔,忽然想把昨晚见到的她的样子画下来。于是动笔画了脸的轮廓和飘逸秀发,正要画眉毛和眼睛时,感觉到好象有人坐在我的隔壁。我转身,发现了是她。她的样子一点没变,静静地看着我的笔记本。我压低声音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来不久。只是,你一直没发现。” “谁叫你走路这么轻呢。” “走路发出声响的那还叫鬼吗?” “噢,这倒也是!” “你笨哦,呵呵” “我今晚觉得很开心,原因有两个,你猜猜看?” “嗯……你彩票中奖了。” “对,你真聪明!还有一个原因呢?” “还有一个原因?嗯……什么呢,我猜不着,快快告诉我吧。” “嘿嘿,我就是不告诉你。” “说嘛~” “那就是能再次见到你!” 我当时没留意看她那苍白的脸庞是否也会脸红,只见她微微低下了头。半饷,她轻轻地告诉我:“其实我生前有个男朋友。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这所学校了。” “他也死了?” “不,他没死。要是他死了的话,我就不会一个人寂寞地在校园里游荡了。” “那么,他究竟怎么了。你们后来是怎么天各一方的?” “他那时候坐我后边,是学校足球队的,球踢的好,人也长得帅。” “那么,你开始偷偷喜欢上他了?” “对,你真聪明!不过他后来一次比赛,因为敌方队员的犯规动作,意外地伤了他的右腿,从此就退出足球队了。” “喔,真可惜。” “他后来就自暴自弃了,整天开始吸烟。上课的时候也如此。老师已经点名批评过他了,可他下课后依旧我行我素。我也了解他的心情,经常下课我都借故转过身问他借点东西什么的,趁和他聊天的机会劝解他要重新振作。可他每次一听完我说足球的事情,就开始不耐烦。一次还大动肝火:我的事情你理不着,你给我住口!就这样,我带着满腔的泪水 和委屈跑回宿舍哭了。我想,即使我再怎么解释,他也是不会听的。” “他知道你暗恋他吗?” “他那人大大咧咧的,而且我也没向他表白。我估计他只当我是普通朋友。要不,他那天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那,以后的事情呢?” “就在他和我吵架的一个星期后,他认识了个打扮很时髦的染发女郎。” “女郎?我就不相信还有比你更漂亮的女郎?” “似乎也真的没有我漂亮:)我当时看见他们在校园里搂肩搭腰,心里就如刀割一般。” “女人果然是容易吃醋的动物。”我小声嘀咕。她还是听见了,反问我:“你们男人在感情方面不也是这么小气的吗?”……我当机了。 终于画好了,我端详着自己的“杰作”美滋滋地欣赏起来。没想到她却捂住口,忍不住笑道:“这是什么画啊!我有这么难看的吗?”“嘿嘿,小丫头懂什么。这是后现代主义风格的抽象画。”我故做老成地说。 “你好象还没说你是如何成为孤魂野鬼的啊?你别跟我说你后来患了红斑狼苍什么的啊。”我继续探究事实真相。 “我是被一辆闯红灯的砂石车结束生命的……”我倒!怎么会跟轻舞肥羊的遭遇如此相似? “那天我在过学校外面那条斑马线的时候,看到她们两个互相在亲热,竟然没留意一辆满载砂石的汽车,准备转弯从我身旁高速驶过来。我跟在后面,原以为他们会避让,没想到他们还继续过马路。说时迟那时快,我冲向前去,用力把他俩一起推开了。后来我就没了知觉。” “你对于以前的事情为啥还记得这般清楚。难道你没喝那碗孟婆汤吗?” “是的。我的故事居然感动了孟婆,她把一碗没下药的汤给我喝了。记得事发那天刚好下着小雨。我的灵魂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在天空中游荡。我看到了街道上有许多人围在我躺下的地方。包括我的老师和同学,他们都认得我。他也在旁,我看到他的眼眶明显裹着泪水。在那一刻,我是多么想和他亲口说一句:我爱的人就是你。可是上天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的机会,我的身体越飘越高,终于飘到了三万五千里的地方,再也看不见自己,看不见这个世界。没想到在我死后的第五天,他和本校一个女学生发生性关系,被学校领导查出此事,而且勒令退学了。我是因为后来投胎不成,才变成孤魂游荡在校园里的。我飘到自己的宿舍,听到阿萍她们几个在议论:小娟死得好惨哦,而且她还爱上了一个她不该爱的人。那个衣冠禽兽居然和本校财会系的女学生发生性关系……。我当时听完,整个人都惊呆了。我几乎不相信挺陽光的他会是那样的人。觉得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义的了。” “你忘记自己已经死了?” “呵呵,我当时还有股冲动,想跑到顶楼往下跳呢。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我也就没戏了。” “既然知道他已经不在这学校,那你为什么还老在这游荡?” “不在这儿游荡,我没地方可去呀。我除了经常回家去看看爸妈,剩余的时间就呆在校园里见见自己以前的老朋友。” “那,她们知道你曾经来过么?” “应该是不知道的。因为只有我看见她们,她们却看不见我。你是很特别的人,竟然能够看见鬼!” “所以就没有女生敢和我交往啊” “为什么?” “因为她们问我的特长是什么?我回答说:我能感觉到鬼的存在!估计她们都是被我吓跑的吧。” “当然,道理是一样的。如果有女生站在你面前说:我就是鬼。那么你听了就不会被吓跑吗?” “不会。” “怎说?” “因为你现在就等于告诉我你是鬼了,但我没有跑。” “啊!?” “我们不如上操场聊吧,这里似乎不太方便。” “你怕被别人发现你在自言自语?” “嗯,是的。” 来到操场,依旧和昨晚那样寂静。幸亏现在是冬天,草丛里没那么多的蚊子。“在这里,就没人发现我‘们’了。” “你以前常在这里看他踢球?”我饶有兴致喋喋不休地问道。 “嗯。” “男人踢球的时候都很帅吗?” “不是所有男人都有那种潜质的” “比如我?” “嗯。” “喔。” 我们相互沉默了几秒种,然后相视一笑。我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我怎样?” “你啊?说真的吗?” “当然!” “和他差远了。” “原来 是这样,这个我也早料到……” “别生气啦。” “你看我像是这么轻易就生气的人么?” “像!因为你轻轻皱起的眉头已经告诉我了。” “我只是独自懊丧而已。对了,你什么时候生日?” “你问这干吗。我都已经死了,你还要帮我庆祝生日吗?” “没有啦,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我打算在你生日那天给你送惊喜呢。 “喂~快醒醒。有病呀,你怎么睡在草地上?”打扫学校的大婶把我叫醒,我睁开惺忪的眼睛,发现自己的确睡在绿茸茸的草地上。“咿?我怎么会睡在这里?”“鬼知道!”鬼?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影象。啊,想起来了,我昨天跟鬼睡在一起。啊不对,应该是跟鬼聊了一个晚上,而且还是女鬼,即使害我感冒也值得。:)我后来还是没把这事告诉大伙。不过即使说了,估计他们听了也会觉得很惊诧。 我们就这样,完全没有约定地在晚上相遇。每次相遇,我们都会聊得很投欢,楞是聊到深夜。不过却没亲眼目睹她是怎么离去的。宿舍里的好友看我早上才睡眼惺忪地返回宿舍,一个个笑眯眯地问我:昨晚又上哪个马子家里寻欢去了? 直到一次相遇,她含着泪花告诉我:后天的清晨就是投胎的日子了。我忽然一个晴天霹雳,才想到自己对她承诺的诺言没有兑现。第二天我几乎走遍这个城市的所有大街,走遍每一个有商店的地方。终于,在一个分叉路口拐进去的小巷,看到有间大概5平方米的小店,里面麻雀虽小却五脏倨全,摆满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大小精品。我细心欣赏了某些精品,发现一个黑色的心形八音盒,打开就能奏出音乐,无须上发条,而且那首音乐还是我最喜欢的,我于是毫不犹豫地买下它,尽管老板给出的价钱有点敲诈我的成分。 “为什么我每次只要想起你的样子,你都会出现在我眼前?” “也许这就叫做心心相通吧?”她依旧是那样神出鬼末。 “会不会还在想着以前的他?” “没有再去想他,他不值得我爱,我决定忘掉他。” “其实等到明天你就能彻底忘记他了。” “嗯,尘儿,我明天就要投胎了。我真舍不得你,你以后还会想起我吗?” “会的。”(只要我以后再见到鬼,我就会想起你) “那么你还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跟我说的吗?” “我……祝你去天堂的路上,一路平安,小心车子。啊,对了,我好象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的。”我从裤兜里掏出那个精致的黑色心形八音盒,上面映出我的脸,但却没有映出我眼眶中翻滚的泪水。我把它打开,它缓缓地响起了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虽然节奏有点单调,但那是从我儿时到现在都是最喜欢的,也是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首曲子。“我知道你无法带走这音乐盒,但我要把这只曲子送给你,希望你下辈子还记得曾经交了我这个朋友,也希望你能记得在来世要找个真正爱你的人!” “尘儿,谢谢你。我也祝福你能找到漂亮女友。”她伸出左手。“我们握个手吧。” 我也伸出左手,跟她的左手相触。尽管我什么也没触碰到,但是我感觉到了她的真诚。 那个晚上,我们不谈伤感事,她依旧和我天南地北地聊着。聊到不知什么时候,我忽然觉得昏昏沉沉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居然磕着了。梦中,我隐约听到是她的话语:“谢谢你陪我度过这段寂寞的时光,现在我要走了。送你个好梦吧。” “咚、咚、咚”远方的钟楼把我叫醒,时间指向早上六点。小娟走了,只留下音乐盒。 白女孩 夜里,b校13楼某层13室的a女生偶然去洗手间。经过水房时,她看见昏黄的白帜灯光下,有一个穿着睡衣的女生在照镜子。那人几乎都把脸贴到镜子上了,呆呆的,一动也不动。最特别的是,那女孩的皮肤是如此的白——以至于看不出任何的血色。 出来的时候,a看见她还站在那儿,没有任何变化。a忍不住喝道:“你神经病啊?深更半夜照什么镜子?”……没有反应。就在这时,a忽然想起这样的情形好象在哪儿听说过…… …… n年以前,这座楼里住着女生z,她是个很漂亮的女生,有一大堆男朋友。她今天跟这个去跳舞,明天又跟那个去看电影,北京全城的地方都被她玩遍了。无论走到哪里,都象众星捧月一样跟着好多崇拜者,无论想做什么,都有人侍候在她的鞍前马后。听说曾有人为她动刀打架,还有人为她跳楼。(不过肯定未遂,b校不大有跳楼成功的先例)快乐的生活永远与z相伴,她好象从不知道生么是烦恼。她好像生来就是到这个世界来享受的,又好像天生就是b校男生永远的痛。 可是有一天,z忽然得了白癜风——一种皮肤病,没法治愈的。过了不多久,z的脸上就清一块,白一块,像大花脸一样可怕。她的男朋友有的离开了她,有的还偶尔来看看她,可是总时带着一种惋惜或是恐惧的神情。再也没有人和她约会了。 z也变得越来越忧郁,她开始经常不去上课,整天躲在寝室里不敢见人,由她的室友从食堂给她带饭来。班主任和室友为了帮她振作起来着实想了很多办法,大家藏起了寝室里所有的镜子,说话时也总是避开那些可能使她伤心的话题。事实上,有一个时期z确实也好转了很多,偶尔也和大家一起说笑两句。可是当她又一次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时,她几乎都快疯了。她开始变得神经质,跟谁都不说话,每天夜里都跑到水房去连续几个小时照镜子——一动也不动。有一天,一个室友无意中说了一个“白”字,z就歇斯底里的冲上去扼住了她的脖子,好多人才把她们拉开。 从此,更没有人敢理她了。z也整天呆呆的,象没了魂似的。送回家去不几天就死了。 …… 想到这个故事,不由得a大了一个冷战。这时,照镜子的女孩忽然转过了身来——她的眼睛大得象个灯泡,直勾勾的不会动。皮肤白得可怕,嘴唇全都烂掉了!两道血水从眼里流下来——原来她一直都在哭。a的心跳都快要停住了。 ——我是不是很难看?——陰森而带着哭腔的声音。 ——谁说的?你很漂亮呀。——a知道,遇到怨灵时,如果大惊逃跑会使它想起自己已经死了,因而加害于你。 ——呜呜……你骗我!你们都骗我!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z一激动,血水就从牙缝里流出来。她朝着a又迈进了一步。 ——没有!没有!!我从来都不说谎的!!! ——真是这样吗? ——不信你可以去向我们班的xxx去问。她可以证明,我是有名的说话不会拐弯的老实人。——现在,z的每一个愚蠢的问题对a都是莫大的折磨,她想,再这样下去自己就会抖起来了。那可就全完了。 ——谢谢你。——z的脸上终于漏出了欣慰,倦怠的神情,它的影子也渐渐有些淡了,像是要溶于空气中去了。她似乎是微笑(她已无法准确表达这种表情了)了一下,冲a挥了挥手。 a悬着的心终于也稍微落了地,她也挥了挥手,向她习惯的那样,说道:“白白!” 可怕的黑衣女人 这事已经过去有阵时间了,是暑假的时候。 由于我父母去农村度假,所以我自己就看家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我居然会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吧.晚上的睡觉的时候,起夜要去厕所,可等回来的时候,无意间往窗外瞄了一眼,却发现一个女人背对着我在那直立立的站着,就在咱家的楼下站着,但我始终看不到她的脸! 为此我很奇怪,当时也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睡我的觉。 可没到的是,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我居然又看到那个女人依旧在那站着,还是和前天晚上一样,我始终看不到他的脸,她的头发很长,我只能看到她的长发,和那身黑色大衣。 我害怕极了,我没法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就在我想的同时,突然她就消失了。这让我更加的害怕,等到第三晚的时候,还是一样。依旧站着不动! 后来我怕了,只好让好友来陪我。但自从我好友来了之后,楼下... 却从来没有过她的身影了,莫非? 我真撞鬼了? 断脚的女人 这件事发生在一个寒冷的冬天。 深夜时分,一列由两卡编成的内燃火车,在雪天的原野上奔驰,车上只有司机和车长两人,没有乘客。车内唯一的取暖器是一个圆火炉,正在熊熊点着。 突然,一名女子站在路轨上,司机马上把火车煞停,但一来不及了。列车把那女子撞倒,走了数十米才停下。 那女子是冲出路轨企图自杀。 这样子一定要联络最近的车站报警。可是,那时的无线电不象现在的那么先进。结果,司机和车长决定一人留下来一人步行到下一个站求救,抽签决定车长留下。 司机离去后,车长独自在车内望着炉火。不久,当车长开始打盹得时候,窗外传来了。。。。。。 嘎嘎。。。嘎嘎嘎。。。。。。 好象拖着什么的声音,车长脸色也青了,到底下着雪的原野之上还会有什么呢? 现场应该只有自己和那女子的尸体。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拖拉东西的声音越来越近,跟着从刚才司机走时忘记关上的隔邻卡车的门爬了上来。 隔着一扇门后的另一卡车里,肯定有着什么的。 不久,门一声不响的打开了。。。 。。。。。。。。。。。。。 一小时以后,司机带着警察回来,但不见车长的踪影。列车旁只有被碾断了的女子的下半身。 找了差不多三十分钟,司机不经意抬头一望,不禁吓呆了。 原来车长爬上了路轨旁的一条电线杆上,已经冻死了,而他背后,竟是那女子的上半身尸体。竟是那女子的上半身尸体!! 竟是那女子的上半身尸体!!! 敬告各位读者看完一定要马上忘记,不然是很危险的。切记切记! 与漂亮女孩约会 大学就快毕业了,身边还没有固定女友。幸好我的条件总算不错,宿舍里大家聚会时即使不带女朋友也不至于被哥儿们笑我衰。其实不是我不会追女生,只是还没有遇见让我倾心的女孩,我不想随随便便就找一个人来打发时间。 “老三,周末聚会,你没别的约会吧。”宿舍老大拍拍我的肩。 老四看我一眼,贼笑道:“他?放心,一定有空的。” “随便吧,应该有空的。”我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周末的聚会晚餐我因为球赛晚了。走进包房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了。“阿风,来,坐这边。”老大指指身边的空位。 坐下之后我才发现,我的右边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绝对不是哪位兄弟的女朋友。“这位是乔云,师大的。”老大介绍道。 “你好,我是李风。”我对她点点头,那个女生侧过脸来对我笑了笑,礼貌的说“你好。”那是一张我梦寐以求的脸,她肤色莹白,可能因为腼腆的关系,微微有点红晕,系着一条湖蓝的丝巾,更称得她肤若凝脂。我感觉一阵强力电流击中了我,告诉自己,是她了,就是她了,等了那么久,终于让我等到了梦想中的女孩。 接下来的事非常的顺理成章,在众兄弟的帮助下,一个月后,她成了我的女朋友。乔云是个很纯洁的女孩子,一个月下来,我们的关系还仅止于拉拉手而已。老大问我发展到什么阶段,我无奈地摇摇头“就是拉拉手而已。”老大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来,哥教你两招……” 下次约会的时候,云系了一条天蓝的长丝巾,配着白色的风衣,真是美的眩目。那天我给她讲了一个我们学校流传的鬼故事,果然成功地拥美人入怀。 我们的第三栋宿舍楼一直有一个弃置不用的房间,关于这个房间的故事在我们学校可谓一代传一代。据说很多年前住在这里的八个女生,有一个女生被男朋友甩了,突然有一天晚上用丝巾吊死在上铺同学的帐棍上,第二天,上铺的同学醒来,就这么被吓疯了。这个宿舍一死一疯,后来有人半夜被女生的哭声吵醒,黑暗中看到吊死的那个同学脖子上带着绳索,垂着头发在宿舍里哭。开始大家以为她没睡清醒,可是后来其他的五个女生也都看到了,如此一来,大家都不肯再在这里住下去了。可是她们搬出去之后,这里还是经常传出女生的哭声,以后没有人肯再住这间房,这间房也就被锁上,没有再使用了。 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没人知道,但是因为的确有间上锁的宿舍,所以学校的女生们尤其愿意相信它,男生们也经常在晚上约会的时候讲给女朋友听,吓得女朋友直往怀里钻。 老大教我讲这个故事给云听,是经过了实践证明的有效果的战术。我首战告捷,没想到云兴致盎然,居然提议下次去那间闹鬼的宿舍探险。我堂堂男子汉,当然没有say no的道理,自然只能义不容辞地说ok。 探险那天,云还特地穿了一件黑衣服,系了一条颜色较深的海蓝色丝巾,说是要配合气氛。吃过晚饭,学校居然停电了。我只好回宿舍拿了电筒,带上云去了三舍。 因为停电,呆在宿舍的人很少,整栋宿舍楼特别安静。我们摸到一楼传说中的那间宿舍门口,和传闻中一样,门紧紧地锁着。云拉了拉我,满脸的恐惧,我安抚地拍拍她,毕竟是女孩子,虽然好奇但免不了还是胆小。我看了看锁,是老式的弹簧门锁,这个难不倒我,我拿出随身带的铁丝,轻轻插入锁孔,手才一动——奇怪,门竟然就开了。我回头拉住云的手,她吓得手都冰凉了,“别怕,有我呢。”我安慰她,将她的手握了握。云点点头,往我身边靠了靠。宿舍一片漆黑,我拧亮了电筒,回头示意云跟上。宿舍里还是摆着八张小桌子,应该是后来都没有动过。我用电筒四下照了照,咦?一张桌上居然还摆着东西。我拉着云往里走,“别进去了,我们走吧”,云的声音有些微颤。“不怕,来。” 桌上摆着一些书,其中一本还翻开着。我凑近一点,借着电筒并不强烈的光线,发现书页中好像夹着一张照片。我禁不住好奇心了,松开了云的手,拿起那张照片准备放到电筒下可以看得清楚一些。“来看看吧。”我叫云,可是云竟然完全没有反应。光线很暗,可是那个女生的样子,真的很眼熟。我把电筒对着照片,照片上的女孩肤色莹白,竟然有一张我梦寐以求的脸……我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不是很像我啊?” 我感到云轻轻探头到我身边,她的丝巾绕上我的脖颈…… 养女鬼 我现在一个同班同学更我提到他高中时养一个女鬼的故事. 他高中原本读师大附中,高二时因故去台中读书当时班上极流行碟仙,他也更着玩,於是请到了一个女鬼,他也很鲜,问人家是几年次的,答说是59年次的,因癌证而死,我同学竟然还问她住址和姓名,"她"还真给.於是我同学去探访,找到了这女孩的弟弟,它o弟弟竟然相信我同学,并且给了一张女孩的相片,蛮漂亮的,我同学当时刚看完电影"陰陽错",非长僮憬那种人鬼恋,当下就爱上那女鬼了.每天没是就"请"那个女的出来聊天--用碟子.后来人就变的有些憔悴. 再一次提醒大家,这是真人真事. 话说我同学和那女鬼交谈上了瘾,竟然练到一个人就可将对方请出来的地步,从此更是废寝忘食的交谈.到了放假,我同学要出外参加一个考试(我忘记是什么性质的考试,抱歉!), 他舍不得那女鬼,於是就将对方请出来,问问有没有方法可以一起走(因为要去稍远的地方,那玩意儿好像并不能到处跑的关系),两方研究讨论了许久(你如果有玩过碟仙,应?知道为何如此),女鬼教了他一个方法:去摘一枝桃枝,上头绑一根红线,喊她的名字,到了地头之后,再把桃枝插在水面,就可以了. 我同学就照作了,当天到了旅馆,把所有的窗户关起,门上挂起"请勿打扰",就开始部置起来了,那要怎么知道人家来了没有呢?(因为他没带"道具")他想出一个方法,他对着桃枝说:如果你来了,就表示给我看... 刚说完就见桃枝有力的点了个头,我同学完全的吓到了:本来只是想要试看看好玩,没想到竟然真的. 但恐惧心马上就被虚荣心冲掉了:如果被别人知道我养鬼,那多ㄆㄚ啊!我同学心里这么想. 说我同学在旅舍内和那女鬼聊得灰天暗地,考试没考好自然不在话下,回到学校后,迫不及带的把这件事说出来,本来以为会换来一片钦羡的眼光和叫好的话,没想到,在一阵凝重的沉默后,就开始有人说了:该不会是你被鬼缠上了吧?!又有人这么说:这跟养小鬼有么两样?听说你必需以自己的骨肉精血来喂她... 还有这样的话:她会不会陪你上床啊?我.同学这时也被讲得有一点发毛,但在众人面前怎么可以示弱呢?马上转个话,将话题引开,将.前面说的话抛开,专心的打其他的屁. 晚上回到家,越想越不对,於是从衣服将柳枝拿出来(他这时已经和那女鬼寸步不分 了),放入桌上的一杯水内,默祷了几句,红线动了,这时他知道对方已经来了,於是将碟仙纸摆下,开始问女鬼:今天的事你也应该有听到,老实说,你会不会害我? 碟子没动.我同学 又说:好!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不会害我,但我们在一起,会对我不好? 这时碟子缓缓的移动到了"是"那个字上. 经过了漫长的对话后,我同学得到了一些结论:人跟鬼在一起,对 两方面都不好;这个鬼由於是在医院死於癌症,所以还在外游荡;这鬼并不是什么都知道,.旁边还有一些鬼,牠们会帮她....我同学有一点毛了,开始想要收手,但又不敢明提,怎么办呢? 我同学想要收手,但不知该如何启口,反而是对方先开口,那女鬼说这样在一起,对两边都不好,不如及早分开云云.这时我同学竟然提出一个要求:他要亲眼见这女鬼一面.对方不肯答应,我同学就苦苦的恳求,女鬼最后无奈的答应了.约定几天后的午夜,要我同学准备一个大镜子,之前点起一对蜡烛,在十二点的时候,她会现身. 到了当天,我同学将东西全准备好后,专心等待对方来,但到了十二点一刻,女鬼还是没来,这时他的同学来找他出去吃宵夜,我同学只好打住,东西收好一起出去吃消夜. 第二天,我同学用请碟仙的方式将人家请出来,责问为何爽约.女鬼回答:由於人死后的样子和人临死时的样子是一样的,她死於癌证,临死时非常痛苦,死状很不好,她想了很久,决定不要破坏在我同学心目中美好的印像... 说完后碟子就不动了.我同学后来请了很多次,总是请不到这个女鬼. 女鬼复仇 关屯坟场,最近鬼气旺盛,这附近一连死了好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鬼也有好鬼和恶鬼之分,恶鬼要下十八层的地狱,好鬼等机会有名额的话就可投胎。而这几个新鬼全都在恶鬼一族,别看他们活着时呼风换雨,开起会来头头是道,变成鬼了一个个都原形坒露。据说是在一个什么的胖子局长死后,这关屯坟场的鬼老大的二儿子要娶亲了。这附近方园的大大小小的坟场最近好不热闹,到是这小县城里最近却死寂死寂的,天一黑就没有什么人出来了。 事情还得从鬼老大的二儿子讲起。这老二鬼是个瘸子,有二十年的鬼龄,这鬼东西,这里的女鬼,他一个都看不上,嫌这个丑呀那个胖呀这个老呀那个小呀的,毛病特多。可把这里的鬼老大急坏了,听说这两天一个叫小玉的的要落户离这不远的刘屯坟场。这下,他鬼老大可高兴坏了,可是要到这么远去提亲也还真不容易,要走好多里的路不说,以前这里一到晚上便寂寥无人,现在可好,愈是晚上愈是热闹,一条国道就在坟地旁边,要穿过去也真不容易。汽车一辆接着一辆的,大灯一闪一闪的没个完,非机动车道边上也不时有骑车的和走路的行人经过。如果光线太亮鬼是不能行动的,但有一个办法,就是找一个人,上他的身,和他一起去,当然是那神智不清的主儿,象醉鬼呀、疯子呀最好。 这天正好一乡里的会计走到这来了,原来这两天上面来查帐,有几万元的亏空,可这些钱有些是书记挪用了,也有些是乡长借走了,这不他前几天到乡长和书记家去,想把这些钱拿回,书记和乡长两人都分别交给他一张发票,说是把帐冲平,可是上边这次好象对这帐特别认真,反复调查取证,还查出了书记乡长两个人的许多问题,最后全给检查院的人给带走了,他吗,也犯了错误,这两天,竟喝闷酒,今天是在王四家喝的,喝的多了又不要别人送,迷迷糊糊走到这里来了。 这鬼老大看见会计来了,又摇又晃的,就知道他喝醉了,便让一个鬼差附他的体,只见一道蓝光立时上了他的身,带上陰间的礼物鬼使神差地向刘屯坟场走去。 到了那里,这鬼差就从会计的身上下来,会计则躺在坟头呼呼大睡,惹得众鬼围着他看,有的说,要引他死,有的说也要和他出去玩玩见见世面,最后是鬼差把它们驱散,因为它还要上他的身回去呢。 这刘屯的鬼老大说起这小玉,啧啧称赞,说她是个烈性的女子。她家本在四川的山区,和姐姐一起来县城去打工,在一家饭店里上班,那天来了一帮人,全是县里的这个局长那个局长的,要她陪酒,起初她还勉强的喝一点陪着笑,但喝的差不多时,有一个胖子对她动起了手脚,要把她的衣服扒了说是和她睡觉,还拿出几张百元大钞给她,其他的人也在起哄。她一个小女孩的,连恋爱都没谈过,这时又惊又怕,最后退到窗边,那个胖子还嘻皮笑脸不放过她,她也不知怎么的就爬上了窗子,脚一下没站稳,就从上面摔了下去,送到医院,人已经死了。 这里的鬼老大听说有人来提亲,也很高兴,说不过有个条件,就是小玉说非要让那几个人也死掉。“这个好说。”这鬼差立该答应下来,并让小玉把这几个人的身份和住处相貌都告诉了它,看看鬼老大交给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鬼差便把那会计弄醒踉踉跄呛往回走,向鬼老大交差回话去了。 关屯的的大小鬼们一听也气不打一处来,纷纷出主意,最后商量,由一个吊死鬼和一个酒鬼还有一个淹死鬼组成一个特别行动小组,把这事儿搞定。再说,那几个帮凶自小女孩跳楼后全都被免了职,那个胖子还被公安带走了,这几个鬼让那其中一个局长多喝了好多的白酒,最后是酒精中毒死在饭桌上;还有一个什么局长开车突然开进了水沟里淹死了;再有一个是被雷公劈死等等,反正这些家伙都一个个在几天的工夫接二连三地毙命,搞得小县城里人心慌慌,白天街上便多了一些算命的和看风水的,这几天忙得他们不亦乐乎,倒是那些小酒楼的生意一下子一落千丈。那个逼小玉跳楼的胖子还押在看守所里,等待审判呢,由于看守的太紧,让这几个鬼还真下不了手。所以这鬼老二和小玉婚事还要拖后一段时间。 现在小玉要出嫁了,就是说关屯的鬼把这些任务全部完成了,小玉的仇已全报了。那个胖子听说是得了什么怪病死在了监狱里。 白衣女生 在该大学建校之初只有四栋教学楼,该教学楼就是其中的一栋。因此在那个时候,一到考试阶段,该教学楼就会通宵开放。而现在该教学楼却无论如何不会开灯超过10点,一到10点之后,该教学楼那边就会漆黑一片,只有里边值班人员的宿舍亮着灯。因为在该教学楼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那时具体是什么年代已经无人知晓,只知道确实发生过……有一位刚进校的男同学,进入该校时抱有远大志向,想要出人头地,因此读书相当的用功。那时,适逢考试,该同学在该教学楼二楼自习到深夜大约2时许。虽然是在考试阶段,但自习到深夜2点的同学毕竟不多,因此当时教室里就只剩下该男同学一人。人毕竟还是人,学习到这么晚总是会觉得累,因此该同学就趴在课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迷糊之中,他听到该教室后门有人进来了,由于好学的人很多,因此他也没在意,继续睡他的觉。 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有人在推他的肩膀:“同学,同学,醒醒,醒醒,”他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原来是一位女同学,身着一席白衫,好象还蛮漂亮的,她正用求恳的眼光注视着他,“你能不能跟我出来一下?”这个男生心想,难道我真的走了桃花运,真的读出个颜如玉。他迷迷糊糊地就跟着这个姑娘出去了。 在下楼的时候,女孩子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迷糊之中,他好象觉得这个女孩不是在走,而是在飘。他以为自己还没睡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细一看,这个女孩下楼时还真的是在飘,而不是在走。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的一下,也不顾什么了,拔腿就跑,一口气跑会宿舍,推醒室友,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室友被他从睡梦中吵醒,一肚子不高兴,都说这是他看花了眼,大家说了一会就都睡了,他想想,鬼,太飘渺了,一定是自己看花了,也就睡了。是夜无话。 次日夜晚,该男生又在该教学楼自习到深夜。这天晚上,他又习惯性地呆在昨日的那个教室。开始也没什么,但到了深夜之后,他心里就开始发毛,东瞅瞅西望望,深怕再发生什么事。但一直到2点30分还是没什么动静,于是他也就渐渐放了心,迷迷糊糊又打起了盹。就在这时,同样的事又发生了,又有一个白衫女子走了进来,用同样的手法,同样的语调央求他出去。男生浑身一惊,心里就对自己说:镇定、镇定,世上无鬼!跟着该女孩就出去了。这次他对女孩的走路进行了仔细的观察,发现她不仅是下楼,在走路时也在飘。这下可把他吓坏了,拔腿就跑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之后,他把刚才的事告诉了他同学,他的同学听后,虽然还是不太相信,但想想,不可能两天都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因此决定第二天陪他一起捉鬼。 这天晚上,他们几个人商量好由该男生在昨天的教室自习,而别人在该教学楼外的树林中等。到了晚上2点的时候,该男生越想越怕,想要走,但想想外面这么多人,如果自己逃出去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只有硬着头皮等下去。这次,他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东张西望,希望不要再发生昨天的事。突然他看见那个白衣女子又从后门飘了进来,他吓得腿都软了,但还是挣扎着跑出了该教学楼对着他的同学们大叫:她来了,她在后面!但他的同学们却只看见他一个人在那边大喊大叫,然后就跳入了边上的小河中后来听说,又发生了一件女同学该教学楼遇鬼的事件,这就不值一提了. 父女的阴气 最近偶读《黄帝内经》还有一些《易经》之类的书籍,发现一些事物的规律,如同易经里的,如乾卦所说的从潜龙勿用、见龙在田到群龙无首。都是事物发展的规律,从无到有,有小到大、从兴盛到没落。自然和世界还有人都是息息相关的。顺天则兴,逆天则亡,要遵循自然的规律。作为我们人也是这样的。 这里要说的女儿和我很熟,因为她经常感觉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说鬼压身啦或者什么别的奇怪的事情都是平常的。只不过他从小都很苦。她的爷爷是大地主大资本家,从做报童开始一直发展到远近闻名的大资本家。后来建国后就公私合营,再往后就是文革,结局就是财产没收,痛惜中得病去世。他的儿子就是这里所说那个女儿的父亲,不是嫡出是三姨太生的。 不过他们父母两人,都有一些共同的特点,肾都不好。身子都特别的虚。经常感觉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说哪里死过人,出过车祸或者一些横死的事情,他们都会感觉到。还有就是在一些陰气特别重的地方,他们也会有感应。或者说是八字都特别轻吧。只不过父亲的婚姻不幸,结婚没多久刚生下孩子,老婆就跟人跑了。只是和老母孩子一起生活---比较苦,后来老太太死了,就把孩子送到乡下的一个远房亲戚家里去,再后来由找了一个老婆,小自己15岁。可是当时因为想要个男孩子,就堕胎了。可是或许是因为业障也许就是倒霉,总之医学发不发达不说,失去了要孩子的可能,就把女孩接了回来。那个女孩子就在这样的家庭中生活! 可是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父女都吃药,父亲一家的药费每个月就有3-5千,一般来说家庭都难以为继。不过她的继母很能干,开饭店做买卖,可是赚了多少钱都刚够看病的。具体的什么因缘,我也不清楚。但就是这么奇怪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按说父亲真的很倒霉,刚出生就解放了,原本的小少爷就变成了狗崽子,好不容易上学了,当了大学生,又赶上文革。安排了工作就安排在荒僻的山上,刚结婚生孩子,老婆就跑了。只有这一个孩子,新找的老婆天天打架。后来在调动中,从科长上调到一个局里当处长,可是就在他这边办关系办出来,那边要落的时候,帮着办理调动的局长出事了,就这样子被悬到了人才交流中心,一直到去年退休。最后又补了几万块前,才算是办完最低的退休。脉管炎、脑血栓后遗症,一身的病。他总是在家里感觉到一些奇怪的人在走来走去的。经常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团人影。 女儿呢,中专没毕业就跑出去玩、逃学。最后就做热线或者客服一类的工作。能喝酒喜欢看恐怖片,可是到了晚上就不敢睡觉。整宿的不敢睡觉,一直都害怕,胆小! 梦游的女生 我的高中同学阿梅是个端庄的女孩,我从未见过她说谎。现在虽然大家都已工作一年了,看来她还是没有变。不过她这次讲给我听的关于她大学时代,同寝室一个的女生晚上梦游的事情,可真是有点离奇。 傍晚时分,在我小小的独身宿舍里,窗外又下着雨,风吹得窗框啪啪作响,天气本来就冷,一听到这种事情,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阿梅不疾不徐地讲着:我们寝室有六个人,梦游的女生叫李小梅(呵呵,很巧啊,我们的名字里都有梅字)。她开始并没有梦游的毛病,是大四那一年,她爸爸去世以后才突然患上的。开始我们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晚上,大概是一、两点的时候吧,我迷迷糊糊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头上拂来拂去的,我用手挥了一下,竟然觉得摸到的是一只人手!我浑身一激灵,猛然睁眼,看见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就坐在我的床边,还伸长了两只手来慢慢的慢慢的抚摩我的头发。我不禁吓得张大了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我是属于那种吓得休克了也发不出一点声音的人。幸亏如此,不然我可能反而会把梦游的李小梅吓死。 我用尽力气退着逃下床来,然后就拼命把邻床的小萱摇醒。小萱突然看见我身后站着一个白衣服的女人也不禁吓了一跳。不过后来我们还是弄清楚李小梅在梦游。然后我们另外5 个人,抱成一团,是因为冷,点着蜡烛,看李小梅一个人在室内幽灵般荡来荡去。她身穿白色睡衣,眼睛半睁半闭,眼神僵滞,象中了邪一般。她就这样做了很多事情,最后在吃完了半个月饼之后,就自己上床睡觉了。 我们这才松了口气,敢去睡觉了。 第二天问她的时候,她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我们隐约提起,她立刻浮现出惊恐的神色,不敢相信。我们怕吓着她,就没有再提。 后来她又不定期地犯过几次。每次都把同寝室的人吓得半死。有次小萱晚上起夜回来,冷得哆哆嗦嗦地往被子里钻,进去摸着里面多了一个人,马上又吓得跳出来了;原来是李小梅梦游过去了。还有一次,我半夜醒来,猛地看见她又坐在我的床边上了,还深直了双手伸过来,我以为她又要给我理头发,没想到她却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梦游的人力气真是惊人啊。说到这里,阿梅取下脖子上的丝巾给我看她的伤痕。 真的啊。都红的发紫了。我惊叹道。那么后来是你们同寝室的人把她拉开了? 阿梅摇摇头,她们睡得很熟;而且完全没有声音。 那么……是她自己走开了? 阿梅仍然摇头。 我张口结舌。来自: 阿梅的脸一点一点涨成紫色,眼睛慢慢凸出,舌头也长长地掉了出来。 我当时就是这个样子的,阿梅柔声说。 一个女鬼 我是一个女鬼,唯一的爱好就是吓唬人。 昨天晚上,六楼的李大叔估计在外边和朋友喝了酒,十二点多才哼着小曲回来。我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在四楼站着,当李大叔在三楼和四楼之间的过道抬头看到我时,先是3秒钟的沉寂,接着李大叔杀猪般的哀嚎起来,只见他腿一软,顺着楼梯咕咕咚咚的滚下去了,刚才他站的位置那里有一些不明液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騷味。 我伸头一看,李大叔已经不省人事,才把刚才硬憋着的的笑意都发泄了出来。笑了一会,听见有人开门,估计是听到李大叔惨叫的邻居醒了,我就赶快消失了。 今天晚上,我十二点准时又出现在四楼,看看是那个倒霉鬼碰上我。十五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今天晚上似乎没人晚归,正当我倍感无聊考虑着是否要回去睡觉时,楼下突然传来了开关门的声音。我赶忙顺着楼梯的缝隙看去,是三楼的小张,一个大学生,最近好像在准备考研。一定是学到现在肚子饿了,下去吃宵夜。嘿嘿,今晚又有的玩了。 我赶忙来到三楼和二楼之间的走道上,静候小张回来。这是一幢老式居民楼,总共七层,楼道内的电灯是声控的,二楼的灯昏昏暗暗正好达到效果。但三楼的灯就有些偏亮了,反正干等也是等,我来到三楼费了好大劲才把灯泡给弄了下来,再回到走道上,效果好多了,这年头当个鬼也不容易,还得懂点儿电路什么的。 半小时之后,有人进了楼道,我顺着缝隙隐隐约约的看去,果然是小张回来了。我赶忙摆好姿势,小心的把长发盖到脸上并撩出几个缝隙用来观察待会儿小张那惊恐的表情。小张提着一塑料带熟食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楼上冲,看来是饿坏了。当他看到我时已经冲到了离我四五个阶梯的位置,小张“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浑身猛的一颤,并吓得倒退了三步。但并没有我想象的尖叫,只见他站在那里咽了口唾沫,控制了下急促的呼吸,低下头居然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小张上到三楼熟练地打开房门,看也不看我一眼,“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留下我一个鬼站在走道上发愣。他奶奶个腿儿,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见过世面。不过你这是严重的不给我面子,我现在正式宣布:“小张!咱俩开战了!” 我来到小张门前,寻思着刚才是不是造型摆的不够酷,这次给他来个刺激点的。我敲了敲小张的门,没人回应,我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回应。哼!不理我?那你今晚就甭睡觉了,我开始疯狂的敲起小张的门。突然,门里边“啪嗒啪嗒”想起响起穿拖鞋跑步的声音,来了来了,我赶紧摆好poss,张开嘴巴,尽量的把舌头往外伸,吓不死你!果然小张打开了门,可是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一脸怒气的对我说:“不要玩了,你烦不烦啊!”说完又是“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我憨憨的站在小张门口,过了半天才想起把舌头吸溜进嘴里。小张!这次你真的惹怒姑奶奶了,我本来只想给你开个玩笑,你却一而再再而三鄙视我,我要给你动真格的了。 三分钟后,我站在了天台上,这次我要认真了,小张你无情就不要怪我无义。我在心里计划好一个极其邪恶的方案,刚才小张开门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书桌是在窗前的,而且窗帘没拉,窗户也敞开着。这次我要认真了,我现在从这里下去,在小张窗前垂下我披头散发的脑袋,这次不把小张吓到半身不遂我就不做鬼了。我边想边“嘿嘿”的笑出声来。 “小张!我来了……” 翌日清晨,两个买菜的大妈在楼下八卦: “你知不知道,一单元四楼的一个姑娘跳楼自杀了?” “哎,我咋不知道?昨晚上警车救护车在楼下折腾到三更。” “哎,好好的一个姑娘,和男朋友分手后精神就有问题了,听说老以为自己是鬼,前天还把李顺他爹给下尿裤了。” “嘻,这回可真成鬼了。” “哟!这话咋能乱说?不吉利!” “对、对,呸、呸……” 美丽的女鬼 第一章 小心楼梯间 我刚到成都那会儿没地方住,就托公司的秘书陈然帮我租一间房子,我说位置我倒不挑剔,安静一点就行,房租嘛就控制在一千元左右吧! 小丫头回头向我妩媚地一笑,我感觉她的口红红得有些特别怪异! 一个星期后,我出差回来。 我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时候我感觉到里面似乎有人或是什么东西。 小时侯我外公就一直说我有天眼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妈怕我害怕就不要我外公继续的讲下去,但我妈一直都比较注意,她经常给我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就是你看到了什么也别说,他们都会怕你的!但是一般都不要我走夜路或者是单独去陌生的地方,要不的话她都亲自陪着我,而且我妈嘴巴里经常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我就常常的笑话他们,但他们都不置可否。 我打开门后什么也没有看到,但落地窗帘似乎在微微的飘动。没有风,我的房间里有些闷! 公司的另一个秘书张洁给我倒了一杯茶过来。 我正在看桌子上的一张留言条。 ---柳总: 房子已经找好了,在俯河西路133号红杏小区7单元。月租800元,水电费全免,有时间你去看看吧! 后面是落款和一个电话号码! 我拿起电话正要拨号,突然秘书张洁大叫一声! “砰”我的花瓷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外面办公的同事们几乎同时都跑了进来。 怎么了?我也一下站起来问。 只见张洁傻子一般张着嘴,脸上神情恐怖,目光呆滞地看着我的背后。 一双红色的女人的脚在窗帘下露了出来! 啊!大家都叫了起来,我回转身用手扒开窗帘,原来是一双女人穿的红色高统靴! 这个陈然,怎么把高筒靴忘在这里了,吓大家一跳! 下班的时候我开车过去看了一下,房子我非常的满意,是一套别墅,而且是小区靠近河边的别墅。 风拂拂,柳依依,夕陽无限美,喜欢近黄昏! 由于没有见着业主,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我照着陈然留给我的号码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半天没有人接。 在我刚要放下电话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你回来了!”一个女人有些惊喜的声音说。 “喂!你好!我是柳浪,请问您是房东吗? “……” “喂!喂!请问我今天就搬过来住行吗?” “……” “喂!喂!” “……” 电话那边毫无声息,好象就一直没有接通过一样。 我看到旁边的张洁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我身后的红统靴还在。 但我依然有一个奇怪的感觉,电话那边好象有什么! 陈然请假三天了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回来续假,公司其他员工打了她的电话,说是一直关机!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搬的,中午的时候张洁和办公室主任老黄还有驾驶员陈恒发已经帮我买好床上用品和洗漱用具。小区的物业管理人员也早就打扫了房间。 我只是把自己和一些书什么的搬过去就行了。 我在搬进去住之前见了一下物业管理的王先生,王先生说这个别墅的房东在深圳,一年前女主人在这里住,后来女主人也去深圳了没有回来,这个房子就一直是空着的。 还说女主人很漂亮,有一只小黑猫。 那只小黑猫也被带去了,王先生补充着说。 我在心里给这个别墅起了一个名字叫——客柳居。 房子右边靠近小河的地方有一块不小的草地,草地边栽着很多柳树,愈近小河的地方柳树更密集,风吹过来的时候,杨柳飘飘,象一只只手在抚摩着你的脸。我觉得很舒服,但张洁和小陈说有点冷,我注意到张洁老是回头在看什么。但后面什么也没有,除了杨柳。 房间里打扫得很干净。 干净得几乎让人难以置信。 老王说主人交代过了,要求我住楼下,没事别去楼上,楼上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拿走。 送走了小陈老黄他们,我决定先洗个澡。说实话我对这里非常的满意,就是再多几百块我都没有话说,房间里什么都有,简直太方便了,就象是主人刚刚搬走一样或者说就好象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家一样。 我哼着歌儿走进了洗手间。 木质优良的楼梯间在晚霞的映衬下发着幽幽的光泽! 小楼只有两层,木质优良的楼梯在厅侧婉转而上,显得深邃幽远。张洁下午上去走了一下,羡慕得不得了。 咚!咚!咚! 声音清脆而绵长。 我打开了水龙头,一试水温刚刚好。好的就象有人刚刚用过一般,我没有多想就舒服的洗起澡来! 咚!咚!咚! 咚!咚!咚! 好象有什么声音传过来。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声音又一次响起的时候我关了水龙头,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可能是我听错了。 我又注意听了一下,但没有听到什么。 但是我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哼着小曲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我一边用干毛巾檫着头发,无意中看了一眼楼梯间。 啊! 一只猫!一只黑猫站在楼梯间转弯处,它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就在我啊的一声惊叫声中,那只毛色纯亮的黑猫悠忽地不见了。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一下眼睛,楼梯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 窗外起风了,柳条儿随风飘拂着。 这一夜我睡得很香很沉很舒服。 第二天早上阿发来接我的时候我刚刚起床,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陈恒发笑着说: “柳总你昨天晚上还去酒吧了吗?” “没有啊!”我很奇怪他这样问我。 “那你再去一下洗手间吧!”他笑着说。 我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走进了洗手间。 我在镜子前左右照了一下,没什么异样呀,就在我一回头的时候,哎呀! 我发现我的左边脖子上似乎有一个浅浅的红唇印! 一时间我很是疑惑!虽说上个礼拜公司的同事和领导是有给我接风喝酒,但好象我没有和哪个女孩子有亲密接触呀?再说我才来不久,前几天我去出差到分公司,也没有什么艳遇呀?是不是什么时候喝醉了留下的呢?但我昨天不是洗澡过了吗? 我来不及多想,连忙用一点水洗掉了! 临出门的时候我又无意地回了一下头。 我好象感觉到楼梯间上有一对亮晶晶的眼睛。 我摆了一下头,但什么也没有了。 我回到办公室把陈然的红色高统靴拿过去放在门后面,张洁胆子很小,我看见她老是望我的身后。 又过了两天陈然依旧没有来上班。陈然是公司配给我的秘书,我找张洁要了她的手机号拨了过去,小丫头是不是病了?我还要顺便谢谢她帮我租的房子罗! 手机通了,但奇怪的是一直没有人接! 那种怪怪的感觉又在我心里蔓延---那边有什么东西的。 一个星期过去了,陈然依然没有来上班。 我每天上班下班也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客柳居”让我越发的满意,但是,当夜晚十二点快要来临的时候,我总是感觉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哪里看着我。虽然我并不是很恐惧,但我总是感觉心里面堵得慌。 我决定查问一下陈然的档案。 办公室主任老黄说陈然是三个月前在招聘会上选中的,档案上写着毕业于华西 * * 大学文秘专业,我打开她的毕业证一看,当时就傻了眼! 照片上的长发女生倒是一模一样。 只是名字却成了----萧红雨 我把人事经理和办公室主任老黄叫过来指着毕业证问他们怎么回事? 人事部经理和老黄两个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毕业证然后说没错呀没错呀这上面不是写作是陈然呀?毕业于华西* * 大学,这个学校的毕业生我们公司有好几个呀,没有问题的。 我吓了一跳。 名字栏上不是写着“萧红雨”吗?难道他们的眼睛出了问题了?要不就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了吗? 我不便挑明,悄悄揉了一下眼睛。 还是萧红雨!而且字写得很好,特别是那个“萧”字,草字头的上面写成两点,和我的习惯一样。 那个在他们都看起来叫陈然而我看起来叫萧红雨的女生好象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眼神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幽怨和哀愁! 我浑身开始长鸡皮疙瘩! 我挥手叫他们出去后,故意把毕业证丢在沙发旁边。然后我打内线叫张洁给我送一杯咖啡进来。在张洁快要出门的时候我说谁把毕业证掉了? “是陈然的!”张洁拣起来看了几眼又说: “陈秘书好多天都没有来了,也不打电话来续假说明一下,主任都很生气了!” 天啦!现在可不是生气的问题。 我不动声色地叫张洁把陈然的毕业证放到我的桌子上并叫她出去时帮我关好门,然后就拨通了远在w市外公的电话。 “臭小子!是不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外公苍老但依旧硬朗的声音让我感觉到强大和温暖。我外公和我老妈一直都喊我—臭小子!但我很奇怪他怎么一开口就这样问我。 我拿着电话转身拉开落地窗帘,街道对面人来人往和往日没有两样,我边拉窗帘边说没……没有………… 什么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我一下怔住了,那街对面的人流中有一个和陈然差不多身材的女人一闪而过,似乎就穿着红色的高统靴,走过去的瞬间好象还回头望了一眼! “喂!喂!”外公的声音响起: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外公象千里眼一样问。 我想了一下决定不和他说,但外公最后却没头没脑地说你小子没事的,别人的事情你能帮就帮一把吧! 该来的终究要来的。 不该看到的也已经看到。 我起身检查了一下门后面,果然,那双红色的高筒靴已经不见了。 也许那天张洁们看到的红色高筒靴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说根本就现在也存在,只是在于能不能或该不该看到而已。 我打了一个电话去华西**大学。校方管档案的老师说**届文秘专业的没有叫陈然的,倒是有一个很漂亮的叫萧红雨的! 我又打了一个电话去电信公司查陈然的手机号。电信公司的人说机主叫萧红雨,半年前就已经停机了,此后一直未发生费用,近几个月吗?近几个月也没有用过,若是开通的话电脑会显示费用的。 我拨了一下萧红雨也就是大家所说的陈然的号码,通的但一直没有人接。 我感觉到脚底下升起一股凉气! 但奇怪的是,那只猫没有再出现,连咚咚咚的声音也没有了。我使劲地咬了一下舌头,没有做梦。 我感觉到恐怖越来越近了。 我随便找一个借口去物业管理处看了看。 果然,萧红雨就是我的房东女主人! 看来这个漂亮的叫做萧红雨的年轻女主人可能已经不在人世间了。我把外公给我的一直系在我脖子上的红丝线取了下来。我感觉到萧红雨不会害我,她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夜色悄悄的弥漫过来…………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电视机也没有开灯,惨白的月亮光光从宽大的落地窗上照进来,衣架和壁灯的陰影被拉得长长的,柳树飘动的枝条象是无数的手在轻轻晃动………… 我强忍住内心的恐惧,睁大双眼紧紧地盯着楼梯间。 那楼梯间显得有些幽暗,似乎有一些光影在浮动。 什么都没有,没有声音,屋子里只有我沉重的呼吸。 我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黑暗之中,就象快要入定的僧人。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握住了我的手,我全身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我颤抖着说--- 萧……萧……萧红雨……你……出来吧! 没有人声没有动静。空气在那一瞬间似乎已经凝固。 我慢慢的转过头来,一只小黑猫伏在我的手背上。它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谢谢你!萧红雨,给这只猫来陪我”我听见自己在说。 咚! 咚! 咚! 声音一下一下非常的清晰,整个楼梯间似乎在颤动。 一只脚!又一只脚,慢慢地跨下楼梯,每一步都发出咚的清脆的声音,悠远而绵长,咚,咚,咚…… 脚步停止在楼梯间的拐弯处…… 我正想得入神的时候,仿佛听见红鱼在说— 姐姐!谢谢你的礼物! 啊!礼物! 对,礼物!看来红鱼是萧红雨送给我的“礼物”!而我,又不正是萧红雨送给妹妹红鱼的“礼物”吗? 是的!这确实是最好的礼物!我相信不管是对于我来说还是对于红鱼而言都是彼此间最需要和最满意的礼物了! 谢谢你!陈然! 不!应该说谢谢你萧红雨!谢谢你!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谢谢你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我走过去,伸出手把萧红鱼揽到身边,红鱼美丽无比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她哽咽着伏在我的肩头喊着姐姐姐姐姐姐! 老天!这时候我似乎看到照片上的萧红雨悄悄的向着我眨了一下眼睛还调皮地翘了一下嘴巴 我点了点头!心里又说,谢谢你!因为我知道她听得到我的话。 这时候,一绺较强的陽光从云端里照射过来,把我和萧红鱼笼罩在中间,红鱼依偎着我抬起头来,我们看见云端里有红鱼的父母,有萧红雨,还有鹃红,还有很多很多似乎我们很熟悉的面孔,他们一个个看起来是那么的健康和祥和,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幸福和满足,他们在那里向我们挥着手! 我们感受着这来自遥远地方的祝福! 同时我们的心里也满是深情的祝愿! 这一刻,我感到无限温暖! 梦中的白衣女子 过去我生活在一个南方美丽的滨海城市,暂时我不想透露这个城市名。高二的时候,由于一些经济上的原因,我和家人从原来的房子,搬到亲戚在另一个老市区的宿舍里暂时过渡下。这个宿舍楼比较破旧,位于这老市区的一条巷子里面。 搬来以后,我一个人睡的是靠厅一侧的小房间,后窗可以看到山,晚上还满凉快,尽管周边环境不是很好。 入住后一段时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半夜迷糊之间,老是有一个白衣女人,脚步稀稀刷刷的,走近我的房间,有时候站在床边,脸部模糊看不清,长发;有时候用手拉我的被子,当我想这是做梦,把身子侧过去的时候,她又用长长的指甲抓我后背,甚至抓我脖子,那种感觉真的是如此真实,就象一只魔爪。现在想起来还不禁打冷战。 有段时间,这种现象比较频繁出现,一天晚上,我实在有点害怕了,那天晚上我就跑到父母房间睡,躺到床上,又是迷糊入睡以后,感觉异常,就象有个人狠盯着你,非常不大对劲,我半睁开眼睛,当时我是右侧睡,在我脚斜由后方的镜子里,我看清楚了一个白色的女人,装束不是现代的,就像电视上的戏服一样,脸色也是惨白而且模糊,那个样子我到现在都难忘,对应镜子的位置,她应该是站在卧室的中间偏南的位置,顿时我感到整个人陷入冰窟一样的感觉,我不敢出声,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之后,她从镜子里面消失了,那个晚上我没睡好。 后来这种现象时有出现,直到我去外地读大学,我才把这些事情淡忘了一点,后来搬家了,有一年暑假回家,听说我亲戚把宿舍租给了别的房客,结果住的房客一个月不到就不辞而别了;这间宿舍后来贱卖了比较便宜的价格,那条巷子我感觉比较怪,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去,这种古怪的经历,我从来没有和别人甚至家人提起,一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听说那个地方,边上还有一所中学,连起来的整片地以前是刑场和f场是真实的,老市民和我同学们都这么说。 女同窗 程一在洛陽读了四年大学,毕业后托门路走关系分配到北京昌平某医院,后又经过几次展转,最终调到北京儿童医院某科工作。转眼十年过去,因他本人性格内向,不善与人沟通,自然其间也极少和昔日的大学同学沟通联络。 忽然有一天,程一接到儿童医院门房电话说:程大夫,你的大学同学来找你。 程一心中一愣问:我的大学同学?叫什么名字? 门房说:她说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程一小跑着来到门房,看到一个年轻女子,黑色薄纱上衣,黑色长裙,黑色皮凉鞋,露出白晰的脚,没穿袜子。弯眉大眼,一脸的忧愁之色。程一一眼认出是自己的大学同学赵梅。又惊又喜。惊的是一别十年,赵梅依然年轻漂亮。喜的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还能见到自己大学时代的梦中情人。 在洛陽念大学时,程一就对赵梅一见钟情,也曾多次向赵梅表示过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但赵梅总是以各种理由婉言谢绝。毕业后,程一还曾多次去信联系,但仅收到过赵梅一封回信说:我已结婚,生活很幸福,也祝你早日找到心上人。程一这才彻底对赵梅死了心。 今天赵梅前来,程一非常高兴。赵梅则相当平静地说: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的女儿小橙今年六岁,一年前患了奇怪的病,浑身奇庠,不敢挠,一挠皮肤便破裂流血,紧接着就会发烧,高烧一连数日不退。我们跑遍了省里市里的大医院,又到上海、南京去看过,均无法根治。没有办法才来找你,北京儿童医院是全国知名的权威医院,如果这里再治不好,我就死了这条心了。 程一注意到赵梅手中拉的小女孩子,精神萎靡不振,面色蜡黄,脖项上有血斑,伸手在她的额头上一摸,热得汤手,看来病情相当严重。程一当下表示:我一定尽力。 程一带着赵梅母女,直接去找儿童医院的皮肤病权威专家。专家看罢眉头紧锁说:这种症状我做五十多年儿科大夫和三十多年皮肤病研究,还真的没有遇到过。你们先住院,我们详细观察,并尽快成立一个研究小组进行联合治疗。 程一跑前跑后,为赵梅女儿小橙安排病房。随后在程一的多立联系下,专家大夫开始展开对小橙的中西医联合治疗。两周后,小橙的病情便得到控制。又经过十几天的攻固治疗,小橙基本上摆脱了怪异病魔的控制,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其间,程一经常常看望这对母女,还总是买些苹果、梨等小橙爱吃的水果送到病床前。 赵梅对程一非常感谢,几次在程一面前落泪,说如果上天给一个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报答程一。这天,程一正在值班,一身黑衣的赵梅急匆匆进来说:程一,我非常感谢你对我们母女的帮助。今生无缘,只求来生好好相报了。 程一说:小梅你别对我客气,今生与你无缘在一起,能有机会帮助你我也就知足了! 赵梅说:真的很对不起你,我有事情必需马上离开,你打这个电话去告诉我的家人,家里会很快来人接小橙回家的。说完,赵梅就匆忙走了。 程一觉得奇怪,即既是她家人的电话,她自己为何不打呢?程一迟疑着拨通电话,是一个老人接的,问你找谁。程一说:我是赵梅的同学,请问你是谁? 对方说:我是赵梅的母亲。 程一说:赵梅带孩子在北京儿童医院看病,孩子的病马上就要好了,可是赵梅却突然有急事离开了,她临行时让我通知家里,尽快来一个人接小橙回家。 对方听罢,非常吃惊地叫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女儿赵梅三年前就死了,我的外孙女小橙一年前患怪病,一个月前突然失踪不知去向…… …… 这件事事过去不久,程一的妻子郭蕊被查出怀孕了。 程一大惊喜。原来五年前,程一与昌平女子郭蕊结婚。郭蕊长得很像赵梅,性格也温柔可爱,两人感情很好,但惟一的遗憾是结婚多年不能生育。医生栓查说两个人可能都有问题,要想怀孕是不大可能的事了。程一夫妇不肯放弃,经过各种治疗,中医西医都一一试过,民间的许多土办法也都试了,但郭蕊的肚子始终不见有反应。这成为程一生活中最大的一块心病。 十个月后,郭蕊生下一女儿,细眉大眼,红唇小嘴,看那眉眼神态活脱脱就是程一的女同学赵梅再世。程一把这个秘密深深地埋藏到心底,给女儿取了一个名字——程忆梅。 女鬼同乘 北京东直门是一个交通大站,地铁站、往北的远郊公交站都在那里。另外,这一带也是高级写字楼的聚集宝地。我有一个同乡叫李应,前不久换了一份工作,就在北京东直门附近一座高层写字楼上班。那幢写字楼共有26层高,里面有许多跨国公司和国内公司。同乡李应在国内一家文化创意公司做职员,月收入5000元左右,算是一个小白领了。 有一天,李应来看我,谈起他在写字楼的工作生活,心情大爽。尤其告诉我说:“我们那幢写字楼里,美女多不胜数。” 我笑问:“何以见得呢?” 李应摇头晃脑,得意地说:“我说我们那里美女多是有依据的,我工作的单位在写字楼23层,每一次我乘电梯上下,总能在电梯里遇到很多美女,那脸蛋是真的粉白,那头发有黑的、有棕黄的,还有染成了火红的。清一色身材高挑,细胳膊细腿,那蛮腰真叫一个细,用手一握就能握住。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个写字楼里找一个女朋友。啧啧,你闭上眼睛随便一摸,准保是一个超级美女。” 我不相信李应的话问:“难道全北京的美女都跑到你们的写字楼上班了么?” 李应笑了笑说:“怎么着啊?你如果不相信,哪天你别写恐怖小说亲自去东直门,到我们的26层高级写字楼里坐一回电梯,我保证让你大开眼界,知道这世界上为什么有‘美女如云’这个词儿!” 我笑着点头。但我还不至于无聊到为看美女专门坐一个多少时车去一趟东直门。 又有一天,李应到北京北小汤山办事,回来路过我的住处,便来看我。我看他气色不太好,问出什么事了?李应搓了搓眼皮说:“没什么大事儿。最近我们单位有两个年轻的同事不辞而别。我想不明白,好好的工作,不错的工资待遇,少有的优越工作环境,他们怎么就轻易放弃了呢?而且一个比一个走得突然。前一天我们还在一起说说笑笑,根本看不出他要离开的样子,次日人就不见了。” 我劝慰李应:“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也许人家找到更好工作了呢。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只是你的这两位同事不辞而别的举动可是做得不太对,不给单位交辞职书倒还罢了,至少该给要好的同事提前打一声招呼!” 李应重重叹一口气说:“我打他们的手机,全都是关机。大家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的,我想再见一见他们都不容易了。” 又过去一个月,我到北京东城人民日报出版社商谈我的小说出版事宜,办完事回来路经东直门,忽然想起李应所说的美女如云来,忽然动了好色之心,决定亲眼去目睹一回。于是给李应打电话说,我要到你们那幢高级写字楼视察,看一看你们写字楼里的如云美女。 李应笑呵呵下楼来接我。 我看到李应就是一愣,一个月不见,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眼圈发黑,像生着一双熊猫眼。我关心地问:“你怎么了?生病了么?” 李应当胸擂了我一拳说:“作家说什么话呢,我好好的生什么病?实话告诉你吧,我最近有喜事了啊,在我们写字楼的电梯里认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交往半个月我们就同居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说人生有三喜,洞房花烛夜就是其中一喜!走,跟我坐电梯上楼去,我好好跟你说道说道这事儿。” 我随着李应进了他们的写字楼,来到电梯前面,等二分钟,电梯门开了。李应拉着我走进电梯。电梯里的李应一直面带微笑,还向他旁边电梯角落里微微地点了点头。我感觉很奇怪,电梯里明明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他朝电梯角落里点什么头呢? 电梯很快到23层,李应先出了电梯,我也紧跟着走出来。电梯又慢慢地合上继续往上走。 “作家先生,看到了吗?和咱们同乘电梯的七八个女孩子,哪一个不是美女?你看见靠近电梯角落里的那个红头发美女了吗?以前我的小情人常常和她在一起坐电梯上上下下,她们俩是最好的朋友。”李应得意洋洋眉飞色舞地说:“怎么样?我让她也给你介绍一个小情人,模样一定也是国色天香的那种。” 我惊惧地瞪大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李应,等他说完了,我低低的声音问:“李应,刚才在电梯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哪来的七八个美女呀?” 女鬼有约 孔家宽撰写的《京都鬼话》在《北京社会生活报》上陆续发表之后,引起极大轰动。虽不能说洛陽纸贵,但京城不少读者都把它做为茶余饭后的一个话题。在京城读者中,孔家宽的名字几乎要和当年的聊斋志异的蒲松龄齐名。因此,常有读者来电话要找孔家宽,想把自己耳闻目睹过的北京鬼故事讲给他听。 这天,电话里传来一个美妙的女音:“是孔记者吗?我是南方xx报的记者,也是你的一位忠实粉丝,我有些事情想见一见你。如果你有时间,咱们在雍和宫旁边的红五月咖啡店见面。” 身为一名恐怖小说作家,孔家宽当然知道雍和宫附近那家叫红五月的咖啡店实际上是一个恐怖小说爱好者的聚会地。他暗想这个林格非真是一个细心的女子,采访我也要精心选一个地方。走进红五月咖啡店,在12号位置果然有一位妙龄女子等在那里。经过自我介绍,两人算是认识了。 林格非说:“我也是一位记者,我供职的媒体不在北京而在南方。我们也算是同行了。我看过你所有京都鬼话栏目里的故事,对你本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希望对你做个采访。” 孔家宽想不到总采访别人的人如今也成了被采访的对象,又见眼前的女子俏丽俊美,便笑道:“能上南方xx报的人物都是名人,或者当红经济学家,或者当红名演员、亿万富少。我只是一名普通写手,劳你大驾真是受宠若惊啊。” 林格非:“孔记者真幽默,相比做新闻的规律你也知道,我们只采访那些有新闻价值的人。当然有些人能上我们的报纸,并不是他有多大的新闻价值,而是因为他掏了银子。” 孔家宽耸耸间:“我没钱,晚上在哪里吃饭还正发愁呢。” 林格非笑了:“孔记者对我们来讲是属于那种有新闻价值的人。我知道你不是北京人,而是一个的道的北漂。首先,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会选择北京呢?” 孔家宽认真地想了想说:“小时候,我生活在中原一座偏僻的小村庄。那时候看着村里的树木、人、狗,看着地里的庄稼,我会想这个地方不属于我,我不应该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后来我到了一座国有企业工作生活,望着车间里轰鸣的机器,望着高高低低的办公楼厂房,我仍然想这个地方不属于我,我不应该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再后来我就来到了北京,我忽然就觉得自己应该属于这里。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想,一句两句我还真说不清楚。人的有些情绪是无法用语言语表达的。也许有时间我会写一篇文章——《为什么我爱北京》,把我混乱的思绪整理出来,把我对北京的种种细枝末节的感受写下来。” 林格非:“你为什么对恐怖小说或者鬼故事如此感兴趣呢?” 孔家宽说:“不是我对恐怖小说或鬼故事感兴趣,而是在读者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对鬼故事感兴趣,做为报纸编辑记者,我就是为读者提供服务的,他们喜欢,我们为什么不做呢?!” 林格非:“你相信有鬼吗?” 孔家宽:“信则有,不信则无。” 林格非:“你写恐怖小说或鬼故事,不怕相关单位说你宣扬封建迷信,查封你!” 孔家宽:“我说过恐怖也是一门艺术。鬼这种形象是几千年来发展演艺出来的一个内容丰富的艺术形象,只要我们写作得当,就不能和一味宣讲的鬼迷信混为一谈。” 林格非:“我说我是一个女鬼,你相信吗?!” 孔家宽一愣,过了片刻说:“你说是你就是,你说你不是,你就不是。其实现实生活中,你遇到的鬼人、鬼事还少吗?鬼也有好鬼坏鬼之分,我希望你是一个善良纯真美丽的好女鬼。” 林格非咯咯笑起来,抬手招服务员说:“给孔记者和我一人再来一杯苦咖啡。” 孔家宽礼貌地说:“谢谢。” 林格非:“人家说一个人写恐怖小说写鬼故事时间长了,他身上就会有鬼气,会有灵异事件发生。你遇到过这类事吗?” 孔家宽摇摇头:“我没那么荣幸。我倒想遇到一次女鬼,可是从来没有。” 林格非:“今天你就会遇到一个女鬼,你信吗?” 孔家宽笑了笑,他觉得这位漂亮的女记者是在和他开玩笑。 这时候,服务员用托盘端着两杯苦咖啡过来,林格非递给孔家宽一杯,另一杯放在自己面前。然后举着手中的咖啡棒说:“孔记者,我会变魔术,用我的咖啡棒在我的杯子里一搅,我的咖啡就会变成黑色;在你的杯子里一搅,就会变成红色。你信吗?” 孔家宽说:“你试了我才信。”这样说的时候,孔家宽留意到女记者湿润艳红的嘴唇,在这样艳美的唇上一吻,该是多么令人消魂。显然他的这个想法不现实,即然不能实现,那么能喝到这个红唇砰过的咖啡棒搅过的咖啡也不错。 林格非似乎猜到了孔家宽的心事,媚眼转动,吮了吮那根咖啡棒,然后微微抬起身把咖啡棒伸进孔家宽那只咖啡杯中,轻轻地转了三圈,顷刻间满满一杯咖啡变成了艳红色。 林格非得意地眨了眨眼睛说:“现在我改主意了。我不想喝黑咖啡,我也改喝红咖啡了。”一边说一边用咖啡杯在自己杯中转了三圈,果然她面前杯子里的咖啡也变成了艳红色。 孔家宽一幅见多识广的模样:“不错,不错的魔术。” 林格非端起咖啡杯说:“让我们像吸血鬼那样,将这杯红色的咖啡干掉。” 孔家宽呵呵笑着端起杯,两只白瓷咖啡杯发出清玲玲的脆响。 接下来的采访进行得非常顺利,两个人相谈甚欢,互为知音。结账时孔家宽要付钱,女记者林格非拉住他的手说:“是我请你来的,当然要我付钱。” 林格非付了钱,挽着孔家宽的胳膊走出来。此时下起了小雨,天色已经暗下来,雍和宫西路的灯明明灭灭,路上走着的稀疏的人一个个看上去就像孤魂野鬼。 孔家宽看了看林格非说:“你家住在哪里?我可以打车送你一程。” 林格非嫣然一笑,抬手指着雍和宫说:“我就住在那里面。” 孔家宽笑道:“别开玩笑了,那里面住的是和和尚,你怎么能住在那里呢!” 这时候,后面突然传来女服务员的叫喊:“那位先生、小姐请麻烦等一等。” 孔家宽扭头看,刚才那位服侍过他们的女服务员急匆匆地追出来,来到孔家宽面前站定,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位先生,实在对不起,你付给我们的这张钱,我们不能用。你能不能给我们换一张呢?” 孔家宽皱起眉头接过那张纸币,忽然发现竟是一张面值100元的冥钞。“你肯定是我们刚才结账时给你的吗?”孔家宽问。 “是的,我收了钱到验钞机上验,它无法和人民币一样通过验钞机。”女服务员镇定地说。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孔家宽掏出钱包,取了一张100元人民币递给服务员。服务员谢过之后转身飞跑进红五月咖啡店。 孔家宽扭回头,看到俏丽的美女记者林格非在雍和宫紧闭的暗红色大门口一晃,不见了。 冰琪淋女孩 我到雅宝路看完朋友出来时,天已经很晚了。 我准备打车回家。但等了许久,不见一辆出租车。 这时候,从暗影里走出来一个小女孩,孤单单一个人,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眼睛很大,皮肤很白,头发很黑。她径直冲我走过来。 “叔叔,我想吃冰琪淋!”我觉得好奇怪,她不认识我,为什么问我要冰琪淋?! 我问:“你爸爸、妈妈呢?” 她忽闪着大眼说:“爸爸开出租车去了,妈妈在家打麻将。妈妈手气不好,她就生气,骂我。” 我说:“你为什么一个人出来了?这么晚你不害怕吗?” 她说:“我想吃冰琪淋。” 我的心忽地柔软起来,拉着小女孩的手说:“走,叔叔带你去买冰琪淋。” 小女孩的手很凉。 路旁不远就有一家小食品店,屋里亮着灯。小女孩走到门口停下来,好像不太愿意进去。我便独自去买了一个大大的冰琪淋,拿出来递给小女孩。 “谢谢叔叔!”小女孩贪婪地吮了一大口,弄得满嘴都是白白的冰琪淋糕。 我说:“不客气,叔叔送你回家。” 小女孩领着我往前走,走了大约二三百米,前面是一个大拐角,绕过半颓的墙,出现一大片拆迁的老房,绝大部分已经垮塌了,只有一个房子还孤零零立在那里。 “再见,叔叔!”小女孩松开我的手,向那片废墟走去。 我有些发呆,她家怎么会住这里?这个地方还有人住吗? 这时候,身后有车喇叭响,我一扭头,发现一辆出租车驶到我身边。 我转身上车,说出自己要去的地方。 司机看了我一眼,问:“先生,你在看什么呢?” 我说:“刚才有一个小女孩想吃冰琪淋,我给她买了,我看她走进这片废墟里。” 出租司机淡淡笑了说:“那个冰琪淋女孩!” 我问:“怎么?你认识她?” 出租司机说:“认识,她家原来就住在这一片儿,后来拆迁,几乎所有人都搬走了,只有她们家不愿搬,成了远近闻名的钉子户。那个小女孩很喜欢吃冰琪淋,有一天晚上一个出来买冰琪淋,结果让车撞死了。人们发现她时,她的手里还握着半根冰琪淋,地上化了一摊白白的粘糊糊的汁儿。” 我惊出一身冷汗:“怎么可能呢?!” 出租司机说:“没什么不可能。幸亏你给她买了冰琪淋,不然等你回到家里,推开门就会发现,她正直愣愣站在你家的客厅里,伸着手向你要冰琪淋。” 我问:“师傅,你怎么知道呢?!” 出租司机停了半晌说:“她是我的女儿。” 我惊诧地扭脸看这个司机,眼睛很大,皮肤很白,头发很黑,果真和小女孩有些相像的地方。“你知道吗?我每天这个时候就会开车来这里,希望能把那些为她买冰琪淋的人免费送回家。” “你为什么不去见那个冰淋琪女孩呢?” “我,对不起她。她妈妈爱打麻将,我又总是在外面开出租车赚钱。如果我那天在她身边,她就不会死了!” 三十分钟后,车停在我家社区门口。 我下车,准备给出租司机付钱,他拒绝了。他把车调了一个口,轻轻摁一声喇叭离开。我忽然透过夜的路灯光发现,在出租车的后座上,隐约坐着那个女孩,她正津津有味地吮一根冰琪淋…… 女读者 地坛每年春秋两季都要举办大型书会,聚集京城乃至全国各大出版社和图书公司,一起摆摊售书。新书一般可以打八九折,老书低的能打二三折,甚至一折。因此总能吸引许多书迷前来购书淘宝。作家在地坛书市上签名售书是常有的事情。许多著名的、非著名的真假畅销书作家们常常在地坛书市现身,为书市增加一份亮色。 春天的时候,我推出一部新书《石佛镇》,应出版商之约,在今年秋季书市上冒充著名畅销书作家签名售书。没想到,书市上购买《石佛镇》第一部、第二部的读者真不少,排队签名的读友像一条小长龙,忙得我不亦乐几乎,签名签到手软。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我终于得以喘口气休息,正准备先告假回家洗个热水燥睡一好觉,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红风衣的细高挑女孩,手里拿着我的两部《石佛镇》。她微笑着来到我的签售桌前面:“亦老师,我是你的铁杆书迷,麻烦你给我签个字。” 因为此时已没有几个排队签名的读者,我得以有时间多看两眼这个红风衣女孩,披肩长发,白晳的脸,柳叶般弯眉,一双大眼灵动而温婉。能有这样可人的女书迷,真是容幸至极,就是码字再苦再累也值。我潇洒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亦老师,能与你合个影吗?!”红风衣女孩明眸皓齿,红唇轻启。 当然不能拒绝,我急忙从站起来,红风衣女孩小依人一般站到我身旁。 这时候,晚报记者小白就在不远处,他看到我这边作家美女的精彩一幕,岂肯放过,窜过来举起相机叭地拍了一张。 红风衣女孩再三道谢,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小白望着女孩背影意犹未尽,笑眯眯地说:“亦老师,你还很有女读者缘啊,刚才那女孩,标准的封面女郎。” 我心中得意,却不能表现在脸上:“小白啊,年轻人要学好,不要总是盯着人家的漂亮脸蛋!” 晚报记者小白脸皮比较厚,嘿嘿笑一笑:“亦老师,我把这张照片洗出来,放大十二寸给你寄去,你夫人不会打破醋瓶吧?!” 我只当这时小白的玩笑,并没放在心上。晚上回家,吃过晚饭,看了一会新闻,忽然接到小白打来电话,听语气他并不是一般的惊慌:“亦老师,还记得下午你和那个红风衣女孩的合影吗?” 我当然记得,平静地问:“怎么了?!” 小白哆嗦着说:“亦老师,你上网,我把照片发过去,你自己看看吧。” 我用qq接收了小白发来的照片,照片的名字就是“亦老师和红风衣女读者”,我把收到的文件放在桌面,轻扣鼠标右键,半晌,兰光一闪,照片打开,我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在我的身边,站着的正是那个细高挑的红风衣女孩,清秀俊美,只是看上去比较单薄。 我回复小白:“收到,照片拍得相当不错。” 那边小白连着打了三个惊讶的鬼脸:“什么?不错?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说:“我看到我,还有那个漂亮的红风衣女孩。” 小白又连打出三个惊讶鬼脸:“不可能!” 我此时倒惊诧起来:“我明明和一美女读者合影,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小白回复:“在我的电脑上,我看到的你却不是和一个美女和影,而是……”这小子竟然打了省略号。 我呵呵笑了。莫非小白在和我开玩笑,想吓唬一下我这个恐怖小说作家。我点上一个笑脸回复他:“小伙子,天不早了,洗洗睡吧。” 次日一早,小白就现在我的家门口,他神色慌张,脸色苍白,黑眼圈,似乎一夜没睡好。我倒杯热水给他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白极庄重地问:“亦老师,我能看一看你昨晚从qq上收到的我发给你的那张照片吗?!” 当然没有问题,我打开电脑。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找不到昨天晚上收到的那张我和红衣女孩合影的照片。我明明记得自己把那张照片放在电脑桌面上了。“它找不到了!”我只好无奈地说。 小白说:“没关系,我这里还有。我把你的那张照片存在我的笔记本里了。既然找不到我发给你的那张,就请看一看还存在我笔记里的这一张吧。你得做好思想准备,千万别把你吓着了!” 听小白的话,我感到一种莫明紧张,是什么把小白吓成这样?又是什么能把我这个以吓唬读者为职业的恐怖小说作家吓着呢?! 小白掏出他的笔记本电脑,插上电源,开机。我看到他的手还在不停地发抖。他吞咽一口唾液,显然他的嗓子因为紧张而非常干涩。笔记本电脑打开了,小白迅疾点开他的文件夹,他忽然紧皱起眉头:“怪了,我存在这里的照片也不见了啊!” “你再找一找!”我安慰小白。 小白又找半天,绝望地摇头:“不可思议,那张照片彻底不见了。” 我说:“你的数码相机里不是还存的有吗?” 小白说:“我有个习惯,把相片转存到电脑以后,就把相机里的删除了。” 我遗憾地拍了一下手,问:“小白啊,你究竟看到了什么,瞧把你吓得都魂不附体了!” 小白瘫坐下来,喝了满满一茶杯水,才慢慢地说:“亦老师,说了也许你可能不相信,在那张照片上,和你合影的不是那个漂亮的红衣女孩,而是一个异常诡异的——”小白说到这里,突然眼睛一翻,一头载倒在地,双手痛苦地抓挠胸部。我吓得差点小腿儿抽筋,急忙拨打110。 三天后,小白才在医院里苏醒过来。 小白究竟在照片上看到了什么,我至今仍不知道。他再没有提起,我也没有再问。 也许有些事情,我们还是不知道为好! 女鬼 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事。记得那是下午6点多,我从学校回家的路上。但悉尼比国内天黑的早,路上遇到一起交通事故。一个女鬼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上身深蓝色的衣服,下身好象是黑色的丝袜。女鬼佬旁边停着一辆浅蓝色的丰田,车前面一个亚裔女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应该是中国人。不过天黑没仔细看。 police and ambnce都来了,一个救护员下拿了个担架下来。紧接着拿个救护员扶起那个女孩的上半身,说can u heard me?但是说了很多遍依旧没反映,显然是昏迷了过去。过了几分钟,那女得渐渐有了点知觉,然后救护员才把她扶上了担架。我路过时就感应到一个小天使模样得一个人,在那里记录什么,好像在什么上面划了个勾。我觉得是此事一出双方就两清了。当时还有个穿黑袍子的使者站到边上,当时感觉小天使给了我一把钥匙,我也不知道接是不接,就直接回家了。晚上感觉有人在我家门口,有个女的黑袍子的使者。这个女的就是那个女鬼佬,大致的意思是要去撞她得那亚裔女人家里闹。我查了查,发现以前某世两人结过仇。就耐心&那个女鬼佬说,你们前世有过节,今世车祸算是个了结。 但那女得死活不服,非要上告。我想了想,请包公老师父来断吧。包公老师父请来了,但令我感到惊奇得是这个女得居然还是不服包公老师父得判决。我想包公老师父最公平,最明察秋毫了,你居然感到不公,真乃奇闻也!不过想想她没听过包公老师父得名字也是情有可原得。毕竟一个外国鬼佬哪里知道中国历史。我很无奈得给师父打了电话,我说明了问题所在。师父说那她不服就往上告吧。我对说师父这么办吧!给那女鬼佬三天时间,去那亚裔女的家里闹。但不能伤了亚裔女的性命,并且不能伤到其他人。违反规定,因果自负。因为她这一世没有做错什么,就被无缘无故得撞死了,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所以才这样判,师父也同意就我说得判。 在此,先说下我对佛道和基督,天主几大宗教关系的个人认识。首先佛道是一家的。对于道观或是寺庙信众都是在里面烧香得。这个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基督和天主教得形式是歌唱经文,或者以祈祷得形式,比如通常唱haliluya(哈里路亚)从时间上看佛道得起源该是早于基督教,天主教得起源,这其中得关系不言而寓。其实宗教的教义是不同得,但最终得结果都是劝人行善,和谐相处,使人们生活得更好。我记得有个教派得教义是,只有他们得教义是正确得,其他得都是邪恶得。这个明显是错误,希望大家有一定得辨别问题得能力。 话说当时女鬼佬来打官司的时候,我就派我的兵去拿亚裔女的魂前来对口供。但是有个老道就时不让我的兵靠近那女的,还打伤了我的兵。我直接派自己原神过去,拿了一把特别厉害的宝剑。几宝剑打了几道黄光就把老道打跑了,老道袍子破了一道。然后看了我一眼那意思,会在来找我报仇的。我心说就事问个话至于那么麻烦嘛?我又不事砍头的,我还纳闷那。 仙女与peter:我有个哥们叫peter。我托人从国内给他带了个玉的镯子,当时有两个镯子。一个镯子请の是龙,另一个镯子请的是凤凰。本来打算给他的是带风凰的那个。但陰错陽差寄来的是带龙的。不过他是看不道那条龙的。有次我去他家,感应到龙的一个爪子骨折了。然后发现问题严重,就查是怎么回事?发现有个女的(陰性的)缠着peter。不过也是前世有缘,以前和peter相爱过。我审那仙女的时候从她的衣服里调处个小人,还有针。此时我就知道她一定是那针扎过那个小人。但问题是这个小人代表谁,这个小人代表的就是peter现在的女朋友。然后我就问peter女朋友,你心脏,胸口是不是有针扎的疼痛,据她回答是有过。口供对上了,就好办了。后来想想就是请她的老师傅下来,交给老师父处理。交给我处理,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她的老师傅下来后,大发雷霆,那女的当我面直接挨了板子。作为哥们来说该帮要帮,虽然他自己看不到。不过古话说の好,打人一拳防人一脚。这女的请来了她师哥。在一天晚上挑唆我和我女朋友的关系。后来忘了老师父怎么处理的。不过帮我哥们这事我从不后悔。 再写一个女鬼的故事,不过打官司的大多是女鬼吧,我也没办法大家凑合看吧。a君在网上聊天的时候问我,他身边有什么,我观了一下他家后说好像是个女鬼。而且此女长头发看布到脸,指甲好长,一身白色的衣服。这是我看到的比较吓人的一个女鬼了。我当时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此君当时不信我说的,过了几天又来找我说是有一女鬼。这时我查了一下a君的事情,在前n世以前有一对夫妇。当时女的怀孕了,两人的日子过的很清苦。但是男的不甘心就此了却一生,为了攀附权贵,抛弃了这对母子。这女的太过刚强,孩子没生下来就上吊了。死了之后的女的怨气很大。一个老道看到后怕女鬼怨气大伤人故把女鬼封到了一个镜子里。过了n年女鬼才出来。这时b姐出来问我事情的始末。b姐说是她缘故a才遇到女鬼的。我观了一下说是一个银白色的镯子吧,她说是的。也许就是因为是银色的才封了她那么多年亚。据说镯子是出自古墓,b姐看着喜欢就买走了。之后送给了a君,但要说明一下,a和b不是男女朋友。但b姐买的镯子上的女鬼正要找a君。正是应了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来全不费功夫。看来真实冥冥中自有天数。师姐说这女鬼怨气虽大但比较服我。 这女鬼的事情我特意打电话给师父,师父说让这女鬼给那a君托梦在三天内,如果对上了我就管。可是过了n多天还是没消息,后来一查真是可怜那女鬼了。腿上受上有些化脓了,背上有箭,感觉是到了a君家里但是房上有铁链子。就是为了防女鬼才栓房上的。我看了看也觉的女鬼够背的,真是背到家了。后来我上香请老师父处理。结果暂时就不知道了。 这个故事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相信与否不重要,但是要告诉大家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我身边有几个男的结婚后找二奶,在&原配离婚跟二奶跑的。这种情况下男的不会有好下场的,就算你这世福厚下世还是要报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请大家看着办吧。 女鬼的故事还有两点需要补充,a君之前学过一些道家的法术比如画符念咒语什么的。c君此人是a的好朋友,也有道行并且精通梅花易数。c观后告诉a说有一女鬼缠身。a听后不容分说,一直在念咒语,画符和女鬼斗法甚至加害女鬼。我想了一下女鬼几个结局。第一个结局:经过上方师父的不懈努力,女鬼的冤屈沉冤的血。但是通常需要很常时间因为牵连的人比较多。第二个结局:女鬼也不伸冤了,直接和a君拼了。结局就是a君死亡。第三个结局:女鬼暂时不报仇了,直接入魔界或者呆在人间修行,待功成时大报血仇。大家希望看到那个结局那?我觉的还是第一个结局好些。不过需要说明一下,a君在这场官司中是主犯,当是重判。而且a君认为妖魔鬼怪就该斩。老是画符念咒。象这样不查清楚前因后果的必定要出事。c君也有过但不至于被判刑。错在不是解决了问题而是使问题更加复杂。那莫还有一个老道,当时把女鬼封在镜子中也有责任。但是该算小过。不过事情还在发展中,先留一个悬念,以后等有结果了在来通知大家。 没有下巴的女人 万物众生相生相克冥冥之中自由主宰。我相信上帝,所以也相信这个世界有鬼,有魔鬼! 故事讲的是我好朋友外婆的经历,事隔多年她依然健在,只是这件事发生后她在也没有做过接生,也不愿意再提起。 我朋友外婆姓李,当初是一个接生婆,乡亲们都叫他李大娘。 那是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当当当......”钟表敲响了十二下。 已经十二点了,可是李大娘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咚咚咚......”门突然响了。 “谁啊?这么晚了有事吗?!” “李大娘,我是隔壁村的小刘,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休息了,可是我老婆就快生了,麻烦你去我家一趟吧?!”一个男人焦急地说。 事情紧急李大娘没有多想便收拾好东西匆匆和那男人走了。 外面漆黑一片雨下的更大了。那男人走的很快,雨大路滑,李大娘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后面跟随。路虽然很滑可那男人却走的稳稳当当,如旅平地。李大娘心想:年轻人的腿脚好啊,看来自己是老了。 没多久,那男人指着不远处一盏微弱的灯光说:“快到了,那就是我家!” 咦!那里以前不是庄稼地吗,怎么现在有了一户人家?李大娘边走边觉着奇怪:可能是刚搬来的吧! 走到那男人家门口,李大娘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亏那男人扶住了她,“他的手怎么冰凉?就算是淋了雨也不会这么冰凉!” “啊~!啊~!啊~!”屋子里传来了几声女人痛苦的尖叫声。 要生了,李大娘赶紧跑进屋里。在微弱的灯光下只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 孩子很顺利的降生了,李大娘抱着孩子对这对夫妻说:“是个男孩,长的很可爱,可惜就是没有下巴,啊~!他怎么没有下巴?!”李大娘惊呆了! 这是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颤抖的声音:“你看清楚了没有,不是他没有下巴,是我们一家三口都没有下巴~!” 李大娘回头一看,天那!只见一个男人面目狰狞!脸色青紫!他果然没有下巴~!舌头垂下很长还在滴滴嗒嗒地滴着乌黑的血~!这个男人就是小刘吗?!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大娘~!你要不要看看我啊~!我也没有下巴啊~!呵~呵~呵~!”那女人也也说话了,那笑声让人浑身发冷!~! 李大娘没有回头看哪个女人,她把孩子放下转身走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第二天,几个胆大的年轻人陪她有来到了那里,那里那有什么人家,分明就是三座坟墓! 李大娘脑子一片空白!“呵~呵~呵~呵~!你又回来看我们了......”她又听到了哪个女人让人不寒而立的声音.....! 红衣女孩 那天,午夜过后,天刮起了西北风,小雨夹着雪花,洋洋洒洒地从天上飘落下来。大街上,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匆匆地赶路。 我驾驶着那辆“夏利”,一边在街上溜达,一边不停地朝两边扫视,“这个鬼天气,再拉一个客人就回家!” 突然,街边一个穿红衣服,长发飘飘的漂亮女孩向我打了个手势。我打了打转向灯,熟练地把车靠向街边。待女孩坐稳后,我瞟了一下女孩,问道:“小姐,上哪儿?”“清水堂。”“清水堂?”我有些纳闷。我对那儿不太熟悉,只知道那儿有一个火葬场,很偏僻的。一般人白天都不去,一个女孩儿家,深更半夜的,跑到那儿去干什么? “小姐……?”“我家在那儿,要你去你就去,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尽管不是很愿意,但客人的意思不能违背啊!反正天冷生意不好,就跑一趟吧! 车一路“沙沙”地在冷清的街道上滑行,见女孩不愿多说话,我也就专心地开起车来。 汽车很快地就到了郊外。雨,还在下;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停下,到了!”“到了?小姐,这里……”我看着周围漆黑的夜和天上不停下着的雨,有些担心。 “不用管我了,我家就在前面。”女孩说完递过来四张十元的钞票。 “不用找了!” “谢啦!小姐好走!” 我向站在路边一棵松柏树下的女孩挥了挥手,掉头向来时的方向驶去。累了一天,该下班了。 到了自家楼下,我将车停好,开始清理钞票。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下班之前一定要把当天收得的现金整理得整整齐齐的。 清着清着,我的手停下了,眼睛也瞪得老大。是不是太晚了,自己眼睛发花?怎么钱里面有四张纸钱?——那种黄色的纸钱,上面还有刀刻出来的像古代铜钱一样的花纹。 我揉了揉眼睛,千真万确,没错! 谁?怎么回事……?哦!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趁黑给我的。一个女孩子家,搞什么鬼?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从床上爬起来。想起昨晚的事,心里总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对,你家不是在那儿吗?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我凭着记忆,很快就把车开到昨晚停车的那棵松柏树下。我下了车,朝周围看了看,原来这里离火葬场大门不远,附近居然没有一户人家。不管它,既然来了,就问问吧!我走进了那青松掩映的院落。可能是由于太早吧,院子里没有什么人,很安静。一个年约五十的男人拦住了我,问道:“同志,你找谁?”“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我说。 “穿红衣服的女孩?哦!我知道了,昨天白天送来的!”“昨天……白天……送来的?”“对,车祸死的,很年轻,很漂亮。唉,真可惜!你看,是不是她?”男人把我领到一间大厅里,指了指摆在大厅中央的水晶棺说。 “……” 水晶棺中的姑娘,穿着红色衣服,长头发,正是她。 我忽然感到有一股凉气从脊梁骨中升起。白天?那晚上…… 断脚的女鬼 “我死的好惨——我死的好惨——”什么声音?难道真有鬼?难道这些东西真会发出电视里常常出现的那种声音?我顺着声音打开了门,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女孩,很漂亮,但是她居然对我说这些话:“我死的好惨——救救我吧。”凄厉的惨呼声让人毛骨悚然,“小姐,小姐你没事吧。。。”突然!!我目光落在了她的脚上,真。。。真的没。。。没有脚!!! 近些日子来,网上就传闻断脚女鬼的故事,有的把她说成了成鱼落雁的绝世仙子,也有人说成是丑陋不堪的嫫母无盐;有的说她用色相勾引然后加害男人,也有人说菩萨心肠专化人间苦痛。。。反正说来说去就一个共同点:没有脚!!而且没有脚的说法也基本上一至:被火车轧断了! 上次帮王太太把她家闹鬼的事办好后,我便从火车回湖南,我刚上火车,就听见有几人在议论: “哎,你们听说了吗,最近断脚女鬼又出来害人啦!!”“啊。”其它人都一脸害怕,茫然,我打量起那个说话的来:约摸23,4岁的样子,应该是哪所大学的学生吧,其它人看到来是他同学,一起坐火车回学校。由于他所说的是有关于断脚女鬼的事,我也仔细听了起来,好在今天火车不是很挤,座位都没满,那个说话的身边刚好还有一个位子,我走将过去:“能坐在这吗?” 他看了我一眼,眼光不是很信任,“哦,不好意思啊,我是对你所说的断脚女鬼的事很感兴趣,所以想坐在你旁边好好听听。”他这时故作豪爽的笑到:“哈哈,当然可以!”又接着说了起来:“那断脚的女鬼啊,飘在空中,口中直呼‘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但凡看到的人都死了,唉——上次我还看到了,差点死了啊!”“那后来呢?”他同学一个个紧张十分,只问后事如何。老套,我一听就知道只是个说故事的,他所说的事很多破障,只要对灵异稍有认识的人都知道是编出来的,可他那几个白痴同学却听得津津有味。 “浪费我的时间,”我暗骂了一句,重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通通——通通——”火车飞快地行驶着,车道旁的树“刷刷”地从眼睛里倒去。这样的速度相信还有几个小时就快到罗!我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多了,睡一会吧。“不好意思先生,我能在这里坐下吗?”一个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连忙直起了身子,是个女孩子,哇,可漂亮啦,要不怎么说我这人面犯桃花,总是看到一些清丽脱俗如仙子般的美女,我正想发挥绅士风度让她坐下时,不对!!她干嘛上我这来?对了,我现在是一个人坐一整张桌子,身边又没有旁人,听说现在火车上有些漂亮的女孩子专找这号人,然后乘你不注意时偷你的东西,虽说眼前这位小姐我这样想是有些小人之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想到这我便道:“小姐我刚才看你跟你们同学一块还不错啊。”她道:“那些不是我同学,而且,而且他们说一些很。。。很下流的故事。。。我。。。我一个人又怕别人偷我东西,所以。。。所以。。。” “哎!!你们听我说啊!!”只听这位小姐刚才坐的那张桌子上人大大咧咧的在侃着大山,那架式就像古装戏中那些强人们在酒馆喝酒吃肉一般,“上次那娘们的屁股可真是。。。妈的,恨不得上去拧她几下。。。”接着更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小姐,没关系,你自便吧。” 我装成不在意的又扫了她几眼,越看越美,修长的身影,纤弱的身体,给人一种楚楚可怜之感。真想跟她主动说说话,就像电视里那样,也许说着说着就会有美妙的剧情发生,一时内婚纱,红地毯。。。可生活还是很现实的,就这么冒冒然的。。。显然很不礼貌。 她坐在了靠近窗户的位子上,我却坐在靠外边一点,她一只手撑着下巴,幽幽的眼睛看着窗外,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唉,也许女孩子多情的诗意我们不会懂吧,火车急速的行驶着,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咳,”她轻咳了一声,双手抱着肩膀,她没带什么行装,决不会再有衣物可添上,眼下这天到了夜间又冷,我手不由自主地拽住了风衣,正准备给她披上时。。。 不行!!跟她又不熟,这么作她还以为我是个轻浮浪子呢,“小姐,小姐。。”我轻轻叫了她数声,她回过头来,那眼光,那神态。。。可真是回牟一笑百媚生啊,我不由得呆住了,突然!!我好像看到她眼睛里有凶光闪现,眼睛也变成绿色,就像猫的眼睛一般!我定了定神,她羞答答地低着头:“什么事啊?”啊,是了,刚才自己太失态了,“不是的。。我是看小姐你。。。好像很冷,我。。。这样吧,我跟你换个位子。”好不容易把意思说明白了。“谢谢”。哇,大珠小珠落玉盘,这声音真是受用啊! 我靠着坐位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只听她好像站起了身子,我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正要去什么地方,而那个小包包却放在坐位上,“小姐,你要去哪?”“我。。。呃,”她脸一红“我去厕所。。”啊!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又睡了,没多久只听一阵阵吵闹声。哎,不就是刚刚上火车的时候那个说故事的那些同学吗?只听他们义愤填膺地道:“那个小子偷了咱们的东西跑了!”“就是,没跑多远,大家伙看到了跟我们说一声啊,那家伙身高。。。”接着描述起那小子的样子来,又过了一会,只见一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不就是那个说故事的么?我正想拦住他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在火车上他绝计跑不出去。”我不拦他,他倒向我跑来“兄弟,让我躲一下好吗?”我再笨也不会笨得窝藏罪犯啊,“不知老兄你为何事如此惊慌?”“我,因为。。。”话没说完只听吵闹声越来越近,他暗骂一声“*!”便向厕所跑去,哈哈,这还不是让人们来个瓮中捉鳖?啊,不好,那个女孩子去了厕所一直未出来,而厕所的指示灯也一直是“有人使用”。 我正想这事,突然“啊!”的一声惨叫从厕所传来,大家呆了几秒种后马上不约而同地向厕所走去,我也正准备跟大家去厕所时那个女孩子回来了,“你没事吧?”“我?没事啊,怎么了?”“你不是去了厕所么?刚才没事?”“能有什么事?”这节车厢内只有这么一间厕所,我亲眼看到那男的打开了厕所门,“唉,先不说这些了,我们也去厕所看看吧。” 等人们来到厕所时,那个男的已倒在地上,嘴角还流着唾沫,只是一个劲地念着:“断脚,断了脚,我看到了,看到了。。。”神志已经不清醒了,由于他是躺在地上,而人们围着他,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众人的脚,他傻傻地一一打量着众人的脚,当他目光落到那女孩子脚上时突然双手掩面:“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断脚女鬼,你饶了我吧。呜——不要来啊!”人们听到他这么说目光马上集中到女孩子脚上了,我也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没什么啊,一双美腿好好地还在啊! “这小子吓傻了,咱们把他送到列车长那吧!”“好”当人们押着他去列车长那时他仍念叨着“不要来啊,断脚女鬼,不关我的事啊。”我立刻想到了那个女孩子就是传说中的断脚女鬼,是了,刚才只有她去了厕所一直没回,这个男的看到的一定是她,还有,刚才我看她眼睛时曾露出了绿光,这不正是幽灵特有的光么?想到这我突然害怕起来,如果她真是。。。真是那东西,我跟她这么久下一个目标一定是我了,那女孩子一点也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仍是楚楚可怜地说:“咱们走吧。”“嗯。”我应了一声,对了,我要捉住她!!可谈何容易?搞不好自己还会一命呜呼,但我一想如果真捉住了她势必会造成很大的影响,那样对我办好灵异会有很大的好处,到时就有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加入灵异会一起讨论研究灵异了。想到这我一把扣住了她的右手,冷冰冰的,没错,肯定是她!! 她脸上飞现出一片红云,也不挣扎,任由我抓着她的手,“哼!这个时候还装,你跟我来!!”我打开厕所的门,把她一把推了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然后“帮”的一下把门关了,“你。。。你想。。。干什么?”那女孩子有些惊慌地道,“干什么?我要你的命!!”我右手暗暗运气,我刚学了五雷掌,平时我挥掌下去能把一块砖给打断,虽说自己手也会痛,但对付这些脏东西应该够了吧,可此时我一运气却什么也没发生,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又找不到五雷掌的感觉了?“不。。。不要啊,在这里。。。被,被人家看到就,就不好了。再说我也,我怕。” 什么跟什么嘛?“哼,断脚女鬼,你别再耍我了,我陈方是陰历闰四月初五生的,陰气是很重,但我陽火也很旺,你想要我的命怕还办不到!!想当初吊死娘也没能害死我,你更不行啦!”“什么?”女孩子一脸惊讶“什么断脚女鬼?你说我是什么。。。”“不是你是谁?刚刚那男的一看到你脚就吓傻了,刚才我看你眼睛时也有灵光,你手又如此冷,不是你是谁?我的五雷掌虽然现在发挥不出来,我还有东西对付你!!”说着我快速地脱裤子,“你想干嘛?”“干嘛?哼,我还有童子尿,想不到吧,我至今还是童子,如果说童子尿不行我还有童子血!!” 说话间我已脱下了牛仔裤,“啊!”她一声尖叫,躲到了厕所的角落,“我真的不是什么鬼啊,我叫龙丹,我是从上海来湖南拍戏的。这是我的身份证。。。”龙丹?一个不怎么出名的演员,可我看过她的戏,怪不得第一眼看她时有些面熟,我将信将疑地看了她的身份证,啊,果真是她!!我又摸了摸她的脸颊,滑柔可人,而且真有热气,难道。。。难道我真的搞错了?真笑死人了!我再看她时已是泪眼婆娑,“龙小姐,真的很对不起,因为近来火车上传闻有断脚女鬼害人的事,而且你手也那么冷,对了,你眼睛怎么有时是绿色的啊?”说到这我又看了看她的美牟,点漆一般,何绿之有?“真的很对不起,我。。。”这下搞大了,非礼人家,说出去。。。唉,罢了罢了。 “算了,我们走吧。”她停了一下又道:“我手真的那么冷?”“是啊,你手真是。。。”“啊!”我这才想到还扣着她的手,触电般的放开了,“我。。。我的手冷得让你抓不住?”话没说完她便抓住了我的手,嫣然一笑“走吧。”不会吧,她也看上了我?我有什么好?四四方方的脸,眼睛又不大,而且脸上还若隐若现的有着浓密的络腮胡子,“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好有男人味,不像一般的奶油小生,所以我才会。。。”“嘿嘿,是嘛。”我应了一声,车厢不大,她便走在我后面,“哎对了,你这次来。。。”我回头看她时又出现了绿色的眼光,是灵光!!没错!!真是灵光!“你怎么了,还盯着人家看?”“哦,没什么,你漂亮嘛。”哄女孩子开心倒是易事,可她眼睛里真有灵光!她却又不是断脚女鬼,怎么回事呢?还有那男的一看到她脚就。。。难不成女鬼负在她身上?恐怖故事qq群9526642. “我要睡了,你帮我看好这个包包啊”她说完把那个包递给了我,呵,包上那只小熊好有趣,于是她们靠在我胸口上,我轻轻的扶着她,一会我眼睛也闭上了,此时除了“通通——通通——”的声音就只有众人轻微的鼾声了,一会我被一阵声音给吵醒了,像是一阵歌声,但这歌声不成音律,忽宫忽羽,时高时低,但细细一听又好像。。。说不准那感觉,歌词我还记得几句“我的脚/被火车轧断/为什么,为什么/痴痴心/被爱人打碎/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脚。。。”声音越来越近了,好像是从我背后那节车厢传来的,然后传向我这了,我此时不知为什么不能动弹,那声音近了,近了,“我的脚/被火车轧断/为什么,为什么/痴痴心/被爱人打碎/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脚,被火车。。。”一会声音远去了,我极力地睁开了眼睛,只看到了发声者的背影,修长,纤弱,我只想看看她的脚,可身体不能动,角度的关系根本看不到,终于,当她走到车厢跟车厢交际的地方时,我看清楚了,修长的身影下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顺着身体的移动而飘。。。 啊,突然我看到那女的背着一个小包包,而上边有一只很可爱的小熊,我真想认清到底是不是龙丹,可瘫痪一般,只有那声音仍回响“我的脚/被火车轧断/为什么,为什么。。。” 当我醒来时已是早晨七点多,车内很多人都醒了,大伙都在说“昨天晚上你们听到有歌声吗?”“不就是那女。。。那东西么?” 我发现龙丹已经不在了,有一张小纸,“方,很高兴能认识你,后来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不可能的,我在上海,而且,我们只是一时冲动罢了,我走了,对了,那只小熊送给你吧。”我抓起了那只可爱的小熊,到底怎么一回事?至今仍是个迷。直到有一次我坐车去昆明,在夜里我又听到了那声音: “我的脚/被火车轧断/为什么,为什么。。。” 跳绳的女人 一个男人家住六楼,没有电梯,每天下班回家总得一层一层地爬楼梯。 一天当他爬到四楼,男人忽然看见楼梯拐角处的那一小块地方有个长发及腰的女人在跳绳。男人感到奇怪,大热的天,怎么会有人在楼梯上跳绳?于是他走近,想问那女人为何在此跳绳。 女人微微侧过来,露出半边脸庞,皮肤白皙透亮,眼睛清澈美丽,男人不禁被迷住了。只是女人每跳一下嘴里都数:“98,98,98……”男人更感觉奇怪了,怎么跳绳只数一个数呀? 于是男人开口问道:“小姐,你怎么在这里跳绳呀?” 女人说:“你走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于是男人走近一点又问:“小姐,你跳绳怎么只数一个数呀?” 女人又说:“你再上来点,我就告诉你。” 男人不知不觉越走越近,直到靠在女人身边。女人突然停止跳绳,转过脸来瞪着男人。男人尖叫起来,原来女人的另半边脸上没有皮肤,只有血淋淋的肌肉组织。女人露出陰险的微笑,把惊叫着的男人一把推下楼去,男人立即摔死在楼下,碎裂的尸体竟然像水一样蒸发了。 于是女人继续转过身开始跳绳,嘴里数着:“99,99,99……” 灯管上的女孩 东12原来是什么系的女生住的呢?我不知道,可是当一个女孩子自杀了以后,问题就出来了…… 那个女孩子为什么要自杀呢?我也不知道。她从四楼跳了下来(四楼最高啦,)。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头居然直接撞在了一楼的窗台上,一楼的那个房间全是血,恐怖的是,那些血竟然洗不掉,只有把墙灰连同血一起铲下来…… 原来的东12的灯管是和其他楼的宿舍一样是吊在天花板的,一天晚上,那个房间有个女生晚上醒来,看见灯管在晃动,她就觉得很奇怪,仔细一看……!竟是一个穿着白纱的女孩子坐在上面荡秋千!现在新东12的灯管是贴着天花板的,就是这个原因。 另外一个宿舍的女生也有发现。晚上大家都睡觉了,但是有个女生很刻苦,还躲在蚊帐里面看书。忽然,她听到窗外有“咯咯”的笑声,她就抬头看,看见一个女孩子在窗外微笑着向她招手,这个女生吓的脸色发白,因为她是住在四楼的! 就这样,事情越来越多,学校就不得不把东12的学生给搬到其他宿舍楼。到我进校前就干脆拆了它。有一个96的师兄就给我讲过,他刚进校的时候,东12还没有拆,他就进去过,他说,站在宿舍大门门口就觉得有些冷,是那种陰陰的冷,然后就似乎听见走廊里有什么动静,但是听不真切,总觉得毛骨悚然的。以上只是听说而已,千万不要信的说,呵呵,否则今晚你的蚊帐外面可能就有…… 怀抱白猫的女人 长街冷冷,偶尔有人游魂般从昏黄的路灯下飘过。 天地笼统成黑黝黝一个。走在这样的路上,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谁,只有自己看到自己的影子。 (一) 求学时,身体不太好,受不了污浊之气。所以住不惯宿舍,在校外边租房住。 同学介绍下搬到一户老房子,是上个世纪末期的灰砖楼;旧虽旧点,但价钱出奇地便宜。这幢依山傍水透渗透着烈烈历史尘埃蕴味的楼房,外层参差的斑驳间透着上个朝代的浮华贵气。这儿还有一处园林古迹,构造秀美北方能见到这样漂亮的园林是难得的。整体说,选择这样的住处还是不错的,符合我的审美观。 屋主说他们好多年没住了,这是他们爷爷的旧宅,老人死了后他们就搬到城里去住。 闲置的房子里有些异味,每天拉开窗帘打开后窗透新鲜空气是我的习惯。预交了一年的房租,因为觉得合算,要知道,穷学生就要这样过日子。 不过,作为年轻人,总会有些晚学和交际的事情,常常晚上十一点才回家。一天没透气的屋子气味有点冲鼻子;习惯性的手压在木质的老窗框上一用力时,一双蓝绿交彩的闪着映光的眼睛从玻璃后一闪即失。我被吓得一缩手,然后窗子打开,清冷的空气冲进来。白影停在后院的铁门前,我才看清那是一只白色的猫,半个身子在门里,头已经探出门外。 然后白猫突然消失了,一个穿白衣的披着长发的漂亮女人迈步走进后院来,怀里抱着那只白猫。我觉得自己虚惊一场,陌生的地方陌生人的陌生举动就吓成这样。 她站在门口扶着铁门环目看落满枯叶的庭院。庭院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看的,只有几棵大树,还有西北墙角下一所小屋子,整日锁着门。那只猫在她怀里安静地伏着,眼睛却直盯盯地看着我闲着荧荧的光。然后她转过身来朝我的窗子笑了笑,迈步走向那个小屋,我听见那扇门响了一声,就看到屋里灯亮了,门依旧关上。我感觉很奇怪,虽然我才住在这儿,但一直因为忙没有观察过周围有什么人。但开窗子透气时感觉这个破败的院子里一直没有人进过的,那间小屋好象锁着,——想来是同这幢楼一块建造的放杂物的地方,外墙跟楼房的颜色一样。 我突然感觉到冷,忙把窗子关上,并拉上厚厚的窗帘。 (二) 不知道那个女人什么时候离开那个小屋子的,但我意识到自己的不安全,因为我的后窗并没有安装铁栅栏。第二天,我绕到一溜儿残缺的墙围着的后院,发现有四五处墙已经倒塌,朝东向有一个永远不锁的铁杆门已经锈迹斑斑。院里如从窗户里看到的一样,满地枯黑的落叶。春天将来,五六株白杨树的绒芽已经萌发。一派春意盎然。 但最令人奇怪的是,小院里并没有人走过的痕迹,只有一地蓑草腐叶。那所小屋的门依旧关着紧紧的。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踏步走进小院。发现的一切只令我更奇怪,所有人家的后窗不是用木板钉死,就是用砖垒堵上了,难道他们不怕屋里黑吗?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锁住的小屋,似乎已经关了一百年。那个雕花的木质的窗子已经裂缝,隐约能看得出原来涂得红色漆;里边还是用一些厚厚的窗纸糊的,已经泛黄黑色,还有些水渍。透过那纸裂缝,我看到里边堆放着些乱七八糟的旧家具,都是烂桌子烂椅子烂柜子,不知是几代堆攒下来的。 看到这里我才想到,如果是这样,那么昨晚那个女人是如何进到这个小屋子的呢?一阵寒意闪上脊背,我速速地从院子里跑开。 没有回屋子,直接到门窗店去找人封窗子。老板正闲着,带了伙计过来封。他们看到我住的地方时,感觉也是很奇怪,对我说:“这儿所有封了后窗的地方都是他们帮着封的。”我问:“为什么,不会是因为冬天怕冷吧?”伙计面不改色地说:“不是因为那原因,是因为,他们说有鬼。”然后他笑笑,“其实这世上哪有鬼呀?我就没碰到过。他们胆小罢了。”窗是封上了,虽然是用的铁栅杆,但这所空荡荡的房子算是安全多了。 (三) 一连几个晚上,我都悄悄地掀起窗帘的一角来窥看小院,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和那只猫。 我想,一定是我在那天走神或是做梦了,世上哪有鬼呢? 六、七天后我也淡忘了这件事,开始正常地开关窗透气了。屋里收拾一新,家俱虽简单,但不失韵味。自己收拾了厨房做饭,一个人倒也悠哉乐哉。 某天晚上,天气微陰,打开窗子看看外边的天空,上弦月的初始之夜,没有什么下雨的刮风的迹象。但,扭头时,看到一条白影从墙缺口处一闪而过,头嗡的一声大起来。院里没有什么声音,只有我屋里的灯光照着模糊的一切。 那个女人,依旧那个女人,抱着那只白猫从大开着的铁门走进院子。我伸手关上窗户,手抖抖地拉上窗帘。但好奇心使我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窥看,我想她一定看到了我,因为她在走动时照我的窗户微微看了看,映着街道的光我看到她好像还笑了笑。她依旧走到那间屋子去,屋子灯亮了,——应该不是灯,因为我想着屋里没有灯,好像只有一支蜡烛在临窗的破桌子上。 我不由得浑身发抖,钻进被窝。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忽然听到猫叫,就在屋里某个位置。抬头看时,那个女孩子赫然立在窗前,一身白色绸缎衣服别致优雅,对我微微笑着,毫无恶意,一时我竟忘了害怕,抖胆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到我的屋子来?” “你知道的,我是鬼,但我不是恶鬼。我不会害你。”她安静地说道,声音轻柔婉转,那只白色的猫在她怀里抬头来看我,偶尔叫上两声。 “其实我不应该出来,这样会吓到人。但我的灵魂如果得不到安宁,我就不可能消失。我必须出来。”她叹了一口气;我发现她真的是蛮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 她悠悠地说道:“我告诉你,初七、初八、二十二、二十三是我来的时候,还请你到时关上窗子,看到时不要惊吓。我已经吓坏了这里的人家,看到别人把窗子堵起来,让我不安了。” “那你为什么出来呢?”我好奇心再次萌发。 “我已经死了八十一年了。楼后有一所别墅,现在已经毁掉,只留下后院的小屋子,我的尸骨就在那里。我必须出来。”她说话很慢,飘飘悠悠地象风筝一般。 (四) 然后我醒了,却发现自己不过在做梦。屋外有孩子哭,再细听时,一长一短却是猫悲惨的呜叫,不是叫春声,怪碜人的。我突然定下心来,打开后窗来看,却什么也没有,连猫叫都没有,只有不远处的街道上偶尔穿行过的车的轰轰声。 我算了一下,上次见到她,果然是二十三号。而今天是初七,那么初八,明天晚上,她应该还会出现的!我心不由激动起来,我很想知道这是不是事实,还是我在做梦?如果是,这其中又着怎样曲折的故事缘源? 第二天晚上,我特意没有关窗,也没拉上窗帘。 十点钟刚过,一声猫叫,她从铁门外飘进来,我想她是脚不沾地的。她对我笑笑挥了挥手,就进那小屋子里了。我一直等着她出来,看那屋里烛光摇曳。 十二点整,她蓦然出现在小屋外,我爬在窗台上已经嗑睡了。她也许奇怪我没有去睡觉,在我的窗前停下,抚弄怀里的猫,那是一只纯种的波斯猫,毛发梳理的整齐干净,看得出主人对它的偏爱。 “你怎么还不睡的。夜已深了。我也该回去了。” “等一会好么?我很好奇,想知道你的故事。或许,我可以帮你的忙。”我嚅嚅地说出来。 她笑了,伸手掠了一下鬓角:“你会知道的,晚安。”说完她就飘出院门不见了。 我想,这其中一定存着很伤情的故事。那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会有什么凄美的故事呢?多少年前的某月某日,在这儿,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世人知道的故事。 (五) 一连半个多月,她再也没有出现。月亮圆了又缺,太陽升了又落。终于过了二十一日又是二十二了。九点多,半个月亮浮在树梢上,冷冷清清的光芒恍恍惚惚地飘动。 等的时间长了,我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迷上眼睛迷糊着。茫茫然中,那女孩子飘舞过来,对我招手我跟上去,我想,她要我去一个地方。猫儿在前边跑去,时而爬到树上,时而趴地戏嬉。眼前忽然是一座楼台,清宫末年的建筑,透着欧式风格,两旁绿树高耸,灌木从生。月亮照耀下,一切都朦朦胧胧,她神色凝重起来,扶着一颗树目光迷离盯着面前这幢三层的楼阁。 “这就是我的家,我活了二十四岁,一直没离开过这幢房子。”奇怪的是房子里没有人,什么人也没有,只看到精美的家俱和豪华的古式装饰,那些立柱,那些华贵的丝绸的帷幕,那些雕栏,那些古玩玉器。 她带我来到一间房里,说:“这就是我原来的卧室。”我审视一番,果然是旧时女子的房间,不过有一大排的书柜,一些花盆里生着长茂盛的草木,还有刺绣的绣板。空气中还有一种奇怪的香氛。 “二十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个主管,年青潇洒;从没接触陌生男性的我就这样一见钟情喜欢上了他。”可以看出她眼里对往事的憧憬与感想。“那会儿我有多快乐哦,即使成天见面,但还要偷偷摸摸地约会。我是那么想一时一刻跟他在一起……”听到这儿,我想这一定是富家小姐与穷小子的爱情故事了。“这样一年后,爸爸安排我赴英国去留学,我还没走,爸爸突然病了。——忘了告诉你了,我妈妈早死,家里除了我,就只有爸爸在我十八岁时娶的的二娘。”说到这儿,她又叹了一口气。 “二妈对我很客气,虽然我不喜欢她。爸爸病了后,我出国的日程也就放弃了;这正合我愿,我可以因此跟他在一块。但爸爸的病一直不好,越来越严重。后来,就病故了。我成了半个孤儿……虽然父亲给了我三十之二的财产,但我一点不会理财。我爸是独子,也没亲戚,只有把我托付给他,但告诉我不要嫁给他,他已经三十岁了,但他就成了我的财产主管。二妈分了别处的房产,我还在这儿,还有我们的仆人。你要知道,你住的楼房,就是我们家仆人住的。你的那间,就是他的。”她动了一下,或许是站累了,我倚着一棵树听她讲。 猫儿跑累了,跳回她的怀里。“请原凉我不说他的名字,其实我不愿意说他的名字。不过,我一直想,这世上或许应该有个人知道我的事情。” “没关系。”我笑了笑,伸手去抚摸那只猫,那只猫伸出爪子来挠了我一下。 (六) “白白,淘气。”她娇嗔地打了一下猫,她的模样真象个孩子,“这只猫,是我的最好的玩伴,我养大的,叫‘白白’。”这真搞笑,倒象是她让猫称呼我伯伯一样,想到这儿,我笑了笑。她真单纯,象一个不懂世事险恶的女孩子。如果她是真的一个女孩子,我想我可能会爱上她。 “我爱他,决定跟他结婚。于是,我嫁给了他。但我不知道,他跟二娘很早以前是有情人,当初因为二娘家里穷母亲又有病,迫不得已才自卖自身嫁给了父亲。他随后到我家自荐当了主管……我爱上他,是全心全意的,他爱不爱我,我不知道,但他暗地跟二娘有勾结。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娶我,不过是眼慕我的家产。结婚前我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她目光迷雾般延向远方——想起这样的往事谁都不会开心吧。对一个不解风情的女孩子来说,奸徒的面目并不容易看破。 “二娘暗地里反对他跟我结婚,就以自杀为由要挟他不要娶我。他却趁二娘不注意在她茶里下了毒,二娘就这样在我婚前五天被毒死了,并且被认定是自杀,因为他在她房间发现了她的自杀书信;我想那一定是他伪造的。二娘也真可怜,她无亲无故父亲早亡,我们倒是同病相连。她的财产自然而然又落回到我头上。”她神情黯淡下来。此时月色浅淡,树影狭长,整座宅子和一些树木浸在薄雾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贪慕荣华的人为了得到地位钱财什么方式都可以施出来。我可以想到她的结局有多悲惨了。 “我们结婚了。婚后我以为自己是幸福的,他待我挺好,不管是不是装的。但半年后我病了,现在称为肺癌症的那种病。虽然请了最好的医生,但一直没有效;但我也没有立刻死,好好坏坏得病了一年多,他终于对我厌了。有一天,趁没有人他在我的房间里用被子捂住我想憋死我,在他憋我的时候打了白白,被白白抓了一下,他一脚踢飞了白白。我挣扎不过就这样被憋死了,他把我和白白用被子裹住扛到墙角那边的小屋里埋在他早就挖好的坑里。但他慌乱中没注意到飞飞挣扎中碰倒了立烛,烛火点燃着帷帘,火势燃大把整幢房子都烧光了。所以,现在这儿没有什么房子,我的家随我一起从世上消失了……我是冤死鬼,尸骨未安,所以魂魄一直凝在故居不能归属地宫。还有,我必须要等到他死去,一同到地府对执伸冤。好了,终于对你讲完事情的因果起源。现在的我已经不再伤心,缘生缘灭尽是命罢了。你我也算有缘,罢了,我不可枉断天机。我去了……” (八) 晚上,打开窗子,等着她出来,十二点了她依旧没来。夜风凝重,我想我应该睡了,闭上眼,她却出现在窗前,依旧怀抱白猫:“我今天就该跟你告别了。今天你见到的那个老者,就是我生前嫁与的丈夫。他即将随我去地府对执受刑,我的冤情在人世不能申诉,只有借助地狱神工。只是,我托你的事……” “你托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只是他怎么还能活到这么老?”我说道。 “古语道:‘祸害活万年’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也都是命罢了,缘生缘灭自有定数。想当年他得了我的家产后就迁到他乡,现在他却要因无子孙祠而蹈他对我的复辙。好在他还念着旧情,携着儿孙到故地来看一眼,不过他将死的很惨。有些事我不能说破,你自然会知道。”第二天,我雇了帮手,用铁锤砸开了小屋的门,搬开了所有的破旧家俱,发现地上果然有一处凹了下去。挖下去的时候,就有一具用已经腐烂的被子包住的人的尸首,已经干枯成木乃伊,却正衣着一身白色绸衣。被里还有一具动物骨骼,就是那只白猫了。 用一具木棺敛了所有骨骼,请人把他们抬到山上生着五棵松树的地方,在松树中间挖了墓坑葬了她。 收拾完一切下山时,听到有哀乐响起,又数十人抬了七八具棺木走向山脚处的公墓。 那帮工的人说:“听说昨天山那边的客栈着了火,烧死了七八个人,是一家子,还有一个老头儿,听说还是这个庄园原来的老主人,挺有钱的。儿子孙子都烧死了,真惨,唉,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我忽然心释了,这世上真有因果报应的! 再以后的晚上,我再也没见到她,我想,我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有一天,碰到一位老太太喊卖猫儿,说她家的猫儿新生了一窝仔儿,已经满月了,如果我想要就可以挑选一个。我然后看到她装在篮子里的一窝猫仔儿,有黑有白,只有一只是全白的。小白猫见了我就跳到我手掌上,对我喵喵地叫着,似是旧识。老太太都感觉奇怪,你们真是有缘呢。 我留下了它。