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鬼故事》 校园怪谈之割伤 我怕血,想必每个像我这般年龄的女孩都怕血。 但我,除了害怕血之外,也怕伤痕。特别是那种缝过针的伤疤,像肉色的蜈蚣,静静趴在人的皮肤上。 我怀疑,那些伤疤会在夜深入静的时候悄悄地动起来,轻轻扭一扭它们那细长的身体。 父亲的小腹上有一处疤,是手术后留下来的痕迹。但也许因为那并不是恶意的伤口,或者因为是在父亲身上的,所以我不怕它,尽管它也很像一条蜈蚣。 父亲的身上没有其它的疤痕,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几乎没有重伤经历,在我的记忆中,父亲仅仅流过一次血。那是一天的黄昏时候,父亲蹲在门口给我削铅笔,我则坐在院子里的花坛上,用废弃的纸箱当作桌子,边写作业边听草丛中鸣虫欢快的叫声。 突然,我听见父亲轻轻地惊呼,我回过头,看见了父亲被刀子划破的手指,血从伤口处流了出来。我记得,父亲的血很红,红得鲜艳。 那是一个不小的伤口,我以为一定会留下难看的伤痕,但是没有留下。不久后,父亲撒手人寰,把我和母亲留在这贫穷的村庄里,而父亲那充满慈爱的面庞,则永远浮现在我的记忆里。 五年后,母亲嫁给一个做大豆生意很多钱的男人,他说,他可以把母亲和我接到楼房,让我在城市的高中里上学。 我一直向往在城市里读书,但并不是这种途径,我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好像筹码。所以当我站在这新班级门口时有些微妙。 “那么,请新同学向大家介绍一下。”班主任笑着召唤我。 教室里一片掌声,我木木地走到讲台边,张了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我确信我的脸很红……因为感到脸上有火燎的滋味。 “同学们好!” 我只有这一句话,说完后求助似的朝班主任笑了笑,低头看名册,班主任说:“你坐第五个座位。” 我默不做声地向那个空座位走过去,突然觉得教里每个人都在看我,看得我心里很不舒服,浑身毛毛的。 我听见班主任在身后说: “付琼,照顾好新同学。” 我呆了一下,看见挨着空座位的同桌男生点了点头。 他叫付琼。我的心咯噔一声。 我安静地坐到座位上,叫付琼的男生像哑巴一样沉默着,一动不动,看着前方的黑板。我装做不经意地看了看他,因为我坐在他的左侧,所以只能看见他的左脸,我猛然发现,他的左脸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 那是一道缝合过的伤疤,一条长长的痕迹,无数细小的腿。 我发觉那条疤痕动了一下。付琼突然侧过脸,正对着我,我看见了他的眼。 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慌忙别过脸,打开书包,拿出文具盒放在课桌上。 付琼的脸仍然正对着我,他一直在盯着我看,还有那道长长的伤疤也在默默地看我,那伤疤上面也许长了一只眼睛。 脑海中又浮出了那只眼睛,那是一只让我永远捉摸不透的眼睛。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有一柄很锋利的工具刀,每周的手工课里我使用它,做雕刻、裁纸画。红色的刀柄,我很喜欢,它什么都能切断,什么都能割破。 它还能割破人的脸,而且割得很深很深,让伤口的肉往外翻。我发誓,当时我绝对不是故意去割他。只是在制雕刻的时候,持刀的手臂因为惯性不经意甩了出去。不幸的是,同桌的脸近在咫尺。 他的血在一瞬间流淌下来,我吓呆了,手里还拿那柄工具刀。 血滴在了刀上,与刀柄相同的红色。“哇!”我没有哭,他没有哭,后桌的女生哭了,班级里乱成一团。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他也没有说话,紧闭着嘴,用手捂着伤口,手掌遮住了一只眼睛。他用另一只眼睛与我对视,用一种让我永远猜不透的眼神。 老师进来,带走了他,他在走出教室之前一直用那只眼睛看着我,怪异的目光,看得我心里慌慌的,我认为我应该向他道歉,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好。 但我没想到的是,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来上课,我再也没见到他。 后来学校因为这次流血事件而取消了手工课,为此班级里的同学都对我很不满。 自从那时起,我再也没见过他,渐渐的,我对他的印象淡化了,只记得他是个很不爱说话的同桌,还有那只古怪的眼睛和他的名字,我记得,他叫付琼。 是的,我现在的同桌又是付琼。 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巧合,尽管他的相貌与我记忆中的付琼大不相同,但他的脸上那道伤疤告诉我,眼前这个付琼,正是当年那个被我割破脸皮的付琼,那是道又细又长的疤痕,我确信我的那把红色刀柄的工具刀曾在那里穿过。 那件事故已经过去了五年,五年过后,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带着同样的眼神,并且与那时一样的沉默不语。 我所想的是: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付琼不再注视我,但他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尽管他可能已经看到我书本上的名字,他似乎并不认识我。这让我很疑惑,因为这不该是他对待我的态度,换作是我,如果有人在我的脸上留下伤痕,我一定会记得他一辈子。 但他竟然不认识我,我在他眼里完全是一个陌生人。或者说,他可能已经认出了我,但他一直装做沉默,他心里仍然记得我,甚至是深深记恨着,他只是在用一种冷漠的态度来迷惑我。 我又偷偷地看了看付琼,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突然打了一个冷战,无论如何,我开始了新的生活,这是我向往已久的生活。 上了几天课,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环境,班级里的同学对待我还算友好,但有时他们会在我的背后嘲笑我,我知道,毕竟我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但他们从不欺负我,这也免去了母亲之前的担忧,她认为农村孩子到城市里都会被人家欺负。 我一直在注意着付琼,但我至今没有跟他说话,他整天沉默着,似乎把别人当作空气,或者把自己当作空气。他的脸上始终是死板的表情,从不主动与人说话,大概因为如此,其它人也从不接触他。在这个班级里,似乎没有付琼这个人。 我仍旧在意他脸上的那条疤痕,我觉得那条疤痕越来越像一条蜈蚣。有时,我有意无意地去看那疤痕,它竟会微微地颤抖一下,让我浑身发毛。 这条疤痕是我做的,但付琼竟对我冷漠得异常。 我甚至劝说自己:这个人不是那个付琼,只是名字重复而已,而且碰巧脸上也有一道疤痕。 我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因为他那古怪的眼睛正是我记忆中的、露出怪异目光的那只眼睛。那样的眼睛只有付琼才有。而且,他的某些神态和动作,与我记忆中的那个同桌相似至极。 我渐渐地感觉到他的身上带着某种怪气,他冰冷的表情的下面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坐在他的身边,我总能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发冷。 当我来到这个班级的一个月后,或者说与付琼成为同桌的一个月后,班级的值日轮流表重新修改了。这说明我今后也要开始做值日,当然我对此没有任何异议,相反我比其它同学更喜欢劳动。 但当我看到新的值日轮流表的时候,心里一阵发憷。 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 星期三早间扫除李素芹付琼 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满脑袋都是付琼那只古怪的眼睛,那是他被我割破脸皮时候一直注视着我的眼睛,这么多年,我一直无法猜透那个眼神。 我翻了个身,脸正对着玻璃窗。 忽然,我看到漆黑的玻璃窗上映出了一个人的脸。 是付琼的脸!我的头皮一下子炸开了。 他用一只眼睛看着我,另一只眼睛被他的手掌挡住,他的手捂着左脸上的伤疤。手指的缝隙间,鲜红的血液渗透出来,一滴滴地落下,其中的一滴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惊恐万分,并且发现,那只挡住眼睛的手掌的指缝间……居然爬出了一只蜈蚣!它摇晃着身躯,抖动着无数只毛茸茸的脚,它的头上顶着一只人眼。那是付琼的眼睛。 我尖声叫了出来。 汗水弄湿了被褥,我挣扎着坐起身。噩梦。 恐怖的梦,我不敢回想。 天色已是灰白,玻璃窗上映出我苍白的面孔,梦中付琼的脸正是出现在那里。 我看了看表,时间已是清晨5点,心惊肉跳还没有停息。 我起床奔进卫生间,拼命地刷牙,似乎付琼的血真的滴进了我的嘴里,口腔中弥漫着一股腥气。 今天已经是星期三,我要早起去学校做值日,虽然是与付琼一起做,但这是我第一次劳动,必须要表现得完美。而且,我心里暗暗地下了决心:今天一定要与付琼说话,我要问他,为什么装做不认识我? 我要解开这个盘踞在我心中已久的谜团。 迷迷糊糊到了学校,教室的门已经开了,看来付琼已经来了。我推门走了进去,付琼正在教室的后面整理垃圾,那里堆积着一次性便当盒与饮料瓶。 他听见了我的声音,缓缓地回过身盯着我看,手里拿着一个透明塑料瓶子。 我被他的目光弄得呆在了门口,想跟他打招呼,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付琼一直盯着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眼睛里那么古怪,泛着诡异的光。我突然发觉他手中的瓶子有些奇怪,似乎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仔细看过去,那瓶子里的东西竟是一只蜈蚣!与我梦中的那只蜈蚣一模一样。我不禁吸了一口冷气。清晨的空气,冰凉彻骨。我惊恐地看着付琼,付琼仍旧面无表情,他僵硬的面孔似乎是木板上的雕刻,永远不会有变化。突然,我发现他脸上的那条疤痕,狠狠地,扭动穿一下。 我又被噩梦惊醒了,时间已经是清晨,我仍旧躺在床上,一身汗水。脱去睡衣,冲进浴室里,用水狠狠地冲洗身体,感受到一阵说不出的畅快。走出家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放亮。连续的两场噩梦让我有些疲惫,头还是晕沉沉的。走到教室的时候,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教室的虚掩着,我知道,付琼已经来了,现在只要轻轻推门,就能看到他的身影。或者,门的那边还有一些我不愿看到的东西。 付琼的眼睛,还有那条蜈蚣一样的疤痕又在我的里浮现出来。 我仔细地听,教室里很静,不知付琼在里面做什么。 突然,我觉得付琼并不在教室里,他现在正站在身后。 瞬间,我的神经被很很地刺痛,疼得很突然。我地感觉到身后有一双古怪的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的脊梁。是付琼的眼睛!也许,他打开了教室的然后藏在走廊的某处,静静地等待我到来,当我门前的时候,他便悄悄走到我的身后,用他那诡眼睛看着我。 我突然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钻了出来。 我缓缓地回头…… 我害怕,害怕即将与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对视。 我终于转过了头。身后,是空旷的走廊。我呼了口气,自己吓自己。 轻轻地推开教室的门,走了进去。 教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付琼的影子。我向里面走步,看见教室后面的垃圾筒,那里,有一条腿横地上,因为桌子挡住了视线,我看不到腿上方的我吸了一口冷气,又走近几步,终于确认,倒在上的人,正是付琼。他脸向下倒在地上,头埋进了垃圾里。 他已成为一具静悄悄的尸体,比他活着的时候更安静。 他死了。 今天我所在的班级没有上课,教室里来了很多警察。 我站在走廊的隔离线外,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控制着自己,但是到最后,我还是笑了。 父亲沧桑的面容又出现在我的脑中,现在我终于可以对着他说:爸爸,现在的你快乐吗? 原本,健康的父亲不会死于那种疾病。 但他为我削铅笔的时候割伤了手指,割伤手指的刀就是我的那炳工具刀。刀上的病菌进入了他的体内,夺走了他的生命。 而那柄工具刀上,曾经有付琼的血滴落,他身体里的病菌便沾在刀上。 付琼是病毒携带者,所以没有人愿意接近他。小学时候,只有我不嫌弃他,愿意跟他坐在一起。但他竟然用他体内该死的病毒杀害了我的父亲,而且作为病源的他,居然因为特殊的体质而不会被病毒侵蚀。 我无法原谅他,他杀死了我慈爱的父亲。 母亲改嫁后,我知道机会来了。我从别的同学口中得知了他目前就读的高中,然后央求继父为我办理转学手续。我很顺利地跟他成为同学,终于找到机会弄死了他。 杀死他的方法很简单,我早在乡下老家就知道,他这种疾病,最不能被蜈蚣咬伤,若被蜈蚣咬到,必死无疑。 乡下出生的我,很容易找到了几条蜈蚣,在付琼值日的前一天我把它们放在了垃圾堆里,早晨他来处理垃圾时,必然会被咬,即使这次不成功,以后的机会还有很多,但我并没想到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 我得意地看着眼前那些自以为是的警察,他们认为这是一起意外死亡事件,正没头没脑的调查。 突然,我的手指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很痛,手指被刺破了,流出一点点血。 我低下头,发现衣服的金属纽扣上挂着一根黑色的刺。 我摘下它放在手心上,这是一根细磁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吸在纽扣上的。仔细看,上面沾着粘稠的液体,是血。 我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付琼,他原来一直都在记着我。 我怕血,而且,更怕付琼的血。 碎花书包 “啦啦啦啦”“,小艾一边轻快的蹦蹦跳跳,一边哼着歌。 原本,她的心情是很糟糕的, ,但是因为她意外的捡到一个漂亮的碎花书包后,使得她由悲转喜。 事情是这样的,原本成绩总是茅列第一的她,在这次考试中一落千丈,班导批评了她一顿。 放学后,小艾不想回家面对父母那张骂骂咧咧的嘴脸。 于是她四处走走,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一个荒废的地方,那个地方没有人,看起来十分幽静,天色也暗了下来,小艾有些害怕,她心想还是回家吧! 她刚要迈步,一个声音便叫住了她。 ”小艾,小艾“那声音是从废弃的工厂里传出来的,声音听起来轻轻飘飘,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不知怎的小艾全身的毛孔吓的顿时张开了。 这荒废的地方,还有人?那人认识她吗?还知道她叫小艾呀! 小艾转动着眼珠,精神十分集中,警惕的看着那间黑漆漆的工厂。 ”小艾,过来,小艾,过来……“轻飘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声音轻唤着小艾。 小艾,有些好奇,难道有认识她的人躲在工厂里叫她嘛?既然那个唤她的人知道她叫小艾,肯定是认识她的,不如过去瞧瞧。 小艾想想,便下定决心走去。 她到了工厂里。里面有些黑,不过好在能看清路,透过窗外的光线,能隐约瞧见那黑黑的斑驳的墙壁。 工厂大的出奇,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此时工厂里没有任何的声音,静谧的有些蹊跷了。 小艾有些害怕的紧握双手,大声说,”有人吗?刚才谁在叫我?“ 突然,小艾感觉身后似乎有一双锐利眼神正死死的盯着她,她吓的回头发现什么也没有,难道是错觉吗?肯定是想太多了。 可刚才,明明有声音在叫她呀!到底是谁在恶作剧。 小艾有些气恼,算了还是回家吧!免得回去晚了,家人担心。 ”呼,“这时,小艾感觉到一阵轻微的冷风向她席来,小艾隐约间看到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快速的跑到楼梯那边。 小艾有些疑惑,便轻轻的踏着步伐走向楼梯,小艾一阶一阶的上去,她的呼吸声也更加凝重了。 ”“谁呀!到底是谁,给我出来。”“小艾大叫,眼前已经没路了只有一堵墙,也没有见到什么人,难道又是她出现幻觉了吗? ”啊!“彼时,一双手忽然间轻拍了小艾的肩,小艾吓的大叫,回头什么都没有。 但她的脚底一侧有一个书包躺在哪儿。小艾走过去,拿起书包,书包是紫色的,上面印着很多漂亮的碎花。 这个书包正是今年特别流行的新款:碎花书包。是小艾梦寐以求希望得到的,之前她多次要求妈妈买个给她,可是书包的价钱很贵昂,妈妈拒绝给她买。 小艾有些欢喜的看着这个紫色碎花书包,她简直是爱不释手呀!如果书包是她的就好了。 小艾拿着书包寻了半天都没有见到书包的主人。 她看着崭新的书包想,也许是别人不要丢掉呀!反正这书包里什么东西没有,不然就把书包拿回家自己用得了。 小艾把自己书包里的东西放在碎花书包里,把旧旧的书包扔掉,然后背上碎花书包回家了。 这次真的很幸运呀,让她捡到便宜拉。真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哈哈哈哈。 她想也许今天成绩差被人批评了,导致神经紧张,才会听到有人叫她,有人拍她的肩。 回家后,可想而知,妈妈和爸爸训了她一顿,但她都没在意,那是碎花书包托的福呀! 正要上楼,妈妈才注意到了她身后背的碎花书包, ”小艾,这书包那来的?“ 小艾望了望后背的碎花书包,笑嘻嘻道,”“妈妈,今天小艾很幸运哦!在一个废旧工厂里捡到了这个漂亮的碎花书包呢。”“ 妈妈疑问道,”“”废旧工厂怎么可能会有这个书包呢?小艾,你说实话,是不是偷的,?“” 小艾瞥眼委屈道,“”妈妈,我才不会去偷别人的书包。这个书包真是捡到,可能是别人不要扔在那的,反正这个碎花书包还很新,也是我一直以来想拥有的,我就拿来用拉。“” 妈妈似乎想到什么,一脸紧张,“”小艾,我总觉得这个书包怪怪的,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你还是不要用它,你以前的书包也很好呀!“” “妈妈,以前那个书包我已经扔了,我决定以后就用这个书包了,”小艾眼睛坚定的望着妈妈。 “小艾,妈妈知道你很喜欢这个书包,但是妈妈这几天算过命里风水,大师说这几天家里怕是会遇劫难,遇到脏东西呀。你看看你在外面捡到这个不明的书包,要是这东西是脏东西,或是死人生前用过的可就不好,乖,小艾听话,把书包扔掉”。 小艾被妈妈这顿莫名的话激的心底燃起了怒火,“”妈妈,我就是用定它了,除非你买个碎花书包给我,不然我绝对不会扔掉它的。 小艾说完,头也不回的朝房间走去。 可恶,自己能幸运的捡到梦寐以求的书包,居然说要我把它扔掉,妈妈不给我买就算了,还说这样的话。 小艾难过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唉!”身上的书包沉重了起来,刚才还没这么重的。这样的大重量,小艾的肩有些承受不了。 她擦擦脸上残留的泪水,背着沉重的书包到床上。 放下书包,她拉开了书包链子,书包里面只有几个本子和一个文具盒,小艾有些奇怪了,明明书包就放着这几样东西,刚才怎么会那么重呢?真是奇怪呢? 碎花书包还真漂亮呢,小艾再次望向书包。 夜晚十分,小艾完成作业后就上床睡觉了,睡之前她把书包放好在床边,无比喜爱的摸摸它。 碎花书包,我不会把你扔掉的。 之后小艾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 黑夜里,小艾床边的书包有了动静,扁扁的书包突然就膨胀了起来,拉链自己拉开了,从书包里面伸出来一双小小白白的玉手来。手径直靠近小艾,抚上她的滑嫩脸蛋,轻轻柔柔的声音从书包里面传出来, “我可爱的小艾,你真乖乖呢!” 第二天 小艾背着美丽的碎花书包上学了,一天下来,班上好多的人都簇拥在她身边,谈论她的书包,个个都很羡慕她,当然她没有告诉大家书包是她捡来的。 放学后,小艾背着书包到洗手间。 她放下书包来 ,上了厕所。出来后,她打开水龙头冲洗手指,看了眼书包想拿卫生纸擦擦湿湿的手。 竟没想到,拉开拉链,书包里竟现一颗人头来, “啊!”小艾大叫一声,退到了一旁。 这时,书包里的血涌流了出来,一个脑袋从书包里探了出来。 那颗头是一个女孩的头,年纪差不多和小艾一样,此时冰冷毫无血色的脸就惊现在小艾的眼前。 女孩冷冰冰的笑,手慢慢从书包里伸出来,再慢慢的靠近小艾。 小艾顿时被吓的全身的毛孔都涨大,后背凉凉的,她挪步慢慢后退。 那女孩的手恐怖级了,那双手没有皮肤,只绽开血色的红肉来,一股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随着双手的靠近,无数的血滴从肉里出来,那一滴滴血色水珠坠落地面,溅起美丽的血花来。 女孩笑意更大,但她的笑却是诡异的。 女孩飘忽忽的声音开口道,“”小艾,我好寂寞呀!你来陪陪我好吗? 小艾吓的眼泪哇啦哇啦的流,女孩恐怖的双手渐渐逼近小艾。 小艾拼命的摇头,“”我才不要陪你,你不要过来。“” 听到她的话,女孩的笑容顿时消失,她愤怒得瞪着小艾,双手立马掐住了小艾的脖子,直把她腾空而起。 女孩气恼道,“”不愿意嘛?那我就帮你下地狱陪我好啦!“” 小艾感觉不能呼吸了,死好像离她越来越近。 旁晚,她睁开眼睛,妈妈的脸浮现在眼前。。 “小艾,你醒啦!”妈妈轻声呼唤。 “妈妈,我怎么会在床上,我不是在学校吗?” 妈妈一脸担忧道:“小艾呀!刚才放学你昏倒在洗手间,那时老师发现了通知我来,我便把你接回家啦!小艾,你这孩子经常饭吃的少,身体又很脆弱,以后下去可不好,妈妈给你炖了鸡汤,补身体的,你快起来吃吧!” 小艾十分疑惑,难道刚才的是梦还是那个女头把她掐晕了? 小艾看见碎花书包就放在床边,拿起碎花书包拉开拉链,书包里没有她预想的人头,只有课本。 难道是错觉嘛。 小艾想想,一个书包怎么可能会出现一颗头呢?肯定是最近自己神经兮兮的啦,小艾便没多想随妈妈下楼了。 电视机正在放映着新闻。 小艾一边吃鸡汤,一边看新闻。 “据报道,最近一个女孩子的尸体在某某河边被发现了,女孩子的身份至今不明 ,警方断定女孩子的年龄大概在十二岁左右,是被先奸后杀死扔到河里,凶手手法极其残忍,还把女孩的头颅给砍掉了,至今头颅还没找到,也无法断定其身份。如果有居民孩子失踪,请尽快联系警方。” 妈妈在一边念叨道,“”唉!凶手太可怕了,连小女孩都不放过,死了还剁了她的头颅,太残忍了了。小艾,听说发生这件事的地点在你们学校那一带,最近你可得小心,别太晚回家。? 小艾嘴角一颤,道“”妈妈,我会小心的。“ 夜晚清风凉凉,小艾专心致志的写作业。 她一边写,一边想。 那个新闻上说那个女孩没有了头颅,刚才在厕所的噩梦中似乎书包里面也是一颗头颅,还有女孩被杀害是在她们学校那一带,她捡到书包的地点刚好也是那儿,这一切是有联系 ,还是只是巧合呢? 唉!算了不想了,小艾继续写作业了。 ”砰,“是东西撞击地板的声音。小艾回头,发现碎花书包掉在了地上。 小艾起身,想拿起书包,但发现书包重死了,根本拿不起来。 她有些吃力道,”“刚才不是已经把课本都拿出来了嘛? 等等,这书包这么那么膨胀,是装了什么,记得书包里面是空的呀! 小艾脑海中凸现了那个噩梦中的女孩头颅。 小艾吞吞口水,把手伸向书包拉链,她胆怯的一点点拉开拉链,这时一团黑黑的东西浮现在眼前,似乎是头发。 她把手伸下里面试探的摸摸,是长发,真的是头发,难道是头颅吗?把书包敞开,她吓的的把书包推到一旁。 这时,一颗活生生的头颅从书包里面滚了出来。 那个头颅和厕所里见到的一模一样。那张脸毫无血色,冷冰冰的,嘴唇也干涸,她的眼睛就这么死死的闭着。 小艾吓的手足无措,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跑。 可这时,那个头颅的眼睛睁开,从地上起来,飞快的朝小艾冲过去。 十二点整,小艾偷偷的从家里跑了出来,她光着脚丫子,脸上冷冰冰的,那双眼睛毫无情感的直视前方,似乎眼前的小艾已不是小艾,而是另一个人。 她走着走着就到了那个废旧的工厂里。 工厂里一个中年男人打着一盏很小的灯,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全是酒,他酐畅淋漓的喝着酒,嘴里呢喃着,”“自不量力的丑警察,想要抓老子吗?没门哈哈”“。 小艾眼底里燃起狠和怒火,她一步步的靠近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注意到了小艾,眼睛显然惊讶了。 过后,他的嘴角抿起来,嘴边显现一丝笑意。 他本就喝酒,身体摇摇欲坠的靠近小艾, ”小妹妹呀!这么晚,到这里干嘛呢?不怕遇到坏人吗?“ 小艾冷笑道,”“叔叔,这么晚我好无聊呀!我想找个人玩游戏呢? 一听小艾的回答,他笑意更大了。 他仔细打量小艾,年纪应该十二岁左右,脸蛋看起来非常的滑嫩,可爱。中年大叔色色的想,自从那次奸杀了那个女孩,就没有碰过女孩子的滋味,最近身体可寂寞了。 中年大叔眼底燃起了yu火,笑笑道”小美妞呀,不然大叔陪你玩游戏吧!“ 小艾走近大叔,道,”“好呀!大叔,玩什么游戏好呢? 大叔道,”“我有一个游戏特别好玩哦!就是咱们来玩脱衣服好啦!把衣服全都脱的光光拉。 小艾冷冷的点头。 大叔开始疯狂脱掉外套。 这时,小艾声音加重,”“我觉得还是杀人游戏好玩许多了”“。 随即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大力朝大叔的头上砸去。 大叔离开惊呆的看着小艾,血从他的头上流了下来。 他一摸,手上全是血。 他眼底里燃起了怒火来, ”你他妈,是吃了豹子胆,敢砸我,你不要命啦!“他也拿着酒瓶奋力朝小艾砸去。 小艾利索的一躲,抢过他手中的酒瓶,然后飞起来砸向了他的头。 接着,还不等大叔说话,小艾一个酒瓶接一个酒瓶朝大叔砸去。 嘴里骂咧着,”你这个人渣,道德丧失的败类,你侮辱我,侮辱我的贞洁,最后把我杀了,还剁掉我的头颅,你简直猪狗不如,禽兽,人渣,那还是一条鲜活的性命,一个还是豆蔻年华的女孩,她还没经历美好的事物就被你残害了,你这毒蝎心肠的人渣。“ 小艾力气加重了,大叔的头被砸得血肉都绽开了。 他嘴里求饶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是谁呀!”“。 ”不认识我嘛?呵呵这是谁呢?“ 这时,一个头颅砸到了大叔的眼前,大叔一看竟是哪个女孩,被他杀害的女孩子。 最后,小艾杀死了大叔,把他的头颅也给砍下来装进碎花书包里。 …… 早上,小艾在妈妈的呼叫声中醒来了。她想起了昨晚的事,回头她床边的碎花书包不见了,而是她之前用过的旧旧书包。 她再次跑到工厂里,发现工厂里空荡荡的,没有装头颅的碎花书包,也没有酒瓶等等东西。 别碰我的铅笔盒 我有很多好朋友,其中和我关系最好的就是我的同桌徐乐乐。可自从上次春游回来,一切都变了。除了我的同桌徐乐乐以外,其他人都不和我说话了。徐乐乐也变得很奇怪,最奇怪的是她换了一个诡异的铅笔盒。 那是一个黑漆漆的木质盒子,长方形的,上面有一个盖子,盖子一头高一头低,怎么看都像一个缩小的棺材。我出于好奇,想伸手拿过来看看。结果徐乐乐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迅速抢过铅笔盒,收到了背包里,瞪大着双眼,一脸惊恐地对我吼道: “不要碰我的铅笔盒!” 她的一系列反应太过诡异,好像那铅笔盒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她越这样,我就越好奇。 白天,只要我一靠近那个铅笔盒,她就瞪大眼睛盯着我。就连吃饭上厕所,她都背着那个铅笔盒。我根本没有机会一探究竟。 那铅笔盒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呢?这个问题折磨得我无法入睡。直到临近午夜,我彻底放弃入睡,坐了起来。此刻,寝室里异常安静,我突然想起自己有徐乐乐寝室的钥匙,干脆偷偷潜入她的寝室,趁她熟睡的时候看看那个铅笔盒里到底有什么吧! 此想法一出,我便坐不住了。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302寝室门口,发现寝室的门竟然开着,估计是有人半夜起来上厕所没回来。我刚要探进去,就听到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不敢妄动,偷偷看向走廊的尽头。 整个走廊黑黢黢的,只有走廊的尽头处有卫生间的光亮照出来,所以我不会被发现。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此刻徐乐乐正穿着她那件大熊睡衣站在卫生间的门口,脸向卫生间那一侧,像是在和某人说话。更诡异的是她手里拿着那个铅笔盒! 如果说她白天吃饭上厕所都背着铅笔盒是怕我偷看,我还能勉强理解。可是半夜上厕所也要拿着铅笔盒,我就无法理解了。 我隐藏在黑暗中,悄悄凑近卫生间。与此同时,徐乐乐也走进了卫生间。等我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偷偷往里面看时,我被眼前惊人的一幕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徐乐乐双手捧着那个铅笔盒,站在卫生间里侧的水房内,她表情异常冷漠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李然。而李然则一脸痛苦、痛哭流涕地跪在徐乐乐面前,正在用刀狠狠地割掉自己的右臂,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得满地都是。强烈的疼痛让李然的手抖得愈发厉害,可满脸泪水与痛苦的她胆怯地看了一眼铅笔盒之后,瞬间变得异常惊恐,又开始强忍着疼痛继续用刀割自己的手臂。 仿佛那铅笔盒里有什么异常恐怖的东西,让她不得不这样做。不一会儿的工夫,李然的右臂掉落在地,不,准确地说是掉在血泊里。与此同时,在徐乐乐的身后慢慢地出现了一个黑影。那个黑影十分模糊,只有一个人的大致轮廓,却看不清面容。 唯一清晰的是它的右臂,与李然割掉的右臂一模一样! 这恐怖的一幕似乎要结束了,眼看徐乐乐转身打算出来,我吓得不敢久留,急匆匆地跑回了自己的寝室-304。 刚关上寝室的门,惊魂未定的我便听到走廊里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估计是别人起夜上厕所撞到了这一幕,她肯定也吓得不轻吧? 次日一大早,宿舍楼的女生们仨一帮俩一伙地去往教学楼。我听有人在议论此事: “听说了吗?昨晚在3楼的卫生间里,满地都是血啊!” “我也听说了,可没人知道那些血是谁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t实在太可怕了!” “肯定是闹鬼了!我早上起来就听对面寝室的人说还看到了一只毛绒熊在走廊里跑,难不成那些血是毛绒熊的?” 毛绒熊?难道是晚上太黑,她们把穿大熊睡衣的徐乐乐看成毛绒熊了?不过也难怪,看到那么多血之后谁都无法冷静。可为什么大家都没有提到那条手臂呢,难道没人看到血泊里的断臂吗? 如果是这样,那条手臂哪儿去了?来到教室,我发现李然的座位是空的,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而我身边的徐乐乐依旧死死地护着那个铅笔盒,不让我靠近。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t徐乐乐是那么善良的女孩,昨晚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我猜想她肯定是中邪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铅笔盒!那个黑影就是鬼,它住在铅笔盒里,一到晚上就控制徐乐乐出来害人。不行,我不能让这样的事再发生。徐乐乐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一定要帮她! 我决定从两个线索开始下手:一个是铅笔盒,一个是失踪的李然。 徐乐乐去厕所没带背包,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我偷偷地打开了她的背包。然而令我失望的是,那个铅笔盒并没有在她的背包里。但我有一个意外的收获:我看到了徐乐乐的日记本。 或许,铅笔盒的事会被她记录在日记本里: 她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日记本上只有这一句话。我思考良久,决定还是先找到李然再说。我给李然打电话,对方关机。没办法,我只好去问李然的好朋友周慧薏。可周慧慧不但不回应我,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她跟李然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我提到李然的事情,她却表现出如此漠不关心的样子?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我决定跟踪周慧慧。 果然,一放学周慧慧就悄无声息地避开了人群,一个人往后山走去。一路上我都很小心,她并没有发现我。她来到后山的一片草丛前停了下来,为了不被发现,我躲在远处的一片草丛里。 只见她拨开面前的草丛,随后跪在那里,开始失声痛哭。 我隐约看见草丛里有一块石碑,虽说被草丛挡住了一大部分,只露出了一个“李”字,但联想起徐乐乐日记里的那句话,我已经可以肯定李然死了,这是李然的墓碑。不然还有谁能让周慧慧哭得如此伤心?怪不得她之前漠不关心,原来是悲伤过度。 可李然是怎么死的?想到这里,我不禁难过起来,李然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能让曾经无比善良的徐乐乐在杀死她之前非要活生生地割掉她的右臂呢? 这晚,我带着一丝不安惶惶入睡。迷糊间,我感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直走一直走。我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想要挣脱这股力量,可我只能任其摆布。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身体终于恢复了控制。我睁开眼睛,竟然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后山,不同的是,此刻吕林和一个陌生人正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见我也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吕林开口问道: “李媚,你知不知道徐乐乐在害人?” 听她这么一问,我立刻惭愧地低下了头: “我知道她害了李然,但她肯定是被那铅笔盒里的恶鬼控制的,徐乐乐不是这么坏的人,她不会伤害别人的!只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见我并不知情,吕林松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个人。随后说道: “这位是我请来的刘道士,他法力高深,所以才能将你的魂魄招出来说话。” “什么?”我惊呼道,原来我的魂魄被招出来了!怪不得我一直被控制着。可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就好了,为什么要招魂? 吕林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疑惑,立马解释道: “哦,是这样的。我是、是怕徐乐乐发现我们,所以才、才用了这个办法。”言语中,吕林似乎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 随后,刘道士告诉我,那个神秘可怕的铅笔盒其实就是一口棺材,它叫“七七棺”。 关于“七七棺”还有一个可怕的传说。据说汉朝时期,有达官贵族不惜干金想要换取一命,由此衍生了一些回生之术。有专研生死轮回的道士利用一种极其小的棺材,收集陰气七七四十九天后,将死去之人的三魂放人其中,去除七魄。为的就是除去此人的思想意识,让它成为一个单纯的魂灵。再分七日,每日用此棺中的魂灵蚕食其他人的一部分肉体,以及对应的魂魄,分别是两条手臂、两条腿、上身躯干、下身躯干、最后是头颅。完成这一切之后,死去的这个人便能活过来。 因为由七天完成,分七步,所以也叫“七步棺”。 然而,完成这一切光有这口棺材还不行,生死变换属陰陽转换,所以徐乐乐就成了那个恶鬼想要复活自己的活人媒介。恶鬼利用她来完成害人的过程,同时还吸取她的陽气,等一切完成之后,徐乐乐也会因陽气殆尽而亡。 “不可以!我要救乐乐,我们该怎么办?”我急忙说道。 吕林见我这么焦急,就向我透露了她的计划。与此同时,我注意到她的嘴角竟然藏着一丝笑意。吕林的计划很简单:徐乐乐对我相对信任一些,由我来引徐乐乐到后山,然后她和刘道士设法抢夺徐乐乐手里的棺材。只要他们得手,刘道士就有办法驱除棺材里的恶鬼,让徐乐乐摆脱恶鬼的控制。 “你凭什么这么有把握,万一伤到徐乐乐怎么办?”我问。 见我不信,刘道士掏出一条一米多长的红布条儿,不知缝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只见如符咒一般皱皱巴巴缝在上面的金线。他说这叫“抽魂布”,只要将它抽打在那口棺材上,棺材里的三魂便会少一魂。抽打三下,三魂尽散。 “好,那就这么办!明晚八点,我会引乐乐来这里。你们就在这里埋伏着。记住,千万不要伤害乐乐!”我答应道。为了乐乐,这次只能欺骗她了。 次日,我在徐乐乐的书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我已经知道你做的事情了,放学后我在后山等你。不见不散!——李媚 我知道徐乐乐一定会来,我们做好朋友这么多年,每次约会逛街都是我迟到,每一件事她都会照顾我的感受。即便是生我的气她也会直接告诉我,不会莫名其妙地不理我。这次,虽然她变了很多,但就算班上所有的同学都不理我,也只有她还会和我说话。所以我确信她没有完全变坏,她还有救。 我一直等在学校的后山脚下。晚自习下课后,我见徐乐乐背着那个背包缓缓走来,便向她招招手。然后我一个人先行一步慢慢走向和吕林约定好的地点。为了确保徐乐乐跟在我后面,每走一段路我都要等一下。不久,我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远远地,我瞄见了躲在草丛后面的吕林和刘道士。 很快,徐乐乐跟了上来,她见我停下来,便问: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那个铅笔盒里到底有什么?”我反问道。 徐乐乐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我知道你一直好奇这个铅笔盒里的东西,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告诉你,更不会让你碰它。我这都是为你好,你以后会知道的。” 不知道为何,此刻我觉得在徐乐乐无奈的目光深处竞有一丝深深的忧伤。她为何会如此忧伤,难道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来不及多想,只见事先埋伏在此的吕林和刘道士突然冲了出来。吕林正面扑过去拽住了徐乐乐的双手,刘道士则从后面迅速打开了徐乐乐的背包,夺走了里面的“七七棺”。 一切如计划进行,动作之快,让徐乐乐始料未及。 她先是懊恼铅笔盒被抢走,随后一脸惊讶地看向我: “你、你怎么会……” 她眼中涌现出来的失望那么强烈,瞬间刺痛了我,让我不禁怀疑起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可我怎么能任由恶鬼控制她,并伤害她呢?这时,我听到一阵狂笑,这笑声来自吕林。此刻,她看着手足无措的徐乐乐,得意地大笑道: “怎么样,千算万算你都没有想到李媚会帮我对付你吧?亏你宁愿牺牲自己所有的陽气,宁愿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也要让她重生,哈哈哈!” 什么?我顿时感到五雷轰顶:重生,难道我死了吗? 吕林见我如此反应,笑得更加放肆了。她笑着转过身,走到一堆草丛前,用力拨开草丛,露出里面的墓碑,只见那座墓碑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李媚之墓! “你到现在才知道吗?”吕林笑盈盈地看着我,表情异常讽刺,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死、了!” 随后,吕林拿出一面镜子照向我: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哈哈!” 我看到镜子里,一只表情惊恐无措的毛绒熊站在一片荒凉的草地里,它的眼睛看着我,越来越恐惧。我竟然是一只毛绒熊!这不是我曾送给徐乐乐的那只毛绒熊吗? 我想起大家讨论时,说有人看到一只毛绒熊在走廊里奔跑,其实不是在说穿睡衣的徐乐乐,而是在说我。原来,我看到的并不是李然的墓碑,而是我自己的。难怪大家都不理我…… “可是那铅笔盒……我怎么会变成一只毛绒熊的?”我近乎绝望,且无比惊讶的神情惊到了徐乐乐,她整个身子一颤,瞬间哭出声来: “是我,是我合不得你离开……”随后,她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那次春游的途中,几个女生想要上厕所,由于背包不方便,所以大家都把自己的背包放在了一棵大树下,让不去厕所的我看着。可是当几个女生回来后,却发现我身中蛇毒,死在了大树下。 看着面色铁青,死在自己面前的我,徐乐乐心痛不已。于是她想到了关于“七七棺”的传说,不惜重金找到了传说中的“七七棺”,并将我的七魄剔除,附在了毛绒熊里,陪在自己身边。然后将我的三魂放入七七棺,开始实行复活我的计划。 复活我需要蚕食别人的身体,那次一同春游的几个女生就成了最佳的人选。因为在徐乐乐看来,如果她们不让我在原地看着背包,她也不会被毒蛇咬死。虽然她也知道,这是一次偶然的意外,怪不得这几个女生,我也并不是为了复仇。只是她不想我死,就得以伤害她们作为代价。为了说服自己,让自己的良心上过得去,她把所有的过失都怪在了这几个女生身上。当然,她觉得自己也难辞其咎,所以她甘愿被吸食陽气,也好过后半辈子活在自责里。 “你愿意自责就折磨你自己好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们都要为了一个李媚而付出惨痛的代价?”吕林听到这里,忍不住愤怒地责怪道, “那只是一次意外,可噩梦却随之而来。自从那个铅笔盒出现在你的书桌上,我就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李然的事,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不只是我,周慧慧也知道了。可惜她和你一样幼稚,认为愧对李媚,跑到李媚坟前痛哭,还愿意奉献自己的一条腿换回李媚的命。可胳膊和腿也就算了,谁奉献头颅?周慧慧能这么积极配合,也无非是惧怕‘七七棺’的力量,不想沦为奉献头颅的那一个罢了。为了阻止你的计划,我请来了刘道士做法,招出了附在毛绒熊上李媚的七魄。巧合的是李媚在被你剥离三魂与七魄的时候失去了死亡的记忆,她根本不知情。所以我才好利用她来引你中计,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原来如此。不过这样也好,为了我一个人伤害那么多人太不应该了。知道了这一切真相,我反而轻松了,我缓缓地走到徐乐乐身边: “乐乐,不要复活我了,更不要为此伤害大家。就让我做一只毛绒熊静静地陪在你身边吧!” “你想得美!”这时,只听刘道士大喝一声,掏出抽魂布,狠狠地抽在了“七七棺”上。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只见七七棺上瞬间冒起了一股白烟。与此同时,我感到了一阵无比强烈的剧痛,整个身子如灼烧般痛苦,在地上翻滚起来…… 在剧痛的煎熬中,我想起刘道士说过,抽魂布每抽一下,魂便会少一个。与此同时,我看到刘道士再次抬起了抽魂布…… “不要!”只见徐乐乐一边大叫,一边迅速跑到刘道士跟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第二下。随后,她整个人疼得跌倒在地,但仍然挣扎着起身,用手死死地攥住了刘道士手中的抽魂布,同时大喊道: “李媚,快!抢走七七棺,他们会抽到你魂飞魄散的!” 刘道士也不罢休,另一只手用力想要掰开徐乐乐的纠缠。 此刻,我突然释然了。就算让我就此魂飞魄散又怎样?看着拼死护着我的徐乐乐,此生我已无憾。于是我漠视了徐乐乐的喊话,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刘道士似乎看出了我的选择,他松开了痛苦挣扎的徐乐乐。 徐乐乐也懂了,她瘫坐在地上,缓缓地看向我,眼神里尽是悲伤:“还记得这只毛绒熊吗?那年夏天我们一起逛街,我只一眼便喜欢上了柜台里摆放的这只毛绒熊。也只是那一眼,你便没日没夜地打工了半个多月,偷偷地为我买了这只毛绒熊,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一个莫大的惊喜。每一次我失败受挫,看着这只你送我的毛绒熊,我都会记起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这样地在乎我的喜悲,我便不忍再放弃自己。每天看到你对我欣赏的笑容,我都会更加相信,我的存在一定有着特殊的意义,我才会想着去努力。是你让我感受到了这份无比温暖的友情,是你让我合不得放弃你,就如同不放弃我自己……” 还没等徐乐乐说完,刘道士的抽魂布已经抽打在了“七七棺”上,一下,又一下…… 在我的意识彻底消散之前,我感觉自己慢慢飘在了半空中。我看到徐乐乐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我看到那只毛绒熊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它在笑…… 夺魂 林越把头从窗口探出来,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学校的操场。此时,天刚黑下来,操场上的路灯还没有亮,几个晚归的同学正从操场上穿过,准备回寝室。篮球架的下面,林越的女朋友陈小惠正神情焦急地站在那里。 林越揉了揉眼睛,仔细地观察着陈小惠的一举一动。 林越所在的位置,是一栋教学楼的六楼。刚才他给陈小惠打去电话,约她在操场上见面,放下电话,他却跑到了这里,因为他需要印证一件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操场上的光线变得很暗了,陈小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样子是要给林越打电话。就在这时候,林越看到了那条黑影。 那是一条很模糊的影子,它就紧贴在陈小惠的后背上,两只手死死地抓住陈小惠的长发,把自己吊起在半空。它看上去非常轻,随着陈小惠的转动不停地飘起落下。 冷汗顺着林越的额头流下来,他慌忙蹲下身子,挂断陈小惠刚刚打来的电话,就给好朋友吴霆打了过去。 这次,要不是吴霆的提醒,林越也不会想起跑到这里来暗中观察陈小惠。据吴霆说,他已经不止一次地看到陈小惠身后的鬼影了。 听完了林越的讲述,吴霆倒显得很镇静,一边叮嘱他不要惊动陈小惠,一边说,自己准备一下就过来。 虽然不知道吴霆究竟要准备什么,但林越还是相信,这个平日里就总是神神秘秘的家伙,一定会有帮助陈小惠的办法。 因为怕陈小惠等不到自己而独自回寝室,林越按照吴霆告诉自己的办法,给陈小惠打了电话,借口说自己正在外面往回赶,要陈小惠再等一会儿。放下电话,他再一次偷偷地探出头去,这一次,他看得更加清楚,那条黑影就像一条鼓鼓囊囊的口袋,好像随时都会把陈小惠装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林越从地上跳起来,飞快地跑到门口,探出头去。 走廊里没有灯,黑暗就像一层撕不破的幕布,把他的目光都压扁了。 黑影从楼梯口缓缓地拐过来,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林越还是可以断定,这就是吴霆。正要叫他,忽然,他猛地捂住了嘴巴,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在吴霆的后背上趴着一个人,一个几乎和陈小惠身上一模一样的人。 不对,应该说是一个鬼才对。 原来吴霆的身体也被鬼占据了,难怪他能够看见陈小惠身上的鬼影。 冷汗再一次流了下来,林越不敢出声,慢慢地退回到屋子里,小心翼翼地钻到了一张桌子的下面。忽然,一种更加可怕的想法冲上了脑际:自己不是也看到了二人身上的鬼影吗,难道自己也…… 一团冷气从身后漫过来,身体好像瞬间就被这冷气浸透了,林越颤抖着差点儿坐到了地上。 林越不敢出声,目光紧紧地盯住地面,很快,他就看见吴霆的双脚踏进了屋子,好在从吴霆的双脚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林越尽量把头压低,但还是只能看到吴霆的半个身子。他后背上的鬼影更加清晰地呈现在了林越的眼前,连鬼影那一张惨白如雪的脸都看得非常清楚。 林越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下面,看着吴霆的双脚慢慢地走到了窗前,好像在探头向楼下观察着。然后,缓缓地转动着,很久之后,大概觉得是自己走错了房间,吴霆慢慢地走出了屋子。 听到隔壁的屋门发出一声轻响,林越立刻从桌子下面爬出来,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屋子,撒腿就向楼下跑去。 刚刚跑出教学楼的大门,就和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在了一起,竟然是一直在操场上等着自己的陈小惠。 “林越,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说还没到学校吗?”看到神色慌张的林越,陈小惠不禁有些狐疑,大声地问道。 “我……”林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双眼却飞快地向陈小惠的后背上看去。由于距离很近,林越看得非常清楚,那条黑影依旧紧紧地贴在陈小惠的后背上,五根尖利的手指钩住陈小惠的头发,好像已经深深地刺进了她的头皮。可奇怪的是,陈小惠竟然浑然不觉。 林越不敢说出来,结结巴巴地说,自己是来找白天的复习资料的。 陈小惠显然有些不相信,但她并没有继续追问,拉起林越的手就向操场上的一处角落走去。 那处角落很僻静,以前二人也曾经来过,紧靠着围墙的一角。一棵大树生长在围墙边,密密的枝叶遮挡着半面围墙。中午的时候还会有好多同学来此,坐在树下看书,或者玩手机,惬意得很。可现在,林越却忽然感到一丝恐怖,好像那棵树后隐藏着什么怪物,随时都会跳出来。 陈小惠拉着林越的手坐到了树下。她的手很凉,手心的部分还有些坚硬,就像生满了老茧,林越记得她的手可是一直都很柔软的。偷偷地转动目光,林越惊恐地发现,在陈小惠的后背靠到大树上的时候,那条鬼影竟然从她的后背钻进了她的身体。 “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陈小惠好像感觉到了林越的紧张,看着他额头上那聚集的汗珠问道。 林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在这时候,教学楼的一扇窗口里传来一阵响声,紧接着,吴霆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那里。 他好像是被人从后面推着,身体紧贴在窗口的边缘,双手紧紧地抓住两侧的窗棂,拼命地挣扎着,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向窗外挪动。 “不好,吴霆好像很危险!”林越不由得惊呼一声, “呼”地一下站了起来。 陈小惠也看到了这一切,一张原本就略显苍白的脸瞬间变得更加惨白。 “吴霆怎么会也在这里?”她吃惊地问道。 林越的脸已经扭曲,一定是吴霆身后的恶鬼在捣鬼,他是为了帮助自己才来的啊,可自己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救他。 眼看着吴霆的身体已经被推出窗口,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两个人再也不敢迟疑,几乎同时跳了起来,大步向教学楼冲去。 二人摸索到了六楼的走廊,循着声音来到那间屋子,林越这才吃惊地发现,屋门竟然是紧紧关闭着的。 “吴霆,你在里面吗?”林越此时已经顾不得害怕,握紧刚刚从大树下捡来的一根粗树枝,大声地问道。 屋子里传来了一阵呜呜的声音,好像吴霆的嘴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林越鼓起勇气,挥起树枝就对着屋门猛砸。可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这根树枝已经腐烂了,竟然“啪”地一声折断了,林越也向后踉跄了两步,差点儿跌倒。 就在这时候,一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陈小惠后背上的那条黑影,竟然高高地飘了起来,双脚踏着陈小惠的头顶,向前猛地一扑,如一条细细的丝线,沿着屋门的缝隙钻了进去。 随着黑影的消失,陈小惠好像忽然间被人打了一巴掌,身体轻轻一晃,靠在了林越的身体上。 一见鬼影不见了,林越的胆子立刻大了起来,一把抱住陈小惠就跑到了走廊的尽头。 屋子里传来一阵令人害怕的打斗声,没多久,房门就被猛地踹开了。脸色惨白的吴霆从里面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一眼看到林越和陈小惠,立刻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扑了过来。林越欣喜地看到,趴在他后背上的鬼影也已经不见了。 三个人躲在走廊尽头的暗影里,侧耳倾听着屋子里不断传来的声音。 “是、是小惠身上的恶鬼救了你吗?”林越的声音还带着丝丝颤抖。 “我、我看清了。”吴霆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回答道, “那个黑影根本就不是什么恶鬼,而是陈小惠自己。” “你说什么?”林越大吃一惊。 “是陈小惠自己的灵魂。”吴霆肯定地回答道, “准确地说,是她身体里的一缕魂魄跑了出来,她一定是在这之前受到了什么惊吓,把这缕魂魄给吓丢了。现在它自己找回来了,只是还没能够进入她的身体。” “那……”林越的眼睛瞪得老大,用手指了指吴霆的后背,示意他,自己也曾经看见有鬼影趴在他的身体上, “你不会是想说,你自己的魂魄也和小惠的一样,刚刚才找回来吧?” 吴霆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后背,然后,竟然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么,刚才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自己的魂魄要害死你?”林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的。”吴霆回答, “刚才是真的有恶鬼要害死我,要不是我的那缕魂魄保护我,现在你们看到的应该就是我的尸体了。这间教室闹鬼,我其实早就听说过,刚才还在想,你怎么会选择到这里来观察陈小惠。所以我说要准备一下,可没想到这个恶鬼这么厉害,根本不给我还手的机会。如果后来不是陈小惠的魂魄跑来帮助我,估计我也已经不在了。” 吴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被揉搓得不成样子的纸符: “这是我从一位大师的手里求来的,可惜,我连掏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一旁的陈小惠静静地听着二人的对话,好半天才弄明白二人的意思:原来自己和吴霆现在都是少了一缕魂魄的人。 “我们的魂魄现在还在和那个恶鬼搏斗,你确定它们会取胜吗?”她用力地抹着额头上面的冷汗问吴霆。 “我不能确定。”吴霆犹豫着摇了摇头,大声说道, “所以,我们要尽快想办法帮助自己的魂魄,一旦失败,那缕魂魄就会消失,我们将变成呆傻的半命人,甚至连身体里的另外两缕魂魄也会随之消散。” 吴霆的话叫陈小惠和林越再一次感到浑身发冷,相互间对视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霆的目光在二人的脸上扫视着,最后停在了林越的脸上,低声问道: “现在我和陈小惠都很危险,而我们手里只有这些一直没来得及使用的纸符,如果我说,现在我们就冲进去解救我们的魂魄,你敢去吗?” 林越的目光落在了陈小惠的脸上,略略沉吟了一下,立刻就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吴霆满意地大声说道,然后又看着陈小惠, “小惠,你守在门口,我们进去后如果遇到危险,你就立刻去找人来帮忙,只要人多了,陽气就会压制住恶鬼的陰气,我们就有取胜的可能。” 陈小惠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忙不迭地点着头。 “我们走。”吴霆说着分出两张纸符递给林越,稍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然后大步向屋子冲去。 林越高举着纸符,也冲了进去。 一踏进屋子,二人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陈小惠和吴霆的魂魄,就像是两条长长的大蛇,紧紧地缠绕在一条硕大的黑影的身上,看样子是要把它扳倒。可黑影的力量十分强大,两条生满了霉斑的手臂就像是扭曲的钢筋一般,紧紧地把它们夹在腋下。 “放开它们!”吴霆大吼一声,挥舞着纸符就扑了过去。 恶鬼看到二人手里的纸符后,好像也感觉到了危险,不由得大步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窗口。模糊的脸上扯起一抹冷冷的狞笑,然后,忽然一个转身,赶在二人接近之前,带着陈小惠和吴霆的魂魄,从高高的窗口跳了出去。 “不好!”吴霆惊呼一声,飞快地跑到窗前,俯身向下面望去。 恶鬼依旧死死地夹着二人的魂魄,就像是一片在狂风中翻滚的枯叶,极快地向远处飘去。恶鬼在距离窗口很远的地方落到了地上,回过头来,嘲弄地看着二人。然后,它忽然再次跳起,如飞一般地向那个生长着大树的角落冲去。 “追!”吴霆大声地对林越喊道,当先向门外跑去。 藏在走廊里的陈小惠,已经从门缝里看到了这一切,她惊慌地跟在二人的身后,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再次来到那处角落,林越感到了一股透骨的寒意直逼过来。那棵大树就像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巨大鬼影,在夜风中不断地发出冷冷的笑声。冰冷的围墙护栏在陰影下战栗着,随着冷风发出呜咽的怪声。 “小惠,你还是等在这里吧,我和吴霆去。”虽然林越也是冷汗淋漓,但他还是对身后的陈小惠说道。 陈小惠停了下来,目光复杂地看着二人的背影。 吴霆和林越小心翼翼地挪到大树下,蹲在陰影里向四周巡视着。 “吴霆,你看,那是什么?”林越忽然指着围墙外面的一处凸起,声音颤抖着问道。 顺着林越的手指,吴霆看到在不远处的一片人工草坪上,有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就像是一件被扔掉的旧衣服,平展展地铺在草地上,随着夜风在不停地抖动着。不对,那不是抖动,而是蠕动,换句话说,它正在草尖上面爬行。 “走,我们去看看。”吴霆缓缓地站起来,从围墙上面爬了过去,轻手轻脚地向那件东西靠近。 渐渐接近时,二人终于看清了,那竟然是一个若隐若现的人体。从那一头浓密的长发上,二人很快断定,那是陈小惠的魂魄。 陈小惠的魂魄好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头顶上面的皮肤已经撕裂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子一直延伸到脸颊的中间。奇怪的是,血口子里面空空如也,根本就看不到骨头。 确定是陈小惠的魂魄后,二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很快,吴霆的心就又沉了下去:既然陈小惠的魂魄在这里,自己的魂魄又被恶鬼带到哪里去了?不会是已经…… 在吴霆的催促下,林越叫来了陈小惠。 看到自己的魂魄被糟蹋成这个样子,陈小惠被吓得差点儿哭出声来。可她很快就忍住了,按照吴霆的说法,自己只有尽快把魂魄收回来,才有可能通过它找到吴霆的魂魄。 魂魄虽然受了伤,但看到了自己身体,还是支撑着慢慢地爬了过来,陈小惠紧紧地闭起眼睛,不敢去看魂魄那恐怖的样子。 林越睁大双眼,亲眼看着陈小惠的魂魄吃力地爬到了她的后背上,然后,双手抓住她的头发,把自己高高地吊起在空中。 魂魄一挨上身体,陈小惠就像忽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黯淡的双眼猛地睁大了,目光在二人的脸上飞快地掠过,最后落到了吴霆的脸上。 “你怎么还在这里?”陈小惠的嘴巴轻轻翕动着,声音却是从她后背上的魂魄那里发出来的, “那个恶鬼说,你的魂魄和它的身体正好相配,它的陰魂很快就要涣散了,而身体还完好无损,所以它要借助你的魂魄活过来。” “它们现在在哪里?”吴霆的脸色大变,焦急地问道。 陈小惠的一只手向围墙的那棵大树上指了指,示意那个恶鬼就隐藏在那颗大树上。 吴霆和林越同时抬起头来,这里距离那棵大树并不远,高高的树枝在半空中微微抖动着,如同无数只鬼手。 吴霆看了一眼林越,此时,林越也已经不再害怕,对着他摇晃着手里的纸符,示意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二人从围墙上面爬回来,慢慢地向大树靠近。 终于又来到了那棵大树的下面,二人拾起头来,浓密的树枝严严实实地遮挡着天空,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影子。就在二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忽然,身后的围墙上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紧接着,一条淡淡的鬼影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骤然间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这正是那个带走了吴霆魂魄的恶鬼,它的样子此时更加模糊不清,就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可它的力气还是出奇地大,一条粗粗的绳子被它紧紧地攥在手里,绳子的另一端,结结实实地捆绑着吴霆的魂魄。 看到自己的魂魄居然被捆绑着,吴霆不由大怒,大吼一声挥舞着纸符就向恶鬼扑去。 林越则迅速地跳起来,打算跑过去解开捆住吴霆魂魄的绳子。就在这时候,又一条黑影疾风一般地扑过来,从后面一头撞倒了吴霆,然后又飞快地转身,挡在了林越的前面,双手一抬,就把林越也推倒在地上。 二人吃惊地发现,这条黑影竟然是刚刚回到了陈小惠身体旁边的那缕魂魄。 看到竟然是陈小惠的魂魄袭击了自己,林越和吴霆都不由地呆住了。 “你们都被我骗了,还真的以为我是陈小惠的魂魄。”那条黑影飘起在空中,声音带着丝丝冷意,一只手却指向了那条淡淡的鬼影, “其实我也是一个无处安身的孤魂野鬼,要不是被这位鬼大哥救下来,我早就被带入地狱受苦了,所以我才决定帮助它。” “你……”林越和吴霆几乎同时怔住了,目光投向了身后不远处的陈小惠,却发现她已经昏死了过去。 “我一直附身在陈小惠的身上,就是要帮助鬼大哥找到像你一样和它身体相合的魂魄。”女鬼继续怪异地冷笑着对吴霆说道, “我早就注意到了你,并想尽办法才把你的魂魄引出来。本来还在想着如何引诱它彻底离体,没想到你却去了那间教室,正好给了鬼大哥机会,它这才会把你的魂魄带走。” “原来你们早就设计好了,利用陈小惠来骗我们?”林越明白了,大声地吼道。 “要怪,就怪你们自己没有认出我来。”女鬼打断林越的话, “本来我们还想,只要有了吴霆的一缕魂魄,暂时先叫鬼大哥活过来,等再有机会,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寻找另外的魂魄,这样鬼大哥就不会因为只有一缕魂魄而呆傻了。没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来,这就怪不得我们了。” “我的魂魄马上就要被学校里的陽气打散了,现在,我就把吴霆的魂魄全部拿走,等我活过来,再好好报答你们吧!”那个被称为鬼大哥的恶鬼冷笑着说道,开始一步步地向倒在地上的二人逼近。 林越和吴霆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咬着牙从地上跳起来,高高地举起了手里的纸符。 这时候,陈小惠也清醒了过来,瞪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忽然,她从地上跳起来,俯身就向飘在空中的女鬼撞了过去。 夜风很冷,那棵大树的树枝依旧不断地发出响声,冷漠地注视着下面的几条黑影…… 怨气充 倒霉不倒翁 月色下,校园后山,两个人正低声争执着。 “八百块钱你就给我这个?”刘蜜愤怒地看着眼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鸭舌帽男冷哼道:“货真价实的倒。霉不倒翁,这是最便宜的了,你难道想要我免费送?” “可是……”刘蜜看着袋子里的充气不倒翁玩具,简直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拿着快走,别被人看到。记住,别拿手去碰触。”鸭舌帽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刘蜜一肚子不满,却也不敢争辩太多。她左右看看,发现没有人后才松了口气,转身往回走。没承想才走了几步,她就看到一个男生冲她迎面走来。这个男生戴着黑框眼镜,身穿白色条纹衬衫,显得很干净。 刘蜜心慌得不行,急忙低头走开。才走出去五六米,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对话声。 “杀人枕带来了吗?” “钱准备好了吗?” 刘蜜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埋着头一路跑回了宿舍。夜已深,寝室里回荡着均匀的呼吸声。刘蜜松了口气,打量起袋子里的东西来。这是一只充气不倒翁企鹅,蓝色的身子白白的肚皮,一双大眼睛十分可爱。 这是刘蜜几天前偶然从一个论坛看到的,有人售卖可以让人倒霉的东西。她一开始不怎么信,但无奈梦梦几次三番捉弄她,她才联系卖家买下了这只倒霉不倒翁。 只是眼前这只可爱的充气企鹅,真的能让人倒霉吗?刘蜜轻轻叹了口气:不管了,明天试了再说吧! 第二天傍晚,刘蜜提早来到晚自习教室,将充气企鹅塞进了梦梦每天都会坐的位置的抽屉中,并在下面压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我喜欢你很久了,请收下我的礼物。 做完这些,刘蜜便坐到自习室后面,偷偷地观察。不一会儿,自习室里的人便来得差不多了,顿时热闹起来。 这时,忽然响起一声尖叫,让整个自习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刘蜜抬头看去,就看到梦梦抱着企鹅娃娃,满脸红光地站在自习室中央:“是谁,是谁暗恋我?哈哈,好讨厌呢!”随即整个自习室“哄”地一声乱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兴奋中的梦梦不忘对刘蜜投来得意地一笑。 刘蜜收拾东西走出教室,剐到楼梯口,梦梦果然就追来了。她把充气企鹅几乎递到了刘蜜的鼻子前,满是轻蔑地说:“你猜是哪个暗恋我的人送来的呢?哦,会不会刚好是你喜欢的那个?”她边说边追着刘蜜往楼梯下跑。 刘蜜看得真真切切,楼梯上忽然冒出半颗骷髅脑袋。骷髅脑袋上面破了个洞,一片黑色的黏液在其中缓缓流动,两只黑洞般的眼睛在夜色中幽幽地闪着绿光。 刘蜜刚想把惊叫声压下去,却看到梦梦一脚踩上骷髅头,随即整个人从楼梯上翻滚了下去。等她从地上抬起头时,一张血糊糊的脸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李俊凌 梦梦大声哭着,几个听到声音的同学立即冲过来,搀扶着她离开了。 刘蜜愣在原地。这时,那颗骷髅头再次从楼梯口冒出,对着她咧开黑洞般的嘴诡笑一下,便朝梦梦的方向紧追而去,再次悄无声息地没入地下。 刘蜜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情。她强装镇定地回到寝室,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刚才就是她把梦梦推下楼梯的。” “有人亲眼看到的。” 几个室友小声地议论着。 刘蜜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很想解释,却怎么都张不开嘴。她在寝室里坐了片刻,终于忍不住走了出去,躲到僻静的地方拨通了鸭舌帽男的电话号码。 刘蜜犹犹豫豫地说:“怎样可以让那个倒霉不倒翁失效?我怕会出意外。” “怎么可能失效?”鸭舌帽男冷哼了一声,“一旦售出,概不负责。”他说完便迅速地挂了电话,留下刘蜜在电话这端独自发呆。 刘蜜又愣了片刻,忐忑不安地往回走,没想到很快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一接通,鸭舌帽男的声音便急促地传来:“快过来,在上次交易的地点。” 刘蜜疑惑地跑了过去,远远地就看到鸭舌帽男正和一个人争执着什么,似乎就是上次交易时看到的那个男生。 刘蜜走近,就听到那个男生大声嚷嚷着:“什么破杀人枕,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鸭舌帽男一把拽过刘蜜,指着她对那男生说:“怎么可能?这个女孩是跟你同一天买的东西,你问问她,效果好得她都害怕了!” 话音落下,这两个人便同时扭头看向刘蜜,等她开口。 “我、我……”刘蜜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了看两人,缓缓地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我不管,”男生扭头看向鸭舌帽男,“你今天必须让我看看杀人枕的制作过程,确保你不是在蒙人。我就奇了怪了,一只枕头怎么杀人?当初真是昏了头才被你给骗了。” 鸭舌帽男低头连骂了几句,最后啐了一口,说:“行,箅我倒霉,我这就带你去开开眼。”他说完扭头就走。 刘蜜想离开,却被男生一把给拽住了:“跟我们一起去。”男生说着对她眨眨眼。 一路上,鸭舌帽男气呼呼地低头走在前面,刘蜜和那个男生在后面一直聊着天儿。男生说自己叫李俊凌,和刘蜜同级不同班。 两个人跟着鸭舌帽男越走越远,天也越来越暗。四周的景物开始荒凉了起来,渐渐地连屋子都见不着了,路上尽是些荒草土坡。刘蜜已经开始有些慌了,手心微微出汗。她正忐忑地看着四周的景物时,李俊凌忽然在背后拉住她的手,小声地说:“我上次拿回去的杀人枕,其实并不是没有效果,而是太有效了。我是趁那个人回家的时候悄悄塞进他行李箱的,他死在了半路,到目前学校还没有其他人知道。你想,这么好的东西,如果被我们掌握了制作方法……所以等会儿到了地方,我们不光要看,还要遁他说出具体制作方法,你可得帮我!”他说着将一把折叠匕首悄悄地藏入袖口。 刘蜜脑子“嗡”地一声,不知所措地被李俊凌拉着手,简直是拖拽着往前走。 他们又跟着鸭舌帽男走了一段路,眼前的景色渐渐地变得骇人起来。路两边隔一段路便插着几根尖尖的竹竿,上面穿着一些动物的尸体,有猫、狗、兔等等,都是头朝下从嘴巴插入再从肚子穿出。这些尸体的嘴巴大张,流出的血把竹竿的下半段染得黑红黑红的。几个人再往前走,竹竿上的尸体竟然变成了人的。也不知道是哪里翻出来的尸体,已然开始腐烂,头和四肢通通不见,躯干被竖插在竹竿上。 刘蜜怕得快哭了,捂着嘴巴身体向后退着,想要逃走,却被李俊凌死死地拽住。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鸭舌帽男忽然身形一晃,不见了踪影,空中只留下他陰陽怪气的笑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制作方法 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下,慢慢地显现出一个黑影。那个黑影蜷缩着蹲在地上,正狼吞虎咽地啃着什么东西。 李俊凌松开拽着刘蜜的手,小心地往前走了一步。 片刻后,那棵树下的黑影越来越明显,竟是骷髅脑袋肉身体。那颗脑袋中一片黑色的黏液缓缓流动,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亮。它身上的肉一条一条地挂着,可以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各种内脏黑黢黢一团在白骨内不停地搅动。此刻,它正低头津津有昧地啃着一颗人头,猛一抬头,骷髅脸上满是血渍。 刘蜜尖叫一声拔腿就跑,身后传来李俊凌的高声叫骂。她也顾不得发生了什么,只是埋头狂奔。 刘蜜跑回学校后直接回到寝室,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她知道刚才那种情况下,李俊凌怕是凶多吉少了。她在床上抖了半宿,眼睁睁地看着天从黑转亮。 第二天一早,刘蜜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跟着室友们一起去上课。没想到刚刚走出宿舍楼,她便看见了李俊凌的身影。李俊凌冲她“嘿嘿”一笑,便迎了过来。 刘蜜的腿一阵发软:“你、你还活着?” “当然。”李俊凌瞪着眼睛看向她,“你昨天跑什么啊?那个骷髅头不过是鸭舌帽男在装神弄鬼,我几下就搞定了他,还套出了杀人枕的制作方法。” “你、你得到方法就自己去做吧,我没兴趣。”刘蜜说完低头想走,却被李俊凌一把拽住了。 “你个笨蛋。”李俊凌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仔细想想,为什么昨晚我一定要带你去,得到方法了为什么又非得来找你?” “我不知道。” “没事,”李俊凌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你会知道的。总之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我干就对了。”他说着,完全不顾刘蜜的反对,牵着她的手直接朝校外冲去。 李俊凌带着刘蜜先买了只超大号的行李箱,之后又直奔宠物市场买了些动物,再赶到郊区无人处,专找那些长满野草、无人问津的坟包。然后趁四处无人,他把尸体挖了出来,塞进了行李箱。紧接着,李俊凌又带着刘蜜来到昨晚鸭舌帽男带他们去的那片荒地。等李俊凌做完这些,天已经黑了,刘蜜在一旁战栗不已,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嘘……”李俊凌把行李箱打开,在路边找到那些插着不同尸体的竹竿,将那些动物尸体放下,再把自己带来的动物尸体插上去。 “这是仪式,”李俊凌低声对刘蜜说,似乎怕被人听到,“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招的。把这些竹子上插入新鲜的尸体,凑满十二具,最关键的是得有人的尸体。等到午夜十二点,我念出他给我的招魂咒,就会有陰灵前来。你就瞧好吧!” 刘蜜在一旁看着,心里越来越怕,特别是看到李俊凌把挖出来的腐尸插上竹竿后,直接俯身呕吐起来。 时间一晃就到了午夜十二点,李俊凌低声念起了他所谓的招魂咒。刹那间陰风四起,耳边“咔擦”几声,那些插好的竹竿竟硬生生地折断了几根。其中一根插着从坟包里挖出的腐尸的竹竿,更是从根部直接折断。那具腐尸直直地从地上蹦了起来,竹竿从它的肚子插入,嘴部穿出。它就那样仰着头,张着大嘴,摇摇晃晃地向两个人走来。 最大的怨气冲 “别念了,别念了!”刘蜜大叫着去捂李俊凌的嘴巴。李俊凌却一把推开她,把招魂咒越念越响。 眼看着那具插着竹竿的腐尸越走越近,刘蜜正想逃走,却听“嘿”地一声,李俊凌跳起来朝腐尸扑了过去。他红着眼睛举着匕首,一人一尸扭打在了一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具腐尸的脑袋终于被李俊凌削了下去,轰然倒地。 李俊凌站在凄冷的月色下,歪着脖子,一颗眼珠子凸出来两三厘米。他看着刘蜜,嘶吼道:“你看,你看,我是为了你才什么都不怕的!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找你了吧?因为我喜欢你啊!你感动吗,感动吗?” “感、感动个鬼,”刘蜜抖个不停,“我都吓死了!”她说话的时候,觉得李俊凌越来越奇怪——他的肢体十分僵硬,嘴巴吼完后完全闭不上了,舌头伸出来在下巴处不停地滴着口水,两颗黑眼珠子竟然一左一右往两边看去。更要命的是,此时李俊凌竟然上前想来抱她。刘蜜紧张地向后退去,并用手推他。 两个人正在纠缠,旁边忽然冲出来一个人影。刘蜜只听“噗”的一声,抬起头就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进了李俊凌的头。随即,李俊凌竟如被放气的气球般软绵绵地瘪了下去,片刻后仅剩一副空皮囊铺在地上。 那个人影对地上的皮囊吐了几口唾沫:“竞想取代我,也不看看自己的分量!” 刘蜜一抬头,发现来人竟是鸭舌帽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刘蜜哭了起来,“我只不过买了个东西。” 鸭舌帽男看了她片刻,叹了口气:“你就不该蹬这趟浑水。实话和你说了吧,上次你买的那个倒霉不倒翁,以及这家伙买的杀人枕,里面充进去的都是怨灵的怨气。这叫怨气充。而所有的怨气充,只要被人碰触到,轻则倒霉,重则死亡。”他说着踢了踢地上李俊凌韵那张人皮,“这家伙其实昨晚就死了,他被吃掉肉身,在仅剩皮囊后被注入怨气,做成了最大的怨气充,并且妄想来取代我,呵呵。” “他死就死了,为什么又来找我?”刘蜜仍是不解。 “有些东西,总需要活人来完成的。他带你来,可能是想把你交给那个东西。”鸭舌帽男一副讳莫如深韵样子,不再开口。良久,他拍了拍刘蜜的肩膀,说,“走吧,我送你回校,路上危险。” 刘蜜稳了稳情绪,跟着鸭舌帽男开始往回走。 两个人一路埋头走,半句话都没有说,不过鸭舌帽男倒是挺体贴地把自己带的水和面包都给了她。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鸭舌帼男忽然停住了,全身紧绷。不远处的树下,站着那个骷髅头、肉身的东西。 鸭舌帽男苦笑一声:“本来我是利用它做些怨气充来赚钱的,但是刚才我杀了它的傀儡,就是带你来的那个男的,它应该是不会放过我们了。我过去顶着,你快逃吧。”他说着就朝那骷髅头迎了过去。 尾声 刘蜜转身跑开,可是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她跑了几步一回头,就看到骷髅头正拽着鸭舌帽男的头发在地上拖行,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她犹豫了片刻,一跺脚反身追了过去。 刘蜜一路寻着,终于在一片空地上找到了浑身是血的鸭舌帽男。她急忙上前蹲了下去:“你别死,我带你离开。”说着用手推了推他。 鸭舌帽男看着她,艰难地笑了一下,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刘蜜“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虽然和这个男人没见过几次,甚至话都没说过几句,但此刻却是他舍命保住自己。刘蜜越想越伤心,低头痛哭起来。就在她伤心不已时,忽然感觉后脑勺一痛,随即整个人便软绵绵倒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睛,刘蜜发现自己被绑在荒地里。一轮弯月明晃晃地挂在半空。,而在她的身旁,一个黑影正在仔细地削着一根新鲜的竹子。 刘蜜看了一眼,立即尖叫起来。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死去的鸭舌帽男。 此刻他不但完好无损,而且精神十足。 “为什么?”刘蜜尖叫道。 “为什么?”鸭舌帽男抬起头陰森地一笑,“因为所有的局都是我布的。倒霉不倒翁、骷髅头,还有那个人皮怨气充……让我来告诉你靶,其实真正的怨气充,是要一个人受尽欺骗、惊吓和折磨后,满怀恨意地死去。这样,从他将死的那一刻开始到他成为怨灵的数百载,嘴巴里面喷出的每一口气息,都是怨气。而我,需要更多的怨气充。”他说着陰陽怪气地笑了起来,并举着竹竿,朝刘蜜慢慢地靠了过来。 不远处的枯木下,一个骷髅脑袋的模糊黑影,正对着手里的东西吹着气。它身旁的地下摆着一堆东西,有可爱的充气玩偶,有旅行充气枕,有充气沙发,还有造型各异的气球。 荒地上,刘蜜的叫声尖厉地响起,久久无法散去。 真情告白 我坐在教学楼前的长椅上,非常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眼睛看着满天星星,耳朵听着背后水池里的鱼游动的声音,这让我感到异常惬意和放松。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已经是十点多了,再不回去的话就又到宿舍楼的封楼时间了。虽然宿舍楼的看门大爷也会放我进去,但免不了还要多费一番口舌。 就在我走到教学楼楼头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儿,本来在秋天里肆意呜叫的小虫子竟然全都没有出声,这让本来就有些空旷的人行街道变得更加陰冷了。 不,这不是我的错觉,气温确确实实降低了!我搓着胳膊,小心翼翼地四下望去。时间已经接近夜里十一点,也就是子时,正是鬼物开始出来作怪的时间。 我连忙抽出一张符纸,双手合十将其夹在掌心中间,口中念到:“三清之气,鹤舞之翔,察!”我一口灼热的陽气吹了上去,那张符纸迅速变焦,冒出一缕青烟来。那青烟化作鹤型,展翅便向学校深处飞去。 这法门虽然施展起来很方便,但是在夜里却很容易跟丢了,所以我连忙跑着跟了上去。同时祈祷出事的地方不要距离这里太远,不然我还没见到鬼就先被累倒了。 然而还没等我跑出多远,就听见前方传来两声惨叫——那是一个男生的声音和一个女生的声音! 我连忙快跑了几步,转了一个弯后就看见一个男生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地试图站起来;在他身后是一个留着及腰长发的女生,正捂着头皮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我刚要掏出符纸,就感觉一只冰冷的手在我脖子后面摸了一下。我猛地一回头,可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不要动。”-个陰冷的女人声音在我耳边说道。 这时那个女生已经站了起来,一脸诡异的笑容。只见她侧着脑袋,用手指慢慢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一根猩红的舌头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 她被附身了! 很快,她的头发被自己梳理得像镜子一样反着光,然后竟然用指甲“刺啦刺啦”地割起了自己的头皮。 我顾不上女鬼的威胁,猛地咬破左手食指,凭空画出一个符咒来。然而她并没有等我画完,猛地一拽自己的头发,那头漂亮的头发就连同她的小半块头皮一起被撕了下来。 “扑通”,她栽倒在了地上——显然那个女鬼已经离她而去了。 “下一个的头发要再长一点儿就好了。”那女鬼陰狠的声音从远处飘了过来。 “快送她去医院!”我架起这个头上血肉模糊的女生,对那个依然在试图逃跑的男生叫道。 好在校医院距离这里非常近,我们两个只用了五分钟就把她弄到了值班的校医面前。哪知道那年轻的另校医一看那个男生,竟然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怎么又是你?” 又是? 十五分钟后,校医给那个女生做完了应急处理,又将她送上了救护车,才又坐到我身边。而那个叫张扬的男生则在给我留下电话后陪她去了医院,我并没有跟去,因为我有些事情要打听。 “我劝你离那个男生远点儿。”校医说道。 “你刚才说又是他,是怎么回事?” “我这个月已经做了三次这样的应急处理,每个受害者都是漂亮的长发女生,而且每一次都是他送来的。很邪性——你明白了吧?”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本来以为那个女鬼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只是自言自语,现在看来,更像是对张扬说的。 他们两个看起来像是猎人和诱饵的关系。 校医自然不会知道学生的身份,但我却依稀记得张扬是一个多金又帅气的富二代——这种男生在学校里不成为很多女生的目标是不可能的,所以被女鬼选为诱饵倒也是理所应当。 我谢过校医,便离开了校医室。 我给张扬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他在哪家医院后,就赶了过去。 “那个大夫已经告诉我了,这个月有三个女生在你身边被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质问张扬道。 张扬此时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脑袋埋在双臂中间,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讲了起来: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惹上那个女鬼的。只不过那个女鬼每次来都要剥掉与自己同行女生的一块头皮,然后再告诉他下一个它所要的女生留着什么样的头发-它并不限定他钓上来的女生是谁,只在乎她们的头发有多长。 于是他开始频繁接触不同发型的女生,以备不时之需。 “其实我也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可是我、我真的没办法啊……” “那女鬼一般多久出现一次?”我问道。 “前几次都是每七天来一次。” “一个星期……”我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一次受害的女生头发已经齐腰了,如果再长一点儿的话,那岂不是要到臀部了?咱们学校好像就两个头发这么长的女生,一个是赵妍,另一个叫什么来着?” “龙悦。”他说道,“这两个女生我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一个太丑了,另外一个我又很喜欢……” 他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那位叫赵妍的女生是出了名的长发美女,追求者无数;而那位叫龙悦的也确实长得不怎么好看,满脸大疙瘩。如果他这么一个帅气多金的男人去追求她,一看就是别有目的。 “如果忽略掉那个女鬼的话,这两个女生你会追哪个?”我明知故问地问道。 “当然是赵妍了。”他立刻回答道,“可现在我只能去找龙悦,因为、因为……” “因为你不舍得让赵妍遇险,对吧?” 他叹了一口气:“我跟她的关系还算不错,而且我是真心喜欢她。” 这件事情并非没有破解之法,那个女鬼在我看来并不难对付。问题是它来无影去无踪,唯一制住它的机会就是它找上张扬时,那就得说服赵妍或者龙悦中的一个在一个星期内不离他的左右。 可这样一来,想要不出现伤亡,我就必须得在暗中护住那个女生。 到了第七天晚上,我和张扬约好了在图书馆前见面,而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赵妍。 我对一脸莫名其妙的赵妍略一点头,就把张扬拉到一边说道:“她知道那件事吗?” 张扬支吾了一会儿,才说道:“不知道,我没敢告诉她。我想冒险赌一把,反正有你在。如果咱俩能从那个女鬼手中把她救下来,那她肯定会对我更有好感,那时候我再表白就十拿九稳了。” 我很敏锐地察觉到他一前一后分别用了“你”和“咱俩”两个词,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脏活累活我来干,美女他来泡。 他见我不做声,又继续说道:“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这件事成了之后,无论什么结果,我都给你一万元钱。” 果然是大手笔。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黑狗血,涂在张扬手上,吩咐道:“一会儿你就攥紧拳头,拉着她四处闲逛,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你就松开手往她身上拍。我会远远地跟着你们,只要你用这黑狗血拖延几十秒,我就能把你们救下来。” “万一它今天不来怎么办?” “那就明天继续。” 我这样说着,转身向图书馆大门走去,装作要进图书馆的样子,然后看着他和赵妍说了什么,就带着她在校园里兜起了圈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校园里面的人越来越少,气温也越来越低。就在我觉得那个女鬼今晚可能不会来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的路灯下盘旋着一股黑气,紧接着就猛地扑向了赵妍。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扬起手中的黄符,随风一扬,那符纸就悄无声息地向前飘去。 这时张扬也发现了赵妍的异样,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大叫一声,伸手就向赵妍头上拍去。 只听赵妍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一把抓住了张扬的手腕。 “三清四帝,朱雀示啼!”我大喝道,抖了一下手中夹着的那张殷红如血的符纸。那符纸见风生光,很快那红光就暴涨三尺余长,如同一把宝剑一样。 这符光所成之剑并非实体,而是我的陽气所化,所以只伤鬼不伤人。 可是那女鬼狡诈无比,见我声势浩大地冲了过来,竟然伸手就往赵妍的脸上抓去。张扬见它这一下会将赵妍毁容,一声大叫就伸手去抓它的手。两手相碰,竟然“吱吱”地冒出黑烟来。 此刻,我也冲到了他们面前,劈头盖脸地就用那符光剑向下劈去。这一剑下去,我竟然听到赵妍体内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哀嚎,紧接着她后脑勺上就挣扎着钻出一张狰狞的面孔来。 这鬼猛地喷出一口黑气,竟然让我的符剑光芒都弱了几分。 那女鬼像是一条钻出洞的蛇一样,拼命地将自己的身子往外钻。就在这时,我事先抛出的那张符终于慢慢悠悠地飘到了这里,紧接着如同闪电一般射到了女鬼的脸上。 女鬼没想到我在冲上来之前就已经暗布陷阱,瞬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看准时机,一剑切到赵妍的后脑勺上,将那女鬼一切两半。而那女鬼竟然借着我这一剑之威,飞快地化为一团黑气,向远方疾驰而去。 “还想跑?”我向前追了两步,却发现那团黑气竟然飞快地溃散了。与此同时,我身后竟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和什么东西被拖进树丛的声音。 不好,上当了 我回头一看,刚才张扬和赵妍所站的地方空无一人,只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和树丛中的一个不是很明显的缺口。事情很简单,刚才那个女鬼放出一团黑气欺骗我,趁着我向前追那黑气的短暂时间,将张扬拖进了树丛。 我被气得暴跳,三步两步冲到那缺口前,向里面张望。 树丛里黑黝黝的,散发着些许血腥气,看样子是张扬被抓走的时候受了一点儿轻伤。 在确定那女鬼没有守在树丛里暗算我之后,我就也钻了进去,仔细辨认着残留在地上的血迹追踪他俩。 我们学校因为靠近大山,所以绿化做得非常好——从这里往前是很大一片树林。追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我便远远地看见张扬在地上捂着脑袋打滚。 “你怎么了?”我摇晃着张扬问道。 张扬松开手,我这才发现他的发际线附近被剥掉了食指长短的一块皮。我心中一惊,已经能大致上猜到那个女鬼的目的了:人的头发是全身陰气最重的部位,同时头发也是最有灵性的东西,通过头发施法就可以伤到它的主人。但如果找到壮年男子发际线处的一块头皮植到女人被连根拔下的头发上,并且这名男子和头发的主人有所瓜葛的话,便会激起大量怨气——它可以用多种方法利用怨气,但每一种都是违背陰陽规律的! 它通过张扬剥掉头发的女生就有四个,如果它再利用别的男生去做同样的事情,那么到时候我们面临的就是一场巨大的混乱,极难收场。 “它往哪边跑了?”我急切地问道。 张扬捂着脑袋往大山的方向一指,我就放下了他,向那个方向跑去。 我刚跑出去几步,就听见身后有动静:张扬捂着脑袋,正尽力跟着我的脚步。 “它还附在赵妍身上。”他有些虚弱地解释道。 看不出来他还挺痴情的,不过我没管他。反正他跟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自顾自地向前跑去。 我们两个很快追到了山脚下,只见赵妍正昏迷不醒地趴在一块大石头上,不知死活。张扬想要过去扶起她来,我一伸手拦住了他——我听见周围响着极为细微但是一直没停过的“沙沙”声,这很不对劲儿。 “三清四帝,朱雀示啼!”我又一次持符成剑,随后借着符上闪耀的红光向四周望去,然后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四周的树上挂着一块又一块的头皮:那些女生的头发绞在树权上,头皮向下垂着,每一块头皮下都挂着一具白森森的骷髅,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大群吊死鬼。 那些骷髅见我们两个闯人了它们的地盘,竟然“咔咔咔”地笑了起来。呼啸的风声伴随着疹人的笑声,让我的骨头都凉了几分。 就在我愣住的瞬间,那些绞在树权上的头发竟然慢慢地松开了,一个又一个顶着女生头发的骷髅落到了地上。 我把一张黄符拍到张扬胸前,头上冒着冷汗说道:“拿好这个,找一棵附近没鬼的大树靠好了别动,有鬼过来就用这张符拍他。”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说完,我便用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声,扬起手中的符剑,劈向了离我最近的一具骷髅。那些骷髅是依靠头发上的怨气活动的,而我这把符剑最显著的功能之一就是驱散怨气。所以一剑下去那骷髅眼睛中就冒出了两股黑烟,然后“稀里哗啦”地散成了一堆白骨。 我在骷髅中左冲右突,不知劈散了多少具白骨,心中却逐渐焦急起来:这些东西都是受那女鬼驱使的,如果我没有干掉女鬼,无论把它们打成什么样子都无济于事。可是我现在被它们团团围住,根本不可能抓到那女鬼。 符剑的红光逐渐暗淡下去,说明我的陽气已经不是很充沛了。而且这时我才发现,那些骷髅眼中冒出来的黑气并没有直接消散,而是渐渐将这里笼罩起来,导致现在光线越来越暗。一旦我手中符剑的光芒熄灭,我将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然后就会被……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哆嗦了一下,而符剑的红光也因为我心志的动摇而闪烁起来。 “四谛之风,五天之水,破!”我大叫道,然后咬破舌尖,吹出一缕带血的罡风来。现在当务之急是吹散笼罩在这里的怨气,这样就算我的陽气耗尽,也不至于坐以待毙。这一缕罡风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与盘旋在这里的煞气反复碰撞。每一次碰撞都会激起一个小小的漩涡,很快便化为一场吹向四面八方的风,让这里重见光明。 这时的女鬼已经显出了原形,浑身污血的它正拎着赵妍的脖子,极长的头发从她头上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我本来不想杀人,”那女鬼陰森地说道,“可是我现在不得不活剥了她的皮!” 说完,它的手就伸向了赵妍。 “五天之力,助我……” 咒语还没念完,我就听见张扬“嗷”地一声怪叫,发疯一样冲了上去。 我不由地一惊,没想到他竟然突然勇敢起来了。 只见那女鬼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然后凌空一抓,地上散落的头发竟然像一条条黑蛇一样蜿蜒着向他冲去。 我大惊,连忙摸出了那枚师父传给我的五帝钱——这是我的撒手锏。 “四方火神,以钱为引,天地为炉,燃!”我大叫道,随即用尽全身力气,将这枚五帝钱打了出去。 五帝钱在空中爆出一串青色的火花,然后发出一声脆响,射向了女鬼。 女鬼被这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的五帝钱射了个对穿,伤口随即被引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就在火势蔓延到赵妍身上的前一秒,张扬已经扑了过去,一把将她从女鬼手中拽了过来,让其幸免于难。 我松了一口气,却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一阵娇笑声。这声音在这满地白骨和黑发的树林里,显得异常诡异。 “这回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那女鬼在我耳边说道。 我有些绝望了:刚才我救人心切,根本没想到这个女鬼诡计多端,竟然设计让我用掉了底牌。我只能寄希望于它想动手杀我,这样我一直藏在身上的护身符就会让它失去行动的能力。 但没想到它异常谨慎,身影飘忽间就来到了张扬和赵妍的身前。 地上的黑发裹住了他们两个的身体,从张扬的哀嚎声来看,他们两个一定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只不过张扬嘁了出来,而赵妍的身体虽然一直在扭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整张脸依然埋在长发里。 “赵妍,我爱你!”张扬拼命地大叫起来,“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赵妍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地点着头。 “真是情圣啊,都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记向美女告白。”女鬼讥讽道。 就在女鬼因为张扬告白分神的一瞬间,我再一次咬破了舌尖。这一次我用的力气极大,差点儿将舌头咬下半截,所以喷出的是一口几乎包含了我身上所有陽气的精血——这下子只怕我三年内再也用不出来任何一种法术了。 这口精血浇在我的符剑上,那符剑的光芒立刻由红色变成了金色,逼得人无法直视。 我大喝一声,胳膊向后扬去,用尽全身力气将符剑向女鬼掷去。而女鬼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动作,竟然发出一声摄人心魄的尖叫声,丢下手中的二人,扭曲着身子猛地向我扑来。 符剑出手之时竟然隐隐带着风雷之声,随即炸成一道金光,从那女鬼身上一掠而过。 女鬼扑到了我面前,尖利的鬼爪抓向我的眼睛,只要再前进一分,我的双眼就会被它活活剜出。 然而,它停在了我面前,身体竟然像是骤然遇热的冷杯子一样“咔嚓咔嚓”地裂开了。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有余悸。 这时张扬已经扑到了赵妍身边,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子。 “小妍,你怎么了?”他叫道。 赵妍没说话,而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看起来他刚才为她舍生取爱的行为已经打动了她。张扬小心翼翼地将她的长发撩到耳后,注视着她,随后发出了一声尖叫,一松手就将她摔在了地上。 赵妍被摔得喷出一口污血,不住地呻吟起来——她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然而,这时候的她满脸大疙瘩,看起来和那个丑女龙悦没什么区别。 “不,你不是赵妍,赵妍哪有你这么丑!”张扬惊慌失措地叫道。 “你不是爱我吗r”赵妍叫道,那的确是她的声音。 “你那么丑,我怎么可能爱你!” 张扬说完,拔腿就跑。 我叹了一口气,那女鬼最后说的那句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的:张扬只会对美女表白。就算赵妍被陰气腐蚀的脸孔以后能够复原,她的心也早就被伤透了。 这真的是爱情吗? 我的存在 晚上,闰晓蓓独自走在回宿舍楼的路上。路灯昏暗,冷风不停地吹,路旁的小草不停拂过她的脚踝。 她心里突然有些发毛,自己明明是在路中间走的,怎么会有小草呢——小草都长在路边啊! 闫晓蓓想到这里,低头看了一眼脚下。 这一看吓得她魂飞魄散:一只惨白的手正攥着自己的脚踝!这只手沿着手腕处齐刷刷地断了,惨白的骨茬在月光下泛着丝丝寒意。 只是这只手攥得比较松,自己并不感到疼痛,就像有什么东西轻轻拖着自己的脚踝一样。一声惊呼差点儿就冲破她的喉咙。她努力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冷汗顺着她的额头不停地向下淌。 她缓缓地抬起脚,又向前走了一步,果然那只攥着她脚踝的手也跟着移动了一步,就像那只手在向后拖着她一样。 闫晓蓓忘记自己怎么回到的寝室,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挪着,彷佛这样就能不惊动这只手。就这样,平时二十分钟就能走完的路,闫晓蓓竟然走了一个小时。 到宿舍楼下的时候,闫晓蓓抬头看了一眼:寝室已经熄灯了。她打开宿舍楼的大门,小心翼翼地走上了楼梯,拿出钥匙打开了寝室门。 这是一间只剩下两个人的寝室,寝室里只有一个和闰晓蓓关系不太好的室友——米璐璐。 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极度自私的人,相处在一个屋檐下自然矛盾不断。这也是闫晓蓓宁愿在图书馆待到深夜也不愿意回寝室的原因。 可是,这晚的情况不同了:不管关系多么不好,都比不过闫晓蓓内心的恐惧带给她的冲击大。 闫晓蓓战战兢兢地看着那双惨白的手,差点儿哭出声来。 没用的,自己在室外就试图去掰开这双手了,但是这双手就像长到自己脚踝上一般。 她突然想起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这就好像一条人手做成的脚链,松松垮垮但是怎么都拿不下去。 闫晓蓓坐在床上好一会儿,病急乱投医地叫了起来:“米璐璐,米、米璐璐?” 躺在床上的米璐璐没有吭声,这一点儿都不超乎闫晓蓓的预料,毕竟两个人的关系非常不好。 但这时面子已经不重要了,恐惧就像乌云一样沉沉地压在闫晓蓓的心上,压得她快要窒息了。 闫晓蓓见米璐璐装作没听到,就蹑手蹑脚地向米璐璐的床前走去。她轻轻地摇了摇米璐璐的肩膀,带着哭音说道:“米璐璐,你快起来看看。我的脚上长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你快帮帮我吧!” “我帮不了你。”用被子蒙着头的米璐璐瓮声瓮气地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闫晓蓓再也顾不得面子,终于哭了起来。 这时躺在床上的米璐璐翻了一个身,坐了起来:“你能不能不要烦我,我都说了我帮不了你!” 说着,她猛地抬头看向了闫晓蓓。 闫晓蓓大叫一声,不受控制地向后倒了下去:她看见床上的米璐璐竟然长了两双眼睛,多出来的那一双竟然长在眼皮上! 米璐璐说话的时候,上面的那双眼睛好像在笑一般。 月光下,面无表情的米璐璐四只眼睛动了起来,它们你挤我我挤你,好像在抢地盘一般。 闫晓蓓坐在地上,看着面无表情的米璐璐,不由地颤抖起来。 这时,米璐璐带着哭腔说道:“我今天下午睡午觉的时候还好好的。可起来之后我就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拿起镜子一照就发现自己这样了。我不敢出去,怕被人当成妖怪。可是我一个人在寝室里又一直害怕,就哭了起来。谁知道只要我一哭,我的眼睛就特别疼,疼得像要裂了一样。”米璐璐说着,抬头看向了闫晓蓓, 她此时的表情极其诡异:她强忍不让眼泪掉下来就得扯着嘴角,表情又因为恐惧而变得极其扭曲。这种想哭不敢哭的表情再加上她脸上的四只眼睛,使这个极其漂亮的女生变得就像一个鬼。 闫晓蓓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但却平衡了不少。 她知道校花米璐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双明亮的眼睛,可这时明亮的眼睛不是两只,而是四只。 闫晓蓓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拿过一张椅子坐到米璐璐的床边。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闫晓蓓小声地抽噎声。 其实,这原本是一间四人寝。闫晓蓓虽然长相普通,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学霸。不过她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她瞧不起学习不好的学生。 而米璐璐不仅学习不好,还非常漂亮。这让闫晓蓓更反感她了,不仅一次骂过米璐璐是花瓶。 而米璐璐也讨厌每天只知道学习的闫晓蓓:她知道闫晓蓓瞧不起自己的学习成绩,就每天挖空心思地讥讽对方的长相和身材。有几次,学校组织活动,米璐璐故意趁闫晓蓓站在校草李宁川的身边时说:“呦,小蓓最近瘦了啊,应该减到160斤了吧——以前你可是有180斤的啊!”说完,她还捂着嘴“咯咯咯”地笑。 她知道闫晓蓓暗恋李宁川才故意这样说的——这个学校哪个女孩不喜欢李宁川呢? 李宁川对每个女生都同样礼貌——或者说暧昧,所以她们才都觉得自己有机会。 这样几次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形同水火了。 此时,两个人都觉得对方和自己是拴在一起的两只蚂蚱。因为这样诡异的事情同时发生在两个人身上,绝对不是偶然。 想到这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原本应该住在寝室里的另一个女生——郭晓梅。 就在这时,寝室门突然被“砰”地一下撞开了。她们同时向门口望去,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生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郭晓梅!”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惊呼道。 让她俩吃惊的主要原因,是家境特别好的郭晓梅只在寝室住过一个月,就搬出了出去。她走的时候还说:“就这种猪窝,也就你们住得下去!”说完这句话后,她就没踏进过寝室一步。 这句话虽然让两个人极其愤怒,可是终究不敢发作——郭晓梅是典型的富二代,据说这所学校的某栋大楼就是郭晓梅的父亲捐赠的。 从进屋开始,郭晓梅的一头长发就披散着,甚至遮住了脸,所以她们并不能完全肯定面前的人就是郭晓梅。 可是这一身行头又让她们认为眼前的人就是郭晓梅——十几万的铂金包不是谁都能背得起的! 郭晓梅跌跌撞撞地朝她俩冲来,甚至差点儿被一只鞋子绊倒。如果是平时,性格跋扈的郭晓梅早要破口大骂了,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这让她俩感到很奇怪,甚至暂时忘记了恐惧。 “你、你怎么回来了?”闫晓蓓问道。 一直低着头的郭晓梅扶着桌子缓缓地抬起了头:“因为,我不知道还能去哪儿。” 郭晓梅终于让闫晓蓓和米璐璐放声尖叫起来,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宿舍楼的寂静。 月光下的郭晓梅竟然没有脸皮——她的脸皮不知道被谁给剥下去了,裸露在外的是粉红色的肌肉! 郭晓梅每说出一个字,脸上的肉都颤颤巍巍地抖动,可以想象她此时正在经历怎样的疼痛。但对于她来说,恐惧已经盖过了疼痛。 剥她脸皮之人一定是一个“刀工”很好的人,因为它剥得是那样整齐干净,不带下去一块肉,也不留下一点儿皮。 “我、我今天吃完晚饭,就送李宁川回来了。他下车后,我就打算开车回去,可是没想到会晕倒在车里。醒来之后,我觉得有些莫名奇妙,也没有多想,就打算开车回家。你们一定以为当时我很疼吧,其实如果不是看到了后视镜,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没脸没皮’了!倒车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突然……”说到这里的郭晓梅痛苦地蹲在地上,捂住了头,半响才接着说道,“我、我从镜子里看到的是一个没有了脸皮的怪物,我甚至不敢相信这就是我自己。我被吓得忘了踩刹车,车子撞在路边的一棵树上。好在我及时反应过来,爬下了车。我不敢乱走,就回到了这里。” 郭晓梅说完,三个人都沉默了。 终于,还是学习最好的闫晓蓓打破了沉默。 “我们遇到这么反常的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要不我们上网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和我们有过相同的经历吧?”说完,她回到自己床前拿出了手机。走过郭晓梅旁边的时候,一直握着她脚踝的手还刮了郭晓梅一下,吓得郭晓梅一激灵。 过了半响,拿着手机的闫晓蓓突然手一松,手机“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两个人朝闫晓蓓望去,只见闫哓蓓呆了一般地坐在床上。 郭晓梅过去拿起手机,只见上面是一篇帖子: 我来自一个闭塞的小山村,十几年的寒窗苦读才让我从那里走出来——当然,我的努力也是别人的十几倍。 刚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我喜欢这里的一切: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当然还有人。 可接下来的事情,一切和我想的都不一样了。 我的几个室友并不喜欢我。当然,我能理解:我没有闫晓蓓的成绩好,那样受老师喜欢;也没有米璐璐那样漂亮,刚到这所学校的时候,我就无数次听别的男生提起过她;我也没有郭晓梅那样的家境…… 可是,我一直很努力,每天我都在图书馆待到很晚。终于,在期末考试中,我的成绩提高了很多。 而且,这次的小组练习,我竟然跟李宁川分到同一个组! 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很喜欢他,他对我也很好。做实验的时候,他耐心地指出我的不足,我想他也是喜欢我的。 他那么绅士,那么温柔,我想我一定是爱上他了。可是自卑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表白。 那天,试验结束的时候,他轻轻地拉住我说:“下周是我的生日哦!” 我想这一定是一个暗示,一定是的! 我的心开始小鹿乱撞起来。我兴奋地跑回寝室,拿出我所有的钱,我要给他买一份生日礼物! 可是即使是所有的钱,也还是那样少——但我顾不得这些了。我把卡里的钱都取出来之后,就急忙跑向了商店。我挑了一块款式很新颖的男士手表,虽然不是很贵,但这已经是我的全部了。我想他一定能感受到我的心意。 果然,看到手表之后,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我想他一定是被我感动了,这让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怀着兴奋的心情回到了寝室。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实验表格还在我的书包里。我想他一定还在实验室里没回来,就又朝实验室走去,打算把表格还给他。 刚走到实验室门前,我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一阵哄堂大笑,里面还夹杂着李宁川的声音。 这让我不禁好奇起来,即使知道是不礼貌的,我还是把耳朵偷偷地贴在门上。 “谁会喜欢她啊,又丑又土!要不是和你们打赌,看看那个丑小鸭会不会喜欢上我,我才不会跟她产生交集。她就像空气,我怎么会注意到她的存在。一看她那副样子我就恶心,你们看看他送我的手表,土死了,谁会戴这样的便宜货!” 接着,我就听到了手表被扔进垃圾桶的声音, 我彻底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我哭着跑出了实验楼,可是我不知道我该去哪儿,我在这里没有亲人。我想回家,可我突然发现自己连回家的车票钱都没有。 这时,我想到家乡的一个传说,说是人死后魂魄就会回到自己家乡。眼前就是学校的莲花湖,我缓缓地朝那里走了过去…… 帖子到这里就没有了。这三个人耐心地看完这篇长长的帖子,都沉默了。 半响,郭晓梅才疯狂地大叫起来:“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害死她的人是李宁川啊!难道就因为我们不喜欢她,她就要报复我们?!” “等等,今天是她死后的第几天?”一直没说话的米璐璐问道。 闫晓蓓看了看两个人,说道:“第四十九天!” 是七七回魂! 就在她们三个被巨大的恐惧折磨的时候,寝室门再一次被撞开了,这次冲进来的是李宁川。 冲进寝室的李宁川第一次这样狼狈:帅气的脸变得煞白,满头都是冷汗,显然他也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了。 可是看着眼前虽然惊吓过度却完好无损的李宁川,她们都有些奇怪:为什么就他没事? “你怎么来了?”没了脸皮的郭晓梅问道,“是不是它也找上你了?” 不等李宁川回答,郭晓梅就哭叫道:“为什么就你没事呢?她明明是因为你才死的啊!” “谁说我没事。”李宁川苦笑一声,缓缓解开了衣服:他的胸腔里是空的,里面竟然没有心脏 不管她们三个现在看起来多诡异、多恐怖,但是她们都知道没有心脏的人不可能是活人。 “我躺在床上时,突然觉得胸口很疼,就用手捂住了胸口。突然,我感觉手里滑腻腻的,就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手中竟然拿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就在我的一声大喊憋在嗓子里的时候,听了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你有心吗?你有心吗?’” “难道是……”三个女生异口同声地猜测道。 “对,你们猜得没错,是她,她回来了!之前我玩弄她的感情,于是她就回来质问我了!” 这时我发现拿在手中的心脏不见了,她说让我自己去找。我仔细想了想,也就在这里还能有点儿希望,于是就跑来了。 这时,突然有人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几个人抬起头,发现是没了脸皮的郭晓梅。 “找,怎么找?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还怎么找?你连累了我们你知道吗?!”郭晓梅怨毒地说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无非是我长得帅能让你有面子!” “那你呢?还不是为了我的钱!” “好了,别吵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坐在床上的米璐璐吼道。 “恐怕有的人已经死了吧”闫晓蓓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的,我进来的时候看门的阿姨没有叫住我,我就知道我已经死了。”李宁川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的脸已经变成了土灰色。 “那她为什么还要骗你来这里?”郭晓梅问道。 “你还不明白吗?它要把我们凑到一起!”绝望的李宁川说道。 我叫丑小鸭,你一定很奇怪怎么会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吧?因为这是我的外号。 长相丑陋的闫晓蓓这样叫,成绩极差的米璐璐这样叫,性格跋扈的郭晓梅这样叫,我唯一喜欢过的李宁川也这样叫。 反正名字就是一个代号,丑小鸭就丑小鸭吧。 以前的几次小组试验我都是和闫晓蓓分到一组。做实验的时候,我明明看到她做错了一步,可是当我指出来之后她不仅不感激我,还挖苦我:“就你那猪脑子,还挑我的毛病,我怎么会错!”结果,她的实验结论错了。可是要面子的她当着众人的面指着我说道:“都是那个笨蛋拖了我们的后腿!” 我觉得很没面子,回到寝室之后脸还火辣辣地发着烧,就拿起镜子照了一下。这时,米璐璐进来了,她见我照镜子,不屑地哼了一声:“长成这样还好意思照镜子,没长眼睛吗?”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怨毒。 每一个人都知道我喜欢李宁川,郭晓梅当然也知道。可是她却在开着豪车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喊道:“你怎么那么不要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然后一脸宠溺地看着她的李宁川坐在她的豪车上。 我已经麻木了,只是看了看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 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即使注意了,我的存在也是用来给别人取笑的。这些我都能接受,却接受不了李宁川也这样认为——他对别人说我就是一团空气,没有丝毫存在感 我知道我笨、不漂亮、没钱,可是我也有存在感的。 看着他们惊慌并且丑陋的样子,我突然笑了。 寝室的地面上慢慢地涌起了水,腥臭、墨绿。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的,但是尖叫声很快就响了起来。看着他们惊恐万分的样子,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存在感。 借你双脚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教室里充满了同学们的聊天儿和大笑声。 人群中,有两个人始终低着头,一个叫王海斌,一个叫梅青。叫王海斌的男生脸色苍白如纸,浑身直打哆嗦,但没有人想关心他怎么了,自然就没有人注意到在他的座位底下趴着一个样子极其恐怖的女鬼。女鬼的脸全都腐烂了,脓水将烂肉染成了红黄相间的颜色,使那张脸看上去十分诡异。 那女鬼看着王海斌“咯咯”一笑,声音十分刺耳,但周围的同学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听得到。 女鬼问:“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梅青坐在一起?” 王海斌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点了点头。女鬼“嘿嘿”一笑,挥挥手,只见一缕黑烟缓缓地从王海斌的指甲中飘出来,然后钻入女鬼的体内。 “还有一魂呢,等你把事情办妥了我再收回来!” 王海斌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他转头看向梅青,她抱着头,任由那些男生用硬纸卷成的纸筒抽打在她的头上、身上。而那些打她的人,以及围观的同学不断地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肯为她说一句话。 王海斌咬着牙说:“他们太过分了,一会儿你一定要好好吓吓他们!” 女鬼“啧啧”两声:“想英雄救美啊?那个梅青有什么好的,整天不刷牙不洗头,臭烘烘的,那些人也算是给她一点儿教训了。”女鬼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么多废话,狠狠地在王海斌的脚脖子上捏了一下,“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在你脚上做个记号。”说完,慢慢钻入了地下。 一分钟后,那些围在梅青周围的同学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叫,紧接着,人群一哄而散。而梅青像是被吓傻了,竟然忘记了逃跑。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从梅青旁边的位置下突然钻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发出了阵阵“嘶嘶”的吼声。那女鬼伸出惨白的双手,慢慢靠近梅青,在同学们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梅青的手,嘴里“叽里咕噜”地像是在说什么。 “鬼啊!”反应过来的梅青终于爆发出一声惊叫,挣扎着想要逃脱,却被女鬼死死地拉住。 “救、救命啊!”梅青吓得小脸煞白,哭喊着向众人求救。 没有人理她,大家全都躲得远远的,只有王海斌走过去,顺手抄起一本书,狠狠地朝着女鬼的头上砸去。女鬼发出“嗷”地一声惨叫,松开了梅青的手,迅速钻入地下。 便在这时,放学的铃声响起。大家心有余悸地蜂拥着跑出教室,只有王海斌和梅青没有动。梅青望着王海斌,投去感激的目光,而王海斌偷偷看了一眼从脚底下冒出的那个女鬼的头颅,她舔着嘴唇,用贪婪的眼神盯着王海斌的脚,看得他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放学了,我们快走吧!”王海斌不敢再看女鬼,拉着梅青的手,迅速逃离了教室。 王海斌将梅青送到女生寝室楼下,才转身离开,一路上引来不少异样的目光。他快步走到鲜有人来往的小桥上,这才停下脚步。在他的身后,有一团黑雾若隐若现,不时地发出“咯咯”的笑声。 王海斌强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转身看着那团黑雾道:“你千吗跟着我?” 那团黑雾慢慢凝聚成人形,赫然便是那个女鬼。只见那女鬼闪电般飘到王海斌面前,在他的另外一只脚脖子上捏出五根手指印:“我突然改变主意了,要你两只脚。” “你……”王海斌气得涨红了脸,正想说什么,那女鬼却已经钻入地下消失不见了。 月光冷清,寒风刺骨,王海斌低头看着两个脚腕处都有五根手指印,突然后悔做出那个决定了。 王海斌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他见梅青总是被那群男生欺负,就忍不住帮她说了几句好话,没想到自那以后,班里的同学竞将他和梅青划为“一类人”,他也被同学们孤立了。 王海斌很苦恼,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更让他郁闷的是,自己越来越容易犯困,晚上还总做噩梦。终于有一天,王海斌病倒了。 王海斌去医院输液,医生居然告诉他没有病,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王海斌开始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了。 一天,王海斌在回宿舍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竞摔出两个自己,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那两个自己一个漂浮在半空中,一个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像具尸体。 漂浮在半空中的王海斌完全傻眼了,然后看了看那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爆发出一声惊叫:“你、你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鬼“嘿嘿”一笑,声音极其陰森,慢慢将事情的真相讲了出来: 每个人身体中的陽气都是单一的、独一无二的,只有和别人互换陽气,才能“取长补短”。这就像一个人身体中只有一种微量元素,只有将其他人的微量元素融合起来,才能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而人与人的来往、沟通,其实还包含了被呼出的陽气的交换。 梅青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不爱刷牙,不爱洗头,因此班里没有一个人喜欢和她说话。那个时候还没有人欺负她,但被孤立起来的梅青没有了和同学们之间陽气的交换,自身的陽气十分单一,招惹了鬼魂的青睐。于是,这女鬼便缠上了梅青。 谁知后来,班里那些差生无意间将梅青满桌子的书碰到了地上,梅青默默地捡起来,倒激起了那些差生欺负她的欲望。并且慢慢地由扔书、揪辫子演化为抽打、辱骂……欺负她的人也由三五个增加到了一群。这样反而增加了梅青和别人陽气的交换,致使那个女鬼无法再停留在梅青的身上,而将目标转移到了同样被人孤立起来的王海斌身上。 女鬼附在王海斌身上吸食他的陽气,王海斌的陽气既单一又缺损,自然浑身无力。 “你身上的陽气已经被我吸走了一大半,魂魄十分虚弱,我只要动动手指头,你的魂魄就会灰飞烟灭了。”女鬼陰笑着说。 王海斌吓得腿都软了,魂魄飘在半空中也晃晃悠悠的。 “你、你能告诉我这些,就是没打算将我杀死,你要我怎么做?” 女鬼“咯咯”一笑,嘴巴足有碗口那么大,露出了满嘴锋利的獠牙,样子十分恐怖。 “你真是太聪明了!其实我吸食你们的陽气,是为了保持我的双脚。你看,我生前是出车祸死的,双脚都被轧断了,只有不断地吸食你们的陽气它们才能保持正常的形状。但要寻找像你和梅青这样陽气单一的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所以我决定,让你帮我找一双脚。” “你让我帮你害人?”王海斌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我不干!” 女鬼一直微笑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一双凸出眼眶的眼睛像气球一样,不断地变大,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她的双手突然长出了锋利的指甲,每一根都有筷子那么长,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 “别、别生气,有事好商量!”王海斌吓得连忙用双手将脸捂住。 女鬼冷“哼”一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我就直接把你的双脚砍下来!” 女鬼直接将她的要求说了出来。她要梅青的双脚,是因为梅青的脚长得比较好看。 王海斌不忍心地说:“能不能只拿她一只脚,这样她还能靠拐杖走路,而不用一辈子只能坐轮椅。” 女鬼“啧啧”两声,竟然大发慈悲地同意了:“也行,我可以再找个女孩将她的一只脚砍下来。”但她要求王海斌做梅青的同桌,一来,有个爱多管闲事的王海斌做梅青的同桌,其他同学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欺负梅青了,梅青的陽气慢慢又会变得单一:二来,两个被孤立起来的人即使有陽气的交换,也是微不足道的,女鬼随时可以监控他们;三来,是为王海斌创造下手的机会,假使王海斌下不去手,女鬼也能自己动手,她得先骗王海斌帮她把梅青的陽气变得单一才行。至于以后的事情,嘿嘿…… 王海斌暂时没有想到那些,但他也不傻,知道不能立刻答应女鬼,得先把陽气恢复过来,并且加强。要不然万一女鬼突然改变注意的话,他自身都难保了。他故意假装要考虑几天,实际上每天晚上都会缠着舍友们和他说话,他的陽气终于都恢复过来了。 本来他以为这样就多了一层保障,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个女鬼等得不耐烦了,竟然来教室找他,还告诉他那天晚上其实在他的身体里留下了两缕魂魄。王海斌害怕极了,只好答应女鬼今晚就行动,这才有了开始的那一幕。 女鬼从梅青的座位旁冒出来,就是要吓得没人愿意和梅青同坐,为王海斌创造机会。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明日的到来。唯一的变化是那个女鬼答应的只砍梅青一只脚,现在却要她两只脚。王海斌低头看着双脚上的指印,那是女鬼的警告——不砍梅青的,就砍自己的。 “梅青,对不起。”王海斌望着女生寝室楼的方向,无奈地说道。 第二天,梅青的同桌果然不愿意再坐原来的位置,强行将王海斌拽到了梅青旁边。 梅青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谁也不知道此刻的她脸有多红。 王海斌和梅青成为同桌了,那些差生便不再欺负梅青了,相比拳打脚踢,他们更愿意看一场可以被嘲笑的“恋爱”。 到了第三天夜里,王海斌走在回寝室的路上,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将他摔了个狗吃屎。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只断脚“长”在地上,隔了片刻,又一只断脚冒了出来,然后是腐烂的小腿,破了大洞肠子内脏都流出来的肚子、胳膊、脖子,最后是那女鬼高度腐烂的头颅。 这女鬼怎么倒着从地下冒出来了?王海斌正在发呆,那女鬼猛地一下爬到他跟前,恶狠狠地说:“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梅青已经完全信赖你了,明天就把她的双脚砍下来,要不然,我就砍掉你的!” 王海斌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只得连连点头。结果一低头,他看到了双脚上的瞽示标记,不知从什么时候由浅浅的红色变成了触目的黑色。这几天他总是感觉走路的时候脚步很沉重,就像脚里面灌了铅一样。那个女鬼只将一魂留在他体内就这么厉害了,要是她生气了的话……王海斌不敢再想下去了,匆匆朝寝室楼走去。 第二天早上,王海斌没去教室,而是给梅青发了一条短信,约她晚上八点在小树林见面。隔了片刻,就收到了梅青的回复,看到短信里的内容,他的身子竟莫名地颤抖了一下。 好的。生病了要多休息,多喝水,早点儿康复。 他什么时候说自己生病了,她就胡乱的关心?实际上,此刻他像个屠夫一样,手里正拿着一把崭新的刀,泛着冷冷的寒光。 王海斌有些犹豫,但看到双脚上指纹里不断流出的黑色黏稠液体,一咬牙,将刀藏进了怀里。 到了晚上,王海斌提前到达小树林,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不消片刻,有一个黑影踉跄着朝小树林的深处走去,等黑影走近了,王海斌才看清楚梅青的脸。梅青的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王海斌隐约看到,泛着寒光的匕首一角露在外面。 难道梅青知道我要千什么,提前做了防备? 王海斌惴惴不安地想着,偷偷跟着梅青。他要将计划告诉梅青,其实他根本没打算对梅青下手,只是假意答应女鬼。那女鬼肯定就藏在这附近,监视着他们。等他假装将梅青的双脚砍下来时,女鬼就会出现,他则趁机用沾了黑狗血的刀子杀掉女鬼。 然而,他还没走到梅青跟前,就被发现了。梅青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大叫着朝他冲了过来。 “女鬼就在你脚下”梅青大喊。 王海斌吃了一惊,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双脚从脚腕处裂开了一个大口子,皮肉分离,骨头都露了出来。而他的骨头竟然是黑色的,上面布满了小孔,每个小孔里都有浓稠的黑色液体流出来。那些液体流到地上,竟被土地“吃”掉,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啊!”王海斌惊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梅青跑了过来,举起匕首,狠狠地扎进王海斌之前站过的土里。只听一声凄惨的叫声,一股黑烟从土里冒了出来,慢慢在半空中凝聚成人形,赫然便是那个女鬼。 那女鬼盯着梅青,发出“嘶嘶”的吼声:“你居然敢破坏我的好事?”说着,闪电般朝梅青扑了过去。 梅青吓得急忙用手抱住头。“扑哧”一下,王海斌狠狠地将匕首扎进了女鬼的小腿里,并惊愕地发现女鬼的两条小腿上都悬挂着如同鸡蛋大小的东西,上面居然还有脚指头。 王海斌只觉得头皮发麻:“天啊!这是什么鬼东西?”话音刚落,梅青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背着他迅速朝树林外跑去。 “那女鬼没法直接将你的双脚取走,那两个东西是女鬼新长出来的脚,它每天隐藏在地下和你一起走路,吸走你脚上的陽气,而它留在你体内的那一缕魂魄则趁晚上你睡着的时候割你的双脚。”梅青边跑边喘着粗气说道。 王海斌恍然顿悟,怪不得昨天晚上那个女鬼是倒着冒出来的,怪不得他的双脚会突然断裂……原来那个女鬼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王海斌。但它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地骗王海斌去砍梅青的双脚呢?于是,王海斌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梅青喘了几口气,说道:“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先回答我为什么你要帮我吗?” “为什么?室友问过我为什么,宿管大爷问过我为什么,连食堂打饭的大叔也问过我为什么。作为一个男人,看到一个弱小的女孩子受欺负,难道不该出手相救?”王海斌反问道。 梅青突然停了下来,头压得很低:“谢谢你的回答。”隔了一会儿,她才继续说,“其实女鬼突然从我的座位旁冒出来那天,我就发现你和女鬼在说话,接着,女鬼就来找我了。我害怕你之前帮我是别有目的,所以那天你送我到寝室楼之后,我又跟了你一段距离,发现女鬼在你的双脚上做了奇怪的标记。后来我上网查了相关的资料,有人说鬼魂喜欢在‘猎物’的身上做标记,我想提醒你小心那个女鬼,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晚上看到你给我发短信,虽然不知道你想千什么,但我想一定和那个女鬼有关,并且可以将标记的事情告诉你,所以我就来了。至于女鬼为什么要骗你砍我的脚,我想只有问她了。” 话音刚落,空灵处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笑声:“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们都想不通?我骗王海斌和你坐在一起,是要让你们两个都变成陽气单一的人,获得王海斌的双脚,再将梅青的魂魄逼出体外,我就能变成她永远留在陽间了。昨天晚上,我让王海斌今天对你下手,就是要在今天将你们两个同时拿下。没想到,你们一个骗了我,一个想对付我,真是失算!”伴随着说话的声音,女鬼缓缓飘到他们面前,一条腿只剩下白骨,那只未成形的脚像干瘪的桃子一样,皱巴巴地悬挂着。她的胸口有个碗口那么大的黑窟窿,不断有黑色的液体流出来,样子十分恐怖。 女鬼恶狠狠地看着他们:“真相你们已经知道了,现在,你们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梅青,快放我下来,要不然你也逃不掉的。”王海斌焦急地说。 梅青没有说话,看着女鬼背着王海斌,慢慢朝后退。小树林外就是车棚,那里有她预备的第二套方案,只是怎样才能到达车棚? 她的手抓着王海斌的大腿,无意间碰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是脚模。梅青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偷偷地告诉王海斌让他把脚模取出来。王海斌照做了。紧接着,她佯装发怒的样子,将王海斌扔到地上,砍下他的“双脚”,用力扔向黑暗中道:“就是你的这双脚害的我,我要把它扔掉!” 王海斌立刻会意,“哇哇”大叫着将双脚缩进裤腿里,扑向梅青:“我是为了帮你才被鬼缠上的,你还怪我!” 两个人说着,假装扭打起来。 那女鬼一心惦记着那双脚,嘶吼着扑向黑暗中。梅青背起王海斌,拼命朝车棚跑去。那里有一大瓶黑狗血,就等着女鬼送上门来呢。隔了片刻,女鬼发现自己上当了,大叫着扑向车棚。还没等它靠近,一股黑狗血迎面洒了过来,女鬼的身体顿时发出了一阵“哧哧”的响声,不一会儿就化为一缕黑烟消失不见了。 王海斌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了。这时,梅青从车棚里推出来一辆自行车,来到他跟前。 王海斌羞愧地说:“要你一个女孩子驮着我,真是不好意思!” 梅青又向以前一样不爱说话了,只是低着头。夜色朦胧,王海斌没有看到梅青的脸微微泛着红晕,更不知道她何曾是那样懦弱胆小的一个女孩子,为何今夜却如此勇敢。 也许,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死灵缠梦 初见 李础写完了最后一道题,放下笔,揉了揉脖子。抬起头,果然,教室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看了看手表。10:30。他急忙收拾了桌子,把书放进书包里。“糟糕,校门就要关了。 ”李础拿起书包就往往校门口跑。看见老旧的大铁门缓缓的关上。李础吁了一口气,总算还是在门关之前出来了。 李础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大门口中央放了一块公告牌。在白色的路灯下,能清楚的看清“距高考还有32天”这几个大字。李础是一个高三学生,为了考上自己向往的大学,这几天。他几乎总是在这个时间点跑出校门。 李础是走校。家离学校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前一半是一条每隔5米就有一个路灯的公路,后半段是从公路一旁拐进一条小道后的一个老巷道,巷道里只有一盏老旧的声控灯,路面铺着些零碎的青石板。 时间近11点了,李础一人走在路上,他正要拐进老巷道的时候。突然,一束刺眼的强白光晃了李础的眼睛。紧接着,传来一声尖锐的车鸣声,一辆大货车从他旁边几乎是擦身而过。 李础神情恍惚的看着大货车方向。 “啊!”突然他的肩膀被怕了一下。他心脏猛地一跳,同时大叫了一声。 “础哥哥,你叫什么啊!吓死我了。”背后想起一个声音。转头一看,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黄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的女孩儿,女孩啪着自己的胸口,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李础张了张嘴:“你认识我?”女孩咯咯笑到:“呵呵,我当然认识础哥哥。” 李础疑惑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我和础哥哥一个学校,础哥哥这么有名,我当然认识。”李础有名,对,因为他的脸。 “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再见。”李础想,又是这种看自己外貌的女生,所以对她就不怎么客气了,硬邦邦的说出这话,然后直接头也不回走了。因为没回头,所以没看见那个女孩紧咬着嘴唇,眼瞳里泛起的幽幽的红光。 疑惑 第二天,去学校时,发现楼梯有一条淡淡的水纹,并且楼梯间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恶臭,李础嫌恶的加快了脚步走出楼梯。往学校去了。 又是晚上了,教室里只剩下李础一个人了。李础计算着最后一道数学几何题,算着算着,突然觉得眼睛干涩的厉害,他使劲得眨了眨眼睛,不但没有清醒,反而觉得眼睛沉重得睁不开,他坚持不住这疲意,直直的趴在桌子上。 “础哥哥,救……救我……”耳边不断想起这呼喊声,李础依旧闭着眼睛,但紧皱的眉头隐隐透出他的不安。“谁,是谁。”是谁在叫我。好熟悉。 “础哥哥……” “是谁,你是谁?”李础在梦里大吼。 “救我……救我……”这声音像毒蛇一样紧紧的缠着他,他摆脱不了,他在梦里的空间死死的抓着头发,“是谁?你到底是谁?”他被这声音扰的发疯,无力的跪在地上。 “础哥哥……”这声音突然的出现在耳边,他全身发凉,四肢僵硬,缓慢的抬起头,一张看不清面貌的脸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啊!”李础猛地从梦中惊醒。这里,是教室!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李础心里一松。习惯性的抬手看时间,遭了,校门已经关了。他收起东西最后是翻墙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教室就来了很多学生在自习了。“诶!李础,你听说没?”同桌刘律转头看着正在写作业的李础突然问道。“听说什么?”李础头也不抬,淡然道。“就是学校有女鬼啊!”刘律提到鬼就兴奋起来,连带着最后一个字语气都高了几分。李础写作业的手一顿又继续流畅的在本子上画写,“不知道。”不咸不淡道。刘律也不管他态度,又故意用陰森森的说:“听说啊!最近学校有个女鬼在操场徘徊,有看见的人说,那个女鬼啊!穿着个白衣服,头发特长,把脸全遮住了,还有啊!她全身都是湿的,头发也一直在滴水,凡是她走过的地方,都有一条淡,淡的,水印。”发完最后一个音,瞪大眼睛盯着李础看,见人家专心的写作业,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自顾的说下去了。也一本正经的看起书来。不过,李础是没了看题的心思,笔在草稿本上胡乱的画着。心里暗自把自己昨晚在教室的事与刘律说的传言比较起来。 不过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跟刘律说得好像没什么关联。巧合吧!事上哪有鬼。怎么因为一个梦搞得自己疑神疑鬼的了,李础这样想到,然后又收回心思写作业了。不过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噩梦 因为昨晚的事,李础又怕自己太累了,睡在教室,所以今晚就早些回去了。一回家就先冲了个澡,他从浴室出来穿着睡衣,准备看两道题,才拿出书,就觉得两眼发酸,眼皮沉重。他就不看书,直接上床了。他头一沾到枕头,就闭上眼睡着了。 同时,几乎是这李础睡着的瞬间,一些黑雾慢慢的从他家地板慢慢升起。并且黑雾越来越浓,再看李础,他似乎睡得很不好,他的额头冒着密密的细汗,开始,汗水只是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没多久,李础额头上就算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头发也是像刚洗完头一样的湿露。双手无意思的抓着被子,十指泛白,十分用力。李础做梦,而且还不是令人愉快的梦。在梦里,李础一个人站在一个长长的走廊里,好像这个望不尽头的走廊无穷无尽,走廊两边白色的墙上有很多门,李础一个也不想打开,李础直觉告诉他,这门不能打开。他在走廊里慢慢的走着,白色的墙壁也在慢慢变透明,李础像是没察觉似的,慢慢走着。但是没一会儿,他就加快了步伐。前方窸窸窣窣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李础心怦怦直跳,那个声音,还熟悉,是谁,李础脚步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清晰。“础哥哥,要等我哦!”如是对爱人耳语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像是有个人在他旁边,李础僵在原地,李础背脊发凉,僵硬的转头,没人?他才松了一口气,手撑在膝盖上,重重地喘气。 “滴……滴……”又是什么声音,他屏住呼吸,仔细听,好像是水声,滴水声。声音越来越大,这次像海水打在暗礁上的击水声,突然,李础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一抬头一个充满白色的尖牙的大黑嘴想他咬来。李础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走廊也轻轻地摇晃了一下,但是那大嘴并没有将李础吞下去,好像一道透明的屏障挡住了它。但它在外围徘徊。李础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惊的手下意识得捂住心口的位置,慢慢的,感受到了自己强劲有力的心跳,才平静下来。李础用手擦了擦满头的汗水。 还没完,地上不知从哪来冒出一股水,湿了李础的鞋子,并且水以非常快的速度流过来,李础往水源流过来的方向看见,突然,一道充满整个走廊的巨浪汹涌的扑过来,一瞬间就把李础淹没了。“好冰。”李础在水里挣扎着,但这不同寻常的水温让他在水里打了个冷颤。他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头浮出水面,但水的温度是急速的降低,李础划水的姿势越来越缓慢,手脚越来越僵硬,身体越来越重,慢慢的,李础像是被灌了铅似的,直直的往水里掉。走廊的水在走廊横冲直撞,李础的头也落入水中,勉强还能睁着眼睛的李础,看见一个黑影向他靠近,那黑影在即将靠近时,张开嘴,李础顺着水流流进它嘴里,那张嘴慢慢闭合,在完全闭上的那一瞬间。李础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他坐在床上重重的呼吸,冰冷的汗水从脸颊流下来,他直接用手背蹭了去,过了会才又躺会床上,手摸到床边的手机一看,10点了。 同学来访 “遭了,迟到了。”李础立马又从床上跳起来,在脚碰到地面的时候,他整个人差点扑在地上,头重脚轻,浑身没有力气。看着眼前的东西,都带有重影。头也十分昏痛。靠在床边,休息了会。李础觉得自己这状态,没必要去学校了,于是打了个电话给班主任请了一天假,李础全身软绵绵的,打算在回床上躺会,但全身的那种粘稠感十分不舒服,于是便慢步踱进浴室,脱了身上的那件睡衣,摸到自己的皮肤,“好冰!”冰冷的皮肤几乎没感觉到手对它的触感。李础放了一缸热水水在浴缸里,人泡在里面,慢慢的,李础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回来了,但是头更晕了,他起来,马马虎虎的擦了擦身体,闭着眼躺会床上去了,躺会床上的动作那他头又晕痛了一下。李础勉强的扯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李础想,自己可能感冒了,晚点起来出去买点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他睡着后,屋子里的黑雾又蔓延出来,但颜色似乎比之前的更深些,黑雾渐渐的围在李础周围,然后,黑雾里抽出一条黑丝,从李础鼻孔穿了进去又从肚皮出来,这丝黑雾在李础身体里快速的穿来穿去,周围的黑雾蠢蠢欲动,但黑丝最后一次从李础身上穿出来,返回那团黑雾后,黑雾瞬间靠拢,在扑上李础的一瞬间,“咚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黑雾一瞬间消散了。 “李础,你在家吗?李础。”随着敲门声和叫喊声越来越大,李础还是被吵醒了。他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脚踩在地板上的一瞬间,他双眼一黑,四肢发软,差点跪倒在地上,李础双手撑着床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子稍微清醒些后。慢慢的走过去开门。 门外,刘律侧身问他旁边的一个女孩,“你说,李础是不是没在家啊!”那女生刚要说话,门吱呀一声开了,刘律正要敲门的手顿时僵在那里,“你们来干什么。”李础虚弱的问。刘律干笑一声,“那个……” “你们先进来吧!”李础看看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把门拉开些,转身准备回床上继续睡觉,他头太晕了,想尽快回床上躺好。刘律走进来后,才尴尬起来,这样随便进别人家不好吧!然而同他一路来的女孩却没这想法,她进来看见漆黑的房间,皱了皱眉,走到窗前,“唰。”一把就把窗帘拉开了,正午强烈的太陽光射了进来,刘律眼睛被强光照射得刺痛起来,他使劲得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眼时,就看见那女生坐在了李础的床边,“喂,我说你……”刘律立即过去拉扯着她的胳膊。 本来,刘律上课的时候见李础一上午没来,所以,中午下课后,就想来看看,刚出教室门口。就被外号为神婆的吴星同学拦住了,“你是要去李础那吧!带我去。”刘律纳闷了,心想,她怎么知道我要去,不过,他是警惕起来了,李础可是大帅哥,她去会不会有什么目的。于是,脸色一沉,“关你什么事,别挡着我。”说着,便往旁边走,越过吴星时,吴星悠悠的来一句,“你要是不让我去,李础怕是活不久了。”刘律脚一顿,骂了声,“神经病。”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1,2,3。”吴星数了三个数。刘律就回头喊道,“你不是要去,快点啊!慢了我可不等你。”吴星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立刻就跟了上去。 刘律虽然是个大男生,但,某些方面特别女生,比如疑神疑鬼。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刘律就带着吴星过来了。现在看到吴星的样子,刘律后悔死了。果然是有目的的。要是被李础知道他带了一个花痴女过来,李础一定会怪罪他的,他想把吴星拉起来,却见吴星食指放在嘴巴上吁了一声,用另一只手往李础的脸上指了指,刘律疑惑的看了过去,却被吓了一跳。李础嘴唇发青,脸色也是青黑色看起十分吓人。要不是李础胸膛起伏着,他几乎都认为他死了。明明刚才才给他们开了门,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快点把李础背去医院。”吴星神色紧张起来,刘律颤抖着手把李础背在背上,显然是吓到了。“快点,不然来不及了。”吴星催促道。刘律背着李础跑着到了门口,握着门把扭了一下,没扭开,又使劲的扭了几下,门还是纹丝不动。“门锁坏了,怎么……”他转过头后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屋内到处冒着肉眼可见的黑雾,并且逐渐向他靠拢,刘律顿时僵在原地,直到吴星扔了两道符给他,“快把这个贴在你脑门上,另一张贴在李础肚脐眼上。”“哦!哦!”刘律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的给自己贴上后,就把李础从背上放下来,掀开衣服,贴在肚脐眼上,贴完后,他松了一口气,“贴好了。”转过身来,顿时睁大了眼睛,他见吴星后面,不,是脑袋上面有一团黑雾,吴星也是愣愣的站着,眼神也是呆呆的。刘律小心的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没反应又晃了晃,还是没反应。“喂!喂!吴星。”刘律叫了几声,还是没反应。刘律现在紧张急了。屋里三个人一个昏睡,一个又神智不清。就剩他一个人,还出不了这个门。现在怎么办。 他突然想起来,拿出手机,准备拨号120的时候,吴星的眼珠动了一下。“靠。”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刘律暗骂一声,突然,黑色的屏幕倒映出一双手,刘律一抬头,“啊!”他尖叫一声。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吴星脸色狰狞的挥舞着手臂抓过来,刘律手脚并用的后退几步,连忙爬起来往李础卧室跑。边跑边回头看,发现她没追上去,而且向李础抓去。“遭了。”刘律又急忙的往回跑,在吴星要抓住李础的一瞬间,刘律一把把李础拉过来,又将他背在背上。 鬼斗 吴星凶恶的转过头,刘律背着李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星一步一步靠近。刘律绝望的想,“完了。”吴星越看越近。“砰,砰。”门外传来剧烈的撞门声,接着,墙壁,地板,天花板都渗出水来,很快,地板就全湿了。刘律碰到了一点水,差点跳起来,太冰了。见吴星一直注视着门口,没在过来,刘律吁了一口气。“嘶。”刘律又紧吸了一口气。门口居然冒出一个头来,挂在门上,它头发还特别长,都垂到地上了,头发梢还在不断的滴水。慢慢的,它的身体也从门里出来了。吴星身上慢慢浮起黑雾来,房间里的黑雾像是被她抽走了一样,慢慢向她靠拢。将吴星全部包裹住了。 突然,一道水流射向吴星,黑雾拢成一团挡住了。一道道水流都向她射去,刚开始吴星还能用黑雾挡,但是,黑雾越来越稀薄。最后,一道水流击中吴星。“啊!”吴星惨叫一声,这一声听的刘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声音太尖锐了。一道道水流击中吴星,吴星叫声也由大变小,最后是闷哼一声,到在了地上。刘律本来是想松一口气的,但是那个女鬼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刘律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砰砰直跳。 “咳咳”李础醒来发现自己是趴在别人背上,气腔被压住了,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刘律听到声音,欣喜的转头一看,李础睁着眼睛,果然醒了。“天啊!李础你终于醒了。”要是李础不醒,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样了。但,李础并没答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女鬼。“依雅。”李础低声喊道,“依雅,是你对吗?”女鬼慢慢后退,眼看着就要退出房间。“依雅。”李础大喊一声,“咳咳。”由于语气太过激动,一时没喘过气,又猛咳几声。女鬼停住了。“础哥哥。”声音很小,不过李础还是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依雅,对不起,础哥哥不是故意的,你原谅础哥哥好不好。”李础急切道,“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我记起来了。依雅。” 往事 是的,李础想起来了,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依雅比李础小两岁。但是,在依雅初三那年,也就是李础高二的时候,依雅出事了。那天,依雅和李础约定在街角的一颗大榕树下过圣诞节。李础那天等了很久。依雅都没来,当李础回家时,爸妈问他看见依雅没,李础才知道依雅不见了。第二天,警局接到报案,一名目击者亲眼见到一宗强奸案,并且受害者已经被杀害,警察根据目击者提供的很快抓到了犯罪嫌疑人,并通知了受害者的家属。受害者就是依雅,李础知道后,像是掉了魂一样,一直呆呆的。如果他发现依雅没来就去找她那依雅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依雅的尸体抛在离大榕树不远的河里,当依雅的身体从河里捞出来的那一刻,李础脑袋一片空白,“依雅。”然后晕倒在地,并且忘了依雅。 “础哥哥,对不起,我本来是要走的。但是想最后在见见础哥哥,缺给你招来了离魂,对不起,础哥哥。” “不,依雅,是我对不起你。” “础哥哥,我怨气太重,才让础哥哥生病忘了我的,是依雅自己的错。” “依雅,别低着头,好吗?”依雅一直是低着头,长发盖住脸,模样根本看不清。 “不,础哥哥,我想让你一直记得我最好看的样子,我不想础哥哥看见我现在的模样。” “依雅,不管你怎么样,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漂亮的。” “础哥哥,我很高兴。时间要到了,我要走了。” “依雅,不……” “础哥哥,希望你不要忘记我。”随着声音的消失,依雅也消失了。 李础盯着依雅消失的地方很久,最后囔囔道:“不会忘的,一定不会忘的。” 尾声 高考那天,吴星,刘律,李础一起到了考场。看着萎靡不振的李础,吴星,刘律无奈的对视一眼。吴星叹了一口气,走到李础旁边,把李础拉到角落。拿出一张符纸,用打火机点燃,符纸燃烧出青色的火焰,“础哥哥。”李础猛然抬头,依雅的脸在半空中显现。“础哥哥,你要好好考试,变得很厉害,然后等依雅来找你。”一句话的时间,符纸就烧完了。依雅也消失。李础暗自握紧了拳头,“依雅,我会变的很强,等你来找我。” 刻个字吧! 胖子拿着小刀十分认真的在课桌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桌用胳膊撞了他一下“老师不让在桌子上乱刻。” 胖子嘿嘿一笑,说:“这么多字呢,他知道哪一个是我刻的吗?”说完,觉得只刻了名字不够霸气,又在一旁刻上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八个大字。好在桌子上早已被被刻的乱七八糟了,他那几个丑字也不显得突兀。放学后,胖子就把这件事完全忘在了脑后。 可这晚,他过得很不好。他做噩梦了。 梦见自己被绑在柱子上。很多人拿着刀在他身上乱刻,疼的他痛不欲生,无论他怎样叫嚷,那些人依旧有说有笑的在他身上刻着,划破他身上每一处完好的皮肤。 “小胖”妈妈的声音响起,他猛然醒了过来,才发现是一场十分真实的梦。 胖子心有余悸的在身上胡乱摸了一遍后,没发现什么伤痕,才安下心来。来到班级,胖子突然发现,他昨天刻的字变红了。他好奇的用手摸了一下,竟然像摸在自己身上一样。他以为是错觉,又用力的摁了一下。这下感觉更明显了,吓得他连忙缩回手,不敢再动。 上课时,他小声把这件事告诉了同桌,同桌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桌子一定是有鬼。我们一定要尽早捉住它,否则桌子毁了后,鬼就会夺走你的身体。”胖子忙问道:“怎么捉啊?”同桌笑了笑“你今晚来,我让你见识一下。” 晚上,胖子来到班级却发现同桌没有像约定好的那样等在班里,他觉得有些不妙,转身想走。 那张桌子突然泛起红光,同桌一点点从桌子里爬了出来,然后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胖子,陰冷的笑着说:“你正好刻在我身上174个字,以后你就接替我在桌子里被人乱刻吧。”说完,单手提起胖子,把他整个人塞进桌子里。 在把胖子完全塞进去之前,同桌好心的提醒他一句:“当有人在你身上刻下第348个字时,你就可以找人接替你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 张毅看着面前这张桌子抱怨道:“怎么分到这么破的一张桌子,谁这么缺德刻的都是字。” 他的同桌是个胖乎乎的男生看起来很憨厚,冲着他笑眯眯的说:“对付着用吧,咱们学校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师工资都要发不起了。”张毅撇撇嘴嘟囔道“穷学校。”说完就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 可是桌子上都是字,他睡一觉起来,印了一脸的印迹,他自己是看不见,可别人能看见啊。 他瞅别人都看他笑还觉得莫名其妙,到了厕所照镜子才发现一脸的印子,隐隐约约还能看出几个字。张毅本来在桌子上就睡得不舒服,如今又丢了这么大个人,顿时气呼呼的回去一脚踹翻了桌子。 一时吵闹的班级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回头看他。他也是一时冲动,如今却是不太好收场了。只得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走出了班级。别人对他这样的行为都是极为不满的怎么可能会帮他扶桌子呢,都准备看他回来怎么尴尬的收场。 这时他的胖乎乎同桌走过去笑眯眯的对大家说:“张毅这起床气可真严重啊。对不起啊,吓着你们了。”说着就把桌子扶正,把东西捡起来塞到了桌堂里。大家看都有人出来圆场也就不打算看热闹了。都忙自己的去了。 张毅回到班级后知道是他同桌给他收的场,对他这个胖同桌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晚上张毅在寝室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一直踢自己,踢的他骨头都快断了,可是他怎么也醒不过来。 终于在天放亮的时候,他痛的满身大汗的醒了过来。虽然身体很痛,可当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却一处伤痕都没有,哪怕是一小块淤青。 这让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了。但第二天,第三天,依旧这样,他每天都是在天亮时被痛醒。 他的性格不好,平日里能说话的也就只有他的胖同桌。他就把这件事和同桌说了,胖同桌听了他的话,一直笑眯眯的脸难得的板了起来,样子很严肃的说:“你记不记得你那天踢桌子时,桌子落地发出的是什么声音?” 张毅经他这么一说,回忆起那天的事,他当时并没有注意这个细节,可如今回忆起来好像模模糊糊间桌子倒地时还伴随着一声惨叫。 那声惨叫此时在他的脑海越发清晰,叫的他毛骨悚然。 “我那天好像听见了惨叫声。”张毅的表情十分惶恐。 只见胖同桌皱着眉说了声“坏了。”张毅忙问“怎么了?是不是这桌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着已经跳离桌子一步开外。 胖同桌沉思了一会儿后安慰他道:“现在是白天没什么关系,我今天晚上回去问问我奶奶。你今晚小心些,应该没什么问题。”张毅将信将疑可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晚他又被折磨了一夜,白天上课的时候,胖同桌神神秘秘的给了他张纸条低声道:“我奶奶让你把这张纸上的字刻在桌子上。就能镇住桌子里的东西了。”张毅不太相信“就这几个字而已能镇住吗?”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只是刻几个字而已。也不难,兴许就有用了呢。”胖同桌这么一说,张毅也觉得有些道理。翻出把美工刀就开始在桌子上刻。结果,当晚他确实没有感觉到被踢,却变成了被刀划的遍体鳞伤。 他依旧是被疼醒的。他去和胖同桌说,同桌告诉他这是他让桌子受的苦,桌子当然要还回来了,晚上拿香来拜一拜就没事了。 张毅对这件事很恐惧,也没细想同桌言语里的矛盾。既然镇的住又怎么能再伤他呢?到了晚上,学校里静悄悄的。张毅拿着一把香来到了班级,正准备点燃。 就听见桌子吱吱的响,不一会儿桌面泛起红光,他的胖同桌蛹动着肥胖的身躯从窄窄的桌子里爬了出来。张毅被这个景象惊呆了,转身要跑,可怎么跑的了呢,被胖同桌一把拎住脖子硬生生塞进了桌子里去。 在张毅陷入黑暗前他听见胖同桌说:“当有人在桌子上刻696个字的时候,你就可以出来了。” 传言说,曾经有个学生因老师误会他在桌子上刻字,把他批评了,全班同学都看他的笑话,尤其是真正刻了字的人笑的最欢,他辩解说不是他是那个同学时,老师不但不听还把他臭骂一顿,他不服气和老师顶撞起来,结果老师就以他顶撞老师的原因撤除了他的贫困补助名额,却把名额给了那个同学。 大家都知道那个同学家里条件很好,和老师还有些远亲的关系。这件事他算是吃了哑巴亏。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时,他却在那张桌子上自杀了。 这件事一下就轰动了学校,调查后,学校为了平息舆论把那个老师被开除了,本来想把那个同学记大过,可那个同学却失踪了。 而那张桌子被来来往往的学生不断的往上刻字,明明已经破烂不堪,可每当学校要扔掉一些破旧的学习用具时它都会消失,过段时间又会出现,再出现时就会和其他桌子一样崭新的出现。 张毅看着正在往桌子上刻着:xx到此一游时,陰冷的笑着说:“来,刻个字吧!” 烈日灼灵 烧死鬼 楼小峰站在太陽底下,如芒在背。他总觉得自己的影子里藏着一双眼睛,每天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今天的体育课,是急行跳远考试。体育老师叫到楼小峰的名字时,他正低头盯着自己的影子。听到老师点名,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 助跑、踏跳、腾空、落地……跌坐在沙坑里时,楼小峰感觉到身下的沙子烫如火盆,吓得一骨碌爬了起来。他低头一看,只见脚下的沙坑里隐隐露出一张烧焦了的人脸。人脸双目暴凸、溢满血泪,目光如一把尖刀,朝他迎面刺来。 楼小峰“啊”地尖叫一声,惊恐地向后连退几步,重重地摔倒在了沙坑里。 焦脸一隐而没。 楼小峰百口莫辩,成了班上的笑柄。 放学后,楼小峰心中郁闷,提不起一点儿精神。平时在班上视他为男神的徐小蕾忍不住说:“你今天体育课上状态不佳,不会是在想苏灵儿吧自从她转学后,你就没有开心过。” 楼小峰神色一黯,闷闷不乐地说:“别提她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目送着楼小峰孤独的背影,徐小蕾的眼中流露出一抹莫名的忧伤。 楼小峰走出学校,来到马路边的烧烤摊前,见菜单上有“喜头鱼”三个宇,暗忖:近日一直不顺,不如借它吉名冲冲喜。 楼小峰买了一串喜头鱼,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一不留神踩上一块香蕉皮,跌了个仰八叉。他狼狈地爬起来,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喜头鱼,不由气从中来,弯下腰,准备将它捡起来扔垃圾桶去。 这时,喜头鱼凸出的眼珠突然转了一下,像是在和正准备伸手捡它的楼小峰对视。疑是眼花,楼小峰凝神再看,却见喜头鱼已经变得焦黑一片,原本凸出的眼睛凹了下去,如同一只烧瘪的鬼眼,陰森森地瞪着他。 楼小峰惊得毛发倒竖,快速地缩回了手。 “你在捡什么?”徐小蕾突然背着双手出现在楼小峰的面前,低着头好奇地看着他。 楼小峰惊魂未定地直起身,指着地上说:“你自己看!” 徐小蕾皱着眉说:“这鱼都烤煳了,你还买来吃!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 “这鱼本来烤得很好,现在它和我一样,也撞邪了。”楼小峰不想再隐瞒,便将自己遇到的怪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徐小蕾听后半信半疑,沉默了一会儿,说:“听你这么描述,是不是只要你一摔倒,那双烧焦的鬼眼就会出来瞪你?” 楼小峰心念一动,点着头说:“好像真是这样。要不我再摔一下试试,看它出不出来?” 徐小蕾脸色顿变,急道:“千万别!我怀疑你是被‘烧死鬼’缠上了,万一引它出来,它会把你拉到陰间的火海里去!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了。” 徐小蕾走后,楼小峰毅然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快步走向学校对面的公园。走进公园,他沿着里面的草坪转了一圈儿,见四下无人,咬了咬牙,身子往后一倾,仰面倒在了草坪上。 我们是同类 忍着疼痛,楼小峰撑起身子看了看身下。身下只有柔软的枯草,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看来这招不管用l楼小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站起身来。可是环顾四周,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四周一片碧绿,唯独他脚下的草焦黄枯萎,如同被火熏烤过。枯草的面积范围,像极了一张人脸。 “难道我真撞上‘烧死鬼’了?”盯着脚下的枯草,那张烧焦的人脸鬼魅般在楼小峰脑海中一闪而过。楼小峰打了个冷战,心里疹得慌,急忙离开草坪,走到一座假山旁坐了下来。 “我刚才见到苏灵儿的鬼魂了。” “胡说,她不是转校了吗?我听说,转校是因为她父母不许她早恋。” “可我刚才真的看见她……” “别说了,你一定看错了!” 假山的背后,隐隐传出两个女生的说话声。楼小峰听得不寒而栗,心急火燎地站起身,沿着假山轻手轻脚地绕了过去。说话的两个女生,原来是他班上的刘思思和于晓梅。 两个女生看到忽然现身的楼小峰,都面露尴尬,转身要走。 楼小峰急忙嘁道:“等等。刘思思,你在哪儿见到的苏灵儿的鬼魂?” 刘思思脸一红,低下头说:“我能见到苏灵儿的鬼魂,是因为我们和她是同类。我还听见她在唱歌,就在公园后面的小山坡上。对了,还有徐小蕾……” “徐小蕾,她去那里干吗?”话音刚落,楼小峰突然觉得刘思思的话有些不对劲儿。他猛地抬起头,只见刘思思和于晓梅两人的脸上,除了还在转动的眼珠,其它五官皆已不见,只剩下几个陰森森的黑洞。 楼小峰脑中“轰”地一声,整个人顿时蒙了。呆立良久,楼小峰转过身,如患了失心疯般朝公园后面的小山坡狂奔而去。 刘思思和于晓梅面面相觑,没了眼皮的双目中,血泪皆扑簌簌滚落双颊。 公园后面的小山坡上有一片小树林,林中荒草丛生,不见半个人影。楼小峰抚着狂跳的胸口,跑到小山坡上的一块青石前坐了下来,脑中依然在回荡着刘思思的声音:“我们和她是同类……” 她回来了 通往小山坡的途中有一条长长的阶梯,一直延伸到小树林深处。 夜幕已渐渐降临。 楼小峰心急如焚,只休息了片刻,便踏上了通往小山坡的阶梯。 一路陰风瑟瑟,隐隐约约飘来了阵阵歌声。 楼小峰听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歌声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飘飘悠悠地在小树林里萦绕。楼小峰咬了咬牙,走进了小树林。 略带嘶哑的歌声断断续续地在楼小峰耳边回荡,好像不是苏灵儿的声音。 这歌者是谁,灵儿真的死了吗,徐小蕾又在哪儿……楼小峰脑海中冒出了无数个问号,搅得他头痛欲裂。 越往前走,歌声越清晰,声音像是从前面的一棵大树后传出来的。 楼小峰快步走到大树前,绕着大树转了几圈儿,还是没见到人影。他又将目光移到了大树上,这才发现,大树的树干上有个洞。 “焚心以火,烫上爱的深烙。燃烧我心,黄土地埋不了我…-”歌声如泣,悲悲切切地从树洞里飘了出来。 听着这歌声,楼小峰如痴如呆,暗忖:这首《焚心似火》是灵儿最喜欢的歌,难道树洞里的歌者,真是灵儿的鬼魂? 树洞的边缘已被熏黑,里面隐隐飘出一股呛人的焦味儿。 “烧死鬼”三个字,此刻冷不丁地跳进了楼小峰的脑海。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树洞,眼皮突然一跳——他看见焦黑的树洞里,缓缓地冒出了一缕青烟。 忍着灼心的恐惧,楼小峰卷起袖子,慢慢地将手伸进了树洞… 入士不安 树洞里有不少杂物,楼小峰伸在里面的手感觉到了明显的热度。他抓了些杂物出来,一看,俱是些烟头儿,有的还没有燃尽。 “真缺德!”楼小峰骂了一声,咬了咬下唇,又将手伸了进去,继续摸索。摸着摸着,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楼小峰急忙将其取出,低头一看,原来是部白色的手机,手机里仍在放着那首《焚心似火》。楼小峰感觉手机很眼熟,将手机翻过来细看。 手机的背面,刻着一个“灵”宇。 这是苏灵儿的手机l楼小峰手抖了一下,心跳骤然加速。 手机设置的是滑动锁屏,没有密码。楼小峰哆嗦着打开手机,关掉了音乐。 手机屏幕上角,还有一个“耗电提醒”的通知:录音机在后台耗电,点击查看详情。 “录音机”是个手机应用软件。楼小峰点开“录音机”,只见里面有一段被点了暂停的录音。他急忙点击播放,一个嘶哑的声音幽幽响起:“想救徐小蕾吗她就被埋在大树边。” “埋在大树边?徐小蕾被活埋了?!”楼小峰感到难以置信,沿着大树转了转,发现在大树边果然有一块被松动过的新土。 附近找不到掘土的工具,楼小峰索性双膝跪地,徒手拼命地去扒泥土。 双手十指很快都挖出了血,楼小峰却依然不敢怠慢。不知挖了多久,徐小蕾的头终于从土里冒了出来。楼小峰一鼓作气,又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奄奄一息的徐小蕾从土里拖了出来。 “喂,快醒醒!”楼小峰双手抓着徐小蕾的双肩,疯了似的使劲儿摇晃着。 徐小蕾终于悠悠醒来,一脸迷茫地看着蓬头土脸的楼小峰,张开嘴巴想说话,却吐出了一口黄土。 