因为我知道,它就是白白,它将陪我渡过一段岁月……但,她的主人呢? 晾衣架上的女孩 “吱嘎……吱嘎……吱嘎……”夜风扯动着斑驳的旧钢窗,不断地发出一种令人牙根发酸的声音,窗框上原本镶嵌着的玻璃早已被不知名的好事者弄得支离破碎,随着窗框的摆动,偶尔还会有悉窣的玻璃碎渣零星散落。 空无一人的414室,窗边一张架子床的下铺,被褥凌乱地卷在一边,淡色的床单由于久未漂洗,原本的色泽已经不复辨认,在昏暗的白炽灯下显出一种淡淡的死灰。就在这张像似久已未睡过人的床上,一个身影大字形地趴在那里,上身布满了暗红的色斑。枕头歪歪地放在床头。一眼望去,床头至床尾没有什么异样。但好像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枕头、脖子、肩膀、躯干……枕头上原本应该摆放着的圆形的那个被人们称之为“头”的部位居然凭空消失了! “陈昊!陈昊!”一个魁梧的男生呼呼喝喝地走进了414,直冲那个下铺,在走近下铺的时候他忽地停住了,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身影。稍倾,小心地弯下腰,在昏暗的灯光下凑近了床头。 “啊……”一个近乎非人类的高音从魁梧男生的喉中迸发出来。唰地一声,床上的人影一跃而起,原本在床头的枕头呼地飞向魁梧男生的胸膛! “刘闯,你丫找抽是不是!”跃起的人影瞪着一双大眼怒吼道。大眼?没记错的话眼睛应该是长在头上的,他的头……肩膀上那个晃动的圆形物体不正是他的头嘛? “昊昊乖,哥哥吓到你了哦。”被叫作刘闯的魁梧男生抱着枕头一脸坏笑地说道,忽而翻脸也吼了起来,“丫说谁找抽啊?!你们寝室日光灯不装,搞这么一破灯泡,弄得跟鬼屋似的,你丫也好,穿着件倍儿像血衣的t恤,还把脑袋埋枕头下睡觉,乍一看我还以为你丫是无头尸呢!” “你丫才无头尸呢!”陈昊没好气地回了句,打了个哈欠坐回床边,“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找我啥事。” “也没啥事,你是学生会生活部的部长,这学生生活问题你得管管。盥洗室那俩窗户让教工给修修吧。”刘闯拧着脸苦笑道,“盥洗室正对着我们寝室,这几天夜里起风,一晚上吱哇乱叫的,闹心,没法睡觉啊。” “你还好意思和我张嘴。”陈昊摸索着带上眼镜,瞪了刘闯一眼,“上星期才求教工处那帮大爷们修好,我还特地关照你们寝室注意照看一下,记得把窗栓拴上,谁成想一天不到就破了。这回要去你去,我是再不愿意看到那帮爷的嘴脸了。” “天地良心。”刘闯一脸的窦娥冤,“那晚上我明明拴牢了窗户。” “好,好,你拴好了窗户。”陈昊不耐烦地从床下拿出一盆没洗的衣服,“那怎么会碎了一陽台的玻璃?晒衣服都没法晒,害得我昨天都没洗衣服。得,不和你废话了,我洗衣服去,惹不起你,我躲还不行嘛。”说着便径直走向盥洗室,撇下刘闯一人傻愣在那里。 这是一座老式宿舍楼,盥洗室里排着一溜长长的水泥水斗,众多的水龙头为方便宿舍得学生们洗漱,虽然老旧却很实用。不过,十一点多的盥洗室里已经只有陈昊独自一人在那里奋力搓洗着衣物了,失去管束的钢窗依旧伴着夜风吱嘎作响。 “这个混小子标准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整个一马大哈!”陈昊在泡沫中如同揉咸菜般的摆弄着衣物,一肚子不满正抱怨着。忽地眼前一片白影闪过,陈昊不由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盥洗室除了他还是空无一人。“算了,明天还是得去教工处一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回过身来漂尽泡沫,陈昊暗暗想道,“毕竟教工处的人也不算难对付。”正寻思间,眼前又是一片白影闪过,这次陈昊确信自己不是眼花,那是眼镜镜片折射出的背后的情形。一丝寒意油然而生,从镜片的折射中隐约可以看到陈昊背对着的陽台上,一个白色的人影正从晾衣架飘然而下,穿过洞开的窗户落在陈昊的身后。 陈昊壮胆似的大吼一声,猛然转身,眼前的盥洗室还是空无一人,透过窗户望去,陽台上只有晾晒的衣服在随风摆动。“刚才透过镜片的折射分明看到了那个白色人影就在我身后,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他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是快离开这里为妙。”战战兢兢地端起那盆尚未洗净的衣物,环顾了一下四周,陈昊像做贼似的溜向414室。 还未踏出盥洗室的门口,陈昊忽然发现自己的盆里多了一件衣物,是一件白色的布制连衣裙。“这是哪儿来的?”陈昊疑惑地用手拎起了裙子。就在他端详的时候,慢慢地,裙子的领口伸出了一个圆圆的披着长发的脑袋,一张清秀白皙的女孩的面孔出现了。 “把我挂回去好嘛,我不想离开晾衣架呢。”女孩自高向下地看着陈昊说道,她的脑袋娇弱无力地垂挂在胸前。 …… 郁闷的刘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吱嘎的响声令得他无法安心入睡。 “我就不信治不了这个烂窗户!”刘闯嘀咕着翻身下了床。在铺下捣鼓了半天后,他找出了一截铁丝。走道里的廊灯苍白无力地照着老旧的水门汀地面,刘闯踢踏着拖鞋走进了盥洗室。在铁丝的束缚下,钢窗终于结束了嘶叫。就在刘闯准备转身回寝室的时候,他的眼角瞥见窗外陽台上摆放着一个暗红色的面盆。走上陽台,刘闯拣起面盆检视着,面盆的边上用蓝色墨水标着陈昊的名字。 “这小子还经常说我是马大哈,自己个儿都不长记性。”刘闯嘟囔着。 “啪达”一滴液体滴在了刘闯的额上。 “衣服也不拧拧干。”刘闯抱怨着随手抹了一下额头,一种黏黏滑滑的感觉让他不由得一阵作呕。“什么玩意儿?!”刘闯抬头望去。 陽台的晾衣架上,陈昊正瞪着一双大眼注视着刘闯,身体轻轻地随风摆动着,“o”字型的嘴中伸出一段猩红的舌头,唾液正顺着舌尖以线状形式落向地面。一件白色的布制连衣裙在陈昊的身后如蝴蝶般舞动着。 “啊~”近乎非人类的高音再次自刘闯的喉中迸发出来,这次是响彻了整幢宿舍楼…… 大病初愈后,刘闯从一位年长的教工处得知,这幢老旧的宿舍楼原本是女生宿舍,四楼的那个陽台的晾衣架上曾经吊死过一个女生,女生死时穿着一条白色的布制连衣裙。 再后来刘闯发现,他去找陈昊的那天是陰历的七月十四…… 女鬼缠身 第一个是一年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一年前我被一个女鬼缠上了,本来是没我的事的,是我一个练拳的师兄去一个古城拜访拳友时带回来的,他住的是古城楼哪里的老房子,就是古代城门边的房子,他自己都说觉得那里有问题,结果就蛋疼了,他是没事,有纯陽之体护身,可是我就惨了,当时我练得不行,我被缠上了。 当时我好悲剧啊,各种不顺不说了,最厉害的一次是某天下午自习时在自习室莫名的闻到一股女儿香,但是当时我周围没有人啊!然后后来我去修手机了,修好手机后我就被杯具了,出店门时我一头把店里的12mm厚钢化玻璃门撞得粉碎,大半块玻璃直接砸我膝盖上,而且当时是夏天,我穿的还是拖鞋,一鞋子的玻璃渣,当时我膝盖就紫了,但是脚一点事都没有。。。 更无语的是膝盖那里睡了一觉就好了。。。 结果弄得我后来赔了几百块rmb还不好意思说我膝盖受伤了,没证据啊!后来没办法我就找我们一个门卫奶奶带我去见这边一个很有名的神婆的,那个神婆说那是一个被电打死的女然后就搞定了,这事就这么算了。 第二个事是在一个很平凡的晚上我和往常一样的睡着了,但是我却做了一个吓了我一天的梦。那天我梦到一个女鬼。。。。 她直接以原型见的我,那叫一个恐怖啊,面目狰狞,披头散发,当时我有意识,但是身不由己,我感觉身体完全不是属于我的了,被她控制了,她勾着手指让我走,我就跟着她走,然后走到了一间那种古代的木头小房间里,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面一人多高,很宽的古镜,镜中有张床,那女的进了镜子里坐在床上向我招手,然后我就机械的往镜子里走。 当时我那叫一个急啊,一旦进去了那就惨了啊,还好我进不去,我就和一个机器人一样机械的往镜子那走,但是因为进不去所以一头撞到镜子上,然后一次两次三次,我就不停的往镜子里走但因为进不去又不停地撞在镜子上,碰碰碰的响,当时我都感到我头有点疼了,不过我知道这是好事,后来我就醒了,如果就这样醒了也就算了,但是最恐怖的事现在才发生,我很清楚的记着,我渐渐的飘离梦境,远处渐渐的变黑女鬼也渐渐的与我远去,但是梦醒前一秒的场景是! 我抬起了右手,发现右手的无名指(或者小拇指或者中指,哪一个我忘了)上缠着一根红线,延伸向无尽的黑暗里! 这代表我和那女鬼还有缘连着。。。 反正这事是真的把我吓到了,不过后来慢慢的也无所谓了。 四楼的女生 这是发生在日本的真实故事~据说看到的人都会无故失踪~被害人仍找寻着替死鬼…… 有天,某学生放学习惯抄小路回家回家,路旁杂草丛生,显得有点死静。那条小路几乎看不到其它学生的身影,小路旁很少有住家,只有少许几栋房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那名学生放学回家又抄那条小路回家时,在某栋建筑物四楼的其中一个窗户里,都会有一名女生站在那里,往下低头站看着ㄊ,而那女生每每都会流露出一种非常怜悯、无助的神情。 起初学生是觉的奇怪,他又不认识那名女生,她为什么用那种表情看着他呢?一天、两天、三天……日子就这样的过去而那名学生也养成习惯,每当他放学又走在那条小路上,他都习惯往四楼看,看那女生是不是又站在那窗口看着他呢?当然,没有一次他不看他的。这天放学,学生又像平常一样抄小路回家,那女生也准时在四楼窗口看着他。回到家,学生换上便服在家里翻起放在桌上的报纸。翻着翻着,突然被一大幅的报导竣el引住。 报导上写着:某富家千金遭歹徒绑架、囚禁,至今警方仍无法找到千金的下落,下落原因不明。学生一看完报导,直觉那名千金该不会就是四楼窗户边的那名女子吧!!然怪那女生每每都用那么无助的眼神看着ㄊ,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窗户…『对了!一定是她!』学生慌慌张张套了见外套便往放平长经过的小路奔去,一心只想救出那名女孩,也忘了应该要先报警才对!他单槍匹马就直奔囚禁那女孩的地方。来到门口,学生猛按电玲:『快开门!快开门阿!』但按了许久始终不见有人来应门。学生急了,他开始用力的敲门:『快开门阿!快阿!!』一声又一声的撞击着门板,依然没有响应。 于是学生试着摸着门把,轻轻的转动着ㄊ……果然,门没锁,就这样被学生打开了。学生悄悄的进了屋内,四周暗暗的,好象没人住。走到客厅『咦?!』什么多没有嘛!学生心想。客厅连一样东西都没有,屋子看起来隔外的大,显然是空屋。学生开始看向女生平常可能站的那扇窗户。天阿…!!!!怎么会是这样!!!! 窗户前的确是那女生的背影,ㄊ依然还是待在窗前……始终没有离开过……只ㄅ过他是双脚离地,吊在窗口,ㄝ就是-------------每天和他对眼相、用那非常怜悯、无助的眼神看着他的女孩已经…已经上吊死了!!尸体还随着风轻轻的左右摇摆着……难怪她会每次都站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表情…看着他…到此学生已经吓到说不出半句话,跌坐在地上对着那女生尸体的背影。 此时,不知哪来一阵强大的怪风,竟然能够强到把那女生的尸体转过来,就在同时,低着头的尸体竟然慢慢的抬起头来…慢慢的…慢慢的…女生得头已经完全的抬起来,脸上还泛着青光…他对趴在地上的学生陰险的笑……此时学生已经支持不住『啊~~~~』趴在地上… 幸好他没因此而昏过去,他努力地移动着双手,朝着大门前进,就快爬到门口时,门忽然『砰』的一声,硬生生的把他关起来……从此学生便失踪再也找不到……而据说,吊在窗口那女生是某学校的女学生。 因和男友分手后,在伤心之余的情况下,跑到这栋空屋上吊,失踪那学生是第一个发现她尸体的人。但是后来有警方到空屋去调查却什么也没发现,连个鬼影子也没有……事后仍有人有看过四楼会出现那个女学生,千万不要和那女生对看,否则…… 巫女自述 我是一个女巫,活了几百年,看透世事沧桑的女子。原先只是因为贪生怕死,才用巫术保住青春同生命,但活得越久才发现生活对于我而言不过一杯隔夜的白开水,不光是淡甚至不够新鲜。 从这个城市漂泊到另一个城市,掩藏身份的生存,起初总是担心被人看出破绽,但终于发觉,人们已经不象过去那么关注身旁的人,单看他们漠然的眼光就知道,于是我安心在城市里居住下来,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打发业余生活。而花店的名字就叫做“迷药”。 我没有朋友,而我的身份和生活也不容许我有朋友,不是不寂寞的,但又如何,得到一些必须失去另外一些。就象几百年前,我怂恿男友一起投入不死行列时,他就坚定的拒绝。我只能看着他衰老死亡,一世又一世,每一世与他都是悲剧性的分手。那是我所不能理解的,而我能做的只有活下去,等他的下一世,企盼终有一天可以感动他。 快傍晚了,花也卖的差不多,意兴阑珊的我准备关门大吉。一个女子的身影匆匆闯了进来,眼圈红肿,语声嘶哑:“一束红玫瑰,谢谢。” 木桶里只剩下干瘪的几枝,我有些歉意:“你看,这几枝玫瑰不太新鲜,要不,换别的花?这些百合倒还不错。” 她叹了口气,但仍然固执:“我只要红玫瑰。” 虽然我算不上善良,但怎么也不能把这样的花卖给顾客。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刚才不是留了些玫瑰给自己么,忙叫对方稍待,进屋把水晶瓶里的玫瑰取出。那些花,水灵灵,半开不开,娇羞的很。 她感激的接过,一边付钱,一边掉泪:“谢谢你,汉成一定会喜欢。” 汉城?似乎是个男子名字。我故作不经意:“送你男朋友么?” 她凄然一笑,只留给我一个沉重背影,店门关上,门上铃当犹自不断响着。我不以为意,世人的事同我无关,何必多生好奇心。我只需过我自己生活就好。 以为那女子不过是匆匆过客,没想到,她不久后成了花店的常客,每天5点半,准时来买花,总是红玫瑰,其他花不屑一顾。所以,日子长了,我也会特意为她留下一束红玫瑰。 四月的一天,陰雨蒙蒙,生意清淡,我打着哈欠,几乎趴在柜台睡着。开门的铃声吵醒了我,又是她,一日不见,看起来容颜憔悴,眼睛无神,她勉强挤出个笑:“一束白玫瑰,谢谢。” 我楞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什么?” “一束白玫瑰,谢谢。”她耐心的重复一遍,转头偷偷拭泪。 她是个特别的顾客,让我忍不住起了好奇心:“怎么今天改成白玫瑰?” “他快不行了……”说道后来,已经泣不成声。 哦,原来如此,女子总是容易为情痛苦,想起自己曾经的恋人,每一世不能相守,不由黯然伤神。 “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汉成可以活下来,但是……”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一动,追问:“你是否是真心话?只要对方活着,宁可牺牲自己?” “是,只要有可能,我宁可牺牲自己。”我看到她眼神里的坚定,就仿佛看到他信誓旦旦对我说:“不,小洛,我不要长生,生老病死是上天注定,我甘于承受。”一个念头滑过我脑海,顿时那颗已经停滞许久的心,似乎砰砰的跳动起来。 只一瞬,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违背我当初立志不关人事的决定。抬头刹那,我微微一笑:“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她有些懵懂,反问我一句。 “救你的爱人。” 她闪过疑惑好笑眼神“连医院那些大夫,教授都没办法,你能有什么法子?” “因为我是女巫。”我淡淡说出答案。 她张大口,不置信眼光,我有些不耐烦:“我没耐心,到底救不救?” “你真是女巫?”她眼光上下打量我。 我顺手关了门,把她带进内室。“跟我进来,你就知道。” 无人进入的内室里摆放着蜡烛和各式药草,她惊愕的快说不出话:“你……” “救人对我来说,驾轻就熟,救你爱人并非难事,但必须牺牲你自己,你是否能做到?” 她毫不犹豫:“能。” 在我生活的几百年里,我曾经帮助过2个女子,一个赠与她迷药,唤回变心的情郎。另一个用高昂代价换取美貌。但那两个女子都没有得到好下场,俱在凄惨中死去,而她必须付出生命代价才能救得爱人一命。 我专心致志调制药剂,那一刻觉得自己象是人鱼故事里,可恨得巫婆,动作不由一僵,“你的眼泪。” 很顺利得,晶莹得泪滴入碗中,“你的血。” 她毫不犹豫咬破食指,把血滴入其中。淡淡青烟从碗里浮起,渐渐笼罩整个屋子,原本浑浊得浆状体,化成清澈见底药汁。 我松口气,“好了,给他喝下就会恢复健康,但你会在3天内失去生命,你是否要考虑一下?” “不”她非常坚定。我小心得把药汁灌入玻璃瓶里,递给她。 “作为回报,你的灵魂将属于我。”我提出交换条件。 她淡淡一笑“同魔鬼做交易?但我心甘情愿。” 看着她离开,我饶有兴趣得想着,结局会是如何,是否会出乎我意料? 3天之后,我如愿收到了她得魂魄,一个忧伤又满足得魂魄。 她对我说,无怨无悔,我淡然一笑,不置一语。内室里的铜盆里始终放着半盆清水,可以让我不出门就可看到自己想看的。自从她来了后,水镜成了她的专属,她那么伤感的看着水中所现人物。 汉成出院了,她说。 汉成在想念她,她说。 汉成在为她哭泣,她说…… 我满耳朵都是汉成如何,汉成如何,听得多了,不禁恼起来,呵斥:“有你后悔的时候。” 她受惊,抿嘴不语,躲到一旁,仍然细细端详水镜中爱人模样,我忍不住叹息。 渐渐的,汉成身边多了另一个她,一个温柔娴熟的女子。我冷眼旁观,察觉她的伤痛,救了爱人,牺牲自己,现下对方又要开始新生活,她看了怎能不心痛。 她勉强在我面前笑着:“他还有大好人生,当然不能为我孤苦一生。” 哄我么?几百年的女巫,哪有什么看不透的,我嗤笑。 水镜真实的显现自己想看的一切,终于一日,我听得她哭着大喊:“我后悔了,不该救他,不该救他。”水镜凌乱的轻轻晃动,我瞥到里面热闹的结婚场景,一对新人正笑盈盈的举杯祝辞。 我预想的终于发生,爱情原来不过如此,她扯着我衣袖哀哀哭泣:“女巫,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懒懒打个哈欠,装作不曾听闻,顾自坐到一旁。从眼角余光里,我分明看到她咬牙切齿模样,嫉妒可令女子不顾一切:“枉费我救你,林汉成,你倒逍遥快活,独独让我一个人受苦。” “但当初是你自愿,怎怪的了别人?”我提醒她。 “女巫,求你,让汉成死了吧,求求你。” 我忍不住笑出声:“要他生的也是你,要他死的也是你,既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顿时尴尬,眼神中露出祈求,我凝视她片刻,终于心软,罢罢罢,顺了她意,那结局不早在我意料中。 收汉成的命,只是举手之劳,一个小小的仪式就足以让他旧病复发,在短短半月内去世。在汉成去世那天,我放了她自由,:“好好去吧,你已经浪费了今生,来世可得好好珍惜。” 她泪水盈盈,有些羞愧,问我,她是否做错? “开始错了,结局也错了,但今生没有弥补机会。”我同情看着她。 她凄然:“原来逆天终于还是没有好结局。” 一声叹息,她终于离去,我却如被重击,突然醒悟到自己行为都是逆天而行。所以才会孤独在这人世生存,所以才会与爱人一再错失,一切都是自己造成。 一个星期后,我正俯身着整理花,门上铃当做响,起身刹那,突然怔住,是他,几百年前的恋人,今世又重逢。 “我要一束百合。”他露出我熟悉的笑。 按奈下不安情绪,我颤抖的选了几株最美的百合花,细心包好给他。他客气的同我道谢,付钱转身离去。 “等等”我突然叫出声。 他疑惑的站定,注视我片刻,突然问道:“我们认识么?怎么我好像见过你似的。” 是的,在你前世,再前世……我在心底暗自回答。说出口的却是:“不,我们不认识。”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出花店,我颓然坐到在椅子上,这一世,他的生命中将不在有我。逆天的女巫终于放弃曾经的幻想,各人过各人的吧,没有我的参与,想必他的生活会更幸福美满。而我,只不过是这世上孤独的女巫罢了,一日一日的过下去,直到对生命不耐烦那天。 十字路口的小女孩 这是守东侧门房的老伯所说的事, 因為年代较早, 近几届的同学可能没听过。 在兴大周围环校的道路中, 国光路和兴大路的交叉口,南门路和国光路的交叉口,忠明南路连接操场的这一段, 是以前最常发生意外的三个地方。并称“通冥三幽”。平均每学年就会有十几件和兴大学生有关的意外, 死人更是司空见惯。后来学校為了防止类似的事件, 设计女宿的地下道。而且将忠明南路地下化。从此以后, 国光路和忠明南路上每年少添很多冤魂。 在这些工程尚未完成以前, 校内流传著一个说法, 就是当意外发生的前几天清晨, 在出事地点路口的红绿灯下, 总会站著一个小女孩, 穿白色的洋装在那里等待, 从六点到八点都可以看到她。 只要她一出现, 一周内那个路口一定发生死亡车祸, 有的时候是校内学生倒楣, 有些时候是校外人士。一旦意外发生后, 她就不见了。所以每次有同学看到她出现, 都会到处宣扬, 叫大家少经过那个路口。 我有问老伯这个传说中的小女孩他有没有真正碰上过。他说确实有过一次,不过是在忠明南路和国光路的交叉路口, 后来死掉的是一位明德家商的女生, 被砂石车从身上碾过去。如果现在仔细去看, 还可以看出来黑褐色的血跡。 当然, 我没有真正去看血跡,不过為了他的话, 害我现在连骑脚踏车都从地下道过马路。实在很让人怀疑这事是不是他掰出来骗学生走地 下道的手段。 另外我也有问过系上老师关於这件事, 但因為系是新成立的, 没人待在兴大超过十年以上, 所以到现在為此都还没办法确定老伯的话是不是在唬人。 冰冻女孩 伊雯找了半天女儿,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正在着急,有人喊冰库里出来个女孩,一看就是嫣然,挂的满身的冰茬茬正噼哩叭啦开裂,落了一地! 大家都楞住了。 六岁的嫣然身子瘦削,一付弱不禁风的样子。这时的她浑身颤抖,稚气的脸冰凉且严肃,右脸上一片陀红,左脸上却什么都没有。她面无表情地走近妈妈,然后站定一动不动。 “天啊!你怎么了,嫣然?”伊雯惊叫道,伊雯是冰库管理员。 伊雯去拉嫣然的手,但是仿佛嫣然身上有电,竟然把妈妈伊雯击倒在地。 “终于开了!”嫣然看着冰库自言自语,是那种大难不死后的表情,疑惑又兴奋。伊雯定定地看着女儿,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嫣然,怎么回事?”伊雯爬起来紧张地说。 “那锁,锁,开了!”佛嫣看着妈妈傻傻地只是笑。 伊雯满脸诧异地盯着嫣然,看了看冰库的锁,那是一把硕大的弹子锁!现在它在冰库的铁门下躺着,锁身扭曲,锁头开着,但是u型钢扣似乎被一种巨大的外力拉伸过,几成直线。 女儿竟然被关进了冰库,奇迹是她竟然打开了挂在铁门外面上的那把大锁,逃了出来,六岁的女孩! 原来嫣然的爸爸从学校接到她以后,因为有急事,就把嫣然带到了伊雯工作的冷藏站。因为赶时间,他隔着窗户看伊雯在,便给嫣然指了下妈妈,没吱声就走了。 但是嫣然却看到妈妈推着车子进了冷库,便跟着进去了,因为冷库象个迷宫,嫣然进了门就看不到了妈妈了,在里面转了起来。 虽说是夏天,冷库里却很冷,完全是另一个天地,一会儿嫣然便冻的吃不消了。冷库里摆满了嫣然平时喜欢吃的各种冰激凌和棒冰,可这一刻嫣然却没半点的食欲。妈妈,嫣然急的大叫,可冰库中再找不到妈妈的身影。 嫣然急忙跑回冰库门口,可两扇黑森森的大门已经关了!嫣然大哭大叫,可没人听得到,那扇冰冷的大门把嫣然和外界隔绝了!哭累了叫累了嫣然开始感觉到钻心的冷,她要出去,她要找妈妈,她看到了挂在门外的那把大锁,够又够不到,别说打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全身已经麻木了,看来要死了!但这时候她惊异地发现:她的大脑竟然有一种很飘然很舒服的感觉,奇怪的是死死盯着的那把锁跟着她的漂移的眼光在动!!! 她感到有一种东西仿佛穿越了她小小胸腔!她的眼睛灼热的厉害,她的浑身都在颤抖,有一种力量牵着她,让她差点摔倒!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穿越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朦胧里那锁头砰然坠地,门吱吱呀呀地开了。 经医院检查嫣然一切正常!那把锁修不好,有人把它当废品卖了。 自从那次冰库的经历后,嫣然忽然对寒冷有了特殊的爱好。大冬天她总喜欢一个人站在屋外默默出神,好几次伊雯看她站在那里喃喃自语。当伊雯去喊她的时候,总看到她怪怪的样子。但伊雯毕竟没有太在意,小女孩子有时候就这么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不怕冷才怪,手都红了! 有一次伊雯下班早,提前回了家。嫣然早被爸爸接到了家。怕孩子着急,走的很急,等她打开房门,可怎么也找不到嫣然的影子!她心砰砰的跳,开始挨个房间仔细地寻找,找不到! 正当她绝望地想打电话给嫣然的爸爸的时候,忽然她看到了奇怪的事情,嫣然从冰柜里钻了出来! 那一刻的嫣然,表情木然,带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她。等她大叫着去拉嫣然的冰冷的手时,一种被电烙着的感觉让她一下跳出很远。她大声地斥责了嫣然,那一次嫣然含着泪答应以后再也不玩这种危险的游戏了。 长大后的嫣然相貌普通。她曾为自己设计了很多种美女的样子,希望自己有一天长成那些美女的样子,她一直坚信自己会长成一个美女。可到了她17岁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真的与美女无缘了。只是同小时候的瘦削相比,嫣然是长胖了,但是胖的过分!每次在学校被人百分之二百的回头率注视的时候,嫣然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喜欢看各种的书籍,把眼睛看的近视了,于是她带上了眼睛,这多少让她增加了点淑女的气质,让她的肥胖增添了点书卷的感觉。 不过她看的各种书籍中,多是灵异鬼怪的故事,这便让这个17岁的女孩子多了点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她那双空蒙的眼睛好象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小小的脑袋瓜里冒出来的都是些神神秘秘的故事,她的同桌夏芳是她忠实的听众。课间闲暇时候,总是听她讲各种神神怪怪的事情,前桌的男生汪洋显然也在听。讲到精彩处,汪洋总是忍不住回头看上嫣然几眼!这让她很得意。 她蛮喜欢汪洋的。那是个帅气而且成绩优秀的男生,从幼儿园开始就和嫣然同班,私下里嫣然好喜欢他!嫣然班上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汪洋,她知道自己没有相貌上的优势跟她们去争汪洋,于是拼命的学习,她的成绩比汪洋好,从小学到高中她总是领先汪洋。 上学放学的路上,她有时候可以多走一个街区,就是为了能“偶然”碰到汪洋,终于经过无数次的调整,她和汪洋开始频繁地“偶然”相遇了。 可是有一次嫣然为了心目中的帅哥差一点丧了命,但是老天爷呀!她美的虚荣却实现了。 那天下雪,汪洋在她前面走。嫣然忽然看到一辆出租车冲着汪洋开来。 那车很远的时候她已经注意到了,就有一个不详的感觉,她已经快步向汪洋跑去,还大声喊司机停车。那车不但没停车,反而加速向汪洋压来。瞬间汪洋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汪洋等待着自己鲜血四溅,轰然坠地的画面! 忽然有一个人一下拉了他的手,紧贴着他横在前面,车嘎然停止!但是车轮还飞速转着,摩擦出来的橡胶浓烟弥漫空中。人们看到有一个肥胖的身子立在车前,那是嫣然!立在车前的嫣然眼睛空蒙的仿佛没有感觉,脸颊绯红,镇定如佛,两人都被送进了医院! 住院后,看着满桌子的美味食品,嫣然第一次感到对她不再有什么吸引力,医生查不出车祸对她有什么影响,但她就是站不起来。头晕恶心,而且间断性昏迷,只好出院疗养。嫣然的妈妈吓坏了,请了假整日陪着她。 可那天半夜妈妈起来看嫣然,奇怪的是床上并没有嫣然。伊雯下意识地走到冰柜前,她看到嫣然神态安详地睡在冰柜里,眉毛和头发上已经是一层淡淡的雾霜,更奇怪的是嫣然的表情有种她不熟悉的味道,仿佛那里边的不是她的嫣然,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这次她怎么都叫不醒嫣然,只好打电话给正上夜班的丈夫,他们一起把嫣然抱出了冰柜,给她盖上棉被静静地守在那里。 停了好长时间,嫣然醒了。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们去帮她买新衣服! 伊雯和丈夫面面相觑,满柜子的衣服怎么会没衣服穿?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给了他们答案。 嫣然每天都是默默地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手摆动着各样的姿势,口中默默念着什么,谁也听不清她在念着什么!人走过去的时候她便冲你挥手赶人,那动作和神情让人无法拒绝。就这样大概过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嫣然变的没有几个人能认出她是谁来!她的身材变的圆润而且窈窕,她的脸她的眉全在变化,满柜子的衣服真的不再有她合适穿的,原来的衣服太肥胖了!这个女孩子仿佛脱掉了一层臃肿的东西,18岁的嫣然变成了一个真正美丽的女孩子。 开始妈妈和爸爸很不适应,但慢慢就习惯了。毕竟这个可爱而且美丽的女孩子那一颦一笑的神情还是他们的嫣然的样子。 有个晚上,嫣然做了一个梦,她看到一个人站在她的床边盯着她看,能听到那人的呼吸声,能感觉那人的手拉她的手。她想睁开眼睛,拼命地睁,可是就是看不到那个人的样子。后来那人张着手仿佛跟她告别的样子。那人看不到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发现房间里就她自己。她向窗外望去,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象擦地而飘的一朵云,穿过一片小树林便看不到了。醒后,妈妈走进来告诉她,她乡下的爷爷去世了。嫣然讲了梦,把爸爸妈妈吓的半死! 休学在家的嫣然又在家里呆了将近两个多月,开学的时候考虑到嫣然奇怪的变化,他们给女儿转了学校。城市中邻居之间永远是那么冷淡,没人注意到嫣然的变化,楼洞里那几个好事的老太太可能当她是刚搬来的什么人曾问过她的家常里短。嫣然的爸爸妈妈也逐渐习惯了这个嫣然,仿佛原来的那个丑陋的嫣然从来没有存在过。新的学校并给嫣然带来什么了很大的变化,娇好的体态容貌一下把她推到了令人注目的地位,成绩又好,被誉为校花。 她有时候会想到汪洋。 原来的同学夏芳告诉她,现在的汪洋呀,人难看的很,连一点帅气的影子都没有了。 “怎么了?”嫣然问。 夏芳告诉嫣然,汪洋自从那次车祸以后,便得了三个月的怪病,期间不吃不喝满嘴胡言乱语的,但奇怪的是他的体重猛增,也不知道那来的能量!复学后大家看到的他有180斤,象个肥猪似的,三个月长了62.5斤的肉! 嫣然听到这里呆住了,记得也是那三个月,自己的体重减了62.5斤的肉,这么巧呢!是不是自己的肉跑到汪洋身上去了!她皱着眉头在想。 再见汪洋的时候,是嫣然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在市教育局看到了汪洋。虽然汪洋已经胖了很多,变的难看了,可她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那冷峻的眉,那黑亮的眼她是忘不掉的。 “啊,太离奇了”倒是汪洋大惊,他那一惊一咋的样子嫣然熟悉极了。 “什么离奇呀?离奇的是你呀”嫣然笑的咯咯响,惹的路过的人回头来看她。 “嫣然,你知道吗!出车祸的那天我见过你现在的模样!” 嫣然睁大了眼睛! 汪洋继续说:“那次车祸你贴着我面对面站定。车祸的瞬间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张脸,漂亮极了,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后来清醒了看到肥胖的你,想想可能是自己的幻觉,没有在意。原来是今天的你!好奇怪呀!” “另外当时还感觉你的身体传递给我一股气流般的东西,并凝聚沉淀在腹中!在整整三个月的时间,那个沉淀在我的体内翻腾,后来体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汪洋疑惑地看着她笑。 嫣然大笑,说:“原来我的肉跑到你身体里了,哈哈”。 汪洋苦笑。 “我可以帮你,来!把肉再还给我,不忍心大家心目中的帅哥就这么被我糟蹋了!”嫣然去拉汪洋的手,但被汪洋给摔脱了。 “不,嫣然!”汪洋看着她一次次地摇头,一步一步后退着想躲掉嫣然。 嫣然知道自己的意念厉害的,通过意念有可能反转! 嫣然再一次地伸手抓他,又一次没能拉得住汪洋,可是…… 一辆急速行驶的车又一次把汪洋撞得飞了出去!这次嫣然没有速度横过去!楞神的工夫,她听到刺耳的刹车声,然后是“哗!”的脆响,是玻璃震裂的声音。 “汪洋!”她哭着尖声大叫着向他跑去。 汪洋被送进了医院,她去看汪洋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只是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嫣然已经不哭了,她温柔对待他的样子,就象是他已经过门的小妻子。 有一天,汪洋拉着嫣然示意她靠近,看房间没别的人,汪洋匆匆忙忙地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两人尴尬的半天没话。 嫣然要去上大学的那天,看着空旷的街道,几只小鸟在路边的枝头跳来跳去。嫣然听着小鸟唧唧的鸣叫,她的思绪飘出了很远很远。 很多年以后,在一个很偏远的小城镇上,住进了一对老人,街上的邻居都很喜欢他们,不过有人说那家的这两老口有点怪怪的,那么肥胖难看的老头竟然有个那么好看的老婆!不管别人猜测的目光,那个娇媚的的女主人,永远是那么开心而且满足的样子,经常看到他们手牵手的走过。不久这个小镇上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故事,传为美谈。 女生厕所 在某校的女生宿舍中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该校的女生宿舍,由于其建造于建校之初,因此设施比较简陋,狭长的走廊中只有一盏灯,晚上被风一吹,晃啊晃的,十分恐怖。 所以,那些大学中的妙龄少女,一到晚上就不太敢独自去上厕所。 有一个女生,宿舍在底楼。有一天,她吃坏了肚子,还没到晚上,厕所就去了三次,她心里一直在担心,最好晚上能睡得安稳一些,不要去厕所,因为晚上一个人去上厕所实在是有那么一点到了晚上,她由于心情过分紧张,总是想上厕所,但她想想害怕,所以一直咬牙强忍。 到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要叫室友陪她去,一看表已是深夜1点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于是一咬牙,披了件衣服就走出了宿舍。 晚上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一盏灯在风中晃啊晃的,她边走边哆嗦,好不容易捱到了厕所。刚蹲下不久,突然从后面伸过一个手臂,手里捏着两张草纸,一张白,一张黄。 有一个陰森的声音说:“选一张。” 她本来心里就十分害怕,再加上事出突然,搞得她更害怕了,但知道后面有人使她原本提着的心算是落地了。 “谁,这么无聊!” “选一张。” “为什么?” “选一张。” 总之,无论她怎么说,后面总是这句话。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她只有选了一张白色的。 这时后面说到:“白的三天,黄的七天。”就再也没声了。 她问:“什么三天,七天?” 后面没声她越想越怕,赶快收拾了一下,到后面一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这下她可害怕了,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赶快跑回了寝室。回到寝室之后,她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她的同学,同学们都笑她,说她拉肚子拉坏了,神智不清。 她坚持说,当时她脑子很清醒,没有糊涂。后来一群女孩子讨论下来,得出个结论:准是有人开玩笑。她这才放心。 大家也就再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三天之后,该女生突然暴毙,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的病历上记载着:死因不详。 只有她的室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此之后,晚上再没有人敢独自去上厕所了。 梳头女人 她穿着红外衣,灰色布裤子,光着两只脚,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梳着那头乌黑的长发,小八一边洗衣服,一边远远望着这个女人。 她慢慢地把头发盘成光滑的发髻后,消失了。 这是小八第三次看到这个女人了。身边的一块洗衣服的伙伴们,却一点也没有察觉,显然什么也没看见。 吃中午饭的时候,村里传来哭喊声,老刘家的小儿子不知怎么地就死了。大家都围过去,见孩子死得很惨,嘴里吐着黑血,全身皮肤发紫。小八回家悄悄地告诉娘,每当看到塘边梳头的女人,村里就要死人,而且全是不大的小男娃。不几天,村里人都知道了。 村长亲自在塘边看着抽水,村民们围着水塘站在半圆形。没了水的塘里是一层油乎乎的污泥。塘底有几个包,圆圆的。 胆大的男人们光着脚下去,不时打个滑,他们用锹铲着。突然一具白森林的骨头出现了,肉质全没有了,可是头盖骨上却留着薄薄的一层头皮,头皮上是乌黑的头发。大家全都呆住了。 村里的下界通神婆王大娘走了下来,拿一张红纸覆在头骨上,口里念了几句什么。小八吃惊地看见那女人出现了,就站在王大娘对面,隔几分钟就消失了,后来人们用布单小心地担走这一副尸骸。 小八扯着王大娘的衣角问:“大娘,咋回事?” “八丫头,你看到了吧。”小八点点头。 “十年前发大水的时候,她和儿子给水冲散了,淹死在水塘里,怨气太重,咱村里的小男娃全是给她害死拿去当儿子了。这会给她找个能镇住的地埋上,不会再出来害人了。” 小八点着头:“为啥她总是梳头?” “她小儿说,娘的头发最好看,以后娶个媳妇像娘一样的黑头发才行。” 通灵女孩的捉鬼人生 开场白介绍 我叫唐真,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村。山里是个集陰之地,山里的灵异事件自然也不会少。我是在人们俗称的鬼节出生的,当地年纪大一点的人都说我陰气重八字轻,容易招鬼。加上我出生不久村里边莫名奇妙的死了很多人,村里的老人都说我不吉利,鼓弄的村里的大人们也不让自家的小孩跟我玩,每当一个人坐在门槛上看到村里的孩子们打成一片我就很羡慕,读么希望自己也加入他们。但是每当在这个时候我心里总是恨,我恨村里的人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让我这么孤独。那年我7岁,一天下午太陽快要落山的时候我依然坐在门槛上看着不远处的伙伴打成一片然后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唐真,呵呵呵,我来陪你玩啊。”一个凄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阵凉意袭来我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答了一句“谁?”“你一个人吗?”此时一阵陰风卷来眼前已经站了一个女人,她的头发长长的跟着风票啊飘,她脸色苍白苍白的,脱地的长裙也跟头发一样飘啊飘,在灰蒙蒙的景致里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嗯,他们都不跟我玩。”“那姐姐带你去玩好不好。”我木然的点点头,然后跟着她一路走,天渐渐的黑了,夜变得越来越凉,我怕了。“我要回家!”我大喊着,“不要回去了,去姐姐家吧!陪姐姐吧!”“不要!”我想走,可是她猛地转过头,那哪还是个女人啊,那是一张极为恐怖的脸,两只眼睛里没有眼珠,噗噗的往外冒着乌黑的血,五官扭曲着,嘴角咧着狰狞的笑,指着乱坟岗“呵呵~~我家到了”。来吃点东西吧她捧了坟上的一把土向我扑过来。我已经被吓懵了,眼见她一步一步的逼近,我想跑却没一点力气,因为腿已经软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啊!……”我不想死,所以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的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看到了灯光才确定自己安全了,腿一软一头倒在了地上,后来我听到了有人说:“找到了,在这呢!”那不是女鬼的声音,那是奶奶跟爸爸来找我了。回家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梦里一直看到那个女鬼对着我笑,说:“来姐姐家玩啊,呵呵呵……”转眼间又变成了那张恐怖的脸,乌黑的血噗噗的从没有眼珠的眼眶里冒出来,十指如钩的向我扑过来,我想喊,却喊不出。还是奶奶在门口烧了不少纸钱后来我才渐渐康复。 自从上次见鬼的那件事之后,奶奶除了上学之外不让我随便出门了,老人家讲迷信说什么我会把鬼怪带回家。本以为在家就不会再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了,然而事事哪能如人愿。山里路很偏僻,每次上学放学都是我一个人所以我是孤立的,如果有人愿意跟我结伴同行我是绝对无条件接受。那天下午我在教室里上课,那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孩一直在门外盯着我,奇怪的是老师和别的同学都像没看见似的,继续上课。我很好奇他是谁,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孤独,如果真这样的话我倒是很乐意个他交朋友,一想到这里我心里乐开了花。久违的放学铃声响起,同学都在收书包,而我却冲出教室去寻找他了,但是我并没找到他。我失望的回到教室收书包准备回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课桌上多了一张纸条:“放学我跟你一起回家。”我看了看教室,一个人也没有,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是他。正当我转身想要离开教室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回家,我跟你一起走。”“你是谁啊?”“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回家?”“你乐意跟我一起走,但是我奶奶不准我把不认识的人到回家。”“没事,我跟你一起回家,没有人会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跟我一起回家,不过出于同情我又正好一个人,路上有个伴也好,于是我就带着他一起回家了。“你家养鸡了吗?”“养了。我家养了好多鸡呢。”“呵呵。。。”听到他的笑我感觉到了说不出的诡异,出于无知,我真的把他带回了家。到家之后,我先去了奶奶屋里,告诉奶奶“奶奶,我家今天来人了。”“是谁啊?”“我刚认识的朋友。”“奶奶不是告诉过你不准把人往家里带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快!去把他撵走!”“我不!”“小丫头蛋子!你不去我自己去!”“哪个小崽子跑到我家来蹭吃蹭喝啊!会不快滚回家去!”“妈,怎么啦?”应声的是爸爸。“小真不让人省心呐!没事把人往家里带,你说。。。”“妈,没有人来我家,估计是来玩的,这会回家去了吧。”“哦,那好。”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奶奶的作风,小气又喜欢讲迷信。我知道奶奶气势汹汹的肯定会吓到他,所以我满院子的找他,终于在院子里的柴堆里看到了。“我奶奶不让你呆在我家,你还是回去吧。”“她没有发现我,你就让我在这里呆一晚,就一晚我就走。”我答应了他,又是出于同情。我以为第二天他走了就没事了,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家里养的8只鸡死了5只,都是脖子被折断血被抽干了死的,死鸡杂乱无章的贴着地面,相当恐怖,我意识到坏了,我的直觉告诉我是他干的,他问过我家有没有鸡,还呆在我家不肯走,我慌了,我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更令人毛骨悚然。 家里一下死了那么多只鸡,死的又那么离奇恐怖,奶奶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加上她又那么迷信。一口咬定不是人干得,在不正长的人也不会干出这么血腥的事情,这在村里也炸开了锅,读书多一点的人说是黄鼠狼咬的,岁数大的说是村里进鬼了,怨气太深所以容易口渴,多吸点鸡血,现在估计躲在哪里呢,等到时机一成熟就会出来害人。我被这种种说法吓得更慌了,因为我闯下的祸,有可能会央及全村人,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绝不会涉及到几只鸡身上的。在接下来的几天村里的狗一到太陽落山就拼命的叫,鸡也扑腾扑腾的想飞,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后来有人发现了狗和猪也同样的离奇死亡,村里人意识到情况不妙,黄鼠狼绝没有本事去袭击狗。奶奶毕竟是个老人家,懂的事情也比别人多,发生了这种事情她第一个调查的对象就是我,那天下午她把我叫到她屋里。“那天,跟你回来的孩子长什么样啊?你给奶奶说说。”“嗯……就是脸白白的,瘦瘦的,啊!说话还一愣一愣的,最奇怪的是他走路没声音。”“胡闹!你可知道你把谁带回来了?你闯下大祸了!”我并没被奶奶的话吓到而是问“奶奶你知道他是谁?”“他不是人!他是鬼啊!他会害死全村人的!唉……既然是鬼,也应该把他送到他该去的地方了啊。” 肖伯是个很开朗的人,给人的第一映像绝对不是个神叨叨的人,因为肖伯长与人相处的时候总是笑嘻嘻的,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所以肖伯到村里不过一天我们的关系就很好了,肖伯捉鬼那天出于好奇的我硬要看,出于无奈肖伯只好让我跟奶奶一起看。肖伯并不知道我是个容易见鬼的人,不然的话他一定不会让我看的。捉鬼的祭台搭在我家的院子里,应为我家是最先出事的地方,肖伯一进村里第一个就来的我家,他说我家陰气太重,是个容易养鬼的地方,更何况我还把脏东西领回了家。肖伯做法的那天全村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挤到我家,有的站在院子外面看,不知道大家怎么会这么有兴趣。肖伯开始做法的时候,我简直看呆了,祭台上的两个大蜡烛跟着肖伯飞舞的道袍忽闪忽闪的~~肖伯咬了一下手指,接着将真陽血抹在桃木剑上然后挥着桃木剑,猛地挑起一张黄符“啪~~”一下挑到烛火里烧成灰烬,跟着小微风飘洒在空气里,这时候吊在祭台上的铃铛伴着一阵旋风发出清脆的声响。“啊!有人飘进来了!!”我大喊了一声,或许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人吧。正在做法的肖伯一惊,又挥着木剑喊了一声“在哪?”顺势挑起一张符“那里!”肖伯顺着我所指的方向将符啪的拍过去,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他们看到的是一张悬着的符,而我看到的确实那天跟我回来的“人”被符镇住,与那天不同的是它的眼睛变得血红血红的,皮肤白的就像一张纸,面目狰狞,嘴里的獠牙足以将一块钢板咬碎,看到他狰狞恐怖的样子让人感到彻骨的寒。“畜牲!祸害村子,我今天就收了你!”木剑一挥刺向了它“嗷!!~~”一声惨叫,我亲眼看着他化成了一滩又黑又臭污水。我呆了,不是被吓得,而是太佩服肖伯了,连鬼都治得了,要是我也能像肖伯一样那多酷啊!说不定村里的人不在有意避讳我了,反而会跟我亲近呢,那我就不会这么孤独了,到时候我就成了从村里的名人啦!想到这我差点么笑出声。村里的人个个惊叹的么魂~~个个寒暄了几句之后都回家去了,等大家都走了之后,肖伯把我叫到身边问我“刚才。。。你看到了?”“恩!就是那个红眼睛的小孩,哦不,是小鬼!他上次还跟着我回来的!他非要跟着我的!”“那你还见过别的鬼吗?”“见过见过!。。。。。。”我把几次见鬼的经历告诉了肖伯,肖伯这才问起我的生日。“怪不得我看你陰气中,我还以为是你家里有问题,原来你是鬼节出生的。”“是不是不吉利?村里人都不让小孩跟我玩。”说到这里我伤心的低着头。“那我来教你几招降鬼的把戏怎么样?”一听肖伯说这话我立马两眼放光,露出一个咧到耳根子的笑(有点过了啊,呵呵)激动地几乎跳着说“好呀好呀!我要是会降鬼那该多威风啊!”肖伯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为了兑现自己说过的话,真的在我们村里住了一些日子,一有空就教我很多驱鬼,降鬼的把式,临走的时候还把他那把桃木剑送个了我,我那叫是一个感动啊!想象着自己有一天成为万人瞩目的捉鬼大师。 自从肖伯走了以后,我巴不得有个展露头角的机会,所以天天把桃木剑斜插在书包里。一到下课时间就把剑拿出来挥啊挥的,搞得老师认为我思想迂腐+陈旧,毕竟知识分子嘛,有事没事总喜欢讲个无神论,还罚我抄课文!搞得我很郁闷,没机会除鬼就算了,连个臭显呗的机会都木有???这天晚上,机会终于来了。因为要抄课文,所以一直到很晚我还没睡,奶奶一直催“啊真!快点睡啊,电费很贵的!”“知道了!”电费贵?交不了差我可是会死的很惨的!没办法,只好快点赶。“额……啊~~呼~”打了个哈欠,正当我准备地头继续跟文字奋斗的时候“怦怦怦!怦怦怦!”“这么晚了谁敲窗户?”我嘀咕着问了句“谁啊!”没人回我,窗户上有个人影,由于玻璃不清楚所以没看清,我走到玻璃前,贴近一看。“啊!…~妈呀!”凭我多次见鬼经验,那又是个鬼啊!吓得我一边喊着爹娘老子,一边连滚带爬的跑到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抖啊~~这猛地一贴,还真吓倒我了!“呀!别跑!看我收了你!”我一把抽出书包里的桃木剑,呼的一声向玻璃过去,“哎呀!”我被凳子拌了一下“砰!~哗!”哇~玻璃碎了!哎呀,这下完蛋了,果然不错,奶奶被这么大动静吵醒了,颠颠的跑过来过来“你个小丫头蛋子!大晚上不睡觉,害什么人!你…………(此处省略n个字)”“不是啊,有鬼啊,有鬼!”“我看你是鬼上身了吧!睡觉去!”“哦。”等奶奶骂骂咧咧的走了之后,我才窜到床上。再看看外面,什么也没有了,估计那鬼是被我吓跑了吧!仔细一想,我都要笑,第一次跟鬼作战居然这么狼狈,还好我没被玻璃把脸割花,不然我会比鬼更恐怖的!不管怎么样,这离我成为捉鬼大师的目标又近了一步,我掩了掩被子,笑眯眯的睡了。梦里我梦到了爸爸又娶了一个妈妈,我的妈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爷爷也是在我出生后不久死的,那年村里死了好多人。在梦里我还梦到了我的妈妈,爸爸正在和新妈妈结婚,而我的妈妈拉着我的手,站在一边看,梦里妈妈是那么亲切。那一夜,感觉妈妈就在我身边,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发现眼睛湿了,我知道自己想妈妈了。我走到院子里,仰着头,深呼吸,对着天空说了声:“妈妈,我好想你。” 我做的梦终于在那天应验了,我放学回家,院子里没人,我想去自己屋里,可是在奶奶窗边上听到了他跟爸爸的谈话:“儿啊!听妈的话吧,你还年轻再找一个吧,妈岁数大了,不能照顾你一辈子,要是有一天妈不在了你也好有个照应。”“我也知道,可是啊真还小,我想等她大一点,理解我们的时候再考虑这件事。”“你放心,啊真就给我带,我这老骨头还有几天活头,你不用操心这个。”“妈……可是……”“没什么可是的,妈做主了!”啊?不是吧?爸爸真的要再娶一个?!我愣了,我们村的二丫妈妈跟爸爸离婚了,他爸爸也娶了一个新老婆,可是那个老婆对二丫不是打就是骂,不干活不让吃饭。二丫的后妈生了个弟弟之后对二丫更加变本加厉,连学都不让她上了,村里好多人都替二丫感到气愤!要是我的后妈对我也这样,要是她也生了个弟弟……我不敢往下想了,只能背着书包悄悄的走到自己的房间里。那天晚上我又做梦了,那是一个噩梦,我梦到了爸爸,娶的美貌如花的新娘变成了厉鬼,青面獠牙,全身都是粘呼呼地不明液体,嘴里也流着这种液体,眼睛鼻子和脸上爬满了蛆虫。头发拖到了地上越长越长,最后把我缚住,又黑又长的指甲打着弯,向我伸过来。我被惊醒了。 由于过度的惊吓我冒了一身的冷汗,捂着胸口“哎呀,吓死我了!”往外一看,哇~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这预示着离爸爸娶新媳妇的日子又近了一天。我梳洗好了之后随便吃了点早饭就拎起书包一蹦一跳的上学去了。同学貌似都知道了我爸要结婚的事情,所以都对我深表同情,同桌今天也能主动理我了,我并不感到兴奋,而是一种即将陷入苦难之中的复杂心情。回家之后听到奶奶跟爸爸的谈话说是日子订在年底。我的心里一惊,好快啊,马上我就会像二丫一样了。无奈的回到自己的屋里,脑子里一直闪着自己妈妈的样子,我一直感觉妈妈就在身边,她就在看着我。虽然这时候我已经11岁了,但是我依然渴望妈妈的爱。“妈妈,爸爸要娶别人了,你会同意吗?我好想你…”我落泪了,没有人知道。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年底,在爸爸结婚的前一天,村里的人几乎都来帮忙了,年轻力壮的都忙着杀猪准备第二天的下酒菜,父女们就忙着洗碗筷因为第二天吃酒的人多,所以要准备不少。我的心思并不在忙碌的人群身上。而是想着还没进门的新娘会是什么样,一回想起那天做的梦我就不寒而栗,如果真是个鬼新娘的话…… 爸爸结婚了,村里好几个年轻力壮的爷们都跟着爸爸一起去接新娘子。当我听到了吹喇叭,敲锣鼓的声音时,我知道是他们回来了,声音越飘越近,这让我感到灾难也离我们更近了。我看着轿子抬进院子里,在院子里的颗老槐树下面停下了。新娘娶进家之后院子里的人就开始忙活起来,一直忙到晚上大家忙着在院子里拉灯准备吃一顿集体大餐。灯一亮,照的院子里昏黄昏黄的,灯光里透着诡异。爸爸跟新妈妈坐在一起吃着晚饭新妈妈长的很秀气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同桌子上还有村里其他的人,院子里摆满了酒席,我是个小孩,只能坐在一边一个人吃。我觉得很不对劲,就瞥了爸爸一眼,但是我无意间看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桌子下面爸爸跟新妈妈两个人的脚应该是并排的才对啊,因为他们是挨在一起坐的,可是为什么他们中间多了一双脚,而且是一双穿着红色绣花布鞋的脚,我看看桌上没错啊,爸爸跟新妈妈坐在一起那下面的那双脚会是谁的呢?我不敢多想,赶紧扒了几口饭就回屋睡了。那一夜我睡的很不安稳,一直做着噩梦。 新娘不是鬼,可能是我不想让爸爸娶后妈所以才做的一个荒唐的梦吧。我以为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彻底否定了我的想法。自从后妈进门后每到夜深的时候院子里总是传来凄惨的哭声,伴随着“砰砰砰”的敲门声,起初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那天放学回家吃饭的时候听到奶奶跟爸爸也在谈论这件事:“妈,你昨天听见了吗?”“嗯,她有什么不甘心的,非要把家里弄得鸡犬不宁吗?”“晚上一听到,我头皮都发麻。”“小点声。”奶奶指着里屋说。那里没有别人,只有后妈,奶奶跟爸爸好像明白夜里的哭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为什么怕后妈知道呢?为了弄清楚真相,一到夜里我就警觉起来,听听这声音到底出自哪里?是人的声音还是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又是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夜晚,我一直捂着被子,等待声音想起。外面起风了,刮得院子里的槐树枝沙沙作响,虽然我没吹到风,但是我感觉的到那风陰陰的。风声过后凄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我听得清清楚楚,是个女人哭喊的声音:“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放我出去!”我把被子裹得更紧了,因为这声音听着这么凄凉,感觉像是与自己最亲的人被什么东西隔开了所以她才叫得这么凄惨。那敲门声是从何而来呢?我又仔细听了声音的来源,是从槐树根子下面发出来的,那里面该不会埋了个人吧!好奇心驱使我去弄个明白。第二天放学,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围着那槐树转了一圈,看到没什么异样,我就回屋了,但是身后出来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真儿……”“妈妈!”我猛地回过头,根本没有人,或许是我听错了,为什么我会认为是妈妈在叫我?是我太想她了吗? 这两天后妈回娘家了,家里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只剩下我和奶奶还有爸爸三个人,我反而觉得没有她这个家才像个家。没有她在我反而觉得松了口气,自从她来了之后我天天就像个外人一样的拘束自己,跟爸爸也疏远了很多,不讨厌她,可是我也不喜欢她,只当她是一个陌生人。“回来啦!”奶奶忽然的一声,吓得我一惊,我把屋里的窗子打开以便看到院子里的事。“哎!回来了,冻死我了。”我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皱了皱眉头,我并不希望她回来。爸爸飞也似的从大屋里面冲出来,接下了她手上拎着的东西。“快进屋,外面冷。”我对爸爸的这一举动很是讨厌!后妈就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笑眯眯的向大屋走去,走到槐树底下的时候像电打了一样浑身抽搐,“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奶奶呗眼前的景像一震,大喊一声:“儿啊!快出来!你媳妇昏过去了!”爸爸闻声跑出来出来把后妈抱进了大屋。看到她这样我倒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哎呀!这事怎么回事啊!你说这……”奶奶在大屋吵着。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自从晕倒之后后妈变得精神失常了,总是指着爸爸喊:“你怎么对的起我!你欠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我听到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难道……我确定大槐树下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我一个小孩子去问奶奶的话她一定不会说,后妈的反常表现一定是因为鬼附身。她是在槐树下面被附身的,那么我家那颗槐树下一定埋着死人,由于吸收了大槐树的灵气,所以尸体没有完全腐烂,所以魂迫被压制在躯体里,不能出窍,用迷信的说法就是没有死。这是我以前在肖伯那学到的,现在派上用场了,我回屋摸出了沉睡多时的桃目剑。准备趁着爸爸外出干活,奶奶去捡柴的时候到大屋里去,对于我这个年龄来说很大胆,但是如果像我这个年龄遇到过这么多怪事的话这么大胆子那也是练出来了。因为快过年了,爸爸想多赚点钱,所以吃过午饭就出门干活去了,奶奶也在爸爸走后出门了。我暗自高兴,这下终于剩我一个人了,我可以去办我的事情了。后妈精神不正常,所以大屋的门是被锁着的,我掂脚扒在窗户上往里看。天啊!那还是爸爸娶进门的女人吗?一头的头发像是谁故意用手柔的的一样乱七八糟的堆在头上,一边傻傻的笑,一边捉着头上的虱子,我以为她还知道干净,谁懂她竟然往嘴里噻,我被她这一举动恶心的想吐。“哐当……”桃木剑掉到地上了惊动了她,没想到她咧嘴冲我笑着喊了声“真儿…嘿嘿” 我把剑捡起来,抬头想看看里面,哇~~她什么时候已经凑到窗口来啦!一张傻笑的脸,蓬乱的一团糟的头发,加上她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我看了就想吐。无意间还能看到她头上匆匆爬过去的虱子,还有一股一闻就令人翻胃的恶臭。被这么一个印在窗上的人影吓得一个踉跄,华丽丽的坐到地上。妈呀!她要把手伸出来!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捡起剑,像剑一样的冲到小屋里去了。 尾声 唐真的父母在城里落了脚,开了一家小卖铺,店里由唐真的爸爸来负责,唐真的继母专门负责照顾孩子们,唐真长到这么大头一次认为有家原来这么幸福,后妈原来也可以这么体贴。她再也不用住校了,因为家里租的房子离学校很近。 这天下午,唐真正赶往爸爸的店里,“唐大小姐,有爸妈疼着,就把我这个生死之交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嘿嘿....”肖格非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你从哪冒出来的啊!这几天我家刚开业哪有时间想你这个生死之交啊!”“切~~我可不管,要想我不生气,跟来来个地方!”肖格非冲上去拉住了唐真的手。“喂!你干嘛拉我的手!去哪?”“来了就知道!”肖格非拉着唐真的手带着她小跑着来到了一片公墓。“你带我来这里干嘛?”“你看!”唐真顺着肖格非手指的地方看过去,他看到了一块墓碑,墓碑上刻着:前妻杨红之墓。“杨红是谁?”唐真问道。“你连你亲生母亲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的....亲生母亲?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以为....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妈.....我来看你了,你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林阿姨对我向亲生女而一样,你不要在记恨了....妈....”唐真在母亲的坟前跪了下来,眼泪又不自觉的涌了出来。“我知道你很惦记亲身妈妈,所以我就问爸爸,问的他都烦了,所以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他说不跟你讲是因为怕你伤心,以前把你妈妈葬在家里的槐树下是因为你爸爸不忍心将你妈妈和弟弟葬到乱坟岗去,后来你爸爸赚了钱就把你妈妈火化了之后葬到了这里,你弟弟跟她葬到了一起,只是经济条件有限所以你弟弟没有砌墓碑,直接跟你妈妈葬在了一起。”肖格非把事情跟她说清楚之后道“谢谢你。”“不用,你现在已经知道你母亲在哪了,以后多来看她吧,你还要去你家店里呢,爷爷说过的,活人不要为已经死去的人纠结。”肖格非在一边安慰道。“好,我们回去。”唐真起身擦了擦眼泪,心道:“是啊,活人不需要为死去的人纠结,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我该守住自己的幸福,该知足了。”傍晚的黄昏下跟着肖格非渐渐远去,夕陽把它们的影子衬托的那么美.....那么近..... 女鬼当家 这是条年岁久远的小巷,地上铺着是古老的青石板。林飞拎着我的旅行包走在前面带路,我紧跟其后。走了四、五分钟,林飞在一所石头砌成的旧房子前停下,屋子仅有一层,有五米多高,灰暗的墙壁爬满了厚厚的青苔。 林飞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浓郁的霉味扑鼻而来。 “屋子一直空着,你尽管住。”林飞对我说。林飞是我大学同学,毕业后各自分开,我家住z市,这次是为了躲避生意上的债务纠纷,特来w市投奔他。 “你既然不在这儿住,为什么不把屋子卖掉。”我说,两眼四下打量。 “这是祖上留下来的房产,长辈不说个卖字,我们作晚辈的也不敢吭声,再说就算是卖的话,这么多亲戚每人也分不了几个钱,也就没人动这心思。” 林飞边说边用手掸着桌上的灰尘,把我的旅行包放在上面。屋子是老式结构,中间是宽敞的堂屋,左右各有两间小屋,卧室、厨房、厕所一应俱全。 我们一起动手,把屋子打扫一遍。打开衣柜,里面居然有几床薄棉被,幸好是春末,今天的太陽还有几分余光,我把薄被抱出去晒晒。现在的我,不敢有太多奢求,将就吧。 一切就绪,林飞要回家了,走之前,他对我叮嘱道:“要是晚上有什么动静,你不要大惊小怪,这屋子老鼠多。” “看你,这么哆嗦,别说老鼠,就是鬼我也不怕,我毕竟也练过几年散打。”说完,我挥挥胳膊,做了个健力士的造型。 看我这样,林飞也不说啥了,只是嘿嘿地笑了两声,笑里藏音,是什么?我不清楚,反正住下去再说。 因为长途跋涉,人很疲倦,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发现不见了一只鞋。怎么回事,鞋到哪儿去了。这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啊。我赤着脚在房间里四处寻找,后来在厨房里的垃圾桶旁发现了那只鞋。 兀那老鼠,也太可恶了,第一天就给我来个下马威。我斗不过人嘛算我弱智,我认了,难道我连老鼠也治伏不了! 为了以后住的安稳,我上街买了老鼠粘、老鼠笼、老鼠药——我一定要消灭这屋里的老鼠,让它们全部死光光,最少也要死个几只。 买回这些灭鼠器,我把它们布置妥当。到了半夜,我起床上厕所,脚刚落地,觉得不对劲,脚被什么东西粘住似的。我连忙起身开灯,手按在床头柜时,感到有个冰凉的东西,我反应极快,手下意识的一缩,便听见“吧哒”一声,我听出了那是老鼠夹的声音。 灯亮了,脚下粘的正是我白天买的老鼠粘,我气急败坏的将胶板往下扯。越想这事越奇怪,这老鼠粘和笼子我明明都放在厨房里,怎么都跑到睡房里来了。难道这子里的老鼠也懂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世上有这么聪明的老鼠吗? 恍惚中我听到“咯咯”一声轻笑,这是女人的笑声,我百分百没有听错。扯下脚底的老鼠粘,我四下搜寻,房屋里只有我一人,是我在幻听? 上完厕所后我重新躺在床上,盯着陈旧的天花板,想起这两天发生的怪事,我觉得有点凉嗖嗖的。这屋里莫非有鬼,不可能。我断然否定这个怀疑,这事上哪会有鬼!就算有鬼又怎样呢,如果真的那么倒霉,那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往后几天,没发现什么动静。没事时我就写自己下海的经历。一边回忆一边写一边反思。只有卧薪尝胆,才能奋发图强,一撅不振那可不是我。有时发现桌上的笔记本有翻动的痕迹,我想是风吧。 但是这天夜深,我又听到锅碗的磕碰声,还有水的哗哗声。我蹑手蹑脚的走进厨房,抄起角落里的一把扫帚,没头没脑的狂扫一顿。 就听见“哎喲”一声,一女子现出身形,她梳着黑油油的两根粗辫子,长长的垂至腰前,发上插着花夹,身上穿着浅紫碎花丝绸旗袍。瞧这身打扮,大概是民国时的服饰。 天。这屋子真的有鬼。 她摸着头,乌黑的眼珠子瞪着我,恨不得冒出火来烧死我。嘴里哼哼唧唧,“好——疼——啊。” “干嘛,瞪着我干嘛。”我声音有点发弹。 “你竟然——打女人!” “你是女人吗,你是女鬼。”我反唇相讥。 “女鬼就不是女的吗?!”她咬牙切齿的囔道。 “这,这……”我这了几声没话反驳她。 “看我是女鬼就欺负我!” 天哪,这个女鬼得理不饶人。 “你也别啰唆了,不就是来索我的命吗,尽管拿去。”我不想和她绕圈子,干脆把话说穿。 “你有毛病啊,我又不是无常,干嘛索你的命,吃饱了没事干。” 听她这一说,我暗暗的松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那你没事到这儿干嘛,搔挠民宅可不对。” 她冷笑,对我的反驳不置可否:“知道啥呀,这是我爹娘的房子,我住在这儿天经地义,倒是你来搔挠我才是正理。” 这是个刁蛮的女鬼。但她的话没错,我现在确实寄人篱下。闯入者是我,非她。 水还在哗哗得流着,我连忙上前扭住。才发现昨夜的脏碗已被她洗得干干净净的搁在池 子里。她原来是想帮我的!她虽任性但也良善,这样的女鬼我是不用怕她的。 我说:“我们到堂屋里聊吧。”book.jintonghua 她头一仰,眼一翻,道:“凭什么。” “我错了,千不该打女人,万不该打女鬼,这样总该可以了吧。”我笑着赔礼道歉。 她转啧为喜,欢颜满面,神气的说:“饶你这次,如有下次,你可小心你的脑袋。” 象我这样不怕鬼不嫌鬼的人这世上是少之又少,她居然不懂珍惜,这女鬼,真是。 不过,看她那玲珑小巧的五官,苍白剔透的皮肤,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小虎牙,也煞是可爱。若是人的话,那现在必是绯红满面,灿若桃花了。可惜。 走进堂屋,她大咧咧的坐下对我说:“你不用客气,随便坐。” 看她那副模样,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想想以后恐怕是要受她摆布了。我对她说:“我叫陈平,你叫什么名字。” “林的的。” “为何不叫叭叭呢。”我打趣道,“不过,这名倒是很适合你的,的的叭叭,和你一样,挺嘹亮的。” “什么啊。”她大眼一瞪,“淡妆多态,更的的,频回眄眯。我的名字就取自这词中的的二字,是明媚美貌的意思。” “哦,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照你这么一说,我看你很配的的二字。” “当然。”她本身就洋洋自得,听我夸她美貌,更是沾沾自喜。 “的的,你是怎么死的。” “笑死的,说来难为情,我和女伴们做刺绣时讲笑话,她们没怎么笑,我却笑个不止,一口气没接上来,就笑死了。” “真的,象你这样的死法倒是少有啊。”我呵呵的笑道。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小心和我一样,一命呜呼。” 听她这话,我笑得更加大声,笑了半晌,我又问她:“听说人有轮回,你死了为何不转世投胎呢。” “我去过了,可他们要我喝孟婆汤,把今世忘得干干净净,才能投胎,我不愿意忘记爹娘,他们视我如掌上名珠,不知有多疼我,我想不通,就跑回来了。” 她幽幽地叹口长气,接着说:“我回来又怎样呢,不敢现身,想他们看到我必定会害怕,所以只能偷偷的陪着他们,不久,我爹娘也相继病死。而我却回不去了,没有无常带路,那到地府的路我早就忘了,就这样,当起了孤魂野鬼。” “哦,这样啊,也好。要是你回去了,我今天就不能遇到你了。”我打趣道。和的的聊天,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好轻松好舒服。 “天亮了,我要休息了。”的的说。 天空已经微亮,这夜过得太快,我问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吗,的的。” 她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当然是真的。” “能给我一个标记让我在白天证明吗。” 她看着我,眼睛滴溜溜的一转,抬手将发上的一枚珠夹取下:“给你,象你这样不怕鬼的很少见的,真的谢谢你。” 她总算说了句良心话。 我将珠夹捏在手中,回到卧室,把珠夹放到枕畔,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进入梦乡。 醒来已到了晌午,伸伸懒腰,昨夜的一幕幕重现脑海,是真是假。我掀起枕头,一只粉红珠夹躺在那儿。是真的,确有的的。如此可人儿,管她是人是鬼。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流逝,每日我睡至日上三竿,然后出门购买一天裹腹之食,等到晚上,和的的相会。 后来的日子,的的每天晚上帮我洗衣、洗碗、打扫卫生,宛如当家主妇。 我想起的的对我说过,她爹娘视她为掌上明珠,想必是不轻易干活的,而如今她却帮我做这做那,这份感动我无以言表。 因为有了的的,我每天过得是悠哉游哉的生活。晚上我整理笔记,写自传,累了,和的的聊天,讲笑话,那名利场上的讹虐我诈竟然淡忘了。 的的很会讲笑话,喜欢用心思骂人,有一天,她写了一首打油诗送给我: 扇扇清风凉 王子进学堂 八月中秋考 头名状元郎 我看后哈哈大笑道:“的的,你敢骂我王八头,看我怎样收拾你。” 我们围着堂屋追逐。我一把拉住她,的的一个踉跄,人就倒在我的怀中。温香玉体,我不由心荡神迷。 “的的——”我轻轻的唤着,似在梦呓,托起她的小脸,作势就要吻下去。她一慌,象只受惊的小鹿从我怀中逃开。 “我是真的喜欢你呀,的的——” 的的也爱我,这点毋须怀疑,可她究竟为何要躲避我呢。 “你别忘了,我是鬼,你若和我亲近,会伤害你的身体。”的的伤心不已。 我明白,伤害我的事的的是宁死都不愿做的。 “对不起,的的,我错了,不该惹你伤心。”我真该死,因为一时冲动,竟让她这般难过。 “是我对不起……” book.jintonghua “的的,你能在我身边,我就感到很开心了,刚才的事我们都不要想它,好吗。” 的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们后来真的都不提了,但它却躲在我心中,无法挥去。我想的的也是如此,难道人间就没有十全十美。 我开始留意大刊小报,街头巷尾,到处打听有没有还魂术。只要我张嘴询问,别人就会瞪眼看我,仿佛我是神经病。 这天林飞来了,邀我一起出去喝酒。席间他不停的向我赔礼道歉:“陈平,怎么样,住得惯吗,老鼠闹得凶不凶。” “很好,一切都很好,而且老鼠都很乖,相处的也融洽。”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 我们边喝边聊,聊了一会儿,我话题一转,问他:“你知不知道这城里哪处有奇人术士。” “你问这干嘛。” “不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写东西,需要这方面的材料。” “是吗,这奇人术士——” 他沉吟一会,说:“听说城西有个李老师,四十岁那年大病一场,差一点就过去了。后来,奇迹般地好了,还开了一只天眼,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有人说她是被前世的师傅救过来的,至于她师傅是谁,没人知道。但她从此就打了个治病救人的旗号,不乱收费,听他们说也治邪病。你说这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人,这么奇的事吗。” 我相信。自打我遇到的的后,我觉得这世上什么事都有,什么人也都有。要不怎会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所以我想李老师这人这奇遇绝对是有的。 我向林飞要地址,他说他没有,这事是听他老婆说的,要我明天打他的电话。 次日大清早,我拨通了林飞的电话,吵醒了他的美梦,他埋怨了一大通。唉,如今人也真是无奈,拼死拼活的猛干,前途依旧茫然,梦想还是遥不可及。最后只能做白日梦来安慰自己。 林飞把李老师的地址告诉我,末了没忘加一句:“要不要我陪你去,只能看,千万别信,都是些江湖骗子。” 我说:“不用了,你放心吧。” 现在对我而言,只要有一线的希望,都要积极的尝试。和的的死而复生比较起来,上当受骗又算得什么呢。 我依照地址找去,李老师住的地方并非我想象中细尖塔顶的怪屋。而是普普通通的居民楼,她住在第二层。我敲门,一个女人把门打开,默不作声的看着我。 我问:“请问李老师住这屋吗?” 那女人点点头,侧身让我进去后又把门关上。里面有几个人,都坐在那儿静静的等着。我也加入其中,屏声静气的等侯。 过了一会儿,有人从里屋出来,外面的人进去。进去的人问出来的人:“好些吗。” “嗯,好些了。” 就这样,进进出出,终于到了我这儿,我走进里屋,一个皮肤白皙,身材矮壮的老妇端正的坐在椅上。我赶紧点头弯腰,一百二十分的恭敬:“您好。” 她点点头,扫我一眼,说:“你不是来刮痧的,对吧。” “是的,我另有要事相求。”我说。原来刚才那些人都是来刮痧的。 “我只治邪病度陰人,传递陰陽两界之间的信息,其它的事一概不管。” “但是助人为快乐之本,何况您还是大慈大悲。”我差点说出活菩萨三字。可她无动于衷,我想到有钱能使鬼推磨,接着说:“只要您能帮我这个忙,您说个数目,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您凑齐。” 她撇撇嘴,冷冷笑道:“你有钱吗,你现在寄人篱下,自身难保,还想帮别人。” “您放心,我虽没钱,但我身体健康,大不了我卖身上的器官。” “为个女鬼,这样做值得吗。”她足不出户,却又无所不知,她越神奇,我的希望也越大。 “她是我唯一喜欢的女人,我不在乎她是人是鬼,但我想让她摆脱这种不见天日的痛苦。” 她不语,在沉默,墙上的电子钟在滴嗒滴嗒的来回晃动。就象她的心在犹豫不决,左右为难。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终于松口, “那我试一试吧,这事我要先求师傅帮我一把。” 说完后,她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这眼前一幕,若是从前,我会说她是在装神弄鬼,欺哄瞒骗。可今天,我虔诚无比,一门心思的希望她能成功,告诉我一个好消息。 过了片刻,她睁开眼睛,低声说“你明天来吧,届时买点冥钞,今晚师傅陪我下去走一遭,成功失败明日才能给你答复。” 回去后我买了冥钞,悄悄的藏起。这事我不想让的的知道。不到最有把握的时侯,我不想再提这事,免得她又伤心。 第二天早早起床,直奔李老师家去。她家门上挂着一纸牌,上写:今日休息,请勿打挠。 我敲敲门,过了一会儿,李老师把门打开,和昨天的神色大不相同,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她直接进房,我把门掩上,尾随她进屋,将冥钞递在她手中。 她说:“这冥钞呆会儿我替你烧吧,昨晚我和师傅到地府作说客,碍着师傅的面子,地府才答应的的今晚一点借尸还魂。要记住,是市医院,一个叫王丽珍的女孩。还有,你家的的调皮任性,你可要让她明白,这次机会来之不易,要珍惜,别再生意外。” 话如石破天惊,的的可以复活了。 我感动的几乎落泪,我说:“谢谢您……” 然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去吧,以后不用再来了。”李老师冷冰冰的下着逐客令。她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外冷内热。 我回跑老屋,在焦急中等待夜的来临,我要抓紧时间。 晚上十二点,的的化为人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把抓住她,对她说:“的的,机会来了,你可以复活了。” 她很惊讶,不敢相信。 “来不及解释,你先跟我走吧。”我拉着她往外面跑,口里说道:“今夜你借尸还魂,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就这一次机会,可不能耽误。” “你说的是真是假呀。”她还是不相信。 出了小巷,来到大街,好不容易拦到一乘的士。我对司机说:“快点,市医院。” 的士飞快的行驰,我忘形的对的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我会骗你吗。” 我瞟到了驾驶台前的后坐镜,司机一脸的奇怪,我连忙闭嘴,要是现在把司机给吓傻了,那可不行。 到了十二点四十五分,我们来到了市医院。 好不容易找到急症室,门半开着,里面有人在大声的痛哭。我和的的闪了进去,人很多,将病床团团围住。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孩,一个中年妇女趴在她的身上,边哭边念,“珍珍,你不要走啊,你不能丢下妈妈不管了。” 没错,她正是我们要找的女孩,我对的的说:“我把这些人推开,你赶紧附上去。” 谁知的的却说:“不要了,你看她多难看,这模样你看不到两天就会厌烦,干脆下次找个漂亮的再附吧。” “的的你就是变成丑八怪,我也喜欢你。”我急得冒火,眼看时间就要到了,李老师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看我急了,的的不敢吭声。我一把推开挡在我前面的家属,直奔病床的一边,抓住王丽珍小姐的手,情急之下喊出贾宝玉的台词:“珍珍!我来迟了!!” 然后我看见的的轻烟似的溜入她的身体。 众人的哭声停住了,愣愣的看着我。我视而不见,将女孩的手放到脸颊,说:“你忘记了吗,你说一定要等我回来,如今我回来了,你却这样板,你不能这样狠心啊。” 我脑筋里搜索爱情片里的对白,学着那如泣如诉的表情,这样的表演我竟然无师自通。 “你一定要活过来,一定要活过来……”我一遍遍重复,这倒是真的肺腑之言。 时间到了一点,我感到僵硬的手指动了动。 有人惊呼:“她的眼皮在动。” “她的头在动。” 我们成功了,眼泪夺眶而出,我小声的在她耳边喊道:“的的,醒过来呀。” 眼睛慢慢的睁开,她向我微笑,轻轻的点头,伸出手揩我脸上的泪水。 结果好的出奇,的的成了公众人物,各类报纸都登出了这样一则新闻:w市女孩王丽珍心脏停止15分钟后重新博动,引起医学界高度重视…… 的的出院后我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王家夫妇是w市知名企业家,女儿虽然忘记从前,毕竟死而复生,也算不幸中的大幸。对我更是万分的感谢,认为是我对珍珍的爱情创造了奇迹,邀请我到他们的公司出任总经理,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自感有愧,但想想终于有个舞台让我大展拳脚,我可要加倍勤奋,报答王家夫妇。 再是珍珍,也就是的的,每天忙得不亦乐乎,干嘛,不是割双眼皮,就是隆鼻,再就是换肤、塑身等等,反正很忙。空闲下来她就会问我一二三,今天又瞧着哪家姑娘不眨眼,又和谁眉目传情,可曾假公济私请小姐吃饭喝酒…… 有时照镜子照得不乐意了,就大发肝火:“陈平,不是为你,我也不会变成这副丑相。” 于是我指天发誓:“我爱的是你,你的优点,你的缺点,你的一切一切…….” 可的的充耳不闻,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即便这样,我也乐意,而且满意。因为的的老婆终究由鬼变成了人,是人就是这样。想到这时,我就感到自己现在真的很幸福。 南大女鬼 南大的朋友都知道:正对学校大门的那栋教学楼的名字就叫“教学楼”,其实,这栋楼原名叫“文革楼”。 楼是文革期间造的,和南大南园的13、14舍属于同时期建设的普通楼房,可能是时世动荡,亦或是负责工程的家伙偷工减料,这些楼的建筑质量并不理想(现在你去看13 14 舍,能看到楼外面的加固框架),而且据说建设期间曾经有女学生莫名其妙地意外死亡,老年人总说修桥盖房都得死人,所以很多人就把女学生的死和“文革楼”联系了起来—这也就是为什么老南大人很少去文革楼的楼顶(就是那个气象雷达旁边的楼顶平台)。 92年,我快毕业的时候,因为女朋友的事book.jintonghua,某晚我心情很烦躁地和同学一起喝啤酒,喝多了,人就甩了,所以我们几个人一起想办法爬到了“文革楼”楼顶,我们坐在地上继续喝酒,把酒瓶扔得到处都是,把一切不满的人和事臭骂一通…… 后来我就想起了“文革楼”死人的事。我对其他人说起此事,并说当时那个女孩跳楼的地方就应该在我们现在坐的地方,大家起哄,说也许今晚能看到那个女鬼呢!我是生长在南大的,对这些无辜死在南大的人多少有些同情,所以我说“不要拿死人开玩笑,人家也是爸妈生的……” 喝完酒下楼时,他们已经快不行了,我还勉强能支持得住(为了女孩喝酒,基本都是这样),在楼梯口,我看见一个奇怪的人蹲在那 里——一个女的,年纪二十出头,怪异的是她穿着蓝裤子、白衬衫、扎着老式的麻花辫子,我记不清她的表情了(事后我回忆:好象她就没有脸,该有脸的地方是空白一片……)。当时我迷迷糊糊地对她说“哎,10点多了,马上快锁门了,你快走吧”,她没吱声就走过我们身边而后上了楼,我听见她走上楼顶,好象还踢到空酒瓶,而后就没动静了。 我问其他人:刚才那个打扮很老土的女孩怎么象个鬼似的;其他人竟然问:什么女孩,你说什么啊?! 我觉得不对头,硬拉着他们回到楼顶,发现我们临走时很无聊地排得整整齐齐的空瓶子倒了一大片,但是楼顶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我越想心里越发毛,我想我除了很恼火的时候骂过女朋友,我还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哪个女孩的事,他#的刚才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真的遇到鬼了?! 忽然我想起文革期间跳楼的那个女孩,我越想越象:蓝裤子、白衬衫、老式麻花辫子,那不就是文革时女孩的打扮吗?! 我再三追问其他人:你们到底有没看见一个老土打扮的女孩?他们原本都说我有病,但后来经过我仔细解释,他们也开始害怕起来(酒也醒了一半了),我们“分析”了半天也没得出什么结论,倒是我想通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之后我们只好胆战心惊地下楼,意外地发现门锁上了,再一看表,是凌晨两点多(好在我们是走读的),我们傻了眼了,刚才下楼的时候,大约10点多一点,而后我们又上楼顶,最多呆了半小时,现在怎么会两点多了呢? 此后的一两个星期里,我们几个人始终神情恍惚,怎么也想不通那晚的事情…… book.jintonghua 再往后,经过我们几个人再三打听,知道在“文革楼”跳楼的还不止一个人,其中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和我看到的“人”情况最接近,她是因为感情问题而自杀的。 所以我们后来再也不去“文革楼”上晚自习。 现在我工作好几年了,什么时候我想再回“文革楼”、再到那个楼梯口去看看…… 我想知道这次我会看到什么…… 我总觉得我看见的那个“女孩”并没有恶意,也许她是割舍不掉什么人或什么感情,就象我们有时候会回到某个有纪念意义的地方去看看。 人都是有感情的,正因为人有了感情才使生活变得生动而有色彩。同样,鬼也是有感情的,如果真的有鬼的话。 女鬼点exe 何小荷疯狂地迷恋上了上网冲浪。 刚开始的时候,何小荷只是到校园外面的一家名字叫[酷一代]的网吧去上网。在那段日子里,除了上课和睡觉,其它时间,何小荷都用来泡在那家网吧上了。甚至是有的时侯,她连上课和睡觉的时间里都泡在那家网吧里,甚至不惜逃课和包宿,只是为了没命地上网聊天和打游戏。何小荷曾经创造过连续五天四宿没有离开过网吧的纪录,成了网吧里面传奇游戏之外的另一个传奇。如果不是因为学习成绩直线下降,四五门功课都已经亮了红灯,说不定何小荷甚至都会把床和行李之类的都搬到网吧,在那儿吃住呢。 等到了后来,为了上网时方便,何小荷满怀深情地给她的老爸写了一封长长的家书,在信中,她谎称上课学习时需要用到电脑,需要让她老爸火速给她汇6000块钱来。而何小荷的家是住在大兴安岭深处的一个小山村里,她的老爸也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当然对她信上所写的话,自然的信以为真,但是苦于家里面没有现钱,只好卖掉了家里面的四头猪,刚刚凑够了6000元,就给何小荷汇了过来。 而接到汇款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那四头猪就已经摆在了何小荷的桌面上。 自己终于有了一台电脑,急忙插上宿舍里面的电话线,拨号;上网。这自然要比去网吧里面上网要方便的多了。 不过,在宿舍里面上网,也同样有着不尽人意的地方。何小荷的宿舍里,一共是住了四个人,张娅娅,刘米,于渔。何小荷不但是白天要上网,晚上也要上网,屏幕上来回变换的灯光,以及不经意之中弄出来的声响,经常会把另外的三个人从睡梦中惊醒。因此张娅娅、刘米、于渔三个人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终于向何小荷发出了最后通牒:“白天,可以随便上,但是晚上,坚决不许上!” 星期天傍晚,何小荷从外面办事回来,进了宿舍,见其他三个人都不在,急忙打开了电脑,拨号上网了。刚登录上去,屏幕上,马上就自动弹出了一个对话框。何小荷看了一眼,不禁吓了一大跳,竞然是一个名叫“女鬼.exe”的文件。叫这种鬼名字,不是病毒,就是恶作剧,何小荷点击了一下,想把它删下去。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又出现了,在那个文件的下面,竞然又出现了几行说明文字,写道: 本软件是一只网络女鬼,专司管理超级网虫上网等事宜。下载本软件,既等于同意以下条款: 1、必须保证每天上网10小时以上。 2、如果连续三天每天都没有上网满10小时,本网络女鬼有权将下载者捉入网中,做网络女鬼…… 真是无稽之谈,网络里面,怎么会有女鬼呢?连高科技产品都被蒙上了迷信色彩,这帮无聊的人,无缝不钻。何小荷刚想再去删除这个文件,忽然,这个文件的下载界面上,真的出现了一个女鬼模样的人像。那个人像招着手,张着嘴,虽然没有声音,但是,何小荷分明听见了她在用充满了诱惑的口吻在说着:“快点下载我呀,快点下载!快点下载我呀,快点下载!……” 那个女鬼的模样,何小荷觉得似曾相识。猛然间,何小荷想起来了,这个女鬼,不就是前几天失踪的那个女生孟恋恋吗?在这所校园里,孟恋恋也是一个十足的超级网虫,前一段时间,到网吧去上网的那段日子里,何小荷经常能看见孟恋恋也在那儿上网。不过,前几天,孟恋恋忽然失踪了,据她同宿舍的同学说,孟恋恋一直没出门,在宿舍里上着网,忽然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个文件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孟恋恋真的被变成了网络女鬼,拉到网络里去了?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哪个无聊的家伙编写这么一个搞怪的文件,用来吓吓那些胆小的菜鸟的,如果网络里都有了鬼,那么,人世间的鬼还不得排着队,打着旗,四处招摇吗? 屏幕里的那个孟恋恋,仍就还在招着手,说着话,何小荷的心,终于被一点一点的搅乱了。鬼使神差的,她的手竞然在“下载”的字框上,轻轻地点了一下。转瞬之间,那个名叫“女鬼.exe”的文件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纯净的蓝蓝的屏幕。何小荷忽然觉得,一阵冷风从自己的身边吹过,就好像有一个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然后又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一样。 何小荷不禁打了一个长长的冷颤。她屏住了呼吸,猛地回过头去。她的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一个网上的恶作剧而己,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怪这种东西?都是自己吓自己的。何小荷又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直快到午夜十二点,张娅娅、刘米和于渔才回来。不过,她们进了房间,没有去打灯,而是直接就点燃了一支蜡烛。在微弱的烛光下,三个人看见何小荷呆呆地坐在电脑前,手里握着鼠标,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一动也不动,感到很奇怪,不禁互相之间对看了一眼。张娅娅走了过去,推了推何小荷,问道:“何小荷,你在干什么?” “我在上网啊。”何小荷答道,眼睛仍就死死地盯着屏幕,连头也没有抬。 “上网?你上什么网呀?”于渔心直口快,走了过去,一把扳过了何小荷的脑袋,盯着何小荷的眼睛,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吗?今天下午四点,一辆疯狂的大卡车撞倒了电线杆,刮断了电线和电话线,要明天上午十点才能修好呢。” “是啊是啊。”刘米也随声附和,“我们就是因为停电停电话,才到外面去玩到现在才回来的。” 怎么可能呢?自己刚才明明还在网上聊天和打游戏,怎么会停电停电话呢?何小荷急忙转过了头,这才发现,屏幕上一片漆黑,刚才还花花绿绿的画面,忽然之间,全都不见了。何小荷急忙站了起来,去打电灯开关。她连续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三四次,电灯仍就不亮。她又跑了回去,拿起了电话机上的话筒,话筒里面,没有半点声音。 确实停电也停电话。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真的从网络上下载了一个女鬼?并且,己经被女鬼控制,和网络上的鬼魂们聊起了天?这时候,何小荷忽然觉得,又有一阵冷风从自己的身边吹过,就好像有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然后又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一样。何小荷猛然回过头去,自己的身后,仍就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何小荷吓得浑身发抖,不寒而栗。 不过,她想了想,马上又给自己的行为,做出了合理的解释。是呀,自己这样没日夜的上网,头脑里面整天都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神志不清,精神萎靡,会灵魂出窍,幻想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记忆力出了偏差,把想像中的情节安排到了记忆里,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这个世界,哪儿有什么鬼呀,还是个网络女鬼! 第二天一大早,何小荷还在睡梦中,就被张娅娅、刘米和于渔给揪了起来,三个人就像发连珠炮一样,对着何小荷,责难了起来:“何小荷,你不是己经答应了我们,晚上不在宿舍上网吗?可是,昨天晚上,你怎么又起来了,搞得我们一直也没睡好?”“要是真能上网也就好了,电停了,电话也停了,你还起来折腾什么呀?”“就是就是,你一个人对着黑黑的屏幕,又是打字,又是移动鼠标,我们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们,你是不是有病呀?” 昨天晚上,我又爬起来,去“上网”了?不会呀,我明明记得,我一直都在睡着,根本就没有起来过呀。坏了,难道,自己从网络上下载了一个女鬼的事情是真的?自己真的被女鬼控制了?还在半梦半醒之间的何小荷,浑身一叽灵,不禁完全醒了过来。这,这,这可怎么办呀?难道,我必须得接照那个女鬼的要求,每天必须上网10个小时以上吗?这样下去,我的学习,我的生活,不全都完了吗? 何小荷拉住了张娅娅、刘米和于渔,把自己从网络上下载了一个女鬼,并且,还被女鬼控制无法自己的事情,向她们仔仔细细地讲述了一遍。然后,几乎是哀求着,说道:“你们帮帮我呀,你们帮帮我!” 却没想到,三个人听后,都笑了。很显然,她们三个,谁也不相信何小荷的鬼话。就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来的什么鬼呀,而且,还是什么网络女鬼,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不过,见何小荷一副认真的样子,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张娅娅拉住了何小荷的手,诚恳地说道:“何小荷,你不要再编那些连影儿都没有的故事了,你想要戒掉网瘾,我们可以帮你!” 何小荷见没有人肯相信自己,只好苦笑了一声,任由她们去了。帮助何小荷戒掉网瘾的工程,终于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当天上午,何小荷的电脑就被搬走了,送到了男生宿舍里,交给了一个可靠的男同学,锁了起来。宿舍的锁头也被换了,换成了一把只要锁上,既使是在房间里面,也要用钥匙才能打开的那一种。不过,张娅娅、刘米和于渔每个人拿了一把钥匙,却没有给何小荷钥匙。白天的时侯,何小荷被看了起来,张娅娅三个人几乎不离她左右,使她根本就没有去上网的机会。晚上,何小荷破锁在了宿舍里,根本就出不去,就更没有上网的机会了。 一晃儿,三天过去了。第一天晚上,何小荷在宿舍里面急得团团乱转,又是跺脚,又是用头撞墙,一夜没睡,当然,也折腾得另外三个人一夜没睡,总算平安过去了。第二天晚上,何小荷不跺脚了,也不用头撞墙了,在宿舍里面踱了一夜,另外三个人睡了半夜,也总平安过去了。第三天夜里,何小荷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倒是另外三个人又一夜没睡,当然更是平安地过去了。 张娅娅、刘米和于渔都以为,何小荷的网瘾,终于成功地戒掉了,对何小荷,也不禁放松了警惕。第四天夜里,夜半时分,于渔起来上厕所,掏出钥匙,刚打开房门,一直都合衣而眠的何小荷忽然冲了出去,跑掉了。于渔连厕所也顾不上去了,急忙叫醒了张娅娅和刘米,自己率先穿上了衣服,跟了出去。 于渔一直跟到酷一代网吧里,才找到何小荷。何小荷刚刚坐稳,开机,还没有来得及聊天或打游戏。于渔轻轻地喊了一声:“何小荷!”走了过去,刚想拉她回去,电脑屏幕里,忽然出现了一双手,把何小荷一点一点的,先是头,然后是身体,再然后是腿,最后是脚,给整个的拉了进去。何小荷进了网络里! “啊——”于渔吓坏了,尖叫了一声,调头就跑。 何小荷失踪了,再也不用戒网瘾了,何小荷的电脑,又被搬了回来,放进了宿舍里。星期天傍晚,宿舍里只剩下张娅娅一个人,闲着没事儿,她打开了何小荷的电脑,登上了网络。她刚一上网,屏幕上就弹出了一个对话框,竞然是一个名叫“女鬼.exe”的文件。张娅娅点了一下,文件的下面,出现了一行说明文字,然后,又出现了一个女鬼模样的人。那个女鬼,分明就是何小荷!何小荷,真的在网络里! 何小荷向张娅娅招着手,说着话,鬼使神差的,张娅娅就在“下载”的字框上点击了一下。张娅娅忽然觉得,一阵冷风,从自己的身边刮过,就好像是有一个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然后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一样。张娅娅回过了头,自己的身后,空空如也,连一个人也没有。张娅娅又转回了头,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似的,两只手在键盘和鼠标上忙碌了起来。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这篇文章的另一个名字,虚假就叫“女鬼.exe”。如果你是在书或书籍上看到这篇文章,千万不要把它看完。如果你是网络上看到了这个文件,千万不要点击它,把它打开。 无脸的女孩 这是在我大学期间遇到的一个事情。 当年我刚刚到大学报道时,听说这里原先是一大片的坟地,而师兄、师姐们全都警告我们当到了夜里之后千万别乱跑,并且特别的强调,如果深夜里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只要蒙头大睡就是,千万不要去追寻声音的来源。 而这种警告让我惊慌了好一阵子,但是一切都很平静和安详,如果不是那晚我亲身经历的那件事,我也并不会太在意这种鬼神之说的。 事情是发生在暑假刚开始的那几天,大家都回去了,所以往日热闹的宿舍里面显的是特别的冷清,整一幢楼就住我和小孟两个人,我住在209,对面是210,隔壁是207,211是空的,210住着小孟。 那晚由于茶水喝多了,好不容易才睡过去,但是睡的并不熟。半夜里,朦胧之间,听到走廊上传来“登,登,登”走路的声音,迷糊间,感觉到好象那声音在我和小孟的房间门口停了一下,接着又走了,不停的走来走去的……我想明天应该好好的问问小孟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半夜还在那里走来走去,简直不让人睡觉嘛。谁知道第二天清早,小孟就过来敲门,而且眼睛象熊猫一样。 我问道:“小孟,你昨晚怎么回事,老是不停的走?” 而小孟的脸刷的就白了,“我还以为那是你在走呢……,难道说……?” 当天晚上小孟死活的都要和我一起睡,而我们谁都睡不着,都在等着那个声音,直到三点钟,那个声音又突然响起来了,“登,登,登”,小孟和我的手握的很紧,满是冷汗,那声音在经过我们房间的时候,总会停一下,我大着胆子,趴在门缝那里,想看个究竟。 “登,登,登”,我咬咬牙,一看,看到一个穿裙子和高跟鞋的女孩,但我肯定她不是我们学校的,而且,而且……,她……,我吓呆了,身子好象吓得都动弹不得了,我望着门缝,好不容易,才背着身子对小孟说:“一个女孩,但她的脸……” “怎么了?” 我缓了缓气,闭上眼睛,转过身子,听到小孟说“是不是象我这样?” 目光及处,身边哪有小孟的身影,是,是那个没有脸的女孩,门缝里看到的那个女孩,穿着裙子和高跟鞋,脸上,一片空白,在诡异的月光下,平滑的象一个镜子! 桥上的少女 入夜灯光,我百无聊赖地穿过桥,远远遇到一个漂亮的花裙少女迈步来,清纯可爱诱人。当我走近,她凄美的脸上突然吡然一笑,嘴动了动说了句什么。接后就动作一变,向我移来。她移的很轻,很轻,好象踩着树叶,一股寒气升上我的额头,那不是移,是在飘,轻轻飘飘,心突突跳的我……她是飘过来的,不是走。我步不会走了。 她飘到我耳衅,几乎感觉到她的气息,细细长长的秀发,几缕飘落到我的蓝色的西装上。她抬起手,伸到我的脸庞,轻轻地抚摸被酒精热的脸。轻轻的象柔软的沙,舒服醉人。我被吸引地,禁不住向前靠了靠,触到她的乳房,碰到她的皮肤。她厌恶地推开了我,狠狠的,把我弄得差点翻倒。接着她好象想想了什么,醒然转身,蹦蹦跳跳,跑向远处一片绝色的草丛,一会儿就消失在一个拐角。 第二天,我急忙找到最好最好的朋友,问他是怎么加速。他们说我疯了。 没有人告诉我是怎么加速,因为那天之后,再也没有人遇到那个女孩。 我在c城的一家外资银行工作,每次都要经过那座桥回家。回家就熄灯睡觉,第二天就匆匆上班,紧张的忙碌工作。 我除了喝点酒,基本上每天都能在同一个时间路过那座桥,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何况,我在这个城市呆的久了。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个鬼吗?哼!我决定以后,继续从那走,说不定,再遇到一次,我就对她不客气。 可是事情一点也不象我想的那样,漂亮的少女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蒸发了。再也没有出现,同事都说我是一个前无古人的疯子。 2004年12月24日,一个灯火辉煌的平安夜。公司祝贺今年任务完成,请二十几同事去“大连鱼港”吃海鲜。三大桌,满满的菜,各色诱人海鲜。宴席间有抓奖的小节目,大家没再意。一个饮酒的小幸头。一会儿,迎宾小姐走了进来,宣布第一期开奖情况同,大家没动静。酒席中到是有个同事开始胡言乱语。 大概到了快九点,迎宾小姐甜甜的声音又飘进我的耳里。我没听太清晰,后来突然有人喊了起来。我嘴里骂了二句,中奖了有什么喊的。站起来就想起哄,“好啊好啊,中大奖了。哈哈哈!!!”旁边的同事捅了捅我,真的,真有人中了。中了一等奖,摄像机。我忽地一下倒了下来。 有人撞了撞我。迷迷糊糊看了看,没人了呢。天黑了?这才发现原来是头上的衣服给盖的。站了起来。另一桌,几个大经理总裁正满脸通红,胖肉挺肚,只是没有开始时的热闹静了许多,有人开始走了。旁边的小张点了点我,“还不走啊,几点了,当官的留下,你在这做什么啊!”我斜了他一眼,披上衣服,摇摇晃晃了同酒店大门。 前面灯火委,天空很晴。我继续沿着河岸向前盘步。看到桥了,心放下许多,过了桥就是自己那楼区了。一不小心,脚下被拌了一下,看清,原来又是那个台阶。 走上桥面,看看周围很静。瞅瞅河面,河水很清很静。 唉!深吸了口气。 突然看到前面也摇摇晃晃地起来一片白色。我晃晃脑袋,做梦吧,还是眼花了,不是,当那物走近,我看清了。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 她,她怎么那么眼熟呢。我酒醒了点,揉了揉眼睛。她走得更近了。水平线可爱诱人。她飘到我眼前还是那么轻,象踩到了树叶一样,然后她摸了摸我的滚烫的脸,嘴凑近,轻轻地亲了我一下。我的手触到她的乳房上,我感觉到那里的温暖,禁不住又向前凑了凑。她宛尔一笑,象陽光一样灿烂。我由不住笑了,也象陽光一样灿烂。然后就晕了过去。 第二天,我发现自己躺在桥上,身上盖了一件衣服。我很不明白,昨天到底遇到的是不是真的。周围有几个人看我,奇怪,我一身西装,却盖了一件破衣服。而且睡在路边。怪人怪人。人们离我远远的。他们感觉我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我赶紧站了起来,但没有把那件衣服扔掉。我感觉得到,那衣服上还有那女孩身体的温暖和热力。我拿回去。 当我回到家后,才发现已经十点半了。到了公司,经理抓住了。狠狠地批评了我。让我写检查。说我没有组织纪律,没有集体荣誉,没有现代观念,不有文体素质,没有……我真的晕了。 10号楼的白衣少女 我们住的是学校里最古老最破烂的宿舍,就是那种一个窗口接一个窗口一扇门接一扇门和养殖场里的猪栏鸡笼差不多的房子。左右两边对开着门,过道里常年陰暗着,天气不好的时候白天也要开路灯。六个人一间房,没陽台,没独立卫生间。唯一让人满意的是那个春光无限的窗口。 对面是一样古老破旧的10号宿舍楼,不同的是,这是栋女生宿舍楼。没事的时候,宿舍里一帮子人会聚拢在窗口,勾肩搭背看楼下美女进进出出。无聊的时候还会尖着嗓子叫几声美女,然后飞速闪开,让没反应过来的在窗口的其他人去迎接楼下“美女”的怒视或鄙视。这个窗口给我带来极大的安慰,让我对这样破烂的宿舍的不满情绪稍稍减退。但我从来没想到会从这个窗口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那天晚上,天气有点热。熄灯以后,我躺在床上躁热难安,难以入睡。就起来摸索着在抽屉里找到烟,点燃一根,站在窗口吞云吐雾。已经是夜里一点多,所有的宿舍公寓都关门了,外面没一个行人。远处的教学楼像一只庞然的怪兽,平息了白天的生气静静地睡着了。是个陰天,没有星星月亮,昏暗的路灯下,一切都像罩上一层淡淡的忧伤。就在我准备扔掉烟头睡觉的时候,突然发现楼下有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一头披肩长发,脸色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十分的幽怨。只见她缓缓抬起脚又轻轻地落下,像是怕踩死地上的蚂蚁,没有一丝声响。双手垂摆着,上身也是一动不动,只扭头盯着我们这栋楼看。 我不禁奇怪,宿舍楼都锁门了,怎么还有人在这溜达?忍不住好奇,我就一直在窗口看。白衣少女好像很悠闲,就那么散步似的在楼下从东头走到西头,再从西边走到东边,一遍一遍好像没休止的样子。就在我快不耐烦的时候,“她”终于停了下来,好像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10号楼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白衣停住了,就在我幸灾乐祸:“看你怎么进去”的时候,眼前一闪,白衣就不见了。等我眨巴眨巴眼睛再看的时候,白衣已经到了10号楼那扇大铁门里面。我一下愣在那里,小时候听到过的所有鬼故事一起涌上心头,脊背一阵发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遇见鬼了。 白衣开始上楼。透过楼梯过道的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白衣依然是不慌不忙慢慢地一层一层往上走。不久,白衣便上到五楼楼顶,想要跳楼似地站在边沿上,眼睛依然盯着我们这栋楼。微风里,我甚至看到她那随风飘起的长发和白色的裙裾,那一张脸上满是幽怨。我在也受不了了,一头扎到床上,捂着毯子哆嗦了半夜。 第二天,小六问我,昨晚是不是发春,抖的那么厉害。我心有余悸地说是遇见了鬼,惹得他们五个都大笑不止。我急了,说,你们别不信啊,我说真的呢。小六便骂我神经病,说我是榕树下“鬼味人间”看多了。我急了,说,晚上那女鬼肯定还来,你们自己看。 晚上熄灯后,他们五个都往窝里爬,被我一个一个地拽下来,嘟嘟嚷嚷地不情愿地待在窗前。等了好久不见女鬼来,便每人给我劈头一巴掌就都睡觉去了。我想既然昨天来了,今天也应该会来,就在那里念叨,女鬼啊女鬼,你快点来啊,让这帮乌龟儿子王八蛋看看。工夫不负有心人,女鬼在我的念叨声中终于出现了。我兴高采烈地摇醒那几个家伙,看着他们瞪大了还挂着眼屎的眼睛大眼瞪小眼惊地目瞪口呆,我很是得意。没想到那五个人胆子比我还小,明白过来后就几乎同时一起扎到了床上,抖的上下铺像要塌了似的。我有了昨天的经验,胆子也壮了点,决定看看这女鬼到底会怎么回事。 女鬼穿着昨天一样的衣服,和昨天一样的打扮,像昨天一样在楼下转了很久后就站在10号楼楼顶看着这边。“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很像一座雕塑。为了不睡着,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直到我抽到第二包第三支的时候,东边出现了第一丝亮光,这时候我看到白衣终于一步三回头退了回去,但没看到白衣从10号楼里出来。 第二天,那五个人再也笑不出来了。我跟他们说女鬼在10号楼,他们更加惊地目瞪口呆。为了减少影响,我们决定先不把女鬼事件宣扬出去。我说,女鬼背后肯定有故事,我去问问大皮,搞清楚再说。 大皮是一位大四的师兄,号称校园百晓生。扔过去支烟,我说,师兄,我听人说以前对面10号楼闹过鬼?大皮有点吃惊,你怎么知道?我说,我也是听别人偶尔说过,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来问问你啊。大皮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给我说了以后这个故事: 我也是听我师兄的师兄说过这件事。很早的时候,我们这栋楼里住了一位很帅气的师兄。没事的时候,寝室里几个室友总爱站在窗前看楼下的美女。有一次,一个家伙看到楼下有一长发飘飘穿白色连衣裙的美女经过,就高叫了声,美女。叫完了他就闪了,当时师兄正在窗前。美女一抬头,见到的却是师兄那张很帅气的脸庞,美女就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匆匆的走了。师兄见到美女也是一呆。两个人竟然是一见钟情。后来师兄很容易就认识了美女,因为根本就是一个学院的,住的又是对面10楼。 师兄和美女恋爱了,成了人人羡慕的一对。朋友同学都觉得他们很般配,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他们自己也是很满足很幸福,彼此沉浸在爱河。直到后来美女怀了孕。师兄并不是那种安分守己居家过日子的人(男人一旦长得帅气,就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就会比较花心),一见钟情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这感觉消退了对美女就不是那么喜欢了。师兄带美女去打了孩子后就提出了分手。美女死活不同意,哭着闹着就是不愿意。可师兄已经是铁了心,硬起心肠甩手而去。 终于有一天晚上熄灯后,美女最后一次打电话给师兄。他们就像往常一样站在窗口看着对方用电话对话。美女冷冷地问师兄是不是一定要分。师兄斩钉截铁没一点回旋余地,是。美女说,要分的话,我去死,你可别后悔。师兄以为对方是在要挟自己,女人吵架总是要死要活的,所以并不在意,要死你就死吧,我还从没后悔过。 美女就挂了电话。一会,师兄就看到对面五楼楼顶站着一个人,正是美女。大惊,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忙朝美女喊,你别做傻事。喊声在静谧的校园显的格外刺耳。美女却并不理会师兄,她对师兄失望到了极点。见师兄注意到自己,美女赌气似地当着师兄的面一头栽了下来。 后来就听说10号楼开始闹鬼,常有人听到哭声还看到白影。师兄后来也常常莫名其妙叫起美女的名字,喊声很是恐怖。再后来师兄就疯了,退学回了家,后来也不知怎么样了。 听了这个故事的第二天,我就到学院里办了手续,搬到公寓去了。 公车上的女孩 记得那一天早晨, 我搭上了公车, 无意间, 看到了一位本校市西高中的一位女同学, 我看了她一眼, 立即被她吸引住了, 长短适中的秀发, 明亮的一双大眼..当我盯着她时, 无意间被她发现了, 於是我俩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於是以後我天天上学时必定会抓准她上公车的时间, 以求能望她一眼..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 奇怪的事发生了, 好几天都没看到她... 又过了两个礼拜, 我又再度看到她了, 不过这一次确是两眼无神, 面色苍白的她, 更奇的是, 她居然都没有在市西那站下车(平常都是这里), 往後的几天都是同样的情形... 一天, 我补完数学, 去大吃了一顿, 已经八点多了於是我便去等公车, 一会儿, 公车来了, 我搭了上去, 一上车, 我又看到了那个女孩, 面无表情的坐在最後面, 我因太累了, 坐下来便睡着了.... 突然, 我从睡梦中醒来, 感觉呼吸不太顺畅, 眼睛只能微微的打开, 叫也叫不出来, 我害怕了, 索性闭起眼来, 奇怪的是,一闭眼, 不舒服也不见了... 我隐隐约约沽测我要下站了, 於是我大起胆子, 争开眼睛,居然没事, 不过一件事又让我傻了眼, 我看到了一个男的, 掐住那位女同学, 顿时她一直挣扎呼叫, 离谱的是, 司机跟本不回头看看, 於是我跑到司机面前跟他说有人在後面打架, 我们两个同时往後看, 顿时我汗毛直竖, 我只见那个女同学, 还安安稳稳的坐在後面, 以一种奇怪的眼神向我望来, 而那个男的, 早就不见了, 我顿时魂飞魄散, 赶快叫司机停车... 我冲下了车子, 拼命得一直往我家跑, 突然, 我又看见前方有一个人, 苍白的脸庞, 呕, 不..又是她她正好挡在我前面, 我两腿发软, 跪到地上, 闭起眼睛直念你要什麽我都给你! 我两无冤无仇, 何必呢?奇的是, 我一念完,恐惧也消失了, 我又挣开眼睛她不见了.. 我一颗心七上八下, 提心掉胆的走回了家隔天星期天, 我突发奇想, 想去查查看, 於是叫了几位朋友一起问问, (我已经把她的脸形画好了) 有一位朋友问出来了, 想了起来她在几个礼拜以前, 在公车上被一个男子勒死了, 当我听到此事, 无意间又是一头冷汗.... 又到了晚上, 我躲在家中不敢出去, 突然听见有人上楼, 又是一把冷汗, 奇怪的是我彷佛看见了她, 又好像没看见, 那时我也无法行容, 感觉到, 她走到我身边, 流着眼泪, 说了一些似有似无的话, 不过我却听得懂..大意如下:"我很对不起! 让你精神大受打击! 其时当我还活着时, 第一次见到你, 就喜欢上你, 不过我现在已经 ...." 讲到一半,突然的我恢复清醒,从此以後, 不管在白天, 在深夜, 在路上, 在公车上..我都再也没有看到这个女孩... 我写到此,冷汗又直流,我永远忘不了这次奇遇... 冰箱里的女人手臂 大三的暑假,一个多月,加之又要实习,所以有几个月的自由空间供我安排。听说移民中学要招一名代课美术老师,所以我就去了。原来,以前那个叫阿杜的女美术老师,神秘失踪了,且这两年来这所移民中学经常发生一些鬼灵精的怪事儿……。我,师大美术系的学生,教中学手到擒来,移民中学薪水高,才是我的首选。 (一) 学校在泰国巴堤雅边上的一个移民小镇,风景秀丽、地利人和不说,还紧靠大海整日被清凉的海风、椰风吹拂……。是我小时候,在梦中常到的地方,假如学校没有另外安排或特殊情况,我真想一辈子就在这呆下去了。 校长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对我很是热情。因为,在这个中学里除了她和我是正规大学毕业的以外,其余二十几名老师,都是些师范中专毕业的,还有的却是有资历没学历。我的这点儿荣幸,从看门老头那里就完全可以体会得到了,因为他除了给每天进出门的女校长和我鞠躬,其他的老师,他是连正眼看都不看一眼的……再除非你是年轻一点儿的女老师。 女校长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里,为我泡上一杯中国的龙井茶,客气地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高老师,实在是对不起!学校房子紧张,没有单身宿舍提供给你。可是只有一套两室一厅,其中的一间空着,只有委屈你同初中一年级的语文老师木子莉老师一起住了。”“啊!”……我张着嘴,没有说出话来。只见她又说:“那间房,隔壁就是我的家。你俩可能有些不方便,可都为人师表的,有什么啊?不过条件倒是蛮不错的,冰箱、电视、电脑、卫生间、厨房……齐全。我同木子小姐已打过招呼了,他说欢迎你同住啊!”…… “哦!”这我倒想见见这位木子小姐,我说:“好吧!谢谢校长费心,今后我一定要努力教书,不辜负校长的信任!”女校长脸上露出了笑容:“好!这我就去带你去看房子。”…… 宿舍在三楼,下边儿还有两层教师、办公室。宿舍条件儿,的确很是不错,就跟两星级宾馆似的。那个女老师,正在忙碌着收拾我住的那个空房间!从背影看,一米六多的个子,身材很是匀称,皮肤白白的……记得校长介绍说,她是杭州人,二十四岁,已来这教书三年了。听到我们来,她忙转过身热情地打着招呼。她长得挺好看,就是单眼皮儿,可组合到她那白净的脸上,那姿色,绝不亚于香港的吴倩莲…… (二) 年轻人,住一起了,自然就融洽且不客气了。我放在冰箱里的冷饮、冰激凌……常不翼而飞!她放进去的火腿、酱猪脚、花生米……也常慰藉我那深夜电脑荧屏前孤寂的心。哦!不是,是嘴!说到电脑,我已有一台自己的菲利普笔记本儿电脑在我的卧室了,客厅的那一台学校配的,还是她的专用的。以前她也从来不用,见我天天在电脑上,她也就想跟我学学,且已开始上瘾。可那电脑总爱出毛病,我倒成了她的义务维修工。 客厅那台电脑,很奇怪。每次,每当鼠标的箭头找到了该点击的地方,变成了一只人手的时候,电脑就会死机、或出现错误、提示关机。从新启动还是一样,每到这时,我就帮她打开机箱,摇动摇动某几块主板,就会好了……。女人却不是这样,就这么简单的事儿,她也不敢动,总觉得那电上的事儿,总会随时要爆炸似地,每次半夜都要把我叫去,帮她搞。……天天这样,我就有点表现得不耐烦了!她就开始学着自己动手。很简单,她也就会了,而后,一般的时候她就不再叫我了。 这样一来,半夜里听不到她的声音,我反而倒不习惯了,且有的时候反而还会孤枕难眠的失眠。平时,白天都在上课,很少有单独见面的时候,晚上,以前却常相聚,现在又难得单独在一起,我开始为我以前对她的不耐烦的行为开始后悔万分了……。 那天晚上很热,窗外吹来的海风都带着阵阵热气,下午下课后,就觉得有点儿困,所以回到宿舍,没吃晚饭就趴在床上想睡了。她,上中专时,没太学过电脑,所以现在学起来很吃力!她在外屋,刻苦地摆弄着,我心里生出了丝丝的爱怜。宿舍没有电扇,我知道女孩儿一般都很怕热。于是,我把自己带来的台式电扇拎出来,放到了她的脚下,为她送去阵阵凉爽。她用温柔、含情脉脉夹杂着感激的目光,冲着我说:“谢谢!”…… 大约是午夜十二点半的时候,我朦朦胧胧地听到客厅里,她的叫喊声……。我的思维很清楚、意识也很明白,就是躺在床上的身躯不由大脑支配,一动都不能动……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讲,这叫鬼上身。可偏偏发生在这个时候,她出事儿、叫喊的时候。…… (三) 我卧室的门儿,没有插着。她拼命地闯了进来,可当她看到床上的我的时候,惊悸的双眼变得更加恐怖起来,她大哭大叫着又掉头跑了出去。…… 这下儿,我反而倒能活动了,一骨碌爬起来,向门外冲去…… 客厅里,没有她的身影。只有,放在地上的电脑显示器,还有台子上打开机箱的电脑主机,电扇还在那里嗡嗡地怪叫着、旋转着…… 我听到了她的卧室里,发出的抽泣声!敲门,没有反应!喊她,没有回答!门儿已被她反锁上了……。我只有破门而入了,于是,我也拼命地撞开了她卧室的门儿……。大热天的,她却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面,全身哆嗦着、抽泣着……,我去拉开她的被子,她抽搐、抽泣得更厉害了,手拼命地抓着被角。当她再次看到我时,表情才有些冷静了,随后,一头扑在了我的怀了。 她仔细描述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 半夜里,她的电脑一如既往的死机了。她和往常一样,打开机箱正准备活动了一下常动的那块儿主板。她突然发现,那块儿主板与主机的连接处在冒火,发出森森的蓝色光芒!时隐时现,很是奇怪,于是她拔掉了电源,移过去台灯,看个究竟。那个主板上贴着一个纸头,她知道这是很正常的标签儿。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数据外,却在空白处用红笔手写着三个大字:“冰手臂!”三个字陰森森、血淋琳的煞是恐怖,她不由得拼命惊叫起来。于是,就去卧室叫我来看,谁知我的房门儿,怎么叫也不开,她就拼命撞了进去……。她说:“谁知你卧室里的情景更是可怕,一个披头散发没有左臂的女人正压在你的身上,拼命地扭动着身躯,断臂处还发着森森的蓝光…… 我不信,觉得她越说越神,可看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刚才的举动和认真的表情,又不由得我不去相信……。于是我随她来到了客厅,台灯下,我找到了那块儿主板,上面的标签儿上果然写着“冰手臂”三个血光大字!从主板上的灰尘来看,这三个字已写了很长时间了,我也觉得很是可怕起来!赶忙恢复了电脑。开机,却一切正常…… (四) 一个月过去了,倒是一直平安无恙……我俩也就逐渐地淡忘了此事。…… 又是一个星期天,木子老师要去她住在曼谷的表姐那里度周末,星期日晚上才回来。我就一个人畅游在电脑上了。星期天的中午,天气燥热难耐,我独自带了泳裤跑到印度湾海里游泳去了,避暑降温、锻炼健身还是大海来得最痛快,进入海水的一刹那就再也感觉不到了盛夏的存在。 一直到傍晚,实在是疲惫加困意绵绵。我不得不又在没吃晚饭的情况下直奔宿舍床上睡了。午夜十二点半的时候,一觉醒来,困意全消,相反饥肠辘辘倒又搞得我辗转反侧!我来到客厅,发现木子今晚竟没有回来,明天上午有她的课,那她一定是明天早上回来了……。 我坐在电脑前,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就打开了冰箱,冰箱里除了我买来的冷饮,就是木子买来的花生米、水果、还有一些开心果!旁边儿放了两听啤酒,我知道她是滴酒不沾的,是临走时专为我买的。啊!不喝实在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可我现在肚子分明是饿,不是想吃菜喝酒,而是想吃肉,想吃大肉、大排、猪脚、火腿或者是鸡!我关上冰箱冷藏室,打开位于上方的冷冻室,想在那里找到我想要找的……。 冰箱冷冻室里,空空如也,没有我要找的东西,只有滋滋的白雾向外面拥来……。透过寒雾,可我又分明看到在冰箱的最里层,放着一只用白色塑料布包裹着的火腿肠样的东西,就是比一般的火腿肠粗了长了许多,也没有专业的包装。这包东西在里面已经放了很久了,记得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我断定肯定是肉类,且是生肉的可能性最大。我伸进手去,想移动它,它却像扎了根似地和冰箱冻在了一起,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拿了出来,还真是沉甸甸的。 拿到桌上,我仔细地看着它,想着里边会是什么东西,边让它慢慢解冻。它的外面,就像是包粽子似地绑了好多绳子,心想,有可能是木子从老家带来的,不爱烧饭的她,更不爱烧生肉的,所以就一直忘在那里。我从较粗的一头一层一层地打开,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借着屋里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了打开的这一头……哦!的确是生猪脚,白嫩的且有些发紫。我拿近鼻子闻了闻,没有一丁点儿的异味儿!且看来还不是一只,这么长,至少也有三四只!好!炖了它,喝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放在桌上的包着猪脚的袋子,开始滴嗒嘀嗒地向下滴水了……,我在厨房里忙碌着,边琢磨着是红烧、清蒸还是卤酱……够我和木子吃三天的。大葱、蒜、老姜……一切作料准备妥当。我拿来了“猪脚包”,接了满满一盆儿清水,开着水龙头。手里摸着的“猪脚”已变得柔柔的,像鲜活的一样,我边冲洗,边慢慢的打开…… “啊!救命啊!——啊!”伴随着我一声夺命的狂呼!我发现攥在我手里的却是半只女人的手臂……。原来紧攥着的拳头,现已经松开……是左手!无名指上还带着一枚白金戒指…… 我拼命地甩开它,而后又拼命地向女校长家奔去…… (五) 女校长和她的丈夫,赶忙穿上衣服,喊来看门的老头…… 大伙,在厨房看的也都脸色铁青,而后变成了紫色……,煤气上的锅子,也一次次的冒起了白汽,好像还在等待即将下锅的“猪脚”。女校长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说:“这细嫩的手臂、手指、戒指,是以前女美术老师的。东西是以前的女美术老师失踪后留下的,她原先就住这屋。她一直吩咐木子别动阿杜的东西,等她回来再说!美术老师阿杜有一个缅甸籍的男友,在城里带领着人妖表演,收入颇高。也常来此和阿杜相聚。就在阿杜失踪的前两天晚上,两人吵了一架,好像是为嫌她男友看上了一个很漂亮的人妖。她男友要她教自己学电脑,可也怪,他的手一捅鼠标,电脑就死机,还发出很怪的声音,机箱里头还会冒出蓝光……。阿杜,就和他拼命地吵了起来,说他手脏、同性恋……,她男友就拼命地打她,说,你的手干净,小心我把它剁下来,当猪脚吃了,当下酒菜!……” 在校长的召唤下,很快泰国警方来人,做了笔录、拍照,把手臂也带走了…… 木子凌晨五点多钟回来了,当她听说了此事以后,想想平时相伴食物数月之久的冰箱手臂,顿时恶心夹带着恐惧晕倒在地……。等她醒来时,又向人们讲述了昨晚发生在长途车上的故事……。 本来,她们的汽车应该夜里十点就到家的。可偏偏半路上总出现些怪事!司机开车时,借着月光,总会突然地看到一只女人的手臂,血淋淋地握着他的方向盘,还拼命地左右摆动……。所以他只好满头大汗、惊恐万分的走走停停,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凌晨五点……。 