楼小峰松了一口气,说:“你究竟得罪谁了,竞落到了被人活埋的地步?” “死人人土为安,我这大活人却是入土不安啊!”说罢,徐小蕾眼圈一红,泫然泪下。顿了顿,徐小蕾眼神复杂地盯着楼小峰,幽幽地说,“小峰,如果我告诉你关于苏灵儿‘转学’的真相,你会不会恨我?” 楼小峰心如火烧,眼里按捺不住的焦灼:“快说,不管真相如何,我都原谅你。” 徐小蕾神色一黯,眼中泪花闪烁:“真正入土不安的,其实是苏灵儿。这棵大树下,本来埋着苏灵儿的尸骸。我刚才来祭拜她,看到这里被挖了一个大坑,苏灵儿的尸骸不见了。当我吓得不知所措时,树洞里突然传出一阵歌声。后来我吓晕了,莫名其妙被埋在了这里。” “灵儿不是转学了吗,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又被谁埋在了这里?”楼小峰听得心如刀绞,急不可待地追问道。 徐小蕾:“一言难尽,此事还牵扯到另外两个人。” 楼小峰一怔,脱口而出:“刘思思和于晓梅?” 徐小蕾愕然道:“你怎么知道?” 楼小峰道:“因为你们四人不仅是朋友,还是室友。” “不错。”徐小蕾点了点头,泪水夺眶而出。 以火焚心 苏灵儿、徐小蕾、刘思思和于晓梅四人,是同住一间寝室的好姐妹。 一个周末的晚上,四人约好去公园后面的小山坡,在那棵大树下进行了一场“真心话大冒险”。 四人都说出了各自深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之后互相击掌为誓:无论谁将四人中某人的秘密泄露出去,就引火自毁容颜,不得善终! 没过几天,苏灵儿暗恋楼小峰的秘密就被泄露了出去。此事在班上一时被传得沸沸扬扬,甚至传到了苏灵儿父母的耳中。 苏灵儿父母极力反对苏灵儿早恋,逼她转学。苏灵儿伤心欲绝,一天晚上,不声不响地离开寝室,独自去了公园后面的小土坡。徐小蕾一直偷偷尾随,亲眼目睹了苏灵儿在小树林里那棵大树上上吊自杀的过程,始终没有站出来阻止。 因为,泄露苏灵儿秘密、并且将秘密告诉苏灵儿父母的人,就是徐小蕾。徐小蕾也喜欢楼小峰,只是在做游戏时没说真心话。 徐小蕾很害怕,怕自己应验了“泄密誓言”的报应,决定先下手为强。她一把火烧毁了苏灵儿的脸,然后将苏灵儿的尸体埋在了大树旁。 苏灵儿的死成了秘密,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苏灵儿偷偷转学了。 听完徐小蕾的讲述,楼小峰狐疑地说:“苏灵儿的脸真的是你烧毁的吗?” 徐小蕾一怔,看着楼小峰说:“我看见苏灵儿上吊时,其实很想站出来救她,可是心里却好像有个声音在对我说:不能救,救了,楼小峰就属于她了!后来,我一定是失去理智了,等我清醒过来,苏灵儿的脸已经烧得看不清五官了。当时我怕得要命,胡乱地将她埋了。” 楼小峰:“其实,泄密的不止你一人,刘思思已经将苏灵儿暗恋我的事偷偷地告诉了我。她本是好意,一心只想撮合我和苏灵儿。可惜,她违背了你们之间的誓言。她和于晓梅已遭不测,都被烧去了五官。” 徐小蕾颤声说:“你是说,她们俩现在都是鬼” “唉,焚心以火!这把火不仅烧毁了苏灵儿的脸,也烧掉了你们姐妹间的真心。我怀疑刘思思和于晓梅的遭遇,是被‘烧死鬼’缠上了。” “谁、谁是烧死鬼,苏灵儿吗?我被活埋,一定也是它在作怪,它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徐小蕾失魂落魄地盯着刚刚埋她的那个大坑,口中不停地喃喃着,状若疯癫。 “如果灵儿要活埋你,她为什么又通过手机通知我来救你?灵儿本性善良,一定不是‘烧死鬼’。她对我的痴心,也绝不会被这把火焚烧殆尽。”楼小峰一脸坚定地说道。 之后,楼小峰屏住呼吸,默默地看着苏灵儿的手机,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真相 隔天,下午上体育课时,体育老师让同学们只上半节课,后面的半节课让同学们自由安排。楼小峰心中已经做好打算,独自来到了上次进行急行跳远考试的那个沙坑前。 站在太陽底下,楼小峰目不转睛地盯着脚下的影子陷入了沉思。 “上次,你是不是就在这个沙坑里看见了一张烧焦的人脸?”一直偷偷跟在楼小峰后面的徐小蕾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楼小峰置若罔闻,缓缓地往后退了几步。之后,楼小峰盯着前面的沙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助跑、踏跳、腾空、落地…身子重重落到沙坑里时,楼小峰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徐小蕾跟着跑了过来,目光幽怨地注视着楼小峰,咬了咬下唇,低下头说:“你忘了?鬼是怕陽光的。现在烈日当空,苏灵儿的鬼魂怎么可能会出来呢?” 楼小峰如中魔咒,整个人如木雕泥塑般坐在沙坑里一动不动。 徐小蕾看出了楼小峰的异样,紧张与恐惧瞬间占据了她的脑海。死一样的沉寂中,她的心骤然一紧——她看到楼小峰身边的沙坑在微微拱动,隐隐露出了一片焦黑的头皮。 徐小蕾吓得一捂嘴,也不敢尖叫,愣愣地站在沙坑边,两条腿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沙坑拱动得越来越厉害,一张没有五官的焦脸终于破沙而出。 “于晓梅,你终于出来了。”楼小峰身子还是一动不动。 “你、你认得出我?”“焦脸人”似乎有些意外。 楼小峰:“我知道,你一直藏在我的影子里。每次我摔倒,就是因为我的身子压住了影子,才逼得你无处藏匿。还有,你在公园里和刘思思对话时,你根本就是在说谎。其实,你也看见苏灵儿的鬼魂了,也看见了跑向小山坡的徐小蕾。”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徐小蕾突然惊叫道:“于晓梅,你、你就是烧死鬼‘玩’真心话大冒险‘就是你的主意!苏灵儿自杀的那天晚上,一定是你上了我的身,借我的手烧毁了苏灵儿的脸!对不对?” 楼小峰接口说:“你总算开窍了。昨晚苏灵儿活埋你,其实是在救你,它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埋了你,于晓梅就找不到你了。不然,你就成了第二个刘思思了。后来,灵儿又借它的手机通知我,我才救出了你。” “小峰,你真的很聪明,不枉灵儿爱你一场。我躲在你的影子里,因为你也是我心中的男神,我只是想偷偷地看看你而已。好了,我、我不能跟你多说了……”于晓梅说话的时候,焦黑的头颅慢慢地往沙坑里陷了下去。 这时,于晓梅头颅边的沙子突然也开始拱动起来。沙子里慢慢地伸出一只惨白的手,将于晓梅陷入沙坑的半颗头颅又揪了出来。与此同时,另一张被烧去了五官的焦脸,也慢慢地从沙坑里钻了出来。 烫上爱的深烙 “灵儿,是你吗?”楼小峰心头一颤,泪水溢满了眼眶。 “嗯。”苏灵儿失去了嘴唇的嘴巴微微张开,微弱地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小峰,见到我这个样子,你不怕吗”苏灵儿说话的时候,露出了嘴里黑黑的牙齿。 “灵儿,原谅我,我没能好好保护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楼小峰只觉一颗心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地攥在手里,攥得他疼到了骨子里。他知道,这把火不仅硬生生地烧毁了苏灵儿的脸,就连她的嗓子也一并烧坏了。 “小蕾,你敢发誓吗,发誓此生只爱楼小峰一个人?”苏灵儿说话的时候,于晓梅焦黑的头颅竞在慢慢缩小——不,是在慢慢融化,鼻子以上的部位皆已化为了血水。 于晓梅没有嘴唇的嘴巴拼命地大叫:“苏灵儿,你疯了吗?快放开我,快……” 楼小峰看得心惊肉跳,突然想起:“烧死鬼”如果一直呆在烈日底下,就会魂飞魄散!那么,苏灵儿的魂魄何尝不怕陽光?想到这里,楼小峰忧心如焚,叫道:“灵儿,别说了,你快回去,你不能呆在烈日底下!” 这时,于晓梅的整颗头颅已经全部化作一摊血水,深深地渗进了滚烫的沙坑。 徐小蕾完全忘记了害怕,痛哭失声:“灵儿,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我一直怕你抢走小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小蕾,我不怪你。记住,替我好好爱小峰。’烧死鬼‘的怨念我真的无法控制,所以,烈日灼灵对于晓梅来说是最好的归宿。小峰,别为我难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苏灵儿的声音越来越弱,终于和慢慢变得透明状的头颅化作一团朦胧的白雾,随风飘然而逝。 “焚心以火,烫上爱的深烙。燃烧我心,黄土地埋不了我……”这时,楼小峰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歌声。他颤抖着手掏出苏灵儿的手机,只见屏幕上浮现出了苏灵儿溢满血泪的双眼,和眼中荡漾着幸福的笑意。 “灵儿,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楼小峰喃喃自语着,泪水不知不觉滑过双颊…… 真面目 烛光 一场暴雨袭击了我们学校。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宿舍楼下的地面已经是汪洋一片了,一切户外的活动都停止了,我们只好待在寝室里玩电脑、手机,到了夜里十点左右,寝室里忽然断电,整栋宿舍楼都陷入了黑暗。 我们三个室友都是重度手机使用者,停电的时候,三部手机都没有电了。幸好寝室里有备用的蜡烛——当室友张贺摸索着点上一支蜡烛之后,寝室里终于有了些许光亮。 就在这时,坐在床上的方昭忽然盯着张贺叹了口气:“这让我想起了去年停电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在停电之夜,听故事就成为了唯一的娱乐。习惯晚睡的我们,实在没有别的消遣方式了,就围坐在方昭的床上,想要听听他究竟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昏暗的烛光下,方昭怔怔地盯了蜡烛一会儿,终于开始了讲述:“一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和女朋友赵慧去网吧上网,回来的时候,天忽然下起了大雨,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在学校门口的门卫室避雨。门卫室里没有一个人,门卫刘叔应该是被大雨隔在了什么地方,在门卫室的桌子上,就点着这样一支蜡烛。”说着,方昭指了指张贺手上的蜡烛。 那天晚上,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夜色也越来越浓重。方昭和赵慧实在是太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昭醒了过来,他发现,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周围一片黑暗。 方昭马上拿出打火机,点上蜡烛,再次趴在了桌子上。过了一会儿,就在他即将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吹气声音,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蜡烛又熄灭了。 “当时我并没有太在意,以为是赵慧吹灭了蜡烛。因为赵慧休息的时候,不喜欢有光亮。我再次拿出打火机,点上了蜡烛,接着,又趴在了桌子上。谁知道,我刚趴下,又是‘呼’一声,蜡烛又被吹灭了。” 我和张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现在,我们两个终于知道方昭所讲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了。 方昭第二次点蜡烛的时候,赵慧一直趴在桌子上没有动,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吹灭了蜡烛呢?想到这里,方昭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了,他再次点上蜡烛,趴在桌子上的时候,悄悄睁开了眼睛,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吹灭了蜡烛。 “就在这时,我看到赵慧慢慢抬起头来,眼珠快速地转动了几下,轻轻把蜡烛给吹灭了。” 听到方昭的话,我的心一下落到了肚子里。原来,蜡烛果然是赵慧吹灭的。 张贺也松了口气,和我一起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我们脸上的笑容都凝结了,因为我们发现,面前的方昭脸色苍白,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只见方昭紧紧盯着我和张贺,低声说:“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赵慧几次吹灭蜡烛,都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她的行为,就像是想要瞒着我吹灭蜡烛!那天晚上,我总觉得她很怪,就暗中留意着她,后来,我发现了更加奇怪的事情——赵慧似乎非常厌恶蜡烛的火光!” “这有什么奇怪的,蜡烛燃烧的时候,会发出刺鼻的味道,她也许是不喜欢那种味道。”张贺说。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后来,赵慧生日的那天晚上,我给她买了一个蛋糕,上面点了蜡烛。接着,我就去卧室给她拿礼物,并且嘱咐她,在我回来的时候才能吹灭蜡烛。我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大吃一惊——我看到,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坐在蛋糕前面,呆呆地望着蛋糕上的蜡烛……” “那个老婆婆是谁?”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还不明白吗?”方昭苦笑了一声,看向了我,“它就是赵慧!” 同类 我和张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坐在蛋糕前面的赵慧,怎么可能会变成一个老婆婆? 说起赵慧,我马上就想到了一年前方昭和赵慧分手的事情。分手前的那几天,方昭似乎一直在躲着赵慧,而且,他似乎很怕赵慧。两个人感情一直很好,分手之后,赵慧就退学了。我们一直不知道他们两个分手的原因——难道,他们的分手,和方昭所讲的怪事有关? “赵慧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张贺的手禁不住一抖,几滴烛泪滴在了床上。 方昭叹了口气:“那才是赵慧本来的面貌!我一看到她的样子,就惊叫起来。赵慧马上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样子也很快恢复了原样,她哭着逃出了房间。从那天开始,我们都躲避着对方,但是,我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后来,我终于在网上看到了一个说法——伪装的鬼魂是不敢在烛光下待太久的,因为烛光会暴露它们的真面目。” 我大吃一惊,仔细去看方昭的脸,察觉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难道,赵慧竟是一个伪装的鬼魂,这才是他们分手的真相?可是,方昭把这个秘密藏了这么久,为什么忽然在这个停电之夜说出真相呢? 张贺已经完全呆住了。他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会在这样的夜里听到这样一件诡异的事情。 不过,更加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方昭讲述完,忽然从身边拿出了一条绳子,在我们惊诧的目光和摇动的烛光之中,他用那条绳子把自己牢牢地绑在了庥上。 “方昭,你在干什么?”张贺吃惊地跳下了床。 我也已经目瞪口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那件往事吗?”方昭苦笑了一声,“我是想要你们帮我看看,我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我的心一下沉了下去。从傍晚开始,我就发现方昭有点儿不对劲儿。 这天傍晚,方昭是第一个回到寝室的,当我进入寝室的时候,就发现卧室的灯被关上了。方昭坐在一面镜子前,而在他的面前,就点着张贺手里的那支蜡烛,借着蜡烛的光芒,方昭一直愣愣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当时,方昭的样子看起来很失望。 “方昭,天还没黑,你玩什么通灵游戏?”我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我清楚地记得,听到我的话,方昭脸上失望的表情一下不见了,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是啊,也许在夜里才能看到真面目…” 当然,那时我并不知道方昭在干什么,直到他讲完赵慧的故事,把自己绑在庥上,我才猛然惊觉:方昭是想要让我和张贺借着烛光观察他,看他的真面目究竟什么样子——方昭在怀疑自己也是伪装的鬼魂! 他为什么会怀疑自己是伪装的鬼魂呢? 一股寒意袭上了我的心头,在昏暗的光线之下,我瞪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方昭。 “方昭,这种玩笑不要乱开!”张贺的声音在颤抖。 “我不是在开玩笑,你们看看桌子上的笔记本就知道了。”方昭说。 在方昭床头的桌子上,果然放着一个破旧的笔记本。我和张贺翻开笔记本一看,都疑惑地皱起了眉头。笔记本上只写了三个人的名字,每一个名字的前面,都标注着日期,最后一行,却只有日期,没有名字。我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三个名字和方昭的诡异行为有什么关联。 “这三个人,都是赵慧的前男友,赵慧退学之后,他们全都人间蒸发了,我曾经用很长的时间调查过他们,可是,根本无从查起,就像……”说到这里,方昭停顿了一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就像他们根本就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 刹那间,我终于明白了方昭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也是一个伪装的鬼魂了。从方昭的调查结果来看,只有一种可能了:赵慧的三个前男友,全部都是伪装的鬼魂,在赵慧暴露之后,它们也随着赵慧离开了。 身为鬼魂的赵慧,找同类谈恋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它最后为什么会找上方昭呢?方昭一定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努力寻找答案的方昭,终于察觉,也许,答案非常简单——方昭很可能也是它的“同类”! 测试 想到这里,方昭的真实目的在我的心中清晰起来——他之所以在停电之夜说出赵慧的故事,并且把自己绑在床上,就是为了让我和张贺看看他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样子。 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当然,他究竟是不是鬼魂,要通过烛光测试才能知道。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方昭点头表示同意,我果然猜对了。 知道真相之后,张贺的脸色更白了,他怔怔地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摇了摇头:“你们两个不要开玩笑了,我不相信你们的话!想要测试的话,你们两个测试吧,我先睡了。” 说完,张贺就转身钻进了自己的被窝,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我把自己绑起来,就是想告诉你们,就算我的真面目真的是鬼魂,也不会伤害你们。”方昭叹息一声,“没想到张贺这么胆小——你能帮我吗” 方昭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 方昭是鬼魂的事情,现在只停留在猜想阶段,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而我,很想知道结果。 那支蜡烛很快被我放在了方昭面前,烛光铺满了他的脸庞。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紧紧盯着烛光下方昭的脸,注意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小的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除了窗外的雨声,整栋宿舍楼都陷入了寂静,方昭的脸,却始终没有发生变化。 “看来,是我想多了。”方昭面露微笑。 我松了长长一口气,走过去,把方昭身上的绳子解开。看来,我们都想多了,方昭根本不是什么鬼魂。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我们也终于都有了睡意。我安慰了方昭一会儿,就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吹灭蜡烛之后不久,我就进人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晃我的身子,同时,张贺的声音在我身边响了起来:“别说话,跟我出来一下!” 张贺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对我说。我急忙下床,和他来到漆黑的走廊里。 “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怕。”虽然让我不要怕,张贺的声音却在颤抖,“其实,方昭今天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测试他自己的真面目,而是要测试我们能不能看到他的真面目!” “什么?” “你想想,一个人从四五岁的时候,就有了记忆,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呢?这是方昭的第一个漏洞。第二个漏洞是,他的笔记本上,留下了今天的日期……” 猛然间,我打了个冷战,这才记起来,在那三个名字的下面,的确留着一个日期,那个日期,就是今天的日期,日期的后面,却没有名字。当看到笔记本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这个日期。 方昭留下日期,显然是想要记录些什么——他究竟要记录什么 张贺继续低声说:“笔记本上的那三个人名前面的日期,就是他们失踪的日期,可是,一看到那三个日期,我就发现,那是我们学校上三次停电的日期。也就是说,每次停电,我们学校就有一个人失踪,而这三个人,恰恰又都是赵慧的前男友。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这绝对不是巧合! “第三个漏洞就比较明显了——方昭说,他和赵慧分手,是在赵慧的生日之后。可是,我却清楚地记得,他们分手是在方昭的生日之后!方昭把故事里的赵慧和自己调换了,却忽略了日期!” 一瞬间,我的身体僵硬起来。如果张贺的推测是真的,那么,真相就应该是这样的了:在门卫室的时候,不停吹灭蜡烛的人是方昭:在方昭生日当天,在烛光下露出真面目的也是方昭。方昭才是那个伪装的鬼魂! 可是,今天晚上,方昭为什么没有在烛光下露出真面目呢? 真相 方昭记在笔记本上的每一个人都失踪了,这当然和方昭有着莫大的关系。而在笔记本上,方昭记下了今天的日期,今天晚上,很可能会有人再次失踪。 而这个即将失踪的人,很可能就是我和张贺其中的一个! “据说,鬼魂都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方昭很可能是一个善于伪装的鬼魂,当赵慧通过烛光看到他的真面目之后,方昭就改进了自己的伪装。可是,伪装有没有成功,却只有别人才能告诉他。于是,他在一个停电之夜,找到了赵慧的一个前男友,让这个前男友帮他测试伪装是否成功……”张贺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方昭知道,赵慧发现自己的真面目之后,很可能会告诉自己的男友,找她的前男友测试,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可惜的是,方昭改进后的伪装,还是会在烛光下露出真面目,于是,他让那个前男友失踪了。 赵慧另外两个前男友的失踪,显然也和方昭改进伪装失败有关。 这一年来,方昭一定在努力改进伪装,他在寝室里备好蜡烛,就是等待着另一个停电之夜的到来,让我和张贺来验证他的伪装是否成功。 听完张贺的推测,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说:“幸好他的伪装成功了,没有在烛光下暴露真面目,不然的话,我们两个很可能也会失踪——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黑暗里,却忽然没有了张贺的声音,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以为,早已经猜测出真相的张贺,一定想好了摆脱方昭的方法,可是,他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过了一会儿,我终于不耐烦起来,低声说:“他的伪装成功了,也许就不会对我们下手了……” 忽然,前面的黑暗里传来了张贺的声音:“他的伪装并没有成功!” “什么?”我吃了一惊。 “如果他的伪装成功了的话,你就不会相信我的推测了。” 一种异样的感觉忽然袭上了我的心头。因为我发觉,张贺的声音有点儿不对劲儿,刚才他还是惊恐万状的语气,此时为什么会那么冷静呢? 就在这时,张贺忽然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蜡烛,烛光一下照在了他的脸上。看到他的脸,我惊叫一声,接连后退了几步——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张贺,而是方昭! 刚才那个一直和我在黑暗中说话的人,根本就是方昭! 如果他的伪装成功了的话,你就不会相信我的推测了——刹那间,我终于明白过来,这也是测试的一部分。 完美的伪装,是即使说出真相,也没有人相信他是个鬼魂。可是,当“张贺”说出真相之后,我却马上相信了他的话。 “其实,在赵慧发现我的真面目之后,我的伪装就改进成功了。但是,我知道,最重要的伪装,是赢得你们的信任。所以,我一直对你和张贺很好!”说到这里,方昭忽然愤怒地低吼了一声,“可是,你们为什么不信任我!” 此时的我,已经瘫倒在了地上,因为就在方昭怒吼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变成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老婆婆的脸。 方昭扑过来,疯狂地咬断了我的喉咙,接着,他一手拿着蜡烛,另一手拖着我,把我拖进了寝室。 微弱的烛光中,我看到张贺躺在床上,他的喉咙也在淌着鲜血,鲜血染红了他的床铺。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在意识完全脱离我的身体之前,我看到,晃动的烛光之下,方昭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他所写的,一定是我和张贺的名字。 血壁怨 我可以帮你 临近午夜,肖飞晨和陈小双朝教学楼被封锁的顶楼跑去。被铁栏巨锁封起来的楼层过道上布满灰尘,陰风刮过,窗户“咔咔”作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陰森。 借着月光,陈小双发现铁门内的灰尘中有许多凌乱的脚印,一直通向黑暗之中。 陈小双一把拉住肖飞晨: “飞晨,你拉着我来这里干什么?看看地上的脚印,这里不太平!” 肖飞晨严肃地说: “我来这里是要让你看一样东西。”随后他摸索到铁栅栏一角,使劲儿一拉,就拉开了一个一人大小的洞。他熟练地钻进去,然后对陈小双说, “快进来,这些脚印全部都是我的,没事儿。” 陈小双犹豫了一下,钻了进去。 两个人顺着脚印走到最深处一间空荡荡的教室前,肖飞晨拉着陈小双藏在了窗户下。陈小双朝里面瞄了一眼,见教室中什么都没有。 肖飞晨拉着自己来看什么?就在陈小双摸不着头脑时,突然,教室内传出 “吱呀”一声。 陈小双瞳孔骤然收缩。 “吱呀呀……”教室内的黑板竟然掀开一条缝儿,一只惨白的骷髅手从黑暗中伸出将黑板推开,随后是一颗长发垂地的脑袋,如同午夜凶铃中的贞子。 那个女鬼抬起头,竟然只有半张脸,另一半是疹人的白骨。 就在陈小双吓得双腿发软之时,女鬼居然将手伸进自己的胸膛,将一颗近于腐烂的心脏掏了出来。接着,它竟然用锋利的骨指将心脏划开,蘸着里面流出来的黑色血液,开始在墙上作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教室的四壁被画上一幅幅壁画,壁画仿佛在阐述一场凄惨的爱情故事。 肖飞晨低声说 “第一副画是开始,一名男子落入水中,一名女子蹲在河边营救。第二幅是女子看着已经被救回岸上、昏倒的男子,满脸怜悯。第三幅则是女子跪在男子身旁,另一名女子手握尖刀从后面向她刺来,而身后的众人却无动于衷。第四幅是男子醒来错把偷袭的女子当救命恩人而和身中一刀的女子对峙。第五幅是那名卑鄙的女子在婚礼上和男子给大家敬酒,而女子躲在暗处偷偷看着成婚的二人。” 虽然女鬼只有半张脸,但根据轮廓,陈小双还是认出它就是画中那名受了奇冤的女子。 女鬼看着壁画,发出一阵凄惨的声音,仿佛是在感叹命运的不公。 陈小双看着肖飞晨一脸坚定的样子,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肖飞晨对陈小双说: “这是我前些日子无意间发现的,这个女鬼每天晚上都会画这些壁画。我觉得它太惨了,想帮帮它。所以,我叫你来就是希望你能协助我!”陈小双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肖飞晨已经站出来对教室中的女鬼大声说, “我可以帮你!” 生死一线 来不及阻拦肖飞晨,陈小双看到屋内的女鬼怪叫一声,疯狂地朝肖飞晨扑来。 陈小双可不想自己这个热血二百五兄弟就这么死在这里,抄起口袋里的手机就砸了过去,随即拉着肖飞晨就要跑。 可是肖飞晨却没有动,女鬼锋利的骨指瞬间抓上他的咽喉。它惨白的半边脸被散乱的黑发遮挡,整个身子倒挂在空中,只能隐约看到黑发下猩红的双眼。 肖飞晨继续说: “我知道你很冤屈,如果你能把一切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陈小双看着女鬼锋利的骨指已经陷进肖飞晨的脖子里,顿时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女鬼一动,将肖飞晨的脖子给掐断。 女鬼看着肖飞晨,眼睛里流出一滴血泪。接着,女鬼的嘴一张一合,在一旁的陈小双却丝毫听不到它在说什么。而肖飞晨却不停地点头,一脸的若有所思。 女鬼说完,松开肖飞晨回到教室中,钻回黑板,和墙上的壁画一同消失了。 陈小双松了一口气,一句话不敢多说,拉着肖飞晨就朝外面跑。 等跑得足够远后,陈小双对肖飞晨恼怒地说: “飞晨,你小子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就死了?我真想抽你两巴掌!” 肖飞晨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后怕,说: “我也没想到女鬼那么凶残,下次不能这么鲁莽了。” 陈小双又骂了肖飞晨几句,然后从衣袖上撕下一块布,捂在了肖飞晨的脖子上。肖飞晨既然没有什么事,陈小双想起了最重要的一点: “飞晨,那个女鬼跟你说了些什么?” 肖飞晨说: “它告诉了我壁画故事的全部。壁画中的那个男的叫唐叶,现在在西城区居住。女鬼说想再见他一面,将当初的事情说清楚。” 陈小双想了一下,说: “我也觉得女鬼冤屈,不过,它不会是想把那个男的骗到这里给杀掉吧?咱们要是将那个男的带来,岂不是相当于共犯?杀人这种事我可不会干!” 肖飞晨觉得陈小双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还是说: “不管怎么说,我既然答应这个女鬼了,就不能什么都不做。我们先去找唐叶了解了解情况,再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陈小双想了一下,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折腾了大半夜天也快亮了,两个人一合计,决定直接去找唐叶。 唐叶 到达女鬼所说的地点,陈小双和肖飞晨却傻眼了——他们并不知道唐叶具体长什么模样,之前看到的只是简单的壁画。 就在两个人头疼之时,一个人从小区里走了出来。陈小双立马拉了肖飞晨一下,因为他发现这个男子眉宇间神似壁画上的男子。 肖飞晨眼前一亮,急忙跑过去对男子说: “请问你是唐叶吗?”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点了点头。肖飞晨大喜,急忙拉着男子的手问: “我能问你一下七年前发生的事情吗?”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挣脱肖飞晨的手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肖飞晨急道: “我真的有事才来找你的。” 两个人拉扯了片刻,肖飞晨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我是赵奕雪派来的,它托我带句话给你。” 陈小双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而是始终盯着这个唐叶。随着肖飞晨将那个女鬼的名字报出,男子顿时身子一震,站在原地不再动弹。陈小双看到他的腿在微微发抖,像是在害怕。 男子颤声说: “你、你们真是赵奕雪派来的?” 肖飞晨点了点头,紧接着说: “现在我能跟你谈谈了吧?” 男子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说 “想谈的话,你们跟我来。” 肖飞晨回头给了陈小双一个得意的眼神,而陈小双却眉头紧锁。陈小双敏锐地感觉到男子身上有一股死气,要不是他的脚下有影子,陈小双真以为他是一个鬼。 两个人随着唐叶走进最西面的一栋楼,唐叶的房子在一楼,打开门,却是无比的陰暗。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住,没有一丝陽光。 唐叶打开屋内的冷光灯,房间很凌乱,四面墙壁都被凌乱地钉上了一米长宽的木板,好像是放东西的货架。木板上却十分干净,什么都没有。 肖飞晨也感觉到这里有些诡异,急忙将女鬼让自己转达的话讲给唐叶听。唐叶低着头,一直没有准确地答复。 陈小双看着唐叶支支吾吾的样子,感觉他好像在拖延时间。 中招 陈小双更加仔细地观察唐叶:唐叶站在一个大柜子旁,一只脚轻微地踢着身后的柜子,而柜子随之微微震颤起来。陈小双的心立马提了起来:这么大的一个柜子,轻轻踢一脚怎么可能会动?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唐叶继续拖延时间,陈小双皱着眉说:“唐叶,你有什么话直说,别耍什么把戏!” 就在这时,陈小双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凉意,紧接着身旁的肖飞晨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本就神经绷紧的陈小双立刻将藏在口袋里的折叠刀掏出来,转身朝身后看去,赫然发现一绺黑色的头发正朝自己缠来。 陈小双浑身汗毛奓起,伸手将头发抓住,踩到了脚下。而一旁的肖飞晨,已经被一绺黑发缠住了脖子。 眼看肖飞晨脸色已经发青,陈小双抄起折叠刀就扑了上去,几刀将缠在肖飞晨脖颈上的黑发割断。一阵尖细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唐叶身后的柜子中,一具腐烂的女尸从中爬了出来。 一股腥臭味顿时在房间内扩散开来。 女尸只有一只眼睛,白花花的蛆虫从另一只空空的眼洞里爬进爬出。女尸趴在柜子上,长发如蛇般铺在地上,而缠绕在肖飞晨脖子上的头发正是它的。 这时,唐叶一脸疯狂地对陈小双和肖飞晨吼道: “你们是赵奕雪派来的,你们都得死!” 陈小双惊魂欲裂,拉着肖飞晨想要夺门而逃。这时,女尸爬上墙,顺着墙上的木板朝他们爬了过来。陈小双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些木板真正的用途是供女尸爬行的。 陈小双心中一阵恶寒。 肖飞晨依旧没有回过神,陈小双边拿着手中的折叠刀和女尸对峙,边打开房门,一脚将肖飞晨踹了出去。随后他举起刀,一刀捅向女尸的眼睛。女鬼发出凄厉的叫声,趁这短暂的间隙,陈小双飞奔而出。 陈小双拉着肖飞晨边跑边回头,女尸畏惧陽光不敢跟过来,而唐叶脸色苍白,脸上充满了杀意…… 变故 路上,陈小双不停地骂肖飞晨愚蠢,两次死里逃生,下次或许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肖飞晨半天没有说话,突然停了下来,吐出一大摊黑水。 陈小双顿时一惊,急忙询问肖飞晨。这时,他看到肖飞晨张开的嘴里,无数漆黑的发丝如同一条条蠕动的细蛇,正往嗓子眼儿里钻。 陈小双想要将发丝扯出来,可是却没有丝毫办法。 眼看肖飞晨越来越虚弱,陈小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知道自己现在如果想不出什么主意,肖飞晨一定性命不保。 思考片刻,陈小双背起肖飞晨就朝学校跑去——这些事都是由那个女鬼而起,只能去找女鬼了。 回到学校时,肖飞晨的气息已是越来越微弱。陈小双在路上将所有的事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大的一个疑问出现了:唐叶为什么要杀自己和肖飞晨? 陈小双背着肖飞晨来到那间教室,女鬼正站在血淋淋的壁图前。 画还是那些画,陈小双却没有再看这份凄惨的爱情故事的心情,直接对女鬼说: “肖飞晨被唐叶藏的女尸给害了,你快想想办法救他!” 女鬼看向陈小双,随后慢慢靠近。在看到肖飞晨嘴里的发丝后,它靠近陈小双的耳边,声音嘶哑地说: “想救他,除掉那个女尸,方法是柳枝……” 陈小双皱了皱眉头,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看着女鬼钻回黑板的夹层之中、和缓缓消失的壁画,陈小双一愣,感觉有一把大锤狠狠地敲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陈小双再次来到唐叶家门外,身后藏着一截柳枝,对着唐叶的房间大喊:“唐叶,你给我出来!” 窗户的窗帘一点儿一点儿被拉开,一阵灯光闪过,窗里出现了唐叶陰沉的脸,一旁则是那个被陈小双挖掉眼睛的女尸。 陈小双看着站在屋子里的一人一鬼,将手中的柳条举起,对唐叶说:“我是来报仇的!” 报仇 陈小双一脸疲惫地提着一个口袋回到学校,来到女鬼的那间教室中,将口袋丢到黑板前,大声喊道: “我把那个女尸给杀了,它的头颅我带回来 ”吱呀……“女鬼推开黑板,从里面爬了出来。 陈小双发现,黑板的内侧血迹斑斑,好像有血淋淋的划痕。 女鬼趴到地上,将口袋一把扯了过去。女尸血淋淋的头颅暴露在空气中,空洞的眼洞盯着上方,而女鬼脸上则闪过一丝笑意。 陈小双冷笑了一声,对女鬼说: ”现在你是不是很高兴?最恨的‘人’终于死掉了?“ 女鬼抬起头,看着陈小双。 陈小双漫不经心地继续说: ”是不是骗人也骗够了,现在该杀人了?“ 他的话音刚落,女鬼发出一阵尖细的笑声 ”被你发现了?那既然你发现了,就去死吧!“ 陈小双不动声色。女鬼扑过来的瞬间,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它回头看去,见女尸的头颅正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腿。女尸腐烂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砰“地一声炸成一摊血水。 伴随着血水喷溅到女鬼身上,女鬼的身体以一种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开始消融。女鬼嘶声道 ”吴芮,你活着时就阻拦我,你变成鬼之后还要来阻拦我!“ 陈小双看着女鬼消融成一摊污水,叹了口气说:”吴芮,你的仇我帮你报了!“ 而窗外,唐叶正悲戚地看着这一切。待女鬼消失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哭声在楼道中回荡。 陈小双对唐叶说: ”现在你能救肖飞晨了吧´“ 唐叶点了点头,将手割开一个伤口,滴了一滴血在躺在角落中昏迷的肖飞晨的脖子上。时间不长,肖飞晨突然坐起来,一口吐出一团黑色的头发,然后迷茫地看着四周: ”我这是在那里?“ 陈小双没好气地踹他一脚,说: ”你知不知道你闯下了多大的祸?这个女鬼的壁画有问题!“ 肖飞晨大惊: ”难不成女鬼的壁画是假的?“ ”那倒也不是,只是你先人为主的思想误导了你。那幅壁画应该倒过来看,事实是完全相反的!“接着,陈小双说, ”唐叶,你现在能把当初那件事的经过讲述出来了吧?“ 往事 唐叶和吴芮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就在两个人订婚的时候,赵奕雪 (女鬼)在现场一眼看审了唐叶。这个恶毒的女人上前敬了唐叶一杯酒,她在那杯酒中下了迷药,成功地阻止了两人订婚。同时,她恐吓吴芮离开唐叶,可是吴芮死活不肯。一怒之下,赵奕雪狠狠地一刀捅进了吴芮的身蚀…… 肖飞晨听得目瞪口呆。 唐叶继续说:”见自己失手杀人,赵奕雪才感到后悔,想要连我也杀了,就将我扔进了河中。幸好我命大,没有死。“顿了顿,他接着说, ”吴芮死后变成鬼,去找赵奕雪复仇,但是却没能将赵奕雪杀死。而到最后,她竟然找不到赵奕雪了。没想到,赵奕雪死后,竟然还纠缠着我们两个…“ 要不是陈小双发现壁画有蹊跷,找唐叶对质,那么他和肖飞晨绝不会有好下场。 而吴芮在得知真相后,居然愿意拿自己的头颅装一瓶狗血来对付赵奕雪,怕也是为了还活着的唐叶吧。 陈小双打量着屋内黑板后的血迹,一副血淋淋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赵奕雪躲避吴芮冤魂的纠缠,拼命想要钻进黑板的夹缝中。黑板毛糙的背面生生将她半边身子磨得皮开肉烂,而她又因为恐惧生生地困死在了黑板中。 我叹了一口气,拉着肖飞晨快步离开了。 嘴喇叭 斗嘴 傍晚,唐娜和周玲玲在操场相遇了,这两个平时水火不相容的人,一见面就争吵起来。唐娜冷笑一声,论吵架,在这个学校还没有第二人能赢得了她,当即就数落起周玲玲的种种不是来。 奇怪的是,周玲玲却不像往常一样沉默,而是和唐娜针锋相对地斗起嘴来。一分钟没到,唐娜突然全身抽搐起来,就像被什么东西吓着了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惨叫一声,掉头就跑。 唐娜的室友刘小宁正好路过操场,见唐娜跑过来,连忙问她是怎么回事。 “鬼、鬼啊!”唐娜朝周玲玲所在的方向用手一指,连停都没敢停,瞬间就跑走了。 整个操场就只有周玲玲一个人,并没有其他人,何来鬼昵?刘小宁皱了皱眉,走到周玲玲面前,询问起原因来。 “是唐娜心里有鬼,见口才不如我,这才找了一个借口落荒而逃。”周玲玲得意地说道, “幸亏这次我有准备,这几天夜里都在练口才,终于把唐娜的嚣张气焰给压了下去。” 刘小宁摇了摇头,刚才唐娜脸上露出的恐惧,不像是装的,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刘小宁没再向周玲玲问什么,掉头朝宿舍楼方向走去。 来到唐娜寝室,见唐娜蒙头大睡,刘小宁就问旁边一个名叫宋婕的女生:“唐娜怎么了?” “唐娜回来时脸色很难看,说耳朵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嗡嗡作响,然后就上床躺下了。”宋婕望了一眼唐娜,回答道。 “那也不该用被子把头蒙起来。”刘小宁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走到床边,把盖在唐娜脸上的被子掀开了,眼之所见,吓得刘小宁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宋婕连忙走过来一看,也吓坏了,此时的唐娜,嘴巴、鼻子、耳朵和眼睛都在向外流着血,恐怖极了。 “唐娜怎么了,唐娜到底……”话还没说完,宋婕就吓得闭上了嘴巴,她看到一个和唐娜保持着同样睡姿的骷髅人影,正缓缓从唐娜身体里飘出。在骷髅人影和唐娜身体之间连接着许多若隐若现形似绳子的细丝,随着这些细丝一根又一根地断裂,骷髅人影终于完全脱离唐娜的身体,穿墙而过瞬间没影了。 好半天,刘小宁和宋婕的心情才平静下来,唐娜的情况很不好,虽然还有心跳,但任凭刘小宁和宋婕如何呼唤,她就是昏睡不醒,如同一个活死人。 “我明白了,刚才那个从唐娜体内飘出来的骷髅人影,就是唐娜的灵魂。唐娜一定因为某种原因,先是七窍流血,然后灵魂被从身体里剥离出来。”刘小宁惊恐地叫道, “这个原因很有可能和唐娜在操场上见到的那个鬼有关。”接着,刘小宁把在操场遇到唐娜的事,跟宋婕叙述了一遍。 “那我们赶紧去找周玲玲问问,不然,灵魂出窍久了,唐娜会死的。”宋婕害怕极了,拉着刘小宁就出了寝室门。 练口才 刘小宁和宋婕来到周玲玲的寝室,发现周玲玲不在,就问周玲玲的室友刘美,方才得知周玲玲刚才又出去了。 “周玲玲刚走没多久。”刘美指着窗口说道, “我站在窗口,看到周玲玲出宿舍楼后,朝学校东南方向走了。” “东南方向是一片荒草地,学校目前还没有开发,她到那里去干什么?”宋婕疑惑地问道。 “周玲玲不是说她这几天都在练口才吗?难道……”刘小宁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叫上宋婕,二人夺门而出朝校园的东南方向奔去。 刘小宁和宋婕来到这片荒草地,分别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此时,周玲玲正站在草地中央的一块泥地上,面对着一棵碗口粗的小树,嘴一张一合快速地说起话来。 “原来这就是周玲玲所说的练口才。”刘小宁点了点头,继续观察着。过了几分钟,荒草地忽然刮起了一阵陰风,与此同时,周玲玲的嘴巴在一张一合之际,突然分裂成两张嘴,这两张嘴都说着同样的话,语速和刚才一样。 紧接着,令刘小宁毛骨悚然的场景出现了:周玲玲脸上的这两张嘴,像长了脚似的,走到了一起,慢慢凸了出来,竟然变成了一个形似喇叭的嘴。从这张嘴说出来的话,语速比刚才那两张嘴说话的速度整整快了一倍,但音量却在快速下降。一会儿工夫,就只见这嘴喇叭在动,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骇人的是,周玲玲面对着的这棵碗口粗的小树,忽然摇晃起来,感觉就像有一股强风在吹这棵小树。终于,伴随着“轰”的一声响,小树竟然被拦腰折断了,周玲玲的嘴巴也随之恢复了正常。 “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以后只要我一张嘴,就没人能说得过我,嘿嘿。”周玲玲得意地大笑几声,一转身,扬长而去。 “我明白了,唐娜定是在和周玲玲斗嘴时,看到了周玲玲这张嘴,才尖叫说有鬼。”见周玲玲走远了,刘小宁从树后走出来,对宋婕说道, “唐娜之所以七窍流血和灵魂出窍,原理和那棵被拦腰折断的小树一样,都是被周玲玲说的。” “周玲玲的一张嘴既然这么厉害,她会不会彻底杀了唐娜?”宋婕惊恐地问道。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刘小宁皱了皱眉头,对宋婕说道, “我们快回你寝室,今夜不睡觉也要守在唐娜的身边,以防不测的事情发生。” 十分钟后,刘小宁和宋婕回到了寝室,轮流守护在唐娜床前。夜越来越深了,宋婕实在忍不住睡意,就上床睡了。突然,一阵敲窗户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清脆地响起。刘小宁一惊,扭头朝窗户望去,只见一个像喇叭似的嘴巴,紧贴在窗玻璃上,正四处游走着。 刘小宁吓坏了,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嘴喇叭终于在窗玻璃上停止了移动,紧接着,紧贴在窗玻璃上的两片嘴唇,快速地一张一合起来,看样子像是在说什么,然而诡异的是,什么声音也没有。 刘小宁正纳闷儿时,桌上子的水杯开始抖动起来,但几秒钟之后就停止了,嘴喇叭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荒草地 “刘小宁,你快看唐娜的嘴巴!”宋婕惊醒了,指着唐娜越张越大的嘴巴,惊恐地叫道。 刘小宁闻言仔细一看,惊得心里“咯噔”一下,她发现唐娜的心脏正在剧烈地跳动着,胸部皮肤在心脏的撞击下起伏的幅度非常大。更令人恐惧的是,唐娜的心脏正在朝她的嗓子眼儿处移动。 “莫不是唐娜的心脏要从她嘴里出来?”刘小宁一下子意识到唐娜嘴巴突然张大的原因,顿时吓得全身哆嗦起来。 刘小宁的话音还没落,伴随着“扑通”一声响,唐娜的心脏从嘴里崩了出来,落到床上扑腾了几下后,炸成了一堆碎肉。 “唐娜的心脏一定受到嘴喇叭发出声音的影响而产生共振,才出现这种诡异的杀人方式。我这就去隔壁寝室,亲眼看看周玲玲的嘴。”说话间,刘小宁就冲出大门,敲开了周玲玲寝室的门。 “这么晚有事吗?”开门的刘美望着刘小宁一脸疑惑地问道。 刘小宁没有回答,直接跑到了蒙头大睡的周玲玲床前,正准备去掀周玲玲盖在身上的被子时,那张嘴喇叭就出现在了周玲玲床旁的窗户上,正好被刘小宁看个正着。 “嗖”地一声,嘴喇叭朝外一跳,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到刘小宁掀开周玲玲被子时,宋婕正好也赶来了,眼之所见,在场的三个女生都吓傻了。 周玲玲脸上嘴巴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也就是说,周玲玲的嘴巴不见了。 周玲玲醒了,一睁眼看到三个女生全站在她的面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张嘴就想问,却没发出声音来。 她下意识地用手一摸脸上嘴巴的位置,却什么也没摸到,当即吓得面如土色。 “周玲玲,你被鬼迷惑了心智,你知不知道?”刘小宁冲着周玲玲叫道,随即把唐娜死亡的经过,跟周玲玲简短地叙述了一遍。 “从嘴喇叭出现在窗口来看,这个嘴喇叭害死唐娜后,原本是想回到周玲玲脸上的,只是没来得及才跑掉的。”刘美接上话,心有余悸地说道。 “周玲玲,你现在没有嘴和我们交流,就用手写的方式赶紧告诉我们,这几天你到过哪些地方,遇到过什么人,不然,没有了嘴巴你会死的。”刘小宁着急地说道。 周玲玲吓坏了,连忙拿出纸和笔写了起来。整整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刘小宁等三个女生从周玲玲手写的内容里,一致把疑点对准了校园东南方向的荒草地。 其实,这几天周玲玲什么事也没干,都是在夜里去了校园东南方向的那片荒草地里练口才。另外,周玲玲之所以要选择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是因为这个地方平时没人来。这样,周玲玲在练口才时,就不会有人干扰,也不会受到他人的嘲笑。 使坏的人 几十分钟后,刘小宁、宋婕、刘美以及周玲玲全来到了校园东南方向的这片荒草地。 “我每次来这里练口才,都会选择这个地方。”周玲玲打着手势,指着一片一棵小草也没有的地方说道。 刘小宁朝这片地旁边一棵折断的小树点了点头,她要大家把手机全打开,借着四部手机发出的光亮,刘小宁在这块土地边缘的草丛中,发现了七根深深钉在泥土里的细竹签。 这七根像钉子一样细的细竹签,个个漆黑如炭,掩藏在草丛中,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更匪夷所思的是,如果把这七根细竹签用一根绳子连在一起,正好组成一个把这片土地围在中间的正七边形。 “这几根像细竹签一样的杂树根,是不是一些小杂树死掉后留下的树根?”刘美皱着眉头,问道。 “很难说。”刘小宁摇了摇头,恐惧地说道, “还是暂且不动为好,万一动了被鬼缠上,那可惨了。” 回到寝室,刘小宁一直在看手机,她见宋婕睡着后,收起手机悄悄走出了寝室。十几分钟之后,刘小宁来到了这片荒草地旁,躲在一棵大树后面,静静地等待着。时间不长,一个黑影手拿着一把铁锹,出现在了荒草地旁。 刘小宁精神一振,继续观察着。这个黑影向四周看了看后,走到泥土地旁,挥起铁锹就挖了起来。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了,这个黑影终于停止了挖掘,疹人的是,黑影从坑里竟然拖出了一具尸体。 黑影掏出手机照了照尸体的脸,同时也照亮了自己的一张脸。这一幕,全被刘小宁看在眼里,黑影她认识,竟然是刘美。而尸体不知是因为腐烂严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脸上坑坑洼洼的,有的地方已经没有了皮肉,全是白花花的骨头,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更令刘小宁恐惧的是,尸体的脸上居然没有嘴巴。 刘美拖着这具尸体就要离开这片荒草地时,一阵恐惧的“沙沙”声,忽然从草丛中传来。刘美吃了一惊,连忙打开手机,朝发出声音的草丛照去。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个像喇叭一样的嘴巴出现在手机灯光中,还没等刘美缓过神来,这个嘴喇叭从地上一跃而起,跳到了尸体的脸上,迅速扎根在尸体脸上嘴巴的位置。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尸体突然一睁双眼,紧紧盯住了刘美。 刘美吓得尖叫一声,丢下尸体落荒而逃。这个鬼并没有追刘美,它陰笑一声,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刘美之死 刘小宁回到寝室,迅速叫醒宋婕,把在荒草地里所见到的一切,跟宋婕详细说了一遍。 “那插在泥土地里的七个细竹签,一看就是人为的。我用手机上网查了,那七根竹签叫引魂针,把它插在所埋尸体周围的地面上,组成一个正七边形后,能让一具本来无害的尸体发生尸变。” 刘小宁继续对宋婕说道: “我不知道是谁在暗中使坏,但我知道,见被我发现了那七根竹签后,那个暗中使坏的人一定非常害怕。为了破坏证据,她一定会在深夜去荒草地挖出尸体,来掩盖她害人的真相。说心里话,我对你和刘美都很怀疑,因此,才趁你睡熟时去了荒草地……” “对啊,一定是刘美知道周玲玲在荒草地练口才后,就弄来一具尸体埋在周玲玲练口才的地方。尸体尸变后,鬼魂附在嘴巴上,从泥土里跑出来,溜到了周玲玲的脸上,造成周玲玲嘴巴变成了嘴喇叭……” 宋婕想了想,又说道, “嘴喇叭见回不到周玲玲脸上后,就趁机回到了尸体的脸上,这样,就等于鬼魂又回到了尸体里,于是就尸变了。这时候正是找刘美摊牌的好时候,她所做的一切,都被你亲眼看到了,和她当面对质,看她怎么抵赖。” 几分钟之后,刘小宁和宋婕来到了刘美的寝室。寝室里,周玲玲坐在床上,面对着墙壁一个劲儿地傻笑,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而刘美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刘小宁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不好,一个箭步冲到刘美面前,掀开盖在刘美身上的被子仔细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气。 刘美胸前是一个大洞,大洞的旁边,有一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疹人极了。 “一定是那个尸变的鬼害的。”宋婕惊恐地叫道,“我明白了,这个鬼是用嘴喇叭发出我们人耳听不到的超低频率声波来害人的。唐娜的心脏从嘴里跳出来,和刘美的心脏从胸腔里直接跳出来,都是受这种超低频率共振的影响所致。” “周玲玲,刘美是怎么死的,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刘小宁上前一把抓住周玲玲的双肩,不停地问道。 周玲玲没有嘴巴,从她脸上的肌肉和空洞的眼神中看出,她仍旧在傻笑。 “别为难周玲玲了,她已经被吓疯了。”宋婕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没有嘴巴,周玲玲既不能吃也不能喝,估计活不过三天。” “那怎么办呢?”刘小宁揪心地说道, “这个鬼在明我们在暗,连面都见不到,怎么向它讨回周玲玲的嘴巴?” “这个鬼用嘴巴当武器来害人,一定有什么原因。”宋婕想了想,继续说道, “我有一个办法,你学周玲玲在荒地里练口才,到时那个鬼说不定会忍不住现身的。” “那我们就试一试吧,不过,得做好准备。”刘小宁咬了咬牙,说道。 鬼现身 第二天夜里,按照约定,刘小宁和宋婕带着买来的杀鬼工具来到了荒草地。没想到,周玲玲也跟在她们后面不声不响地来到了这里。 “算了,就让周玲玲跟你在一起吸引那个鬼现身,我带着杀鬼工具埋伏在暗处,保护你们。”说完,宋婕一闪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刘小宁把周玲玲安排在一棵树下后,就开始练习起口才来。随着她语速越来越快,周玲玲突然用手指着刘小宁的后背惊叫起来。刘小宁一惊,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看到。就在她疑惑不解之时,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她后背爬到了脖子上,吓得刘小宁用手一拍,竟然把一个形似喇叭的嘴巴,拍到了地面上。 刘小宁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嘴喇叭是想趁她练口才的时候,爬上她的脸,偷走她的嘴巴。刘小宁气坏了,右脚一抬,朝这个嘴喇叭踩去。嘴喇叭意识到了危险,立刻分成两个嘴巴,朝不同的方向逃去。 “啪”的一声,刘小宁踩到了其中一个嘴巴。 “放开我,放开我。”这张嘴巴喊道,发出的却是周玲玲的声音。刘小宁心中大喜,朝宋婕躲藏的方向,大声叫道: “宋婕,快出来,我捉到了周玲玲的嘴巴。” 刘小宁话音未落,一阵瘆人的脚步声就从宋婕躲藏的方向传来。刘小宁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打开手机一照,一个黑影出现在手机的光照之中。刘小宁一看到黑影这张坑坑洼洼的脸,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这个黑影就是刘美昨夜挖出来的那具尸体,不过,现在这个鬼脸上嘴巴的位置,却是一片空白。 这个鬼右手朝地上一招,跑掉的那个嘴巴就从草丛中爬了出来,顺着鬼的身体朝鬼的脸上爬去。 “宋婕,鬼来了,快出……”刘小宁吓坏了,颤抖着声音叫道。 “别叫了,嘿嘿。”这张嘴巴一爬到鬼的脸上,这个鬼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女生的模样。 “宋婕!”刘小宁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尾声 “我嘴笨,人长得也丑,经常遭到别人的白眼和嘲弄。一个星期前,为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我得罪了唐娜,当即遭到唐娜一顿刻薄的数落。我委屈极了,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就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自杀了。” 宋婕凄惨一笑,对刘小宁说道:“我原以为魂魄回到陰曹地府后,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谁知,同样痛恨唐娜的刘美,在一天晚上回校时,路过了我自杀的地方,发现了脸已经被野狗啃咬得不成人形的我的尸体。刘美没有认出这是我的尸体,为了报复唐娜,她把尸体带回学校埋了起来,并用七根引魂针把我变成了鬼…… 昨天夜里,我是假装睡着的,你离开寝室去荒草地后,我在你之前赶到荒草地,钻进了泥土里,你这才看到刘美把我从泥土里挖了出来。你往回赶时,我又先一步赶到了刘美的寝室,把刘美杀死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故意把我引到这片荒草地里来?”刘小宁强忍住内心的恐‘瞑,问道。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果一个女人能同时拥有三张能说会道的嘴巴,那无论是在陰间还是陽间,又有谁能斗得过这三张嘴巴合起来的嘴?”宋婕陰笑一声,继续说道, “加上周玲玲的嘴巴,我现在已经有了两张嘴,这下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把你骗到荒草地里来了吧?” “原来你不光偷走了周玲玲的嘴,还想偷走我的嘴。”刘小宁终于明白了,然而,此时的她就如同砧板上的鱼,就算明白了,也明白得太迟了。 “嘿嘿……”,宋婕陰笑着一抹嘴,嘴巴就离开了她的脸,朝刘小宁飞速爬了过去。就在这时,伴随着“扑哧”一声响,不知何时,跑到宋婕身后的周玲玲,用手中的尖木桩刺进了宋婕的后心。 “原、原来你是装疯……”宋婕惨叫一声,身体抽搐起来,没一会儿,就在地上化为了一摊又腥又臭的黑脓血。与此同时,周玲玲在地上的嘴巴不见了,周玲玲下意识地用手一摸脸,发现嘴巴又回到了脸上,高兴得又蹦又跳。 “啪”地一声,刘小宁用脚一跺,把宋婕还在地上爬的嘴巴,彻底踩了个稀巴烂…… 它要给你充话费 鬼号 “我手机欠费了,你给我充点儿话费呗?”李大磊嬉皮笑脸地说道。 秦峰白了他一眼:“自己充!” “我恰好没有零钱了嘛。”李大磊还是缠着不放。 “没零钱可以充一百啊。”秦峰没好气地说。 李大磊就是这样一个人,特别爱占小便宜,尤其喜欢诓别人给他充话费,一旦充上就不还。所以,作为室友的秦峰铁定了心不给他充。正在两人纠缠的时候,李大磊的手机“嘀”地响了一声,来了一条短信:鬼号已给您充话费。 “哈哈,有人给我充话费了!”李大磊兴奋地把短信拿给秦峰看。秦峰觉得不对劲儿:鬼号是怎么回事?而且这条短信和平时官方发来的不一样。 李大磊却满不在乎地说:“我才不管什么鬼号不鬼号呢,有人给我充话费就行!”他拿着手机开心地打了一个长途,跟女网友聊得开心,一聊就是好几个钟头。一直聊到宿舍即将熄灯,他的手机再次欠费了。 “秦峰,帮我充话费吧!”李大磊再次嬉皮笑脸地说道。 还没等秦峰回答,李大磊的手机又弹来了一条短信:鬼号已给您充话费。 李大磊兴奋极了,本打算继续跟女网友聊天,但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两个字:鬼号。 李大磊犹豫了一下,没接。这时,手机竟然自动转换成了接听模式,一个像割破了喉咙似的沙哑声音说:“你终于接电话了!” “你是谁?” “我就是‘鬼号’啊。我刚刚给你充的话费,充了两次呢。” “你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因为我不想让你的手机欠费,我想跟你说话。” “你到底是谁?” “我是鬼。” “开玩笑吧?” “真的,不信你开门看看。”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李大磊像中了邪似的从床上跳下来,打开了寝室的门。一股黑气猛地吹了进来,被黑气吹到的李大磊瞬间风干了,变得又黑又瘦,然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秦峰惊呆了。这时,他看到李大磊的手机屏幕上再次弹出一条短信:给你充话费,就是为了跟你保持通话。跟你保持通话,就是为了让你死! 鬼号再次出现 虽然平日里和李大磊关系不好,但是眼睁睁地看着室友死去,秦峰还是感到十分悲伤。整整一天,除了校方来调查情况之外,他始终蜷缩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直到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了他,屏幕上显示出了女友的号码。他的女友叫孟琼,是个特别温柔、安静的女孩,平时不但没有朋友,连门都很少出。虽然有点儿怪,但秦峰就是喜欢她。 听到她的声音,秦峰终于感觉到了安慰。两人不知不觉地聊了很久,女友手机欠费了。秦峰正想给女友充话费,孟琼突然回拨了过来,惊喜地说:“你知道吗?有个陌生号码给我充了话费!” 秦峰心“ 扑通” 地一跳: “ 是谁?” “不认识,发来一条短信说是什么‘鬼号’。是不是恶作剧啊?” 怎么又是鬼号?秦峰吓得从床上栽了下来。那个恐怖的鬼号怎么会再次出现,难道李大磊的惨剧也要在孟琼的身上发生吗? 秦峰犹豫再三,终于结结巴巴地把李大磊临死前的状况告诉了孟琼。孟琼听完顿时吓坏了:“我不敢再打电话了,我要马上去找你!” 两个人很快就见了面,但是没说两句话,手机就响起来,是鬼号打来的。孟琼吓得不敢接,把手机拼命地往地上摔,不但没摔坏,还摔出了一条短信:你以为这样有用吗? 孟琼扑进秦峰的怀里大哭起来:“我不认识这个‘鬼号’,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峰虽然也害怕,但是作为男人,他还是让自己保持了镇静。他分析有两种可能,一是孟琼做了什么亏心事,或者做了惹了鬼的事情。 孟琼摇了摇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朋友都很少交,怎么会惹事呢?” 秦峰又分析第二种可能:如果与孟琼自身没关系,那就可能与手机有关系。 “ 孟琼, 你的手机是从哪里来的?” 一听这话,孟琼的脸都绿了:“我想起来了,我的手机是和李大磊一起买的!” 原来,爱占小便宜的李大磊发现学校里有家手机店,东西特别便宜,而且两个人一起买还可以打折。李大磊本来想找秦峰一起去买手机,但是恰好碰到了孟琼,就说服孟琼和他一起去买。孟琼怕自己跟爱占小便宜的李大磊一起买手机,秦峰知道了会不高兴,事后就一直瞒着秦峰。 秦峰觉得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们买了同一家店的手机,李大磊死了,孟琼也被缠上了,肯定与这家的手机有关系。 手机店 于是,两个人急匆匆地奔向手机店。 这家手机店的位置非常偏僻,隐藏在学校西北角的小树林后面,不细找根本无法发现。这里平时人迹罕至,生意不会好。秦峰拉着孟琼冰冷的手,一推开门,奇怪的味道就扑鼻而来。 手机店里黑漆漆的,有一种诡异的压抑感。他们看到店老板背对着他们坐在屋子中央,一动也不动。 “ 老板, 我们要问问手机的事情!”秦峰叫道。 老板还是不动。秦峰生气了,冲上去一推,老板“咕咚”一声从凳子上歪倒,摔在地上溅起了一片白灰。秦峰这时候才发现,店老板已经死去多时了。而且他已经风干了,全身的肌肉都抽成带褶皱的黑色,模样和死去的李大磊一模一样。 乍见到干尸,孟琼吓得惨叫起来,秦峰也禁不住全身发抖。正在这时,伴随着刺耳的“吱呀”声,店堂深处一扇门缓缓地打开了。一个女孩走了出来,她的样子非常古怪,周身都被黑色宽大的袍子裹住,远看起来像个长方形物体。她的姿态很僵硬,每一步都像是硬戳在地板上似的。 “你是谁?”秦峰问。 “我叫黑姑娘。你们有什么事?” 黑姑娘的普通话标准得异样,不像真人。 “我们来找店老板。” “你们来晚了,店老板已经死去多时了。” “店老板是怎么死的?” “他手机不幸地欠了费,有个‘鬼号’给他充了话费,之后与他通话。接着,他就被一阵风吹干,死了。”黑姑娘非常简练地说道。 虽然早猜到会是这样,但恐怖的干尸还是令秦峰全身一个激灵。 黑姑娘接着说:“店老板死不足惜,因为他罪有应得。前段时间,他进了一批非常便宜的次品手机,别的老板都不敢卖,说怕有问题,唯独他敢。他说在学校里卖,学生们傻乎乎的好骗,没关系的。没想到正是这批手机了出了问题,用手机的学生已经死了好几个了。” 孟琼听了这话,“哇”地哭了起来:“我就是图便宜买了这款手机啊,我可怎么办啊?” 见女友哭成这样,秦峰心疼坏了。 他把孟琼搂在怀里,焦急地说:“怎么办呢?手机摔不碎也丢不掉,难道就只有等死了吗?” 黑姑娘一笑,说:“也并非只有等死啊。手机虽然破坏不掉,但是可以让它不欠费啊!” 千万别欠费 如果保持手机不欠费,鬼号就无法帮忙充话费。只要鬼号不充话费,是不是就可以免除一死? 黑姑娘给秦峰和孟琼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思路,秦峰掏出全部家当,全给孟琼充了话费,一下子孟琼的手机卡里就多了好几千块钱。然后秦峰嘱咐孟琼千万别再用这部手机,就能保证它一直不欠费了。 孟琼拿着手机,感激地扑进了秦峰的怀里。 然而,秦峰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隔天晚上,秦峰睡得正熟,突然有人“砰砰”地敲门。门开之后,孟琼就像受惊的小鹿般扑进秦峰的怀里:“不好了。虽然我没有用手机,但是话费在不停地减少!” 秦峰急忙查询话费,只一天的时间,话费就已经减少了两千多块。再一查通话记录,他发现孟琼的手机有大量拨出电话,号码全是一些诡异的数字。 孟琼浑身颤抖地说:“不是我打的,不是我打的,是手机自动打出去的。秦峰,我好害怕啊,我觉得我身边有双无形的手。那双手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用我的手机往另一个世界打电话!” 见女友吓成这样,秦峰很想说点儿什么来安慰她,但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一片蓝光闪过,然后屏幕上弹出了一行数字,一个视频电话拨出去了。秦峰还没来得及挂断,电话就已经接通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惨白的脸,以及一张咧到耳朵根的大嘴,嘴角还在滴着血。嘴巴上没有鼻子,只有一双乌黑、没有眼白的大眼睛,睁得如铜铃一样圆。一个喑哑的声音说:“喂,你好,欢迎给我打电话。” 秦峰把手机“啪”地摔在地上,屏幕暗了,但手机依旧完好无损。 “我死定了是不是?”孟琼再次哭了起来,“就算我们给它充再多话费,我一个电话都不打,这部手机也注定会欠费的!” 秦峰用脚拼命地踩着手机,手机却结实得很。与此同时,手机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像是在嘲笑秦峰。 最后,秦峰恨恨地说:“我就不信毁不掉它!” 毁不掉的灵媒 既然摔不坏也砸不破,秦峰想到了用火烧——火是最具有破坏力的东西。 于是,秦峰把手机带到了操场上。 那里很空旷,半夜时分也没有什么人。 秦峰学着网上看来的辟邪方法,先洒鸡血,再烧符纸,最后把手机放到火堆上烧。孟琼因为害怕,躲得远远的。秦峰的脸在跳跃的火光映衬下,变得越来越严肃。 当手机扔到火堆里的时候,就像有生命似的发出“吱”的一声。火舌猛地包围了手机,但手机在火焰的烧灼下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就在这个时候,屏幕上弹出了一条短信:没用的,你毁不掉它。 秦峰终于失望了,眼睁睁地看着火焰熄灭。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吓得他一下子跳了起来。一回头,没曾想看到的竟是学校传达室的张大爷。 张大爷说:“你小子半夜生火干什么?这可是违反校规的事情。我看看你烧的什么?是手机啊,你不知道手机是烧不得的吗?” “我知道,手机一烧会爆炸。”秦峰说。 “不是的,手机一烧会引鬼!”张大爷严肃地说,“原来你不知道啊。其实手机是一个很危险的东西,现在孩子们都爱玩手机,我就不是很赞成。早几年手机还是个稀罕物,有了手机就象征着身份和地位。学校里有好多从农村出来的穷孩子,为了得到一部手机而不择手段。我就见过好几例:有一个人为了抢室友的手机而杀掉室友,结果室友怀恨变成了厉鬼,直到现在还在学校里转悠;还有一个人为了挣钱买手机去酒吧唱歌,结果遇到流氓,逃跑的时候被车撞死了;还有一个更玄乎,捡了死人的手机结果天天接到陰间打来的电话。总而言之啊,这东西除了能够沟通人和人外,也能沟通人和鬼,邪气得很呢!” 秦峰被张大爷的一番话说得入了神:原来手机会给人带来这么大的影响。现在很多人为了买“苹果”手机而卖肾,看来这种疯狂早就有了。 张大爷帮秦峰把火熄掉,临走之前说:“我还记得那个被杀死的女孩,总穿一身黑衣服,真吓人啊!”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地流逝,快到凌晨三点了,天黑得像一口深深的井。秦峰和孟琼眼睁睁地看着手机不断地自动拨打电话,话费不断地减少。他们没有再去充话费,因为他们知道即使充得再多,该来的还是会来。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再次拨打出诡异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秦峰突然想通了:“等等,我有办法了!” 秦峰迅速地把手机的后盖打开,取出了里面的手机卡,和自己的手机卡对换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手机突然弹出了一条欠费的消息,紧接着又收到一条短信:鬼号已为您充值。 秦峰长出了一口气,微笑着说:“亲爱的,我怎么早没想到呢?把手机卡一换,这部手机就是我的了。就算死,也是我替你死。” 孟琼明白过来:秦峰居然想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取她的平安。她疯了一样拍着秦峰的胸膛:“你疯了吗?你会死的,快还给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黑气吹了过来,一股灼热、干燥的空气扑面而来。秦峰知道自己也会变成和李大磊一样的干尸,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呼……”风猛地吹过去了,热得惊人。 想不到的深情 秦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完好无损。怎么会这样呢,我应该变成干尸的啊? 正当秦峰感到诧异的时候,他听到了非常沉重的脚步声,黑暗中远远地走来一个更黑的影子:是手机店里的黑姑娘。她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什么东西,秦峰顺着她的脚尖一看,全身像触电似的颤抖了起来——地上趴着的居然是孟琼,她全身都已经风干了! 秦峰欲哭无泪。 黑姑娘冷笑着说:“孟琼这个笨蛋,居然替你死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为什么李大磊会买这部手机?就是她害的。本来你也是她的一个猎物,但她没想到你对她这么好。” “你到底在说什么?”秦峰大脑一片混乱。 “哈哈……”黑姑娘大笑起来,“你和孟琼谈恋爱这么久,难道没看出来她其实是个鬼吗?她早就死了。实话告诉你吧,三年前她还是一个穷学生,同学们都有手机就她没有。为了赢得一点可怜的自尊,她跑到外面的夜总会唱歌,结果遇到了几个流氓。她这种善良、纯洁的孩子哪见过那样的场面,只顾着拼命地往外跑,结果被一辆超速行驶的车撞死了。从那之后她的灵魂就飘荡在校园里,被我收取了。哦对了,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专门收集所有因手机而死的冤鬼的灵魂的。” 秦峰猛地想起张大爷说的那些故事了,看来那些都是真的。 黑姑娘接着说:“我们都因为手机而死,内心非常不平衡,所以每过一段时间我们就会想出办法,用手机杀死一批学生。但我们杀人也是挑对象的,我们只挑那种内心充满执念的人,就像我们当初对手机的执念一样。所以,我们选中了李大磊和你。李大磊的执念是‘一定要占便宜’,你的执念则是‘痴情’。” 秦峰从黑姑娘的讲述里渐渐地明白了:其实孟琼并非真的爱他,与他恋爱不过是想把他和李大磊都带到这个游戏中来。孟琼害死李大磊之后,本想很快就把问题手机换到秦峰那里。但是秦峰一再对她关爱有加,千方百计地为她寻找解决办法,她被深深地感动了。尤其是今晚,当秦峰义无返顾地把手机卡换走的时候,孟琼作为一个做尽坏事的鬼魂,内心的良知被唤醒了。当黑姑娘的风吹起时,孟琼挡在了秦峰的前面。这股风吹到活人身上,能把活人吹死;若吹到鬼的身上,则会将灵魂吹散,魄散魂飞。 “是孟琼救了你一命。”黑姑娘耸了耸肩,“临死之前她说了一句话,你也许没听到,但是我听到了。她说的是:‘我没有想到你如此爱我’。” 秦峰小心翼翼地走到孟琼的尸体前。其实这是一具好多年前就死掉的尸体,但秦峰看到她,内心依旧充满了悲痛。孟琼的嘴角还带着笑,她一定是觉得值得了。 看到秦峰抱着孟琼的尸体大哭,黑姑娘打了一个哈欠:“好无聊啊,你们这些人真是执念过深。我不理你们了,我先走了,我还要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呢。” “你等等!”秦峰叫道。黑姑娘一转身,秦峰不知何时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水,猛地泼到了黑姑娘的身上。只是一瓶水而已,黑姑娘却像被火烧了似的尖叫了起来。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连孟琼都不知道!”黑姑娘凄厉地叫着。 秦峰冷冷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刚才突然想到的。其实你的身体僵硬平直,看起来就像是一部手机。手机最怕什么呢?生活中手机很少被火烧到,所以你不怕火。手机最常被毁的方式就是进水,我猜想你最害怕的可能就是水。” 秦峰居然猜中了。其实也不是凭空猜想,出来烧手机之前,孟琼曾温柔地对他说:“带瓶水吧,也许用得上。” 秦峰抱着孟琼的尸体,再次痛哭了起来。 午夜故事会 麻辣薯条的故事 学校最西边一间人迹罕至的废弃教室里,团团围坐着两男三女。五个人都戴着奇怪的面具,正唾沫横飞地讲着故事。 最先发言的女生叫叶雯,她的手里拿着她最爱吃的零食——麻辣薯条。于是,她便讲了一个关于麻辣薯条的故事: 叶雯喜欢吃麻辣薯条已经达到了病态的程度,课间、饭后、睡前,甚至有时睡到半夜也会突然惊醒,起来吃点儿麻辣薯条才能再次入睡。 一天夜里,叶雯又谗醒了。她坐起来打开充电台灯,拿起床边的麻辣薯条吃了起来。可吃着吃着,她突然觉得味道不对,那不是麻辣薯条咸中带香、香中带辣的味道儿,而是一股奇怪的腥味儿。 她忍不住“哇”地一口吐了起来,吐出一颗圆溜溜、像弹珠似的东西来。 她仔细一瞧,发现那竟是一颗眼珠子。那颗眼珠子像有生命似的,在地上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叶雯吓得手一抖,将麻辣薯条扔了出去。她大吼大叫起来,将室友们都吵醒了。 可是当室友们捡起她那袋麻辣薯条打开一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眼珠子。叶雯惊疑不定地四下张望,也没有发现眼珠子的踪迹。 室友们纷纷说一定是叶雯半夜睡迷糊,看错了,然后埋怨着各自睡下了。 叶雯只好悻悻地爬上自己的床,看着那剩下的半袋麻辣薯条,肚子里的馋虫又被勾了起来。于是,她又开始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她又觉得味道不对,再次吐了出来。这次她吐出了一个肉乎乎、血淋淋的东西来。她瞪着眼睛仔细地一看,妈呀,那竟然是半只鼻子! 叶雯又吓得大叫起来,可这次室友们都睡得死死的,一个也没有醒来。 叶雯赶紧跳下床,想将手中小半袋麻辣薯条扔到窗外去。可奇怪的是,那装着麻辣薯条的食品袋竟然粘在了她的手上,怎么甩都甩不掉。更要命的是,她的另一只手还不由自主地伸进袋里掏出麻辣薯条往嘴里送。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明明看清楚放进嘴里的是麻辣薯条,但是嚼起来却腥臭无比,吐出来的都是一些人体器官,有嘴巴、耳朵、牙齿…… 自那以后,叶雯的身体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她总是半夜爬起来吃麻辣薯条,结果都是吃进去的是麻辣薯条,吐出来的是人体器官。因此,叶雯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除了那些邪门儿的麻辣薯条。她的体重一下子暴减,没多久便瘦得皮包骨了。而且容颜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二、三十岁。 “你们是不是认为我这个故事是编来吓唬人的?”叶雯说到这里,咧嘴诡异地一笑,然后慢慢地撕开手中那包麻辣薯条,从里面掏出一根麻辣薯条放进了嘴里。她嚼了几下便一口吐了出来,竟然是一张脸皮! 啤酒的故事 “啊——”众人都被那张脸皮吓得尖叫不已,纷纷问叶雯是人是鬼。 “我倒希望我是鬼,可偏偏我还是一个人,所以才会如此恐惧、痛苦不堪!”叶雯说完,捂着脸轻轻地抽泣了起来。 众人这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这时却突然响起一阵像是锐物划过金属物的可怕笑声。大家扭头朝声源看去,不禁又被吓了一大跳——那个女生戴的面具,让她看起来像是脸被剥了似的,刚好和叶雯吐出来的脸皮应景儿。 “你们以为我脸上戴着的是面具吗?其实不是。”女生说着站了起来,走过去捡起那张脸皮,小心地贴在脸上,没想到竟然严丝合缝,“叶雯吐出来的这张脸皮就是我的。大家好,我叫赵若颖,下面我也讲讲我的故事吧。” 赵若颖是一个很美的女生,大家都说她天生有一张明星脸。只是人长得美,并不代表命就好。赵若颖出生在一个极其贫穷的单亲家庭中,靠自己多年的努力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学费要靠贷款才能交得上。平时的生活费更是只能自己想办法出去打工赚。 赵若颖找了一份工作,在各大夜总会、酒吧推销啤酒。在这一行,她们这种人被称为“啤酒妹”。要推销啤酒,少不了要陪客人喝几杯,酒量就得过关。为了生计,赵若颖只能豁出去了,每天拼命地喝啤酒练酒量。 也不知是不是啤酒喝多了,赵若颖竟然产生了幻觉。一天晚上,赵若颖在给客人倒酒的时候,从啤酒瓶里倒出来的竟是血,将客人全吓跑了。老板大怒之下,不仅解雇了赵若颖,不给她发余下的工资,还要求她赔偿啤酒钱。 赵若颖百口莫辩,却无计可施,心想可真是中邪了,看来以后不能再卖啤酒,只能找别的兼职做了。 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接下来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不仅是啤酒,但凡是液体,到了赵若颖的手上都会变成血水。她喝的水变成了血,从食堂里打出来的汤变成了血,洗漱时拧开水龙头流出来的也是血。 赵若颖吓坏了,不敢接触任何液体,不敢喝水,不敢刷牙洗澡,以致喉咙又干又痒,像要爆炸了似的。身上又黏又臭,头上都生虱子了。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赵若颖的精神彻底崩溃,从学校的宿舍楼顶跳了下去。 赵若颖的身体都摔碎了,就在她的灵魂想要离开之时,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儿。于是她的灵魂便挣脱了肉体,朝那股香味寻去,竟然看见有人半夜起来吃麻辣薯条。她一时兴起,便产生了捉弄这个嘴谗的女生的念头。她使了障眼法,让这个女生吃进去的麻辣薯条全变成了人体器官。 拿人的生命当玩笑,果然是鬼会做的事! 这、这故事中馋嘴的女生分明就是自己啊!叶雯一时气结,可是又不敢发作。 这时,坐在赵若颖旁边、一个从头到脚都罩在一件血衣里的男生说:“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既然你是因啤酒而死,为什么临死前吸引你的不是啤酒味儿,而是一股熟悉的麻辣味儿呢?” “那是因为,因为……”赵若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是因为你心中有愧!”男生有些激动地说,“我叫秦昊,你们别以为我是故意穿了件血衣,只要你们听了我的故事,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是这副样子了!” 车祸 秦昊是一个富二代,他在大学里的生活宗旨就是享乐和挥霍。他整天声色犬马,流连于歌舞厅、桌球室、夜总会、酒吧等娱乐场所。 有一次,秦昊跟几个朋友去酒吧玩儿,恰好看见几个流氓正在欺负一个漂亮的啤酒妹。秦昊一时看不过眼,便吆喝一帮兄弟上前将那几个小流氓教训了一顿,帮啤酒妹解了困。 那个啤酒妹对秦昊感恩戴德,和秦昊一来二去地产生了感情,成了秦昊的女朋友。在秦昊的照顾下,啤酒妹也不用再去那些声色场所里推销啤酒了。 后来的一天晚上,啤酒妹过生日,秦昊本来想在外面为她大肆庆祝的,但啤酒妹却说只想和秦昊二人静静地一起过。 于是,秦昊负责订酒店和蛋糕,啤酒妹则去买了啤酒和秦昊最爱吃的麻辣鸡翅。两人躲在酒店的房间里庆生,吃吃喝喝地过了大半夜,啤酒还有不少,鸡翅却吃光了。平时不怎么吃麻辣鸡翅的啤酒妹那晚却突然吃了很多,以至于秦昊还没吃过瘾,想出去再买些麻辣鸡翅回来作下酒菜。 这时,啤酒妹想起白天有人告诉她,在滨海路有一家小食店,那里的麻辣鸡翅味道为全市之最。只是滨海路是事故多发路段,传言闹鬼,十分邪门儿,啤酒妹便劝秦昊不要在夜晚的时候开车去那里。 可是当时秦昊酒壮英雄胆,执意要去,没想到果然出事了。当秦昊的车开到一个十字路口时,一个黑影突然从路旁冲了出来,直接被秦昊的车子撞飞了。 秦昊一惊,吓得酒顿时醒了大半儿。他赶紧下车查看,却没有发现被他撞到的人。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经这一吓,他也没心情再去买麻辣鸡翅,急匆匆地开车回去了。 原本以为这个小插曲会很快过去,谁知自那晚之后,秦昊就撞了邪。每当他开车时,总会时不时地看见一个缺胳膊少腿的男生站在路中央挡他的道儿。甚至有时他在开车之前,还会有些残肢断臂挂在他的车窗前、后视镜上、轮胎上……这种情况愈演愈烈,以致于后来有时他坐在教室里一抬头,就会看见教室的玻璃窗上趴着一张死人脸;有时,他会在厕所的蹲位里看见一个没有脑袋的“人”;有时,他也会在最爱吃的麻辣鸡翅里,看见一大串血淋淋的肠子。 终于,有一次秦昊到车库取车时,再次见到了那些残肢断骸。