一星期以后,警方来到学校找到女校长通报情况。说案子已经有了结果,两天前,在木子她们汽车遇怪的地方的一棵椰树下,发现了少了左手臂的阿杜的高度腐烂的尸体;法医鉴定,冰箱里的女手臂,即是阿杜的;断定是阿杜的男友和一人妖所为,现二人早已潜逃,警方在通缉中…… 警方承认:一系列的鬼怪灵精之事儿,给警方提供了宝贵的破案线索!但警方对此现象的解释!警方声称:实在是无能为力! 半年后,我和语文女教师木子莉订婚,逃离了那所学校和那间萌生了我俩感情、创伤和恐怖的房子。 ……后来听说,又住进去了一个年轻的颇像阿杜的女美术老师,但奇怪的是,她的左手上有一个天生的多长出来的小手指,同学们呢称她“六指美”老师,她还用着那台总爱死机的旧电脑…… 女生撞鬼 一、房屋出租 这是一个台中女中女学生的故事,也是我的一位高中同学的姐姐,但由于其事先声明不愿将所在位置公布,我只有用较隐讳的方式写出。 “房屋出租,限女,无炊,意者请电。”小琳抄下了电话,当接到放榜通知后,在入学通知后便父亲便告诉自己,自己找一天到台中去找房子,年仅十五岁的自己从这日起便开始要学习独立,而事实上身为大姐的自己,自小即被要求为弟妹的典范,因此这一切对她来说并不难,但是位居一个陌生的环境多少还是有著不安与寂寞。 父母一再叮咛自己,环境单纯就好,其他则不必太予考虑,原来母亲要跟著来,但她拒绝了,因为家里的生意实在很忙,要母亲陪著自己就只为了找个住处,未免太予小题大作。拨下了电话,响了好久,一直没有人听,她再拨了一次,也是如此,而当她就要挂断时,电话那头通了,对方轻轻的咳了一声,用很沙哑的声音回答道:“请问那里找?”听声音是年约六十多岁的老人,小琳回答道:“我是看到您贴出的出租告示,我想租房子。”那人语气有些愉快说:“你想租房子啊,哦,这是我儿子贴的,他上班的时间比较不固定,因此不容易在家,这里的房客又刚好放暑假,所以可能让你等了这么久。”小琳:“没有没有,您太客气了,不晓得房子租出去了没。”老人道:“可能没有吧,我看你明天过来吧,如果我儿子不在,这里有位吴小姐,是这里的老房客,你可以跟她谈,我儿子好像把事情交待给她了,只是现在她在上班,明天是周末,你下午来应该碰得到人的。”老人的声音很慈祥,小琳因自小是外婆一手养大因此颇有温暖之感,说:“老伯难道现在不行吗,你不是在吗?”老人稍稍停了一下,声音有些沮丧说:“唉,人老了,什么都没用了!”小琳知道老人的意思,说:“谢谢老伯,那我明天下午几点过来比较方便?”老人说:“两点好了,吴小姐正在准备公职人员考试,我想不会出去的?”小琳道:“好,那麻烦老伯跟她说一下,我两点过去,谢谢您。” 老人道:“我待会可能就不在了,我想你明天一点半左右打个电话过来,确定一下,也比较不会扑个空。”小琳连声应好,但也不放弃其他的告示,但是老人给自己住址,离女中非常的近,而且市警局就在附近,因此也对这个房子怀著很大的希望。第二天小琳先打电话过去,对方是个年轻的小姐,声音充满著豪气,说:“你是中女的学生啊,那你过来看看,环境如果适合的话,我想你就可以搬进来了,房东已经说了一切我觉得可以就行,你放心。”小琳心里觉得很高兴,跟吴小姐约好时间,马上便赶了过去。房内颇为简单,里头有五个房间,除了一间房东自己有时回来暂住之外,余则一律租给女房客,租金还算合理,因此马上便定下了房间。三天后小琳就搬了进来,吴小姐人很直爽,小琳也喜欢她的豪气,因自己自即无兄姐因此也称呼她为吴姐,另两个房间听说一个是台中护校的学生,另一则是兴大的学生,因正是暑假,护校学生正在实习,因此通常不在,兴大学生,则已剩下一年,因此也多半是住家的时间比较多,但环境到很清静。 二、闯进来的女人 对于一个高一的学生,功课方面事实也不算挺累,但小琳一向紧张,因此才开学一个月,便给自己定了一个计画,每夜十二点就寝,而陪著自己的就只有中广调频电台的音乐频道,轻柔的音乐伴著自己度过这个寂静的夜。吴姐因第二天要上班因此都早早就睡了,只是常常会买些宵夜给自己吃。另两位室友,在一个月后才遇到,一个姓林,另一个姓方,小琳因自己最小,因此称呼对方为林姐及方姐,林姐因在一家医院实习,轮的是三班制因此有时候还是在医院小睡,比较少见得到,方姐则说自己只有几学分,家又住在彰化,因此也难得住在那儿,因此整个晚上有时会觉得孤零零的,好像全世界都忘了自己,念书念得累了,便走到陽台看看,放松一下心情。这一天小琳看看表是晚上十一点了,眼皮却几乎要瞌上了,因此便想再洗个澡清醒一下,天气热洗个澡也清醒一点。走到橱柜拿了自己的盥洗用具进浴室洗澡了,洗完澡后头上包著未乾的头发,这时身旁有位女子从陽台走出来,擦过自己的身边就往房间的方向走去,小琳当时正准备取 出浴室内的东西,因此也没在意那位是那位室友,但转过身时,却见那位女子一路走往自己的房间,接著就不见了,小琳当时未戴眼镜,心想定是吴姐,也不是非常在意,洗完自己的衣物,就回房准备吹乾头发继续念书。第二天晚上大约七点多吴姐回来了,心情非常愉快,说:“回了家心情也愉快点,不然日日窝在这儿迟早会发疯!”小琳心觉奇怪,便问:“吴姐昨晚约十一点时,你不是在陽台外面看看,接著才回房的吗?” 吴姐答道:“没有啊,昨天我请了假,我表姐结婚回去喝喜酒了,现在才回来啊!” 小琳顿觉心情紧张,把事情告诉吴姐,吴姐说:“不会吧,我已经住了三年,这里又没发生什么事情,我看是你没戴眼镜,一时眼花看错了,噢,待会我还会出去,我再买宵夜回来给你吃,别自己吓自己!”吴姐走后小琳心情还是不能平复,十点后吴姐回来了,买了一个肉圆请了自己,小琳觉得很不好意思,吴姐说:“你是我学妹,学姐照顾学妹是应该的,早点睡,别想太多!” 三、老房东 这天晚上,小琳心想昨晚一事便想早点上床睡觉,一看表也已经十一点了,这时门外却传来一阵的敲门声,小琳心情跳了一下,接著自己也觉的好笑,开了门,外面却站著一位慈祥的老人,小琳顿觉疑惑,自己并不认识这个老人,老人笑了一笑说:“你一定是那个新搬来的房客吧,难怪你不认得我。但我跟你通过电话,你忘了啊!”小琳一想原来这位老人就是当日租房时和自己聊了一会的老人,说:“原来是老伯您啊!”但心想实在不便请老人进房聊聊,因此便走到门外和老人聊聊,老人神色很慈祥,小琳感觉得到他对年轻人的关心,老人说:“这间房子,我租了十多年了,都是租给学生,那位吴小姐也是先跟我租房子的,当时她还是兴大的学生呢,但后来有点事,我便把房子交给我儿子,因此你才会没见过我的。”小琳便询问了老人一些琐事,因她一来文静,二来年幼事浅,实在不知找何话题和老人深聊,聊著聊著突然想起昨日之事,便问了起来,老人脸色平和,说:“没什么,那是好久以前有位兴大学生,不知是感情问题还是什么问题,在这里吃安眠药自杀,这么多年了,也没发生什么事,我想,这没什么,年轻人何必想太多呢?”老人顿了一顿说:“我听其他房客说你很用功,几乎很少出去走走,这样不好,年轻人会想是不错,但多出去走走才不会念成书呆子。”小琳笑了一笑,老人神情很和气,似乎是在对自己的孙女讲话一般,聊了四十分钟,老人说:“你也该睡了,我回去了。”小琳也接受老人的叮嘱回房睡觉。第二天一早,小琳正要出门,碰巧吴姐也起床准备要去盥洗,小琳想起老人的话,便聊了两句,说:“吴姐,老伯说你是先跟他租房的,是不是啊!老伯人真好,好像我爷爷一样。”吴姐脸色一变,说:“小琳,你说的是哪位老伯。”小琳说:“就是房东的爸爸啊!”这时吴姐脸色苍白,几乎是呆住了,过了一会儿,声音有点颤抖的说:“周伯伯早在一年前就过世了,他又是什么时候跟你讲,我是先跟他租房的。”小琳一时几乎无法动弹,心想几月前的电话,及昨日的老人难道都是,呆了许久,吴姐的话几乎都没有听进去,吴姐提高音量叫了她一声,她身体颤了一下,终于哭了出来,吴姐细心询问,她才把老人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吴姐安慰她说:“别哭,别哭,周伯伯人很好,我想他一定是觉得你实在太乖巧了,因此便想把房子租给你,但又看你实在太文静了,才会在昨晚出来和你聊聊,他想跟我聊,我还求之不得呢。”当然小琳知道这不过是一句安慰的话。当日上课小琳一直是心不在焉,回家后便决定要搬出那个地方,吴姐劝她,她说自己实在没法再住下去了。吴姐帮她找了朋友,让她和她们住在一起,小琳很感激,但吴姐却没有搬走之意,或许真如她所说她并不怕,但试问又有多少人能像吴姐呢,小琳走吴姐定会更为孤单,但小琳实在没办法,一直到吴姐结婚后,小琳还一直跟她有联络。 得寸进尺的女鬼 我是一个辅仁大学的学生,为了方便住在学校的和平学苑..... 大二上时住在二人房,有时候一个人半夜睡觉都会听到寝室内有人在翻书,走动的声音,一直都不去里会它,直到大二下时.... 新进来的室友告诉我他经常听到第三个人的呼吸声,我刚开始不信他,但后来我相信了,因为我也听到了,但更夸张的还在后面,我竟然可以闻到她的香味(也就是从这时候我认为它是个女的)有一天,有一个同学来我寝室,不到十分钟他就脸色发白拖我出去,然后跟我说他看见一个女的倒吊在墙角,不时地露出诡异的笑容在看我们…… 事情越来越诡异,她竟然可以跑进我的梦境然后跟我开玩笑,有一次我识破她的把戏醒过来,我在空中嘲笑她,结果她见笑转生气,马上就压上来,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被压,不过我感觉得出来她没有恶意,怎么说?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点心痒痒的,麻酥酥的..... 很难说明!终于有一天,我竟和她…… 之后,有一天晚上爬墙骑摩驼车出去买东西,不小心从照后镜中瞄到她坐在后座,她正在看别的地方没看到我,白晰的皮肤虽然她的脸很模糊,但可以判定她在微笑,笑的好灿烂…… 自此我就没看见她了,因为我回家了…… 荷花池女鬼 成都某大学,一天夜里,女生a来到荷花池等她的男朋友约会,这时候她看见一个女生正坐在荷花池旁边梳头。她想,也许她也是来约会的吧!可是自己的男朋友怎么还不来呢?于是她想吓吓他...... 20分钟以后,她的男朋友来到这里,却没有找到他的女朋友,于是他给她打传呼,可是呼机小姐告诉他他的女朋友已经死了,坐在对面荷花池边梳头的就是她的灵魂,而她的尸体已经在校医院2楼病房。 这位男生往荷花池那边一看,果然有一女生在那梳头,但忽然就不见了! 于是,他买着一束鲜花直奔校医院,没想到快到的时候被车撞了一下。他爬起来继续走,到了2楼病房,他过然看见自己的女朋友躺在床上,白布已经盖住了头,而旁边已经有女朋友的几个好朋友在哭泣。于是他走到女朋友的床前,刚刚低下头,没想到盖着白布的头一下子立了起来!“我是鬼!”女朋友的嘴里发出的声音!然后是她和旁边女生的笑声。而他---这个男的,不知怎么的,脑袋一下子从勃子上滑落下来........女朋友一下子便昏死过去,再也没有醒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原来梳头的女生是鬼!而女朋友说是她的灵魂,恰好把男朋友给唬住了,男朋友去医院的途中被车装了一下,实际上已经被撞死了,进入病房看女朋友的才是真正的鬼!女朋友要想吓吓自己的男朋友却害死了他,而这男朋友也死不名目,结果把女朋友也吓死了!所以劝各位今后不要吓别人,须知“人吓人,吓死人”的道理呀!-----想与鬼故事专家交朋友,请加鬼qq群:10875854 痴女画魂 秦箭和莲儿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秦箭处处呵护着莲儿,两人情投意和。一转眼,莲儿出落成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子,秦箭也英武非凡。这年上元节,两人相约进城看花灯,被太守的公子鲁嵩撞见,对莲儿的美貌垂涎三尺,上前动手动脚,起初秦箭忍气吞声劝解,一伙爪牙扑上来动手,结果被秦箭三拳两脚就给撂趴下。趁乱秦箭带上莲儿急忙逃回家。大人害怕夜长梦多,定在正月二十六成亲,不料二十五这天,朝廷征兵去新疆伊俐征战西域贼寇。莲儿通情达理,捎来一封情信,说男儿当立志报国。这样,秦箭没入成洞房,就上了疆场。 秦箭人才出众,骁勇善战,很快成了左宗棠麾下的虎将。他经常孤军奋战,横扫西域,立下汗马功劳。不料战乱一时难以平息,征战沙场多年,苦了在家的莲儿。一边要伺候公婆,盼望郎君凯旋班师,可是望穿秋水,也没盼回郎君的身影。 这年初春,秦箭带领百十号人马,纵横戈壁,把一大帮盗窃珍宝的波斯匪帮堵在达铁盖峡谷,双方对峙。荒滩戈壁,打不得持久战,双方都急于一决高下。波斯匪帮仰仗新招火槍队支援,叫嚣要让清军有来无回,暴尸荒野。趁黄昏,秦箭骑上白龙马,外出勘察地形。 峡谷地形复杂,不知不觉,秦箭就迷了路。走如杂草乱树丛中。意外地在山谷隐秘处发现一座寺庙,残垣断壁间掩映一个隐秘的山洞,不时传出阵阵悦耳的声音。秦箭大着胆子进去,里面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婆婆,低头在拨弄一把古筝。见了秦箭,她毫不意外。从身上取出一个布包,交给秦箭。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幅仕女画像。这画像印染在羊皮上,画中女子清秀俊俏,手拈一枝玉兰花,臂腕上戴一只晶莹的翡翠玉镯,清爽淡雅。画中女子盈盈浅笑,望着秦箭。秦箭心里不由一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奇妙情愫。秦箭刚想开口探问,婆婆倏忽间不见了。秦箭不知是喜是忧,小心收好画卷,揣在胸口。返身望山谷外走,这一来茅塞顿开,踏着月色一路回营。 晚上,北风凛冽,寒可彻骨。秦箭借着豆油灯仔细观赏画像,迷迷糊糊眼前一道霞光闪过,画中女子望他盈盈一笑,好像召唤他,姑娘似乎飘在雾中,他就跟在后面,不一会来到一个风景秀丽的峡谷。山谷怪石嶙峋,峰回路转,恍若仙境,等到柳暗花明时,已经来到一座青藤遮盖的山洞前。忽然凛冽寒风突起,秦箭顿觉得寒冷异常。女子一抖衣袖,变戏法似的取来一件虎皮战袍,亲手给他披上,系好衣带。一股温暖传遍全身。他一冲动,想上去搂住女子,女子娇羞地闪身躲过,秦箭一下惊醒。一摸身上果然有一件虎皮袍。秦箭诧异非常。 不日,波斯匪帮挑战,打一阵退一阵,来了个引君入瓮的战术,望山谷里引诱秦箭。秦箭取胜心切,不知是计,没几回合便被引入雾瘴弥漫的峡谷,恍惚和梦中所经历的一模一样。迷惑不已。骤然间,风云突变,暴风雪骤临,打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秦箭顾不上多想,记起梦里的山洞,因为先前走过一次,轻骑熟路,不大会儿就来到青藤山洞前,兵士相互搀扶,踩着石崖,攀着青藤,爬进离谷底百尺高的山洞躲避风雪。波斯匪帮也没料到暴雪骤来,仓皇钻入对面山洞。 这场不期而至的暴雪,下了三天三夜,山谷中乱草灌木已经尽数覆盖。山洞只能避避风寒,食物匮乏,连水都没有。每天将士只好茹毛饮血,把冻死的马匹拖进洞,生吞活剥了吃。很多人在山谷中了瘴气,加上天寒地冻,死伤大半,只剩二个贴身护卫。大概是秦箭怀中奇画庇护,未中瘴气。身裹虎皮战袍,抵御风寒尚无大碍,可是这样下去早晚要冻饿而死。 一天早上,迷糊中被一股清香馋醒,山洞青石板上放着热腾腾的奶酪和酥油饼。三人饥肠辘辘,美餐一顿。此后,差不多每天都有美味送来。秦箭就留了个心眼。这天黎明,他假装沉睡,石壁间飘下一个女子,蹑手蹑脚放下竹篮,取出食物一一放好。刚要离去,秦箭一把扯住女子的手臂。女子挣脱,隐入石壁。秦箭看着手上的翡翠玉镯犹自发呆。打开画卷,女子手臂上的镯子果然不见了。秦箭怀疑女郎是天外仙子。 吃这一惊吓,一连几日不见女子出现。望穿秋水,不见伊人来,秦箭后悔不迭。这天,正在烦闷,一个梳着密密的麻花辫的红衣女子,手挽雕花食箪,娉娉婷婷,踏着冰天雪地款款走来,送来了香喷喷的奶茶。要不是衣着怪异,简直和画中女子一模一样。女子自称是峡谷土著猎户的女儿。饭菜是父亲感激将军驱逐贼寇辛劳特意让她送来的。秦箭看女子和善,道过谢,接过刚要往嘴边送,画卷从怀里掉出来,打翻了盛奶茶的瓷碗,奶酪泼洒在石板上,冒出一串气泡。秦箭大为震惊,知道是剧毒之物。没想到这妖娆女子原来包藏祸心,这般狠毒。 原来红衣女子正是波斯匪帮的匪首曼尔莎乔装的。匪帮困守山洞,为保曼尔莎性命,匪徒喽罗忍饥挨饿,已经相继冻饿而死,曼尔莎不甘心,只有铤而走险,孤注一掷,谋取秦箭性命,同归于尽。 曼尔莎一看事情败露,一把抢过画卷,纵身要逃,秦箭挺箭追杀,她翻手把画卷迎面掷来,秦箭怕画卷跌人山谷,抢上一步去接,曼尔莎袖中飞出一枚毒镖,画卷“哗拉”一声散开,毒镖被羊皮画卷挡过,减了威力,秦箭才化险为夷。在画卷展开的刹那,女郎看见画卷上清秀的女子一双愤怒的目光,象利箭一样直刺心窝,惊恐地尖叫一声,坠入百丈山谷。 秦箭为抢画卷,失足直往山谷下坠落,画卷像魔毯一样飘来,稳稳地接住了他,又忽忽悠悠,飘啊飘,来到一个鸟语花香的山谷。刚一落地,以前在石洞奇遇的那位老婆婆笑意盈盈在等他。她引秦箭来到山谷深处。秦箭疑惑地问:“老婆婆,这是什么地方?”老婆婆含笑道:“这里是百花谷,也叫还魂谷。”秦箭急切地说:“老婆婆,我要见画中女子!”老婆婆微笑颔首:“不要急,我带你来就是要让你见她。不过见她之前,你得先听一段与你有关的故事!”老婆婆一边带路,一边娓娓叙说。 秦箭随军征战西域。一次,途中救下一队维族商旅,商队中一个叫阿骨朵的女子被秦箭的英武气概折服,暗暗思恋。可是,秦箭家中有莲儿在苦苦守侯,再说蹉跎戎马生涯,怎敢痴心妄想?!长叹一声,策马悄悄离去。 不料阿骨朵情意已决,爱恋日深,不能自拔,竟相思成疾。女子的父亲怕女儿受不了旅途劳顿,只好把她托付给老尼,带她到百花谷莲花洞养病。老尼弄清原委,被阿骨朵痴情所动,毅然教她习练西域灵幻之术,为她圆此痴情梦。阿骨朵为帮心上人,不惜苦楚,在莲花洞苦心修炼,用心血绘染了一幅仕女图,把魂魄全然凝结在画中,这幅画才有了非凡的魔力。 老婆婆说到这,秦箭全明白了。老婆婆说:“你想救她吗?那可是有生命危险。”秦箭郑重点点头。老尼轻甩拂尘,一指石壁,霞光氤氲中,秦箭果然看见一位女子静静躺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石匣中,面容平静,脸一点血色都没有。老尼说:“秦郎,你真爱阿骨朵,肯用头撞开石匣么?”老尼告诉秦箭,要撞开石匣,足足得要千钧之力,略有闪失必头破血流,粉身碎骨,请秦郎斟酌。 秦箭运足气力,紧跑急步,一头向石匣撞去,眼前一道霞光闪过,石洞豁然洞开,石匣也慢慢打开,一朵莲花托着女子缓缓升起,霞光中女子脸色由白转红,樱唇微启,鼻息娇喘。 女子苏醒过来,坐起身,迷茫地望望四周,问:“我这是在哪里呢?”秦箭疾步上前,抓住女子的手,紧紧捂在胸口:“我是秦箭,你摸摸,我在这呢!”女子欣喜地说:“真的是你吗?真的是我的秦哥哥吗?!”仔仔细细上下打量,秦箭拉过阿骨朵的手,把玉镯戴在她手上,阿骨朵不胜娇羞,脸上飞过一朵红晕,低下了头…… 两人从陶醉中清醒过来,老尼笑得很开心,问:“秦郎,你真爱阿骨朵吗?”秦箭郑重地点点头。老尼忽然神色凝重地问:“秦箭,你难道忘了,家里昼夜思念你的苦命莲儿了吗?”秦箭说:“薄情郎离家已经七、八载,莲儿恐怕已经嫁人了!”老尼说:“你好糊涂啊!阿骨朵其实就是你的未婚妻莲儿啊——” 原来,当年太守抓秦箭当兵,是公报私仇,好趁机打莲儿的主意。莲儿送走情郎,被太守的花花公子苦缠死追,一恨心一天夜里,女扮男妆,不远万里来西域寻找秦箭,不想路途上被太守公子的爪牙识破,劫持了她,要做少夫人,莲儿誓死不从,寻机会拔出发簪,刺伤公子鲁嵩,跳崖自尽。刚巧落入百花谷,被老尼救起。莲儿惊恐过度,失去记忆。老尼的旧识维族长老看中莲儿聪慧,收为义女,一直带在身边,容貌也变了不少。莲儿意外地与秦箭相逢,却相见不相识。到最后相思成疾多亏老尼救治并教会她绝世幻化神术,救了秦箭。也许是因为前生有情缘,演绎出这段奇情。 听完老尼叙说,这回连阿骨朵也吃惊不小。两个有情人唏嘘不已,痴目相对,直忘了身在何处,今夕何夕。等到梦幻一了,想拜谢老尼成全之恩,老尼踏着芳草碧水走得无影无踪。 秦箭暴风雪中意外得遇佳人,靠莲儿相助保住性命,匪帮作恶多端已经冻饿致死,全部覆没。秦箭双喜临门,成婚之地选在最有纪念意义的百花谷,洞房就是阿骨朵受难的莲花洞。 洞房花烛夜,石壁间传来阵阵古筝之音,如高山流水,美妙极了。秦箭说,老尼也在祝福我们呢!莲儿捶了他一下——你就没听出,其中包含奴家当年在洞中苦苦度日,对郎君的思念吗!说完,幸福地投入秦箭的怀抱。 我要当你女朋友 夜,我一人在湘南大道上摇摇晃晃的走着,大概喝了很多酒的缘故,看什么都很模糊,我想发明酒的古人也没想到,酒会成为人类必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如果世上没有酒,世间会变成什么样子。 虽然酒精麻痹我的身体,但比没喝酒前更清醒,没想到我也会有一天喝酒麻痹自己,常听朋友说酒能消愁,喝醉了啥烦恼都没有了,为什么我喝醉后心还是痛,我恨那个女人,那个伤我至深的女人。直到这一刻不敢相信,去年说爱我死去活来的女人居然对我说,我们不合适。 听完后,我露出了两颗虎牙,微笑的看着她,以为她在和我开玩笑,当我看着她的眼睛时,我明白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的眼睛告诉我这不是开玩笑,我知道我和她完了,几年的感情就这样被她一句话抹杀掉连一丝痕迹没留下。 后来我才知道她找到一个比我有钱的金龟,如果他什么比我强就算了,谁叫我不如别人,可是她找的那个男人相貌比我差一大截,我哭了,我最爱的女人居然是一个爱钱的女人。是心痛还是失望,两者皆有吧! 啊,不想了“死女人,滚出我的世界吧!”我脱下鞋子朝着一片黑暗处仍过去,心中的烦闷好像突然消失了,我笑着扑通大字型倒在路中央。 “谁仍的鞋子。”一个女人突然从我刚刚仍鞋子的地方走了出来,我知道那个鞋子肯定是我的,除了我仍了一只鞋外这里没有任何人,我躺在地上闭上眼睛,也不想睁开眼。本来我想向那个女人道歉的,可是我躺在地上就不想起来,心中祈祷那个女人不要看到我。可是偏偏那个女人看到我躺在路中央,在往下瞧了瞧我的脚,顿时明白了,她生气的走到我面前。 “喂,起来,这是你的鞋子吧!”我躺着继续睡着,我知道她在叫我,我以为她见我不醒来自己会走开,下一刻。我感觉脑袋一阵剧痛,顿时就醒了,睁开眼睛,一张白净的脸离我的鼻子只有几尺近,我吓了一跳,往后腿了一步。 “是你打我的脑袋吗?”我恶狠狠的瞪着她,我生平最讨厌被人打脑袋了,就算我有错在先,我也不会客气的对待她。 女人见我居然敢瞪她,拿起我的鞋子在我面前晃晃,“你仍的鞋子砸到我了,居然敢吼我,不怕我告诉你,姐在道上混的。”说完,她故意拉扯着衣领,露出一片白花花的皮肤,她是我见过皮肤最好女人,也不知道怎么保养的,我咽了下口水,在往下看,一朵红玫瑰的刺青出现在两胸之间,好像血一样红,我倒吸一口气,心里有点害怕了,她真是出来混的,完了,刚刚自己对她很凶,她不会打自己一顿吧! 听说出来混的女人都狠暴力的,自己可是从来没打过架的人会是她的对手吗?显而易见打起来吃亏的人肯定是我。女人见我表情变化,知道我害怕了,“知道害怕了,不过已经晚了。”女人握紧拳头“啪啪”响,我脸色一下变白,“你想怎么样。”我倒退一步,做好防御状态,由于酒精的作用还是我没站稳,扑通一下跌做地上,女人伸手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拉到她的面前,这才发现她比我还高一头,我都已经1米75个子。 女人媚的一笑:“就你了,跟我走。” 我一楞,“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女人陰沉着脸,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告诉你,快点放开我,要不然我报警了。” “你去报警吧!告诉你一个秘密,昨天王局长和我爸在一起吃饭。” “王局长,那个王局长,你别骗我了,这里根本没有姓王的局长。” “哎,忘了,王局长好像死了十年了。 “什么,死了十年了。那你岂不你也死了”我的脑海闪过一段记忆,十年前一个姓王的局长,因为贪污罪被槍毙了。既然是死人,当然只有死人才能见到死人了。 “你。。。是。。。鬼。。。”妈啊,我咋这么倒霉刚失恋几天,又撞鬼了。 ”别碰我,求你了,我刚失恋,你找别人吧!”女人不理睬我,向我飘了过来。 “我喜欢你,当我男朋友吧!”我惊呆了,“鬼才当你男朋友呢”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睁开女人的手,一直往前跑。 次日,我从床上做起来摸着头痛的脑袋,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梦镜,居然有个女鬼要当我女朋友,我想想就想笑,当我起床往下看时,我不在笑容满面了,因为我的鞋子只有一只。 蜷在柜子里的女孩 寒假刚刚开始,时间是1月23号,天气陰,有风,云层厚,很快就会下雪。 1月23号的晚上9点13分,张亭被杀死在自己的宿舍,凶手是吴小美。 寒假的宿舍楼很空荡,张亭的尸体在地板上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她的后脑勺在汩汩的向外渗着血浆,黑色,有臭气的血浆,粉色毛衣上出现一块鲜红的印记,越来越大。她的长发散在身下,刚刚烫的波浪卷,依然有光泽。眼睛瞪的很大,眼仁上翻,确实是死了。 吴小美立在一边,并不觉得害怕,心中反而很释然,有说不出的舒坦。她想杀死张亭已经想了很久,原因很多,因为太多反而说不清楚。也许是嫉妒,嫉妒张亭的漂亮,嫉妒张亭的活泼;也许是恨,恨张亭的虚伪,恨张亭的傲慢。平凡些往往是莫大的好处,可以自在的享受平淡的幸福。但若是生的平凡,又有了过高的希望和梦想,往往就会酝酿灾难,尤其是对于女人而言。 吴小美看到张亭桌上的相框,照片上面,张亭笑的一脸灿烂,乖巧的依偎在一个男孩子怀里。吴小美的手指轻轻划过男孩子的面颊,语气轻柔:“现在,这个不需要了。” 相框被摔在地上,粉碎。 还好现在是寒假,宿舍里四个人,只有吴小美一个留下,其他都回了家。张亭也只是回来取东西,不料丢了性命。 张亭的血不留了,凝固成一个暗红色的血块,粘住了头发。吴小美取出毛巾,仔细的替张亭擦脸。张亭的脸蛋是很标准的瓜子形,眼睛很大,睫毛长,鼻子翘的很可爱。美中不足的是嘴巴,太阔,显的有点凶。不过这样的相貌已经足以迷倒一片男生。她同时周旋于三四个男生之间,每个都是她亲爱的老公。当然这一点只有宿舍里的人知道。吴小美则是对此了解最清楚的人。她拣起破碎的照片,里面的男孩子依然幸福的微笑。这是许宾,吴小美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暗恋的岁月足足九年,漫长的等候,抵不过他与她的一面之缘。 新年聚会中无意遇到,许宾毫不遮掩对张亭的惊艳之情。张亭只是摆出招牌式的淑女微笑:“小美,这是你同学吧,怎么不介绍一下呢?” 于是,许宾成为张亭的第七任男朋友,三名中的一名,快乐,对真相一无所知。 吴小美将照片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踩。 她将张亭擦干净了,脱去她的所有衣物,然后打开宿舍的立柜,将张亭倒着塞了进去。柜子很大,塞进一个人绰绰有余。她关上柜门,穿上外套,把张亭的衣物放在一个大塑料袋里,走到校外的垃圾站扔掉。已经开始飘雪花,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快乐。 回到宿舍,地上还有玻璃碎片,和大滩已经干涸的血迹。她拖了又拖,扫了又扫,一切又干净起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吴小美满足的躺在床上,甜甜睡去。 半夜的时候,她突然听到有敲门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是有人在敲立柜的门,一下一下,清清楚楚。有细微的哭声,然后是张亭在说:“放我出去,这里好冷。” 吴小美下床去,打开立柜,发现张亭坐正了,眼睛上翻在看她,后脑勺依然在流血,滴滴答答的掉下来。 吴小美冷笑,啪的关上柜门,继续蒙头大睡。不顾越来越响亮的敲打声和哭叫。 吴小美晚上做了一个梦。 她想起很小的时候,冬天,学校的期末考刚刚结束。太陽昏黄的挂在天空,母亲穿着灰色的大衣,走在前面,她怯怯的紧随其后。梦境逼真,是真实的记忆。这次考试,她从全班第一滑到了全班第三,小小的失败令好强的母亲怒不可遏,也令吴小美对自己绝望。从小到大,她便被反复告诫自己长相普通,家境普通,惟有比别人努力,成百倍,上千倍的努力,才能够在社会立足,才能够成功。她也对此坚信不疑,母亲的严厉反而成为一种体贴。她惟有相信自己的努力,才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小小的吴小美擦擦眼泪,抬头望去,母亲竟然不知去向。她茫然四顾,可是除了人还是人,她开始尖叫,一边尖叫一边奔跑,却始终找不到熟悉的背影。 吴小美满身冷汗的惊醒,敲打立柜的声音在持续,伴随断断续续的呜咽。她觉得心烦,用被子盖住头,忽然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张亭时候的情景。那个漂亮女孩甜美矜持的笑容,在九月的陽光下,格外耀眼。她令吴小美头一回发现,有些东西,单靠努力是无法得到的,这个世界存在不公平,明明白白,真真切切。老实说,张亭对吴小美还是很不错的,经常给她带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漂亮的有女生缘的女孩子并不多,张亭算是各种翘楚。她可以很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以很轻易的得到帮助和原谅。吴小美不喜欢张亭,她发现这个女孩的眼里有太多的优越感,带着与生俱来的美貌和财富,这种不满在许宾做了张亭男朋友之后爆发,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吴小美始终维持着表面的沉默,安静的忙碌于宿舍,自习室,食堂三点一线之中,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张亭明白吴小美对许宾的暗恋,带着女孩特有的虚荣心,她经常在吴小美面前炫耀许宾与自己的甜蜜,同时肆无忌惮的和其他男朋友来往。寒假突然回到宿舍,是为了取许宾送给自己的一条呢子长裙。自然而然的,她在吴小美面前拿着长裙比来划去,没有留意到吴小美越来越暗淡的眼睛。终于,吴小美像发了疯似的扑过来,将她扑到在地,按住她的头,狠狠向地上撞去,一下又一下,她的手在吴小美身上胡乱抓着,眼睛越瞪越大,她可以感受到自己血液的温暖,37分钟46秒后,张亭彻底断了气。 吴小美迷迷糊糊睡到早晨7点,宿舍里很安静,稍显凌乱。她突然想到昨晚的敲打声,于是爬起来,打开立柜的门,张亭的尸体还是倒着蜷成一团,眼睛上翻,了无生气。 吴小美满意的关上柜门,洗漱完毕,往宿舍里喷了点香水,接着精神抖擞的背起包包,准备去图书馆自习。这时她看到了摊在椅背上的那条长裙,犹豫一下,她换上裙子,卡其色,剪裁的很贴身。她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一个礼拜后,吴小美在图书馆看到了许宾,他坐在角落,头发凌乱,目光有些呆滞。吴小美向他走去,轻轻打招呼:“hi。” 许宾抬头,看见吴小美的裙子,眼睛突然一亮,接着又暗淡下去。他怔了怔,犹豫着开口:“亭亭她,最近有和你联络吗?” 吴小美若无其事的回答:“有呀,她一个礼拜前还回来取东西呢,还说这条裙子不要了,给我。”顿了顿,她问,“怎么了。她没有和你联系吗?” 许宾的眼里有痛苦的神色,他摇头,没有说话。 这个男孩子的眼神让吴小美心疼,她喜欢了他九年,从最早的龇着小虎牙揪女孩辫子的淘气男孩,到现在这个身躯魁梧眼神忧郁的男人。她于是开口:“其实,张亭她有东西让我给你,你跟我到宿舍取一下。” 许宾不是第一次去张亭的宿舍,吴小美也不是第一次在宿舍里见到许宾,可是以往的主人始终是张亭,吴小美反而是个不速之客,每次都要灰头土脸的速速离开。吴小美深吸一口气,这次,她是主人。张亭不过是躺在柜子里面的尸体。 许宾疑惑的问:“她要你给我什么?” 话音刚落,吴小美已经扑进许宾怀里。许宾措手不及,险些跌倒,连忙靠在背后的立柜上。他有些尴尬:“小美,你做什么?” 小美不松手,她的声音哽咽:“我喜欢了你九年,你知道吗?” 许宾楞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哪点不如她?你告诉我,我会努力的改,我一定会的。”吴小美号啕大哭。 许宾反而冷静下来,他推开吴小美:“对不起,感情是不能靠努力的。对不起。”他声音低沉。 吴小美抹去泪水:“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不知道,张亭背着你还有其他好几个男朋友,她早在高中就不是处女了,她对你只有欺骗,只有欺骗啊。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只是为了在别人面前炫耀……” 许宾打断她的歇斯底里:“这些我早都知道。” 吴小美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你早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 “因为我爱她。”许宾缓慢的回答。 “那我喜欢你这件事呢?” 许宾点头:“我也知道。” 吴小美楞了楞,尖叫起来:“那你为什么不选择我?就因为我不如她漂亮,不如她会撒娇……” 许宾疲惫的摇头:“小美,争论这种事情毫无意义。而且,”他的目光有了鄙夷的神色,“张亭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在背后如此侮辱她?!” 吴小美的大脑在一瞬间空白,她的眼睛干涸,彻底,一滴泪水也没有留下来。 晚上,许宾的尸体被放在了张亭的立柜里面。吴小美杀死许宾的时候很机械,头脑一片混沌。凶器是一把水果刀,放在一个舍友的桌子上忘记带走。吴小美只是愤怒,她没有想到许宾竟会忘记躲闪,刀子正中心脏,干干脆脆。 吴小美呆呆地拖了地,然后将两个柜子的门全都打开。张亭和许宾的眼睛从不同方向看着她,没有怨恨,只是迷惑。吴小美上了床,手脚冰凉。半夜里,柜子又有响动,她恍惚间看到张亭爬进许宾的柜子,两人在开心的接吻,他们对吴小美微笑,说,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们在一起。 吴小美恨恨的爬出被窝,揪住张亭的头发向外拖,拼命喊叫:“他是我的!你听到没有,他是我的!” 张亭口里叫着痛痛痛,翻着眼白笑。 许宾也笑,他对吴小美说,柜子里躺着好舒服,你要不要试看看。 吴小美打开自己的柜子,将杂物行李全部丢出来,然后爬进去,狭小的空间,却有莫名的安全感。她用手触摸墙壁,竟然觉到温暖。 许宾在问她,舒服不舒服。 张亭笑,笑声刺耳。 吴小美关上柜门,觉得非常心安。她在黑暗中睡去,做了甜美的梦,梦见妈妈说,我的小美最漂亮,最聪明。她还梦见许宾冲自己招手,温柔的笑。 于是吴小美爱上了在柜子里睡觉的感觉。 她关上放着张亭尸体的柜子,加了把锁。但是许宾在的柜子只是虚虚掩着,每天早上出门前,吴小美都会在许宾的嘴唇上吻一下,她还喜欢晚上,只扭开一盏台灯,就着昏暗的灯光给许宾念书听。这时候,张亭会咚咚的敲柜门,喊,放我出来放我出来。 除夕的夜里,和家里打了电话,妈妈依旧严厉,她说:“你要好好学习,考研很困难的,你这样的情况,不会为人处世,长的又不漂亮,只有考研念书一条路了。” 吴小美挂了电话,她给自己化了淡妆,眼神流转,竟也有了动人的风韵。 她给自己沏了刚买的红酒,用嘴喂给许宾喝。许宾的脸青紫,已经开始肿胀,有黄色的脓水从心脏的伤口留出来。吴小美却看到他在笑,笑的缠绵,英俊,一如往常。 张亭还是坚持不懈的敲柜门,放我出来放我出来。 夜深,吴小美躲进自己的柜子,她看着黑暗,对自己微笑,毕竟,这个世界,只要努力,什么都可以得到。 她闭上眼,关上柜门,温暖,平静,然后沉沉睡去。 坟墓里的女人 有时我总在想,人死了会不会变成鬼或者僵尸之说?会不会以另一种形态而存在?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有些时候我不能否定。在我的人生冥冥之中似乎有这东西的存在,我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前边写的一个《惊魂未定》只是一个故事的改编,而今天我要说的就不仅仅是故事了…… 1、 刚上中学那会,在我们村有一个后山坡,听说在那边土葬从陰陽学角度来讲,人财兴旺。村里的人虽然都很淳朴和善良,但也很迷信。在我的记忆里,整个山坡都是大大小小的坟包。有时候从那里经过,都感觉浑身不自在。所以我们小时候很少去那边山坡玩,家里大人也不允许。 记得是个盛夏,坟地里的一个新坟被挖空了,整个村子的人都跑去看。我也跟去了。当我去的时候,只看见一个棺材在一个大坑里,棺材里面铺就的棉被等等都还在,最关键的是里面躺着的人不见了。顿时,村里人都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说诈尸,有的说可能变成僵尸了,有的说被别人偷走了。 当时我还小,但也看过类似僵尸鬼怪之类的故事。不一会,村民吴振伟踉踉跄跄的跑来,跪在坟边上吃惊的看着棺材里面。突然,他垂首顿足,“老天爷啊,造孽啊……”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吴振伟是村里的村民,早年下海经商,在村里人眼里是个能人。几年的时间就腰缠万贯满载而归。那年他才27岁,回来不仅盖了二层小洋楼,还买了一辆轿车。在当时,这些东西是任何一个村民都赚不回来的。后来经媒人介绍和邻村的孤儿爱芬结成连理。两人也算恩爱。 不过,前几年听说吴振伟在外边还有一个女人,具体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后来小两口经常为了这些事吵架,看来吴振伟外边有女人的事并不是子虚乌有。直到有一天那个漂亮女人出现在了村子里…… 在那个女人出现的时候,爱芬就和那个女人大打出手。两个人从村里打到村口。吴振伟在一旁干着急插不上手,却也拉不开。村民们好说歹说把女人拉开送走了。 从那以后,爱芬是闭门不出,整天忧郁寡欢,终于病倒了。 过了一个多月病也不见好,吴振伟也是隔三差五的开车出去买些营养品回来。 我最后一次见爱芬的时候见她瘦得皮包骨头,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我纳闷人家养病都是越来越胖,怎么爱芬瘦的不成样子呢? 又过了一段时间,传出爱芬病死的消息。由于爱芬是孤儿,吴振伟为爱芬举办了一次隆重的葬礼…… 2、 而此时大家都不明白怎么回事,有人就问。吴振伟抬起头,痛苦的说道:“我媳妇回来了……她回来了……我昨晚梦见她了,她来找我说我们要好好过日子……” “一个梦而已,别自己吓自己了。”旁边一个人插嘴道。 “不是梦,不是梦,很真实 ,真的,她真的回来了……你们看,她没在棺材里,肯定回来了,肯定回来了……”吴振伟颤抖的指着棺材,转过身一直重复着,走下山坡。 大家都以为他受了刺激,村长吩咐这个坟墓棺材都先不要动,安慰了几句都各自散了。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大家都相安无事,只不过一到了晚上,村里家家户户养的狗开始乱叫,吴振伟也变得精神恍惚。还时不时冒出一句话,冷不丁的吓人一跳。 又过了一段时间,村里人发现家里的家禽日渐减少,一开始没注意,以为是走丢了,或者是被山里的野东西叼去了。可最近几天,几乎每天都发现不是少只鸡就是少只羊,太过频繁,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于是,村里人开始猜测是不是吴振伟的媳妇搞的鬼。一到天黑,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 突然一天深夜,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醒了村里人,家家都跑去看怎么回事。到了院子,看见村民李树躺在地上,媳妇刘菲也跌坐在地上扶着他…… 刘菲颤抖着说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3、 这天刘菲忙完家里的活计儿,一家人早早的吃完饭洗漱一番就搂着儿子虎子睡觉了。睡到半夜突然听见家里的鸡圈一阵騷动。刘菲以为又是黄鼠狼来偷鸡吃,就催丈夫李树出去撵。李树懒洋洋的爬起来披了一件衣服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听见李树“啊”的一声大叫,接着就是“扑通”倒地的声音。刘菲赶紧起床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到了院子见李树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再往鸡圈那边一看,我的吗呀,刘菲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一个披头散发光着脚的女人正拿着一只似乎刚刚咬死的鸡向他走来,不对,是飘来…… 院子里开着灯,但女人的脸被头发遮着看不清面容,恐怖的是女人竟然穿着一身蓝色的棉寿衣?一阵陰冷的风吹过,掠过女人的头发,只是一瞬刘菲发现女人的脸异常的苍白,眼睛似乎透着绿光,嘴角全都是血……刘菲已经吓得叫不出声,嘴大张成“o”型,摇摇晃晃的瘫倒了下去…… 等刘菲醒来,看见李树还躺在地上,鸡圈旁的女人不见了。这时刘菲才反应过来,赶紧进屋看看孩子,到屋里一看傻了眼,虎子不见了…… 这才惊醒了街坊四邻。 听完刘菲的经历,大家都面面相觑,胆战心惊。村长走出来吩咐大家赶紧帮忙到处找找。于是,众人三三俩俩准备拿着手电分头去寻找虎子,吴振伟此时却突然笑了起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吴振伟为啥突然笑…… 吴振伟转过身来叹了口气对村长说:“是爱芬,爱芬一直在这个村子里,从没有离开过。哎,看来我是逃不过这劫了。村长,去爱芬的坟墓看看吧,虎子可能在那里。赶紧去,去晚了,虎子会有危险。”说完,转身走出院子直奔后山坡那片坟墓。 大家手忙脚乱的把李树弄醒跟着走了出去。 4、 这时,天已经泛白,众人急匆匆的赶到后山,果然不出吴振伟所料。在后山坡发现了虎子,让大家惊讶的是虎子静静地躺在棺材里。人群里一阵騷动,李树两口子看见虎子,赶紧跳下坟坑从棺材里抱出虎子,探了探鼻息,都长舒了一口气。幸好,虎子只是睡着了。李树叫醒虎子,就问怎么跑这来了? 虎子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婶子叫我,我就跟她出来了……” “哪个婶子?”村民刘春惊讶的问道。 “就是,就是二叔家的婶子啊。”虎子指着吴振伟。 这时大家才感觉事态的严重性。大家心里都明白了,每个人都恐惧到了极点。 吴振伟走过来问道:“虎子,你婶子去哪了?在哪里?快告诉我?” 虎子摇摇头。吴振伟抽搐着仰天长叹:“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害了她,她回来复仇了。我是自作孽啊!”说完,疯言疯语的摇着头踉跄的走出人群…… 过了几天,吴振伟在家里被人发现服敌敌畏自杀,在其身旁留了一份遗书。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的很潦草。大概内容是这样的: “我走了,我后悔我自己所做的一切。爱芳,我对不起你,这几年,我一直在自责中度过,都怪我听信了那个女人的谗言,再给你买的营养品中放了一种慢性药。 我对不起你,我该死,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同样无法承受良心上的谴责,我去找你了,你等着我 ,这辈子从来没对你说过我爱你之类的话,但今天我要对你说‘爱芬,我爱你!’虽然晚了,但我用死来证明我对你的爱…… 爱芬,我替你报了仇,到现在我才明白,那个女人是为了钱才和我在一起的,所以我把她给杀了。 这样,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你回来吧,我知道你每天都在看着我,我知道你有怨气,我甘愿接受你的惩罚。 不要再吓村里人了,我们去另一个世界好好的过日子,你听见了吗? 爱芬,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等着我,我来了……” 在遗书的背面写着几个大字:“把我和爱芬合葬在一起”。 5、 在后山坡的坟场,村民惊讶的发现,爱芬的尸体正直挺挺的、规矩的躺在棺材里。在她的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 后来听村民传言,爱芬可能尚有一丝气息,但怨气难消,每天喝血度日。在看到丈夫的遗书后终于咽了这口气…… 女儿的头发 题记:愿来生,作为你的女儿存在…… 正文: 我叫小雅,26岁,是马成的妻。我们结婚一年多,感情很好,五个多月前,我检查出自己怀有身孕。 我觉得很幸福。马成对我很好,算得上体贴入微,而且他努力挣钱,准时回家,并不在外面乱来。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其实我们结婚很匆忙,认识三个月就结了婚。好友曾经劝过我,说应该多了解他。我觉得我已经了解得足够多。当初我对他说,趁热恋的时候结婚,婚后的新鲜感可能会保持得更久一些。他流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很叫人窝心,于是就结了。到现在为止,我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上周六下午,我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我去楼下小花园散步,他在家做饭。我回来的时候,他似乎匆匆将一样什么东西藏进了壁橱。 我不动声色,当场揭穿是最愚蠢的行为。吃完饭,我说想看会肥皂剧,他高兴地跑进卧室,开始投入地打星际。 我把电视机声音调大,走进厨房,打开壁橱。我找了很久,没有发现什么,就在我失望地关上壁橱门时,我发现,一张照片被卡在壁橱门的两片木板之间。 我小心地抽出照片。那是一张女孩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子,一头长发,眉清目秀,老式地比着“v”字型手势灿烂地笑。她是谁?马成为什么把她的照片藏起来?我觉得很奇怪。 “哈哈,又赢了!老婆!过来让我亲一下!”马成在卧室里得意地大叫。我赶紧把照片卡回原处。走进卧室,看着眉飞色舞的他,我无端心疼。亲爱的,如果你要爱别人,请你千万第一个叫我知道。这也是我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听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拼命摇头:“不,小雅,除了你,谁我也不爱。” 既然他没有叫我知道,那么我想我应该相信他。我的马成,不是薄情的男子。 三个月后,我生下女儿,马成给她取名叫马玉。玉儿很漂亮,却长得并不像我和马成中的任何一个。玉儿的外婆说,孩子还小,看不出来,等长大了就会看出来的。 时光飞逝,玉儿慢慢长大。在她一岁的时候,我开始发现,这孩子有问题。她不长头发,自从头发长到三寸多长以后,就不再生长。我给她吃各种各样有助于生发的食物甚至药品,她还是只能顶着个男孩头跑来跑去。带她去看过病,医生却也查不出任何原因。算了,只要孩子没病就好,长不长头发这点小事情,有什么要紧。我和马成照样疼她。 一天半夜,我醒来,习惯性地起身到玉儿房间看她有没有踢开被子。打着哈欠推开门,一个模糊的人影竟然站在玉儿的小床前。我吓得想叫,想跑过去保护我的玉儿,却突然发现自己好象遭遇鬼压身般,腿不能移口不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影。 她身形像个女子,但一头乱七八糟的短发却似男人。她站在玉儿的床前,手在玉儿的头上抚摸着,玉儿没有吵闹,睡着一动也不动,似乎感觉不到有人在摸她。良久,她叹了口气,转身,向我走过来。 我仍然如同被钉在地上的木头人一样,口不能言腿不能移。她走过来了,果然是个女子,面容有点熟悉,却想不起什么时候见到的。她眼圈红肿,似乎刚刚肝肠寸断地哭过。她来到我面前,看着我,抬手抚摸着我的一头长发。我不能动,连偏一偏头亦是不能,眼角余光却看到,自己一头乌黑长发正随着她抚摸簌簌掉落…… 几分钟后,她看着一地的头发,满足而又幽怨地叹了口气,出门去了。最可怕的是,她出门的时候,直接从我身体中间穿过,似乎我这个人并不存在,而我,也没有任何感觉。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下子瘫倒在地,手脚都恢复了知觉。彼时,我已经吓得如一团烂泥,没有一丝力气,但我还是扶着门框站起来,按亮了灯。 灯亮了,房间里什么人也没有,玉儿睡得死甜,一滴口水挂在嘴角。我看着她的小脸蛋,渐渐平静了些。 为玉儿掖好被子,我回到门口,看着散落一地的自己的头发。我蹲下,想把它们捡起来,却在地上发现一张纸片。是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子,一头长发,眉清目秀,老式地比着“v”字型手势灿烂地笑。电光石火间,我想起这是马成曾经藏在壁橱里的照片,我见过。 生下玉儿后,我早把这张照片遗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仔细看照片中的女子,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是她,就是刚才那个女子,而我的玉儿,小小的五官长得和她几乎一模一样! 我拿着照片回房,推醒马成。当初,我可以选择相信他,但是现在呢?这恐怖的一切要做何解释? 马成看到照片,大惊:“小雅,你从哪儿找到的?” 我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马成刚才发生的事情。 惊讶过后,在他垂头丧气,断断续续地讲述中,我知道了一个久远,可怕的故事—— 照片中的女子名叫付荷,在我认识马成的时候,他们还在恋爱,已经有两年多。 付荷很爱马成,一心要嫁给他。但马成,也许曾经爱过,爱了太久,忘记爱情的感觉。 他们也商量过结婚,却因为马成的犹豫而拖延下来。遇见我以后,马成下定决心向她摊牌,付荷不愿意分手。 最后的一次谈话,他们争执得很激烈,马成摔门而去,关了手机。付荷一个人在家崩溃哭泣,将自己一头美丽的长发剪得七零八碎。而马成,终究是没有回头。 这一切,都瞒着我,我做了幸福的新娘。而就在我和马成结婚的那天,付荷在自己家里自杀身亡。自杀之前,她给马成发过一条短消息:“愿来生,作为你的女儿存在。” 马成背着我去参加了付荷的葬礼,在葬礼上,他对着付荷的遗像说对不起,说希望来生能再聚。他以为自己从此便可以摆脱,安心地做我的丈夫,与我过幸福的生活…… 听到这里,我说不出一句话。马成做了负心人,我即使不知情,终究是他负心的原因。而可怜的付荷,临死都在诅咒我们。现在,她回来了,她要做什么? 愿来生,做为你的女儿存在。这句话深情如斯,为何却听来叫人背脊发凉? 来到婴儿房,我愣愣地看着这个长得像付荷,头发短短的孩子。在她小小的心里知道些什么?我爱的男人欺骗了我,又辜负别的女子,被蒙在鼓里的我和这无辜的孩子成为受害者。 从此,我要看着这个孩子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像付荷,而我一生都得担负起对她的责任,抚养她,照顾她。看着她在我的老去中,长大,出落成一个和付荷一样漂亮的女子…… 恐惧和绝望突然向我袭来,膨胀着,竟大过了对这孩子的爱。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绝望中,我的手,伸向玉儿的脖子…… 马成,愿来生,我也能作为你的女儿存在。生命最后的呼吸间隙,我呢喃着,希望他能够听见。 借来的女朋友 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可是也有不讲理的人借了东西不还,我朋友很多,可是大多中考后联系就很少。 有天,我接到了一个几乎音讯全无的朋友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变了好多,想必是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约了个地点后挂了电话。等我到了约定的地点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下了车后,朋友就如幽灵般出现了"知道我为什么约你来吗?""不知道,你前几天是不是去火星了?""别偏离话题,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说完后朋友带着我进了一条小巷子,走在小巷子里比较陰森,两旁的楼房里不时传出声音,如果仔细听,就会发现全都是借东西的声音,还有索取东西的人的声音,声音并不十分清晰。 和朋友走到小巷的尽头时有几个黑影闪出,乍一看,原来是几只猫,这时朋友突然说话了:"你还记得我借你了什么东西吗?""扑克牌,伞,笔,钱……""不是这些东西"那还有什么?""命!""我没有借过你的命啊"朋友那边突然不出声了,我再回头看他一眼,发现我旁边已经不是朋友了,而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红色的头发,眼睛里不时爬出蛆虫半腐烂的脸,还张着血盆大口。 "不!"我高喊了一句,原来我做恶梦了,醒来时刚好一点钟,时间与梦境相吻合。 这时来电话了"喂?""记~~得~~把~~命~~还~~我~~"果真不是梦啊,我半醒的瞌睡虫都吓没了,朋友,对了,我可以问朋友发生了什么事,很快,我拨了朋友的号码,接电话的是朋友的妈妈,她告诉我,朋友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很快挂了电话,不敢多想,可是头脑里全回荡着那女人的索命声,朋友,女人,索命,啊,我想起来了。 记得我三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依稀中看见了个女人,她说,她可以用她的命来拯救我,但是前提是我长大后必须要让她女儿幸福,当时我问她,你的女儿是谁?她说,缘分会告诉你。 之后,我就醒了,第一眼看见的是朋友,我们就是那时认识的,初一时,朋友介绍了个女生给我作女朋友,昨天因为毕业,我忍痛割爱地呵女朋友说了分手,因为我不能耽误她的学习。我打电话给女朋友,但是完了,女朋友跳楼自杀了,我看了窗外,梦中的女人和我女朋友向我招手,我醒来时,发现我和女朋友的尸体,再看看旁边,女朋友向我微笑。 对面的女邻居 小文搬进新居时起,他的对面就一直没有人住,最近搬过来一个女住客,女人很怪。大夏天的,就围着一条粉红色的围巾。不过女人脸很白净,身材高挑,按常理来讲女人爱换衣服,可她几个月以来每天都穿着那身浅紫色的套装。平时上下楼,上下班的总会遇见,小文也是个文化人,每次见面免不了客气一番,而女人却冷若冰霜,不理不睬。小文几回自讨没趣后,也就不在打招呼,但小文似乎不打招呼他难受,也会礼貌性的微笑着冲女人点点头,女人还是一脸的冷漠,似乎在她眼里,就从来没有小文这个人…… 小文是报社的编辑,没事也是码码字写写小说啥的,每天下班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记下一天的生活,这已经是小文多年养成的一个习惯。 父母常年在外经营生意,所以给小文买了这套大居室。楼上是卧室和浴室,楼下是个大客厅、厨房和卧室。因为只有小文一人,小文喜欢住楼下,楼上有浴室,每天去楼上洗完澡然后在下楼来睡觉,他不喜欢住在楼上,因为他总感觉楼上有点怪。例如,上班之前明明记得家里的灯都关了,可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浴室的灯在亮着。一开始,小文以为是自己忘记了,可接连几次,小文就有点害怕了。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东西存在。可除了这个,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动静,小文也就没放在心上,每天还继续在自己的博客上写着自己的一些生活见闻。 今天,小文下班晚,单位临时来了一个广告客户,要求今晚必须赶出稿子,小文忙活了半天,总算把稿子完成了,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打开电脑,先写下今天一天的行程, 正写着的时候,小文突然听见楼上有高跟鞋的声音,凝神再一细听,又没有了。小文摇摇头,感觉自己忙晕了有点累。于是,加紧速度写字,一会洗完澡就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个懒觉啦。今天加班,明天就可以晚一点去公司。正想着,那阵“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又来了,小文这回没有听错,上边绝对有人,是谁呢?父母?不太可能,父母回来总会给自己说一声啊? 小文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楼上又是一片宁静。说实话,这么晚了,小文确实有点害怕,如果要是母亲,也不会这么晚了在楼道走动啊?还是确认一下的较好?小文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小文,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显然母亲是从睡梦中醒来接的电话。 “哦,没事,妈。你……你没回来过?”小文忐忑的询问道。此时他多么希望听见母亲说自己正在家里楼上睡觉呢。 “你怎么了小文?我和你爸过一段时间再回去看你,这边生意脱不开身……”母亲在那边说着,可小文在母亲确认没在家里的时候害怕了,那楼上会是谁呢?对,也许是小偷,也只有小偷会这么晚出现?小文安慰着自己。 “哦,没事,妈,就是想你们了,今天加班了,忘记时间了,呵呵,你睡吧妈,我挂了啊。”小文匆匆挂断电话,不想父母为自己担心。 小文来到一楼的厨房,顺手抄起一个铁勺子,轻手轻脚的来到楼梯口。此时,楼上的脚步声已经没有了,但却有浴室淋浴的滴答水声。小文骂道,这个小偷也太猖狂了吧?偷东西不说,还洗起澡来了? 小文拿起铁勺顺着楼梯来到楼上,这回他确认了,的确有人在上面。正对面的浴室的灯开着,水“滴滴嗒嗒”的声音,而且透过磨砂玻璃门小文隐约看见一个长发女人曼妙的胴体……小文心想:这个小偷也太大胆了吧。以防万一,小文举起铁勺子慢慢的走向浴室的玻璃门,女人还在里面拨弄着头发,小文要给她来个突然袭击,他也害怕小偷随身带着武器,所以自己必须防备这一手。 悄悄的走到玻璃门前,小文大吼了一声:“谁?赶紧给我出来?”说着顺势拉开玻璃门,举起铁勺。一刹那,小文彻底呆了,浴室里的淋浴头还在“滴答滴答”的流着水珠,而里面却一个人也没有?小文不相信的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人,怎么会呢?浴室是封闭性的,除了一个淋浴头、电热水器和一些洗浴用品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最起码自己知道的就是浴室根本就窗户,人怎么可能瞬间就蒸发了呢?在外边明明看见里面有个女人在洗澡的啊?小文最起码呆呆的站立了有一分钟。忽然,小文眼角的余光看见墙角有一条粉红色的围巾。他赶紧回过神来,再次把玻璃门拉上从外边在看向里面。没有?小文大脑“嗡”的一下,见鬼了?见鬼了? 说实话,小文真害怕了,他也说不清看见的是人还是鬼?这要是大白天的,倒还没那么恐惧,但此时却是深夜,小文的后背一阵发凉,直冒凉气。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楼下,还时不时回头望望,生怕女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不被鬼吓死,也被人吓死了…… 小文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对,一定是小偷,是小偷在捉弄自己。但想了想总也说不过去,小偷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呢?对了,如果是小偷,怎么可能穿高跟鞋来偷东西呢?一开始听见的就是高跟鞋的声音啊?……小文越想越害怕,回到卧室,锁上门,靠在墙上。 镇定,镇定,这个世上没有鬼的。小文哆嗦着自己安慰着自己。手里还紧紧的拎着铁勺…… 第二天,天刚刚亮,还没从恐惧中回过神来的小文踉踉跄跄的出了门。小文住三楼,楼道里的灯早就坏了,楼道里还很黑,小文冒冒失失的感觉撞了一个人,借着窗户透过来的光小文看见是对面的女邻居。 “不好意思啊,楼道太……太黑了,没……没看见?”小文颤抖着说道。 “没事,我也没看见。你这么早就出去啊?”女人第一次和小文说话,小文看见熟人了,也镇定了下来。 “哦,呵呵,没事,今天早上出去……晨练,是啊出去晨练,你也出去吗?”不想让邻居看见自己恐惧的表象,小文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说道。 “是啊。我今天要出远门,所以得起早走。”女人客气的和小文一边谈着一边下楼。 “慢点啊,楼道黑。”小文嘱咐着女人。 到二楼的时候,楼长老太太也正好出来,“小文,是你啊?吓我一跳,你和谁说话呢?我在屋里就听见你一个人在楼道里自言自语的。” “哦,呵呵,张姨,你楼上的,我对面的邻居。”小文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小文,你说你在和谁说话?”张姨环顾一下四周狐疑的问道。 “哦,张姨,我对面的邻居啊?”小文奇怪老太太的表情。 “邻居?在哪里呢?我怎么看不见啊?”老太太又看了一下四周,虽然楼道有点黑,但老太太家里的灯照的可是很亮啊,有人还是能看清的。 小文下意识的看看女人,女人正走到老太太旁边。而此时老太太正好和女人面对面。 “阿姨,你别吓唬我好不?你眼神不好吧?她就在你面前呢。”小文以为老太太眼神不好提醒道。 老太太看看小文,又看向对面,用手划拉了一下,这时小文惊恐的发现老太太的胳膊穿过了女人的身体,女人就像空气一样,而小文看见女人此时正在哽咽抽泣着。 小文感觉脑袋一阵发麻,汗毛都竖起来了,浑身起鸡皮疙瘩。这时小文才发现女人的那条粉红色的围巾不正是昨晚浴室里的那条围巾吗! 小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而女人用胳膊掩面哭着慢慢的走出了楼道,一转眼消失不见了…… 小文战战兢兢的来到老太太跟前。 “张……张姨,你楼上住……住的是谁……谁啊?”小文知道,老太太是楼主,对于住户她应该都清楚的。 老太太看见小文颤抖的声音问道:“小文,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来,进屋来,阿姨正好要找你说件事呢。” 来到老太太的家里,小文感觉好多了,最起码没有那么恐惧了。 “阿姨,你楼上住的是谁啊?”小文进屋赶紧问道。 “我楼上?我楼上住的是我的女儿……哎……我女儿自从去年秋天出差,就再也没有回来,一直杳无音讯……”老太太走向一个相框前凝神深望着。 小文顺着老太太的眼神看向墙上挂的相框,顿时感觉全身发冷,这……这不就是刚才的那个女人吗?衣服都是一样的,尤其是那条粉红色的围巾分外显眼。 “张姨,这……这就是你女儿吗?”小文忐忑的问道。 “是啊。哎……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的好不好?”老太太伤心的说着。 小文顿时明白了一切,自己见到的原来就是老太太的女儿。看来老太太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或许是这种亲情和想念,女人才回来看看自己年迈的母亲,虽然母女陰陽相隔,但这种亲情却隔不断彼此的惦念…… 为了不让老太太伤心,小文没有道明真相。或许这样老太太心里还存有一丝幻想,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爱美的女孩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徐燕特别爱美,鞋子、衣服、化妆品堆整间屋子都腾不出地方,她出门的时候总是要花上很长很长的时间来打扮自己,徐燕长的特别可爱,那张脸略微有些婴儿肥、身材很好、只是喜欢用过多的化妆品打扮自己、却更加显得妖艳,徐燕做任何的事情总是要力求完美,她其实是公司里面公认的大美女之一、白领精英、可是她总是不满足,觉得自己还可以做的更好。 徐燕不喜欢自己的脸,她觉得太胖了,令人讨厌的婴儿肥,胖是一件很令人讨厌的事情,她甚至觉得公司的同事说她美完全是在讽刺她,嘲笑她,甚至觉得她们经常对自己指指点点,她试过很多很多种方法想让脸瘦下来,节食,减肥药,减肥茶统统都试过,可是没有一样是奏效的脸还是老样子,身体倒是比以前更加消瘦了不少,越来越瘦,只剩下皮包骨头,长此以往,她开始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精神也越来越不好,常常精神恍惚的被老板骂。 “哇,好多东西,好多吃的”徐燕飞奔到一堆零食面前,大口大口的吃着,身体渐渐胖起来,越来越胖,越来越胖,越来越胖... “阿,我不要胖”徐燕从梦中醒过来,摇摇脑袋,昏昏沉沉的走向卫生间,忽然瞥见镜子里的自己正在慢慢地老去,越来越矮,越来越胖,皱纹越来越多,“阿”她失声尖叫,想疯了一样顺手抓起手边的重物像镜子狠狠的砸去..镜子里面渗出了一丝鲜血,徐燕晕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依然是黑夜。安静的黑夜,不知道刚才到底是不是还是在做梦,徐燕努力从床上坐起来,木愣愣的望向卧室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竟突然对自己笑,笑的那般邪恶,那般不可一世,然后徐燕眼睁睁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拿起不知道哪里多出来的刀子像自己脸上剜去“把多余的肉全部割掉,割掉”镜中的自己喃呢着,笑着“哈哈,又少了一块”被剜掉的地方从徐燕的脸上渗出汩汩鲜血,血流满地... 编辑点评:人总是要学会满足。否则,将什么都得不到。 女孩的阴阳眼 “啊……宝儿,宝儿,你看看妈妈呀!你快醒醒啊,我的儿啊”春秀抱着她的小儿子大声的哭喊着。宝儿是春秀最小的孩子,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女孩叫做环儿,本来上午时春秀去了趟集市将宝儿留给环儿看管,谁曾想到宝儿竟从二楼摔了下来,而赶集回来的春秀也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孩子从楼上摔下来的一幕,春秀正伤心时,八岁的女孩环儿却突然说了一句话“妈妈,妈妈,奶奶回来了”听到这句话,春秀整个人愣住了。 春秀满脸惊恐的望着自己的女儿“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在家里,我看到奶奶抱着宝儿,将他往楼下扔呢”充满着稚气的童声在春秀听来却如招魂的魔音般,让人心寒。春秀看了眼躺再血泊中的宝儿,不禁打了个寒噤,宝儿的奶奶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春秀非常害怕,她总觉得环儿有些怪怪的,突然她想起了村口的韩半仙,于是就将八岁的女儿带到了韩半仙的家中,春秀将女儿的怪异表现告诉了韩半仙,韩半仙掐指算了一会,便告诉春秀’“你的女儿应该就是传说陰陽眼了”“陰陽眼,怎么会这样”春丽很惊讶。“呵呵,不信的话,看看你的女儿吧”春丽看向女儿,却发现女儿正在说话“咱们一起玩吧,妈妈的胆子很小呢,她都不和我玩的”可是女儿身边没有一个人…… 春秀正打算在问韩半仙时,却发现韩半仙早已不见了,春秀怀着恐惧的心情带着环儿回到了家,这天晚上春秀正在睡觉时,却被一阵说话声吵醒了,她睁开眼,却发现女儿正站在宝儿生前睡觉的床边,说着什么。春秀吓了一跳,“环儿,你在和谁说话啊”,“奶奶和弟弟啊,怎么了”“他们…在哪…”春秀大声的喊道,希望借此来平复一下自己恐惧的心情,“嘿嘿”环儿冷笑道“妈妈害怕了么,妈妈总是这样从来都不和环儿玩,每次都看宝儿,就连奶奶也是让宝儿来陪她,妈妈你为什么不喜欢环儿呢”环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别说了,你这个怪胎,奶奶他们不喜欢你也是你活该”春秀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环儿却突然笑了出来“对了,妈妈,奶奶和宝儿就在你身后呢,他们想让你也去陪他们呢” 人活在这世上最需要的就是公平,有时因为你的一点私心,可能会将你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大二女生的幽灵日记 这是一个在医学院发生的故事。 s市的医学院是这个地区最有名的大学,随着时代的发展,医学专业成了骄子们的新宠,因为医学院毕业的学生将有广阔的就业途径、远大的前途和丰厚的收入。不过医学专业也是一门极其枯燥的的专业,学生们至少要在这里学习五年甚至更长时间,学生们要面对大量如山的病理知识,背诵长长乏味的拉丁文药名,更加要命的是,学生们还要经常面对一具具赤裸冰冷无情的尸体,在上完人体解剖课后,大部分学生尤其是女生总是感到恶心,就连晚上睡觉也会作恶梦,一个黄皮肤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尖锐的手术刀切开胸腔,一样一样的内脏被血淋淋的拿出来……,女生们经常作这样的恶梦。405寝室的女生同样也作这样的恶梦。 405寝室的女生共有五个人,都是大学二年级,这个寝室的定员应该是六个人,有一个女生车祸死了,所以靠门的那张床就一直空着,一天405寝室又新搬来一个女生,她是从别的寝室调来的,新来的女生叫李木子,中等身材,瘦瘦的,她的穿着打扮和她的长相一样平平。 这个一般的不能再一般的李木子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甚至原来的五个女生还有一些欺生。李木子看上去是个性格内向、沉默寡言的女生,她们从来不多和李木子接触,李木子也很少加入她们的圈子,大概是学习的课程太紧张,彼此的交流也很少。李木子每天总是很晚回来,大家都不知道她到什么地方去了,搞得神神秘密的,李木子回来也从不主动和寝室的女孩搭话,就这样大家也平安无事。 不过室友们渐渐发现李木子有些古怪,甚至李木子的行为有些鬼鬼祟祟,那就是一到晚上,李木子总是靠在床上偷偷的往本子上写什么,好像是写日记,不过总是背着人写,当有人过来的时候,李木子就立刻合上本子,脸上一阵惊惶失措的样子,李木子在写东西的大多时候总是在屋里没人的时候,李木子的床底下有一个坚固沉重的箱子,当李木子写完时,总是把那个本子放到箱子里然后锁上。大家曾趁李木子不在的时候看过那个箱子,那个箱子居然上了三把锁。 大家的好奇心越来越重,李木子究竟在偷偷写什么?为什么怕人看,并且还把写的东西严严实实的锁在箱子里。 大家的好奇心与日俱增,因为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405寝室的一个女生张琪回到寝室,张琪的动作很轻,推门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张琪走进寝室,她发现那个李木子呆呆正坐在床上看那个日记本,李木子的注意力很集中,她在用心的看日记本,她没有注意到张琪已经进来。 张琪看到了李木子的脸,李木子的脸上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诡异的笑,张琪被李木子的笑容吓的一惊,李木子也察觉到她的身边有动静,慌忙的看,当李木子看到身旁的张琪时,脸上的肌肉抽动起来,露出恐惧的表情,李木子手在慌乱的忙,那个日记掉在了地上。 张琪弯下身拾起那个日记本,张琪集中精神的朝日记的封面瞥去,日记封面画着一个人头,人头的嘴里吐出长长的红舌头。 李木子骤然抢过张琪手里的日记,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李木子的身体不停的抖动。 自从发生这件事后,李木子更加疏远室友,尤其是对张琪,甚至她还不跟张琪说话,李木子的行动更加诡秘,当屋里有人的时候,她再也不往那个日记本上写了。 事情越来越诡秘,405寝室的室友,尤其是张琪很想揭开李木子日记的秘密,这天晚上李木子还没有回来,张琪她们来到李木子的床下,张琪力气大,她用力拽出那个黑色的箱子,箱子上依然有三把锁。 没有钥匙是开不了箱子的,箱子依然被放回原处,张琪提议要想法弄到李木子的钥匙,五个女生中的一个叫雪晴的女生表示反对,雪晴说箱子是人家李木子的隐私,怎么能随便打开,这是一种违法行为,雪晴说什么都不同意张琪窃取钥匙开箱子,其他的三个女生经雪晴一说,也不想打开李木子的箱子了,尽管她们也非常想知道那个日记本的奥秘。但张琪却坚持打开李木子的箱子,张琪有张琪的理由,她说她看到的那个日记本上的人头封面太恐怖了,李木子整天也是神神秘秘的,她怕李木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张琪还提醒大家“难道这个医学院的鬼故事还少吗?真怕李木子会搞出什么鬼来,一定要弄清楚那本印着人头封面的日记” 其他人经这么张琪一说也认为有理,只有雪晴还是坚持她的意见,就这样,雪晴和张琪她们吵了起来,最后雪晴和张琪她们吵翻了,雪晴一赌气走了。 于是张琪她们四个女生开始谋划她们怎样才能搞到李木子的钥匙,当然这一切是瞒着雪晴的。 她们终于搞到了李木子箱子的钥匙,她们利用李木子在浴池洗澡的机会,乘机配了李木子的三把钥匙。 这天李木子依旧在外边没有回来,雪晴也不在。张琪等四个女生从李木子的床下拉出箱子,几个女生的心里紧张的要命,因为这是她们平生以来第一次作这样的事,像作贼一样,其实这些女生心里知道她们即将作的一切,本来就是作贼。 张琪用钥匙打开了第一把锁,不知为什么,张琪的手有一点颤抖。 当张琪把钥匙插进第三把锁孔时,张琪的手抖动的更厉害了,张琪的手指几乎握不住那把钥匙,张琪的手腕微微在转动,啪的一声,第三把锁打开了。 随着最后一把锁的打开,众人开始围过来,张琪打开了箱盖。 箱子放的都是书,大家一本一本的找,在最底层,张琪看到了那本封面印着人头的日记,日记上的那个人头五官有些变形,嘴里吐出长长的舌头,舌头是血红的,舌尖还滴着血。 没有人能形容此时张琪恐怖而又兴奋的心情,张琪翻看着日记,旁边的三个女生发现,正在看日记的张琪身体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张琪的脸渐渐涨红了,张琪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旁边的女生有些不耐烦,一个女生抢过日记本来看,只见日记本上写道: “6月15日,我和高天陽在一起,只有天知道我有多幸福,月光下的天陽英俊帅气,他身上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我简直被他迷的四肢无力,当天陽抱起我的时候,我感到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俩,天陽轻轻的脱下我的衣裳,我感到我的身体燃烧了起来,天陽开始吻我,当他的嘴唇碰到我的肉体时,我的身体的每个部位都象在触电,天陽又滑又湿的舌头舔我的脸,舔我的脖子,我快乐的要死了,天陽的手指在我的乳房上游弋,我的肉体被那撩人的手指带上了天堂,那手指……” 女生们看了好多页,上面都是男女之间的婬词浪句,这些对人体和性爱了如指掌的医学院女生看到如此****的词句,都不禁春心荡漾、不能自持。 张琪看完后愤愤地说:“原来李木子在偷着写这样下流的句子,她和高天陽根本不可能,高天陽那样全校瞩目的帅哥,怎么会看上她这个相貌平平的丑小鸭,李木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看她这是典型的变态型自慰”其他三个女生也表示了相同的意见。 高天陽是校篮球队队长,不尽高大英俊而且陽光亲切,是全校女生偶像。张琪的判断显然是正确的。在405寝室的女生眼中,高天陽是她们梦中的白马王子,就连那个自视清高的雪晴,也在暗恋高天陽。 正当张琪她们对李木子声讨的时候,李木子突然推门进来了,当李木子看到她的的箱子被人打开,李木子惊呆了,李木子看到张琪手中正拿着她的日记本,李木子疯了似的抢过日记本,朝张琪她们吼道“你们有什么权利偷看我的日记本,你们这群魔鬼……”李木子疯狂的叫喊着,眼睛里充满泪水,接着李木子紧紧攥住那个笔记本破门而出……。 第二天,人们在s城的运河里,发现了李木子的尸体,李木子是投河自杀的。 自从李木子死后405寝室又剩下五个人,靠门的那张床又空了,而这个405寝室不知为什么也好像也是空荡荡,因为寝室里的人自从李木子死了之后都开始沉默寡言,雪晴彻底的和张琪她们决裂了,有一次雪晴曾痛骂张琪“是张琪一伙害死了李木子。” 张琪的心里也如刀绞,当李木子那天从寝室里跑出去的时候,张琪就开始后悔,当时张琪就有一些预感,李木子是个性格内向的女生,当她的心底秘密突然被曝光,她一定是想不开了,张琪常想雪晴骂她的话是对的,是自己的好奇心害死了李木子,其他三个女生也和张琪一样惶惶不可终日。 张琪自从李木子死了之后,经常作恶梦,恰巧这个阶段经常上解剖课,每当张琪看到试验台上的女尸的脸时,张琪都恍惚感觉那是李木子的脸,她有时还感到,那些女尸有时会突然睁开眼睛在愤怒的看她。 张琪甚至幻想有一天李木子会来报复她,不过让张琪没想到的是这一天终于来了。 一天晚上张琪又作起恶梦,在恶梦中张琪突然感到她没有做梦,她感到她的神智是清醒的,她感到有东西在她脸上舔,她的脸被舔的痒痒的,但她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她感到那个东西又在舔她的脖子,那东西又在往下舔……,张琪不自觉的睁开眼睛,在黑暗中她看到了一个黑糊糊的人头,人头上的五官看不清楚,不过那个人头只有一样东西特别清楚,就是一张嘴,嘴里边还吐着血红的舌头,张琪被吓得半死,张琪想努力挣扎推开那个东西,可那个东西沉重的压在她的身上,张琪一动也不能动,嘴里也喊不出来,张琪被吓得昏死过去。 张琪第二天醒来发现她的下身湿了一片,张琪知道她又作了一个恶梦,不过这个梦与以往不同,这个梦是那样真实,就在这时同室的另外三个女生也惊醒了,她们都说她们作了恶梦,张琪问她们作了什么梦,三个女生分别叙述她们的梦,几乎在同时四个女生都发出惊叫,原来她们竟然作了同一个梦,她们的梦中都梦到有一个黑糊糊的人头在用血红的舌头舔她们……,在405寝室只有一个女生没有作恶梦,她就是雪晴。 从此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张琪四个女生都会作这样同一个恶梦,四个女生的精神都开始不正常,尤其是张琪,病的更厉害,四个女生都认为,她们是被那个李木子日记封面上的鬼魂缠身了。 一天晚上那个鬼魂又出现了。 黑暗中的405寝室,室内的人都进入梦乡,突然一个黑影从床上坐起来,黑影慢慢的下床,黑影渐渐的走到张琪的床前,黑影伸出了一个手,手里面有一样东西,黑影用那东西捂住了张琪的嘴,渐渐的,黑影用手里的东西一个一个捂住了405寝室所有人的嘴……,黑影作完一切后慢慢转过脸,在陰深的月色下,那张脸渐渐清晰了,那张脸的主人叫雪晴。 后记 不久后,张琪得了严重得精神分裂症,从医学院被送进精神病院,405寝室得其他3个女生也得了严重的神经官能症被迫休学,雪晴三年后以优秀得成绩从医学院毕业,被分配到s市的一所大医院当医生,同年雪晴和高天陽结婚。 雪晴和高天陽有一天谈起曾经在405寝室发生的事情。 高天陽:三年前真的感谢你,替木子和我报了仇。 雪晴:我只是不齿张琪一伙乱窥别人隐私的卑鄙行为,你不要忘了,替李木子报仇的是你而不是我。 高天陽:要是没有你在女生宿舍的配合,要不是你事先用麻醉剂让她们失去知觉,我根本不可能扮演那个夜半幽灵,张琪一伙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木子的在天之灵也那安息了。 雪晴:你还在怀念李木子吗? 高天陽:当然,李木子是个温柔善良而又多情的女孩,当年我和李木子偷偷的恋爱,李木子平凡的外貌下有着不平凡的气质,我就喜欢那种独特的气质。 雪晴:你知道李木子那本有些变态的日记吗? 高天陽:日记的事我当然知道,李木子的那个日记本还是我送她的,李木子说她要把我们在一起的事情记下来,想我的时候就看一看,至于你说的所谓变态,我认为那是一种很普通的自慰方式,我们都是学医的,我们知道自慰是人类一种很正常的性活动,由于每个人的性取向不同,每个人的自慰方式也是千差万别,所以大多数人们在自慰时都有一些或多或少的变态,只要自慰者不影响生活学习和人格,这些所谓的“变态”行为都是正常的,人们没有理由指责他们。 高天陽突然脸上带出一丝诡异的笑说:雪晴,三年前我们在405寝室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有些变态。 雪晴也突然抱起高天陽幽幽道:那时我们是有些变态,不过我喜欢。 雪晴说完脸上同样露出诡异神秘的笑。 手背上的女鬼 嗯,这是听我妈说的。我老妈的妹妹,也就是我阿姨发生的事…… 阿姨她嫁了一个有钱的老公,每天过得很惬意,常常去爬山,身体一向健壮。 前阵子,她手背上莫明的长出一个瘤,本不太去在意,后来因会隐隐作痛,便去长庚找大夫看看,医生说她那是良性瘤,开刀拿掉就好,没什么大碍。谁知,开刀完才过两个星期,那颗瘤居然又冒出来……!连医生也解释不出为什么。 后来,有一次她去做气功时,她的师父突然看著她,问她∶你是不是在某年的某一月去某地扫过墓?我阿姨吓了一跳,想说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位师父抓住她的手腕,看了看皱眉道∶你把人家带回来啦!!哇!什么意思??细问之下,原来那天去扫慕时,阿姨经过那位女士的墓前,不知踢到了什么东西,那女鬼就跟著她回来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后,她的手背上开始长出那个瘤的。 妈说∶难怪每次去你阿姨家坐坐回来时,头都有些晕晕的…… 我说∶哇!那阿姨不就都不敢一个人在家,想想,一个人坐在镜子前,看著镜中的〃她〃,不知会看到什么说……呵呵!这也只是听说的。 阿姨因为怕别人对她敬而远之,只把此事告诉我妈,连丈夫、小孩都瞒著,老妈只把此事告诉我,我又只把此事告诉各位…… 现在阿姨手背上的瘤,已经被医生紧急通知要开刀了,听说已到不切除不行的地步。问说为何如此,医生只讷讷的说∶大概是体质的关系……阿姨却感到另一支手背好像又有凸起的感觉…… 希望上帝保佑她。 怨女追魂 作者:鬼鬼在线 日本投降以后,日本军官松下太郎被暂时关押在上海的一栋老宅里,等待被遣送回国。 松下太郎觉得头很痛,他几乎是被剧烈的头痛给折腾醒的。从他知道他们战败之后头痛就开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此强大的大日本帝国怎么会战败了哪?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口水,一阵透骨的凉,让他立时清醒了许多,但是头痛似乎更剧烈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感觉脚底下轻飘飘的,踉踉跄跄走到门边,拍打着紧锁的大门,他大声喊着“有人吗?”透过窗口望见窗外漆黑一片,半个人影也没有。他不死心的继续拍打着房门,忽然,一道白影从远处飘来。 谁?松下太郎心里一颤,脊背上立刻冒起了鸡皮疙瘩,连连向后退去。只见门外出现了一张满脸是血的女人脸。啊!松下太郎吓的尖叫一声,扭头,转身。紧靠在墙上,一双手死死抱住顶梁柱,双眼紧闭,浑身不住地颤抖…… 呼!一阵陰陰的风贴着门缝急急地蹿了进来。就像一只冰冷地手摸着他的脊背,他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抬头看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站在他的面前,小姑娘满脸笑容,盯着他的脸,“怎么了?”她的声音里冰冷而且尖锐显得异常诡异,令人不寒而栗。 松下太郎很害怕,语无伦次地说:“没事,没事。” 小姑娘哈哈大笑地往回走,忽然一转身停下来,回头冲着他陰陰地一笑:“造完孽还想回去?”说完,一摇一摆地消失在夜幕中。 松下太郎急忙跑过去关上门,并且拉来桌子顶住门。从新躺在床上,可是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总是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若有如无传进他的耳朵“别想回去…别想回去…别想回去…哈哈~” 他气愤的坐起身,捂住耳朵。忽然,他感觉着声音似乎就在他身边发出来的。他左右看去,身边没有人影? “哈哈哈……”他的目光移到门边,笑声又像是在门口发出来的。可是门口地方什么也没有呀? “哈哈哈……”他再也躺不住了,鼓起勇气走到门边,他把门咧开个小缝。“咣当!”门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开了,档在门前的桌子碰地撞在了他的身上,他被撞到在地。 “不……”松下太郎恐怖地大叫。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满脸是血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她的手缓缓伸向松下太郎,脸上露着诡异的笑容。她慢慢的向松下太郎走去。她的步伐很奇怪,每走一步她的骨骼劈了啪啦地响着。 “救命,救命……” 松下太郎大声的叫道:“你开,你要干什么!别装神弄鬼!” “哈哈……你不记得我了……”她嘴里冒着血沫说:“难道你忘了你在这座大宅干的坏事了吗?……” 松下太郎指着女人语无伦次地大叫:“你……你是我们抓来的慰安妇……不是被活埋了吗?你……啊~”女人的一双手猛地抓住了松下太郎的腿,长长的指甲深深刺入他的肉里。 “啊!救命……!” “咣!”门被小姑娘推开了,她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松下太郎仿佛看见救星一样,爬到小姑娘的身边叫着救命。他又转过头去。扑通!跪在地上“咣!咣!咣!……”冲着一脸鲜血的女人磕了无数个响头,额头都磕出了血迹,他还边磕边说:“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不要再纠缠我了!”最后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就在小姑娘放松警惕转身的时候,松下太郎猛地站起来,他冲到墙边,拿起墙上挂着的指挥刀,一脸陰笑着用刀指着小姑娘背怪叫着:“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哈哈哈……”刀“噗”一声刺进女孩的背心。女孩还在微笑,被刺伤的地方没有一点血留出来。一阵陰风飘过,在小姑娘的身边出现了许多白色半透明的身影,她们正在向着松下太郎逼近…… 第二天,看守打开了门,发现松下死在了屋里。他的身上多处伤痕,仿佛被什么撕咬过一样,惨不忍睹,但是致命伤应该是他自己豁开了自己的肚子。 嗜命红衣女 作者:夜幕 08年的秋季我蹋入新学校,开始了新的生活,对这陌生的环境充满着好奇! 前面很多人围在一起,我也去凑热闹,我挤进人群中,一看!傻了! “又摔死人了,这个楼上肯定有什么东西,才一个星期这里都死了三个人了”“有什么?不会是那个吧?”“有鬼,肯定的!”旁边人开始嘈杂的闹了起来! 晚上我从宿舍起来准备去上厕所,刚准备出门就被同寝室的同学拉住了““老师说晚上不能出寝室门!”“我去撒尿不行啊?”我怒吼道!“别生气,听完这个故事你就知道老师的为什么这样规定了!”“说”他坐起来给我了一支烟(读书时躲着抽烟的学生多了!我也不例外!)点燃后他深吸一口气说到“那是前年的一个晚上,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准备从厕所翻出去上网,怕人看见他们就从男厕翻!没想到…”未完待续…“说啊!怎么啦?”我不耐烦的叫到! 他吸了一口烟,看着窗外的天,继续说到:“他们刚进厕所就觉得头有点晕,但他们还继续朝围墙走去,突然怪事发生了…”他又抽了一口烟继续说到:“女孩发现了一个红衣女子站在围墙上面唱歌。 女孩推了推男孩说:“喂!你看围墙上那个女的,唱歌声音那么大,她不怕被老师发现吗?”男孩摸了摸女孩的头说:“你没发烧吧?那里有人啊?”女孩指了指那个方向:“喏,那里…”“那里有啊?”“诶,奇怪了,刚才还在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女孩摇摇头嘀咕道。 “哈!瞧你都紧张的出现幻觉了,胆小鬼!”男孩笑道。 “没有啦!你才胆小鬼,刚我是逗你玩的!”女孩否认道! 由于围墙太高女孩自己爬不上去,男孩就从下面把女孩顶上去了!女孩站在围墙上:“快点上来,一会老师发现了!”“哦!”男孩应到就准备爬了! 忽然一阵陰风刮过,男孩抬头看见女孩背后站着一个红衣女人,正准备伸手去掐女孩的脖子。不对!不能说是手!确切的说应该是爪子--幽青色皮肤、手指干得像枯柴却还往下滴着液体。 “你…你…你背后有…鬼!”男孩惊叫道! “啊?不要吓我啊!”说着女孩回头看… 男孩眼睁睁看着女孩被它撕成两半,允吸着女孩的血液,一会女孩就被它吸干了。扔了女孩的尸体转身看着男孩。 一双眼睛只有眼白没有黑色的眼球,那张血盆大口似乎要吞噬一切…它摇摇晃晃的朝男孩走过来,男孩突然从刚才那一幕回过神,拔腿就跑,跑出了学校…” “然后呢?他没有被追到吗?”我好奇的问道 “被追到了,但当那东西刚准备碰他的时候,男孩脖子上挂着的项圈闪出一道光,把它赶走了!”他应道。 我本能的扫描了他全身,发现他身上的项圈和他所描述的一样! “那男孩不会是你吧?”我惊讶… “对!就是我,就是那个眼睁睁看着自己女朋友被它残害的男孩!”他眼睛闪着泪花答道! 看他悲伤起来,我试图转移话题! “那为什么?学校会规定夜里不许上厕所呢?” “因为从那以后每晚都有人因上厕所或翻墙和她一个下场!”男孩答道! “哦!”听他这样说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刚来那天应该看到有人从楼上摔死把?”他问我。“嗯!看到了,头骨都摔碎了!”我答道!“肯定又是它!”男孩望着天空。 “你不是说都是一个下场吗?怎么他只是摔死而没被吸干呢?”我又问道。 “大概是他在走廊看到那东西了吧!” “看到也要死,太tm吊了吧!”说完这句话我被窗外的场面惊呆了----一个红衣女子正在允吸着一个男孩的尸体,目光正怒视着我和这个男孩…… 梦中的女孩 作者:木头 这个故事是我亲身经历的.它是个梦.大家都会觉得做梦是很正常的事.但我的梦到现在自己也没搞清楚. 那是2008年9月26日.那天下班比较早.所以睡的也比较早.那一夜让我感觉很漫长.我梦见一个女孩.女孩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大,非常的朴素、纯洁。 梦中的她和我好象已经认识了.一点不陌生.然后就象拍电影一样.她带着我去了很多很多地方玩.我们都玩的非常的开心.突然我们两个人就睡在了一起.然后还发生了性关系.接着我就被那样的感觉给惊醒了,原来是一场梦.我心里暗想着,然后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内裤.发生自己内裤里面什么都没有,我觉得很奇怪。 但是因为以前听人说过.这样的梦叫春梦.所以自己没也有多想了.然后看了下手机的时间,上面显示零晨4点21分.感觉很晚了,然后就又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只是昨晚的梦一直在我脑海中打转,但是我忍着没有和其他人提起过.就这样不知不觉又到了下班时间了.今天是19点30分下的班.回到家里已经20.13分。 然后洗漱完就睡觉了.我是一个人在外面租的房子住.因为讨厌宿舍那样的环境.可能是因为前一晚上没睡好的原因,我没多久就又睡着了.并且再次进入了梦乡.奇怪的是在梦里又一次看见了她.并且梦中的自己非常的兴奋.感觉特别的高兴.梦中的情节大致跟昨天是一样的.后来又被同样的感觉给惊醒了.然后我就有种特别不安和害怕的感觉 。 因为摸了下内裤,发现还是什么都没有.而且看了下时间刚好零晨4点31分.和昨天我被惊醒时间差不多.我很怕.觉得不可能有怎么巧合的事.我以最快的速度起床,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再回到床上躺着,直到看到窗外天色渐渐的亮起来,我想天亮了就不会有事了。一大早我就起来出去上班了.到了厂里,我忍不住和朋友们说起了这两晚上的事.朋友们都说我小子太色了,我很无语。 但后来,有个老同事悄悄的跟我说.我住的那间房两年前有一个女孩在那上吊自杀了.女孩才19岁.是被人强奸的.后来因为一直想不开没敢出门,所以选择了自杀。听完他说的话.感觉自己全身冷冰冰的.然后请了半天假,下午就搬家了。搬了之后就没做过那样的梦了.但是我的那两个梦到底应该是春梦还是恶梦还是别的呢…… 总之对我而言是两个奇怪梦。 冤死的女主人 昨天晚上我想起来一件我丈人那边一个恐怖的村子的事,不过有近十年的了,说来给大家听听。 他们那个村子我经常经过的,是在小山脚下,那时候路很窄的,骑自行车要没有点功夫是不行的,我就在那里掉到田里一次,呵呵,尴尬死了。 记得好像是夏天的事,他家的女主人大该只有45岁左右,不知道为了什么很小的一件事,跟他老公吵架了,晚上就喝农药死了。 第二天她娘家来了很多人,把她老公暴打一顿,说是她老公把她逼死的。 他老公一肚子委屈也没有办法的,就这样折腾几天后,就把死人抬到山上埋了。从埋的那天晚上,他家里就不太平了,总是莫名其妙的有响声,最恐怖的是他家里在堂屋里的一个已经坏了几年的闹钟在深夜的时候突然敲响铃。 这不是一个人听的见的,隔壁人家也能听见。 结果那几天整个村子一到天黑就家家关门睡觉,没有人敢出来串门外出了,我丈人那边村子同样受到影响,也是夜不串门了,寒。 这个男主人实在受不了了,就把那闹钟狠狠的摔到地上,结果他就看到一道光,从闹钟里一闪出来并马上消失了。 大概过了3个月,我们那里的说法是人死后要3个月后才能找观花婆看东西的,他和她娘家人一起就找观花婆了(观花婆的鬼故事:http:///mj/4663.html),把他老婆的魂叫上来,附在观花婆身上。 她老婆一上来就看到他老公就哭,说她不想死,是一个陰差找错了人,把她拉下去去了,才发现拉错了,可人死也死了,她就不服气,要回来,所以在家里折腾。 就是要他老公想办法救她,可现在尸体都烂了,怎么回来啊,她老公就问她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她,让她不要闹了,回来后家里就太平了。 我们那里的观花婆很灵的,把死人叫上来附体后,她的声音就跟死去的人一模一样,口气和说法速度也是一模一样的,我绝对相信是真的死人上来了,一个人能不可能学会我们那么多方言,就是学会那么多方言,他也不可能学会每个人说话的语气,何况还有每个人的隐私。 我跟上海的一个坚决反对迷信的科学人士聊天的时候,我就问的他哑口无言,呵呵。 我们当地人判断一个观花婆是不是灵的标准,就是看活人的就要他能说说自己的隐私,看看家里有什么人或有什么家具怎么摆放的,死人就是他上来后,是否准确认识在旁边的家里人,说话语气音调是否和在世时候一样,是否知道从他死后家里后来的变化等。 一般来说我们那边都是女性观花婆的多,男性好像没有听说过,呵呵,女人要是靠学男人口气说话来骗人那可是不容易的。 女鬼桥 作者:银色快手 这是我刚进入东海大学时,学长学姐们就一派正经的讲述“女鬼桥”的故事。 因为年代有点久远了,记忆中故事内容大致如下: 在很久以前,一对化工系的情侣,由于得不到双方家长的祝福,无奈下,相约某日的半夜12点在男生宿舍旁边小桥上相会、私奔。 结局是,男的没赴约,女的可能因为伤心,从桥下跳下河里、死了。 从此之后,据说半夜12点时,若有男生单独走过女鬼桥,就可以看到一个漂亮的女生,来向你搭讪。 聊到后来,会问你:“那你是那个系的?”这时候,千万别回答自己是化工系的。 “不然,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欧~~!!” 现在的情况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还在大学的时候,入学时学长学姊会以严肃的告诫口气,要求新生别在12点接近女鬼桥,而男同学晚上12点时都会避开女鬼桥那条路。 我这大学是基督教学校,入学时学校会发一本小圣经给每个学生,当时不知道是那个系的学友还用很吊、很自豪的口气对我说:“昨天我和我们班上几个男的,每个人手上抱一本圣经,12点故意去女鬼桥,也没遇到什么状况。” 可见,当时大家都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情来面对这件事情。 讲到这里,大家应该会想像,女鬼桥既然可以淹死人、也可以让男同学尽量避开,她的规模,至少应该架在宽度2公尺以上的河面吧? ? 没有,女鬼桥跨越的“河面”在我念书的时候已经缩的小小的、几近干涸了,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大排水沟而已。 然而这条河,是日本占据时代,从大肚山运甘蔗下来的人工“运河”,所以说呢,在更早更早以前,也许它真的有淹死人的能力、在更早更早已前,也许真的发生过这样一件悲惨的事情吧? 寿司店的女孩 我在一个寿司店里面工作,每天除了卷寿司就是配料真的是有够忙了。我们老板看我太累就给我找了一个学徒. 新来的这个学徒是一位可爱的小女孩,她叫做娜娜,17岁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身材不高可是非常匀称。我一见她就很喜欢她. 起初没有什么事情,每天都是我和她一起卷寿司,等到下班的时候我在店里配料,她回到我们的库房休息,(由于我们老板比较小气就没有寝室直接在库房给她整了一张床)这天我配料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辣酱没有了,要去库房拿,我就向库房走去。 一开门看到娜娜正在烧水,我当时问娜娜:是要准备泡泡脚就休息吗?她冲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我拿了辣酱之后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娜娜对我说:以后晚上不要再来了。当时我觉得很纳闷,为什么不让我来呢? 第二天我来到寿司店看见娜娜正在帮我切火腿,我连忙走过去说:我来切就好,今天还要很累你先休息一下一会还要忙呢。娜娜说:没事,这点活不累人的。我怕她切到手我就和她说:娜娜还是我来吧我怕你切到手。说着我的手就去拿她的刀,结果一不小心娜娜的手划破了,当时我赶紧对娜娜说: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我帮你包扎。娜娜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跑进了洗手间里,我当时觉得可能是要用水冲冲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没放在心上。一会娜娜向我走了过来,她的脸色很难看,甚至有一些苍白。我问娜娜:是不是吓到了?还是太痛了?娜娜说:以后不要在弄伤我了,很痛的。我当时觉得很不好意思就没说什么。等到晚上我内心觉得不好意思,买了一些巧克力去看娜娜主要是为了向她道歉。 我来到了库房门前,忽然想到了娜娜对我说的话晚上不让我再来了,真的是好奇心害死猫啊,我以为娜娜晚上会有什么特殊的举动,就把门偷偷的开了一点向里面看去,可是当我看到的时候顿时把我吓得双脚无力浑身出冷汗,娜娜正在用刀宰杀一只猫,刀从猫的脖子上划过,这只猫浑身抽搐脖子里流淌出很多鲜血,娜娜用很冷酷的眼神看着这只猫说道:今天我失了很多血啊,要用鲜血来补充一下!说着就把猫血给喝了下去。我当时心想难道娜娜不是人?是鬼!这下子我可傻了,由于过度惊吓的我脚往后挪了几步。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易拉罐,当时娜娜的眼睛向我这里看来!从娜娜的脚下出现了她的影子,她的影子飞快的向我这里射来与我的双脚接上了,当时我要跑,可是全身都动不了了。娜娜一步一步的向我走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她的手在我的脸上抚摸,说道:都说了不让你晚上来,这下好了我可以喝到真正的鲜血了。 娜娜说完之后咬在了我的脖子上吸着我的鲜血…… 红披风的女鬼 1998年夏天,我17岁了,正好是放暑假期间,同村的好友帮我找了一份赚学费的工作,呵呵,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除了能结交社会上的朋友,赚的钱交完学费,还能剩下很多钱,自己能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第一天上班后,领导帮我找了两个经验丰富的老员工做我的师傅,他们很热心的教我,怎么快怎么好的完成生产。他俩总说一句话,干事情不要磨蹭,要像(哼哈二将)一样,哼 。哈 。嘿。 嘿 。 我听完他俩说话,没把我笑死,他俩说话是真幽默啊,就是太糙儿了。 渐渐的,我和单位的同事都熟识了,什么话也都敢说了。 大家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回到男生宿舍拿上自己的饭盒子,没别的每个人都跟饿死鬼似的狂奔到食堂,谁先到食堂,谁就先打稀饭(大米粥),第一个到的,他拿起大勺子慢慢的放到锅底,轻轻捞起,呵呵,哪是稀饭啊?都快像大米饭了,上尖的一勺子扣在自己的饭盒子里,他走的时候,还卖乖,别急哦,都有,我先走了,等到我们后来的,那可真是稀饭咯,捞起来都是清汤水,恨不得里面有几颗沙子都数的清(大食堂嘛,有时候米陶的不算太干净)。因为男宿舍(336室)只有一台24寸彩色电视,所以大家伙饭都打回宿舍吃,再看宿舍里的上下床满满登登的坐满了人,就等着看《神雕侠侣》首播,大家一集都不落下。赶巧的是这天神雕侠侣没演,大家伙说:准是被别的节目占用了吧,我的俩个师傅说:哦,真够扫兴唔,没盼头了,大家吃完饭干吗?大家边吃边说,嗨,还能干什么,聊天睡觉呗。我的俩师傅说:哦,要是没有事,我组织大家玩扎金花吧,一块钱的底儿,30块封顶,没钱的拿饭票也行,(因为我们是先去财务领饭票,领多少自己掂愣着儿办,月底从工资扣)。嘿,这下大家可来积极性了,我看他们比娶媳妇还高兴,那真是一呼百应,都要来。后来一数人数,太多了,十五六个人,后来,俩师傅说:得了,分成两拨人玩吧,人多太乱。我寻思着,我赶紧吃饭,一会我也凑俩手,我本来比他们赚的钱就少,运气好的话,我也小赢他们一点真钱,反正我用饭票,呵呵,心里这个乐哟,打着一点小九九,赢点就跑,不玩了,哈哈。 18:50大家准时扎金花,分成2拨人玩,不一会,我就不跟俩师傅一拨玩了,他俩总让我给他俩续底儿,他俩还说:我赢了,给你续底儿,我心里说:得了吧,你不就是想让我续饭票吗?你好不用真钱嘛。说来也怪了,不玩钱的时候,我的点好得很,总是来金花,一道玩真钱的时候,我总不来牌,运气坏得很,40元的饭票,全续底儿了,愣是不来牌,我一看呀,得了,还是到师傅那拨玩玩吧,结果,嘿,一个字,~输~,自己还和自己说呢,最后一把,再不赢不玩了,在输就没饭票了。拿过牌来我一看,嘿,看来这牌我还跑不了,十;九;二;的红桃金花,我心里这个高兴哟,来都上,一把全赢回来,我地乖乖儿,5个人都跟,不一会我就有点心慌了,我上铺的说:你啥牌啊?不行你就跑,我跟他说:我还想让你跑呢,又跟了两圈,没有人想跑的意思,我说要不咱俩看看,谁小谁跑吧,我一看他牌,~q~j~8~的梅花金牌,我晕,他还说:你把牌有多深插多深,你就一个送财童子,我这个气呀,不玩了,输点就输点吧,算了,不玩了。这会,我俩师傅说话了,我俩都没烟了,他们也没了,你去买点,我给你钱,你去买两条烟,还能剩十多块儿钱,就给你当跑腿费了,平常师傅说话,不给跑腿费我也早就去了,这会我一看表,夜里23:10分,有点发憷,太晚了,外面也太黑了,我跟师傅说,甭抽了,一会就天亮了,食堂买去吧(食堂晚上不营业,外面人承包的)。在说:这么晚,村里的商店,也早关门了呀,俩师傅说:你砸门就给你开,他们就在里面住,师傅他说:上夜班没烟了,他总去买。听他这么说:心里实在老大不愿意,但嘴上也没好意思拨他俩面子,接过师傅的50元钱,一咬牙,回了一声:~得~那我去。 到了大门口,叫看门的老大爷给我开门,叫了半天儿,他才出来,他说:嘛去呀,这么晚还出去?我说:大家都没烟了,都是大烟鬼,这不让我出去给他们买烟去,看门老大爷说:小子儿,这么晚了你还敢出去啊?我当时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爷们劲儿,脱口就说:这算什么啊,多大点事,小k斯。说完了,我也打怵,因为,我们厂子在101国道边上,(到101国道大路上要50米土路,道的两测都是一人多高的草,看着好像人站在那里看着你似的),到了大路上离村里商店还要二里半路程。 我上了大道主路,本以为大路应该,亮一些,嘿,结果一样,我心里还说呢,走吧,一会就到了,一会有汽车过来就能看见路了,刚想到这,后面一辆桑塔纳就过去了,大灯还真亮,照的大路真清楚,我走着走着,怎么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在我后面啊?不过我想有人在后面正好,最好跟我走到商店,不觉得有点高兴,也许是出于好奇心吧,总想回头看看,是谁? 可听老人说过,人身上有三盏灯,回一次头就灭一盏灯,这可怎么好,好奇心战胜了胆小的心里,我不会回头看,尽量用余光扫一下,看的不是很清楚,是一个女人不用质疑,长头发到肩膀,一身的红披风,像是那种抛光的雨衣,不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不知为什么,我加快了脚步,可后面脚步也开始加快了,听得见是高跟鞋的声音,咯噔,咯噔,咯噔,咯 。噔。噔。噔。噔。我还在想她也害怕路上没人,想跟紧我,做个伴?我决定回头看清楚她,一看可把我吓得不轻,大大的眼睛,特别红的嘴唇,红色的披风,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诶呀,我的仙人,不是碰到鬼了吧,哪有人穿成这样的啊?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老人说:见到脏东西,就用手摸自己的头发,头发会打出火亮,头发是父母给的,同时,祖先会保佑自己的,不过还是害怕,跑吧,我撒开腿,一溜烟的飞奔,就听见后面的脚步,也在飞奔,此时,觉得自己怎么跑的这么慢啊,追上我可麻烦了,跑着跑着,我终于看见环岛的大铁牌子了,见到了大铁牌子就到商店了,我到了商店门口用力拍打门,恨不得他早些开门,等了大概5分钟里面有人说。来啦,门都叫你拍坏了,门开了,一位大娘问:你买什么,怎么不早点来啊?我说:买烟,我进到里面,随手把门关上了,我说:大娘我买两条烟,从兜里掏出50元钱递给他,她找给我,16块,我把钱接在手,就跟她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她愣了有四五分钟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怕什么?鬼神都要绕着你走,没事,听我的,大胆往前走,别回头,怕什么啊、?我说:您没看见,那个女的穿的不像是人啊,她说:你别胡说了,问我:你喝酒吗?我说:不会喝。她说:那最好。呵呵,这样吧,你在害怕,你就买一个口杯(三两装的白酒)喝下去,你刚才不买了两条烟吗?打开一盒,点上一颗烟抽着,一颗接一颗,别让这颗烟灭了。我说行吗?大娘说:没问题啊,听我的没错,大娘给我一个口杯,我付了钱,打开盖子,喝了一小口,太辣了,她说:喝了,一杯酒算什么,一口气喝了就没事了,我强忍着喝完了,就觉得从肚子里有一团火顶到了喉咙,顿时有胆儿了,说实话,当时有点晕,不过总体还好,,大娘说走吧,烟点上别灭啊,我该睡觉了,回去吧,没事的,我出了商店,走到了大铁牌子那,四周看了一下,原地站了2分钟,一切正常,呵呵,心里说:你看是自己吓唬自己了吧,没事,走吧,我开始往回走,香烟可是没断过,快灭的时候,就接另一根。 走了有一会,怎么隐隐约约又听见后面有高跟鞋的声音啊?咯噔。。咯噔。。。咯噔。。。。。我真奇了怪了,我刚才喝的酒有点往上撞,没觉得害怕,决定回头看清楚她,我转身看了一下,跟刚才是一个人,她的脸是那么的白,看不出一丝丝的血色,直直的看着我,火红的嘴唇,就像是刚刚喝完血一般无二,诡异的冲着我笑,此时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跑吧,我加快速度跑,就听见后面咯噔。。咯噔。。。咯噔。。。。的追。恰巧这会后面急速驶来一辆小卧车,大灯超级的亮,但我清楚地看见车里面并没有人驾驶。我靠,空车啊,车的灯光晃了我一下的时候,我往路的右面看了一眼,油漆路下了路基,那面是一片苹果园,苹果园离着公路最近的篱笆是用木条加固的,清清楚楚看见篱笆里面,一个大坟头,有一块碑,碑上有一张新的彩色照片,是个女孩,岁数不是很大,二十四五岁左右,长发过肩,红色的外衣,,还有一顶红色的帽子,红红的高跟鞋,最可怕的是,她也是红红的嘴唇,冲着你笑,碑前有两碟贡品,碑的左右各一根碗粗的大白蜡,火苗子燃烧的蓝光好像都要离开蜡芯了,忽然一股风袭来,我怎么觉得,一点酒意全无了呢?这会就想到一点,在井里死的,河里死不了。只要你追不上我,我就狂奔,和你拼了,远远的看到了厂子的大门,我跑上土路,只要这一会你抓不住我,我就到宿舍了。 此时,我的烟,还没断,一直在然烧着,说话间,到了大铁门着,哪还来的急叫门啊。我一打手就翻过大铁门跳进去了,确切的说:我上了铁门后是横着摔下去的,也顾不了疼了,一口气跑进宿舍,踢开宿舍门,我就说到以后谁在让我夜里去买东西,我就跟他急。大家伙正在玩牌,很吵闹,我这么一说:都没声了,俩师傅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事情前前后后,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给他们听,有的人还说:真的假的,我怎么没碰上过啊?我当时就急了,他们一看我没撒谎,屋里一下静静的,俩师傅沉默了一会说:你再把事情说一遍,我又前前后后,原原本本说了一下,足足说了三遍。师傅说,好了,自己说三遍,就等于破了,有时间我们陪你看看坟头去,他们一看这样,就说散了吧,今天不玩了,输赢改天再说吧。 转过天来,到了第二天中午吃完饭,中午有两个半小时午休时间,厂子一大帮人,俩师傅带队,我领路,一起去看坟头,等到了,坟头的时候,果真有两个大白蜡燃烧过的痕迹,还有一堆烧过的纸钱,但是没有照片 ,可是我明明看到的啊?怎么没了,俩师傅说:走吧,去商店买点纸钱,蜡烛,还有祭拜的香,到了商店,看到大娘,大娘说:昨天没啥事吧,我说回去又碰到那个人了,不过我跑着回去的,没事。我说,今天买点纸钱,蜡烛,祭拜用的香。大娘说:应该去拜拜,昨天,没敢跟你说,怕你不敢回去,就在上礼拜上午,她们村里的一家,家里的闺女开着桑塔纳车下夜班回家,正好在大铁牌子那,拐弯进村时,被大货车迎头撞上,桑塔纳车上的人当时就死了,因为人被撞的不像样子了,他家里人也没给她尸体美容,就及时火化处理了,就埋在苹果园篱笆的路旁。听她家里人说:她生前最喜欢穿红颜色的衣服,最爱打扮了,没想到死后都没法做尸容,我听到这,我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我买了一些祭拜用品,到她坟前祭拜了一下。 此时好像心里不那么害怕了,不过从此以后,夜里没什么事情,我尽可能不在夜里出行了。 良心女鬼 编者按:小说塑造了一个感恩戴德的女鬼形象。流传于乡野民间的传说,整理成文,也别具风味! 一个真实的鬼故事,我的朋友亲戚(他三叔)的故事。还是吃大锅饭的年代,我那朋友的亲戚,我们在这里也叫他三叔吧,三叔上过高中,在那时还是算很高的学历了,所以被看好分到了镇上供销社去上班,这在当时可是很不错的工作了。有一天,因为进货所以忙到了很晚,平时都是按点下班的,三叔有台自行车,离家不是很远,骑着车要是快的话四五十分钟就到家了,他们一起工作的有家就在镇上住的,说:“这么晚了,到我家住吧,路上不好走。”正好这天家里还这有点事,平时呢也就在同事家住了,三叔说:“今天家里有点事,没啥也不是很晚,一会就到家了。” 其实也就是大概晚上十点来的光景,三叔骑上它的自行车就开始往家走,今天还不错不是很黑,天空中还有半圆的月亮,影影绰绰还好正好适于骑车,但肯定要比平时慢多了。因为这里是山区,但这里的山也不是很大,正好乡镇处于山的怀抱之中,属于盆地,路还是很平的,从镇上到三叔家是沿着一条小河的公路往上游走,路过一个小村庄之后,下一个村庄就到三叔家。小河肯定不会是直的,就这样说吧从镇上到三叔家正好是个s形的路。 三叔不紧不慢的骑着车,刚过那个小村庄不久,因为有月亮就看到前面路上正走这个人,三叔想:“这么晚了谁还有事呀,又一想可能跟自己一样,正好今天有事呢。”三叔又想:“正好有个伴,我带着他也费不了多少力气,一起走吧。”正想着呢,就来到了那个人的身旁,一看还是个大姐怀里还抱着个孩子,正低头走着。三叔说:“大姐你到哪呀,我载你一段吧,我家就是前面那个村庄。”那个女人抬头看了一眼三叔,三叔打了个机灵,因为这个女人的脸太白了,白的吓人,但是三叔也没过多的在意,也许人家就那长的白。三叔又说:“你也到前面那个村庄吗,你谁家的亲戚呀。(因为前面的村子就是自己家,要是本村的人当然认识呀,所以他这样问。)”女人仍没有回答。三叔可能觉得她嗓子不舒服,或者是聋哑人呢,也没过多的去问。就说:“我载你一段吧,这样很快就到。”这时那个女人点点头,不过三叔看着他那张脸还是有点心惊。这样三叔就带着她继续上路,三叔没有和她说话,三叔在想这是谁家的亲戚呢,这么晚了还来串亲戚呀,也不出来到村口迎迎。三叔和她说话她也不会答,三叔就这么瞎想着,很快的就要到了村口,三叔在想带着个人,我既然没感觉到沉和累呀,也没多想回头正准备对她说:“你到谁家呀,我送你过去,反正到我们村子我很熟呀”但当他回头看的时候车后面就没有人,唉,这人什么时候下去的呀,也不说一声呀。三叔也就随即下个车子,当他再次向后看的时候,后面的路上什么也没有呀。这时无意间他看到自己后车座位上,放着一打的纸,三叔拿起来一看,原来是给死人烧的纸钱,吓得三叔丢掉纸钱推着车子一口气的跑到家里。 三叔慌张张跑回家,家里人一看,这是怎么了呀吓成这样了呀?待三叔冷静下来才说出事情的原委,后来村里的老人们说:“如果三叔不载那个女人一程的话,可能三叔就要真的倒霉了。不错他载了人家一程,人家还给他放了些钱,表示感谢呢,反正不管什么钱吧” 鬼故事 其实现在三叔想起当时的事来,还有点后怕呢,他早就应该觉察出来,很白的脸,不说话,带着人时和没带人时一样(鬼是没有重量的)。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走那段夜路了。 不要脸的女鬼 黑幕落下,萧瑟的秋风在无垠的深夜里肆无忌惮的吹着。房间里寂静无声,我正在睡梦中畅游着突然间一种久违的异样感觉袭上心头,敏感的我刹那间惊醒睡意全无,我的神经开始习惯性的紧张起来,那是因为根据经验判断我的身边肯定有一种诡异的东西存在。我猛的睁开双眼,朦胧中赫然发现在我的床边果然坐着一个人形的东西确切的说那就是一个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穿青挂皂一身黑衣,长长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五官,判断不出年龄。我看不到她的眼睛却分明感觉到有一种邪恶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我,虽然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但蓦然发现这样一个怪异的陌生女子深更半夜突然出现在我的床边我还是感到了莫大的恐惧。多年来与灵异打交道的我早已练就了超强的定力,尽管内心恐慌但终究没有乱了方寸。 我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妻子,幸好她没有醒来否则肯定会被吓得半死的,我深呼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跳动过快的心率,决定奋起反击改变以往那种绝对被动的局面。我卯足了劲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顺势双掌直击那女人的面部。说时迟那时快我“啊”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我睁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那神秘的女人,我确信我的手确实碰到了那女人的脸,可是让我感到震惊和害怕的是那女人根本就没有脸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五官,没有眼睛没有眉毛没有鼻子也没有嘴。我的双手接触到的只是非常平滑的一块皮肉,也就是说被长发遮盖着的原本是脸部的位置根本就没有脸。 我趴在地上挥汗如雨,这个女人确实是正面对着我,怎麽会这样?我不甘心决定与她拼个鱼死网破,看个究竟。我运用了全身的力气再次腾空而起双手一把抱住那女人的头前后左右一阵乱抓,我再一次摔在地上筛糠般的哆嗦起来。事实证明这个怪东西确实没有五官,身形象女人但却是个不伦不类的怪物。我失去了反抗的勇气,气若游丝。那个女人却突然站起身来向门口移去,随即穿门而出销声匿迹了,我吃力的爬起身来追到门口,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可是她是怎麽出去的啊?天啊这个东西不伤害我却来吓我究竟意欲何为啊?我想不出猜不透。 鬼故事大全 我脱掉了被汗水湿透的衣服疲惫的坐在床上呼呼直喘。我侧目看了一眼我的新婚妻子,这个死丫头睡的正甜,她的老公刚才跟怪物一番激烈的搏斗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突然间我的妻子说了声:“她走了”。吓的我一把抱住了她连声的问:“你你说谁走了?”她没有回应仍旧呼呼睡着。天呢,这个丫头是在说梦话还是?如果说梦话为何又如此的巧合呢?我心里乱极了,一直睁着眼睛到天明…… 买奶粉的女鬼 王良下岗后,在新建的火车站附近开了个小卖点,卖些烟酒糖茶等日用品。火车站客流量不大,尽管是昼夜营业,生意也只是勉强维持。 这天夜里,火车站候车室上的时钟刚刚敲响12下。一列火车进站了。王良眼巴巴望着下车的旅客匆匆从门前走过,叹了口气,心说:看来今晚是开不了张了。 才要说坐下,就远远看见朦胧的月光下,走过来一个女人。王良认定这是个顾客,心里挺高兴。等女人走进灯光下,王良发现她有些奇怪。瘦瘦弱弱的,脸色苍白,而头发也挺零乱,已经入夏,却穿了一身长衣长裤,上上下下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女人来到柜台前,也不抬头,垂着眼皮说:“我买一个奶瓶和五袋奶粉。”然后在柜台上放下一张百元人民币。 王良注意到她的手也是苍白如纸,竟还有些血污。他也没多想,赶紧如数拿了奶瓶和奶粉。当他嘴里念叨着:一共六十七块,我找你三十三块……等伸手去拿那张百元钞票时,发觉那女人已拎着东西快步地走了。王良喊了几声,女人没听见一样。想去追,又想商店就自己一个人,便琢磨着等女人想起找回来,再找给她钱不迟。 然而,当王良拿起那张钱时,恍惚间发现那张钱一下子变了样儿,睁大眼睛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了一惊:那一百块钱竟然是一张冥币!就是那种给死人烧化的纸钱。王良首先想到就是那女人是个骗子。因为他听说最近外地过来一帮人,专门用障眼法骗人,给你一张白纸,也让你以为是真钱。王良气坏了,心说我下岗就够倒霉啦,开个小店不赚钱,居然还来算计我!他一咬牙,不管店里有没有人管,一溜烟就追下去。 火车站建在城郊,王良追了不远,就看见了庄稼地,地里小麦刚刚收割完,满地麦茬。他终于借着月光望见那女人的背影。一面追一面想:这骗子怎么跑这来了,不至于睡地里吧!正想着,见女人一晃身走进了一片坟地不见了。王良想过去,又有些胆怯,要是个团伙,那可就麻烦了。想到这儿,王良扭头往回走。不时的回头望望,生怕人家追过来。 等回到店里,见到媳妇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一个人没好气的嘟囔。他也没敢说刚才遇到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王良就憋不住把昨夜的奇遇,跟旁边开小吃部的刘虎说了。刘虎好奇,非要王良领他去看看。就顺着昨夜的路走下去。白天地里还有人干农活,两人的胆子也大了,径直的走进了坟地。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刘虎说王良骗他,王良发誓说没骗他。 正吵的热闹,猛然听到有婴儿隐约的哭声。四下里看,附近根本没人。但是,哭声还是不断的传来。两人仔细的听,循声找去。最后惊讶的发现婴儿的哭声竟然来自旁边的一座新坟。两人不知所措,慌慌张张跑去问远处一个干活的妇女。妇女听说后,也跑过去看。见果有此怪事,说这坟是张村张淼祥(曾在东莞百代塑胶制品有限公司工作)媳妇的,孩子没生下来,难产死的,刚埋了两天。王良、刘虎和那个妇女又急匆匆去了附近的张村。 张淼祥一家人都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一听说此事,连忙招呼人拿着工具到了坟地。七手八脚顺着婴儿的哭声挖下去,哭声越来越大。等把棺材打开,里面的情形令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 一具女尸旁的血污里,躺着一个手舞足蹈大声哭啼的新生儿,嗓音已有些嘶哑。更为惊人的是在婴儿的旁边,放的是五袋奶粉和半奶瓶血红色的奶水。 倩女幽魂 楔子 午夜, 月黑风高, 十三中学 门窗紧锁 “当……”十二点钟声敲响 这样的夜晚,即便是最胆大的人,在户外走时背上的汗毛也必定是立正着的,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件怪事发生了,(二)五班门上的锁“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在这寂静无人的走廊上,这一声令人不寒而栗,一个黑衣女子慢慢进了屋里,她是谁?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刻,一个孤身女子如何敢到这已无人烟的地方来?她缓缓的走到第四排,不,不是走 ,是飘,因为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脚步声,飘?一个人怎么可能脱离地心引力而飘?她轻抚着一张桌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又飘到第一排,一张张桌子抚过仿佛奇迹一般,这些桌子上的锁全部掉了下去,她仔细的看着,时而会从桌子里抽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笔记本翻看着,“当……”时间过的好快,12点半了,那女子放下本站了起来,风在刹那间停止了吹动,惊讶于她的美丽,盈盈的 眼眸仿佛时时笼罩着一层泪雾,完美的脸型,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嘴唇,最惹人注意的,是她眉心偏左有一点红痣,由于脸色极其苍白,使她整个看起来,既有柔弱的让人怜爱的一面,又有一种邪魅的吸引人心的一面,一个女子竟能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美貌兼而有之,可谓世所罕见,她轻挥衣袖,所有的桌子立刻恢复原状,锁的严严实实,她转身,出去,原本掉在地上的锁也 乖乖的挂了回去,走廊里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见鬼了,我的日记又被人动过了!”韩灵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 活该!”萧杰幸灾乐祸的说“哪有写了日记不放在书包里扔在学校的,你这不是白送给人看的吗?”“你懂什么?”韩灵白了他一眼说“放学校大不了是被同学偷看,最多被当成笑柄,要是回家被我老爸老妈看到了,那可是杀头的死罪。”说着还用手在脖子上比画了一下 。 “哈哈,写什么少儿不宜的了吧?”“去——我才没你那么无聊”韩灵又给了他一个白眼,拖着下巴嘟囔:“会是谁干的呢?我明明锁好了桌子,锁头又不像被撬过……”“依我看,不是人干的吧。”萧杰又凑了过来,吓了韩灵一跳,没好气的说:“不是人干的,难不成是鬼干的?”“就是啊,!”萧杰若有其事的点点头。“你神经病!”“咦?是你自己说的啊,桌子没动过,锁也锁的好好的,然后又偏说日记被人看了,不是鬼,难道是司空摘星啊,依我说,你一定是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整天疑神疑鬼的,鬼啊,在你心里呢!”“去你的,你当我白痴啊,我日记昨天写的那页里明明夹了一根头发在里面,就是怕别人偷看,现在没有了,你怎么说?”“天啊,这女人太可怕了,我以后离你远些为妙!”“去去去,少和我贫,没空理你……” 又是午夜,萧杰起初在寝室里与室友下棋,后来实在觉得无聊。又睡不着,索性爬起来跑到教室里去看书,刚翻了几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仿佛总有双眼睛在后面盯着他,可回头一看又什么都没有,这样反复了几次,萧杰也有些毛毛的,“神经病!”他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居然就没有了那种感觉,又看了一会儿书,忽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回头一看,原来是教室的最后一个窗户开了“奇怪,值日生每天都把窗户插上的,怎么会被风吹开呢?”萧杰自言自语着,起身去关窗户,刚才还月朗星稀的好天气这时却忽然打起了闪电,屋里的几盏日光灯也开始忽明忽灭起来,萧杰不由有些害怕,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收拾东西回寝室,这时教室里的窗户“唏哩哗啦”全都摇晃起来,灯也都灭了,然而,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响声中,萧杰却清楚的听见了一声女子的叹息,他忽的以下拽开教室门冲了出去,好象后面有几百个鬼在追他似的,待跑回寝室,他已是大汗淋漓了,他觉得自己好象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又想不太可能,现在可是高科技的时代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不会的,不会的……胡思乱想之间,他慢慢的睡着了,待第二天早起,他记爱自己没关教室门,于是连早饭也没来得及吃就跑到了班级,然而他呆住了。锁头好好的挂在门上,怔怔的站了半天,他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可是……“正喃喃着,韩灵来了,见萧杰那副蠢样子,笑的直不起腰来,“喂,你撞邪了,怎么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撞邪?对,我可能真是撞邪了。”“你说什么呢?”韩灵莫名其妙的问,萧杰看了看她,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韩灵,见她一脸的不信,他连忙伸出两个手指指着上方说:“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行了行了,你也用不着发誓,我问你,你亲眼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吗?”“这……没有”“那好,我告诉你,窗户响可能是被风吹的,日光灯忽明忽灭可能是电压不稳,至于那声女人的叹息,则更可能是你昨天自己说的那句‘心里有鬼。’所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呀,肯定 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韩灵报了一箭之愁,痛快极了。“你……”萧杰又气又急,那这门上的锁又怎么解释?“”哈!这就更好说了,咱们学校又不是没有打更的,晚上过来看到我们班的门没锁,自然就给锁上了,说不定还顺带扣了我们一分呢,这周我们要是得不上流红旗,你可要负全责!““你……”萧杰气死了“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这很简单,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要是有本事让我见到你口口声声说的鬼,我自然就相信你了!““这……”萧杰犹豫了,“怎么,怕了吧!”“谁说我怕,我是怕你被吓死了我得替你收尸!萧杰被火了!“放心,小姐向来胆大包天,不象有些人……”“你……好,我倒要看你能胆大到何时?” 午夜,十二点钟声敲过。 韩灵和萧杰十一点时就坐在教室里了,此时,韩灵正漫不经心的看着书,并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着呵欠,即便如此,她仍能打起精神来嘲笑正不时看表,一脸焦急的萧杰。“喂,胆小鬼!都十二点了哦,我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啊!”“废话,鬼是没影子的!”萧杰不耐烦的回答,奇怪今晚怎么这么安静,韩灵趴在桌子上看他窘迫的样子又想笑了。“呀对了,我有一个护身符没拿来”萧杰敲了敲头。“你还真迷信啊!”韩灵翻了翻白眼,“别胡说,这东西很邪门的。”“唉,那你去拿好了。”“不行,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没关系啦,”韩灵摆摆手,“我天生的百毒不侵行不行?”“这根本不搭盖,你没听过‘午夜鬼出笼’吗?”“行了,你少婆婆妈妈了,赶快去取啊,有和我磨牙的工夫也取回来了,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要小心,别在路上给女鬼捉了去当压寨相公,哈!”“我呸!好心给雷亲,我懒得理你。“萧杰起身走了出去,临出门还叮嘱了一句:“有什么不对别乱动哦,我一会就回来。”“行了行了。你快走吧。”萧杰前脚刚走,韩灵就觉得不对劲了,好象后面毛毛的,有人在看她似的,可回头又什么都没有,韩灵摇了摇头,笑自己怎么也像萧杰一样胆小起来,又看了一会书,忽听“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咦?今天没风啊。”韩灵一边自言自语着起身去关门“这死小子,还不回来,该不是真被鬼捉了去吧。”她刚关上门,忽然看见地上有一块白纱,她捡了起来,“很漂亮啊,是谁的呢,刚才怎么没看到呢?”正嘀咕着,有人拍了拍她“啊——”韩灵尖叫起来,回头一看,一个美的不象话的女子正看着她,“你是谁?”韩灵问,“吓了我一跳!”“对不起。”那女子开口了,很柔弱的声音,“那白纱是我的,你可不可以还我?”“你的啊,”韩灵看了看手上的白纱,递给那女子,“好漂亮。”“谢谢。” “你是这个学校的吗?”韩灵好奇的问。那女子点了点头,“我以前没有见过你啊,你是刚转来的吧。”那女子又点了点头,“你也来看书啊,不如一起来,反正我也很闷的。“韩灵笑嘻嘻的说,她天生的见到美女就发昏,这次又犯了老毛病,“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教室?”“咳,别提了,还不是那个萧杰,胆小的像个耗子,非说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害我……”她见那女子的脸色一下变了,忙笑着安慰:“别怕了,笑话,现在什么时代了,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楼梯那边传来了脚步声,“是萧杰回来了,你等一下,我给你介绍,他虽然胆小,但人还不错。”“不了,”那女子仿佛很惊慌的站了起来,“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对了……”她回头向韩灵一笑,“你人真好,哪天有空再来找我吧。”“好啊好啊,你在哪个班?”“呃……你就晚上来找我吧。我来你们班,如果十二点你还没见到我,就不要再等了。”“怎么那么晚啊?”“我试试看早些吧,不过也不能在十点之前,因为那时我没空的。”“好的,再见!”“再见!”那女子刚出门,萧杰就进来了,“你没事吧?”“没事,我会有什么事,你怎么这么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迷路了。”“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好歹在这个学校混了两年了,居然迷路,你白痴啊你。”“我怎么知道,明明走对了,可转来转去就是到不了班级,”萧杰一脸不可置信的说:“我想,我大概是遇到鬼打墙了。”“鬼鬼鬼,鬼你个大头啊,我看你是被吓破胆了,要不要我给你招魂啊。”“去你的,反正你就是不相信我了对不对?我懒得跟你说。”萧杰生气了。“喂,男子汉大丈夫,别那么小气好不好,我跟你说,我刚刚认识一个大美女哦,漂亮的不像人呢,要不是她有事先走了,我啊真想把她介绍给你呢,你没看见她吗?刚好你进来她出去的,她很好认的,她眉心偏左有一颗朱砂痣。” “什么美女,我上来时根本一个鬼影子都没有,漂亮的不像人,我看啊……天啊,你你你,你不是真的撞鬼了吧”“我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鬼不都是青面獠牙,穷凶极恶的吗。要是当鬼能那么漂亮的话,我现在就去自杀!”“可是我真的没看见什么人啊!”“你这几天神经兮兮的,大概连眼睛也坏掉了!你看,我们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哪有一点怪事出现,害的我睡不成觉,明天准变成熊猫”“好啦,算我疑神疑鬼行不行?”萧杰真是有苦说不出,昨天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的没睡好,今天又折腾了半宿,不但什么也没等着,以后在韩灵面前还落了个笑柄,唉,可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呢?也只自认倒霉了!“胆小鬼!”韩灵又笑了起来,气的萧杰想把她扔出去…… 休息了一天,韩灵又想起来哪个女子,“坏了,我忘了问她叫什么名字了,这两天老和萧杰在一起,我也变的笨笨的,看来,我以后要离他远些了……”午夜,韩灵从寝室跑出来,去等那个女生,12点钟声敲过,那女生果然来了,见到韩灵时显然吃了一惊,不过立刻就高兴起来,“真没想到你会来。”“我答应来和你玩的嘛,怎么可以食言呢?虽然晚了点,不过明天是周日,我可以睡一天的,对了,你叫什么啊?”韩灵一本正经的问。“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魂君莫问”那女子缓缓吟道。“怎么,不想让我知道啊?”韩灵并没有听出她把“游子”的“子”字换成了“魂”字,“不,我已经告诉你了!”“告诉我了……萍,你叫萍!”那女子笑了笑,点了点头,“我姓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这一切不应该发生,可是,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可以做的了主的。”“我明白,萍,不用多说。”两人久久的对望着,都把对方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萧杰和沈萍的感情一帆风顺的发展着,韩灵默默的为他们祝福,这天,萧杰做一套卷子,末尾让写一篇调查报告,要求写一个建筑物的历史,萧杰想了想,不如就写这栋教学楼吧!这里也许会有些有趣的历史,可是问谁呢?萧杰想起来那个打更的老校工了,据说他着这栋新教学楼没盖之前就是这个学校的员工,他一定会知道什么有趣的事情,萧杰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老校工,他已经70多岁了,长的有些陰森恐怖,耳朵还不是很灵,所以萧杰必须对他喊话:“老大爷,这栋楼是什么时候盖的啊?”“啊?这楼啊,是82年盖的,这原来有个旧楼呢,后来扒了”“这楼有什么出名的地方吗?”“什么,醋鱼?”“不是,是出名!”萧杰真是被他打败了,这哪和哪啊。“哦,出名,这楼才不出名,倒是原来那旧楼,文革时可出名呢!……“萧杰见老人说的不是他想知道的,正想出声提醒,怎奈老人说的正起劲,他又不便走开,只好坐着听着。“……那时候啊,这个学校死了好些人,平均啊,每一两个月就会死几个人,大多数都是被批的‘臭老九’,唉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死就死吧,最可怜的就是这死过一个丫头,才十七八岁,那丫头才好哪,天天见了我都跟我打招呼,长的像花似的,作孽啊!”老人愤愤的拍了拍桌子,“那女生是怎么死的?”萧杰的兴趣被引上来了,开口问道“好象是挨斗了,想不开跳楼的,唉!”老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活了这么大岁数,看过的死人也不少,我就记得这个丫头,一来她才那么点岁数,再有我记得我第一次看到她时,我还说这丫头眉心有痣,准是佛托生的,将来有大出息,谁想她……吱!大概又回天上了吧。”萧杰的脸一下变的惨白,原本用做记录的钢笔也掉到了地上,“她叫什么名字?”萧杰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名字啊,叫什么来着,好象是姓沈,要么就是姓陈,名字,记不得了,好象是什么飘来飘去的东西吧,唉,人老了,记性也差了……”萧杰像被雷击了似的,呆呆的坐着,许久,他猛的站起来跑了出去,把那老人弄的莫名其妙:“喂,小伙子,你的笔掉了,怎么这么就跑了,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都毛毛燥燥的……”萧杰一口气跑回了寝室,坐在床上,背抵着墙,剧烈的抖着,他用手环抱着自己,可仍是无法控制的抖的如风中的落叶…… 韩灵再去看沈萍时,见她眼圈红红的,“怎么了,和萧杰吵架了?这小子真不是东西,有这么好的女朋友,不好好珍惜,他还想怎么样?要不要我去替你教训教训他,你总怎么软弱怎么成?”“别……不关他的事,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来找我了!”沈萍哽咽的说“什么,他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冷落你?”“或许,他有自己的事要做吧。”“胡扯,我和他同桌,他有什么事我会不知道?他这两天闲的很,等着,我去问问他。”“不用了……”“什么用不用,我去问他。” 周一,韩灵怒气冲冲的找到萧杰,自从萧杰和沈萍在一起之后,她与萧杰已刻意的疏远了,但这次她必须来找萧杰,沈萍太柔弱了,总得有个人替她说话吧,“你有毛病啊,怎么好好的不去找萍了?”“我……”萧杰欲言又止,脸上的两个黑眼圈显示着他睡眠不足,韩灵奇怪的看着他:“你在想什么啊,你看看周围这些女生,有那一个能比沈萍漂亮,比她温柔,这么好的女孩子你还想……”“可是我怎么可以和一个鬼谈恋爱?”萧杰大声喊了出来,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韩灵也愣住了,半天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看来你好象知道的比我早,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陷进去,难道我被鬼缠上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还是你们根本就是串通好的来害我……”“啪!”韩灵狠狠的给了萧杰一个耳光,萧杰被打愣了,呆呆的站着,“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正直,勇敢,有同情心的男生,我错看了你,这一巴掌是替沈萍打的,这么久以来,她可曾害过你,你只想着你自己,想着自己爱上一个鬼该怎么办?你有没有为沈萍想想,和我们一样大的年龄就遭遇不幸,二十年来以一缕幽魂的形式存在,没有人可以做她的朋友,没有人关心她,甚至除了我们没有人和她说过话,她心里有多苦你知道吗?你这个自私自利的胆小鬼,懦夫,你根本就不配沈萍来爱你。“我……”萧杰无力的坐了下去,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对不起,对不起,给我点时间好吗?我需要时间……”韩灵看着他,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的确不能过分逼他,让他自己想想也好,“明天我来看沈萍,你要是还爱她你就来,如果你认为自己不再爱她了,那我就告诉她,也让她死了这条心。” 第二天,韩灵等到沈萍,告诉了她一切,沈萍颓然的坐在了位置上,“韩灵,他既然知道,那他就不会来了,他怕我的,从一开始就怕我,你让他怎么肯再和我,和一个鬼在一起。”“沈萍,给他一个机会,对他有点信心好吗?”韩灵安慰着,“我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很爱你,他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罢了,我相信他会想通的。”两个人等着等着,已经1点半了,沈萍的神色越来越焦急,也越来越失望,韩灵在心里暗暗焦急,不断的骂着萧杰,忽听门“吱——”的一声响,萧杰满脸憔悴的站在了门口,“萍,我来了!”沈萍泪流满面,扑上前去,抱住了萧杰:“你真的来了,真的来了?!”“是的,”萧杰也紧紧的抱住了沈萍:“我来了,韩灵说的对,我是个自私的胆小鬼,我只想到自己,你是鬼又怎么样?你没有害我,只要我爱你,是人是鬼又有什么关系呢?”韩灵在后面看着这一对有情人,欣慰的笑了,她知道,过了这一关,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困难可以把他们拆散了…… “沈萍,真好听,我叫韩灵。”“人如其名,果然灵秀可人。”沈萍笑着说,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说着,居然异常投缘,就怎么结成了好朋友,并约好每周六见面…… “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在那个时间出来,她一定是……”萧杰怎么也不信韩灵口中的好朋友是普通人。“是是是……是你个大头鬼,你别整天鬼啊鬼啊的行不行?她要是鬼我早就死翘翘了,你看,我脖子上有齿痕吗,我有目光呆滞,印堂发黑吗?你有毛病的!”“我也不想气你啊,可是……”萧杰挠挠头,最近他是怎么了?…… 韩灵照例每周六到教室去与沈萍聊天,就这样过了两周,这天,午夜12点钟声敲过,窗外月光如洗,沈萍来了,“嗨!”韩灵笑着与她打招呼,可她只是不理,韩灵看着她,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她认识的沈萍一向是柔柔弱弱的,可面前的沈萍长相虽然没变,却显出了一种极邪,极魅的恐怖的美,苍白的脸色泛着青色,更可怕的是,她的眸子居然盈盈的绿光,“你……”韩灵的话还没说完,却见沈萍猛的扑了上来,掐住了她的脖子,眼中的绿光大盛,而她眉心的那颗朱砂痣竟然慢慢的渗出血来,在脸上流成了奇异的一道,韩灵困难的呼吸着,觉得脖子上的那两只手像十根铁条,而那尖端锋利的指甲,深深的陷进韩灵的脖子里,她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萧杰本来已经忘了关于鬼的那些事,可是这晚他忽然觉得心神不宁,想起今晚该是韩灵去见她那个“漂亮的不像人”的朋友,他决定去看看,走到教室门口,他听见里面有一种很奇怪的细微的声响,拉开门,他惊呆了,他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背对这他掐着韩灵的脖子,而韩灵则一动不动,他冲上前去拽那女子的手,却怎么也拽不动,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女子却忽然放开了韩灵,转而掐住了他的脖子,只见萧杰的脖子这射出了一道金光,那女子极其凄厉的叫了一声,昏了过去,萧杰揉揉脖子,上面已被那女子的指甲抠出了道道血痕,转而去看韩灵,她早已失去了意识,躺在地上,萧杰吓坏了,忙过去打打她的脸颊,她还是不醒,萧杰忽然看到窗台上的水壶,“韩灵,对不起了。”他拿来水壶,将水“哗‘一下倒在了韩灵脸上,这下韩灵醒了,她刚才是一口气憋住了昏了过去,她眨眨眼睛,看着萧杰,半天才“啊——”叫了一声,吓了萧杰一跳,“沈萍,沈萍呢?”韩灵坐了起来,看见昏在一旁的沈萍,“哎呀,她脸上怎么都是血啊。”韩灵掏出手绢,蘸着水慢慢帮她擦去了血迹。“喂,她刚刚想害死你啊,你还对她这么好?”萧杰觉得韩灵有毛病,“谁说的,她是我朋友啊,怎么会害我,我想她是身不由己罢了。”“身不由己?什么叫身不由己?我明明看见……”“好了,我怀疑她这不大好。”“啊?”“你别大惊小怪嘛,你想啊,哪有正常人会在三更半夜出来,而且她说话时常常带着很浓的哀愁,我怀疑她曾受过很大的刺激,尤其她好象很怕鬼的,对了,把你脖子上那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拿下来,别让她看了害怕。”“哦。”萧杰不由同情起这个叫沈萍的女子了,“还有,如果她醒了后记不得自己做过什么,你什么也不许说,就当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知道吗?”“好了好了,我记住了。”这时韩灵已经给沈萍擦净了脸,她也幽幽的醒转,萧杰不由惊的呆了,此时的沈萍已完全没有了那种邪气,只剩下一脸沉鱼落雁的柔弱之美。还有那在眉间淡淡的哀愁,“发生了什么事?”沈萍奇怪的问,一转身却看见了傻傻盯着她的萧杰,吓的大叫一声躲到了韩灵背后,韩灵忙安慰她:“别怕,他不会伤害你的,我已经让他把那块怪东西扔了,喂,萧杰,你是没见过美女是怎么着,怎么看到沈萍连魂都没了,没出息,也不怕人家看了笑话。”“我哪有?”萧杰被说中心事,窘迫极了,沈萍也放了心,转出来对萧杰说:“对不起,我胆子太小了。”“没关系,我也有些失礼。”萧杰客气的回答,抬头却见沈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眸子里仿佛有无限哀愁,他也不由失了神,愣愣的看着沈萍,韩灵在旁边忽然感觉到自己有些碍眼,看了看他们,淡淡笑了笑说:“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萧杰,你再陪沈萍一会,她刚刚受了惊吓,这会需要有个人陪她。”“哦,好!”萧杰一口答应,完全不见当初那种害怕的样子,韩灵笑了笑:“你这会儿到是胆大。”萧杰红了脸。“拜托不要总是扯我后腿好吗?”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这样又过了几个星期,韩灵仍是每周六来找沈萍,不过另一个就不同了,几乎每隔一天就来找沈萍聊天,结果就是每天带两个黑眼圈来上课,“唉,真是爱情伟大啊!”韩灵又开始逗萧杰了,“去你的,少来惹我哦,我悃都悃死了,懒得理你。”“那还不是自作自受,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吗,何况是那么漂亮的一朵牡丹花。” “你怎么酸酸的?”萧杰笑着反问。“谁……谁说的,你以为你是谁,楚留香吗?去——” 周六,爱护那里照例到教室等沈萍,萧杰今天有事没来,难得有时间留给这两个好朋友聊天,沈萍一样在12点钟声敲过之后就来了,见了韩灵,聊了一会,但却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萧杰一天不来,就想的魂不守舍了。”韩灵笑了起来,“不是,韩灵,我是有点事想和你说,我们做了这么久的朋友,我再不告诉你我就太过分了,可是,可是我怕我告诉了你,我就会失去你这个朋友……”“行了。”韩灵收起平日的嘻嘻哈哈,打断了沈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必说了!”“什么?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沈萍吓了一跳,“很简单,”韩灵笑了笑,指着地下说:“你没有影子的,走路时身形又不晃,还有你怕萧杰脖子上那块东西,这样我自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你以为我也像萧杰那样被爱情冲昏了头吗?”“你不怕我?”“怕?为什么要怕,你又没有害我,人有好人,鬼也有好鬼啊,做朋友嘛,投缘就好,我管你是人是鬼。”沈萍感动极了,“萧杰的护身符是你让他拿下去的对不对?谢谢你,我……做了三十年的鬼,第一次有人告诉我我也可以和人交朋友,你真好!”“你是三十年前走的?”“是啊……”沈萍的眸子一下暗了下去,韩灵赶紧道:“我不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因为你这么年轻,这里一定有一个很伤心的故事,等什么时候你能调整好心情来跟我说时我自然会听的。”“谢谢你,韩灵,可是萧杰那边我怕会……”“放心。”韩灵安慰着她,“萧杰那里一切有我,他不是一个迂腐的人……”“韩灵,”沈萍握住了韩灵的手,“我知道你也喜欢萧杰,你为什么要退让,我根本没有资格和你争的。”“谁说我喜欢他?”韩灵睁大眼睛问,沈萍笑了笑,手轻轻一挥,只见韩灵座位上的锁“啪!”的一声掉了下来,一本日记也飞到了沈萍的手上,“好啊,原来我的日记是你看的,你很过分哦。”韩灵点着沈萍的头,“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好无聊……”“没关系,”韩灵笑了笑,你也不是外人,不错,我是喜欢萧杰,不过我明白他只是把我当成好朋友,好哥们,他喜欢的不是我这样的女生,如果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变的话,恐怕连朋友都没的做了,更何况,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并没有嫉妒,反而是满心的祝福,我想,或许我爱他爱的并不深。” 沈萍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过去: 75年,文革还没有过去,沈萍由于出身不好,是“牛鬼蛇神”的女儿,又没有“大义灭亲”的举动,自然成为被攻击的对象,更因为她自身高雅的气质,绝俗的容颜,引起一些同学的嫉妒,这些人知道了她有记日记的习惯,便无中生有的说她的日记里有对毛主席不敬的话语,于是强行翻看了她的日记,发现其中以非常朦胧的笔法写了她与一个男生的交往过程,那些人对此大加讥讽,居然当众念了起来,沈萍又羞又急又怒,万念俱灰的跑上五楼,跳了下去……韩灵和萧杰静静的听着,觉得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那个疯狂的年代啊,究竟造就了多少无辜的冤魂?……“萧杰,你知道我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你就盯着你看吗?”沈萍看着萧杰问,“不知道啊,我想,我没有那么帅吧。”沈萍笑了笑,“因为你和我当年喜欢的那个男生长的很像……”“什么?”萧杰站了起来,“你不会只把我当成是一个替代品吧。”“你放心,”沈萍笑了,“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三十年了,当时那种很浅的感觉早就没有了,我见到你时只是惊讶,至于我的心,我想你该明白。”“就是啊,醋桶。”韩灵也笑了起来,沈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死之后,感到世上真的没什么值得留恋了,于是下决心不去轮回,所以就一直在这个学校,无聊时看看别人的日记,居然一过,就是三十年……”“哦,原来韩灵的日记是你看的啊!”萧杰叫了起来,“告诉我,她写了什么?”“这……”沈萍为难的看着韩灵,“不许告诉他,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是啊,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自从知道了沈萍的死因后,萧杰的心里就很沉,他一直在想,是谁有那样的狠心去害象沈萍这样的女孩子,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他要找到当年的这些人,让他们去向沈萍道歉,这样也算给沈萍一个安慰吧,第二天夜里,萧杰转弯抹角的向沈萍问清了这些人的姓名,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查出了这些人后来的去处,然而,当他得到结果时却惊呆了,这些人竟在这三十年中陆续的死去了,平均年龄仅四十岁左右,至于死因,多数是心脏病突发,只有一个例外,是个女人,叫胡婷婷,死因不详,像是被什么东西勒死的,萧杰觉得心一直沉了下去,他又去查这些人的死亡日期,虽然看不出什么,但对照陰历就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巧合,他们居然都是死于每个月的十五那天,也就是月圆之夜,萧杰想起了韩灵被沈萍袭击的那一天,也是一个月圆之夜,这……会不会是沈萍害死了他们,萧杰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朝这个方面想,可事实摆在眼前,那些人中许多生前根本没有心脏病,至于让他们猝死的原因,用句白话来说:是吓死的,什么东西能把一个四十几岁,经历颇多的人吓死呢?恐怕只有鬼了,看见自己认为已经死了多年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尤其自己还有愧于她,恐怕任何人的心脏都负荷不了吧,萧杰忽然觉得自己很晕很晕,他靠着墙,缓缓的瘫了下去,他最近常常会这样的头昏,他想,也许自己该去医院看看了…… 一个小时后,萧杰再度走在大街上,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纸,那是他的诊断书:血癌晚期,萧杰静静的看着这张宣判他死刑的纸:“这样也好啊,我可以和沈萍在一起了,不用再怕什么‘人鬼殊途’了,可是……她为什么要害人,她是那么温柔,可人,她怎么会去害人?我该怎么对她?……”萧杰恍恍惚惚的走着,一个老太婆拦住了他,她穿了件过时的黑风衣,又带上了帽子,看起来很像童话里逼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巫婆, 此时天色已晚,在漆黑的路上冷不防看见这么一号人物还真吓人一跳,萧杰看了看她,不认识,便绕过她继续向前走去,那老太婆却叫了起来:“喂,小伙子,我给你算个命怎么样?”“算命?”萧杰笑了起来,“对不起,我恐怕没有多少命可以给你算了。”说完想走,那老太婆再次拦住了他,“ 活人不要算,死人总要算算吧,你不顾你那位鬼朋友了?”萧杰吃惊的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这个诡异的老太婆,只见她得意的笑了笑,“跟我来,年轻人,我会告诉你关于你这位朋友的事。”萧杰随她在一个角落处坐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有个鬼朋友?”萧杰奇怪的问。“很简单,你眉宇之间有一团黑气,显然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告诉我她的生辰八字吧。”萧杰将信将疑的把沈萍的生日告诉了她,那老太婆掐指算了算:“你这个朋友不归三界所管,应该是一缕幽魂,而且她是冤死的,死的很惨,在你看来,她大概很温柔可人,其实不然,她这种鬼有着极其强烈的报复欲望,平日不会爆发出来,但如果到每月的十五月圆之夜,她就会失去理智变为厉鬼,起先只是去杀死那些和她有仇的人,而后就会滥杀无辜,残害生灵。”“那怎么才能阻止她呢?”萧杰焦急的问,他不想沈萍变成那个样子,“这个嘛,倒也不难,她眉心偏左是不是有一颗朱砂痣,那是她的凶气所在,只要除去了这个痣就没事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萧杰高兴的向这老太婆鞠了个躬就走了,他没看到,在他走后,那个老太婆将脸一抹,变成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脸上满是怨毒之色:“沈萍,你这个贱人,你害死了我,自己还想来一场‘人鬼情未了’的游戏,你别做梦了,有我胡婷婷在,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嘿嘿冷笑了几下,“其实我也没骗他,只不过少说了一点,那朱砂痣是沈萍的元神,元神一去,她自然灰飞烟灭,又怎么会去害人呢?”她摇身一变,变成一个黑色的骷髅,过了一会又化做一阵黑烟不见了,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滩黑色的不断冒着泡泡的液体…… 萧杰赶回学校,又有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仔细一看,是那个打更的老人,“老大爷,你有什么事吗?”萧杰礼貌的问。“沈萍是个好丫头,好好待她,别害了她。”“你说什么?老大爷,你说清楚点……”萧杰急忙问,却见那老人一声不吭的转身走了,他怎么追也追不上,奇怪的走回寝室,萧杰累的一下躺在了床上,这一觉就到了天亮…… 第二天,韩灵见了萧杰,把他叫了过来,眼眶有些红:“给咱们学校打更的那个老大爷去世了。”“什么?”萧杰跳起来,“不可能,我昨晚还见过他,他走的比我还快呢!”“你疯了?”韩灵瞪大眼睛,“他昨天下午就死了,你见鬼了你。”“见鬼……”萧杰喃喃着,或许他真的见鬼了,可那老大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萧杰挠挠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对韩灵说:“晚上你来,我有事告诉你。” 是夜,萧杰在教室里对韩灵说了他调查的种种可怖结果,以及遇见那个老太婆和打更的老大爷的经过,韩灵听的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沈萍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害人?”“是啊。”韩灵想了想说;“她那次袭击我,我也很奇怪,可是事后看她好象一点也不知道,所以我想即便是她害了这些人,她也不是故意的,何况,这人也是死有余辜不是吗?”“话虽如此,可我们也不能让她再去害别的人啊。”韩灵低头不语,半天才开口:“沈萍既然不知道这件事,那我们最好先别告诉她,至于除痣那件事就不能轻举妄动,你又不知道那老太婆的来历,万一她是想来害沈萍的怎么办?沈萍害死了那么多人,你知道哪一个……“韩灵猛的住了口,因为她看见萧杰神色紧张的看着门口,韩灵转头,看见了一脸惨白的沈萍,她也呆住了,她没想到沈萍会在12点之前来,那么,她都听见了?沈萍紧咬着下唇,看着萧杰:“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萧杰无语,只好低下头,沈萍将目光转向韩灵,“我真的害死了很多人?”韩灵张了几次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沈萍闭了闭眼,忽然一扬手,手上出现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她握住刀把向自己的眉心刺去,“不要——”萧杰大喊一声,上前一拦,“啊——”刀深深的刺进了他的手掌里,沈萍吓坏了,扔下刀,撕下自己的衣角,帮萧杰包起来,却怎么也止不住那汩汩而出的血 ,“怎么会这样?”韩灵和沈萍都慌了,“别忙了,没用的,我得了血癌,这血一出,你就别想止住……”眼见地上的血越来越多,萧杰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意识也渐渐模糊了,韩灵在旁边看着,咬着手指哭了起来,回头看看沈萍,她却沉静的很,皱着眉,紧咬着下唇,许久她坐在地上,用刀划破了自己的眉心,韩灵惊叫一声:“你做什么?”沈萍笑了笑,“救萧杰啊,你不想救他吗?”“可是……”韩灵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见沈萍慢慢俯下身,吻住了萧杰,将一粒药丸大小的珠子送到了萧杰口中,“那是什么?”韩灵奇怪的问,“我的元神。”沈萍淡淡的答。“什么,那你……”韩灵喊了起来,“嘘——”沈萍向她比了个手势,只见萧杰也慢慢的醒来,看着沈萍:“我没死?”“是的。”沈萍笑着回答,“你……”萧杰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他居然可以透过沈萍看到她后面的墙壁,他一把拽过沈萍的手,发现她正慢慢的消失,“这是怎么回事?”他惊叫起来。“没事,”沈萍笑了,转头看着韩灵,“韩灵,我把他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我该走了。”“我不要,”韩灵喊了起来,“你当他是东西啊,说给谁给谁,我不要,听见了吗,不许走……”“听我说,韩灵,好好照顾他……”沈萍说完就不见了。“萍——”萧杰伸手想拉住她,却只抓住了一手空气,他发疯般的在教室里跑着,用手捶着墙,他要他的萍回来,“没用了,萧杰。”韩灵哭着阻止他:“你找不到她的,她的元神给了你,她已经魂飞魄散了。”“不——”萧杰跑了出去。“萍——,你回来——” 两个月后,“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萧杰苦苦的找着,找每一个沈萍可能去的地方,问每一个懂得占卜的人,却每每徒劳而反,韩灵陪着他,劝着他,骂着他,却始终不能让他放弃,韩灵最后也不劝了,只说:“我听说你很想一个人,她就会回到你身边,希望你会找到她吧,总之,我会陪着你……”“谢谢。”萧杰感动的说,他不是不知道韩灵的心意,只是,他无法忘记沈萍…… 又过了两个月,正上课呢,萧杰在他和沈萍共处过的桌子上乱划着,老师进来了,“我们来认识一位新同学……”萧杰抬头,一个酷似沈萍的女孩正微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鱼女报恩 诡异红鱼 明朝期间青铜县,有一姓林的先生帮一农夫家题了一幅门联,联中含有当时城中首富朱姓的姓氏,后期在争论中意外打伤了朱富商,因此吃了官司不幸入狱。林先生有一儿子名叫林风,那年刚满九岁,在河边看鸭子,突然河面出现漩涡,漩涡越来越大。林风见状赶忙将鸭子赶上岸,可是,就在他将鸭子赶上岸的那一刻,漩涡突然停止,水面恢复了平静。在刚才漩涡的地方出现了一条脸盆大小的红鱼,红鱼的双目不停眨着,全身血红色鳞片在陽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折扇大小的尾巴不停的摆动着想要沉入水底,可是水面像是一层膜一样无论它怎么挣扎也进到水中。它用恐惧与乞求眼神看着临风,眼角像人一样有泪水流过。林风被突如其来的红鱼吓呆了,过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看到了红鱼眼角的泪水,不禁想起了父亲被带走时的情景。他鼓起勇气用手伸向红鱼,摸着红鱼的鳞片好像是人的皮肤一样,不像鱼鳞的感觉。看着红鱼那缺水痛苦的样子,他还是决定将其带回家。 深夜异像 林风将红鱼带回家养在厨房水缸中,就开始准备晚饭。晚饭只是一点稀小米粥,他煮好后为病床上的母亲乘了一碗,当他从母亲房间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在明月的白光下,可以看到他的眼角有泪水滑过。他将剩下的粥分开两份喝了其中少的那份,熄了油灯回到自的房中久久不能入睡,想着父亲离开时样子,母亲身患重病,生活的重担压的他苦不堪言。他陷入了沉思,就在这时他听见厨房中有声响,当他到厨房时却毫无异象。过来几天他发现水缸中的红鱼红色更加的深了,更奇怪的是他每天剩下的粥都不翼而飞,刚开始他以为是被猫吃了,后来他越来越觉得奇怪。终于有一天晚上他躲在厨房的门外想要捉住那只猫,可是那一晚没有任何动静。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过了三个月。那天他刚入睡,就发生了一件令他惊奇的事。 鱼女现身救林母 就在他刚刚入睡的那一刻,只见厨房中红光乍现,红光照亮了整个屋子,从减弱的光芒中,林风看见有一个与他年龄相差不大的红衣女孩出现在厨房中。他飞快跑到厨房,他跑到厨房后用惊讶的表情看着小女孩。可谁知小女孩却俏皮的说了一句:“谢谢你救了我,我就是那条红鱼,你不翼而飞的粥都是被我吃了。”说完后也不管发呆的林风竟自己走向林风母亲的房间,就在鱼女快到门前的时候,林风才回过神,飞快的跑到门前用身子挡住鱼女的去路,鱼女嫣然一笑才意识到自己鲁莽了,在鱼女说明了自己是为了救林风母亲后,林风才半信半疑的将鱼女带到母亲房中,在向母亲说明了缘由后。鱼女在林风母子惊讶的注视下张口吐出了一颗焕发红芒的珠子,鱼女将珠子放在林母的额头上,顿时林母全身红光乍现,过来一会儿,林母被病魔折磨了多年的身体恢复了年轻的活力,林风母子相拥泣不成声。可是他们没有发现鱼女的珠子与她身上的红芒都减弱了许多。第二天一早,他们三人喝了一点稀饭后,鱼女告诉他们她是河伯的女儿偷跑出来玩,遇上水妖身受水妖诅咒被强迫不能进河三个月。现在她要回河伯宫了,在临走时交给了林风一块红色的鳞片,在他有危险的时候可以把鳞片扔入水中她就会出来帮他。红光再现鱼女离去。 河伯灭县 离鱼女离去已是一个月,就在三天前官府送来文书,因林风父亲在堂辱骂官员与朱富商,判了死刑。其实这一切都只是朱富商与刘县官狼狈为奸吧了,这也不是第一次,百姓们都知道本县三恶,朱富商、刘县官和张师爷。朱富商仗钱欺人,刘县官势力、胡乱判案,最可恨的张师爷仗势欺人,为刘县官“出谋献策”残害百姓。三人常常一起为恶,百姓有苦难言。 今天三恶敲锣打鼓要去斩林先生,说要用林先生祭祀河伯。全县都来了不少人,其中有一群服饰怪异的黑衣人。林风母子在囚车后面哭泣着,林风眼色犹豫不决手掌紧握。三恶在一群谄媚的小人拥簇中登上了看台,三恶看了林风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刘县官向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大喊:“斩!”林风在听到后还是将手中的红色鳞片扔进了河中。不一会狂风大作,河水翻起千尺巨浪,浪中红芒闪耀。只见浪尖一红衣女孩站立,此人正是鱼女,鱼女抬手间巨浪翻滚直接向三恶射去,可就在水柱将要到三恶面前时一群黑衣人出现,紫色光幕升起,水柱瞬间化为一滩水,鱼女见到领头一名老者白眉、陰翳的双眼,瞬间心神一震好似明白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林风,看见林风逃避的眼神,她立即飞射回河面。就在即将入水时,白眉老者手中紫光大放,鱼女瞬间被收到一张紫色大网中,鱼女看了三恶与白眉老者一眼,回头注视着林风。鱼女痛苦的哀号了一声,红芒大作。只见马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河中一个黑色旋涡出现,一名抬着鱼竿的老者出现,鱼竿一挥鱼女回到身边,手一挥狂风呼啸、大雨滂沱、河水暴涨,人们四处逃窜,在鱼女痛恨与失望的眼神中林风与青铜县一同消失在了大水中。 原来,就在三天前的那个晚上林风见了三恶一面,用鱼女的消息换取救父亲的机会,三恶大喜,于是共谋了这一场戏。可谁知,却白白连累了全县上千无辜之人。 从此,青铜县在历史除名,而鱼女的故事流传至今。 窗外的女人 顾心音总是发现,每当自己在房间的窗户旁,只有抬头看对面那座老房子的窗户,总是可以看见一个女人在对自己笑,她一只手抚摸着关闭着的玻璃窗,一只手指着地面。 每当看见这个女人,顾心音总是快速的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大口喘气,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看到那个女人,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的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放学后的夕陽总是很红,红得像血,血得吓人。 “真倒霉!”顾心音背着书包,快速的跑着,在夕陽的照耀下,那雨仿佛也是场血雨。 到了房间,用浴巾擦干头发,不自觉的看了一眼窗外,“啊!”顾心音捂着嘴巴,她看见了!看见那个女人的身子正在自己的窗外趴着,她笑了笑,对顾心音说着什么,顾心音却听不见,她沉浸在恐怖之中。这可是三楼,那个女人怎么到窗户上来的!顾心音不敢再往下想了。她准备关上窗户,谁知,手刚刚碰到女人的手,女人便惊恐的从三楼摔了下去。 顾心音慌忙从窗户探出头来,天哪!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我杀人了!顾心音捂住脑袋,心里很惊恐。沉静了一会儿,再去看窗外,咦?怎么,那个女人的尸体不在了?难道,已经被警察拖走了?顾心音木木的瘫坐在地板上,静静的等待警察查出凶手。 过了大半天,家门依旧没有被敲开,只有闹钟在滴滴的声音,连呼吸声也很微弱。 顾心音放心了,她想:自己肯定没有看清楚那女人死没死吧,或许她被人送去医院了吧... 天都渐渐黑了,顾心音准备起身去卫生间,“咚咚”是人敲窗子的声音,顾心音惊恐的转过头,“呀呀呀呀!”一声大叫。顾心音又看见了那个摔死的女人,那个女人头破了,流了很多血,她敲着关闭的窗户,瞪着顾心音。鬼故事 顾心音瘫坐在地上,带着哭腔的问:“你为什么缠着我?!” 女人不说话,流得血更多了,看来她要死了啊。 顾心音吸了吸鼻子,只见那个女人突然猛得打开了锁紧的窗户,想要进来,可是由于平衡不稳定,又要摔了下去。 顾心音想都没有想,跑过去拉住了那个女人。 怎么回事?她怎么那么轻?正当顾心音疑惑女人为什么那么轻的时候,那个女人看了顾心音一眼,随着灰尘消失了。顾心音觉得脑袋一嗡,然后便没有了知觉。 等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趴在过路的街道上,脸贴着冰冷的地面,心里有种莫名的虚空。她努力想抬起头,却怎么也抬不起来,过路的行人对她啧啧嘴,都离她远远的。 顾心音想要站起来,便拉住一个女人的脚,瞪着她,希望女人把自己拉起来,可是,那个女人却发疯似的大叫:“呀啊!诈尸啦!” 诈尸?难道,我已经死了?顾心音的手依旧紧紧抓住女人的脚,女人叫声越来越小,随后,女人也像那个死去的女人一样变成沙子被风吹走了,顾心音才松手,再看其他行人,也变成沙子被吹走了。 突然空间扭曲,顾心音不自由主的站了起来,她只能站着原地,不能动。突然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巷,这个地方好熟悉,咦?这不是通往家的那条小巷么? 抬头,望着老房子的窗口,看见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啊,那不是那个在我窗户上的女人么?她...不是死了么? 顾心音强忍住恐惧,继续看着窗口的那对男女。他们好像在说什么,然后,女人朝窗口看了一眼顾心音,准备转过身对男人说什么话,却被男人推出窗外。 “啊!”女人惨叫着从3楼摔下来,顾心音尖叫着捂住了嘴,那个女人的脑袋流了很多血,脑浆都流了出来。再看那个男人,邪魅的笑了一下,在老房子里翻箱倒柜,找到了满满一沓钱,才满意的离开。 这个镜头,好熟悉啊... 脑袋一响,这不是三年前的惨案么? 仿佛记忆全部涌来,顾心音感觉心要窒息了。 那个死去的女人,是她妈妈,而那个推她妈妈下去的人,是她爸爸。 三年前,他们一家人住在老房子里,生活非常美满。可是不久,爸爸的公司突然倒闭了,爸爸开始赌博,妈妈死都不肯给爸爸钱,爸爸便给了5元让顾心音出去买零食吃。等顾心音回来,便看到妈妈躺在冰冷的地上。鬼故事大全 顾心音看见爸爸在老房子的窗外看着自己,零食袋掉落在地上,爸爸举起斧头来,疯狂地砍向顾心音。那个零食袋子里全是血,在那小巷,变成了血泊... 你有疑问吗?噢,你肯定是问,顾心音明明死了,可为什么还在呢?呵呵,这是,秘密。世间本来就有许多东西是无法解释的。呵呵…… 写字楼里的女子 王龙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他所在的部门产品开发,这天他下了班准备收拾物品回家,他拿起公文包,待公司的人大多数都走了之后,他锁上办公室的门,准备离开。这时,他看见在办公室里还有一名女子在办公室里坐着,这名女子长发黑色的衣服和牛仔裤。于是他就走过去问这名女子怎么还没有下班。那名女子: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马上就走,王龙:都这么晚了,我要把门锁上了,你明天再来处理公务,他让那女子放下公务,和她一起走出了写字楼,到了门口,他问那名女子:都这么晚了,你的车放在哪里了?这名女子:我的车先前让我家人帮我开回去了,王龙:我车在这附近,我送你回家吧,你家在哪里?我家在北三环,王龙:我家是东二环的,咱们离得不远啊。王龙去了停车场。喊了一声上车,女子打开了车门上了车,在车上他得知这名女子名字叫李凤娜,今年25岁。这时王龙问李凤娜:我以前怎么没在公司见过你啊。李凤娜:我是最近刚来的在人事部报的到。聊着天,很快到了那名女子的家,那名女子下了车说了声明天晚上见,王龙听完这句话想到:为什么是明天晚上见呢,早上不也可以见到面吗? 他把车开回了家,吃过晚饭看了会电视就休息了,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吃过早餐拿起公文包,走出家里来到了停车场,由于路上堵车,晚到了半小时,到了之后他和公司的每个人打了招呼,他突然想起好像刚才没看见那个昨晚的女子啊,那个女子说他叫李凤娜是最近几天刚来到这个公司,说是在人事部报的名,于是他找到人事部经理,问了一下最近公司有没有一个叫李凤娜的人来上班。人事部经理:也没有听说来过这个人啊,他走出人事部的门心里想到不可能啊,她明明说了她是这的啊大概是怕我不是好人。对了她说今天晚上见,那就今天晚上等等看吧。 很快到了晚上他下了班没剩几个人时候,他看了一眼办公室没有那个女子,失望了在他刚要走的时候,李凤娜在后面喊了他一声,我刚才去上卫生间了,王龙问李凤娜:今天我去人事部问经理你的资料,他:没听说过这个人啊,这时李凤娜:因为我是最近来的大概他没在意吧,他一想也是,人事部经理一向办事马马虎虎,他到了晚上又送那名女子回了家,连续几天每天都是在晚上遇到的她,他已经渐渐地喜欢上了那个女生,而他在晚上邀请李凤娜吃饭她也答应了,这天晚上他下了班和李凤娜走出了写字楼他想邀请李凤娜去他家,李凤娜也答应了,回了家,他迫不及待的把李凤娜带进了家,进了家门他叫李凤娜先找个地方坐下,自己去换衣服,王龙换完衣服问李凤娜,你喝点什么,李凤娜说不必了我不渴。之后王龙和他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聊着聊着就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的事上了,李凤娜:原先是有一个不过他太花心了,所以就分了。王龙问她: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啊?她说:只要不花心就好,王龙聊完了天说天太晚了,我现在送你回家吧,这个女子:天太晚了,我不敢回去,不如我今晚在你这住吧,王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在这一晚里王龙过了难忘的一夜。 第二天他想送那女子去上班,那女子:不必了,等会我自己去公司,他把那女子送到了家,之后把车开向公司。在公司的路上他感觉渴了就下车,在路边,买了一瓶饮料,在路边有一个算命的老大爷,那个老大爷说两句:小伙子,你的陽气越来越弱了,你最近要小心些啊,他觉得是江湖骗子,就没搭理他,拿着饮料上了车,到了公司,他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洗手照了下镜子,一照吓一跳,发现自己的皮肤怎么有些发黑啊?他也没太在意,心想,大概是早上没有洗干净吧,所以就又用肥皂用力搓录一遍,结果发现还是那么黑,他心想,算了,也许是昨晚没有睡好,不管它了,反正也不影响,他走进办公室,公司里的大多数同事:经理你的脸怎么那么黑啊,他:昨晚没睡好。 晚上下了班,李凤娜问他:最近几天,我想在你家住。家里有些事回不去了,他心里暗自高兴心想:她在这住的几晚将会是我最激情的几晚,这天早上他去上班。就问李凤娜:我去上班了,你什么时候走啊。李凤娜:我最近几天不舒服,不去了,他晚上下了班,把车开回家,他回到家里发现门没有上锁,就心想,是不是有客人来啦,他走到李凤娜住的房间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叫救命的声音。他趴进门眼一看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正在一个男旁边,只见那个男人皮肤越来越黑,身上开始冒出黑烟,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个男人就变成了灰,而他旁边的那个老太太也一点点的变成了李凤娜的样子,此时的他吓呆了,吓得腿都麻了。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算命老人和他说的话,他心里想到我明天得赶紧去找那个算命老人,今晚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尽量不去想,他假装刚进门,喊了一声:凤娜啊,门怎么没有上锁啊。这时李凤娜:我刚才出去忘锁上了说完,李凤娜从房门走了出来。依旧是那么的年轻,而且好像比原先要更加妖艳了。李凤娜:我把饭已经做好,在这住的这些天麻烦你了。王龙:不麻烦不麻烦。 他草草的吃过了饭他尽量不想他刚才所看到的事情,不过在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恐惧,他吃完饭和李凤娜:我今天工作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房间休息了。李凤娜:那你先休息吧,我先收拾桌子,等会要是不舒服的话,我陪你去医院,他赶忙:不用了,等会就好了,在当天晚上这一夜他都没有睡好觉,脑子里想的一直都是他看到的那个恐怖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他急忙的起来了和李凤娜:今天有急事我的早些走,他吃了几口早饭,就拿着公文包走了,他来到,上次他买饮料的那个地方,然而却在下车后,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算命的老人了,他就问附近那个卖饮料得人,前些天这有个算命的老人那,他去哪里了,那个算命的老人,卖饮料:他被他的儿子接回家了,他走的时候说,如果有个小伙子来找他,就把这个地址给他,他把地址要了过来,就和那人说了声谢谢,就去向那个老人的住址,当他来到了那个老人的住址房子是用古典的风格,他敲了下门开门的正是那个算命的老人,小伙子,你来了,我知道你早晚回来的,请进,王龙进到屋,马上跪下了,大爷求你救救我吧,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现在知道错了。要想只有一个办法,你所遇到的那个女人,名叫李凤娜是一名公司的职员现在本该25岁,却因为一次意外出车祸了,她死了之后因为有一些心愿还未了,所以不能投胎,而她在人间待着的每段时间必须靠男人的陽气才能保持住自己的魂魄,要不然没有陽气她就会一点点变老直到魂飞魄散,到时候那就永世不能投胎了,而你因为长时间和她待在一起,毕竟一个陰一个陽,陰气难免不了会接触陽气,所以你的脸也会越来越发黑,我送你几张符咒,回去冲水喝了每天一张,连续3天,脸上的黑气就会消失,而你要想制伏她需找到她死时所穿的衣服,和她前最喜爱的东西,找来之后拿来给我,这几天你回去尽量不要和她接触太近,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王龙告别了老人,他找到了李凤娜出事时的报纸,在报纸上正好有她死时的样子,发现她死的时候正是穿着和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所穿的服装,他回到家里去了李凤娜的房间李凤娜正好没在家里,他就到她的衣柜马上找到了她的那件黑色衣服,王龙也不知道李凤娜最喜欢什么东西,看她的枕头下面压着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她随身携带,从不离身,会不会这件东西就是。这是个化妆盒像是用全金做的于是他把这两样东西拿到了老人的家,老人,你找一片荒地,把这件衣服马上烧毁,记住千万不能留下任何完整的,这个化妆盒自有用处,你先去烧衣服,王龙来到了一篇荒地,烧毁了那件衣服,可是他千想万想那个衣服还有一点衣服领没有被烧毁,他回到老人那里,老人和他:你确定都烧了吗?王龙:是的啊,我走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那,老人: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王龙问道:怎么了,老人:有一点衣服的灰烬没有烧到,王龙:那怎么办啊。老人:看来如今只剩最后一种办法了,我给你一个符咒,这个符咒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用的,你将此符咒趁她吃饭的时候把符咒水,放入菜中千万不能让她发现,她吃了后会暂时缓解她的鬼气,到时就好对付她了,王龙走出了老人的家,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他按照老人的指示把符咒放到了她所吃的菜里李凤娜吃完了菜说道:你在菜里放了什么,王龙:我放了一个符咒。李凤娜伸出手,把他的心脏抓了过去,王龙却在等着那个老人的来临,然而他直到死都没有见到那个老人。 过了几天,一个女子,和一个算命模样的人从锅里拿出一块块肉,边吃边说还是人肉还是比陽气好吃啊,然而在过几天他们吃完了这顿大餐,却又要寻找下一个成为他们盘中餐得人了。 女儿碑的神秘死亡 女儿碑也叫乌龟碑,座落在瓦窑坡山下那荒无人烟的小河边。 女儿碑称乌龟碑是因该碑高达近四米,碑座为一巨型乌龟。据说该碑有了几百年的历史,后遭文化大革命的厄运而残缺不堪,今已难寻其貌,只留一龟背埋没于荒草之中。 女儿碑立于荒凉的观音崖几百米处,四面环山,前右紧靠一溪一河,前因溪而横一石板桥,右侧沿河而路,故为南来北往的必经之处。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我们是从不敢单独前往女儿碑的,就连父辈们大多也要三五成群方才前往,因为自父辈们以来便留下了许多恐怖的传说:那儿常有鬼怪出现。 至于鬼怪,那多指有许多人路经女儿碑处常看见奇怪的大鸟从天而降,亦或只听见有人的脚步声跟在自己身后但自己回头时却怎么也看不到任何人影,亦或看见有身高丈余有身无头的妖怪蹦蹦跳跳在前方行走,亦或只听见有人叫喊却怎么也看不到人影,而且从传说中得知那儿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死人而且都是单行者……关于这些传说是否真实我是无从去考证的,但以父辈们对那的恐惧我却是怎么也不敢冒险单独去验证的。 印象最深的那该是一九七七年左右,一个有关于神秘死亡的消息又从女儿碑传了出来。 据说事情是这样的: 这是个夏天的中午,有一农妇挑着一担东西前往集市赶卖,同行的还有她几岁的小女儿,当行至女儿碑前方的山脚时歇脚透凉,突然间她只觉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口里同时大喊有鬼啊有鬼啊!呼喊声被在山头采药的朝华大爹听见了,他远远看见那女人双手朝天乱抓,这样持续了几分钟,后来又看见她女儿用黄金树枝向女人四周猛打,同时口里连呼“有你妈的鬼有你妈的鬼!”随后那女人便忽然安静下来,最后女人丢下担子一路狂奔而去。 这里要说明一点的是,在瓦窑坡的习俗中,你若遇见了鬼就马上叫骂“有你妈的鬼有你妈的鬼”亦或吐口水,那鬼便会因这诅咒而逃离,至于黄金树,在瓦窑坡的历史里是起辟邪的一种常年生丛树。 至于那个目击此事的朝华大爹,是我们瓦窑坡的一位老人,也是当天第一个把这个恐怖消息带进瓦窑坡的人。 就在这个消息传到瓦窑坡的第二天,对面山上传来了锣鼓和鞭炮的哀乐,据说那死的人就是那个在女儿碑闯鬼的女人。后从山那边传来的消息说那女人一跑回家中便人事不省昏昏沉沉到晚上,第二天家人便发现她死了。 这个女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死去呢?难道真是那神秘死亡的恐怖预言?这是否又是一个偶然,谁说得清呢? 至于女儿碑为什么会有这诸如类似的许多传奇,老人们都说:如今我们看到的女儿碑几百米远那荒凉陰森的观音岩原是一座小古庙,以前有很多各类菩萨的,后来被文化大革命一把火烧了,如今就只剩得光秃秃的悬岩峭壁满目苍凉。 经考证,此处以前确为一古庙,如今在那悬崖中部的石壁上依稀还能看见几个班驳的石刻大字“观音岩”。 女儿碑之所以恐怖,其实是不关女儿碑的事,那是观音岩在作怪呢。这是瓦窑坡老人们最为后怕的感叹…… 作者语: 瓦窑坡是我的故乡。(鬼故事) 我的故乡在川中一个贫穷的大山腰里,它不出产大米而出产了许多不可张扬的离奇传说。然而,传说它毕竟还是传说,自打我生在了故乡长在了故乡,也就与村口那株苦楝树一同耳濡目睹了在故乡发生的许多让人捉摸不定不可思义的传说,这些传说的年代并不久远,因为时至今日,我还能很清晰地描绘出那些片片段段的童年记忆。 至于这些传说是否真实,我想是没多大涵义去进行刨根问底的了。如今自己想把这些流传着的传说用文字的形式记载下来,其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记载下自己的一点回忆和几点思绪,同时也想用这些文字去记载下那些在特定年代特定环境里我故乡的一点民俗文化,因为,它毕竟是民族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所以,我必须得记载下那些遥远而又近在的传说…… 找替身的女鬼 太原王生,有天一早出门,途中见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女郎,长得清丽可人,抱着大包袱独自赶路,走得很吃力。王生忙走上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早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赶路?”女郎冷冷地说:“过路的人不能替我解忧愁,何必多问。”王生笑着说:“你到底有什么忧愁?如果需要我帮助,我绝不会推辞。”女郎神色忧伤地说:“父母贪钱,把我卖给一个大户人家。那家的大老婆嫉妒我,早晚不是打就是骂,我已无法再忍受下去,打算逃到远处去。”王生问她究竟想去哪里,女郎说:“逃难的人,走到那里算那里。”王生便说:“我家离这里不远,如果不嫌弃,请到我家去吧。”女郎很高兴地答应了。于是,王生替她拿着包袱,带着她回家。 到了王生家,那女郎见室内无人,便问:“你为什么没有家眷?”王生说:“这里是书房。”女郎说:“这是个好地方。要是你可怜我让我活下去,请你一定为我保守秘密,千万不要对外人讲。”王生答应了她的要求,并与她同居。王生把她藏在密室里,过了好几天都无人发觉。有一天,王生悄悄地把这件事对妻子说了,妻子陈氏怀疑她是大户人家的婢妾,劝王生打发她走。王生不同意。 有一次,王生在赶集的途中遇见一位道士。那道士打量王生时显出惊愕的神态。他问王生:“你最近遇到了什么?”王生回答说:“什么也没遇到。”道士说:“你身上有邪气萦绕,怎么还说没遇到什么?”王生竭力为自己辩解,道士见他不说真话就走开了,嘴里却说:“真叫人不可理解。世上还真有死到临头却不醒悟的人!”听了道士这番不平常的话,王生对所遇到的那个女郎产生了怀疑,但转而一想,她明明是个美人,怎么会是妖怪?很可能是道士想借口除妖,混口饭吃吧。没过多久,王生就回到自家书院门前,但门紧关着根本进不去。这时,王生顿起疑心,便翻墙进去,见房门也紧关着,就悄悄地走到窗边往里看,只见一个脸色翠绿、长牙如锯的恶鬼,正在把一张人皮往床上铺,然后拿彩笔在人皮上画,画完之后便将笔扔掉,举起人皮,像抖衣服那样抖了抖,随即披在身上,装扮成一个美女。目睹这些情景,王生的魂都吓掉了,他像动物那样从地上爬起来,急忙追寻道士,但道士已不知去向。王生仍穷追不舍,最后终于在野外找到了。王生跪在地上向道士求救。道士说:“我帮你赶走它就是了。这个东西也很可怜,一直没能找到替身,所以我也不忍心伤害它的性命。”于是,道士就给王生一柄拂尘,让王生把它挂在卧室的门上。临分手时,两人约好在青帝庙会面。 王生回到家以后,不敢到书房去,就睡在卧室里,把道士给的拂尘挂在门口。一更时分,听到门外咯吱作响,他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只好让妻子陈氏去看看动静。这时,那个恶鬼正在门外,它望着拂尘不敢进屋,站在那里咬牙切齿,待了半天才走开。过了一会儿它又来了,并且一个劲地咒骂道士:“死道士吓唬我,难道到嘴的食物还要吐出来不成?”只见那恶鬼扯下拂尘撕得稀巴烂,然后破门而入,直奔王生的睡床,撕裂王生的胸腹,掏出他的心就逃走了。王生的妻子大声哭号,丫头举着蜡烛进来一看,王生已断了气,胸腔里尽是淤血。陈氏吓得哭不出声来。第二天一早,陈氏叫弟弟二郎跑去告诉道士。道士听说后非常生气地说:“我本来可怜你,谁知你这个小鬼竟敢如此猖狂!”他马上跟着二郎来到王家。那个女郎已不见了,道士抬头四处张望,说:“幸亏它还没有走远。”他问二郎:“南院是谁的家?”二郎说:“是我家。”道士说:“鬼正在你家。”二郎惊异地说不会在他家,道士又问:“有没有你不认识的一个人到你家去过?”二郎说:“我一大早就去青帝庙了,不知道家里是不是来过什么人,我这就回去问一问。”他去后不久回来说:“真有人在我家。今早一个老太婆跑到我家,说是想给我家当佣人,我妻子没答应她,她现在还没离开呢。”道士说,她就是恶鬼。 于是,道士与二郎一起到了南院。道士站在院子中央,手持木剑,大声呵斥:“鬼妖,赔我拂尘!”那老太婆在屋里惊慌万分,无计可施,便冲出门想逃。道士追上前用剑刺去,顷刻间,老太婆倒在地上,人皮脱落,老太婆变成了恶鬼,在地上像猪一样嚎叫。道士用木剑砍下鬼的头,那恶鬼便化为一股浓烟,盘在地上成一小堆。道士取出一个葫芦,拔掉塞子后放在烟中,那葫芦像吸气一样马上把烟都吸进去了。然后,道士塞住葫芦口把它装进袋子里。在场的人看那张人皮,发现眉目手脚,无不齐备。道土像卷画轴那样卷起人皮,把它也装进袋,正打算离去时,陈氏跪拜在门口,哭请道士施法救活丈夫王生。道士推辞说自己不行,陈氏更加悲恸,跪在地上不肯起身。道士想了一想,说:“我的法术很浅,真的不能起死回生。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或许他能使死人复生。你去求求他肯定会有效果。”陈氏问那人是谁,道士说:“街市上有个经常睡在粪土中的疯子,你不妨叩头哀求他救人。如果他百般侮辱你,你可千万不要恼火。”二郎也曾听说过这个人,于是,他谢别道士,与嫂子陈氏一同到街市找那个疯人。 在街市上,他们看见那个乞丐正在路上疯疯癫癫地唱歌,流出的鼻涕有几尺长,浑身肮脏不堪,叫人避而远之。陈氏跪着叩头到他面前,他却笑着说:“美人爱我吗?”陈氏把丈夫被恶鬼杀死的事告诉了他,并请他救活丈夫。那乞丐又大笑着说:“每个男人都可以做你的丈夫,为什么要去救活他?”陈氏再三哀求,乞丐说:“真怪呀!人死了求我救活他,难道我是阎王爷吗?”说完,他竟愤怒地用木杖打陈氏,陈氏忍痛让他打。街市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乎筑成一道人墙。那乞丐忽然吐出一口浓痰,送到陈氏嘴边说:“吞下去!”陈氏当时面红耳赤,觉得很为难,但想起道士说过的那些话,只得强忍着吞下去了。陈氏觉得那口痰像团棉花那么硬,在咽道里发出格格声响,最后停结在胸膛里。只听那乞丐又笑着说:“美人爱我啊!”说完就走了,连头也不回。陈氏和二郎跟在他后面,他走到庙里后,便不见踪影了。陈氏他们在庙前庙后四处查找,没有找到任何踪影,只得惭愧怨恨地返回家。陈氏真是百感交集,她既悲悼丈夫死得惨,又后悔吞下乞丐的痰使自己蒙受羞辱。她哭得死去活来,也想一死了之,正想给亡夫擦血装尸,家人又都远远地站着不敢过来相助。陈氏只好一个人抱尸收肠,她边料理边哭号。由于哭久了嗓音已完全嘶哑,她忽然想吐,感觉胸腹中有块东西直往上冲,不等她回过头,那块东西已落入丈夫的胸腔里。她惊奇地发现,原来是颗人心,它已在丈夫的胸腔中突突地跳动着,而且散发出蒸蒸热气。陈氏觉得十分奇怪,赶忙用手把丈夫的胸腔合拢,并用力往胸中间挤合。她稍一松劲,热气就从伤缝中往外冒。于是,她连忙撕了块丝帛把伤口包扎起来。她用手触摸丈夫的尸体,发觉已有体温。她忙又盖上被子。到半夜一看,丈夫已在微弱地呼吸。天亮时,丈夫竟然复活了。她听见王生说:“我恍恍惚惚像做了个梦,只是一直觉得肚子痛得厉害。”陈氏看看丈夫的伤口,发现已只留下个铜钱大小的痂疖,不久,竟完全痊愈了。 书生怕女鬼 浙江绍兴府有一个书生姓陈,此人颇有文采,但常常感叹怀才不遇。他在家中后山上搭建了一间竹屋,并且经常在竹屋里通宵达旦的读书写作。 一天深夜,书生在床前望见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心有所感,作诗一首: 缘如流星,命似琵琶。 轮回倒影,醒梦醉心。 人生一世,九分伤愁。 不争名利,愿作看客。 贯看秋月,静闻春风。 但求知己,与我同舟。 但求知己,偕追夕霞。 写完诵读之后,又伤感一番,趴在书案上,孤寂难眠。 此时,窗外传来一个清丽婉转的女子声音:“先生如此渴望知己,何不出来与我相会。” 书生往外面望去,只见黑漆漆的一片,并不见有女子,就说:“既然有缘,何不进来与我相见?” 不久,那个女子的声音更近,更加婉转动听,说道:“先生若有诚意,可以出来相见。” 书生看窗外还不见人,心往下一沉,但仍然壮着胆子喊:“若有诚意,速速进来相见,何必躲躲闪闪!” 突然,书生听见有凿门店声音,声音渐渐高亢,在这深夜显得非常的凄惨,那女子声音也变得非常惊恐凄惨,说道:“我与先生有缘,看看开门相见!” 书生心中十分害怕不敢做声。许久之后,凿门声停了,又听传来一声叹息:“我是山中荷塘的荷花仙子,羡慕先生文采,可惜先生连出门相见的胆量都没有。我刚才只是试探先生才故意装鬼,看来你我无缘。” 书生脸红,从此再也不入后山竹屋,而且外出从商去了。 失踪的小女童 内涵鬼故事内容:某天,有一个六岁的小女童行踪不明。 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警察在各地配置临检也是始终都没找到。 最后警察也放弃了。 一个月后,不肯放弃的父母重金请了在美国的有名透视能力者。 小女童的双亲马上就要求透视女儿的下落。 透视能力者开始了透视。 好像明白了什么的透视能力者说了一句:“这孩子很有精神。” 这句话让父母非常的高兴。 “在这孩子的周围看到了许多豪华的家具,能清楚明白是在一个富裕的家里面。” 虽然对这句话多少有点疑问,但小女童的父母还是很高兴。 然后母亲紧接着深入重点,用激动的语调问:“我女儿现在在哪里?” 透视能力者回答:“你的女儿现在在世界各地。” 请问小女孩到底是在哪里? …… …… …… …… …… …… …… …… …… …… …… …… 答案:小女孩早已死去,活着的是她被切下贩售的器官。 床头女孩 她不是床头婆婆,午夜零时,就会出现在你的床头,这时千万小心! 平时漠不关心,昨天才吵的架,今天却来说和好。 “昨天的事,真的对不起.”宇带着歉意对翔说道。 “没关系,不就一件小事嘛,没啥大不了的.”拍拍宇的肩膀有说有笑的向教室走去。 晚自习放学 “想看看床头婆婆吗?”宇向翔问。 “床头婆婆?不是那个晚上帮妇女照顾,没人看的婴儿,或要掉下床的婴儿重新放到床上的吗?我又不是婴儿,怎么看得见!”翔有些愤怒。 “哎,不是哦,虽然我们长大了,但是床头婆婆还是会在,想试下吗?晚上在床头点三炷香,就会看见”宇神秘的回答他。 晚上,心里憋着好奇就是难受,他拿一个碗,往里装些土,这样香好放进,而不会倒。到了九点,他点燃三炷香,就开始在床上等待,用眼睛悄悄的观察着四周。 10点,11点也正是心中的好奇,才能让他坚持这么久,有些想睡了,两眼皮就在打架,时钟渐渐的到12点,嘭,门突然自己打开,把他惊醒“耶?门怎么开了,床头婆婆不是在床头吗?”走到门前一看,一个头发凌乱,身穿红色连衣裙,手里还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的女孩,嘴里好像还说着什么,站在他的门口,吓的他立马关上门,躲回床上。 第二天,翔看到宇就追上,吼∶“你什么意思啊,怎么没看见床头婆婆,倒看见一个可怕的小女孩,而且还大半夜的站在我门前!”。 “小女孩?这,应该不会啊,应该是道具上出了问题,你昨天用的是什么道具?”宇觉得很疑惑。 “你说的碗,三炷香,还有插香用的土就这几个啊” “应该是土出了问题!” 晚上,翔照宇说的把插香的土换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是心中的好奇让他又这样做,为了能看见床头婆婆。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时间,等了不知多久,又快要坚持不住,想睡觉,时钟渐渐的到12点,他的眼皮开始一眨一眨的,迷迷糊糊,隐约的好像又看到那个小女孩。门口,一步,两步,每眨一次眼,就会靠近点,已经走到一半了,此刻他才清醒过来,小女孩纹丝不动,像块木头在那。他想如果是人的话,就把这小妹妹先送到警察局里,如果是鬼的话就拼了,拿起打棒球的棒子向小女孩缓慢走去,突然发现怎么走都不能靠近,永远只差一步的距离,棒子也是一样,怎么挥,就算扔也怎么都碰不到。 第三天,他找到宇“故意的是吧,什么床头婆婆,根本就没有,你是故意吓我的吧!”握着拳头想打宇。 “没 ,没有,算了,还是别在继续吧”吴急忙解释。 晚上,经过前两次的事,他算是吓够了,什么床头婆婆,再也不想看见,早早的就睡,不知什么时候,耳旁好像有人在说着什么,迷迷糊糊中听的不是很清楚。 1---2--3-红绿灯!哈哈,你被我抓住了,轮到你装鬼陪我玩。小女孩的小手抓着他的背。 啊——!屋内一声惨叫。 没多久宇出现在翔的租房。 吵架的前一天晚上,吴在打着游戏,累了就退出,不知道要干啥,在网上无聊的逛着贴吧,刚好路过一帖,得知怎么可以看到床头婆婆的方法后,便尝试了下,结果床头婆婆没有来,倒请来了个怨灵,帖的后面有写出事怎么解决,方法就是要下一个人,用与之前的那个人相同的方法再来一次,但是这个只能转移,没有解决。吴在街上买了瓶酒,趁着发酒疯,和翔吵了起来...... 陌生人∶呃,应该是最后一篇了吧,因为后天就要回老家了,所以这篇可能写的没有以前的好,漏洞很多吧,还请观众们多多包涵,谢谢一直以来,一直关注我的人,还有前辈,陪我打完这文的龍,还有观众们,如果还有继续的话,那应该就是三年后的我吧,再见了。 对联度女鬼 黔南才子桂清亭生性风流,才华横溢,而且身怀绝技。这一日闲情四溢,独踏扁舟向北而去,江上清风拂面,两岸花翠鸟鸣。桂清亭好生喜欢,情不自禁呤诗一首:“风送轻舟独踏浪,悠悠吾心满庭芳,江边翠叶声声绕,疑为九天玄妙音。” 正在兴头之上,忽闻林中深处有一隐隐啼哭之声,桂清亭皱了皱眉,郎声又呤道:“本是清心抒胸意,怎奈啼声坏性情。”没想到,他刚刚念完,哭声更高了一些。 他把小舟轻轻靠岸,紧了一下腰带一个纵身飘然而下。寻着声音,往林中深处踏去。那哭声幽怨悲切,如一股生冷缠绵的寒气直浸人心。 这分明是个女子的哭声,桂清亭提了一口真气,加快了步子。眼前的枝叶如风一般在他的身边快速地倒退,前面也似乎慢慢开阔起来。 他还听到了一股清泉哗哗地流水声,绕开枝叶地屏障,一幻境般的景色落入眼帘,四处白雾缭缭,青松翠竹透着幽幽的迷情之意,一小溪从山涧轻快地飞流而下,击散起阵阵水雾。桂清亭只觉心神摇荡,一股春意在胸中萌动。 不是那女子的又一阵哭声,他可能还沉浸于暇想之中,这声音似乎好像已来在了身边,但他却没有看见啼哭的人在哪儿。 只听得风中传来断断续续地声音:“公子...公子...可愿解救小女子?公子..." 桂清亭头皮一紧,心中暗道:“此声幽怨凄美,若不是仙女下凡,必定是山间孤魂了!” 有道是艺高人胆大,桂清亭定了一下心性,朗声问道:“请问是何方神圣,何不现身一见。” 说罢,只见林中叶片飞舞,幽幽风声四起。既便是桂清亭艺高见识广,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那落叶随着清风不停地旋转,慢慢地缓慢了下来,那风与叶的旋流中现出了一位全身素白的长发女子而来。那长发随着渐渐停下来的风,吹散着向四周散开,如一道无边的网密密地罩着白衣女人的上空。 那女子的脸好白,白得像冰结成的一样,那双眼也如冻过一般射着浸人的幽光。 就算是生性风流的桂清亭见了这冷若冰霜的女子,也丝毫不敢起半分轻薄的念头。因为她的眼直勾勾地望着桂清亭,好似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令他不得有任何杂念。 桂清亭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姑娘是何许人也,呼唤小生有何事相告?” 那女子仍就是直勾勾地望着他幽言说道:“公...子...我是一苦命的女子,今有事相求,望公子相救。”说罢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本是江南富商陈员外的爱女,自幼习得琴棋书画,又喜诗词歌赋,特别犹爱对对子,父母见我已到出阁的年龄,就欲给我说媒。怎奈我年少气盛,说有人能对上我出的对子我就嫁给谁。父母无奈只得从我,就张榜出对,望有缘的才子和我结百年好合..." 桂清亭一听甚感好奇地问道:“敢问姑娘你出的上联是什么?” 女子幽幽言道:“其实我的上联就是我寻找知音的心情写照,‘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处处寻寻觅觅’。” 桂清亭听罢,暗自叫好,这上联可是一精妙的叠字联啊!然后问道:“那可有人对上呢?” 女子听问又幽幽地哭了起来:“这对子挂了二月有余,但竟无一人能对,我心想此对并非绝对,却无人可接下联,只恨我生不逢时,不能得一如意郎君。没想到就在我心灰意冷准备收对之日,下人在门缝处拾得一下联,‘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我一见此下联心生喜欢,再看那字遒劲有力,心想终于盼来了有缘之人。再见信中有一段落款留言,‘如蒙小姐不弃,请小姐把随身手绢挂于大门之上,吾今晚定带绢来访。’乌山浪子留字。” “我当时已是心花怒发,没有细想就把随身手绢悬挂于门,梳洗妆扮静等夜晚的到来。没想到已过三更,还没见到这位乌山浪子的来访。父母一见天色太晚,就让我先回房休息,我只好心中不快地回到房里,正当入睡之时,却听见房中一阵风起,隐隐约约有一人站于我床前。我一惊忙坐了起来,却见一全身墨黑、头无寸发、缩头缩脑的小矮子瞪眼望着我。 我吓得躲在被子中不敢出来,却听那人说道:“小姐为何不出来一见,乌山浪子特来拜会,我一听此人自称乌山浪子,偷偷探出头来一看,果见他手中拿着我的手绢。我稍加定神,颤声问道:“你就是那对下联的人吗?” “正是在下,蒙小姐错爱,今晚特执小姐手绢来会。”来人相貌虽丑,说话却是文质彬彬的。 我一见他如此丑陋,而且一双小绿豆眼,溜溜乱转心中顿生厌恶之心,急言道:“你如此丑陋不堪,小女子如何托付终身,你请回吧!” 没想到那人听得此言,痛心在叫:“我虽丑确是满腹诗文才华,你所言之俊美人杰为何连一下联也对不出来呢?你不嫁我也行,我出一上联让你来对,如果你对上来了,我从此不再打扰,如果明天这个时候我来之时,你仍未对出下联,我就要将来带走。说完一阵幽风吹起,那人就不见了。” “我悄悄起得身来,却见桌上放着一上联‘水车、车水、水随车,车停水止。’这上联看似简单,但一时之间我又羞又惊,想得这人对上了对子,我却要失信于他,莫不叫人耻笑我言而无信,而他出的这一上联我一时又对不上来,想到他明晚之约我一气之下,就寻了短见。” “没曾想我做了鬼,他也不放过我,整日来缠,而且不准我入地府,轮回投胎。非要我对上此对,否则就让我做一辈子的孤魂野鬼,永远和他相伴。他说如果我要是能对上,从此不再相烦。可我如今仍没对上。”女子说完呜呜的又哭了起来。 桂清亭听得女子说完,心中惊奇万分,没想到世间竟会有这种奇异之事,忙问道:“此人可说他是何方人氏吗?” 白衣女子幽幽地说道:“他只说家在乌山下,水车旁。叫我若对出了对子,他此生不再来寻我,我也就可入地府轮回了。” “素闻公子才情卓绝,无缘相会,今听闻公子踏舟呤诗而来,小女了特引公子前来相助,望公子能救小女子。”说罢白衣女子深深地一躬。 桂清亭望着这一孤苦的女鬼,心生怜爱之意,望着她那幽怨凄美的双眸,心神不觉又是一荡,轻轻地从衣袖中拿出折扇,缓缓地摇扇起来,他想一定要帮这个苦命的女鬼完成心愿。 微风夹着落叶四处飞舞,小溪好似在为这些飞舞的叶儿打着节拍,桂清亭的扇子也好像受了感染一般,合着节奏上下翻动起来。他心中突然一动,脱口而出:“有了,‘风扇、扇风、风出扇、扇动风生。’” 只听得空中传来了阵阵幽幽地欢笑声:“我终于有下联了,我对上了,呵,,我可以重新投胎做人了,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才得脱苦海,我去了..."说罢清风四起,迷乱了桂清亭的双眼。 待他清醒睁开双眼,他已重回到小舟之上,桂清亭心中唏嘘不已,不是看见手中拿扇,他还疑为刚才的那一切只不过是幻像一般。 回到镇上,心中踏实了不少,正信步往家中奔去,却见镇上之人神色怪异地奔走相告:“大奇事啊!大怪事啊!乌山脚下的水车旁,浮上来一具大乌龟的尸体。”“我活了几十岁了从来没见过像桌子一般大的乌龟啊!真奇了!”“听说,这乌龟是自己撞上那水车的,脖了都撞断了,江都被血染红了!”“听说,那大乌龟撞死之前,有人还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对着它念着什么,念完后它就撞了水车,那白衣女子好像看见它死了,还哭了起来,然后就和那大乌龟的尸身一起不见了...真是怪事啊!..." 听着镇上人的对话,桂清亭的心中起伏不已,他没有想到那个乌山浪子竟然是一只乌龟精,更没有想到这只乌龟精会那么痴情。 回到家中,他觉得浑身酸软,倒头便睡了,睡得深处,他忽然看见在树林中见到的女鬼来到了他的床前,女鬼幽幽地说道:“公子啊!...我真没想到啊!...他对我是如此的痴情...他听得我对上了下联,知我要离她而去,放弃了千年道行的修练一头撞死在他上联中提到的水车前,以表心迹,我好悔啊!我不应该以相貌论人,害了自己,也害了他...” 桂清亭在梦中迷迷糊糊地听得此言,也不禁轻叹了一声。忽见那女鬼身后又站出一黑身、无发、绿豆眼的小矮子,那矮子对他打了一躬:“多谢公子成全了我们,不是公子下联相助于她,我也不会撞死于水车前,不是我撞死于水车前,娘子也不会为之心动,放弃轮回投胎的机会,愿与我结成一对鬼夫妻,逍遥于陰陽之间。我一点都不悔,我比修成千年道行之时,还要欢喜得很,我们这就告辞了,公子保重!”说罢双双踏着幽风而去。 桂清亭突然从梦中惊醒,只见床头湿漉漉地一片水迹,水迹中若隐若现地显现出一付对子:“山山水水,处处幽幽奇奇。灵灵怪怪,时时隐隐聚聚。” 扛树的女人 李四在这几天上午八九点钟左右时经常看到张三的老婆从坝里洗衣回来,看到她后面总是跟着一个肩扛一棵大树的妇女。那个妇女跟在张三老婆后面,一直到张三家门口,然后把肩上的树向门前屋檐上一靠,就站在门边默默的看着张三老婆在门前竹竿上晾挂衣服。衣服晾挂好之后那个妇女就跟着张三的老婆后面进了屋,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李四的地在张三家对面的不远处,李四在地里锄草时远远的看着,觉得这一现象很是奇怪。一是觉得那个妇女跟在后面,张三老婆好象一点察觉都没有。二是奇怪那个跟在后面的妇女身材并不高大,为什么能扛起这么粗大的树,那棵树少说也有一百五六十斤,可是那妇女扛在肩上好象很轻松的样子。 这个妇女李四并不认识,张三家的亲戚一般李四都知道,这是谁呢?出于好奇,他就悄悄的来到张三家门口,悄悄的靠近窗口向里面张望。他看到张三的老婆坐在床边哭泣,时不时的用头上的头巾擦着泪(以前的妇女都喜欢用一条毛巾把头扎着)。 那个妇女站在边上,叹息着,一会儿就听那个妇女说“这日子要是我根本过不下去的,不如死了好,早死早投胎,跟他活受罪干嘛呀?”,张三老婆不说话,只是抽泣。那李四没有惊动她们,就退出窗边、 然后在后山的地里找到了张三,把情况对张三说了。谁知那张三大骂起来“比妇人家!这几天跟老子呕气!说我天天玩,天天出去赌钱!这几天我赌钱了啊?我玩管她鸟事啊!外面的事我又不要她干!老婆要打,老婆三天不打,就要上屋掀瓦!娘希比!管起老子来了!” “玩归玩,事情还是要做的,你老婆那么温柔贤惠,就对她好点吧。叫你不赌钱是好事啊”李四劝道“那个妇女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 “谁晓得是哪个呀!我一回也没有见过!”张三没好气的说。 “别人吵架,只有人劝合的,没有人劝离的。更没有人劝死的,那个妇女有点不厚道!”李四说。 张三快中午时从地里回来了,见老婆在厨房做饭。就问“那个人呢?” 张三老婆也不作声,只是在灶台上默默的切着大蒜。张三大怒“那个比妇人家呢!我到要问问她,劝人是怎么劝的!老子跟她有仇是不是!给老子逮到非要撕了她的嘴不可!” 张三老婆见张三发火了,就说出了原委。她说不认识那个妇女,自从她夫妻吵嘴之后,那个妇女天天上午等张三出去了,就跟着她到房间里,总是劝她死。有一天,她差点真的上吊死了。那张三惊道“莫不是遇见了吊死鬼了哟?”,张三老婆打了个寒战,吓得呆呆的看着张三,她此时才想到那个妇女接近她时有种寒气袭来。 张三安慰她说“不要紧的,今天下午你回娘家去,明天我来制她” 第二天早上,张三把老婆的毛巾扎在自己的头上,然后拎着一蓝子衣服到坝里洗衣。衣服洗好之后,上了路就向家走,不知什么时候后面跟来了一个妇女,扛着一棵很长的杉树,那棵树上还系了一根布绳。那张三也不作声,自顾来到家门口把衣服晾好,然后就回了房间。他前脚进了房间那个妇女后脚就跟了进来。张三坐在床头低着头,假装哭泣。“你哟----还在帮他洗衣裳啊?你真下作哟-------” 张三学着老婆的声音无奈的说“不帮他洗衣裳,他打我啊。” “打你,你不能死啊?死了看他还有哪个帮他去洗。我要是你早就死了,早死早好,早死早投胎,投个好人家,再选个好夫婿”那妇女鼓动着。 “我又不知道怎么死------”张三学着老婆声音故意说。 “死法很多呢----你就上吊死吧”那妇女来了精神。 “怎么上吊啊?” “容易的很,你把裤腰带子解下来(以前人们系裤子没有皮带子,而是用布扭成一根长绳系在裤子上),然后站在板凳上,把带子从二梁上穿过去,再在下面打个活扣,再向自己的颈子上一套,把脚下的板凳一踢倒,就行了,容易得不得了嗳-----” 张三彻底的知道了这个妇女就是吊死鬼了,他恨得牙痒痒的,但还是佯装着说”你帮我搞啊,我搞不到-----”张三随后就解开了自己的裤带子,递给了那个吊死鬼。那吊死鬼把带子轻轻一丢,带子一头就轻易的穿过二梁。她打了个活扣,然后又搬来了一条长板凳,催张三快上凳子。那张三爬上凳子问“怎么搞啊?” “把头伸进这个扣子里就行了”吊死鬼摇了摇手上的带子扣的上部分。 张三看看那吊死鬼的脸,瘦得一点肉都不有,灰蒙蒙的色气,但是深陷的眼睛很有神。张三心想:今天老子非要逮到你不可!张三把右手举了出来,把大姆指头伸进了扣子中。 那吊死鬼急了,说“不是伸这个头是伸那个头!”。张三也不理她,又把右脚跷了起来,把脚的大指头往扣里面送。那吊死鬼怒道“不怪你丈夫打你!你太笨了嘛!” 张三又好气又好笑,说“那你自己做个样子让我看看啊----” “这不简单的很吗?”那吊死鬼立即跳上板凳,快速的把扣子对自己颈项上一套,然后用手向下一勒,说“就这么简单!” 说时迟那时快,那张三一脚把板凳踢倒了,再双手用力把吊死鬼的脚向下猛的一拉,跟着就咬破自己的中指,顺手向吊死鬼身上一甩。那吊死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吊在带子上一摆一摆的了。等她明白过来时,只有叽叽叫的份了。 张三看着,激动的跳将起来,然后狂笑了一阵子。随后跑到厨房,抽出一根竹梢狠抽那吊死鬼。抽得那吊死鬼嚎叫不止,不停的求饶。那张三大骂不止“你以后害不害人了?” “不敢害了” “哟嘿!你还有敢不敢啊!”他又猛抽那吊死鬼,抽得鬼叫。 “不害人了!不害人了!” “以老子火来了,马上把你烧掉!”张三边点燃一只香烟边说。 “不烧!不烧!我以后不害人了,还不行啊?求你了,放了我吧----” “以后敢到这个地方来!”张三骂后,看她可怜就放了那个吊死鬼,那吊死鬼一阵烟的逃逸了。 后了张三又后悔起来,他心想:该晓得把她关在一个笼子里让人看就好了,每人看一次,收一块钱,那我不就发了吗? 阳台上的裸体女郎 肖锋是自由撰稿人,因为怕吵,就在城郊的一个小区租了一套楼房。这套房是顶层,站在窗前极目远眺,远处翠绿的庄稼尽收眼底,真是美不胜收。 这天中午,肖锋在靠陽台的卧室里挂新买的窗帘,他恍惚觉得陽台上有一个人。低头一看,惊得几乎叫出声来。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妇仰身躺在躺椅上,白皙的皮肤在陽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肖锋赶紧从椅子上下来,转身上了陽台。但奇怪的是,陽台上除了几件他刚扔的脏衣服,什么也没有。肖锋眨眨眼,心说怪了,莫非是自己花了眼? 肖锋嘟嘟囔囔地回到卧室,继续挂窗帘。但他刚上了椅子,就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跌落下来。那个裸体女郎仍悠闲地在躺椅上闭目养神,饱满洁白的乳房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莫非大白天见鬼了?肖锋试探着走到门口一看,陽台上依然什么都没有。肖锋又回到卧室的窗前,那个女人又出现了。 肖锋吓得魂飞魄散,穿着拖鞋就跑下楼,打电话叫来了好友孙俊。可等他们上楼一看,陽台上哪有肖锋说的裸体女郎。孙俊说:“哥们,想女人想疯了吧?明天我给你寻摸一个。”肖锋知道说什么孙俊也不会信,就自嘲道:“可能是这几天搬家累的,眼花!”孙俊笑着走了。 第二天中午,肖锋早早地站在卧室窗前,但没有女人的影子。他苦笑着摇摇头,心说可能是自己刚刚失恋的缘故,心理作用到眼上,就出现了幻觉。 他刚想回书房,一抬头,乖乖!那个裸体女郎再次出现。肖锋定定神,隔着窗户仔细地审视起这个女人来。 这是一个长相俊美、皮肤娇好的女人,约莫二十五岁左右。一丝不挂的人体像一幅油画那么美。肖锋因为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女人体,就痴痴地把那个女人从头到脚用眼睛“啃”了一遍。当他再想欣赏时,女人突然不见了。肖锋眨眨眼,陽台上空空如也。肖锋看看表,指针指向一点一刻。也就是说,这个幻影出现的时间约摸半个小时。 肖锋回书房打开电脑,想从网上查阅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不查不知道,一插吓一跳!网上这样的事还真多,但大多部分都是闹鬼。 肖锋是一个唯物论者,向来不信世界上有鬼。但眼前发生的事却又令人费解。他仔细地读了几篇类似的故事,心想:如果按故事上说的,有鬼找上你,那准是有事相求。于是,肖锋找到房主,问在他来之前,什么人住过。房主说:“不瞒兄弟说,原来这里住着一个女人,可能是因为当人体模特的缘故,平时在家喜欢裸体,更喜欢在陽台上晒日光浴,引得小年轻的都爬上对面的楼顶,用望远镜偷窥。那天,一个人可能看得入迷忘了是在楼顶,一失足从楼顶掉了下来。后来,那家人将女人告上了法庭。再后来,那女人就从这里搬走了。” 房主一番话,更让肖锋坚信了这里面有事。正好,一个编辑跟肖锋约稿,肖锋就想趁此调查一下,说不定会有一个好故事出来。 于是,肖锋找到了审理这个案子的法官,法官说,法庭虽然没有判女人的罪,但女人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一声不吭地搬走了。法官又找出了那个卷宗,上面的身份证复印件,显示了女人的姓名和住址。这个女人叫秦菲菲。 肖锋立即驱车到了地址上显示的那个公司。公司的人等听清了肖锋要找谁时,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肖锋一问才知道,原来,秦菲菲早在一年前就失踪了。 回到住处,肖锋越想越觉得蹊跷。如果今天找到了秦菲菲,而她又好好的,则可以认定是一场幻影,虽然谁也不知道这幻影形成的原因。但秦菲菲却失踪了。失踪了的秦菲菲却常常在这个陽台上出现,不能不让肖锋费尽思量。肖锋想,如果真如一些故事所说,一些死去的人会托梦给人,那么,秦菲菲会不会给自己托梦呢? 肖锋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在秦菲菲常出现的那个时间,自己不再偷看,而是睡上一觉,看看有没有事情发生。 因为心里有事,肖锋唯恐自己睡不着,就到楼下的药店,买了几片安定,服下后,躺在床上。但他越想睡就越睡不着,干等着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不知过了多久,肖锋忽然看见床前白影一闪。他抬头一看,秦菲菲笑眯眯地站在床前,只是,今天她没有裸体,而是穿了一件雪白的连衣裙。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吧?”秦菲菲开口了,“如果想知道答案,就跟我来。” 肖锋不假思索地跟秦菲菲下了楼,然后打的来到城外的一个破砖窑前。 “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肖锋警惕地问。 “我现在在这里住。”秦菲菲说着,径自弯腰进了一个破门。肖锋只好跟进去,但秦菲菲却不见了,肖锋大喊几声,无人搭话,借着破窑缝投进的微弱光线,肖锋大吃一惊,他的脚下,是一具陰森森的骷髅。肖锋吓得大叫一声,撒腿往外跑,但却像被什么东西拌住,动弹不得…… 大汗淋漓的肖锋从床上一跃而起,才发现,自己原来做了一个梦。看看陽台上,秦菲菲依然赤裸着躺在那里,如诗如画。 肖锋决定去梦中到过的地方看看。 那是一座废弃了多年的砖窑,风雨无情的侵蚀将它斑驳的体无完肤。但肖锋围着砖窑转了几圈,却没发现他梦中进去的那扇门。他艰难的攀上窑顶,从一个个黑洞洞的窟窿往下看,里面堆满了植物的秸秆和枯树枝。 莫非梦和现实真的不一样?肖锋回到住处,将这件事写下来,贴在自己博客上。当第二天再回头看时,文章下面的回复竟有一百多条。肖锋依次往后看,有一条回复引起他的注意。那条回复说,那个奇怪的裸体女郎他认识,失踪前和他一个单位。他虽然不相信肖锋真地看到了那些幻影,但那个女人爱好日光浴却是事实。就因为这,那个女人的男朋友多次和她吵架,最后不欢而散。不长时间,那个女人就失踪了。当时,公安局曾怀疑是她男朋友杀害了她,但苦于没有找到尸体,这个案子就成了悬案。那人还说,如果真地找到尸体,就可以断定是她男朋友杀害了她。因为秦菲菲经常和男朋友去郊外游玩。 肖锋立即找到了当时经手这个案子的警察,一问,果然和那个回复一样。但肖锋没敢说自己遇到的稀罕事,他怕警察把他送进精神病医院。 但偌大一个破窑,怎样才能知道哪里埋着尸骨呢?肖锋冥思苦想了几天,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这天,肖锋找到了这座破窑的主人,谎称自己几年前在这里玩,下大雨时进去躲雨,一大块窑体不堪雨水重压,塌了下来,自己躲开了,但一个提包被压在下面。现在,他突然想起,那里面有一份很重要的材料,他想寻找一下。说着,肖锋掏出一千元钱,塞到那人手里。那人爽快地答应了。 肖锋找来一台挖掘机,从一头开始了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天以后,当挖掘机又一下将窑土铲起,往边上倒时,一个圆圆的东西滚了出来,肖锋赶紧过去捡起,擦去上面的泥土,赫然出现他面前的,是一个完整的头骨。再接着挖,竟挖出一张照片,肖锋用袖口擦去上面的泥土,愣住了,自己小学毕业时的全班合影怎么在这里?莫非秦菲菲是自己的小学同学?他把照片上的人和记忆中的名字一个个对照,这才明白秦菲菲为什么会找到他,原来,秦菲菲是他的同学,只不过那时不叫秦菲菲,而是叫秦海霞。 将现场交给警方,身心疲惫的肖锋回到住处。谁知,当他打开影集,找到那张已经退色的合影时,大吃一惊。那张照片分明有人动过,上面粘附的新鲜泥土清晰可见。肖锋连忙从兜里掏那张现场发现的照片,竟发现掏出来的只有一张白纸,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有个女孩叫小晴 大三那年暑假,我想挣点学费,减轻父母肩上的担子,就没有回家。不几日,我在三里湾的一家报社找到份临时校对的工作,原先那个校对请了产假。工作很轻松,只是地点离学校太远,每天来往挺辛苦。主编是个和善的老头,知道我是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发动他的关系,在附近又给我找了份守夜的差事。那是个建筑工地,我什么也不用做,一个晚上就是三十元钱,我乐得快要疯了。 这天晚上,我正靠着墙看书,窗子忽然轻轻地响了几下。我扭头看去,只见有个身材窈窕的女孩站在外面。我很奇怪,从来没人到这里来,又这么晚了,难道是贼?我警惕地说:“你是谁?到这里干什么?”女孩悲凄地说:“大哥,行行好,有坏人追我,让我进去吧。”我打开门,女孩闪进来,我往外张望了一下,并不见有人来。女孩倒大方得很,不待相请,便坐在了床上,媚笑着说:“我叫小晴,知道大哥寂寞,特来作陪。”小晴唇红齿白,秋波盈盈,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然而看到她如此放荡,我肺都要气炸了:“想不到你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如此不要脸,快给我滚出去,不要脏了这地方!”小晴将衣领一撩,露出一抹酥胸,浪笑着说:“你们读书人不是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吗,怎么人在跟前,反而没胆了?”小晴不住地挑逗,甚至露出敏感部位,我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走了出去。 不知何时,门外站着两个浑身黑的人,他们脸色却太白,白得像白纸、像寒冰,连嘴唇都白得没了血色。看到我出来,其中一个扭住了我的膀子,另一人伸出巴掌拍打着我的脸说:“看不出你小子还是个正人君子!”他的手也像寒冰一样,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小晴过来说:“放开手,我自然有法子对付他!” 小晴拉着我进屋,听着屋外的脚步声去远了,扑簌簌滚下两长串泪珠来。我最怕看见女人哭了,尤其是对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安慰她说:“我知道你这样做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一定是被逼的,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助你。”小晴摇了摇头说:“你快离开这里,呆下去会有性命之忧。”我呵呵笑着坐下来:“你是说那两个人,告诉你,我还没放在眼里,我可是学校篮球队的。”小晴见我一副不怕天不怕地的样子,叹口气说:“你是好人,我不骗你,其实我是个鬼魂,刚才那两个人也是鬼。因为这里原先是片坟地,工地施工騷扰了他们,他们就夜夜出来作祟。在你之前,已经有三个守夜工人吓跑了——”我依然笑嘻嘻地对着她。小晴急了:“你怎么不相信我!”说着她眨眨眼睛,那眼珠竟滚到了我手上,我吓得魂都飞了,又嚎又叫起来。小晴捡起眼珠放回眼眶,继续说:“这下你信了吧,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的。”我看到小晴眼眶里贮满了泪水,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她没有说谎。 第二天,我来到当地的城建部门,询问三里湾的工程。相关人员对我说,三里湾靠近国道,政府加大投入要在那里建一个集餐饮、娱乐为一体的大型游乐场。看来,要为小晴他们做点事,还得另想办法。 这天校对时,一篇新闻吸引了我,有个女孩自从数月前睡下后就没再醒过来,这种怪异现象引起了多位医学专家的重视。和新闻刊发的还有一张女孩的照片,我一看就叫起来,这不是小晴吗? 晚上,我壮着胆子来到那个工地,工地上黑灯瞎火的,一个人也不见。我不知该去哪里找小晴,胡乱走着,忽见小晴向我奔来,拉着我的手就跑。我不敢多问,跟着她跑,隐隐听见身后传来追逐声。跑了不知有多久,小晴停下来,指指前面说:“这里就是我的家了。”我看到前面有所砖瓦房,知道这里已经是郊外了。小晴拉着我的手躲在暗处说:“数月前,我吃饭急了,一团饭堵在嗓子眼,魂魄给无常鬼拘走。到了奈河桥边,我哭着不肯过。无常念我花样年华,起了善心,又见我陽寿未尽,就准我回去。可那团饭堵着嗓子眼,我的魂魄上不了身,流浪到三里湾,被他们挟持迷惑人。因为我放了你,他们怀恨在心,天天打我,我才偷跑了出来。” 小晴手腕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鼻子不禁一酸,动情地说:“小晴,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帮你的,就是赴汤蹈火我也去。”小晴说:“法子倒有一个,你这就去我家提亲,然后把我安放在朝陽的山坡上,日日为我焚香祈福,七七四十九天后,我就能把嗓子里那团饭吐出来。一定要记住,这四十九天里一天也不能间断,否则我就永远回不了陽间了。” 我依言向小晴的父母提亲,他们巴不得女儿有个人照应,也没问太多话就答应了。在我老家就有个向陽的山坡,当然这件事不能让我父母知道。我乔装改扮一番,就带着小晴上路了。 来到那个山坡上,我采来许多野花环绕在小晴身边,然后虔诚地坐下来,焚香祷告。如此过了四十九天,小晴还未醒来,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差错,抱住小晴放声痛哭起来。这时,小晴的身体动了一动,终于哇地一声吐出一团米饭,醒了过来。 我激动地抱住小晴,小晴却缓缓地将我推开了,心事重重地说:“我有个感觉,他们追到这里来了。”我忍不住看了看周围,暮色四合,目中便露出恐惧。过了一会儿,小晴幽幽地又说:“他们也并非十恶不赦,只是因为人类侵占了他们的栖息地,他们才要报复,也许我们可以想个办法,让三里湾的工程停工。”我叹了口气说:“我问过了,那个工程合理又合法,除非你是市长,不然谁也不可能叫他们停工。”小晴听到这里,一拍腿说:“你说到市长,倒让我想起来,三里湾就葬着一位民国时的市长,墓穴非常豪华,四壁镶金嵌玉。你不是在报社工作吗,你可以写篇稿子呼吁一下保护文物的重要性,也许在舆论的作用下,政府就不在三里湾建游乐场了。” 我们立即行动起来,小晴负责查找资料,我写稿子。几天后,报社全文刊发了我写的文章,在当地引起不小的争议。最后,政府综合发展与保护双方面的观点,在三里湾建了个空中游乐场。 大学毕业后,我就和小晴结了婚。有时,我们还特意去三里湾游玩,在那里小晴常能碰到那些老朋友,他们都感谢我和小晴,不仅让他们的栖息地免遭侵占,还让他们多了个活动场所。三里湾游乐场的收益有一半多是来自于他们这些异类。 闺女坟 闺女坟在耿村这一带挺有名,就在附近晋州一个村旁边。 闺女坟年代很久了,谁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就有了,也不知道埋的是谁,坟上经常闹神闹鬼,没有人敢到哪儿去。土堆上长满野草野花,花开的很大,而且鲜艳,上面有棵老榆树,根壮叶茂,每年春天,树上结满了榆钱。 耿村有个小伙子,这年刚好十八岁,胆子特别大,人称崔大胆,这一天,他路过闺女坟,看到榆树上的榆钱长得很好,就回家提上篮子,找出扒钩要出门,娘拽住他不让去,他说:“没事,我捋些榆钱蒸饼子吃。” 崔大胆去了站在坟上,不一会儿就捋了满满一篮子榆钱,他高兴地往家走,走了半天也看不到村子,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他迷路了,也辩不出东南西北,就在哪里转来转去,天渐渐黑了,这可咋办? 崔大胆就是胆子大,他想,哪里有光哪里就有人,我就去哪里。他一直往前走,看见前边有光亮,就冲着走去,走到跟前一看是座庙宇,他推开门,走进大殿,供桌上有点蜡,摆着供香,还有烧香味。现在他也累了也饿了,就把供香拿下来吃了,吃饱了就躺在供桌上休息。躺了会儿,听外边有动静,知道十来人了,他就腾一下坐起来,跳下来钻进桌子下面了。 他隔着窗帘看,殿门“咣当”被人踢开,走进两个人,一个高,一个矮。大个背两个大包袱,来到殿前蹲下,把包袱放在地上,大个说:”兄弟,咱俩分分吧。”崔大胆想:原来是两个小偷。 大个欺负小个,他把好东西拣出来,一边拣还一边说:“我要这个,我要那个。”小个子在一边生气了,想打打不过,就动心眼,说:“大哥,你挑吧,剩下的我再要。”他还帮着挑,说:“大哥,你要这个不?给你,很值钱。”大个子高兴,弯腰去拿,放到自己的包袱里。 小个子趁着他不注意时,举起刀砍下了他的脑袋,说:“大哥,你还要吗?你不要,我可全要了,他就卷巴卷巴走了。 崔大胆吓坏了,他胆再大,还是头一回亲眼见杀人,血琳琳的脑袋瓜子就摆在面前,能不害怕吗?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正哆嗦着,只听见外面东厢房咔吧一声。他好奇地隔着门窗一看,又吓了一身汗。只见从东厢房走出一个白衣白裙,披着一头长发的女鬼。血红血红的舌头垂在胸前。女鬼来到院中,把头一拧就拧下来,用长长的爪子梳头发,梳了几下又把脑袋放在脖子上。他叮瓜叮瓜走进殿来,说:“好大的生人味。”就用她的大爪子把血琳琳的头抱起来,吧唧吧唧吸起血来,红舌头一卷一卷,可怕极了,把崔大胆吓傻了,心想好家伙,这是什么呀?要人命啊! 女鬼正吸得高兴,就听西厢房里又是一声响,进来一个红鬼,红脸红发红衣服。他看了更害怕。红鬼也说:“哎呀!好大的生人气。”又说:“这不是姐姐呀,你怎么不叫上我啊?”“我也是才来啊。”“你都吃人了。也不给我留着点。”“这还有身子呢。”俩鬼一个抱脑袋,一个抱身子吸起来,红鬼吸了会儿。又说:“姐姐,你吸脑浆,只让我吸血。还有一个?”崔大胆想,这不是说我吗?这可怎么办?跑吧!要不一会儿就死儿就死到这儿了,他趁俩鬼正低头吸得正上劲的时候,把供桌往前一推,身子一窜,往外就跑。 他在前边跑,就听到后边俩鬼紧追,他不敢往后看,感觉有东西抓住他的汗衫,他猛一拽,就听吱的一声,汗衫的袖子被撕下来了,他不敢停下,一口气跑到一个村子前,他进了村子,道北有个大门,门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门前坐着一个白胡须白眉的老头。 老头看见他,就站起来说:“这不是崔姐夫啊,快进家吧。”他听了一楞,心想:我还没成亲,哪来的丈人?他一位老头认错人了,可自己又饥又渴,就不管其他了,先进去再说,就跟着老头进了家,老头喊:“家人们,姐夫来了,快准备饭菜。”话刚说完,家里就开始忙碌起来。 饭菜准备好后,崔大胆被请到席上,让他吃让他喝,吃饱喝足后,老头说:“她姐夫,你去和媳妇李莺团圆吧。”崔大胆心想:这下坏了,我没有娶过媳妇,哪里来的媳妇?还有名有姓,不等他说话,丫环们上来把他拉拉扯扯把他拽上了绣楼。 他小心地进了屋,床上确实坐着一个小姐,他站着发愣,小姐倒是很大方,上前就拉他,说:“你脸皮真薄,这是在自己家啊。”他纳闷,老头认错了吧?怎么小姐也认错了啊,说:“你们别摸我啊!我还没娶媳妇,你们认错了人了,我走了。”他站起来就要走,小姐拉着不让走,说:“你别走,这是咱俩的定情物。”他一看,又出了一身冷汗,正是被撕下的汗衫袖子,他想:这下坏了,又回到了鬼屋了,他刚走到屋门,小姐上来拽住不让走,俩人正在拉扯,鸡就叫了,鬼怕鸡叫,屋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小姐没了,一切都消失了,他又惊又怕,就喊:“救命啊!救命啊!” 一个老头大早晨拾粪,走到闺女坟附近,听到有人喊救命,他顺着声音,来到坟上,就问:“你在哪里喊啊?” “我在这里!” “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啊,崔大胆!” “你是怎么到了坟里去了?” “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闺女坟是一个丘子,四周用砖垒着,下边是棺材,老头用粪叉子把他拽上来,崔大胆在闺女坟里上演了一段人鬼传奇,从此,他再也不敢上闺女坟了。 须眉女 我和表弟在苏州的时候,住宿于老城区的一家百年旅馆中。虽然设施陈旧,距离繁华都市又遥远。但是旅馆的住宿费用很便宜,所以吸引了不少来苏州旅游的年轻学生们。晚上吃完饭,大家通常聚在一起,谈谈青年们喜欢的话题。 有一次,刚刚吃完晚饭,差不多有七八个人聚在客厅里谈天。突然灯光闪烁几下,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怎么了? 有人尖叫起来,老板娘急忙打开手电筒,对着灯泡看了看,说道:“哦,好像是保险丝烧断了。”她对老板大叫道:“老头子,你快去换保险丝!” 老板慌忙跑出去。 老板娘说道:“真是抱歉!这屋子实在太老了。” 我微微笑道:“没事,!要不,老板娘替我们讲个鬼故事听听。在这种情况下,才有气氛呢!” 老板娘沉吟一下:“好吧,我就讲个关于这种旅馆的故事!” 她关掉电筒,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中,不久年老又带有沧桑的嗓音缓缓响起: “大凡年代经久的房屋,都流传着很多可怕的故事,就拿这栋屋子来说吧!一百多年前,苏州刚刚开户的时候,是一个来自上海的买办为他第三房小妾秘密修建的。上海人为什么跑到苏州金屋藏娇呢?因为他的大老婆很凶悍,岳父是上海道台这样的大官,买办不敢得罪。偏偏他又喜欢上了一个妓女,替她赎身,于是在苏州建了这个巢穴。每次假托要为洋鬼子办事,偷偷跑到小妾这里私会。然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终于让买办的大老婆知道了。她舍不得夫妻之间的感情,便把怒火撒在了小妾身上。带了一帮气势汹汹的姐妹来到苏州的这个房子里,惩罚小妾。妒忌中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她说:‘既然你用这张脸来勾引我男人!我就要了你这张脸!’竟然惨无人道地割下了小妾的脸! 从此,这栋房子里面就开始徘徊了一个穿着鲜艳旗袍的幽灵,她每次都遮着脸,看不清面目到底是怎么样的!有一个胆大的人住进来,半夜里幽灵又出现,衣袖遮住面孔。胆大的人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笑嘻嘻地说:‘听说女鬼都很漂亮,你连面孔都遮住了,是不是特别漂亮?’女人缓缓放下衣袖,哭喊:还我面来……” 一声惨兮兮的鬼叫,突然黑暗中冒出一张浮在半空中,惨白惨白,只有皮肤,没有五官的面孔,众人顿时一律尖叫! 这时电灯恢复了,仔细一看,原来是老板娘把手电放在下巴上故意开启。由于强光照射,在黑暗中乍看就像无面之人。这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但见餐桌上一位青年脸色惨白,犹如京戏中唱丑角的在面孔上涂了厚厚一层白粉般。众人奇怪,纷纷出言询问,那青年直摇头,口中喃喃自语:“你们不会相信的,你们不会相信的!” 我颇是好奇,于是开口问道:“你且说说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体?” 青年犹豫片刻,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说道:“昨晚,我见着了无面女!” “哈——” 餐厅里顿时爆发出一场哄堂大笑。 青年恼羞成怒,蓦然站起,脸孔红彤彤的,愤愤然叫道:“罢了罢了!你们不信也罢,何必苦苦嘲讽!” 老板娘见快伤和气了,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你说说,究竟这么回事!” 那青年徐徐讲述道: “自从昨晚听说了这个故事,我便非常好奇。夜半,我忽然听到阁楼上唧唧嗦嗦,有什么动静——哦,我住在三楼,离阁楼最近!于是我壮大胆子,披衣上去瞧瞧。走到阁楼上,果然见到一个旗袍女子,背对着我,借助月光,我打量她身形窈窕,梳了短发。初始我以为是旅馆某位人恶作剧,存心吓吓人。于是我上前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说道:‘喂,夜半三更的,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她缓缓转过身来,衣袖遮住面孔,我顿时吓了一跳,头皮发麻。我那时心念一动,会不会是无面女啊!我吓得连滚带爬跑下阁楼。一直熬到天亮!” 我疑惑,说道:“你没有看到过她的脸,怎么知道是无面女?” 青年大骇,说道:“我若是看过了她的面,此刻还能坐在这里同你们谈话嘛?” 青年这一席话终究将信将疑者居多,有好事者立即跑到阁楼上,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之外,并无其他物件。上面都积满灰尘,只见一个人凌乱的足印,便是那青年。 此事一笑了之,但是到了半夜,我正睡得死去活来之际,忽然被一声惊怖的惨叫声喊醒,慌忙拖着拖鞋跑出房间。隔壁的程飒也正好衣冠不整地出来,两人对视一眼,他说道:“声音来自楼上,我们上去看看!” 我点点头,于是一起跑上阁楼去。也有不少人听到喊叫声起床,纷纷和我们一起上去查看。 在阁楼上,我们看到一对小情侣吓得瘫成一堆泥,抱在一起簌簌发抖。众人不禁又气又好笑,问道:“好端端的睡梦中都叫你们吵醒了,你们两人在什么呢?” 那情侣女哭哭啼啼说道:“我们……我们,正在楼上约会,见到无面女啦!” 大家倏然一惊,于是打着电筒四下里找寻一番,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于是好好安慰了情侣一通,当是他们寻刺激约会,眼花或者遭遇什么金星反射光线或者灰尘中尘螨袭击,以为有无面女出现。 我们无趣地回去,合上被子,满脑子都是一个没有面孔的女人。没有面孔,那是怎么样的呢?象鸡蛋一样光滑,还是血淋淋的?迷迷糊糊陷入睡梦,忽然一个脑袋血淋淋的女人,手中提着一张皮,向我扑来……我惨叫一声,顿时惊醒。 幸好只是梦!我送了一口气,但觉得浑身虚汗淋淋,在暖春的五月,实在难受死了。我走进浴室,栓好门锁。然后浸在水里,一个早上,能够泡热水真是享受啊!热气袅袅,立时弥漫了整个浴室,蒸腾地像是云上仙境,不过我不是仙子罢了。舒服地泡完澡,啦啦唱着歌,擦干身子穿好衣服,然后对镜贴花黄。镜子叫蒸汽覆了一面薄薄的水雾,模模糊糊,镜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映着。我伸手擦擦镜面,徒然一震,浑身僵硬。 镜子里面,在我的身影之后,竟然还有一个女子!她穿着古典的旗袍,身形颇是婀娜。但面部始终用一只衣袖遮住,仿佛害怕别人窥视一般。 我蹩着脑袋,脖子像是机器人一样,一节一节地转回去,若是无面女,她真的要我看她的面嘛? 然而我转过头,后面什么也没有,空荡荡地除了袅袅蒸汽,什么也没有。我摞摞眼睛,莫非是我幻觉? 我几乎是飞一般地逃离浴室,走出门外,程飒奇怪地问道:“若男姐姐,你的脸色好白啊!身子不舒服?” “我……” 我僵住,不知道说什么好,许久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见着了无面女……” 程飒哈哈大笑:“是不是也在阁楼啊!好,下次把她叫出来,让我也见识一下!” 我摇摇头,说道:“不是在阁楼,而在浴室。方才我洗澡的时候,就看到无面女站在我背后,遮住了面孔。” 程飒见我神色严肃,又知我素来不打诳语,不由得信了几分,摸住我冰凉的手,安慰道:“真的是无面女?你见到她的面了嘛?不是一直在阁楼嘛?怎么跑到浴室来?” “我……我,不知道。我很害怕……” 我第一次感到这么惊恐,似乎那个无面女无处不在,随时会扑将上来。到了晚上,我拉着程飒的手,喉头都在发颤:“你,你陪陪我,我真的很怕……” 程飒点点头,说道:“好吧!” 他安慰我躺下,然后守在床边。我抬眼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以前那个小男孩已经长大成为了一个男子汉。我稍许有些宽慰,今天一日里担惊受怕,精神极为疲惫,渐渐地入睡。 睡梦中,我似乎看到一个遮面的女子,旗袍下无足,犹如幽灵一般地从浴室飘进来。我骇地直挺挺从床上弹起,瞪大眼睛瞧着她,只见她缓缓飘到我身边,我呼吸急促,五月的暖夜里,嘴角吐出白色的气雾。 程飒趴在床沿,死死入睡,无论何时何地,没有象现在这般孤寂绝望过。 我倏然意思到这不是梦魇,这是真实的场景! 我狠狠对着程飒的胳膊捏了一把,一边死死盯住无面女。程飒负痛叫了一声:“若男姐姐你好霸道!痛死我了!” 我结结巴巴说道:“无……无面女……” 程飒揉揉眼睛,顺着我的目光瞧过去,顿时僵住,呈石化状态。这男人……关键时刻也指望不上…… 无面女缓缓飘近我们的身边,那只衣袖还紧紧遮住面孔,幽幽说道:“这位先生、这位女士,小女子请求两位帮个忙也!” 我终于壮起胆子,依旧吃吃说道:“什么忙,你且说来。” 无面女说道:“小女子面上有些赤露,着实难看之极,所以想请二位帮个忙,替我把面子问题理一下。” 我大骇,莫不是要扒去我面皮去充上。这妖怪也挑肥拣瘦,别的都不要,唯独看上我这稍微漂亮的女人。于是忙说道:“这个,小女子丑陋不堪,忙大约是帮不上了!” 无面女说道:“无妨,你先看了我的面再说!” “不要!” 我口中说道不要,但是眼珠子不知道为何,受到某种奇特的吸引力,盯住无面女。随着她的袖子缓缓落下,我张开嘴巴,几乎就要一呼而出。 …… “哈哈——” 我和程飒不约而同暴笑起来,对面的情景实在太好玩了。只见无面女放下袖子,并非如传说中的那般无面,她相貌姣好。可是,可是,一个好端端的美人儿,居然在下巴上长了一圈络腮胡子。想想画面有多古怪就多古怪,多可笑就多可笑,就如周星驰电影中那个专门男扮女装,大胡子挖鼻孔的家伙一般,恐怖片成了搞笑片!我才意识到,方才话中的“赤露”乃是“耻辱”,吴语发音一样。 那须眉女羞愧地遮住面孔,叫道“你们也笑我!”跺跺脚,走了! 我叫道:“别走,这忙我帮定了,我可以借你程飒的刮胡刀……” 我们赶忙追上去,那须眉女飘飘渺渺,到浴室拐角处,转眼就不见了。但见浴室的角落下面有个娃娃,我捡起来,眯着眼睛打量,这是一个破旧不堪的娃娃,穿着古色古香的旗袍,面貌颇是精美,只是那个无聊的小孩在她下巴涂了一圈胡子。 我和程飒面面相觑,难道就是她作祟? 程飒说道:“这是我在阁楼里看到的娃娃,既然丢弃了,定是别人不要的。我觉得她做工精细,若是细细修整一番,倒是一个不错的艺术品,而且看年限,起码百年以上了。文物啊!所以拿来放在房间里面。” 我狠狠地批了他一下,摆出姐姐的架势哼哼教训道:“你啊你,这是人家的东西,没有征询同意,怎么胡乱拿来。倒是吓死我了。” 我把娃娃拿给老板娘,请她辨认。老板娘带上老花镜细细看了一眼,说道:“哦,这好像是中国最早出产的一种娃娃,是我奶奶小时候的玩具,一直留给我,我家老头子小时候过来玩耍的时候,还在她脸上涂胡子呢!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找到的。若是喜欢,就送给你吧。” 我拿手帕,蘸水悉心地擦掉娃娃下巴的涂鸦。然后把她放在床头,轻声说道:“晚安,不要吓我哦!” 所谓话语成谶。这世间本来没有鬼怪,人们日思夜想,精神力结合自然中的神秘的力量,才会凝聚成鬼怪。那么这么多人听到了故事,日思夜想,数十人的精神力集聚在一起,异常强大。再说娃娃本是百年之物,已经有了灵性,之所以只有少部分人看到,是因为触觉敏感,于是就产生了幻觉。 鬼女大子 (一)鬼女出现 古月、古筒和里子一起玩,他们发现只有在这些范围玩。里子发现后面有玫瑰花园,于是里子要进去,他们跟着进去了。界限被破解,他们到处走走到处看看,回头是路没有看,来到尽头。里子发现一边花坛可以跨过去,他们就来到街上,回头看见花园不在了,是两栋房子的间隙。他们找路回家去了,一个鬼人出现了,她叫大子。 大子在白天别人是看不见的,在晚上只是幽灵。大子到处飘荡,一天晚上一个男子看着她就跑了。 一家面包店的老板的女儿丽儿,身体一直很虚弱。一天中午,丽儿出门散步,来到树林看见一名男子,男子名为春。他们一见钟情,互相喜爱。丽儿每天深夜去树林见春。她父亲发现丽儿的病不轻,很担心。她父亲的徒弟提议情法师,她父亲很怀疑,还是请了。法师在丽儿身上贴一符,跟踪她,就来到了树林。法师一击春,原来春是魔。魔是眼神很伤,似乎表达什么。魔带领他们去一个地方,丽儿笑嘻嘻跟他走,法师三人也跟着。魔来到山洞,魔望着石堆里,法师捡开石子。有一个中年妇人,中年妇人有呼吸,可是她一动不动,想说话也说不了,是活死人。法师请丽儿吻魔,丽儿含蓄地说:“吻吧。”丽儿吻了魔,魔的眼睛发红光,魔对着那妇人的眼睛,妇人的眼睛出现了屏幕。原来那魔是妇人的儿子,儿子死了,妇人不想儿子死掉,拜托城里区域的毒巫婆。毒巫婆不帮忙,答应她只要城镇里都出现了房魔和草魔。毒巫婆就实现她的愿望,把枯井打开,然后妇人昏死过去,儿子的灵魂成了魔。 为了那块区域的,法师含咒,把那魔升成树林精,让他好好修炼。妇人能动能走了,可是眼睛瞎了,法师隔了树林做拐杖给妇人,妇人到农村生活。虚弱的丽儿身体太虚弱了,就死了。她父亲看到爱妻和闺女都去世了,便离开了这座城镇。 因驱赶鬼,大子也扯上了。 (二)回到自己的家 法师来到这块区域,法师用法术消灭房魔盒草木魔。大子飘啊飘,来到那块区域休息。法师施法术双贴符咒。这时,法师消灭了一批魔与鬼,法师休息了一会儿。法师又开动了。大子感觉到周围很奇怪,像毒牙笼罩着空气。忽然大子觉得不舒服,看到远方有一个人。小草魔对大子说:“快跑法师来了!”大子问小草魔粗喘地说:“不要说了,块跑!”大子隐约看到了,小草魔指着说:“就是他。”大子想了想,拿起大脚赶快跑。 大子和小草魔在一起,小草魔说:“我要去找兄弟们,我走了。”大子就和小草魔分开了。下雨了,大子来到公园休息。一会儿,来到小巷,看到一家关东煮。大子进去,老板笑嘻嘻说:“吃点什么吗?”“来一碗土豆和牛肉。”吃了这么多的东西,该走了。这时,见到那个法师。摊主赶快跑了,它也是个老鬼,大子也跑了。 法师苦思又想这一批魔消灭了又出现鬼。该不应该消灭了呢?法师来到坟墓,没有看到鬼。法师又来到深树林的坟墓,看到老妇人的魂魄,法师要降服她,老妇人向他求饶。法师闻了闻气味,是没有降服的草魔。法师把它搜出来,终于把它降服。老妇人的魂魄也降服了。二天,法师追她,大子奔跑。在于公园追,也在街上追。大子跑啊跑,跑了许多地方。 终于,大子跑掉了。法师找不到她了,她回到了自己的家。 (三)大户人家 大子回到了那几个小孩的家,原来也就是大子的家。这个家庭有管家大神,还有15岁的古月姐姐,12岁古筒哥哥和9岁的里子妹妹。更还有两个侍女,针和锁。 大门一进去感觉十分幽静,正对着大门左侧有一个好玩的黑秋千,中间有一坛小水潭,大门前方有一座陰深的豪宅。豪宅有三四层,一层有大厅,二层有副厅。一层有一间大厨房,还有浴室和卫生间。一层还有仓库室,一间空卧房,一间游戏屋。二层有四间卧房,一间音乐室,一间卫生间和浴室,还有养动植物的凉台。三层有两套卧室,有神秘房间三个,都被锁上了。三层头窄小的卫生间。四层的屋顶有洗衣的凉台,屋内也有锁上的小屋。还有两件可爬上爬下的天花板,屋内有些名画和一些画笔工具。都是屋的内里边有个楼梯。 院子里左侧再进去有个小房子,管家和针锁住的地方。整套房子的后面有个树林,那个树林只是遮罩景,是个神秘的地方。 古月是个漂亮善良的大姐姐,古筒是坦率诚恳的好孩子,里子是个天真烂漫的小朋友,管家是个严肃的中年女人,两个是侍女针和锁像个淳朴的农村女孩。但是三个孩子的家人到哪里去了呢?谁是谁的父母?有没有发生什么竟然的秘密?!对!这家庭里有不人为知的秘密。 大子来这个家吗,有这一件奇特的秘密。 (四)大子的生前1 大子进入大门,又进入豪宅。见到有一间神秘房屋,她进去看到房间有白吊带和一个白色洋娃娃。她想起生前的往事。 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姐姐苏美和妹妹苏沙,爱上了同一个男子。那男子就是这个院子的孩子和大子的同一个爸爸。苏美生了女儿古月,后来生了个儿子古筒,没有发生坏事情。可是,苏沙发生了不好的事。苏沙生了一对栓胞胎女儿,苏骗大家说生了一个健康的女儿。苏沙舍不得两个女儿的记忆,都有一个白色洋娃娃。后来,苏沙得心脏病,一直不舒服。苏沙一直思念另一处一个女儿,她就是大子。姐姐里子,妹妹大子。家里家外的人都担心她,她当作没回事。 苏沙的女儿大子住在四层的很脏的两个房间,又脏又臭又冷又饿过着日子。只有可恨的管家知道,每天只送一次饭给她,她被关起来了。管家知道苏沙生病,是有了第二胎,还长得那么丑。大子在窗外看到那些孩子有大人的关爱和互相的帮助,大子怨恨和憎恨所有这个房子的所有人,尤其沙那个滚架把大子从小到大一直关在这种又脏又臭的地方!她一直都想过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有妈妈爸爸的关爱,却被这个可恨的管家虐待。大子要诅咒这个家的所有人。 大子在白色洋娃娃课上所有人的名字,让他们都死掉。大子用小刀隔手指在墙上写字,死神在血色海滩的边缘见刚要来到你的身边。 就这样过了九年。 (五)大子的生前2 苏沙因病去世了。因听说苏沙去世了,管家知道那个大子的关系。把大子关在三层的一间fangwu,半年没有洗澡,每天吃半碗饭和半杯水。大子想:我以后死了,一定要诅咒你!大子听妈妈死了,也十分伤心。大子听到外面有开心的笑声,自己一声以来也没有笑过。后面妈妈的死亡的事就忘记了。 大子在墙上用血写,死神在世上所有人的灵魂,之边。大子可恨又可气!大子要上吊自尽。大子要上吊时,被管家发现了。管家看到大子死了,很害怕。管家一周都做着恶梦。大子正要上吊时,看到天花板上有个洞,大子跳上去,又爬出去,来到一个地方,是玫瑰花园。大子跳下来,看到玫瑰花很漂亮,好像在梦中一样。 大子在花园里玩。这时针和锁看到了。针说是鬼人,锁说是野怪人。两人很害怕,锁说:“这个东西会出来害人的。”针说:“真的吗?”“我听到家乡一种说法,用粘过鸡血的红绳围在范围,能封印这种东西。”“是真的吗?”“那我们试试吧。”两个人做了起来,把大子封印在玫瑰花园里。 那个玫瑰花园没有了,是一小树林。只要被解除,鬼出现在城镇的一个角落。大子出不去了,大子饿死在玫瑰花园里。 大子回忆这过去,我一定要诅咒那个管家。 (六)大子的生前3 大子会想起生前的往事。大子拿起白色洋娃娃,去四层的那个两个房间。来到房间看到那个有蜘蛛网的墙,床上还有灰尘。i昂起睡觉做的梦,梦里有管家责骂和悲伤的哭泣。这个屋子有着伤心的事,大子的膝盖被老鼠咬伤了,还出血,管家不给她治伤,还骂她不要做些麻烦事。大子很生气针想打管家。大子看到已碎的窗帘布,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大子越想越伤心,她一定要诅咒所有人。 大子想进去玫瑰花园,进入原来的房间爬上天花板激怒,到了尽头没有路了,回去房间。玫瑰花园已被侍女关闭了。大子想起来妈妈,如果妈妈在世就好了。自己也不会成这样。大子不知道妈妈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在2岁那年的晚上,只有在窗外见到***妈的一眼,从此就没有见面。大子好像再次见到妈妈哦!大子哭了,哭得很伤心。 大子的思念像粒小小的米,永远没有人爱她。但是她期待有人守护她,她不会伤心的。姐姐哥哥们,每天都在玩耍,大子像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玩呢? 大子把窗帘扯了,做成心目中是爱她的人,是个鱼儿。用血写上她的名字,像与一样自由自在地游动。大子的泪水是酸的,没有人是那么喜欢的。 大子在这个大户家庭里游荡。 (七)到处游荡 从此后大子游荡在自己家庭。 大子白天是幽灵,晚上是冷鬼。晚上大子有肉身,身上都是冷冰冰的,玫瑰花园的骨头在灵魂合上。白天是幽灵,肉身和骨头在玫瑰花园里。 一次大子在门前被古筒看见她的幽灵,古筒被吓坏跑了。大子在仓库里玩,针也在那。针在存入东西,大子弄响了花瓶,针很害怕原来是老鼠。针就安定起来。大子要去小房屋去看看,北面房间是管家的,南面是针和锁的,每间愤怒光剑有一面镜子和衣柜。北面房间有书桌,书桌上面有许多的书,有笔筒,笔筒里有两支钢笔。有几本记册,还有橙黄色的台灯,有水仙花在床头柜上;有一个小书柜。南面房屋有,一个衣柜,两张单床,一台缝纫机。一个小水缸,小水缸有小鱼。大子看到的景物是那么平凡的。 在冷鬼中,游荡起来发现,也能摸看。大子去音乐厅,听到有音乐,是古月大姐姐在弹琴,大子在门后欣赏,音乐听起来和你优美。古月大姐姐弹琴完了,里子和古筒进来鼓掌。古月笑得很美。大子来到游戏屋,有电视游戏,有电子游戏,有电脑游戏。还有玩具游戏,翻花绳、画鼻子等。大子看到这些东西很有趣。来到大厅,大厅像个舞台,像个迎宾室,像个殿堂。又来到副室,副室是个吃饭的地方,大子想在这里吃饭。 到了许多地方,应该够了,大子去休息了。 (八)双胞姐妹 大子和里子是双胞胎姐妹,无法认出来,哪个是姐姐那个是妹妹。 一次,里子在碗里放鞋带,管家去教训里子。管家看到鬼后,又吐又骂气喘,那鬼是大子。又一次,管家去叫里子去吃饭,管家又对鬼说话,里子孩子卧房睡觉。古筒在小水池边嬉戏,过了一会儿,古筒对鬼说:“里子妹妹啊,去叫姐姐来玩水。”大子听见了,大子去找古月,古月和里子在一起弹琴。一天,古月在玩荡秋千,古月看到可怕的人,古月仔细看是里子,她不是里子是大子。一次清晨,针和锁清理垃圾,锁看到鬼说,里子啊,怎么起得那么早?转眼间,大子不在了。针去做饭菜,在厨房看见里子说,起得早就去读书。 大子和里子长得太像了,仿佛是一面镜子,犹如一般影子。、 里子去找姐姐哥哥一起去树林野餐,里子好欢喜。古筒问里子:“那天我在小水池边,对你说去叫古月,你怎么不去叫呢?”古月问里子:“有天,我在玩秋千,你的样子为什么那么可怕?”里子越听越想哭,“呜哇!”里子哭了,鼻涕都流出来了。在家,锁对里子:“有天你为什么起得早?”针问里子:“有天早上,你来厨房做什么?”管家对里子说,没有说出来,给了里子一耳光。 里子在自己的卧室哭泣。 (九)见到妈妈 在房屋里游荡,似乎很开心。 大子发现还有一间房屋,已被锁上,打开一看。房屋看起来很干净。一股轻风吹到屋子里,有一淡淡的清香。墙上有猫头鹰闹钟,一张单人床,还有书桌和椅子。