他紧绷着的神经像琴弦一样“啪”地断了,他跑进车里打着了火,疯狂地开着车去撞那些鬼影。最后他从车库里冲了出去,在马路上一顿横冲直撞,与十几辆车子连环相撞后,当场车毁人亡。 秦昊死后变成了鬼,他本来想回去找啤酒妹道个别,却不曾想刚好撞见啤酒妹正在边喝啤酒边忏悔。 听了啤酒妹的话,秦昊这才知道事情真相:原来,啤酒妹误以为他移情别恋,心里赌气,故意在生日那晚吃光了麻辣鸡翅。接着,她让酒已半酣、意犹未尽的秦昊借着酒意开车去滨海路买麻辣鸡翅,让秦昊撞鬼受点儿惊吓当教训。 “真是最毒妇人心。我当时气极,便制造了一些幻觉,让啤酒妹倒出来的啤酒都变成了血,没想到三两下就将这小贱人给吓崩溃了!”秦昊气愤不已地说。 “什么叫误以为你移情别恋?你根本就是一个无耻的花花公子。没错,我就是秦昊口中的啤酒妹!”听了秦昊的话,赵若颖激动得身体直颤抖,表情也变得狰狞可怕。她咬牙切齿地说,“秦昊与我交往的同时,还与好几个女生在交往,所以我恨透了他。我总是有意无意地灌醉他,然后怂恿他醉驾,好让他不知不觉地死在车祸里。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成功了,哈哈哈!” “你这个贱女人,你跟了我之后,花了我多少钱,你和我在一起还不是为了钱吗?”没想到秦昊竟然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赵若颖气得像疯了似的,嘶吼着扑过去要跟秦昊拼命。 秦昊自然不甘示弱,与赵若颖纠缠、扭打在了一起。最后,两个鬼撕扯着从屋子里滚了出去。 郭戈 叶雯从来没见过两个鬼打架,那场面真是恐怖、血腥之极。她一时吓得面无血色,身子抖如筛糠。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肩膀一沉,一阵刺骨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扭头一看,顿时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拍叶雯肩膀的是坐在她右边的人,那个人全身的骨头似乎都碎了,不少断骨参差不齐地戳破皮肉,露了出来。 那个人指了指叶雯的面前,示意她看地上。叶雯低头一看,见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行血字:雯雯,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叶雯抬头疑惑地看着那个人,那个人朝她点了点头,又在地上写道:我是郭戈。我在车祸时被轧坏了嗓子,成了一个哑巴鬼,只能用手写。 叶雯一看到这句话,顿时惊得瞠目结舌。 接着,郭戈用写的形式讲了一个与牛肉干有关的恐怖故事: 郭戈喜欢吃各种口味的牛肉干,而他的女朋友叶雯却最喜欢吃麻辣薯条。那一天是周末,他和叶雯到滨海路附近找朋友玩儿,晚上便在滨海路附近的宾馆里过夜。睡到半夜,嘴谗的叶雯爬起来吃麻辣薯片,将郭戈肚子里的谗虫也勾了起来。不过郭戈只想吃牛肉干,可是他一翻两人的包包,发现带来的牛肉干都分给朋友吃光了。 于是,郭戈便起床上街去买牛肉干。谁曾想,在过马路的时候,他竟被一辆车给撞飞了。当时他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里,但还不至于死,如果那个司机肯及时送他去医院的话,他还能活下来。可那个司机因为是醉驾,害怕极了。因为醉驾撞了人,不仅要吊销驾照,还得要负刑事责任,搞不好就要坐牢。结果那个丧心病狂的司机,竟然回到他的车子里,重新发动车子,来来回回地从郭戈的身上轧了好几次。直到将郭戈的身体都轧碎了,那个司机才从车里翻出一个大袋子将郭戈的尸体装进去,然后运到郊外的乱葬岗烧了。 那个司机便是秦昊。 郭戈生前是个孤儿,唯一牵挂的人就是女友叶雯。他成了冤魂后,想去找秦昊理论,让秦昊去自首,然后赔偿一笔钱给叶雯,让叶雯的生活过得舒适点儿。 谁曾想,他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来意说明白,就将秦昊吓得出车祸死了。 秦昊死后吓死了其女友赵若颖,赵若颖死后又缠上了叶雯,害得叶雯陽气渐失,形如枯槁,只剩下半条命。这真是一场可笑而又可怕的命运轮回。 原来,秦昊并没有说实话!叶雯心中这才明白。 冥冥之中真的有某种力量,竟然让我们陰差陽错地坐在这里讲故事,让秦昊和赵若颖这对爱恨交加的冤家聚了头。现在它们恐怕也分不出心来害你了,雯雯。 郭戈在地上迅速地写着:不过,我还是不放心,我得去看着它们,别让它们再有机会前来缠着你。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多保重,我走了。 “郭戈,不要,别走!”叶雯泪流满面,伸手想要抓住郭戈,却从郭戈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叶雯望着郭戈渐行渐远的身影,情不自禁地痛哭起来。 “唉,原来今晚来讲故事的人,都不曾戴着面具!”过了许久,叶雯突然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她抬起头一看,这才记起今晚参加活动的还有一个人。 “你是谁?”叶雯抹了一把眼泪,轻声问道。 “我叫许姝,穿梭于陰陽两界。经过这所学校时,我发现这里被一股陰气所笼罩着,于是便施法将这几个鬼与相关的人吸引过来,听听你们的故事。我在人间游荡了很久很久,见过了无数的悲欢离合,我早已变得心如止水。不为物喜,不为己悲,大概形容的就是我现在的心境吧。”许姝语气平静得如同没有风的湖面,“你们都有自己喜欢的食物,真好。我不记得我生前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了,不过,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吃的食物是什么吗?” 许姝说着,一张坑坑洼洼、五官严重扭曲、变形的脸迅速地凑近了叶雯,一字一顿地说:“我现在最想吃的食物是活人的灵魂,因为它是支撑我继续在人间游荡的灵丹妙药!” 葬血花 学校里的三大禁区 新生入学报到的那天,一位学姐领司徒阑办理各项手续,办完后便继续带他参观学校,讲一些大学里的见闻经历。 两个人边聊边走,不觉间走进了一条被花木遮掩的寂静小道。司徒阑注意到道旁栽种了许多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地面落英缤纷,丛间蜂飞蝶舞,想必这里的景致到了百花盛放时一定格外迷人。 司徒阑拔了一根草,随意地编了一枚戒指,花香袭鼻,他一时间想入非非:我要是在大学里交了女朋友,就带她来这花树下携手相拥,多浪漫啊j “咦,我们怎么走到这儿来了?糟了!司徒阑,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学姐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话还没说完便抓起司徒阑的手,使他手中的草编戒指掉进了草丛。学姐小跑着将他带离了那条小道。 “学姐,怎么了?”奔跑间,司徒阑一头雾水,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诧异地问道。 跑出了几百米之后,学姐这才停下脚步,露出玄机莫测的表情,用低沉的嗓音对司徒阑告诫说: “这所学校有三大禁区,绝对不能闯进去,否则一定会惹祸上身,轻则患上神医也束手无策的失心疯,重则搞不好连命都会丢掉。第一处禁区就是我们刚才走进的那条小道,因为太邪门儿,我们都叫它‘陰陽道’。 ‘陰陽道’的尽头,有一棵老槐树,听说树底下埋着一具尸体……” “不会吧,这么恐怖?”司徒阑想起自己走在“陰陽道”上那一瞬萦绕于心的罗曼蒂克情怀,顿时觉得心中一个美好的幻想还未开花结果,就肥皂泡似的“噼啦啪啦”破灭了。 “那另外两个禁区在哪里呢?” 学姐没有注意到司徒阑一脸失落的样子,轻咳一声,接着说道: “至于第二处禁区嘛,你是音乐系的学生,更得注意了。就在前面那栋音乐楼。”说着便向前方一栋五层高的教学楼一指,跟着手指的指向移动到了右上角一间拉着窗帘的教室。但她的手指只停留了几秒钟,便好像怕被什么缠上似的,连忙放下了手。 学姐看了司徒阑一眼,见他的视线移了过去,又接着说: “看到没?那栋音乐教学楼的五楼有一间常年封闭的二号钢琴教室,就是我指的那间,你可千万不要进去。几个月前有一个男学生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结果困在里面鬼哭狼嚎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被送进了医院。他现在还在病房里躺着,一提当晚的事就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哇!”司徒阑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生出一股寒意。 “说到第三处禁区比前两个地方好多了,听说图书馆一楼的某个角落里摆着唯一一张单人桌,谁坐在那张桌子旁边谁就会被鬼上身。据说很多人都找不到这张单人桌在哪里,所以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以前有个学生,嗯,长得跟你差不多——” 这种未知的恐怖反而激起了司徒阑心中的无限惧意,比听到前两处校园禁区的传闻时更加害怕了。他急忙摆手打断了学姐的话: “学姐你别说了,这太吓人了,我一定不会去闯那什么三大禁区的。”说完也不知怎的,仿佛受到某道神秘目光的侵蚀与感召,司徒阑下意识地朝那栋音乐楼的五楼望了一眼。 那间二号钢琴教室拉上的窗帘忽然拉开了一道缝,就那么微不可察的一瞬间,一条黑色的影子从那道缝中一闪而过,飘忽而不可捉摸。 然而视力极佳的司徒阑却清晰无比地捕捉到了那条黑影,他的脸色倏然大变,眼中浮现出了一抹骇然的光。 二号钢琴教师的琴声 新生入学教育一周后,开始正式上课,司徒阑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活。 司徒阑的生活一天天变得丰富多彩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忘记了当初那位学姐所讲的有关“三大禁区”的故事。有时还想会不会是那位学姐故意编来吓唬他,继而也就不再放在心上。只有二号钢琴教室里一闪而过的那条黑影,还深深地印在他的心底,既有幽深的恐惧又有极具诱惑的神秘。 这阵子没有事的时候,司徒阑喜欢到音乐楼的楼顶一边沐浴着晚风,一边练习弹吉他。 一天晚上,在他的吉他声里忽然混进了钢琴声,为他的吉他伴奏,两种乐器汇合而成一种曲调,多么和谐,多么动听。不管司徒阑弹奏什么曲子,钢琴声都会紧随他的吉他,相伴如斯…… 司徒阑被优美的琴声吸引,应其所邀,随着琴声一步步走下楼,转弯来到了一间黑漆漆的教室门前,停下了脚步。 他抬起头看见门旁的铭牌——二号钢琴教室。司徒阑微微一愣神,转动门把手想要进去,却发现门上了锁。透过门上的小窗朝里望去,只见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到底是谁在这间被封锁多年的教室里与他合奏呢? 此时司徒阑已经全然不觉恐惧,只在心里思索着一个念头。就在这时,二号钢琴教室里的白炽灯忽然闪了闪,一瞬亮起一瞬熄灭,就像一道闪电般来之即去。在那倏忽即逝的亮光中,司徒阑看见教室里有一个身影缥缈的女子。她的身姿很美丽,但她毫无血色的苍白肌肤下,眼睛、鼻子、耳朵几乎揉在了一起,就像是即将融化的雪,令人从心底感到恐慌。 就在司徒阑神思恍惚的时候,教室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尖锐刺耳的钢琴声,像是一柄抵住人咽喉的带着血腥味儿的利刃,不仅让人心生畏惧,还迫人反胃欲呕。与此同时,一只白白的手忽然伸到了门上小窗,长长的指甲胡乱挥舞着,血从指缝里流出来,在玻璃窗上留下了几道狰狞的血痕。 司徒阑清楚地看见,在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用草编的戒指,正是之前他掉在“陰陽道”的那枚自己亲手所编的戒指。我见鬼了吗?在二号钢琴教室门外呆站了好一阵子,司徒阑方才醒悟过来,大叫一声,连跌带爬地冲下楼去。 离开前,他回头一瞥,只见那只戴着草编戒指的手,悄然拿出一朵槐花。从指缝里渗透出来的红色血液,慢慢地浸染了层层花瓣。染上红血的片片花瓣渐渐枯萎凋零,从那只手中零落于地…… 图书馆里的单人桌 二号钢琴教室的事情过去了十天,司徒阑担惊受怕的小心脏终于平静了下来。 这天风和日丽,司徒阑的心也风平浪静,他走进图书馆打算安安静静地写作业。但坐下去不到三分钟,司徒阑就嫌同桌那对腻腻歪歪的情侣太吵了,于是提起书包四处寻找空位想要一个人坐。 司徒阑眨着眼睛找来找去,亮晶晶的双眼忽地一闪,总算选中了一处可供自己安静学习的绝佳之地。 一张单人桌,一张单人椅,多好啊,不会被打扰。司徒阑放下书包,刚想坐下,忽然瞥见桌子上贴着一张小字条,只见字条上写着一行蚂蚁大小的宇:本人已占座,请另觅佳处。 “先来后到,在我这儿不行占座这规矩,谁管你啊!”司徒阑撕下小字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一抹鼻子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写作业。 就在这时,司徒阑突然感觉浑身发疼,像被放进了蒸笼似的,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是湿乎乎的,热气蒸腾。背后有人在扯他的头发,头皮生疼生疼的。 “后面的同学别闹,我正写作业呢,字会歪的。”司徒阑用梦呓一样的语气说道。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揉了揉眼,司徒阑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 他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天都黑了。司徒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定睛看着摊开在桌面的作业本,顿时吓了一大跳,屁股被针扎了般,他的身子腾地一下子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谁、谁干的,这是?” 司徒阑用发抖的手翻开作业本,一连翻了好几页,越看越心惊胆战,只见满篇都是鲜红的两个字:去死!去死!去死! 这一个诅咒般的词,竞写满了整整一个作业本,下笔过重的笔尖还把本子划得七零八碎,如同被切割肢解的尸块。 “后面的同学,是不是你干的!?” 司徒阑愤怒地转过头去,却在下一秒张大了嘴、瞪大了眼,迟迟不能言语。这个时候,他才恍然惊觉,自己的座椅紧靠着一面墙壁,根本不可能有人在他的后面捣鬼。紧接着,司徒阑发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更加可怕的事情:使他全身都变得湿漉漉的东西并不是汗,更不是水,而是红艳艳的鲜血!他成了一个完全被鲜血包裹住的血人,还有一滴一滴连成一线的血正从他的头顶上方滴落下来。司徒阑仰起头,他的头顶上方有一个旋转着的电风扇,电风扇上正趴着一个肚子裂开的人。 “啪嗒”、“啪嗒”,五颜六色的脏器、一截截肠子以及一块块断骨,全都掉落在了他的头上,又从头滚下。 过了一会儿,电风扇“吱呀”作响,那个肚子里已经空荡荡的死人摇摇晃晃地从上边掉了下来。只听“扑通”一声,掉下来的死人直接将司徒阑压倒在了地上。 一颗血淋淋的眼珠恰好落进了司徒阑的嘴里,扑面而来的腥臭味儿呛得他差点儿一口咽了下去,又强自忍着恶臭死抠着吐了出来。当司徒阑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死人的脸时,吓得他立马昏死过去。 “咳、咳,今天看见你,我才知道自己原来长得那么帅……”这是司徒阑昏过去前对死人说的唯一一句话。 严菲菲和她的父亲 司徒阑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名叫严菲菲的同班同学,她也是一位秀色可餐的大美女。 “司徒阑,你醒了?你还有没有事,哪里疼?”严菲菲一脸关切地望着司徒阑,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 “菲菲同学,你这么关心我,是在暗恋我吗?”司徒阑有气无力地说道,却仍不忘“笑嘻嘻”地趁机开玩笑。 “看你这么活泼开朗,一定已经没事了。我在图书馆发现昏倒的你,便把你带回了我家。这位是我父亲,你先喝杯水,待会儿我和我父亲有事要跟你说。”严菲菲冷着脸把水递给了司徒阑,简洁明了地交代并解释了司徒阑昏倒后所发生的事。 “不是吧,我们还没谈恋爱就带我回家来见父母了?菲菲,你也太心急了点儿,我还没准备好呢。”司徒阑躺在一张干净的沙发上,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不过看起来像是中年人的款式。 “伯父,您好。” 严菲菲的父亲严城摆着一张严肃的脸,看着司徒阑,一本正经地说道:“小伙子,我有件事希望你帮我去完成,这件事非你不可。” “什么事?您请说。”司徒阑心里泛起了嘀咕,脸上显出了一片疑惑之色。 “我想要你帮我除掉你们学校音乐楼二号钢琴教室里的那个女鬼,余琴。”严城拍了拍司徒阑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你今晚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撞上鬼了,他们都是些索命鬼,逢人便杀。我女儿菲菲跟我学了些斗鬼术法,正好碰见,于是出手救了你。 ”你们学校里之所以会出现那些鬼,都是因为女鬼余琴。她的鬼气太重,吸引了周边大量的鬼魂。而你们学校图书馆一楼放单人桌的那个角落,刚好是一处极陰之地,自然聚集了很多鬼魂。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处恶鬼出没的陰邪所在。 “余琴的尸身埋在你们称为‘陰陽道’的那条小道尽头的老槐树下,多年来槐树受她的血肉滋养,树上的槐花都开得特别茂盛。槐树属陰,无形之中大大地加重了女鬼余琴的鬼气,成为了她的庇佑之树。 ”所以,我们要想除掉女鬼余琴,首先就要将那棵老槐树砍掉,还要把那些树枝、槐花收集起来,找个陽气旺盛的地方埋掉。我托你所做之事,便是这第一步。如若换成其他人,可能还没等走到‘陰陽道’尽头的老槐树下,就会被余琴给害死了。“ ”为什么让我去就不会被女鬼余琴害死呢?“司徒阑抓了抓头,不解道。 ”因为你同余琴过去的恋人长得很像,如果是你去,她肯定不会对你有恶意。“严城深深地看了司徒阑一眼,别过头去,淡淡地说道。 ”我会让我的女儿菲菲在陰陽道外接应你,等你完成砍树的任务后,菲菲会带你去埋那些树枝、槐花。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 司徒阑从沙发上站起来,望了望严菲菲,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涌起一股红潮,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伯父,我答应您。“ ”你过来,我还有句话要告诉你,必要时你把这句话告诉女鬼余琴……“严城走到司徒阑身边附耳悄声说了一句什么。 司徒阑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了一道悲哀至极的光芒。他和严城,长得的确有几分相似。 陰陽道之别与聚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阑在别着一朵染血槐花的书包里藏了一把斧头,来到了”陰陽道“前。远远望去, ”陰陽道“两旁百花盛开,草叶繁茂,里边的景色果然分外迷人。 在司徒阑走入”陰陽道“之前,严菲菲搓着衣角,小声叮咛: ”你小心!“ 司徒阑对严菲菲笑了笑,多余的话也没有说,只是说道: ”我会的,等我出来完成我们的任务,我想约你去一个地方。“ 严菲菲目光闪闪,点了点头:”好。“ 在繁花茂叶间走了大约一刻钟,司徒阑走到了”陰陽道“的尽头,他看见了那棵高大的老槐树。 白色的槐花正在枝桠间盛放着,不知怎么,看上去竟有些悲凉。 九点整,司徒阑开始动手砍槐树。九点四十分,槐树砍到了一大半,一股黑烟从地里钻了出来,周围的空气瞬间冷凝了一般,使温度下降了几度。黑烟渐渐汇聚成一个单薄而缥缈的人形,就这么漂浮在空中,看上去既恐怖又可悲。 ”是你?余琴……“司徒阑停下手中的斧头,双手紧握住斧柄,强忍恐惧,正眼瞧着那日他在二号钢琴教室所见的那个女鬼余琴。同时也是与他的吉他合奏得珠联璧合的钢琴手余琴。 女鬼余琴的五官似一摊融化的雪,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又让人感觉她生前一定十分漂亮。 ”停下!“女鬼余琴冷冷地直视着司徒阑的脸庞,垂下目光,冷冰冰地呵斥道。 司徒阑没有被女鬼余琴的呵斥吓住,继续挥动斧子,一下又一下地砍着那棵槐树。随风飞舞的槐花终究落了一地。女鬼余琴一把抓住了司徒阑手中的斧子,手掌正从斧头锋刃的一面穿过,没有血迹,也没有伤痕。她握着斧刃一动不动。 司徒阑不管不顾,用力从女鬼余琴手中抽出那把斧子,使尽全身的力气,锲而不合地劈砍着那棵摇摇晃晃的老槐树。 十点整。终于,伴随着”咔嚓“一声老槐树倒了。随着老槐树的轰然倒下,女鬼余琴本就单薄的身影变得更加接近于透明了。 ”嘿嘿嘿嘿……“ 女鬼余琴咧嘴发出一连串咬牙切齿的狞笑声,她掐住司徒阑的喉咙,将他举到了半空中。 ”严城让你来的对不对?如果我消失了,这所学校将会不得安宁,是我的力量在护佑着这所学校,你被严城骗了!“ ”当初我把那件法器藏起来,死亦陪我同葬,就是不想让严城得到。因为我知道他心怀不善,如果那件法器落在了他的手里,一定会助长他的歪风邪气。通过老槐树聚陰的力量,和法器的力量,再加上我原本的力量,我设下阻碍,使得严城无法走进这所学校。如今你砍倒槐树,我的力量被削弱,严城便有机会进入学校,挖出我的尸首取得那件法器。司徒阑,你太天真、太愚昧了!“ ”你会杀了我吗?“司徒阑忽然艰难地开口问道。 ”你仅仅只是严城的替代品,别以为我不会杀你,就算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严城,我也一定会亲手杀了他。“女鬼余琴冷笑着说。 司徒阑的脸憋得紫红,他直直地看着掐住自己喉咙的那只手,那根无名指。 司徒阑一字一字地从泛白的嘴巴里挤出来: ”余琴,你的手中直到现在还戴着我编的戒指,既然知道我不是严城,为什么还要戴上去,为什么还要戴在无名指上?为什么要在二号钢琴教室里同我合奏?还有,是你先在图书馆发现了我,然后救了我,对不对?昨天晚上我在书包里找到了一朵染血的槐花……“说到后面,余琴的手松了松,司徒阑得以呼吸,说的话便流畅了许多。 余琴放下司徒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冷冷一笑: ”你不是已经约好了另一个女孩吗?“司徒阑没有说话。 一个是生的约定,一个是死的约定,你会选择什么?必然有一个将会被辜负。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余琴幽幽地说: ”司徒阑,如果我让你陪我去死,你可愿意?“她的面貌渐渐从模糊中变得清晰起来,极是清秀可人。 ”余琴,我很喜欢你弹的钢琴。你能杀我,我便陪你。“司徒阑望着余琴,斩钉截铁地说道。长长的指甲贴上了司徒阑的身体,热血喷涌,他的血,瞬间染红了满地的槐花。 ”我是个自私的鬼。“余琴满足地舔舐着指缝里的血,她很开心,很开心。 ”黄泉路上,我告诉你,严城其实想跟你说……“ ”不必了。“ ”那来个拥抱吧,这是我第一次走上‘陰陽道’就在幻想的事。“ ”陰陽道“果然是陰陽道,走过去的人,刹那间陰陽两隔,却也不再两隔。 尾声 严菲菲是第一个看见司徒阑尸体的人。 她把满地凌乱的树枝与染满血色的槐花收集起来放进口袋,用一根细细的绳子轻轻束紧,然后挖出老槐树原来所在位置下面埋葬的余琴尸身,拿出了那件法器。 接下来,她用手机给严城发了一则短信:父亲,我知道你的计划,所以这件法器我带走了。 严菲菲最后看了司徒阑的尸体一眼,然后朝着那处早已选好的向陽之地走去,她准备把那些碎枝与血花好好地葬去。 短小鬼故事之核桃 小何是一名高三的学生。他很努力学习,但成绩却总不如人意。 “我听说核桃补脑,高三正是关键期,多吃点核桃或许管用。”同桌安慰小何。 “真的吗?”小何半信半疑地问。 “那是自然。”同桌一拍胸脯,信心满满。 小何听了同桌的话,买了很多核桃,每天都吃很多。 “你少吃点吧,这玩意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有人看不下去了,开始劝小何。 “没事儿,只要能补脑子就成!”小何依旧每天吃核桃。 期中考试排名出来了,小何的成绩果然进步不少。 这更加坚定了小何吃核桃的信念,他甚至每顿饭只吃核桃。 “你少吃点吧!”就连帮他出主意的同桌也看不下去了,可是小何依然不为所动。 一天,小何突然莫名其妙地头疼,而且越疼越厉害。小何只好去医院检查,却在高考前夕被通知,小何的病需要手术治疗。 手术台上,医生小心翼翼地打开小何的脑袋。“哗啦啦……”核桃仁滚了一地。 头来投去 投去亡魂 安东请我们寝室里的几个人去他家吃饭。他搬出学校好久了,走的时候还和室友们发生了摩擦,这次请客为了什么? 来之前他叫我早点去,于是我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安东的家是一室一厅。客厅里有一张桌子 ,上面摆着一个电磁炉,还有三双碗筷。我喊了几声也没听到安东的回声,于是直接去了卧室,刚一开门,就看到一个人背对着我跪在床上,背影很像安东。 安.安东我试着问了一句,不知怎么的,这个背影让我感到不寒而栗。对面的人听到声音只是转了一下,侧过头就不再动了。我试着问了一句,只见那颗头竟然自己转了过来,完全陌生的一颗头颅。鬼头上满脸是血,对我诡笑一下,然后张嘴吐出了长舌头,我吓得退了几步,安东的家里怎么有鬼?我刚想跑,只见那个鬼头四分五裂,就像一把刀割碎了一样,瞬间撒落在地。我终于无法忍受的吐出来,下一秒,那没了脑袋的脖子里散发出一股墨绿色的气体,吸入之后,很快我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之后,我闻到了一股香气,于是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看到我的两个室友-阿海和高立正把盘子里的肉下火锅吃。那些鲜红的肉,分明就是从那人头上掉下来的。 看到门外两人吃的很香,我恶心的要吐出来了。当阿海问起我的时候,安东随便说了个谎话骗过去了。 我躲在卧室里,看到墙上贴着很诡异的?:最上面盘腿坐着一个鬼,这个鬼脖子上长着两个脑袋,一个脑袋上面写着恶字,一个脑袋上面写着善字。下面是两个凶神恶煞的小鬼,一个正在低头查着账本,一个手里拿着各种惩罚器具,在对着两个头的鬼大叫。 我看着画有点失神,就连安东进来我都没有发觉。 一切都是因为这张画。安东走上前,愤怒的把画撕碎了,然后他对我说:那天晚上我从学校回来,在路上施舍了一个乞丐,没想到我走过去才发现,他竟然长着两个脑袋,他一直在低头看着一张画叹息,就是我刚才撕碎的那张画。那时候,他的两个脑袋上还分别写着善和恶字 当安东得知这是鬼时,他就要离开。不曾想,这鬼竟提出了一个问题,让安东猜他是善还是恶。安东一边说,一边悔恨当初不应该突发善心。 你说的一定是善吧?我问道。 安东点了点头,只是没想到他回答后,人家说答案是错的。随后写着善字的那颗头颅从脖子上掉下来,并且强行让安东带回家,提出了用他的脑袋做火锅的想法。 说到这里,门外忽然传来恍当两声,我急忙开门去,只见阿海和高立都倒在了桌下,口吐白沫,身体不停地痉挛着。 这是怎么回事?我回头质问道。 安东也一阵惊慌失措样子。 助长 我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两个人送回寝室。回来之前安东跟我说,人死后投胎的时候需要陰差审核,而在审核期间就长出两个脑袋,然后根据陰德来断定留下哪个脑袋。那个鬼很显然是没有通过审核,留下了恶的脑袋,所以只好下地狱。但凡事都有例外,只要让陽人吃掉这个恶的脑袋,就会在陽人身上重新长出一颗头。这个头重新移植到自己的身上,占为己有,那么依然可以顺利投胎。 我看像两个室友说,说:你们两个身上各自会长出什么头,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随后我就上床钻进了被窝,拿起手机,却发现了一条短信,是另一个室友陈亮发来的。他说昨天下午看见阿海和佳慧在约会。 一看这话,我顿时气得坐了起来。佳慧是我的女朋友,阿海怎么可以这么做?我气愤的看向此时昏睡的阿海。就在我要过去的时候,寝室的门突然开了。 我急忙重新躺在床上,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竟看到一个无头鬼走了进来。这分明就是那个背影鬼,他虽然脑袋被吃掉了,可却把自己的五官移到肚皮上。他看着床上的两个人,诡异到:长得太慢了,我可等不起。说着,便走过去拉起阿海和高立的脑袋各三下,两个人的脑袋顶上瞬间起了一个小包。 紧接着,此鬼转过了身,我急忙闭上眼睛,随即就感到一阵凉气在身上游走 安东那小子说的果然不错,这个人的身体这么好,长出的脑袋肯定会是善的等以后实在不行就用他的吧! 我听得满身冷汗,随后一只冰凉的手伸进了我的被窝,我下的坐了起来。 别怕,是我。高立急忙捂住我的嘴,然后看阿海没醒,松了口气。 其实我早就醒了,之前你和安东的对话我听到了。 我想了想,把手机上的短信给他看, 高立接着说:看来咱俩要互相帮助了,我恨安东、你狠阿海,只有咱俩联手才能对付他们,还有那个鬼。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个鬼早晚也会找你开刀。 我们很快达成共识,高立说现在他已经吃掉了鬼的头颅,要迅速离开学校,去外面招应对的办法,让我先留在这里注意阿海的动向。第二天一早我醒来,忽然发现阿海已经不在寝室了,同时我接到了陈亮的电话,说安东死在他的家中,而此时的高立依然还没回来。分清主次,我急忙往安东家跑。到了那里,陈亮正愁眉苦脸地站在卧室外面,卧室里血气冲天,安东的尸体就躺在血泊当中,而头颅已经不见了。 极陰之人 是谁下的手?我想来想去也只有高立最有可能,现在他的情况就是安东害的。陈亮忽然开口说道:其实有一个地方挺奇怪的,那就是我来的时候,在楼下遇到了佳慧。当时他神色慌张,我打招呼,她也没搭理我。 秋水?我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又警觉地看几眼陈亮,问:大早上的你又怎么来这里了?陈亮说:是安东打电话让我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在这时,我又接到了高立的电话,高立惊喜地说他已经找到能帮助他的办法了。我和高立是在寝室见面的,他说其实解救的办法很简单。之前安东装上鬼,鬼没有找安东帮忙长头,反而逼安东找两个人吃掉鬼的头,那是因为安东属于极陰之人,农历6月初6生的,如果用安东代替鬼来生长脑袋,不光不会成功,还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所以你的办法是…… 高立笑着说:只要杀了安东,那安东的脑血来侵泡我即将长出来的第二颗头,泡上三天三夜,那个头就会慢慢退回去了。我失望地坐到床上,把安东的死讯告诉了高立。高立听后,险些气昏过去,大喊着:这一定是阿海干的! 那现在怎么办?我直接问。 高立想了想,回答说:放心我去请教哪个陰陽师,死也要头从那阿海手里抢过来! 根据哪位陰陽算出的位置,我们来到了体育场,顿时感到陰森恐怖,再往前是体操馆,想不到我第一个见到的人竟让是佳慧。我们吃惊的看向对方,她急忙挡在了玻璃门前。你……竟然真的和阿海在一起! 佳慧没回答我,哭着坚持不让我们进去。 让开!高立推开她走了进去里面的阿海正倒挂在吊环上,脑袋伸进了一个玻璃缸里,里面是安东的血。 想不到你下手这么快。高立笑着走过去。 本来我想进去,但佳慧死活就是不让。我跟她在门外僵持着,直到里面响起高立的回声。 高立坐在地上满脸惊慌,那个装满血的玻璃缸已经被阿海长出的第二个头胀碎了,这个头和那个鬼长得十分相像,只是脸上挂满了玻璃片,而额头上写着一个红色的恶子 难道失败了?阿海挣扎着站了起来。佳慧吓得躲进了我的怀里。 附加题 没想到竟然是恶啊,费了我这么大劲!阿海重新长出的颗人头竟然开口说话了。然后扭动脖子看向了阿海,接着说,你可真没用,不如去死好了。随后,他伸出青色的舌头,用力舔了一下阿海的鼻尖,只见阿海的鼻尖迅速干瘪了下去,最后变成了核桃般大小的物体。 阿海从鼻尖开始向其他部位腐烂,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脸,人也变得神志不清。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阿海发疯似得跑了过来,每跑一步都掉下一片肉。慌忙间我手伸出去拉佳慧,却什么也没抓到。佳慧后面大喊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高立竟强行拉着佳慧出了体操馆,把我锁在了里面。 我气得咬牙切齿,身后的阿海已经将我扑倒在地,由于他的身体正在迅速腐烂,所以十分脆弱,我一脚便踢穿了他的肚子。然后我站起来打开窗子,从旁边的铁梯子一路向下,中间还把阿海拉下了楼。想不到摔成肉泥的阿海,身体竟然慢慢的先进了地下。我急忙向体育馆的大门跑去,希望还能截住高立,但我找了整个体育馆都没有人影。 晚上躺在床上,我一直在挂念佳慧,想不明白高立到底抓她干什么。这时,我收到了陈良的短信,刚要点开,结果手机没电了,同一时间,寝室的门被人敲响了,门缝下有血流了进来。一阵恶寒顿时扫遍了全身,只见死去的安东捧着自己的头来到了我的床边 你……要干什么? 小……小心。安东嘴里不停说着小心,然后慢慢消失不见了。小心?听了这两个字,我不安的再睡意。我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这句小心说的是另外一个意思…… 早上,一阵疯狂的砸门声叫醒了我,打开门,外面是气喘喘的陈亮 佳慧是不是出事了?陈亮劈头盖脸的问难道你有她的消息?陈亮把手机拿给我看,上面是佳慧被绑在椅子上的照片,一只手拿着一把刀正对着她的太陽穴。是高立给我发来的,想必是你手机关机了,所以没收到。陈亮说到。我急忙问:那他有没有给你发地址?陈亮点头说:就在离学校最近那个的工地。听后,我急忙跑出了寝室。 被人威胁 来到工地,我找到了一间大仓库,然后紧张的走进去,不停地叫着佳慧的名字直到他们出现。和照片中的一样,佳慧被牢牢的绑在凳子上,高立凶神恶煞的拿着刀子站在她的后面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为一个女生算什么呀?高立笑笑说我听说你对他非常看重,实话跟你说了吧那晚我亲耳听见鬼说你的身体很适合头部的生长。所以你想让我放过佳慧,就要答应我助鬼长出第二个头,那样我就能解脱了。 高立说完,那个无头鬼忽然出现在仓库中。没错我答应了高立的要求。无头鬼肚皮上的嘴笑着说。此时我心乱如麻,为一个出轨的女生值得吗?许久之后我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爱她! 见我答应下来的高立大喜,无头鬼走过去用力掰掉了高立头顶上拳头大小的第二个头,空了一碗血之后,端到了我的面前。谢谢你了陈果,喝了它我立刻放人。高立肯定的对我说道。看着佳慧绝望的表情,我一捏鼻子将这碗血喝了进去,胃里顿时一阵翻滚,我强忍着没吐出来。倒在地上,快要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我看到他们放了佳慧。两次醒来是在寝室,只有陈亮和我两个人。我还是联系不上佳慧。看来是白就她了。下了床忽然感到脑袋有点沉,我急忙走到镜子前,看到自己的脖子上长出了一个拇指般大小的圆球。是佳慧扶我回来的吗?我平淡的问。不是,是高立。我叹了口气回到床上,翻开手机,竟看到了一条未读短信:忘了我吧,你找不到我的。想不到这是佳慧发的,余下的一天时间我又开始四处打听,就连陈亮都看不过去走了,但我依然一无所获。直到我回寝室上网,佳慧发给我一个视频,我急忙接了起来。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佳慧在视频里哭着说道。 她好像坐在一个讲台下,但这个教室我从没见过,有很重的黑雾在她不去。视频里除了她的声音,还有阵阵撕心裂肺的衰嚎。你在哪里呢?我去找你。我急忙问道。佳慧哭的更厉害了,摇头说她是来跟我告别的。我还想再问几句,只见视频里的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我扭头看向窗外,根本就没有打雷下雨啊,佳慧到底在什么地方?此时,佳慧后面的黑板忽然伸出两只漆黑的大手,这双手将佳慧抓了进去,我吃惊的愣在了原地。 游戏 每天早上我都照镜子,脖子上的第二个头终于有我本身脑袋的一般大小了,上面清晰地写着善字。看来这次成功了那颗其丑无比的头转过来对我说道。你被拿掉之后,我就自由了吗。那不一定。他不停地的冷笑着。不过我的身体已经来了。此时一股恶寒迎面袭来,无鬼头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不错这次是个善字。有了这颗头,我就可以重新投胎了。他伸手想我的另一个头抓过来,可就在这时,这颗头经迅速干瘪了下去,最后小道轻轻吹口气就从我的脖子上掉了下去,我本以为那个鬼因为这一变故杀了我,无鬼头却只是惊愕一下,反而笑的更欢了。她竟然真的做到了。做到了什么?我疑惑的问,总觉得这事和佳慧有关。接着鬼肚子上的五官慢慢消失不见了。而在她脖子的位置上涌出一股鲜血。并慢慢长出了一颗血淋淋的骷髅,上面开始生出肌肉和皮肤,很快就长成了一个完整的脑袋。这颗头不错,现在就算我不靠你也能投胎了。她为了让你安全,可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急忙问道。你的女朋友佳慧为了能让你平安,私自去陰间偷陰德账本了。她要在上面改写我的陰德,好让我顺利投胎。我投胎了,你脖子上的头自然不会再长,她可真有勇气。我吃惊的愣在了原地,许久才问:快告诉我怎样才能去你们的世界?我要去救她?恐怕是去送死吧!我坚定的摇摇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最终,他让我闭上眼睛,然后走到我的身后轻轻吹了三口气,说:我们的世界和你想的不一样,里面充满了危险。我只能保证你醒来后回到你女友所在的地方,祝你好运。说完我只 觉得双脚一软,便到了下去。再次醒来,再次醒来我是在陰暗的教师中,就像上次在视频里看到的一样 我急忙跑出去,发觉这个教学楼跟我们上课的教学楼一样,难道这里就是陰间?我来回穿梭各个楼道,不停地喊着佳慧得名字,然后那么也没听到此时前面的拐角处忽然多出弯着腰的身影。走近才发现 ,竟然是没有头的安东,他把自己的五官移动到肚皮上。我猜你就就会来这里。我走过去问。安东弯下了腰,随后说:这里不是陰间,只是那些枉死的小鬼们游乐的地方。佳慧偷改账本被发现,就被关到了这里,就连我都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难道就是没有办法就她出去了?当然有。安东接着说:刚才我也说过了,这是那些小鬼游乐的地方,只要你和小鬼玩一些游戏说不定它们就 会放人了。那个游戏叫做敲头游戏只要你在纸上写一个准字并烧掉,就代表你参与了这个游戏。 安东仔细讲解这个游戏的规则:除了我之外还要再找个活人来参与三个人一人一把小锤子,然后互相藏好,三分钟之后寻找对方。找到对方后用力拿锤子去砸对方的脑袋,最终活下来的一个人获胜。在此之间会有小鬼参加到游戏中,而小鬼也寻找我们,并砸掉脑袋。所以不小心找错人找到了小鬼,那么一定要迅速逃开。 爱人 在确定我要玩这个游戏后,安东把高立和陈亮拉到了这个世界里。临死关头,我也不想和高立计较,安东威胁他们,不玩立刻杀死。烧好带有准字的纸后,游戏正式开始。安东给我们一人一把锤子,在藏起来之前,说有的鬼很聪明,他们会变成活人的样子偷偷下手。三个人各自分失散后,我藏到了一个小仓库里,等三分钟之后才出来找他们我只能一间一间教室的找,还要留意自身的安全。先推开最近的教室里面空无一人。然而就在我开的时候,忽然发现墙壁上的人动了一下。随后,拿着锤子从画面上走下来的鬼对我搞笑,我急忙关门就跑。这时忽然收到了陈亮的视频邀请,随机点开应答。陈果,我发现这样一直找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们联手干掉高立吧?不然的话,永远这么持续下去,其实这个游戏不就是互相残杀吗?我听后点点头,问:干掉高立?难道你已经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紧接着,还以为我要和他合作的陈亮把高立的位置告诉了我,我果断的挂了电话。我需要的只是高立在什么地方,如果跟他合作,到时候被他陰了怎么办?正想着,我已经找到了高立。他眀我暗,趁他不注意,我狠狠地敲碎了他的脑壳,尽管崩了我一脸的脑浆鲜血。同时我意识到后面有声音,一定是陈亮发现了我的诡计往这边跑来,想来个黄雀在后。我急忙往里跑,躲在了一张桌子下面。没多久,果然他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我紧张的大汗淋漓,做好了和他拼命的准备。他看到高立的身体警惕起来,而这时。我竟发现它的背后出现了一个恶鬼,正准备敲碎他的头颅,然而还是被陈亮发现了。他敲掉恶鬼的脑袋后,直到这里危险 ,急忙退了出去。而我偷偷的跟在了他的后面。 准找时机,发现陈亮和那些恶鬼纠缠的时候,我急忙冲上去给他致命一击,他倒在地上血流成河。因为我是最后胜利者,所以那些鬼不能杀我,最后只留下一个小鬼把我领到佳慧的身边。原来佳慧藏在一间教室的讲台里。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佳慧扑上来,紧紧抱住了我,我却看着她皱了皱眉…… 现在我们去找安东吧!只有他才能让我们出去。说着,佳慧先我一步走到了面前,我却忽然停住问道:你和安东是什么关系?前面的佳慧愣了一下,回头苦笑着说: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明白。 别装了, 其实你已经死了,对吧?没想到,我辛苦去救一个死人。我敢这么肯定的说,那是因为刚才她抱我的时候,我发现脖子上有裂痕。果然如此,当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前面的佳慧忽然倒在了地上,脑袋滚到了我的脚边,迅速干瘪下去。我绝望的靠在墙边听到有人拖着东西走了过来。果然是没有头的安东,他一边走一边说:你别怪我杀了佳慧,只是我死后根据陰德账目上的现实还不能投胎。所以只好找个陽人重新长出第二个人头给我用了,而佳慧的身体正好适合我第二个人头的生长。我全身无力的回道:那她身上的第二颗头呢?怎么没看见?安东诡笑着放下拖着的身体,那是刚死不久陈亮的身体。只见他的上衣突然股出了老高,一颗头冒出来,上面写着一个善子。我早就把第二颗头移动到陈亮的身上,否则还不给你破坏掉?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抱着自己的爱人安动离我越也来越近。原来之前他对我说的小心是让我小心它自己。 教你成名家 欧晓萌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恐怖小说写手,可是文采和想象力都有限,所以未能如愿。这天她网购的时候,突然弹出了一个广告:恐怖小说写作教程,包你成为恐怖小说大家。这个标题对欧晓萌来说太有诱惑力了,她急忙点进去,看到价钱不贵就快速付款。卖家也不含糊,很快就显示“订单已发货”了。 但是,热情冷却下来之后欧晓萌就觉得上当了,因为订单根本没有编号,更没有物流号,刚才那个店家没有信用值,也没有其他买家评价。欧晓萌骂了一声,无可奈何地去睡了。 睡到半夜,欧晓萌感到很冷。她翻了个身,依稀听到房间里飘来了若有似无的声音,那声音非男非女,絮絮地说:“要想写好恐怖小说,首先要设定一个鬼。可是鬼有各种各样的,什么形象的鬼才最吓人呢?我觉得这样的就比较好。” “咔——”伴随着一道闪光,欧晓萌看到窗外出现了一个女鬼,白裙裹身,长发盖住了脸。吓着欧晓萌失声尖叫。 那个非男非女的声音继续说道:“这样的鬼是不是很有效果?《午夜凶铃》就是凭借这种形象取得成功的。但如果你觉得太日系了,我们还有更加中式的鬼,比如这样的……” 突然,欧晓萌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击打着自己的脸,她急忙抬头,发现不知何时天花板上已经吊了一个女鬼,一双宝蓝色的绣花鞋晃晃荡荡的,顺着她的裙边朝上看,可以看到她诡异的笑容和吐出半截的舌头。 欧晓萌吓得一个跟头滚下了床,躺在地上不住地喘气。 那个非男非女的声音又说了:“刚才你看到的都是女鬼形象,近年来女鬼形象泛滥,是不是太俗了呢?我们还可以设置一个男鬼,这样比较创新。” 一只手从床底伸了出来,粗壮有力,紧接着床上探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子,他半张脸都已经烂掉了,里面有蛆虫缓缓地蠕动着。他对着欧晓萌一笑,嘴里溢出了黑色的腥臭的血。 欧晓萌扑倒在地上,瘫作一团。 那个非男非女的声音还是不肯放过她:“男鬼一般来说只能靠恶心取胜,那有没有又萌又可爱的呢?当然有啦。” 扑在地上的欧晓萌觉得背上有些沉重,她微微转头,只看到一个脸色惨白的娃娃正伏在她的肩膀上,一双全黑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突然,鬼娃娃笑了,表情诡异,他尖脆的喉咙里发出了更诡异的话:“姐姐,来陪我玩吧,我们玩埋活人……” “救命啊——”欧晓萌终于大吼出来。 伴随着吼声,所有的鬼都不见了。回荡在房间里的依旧是那个非男非女的声音:“亲,你对教程的第一课还满意吗?请记得给我们好评啊亲。明天晚上同一时间,恐怖小说写作教程第二课等着你,不见不散。” 原来,这就是买来的恐怖教程。 明白真相的欧晓萌早已经虚脱了。 次日醒来,欧晓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昨天的订单申请退货,然而卖家却发来这样一段话:如果退货,鬼魂是退不掉的哟,昨晚你看到的那些鬼魂,会一直陪着你。 吓得欧晓萌不敢再要求退货了,她拼命地求饶,可是卖家却不再说话。 为了防止今晚继续“教程”,欧晓萌决定找老同学出去玩通宵,人多陽气旺,也许这样就能避免见鬼。 于是欧晓萌掏出了自己这个月的积蓄,请老同学们去ktv,人越多越好。当晚来了不少同学,欧晓萌也玩得很尽兴,心情渐渐放松下来了,然而这时候她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语音,一打开,那个非男非女的声音又出现了:“亲,你好,教程现在开始。昨天我们讲过了‘鬼’的基本形象,今天要讲的是鬼要如何出现——如何出现才最恰当也最恐怖呢?” 欧晓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毕竟这里同学很多,鬼也许见陽气旺盛就不会出现了。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ktv的电视屏幕闪了闪,屏幕里原本正在跳啊唱啊的女星组合齐刷刷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然后缓缓地,一齐转过头来。 全都是没有五官的脸。 “妈啊!”欧晓萌吓得跳了起来。 同学们急忙问欧晓萌怎么了,他们年不到屏幕上出现的何异样。欧晓萌拿起一杯水想要喝下去定定神,然而刚端起来,水里就映出了一个晃动着的鬼影:扭曲的脸,狰狞的笑,嘴边的鲜血。 欧晓萌吓得“啊”的一声,水杯失手掉在了地上。 欧晓萌的异样举动让同学们都觉得有些尴尬,当时便有同学提出要回家,欧晓萌哪儿敢让同学们走呢。她苦苦哀求请大家陪着她通宵,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几个同学留下来。欧晓萌决定去洗把脸振作一下——如果再这么窝囊下去,就没人肯陪她了。 然而刚到洗手间,欧晓萌就后悔了,因为向来需要排队的ktv洗手间里,今天居然没有人。就在她准备转身退出时,所有的水龙头全都打开,天花板上的灯也随之一明一暗,那个非男非女的声音再次响起:“要记得,洗手间是最利于鬼出现的地方,因为水多陰气重,而且鬼可以出现在任何你想不到的地方。” 猛然间,洗手间的镜子映出了一个血淋淋的鬼影,鬼影拼命地用头撞着玻璃,似乎是想要从镜子里出来。欧晓萌尖叫着向后退,却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手臂,那只手是从水龙头里伸出来的,绵软犹如无骨,青白的皮肤上还泛着紫黑色的斑点。 “救命啊……”欧晓萌痛苦地呻吟。她一抬头,看到天花板上有个全身黑纱的鬼影正在不断地向下飘,他的身体似乎是透明的,但是一张血红的大嘴却格外分明。 非男非女的声音说:“怎么样,洗手间的气氛是不是很不错?其实每个隔间里也可以出现鬼的,如果你不信,可以挨个儿门打开看看哟。如果你不爱看也没关系,洗手间部分就先到这里吧。” 鬼影全都消失了,惊恐之中的欧晓萌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了ktv的包间。 包间里的同学们完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没有人注意到欧晓萌已经被吓得快要崩溃了。但教程依旧没有结束,非男非女的声音再次传来:“刚才你看到的都是鬼出现的普通方式,其实最好的出现方式就是——出现在你最熟悉的人身上。如果那样的话,惊悚效果真是绝了!” 最熟悉的人身上?这是什么意思?欧晓萌愣了一下。 就在此时,正在唱歌的同学们都停止了歌唱,他们一齐回头,缓缓地转向欧晓萌。他们的表情都那么呆滞,突然其中一个笑了起来,牙上全都是血。 同学们,他们都变成了鬼! 欧晓萌尖叫着冲出了包间。头顶上那个非男非女的声音继续说:“亲,今天的教程就到此为止,关于鬼的出现,想来你已经学到了不少吧?我们明天见。” 在欧晓萌的背后,包间里的同学们都莫名其妙。他们议论道:“欧晓萌好奇怪啊,今天又喊又叫,我们不是在好好唱歌吗?” 另一个同学说:“可能是她正在酝酿什么恐怖小说吧?别管她啦,继续唱吧。” 同学们重新唱起来,开心极了。 经过了两个晚上的折磨,欧晓萌的精神都要崩溃了。虽然明知鬼魂的出现都不过是个教程,但恐惧却是实实在在的,她受不了。 她再次上网求卖家,想要把教程退掉,但是卖家根本不理睬。欧晓萌从白天求到了晚上,眼看就要到了午夜十二点了,卖家才终于回了一句话:你把学到的东西写出来啊,如果你写出来了,我们觉得你学有所成,就不再教了。 原来是这样!这本来就是套教程,如果欧晓萌能够证明自己学得格外好,那岂不就可以不再“学”吗?时间紧迫,说做就做!欧晓萌急忙翻出几张纸,拼命地写。教程已经教过了,先设定一个鬼,那就设定一个古代的女鬼吧;再设定一个鬼出现的方式,还是天花板吧,这个比较恐怖…… 但是欧晓萌写不下去了,情节还没有设定呢,她也没有学到这一步。 午夜十二点,在欧晓萌的纠结中,再一次到来了。非男非女的声音又回荡在房间的上空:“亲,显然你还没有学成,还需要我们进一步的帮助,接下来,让我们共同学习如何设定情节。最普通最常见的情节就是——人死变成鬼,鬼再来害人。那么,首先就要体会一下死,什么样的死才最有怨气,最容易形成鬼呢?接下来我们开始体验。” 话音刚落,欧晓萌只觉得自己像被什么东西推动一般,离窗子越来越近。她挣扎着想要退回来,却身不由己,就在这个时候,窗子自动打开了,欧晓萌的身体向前猛地扑了下去。 坠楼了!欧晓萌想大吼,却连吼的力气都没有。那个瞬间她的视力无比敏锐,她看到地面离她越来越近,马上就要重重地拍上去了…… “啪——”欧晓萌全身一震,发现她还躺在自家屋子的地板上,刚才不过是死亡的体验而已。然而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觉得喉咙上一紧,有一根绳子死死地扼住了她,她抬起头,不知何时天花板上已经拴了一根上吊绳,正拖着她的身体渐渐升高,她的双脚一点一点地离开了地面。 痛……欧晓萌从没想到过,原来上吊是很痛的。她不仅觉得呼吸困难,同时还真实地感受到有一根钩子正在掏她的肺,她拼命地挣扎,再挣扎…… “啪——”欧晓萌再一次落回到了地板上,又是一次死亡体验。 欧晓萌明白了,如果自己再不采取行动,那死亡体验还会继续发生的。她急中生智大吼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什么样的死亡怨气最大了!比如被吓死,前天我差点儿被吓死,我觉得那样的死法最恐怖啦!” 非男非女的声音出现了,似乎很喜悦:“亲,你的悟性很不错嘛。被吓死确实容易产生怨气,那么接下来的死亡体验就可以不做了。” 欧晓萌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教程远远没有结束,那声音接着说:“死亡可以创作鬼,但是想要遇鬼还得先‘惹’鬼。哪些方式可以惹鬼呢?我们接下来学习。” 就在这时,欧晓萌听到地板下传来了“咚咚”的敲击声,那声音越来越清楚。她奓着胆子靠了过去,突然地板被击出一个洞,洞里幽幽地映出了一个女鬼幽怨的脸。女鬼说:“我躺在这里好久了,你天天踩着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欧晓萌吓得急忙抓起枕头去塞那个洞,然而枕头却破了,从里面簌簌地落出灰色的粉末,还有一根人的指骨,一颗人的眼珠——枕头里居然塞的都是骨灰,这可真是惹到鬼了!欧晓萌再次没出息地尖叫。 “叫什么叫,让不让我好好睡了?”欧晓萌一回头,窗子上倒垂下一个影子,紫青色的脸紧紧地贴着玻璃,吐出长长的舌头,他说:“你让我睡不好觉,你惹到我了!” 欧晓萌受不了了,恐惧之中的她又一次迸发出了灵感。她大叫道:“别再教我了!我已经知道如何去‘惹’鬼了,比如我在网上购买了这个教程,这就是惹到鬼啦!” 非男非女的声音再次出现了,听起来更加惊喜:“哇!确实是这样的欸,这也是个惹鬼的好方式。亲,你的想法非常好。相信经过这几天的学习之后,一定可以成为恐怖小说大家的。请亲一定要好好写哟,今天的教程到此为止,我们明天再见。” 一切终于回复平静了,地板上没有洞,枕头没有破,窗外也没有什么鬼影在吐舌头。 但欧晓萌的心却无法平静: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看来,能够解决这种夜夜被恐吓现状的唯一方法,就是写出一篇优秀的恐怖小说,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已经出师,不需要再学习了。 那么如何才能写出优秀的恐怖小说呢?虽然学了几天的教程,但是恐惧大于经验,完全没有思路啊。欧晓萌回想起这几晚的经历,不禁有些后怕。她灵机一动:干脆就把我自己的经历写成小说吧! 欧晓萌的故事大纲是这样的:从前有个想要成为恐怖小说大家的女孩,无意中购买了一套恐怖教程,然后夜夜受到了非人般的“教学”,吓得她魂不附体,为了能够出师,她决定写一篇小说来证明自己。 欧晓萌把故事大纲发给了卖家,但得到的回复是:太平直了,不够曲折,今晚要继续教程。 这话把欧晓萌吓坏了,她急忙收回大纲继续更改。最后欧晓萌真的被逼出了灵感,她写了这么一段故事: 女孩苦思苦想,却怎么也写不出令卖家满意的故事,但是她不再想被惊吓了,于是她决定自杀,选择的就是之前体验过的方式——跳楼,她觉得这个方式很利索,不会太痛苦。但是在将死之前她后悔了,难道这一生就这么度过了吗?自己如此热爱恐怖小说创作,却连一部作品都没有创作出来,岂不是太遗憾了? 怀着这种遗憾,她虽然死了,但是怨气却郁积无法排遣,她成为了一个鬼魂,徘徊在城市的每个角落。成为鬼之后,她的灵感反而全都来了,可是如何才能写出来呢? 她决定在人间找一个女孩,替自己完成创作小说的愿望。只要这个女孩有热情,无论她会不会写,自己都可以把她培养成一流的恐怖小说写手的。 于是,新一轮的惊吓循环开始了。 欧晓萌把这个故事大纲再次发给卖家,并且保证:肯定会把故事写得很恐怖,气氛十足。 卖家看到这个大纲之后沉默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又要到午夜十二点了,欧晓萌紧张得手心出汗。就在此时,卖家回复了:没想到,你居然写出了真相,我们这个恐怖教程团队,就是这样产生的。 卖家说,他们是一个团队,都是生前热爱恐怖小说的人,但是自己没有文采,从未写出过好的作品。死后他们集合在一起,共创了恐怖教程团队,为的就是寻找一个有热情的人,培养她,使ta替自己完成心愿。 卖家说:“你见到的所有鬼魂,都是我们团队的成员,我们对你用心良苦,你可要努力啊!” 欧晓萌突然间觉得:自己开窍了! 成名,但最恐怖的还没有到来 三个月之后,欧晓萌已经成为了恐怖小说界新兴的高手,一时间各大杂志都找她约稿,红火得不得了。 成名之后欧晓萌也得意起来,她想起前不久自己曾约老同学们唱ktv,当时受到惊吓所以不欢而散,于是她决定再约一次原班人马。 老同学们再次齐聚一堂,也许是因为欧晓萌已经小有名气,大家都有些拘谨。沉默良久之后,班花苗莉问欧晓萌:“哎,你写了这么多恐怖小说,觉得恐怖的关键是什么呢?” 欧晓萌得意地说:“恐怖的关键有很多啊,比如古老的传说啊,比如尸体的出现啊,比较灵魂转世啊之类的。” “可是最重要的呢?最恐怖的呢?” “那……那大约就是未知了吧。未知的东西总是最恐怖的。”欧晓萌点了点头。 苗莉笑了,她递给欧晓萌一张报纸,纸张微微有些泛黄,但是上面印着的文字却令欧晓萌触目惊心。欧晓萌连续看了好几遍,嘴巴张得老大,良久她才说:“你们是哄我玩的吧?我可是身经百战,这样的小伎俩根本骗不到我。” 苗莉笑了,其他同学也笑了。他们说:“没骗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ktv吗?你早早就走了,而我们真的唱了通宵,而且喝了很多酒。当时大家都不太清醒了,喝醉了的苗莉开着车送我们回去,我们醉酒又超载,然后就出了车祸,翻车之后爆炸,无一幸免。” 欧晓萌这段时间沉浸于恐怖小说的创作,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注意。 苗莉说:“欧晓萌,那天晚上你说你遇见了鬼,你很害怕,想让我们陪着你。我们真的陪着你了,而且因为陪你,连命都送进去了。现在,我们好害怕,你难道不应当陪着我们吗?” 欧晓萌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她向后退啊退啊,但背后只有冰冷的墙。 写了这么多小说,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这才是最恐怖的。 她要陪着他们了。 欧晓萌的意外死亡令很多粉丝惋惜不已,但更加惋惜的是恐怖教程的团队。他们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写手,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 但他们不会放弃,他们继续在学校里寻找那些没有文采但却热爱恐怖小说创作的孩子,并不断在网上弹出那个广告:恐怖小说写作教程,包你成为恐怖小说大家。 其实,有很多人都点开了那个广告,而且还秘密地接受了教程。他们都已经成为了优秀的写手,就活跃在我们身边。他们不断地贡献出新的作品,而且足够令你激动兴奋、赞叹不已。他们将会一直写下去,不能中止,不能终止。 现在想一下,我为什么要一直写恐怖小说呢? 呵呵,你们自己猜吧。 许愿女孩 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许许多多的美好愿望,可是这些愿望有的却永远也实现不了,如果现在有一个人出现在你面前告诉你,她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但是这个愿望实现是要付出代价的,哪怕那个代价是要你的命,付出你的灵魂,你也要实现吗? 有流传这样一个传说,有一个可爱女孩挂坠,她曾经被不同的人得到过,她不是普通的挂坠,当你的心中有着极度的渴望时,这个挂坠就会变成许愿女孩,询问你要实现什么愿望,若你不许愿,那么许愿女孩会重新变回女孩挂坠,若你许愿,那么在达成愿望的同时,你也要付出代价,但那些代价是什么,却没人知道… 暑假过去,同学们都回到学校读书。学校门口,两个女孩正在热切的谈着话,可能是久别重逢太激动了。她们聊了一会便手牵着手一起走回教室了。 我望着一起手拉着手走进教学楼的两人,她们两人是班级里的一对好朋友,叶子长的漂亮是班上的班花,也是歌唱团里的主唱,样样都很优秀,而娜娜却长相普通,虽然她是歌唱团的一员,但是却唱的没叶子优秀,而且在功课上也不是很好,谁也没有想到优秀的叶子会和这样一个什么都不优秀的女孩成为好朋友,但是她们的友谊的确让人羡慕,我走进教学楼,开始了新学期的生活。 歌唱团在音乐教室里练习唱歌,叶子的歌声还是那么的甜美,当叶子唱完一曲,教室里响起了掌声,老师走过来微笑地说:“过段时间就是市里的歌唱比赛了,到时候你们可要加油,好好努力我们争取冠军。”学生们听了都异常激动,期待着大赛的到来。这时候叶子突然开口:“老师,这次要不再加一个主唱,我觉得像这种大赛,两个主唱发挥会比较好。”老师听了觉得有道理“那你觉得谁可以当这第二个主唱?”“娜娜可以”叶子笑着推荐道,被点名到的娜娜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向叶子。“娜娜,在这两个月一直努力练习,还一直和我通电话问我练嗓子的技巧,我相信娜娜可以胜任。”叶子望向娜娜露出甜美的笑容,老师听了脸色变的为难起来“这个…若是娜娜同学真的有所进步,再加上叶子同学推荐,让老师考虑一下,这段时间娜娜同学也要努力练习,等老师考虑好了,就告诉你。”说完,老师叫同学们接着练习便走出了教室。叶子跑过来拉住娜娜的手,给予娜娜信任的眼神,娜娜也回给叶子一个微笑,这时周围传来嘲讽声“切,不管再怎么练习,也比不上人家主唱,丑小鸭也不会变成白天鹅,还想当主唱,可笑。”周围的嘲讽声越来越重,娜娜的笑容僵在脸上,最后渐渐沉了脸,叶子恨恨看向周围人,看到叶子的脸色,人才纷纷散开,一个个都去练习,叶子转过身担心的看着娜娜:“娜娜,你不要听她们那些人的话……”“好了,叶子”说完不等叶子回话,快速的离开了教室。 在广场散步的我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娜娜,看着她好像很伤心,身为同班同学,我走过去关心的问“娜娜,你怎么了?”娜娜抬起头满脸的泪痕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我坐在她身旁递给了她一张纸,再次问他怎么了,这次娜娜没有在沉默,告诉了我刚才在音乐教室的事,我安慰了她一下“不要伤心了,你唱歌不优秀这不是你的错。”娜娜仍然在哭泣,我探了口气“你想要变得优秀,变的什么都比叶子强吗?”娜娜突然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看,我继续开口说到“今天晚上放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在校门口等我,只要你相信我,我可以让你成为比叶子更优秀的女孩。”说完不等娜娜做出反应,便起身走开,走之前还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晚上放学,娜娜依照我说的在校门口等着,她始终还是来了,我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似乎被我吓到了,不等她开口,我先拉起她的手说“走吧”我们走了很久,终于在一家装饰很奇怪的店面听了下来,“这里是哪?”娜娜有些害怕,我没有回答她,拉着她走进了这家店,里面的装饰非常的暗色调,前面有一张桌子。桌子前坐着一个老婆婆,她正闭着眼睛摸着桌上的水晶球,这好像是——“占卜屋”娜娜奇怪地想着,我开口对着娜娜说:“你把你的事告诉这位婆婆就行了,我先走了。”说完我便放开她的手,走出了店,“小许同学”娜娜见我走了,面对着这位婆婆,心中浮起了一丝紧张。与此同时这位婆婆睁开了双眼,对着娜娜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坐吧!”娜娜听着便在婆婆的对面坐了下来,婆婆慢悠悠的开口:“你自卑,你自卑你自己什么都不如你的朋友,你想要变的优秀,变的比她强,与其说你羡慕她,倒不如说你嫉妒她。”娜娜,似乎被说中了心事,眼神中带了一丝慌张“她说得没错,虽说自己和叶子是朋友,但是看着她样样比自己强,心中难免有些嫉妒,难免有不服气”婆婆这时从衣服里拿出一条挂坠,那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孩挂坠“这个给你,这个挂坠可以帮你实现愿望,但是也要小心她,此物给你带来幸福的同时也会来灾难。”娜娜接过这个挂坠,起了身,走出店,出来没有看到我的身影,以为我先走了,便自己离开了,待她走远,我从旁边走了出来,嘴角又浮出了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再次走进了店里。 娜娜家。娜娜拿着手里的挂坠,想着自己和叶子的事,人人都说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好到让人羡慕,但是在别人眼里叶子什么事都比自己强,歌唱的比自己好,学习比自己好,长的也比自己漂亮,她样样都优秀,和自己一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这样,为什么自己不能比她强。想着想着,心中的嫉妒越来越重,我这挂坠的手劲也越来越大。此时的她并未发现窗边有一个人影,它的双眼正在幽幽的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第二天,娜娜回到学校,走进音乐教室,只见老师正在和叶子谈话,见娜娜进来,老师一脸严肃的走过来:“娜娜同学,老师决定还是只有一个主唱比较好,叶子同学还是主唱,所以不好意思了!”娜娜一脸平静,看向叶子,只见叶子一脸对不起的表情望着自己,心中冷笑了一下离开了音乐教室没有顾教室里的人叫喊,跑出了学校。 回到家中,娜娜拿出昨天的挂坠“不是说你可以实现愿望吗?那你让我变得优秀,变的比叶子还要完美、优秀的人啊!”娜娜激动的说着,最后用力的将挂坠扔在了地上。这时一摸黑夜出现在娜娜的身后,似乎感觉到后面有人,娜娜惊恐的回过头,她看到一个披着披风,戴着面具的女孩微笑的站在自己面前,这么微笑感觉似曾相识“你要许什么愿?”少女突然开口,“你,你真的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吗?”娜娜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位少女,“当然”少女开口道“但是实现愿望是要付出代价的。”“什么代价?”娜娜紧张的问。“这个你不用知道,许愿与不许愿你定。”少女凑近脸隔着面具盯着娜娜,娜娜犹豫了一下,但是想到今天的事,心一狠“好,我许愿”少女嘴边的笑意更加深了,脚步往后退,最后消失在了窗口,娜娜震惊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回头发现挂坠也不见了。 清晨,刚起床的娜娜正在梳洗,这时来了电话,娜娜立刻跑回房间,接起电话,当听完电话里的人讲完,娜娜整个人都呆了,急匆匆跑出了家门,脑子里只有刚才电话里讲的那句话——叶子现在在xx医院急救 跑到xx医院,叶子还在急救室里,手术室外站着叶子的父母,从叶子父母嘴里得知昨天叶子家发生火灾,恰巧叶子父母不在家,叶子结果被困在里面,待救出来时脸部已经被烧毁。 过了几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说叶子皮肤大面积烧毁,喉咙也因火灾而被烟呛的声带出了问题,叶子母亲一时没受得了打击晕了过去,而此时的娜娜一脸震惊的站在原地,脑子里回忆起昨晚的一切。 因为叶子出了事,歌唱团要重新找一位主唱,而这个主唱就是娜娜,在那之后,娜娜的嗓音离奇一般的变的如天籁之音一般,而且人也越变越有气质,成绩也直线上升,这令大家都不敢相信。娜娜也为自己的完美而沉浸在欢乐之中,但是她忘记了这种快乐的背后是要付出残酷的代价。 在歌唱大赛前几天,医院传出消息说叶子因病情恶化,经抢救无效死亡,叶子一死,就如娜娜许的愿望那样她永远都比叶子完美,优秀了。 夜晚,熟睡中的娜娜悠悠的醒来,眼前迷迷糊糊地出现了一个人影,待完全看清时发现眼前的人影是“叶子”娜娜满脸惊恐,“叶子”是背对着她的,突然“叶子”动了,慢悠悠地转过身来,终于看清了那张脸,那是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的脸,“叶子”猛地扑向了娜娜 “啊——” 谁也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那晚之后,娜娜变的疯疯傻傻的,只是一直说着“叶子,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娜娜的父母也为此伤痛了心。 终于在歌唱大赛的一天,发现娜娜从自家坠楼身亡,死的时候嘴角还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与此同时在那家占卜店外,一位少女正盯着娜娜家的方向,冷冷的笑着,那位婆婆从店里走出来对着这位少女说道:“那位女孩死了。”“我知道”少女开口说:“我说过许愿是要付出代价的,一命换一命,很公平。”说完便将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我就是小许,我就是许愿少女,是我诱使娜娜许愿,而许愿付出的代价就是在死后灵魂会到那些少女挂坠上,走进店里,桌上放着一个大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着满满的可爱少女挂坠,每一个挂坠上都寄居着许愿者的灵魂。“现在,又多了一个了。”说完便把那个寄居了娜娜灵魂的少女挂坠放进了盒子里。看向站在店门口的婆婆冷笑道“婆婆你说,这个流传的传说真是传的越久,改编的越多,那些少女挂坠不过是灵魂的容器罢了!”说完许愿少女消失在了黑暗中,而那个婆婆冷静的站在原地,似乎她也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肉体。 在城市的一处,一位女孩蹲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个可爱挂坠,回头,一位披着披风,带着面具的少女带着冷意的笑着对蹲在角落的女孩冷冷地说道:“你要许什么愿?” 女鬼小艾 阿辉最近开始关注一个叫做小艾的女孩。他发现她几乎很少与人交流,上课也从来不回答问题,下了课就一个人看着远方发呆。在阿辉眼中,其实小艾很漂亮,皮肤白皙,五官精致。 阿辉想要和小艾做朋友。 “小艾,你好。你为什么总是喜欢一个人啊,你不觉得闷吗?” “小艾,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小艾,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如果有的话就说出来,我如果能够帮到你的,我一定帮。” 就这样,他一有时间就去找小艾。但是小艾总是说:“我一个人挺好的。我没什么困难。谢谢你。” 尝试好几次都无果之后,阿辉依旧执着。他总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有秘密,他一定要把这个秘密查出来。他的好奇心就是那样重。 于是,他开始跟踪小艾,但是每次都无果,他稍微一不留神,小艾就不见了。阿辉的身边则有丝丝陰风。他开始有些害怕,但是还是决定要弄清楚真相。 后来,小艾从阿辉身边消失了。他以为小艾转校了。后来一问老师,老师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 “小艾,小艾是谁啊?我们班上从来就没有这个学生啊?” “怎么可能呢?老师,我说的就是那个不爱说话的女生啊。长得白白净净的。” “真没有这个人,你不要开玩笑了。不信,你去问班上其余的老师和同学。” 他问了几个同学和老师,奇怪的是,除了自己,没人知道小艾的存在。 “你是不是得了神经病啊,快去看看吧。你最近总是对着空气说话。我看你挺严重的,赶紧去看。别到了最后疯了。” 他像是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控制住了一般,欲罢不能。他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他特别想知道真相。 阿辉开始做噩梦,梦里面,小艾目光呆滞,眼里布满血丝,脸色白得吓人,就像一个女鬼一样。每一次从梦中醒来,阿辉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开始变得不爱说话,和周围所有同学渐渐疏远。 有个老师觉得他很不对劲,就去家里面家访。 “你们的儿子在学校表现得十分奇怪,你们儿子最近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老师,你说什么啊?我们的儿子已经死了。他是自杀的。他留下了遗书,说自己晚上做梦总是梦见一个女鬼。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就自我了断了。” “什么?可是,我明明看到阿辉在学校啊。因为他越来越内向,我这才来找你们的。” “难道我们还会骗你不成吗?我的儿子真的死了。” 老师回到学校,问其他老师,那些老师也说阿辉真的死了。 那个老师也开始做噩梦了。梦里面阿辉脸上布满血丝,表情恐怖,目露凶光。 后来,人们发现那个老师吊死在自己家里。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小艾是鬼,她是来复仇的。那个老师有一天开车送阿辉回家,不小心开车撞倒了一个小女孩。老师当时很害怕,就开车逃逸了。阿辉也没有劝阻老师。那个小女孩就这样死了。她化作厉鬼,让阿辉和那个老师死去。 我倒是觉得,那两个人是被自己心中的犯罪感吓死的。 井底之手 校方派来与我接洽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这让我大吃一惊,在这种连坐出租车都要花上数小时才能抵达的偏远乡镇的偏远小学,难得会有这么年轻的老师。 他看过我的名片,就热情地与我握手,说道:“你好,我是洪佳劲,社光小学的老师。” 他带我来到学校的接待室,之前我已经在电话中告知了我的身份,加上有名片,洪老师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这让我们的交谈相当顺利,但我还是抱怨了一下到这里的遥远路程。 洪老师只能苦笑:“许先生,是你自己选择要过来的,而且我很担心你会一无所获。” “是不是一无所获,还不知道呢。”我拍了拍装着摄影器材的袋子,说,“那么,我们可以直接过去看吗?” “看?” “是的,看那口井。” “现在就去吗?”洪老师也没有打算隐瞒,他早就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许先生你不打算休息一晚,明天再……” “不,我打算今天就把一切搞定,晚上就回去,我把出租车都约好了。”我扬起眉毛,“我挑星期天来,就是因为学生都不在,工作起来也方便。” “我明白了,”洪老师站起身子,手往校园里的某处一指,说,“那口井就在礼堂的后面,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过去。” 是的,我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这所学校的一口井。现在一般的学校应该没有“井”这种东西的存在了,自从有了自来水后,井就在城市中完全绝迹,而现在大家一想到井,应该会直接联想到七夜怪谈、贞子,而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是看到了网上的几个传言,所以说我是被吸引过来的。 “首先,我其实很想知道……”洪老师在带我前往礼堂后面时问我,“在网上,我们学校的那口井有什么传言呢?对不起,我们山上的人不怎么上网。” 网上的传言五花八门,但我只是简单带过:“很多啊,有的人说,在半夜里会有半人半鬼的东西出入,有的人说会从井口伸出腐烂的手……” 洪老师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这些吗?还挺老套的。跟我们的版本差远了。” “那么,你们的版本是什么呢?” “常常有学生看到有人跳入井中,也有学生看到有人从里面爬出来,”洪老师正色说道,看起来完全不像在开玩笑,“最近几个月,有三个学生亲眼看到有人跳到井里,每个人都说,跳到井里的人都穿着学校制服,看起来是本校的学生。” “那查出跳到井里的学生是谁了吗?” “没有,我们是小学校,全校加起来只有一百多名学生,而每次只要有目击事件发生,我们都会清查学生人数,没有任何人失踪,也没有多人。” “有没有可能是学生说谎?” “许先生,我们这里可不是大城市,在这里长大的小孩不会说谎,而且目击者不只有学生,也有老师曾经看到过,所以传言是真的。” “那你呢?看到过吗?” “很可惜,我没有见过。” 随着谈话的进行,我们已经走到了礼堂后面,那口井也进入了我的视线。那是口用灰砖砌成的井,看上去有一定年代,几乎可以说它是“古迹”了。 我跟着洪老师来到井边,深吸了一口气,想感受一下这口井的古老气息。“这东西是什么时候盖的?”我问。 “不知道,全镇没有人知道这口井到底存在多久了,也不知道它有多深,惟一肯定的是,在学校盖好之前它就在这里了。” “不知道它有多深?难道你们没有测过吗?” 洪老师弯腰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拿在手上抛了抛,说:“我示范给你看吧。” 随即洪老师把石头往井里一扔,我以为会听到石头落到水里的声音,但井里却死寂无声。我很仔细地听,但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这口井难道没底吗?洪老师从我脸上的表情看出了我的疑问:“很奇怪对吧?镇上还有人怀疑这其实不是一口井,而是一个通道。” “通道?” “嗯,可能通往地狱或另一个世界吧,而那些进出这口井的鬼怪,可能就是以学生的模样作为伪装混入人间的,有学生这么认为。” “这么危险的一口井,学校没有打算把它拆除吗?如果哪天真的有学生掉下去了怎么办?” “不是我们学校不拆,是全镇的人都不希望把它拆掉。这口井对这里的人来说似乎是一个禁忌,好像拆除了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上次在家长会上我提出这一点,结果遭到所有家长的反对。” 我耸耸肩膀不予置评,然后从袋子里拿出照相机,开始拍摄井的四周,还为井的内部拍了一张特写。说真的,当我探头到井口拍摄时,脑袋里甚至出现了会不会有手突然把我抓进去的想法。 还好这件事没有发生,我朝一片黑暗的井底拍了五张照片。 拍完最后一张照片后,我突然有了主意,便从袋子内拿出了迷你v8摄像机,并问洪老师:“你们这里应该有绳子吧?” “有,”洪老师看着我拿出的摄像机,恍然大悟,“许先生,你该不会是想……” “我想拍拍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难道你不想吗?” 洪老师的想法肯定跟我一样,因为不到五分钟,他就拿了一捆绳子跑了回来。 我把几根绳子连在一起,再绑在摄像机上,把镜头朝下,绑上手电筒,放入井中。我放下摄像机的位置在井口正中央,我试图不让它撞击到井壁,然后小心翼翼地往下放着绳子。 这口井真的深不见底,绑在摄像机前方的手电筒的灯光一下就被吞噬在黑暗中。我看不出下面录下了什么,只能等把摄像机拿起来后才知道。 全部的绳子都送入井里后,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一条绳子三米,这口井竟然到了三十米仍探不到底?难道这口井真的是一个通道? “该把摄像机拿出来了吧?”洪老师说,“我相信之前也有其他人做过类似的事情,但就是不知道这口井的底到底在哪儿……” 我正要把摄像机拉上来时,突然,一股奇妙的震动顺着绳子传到我手上。我感觉手心一紧,然后张大眼睛瞪着洪老师。我几乎不敢相信我嘴巴里说的话:“好像……有人在下面拉着摄像机。” 我的手再试着往外拉摄像机,果然没错,有一股力量在跟我拉扯。 “咦?”洪老师跑过来握住绳子,我们两人合力一拉。在下面抓住摄影机的那股力量不是很大,绳子很快地开始往上,我们很快就把摄像机拉出来了。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摄像机,想要看看到底录到了什么。 我们拍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画面。 在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下,在我要把摄像机拉上来时,很明显可以看到有一只手掌直接晃过镜头。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手掌的轮廓却十分清楚。 光是这个画面。我就能把今天的路费赚回来了。 当天打道回府之后,我还不时跟洪老师联络,他说目击事件还在继续,还是有人不断看到有学生从井口跳进跳出。 如果这口井真的是一个通道,那么拍到的那只手是属于谁的呢? 寒冷的男人 又是一年里的雨季,这样梅雨绵绵的天气会持续一整个月。屋外“沙沙沙”的雨声衬托着教室内的粉笔摩擦的声音,一切都令人昏昏入睡。然而小李却唯有这种天气显得格外精神,他喜欢一直盯着窗外,看着雨落在建筑物上溅起的水雾。有时候会神经质一般的跑出教室,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走在雨中,露出孩子一般天真的笑容。班上的人都在讨论他,说他怪怪的,平常的时候在班上总是倒头大睡,唯有下雨的天气在这般精神。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样奇怪的事情,才只是开端,接下来着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将深深留在了每个人的记忆里。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小李并没有到教室里,而是独自一人坐在操场的中央,显得很是落寞,只是唯有靠近的时候,才会发现他脸上露出的痴迷的笑容。 第三天的时候,他浑身湿透的坐在了教室里,脸上苍白。同学们都惊讶的看着他,老师看了他一眼,先是惊讶,之后关切的问他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而小李只是笑了笑,转过头看着窗外。上课到一半的时候,有同学向老师反映教室里好像漏水了,地上都是水。老师抬头望了望屋顶,并没有漏水的痕迹。只是当他走下讲台,才吃了一惊,水进入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踝了。当即立刻疏散所以学生离开教室,唯有小李依旧坐在座位上舍不得离开。他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教室,转头看着窗外,脸上又露出了痴迷的笑容。 第四天,小李早早的就到教室里,他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了,依旧是一身湿透。坐在椅子上,头发和衣服依旧在不停的往下流淌下水来。“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教室里回响着,老师总算是受不了了,走到了小李的身边,对他说道:“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的,别再去淋雨了,你先回家去换身衣服吧!”小李愣愣的看着他,起身收拾好了课桌。默默离开了教室。 老师走回了讲台上继续讲课,只是接下来发现学生们在下边窃窃私语,并且视线一直往楼下看去。他感觉很是奇怪,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只见操场的沙坑因为连日的降雨积了很多的水,而小李则躺在水中,头望着天空,微笑着。这一次,老师没有选择无视,而是快步跑下楼去,找到了躺在水中的小李,将他一把抱起,送到了医务室中。并给小李的家长打了电话,只是都无人接听。转过身,才发现小李又不见了。 第五天小李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同学们都在议论他可能去的地方,小杰笑着说道:可能又去躺在哪个池塘里了吧。教室里一阵笑声。 第六天小杰对同学们说道,他放学回家的时候看到小李了,就在他家附近的水沟里。同学们吃了一惊,纷纷表示不敢相信。小杰生气了,嚷着没有说谎,他一会下课就把小李拉到这里来。下课铃声一响,小杰便快步的跑出了教室,嚷着他要把小李抱到教室里边来。 小杰撒开步子跑回了昨天看到的那个水沟,小李果然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走进一看,小李身上的肉体变得极为透明,全身都好像果冻一般,小杰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小李的脸,冰凉冰凉的手感仿佛在摸着一块冰块。小杰吓坏了,放声惊叫了起来。 警车的轰鸣声在巷子里回响着,小李的父母哭红了眼姗姗来迟,一见到儿子的尸体当场昏厥过去。旁边的人相互搀扶着他们,而小杰却慌了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傍晚时分,人群散去,下着雨的街头,小杰独自慢慢走着,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诡异笑容。 第七天,教室里一向活泼开朗的小杰变得陰沉了起来,一整天都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偶尔望了一眼黑板,但更多的时间则是盯着窗外下着雨的天空。当天下课后,小杰没有等其他的朋友,而是独自走向了操场,坐在湿漉漉的地上,淋着绵绵不断的雨,仰起头带着微笑。班上的人开始议论起小杰来,说他变了很多,变得沉默,变得喜欢淋雨,变得好像小李一般。而这一切,小杰仿若毫不在意,依旧在他自己的世界了微笑着。而这一切的改变,在老师的眼里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刺入他心里的一根刺。小李的事情令老师格外内疚,他认为是自己的疏忽,没有给予小李应有的关心,才令的小李年轻的生命如此早的陨落。 第八天,上课时间,教室里显得格外安静,老师和小杰都没有来教室。同学们面面相觑,说不出的疑惑。 下着雨的天空下,学校湿透的操场中,小杰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而老师撑着伞站在他的一旁。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空。 小杰的眼突然恢复了生气,使劲眨了眨眼睛,看着一旁的老师说得:“老师,你也喜欢下雨天吗?” 老师眼带笑意地低下头望着他,说:“不!老师很讨厌下雨,老师是北方人,并不怕寒冷,但很讨厌南方湿漉漉的天气,更讨厌衣服发霉发出的味道。” 小杰盯着天空,说:“我之前也讨厌下雨天,可是,但你全身都变得冰冷的时候,当冷水能让你感觉到温暖的时候,当寒冷变成慰藉你的暖流的时候,你会喜欢上下雨天的。” 老师吓了一跳,对他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杰没有再说话了,而是盯着天空说道:“老师,谢谢了!我死后千万不要碰触到我的尸体,那刺骨的寒冷是会传染的!” 小杰安然的闭上了眼睛,全身无力一般的瘫软在地,身体的颜色开始快速的挥发,变得恍若透明的一般。 老师惊讶的看着这一切的变化,手中的伞脱落掉在一旁,他想将小杰抱起,但是小杰的最后一句话令他格外在意。老师无助的盯着倒在地上的小杰,抬头望着天空,泪水混着雨水流淌着。 一个男人嘶哑的叫声吵醒了整个学校,同学们纷纷挤到走廊上看着,只见老师抱着小杰在雨中奔跑着,像一头走投无路的野兽一般。 警车的警鸣声在学校门口回响着。簇拥而出的同学们挤在警车旁边,只是他们不论怎么找,都再也找不到老师的踪迹了。或许在某个寒冷的古井里,老师正颓然的浸在水中望着天空,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笑容。 谁在代写作业 替我写作业 这天放学后,晓鹤看到唐亮鬼鬼祟祟地进了一条紧挨学校的窄胡同。不久,唐亮走出了胡同,手里的作业没了。 晓鹤开始注意唐亮是前几天的事,他那天因为前夜忙于玩游戏,大清早到学校赶作业,可太早了,看大门的王大爷还没开门。就在这个时候,唐亮出现了,也拿着作业,并且自我介绍叫唐亮。可气的是,他在晓鹤面前炫耀他不用亲自写就可以完成作业的事。当晓鹤问起原因的时候,他却一溜烟地跑了。任凭晓鹤跑得再快,也没追到。 晓鹤知道现在有的同学拿钱雇人代写作业,他也想找人,但父母没给他这部分钱,可他完全可以用拳头征服那些代写作业的同学。重要的是,能找谁代写作业。所以,这天放学后,看到唐亮,他就跟了过来。 看唐亮走远了,晓鹤才走进胡同。 这是个死胡同,有几户人家,但好像很久没人住了,门上的锁锈迹斑斑。晓鹤一直走到胡同的尽头都没看到一个人影,却看到尽头的墙壁下摞着两块砖,砖的中间夹着几本作业,附近还有一些纸灰。 这时,胡同里突然涌起一阵风,纸灰打着旋儿凌空飞起,竟飘进四楼的一间教室里去了。晓鹤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没敢多停留,转身走出胡同。出胡同时,差点儿迎面和一个人撞在一起。他认识,那人是邻班的叶辛。 “你也……”叶辛惊诧地问。鬼小说: “我什么呀?”晓鹤挥起拳头。 叶辛忙躲到一边,给晓鹤让开一条路。 晓鹤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叶辛到这里干什么?他是来放作业的,还是拿作业的?晓鹤多了一个心眼,没走,躲到一边等叶辛出来。 过了一会儿,叶辛出来了,手里拿着几本作业,边走边往衣兜里装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一张百元大钞。 晓鹤明白了,叶辛就是那个代写作业的人。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晓鹤一连在这个胡同口盯了两天,每天都是这样。 放学后,唐亮拿着作业本走进胡同,然后空着手离去;不久,叶辛走进胡同,拿着作业本,往衣兜里装着百元大钞走开。 晓鹤没想到唐亮为了完成作业这样下血本,他也想不出叶辛是怎么在完成自己作业的同时,又帮唐亮完成作业的。总之,他知道叶辛在干着代写作业的事,就可以了。 这天,他见叶辛从胡同里出来,便径直挡在叶辛面前。 “大哥,你有事?”叶辛怯懦地问。 “帮我写作业。”晓鹤板着脸说。 “你别开玩笑了,我的作业还没时间写呢。”叶辛满脸堆笑地说。 “那你手里是什么?”晓鹤一把夺过叶辛手里的作业本,作业本上写着唐亮的名字。 “我也就是随便应付一下,写上几道题。我也想不出他是怎么交给老师的。”叶辛哭丧着脸说,“大哥,我可不能应付你。” “我不在乎,只要能写完就可以。”晓鹤一把揪住了叶辛的衣领,黑着脸说。 “那好,既然你不计较,我只能多熬夜了。和这个同学一样,不管多少作业,一口价,一百。”叶辛说得很谨慎。 “一分钱也没有!照着给他写的作业给我写,否则……”晓鹤在叶辛面前挥了挥拳头,说完,把作业本塞到叶辛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谁在代写作业 叶辛把作业写好交给晓鹤时,眼睛里满是血丝:“就这一次吧,实在不行了,我一夜没睡。” 晓鹤可没好脸色,拳头攥得咯咯响:“要是不写,你知道后果的。” 第二天,叶辛还是乖乖地把作业写好给了晓鹤,眼睛更红了。 三天后,晓鹤再次把作业塞到叶辛手里时,叶辛瞪着通红的眼睛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实在不能再给你写了,我把所有的钱都花了,再也没钱了。要是不给钱,他们轻饶小了我。” “是吗?看来,你们还不止一个人,你说说都有谁,我来和他们说。”晓鹤说。 “还是算了吧,别再把你搭上,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要是我出了意外……”叶辛没说完,拿着作业就走了。晓鹤看到他眼里含着泪花。 晓鹤觉得好笑,不就是写作业嘛,还至于出人命?但又一想,叶辛好像说的不是假话。 晓鹤想弄清楚,放学以后,他没走,留下来盯着叶辛。 叶辛是住校生,下课后去吃饭,然后到教室里忙作业。晓鹤在叶辛的教室外盯了半天,也没看出叶辛有什么异样。 快到教室熄灯的时候,同学们都走了,叶辛才走出教室,手里拿着的正是晓鹤的作业。叶辛四下里瞧了瞧,没出教学楼,而是径直往楼上走去。 晓鹤知道,四楼的教室都空着,难道叶辛怕老师看到,所以到四楼的空教室里继续写作业?晓鹤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上了四楼。 楼道里还有几盏灯没坏。光线昏暗。叶辛在楼道尽头的一问教室门前停下了。他轻轻一推,教室的门竟然开了。门发出吱嘎的声响,在静寂的楼道里回荡着。叶辛走进教室,关上了门。 晓鹤轻步走到教室门前,顺着门上的小窗朝教室里看去。教室里黑着灯,可却一闪一闪地亮着诡异的红光。晓鹤仔细一看,才看到那红光的来源——只见叶辛身体僵直地跪在讲台前,手里拿着几张正在燃烧的纸。晓鹤吓了一跳,那燃烧着的残缺不全的纸竟是几张冥币。红光闪动,叶辛的脸时隐时现。 叶辛嘴里念念有词:“我知道你们能听得到,我实在没办法,手里就这些钱了,你们将就着点儿吧。如果晓鹤以后再让我写作业,我只能暂时欠着了。等我有钱了,一定补上。” 叶辛说完机械地站起身,走到最前排的几张桌子前,把四本作业依次放到四张书桌上:“拜托了,我明天早晨来取。”说完,就往教室门口走来。 晓鹤回身紧跑了几步,紧贴到楼道另一端的一间教室的门上。灯光昏暗,叶辛不会看到他的。 叶辛从教室里出来,关上门,低头朝楼梯方向走。走到楼梯口,他回身朝那间教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逃似的下楼去了,发出了不规则的噔噔声。 叶辛的脚步声消失得很突然,就好像他瞬间从教学楼里蒸发了一样。晓鹤等了半天,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本想像叶辛一样,赶快离开这里,但毕竟来了,他想搞清楚叶辛到底在搞什么鬼,把作业放在空教室里,谁来完成? 教室里灰蒙蒙的,朦胧的月光照进教室。晓鹤身体一哆嗦,差点儿叫出声来——教室最前排的四张书桌前,齐刷刷地坐着四个人。每个人拿笔的右手在作业本上机械地蠕动着,身体的其他部位则纹丝不动。 晓鹤几乎能听到自己的血液从太陽穴流过的声音。刚才教室里明明只有叶辛一个人,这四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四个人在黑暗中怎么写作业?更奇怪的是,这间教室不知为什么,凳子被撤去了,也就是说,这四个人都在扎着马步写作业。 晓鹤正看着,那四个人像得到命令一样,齐刷刷地把头转了过来,龇着牙,牙齿透着血红色的光:“你也加入吧。”那四个人发出陰恻恻的声音。 晓鹤差点儿晕过去,尖叫声在楼道里回响着。他在跑到楼梯口时,听到教室的门发出吱嘎的声响。他没命地往下跑着,急促的噔噔声让他想到了叶辛。 跑到学校门口时,他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看大门的王大爷在晓鹤走出大门时,叹了口气说:“又多了一个。” 晓鹤没听出王大爷的意思,他也没心情去问,继续往前走。在经过那个胡同口时,他听到胡同里传来关门的吱嘎声。他的后背传来一股凉气,他突然想起胡同里那些锈迹斑斑的锁,胡同里应该没人住。 晓鹤又跑了起来,直到跑进家门,他都没敢停留一步。 不是我们 第二天,晓鹤刚走进校门,叶辛就跑过来说:“对不起,我身上就那点儿钱,都给他们了,可还是不够,他们只……只给写了一部分。不过你放心,我今晚再和他们说说,先欠着点儿,让他们写完。”他把作业本递给晓鹤。 晓鹤拿过作业本看了看,的确,每科都留着一半没写。“那好吧,以后的作业我自己写,你不用管了。”他说完,拿着作业走了,走得很急。 “总算把这个难缠的膏药撕下去了。”看着晓鹤走远,叶辛得意地笑了。 “又多了五个。”叶辛被身后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回身一看,是王大爷。“什么五个?”叶辛冷冷地问。 “你会知道的。”王大爷幽幽地说。 叶辛听得浑身不自在,白了王大爷一眼:“神经病!” 中午放学后,叶辛回到宿舍,兴奋地对几个室友说:“多谢了,要不是你们四个在教室里装神弄鬼,那个可恨的晓鹤还缠着我给他写作业呢。当时我还以为你们没去呢,我在教室里看了半天,都没找到你们。我知道晓鹤在外面看着,只能把作业本放到书桌上就走了。直到晓鹤叫着跑出教学楼,我才知道你们提前躲在书桌下了。你们到底藏在哪张书桌下面了?” 四个室友对望着,嗯啊半晌没说出话来。 “还不好意思说?算了,”叶辛说着,拿出五十元钱,“这些钱算我请客了。我这些钱挣得容易,随便写写作业就能挣到一百元。也不知是哪个班的唐亮把作业和一百元钱放到胡同里的。不多说了,我还有事。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晓鹤,要不然他饶不了我。”叶辛说完,吹着口哨走了。 等叶辛走出门口,一个室友小声说:“我昨天晚上回来就睡了,把叶辛说的事忘了。你们去的时候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其他人都摇摇头,他们根本就没把叶辛说的事放在心上,没人去过那间教室。 “叶辛这些天很古怪,我有几次起夜,发现他的床铺是空的。我从窗口看到一个人在校园里走,很像叶辛。那人除了脚在动,其他部位都不动,像一个正在行走的僵尸,怪吓人的。”一个室友说。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说叶辛的事了。 谁在撒谎 叶辛每天按时到那个胡同里,从砖底下拿出作业和一百元钱,然后花一点儿时间在这些作业本上随便写上一点儿应付应付。那个唐亮却从来没有因此停止放作业和留钱。 这天,叶辛的饭卡上没钱了,便拿出一张百元大钞去打饭。服务员满脸怒容地看着他:“你还没死呢,不能用这个。” 叶辛一听来了气,什么叫我还没死呢?“你……”他刚想质问服务员,却瞪圆眼睛,话也被硬生生地咽回去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里拿着一张冥币。 叶辛的饭没吃成。沮丧地回到宿舍,打开自己的橱柜去拿钱。突然,他觉得脑袋都大了,只见那里面放着十多张冥币——他这些天辛辛苦苦挣来的一千多元都变成死人才能用的冥币了。 他僵硬地转过身,看着那四个室友。只有他们知道他靠代写作业挣钱的事,一定是他们偷偷地把钱换成冥币了。 那四个室友也都瞪着眼看着他,他们手里也都举着几张冥币。 “你们为什么拿我的钱?”叶辛吼道。 四个室友瞪着惊恐的眼睛说,他们没拿叶辛的钱,他们手里的冥币也是他们靠代写作业挣来的。 原来,他们见叶辛每代写一次作业就能轻易挣到一百元钱,也偷偷地去了那个胡同。当然,他们不是一起去的。他们都在死胡同里拿到了唐亮的作业和一百元钱。 可就在想花这些钱时,他们却发现那些好好的钱变成了冥币。 叶辛并不相信他们的话,但当几个室友都证实他几乎每天半夜都会出去时,叶辛的脸色变白了。 他说,他也看到四个室友半夜出去过,并且走路的姿势正是室友们所描述的那样。 五个人愣在那里,宿舍里死一样静。 雪上加霜的是,晓鹤突然又找到了叶辛,瞪着眼把作业本再次塞到他手里。 “我已经不能写了。”叶辛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说。 “没事,我不怕。你那四个室友,我摆得平。”晓鹤陰恻恻地笑着。 “他们告诉你的?”叶辛毫无底气。 “是唐亮说的,你在教室里烧冥币;你那四个室友把小手电放到嘴里,把牙弄得血红血红的,来吓唬我。你有他们帮忙,要是不把作业写好,我一起收拾你们。”晓鹤拍了拍叶辛的肩膀。 “唐亮是哪班的?”叶辛问。 “十班的。怎么?你们没见过面?”晓鹤说。 “十班?” 晓鹤看到叶辛的身体一阵哆嗦。 这天,晓鹤被校长叫到了办公室。叶辛和四个室友也在。原来,叶辛他们几个不睡觉,跑到四楼的那间空教室里黑着灯装神弄鬼,被校长抓了个现形。他们说是写作业,可黑着灯怎么写作业?而且那些作业都不是他们自己的,其中还有晓鹤的。 晓鹤只得实话实说,然后被校长狠狠地训了一顿。可叶辛他们则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们都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就到了那间空教室。最后,叶辛他们几个被勒令回家反省去了。 晓鹤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看叶辛的样子,好像不是撒谎。到了晚上,等到教室快熄灯的时候,晓鹤一个人悄悄地爬上了四楼。 楼道里的灯又坏了一个,光线更暗了。晓鹤心里发毛,但还是向楼道尽头走去。来到那间教室门前,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教室门上面的牌子——十班。 他轻轻推了一下门,门吱嘎一声,开了。整间教室空荡荡的,一张桌子都没有了。原来是学校怕再有学生到这里偷着写作业,不但把凳子搬走了,连桌子也没留下。 他来到窗前,月光还算明亮。他低头向下看去,紧挨着教学楼有几幢平房,它们之间是一个死胡同,死胡同正挨着教学楼。 突然,晓鹤看见一个黑影走进了死胡同。谁会这么晚到那里去?想起前几天晚上在胡同里听到的开门声,晓鹤的心脏一阵狂跳。他紧紧盯着那个人。 那人走到死胡同的尽头,慢慢推开了靠着教学楼的那家院门,走进去,在院子里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蹲下身,在地上点燃了什么。不一会儿,被点燃的东西打着旋儿飞了上来,顺着打开的窗户飘进教室里。 晓鹤拾起一张,仔细一看,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是一张冥币!他再向外看时,那个人已站起身,抬头看着他,龇着的牙发出血红色的光。 晓鹤这次跑得更快了。他跑出校门时,王大爷好像正等着他,等他跑出去就把大门关上了。晓鹤听到王大爷在后面念叨着:“晚了。” 自己的确回家晚了些,以后可不敢再去那间教室了,也不敢走夜路了。晓鹤心里想。 在经过死胡同时,他看到胡同口站着一个黑影。 成为代写者 第二天,晓鹤想去找唐亮问问叶辛是不是真的在装神弄鬼。 同学们都说晓鹤的大脑一定出了问题,全校没有一个叫唐亮的,更没十班。晓鹤半天才转过弯来,他们年级总共就九个班,但他去过的那间空教室的门牌上却写着“十班”。 这个唐亮到底是用了假名还是根本就是一个……晓鹤越想越冒汗,一个他经常看到的人,却不存在。 在大门口看到王大爷时,他忽然想起王大爷那些奇怪的话,难道王大爷知道什么?他试探着问王大爷,王大爷没有隐瞒。 原来,比晓鹤早几届时,学校的确有过十班。十班里有个学生叫唐亮,他的家就在紧靠学校的胡同里。父母不在身边,他跟着外公住在那里。那时候,学生的作业很多,一些不想写作业的学生就想着法找别的同学代写作业,有的拿钱雇,有的则是靠欺负弱小的同学。唐亮当时学习好,长得又瘦小,于是成为了那些同学瞄准的对象。开始,他还能应付,但渐渐地,找他写作业的同学越来越多,他不想写,那些同学就对他拳脚相加。 为了不让外公知道他替别人写作业的事,他偷偷地从家里跑出来,到十班的教室里赶作业,有时还会熬个通宵。不敢开灯,只能用嘴叼着小手电写。他的外公岁数大了,始终没发现自己的外孙被别人欺负,也没注意到外孙半夜跑出去的事。 有一天,唐亮太困了,想打开教室的窗户清醒清醒。他个子矮,只能踩着凳子去拽窗户上的把手。窗户开了,恰巧一阵大风刮过,窗户被猛地刮向一边,正抓着把手的唐亮猝不及防,被甩出窗外。他就这样摔死了,正掉在自家的院子里。 他的外公因此大病了一场,后来怕睹物思人,就搬走了。再后来,胡同里开始闹鬼,经常有人听到唐亮家的门响,还有人把作业放在胡同里的砖下,烧冥币。后来,胡同里的人家都搬走了。 有人说,这是唐亮陰魂不散,还在干着替别人写作业的事,只是他不甘于自己太忙,于是,那些想代写作业挣钱的和让别人写作业不给钱的学生都成了他的招募对象。这些人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到十班教室里替别人通宵写作业。 晓鹤听得浑身发冷,自己就是让别人代写作业不给钱的人,原来不是叶辛撒谎,而是唐亮在撒谎。只有这样,晓鹤才会欠下很多代写费,从而成为唐亮操控的代写者。 王大爷看着魂不守舍地离开的晓鹤,轻轻叹了口气:“唐亮呀,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呢?外公老了,帮不了你几天了。” 晓鹤开始忙着写作业了,不管作业有多少,他都想自己完成。可是,他写了没多长时间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接着写。他总觉得不对劲儿,但没心思想,只是一股劲儿地写着。 “他们走了,你们又来这里搞鬼!”晓鹤被喊叫声惊得抬起头,几束刺眼的手电筒光照在脸上。他过了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站着的是校长和几个值班的老师。 他们怎么到我家来了?晓鹤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才明白过来,他没在家里,而是在学校,在四楼十班的空教室里。校长他们冲进来时,晓鹤和两个同学正扎着马步,一手托着作业本,一手写。 学校没想到连晓鹤这样的学生都偷偷地跑到教室里来写作业了。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校长要求老师们减少作业量,甚至不布置作业,还让王大爷看好门,不让任何同学再去十班的教室写作业。 一切好像都过去了。 一天晚上,值班的老师半夜出来抽查时,看到几个黑影在校园里走。他们除了脚在动,其他部位都是僵直的。他们去的方向是教学楼…… 微杀 1 故事是从一条微博的评论开始的。我不知道现在把它写出来是否还来得及摆脱厄运。但大难当头,我必须孤注一掷。 作为一个写手,以前也被读者要求过用他们的名字作为小说主角的名字,或是干脆将他们现实生活中发生的故事演绎成小说。只不过这种情况并不常见,因为很少有读者在我的qq上,更不要说和我有什么直接交流了。微博的出现无疑破除了这种限制,因为有系统认证,读者很容易找到我。有一段时间我很乐意和读者在微博上交流,也因此成了微博控,直到那条评论的出现。 起初我并没有很在意,只是一个用户名叫“徐娜”的人在我的微博后面留言说希望我写一写关于她的故事。我并不是职业写作者,加上平时的学习很忙,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写小说,于是我婉言回绝了她。她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采用狂轰滥炸的方式继续要求。我的每条微博她都要留很多条评论,软硬兼施,一会儿说很喜欢我的文章,一会儿又说如果我不写的话就去找其他人。她还抓住我的好奇心理,说她的故事很恐怖,我如果不写会后悔的。 如此几天的较量,我放弃了,让她给我简单讲一下她的故事,很快她用私信回复了我。她说她本名就叫徐娜,是一名大一学生。她的男朋友江凯喜欢上了另一个叫童晓婉的女生,很坚决地跟她分手了。 “童晓婉是个狐狸精,她抢了我的男朋友。我要杀了她。” 我对她的故事大失所望,只劝她不要做傻事,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杀人犯法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如果我先自杀,然后再变成厉鬼来要了她的命,这样警察也没办法了吧。”徐娜接着回复了我一条私信。 聂小倩大战狐狸精,听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故事。看着电脑屏幕,我会心地笑了笑,决定不再搭理她。 “看来你不相信我的话。”半个小时后她又发了条私信过来。 我没有回复她,关上电脑睡觉去了。有一条过时的名言是这么说的:你永远不知道在电脑前和你聊天的是个人还是条狗。这个“徐娜”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并不清楚,也许是陌生的恶作剧分子,也许是我某个久未联系的朋友。即使她真的是普通读者,这样的校园恋情也多如牛毛,后面的那些话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来写她的故事罢了。 她停歇了两天没有騷扰我,我以为这事已经翻篇了。这天晚上我打开微博的页面,发现两个小时没登录竟然有一百多条微博提及我。我连忙点开来看,原微博是徐娜发的,她连续发了好几条,都提到了我,其他部分则是别人转发的。 ——@小熊先生 快来看,这艳丽的红很漂亮吧。 ——@小熊先生 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 ——这种事不是谁都能经历呢,你说是不是 @小熊先生。 她的每条微博下面都配了一张不是很清晰的图片。图片里有一只手,手腕上有一条不浅的切口,鲜血沿着手腕滴落在地板上。再往上看其它图片,拍摄角度稍微发生了点变化,但依然看不到人脸,而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 她正在自杀! 我的全身瞬间布满了鸡皮疙瘩,胃也跟着痉挛起来。颤抖的右手拨动着鼠标的滚轮,那些转发微博的人都在评论这件事,希望我快点出现去阻止她。他们并不认识我,凭着经验猜测我跟徐娜或许有什么感情纠缠,所以她才会自杀给我看。手心里开始冒冷汗,我一下子慌了神,全都乱套了。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迟疑着按下接听,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电话那边的女声自顾自地推销着保险,我低声骂了一句,挂断了电话。短暂的愤怒让我从恐惧中稍微冷静了下来。 徐娜正在自杀,可是我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我点开她的资料,才发现她跟我在同一个城市里。 我看了看时间,她已经有半个小时没有更新微博了,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当下救人要紧,我连忙自己转发了徐娜的微博,简单解释了两句,希望认识徐娜的人能帮忙阻止她。大部分人都不相信我,我只有贴出徐娜发给我的私信截图另发一条微博。 ——说不定她已经死了。 ——你答应写她的故事不就好了,现在闹出人命来了,你满意了? ——说白了,是你杀了她。 很快有人在我的微博下面如此评论,这让我头皮发麻,多少有些后悔和莫名的恐惧。我给徐娜的账号发私信,可是她并没有回复我,她的微博也没有再更新。我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翻看徐娜以前的微博,企图寻找到一点点这只是个恶作剧的踪迹。 她的微博开了有将近半年,发的微博不多,大部分都是心情文字,偶尔也会提到她男朋友江凯的名字。自杀的这几条微博是两个小时前陆续用手机发出来的,而在这之前有十来天她没有更新微博。 难道是因为失恋了心情不好所以没上网吗?我一下子搞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心里更加忐忑不安。微博下的评论我也不敢点开看了,他们将杀人犯的帽子扣在我头上让我浑身不舒服。我拿出手机给本地的一个朋友打电话,他在公安局工作,叫白暮然。 “你惹上风流债了啊?”听了我的叙述后他调侃道。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万一真出人命怎么办?”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可能也没办法。徐娜这名字太普通了,估计很难短时间内找到啊。而且她用手机上网,要其它部门协作才有可能锁定位置。”白暮然叹了口气道,“只能明天了。” “那一切可就都晚了。”我焦急道。 “你别想太多,关上电脑好好睡一觉。网上的事真真假假。”白暮然说到这笑了起来,“上次我们也碰到过一个自杀直播的,千辛万苦找到了他的住所,破门而入。你猜怎么着,这混蛋发完贴子正玩网游呢。那情形别提多窝火了。” 听完他的安慰,我稍微放宽了心。我不是救世主,即使这事是真的我现在也无能为力。这样想着我关了电脑躺回到床上。虽然是辗转反侧,但半个小时后我还是睡着了。 2 醒来时额头冒着冷汗,大概是做了些噩梦,只是都记不太清楚了。我重新打开电脑,真希望昨天晚上看到的都是场梦,只可惜页面上那些自杀的照片还好好的呆着。我点开评论,各种谩骂和猜测占满了屏幕。这其中也穿插着我的粉丝对我的维护,心里着实感动了一把。再拨动滚轮时我看到一条让我欣喜的评论:我认识徐娜。 我点开评论者的账号,发现他跟徐娜是互相关注的,而且很久之前他还转发过徐娜的微博。我连忙给他发私信,希望他能联系一下徐娜,看她有没有事。紧接着我拿起手机给白暮然打电话。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还没等我开口,他就抢先道,“没有接到任何报警,这个自杀应该是假的。” “谢天谢地。”虽然还有些不安,但我长吐了口气。 “不过……”白暮然停顿了一下,“我让其他分局的同事帮忙查了下,十几天前有个自杀身亡的女生,叫徐娜,据说也是个大一新生。我将微博上的照片发给他们了,比对一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什么?”我吓得手一抖,心脏似乎都漏跳了几下,“怎么可能?” “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自杀照片,那你真是……碰鬼了。”白暮然显然也觉得不可思议,“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结果下来我再打你电话。” 我也没什么心情聊天,匆忙挂了电话。再次打开微博的页面,我查找了一下徐娜最开始给我留言要我帮忙写故事时的日期,到现在也就一个礼拜。我发短信问白暮然那个徐娜具体哪天自杀的,白暮然回了一个日期。我对比了一下,如果她们是同一个人,那就是说徐娜是自杀后第七天给我留言的。 头七回魂?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词,后背一阵发冷。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还是忍不住回想那条私信的内容:我要先自杀然后变成厉鬼要了她的命。 徐娜早已经死了吗?她现在是来报复的吗?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越往下想越疼得厉害。 电脑上的页面提示我有一条新的私信,那个留言的人回复我了:我跟徐娜是中学同学,她不是已经自杀了吗?这些微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事实并没有出乎意料,徐娜早自杀身亡了。只是,是谁给我评论,而且还发了这些自杀的微博呢? 我正犹豫着怎么答复他,白暮然又发了短信过来,警察通过与之前的尸检照片比对证实了微博上的那些自杀照片就是徐娜本人。我看着手机屏幕变黑才回过神来,现在没有什么可以侥幸的了,我碰鬼了。 ——如果方便的话,我们马上见一面吧。 我给那人回了一条私信过去。 “你好,我叫黎文。”我们约在他所读大学旁边的一家小吃店见面,他在我对面坐下来,自我介绍道。 “谢谢你能帮忙。”我勉强一笑。 “你是写小说的?”他说话很客气,甚至看上去有点拘谨。 我点了点头,猜想他应该搜索过我的资料了,所以决定开门见山:“你跟徐娜是中学同学?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黎文稍微停顿了下,似乎在回想徐娜平常的行为,“她应该是属于性格外向的女生,喜欢表现自我,学校里有什么文艺活动她都抢着露脸。学习成绩一般,不过她喜欢看课外书,被老师当众没收过很多次。” “你跟她关系怎么样?” “同学而已,没太多的交集。前阵子听说她自杀了,我还吓了一跳。”黎文一脸惋惜,“真是辜负了这大好年华啊。” “她自杀的原因你知道吗?”我追问道。 “听同学说起过,好像是男朋友喜欢上了别的女生吧。我觉得她太冲动了,可能是性格决定的。”黎文抱起了胳膊。 我点头表示同意。服务员将我们点的小吃送了上来,我拿起筷子扬手示意他先吃东西。关于徐娜发微博的事情我要想一下怎么开口,总觉得有点迷信了。 “昨天晚上那几条自杀的微博是怎么回事?”黎文才吃了两口,就抬起头来直截了当地问我,还没等我回答,他又补充道,“我后来还看了她给你的留言。”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亲密的朋友知道她的微博账号,代发的吧。”虽然有些疑虑,但我还是为这件事找了个理由。 “应该是的,否则真是闹鬼了。”黎文认可了我的说法,“如果不知道她已经死了,看那些留言的语气和昨晚的几条微博,还真像她能做出来的事。” 黎文后面的两句话让我感觉有些恐惧,似乎那不是什么代发,而是徐娜的鬼魂亲自在做这件事。 “恶作剧的事不用搭理就好了。”黎文看我脸色不对,低声道。 “会不会是她父母代发的?”我的好奇心还是无法得到满足。 “听说她父母是生意人,经常出差在外。女儿死了之后或许有所醒悟,但已成事实,估计还是会以生意为重,不会如此恶作剧吧。” “你相信人死后会变成鬼吗?” “相信。” 黎文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只见他从脖子里顺出一个护身符来,“我老家有亲戚是神婆,小时候父母带我回老家时见过她作法,将死人的鬼魂引到自己身上来,好像还真是有那么回事。这块符就是她送给我的,听说能辟邪。世界上有太多未知的事,我还是愿意相信有鬼魂的存在。” “也是,虽然没人能证明这世上有鬼,但也没人能证明这世上没有鬼。”我附和道。 3 跟黎文分开后我直接回到家中。微博上各种信息满天飞,关注徐娜自杀事件的人也渐渐散去了。我盯着那些徐娜自杀时拍下的照片,想象着这个人真的死了,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恶寒。 是谁在恶作剧吗?为什么我总感觉不对劲。 再次拨通了白暮然的电话,我们俩很有默契地都沉默着等待对方先开口。 “如果还是那件事的话,我建议你别再想了。反正人是早就死了的,对谁都不会再有伤害。”白暮然平静道。 “可是,这很奇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白暮然看我不死心,挑明道,“那些照片确实是第一次曝光的,自杀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如果判断没错的话,应该是徐娜用手机自拍的。技术科确认了手机型号,的确是徐娜生前用的那一款。不过,当时现场侦查的时候没有发现她的手机。” “如果是她自杀时自拍的,难道还有人在她死后把手机拿走吗?” “不可能。我反复确认了这个信息。警察到达现场的时候洗手间的门是反锁的,只有她一个人在里面。” “那就是说是她的鬼魂把手机拿走了?”我的喉咙开始有点发干。 “你相信有鬼?”白暮然诧异道。 这个问题我下午的时候问过黎文,现在却被问到同样的问题。说实话,我是有点动摇了。“这组自杀的照片存在于那个手机中,除了她自己谁也没有。现在手机不见了,你又告诉我手机不可能被别人拿走。这样一来,难道还有其他解释吗?” “肯定会有,只是现在还没找到。”白暮然的声音小了许多,估计连他自己都有些想不清楚,“还有一件事,昨晚那几条微博是通过手机发出来的,跟徐娜的手机系统一样。不过号码是新的,而且没有登记过身份证。” “何必说得那么隐晦呢,你就直接说现在的迹象都显示是徐娜的鬼魂拿走了手机。她用那个手机上微博给我留言,还发了那几条自杀的微博。她在向别人宣布她要开始报复了。”我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话,背后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 “我不瞒你,这件事确实很蹊跷。”白暮然像是默认了我的说法,这让我突然感到很恐慌,像是在水中被生生地扯掉了氧气罩。“所以你还是别管这件事了,有时间就多写几篇稿子吧,好久没看到你的新作品了。” “你压根就没看过好吧,搞得自己像我的粉丝一样。” “那个徐娜总是你的读者吧?”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事我不想再想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努力清空自己脑海里关于这件事情的记忆。虽然这么做有点自欺欺人,但我确实有些害怕了,我不想再惹麻烦事。 关灯睡觉,四周一片漆黑,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早点睡着,也学着书本上教的那样去数山羊,只是好像一直都处在半梦半醒之中。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隐约的看到了一些光,像是从很远的一个探照灯里射过来的。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躺在床上。脚底下是湿漉漉的泥土,陰冷的风将自己裹了起来,手脚紧绷得像是冻住了。我努力往前走,发现这是一条漆黑的甬道。这里特别寂静,滴水声和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感觉自己快要哭了。 “你来了。”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我惊恐地抬起头,看到了墙壁上的探照灯。一个女生就站在灯下,她的刘海很长,低着头无法看清容貌。 “你是徐娜?” “嗯。”她没有动,就像是被固定在那里一样。 “这是在哪儿?” “死人还能在其他地方吗?”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地底下很凉快的。”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往后退了几步,我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是我请你来的,想给你讲一讲我的故事,你一定要好好写哦。” “我要回去。”我奋力爬起来往反方向跑。前方很黑,根本看不清路,但我还是不停地迈动脚步。 “你不写好我的故事哪里都去不了。”她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而且越来越近,像是我在跑向她一般。我回过头去,她已经到了我跟前。一阵冷风吹过来,她的刘海被拨开了…… 我还来不及看清她的容貌就从梦中惊醒了。好险啊,我快速喘着气,不停地说服自己刚才是在做梦,试图将恐惧情绪清理干净。 为什么会做这样古怪的梦?我起身倒了杯清水喝掉,又开始思考起来。她是在拜托我写她的故事吗?这样的邀约也太不礼貌了吧。我自嘲地笑了笑,还是有些心底发寒。有个已经自杀身亡的人拜托我写一写她的故事,这种事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就像是有个女鬼在敲家里的门,你能坐在家中无动于衷吗?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决定弄清楚,否则没办法安下心来。 4 见到徐娜的前男友江凯是在周六的下午,他从学校机房回宿舍,我在宿舍门口叫住了他。他疑惑地看着我,我连忙自我介绍。他一听就明白了,没有再往宿舍里走,而是带着我去了实验楼一侧的凉亭。我估计他是不想让舍友知道他的麻烦事。 “我看了你的微博。”江凯抿了下嘴唇,“不是因为看过你的文章,而是因为徐娜的事。” “她死后你还去她的微博看过?”我有些纳闷。 “没有,是因为昨天有警察打电话给我,让我小心一点。”江凯苦笑了下,“没有说什么理由,因为谈话中有提到徐娜的微博,所以我就去看了下。” “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我……说不清楚。”江凯顿了顿,“也许是她太恨我了,所以……回来了。我无法表达这个,刚看到的时候我的头脑一片空白,那种感觉特别真实,就像她还活着一般。” “你害怕吗?”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我还是盯着江凯的眼睛。 “说不上来。”他逃离了眼神,“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很难说对错,她太偏执了。如果她真的想对我怎么样,我也逃不掉吧……” “你跟童晓婉还在一起吗?”我转移了话题。 “没有。”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徐娜自杀,这段感情已经被诅咒了,注定是无法逾越的痛。” 我不自觉地跟着叹了口气。 “你找我就是想问这些?”江凯看向远处,“你准备把她的故事写出来吗?” “现在还不确定,我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我不置可否。 “如果要写,希望你把她的形象写好一点吧。中国人有传统,对死人都会格外的宽容。何况她还是我的前女友。” “谢谢你想得那么周到。”我对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还真是有点摸不透。 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该怎样把这个故事写出来。如果说是陰谋我还找不到真相,如果说是厉鬼索命却没有任何死亡。当然,我还是希望这件事就这样平静地隐退。坐在电脑前思索良久无从下笔,于是关上电脑玩手机游戏来放松自己。 凌晨两点时我在熟睡中被电话铃声吵醒,是白暮然打过来的。 “你下午是不是找过江凯?”他劈头就问。 “谁?”我一时没醒过神来。 “徐娜的前男友,江凯。”白暮然听到我“嗯”了一声之后紧接道,“他死了。” “你说什么?”这下我睡意全无了。 “江凯死了。”白暮然说到这才平静道,“楼管阿姨说下午有人来找过江凯,我一看登记发现是你的名字。你和江凯分开之后去了哪里?” “我回家了啊,然后玩游戏,睡觉一直到现在。” “有人可以证明吗?” “喂,你怀疑是我杀了江凯?”我顿时火冒三丈。 “每个人都有嫌疑。”白暮然冷淡道,“我早说过让你不要再搀和这件事。现在我们不是朋友,是警察和嫌疑犯。你放心,我会彻查你跟江凯是不是还有其它的矛盾。” “随你便。”我扣下了电话。这就是我的朋友白暮然,一有命案就六亲不认。如果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真想掐死他。 简单收拾了下,我打车去了江凯的学校。 现场调查已经接近尾声,围观的学生却没有减少。我找了个面相看起来很热情的学生打探,他告诉我自己一听到警笛声就跑下楼了。那男生死在学校废弃的室外器械健身区,就躺在单杠下面,头部有血。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猜是因为他宿舍楼离这里近,自习完刚好来锻炼一下。虽然说是废弃了,但器械都还能用,而且没什么人在这里跟他抢。”他边说边指了指旁边的一栋宿舍楼,告诉我死者就住在那里。 我扫了一眼警戒区,周围荒草丛生,紧靠着健身区还有个破烂的篮球场以及沙坑。他说的话有些道理。如果是谋杀,凶手应该很熟悉江凯的活动路线。会是徐娜吗?看向远处的黑暗,我不由颤抖了一下。 “你自己来了啊,那顺便跟我去局里录口供。”白暮然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好的,警察先生。”我戏谑道。 这个午夜刑侦科异常忙碌,我到了之后被晾在了一边,靠在沙发上竟然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沙发的另一端坐着一个女生,我连忙坐好抱歉地笑了笑。 “你也是来录口供的?”我问她。 “嗯。”她点点头,“昨天晚上学校里的一起杀人案。” “江凯吗?我跟你一样呢。”我又看了她一眼,“你不会是童晓婉吧?” “不是,我叫何杏。如果我是他女朋友,这会应该是熊猫眼吧。”她皱了皱眉头,“我只是他的普通朋友,还是通过他前女友和他认识的。” “你说徐娜?” “是啊,我们是中学同学。”她好奇地看着我,“你和这起案件什么关系?” “我……跟死者生前有过短时间的接触。不过,你如果跟徐娜是同学,那应该认识黎文吧,我跟他是朋友。”我撒谎道。 “那很巧啊。”何杏露出卸下心防的表情,笑道,“这么一讲,你跟这起案子关系复杂着呢。” “是啊,所以在这呆了一夜了。” “黎文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 “好像没有。” “他的性格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中学时就沉默寡言,整个人都没什么气场。如果不是因为他曾经暗恋我,我估计也不会怎么记得他。”何杏淡然道。 “既然是暗恋,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呗。我跟徐娜是闺蜜,我们俩经常在一起。徐娜跟我说黎文经常偷偷看过来,我后来也注意到了。我当时还开玩笑说他成绩那么好可以考虑考虑,徐娜劝我不要冲动,说不喜欢黎文这种类型,她说他太懦弱,没男子汉气概。” “黎文成绩很好?那怎么没考到首都的大学去?” “高考考砸了,估计是太紧张了。他这个人平时不说话,但人感觉聪明得很。”何杏说到这疑惑地看着我,“你到底是不是黎文的朋友啊?” “当然。”我正色道,“是后来的朋友,之前的事没有聊过。” 何杏有点半信半疑,不再跟我聊天。正好负责审讯的警察分别将我们带进去问话,这才免去了尴尬。 5 那天上午我本来想在公安局等童晓婉,但是身体实在熬不住了只能疲惫地先回去。她是这件事里我唯一没有见过的人,这让我更加迫切地想要见她。 我打电话给白暮然希望他能透露点信息给我,但他却以我是嫌疑人之一而拒绝了。 “太无情了吧,我一向奉公守法,怎么可能杀人啊?江凯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软磨硬泡。 “如果你跟这件事没关系,那就别想太多。”白暮然咬紧牙关,“我只能告诉你,现场有几个血字——‘变心者,死!’,而且经过我们的专家比对,那几个字很可能是徐娜的笔迹。” “喂,你别吓人。” “这是真的。”他的语气不像开玩笑。 “怎么可能……” “你们小说里是不是有个术语叫‘附身’?厉鬼侵入活人的身体,那人就不受自己控制,而成了厉鬼的傀儡。” “是有这么个说法。” “那天晚上你说自己在睡觉,我怀疑……” “你怀疑徐娜上了我的身,让我去杀了江凯?”虽然说出来觉得很荒谬,但这个想法让我如至冰窖。 白暮然不置可否,挂断了电话。 我努力去回想那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在睡觉,反而更加怀疑自己曾经像梦游一般出去过?这件事从微博的评论起始,却好似让我成了事件的中心,难道真的是徐娜找上我了吗?我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看,越发觉得那长相很陌生。 不,这不会是我干的。我否定脑海里疯狂的想法,却依然无法平静。我打电话给黎文,他听到江凯的死讯很震惊,颤抖着说,“徐娜真的变成厉鬼了。”我本想努力纠正他的迷信思想,但却连自己也无法信服,甚至到最后我还要他送我一块辟邪的护身符。他说自己家里有,改天碰面拿给我。 向导师请了一天假,我再次去了江凯的学校。在实验室楼的门口等了很久我才看到童晓婉的身影,之前向白暮然要过她的照片,我确认是她之后匆忙地走到她跟前。 “你是警察吗?我不想再谈论那件事。”童晓婉一口回绝了我。 “是你杀了江凯吧。他跟你分手了,所以你恨他。”我吃了闭门羹,试图激将她。 她回头瞪了我一眼,“神经病。” 这句话让我一下子就蔫了,等她走开一段距离我还是忍不住提醒她:“你最好小心一点。”她没有搭理我,径直走了。 相比起江凯,童晓婉那天晚上的死让我更加震惊,像是再次验证了徐娜回魂的说法,让我的一切否定和自我催眠都失效了。 童晓婉死在一条每天必经的小巷里。她在一家快餐店做兼职,晚上十一点才回学校,那条小巷她已经走过很多遍,但她自己也没想到那天是最后一次。 ——夺爱者,死! 这是用童晓婉的鲜血写的字,就在巷子的墙壁上。 “你又在睡觉?”白暮然冷冷道,“你平时都睡得很晚,为什么刚好这两个晚上早早就睡了。” “徐娜的事搞得我很疲惫,只有睡着了才能减轻痛苦。”我不满他的质疑。 “我告诉你,你现在是重点嫌疑犯,接下来的调查你要随叫随到。” “白青天,你行行好,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省省吧,你去学校里找过童晓婉,当时周围的同学很清楚地听到你威胁她,你说让她自己小心点。” “那是提醒。”我抗议道。 “你跟我说实话,徐娜是不是你曾经暗恋过的女生?”白暮然越说越离谱,“所以你装神弄鬼,混淆视听,目的就是掩饰你杀人的动机。” “滚蛋,我没交过你这种朋友。”我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怎么办?这个问题横亘在我心里有一个礼拜了,却一直没有答案。我再次打开微博,将所有的事情重新在脑海里过一遍。最开始是徐娜让我写她的故事我没有答应,我为什么当时不答应呢? 如果江凯和童晓婉都是徐娜所杀,那她就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也可能随时要了我的命。杀人是有惯性的,而且会越来越凶残,我到底怎么办? 厄运将至,大难临头。 我无奈地打开文档,开始写这样一个故事。这是我第一次被逼着去写作,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希望我能够完成它。 6 “救我……”我朦胧中接通了黎文的电话,里面传来急促的呼喊声。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写了一半的文档,我竟趴在电脑前睡着了。 “你怎么啦?” “救……我……”他继续呼救,像是被什么掐住了脖子。 电话在几秒钟之后被挂断了,我连忙打过去,响了很久黎文才把电话接起来。 “你没事吧。” “谢天谢地,我的护身符救了我。”他惊魂未定。 “到底怎么啦?”我疑惑道。 “刚才洗脸的时候我把护身符取下来放到一旁,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而且越勒越紧。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本来是准备打电话给爸妈的,没想到打给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挣扎着把护身符戴上后就没事了。”黎文叹了口气。 “是徐娜吗?”我恐惧道。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找上我呢,我跟这件事压根就没关系啊。”黎文顿了顿,继续道,“会不会是因为我对你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透露了她的信息?如果是这样,那你可能也会有危险。” “不会吧,我正在写徐娜的故事,就是不知道结局要怎么写?我跟她也就只有一篇文章的瓜葛吧。”虽然嘴硬但我还是有些害怕,“你那护身符什么时候方便给我?” “我尽量晚上给你送过去吧。” “那太感谢你了。” 徐娜的报复心如果真的如黎文所说,那很多人都会有危险,这真是件让人坐立难安的事。白暮然竟然还误会我曾经暗恋徐娜,误会我杀人,误会我装神弄鬼……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黎文来到我家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多,他刚上完课就赶过来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将护身符戴在脖子上,给他拿了一瓶饮料。 黎文依然显得有些拘谨,坐在沙发的一角。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他大概是不知道要跟我说什么,眼睛一直盯着电视看。 “你有暗恋过别人的经历吗?”我试图打破尴尬,“前些天我碰到你的中学同学,叫何杏,她说你曾经暗恋过她。” 黎文憨厚地笑了笑,没有否认。 我继续说道:“我读书的时候也暗恋过一个女生。我会跟踪她,当然是远远地,不被她发现。我会注意她说话的语气,做事的性格。我记得她的生日、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我甚至还会模仿她的笔迹去写字。可是,我一直不敢表白,就跟你一样。” “那真是很可怜。”黎文附和道。 “是啊。她后来有了男朋友,我也祝福她。只不过,后来有另一个女生破坏了她的幸福,这就不是我能容忍的了。” “那你做了什么?”黎文警惕道。 “放轻松,我可没去杀人。”我摇头道,“因为我不需要像你一样去证明自己不是个懦弱的人。” “你在说什么啊?”黎文变得有些激动。 “何杏跟徐娜读中学时形影不离,她觉得你暗恋她。其实她是自作多情了,你真正暗恋的是徐娜。只不过徐娜不喜欢你的性格。你为了她不惜放弃自己的好成绩而跟她留在同一个城市。后来徐娜有了男朋友,男朋友又因为其他女生和她分手了,再后来她自杀了。你为了替她报仇,利用她的微博装神弄鬼,杀了江凯和童晓婉。”我开始侃侃而谈。 听到这黎文反而很平静,没有接话。 “你觉得我写徐娜的故事这样结尾如何?让你在小说中做一个为爱献身的凶手,你不会有意见吧。”我笑道。 “我觉得不错。你还可以写,凶手之所以要将一个作者牵扯进来,是因为徐娜很喜欢这个作者,让他写这个小说是她的愿望,凶手无论如何也想帮她实现。” “嗯,你很有编故事的天赋呢。”我赞叹道。 “那这个故事你写完了吗?”黎文问我。 “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我写完……”我突然感觉眼睛有点胀痛,“其实早上你并没有受到什么徐娜的攻击,你只是想为晚上来给我送护身符找个借口吧。你想杀了我,对不对?” 黎文终于将目光从电视上移到了我这边。 “既然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要将护身符挂在脖子上呢?那上面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可以让人昏昏欲睡。”黎文淡然道。 我动了动胳膊,感觉自己真的失去了力气。 黎文站了起来,走进了我家的厨房。那里面有菜刀,有剪子,还有煤气的开关。我不知道他想用哪一种方法杀了我。 就在这时,白暮然从我的卧室里走了出来。黎文愣住了,他没想到有个男生在我的卧室里。我承认是我叫他来的,但绝对不是他想的那样。 “跟我走一趟吧。”白暮然说。 …… 后来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了。那个护身符上也不知道涂了什么,让我整个昏睡过去。如果不是我提前感知到自己有危险把白暮然叫来,可能真的会去地底下跟徐娜汇合。 “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黎文的微博还转发过呢。”当我问白暮然自杀照片的事调查得如何时,他却自作主张要给我讲笑话,“愚人节这天,舍友将下铺同学手机电话簿里的女友的号码改成了自己的,然后给他发短信说,‘我有了……’。只见下铺的哥们从床上爬起来,吸了半个小时烟,然后开始问大家借钱……” “所以呢?”虽然很好笑,但我更关心其他的。 “虽然没有找到徐娜的手机,但我后来去调了她的通讯记录来看。在她自杀的那天晚上,她给一个陌生号码发过几条彩信,是她自拍的自杀照。” “陌生号码?” “她以为是发给了江凯,她希望江凯看到她自杀而回心转意。其实显示为‘江凯’的电话号码已经被别人改了。徐娜分手后和黎文见过一次面,黎文趁她上洗手间的时候将她手机里的电话号码改了,那是一个他的备用号,没有登记过身份证。” “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娜说江凯不接她的电话,发短信也不回。黎文很心痛,他可能本意是想安慰她吧,或许有其他企图也不一定。但是徐娜自杀发彩信那天,黎文并没有把自己的备用手机带在身上。等他看到彩信内容时,徐娜早已经死了。至于徐娜自己的手机,也许是掉进了厕所,也许是因为没有得到回复而在生命的最后愤怒地扔出了窗外,总之警察没有找到。” “这么说,徐娜的死跟他有很大的关系。黎文杀人一方面是因为江凯的背叛,而另一方面也是想为自己卸去心里的罪恶感。” “谁知道呢。”白暮然黯然道,“也许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这事我就管不着了,我的故事有结局就行。”我终于长舒了口气。 7 写文的事终于告一段落,我重拾对微博的兴趣,粉丝也越来越多。不过他们大部分都是评论和转发,很少给我写私信,这是个好现象,我希望自己的私生活不被打扰。 不过,这一天我还是收到了条新私信。 发私信的账号叫徐娜,私信是这么写的。 我的故事你写完了吗?我想看一看。 日记藏凶 1.奇怪的日记 我是一名小学语文老师,每天批阅学生的日记,是我的工作。 由于时间的关系,每次我都只是在日记上简单地写上“优”,并不会仔细阅读。 但是这天,我翻开一本日记本,第一篇日记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2015年3月12,星期三,天气睛 今天,爸爸又打妈妈了。 爸爸回来的时候,我和妈妈正在看电视,爸爸迸门后就不停骂妈妈,妈妈不说话,他就动手打妈妈,打完妈妈,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妈妈躲在一边哭。看到妈妈哭,我也哭了,我真的好想问爸爸,妈妈那么好,为什么要打妈妈! 看完这篇日记,我立刻翮到最前面,看到了扉页上的名字:张致恒。 张致恒?这个名字跃入脑海的一刻,我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冷漠的丽孔。 他是上个月转学到我们班的,话很少,同学们都不和他玩,老师们也不怎么喜欢他。 不过我隐约记得张致恒父母的样子,他爸爸戴眼镜,长得斯斯文文的,母亲很温柔,俩人看起来很恩爱,不像他日记里描述的样子。 那是他们的伪装吗? 我忽然很好奇日记接下来的内容,于是继续往下看。 2015年3月16日,星期日,天气小雨 昨天晚上,爸爸很晚才回来,他回来后就大吵大闹,骂妈妈是贱女人,我想保护妈妈,就打了爸爸的肚子,爸爸很生气,抱起我就打。 我一边哭,一边喊妈妈,妈妈也哭了,她想把我从爸爸手里抢走,但她没力气,打不过爸爸,最后还被爸爸打了一耳光,我只是不停地哭,直到爸爸将我丢在地上,回房间睡觉了 妈妈问我伤到哪里了,还问我痛不痛,我摇摇头,问妈妈:“我什么时候能长大?我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妈妈了!”妈妈听了哭得更厉害了,她把我搂在怀里,好久没有说话。 看到这里,日记便停了,虽然只是短短几篇日记,我却仿佛看到了张致恒和他妈妈的悲惨生活。 这一刻,我对这个孩子充满同情。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反复想了好久,最终放弃了找张致恒聊天的想法,此时此刻,默默关心或许才会让他觉得更好吧! 第二天上课时,我总是忍不住看向张致恒。放学后,我对他说,明天会去他家里家访,他也只是点了点头。 在走出教室门口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回头,张致恒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好像完全不在意周围的世界。 2.家访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我和张致恒一起去了他家,一路上,我试图和他聊天,他却只是机械地回答着我的问题。 张致恒的家在偏僻的东方公寓,我们坐了_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到。 我们进门的时候,张致恒的妈妈在家,她笑着说:“欢迎你,徐老师。” 她很有气质,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我刻意观察了她的脸和外露的手臂,很干净,并没有受伤的痕迹。 她给我倒了一杯果汁,还拿了些小点心,然后转头对张致恒说:“小恒,你先去做作业吧,我和徐老师要聊—下。” 张致恒很听话,直接回房间了。 我坐下,简单地和张致恒的妈妈说着张致恒转校后的表现。 张致恒的妈妈似乎看出我的心事,问:“徐老师,你今天来是不是有别的事?” 被她这么一问,我就直接和她说了张致恒日记记录家庭暴力的事情,她听后,叹了口气,说:“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我一脸疑惑。 她继续说:“其实,我和小恒的爸爸感情很好,小恒这孩子虽然内向,但还算听话,直至一年前,小恒的语文老师找到我,说他在日记里写了小恒爸爸打我的事情,当时我很惊讶,我压根没想到小恒会写这些,这一切都是他编造的!” 编造的?我追问:“那你没问他为什么这么写吗?” 她点点头,说:“我问了,他说觉得好玩,就这么写了,后来我把这事同一个儿童心理专家说了,他解释说,小恒性格比较内向,这或许是他想引起家长注意的一种方式。” 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致恒的妈妈干涩一笑,说:“真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起身准备离开。 我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张致恒的爸爸回来,听说我来家访,就要留我吃晚饭,我谎称还有事情,便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竟被学生摆了一道。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刻意看了看张致恒,他逐是老样子,低头听着课。 放了学,我将日记本收了上来,带回家批阅。 虽然知道张致恒的日记是编造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看看他接下来编造的剧情,我翻开日记本,看到他昨晚的日记: 2015年3月19日,星期三,天气晴 今天放学后,徐老师来我家做家访了,妈妈让我回房间做作业,过了半个小时,徐老师走了,然后爸爸回来了。 妈妈做了我最喜欢的鸡丝面,爸爸说不好吃,他们又吵了起来,爸爸又打妈妈了,我冲上去想帮妈妈,但被爸爸丢进房间,我一直哭,哭了很久,妈妈才开了门,我看到她满脸是血,吓坏了。 我哭着说:“妈妈,我不想这么生活下去了,我不想要爸爸了。”妈妈搂着我说:“小恒乖,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解脱了!” 日记至此便结束了,我竟有些恍惚,张致恒写到了我昨天家访的事,这是真实的,如果他要编造日记内容,没必要记导航这些的。 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如果张致恒所写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是他爸妈在掩饰吗? 如果真是这样,张致恒日记里写到他妈妈说的那句“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解脱了”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3.被骗 次日中午,我去了一趟东方公寓,向张致恒家的邻居打听他家的情况,他们都说张致恒的爸妈人很好。 到底是张致恒的爸妈在伪装,还是张致恒在编造呢? 为了彻底验证自己的猜测,我谎称是张致恒妈妈的朋友,那些邻居才打开了话匣子。 他们说张致恒的爸爸虽然表面斯文,其实很疯狂,经常殴打妻子和孩子,他们不止一次听到张致恒家传来惨叫,不止一次见到张致恒的妈妈去药店买消肿止痛药,也不止一次见到派出所民警来家里调解。 这么说来,张致恒的爸妈确实在伪装了!如果真是那样,张致恒日记里所提到的,妈妈说的解脱是什么呢? 我连夜赶了回去。 自那天开始,我格外关注张致恒的一举一动。让我察觉到事情不妙的是那篇日记: 2015年3月22日,星期六,天气陰 今天爸爸没回家,我好开心! 我问妈妈,爸爸去哪里了,妈妈没回答,只问我,如果有一天爸爸不在了,我会不会很开心,我说,那当然了,我早就盼望爸爸离开这个家了。到时候,我和妈妈就可以开心地生活了。 妈妈突然抱着我说:“好孩子,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她说着就哭了,我问妈妈为什么哭,她说她是开心得哭了。 看完这篇日记,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张致恒的爸爸已经两天没回家了,他去了哪里?出差还是去了朋友那里?又或者是被张致恒的妈妈杀掉了? 如果张致恒的妈妈真杀了人,那我该怎么办,报告学校还是去报警?不,不,我暂时不能报警,我要找到更多证据。 反复想了好久,我决定再去张致恒家一探虚实。 对于我的再次造访,张致恒的妈妈有些意外,我谎称周末要组织家长会,希望他们夫妇都来参加,听我说了这些,她似乎有些为难:“小恒的爸爸出差了,恐怕到时候无法参加。” 我回道:“但学校要求,最好是学生家长一起参加。” 她有些不悦:“他确实出差了!”我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是无益,便告辞了。不料才到公寓门口,我便远远地看到一个人,没错,是张致恒的爸爸,他正拎着公文包往这边走。 那一刻,在我心中构建出来的真相轰然崩塌了。坐在回程公交车上,我不禁冷笑:因为张致恒的日记,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当起了侦探,最后还真以为他家发生了命案,真可笑。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那么天真了! 4.再次家访 因为学校组织期中考试的缘故,最近一周,我一直在忙改试卷的事,学生们交上来的日记,我连看都没看,就又发回去了,反反复复。 那天下午,我终于忙完了,看到桌子上学生们的日记本,我再次打开了张致恒的。 2015年3月26日,星期三,天气睛 今天徐老师又来家里了,我不知道她和妈妈说了些什么,反正她走后,妈妈有些不开心,接着爸爸回来了。 他们又吵起来了,爸爸骂妈妈是贱人,还骂我是野种…… 2015年3月27日,星期四,天气陰 今天放学回家后,爸爸和妈妈又吵架了,爸爸骂妈妈贱人,还说如果她不说真话,就杀了她,我害怕爸爸杀了妈妈,就跑去邻居林叔叔家,喊来林叔叔,林叔叔让我在他家陪小米,过了很久,妈妈才接我回家,我问她爸爸呢,她说爸爸走了,不会回来了。 2015年3月28日,星期五,天气陰 今天妈妈给我做了鸡丝面,我好开心啊! 爸爸已经一天没回来了,我和妈妈都很开心。妈妈把我搂在怀里说:“小恒,以后妈妈不会让你受苦了,我们会有新生活。” 然后林叔叔来家里了,他给我带了礼物,然后我就和小米回房间了,不过我听到了他们说话,他们说到了徐老师。 日记到这里突然停止,我的心却止不住颤抖,这三篇日记的信息量太大了,张致恒爸妈吵架后,他爸爸去哪儿了,是离家出走了,还是被……杀了? 那个邻居林叔叔是谁?他们为什么会提到我?一系列疑问像疯长的水藻,瞬间铺满了我的脑袋。 我该怎么办? 难捱的一天过去了,第二天,我本想再看看张致恒的日记,却被告知他请病假了。 我决定主动出击,去张致恒家寻找真相。下午放了学,我买了些水果匆匆赶到张致恒家,我敲门后,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不,他并不陌生,在我第一次来东方公寓做调查的时候,曾经问到了他,他说张致恒的爸妈人很好,感情也不错。 我干涩一笑,说:“你好,我是张致恒同学的语文老师,我姓徐。” 他微微颌首,说:“你好,我是他们家的邻居,就住在对面,我姓林。”姓林?他就是张致恒日记里提到的林叔叔吗? 我继续说:“听说张致恒同学生病了,我过来看看他,他爸妈不在家吗?” “他爸爸前几天出差了,他妈妈刚出去买东西了,我过来帮忙照看-下孩子。” 他将我迎进屋,我将水果放下,就去了张致恒的房间,他则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 进了房间,我见张致恒在睡觉,便轻轻唤了两声,他没反应,我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摊在书桌上的日记本。 我忽然紧张起来。然后走过去,看到了他的日记: 2015年4月2日,星期三,天气睛 今天,林叔叔又来我家里了,我在房间里听见妈妈对林叔叔说:“我也不想杀她,可她的好奇心太重了……” 林叔叔说:“她不来就算了,如果她真的再来问东问西,就杀掉她。” 我走了出去,问妈妈要杀谁,妈妈说谁也不杀,她在和林叔叔开玩笑。 5.重新开始 看到这里,我手一软,日记本掉到地上,他们真的杀了人,他们杀了张致恒的爸爸!我的心狂跳不止,他们还要杀了我吗? 我要走,我必须走! 我捡起日记,想要放回去,却发现还有一篇没写完的日记: 2015年4月3日,星期四,天气陰 今天妈妈打我了,就因为我去了杂物间,想拿我之前的玩具,我说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袋子,妈妈说不许碰,然后就把我推了出来,我也不知道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此刻,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要离开,我要报警!我偷偷出了房间,看到对面杂物间的门关着,我心想,如果报警的话,也要有证据,我必须在张致恒家找到关键证据。 我推门进了杂物间,看见一个袋子,那袋子封死了,我用力撕开,那一刻,我差点儿吐出来,这袋子里装的竟然是张致恒爸爸的尸体,不,准确的说是他的残肢! 我忍住恐惧,走出杂物间。正在此时,张致恒的妈妈回来了,我和他们寒暄了两句,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妈妈,我碰了那个袋子,你就要打我,徐老师也碰了那个袋子,你为什么不打她呢?” 他此话一出,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张致恒妈妈让儿子回了房间,我试图解释,但她和那个姓林的男人根本不听,他们将我拖到杂物间,我一边呼叫,一边求饶。 我反复说道:“你们放心吧,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我保证。” 张致恒的妈妈摇摇头,说:“你无法保证,我和小恒的生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不能让你再来打扰我们的平静了!” 我哭了。她继续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默默忍受他对我的猜忌和折磨殴打,我和小恒试着逃跑过,但失败了,他说既然缠上了我们,要么一起活,要么就一起死。 ”那天如果不是他威胁我说要毁掉老林的生活,我也不会情急之下拿烟灰缸砸晕他,老林是个好人,他只不过看我们母子可怜,想帮助我们罢了,但小恒的爸爸却怀疑我们有关系,说我们是狗男女,骂我是贱人,骂小恒是野种,我实在受够了,我要摆脱他,彻底摆脱他!“ 那一刻,她的表情陰鸷起来,姓林的男人将我的手脚绑住了,她拿来一个枕头,压到了我脸上,一边压,一边说:”你要怪就怪自己好奇心太重吧!“ 我感觉脑袋越来越沉,直至失去了所有意识。 我死了,我被张致恒的妈妈和姓林的男人杀死了。如果有另一双眼睛关注着这一切,会看到,他们粉碎了我的尸体,连同张致恒爸爸没有处理干净的尸体。姓林的男人将我们的碎肢拉回他的老家埋了起来。 那天,张致恒的日记是这么写的: 2015年4月6日,星期日,天气晴 今天,妈妈带着我,林叔叔带着小米,我们四个一起开车去了。游乐园真是太好玩了,林叔叔还给我们拍了照片,他说下个月还会带我们来,我和小米都开心死了。 我们坐在摩天轮上的时候,妈妈问我:”小恒,如果以后林叔叔做你的爸爸,小米做你的姐姐,你愿意吗?“我笑着点点头:”我愿意!“ 妈妈笑了,林叔叔笑了,小米笑了,我也笑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化学老师 “晚上我们仨都别睡,那东西被你伤着了,保不齐会回来报仇(:看小说最快更新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真有那么邪乎?就算瞎子那一槍没打在要害,就光流了那么多血它也伤的不轻了,我寻思着明天顺着血迹就能找到尸了” “放心,就算是只野猫也没那么容易死,何况还是只猞猁” “那我早知道不把槍给他们了”超子赶紧在旁边转悠起来了,眼下能用的就是一柄工兵铲了,真不行他想就拿这玩意跟拍,这铲子可不是一般的锋利,能砍能切 “有槍也没用,打不中的,当年二十几条槍都让它给逃走了,总归别睡了被那东西偷袭就好,它可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坟地里过夜,旁边是一口被挖了大半的坟,也就这仨还能谈笑风生林子里时不时的有绿色磷火游荡着,那些被称为鬼灯笼的东西始终离着查文斌有几丈远三人的中间立着一柄剑,有它在鬼魂野鬼是不敢靠近的 月很圆,苍茫的山林里树影斑驳,农历十五的日子是每个月当中陰气最为旺盛的一天赏月本是一件有意境的事儿,但如果是在坟窝子里头,这份意境只会徒增几分陰森超子觉得四周的空气开始越来越冷,杂夹着那坑里被刨出来的血腥味,实在不那么好受 得到查文斌的允许后,他就在那片枫树林里头去捡些干柴准备起个火堆,一防野兽,二取暖超子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嘴贱,哪怕是跟死人,他都会贫上几句嘴林子里头遍地都是干柴,他偏偏要去捡几根洒在坟包上的干柴,捡了也就罢了,那坟包上原本有两个磷火一直在徘徊,这家伙手里拿着一根干柴朝着磷火一通挥舞道:“去去,给你何大爷让个道,你家房顶上这两根梁不错,我拿过去烧了取个暖” 他就是一句玩笑话,扯下来几根柴火夹在胳膊下面就往回走,才转身就听见身后有个声音幽幽的响起:“你不能拆我的房子” “谁!”超子猛的转身一看,身后空无一人,再定睛一看,原本坟包上飘着那盏鬼灯笼正在自己脚后跟边上( 超子心想,老子跟你开个玩笑你也当真,几根烂木头你还真当房梁了你个野鬼真当是个二愣子实心眼,我说是你家房梁你就信了,那好,我就索性来逗逗你 “天冷,没办法,只能借点木头生堆火,多见谅你要是在下面觉得冷也可以一块儿上来烤火,我们那一共三个人,缺一个刚好凑一桌打麻将” 那边查文斌听闻好像有动静,便问道:“超子,你跟谁说话呢?”“没,没说话,来了来了” “你在那边嘀咕啥呢?” 超子一边架火堆一边嘿嘿笑道:“有两个死鬼好像不乐意我动他坟头上的木棍,我逗逗他们” 查文斌心里那叫一个气:“跟死人也能贫,你跟人说什么了?” “我叫他们有空过来烤火” 查文斌听完摇摇头道:“千万不要乱跟死人开玩笑,既然说了,就要做到,否则你就欠人家一个愿没还,是会跟着你索要的”收起七星剑,查文斌取出了三根香往火堆里点着插在身边道:“几位朋友,既然我朋友开口约了,就赏个脸一起坐坐” 超子摸摸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后脖子一阵凉意,赶忙说道:“文斌哥,别那么一本正经的好不好,弄的怪渗人的” 环顾了一下四周,查文斌清点了一番道:“你身边有两个,一老一少,大山左侧一个,我这儿也有一个” 见超子的表情有些难看,查文斌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来丢给了超子:“牛泪,你知道怎么用的,自己抹上瞧瞧” 超子接过瓶子想了想还是丢还了回去道:“算了,眼不见为净,免得以后做噩梦” 收起瓶子,查文斌又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钱递给超子:“东南方向,烧了,给人陪个不是” 超子有些不情愿的接过那叠纸钱,走到刚才戏弄的那座坟包前半蹲着一边烧一边嘀咕道:“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改明儿我派人给您着坟包重新修修,看着杂草长的到处都是,也该找点工人装修一下了这点酒钱您老拿着,就当晚辈给您赔礼道歉了,以后没事可别跟着我,我这人脾气不大好,惹毛了就容易翻了人家祖坟……” 超子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恶棍,他只认实力,军队教会他的是生存只有强大的人才配生存,所以面对脏东西,他往往在气势上就能压倒对方查文斌算过他的命格,超子属于一种比较特殊的,这种命格被称为:阎罗煞字面意思就是比阎罗王还凶的人,他的凶是真凶,超子手上沾过血,这种人如果放在古代最适合的就是做杀手;放在现代,如果没有人好好管教,就十分容易走上邪路,查文斌的几个兄弟里头,对超子,他是最放心又是不放心的 听见超子的嘀咕,查文斌无奈的摇摇头,这混小子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那几个被约来烤火的野鬼早就闪到一边去了,谁都不想在地下睡得好好的明天就被人拉出来鞭尸对于脏东西,查文斌用的是道法克制;大山则是纯净之心,百毒不侵,他又有张飞在世的骁勇神力;卓雄靠的是自己的冷静和头脑,唯独何毅超,全凭一个狠字 子夜时分,是人一天中最累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放松的时候大山靠着火堆已经响起了鼾声,查文斌靠着身后的墓碑闭目养神,超子则有一根没一根的添着火,远处林子里头一对绿油油的眼睛正不时的在打量着,当查文斌睁开眼的时候,那对眼睛又往后轻轻一退,消失在密林中 “它来了”查文斌这三个字,简短却有力 超子立刻反握着匕首四下搜索,凭借他的经验,他可以察觉到二十米范围内任何活的东西发出的呼吸声超子举着一根火把在四周仔细照了照,没有发现异常:“走了?” 查文斌淡淡的说道:“你没发现林子里一个鬼灯笼都没了嘛?” “那又怎样?装神弄鬼的明天我把这儿都给炸了去!” 查文斌继续闭上眼睛说道:“火不要停,野兽都怕火,就算是成了精的也一样猞猁食人精魄,那些孤魂野鬼已经给它吓跑了,至少证明它还活着,明天我们有活干了” 清晨,第一缕陽光透过山谷,林子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一夜没睡的超子终于可以闭一会儿了这个点要是有人上山一准会被吓死,坟包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三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诈尸了呢昨夜,卓雄以最快的速度去了省城,赵云霄果然是有本事在几个时辰内就给他准备了所需的东西,其中还有三杆双连发的猎槍,是他以打猎为名管公安系统的朋友借的 物资和人都是一早就到了,赵云霄的工程队里有的是炸药,冷所长今早原本也准备一起来,不料才出门就被上头紧急叫了回去,说是上面有人点名要找他 赵云霄指挥了一群工人把东西送到指定地点后就给打发走了,他这一次是厚着脸皮要查文斌带他见识见识,昨儿一听卓雄的描述,他是兴奋的一宿没睡,特别是那只黑色的猞猁 拍了拍手中的猎槍,赵云霄自信的对超子说道:“猎鹿弹,一槍可以搞定非洲象,美国货,特批的” “拿着”查文斌递过来一根工兵铲:“既然想留下那就帮我干活,牛皮少吹” “这……” “别愣着了,把所有的石灰全部填到那个坑里,是所有!”查文斌又对超子和卓雄道:“你们两个下到山脚的河里打水,打上来的水全部倒进去,大山负责搅拌” 赵云霄抡开膀子也就开始干了:“文斌哥,你这是要学林则徐搞虎门销烟翱” “我不是林则徐,这也没鸦片,我要让这儿成为一个炼丹炉,要破红敛葬,必须采取以火攻火的办法朱砂和石灰混合在一起,会产生高温,接着就会生成水银,水银重能穿破三泉,当主棺完全被水银包裹的时候就能暂时封住里头的主” 这一连串的东西可把赵云霄更加崇拜的五体投地了:“你咋还懂化学?” “化学?”查文斌楞了一下:“我不懂什么化学,这是炼丹术里头炼制三仙丹的办法” 赵云霄不死心追问了一句:“那个教您炼丹的化学老师是谁?” 查文斌没好气的回道:“葛洪,金丹篇!” 校园怪谈之禁忌那些事 禁忌之话不可乱说 禁忌指数:★★★★★ 恐怖指数:★★★★ 违禁之人:萧沫 违禁过程: 张三是学校的名人,他的本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端的是诡异无比。张三号称有一口三寸不烂之舌,能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 把死人说活张三没干过,但是把活人说死倒是干了不少。若是从张三口中说出谁要死,那绝对是没一个能活过七天的。 这几年,给张三说死的人不少,学校的人都怕他,都把他当作那带来噩运的乌鸦,人人敬而远之。唯独李四跟他关系十分要好。李四跟他关系好,并非喜欢他,而是李四聪明,既然张三能把活人说死,那跟他打好关系,肯定不会把自己说死。以后的日子便不用担惊受怕。 这不,张三又发话了,说王教授要死了。果然没出三天,王教授就去世了。王教授的儿子王风拿着棍子,围着整个学校追了张三一上午,直到张三发誓再也不瞎说了才放过他。 这天,张三见王风和王斌这俩小子忒不规矩,骑个摩托车在学校里横冲直撞。张三的嘴突然又痒了,话忍不住就脱口而出,“这俩小王八蛋肯定要被车撞死!”走在旁边的李四心中一凉,恐怕是又要死人了。 果然,当天下午王风和王斌开着摩托车轰轰烈烈地撞上了大货车,车毁人亡。 这话应验得太快,快地让张三也有些害怕。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莫不是这舌头还真有特异功能? “李四啊,跟你说个事。其实,我这舌头没有说死人的本事,都是骗人的。” 李四不解了,问道:“那你咋能说谁死谁就死呢?” “其实吧,我哥是医院的医生。医不好遣回家的病人他都知道,我也是从他那儿听来的。也就装神弄鬼,吓唬吓唬人。” 李四又道:“那王风王斌咋也死了呢?他们总没病吧。” “他们俩就是个意外,偶然被我说中了,你瞧他俩开摩托车那么莽撞,能不出事才怪。”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张三捂着嘴痛苦地叫了起来。 “怎么了?”李四吓了一跳。(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张三指着嘴就是说不出话来。李四扣住张三的嘴巴打开一看,吓得眼珠子差点掉进张三嘴巴里去。张三嘴巴里的舌头竟然不翼而飞了! 陰曹地府里,王风手里拿着一截舌头,“这丫的舌头能杷活人说死。死人说活。换上这副舌头我们就能复活了。” 从此,大人便教育小孩,别乱说话,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禁忌之觉不可乱睡 禁忌指数:★★★★ 恐怖指数:★★★★ 违禁之人:萧沫 违禁过程: 秦枫不但脑袋大,胆子也大。人家说头大聪明,他正好相反,头大无脑。斗大的脑袋里不知道装的都是啥。除了脑袋大,秦枫还特爱较劲,啥都要比过别人。难怪同学都叫他蛮牛。 刚下完课,众人又在使招戏弄秦枫了。 “听说了吗,昨天张峰去坟地睡了一夜。”甲同学说。 “哇,真的啊!张峰好勇敢哦!”某花痴女嗲里嗲气道。 蛮牛同学听着来劲了,立马放下作业跑了过去,“这有什么的,不就在坟地里睡一晚吗,我也敢!” “你敢?口说无凭,有本事睡个来看看。”乙同学说。 “睡就睡,今天晚上就睡给你们看。”蛮牛同学答应得铿锵有力。 放学后,秦枫将手机充满电,收拾好行李,朝坟地出发了。秦枫要拍一段在坟地睡觉的视频,好证明他胆子大。 夜深人静,墓地里一片漆黑,秦枫拖着浮夸的脚步一步一哆嗦踏入了这片墓地。手电筒扫射一周,四处都是惨白惨白的墓碑。秦枫胆子虽大,但孤身一人身处墓地,仍然觉得心惊肉跳。秦枫不管这些鬼啊怪的,忍着恐惧找了块墓躺了上去,打开手机录了一段视频。 录完视频,秦枫想了个对抗恐惧的办法,那就是睡觉,睡着了任凭它鬼啊怪的都不怕。秦枫大条的神经让他迅速进入睡眠中。 睡梦中,秦枫听见有人在跟他讲话,“小伙子,睡外面多凉啊,快睡里面来,暖和!”秦枫迷迷糊糊地,顾不得理那声音。 一夜无事,天亮后,秦枫背着行囊回学校了。回到班级后好一阵炫耀,众人都夸他胆大,却不知众人是拿他当猴耍呢。 放完学,秦枫回家吃完饭,便昏沉沉地上床睡觉。肯定是昨晚没睡好,一直有声音在他耳边响个不停,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却又不记得了。 秦枫做了个梦,梦见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你喜欢睡坟呀,不如你睡我的坟我睡你的床如何。咱俩换换?换换嘛!” 秦枫顿时惊醒过来,一起身,又给撞了回去,头上是什么?秦枫四周摸了摸,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四方形的盒子里,像是……像是棺材。 秦枫吓得大声哭喊,四周立马变得寒冷无比,无数道灰色的影子钻进秦枫的棺材里。 “喊什么喊,没见我们都在睡觉吗,再喊让你现在就变成鬼!”。 禁忌之衣服不可乱晾 禁忌指数:★★★★ 恐怖指数:★★★★ 违禁之人:波希米鸭 违禁过程: “……从地狱回来的枯瘦身影,拖着一拐一拐的步伐,在灯光闪烁的走廊上缓缓前进,直到那扇老旧的门边。里面就是那个当初谋杀他的凶手,尚不知报复的时刻已经来临……” “叩、叩!” 响亮的敲门声突然从身后响起。我吓了一大跳! “庆仔啊,不要一天到晚窝在房间里啦!今天是中元普渡,你怎么也没找个时间去跟你阿公阿妈上个香!很久没去看看祖宗们了,该带一些祭品去祭祀他们吧!”原来是唠叨的老妈,真是吓死我了。 “好啦,好啦!我有空再跟你说啦!”随便敷衍了一下以后,她终于离去。 真是会挑时候,我正连夜看网络上的恐怖小说,偏在这时敲门。而且她真是个俗不可奈的人,都什么年代了,还死守那些老掉牙的习俗。什么中元普渡、什么拜拜、什么扫墓的…… 得了吧!人都死那么久了,干什么花时间在死人身上。好好享受活着的生活不是比较实际。我才不想花时间大老远去看那些老祖宗呢! 对我来说农历七月鬼门开的意义只有一个,就是比较有恐怖的气氛,可以好好享受恐怖小说。 不过被她这样一搞,实在没什么心情看这些二流小说了。 更何况烦人的老妈此刻又在我窗口的陽台晾衣服…… 真碍眼!而且竟然在晚上晾衣服? 我连正眼都没看她,不理会,随手继续逛网页…… “鬼月禁忌:不要在晚上晾衣服,因为潮湿衣服容易吸附陰气,招来灵魂……” 哼!那么紧张古板的老妈,竟然会犯禁忌,真是讽刺。 嘴巴上讲一堆习俗要做的事情,却连这点小忌讳都没注意到。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一样没意义,无聊透顶。 惟一令人在意的一点,就是窗口一直有衣服随风飘荡实在很扰人。 “老妈,不要再晾衣服了可以吗?”(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怪的是,不像平日聒噪的母亲,她没有任何回应。 虽然一直专注在计算机,眼角余光却察觉衣服越晾越多,感觉白色的布一直在飘荡……真是烦人! 突然,不知道点到什么链结,突然开启了一个陌生的博客:“无论你在忙什么,偶尔,不要忘记回头看看你的家人……” 在看到这句话的同时,突然一阵凉意窜上背脊!今天明明没有洗衣服啊?怎么有衣服可以晾? 我缓缓地回头,看着窗外,一袭袭白布在风中狂舞! 那不是晾着的衣服,而是飘在半空中,穿着白衫的一个个身躯! 带头的妈妈,不知何时在陽台上吊,那许久没有端详过的苍白的脸孔,哀怨地看着我,曾经唠叨不歇的舌头长长地挂在外头。 身后是阿公、阿妈,还有许许多多过世已久的亲戚祖宗们…… “你不来看我们,我们只好来找你!” 禁忌之衣服不可乱穿 禁忌指数:★★★★★ 恐怖指数:★★★★★ 违禁之人:萧沫 违禁过程: 小孩子都喜欢将衣服反穿,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玲玲今年五岁,小家伙特别爱漂亮,总是嘟囔着妈妈给她买漂亮的衣服,打扮得跟个精致的芭比娃娃似地,特讨人喜欢。 这天,妈妈看到玲玲穿着粉色的连衣长裙,心里徒然升起一阵不安,“玲玲,谁让你把衣服反穿了?”妈妈一把抱住玲玲将衣服脱下来重新穿好,“以后不许这样穿知道吗!” “哦。”玲玲一脸不悦地答应道,小手含在嘴里,两颗乌黑的眼珠滴溜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洗完澡后,玲玲穿着新买的衣服小鸟依人般扑到妈妈怀里。妈妈一脸怒容,“不是不许你反穿衣服了吗,怎么又反穿了?” 玲玲撅着嘴,瞪着两颗无辜的眼睛委屈地盯着妈妈。妈妈心软道:“快脱下来穿好,你看哪有人像你这样穿衣服的,下次再敢这样穿衣服妈妈就不给你买新衣服了。” 玲玲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衣服脱下来重新穿好,一屁股坐在床上,一副不理人的样子。 玲玲反穿衣服的频率越来越多,妈妈骂了也不听。玲玲总喜欢反穿着衣服在巨大的落地镜前转来转去,活像童话故事里漂亮的公主。 妈妈越来越忧心,每次看见玲玲反穿衣服总是一阵心惊肉跳。妈妈发现玲玲变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活泼调皮,反倒喜欢反穿着衣服在镜子前转来转去。一个可怕的想法顿时浮现在妈妈的脑海里。莫不会是被鬼附身了?鬼与玲玲对背依附,所以鬼要玲玲将衣服反穿。 妈妈带着玲玲去村上神婆家,让神婆看看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玲玲看着神婆像鬼一样害怕,躲在妈妈腿后拉着妈妈的裤子要回家。妈妈安慰着将玲玲推给神婆,神婆在玲玲身上一阵鼓捣,嘴里念念有词:南无阿弥陀佛,妖魔鬼怪统统退开…… 妈妈带着受惊的玲玲回到家,玲玲的衣服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口子。