书桌上有十本厚厚的书和两支钢笔,还有窗帘盖着窗子。大子进去窗子靠着房间。在左侧看到已封掉许久的门,在右侧忽然看见骑着轮椅的女人,那头发缭乱,还穿着已经很久的外套。那女人转过身来,大子看到那熟悉的面孔,大子想是谁?那女人说:“小朋友,你好啊。”大子说:“你看到我吗?”那女人说:“是的。”大子看着那女人的脸孔,说:“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你在哪里见过我呢?”“我想起来了!”“嗯!”大子哭道:“你是我的妈妈呀!”那女人吃了一惊,大笑了起来。那女人赞同大子是她的女儿。 结果,大子找到自己的妈妈,见到了自己的妈妈,大子好高兴好高兴地哭了。大子亲昵地叫着妈妈,妈妈也回了她。妈妈要给大子梳头,妈妈让大子拿床头柜的梳子给她,妈妈给女儿梳梳头,大子笑得很美。大子有了自己的妈妈,心中很幸福很幸福。那个所谓的妈妈是其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那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其实是苏美,苏沙的姐姐,古月和古筒的妈妈,不是大子和里子的妈妈。就算是大子的妈妈,大子认她是妈妈,有所意思吗? 在这里,苏美为什么是大子的妈妈呢?苏美有什么秘密呢?这一家人有着一件新秘密。 (十)妈妈的秘密 在苏沙去世后,苏美代替苏沙,她叫苏沙。一直在外地工作的爸爸不知道苏沙死了,比起苏美更爱苏沙。假苏沙脚生病了不能走路,只能坐轮椅。假苏沙自己的心有所频繁,才看得见大子。苏美为什么代替苏沙?有什么隐情呢?苏沙死后,苏美哭得很久。过后,苏美想怎么办呢?苏美当苏沙的假鬼。一次,管家看见了苏沙的魂魄,那魂魄是苏美,管家没有当作是假的。管家抓起苏美,关在三层的一间房屋。有丰富的饭菜,有几本重复看完的厚厚书。有一次早晨,假苏沙起床。假苏沙拿起旁边的轮椅,一直坐着。 这就是苏美的秘密。 大子不知道妈妈的秘密,妈妈对她笑,大子很满意当前的生活。苏美的耳朵后面有个痣,苏沙没有。长得相像的人,尽然有这样的秘密。怎能不能保密呢?在抽屉里有苏美和苏沙的交换日记。第一篇苏在6岁开始的日子,那时苏美喜欢逗苏沙玩,结果苏沙哭了。苏美从爸爸那里拿了一块巧克力,苏美僻了一半给苏沙,苏美还是爱着苏沙的。最后一篇是苏沙写得,年龄在23岁的时候。苏沙写道:为何我和姐姐爱着同一个男子。比起苏美男子都爱,苏沙在外面捡到一只小狗,一场意外,小狗被一辆大卡车撞死了,苏沙好伤心,男子更爱苏沙了。 大子就是苏沙的亲生女,是苏美的义女。 (十一)两个妈妈 大子有了妈妈,心里很高兴很幸福。 一天晚上,假苏沙已睡着了,大子在抽屉里翻到了相册,大子坐在椅子上看相册。相册有一个男子骑着马,还有2岁的古筒哥哥和5岁的古月姐姐在玩荡秋千。在一个相片有个女婴,旁边是撕掉的部分,大子看着看着睡着了。清晨,假苏沙开了门,拿门前的食物,一杯水和一块面包。假苏沙用刀子切面包半块,另一半给大子,大子感动地说:“好久没有吃到食物了啊!”假苏沙笑了起来。午时,假苏沙要睡觉,大子一个人玩。大子在窗口玩,看见窗口侧边墙有个洞,洞里有一张撕掉的相片,拿起打开看,是个婴儿、大子像去昨天看到的相片,大子在抽屉把相册拿出来,找那个相片,两边裂缝合起来,苏一张完整的相册诶!难道说,大子有个双胞胎姐妹吗?会是谁呢,大子把原先撕掉的相片放在原来的地方,相册也放回原位。 晚上,假苏沙要早点睡,明天要写稿子。大子又在看相册,又有一张撕掉的相片,有一点不一样,相册上有涂画的痕迹。相片上是妈妈诶,另一边不见了!大子在相册的最后一页找到另一张,两边裂缝合起来是一张完整的相片。这对双胞胎姐妹是谁啊?难道说有两个妈妈?大子面前的妈妈是谁啊?另一个她的姐妹在哪呢?大子很困惑,大子像明天去问她。到了第二天,大子拿着相片问:“妈妈,相片的另一个人在哪里?”假苏沙心里不稳地说:“这个?那个?”“妈妈!是谁啊!”假苏沙稳重地说:“我……我……我不是你的妈妈,我是长得像***妈的姐姐,苏美。”大子哭着叫道:“为什么!为什么!”苏美也哭着说:“你的妈妈因病去世了。”大子听到后,沉默着三天,苏美说:“我可以替补苏沙的。”大子含含糊糊地哭着:“真的吗?”苏美笑道:“真的。”大子好开心笑道:“妈妈!妈妈!”苏美也叫道:“好,我的好女儿。” 相册还有一张全家福,每个人都在。 大子和苏美妈妈过着快乐幸福的日子。 (十二)爸爸回来了 昨天中午,爸爸古目给家里,明天要回来。管家听着了,吩咐针锁打扫家里家外直到深夜。 今天清晨,古月要穿漂亮的衣裳给爸爸看,古筒也要正点一些,里子也要穿的干干净净见爸爸。管家一起在大门外,等着主人归来。过二个小时候,爸爸骑着马车来了。车夫下来马车,爸爸也跟着下马车。爸爸看到古月和古筒,爸爸看着里子笑道。爸爸给古月买了一套洋装,买了一本书给古筒,也给里子买了头花。三个孩子很高兴。 爸爸想到还有老婆,爸爸去屋子每一个角落找老婆。大子和苏美开心笑道。爸爸要见苏沙,大子跟苏美传话,苏美又扮苏沙,苏美找到苏沙以前的衣裳,穿起。假苏沙在门口,爸爸经过这里,看见苏沙问:“你还好吗?”假苏沙笑嘻嘻地说:“很好!”“去副厅吃饭吧。”“不!”“哦?”“好!”假苏沙回到了房屋。大子听见爸爸要见苏美,传话给假苏沙,假苏沙换成苏美装。苏美站在门前,爸爸对苏美说:“你好吗?苏美。”“好!”爸爸不知道苏沙和苏美苏同一个人。 大子和苏美有不一样的秘密,大子是鬼,和苏美装扮两个人。爸爸又想见苏沙送一束玫瑰花给她。大子传话给苏美,苏美再一次装扮苏沙,站在门外。爸爸拿着花束走到假苏沙旁边,爸爸对假苏沙说:“这束花代表你的心。”假苏沙好高兴,吻了爸爸。假苏沙害羞道:“好像在少女时代的哦!”两人拥抱着。 爸爸暂时不出差。 (十九)水落石出 里子问她:“你苏谁么?”大子拿出那张相片的碎片,里子看到后吓了一跳,问:“这时怎么回事呢?”“你带哥哥姐姐过来一下,我在这里等你。”里子去叫了,针和锁看到了,感觉很奇怪,跟了上去。 里子对哥哥姐姐说:“你们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大子说:“我叫大子,是鬼。”大子详细地说:“苏沙和苏美啊双胞胎姐妹,苏沙是我和里子的声母,苏美是古月和古筒的生母。苏沙只要里子一个女儿,不要我。里子有个白色洋娃娃,我也有个白色洋娃娃。”里子惊讶地说:“有些事事情苏你搞出来的?”“是的。”“诶!”“诶!”“诶!”“生母不要我了,只有那管家知道我。我非常憎恨她,用不平常的方式带我。后来我来到一个玫瑰花园里,我就在那里饿死了。”针和锁吓了一跳,针和锁同声说:“封印解除了?”里子听到了针和锁的声音了,说:“出来。”针说:“3个孩子你们知道吗?那个花园有百分之零点三三的几率,你们居然能进去了!”锁说:“我和针是在封印那花园,是封印那个野鬼的。”“哦?”“哦?”“哦?”针说:“你们进去,它会出来的!”“哦!”“哦!”“哦!”大子伤心地说:“真是对不起,但是还有一个人。”里子问:“谁啊?”大字吞吞吐吐地说:“古月和古筒的妈妈还在。”里子问:“我的妈妈不是失踪了吗?”3个孩子议论纷纷着。 事情过后,玫瑰花园出来了,古筒问大子:“你应该去转世,不要逗留人间。”大子暂时待上3天,古月弹琴,里子和大子玩,事情多样化。 大子该走了,再见! (结束) 后记:其实大子根本没有去转世,还是和妈妈待在一起,一直是冷鬼。爸爸回来几天,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只知道管家不在了,请了一位中年男子来管理家务。 女厕手纸 在某校的女生宿舍中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 该校的女生宿舍,由于其建造于建校之初,因此设施比较简陋,狭长的走廊中只有一盏灯,晚上被风一吹,晃啊晃的,十分恐怖。所以,那些大学中的妙龄少女,一到晚上就不太敢独自去上厕所。 有一个女生,宿舍在底楼。有一天,她吃坏了肚子,还没到晚上,厕所就去了三次,她心里一直在担心,最好晚上能睡得安稳一些,不要去厕所,因为晚上一个人去上厕所实在是有那么一点…… 到了晚上,她由于心情过分紧张,总是想上厕所,但她想想害怕,所以一直咬牙强忍。到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要叫室友陪她去,一看表已是深夜1点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于是一咬牙,披了件衣服就走出了宿舍。 晚上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一盏灯在风中晃啊晃的,她边走边哆嗦,好不容易捱到了厕所。刚蹲下不久,突然从后面伸过一个手臂,手里捏着两张草纸,一张白,一张黄。有一个陰森的声音说:“选一张。”她本来心里就十分害怕,再加上事出突然,搞得她更害怕了,但知道后面有人使她原本提着的心算是落地了。 “谁,这么无聊!” “选一张。” “为什么?” “选一张。” 总之,无论她怎么说,后面总是这句话。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她只有选了一张白色的。这时后面说到:“白的三天,黄的七天。”就再也没声了。她问:“什么三天,七天?”后面没声……她越想越怕,赶快收拾了一下,到后面一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这下她可害怕了,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赶快跑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之后,她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她的同学,同学们都笑她,说她拉肚子拉坏了,神智不清。她坚持说,当时她脑子很清醒,没有糊涂。后来一群女孩子讨论下来,得出个结论:准是有人开玩笑。她这才放心。 大家也就再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三天之后,该女生突然暴毙,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的病历上记载着:死因不详。 只有她的室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此之后,晚上再没有人敢独自去上厕所了…… 山路女鬼 凌晨2点,淡淡的月光,半山腰崎岖的山路,被风吹过的树叶,陰冷潮湿的空气,路两旁古老的坟墓。这段时间这条山路事故频发,传言凌晨时分有路过这条路的人都会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时候如果是你,你会在这样的地方吗?你不会.但他会,他在路边一块岩石上坐着,低着头,闭着眼,身上披着黑色大衣,一动不动的似乎已经睡着了。 微风吹过,他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白色的人影,以人影的形体来看是个女性,长发凌乱的遮住了她整张脸。 “你来了。”他没有回头,嘴巴动了动,声音很平静。 他难道知道身后的还有另一个人吗?他在和她说话? “既然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你应该早点回到你该去的地方”他还是没有回头,继续说着。 “你生前名叫李梅,长的很漂亮,在这条山路上当司机,在白天工作中被坏人强暴。”他静静的陈述着。 讲到这里,白色的人影似乎在哭泣。 “可恨的是当时车上还有很多乘客看到这一切,但没有人帮你,你怨恨乘客的冷漠,怨恨坏人的罪行,你把车开向山崖。”他似乎很了解这一切,不停的陈诉。 “但其中一个强暴你的坏人没有死,你想去找他,可惜他身边有警察看押,警察身上的正气是你所不能靠近的。” “你怨气不散,认为这个世界没有好人,所以你不去轮回,要留在这个世界上报复世人。”说到 这里他话语顿了顿。 “告诉你件事,强暴你的坏人昨天在医院不治身亡了,你也算是报了仇。”声音还是很平静,似乎所有的事情都理所当然就应该这样子。 “所有的事情有因必有果,善恶必有报,你何必耿耿于怀,该结束了!你还是去吧。” “你知道我不是人,你不怕吗?你是什么人?”她原来会说话。 “鬼也是人变的,有什么可怕之处。最可怕的其实是人本身。”他说完站了起来,慢慢的转过身看着她。 短篇鬼故事:http:///dp/他又接着说“你觉的自己很屈,觉的自己很冤,很多人何尝没有比你更屈的,更冤的,但世界万物必有它的定律,环环相扣,息息相关。” 他的眼神好像蒙上了一层雾,他继续说着,声音越来越淡越来越平静,“你所认为的不公平,其实未必就是真的不公平,你看再过会天就要开始慢慢亮了。但现在却是天最黑暗的时候。然后代替它的就是光明,一直的循环。”天才相师:http://book.gushi5 “谢谢你。我明白了。”声音很温柔,原来鬼的声音未必都是怪声怪调的。 “我走了,但我很想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白影刚转过一半身。又转回来问了个这样的问题,她似乎很欣赏他,如果她还是个人,一定会爱上他。 “我叫林野,好好的去轮回吧,光明在等你。”他看着她带着祝福的笑容。 白影转过身消失在黑暗中。 林野抖了抖黑色大衣,似乎他也重生了。 复仇的女鬼 相恋八年的贾义和幽幽分手了,娶了别的女人做新娘。幽幽一时想不开,跳河自杀,变成了一个女鬼。 她来到了陰间。阎王爷翻开生死簿,发现她的寿命还未到。私自闯入陰间,打乱了陰间的正常秩序,阎王爷一生气,说,给我重罚!话音刚落,只见几个呲牙咧嘴的小鬼,跑上前来把她抬起来,丢进滚烫的油锅里煎炸。这时的幽幽,已不能用痛苦两字来形容。她有的只是后悔。她本想一死便解脱了人间的一切苦恼,想不到落入地狱,还要受这般折磨。原来,人死了也还是要受罪! 夜深人静时,趁看守她的两个小鬼打盹,幽幽化作一团白纱,悄悄地溜了出来,漫无目的地飘啊飘。她想家了,想妈妈了,她回家看看。还没到家,就听到白发苍苍的老妈撕心裂肺地哭叫声:“幽幽,我的好女儿啊!幽幽,你走得好早啊!我白发人送你黑发人啊,妈不甘心啊!” 幽幽哭了。哭得很伤心。在她五岁时,爸和妈离了婚,是妈一手把她拉扯成人。如今她死了,让妈怎么活下去?她一个草率的决定,却让妈痛苦一生。幽幽觉得,所有这一切都是贾义惹的祸。该死的应该是他。找他算账去! 贾义没在家,和新婚妻子旅游度蜜月去了。幽幽驾一缕清风,瞬间追到了他们所在的宾馆。贾义夫妻正在卿卿我我。幽幽无名火起:我的亲人在痛苦流泪,我在地狱受折磨,你却如此幸福温馨。太不公平了! 幽幽冥思苦想,一个个恶毒的复仇计划已在心中酝酿成熟。 机会来了!贾义夫妇旅游途中,车行至陡峭的山路拐弯处,幽幽突然抽出一条黑纱,罩住司机的眼睛。汽车顿时咣咣当当向悬崖而去。眼看就要掉下悬崖了,汽车却又擦着悬崖边儿开过去了,贾义夫妇只是受了一场虚惊。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幽幽想到了贾义夫妇漂亮的新房。她要一把火把他的家烧个精光,毁掉贾义的爱巢。 火刚点燃,却又让贾义那半夜起床小解的老娘发现了。她喊醒了家人,火很快被扑灭了,家里只受了一点小损失。 难道有神明在暗中保佑他? 幽幽眉头一皱,又一个更为恶毒的复仇计划想好了。 贾义媳妇不是怀孕了吗?孩子不是他们爱的结晶吗?好,那就让他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带残疾,生个残疾的孩子,看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果然,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先天性脊椎裂。看着这个病孩子,一家人由喜转悲,痛不欲生。 幽幽躲在陰暗的角落里,恶毒地笑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贾义夫妻四处奔波求医问药,想方设法为孩子治病。家里的积蓄花光了,房子也卖了,一家人租住在一间破旧的小屋里,生活极其艰苦。但是医生说,要治好孩子的残疾,至少还要花好几十万元。哪里去找这些钱呢?这时,贾义媳妇有点动摇了,开始怨天尤人,动不动就向贾义发脾气,骂他无能,嫁给他真是瞎了眼了。鬼故事: 某一天早上,贾义一觉醒来,媳妇已经不辞而别。他绝望了,本来是两人扛的痛苦,现在压在了他一人的肩上,他觉得自己没力气扛了,也不想扛了,干脆死了算了。他在屋顶用绳子挽了一个绳套,站在板凳上把头伸了进去。这时,孩子哇哇地大哭起来。贾义回头看了看孩子,也哭了。他哭着说:儿子,你不要怪爸爸,爸爸也是没办法呀。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哪?如果说我犯了什么错,那我这辈子只做错过一件事,那就是没和幽幽结婚。可是我也没办法呀。我如果和她结婚,我妈就用死来威胁我。现在,幽幽死了,我也用死来赎罪吧!说完就把头伸进了绳套。 幽幽的眼睛湿润了。她用手指一点,贾义又从半空中掉到了地上。贾义一阵苦笑,看着还在哭的儿子,他又没有勇气了再自杀了。 夜里,幽幽给贾义托梦,告诉他本期彩票的中奖号码。第二天,贾义照着梦到的号码买了一注彩票,果真中了五十万的大奖。他用这些钱给孩子治好了病。幽幽也再没找他的麻烦。 贾义媳妇不辞而别,不但没有过上好日子,反而被人贩子拐卖到外省一个偏僻的山村,吃尽了苦头。公安民警好不容易把她解救回来。她听说贾义治好了孩子的病,还生活得很好,又找到贾义,要重新开始。但贾义对她早已心灰意冷。只是给她一笔钱,叫她自谋生路。 女友不见了 我叫刘浩,在一家电脑公司上班。下面我给大家讲的是一件发生在我身上的怪异而又真实的故事,故事的开始,是一场车祸……。 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天的情景。我和已经定婚的女友欣儿看完午夜场的电影,天很冷,又下着雨,散场的人们都挤在门口打出租。来了几辆车,可人太多我们都没挤上。我突然注意到街对面有辆空出租,就拉了欣儿跑过去。刚到马路中间,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扭头一看,一辆小货车刹车不及,正想我们冲来,我当时大叫了一声:“欣儿!……。”,就使出全身力气把她推了出去,然后就是一阵巨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发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欣儿呢?她怎样了,我怎么没看见她,不会……。我大叫起来:“欣儿!!你在哪里?”医生赶来了,对我说我的伤势不很严重,只是受了点轻微的脑震荡,所以暂时昏迷了。我问我的女朋友呢?他说没见有女的,是撞我的驾驶员送我来的,人家还等在外面呢。过了会儿,那个驾驶员来了,一见我就说谢天谢地幸好我的伤不重,医生说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还埋怨我过马路也不看车。我问当时和我一起的那个女的呢?他说当时马路上就看见我一个人,没别人。我嘘了一口气,看来他只顾看我了,欣儿肯定被我推得远远的,没被撞到。那时候我哪里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怪异的事。 我当时以为,欣儿见我送医院,可能急着回家取钱去了,那司机没注意到她。可一整晚欣儿都没来。我一直给家里打电话也没人接,给她打手机居然说她的号码是空号,怪了!第二天,单位的陈主任和小李听说我被撞了来看我。一见面我就问看见欣儿没有,谁知他们问:“谁啊?谁是欣儿?”我有点生气,因为他们都见过欣儿还很熟,这时我可不想开玩笑:“还有谁,我女朋友啊!就是上次公司吃团年饭把你们俩都灌醉了的那个!开什么玩笑啊你们!!”陈主任和小李一楞,互相对看了一眼,然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我,说:“刘浩,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还和我们喝过酒?我们怎么不知道啊?”我真的动气了,指着小李:“又是你小子出的馊点子吧?又想整我?是上周我和欣儿到你家打牌赢了你们两口子,不服气是吧?”那小子一脸的无辜,张口结舌的说:“什……。什么时候和你女朋友打过牌啊?只有你跟大吴和我们打过啊!”陈主任对我说:“小刘啊,我们确实不知道你那个女朋友,更没见过她。你被车撞了,可能……那个……。你多休息几天再说。” 两个人带着奇怪的表情走了。看样子他们以为我被车撞出精神病了吧?我靠!我和欣儿认识两年,同居都半年了,我有没有女朋友,自己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啊这些人,平时对我顶好的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欣儿不会已经……。他们是为了安慰我? 我拿出手机,给欣儿最好的朋友,她的死党王丽打过去,她倆本来约好今天去逛商场,王丽可能知道她今天在哪儿。谁知道王丽在电话那头说不认识什么欣儿。我真急了:“张可欣,欣儿啊,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你们在一起逛商场的时间比她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都长!!”“我的朋友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咦?你是谁啊?我也不认识你!”说完就给我挂了。我真的害怕了!后来我又打给欣儿公司里的同事,打给我们倆共同认识的所有朋友,可真奇怪了,都说从来不认识张可欣这个人。当时病房里的空调开得暖暖的,可我头上流的却全是冷汗,我的心也跟着一起在发冷……再后来,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打给了我的父母,我们明年结婚的事是上次和欣儿一起回家和他们商量定了的。 我父母在外地。电话刚打通,妈就在电话那头唠叨起来:“浩儿啊,上班还那么忙吗?上次王姨还说给再你介绍女朋友呢,我现在什么也不图,就盼你早点找个女朋友带回来。你年龄也不小了,该谈朋友了……你怎么了?在听吗?”我压抑着慌乱,问:“张可欣,欣儿你们认识吗?”“谁呀?你女朋友吗?怎么不早点给妈说,也不带回家给爸妈看看……”我浑身颤抖着,挂了电话。我当时都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情了,我认识了两年的女朋友,突然……。怎么说呢,消失了,人间蒸发了!这可能吗?可我的父母不会骗我啊!我的脑子真出问题了?没有啊!我能回忆起我们从相识到昨天为止的全部过程啊!对了!我还有我们两人的照片呢,两大本!想到这里,我从病床上起来,瞒过护士,赶往家里。 刚进家门,我头就“嗡”一下子。这是我和欣儿准备结婚的家吗?墙上挂的欣儿的大照片没了,她的衣服,拖鞋,她的牙刷,毛巾,什么都没有了,我象真疯了一样,把抽屉全倒出来,找我们的影集,可是,没有!没有我们两人的合影,更没有她的照片,所有的照片里,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不!!!!!!我把那些照片撕碎扔向空中,它们飘落到床上。等等,床?我和欣儿买的双人床呢?怎么是这一张单人床啊,这床我记得买了新床后就扔了的啊?怎么又回来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多年我都没哭过了,那天我绝望地抱着头,扯着头发,哭得象一头受伤的野兽。 第二天我哪里都没去,没吃也没喝,第三天也一样。两天两夜没吃东西,我的思维反而更清晰了。我的感觉告诉我,欣儿肯定在!我决定要找到她,不管她在哪里,我都要去找她,问她为什么会这样。我给陈主任请了假,主任在电话那头只是叹息着劝我多休息。别人都以为我有病吧?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要把我的欣儿找回来! 我去了我和欣儿最常去的地方,中央公园的那块大石头那里。我在背后找当初由欣儿写我来刻的那四个字“一生一世”,哎!朋友们,你们都能猜到结果是什么,字没了,没了!我细细地抚摸那块石头,石头肯定是那块石头,可它的背面很光滑,什么字迹都没有,我又哭了……。 后来,我反复想啊想啊,最后决定去欣儿的老家,s市,离我们c市800公里的她父母家里,欣儿曾经给我说过地址,但没去过。 到了那里,一个很和蔼的老先生给我开了门,问我找谁。我的声音简直象是从心里逼出来的:“我找张可欣!”那老先生很奇怪得打量着我,朝里屋喊了声:“欣儿!有人找你。”当时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真的有这个人,是我的欣儿吧?老天,别再又骗我一次了,求你了!我祈祷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飘了过来:“您是……?”是她,是我的欣儿!!!我大叫:“我是刘浩啊欣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不认识你啊?你从哪儿来啊?”我在心里叫喊,是她!是她!这模样,声音,我能忘得了吗?“欣儿你再仔细看看,你真的不认识我了?”还是老先生冷静:“年轻人,别激动,看你的样子走了很远的路吧,进屋说吧。” 我注意到欣儿是真不认识我,那样子是装不来的,我只得进了屋,详详细细把我和欣儿的故事讲给他们听,一边讲,一边看欣儿的表情——我希望通过我的讲述,让她想起我来。讲完了,老先生,欣儿的父亲,告诉我,欣儿毕业后一直在s市工作,从来没去过c市。我巴巴地望着欣儿,那样子就象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那欣儿叹了口气:“刘浩,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欣儿。不过我很羡慕她,有你这样一个这么爱她的人,可我不是她……”后来……。还有什么后来呀!我总不能死赖他们家不走吧。我颓丧地回到了c市。 接下来的日子,虽然我每天和往常一样,上班,下班,再没提过欣儿的名字,同事和朋友们都为我高兴,认为我的病好了,可谁会知道,欣儿的名字早就刻在了我的心上,每天都在疼! 那天下班后,和往常一样我上了公车,心里还在想,当初欣儿就是和我在公共汽车里认识的呢。突然就听见了欣儿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我还以为又是我的幻觉呢,直到有人拍了我一下。天!真的是欣儿!她说:“刘浩,我上个月刚来c市上班,这么巧,碰见你了!”哦,原来是s市的那个欣儿。我看见她也很高兴,就一路聊了起来。原来这个欣儿本来一直想来c市发展,上个月来了,不想一来就被一家公司看上了,待遇也不错,就留了下来。我们那天聊的很投机。分手的时候,我问她在哪家公司上班,她说了个名字,我心里“咯登”一下,这么巧啊!我的欣儿原来也是那家公司的。 后来,因为我们每天赶同一路车上下班,渐渐的熟了起来。这个欣儿的性格可以说和以前的那个完全一样。说来奇怪,自从和她认识后,我一直觉得,这个欣儿就是以前那个欣儿,虽然我明知道不是。我们慢慢地开始约会,泡泡吧,看看电影,恋爱的感觉又回来了。我把热恋中的她介绍给熟悉的朋友,那些人都笑着骂我,说我女朋友还没遇到呢,就上他们那里找过几十次了。听见他们骂,我一点都不生气,呵呵。 那天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一看号码就是欣儿以前用的那个!欣儿终于给我打电话了!她真的还在!我回电话时的声音都在抖!可打电话的不是她,是我现在的女朋友欣儿。她说用的手机是原来s市的号,在c市打电话要算长途,话费划不来,就重新办了张卡,这个号是她随便选的一个。这可真奇了!!怎么她随便选的号居然和从前那个欣儿的电话是一样的啊?这么巧?! 可还有更奇怪的事!后来有一次我和欣儿到中央公园玩,她和我玩捉迷藏,我要找她。当我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找到她时,我目瞪口呆地看见她刚刚在石头上写了四个字“一生一世”,要我给她刻下来!那石头和字的位置和原来一模一样!眼前那一幕如此熟悉,可我从来没有给她说过那件事! 不可能!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可为什么两个欣儿发生的事完全一样?就象在重放一部电影?为什么?我现在能肯定,她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个人,所以才会发生相同的事。我想了很久很久,最后终于承认,当初我身边的人们都没有骗我,我的父母更没有骗我,唯一的事实,就是在我到s市以前,我的生活中,根本就没有欣儿这个人!!!原来的有关欣儿的一切,都仅仅只是存在于我自己的意识里。可为什么我会有那些记忆?难道我有预感能力?没有啊!我也不知道明天的事啊!我把这一切全给欣儿说了,她也很奇怪,劝我到医院去咨询专家。 我们去了医院。经过详细检查,专家说,可以肯定的是,我大脑里有关欣儿原来的记忆,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这种患者自己凭空多出的对人和事情的“记忆”,在医学上叫做“臆想症”。专家说,当大脑受到强烈震荡时,有时会产生“失忆症”,也有少量病例证明,还会产生“多忆症”,也就是“臆想症”。这两种病症,产生的原因和病理学前题,致今医学界还没有正式的确切答案。现代医学有很多解释不了的问题,所以我的“臆想”和现实全部吻合,他只能用“巧合“来解释。 不管怎样,我终于和欣儿在一起了,这是我努力找回来的,我只要去珍惜就是了,我才不管为什么呢。和我的记忆一样,后来,我们定婚了,我们同居了,我们买了新床,欣儿和她的死党王丽去选的,当然了,和以前的一模一样。 一天晚上,我和欣儿依偎着从电影院出来,看见街对面有辆出租车。我没多想就拉了欣儿跑过去。刚跑到街当中,我就听见了那刺耳的刹车声!我再次用力把欣儿推出去,又是那一阵熟悉的巨响……。我醒了,大叫“欣儿!!!”有一双柔嫩的小手握住了我的手,然后我看见了欣儿泪流满面的脸庞,她在对我说:“浩,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生一世!” 好了,朋友们,我的故事讲完了。怎么,不信?呵呵,不管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要告诉你们,你爱的人不见了,你一定要去找她回来,哪怕在天涯海角,你的幸福也一样!对了,有空的话,来喝我和欣儿的喜酒哟! 我的鬼女友 这是一条曲折的小路,路边是树林,白天陰凉无比,晚上更是寂静,时而微风吹着,落叶飘飘,还很美,哗哗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流水。 然而,这里以前是坟场,掩埋着许多已经死去的人。 我是个生意人,在乡镇的街上开个商店,为了挣钱糊口,每晚很晚了才回家。 我虽是快三十的人了,却一直单身,在这样的小镇上,也从没遇到过中意的女孩,也就未打算结婚。我虽身块又高又大,却胆小,每每骑车从街上回来,经过这条小路时浑身总是颤抖,落叶飘落的声音也不再优美,而是一种恐怖,想起这里曾是坟场,我更是害怕。 每每到了这条小路,我便使劲登着车子,因为很晚了根本没有别人,我便什么也不管,只想着快穿过这片树林。 一天下着小雨,我更是担心,于是更加拼命的往前赶路,忽然眼前一闪,一个穿白色衣服穿的人穿过去,我感到什么东西被我撞倒了,随后听见啊的一声,是个女子的声音,我也被摔倒在地。后悔呀,想着一个大男人害怕什么,这下倒好,把人撞了,看怎么收拾。 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祸事”吓清醒了,冷静了许多,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去问那人撞坏了没有。 天哪,人哪?我以为天黑看不见,又瞅了两眼,还是没有人。我的妈呀,我立即手脚哆嗦起来,想起街上人说刚死了一个女子,我连扶自行车的力气都没了。 我哆嗦着把自行车扶起,再也骑不上去,于是加快脚步,步行往家回。 这以后的许多天,我不到天黑就回家,再也不图那几个小利了。 渐渐的半年过去了,我的心也恢复了,对那件事也不再想起,于是晚上又是很晚才回去。 每天都是这样,日子还算滋润,一个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住的空间虽不大,但也够我一人用了,二楼的一间小房,房东人也好,每每空闲了,可以聊聊天啥的。 就这样又是半年过去了,我就更想不起那件事,觉得所有害怕都是自己吓自己,想起自己那么胆小,我也只是笑笑。 一个晚上,我依然骑车回家,刚出发不久,模糊的看见前方一女子蹲在地上,穿着洁白的衣服,她的鞋坏了,在修鞋跟。我的同情心不禁上来了,骑到她跟前,说:“姑娘,到哪?带你一程吧。”刚好顺路,于是她坐了上来。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我几乎把我的所有家事都告诉她了,也知道她是个上班族,晚上也是很晚回家,但不知道她具体工作。 我说我胆很小,她笑了,说她胆子比较大,从不相信有鬼,并嘲笑我。 穿过那片树林,她就下车改路了,说谢谢我。 以后每晚都可以碰到她,我也总是带她一程,由于是两个人,经过那片树林时我就不会害怕,而且聊着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有一天她告诉我她也是单身,也从没遇到过让自己中意的男孩,我的心一动,想她不会喜欢上自己了吧。 时间真快,恍然间又是半年,春夏秋冬的真是不等人,我和她也成了朋友,之后我向她表白,我们又成了情人,生活真是一天好过一天,我的心里充满无限憧憬。 但她从不告诉我她的职业,也从没说过在哪上班,我问她时她也是笑嘻嘻的说:“凭什么告诉你?”我也就笑嘻嘻的不再问,能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做女朋友,管她在哪上班呢。我每次见到她都是在晚上,半年多来一直如此,我曾想带她去旅游,也曾想带她去野炊,但她总是笑着把我拒绝,并说:“三十多岁了,哪还有工夫浪漫?先赚钱吧。” 我并不富裕,不旅游也就省了,我主要是想给她点回忆,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懂事,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女子,我真感叹,想:老天爷对我那么好,三十多岁了居然找个这么贤惠的女朋友。 一天晚上我们照常骑车回家,她都打算和我结婚了,我的心哪,砰砰直跳。 经过那片树林时突然车链掉了,而且卡在了轱辘里,她下了车,我也下来,把车放好我就去修理,经过一番修理,大功告成,我喜滋滋的站起来。 天哪,她呢?她怎么不见了?我到处找了一遍,不见踪影,喊了几声,也没有回答。 我的心一寒,想起那件事,我顿时坐在地上,慌乱中把自行车也碰倒在地。她?她该不会是?哎呀,我又回忆起那晚的事,对,那女子也是穿着白色的衣服,虽然只是一闪,但我记的清清楚楚。这黑糊糊的树林,风也跟着吹起来,我哆嗦着,心里要多害怕有多害怕,回忆着每次见她总是晚上,而且想着将要和她结婚,我快要晕过去了。 “你干什么呢?一个人坐着,车子倒了也不扶起来。”她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出现了。 我吓得魂不附体,说:“你,你,你干什么去了?”并惊奇的瞪着她的身影。 “看你胆小的,我到那边摘个树枝修自行车啊,你怎么了?”她走过来问我。 唉!真是瞎想,我哆嗦着站起来,看了看她,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怎么会是鬼?我暗笑几声,说:“哎呀妈呀,你走也不跟我说一声,吓死我了。” 她笑了,说:“你就这么胆小啊,亏你还是个男的。” 我笑笑,说:“你不知道,我在这路上发生过一次事故,那次……” 没等我说完,她笑了笑,说:“是不是撞过一个女孩,之后那女孩不见了?” 我往后退着,语气很颤抖,说:“你,你怎么知道?我跟你说过吗?” 她狂吼一声,道:“你当然没跟我说过,我就是那女孩。” 我的眼前一晕,什么也见不到了。 搭夜车的女人 三年前,张辉随打工浪潮涌入南方工厂。近来,由于经济危机的突然袭击,致使每个工厂的效益都不景气。工资发不下来,为了生存,张辉无耐辞职另谋出路。后来在老乡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一份收入颇丰的工作——蹬三轮。三轮拉客属于黑车运营,是车辆管理局和公安局严厉打击的对象,所以蹬三轮工不得不在夜间偷偷拉客。 那天夜里,狂风卷积着冷雨,肆无忌惮地敲击着地面。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像醉酒男子一般,不由自主地左右摇摆。“娘的,倒霉的鬼天气。”张辉狠狠骂了句。若是平时,这时候他脖上挂的粗布钱袋,已是鼓囊囊的。而现在,却像饿了数日的乞丐的肚子一样,瘪巴巴的。如此收获,怎不让他抱怨呢! 老乡们劝张辉收工一起回家,他不愿空手而归,便顶风冒雨穿行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雨水辟里啪拉的砸在他脸上,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他迅速抹了把雨水,继续转悠,可路上除了偶有几辆溅起水花而疾驶的轿车外,依然没有其他行人。就在他心灰意冷时,奇迹出现了,前方不远的路灯下,隐约看到有人向他挥手。终于不虚此行,张辉心里那个乐啊,比中了五百万大奖都欢喜,车轱辘转的也快起来了,他好像不是再蹬三轮车,而是开着一辆轿车。 “哧——”一个急刹车,车停在了那人旁边。借着昏黄的灯光,张辉打量了那人一番,不禁使他毛骨悚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个身着红连衣裙的年轻女子,蓬松着头发,脸色异常苍白,目光呆滞的盯着他。忽然,一阵电闪雷鸣,象要把天空撕裂一样,吓得张辉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等他回过神儿时,揉红了眼睛,也没在路灯下看到那女子。 可他一转身,便“啊”的一声惨叫,原来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稳稳地坐在三轮车上,依然面无表情地注视他。他心里“咚咚”敲起了小鼓,后悔当初没跟老乡一起回家。不过转念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然后壮着胆问:“姑娘,你去……哪儿?” “陆柏街三十六号。”声音凄哀,深夜更显寂廖凄凉。 路途中,不知是由于恐惧而腿发软还是女子的沉重,张辉感觉载着的就是一座大山,累得他喘不来气。历尽艰辛,终于把女子送到了陆柏路三十六号门口。在车停的瞬间,女子飘然跃到张辉跟前,可他不敢和女子对视,女子幽幽的目光在黑夜里尤如一把锃亮的匕首,一刀刀割着他身上的肉,让他疼在心里。 突然,张辉感觉左手像掉进冰窖一样,冰凉的以至麻木。借着门口灯光,他低头看时,心差点从胸口蹦出,那是一双冰冷的、苍白的、没有一点血丝的手,此时正托着他的左手,而他的左手掌上竟躺着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平复好慌乱的内心后,他上下仔细翻动着钞票,确定那是一张真钞,抬头正要找给女子钱时,那女子已不知去向。 这时,东方破晓,风雨也奇迹般的停止了喧闹。张辉不禁自责于自己的多疑,把女子想象成恶鬼了。回家的途中,他一再想,有机会见到女子,定要把多余的钱退还给她。 那天白天,也是张辉睡的最香甜的一天,直到下午六点,他才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枕下拿出昨晚收的那张百元大钞。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至面部扭曲的不成形,而他的眼睛也流露出万分的恐惧。天啊!这哪里是百元大钞,明明是张冥币啊!可昨晚,的的确确是张真钞啊,他是经过慎重检查的啊。他不甘心,其实他更害怕,恍恍惚惚来到陆柏路三十六号,也许这里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怎么可能是……” 张辉踉跄地进入太平间,终于找到了红连衣裙女子,脸色依然苍白,头发也如昨晚一样蓬松,不过目光再不会像匕首一样锋利,因为眼睛永远不会再睁开。工作人员说,那女子几天前在路灯下出车祸而亡的。鬼故事 从此之后,张辉无论遇到谁都会把那件事讲给他听,听过的人除了责骂他疯癫之外,心里也莫名地升腾起一种悸惧。后来,夜里跑黑车的人渐渐少了。 在一次报告会上,车辆管理局王局长竖起大姆指称赞道:“还是刘局长高明,能短时间内消除黑车的祸乱。”公安局刘局长则谦逊地说:“若不是王局长请的女魔术师技艺高超,也达不到理想的效果嘛。”接着报告厅传出众人的欢笑声。 没有人知道,报告会离张辉去世的日期整整俩月了。 裸泳的女人 “游泳池这个时候应该没人了吧”,孙伟平对自己说道; 他是游泳馆的一名保安,看看时间,已经过了11点。他如常察看游泳馆。平素这个时候确实没人了.今天晚上似乎比以前他经历的任何一个晚上都要温柔,天空是碧蓝的,一朵黑云都没有,。月亮已经升到了最高处,淡淡的月光投了下来,如此静谧,如此温柔,今天孙卫平的心情似乎不错,不只是今天客人特别多的缘故,还是今天天气好的缘故。 但他准备离馆的时候,他听见了水声。一开始他以为是幻觉,因为走位办案的他每天都能听见别人在游泳池嬉戏弄起的水花声。他羡慕,其何尝不是爱游泳?点钞员点了那么多的钞票却没有一张是自己的那种苦是一样的吗? 连续的的水声否定了他的判断。他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月光透过房顶的玻璃瓦静静的射下来,游泳馆显得那样寂静。哪有人啊,只有游泳池内的水反射着碎碎的月光。孙伟平准备离去时,“哗”,水面浮出一个人来,一个女人,令孙伟平震惊的是女子一丝未挂。水还在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流,孙伟平镇定后发现这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她的肌肤比月光还要白,她的眼睛比月亮还要多情。 “小姐,本馆歇业了。” 女子沿着游泳池的梯子上来了,对孙伟平说:“麻烦把衣服帮我拿过来”。 孙伟平便将女子的衣服从衣柜拿出来交到女子手上,那是一只冰冷的手,并冷却有弹性,嫩得如一块豆腐。“她刚从水里出来,手自然冷了”孙卫平对自己说道。 “谢谢”,女子对孙伟平说道。 一分钟后,女子穿好了衣服,孙伟平送她出了游泳馆。 “再见” 鬼故事 女子出了游泳馆,不久便消失在了温柔的月色中。 第二天晚上,依旧是孙伟平值班。不过当晚却没有月亮,馆外一片漆黑,几盏灯无力照着,三十米外便什么也看不见了,风不知从黑暗中哪个角落袭来,让人感觉有些寒冷。 “别胡思乱想了,今天她怎么还会出现”。孙伟平对自己说道。 但他又听到了水声,依旧是昨天那个方向。他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在昨天同一个水池同一个地方见到了她,女子见到他不等他说话便从水池里走了上来。孙伟平也不等她说话便从昨天的衣柜中拿出了女子的衣服。 “你喜欢我吗”?女子穿好衣服对孙伟平说道。 孙伟平看着他,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像一个定时炸弹下一秒便要爆炸。良久,他点了点头。 “想天天看到我吗”? “想”,孙伟平不假思索答道。 “那去我家吧,你会天天看到我的” 女子牵着孙伟平的手出了游泳馆,走向黑暗中某个未知的地方。 女子一到家便走进了浴室,不久孙伟平便听到了水声。孙伟平朝浴室看了看,发现浴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他终于阻止不了自己像浴室走去。推开门,孙伟平便倒下了。 女子在浴缸里洗澡,依旧是那么漂亮、动人。浴缸上摆着十几颗人头,十几双凸出的双眼正看着浴缸中中的她。 我永远的女人 我是在广东创业时认识雪儿的。我在广东开了一家快餐店,雪儿是快餐店的礼仪小姐。雪儿很美,但不是城市女孩那种用化妆品,用时装包裹起来的艳丽美。雪儿美的自然,美的纯朴。 我理所当然的爱上了雪儿,雪儿也很爱我。第一次和雪儿做爱后,才发现雪儿还是处女。床上的血很红,雪儿的脸也很红。雪儿钻进我怀里痴痴的说:“我永远都是你的女人!”这让我感觉压力很大。我爱雪儿,但我同时也爱其他漂亮的女孩。如果同女孩上床了,就要为她负责,在我看来是很不划算的。我非常认真的对雪儿说:“我永远都属于我自己!” 为了彻底打消雪儿想跟我过一辈子的念头,我闪电般的同店里的其他女孩儿上了床。雪儿很伤心,但雪儿并没有离开快餐店,雪儿加倍的努力工作以赢得我的好感。我发现同我上过床的其他女孩也更加努力的工作了。她们都想做我的妻子,只有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快餐店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就连发员工的工资也困难了。我焦头烂额,脾气也越来越坏。厨师们和服务员也感觉到快餐店快支持不下去了,纷纷开始为自己找后路。同我上过床的女孩子们,也开始找各种理由跟我借钱或干脆就是要钱。她们是想在我临死前,再咬上我一口。雪儿也来敲诈我,说是她怀孕了。我恶狠狠的对雪儿说:“那就不要跟我要钱了,生下孩子卖掉不就有钱花了吗!” 快餐店关门了。因为欠员工工资,欠房东房租,欠供货方的货款,他们搬走了快餐店几乎所有的东西。我一个人坐在大街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我一个人回到了老家邢台市。我每天晚上在夜市上烤羊肉串卖。 那天我正在家里睡觉,有人敲我的房门。是雪儿,雪儿很憔悴,雪儿怀里还抱着个漂亮的女婴。 雪儿和我住在了一起。白天雪儿在家帮我洗衣做饭,看孩子。晚上,同我一起去卖羊肉串。雪儿洗的衣服很干净,衣服上带着茉莉的清香。雪儿烤得羊肉很好吃,外焦里嫩,口感也很特别。因为有了雪儿,我的日子也渐渐的精彩起来。随着收入的增多,我的野心也越来越大,我天天都梦想着能够东山再起。 我们的女儿聪明可爱,和雪儿一样的漂亮。我们给女儿起名叫小雪。我很多次想领着女儿去照相,雪儿都不让。雪儿怕花钱,雪儿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女人。自从来到邢台市后,雪儿没有给自己添过一件新衣服。雪儿心里有个梦,那个梦也是我的梦。雪儿说只有我高兴了,她才会高兴。 我还是自作主张的给雪儿买了件粉红色的大衣,晚上从夜市出摊回来,雪儿常冻得发抖。我把粉红色大衣披在雪儿身上时,雪儿哭了,这是我给雪儿买的第一件衣服。雪儿把头扎到我怀里幸福的说:“我永远都是你的女人!” 我们的女儿三岁的时候,雪儿已经为我再次创业积攒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钱。我终于下定决心,娶雪儿为妻。 在影楼里披上婚纱的雪儿格外漂亮,我和雪儿抱着小雪照了套婚纱照。摄影师拿我开涮,说我没费力气就白捡了个女儿。我特别严肃的说:“那女儿我是费过力气的。” 我去取照片,照片上只有我。我和影楼的经理大吵了一架,经理答应给我们重新照。 我还是把照废了的照片拿回了家。雪儿看着婚纱照高兴极了,雪儿说她没有看错我。我以为是雪儿是在跟我开玩笑。小雪跑过来高兴的抱着大照片,小雪说:“照片上的妈妈真美!”我惊讶了! 到了领结婚证的日子,雪儿要我陪她一起回娘家。我买了很多礼品。 在雪儿的村子里,人们都打量着我这个陌生人,却没有人跟雪儿打招呼。到了雪儿家,雪儿说让我自己进去,她要领着女儿去串个门。我非常迷惑的看着雪儿。 在雪儿的家里,我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雪儿的黑白大照片,照片框子边上围着黑纱。雪儿在三年前就去世了。雪儿是遭遇难产死的,雪儿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婴。因为雪儿在怀孕期间严重营养不良,女婴出生后第二天也跟着雪儿走了。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看不到婚纱照上的妻子和女儿。 我回到邢台市天已经黑了。雪儿在家里为我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小雪撒着娇,搂着我的脖子亲吻我的脸。 不管雪儿和小雪是否真的存在,我都决定守着她们过一生,因为她们是我的女人,我永远的女人。 四楼的少女 租屋处前是一排半荒废少有住户的楼房。由于楼房前的小路很少有人会走,虽然会比较快,但仍是绕外面的大路前往学校。 这天因为睡过头,便走了小路的快捷方式。 经过其中一栋楼房时,恰巧抬头从四楼的窗户看见房间内有一位少女。刚好少女也转过身来看向我这,四目相交了,长的很漂亮呢! 她带着忧郁的眼神印在我心里,从这天起上学都走小路。每当我经过楼房望向四楼时,少女也都会正好从房里看向我,彼此一见钟情了吗? 电视播报着某富家女遭绑票的新闻,该不会是她?难不成她是被困在那,希望我能发现去救她吗? 难怪每次都能看到她在,而且总是一脸忧郁,心急的我立刻冲往那栋楼房想要救人,一进门却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冲向四楼房间的我,在打开房门后,便再也无法离开了。 …… …… …… …… …… …… …… …… …… 答案:少女上吊了(这个比较无聊),有人说:应该是那个女人是那个被绑架的富家女,不过已经死了,绑匪为了隐瞒真相吧那个男人杀了,绝对这个应该是对的。 公园女孩 周凤瑶是一个喜欢晨运的女孩,在学校里她是大学女子校队的优秀学员。她从小就比较热爱体育。她的性格比起其他女孩来也比较泼辣,以致她的性格越来越像男孩子。她也一直为自己的体育事业去追求着,她报考女子篮球校队。梦想着能成一个优秀的女子篮球运动员。所以无论是春夏秋冬,她都每天早上5点半就起床坚持做运动。跑步1公里、做青蛙跳、人体向上。这些都是她每天的必修课程。 周凤瑶家后面有条河,河边有个小公园。公园里修建很多的运动设施。她每天早上跑完步都会到这里来做一下缓和的运动。站在河边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每次晨运完毕之后,她就会觉得这一天精神饱满。这样日复一日,除了下雨下雪之外寒暑从不间断。 今天的早上和往常略有不同,她还是很早就起来,准备出去做她的课程。但是出门的时候发现,天陰沉沉的还没有亮。看样子是要下雨。不过这对她来讲已经是习惯了。 她和以往一样,沿着小区的道路慢跑。跑到小区后面的公园里。她感觉今天的风特别的陰冷,而且公园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可是这些外界的因素并没有影响她的锻炼,她像往常一样做着自己必修的课程。她把腿压在单杠上,做着压腿的动作。这些动作她每天都会100次以上。突然她感觉腿上有一阵要抽筋的感觉,她拿下腿。 “哎呦”没有站稳一下子倒在地上。她用力柔了揉抽筋的地方,感觉好了一点。她伸手扶住单杠想要站起来,“哎呀”谁想一个没抓稳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周凤瑶按着地面想要爬起来,但是忽然觉得自己的脚不听使唤。“哎呀”再一次摔在了地上,原来是脚扭伤了。 她挣扎的爬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不作美。下起了雨来。哎,今天真是祸不单行,脚扭伤了又下雨。这下要变成落汤鸡了。不过好在她早有准备,今天临出门的时候见到天色不好就随身带了一把雨伞。她打着伞一瘸一拐的向公园的凉亭走去。 先避避雨再说吧。她坐在两天的椅子上,脱掉鞋子。揉了揉脚,感觉好了很多。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早上6点5分。离上学还有一段时间,不如就在这里坐会吧。 她整理着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看着前面川流不息的河水。这种场面还真的有那么点诗情画意。 这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闯进了她的眼帘。一个穿着白色汗衫的女孩冒着雨快步跑进凉亭。周凤瑶不禁多打量了她两眼。这个女孩留有一头披肩长发,下身穿着蓝色的牛仔短裤,雪白的双腿露在外面。现在已经快到秋季了,她也不觉得冷。白色的运动鞋上已经溅满了泥点。 女孩看见了周凤瑶,向她微笑的点了点头。周凤瑶看清楚了的样子。虽然不是特别的漂亮,但是比较出众。不过就是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周凤瑶招呼女孩说道:“那边冷,你到这边来吧。”女孩点点头,在周凤瑶的旁边坐下。 周凤瑶看见女孩的衣衫单薄,紧抱双臂,似乎在发抖。“你冷啊,怎么穿的这么少啊。”她把身上的运动服脱下来。“把这个穿上吧,不然恐怕你会着凉的。” “谢谢你。”女孩把运动服披在身上。周凤瑶觉得她说话有气无力的。而且眼睛还红红的。好像是哭过。 “你叫什么名字?这么早出来,也是晨运吗?” 女孩回答说道:“我叫李雪。我刚才跟我男朋友吵了一架,就赌气跑出来。” 周凤瑶“哦”了一声,也没有再多问。因为毕竟那是人家的私事。自己也不方便多问。接着,周凤瑶又随口聊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雨渐渐的小了,她看来一下手表,6点45分了。到上学时间了。她对李雪说道:“不跟你聊了。该去上学了。”李雪“嗯”了一声,把运动服脱下来。但是周凤瑶看她还在打哆嗦,实在不忍心让她脱下来。“你先穿着吧,改天再给我好了。”李雪问道:“我怎么把衣服还给你呢?”“我留个电话号码给你。”周凤瑶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李雪。“你打这个电话就能找到我了。我先走了。” 周凤瑶回到家里急匆匆的就赶往学校。在当天上午她就觉得自己的头非常的疼。脑袋像是要爆开了一样,而且浑身无力。无奈的她只好请假回家休养。 很多人都说,要么不生病的人一病起来就不会容易好。而周凤瑶就是属于这一类型的。她这一病竟然病了一个星期才好。郁闷的她耽误体校的很多课程。 她回体校的时候,教练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就是市里要从咱们校选拔一批学员。而且选中的几率是非常大的。这个消息对周凤瑶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如果自己有幸选中的话。那么对未来的梦想可是有很大的帮助。可以通过层层选拔,由市里到省里。再有省里到国家篮球队,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周凤瑶憧憬的自己的美好的将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为市里篮球队员的选拔做好准备。 以后的一段日子里,她要对自己进行魔鬼地狱式的训练。今天她5点钟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和往常一样,沿着河边向公园的方向跑去。由于她今天起的比较早,而今天又是陰天,所以外面的还是黑乎乎的。甚至街上的路灯还亮着。不过这些外界因所并没有影响到周凤瑶的锻炼。她还是有计划的进行着自己的魔鬼训练。 汗水一滴一滴从她身上流下来。可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累,也许是因为选拔事情给她很大的动力吧。一滴水珠滴在她的额头上。周凤瑶停下手上的动作,摸了一下水珠。紧接着一连串的水珠一滴接一滴的滴在她额头上。她自己告诉自己下雨了。又下雨了,怎么这么讨厌。无奈的她只好向公园凉亭的方向跑去。 等离凉亭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时候,她看见一个蓝色的身影映入自己的眼帘。一个人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坐在凉亭里。“原来有人比我还要早啊。”这是周凤瑶的第一感觉。周凤瑶慢慢的走过去,她越看越觉得那件衣服眼熟。咦,那件衣服不是自己的运动服吗?怎么会在这里呢?她脑海里不停的思索着。哦,终于想起来了。上次出来的时候,把它给那个叫李雪的女孩了。凉亭上那个人留有长发,双手捂着脸。不过看外形应该是李雪。 奇怪天还没亮,她这么早跑出来干什么?难道和自己一样晨运吗?周凤瑶好奇的走进凉亭,“李雪”她轻轻的叫了一句。那那个女孩抬起头来,果然没错。正是李雪。“姐姐,是你啊。”周凤瑶在她旁边坐下,“你一大清早在这里干什么?”她发现李雪的眼睛是红肿的,显然是哭过的。上次就发现她好像哭过。于是她开口问道:“你哭过啊?” 谁知不问还好,一问李雪的眼泪又从眼眶中流淌出来。这样一来把周凤瑶弄得不知道怎么是好。“你别哭啊。有什么委屈说出来。看看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李雪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我和我男朋住在一起。晚上他心情不好,喝醉了。我们就大吵了一架。谁知道他动手打我。”接着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岂有此理,竟然有这样的男人。动手打女人。”周凤瑶气愤的说道。她是最看不起男人打女人的,因为有些人一直认为女人是弱势群体。需要保护。但是周凤瑶不是这么认为,凭什么女人就一定要受到伤害。在学校里当她看到女生受到欺负的时候,一定会挺身而出。跆拳道黑带可不是白练出来的。周凤瑶拉着她的手,她的手出奇的冰凉,可能是冻的缘故吧。 “你也别太伤心了。像那种男人不要也罢。”周凤瑶突然觉得自己说话失口了,再怎么样那也毕竟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这样吧,如果你男朋友再敢欺负你的话。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李雪抬起头来,看着周凤瑶。“姐姐,你真的肯保护我。不会扔下我不管吗?”周凤瑶微笑着点点头,“不会。” 李雪的身体渐渐靠在周凤瑶的身上。也许只有这样李雪才能觉有安全感吧。周凤瑶感觉到她的身体冰凉,她发现李雪今天的打扮和前几天一样。依旧穿着那条牛仔短裤。怪不得身体会这么凉呢。“天冷了,以后出门不要出门不要穿短裤了。别把你的大腿给冻坏了。”李雪微微笑了一下。外面雨势渐渐的小了。东方发白,天色也渐渐的亮了。 李雪站起来,“我该回去了。”她脱下外套递给周凤瑶。李雪说道:“我先回去了,有时间会打电话给你的。”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向公园不远处的人工树林跑去。 周凤瑶看着她瘦小的身躯,这么冷的的天穿着这么少。不着凉才怪呢。周凤瑶跑过去想把外套给她。可是穿过树林就失去了李雪的踪影。前面是一条河,已经没有了道路,她会去哪里了呢?一股奇怪的味道从衣服上散发出来,很像是河里那种水草之类的植物的味道。她用力闻了闻,但是有好像没有。 正当感到奇怪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得赶紧回学校不然恐怕就迟到了。她来不及想那些事情,火急火燎的赶回学校…… 在往后的一段日子里,周凤瑶比谁都要忙。体校的训练课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每天都训练的很晚才回家,早上又一早起来赶到体校由教练亲自指导训练。“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魔鬼式的训练坚持了一个月,终于圆满的画上了句号。她以优异的成绩被市里体校篮球队录取。今天她没有去学校,因为过几天她就会直接去市里报道。教练告诉她这两天在家里休息、收拾一下。准备迎接下一个难关。 吃过午饭后,困意席卷上来。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把她惊醒。虽然是白天,但是警车的警灯还是那么耀眼。方向是在小区后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来了这么多警车呢?反正闲暇无事就跑到小区后面。 公园里停着四五辆警车,河沿上旁边拉着长长的警戒线。很多警察围在河沿上似乎在打捞着什么东西似的。周围很多围观者,维持秩序的民警极力阻止围观者要他们不要上前。周凤瑶看到小区里的宋阿姨在人群里。就跑过去问了一下。 宋阿姨叹了口气说道:“有人报警说在河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警察正在打捞呢。”“尸体?是淹死的吗?”周凤瑶问道。“谁知道呢?”“哎呀不是?不是你说的那样。”在一旁的徐阿姨插嘴说道。“我听我在公安局的侄子说,抓到了一个惯犯。他交代在这里做了一起案子。杀了一个女孩,就把尸体仍在河里了。” “哎,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啊。”民警有秩序的把围观者分开。只见两个警察抬着一个担架走出来。担架上尸体被盖了一块白布。一阵秋风吹过,把白布掀了起来。周凤瑶看见那具尸体的已经被河水泡的有点腐烂了,很难从辨认出她样貌。 突然,周凤瑶的心里“咯噔”一下。天哪,这具女尸的衣着打扮和李雪一样。白色的汗衫,蓝色牛仔短裤。怎么会这样?周凤瑶的心里有点发慌。但是她马上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也许是巧合,也许是看错了。 还是不要在这里逗留了。往小区的方向走去,路上不断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没事的,没事的。回到家之后,她就一头钻进被窝里。把刚才没睡完的午觉睡完。她努力的告诉自己,不去想刚才的事情。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很快的,周凤瑶睡着了。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一片漆黑。她打开灯,已经是晚上8点了。按理讲妈妈这时候早应该回来了才对。她拿起手机,上面一条未读短信。内容是“瑶瑶,妈妈晚上去同事家打牌。你不用等我了。”周凤瑶把手机摔在桌子上,又是这样。她就是不明白,打牌就那么重要。 还是先弄点饭吃吧。她随便煮了碗面条。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吃,电视上的一则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本台记者报道:今天下午4点,在市看守所里发生一起囚犯自杀事件。一名犯有杀人、强奸的重犯。在看守所里上吊自杀身亡。但是最令警方感到费解的是,该犯自杀的工具竟然是一根长长的水草。究竟这根水草怎么会在监狱里出现的呢?对此,警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警方发言人表示会继续深入调查。本台记者严方为您报道。”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哼,杀人、强奸。你活该。”周凤瑶气愤的说道。 突然,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倒霉,停电了。她看了一下左邻右舍的。人家家里还是有电的。是跳闸了吗?周凤瑶拿着手电筒查看了一下电表。奇怪啊,没有跳闸啊。这是怎么回事?哎呀,算了。既然停电了,那就不看电视了。周凤瑶躺在床上玩弄着手机。 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12点钟了。她把手机放在床头上,闭上眼睛慢慢的睡着了。就在她睡着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阵熟悉的手机音乐传进了她的耳膜。周凤瑶抱怨的说道:“这大半夜到底是谁啊?这么讨厌。”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接通电话。没好气的问了一句,“喂,谁啊?”电话那边没有人说话,“喂,喂。大半夜的,打騷扰电话很好玩啊。”电话里依然还是说话,只能听见一点微弱细小的声音。好像是水龙头流水的声音。“神经病”周凤瑶没好气的把电话挂断。干脆把手机关掉。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那阵熟悉的音乐声音再度响起。怎么搞的,明明把手机关掉了。怎么还会来电话呢?周凤瑶看来电显示还是上次的那个号码。她接通电话,大声的说道:“你神经病啊。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啊。”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阵哭声。“姐姐,救我、救我。你不是是说要保护的吗。”声音非常的凄惨、悲凉,让人不禁有一种同情怜悯的感觉。但是在周凤瑶的耳朵里却是莫名的恐惧。因为那个声音太熟悉了,是李雪的声音。 周凤瑶惊恐的看着电话。她的精神慌乱到了极点。她马上把电话挂断。把手机塞进抽屉里紧紧的锁住。惊魂未定的她站在房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 心情刚刚稳定下来,一阵刺鼻的味道从衣柜传出来。周凤瑶对这股味道还是比较熟悉的,很像是晨运公园河里的水草味道。她打开衣柜,味道是从自己那套蓝色运动服里散发出来的。自己把这套衣服给李雪穿过,拿回来的时候曾经洗过。为什么会有这么浓重的水草味?难道…… 周凤瑶把衣服扔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地上的衣服。衣服上渐渐的冒出一条条水草。这些水草慢慢的向周凤瑶延伸过去,慢慢的覆盖了周凤瑶的全身。水草就这样散落在地上慢慢的消失了…… 天亮了,关机的手机又突然开机。一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进来。是周凤瑶的教练。电话响了良久依然还是没人接。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依然是周凤瑶的教练,“凤瑶,明天上午10点市里运动队会派车来接你。不要忘记了。” 之后,周凤瑶就神秘的失踪了。周凤瑶的母亲报了警。可是警方多宗寻找都找不到周凤瑶的下落。可是每当小区人去公园晨运的时候,都会发现两个女孩在公园的河沿上散步。而且其中一个很像失踪的周凤瑶……(完) 美女诅咒 一,碰不得的人 女朋友离开我之后,我很颓废,经常去酒吧买醉。何振涛劝了我几次,见我仍然执迷不悟,就摇摇头不再理我了。 这天晚上我进了“天天乐酒吧”,刚坐下要了几瓶啤酒,一个浓妆艳抹的女郎就坐在了我对面。 “帅哥,可以请我喝杯酒吗?”她用挑逗的眼神看着我。经常来酒吧的我当然知道她这句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和她客气,我们就像老朋友那样很快开了房,一切顺理成章。 事情结束后,她忽然“桀桀”诡异地笑了,那声音仿佛是来自远古女妖的声音。我惊呆了。很快,她的眼神中充满着恶毒的诅咒,好像要将我吃掉一样。我吓的出了一身冷汗,急忙穿好衣服跑了。 第二天下班以后,我约了何振涛一起去喝酒。按理来说他是我的师父。进广告公司做业务,是他一把手教我的。不过现在我的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虽然这样,我仍然人前人后地叫他师父。 酒酣耳热之际,我说出了和那个女人的事情。 何振涛醉醺醺地说:“是吗?你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 “天天乐酒吧。” 何振涛顿时变了脸色,问我:“你说那个女的是不是二十来岁,卷发,穿着吊带装。” 当得到我的同意以后,何振涛仿佛变了个人,急忙拉着我从饭店里跑了出来。回到家以后,何振涛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我说:“你完蛋了,你被那个女的毁了。” 我顿时被他的声音吓的清醒了很多。 何振涛忧虑地说道:“那个女的,不止和一个男人上过床。奇怪的是,凡是很她上过床的男人,七天以后就会死。” 我大吃一惊,想到她奇怪的表情,我半信半疑起来。 我忐忑不安地问道:“师父,你不是在编故事吓我吧?” 何振涛一脸认真地说道:“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调查。” 二,被诅咒的人 我真的又去了酒吧,当看到那个女的独自在喝酒的时候,我装作开玩笑对一个闲着无聊的服务生说道:“这个女的不错,经常来你们这儿吗?看样子很容易搞到手的。” 服务生吓的连连摆手,“哥,你最好别去招惹她,她可是个魔鬼。” 我装做好奇地样子问:“怎么回事?”服务生就开始不肯说,当我把一张百元大钞塞进他手里以后,他才给我说出了详情。这个女人经常到酒吧玩,因为长的漂亮,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可是细心的人却发现,不管是谁跟这个女人上了床,一个礼拜以后就不再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老板以为她是来捣乱的,于是派人调查了她。结果发现这个女人的根本没有户籍,仿佛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那些和她上过床的男人,都是在一个星期后就遇到意外死了。于是老板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个女人不是人,是被诅咒过的,凡是和她上过床的男人就会在一个星期之内意外死亡。 我已经笑不出来了,半晌才说道:“也许是巧合,或者你们老板调查的情报根本就不可靠。” 服务生见我不相信,压低了声音说道:“给你说吧哥,我们这有个客户经理,不相信老板的话。他主动去勾引那个女的。七天后就遭车祸死了。” “兄弟,你不是想编故事骗我吧?那有那么荒谬的事?”我想装出个笑脸,却怎么都装不出来。 服务生指着一个手里拿着酒瓶,在跳舞的男人说道:“他是上星期四和那个女的上过床。不相信的话,你自己调查他吧!” 我如服务员说的那样,跟踪了跳舞的男人。我把他调查的很清楚。一个个体老板,发财后开始在外面寻花问柳,时间不长就结发之妻离婚了,天天乐酒吧他是经常去的地方。 星期四的傍晚,我坐在离他经营的超市不远处,心神不定地看着他。希望他没事,所有人说的话都是开玩笑。 天暗了下来,他从自己家的超市走了出来。就在他刚走出超市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一个花盆从楼上掉下来,不偏不斜地砸在他头上。鲜血从他头上冒了出来,身体晃着倒下了。 我顿时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一群人惊慌地将他围起来,我才恢复了意识。 我匆匆忙忙逃回了家中。师父和酒吧服务员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是逃不过了,一个礼拜之后我会死。这个想法一直在我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才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忽然,有只冰冷的手在抚摸着我的脸庞,我睁开眼睛,她就站在我的面前,脸色苍白,神情呆滞,但是在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恶毒的恨意。 “你跟我睡过,就要负责。”她的声音很恐怖,听起来仿佛从地狱传过来的一样。 “我恨,我恨你们这些无情无义的男人。”她疯狂地大声叫着。抚摸在我脸上的手,忽然掐住了我的脖子。 “啊——”我一声大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头上的汗珠,雨水般往下滴。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我坐在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太可怕了。那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真实,我抱着头,埋在双腿之间。 三,最可怕的人 “滴滴。”我吓了一跳。手机响了,会是谁?难道是她打过来的?手机催命般响个不停。我颤抖着手,从桌子上拿过手机。 “喂!”我颤抖着声音,接通了电话。 “你小子怎么回事?”电话那头的人发火了,“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不来上班?” 原来是老板打过来的,我匆匆准备了一下,就去了公司。到了公司少不了又是被老板一顿狠批。 “你是怎么搞的?居然会忘了上班。本来这几天我还想提拔你当业务主管呢。你太让我失望了。”老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的生命只剩下五天时间了,还和他解释什么?我向老板递交了辞职信。 老板吃惊地看着我:“你做的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看来你有了新的打算了。早就准备好了吧?” 听说我要辞职,同事们也都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说走就走啊?老板马上就提拔你当主管了。 我没有心情和他们解释,只想早点离开这里。回到家的第二天,何振涛给我打来电话。 何振涛说:“我我已经找到破解诅咒办法了,你要在诅咒时间来到之前和苗族女孩同房才能免于一死。”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高兴,可是我的生命就剩下三天了,我到什么地方去找个苗族女孩呢?而且还要和她同居。时间过的飞快,很快我就剩下最后一天了。 就在我要失望的时候,何振涛兴冲冲打来了电话说:“我帮你找到苗族女孩了。你的事情我已经和她说了,她很同情你,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来解救你。” 当天晚上,我按照师父的安排,来到公园和女孩见了面。女孩还不过二十来岁,长的还很漂亮。和她简单交谈了几句,我就带她去了酒店。等一进房间,我就迫不及待地把她往床上抱。 女孩大惊,忙推我问:“你这是干什么?”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有她能救我的命了,再过几个小时我就没救了。 女孩的喊叫声将酒店的保安招来。 女孩一边穿衣服,一边向保安哭诉我强奸。110很快赶了过来,将我带走。我迷茫了,拨了师父的手机,他关机了。 第二天,警察告诉我,警方会以强奸未遂向我提出公诉。那女孩只是出来和网友见面,她以为我是酒店上班的,没有想到我刚到酒店就想侵犯她。 天亮的时候,我还活的好好的。难道诅咒消失了?这时候我才想到事情不对。没有错,这一切都是圈套,是何振涛这个王八蛋给我设下的圈套,他先要那个女人勾引我,然后收买服务生编故事骗我。 他这样做的目的我已经猜到了,为了业务主管的位子。如果我不在的话,业务主管的位子非他莫属了。他害怕以后我会知道他的圈套,所以又用我的名义约了网友,暗示我强奸她。这样,我即使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也只能在牢里呆着了。这还不算,为了使我对诅咒深信不疑,他甚至还和超市老板上演了一场苦肉计。一个业务主管的位子真的那么重要吗?我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现在我成了他的上司,他在单位怎么抬的起头来?所以,他要逼走我,甚至将我逼进监狱,即使我出去以后,也没有办法再回到原来的公司。他是高手,我彻底被他算计了。美女的诅咒不可怕,可怕的是世人功利的诅咒。 女怨 第一章:宿舍里的八卦 r高中是k市的几所重点高中之一,这所学校办学70多年来为国家培养了不计其数的优秀人才。学校考上本科的学生占全校学生总人数的89.53%。 r高中是一所私立高中,位于k市西城的城郊。这里风景秀美,安静祥和。校园以园林式建筑风格为主,背依群山,面向k市几大地区的汽车总站。因该校交通比较便利,学校环境秀丽,学习气氛浓厚,升学率高等优势,故而虽然学费昂贵且实行封闭式的住宿管理,学生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却仍然有许多家长愿意将孩子的未来交付于此。 王利铭就是该校学生之一。听名字就能知道是一个男生,他今年再此就读高一,学习成绩中上水平,带着父母的希望来到了这所学校。 在王利铭眼中,这是一所相当不错的学校。老师都很正常,不像一些学校的老师爱与学生抬杠。学校的管理也有很大的弹性,每天只需完成相应的课时内容,剩余时间由个人支配。上课的时间是上午8:00到晚上23:00。学生来教室登记,一天只须上够任何时间段开的六门高考必考科目的课程,其他时间自行安排。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去教室听课,也可以任意选择自己喜欢的老师。也许正因为如此,学生学习积极性才能持续高昂,或许正因此才会有许多时间让学生传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言,还或许正因为如此,才会在半夜依然有学生在学校的公共澡堂洗澡。 “嘿,听说了吗?澡堂出事了!”和王利铭同一寝室的男生朱柯是一个超级八卦的男生。有时候王利铭甚至觉得朱柯更像女生,或许他之所以是男生是因为他在投胎前去听人家说八卦消息过了时辰,投错了凡胎才成了个男生的。想到这里,王利铭不由觉得好笑。此刻,朱柯正神秘兮兮地讲着今天听来的“新闻”。 “什么事?”宿舍的学生也不阻止他,大家都觉得他时常带回来的一些“新闻”相当有意思,无聊的时候倒是个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隔壁班的陈辰你们知道吧?”朱柯见大家对此都感兴趣,便来了劲儿。但在说之前,他总习惯性地问问大家知道不知道“故事”中的主角儿。 “陈辰,他怎么了?”其他舍友刚想回答,却被一向沉默的王利铭抢了先。 陈辰是王利铭的初中同学加好友,现在也是学校里出名的人物之一,他的学习成绩几乎次次都能在全年级13个班520多个人中排到前三,这可是许多人可望而不可求的啊。 “你认识他?”朱柯见王利铭这个平时不怎么喜欢八卦消息的人也对这件事感兴趣,不由得聊兴大起,“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今天凌晨。一点多钟,陈辰和他舍友打完牌就去澡堂洗澡。这不去还好,一去就出了问题,你们猜怎么着?” 朱柯卖了个关子看了看伸长了脖子等待答案的舍友们,心满意足地继续道。“他居然在澡堂里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会死了?”王利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昨天还和陈辰一起在食堂晚餐,怎么可能死了呢,“你骗人的!” “就是,怎么可能啊,你听谁说的?”一舍友也道。 “是真的!我看到的,今天上午我看到很多人围着澡堂,于是我就过去了,”朱柯微微有些不高兴地道,“你看吧,今天下午学校如果不说,学生里面也会传的。” “有你在,一定会传……”舍友嘲笑似的道。 “好你个臭小子,看打!”朱柯嬉笑起来,佯装动手。 “是不是下午去看看陈辰有没有去听黄主任的生物课不就知道了?他可是从来没有缺过一节黄主任的生物课啊!”王利铭显然不相信,但是为了不引起宿舍之战他只能这样说了。 第二章:蹊跷的死状 一个中午王利铭都睡得不安稳,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事的确发生了,但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嘲似的笑笑:一定是听了朱柯的胡言乱语才会这样的。 下午,王利铭还没睡醒就被舍友拉起来,说是黄主任的生物课开始了,去验证一下朱柯说的话。王利铭一听来了兴趣,一个翻身跃起,激动的跟着几个舍友去一探究竟去了。 到了教室旁,大家都停下来,现在已经讲了半节课了,后面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上课了。大家仔细的搜查着教室的每一张桌子旁的面孔。 教室里很安静,因为大家都在听自己想要听的课,电风扇吱吱呀呀的叫着,讲台上黄主任在黑板上写了一整板的笔记,正讲得起劲。由于教室里人很多,大家都不太看得真切,所以在窗口站了许久,直到…… “大家通常都说dna,但是由没有人知道rna?陈辰,你来回答一个问题……”因为陈辰成绩特别好,又每次来上黄主任的生物课,所以几乎每次上课,黄主任都会点一到两次陈辰的名,叫他起来回答问题。 王利铭听到这个名字,身体微微一颤,他秉息凝神地盯着整个教室。他在等待那个和他称兄道弟,为他做考前特别辅导,与他一同打球游泳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秒,两秒…… 几秒钟的时间,似乎是过了几个世纪…… 没有人站起来。 讲台上站着的黄主任神色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低着脸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但他的身影似乎有些沉重。 “那么唐糖,你来回答吧。”黄主任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名字登记手册,点了一个名字有些意思的女生。 “是真的啊……”舍友们也是一愣一愣的。在回宿舍的路上一路走一路感叹,并为陈辰的死感到惋惜。 “不可能!”这一切让王利铭无法接受,他冲到了陈辰的宿舍。陈辰一定是生病了才不去上黄主任的课的,他没有死,一定没有! 王利铭一路向陈辰的宿舍跑去。陈辰住在三楼,楼梯在王利铭的眼前晃晃荡荡的,王利铭想起以前和陈辰在一起发生的那些的事来,感觉有点恍惚,但却真真切切。不到20米长的楼梯让王利铭感到不真实,宛如隔世。 “陈辰,开门!陈辰,是我,王利铭!”王利铭跑到陈辰的宿舍前拍着门板喊道。随后跟来的王利铭的舍友纷纷上来安慰王利铭,他们从来没见到王利铭如此激动的样子。 “吱呀”一声,门开了。但出来的并不是王利铭想要见到的那个人,而是陈辰的舍友的一张悲哀的脸。 “你找陈辰?”那个男生的声音低沉,他将王利铭和王利铭的舍友让进了屋道,“他睡那铺……” 王利铭顺着那个男生的手望去,那个床铺上哪里还有卧具?只剩下一张空荡荡的床板和一副冰冷的铁架。 “怎么样,我说了陈辰死了吧!”王利铭回到宿舍里,什么也没有说就躺到了自己的床上,他的脑袋空空的,在想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们知道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么?”朱柯又在向其他的舍友说起他看到的和听到的八卦了,“他的脸色发紫,脖子上有很多抓痕,你们说诡异不诡异?” “脸色发紫?那是不是被溺死的啊?我听说被溺死的人就是脸色发紫的。”现在所有的舍友都相信了,没有人再去反驳朱柯。 “怎么可能啊!学校澡堂是淋浴的,那样的水怎么可能溺死人啊!你以为各个都和你一样是笨蛋啊!”另一个舍友打趣道。 “错!”朱柯得意地站到桌子上,低头看了看桌在床上的舍友们道,“陈辰的确是被溺死的!” “怎么可能,你别瞎说了!”舍友拿起枕头砸向朱柯,正中胸口。 “哎哟,”朱柯佯装呼疼,歪歪扭扭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倒在床上,“同志们,我中弹了!” 这一举动引来舍友门的一阵笑声。 “陈辰他的确是溺死的!”半响,朱柯站起来正色道,“你们不相信我也总相信黄主任吧?当时听说陈辰死了,他是第一个跑去的。警察后来来了,把陈辰的尸体抬走去化验了,然后同学们解散的时候,我听到黄主任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被溺死呢?怎么可能……’你们说,还不能证明陈辰是溺死的么?人家黄主任可是学生物的!” “那就奇怪了。”耳旁的声音渐渐淡开来,一个迷团在王利铭的心头不停的环绕,久久不停。 第三章:诡异的童谣 夜深了,王利铭依然无法入睡,其他的舍友还在打牌聊天,吵得他心神不宁。 “我出去散散心……”王利铭拿了件衣服对那群打着牌的舍友们道。 “去吧,去吧。哎!老k,哈哈,好手气!”舍友心不在焉的应了句,然后继续打他的牌。 王利铭一个人下了楼,漫无目的地走着,不自觉就来到了操场。操场很空旷,中间是足球场,球场旁是400米环形跑道,操场旁边是篮球场,那里是他常和陈辰去的地方。回忆使他向那里走去。 他耳边传来一阵呜呜的哭声。声音听上去是从篮球场的观众席发出来的。王利铭抬头望向观众系,一个黑影在观众席中微微抽泣着。王利铭不由心头一紧,这么晚了会是谁在那里呢?他有仔细看了看那人的身形,觉得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他走了过去。 “你是……?”到了那人面前,王利铭才松了口气。是一个女生,梳着条马尾,此时正低头哭泣。 显然是被王利铭吓到,她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用手在眼睛旁擦了擦。这天没有月亮,但女孩脸上的泪还是被王利铭看了出来。女孩愣愣地看了看王利铭道,“你是王利铭吧?” 女孩的声音有些抽搐,估计是刚才哭得厉害,现在还没有反过气来。王利铭看着这个女孩,什么也没有回答。这个女孩虽然面熟,但是王利铭十分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女孩。 “你以前和陈辰是一个学校的校友吧,你们常来这里打篮球,对么?”女孩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王利铭道。 “是,你怎么知道?”王利铭觉得奇怪,终于忍不住答道。 “我经常看你们打球。你今天还在黄主任上课的时候来找陈辰吧?”女孩的声音中满是哀痛。 “对,”王利铭也被拉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他的话不由得多了些,“陈辰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前一起打球,一起学习,甚至还一起洗澡!我们无话不说,他是个很好的人,什么都愿意教给别人,不像其他学习好的学生那样傲慢,甚至不可理喻,不愿意和他人分享自己的知识和快乐。而陈辰不同,他……” “我爱你,陈辰!”女孩突然对着空旷的操场喊道。 “……”王利铭不由一愣。 “我爱陈辰,永远爱!但我说不出口,所以一直在等……”女孩哭泣着道,“学校不允许恋爱,家里也不会允许。而陈辰是那么那么优秀的人,我怎么可以告诉他,让他烦恼呢?我一直在等,等着能上大学,能和陈辰上同一所大学,然后在那里,告诉他我爱他。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就再也等不到了呢?我……” 女孩哽咽着说不下去,王利铭看着着个女孩,突然觉得与眼前这个女孩比起来,自己的痛苦根本不算什么。他比不过,什么也比不过。 比友谊。爱情和友谊是同一个层面上的么,爱情永远比友谊来得深刻得多吧? 比痛苦。女生总没有男生坚强,或者应该说是冷漠? 甚至比眼泪王利铭也比不过那个女生。 “花襁褓,粉娇娃,谁家的女娃喜降生?白绫子,哀哭声,哪里的娘亲随女逝……”正在王利铭和女生为陈辰的死而痛苦的时,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一阵小孩的嬉笑声。那声音脆脆的,带着点稚气在风中飘散开来,让人听不清声音的来向,只觉得是从四面八方和着风声过来的。那声音过分的清脆,似乎带了寒意透过了皮肤直直袭击人的骨头,让王利铭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点半,”王利铭低头看了看夜光手表,心中纳闷不已,“这么晚了还有谁会让小孩出来唱这样奇怪的童谣?” “是啊……”女孩显然有些害怕,她不由向王利铭这边靠了靠。 “这么晚了,回去吧!你是哪个宿舍的?”王利铭道。 “18栋307,”女生道,“我叫唐糖……” 第四章:60岁的门卫老头 王利铭正沉浸在陈辰死亡的痛苦之中的时候,偏偏又冒出一首古怪的童谣。这童谣刚开始时王利铭并不在意,但…… “听说了么?昨天浴室里面又死人了!”这个世界似乎真是有了朱柯就再也没有了秘密一般。这天中午,朱柯又在宿舍里说起了今天的“新闻”。 “不是吧,这次又是怎么了?” “是真的,今天上午我听我同学说了。他去看了……” 舍友们叽叽喳喳的说起这件事来。 “最恐怖的就是,昨天有人在浴室旁听到了小孩子唱童谣的声音。” “什么,小孩子,童谣?”一直沉默的王利铭突然跳起来。 “对、对啊!怎么了?”朱柯被王利铭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不利落了。 “什么童谣?”王利铭道。 “我也不知道啊,好象是说什么女孩啊,娘亲的。”朱柯转过脸来,陰恻恻地对舍友们道,“你们觉不觉得……这个童谣会和浴室死人有关系?” “切!哪有那么邪啊?”舍友们嬉笑着推了朱柯一把。朱柯也笑笑,然后对王利铭道,“你信么?” “我、我怎么知道!”王利铭想起昨天半夜里自己也听到有小孩唱童谣,身上不由一寒。但他立刻打住了奇怪的想法。这都21世纪了,谁还相信这个? 意外总是在人们不相信它会到来的时候突然降临。一连好几天夜里,王利铭几乎每晚都会在半夜2点准时醒来,有时他会听到那飘渺而清脆的孩子一遍遍重复唱着——“花襁褓,粉娇娃,谁家的女娃喜降生?白绫子,哀哭声,哪里的娘亲随女逝……”。他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不能不相信。只要他能听到这个声音,第二天就会从朱柯嘴里听到一个人奇怪的死在浴室里的消息,而且那些学生的死因都是——“溺死”! 学校开了一次大会,讲述了近来发生在学校的怪事。当然,校方是绝对不会说明这个是怪事的。但所有的学生都感觉到事发蹊跷。学校明令禁止学生在11点后进入澡堂。 学生们都沉浸在一种恐惧的气氛里,学校里飘满陰霾的气息。 “这是报应啊!” “不会是那件事的,老刘。你想太多了。” “那为什么死的全是男生,女生都没事?” “这……” 疑惑伴随着王利铭。这天在门卫他突然听到这段对话,他仔细想想,果然死的全是男生。这勾起了他的好奇。 老刘是学校的门卫,60多岁了,是这所学校的第二个门卫。 “刘伯伯,请问您说的那件事是什么呢?”王利铭相当有礼貌地问道。 “就是那个童谣,它是有原型的。年轻人,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灵魂吗?”门卫老刘回过头来看了看王利铭,点点头笑问道。 “嗯,相信。”其实王利铭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魂,但是为了套套门卫老刘的话,才故意这么说的。他真的想知道,学校的淋浴浴室怎么就能溺死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呵呵,有见识!”门卫刘老头并没有发现王利铭的诡计。他显得相当高兴,赞许的打量了王利铭一翻,又点点头继续道,“我是从上一任门卫那里听到的。” 刘老头开始叙述起那天的事来…… “恭喜,恭喜啊,小梅生的是个漂亮的小姐!”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里,一个农家降生了一个女孩。 “什么……”在男人的脸上有的并不是激动,而是愤怒。他冲进屋里,拎起疲惫不堪的女子吼道,“袁小梅啊袁小梅,你果然是个霉头,次次都给我生女儿!” “啪”一声脆响,女子应声撞在门上。她产后脱力,脸色苍白,又挨了这么重重的一耳光,于是她的嘴角多了鲜颜的颜色,那是血。她无力的靠在门上,什么也没有说。 “哇,哇……”新生的女婴被狂暴的声音吓醒。 她眼中闪过一阵惊恐,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她支着自己,缓缓站起。 “他妈的!我让你哭!”男人一把抓过哭泣着的女婴,女婴哭得更加厉害了。但那男人哪里有丝毫的动容,他冲到马桶前,看也不看一眼,就将女婴仍了进去。 她急忙爬过去,想将女婴抱出来,谁料被那男人一脚撂开。她又爬起来,向那个盛满尿的马桶爬过去。 哭声渐小,男人怒骂着离开了房子。袁小梅一个人呆呆地望着马桶里的女婴。 “已经是四个女婴了,”门卫老刘叹道,“第二天上午,她男人喝了花酒回来,就看到她穿了件火一样红衣上吊了。她男人也真不是东西,居然什么也没说,气恼的将她的尸体撤下来连一块裹尸布都没给她。后来还是小梅的姐姐为她办的丧事……” “怎么这样!”王利铭愤愤道。 “这有什么?现在的农村里这样的事依然有……”门卫老刘眼角湿湿的继续道,“这次一定是她回来报仇了,所有的男人她都恨。一定是她回来了!听说,她吊死的地方,就是现在澡堂那一带。” “刘老伯,我还有些事,先回去了。”王利铭拍了拍门卫老头的肩膀,走了。出门的时候,他看见唐糖一直站在窗口,想必刚才的事她也听到了。 第五章:袁小梅 凌晨一点半,一个黑影偷偷从宿舍里溜到了男生澡堂,潜入…… 因为学校明令禁止学生在11点后进入澡堂,所以这个时候澡堂关了灯。又由于这里发生了恐怖的事,所以学生们如果错过了洗澡的时间,宁愿不洗,也不愿意靠近这个鬼地方。即使是平时,来洗澡的学生也是三五结队的来。 澡堂里黑漆漆的,月光从排风扇中溜进来,不声不响。风吹动排风扇,扇叶缓慢的转动着,似乎是在斩那些光的脖子、身体,手脚…… 黑暗中的月亮惨白的光线照在本来是雕着一些碎小的花纹的瓷砖上,似死人的脸一般。此刻,黑影觉得背脊一凉,有些后悔自己来到这里。但是心中竟是有一个强大支柱,他深吸口气,定了定心。 灯,是不能开的,要是开了学校一定会有人发现,毕竟现在还有些学生没有睡觉,只是大家都不敢来这里而已。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 最后,黑影的耳边响起了属于这个澡堂的声音——“滴答……滴答……”。一定又是哪个淋浴用的喷头坏了,在滴水、 这个黑影是来这里洗澡的,不,更确切的说,他是来冒险找传言中的那个灵魂的。 黑影随便进了一间浴室,他连衣服都没有脱就打开了淋浴喷头。很好,水是热的。 澡堂里水声“哗哗”,黑影曾经觉得淋浴时听着“哗哗”的水声是一件快乐的事,而此刻,在这样空荡的黑暗中,这水声显得如此突兀而冰冷。声音似千万根无形的丝线缠绕,捆绑,然后勒紧…… “嗯?”黑影感觉到脖子上似乎有什么在缓缓上升。 是水!黑影瞳孔缩小,恐惧占据了他的心,他想大喊,耳旁响起。 “花襁褓,粉娇娃,谁家的女娃喜降生?白绫子,哀哭声,哪里的娘亲随女逝……”是那个声音,是小孩子的童谣。 这次他可是听得清楚真切了,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那个女孩的声音甜甜的,边唱着童谣边打着拍子。这让他感到一阵惊恐,以至于忘记了呼救。实际上,他叫了,但只是光张着嘴,叫不出声音。 他感觉到淋浴喷头的水全都在脖子附近集中,不再流到身下。水位渐渐上涨,先是下巴、下嘴唇,然后是上嘴唇,鼻子,鼻梁…… 他在水里闻到了一股难闻的騷臭……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当水没过了他的下眼睑,一个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女孩又怎么了,女孩又怎么了……” 水位一直涨着,没过了他的头顶。他感觉到窒息,他开始用头去冲撞身旁的墙壁,但没有用,那些水就像有弹性的球一般,撞不破,反将他弹到一旁。 身体中的氧气越来越少,他无力的坐下,他使劲地抓着脖子,希望可以得到一点点空气,但这只是徒劳。 “我不是机器,我有感情!”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此刻,黑影已经绝望。他无力的倒在地上,他在后悔…… 但他并没有后悔来到这里,只是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啪”的一声,澡堂里灯火通明。 “您就是袁小梅吧?”一个女声传入。这让黑影心头一惊,这个声音他认识。 他看清了飘在面前的女人:穿一身红裙,面色苍白,身体似乎隐入了空气中一样,那女子正是袁小梅。 “女孩子?”袁小梅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唐糖。 “我知道你的事!但是他是无辜的,你看清楚!他不是你的男人!他是王利铭!”唐糖指着地上躺着,全身湿透,头上似安了个巨大的水球一般的男生道,“你杀了那么多人还不够么,你只知道你的幸福,你不想想他人的幸福么?” “我不是生孩子的机器!!”袁小梅先是一愣,续而吼道。 王利铭似乎已经进入了昏迷状态。 “你杀的男生中,有一个叫陈辰……” “那又怎么样!男人都该死!” “可他是个好人!你知道王利铭今天为什么要来这里么,他是专门来送死的么?哪有这么蠢的人?!” “……” “他是听门卫刘老伯说了您的事,特意来这里为陈辰找他的死亡原因的!”唐糖声泪俱下,她见女鬼袁小梅什么也没说,就继续道,“那您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么?” 袁小梅摇摇头。 “我是来看看你是用什么手段谋杀我一直期待着,如今却永远没有机会实现的希望的……”唐糖哽咽着,毫不留情地低吼道。 袁小梅一阵愕然…… 事后,王利铭被送到医院抢救,但他永远都不能说出他的经历了,他,成了一个植物人。 而唐糖也因为告诉校方真像而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很久以后,王利铭的舍友朱柯做了记者,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很意外的看到了王利铭的日记。日记上写着——我终于知道父母嘴里说的那个和我孪生的哥哥就是现在学校里的那个叫陈辰的孩子了,但是,他很爱他的父母,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幸福的好…… 情湖鬼女之还债 天还未亮,蒙蒙地笼着一层白雾,无边无际地延伸到视野望不见的地方,像科幻片里的幻境。 脚下是一大片垃圾,自岸边一直蔓延到湖水中央,淡淡的晨光中,密密麻麻地堆积着。 小桂穿着一双黑色大雨靴,踩在上头。鞋子是父亲的,有好几年高寿了,边上起了毛毛,混着露珠,卷着一小撮一小撮污垢。 小桂的船拴在湖边的一棵树旁,她解开绳索,木浆一拨,垃圾们沉沉地分出一道口子。她像往常一样把船开到一座山的凹陷处,速度放慢,随后挥动铁叉翻找。 湖面上积着腐烂的食物、生锈的铁制品、泡软的木材,以及,她要找的东西——尸体。 这湖原叫情湖,山叫月老山,相传两个相爱之人只要同饮一口情湖水,一道走过月老山的千里石阶,便可相伴白头。 可小桂只有在老人们的故事里,才能见到还是蓝色的情湖。在她的记忆里,情湖是个死人湖,除了前来自杀的,以及她这个捞尸体的,没人敢靠近半步。 今天“行情”不好,忙活了大半天,只捡了些塑料瓶,估摸着只能赚到5元钱。 日照当头,小桂把木浆放平搭在船头,拿出几个粗面馒头,就着白开水吃起来。 现在是初秋,天凉了,风刮起一阵腐朽的酸臭味。 吃完东西小桂又开始翻翻找找,倏然,铁叉被什么东西绊着了,她使劲甩了甩,没甩掉。 她把铁叉拉起来,甩出一个红布条,溅起的黄色湖水在她脚下湿开一滩水渍,小桂皱了皱眉,又扯了扯,还挺沉,像是一个布囊,几十公分大小,被一堆枯枝烂叶缠着。 小桂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穿插一起的树枝拨开,那布囊被弹上水面,露出一个青白的脸——是个死婴! 没死多久,皮肉还很完整。她想,不知道是被遗弃的还是不小心掉进来了,如果是前者,那么她丝毫不能从家属那里赚到一分钱。还是先捞上来再说吧。 小桂今年十五岁,住在湖边的一个村子里,家里只有一个因病重卧床不起的老父亲相伴。父女俩的生活靠仅小桂每天拾荒赚来的钱维系。这拾的物品包括垃圾,以及死尸。 小桂像往常一样,用钩子把尸体拖近,然后拴在船尾,拉到湖边浅滩的一排石墩旁拴好,那里是情湖和一条大河的交界处,如果尸体无人领取,便可剪断绳索任其“随波逐流”。而有家属认领的,小桂可从中拿到五千到一万元不等的报酬。 这份工作原本是小桂的老父亲在做,几年前老父亲突然病倒,年幼的小桂子承父业,从此,村里的人都叫她…… 鬼女! “鬼女,你爸的药费啥时候给啊?” “就给,我今天赚了钱就给。”小桂在门口的水龙头前搓了半天的手,道。 对方是村里小药铺的老板,往小桂的身后探了探脑袋,摇摇头,叼着烟走了,边走边嘀咕着:“哎,又不知道哪家的人死了!” 死婴一直没被认领。 这天小桂像往常一样卖完塑料瓶回到家,门口站着一个男孩,小桂认得,同村的,但两人没有过任何接触,确切地说,村里的人都尽可能的避免和小桂以及她父亲来往,说他们赚的是死人钱,晦气。村里的小孩更是对小桂“敬而远之”。 男孩叫赵司,大伙都叫他阿四,因为他是他们家第四个孩子,老幺。 阿四家不算富裕,父母都是农民,幸好家里四个小孩学习都不错,最大那个去年大学毕业,据说在城里有了安稳的工作,今年还准备带媳妇儿回家过年。 阿四比小桂小2岁,但是个头已经比小桂高出许多。村里的老人家都很喜欢他,因为他个性好,学习好,农活干得也不错。这高个子和麦色的皮肤就是他经常参加劳作的最好证明。 “小桂!”阿四叫住她。 处于变声期的男音有些沙哑,磨得小桂很不舒服,她瞥了他一眼,不做声,自顾自地洗手。 “鬼女!”他又唤了一声。 小桂抬起头来,用一个从下到上的姿势瞅他。 阿四却不说话了,往周围看了一圈,又看了一圈。 小桂不耐烦了:“有话快说!” 阿四像是被扎了一下,目光急急忙忙收回,落在小桂脸上又赶快拿开。 小桂懒得理他,转身欲走。 “诶!”阿四快步上前,手碰了一下小桂的衣服,没拉,只是示意她停下。 “那个——”他说,“——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娃娃?” 小桂问:“什么娃娃?” “就……就娃娃。” “死的?” 阿四瞪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又合上,又张开:“死……死了吗?” 小桂看了看他,闷头率先往停尸的地方走,对方还愣在原地,她便不耐烦地催道:“走啊,看是不是你说的那个。” “啊?哦!” 从小桂发现它那天算起,已经是过了一周,婴儿的皮肤已经严重浮肿,甚至腐烂。 小桂手握一根铁叉拨了拨婴儿身上裹着的红布衣催阿四:“你就不能快点儿?” 阿四没走近,只是远远地瞧着,便说:“……是……是她。” “你确定?”小桂问。 “嗯!我认得那衣服,是我妈妈以前的旧衣服……” “五千块。”小桂说。 “什……什么?” “费用啊,我帮你们找回来了,总得收报酬吧?” “这……这么多?” “那就四千,最便宜的了!” “我……没那么多钱……”阿四小声低估。 小桂不耐烦地说道:“我又不是找你要,你爸你妈总有吧?还有你那个在城里的大哥,不是赚了大钱?” 阿四看了看她,又朝尸体的方向望了望。 “其实——”阿四说,“我爸我妈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我来找……找她。” 小桂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他们故意……故意的……” 小桂把手上的铁叉一扔:“我知道了,这孩子是你爸妈扔的?!” “……” “那你来做什么?” 阿四没直接回答,只说:“能不能便宜点儿?” 小桂笑着瞥了他一眼,往家的方向走去。 阿四跟在后头又问:“便宜点儿?” “凭什么?”小桂问道。 阿四突然生气了,走上前扯住对方的衣服说道:“你怎么这么冷血?就忍心看她死无葬身之地?” “你骂谁呢?是我害死她的吗?是我扔了她的吗?犯病别处去,没钱滚蛋!” “你……”阿四没见过这么粗鲁无礼的,一时哑口无言,愣了半天又追上去,“反正你都带回来了,就……就不能……” “反正我都带回来了,收不收你钱都一样的是吧?那我不给钱你捞去?” “我……” 小桂冷笑道:“还读书人呢,亏你想得出来,欺负我小学没毕业的是吧?” “不是!” “那还废话?你付钱我交货,其他的拉倒。” “你……”阿四急了。 “我我我,我怎么啦?” “我不是没钱吗?” “你没钱是我的事儿吗?笑话,跟我说有什么用?再说,你爸妈都不管你瞎操个屁的心啊?” 阿四拉住对方:“诶,你先别走啊!” “走开,别挡道,我饭还没吃呢,饿死了你负责?” 小桂甩开他径直走回家,阿四却是默默跟在她后头,一直跟到她屋里。 她不理他,径直从锅里拿出几个馒头就着一小碟咸菜吃起来。 “你就吃这些?”阿四坐在一旁问。 小桂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阿四往里屋瞅了一眼,又问:“你爸不吃?” “啧!”小桂把馒头重重地甩在碗里,“你烦不烦?吃饱了撑着是吧?” 阿四笑了笑:“我就想……” “别想了!不可能!”小桂毫不犹豫地拒绝。 阿四笑着的脸暗下来,他静静地瞅着对方,吸了口气,沉沉地吐出来,嘴张了张:“那……” 小桂呼噜噜地喝着汤,汤很清,飘着几片碎青菜叶。 阿四站起来看了看,走几步,顿住,又看了看, 小桂至始至终埋头吃着,阿四只好走出门去。 这天,阿珍出去给父亲抓药,药是吃了几年,一直没有起效,可还是得吃,吃着总有希望,不吃就什么希望都没了。 走到半路,村里的张阿姨迎上来,低声问小桂:“鬼女啊,你有没有捡到一个小娃娃,刚出生不久的?” 小桂没搭理她。 又听那人说:“赵家的吧?” 小桂只说了句不知道,便绕道走开。 “都有人看见了——”张阿姨凑到小桂跟前拦住她,尖尖的嗓子提高了些,“——傍晚的时候,有人看见阿四他妈抱着个东西去了情湖,又空着手回来的。” 这时几个邻居围过来,问道:“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儿?谁又去情湖了?” 小桂趁机走开,隐约听到背后的讨论声—— “阿四他妈啊,把刚生的女娃娃给扔了。” “啊?还有这事儿?” “可不是,他们跟外头说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在腹中被脐带勒死的,可昨天听接生的阿婆说啊,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儿,是那孩子先天有病,遗传的,现在阿四他爸得的就是这病,怕是治不好了,你看,就把刚出生的娃娃给扔了……” “哎,就算这样也不能扔啊!” “不扔,又有谁愿意养?” “实在是拿不出钱了吧,老的要养病,小的要上学,还怎么养?就是送给别人,也没人敢要啊。” “我还听说啊,他们家老大压根没有大学毕业啊!” “啊?怎么回事儿” “怎么可能?” “是真的,听说是没拿到毕业证。” “不是说在城里赚了不少钱吗?” “哪儿啊,也就是给人打工,赚个屁的钱,不跟家里要就不错了,今年准备讨媳妇儿,可人家女方说了,要有套房才肯嫁……” “这……” “哎……作孽哟……” “……” …… 天下着小雨,混着秋日的冷风,打在人脸上冰凉凉的。 小桂煎完药,裹上父亲的大衣准备出门。 “天要黑了,还要出去啊?”躺在床上的小桂爸问道。 小桂说:“很快就回来!” 天还没黑透,和地面交接的地方挂着暗紫色的彩。 小桂来到停尸的地方,那娃娃已经不在了,只留下那块原先裹着的红布衣,有被撕咬过的痕迹,不远处几只野狗在争抢着什么,龇牙咧嘴,湿黑的毛脏兮兮地附在瘦弱的骨架上。 不用猜小桂已明白尸体去了哪儿。 看来以后得换个地方存放了。小桂想。 再次见到阿四是在一个星期后,本该在学校上课的他在药铺和小桂碰上。 小桂瞅了瞅他手上的一袋中药,想起村里人说的那句——“怕是治不好了!” “你不上学?”小桂问他。 “啊?哦……是啊,请假了。” 是休学了吧。小桂想,但没有说出口。 两人一同走着,经过一家小卖部,门口摆着一锅油,卖些油炸食品。 小桂买了两串炸地瓜片,递给阿四一串。 他没接,只问:“哪儿来的钱?” 小桂说:“卖塑料瓶赚的。” “骗人!” 小桂顿了顿,才说:“昨个儿有两个有钱人……” 阿四问:“家人来领了?” 小桂说:“没,但身上有不少贵重物品。” “你就拿了?” “我为什么不能拿?” 阿四瞪着她,气呼呼的样子。 小桂没好气的问:“你到底吃不吃?” “不吃!”阿四断然拒绝,撇掉小桂自己走了。 “不吃拉倒!”小桂在背后吼道,“没钱还装清高!” 阿四听到这话又折回来,隔着几米的距离喊道:“我就算饿死也不用死人的钱!” “死人钱怎么啦?死人钱就不是钱?再说,是死人重要还是活人重要?”阿珍白了他一眼,“你们现在花的不就是死人钱,你那小妹妹的奶粉钱?” 阿四的眼睛瞪得老大,黑溜溜的眸子亮了一秒后瞬间暗了,像烛火熄灭前的回光返照。 他一把抓过小桂手里的地瓜片吃起来,恶狠狠的,没几口就呛着了,咳得满眼是泪。 “阿四!”小桂叫他。 “嗯?” “你读的书上有没有说,情湖为什么会变成死人湖。” 阿四想了想说:“书上没讲!” “那书上都讲什么?” “都是和我们没有关系的!” 小桂又问:“那学来做什么?” “不知道,老师说,以后有用。等我们长大了就知道了!” “多大才算是长大了?” “嗯……像爸爸妈妈那样就是长大了吧!” “那是不是还要好久好久?”小桂问。 阿四没有回答,沉默地拿着那根串地瓜的竹叉子在地上写写画画。过了好半响,他问:“那小娃娃……小娃娃怎么样了?” 小桂顿了顿说:“……就那样。” “没人领的话,你会怎么处理?” “剪了绳子,流到大河里去。” 阿四转过头看了看对方,又问:“那……之后会怎么样?” 小桂说:“会腐烂、散架,然后……没了!” 阿四随意乱画的手顿住,又听到小桂说:“其实都一样,人埋在土里也会腐烂,然后化成土,就是多了一块墓碑而已……” “小桂!”阿四突然叫住她。 “啊?” “你每天去那个湖,害怕吗?” 小桂说:“习惯了!” “习惯了就不害怕了?” “嗯!” “是不是什么事情习惯了,就都会不害怕了?”阿四问。 小桂点点头:“应该是吧。” 阿四又问:“那你做这个,赚钱吗?” “还行,现在死的人越来越多了,每年我能捞到好几十具呢,但有家属来领的不多,只有一半吧,有一半的家属会来领。” “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多,生活不是越来越好了吗?” “不知道……有好的也有坏的吧,比如……像咱们这样的,还有那些有钱的吃饱撑了的。昨天那对儿,就是来殉情的,身上还带着遗书呢。哦对,我还搜到了两部手机,可惜被水泡坏了,不能用了,要不然给你一个。” “……谢谢!”阿四突然说。 “谢我什么?” “没什么!” 小桂笑起来:“呵呵呵呵……就你,傻乎乎的!” “是吗?”阿四挠挠后脑勺,跟着笑起来,“呵呵呵呵……” …… 今年的冬天貌似来得有些早,孤零零的枝桠上落着几只黑乌鸦。 这天,阿四突然跑过来问小桂,她存放尸体的地方怎么换了。 小桂说原本的地方不安全。 阿四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一只野猫窜过来,蹭了蹭小桂的裤腿,小桂踢它。 “诶,你别!”阿四伸手阻止她,“会受伤的,它还那么小。” 阿四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糖果递到小猫嘴边,猫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呵呵,你看它吃得多香。”阿四笑道。 小桂白了他一眼道:“小心它赖着你不走,不能永远给它吃的就不该起这个头。” 阿四身子一僵,怅然地摸摸猫咪的脑袋。 “阿四!”阿四妈突然走过来,把他扯到自己身旁,“不干活在这里干嘛呢?” “没……没干嘛!” 阿四被妈妈拖走了,小桂听对方说道:“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跟那鬼女鬼混,你就是不听。整天跟尸体打交道的人,你还要我提醒你她有多脏吗?搞不好身后跟着一大堆冤魂呢?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嫌**心的事儿还不够多是不是……” 脚边的野猫小声嗷嗷唤了几声,围着小桂的脚踝转着圈圈。 小桂怔了怔,抱起它,往家里走去。 大概是过了一个月,阿四妈妈突然主动来找小桂,说是让她帮忙留意一下。 “留意什么?”小桂问。 “阿四他……失踪一个星期了……” 小桂沉默地望着对面双鬓斑白的老妇人,想起那个娃娃。 这一个星期小桂都没有捞到尸体,所以压根不知道自己存尸的地方莫名多了一具死尸。 阿四妈妈走后,小桂倏然想起阿四那天问她的话,脸色一白,急忙往那地方走去…… …… 阿四静静地漂在湖面上,身上是那套洗得发白的如今已泛黄的蓝白色校服。衣服已经不合身了,阿四平时穿着它,总是露出一大截小腿、手臂。 如今,它不会再短下去了。小桂想。 阿四的脸朝下趴着,小桂看不到表情,只瞧见他的五指卷曲,皮肤被黄色的湖水染得发黄。 小桂不敢动他,怕一动,那被泡酥了的松了的衣物、皮肉会从骨架上脱落。 她静静地呆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通知他父母。 小桂来到赵家,阿四母亲正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父亲卧在床榻上时不时咳嗽着,屋里飘散着一股中药的苦味和发酸的霉味儿。 还是刚回家的赵家大哥先发现了小桂。 “呃……这不是小桂吗?有事儿?”赵大哥问。 小桂顿了顿才朝着阿四妈妈的方向说道:“那个……” “找着了!”阿四妈妈倏然大喊道,“当初给你们每个人买的保险!” “……” …… 房间里有个陌生女人 no.1 我是一家报社的编辑,我平时的工作主要是上网征集一些灵异或者恐怖故事,偶尔也自己写点儿。这年头,网上写小说的比看小说的都多,但能写得像样的却不多,写恐怖小说写得像回事儿的就更不多了。因此我常常为收不到满意的稿子而发愁。 有一天我正在电脑旁码字,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请问是s报灵异档案版的宋编辑吗?”一个女子急切而略带恐惧的声音传来。 “嗯,我是编辑宋爽。请问你…” “你可以过来一下吗?我有一篇稿子要给你。我家在…”她不等我的话说完就急切地打断,并说了她家的地址。我随手记下了地址,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一定遇到了什么问题! 我关掉电脑,抓起包匆匆赶到电话里那个陌生女子所说的地方。我本能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我感到兴奋而紧张。http:///鬼故事网 花园小区c座201房。我摁下门铃,一个长发细腰,身着白色棉布长裙的年轻女子随即打开门。 “你好,我是s报灵异档案版的宋编辑…”我说。“我知道!快进来!”她一把将我拽进屋里。我脚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几乎扑倒。还没来得及惊呼,却听得门“嘭”的一声重重地合上。 她要干什么?我暗暗吃惊,手不由自主地四下寻摸“兵器”。 “你…你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我…我很怕、我想跟你谈点事情…”她使劲绞着手指,有点语无伦次。“什么事情?你别怕,慢慢说。”我挨着她坐在沙发上,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她突然抬头问道,苍白的嘴唇微微的有些发抖。 “呵呵,我倒愿意相信你是女鬼。”我紧握她的手开玩笑。她的手指枯瘦而冰冷。“我虽然每天搜集恐怖故事,并且自己也写,但是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那些故事都是作者想象出来的,纯属虚构,娱乐大众而已。我写过那么多恐怖故事,但我从来没遇见过鬼。” “我知道不会有人相信,但是真的…真的…有个陌生女人在我房间里,我感觉得到。每天晚上十一点多浴室里就会有‘哗哗’的水声,并且,第二天早上浴室里的镜子上都会印上一个血红的唇印。我开始以为是因为我神经衰弱引起的幻觉,可是事实证明并不是那样。因为镜子上的唇印我明明察掉了,可是第二天同样的地方还会再出现一个,每天的形状都不一样。为了证实那不是幻觉,我还用手机拍了几个,不信你看…”她掏出手机调出相片给我看。 那是一组形态各异的唇印,有朱唇微启的,也有樱口圆张的,唇形丰满,极具诱惑。我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这个女子,才发现她原来挺好看的。虽面容苍白不施粉黛,却也难掩几分天生丽质。 “这个…哦,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我把手机还给她。“我姓朱,你叫我青儿好了。” “呃,青儿,”我笑道,“水声可能是楼上或者隔壁家传来的,至于镜子上的唇印…”我用指尖抚了一下她的唇,很可能是你梦游留下的。” “不可能!我从来不梦游,而且,我向来只用浅色的唇彩,从没买过那种鲜艳的口红。” “你一个人住吗?”我低头想了一会儿,问道。 “嗯。这房子是我男朋友买的,一年前我们分手后他就再没回来过。我没处去,一个人在这儿住了一年多,最近遇上了这些怪事。”她绞着手指,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你…你和你男朋友因为什么分手的?”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勾搭上了我的闺密!那对狗男女!”她咬牙切齿,精致的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为此我还割腕自杀过,好在我命大,又活过来了。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问他为什么这么残忍!”她贝齿紧咬朱唇,恨声道。 我握了握她的手,轻声安慰几句。 “对了,我忘了一件事。”她起身走到桌子旁拿出一叠稿纸,“这是我写的恐怖小说。忘了告诉你,我是一个网络写手,经常写一些恐怖小说。我很喜欢你们灵异档案版的故事,尤其是你写的。我以为你一定有过特殊经历,所以就…没想到你也不信这样的事。”她把稿子放在我手上,“这些都是我最近遇到真事,如果你不信,就当故事听吧。” 我接过稿子,负疚地笑了笑说:“真的很抱歉没能给你帮上忙。你没事多和朋友聚聚,总宅在家中对身体和心理都不好。你皮肤太苍白,需要多晒晒太陽。一个人在家不要总是看恐怖小说,独自呆久了本身就容易产生幻觉。”http:/// “我知道你不会信的,可那真的不是幻觉!真的有一个女人…在我房间里…” “好啦好啦!洗个澡换身漂亮衣服去逛街或者约会,别再想也别再看那些恐怖的故事了。晚上睡个好觉,如果明天那些奇怪的事还会发生,那我明天晚上就过来陪你。”我拍拍她小巧的脸,笑着说。老实讲,她生得很招人怜爱,真不知道她男朋友怎么会舍得弃她而去。 “真的么?”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你明天会来陪我?” “嗯,前提是你要出去好好的逛一逛。晚上睡个好觉,第二天你会发现什么事都没有的。”我安慰道。呵呵,真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她在门口和我道别,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她趴在我肩上说宋姐姐,明天你一定要来看我。楼上一个老太太下楼倒垃圾,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两秒,然后丢掉垃圾惊慌失措地往回跑去。那架势,跟活见鬼了似的。 “别理她!”青儿不满地说,“这栋楼的人都很奇怪,每次跟他们打招呼他们都不理我。”我笑了笑,挥手跟她道别。 no.2 刚回到住处,就接到好朋友于嫣的电话:“宋,你现在在哪儿?我要见你!我最近遇上怪事儿了…”晕死,才接一档子怪事儿还没处理呢,又遇到一个。我只是个偶尔写点恐怖小说的小编,又不是灵异专家,怎么一有怪事都找上我了。看来我需要改行了。 十分钟后于嫣风风火火赶到我的住处(房子是租的,所以不能称家),一口气喝掉一大杯水:“我真**倒霉!攒了几年钱刚买一房子,没想到这房子不干净!” 忘了介绍,我这位朋友现在在一家大酒店工作,为了多赚点钱买房,她经常下班了做些兼职,因此常常很晚才回去。她天生的美人胚子,明眸皓齿,肌肤雪白,嘴唇尤其妩媚动人。可惜从她嘴巴里说出的话往往就没那么漂亮了。 “不干净打扫一下不就完了嘛!”我开玩笑。 “你知道的,我说的是…闹鬼!”她气急败坏,“我房间里有个女人!” “噗~”我一口水全喷茶几上了,“又是女人!哈哈,我房间里还有俩女人呢,你一个我一个可不就俩了么!你又不天天宅家里看恐怖小说,怎么也疑神疑鬼的? “我没给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我每天晚上回来客厅里的东西都有人动过,但是什么都没少。浴室总是湿漉漉的,还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像是肥皂味。可是浴室里根本没有那种味道的肥皂。浴盆上总有几根长长的发丝,那绝对不是我的!你知道,我一直是短发!有一次我晚上回来,听见那间空屋子里有声响,我悄悄走到门口,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女人低低的哭泣声。可是我把门推开一条缝,却什么都没发现。” 我一边听一边拿笔挠头,“哎,这是个不错的小说素材耶。” “小蹄子,你活腻了!”那妖精伸出九陰白骨爪向我抓来,“老娘跟你说正经事儿呢你敢不上心!” “饶我一回吧,姐姐!”我被她挠得笑岔气儿了,“给我你家地址,改天我去拜访。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这般胆大,居然敢潜伏在妖精于嫣家中兴风作浪。” 额上吃了一记暴栗。于嫣匆匆撕下一页纸写下她的新家地址,折了折递给我。我顺手夹笔记本里了。 “我还有事,不跟你贫了。你有时间一定去我那儿看看,我快疯了!”她抓起包就走,不忘顺走我一只橙子。 次日早晨起床后,我拿出青儿的稿子看了一遍。她不愧是网络写手,恐怖小说写得比我都好。故事写得有些凌乱,但特真实…是的,真实。等等!我突然想起青儿说的‘这都是我生活中发生的真事’,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手机这时突然想起,是青儿打来的。 “宋姐姐你快过来,我害怕!我…我看见她了…” “青儿别怕,慢慢说。你看见谁了?”http:///鬼故事 “那个女人!我房间里的那个女人!昨天夜里,我看见…她…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你快过来!”青儿颤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神经质的歇撕底里。 我怕她出事,连忙打车过去。经过报社,我把装在包里改好的稿子(包括青儿的那份)交给同事小吴,“这是这期灵异档案版的稿子,帮我拿到主编那儿让她审一遍签个字。有什么事先帮我兜着啊,我有事…” no.3 青儿抱着枕头瑟缩在沙发里,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而疲惫。厚厚的窗帘密密地遮住外面的光线,让人有点分不清昼夜;而且客厅里灯光幽暗,让人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我想如果我每天也呆在这样的环境里,我肯定也会神经错乱。 “昨天我听你的,一个人出去逛了一天。回来很累,就早早地睡了。我一直神经衰弱,晚上睡前都要吃几片安眠药的。昨天很困,就没吃药。不知睡到什么时候,我听见有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门开了,有人走进客厅…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好害怕!她进了浴室,水‘哗哗’的…我把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我看见她了!我看见一张惨白的脸…没有一点表情…白色的裙子拖在地上…走路没一点声音…我当时就晕过去了,醒来天大亮了,屋里只有我一人,像做梦一样…我跑去浴室一看,天!镜子上又出现了一枚唇印!那不是幻觉,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我半信半疑,跟着她进了浴室。那是一面半米高的化妆镜,钉在洗手台上。上面赫然印着一枚血红的唇印。也许是心理作用,那枚唇印看起来十分狰狞,也难怪青儿如此恐慌。我回头看青儿,她嘴唇干燥苍白,不像涂过口红又擦掉的样子;而且…唇形不对。 我用指尖搓了一下那唇印,发现确实是很新鲜的口红泥。镜子上有很清晰的唇纹,看样子应该是有人给了镜子,或者说镜子里的自己,一个货真价实的吻。但那人决不是青儿,她没有那么饱满的嘴唇。 我实在找不出合理的解释来安慰一个受惊的女孩。我只好跟她说,好吧,我今晚留下来陪你。我也很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真的是青儿产生的幻觉,自然另当别论;但如果真如青儿所说,这房子里有个陌生‘女人’,那么这个女人要么是个活的,要么,她曾经是个活的。 夜幕在两个女子紧张而兴奋的漫长等待中,悄然降临. 为了保持清醒,我已经喝了五杯咖啡了,青儿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服用安眠药。墙上的挂钟指向11点的时候,青儿开始显得焦虑而狂躁,我让她先服了两颗安眠药睡下,我一个人‘盯哨’。 11点过去了,零点过去了,1点,2点…我终于熬不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宋姐姐,醒醒!宋姐姐…” 我一个机凌跃起:“有情况?”看看厚厚的窗帘透过的一丝光线才知道天亮了。“去看镜子!”我嚷了一声,连忙冲向浴室。 “怎么…怎么什么都没有?”青儿喃喃地说。那表情很失望,好像希望有点儿什么似的。 “该不会知道你请了外援,那‘女人’停止活动了吧?”我开玩笑着说,“一定是有人看你一个女孩子独住,故意装鬼吓唬你的。改天换把锁就好了。” 青儿闷闷地点了下头。看样子她不太满意这件事处理的结果。 no.4 从青儿家出来我径直去了报社。报纸印出来了,主编对这一期灵异档案版的稿子很满意。 “那篇《房间里有个陌生女人》写得不错,作者叫青儿是吧?问清楚她的联系方式和真实姓名,以后要多向她约稿。” 我答应着,拿了几张版纸(设计版面用的)回住处,打开电子邮箱查收到的稿件,开始又一轮的工作。划拉鼠标时碰掉桌上的笔记本,一张纸条掉了出来。打开,上面写着:花园小区c座201。是于嫣的字迹。想起昨天说过要去登门拜访的话,于是多看了几遍,准备记住。 