妈妈将玲玲的衣服脱下来缝补,让玲玲去重穿件衣服。玲玲穿了件衬衫跑到妈妈面前,“妈妈,我穿好了。” 妈妈忙着补衣服,头也没抬,视线正好看到玲玲的脚,“玲玲,你怎么背对着妈妈说话?” 玲玲说:“妈妈我没有,我在看你补衣服呢!” 妈妈抬头一看,立时瞪着眼吓晕了过去。 只见玲玲的头朝着妈妈,身子却背对着妈妈。玲玲身上的衣服依然反穿着。 禁忌之口哨不可乱吹 禁忌指数:★★★★ 恐怖指数:★★★★★ 违禁之人:萧沫 违禁过程: 祁明最近跟班里的不良学生走得近,渐渐也染上了痞子气。老是忍不住要去捏住嘴唇,吹出哨声来。最近祁明常常躲在女厕外吹口哨,吓得里面正在尿尿的女生愣是把尿憋了回去。有女生恨恨道:“你会倒霉的。” 倒霉就倒霉,祁明最近还没倒过霉。跟祁明关系不错的痞学生对祁明道:“你啊,低调点,不然真会倒霉的。” 祁明不屑道:“吹口哨还能倒霉?倒哪门子霉?” “总之,晚上的时候千万不要吹口哨。” “为啥?” “总之你听我的准没错。” 祁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爱咋吹咋吹。晚自习放学,祁明晃晃荡荡地往家走,一路越行越偏。祁明条件反射似地吹起口哨壮胆。一路吹一路走,祁明发现有些不对劲,似乎背后有动静。祁明回头一看,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面前一群鬼里鬼气的人,直挺挺地伸直手臂一动不动地看着祁明。 祁明吓得不轻,站起身双腿都还在打颤。祁明试探着喊了声,“喂,你们是人是鬼?” 毫无反应,祁明壮着胆走过去摸了一下,谁知手竟然穿过了那些人的身体。 “鬼啊!祁明一声大叫猛地朝家里跑。回到家,紧紧锁上门,祁明躲在窗户后面朝外看,外面一个人影也没有,祁明松了口气。 “祁明,这么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呢?撞见鬼啦!” “妈,人家说晚上不能吹口哨,为什么啊?” “你没见电影里捉鬼的道士摇着铃铛,那些死去的人就一跳一跳地跟着走吗?” “那根吹口哨有什么关系?” “你吹口哨,给那些孤魂野鬼听见了,以为你是指引他们去投胎转世的,自然是要跟着你了。” 祁明一阵后怕,跑到窗口后面朝外四处搜寻。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过,如果你引来了鬼,就一定要送他们去投胎,不然……” “不然会怎样?”(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第二天,正好星期六,祁明一直睡到中午,被楼下的动静吵醒才起床,“妈妈,今天怎么亲戚都来我们家吃饭啊?” “是我打电话叫他们来的,咱家里人手不够。” 祁明还想问要这么多人干嘛,妈妈已经转身去招待客人了。 吃完饭,祁明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祁明就不自觉地吹起了口哨。忽然问,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直挺挺地站起身,两手伸得笔直。齐刷刷地一蹦一跳朝祁明涌去…… 禁忌之筷子不可乱插 禁忌指数:★★★★ 恐怖指数:★★★★ 违禁之人:萧沫 违禁过程: 铃声响起后,所有学生蜂拥般朝食堂挤去。食堂里每个人都有固定的桌位,每桌上都有四盘菜,学生只要打好饭就能开吃。钱斌宿舍的人刚打好饭坐下来,对面的女生便已经全部吃饱离去。空桌子上摆着几盘菜都没怎么吃过。钱斌将筷子竖着往饭里一插,过去将那边桌上的一盘红烧肉端了过来。 “哇,今晚吃得爽了。” 庄超宇信神拜佛,同学们都叫他庄神棍,这不,神棍忧心忡忡道:“钱斌,你不能那样将筷子插在饭里面。” “为什么不能?”钱斌奇道。 “你将筷子竖插在碗里跟个坟墓似地,不吉利,会死人的。” “你瞎说啥呢?咒我死呢你。” “好心提醒你,不信算了。” 钱斌回家后,妈妈正在给爷爷上香,“钱斌,快过来给爷爷上柱香。” 钱斌点了根香,朝爷爷的灵像拜了拜,将烟插进三角烟炉里。钱斌忽然想起在食堂的时候,自己将筷子插在饭里面。钱斌心里顿时升起一阵不安。 钱斌将这事告诉了妈妈。妈妈一顿责怪,说,“千万不可将筷子竖插在饭里,饭插上筷子,那便成了鬼食,是人奉献给鬼吃的。要是招来孤魂野鬼怎么办?” 钱斌吓得浑身直哆嗦,不知道自己那碗饭是否给孤魂野鬼看上了。钱斌发誓,以后再也不将筷子插在碗里了。 深夜,钱斌躺在床上折腾了许久也没睡着,房间里面突然响起了诡异的脚步声,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谁?”钱斌怯怯地问道。 房间里面凭空出现两道虚幻的影子,一黑一白,两道影子抓起钱斌眨眼间便消失了踪影。 钱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两只眼睛不甘地瞪得老大。 阎王殿。香火官佝偻着身子匍匐在六殿之前,“启禀大人,食堂出现了一份钱斌的香火,而他迟迟不来吃,我掐指一算,那钱斌却还未死,现正有一孤魂野鬼惦记着他那顿香火,这可如何是好?” “叫他下来吃!” 禁忌之头不可乱回 禁忌指数:★★★★★ 恐怖指数:★★★★ 违禁之人:鸦魔 违禁过程: 天花板单调的色彩,窗口一成不变的街景,看着桌上晓慧的照片,眼框顿时感到一阵温热。 大约在3天前,我跟晓慧去参加聚会,当晚我因为一时开心,忘了晓慧的叮咛,多喝了几杯。本来有晓慧在,回家的时候再请她开车载我回去就好,却忽略了晓慧虽然有驾照,却从来不敢开车上路的问题。 意外就在那时候发生了,晓慧为了躲一只突然从路边窜出来的野猫,整台车就这样直接撞上了山壁!! 撞击力道之大,让在驾驶座的晓慧当场死亡,而我则幸运的只是擦伤。 但我却比死还难受,晓慧的死虽说不是直接,也是我间接造成的,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难道我真的不能爱人吗?10年前也是这样! 10年前,那时候我还只有高中二年级,那个时候我跟学校的校花——丹凤,正打得火热,可是却在高二的暑假,丹凤出了车祸。 当时丹凤可说是面目全非,整张脸被撞得支离破碎,但是却奇迹似的没死,我也在病床旁承诺会等到丹凤完全康复然后向她求婚。 可是丹凤的情况一直没好转,我也渐渐把这个承诺给淡忘了。 一直到高三毕业,正当我要离开待了3年的母校的校门,我意外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丹凤! 当时我心中的喜悦真的是用言语不能形容的,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丹凤跟前,喘口气,正要打招呼的时候,我呆住了。 我看到这辈子最令我难忘,也是最恐怖的景象。 丹凤的脸当时已经全毁了,眼前丹凤的脸,就像是东补西补的袜子一样,不只好多地方的肤色不同,整张脸布满了恐怖的缝横,左眼也因为变形而有点向外凸出。 而我当下的反应是,拔腿就跑!当时的我吓死了!也不管丹凤在后面急急追赶,希望挽留我,我只是一股脑儿往我家的方向冲,然后重重地关上大门,任凭丹凤在外面敲得多大力,我就是不开门,因为她不是丹凤!她是怪物!是一个怪物! 隔天我出门的时候发现大门上到处都是血迹,丹凤敲了一整晚的大门。 当晚我打开电视,新闻上正报导着一位18岁女孩跳海自杀,看到死者的名字,我愣住了,手一松,遥控器就这样掉在地上。 屏幕正映着:赵丹凤! 事隔多年,虽然说当初是因为我的懦弱而造成丹凤的死,可是老天要惩罚的话也该惩罚我啊! 为什么是晓慧?为什么?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想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踏入家门前,不要回头!” 晓慧站在空白的另外一边,对我说了这句话。是梦吗!什么意思?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再想也没答案,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吧!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上高速公路,下交流道,然后不知不觉就开到海边。 怎么是这里?我很清楚这是哪里,这里就是丹凤当初自杀的海边…… “唉……小凤,你怎么这么傻?”望着大海,我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 “因为我爱你!”(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突如期来的回答让我吓出一身冷汗,这个声音是丹凤的! 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惊恐地左顾右盼寻找回答的人,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可是这里除了大海、我、沙滩,还有几只螃蟹,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小凤!是你吗!?你在哪里?!不要吓我啊!” “我在这里。” 这次我听得清清楚楚,声音是从我身后的岩石缝中传出来的,我缓缓地转过头。 一只血淋淋的手从岩石后面钻出、慢慢地另外一只手和混着血液的头发,也从岩石后慢慢地出现,我做了跟当年一样的反应,拔腿就跑! 该死!钥匙怎么插不进去!?人一紧张就会手足无措,连平常很容易发动的车子也会因为自己的慌乱而变得困难。 终于,车子发动了!太好了,我一路飙上高速公路,回家!我要回家! 原本只有15分钟的车程,我也觉得离我好远,好不容易看到家门,我连车子都没熄火,就慌慌张张地冲往家门,就在我打开大门的锁要踏进去的时候。 “优宇,你不要我了吗?” 晓慧?是晓慧的声音!难道晓慧没死?我欣喜若狂地转头往后看,一张满是缝线跟血迹的脸,以及向外凸出的左眼,就出现在离我不到一公分的地方,而血淋淋的双手,正搭在我的肩上。 这时候我只想到晓慧在梦中讲的话:“踏入家门前,不要回头……” 校园怪谈之女生宿舍 诡秘档案之蚊帐下的男人脸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亲历者:殷月锋 事件过程: 话说四川一座大学,位于城市郊外,平时就流传着不少令人奇怪的不可思议的故事。有一个女生寝室,住着7个女生,平日里相安无事,但是有一晚,住在下铺的一个女生(我们暂且叫她小萍吧)怎么也睡不着。 这晚又出奇地安静,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到。室友们都唾了,只有小萍在床上翻来覆去,睁大眼睛。她看了看表,2点了,“哦,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她喃喃地对自己说着。仰着脸,突然,她发现床上挂的蚊帐在慢慢往下沉。住过宿舍上下铺的朋友都知道,挂在床上的蚊帐从上铺吊下来的样子。 她有点奇怪,开始还以为是风,但渐渐地发现好像有个东西从蚊帐上面印下来,小萍仔细看看,是一个人脸的样子从蚊帐上浮现出来,慢慢清晰起来,就像一个石膏的人脸,而且是个男人的脸,还在对她笑。 小萍浑身发冷,一跃而起,大叫一声,全寝室的人都醒了,大家纷纷询问什么事,小萍瑟瑟发抖,指着床,“有鬼,有鬼。” 全寝室的女生吓了一跳,但左看右看,什么也没发现,“你在做梦吧?” “别开玩笑啊!”大家都有点害怕。 “可能。”小萍也搞不清咋回事。 “算了,睡吧,你一定做噩梦了。” 就这样,大家又回到床上,这一晚,相安无事。但是,从此以后,这个石膏一样的男人脸,就缠上了小萍,每晚都出现,这个寝室的人也再没睡好觉。 不可能每天都做同一个梦吧,大家决定向学校反映这事,但有谁相信呢?教务处的一个主任,想了想,告诉小萍和她的室友:“你们今晚回去睡,我带几个保卫人员守在寝室外,一旦有事,你们就叫我们。” 夜晚来临,小萍和室友们早早上了床。教务主任和五、六个保安,十几个自告奋勇的男学生守在门外。 “这么多人,那鬼还会出来吗,”不知谁嘀咕着。 2点,小萍死死地盯着上面的蚊帐,那石膏一样的男人脸会出来吗’ 一切都安安静静的,慢慢地,蚊帐往下沉,又来啦!那个白色的男人脸准时出现了,照样盯着小萍笑,今天还笑得特别明显。 “来啦!……”小萍大叫一声。(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刹那间,门外的人一涌而入,“哪里?哪里?” “他没走,他没走,在那儿,还在笑。”奇怪的是,只有小萍能看到,其它人却看不到。 “在哪儿啊?”大家都搞不清楚,在房间里左顾右盼。 “在窗户那儿……在那儿……到门口了,他要出去……”大家随着小萍的手指方向看,但什么也看不见。 “他的意思可能是要我跟他走。”小萍指着门口。 “那就跟着他。”教务主任说。 于是,一大帮人拥簇着小萍出了寝室。小萍跟着那张脸,大家跟着小萍。一会儿,走出校门,来到校外的一个烂水塘边。那张脸对着小萍笑笑,一跃而入。 “他跳进去了,跳进去了,不见了。”小萍叫着。 “马上叫人抽干水塘。”教务主任吩咐。 第二天,有关部门前来抽干了水塘,猜猜发现了什么?一具男尸。 原来,几个星期前,这所大学失踪了一个男生,学校、公安人员四处寻找无果,想不到淹死在这里。 后来,证实了男尸正是那个失踪学生,他是失足掉入烂水塘的。 人们把这男生生前照片给小萍看,小萍认出那张白色的脸正是此人。也许是这男生尸骨未寒想有人发现吧,但他为什么找上小萍就不得而知了。 诡秘档案之被诅咒的9418宿舍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亲历者:小可5020 事件过程 9418是一间宿舍,是我的宿舍。 开学了,我和火的床是对着的:火说:“要是这个宿舍有灵异现象就好了!” 我也赞同似的点点头说:“我也希望有啊!” 因为同时爱好灵异现象,我们很快变成了好友,一直在畅谈灵异现象。 “你别走,看我不打死你!”这就是暴力天使——雪。雷是个很淘气的人。而鱼却一言不发,向四周察看了一番,神经兮兮地说:“你们……不觉得这儿有点怪吗7” 我同意似地说:“是呀,听咱们宿舍这号就不吉利,9418……” 火这时也什么都不说了,到每个人的床头都站了一下,但走到雨的床前,却停下了,突然皱起了眉头对我说:“没错了,就是这儿,我的感觉告诉我,雨的这张床好像曾经发生过什么。”大家一时间都沉默了。 在我的鼓动下,大家来到了宿舍管理员那里打听。管理员是个好说话的人,马上就说出了在我们宿舍发生的两件虚假而又恐怖的事。 “在很久以前,大概是刚建校不久吧,有个叫月儿的女孩,她是一个漂亮,学习又好的女孩,可是她们班的女孩都特别讨厌她,不,应该说是嫉妒她才对,终于,她受不了同学们对她的态度,自杀了。” 我连忙问:“那么她是怎么死的呢?” 管理员又说:“那天半夜里,她去了厕所,然后把洗手池里放满了热水,然后微笑道:‘我终于该解脱了,不过,我不会放过9418的每一个成员,不管是现在的还是以后的,只要是住进9418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然后就把手放进了热水了,但她并没有死。第二天,她们宿舍的人发现她不见了,就急忙去找她,最后发现她在水池里,大家吓得一步也不敢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月儿有气无力地说:‘哼,你们来了……’接着,她把手从血水里蠕动出来,并用那沾满血的手在地上写了9……4……1……8刚写完就死了。” “那第二个传闻呢?”火等不及了。(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在月儿死后不久,又有一拨人住进了9418宿舍。就在第二天的时候,在月儿睡过的那张床上的人,早上醒来的时候,竞发现用来挂蚊帐的铁丝不知何时掉下来还卷住了她的脖子,而且枕头上还扎着许多针” 当我们回到宿舍时,已经熄灯了。正当我们就快睡着时,“嘣”的一声、月儿睡的那张床上的铁丝断了…… 诡秘档案之无脸女生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亲历者,脂肪球 事件过程 我刚刚到大学报道时,听说这里原先是一大片坟地,师兄师姐们警告我们夜里别乱跑,并且特别强调,如果深夜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蒙头大睡就是,千万不要去追寻声音的来源。 这种警告让我恐慌了好一阵,但,一切都很平静安详,如果不是那晚我亲身经历了那件事,我也不会太在意这种鬼神之说的。 事情发生在暑假开始的前几天,大家都回去了,往日热闹的宿舍显得特别冷清,整一幢楼就住着我和小孟两个人,我住在209,对面是210,隔壁是207,211是空的,210住着小盂。 那晚由于喝多了茶,好不容易才睡过去,但睡得不熟。半夜里,朦胧间,听到走廊上传来“登,登,登”走路的声音,迷糊间,感觉声音在我和小孟的房间门口停了一下,接着又走,不停地走来走去 我想,明天要好好问问小孟怎么回事,怎么半夜还在走来走去,简直不让人睡觉嘛。 谁知,第二天清早,小孟来敲门,眼睛像熊猫。 我说:“小孟,你昨晚怎么回事,老是不停地走?” 小孟的脸刷地一下白了,“我还以为你在走呢……难道…… 晚上小孟死活都要和我一起睡,我们谁都睡不着,都在等着那个声音,直到三点钟,那个声音又突然晌起来了,“登,登,登……”小孟和我的手握得很紧,满是冷汗,那声音在经过我们房间的时候,总会停一下,我大着胆子,趴在门缝那里,想看个究竟。 “登,登,登……”我咬咬牙,一看,看到一个穿裙子和高跟鞋的女孩,但我肯定她不是我们学校的,而且她我吓呆了,身子都动弹不得了,我望着门缝,好不容易,才背着身子对小孟说:“一个女孩,但她的脸……” “怎么了?” 我缓了缓气,闭上眼睛,转过身子,听到小孟说:“是不是像我这样?” 目光及处,身边哪有小孟的身影,是是那个没有脸的女孩,门缝里看到的那个女孩,穿着裙子和高跟鞋,脸上,一片空白,在诡异的月光下,平滑得像一面镜子! 诡秘档案之会跳动的鞋子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亲历者:佚名 事件过程 这几天天气一下子热了。蓝刚从教室走到宿舍楼下,抬头看看天上,闷热的气息到处蔓延,她觉得一阵眼花。眼前黑了一下。 莫非中暑了。蓝心里嘀咕着。现在是午休时间,她因为有点东西要写,所以在教室多留了一会儿。舍友们现在应该午休了。她小心地摸着墙走进楼里,眼皮开始发困,不由自主地往下垂。 到了。蓝隐约觉得到了宿舍所在的三楼。她也没有看门牌就走进宿舍。她们的床都是下面是桌子,床在上面的那种,而且床上挂着白幕似的蚊帐。舍友们好像都睡了。蓝努力睁着眼睛,到自己床所在的位置。却发现桌子上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 糟了,走错宿舍了。所幸这个宿舍的人都睡着了,没发现有陌生人进来。蓝晕晕乎乎地想转头,眼睛却被摆在桌子上的一双蓝色的漆皮鞋吸引住了。蓝色的幽光,鞋子似乎还在如心脏一般跳动。蓝伸出手,把鞋子拿在手里。鞋子热乎乎地在她手中跳动,犹如一双小脚还穿在里面的感觉。她踉踉跄跄地出门,带的门“咣”地晌了一声。她不明白自己拿那鞋子做什么。但似乎有一种力量在诱惑她。 她上了一层楼,再次走进一个宿舍。宿舍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她的意识似乎被控制了,居然直直地再次走到一个桌子前。这个宿舍的人都在神秘地谈论着什么。她隐约听见一些 “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死了。” “听说她跳下去时脚上没穿鞋子。” “我想换宿舍。我现在都不敢往她那里看。” “她妈妈昨天哭得好伤心,我看了都难受得不行。” 宿舍一阵静默。可是似乎没有人意识到蓝的进来。蓝果然看见最里面那个桌子上的东西都被白布蒙上了,可那里摆着一双红色漆皮鞋。其实现在真的很少人穿这种鞋。但她还是拿了那双鞋。 她不停地上楼,在每层楼那个位置的宿舍里拿一双漆皮鞋。有些和第一双一样是热乎乎的漆皮鞋,似乎有小脚在里面动。但是在那个据说死了人的宿舍拿的似乎有点不一样,凉,硬。不同颜色,七种色。 她一直向上走,始终没有走到过自己的宿舍,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宿舍楼。她拖着沉重的脚走上八楼。有个胖胖的,个子不是很高的女孩叫住了她。 “喂。” 声音在空寂的走廊里徘徊。 她身体禁不住还是冷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转头。“你是叫我吗??” “恩。把你手里的鞋子都给我。” 蓝很听话地交给她。(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女孩白白胖胖的脸只露出眼睛以下。“谢了。我白天没有办法去有清醒的人的地方。你现在只是在做梦。所以我请你帮我拿这些鞋子。”女孩一双双地摸着那些鞋。她嘀咕着。“七双,七天。这下可以走了。” 做梦?蓝想起自己梦游的毛病。那女孩说话的意思。莫非……她不是人??蓝突然清醒起来。大叫一声奔下楼去了。 蓝回到宿舍。很困,舍友们都在睡觉。她战战兢兢地躲进被窝。大中午也会见鬼,可是,那明明是——是她。 是,蓝在那个宿舍见过她的相片,那个白布蒙着的桌子上。有一双红色的漆皮鞋和她的相片。还有他们舍友说的话。不过看来那女鬼没有害她的意思。只是利用了一下她。 蓝安静地睡着了,决定不给舍友说这件匪夷所思的事。 但是。 那个女孩进入了她的梦。她对她说。“你帮我拿够了鞋子,我才能跳上天堂的阶梯。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拿一个死了的人桌子上的鞋子·你不知道死了的人的鞋子是不会跳动的吗?我在踏上天堂的最后一阶时就是因为那不能跳动的鞋子失足跌入了地狱” “你知道吗?因为你的愚蠢!因为那不能跳动的鞋子!都是因为你,你还我我的天堂!女孩双手卡住她的脖子……” 咳咳 “蓝!蓝!你怎么了!?” 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双手卡在脖子上。 她看着舍友。眼睛热了一下,流出大颗的眼泪。 是梦吗?她多希望这只是梦。可是她清清楚楚地知道,楼底下那个宿舍前几天有个女孩因为考试没者好跳楼了。她红色的漆皮鞋子却端端正正地摆在楼顶。 朋友,你知道吗?活人的鞋子是会跳动的。 诡秘档案之白衣少女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亲历者:陌上紫烟 事件过程: 我们住的是学校里最古老最破烂的宿舍,就是那种一个窗口接一个窗口,一扇门接一扇门和养殖场里的猪栏鸡笼差不多的房子。左右两边对开着门,过道里常年陰暗着,天气不好的时候,白天也要开路灯。六个人一间房,没陽台,没独立卫生间。惟一让人满意的是那个春光无限的窗口。 对面是一样古老破旧的10号宿舍楼,不同的是,那是栋女生宿舍楼。没事的时候,宿舍里一帮子人会聚拢在窗口,勾肩搭背看楼下美女进进出出。无聊的时候还会尖着嗓子叫几声美女,然后飞速闪开,让没反应过来的在窗口的其他人去迎接楼下“美女”的怒视或鄙视。这个窗口给我带来极大的安慰,让我对这样破烂的宿舍的不满情绪稍稍减退。但我从来没想到会从这个窗口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那天晚上,天气有点热。熄灯以后,我躺在床上躁热难安,难以入睡。就起来摸索着在抽屉里找到烟,点燃一根,站在窗口吞云吐雾。已经是夜里一点多,所有的宿舍公寓都关门了,外面没一个行人。远处的教学楼像一只庞然的怪兽,平息了白天的生气静静地睡着了。今天是个陰天,没有星星月亮,昏暗的路灯下,一切都像罩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就在我准备扔掉烟头睡觉的时候,突然发现楼下有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一头披肩长发,脸色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十分的幽怨。只见她缓缓抬起脚又轻轻地落下,像是怕踩死地上的蚂蚁,没有一丝声响。双手垂摆着,上身也是一动不动,只扭头盯着我们这栋楼看。 我不禁奇怪,宿舍楼都锁门了,怎么还有人在这溜达?忍不住好奇,我就一直在窗口看。白衣少女好像很悠闲,就那么散步似的在楼下从东头走到西头,再从西边走到东边,一遍一遍好像没休止的样子。就在我快不耐烦的时候,“她”终于停了下来,好像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10号楼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白衣停住了,就在我幸灾乐祸“看你怎么进去”的时候,眼前一闪,白衣就不见了。等我眨巴眨巴眼睛再看的时候,白衣已经到了10号楼那扇大铁门里面。我一下愣在那里,小时候听到过的所有鬼故事一起涌上心头,脊背一阵发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遇见鬼了。 白衣开始上楼。透过楼梯过道的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白衣依然是不慌不忙慢慢地一层一层往上走。不久,白衣便上到五楼楼顶,像要跳楼似地站在边沿上,眼晴依然盯着我们这栋楼。微风里,我甚至看到她那随风飘起的长发和白色的裙子,那一张脸上满是幽怨。我再也受不了了,一头扎到床上,捂着毯子哆嗦了半夜。 第二天,小六问我,“昨晚是不是发春,抖得那么厉害。”我心有余悸地说是遇见了鬼,惹得他们五个都大笑不止。我急了,说,“你们别不信啊,我说真的呢。”小六便骂我神经病,说我是恐怖故事看多了。我急了,说,“晚上那女鬼肯定还来,你们自己看。” 晚上熄灯后,他们五个都往窝里爬,被哉一个一个地拽下来,嘟嘟嚷嚷地不情愿地待在窗前。等了好久不见女鬼来,便每人给我劈头一巴掌就都睡觉去了。我想既然昨天来了,今天也应该会来,就在那里念叨,“女鬼啊女鬼,你快点来啊,让这帮乌龟儿子王八蛋看看。”工夫不负有心人,女鬼在我的念叨声中终于出现了。我兴高采烈地摇醒那几个家伙,看着他们瞪大了还挂着眼屎的眼晴大眼瞪小眼惊地目瞪口呆,我很是得意。没想到那五个人胆子比我还小,明白过来后就几乎同时扎到了床上,抖得上下铺像要塌了似的。我有了昨天的经验,胆子也壮了点,决定看看这女鬼到底怎么回事。 女鬼穿着昨天一样的衣服,和昨天一样的打扮,像昨天样在楼下转了很久后就站在10号楼楼顶看着这边。“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很像一座雕塑。为了不睡着,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直到我抽到第二包第三支的时候,东边出现了第一丝亮光,这时候我看到白衣终于一步三回头退了回去,但没看到白衣从10号楼里出来。 第二天,那五个人再也笑不出来了。我跟他们说女鬼在10号楼,他们更加惊地目瞪口呆。为了减少影响,我们决定先不把女鬼事件宣扬出去。我说,“女鬼背后肯定有故事,我去问问大皮,搞清楚再说。” 大皮是位大四的师兄,号称校园百晓生。扔过去支烟,我说,“师兄,我听人说以前对面10号楼闹过鬼?”大皮有点吃惊,“你怎么知道?”我说,“我也是听别人偶尔说过,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来问问你啊。”大皮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给我说了以下这个故事:(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我也是听我师兄的师兄说过这件事。很早的时候,我们这栋楼里住了一位很帅气的师兄。没事的时候,寝室里几个室友总爱站在窗前看楼下的美女。有一次,一个家伙看到楼下有一长发飘飘穿白色连衣裙的美女经过,就高叫了声,美女。叫完了他就闪了,当时师兄正在窗前。美女一抬头,见到的却是师兄那张很帅气的脸庞,美女就羞红了脸低下头匆匆地走了。师兄见到美女也是一呆。两个人竟然一见钟情。后来师兄很容易就认识了美女,因为根本就是一个学院的,住的又是对面10楼。 师兄和美女恋爱了,成了人人羡慕的一对。朋友同学都觉得他们很般配,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他们自己也是很满足很幸福,彼此沉浸在爱河。直到后来美女怀了孕。师兄并不是那种安分守己居家过日子的人(男人一旦长得帅气,就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就会比较花心),一见钟情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这感觉消退了对蓑女就不是那么喜欢了。师兄带美女去打了孩子后就提出了分手。美女死活不同意,哭着闹着就是不愿意。可师兄已经铁了心,硬起心肠甩手而去。 终于有一天晚上熄灯后,美女最后次打电话给师兄。他们就像往常一样站在窗口看着对方用电话对话。美女冷冷地问师兄是不是一定要分手。师兄斩钉截铁没一点回旋余地坚决要分手。美女说,要分的话,我去死,你可别后悔。师兄以为对方是在要挟自己,女人吵架总是要死要活的,所以并不在意,要死你就死吧,我还从没后悔过。 美女就挂了电话。一会儿,师兄就看到对面五楼楼顶站着一个人,正是美女。大惊,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忙朝美女喊,你别做傻事。喊声在静谧的校园显得格外刺耳。美女却并不理会师兄,她对师兄失望到了极点。见师兄注意到自己,美女赌气似地当着师兄的面一头栽了下来。 后来就听说10号楼开始闹鬼,常有人听到哭声还看到白影。师兄后来也常常莫名其妙地叫起美女的名字,喊声很是恐怖。再后来师兄就疯了,退学回了家,后来也不知怎么样了。” 校园冥车 首先,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营销13班的xx,不知道有没有人认识。不过现在我要说的不是有没有人认识我,我想说的,是我前几天在学校里经历的一件事。说实在的,我并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我只跟舍友说过。我觉得要是我真的公开了,可能新八栋的女生甚至是男生,都会产生恐惧感,但是,我舍友给我的建议是,最好说出来,不要等到真的出事了才后悔。所以,带着对那天的恐惧,我决定把这件事用文字的形式表达出来,文字功底不好,但是我只是想要把这件事表述清楚,所以大家凑合着看吧。说正题前,我要提示一下大家,特别是女生,下面的内容可能会引起你的反感,恐惧,甚至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在你决定看下面的内容的时候,请确保你不会因为恐惧而发生什么事情,好了,废话不多说,直接进入正题。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就是星期二。晚上我和女朋友出去吃饭,顺便逛了一下市区,晚上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11点了。准备到学校的时候,我就祈祷希望还有校车吧,不然要送女朋友回宿舍然后再自己走回6栋,估计会迟到。 很庆幸,当我们下车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校门口的校车。当时天气还是蒙蒙细雨,我们两个都没有带伞,不过也不要紧,也快回宿舍了,还有校车,应该也不会淋湿。我们下了公车,急急忙忙的跑向校车。 很快,我们就到了校车旁,但是,车上没有人,当时我的想法是,司机估计去上厕所了,所以我们就在旁边的警卫室等。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感觉到越来越冷,但是并没有起风,依然是蒙蒙细雨,夜空呈现出深沉的暗黑色,没有一丝光芒,没有星星。突然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手碰到了女朋友。 她问:“怎么了?” 我擤了擤鼻子,有点疑惑,“风吹的,有点冷。怎么?你不冷?” “风?”似乎女朋友比我还疑惑,“哪来的风?别是你抽风吧!”还不忘开个玩笑。 但是我笑不出来,那么冷的一阵风,怎么她没感觉到?不过当时也没多想,估计是我身体挡住了吧。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11点10分了,司机还没有来。 奇怪,大晚上的,司机能去哪里?似乎越来越冷了,门口的学生越来越少了,大家都在赶着回宿舍,奇怪的是没有人在校车旁边等,难道是司机出什么事了? 这时,一阵咳嗽声打破了我的疑虑,司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警卫室旁边。我看了看他,头有点低,身体似乎有点僵硬,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司机好冷。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吧,因为我也觉得越来越冷了,特别是司机来到我们跟前的时候,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接着我又是一个颤抖。说来也怪,这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没那么冷呢。 “司机,去新八栋吗?”女朋友似乎没什么感觉,直接开口问司机。 司机没有看我们,而是直接坐到了驾驶座上,然后我就听到了一种似乎有点机械的声音,“唔,是……”听了感觉,感觉声音并不是从他的嘴巴发出来一样。我开始对这个司机产生了怀疑,可能是我经常看灵异电影吧,脑子里总会闪现出一种奇怪的东西。不过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怎么可能迷信呢?我只相信科学。 我还在脑子里乱想,女朋友已经直接把我拉上车了。 “喂喂喂,你干嘛?我宿舍在6栋!!”她的行为让我感到奇怪,急忙问。 “你忘了刚刚在市区我说的啦?快点啦,回宿舍我把策划书给你,你今晚弄好明早就可以交了,一会你就骑我的自行车回去,不会迟到的。” “哦……”我拍了一下脑袋,“差点忘了!”明早我要把篮球策划书交上去。 既然这样我只能跟她一起先回新八栋了。(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猪脑!”她笑了笑,然后对司机说,“司机,快开吧,估计也没人了。”话音刚刚落下,车就开走了。 “这司机神速啊!!!”我心里的第一反应。不过,我怎么没听到引擎的声音? 再看看司机,他身子直直的坐着,没有一丝动摇。车子很平稳,但是走的路不是大学生活动中心那边,而是行政楼那边。我记得那边那条路的旁边似乎有几栋楼,不过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那是用来干什么的,别人跟我说是实验楼。至于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上面的灯都是有颜色的,晚上看见有点瘆的慌,好好的干嘛走这条路?不过我也不想说什么,学校校车的司机大家都懂,你能指挥他么?不能。 一路上没看到有学生。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我说的那几栋楼。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宁静的气息,蒙蒙细雨飘着,使我看见楼上开的灯都是蒙蒙的,那是紫外线灯么?用来杀菌的舍友说。不过这些光的穿透能力还是不错的,至少能照到校车所走的路。女朋友可能逛街太累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什么话都不说。看着她,我心里安定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总是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东西压在胸口,特别闷,再看看司机,动作都没有变化过,校车没有任何声音,就这样安静的行驶着,安静,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嘎—— 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从车底发出,车子顿时停了下来。 “怎么了?”女朋友因为惯性,差点就撞到了前面的座位。 “不知道,可能是车出问题了吧。”我也摸不着头脑,只能胡乱猜测。 女朋友看看我,又看看司机,“你脸好白。”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顿时,我心咯噔了一下,感觉后面有东西,好冷,不禁使我转过头。 除了路边的杂草,还有弥漫在细雨中的灯光,什么都没有。 我摸摸脸,感觉好冰,再看看司机,司机还是那个动作,没有变,也没有下车。 “司机?怎么不走了?”我试探性的问了一下,不过司机没有回答我,倒是旁边的女朋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靠在我耳朵旁说了一句:“下车,我们走着回去吧。” “怎么了?”我转向她,心中虽然有疑惑,但是还是听她的话下车了,“估计我今晚回去要迟到了。”确实,要是走着去,真的要迟到了,不过现在也没办法,摊上这么一个奇怪的司机。 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我下车后的感觉。当我两脚踏地从座位离开站到了地面时,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很粘稠,或者是很密集,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感觉……感觉有东西压着我的身子,这种感觉和挤公车门的时候很像!如此,我心跳越来越快,身体都冰冰的,呼吸都不敢大气。随后女朋友也下车了,我们就站开了一点,这时我发现司机的头微微偏了一下,朝我们两个的方向。我只能勉强看到他的一半侧脸,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就在我刚想跟司机说话的时候,女朋友又拉住我,我看着她,发现她的双眼中充满了恐惧,那时,我也慌了,发生了什么? “别动,等车走了我们再走。”语气明显颤抖,抓着我的那两只手,也是颤抖得厉害。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一切都安静了的感觉。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笑我,作为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害怕。不怕你们笑,那种感觉,真的不能用文字描述出来,不过我可以保证,无论是谁,处于当时的情况的时候,那种感觉,不会有多少人比我镇定。 “呼……”不知道为什么,我自然的大呼了一口气。 “你……干什么!”估计是气喷到了女朋友,她小声的问我。 “轻松了好多……”我喃喃道,就在我呼出气的那一刻,身边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舒畅。 “别吓我……”女朋友的声音有些啜泣的感觉,从她的眼睛我可以看出来,她很害怕。我伸出手搂着她。现在,我们不知道该不该走,只能相互靠着,以得到一些安全感。 “孽畜……”这时,那个机械般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司机! 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看向司机,就在那一刻,司机又将头偏了回去,尽管只是小小的幅度,但是在极度紧张并且安静的情况下,一丝变动都会引起人的视觉与听觉神经。 没等我们做出任何反应,校车突然就开走了,与此同时,天气,似乎没那么冷了。 校车的速度很快,径直开向前方,注视着它的尾灯,我发现了一件事……我急忙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脚下,什么也没有,只有两个影子,暗淡的影子,因为那栋楼的光,让我们两个人的影子倒影在左侧。 再想想刚刚远去的校车,似乎,校车的左侧路面……是暗淡的光,没有影子。 那一刻,我知道我和女朋友碰上什么了,没敢告诉她,我怕吓着她了。 我把搂着她的那只手收了回来,才发现手心全是汗。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生死线上走了回来,我不敢想象如果跟着这辆车一直走下去,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的观念是不是会改变了,这事科学吗?以前我都是不信鬼神的,但是,就在那时,我觉得我动摇了。 当时没那么多想法,想的就是赶紧送她回宿舍,离开了这条路可能就安全了。 这时,一道光从我们后面发出,随后听到一声汽车鸣笛声。 这把我们两个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发现竟然是一辆校车! 很快,校车来到了我们旁边,停了下来。车上有几个人,有说有笑的。 司机问:“去新八吗?” 我点点头,然后他说:“上来吧。” 上去? 我心里犹豫了,车上的是人吗?随后又对我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惊奇,怎么我意识里第一个反应会是这个?我盯着司机的眼睛看,希望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去不去啊?再不上来一会就要关门了。”司机有点不耐烦。 我看了一下座位上的人,靠近我一边的人的影子倒影在了另一边的人的身上。这时我松了一口气,鬼没有影子。 没多想,也不说话,我拉着女朋友就坐上了车。然后低头安慰女朋友,希望能给她一点安全感。 接下来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了。我们安全的到了新八栋,然后我拿了策划书,骑车直接朝6栋回去了。很庆幸,最后到6栋的时候,阿姨正在关门,我大叫:“阿姨等一下!!!”然后下车推着车跑向门口。 “那么晚了才回来,差点就把门关了,快进来吧!”6栋的阿姨们都很好,我们都很喜欢她们。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阿姨,有点事耽误了。”边说边推车进去了。 突然,阿姨看着我说:“你看你的衣服,都脏成这样了,赶快回去洗一洗吧。” 脏? 我低头看了看,衣服前面没有脏呀。 “看你的肩膀吧。哎不说了,快点回去吧。”阿姨关上了门。 我看了看肩膀,发现上面黑黑的,两边都有。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感觉,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推车直接跑回宿舍了。 回到了宿舍,舍友都没睡,看见我,还不忘取笑我:“哎呦黄旭浪回来了——我要是你我就不回来啦——”不过现在我可没兴趣跟他们开玩笑。 “哎呦,衣服这么脏,是不是……”他们都注意到了我的衣服,又是一个可以取笑的地方。 我没心情跟他们开玩笑,只说了一句,我困了要睡了。然后就脱鞋上床了。接下来他们又开玩笑了,我就不一一说了。估计大家的宿舍也会有这样的情况。 在床上,我脱下衣服,看了看上面的脏迹,拿手摸一摸,很像碳,但是又很黏,还有一种很难闻的味道。闻了想吐。 那晚我真的很累,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只想好好睡一觉,希望明天醒来什么都好了。 很快,我进入了梦乡。(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那晚,我做梦了。 梦中那个奇怪的司机出现了。虽然他站在我的面前,我却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场景一换,就到了校门口,我看到我和我女朋友站在校门口,视线很模糊,但我却能看到,我的背后,似乎有东西。而我们面前的校车,竟然是一辆纸质的车! 没让我有任何反应,场景一换,就到了那时校车停下来的地方。 可以看到,那时并不止我和我女朋友!路边,还有很多人站着,在我和我女朋友下车之后,他们,都上车了。也就是这时,我终于看清我背后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一个人,趴在我身上,双手搭在我的肩膀。 紧接着那个司机伸手指了指我背后的人,是人还是……大家都明白。 只见身后的东西挣扎了起来,就是眨眼间,就直接离开了我的背,以一种扭曲的体型被吸上了那辆车!也就是那一刻,我看见我呼了一口气! 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怪不得觉得背后凉凉的,怪不得那时会觉得有挤公车的感觉。 “真不好意思……”旁边的司机说话了。 我转过头,依然没法看清他的脸。 “你究竟是谁?”我强压着恐惧,问。 “冥车驾驶员。其它的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晚上少点出来。”他说完就不见了,而我也从梦中醒了过来,已经第二天八点了。舍友还没起。 刚刚的梦境真的好真实,而那时我并没有过多的回忆,我知道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穿好衣服,直接去了警卫室,用借口让警卫把那晚的监控视频调了出来。 视频里清楚的显示,那晚,我们在警卫室等待的时候,前面根本没有车! 看来梦里的事情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怎么回到宿舍的。 舍友似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在他们的逼问下,我不得已说出了事情的全部。 直到现在,我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可能是那时下公车的时候被……上身了,原本那东西是要坐校车的,可能是因为不小心跟那东西撞在了一起,然后让我和我女朋友能看到那些东西,也就直接上了那辆冥车了。最后那司机发现了不对劲,终于在那地方停了下来,接送那里的那些东西,也顺便让我和我女朋友下车了,不然,现在我和我女朋友早就跟着车去到了陰界了。 其实我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但是舍友却告诉我,最好说出来吧,让大家都知道,以后晚上不要那么晚回宿舍了,即使晚了,也要小心形式,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最好就是打电话叫一些朋友出来接,安全第一。看到奇怪的车千万不要搭,因为很可能就是冥车。 好了,这就是我经历的全部过程了。可能大家都不信,不过大家可能去调一下那个监控视频来看看,看看是不是星期2的!”!”点左右有一男一女在警卫室旁边等车。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信不信在于大家,我只希望以后不要有人碰上和我一样的事情。请大家以后一定要小心。阿弥陀佛,保佑大家! 穿蓝校服的女鬼 楔子 “雨霏,嗯,就这样,周六周日好好休息,周一见。” 女孩搁下电话,用手指梳了一下略略凌乱的长发,低头瞥见身上还未来得及换下的蓝校服,心中突然漾起一丝莫名的奇怪感觉。 半晌,女孩感到颈上似乎被什么微凉的东西刺了一下,然后被什么狠狠一划,头上又被划了一下,却不痛。突然,身子一僵,已闻到空气中浓重的咸腥味。 有温热的液体从发隙中留下来,顺着脸颊蜿蜒着,流进眼里,生生的疼。 女孩颤抖着在脸上蘸了一下,映入眼帘的是,满手鲜红!蓝色的校服早已被血液染成了丝毫不浓艳的紫色。 女孩刚要失声尖叫,就感到后脑勺上传来闷闷的痛楚,接着,痛楚蔓延到整个头部,思维能力似乎已被打败,女孩的嘴唇勉强动了动,最终还是失去支撑,倒下时,左眼眶磕在了尖锐的桌角上,血流不止。女孩倒在血泊中,确定了从此再无声息。 寂静,寂静。几个小时的静默,恍若隔世。 “啊——”不知是谁受惊的声音划破了这幽静。紧接着,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谁摔倒在地下还有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又闻得凄厉的哭叫声:“琦琦——” (1) 马瑞琦的死讯是在第二天上午传出的。那天,雨霏和晴霏在手机开免提的情况下同时听到了这个消息。雨霏的泪水瞬间滑落下来,紧紧咬着唇,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让眩晕侵占了自己的身体。警察刚刚说什么?是谋杀?并且凶手没留下一点作案线索?她努力抬起头,透过雾一般迷蒙的泪水望着晴霏,晴霏似乎比自己坚强一点,她并没有哭,只是脸色白的吓人。 安雨霏和安晴霏,永远都是安晴霏更理智、坚强,哪怕,雨霏是姐姐。学习成绩上,两人肯定每次都是第二、三名。而第一名呢,就是前一天刚刚死去的马瑞琦。 有谁说过,第一名和第二名永远都是敌人。 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雨霏、晴霏和马瑞琦。 她们分别占领了班级第一、二、三名,却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但其实,三个人里,还是雨霏和瑞琦更好一点,哪怕雨霏和晴霏是双胞胎。有时两人单独出去,难免会冷落晴霏,但是好在晴霏比较大条,从来都没计较过。 马瑞琦,马瑞琦。雨霏的大脑,不受控制的混乱着,里面满满的都是昔日闺蜜的影子。那女孩个子不高,连一米五都不到,可是长发却足有一米长,肌肤雪白,略圆的小脸显得极萌,大大的眼睛总是半睁着。腹黑,贪财,却也相当可爱。 只是,这样一个难得的好女孩,怎么就香消玉殒了呢。 又有泪水在不经意间滑落。 “雨霏……” 谁的呼唤,如此轻盈,这么熟悉。 雨霏直起腰,冷汗布满了后背:刚刚那个声音,不是她已故的好友马瑞琦的吗? 她走进洗手间,拧开了水龙头,清凉的水流泻下来,她伸出手去接,然后用力抹了把脸,抬起头,镜子里的自己如此苍白。 刚刚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她望着镜子,勉强定了定神。却发现镜子里,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女孩!雨霏的大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轰”地炸开了。 女孩长发若水,穿着一身他们学校的蓝色校服,校服已然被血迹染成了紫色,不合体的校服衬得女生格外娇小,殷红的血从发隙间流到脸庞。脸颊上,原本大而灵动的眼睛,左眼的眼眶裂开,伤口一直延伸到鼻梁,露出森森白骨。 雪白的肌肤,密密麻麻地浮起来渗人的血丝。原本红若玫瑰的嘴唇,现在的颜色,其实更像红色的曼珠沙华,两者的颜色本无太大差异,只因为曼珠沙华是有毒性的死亡之花,而玫瑰象征着的,是生机。 鲜血,从女孩的身上打到绿色的瓷砖上,滴滴答答的。雨霏就这么看着,原本生机勃勃的颜色,全部被染成了这可悲的,腥甜而黏腻的红。 “啊——!!!” “怎么了?姐姐?”洗手间的门被大力踹开,晴霏慌张地跑进来,就看到了瘫倒在地下的雨霏。 “姐姐,姐姐,怎么了……”晴霏手足无措。 “小晴,我看到……琦了。”雨霏有气无力,道。 “不可能啊,姐姐,琦她都……”晴霏的声音,带了点哭腔。 “真的,我看到了……”说完这句话,雨霏终于因承受不住精神压力而晕厥。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床头的小灯散发着桔黄色的光,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一粒药,杯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晴霏的字迹清晰可辨:姐姐,醒来就把药吃了吧,你发烧了,我实在太困了,先睡了,晚安。 这个丫头,熬夜从来都熬不过十二点。雨霏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抬眼,表盘上最短的指针果断地指向“1”。而外面,还黑蒙蒙的。 果然,都凌晨了。 雨霏拿起水杯,眼中闪着晶亮亮的光。 还记得初中刚入学时,老师分组,雨霏、晴霏和马瑞琦分到了一组,遇到了一个十分讨厌的男生,叫郑博轩,很恶心,很变态,还很猥琐。雨霏现在想起他,还感到空荡荡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好在那家伙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所以,自己从没被欺负过,倒是小晴,有两次被气哭了。 又一次,郑博轩闹腾的雨霏实在受不了了,站起身,狠狠道:“给我闭嘴!”刚说完,就愣住了:身侧一个同样站着的小小身影,与她异口同声,甚至指向郑博轩的手,都是同侧。半晌,两个少女四目对望,接着,一起笑开了。这可把同班同学惊呆了:雨霏和晴霏单纯是长得像,性格什么的,完全不同。而雨霏和马瑞琦,说话时的神情,甚至讲出去的话,做动作时的姿势,都基本相同。喜欢的东西,都是,呃……钱!!!!喜欢的人全部都尚不明确。 所以,两个女孩越深交,发现的共同点越多,所以,理所当然啦,成为了好友;而马瑞琦和晴霏,仅仅是因为雨霏的缘故,因为晴霏是雨霏的妹妹,两个人形影不离,所以他们俩也算是好友。 沉浸在回忆中,雨霏的嘴角,无意识地微微上扬。暂时忘记了马瑞琦的死和几个小时前的奇怪遭遇。 校园怪谈之雨伞 我就读的高中是在一间相当普通的中学,可就是我就读的这间普通的学校却有很多诡异的传闻,自习室雨伞的怪谈就是其中一件。 自习室窗边常年吊着一把没人认领的雨伞。 南方的夜晚偶尔是要下大雨的,可是每次不论下多大的雨,没有带雨伞的学生就算是被淋着走回宿舍区,也没有人敢去动这把雨伞。 因为据说这是把伞以前是很早的某一届由于失恋而自杀死亡的女生留下来的,这是一把带着诅咒的雨伞,用过它的人就会…… 秋季的夜晚是冷的,偶尔吹过一阵寒风,都会让人直哆嗦,可是今晚不仅有寒风,还下起了雨,很大,打的窗户“噼啪噼啪”直响。 自习室很安静,很多人都已经离开自习室。最后只剩下我还在自习室,因为我没带雨伞,所以我要等到雨停才走。 可是很失望,越等雨下的越大,仿佛是天要跟我作对似的。 9:50了,自习室再过十分钟就要关灯了,可是风雨还在肆虐着。 我心想,看来我这次得冒着大雨,淋着回去了。 我收起了书本,刚刚走到自习室门口。 “同学,外面雨大,借着我的伞回去吧!” 我在身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不过那种感觉也很奇怪,幽幽的,好像不是在耳际听到,那声音似乎是出现在我的脑际。 我自然地回了一下头,可是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空荡荡的自习室。 难道是幻觉?真是奇怪的感觉。 只有窗边的那一把雨伞,轻微地晃动了几下。 这把是谁的雨伞?难道是哪个马大哈的同学忘记带回去?可是刚才下那么大的雨,不可能忘记的啊! 我注意到它,眼睛紧紧盯着那把雨伞,身子居然不自主走向那雨伞,伸手要去拿那把雨伞。 “阿启,我就知道你没带雨伞,雨伞我带来了。快点吧,跟我回去!”自习室门边的呐喊。 我仿佛是被人叫醒一般,回头。 原来是我的舍长阿信,他带了一把雨伞,站在自习室门口。 “舍长,太谢谢了,你太及时了!”我感激涕零地看着他。 就这样,我跟舍长回到宿舍后,我也没再想起那雨伞的事情,对于那天晚上发生的半字没提。 而直到我现在才后悔,如果当时我要是早点对舍友他们提一提,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几个星期后的一个夜晚,依旧是自习室,安静的自习室。我想如果在里面说上一句话,我也会觉得我的声音很空洞。 这天晚上刚开始还好好的,不知怎么了,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一阵微凉的小雨。 很多同学已经离开了自习室,当然这次我依旧是最后一个,不过这次我带了雨伞,一把崭新的雨伞,就吊在窗户边。 我看完了书,感到很是疲倦,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我轻轻站起身,收拾一下书本。 看了看窗户边。 “咦,雨伞呢?我的雨伞呢?” 我想想,对了,我真是太大意了。 我记得自习开始前,有一个同学找我借雨伞出去一下。 可是怎么到现在他还没回来把雨伞还给我呢?这可叫我怎么回宿舍啊! 雨又下的那么大。 我看了看,窗户边还摆那把没人认领的雨伞。 拿不拿好呢?这次舍长知道我带了雨伞,他可不会再雨中送伞的了。 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催促我。 “拿吧,拿吧,没关系,明天再放回这里就行了!” 我果然很不客气地拿了那把雨伞,很轻盈,很新,跟我的雨伞一样。 冲进雨中,雨水沿着雨伞流了下来,滴滴答答,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或许是由于我上次听到那个女生的声音吧! “阿启,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丢了雨伞,正准备给你送伞呢!”舍长笑着说。 “没事,我们自习室刚好有一把没人认领的雨伞,我刚好捡了个便宜,明早就放回去。”我乐呵呵地说。 说完,宿舍的小严两只眼睛盯着我。 “你们404自习室那把?”宿舍小严两只眼睛恐惧望着我问道。 “对啊,就是我们404自习室那把啊!怎么啦?”我疑惑问道。 “你不知道,以前有一个学姐在里面404里面自杀的事情吗?”小严严肃地问道。 “不……知道?怎……么……”我发觉我的声音在打颤。 “据说以前不知哪一届的一个学姐,那学姐她本来是一个乐观开朗,学习成绩又好的好学生。可是后来……”小严顿了顿。 “后来?”我看着小严严肃的表情继续问道。 “不知怎么的,她喜欢上一个校外的男生,并和和那个男生谈起了恋爱。你知道对我们这一代来说其实早恋本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谁也没想到……”小严又顿了顿。 “怎么样?” “没想到那个男生后来喜新厌旧,竟然抛弃了学姐。” “太可恶了,那后来那学姐怎么啦?”我一听,恨恨地说道。 “或许是失恋造成的巨大打击,竟然使她变成另一个人一样,乐观开朗的性格荡然全无,整天失魂落魄,郁郁寡欢,她终于在某一个雨夜的自习室里面割腕……自杀……死了!而那天她带的雨伞就留在自习室里,也就是404室里面,现在你拿的这把……”小严缓缓说完。 “咚”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敲击过一样。 我本来拿着的那把雨伞掉落在地上。 “这把雨伞谁也没敢拿,就你这么拿了!看来……”小严说的我都竖起了寒毛。 “怎……么……样?”我颤抖嘴唇说。 “别听他瞎说!小严没事找事,吓你的,别放在心上,不过他说的那事确实是真的,那名学姐的名字叫童静,那是我姐那一届,她确实是因为失恋自杀的。不过你不必这么在意,他说的纯属迷信!”舍长阿信着道瞪着小严。 “是……吗?”我打着哆嗦,因为我又联想起那夜自习室的女生的声音。 “是啊!”阿信肯定地说,然后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阿信的缘故,我恐惧感渐渐消散。 可是那天晚上我却梦到了那个童静,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的童静,拿着一把伞的女生。 “同学,要伞吗?” 我看不到她的脸,却只见她的割过的手腕上一滴滴渗出的血。 第二天清晨,我醒过来,结果发现我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舍长说的没错,你根本就是迷信嘛!”我笑着对小严说。 “好好好,没事就好,谁希望你摊上那‘东西’!”小严说完,笑了笑。 由于我没事发生,所以那天晚上,我自然是回到自习室想把雨伞放回原来那个位置。 可是等我想放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居然有一把一模一样的雨伞摆在同一个位置。 怎么回事?鬼大爷鬼故事 我准备把雨伞放在另一个地方的时候。 突然,有一只湿漉漉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回身一看,一张熟悉的脸。 对了,他是向我借伞的那个同学。 “同学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向你借伞,可是没想到乱中有错,拿错了别人的伞!” 我想问他,你拿错了别人的?那我的伞呢?可是我还没说话。 他似乎明白我在想什么一样,他缓缓说道:“你的伞就是你手里拿的这把啊!” 我的伞是这把? 那这么说的话,这把就不是小严所说的那把伞,那把伞呢? “墙边现在吊的那把!”我都没说话,可是他仿佛又一次知道我在想什么,又一次回答了。 我看了看他,那这么说…… “我拿了那把诅咒的伞!”他的声调有点变了。 我没说话,他是怎么知道我想什么的? “因为,都是因为你!”他突然手伸出来,掐向我脖子。 “你干嘛买一把和自习室那把一个样式的雨伞,你把我害惨了!”他愤怒地叫嚣道。 此时自习室里面很多人看到他在掐我的脖子,他们马上上来阻拦,终于经过同学和自习室值班老师的拉扯,我终于摆脱他。 我慌忙拿了我的雨伞,想回去宿舍,今晚不上自习了,可真受不了。 可是,又一次刚走到自习室门口。 “同学,你拿错了!那不是你的雨伞,那是我的!” 校园怪谈之影子 我就读的某高中是在一间相当普通的中学,可就是这间普通的学校却有很多诡异的传闻,影子的怪谈就是最为诡异的一件。 我们的教学楼和宿舍楼之间有一条小路,这小路两边种着花草树木,白天看起来环境是挺好。可是晚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因为学校就在这里安了一盏路灯,所以夜晚这条路是特别的陰暗的,陰深深的路迫使很多在夜晚刚从教学楼下来而又想去宿舍的同学都要绕道而行。 而且不仅如此,还有一个更为诡异的传闻,就是据说一个人在夜晚里走这条小路上如果出现两个影子就会有不祥的事情发生。 “什么,两个影子?不可能。”我刚刚听到我们舍长豪哥说的这事,我就觉得不可思议。 只见豪哥笑了笑:“你试过不就知道啦!呵呵呵。” “这个很明显嘛,根据我们读的物理都知道,影子是由于物体挡住了光而形成的陰影,而那里只有一盏路灯怎么会有两个影子出现呢,这绝对不能!”我坚持反驳豪哥。 “阿启(他们对我的称呼),你试一试嘛,别跟我们讲什么物理,你不敢就说明你胆小!”小严一句话说完就盯着我。 丫的,谁叫我是那种好面子的人。 我一下子就应道:“好,试就试,谁怕谁!” 晚上十点多,我陪着他们从教学楼走了出来,他们几个跟在我身后。 我心想,试给你们看,看你们丢脸不丢脸! “看着,我要过去啦!”我说完正想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一些毛毛的感觉,难道真的会有诡异的事情发生吗? 漆黑的夜道,阵阵冷涩的风吹了过来,总是会有种不安,那盏竖着的路灯在中间,很微弱的光,而周围的黑暗好像就要将我吞噬进去似的。 “怎么?不敢啦?”小严在后面笑着。 其余的舍友也笑了起来,尤其是豪哥,这小子,亏他是舍长,居然这么没同情心。 我在他们的笑声催赶下,迈出了第一步。 回身看了看,一个影子,我笑了笑,就只有一个影子。 “看吧,你们这群小人!”我笑着说道。 “好,好,好,你行,你勇敢!不过我们还是绕路走,我们可不陪你疯!”说完,小严他们竟然往老食堂方向拐去。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居然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看着周围漆黑的一片真是胆颤心惊。 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比别人多一股倔气。我心想,好,你们走远路回宿舍,我就偏偏抄这条近道,我就不相信会有什么事情。 脑子就这么想着,可是脚却不听使唤,好像在脚上注了铅水一样。 我已经慢慢经过那路灯,继续往回看,还是一个影子。 我叹了一口气,真是自己吓自己。 等我走完那条路之后,我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大步地走往宿舍,可是就在我回去宿舍的路中我才想到事情有点不对了。 刚才整条路走过,怎么影子都在身后?经过路灯之后,影子不应该是在前面的吗? 可是,我经过路灯的时候,影子却一直在身后。 “啊!”我惊慌失措地跑回宿舍。 自从我被那件事情吓了之后,小严笑得更欢了。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真不知道我怎么会交到这种舍友。 其他的人还好点,都没那我来开刷了。只有小严这小子,好像那件事情是他弄出来一样,整天笑。 我一质问他才知道。 “你这个胆小鬼,怎么可能的事情啊,我们骗你的!”小严终于忍不住说了, “根本就没有那个所谓的传闻,那传闻是豪哥编出来的,我们联合说着大话整蛊你的!” 我一听生气到要命,都是你们整蛊的? “你们太可恶了,怎么可以编出这种东西呢?还有你们怎么弄的?为什么我的影子在那里走,一直都在自己身后?” “都在自己身后?”小严他们不解地看着我。 “对啊,影子在物理学上说是物体阻隔光的传播造成的陰影,而那天晚上我经过路灯之后,路灯在我身后经过我的阻挡,影子不该是在我的前面吗?你们怎么做到让影子在我身后的?” “是吗?你自己的错觉呗!不信今晚你自己再走一次!”小严又开始怂恿我。 不过这次我不是受到他的怂恿,而是我自己也特感兴趣,想知道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是一个夜晚,不过这次可没有他们的陪伴,由于上次的事情还让我心有余悸,我走得有点别扭,一步步地走,回身,没错。 一个身影。 继续走,路灯在这,我经过路灯,往下一看。 影子在我身下没错,我继续往前走一步,刚刚越过路灯,我吓呆了。 影子确实出现在我的前面,可是居然多了一个影子,出现了两个影子。 我心想,小严不是说豪哥说的是编的吗?我鸡皮疙瘩都跳出来了。 这时候,“啪”有一只手拍在我肩膀上,我突然冒着冷汗。 “没事吧,你,都跟你说影子是在前面啦!” 天啊,居然是小严,他站在我身后。 “小严,你这混蛋,想吓死我啊!丫的!”我骂了他两下,可是他继续笑着。 很苦涩的笑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笑。 “好啦,回宿舍吧!”小严说道。 一切都如此正常,小严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路回宿舍,可是当我走进宿舍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怎么样?没事吧?”小严问道。 小严怎么在宿舍里面?他刚刚不是在我后面吗?一直都有着他的脚步声在身后的啊!我看了看身后,身后的小严不在! 他不可能抄别的路跑回宿舍的啊! 有两个小严?会不会是所谓的孪生兄弟一起合着整蛊我? 可…… “小严,你有没有孪生兄弟?”我问道。 “你是不是发烧?我小严就只有一个妹妹,连兄弟也没有,哪来的孪生兄弟!”小严的表情很是严肃,他不像在骗我,那我刚才看到的小严又是谁? “怎么样?今天晚上,那影子之谜揭开没?是不是你的错觉啊?”豪哥笑着问道。 “没……什么,正常!很正常!”我笑了笑。 其实我知道,一切都不正常。 因为那个小严,没错,就是那个小严!到底小严有没有孪生兄弟? 我做出一个决定。 “小严,明晚,你陪我去那条小路好不?”我委婉说道。 “怎么?你不会觉得那影子的怪谈真存在吧!哈哈哈哈……”小严笑得很夸张。 “顶多……” “顶多什么?”小严问道。 “顶多请你吃雪饼!”我豁出去了,我的雪饼啊!你“死”的好悲壮! 白天上课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这个问题,那小严到底是谁?可是我的智商又不比牛顿,我如果是牛顿多好,被苹果砸一下就是科学家,可是我以前被石头砸过怎么我就变不了科学家呢? 有人说,你越想赶快做一件事情,你就会觉得时间越长,而你讨厌做一件事情,你就反而觉得时间越短。而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度日如年的感觉。 在我千挨万挨,夜幕终于降临,自习室黯淡着的灯火总是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 从自习室下来,我比小严提前一个钟下来那条小路,因为这是我的计划。 我的计划: 首先我要比我的舍友小严早。如果是小严两个要吓我的话,这样我早下来就可以早遇到昨晚遇到的第二个小严,然后我藏起他,再等宿舍小严下来与他当面相遇。我看到时第二个小严的脸往哪里搁,居然说自己没有孪生兄弟,看我不揭穿你们的诡计。 计划果然如我预料的一般顺利,那个第二个小严果然像昨晚的情况一样出现了。 “小严,我有事麻烦你,你和我先站在这里好吧。”我带他到了一棵树躲了起来。 “好,不过,阿启你到底要干嘛?” 我笑了笑,我心想,当然是揭穿你们的谎言啦! “没事,等下请你看好戏!” 果然不出我所料,宿舍小严终于从自习室下来了来到这条路上了!我心想,你们的谎言不攻自破了,我看了看和我在一起的第二个小严。 天啊,第二个小严呢?他刚才还在我身边的啊! 没有脚步声,没有任何响动,他像鬼一样消失了。 我吓得从那棵树窜了出来。 “阿启,你来啦?怎么躲在树那边?”小严笑了,笑的好奸诈。 好像变魔术一般!我简直不敢相信,可到后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你不是要让我在这里走给你看吗?记住,雪饼哦!”小严说完,一步步走向路灯,我本来没心去看的,可是看过之后,我才吓一跳。 小严竟然没有影子! “啊!”我尖叫起来,小严回头笑道:“怎么啦?” “你的……影……子……呢?”我颤抖着嘴唇问。 我身后又是小严的声音。 “你是找我吗?” 我身下面有两条影子。 我班的转校生 “呐呐,你听说了吗,1-c班最近转来了位很奇怪的学生。” “哦,听说了,那个学生好像有问题,一天到晚不说话,上课也只是埋头在书本里,连老师都拿他没办法。” 刚从教务室走出,返回学校走廊的我,又听见隔壁班在议论我们班转校生的事了,如果不是在乎本班荣誉,我也真想插入到她们的话题中去。 (诶,气死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奇葩,而且又偏偏转入我的班里来。) 拿着期中测试卷的我,在暗自烦恼着关于转学生的事,一时忘了看路,结果在走廊拐角处和人撞上了。 期中测试卷散乱在一地。 “对不起,我没看路......”我捂着被对方下巴撞疼的鼻子,低头抱歉。 “没关系的,班长同学。”对方几个人见状,早早帮我拾起了地上的测试卷,交到我面前的这位高高的,陽光帅气,正对我微笑的男孩子手中。 (哇,是他,是刚转入1-f班不久的年级公认的小帅哥!) 这么近距离接触到帅气的男生,难免心里有些小鹿乱撞。 “多、多谢。” 我也没敢多和人家说话,拿到试卷后就急匆匆地离开,其实心里有些不甘,明明难得的机会...... 哎呀我在乱想什么!不过——同样作为转校生,我真想是他转到我们班,而不是现在那个什么让我头疼的宁愧思同学。 作为这梅县中学高1-c班班长的我,被老师特别委托帮助宁愧思什么的,真难以接受! 站在班级门口,里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让我踌躇了好一会。 “妈的,你真是哑巴吗?哑巴还来上什么学,去聋哑医院治病啊!” 不用想又是有人受不了宁愧思,在找他麻烦。 我不情愿地步入教室,将测试卷放到讲台上,然后调整呼吸,鼓足勇气大声叫台下找事的几位同学住手。 “红啊,你又帮这个哑巴说话,你是不是看上他啦?” 这么一闹,全班轰然大笑起来,弄得我恨不得掘地三尺躲起来。 “陈峰同学,你再这么闹,小心我叫班主任通知你家长!” “说真的,大家都在,我实话实说,学校不能让我们和一个有毛病的家伙一起上课啊,你看他都来几天了,一直是这副德行,谁叫都不理,行为又怪异,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这是间接危害大家的身心健康啊!” 陈锋同学的话不无道理,班里其它人也在跟着起哄,看样子大部分人都是不喜欢宁愧思的。我也认为,像他这种特殊情况的人,不应该到这里来上学。 “看吧,大家都不喜欢你,你自觉退学吧,傻逼!”陈锋说着说着,一记巴掌拍在宁愧思同学的头上。 “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宁愧思同学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撕心裂肺一般叫喊,那声音大得像音量调到max的操场广播,把一旁的陈锋吓懵了。包括我在内,在场所有人顿时全傻了,只目睹他疯狂地冲出了教室。 不知道谁在背后大肆宣传,班里发生的这件事在第二天被人传得全校皆知了,宁愧思同学的处境不但没有改善,反而变得更加糟糕。 学校里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畏惧我班的这位转校生,说他是潜在的神经病,变态魔。情况在本班更甚,他坐的位置,周围的同学都纷纷挪开桌椅,尽量远离,任谁也无力改变这种局面。而问题主角呢,又回到了先前沉默的状态,并且连续几天出现早退的情况。 对于宁愧思同学的事情,学校领导也头疼不已,我被班主任叫到教务室,亲眼看见教务主任,副校长等一行人在和班主任讨论让宁愧思退学的事。最终,结果和我料想的一样,宁愧思被做了退学的处理。 “石花红,老师拜托你一件事,关于宁愧思同学退学的事情,作为班长想请你帮忙转告他,好让他有个准备。还有,宁愧思同学的确是非常特殊,但绝对不是谣传的那样,老师这点敢保证。”在班主任诚恳地请求下,我虽然心里不愿意,或者说有点发毛,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叫上班里和我关系最好的几位女生,一起来到宁愧思同学桌前。(鬼大爷:/转载请保留!) 虽然是叫上了好友,但她们胆子比我更小,都依偎在我身后,不敢向前。 “咳咳,宁、宁愧思同学,老师让我来通知你,你的情况不适合来这里读书,所以可能会让你退学......” 宁愧思同学突然站起来,低沉着头,让黑色的刘海遮掩住上半截冰冷的脸,吓得我们几个女生差点尖叫起来。 “那、那个,我表示遗憾,其实退学说不定也是件好事,你或许能找到另一个......” “嗯。” 宁愧思同学抬起了脸,在一双无神的眼晴下,是一副淡然,或许应该说是掺合了绝望的神情。在他点头回答的时候,我惊讶极了,原以为会刺激他,使他大喊大叫的。自他转入本班来,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正视他,看他现在的样子,和一般内向腼腆的男生也没不同,或许只是我们刻意误解他,将他妖魔化了? 宁愧思被退学处理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班里很多人开始手舞足蹈地庆祝起来,明明宁愧思同学还在座位上,至少在最后一天多少留点同学情谊嘛。我开始有点愤愤不平,回想起关于这位转校生,其实他也没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只是太另类,不合群罢了。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自己好差劲,简直愧对班长这一职,在不了情况下人云亦云,跟风排挤别人。 宁愧思同学今天意外地没有早退,他在最后一节课结束后,默默地在收拾东西。我从座位上起身,走过去帮他一起收拾。他察觉到我,仍保持冰冷的样子,只顾整理东西。 “小红,我们一起帮你。” 先前随我一起的几位好姐妹也上来帮忙,但这一举动有些惹眼,我们很快被班里其他同学注意。 “你们想死啊,小心他不满被退学,突然发病,把你们先奸后杀!” 面对一些人越来越过分的言辞,我气得脸上如火般烫手,索性也保持沉默,扭头和宁愧思同学走出教室。 “你们不要跟着我。” “你如果不是这么冷冰冰的,说不定事情也不会如此啊。” “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了!” 宁愧思看了一下腕表,紧张兮兮地拔腿就跑,我们几个女生都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果然,他是有点毛病吧,我们还是不要太接近他为好。”也不怪姐妹们会如此认为,的确是对方行为非常诡异。 在宁愧思被退学的几天里,班级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大家似乎一下子就把曾经坐在角落里的转校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可能班里就只有我在想着他的事,不知为何莫名开始在意这个奇怪的人,所以我打算私底下去见见宁愧思同学。 怕被误解,我以送还宁愧思同学课桌里的剩物为借口,去班主任那里询问到了他的住址,被额外告知他是单亲家庭。我用手机查了下住址,位置很偏僻,好在离校不算远。 这个周末,我换上朴素的私服,照着从班主任那里得来的地址,找到了宁愧思同学的住址。我面前的是一栋非常古旧的公寓,那泛黄的,残缺不齐的墙面,堆积在庭院里散发腐败气息的落叶,以及眼前几间黑乎乎空洞洞的房间,都在表达一种衰败的意味。 顺着一踩即惊起一层薄灰,立着生锈的铁扶手的楼梯,我到了四楼他家门前。然后见到一张比楼梯铁扶手更锈迹斑斑的铁门,让我幸庆自己没有洁癖,否则只会落荒而逃。 我将我那可怜的手帕包住手掌,轻轻地敲着铁门,即便是轻轻地敲,也可见门檐上的铁屑止不住地往下掉。真想不明白这家里的人是怎么进进出出的。 铁门里边的木门渐渐开了,门缝里露出一位男生好奇又胆怯的双眼。 “hi——” “嘭!” 我刚打了一声招呼,却没想自己不被待见,被人狠狠地拒在门外。 一下觉得自己好丢脸。 (哼!本姑娘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不待见过,追我的男生也不少呢,干嘛要浪费时间在这神经病......) 可是既然来了,就这么走掉似乎更丢脸,再说我也确实想了解他家的情况,什么样的父母会让自己的孩子住在这种地方?! “你开不开门啊?不开门本姑娘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也许是觉得拿我没辙,宁愧思同学默默地打开了门。 “求求你,回去吧。”(鬼大爷:/转载请保留!) “那怎么行,让开,我得好好和你谈谈。” 我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宁愧思,意外地发现他其实身子挺单薄的。 “别、别误会哦,人家可不是为了想见你才来的,人家是为全班同学,来向你郑重道歉的......” 我嘟着嘴边说边走,当一脚踏进他家房间时,一股从内蹿出的难闻的霉味差点将我熏倒。我环视他家的客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件家具,什么电视、沙发、冰箱、座椅全都没有。仔细瞧瞧,屋里门窗紧闭,衣裤居然晒在里面,那湿漉漉的衣裤,还在不断打湿原本就被水侵蚀得气泡的木质地板。最可怕的是,几乎一半的墙壁上都爬满了密麻的霉菌! “这、这?!” 我回过头看宁愧思,他像不会思考的机器人一样,麻木地走进来,然后埋头蹲在墙角。 “你、你怎么回事,连自己住的地方都不收拾?!” 面对我的质问,对方没有答复,像死人一样。我一气之下,扎起马尾,一脚踢开他家陽台的破门,从陽台上找到了些打扫工具,着手帮他打扫屋子。 花了好一阵功夫,那掉水的衣裤,起霉的墙壁,铁锈丛生的门什么的,全被我整理了一遍,虽然无法治本,但看上去没那么糟糕了。我累得气喘吁吁,老实说在自家里都没这么认真打扫过卫生。 不过对方倒没打算给我一点夸奖的意思,仍是木头人般抱头蹲在角落。 我走到他面前,忍着汗流浃背的难受,替全班同学向他郑重地表示抱歉,希望他能振作起来。 “呜——”非常令人意外的——他竟抬头哭了出来,哭得鼻涕什么的都粘在了手臂上。 “你,诶!”我叹了口气,拿出纸巾给他擦拭鼻子。我都有些糊涂了,不明白为何要如此付出,只是感觉他似乎像个只有七、八岁大的小弟弟一样。 “谢谢。” “你是和爸爸住还是妈妈住?” “妈妈......” “你妈妈怎么这样,住在这种地方都没关系么?!” “......” “这种家你还总想着要回来啊?” “呜呜,因为、因为妈妈说过六点钟前必须回家,不然......” 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老实说这栋公寓怎么看都像是被废弃的样子。我的目光开始搜寻其它的房间,希望能找到有关她妈妈的信息。除了厨房,和绝对不会去的卫生间外,我看见有一间陰暗的卧室。 来到卧室门前,发现里边的环境丝毫不比外面好,乱七八糟的报纸、泡沫板子全贴在墙上和窗上,一根不知从哪冒出的铁栏杆上,挂着一些大大小小的链子......等等!我擦了擦眼晴,在昏暗的光线下,我确实看到了几条大大小小的狗链子,还有一些尖尖的倒刺钩子,比菜市场挂肉的那种要细小好多。这些铁具不远处停放着一张大床,似乎是家中唯一的家具。我好奇地走近大床,闻到床上一卷肮脏的大被团中有一股恶心的臭味在往外冒。掩面屏息,注意力又被枕头边摆放的几排牙齿和指甲给吸引。若我没估算错,那指甲约有8厘米长,牙齿大小倒正常,只是形状很畸形,颜色很难看。 也不知怎么的,今天勇气特别大,我手竟不听使唤地捏住被边,慢慢地翻开被团。慢慢地,慢慢地,看到有一种暗红色的血浆凝固在了床和被子上,才翻开一点,那臭味变得强烈了好几倍。 “大姐姐!” “哎呀!” 由于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根本没察觉到周围有人过来,被吓得个半死,一后仰倒坐在地。 “大姐姐,快六点了,我妈妈要回来了,你快点走!” 我惊讶地看着一旁试图将我扶起的宁愧思,他一脸惊慌,拼命拉着我的手臂。 “你叫我什么?!” “大姐姐呀?” 面前这位高我一个头,又曾是我同学的男生竟然叫我大姐姐,说出去恐怕没人信。 被生拉硬拽起身的我,又被宁愧思推到了家门口。 “大姐姐,别再来了,再见!”鬼大爷: “你等等,我得好好和你妈妈谈谈,有困难的话大家一起想办法!” “不行,不行!” 对方不屈不饶地将我使劲往外推。 “为什么?” “我妈妈,我妈妈她不是人!” 宁愧思那认真的样子,完全是孩童般稚嫩的认真,但就是这种认真,让人无法忽略。 我最终被他推到门外,眼睁睁看着屋门被关闭,上锁。 从宁愧思的言行来判断,我认为他虽身体在成长,但可能内心仍停留在很小的阶段。联想起刚看到的铁链、铁钩,以及“妈妈不是人”这句话,我极度认为宁愧思的妈妈有虐待自己小孩的嫌疑。又联想到曾经在新闻里见到过的一幕,有户人家把小孩用铁链拴在家中十几年的报道,我更一时义愤填膺。 为了一睹如此变态的母亲,才不愿乖乖离开,我躲在公寓一角,静静地等待。这个时候手机响起,我都没去在意谁打来的,只顾快速挂掉它。 也没等几分钟,忽地见一高瘦的黑影立在公寓门口,随着黄昏暗淡的陽光打散在地上,那黑影的真实模样得以展现。 我一度没认出对方的性别,如果她没穿那双女士长筒鞋,因为对方脸上缠着绷带,身上披着大衣,还戴了顶宽檐帽,几乎将身子裹得死死的。看着对方走来,在惊讶对方不正常打扮的同时,更惊讶于她的身高,她要弯着腰才能进楼梯口,这么高的女人,第一次见。 我小心翼翼地跟住,看着对方到了四楼,才敢继续上前。 “哇啊啊——妈妈,对不起,下次再也不敢了——” 女人进屋不久,耳边就传来宁愧思的哭喊声,我倚靠在楼梯口,看见他家屋门未关,而他妈妈正在莫名地发火。 屋里传来了细微的、沙哑的女人的声音,听上去令人浑身不舒服。我耳朵很尖,听到女人是在说带外人来了,好像是因为这件事在怪罪宁愧思。 “啪啪”两记重重的耳光声响起,而后又是宁愧思的一阵哭喊,我伸出头去探查情况,看见他妈妈把他按在地上,然后翻开嘴巴上的绷带,露出一张牙齿不齐的大口,在咬宁愧思的耳朵。 “神经病,我得报警!” 正当我手伸向包里的手机时,手机竟然在这个时候又响起了来电提示! “啊呀!” 我失声大叫,又赶忙捂住嘴巴,立即转背下楼。 “呜呜,快跑,快跑!” 背后传来宁愧思的大叫,接着又是一阵惊悚的响动声,把我魂吓得都快飞走了,于是拔起腿三阶作一阶地往楼下跳。 我冲出了公寓,边大口喘气边放慢速度小跑。这地方一到这时候,居然四处不见一个人,而那些远远近近的民宅,都门窗紧闭,一种荒凉怪诞的氛围又在迫使人加快步伐。 “站住......”背后传来的低沉的,沙哑的喊声像一只冰冷的手,忽地抚摸了我的脊背,让我“呀”的大叫出来,双腿着魔般立即加速奔跑。 我回头看一眼,发现宁愧思的妈妈在晃晃悠悠地朝我追来,穿着那么厚重的衣物,明显使她行动缓慢。看到她离我越来越远,我又减速至小跑,稍微松一口气。 “来人啊,救命,呼哈呼哈......”我没力气大声呼救,一直在不断回头,注意后面的女人,她看上去完全没打算放弃追赶。 我想就这么和她保持距离,引她到人多的地方叫大家帮忙,可眼皮底下发生的可怕的事情,让我竟停住,瞪大眼晴,张开嘴巴——那个可怕的女人,突然像只蜥蜴般匍匐在地上,然后从厚重的大衣里伸出竹竿一样细长的手脚,用凶恶的眼神瞪住我,向我爬来。 “呀啊——”我吓得差点要哭了,拼命开始往前冲,但是后面传来的急促的追赶声越来越近,再这么下去肯定要被抓住了! 我看到来自背后的黑影一点一点倒映在我前方,而前面没有主道路,但一侧有一条民居间的小巷。当被追赶至小巷里时,体会到老鼠被大猫追到洞里的恐惧,那个恐怖女人因身形过长,被卡在小巷口进不来。我站在里面,累得弯腰喘气,视线不敢离开对方半点。 “我要抓烂你的脸!”女人凶狠地说着,就在这时,我近距离看到对方身体奇异的变化,她竹竿般的四肢开始“咔啦咔啦”作响,一点一点缩短,而前肢的指甲缝里正冒出鲜血。我好像看见她的指甲板掉在了地上,接着又见她指尖在新长出指甲,它们又尖又长。 “不、不要!!”我看见女人正在变回站立的样子,吓得赶紧转身跑向巷子里,只希望小巷不是死路。 “哎哟,哪来的小贱货,看着路喂!”(鬼大爷:/转载请保留!) 我差点和一位不知从哪个黑乎乎的矮房里出来的男人撞上了,见我头也不回,对方很不高兴地在后面骂我。 “哎啊啊啊啊!!”骂我的男人惨叫了一声,过后再也没听见他的声音了。 “救命啊救命!”我沿着这条潮湿黑暗,两边由脏乱差的矮房形成的小巷一路狂奔呼叫,很多住在矮房里的人走出来,一脸莫名地看着我。 “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前方不远的口子,有亮光和车鸣,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冲了过去。 “嘀——” “砰——” 像失去知觉了一样,明明身体被一辆侧面来的摩托车撞倒在地,但却不知道痛。 —— “女儿啊,女儿!” “妈妈?” 我微微睁开眼,顿觉全身酸痛,然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哎哟,女儿睁开眼了!”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噢!” “您女儿只是疲劳过度,外加受了些皮外伤,安静的调养几天就没事了。” 医生和爸妈在谈话,看见他们放心的样子,我合上了眼晴。 住院的几天里,班里的老师和同学也有来探望我。 几天后,我出院了。 回到家中,一堆亲戚迎面过来祝贺我平安无事,表哥、表弟、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简直是惊动了所有人,我被他们团团围住。大家问我是怎么了,我模模糊糊还记得那些恐怖的事情,但只字不提,只笑着说是自己总不看路。 等夜深人静时,我一人蜷缩在房间里,怎么也睡不着,思绪清晰得有点奇怪,几天前发生的事情不断在脑袋里重演。 “我要撕烂你的脸......” “不,不要!” 一种刺骨寒意让我惊叫起来,身子不停颤抖。 忽地,莫不是我出现幻听了,陽台窗外响起一种低沉、沙哑的呼唤声。 “石花红......你在哪里.......” 我捂住嘴,一点点抬头,将视线和陽台窗户栏平行。 我的的确确不是出现了幻听,是她,是她! 我看见一个爬虫状的黑影在对面的民宅顶上移动,在银色月光的点亮下,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下。她敏捷极了,细长的四肢展开,变成了一只会爬墙壁的大虫子,一会儿从民宅东边爬到西边,一会儿又从上边爬到下边,像在四处搜寻我家。 我猛地缩回脑袋,捂住嘴靠在墙角,不敢乱动。 我几晚没有睡,只敢在白天补睡,所以学校也一直没去,再这么下去人快疯了。 在我几近崩溃,准备要求家人搬家时,一个意外的人出现在我家楼下。 “花红,你同学来找你了。” “妈,看到了。” 宁愧思一人出现在我家楼下,但见到他,我并没感到害怕。 现在是下午五点,我穿好衣服下楼,唯一担心的是,我住的地方是不是被暴露了? “呐,你会帮助我的对吗,你绝对不会告诉你妈妈的对吗?” 我看着比之前,神情要安定许多的宁愧思,发现他身上四处有爪痕和绷带。 “不会的,姐姐,不会的。” “你被虐待得这么惨,不要再回去了!” “姐姐,你不必再担心了,我花了好多天的功夫,总算让妈妈消气了,今晚她会带我去别的地方,她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真的?!” “嗯,那么......” “等等!”(鬼大爷:/转载请保留!) 我一把抓住宁愧思的手,泪水开始涌动。 “她不是你妈妈,那种妖怪怎么可能是你的妈妈,别回去了,我们想想办法......” 宁愧思的手苍白而异常冰凉,完全感觉不到有脉搏在跳动。 “嗯唔,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还有,学校是我吵着要去的,虽然被大家讨厌了,但很高兴能认识姐姐。再见。” 我捂住嘴,只让泪水流下,感觉像是在和自己的亲弟弟永别。 自宁愧思走后,我的生活恢复了正常,那些痛苦的,恐惧的记忆伴随着我的成长,一点儿一点儿淡去。 现在的我,已是某大学的一年生了,可心中有团迷一直想确认,就是那天来见我的宁愧思是否已经死了?我会这么想是很奇怪,但一想到那女人......或许是他妈妈有什么特别的法术吧。 同样是家,我的家和他的家差距大到快到天边了,如果他那样的家也算家的话,我真想摧毁掉,但很可惜的是,我没有能力去实现,也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实验室里的尸体 1 晚上的物理实验是光栅衍射。做实验时我总嗅到隐隐约约的尸臭,我确信我的鼻子没有毛病。头昏脑胀,想要呕吐。 我问旁边同学他却说没有这回事。我询问了大约五六个同学,都不赞同我的鼻子做出的判断。我感到诧异,因为我们学校没有生物医学专业,实验室里不会有尸体的。 因为这种味道的缠绕,实验受到干扰,所以提交数据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倒数第二个。 我很想知道尸体味道从何处飘出,探索未知事物让我感觉刺激。 我沿着陰暗走廊走着,门上的牌号不断变换,2312,2313,2314……楼道里的声控灯发出暧昧黯黄的光线,倒映下我瘦长的淡淡影子。以前我从未来过这个实验楼,才发现这栋楼里房间之多,现在已经排到2334,依然看不到楼道尽头。我回首望向刚才做实验的房间,灯光已经熄灭,想必所有人都已离开。其他房间亦都是漆黑一片。 我紧张地看手机上的时间——十点整。或许快关门了。我从三楼楼梯口快步跑下,听到重重的锁闭门窗的声音,心里猛然抽紧。下到一楼,果然门窗紧闭。我站在铁门前,狠狠地拍打着,用脚跺着,楼道里回荡着激烈的碰撞声。 不会有人响应,这只是第一扇门。于是决定放弃,不如继续探索。 我在一楼楼道里走着,所有的门都紧闭着。而且一楼几乎没有尸体味道。 死寂的实验楼,甚至空气都是死寂的。只有我的脚步声,咚咚回荡在楼道。 我爬到二楼,看到楼梯上投射的扶手的暗淡影子,灯光照不到的神秘黑暗。 我喉咙干涩,嗅到空气里的尘埃干燥味。吞咽唾液的巨大声响,心脏剧烈跳动的砰砰声。 2216房间,门窗紧闭。我继续向前走着,尸体味道愈来愈浓烈,伴随着强烈的酒精味和其他化学制剂味道。身后轰然巨响,我全身血液突然凝滞。回头,还是不回头? 我决定回头,可是全身却僵在原地。听到一个脚步声慢慢逼近,摩擦地板的声音。尸体强烈的腐臭。 我感觉到他走动时冰凉的气流掀动我的衣角,陰气森然。我敢确定他现在一定离我不到十厘米。全身被冰冷的寒气包围,彷佛冰人。寒气从后背扩散全身,他呼出的冰凉雾气喷到我的后颈。 他的手从后腰抱住我,如同冰雪般寒冷的枯槁老手,或许只是骨头。我的腹部想痉挛都不行,痉挛的冲动只好憋在腹腔。尸体的腐臭完全包裹了我,想剧烈地呕吐,吐干肚子里的一切,却无法动弹。声控灯突然熄灭,整个世界完全陷入黑暗。我深陷尸体堆里,有的尸体腐烂过度,抱着我的大腿啃着。无头尸体狠命扼住我的喉咙,想割掉我的头颅安到他的脖颈。骷髅五根干枯的手指扎入心脏,血液喷薄而出。蠕动的白色尸虫慢慢爬上我的脚趾。 灯光再度亮起,幻象消失。我听到自己的嚎叫回荡在楼道里。回首望向身后,依然是茫茫虚无,没有丝毫人影。只是身后的那扇门大开。2223房间。 我轻轻走到门边向里窥视,楼道里的灯光只能照亮四分之一的房间。余下完全黑暗。灯光照亮的地方只有地板,没有他物。进还是不进?未知的黑暗,神秘的房间。 我蹑手蹑脚走入2223房间,尸体的味道扑面而来,听到衣物摩擦空气的声音。后脚刚刚跨入房间,门咣当一声自动关闭,仿佛门后站着人。又是绝对的黑暗,眼前除了黑暗,一无所有。粗重的呼吸声。手心里渗出的汗冷湿一片。 内心恐惧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很快就会醒来。或者想起雪琪,她像仙女一样降临,很快消失在人间。我们在一起有两个月,某天她突然失踪,从此音讯全无。但是她像毒药一样已经渗入我的血液,所以总会想起她。有的人离开了,却无所不在。她像小鸟扑在我怀里,一脸娇羞,喃喃低语,萧然,我喜欢这样的时刻。 我轻声说,我也喜欢,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我才看到怀中的雪琪容颜尽失,雪白的头骨发出刺目寒光,骷髅紧紧抱着我不放手。我猛地甩开,骷髅散落一地。雪琪的眼珠在地上滚动,满含幽怨的眼神,竟然还会说话,萧然,原来你并不爱我。你爱的只是我的青春容颜。 我大为惊骇地辩解道,不是的,你变来变去我怎么分得清哪个是你? 你会分清的。一个幽冷严肃的男人声音传来。 我寻觅着声音来自何处。 3,2,1,醒来吧,萧然。又是那个男人声音。 然后是一个响指。鬼大爷鬼故事: 我才发现原来灯光已经亮起。屋里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2 地板上散落着破碎的骷髅。尸体的腐臭让我无法呼吸。整个房间像停尸房,几十个案子上估计都是尸体。 那个男人陰冷地笑着对我说,萧然,你擅闯禁地,破坏我的实验成果,你说该怎么办? 我颤抖着说,对不起,我无意间走过来的。 一切都已经晚了。哈哈哈。今天又一条大鱼上钩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赔我的研究成果,共计一千万元,另一条是做我的助理,你要知道我可以让你保研。路是自己走的,不要后悔。你选哪一条? 我紧张地思考着,两条看似完全不同的道路。妈的,真狠,一千万,真是叫兽。 我狠下心说,我选做你的助理。 他哈哈大笑,恭喜你啊,萧然,你终于做出了明智选择。认识一下,我是王薨教授。 我小心翼翼地说,教授,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这个……你以后会明白的。 我说,还有,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首先你要知道我们的研究课题是军方核心秘密,所以你要保守秘密,听从指挥,有些看似诡异的事不要大惊小怪。 我说,明白。 你的任务是协助进行解剖和进行多种实验。 我小心地问,有些问题我不明白,现在冷冻技术应该不差,为什么尸体会腐败呢? 马上你就会明白。 他带我来到一个停尸台,那是一个小冰箱,尸体就冷冻在里面。他打开开关,门缓缓开启,白雾散去,尸体没有丝毫腐败痕迹。 教授的声音突然响起,萧然,还没看出来吗?这不是人类。 他不说我真没发现,尸体上铺盖着薄薄的鳞片。 我兴奋地说,这是外星人?你们从哪里搞到的? 教授淡然道,是,这是军方捕捉的。他们一直关注着外星人,希望能从外星人那里得到科技方面的启发。 我说,那我们的研究就是为了这个,科技方面的启发? 从某种程度上。好了,我们开始工作吧。 他手持锋利的手术刀熟练地切开尸体肚膛,不可思议的是有血液流出来,而且不是鲜红的,而是冰蓝色的! 我嗫嚅道,教授,怎么还有血? 教授不以为然道,没有血还研究什么? 我轻声说,我以为这些尸体都是死的。 教授道,死的研究个屁啊,研究活的才有意思啊。 我点头赞同。第一次解剖尸体,而且是外星人活人,我很兴奋。甚至有些手舞足蹈的倾向,差点打翻药水瓶。教授严厉地瞪我一眼,我赶紧收住那颗活蹦乱跳的心。 教授用刀片切下一块渗着蓝色血液的肉块送到我嘴边说,想不想尝尝,很好吃的。 我有点害怕,连忙摆手道,不了,我不饿。 他吃着津津有味的样子,甚至露出贪婪的神态,像吸毒者久未吸毒见到毒品的样子。他吃完一块意犹未尽又切一块,放入口中。 我渐渐有些疑惑,这人究竟是不是做实验的教授? 我小心翼翼地问,教授,我们还做实验吗? 教授边吃边回答,做啊,我这不是在尝这是什么味道嘛。 我问,什么味道? 教授抹抹嘴角散发蓝光的鳞片道,妙不可言无以形容。不信你可以尝尝。 我望着他一脸的陶醉,不知道何去何从。 3 腐臭愈加严重,简直渗入骨髓。这里都是冷冻的活人,腐臭是从何处发出来的? 可恶的是,这样的时刻我又想起雪琪。她甜美的笑容挥之不去,在我眼前晃动。 雪琪冷笑着问我,萧然,你怎么离我那么那么远? 我解释道,没有啊,我们一直在一起。 她呸道,你看看你现在离我多远? 我一脸歉意道,对不起,我怎么走都离你那么远,没办法。 她听到后一脸不以为然,兀自走到我面前,抱着我。并轻声在我耳边呢喃,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这么近。 她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脸颊,这是令人迷醉的熏香,我有点晕乎。 她突然语气变得冰冷,萧然,我只是恨你不在我身边。 我感到一柄寒冷的锐器刺入腹部,一寸寸缓缓插入,疼痛不断扩散到全身。温热的鲜血流出来,滴在地板上。 她抱着我颓然倒在地上,低声道,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鲜血在地上宛若小溪般流淌。 萧然,发什么愣呢?教授猛地推我下。 我笑着说,没什么,走神了。 我看到蓝色血液从实验台上流淌到地上,蜿蜒如蛇。 教授再次让我品尝外星人的肉,我犹豫着,最终还是轻舔下。果然妙不可言,无以形容,如同仙品。每一个味蕾都开放了,像高潮一样舒服。 我饥不可食地自己夺下刀片切开一大块肉大口嚼着,此刻,一切都被我忘记,唯有这种美食。在我大啖美食的时候,隐隐听到身后教授的婬笑。 不知何时,头顶伸出一双机械臂抓住我的双手,迅速把我固定在实验台上。手里的肉也被教授扯下。 教授义正言辞道,根据我国法律,你因食用人肉而被判处死刑。 我怒道,你不是也吃了? 教授诡谲地笑着,哈哈,这是我的实验室,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眼角的余光告诉我,我的腹部已经被挖出一个洞,腐臭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教授凑近我恶狠狠道,你吃的是你自己的肉! 我除了震惊和骇然还能有什么反应? 教授继续婬笑道,告诉你吧,你会成为我的新实验对象。 他把我推入冷冻室里,我看到惨白的灯光如同白骨一样砸向我。 白茫茫的寒雾包裹了我,寒气迅速渗入体内。因为被固定着,打哆嗦都不可能。很快,意识陷入混沌。 意识萌动时,我想起一句话: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我缓缓脱离躯体,漂在身体上空,俯视着我的躯体。现在他已经被冻成石头,表面覆盖一层晶亮白霜。最大的变化是,全身覆盖鳞片。 原来冷冻机不只是冷冻,还能让生物体变异。 我试着飘出冷冻机,没有躯体的束缚,可以穿过实体的玻璃或者墙壁。有点感谢这个教授,他解放了我的灵魂。这个人正跟一个穿着军官服的将军小声交谈。 教授兴奋道,郑少将,今天我又逮到一个流浪在此地的外星人。 郑少将也很兴奋,道,这样我们的研究将会更上一层楼。 教授道,根据我对这些外星人大脑的研究,我提取到了他们的记忆。你看。 教授把淡蓝色液体注入与电脑连接的容器,显示屏上开始播放影像。少将惊诧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异世界,黑色鱼状不明生物与全身覆盖蓝色鳞片的外星人发生冲突,溃败的外星人被黑鱼冲击,他们开始在星际间的流浪,有的坠落地球,伪装成地球人一代代繁衍下来。渐渐地,原来的记忆被封存起来,他们也忘记了自己来自何方。 郑少将道,除此之外,你发现了他们的特异功能没? 教授道,你看他们跟黑鱼的战争,他们之间相距不近,但这样就已分出胜负。所以我推测这些外星人具有强大的精神力量,用以控制别的生物。但是漫长的演化中,这些特异功能或许已经退化,或许像那些记忆被封存起来。因为从没听说这些人使用过他们的特异功能。 郑少将正想说些什么,但好像发现了什么,咽下了已经窜到喉咙的话。 4 郑少将看到了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向上望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郑少将掏出兜里的探测仪,打开之后在房间里到处走动。教授唯唯诺诺地跟在后面,冷汗从头上滴下。 很快,探测仪发出第一声警报。郑少将找到切割机,切开地板。一个正方形的切口里隐藏着小小的窃听器。 教授吓得跪在地上,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郑少将示意不要说话。 郑少将手持探测器继续探测,第二声警报声响起。那个地方恰好是天花板上,刚才林将军注视的地方。他搬来梯子,用切割机切开十厘米见方的正方形,里面装的是可以透视的摄像机。 教授趴在地上,裤子湿润一片,尿液在身体下流淌。 郑少将神情可怖,像一座黑暗的大山沉默着,他在等待着爆发。 教授涕泪横流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郑少将冷冷道,你马上就会知道。 片刻,三个士兵面无表情推着机床进来。 报告长官,我们可以开始吗? 郑少将道,开始。童话故事大全:book.jintonghua 三个士兵一个抬着腿,另两个抬着胳膊把教授固定在机床上。教授极力挣扎,大怒道,妈了个逼的,你们杀了老子就不用搞这个项目了。尿液从他身上滴落到地板上。郑少将用手绢捂住鼻子。 一个士兵道,要不要塞上他嘴巴。 郑少将道,不必了。这样挺好。让他体验下自己开发的机器是何滋味。 教授的脸因为恐惧而扭曲,这几乎已不是一张人脸。 刚开始他还试图挣脱,后来明白一切都无济于事,只好用这不多的时间破口大骂。我操个国家,老子为他努力一生,最后却这个下场。我操狗日的军队,整天研究些没有人性的东西。你们杀了我,你们就都去死吧。我操郑翟覆,你个狗日的,不查清情况就杀了老子,这个国家还有王法没? 郑少将淡然道,你就蹦跶吧,看你还能蹦跶多久?启动机床。 教授最后绝望道,杀了我,你们都活不了,信不信由你们。 刀片缓缓下降,教授试图闭上眼睛。一个士兵拿起一个枕头垫在他的头部,用手指展开教授的眼睛。教授不得不看着刀片在他腹部滑动,不多不少,刀片只削起皮肤。银白色刀片在黄色皮肤下优雅地划动,鲜血渗出来。 郑少将兴奋道,感谢你啊,教授,有了你发明的这套机器,我的勃起次数越来越多。你是真正把死亡变成一种艺术的科学家啊。每次看到这个机器运转,我都要射一次。你看,刀片划过皮肉之间,多像一个女人舔过你的身体。钻头插到你的骨头里,多像你被爆菊。锉刀从你肌肉上擦过,多像你被我抚摸。 教授痛得昏迷过去。士兵按动电击按钮,教授再次醒过来。一百根钻头正在插入他的骨头,发出类似老鼠啮咬东西的声音。教授再次昏迷过去,电击失效。 我似乎感受到来自躯体的召唤,来自躯体的吸引力把我拉进冷冻机,并进入躯体,灵肉再次合一。 5. 我脑中闪现出教授的身影,他站在讲台上说,现在你们看到我,可我已经死了。很对不起大家,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并不喜欢这份工作,但是军方的命令我没法违抗。所以我开发了一种气体,来吸引你们前来。这种气味类似于尸体的气味,实际上却是对隐性外星人后代具有致命吸引力的气味。军方的计划是挖掘你们的特异功能用以作战。所以现在你们的特异功能可以使用了,所有人的特异功能都在我死后自动解封。过去的两年里我做过很多错事,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了,我吃掉了三个人,因为我发现一旦你们通过那个冷冻机后,肉味特别鲜美。我还卖过两个人的人肉,用来支付我去南太平洋的度假了。在那里我见到了敌国间谍,我希望他能救我离开这悲惨地狱。他给我一个窃听器和一个微型透视摄录仪,以便收集证据在国际上公开。现在看来他只是想窃取我的研究成果,并无意救我。另外我还想告诉你们一个真相,我也是你们中的一员,我也是外星人的后代,实际上这个星球上外星人的后代并不在少数。同类相残,我除了对不起没法再说什么。最后希望你们依靠自己的能力拯救同类,拯救自己。 我知道了所有答案,可是还不如不知道。 我试着跟其他同伴进行联络。我们气力虚弱,不联合都没法离开冷冻机。有十几个同伴响应了我的请求,我们同时使出意念力扭曲郑少将的意识场。地球人脆弱的意识场根本抵不过十几个人的意念力。 我听到郑少将命令道,打开冷冻机,释放他们。 士兵们愣了片刻道,是。 冷冻机缓缓吐出我,寒气有所减少。凝结在身上的冰块渐渐融化。清醒的我们再也不怕区区四个官兵,他们的意识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中。四个人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们从实验台上站起来,全身披着蓝色鳞片在日光灯下发出淡淡蓝色光芒。 我对同伴们说,我们不能是一盘散沙。必须得有一个人领导,否则我们跑不远。如果大家看得起本人,我就先代行领导职务。 大家纷纷道,没有你,我们都死了。 我虽然对这句话感到诧异,不过没再说什么,只是说,既然这样,大家就听我指挥。我们要集结在一起,刚才教授说了,外面还有很多我们的同胞。只要大家团结,没有什么我们改变不了。 郑少将乖乖地带着我们走出实验室,外面还是黑夜,繁星满天,我不知道哪里才是我们的家园。 我和同伴们一起向外发射呼唤信号探索同类,已经唤醒的同类听到我们的召唤从床上爬起来砸烂宿舍大门逃到实验楼前跟我们会合。楼管阿姨看着发疯的学生全身覆盖蓝鳞惊吓得赶快报警。 警车呼啸着扑向我们学校,警用直升机在头顶盘旋,强光灯照射着我们。有领导喊话说,有话好好说,不要聚集。 警用装甲车,高压水槍,催泪瓦斯一切准备齐全。只不过他们的意识太弱了,射人先射马,我们集中所有意念力向领导发射过去。 6 领导的意识场竟然变化不大。是我们太弱了?还是他太强了? 很快我明白,他本来就是同类,但他却在掩饰自己身体的变化。 我们只好去改变普通警察的意识场,这些人纷纷放下武器,扔掉高压水槍和手槍落荒而逃。领导一脸狼狈地大怒道,你们这帮狗娘养的不想要家庭孩子了? 很好,我们每个人都装备了一把手槍。还拾到一些催泪瓦斯。 领导打电话向上级汇报情况,并请求增派军队。 何去何从?是隐藏在城市还是隐蔽在深山? 隐藏在城市化整为零,不过这个城市到处都是人脸识别系统。隐蔽在深山,也难保军队的进攻。 部下急切地问,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说,进入帝都。 太危险了。大家说,那里布满重兵。 这是一步险棋,因为我们无处可去,只好去帝都。 我们跳上警车和警用直升机,向帝都进发。一路上,我们不忘联络同胞,结果后来车队排满几百公里。军队派战机发射导弹攻击路上车队,大部分因为受到干扰而报废。陆军坦克开过来,可是最终在我们的影响下弃车而逃。我的坐骑从警用装甲车换到警用直升机,最后坐在坦克中开进帝都。 军方的导弹和炮弹照例不着调,大部分导弹偏离轨道。整个帝都像个大烟花,一直在喷发。 当今皇帝不得已出面,他站在空中汽艇上说,我请求你们各回各家。我们有话好好说,你们派个代表来讲讲怎么回事。我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向同胞发出指令,同时对皇帝进行干扰和影响。强大的意念力摧枯拉朽,汽艇瞬间破损,皇帝从空中自由落体。我们不仅影响了他的意识场,更从他的意识中发现了一个天大秘密——我们不是所谓的外星人,而是实实在在的土著人。而领导这个星球的人却是以前我们生产的机器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机器人开始违反机器人三原则,也不能怪他们,而应该怪我们。因为我们生产了几乎完全模仿自己的机器人,这些机器人具有自主意识,拥有情感。他们开始自主进化,最终发动一场战争击败了我们。我们失败的原因极其可笑,自从有了机器人,我们变得懒惰,以至于懒得打仗。机器人取得战争胜利后封存了我们的特异功能,并把我们变成他们的奴隶。 我突然想,如果这次我们赢了,未来会怎样?历史是否会再次重演? 皇帝在坠地前说,你不认为自己也是机器人吗?你们已经违反了机器人三原则。 我心中一凛,心道,这个皇帝死前也不让我心安。不过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机器人呢?甚至之前的女友雪琪也只是被注射在脑中的幻影? 最诡异的是,曾经死去的教授出现在空中。他悬浮在空中手中拿着一个按钮,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他明明死了,而且我亲眼看到他的尸体被切成很多瓣。 教授开口说话了,萧然你玩够了吧。我是来帮你收拾残局的。一旦我按下这个按钮,一切都将结束。 我说,你按吧。 教授按下那个按钮,一切果然消失无踪。 我看到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最后一行字,我究竟是不是机器人? 实验室里的幽灵 一、军官女儿变干尸 亚姆医院并不大,但在以色列却很出名,因为这里有一名著名的心理学医生哈利德。哈利德有一座很特别的实验室,修建在医院的后院里,紧贴着一座小山的峭壁。平时,哈利德在前边的办公室上班,下班后或者周末,哈利德喜欢待在实验室里,到底在研究什么,连院长都不知晓。有一次,院长曾试探着问他一些实验室的信息,被哈利德拒绝了。哈利德说,他之所以来这个规模很小的医院,就是因为医院给他提供了这个独立实验室。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完全可以到更大的医院里去上班。院长当时很尴尬,从此再不提这件事。 越是这样,医院里的人越奇怪,都想弄清楚到底实验室里有什么蹊跷。其中,就有电工富尔曼。哈利德为了防止别人走进他的实验室,在实验室周围设置了报警装置,只有有人接近,报警器就会响,哈利德就会走出来,对着贸然走近的人大声呵斥。但是,富尔曼可不怕,要知道,再好的实验室也离不开电,有电力方面的故障就得找电工,所以,富尔曼自信能利用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走进实验室。 果然,几天以后,哈利德打电话给富尔曼,让他过去一下。富尔曼背起电工包,笑着走进实验室。富尔曼被分到电工组还不到一个月,所以,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哈利德的实验里。一进门,富尔曼的嘴就张大了。真是隔行如隔山,实验里里摆放的仪器,富尔曼一个都不认识。 富尔曼按照哈利德的吩咐,修好了实验室里间的一处故障。然后趁哈利德出去接电话,将一个微型摄像机按在一个闸盒里。那个摄像机造型极像一个空气开关装置,非专业人士根本看不出破绽。 哈利德接电话回来,富尔曼已经修好了。哈利德试了试,一竖大拇指,笑着说:“不错小伙子,你很棒!”富尔曼也笑了:“大家都以为哈利德医生不会笑,这不笑得很好看吗?”哈利德说:“我看到那些病人头就大了,怎么笑得出来?你不知道,我的那些病人可不像你手里的电工工具那么听话,他们有的看起来沉默寡言,但却有暴力倾向。”哈利德说的倒是实情,富尔曼就听说过,有一个抑郁症病人在治疗期间,竟然拔下输液的针头袭击哈利德医生,幸亏当时哈利德检查完病人刚抬起头,不然,那针头准会把他的一只眼睛扎瞎了。 一星期后,哈利德又给富尔曼打电话,说原来那个故障又出现了。富尔曼放下电话,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出了问题不奇怪,如果不出问题才奇怪了。富尔曼在那个地方做了手脚,最多一星期,他就会重新走进哈利德的实验室,取走摄像机。他自信这一周的录像,已经将哈利德的所作所为全录下来,实验室里到底藏着怎么样的猫腻,也就真相大白了。想到这里,富尔曼背起工具包,高兴地走进实验室,修好那个线路后,顺手取走了摄像机。 回到工作间,富尔曼迫不及待地将摄像机连上电脑,屏住呼吸打开视频文件。果然,富尔曼看到了惊悚的一幕。实验室里,一个漂亮姑娘被固定在椅子上,开始是惊恐地叫,接着,她的面部五官极度扭曲,浑身肌肉也剧烈抽搐不止,最后,竟变成了一副没有血肉的骨架…… 富尔曼连续看了几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失声叫道:“上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富尔曼把视频文件存好,又用邮箱发了一份给一个人,这才关了电脑。 几天后,富尔曼收到一封邮件,说视频中被害的女子叫蒂娜,是一个军官的女儿。富尔曼点点头,果然如上司所料,哈利德原来是个间谍,这间实验室的作用,无非就是杀害军界政界的家属,以达到他们兵不血刃进行恐怖袭击的目的。近半年来,有多名军政界的家属神秘失踪,调查结果,他们都在失踪前来过亚姆医院,在哈利德医生的指导下治疗心理疾病。 富尔曼是以色列摩萨德特工,一个月前,按照上司命令,以电工身份接近哈利德,就是要弄清他的身份。哈利德以前曾是以色列的军医,后来在一次战斗中被巴勒斯坦人俘虏,一年后才偷跑回来。但以色列军方不相信哈利德是偷跑回来的,就开始对他调查,但没找到证据。哈利德不干了,以侵犯名誉权罪将调查他的军官告上军事法庭。军方正好借坡下驴,就让哈利德退了伍。哈利德在军队时,就是优秀的医生,所以,退伍后好多医院抢着要他,结果,亚姆医院以许诺一个独立实验室为条件,将哈利德抢了过来。 二、特工面前干尸复活 既然有哈利德害死蒂娜的视频证据,他就被请到了一个摩萨德分部。这个分部的负责人叫奥斯瑞,是个心狠手辣的老特工,曾参与多次刺杀行动。哈利德在军队时就听说过他的名字,只是无缘见面。 奥斯瑞见哈利德被带进来,用手一指对面的沙发,皮笑肉不笑地说:“哈利德医生,久仰。”哈利德看看四周,奇怪地问:“奥斯瑞先生,你请我来,不会是你也患上抑郁症了吧?我虽然不懂你们的工作,但我可以想象,常年生活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中,患这种病的几率很大……” 没等他说完,奥斯瑞就哈哈大笑起来:“佩服!到了这里,哈利德医生还能做到神态自若,说明是个厉害人物!不过,到了我这里,再厉害的人都会变成懦夫!除非你想变成一堆没有生命的臭肉!”说完,奥斯瑞站起来,走到哈利德面前,“说吧,你总共害死了几个军政大员的家属?” 一听这话,哈利德“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奥斯瑞吓了一跳,后退半步,迅速拔出了手槍。门外的特工听到声音异常,也推门跑进来,槍口对准了哈利德。哈利德双手一摊,重新坐下,带着哭腔说:“请问,我们伟大的摩萨德组织,有栽赃陷害的传统吗?是,前市长的儿子确实死在医院里,但那时我出差去了美国,人都不在,怎么杀死他?我会分身术还是……” 奥斯瑞挥手示意特工人员退出,撇着嘴说:“这很简单啊,安排别人干就好了。想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据,对于一个特工,这可是基本功啊!” 哈利德哭笑不得:“奥斯瑞先生,难道就因为你的推测,我就由一名本分的医生,变成间谍了?” 奥斯瑞走到办公桌前,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让哈利德看。上面是一个视频,背景是哈利德的实验室,一个漂亮姑娘被固定在椅子上,开始是惊恐地叫,接着,她的面部五官极度扭曲,浑身肌肉也剧烈抽搐不止,最后,变成了一副没有血肉的骨架…… 奥斯瑞本以为看到这里,哈利德就会惊慌失措了,没想到,哈利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指着视频,问奥斯瑞:“我敢保证,这是蒂娜提供给你们的。这个丫头,怎么开这样的玩笑!”奥斯瑞不解地问:“玩笑?这里视频面死的就是蒂娜,难道不是你把她杀死了?”哈利德说:“看来,这次误会不小。这么办,我们一起回我的实验室,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奥斯瑞点点头,让手下带着哈利德回去,看他想耍什么花招。 四个特工带着哈利德回到医院,车一直开到实验室前面,这才挟持着哈利德来到实验室门前。哈利德掏出钥匙打开门,冲着里面叫了一声:“蒂娜,出来一下,有人要见你。” “谁啊,不是说好的实验中不能出来吗?”随着声音,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走了出来,奇怪地看着屋里的人。四个特工面面相觑,走出来的还真是蒂娜。一个特工走上去,抓住蒂娜的手臂,低声说:“跟我们走一趟!” 蒂娜本想挣扎,被哈利德制止了。哈利德开玩笑说:“去吧,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我还没吃饭,让他们请了。”说完,转身往外走,蒂娜只好撅着嘴跟在后边,上了外面的汽车。 奥斯瑞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手下带着活蹦乱跳的蒂娜进来了。但它毕竟是老牌特工,知道找一个相貌相同的人不是很难的事,就指着电脑说:“蒂娜小姐,请你解释一下这件事。”蒂娜一看,就生气了,指着哈利德说:“喂,你什么意思,丢我的人是不?”哈利德吃惊地望着蒂娜问:“这不是你交给他们的?”蒂娜说:“我神经病啊!” 奥斯瑞冷冷地看着两人吵了一会,才抬手制止了他们,说:“我只想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哈利德说:“还是我来说吧。” 哈利德说,蒂娜是他的学生,现在正在配合他做一个实验,看看人不吃饭不说话能坚持多少天。蒂娜平时喜欢用软件制作搞笑视频,并且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这个视频就是蒂娜在上一个实验中闲着没事,自己制作的。说着,蒂娜征得奥斯瑞同意,用一台能上网的电脑登录一个论坛,找出很多自己上传的搞笑视频,很多都是她自己在表演。 这时,出去调查的特工也回来了,说蒂娜的父亲证实,女儿这段时间确实和哈利德在一起,说是做一个什么实验。女儿早就认了哈利德当老师,学生和老师做实验也算正常,他就没有阻拦。 看着一脸沮丧的奥斯瑞,哈利德笑着说:“奥斯瑞先生,兄弟们忙活了好几小时,也该饿了,我看,一起出去吃顿饭吧,我请客!”奥斯瑞换上一脸笑容说:“怎么能让哈利德医生请客,走吧,今天我请了。不过,你知道我们的规矩,今天的事,对谁也不要说……”说完,又看了一眼蒂娜。蒂娜大大咧咧地说:“就今天这事?有什么好说的,一群电脑盲!” 三、一个人捣毁一个摩萨德分部 几天以后,富尔曼正在为挨了奥斯瑞的骂郁闷,哈利德打电话过来,说线路又出了问题,让他过去检修一下。哈利德只好懒洋洋地拿起工具包,走进了哈利德的实验室。 哈利德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端着咖啡笑眯眯地看着富尔曼干完了活。富尔曼维修完线路,刚要告辞,哈利德指着桌子上的电脑说:“今天不知怎么了,我的电脑不通电了,你也帮我看一下吧。”富尔曼不好拒绝,就坐下来,检查电脑,原来是插线松了。看到电脑亮了,哈利德笑着说:“电脑不通电就不亮,人脑不通电就变成猪。我看你就是一头笨猪!”富尔曼一听不对,刚要起身,却见哈利德一摁墙上的按钮,这把椅子的周边,突然伸出来许多触手一样的铁条,把富尔曼紧紧控制在椅子里。富尔曼大惊失色,刚想呼喊,又一根铁条伸过来,不偏不倚正好堵住他的嘴。哈利德笑得更灿烂了。 “我说你是蠢猪,现在相信了吧?抓我失手,就该赶紧撤离,你竟然还呆在这里,不是蠢猪又是什么?”哈利德得意地说。 富尔曼眼睛瞪得老大,想说话,嘴却被铁条箍着,急得满脸通红。 “你不用说话,我就能猜到你想知道什么。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哈利德搬把椅子,坐在富尔曼对面,“你猜对了,我是一个间谍。你的确很聪明,是个好特工的料子。不过,你还是太嫩了。” 哈利德说的没错,他是在那次被抓后成为间谍的,潜回国内的目的,就是利用医生的身份作为掩护,用这个实验室,杀死一些政要的家属。当然,这件事他一人做不到,外面还有利用各种传媒手段,专门“介绍”政要家属来看病的间谍。哈利德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人想法骗进自己的实验室,然后就像那段视频中演的那样,把他们变成新鲜的“木乃伊”。 “实话告诉你,蒂娜不是我们的人,但我利用她的单纯,使我的潜伏变得更加合理。”哈利德说着,站起来,微笑着对富尔曼说,“还有就是那个视频,你一定奇怪你的摄像头怎么会不好好工作,这个问题我如果不说,你永远不会知道。现在,还是让你做个明白鬼吧。”哈利德耸耸肩,顺手又摁下一个按钮。富尔曼这才明白,自己人栽在哪里。原来,对着他摄像头的那面墙,是整个的电子屏幕,哈利德想让他拍到什么,就只能拍到什么。自己处心积虑,本想立一大功,不承想,哈利德老奸巨猾,早就识破了他的诡计,并借坡下驴,狠狠地涮了他们一把。为这,奥斯瑞把他骂得狗血喷头。奥斯瑞说了,如果富尔曼不能弄清楚哈利德的真实身份,他就受到严厉惩罚。现在,富尔曼已经知道全部真相,哈利德绝不会放过他。 果然,哈利德关掉电子屏幕,似笑非笑地说:“孩子,我不想杀你,是你撞到我得槍口上了。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第二条路可选。”说完,哈利德走到外间,关上里间的玻璃门,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透过玻璃门,哈利德冷静地看着富尔曼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变成失去血肉的干尸了。 “干得漂亮!哈利德医生。”随着声音,屋里的灯一下子全灭了,有人破门而入,用强光手电控制了哈利德。 哈利德一惊,赶紧闭上眼睛,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但他听出来了,说话的是奥斯瑞。 “真的很精彩,哈利德医生。不过,就在昨天,我终于知道了这间实验室的全部秘密。不过,我没有立即抓你的原因,一是我不想再来一次‘死无对证’;二是我想看看这种理论是不是可靠。现在看来,这真的很恐怖。” 奥斯瑞说,他们把那段视频反复研究,发现不仅仅是搞笑那么简单。于是,他们在网上搜索相关的内容,不想竟有惊人发现。一篇报道说,在西伯利亚东北部的一篇原始针叶林里,有一处神秘的“魔鬼地带”,曾有不少探险的人走到那里后,像钻进一张无形的大网,手脚裹在一起再也不能动弹。随之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人毛骨悚然,被困住的人五官极度扭曲,浑身肌肉也剧烈抽搐不止,仿佛被烤化了一般,片刻工夫就只剩下一副没有血肉的干枯骨架。人们都说,那是一片隐藏着吸血魔鬼的幽灵地带。但有一个人不相信有鬼怪之说,那就是伏尔加格勒理工学院的教授斯坎儿。经过实地考察和实验,斯坎儿教授得出结论,事发地的磁场强度竟比地球其他地区强了数百倍。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他在实验室里开始做试验。斯坎儿教授在高压电子生发器上缠上了大量的磁线圈,并且在通电后不断调整,直到与那片针叶林中的磁力数值大小相同。果然,一只羚羊被赶进实验室,很快就发出悲惨的叫声,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失去血肉、只剩下皮毛和骨架的干尸了。 “接着,我们请教了一个大学的物理教授,他承认,他们也做过类似的实验。他说,因为地球磁场的磁力方向是由北极向南极流动的,人类在长期进化中已经适应了这种磁力。而那片针叶林的磁场强度极度惊人,它们能在瞬间使生物体细胞里的水分迅速脱尽而成为一具干尸。”说到这里,奥斯瑞得意起来,“为了证实这件事,不得不让富尔曼参与这个实验。果然,我们通过富尔曼衣服纽扣里的摄像装置,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现在,哈利德医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时,屋里的灯又全亮了。哈利德睁开眼,苦笑着摇摇头,慢慢退到里间,随之,厚厚的玻璃门迅速关上。奥斯瑞让人撞门,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那扇玻璃门用特殊玻璃做成,又厚又坚硬,即使强力子弹也打不透。就在这时,他们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有两扇厚厚的钢门从墙体伸出来,快速闭合,把整个实验室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钢铁箱子。 “现在该我告诉你了,奥斯瑞先生,一分钟后,你和你的手下就会变成和富尔曼一样……”说着,哈利德就去按墙上的一个开关。奥斯瑞掏出手槍,扬手击中了电闸开关,屋里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奥斯瑞刚想命令手下打开手电筒,突然就听到一个手下发出惊恐的叫声,接着,自己也感到有一双大手正在使劲地扭曲自己,浑身上下似有千万根钢针再扎,疼痛难忍,他也忍不住惨叫起来。恍惚中,他听到哈利德高声说:“你这个自以为聪明的蠢猪,你以为我会像你那样笨吗?你打坏电闸,正好启动了一个紧急超能量电瓶,而这个电瓶就连着外屋的高压点子生发器……” 随着黑暗中惨叫声消失,哈利德知道,自己完成了一个上司都不敢设想的任务。明天,或者仅仅几个小时后,以色列摩萨德总部就会发现,一个分部负责人带着几个特工人间蒸发了。 哈利德从一个暗门出来,迅速消失在黑夜中。他知道,不管上司是不是同意,他都必须在今晚离开以色列,否则,他的下场可能比奥斯瑞还惨。 尾声 哈利德不敢走大路,顺着一条山路来到医院的后面,那里是一个贫民窟,到处是五颜六色的破布搭起的帐篷,如果有什么意外,人往窝棚里一钻,就像鱼儿入海,想找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哈利德看看黑暗中坟墓一样大大小小的帐篷,刚寻思从哪里穿过去,就看到远处一盏昏黄的路灯下,停着一辆出租车。哈利德心里叫了声“谢天谢地”,就猫下身,快步来到出租车跟前,看看四下无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并用一支手槍对准了司机的脑袋。 “去火车站!”哈利德一字一句地命令道。 司机似乎被吓住了,什么也没说,发动了汽车。汽车左拐右拐,在一幢房子前停了下来。哈利德一看不对头,正想发作,司机转过脸来,并拿下自己的帽子。哈利德这才看清,司机竟是蒂娜。 “祝贺你,猫头鹰,你这次可立了大功了。”蒂娜笑着冲哈利德伸出手。 “猫头鹰?你怎么知道……”哈利德奇怪地问? “因为我是夜莺。所以,当然知道你的代号。” 哈利德这才明白,自己原以为靠魅力征服了无知少女,让蒂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助自己,却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文静纤弱的少女,竟是自己的上司。这次之所以这么顺利,原来是蒂娜暗中帮忙啊。 “现在我该做什么?”哈利德这才想起应该领任务了。 蒂娜指着那幢房子说:“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我就送你去莫斯科整容。”说着,蒂娜拿出一张照片和一盘录像带,“这个人你知道,著名心理学医生阿尔贝曼,去年去俄罗斯旅游探险时失踪。这盘录像带里是他工作时的录像,你在这段休息时间要学会他的习惯动作,比如,说话爱摸头发等。记住,从明天起,哈利德医生失踪了;而你就是曾经失踪的阿尔贝曼医生,半年后回到以色列,面对记者讲述你九死一生的探险经历……” 私立学校的传说 两个男人正在吸烟室之中谈论他们各自在私立学校的那些时光。 “在我们那所学校,”a说,“在我们的楼梯上有一个幽灵留下的脚印。你问是什么样子的?哦,简直不可思议。就像一个鞋印那样,有一个宽大的脚拇指,要是我记得准确的话。楼梯是石头的。我没有听说过关于这件事情的故事传说。这好像听起来很奇怪,当你这么想一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编造一个出来呢,我就不明白了?” “你对小孩们就不能这么说了。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神话。我给你出一个题目,顺便——‘私立学校的传说’” “是的;人物情节是很匮乏的,我要这么说。我猜想,要是你想调查一下幽灵故事圈里的内容的话,比如像男孩子们在私立学校里互相讲述的那些,一定会发现它们都是一些来自故事书里扼要的压缩版本。” “现在一般是‘皮尔森的一缕头发’,诸如此类的,都是广泛源取而加以发挥的。” “无疑的;这些故事在上学的时候还没有产生,连想都想不到。让我想一下。我想不出是否记得听过一个记忆深刻的故事来。首先,有一座房屋之中有一个房间,一大些人在一个夜晚不停地在那里走动;清晨的时候看到每个人都跪在一个角落里,只有时间说出来一句话,‘我看到它了,’然后就死去了。” “这所房屋是不是在伯克利广场呢?” “我敢说是在那里。之后就有一个人听到夜间走廊里有声音,就把门打开了,看见有个人手足并用朝他爬过来,眼珠子挂在腮帮子上。还有别的一些事情,让我想一下——是的!房间里发现一个男人死在床上,额头上有一个马蹄铁印儿,床底下的地面上也留下了许多马蹄印儿;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一个女士,她在一座奇异的房子里正在把她卧室的门锁上,这时听到床围子里有一个细小的声音说,‘这下我们就被关在一起过夜了。’这些事情都没有解释,也没有下文了。我不知道它们是否还继续发展下去,所有的这些故事。” “哦,非常可能的——来自一些杂志添油加醋的渲染,正像我说过的那样。难道你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私立学校里真正的幽灵吗?我想是的;没有人听说过我碰见的那个幽灵。” “从你说话的这种方式里边,我已经只到你碰见过的。” “我的确不知道,可这件事情明明就在我的脑子里。它发生在三十多年以前我那段私立学校的时光里,我根本就无法对这件事情做出解释。” “我所说的这所学校在伦敦的附近。它坐落在一所巨大而古老的房屋之中——一所白色的庞大建筑,四周都是宽广的空地;花园之中有一些巨大的雪松香柏之类树木,就像泰晤士河谷里的那些古老的大花园里那样,还有一些繁茂的大榆树,生长在我们用作游戏场所的三四块场地里面。我可能会认为这里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地方,可那些男孩子们却决不容许他们的学校拥有任何尚佳的特点存在。” “我是在某个八月份来到这所学校的,大约是刚刚过了1870年以后;在同一天来到这所学校的男孩子之中,有一个跟我处得来的:这是一个来自苏格兰高地的男孩,我就把他叫做麦克里奥好了。我不必花费过多的时间来形容他:主要的是我已经非常了解他了。他在任何方面都不是一个特别的男孩——在学习上或者游戏中都不特别出色——可是他却很合我的心意。 “这是一所大学校:按一般的规律这里必须有从120到130个男孩子,以及相当人数的所需男教务人员,他们之中经常有大的变动。 “有一个学期——大概是我的第三或第四个学期——一个新老师出现了。他的名字叫山姆普森。他是一个个子略高,身材有些胖,生着黑髭髯的男子。我觉得我是喜欢他的:他曾经长途旅行过,课间散步的时候讲一些很有意思的故事给我们听,因此大家争相靠近他的身边以便切近听他说话。我还记得——我的天,从那时以来我从没有记起来过!——他的表链子上挂着一个巫蛊,引得我有一天对它发生了兴趣,他让我仔细地看了一下。我现在猜想,那或许是一枚拜占庭金币;它的一面上是一个模模糊糊的皇帝的雕像;另一面上已经被磨得光滑了,他在上面刻了几个字迹——非常粗陋的那种——他的名姓的缩写,g·w·s。还有日期,1865年,七月,24日。是的,我现在清晰地记得:他告诉我他是在康斯坦丁堡偶然得到这枚金币的:它有英国老硬币那般大小,可能还要小一些。 “好了,第一件发生的奇怪的事情是这样的。山姆普森正在给我们讲解拉丁语法。他喜欢做的一个方法——可能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就是让我们自己来造句,以此让大家理解将要学习的语法规则。当然这件事情就给那些不成器的孩子们提供了一个顽皮捣蛋的机会:有许多学校故事里扁豆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或者在别的情形下也会发生的。可是山姆普森是一个很好的纪律约束者,他是不会容许我们在他这里也做同样的事情的。此时,他正利用这个时间在告诉大家如何用拉丁文表达‘记忆’这个词语:他命令我们每个人都用‘记忆’这个字造一个句子出来,‘我记得’。很快,我们大多数都造出了一些平常的句子,比如像‘我记得我的父亲’,或者‘他记得他的功课’,或者一些同样平白无奇的东西:而且我敢说好多人写下的都是‘我记得我的东西’,诸如此类的话:可是我前面提到的那个男孩——麦克里奥——显然是想到了更加精美一点的词语。我们其余的人都想着要让自己造的句子尽快通过,好接着学别的东西,因此就有人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下,而我正挨着他坐着,就推了他一下低声提醒他抓紧时间。可是他似乎没有在意。我看了看他面前的纸张,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写下来。因此我又用力捅了他一下,严厉地申斥他让大家这么等着他。这次有些效果了。他震了一下子好像清醒过来了,然后飞速地在纸上划拉了两行字,拿起来给大家看。由于他是最后一个完成句子的,或者说几乎是最后一个,而此时山姆普森正在没完没了地对写下‘我记得我家公猫’的孩子和其余的孩子们说着话,恰好钟表这时又敲响了十二点,他也就再没有时间照顾到麦克里奥勒,麦克里奥只有等到以后再让老师评点他的造句了。当我走出门外的时候,外面没有什么事情可关顾的,就停下来等着他走出来。他慢慢地出来了,当他走到我这儿的时候,我猜他一定是有些什么麻烦了。” “哎,”我对他说道,“你怎么回事?” “哦,我不知道,”麦克里奥说,“没有什么:可我觉得山姆普森一定是非常厌恶我了。” “是吗,你对他说什么瞎话了吗?” “没什么,”他说道。“我看起来这没有什么不对的:我好像这么说的:‘记忆’——这个拉丁字对记忆来说再对不过了,而它有几个形容词——‘波提凡对四个亡人的记忆’。” “这是些什么废话!”我说道。“你怎么想起来把它写下来的?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正是有趣的地方呢,’麦克里奥说。‘我不敢肯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它自己出现在我脑子里,我就把它记了下来。我知道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就在我把它写下来之前,我的脑子里浮现出来一幅画面:我相信它的意思是﹝记得四个人中那个好人﹞——那边长着红浆果的是些什么树?’ “山梣树,我猜你问的是那些树。” “‘我从没听说过,’麦克里奥说;‘不是的,我告诉你——是紫杉。’ “‘好了,山姆普森说什么?’ “‘哎,他感到太奇怪了。当他读着这句话时不禁站了起来,走到壁炉边,站在那里好长时间没有说一个字,后背对着我。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道,没有转过身来,非常非常安静地,﹝你猜这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他我心里的想法;只是我记不起来那粗笨的大树的名字了;然后他想要知道我为什么把它写下来,我只好如此这般说了一些理由。此后他就不再跟我说这个了,问我来这儿有多长时间了,我的家人们都住在哪里,就像这一类的一些话;然后我就走开了;可是他的样子还是那样难看。’ “我再就不记得我们两个有谁说过这件事情了。第二天的时候麦克里奥在床上一个劲儿发冷打颤起不来了,直到一个多星期以后才又回到了学校里。又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是不是山姆普森先生真的被吓着了,像麦克里奥认为的那样,从他脸上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当然了,现在我是非常肯定,在他过去的历史之中一定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但是我并不想假装着像我们这般大的孩子能够敏锐到去猜测这一类的事情的程度。 “又发生了另一件跟我告诉你的这件事情类似的事件。自从那天以来在学校里有几次我们还是要造句子解释不同的语法规则,但是一直也没有受到什么责备斥骂的对待,除非在我们造错了句子的时候。最终有一天,当我们正在进行人们所说的所谓条件从句这类糟糕的事情时,我们被命令造一些条件从句,表达一件将来要发生的事情。我们这么做了,有的对有的错,把我们的纸张交上去以后,山姆普森开始一张一张地翻看着。他一下子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嗓子眼儿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来,尖叫着从他书桌旁边的一扇门里就窜了出去。我们都呆坐在那儿有一两分钟的时间,然后——我觉得这是非常错误的——我们站了起来,其中有我还有另外一两个人,走过去看他书桌上的纸张。当然我明白是有人写下了一些蠢话或别的什么,山姆普森走去汇报去了。可是,我注意到他并没有随手带走任何一张纸,当他冲出房间的时候。好了,书桌上最上面的纸张上是用红墨水写的字——没有人用这样的墨水写字——在这个班级里面没有人手上拿着红笔。他们都在看着这张纸——麦克里奥以及所有的人——大家都发了狠誓说这不是他们写下的。这时我想起来数一下这些纸张。对此我非常肯定:书桌上有十七张纸,而名单上只有十六个男孩。好了,我把多余的这张纸揣了起来,我相信我一直保存到了现在。现在你一定想要知道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字了。其实非常简单,一点都没有恶意,我告诉你是这样的: 如你非自来,我一定自去。 这个意思,我猜是,“要是你不到我这里来的话,那我可就要到你那儿去了。’” “你能给我看一下那张纸吗”倾听者打断我问道。 “是的,我可以给你看:可是这之中还有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情。就在那一天的下午,我把它从我锁着的小橱柜里拿出来——我肯定知道这是那同一张纸,因为我特意在上面印了一个指印——没有一点任何书写的痕迹在上面。我把它保存着,这个我说过,从那时以来我曾经做过各种不同的试验,看看是否有别的墨水也在上面书写过,但是完全没有一点结果。 “这些说得太多了。大约一个半小时以后,山姆普森又朝屋内看了看:说他感到身体有些不适,告诉我们可以离开了。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书桌旁,仅仅只看了一眼最上面的那张纸:我猜测他一定是认为自己刚才是在做梦:然而,他没有再问任何问题。 “那一天有半天放假,第二天山姆普森又来到了学校里,还像通常一样。那天夜里,我故事中的第三个和最后一个事件发生了。 “我们——麦克里奥和我——睡在和主楼正对角的一间宿舍里。山姆普森睡在主楼的一层楼上。那晚出来的是亮晃晃的满月。在我不能准确判断的一个时间里,但可以肯定是在一点或者两点之间,我被一个人摇晃醒了过来。那是麦克里奥;看起来好像是情致很高的样子。“快来,”他说道——“快来!有个窃贼从山姆普森的窗户中爬进去了。” “我刚醒过来能开口说话了,就对他说道,‘好了,为什么不喊起来把大家叫醒呢。” “‘不,不,’他说道,‘我不能肯定那个人是谁:不要叫别人骂咱们:快过来看一看。’ “自然地我过去看了,自然是那里没有任何人。我恼怒至极,要骂出麦克里奥许多难听的话来;只是——我说不清为什么——在我看来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这样就使得我非常高兴自己不是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件事情。我们还在窗户那里往外张望着,当我刚能缓过神来的时候,就问他究竟听到或看到什么了。 “‘我根本没有听到什么,’他说,‘可是在我把你弄醒的五分钟前,我发现自己正在窗户这儿往外看着,那里有一个男人坐在或者跪在山姆普森的窗台上,正往里边看,我想他是在打招呼。’ “‘什么样一个男人?’ “麦克里奥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我不知道,’他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他瘦得出奇:而且看上去浑身精湿精湿的:而且,’他接着说,一边四下看了一眼,低声贴着我的耳边,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一样,‘我都不敢肯定他是否活着,’ “我们继续以耳语交谈了很长时间,最后各自爬回到了床上去。房间里没有别的人醒来,整个这段时间也没有惊扰大家。我确信我们此后好好睡了一觉,但是我们第二天还是极其抱歉的感觉。 “第二天山姆普森先生就不见了:哪里也找不到他:而且我确信此后再也没有任何他的形迹发现了。整个思前想后以后,一个在我看来对这件事情最最奇怪的情节是,事实上无论是麦克里奥还是我本人,都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第三者提起过我们看到的这件事情。当然了,也没有人对这件事情向我们发问过,要是有人就算这么问过的话,我也倾向于相信我们是不会做出什么回答的:我们好像根本就不会开口提及此事。 “这就是我的故事,”讲述者这么说道。“这是唯一一个我所知道的与校园有关的接近于幽灵的故事,可是,我依然觉得,这是一件比较接近于这一类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要有一个尾声可能是被认为极其合乎常理的;可是还真有这样一个尾声,所以必须在这里加以最后补缀。听到过这个故事的人不仅仅只有一个,就在那同一年的后半年里,或者也许是在第二年里,其中一个听到过这个故事的人,正暂住在爱尔兰的一栋乡间房屋之中。 一天晚上,他的房东正在吸烟室里翻着一只装满杂物的抽屉。突然他把一只手放在一个小盒子上面。“现在,”他说道,“你懂得一些古董;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我的朋友把这个小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根细细的金链子,一头拴着一样物件。他看了看这个物件,然后把眼镜摘下来切近了仔细观瞧。“这件东西有什么来历吗?”他问道。“奇怪极了,”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你知道那片灌木丛中的紫杉树林:是的,一两年以前,我们把一些老枯木清理出来,就是现在用着的这块平地,你猜我们在那儿发现了什么?” “很可能你们发现了一具尸体?”参观者说道,显得一副极其不安的奇怪神情。 “我们是发现了:可更奇怪的是,这句话无论怎么说,我们发现了两具。” “天呐!两具?有什么迹象说明它们怎么到那里去的吗?这个物件是同它们一起被发现的吗?” “的确如此。在一具尸体破破烂烂的衣服碎片当中找到的。这不是一桩好事情,不管这个故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一具尸体的两只手臂紧紧地纠缠在另一具尸体上。它们一定在那里躺了有三十多年之久了——远在我们来到这个地方之前。你可能觉得评判我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太匆促了。你能辨认出来那个金币上刻着的究竟是什么吗?” “我觉得我能够,”我的朋友说,把它拿起来靠近灯光(可他读起来一点都不费事);“好像写的是g.w.s.,1865年,七月,24日。” 欢迎新同学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校园,陌生的寝室,从南到北温差的大幅度变化让他有点感冒,整个人不停地咳嗽。一直等到傍晚,还是没见室友,他决定冲个热水澡先睡一觉。 “咳、咳、咳”他皱了皱眉,咳嗽不仅加重了,耳朵也受牵连在嗡嗡的响,渐渐倦意袭来,半梦半醒间听到阵阵呼噜声传来,这让本来就胆小的他一下惊醒。这呼噜声清晰得好像是从浴室传来,他定了定神咳嗽着推开卫生间的门。 狭小的空间被刚洗完澡氤氲的水汽充满,仔细辨认后并没有发现声音来源。他狐疑地回到了床边,深深地吸了口气却因为用力过猛,咳嗽得更加急促。 也许卫生间的排风口传来的,学校老旧的宿舍楼排风都是连在一起的,说不定是哪个寝室同学的鼾声传了进来,他定了定神,既然确定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人也就安心了许多,继续回床培养睡意。 时针慢慢滑到了午夜一点,他却辗转反侧睡不着了,深夜的冷空气让他的咳嗽又加重了,他感觉自己的胸腔仿佛要裂开一般火辣辣的疼。 呼噜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明显,声音也更大了。他紧紧皱着眉侧身用枕头死死的压住耳朵,突然一股强大的恐惧感一点一点在他心里浮起,因为那呼噜声,仿佛就在自己的身后!就在这窄窄的单人床上! 翌日,警察就在寝室外拉起了警戒线,连续两年开学期间这间寝室发生命案,让前来报到的学生充满了恐惧。上个死者是由于高血压高血脂,夜里熟睡时打鼾窒息死亡的,而这次死者身上没有丝毫痕迹,仿佛就是正常死亡。 这事儿在本就不大的d大学也引起了一丝波澜,可慢慢的,随着新学期繁忙的开始,事情也就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一年后,又是新生报到的前夜,屋子里除了阵阵鼾声,忽然传来了“咳、咳”两声重重的咳嗽,然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切重归宁静。等待着新学期的到来。 校园怪谈之巫毒 心中的怨气导致巫毒盛行 巫毒:卜骨 巫师:慕容若兮 施巫过程: 雪,好大的雪。 血,好大的血。 纯白的雪地里,绽开了一朵猩红的花。7号男生宿舍楼下一片白雪茫茫,让人觉得刺目的是,在那白色的雪地里,有一具醒目的尸体,尸体周围的血液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宿舍里,董雷已经哆嗦成一团筛子,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手机,惨白的屏幕上显示着几个黑色的字,“人已死,查收!” 他用力闭上眼睛,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忽然听到手机发出剧烈的响声,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奇怪的名字:卜骨。 一个星期前,董雷气呼呼地走出教务室,他恨极了那个势利眼的教务主任,明明是自己的保送资格,为什么要分给那个家里有钱的少爷!他好恨好恨!恨命运的不公,恨教务主任的势利,更恨那个有钱的少爷刘小猛! 但是,自己是卑微的,他只有默默接受的份,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他耷拉着脑袋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说话:“你有怨气!” 扭过头,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矮小的侏儒,正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他:“你身上怨气的味道很好闻,你有欲望,有欲望才会衍生出无限的失望,失望就会诞生怨气。你想要什么?” 侏儒边说边做出享受的样子,董雷看着他,迟疑地问道:“你真的能帮我?” “你跟我来。”侏儒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向前走去。董雷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着过去。 “怎么,怕了吗?你不想夺回本属于你的东西吗?”侏儒站定,慢慢地说道。 霎时,董雷仿佛被刺激到一样,立即快步向前跟了上去。 侏儒带董雷来的地方是一间破旧的阁楼,阁楼里被厚厚的帷幔遮住了外界所有的光芒,阁楼中间的桌子上,点着一支昏黄的蜡烛。 “坐吧。”侏儒爬到桌子另一端的椅子上坐定,示意董雷坐在自己的对面。 “你想怎么帮我?”董雷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想要什么?”侏儒短小的手指在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几下。 想要什么?董雷的脑海里立马转了一百八十个圈:“我想要刘小猛死!”话一出口,他有些吃惊,这就是自己潜意识里想要做的吗? “我需要一份你的资料。”侏儒露出一个丑陋的微笑。 “要我的资料?不是要他的吗?”董雷好奇地问。 侏儒摇摇头:“这个不用你管,只要把你的资料给我,就可以了。” “需要什么报酬吗?”董雷继续问道。 侏儒继续露出他难看的笑容,摇摇头。 董雷想了想,便把自己的详细资料写给了侏儒,侏儒满意地看了一遍董雷的资料,对他说道:“七天后,你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如今,刘小猛的尸体就在楼下躺着,董雷却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恐惧,电话声此刻正不间断地响在自己的耳边,无奈之下,他摁下接听键,慢慢将手机放在耳边。 “董雷,事情已经完成了,今晚,我们在阁楼见,我有点事情找你。”电话那边传来侏儒陰冷的声音:“当然,如果你不来,后果也会和刘小猛一样!” “你要做什么!”董雷颤抖地问道。 “你和魔鬼做了交易,而且很成功。”侏儒说完扣上了电话。 是夜,董雷在自己的裤子兜里放了一把小刀,他想,如果那个侏儒敢对自己做什么,就凭自己一米七八的个子,也不难制服他。虽然害怕,但是他还是来到了那间阁楼,阁楼里依旧点着一支蜡烛,侏儒坐在桌子对面等着他。 “你想要什么?”这次换了董雷先开口。 侏儒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走到董雷的身后,董雷感到很不自在,想要挪动一下身体,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不能动了,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舌头也不听使唤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能动了吧!不用怕,我只是想要你一根肋骨而已,一根肋骨。为什么?因为卜骨这种巫术,要用请求者的骨头才能完成啊!你已经浪费了我一根别人的骨头,所以我只能事后要你一根骨头了,不要把眼睛睁那么大,不会疼的。”侏儒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董雷惊恐地看着他慢慢走向自己,不!不!不! 巫毒娃娃是巫毒盛行的载体 巫毒:姓名咒 巫师:我是司凡 施巫过程: 白洁在一家小饰品店里闲逛,打算买一个巫毒娃娃,因为她最近老遇到烦心事。这里有几十种巫毒娃娃,每个下面都标注着作用——保佑考试过关、保佑每天受老师表扬、保佑男友不被抢等等,但没有一个是白洁想要的。其实,她究竟想要个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挑呀选呀,直到一个很没有特点的、穿着校服的巫毒娃娃进入她的视线。她拿起巫毒娃娃,下面的标签上有一行字“注定被忽视”。 “被忽视?”白洁念道:“也好呀,这样倒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呢。”于是,她买下了这个巫毒娃娃。挂在书包上。 “小曼早。看我新买的巫毒娃娃。”白洁到学校后,向同学炫耀。 小曼全名叫赵晓曼,是白洁的同桌,平日里喜欢研究些神神秘秘的事情,也就是她建议白洁去买巫毒娃娃的。赵晓曼随手抓过来看了一眼,神情大变,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买了这……这个?” “这个?很好玩呀,看着喜欢就买下了。”白洁轻描淡写地说。 “唉。”赵晓曼叹口气道:“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也没办法。这个巫毒娃娃有很强大的能力,它可以保佑你不受到各种霉运的侵害,但是能力越强,副作用也越大。你千万记住,不要对着它念自己的名字。” “哦?”白洁有些吃惊:“如果念了,又会怎么样呢?” “它将占有你的名字和你的一切。而你,将不复存在。” 寻常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白洁背上书包跑向车站,这里早已聚集了好多学生,她们相互打着招呼,谈论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你好。”白洁冲一个刚刚过来的小女生打了个招呼,刚说完,却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小女生应该是她的同班同学,但她就是想不起人家的名字了。就在这时,公交车来了,白洁便上了车。 “刚刚在车站碰到的那个咱班的女生,叫什么名字来着?”公交车上,白洁问跟自己同车的同学陈静。 “哪个?”陈静心不在焉地问。book.wunpu “就是上车前,我跟她打招呼的那个。” “没注意。你明天到班里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当晚回到家,白洁发现自己书包上挂的巫毒娃娃不见了,大概是挤公交时掉落了。好在不太贵,白洁小小心疼了一阵,也就不再去想了。 睡觉前,白洁翻出一张她们班去年秋游时照的合影,用手指点着人头,念着名字,希望能想起那个女生的名字,但是,她发现自己每次都会出错,或者是漏数了某个人,或者是对错了名字,反反复复好多次,弄到白洁头晕脑胀,一张张人脸渐渐地模糊成一团,无法识别…… 第二天一早,白洁早早来到班里,守着门向每一位进班的同学行注目礼,弄得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但她却没有找到那个女生。 “是不是我弄错了?她可能是邻班的,我只是偶尔见过她而已。”上课时,白洁仍在想这件事,她抬起头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忽然发现那个女生就坐在靠窗子的最后一排。于是忙悄悄地捅了捅赵晓曼,轻声问道:“靠窗子最后一排,李超的同桌,叫什么名字?” “陈静呀。”赵晓曼吃惊地说道:“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你俩天天一起坐车上下学的。” 白洁很奇怪,再回头仔细看时,发现李超的同桌果然是陈静。 放学后,白洁特地等到最后才离开教室,她目送所有同学离开,依然没有找到那个女生。只好失落地背起书包,走出教室门。 但白洁刚刚出门,一个女生也跟着走了出来,却正是她要找的女生。白洁吓了一跳,她明明确信班里已经没有人了。 “你好。还不走呀?”女生很随意地跟白洁打招呼。 白洁下定决心要问出女生的名字:“你好,我叫白洁。你是我们班的吗?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咯咯地笑着:“咱都是两年多的老同学了,你居然还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叫白洁呀。” “白洁?她原来叫白洁呀。等等,这个名字为何如此熟悉?她叫白洁,那我,我又叫什么呢?” 正在这时,陈静走过来,说道:“白洁,快走吧,天要黑了。”女生答应一声,跟陈静一起走了。 “我……叫什么名字呢?” 获得爱情往往是巫毒的目的 巫毒:情蛊 巫师:八重樱妖 施巫过程: “巧妍,你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莫言问着眼前眉眼细长,妩媚如二月春风的女孩。 “因为,我根本就对你没感觉。你懂不懂?懂不懂?没感觉。就是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感受不到。如果说真能感受到一点的,那只能是——恶心。”巧妍说着,将一大束盛开的百合摔到地上。雪白的花瓣,被振得一颤,又一颤。莫言英俊的脸上肌肉也跟着一抖,一抖。 “巧妍,你会为你今天说过的话付出代价的。”莫言怒极反笑,在巧妍的耳边低吟道。 巧妍的身后莫名地起了一层的细汗。 医大校园的夜色如水,月私钩。巨大的樱花树下,一对情侣相拥而坐。 “你爱我吗?”学长的眼睛突然盯着紫尚的脸,好像要透过这张脸,眼神聚焦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爱。已经很久,很久了。”学长听到回答有片刻的失神。 一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在半透明的瓶子里随着学长纤长的手指左右晃动着。 “爱我,就把它喝下去。” 紫尚毫不犹豫地接过瓶子。 “等等,这东西喝下去后,会变成植物人噢。”学长的嘴角勾起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 女孩推开学长挡在瓶子前的手,将瓶子里的东西,一口接一口地喝着。也许是味道真的不太好,一颗晶莹的泪,顺着女孩的眼角流下,落到嘴边,混着液体一起进入女孩的口中。 女孩趴在学长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就安然地睡去,只是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意。 “巧妍,如果你有了一颗爱我的心,那么,你就会爱我了,是吗?”学长轻声说道。将女孩平放到盛开的八重樱下。八重樱美丽的花瓣,被夜风吹起,如流过幕夜里闪着银光的河流,发着异常妖冶的光亮。那一地的雪吹花,散发着阵阵诡异的香。学长双手背后,呆呆地望着平静的湖面,静静地看着太陽升起。喝下换情蛊的人,会将自己的情,转到最好的朋友身上,而自己,将永远变成没有知觉的人,永远在黑暗中,一直到死。而紫尚的好朋友,就是巧妍。 “莫言。”身后朝思暮想的声音突然响起,没有了往日的冷似冰霜,一时间真让人难以适应。 莫言转过身,对上巧妍眯起的浩淼明眸,“早。”他说道。 “莫言,我等了你好久了。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小笼包,我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才排到的。快点吃吧。”巧妍拿出一个,递到莫言的嘴边。 “莫言,你最爱喝的统一绿茶。”巧妍看着莫言不动,以为是噎着了,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绿茶。 巧妍关心的神态,和紫尚同出一辙,刺得他的心一阵地搅痛。丝丝拉拉,像猫爪划过般。他的手,捂着胸口。原来,自己的心里,也是一直有着紫尚的,只是因为,紫尚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他从来都没有好好地看过她那个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孩。 “巧妍。”莫言道:“对不起,分手吧。” “为什么?” “她总是用你现在的表情看着我,她总是在我每次忘记吃早餐的时候,会在第一节下课回来后,往我的书桌里塞上一袋小笼包。只是我从来都不吃。每次打球,她都会拿着我爱喝的绿茶站在烈日底下,她,为什么这样傻,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喝下去?” “紫尚,我错了,我错了……紫尚……” 莫言突然向着医院的方向狂奔过去。 “紫尚,等我,等我用后半生去偿还……” “学长,你一定,要幸福啊。”紫尚趴在莫言耳边最后说的话,在莫言心底,如涟猗般,一圈圈地扩大。 千万不要得罪老巫婆 巫毒:小人咒 巫师:万古云霄一羽毛 施巫过程: 于欣睡到半夜,心脏剧烈地疼痛起来,一个劲地翻滚、呻吟,把同寝室的姐妹们吓得都从自己的床铺上下来,点了灯聚拢到她的床边,焦急地询问着。 其中,王月与她关系最好,也显得尤为着急:“于欣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心疼,像针扎似的疼。”于欣艰难地说,“我梦见,那个老太婆在用针扎我。”说到这里,她扭曲的五官上满头大汗,看上去十分的狰狞。 “是做噩梦了吧,什么老太婆啊?你别吓我哦。”杨晓娜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抓住了边上吴芊芊的睡衣袖子,不停地颤抖。 吴芊芊在几个人中胆子较大,她一边搂着杨晓娜,嘴里说着别怕别怕,一边问于欣:“你是不是要去医务室看一下,万一耽误了可要出事了。” 而于欣好像突然什么事都没有了,只是软软地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好多了。”可是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 王月见她好了不少,这才迫不及待地问:“你刚才说梦见了哪个老太婆,是管宿舍的那个老巫婆吗?我看呀,她一定是对你施了什么巫术,要不然为什么好端端就心疼起来了呢?” “啊,巫术?”又是杨晓娜大惊小怪地叫道,“于欣你快说,是不是那个老巫婆啊,你怎么得罪她了?” 于欣点了点头:“就是她。” “我知道为什么了?”王月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早已像连珠炮似地说开了。 就在今天晚上,于欣和王月吃完晚饭,偷偷跑到学校的小花园跟男生约会,回到宿舍楼时,时间已经不早,但老巫婆房间灯还亮着,她们心想要是被她发现明天一定又去学生处告状,所以,两人悄悄打了个手势,弓着腰从老巫婆门前走过,好不让她发现。 谁知,就在于欣走到那间房间门口时,黑暗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咳嗽。 这咳嗽来得太突然、太诡异,吓得于欣脚下一软,一下子踩到一样软绵绵的东西,接着就是一声犹如婴儿啼哭般惨厉的叫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遍了整个走廊。 于欣只觉得一阵晕眩,一个趔趄向前跌倒,伸手抓住了王月的衣服总算没有跌倒。 而此时王月也被吓得不轻,突然觉得背后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不由自主地大声尖叫了起来。 正在这时,一道雪亮的手电光照了过来,她们看到,就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站着一个身材佝偻,满脸皱纹,颧骨凹陷,脸色惨白如纸的老太婆,正是那个老巫婆。 只见她一手拿着手电,另一只手上还握着一个布娃娃,布娃娃的身上还插着几根粗大的针,用一种诡异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们。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场面,吓得两人再也不敢停留,拼命逃回了寝室,就在她们向前奔跑的时候,听到老巫婆在她们的身后用一种冷得没有一丝生气的语气说道:“死了,死了,作孽啊。” 等到她们回到寝室之后,发现寝室里一片漆黑,其他人都已睡着了,两人慌慌张张地爬到自己的床铺里睡觉,直到于欣把大家吵醒。 说得这里,全寝室的人这才知道,可是,这一切跟于欣的心疼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经过了一番讨论之后,所有人一致认为,这个看寝室的老太婆绝对就是一个巫婆。她手里拿着的布娃娃和长针,就是用来施咒的工具。一定是于欣踩死了老太婆养着的什么巫术道具,所以,受到了老巫婆的诅咒。刚才一定是她用那几根长针猛扎布娃娃的心脏,要不然于欣为什么会梦到她在自己的心上猛扎,并且疼得死去活来呢?所以,她们决定,明天一早,由吴芊芊和杨晓娜故意去找老巫婆,把她支开,让于欣和王月偷偷跑进她的房间,把那个布娃娃和那些长针偷出来扔掉,只有这样才能挽救于欣的生命。 一夜过去了,老巫婆已被吴芊芊和杨晓娜引到操场去了,于欣和王月悄无声息地潜进老巫婆的房间,此时天已经大亮,她们赫然看到桌上放着一个布娃娃,身上还有一件织了一半的毛衣,而在地上,放着一个小纸箱,箱子里一个被踩得血肉模糊的小猫,那是老巫婆前几天刚领回来的流浪猫。 从那天起,于欣的心脏再也没有疼过。 实施巫毒者最终都会后悔 巫毒:盅宴 巫师:红纱 施巫过程: “你们敢吃吗?”李晓芸捧着自己的饭盒问其他三位女生:“这可是你们要玩巫盅游戏的,我警告你们,只要吃了,可就不能后悔了。” 王雨儿点点头:“我不后悔。不过,会死人吗?” “呸!呸!呸!臭雨儿,别乌鸦嘴,说好了,放完暑假按时回来不就行了。”陈雅丽看着自己碗里的饭,倒也没敢动口。 第四位女生张俏俏倒是一脸不屑:“一群胆小鬼,有什么呀?李晓芸,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在耍我们,你就完了,我放假回来一定不饶你。”说着,张俏俏拿起勺子第一个吃了起来。 王雨儿跟陈雅丽也动起了筷子。李晓芸看着她们三个,声音有些抖:“如果你们按时归校,我保证你们没事,如果你们迟到了,我可概不负责。” “神经!”张俏俏抬起头,白了李晓芸一眼,她是这个宿舍里最看不上李晓芸的。晓芸平时弱不禁风的样子,家里条件又不好,离学校远不说,张俏俏她们每次回家的时候,她总是可怜巴巴地打电话催促她们快些回来。有一次张俏俏急了,在电话里大骂:“李晓芸,你家远,没路费没时间回家就算了,可你也不能这样騷扰我们啊!我们总要回家和父母团聚吧。” 后来,李晓芸在电话里大哭起来,她冲张俏俏喊:“每次返校都说周日下午回来,我盼呀盼呀,你们个个都迟到,留我一个人住在宿舍里,太吓人了!” “变态啊你!我们又不是你的亲人,谁让你考离家这么远的大学……”从那以后,李晓芸跟张俏俏就像住在一个寝室里的交流电一样,只要一混线,保证火花乱溅,连王雨儿和陈雅丽都不能幸免。 这次的会餐,应该是放假前的最后一餐了,对巫盅有浓厚兴趣的王雨儿和陈雅丽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缠着身为苗族懂些巫术的李晓芸,让她出个巫盅游戏。就这样,李晓芸只好把盅下到她们饭里,并说只要她们暑假的最后一天按时返校,然后吃了她的解药就没事了。张俏俏一向不信这些东西,三下两下吃完饭后,拿起背包就走了。李晓芸她们也陆续地回到了家。 一个半月的时间说快也很快的,尤其是玩心重的时候。于是,张俏俏接到了一则短信,是李晓芸,大致内容不变,提醒她明天就是返校日,记得回来。张俏俏的烦躁脾气又上来了,不屑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倒头大睡。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张俏俏接连不断地收到李晓芸、王雨儿、陈雅丽的连环夺命催,张俏俏倔劲又上来了,晚一天到校又怎样?一群不知趣的丫头。 张俏俏正要起身,便一下子跌回了沙发上。肚子痛,非常强烈的痛,像有上千上万只小虫子在咬着她的五脏六俯。她咬着牙,想叫人,发现身边恰巧一个人也没有。她无助地发出呻吟声。紧接着,她看见她的手臂在肿大,像吹气球一样。那种痛苦和恐惧无法形容,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知道,饭是她自愿吃下去的,她中盅了,她要死了吗? 张俏俏一时想到了李晓芸的表情,她一定在报复,因为张俏俏这次又迟到了,这是她为她的迟到所付出的代价。张俏俏闭上了眼睛,她的耳边仿佛听见了那日李晓芸说的话:“如果你们按时归校,我保证你们没事,如果你们迟到了,我可概不负责。”概不负责……原来,这是真的。 正在张俏俏马上要晕厥之时,门铃响了。张俏俏拼着最后听力气爬到门边费力地打开门,她知道,她的爸妈散步回来了,在她最无助的时候。 门是从外面被拉开的,随即传来几个女声的尖叫:“这是谁啊?是张俏俏吗?可是俏俏没这么胖啊?王雨儿,你确定这是俏俏家吗?”是陈雅丽的声音。 “快别说了,上次吃的盅饭是晚上八点,现在还有不到十分钟,我们快点喂她吃解药,不然她就没命了。”李晓芸拿出一个药瓶,把里面的液体猛地灌入了张俏俏的嘴里。 喝了药后,张俏俏明显好多了,她紧握着李晓芸的手,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坠落的时候,还好有拉着你的手,摇曳无边的黑暗中,满面泪流…… 校园怪谈之美丽的代价 拥有完美身材是要付出代价的 美容事件:减肥 美丽指数:★★★★ 代价指数:★★★★★ 爱美人士:林小草 美容过程: 胖子看着自己上臂和肚子肥滋滋的一圈,几个放学的孩童拿着可乐,汉堡从他眼前经过,他吞了下口水,但又忍住原始的欲望,他强迫自己挨饿了好几天,但昨晚在磅秤上一量,他又失望了。他想起医生说过的话,他的体质就是那种连喝水或呼吸都会胖的体质,他想到要做小肠缩短手术,但医师对他摇了摇头,医生说依他的经验,这种手术帮助不大。 他想再这样下去,干脆去自杀好了。吃药自杀吧!他突然浮起了这个念头,可是他这么庞大的身躯要服下多少颗安眠药啊? “一颗就够了!”这时好像有什么轻柔的声音传过来,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的女子站在他面前。 “吃下这一颗药丸就够了。” “天使,可是你的衣服……” 黑衣女子没有再回答任何话,只是对着胖子笑,那种笑是纯真,是怜悯,绝没有带半点嘲讽或戏虐。 “我不是要你自杀,吃下这颗药丸,你的体重就会减轻,而且速度超乎你的想象,最大的好处是你不用再那么痛苦地节食。” 体重减轻?速度超乎想象?不用节食,这不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愿望吗?他自黑衣女子手上接过那颗药丸,但药丸的长相却很奇特,不是一般的圆饼状或椭圆形,而是造型……一个像以前他看鬼故事中那种饿鬼造型的小小人偶,他凑近鼻头一闻,有浓郁的芳香,但似乎又隐着一股淡淡的尸臭。 “这个人偶……饿鬼造型的药丸,吞下去后就真能达成我的愿望吗?可是这个药丸长得好可怕。” “你不是一直渴望那种样子吗?” 样子?胖子又看了下那雕得栩栩如生的饿鬼造型,的确和黑衣女子说得没错,他像是被催眠般的,合着一瓶水就吞了下去,回神时黑衣女子已经消失了。 然后过了一阵子,胖子觉得自己的确变轻了,脚步轻扬,行动也敏捷多了,只是外表看起来却没什么差别,他好几次去量体重,指针上的数字和他的外表有点搭不上线,但胖子想这应该只是过渡期,不久成果一定会出来。 可是情况好像不是这样子,磅秤上的数字直直住下掉,就如同那名天使所说的,可是他外表还是一样的胖,就好像他肚子里是空的一样。 有一天晚上,胖子还在作着窈窕美梦的时候,他听到一个声音……是那个天使吗?胖子半坐起来,张开眼睛四处张望,床边却没半个人影,但声音持续,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他反复地喊着:“没了吗?我还是好饿啊!” 是从肚子里传来的,胖子撩起上衣,看到自己的肚皮薄得像透明一样,里头好像有个黑影,接着刀子和叉子形状的东西由里而外像要把他的肚皮撕破,一个饿鬼形状的人,用头把肚皮撑破,突然从他肚子里站了起来,饿鬼的一半身体还在胖子肚内,他的脸和胖子面面相觑…… “没了吗?我还是好饿啊!” 拥有完美腰身是要付出代价的 美容事件:急速瘦身 美丽指数:★★★★★ 代价指数:★★★★★ 爱美人士:小魔的咒咒 美容过程: 那张传单不知是谁放在小雅桌上的,带着魅惑:“你想急速瘦身吗?只要三周,保你拥有纤纤一握的完美腰身。” 小雅属于丰满的类型,虽然胸部波涛汹涌,赚足了男人眼球,但腰身却圆滚滚的,一抓一把肉。 她动心了。 那间瘦身店地处繁华,人来人往却不见有人出入。小雅想,人少更好。 老板是个英俊的男人,看小雅的眼神有惊艳,也有惋惜。 “喜欢这件衣服吗?签约后,我保证你三周内能穿上它。”他说。 小雅不信,那件衣服漂亮得像是给公主穿的,但至少比自己现在的尺码要小三号,剜掉十几斤赘肉还差不多。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男人笑了笑:“我跟你签约,没成功的话,我分文不收。” 小雅立马签了字。 几张钞票,换来了几颗糖丸,像小时候吃的治蛔虫的那种。如果只是服用这种东西就能瘦身,那满大街不都是瘦子了? 但吃了药丸后,小雅渐渐觉得后背似乎紧了许多。