花园小区c座201,花园小区…这不是青儿的家么?!我连忙打电话给于嫣:“喂,于嫣,告诉我你家确切地址!” “花园小区c座201,怎么啦?什么时候去我新家…” “你确定么?!”我打断她,“确定是201房不是别的?” “嘁,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家我还能记错?哎,你又中什么邪啦…” 我挂掉电话,脑中电闪雷鸣!天那天那!这两个女人住在同一座房子里,怪不得都觉得屋里有个陌生女人呢!青儿说过,那座房子是她前男朋友的。可是,青儿现在还住在那里,她男朋友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把房子卖给于嫣了呢?起码得通知一下青儿,让她提前搬出去吧? 我在房间里着了火似的走来走去。神呐!一个白天宅在家中上网写小说,晚上吞了安眠药一早就昏睡;一个白天上班加班早出晚归,粗心大意又死臭美…撞到一块儿可不跟活见鬼了似的!还好她俩卧室是分开的,不然于嫣晚上回来睡觉时不知道会不会被吓死。请记住我们的网站:http:/// 我既无奈又好笑又难过。这两个家伙陰差陽错地住进同一座房子里,又都不约而同地找到我说房间里有个陌生女人,可不就是个陌生女人么?我就说么,这世界哪有什么鬼嘛! “于嫣,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我有点儿兴奋地拨通了于嫣的手机。 “少罗嗦,先说坏的快说!”那家伙显然没那么好的耐心。 “坏消息是,你房间里确实有个陌生女人…” 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尖叫。和预料的一样,那声高分贝的尖叫令我非常满意。那个平时大神经的女人,胆子其实比谁都小。 “别急,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那女人是活的!”我坏笑着说。 “什么?你说清楚点嘛!什么女人?什么活的?她为什么在我房间里?!哎,说清楚…” 我挂断电话。按她的习惯,接下来该咆哮了。我可不想领教她的狮吼。 我刚准备去找青儿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却被风风火火赶来的于嫣堵在了门口。 “说,到底怎么回事嘛!”她两手掐着我肩膀来回晃,差点把我晃吐了。 我把事情大致情况跟她说了一遍,这回轮到她着了火一样走来走去。 “我的个亲娘哎!你是说,有个女人…哦,女孩儿…一直住在那个房子里,不知道房子现在已经卖掉了,还‘潜伏’在那里?”她一脸惊讶和夸张的表情。 “目前情况推断,应该就是这样了。哎我问你,你是不是没事就爱在洗手间穿衣镜上叭叽几玫大唇印来着?” “你敢偷窥我?!”她柳眉倒竖。 “呸!我才没那么变态!”我说,“这么讲就对头了。我在青儿家,确切说是你家,欣赏过你的杰作。你那些个大嘴巴把人小姑娘吓个半死。估计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房子住,看在你俩有缘的份儿上,你就容她在你那儿住上一段吧,等她找到住处再般出去。” “神呐!她怎么跟幽灵似的?她怎么…哎呀!我…我才不要跟她一起住呢!我住你这儿,要不让她住你这儿!反正我不要跟她一起啦…”那大神经的胆小鬼屁股着火似的,快步地走来走去。 “好吧,你先住我这儿。”我很无奈地说,“把买你房子的那人的联系电话给我,我想见见他。” “你见他做什么嘛?哎我问你,那女的跟他什么关系啊?亲戚还是房客吖?怎么卖房子也不跟人说一声,太让人愤怒了!” “我也在郁闷呢!没道理吖,那是他女朋友,卖房子也…” “唔…”于嫣吐出一口猩红的黏液,扔掉咬了一口的梨,“你说那女的是…是房主的女朋友?怎么可能?!” “干嘛这么大反应撒!看把嘴咬的,也不知道疼了…”我抽了张手帕纸给她擦嘴角的血迹,却被她推开了。 “可是他说他女朋友1年前就死了,割腕自杀的…”于嫣瞪大眼睛疑惧地盯着我的脸说。 “你你你…开什么玩笑?”我惊异地盯着语嫣,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真的假的?” “那男的自己说的,能有假么?他说他女朋友青儿1年前自杀了,他不想再呆在这个伤心之地,所以低价把房子卖了。天哪!我这个笨蛋、傻瓜!以为捡了个大便宜,谁知道…啊!!!” “好啦!别发疯了!”那女人发疯之前通常有前兆的,这个情况下再不制止我也得发疯,“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把那男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去见见他。” “你…你要干嘛啊?” “入虎穴,掏虎崽儿啊!你以为我找他喝咖啡聊天呢?我得把事情弄清楚,我觉得他在撒谎!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没理由啊!” “呵呵,老宋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的。”她笑得比哭的还难听,根本没听见我后面说了什么,“告诉他我要退房!我要退房!!我要…” “够啦!真是讨厌!你复读机啊?退房的钱够你再买房子的吗?” “只够…买半个。”语嫣顿时泄了气,“可是总比个凶宅强吧?” “没搞清状况前不要乱讲话,人还没死呢什么凶宅?”我边把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放包里边说,“先在我这儿住着,这是钥匙。冰箱里刚添满吃的,面包是早上烤的,早起揣点儿吃的再去上班。好了我走了。” 花园小区c座201…朱青青…那则报道证实了我的猜测,青儿她真的…- “青儿!你错怪了我!我没有背叛过你…没有!青儿…”那个男人突然站起来大声说,之后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赌气,不解释清楚就走…”- “青儿,我把他给你带回来了!如果你还在,出来见见他好吗?”- 这时于嫣已经缓过神儿了,她哆哆嗦嗦走过来搂住我的腰,小声说,她…她已经走了。你们没回来…她就走了…- “你都看到什么了?”我问于嫣。- “我一个人呆着无聊,正要给你打电话,门开了。我还以为是你回来了,却发现没人进来。可是我感觉到有人在房间里走动,还闻到一股香水味儿,和我家浴室那味道一样。后来我看到…看到角落里的那个旧报纸箱在动,像是有人在翻报纸,再后来,就…就看见有一份报纸掉下来了。我好奇来着,过去捡起来看,看到那个恐怖的画面…吓死我了!再仔细一看,天!怎么那么像我家浴室?一看文章,妈呀!!!我赶紧跑过去给你打电话,打到一半,感觉她在向我走过来,我快要吓死了!她走过来摁断了我电话,然后就带上门走了。再然后…就看见你回来了…” “走,快跟我走!”我拉起地上那个男人往外走去。- “你们要去哪里?”于嫣急道。- “去你家,你也一起去!”- 我们一行三人匆匆赶到于嫣家,摁了许久门玲,无人应。- “于嫣!拿钥匙开门!”- “你、你开…”于嫣躲在我身后,把钥匙塞给我。我连忙打开门。 “青儿!青儿!我回来了!我知道你不甘心,我知道你在等我给你一个解释…”那个叫森的男子一进门就疯了似的到处找寻,终究一无所获。他似喜似悲,非哭非笑地呆坐在门口。- 后来我再没见过青儿,这个莫名出现在我生活中的女孩儿,就这样神秘消失了。 曾经看过一部灵异小说,说一个人死了之后,在不知道到自己已经死了的情况下,他会以一种特殊的形体存在。他能看见所有人和事物,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一旦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如果没有强烈的怨念和必须活下去的决心,便会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我想青儿一定还在这个世上,因为她还有未了的心愿,她还需要一个解释。也许此刻她正躲在某个无光的角落,以一种若有若无的形体,安静而温柔地看着那个叫森的男子。- 女鬼杀人案 一个光线昏暗的屋子里,王丽正摆弄着耀眼的钻戒。这时门开了,一个黑影站在王丽面前,举起斧子就砍向王丽。晚上这个黑影将王丽的尸体扔到了河里。 三年后,林啸手拿番茄,眼看着这条卷宗和老刑警调侃。 虽然王丽已经去世三年了但是王丽的弟弟王明和王丽的男友刘泽还生活在一起,刘泽上班,王明上学。 刘泽晚上收到了陌生的邀请,他被约到了一个准备拆迁的楼里,进门刚要上楼刘泽就看见了楼道口前漂浮着一个披头散发,满身鲜血的女人。刘泽吓的赶紧往上跑,女人的身影从窗外追着。等跑到五楼,刘泽已经没了力气,而那个女人已经等在了那里,女人将刘泽按到墙上掐死了。 林啸接下这个案子,在案发现场发现了番茄酱,以他多年吃番茄的经验,很快就找到了番茄酱的出处,以及在监控里发现了嫌疑人王明。 林啸和王明对峙,推理出了王明的作案过程。王明首先弄了两个假人偶,化好妆,涂上番茄酱,然后做了一个滑轮,拆迁的楼里有监控,而王明只需接一个屏幕就你能了解整个楼的情况。刘泽进到楼里触碰机关,第一个人偶从大门处飘下,以防他向外逃跑,刘泽往楼上跑,王明用滑轮挂在窗户外面的人偶上场。王明一直在监五楼的控里观察着刘泽,而他也化装成了女鬼摸样,刘泽跑上五楼时没了力气,王明很容易的杀了他。 最后王明交代了杀人动机,原来他在刘泽的日记里发现了杀害姐姐王丽的凶手就是刘泽,一切都是因为王丽和一个富二代好了,所以刘泽动了杀心。 槐树下的女鬼 在朱朱的故乡,有一种传说,说只要是年龄过百的槐树,都会有鬼魂寄居在上面,所以那棵树才可以继续生长! 那年朱朱才上小学六年级,对于那些传说只是抱怀疑地态度,而每当走过哪棵年龄较大的槐树下时却又忍不住地停下脚步,看着槐树发呆! 可是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段日子,因为朱朱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那是深冬的一个黄昏,老师正在讲台上讲着枯燥的数学,整个教室里的同学都安静地像在睡觉! 朱朱坐在窗边的位置,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教学楼后面的那片坟地,而坟地上也生着一棵将近百岁的槐树。 如果说,那是一个意外的话,那么它真的可以算成一个意外! 但如果说,那是一个必然的话,那么朱朱就可以确定,她的人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改写的! 都说小学生们有好动症,而朱朱这个年龄也不算例外,总喜欢在上课时找点动作来作,包括喜欢拿着笔在手中转来转去! 可是这个明显技术不成成熟的动作必然会有失败的时候,那样的后果便是手中的笔会被自己甩到桌子底下! 可就是因为这个,朱朱在弯身下去捡笔的时候,对上了树下那抹白色的身影,于是,朱朱愣在了那里!http:///来自鬼故事网 坟地里有人这种事情说来也不是很奇怪,但奇怪的是那人的着装,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冷几刺骨,那人却是穿着一件薄地连半点寒意地抵挡不了的白色无袖长裙,并且在那么大的风里,她的衣服竟然动都没有动一下,这个现象,将朱朱彻底吓傻! 等回过神来,那树下已经没有人了,正当朱朱以为是自己眼花的时候,却听到班里一同学发出一声惊呼,“鬼,鬼啊……”随后当场昏迷。 后来那个同学再也没有来上过学,只是有听说家长来办过转学手续,后来就再也没有了音讯。而那大冬天飘在树下的女人,再也没有出现。 公园门口哭泣的小女孩 子夜时分,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我妻子从睡梦中惊醒,拿过手机一看来电号码,原来是医院打来的。来电说是有个住院的待产孕妇,肚子突然疼的厉害,估计是需要动手术剖腹产,由于妇产科的值班医生只有一个,人手不够,因此医院就让我妻子赶紧过去。妻子是个妇产科医生,其实当这个破医生,经常是苦不堪言的。说实在的,遇到这种半夜一个电话,就要从温暖的被窝起来,然后投胎一样的迅速往单位赶的工作,也不能怪有些医生会心情不好,遇到这种事,搁在谁身上,谁都不好受,当然也没理由怪病人,因为病人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要责怪的话,主要还是得怪这个国家已经落后到该死的卫生医疗体制。 由于不放心整日处于工作高度疲劳状态的妻子半夜开车去医院,所以我就硬了硬头皮,自己开车送妻子去医院。夜里,气温很低,非常冷,我开车路过临近医院附近一座公园,突然间,不经意的看到昏暗的路灯下,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的坐在公园门口的长椅上,低着头。我正感觉诧异,这时候,由于妻子又接到医院的催促电话,所以我来不及再去关注那小女孩,而是加大了油门迅速将车子开到了医院。 一到医院,妻子连忙下车往手术室跑,而我则找了个停车位,自己放倒驾驶室的座椅,准备在车上小睡一会,等着妻子忙完工作一起回家。等我停好了车子,准备小憩,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想,我突然想到,这三更半夜的,这么冷的天,孤零零坐在公园门口的长椅上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是谁,是不是迷路了?还是被大人所遗弃了?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于是我急忙又发动车子,往公园的方向赶去,希望那个小女孩还在。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想自己肯定要伸出援手,如果问清楚情况之后,帮不了忙的话,那么至少自己可以拨打一个110,帮小女孩向警察求援。 我开动车子之后,猛的踩了几下油门,转眼间就到那公园了,一看还好,那小女孩子还在,她仍然坐在那公园门口的长椅上,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我停好车子,打开车门,走到了小女孩跟前,问:“孩子,三更半夜的,都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坐着干吗?怎么不回家?”小女孩听到我的话,仍然低着头,但是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并且断断续续地说:“我回不了家。”“回不了家?你认得路吧?认的路的话,叔叔送你回家,迷路了的话,叔叔带你到附近的派出所,让警察叔叔来帮助你回家。好了,好了,这么冷的天,你先上车再说!”“我没迷路,是出来了,就回不去了,因为看门的鬼神挡住了路,他很厉害,他说如果让我回去的话,那么他就触犯了天条。”听到小女孩子这么一说,我纳闷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孩子说话怎么跟那个喜欢编故事胡说八道的“东方青年”一样。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还是有智力障碍? 此时,突然,我听到小女孩说出了一句令我浑身一颤的话:“叔叔,我知道您是个好人,但是我不是人,我是鬼,不信您看,路灯照在我身上,我身边都没有影子的。”我一阵紧张之后,觉得难以置信,于是睁大眼睛看了一下小女孩的身边,在路灯光照下,小女孩果然没有影子。尽管本人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但是由于本人向来都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事,所以也算一个坦坦荡荡的人,况且后来看到小女孩抬起头之后的模样,并没有让人产生恐惧的地方,而且还很可爱,所以我马上镇静了下来问她:“孩子,你说你是鬼?是鬼的话,还回什么家啊?”这时候,小女孩又大声哭了起来,哭的让人感觉到一阵阵揪心的疼。然后,她抽泣着向我讲述起了她的不幸遭遇:她本来是一个即将投胎成人的鬼,最先一次是投胎在山里的一家农户,没想到那家农户一直想要个儿子,已经超生了好几胎,而且都是女儿,这家农户的妻子未生育之前,家庭条件也一般,超生了之后,就更穷的潦倒了,但是主人的心态是不生个儿子出来,死都不瞑目,后来为了证实他老婆腹中的孩子是不是男孩,所以砸锅卖铁的凑钱,偷偷的去了地下诊所,做了一次胎儿性别鉴定,结果仍然是个女胎,所以就打掉了,就这样第一次投胎未成。后来,陰司负责投胎工作的官员看她可怜,就再让她第二次去投胎,对象是一户条件属于小康类型的城里人家,夫妻俩的工作都是事业编制的,是文化人,收入也比较稳定,但是由于那两口子已经生育了一个女孩,国家政策不允许再生育第二胎,所以那户人家的妻子后来怀上了孩子,也很想要这个孩子,但是因为该死的国家政策,而被迫去堕了胎,所以第二次投胎也失败。后来陰司负责投胎工作的官员对她说,由于她两次投胎未果,实在太可怜了,现在就再给她最后一次投胎的机会,俗话说,事不过三,这也是天上定的规定,陰司的官员毕竟是权利有限的小官,就算是可怜她,想帮助她,也帮助不了第四次了。换句话说,如果这第三次投胎再不成的话,那么等到天亮,那小女孩子就永远的要成为孤魂野鬼了。 我听了小女孩的讲述,就赶紧催促她:“那你现在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投胎啊!”这时候,小女孩哭的更伤心了。她说:“几天前,她未来的母亲去医院检查之后,又去了个人诊所进行胎儿性别鉴定,发现胎儿是个女的,后来就告诉她的丈夫,也就是未来的父亲,她那未来的父母都觉得男孩女孩都一样,只要培养的好就可以,但是未来的爷爷奶奶听了胎儿是女孩之后,就很不开心,认为他们家族有很多产业,需要有个男孩来继承家业,所以要求她未来的母亲先打掉胎儿,以后生个男孩,因为他们也受到国家生育政策的限制。当时我很害怕,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投胎的机会了。后来,我托梦给我未来的爷爷奶奶,声泪俱下的表示,以后我不仅会好好的孝顺父母,也一样会孝顺爷爷奶奶,会听大人们的话,做个好孩子。由于连续性的托梦给爷爷奶奶,二老梦醒之后非常感动,所以最终就决定打电话给我未来的母亲,说不要考虑做引产手术了,把孩子生下来。由于为了连续性的给未来的爷爷奶奶托梦,希望能让二老改变主意,我的灵魂就从未来母亲的腹中出之后,就没有及时回去,后来准备回去的时候,未来的母亲住进了医院,我也想进医院,但是当时灵魂离开了母体,所以就被医院看门的鬼神挡住了去路,现在距离我降生的时间只有2个小时了,如果我再不回去的话,那胎儿出生时,就会是死胎。”小女孩,说完,哭的更伤心了。 这时候,我心里不仅不是滋味,而且更加剧烈的感觉到胸口在一阵阵揪心的疼痛。这么一个天使般可爱的小女孩,难道就没权利投胎做人吗?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眼里只希望生男孩,而不愿意生女孩?难道他们的老母,不是女的吗?如果这个世上,全是男人,那么这么多男人去哪里找老婆,还有让谁来生小孩传宗接代?还有那所谓的国家的狗屁生育人口管理部门,花着纳税人的钱,就算要控制人口增长,那也得好好的去琢磨琢磨,研究制订一些更好的控制人口增长的办法,而不是几十年一贯的实行那狗屁的计划生育政策。也不知道这狗屁政策,残杀了多少条无辜胎儿的生命。如今这个小女孩无处投胎的悲剧,我想肯定不止我眼前的一处在发生…… 愤慨之余,我看了看那仍然在伤心哭泣的小女孩,对她说:“孩子,别难过,也不知道叔叔怎么样才能帮助到你。”这时候,小女孩停止了哭泣,对我说:“叔叔,您带雨伞了吗?如果有一把雨伞的话,那么我就可以藏在雨伞里面,您就马上开车送我去医院投胎,医院看门的鬼神,也就不会发现我。躲过了看门的鬼神之后,您到了产房手术室门口,再放我出来,那样我就可以安心的去投胎了。”我听了小女孩的话之后,马上打开汽车的后备箱,拿出一把雨伞,笑着对小女孩说:“孩子,你上来吧!我送你去医院。”于是小女孩高兴地躲进了伞里,我发动车子,猛踩了几下油门,很快就到了医院。我停好车,拿起那把雨伞,快步走到了医院产房手术室门口,我把雨伞打开了,很快,小女孩就从雨伞里面下来,现形在了我的跟前,高兴的对我说:“叔叔,谢谢您啦!那我就进去啦!”小女孩纯真无邪的快乐表情感染了我,看到她高兴走向产房的样子,我抑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对她说:“去吧!到你妈妈那里去,祝你幸福安康!” 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个坐在产房门口走廊椅子上的产妇家属的眼睛好象都在盯着我看。我还隐约的听到,其中一个人对身旁的人小声的在说:“这个男人脑子有病吧!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还有外面又没下雨,他还带了一把雨伞进来。肯定是脑子有毛病!” 就在这个时候,产房里传出一阵婴儿清脆的啼哭声!“生啦!生啦!”坐在走廊里的产妇家属激动的相互说着,“都等了5个多小时啦!终于生啦!还真担心生不下来呢!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过了一会儿,助产士推着推车出来了,车子上躺着产妇,还有宝宝。车子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突然看到躺在推车上的婴儿是那么的可爱,而且她在睡梦中还甜甜的微笑着,这笑容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让我感动。 旁人看到这一场景,即觉得高兴,又感觉有点诧异。接着,我妻子也从产房出来了,她问我是不是上来接她回家的,还接着说:“这个女婴,真的十分可爱,而且啼哭声也非常悦耳,本来医院都准备要下达难产的通知书了,不过幸好,经过我们的努力,终于母子平安……”听了妻子的讲述,我暗自高兴,但又沉默不语。现在,我只希望天下所有的孩子,都能像天使一样,平安的降临到这个世界,并且快乐的成长,同时也祝愿天下所有的母亲以及所有的女性同胞,都幸福安康…… 骨女 见到骨女第一眼,心下颇有些失望,这个网名叫“骨女”的日本女孩,不是我想象那种骨感美女,圆嘟嘟的脸盘,胖乎乎的胳膊,紧身t恤把胸脯曲线勾勒得弹性十足,腿倒不算很短,单眼皮,鼻梁很高,但分辨不出真假。 “骨女”真名叫松田露子,是我在网上学日语时认识的女网友,我们有一个共同爱好,喜欢看恐怖电影。 牛仔裤,头发随意地向上盘起,斜洒几缕在腮边,像所有普通日本少女一样,露子虽然不漂亮,但很耐看,皮肤洁白干净,毛发黝黑浓密,尤其是单眼皮下挑起的黑睫毛,把眼睛衬托得十分妩媚,举手投足间,更是每时每刻都散发出女人味。显得与她的年龄很不相称。 “你为什么叫‘骨女’呢?”我问。网友见面,大多以这样的形式开启话题。 “骨女是日本古代一本叫《百鬼夜行》的书里记录的一个女鬼,她活着的时候很可怜,总是被男人欺负,死得也很可怜,只剩下一堆骨头,变为厉鬼用人皮包装自己,然后向那些无良男子复仇。” “这么说,露子小姐你也是想要向谁报仇哦?”我笑着问,从露子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完全看不到一丝怨毒的神情,这样的女孩,实在不像对男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 “哈哈,当然不是啊,露子因为喜欢看永远幸老师的漫画《地狱少女》,漫画里面也有一篇《骨女》的故事,故事里那女孩叫阿露……和我名字一样。” “哦,是这样……露子小姐知道中国的古代鬼故事集《聊斋志异》里有一篇叫《画皮》的鬼故事吗?” “请教散客君……” “《画皮》说的是一个书生在郊外赶路,认识一个美女,然后把她带回家做小妾,那美女很喜欢画画,某天,书生突然发现那美女居然把自己的皮肤脱下来,用笔描绘朱唇秀眉,脱光后的美女,居然是一具骷髅……” 我们坐在银座附近一家小餐厅里吃晚餐,窗外的风声人潮,室内的刀叉撞击、鱼缸气阀嗡嗡作响,完全渲染不出聊斋故事的恐怖气氛。 露子依然听得津津有味。 听完故事,露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很久没说话,像是已经沉浸在古庙、旧屋、美丽女鬼的场景中,半晌才开口说: “散客君,你去过六本木吗?” “还没有。”我知道,六本木是东京著名的夜生活区,以外国人多、充满异国情调著称。二战后美国占领军进驻于此,酒吧、舞厅、餐饮店等开始出现,并且初具规模。 “那么,晚上我带你去玩玩吧,六本木就有一间叫‘骨女夜’的酒吧,东京人都知道,那间酒吧地下室有‘骨女’的。” “哦,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间酒吧已经开了五十多年,不断换主人,也不断换名字,大约七八年前吧,新老板在清理地下室时,发现一间密室,密室里有一具骷髅,脑袋吊在悬梁上,身体部分的骨骼全部散落在地面,挂满蜘蛛网。 “警察说,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自缢死的,已经吊死在那里五十多年了,现在也没查到死者的真正身份。 “这具骷髅太像传说中的骨女了,很多人都劝酒吧老板放弃这间店面,因为不吉利,但老板不怕,他干脆把酒吧装修成骷髅主题酒吧……卡哇依哦。” 谈到骷髅,“骨女”露子兴奋莫名。 “骨女夜”酒吧走廊是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的两边造型逼真的墓道雕塑,白骨嶙峋,气氛陰森。 刚才还兴致勃勃的露子,很快被这种气氛镇住,紧紧挽着我的胳膊,隔着t恤,我的臂膀可以感觉得到她乳房后面的心跳。 大约走了十多米,通道尽头是挂着黑色帷幕的入口。掀开幕帘,露子尖叫一声,一把抱住我的腰。 抬头一看,一双骷髅脚在空中摇晃。 室内装潢以黑色为基调,墙上、天花板上到处是墓地、棺材题材的壁画,花圈与骷髅挂件点缀其间。吧台闪烁着如幽火般几道蓝光,酒保带着呈惊恐尖叫状的幽灵面具。 酒水的名字很特别,有“骨女之吻”、“黑冢”、“僵尸之液”……我们举起骷髅头酒杯干杯,尽管知道这些不过是普通饮料,放在嘴边时还是小心翼翼地,看看周围的客人倒是边喝边聊,若无其事。 我注意到,店内客人都是清一色的一男一女搭配,貌似情侣酒吧。 “你知道为什么都是情侣们光顾这里吗?”露子显然注意到我的观察视线。 “我正觉得奇怪呢。” “在这间酒吧发现吊死骷髅事件之前,这里已经有很多年酒吧经营历史,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多起不明真相死亡事件,直到密室吊死骷髅出现,人们才发现,过去死在酒吧里的都是男性,而且都有欺负女孩子的劣迹,所以,现在恋爱中的女孩,都喜欢带男友来这里试胆……” “试胆?” “是啊,敢进来坐坐,且不被骨女缠身,可以证明你是个好男人啊。” “惨了,我不是好男人……”我故作惊恐状,引得露子哈哈大笑。 我当然不是好男人。 子夜时分,露子跟我回到宾馆。 进屋后,我从后面一把把她抱住,扳过身子,将她贴在冰冷的墙上疯狂地吻她,露子也马上以炽热姿态热烈迎接,刚触到她的樱桃小口时,她的嘴唇是冰凉的,柔软而清香,在我贪婪的吸食中,很快由冷转热,我开始伸手探索将她的t恤往上拉,她突然推开了我。 “等等,拜托你,请先关灯。” 滴血女巫 格夫醒了,但眼睛却仍然疲倦,竟然睁不开。他艰难地撑开眼皮,只见房间里开了一盏红色的灯,血一般的艳红,浸泡红光的屋子显得有些怪诞和诡异。格夫皱起了眉头,一定是枝子买的,自从枝子住进了格夫的家,便不时搬回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过她多次也不改,有时格夫觉得很厌烦。 “铛铛”的钟声整整敲了十二下。格夫呆住了,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他记得自己好像是和好友张通一起吃饭,然后喝了一些酒,回家后就上床小睡了一会儿,没想到睡了这么长时间。 格夫呆想了几秒,掀开被子下床,伸出脚套在拖鞋里,穿的时候竟然发现落了一些灰尘,他无奈地摇摇头,就转身往厨房走。 奇怪,厨房也没有人。他又来到卫生间,敲敲门,问:“枝子,你在吗?”他拉开卫生间的门,没有人。 突然,格夫发现门边的地板上有一滴滴的血迹,血迹连绵不断,间隔相等,很有规律地连成一条血线,细细密密地,像是一个人专心创作的一件艺术作品。格夫惊住了,跟着那条血线一路走,血线蜿蜒曲折地穿过客厅,穿过起居室,一直延伸到卧室。 格夫呆立在门口,瞪视着那一连串鲜艳夺目的血迹。月光下,那条血线诡异非常,像是一条有着鲜艳花纹的毒蛇,随时会窜起来咬他一口。格夫手足冰冷,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铛,铛”厅里的钟声再次响起,而这次居然响了十三下。落地钟能敲十三下吗?格夫瞪圆了眼睛,今晚到底是怎么了?格夫觉得一股冷风在背后悄悄地鼓荡,他感觉到背后像是有人。 格夫猛地转头,果然,卧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人,在红得晃眼的灯光下,格夫一时看不清那是谁。格夫伸手挡了一下灯光。 “你回来了吗?”一种激动得发颤的声音问道。 枝子就站在距离他不到三步远的地方,看着他,逆光的脸庞模糊不清,只剩一双眼睛散发着狂热的光。 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对面的枝子竟然很陌生:脸色苍白,唇色灰暗,瘦削的面颊上一双专注的眼睛,像是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 格夫说:“为什么不开大灯呢?开这盏小红灯,看都看不清,搞什么鬼啊?” 枝子马上说:“我来开吧。”说完转身去开灯。格夫注意到她转身的瞬间,脸庞还是向着格夫说话,脖子拧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好像是属于两个躯体的指使。 “啪——”客厅的灯亮了。灯光下的枝子脸色不再那么吓人,回复了一些往日的端庄,柔媚。枝子说:“你累了吧,快歇歇。” 于是两人上床休息。枝子睡得很沉,竟起了轻微的鼾声。格夫发现睡沉了的枝子竟然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胳膊,像溺水的人抱着救生圈。格夫好容易掰开手指,一看,发现枝子的手指竟然有多处的伤口,伤口集中在指尖,看样子是有意划伤的。格夫想起刚才看到的那条延绵的血线,这么说,那些血是枝子滴到地上的?她深更半夜搞这些鬼玩意干嘛呢?格夫看着枝子血迹斑斑的手,突然觉得自己对枝子是多么的不了解。 枝子是k大学里教古代民俗的副教授,但她的兴趣似乎更在于研究古代的巫术,做各种各样古怪的实验。年轻的研究巫术的冷若冰霜的美女教授枝子,曾经吸引了k大学多少师生的注意力,但枝子对教授古代汉语的貌不惊人的格夫却是情有独钟,于是,k大学里有多少的痴情男子在夜里暗暗地扼腕兴叹。 格夫常常把枝子怜惜地称为“我的小女巫”,纵容她的种种小脾性。但是现在,格夫瞪视着枝子一双伤痕累累渗着血滴的苍白的手,觉得自己有必要检讨一下自己对于她是不是太纵容了。 第二天,格夫醒来的时候,精致的早餐已摆放在桌上。枝子呆呆地看着格夫,痴痴地,不舍地,还有种难以表述的绝望伤情。格夫忍不住问:“枝子,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别问,什么都别问。”一只手指轻轻地封住了他的唇。格夫又嗅到了那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是枝子的手,那割满伤痕的手指,格夫甚至觉得有一丝腥甜的血已经渗入他的嘴巴。格夫说:“你的手……” “没什么……”枝子的脸孔隐入陰暗,看不清表情,眼中有光一闪,烛光摇曳下,格夫竟读出了丝丝凄苦。 一杯酒,被秀美手指平稳地举在半空,期待交汇时清脆的鸣响。枝子的手微微一颤,泼洒出来一些,在格夫洁白的衬衫上添加一块血红的印记,并迅速扩大成一幅古怪的图案。看着那股红红的液体不断地渗大,格夫像是忆起了什么,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先冲个澡。”格夫颤抖着手,放下酒杯,转身往浴室走去,打开的龙头,突然冒出股子黄水,流进了毫无防备的眼睛,涩痛。格夫痛得大喊一声。 “怎么了?格夫,怎么了?”枝子闯进来,满脸紧张。 枝子看到格夫无恙,像是松了口气,微笑着转身离开。格夫也微笑,然而转身望向镜子的时候,笑容僵硬在脸上。 枝子还没有完全走出去,但是镜中看不到枝子,只有门在缓缓地关闭!格夫又猛然回头,一只玉手还没有完全离开门把,再看镜中还是空空。 老人说人在镜中是看不到鬼的,只因为人鬼不途。惊慌、恐惧、担忧、焦虑、难过、悲哀洪水般的袭来,他不停地颤抖着。 枝子是鬼! 全身瘫软的格夫跌落在浴缸里,浴缸的水冰冷,格夫浑身一激灵,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格夫洗澡的水从来都是枝子为他放的,格夫有过敏性哮喘,对冷水很敏感,所以枝子总不放心他自己放洗澡水,说他粗心,怕他着了凉。 而这时,格夫惊觉自己对这样冰冷的水竟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自己的哮喘病竟然好了?格夫缓缓地低头看自己的身体,突然发现自己的胸膛上有一条明显的伤疤,长长的,狰狞扭曲,一直延伸到小腹末端。格夫越加惊讶了,印象中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一条丑陋的疤痕。 那道疤痕缝有粉红的皮肉翻出来,皮肉下的黄色脂肪体也隐约可见。格夫轻轻地抚摸着这道深深的带血的疤痕,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痛。 浴缸里的水慢慢地变红了,不一会儿,已经变得如一缸浓浓的血水。这时,格夫的脸色反而平静下来了。 格夫想起了一切! 格夫跌跌撞撞地走出客厅。客厅里枝子的面容依旧安静从容。两人静静地相拥,世界静止了,只剩一对痴情男女相拥直到永远…… “叮咚”门铃响起,枝子呆坐着,没去开门。门铃疯狂地响了起来。 门开了,是格夫的好朋友张通。张通看都没有看替自己开门的格夫,直奔枝子而去。关门的时候,张通回头看了格夫一眼,满眼诧异,但还是没有对格夫打招呼。 张通痛惜至极地呼喊:“枝子,别再执迷不悟了,格夫走了,再不会回来了!格夫走了,不是还有我吗?我对你的痴心,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枝子对着张通嫣然一笑,说:“不要说了,来,正好有酒有菜,我们来喝一杯。”张通迟疑地看看枝子,又向周围看看,拉了拉衣襟,抖抖索索地坐在刚才格夫坐过的位置上,说:“好,枝子,我陪你喝酒,你不要再难过了,来,我们喝个一醉方休!” 枝子为张通倒了一杯红酒,递到他手上,说:“来,喝一杯吧!”张通接过来,正要喝下去。枝子突然一伸手,用纤长的手指盖住酒杯,说:“先别喝,红酒加雪碧不是更有风味吗?还要是冰冻的雪碧。”枝子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瓶雪碧,拧开瓶盖倒在张通的杯里,说:“来,喝。” 张通的神色大变,手不停地抖着,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动。枝子冷冷地睥视着他,说:“喝!” 张通吓得惊跳起来,手上的杯子应声掉下。枝子哈哈大笑,笑声凄厉,大声喝问:“怎么,一杯加雪碧的红酒竟然让你怕得这么厉害?为什么那天你还是要加在格夫的酒杯里?为什么?” 张通已经吓得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说:“你,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加雪碧,加冰的……”枝子瘦得只剩一双硕大眼眶的脸凑近张通,一字一顿地说:“因为,你知道,格夫有过敏性哮喘,一喝冰过的汽水饮料,就会发作,而你,把他灌得半醉后,偷偷地在他的红酒里加了冰雪碧,让他的哮喘发作,又不给他拿急救药,残忍地看着他痛苦死去……” 张通语无伦次地反驳着:“你,你乱说,医生解剖过格夫的尸体,也没有结论,你凭什么这样说,你验过他的尸体吗?你,你,有证据吗?” “有,我可以证明!”格夫的声音在张通的身边响起。这声音对于张通无异于一声炸雷,张通吓得毛发倒竖,面色死灰。 毫无防范地,枝子突然拿起桌子上的一把餐刀,往手指上狠狠一划,挤出一滴鲜血,猛地弹在格夫的额头上。 格夫缓缓地出现在张通的眼前,先是如一个薄雾般的淡淡影子,然后是一个真实的血肉躯体。格夫不动声色地解开胸前浴袍的带子,露出胸膛上法医解剖后那条长长的疤痕,格夫用手指翻开疤痕边缘的皮肉,露出里面鲜红的体腔,说:“你是不是还要再验一验?” 张通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怪叫,面容扭曲地匍然倒地,心脏停止了跳动。 格夫轻轻地掩起浴袍,对枝子抱歉地笑笑,说:“对不起,吓着你了。”枝子也对他笑,说:“没关系,是我自己想要见你的。”两人就这样互相望着微笑,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了。 格夫抓起枝子鲜血淋漓的手,贴在脸上轻轻摩挲着,说:“答应我,别再用这种残害自己身体的巫术了,你这样一直地滴血,让我很心痛……答应我,你要好好活下去,勇敢地活下去,别再想我了,我不会再回来了,记住,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枝子仰着毫无血色的脸,望着格夫轻轻飘浮上升的身影,泪流满面,说:“好,我会好好活下去!” 格夫的一滴泪落下来,轻轻地滴落到枝子的手背上,竟然是鲜艳的一滴血。 飘过公寓的白衣女子 沈从南终于找到了房屋中介所说的房子,是城北一所颓败的旧公寓。 楼梯显得异常狭窄,而且还不时出现缺损的栏杆,沈从南好几次差点儿跌落下去。刚走到三楼,就听见若有若无的女人哭泣声,悲伤得像一把暗露锋芒的刀。走上去一看,四楼a单元的门虚掩着,一个白衣女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正抱着一个洋娃娃在哭泣。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虽然略显苍白,但是里面有一种绝望的美丽,让他近乎沉沦了。 此时,四楼b单元的门打开了,一个老头儿探出头问,你是来看房的人吗? 这个老头儿是沈从南的房东,身体干瘦如柴,走路却很轻快,迅速地带他看了一下房间。沈从南完全没有想到,这公寓看上去破破旧旧的,房间却布置得井井有条,家具和电器都相当齐全,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若不是风流惹的祸,沈从南不会仓促地搬到城北,要开足足一个小时车才能到达公司。他本来住在城南,是一座装潢豪华的房子,到公司不过十分钟的车程。可是他现在不能回去了,因为苏颜落知道那个地方,每天晚上都会去找他。 而自从搬进来后,沈从南再也没有看到过对面的那个白衣女人。每次半夜回家,一躺到床上,他就听见对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哭泣。他想,如果他出去安慰一下,说不定可以获取身体上的愉悦。可是一想到苏颜落的事情,他又打了退堂鼓,万一她是跟苏颜落一样的女人,那不是又要搬家了吗? 沈从南可不是一个本分的男人,富有的家庭,高薪的工作,英俊的模样,让无数女人都为之倾心。但他就是不愿意结婚,认为女人不过是掌心的玩物,从来不曾认真对待过一段感情。 有一次,他半夜爬起来,趴在猫眼上,看到女人还是那身素白的长裙,她低垂着头,把一张张冥币往火盆里扔去。然后,沈从南终于听清楚了她的声音。她反复不断地念叨着一个名字:小雨,小雨,小雨…… 那天晚上,沈从南正在上网聊天,一个相貌清纯的女人刚答应了跟他见面。可是门铃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居然是对面的女人,正神情凄凉地站在门口。那轻飘飘的悲伤,往往最能勾起男人的怜爱,他自然迅速地打开了门。 她还是一身素白,是半透明的吊带睡裙,里面的胴体在风中若隐若现。沈从南见过无数女人,可是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像她这样,能挑动起他的心弦。 原来女人正在洗澡的时候,家里的热水器却突然坏了,所以她想借用一下他的热水器。沈从南才注意到,她的手臂和小腿上全都是白色的泡沫,明显是洗澡到一半便没热水了。 有陌生美女到家里洗澡,沈从南自然非常乐意。看着她赤着脚走进了浴室,他迅速地关闭了qq,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咖啡,嘴角卷起微笑。 过了半个小时,女人才从浴室里出来。发梢落在锁骨里,有一种冰凉彻骨的美丽。她淡淡一笑,谢谢你。 这样的场景,沈从南再也无法抑制住欲望,终于将身体压在了女人的身上。女人拼命地反抗着,最终却只能无力地安静下来,近乎绝望地大声哭泣。然后沈从南看到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庞,所有的欲望都如潮水般退去,他是真的心疼了。 女人并没有责骂,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那哭泣变得绵延不绝起来。沈从南只是亲吻了一下她的耳垂,然后为她盖上了被子,一个人回到了客厅。 沈从南突然感觉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如同梦境一般。梦境里,他又听见女人在黑暗里不断地喊着:小雨,小雨,小雨…… 清晨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一接电话,居然是苏颜落。她边哭边说,从南,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不是说过,会照顾我一生一世吗?何况我们已经…… 还没有等她说完,沈从南便挂断了电话。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苏颜落这样天真的女人,居然会把网络上的甜言蜜语当真。他们是在聊天室里认识的,第一次见面便发生了关系。他只不过是玩一玩的心态,可是苏颜落却当了真,反复地回忆着他们在网络邂逅的点点滴滴,而且说她是真的爱上了他。 可是明明搬走的时候,他已经换了电话号码,苏颜落怎么会知道他的新号码呢?刚想到这里,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是白衣女人醒了。她的脸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眼睛空洞得像一口枯井,低垂着头向门外走去。 沈从南有些难过,脱口而出一句,对不起。 话刚落音,女人的身体便软了下来,抱着双膝就大哭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轻拍着她的肩膀,温柔地说,不要哭,不要哭,你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我会尽量帮你的。 女人逐渐停止了哭泣,慢慢抬起头来,纠结的头发里是一张更加晦暗的脸。 她幽怨地说,我的孩子死了,你知道吗? 然后,沈从南终于知道了“小雨”是谁,她是女人的孩子。原来,女人的丈夫在一场车祸中意外死亡了,而她在外出时忘记了关煤气,所以还不到三个月的孩子死在了房间里。 女人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到了千回百转。有种莫名其妙的心疼涌上了心头,沈从南抱紧了她冰冷的身体说,没关系,忘记一切难过,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沈从南突然变乖了,不再四处寻欢了。只是白衣女人又不再理会他了,白日里依旧不见人影,半夜便蹲在火盆旁烧纸,连续不断地喊着:小雨,小雨。沈从南只好趴在猫眼后面,看着她的半张桃花脸,想要去抚摸与亲吻,最后却只能落寞地回到卧室里。 外面门铃声响起,沈从南打开门一看,是对面的女人。她的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笑容真切,你去买菜吧,我想给你做饭吃,好吗? 沈从南买了菜回到公寓,却见楼下围着消防车和围观者,四楼里腾起缭绕的烟雾。难道是失火了?他疯狂地摇着消防人员说,我是四楼b单元的住户,你们快上去救火啊! 消防人员淡漠地说,火已经扑灭了,里面没有人员伤亡。 那么,对面那个女人呢? 哪来的女人?你家都没有人,a单元的房子又没有人住。 没有人住?沈从南的大脑在嗡嗡作响。他立刻冲上了四楼,在烟雾缭绕中看见女人的房子一片空荡,显然已经空置了很久。而他的房间里凌乱成一片,那些重要的文件和财产全部都被烧毁了。 房东又趁机来敲诈,称他害房子失火,非要他赔偿。沈从南现在身无分文,只有到城南的房子里取钱。临走时,他突然问了一句,房东,对面一直都没有住人吗? 老头儿再次干巴巴地笑了,以前住着一个孕妇,结果不知搬哪去了。 孕妇?白衣女人?三个月不到的孩子?沈从南想得头都快疼死了,只好在老头儿的催促下,赶往城南的家去取钱了。 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家了,里面传来一股腐朽的味道。 沈从南捂住了鼻子,向卧室里走去。可是打开保险箱一看,里面的存折和现金全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医院的病历,上面赫然写着苏颜落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而病历的下面是一张薄薄的白纸,是苏颜落的笔迹: 从南,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了。你真的认为我是一个轻浮的女人吗?那么如果在初遇的时候,我没有和你发生关系,你会爱上我吗?倘若真的是这样,我愿用死亡来埋葬一切的过去,让时光回到最初相遇的时候,变成另外一个矜持的自己。如果那时你能爱上我的话,就到天堂与我和孩子相聚,好吗? 落笔是一个月前,刚好是沈从南离开城南的后一天。他终于辨别出弥漫在卧室里的味道了,是煤气的味道!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女人悲伤的声音,我外出时忘记了关煤气,所以还不到三个月的孩子死在了房间里。 如果苏颜落还活着,她的孩子也快三个月了!沈从南突然像疯了一般,捂着鼻子向屋外冲去,可是刚走到街道边,一辆大卡车飞驰而来,从他的身上无情地轧了过去。他忘记了,女人还曾说过,她的丈夫在一场车祸中意外死亡了…… 最后一缕陽光落入了眼眸,沈从南突然想起了和苏颜落初识的那个夜晚。他们曾经约定,如果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要取名为“小雨”。 情义女鬼 从前,杭州有个商人名叫朱幼才,家境殷实,还喜欢助人行善。有一年清明节,朱幼才扫墓之后带着几个家丁步行回家,远远看见有两个人把一个藤筐扔到大沟里跑了。朱幼才过去一看,只见沟里躺着一个女子,十三四岁的样子,身上满是伤痕。 朱幼才让家丁女孩抬回家,并好生料理。那女孩说,自己叫秀梅,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丫头,因为容貌丑陋受尽打骂,这次是得了重病被主人扔出来的。秀梅病好以后就留在朱家做了丫鬟。 几年时间过去,秀梅长大了,温柔能干,却仍然是不好看,也无人迎娶。大夫人已经因病去世,朱幼才把小妾兰娘扶了正,田地店铺交给管家朱秦打理,自己安心读书,教育幼子。 这天一大早,家人慌慌张张跑来告诉说,秀梅上吊了! 朱幼才急忙来到秀梅的卧房,秀梅已经被解了下来,却只是一味的哭泣。朱幼才打发兰娘去询问,才知道了缘由。 原来那秀梅偷偷跟朱秦好上了,竟然有了身孕,眼看肚子快遮不住了,朱秦却一直躲躲闪闪,不提娶她过门的事,秀梅一时想不开,才寻了短见。这朱秦原本是朱家旁门别支的子侄,从小没了父母,流浪街头,是朱幼才把他收留在家,教他读书写字,还把家务交给他管理,没想到出了这事! 朱幼才立刻找了朱秦来责备了一通,勒令他在三日内迎娶秀梅过门,还在院子里给他们布置了一套新房,又嘱咐兰娘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哪成想就在成亲的前一夜,朱秦居然不见了!朱幼才只好自己来管理家务,同时嘱咐兰娘善待秀梅,不让她干粗活,每日的饮食也跟主人一样。 这天晚上,朱幼才看兰娘坐在卧室里垂泪,就问她怎么了,兰娘流泪说出原因,原来满城哄传秀梅的孩子是朱幼才的!硬要赖着让朱秦背黑锅,要不他怎么会逃跑? 朱幼才指天画地起誓,可兰娘哭哭啼啼一句也听不进去,赶了他去书房睡。 这一夜睡得很沉,第二天起床只觉得头痛欲裂,家人惊慌地跑来说,秀梅死了!她挺着肚子死在地上,脖颈间有几块隐隐的淤痕。朱幼才夫妻俩不由得流下了老泪,一尸两命,是谁掐死了这与世无争的丫头呢?兰娘说赶紧把秀梅厚葬了,葬迟了恐有是非。 正在忙乱,几个衙役气汹汹闯了进来,说有人举报朱幼才逼奸不遂掐死丫头,衙役的身后跟着新来的知县唐之名。 唐知县仔细勘察,依次询问众人昨夜的去向,听到朱幼才说昨夜跟兰娘吵架自己睡在书房,却无人作证。唐知县问他为什么吵架,朱幼才支吾了半天才说明了缘由,唐知县“嘿嘿”冷笑:“刚才夫人和你说的不一样啊!”兰娘急忙说:“老爷,昨夜你不是在贱妾房里睡的吗?怎么糊涂了?”朱幼才这才明白,是兰娘说谎引发了知县大人的疑心,唐知县一声断喝:“锁了带回衙门审问!” 到了大堂之上,面对朱幼才的百般喊冤,唐知县拿出几根花白的头发和一块白玉说:“这是在那秀梅手指间发现的,这花白头发,你满府上可只有你一个有吧?这块白玉我已经核实过,正是你帽子上镶嵌的!你还有何话说?” 朱幼才喊冤叫屈,唐知县急于破案,就动了大刑,朱幼才年过五旬,平日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经得起这个!没打几次就供认说,自己骗奸女仆,致使怀孕,嫁祸管家没成功,秀梅威胁他一定要正式迎娶,一时气愤才失手掐死了她。朱幼才料定,大清律令,主人掐死仆人罪不至死,没想到这唐知县奉行用重典,杀一儆百,层层批复下来,居然判了朱幼才秋后处斩! 朱幼才在狱中受尽折磨,对于生也不那么渴望了,想着孩子已经十岁,总算有了血脉传世,只是兰娘柔弱,孩儿幼小,以后可怎么撑持家业呢? 到了行刑这一天,法场上人山人海,满城人都议论纷纷,这朱善人看着和善,原来都是假慈悲! 朱幼才被绳捆索绑跪在刑场,脖子后插着断魂牌,兰娘和儿子给他送来了断头饭,哭诉着:“老爷,你还没走呢,族人都跑来侵占田产,要赶我们娘们儿出门,幸亏是那朱秦出面几次帮着解围,以后我们可怎么好啊?”朱幼才如万箭攒心,忽然一个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跪倒在他的面前放声大哭,朱幼才抬头一看,居然是朱秦! 朱秦从食盒里拿出了几盘酒菜,哭泣着请老主享用,朱幼才流着眼泪说:“我死之后,扔下兰娘娘俩恐怕要受人欺凌,你多年来忠心耿耿,又是我一族的子侄,她娘俩我就托付给你了!”朱秦连连叩头,哭得说不出话。 监斩官唐知县一声令下:“午时已到,开斩!”夺命的签子扔了下来,刽子手扬起鬼头刀,抽出木板,对着朱幼才的脖子“刷”砍了下去,兰娘和朱秦一声哀嚎。朱幼才眼睛一闭,就觉得脖颈上“刷”的一凉,耳听“嚓”的一声响,朱围的人齐声惊叫,朱幼才觉得不对,转了转脖子,脑袋居然好好的长在脖子上,没掉下来!刽子手也蒙了,行刑几十年了,这事还是第一次见,邪门!他急忙“刷”抡圆了又是一刀,这一刀比第一刀还用力,可仍然是“嚓”的一声,头颅却还好好的,啥事没有! 围观的人大哗,唐知县也惊呆了!等到第三次还没有砍断的时候,围观的人可不干了,拥过来喊着:“三刀砍不死,分明是有重大冤情!请求大人重查!”那刽子手汗出如水,鬼头刀无力地下垂,再也砍不下去了。 唐知县哆哆嗦嗦站起来冲天空拜了几拜,连声祷告:“天意如此,下官不敢逆天行事!来人!带人犯回衙!” 朱幼才像做梦一样,被带回了衙门重审。 唐知县回到县衙,慢慢思量此事,真透着邪门。小丫鬟忽然来报,说公子的病情又加重了。唐知县的独生子生病多日,看遍了医生也不见好转。他叹息一声来到观音堂上香叩头,忽然一边的小丫鬟冷笑着说:“你个芝麻小官也会草菅人命,为了政绩草草结案,佛祖怎么会荫及你的后人?” 唐知县大惊失色,急忙问丫鬟:“你说什么?”那丫鬟却满脸流汗,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唐知县想起白天的事,不由汗流浃背,急忙一边叩头一边说:“下官知罪!下官知罪了!” 第二天,唐知县下令重新开棺验尸。秀梅死的时候是五月,现在是九月,正是江南酷热的几个月,可棺木中居然没有一点异味,尸身不但没有腐烂,还眉目如生!唐知县暗暗称奇,凑近了细看,忽然一跤跌倒,冷汗颗颗冒了出来。 棺木中秀梅的头颅齐颈而断!唐知县连忙对着尸首拜了几拜,再次仔细地勘验,发现秀梅脖颈上鲜明地显露出青色的指印,唐知县一声大喝:“来啊!把那朱秦给我抓起来!” 衙役们一声暴喝,如狼似虎扑出去从看热闹的人群里抓出了朱秦,朱秦吓得体如筛糠,高声喊冤。唐知县一声冷笑,抓住了朱秦的双手──那手上只有九根手指,唐知县拿过那手比对秀梅脖子上的淤痕,严丝合缝,正好是九个指印。原来这朱秦前些年因为欠赌债被人砍了一根小指,还是朱幼才把他赎出来的。朱秦满脸流汗,跪倒在地叩头认罪。 想当初朱秦勾引秀梅怀了身孕,可之后却怎么看她怎么烦,于是在成亲的前一夜逃婚,却对朱家的家产念念不忘。那夜他跳进朱府,原本是打算偷盗,凑巧听到朱幼才和兰娘吵架,他灵机一动,跳到秀梅的屋子里,哄着她开门掐死了她。又悄悄潜进书房,从窗子外吹进了迷魂香,等朱幼才昏睡过后,再拽下他的几根花白头发和帽子上的白玉扔在现场,然后再蒙骗朱幼才托孤,以后好独霸朱家财产。 真相大白,朱幼才连忙拜谢唐知县,唐知县愧疚地说:“还是谢秀梅姑娘吧,她虽然所托非人一步走错,好在陰灵也知晓大义,鬼头刀下替主挨了刽子手三刀,既为自己报了大仇,还报答了主人的恩德,又免得下官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实在是个有情有义的鬼啊!” 少女失踪之迷 一 西南城西南大街五十六号黑天使旅馆的楼体有三层高,每层都有七间房,上下楼层的房间都是对齐的,而每层的高度都不算高,大概也就一米多。 2001年10月6日晚上8点30分,也就是20点30分。黑天使旅馆服务生小安拿着一个保温水壶在各个楼层走动,目的是给旅馆里的需要热水的旅客加水。 小安按照他的习惯,他一般都会从一楼开始,一间一间地询问。每当哪间房间的住客需要热水,他就会停下来给那位住客房里的水瓶里面添加热水。 由于天气冷了,自然要热水的人也比较多。所以,小安自然也就忙了点。 一楼走过,小安上了二楼,楼梯每段十三阶,分为两段,也就是二十六阶。 上了二楼后,他就从201开始敲门,一间间地走过。果然由于天气冷,在小安每敲过的每一间住客都要了热水,直到207那间房。 在小安的记忆里,那间房子的住客是一位20岁上下的女孩子,长的还不错。来的时候还背着大书包,看起来像是一个学生的样子。平时她有事没事都会向小安要加热水,所以小安对她也很熟悉了。 可是今天,小安敲了她的门都有一会了,她依旧门房紧闭,连说不要热水的话也没说。 只是在近乎死寂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喷水声音。 她应该是在洗澡吧,小安猜想着。于是无奈之下的小安就只好带着保温水壶离开了她的房门口。 小安心想,还是先上去三楼给住客倒热水后,回头再下来敲她的门吧。就这样,小安离开了她的房间进而走向了三楼。 三楼的楼梯和二楼的楼梯都是二十六阶的,不过在走完了一楼到二楼的二十六阶后,再走二楼到三楼的二十六阶总是有点累的,所以住在三楼的住客就不多。305和307就是两间空房。 305本来也是有住客,不过就住了没几天,在305的那个住客就搬走了。而307嘛,它本来就是一间空房。小安平时自然也不会到305和307去敲门,这也自然省去他的时间,给了他方便。 不过就是这一天,小安却遇到了怪事了,当他一间间添水过后,他路过了307。 307的房门居然没有锁上,小安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悄悄溜进了这个房间,所以他立马推开门,可是307房间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唯一奇怪的就是房间里窗台吊着一条粗麻绳在风的吹拂下肆意摇晃。 “是哪个房客干的恶作剧?”小安自言自语说着走过去解开了那条粗绳,把它塞进怀里离开了307号房。 出了307号房的小安就在三楼的各个住客间询问到底是谁的恶作剧。 不过结果很明显,谁也没有承认。这个自然也在小安的预料之中,因为现在还哪有人犯了事,搞了恶作剧会有承认的。 小安最后也只好勉强笑了笑,当做一场无聊的闹剧就此作罢。但是,他心中却很是不明白,这悬在窗台的粗绳有什么作用呢?恶作剧也得有理由吧?这绑着条粗绳算什么恶作剧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小安把粗绳绕起来藏回口袋里然后就继续拎着保温水壶走下二楼。 小安至今仍没有忘记要去给二楼207的那个女孩子敲门加水。由于刚才那个女孩在洗澡,他就上来三楼先给住客倒水。可过了这么久,小安想着她洗澡也该好了吧,所以他就折回来敲她的门了。 没想到小安去到那个女孩房间门口时,他还是听到了那个流水声,他看了看表,已经是22点40分了。 (这也太奇怪了,都过了两个钟头了,怎么还在洗澡?) 小安心里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里面一定出事了。 小安赶忙撞开了门,结果他发现屋里已经流了一地的水,可是唯独那个女孩却不见了。 二 10月8日清晨8点30分,刑警队长龙在天接到报案来到了西南大街的黑天使旅馆。 在来之前龙在天也大概知道了一些案情,唯一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一个女孩失踪了一两天,旅馆才来报警呢? 所以龙在天一来到了旅馆看到了旅馆的老板孙鹏之后,他就立马问他这个问题。 “事情是这样的,10月6号晚上,我旅馆的一个服务生小安发现了207号房的住客不见了,他就立马将情况告诉了我,而我当时也只是以为住客有事出去了所以没有报警。可是没想到过了一天一夜后,住客的东西还在,但住客还是没有回来。我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报了警。”孙鹏解释说道。 “那哪位是服务生小安?”龙在天问道。 “我是!”小安站了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住客不见的?还有怎么发现的?经过能说下吗?”龙在天问道。 小安将那天的经过告诉了龙在天,龙在天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你是说你听到房间的流水声就认为住客在洗澡?” “是的,确切来说是房间里浴室淋浴的喷洒头流水的声音。” “你不是说你上了三楼时在307号房发现了一段粗麻绳吗?粗麻绳呢?” “对了,在这里。”小安从口袋掏了一条粗麻绳出来。 “你没丢掉,真是太好了!”龙在天说着把粗绳拿了过来。 “当时我想这应该是三楼某一个房客的恶作剧吧,可是我又不明白为什么要吊着这条粗绳有什么作用,警官,这个跟那女孩的失踪有关吗?”小安好奇地问道。 “这个还要再调查。对了,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就比如你对那个房客熟吗?”龙在天问道。 “当然!她经常要开水的,所以我当然也就记得她了。”小安傻笑着说。 “那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龙在天问道。 “最后一次见她应该是……10月6号早上。对,当时她要我帮她买一份早餐。” “那就是说10月6号早上,她还没有失踪是吗?而且整天也没有出门是吧?” “是的!” “那最近有什么人找过她吗?” “没有,她几乎整天都呆在房里不出,我觉得她应该是个在应付考试中的学生。” “你怎么这么认为?” “因为她来得时候就背着一个大书包,而且还整天不出门。我就猜想她应该是一个为了应付什么大型考试的学生,不出门也当然是由于她要复习的缘故。” 龙在天虽然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不太认同小安的观点,因为这些毕竟也只是小安的个人猜想,这完全没有真实的依据。 龙在天看了看表,已经是早上10点40分了,他掏出笔记本将小安他们说的东西记了下来,然后转头又问孙鹏说:“你们有这个女孩子的登记资料吧?” “就登记了名字和身份证号在这。”孙鹏拿出登记表。 “好,我看看!孙玲,1981年10月3号生的,那她如今也20岁了吧。”龙在天拿着登记表说道。 “是啊!人还长的很漂亮呢!”小安说道。 “好的,谢谢你们的配合,我还要上楼看看现场。” “小安,你带警长去吧!”孙鹏说道。 “警官,跟我走吧!”小安说道。 就这样,龙在天跟在小安身后上了二楼。 三 龙在天独自走进了207号房,房间很普通也很小。卧室跟浴室是相连的,而一个小厅在卧室和浴室前面。 卧室里的床单摆得很整齐,床头柜子还摆着几本《高考复习要略》。 刚才小安猜想她是一个学生时,他还不相信。可是看到这里,龙在天也不得不信这个孙玲是一个学生,而且还是一个即将面对高考的高三学生。 可是孙玲是怎么失踪的呢?龙在天走出卧室,走进浴室,只见浴缸旁的洗手台还留着一条毛巾,而那条毛巾是干的。浴缸里的水也已经满了,搞得一地都是水。龙在天拿起那花洒,只见它还在喷着一条条晶莹的水柱。 龙在天走出浴室,他仔细地看了看四周,窗户外飞进一只蜻蜓进来,在屋里盘旋几圈后就飞了出去。 龙在天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马上跑向了窗户旁边,将头伸出窗台外面看了看,托起下巴思考起来。 “队长,三楼你也去吗?”小安进来问道。 “走,上三楼。”龙在天说道。 小安将龙在天带上了三楼,龙在天看了看楼梯就问道:“这些磨痕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这阵子301的房客的行李箱拉过的痕迹,10月6日那天晚上还见过他拉过箱子呢!” 龙在天点点头,一边走着一边做着笔记。到了三楼后,小安就带着他一间间房走着走着。 “305里面是没有人的吗?”龙在天问道。 “是的!”小安回答道。 “那打开305吧!”龙在天说道。 “好的!”小安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熟练地打开了房门。 龙在天走进房间里,眼睛看了看整个房间,大体的样式和二楼207差不多,房间的布置也一模一样。 房里地上一枚银色的戒指引起了龙在天的注意,他俯身下去捡起那枚银色的戒指。 只见那枚银色的戒指上还清晰刻着“史大海”三个字。 “以前住在这里的房客叫史大海吗?”龙在天问道。 “是的!”小安答道。 “一个人住吗?” “是的,一个人住。” “那他是不是也经常不出门?” “是的,他看起来也像是一个学生。” “是吗?呵呵!”龙在天笑了笑,走出了305,走向了307房。 “307的房门怎么没锁?”龙在天不解地问道。 “307的房门锁不知道被哪个人弄坏了,所以就成这样了。” “你说那天就是在这个窗台看见这条粗绳的是吗?”龙在天指着307的窗口。 “是的,就是这里。” 龙在天拿出那条绳对了对窗台的绳印,刚好吻合。他接着看了看窗台,一滴鲜红的血迹出现在在他眼睛里。 龙在天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这不是失踪那么简单了。” 小安不知道龙在天说的是什么意思,直挠头。 直到龙在天接的一个电话,小安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龙队,发生命案了,在城外枯树林发现一具20岁左右的女尸,你快来现场吧!” 声音非常微小,可字字被小安听到了。 难道是孙玲?小安心头不禁咚了一下。 “好的,我就去。”龙在天以厚重的声音回道。 说完,龙在天下了楼走了,临走前还交代着旅馆老板要好好保护现场不要让人入住,说是以后会有用的。 四 西南城外的枯树林其实也并不像它的名字一样,都是枯树,而这里大体都是一些生长相当旺盛的树木,所以树叶也很茂密,可以说的上有遮天避日的效果。 一具女尸就吊在这里的其中一颗树上,尸体摇摇晃晃,犹如一巨型的钟摆一般。 尸体扭曲的表情可以预见她死前是经历如何的痛苦,而她的手还死死拽着那条绳索,似乎想要挣脱开那条束缚她咽喉的绳索。 警察把尸体小心翼翼地弄了下来,在场的法医立即进行全面的检验。 赶到现场的龙在天问了问在场检验的法医说:“什么情况?” “死者,女性,20岁左右,身高160厘米,死亡原因初步判定是被人绞死。确切死因还需要进行解剖才可以判定。”一名中年的法医说道。 “被人绞死?”龙在天上前问道。 “是的,龙队,你看这里,索沟显现很深,而且不均等,有点向下颚拉伸的痕迹,而且死者死前经过了大量挣扎,在指尖和指甲里还残留了大量绳索的纤维等等迹象都说明她不会是死于自杀。”法医指着那些痕迹,对着龙在天说道。 “那死亡时间呢?”龙在天问道。 “按照尸体僵硬程度推算,应该是在10月6日的晚上九点左右。”法医说道。 “10月6日?”龙在天惊讶地说出这个日期时,中年法医吓了一跳问道:“龙队长,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有。我只是想起一单失踪案,两案的时间是如此的接近啊!”龙在天说道。 中年法医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确切的死因还需要你们的帮忙,死者的身份也需要确定,我们争取尽快破案。”龙在天说道。 “是的,我们会尽快给龙队你答复的。”法医们说道。 结果还不出两天,在10月10号早晨,法医们就呈递了他们的结果。 他们确定死者的身份是城南高中高三学生孙玲,死亡原因是被人勒死,体内无内脏伤损,身体各处没有任何指纹。 这个也的确让龙在天很震惊,失踪的孙玲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可是,她到底是如何失踪的呢?而又是怎么被杀的呢? 一个似乎完全隔绝的旅馆房间,难道凶手就在这个旅馆玩了一次看似不可能的谋杀吗? 奇怪的是,孙玲为什么要住旅馆复习功课呢?在家里复习不行吗? 龙在天的脑子里浮现了这种种的问题,可是却难以理成一条线路,所以无奈之下的他就只好亲自去问一下孙玲的同学和家长。 龙在天那天下午就找到孙玲的家长问孙玲情况,他原本以为一定可以掌握一些线索的。可是等看到孙玲的父母后,问了一下,他却失望透顶。 孙玲的父母都是事业狂,每天也都顾着打点生意。他们对于女儿提出的要求,他们也毫不迟疑地答应她,却从来没去打理过女儿的事情。导致连龙在天问他们女儿住旅馆的事情,他们竟然也一无所知。 一看到这种为了事业,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的人,龙在天心底里冒出一种空前的厌恶,他还没和孙玲的父母谈上一分钟,他就谢别离开了。因为龙在天知道,这种家长或许连孩子死没死都不顾及的,又还能期盼他们会知道些什么呢。 龙在天继而找了孙玲的同学,可也顶多只是从这些同学口里了解到孙玲是一个爱好学习,勤奋上进的人这些情况而已,龙在天本以为这次寻访一定以失败告终的时候,直到一个人的出现让原本已经失望透顶的龙在天一下子兴奋起来。 这个人就是孙玲的闺蜜谢晴,谢晴人的个子和孙玲的个子差不多,有点偏胖的感觉,看起来很普通。 谢晴主动地找到了龙在天,并对龙在天说明来意,还说她知道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龙在天问:“你是孙玲的闺蜜?” 谢晴答道:“是!” “孙玲死了,你知道吧?”龙在天问道。 “知道,她好好的,怎么会……”谢晴眼眶不禁洒出晶莹的泪珠。 “好的,那我问你,在你的眼里,孙玲一直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阿玲是一个勤奋好学,够义气,积极乐观的人。” “那她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和语言,接触过什么人吗?”龙在天问道。 “也没什么特别不寻常的……只是……”谢晴突然说话变得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龙在天知道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他赶忙问道。 “她好像谈恋爱了!”谢晴说道。 “谈恋爱?你确定吗?知道是谁和她谈恋爱吗?”龙在天问道。 “不确定,我只是知道有一个叫史大海的人,总是发暧昧短信给她,而且还送了一枚戒指给她呢!”谢晴憋了一口气说道。 “是不是这枚?”龙在天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从旅馆捡到的戒指。 “没错!就是这枚!” “你怎么知道是这枚戒指?” “上面写着史大海三个字,我当然还记得啊!” “那你知道你们学校有一个叫史大海的吗?”龙在天盯着谢晴问道。 “没有,连样子都没见过。” “好的,那你知道孙玲为什么要去旅馆住吗?” “她告诉我是为了更好的学习,不过我却知道她是瞒着我去约会。” “怎么?你知道什么?” “她之前收到一条史大海发给她的暧昧短信说史大海住在什么黑天使旅馆305呢!不是去约会能干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 “偷看她手机!”谢晴露出害羞的表情。 “偷窥别人隐私是犯法的,下次不要再犯咯!哈哈……”龙在天笑着说道。 “是!”谢晴答道。 龙在天在他的笔记本写了写,然后笑笑着与谢晴告别,再次赶回警局。 五 龙在天回到警队后,年轻的新警员阿波忍不住靠上去问龙在天说:“队长,案查的怎么样啦?我看这案怎么那么悬乎呢!” 龙在天笑了笑说:“这个案件的关键就在于孙玲是如何在旅馆失踪的,只要解开了凶手是如何使得孙玲在旅馆失踪的谜团,案件就解决了。可是也就是这样才比较棘手。” “队长,你那案情笔记可以借我看看吗?没准我能想到什么,帮你一把。”阿波笑着说。 “好,好,好!如果能因此把案破了,我会请你吃一顿的。”龙在天笑着把笔记递给阿波。 “队长,楼梯的划痕你画个圈圈是什么意思?” “这是行李箱摩擦过的痕迹,你想想我是什么意思。”龙在天似乎在考阿波一样,笑了笑。 “队长,你认为孙玲是被弄在行李箱里面运走的?”阿波问道。 龙在天点点头。 “那队长,这个箱子痕迹既然是301房客造成的,301房客不就有很大嫌疑了吗?” “聪明!” “那队长怎么不去找他?” “他现在可能早就搬走了!而且我们还并未完全破解如何令孙玲失踪的谜团,就算抓了他也于事无补。” “队长,那305里掉落的戒指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就得找到史大海才能知道了!” “队长,旅馆失踪之谜,你是不是现在有一个大概的想法啦?” 龙在天点点头,笑着说:“你猜猜!” “一定跟你这里写的窗口粗绳有关吧?” 龙在天点点头,又说道:“好,继续!你再想想孙玲的死因。” “孙玲是被人用绳子勒死,你是说……”阿波惊讶地看着龙在天。 “说出来!”龙在天鼓励着说。 “她是被凶手用绳子从窗口拉住脖子,直吊上楼!” “阿波,你的脑子不错嘛!” “谢队长夸奖,可是,队长,他为什么还要留下绳索,还有怎么样才能让孙玲心甘情愿地将头伸出窗口来呢?” “留下绳子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作案的时候受到了什么特殊情况,而孙玲为什么心甘情愿伸头让凶手吊上去也这个就是这件案的棘手之处。” “队长,你说他会不会是通过某些信号……”阿波还没说完,龙在天就拍住了阿波的肩膀说道:“好样的,跟我去现场。” “队长,你想到了什么?……”阿波还没问完就被龙在天带出警局直往旅馆。 他把阿波带到了旅馆的后面,龙在天看了看房体的窗台。然后对阿波说道:“阿波,你说的对,你在这里找一下,看会不会找到手机的残碎零件。” “队长,你找这个有什么作用?”阿波忍不住问道。 “找到了,我再告诉你。这个也只是我的猜想。” 听了龙在天的话,阿波半信半疑地在地上找了起来。 “队长,你真厉害,这里居然有一部破碎的手机!”阿波惊讶地叫了起来。 “不要动它,把它收作证物。”龙在天吩咐着说道。 “证物?队长,难道凶手就是用手机使得孙玲探出头的?” “没错,按照我的想法,凶手应该是利用手机给孙玲发例如亲爱的,我在楼下之类的信息,让孙玲探出头往下看,然后他就拉起原本在窗户的绳套,套住了孙玲的头,拉她出窗户使她窒息而死后再拉上楼装入箱子。可凶手没去想到在吊起孙玲的时候,孙玲握在手里的手机会掉下楼,而你捡到的这手机也正是孙玲掉落的手机。” “队长,那他应该是在三楼把绳垂到二楼咯!” “没错,凶手正是利用上下楼房间有对齐的特点,实施了隔着一层楼的谋杀。” “队长,你可真厉害!” “这个还亏了你的提示,你不说什么信号,我还真没想到呢!所以大功臣是你啊!”龙在天夸奖着说。 阿波不禁脸红了起来,傻笑着说:“队长,这下可以回去下达抓捕301那个房客了吧?” “是,不过我们还要进去旅馆查一下为什么凶手要留下那条绳索,看一下凶手当时到底遇到什么特别情况。” 就这样,阿波陪着龙在天走进了警局。 九 警局在抓获谢旭之后,事情才真正的真相大白。 原来在孙玲很小的时候,孙玲的父母就已经是一对事业狂,两人一心也只顾着打点生意,所以他们平时也就没有时间照顾小孙玲,于是乎他们就将小孙玲托付给邻居,也就是谢晴的父母照顾。 小孙玲由于自小被谢家照顾,她自然就认识了谢晴,并且还认识了谢晴的哥哥谢旭。 童年的欢乐和交往让谢旭心中萌生对孙玲的爱意。可是由于孙玲一直没有对谢旭表过态,却也经常和他关系很要好。谢旭心里不知道怎么的也就默认为这是孙玲对自己的爱意。 所以年纪尚轻的谢旭就早早将孙玲看做自己的爱侣,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人的介入让这段原本看似美好的感情逐渐生疏。而这个人就是史大海。 读上高中后的孙玲由于长期和史大海接触,就渐渐地萌生了对史大海的情愫。 史大海和孙玲的关系渐渐地也被谢旭和谢晴知道,在谢晴的心里她很清楚,她哥哥谢旭很喜欢孙玲,而谢晴也认为只有她哥哥才能配得上孙玲。 于是,谢晴就采用多种方法想拆散了孙玲和史大海的关系,一开始谢晴就经常瞒着孙玲偷偷地和史大海交往,有时候还对他做出暧昧的行为。 可没想到她的行为却一点也没有让史大海对她动心。当然的,谢晴在拆不散孙玲和史大海的关系后,谢旭当然也就坐立不安了。也在这时候,谢旭就找了个机会去向孙玲表白,可是谢旭完全没有想到孙玲会拒绝得很彻底,伤透心的谢旭就将矛头对准这段恋情,所以他像谢晴一样想出各种方法来让孙玲和史大海闹矛盾。 最后果然如谢旭所愿,孙玲和史大海分手了。 由于谢旭知道孙玲已经分手,他就再次乘机向孙玲表白。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又一次受到了孙玲的拒绝。 由于孙玲并不爱谢旭,恼羞成怒的谢旭萌生了杀孙玲的想法,而且他还将想法告知了他的妹妹谢晴。 谢晴自然也劝阻过谢旭,可是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谢旭哪里还顾得理智。 就这样,他独自实施谋杀计划。 计划一开始,他就利用到了妹妹从孙玲身上获得的信息,知道史大海和孙玲在黑天使旅馆有约会。 他就事先偷偷住进了黑天使旅馆301房,并且经常性地了解服务员的时间规律并且熟悉了黑天使旅馆的房体结构。而后在孙玲和史大海住入时,他还时不时了解到了孙玲和史大海的作息规律。 在获得这些信息后,谢旭就开始安排他的杀人计划。http:/// 后来史大海搬出了黑天使公寓,谢旭察觉到自己的机会到了,在精心策划后,终于在10月6日,开始他的杀人陷害计划。 他知道孙玲每次赴约的时候都会习惯性洗澡,于是他算好时间,利用一个陌生号码给孙玲发了约她的短信。孙玲由于不知道对方是谁,好奇的她自然也没多想,准备入浴室洗澡,刚打开喷洒头,此时的谢旭已经戴上手套马上跑到了307房,用手机再发了第二条信息“玲,知道我是谁吗?我在楼下,你出来看看我吧!” 就这样,还未洗澡的孙玲顾不得关水,拿着手机连忙跑到窗前往下看,可是孙玲没有想到,她的头一伸出来,一个准备在窗户口的绳套套住了她的脖子,将她迅速拖出窗户之外,她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绳套勒死拖上了三楼307,而拿在手里的手机也因此掉在楼下摔坏了。 再说到谢旭早已经熟知服务员时间规律,他知道服务员一定还没有上来。谢旭不慌不忙地整理尸体,正要装入箱子的时候,他看到孙玲的戒指后,他萌生了一个陷害史大海的计划。 他故意将割断的绳子系上了窗台口,拆下孙玲的戒指。然后把孙玲拖到了301放入箱子,再走到305的偏窗,将戒指丢入305,因为这样如果被人发现的话,他们就会注意到史大海了。 可后来,当他鸣鸣得意将过程说给谢晴后,谢晴脸色大变说:“如果史大海被警察抓到了一查,到时不就露馅了吗?” 听到妹妹这么说,害怕的谢旭慌忙让谢晴想办法,谢晴就让他快点借机逃跑,而谢晴她自己就尽量把警方的眼光摆在史大海身上,而自己还编造谎话干扰警方,给谢旭争取时间逃离。 谢旭和谢晴没想到警方的速度如此之快,结果谢旭还未逃离出西南城,就已经被警方抓获,并且供认了所有的罪状。 在警局里,阿波笑着说:“龙队,你也有失算的时候啊!” “是啊,由于你才让案情明朗起来,你的这一顿饭我就不会失算了。哈哈哈。”龙在天笑着说道。 女吊 从从前我听过鬼故事,那时候只觉得害怕,便认为那不过是刺激肾上腺素分泌的玩意儿。可当我们听南来北往的茶客们讲了半年多的鬼故事后,我却不再那么想了。 前言 我姓穆,女,年龄不便透露,轻熟女一枚。半年前我的正式职业是个——写不出东西来的“坐家”。事实上,前几年我还能算得上文思敏捷,但是半年前,我彻底枯竭了。于是我应舅舅的邀请,从喧嚣的城市搬到了目前居住的南方小城,和表姐一起帮舅舅经营一间很小的茶棚。 小镇不大,地方也清静。茶棚就辟在家里后院的空地上,只为方便街坊茶余饭后摆摆龙门阵。我就负责烧水煮茶,陪茶客们天南海北地闲扯。 有一天,表姐突然问我:“你咋不写作了?你不是作家吗?”我悻悻地感慨灵感枯竭。表姐乐了:“枉你读了那么多书。想想人家写《聊斋》的那老爷子,写不出东西来了,人家就在大树底下铺张破席,上面放一锅绿豆汤,路过的人想喝就得拿一个故事来换。——一部流芳百世的名著就这样在绿豆汤里诞生了。豆汤能换故事,茶汤也能换啊!请人家白喝两杯茶咱也不赔本。” 听完表姐的话,我笑了,可细一想,还真有道理。于是,从那以后,每天临打烊的时候,我拽住几个有些见识的茶客,摆上一壶好茶,几碟小菜和干果,边吃边摆起了龙门阵。表姐也自愿加入进来。也正是因为她的加入,才有了《老穆茶棚》这个故事集——因为表姐喜欢听鬼故事。 从前我听过鬼故事,那时候只觉得害怕,便认为那不过是刺激肾上腺素分泌的玩意儿。可当我们听南来北往的茶客们讲了半年多的鬼故事后,我却不再那么想了。很多故事,并不吓人,但会让人胸口发凉,眼圈发烫,心里好像堵了一团棉花,噎得人难受之余还不忘感叹——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啊。有些故事让我现在回想起来仍会觉得敲击键盘的手指有些微微发凉……总之,一言难尽,耐心听我细细道来。 这个故事是镇上退休的文老师讲给我们听的。文老师约摸六十开外,乐呵开朗,镇上的人都叫他文爷。文爷有文化,故事多,讲起来也格外生动。所以第一天,我们就拽住了他。 文爷听明白了我们的要求,呵呵一乐,瞟了瞟放在桌上的一张很老的戏碟——《梁祝》。文爷眯起眼,呷了口茶,指了指那张越剧碟说道:“这越剧啊,最早叫绍兴戏。最开始唱绍兴戏的都是男人,后来慢慢演变到今天。反而成了女子的专长了。我就给你们讲个关于绍兴戏的故事吧——” 1、会出人命的戏 绍兴戏脱胎于浙江嵊县一带的“落地唱书”。清光绪年间演变成在农村草台上演出的戏曲形式,曾称小歌班、的笃班、绍兴文戏等。艺人们基本上是半农半艺的农民男子。故称男班。到了后来,女戏子登台了,便男唱男,女唱女,绍兴戏也红火了。 绍兴戏里有一出很出名的戏,叫做《跳吊》,现在已经失传了。这出戏讲的是:杨氏女子做童养媳遭虐至死,恰逢一名陽间的女子要自杀,女吊万分欣喜地要去“讨替代”,不想半路却杀出个男吊要与她争这具肉身。然后,两人争执一番,哭诉一番,厮打一番,最后杀出个怜香惜玉的灵官,赶走了恃强凌弱的男吊,为弱似蒲柳的女吊撑了腰。故事平淡无奇,离奇的是这出戏的唱法。 据说这出戏唱念算是文戏,做打归属于武戏,唱下来需要功力自是不必说,奇的是还需要冒很大的风险。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因为唱这出“跳吊”,有可能——唱出人命。 唱《跳吊》之前,要先来一出《起殇》。起殇是要等到黄昏时分搭起戏台,务必待太陽落尽,方可开场。开场是一声无比凄厉的唢呐声,一声长啸过后,便是鬼王出场了。鬼王手执钢叉,一副青面獠牙的模样。随后又上来十几个满面油彩的鬼卒,跟着吱呀乱喊一通,凶神恶煞地走个场子。走完场,鬼王将那柄钢叉狠狠一掷,死死钉在台板上,是为镇魂。起殇就唱完了。这时,跳吊才会正式开场。 跳吊是很需要些功夫的。先出来亮相的是男吊,台上七张八仙桌层层垒起,正上方的梁上悬着一根白布结成的环,屋梁上挂着一枚照妖镜。男吊要先层层翻上八仙桌,翻到最顶端,将身子穿过悬着的白布环,然后反复钻来钻去,钻一回挂一回,好似蜘蛛结网一般——唱戏的人,玩的就是这点身段和手足功夫。 在过去,看跳吊,可是很隆重的一件大事。男吊一出,现场便鸦雀无声。太人戏是一个方面,主要是因为这是一出忌讳颇多的戏。看戏时千万不能说诸如“顶上有人”,或者说:“我看见男吊了,你有无看见?”之类的话。因为传说,那男吊悬梁的白布环,很容易招惹吊死鬼。若是说了忌讳的话,招惹来了鬼魂,那半空中的男吊,怕是真要变成“男吊”了。 “咿呀!”表姐嚷嚷起来,“这么诡异的戏,为啥还有人要去看呀?” “这不是和你们爱听鬼故事的道理一样吗?”文爷拈起一粒瓜子仁儿填到嘴里,含糊地说道,“下面这鬼故事就和这出绍兴戏有关——” 2、您家有鬼 故事发生在浙江绍南的乌桐镇上,镇上最有钱的人家姓吴。吴家男主人四十开外,十几年前带着一双儿女落户乌桐镇。听说他老婆生下女儿后就死了,他也一直没再续弦。这吴老爷是个精明的商人,凭着十几年的经营,乌桐镇上的米铺都跟了他姓。兵荒马乱的年月,米铺可是全城的命脉。但吴老爷生意做得诚信,人也仁义,因此在乌桐镇口碑极好。他的一双儿女也争气,少爷在南京念大学,小姐也是省城女中里的好学生,说起来,这个家可说是极其和美了。 对了,忘记说了,这个吴老爷,左手大拇指上常年带着一枚黄铜指套。镇上人私下里都传说,他早年跑江湖做生意,被仇家剁去了拇指,是真是假,没人知道。 吴老爷每年都会请戏班子来唱戏,而且都是在陰历四月初七这一天。据说,那天是他亡妻的生日。 且说有一年吴家请的是个外地戏班子。唱大戏的头一天,这戏班子便来了乌桐镇。戏班班主姓谢,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很怪,面色黑红,左脸颊上还有几道刀疤,有一道长得越过了鼻梁,使五官看起来都有点模糊了。不过怪的是,这男人虽一脸刀疤,却丝毫不显凶相,相反,倒还有那么几分清秀。可他的眼神却极冷,没几个人敢盯着他看,所以在戏班子里他极压得住阵脚。 那日谢班主带着戏班子进了吴府,和吴老爷两下一照面,吴老爷竟不自觉地愣了一下神。当然,吴老爷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不会怵这么个戏子。两相客套了一下,便让管家吴祥把他们请进了后堂。 安排好了住处,吴祥一边看着戏班子里的人一趟趟搬行头,心里总觉得有些异样,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为了打发冷清,和谢班主搭讪道:“不知明天贵班要唱哪几折戏?” “哦,《白蛇传》、《梁山伯》。”谢班主答道。吴祥客套地点点头,平常的几折戏,都不新鲜。不过谢班主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把吴祥惊得一跳——“贵宅的风水——不太好吧?” 吴祥一惊:“班主……什么意思?” 谢班主叹口气,问道:“你家太太过世应该有——十六年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吴祥一惊,“你认识我家老爷和太太?” 谢班主摇头笑笑:“我们是外乡人,哪里会认识你家老爷。只是我会看些风水,二八一十六年,可是个坎儿,不压一压,怕是要给府上招灾啊。” “什么意思?”吴祥本能地感到这个谢班主绝非一般人。谢班主还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很平静地说道:“最近,府里可是出了不少事吧?比如米铺遭盗,或是小姐生病。” 吴祥完全愣了,木然地点着头。他说的都是事实。 谢班主微微一笑,凑近吴祥,压低声音说:“米铺的米——都变成了血色的吧?” 吴祥一阵腿软,颤抖着问:“你……你怎么知道的?”谢班主摇摇头:“别怕,不干净的东西作祟,无非就是——遇物化血,遇人招疾。” 吴祥愣了半天,挤出句话来:“那……那怎么办?” 谢班主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我方才进府时,觉得顶上有股血晕。既然被我碰上,我又懂些异术,不会不管。知道我们谢家班的拿手好戏吗——《跳吊》。” “这和唱《跳吊》有啥关系?”吴祥听说过这出戏,可还从没看过。 “你们外行人看热闹,只知道跳吊容易招鬼。内行人都明白,‘跳吊’招的不是外鬼,而是内鬼——就是自家宅子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谢班主解释道,“尤其是——你们府上惹上的鬼,本来就是吊死鬼。” “吊死鬼?”吴祥听得牙齿直打架,“唱!就唱这出戏!可是引出来之后呢?” “那就好办了。公鸡血、老醋、糯米、姜黄水,随便哪样,淋而杀之。”谢班主抖抖衣襟,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吴祥看在眼里,对他陡生信任感。 “只是这折戏,”谢班主抬头看看吴祥,补充道,“唱起来讲究多,你行外人不懂,我也不便说。只是明天搭台唱戏之前,不要将这出戏声张开去。再者,府里的鬼魅,可能就在离你们老爷不远的地方。所以,唱《跳吊》的事也得瞒着他,不然被鬼魅知道了,它就不出来了。” “什么?”吴祥一怔,“也行,戏本子上不写明白就是。老爷事后明白了,应该也不会怪罪下来。”吴祥想了想,咽了口唾沫,又问道:“可是……我们家老爷,不会有事吧?”谢班主哈哈大笑,拍拍吴祥的肩膀:“只要他不是鬼。当然就不会有事。” 3、夜半惊魂 当天,戏班子和吴府老少都早早地睡下了。吴祥却怎么也睡不着。谢班主的几句话总是绕在耳边挥之不去。这个刀疤脸的男人到底什么来路呢?突然,吴祥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像是个女人在哭。吴祥支起耳朵想听个究竟,却听到低低的呜咽声里还夹杂了轻轻的,却很有节奏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吴祥猛地坐起来,趴到窗前,如银的月光洒到大院里,投下一片大大的亮光——什么都没有。吴祥起身走出屋子,四下张望。 突然,他看见一个红衣红裤的年轻女子,披头散发地一步步朝他走来。说是走,却像是在一格格地挪动着。吴祥吓得腿已经软了,想跑也挪不动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缓缓朝他逼近,就在这时,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头,吴祥猛地跪坐在地。 “吴管家,你怎么了?”拍他的人是谢班主。吴祥看到谢班主的脸,顿时像是看到了救星,死死抓住他,颤抖着手指向那红衣女子,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谢班主抬头一看,乐了:“这是我们班里的小红姑娘。唱青衣的。怎让你怕成这样?” “小红?”吴祥揉揉眼睛,没错,还真是小红。白天来的时候,看着那么水灵,安安静静的,极乖顺,怎么晚上看起来这么吓人。 谢班主仿佛看出他的心思,笑着说:“小红是我们班里的台柱子,明天就是她唱女吊。这孩子从小唱戏,有些戏痴了。跳吊又最讲身段,好久没唱这出了,这是练着呢。”说完,朝小红拍拍手,小红抬起头,看到他们,笑了笑,立刻又变回了白天乖巧温顺的样子。谢班主指指小红的脚打趣说:“喏,她走路可是有声音的。” 没错,刚才听到的脚步声,正是小红踩出来的。吴祥松了口气,忍不住又盯着小红那双柔软小巧的脚多看了两眼,说真的,那双脚很美,只是脚上的红色绣花鞋有些扎眼。 吴祥正出神呢,谢班主拍了拍他说:“歇着吧,明儿有得您忙的。”吴祥点点头,转身走到门口,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看见谢班主牵着小红的手,小红像个木偶娃娃一样跟着他悄声走着。 突然,她猛地转过头,朝吴祥笑了一下。吴祥浑身猛地一个激灵——她的脸似乎涂了很重的粉,自得晃眼。唇上却没抹胭脂,泛着灰白色。更让吴祥不安的是,小红的那个眉眼,那个诡异的微笑,还有她唇边的那颗淡红色的痣,都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4、苏北戏班 第二日,日上三竿,吴府的大院正中戏台已经搭建停当。午时三刻,吴家人用了午饭,全家上下便来到戏台前就坐。 戏行讲究“饱吹饿唱”,伶人登台前是不能吃饭的。本来吴祥吩咐厨房给他们做一锅鸭粥。这粥是府里有名的私房菜,香而不腻,伶人登台前吃是极好的,但谢班主为人极严谨,硬是换成了菜粥。戏班子在房里吃完了,小红帮忙把碗筷递出来,吴祥在一边盯着她看,小红却没看他,仿佛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三声锣声落地,戏开场了。唱的是绍兴戏的保留曲目《梁山伯与祝英台》。吴老爷坐在正中间,身边摆着亡妻的牌位,吴祥站在右边待命。 戏台上扮花旦的不知是谁。吴祥觉得有些眼熟,一下子又认不出来。比小红身型高挑袅娜,却显得更矜持,比起小红的青衣身段,台上的祝英台显然更有花旦的范儿。 唱到《楼台会》了,唱腔越来越悲切,唱词幽幽飘来,的确是余音绕梁,婉转动人,但听上去却有点像是——鬼魅?吴祥摇摇头,专心听戏。 “金鸡啼破三更梦,狂风吹折并蒂莲。我只道有情人总能成眷属,谁又知今生难娶祝英台?……” 这江南古镇深宅大院里的戏台上,伶人们唱得凄切幽怨,声音仿佛都能滴下泪来,整个园子都好像氤氲起丝丝缕缕的水汽一般。吴祥觉得眼前模糊了,他揉揉眼睛,竟瞥见身旁的老爷在偷偷拭泪!还从没有见过老爷这般模样,今儿这是怎么了?吴祥正兀自琢磨,吴老爷却突然转过头来小声问道:“这戏班子——是从哪儿请来的?” “是少爷的朋友从县上请的。听说是苏北一代逃荒过来的,不是本地的戏班子。”吴祥答道。 “苏北?”吴老爷一惊,眼里居然带着惊恐之色,吴祥赶忙补充道:“老爷……这外地戏班在省城也是唱出名了的。省城的那些官爷们做寿,也都是请他们这个班子。” “哦?很出名……他们唱了很久了?”吴老爷问完,看到吴祥点了点头,这才略略放松了下来,不自然地笑了笑,掏出一块手帕——不过不是擦眼泪,而是擦汗。 台上的伶人仍在悲悲切切地唱着。唱到动情处,吴祥都忍不住抬袖拭了拭眼角,心下感叹这谢家班果然是名不虚传,竟有这等出色的旦角撑台面。吴祥跟着吴老爷听了这么些年的戏,还从没听过这等九转回肠的唱腔,这等风流婀娜的身段,实在是——实在是勾魂摄魄…… “不见梁兄见坟台,呼天号地哭哀哀。英台立志难更改,我岂能嫁与马文才?” 戏台上狂风大作,灯也一下子黑了,梁山伯的坟墓裂开,祝英台纵身跃入。墓里飞出两只蝴蝶,灯光复亮,台下掌声雷动。 这时,全乌桐镇的人几乎都拥进了吴家大院。吴老爷素来乐善好施,这一天自然是广开门户的。偏巧今日戏台上的女旦唱得九转回肠,不爱听戏的人也跑来凑热闹了。吴祥一面拼命拍着巴掌,一面侧过头去,却惊讶地发现——吴老爷不见了! “奇怪了,刚才还在呢。”吴祥纳闷着,问了问身边的人,也都说没注意。吴祥摸了摸吴老爷的茶盏,还是温热的。“可能是出恭去了吧。”吴祥嘀咕一句,等着看下面的戏。 此时,太陽已经落尽了。 5、错唱跳吊 一声无比凄厉的唢呐声响起,吴祥全身抖了一下——这是《起殇》的前奏。《跳吊》开场了。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吴家大院陡然安静了下来。鬼王鬼卒走完台,钢叉一钉,台下的乡里人心下也都有七八分明白了,这是要唱《跳吊》。江浙一带的人家虽然都没看过这折戏,但大多听过这个典故,都知道,起完殇,亡魂们怕是已经蹲在台下等着看戏了。台下便越发安静了。 男吊出了场,几句念白说完,便开始层层向上地翻八仙桌。吴祥瞪大眼看着那男吊,总觉得有点眼熟,但是那男吊脸上涂着重重的油彩,看不清五官。男吊的身法也很怪异,虽然十分敏捷,一招一式却没半点灵性,倒像是被人在身后提着线的木偶。 台下众人正看得入神,突然,台上一道红光闪过,一个披头散发,红衣红裤的女人出场了。吴祥浑身一激灵——果然和昨晚小红的打扮一个模样。脚上也正是昨晚那双绣花鞋。走路的姿势也是那般。一步步挪着。戏台下鸦雀无声,显然都被吓住了。 女吊脖子上挂着两条纸锭,低头垂手,一步三摇地走着,弯弯曲曲地走个全台。吴祥看着看着,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女吊不是小红啊,看身段倒有些像刚才唱祝英台的花旦。 “女吊走的这是个‘心’吧?”吴祥身后的王家姆妈自言自语道。突然,女吊走到台中间,猛地向后甩了一下头,原本遮挡面孔的长发一下子被甩到脑后,女吊的面孔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峰——”台下一阵低低的惊呼声。 这女吊的脸着实悚人,自得疹人的面孔,两道漆黑浓眉长入鬓角,眼圈青黑,嘴唇猩红,白、黑、青、红,这四样本是极平常的颜色,交缠在一起竟是如此触目惊心。女吊环视一圈,双肩微颤,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透出些非喜非嗔的古怪味道。 突然,笃鼓声起,两短一长,女吊凄厉地呼喝道:“奴本是谢家女,啊呀,苦啊——” “谢家女?”吴祥皱起眉头,身边的人也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跳吊’讲的不是杨家童养媳吗?怎么成了谢家女?” 就在这时,台上的鼓乐声突然转了调调,竟变成了《梁山伯祝英台》的调子。 “这怎么回事?”“这不是乱唱么?”议论声越来越大,吴祥也纳闷得不行。但台上的女吊却好像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唱了起来:“梁兄若是爱牡丹,与我一同把家还……” “吴管家,你也不管管这戏班子是伐?好端端地乱唱一气!”王家姆妈对吴祥说道。吴祥还没答话,悬在半空中的男吊竟也开口唱了起来——“你家牡丹虽然好,可惜是路远迢迢怎来攀!”——吴祥愣住了,这声音,这声音是…… 台上的男吊女吊,虽然一个在台上站着,一个悬在七张八仙桌之上的半空中,穿的也是鬼气森森的吊死鬼衣裳,二人一唱一和之间,却四目相对,欲语凝噎,竟比刚才小生花旦唱得还要动情。 “青青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愿不愿配鸳鸯?” “配鸳鸯,配鸳鸯,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妆!” “我只道两心相照成佳偶。谁又知今生梁兄却不娶我祝英台。” “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妆,两个男子怎拜堂?” 乐声戛然而止,台下也陡然静了下来。台上的男吊和女吊,凝眸对望,时光仿佛一瞬间倒流了二十年…… 6、梦回烟雨江南 二十年前的江南,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那可真正是人间天堂。一对小少年,还是娃娃时便人了戏班子。虽然都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却一个是英气十足的小生相。一个是粉面含春的花旦脸。扮上戏再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戏班里的日子总是比蜜糖苦,却又比黄连甜。没日没夜地练功,小哥俩互相照应着,有功一起领,有打一块儿挨。想起娘亲时,也是钻进一个被窝里一起抹眼泪。哭得累了,挂着泪珠儿相拥着睡去。师傅高兴了赏两个铜板儿,小哥俩乐颠颠地手拉手去城南喝一碗藕粉桂花糊,清香的桂花面儿在唇齿间交缠,彼此的小脸蛋儿便跟着泛红。自然,心也润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苦苦甜甜,悲悲喜喜,十年光陰一弹指。当年的小子,转眼间长大了。一个是戏班里的头牌小生,另一个是当仁不让的压台花旦,台上演绎着悲欢离合的才子佳人,台下则是好得像一个人似的一对兄弟。这样默契的搭档,十年磨不出这么一对,老班主自然当宝贝似的捧着。 然而。时逢乱世,哪里的饭碗都不好端。戏班子行到越州时,老班主害痨病死了,一个扬州老板盘下了戏班子。整个戏班子便跟着他搬到了扬州。这一搬,就搬出了祸事。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在扬州。扬州的月色霸道,香粉浓妍,小食甜糯,女子也最是勾人。在这里,一个叫飞雪的扬州女人闯进了他们的生活,从此一切都变了样子。 飞雪原本是青楼里唱戏的戏子,说是卖艺不卖身,私底下怎样没人知道。只知道这女子在班主面前款款摆了摆柳腰,嗲嗲地抛出两句吴音,便顺水顺风地入了戏班子。 这飞雪虽说在青楼里过了气,可是进了这草台戏班子却成了宝。声音糯,扮相美,身段跟柳叶儿似的,飞个媚眼都是戏。没过多久,飞雪很快便超越男旦,成了头牌女旦。 男旦心里恨啊,恨的不光是这飞雪夺取了属于自己的掌声,更是恨她夺去了自己和小生同台的机会。台上的梁山伯还是那个梁山伯,祝英台却不再是自己。每每演出时,男旦总是躲在后台,听着那台上的痴男怨女柔情蜜意,自己却狠狠拽着大幕,恨不得把幕布撕碎。他从小和小生同台唱戏,小生的一招一式,哪怕一个眼神他都熟悉,是假戏还是真做,他闭着眼睛光听调儿也能分辨出来。他听得真真的,梁山伯这次,真的是想娶祝英台了…… 男旦虽然恨,但还是咬牙把恨憋进了心里。他知道,师兄的事他管不了。直到,新班主向戏班子宣布放假三天,庆祝他续弦娶了新太太,而新太太正是头牌女旦——飞雪。 男旦在酒馆里找到小生时,小生已喝得烂醉如泥。男旦一路架着他回了家。看他吐得一塌糊涂,又忙着端热水敷毛巾,灌下几口浓茶。小生总算是不吐不闹了,恍惚间却一把抓住男旦的手,含混不清地直喊雪儿雪儿,鼻涕眼泪也跟着流下来。男旦恨恨地甩开,却终是不忍心地握住小生冰冷的手,轻轻拍着他,让他平静下来。半醉半醒的小生不再喊了,喃喃地唱起了戏。男旦凑近一听,眼泪就掉了下来——正是他们从小唱到大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我与你海誓山盟情义在,我心中只有你祝英台。你爹爹做主许马家,你就该快把亲事退……” 男旦字字听得清楚,早已泪流披面,低声和了起来:“记得草桥两结拜,同窗共读有三长载……” 你我之间,何止三载? “可记得比作鸳鸯成双对,可记得牛郎织女把鹊桥会,可记得井中双双来照影,可记得观音堂上把堂拜。”——可记得每次挨拳脚,都是我为你疗棒疮,可记得每次出门唱堂会,都是你为我把那登徒子来挡 这一夜,兄弟两人一个坐一个躺,低低地哭,浅浅地唱,一出《梁祝》不知唱了多少遍。 14、尾声 “死人了!”台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轰地四下散开,夺门而逃。混乱的人群里,有一个女人却很平静,静静地在角落里站着,看着眼前的一切,空空的眼眸里映出吴府大院里的一片狼藉——她是小红,或许我们该叫她飞雪了吧,毕竟讨到了替代的飞雪,仍旧是飞雪。没什么可惊讶的,做人能干的女人,做了鬼也一样能干。还记得十六年前扬州城戏班子的那出跳吊惨剧吗?难道你们忘了,男旦在事发当夜就带着小生的儿女远走他乡了,那么两个月后,男吊在悬布的照妖镜里看到的吊死鬼,又是谁呢? 从那天起,飞雪就讨了那日唱女吊的小红当自己的替代。飞雪是个豌豆一样的女人,只要能活着,她就会削尖脑袋活下去。哪怕活不成,她也不会甘心当个屈死鬼。然而女人总归是女人,再刚强也逃不过“情”字。所以飞雪仍然愿意守在这个怨鬼组成的戏班子里,守在小生身边,并且费尽心机一路指引他们来了乌桐镇——她要亲眼看到男旦死在小生面前,她要亲眼看到小生在她面前给一个取舍,给一个交代。现在她如愿了,可是她没想到小生也一剑穿心,将自己和男旦牢牢地钉在一起。 “罢了,愿赌服输。”飞雪苦笑一声,仰头将泪水生生咽回去,她看了看和小生蜷缩在一起的男旦,“你取了我的命,占了我的男人:我做的孽,你来替我承担,我们两清了。”飞雪转过头,缓缓向吴府大门走去。 吴府大院被封了,吴家少爷和小姐搬了家。吴祥仍然尽心尽力地伺候左右,因为自己的良心债——米铺被盗的事儿是吴祥的侄儿所为,为了逃脱干系,他侄儿又装神弄鬼往米里撤了鸡血。吴祥事后虽然把他赶出了米铺,但他却怕牵连自己。隐瞒了这事。于是,他听说谢班主要“捉鬼”的时候,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又害怕又兴奋。 只是吴祥没想到,这样一出戏,差点把整个乌桐镇的人都给唱没了。那天半夜小红的回眸一笑,吴祥不知道小红是否知道他做过什么,但那微笑,让他一辈子再也不敢做亏良心的事儿,随其缘对,善恶有报,谁都别自作聪明。这个故事到此为止就结束了,文爷没有告诉我们飞雪后来去了哪里。 或许,她游荡在自己的儿女身边,默默地守着他们吧。吴府的大门上贴着一张驱邪桃符。说是要封住冤魂。可每年四月初七,大院里都会隐隐传来唱戏声,起初大家都害怕,不过听久了,只觉得好听,也不怕了。 桃木穿胸的男旦和小生是一起下葬的,坟头上竖了两块石碑,石碑上写的名分是——兄弟。——立坟牌,梁兄你红黑两字刻两块。黑的刻着梁山伯,红的刻着祝英台。我和你生前不能夫妻配,我就是死也要与你同坟台…… 突然消失的女租客 那晚,一直坐在电脑前设计效果图的我,忽然很想到楼下的花园里透透气,打开房门正欲下楼时,却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拖着大大的拉杆包很吃力地上来,在对门邻居门口停下来。看见我好奇的目光,她很大方地笑笑,说她是租客,然后摸出钥匙,熟练地打开防盗门,很快连人带包闪进门内了。站在门外的我,却蒙得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邻居夫妇今天一大早已经坐航班飞往美国探亲了,要两个月后才回来,他们临走时还托我留意他们家门,并没听说他们将房子出租的消息。邻居夫妇开着一家星级酒店,家里挺有钱的,这阵子盗贼猖狂,这个女孩会不会是摸底的艳贼呢?可刚才她带的那只拉杆包明明很沉的样子,既然是个贼,干吗要带这么大的包?正费解时,对面门开了,女孩笑吟吟地招呼我进去帮个忙。我有些迟疑地看着她,没动,就听她笑着说:“我有那么可怕吗?竟让一个大男人望而却步!”她的声音宛若音乐,且她已换上了居家的睡袍,我想了想,索性随她进屋。和一个年轻漂亮的陌生女孩还能整出什么事,大不了是一场艳遇!哪怕她是贼,也值了。 然而,女孩只是让我帮她换了一只浴室的灯泡,自始至终都没有勾引的意思。我虽不是轻薄的男人,但还是有些失望。临出门时,女孩对我说:“这两个月我都不出门,在家里忙着读书,准备考托福,到时候还需要你帮我买些吃的。”然后,女孩可爱地歪着脑袋,看着我嫣然一笑,说:“放心,我不白吃你的,钱如数给你。” 我一听,心花怒放了,这么说,我有足够的机会和这个漂亮女孩接触! 第二天,我去超市采购时,帮女孩买了酸奶、火腿肠、面包、薯片、水果之类。她不要蔬菜,说她一直不会炒。 然而,就在女孩入住后没几天的夜里,我们这个楼栋遭盗了,连我家都没能幸免。盗贼很巧妙,手里好像有把万能钥匙,不需要砸门破窗就能登堂入室。警察来勘察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无奈地说:“以后还是多加小心。”我又想起那个女孩,难道真的与她有关?因为整个楼栋只有她没有报案,这件事也太蹊跷了。 当天,我敲开女孩的门,把采购来的食物交给她,然后故意关切地问:“昨夜这栋楼招贼了,你没有受到惊吓吧?” 女孩捧着厚厚的英文书在读,闻听后,她惊讶地说:“昨夜我看书一夜未眠,没有发觉什么异常啊!”我冷笑了一下,说:“不要再伪装了,邻居去美国前,还嘱托我帮他留意家里的情况,他们两个月后就回来,根本不可能有出租这事情!” 女孩也冷冷地看着我说:“你怀疑我是盗贼吗?你知道我今生最恨的是什么吗?就是盗贼!”女孩说完就哭了,还告诉我一个美国长途电话,说她叫刘小榕,和邻居夫妇老早就认识,不信我可以打长途问一下。虽然我对她的怀疑没有完全消除,但我还是没忍心打电话。 一个月后,我被告知,那晚的入室盗窃案破了,并不是那个女孩,而是一个起了歹心的职业开锁匠干的。我更奇怪了,为什么单单邻居家幸免了呢? 但为了表示歉意,我特意请她出去吃涮锅,但她拒绝了,说学习任务紧,实在没有时间外出吃饭。我只好买来蔬菜为她做了一顿美味涮锅,她从自己的拉杆箱里拿出红酒。那晚,我们吃得尽兴,大有一醉方休的势头。后来借着酒劲,我大胆地吻了她。奇怪的是,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时,我居然没有一丝邪念。我对她说,我爱上了她,不希望她考上托福出国。女孩居然也很动情,说她如果半年前大学刚毕业时认识我多好,那样她就会留在大酒店工作,不费劲辛苦报名考托福了,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晚了。 我问她:“既然也喜欢我,现在放弃考托福怎么会晚呢?”女孩什么也不再说,只是双眼浸满泪水,楚楚可怜地望着我。我只好拼命地喝酒,女孩也陪着我不停地喝,终于,我们都支撑不住了,一起相拥着躺倒在邻居夫妇的大床上。 第二天醒来,我被陽光刺醒了,睁开眼看看,大床上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而女孩和她的大拉杆包却不见了,昨晚的残局也被她收拾得完好如初。 当天,邻居夫妇就从美国回来了,他们一起来我家表示感谢,说他们已经听说了盗窃事件,他们家之所以保护得如此完好,一定是我的功劳。我的忐忑一下子消失无踪了,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问他们:“可否知道刘小榕这个女孩?” 夫妇俩的笑容一下子黯淡下来,说:“知道,那是我们资助的一个女孩。她大学毕业后,就被我们安排在大酒店工作,但女孩非要考托福。结果去报名那天,她的拉杆包被路上的飞贼抢去,那是她的全部家当啊。她拼命去追时,被迎面的车撞飞了。”邻居夫妇后来奇怪地问我:“刘小榕已经死去半年多了,你怎么认识她的?” 我没有说话,但心里悲哀极了。想起她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那是一个多么善良、惹人爱怜的女孩,她在邻居家住了两个月,原来是为了报恩。而和我的这一段奇遇,是不是也是前世未了的缘分呢?我真希望,邻居夫妇有机会再这样出国一趟,那样的话,我说不定还能再次见到那个拖着大大的拉杆包的女孩。 囚女 1 该怎么说下面这个故事呢,或许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比民国的还要早,暂且把它安排到乡间故事吧。 这是一个发生在明朝时期的故事,明朝时期发生了几次大的案件,这次是发生在洪武年间的大案【空印案】。 空印案确实是一个冤案,冤到窦娥来到了这里都不敢说话了。 知府韩卫卿被捕入狱,全家发配云南。故事就从全家发配云南的路程说起吧,主人公出场了——囚女。 2 “他妈的,累死老子了。唉,老乔,等等,歇会儿。”衙役孙二把刀放在了自己的身边,大大的躺在了地上,大口的穿着气,水从自己的腰带上,掉了出来,他赶紧的拿起来,放在自己的干涸的嘴唇上,嗓子在咕咕作响。 老乔也走了过来,他踹了一脚在地上的孙二:“妈的就你毛病多。”于是他也坐了下来,前面的一群穿着囚服的犯人站在那里,一个有十几个,都是女性,奉命押往云南。 “妈的,押个臭娘们真是费劲。奶奶的钥匙换了老子,一个个的杀掉算了。”孙二埋怨了一句。 “滚边儿去,妈的,你他娘的真是厉害啊,他们家大小姐昨个不就是被你杀掉的,你怎么现在还想着杀人,真他娘的。”老乔咕噜了一句。 这句话显然在孙二的眼里是没边了,他甚至不明白孙二是什么意思。于是他笑着说:“这丫头太拧,不给点颜色不知道到厉害。”于是他轻笑了一声,看看周围的那些人:“唉,告诉你们不让你们坐下的时候不能坐下,听见没有。” 一个刚想要坐下的老妇人,被叫了起来,她显然是累坏了。 “做人实在点吧,孙二,也算是积点陰德。”说着老乔对着犯人们说:“都坐下吧,坐下吧。”老乔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羊皮袋子,里面全是鼓鼓囊囊的水,然后扔向她们,当羊皮袋子扔到了人群的时候几乎全都是抢开了。 “这天,眼看就要黑了,我刚才往前面看了看,好像有个客栈,孙二,咱们赶紧走吧,天黑了我可不想被野兽吃了。”停顿了一段时间,老乔对着孙二说。 孙二赶紧的站了起来:“也对,好,走吧。”然后走到前面狠狠的踹了犯人们一脚:“妈的,都给老子滚起来,开路。” 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因为她们都惧怕孙二的鞭子,那个鞭子经常在她们的身上噼啪乱响,于是她们赶紧的站了起来,跟着老乔和孙二往前面的路走去。 连云客栈是这里最好的客栈了,或许说是这里唯一的客栈,在这里有很多的赶脚的客人,可是周围却没有多少人家,也算是电影里的那个龙门客栈的角色。 刘算盘是这里的掌柜,人如其名,整天的都拿着一个算盘,笑着脸对着可人,当他的笑脸看到了老乔和孙二的时候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他们后面的那一群带着锁链的女人。 “两位官爷是压差的吧,小店地方小,可容不下这么多……”刘算盘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知道刚才他的话已经是告诉了眼前的这个两个官差。 老乔还是一脸和气:“掌柜的放心就是,她们都是些女犯人,没事儿的,您尽管给安排安排,住马棚都没问题啊。” “这个……”刘算盘还是一脸犹豫。 于是孙二出场了,这小子一向是眼里没人:“你他娘的是不是欠抽了,老子是押送犯人的官爷,你奶奶的也干管,赶紧开房间,给老子打盆洗脚水好好伺候着,敢说一个不字,看我不活扒了你的皮。”说着孙二扬了扬手里的鞭子。 “唉,好,好。”刘算盘不敢说话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好惹,还是赶紧的安排:“小二,给几位爷安排上好的房间。要上好的。” 小二含糊不清的答应了一句,然后开始准备带着他们上楼。 孙二一把按住小二的手:“她们不用住上好的房间,安排他们到马棚住。” “啊,是,是。”小二答应了一声,先带着孙二和老乔上楼了。 刘算盘在后面呸的吐了一口,然后拉起了后面犯人的锁链往后面的马棚走去。“也算你们倒霉啊,我也没办法,你们就讲究一宿吧。”刘算盘叹了一口气,带着他们走到了后面的马棚里,然后按照孙二的吩咐,把锁链锁在了柱子上。 “掌柜的,能给点水吗、”一个中年的女人突然说了一句,把刚要转身离开的刘算盘叫住了。刘算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离开了。 一会儿的功夫,刘算盘拿来了一坛水和几个馒头,放在了马棚里:“吃吧,吃吧。” “谢谢了,掌柜的。”刚才的那个女人说。 “夫人啊,您这是……”刘算盘问。 “我们是芝罘韩卫卿的家眷,因家夫涉及空印,所以……”女人说着想要哭出来,但是又把泪水给憋回去了。 “不可议政,不可议政啊。”刘算盘赶紧的说了一句便匆匆走开了,他知道了这些犯人都不是一般人,看来今天要躲着她们点,于是刘算盘拿起了自己的陈年老坛子,赶紧的离开了马棚。 3 孙二走进了房间,他赶紧的把自己的包裹卸了下来,然后躺在了床上,准备好好的来几个美梦,这几天太累了。 灯在灯笼里闪了两下,孙二赶紧的爬了起来,看了看周围,门窗都是紧闭的,难道刚才有一阵风,不会吧,看了看门,已经是锁上了,没问题的。 孙二爬了起来,打开了窗户,外面也是没有一点风,看来天气不错。灯光已经很暗淡了,蜡烛燃烧的痕迹从灯罩里面流了出来,地道了地上,但是却没有一点响声,孙二好奇的顺着灯油滴下的样子看了过去,发现……地上竟然不知是什么时候多了一件囚服。 白色的衣服上有了一个大大的囚字在上面挂着,衣服很小,知道应该是一个女子穿的,可是这个客栈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孙二的脑子开始迷糊了,他深信这个东西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带来的,所有的囚服都是穿在犯人身上的,但是这件囚服怎么会……啊,难道真的是那件。 于是孙二赶紧的去翻开自己的包裹,果然那件囚服真的不在了,应该就是地上的那件了,怎么会这样,囚服会掉在地上? 孙二没有考虑太多的东西,他赶紧的把那件囚服收拾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包裹里,他准备吹灯,但是发现好像多出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他感觉自己的脖子竟然有些冰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划过了他的脖子。他赶紧的抬头看去——一条赤色的锁链就挂在了屋子的房梁上,那条锁链就在那里不断的摇晃着。 “啊!”孙二惊呆了,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条锁链竟然挂在了他的头顶上,他赶紧的往后面退了一下,他知道那条锁链他已经埋了,可是现在…… 他慢慢的往后退着,终于坐在了床上,眼前的一个东西晃过了他的眼睛,终于落在了地上,一个金色的钗子出现在了孙二的面前。 “是她,真的是她——韩瑛,是你!”孙二惊叫了起来,他的睡衣已经被浸透了,终于他爬了起来,刚才竟然是个梦。 灯在房间里烧的正旺,屋子里照的很亮,孙二看到房梁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锁链,也没有那件囚服,一切都只是个梦。 孙二笑了一下,伸手去找桌子上的茶碗,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感觉整个的身体都好多了,于是他继续准备睡觉。 就在他躺下的时候,他竟然一下子又坐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床,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被拿到了孙二的面前,孙二看清了那个东西的样子,嘴巴立刻的张大起来,他看到了那个东西——金钗。 “呀!!”孙二赶紧的扔掉了那个钗子,然后蜷缩在了床头上,他摸了摸自己的身边,那个床单变成了一件囚服,鞋子上是一条满是铁锈的锁链。 原来刚才的不仅仅是一个梦,它才仅仅是个开始。 4 “下雨了。”老乔嘀咕了一声,看了看身边的孙二:“你小子怎么了,一起床就变成了这个模样了。 孙二没有回答老乔的话。 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老乔看到了外面陰雨的天气,叹了口气,一下雨又是不能赶路了,山路不好走,钥匙这样出去话,定是要被石头压死的。 孙二的神情像是变了一个人,他静静的坐在客栈的凳子上,眼睛看着前面的雨丝。表情黯然。 “我说,你有事说事儿,别他娘的给老子添堵,怎么了这是。“老乔又问了一句。 终于孙二的头太了起来:“韩瑛来了。“他淡淡的说。 “韩瑛?那个丫头,怎么可能,他不是被咱们……”老乔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孙二会吓死的。 “她把她身上的东西都放到了我的房里了,那个金钗子,还有条锁链,囚服,都在。”孙二还是没有表情的说。 “那现在还在吗?”老乔赶紧看看孙二的脸,除了木纳,什么也没有了。 “没了,都没了,老乔。”孙二赶紧的转过身来:“你说我该怎么办,她是要杀了我的。” “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老乔想要回避这件事。 “老乔,人是咱们一起杀掉的,你是不能推卸这个责任的。她就是要杀人也是要把咱们两个一起杀掉的,你也跑不了。”孙二的脸扭曲起来。 “好好好,你随便说你的,跟你没法说道理,你也不知道什么是道理。”老乔把自己的烟袋往底下一嗑,直接走到了刘算盘的面前:“掌柜的,今天不走了,续费一天。” “唉,唉,好。”刘算盘的手里永远拿这个算盘,他赶紧的低三下四的接过了老乔手里的钱,然后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哦,对了。”老乔接着说道:“那马棚里漏雨吗?” “怎么不漏啊,那个马棚本来就是为了拴马的,压根不是住人的地方,那要是等他个三五天的,人还不死了。”刘算盘说。 “掌柜的,你们这儿有什么便宜点的房间,来他两间房吧。”老乔说。 “唉,唉,唉,谁说的要两间房,她们这些个人也想要住房子,门都没有,老乔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上面给咱的银子可都要用完了。”话让孙二听去了,他赶紧的抢先说道。 “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人死了咱们怎么交差,你我的命还要不要了。”老乔的眼睛瞪的老大,只要老乔一生气,孙二还是害怕的,于是他赶紧的闭上了他的臭臭的嘴巴,躲到一边去喝酒去了。 酒在孙二的嘴角处流了出来,那个样子即肮脏又恶心,他大把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嘴巴一阵的咀嚼,当他的酒碗再度举到自己的嘴边的时候,他的手突然停住了,然后他赶紧的站了起来,四处的在闻着空气中的味道:“老乔,老乔。”孙二赶紧的过来叫老乔。 “你又怎么了。”老乔不耐烦了。 “你闻没闻见一种胭脂的味道,是一种淡淡的栀子花香的味道。”孙二开始四处的打量着房间里的味道,他仔细的品味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对,味道很浓,老乔你闻到没有。” 老乔无奈的走到了孙二的面前,随便的在空气当中嗅了嗅:“我就闻到你小子身上的那股酒味还有,你小子一个月没洗澡了。”老乔哈哈的笑着。 “不对,真的有一种栀子花的香味,怎么好像忽远忽近的。”他赶紧的转过头来看向刘算盘:“掌柜的,你们这里有没有栀子花。” “没有。”刘算盘一边算着账一边说。 “那你们这里一共住着多少女人。”孙二说。 “很多啊,都在马棚呢。” “老子问你其他的。”孙二的脸都白了。 “啊!”刘算盘这才反应过来,他知道孙二是火了,于是他赶紧的陪着笑脸说:“哪里有什么妇道人家来这个客栈的,都是行走赶脚的路人来这里,根本就没有女人。” 孙二的脑袋全是汗水,他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然后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她,她真的来了。” “你奶奶的又怎么了,神经了。”当说道一半的时候,老乔突然不说话了,他想到了那件事,那个女孩,对,真的是她,韩瑛。韩瑛的身上总是有一种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这个香味是老乔永远也不能忘怀的。 在其他的女犯人的身上,总是能闻到汗臭的味道,但是在韩瑛的身上却是一种淡淡的花香。 老乔的脸也变得苍白了,他没想到孙二真的遇到了一些鬼怪的事情,他总是以为孙二整天的神神叨叨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老乔咱们该怎么办,咱们该怎么办。“孙二像是要哭了。 “没……没事儿,怎么可能呢,你见过鬼吗,不可能有鬼的,你放心好了。”老乔的嘴都不直了,但是他还想要努力去劝孙二。 “老乔扶我去房里,我走不动了。”孙二的声音有些缓慢。 老乔赶紧的走过去搀着孙二,一步步的往楼上走。 一旁的刘算盘看到了他们走了,便赶紧的走到了马棚,他看到了一群可怜的女人正围坐在一起躲着雨点,身边都已经湿透了。 一个个的黑色的囚字在她们的身上格外显眼。刘算盘赶紧的招呼着自己的伙计拿着些雨伞把人接了出来。 “前面是柴房,你们先在那里讲究一宿,明天一早你们就又该出发了。”刘算盘一边走着,一边带着她们打开了柴房的门。 瞬间一股霉味冲鼻而来,看来这间柴房已经很多年没放东西了,只有一些的腐烂的味道还残留其中,可以知道这是那些的小动物死去的后的味道,那些长着细小尾巴,身子沿着墙走的小动物可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这些女人显然很长时间没住过房间了,她们赶紧的钻了进去,随便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刘算盘叹了口气,随便的招呼着几个伙计,送了点饭来,就关门走人了。 老乔和孙二缓慢的爬上了楼,孙二的脑袋在轰轰作响,他的腿已经很软了,以至于老乔扶着他都感觉很累,根部走不动。 刘算盘出来的时候还看到老乔和孙二走到了最顶上的那层楼,于是他也不再理会这两个人,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只顾自己在算着今天的账。 老乔和孙二终于来到了房间的门口,可是这个时候孙二的精神突然上来了,他大声的说:“老乔,你闻见了吧,这个香味更重了,你闻到了吗?” 老乔把鼻子擦了擦,使劲的吸了口气,终于摇了摇头:“没有,我什么也没闻见,孙二你真的确定闻到了吗?” “嗯。”孙二使劲的点了一下头,他知道老乔是真的没有闻见,因为她知道,老乔这个人从来不会开玩笑。 “这里的味道很重,我知道,她可能真的就在这里,我已经闻见了她身上的味道了,这就是她独特的味道,谁也改变不了的味道。”孙二的眼睛瞪的很圆,把老乔都吓住了。 “孙二没事的,人死如灯灭,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回来,不要紧的,都是你的幻觉,把她忘记了吧。”老乔扶着孙二说。 “哎呀,我的头好痛,老乔赶紧开门,我要进去躺着。”孙二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哦哦哦。”老乔赶紧的答应着,然后把他扶到了一边自己打开了门。 门被老乔打开了,当门开了的瞬间,老乔的眼睛突然变大了,他赶紧的按住孙二:“孙二,你还是上我房间躺着吧。” “怎么了,她来了是吧,我就知道她一定会来的,我要看看,看看她能有什么花样。”说着孙二就要站起来。 “别,你还是上我的房里躺着吧,没事儿,没事儿啊。咱们走吧。”老乔说着就要把孙二抬走。 但是孙二一把推开了老乔,使劲的爬到了门口:“啊!!她真的来了……” 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孙二看到了满地都是映红的殷虹的血迹,只是一件囚服还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一条锁链在摇摇晃晃。就在这个时候,花的香味再度飘到了孙二的鼻子里,这回连老乔也闻见了。 “不!”老乔大声的喊道:“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我知道,你根本就杀不了他,因为我会救他的。”说着老乔不顾大火的猛烈,直接的冲了出去。 刘算盘瘫坐在外面的地上,满脸灰尘,他大声的嘶喊,在此时间却显得那么无力,沙哑的嗓子和浑浊的泪水,让这个本来就是年过半百的人显得更加的苍老。 老乔放下了孙二,他庆幸自己终于还是把孙二救了出来,可是当他的手指触摸在孙二的鼻息的时候,他再也不会动弹了,因为他感觉到了,孙二没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老乔大声的喊着:“韩瑛,你还是杀了他!!” “他是被烟呛死了。”一个人走过了他的身边。 “呛死了,是呼吸出了毛病,那么就是说。”老乔终于想到了:“其实韩瑛不用勒死孙二,因为韩瑛死的时候呼吸就已经出现了毛病,他清楚的看到韩瑛的脸被憋得通红,显然她呼吸沉重了。只要是呼吸不畅就可以了,只要是这样就可以,啊!!”老乔再度的喊叫了。 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一个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她笑了,很开心的笑了,因为她是胜利者,忽然她的头转向了那个柴房,那里开始冒着大火。 曾经也是这样,韩瑛在等待家人求助的时候,她们并没有管她,其实只要他们一起上的话,或许孙二和老乔早就已经死了,但是她们没有,所以现在她们也尝到了那个滋味,无助的滋味,大火正在柴房里烧着,她要看到她们被活活烧死,那些路过的人一定不会去救她们的,因为没有人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 她笑了,可是这个笑容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他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冲进了那个火堆,一脚踢开了柴房的门,于是突然啊冲进去了,一个个的把她们背了出来,她们一个人也没少,都活着。 是老乔,他进去了,他救出了所有人。 韩瑛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失败者,老乔赢了,用他的人品赢了。 于是在一阵的仓促中她听到了老乔胜利的呼喊:“韩瑛,你看到了,我把她们救出来了,她们还活着,你失败了,失败了!!” 前女友的魂魄 情人节晚上,家明和女友小玉一起在江滨公园放孔明灯。在注视着孔明灯往天空升起的时候,家明看到因车祸而离开他的前女友丽娇。 这时,耳边传来小玉的声音,“我看到一个女孩,长得可像你前女友了。我怕看错,我们一起过去确认一下,好吗?” 小玉居然也看到了!家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惊呼不要!引来众人回头。家明的举动让小玉生疑,“难道你和她还有联系?” 家明大喊冤枉,丽娇都死了半年了,他怎么可能和他联系?借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小玉好好的怎么会看到丽娇呢?丽娇活着的时候她们也没见过面,丽娇死了他连她的名字都没在小玉面前提过,更别说照片了。难道丽娇变成女鬼来找小玉……家明越想越怕。 一只玉手拍在他肩膀上,温柔的女声传来,“嗨!家明!”突如其来的女声把家明吓得发抖,他心中不断祈祷,“不是丽娇,不是丽娇。不是丽娇……”女声又传来,“好久不见!家明!你好吗?”家明的腿在瞬间软了。 “家明,你的腿怎么了?抽筋了吗?”小玉关切的声音传来。家明回过神来,忙道:“没事,小玉,我们回去吧!”小玉有些尴尬,她拉紧家明的衣襟,小声的提醒,“家明,你背后有人呢!” 背后有人?不会真是丽娇吧?家明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听来的传闻,如果你和你的(男)女友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同时看到你前任的魂魄,就在你害怕的时候你又刚好被人在背后拍了肩膀,那么,说明你和他(她)人鬼情未了。 家明不愿再和丽娇人鬼情未了,他不顾一切的拉起小玉就跑。 第二天,舍友告诉家明,小玉死了,让他节哀。家明懵了,昨晚他送小玉回女生宿舍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是丽娇的魂魄来找小玉了?这时,舍友递给家明一封信,他拆开一看,是小玉写的:家明,对不起!我骗了你。知道昨晚是谁在背后拍你吗?她不是你的前女友…… 家明没心情再看下去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女生宿舍,他想知道小玉怎么死的。当他停在女生宿舍楼前时,熟悉的女声又传来:“嗨,家明!昨天为什么不理我呢?”他循声望去,那女生的眼神和微笑像极了丽娇…… 女友的堂姐 在女友家里,她就带我到处逛逛,到了一家新修不久的屋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杀气迎面扑来,而且格外强烈。女友说:“哎呀,她家没人,我们到别处玩儿吧。” 我说:“你别靠近他家房子,这么厉害的房子,你靠近他家房子就会生病,我不知道原因,只要有我在就一定是这样子。你别跟来,我到他屋周围看看有没有古怪。”我见杀气这样重,希望找到杀气的来源。 女友:“好你去吧,我不跟来就是。” 我刚到屋后,女友突然跑了过来,我噌道:“谁叫你跟来的,你真的马上就要生病了!” 女友:“我一个人害怕呀。” 我:“大白天啊。对了,这家要死人,可能是横祸而死,年轻人,是这房子的问题。” 女友:“别乱说,这是我堂姐家,她独儿刚刚淹死了,死都死了还要死?” 我:“凶事还没完,完了我在这里不会有这种感觉。我猜应该在一个星期左右现。” 女友:“这话你别对外人说啊,说了堂姐不恨死你?以为你咒他家死呢。” 我:“不说就不说,我不是咒。” 第二天,女友真病了,住了院,第三天,一个女人来探望她,我正在病房,看见那女人,我大吃一惊,感觉她满脸死气,心道:“这女人不出三天就要遇横祸而死了,她的死气别嫁祸到病中女友身上才是,我得找机会告诉女友,少与她接触。”想到此,我便对女友道:“上厕所吗?这会没人,呆会又要等好久的,人太多。”女友果然想上厕所,于是我想来客笑笑:“对不起,医院人太多,上迟了等得受不了,失陪一会儿。”那女人笑笑:“没事,去吧。” 我扶着女友去了,见四处没人,我悄悄对她道:“这个女人坏了,她要遇横祸,应该在三五天内,她身上的气很凶恶,如果她给你东西你最好不要。” 女友:“她就是我堂姐啊,前天你说他家要死人那个,难道我堂姐真要出事?能避免不?” 我:“应该可以避免,一是嫁祸,就是多送别人东西,把凶气散出去;要不在家睡十天大觉,天天诚心念经拜佛烧香。我想这样能避过这次大灾难。” 女友:“这话怎么样告诉她?万一她不信怎么办?” 我:“我都第一次见她,怎好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是你堂姐啊,你想法告诉她。” 就这样,再回病房,我借故离开,让她姐妹两个说说话。 我闲逛了十几分钟,回病房时,她堂姐已走了。女友说堂姐说我这个人人很好,就是有点古古怪怪的。女友没告诉堂姐我说的凶事,理由是她说不出口,而且,她对我的判断不全信。 三天后,女友的堂姐死了,被一俩拖拉机撞死的。女友很后悔,怨自己那天怎么不告诉堂姐? 后视镜里的女人 大学毕业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何峰手头上多少有了点积蓄,看到身边的朋友陆续开上了车子,何峰心里痒痒的。 在二手市场逛了很久,何峰脑袋都大了,二手车的价格也是很高啊。 这时一条信息吸引了何峰的注意,二手捷达车只要一万元就可以了。 这么便宜不会有假吧,何峰心里嘀咕着,管他呢,先去看看再说,何峰就这样下了决定。 跟车主联系过后,时间定在了傍晚时分,何峰来到了车主的家里,那是在郊区,何峰眼前的建筑是一幢被历史洗刷了起码有五十多年的欧式小洋房,爬山虎爬满整个房子,纵然现在是夏日,却给人心里带来丝丝凉意。 这种房子居然也有人住,何峰有点佩服这家的主人了。 何峰伸手去推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吱呀”的声音发出,配上眼前的陰森建筑,气氛有点渗人。 “谁啊?”一种仿佛从地窖里传出来的发霉声音在何峰耳旁响起。 “啊!”何峰顿时被下了一个机灵,刚刚要跨出的腿立马收了回来,不是何峰胆子小,而是这个声音格外的陰沉,短短的两个字散发着阵阵的寒意。 何峰这才看到声音的发出者,那是一个有点驼背的年迈老妇,一头凌乱的白发配上一张苍白如石膏粉般的褶皱脸皮,仿佛从棺材里刚刚走出来的木乃伊一般。 “我之前打过电话的,我是来看车子的何峰。”何峰冷静下来礼貌的说道。 “奥,来看车的啊,我儿子给我说过了,你过来看看吧。”说完老妇向房子的侧面走去,那里是爬山虎最密集的地方。 何峰眼前的是一辆被擦的很亮的老式捷达车,从外观上看它绝对不可能这么便宜的,会不会车子里边有什么蹊跷,何峰带着怀疑仔细的看着。 当检查过仪表盘、行程里数等等这些之后。 何峰开口询问道“我可以开出去感受感受吗?” “可以,你自己开出去吧,我就不跟着你了。”老妇声音缓缓的发出。 何峰兴奋的开着车子,一切都相当不错,突然,何峰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一个女人,后视镜里显示后排坐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她有着一张类似与那个老妇的惨白脸色,眼角流出一道道鲜红。 “啊!”怎么回事,何峰的内心立马充斥着无尽的恐惧,鸡皮疙瘩立马乍起,明明只有我一个人在车上的啊,带着强烈的不安,何峰迅速的把头扭转,什么人也没看到。 原来是自己吓了自己,何峰缓缓的舒出一口长气。 “啊!”何峰的尖叫声再一次暴起,何峰这次清楚看到,后视镜里那个女人再次出现,这次她的嘴角泛起了邪邪的笑意。 “来陪我吧!”红衣女子那张惨白的嘴唇吐出了这四个字。 此时何峰的脑袋仿佛炸掉一般,整个世界一片空白,“轰”的一声,车子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何峰当场死亡。 不久之后,车子修好了,光光亮亮的停在爬山虎爬满的房子一侧,老妇人坐在车里,欣慰的看着后视镜里的场景。 那里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 “女儿,妈妈不会让你再孤单了,呜呜”老妇人带着笑容痛哭到面色狰狞,“纵然是另一个世界,只要有爱,那也是温暖的地方,对吧。在后视镜里的你们会幸福的吧……” 大闺女恩报小长工 一个小长工去干活,走到乱坟岗上,见那里放着一口血红的大棺材,任凭风吹、雨淋、日头晒。小长工心善,每次经过,便顺手从地上拔几把青草,盖在棺材顶上。没出一个月,那棺材便让小长工盖了个严严实实。 大年初三一早,“吱”一声门开了,一个穿红挂绿的大闺女走了进来,躬身道了个万福,笑着说:“恩人啊,您认得俺吗?”小长工直愣愣地望着大闺女,光摇头,却说不出话。 大闺女道:“恩人啊,一个多月来,您天天为俺拔草盖屋。如今,您给俺把屋盖好了,往后俺再也不受风吹、雨打、日头晒了。俺是特意来报答您的!” 小长工听到这里,不由得“啊”了一声,道:“你、你、你是那棺材里的死人变的鬼啊!” 大闺女见小长工吓得那个样,一边笑着,一边安慰他道:“恩人啊,您不要害怕,俺不会害您的。”说着,又对小长工嘀咕了几句,出门牵了一头披挂齐全的小毛驴,叫小长工赶驴朝村南的一户人家走。 走了不多时,来到大门口,一家人看到死了一年的女儿突然带了个男人来,一时间都愣住了,大闺女便欢欢喜喜打了声招呼,指着小长工说:“爹、娘、妹妹,这是俺夫婿。今日大年初三,俺特意领他来拜年!” 爹、娘、妹妹听大闺女说到这里,顾不得害怕了,一齐招呼着他俩进屋,热情款待。 第二天一早,大伙儿一觉醒来发现大闺女不见了。爹娘只好对小长工说:“儿啊,不知怎么回事,你媳妇不见了!” 小长工听了丈人、丈母娘的话,不但不担心,反而指着身后的小姨子哈哈大笑:“爹、娘,我媳妇不就站在你们身后嘛?” 爹娘转身一看,说:“儿啊,那不是你媳妇,是你小妹妹啊!”小长工一边摇头,一边硬说小妹就是自己媳妇。爹娘听了,觉得小长工的媳妇就是在自己家里丢的,加上姐妹俩长得又一模一样,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只得答应下来。 就这样,大闺女为了报答小长工的盖屋之恩,帮他娶上了媳妇。 带个女鬼回家 有一天傍晚,范士成从街上回到半路,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他,是个年青姑娘的声音,他回头一瞧,只见一个美貌的姑娘站在他面前。可他从不认识她,便问:“阿妹,你是哪点人,咋个这么晚了还在这个地方?”姑娘回答说:“阿哥,可怜可怜我吧!我是个无爹无妈的苦命人,如果你还没有妻子,我愿给你做个烧火做饭的人;若阿哥有了妻子,我就做阿哥的阿妹吧!让我侍候你们一辈子。”姑娘边说边哭,说着说着跪了下来。 范士成本来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听姑娘说得那么伤心,又见姑娘给他跪下,心中实在不忍,就忙把姑娘扶起来。但就在这时,范士成感到浑身毛骨惊然,心中吃了一惊:“不好,今天日子不好,遇着鬼嘿!”原来他在扶起那个姑娘时,发觉她的手冷冰冰的,而且身子也是轻飘飘地起来,这就使他感到这姑娘不是活人。但他不露声色,同情地对她说:“阿妹,不要这样,世上人人都会遇到难处,只要你不嫌我,就跟我回去吧!”可心中却说:“你是来找死呀,遇到我范士成,还有你的好事?”一路上他一直想着对付鬼的办法。 不知不觉,他们已到了家门口。突然,那个姑娘说:“阿哥,你回去吧,我不进去咯!” 范士成问:“为哪样?” “我害怕!”姑娘回答。 范士成说:“你怕那样呀,进去吧!”说着一把抓住姑娘的手。 姑娘说:“阿哥你放开我吧,我不进去呀!你看他们不让我进去。” “哪个不让你进去?” 姑娘指着大门说:“就是他们呀!” “噢!”范士成恍然大悟。原来大门上一对门画,上面门神。“原来是他们呀,不怕不怕,你进来吧!” “不!不!我不敢进去,求求你放了我吧!以后我不敢了,你看他在那里站着不让我进去呢!你还是放开我吧!”她边哀求边挣扎,想逃出范士成的手。 范士成的阿妈听到门外的声音,赶紧从屋里出来,黑夜里她也看不清儿子在跟哪个拉拉扯扯。听声音是个姑娘,可又不是本村姑娘的声音,她心中非常高兴,以为是儿子从街上领回来的姑娘,就亲切地对二人说:“你们咋个不进屋里来呀?站在外边怪冷的,快进来吧!” 范士成见姑娘不敢进屋,只好对阿妈说:“阿妈,请你老人家把那门上的画撕下来烧了。” 阿妈说:“好端端的贴在上边,撕它整哪样?” “阿妈,我叫撕就撕了吧!我等下告诉你老人家。” 阿妈只好听儿子的话,把门神撕去烧了。那个姑娘和范士成才进屋里来。 进屋后,那姑娘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娘俩面前:“阿妈!阿哥!我老实说了吧,我不是人,我是个鬼!本来我是受指使来害你们的,可你们对我这样好,我咋个忍心害你们呢?实情是这样:年前,你们寸子里不是有一个叫玛妮的神婆吗?那个神婆死后不久,不是又有一个别村的姑娘死在离你们村不远的山坡上吗!那个姑娘死后,尸体虽然给家人领回去了,但她的冤魂还留在那里。有天晚上,姑娘的魂让那个神婆抓去了。从此,就跟她在一起,她叫做哪样就做哪样,从来不敢反抗,稍不和她的意就受打骂。五年来,那个姑娘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难!那个姑娘不是别人,她就是我啊!”说完她痛哭失声。 范士成母子听了姑娘的叙述十分同情她,问道:“后来呢?” 姑娘说:“后来,神婆说范士成是她的仇人,要把范士成害死。但神婆自己怕范士成,就强迫我来了……但是,如果神婆知道我没有害死你们,回去她就会把我打死的。” 母子二人听了同声说:“那你就不要回去,看她怎么办?” “不行啊,若她不见我回去就会找上门来的,那时就连累你们了!”说着就要走。 范士成紧紧抓住姑娘不放,说:“你不要走,她是不敢来找我的麻烦的。” 姑娘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也好,不过我想,阿哥你去街上买一副门画来贴在大门上吧,这样,即使那个神婆来了也会吓跑的,但我也只能呆在屋里,因为我也害怕门神。” 那天晚上,母子俩想啊想,总也想不起哪些地方得罪了那个神婆,造下了隔世之仇。 突然,范士成一拍脚:“想起来了,可能是那回事了!那是五年前的一天傍晚,我从山上挑柴回来,路过自家地时,有个小猪在吃玉米,我就拾起一块小石头扔了去。本来只想惊跑它就算了,哪防把它砸死了。后来我听说那是神婆家的小猪,我特地去她家赔罪,可她说:个把小猪值多少钱,我不会怪你的。没多久她死了。” “想不到生时是邻居,死后变仇人。真是人鬼不同世啊!” 从此,这个鬼姑娘就和范士成母子住在一起了,日久天长,鬼姑娘手勤脚快,对范士成母子也真诚体贴,加之神婆鬼也没有上门来找。慢慢地也就把自己的身份忘记了。 有一天,范士成上山砍柴去了。鬼姑娘跟范母说:“阿妈,阿哥还没有阿嫂,我本想一辈子服侍你和他,但是人鬼不同世,为了报答你们的恩情,我想让我阿妹来服侍你们一辈子。我阿妹今年十七岁,虽然她长得同我一个样,可她生来不会说话,但她是个聪明的姑娘。今天趁阿哥不在家,我要走了,你们请个媒人去说吧,我会帮助你们的,请莫嫌她是个哑巴,你们象对待我一样对待她吧!” 范母问:“你只说叫我们去提亲,可我们还不知你家在哪儿呢!” 姑娘说:“不远,阿妈,从这里往东三十里的地方有个村子,村里有户姓李的人家,那就是我的家。好,阿妈,我要走了,受你固一拜吧!”说着跪了下去。 范母忙扶起姑娘,说:“姑娘啊,阿妈真舍不得让你走啊!”抱着姑娘哭了起来。 姑娘说:“阿妈你别难过,总有一天,你们把我阿妹讨回来了,我会来看你们的。阿哥回来我就走不了了,阿妈放我走吧!”说完,突然不见了。 后来,范家照姑娘说的,请了个媒人去一看,果真有这户人家,姑娘也长得俊俏,可惜不会讲话。她的阿爹阿妈说:“我们的姑娘虽然聪明漂亮,可是生下来就不会讲话,我们不知请了多少个医生来看都说治不好,为此,我们夫妇不知为她流了多少眼泪。你们来说亲是看得起我们,我们很高兴,只是怕你们将来会后悔,她到了你们家,会给你们增加负担的。若不是这样,我们就无话可说了。” 姑娘坐在阿爹身旁望着他讲话,望着望着,突然她开口说道:“阿爹,让我嫁给犯士成阿哥吧!我不会加重你们的负担,我会象阿姐那样服侍阿哥和阿妈的。阿爹,让我去吧!”姑娘的爹妈听姑娘突然会讲话,都大吃一惊,不知咋个整才好,特别听到姑娘提到她那死去五年的姐姐,更加惊奇,他们望着范士成和媒人,想问又不好开口。 范士成明自了他们的意思,就把事情的来陇去脉讲了一遍。 姑娘的爹妈听了,心中非常高兴,就立刻答应了这门亲事。 在范士成和李梅成亲那天,突然门外刮起了一股旋风,全家人听见有人喊道:“阿妈,阿哥,阿妹,我的愿望实现了,祝阿妈长寿!祝你们幸福!” 果然,范母活到九十九岁才无病无灾卧床去逝。范士成夫妇子孙满堂,也都长寿而逝。 女友和蛇 他和女友去探险时出了意外,两人掉进了巨大的石坑里。他只受了轻伤,女友却当场死亡。 坑底离顶部很高,石壁光滑难攀,他试了好几次都爬不上去,无奈只好放弃,等待救援。 他很累,就躺在地上睡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口渴醒来,猛然发现女友的尸体不见了,地上只有一摊血迹。 沿着血迹寻去,他看到了女友——她双膝跪在地上,整个脑袋嵌进了石壁里,样子怪怪的。 他把她拉出来后才发现,原来石壁上面有一个洞。 她大概十分想离开这里吧,所以才要往洞里钻。可惜洞太小,只能够容纳她的脑袋。 他又睡下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又把头塞进了那个洞里,只有黑色的头发露在外面。 “没有用的,你别折腾了!”他心疼地又把她拉了出来,放到地上,却看到她脸上破损的皮肤和乌黑的血迹,大概是石头磨的。“不用担心的:会有人来救我们出去的。”他安慰她,虽然她听不到了。 他不敢再睡了,死死地看着她。没过多久,她的尸体又动了起来,拖着摔断的腿慢慢向那个洞口爬去。 他无奈,只好用绳索把她捆住,然后绑在一块大石头上。 半夜,他被奇怪的声音惊醒了,打开手电筒才发现女友的尸体在激烈地挣扎着;她挣扎得如此厉害,以致绳索都陷进了肉里面。 突然,他发现地上有好几条蛇,而且蛇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它们正一条接一条地从那个洞口里往外钻。很快,他被一大群蛇包围了。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她的苦心,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原来她是为了保护他才把洞堵住,不让蛇钻出来。而她脸上破损的皮肤和血迹也不是石头磨的,而是被蛇咬的。 楼下的女人 小林是个推理小说迷,有一此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那年,他来这个陌生的城市工作,住在单位那栋90年代的老楼里,九楼却没有电梯,所以很少下了逛。那日他闲得无聊,便在楼下四处溜达,发现楼层的转角处有一小铺,店主是位30上下的女子,穿着妖艳但却清秀可人。 这是家奇怪的店,她的店铺卖的既不是衣服,也不是包包,却是各式各样的杯子,10块到20不等。这样的单一商品,一天也卖出个几个,连租金都不够付啊。有一次他去搭讪,提出一次买20个杯子,但她丝毫不在意这点生意,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猜想,这女的背后肯定藏着什么秘密,或许背后有一个不可告人的非法团伙?说不定这家店只是掩人耳目的摆设罢了,他心里满是疑惑。 于是乎,他决定好好观察下。为不打草惊蛇,他买了架高倍望远镜,在宿舍的陽台上,蹲点观察。经过数周的观察,终于让他发现了些许端倪。一位邋里邋遢的老乞丐每周都会隔几天就在这小店逗留一会,他既不发疯捣乱也乞讨吃喝,每次那女的还跟乞丐嘀咕好一阵。一名匪夷所思的乞丐,每周光顾一家小店,妖艳的女子还与其攀谈,真不得不叫人怀疑,难道他们是同伙?他心里直犯嘀咕。 有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躲在门后偷听,可是,又担心可能会被他们发现,会引火烧身,要知道,他们可能是杀人如麻的恶魔。 一个陽光明媚的周末,他正在陽台用望远镜嘻嘻观察,突然发现对面楼层似乎有一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他隐约感觉到那是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眼镜。当时他紧张极了,他自己想可能暴露了,万一对面正是女子的同伙怎么办?他们会放过他吗?他惶惶不可终日,整日活在恐惧之中,下了班就缩在人多的图书馆里,每天都是极晚回到宿舍。 过了数天,他实在顶不住了,为了揭开真相,为了摆脱这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他必须勇敢面对。他买了顶帽子,又在网上买了些道具,他决定伪装自己,一查到底。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他有了重大发现。那日老乞丐与楼下女子一阵嘀咕之后,女子悄悄关上了店门似乎要准备一同出去,他迅速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拾破烂的家伙提心吊胆地跟在后面。走远了才发现原来他们是要出城去,这更他坚信了这乞丐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乞丐,他应该就团伙之一,他们的窝点兴许就在城外的一个隐蔽处。 没错,后面发生的事情证实了他的推测。他们走进一个小山坡,那树高林密,陰森森的,气氛有点恐怖,简直让他不寒而栗。他好害怕,都有点不敢跟下去了,但临近真相,又怎能如此放弃。最终,他俩居然来到了一块墓地。远远地望去,墓碑上有一张逝者照片,用望远镜仔细一看,天呐,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照片上的人竟然就是楼下的女子,他顿时懵呆了。就在他疑惑与惊悚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出现一个陰影,然后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后,女人和那乞丐不见了,他自己却昏倒在一棵大树下,面前还立着的一个精瘦的男子,面容有些猥琐,眼睛喷着怒火。 “为什么要跟踪我的女人?”男子怒视道, “你的女人?……”小林一脸雾水 “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我就住在你对面的楼层。你色胆包天竟然偷窥我的女人,今天还想图谋不轨……”,男子更加怒不可遏了 “我。。我。。真对不起,我不知她是你的女人,我只是……”朋友紧张得快于语无伦次了,小林猜想今天可能碰到一个变态的暗恋狂了,小林害怕得直哆嗦。 “你最好老实点,告诉你,从她出现那一天起我就喜欢上她了,已三个多月了,她是我的女人,你最好不好痴心妄想……”,说着他便从兜里掏出一把闪闪发亮的匕首。 小林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而这男子突然露出一个陰狠又意味深长的微笑:“只要你离我女人远点,我不会伤害你……”,然后得意地哈哈大笑离开了…… 回来后,发现那店一直关着门,那女子也再未出现。好奇害死猫啊,小林对自己的好奇心感到万分后怕。两星期后,小林搬离了那栋老楼,发誓也再不看推理小说了,规规矩矩地做个老实人,关于楼下女子的疑团就一直成了他心中的遗憾。 一日吃晚饭过后,小林看到小报的一则新闻,昨日江畔打捞一损毁车辆,一女,一老乞丐,一中年男子均死于车内,起因是中年男子十年前奸杀了车子女子的同胞妹妹后逃之夭夭,被奸杀的女子的父亲与姐姐终于找到凶手后却同归于尽。 第二天清晨,小林又出现在了那栋老楼下面。 小女孩的纸团娃娃 如果你看见一个纸团上画着一个很丑的娃娃脸,你千万别说它丑,因为…… 湘在桌子上的一个纸团上画上一各娃娃的脸蛋,确切点说那只是个有着两道弯弯的蓝色眼睛和一张也是弯弯的红嘴巴甚至连一个小小的鼻子都没有的娃娃脸,那脸蛋邪邪地对着你笑,让你不寒而栗。湘画好后把那团纸从新放回原处,那纸团娃娃正对着湘身旁的元圆坏坏地笑着。元圆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后只抛下一句“你别那么无聊好不好”就又专心听起了她的课。 “唉!”湘无奈地对自己叹了一声气。现在的她确实是无聊——听着这令人昏昏欲睡的数学课。 “现在就只有你能陪我了。”湘对着那纸团娃娃自言自语,虽然这是在课堂上,但是湘知道老师是不会注意到她这里这小小的动静,所以她才敢自言自语。元圆听着湘的自言自语,只是微微一笑,还未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老师的讲课中移开。 “铃……”在湘听来是悦耳而在元圆听来却是讨厌的铃声响了,湘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满脸高兴地自语道:“终于下课了。”而她身旁的元圆却嘟这嘴叹到:“唉,又下课了!” “哦——看上我们的帅哥老师了——”湘一脸奸笑。 “别胡说!人家确实是讲的精彩嘛。”虽然元圆嘴上这么说,但是湘还是看见她的脸已经比那成熟的红苹果还要红了。 “哦——” “你画的那个娃娃可真丑唉!”湘刚想要再说下去好让自己不无聊一些,可是她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元圆给叉开话题了。这一叉,元圆可真是有些后悔了,因为这一说湘就马上滔滔不绝地开始她的长篇大论,说什么她是知道自己的画画水平的高低之类的话,直到她自己发现元圆早已离去的时候才停止。 “湘,我过教室拿本书。你不用等我了,你先睡吧。”元圆对着睡眼朦胧的湘说。 “我陪你去吧。”虽然湘确实是很困,但是她还是坚持要陪元圆过去,因为她不放心元圆这么晚自己走,要知道她可是那种很关心朋友的人的。说完,湘站了起来准备要陪元圆过去,现在的她就连站着也都想睡觉,更别说刚才一直坐着了。 “你自己先睡吧,我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元圆也一样关心湘。 “不——”湘还是执意要陪元圆去,这刚说了一个字,就又被同室的一个室友打断了话——“好了好了,你就自己睡你的吧,我陪她过去还不行吗?”室友小环说。 “那好吧——”湘的那个“吧”字还没延的够长,自己就倒下去呼呼大睡了,虽然她还是不放心让胆小的小环陪着元圆过去,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了那句没完的“那好吧——”就马上昏睡了过去。 “这个大睡猪!”元圆轻叹。 元圆和小环来到了教室的时候那里已经熄灯了。她们把灯打开,小环就在她那临门的座位上找书,元圆也就来到她那个放着湘的纸团娃娃的桌子。 …… 一会儿之后,小环听不到教室里的一丁点的动静,她的心一下子就崩紧了起来,她开是断断续续紧张得声音发抖地不转头叫着元圆的名字,可是教室里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唯一有响应的就是,就是她竟然觉得身后有一个人在慢慢走来,不,应该是飘来,因为平时有“顺风耳”的小环这是竟然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唯有感觉得到一阵凉嗖嗖的陰风,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飘来的——地——狱? 小环突然想到了这个元圆平时最喜欢吓人了,这一定是她吓我的。小环这样想。 “元……圆,你……你……你不要吓……我了。我……我知道你……你是最喜欢……吓我的了。”小环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抖,甚至比刚才更抖,就像一条被人拉过的绳子在抖动。小环边说话边慢慢地转过身去,转的时候,她还微微地闭着眼睛,只留出一条缝。 “啊!”小环突然叫了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啊!”湘大叫了一声。她一下了就从床上蹦起来往门外冲去。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寝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不好了!不好了!”那个人喊到。湘定睛一看,才认清楚那是室长雅。 “怎么了?”湘问。 “小环和元圆昨天晚上去教室一晚都没回来,今天早上有人发现小环变成疯疯癫癫的而元圆却不知其去向。”室长虽说得很快,但是湘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湘一下子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奇怪的梦:小环和元圆过教室,小环后来却晕倒了。 莫非…… 现在又轮到湘晕过去。 湘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医生告诉她,她已经昏睡了两天了。病床旁边的室长告诉湘,小环现在已经进了精神病医院,可元圆还是杳无音讯…… 湘没什么大的反应,但是看得出她很是伤心。她要求要去看看小环。医生同意了。 湘来到精神病医院,看见了小环,她变得头发枯黄,面无血色,自己一个人蹲在一个角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个似乎是“纸”字的字。那里的医生告诉湘,自从她进来的时候就一直喃喃地念着这个字。 湘叹了一口气。她走出了精神病院,自己一个人走在一条没有什么人走的古道上,秋风飒飒,悄无人迹,这里显得很是陰森、恐怖。 到路旁的一只死老鼠旁的一个纸团在动,像是在啃着这只死老鼠。 刹那间,湘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似曾见过的画面:在一个亮着日光灯的教室里,一个纸团突然间变得很大,然后朝着它旁边的一个曾经说过它丑的女孩子啃去……然后 它又来到那个教室靠门的那个座位边,邪邪地笑了,那个胆小的女孩子就这样被吓倒了…… 后来,那见小环住的精神病院里进来了一个叫湘的女孩,进来时嘴中还是念着那个似乎是“纸”字的字…… 女鬼罗兰兰 最后一次见到罗兰兰是在她的葬礼上,她穿着生平最喜欢的那件红色的绵袄躺在一堆鲜花中,静静的,安详的,没有气息的。 记得那时她特别好看,雪白脸颊上的胭脂煞是红,红得艳的很。她和往常一样轻轻微笑着,那笑特美,特纯,特别的冷...... "上帝啊!你在读什么啊?"团团斜着头看着则安,一脸的疑惑,"明天考哲学,班班(班长的趣称)。" "恩?"则安回过身,睁大了双眼,同样是一脸的疑惑,她定定的看着团团有n秒,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那本哲学书,"我?啊?我跟你说话了?" "你没说吗!?"团团特地把那个"吗"字拖的很长。 "我说了吗?我怎么不知道?no!我没说话!"则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又自问了一句:"我说话了?" "当然!你说了!什么''罗兰兰'',什么''葬礼''的,什么什么''红红的''''冷冷的''。" "拜托!我吃饱了半夜一点和你溜进图书馆跟你说鬼话!"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丝冷风。让她们浑身都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是什么?!"团团一下坐起来,整个脸显得有些紧张。 "没什么,是风吧。"则安到是轻松。 "不!不是!是声音!"团团越来越紧张了,她不安的向四周望着。 "声音?"显然,则安并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没有啊,哪里来的声音?" "不!你听!是笑声!一个女孩的笑声!" "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则安看着她,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也许团团真的听到了什么,她现在整个脸都开始有些抽筋。 "不!"她开始大叫起来,她捂住耳朵,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不!不要笑了,不要!求你了!啊!" "进来。" 则安走进了教师的办公室。 "则安同学,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么?"班主任用了一种审讯的口气,毕竟出人命了,学校的一位学生非正常的死亡了。 "不,我,我不知道。"则安看上去很苍白,很无力。 "这个回答不能接受。" "我们,我们只是去图书馆,我们的哲学资料还没找齐,所以没办法。" "然后呢?" "然后,她说听到了声音,可是,可是,我什么也没听到。然后她有些,有些。我就把她扶回宿室,看到她睡了我就睡了。" "然后,第二天她就吊死在了学校后花园的那棵古树下!" "不!"则安大叫起来,"不!我发誓!她的确在宿室里睡着的!我看着她睡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那里,你们叫醒我的时候我还在睡觉!"则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跟你说过她听到什么?"老师仍就不放过她。 "我不知道,上帝啊,我不知道!她说什么''罗兰兰'',什么''笑声''。"她哭了起来。 "''罗兰兰''。"老师念这个名字,若有所思,"好,你出去吧。" "''罗兰兰'',团团真的说了?"小莲看着已哭得不成样的则安。 "是的," "你知道''罗兰兰''是谁吗?"小莲用手搭在则安的肩膀上,则安轻轻的抖了一下,手好冷。 则安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你可以去学校对面那家照相馆去看看,门口的橱窗里放着很多照片,署名''罗兰兰''。" 则安抬起头看着小莲,突然觉得她像一个女妖,陰森,狰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这个想法。 天黑了,则安一个人睡在宿室里,她睡不着,她的脑海全是小莲说的话,她记得那时小莲的手十分的冷,十分的冷,冷得仿佛要刺到骨髓里。 “你知道‘罗兰兰’是谁吗?”那个声音,如此的空洞,飘渺。 不,则安坐起身,披上外衣,走出宿室。 她走进了学校的后花园,走进了那棵树,那是一棵槐树,据说有五百多年的历史。 此时的树在黑暗中是那样的高大,它的枝藤如此的粗壮,她是吊在那里的吧,突然她的脑海中看到一个女孩穿着红色的绵袄吊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她纤细的头颈上缠绕着一条白色的白绫,白绫上刺着一个红色的字“嫣”。 “啊。”她失声的看着那根最粗壮的树枝,是的,上面没有人,一个也没有。那她脑海中的是什么?是团团吗?还是罗兰兰。 “潭校长,”班主任面向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先生,“四年了,四年后她又出现了,那个罗兰兰。” “你想要说什么?”他点起了一只雪茄。 “自从1986年开始,学校每四年就会有学生失踪或非正常死亡,其中都牵涉了那个罗兰兰,我们真的应该查一下那个人,她到底是谁?” “罗兰兰?哼!”他冷冷一笑,“人都死了二十几年了,没什么好查的。” “罗兰兰,她真的存在?而且死了?” “死了?”则安站在办公室门口,听着这一切。罗兰兰,是的,一定跟她有关! 则安跑进学校的资料室,把近1986年前后四年的资料全掉出来,可是完全没有什么罗兰兰。 “没有罗兰兰啊!”则安显得有些余力不足了,“连失踪死亡的学生半字都没提。” “不要找了。” “谁!”则安猛一回头,是小莲!顿然一丝凉意。怎么会是她?则安向来不喜欢小莲,小莲是班中的转学生,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只是从来不笑,脸上显得有些陰沉。她一定有鬼。 “这我找过了,没有罗兰兰。”她看着则安,褐色的眼睛是那样的深邃。 “你为什么会查?”则安站起身。 “四年前失踪了一个女孩,名叫小橘,是我的姐姐。” “什么?!”则安十分吃惊。 “不跟你多说,查这个叫做罗兰兰的人要紧。”她伸出手抓住则安,向外走去,“带你去照相馆。” 此时在她们面前是一家门面十分简陋的店,整个店是灰黑色,一点声气都没有,而正象小莲所说的橱窗上面挂了许多泛黄的照片,全都是一个女孩,穿着绵袄,时而采着花,时而弹着琴,时而发着呆,她的动作十分自然,象是在不经意间拍下的,惟独可惜的是少女的脸都看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在照片角底上用黑色的笔写着“罗兰兰”两字。 “进去吧。” 推开门,店里十分的暗,连灯也没有,只是看得清的都是那些照片,店里都是,挂着的,摆着的,都是那个叫罗兰兰的照片。 “很惊异是吗?”小莲看着则安,是的,则安很惊异,又有一丝恐惧。 “罗兰兰,罗兰兰,你来啦。”一个老人突然出现,他满脸全是皱纹,他走向她们,十分和蔼。 “他是个疯子。”小莲低声一语,转然微笑着向那个老人说,“恩,我带朋友来了。” “罗兰兰啊,你很长时间没来了,啊!”老人睁大了双眼看着则安,“你,你不是危危么,啊!不!危危死了呀,她埋在了那棵老树下了,罗兰兰啊!”老人拉着小莲,“罗兰兰啊,你说呀,她不是危危吗?危危死了呀!死了呀,是你把她埋在那棵槐树下的呀!你说她爱那棵树,所以你将她埋在下面。” “危危?”上帝啊,则安有些晕了,怎么又来一个。 “危危?啊?哦哦!我忘了,危危是怎么死的?”小莲问着。 “你跟我说,危危病死了,我记得你那时哭得不成样了。”老人叹了口气。 她们离开照相馆的时候已是傍晚了。 “罗兰兰,危危,罗兰兰,危危,上帝啊!她们是谁?是死人!”则安用手直抓自己的头。 “很好了,他以前除了叫罗兰兰罗兰兰的,什么也不会说,今天怪了,你一来我们有重大发现!”小莲很开心,“我觉得我们离罗兰兰越来越近了,我离姐姐越近了。” “也许吧,”则安停下了脚步,看着小莲,那时她的眼神比小莲还要深邃,还要黑,还要暗。小莲也看着她,看着那双曾经很清澈的眼睛,现在却如此的浑浊,突然觉得则安象是对自己说:“你离死亡不远了。” 这是离到照相馆的第三天,则安一直没来学校,小莲看着那个空着座位,觉得有些冷。 “小莲。”老师在叫她,你下课后到则安家去一次,把这次考试的大纲给她。” “是。” 小莲抱着大纲,走进了那家照相馆,老人和往常一样疯疯的,但和蔼,“罗兰兰啊,给你,”老人拿出一个黄色的纸袋,“你新拍的照片。” “哦。”小莲接过,没什么表情,她从他那拿过罗兰兰很多照片,只是没有一张看得清楚罗兰兰的脸。她拿好照片就离开了,来到了则安的家。 开门的是则安的管家,他的脸很熟,只是小莲记不起来。 嘿,还挺有钱的。小莲笑笑。则安家很大,是一栋别墅。家内的装修都以中式风格为主,除了那架三角钢琴。 “原来还会弹琴,深藏不露啊。” “你来了。”是则安。则安穿着红色的绵袄,披着长即膝的黑发,脸上化了妆,雪白的脸上涂着浓厚的胭脂,那胭脂红的很。她朝小莲笑了笑,便走到钢琴那坐下,弹起了琴,顿时,一首有些陰暗的曲调传出,那曲子很冷,不知为什么她弹得是那样的黑暗:“这是贝多芬的‘月光’,我最喜欢的曲子。” “则安?”不知道为什么小莲渐渐不安起来,则安弹琴的样子很象,很象罗兰兰!小莲心一惊,是的很象照片上在弹琴的罗兰兰。 “你知道罗兰兰和危危吗?”则安开口了,“她们是好朋友,可是危危要走了,要去另一个城市念书,于是罗兰兰杀了她,用一条白绫勒死她,把她埋再生前最喜欢的槐树下。罗兰兰天天去看那树,那树长的很高大,因为有危危在,可是那该死的学校建立后要把树围在学校里,所以罗兰兰选择用死抗议,她那天也用了那条刺有嫣字的白绫,穿着生平最爱的红袄,吊死在上面,之后她就一直在那里,每四年带走几个学生,她不会停止,直到学校把危危还给她。”则安说着,并依然弹着“月光”,伴着那曲子的凄凉,则安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那样的凄凉,即使很平祥。 “你,你怎么知道?”小莲感到越来越不安。 “哦,”则安停止了弹琴,“那老人给你了什么,看看。” “你,”小莲低下头,看着黄色的袋子,决定不再问什么,她打开袋子取出和之前老人给的同样的罗兰兰照片,她呆了,那照片很清楚,罗兰兰的脸十分的清楚。多美的人啊,特别是她右眼下的那颗泪痣。 此时从小莲的脸上流下了泪,她颤抖着抬起头,颤抖的看着则安美丽的脸旁,颤抖的看着美丽脸旁上的那棵美丽的泪痣,轻轻的叹了声;“罗兰兰。” “管家,”则安叫了声,只见一个老人走了进来,小莲看着那老人,是的,如此熟悉,是那家照相馆的疯老人,“给我们的小莲小姐到杯咖啡。” 那老人恭敬的递上咖啡,小莲此时泪眼模糊的看着它,看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如此粘稠,如此芬芳。 三个月后,人们在一栋二十年前废气的别墅中发现了一具女尸。 在学习喧闹的操场上,则安微笑的看着天空,眼睛如此深邃,象是在说“你离死亡不远了” 福大传说中的女鬼 我2002年入学的时候就听人说女生宿舍有个女的因为怀孕被男朋友甩了想不开在宿舍上吊自杀的事,后来过了一个多月来了个学姐说"你们还真胆大,还住的下"当时我们以为只是想吓唬我们后来没想到是真的,而且最可怕的是我就睡在死者的下铺。 自从那次之后就怪事连连,我上铺的女生每晚都会呻吟甚至痛哭而且只要她没回宿舍她的床就会有黑猫睡着,后来哪个女生病了,家里人给他请了病假回家了。原以为她走了应该就好了关上门窗也就不会再有猫进来之类的事发生,没想到怪事第2天就发生了。听到很重的喘气声我们都不敢睡也不敢掀开被子直到声音从那铺床消失。 第2天早上我们看到窗户的墙上多了一幅字《清气若兰》,旁边的落款是罗兰兰。。。(死者的名字) 为什么传说中的女鬼多呢 俗话说,画鬼容易画人难,因为鬼虚无缥缈,没有一定之规。不过中国人心目中的鬼,却有着生动的形象,他们是长发飘飘的聂小倩,是深情款款的杜丽娘,是笑语盈盈的婴宁…… 与这些善良、美丽的女鬼相比,男鬼就显得比较苍白,为什么中国有个性的女鬼多?中国著名民俗学家、鬼文化研究专家徐华龙先生为我们解答了这个疑惑。 中国女鬼爱憎分明中国男鬼没个性 中国的鬼给人留下的印象是女鬼比较多。传统戏剧中的鬼往往也是女鬼为多,如汤显祖《牡丹亭》杜丽娘等,给人们留下美好的印象。这些传统戏经过数代甚至几十代相传,在人们的心目中留下深刻的记忆,更变成大家口耳相传的内容,这样也使女性的鬼魂显得很多。 中国女鬼具有美丽、贤惠、正直、善良等性格特点,还有敢怒敢言,爱憎分明,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和勇气,这在女鬼性格中占据很大地位,与男鬼截然不同。 女鬼的代表人物,如《王魁负桂英》传统戏剧里的敖桂英。她爱憎鲜明,决不含糊。为了帮助心上人王魁赴考,即倾囊相助,而一旦负心于我,移情别恋,就是变成鬼也要索取他的性命。这种爱得深沉,爱得不顾一切的性格,只有在女性鬼的身上反映得非常突出。 其实中国的男鬼也不少,从绝对数量上讲,男鬼应远远多于女鬼的形象,但总的来说,没有女鬼那么强烈的、几乎是共同的东西。这是因为男鬼形象过于丰富,以至很难用一句话来概括。比起女性鬼,男鬼显得更无力,更苍白,除了阎王、钟馗等角色,在很多的情况下,他们扮演的是窝囊废的角色。如水鬼、城隍、赌鬼、讨债鬼、无常鬼等。《聊斋》里的席方平、王六郎等也是不错的男鬼,但比起女鬼来说知名度比较低。 是女性对社会反抗,还是满足男性性幻想 女鬼有这样的性格特征,是女性对男性社会抗争的结果。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女性往往是生活的配角,不被社会所重视,无论女性有怎样的才干,也无论她们如何帮助男性,但是她们所获得的是不公平的待遇。这就是女鬼具有强烈的反抗性的一种根本社会原因和心理原因。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与中国社会的男权主义有关,女性往往是男性所十分希望知道的对象,特别是在女性身上发生的事情,尤其值得关注。就像各种各样的艺术作品,女性是非有不可,而纯粹讲男性的故事就不那么令人神往一样,在民间故事作品里,女性作主角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再说,女性在社会生活里,又经常扮演着一个懦弱的被男性所欺负的角色,因此更容易得到人们的同情,这样的形象就能够与受众产生好感,由此发生共鸣,其次,也特别容易使得在男性社会里的男子产生各种各样的非分之想和关于性的幻想等等。 最早的鬼是动物鬼,以后美女鬼才越来越多 中国最早的鬼并不分男女,而是动物形象———动物鬼。原始社会,人们以狩猎为生,相信万物有灵,因此认为人死后会变成某种威猛的动物。 后来,鬼开始有了人形,“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屈原塑造的*“山鬼”更像是山神,它代表了一种自然的力量,此时,神和鬼是不分的,后来,鬼和神逐步分家,能造福人类的变成了神仙,而带来厄运的变成了鬼。 随着佛教的流传,民间信仰中鬼的形象越来越丰富:人死后要过奈河桥,经过陰司审理,进入六道轮回,投胎转生前要喝“孟婆汤”遗忘前世,钟馗是判官,后来又有了阎王和地藏王菩萨…… 元明清时期,迎来了文化创作的高峰,从元曲中的《倩女离魂》、《牡丹亭》,到清代袁枚的《子不语》、蒲松龄的《聊斋志异》……经过文人演绎的,人物形象刻画生动传神,一大批美丽女鬼的形象就此出现,并且在民间广泛流传。 中国鬼的艺术形象,最大的特征就是劝人为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更符合中国文化的中庸思想,不像日本那样走极端。中国,说的是鬼,但是却有一种做人的道理在里面。 女鬼病毒 电脑是挺神奇的,它似乎无所不能。但对于高手而言,他们明白,电脑所做的一切是要遵循科学依据的,在他们眼中,电脑并不神秘,甚至包括病毒程序。 但是灵异却无处不在,这就好比为什麽‘奔驰600’夜间行至坟地突然熄火就再也打不着了一样。 一篇玄异眼看写到尾声,突然听到女子哭泣的声音,由远而近。凄惨,刺耳。 夜,很静。哭声非常清楚。难道隔壁小两口又吵架了?思绪之间,就伸手不见五指了。就连唯一可以壮胆的cpu风扇声也随之消失了,答,答,微弱的扇页停转的那两声。哭声也停止了。 还没有存盘!难道在我的笔下得罪了哪个幽魂,她故意不让我写完?或是停电了?我的手在黑暗中乱摸,欲抓到打火机,明明刚点完烟放在桌上的。算了,直接拿电卡到楼道看看吧。因为我记得电卡就在显示器上,我的手触到了荧光屏,向上摸,拿到了电卡。 我摸黑来到楼道,感应灯亮了,果然在电表上显示着红色的10,该买电了。我把电卡往表里一插,屋里顿时明亮起来。我没有进屋,在楼道里停顿了一会儿,直到感应灯熄灭。隔壁的小两口屋里没有动静啊? 我刚要重新启动电脑,却惊奇的发现手指上一片猩红,再抬头看看显示屏上同样一片扭曲的猩红。哪来的血?这使我这个自认为胆大的人心中煞是恐惧......噢——我在壁纸的右上角合成了一小张我的写真,也不知道我‘老婆’从哪学来的,在我的写真上亲口印了一个鲜红的唇印,并警告不准擦掉!尽管最大和最小化窗口时很麻烦。这下好了,终于可以擦掉了。拿来毛巾,不擦倒好,越擦越腻糊,整个显示屏都红了,毛巾也废了,气得我半天...... 打开电脑,登陆网络。好!刺激!荧光粉红。凭借着记忆从头写,很快又接近了尾声,我下意识的存了一下盘。正在考虑如何收尾,女人的哭声又渐渐开来,同样的凄惨,刺耳!这时我才注意到,号哭声来自音箱,可是并没有打开任何播放器。我把耳朵凑近音箱,想听个究竟。就在这时,‘翁’的一声,电脑又不亮了,又是一片黑暗。我打了个激灵,这回我真害怕了。和上回不同的是,这次并没停电,因为音箱的指示灯还亮着。怪了,这台p4从没出现过这种毛病。 再次打开电脑,没有登陆网络。打开副本,继续收尾,可却不敢动笔。迟疑了片刻,刚敲好一行字,凄厉的哭声再次出现,紧接着屏幕‘蹬’的一声闪动了一下,就好象消了一下磁——可怕的一幕出现在眼前: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张惨白的女子的脸跃然而出,虽然我有点准备,但还是被她可怕的面容吓得怯怯的。 尤其那惨烈的号哭声,音箱拧到最小也没有用。power键也失灵了!她依然那样死死的盯着我,也许是残余口红的作用吧,灰白的嘴唇裂开了,朝我微微的笑,露出粘了血丝的牙......“啪啦”水杯被我撩倒了,半杯矿泉水洒到键盘上,我居然还能下意识的立刻扯过毛巾来擦试。手又红了,键盘也红了。这是怎麽了?我竟然流泪了,不知是急的还是吓的。 这时,她居然开口说话了:“你一定要给我伸冤,不然我会永远缠着你不放!”良久,她的口气谦和了许多:“求求你,给我伸冤吧!不然我死不瞑目!我是一个冤鬼!我在冰冷的臭水沟里好冷啊!我好惨啊!救我!救我......” 稍是平静,我在想是哪位高手把这个病毒做得如此逼真?!包括完美的3d。 她好象看出了我的心思似的,开口道:“你不相信我?你在天津对吧?你听我说。我本是一良家女子,我家也在天津,大毕庄知道吧?” 听到这里,我不尽疑惑,就算这个病毒通过ip知道我的地址,那麽怎又提及大毕庄这个我熟知的地方?难道这个病毒是专为我设计的?太抬举我了吧? 女鬼又开口道:“信了吧?一次下了夜班,我独自行至曹庄道口时,被一歹徒挟持。这个恶魔将我带至一破屋中蹂躏了我不说,还把我残忍的杀害了。将我的尸体缠上一根铁链,装入一黑色尼龙袋中,扔进了垃圾场后面的一个臭水沟中”说完,又传来更为凄惨的哭声。 至此,就只是哭声了。我也没法问,难道叫我象个傻子似的对着屏幕说话?!这一晚着实把我折腾的够戗。拔电源,睡觉。 竖日,我把电脑擦拭一新,只是不曾开机。其实我也想过她说的话,想去看个究竟,可我总觉得这是一个病毒程序,如果是真的,那也太离奇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我的手痒得很,情不自禁的按了开机按扭。xp的开机画面过后,并没有出现‘欢迎使用’这四个字。又是她!比上次的脸更加惨白扭曲。我竟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你干嘛呀” “你没去给我伸冤!”“我他妈上哪给你伸冤”我使劲打了一下显示器。我不是害怕,而是气疯了。“垃圾厂院墙外的臭水沟......快-报-警-!那个混蛋就在曹庄道口不远处的槐树下的破屋中......呜~~~~~~”——要是你你报警吗? 怎麽都是玩儿,早晨起来带上一个店里的伙计,开车直奔大毕庄。 这里还真有一个垃圾场,平日里来过数次也没注意过,在大毕庄和曹庄的交界处,肮脏的很,人们是绝不会光顾这里的。只是在这个垃圾场的四周围着很高的院墙,我想不是为了防盗,而是为了防风。 院墙不易翻过。玩儿,踩着伙计的肩膀我越过了围墙。“别忘了拿火钩子!”我在墙这边喊。还真有个臭水沟!看来垃圾场的臭味儿多半来源于它!这个地方真僻静,即便是白天,也让人感到害怕。 水沟并不宽,也不深。长约百余米,两头有管道不知通向哪。沿沟寻去,恶臭扑面而来,伙计小声骂我神经病。“和弄和弄,有东西就往上挑!”我没好气的叫道。绕沟两圈,也没发现什麽。继续找! 突然,伙计拿开管道前的一根大树叉,隐约看见里面有一团异物,它明显挡住了水流。是黑色的!我开始心跳。“嗨!过来!看看那是嘛!”伙计毛腰看去,我则站在十米以外。“是个黑尼龙袋子”我倒退了几步:“钩上来!”“够不着”“下去!”“你咋不去呢?”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和我说话。“别废话!快点!” 看来是钩住了,他在倒退着往岸上走。随之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捂着嘴。 “是嘛呀?”我边问边朝前走去。“大黑袋子”。我看见了!和女鬼说的一样的袋子。“打开看看!”“俺不弄”“快点别废话!”伙计用钩子乱钩,不一会儿,只听他大叫一声:“啊!”“他妈的!咋呼嘛?”吓我一跳。当我把目光移向袋子时,我也叫出了声来——且不说臭味儿如何,分明是一个人头,模糊的人头! 我赶紧跑到墙边,欲翻墙而过。片刻,又蹒跚的走过来:“再钩开点,看清楚了!”还是庄稼人胆大,不过也有我给他壮胆的原因,又钩开了一点早已被水浸糟了的袋子。没错!是一具尸体!从那被淤泥粘在一起的头发看来,是具女尸! “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报警!”“老——大,饶了我吧!”伙计说。110!我掏出手机:“记住了,警察要问,就说咱俩到这来逮蛐蛐。别的照实说。”“这人是你杀的?”“放屁!” 十分钟后,警笛声由远而近...... 派出所里,警察在给我录口供。一点不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虽然我编造了一个逮蛐蛐的谎言,可是一点也没有引起警方的怀疑。当警察问到我还有什麽要说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女鬼说过的一句话“曹庄道口——槐树旁——破屋中”可我又不知如何向警方开口,只道:“我在想想”这是只听警察们议论说这可能就是半月前大毕庄失踪的少女。 听到这句话,我显得很震惊。可是警察们不知道我在想什麽,只问道:“你还有什麽要说的?”人不是我杀的,我怕嘛呢?想到这里,我随口脱出一句:“凶手可能在曹庄道口的破屋中......”就这一句话,我在派所多呆了24小时! 这立刻引起了警方的怀疑:“你是怎麽知道的?”表情也严肃了许多!跟谁?我怕嘛?“你们尽管调查我好了,我奉陪到底!我是在网上知道的。先不要调查我了好吗?先去抓凶手!回来后不就水落石出了吗?还是那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警察好象也赞同了我的意见,一辆警车在前,我的车跟在后面,和刚才不同的是,警察不让我开我的车了,我坐在后排座上,一边一个警察。警车停在曹庄道口,叫我下来指认,就跟我来过一样。 说来也怪,眼前的一切好象那麽熟悉,真好象来过一样。我的目光停在一棵槐树上,就跟被人指引一样!树下的破屋也似曾见过一样!我指了指说道:“好象就是这间吧。” 随后三两个民警朝破屋走去。我回到车里,不一会儿透过玻璃窗看到警察带着一个男人从破屋中走了出来。就在这时,那个男人趁警察不备,突然撒腿就跑,不过很快就被制服了。看到这一幕,我更感到诡异万分! 很快,男人便招了供,案情水落石出,水沟中的尸体就是被这个男人杀害的!他的供述和女鬼所说的丝毫不差。惊骇之余,警方还是对我追问不休,不过他们显然已经知道此案与我无关。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在网上知道的。 再打开电脑,一切是那麽的正常。她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和我道声谢也没有。发生的一切,就好象做了一场梦~~~ 后来我一直在想,这个女鬼也够聪明的,她竟然会想到利用网络来来为自己伸冤。可她为什麽不托梦给自己的家人呢?即便选择网络,何必又要认准我呢? 我想以后我要是遇上困难,她会默默的帮助我的。 倩女摔印镇柳精 暮春三月,当绿柳盈山道,奇花满涧渠。香兰围石屋,桃花映岩嵎时,在桃源洞里修炼的桃花女便幻化成一个美貌女子来到人间。 你道她怎生模样?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插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娇媚姿。斜亸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说什么昭君美貌,果然是赛过西施。柳腰微展鸣金佩,莲步轻移动玉肢。月里嫦娥难到此,九天仙子怎知斯。宫妆巧样非凡类,诚然玉女降瑶池。 桃花女不仅美貌绝伦,而且双手奇巧,她绣的小鸟会飞翔,绣的公鸡会报晓;绣的桃花会喷香,绣的鱼儿会游水。桃花女有一副菩萨心肠,常常济贫救穷。还教姑娘、媳妇织布绣花。若是碰上无赖欺侮良家女子,她就施展法术,打抱不平。轻佻的公子哥儿对妩媚的桃花女真是又爱又恨,可又无可奈何。武夷山的百姓却谁都喜欢她。 有一年,武夷山来了一个修炼千年的柳树精。你看他如何长相?青面獠牙欺太岁,暴睛圆眼赛丧门。鬓边蓬发如杂草,颔下黄须似插针。这柳树精貌丑心更坏,只要见到花容月貌的姑娘便垂涎三尺,仗着千年法力,千方百计抢到手,吓得武夷山的村姑们魂飞魄散,夜不寐,食不香,只得终日闭门不出。 有一天,柳树精听到村中笙簧杂奏,箫笛频吹,就使了个隐身法躲在屋隅偷看,原来是一对新郎新娘在拜堂呢。柳树精瞥眼一瞧,只见那新娘蛾眉横翠,粉面生春。妖娆倾国色,窈窕动人心。花钿显现多娇态,绣带飘飖迥绝尘。半含笑处樱桃绽,缓步行时兰麝喷。满头珠翠,颤巍巍无数宝钗簪;遍体幽香,娇滴滴有花金缕细。 柳树精暗惊武夷山竟有此绝美女子,不由看得呆了。忽见新郎新娘要进洞房,说时迟,那时快,柳树精化作一团旋风,揪住新娘往外就跑,惊得新娘高呼救命。待众人醒悟追出门外,哪里还有新娘的踪迹? 巧逢桃花女路经村口,忽听人声嘈杂,急声呼救,放眼一望,只见远处有团旋风渐行渐近,料想定是柳树精在作怪。她忙拔下发上的桃花,轻轻一吹,叫声“变”,散开的花瓣立时变作无数桃枝,如一枝枝利箭直刺向旋风。只听得“啊”地一声怪叫,柳树精从旋风中跌落在地,不见了抢来的新娘,只见桃花中闪出个女子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嗔斥道:“孽障柳树精,竟敢抢夺民女,看剑!”柳树精连忙一个急转,避过迎面一剑,见敌手是个貌若王嫱,颜如楚女的美姣娘,不由转怒为喜,上前去捉桃花女。桃花女一惊,幻作一枚轻盈的桃花飞走了。柳树精岂肯善罢干休,呼啸着直追不舍…… 正在危急关头,忽从云端飘来一位白发老翁,见一团黑色妖雾紧追一个女子不放,心知不妙。老翁从怀里取出一枚黄印交给桃花女,并附在她耳畔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转身就不见了。 桃花女情知遇上了大仙,正想着,柳树精已扑到了眼前。桃花女忙举黄印朝东亮了三下,妖雾立刻就消散了,柳树精便显出了原形。桃花女又将黄印猛地摔掷过去,只听得柳树精一声惨叫,头被砸裂了,散尽了全身精气,变作一棵歪斜的柳树,瘫在那里再也动不了了。 武夷山的村姑们又欢欢笑笑与桃花女一道织布绣花了…… 公墓上的小女孩 我第一次经历的事。清明节的前一天,我跟妈妈说要到同学家写功课,我妈规定我十一点要回家,因为我家到我同学家要经过一座公墓,结果,那天我在同学家待到两点多才骑车回家。 当我骑到公墓的时候,我看到墓碑上有个女的盘腿坐著,而且招手叫我过去,表情很无助、很无奈,好像有事要求我一样,我就过去,发现那女的眼睛掉下来还流血。我那时候就开始很毛,她穿的衣服不是像电影演的一样穿白衣服,而是跟我们正常人一样,那时,也不会感到害怕,赶紧骑摩托车就回家了。 回家以后,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就很好奇过去看,墓碑上的一张照片,就是昨天碰到的女孩。后来整整一个月,上课老师在讲什么我都听不下,睡觉的时候,她就站在旁边看我睡觉,有时倒立在房间的铁窗外面看著我,而且飘来飘去,感觉她的头可以穿过铁窗来看我;有时,我站到窗口还看到她在对面飘来飘去,只有一个眼睛,另一边是一个洞 大概经过了一个月之后,我才跟我妈妈说,我妈妈本来不相信,可是,后来我阿姨也看到了,我们就照我阿妈说的用阿美族的形式,拿几个槟榔跟香烟,到坟墓烧香拜拜,我是天主教的,就虔诚的祷告说:“你不要来找我,我已经被你吓到了。” 最后一次,她到我窗口来看我,还跟我挥手,好像跟我道别一样,第二天我再到坟地去看,那座坟已经不见了,被迁走了。 邻居家的红衣女鬼 “各位听众朋友们,又到了下午五点灵异鬼故事的节目时间了。我是以笙。”何以笙对着话筒缓缓地说道,室内的墙上那古典式的挂钟此时正指着下午五点正。 何以笙的声音很柔,很空灵。而她,长得亦如她的嗓音一样,很柔,很空灵。削丽的短发,瓷白的脸庞,眉清目秀,脸上的笑容总是给人以很温柔的感觉,再加上她那娇小单薄的身子,总是一身米白色的衣服,就象是一朵很容易让人怜惜的丁香花一样。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在这世上真的会存在鬼么?在这世上会真的有灵异么?以笙也没有答案,因为这是见仁见智的事情。接下来是以笙新开的专题:回忆年少时的鬼故事。”何以笙缓缓地说道,她在主持这个节目时的节奏掌控得非常好,所以她的节目收听率很高。 室内微微有风卷起,把所有的窗帘都微微掀起。电波里传送出一段很柔的音乐,这音乐象有那么一种力量,将人带到何以笙的声音世界中去。但那音乐又带着一种很陰柔的味道,如果可以用颜色来形容的话,那么就是暗黑色,就有一点象是黎明快到达之前的那一团淡黑的雾气。 “相信每个人小的时候,都或多或少听到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说一些让年幼的我们吓破胆子,睡不着觉的鬼故事。”以笙的声音溶入在音乐中,象潮水一样微微地在人的心海上泛起了波浪。 “我是以笙,我的家在一个很偏远的小镇上。小镇的名字叫做常乐,意思是让镇上的人们都能够常常快乐。”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那音乐在此时高尖起来,播音室内渐渐地弥漫起一种寒气,很是诡异。每一个工作人员都开始绷紧着神经一边工作着一边凝神听着。大家都 知道以笙的鬼故事就要开始了。而何以笙这个女子仍然淡淡的笑着,一点也不害怕,纤细的腰板得很直,一动也不动。熟悉她的人全都知道,这是以笙进入状态下的 坐姿,将会一直维持到节目结束。 “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小镇。在一百多年前,这小镇上只有一条街,街名叫做:大路铺。而街道两旁的房子全都是土木结构,也就是说所有的墙体都是用泥砖砌成的, 而里面的阁楼横梁都是用木板木头给搭成的。这条街就象是一个旧社会的缩影一样,那里面有盐铺,有妓院,有祠堂,有市场,还有学堂等等,每隔三天就是一个圩 日,方圆几十里内的人们都会来赶圩,可以想象当时的大路铺是多么的热闹了。可是随着时光的过去,那时的人那时的光景早已经不在了,许多房子都很老很破旧, 全都变成了灰压压的一片了。唯有那一条用大青石铺成的街道在一百多年后仍然如旧,风雨不变,每一块大青石上都记载着自己的历史故事。而我的家,就是在这一 条古老的街上。”以笙的声音回荡在时光的隧道中,她的脸有一点透明,而神情也有一点晃忽。 “越古老的地方,它的故事越多,当然,鬼的故事也是非常的多。”以笙说道。说到此时,她的笑容多了一点,苍白的小脸上多了一种奇异的兴奋,但是细看时,她有一只手紧握成拳。 “我家以前是一个盐铺,所以一直以来,家里都是咸渍潮湿。房子很旧,也极为的陰暗。隔壁以前是所妓院,那里的房间很多,听说生意曾经非常的好。再过的隔 壁,似乎没有任何说法。在我的记忆里这房子就不曾有人住过,每一次经过那所房子,我都感觉到在那一堵灰墙那一扇薄薄的木门和那一扇紧闭的窗子的后面似乎隔 绝着另一个幽暗陰寒的世界,总是觉得似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在凶狠地盯着我一样,那种感觉象刀一样割在皮肤上有那么一点的刺痛。”以笙说完停了一下。 “老人们常说:你们这些小娃子别去碰那所房子。那里面的东西可是凶得很哩。这句话总让小小年纪的我心里直冒寒气。到底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就隔了一间房子, 离我家那么的近。会不会越墙而过?”以笙停了一下,音乐又开始响了起来,这音乐嘶嘶拉拉的带有一点暗哑,竟然有一点象乡下丧葬时那些师父吹的号子声。 “听说在这房子里住过的人全都离奇地死去了。而它真正的主人也早就搬离这个小镇了。由于一直找不到人买下这所房子,所以只得托人帮忙托管或是出租。有一天 我就听邻居说那屋子里面有闹鬼,而且是无比凶猛的厉鬼。”没有了音乐,播音室里只是回荡着以笙那空灵的声音,很是空灵,不沾上一点点的情绪。 “原来十年前有一家人来承租,据说这一家人刚住进来的第一晚,突然间这房子就停电了,那家的男人就点着了油灯,忽然间他的老婆在身后神经质一样的发疯地尖 叫起来:有个女人,有个女人,在那里,在那里!男人回头看向自己的老婆,发现自己老婆两眼失神,而且脸色无比苍白,她的手不停地发抖着指向阁楼上面的楼梯 口处。但是他却什么也没看到。一瞬间,这男人的心里有那么一点发毛。男人怒声的朝老婆吼道:他妈的,乱叫些什么!再叫我就打你。可他的老婆毫不理睬,眼睛 瞪得更大,更加揭撕底里地叫着:她下来了,那个女人滑下来了。外面的月光凄清地流淌在这屋子的天井里。这房子里忽然间无端地灌起风来,男人手中的灯火摇曳 着欲灭不灭的。在前厅的睡着的小孩子也突然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小手小脚在床上不停地挣扎拍打着,那哭声是一声高过一声。他妈的,莫非这屋子真有什 么邪门不成?男人暗想,而他的老婆躲到墙角缩成了一团,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色象纸一样苍白,表情无限恐怖,嘴里大声尖叫着:来了,来了,就在你身边。男 人的手一抖,那油灯的灯芯火焰突然间变成了幽幽的蓝色,男人觉得脖子上有凉气掠过,他转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头带黑半笠,黑发长长披垂着,身着鲜红色衣服的 女人就站在自己的旁边,正缓缓地向他转过身来。 男人手上的油灯‘啪’声跌落在地下,微弱的月光下,屋子里一只干枯的有着很长的黑色指甲的手正缓缓地伸向这男人的脖子。男人不久后就倒地不起。屋子里的小 孩突然间停止了哭泣。跟着女人开始大声地尖声地呼救。邻里惊闻都赶了过来,看到那男人躺在地上,脖子上有一道青黑的勒痕。男人过了不久就醒了过来,但脸色 无比铁青。尔后男人开始闷声不响,他的老婆拼命让老公搬走,可是这男人并没有听,只是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的老婆看着。他的老婆没法子,就带着孩子去找人宿, 没二天那男人就死去了。留下的孤儿寡母最后也抱恨离去。离去前那女人依然惊吓不已说道:那是鬼,是鬼,你们都知道的,对不对?那恨恨地声音似乎在谴责着所 有知情的人。” “有一年年关很丑,小镇方圆百里都大旱,许多地方都缺水。那屋子有一个很古老的水井,井里的水一直都没有干涸。于是那看管这房子的人就好心打开这屋子的门,让邻里进去挑水。” “有一天中午时分,外面酷热无比。有一个年青人就挑着担子进去挑水。他一走进去就觉得这房子很压郁,陰森森的。他的心突然萌生一种不安的感觉,潜意识地告 诉他自己会有一些什么事发生。关于这屋子的传说他没少听过十遍。浑身的寒毛开始竖了起来。外面强猛的陽光竟然没有分毫的照射进这屋子来。整间屋子里就唯有 那口井的地方是陽光灿烂的。他走到阁楼的转角处,那里有一个房间,里面很黑,什么也看得不太清楚。整间屋子都很安静,突然间他听到那房间里传来‘滴嗒,滴 嗒’声响。又不是下雨天,怎么有滴水的声音呢?他发现通往天井处的门口竟然象被大风吹着一样‘砰’声的关了起来。前面的大门也一样虚掩上了。他往屋子外面 退去。奇怪的是,那‘滴嗒’的滴水声越来越清楚了,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响着。屋子很暗很暗,就象晚上六七点一样,他只有透过那木门的门缝处看到透漏进来的微 弱的陽光。怎么走不近大门?年青人心里又惊又急。他发现自己正在那黑暗的房间的门口处打转着。他似乎发现房间里有什么动静,于是努力地瞪大眼睛,他似乎看 到这房间地上有一淌水,而且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年轻人开始头皮发麻,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手脚也控制不住地发抖,心跳无比剧烈。”以笙的声音停顿了下 来。演播室里,就静得落针可闻。 “就在心脏快要负荷不了时,他强逼自己抬起头望向阁楼。因为他一直感觉到那阁楼上有一个人在那里站着,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着。那阁楼的木楼板因为年代久了, 被虫蛀,有一些地方就有很大的缝或洞。突然间他的瞳孔急剧地收缩起来,在那楼板的洞口处,竟然有一角鲜红色的布正缓缓地向下垂,这衣角上滴着血,一滴滴地 往下滴。旁边的楼板间缝处竟然还有一绺绺长长的黑发,亦缓缓地向下垂。那‘滴嗒’声一直响着,带着浓浓的死寂味道。灰黑色的楼板在这时开始缓缓渗出了血 水。年轻人浑身发冷,腿象被灌了铅一样沉重,难以移动半步,身上冷汗直湿透背心。要见鬼了,要见鬼了,他的心里暗暗想道。上下的牙关碰撞得卡卡作响。紧接 着,木楼梯开始‘吱喳吱喳’直响,一个身穿鲜红色长衣的人,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斗笠,从上面滑下来,迎着面传来一阵陰风。那黑黑的房间里,那带着斗笠,穿 鲜红色的女子正静静地站着,那张脸正朝着他缓缓地转过来,一双诡异的象黑洞一样的双眼,眼角边垂着二行血痕。一只手向他的脖子伸了过来,那手指甲又黑又 长,接着他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就在屋子里的水井旁,太陽光毫不留情地对他进行烧烤着。被抬回到家后,他大病了半年才好起来。”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去挑水了。但这屋子的门有时候会自动打开。就算锁上了,没二三天,这锁就自动地腐坏了。到了后来,有一些老人和小孩常看到这红衣女 人竟然在大白天时也出现了,每一天在早晨八点左右,下午四点左右就出现。而一入夜屋子里会发出吱吱喳喳的走楼梯的响声,来来回回不停地响着。” “后来,有人说这实在是闹得太凶了,于邻里都不好。于是有人自靠奋勇,准备好黑狗血,就在屋子里守着。当红衣女人又在楼梯上滑下时,就用黑狗血对着泼上 去。从那以后红衣女人再也不出现了。但是那间屋子依然没有人敢住。大门和窗子依然紧闭着。锁再也没有坏过了。一直那么多年,一直到现在。”以笙终于轻轻地 呼了一口气。轻轻地咽了一下口水。其它工作人员依然无声无息。做这一个节目总是让他们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却说不出为什么。 “今天的故事讲完了。这是下午五点灵异鬼故事的第一辑:邻家的女鬼。红楼梦里有一句话说得好:假作真是真亦假。以笙说的只是故事。听过了,就请忘记吧。不必要放在心上。当然以笙会期待着与你们相聚在明天的下午五点灵异鬼故事。听众朋友们,再见。” 一个女孩的求救信 我是一个天津的女孩,我在精神还算清楚的情况下写下这封信,我不知道下一秒,在我的身体里会发生什么,我很害怕,请你们一定要帮帮我. 我从小生在天津,我的爸爸是一名电工,他在我9岁的时候在一次事故中触电而亡,从那以后,妈妈每个夜里都不睡觉,有一次,我偷偷的起床,看到妈妈抱着爸爸的灵位在哭,我躲妈妈的房门外一直看,突然,不知道是谁在我的身后拍了我一下,我转过身,却什么都没有. 我的动静很大,妈妈却没有发现,依旧坐在那哭着,我看到一个黑影在妈妈的身后...... 几个月就在这种诡秘的气氛里过去了,直到除夕,妈妈把我送到奶奶家,临走时,他抚摸着我的脸,让我好好跟奶奶过,不要惹她们生气,还给我留下了一个白玉做的坠子,然后微笑着离开了奶奶家 在奶奶家的第三天,那天是初二,奶奶的娘家嫂子来看她,那个嫂子是个很胖的老太太,奶奶让我叫她干姥姥,干姥姥很喜欢我,她说我是个学玄术的好材料,而且她惊讶的看着我的眼镜,她告诉奶奶,我有陰陽眼 那时我不知道什么叫陰陽眼,可是从奶奶恐惧的表情上,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干姥姥告诉我一大堆话,比如看到可怕的东西不要大叫,要赶紧朝人多的地方跑,如果感觉有东西在身后跟着你,赶紧在心里念熟悉的佛的名字,如果跟着的东西还不跑,就回头用唾沫悴它...... 尽管干姥姥说得很邪,但是我一点也不相信,因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不好的东西 初5那天,妈妈的哥哥来到奶奶家,把我接回去,妈妈去世了,她躺在正屋的床上,床头挂着灵灯,脸上蒙着白色的床单. 我突然觉得很伤心,于是就哭了起来,哭到夜里,只有我和妈妈的一个姐妹给她守灵,一阵风刮过,我急忙观上窗子,我会过头,发现妈妈头上的床单被风吹开了,天那!我看到妈妈的脸,一张狰狞的脸,妈妈的眼睁得大大得,黯淡无光,嘴角和鼻孔的血液凝成块状 我大声的哭起来,妈妈的那个姐妹被吵醒了,急忙把床单盖回去...... 丧事过后,我又回到姥姥家,一次洗澡的时候,我把妈妈给我的玉坠放到堂屋,在卫生间里,我看到了可怕的东西. 它在卫生间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身上的衣服全部烧焦,皮肤也和焦炭一样,他转过头,我认出他来了,他是爸爸. 爸爸,我喊道 谁是你爸爸那个东西的声音仿佛直接冲进我的脑袋里 我是你爸爸的仇人,我叫阿三,我占有了你爸爸的鬼壳,哈哈哈哈,我要害死你们全家那个东西大叫着朝我压过来 就在他快埃到我的时候,一道白光挡在我面前,是妈妈 快回屋里,把玉坠带上,她大声对我说,我看到,那团东西不停的朝她身上状过来,每撞一次,妈妈的嘴里都吐出白色的气 快去,我的魂魄快散了,快去......妈妈用最后的力气喊出来,然后化作一团青烟 那团黑色的东西迅速朝我袭来 我闭上眼睛...... 当我醒来时,我躺在卧室的床上,奶奶和干姥姥都在我面前,玉坠也挂在我的身上 干姥姥满脸是汗,她说,那个东西害她耗尽50年的功力,要不是她和那东西没有宿债,她也支持不了的. 干姥姥接着说:我和那东西有宿债,尽管我的爸妈,已经牺牲,但还是无法低偿他的罪恶,他还要我,要奶奶...... 奶奶笑着说,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他要就要吧,干姥姥埃声叹气的离开了,临走时,她说,只有我能保护奶奶,让我不得离开奶奶半步 可是我还要上学啊,第二天,奶奶为我准备好书包,饭盒,我依依不舍的离开奶奶,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活着的奶奶了 我回来的时候,奶奶倒在床上,安详的闭着眼镜...... 从那以后,我跟干姥姥一起生活,还算平静,干姥姥每天疲劳的在她的房间里,念着奇怪的咒语,直到去年的除夕,干姥姥说,她再也没有法力保护我了,她死之后,我要把玉佩戴在身边,直到28岁 干姥姥走了,我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房间里,夜晚的时候听到各种奇怪的声音 一年后,也就是2005年3月份的时候,一次上街,我的玉佩不见了,那天我在天津大胡同一带,因为天热,我把玉佩放到口袋里,后来,它就不见了 我找了一下午,也没有找到,夜里回到家,我的恶梦开始了 那个黑东西,在我屋子的角落里嘲笑我,折磨我,我没天夜里,抱着爸爸的灵位坐在床上,有一天,那个黑东西进入我的身体,他迫使我跑到一个空旷的工地,那里有很多的民工,他强迫我脱下衣服,那群民工看到裸露的我,把我拖回工地轮奸了...... 第二天我醒来,只觉的下身好痛,我甚至不知道昨晚去的是哪个工地,那团黑东西呵呵的笑着,他又窜过来,扎我的眼睛,用他的手,捅进我的喉咙里...... 我在寺庙里躲过,但是躲不开,一个老和尚说,我跟他必须达成28年的宿债,而我现在只有18岁,我不想以后的10年都生活在他的魔爪下. 救救我救救我...... 照片上的女人 晚饭后,我按照约定在宿舍楼前等萍。 我们今晚约好去冒险。目的地就是校园最南端的那个小楼。我们都叫它鬼楼。 那个所谓的鬼楼原来也曾经是一个女生宿舍。关于鬼楼的一些传说都是由学生之口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五花八门。其中流传最广的一个,是说在文革期间,这个学校有一对恋人,本来很相爱,可是那个男的为了自己的“进步”,主动揭发自己的恋人曾经说过的一些“政治反动言论”。结果那个女的无法忍受这样的事实,就在一次批斗大会之后,从那栋楼的顶层跳了下来。据说那个女鬼后来一直留连校园不去,似乎是不甘心,要等她的情郎出来问个究竟。传说虽然是传说,但是有名有姓,有时间有地点,听上去也颇真实。但是我们来这里读书的一年之间,并没有遇到过什么怪事。甚至连各个大学里都不可避免发生的,因情事或因学习压力而导致的自杀事件都没有。那个所谓的鬼楼,在我们的眼里,只是一个破败的,贴了封条上了锁的老楼罢了。校园里这样废弃的老楼,也不只这一个。 今年大学开始扩招,生源一下子增加了几乎百分之四十。我所在的大学是面对全国招生的,来自什么地方的学生都有,即使把住在本市的学生都赶回家,宿舍也还是不够住。在几乎所有可以利用的空置的房间都被派上了用场之后,学校和宿管科打起了鬼楼的主意。昨天遇到班里几个男生,他们告诉我说鬼楼的锁和封条被拿掉了,已经有人开始在里面打扫卫生。新生现在都在郊区的军营里参加军训,大概还有半个月,等他们回来就要搬进去住了。 老四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丫头,我们哥几个昨天晚上到鬼楼里探险啦!”他的语调里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兴奋。“鬼楼晚上不上锁,也没人把守。” “哦?”我听了也兴奋不已,“里面有什么?快告诉我,都看见什么了?” 他故作神秘,“不告诉你,想知道自己去看。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我一点都不含糊,“去就去!” “光凭嘴说啊,”老四说,“拿点纪念品回来吧,里边还有好些东西没清呢。” “a piece of cake!”我用英语课上刚学会的短语回敬他。 我的确很想去。我是一个非常有好奇心和爱冒险的人,总爱在平淡的生活中寻找刺激。当下就去约好朋友萍晚上一起探鬼楼。萍听说我的想法,吓得面色惨白。“你疯了吗?我不去,你也不要去,太可怕了。” “怕什么,有我呢。”我鼓励她。其实,天知道,我硬拉着她也不过是要找个伴壮胆。经过我几乎整整一天的缠磨,最后萍终于勉强地点了头。她说,“我去也好,管着点你,省得你天不怕地不怕地闯祸。” 萍比约定时间晚了一点出来。“手电筒带了吗?”我问。 “带了。”她说。看的出,萍很害怕,声音都在微微打颤。其实我的心里也有点紧张,但是更多的是兴奋,对于今夜的冒险,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10分钟以后,我们站在了鬼楼的前面。夜色下的这栋老楼房比白天看上去显得更加陰森可怖。两扇楼门一开一合,里面黑漆漆看不到任何东西。萍扯着我的衣袖,说:“咱们回去吧,我害怕。”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其实我看着那月色下破败的楼房,心里也有点发憷。但是服输不是我的性格。我说:“都已经到这儿了,怎么能回去呢。让老四他们知道还不笑话死。跟我来吧,没事的。” 我一伸手,推开了掩着的半扇门。门轴发出许久没有润滑过的嘎吱声。我打开手电,朝里面照去。楼道里面的结构和我们现在住的女生宿舍差不多,印证了这里以前确实曾经是一个宿舍。我打着手电走在前面,萍跟在我的身后,楼道里寂静极了,只听见我们的脚步声,沙沙,沙沙。 正对着门口的是水房,一排水龙头在惨淡的月光下散发出金属色。偶尔,还滴下一滴水来,发出的微小的声音在那样的情境之下听起来,却象是大炮的轰鸣。一定是白天宿管科的人来修理过水管了。我想。 水房左边是厕所,门口挂的牌子歪到了一边。厕所是校园鬼故事最经常发生的地方了,当然要进去看看。我拉着萍走进去。狭小的空间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我用手电上下扫了一圈,看见几乎所有的角落都积满了蜘蛛网,地上横七竖八地放着几把笤帚。厕所的隔断有的已经没有了门,有门的也都是掉了半边,歪斜在墙边。萍坚持不肯再进一步,无奈,我只好退了出来。 我们沿着走廊向右走。那里是一间间的宿舍。我推开头一间的门,屋子里的一景一物映入我们已经开始适应黑暗的眼睛。屋子的两边是两排双层的床,左边两个,右边一个,旁边是一个储物柜。 “真夸张,”我说,“这么多年了,还是用的同样的柜子。瞧,和咱们宿舍里的一样。”萍显然没有心思去研究这个,她用微微发颤的声音说:“还是走吧,转了一圈也够了。” 我正想开口表示反对,但要说出的话被我们接下来听到的一个声音截住了。 我们听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从走廊的方向传来。沙沙,沙沙,虽然是轻轻的,但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听得很清楚。那的确是脚步声,而且,是在越来越近地向我们所在的这间屋子走来! 我浑身的寒毛一下子炸了起来,下意识地熄灭了手里的手电。萍也肯定听到了那个声音,月色下她的脸苍白如纸。我们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不知道该怎么办。听着那声音渐渐近了,但是自己的手脚象是脱离了身体,一动不能动。脚步声到了门前,停顿了一下,然后门被缓缓地推开了。我们眼睁睁看着那扇门被慢慢地推开。一点点,一点点……在门被完全推开的一瞬间,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一下子拧亮了手里的电筒,同时不可抑制地发出了一声大叫。 发出惊叫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进来的那个家伙叫的声音比我还高。手电昏黄的光柱里我看见一张同样充满恐惧的脸。却原来是同班的女生小晴! “会吓死人的!”我恼怒地说,惊魂甫定,一颗心咚咚地不住猛烈狂跳。 “谁吓死谁啊?”小晴看来也是受惊不浅。“你们也跑这里来啊,怎么事先不说一声呢。” 萍说:“谁都别吓谁了,快回去吧。”她嘟囔着,“就不该来。” “回去了,回去了。”小晴边说边转身朝外走,“就是一个破楼,什么也没有。”我和萍跟在她的身后向外走。但是走到楼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改了主意。我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到楼上看看。” 萍显然被我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吓坏了,她说:“你疯了吗?别去,求你了。”小晴说:“我看她是有毛病了,也不嫌脏,这楼里到处都是土。别理她,萍咱们走。回去睡觉。” 萍迟疑着站在那里。说实话,我不希望她走,我一个人留下还是多少有点害怕,但是好强的心理让我说不出挽留的话,再说她胆子小,我不想太为难她。萍看了我一眼,她了解我,知道不可能说服我。 最后萍叹了口气,说:“小晴你先回去吧。” “两个神经病。”小晴丢下一句话,就走出了楼门。 我很高兴萍能留下陪我,她一向胆小,平时我们讲鬼故事她都躲开不听。今天能为友谊牺牲真让我感动,虽然我猜这可能也是因为她不敢一个人在晚上走回宿舍。小晴和我们住在不同的宿舍楼里。 萍显然是很不情愿留下的,她一边上楼,一边埋怨我为什么还没闹够。我说:“小晴一个女的都敢来,我们是两个人,那岂不是输给她了。人家连手电都没带。” “再说,答应了老四要拿点东西回去做纪念的。”我说。萍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她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不要那样,”她说,“我听说动了鬼的东西,会惊扰她的。”萍的话让我浑身一哆嗦,她就那么赤裸裸地说出了那个字,在这样的情境下,这个字眼让我不寒而栗。 “哈哈,”我掩饰地干笑了几声,“我还以为你是无神论者呢。放心吧,没有鬼的。都是自己吓唬自己,象刚才遇到小晴那样。”她叹了口气,我拉起她的手继续往楼上走,我们两个人的手全都冰凉如铁。 这个楼一共有四层,我把萍连拖带拽地拉到了最高一层。我看着萍苍白的面色,忽然想吓唬她一下,我说:“知道为什么来这儿吗?听说那个女鬼当年就是从这一层跳下去的。”我说完就有点后悔自己的残忍了,因为我看见萍几乎被我吓哭了,眼里竟然浮现了盈盈的泪光。 她双手抓住我的胳膊,企求似的说:“我们还是走吧,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了。走吧。”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心软。但是既然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不拿到点什么,岂不前功尽弃。 我安慰她说:“就走,就走。” 我指着走廊尽头的那间宿舍说:“去那间屋里看看就走。”那间宿舍,就是传说中那个女孩子跳下楼去的房间。 萍显然也是知道的,她畏惧地看着那间屋子的房门,说:“不要进去吧。” 我自然不会听她的,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经过刚才在楼下和小晴相遇的惊魂,我的胆子变得大了一些。我用手电四下里照射着。这间屋子的布局和刚才楼下的那间除了朝向不同以外没有什么区别。杂乱肮脏的架子床,柜子,桌子。墙上还有几张不知什么年代的张贴画。尘土太厚,根本看不清画的内容,只看出十分的陈旧。我上上下下地搜寻着,琢磨着带点什么走。 萍显然很不适应这屋子里的一切,板着脸站在那里。“你闹够了没有,快走吧。”她显然是有点生我的气了。“好啦,好啦。”我也觉得自己折腾得有点过分了,“没意思,走啦。” 然而就在我转身的刹那,手电光所及之处,床底下的一样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看,”我叫道,“看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本子,静静地躺在靠窗的床下一个不为人察觉的角落。我象发现了宝物一样,一下子跳过去,伸手把它抓在手里。萍恳求道:“还是别乱动这屋里的东西吧。我最后说一遍,你把它放回去吧。”说着伸出手来似乎要把那个本子抢过扔掉。 “怕什么。”我让过她,怕她再来抢,转身背对着她开始翻看。但是让我大失所望的是,那竟然是一个空本子,里面一个字都没有。 我觉得沮丧,但又一想,不管怎样,拿了这东西回去给老四看,也不算空手白来这一趟了。就在这时,一张纸片象一只蝴蝶一样地从本子里飘了出来。我手疾眼快一把抓住。 那竟然是一张照片!我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激动得砰砰乱跳。“萍你看!是张照片!”我叫道。照片的背面是两行字,用钢笔写着“槐梧惠存”,下面是落款:“玲。”然后是年份:1969年。 槐梧!玲!这不就是传说里那一男一女的名字吗!还有年份,1969,什么都对上了!真是太棒了!我为我自己的发现狂喜不已,如果把这张照片拿回去给老四他们看,一定把他们佩服死! 我小心翼翼地把照片翻过来。这是一张黑白的照片,带着那个时代的特定气息。是一张合影,照片上一男一女并肩站着。 我说:“萍你快看,这就是跳楼的那个女孩和她男朋友的照片。一定没错!”我将手电移近,以便更加清楚地看清照片上的两个人。 “看,他们穿的衣服多土气,这男的长得还挺精神的。这个女的也挺漂亮的。她…她…等等,”我的舌头突然变得不听使唤,双手开始发抖,手电光也随之颤动起来,“这个女的,这个女的,怎么长得……” 萍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在这空旷的屋子里,她平时温柔的声音变得凄厉而陰森,她说:“怎么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是不是?” 小女孩与橘树 “聊斋”里有许多的植物和人之间爱情交流故事,但那全都是植物成了“精”后才会发生的事,而大多数花的“精”,也都是美女,和人的情感纠缠,也十分的动人。而只有这一篇,是直接写人和植物之间的感情,十分的纯情,也十分的动人,在所有的笔记小说之中,别树一帜,确实是难能可贵。早年曾经全篇引用在专写植物感情的幻想小说之中,而现在,再将之其现代化,可谓一大乐事。 小女孩的脸胀得通红,而泪花在她机灵明亮的眼睛中乱闪,紧抿着嘴——七岁,也正是换牙的时候,门牙掉了怎么还没有长出来,而小女孩也知道爱美,所以紧抿着嘴,已经成了习惯。不过这时,她是不想讲话,而讲了那么多遍,大人就是不听! 小女孩的心中也十分的疑惑,平日,上上下下,所有的大人,不是都会听自己的话吗?一说要什么,就有什么,要不,至多是吵上几句,也就一定可遂心愿。她年纪虽然还小,可是也知道这是为什么。 平时她见得到的人,都称呼她为“大小姐”,而大小姐的意思就是说她并不是普通的小女孩,普通的小女孩满街满巷的撒野,都没有人理,而她不同,因为她是兴化县令的独生爱女。 民谚里有说:“到兴化心开花”,可知兴化是一个好地方。兴化究竟有什么好的,小女孩自然不知道,现在小女孩伤心的是全家都要离开兴化了,她的父母,平日是那么的疼爱她,这时,竟然不肯让她带走那盆橘树! 是的,只是一盆橘树。 几个月前,她过生日,一个道士送来了一盆橘树,而她一看,就喜欢得把橘树紧紧的抱住,把她雪白粉嫩的小脸蛋贴向亮绿色的、小小的树叶,也不怕枝子会刺痛她的脸。而事实上,她一点也没有痛的感觉,只感到叶子像是在轻轻地抚着她的小脸,而且她像是听到了橘树在发出声音,声音告诉她:你是一个好女孩,而我是一株好橘树,我只要多晒太陽,有雨水,就会很快长大,会和你一起的长大,我现在没有你高,将来我会长得比房子还高,还会开花,花会有一股清香,会结果。果实是橘子,剥开皮,而橘瓣之中全是甜甜的颗粒…… 她曾经把自己听到的话转述给大人听,可是没有一个大人会相信,一个个都笑她,而她并也不在乎,反正她相信自己是真是听到了,而且她更加的相信,橘树讲的话,这是一定只有小女孩才听得到,而且一定要是好小女孩——就像那她这样子的好小女孩。 而从这一刻起,橘树就已经成了她最好的朋友——甚至她还不是很明白“朋友”是什么,只是大人每当看到她这样的对待橘树,就众口一致这样的说她:“啊,看你,已经和橘树做了好朋友!”当她听到大人那样说,她就毫不犹豫抬起头来,大声的回答道:"是的!我们确实是好朋友!" 她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才打上来的井水,把橘树的每一片叶子都仔细抹一遍,经她抹过的叶子,亮得可以把她那圆圆的小脸蛋照出来,当她完成这个工作,满意地站起来看时,就可以看到每一片叶子上,都有她自己的影子。 然后,她有吃力地把橘树抱到院子里最凉爽,又有陽光的地方,淋一些水,让橘树晒太陽,那时她会托着腮,愣愣地望着橘树,对橘树讲话:“橘啊橘,树啊树,你要是好好长大,可是又不能太快,要和我一起长大,你要开花,你要结果,你是我的好朋友!”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十分肯定,可以听到橘树重复着她的话,作为对他的承诺。 要是枯了一片叶子,她会难过半晌,要是绽来了一片新芽,她会高兴好久。那一天,当她发现橘树有了花蕾的时候,先是吓了一跳,不知道好好的树长了什么怪东西,等到明白是快开花了,整个兴化县的衙门,都听到她的笑声,和叽叽呱呱的语声:“我的橘树要开花了!我的橘树要开花了!” 橘树开了花,她不必凑得很近,也不必深深吸气,只要一想到橘树,就自然而然会闻到那股淡淡的花香。一天,她母亲抱着她,在她的头际、颊际闻了几下,向在灯下读书的丈夫说:“真怪,女儿的身上,竟然有橘花的香味!” 她父亲略抬了抬头,看到的是小床床头的那盆橘树——每天晚上,她把橘树吃力地从院中抱进来,放在床头,在上了床还没有睡着时,她就睁着眼看橘树,灯光透过树叶,会形成十分古怪的影子。看着看着,她就睡着了,就做了一连串五颜六色,只有孩子才明白内容的梦。 花谢了,她足足一整天,一句话也不想说,而当她发现花谢了之后,花蒂下结着米粒大小,绿得可爱之极的小果子时,她乐得一天没合上嘴。 现在,满树的小橘子,都有她的大拇指大小了,大人居然说:要离开了,要走很远的路,要搭很久的船,要坐很久的车,一盆橘树带着上路,多不方便,不要了吧?她求了又求,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就干脆不再出声,只是紧紧抱着那盆橘树,看着大人忙碌地进出,终于大颗大颗的泪珠自她眼中涌了出来,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淌,淌到了下颌,滴下来,滴进了盆里,很快被盆土吸干,她仿佛听到,橘树的根正在滋滋作声,把渗进土中的她的泪水吸进去,就像是替她在拭泪。 还是她的母亲想到了办法,把她搂在怀里:“乖乖,我们离开一年半载,还要回来,橘树老种在盆里也长不大,不如移栽在院子里,等你再回来,它会结又红又大的橘子给你吃!” 她含泪向橘树:“会吗?” 她又清楚地听到了回答:“会!你会回来!我会结又红又大的橘子给你吃!” 小女孩叹了一叹,松开了手,看着两个仆人把盆打碎,把橘树种在院子的一角。 她在离开的时候,还在门口伫立了很久,和那株树橘树依依惜别。 以前的日子怎么过的,小女孩很模糊,似乎每一个人都是那样过来的,从小女孩变成少女,从少女变成少妇——大小姐变成少奶奶,十多年,她也多次想起过那棵橘树,可是当官的受朝廷差遣,天南地北地换着走,每逢想到还在兴化县衙院子中的橘树的时候,也只好轻轻谓叹。 然而,她的丈夫进士及第,居然也被任命为兴化县令!她高兴的是全身发热,这让她的丈夫惊讶无比——她从来都没有那样的快乐过!这又为什么?是为了当年栽种在院子中的一株橘树!而过了那么多年了,橘树还在吗? 橘树当然还在,而且长的是又粗又大,长的是比房子还高,一个人合抱还抱不过来,真难相信当年还在盆子里的小树会长得那么大,而且树上结满了盈千累万的橘子,个个是又红又大,她站在橘树下,高兴得是泪花乱转。 一旁的衙役说道:“这颗橘树啊,年年都是只开花不结果,而今年怪了,花谢了之后,就开始结果。看这橘子,就是比糖还甜,大人和夫人要不要试试?” 遭遇女鬼 这是我第一次经历的异事。那时清明的前一天,我跟妈妈说要去同学家里写功课,我妈则规定我一定要十一点前回家,因为,从我家到我同学那里需要经过一座公墓,结果那天我在同学家一直待到两点多才骑车回家。 而当我骑到公墓边上的时候,我看到墓碑上面有个女孩在那里盘腿坐著,而且还招手叫我过去,表情很是无助、也很无奈,好像有什么事要求我一样,而我就傻忽忽的过去了,然后发现那女孩的眼睛掉下来了,而且还着流血。当时我心里就开始发毛,因为她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像电影里面所演的一样穿白衣服,而是跟我们正常人一样,所以那时也不会感到有多害怕,只是赶紧骑车回家了。 等到回来以后,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六点多,我因为对昨晚的事感到好奇于是就过去看,而那墓碑上的照片,就是昨晚上碰到的那个女孩。后来整整一个月,上课时不管老师在讲什么我都听不下去,而睡觉的时候,她就站在旁边看着我睡觉,有时倒立在房间的窗外面看著我,而且是飘来飘去,感觉她的头可以穿过铁窗来看我;有时我站到窗口还看到她在对面飘来飘去,她只有一个眼睛,而另一边则是一个大洞。 大概经过了一个月多之后,我才跟我妈妈说,而我妈妈本来并不相信,可是后来当我的阿姨也看到了以后,我们就按照我阿妈说的用阿美族的形式,拿几个槟榔跟香烟,到坟墓烧香拜拜,我是信天主教的,就虔诚的祷告说:“你不要来找我,我已经被你吓到了。” 而最后一次她到我窗口来看我时,还跟我招手,就像是跟我道别一样,等到第二天我再到坟地去看时,那座坟已经不见了,已经被迁走了。 自杀少女 06年的4月4号那天我在市中心那里等朋友,后来朋友来电话来说那边有事来不了,而这大热天的又没其他的什么可逛的,只好去进网吧里面消磨时间. 我上网的时候喜欢安静,所以特意选了个比较靠近角落的地方.而旁边好象除了个mm就没其他人了,偶怎么说也是个男婬,有mm肯定会要打量一翻了.就见她穿着一件很薄的半透明衣衫,坚挺的乳房....呃...估计怎么也有c-cup吧,下身是紧身牛仔裤衬托着修长的双腿,脸只能见到侧脸,但是白皙的皮肤和漂亮的面孔的确是蛮养眼的风景. 而她也好象注意到我了,往我这边撇了一眼,我也就不好意思在继续打量,打开可乐吧玩起自己的水果来. "你在玩水果?我记得几年前玩过,但好象不是这样的吧"旁边的那漂亮mm主动的过来搭话,而我脸上有点发烧. "恩,玩了几年.但是新水果弄得是越来越烂了,只是进去挂挂,和老朋友聊聊天而已"我的眼角膘到她显示器上播放的恐怖片实在是有点太血腥了,而为了能有更深入一点的话题,我仔细的定了定神想辨认一下那是哪一部恐怖片,但是始终也没看出来.估计是新出的吧...可是本人也自认为是恐怖片忠实的"粉丝",这样的新片怎么能会错过? 见我再那看得出神,她问道"你也喜欢看?" "啊,没错!我非常喜欢恐怖片,这是新的?我怎么没看过." "恩~新的,来一起看吧?" 她站起身走到我的后面,用那绵软纤细的手拨开我抓着的鼠标,伏下身子,我都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而我脸上有些发热.说实在的自打从学校的懵懂初恋后就再也没了这种感觉.而她正在用我的qq搜索很熟练的把她加了好友,她qq叫"梦".而我也觉得我今天就像是做梦一样. 这时候过来了一个不识趣的网游推销员向我这边走来,她也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我心里狠狠的诅咒着这个不识趣家伙,ab你个c的,什么时候来不好~非得这时候.我也只能随便的的应付了几句,毕竟是在美女面前不能出丑.还得到了一张游戏试玩卡. 这时候我那朋友来了电话,说是要我过去找他,他正在一家餐厅门口等我,我只得遗憾的和这个plmm道别了,而临走的时候我们还互相交换了手机号. 写到这...估计各位都觉得不过个是普通的艳遇而已吧...但是后来的事就奇怪了. 等我到吧台结帐的时候,那网管问我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的赶什么呢.我还以为他没看到,也没在意.等和朋友在饭店吃饭的时候,朋友问我是在哪个网吧上网,我回答是在万豪,然后就听他说二月份的时候有个女的在那个网吧通宵的时候割腕自杀了,就坐在角落里,没人看见.... 我感到自己在发抖....你们知道吗?当时在餐馆里听完朋友说的后我是一阵一阵的发抖..... [难道那网管的话是真的?我是在自言自语? ] [而那游戏推销员为什么不向旁边的那mm推销游戏?而是选择视而不见? ] [她看的那恐怖片为什么我的电脑里没有? ] 而我选择忽视这件事情,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那个?或许那网管没看见呢,或许游戏推销员推销的槍战游戏不适合女生,或许她看的是在线电影.呵呵~~,或许我是多心了.... 当天夜里10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了她的电话.... "你好,有什么事么?"我很是谨慎,尽量说的有些公式化,不能让她感到有暧昧的言语.说实在的,当时我心里也很怕... "你今晚有空么?,我们一起到酒吧喝杯酒.别拒绝我哦,这可是我第一次约人哦~." 我在想,假如她不是那个的话...那我就亏死了,但是假如她是的话,我又该怎么办呢.10秒钟的静默后,我决定答应她,并且选择拉上偶的朋友一起去. .... 之后的事情是水到渠成.我那朋友能见得到她,而且我们一起聊得很愉快... 二个月时间的相处已经让我们行影不离了.但是当我们同居在一起之后,很多反常的现像让我感到有些不可思异.. 首先,她白天的时候很少出去,除非那是陰天. 而切她没有任何的朋友,除了我,基本就不和其他的人交流.而更多的时候,别人都是选择对她"视而不见",我就怀疑,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回头率怎么会这么的低呢? 而且她每天吃的东西非常的少,甚至有的时候不吃东西,只说喜欢看着我吃.... 每个月的15号那天她都要消失,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也根本联系不上她.可是第二天早上7点的时候她就准时出现在家门口. 而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呢,上个月的十二号,我看到一条新闻,内容说是关于网吧安全管理的,并且引用了上次网吧的自杀事件进行报道.得知上次那网吧自杀少女的尸体至今都无人认领....所以我决定15日的那天,在她离家的那天,去一次存放尸体的太平间... 等我到了太平间,经过再三的要求,管理员终于同意让我进去了.我按日期找到了3具,一具男的.两具女的.我看的第一个..不是她..看第二个..紧张. 管理员缓缓打开了停尸柜.妈呀.我吓了一大跳.连喘气都不敢大声.这个女不就是她么?而且,而且她的面色还很红润,就像个活人一样.这时我才想到:她约我出去总是会靠我很近,而且每次回到家我都会疲倦不堪.而且要过好几天才渐渐好转.难道?难道她吸了我的陽气?这时,我隐隐看到她好像在动.我打开罩子,把手往她鼻子那伸.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她还有呼吸...我害怕至极.马上收回手,把脸转过去,管理呢?管理怎么不见了?我想叫出来,可是我又不敢.极度的恐慌中,我想我是不是正在做梦?而不知是什么力量使我把头又转了过来.尸体!尸体!那个尸体不是她了.而是变成那个管理员了.怎么变了? "叮叮铛~~~叮叮铛~~~铃儿响叮铛~~~" .哦~~~该死的手机居然这时候响.胆乏.可是却不得不接.也许这个电话会为我解开所有谜团. "喂?" "今天有空么?" 什么?今天是15!她居然在15号找我? "恩"我答到. "我在门口呢你快点下楼啊"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算了吧,今天没空我在外面呢" "我来找你" "不好吧,这里你不````" "我到了.我在太平间楼下呢" .... 心肠狠毒的女人 1、漂亮的女病人 走在冰冷冷寂的走廊上,都可以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在走廊里面传来空荡的回音。镇流器 “吱吱”地响着,而日光灯也一闪一闪的,这气氛确实有点诡异。 包括这鬼天气也是如此,冷得要命,我不由紧紧的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在这个时候还要来进行查房,当医生名真是苦啊。 我所工作的医院名字叫兰草医院,其实是一个精神病专科治疗中心。而在这深夜,所有的病人都已经服了安眠药,睡得死死的,还有必要进行查房么? 转了一大圈下来,天下太平,等我回到了医生值班室,心想这下可以歇一会儿了。不过就在这时,电话的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 电话是秃头主任打过来的,他告诉我马上就要送过来一个二十三岁的女病人,叫我准备出一个单人房间,因为她是个极度危险的重症精神病人! 二十三岁的女病人?我浅浅地笑了笑,嘴里吞了一口唾沫。在这兰草医院,还从来没进来过这么年轻的女病人,也不知道漂亮不漂亮。极度危险?呵呵,只要是能住进这所医院的,又有几个是不危险的? 值班室的窗户正对着电梯的大门。而电梯是最老式的一款,门都已经漆过无数次了,绿得让人的眼皮发涨。“当!”的一声,电梯升到了我所在的四楼,门慢慢地打开了,就像是魔鬼的嘴一般。我看到四个结实的护工推着一张移动担架走出了电梯。 当领着他们进了我安排出来的单人病房后。我好奇地转身望了一眼这个女病人。她真的是好漂亮!而且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美!还因为注射过安定药剂的原因,她已经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当中,脸色苍白,白得像是透明的一般。微微凌乱的发丝搭在她的额头上,遮住了她的双眼。而她的鼻孔微微地翕动着,是如此地沉静。我的心跳在刹那间仿佛停止了一般,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偏偏是个重症精神病患者呢?这个世界真的是不公平!但是为什么还说她是最危险的病人呢?我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个重重的问号。不知道是为什么,当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在我心里面,竟然莫名其妙地涌起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可能是安定药剂的效力过了,那漂亮的女病人挣扎了一下。但是她的四肢已经被结实的钢箍固定在了移动担架上,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扭动着她的身体。 我走到她的身边,轻声说道:“小姐,这里是医院,你放心好了,这里的医生会好好照顾你的。请你不要紧张。” 她慢慢的睁大了眼睛,然后死死地盯着我。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丝怨恨,但更多的则是一片迷茫。她注视了我一会之后,又继续的进入了睡眠之中,但是她那幽怨的眼神却已经深深的刻进了我的脑海里,让我无法忘却。而当护工推着担架离开的时候,我翻了翻她的铭牌,上面写着:李芸。 2、她在梦游 我吩咐护士给这个叫李芸的女人注射了一定剂量的安定,然后就回到了值班室。我承认,我开始对这个漂亮的病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很漂亮,更重要的是我对她为什么是极度危险的病人产生了好奇。 李芸平静地睡了。我坐在值班室里对着闪动的电脑屏幕提不起一点精神。我问送李芸来的护工她是怎么送来的,护工对我说:“她呀?她可是她的床下整整一个月。要不是邻居闻到了臭味,说不定要放多久呢。知道吗?她还把那个女人的大部分尸体煮来吃了,当警察撬开她家大门时,高压锅里还煮着一条手臂呢,砍成一截一截的。可惜呀,那个被她杀死的女人的头一直找不到,说不定被她吃掉了。唉,她呀,看上去美丽动人,却真的是心如蛇蝎!” 我听后,背上的寒毛仿佛一根根竖了起来。看来女人发起狠来真的让人不敢想象。幸好我还没女朋友,我不禁有点释然 因为李芸患有长期的精神分裂症,不需要负法律方面的责任,所以她被送到了兰草医院,成为我长期照顾的对象。这样也好,在精神病院偶尔看到一个漂亮的女病人,无疑也能调剂调剂我这单调的眼球。 转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 天气渐渐有点凉了,当我在医院的空地上看到第一片落下的梧桐树叶时,才知道原来秋天到了。 在积极的治疗下,李芸的病情一天天好转,每天下午我都推着绑着她的轮椅在空地里晒太陽。每次,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默默地看着手掌上那一条条纹路,仿佛没有思想。我想方设法寻找着话题,可她却总是把我当作空气,任我一个人在那里表演单口相声。 想给李芸送件礼物,偷偷看了她的档案,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尽管她的眼中可能并没有我。 又是一个深夜,轮到我值班。我没有心情玩电脑,自从李芸来后,网络上的朋友渐渐地失去了联系,我再也找不到网络聊天的那种慰藉了。我翻开了一本书,是一本关于治疗精神分裂的医书。从心里说,我是个敬业的医生,我真的想治好李芸的病。当然,我也有私心,有想要亲近她的想法。 不知道看了多久,也许两个小时,也许五个小时。我的眼睛有点发酸了,于是合上了书,闭上了眼,自己做起了眼保健操。 突然,一个幽幽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现在几点了?” 我抬起头,发现值班室发药的小窗口外站着一个女人,因为逆光的原因,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她的身影很熟悉。 我条件反射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四点半。” 那个女人“哦”了一声,就转过了身,慢慢地向电梯门踱去,一头长发披在她的背上,在穿堂风的作用下微微飘动着,她的膝关节好像没有动弹,似乎漂浮一般。我连忙冲出了值班室,看到这个女人正四肢肆无忌惮地张狂地张开着,站在电梯的绿色大门前,双手紧紧贴在电梯冰冷的门上。我跑到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当手拍到她肩膀时,我听到了微微的鼾声。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转过了身。我看到了她的脸。啊!是李芸! 她的眼睛半闭着,面对着我。她的脸和我的脸之间最多只有两公分的距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她温暖的呼吸。 她的眼睛睁开后却突然摇晃起来,她跌倒在我的面前,晕了。 我在这一刻忽然明白,她这是在梦游! 梦游在我们这所医院里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我今天这是怎么了?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梦游的病人是绝对不可以把她叫醒的,这样会加重她的病情。我连忙抱起李芸的身体将她送回到她的房间。 推开病房木门,把她平放在床上。屋里没有开灯,透过铁制栏栅,月光像纱一样铺在了她的身上。李芸的胸口不停地有节奏地起伏着。脸上有潮一般的红晕。我就这么看着她,不自觉地痴了。 使劲吞了一口唾沫,我竭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欲望,退出了她的房间,仔细地合上了她的房门。 3、艳梦 过了两天,又轮到我值班,一到医院,秃头主任就叫我去他办公室一趟。进去后,发现里面除了主任,还坐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看到我进来,秃头主任便出去了,留下我和那个陌生的男人。 谈完话后回到值班室,才发现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猫在值班室里打开了取暖器,把值班室的小窗关了下来,只留了一点点出气口,然后开始默默地想那个陌生男人说的话。 感到有些口渴,我喝了几口水,睡意像潮水一般涌来,令我无法抵抗。我觉得有点热,于是脱去了身上的大衣,躺在了小床上。我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合在了一起就不想再睁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空气中漂浮一般,一点也不受我的神志控制。我正在陷入不可遏制的睡眠中,我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管他什么查房,管他什么病人。所有的病人此刻都已经吃过了安眠药,他们应该睡得比我更安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体突然有了一点异样的感受,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当我的瞳孔缓缓调整着焦距的时候,这个影子已经贴在了我的身上,软软的,像是一团温柔的棉花。是的,我的身体准确地告诉我,这是一具女人的散发着香味的身体。我已经认出她了,是李芸! 她抱着我,身上一丝不挂,嘴里呼出的热气在我的眼前变成了一团团白色的水雾。 我喃喃地问:“这是在梦中吗?” 她在我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湿湿的感觉。她在我的耳朵边上轻轻地说:“是的,你是在梦中。” 我笑了。在梦中!为什么会是在梦中?我多么希望这一切是真的啊! 不过在梦中也有在梦中的好处。我把嘴凑拢在李芸的耳边,不停地厮磨起来。我似乎沉醉了一般,呢喃的说:“还好这是在梦中……” 我微微地翻过身来,把这尤物压在了我的身体下……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一切宛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依然躺在值班室里,哪里有什么李芸的影子。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就算是个春梦,也应该留下一点什么痕迹吧?可是现在却什么也没有。我傻笑了一下,对自己说:“呵呵,真是个奇怪的艳梦!” 上午的陽光慢慢穿透了清晨的雾霭,照射在了医院的草坪上时,我和以往一样,推着李芸在草坪上晒太陽。 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可能是因为昨天那个梦,当我看到李芸时总有些不自然。特别是当我的手触碰到她那软如凝脂一般的皮肤时,真的像极了昨天晚上的感觉。 为了打破尴尬,我竭力寻找话题想和她聊聊。可她依然不理我,只是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天空中不停变换的白云。 眼看晒太陽的时间要到了,我把她推到了草坪边缘的长椅边。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摸出了一根烟点上。当烟草的芬芳慢慢在我的口腔里氤氲的时候,突然发觉李芸的眼睛正注视着我。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是两颗剔透的猫眼一般。她的眼神炯炯有光,盯得我竟有点不敢与她对视。 我颤抖着声音问:“怎么,有什么不舒服吗?” 她缓缓地张开嘴,问我:“昨天晚上好吗?” 我全身抖动了一下:“什么,你说什么?” 她定了定神,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昨天晚上你感觉好吗?” 4、圈套 刹那之间,冷汗从我的背脊“簌簌”地冒了出来。我似乎掉进了冰窖,通体冰凉。 我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后问李芸:“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李芸的脸上满是诡异的微笑,看着我,语气很缓慢地说:“你以为那是一个梦,可是那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情!” 什么,难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了的? 李芸继续说:“你以为我真的吃了安眠药吗,其实我只是把药压在了舌下。我在你的茶杯里放进了这些天来攒下来的安眠药。我在你昏昏沉沉的时候进了值班室,和你做了你以为是在梦里做的事。”她说话条理分明,哪里像是一个精神病人。“你也应该知道,医生和他的病人之间做了这样的事会有什么后果吧?我已经把昨天晚上从你身体里流出来的那些液体用我的方式保存好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感到自己的头有点晕了,我知道后果的,这会让我再也没有可能做医生,我不禁诧异地问:“你对我做这些,究竟是为什么?” “我要你带我出去!我想见外面一个人,想亲口问他一些话!只出去一天,在我生日的那天!”她一句一字地说,斩钉截铁! 我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说实话,我一直对李芸有好感,可现在她的所做所为却让我觉得她真的是一个蛇蝎般的女人。她精心地设计了一个圈套让我钻,我却无力逃脱。她之所以选择了我,是因为在晚上只有我才有打开电梯的钥匙,只有我才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带她出去一天。 两天后,临到我值班,这天是李芸的生日,我必须在这天行动。 要带她出去对我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我一上班就拉着门卫王大爷喝酒,没几杯就灌得他晕乎乎的。然后我找了件女护士的制服给李芸穿上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看似戒备森严的兰草医院。 谁会想到穿着护士服的女人会是个精神病人呢? 出了医院大门,李芸指挥着出租车行驶了半个小时,来到一幢大楼前,李芸告诉我说:“在那幢楼地下停车场的第44号车位有一辆红色的polo车,车钥匙放在车左边的垃圾桶的底座下。你去开来接我吧。” 我有点好奇,她怎么会在那里放一辆车呢?她又怎么知道我会开车呢?当我把红色的polo开来接了李芸后,对她说了我心里的这些疑问。 李芸笑了笑,说:“别想这么多了,这一切早就设计好了。当我在我的床脚发现了那堆切碎了的尸体,我就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圈套,而这个圈套只有我自己才可以解开。我以前大学学的就是医学而且专修的是精神病医学,我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可以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精神病。在这里放一辆车是我早就准备好了的,就是等着今天出来。”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你说你陷入了一个圈套?这么说那个女人不是你杀的了?” 李芸瞪了我一眼:“当然!我怎么会杀一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女人?我又不是冷血动物!” “那你为什么不跟警察说呢?让他们去调查啊!”我有点紧张。 “跟他们说有什么用?所有的证据都摆明了是我杀的,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虽然我知道凶手是谁,但是他却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所有的事只有我自己来做了。”李芸的神情很坚毅。 “你知道凶手是谁?” “是的,就是包养我的男人。哼!那个女人的尸体上留有他的秘密!他在做爱的时候,到了高潮就喜欢用牙齿咬女人的肩膀。他以为他能抹去女人身上的指纹就能让人怀疑不到他吗?他错了!”李芸的表情露出了一丝狰狞,她扒拉下了衣服,向我展示了她肩膀上的一个宛若月牙的齿痕。 我又想了想,问她:“那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女人的尸体煮在锅里?” 李芸的脸上满是一种奇怪的充满兴奋的表情:“我要处理那具尸体,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这里会有这么个东西。 在网络上看到过一篇怎么处理尸体的帖子,就是在锅里煮烂后,切成一块一块扔进下水道里。谁知道我还没处理完,尸块就发臭了,引来了保安和警察。也怪我自己,没买一台大冰箱,那冰箱也太小了一点……” 我定了定神,向她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个男人是谁?” 李芸的神情黯然失色:“他……他……他是……” 5、凶案 对不起,我不能直接引用那个男人的名字,真的,他的名字太常见了。在我们这个城市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他也每天都会在我们这个城市的报纸和电视上和我们见面。李芸之所以不敢向警察说出他的名字并且宁愿伪装成一个精神病病人,也是因为怕惹来更大的麻烦。 我也不想问李芸她下一步的计划,我知道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她的心思之缜密是我难以想象的。在车上我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我们现在去哪里?” 李芸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挡风玻璃:“回森林小区!” “回森林小区?你不要命了?” 她惨然地笑着说:“往往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我驾车来到那幢洋房前,她却指了指旁边不远的一幢楼说:“停在那边!” 下了车,她没有带我去她住的那套房,而是上了另一幢楼。 “这一套房是我用他的钱另外买的,本来是准备送给我父母的,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我避难的地方。”她轻声对我说。 我问她:“现在你准备怎么做?” 李芸想了想,说:“今天是18号,他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会到他挂名的一家公司去拿他的顾问费,拿了之后就会到万金酒店的雪茄房去享受。我们就到那里去找他!” 我又问:“你准备杀了他吗?” 她笑了:“当然不是,我怎么杀得了他?他知道我没有供出和他的关系,就知道我对他是没有害处的。我只是想问他到底还爱不爱我,为什么要把那个女人的尸体放在我的房间里。” 说实话,我觉得她的理由很牵强。 李芸洗了一个澡就和我一起出了门。我们把车停在了万金酒店的大门外,到了中午才看到那个肥胖的大人物夹着公文包进了主楼。 我们跟了进去,由于我长得也算一表人材,而李芸又称得上女人中的极品,所以一路上去没人拦住我们盘问。 在那个男人常常包下来的那间雪茄房外,李芸让我在外面等她,如果她在里面尖叫,我可以马上冲进去救她。毕竟那个男人杀死了一个女人,也有可能对李芸下手。尽管我非常担心,但李芸还是竭力阻止我跟她一起进去。 看着她妖娆地走进了包房,我有些郁闷地点燃了一根香烟,然后把耳朵竖了起来,时刻聆听着会不会有李芸的尖叫声出现。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她进去后最多呆了十分钟就冲了出来,身上的衣物凌乱不堪,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刀锋上满是红艳的鲜血。我一把拉住了她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颤栗:“我杀了他!我杀了他!”然后就倒在了我怀里“嘤嘤”地抽泣起来。 这时有个服务员从我们身边经过,我连忙搂住了李芸,用我的嘴唇堵住了她的嘴,同时也堵住了她的哭泣声。我们装作一对热恋的情侣,躲过了服务员的注意。我承认,她的嘴唇是那么地柔软,比蜂蜜还甜。 坐在红色的polo车上,我沉默不语。李芸絮絮叨叨地说着她走进雪茄房的经历。当她进了烟雾缭绕的房间,那个大人物就把她搂在了怀里,什么也没说,就是不停地一阵狂吻。李芸对那个大人物的恨意竟在一瞬间消失了。在这间私人包房里,他们曾经来过无数次,也知道没有服务员会进来打扰他们。李芸满心以为那个大人物会和以往一样与她在这里云雨一番。可她错了,在迷幻中她睁开眼睛时,却通过房间的一面镜子看到那个肥胖的男人手里正拿着一把切雪茄的锋利的刀,刀尖正慢慢地上移,对准了她的脖子。 因为恐惧而爆发出的力量让人难以置信,李芸猛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用力地一转,刀锋就插进了男人的身体。长期的酒色已经严重地腐蚀了男人的力量,他手腕的力量竟然经不住一个柔弱女子奋力地一击。 我有些慌张地问李芸:“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李芸麻木地说:“我们回森林小区,先吃个饭,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回医院。没有人会知道我们来过这里,最多一年,我就可以因为症状的减轻出院。我是学精神病病学的,我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时候装作症状好转。等我一年,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只要你不说出我们之间的秘密。” 她冲我暧昧地一笑,我的心竟酥软了…… 6、最后的晚餐 回到了屋,李芸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不知道炒的什么菜,满屋都是浓郁的香气。 没过多久,一桌子的菜就摆好了。糖醋里脊,水煮肉片,红烧狮子头。李芸的手艺真是非常好,色香味美形,样样俱全。如风卷残云一般,我狼吞虎咽几乎吃下了整整一桌的饭菜。 吃完了饭,我靠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李芸看着我,目不转睛。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她的注视下有点发热,我问她:“怎么了?” 她笑了笑,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就像一弯新月一般。她吐气如兰地说:“重温一下那天的梦,好吗?” 我的心在狂跳,我拥着这尤物倒在了她的那张洁净得嗅得到香味的大床上。我反复地吻着她全身的每一个部位,恣意地放肆着自己的身体。一次又一次! 当我精疲力尽地倒在李芸身边时,她还不满足地用双足纠缠着我。 终于她闭上了眼睛,我突然觉得有点口干,于是站起了身,想去找点饮料。打开了冰箱,找到了一瓶矿泉水…… 当我拿着水回到了床上时,李芸被我惊醒了,她又缠上了我的身体,像一条蛇一般。她喃喃地说:“亲爱的,我还要!” 我攒积起我所有的力量,再一次向她发起了进攻,在某一个时刻,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让我有想要释放全部力量的念头。当我快要达到快乐的颠峰时,我感觉到背后有一缕寒气,转过头,我看见了一柄透着幽光的刀锋正捏在李芸白皙的手中。 我反应极快,伸出手来,紧紧扼住了她的手腕。我不会像那个所谓的大人物一样没有抵抗的能力,我的力量令李芸无法动弹。 她面如死灰,脸上满是失望的表情。她迷乱地说:“你一直都在防范我,对吗?” 我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会杀你?”她又问。 我笑了笑,说:“因为我一直都知道,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她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笑了。 在她勾引我的那个晚上,在进值班室之前,秃头主任把我叫进了办公室,里面有个男人等着我。这个男人就是那位大人物,他和主任已经商量好了,让我找个时间把李芸放出来。他也知道是李芸杀了那个女人,因为李芸一直没供出他的身份,所以他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把李芸送到了兰草医院。那个死掉的女人是这位尊敬的大人物新包的一个小姐,本来想趁着李芸回老家的时候到这香巢里温存一下,没想到李芸提前回来了。李芸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心如蛇蝎。当着大人物的面,一刀刺死了这个女人。她和大人物约定,必须在两个月内把她放出来,不然她就会公布所有的真相。不得已,大人物找到了我。 李芸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在我去找那个男人时告诉我是他救了我,反而一任我去找他的麻烦?你明明知道我是去杀他的!” 我缓缓地说:“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掉了也不足惜。这样的人本来就该死!” 李芸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会和你一起回医院?” 我一边拿绳子把她绑在床上,一边说:“谁也不会再想回到医院去的,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更重要的是,我刚才在你的冰箱里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塑料口袋,竟然是一颗冻得僵硬的女人的头颅!我已经知道,这就是那个死了的女人的头!你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又怎么会放过我呢?”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110。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了警笛鸣叫的声音。 李芸的神色黯淡,她幽幽地看着我,对我说:“今天的菜好吃吗?” 我点了点头,说:“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可惜,以后我都没机会再品尝了。”言语间,我竟然有了点莫名的感伤。 李芸笑了,笑声中有一些肆意。 我奇怪地盯着她。 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对我说:“那些菜当然好吃啦,那是我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肉,是那个女人的大腿上最嫩的一块……” 当警察走进房间的时候,他们奇怪地看着我,我抚着床头大口大口地呕吐着,地上满是污秽的肉块…… 痴缠 我是一个鬼,女鬼。 做鬼做的太久,已经忘了当人的滋味。只隐约记得,上辈子是个穷人家的女儿,小时候做丫头,嫁了人做奴才,好容易熬到生子,正是翻身有望,不想却是难产,生前算不得红颜,死了也没有“命薄”的感慨。 我认了。 鬼也自有好处,身轻如燕,变化多端,而且恁的大方,碰见旧日恩怨,自来是一笑泯恩仇。 投身人间悲啼始,一成新鬼便开颜。 无情无欲,说不出的好处。 直到我碰见她。 幸或不幸,留给各位看官评说吧。 上元佳节,瑞雪堆枝头,花市灯如昼。收拾齐整,我也看灯去。 每逢元宵节,人间必定要作“盂兰盆会”,据说是可以祛鬼,殊不知,我们爱的就是这份热闹,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只见鬼影栋栋。 再然后,我看见了她。 绿罗裙,落梅妆,应是大家的闺秀呢,只那双眸,眼角微挑,波光盈盈,直刺入我心中,自此意乱情迷。 我深吸一口气,喃喃念个诀,也化作个妙龄女子,长裙短袄,插金带银,袅袅的走过去,深深一个万福: “姐姐,小女子给你请安呢。” 压住心头一口气,抬眼看她,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眼观鼻鼻观心,便似没见到我这人,只是浅笑回礼,我忙不迭的又作介绍:“我姓封,在家排行第三,人家都叫我封三娘呢,就住临村,今天来赏灯,见姐姐天人一般,心中喜悦,就来拜见了,只盼姐姐莫怪我莽撞啊。实在是姐姐风姿嫣然,我……” 她终于开口了呢,“姐姐说哪里话,姐姐才是翩翩佳人呢,我姿容鄙陋,怎堪与姐姐匹配,蒙姐姐不弃,可否共赏华灯?” 我忙点头,探手拉住她的衣袖,轻微的颤栗,我的心事,她会明了? 成群奴仆在她身后,如织行人流落眼前,我们只是把臂言欢,谈笑晏晏。她低低诉说:“见到姐姐,不知怎的,就觉得恁的投缘呢。虽不相识,却像至亲。”我口舌俱结,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感觉心体通泰,不知不觉中,东方已微明。 不知已有几多的仆妇在她耳边窃窃低语催她离去,我只见她眉头心头俱是离愁,却只是依依不舍的拉住我手,眼中是孩子般的固执的依恋,我只好哄她:“妹妹莫要不懂事啊,还是快点归家的好,莫让家里人着急啊,我自会去看你的。”边说边顺手摘下头上的绿玉簪,插在她的鬓边。她这才笑了,亦将她的一枝金凤钗予我,垂首在我耳边低低说到:“我叫辛十一娘,住河东柳叶村,姐姐莫忘去找我啊。”我郑重点头。看她渐行渐远,我也随风而逝。 飘飘悠悠回到白云端,才觉得自己确是失了心,莫不是疯了,任意漂浮三百年,看尽人间风月,无端端的,却为了个女子动了情,罢罢罢,世事无常,反正我有的是无休无止的时间和原封未动的感情。再看看手中那只金钗,这可算得定情信物? 管不得那许多了,我要去找她。 河东柳叶村,最煊赫的宅子便是辛家的,高墙深户,等闲小卒入不得的,但我不是等闲。 轻轻一跃,飘至墙头,翩翩的落在院中,蹬阶入室。 鸳鸯床上,茜纱帐内,可是伊人否? 我的天,几日未见,怎的瘦成了这般模样。她埋首入我怀中,只是低低啜泣:“我……我以为你忘了我了。”我无话,所谓两情相悦,不过如此吧。 那一夜,我们并头而睡,她依偎在我怀中,轻轻问我:“姐姐,我看那些‘西厢''’娇红‘,佳人是必要配才子的,姐姐你说,才子有什么好,我见男人,就觉得龌龊不堪,和姐姐一起才舒心快意,姐姐你见识多过我啊,你说,你可曾为男人动心么?” 我? 做人的时候,身边只得一个男人,守着他伺候他,最后拼了命为他生下个孩子,这一辈子,便全给了他了,不过如此吧。 这些,怎可告诉她? 我拍拍她的头:“男人,男人生来就是伤女人心的吧,家里守着的妻子是糟糠拙荆,一门心思惦念着的是添香的红袖,易老的是红颜,不变的是多情,男子多的是风流韵事,女人只配做*妇贱女,男人……” 她掩住我口,“姐姐莫提那些煞风景的事情,没的让那些字眼脏了姐姐的口,我们好姐妹,莫分离,不知好过多少。” “是啊,有姐姐疼惜你,亦有你体贴我,胜却人间无数呢。” “可是姐姐,你说,一男一女,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好处,那么多的男人,舍得金钱拼了性命,只为了青楼中的一夜欢娱?” 这让我如何回答? “妹妹,终有一天,你也是要嫁人的啊,到时候,都由不得你不知道呢。” “姐姐为何不是个男人,不然,我们也是对好鸳鸯。” “痴儿,莫说傻话了,我们只有做姐妹的福分,哪来的夫妻的姻缘,妹妹放心,姐姐自小习得些观人之术,定要帮妹妹物色个好相公。” “可姐姐你也说过,男人都是负心薄幸之徒,这种人,我才不要。” 我笑了,“傻妹妹,男人固然容易负心,可你若连心都不交了予他,他又有何可负?” 她亦是笑靥如花,“可不是,竟是我傻呢,我的心早交了给姐姐,又拿什么给他呢,那就拜托姐姐,定要帮我找个如意的郎君啊。” 本是无心戏言啊,抑或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我竟真的要帮她寻一门亲事呢。 找什么样的呢? 人品太好,是不敢要的,这种男人,刚正不阿,冷硬无趣,我的妹妹受用不起。 人品极差,也是不要的,放浪形骸,挥霍无度,色厉内荏,给伊人提鞋也是不配。 哪里去找一个许仙一流的人物,风流倜傥亦唯唯诺诺,在这个没有法海的世界,这般的一个男人,该是女子的最佳消遣。 于是,我便看上他了。 真的也算是美男子呀,剑眉星目,白净文弱,该是个书生吧,可看那眼睛,白多黑少,呵,色中急鬼无疑。可男人好色又算什么,纤腰一扭,换上件绛紫纱衣,我且相亲去。 敲开门,先环视一下屋子,还算窗明几净,到是个读书人的样子那,我还未说话,他的双手已搭上我肩膀,真正是馋嘴猫改不了偷吃的毛病。 我轻拍开他的手,行个礼道:“公子莫要误会阿,我不是那夜奔的文君,到想做说媒的红娘呢,我家小姐,年方二八,端丽无双,闻的公子多才,特遣我来递送信物,愿结永好。” 那男人,呵,竟也像见过些世面的呢,只是惊愕片刻,便镇定问我:“请问姑娘,你家小姐芳名为何,仙乡何处,又怎么会看上我这么一个穷酸秀才呢?” “我家小姐的名字,说来公子是必定清楚的,她家在河东,柳叶村辛家的名字,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我家小姐,正是辛家幼女,唤作辛十一娘。她自小许下愿心,不羡富贵荣华,煊赫高官,只想找个知书识礼的风流才子,托付终身呢,公子,这等好事,公子还不动心么?” 看见他一副神晕目眩的样子,我知道,最后一句话,我问的多余了。 “公子,这支金凤钗,是我家小姐的赠礼,如果公子不嫌弃,那就尽快找人上门求亲吧。” 梅子黄时日日晴,是嫁女儿的好时节呢。 辛家的幼女十一娘,嫁与临乡秀才张世杰为妻,生生世世,永不相负。 这整个的姻缘,分明是一出闹剧。 先是媒婆的一张如簧巧嘴,说的辛家二老已有三分动心,但张家的贫穷也是板上钉钉,还是亏了我,盗来纹银500两,资与他购买田亩置办家私,只谎称是亲属借助,我又扮作个白发高僧,只说识得三世姻缘,找来二人八字审视一番,自是大吉大利。 婚,就此成了。 一叩首,在天愿为比翼鸟; 二叩首,在地愿为连理枝; 三叩首,白头鸳鸯,神仙眷侣。 我把我的亲亲好妹妹,送入了洞房。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旧戏的结束,还是新剧的开始。 新妇出嫁,我的来去再不可如以往那般自由了。 再次见到十一娘,已是半月之后的事情了。 多日不见,我的心一直飘飘荡荡,不知系在何方,到是我那妹妹,面色红润,神情安详,平添了几分珠玉之姿,比往日,到更显亮丽了。 见到我,她是欢喜的。 “姐姐你来了,我好想你阿。姐姐,我初为人妇,好多事都不懂,还想向姐姐请教呢。”口气之中,隐隐一股矜持。 我心惊,“妹妹近日过的如何,可忘了当初对我的承诺?” “姐姐,我说不出,以前见到男人,只觉得龌龊逼人,但……但自从我嫁与张郎,才知道男女情事,竟有这么多的乐趣呢。姐姐,你可知道,他……那感觉……你知道……” 她脸色绯红,我心中酸痛。 我知道么? 我的妹妹,手中珠,心头肉,嫁人了,嫁给了我为她挑选的男人,而她,竟亦是有心于他的。 她柔弱的双手,轻挽住我的手臂,“姐姐,我说过的话,永远都记得,我们再不要分开了好么,就效那娥皇女英,共奉一夫如何?” 我失笑,我扮忠仆为她觅夫,她当贤妻助夫纳妾,莫非真是人鬼殊徒,我与她,之间似隔千山万水。 我转身欲走,这二人世界,已没有我的天地,眼角余光,却瞥到她头上那支绿玉簪,我修行百年才得的护身之宝,她还是带着的,她还是惦念着我的,她心中还是有我的,我…… 回过身,我递与她一个笑脸,“妹妹,并非我不愿意,只是我自幼修行,异于常人,不得接触男女之事,恕不能从愿了,妹妹如不嫌弃我,我还愿意陪伴于你身侧,请你禀明二老并你夫郎,让我常陪于你身边吧。” 委委曲曲的,我留了下来,为了我也不知道的结局。夜夜夜夜,我倾听隔壁卧房传来的声音,让快意的呻吟,把我割的四分五裂。 她喜欢在无人的时候,斜倚在我怀中,低低诉说与她那夫郎的分毫琐事,桩桩件件,眼眉之间,隐含狡黠,又若有企盼。 一张鸳鸯榻,容不得三个人。 我要留下来,就必定有人出去。 我有20年的人寿,几百年的鬼辰,对付这个男人,我手到擒来。 八月中秋,阖家团圆,我也是其中之一。 踏着风头鞋,披着紫绡衣,袅袅娜娜的跟在张门辛氏之后,那张公子的眼神,牵牵绊绊,系在我的身上。 瓜果月饼,五味俱全,我拈起一颗葡萄,含在舌间,轻笑着铺开棋盘,开局,部子,我看到她坐于他身后,轻摇羽扇。不妨,且让我与我手中这颗棋子,先决一番高低。 纵横十九道,迷煞天下人。 捻起一枚棋子,我眯着眼斜睨他,看见他迷乱的眼神,不必下,我知道我已赢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他踩着月光寻到我的屋中。 “公子,此时夜深人静,你怎么不去陪她,却来找我?” “她贪食好睡,早已人事不晓,我孤枕难眠,找妹妹来说说话。” “公子,这不好呢,孤男寡女的,人家要说闲话的。” “不怕的,这么晚了谁会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你与她情同姐妹,自然也是我的至亲,好妹妹,你先让我进屋阿。” “公子……” “好妹妹,自打第一次看见你,我的心就全给了你了,我娶她也是为的你阿。” “你此话可真?” “若有半点虚假,教我天诛地灭。好妹妹,你就依了我罢。”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明烛照红妆。那一夜,我屋内的红烛,灼灼烧到天明。 “姐姐,相公他这几夜总是找借口出去,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这……这未必呢,怎么,妹妹不放心他了?” “姐姐取笑了,男人总是爱偷腥么,我没有放在心上。”她眉头微蹙,转而开颜,“姐姐可还记得,我还想让姐姐亦嫁给他呢。” “不错,可我一直不明白,妹妹不是对他很满意么,为何对他的不忠却如此冷漠?” “姐姐你曾对我说过,男人不过是喜新厌旧、负心薄幸之徒,我的心,自从给了姐姐,就再未回到我的身体,可是,许多东西,你给不了我,姐姐你可曾记得,我问过你,男女之情到底有什么好处,使人销魂,你不告诉我,可现在我懂得了。” “我不明白,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姐姐,你对我的好,说的出,讲的明,但相公他的好,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我不懂,与张世杰的几夜缠绵,只让我反胃。 但我不会放弃,我的计划,离成功只有咫尺之遥,昨夜,他对我说,为了我,他愿意抛开现有的一切。我知道,这不过是枕边清风,醒了,也就可以忘了。我要的,是另一样东西。 我看见他,日渐憔悴,与鬼偷欢,就要付出非人的代价。 他没有熬过这个冬天。 我的好妹妹,结缡半载,就成了新寡。 她一身缟素,娇滴滴的小美人,眼睛哭的红肿,但看不见伤悲。 我轻轻搂着她,我知道她看的见我的笑,我也知道她不会在意。 “妹妹莫要伤心了,身子要紧,这样一个人死了又有什么要紧,莫让老爷太太担心,快别哭了。” “多谢姐姐,幸好有你在我身边,不然……” 我们依偎着蜷缩在灵台下,相依为命的两个女人。 我们真正又在一起了,她是贞洁的孀妇,我是忠诚的女伴,我们工刺绣,善吟咏,陌上桃花,曲江芙蕖,总有我们玩赏的身影,我的满足,她看的到,她的欢颜,掩不住眼底的寂寞。 炎炎的夏日,青草池塘,处处蛙声,她闲闲的倚在金鱼池边,捋蕊成屑,几分闲愁,却上枝头,我轻摇罗扇,“妹妹有心事呢。” 她回头,轻笑嫣然,“没有阿,和姐姐在一起,又怎么会不开心。” “你瞒不过我的,看你那样子,不是外伤,却是心病呢。” “心病却须心药医,姐姐可知道医我的药么?” “只要妹妹说的出,我总会帮你弄到的阿。” “药好办,但药渣却不好处理呢。” 药渣? 昔日一帝巡视后宫,见众妃神情倦怠,面色无光。帝急招太医,然月余而效微,帝怒而杀之,遂张榜以求名医。有南疆术士,穷半月之功以疗妃之疾,渐如昔,神情媚好,婀娜多娇。帝重赏之。回转后宫,见阶前有男仰卧,面黄肌瘦,羸弱不堪。帝怒问曰:“此乃何人?”神医答曰:“小人为妃子用药后剩下的药渣也!” 我们曾经一起读过这故事呢,微黄脆弱的纸张,潦草凌乱的字迹,她自不苟言笑的父亲房中窃出,带着一点偷欢的愉悦,翻看这古老的禁忌。 我们彼此依赖,互为良药,慰藉对方的寂寞相思。 前尘往事,莫非真的只留余烬? “我不明白,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引得妹妹痴心若此?” 她不语,我执执又问: “妹妹如何恁的执迷不悔?” “姐姐错了,执迷不悔的不是我,倒是姐姐你呢。” 我惶恐的抬头,看见她含笑的眼睛,她如何知道,她知道多少。 她的声音如此的平静:“姐姐,你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永远是你的好妹妹。” 她笑的如此欢畅,“姐姐,可否帮你的妹妹找药呢?” 我要帮他找药,我有她的心,但治不了她的病。 辛家的花园,日暮时分,在某个隐秘的一角,总会有各色男子于此等候,温柔的,狂放的,人不风流枉少年。 温暖午后,偶尔也会看到有人离开,佝偻的肩膀,萎靡的背影,蹒跚几步便颓然倒地。 我终于可以畅快的做鬼,夜阑人静,盘桓于梁架间,俯瞰颠鸾倒凤,黎明时分,即屈身于男子身上,如附骨之徂,我的报复,锋锐如刀。 真的良药,未必苦口,快意的云雨巫山之后,美人的容颜越发的动人,剩下的药渣,我替她收拾齐全。 渐有蜚短流长,说那辛家姐妹,神仙一般人物,却是吃人不吐骨之妖魅,流言四起,浮浪子弟渐近绝迹。 无所谓。 薄暮冥冥的时分,总会有客居的游子,抑或狂妄的书生,向乡里邻人打听那日渐荒废的辛宅的情形,然后总有胆壮之人,强逞能耐一探吉凶,再然后,就是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旖旎风光。 有什么呢,终也不过是荒郊深处的一堆枯骨罢了,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这样的日子,有多久了呢? 有善歌的盲者,把这故事散向五湖,又是若许年,满面尘色的旅人,用这香艳刺激的故事,向葡萄架下的青衫墨客,换了一碗香浓的菊花茶。 一本叫做《聊斋志异》的小册子,渐渐流行于里巷坊间。 这无德的文人,把我们的故事改头换面,镶嵌其间,满纸的孤魂野鬼,狐女花妖,他剪断她们的尖牙利齿,仅留芙蓉面秋水眼,让那帮无聊的书生,借以意yin。 就有更多的轻薄儿,为寻娇妻腻友,故意读书于荒宅,避雨于旧庙,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只有西山白骨,渐随风化。 天上只三日人间已千年,辛家荒宅早成灰土。 我忘了我还是鬼,她忘了她曾为人,我们这对异姓姐妹,萦绕其间,等一味色香味俱全的良药,医我们永世不愈的绝症。 女鬼复仇记 第一集、会吃面糊的尸体 陈三是杨柳镇的一个无赖,喜好打架斗殴,吹牛扯皮,很多人都吃过他的亏,话虽如此,但也没人敢和他理论,往往打掉了牙往肚里咽,退一步海阔天空了。 就因如此,这陈三反越发的泼皮起来了,打人还是小事,胆子越来越大的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调戏起了老实人姜钉的小媳妇姜氏。 这姜氏原就不是这杨柳镇上的人,娘家远在一百多里外的杭州。 都说杭州出美女,这话一点也不假,这姜氏吧,也真就象一朵花似的,在这杨柳镇上那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啊。粉红嫩白的一张小脸,弯眉如黛,眼似桃花。可就是这个美貌给她招来了杀身之祸。 那泼皮陈三对姜氏的美貌早已是垂涎三尺了,怎奈这姜钉对姜氏却是爱护的紧,几乎是寸步不离,让他总也没机会下手,今天不知为何竟自己挎了个篮子来打豆腐,这就给了陈三可趁之机。 他晃到姜氏的后面就一把抱住了姜氏,说是一定要跟嫂子亲个嘴儿,把那姜氏的魂儿也吓掉了一半,拼命不从,奈何孤身一个弱女子,怎敌的过陈三这个彪形大汉呢? 旁边倒也围了不少人,但几个和陈三一路的混混,反而倒喝起了彩。这心好的吧,倒是想帮她,可看着陈三这个阵势,就没有敢上去报个不平的,皆是敢怒不敢言。有个头脑机灵的,就一路狂奔到了姜钉的家里给他报信。 待到姜钉急急忙忙赶到时,就只有众人围着那抽抽搭搭的姜氏自己了,那闯祸的陈三却已不知去向了。 老实巴交的姜钉只得先扶着泪人儿似的姜氏,回转家去,待到明日定要将那陈三告上公堂。 怎知那姜氏倒也是一贞烈女子,还未到天亮,就趁着姜钉不注意,一根绳子上了吊,一缕芳魂离了身。 这姜钉啊自是哭的死去活来,任凭众人如何的劝说,也解不开他这杀妻之恨。于是这从未与街坊邻里红过脸的老实人便掂了把尖刀直奔陈三的家里而去。 再说这陈三占了便宜正躺在炕上逍遥自在的很呢,看到姜钉手拿尖刀闯了进来,也不惧怕。只一闪就出了门,姜钉直追着他就来到了县衙。那县太老爷吧,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看看这两人,就听信了陈三的一面之词,把那姜钉下入了大牢。 这下可好,没杀着仇人,可自己却落个杀人的名声,被关进了大牢,那姜氏的尸首也就无人看管,停在了姜家的院子里。 那陈三得了便宜心情是出奇的好,从县衙出来,迎面就碰到了一个刚进镇的道人,那道人立刻指着陈三说了,你印堂发暗,脸上罩了一股煞气,命不久矣。 想这陈三是无恶不作的凶神恶煞,才听道人这么一说,火气就上来了,不分三七二十一,就一拳把这道人打到了一边。 我命不久矣?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打了人,便洋洋而去,那道人挨了一拳,站直了便冲着陈三的背影直叹气。 陈三本来心情不错,被这道人这么一说,就觉得不爽极了,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家赌场里。 那个手气真叫背啊,他是把把带注把把输,只一会功夫,那点儿银子,就输了个精光。心里痒痒的还想翻本,可身上却是囊空如洗了。 正准备掉头回家,就被几个小混混给拉住了。这几个小混混跟陈三也是混一个道的,虽然也混,但却常被陈三欺压,有个胡混的就想出了一个整整这陈三的方法,找个人啊吓吓他,顺便打赌赢几个银子花花。 想那姜钉人在牢里,家里就只一个死掉的姜氏,要是陈三愿意给姜氏的尸体喂进一碗面糊糊,那这几个小混混愿意每人付给陈三二两银子,要是陈三不敢啊,以后就少在这镇上张狂。 那陈三本就是个粗人,被几个混混一激,还就真的打下了这个赌。早把那道人的话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待到半夜时分,几个混混跟在端了一碗面糊糊的陈三身后,就一路来到了姜钉的家。 也算是夜深人静了吧,几个混混也不进去,只在门口张望,准备看陈三的好戏,因为几人早就串通好了找了个青楼的女子扮作姜氏,早睡在那棺中了。 看着陈三进了门,几个人又叽咕了起来,也不知那陈三会不会细看,那找来的女人长得跟本就不象姜氏,管他呢,他给个死人喂饭,我就不信他还敢仔细看姜氏的脸?这边只管嘀咕,那边陈三就已进了门。 陈三进了门,四处张望了一下,这姜钉的家里过的还算殷实,院中正对了大门就放着口红通通的棺材,想那姜氏定是躺在其中了,想想姜氏的小脸,陈三倒也不那么害怕,他还给自己壮胆,不就是个死人吗?还能把我给吃了? 这样想着,就端了面糊糊走到了棺材前,伸头一看,只见那姜氏好生生的躺在棺中,穿着一身大红大绿的裙子,这陈三越发的胆大,伸手捏了捏姜氏的脸,只觉得触手冰冷,心里竟还惋惜了起来,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娘们就这么的死了,倒真是可惜了。 罢了,罢了,今天我再给你吃个面糊糊,你好好的投胎做人去吧。他伸手舀了一勺面糊糊就往姜氏的嘴上糊去,反正死人也不能真吃,糊点儿在嘴上,也好给自己打赌做个证。 哪知这勺子一碰到姜氏的嘴,那姜氏竟张嘴就吃了下去,这陈三胆倒也真大,非要看个清楚,又舀了一勺喂了过去,那姜氏竟又张嘴吃了下去,嘴里仿佛还发出啪嗒的声音,这回陈三可是看了个清楚,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战战兢兢的伸手到那姜氏的鼻下,根本就没气,真真切切的一个死人,他只觉得头发噌的一下就竖了起来。掉头就往外跑,哪知后面有一只手却一下子就抓住了他,死死的不放手。 第二集、尸体不见了 陈三惊骇极了,大叫着拼了命的往外跑,那抓住了他的手也硬是不松,陈三也不敢回头看,只顾挣了命的往外跑,刚出了大门,就一头撞在了几个看好戏的小混混身上。 他此时早已没了往日的凶狠,一看到人,就语不成声的说:“我、我身后有鬼啊?” 几个混混早已笑的喘不过气来,一个伸手就从陈三身后拉过一个女人,这陈三一眼看见了,立时把脸一捂,就没命的叫了起来,“鬼啊,有鬼啊。” 混混拍拍他的肩,强忍着笑,“大哥,你好好看看这是谁?” 陈三惊魂未定的看去,怎么就成了那青楼里的凤姑娘了呢?他忽然就明白了是这几个混混在糊弄他,那火气唰的一下就窜上来了,开口就骂:“你们几个狗娘养的小杂碎,连我也敢糊弄,”他又骂那个凤姑娘:“你个小娘们,瞎起的什么哄?你他妈的敢吓我陈三,不想活啦?吃就吃,干吗还叭嗒嘴?” 那凤姑娘倒是被他骂糊涂了,一脸疑惑的问:“我吃什么了啦?我还没跟你们算帐呢?为什么把我打晕?” 她这么一说,几个人的笑声格噔一下就没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打晕你了?”几个人面面相觑。 “你没有吃面糊?”陈三不相信的问。 “什么面糊?我一睁眼就看到你要出去,我什么时候吃面糊了?”凤姑娘也迷糊了。 陈三觉得自己的牙在颤抖,“我、我喂她吃了两勺面糊,她、她真的吃了。”几个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的说:“有鬼?” 凤姑娘一听有鬼,吓的连说好的银子也顾不得要了,尖叫了一声就往妓院跑回去。 几个混混呆在原地,也不知是去是留,倒有个胆大的,就提议,“进去看看,咱们不要自己吓自己,哪来的鬼啊,不就一小娘们。” 他这么一说,大家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来,“他妈的,走,进去看看。”这陈三原就胆大,再说了,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吃了面糊。再有这么几个壮胆的,就又往院里走去,几个人跟在他后面,故意大声的说着话,给自己壮胆。 进了院子,陈三又打量了一遍四周,和刚才进来时一样,红通通的棺材仍旧静悄悄的摆在那儿,两边的长幡被风吹的微微飘起,院子显的死气沉沉的,几个混混跟在他后面,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 不知为什么,陈三这会突然觉得这院子有点诡异,他没注意到脚下踢着了个小石头,刚好弹到了棺材上,发出“砰”得一声响,立刻就有个胆小的混混叫了起来。 陈三觉得有点不耐烦,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胆小鬼,“你是不是爷们,叫魂呢你?” 嘴里骂着,心里便觉着有点儿慌了,他又想起了那吃面糊的嘴和那叭嗒声,“咱们还是不要看了吧?”刚才那个胆子小的小声提议。 另外几个混混立刻就停住了脚,都看向陈三,陈三一看大伙都看自己呢,火啊啪的就起来了,“看什么看?看我干什么?”他指着其中一个小混混,“你,去看看。” 那个小混混立刻把头摇的个博浪鼓似的,“我不去,我不去,啊,你去。” 他指向另一个混混,那人也立刻直摇手,“我也不去,不去。” “我去,他妈的,一帮龟孙子。”陈三不耐烦了,嘴里骂着自己就两步跨到棺材跟前,往里一看,两眼顿时直掉了,因为,刚才还吃面糊的姜氏的尸体,不见了。 这一转眼功夫棺材竟成了空的了,他的腿开始发抖,他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的嘴里牙嗑牙的声音。 第三集、死了五个衙役 几个混混倒没有听见他的嗑牙声,只见他站在棺前一动不动,“怎么啦?”几个说着也战战兢兢的向棺内探头看去。 “咦,没有人?”一个混混挠头,“这人呢?”他说着就向四周看去,正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飘飘悠悠的就从院口进来了,他头皮一麻,哆嗦着指着那黑影,“鬼、鬼、有鬼啊。”说到最后,已是拼近了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的。 陈三本就已吓的软了脚,此刻和几个混混一起,慢镜头似的扭头顺着那小混混的手看过去,只见那黑影已经无声无息的飘到了跟前,被几人这么一看,竟象烟雾似的又在他们面前消失了。 陈三此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大喊了一声,“妈呀”然后噌的一下向院外窜去,几个混混也慌作了一团,个个是抱头鼠窜。 第二天,几人遇鬼的事便在杨柳镇上传开了,众人听说陈三被吓的屁滚尿流,皆拍手称快。 再看陈三早已没了往日的凶劲,回到家来,整个人就象掉了半个魂似的,他躺在自家的炕上,已是吓掉了半条命。 再说这大牢里的姜钉吧,缩在这潮湿陰冷的牢房里,也没人给他送件衣裳,递口吃的,这一两天下来,已是饿的头晕眼花了。 就有个快嘴的牢头,一早就把这个事告诉了姜钉,那姜钉直听的是泪水哗哗的往下流,可怜了他的小娘子,就是死了,也还不得安生。 当下他便下跪朝天,嘴里念念有词,“娘子啊娘子,你若真有灵声,就帮着咱杨柳镇除了陈三这恶霸,也给自己报了冤仇。”说完,还“砰砰砰”连嗑了三个响头。 那牢头吧见他也实在可怜,便好心的给他拿了些吃食,这姜钉自是不胜感激。 这姜钉家的旁边还住了一户人家,主人姓崔,叫作崔富贵,两家平时交情甚好,这几日只因出门做买卖,今天才回转家中便听妻子说了这事,少不了跑到牢里,把那姜钉给保了出来。 这姜钉被崔富贵扶着回到了家门口,只因听牢头说的这娘子的尸身不在棺中了,便急忙的奔向院中,进院后一眼就看见了院中娘子的棺材,那泪便又止不住流了下来,心里也不害怕,便径直向那棺中看去。 真是奇了,只见那姜氏仍是一身大红大绿的裙子,好生生的在棺中躺着呢?看到了自己鲜灵灵的一个娘子此刻竟成了一具尸体,那姜钉心里的悲苦便又涌了上来。 在崔富贵的帮忙下,姜钉好生的把那姜氏安葬在了自家的祖坟地里了。原以为这事儿到此也就了了,谁知姜氏下葬还不到三天,这杨柳镇上啊就又出了桩怪事。 这事儿就出在了县老爷的衙门里。别看县衙有许多,可这县与县却是不同的,这杨柳镇上的这个县衙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因为小镇多年来风调雨顺,也是一个富裕的镇子,所以呢,这个县老爷平时也收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把他一家所居之地,县衙的后花园,整的就象个小御花园。 这县老爷虽是个肥头大耳的脓包,但他却有个美貌的小姐,这小姐的闺房呢就在这御花园里,这桩事呢就出在了这小姐身上。 据县老爷家的丫头小翠说这小姐前几天忽然开始整日里沉沉的昏睡,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只是听不真切,好好的一个鲜亮水灵的女子,才三两天的功夫,已是脸色蜡黄,骨瘦如柴,想是已去了半条命了。 把个县老爷急的吧,是团团乱转,这县太太吧,也是整日里哭的昏天黑地,大夫是请了不少,汤药也灌了不少,可就是不见一丝好转。大家就都说那县太老爷的千金啊,一定是被那姜氏的鬼魂给缠上了。这师爷到是给他出了个主意,找个会驱鬼的道人来,给这小姐做做法。 情急之下,也只好如此了,只是去寻道士的人啊还没有出去,就有人来报,说是有个道人前来拜见,这边正说着,这道人竟直直的闯进来了。这县老爷一心要给女儿治病,也就顾不得计较这礼数了。 这闯进来的道人正是那天被陈三打了一拳的人。这道人看了看小姐的脸色,就连连点头:“果然是这个孽障作故,我已追了他百余里,想不到竟在这找到了他。还好我来得及时,只怕再晚一点啊,你这小姐就没得救了。” 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个白瓷瓶,倒出了一粒朱红色的丹丸就塞进了小姐的嘴里,当下就叫县老爷准备东西,他要收服这鬼。 又叮嘱众人,一定各自回房,不要偷看,免的引鬼上身,越是这么说,这众人的好奇心就越大,便有五个胆大的衙役约好了躲在房中的花厅里偷看。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就到了深夜,只是那小姐的闺房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屋内就一个道人静静的打坐。几个衙役渐渐的就觉得眼皮发沉了,忽然,紧闭的房门发出了“吱呀”一声响,在这半夜三更里听来倒也怪是怕人,一阵陰风忽的就刮了进来。 就有个叫二牛的衙役已吓的浑身象筛糠似的抖了起来,那嘴里的牙也不听话的嗑了起来,蹲在他前边的金米一听,便回手拉了拉他,意思是叫他别怕,可这一拉就发觉了不对,这二牛的身上怎么冷冰冰的好象直冒寒气,回头一看,只吓的肝胆具裂,大叫一声便向后倒去,待那边道人冲进了这花厅,就只看见了厅里的五个衙役已是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 第四集、棺材下的无头尸体 道人仔细察看,只见五人均是七窍流血,其中的两人脸上的表情扭曲,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另外三人脸上却毫无表情,但五人都有一点相同,都大张着嘴,看来五人均是被那恶鬼吸尽了陽气而死。 天还未亮,一把年级的仵作就被叫了起来,满肚子的不高兴,揉着眼直打呵欠,但他一听说死的是五个熟识的衙役时,吃惊的眼顿时睁的比铜铃还大,立刻就跟着来人去看尸体。 五具尸体被一溜儿的放在了衙门牢房旁边的小屋里,身上盖着白色的裹尸布,几人的家属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事,县老爷已经下了令,事没有查清之前,谁也不准把这个事给说出去,那几个人就暂时找个借口说是出去办差了。 一干人等都在大厅里等着仵作验完尸来报,其实那道人早已心中有数,只是说了怕吓着大家。这道人只连连的叹气,都说了不让偷看,可他们偏偏不听,这下好了,白白的葬送了五条性命,众人皆唏嘘不已。 正翘首等待,那仵作却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大厅,看样子是从那停尸房里一口气跑来的。他喘了口气,结结巴巴的解释:“老爷,他们几个身上都没有伤,但却都七窍流血,从金米和二牛脸上的表情来看,应该是被吓死的。” 听这仵作说完,大家齐齐的都把目光投向了那道人,道人不慌不忙的说:“这五人陽气已尽,那恶鬼已吸光了他们的陽气,此刻要再收他,只怕已是难上加难了。”众人不由的又是一片惊慌。 “你们莫怕,我已放出了讯号,我那师兄即刻便会赶来于我会合,想依我二人之力,定能将这恶鬼降服。”道人俨然已是胸有成竹。 只是大家却对他是半信半疑,衙役们更是交首接耳议论纷纷。这时,后院的一个丫头急急的跑来报喜,还未进门,就大声的嚷嚷了,“老爷,小姐醒了。老爷,小姐醒了。” 正愁眉苦脸的县老爷一听,立时大喜,带了人便向后院赶去。 再说那县府的千金小姐,昨儿个吃了道人的药丸,夜里早被转到了母亲的房中,由众人守护着,说来真是神奇,这天刚一亮啊,还就叽哩咕噜的睁开了眼,虽还不能说话,但也把那县衙的一干众人喜得乐开了花,尤其是那县太太啊,直把那道人当作了仙人。 看到宝贝女儿已经能够睁开眼,这县老爷才对这道人放了心。当下,道人替小姐把了脉,又开了一副方子,派了人即刻去抓药,“小姐已无大碍,我昨天给她吃的药已经逼出了她体内的尸毒,只要那恶鬼不再近身,好好调养些时日便能恢复了。只是……”他好象还有疑惑,但却未说出。 这一天,大家都在等那道人的师兄,只是才过晌午,这五人已死的消息却不知被谁走露了风声,那五人的妻小就一起哭哭啼啼的来找县老爷要人了,把这县衙直闹的是鸡飞狗跳。这县老爷实在是无奈,只得说了实情,先每人发了些银子操办丧事,又派人领了他们前去小屋,分别领回自己的亲人。 但不消一刻钟,这一群人竟不回家,又哭闹着来到了县衙,只说这县太爷骗人。派去带路的衙役只附着老爷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就把那老爷吓的心惊肉跳的了,因为那个衙役说:“老爷,那五具尸体不见了。” 停尸房虽没人看守,可也不会有人来偷尸体啊,这县太爷就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让师爷去应付着那些哭闹的妇孺,便又急急的让人通知了道人,那道人一听,大惊失色,“不好,你这镇上这几天可有妇人丧命?”又补充:“那种自杀而死的?” 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上了吊的姜氏妇人,老爷连连点头:“是有个前几天上吊而死的。” “她因何事上吊?”道人又问。 “被人当街调戏,当然是羞愧自尽。”县太太插话。 “这就对了,我说呢?我追了这恶鬼百余里,怎么到这儿他就不走了呢?”道人恍然大悟,但众人却不知所以。 正说话间,那道人的师兄也已赶到,看起来是个仙风道骨的大家,想来法术甚是高强。这师兄弟二人一合计,若要找那恶鬼,便要先去挖开那姜氏的墓。只是要挖那姜氏的墓,定要姜钉同意才可,一行人便先来到了姜钉的家中。 来到姜钉的家中刚一张嘴,那姜钉就斩钉截铁的给回了个绝信,决不会让人挖了姜氏的坟墓。那道人的师兄便和姜钉讲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若是不挖,待到那恶鬼吸足了十三个人的陽气,便幻化成魔,那就没人再能制的住他了。 这姜钉本就是个老实人,听道人这么一说,“罢了,罢了,你们就挖去吧,只是不要弄坏了我娘子的尸首。”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姜家的祖坟地里,只见那姜氏的坟上还是新土一堆呢。那姜钉见了妻子的坟,少不了又是一场大哭,他只管在旁边呜呜的哭,那边道人作了法后,便让几个衙役挖坟开棺。 因是新埋的,土还很松,只一会就挖开了,只是这棺木一抬起来,众人就惊呼起来,连那哭泣的姜钉也止住了哭声,除了那两个道人,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那失踪了的五具尸体,此刻正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姜氏的棺下,只是那五具尸体上的头颅却都不见了。 大着胆子起开了姜氏的棺木,再看向那棺中,有个胆小的衙役便立时吓的昏了过去,道人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把个佛尘一挥,悠悠的念了声,“无量寿佛。” 第五集、消失的姜钉 姜钉一看那衙役吓昏了过去,也是满心疑惑,自己的娘子生前相貌俊美,就是死了,也不至于要把个衙役吓昏吧?心里想着,便走了过去,经过那道人身边时,道人突然伸出了佛尘拦住了他,“先生还是不要看的好。” 那姜钉越发的疑惑了,“我娘子怎么啦?为什么我不能看?你让开。”说罢就把那道人一把推开,向棺中望去,这一眼望去,口中只梗咽出娘子二字,人就直直的向后倒去。 原来那棺中除了姜氏下葬时所穿的衣物还在,那尸首却是不见了。倒是那五个衙役的头颅却已被剥掉了头皮,光突突的头顶上各有一个黄豆大小的窟窿,血淋淋的呈梅花之形且脸孔朝天被摆放在这棺中。 那道人便开始做法,又叫人用火速速烧了这五人的尸体和姜氏的衣服。这火一点上啊,立时火光冲天,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那火中似有几个身影在扭动,挣扎,更隐隐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只是那道人在旁急急的念着咒语,那火里的几个身影便渐渐的消失,声音也兀自没了。 这一场火直烧了两个多时辰,那县太爷哪经过这个场面,早已吓的远远的躲在一边了。 那姜钉已悠悠的醒了过来,此时也不哭着娘子了,只是呆呆的坐着。见那两个道人收了法具,便扑了过来,凄凄凉凉的求道:“大师,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找回我家娘子啊。”说罢,就砰砰的磕头。 道人又招过一个衙役,附耳低低的交待了几句,那衙役便点头急匆匆离去,一群人自回县衙不提。 这一折腾,时间已晚,那太陽转眼便要下山了。一群人就惶惶不安的坐在大厅里,只是看着两个道人,两个道人只交待了大家不要乱跑,便在厅中坐下,此时神情凛然,闭了眼,只是在嘴里低低的念叨,似在等什么人。 一会儿,方才离去的衙役就回来了,只对道人说:“都来了。”道人点点头,也不睁眼,“带进来吧。” 大家都不知要带谁,只是伸了头看,就见前几日调戏那姜氏的陈三被人抬了进来,此时早没了往日的凶狠,似乎连抬眼的劲都已没了,只看胸腹还一起一伏,知道还是个活人。当日起哄的那几个小混混此刻也都耷拉着脑袋,战战兢兢的看着大伙。 还没等大伙弄明白,先前跟回县衙的姜钉一眼看见了陈三,就唰的窜了上去,一把抓住陈三的衣服,就给了他一拳,嘴里直嚷着:“还我娘子的命来,还我娘子的命来。” 道人急急的上前拉住他,“先生切莫动气,这人已遭到了报应,你先坐下,听我讲来。” 那姜钉被道人拉开,尤愤恨的盯着陈三,似要将他抽筋扒皮才甘心。 道人正待解说,那边小姐的丫头小翠又急急的跑来了,“小姐能说话了,小姐有话要说。”那道人师兄立时跟了小翠去了。 这边的道人师弟眼光在那几个混混身上扫了一眼,那混混们便打了个激灵,“唉,都是你们惹下的祸啊。那恶鬼原是此地百余里外的西凉山上的一个怨死鬼,只因怨气不消,久而久之就有了点小小的魔力,便在那西凉山上害人练那魔功。本已被我师兄收入降鬼坛中,怎知那打扫的童子不小心打破了这坛子,他便被放了出来,本一路逃命直奔西去的,哪知又遇见了你这里怨死的妇人,想来那妇人怨气也是极重,那恶鬼便是借了那小妇人的尸身,在此作恶。” 停了一停,又道:“他原已吸了三人的陽气,怎知昨晚那五个衙役大胆偷看,又被他吸了五个陽气去,加上那枉死的妇人的怨气,他要是再吸上五人的陽气,便可幻化成魔,到时,就是我和师兄联手,也未必能对付的了他了。” 大伙心里只还有一点不明白,既是要吸陽气,那自然是男子的便好,可为何又要来害这县太爷的小姐呢?还没听那道人解释,门开了。 那道人的师兄已匆匆的回来,只一进门就叫大家马上各自回房先躲起来,只留下两个大胆的衙役看守这几个混混。 见众人散去,几个混混已是哆嗦的站立不住了,只是那姜钉却是死活不愿走,一定要留下来,道人无奈,也只好由他。 只这一会功夫,天色就暗了下来,道人让两个衙役点上了许多的蜡烛,把个大厅里直照的是灯火通明。道人更在四面的门窗之上贴上了许多的咒符。 那陈三躺在地上,不时的哆嗦一下,几个混混紧紧的靠在一起,姜钉此时却变的镇定自若,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 两个道人一南一北,又吩咐那两个衙役一东一西,面向几个混混,已是严阵以待,只等那妖魔现形了。 时间很快已过了午夜,不时有风吹进来,那咒符便轻轻飘起,烛火闪动,照在屋内,看起来甚是诡异,几个混混平日里也是横行乡里,不料今日惹来此祸,心里已是暗暗的后悔了。 这时门外忽的就刮起了大风,两个道人立即打坐在地,口里开始默默念咒。几个混混吓的紧紧抱住头,一动也不敢动。 贴满咒符的门窗忽然咣铛一声,全部都开了,一团黑影极快的绕着这屋子转了一圈,接着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笑声,一丝丝的笑声就象无数条毒蛇一般,硬是往众人的耳朵里钻,直听的几个混混心神大乱。有个胆小的混混此时精神已是接近崩溃的边缘,忽的站了起来,狂叫着向门外冲去,“我来啦,你杀了我吧。” 两个道人伸手便拉住了他,只是他忽然却变得力大无比,一下就甩开了道人,冲了出去。这时,又是一阵大风忽的就把蜡烛全都吹灭了,屋内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剩下的三个混混一齐大叫起来,只是没听见姜钉的叫声。 就一晃眼功夫,风便停了,那笑声也不见了,屋内死一般的沉寂。一个道人点着了蜡烛,屋内重新亮了起来。几个混混松开了手,朝屋内四面看了看,一切又和没刮风一样,只是门窗已经尽数大开。 地上的陈三这时忽然动了起来,嘴巴张了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混混们便都凑近了一些,那陈三眼突然睁大,喉咙里发出了咕咕的声音,脸上的表情痛苦极了,还没等大家看仔细,便猛的从嘴里喷出了一些东西,只沾了几个混混一头一脸的,待大家看清了是什么,那两个衙役便带头呕吐了起来,原来,从陈三嘴里喷出的却是一些还在蠕动的蛆虫。 那个追出去的道人已经回来了,简单的说了一句话,“已经死了,陽气已被吸光。” 一个衙役此时忽然“咦”了一声,大家这才发现,那一直默不作声的姜钉已不知何时不见了。 第六集、再次消失的姜钉 剩下的几个人在经过了这夜的艰险之后,反儿都变的胆大了起来,那几个混混也不再发抖,一齐帮着两个衙役在道人的指挥下,把那陈三和那死了的混混的尸体连夜的在院子里烧掉,只是这次火里却没有再出现上次那样的身影和惨叫。 那道人解释说,只因上次的五个衙役魂魄被那恶鬼所炼,故能看到些形态,这次因为道人追的及时,他只来得及吸了陽气便匆匆逃走,所以这二人的魂魄并未被他掠走,道人已经给他们作了法,消了他们的怨气。 只是那姜钉好好的就不见了,却是有些蹊跷,这两个道人此刻也显出了心事重重的样子,那师兄闭目沉思了一会,沉重的说:“看来,姜钉定是被那恶鬼引走了。” 他看着师弟,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们不能再守株待兔了,这孽障的窝已被我们破去,想来此时定是躲在某个陰气很重的地方,趁着他白天还不能作恶,得赶快找到他的藏身之地,破了他寄居的尸身。” 师弟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了,只有待到天亮,再去寻那恶鬼藏身的极陰之地了。因事关重大,又叮嘱几人一定不能把姜钉消失一事泄漏出去。 时间过的飞快,这一说之间东方便已现白,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众人自是一夜无眠,当早起的众人听说又死了两人时,心里不由更加恐慌,那道人安抚大家,却隐瞒了姜钉消失一事,只说他已回家去了,大家对此都深信不疑。 道人只和那县太爷说了,又问这镇子上哪里有那极陰之地。世上早有陰陽之说,南向为陽,北向为陰,所谓极陰之地,就是终年见不到太陽的北向之地,且要杳无人踪。 他这一说,县太爷就立刻想起了杨柳镇最北边的一座小山,那里因离集镇太远,除了镇上药铺那个挖药的老王头常去之外,还真没什么人往那儿跑呢。 道人听他这么一说,当下就决定带人前去,昨晚的两个衙役已是吓得不轻,不愿再去,其他人等也是直摇头。 只是那三个混混反豁出去了,反正是一死,横竖是死,倒不如博一把,若是收了那恶鬼,自己还有的活命,便自告奋勇的要跟去,这两个道人又向县太爷要了一缕小姐的秀发,便带着三个混混去那山洼了。 这杨柳镇吧,本来就不是太大,这道人捉鬼之事早已传遍了全镇,更有人因为看见了挖那姜氏的坟后出现的怪事,早把这两个道士说成了能降妖除魔的神仙了。 因此这两个道人所经之处,人们都又敬又怕的看着他们,就连那道人去一家店铺里买了一点五谷杂粮,这店主也是硬不肯收他的银子。 这五人很快就出了杨柳镇,一直向北走去,离了杨柳镇二里路的样子时,就看到了县太爷所说的小山,远远看去,那小山虽不甚高,山头上却云雾缭绕,隐隐的看不真切。 五人加快了脚步,终于来到了这小山脚下。山中因为常年没有人来,到处是荆棘野藤,湿气极重。 那师兄掏出了一个罗盘,仔细的观察着罗盘的指向。那师弟就交待三个混混,待会要是找到了恶鬼,定要依道人之言而做,切莫怕他。 忽然,那师兄惊喜的说:“有了,在上面。”三人听了,精神为之一振,便毫不犹豫的跟着两个道人向山上爬去。 这山中平时也没有人来,因此根本就无路可走,几人只得斩荆披棘一点儿一点儿的往上爬。幸好这几个混混各自带了把刀,此时便派上了大用场。 越往上走,雾气渐渐就重了起来,待到快到山顶,大雾已把五人笼罩在里面,眼前的几步之外,便陷入了无尽的朦胧之中。 那道人手里的罗盘也是越转越快了,想来,那恶鬼定是在这附近了。 几人一口气爬了这么高,那道人就不让再走,歇息一下,已备斩鬼。哪知歇息未几,几人忽然感到一缕陰风袭面而来。那不是普通的陰风,而是充满某种陰湿气息的陰风。 那道人师兄忽地双目圆睁,未曾想到眼光触及到的竟是一个半透明状轮廓模糊的物体。三个混混立时尖叫了起来,两个道人拂尘一甩,就和那物体打了起来。 那物体看着吓人,实际却好象没什么法力,道人师兄趁打斗的空隙,从怀里掏出了个葫芦,葫芦嘴对准了那个模糊的物体,急急的念起了咒语。只是那物体被这葫芦一吸,周身的雾气便被葫芦吸去,渐渐的露出一张脸来,仔细看了,竟是那失踪了的姜钉。 直到身上的雾气全部被吸完,姜钉才停了下来,看了一眼道士,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一个混混便伸出手去想拉他起来。 那道人一眼看见了,忙大叫,“不可摸他。”等那混混听到了叫声,手早已摸到了姜钉的身上,只听滋拉一声,他便象触电一般缩回了手。 晚了,他的身上已开始冒起白色的烟雾,只听那混混不断的发出惨叫,一会儿功夫就化成了一堆脓血。 再转头看那姜钉又已不见了。 第七集真的收了那鬼 剩下的两个混混心中更是惊慌,一个叫狗子的更是吓的尿了裤子,道人见他俩如此,只得好言安抚,“你二人莫怕,那姜钉已被那恶鬼奴役,身上被那恶鬼施了鬼咒,你二人若再见他,只要避开便可。” 话虽如此,两人仍是战战兢兢,随后一路,不时东张西望,生怕那姜钉忽的又从什么地方跳将出来。 越往上走,已是接近了山顶,那罗盘兀自转个不停,却是没有明示方向,只是那道人怀中的铜铃却忽然的发出了嗡嗡的闷响。 “是了,大家小心,那恶鬼定在这附近了,仔细找寻,不要漏掉了一处。”道人仔细的察看身边的草丛。 两个混混此时又是惊又是怕,还有一丝的好奇,四人仔细的在此处搜索,一点可疑之处也不曾放过,只是却一直不见恶鬼的隐身之所。 那个叫狗子的混混忙了这么半天,忽觉得自己有点尿急,便避开众人,到旁边去方便了,刚刚方便完,就觉得面前的草丛好象和别处的不同,说不上来哪不同,就觉得有点怪怪的,忍不住用手里的刀去拨那蓬草,这一拨开,面前赫然现出一个黑乎乎的洞来。 心中是又喜又怕,忙招呼其他人,“快看,这里有个洞。” 道人和另一个混混也是大喜,终于找到了这家伙的窝了,几人皆探头张望,只见那洞里黑乎乎的,也不知到底多深,那道人便拣了块石头扔了下去,好一会才听到那石头落地的声音。 几人对看了一眼,道人终是胆大,那师弟便自告奋勇的要先下去,点了火把,另外三人用带来的绳子慢慢的将那道人系下,很快就听道人的声音响起:“都下来吧,这洞还深着呢。” 几人将绳子系在洞外的大石上,陆续下了去。进到洞里,才看到原来这个洞还真是不小。洞口还蜿蜒着向里,但并不见那恶鬼。 “会不会不在这里?”名叫旺财的混混怀疑的问。 “错不了,定是在这里了,只是大家各自小心了,那恶鬼白天还不能伤人,主要提防姜钉。”道人交待。 四人举着火把,向洞内鱼贯而入,走在前面的道人忽的如临大敌,停住了脚步,两个混混立时一阵惊慌。 原来前面出现了一个侧洞,只见两具尸体正并排躺在那儿。其中一具尸体一丝不挂,再一看脸,不就是那失踪了的姜氏吗? 只是细细看去,那姜氏虽死了几日,但却面色红润,更比活着时还要美丽,只是此时脸上却泛着一丝的妖异,那手上的指甲也已变的又尖又长。 再看姜氏身旁躺着的那人,赫然便是那已被恶鬼的奴役的姜钉,此时也已是一具尸体了。道人只叹了口气,便马上让两个混混找来些干柴,树枝将尸体围上。 道人祭出符咒,又将带来的五谷杂粮,在尸体的四周洒上,交待狗子和旺财点火。 两人劲头十足,便马上将火点上,这火一点上,道人便将那带来的小姐的一缕秀发扔进了火中,两人就地坐倒,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那火烧着了尸体后,立时发出了刺鼻的腥臭味,那姜氏的尸体忽的坐了起来,两个混混立刻吓的躲到了道人身后大叫起来。 那道士师弟却不慌不忙的拿出了铜铃,对正了那尸体,便摇晃起来,只是口中仍急急的念咒,只见那尸体的鼻中慢慢的冒出了一缕朦朦胧胧的轻烟,即刻幻化成了人形,但却不是那姜氏,而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那恶鬼满脸的愤恨,拼命的想从火中冲出来,嘴里更是发出了凄厉的声音,道士念咒念的更急了,只见那恶鬼竭力挣扎,眼看就要冲出火中。 道人师兄更用手中的那个葫芦,对正了那恶鬼的魂魄,大喝一声:“大胆孽障,还不速速受死。”只见那恶鬼的魂魄便忽的被吸进了葫芦里。 那道人立刻将葫芦口用封条封住了,装进了一个黄布袋里。 两个终于松了口气,狗子挠挠头,不解的问:“道长,那姜氏的魂魄却又哪儿去了呢?” “那姜氏虽是满腹冤屈而死,但真正作恶的却并不是她,我下山后会给她消解了怨气,让她好生的投胎做人。”道人一边将那袋子收入怀中,一边解说。 二人也不知是真懂了还是假懂,总之是一个劲的点头。待四人顺着来时的路又攀回到了地面上时,才发现此时已是黄昏薄暮了,一行人只顺着来路下山去了。 太陽完全落山后,天地便又被黑暗之神所笼罩,那山洞之中却缓缓升上来一缕轻烟,正慢慢的凝聚成一个女人的身影,只是还没看清她的面容,她便忽的化成了一股陰风向着杨柳镇的方向而去了。 (全文完) 我的温柔女友 序 “早间报道最后一则新闻是:昨晚一名身份不明的青年男子被人发现倒卧在街心广场一角。其时神智已不清,不言不语,表情呆滞冷漠,并不让任何人靠近。似乎受到极度惊吓。幸得几名好心路人合力将其送往最近的派出所,才不至于夜宿街头……” 一 那天晚上,我从球场出来的时候已是零晨1点整。本来我打球从不会超过10点钟,但那天罗圈胖非要再打“一会儿”,所以这一会儿就演变成了夜深人静。 和他们分手后,我独自向着西区走去。只有我一人是住在那边的。 夜风徐徐的吹送过来,宽阔的马路上竟无一人,只有两侧昏暗的街灯渐渐拖长我的影子。 那是初秋的夜晚,天气已渐凉。但是我因为激烈运动过后浑身是汗,越被风吹越感到燥热。口也很渴。 街角有一台自动饮料机,我奔过去,掏口袋取零钱。 打球原因,我只带了很少的零钱,刚刚够数。正准备往投币口放时,一枚一元钢崩突然跌落。 “叮叮铛”钢崩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路欢蹦乱跳的沿着微斜马路向前滚去,在一片万籁俱寂中显得异常响亮。 “该死的!”我轻叫道,差了这一枚我就喝不到水了。所以连忙追出。 钢崩一直滚,我就弯着腰在后面跟着捡。眼看它蹦了两下就要跌入路边的下水道口,我心一沉“完了!” 我叹了口气,准备放弃。突然在下水道上出现一双红鞋。小小的如同一对时髦的辣椒。套在里面的是一对很细很白的小腿,笔直笔直的。丝缎般的肌肤。 最妙的是“叮”的一声,钢崩撞在鞋上,打了两个圈竟停了下来。我大喜过望连忙跑过去拾起钱。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她就站在我的眼前。披着长长的卷发,穿着粉色的裙子。 “谢谢,谢谢。”我道过谢跑到饮料机旁,投了一瓶可乐。 可乐冰得够彻底,喝下去连喉咙都刮得痛痛得。 “舒坦!”我扶着饮料机由衷地仰天长叹一声。一回头,她就在身后,脸庞距离我的脸也就半尺远。 我甚至能闻到她头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水的味道. “什……什么事?”我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两步。 她没有说话,只向我微笑了一下。她的长发下有着蜜色的脸,充满笑意的嘴唇透着果冻一样的光泽,眼睑上刷着大把的时兴的亮粉,在那一片银光闪烁中暗藏着两颗染上翡翠的双眸。 她依然笑着 我再喝一口可乐, 咳了两声:“有事?” “有没有一元钱?” “什么?”我略感诧异。 “有一元钱吗?有的话请借给我。”她眨眨眼睛说。 我摸摸全身的口袋,都是瘪的。最后的唯一的金钱已变成可乐喝进肚子里去了。 “没有了。”我拍拍口袋。 她生动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只要一个就好。地铁还开着,我需要一元钱回家。” 我很尴尬,毕竟在美女面前露穷是件很糗的事。 “呃——”我晃了晃可乐:“有汽水喝不喝?” “我只要一元钱坐车回家。” 她叹口气又摇摇头。我看见她如同海藻般的卷发飘舞着,比夜色还要黑。 我耸了耸肩:“没钱了。” 我转身向后面走去,似逃跑一样。尽管是背对着她的,却能强烈感到那灼灼的目光正看牢我,让人不由从心底红到脸上。 我听见她在身后喊道:“只要一元钱就好。难道你连一元也没有?”她的声音透着一种难以形容得疲倦,仿佛也不抱什么希望一样。 我低着头一步步向前蹭去,步履奇怪的沉重。 走到长街的尽头,我情不自禁回头望去,她还站在原处。街灯下连一步都未移动。在我看来那时她是沉浸在一片淬蓝的颜色里,连脸庞都显得异常苍白,但是游离的目光中却分明透着无奈。 渐进渐远中,她的影像向后移去。可是我感到她处在那一片漆黑中是如此的突出,似乎永远都不会融入黑夜里,而我转过一个墙角就进入了彻底的黑暗…… 二 接着是为期四天的假期。 第一天,早晨到中午睡大觉,晚上看书。 第二天,约人打球不果。因为罗圈胖突然患了拉肚子,其他的人则趁假期出外作短途旅游去了。我只好重复第一天的生活。 第三天,同上。 第四天,也就是最后一天,我终于打破了这种无聊透顶的生活。 确切的说应该是第四天的傍晚。我买了一份报纸钻入了地铁站,随便捡了一辆就坐了上去。我不想去任何地方,只想在人群中呆着。所以我换句话说去任何地方我都没意见,因为最后地铁还会回到起点。 报纸是我比较钟意的一份,可是也越来越烂。大幅大幅的广告占据着几大版块。然后就是各式各样的死亡消息:一个老者在家里午休时莫名停止呼吸;一个女子两天前被人凶杀,分尸;一辆大货车与小轿车相撞,两车内七人全部死亡…… 大众对辞别世间好像远比降临人间热衷,整个报纸上就只有16版上一块豆腐干的地方登着一个人出生的消息,还是远东一个皇室添了个皇子。 我丢下报纸,揉了揉眼睛,觉得更加无聊了。 这时候,我又看见了她。 依在车内一根栏杆边。穿了一件白连衣裙。 还是那样的发型,那样的表情,漆黑的双目依然盯着我。 “请问你有一元钱吗?”我好像又听见她说这样的话。不由张开了嘴。 事实上,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那样看着我。带着浅浅得笑容。 她走到了我的身边,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出门啊?” 我怔了一下,看着她问:“什……么?” “出门啊?我问你的。”她笑了起来。 “不是。随便坐坐。” 她笑了起来,“随便坐坐?这话有点意思。你常常这么随便来地铁上坐坐的吗?” 她离我近在咫尺,我连她浓密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她问话的时候头微歪着,眼睛略向上看,表情丰富得可爱。 “那倒也不是。”我说:“闷得时候才会来。” “今天正好闷着?” “是的。”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还有点累。” “坐地铁就不累么?你没有目的地的坐着?” “是啊。我坐在这里算是休息了。给人一种假象是要去个什么地方,其实哪儿也不去,也去不了。最后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不过在这个动来动去的过程中我什么都用不着想,头脑也就得到休息了。明白?” 说完,我歪过头看着她,她也正看着我,脸上是一副费解得表情。眼中倒还是带着笑意的。 “这又何苦?”她问道。 我说:“是啊。又何苦!不过是傻人做傻事罢了。” 她极小声的笑了一下,然后就把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头,既轻轻松松又自自然然。 我的心震动了一下,身子情不自禁地紧了一紧。回头看了看周围。 四遭的人都木着一张脸,或看向窗外,或低头看着手中的杂志。目光对着我们的也没起半点惊诧,就象是看着一对恋爱中的男女那么司空见惯。 “我么,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话。”她依在我肩上轻声说,声音充满了轻松的愉悦:“觉得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吧?我没说错?” 我清了清喉咙,才回话:“我也觉得自己是个有意思的人。难得你也这么认为。” 她抬起头来,保持着清风般的微笑,用点缀着星光的眼睛看着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小小的手放进我的手心。 三 “喂,你新认识的女朋友呢?今天会来吗?”星期三晚上打球休息时,罗圈胖对我说。 “不知道啊……也许她还不能算是女朋友那种吧。”我嗫嚅着说。 是啊,一切来得都太奇异了。奇异的我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 她并非最美的女孩子,但却是我今生到此见过的最具个性的女生。相识的时间虽很短却让人产生了很强烈的熟悉感。 她的大胆和坦率像旋涡一样吸引着我。我希望她今天能来。 我希望她能来看我打球。 可是,我已经两天没见过她了,事实上那天在地铁上分别时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那天,我们一直手握着手坐在一起。她的头就那样轻轻的靠在我的肩上。从黄昏到天完全黑下来。 我从黑色的车窗上看去,反映在上面的是两个相依相偎的恋人。看上去那么和谐,那么真诚。 车子一路走下去,我希望永远不要停,就这个样子让我握着她的手永远如此。 在离我家三站的地方,她下车了。 “你叫什么?” 她低下头,用细如蚊鸣的声音说:“小月。你叫我小月就行了。” “我如何联系你,星期三晚上我有场篮球赛,你来看?” 她问:“在什么地方?” “街头球场,就在第一次遇见你的那个地方。” 这时,我看见她猛地一怔。双目像定住一样看着我。流露出的眼神是那样的令人难以形容。但就一瞬间她恢复原样,微笑起来并快速的贴近在我额上吻了一下。 我恍如梦中,感觉她轻柔的头发在我脸颊抚了一下,是那样的温暖。回过神来她已下车了。 “喂喂,愣什么呀?”罗圈胖打手在我眼前直晃:“想什么呢?眼都发直了,女孩子?” “呃——”我一惊:“别瞎说。没有的事。” “没有?我看你就是想那女孩,认识人家还没两天,都跟我提了不下120次。” 我推了他一下:“你还真能观察!打球怎不见人这么认真?” 他揉着肚子:“拉了三天肚子,能有精力吗?” 我抱起球:“那你注意力集中些,少理别的事。”说着拉他上场。 和我们打球的是一帮街头小子,球技不怎么地可是很会横冲直撞,罗圈胖身体不济,我则想着她。两人都精神不集中丢了不少球。罗圈胖一个快跑将球夺下,扔给我。我举起手,手指碰到球底。 篮球飞了出去,在灯柱上一撞径直飞入草丛中。 “嘁!”所有人(除我之外)都叫了出来。 “拿回来啊。”罗圈胖叫我。 我指指鼻子:“我!” “当然是你!不然是我。谁叫你接不住球,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 没办法我只好走到黑暗的草丛中捡球。 那草长得很深,又多。味道还很冲。仅有的光线根本照不过来,与一片黑暗中篮球就像是被吞了进去一样。 我蹲在那里找了很久,用手一遍一遍的拨弄着也没见到。 “有没有啊?找了老半天了!”不远处他们催着。 “没呢!”我没好气地说着。想到他们在光明处抱着胳膊坐享其成,我却在这味道难闻的烂地方忙着心里就不平衡。 终于,我的手碰到了球,长舒了口气。把它抱起来:“找到了。”我高声叫道。 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鞋。 红红的小辣椒样的可爱鞋子。我头向上抬了抬看见粉红色的裙摆。鞋与裙中间是笔直的丝缎般光滑的小腿。 我的心狂跳了一下:“小月。”连忙站了起来。 她的身体隐没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我知道她来了。 她还是赶来看我打球了。我高兴的握住了她的手,她没说话,可是任我握着,显得那么柔顺。 “快把球扔过来!”那帮烦死人的家伙还在吵着。 我拉着小月说:“出去吧。见见我的朋友。”我拉着她走了出去。 “搞什么?怎么多了一个人?”罗圈胖不快地叫起来。 “胖子,介绍下,她就是小月。我常提起的人。”我快步地拉着小月走出了黑暗中。 小月是美貌的,我可以肯定她的出现一定会让这帮家伙瞪直眼,给我撑足面子。 果然,罗圈胖他们都猛然间瞪起了眼珠子,不仅如此还张开了大口。看着我们。 “惊艳吧?”我得意地说。 “啊!”他们高叫一声,齐刷刷,万分惊恐的。 “干嘛?”我生气的问。他们满脸惊惶失措的表情,就象看到什么恐怖的怪物一下节节后退。 我摇摇头:“没礼貌!小月,别介意。他们就这德性。”我边说边回过头去。 这一看却让我魂飞天外 我的手还是与她拉着的。她就穿着第一次见的那件粉色裙子,在风中一飘一飘的。与印象中没什么区别。 然而不妥的是在她颈部以上。 她的头竟没有了!! 只有一个无头的躯干套在那身漂亮的裙子上。换句话说我一直拉着个没头的女孩。 “啊!”我怪叫一声,甩开她的手,踉呛两步:“你……你……” 我上下牙直打颤,根本说不出话来。罗圈胖他们则在我身后挤成一团。 她向前走了过来,没有头的她。在暗淡的月光下,看上去无比诡异。 “别……别过来……”我们都叫起来,用哭腔。 她停下脚步:“现在害怕了?你不是想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吗?”她没有脑袋,但居然还能说话,那声音听上去又尖又细,像被掐着喉咙发出的。 整个人直挺挺的杵在那儿,正对着我。就像是在质问我一样。我看见她断了的颈子上伤口很不平整,就如同是被锯断了一样。血红淋漓。在那月光下,我这才瞧见她原本漂亮的裙子上全是血迹,一片一片。好多都变成了暗黑的斑块。 “我不想了。不想了!”我抱着头大叫:“快走吧,请你快走吧。” 她笑了起来,那声音仿佛尖锥一般刺着我们耳膜。 她抬起手来! 我们全都发出一声惊叫。她说:“读读这个。” 一张报纸飘了过来,正打在我脸上。 我哆哆嗦嗦展开来,一张黑白照片登在正中,是一具女尸,倒毙在草丛中,依稀穿着一条淡色连衣裙。脚上仅剩的一只鞋酷似辣椒。 “……10月24日一名女性死者被人发现死与草丛中。系凶杀。经警方调查死者系19岁的大学生林小月,被人残忍的杀害。头部被割,至今没有寻到 ……”我哭了出来。 她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看着我一样。 这时我的头中闪过一个念头,像在心中划了一道裂痕样醒目。 我重拿起报纸:“10月24日……”那个日子是两天前,也就是我第一次见她的那一天!!! 在饮料机旁,她向我借一元钱时,那时已经是死人了? 我整个人愕然了。 她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冷冷地说道:“那天我见你时并没有死。还是好端端的一个活人。就是因为你没有借钱给我,我只好步行回去了,在路上……” “有一元钱吗?有的话请借给我”我的耳边似乎又响起她清脆的声音,如一记重锤击在我心上,将我的灵魂敲成无数片。 我抬起头,无声的看着她。想起了那天离去时,她面上无奈忧郁的表情。 如果我有一元钱的话,她就不会死。今天的事也就永远也不会出现。 那么我和她就有可能…… 我黯然说“是我。我害死了你。如果当时有一元钱给你坐车回家的话你就不会碰到那个杀人狂。就不死。那么——” 我抹去脸上的泪水:“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她晃了晃,然后伸出惨白的双手:“我是来要回我的头的?” 我后面的人又惊叫一声,我说:“我没有你的头,不在我这里。” 她还是伸着手:“把头给我,还给我。” 我喘了口粗气,拼命得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拿!” “还我的头,给我的头!”她厉声叫道。同时一步步向我们飘过来。 罗圈胖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其他人和着他一起大叫。 “别吵了!”我回过身大叫一声。他们顿了下来,看看我。又低下头看看,抬起头, “啊!!!”他们再次高叫一声,不知又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我木然地看着他们你推我挤四下夺路过逃。 一时间整个球场就留下我一人,在黑森森的地方与一个无头女鬼。 “还我的头来。”她还在叫着。 “我没有……”我说一半忽然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她没有头还能说话,她离我有三尺多远,而那声音离我近在咫尺。 就在我身边。 我动了动手,我的手一直捧着篮球,因惊恐而抓得牢牢得。现在我摸了摸感觉有点不对。光滑滑的球体上什么时候多了好多丝丝绊绊,手感也好像湿濡濡的。 我低下头。 淡淡的月光下看得分明,在我手里是一个满头长发的人头,纠结在一起 的头发像远离海岸而枯萎的海藻一样。我的心沉了下去。就好像浸在彻骨的冰水中。 一阵凉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风撩起了手中的长发,我看见她的面皮已部分脱落,斑斑驳驳。剩下的与好些根头发连在一起嵌在了脸上的,露出来的血肉都已扭曲腐烂,散发出阵阵诡谲的气味。 我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她,想起了不多日前我和她在地铁上相偎在一起的情景。那时的我们其实早已陰陽永隔,她的心中更是仇恨着我。而我却如世间任何坠入初恋的少年一样充满了甜蜜和梦想。 想到那轻轻的一吻,原来充满了死亡的腐烂气味。一颗泪又悄然而落。 心中更是充满了无法言语落寞。 良久, “把头还给我!”她的声音又响起来,就在我的手中,如我们知道的那些冤鬼一样。我睁开眼看见那丑陋可怕的头颅上,她的眼睛鼓的大大的,里面血红一片,歪曲的嘴张开着,里面有赤红的舌和森森白牙,喷吐着令人恐惧的话 “还我的头,把头还给我……” 我的手绝望的松开,头颅落了下去,咕辘辘一路滚开,她发出尖锐的叫声,如同夜晚的枭鸣。 我眼睁睁看着她没有头的身躯亦步亦趋地追着而去,头颅在前面欢跚乱跳着。那怪异的情景怕是永生难忘。 我闭上眼睛 与迷惘中仿佛又看见她明亮纯净的脸,银光闪闪的眼敛下深藏着被翡翠浸染的双眸,看上去那么美丽。永远的将恐怖与死亡阻隔在身后…… “砰”的一声,沉闷又夹着奇妙的碎裂。我听见的最后的声响是倒下时,自己的后脑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尾声(新闻继续播报中) “……因病情严重,已将此青年送入青山精神疗养院。经多方调查已将其身份查明,乃本城某区某大学二年级学生。据其父母和同学介绍,该生平日表现一切正常,学习努力,生活认真,对待父母孝顺,对朋友亲切。实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精神失常,可能与学习压力过重有关。希望今后学校在教育学生方面不光想到他们的成绩,还要注重其身心健康,关心他们的心理发展———” 江户时代之秀子 1麻生康吉 早在日本江户时代一将军府内,身为将军女儿的麻生秀子正躺在屋中,双眼蒙着一块布,年纪不大的她正蜷缩在被子里,明显有些发冷,但是府内那些下人们只在门口远远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人上前去照看秀子…… 屋外另一房间之中,秀子的父亲麻生康吉正站在屋中看着院子里的小片竹林,似乎……他对女儿的事情并不十分着急。 然而在他身后一身奇怪装扮的女子正跪在地上,那是医生么?不……并不是,她其实是一位神婆…… 许久后,麻生康吉说:“秀子她……” “大人,秀子小姐她……并无大碍!只是……” “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作为父亲我可能并不是十分称职,但是作为女儿……秀子她……依你之见,还有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么?” “大人,恕我直言,秀子小姐可能……” “好吧,大概我能懂了!”康吉深吸一口气,更像是做了一个决定,不过那似乎是轻松了许多。 然后康吉大人继续说道:“你看这院子里的竹林……当时是我和美子一同种下的,之后我们还曾经在这里一同欣赏,喝茶以及……” “大人,都这么多年了,您还是不忘美子。” “是啊,美子,信男……”说道这里康吉大人开始攥紧拳头,闭上眼睛,然而在他身体抖动的时候,眼里却流出了两滴泪水。 2麻生秀子 麻生秀子双眼一直蒙着块布,不过,你不要以为是她眼睛患有眼疾,或是看不见东西,正相反……秀子是因为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秀子的生活里唯一的家人就是自己的父亲麻生康吉,但是这个男人却要比无关的人更加冷漠,也许是父亲身居要职总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吧,那么其他人呢?秀子的印象里当然还有一部分属于她的母亲,也就是康吉口中那个叫美子的女人,当然她还有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哥哥,信男。 可是他们……他们人呢?原因是都死掉了,秀子根本不知道母亲和哥哥是如何死的,模糊的记忆中,母亲是那种风华绝代的女人吧,但是总对自己异常冷漠,甚至还责骂自己,她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不如父亲,然而哥哥……那也许是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人了吧,自从他的离世……这时间上就再没有跟秀子聊天的人了。也从那一天起……秀子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那些总是用一种惶恐的眼神看着自己,服侍自己的家丁只是与自己进行一些很简洁的对话,人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秀子有意接近他们……可是换来的都是冷漠。 母亲美子死了,但是总有一个同样名字的女人经常来找自己。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天气稍微有些凉,乌云遮住了月亮,只能听见院子中泉水竹筒发出来的声音,秀子拉上了门,她并非不害怕,而是这种恐惧只得自己默默承受。 作伴的只有那盏油灯,门的上面是神婆留下的符纸,风穿过缝隙似乎要吹掉它一样…… 秀子抱起那盏油灯,将手照在上面,一来可以取暖,而来她也是怕风将它熄灭……忽然那灯芯剧烈的抖动了一下,险些就要熄灭,秀子的脸色陰沉,因为她知道,它们又要来了…… “秀……子,秀……子……”连续呼唤秀子的名字,那声音不大,空空荡荡好像就飘在空中,更像是从旁边院落里传来的,听上去让人觉得更加寒冷,但是秀子明白,其实它们就是来找自己的。 秀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声说道:“明明与我没关系,为什么偏偏要来找我……”前半句强势,后半句明显是没了勇气…… 由远至近,外面传来了踩踏地板的声音,那声音极为的细,不知为何偏偏在晚上让人的心跟着它一起跳动,似乎每是踩踏一下就仿佛踩踏在自己心房上一样…… “吱呀……吱呀”每一个步伐都非常缓慢而且均匀…… 而此时的秀子却躲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3.美子 “呵呵……呵呵呵,她们来找你了,我们或许能得到一份残羹!”这话是从旁边房间的缝隙里传出来的,缝隙中能看见一只大眼睛和一直长鼻子还有的就是一副长长的獠牙,这东西秀子是认识的,那只是一些普通的饿鬼,它们平时只是出来找一些残羹剩饭。 秀子转过头不再去理会,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没多久那地板碾压的声音就停住了,最后一下则清楚的停在了门前…… “秀子,我来找你了。”话依然是那么冷。 “出去,出去,你们别来找我,跟我没关系!” “秀子,我是你的母亲,是你害死我们的,是你!”秀子向门看去,日式拉门的上面赫然是两个人的影子,一高一矮,一个身着和服的女人,另一名是个孩童,不过它们都不是人,而是鬼! “不是我,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不是你我根本变不了这个样子!”说完门上那女人的身影突然一分为二,从头颅的正中间劈开一直到腰部,两片残破的身躯诡异的摇摆起来,与此同时一片黑血溅到了白色的纸片上。 “啊!请你们离开,请你们离开拜托了!”秀子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我要你看,我要你看着我,不要逃避,是你,就是因为你!怎么害怕了吗?” “嘎吱……”那女人将奇长的指甲插入了门缝当中,试图打开一些缝隙,从缝隙当中秀子能清楚的看到那半个人的身子瞪大的眼睛,瞳孔只有豆粒大小,劈开身子的切口部分……秀子能清楚看见里面的脑子在摇摇欲坠滴落着红色的粘液…… “怎么样还不开门么?”美子显然拉的很费力,用那只眼睛向上瞧了一眼门上的那张符纸而后说道:“你真的以为这张纸能保护你一辈子么?”说完门缝里灌进来更猛烈的风…… 那张符纸被吹得飘飘摇摇,像是要掉下来一样…… “不要,千万不要!”秀子非常害怕那符纸被风吹掉,好在那张纸一直在上面…… “那么好吧,既然你一再否认那我就让你再来回忆回忆……”说完门外突然闪出一道寒光,那道影子秀子既陌生又熟悉,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 随着那道白光的舞动,更多鲜红的血液犹如泼墨一般的挥洒在门上……近乎疯狂的屠杀,美子的身体就从那一刻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秀子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了,她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等那场宣泄结束……秀子已经在地板上瘫软如泥了。 4.信男 母亲美子的鬼魂开始平息……影子在那里站住不动……最后消失了,只剩下那个矮小的身影…… “秀子!秀子!我是哥哥信男!妈妈她……哎,哥哥我是非常想你,非常怀念我们的小时候,还记得那时候的你经常让我去背么?” “哥……哥哥?是你么?” “没错!我是你哥哥信男,如今……如今你已经比我高了,再不需要我去背了……”最后一句信男似乎在门的另一边回过头,带着一种失落…… “哥哥,哥哥!”信男,那个自己童年里唯一一个能叫自己快乐的人,只有那个幼小的肩膀能挡在自己前面,一般人是无法理解这种情怀的,而现在的秀子更加渴望的是哥哥那个肩膀……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挂念的人了…… “秀子……看来我得走了……哥哥以后都不能陪你了……因为我似乎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更加冰冷,甚至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我走了,秀子!” 坐在屋内的秀子仿佛猛然想起什么直冲向那个人影…… “哥哥!不要……” 秀子就这样的推开了门…… 扑向了那个稚嫩的肩膀…… 结果…… 结果在扑向信男的那一刻……信男的头被她的力量撞到了地上……是的,信男是斩首而死的…… 那颗头颅开始滚落到边缘,然而头的尽头是背坐着的美子……秀子瞪大了眼睛,没错,在那一刻秀子的眼角流血了!因为从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眼睛就能看到了另一种东西那就是鬼…… 接下来母亲美子正慢慢的转过头…… 本篇《江户时代之秀子》是第一部,第二部《江户时代之女儿节》,第三部《江户时代之傀儡师》 三部曲为您发放,每篇既可单一观看,又可联系在一起整个观看,每篇皆是一个故事,串联起来则是一个大故事,谢谢您的观看,如有不方便直接搜索作者龍信,近期一块发放! 白骨风铃 幽幽黄泉路,漫漫奈何桥。 孙菱面无表情的和一众新鬼被黑白无常用铁链子栓到黝黑寒冷的幽冥地府。黄泉路的尽头是一个冒着寒气的池子,池里是咕咚咕咚的水。一定不是热水,因为它散发着寒冰般肃杀的气雾。而旁边的一块墓碑上写着:尸池。尸池的对面是一扇高大的门,门匾上面赫然写着:幽冥鬼府。 终于,黑白无常停住了脚步,他们看了一眼新鬼后,伸手指着尸池说“地府是极陰极寒之地,新鬼身上的火气重,是不能进去的。等会你们要紧跟着我们下到尸池里,泡了这里的水才能成为寒冷的鬼魂,水很冷很冷,但阎王施了法术,新鬼可以承受。洗好了后,你们就可以顺利进入地府;但若是思念人间,你们的鬼魂将不能抵挡这水里的寒意,一旦站不稳跌倒,尸池里的活尸就会把你们拖下去吃掉。明白了吗?” “明白了。”新鬼们纷纷点头说道,然后探头探脑的看着尸池,不时会有一只骷髅手伸出水面,煞是恐怖。 “好了,大家开始跟着我们俩的后面,摒弃一切想法,一步一步的走过去。”随着黑白无常的脚步,十几个新鬼紧跟着下去了。“啊”一只只鬼大叫起来,显然是冷的够呛的。孙菱止住了准备下去的脚,突然一个瘦弱矮小的新鬼脚下一崴,尸池里的活尸将它拽倒,然后一拥而上吃个精光。之后,活尸似乎还没吃饱,围绕在新鬼的脚下,看哪个再次思想分神,想到红尘往事。 “喂,你怎么还不过来啊?”不多久,黑白无常带着新鬼们成功上了岸,这批鬼魂比较顺利,只有一个倒霉蛋。看着对面的孙菱,黑白无常很是生气。这个小鬼真耽误时间,他们还赶着向阎王交差呢! 孙菱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恋人张圣,她怎么会突然死了呢?怎么就跟着黑白无常来到了这里呢?说不通啊,她一直没病没灾的,而且她才23岁不可能在睡梦突然死去啊,不合常理。对了,难道在做梦?这是在梦里?她使劲的掐着自己的脸蛋,发现一点都不疼。只有做梦才不会觉得疼,对,这一定是在做梦,哈哈。 “喂,我在做梦,凭什么要听你们的。在我的梦里,你们应该听我的指挥。”孙菱调皮的朝他们喊着。黑白无常听了她的话,古怪的相互看了一眼,这个鬼魂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肉身已经死去了吗?黑无常对白无常说:“你在这里看着这些个鬼魂,我去把她引到池子里渡过来。” 孙菱看着黑无常再次趟过池水走过来,用一种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一身黑布衣全身笼罩,惨白的脸,长长的鼻子,长长的下巴,瘦削的脸颊,真是既丑陋又恐怖。 “小鬼,你已经死了,什么梦里啊?” “哼,我怎么可能死了,我在做梦呢,等会我梦醒了,就会离开这里了。” “你真不知道你死了?”黑无常眉毛拧成了“s”形。 “你再瞎说,对你不客气了。”孙菱开始有了怒气。 “好,你这小丫头有点脾气,不信,我带你去看看?”黑无常挑衅和略带玩味的看着她。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招。”孙菱翘起小嘴。 黑无常回身去找白无常,两人悄声讨论了一阵,然后白无常领着新鬼去报到,而黑无常则用摇魂铃对着孙菱摇了三下,说:“跟我走吧!” 只一眨眼的功夫,孙菱就和黑无常飘飘荡荡的往上升。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在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孙菱听到自己房间传来的风铃的声音,随后,黑无常问道:“你知道你听到的是什么声音吗?” “当然知道,那是我房间风铃所发出的声音,好听吧!”孙菱高兴的炫耀着。 “可你知道,这风铃是什么做的吗?” “呵呵,我怎么知道,铁的?这是我妹妹送给我的,她旅游的时候去古董店淘来的。那风铃很有古典气息而且声音十分清脆好听。” “那上面有什么图案吗?” “有啊,风铃有七根管,只有一根不一样,上面有个骷髅的小像,每次风一吹动它总是第一个撞击摇摆的。很神奇吧!” “那就是了。告诉你,它叫白骨风铃,每个月圆的日子天地间的陰气最重之时,白骨风铃叮当作响,勾来厉鬼害你性命。送你风铃之人,不安好心啊!” “什么?” “走,我带你去看。” 黑无常拉着她,眨眼间她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床上躺着一个人,孙菱发现是自己,走近检查却发现早已没了呼吸身体冰凉僵硬。而白骨风铃在暗夜中发着幽绿的诡异的光,孙菱气愤的想要扑过去,去被一股巨大的张力击倒在地,白骨风铃发出凌厉的幽光,连黑无常都吓得退避三舍…… 黑无常慌忙拉起她说:“你怎么碰得,它可是世间至邪之物,一般鬼神是不能伤害到它的,快走。” 来到空旷的草地,孙菱哭倒在地。“孙雅,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们可是双胞胎姐妹啊!”孙菱心如刀绞,生前的一幕幕如放电影般回放。 “姐,姐夫好帅哦。”孙雅说。 “姐,要是我也能找到像姐夫一样帅气的男友就好了。”孙雅说。 “姐,你怎么就这么好福气呢?咱俩明明长着一样的脸,拥有同样苗条的身材呀!”孙雅说。 “姐,我好羡慕你,好想我是你,该有多好呀!”孙雅说。 “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了,这串风铃好看吗?我特意买来送给你的。走,我把她挂在你的房间。你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串风铃可以帮助你睡的更香皮肤更好,做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孙雅说。 “好,还是妹妹最好。”孙菱喜出望外,却从来没有注意到妹妹脸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黑无常说:“好了,这下跟我再走一次黄泉路,趟尸池了吧!” “不,我不去。”孙菱狠命的捶打着草坪,喊着:“我不要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黑无常反应灵敏过来紧紧抓着孙菱,不要动怒,否则你会聚集怨气变成厉鬼永世不能投胎,不值啊! “那我,那我……”孙菱不知该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黑无常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还陽,不过这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百年之后你到地府报道可不能瞎说,行吗?” “好,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孙菱跪下磕头。 “我们把白骨风铃挂到你妹妹的房间里去,白骨风铃叮当作响就会引来厉鬼害了她的性命。那时她的身体还是热乎的,我便用锁魂链拴住她的魂魄,用定魂符和摇魂铃将你的魂魄送进你妹妹的体内,这样你就可以还陽。正好你的容貌和身材和她一模一样,没有人会发现。而她因妒生恨,害人性命,死有余辜。到时候我带她走过黄泉路,用锁魂链拴着她趟入尸池,幻化成张圣的样子引她想到红尘俗世,活尸就会把她吃掉。一切神不知鬼不觉。这样,你可以幸福的结婚生子,快乐的度过一生。之后,把那……”黑无常如此这般细细说完,看来不知人间有正义啊! 孙菱犹豫了一阵子,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想好了吗?时间抓紧啊!快来不及了。”黑无常催促着。 “好,好吧!”孙菱最后还是硬下心肠。 一切十分的顺利,孙菱在黑无常的帮助下还陽。而黑无常则带着孙雅的魂魄与她道别去往黄泉路。后来,她收好那串白骨风铃,送往有名的大昭寺,法师将它投进寺内最大的淬火熔炉,七七四十九个和尚诵经七七四十九天后,世间自此再无白骨风铃。 墨落阴书 折扇藏灵 “啪”,庭娇在我面前打开折扇,两行墨字映入眼帘:一别长相隔,数落单思泪。 这写的似乎是情书?不过这样送情书的倒是新奇,连署名都不写。 “是谁给你的?”我问她。 “不知道,它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你问过黄庆那家伙没有,听说他最近在追求你?”我心里是极其讨厌黄庆这个人的:他是文学院出了名的风流人物,见一个爱一个,据我所知已经换过好几任女朋友了。 “那家伙看见这把扇子就像见了鬼一样,摆手加摇头,吓得脸色惨白,然后就跑了。”庭娇说道,“我也不瞒你,自从我拿到这把扇子,天天晚上都做噩梦:乌黑的长发、尖利的指甲,和一张青白色的脸……” 难道这扇子是死人留下的?我把扇子翻来覆去地瞧,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来,干脆建议道:“这样吧,既然你都来了,今晚就在我这儿睡,我这个单间就我一个人。出了什么事儿,我担着!” 庭娇二话不说答应下来。我悄悄算了一卦,卦象竟应了我命中的克星在此!想算凶吉时,卦象乱作一团,可见凶吉难料。我又悄悄帮她算了一卦凶吉,却是个逢凶化吉的卦象,我才心里稍安。 天渐渐黑下来,庭娇睡我的床,我打地铺。我睡前顺手在桌上点了一支蜡烛。所谓人点烛、鬼吹灯。若真是扇子招鬼,鬼一来陰风就会把蜡烛吹熄,我也好有个准备。 烛光摇曳,我渐渐睡去,蒙咙间竟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桌前坐着一个长发乌黑的女生,她拿着我的毛笔,把折扇摊开在桌面上,轻轻挥笔书写。我以为那是庭娇,便过去拉她肩膀,她转过头来看我,却是一张糜烂的脸。她嘴巴咧开,一条舌头就卷住了我的脖子! 我惊叫一声,一拳挥出。结果“砰”地一声响,我被疼醒了,原来我一拳打到了地上。 我惊慌地坐了起来,寝室里一片漆黑,哪里有什么女生坐在桌前?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却听庭娇问道: “怎么了,你也睡不着?要不,你上床来陪陪我?” 我没来由地心里一慌,觉得两耳发热。我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爬了上床,背对她坐着,安慰了她几句。她冰凉的小手握了上来,然后我右颈上便有两片柔软湿润的触感传来,一阵酥麻由颈中直传到心窝,又漫延到四肢。 我全身僵住,突然感到酥麻处奇痛无比,低头一看,惊了个魂飞魄散:我的衣领已被鲜血浸湿,庭娇竟然狠命咬了我一口!我急忙回手推开她的脸,纵身跳开。回头望时,庭娇满嘴血污,趴在床上盯着我,“吃吃”地笑。 我心知不妙,一看桌上那蜡烛,早就被吹熄了,难怪寝室里一团黑!我忍住疼痛捏了个法决,用出平生所学的本事,念出“照现咒”: “雷公降现,手持神光,下照地府,洞见不祥,鬼神煞露,不得隐藏,急急如北极大帝敕!” 一道豪光从我指决中照出,把庭娇映了个通透:只见她的肩膀上露着半张青白的脸,乌黑的长发遮住半只瞳孔,偷偷瞄着我:庭娇的手被它苍白的手提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 庭娇竟是被女鬼上身了! 我想找点儿什么先包扎一下伤口,那鬼却不给我机会,径直扑了下来!我看得真切,一缩身躲开它下扑的一双鬼爪,瞄准它腹部抬脚一踹,不料被它一手抓住,一起摔倒在地。我狼狈地爬了起来,一摸口袋却惊出一身冷汗——我身上连半张符纸都没带!寝室里倒是有符纸,但这恶鬼肯定不会让我去拿。 俗话说画符治鬼,没符怎么收鬼?那边恶鬼早已爬起来了。它发现我没有能伤她的法器,又合身扑了过来。我要躲闪时,偏偏流血过多导致头脑发昏,竟然没躲开,被它扑倒在地,一口白牙又朝我脖子咬来! 我死命托住她下巴,奋尽余力翻了个身,把这个恶鬼骑在身下。我想要逃开,又怕没它跑得快,反被它从背后偷袭,便俯下身去死死把它压住。 一块白色的吊饰从我脖子上露了出来——是我一直戴着的玉八卦!我急忙伸手掏出玉佩,恶鬼刚要抬头来咬我,正好撞上我手中的玉佩。 结果它一声惨叫,拼命挣扎着。我急忙凝聚道心,双目圆瞪,嘴里吐出咒语: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玉,普扫不祥,吾身所至,邪不能前!” 玉八卦闪了一闪,一个黑影从庭娇身上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怨毒地瞪了我一眼。我隐约看见了它的青脸红唇,然后便一纵身向窗外跳去。 墨迹添书 我拿出伤药纱布包了脖子上的伤口,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这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吧。我两眼一黑,跌坐在凳子上,大口喘着气。 我脑子里想着这个女鬼的由来,眼睛却看着那把折扇。素白的折扇打开平放在桌面上,好像有些地方变得不一样了。我定了定神,再点着蜡烛细看,结果看了个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那两行字的首尾竟不知何时各多了两个墨迹未千的字,首多了“陰陽”二字,尾添了“难千”两字,连起来便成了:陰陽一别长相隔,数落单思泪难干。 本来一封情意绵绵的情书,被它一改竞成余恨未了的陰书——肯定是梦里那个鬼留下的字迹。 经它这么一改,这十四个字就平白透出一股怨恨来,那个女鬼必定是含怨而死的。怨死的厉鬼最难对付,不杀人绝不千休! 庭娇悠悠转醒,一脸茫然。我连忙扶起她: “没事吧?刚才你被女鬼附身,咬我了我一口,不过现在女鬼已经被我打跑了。” 庭娇的脸“刷”地一下吓得煞白,说道: “我好像又做了个噩梦,梦见一个鬼,原来我竟然被鬼附身了吗,” 我怕她多想,连忙拿过扇子转移话题: “刚才那女鬼还趁我不注意,在这折扇上加了四个字。从这扇子上的信息看来,这个女鬼生前为情含怨而死,恐怕麻烦不少。” 庭娇捂着嘴看完了那两行字,惊呼出声: “可为什么它要来找我?我不认识它,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我拧紧着眉头,道: “我也不知道她的意图。但在黄庆身上应该能找到答案,他应该是知道内情的!我们先睡一觉,明天一早就去找他。” 哪知道庭娇把头摇得像泼浪鼓一样,楚楚可怜地说:“现在我还怎么敢睡觉,吓都吓死了。” 我以为她是在催促我,便沉默了一下,摸了摸颈中伤口,带着一丝悲壮以及与那女鬼以死相搏的勇气,就去翻符器箱子,说道:“也是,早晚都要解决,不如早点解决了让你睡个安稳觉!我这就作法找出那女鬼的去向,直捣黄龙,收了这怨魂,也省得它到处害人。” “可你的伤不要紧吗?留了好多血……” 我皱了皱眉: “要养好这伤补足气血,至少要一个月,等不了那么久了。” 我取出三支线香,默念咒语,点燃了当空拜了三拜。只见三条烟柱袅袅升起,在我的床上绕了一圈便往陽台外飘了过去。 寻鬼 我就知道有希望,这个女鬼还没走远,她的一些残余气息也没散尽,只要跟着烟走,就能找到它! 我找了个香炉把香插在上面,还没跟庭娇说什么,她已抢先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 我惊讶万分,但又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或许我本就想多跟她呆一会儿吧。 跑出寝室后,我们绕到陽台那面,见那烟径直往学校栏杆外飘去,便从后门出了学校,顺着烟走在校外的步行街上。 时间已是夜里十一点半,步行街早已空荡一片。两旁商店大多已关闭,静幽幽的,只能听到我们的脚步声。 我拉着庭娇小心翼翼地尾随着三道烟,很快走到了一条漆黑的街头。半空的烟散作一团,抬头看烟团时,竟发现另有烟雾从地上升起。 低头去看,只见街角昏暗处三点红光明明灭灭,竞还有一个人在那里跪拜! “那不是黄庆吗?”庭娇低声在我耳边说道。我点点头,拉着她刚要走近,却听一阵幽怨的哭声传了过来。先是细如丝竹,而后越来越大声,似哭似笑,忽远忽近,声声刺耳。庭娇吓得抱紧了我的手臂,我扫视着空荡的街头和两旁黑漆漆的建筑,不知哭笑声从哪里传来。 我翻出一张符纸,一指它,符纸燃起,幽蓝的三味真火火光照亮了周围,吓得庭娇尖叫一声。只见一个长发女子凭空冒出来,站在黄庆身旁。黄庆看见女子出现在身旁,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哆嗦。 “又是你这个臭道士来坏我好事!”长发女子转过头来。它青白的脸色,尤其是那双怨毒的眼睛,让我看得背脊生寒。 “哼,你要害人时,得问过我手中黄符木剑肯不肯!”我冷声道。 庭娇颤抖着问: “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来害我?” 女鬼却不回答,只是吼了一声,就伸爪向黄庆捉去。黄庆根本没有躲,而是闭目等死。我却早已拿出桃木剑在手,挥将上去,把剑由下往上一挑,在她插中黄庆心口前及时挑开了它的爪子。 女鬼大怒,转身挥爪要抓我的脸。我竖剑去挡时,手腕竟发软拿不住剑,被它一爪打飞到天上去,另一只爪就势掏向我的心脏! 我急忙捏个法决,手指正夹着一张三角形的护身符,喝一声:“百邪退避!”身上顿时黄光一闪,一层光幕把它的爪子挡了开去,我指间的护身符也化为灰烬。女鬼不肯罢休,又冲上来,我的左手就势一扬,一把朱砂撒了它满头满脸,七孔生烟。这招唤作“掌中沙”,对付人就撒石灰,对付鬼就撒朱砂,是下三滥招式。 我趁机掏出符想要收它,不料它一口气吹来,结果顿时陰风习习、鬼气迷眼。 我再睁开眼时,那女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把手中符纸贴了下去,嘴里喃喃念咒,念到一半时神清目明,才发现我贴住的哪里是女鬼,分明是黄庆——我让鬼遮眼了! 我连忙站起来左右看,发现地上只留下一把素白折扇,早没了女鬼踪迹,甚至连庭娇也不见了!这女鬼一心要害庭娇性命,落人它手里岂不是凶多吉少? 我不知如何是好,黄庆惊魂未定,却去把折扇捡了回来。我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夺过那把扇子问他: “你认识这折扇?” 黄庆慌忙答应:“当然认得!这位同学,你先别扯我,我们赶紧找个大师来收了这个鬼吧!” “我就是大师!你快把扇子和恶鬼的渊源告诉我——不,先把恶鬼名字告诉我!庭娇让那鬼捉去了,事不容迟,只怕慢一点要遗憾终生!”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画图道前因 黄庆连忙把那女鬼名字说出来:杨素雯。 我来不及问他经过缘由,在箱子里拿出一张宣纸,取出朱砂混着墨汁,拿一支毛笔蘸着朱砂,扶稳在纸上,高声念咒: “挥毫一笔书其名,泼墨涂花体自成,哀声笑看陰陽事,百鬼呼来无处藏形!杨素雯藏身之处,请速显现!” 这个法术是我从一个鬼墨术士那里学来的:只要知道鬼的名字,就能随意呼唤尚在陽间的鬼魂。我不是正统鬼墨术士,只能用此法获知鬼的方位,但也足够了!我只觉得有一股力引着那支笔,便只扶着笔,任由它自己往来拨动。 不多时,笔己走完。我拿开笔,看见纸上画着一个扭扭曲曲的圆,这里凸起一块那里凹下去一点儿,就像一条波浪线不规则地围在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我心中着急,一想到庭娇可能要遭遇不测,就没了平日的冷静,推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黄庆盯着那张宣纸瞧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这会不会是学校的泪心湖?” 我回想了一下站在教学楼楼顶看泪心湖的样子,果然跟这“圆”有几分相像。便赶紧把东西一股脑儿塞进箱子,拔腿就往泪心湖跑,还顺便带上了黄庆,一边跑一边让他说折扇的缘由: 原来那女鬼杨素雯竟是他的前任女友!他虽多情,但对每个人都是真心对待。杨素雯数月前和他吵架后就失去了联系。他原以为对方是要跟自己分手,哪知她竞不知出了什么意外死了,还含怨成鬼。那折扇是他送给杨素雯的定情信物,他在庭娇手里看到折扇,就意识到不秒,连忙到校外给杨素雯烧香,求它放过庭娇。 他移情喜欢上庭娇自然惹怒了女鬼,女鬼便天天潜入庭娇梦里要把她逼疯。而折扇,却成了它找到庭娇的工具。今晚有我阻挡,于是它在扇上添了几个字表达自己的恨意,然后要一举把我和庭娇杀掉,却没想到被我打退了。 “所以,你能不能度化它一下,让它还能投胎做人,我愿意退出对庭娇的追求!”黄庆道。 唉,都是痴情人。庭娇倒真是受了无妄之灾,被黄庆喜欢上都要让鬼祸害。我心里已经明白,要度怨魂,必须化其怨恨,解铃其实还需系铃人。 我们跑到泪心湖旁。只见月色之下,一个苗条的身影正缓步走下水,一步步往湖心走。我和黄庆看得真切,是庭娇!她肯定是被鬼迷了心窍,这是要自杀! 我连忙跑了两步要去拉她,猛地被一阵陰风刮肤侵骨。一条水柱把我卷出水去,直甩到岸上。我摔得七荤八素的,好不容易翻身站起,却见面前站定一个青面红唇鬼,冷冷地笑着——正是杨素雯! “素雯,如果你害了人命,会永世不得超生的,放了她吧!”黄庆急道。 “只要她死去,我立刻就能占了她的身体。黄庆,你不是喜欢她吗,那时候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啊!” “素雯,我对你对她都是一片真心,当初我以为你吵架后要跟我分手,却不知道原来你已经死了。你想和我重新在一起,我便下去陪你,你先放了她。”黄庆温声软语。 “你错了其实我并不是要和你在=起,我是要把你喜欢的人都杀掉,让你孤独一生,再不能喜欢别人!” 杨素雯冷笑。 “废什么话!你去拉住庭娇,我来对付它!”我急着救人,不耐烦地对黄庆说道。黄庆连忙向湖边跑去。 “想都别想!”杨素雯冷哼,一扬手,黄庆就如中了无形的重锤,一下子倒飞出去。我绷紧着脸,知道这厉鬼又厉害了许多。那头庭娇一步步走入水中,湖水已没过了腰! 斗法 看来我必须在两三分钟内把这个恶鬼打倒,就算是我与它同归于尽,至少庭娇能得救! 我拿出桃木剑和数张黄符,不再犹豫,大步向她冲去。但杨素雯只把手轻挥,一股大力就凭空打来,把我打翻在地。我闷哼一声,一抖手已夹了一张符纸在两指间,轻轻捏个法诀,符纸“嘭”地一下爆起火光,我连忙剑指杨素雯,一道三味真火就从符纸上直蹿过去。 三昧真火专烧邪魅,杨素雯哪里敢用鬼身挡三味真火,连忙闪身让开。这时湖中的黑水已没过庭娇的肩膀,我抬腿就往湖边跑过去。但一股巨力从左边撞中我的身体,把我撞得横飞出去。我顿时只觉喉中腥甜,颈中伤口剧痛,又开始流血了。 我痛得直吸气,吐出一口血,手里暗暗捏着一张辟邪符。我默念着驱鬼咒: “敕五方之鬼,吾奉都天大法来,今记汝真名,使人知之,一知鬼名,邪不敢前!吾知汝名,识汝名,远吾千里,急急如律令!” 幸亏杨素雯转身去对付黄庆,我奋力滚了一滚,辟邪符疾射而出,正中它的后背,打得它一声惨叫飞了出去。我看庭娇时,她只露着一个头了! “臭道士竟敢偷袭我!”杨素雯大怒而起。它身上冒烟,但一抖身就抖落了那符,夹带着凛冽陰风扑了过来——我没时间缠斗了!我没管扑过来的杨素雯,掏出胸口那块玉八卦,念句咒文就往庭娇露出水面的后脑勺扔了过去。 突然,我背脊生凉,一双手牢牢地箍住我的脖子,把我压在地上。我紧紧盯着玉八卦,本指望它能破掉鬼的迷惑,不料我慌乱中竟失了准头,玉八卦“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我又急又怒,用下巴顶着地,不甘地看着湖面:庭娇一点点淹没在水中,不见踪影了。 一刹那,我只觉万念俱灰,再不想挣扎,只想和她同死在杨素雯手里。 但其实就算我不想死,又怎能挣脱得开,怎能斗得过这个厉鬼?在卦象来说,这就是十凶之卦,必死的境地了。 慢着,卦象?我心中多出一线希望——记得我帮庭娇算过一卦,是逢凶化吉之象。卦象不会骗人,她怎么会死?我憋住气,伸手向掉落在地的桃木剑摸去。 信念有时候真的是很强大的力量。绝望中有了希望,仿佛一切就会有转机。 湖中突然冒起了气泡,紧接着一颗人头浮了上来,在水里扑腾。我身后传来一声大喝,颈中的双手便松了松。我又惊又喜,慌忙大口呼吸,然后转身看见黄庆死死地抱住了杨素雯。我得了这个空隙,抓过剑来一刺,便毫无阻碍刺进了杨素雯的胸膛。 “威震万灵,地降震雷人吾腹盛,鬼闻脑裂,出语惊神,急急如律令!”我带着愤怒喝出了雷咒,星点雷光从木剑上透出,从杨素雯身上透出,猛地爆发开来。杨素雯的惨叫声直冲九霄。把黄庆都抛了出去。它跄踉几步,浑身冒烟倒在地上,一点儿一点儿变得透明起来。 庭娇游了上来,手里拿着我的玉八卦。原来我虽然没扔中她,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沉在水底的玉八卦竞被她踩到了,最后还是破了它的法术。 这时,黄庆爬过来,要我超度杨素雯。我让他从箱子里拿出笔墨和那折扇,说道:“它的怨念,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它心里对你又爱又恨,死后仍旧放不下你。现在它离魂飞魄散只有一步,是投胎是消散,要怎么解怨,全在你一念之间。” 黄庆长叹一声,把折扇撕得粉碎。随后脱下上衣,铺在地上,沉思良久,墨落书成。我勉力捏个法决,往那衣服和碎扇一指,熊熊火光燃起,把定情折扇和那封写在衣服上的书带到另一个世界。 后记 自那晚湖畔后,我再也没见过黄庆,也不知道他最后写了什么。 我铺好宣纸,毛笔蘸满了墨,竟自然而然地写下了十字:一别陰陽隔,两行相思泪。 是在缅怀逝去的人吗?情意绵绵,可恨陰陽两隔,空饮泪。唉,生与死,本就是最无情的鸿沟,任你家财万贯、才智无双,也只能对月轻叹。 但没有生死陰陽,活着的人又如何懂得珍惜眼前所见、当下拥有,我放下笔,轻轻叹息一声,发现一只冰凉的小手握了上来。 命中克星,原来是你。 传话者死 骄陽似火的正午,柳婷婷拾起双手放在眼睛上来遮挡强烈的陽光。突然,一阵强风袭来将她卷进了身后的树陰里,之后,她就再也动弹不得了。 “这是怎么回事?”柳婷婷着急地扭动着身体,无论如何挣扎她的双手都遮在眼睛上。 突然,一个面色惨白的长发女鬼飘到柳婷婷面前,将脸紧紧地贴在柳婷婷的脸上。 看着女鬼漆黑的双眼,柳婷婷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浑身僵直地瞪着惊恐的双眼。 盯着柳婷婷看了一会儿,女鬼微微动了一下头,将嘴伸到了柳婷婷的右耳朵边上,并用手堵住了柳婷婷的左耳朵,然后,对着柳婷婷的右耳朵发出一阵奇怪的气流声。 顿时,一股刺骨的寒气钻进柳婷婷的右耳内,顺着她的耳道进入了她的大脑中。这股气流仿佛一把小刀,在她的耳朵里和脑子里不停剜割着,不一会儿,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的右耳朵里流了出来,滴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和右耳道快要被搅成肉泥了。 突然,女鬼住了嘴,警觉地往柳婷婷的身后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它慌忙在柳婷婷胸前和额头上点了几下,转身飞快地逃走了。 女鬼一消失,柳婷婷立刻恢复了自由。她一屁股坐在树下,靠着树喘息起来。 不知刚才那女鬼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会惊慌失措地逃跑。想到这儿,她转头往身后看去,只见远处走来了一个女生,是柳婷婷的闺蜜藤芸。 藤芸走到柳婷婷的身边,看到柳婷婷的右耳朵后,惊叫道:“你耳朵流血了!” 柳婷婷顾不上察看伤势,赶忙把刚才遇鬼的事给藤芸说了一遍。 藤芸看了看柳婷婷身后的老槐树,又看了看柳婷婷的对面,惊慌地说:“老槐树下面朝北,手搭凉亭来寻鬼。” “什么意思?”柳婷婷迷惑地看着藤芸。 “这是我老家流传的一个顺口溜,谁要是想见鬼,就站在老槐树下面朝北,把双手举到额前搭在双眼之上——就是用手遮住陽光的这个动作。”说着,藤芸举起双手搭在了双眼的上方。 “刚才那个女鬼对着我的耳朵发出怪声是在做什么,是要杀了我吗?”柳婷婷捂着疼痛的右耳朵不住地颤抖。 藤芸赶忙扶住柳婷婷,安慰道:“应该不是。我记得那顺口溜后面还有一句:‘亭中纳凉观风景,吟诗诵情还复回。’意思就是,鬼在亭子里只是乘凉看风景,等它抒发完感情就回去了。照这个意思看来,这种方法招来的鬼是不会害人的。” 柳婷婷却觉得刚才那个女鬼所做的事情和观景抒情根本不沾边。 藤芸则宽慰她道:“反正那鬼已经走了,不要再瞎想了。”说着,她拉起柳婷婷离开了槐树陰。 回去的路上,柳婷婷又想起女鬼离开前慌慌张张的样子,就问藤芸:“那鬼是被你吓跑的吗?” 藤芸摇摇头,说道:“我可没那本事。” 好在一下午都没发生什么事,柳婷婷渐渐平静了下来。 晚饭后,柳婷婷走出食堂正要去自习室,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接听后,藤芸惊慌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手搭凉亭那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你现在很危险,得赶快躲起来!” 柳婷婷正要问个清楚,突然,一团黑气从背后袭来,将她裹了起来。等黑气散去,她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那棵老槐树下。一股凉气从身后袭来,她回头一看,一个浑身青紫的短发男鬼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吓得她拔腿就跑。 男鬼发出低沉的陰笑,很快追上柳婷婷拦在了她的面前。柳婷婷赶忙从脖子上拽下护身符,往男鬼身上砸去。由于中午遇见了鬼,为求安心柳婷婷专门找来这么一个护身符,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一碰到护身符,男鬼身上立刻冒出一股黑烟,它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见状,柳婷婷赶忙跑上前想捡回符咒。不料另鬼一挥手,将符咒打飞,符咒落进了路边的下水道中。柳婷婷大呼不妙,转身赶紧逃,没跑几步,她就被迫上来的男鬼掐住了脖子。 “估计中午吓跑女鬼的就是这个男鬼,要是被男鬼抓住绝对死定了!”柳婷婷在心中绝望地哭喊着。 男鬼在柳婷婷头上和胸前点了几下,柳婷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直起来,双手也不受控制地搭到额前,遮在了双眼上方。男鬼放开了柳婷婷的脖子,用双手堵住柳婷婷的两只耳朵,对着柳婷婷吹了一口气。 顿时,柳婷婷的脑袋疼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乱钻。没多久,有东西从她的脑袋中慢慢钻进了她的嘴巴里。接着,一股气流从她的嘴里冲出,发出一阵响声。 这响声和女鬼发出的那种声音一模一样。 就在柳婷婷被这种疼痛折磨得快要晕过去时,一个白影冲到了男鬼身后,正是那个女鬼。女鬼猛地伸出利爪抓向男鬼,男鬼慌忙闪身躲开,双手依然死死地夹着柳婷婷的头。 女鬼见偷袭不成,猛地扑到男鬼面前,和男鬼争抢起柳婷婷来。另鬼紧紧钳住柳婷婷的头,女鬼则紧紧地抓住柳婷婷的双脚,两个鬼都将柳婷婷向自己怀内拼命拉扯。 柳婷婷被扯得大叫起来,她觉得自己就要被扯成两半了。 “看法器!”随着这声大喊,两把桃木剑从天而降,朝这两个鬼的身上飞去。 两个鬼见状,吓得赶忙撒开柳婷婷躲闪到一边。 柳婷婷侧目一看,来人竟是藤芸。藤芸急忙跑到柳婷婷身边,将她拦腰抱起,扛在了肩上。两个鬼见状,还想来抢柳婷婷。藤芸赶忙将一大瓶水倒在地上,大叫道:“这是我家祖传的驱鬼符水,杀伤力特别大,它蒸发出的水汽就能让你们魂飞魄散。”说完,藤芸赶紧扛着柳婷婷跑了。 两个鬼看着地上的水都不敢往前,生怕自己会魂飞魄散。 藤芸扛着柳婷婷,边跑边气喘吁吁地说:“幸亏我练过五项全能,否则还真没法扛着你跑。” 柳婷婷则不屑地说:“那是因为我苗条,只有八十斤!” 一直跑到学校旧校区一个废弃的传达室内,藤芸才将柳婷婷放下,坐在地上喘息了起来。不等藤芸把气喘匀,柳婷婷就大叫起来:“你看看我身下压着的是什么?” 藤芸极不情愿地站起来,搬开柳婷婷借着窗外的亮光一看,地上竟然铺着一张凉席。凉席是鼓起来的,下面应该藏着东西。藤芸慢慢掀起凉席,一具女生的尸体赫然出现在眼前,吓得她扔下凉席尖叫着往后跳出去老远。 柳婷婷现在躺在地上,和那具尸体脸对着脸。她很想像藤芸那样跳开,却根本动弹不得。盯着尸体看了一会儿,她发现这具尸体的右耳外有一道干涸的血迹。她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尸体,发现这具尸体的姿势和自己现在的姿势一模一样,只是那具尸体的双手没了,只剩手腕处参差不齐的断茬。 “你别光瞎叫,快把我挪开!”柳婷婷冲着藤芸喊道。 藤芸小心翼翼地走到柳婷婷身边,拖着柳婷婷躲到了离尸体最远的角落里。 藤芸稳了一下心神,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今天下午,我专门打电话给老家问了那个手搭凉亭的事。原来,人手搭凉亭不是招鬼让鬼来观景抒情那么简单,其真实目的是为了传话。” “传话?”柳婷婷疑惑地问。 藤芸点点头,继续说道:“古代打仗时,有时探子收集到重要的情报却无法及时传回去,就会用这种手搭凉亭的方式招鬼,让鬼帮自己把情报及时传回去。不仅人会利用鬼来传信息,鬼也会反过来利用人来传递信息。现代的通讯技术发达了,人们早就遗忘了这种传递信息的方式,但鬼依然很喜欢用这种方式。所以,只要看见有人站在老槐树下面向北手搭凉亭,它们就会利用这个人来传递信息,甚至为了传递信息强行让人做出这种动作。” 听完这些话,柳婷婷立刻明白了,那个女鬼对着自己耳朵发出的气流声,就是要自己传的话。而那个男鬼想听女鬼要传的那些话,才强行让自己重复那种气流声。这时,她又看了看那具尸体,问道:“这尸体的手为什么被砍掉了?” “即使传话者死了,只要他还能做出手搭凉亭的动作,就依然可以传话。只有砍断传话者的双手,才能杜绝传话者继续传话。” 藤芸的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吹了进来,让屋内的二人闭上了眼睛。 风停后,一个白影在屋内一闪变成了女鬼。 女鬼冲藤芸怒吼道:“臭丫头,我居然被你糊弄住了,桃木剑和符水全是假的!”说着,它扑过来就要去抓柳婷婷。藤芸赶紧抱起柳婷婷,将她顺着身后的窗户扔了出去。 “恶鬼!”说着,藤芸拿出一面镜子照向了女鬼。 女鬼笑道:“少唬人!”然后,它猛地扑向藤芸。 谁知,女鬼刚一靠近镜子,就被狠狠地弹出去,摔在了它背后的墙上。 看着浑身不住冒烟的女鬼,藤芸得意地笑道:“只有先用假的再用真的,才能让你放松警惕!”说着,藤芸就想用镜子再去照女鬼,让女鬼彻底魂飞魄散。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柳婷婷的呼救声。 藤芸大呼不妙,赶紧跑到屋外。只见那个男鬼正拽着柳婷婷,要将柳婷婷带走。藤芸赶紧举起镜子,往男鬼身上照去,男鬼敏捷地一闪,躲过了镜子的照射,抓起柳婷婷就跑了。 藤芸正要去追,女鬼忍着伤痛跑了出来,拦住藤芸说道:“不如你我联手,一起打败那个男鬼。” 藤芸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另鬼的对手,不如先利用女鬼救回柳婷婷再另想办法除掉女鬼。想到这里,藤芸点头同意了。 藤芸跟着女鬼很快就找到了男鬼的藏身之处。此时,男鬼正抓着柳婷婷搭在额前的右手,作势要拧断。 藤芸赶紧拿出宝镜照向男鬼。男鬼赶忙拖着柳婷婷转了个圈,用柳婷婷的身体挡住了镜子的照射。女鬼趁机飞到男鬼身前,一把抢过了男鬼手中的柳婷婷。 “最后的赢家是我!”女鬼大笑着抱着柳婷婷转身就跑。 藤芸拼命地追着,但她的速度太慢,根本赶不上女鬼。就在她急得浑身直冒汗时,女鬼突然大叫一声,跌落在地。藤芸定睛一看,被女鬼抓走的柳婷婷居然变成了男鬼。此时,男鬼的手从女鬼的背后插进了女鬼的体内,在女鬼体内快速搅动起来,将女鬼搅成了肉泥。男鬼看着化作肉泥的女鬼咧嘴一笑,转头对着另一个男鬼挥了挥手,那个男鬼居然变成了柳婷婷。 藤芸想去救柳婷婷,男鬼却迅速飞了过来。藤芸赶紧举起宝镜,冲着男鬼照了过去。 男鬼迅速地躲闪着,并未被宝镜伤到分毫。 周旋了没多会儿,藤芸终于支持不住了,宝镜也被男鬼打飞,撞在树上成了碎片。男鬼一挥手,将藤芸吸到了手中捏住了她的脖子,就要施力将她的脖子捏断。 藤芸急忙叫道:“女鬼要传的话并没有完全传给柳婷婷,我能帮你获得女鬼要传的话的完整内容,你不能杀我!” 男鬼狐疑地看着藤芸,警惕地说:“你骗我?” “不信你检查一下看看。” 男鬼放下藤芸,然后,它来到柳婷婷面前,用双手堵住柳婷婷的双耳,对着柳婷婷的脸吹了一口气。顿时,柳婷婷感到脑中传出阵阵剧痛,一股凉气从嘴里钻了出来。 之后,柳婷婷的嘴翕动起来,发出一阵阵气流声。 没多久,气流声戛然而止。 男鬼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刚才女鬼怕我知道它传话的内容,将那个传话者给杀了,并砍去了那人的双手。这次,它并没有把话传完,我真不该那么莽撞杀了它。” 看到这里,藤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其实,她并不清楚女鬼是否把话传完了,只是根据柳婷婷讲述的遇到女鬼时的状况推测到女鬼并没有把话传完。 “你有办法得知女鬼传话的完整内容?”男鬼陰冷地盯着藤芸。 藤芸吓得咽了一口口水,紧张地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找到那个被砍去双手的传话者就行。” 男鬼将信将疑地盯着藤芸看了一会儿,然后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骗我,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随后,另鬼带着柳婷婷和藤芸回到了那间废弃的传达室里。 藤芸蹲在地上查看了一会儿那具女尸,然后点点头,自信满满地说:“只要你肯配合,我一定能让你如愿以偿!” 男鬼按照藤芸说的,先恢复了柳婷婷的自由,然后钻进了那个女生的尸体中。男鬼刚一进去,藤芸就端起角落里的一盆脏水浇到了那具女尸上。 顿时一股黑烟冒出,男鬼痛苦地叫道:“你居然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藤芸赶紧拉起柳婷婷,没命地跑出了传达室。 “那个男鬼是不是要魂飞魄散了?”柳婷婷激动地问。 “让它魂飞魄散哪有那么容易!我只是用脏水暂时将它困在尸体里,要不了多久它就能恢复过来。”藤芸拉着柳婷婷边跑边说。 “咱们该怎么办?”柳婷婷绝望地问。 “先到一个陽气旺盛的地方暂时避一避,等天亮了再找高人求助。”藤芸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思考着该去哪里藏身。 跑了许久,藤芸在一间陰气森森的废弃厕所前停了下来。 柳婷婷捂着鼻子难以置信地问:“这里是陽气最重的地方?” 藤芸摇摇头,说道:“不,这是陰气最重的地方!” 柳婷婷纳闷儿极了,她们来这里岂不是自寻死路? 藤芸解释道:“男鬼肯定会认为咱们得躲在陽气最重的地方,它一定不会想到咱们躲在了陰气最重的地方。只要能拖到天亮,咱们就得救了。” 柳婷婷听后,不禁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二人忍住厕所刺鼻的气味,躲在最深处的一个隔间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二人觉得每一秒都格外地漫长。 眼看天就要亮了,柳婷婷突然捂着肚子直喊疼。 “看来另鬼为了以防万一,刚才在你身上做了手脚。它现在应该已经恢复了,急于找到咱们才会用这种方法。你再忍一忍,你一出声准会把男鬼招来。”藤芸捂着柳婷婷的嘴说道。 可是,柳婷婷的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了,最后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果然,一听到柳婷婷的叫声,男鬼立刻出现了。它一把捏住柳婷婷的脖子,就要将柳婷婷的脖子捏断。 藤芸急忙叫道:“你不想知道女鬼传话的完整内容了吗?只要留着柳婷婷就还有一线希望。” 男鬼咧嘴一笑,说道:“我刚刚想明白了,只要杀了她掰断她的手,让她无法把话传回去就行了。”说着,男鬼就要杀柳婷婷。 “住手,我还有更好的办法。” “小丫头,少在这里骗我,我可不想再上你的当了。” 藤芸赶忙说:“你可以根据女鬼传话的前半部分内容,编造一个假的信息放在我身上,由我将话传回去岂不是更好?” 男鬼听后愣了一下,笑着说:“你想用假消息扰乱对方的视听,这主意不错。只是,你真的愿意?” 藤芸点头说道:“为了好朋友我愿意以身犯险。” “好!如果当中出了什么差池,我就立刻杀了柳婷婷!” 之后,男鬼拉着柳婷婷和藤芸来到了老槐树下,它将柳婷婷扔到了一旁。藤芸走到男鬼的面前,面向北将双手举到额前,搭在眼上做出了遮陽光的动作。男鬼一手捏住藤芸的脖子,一手堵住藤芸的左耳朵,将嘴凑到藤芸的右耳朵上,不停地发出气流声。 顿时,藤芸觉得整个头疼痛无比,仿佛有一块坚冰在脑子里乱钻。 男鬼把话说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它对着藤芸挥了一下手,藤芸只觉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经到了一片荒地。 很快,一群恶鬼发现了藤芸,为首的鬼看到藤芸后,说道:“这一定是女鬼传来的话。” 有个小鬼要去抬藤芸,鬼首领制止道:“不必了,这消息没什么用,让女鬼传话的目的就是牵扯对方的精力,扰乱对方视听。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咱们就要取胜了!” 听到这里,藤芸急得不行,如果让女鬼这方取胜了,男鬼一定会杀了柳婷婷。就在这时,她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办法,赶忙冲那群要离去的恶鬼喊道:“等等……” 但恶鬼却没有停下,只留下藤芸在原地欲哭无泪…… 阴债 “下面播报一则新闻,山水小区今天傍晚七点钟的时候,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火灾,x栋居民几乎全部都遭难,这个消息令人悲痛而又警醒,提醒本市的居民在日常用电用火的时候都注意安全防范!” 山水小区?小黄惊呆了,自己的同事阿明就是住在山水小区的!而且还是x栋,他急忙拨通了阿明家的电话。 “嘟嘟,嘟嘟!”许久,电话也没有人接听。 难道阿明真的遇难了,小黄傻愣了半天,突然嘴角流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小黄前段时间向阿明借了好几万,用来买现在居住的这个房子,这下,阿明死了,谁都不会知道了,想到这里,阿黄真是豁然开朗。 “阿明的死我们都很悲痛,阿明的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老两口也十分的不容易,所以我们大家待会能凑点就凑点,给他们老两口的一点帮助!”阿明的追悼会上,公司的经理带着些许哀愁说道。 “对,对,阿明平时对我们都不错,没想到他这么好的人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哎!” “阿明死的太惨了,他那么好的人,平时我有不懂的地方,他总是会耐心的教我,呜呜!”有些同事声音都变得哽咽了。 “是啊,经理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这么做的!” 经理把目光转向了阿黄,“阿黄,平时你和阿明关系那么好,他对你可是很不错的,你也要做点什么啊!” 平时大家都知道阿黄是出了名的抠门,无论是公司的聚餐,还是节日的外出旅游,总是借故说自己钱包忘带了,最后总是让自己的好友阿明帮忙垫的,阿黄自己都已经不记得到底差了阿明多少钱了,反正他是没打算还。 “大妈,大爷,阿明的事情我们都很悲伤,阿明平时工作勤奋,而且为人也是真诚,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说着,经理掏出了一沓钱,阿黄仔细的盯着那沓钱,足足有上万元。 “大爷,大妈,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大爷,大妈,你们不要伤心了,阿明那么好的人,呜呜,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公司里面的人纷纷掏出了钱,多的属经理的上万元,少的也有小八百的,轮到阿黄了,他不由的有些心虚。 可是经理却狠狠的盯着他,无可奈何之际,他从口袋里紧巴巴的掏出了五百元,他还准备用这笔钱去旅游呢!哎! “大爷,大妈,阿明人平时很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阿黄十分不舍的将钱递给了阿明的父母。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阿明要是有在天之灵的话,一定会很感谢你们这帮好同事的!”阿明的妈妈泣不成声道。 阿明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刚才的五百块钱,要不是经理在一旁盯着他,他最多也就给五十! 阿明的追悼会终于结束了,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公司工作,阿黄被经理叫到了办公室里。 “经理,找我什么事啊?”阿黄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 “哦,是这样的,阿黄啊,我想问个事,你老实的回答我!” 阿黄被经理严肃的口吻弄糊涂了,钱都给了,还有什么事情啊? “我知道你平时和阿明的关系很不错,他应该借给你不少钱吧!虽然他死了,不过你也知道,他们家只剩下他的父母了,所以很不容易,你是不是应该…” 阿黄已经知道经理想说什么了,“经理,我平时的确和阿明借过钱,不过我都还给他了,再说了,他都死了,我还会说谎话骗你吗?” “真的?”经理锐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阿黄。 “经理,我保证没说假话!”阿黄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了,你出去工作吧!” 转过身的那一刻,阿黄感觉自己终于缓过气来了,想让自己还钱,门都没有,况且阿明已经死了,自己欠了阿明好几万呢! 傍晚下班回家的路上,街道四处都有人在烧着纸钱,阿黄看了一下手机,原来今天是鬼节,不过阿黄可不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鬼。 “好累啊!”走着走着,阿黄感觉自己的身体好累,像是自己的后背上背了一个人一样。 想着想着,心里越来越觉得害怕,该不会真的是人背鬼吧!阿黄拔腿就跑了起来,好不容易到家了,阿黄终于缓了口气。 “淅沥淅沥!”阿黄打开了水龙头,准备好好洗把脸。 “啊!”突然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后竟然有一个身影,披头散发的,阿黄睁大了双眼。 “哈哈,帅哥,下来陪我啊!”原来还是个女鬼,女鬼抬起了满脸是血的头,朝阿黄袭来。 “啊!”阿黄急忙跑出了卫生间,可是家门却像是上锁了一样,怎么也打不开。 “啊!救命啊!” “哈哈,帅哥,你跑不掉的,来陪我吧!”女鬼发出了陰冷得意的笑声。 “不要害我,不要害我啊!你为什么偏偏找我啊!”阿黄哭喊着。 “哈哈,为什么找你?因为你做人连一个鬼都不如,人品恶劣,自私自利,这世上留你何用!”女鬼恶狠狠道,“还不如下来吧!” “啊!救命啊!救命啊!” “小珍,放过他吧!”这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阿黄抬头一看,竟然是阿明,死去的阿明浑身是血。 “阿明,你!” “明哥,你生前对他这么好,他做人那么差,留他何用呢!”女鬼不愿道。 “小珍,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同事,我不能见着你害他!” “哼!”女鬼不愿的消失了。 “阿明,你,你…”阿黄惊恐的说不出话了。 “阿黄,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只是,我这次遭遇了横祸,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父母,他们一定非常伤心,在世的时候,我对你一直不薄,我希望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帮我看看我的父母,拜托你了!” “好,好的!”阿黄惊恐道。 “阿黄,我走了,有来世的话,咱们还做兄弟!”阿明说完,便消失了。 阿黄一宿未眠,他回想起才来这个城市的时候,是阿明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照顾,他就像自己的兄长一样对自己纵容关爱,阿黄不自觉的留下了眼泪。 阿黄没有告诉任何人,第二天他请了假,来到了阿明的老家,认了阿明的父母当干爹干妈,虽然阿明死了,但是他欠了一个死人的陰债,是他不会忘记的,他会像阿明一样关爱他的父母,这样他的良心才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