这种紧崩的感觉,很是微妙。就像是当你咧开嘴角大笑时,有人因为看不过去而用力挤压、拉扯你的嘴,使它恢复原状的那种感觉。她回手掐捏后背时,那里的肉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大块了。 一周过后,她去男人那里进行第二疗程。男人让她转过身去,看着她的背影赞不绝口:“不错,有点美背的特质了。”这次离开,她拿到了一些晶莹剔透的药膏,有点像果冻,需要每晚均匀涂抹在后背上,紧致皮肤。 这件事当然不能让男友做,一是因为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这正中下怀,瘦到完美时再去见他,给他个大惊喜岂不更好?二是也许她瘦得太快,偶尔会觉得身体里不舒服。她安慰自己,不用节食又不用运动就能瘦了,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 小雅只好找学校宿舍的室友,让她帮自己擦药。室友看到瘦了不少的小雅,很是震惊,一口答应帮忙。 药膏涂在背上有沁人心脾的凉爽,像是夏日里突然吃下一口冰镇多汁的西瓜般舒爽。那些药膏顺着汗毛孔丝丝缕缕地渗透进身体里,好像有无数双看不见的小嘴在吞噬着脂肪。 小雅甚至能感觉到那些赘肉正迅速消失。 第三次见男人时,他啧啧称奇,忙不迭地让小雅换上那件公主紧身衣。小雅有些犹豫,该不会把它撑撕了吧?不过眼瞅着自己瘦了好多的样子,试试看也无妨。 接着,她就被镜中的自己吓呆了。那件只有公主才配穿在身上的蕾丝紧身衣,竞服帖地穿在自己身上,合身得仿佛量身定做一般。她觉得自己一下子变成了完美的化身。 男人拿出一桶药水,笑眯眯地说:“最后一关,用它清洗后背,便会使肌肤紧致到无以复加。你就再也不需要我了。浴室借你,你洗完再走吧。” 小雅没有推辞,她太想赶紧完成最后一关了。 药水的味道有点刺鼻,碰到皮肤,微微刺痛,不过还能忍。 小雅边洗,边觉得后背的皮肤在骤然紧缩。急速瘦身还真是神奇呢,短短十几天就能让自己脱胎换骨,一会儿非要好好谢谢人家不可。 擦干身体,刚要穿衣服,她突然觉得后背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疼痛,接着,便变成了撕裂性的痛楚。好像里面有一双手要剥开这层皮肉冲出来。 她大声叫喊,男人仿佛早有准备似的应声而至。 他先是惊诧,接着便满意地笑了:“你是惟一一个成功的人呢。” 疼痛戛然而止,小雅大汗淋漓,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忙挡着胸口来到镜子前。 那是如此纤瘦的美背,看得小雅都呆住了。不过—— 她尖叫起来。 原本白皙的后背上,突然沿着脊椎出现了一条硕大、粗糙的拉链。它不像纹上去的,更不是画上去的,而是,从皮肤里面长出来,贴合着肉,吸吮着血,覆盖着汗毛。 男人笑盈盈地去抚摸小雅背上的拉链,像是在宠爱自己的孩子,接着,他竟然伸手拉住了锁头,从上到下地瞬间拉开。 一下子,小雅的后背就皮开肉绽,迸裂出来的血浆和肉末溅了他一脸。 小雅尖叫着挺起了身子。男人毫不理会她的动作,向两侧大力扯开。 小雅的后背被扯开成了两半,像被掰开的扇贝,露出里面的鲜肉。 “不成功,便分文不收。现在,我成功了呢。”他说。 血淋淋、热腾腾的小雅,被剥掉皮的小雅,小了好几码的小雅,从皮囊里一下一下爬出来,宛若新生。 拥有一头秀发是要付出代价的 美容事件:不断变化的发型 美丽指数:★★★★ 代价指数:★★★★★ 爱美人士:路边摊 美容过程: “世华,你最喜欢我哪里?” “小傻瓜,当然是头发啦。” 在校园角落的一棵树下,一对甜蜜的小情侣紧紧依偎在一起,男孩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长发,当男孩的手一提起那些光滑的头发时,头发马上从男孩手上滑了下去,女孩的头发似乎柔顺到无法让人抓得住。 “琦,你的头发真的好美。”世华说。 “是吗?”琦在世华怀中动了一下,说道:“为了你,我可是花了好大心力才把头发保养到这样的。” 世华笑了笑,随即低下头,嗅闻着琦头发上的香味。 他们只交往了数个月,当世华在学校看到琦时,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琦的头发,世华觉得,他只要拥有琦那完美的头发,其它什么都不重要了。 尤其琦的头发常常在变,有时是浓浓的黑色,有时带点浅褐色,有时则染成全黄,还有时候世华会觉得琦的头发似乎变的比前一天更长了,有时候会觉得比前一天短了许多,但世华并不在意。 最近社会上传出了有女子陆续失踪的新闻,世华看到了这新闻,便好意地每天护送琦回到家中,深怕琦也会出现在失踪女子的名单之中。 琦起初也没排斥,便让世华送她回家,但过了几天后,琦开始叫世华不要再送她了,世华对此感到奇怪,但他也并不多加以留意,毕竟是琦的意见。 但不知是不是世华的错觉,最近琦的头发似乎都没有变造型,而且好像还会闻到一股臭味。 这天,世华正在他的宿舍上网,却被一通找他的电话给叫去了。 “是吴世华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男子的粗豪嗓音。 “是,我就是。”世华答道。 “你认识蒋玉琦吧?” “是的……琦她……怎么了吗?” 男子静了一下,说道:“我们这里是警察刑事组,蒋玉琦现在被当作杀人犯处理,她说有些事情必须要你到场才能说。” 世华听完,连电话也没挂好,一出门便打车朝警局狂飙而去。 “琦?”世华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眼前的琦,那美丽的长发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光溜溜的光头。 琦抬起头看了世华一眼,说道:“世华,你知道吗?我是光头,这得了一种怪病,我一辈子也长不出头发。” 世华不相信,他问:“但……你之前的长发……” 琦狞笑了一下,说道:“你知道吗?世华,我为了留住你,从路上抓了些拥有美发的女人回家,我杀了她们,然后用美工刀把她们的头皮连着头发,小心翼翼地割了下来……” 世华呆住了。 “你知道吗?世华,我用强力胶把她们的头皮跟头发黏在我的头上,每次我要撕下来换掉时总是必须承受极大的疼痛,你知道吗?” 世华想到他曾经每天都护送着琦回家,那个时候,琦的头发似乎都没有变,还发出了一种臭味,原来,琦每天被世华盯着回家,无法抓人回去,几天以来黏在头上的头皮都没有换,因而发出了臭味。 “世华,你怎么了?”琦冷笑着,“知道了真相后,便不爱我了是吧?” 世华想到之前抚摸着、嗅闻着琦的头发时的场景,他终于忍不住,吐了起来。 拥有完美的指甲是要付出代价的 美容事件:霉甲店 美丽指数:★★★★ 代价指数:★★★ 爱美人士:猜猜我是谁 美容过程: 卓婷一觉醒来,发现寝室里的那帮混世魔王一个都没回来。都晚上十点多了,大家都去哪儿疯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开始翻箱倒柜找吃的。 桌上有一袋包装精美的白色粉末。不知是谁买的杏仁露?管他呢,先填饱肚子再说。卓婷毫不客气地一把撕开来,用开水沏了一大碗。 可是,这碗“杏仁露”像是没化开的石灰,漂在水面上,还散发出一股奇怪的恶臭。 卓婷忙一股脑儿地把它倒进垃圾桶里。 眼看着大家还没有回来的迹象,饿着肚子的卓婷索性躺下继续睡。 卓婷最近新结识了个帅哥小师弟,二人好得如胶似漆。约会时,小师弟笑盈盈地为她熬制了一碗芝麻糊,宠溺地一勺勺喂给她吃。卓婷乖乖地张开嘴,淑女般地小口吃着。芝麻糊的味道闻起来很香,入口却臭气熏天。她忙推开那碗,小师弟变了脸,换了把大铲,死劲儿撬开卓婷的嘴,往里灌那种不明糊状物。 卓婷呜咽醒来时,嘴里果然臭烘烘的。她用手抹了一把,尖叫出来,那不正是刚才倒进垃圾桶里的白色粉末吗?是谁干的? 她把灯打开,大家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个个死猪似的睡着了。 “谁搞得鬼?桌上的粉末是什么东西?臭死了,呸呸。” 半晌,卓婷发现不对劲。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团团转地大声叫其他人的名字,没人应声。她挨个去探她们的鼻息,小美、玉书、丽丽……全部身体僵硬,眼球爆裂,双手如鸡爪般蜷缩在胸前。 这到底是怎么了?一晚上没见的几个人,竟然一下子全都死在了寝室;桌子上突然出现的未知白色粉末;梦里被人喂食,醒后果然在口中发现了恶心的东西……卓婷快耍崩溃了。 灯在这个时候倏地灭掉了,靠近上铺的墙角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黑影开始慢慢动了起来,接着便传来一股刺鼻的味道。那味道很独特,有点香,有点刺激,让人欲罢不能。卓婷对这种气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指甲油的味道。 “是你?菲菲,你原谅我。我只不过是个被逼无奈的傀儡。”门已紧锁,完全没有能打开的迹象,灯又打不开,一团漆黑。卓婷知道,如果不跑就完了。卓婷一个箭步冲到窗边,想要跳下去。这是惟一的出路。 “你刚才已经服下了我用指甲磨成的粉末,那可是带了怨念的,你以为你还能活吗?”黑影用一种随身听没电了似的绵长声音幽幽地道,“奚落过我的人,都该死。” “什么?指甲?那包白色粉末是你的指甲?”卓婷歇斯底里地呕起来,“你果然是菲菲。” 菲菲长相普通,却长着一双纤纤玉手。她最爱的就是去美甲店做指甲,每次几十元,每周去一次,疯狂程度好像走火入魔。她最喜欢做水晶甲,整个过程下来繁琐又令人疲惫,而且指甲油里散发出来的特殊气味令人不适,但她却沉醉其中,只为了美。脸孔不美,身材一般,老天只给了双美手,只好靠它来换取赞赏,满足虚荣。 但正当菲菲陶醉在自我催眠般的自恋中时,卓婷这个转学生住进了寝室。她的手宛如青葱,比菲菲的更胜一筹。人家不保养、不美甲,就已经白皙如雪,纤细修长,只涂一层透明甲油就很漂亮。 这下,菲菲可受不了了,勉强建立起来的自尊轰然塌陷。她疯狂地去做美甲。一天,卓婷神秘地对她说:“知道为什么我的手这么美吗?带你去间特殊的美甲店,你就明白了。” 菲菲自然经受不了这种诱惑,乖乖地跟她去了。卓婷所说的美甲店,其实是一间专门用年轻女孩子做实验的黑店。那里的指甲油有特殊的作用,让人闻了后欲罢不能,产生幻觉,觉得自己曼妙美艳了许多。其实却在暗暗汲取人气。去的次数多了,便会萎靡不振,直至衰竭。卓婷每带一个女孩子去,便会得到提成,自然能把自己的手养得白白净净。 菲菲这一去,就没再回来。她太想一步登天了,日夜留在那里做美甲,做养护。终于有一天,幻念太重,以为自己是只绚丽的彩蝶,从楼顶翩然坠下。 卓婷没死,只不过头部萎缩,像是一个干瘪的核桃,只有拳头大小。 你还在美甲吗?小心哦,或许在那个你常去的美甲店,会有个纤纤玉手的mm捉住你的手说:“你的手好美。” 拥有完美的气质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美容事件:死亡瑜珈 美丽指数:★★★★ 代价指数:★★★★ 爱美人士:狂海龙少 美容过程: 我突然感觉小美好像变了个人一般,一举一动中都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魅力。我突然有些害怕了,怕小美夺走我的俊峰。 小美是我的闺密,但自从她见到俊峰后便成了我的情敌。之前我并不担心她什么,论家世,我比她好太多,论外貌,和我比她就好像一个丑小鸭般。可是现在我怕了,就如我所说的那样,小美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她的改变是从学习瑜珈后开始的,刚开始她学的时候我还嗤之以鼻,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有了这么大的改变。改变的不是外形,而是一种气质上与均衡性的改变。一举一动中她都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均衡感,仿若与自然融为一体般。 不甘落后的我也开始疯狂地学习瑜珈,可与小美的差距却越来越大。怎么会这样? 我狠狠地把小美的屋门踹开。之前小美一直租住在我这里,可当我发现她对俊峰有意思后便把她赶了出去,没想到这一赶却让她脱胎换骨了。该死!我又狠踹了一下,门咯吱一声被踹开了。 自从小美离开后,这个屋子我便再也没有进过,大约是许久未进过的原因,扑面而来的竟然是种异常的酸臭。 该死的女人,我捂着鼻子看了一眼,整个屋子早已遍布灰尘,只有角落里的垃圾桶还略显干净,而那里,正是酸臭味的来源!这个该死的女人在我的房子里做了什么?我厌恶地走了过去,发现里面全是些莫名的瓶瓶罐罐。腐蚀的标签上隐约还能看到“瑜珈”的字样,而下面还有一张瑜珈俱乐部的传单,看着传单,我若有所思…… “你好,欢迎来到死亡瑜珈俱乐部。”黑色的牌匾在昏暗的夜色下诡异异常,一阵夜风吹过,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迎宾小姐依然躬着腰,躬腰的幅度却有惊人的一百二十度之多,我忽然有了种感觉,如果可能,这个迎宾小姐甚至可以把自己折叠在一起! “先生,您太太今天的瑜珈课程已经结束,请别忘记按时给她涂抹瑜珈油。”一个经理般的人物走了出来,笑着把一个提箱递给身旁的男人。男人道了声谢,提着提箱走开。妻子?他的妻子在哪里?我正沉思着,却被一个声音打断,“这位小姐是想在我们俱乐部学习瑜珈吗?”我抬头看了一眼,是那个经理。 “额,是的,可是……” 我刚要说什么,却被经理的话打断,“欢迎来到死亡瑜珈俱乐部,这里是瑜珈的世界,在这里你可以学习到有关瑜珈的一切。死亡瑜珈,将会让你在气质,身体柔韧度等一系列方面脱胎换骨……” “那报酬……” “只要你在学习后多介绍顾客就可以。”经理忽然诡异地一笑,“我们不收报酬的,这里是瑜珈爱好者的天堂。” 请原谅我不能详细地为你介绍下面发生的事。我只能告诉你,接下来,我被带进了一个屋子,似乎有一种身体的撕裂感。然后,我被装在了箱子中,带到一个神秘的手术台上,再然后,被浇灌了一种液体,仿佛全身的细胞都被重新黏合了一遍。 哦,抱歉,我说多了。不过那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不过你可以想象下身体被重新组合的感觉。 现在,我的身体柔韧性真是太棒了,这里真的是瑜伽爱好者的天堂!虽然每天都要往身上抹那种该死的油防止肉掉下来。 好吧,你喜欢瑜珈吗?你对自己有所不满吗?你是否对我发生的一切好奇呢?那么,欢迎来到死亡瑜珈俱乐部…… 拥有完美的容貌是要付出代价的 美容事件:玻璃球 美丽指数:★★★★★ 代价指数:★★★★ 爱美人士:lita 美容过程: 如果,能把自己所有的缺点消除,一定…… 孟铃背着书包,踢着石头,今天真是太糟了。今天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对学长告白。竟看到学长跟她最好的朋友亚欣亲昵地走在一起,原来他们早在一起了,自己真像个白痴。 她停下脚步,看着映在橱窗前的自己,身高还好,但却有点胖,眼睛再大一点就好了,鼻子尖一点…… 正当她沉浸在幻想中,一位美丽的女士从旁边一个美容店走出来,“喜欢就进来看看吧。” “呃,好。”孟铃进去了。 “你是不是很烦恼你的外表啊?”女士微笑地问。 “啊!呃……是啊。”孟铃感到有点毛,她怎么知道。 “给你看样东西,”女士拿出一张照片,“看……这是以前的我。” 照片里站着一个满脸肥肉矮胖又戴着大眼镜的女人。 “那是什么时候的照片啊?”一些小地方的确跟这位女士有点像。 “那是两个月前的照片。”女士笑着。 “这……这怎么办到的?”是整形吗?她心想。 “这是我们的秘密产品。”女士拿出一面镜子和一颗玻璃球,“只要照着镜子,说出你想改变的地方,那镜子就会呈现你想要的样子,而别人看到你也会看到你完美的样子。”女士像是故意般停下来,看着孟铃。 孟铃已经完全被吸引,“我有这个的话,学长就是我的了,是我的了。”她心想。 “那……那个玻璃球呢?” “这我就不方便告诉你了,以后你自然明白。”女士神秘地说。 “那这个多少钱啊?” “这个嘛……你是我第一个卖出这个的客人,我就不收钱了,你帮我多拉些客人就行了。” 孟铃感激地走出,没注意女士那一抹怪异的微笑。 两个月后,一位美丽的女子走进店里。 “欢迎光临!需要些什么?”女士依旧亲切美丽。当她看见那女子,忽然停下手边工作,“是你啊。”好像二人早已认识。 “老板,我想我知道玻璃球的用途了。”美丽女子露出一抹笑颜。 说完从口袋掏出玻璃球,老板娘也掏出一颗,“啊,每天守着这间店还真无聊。”女士说着,“那也是你的选择,我现在可是高中女生了,哈哈……” 只见桌上那两颗玻璃球里,一个胖女人和孟铃,在拼命哭喊拍打着…… 实验室的鱼苗 海洋研究所的教学楼有六座。实验室是几间平房,在六号教学楼的南边。我学医时,生平最大的愿望是在这里进修,赶巧的是,研究所的张常务是我的新邻居。他老伴和我经常一起买菜。 不久,张常务求我帮忙,让我在海洋研究所兼职。为配合一个新鱼苗培育项目,早晚两次为培养皿换水并给鱼苗喂食。 实验室早晚的灯光不灭,据说是为了刺激鱼苗生长。齐人腰高的水缸深不见底,最开始根本见不到有活物。每夜我要在九点的时候准时换水,十一点才能回家。除了实验室,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我很快适应了工作。实验室被我打扫得窗明几净,鱼苗们都很安静。偶尔我会对着它们说说话。男友来看我的时候,把缸里的鱼吓到了,鱼苗纷纷跳出水面。我告诫男友,鱼苗认生,让他以后不要来了。一天,老张说,这些鱼苗是通人性的。知道你是来喂养它们的,就不会跳出来。 就是从那天起,晚上回家的时候,实验室的拐弯处我都能遇到一个人。他不说话,和我擦肩而去。我以为是实验室里加班的研究员,他的脚步声很轻,除了鱼,人几乎听不到。 起初我并没有多心。有一天,给鱼苗换水的时候,一时间,波光粼粼,所有的鱼苗都触了电一般,一跃而起,水面上仿佛下起了雨。我惊慌失措,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 我找到老张,诉说此事。 老张听后,神色略变,但他还是气定神闲地安慰我的情绪。他说,你是研究所第一个聘用照顾鱼苗的人。以前都是老师帮着处理,但今年研究所拓展科研项目,所以才需要专人专职。鱼苗通人性,只是我随口说说的。 可就在我要离开他办公室的时候,我突然从墙上的一幅集体照里指认出那个人。就是他,看来的确是我多心了。 可是这次换作老张神色大变了。他说这个人离开学校很久了,不可能回来。便没有二话。 之后的我照常去实验室喂食换水。鱼苗很安静,一切恢复正常。一段时间内,我就再没见那个神秘的夜行人。不久,老张的老伴心脏病猝死,葬礼上,那张合影里所有的人都去了,唯独缺少了我曾经遇见的那个人,出于好奇,我问了问周围的人,为什么照片上的那个人没有去。周围的人哑然,那个人,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我听了以后毛骨悚然,我是医科出身,并不相信鬼神,于是继续晚上喂鱼。可是我正弯腰清理鱼缸的时候,所有的鱼苗再次一反常态横空跃起!水面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可回过头的时候身后仍然空无一人。 已经晚上十点半。我赶忙放下手里的活,急匆匆往家赶。 第二天,实验室发现鱼苗死了大半。研究所因为我失职,不准我再去,工资也扣除了三分之一。 一周后,老张猝死在办公室,新鱼苗培育的项目终止。 学生姐姐的鬼上身事件 两年前我带过一个学生,现在已经在读研究生了,关系一直比较好。一次约着一起出来喝茶聊天,聊着聊着也往鬼故事上面靠了。 他讲了自己亲姐姐的鬼上身之事,说这件事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那是他还在读小学的时候,而他的姐姐在读初中。他姐姐所就读初中的厕所所在地以前是坟地。一天下午,她姐姐一个人去上厕所,厕所里没有其他人。他姐姐正在小解,突然听到隔壁某个蹲窝里传来低沉的声音:“喂,解手的,给我拿点纸过来!”她姐姐很奇怪,咦,不是进来的时候没发现有其他人么,难道是才进来的?但又纳闷,没理。对方又嚷道:“叫你给我拿点纸过来得嘛!”他姐姐不耐烦,就回了对方一句:“你这人才怪,上个厕所居然不带纸!” 当他姐姐小解完后走出蹲位,就一个蹲位一个蹲位找叫她的人,终于在一个蹲位上发现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带着海军帽、但是把帽檐压得低低的人,看不见脸,但看上去是个男人,更奇怪了,“我说你,这是女厕所,你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怎么跑这里来了?”就在这时,那个人把头抬起来,带着恐怖的声音说:“那你看看我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他姐姐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以上情节都是他姐姐醒来之后说的,而且她说能肯定那个人就是个海军,因为初中课本上有海军的样子,那帽子她认得是海军帽。) 发现他姐姐昏到在地的,是没多久来上厕所的姐姐好友,她看到我学生姐姐倒在厕所里,怎么拉都拉不动,就赶紧跑到操场上去找打篮球的男生们,男生闻讯来是来了,但又不方便进女厕所。先是两个女生,怎么都抱不动她姐姐,最后没办法,四个男生费了好大劲才吃力地把她姐姐挪到寝室里。他们都说他姐姐身上好像压了块石头一样沉。接着又赶紧报告老师和宿舍管理员,他们也都赶来了。老师和学生的爸爸很熟,就赶紧打电话给他爸爸:“快点到学校来,你女儿出事了!” 一接到电话,学生爸爸立马慌了神,赶到学校寝室里看得女儿的状况,学生姐姐躺在床上,眼睛死死地闭着,脸色惨白。这副情景下,老师立马把他爸爸拉到一边,说:“我看你女儿这情况,不是一般的病,怕是有点邪门。我建议你还是赶紧找个高人来看看得好。”他爸爸便赶紧去找了一个认识的很有些道行的陰陽先生。那先生来了之后,就画了几道符贴在门口,然后挂上桃木剑,让他爸爸、老师、宿舍管理员、姐姐同学在内的一干人等全都站到门外去。因为门是开着的,所以门内的一切其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见那先生走近躺着的学生“姐姐”,嘴里念念有词,做了一阵法。然后就开始了他与上了学生姐姐身的鬼的对话。 “我明白你是什么,你也想必明白我是做什么的,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我问你,你是哪里的?”陰陽先生问道。 下面就开始从学生姐姐的口里吐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老家就是这里的。” “那你死去有多少年了?”陰陽先生接着问。 “死了七十年。我本是这里的人,民国时被抓壮丁到沿海去,当了海军。后来家里给我介绍了一门亲事,我大老远回来相亲,结果却意外地死去。因为死得冤,我没投成胎,成了个孤魂野鬼,到处游荡。”学生“姐姐”说道。(注意,这里鬼魂借学生姐姐之口说他生前是个海军,这与他姐姐醒来后回忆在厕所蹲位里看到的是一个戴海军帽的人,完全吻合) “哦?据我所知,这个小姑娘是心地善良之人,他们全家也都是好人。看你虽然已经成为孤魂野鬼七十年,但好像以前也并没害过什么人,那你又为什么要上这个小姑娘的身?你不怕遭天谴!”陰陽先生说道。 “我也没法啊,期限快到了,黑白无常到处抓我,我再不找具躯体附上去,就再也没有机会投胎了,很快就会魂飞魄散。这个小姑娘,长得很像当年我那个对象,我看着喜欢,觉得与自己很相合,就这样找今天这个机会上身了。”学生“姐姐”说。 (听学生这么一讲,我这才知道,鬼魂要附到身弱的人身上了,那个人就活不了多久就会死去,然后附身的鬼魂就有了一具活的魂魄,就可以去投胎了。) 听到此,陰陽先生就说:“这样吧,我知道你也不是恶鬼,今天遇上也是缘分。我请你放了这个小姑娘,别再伤害她和其他人,如果你可以做到,我手里也有点资源,你可以拿去用;有人抓你,我也可以帮你想办法解决。但如果你不愿意出来的话,就别怪我这桃木剑不客气了,你也休想跑得了,我必把你收了不可!” 那鬼一开始有点发狠不肯出来,陰陽先生一边好话一边又放狠话,和那鬼交涉了好几番,最后终于达成了妥协。 在陰陽先生的威胁下,那鬼离开了学生姐姐的躯体,而他和鬼的对话,学生爸爸这些守在门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在鬼离开后,学生姐姐过了一个多小时才醒来。醒来后,她说只记得那鬼抬起头问她“那你看看我究竟是男是女”及之前的事,被附身之后的一切当然都不记得。出事的厕所以前是坟地,陰气很重,自这事发生的一年后就被封锁了。 现在学生姐姐在当地政府部门工作,学生还说之前有个火葬场风水先生的儿子追求他姐姐,对他姐百般体贴,为了拉近关系,风水先生还和他讲了很多火葬场的奇闻秘事,但学生父母还是坚决不同意她姐姐和对方交男女朋友,就算那男生他爸在火葬场当风水先生工资待遇再高也不行,强行让他们分开了。那男生还真是不好找老婆。 下面一个是关于学生爸爸的两则事。学生小的时候,那时还在乡下老家,他爸有天大清早的,本来家里缸子里还有些水,他非鬼使神差地要去在池塘不远的井里挑水,挑着水,他爸突然看见池塘边浮起了一个女孩的尸体,他一看是隔壁家的女孩,吓得连水桶都甩掉跑回家,告知了大家。把女孩尸体捞起来,大家都在叹息女孩可怜,结果那天警察也来到了离学生老家比较近的邻居家里。原来隔壁那家的女人出轨,被男人在街上撞见了,想不通,回来没看到女儿,就把儿子杀了扔到家旁边的粪池里,然后自杀,结果女儿也一早就淹死在了池塘里。那女人回来见到丈夫和儿子的惨状,精神受了很大刺激,后来虽然再婚但也是疯疯颠颠,日子过得不好,再也没有一男半女。 再就是学生爸爸有一次和他二叔开车回乡下,他二叔开的车,而他爸坐副驾驶座。在乡间道路上行驶着,他二叔突然对他爸说:“哥,怎么我的眼睛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爸说:“你说的啥话,天这么亮堂!”他二叔还是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觉得不对劲就立马把车刹住,然后一下子就能看见了,一个老太婆竟然刚巧不巧走在路中间,挡在他们车前。“还好没撞到人”,他二叔松了口气,回去后的当天晚上,他爸就开始不对劲了,肚子要命地疼起来,“再疼下去我就要死了”,他爸痛苦地喊叫道。他二叔见状赶紧把他爸送到医院去,结果检查什么问题都没有,他爸肚子也不疼了。只好回到家里,他爸肚子又死命地疼,想到下午回来路上发生的不寻常之事,他二叔赶紧去请了陰陽先生驱邪,原来是鬼附到他爸肚子的部位了。 最后是我学生亲身的经历。大学毕业前,他出来实习,在某郊县县城租房子,因为他很喜欢安静,就对房东说:“老板,请你一定要给我一个安静的房子,我不喜欢吵闹”,那房东就带着他到一间房子看:“这间房子很安静,放心,你绝对会满意,错不了”,学生心想虽然这间房偏僻了点,但却是比较安静,就住下了。 结果不妙的事,住下后晚上就有个黑影子出现在他面前,跟他说话,他想这房子难道还有其他人?一看是个黑影子,听声音霎时明白是个小鬼。小鬼找他说话,他心里很害怕,但作为男生,还是只能硬着头皮接话。第二天他就赶紧找到房东想换房子,那房东说:“不巧,就这么一间房了,换不了”,学生气得牙痒痒。正巧一个朋友这几天要出差,他就跑到朋友租的房子那去借住一下,以为这下太平了,更没想到晚上时,又是那个小黑影子出现,跟他说起话来:“你又来啦?” 学生吓得着实不轻,“恩,就是”。我问学生:“你当时不害怕?还敢跟那小鬼说话?”学生说:“不害怕才怪,有什么办法”。后来学生坚决不再住那边,就搬到了市区里面租房子,而且他说现在租房子只租那种一大早陽光就能直射进来的非常向陽的房间,再也不敢住偏陰冷、背陰的房间。 校园恐怖之玩笑 一 月黑风高的晚8点,学校南墙外小树林,有情况。 四条黑影正挥舞着铁锹挖坑,挖得乞乞嚓嚓。这个坑从5点多就开挖了,三个钟头,成绩斐然,现在的大小足够放进口棺材了。 可坑边放着的,却不是棺材。 细长,虽有几分像棺材但确实不是棺材,比棺材要小得多,那只是口长条形的箱子,大约一米二三长,七八十公分宽,倒退十年东北农村几乎家家都有一对,用来装衣裳。 这箱子外边包了层灰不拉叽的塑料布,用尼龙绳捆得像个粽子。奇怪的是靠近一头的上方居然插了根白色的塑料管子,约有成人手臂粗细,穿透上盖,直插箱内,直直竖起,活像躺着的人叼着根香烟。 孟西京率先跳上来,比量了一下这坑的长短深浅,一挥手,像导演似的喊了声停。 另三个人丢掉手里的铁锹先后爬上来,孟西京示意他们抬箱子,下坑。 离孟西京最近的莫小康显得有些犹豫,小声问他:“老大,咱不会搞出人命吧?” 孟西京走到箱子前,趴到管子上听一会,又“噗噗”的冲里面吹了几口气,胸有成竹的说:“放心,保证没事。” 赵长天也把耳朵帖在管口听了听,嘿嘿一笑:“睡得跟猪似的,还打呼噜呢。” 梁佩赶紧说:“我听听,我听听。”听了一听,就哈哈的笑起来。 孟西京看他们几个情绪不错,越发得意起来,吹了声口哨,下了命令: “下坑,添土!” 八条胳膊绷紧,箱子缓缓的沉入坑内,随即被一锹锹的泥土覆盖,它像一具真的棺材一样被埋进地下,只剩下那根管子昂扬的挺立在浮土上,仿佛一只潜到海平面以下的潜水艇。 四个人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倒拖着铁锹嘻嘻哈哈的走远了。 谋杀? 葬礼? no,说来你可能不大信。 ——这只是个玩笑! 二 全是孟西京的主意。 孟西京19岁,刚刚完成由中学生向大学生的转变,考上了本市的一所大学。 大多数人一填表格就喜欢写自己爱好广泛,但孟西京不这样,他的爱好很专一,他不爱泡mm,不爱k歌,不爱世界杯,唯一的爱好就喜欢整人玩。 整人,在香港电影里叫“整蛊”,周星驰拍过一部电影叫《整蛊专家》,就是这个整蛊,我们内地也叫开玩笑,都是一个意思。 本学期是孟西京有生以来大学生涯的处女学期,正因为如此,才差点没把他憋死。初来乍到,为了表现得低调,他只好压抑自己的爱好,只是在开学不久时小试身手,挂了两块小黑板。 教学楼一块:晚上17:00停电,晚自习暂停。宿舍楼厕所一块:厕所已坏,暂停使用。 同学们都很单纯,毫不犹豫的就信以为真了。两块牌子、两个暂停给同学们的学习和生活造成了恶劣的影响,结果孟西京恶有恶报,在写检查中度过了国庆节后的第一个星期。 经过这次打击,孟西京有所收敛,他潜伏着爪牙忍耐,直到学期快结束之际,他终于憋不住了,他要在放假前搞个大节目,好好的过过干瘾。 他想出了个不折不扣的大创意,相信除了他没人能想得出来! 活埋刘壮! 这个创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相当的绝! 这是刘壮从一部好莱坞二流电影里学到的桥段。埋了,在挖出来,毫发无损,但吓他个半死,多有意思。 孟西京把实施日期定在本学期的最后一天,这个日期选得也很科学:刚考完试,大家都闲着没事,搞完了,大家哈哈一乐,就放假回家,你说多好! 下一步就是找人,找帮手,做准备。 孟西京早就盘算好了,寝室七个人,除去总导演的自己,再除去做主角的刘壮,剩下的五个人,都要邀请到他的活动中来,可不能冷落了个别同学。 他先找莫小康、梁佩、赵长天,开诚布公的把计划说了,三个人都很吃惊,也很兴奋,都产生了一试的想法。只是莫小康生性胆小,他推了推眼镜,提了一些技术性的问题,比如:怎么埋?埋多深?埋多久?还有,怎么保证刘壮平安的返回地面? 最后一条他尤为关注,莫小康很谨慎,他怕不小心把刘壮搞死了。 他的顾虑很有道理,他们都满了18岁,真把刘壮搞死了,都得陪着他一起上路。 孟西京给他们宽心,说:“我给他插跟管子,保证没事儿,再说就埋几个钟头。” 看莫小康还有些不放心,孟西京猛的一拍瘦巴巴的胸脯,打了保票:“你们就放心吧,搞死了算我的!” 三 考完了试,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没有下雨,晴空万里,天气好极了。 箱子、绳子、管子、板车,孟西京早就一一搞定,当日下午便将一应道具运至小树林。 然后,就是请刘壮吃饭了,就定在学校门口的天水冷面馆,工薪消费,经济实惠。 刘壮高兴的来赴鸿门宴了,有人请吃饭谁不高兴?没想到他酒量竟如此不济,两瓶啤酒就放倒了,一头扎在菜盘子上,不知不觉间就用菜汤锔了个油。 孟西京一声令下,动手。 一切顺利,没用三个小时,刘壮就躺在小树林的地底下跟蚯蚓为伴了。 按孟西京的方案,到半夜12点时再把他刨出来。 返回寝室,不到9点钟,孟西京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了两趟,仍旧兴奋,不过他也有点担心,他最担心的是刘壮酒醒了,会不会吓得尿裤子,真要尿了裤子可就有点过了,传出去,身败名裂,保不齐那小子会翻脸的。可转念又一想,也不至于,刘壮平时嘻嘻哈哈的,胆子大,脾气也不错,他的性格是禁得起开玩笑的,两个人还对床,关系最铁,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也正是孟西京选择埋他而非别人的根本原因。 孟西京躺在床上继续思考计划的下面步骤,突然抻长脖子问上铺的莫小康:“大宝小宝呢?怎么还没回来?” 莫小康挠挠脑袋,困惑的摇摇头,看梁佩。 梁佩正手握两块黑乎乎的哑铃,曲折曲折的锻炼肱二头肌,呼哧呼哧的说:“不会是回家了吧?他们家把这对双胞胎当宝似的,尤其是他奶奶那老太太,隔三差五就往这打电话叫他们回家吃饭。我离电话最近,最倒霉。” 赵长天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孟西京一听,觉得有点不妙,按他的打算,这件事全寝室7个人都得参与,尤其是大宝小宝,是作为观众出场的,到时候,要当着他们的面挖出箱子,放出刘壮,叫他们目瞪口呆,双双傻眼。孟西京就是这样设计的,这样才好玩儿,才有戏剧效果。可这两个家伙早不回家,晚不回家,要是偏赶上今天回家,活动效果可就难免要打折了,那多扫兴。 他暗自后悔,怎么忘了提前跟两个人打声招呼。 亡羊补牢,他赶紧给大宝打电话。 “大宝,干嘛呢?” “上网呢。” “在哪上网呢?” “海赢。” 孟西京松了口气,海赢网吧就在学校南门外边,一墙之隔,虚惊一场。 “小宝呢?” “也在啊,老大,你有事儿啊?” “没什么事,早点回寝室,一会领你们看个节目,保准你们没见过。”孟西京现在还不打算透露风声,他要把悬念保留到12点的现场直播。 那边“哦”了一声,挂了。 四 11点半了,大宝和二宝一个宝也没回来,孟西京被欺骗了,十分生气。 再打电话。 大宝懒洋洋的在电话里说,包夜了,今晚上有帮战,胜者的奖品是一柄天魔战刀,他还说,今天就是他奶奶亲自打电话来叫都不好使了。 说完就挂了。 帮战、天魔战刀,他说的是一款网络游戏。 孟西京肺都要气炸了。 “出尔反尔,一对小人,难怪托生到一家了,早知道就埋这两个东西了,埋他们两天两夜,吓死两个兔崽子。”孟西京恶狠狠的骂了一通。无奈,只好临时改变计划,带着在场的莫、梁、赵去挖刘壮。 解铃还须系铃人,也挺好,不他妈要什么观众了,孟西京安慰自己。 虽然就要放假了,但管寝室的大爷很敬业,宿舍楼早熄了灯,大门也锁了,不过这难不倒孟西京,他们有自己的绿色通道。 ——窗户。 他们住一楼,107,得天独厚。 窗户上虽然安有铁栏杆,但经过他们的处理,早在一年前就不防盗了。 11点50分,他们翻墙而出,赶往小树林。 天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忘了带手电筒,只能磕磕绊绊的走过去,几把铁锹拖在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躁音。 快到了。 远远的,一团漆黑里,孟西京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究竟是哪里不对劲,还说不上来。 又过了两分钟,走近了,他终于意识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 管子没了!!! 那根竖在浮土上的白色管子没了! 那根连接刘壮嘴巴与氧气的管子没了! 那根作为维持刘壮生命唯一通道的管子没了! 也就意味着,刘壮的小命也没了。 莫小康一语成拮,真把刘壮给玩死了。 孟西京脑袋里一声炸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随即他跳起来,操起铁锹,疯了似的扑上去开始挖,嘴里还不住的呜呜叫着,听不清念叨些什么。 其他三个人都没动,只是傻傻的看着孟西京,看样子是吓呆了。 手忙脚乱的挖了一阵,孟西京突然停下了,他回过头,竟然一脸白痴的表情。 “没了,没了。”他语无伦次。 三个人慢吞吞的围上来。 的确没了,孟西京指的是箱子,箱子没了。 埋的时候,他们只是在箱子上薄薄的敷了层虚土,箱子上盖距地表顶多也就是20公分厚,现在孟西京挖了足有半米深,连个箱子毛都没有了。 又挖了几锹,还是。 箱子,连同生死不明的刘壮同学,一起不翼而飞了。 相对于挖出箱子,看到里边横陈着满脸青紫、双目暴突,胸口在临死前被挠得血痕道道的刘壮尸体,什么都没有倒是个稍微好一些的结果。 不过,所谓稍微好一些是相对的,绝对来讲,仍然是严重的。 搞不好,刘壮已经死翘翘了! 大脑暂停了,时间暂停了。 槍声!砰!子弹穿过脑子,炸飞半边脸,脑浆迸裂,眼珠子甩出几米远……孟西京仿佛看到自己已经躺在刑场上,成了被正法的杀人犯。 他魂飞魄散。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五 孟西京软软的接起电话,忽然,他像被打了兴奋剂,暗淡的双眼一下子明亮起来。 他听到大宝在电话里哈哈大笑,旁边似乎小宝也在哈哈大笑,边笑边骂他是一种可爱的动物——猪。 孟西京脑子里电光一闪,恍然大悟,一阵愉悦感传遍全身。这种大难不死,绝处逢生的感觉太美妙了,他又活了。 孟西京猜对了,正是大宝干的。 大宝在电话里说,箱子是被他跟小宝挖出来的,他说早在十天前就偷听到孟西京的计划,他决定将计就计,好好玩一玩孟西京,上阵亲兄弟,这种好事他当然忘不了弟弟小宝了。 他们花20块钱跟收破烂的租了辆板车,搞了两把铁锹。 埋箱子时他们就埋伏在小树林外边。 孟西京他们前脚走,哥俩后脚就把刘壮的箱子挖出来,抬上板车转移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孟西京心服口服。 “那刘壮现在在哪?你们把他放出来没?”他在电话里问大宝。 大宝嘿嘿一乐,“放出来多没劲,要玩就玩到底嘛,我们换了个地儿,又把他照原样儿埋啦,咱继续玩,你要能找着给挖出来,我们请大伙吃饭,否则你请,难度是有点大,不过我会提供线索的。” 孟西京哪还有兴趣继续玩,刚才差一点把苦胆吓破了,他赶紧说:“算了算了,不玩了,算你俩狠,赶紧把刘壮弄出来吧。” 电话里大宝似乎有些扫兴,怏怏的说:“你这人真没劲,我们蹬那么长时间板车,还有挖坑,挖了两个多钟头,胳膊都要掉了,白玩了呀?” “别废话,赶紧把刘壮弄出来。” “我们俩没劲儿了,要弄你自己过来弄吧。” “远不?” “不是一般的远。” “那你俩先回来,领我们过去。” “太远了,我们走不动。” “打车,我给你们报销还不行吗?”孟西京几乎用喊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电话里大宝得意的笑了。 孟西京挂断电话,长出了一口气。莫小康他们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恨恨的说:再他妈也不陪你玩儿了,差点吓尿裤子了。 可一直坐等到凌晨三点,两宝也没有出现,孟西京一拍大腿:上当了。他估计大宝他们早就把刘壮放出来了,合伙耍他们玩呢,现在三个家伙没准在寝室睡得正香呢,他又被摆了一道。 他想起范伟的那句台词:相信你我就是第二次上当! 回去的路上经过海赢网吧,卷帘门没拉下,里面灯火通明,正在非法营业中,他们临时决定不回寝室了,一人找了台机器,杀cs一直杀到天亮。 孟西京在电脑里摇身一变成了美国种的反恐精英,长槍短槍交替使用,残忍的击毙了200多个恐怖分子,杀得血光四溅,才不那么郁闷了。 回到寝室已经是上午8点半了,这次走的是门。 出乎意料,寝室里没人。孟西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夜没睡,大脑都硬了,倒头就睡,刚要入梦,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陌生男人,声音冰冷: “你是孟西京吗?” “恩!” “林大宝、林小宝都是你的同学吧?” “你谁呀?” “我是市交警队的,找你了解点情况。今天凌晨1时30分左右,你的同学林大宝、林小宝乘坐一辆出租车在潇湘南路与一辆迎面开来的卡车相撞,车上包括司机在内的三人当场身亡,我们检查林大宝的手机时,发现事故发生不久前,你们曾经通过电话,我们想了解一下他们深夜外出的原因。” 六 放下电话,孟西京彻底傻眼了。 大宝和小宝都死了?就这么死了? 可刘壮还在地里埋着呢。 埋在哪,只有他俩知道,可他们却齐刷刷的死掉了,把刘壮丢在地底下。 全世界有50几亿人,却没有一个知道刘壮被埋在哪儿,听大宝电话里的口气,他还故意找了个连鬼都找不到的犄角旮旯。 这回玩大了。 刘壮,他正躺在狭小的黑漆漆的箱子里,只能躺着,不能翻身,不能坐起,腿勉强伸直,前后左右都是板壁,像被挤压在一个模子里。他喊破喉咙,可冲破泥土的只是蚊子大小的声音,他手脚乱蹬乱挠,除了把手指搞得鲜血淋漓毫无作用。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箱子结实得很,捆着尼龙绳,还压着沉甸甸的泥土,他必死无疑。必死无疑,却不等于马上死,那还有根管子,源源不断的送来充足的氧气保证他不能痛快的死掉,他将活生生的被一点点饿死,一点点渴死,一点点绝望死,漫长的死。 这种死法简直太可怕了! 这是天下第一的死法! 七 孟西京真的害怕了,从来没这么怕过。 一夜之间,三条人命!!! 两条已然,是他间接造成的,一条必然,是他直接造成的。 他成了不折不扣的杀人犯。 屋子里陷入了死寂。 突然,孟西京抬起头,一字一顿的说话了: “你们听着,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刘壮在哪,我们不知道,大宝二宝怎么死的,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莫小康、梁佩、赵长天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像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一齐抬起头,看着他,表情惊愕。 孟西京有自己的逻辑和理由。 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想脑袋被子弹打得像个掉在地上的西瓜。 这似乎是一种求生的本能,5分钟前他本能的对那个交警撒了谎,说大宝只是告诉他晚上不回寝室住了,他是寝室长,这是规矩,别的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孟西京说得很没有底气,但那个交警却没有表示怀疑,问了几句就挂线了,这也在他意料之中,对于一起交通事故,警察没必要太过认真。 但是刑警呢?人命案呢? 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报警?不不不,他早把这两个字抹掉了,那是自投罗网。即便全城的警察都出动搜寻刘壮,牵上所有的警犬,也是大海捞针,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到时候,他也完蛋了。刘壮横竖是死,没必要拉着他一起陪葬。 所以,他决定让所有人跟着他一起撒谎,订立攻守同盟,彻底隐瞒这件事。 只要他们四个都不说,这个秘密能一直守到死。 他相信他们会同意的,现在他们在一条船上,船一沉,都完蛋,他们没的选择。 对不起了,哥们!他在心里默默的向刘壮忏悔。此时的刘壮一定早就醒了,躺在不见天日的地下,一边拼命的哭喊,抓挠,踢打,一边绝望的咒骂他。 他起码还能活半个月,也许更长,他要在黑暗潮湿的地底下一动不能动的躺上几百小时、几万分钟,慢慢的耗尽自己,悄悄的死掉。 可孟西京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他只想管自己。 八 真快,假期已经过去半个月。 孟西京躲在家里,心神不宁。书上说家是温暖安静的港湾,可孟西京的安全感是负数的。 这半个月,他过得像只惊弓的小麻雀。 他缩在自己那个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哪也不去,从早到晚的开着灯,开着电视机,惶惶不可终日,十几天过得仿佛像十几年那么久。 只要一闭眼,就看到刘壮从黑暗里向他伸出两只苍白的手,十个手指甲全都脱落了,指尖上的肉像晶莹的石榴般向外翻着,接着刘壮的脸也从黑暗中探出来,他脸上的肉凹进去,像个只绷了层薄皮的骷髅,耳朵里还有蚯蚓在爬进爬出,他的眼睛里除了红彤彤的血丝,还满满登登的全是恐惧和绝望,那目光凉丝丝的,像蛇一样弯弯曲曲的游向他。还有声音,孟西京仿佛听到刘壮不停的在他耳边声音嘶哑的哀求: 给我水,渴呀! 给我饭,饿呀! 放我出去,好冷好黑呀! 他耳边不断重复这几句话,白天黑夜,无休无止。 第十六天晚上,孟西京做了个梦,梦里,刘壮死了。 刘壮仍在箱子里,而孟西京似乎就在一旁,很近,那个位置按道理讲应该是泥土,但做梦是不讲道理的,他确实就在那里。 刘壮盯着他,半晌,缓缓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咽气了,但那双眼睛并没有合,睁着,圆睁,死死的瞪着他,仿佛要剜进他的眼眶里,接着,一群蚂蚁、蚯蚓、蚰蜒从各个角落涌出来,顷刻间爬满了刘壮的全身,一扭一扭的钻进他的身体,可那双眼睛,仍然一眨不眨…… 眼睛,死者的眼睛,死气沉沉的铅灰色目光。 孟西京的父母也看出他的不正常,可无奈的是,孟西京声称自己非常正常,拒绝沟通。 第十七天,莫小康居然来登门拜访了。 门铃响起是在下午四点钟。 孟西京的父母都上班了,孟西京开的门,他一愣。 莫小康面色惨白的站在门外,眼镜片脏得有些模糊了,这让他的眼神也显得模模糊糊的,身上那件蛋黄色的t恤衫看上去皱皱巴巴,好像很久没洗了。看到孟西京,莫小康咧咧嘴,看起来像是个笑,但笑得很不成功,哭相,像主持人崔永元。 孟西京赶忙把莫小康让进屋,他探头探脑的向楼道里扫了两眼,才放心的关上门。这段时间这已经成了习惯,开门的时候总要往楼道里望望,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望什么,更不清楚到底想望见什么,不想望见什么,这成了一种潜意识支配下的动作,也许……是怕莫小康身后跟进来什么东西。 对莫小康的到来,孟西京很高兴,也有些奇怪,虽然都在一个城市里,但莫小康从没来过他家,这还是头一次。 那么,他……是怎么找到的? 孟西京想起在学校时他们曾经互留过家庭住址,他只能是通过家庭住址找来的。 费劲劳力,千辛万苦的找来他家? 一定有事。 莫小康一声不吭的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没有喝孟西京倒的水,孟西京坐在对面,看莫小康的表情,他已经感觉到了些什么,心一点点的沉下去。 过了好半天,莫小康缓缓吐出一句话:他来找我们了。 孟西京的头皮轰的炸了! “谁?”他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明知故问。 “刘壮。” 果然是他!!! “你看到刘壮了?他还活着?”孟西京一把抓住莫小康的胳膊,指甲几乎抠到肉里。 莫小康直直的看着孟西京,一字一顿的反问道:谁说只有活着才能来找我们? 门铃不响了。 把一只眼睛对准猫眼,向外看去。 一片漆黑,楼道里的声控灯是熄的,什么都看不见。 “爸、妈,是你们吗?” 没人回答,死寂。 孟西京正要把眼睛从猫眼上移开。这时,楼道里的灯泡一瞬间亮了起来。 一下子孟西京全都看清了。 那是刘壮的脸!!! 刘壮正站在门外,把脸对着猫眼,正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他们之间只隔了一层防盗门。 孟西京和他,几乎就是脸对着脸。 刘壮的脸上粘着泥土,头发上也满是泥土,耳朵眼儿里塞着泥土,连牙缝里也全是泥土,他的嘴咧着,他居然在笑。 在他身后,是满脸是血的大宝二宝,他们的目光也陰陰的瞪着他看,血从头上一直流淌到衣领中。 他们三个人站成一个三角形,双手下垂,一动不动,站得像三具尸体。 孟西京的菜刀掉在地毯上,接着,他人也倒下了。 十二 假期结束,开学了。 返校这天晚上熄灯前,辅导员小白老师特意到宿舍楼里逛了一圈,一二三楼住的都是他的系,明天就开始正式上课了,他得履行职责,查人。 进了107,他一眼就发现人不全。 手里的名单上是7个人,屋子里只有6个。 他问最近的林大宝:你们屋谁还没回来? 林大宝马上站起来回答:孟西京,他没返校。 小白老师“哦”了一声,他想起来了,那个假期里突发心脏病死亡的学生就叫孟西京,原来就是这个寝室的,今天上午系里张书记特意叮嘱他,说这个事最好先别跟学生们讲。 他转身出门,有点手忙脚乱的去敲下一间寝室的门,他怕这几个学生追问起来,不好回答。 107的门关了,十分钟后,灯熄了。 漆黑一片。 黑暗里,刘壮突然说话了:“记住了,孟西京的事我们可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咱们人人都有份,一旦说出去什么后果你们心里都清楚。” 他的话和放假前孟西京说的几乎一模一样的。 “谁知道这小子有心脏病呀!”是梁佩的声音。 赵长天坐起来,说:“都怪刘壮,当初按原计划来多好,就演到让我表哥打电话装交警骗他说大宝小宝撞死了,然后你们一起从床底下钻出来,到那结束就行了嘛,干嘛还追到他家里,还装神弄鬼的吓他,好人也能给吓出心脏病来。” 莫小康说:“那天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居然说出不让报警不管刘壮了这样的话来,一点都不够意思,所以大伙才想好好教训下他嘛,你当时可都同意了,现在说这些多没劲。” 刘壮说:“做都做了,你埋怨也没用。是,主意是我出的,人和是我跟大宝小宝吓死的,但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小莫在孟西京床下放的泥土,打电话吓他,你也在电话里吓唬他了,梁佩也是,都有份,谁也别想把自己择出去。” 赵长天不做声了。 每个人都不做声了。 慢慢的,他们先后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那是睡觉的声音。 可黑暗中,谁都没有注意,此时孟西京的床上并不是空的,而是正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 孟西京。 他一动不动的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滴—— 午夜12点,谁的手机发出了整点的报时音。 与此同时,孟西京坐了起来,轻飘飘的下床,最先走向熟睡中的刘壮。 他没有脚,他的裤管是空荡荡的。 [完] 极阴之地之校舍 所谓极陰之地就是有枉死冤魂的地方,怨念积压,在某一时刻倘若一个本命极薄的人在此地重复了冤魂的行为,那么天上将有颗星辰陨落坠入轮回。 英语老师终于喊了下课结束了这乏味的自习,商素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拎起金属链的黑色挎包略带睡意走了出去,174公分49公斤,人如其名安之若素,即使在偌大的学校里也再找不出一个可与之媲美的,倩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林凉心里暗暗可惜,如果在这么漆黑的夜晚一个学长提出送她回女生宿舍楼想必是不会被拒绝的,想着林凉便摸了摸下巴,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了他的自我陶醉,寻声过去竟然发现商素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扫视四周,真不知道该说这是该死而学校还是可爱的学校,白天一片树叶斑驳映在林间小路上颇有些意境,不过今天晚上惨淡的月光似乎照不出什么美景,送商素回寝室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刺眼的陽光仿佛是商素眼中最美好的东西了,连眼前的大活人都没看见,“嗨美女说声谢谢啊好歹”商素这才回过神来,眼前的可不就是暗恋许久的男神么,林凉摸着下巴一脸正经的说“别是有什么后遗症吧还在流口水”"才没有”“算了还是说说你昨晚怎么在那里晕倒了吧”一提到昨晚商素仿佛就打了个冷颤。“树林有鬼”每个字都像用尽力气从牙齿里挤出来得一样。学长你能不能帮我扔掉那双水晶鞋,林凉向地上看去,天呐昨晚竟没有注意到她脚上穿着的竟是双水晶鞋。 在东大里穿水晶鞋可是大忌尤其是在那条路上在晚上,自从几年前一个学姐穿着水晶鞋在树林里漫步遇害后在没有人敢穿着水晶鞋从那走了,因为已经有三个女生死在了那个树林里,他们不同系不同寝但是她们同样穿着水晶鞋,这便是极陰之地的诅咒。 自从那件事情后,两个人似乎亲近了不少还略带些暧昧,每天送商素回宿舍似乎是林凉的乐趣之一,毕竟有个美女缩在你怀里不是件坏事,不过今天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商素似乎在发抖,面色惨白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一股寒意顿时从脚底涌上心头,只向树林里看了一眼林凉便头皮发麻,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孩正直勾勾地站在那看着他们,身材姣好不过她脚上有一双水晶鞋,传说中的水晶鞋,商素忍不住哭嚎着向前跑去,林凉只好也跟着跑了起来不过前方丝毫看不见女生宿舍楼甚至连一点灯光也没有,四周依旧是树林,一点变化也没有,林凉知道遇到了鬼打墙就大声呼喊商素停下来,可是商素似乎根本听不见径直向前跑去而树林像张开了巨口吞噬了她,商素就这样消失了,而女鬼不知去了哪里,林凉绝望的抱着头蹲在地上,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白色的衣袂,随即看到的是一张残缺的脸准确的说是一张腐败了的脸只有一半的嘴和一只眼睛,来不及恐惧便呕吐了起来,女鬼幽幽的说:既然你对我的面貌这么恶心,那就付出你的代价吧。 室友们找了许久都不见商素回来,连林凉都失踪了只好报了警,第二天一早警员在树林里找到了林凉,万幸他活着,万万不幸他只剩下了一半的脸和一只眼睛,半边眼眶里不断的流出来鲜血染红他的衬衫,他所有的俊朗都被血洗尽了,商素就没那么幸运了一颗柳树上挂着商素,尸体还在摇晃像柳条一样摇晃,身上捆绑着无数柳枝,红花绿叶盛开在柳树上,水晶鞋掉在地上无尽的诅咒仍在延续 校园恐怖故事:录取 一、 那天,高中生黄理来找他的同学森小时,森小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森小记得很清楚,那应该是下午四五点钟的光景,陽光即将褪去,他一个人在家里发呆,就在这时,黄理微笑着按响了他家的门铃。森小透过猫眼看清了来客,立刻愉快的打开了门,欢迎他进来。 当时城市正处于连绵的陰雨天,狭窄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因此光线黯淡,陰影无处不在,黄理坐在森小对面的沙发上,面孔被罩上了一层陰沉的灰色。 “森小,我的通知书到了。”黄理说,他的脸上像傍晚时分的水面,波动着一层肤浅的笑意。 森小“恩“了声,他点燃了一只香烟,老练的夹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间,动作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他擎着这只香烟迷惑不解的问黄理:到了?你的到了?那我的怎么还没来? 黄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伸出一只胖乎乎的手扇着缭绕的烟雾,尖着嗓子喊叫起来:你居然抽烟,你爸知道了打不死你。 森小轻蔑的说:你管得着吗,黄胖子,你这个死胖子,你倒是把录取通知书拿出来叫我看看啊。 黄理刷的拉开运动装上衣的拉链,把手伸到胸前摸索了一阵,摸出一张卡片状的东西拍在茶几上:看吧,反正也看不坏,借你免费欣赏一下。 森小把烟叼在嘴里,烟雾熏得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他腾出手来捡起这张卡片,诧异的问:咦?怎么是黑色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黑色的录取通知书。 的确,这张录取通知书是黑色的,像一张黑色的贺卡。 黄理咯咯的笑起来,笑过之后他指着森小说:真能装,还第一次看到黑色的,好像你经常能见到录取通知书似的,你见过吗?见过吗?他一把抢过来揣回到怀里,毫不留情的得出了结论:其实你一张都没见过。 森小砰的一拍桌子:什么破玩意,我的没准明天就到了,谁稀罕看你的,臭大粪。 黄理笑嘻嘻的说:你自己等着吧,我不陪你了,明天我就出发去学校报到了,坐火车去。说完,他模仿着火车汽笛响亮的鸣叫了一声,呜—— “明天?”森小把香烟掼在地上,焦躁而不解的站了起来,“干什么这么急,你赶着去投胎吗,难道你不等我和仲博,你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去了吗?” 黄理脸上露出了左右为难的表情,他的笑容里闪烁着一丝尴尬,他说:咱们三个是最铁的哥们,报的又都是这一所学校,按理说应该等你们一起去,但是,但是你们的录取通知都没有来啊,这让我怎么等,万一你们都没有被录取,我不是一场空? 森小一下子翻脸了,他的声音像潮水似的涨起来:这叫什么话?怎么可能不录取我们,正规的大学我们考不上,难道这所民办的破大学我们也进不去吗?还不是给钱就能上,你再等两天,当初我们三个一起报的名填的表格,时间上应该相差不了太多,我们两个的录取通知估计这两天也该到了,你等两天,到时候咱一起去。 不是的,黄理支吾起来,不是我不想等你们,关键是学校招生的老师今天上午来电话了,他说他姓翟,翟老师,他通知我明天必须出发,而且这位老师特别认真负责,说明天他会到咱们市的火车站来接我,带我过去。所以,黄理无奈的摊了摊手,我只能先过去了,咱们学校见吧。 说完,他站起来,小心的拍了拍运动裤上的褶皱说:森小,我今天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的,我一会到仲博那去,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滚吧滚吧,森小靠在沙发上冷笑,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黄胖子,你小子真是太够意思了。 黄理笑笑,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把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转身走了,临出门前他停下来说:我明天下午一点五十的火车。门关上了,楼道里脚步声渐渐远去。 这就是森小最后一次见到黄理时的情景,就在次日晚上,这个场景连同黄理离去时如同布袋落地般的脚步声再次出现在森小的梦中,这个时候,森小已然得知他最好的朋友黄理死去的消息,黄理在他梦境的结尾处忽然变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森小惊醒之后对此深感难过,他最好的朋友,一直微笑着的黄胖子,居然成了他噩梦的一部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二 黄理走后,森小给仲博打电话,是仲博的妈接的电话,话筒中传来沙沙的声音,而仲妈妈的声音浮在这层沙沙声的上面,显得苍白无力,她说:森小啊,我知道你跟我们家小博关系很好,你帮我劝劝他,我跟他爸说破大天了,他还是不吃饭,他的病这些天好像严重了。 森小对着话筒点头:阿姨,你别着急,森小会好起来的,不就是抑郁症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疼也不痒,你看中央台的那个主持人崔永元,他就是抑郁症,还不是活得比咱们都滋润? 仲博妈叹了口气,随着这声叹息,森小的心里揪了一揪,他安慰道:阿姨,您别担心,仲博就是高考的事给闹的,等录取通知书下来了,他自然就没事了。 今年录取已经结束了吧,看来也只能让小博再复读一年了,看看明年怎么样,不过以他的状态……,仲妈妈沉默了。 阿姨,仲博没跟您说吗,我们几个在网上报了个学校,虽说是私立的,但好歹也是个本科,四年后咱出来也不比别人差什么。 是吗,仲博没说过啊,这孩子,我呆会儿问问他…… 听筒中传来仲博冰冷而微弱的声音,就像是从某个遥远的地方悄然升起,是他在问他的母亲:是找我的电话吗?他的声音像冰碴子一样锋利,既然是找我的,你为什么抱着电话说个没完? 仲妈妈的声音戛然而止,仲博的声音全面占据了话筒:森小啊,有什么新消息吗? 先别说这个,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哦,我心情不好,她还老来烦我。 那是你妈,森小重重的说,缓和了下语气后他告诉仲博,黄理一会可能要过你那去,刚从我这走,他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了。 仲博的声音蓦的紧张起来:考上了?他考上了?哪所学校?是科大还是师大。 不是什么正经的学校,你应该知道,录取都结束了,正经大学咱们仨都已经没戏了,录取他的是半个月前我们在网上报名的那所学校。 什么时候的事?仲博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我怎么没印象了。 森小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和仲博从初一到今天已经同班六年,高三之前,仲博还是一个略有些内向的正常男生,可高三以后,仲博的脑子渐渐就不大好用了,说是抑郁症,一种看不见摸不着但却令人痛不欲生的奇怪病症,森小经常看到他大把大把的吞咽白色的药片,但人却一天天的消沉下去。这次高考的分数公布之后,仲博的病症显然又加重了。 森小耐心的提醒道:你忘了吗,半个月前,咱们三个到黄理家里玩,当时我们的心情都不好,还喝了啤酒,然后我们去上网,那家网吧的门脸是橘红色的,招牌上印着魔兽的海报,收银的小女孩染着红色的头发,长得挺像咱班张肖红的,你想起来了吗? 恩,网吧,我想起来了。 然后黄胖子不是发现一所私立学校的网站吗,他叫我们都过去看,说看了学校的简介,还不赖,就在临省的白城市,是个本科,对高考的分数没有限制,交钱就能上,我们当时就在线填了表报了名,你也报名了,填的是工商管理系,你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网上的东西能当真吗,我当时就是随便填着玩玩而已。仲博的声音像顺流而下的一块浮冰,不急不缓。 森小腾的站起来。什么什么?我告诉你,黄胖子的通知书都下来了,明天就去学校报到了,咱俩的估计也快了,照你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去了? 仲博没有说话。 森小火了,他丢下电话,照着茶几狠狠揣了一脚,桌面上一个太空杯摇晃了一下,滚落到地板上,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响。 他愤愤的想,还朋友呢,都是什么鸟朋友,早忘了仗义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了,《古惑仔》一套五集全都白看了。 三 晚上六时左右,黄理来到了仲博的家里,正像森小所说的那样,黄理说他明天就准备去学校报到了。他走后,仲博给森小打了个电话,问他明天要不要去车站送一送黄理,森小的气还没消,凶狠的喊了声不去就挂断了电话,仲博认真考虑了一下,觉得不能像森小那样小肚鸡肠,便决定自己一个人去。 抑郁症像游魂一样在午夜里騷扰着他,令他夜不能寐,他只能在清晨太陽初升时草草开始他的睡眠,等他醒来时,墙壁上石英钟的指针已经逼近下午1点了,他想起了黄理乘坐那趟火车发车的时间,连忙的穿衣下楼,搭乘着331路公交车赶往车站。等他冲进候车大厅时,火车即将进站的播报声正像鸽子似的在空旷的大厅里四处回荡,他掏出一块钱硬币买了张站台票,马不停蹄的冲进检票口。 站台上,密密麻麻的旅客拥挤在月台上,许多身躯和包裹层层阻挡着仲博的视线,仲博费力的穿行在他们当中,把目光扫过途经的每一张脸,也许与陰沉的天色有关,这些出行的人们大都面无表情,默默向着火车开来的方向张望。 远处传来了隆隆的声响,汽笛的尖叫箭一样锐利的射过来,脚下的水泥地板微微颤动起来,火车像一条粗壮的大蛇,由小到大,声势浩大的游来。 仲博终于远远看到黄理的侧影,他对森小描述当时的情景时说,当时他们两个相距大约有50米远,他看到黄理身穿那套他们都很熟悉的米黄色李宁运动装,面向着铁轨,孤零零的站在月台上的黄线后面。仲博说他看到黄理时就感觉他的脸白得有点不太正常,他形容道,就像是擦了一层白白的胭粉。而且黄理看上去有些神经质,一个人在那里左顾右盼,自言自语,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在讲述这一部分细节时,仲博的全身一直在颤抖。 根据仲博的讲述,当他看到黄理后就开始高声叫喊他的名字,但黄理充耳不闻,这令他很着急,拼命的朝着黄理所在的位置挤过去。 这时,进站列车的汽笛再次拉响,火车已经到了百米开外,干燥的刹车声磨擦着人们的鼓膜,透过车头上的玻璃,甚至可以依稀看到年轻的火车司机那张白皙的脸上漫不经心的神情。 仲博一边挥手一边锲而不舍的继续高喊着黄理的名字,同时逆水行船般的向他靠近,在他们相距约为二十米远的地方,黄理终于听到了他的呼喊,仲博看到黄理转过头来仿佛朝着他微笑了一下,就在这时,几个背着包裹的民工匆匆跑过,暂时遮挡住了仲博的视线,等他们经过之后仲博再去寻找黄理的身影时,他首先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巨大车头里那个年轻的火车司机因为错愕而扭曲的面容,刺耳的刹车音随即暴戾的嘶叫起来,他看到黄理臃肿而柔软的身体被隆隆而至的车头推了一下,在空中旋转着飞起,砰然掉落到前方的两道钢轨之间,墨绿色的列车随即赶上来覆盖了那一小块米黄色,迅速得如同一条蟒蛇吞噬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蚱。列车继续滑行一段距离后终于不情愿的止步,而此时,黄理早已不再完整。 仲博在无比的惊恐中完成了他的讲述,他坐在小区花坛锈迹斑斑的铁栏杆上,把一片枯黄的柳叶在手指上反复缠绕,显得魂不守舍。他望着森小说胆怯的说,整个……整个过程大体就是这样。 森小问:你看清了黄理是自己跳下去的,还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仲博的声音像风中的蜘蛛网,“我不知道,我、我没看清,再说,自从得了这病之后,我脑袋里经常是乱糟糟的,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和画面跳来跳去的,我、我都不知道我认为自己看到的是不是自己实际上看到的。” “当时没有别人同黄理在一起吧?” “好像是吧。” “但黄理说过有一个姓翟的老师会来车站接他,你真没有看见那个人吗?” “翟老师?”他忽然惊叫起来,“你说什么?你是说有一个人说过要去车站去接黄理?”他开始紧张的四处张望,脸上爬满了恐惧。 森小被他的反常举动搞得不安起来,他抓住他的胳膊,“仲博,仲博”,他同时连声喊着他的名字,迫使他安静下来。 仲博眼神涣散,低声絮语,“当时黄理的确是一个人,我一直奇怪他为什么老是往旁边瞧,还自言自语的,我终于明白了,当时他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没错,一个看不见的人,他根本不是在自言自语,他是在跟身边这个看不见的人说话。”他猛的抬起头,“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就是黄理说的那个翟老师?” 仲博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起来,“没错,黄理就是接到那张录取通知后死的,这张通知书一定有问题,那个翟老师一定有问题。” 从仲博的神态,森小意识到他发病了,他抬头往仲博家的陽台上看,犹豫是不是该喊他的父母下来。 仲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费力的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哭咧咧的说:我刚才一回家就看到邮箱里有封挂号信,打开看就是这张录取通知书,我也被录取了,你说我会不会有事啊。 森小耐心的安抚他说:黄理不过是场意外,我估计他是不小心掉下去才被火车撞死的,你看网上总是有这样的新闻,北京和上海的地铁站里经常有人被挤下站台后让火车轧得粉碎,中国这么大,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火车撞死个把人,一点都不稀奇。 但仲博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解释,他紧抓着森小的手自顾自的说下去,“森小,你告诉我,是不是谁接到了那张通知书就会死啊,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我也要像黄理一样被人把命带走啊。”他猛的把手中的录取通知揉做一团,奋力向花坛里丢去,一丛美人蕉被准确击中,巨大的叶片颤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要回家,把门关上,谁也不让进来。”仲博惊恐的望了森小一眼,转过身,惊慌失措地跑进了楼门,看着他瘦弱的背影与楼洞内的陰影融为一体,森小摇摇头,心如刀绞,仲博的症状的确越来越严重了。他转身向小区门口走去,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在温暖的夕照下,炒菜的香气正从一些敞开的窗口飘然而出,在小区的楼宇间流淌。 走出一段路,森小回头望望仲博家的陽台,七楼,他依稀看到一盆不知名的花枯萎在窗前,透过半掩的窗帘,枯叶半露,不知为什么,森小竟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战。 四 当天下午的本市晚报便刊出了黄理的死讯,他的名字理所当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指向性的“本市某高中一男生”,关于他的死因莫衷一是,报纸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判断,只罗列了一些目击者的说法。有一个老头言之凿凿的说,他当时就站在几米开外,看得很清楚,那个男孩应该是走神了,是不小心跌落到站台下才被火车撞死的,这应该是一场因了死者的粗心大意而酿成的意外。但一个同样距离黄理很近的女大学生则作证说,她亲眼看到这个被火车轧死的男生是自己跳下站台的,这绝对是一次典型的自杀事件,她感慨道,现在的小孩们心理太脆弱太软弱,还不如麦当劳的薯条呢。而年轻的火车司机面对记者哭丧着脸说,事情来得太快,就是一刹那的事,我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没有刹住车,太近了,别说是我,换成美国总统也刹不住呀。他只在回家之后对他的妻子道出了心中的疑惑与恐惧,他说,“真是活见鬼,都说那男孩是自己掉下去的,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可我当时怎么感觉那个男孩身边影影绰绰的站着一个人影呢,好像正是那个人推了他一下。 火车司机接着责怪道,以后睡不着觉别老让我吃安眠药了,我有个同事就说吃安眠药会致幻,他有一段时间上晚班,为了白天能睡好觉吃安眠药,晚上开车时就看到前面的铁轨上有人影在飘……,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妻子已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火车司机于是就知趣的闭了嘴,不再说下去。 五 晚上,森小做了一夜的纷繁芜杂的乱梦,这些梦像藤一样在他的黑夜里滋生疯长,缠绕着森小,使得他接连惊醒了多次。 每次醒来都是一头汗水,梦境的一些片段零零碎碎的镶嵌在记忆表面,森小望着窗外黑紫色的夜空和在午夜的秋风中摇曳的树影,吃力的回忆着刚刚侵扰他的那些梦。 黄理来过他的梦中,他仍旧坐在客厅里那套土黄色的双人沙发上,微笑着倾听森小的脏字和牢騷,那张黑色的录取通知书伏在他们之间的茶几上,像一片充满恶意的灰烬。他们正说着话,突然黄理僵住了,他的眼睛鼓起来,脸上像瓷瓶一样出现了无数细碎的纹路,渗出血来,接着就像一座被摔碎的石膏像,坍塌成一堆血肉模糊的碎块。 仲博也来过他的梦中,仲博苦着脸,站在他的床头,俯下身可怜巴巴的说:我不想去那个野鸡大学,可他非要我去,说着他伸出手指向身后,在梦里,森小依稀看到不远处的黑暗中隐藏着一个身影,但那只是一个轮廓,看不清那个人的五官和衣着。森小恐惧的喊了声:你是谁。那人的身体依然躲藏在暗处,但他的脸却从黑暗中一点点的浮现出来,那是一个戴着黑框眼睛的中年人,他笑起来,嘴巴很大,几乎咧到了鬓角,露出了两排粉红色的牙床和白森森的牙齿,他用圆润的声音说:我姓翟,你叫我翟老师就可以了。 惊醒后的森小抹着额头上的汗水,没想到这个翟老师竟然就做为一个角色出现在自己当晚的梦中,并且被加工成如此恐怖的一个形象,看来白天仲博神神道道说的那番话还是对自己产生了影响。梦这种东西有时真像一个信手拈来的导演,捕风捉影,令人难以捉摸,你永远都不能预料白日里哪个不经意的细节会在夜晚步入你的梦境…… 翟老师,翟老师,森小翻来覆去的把翟老师念了几遍,他想,不知道现实生活中的这个翟老师是不是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如果真是这样,那才叫恐怖呢。他想,如果自己去了那所学校,有可能会见到这个姓翟的老师,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录取通知明天会不会来,黄理死了,仲博不愿意去,即便来了自己去不去呢?还是去吧,学校即便差一些,也总比复读要好得多。 一通胡思乱想之后,森小再次入睡了,墙上的挂钟不偏不倚的指向凌晨三点。 同一时间,五站地以外的东升花园小区某栋七楼,仲博的父亲仲上海在黑暗中毫无缘由的醒来,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仍旧无法入睡,于是他决定到陽台上吸一只烟。 青灰色的月光撒满了房间,有一些虫鸣声透过窗户弱弱的传来,初秋的夜倒真是有些深沉惆怅的味道。仲上海从衣兜里摸出香烟和一次性火机,为了避免打扰妻儿,他特地放轻了脚步。 到达陽台需要途经儿子的房间,走过仲博房门的一刹那,仲上海敏感的停住了脚步。 他听到仲博的房间里有人在说话。 第一反应是儿子在说梦话,于是他弯下腰,把一只耳朵贴在房门上仔细听了听,顿时觉得身上冷起来,他分辨出儿子的声音清晰而连贯,与梦话的含混不清与断断续续有着明显的区别,很显然,仲博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在夜半三更的凌晨三点,这当然很不正常,仲上海的心慢慢沉下去,这一年来他一直担心仲博的抑郁症转化为更为严重的精神疾病,他不敢想象儿子像街上那些疯子一样嬉笑着四处游荡的情形。 他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儿子的房门,借着淡淡的月光,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展现在他眼前。他看到他的儿子仲博身着一套暗红色的睡衣,正背对着他蹲坐在狭窄的窗台上,仲上海只看到他瘦削的脊背和黑糊糊的后脑勺,铝合金窗大敞着,初秋的凉风正有一搭无一搭的吹进来。 仲上海的腿一下子就软了。小博,赶紧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干得要命,是很久没有喝到水的感觉。 我不去不行吗?仲博背对着他,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样一句话,紧接着他又自己回答了自己,哦,必须去,那就去吧。又一阵凉风从窗外掠进来,窗帘扭捏的摇晃了几下,上面惟妙惟肖的印着两只白色的波斯猫,他们被夜的黑暗染成了深灰色,也随风舒展起四肢。 小博,你跟谁说话?仲上海的声音虚张声势的严厉起来。 仲博慢慢回过头来,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仿佛他问了一个十分低级幼稚的问题,他反问他的父亲:“你不知道吗,我要上学了。”他呆滞而无辜的望着他的父亲,双手撑着窗框,吃力的站了起来,两只细瘦的长腿将他的身体支撑在窗台边缘,像一只巨大的鸬鹚。 “看,”他指着楼下,“翟老师在楼下等我。” 仲上海发疯似的扑向窗口,但他的速度比起仲博坠落的速度,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六 在看到仲博斧卧在花坛里的尸体的那一刻,森小的大脑一片空白,然后,他听到仲博的父亲向警察复述儿子在跳楼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头皮酥麻起来。 “翟老师在楼下等我。”这句话越琢磨越感觉恐怖。 他想起黄理最后一次到他家来曾经说过,那个翟老师会到车站去接他。而仲博在临死前同样提到这个翟老师。 在两起死亡事件中,这个莫名其妙的翟老师显得陰森可怖起来,这看起来很荒唐。 难道真像仲博所说的那样,那份录取通知书是一份死亡通知,而那个翟老师根本就是个勾死鬼,他们俩都是被那个翟老师接走的? 嘁,怎么可能呢。 这世界上也许存在着无数的凶杀、暴力、欺骗,但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森小认为永远不会发生。 森小在网上找到了那所大学——白城大学的招生办电话,结果对方矢口否认学校曾经发布过面向社会招生的信息,“我们是国家正规高校,怎么在你嘴里成了私立的?”对方气势汹汹,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末了他提醒森小,“要不你去报案吧,没准有骗子冒我们的名发布的招生信息,现在的骗子多得像过江的鲫鱼。”森小接受了广告是骗子发布的说法,那个翟老师应该是骗子中的光荣一员,他在电话里说得天花乱坠,但不会轻易露面,或者,他甚至想到,那则招生广告说不定就是白城大学自己发出的,现在很多学校都有着背地里的勾当,但你去问他们,他们永远都不会承认。 关于两位好友的死因,科学站在了森小和所有无神论者的一边,最终的结论坚定了森小的信念,同时也驱散了他心中的陰霾: 黄理的死最终被归结为意外,综合目击者提供的信息,上面认为他是失足跌落站台,而仲博的死则被归结为精神疾病导致的自杀,那位姓高的法医检验了那具横卧在楼下花坛里的瘦弱尸体,在听取了死者父亲哽咽的叙述,并在询问了森小他们前日的谈话内容之后做出了上述结论。 对于仲博死前的种种怪异举动,高法医认为这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病人的症状,他分析道,很明显,你儿子偏执的认为黄理的死是那个姓翟的老师造成的,认为那个老师是一个无处不在的鬼怪,也坚信他会来带走自己,于是在这种自我暗示之下产生了幻觉,直接导致了他的自杀行为,很多精神病人的自杀行为都是这样发生的。 法医的话有理有据,仲博的父母接受了这一说法。 森小迟迟没有收到属于他的那份录取通知书,他不知道那份通知书因为什么原因而没有到,也许是对方(按照白城大学那位老师的说法,应该是骗子)忘记了寄出,也许是路上出了某些差错而遗失了,我国的邮政服务,一直存在着些小小的瑕疵,当以宽容的态度坦然面对。 题外话 两年之后,一位姓高的法医在查询一批死刑犯的验尸报告时,意外的发现了一名翟姓死刑犯档案,他随便扫了一眼,见犯人的档案上注明该犯原本是省内某高校的招生办主任,利用职务之便索取贿赂高达三百万元,因为数额巨大,被判处死刑,已经于三年前被执行了槍决。高法医的目光在这份档案上逗留了一会儿,他总觉得对这个人的一些资料有些莫名的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接触过,但看这人的照片,又觉得陌生。想不起来于是便不再想了,他把食指触在舌尖上沾了些唾液,将这页轻轻翻过。纸张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那些潦草凌乱的文字以及那张戴着黑框眼镜的黑白一寸照片便一同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不见了。 这天晚上他居然莫名其妙地梦到了刑场上的一次行刑,在一片光秃的沙地,死刑犯弯腰低头的跪在一个浅浅的土坑前,被两双带着白手套的手死死按住,他的面孔模糊不清,只能看到青灰色的头皮。围观的人群里不知谁高喊了一声,槍毙鬼,你后悔了吧。闻声,犯人忽然挣扎着抬起头,冲着围观的人群陰恻恻的一笑,他一字一顿地吐出几个字——死、不、改、悔。槍响了,一切都消失了,高法医从梦中醒来,回味起这个梦种种逼真的细节,他感到莫名其妙。是的,还是前面曾提到过的那句话,梦这种东西有时真像一个信手拈来的导演,捕风捉影,令人难以捉摸,你永远都不能预料白日里哪个不经意的细节会在夜晚步入你的梦境……[完] 校园恐怖故事:补课 楔子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夜空是那种深蓝墨水的颜色。 雪白的灯光从一扇扇窗户里透出,远远望去,教学楼像是某种通体都生长着眼睛的庞大生物。 三楼走廊尽头的那间教室,透过门上那块小玻璃,我们可以看到一位女老师正在授课,她手里捏着一只跟她皮肤同样苍白的粉笔,黯淡的灯光均匀地打在讲台下那几十张年轻的面孔上,那些脸无一例外都呈现出一种无精打采的灰色来。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这是一堂令人昏昏欲睡的晚补课。虽然国家并不提倡学校在放学后私自补课,但我们知道,现在的高中拼升学率都杀红了眼睛,补个课又算什么?假如跳楼能够提高升学率,我相信不少学校的校长都会不顾一切地去尝试一下。 8时35分,女教师停止了授课,她那沾着白色粉笔灰的手拉开了讲桌的抽屉,苍白的脸上绽开了纸花一样的笑容: “今天的课先讲到这,下面,老师将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惊喜。” 讲台下四十几双眼睛整齐地望向她,那些目光像轻飘飘的透明纱带,一道道地缠绕在她身上,他们在不冷不热地期待着下文。 女教师脸上的笑容更复杂、更深邃了,她缓缓地从抽屉中拿出了那包精心准备的东西…… 25分钟后,也就是晚九点整,铃声准时响起,教学楼这个庞然大物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腾地复活了,三个楼层的教室门几乎在同一时间里噼里啪啦地开启,向幽暗的走廊里喷吐出模糊不清的人流。 只有走廊尽头高三二班的那扇门是个例外,它一直无声无息地紧闭着,就好像那里根本就是个没有任何生气的空房间似的。直到一个小时后,这扇门才被匆匆赶来的警察强行打开,随后,一具具蒙着白布单的尸体就如同一条绵长不绝的锁链,被鱼贯地从门里牵出来。 01 车祸之后 赵宁十七岁的生日是在昏迷不醒中度过的 醒来后,她就察觉到这个世界的色调变了。 就像数码相机被调了不同色温值,原本五彩斑斓的世界突然间变得不那么鲜艳了,看什么,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青灰色。 比如,医生的白大褂应该是雪白雪白的,在她看来就有点发绿。 比如,医院的墙壁应该是雪白雪白的,在她看起来也有点发绿。 比如,病房里进进出出的那几个小护士的脸按理说也应该挺白净的,但在她眼里,还是有一点发绿。 世界在她眼里变得怪腔怪调的,就像是缭绕着一层古怪的青雾。 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那些在她的病房里随意进出的稀奇古怪的人们,他们穿着肥大的病号服,有男有女,步伐缓慢,走起路来硬邦邦的。有时候他们转一圈就蹒跚地出去了,有时候,他们走进来,却靠着墙角站在那里,木搭搭地看她。 她有点害怕,指着那些人小声问陪护的妈妈:“那些人都是谁啊,他们怎么随便进咱们房间?” 赵宁妈的后背顿时僵硬了,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她只看到了一堵静默的白墙。 主治医师对赵宁妈妈忧心忡忡的询问,耐心解释说,身体上的软组织挫伤不是很严重,相比之下,脑部的问题更值得关注一些,你女儿的大脑在这次车祸中受到了轻度损伤,淤积的血块压迫了视神经,对视觉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因此导致了她的这些幻觉,不过请你不用担心,根据我们临床上的经验,随着血块被逐渐吸收,应该是可以自愈的。 当天夜里并不太平。当赵宁看到一个只有半个脑袋的男人从门外走进来时,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招来了不少人挤在门口围观。赵宁哭喊着执意要求回家,医生的意思当然是留院观察一下比较好,但赵宁的父母犹豫再三,还是遵从了女儿的要求,连夜办理了出院的手续。 回到家静养了一个月,出乎意料的是,没再看到任何恐怖的异象,这让担心女儿精神分裂的父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一个月后,赵宁返回了学校。 这个时候距离08年的高考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这场小小的意外对她而言,就如同冲刺时被稍稍绊了一下,虽然没有彻底摔倒出局,但影响也不小,第二次模拟考试成绩下来,她的名次掉到了二十开外。 赵宁心里开始长草,危机感日夜缭绕在身旁。 该是出奇招、下猛药的时候了,她提出自己需要补课。 赵宁妈立刻从命,从市府广场旁的劳务市场先后找了几个西京师大的学生,但令人尴尬的是,这些未来的中学教师几乎都不太会讲课,只有提起网络游戏、上网聊天时才会眉飞色舞起来,赵宁妈只好逐一将这些人打发走。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赵宁的脾气开始坏起来,有一天甚至把一本黄岗的数学习题撕巴撕巴撇出了窗外,差点砸到一个遛狗的老太太。 说了这么多,都是背景,当那个叫王日霞的女生带来了关于晚课的消息时,小丫头赵宁正被高考逼成这副躁郁的模样。 02 王日霞 在见到她之前,赵宁对王日霞的全部想象就是qq头像里那个头发黑黑的卡通女孩,所有的头像里,她那个的嘴唇是最红的。 她的好友里不少人都用这个头像,但名字都起得费尽周章,只有王日霞最朴素,她的网名也叫王日霞。 王日霞不开通个人空间,也不穿衣裳(我当然指的是qq中的形象),更不在签名里写乱糟糟的火星文。 她的qq号是1013286682。她很简单。 赵宁想不起来是怎么加上她的,只记得王日霞在她的好友栏里呆了至少有一年了。 王日霞在市二中,跟赵宁一届,但赵宁是八中的。二中和八中,一个在铁西,一个在铁东。二中是市重点,八中什么也不是。 两个人网上断断续续地聊了一年多,没见过面。 但前天晚上,赵宁在网上遇到了王日霞,聊了会,她们就约定见面了。 王日霞告诉赵宁,二中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会有两节晚补课,补数学,是她们的班主任赵春花来讲的,赵春花是特级教师,课讲得出神入化。 王日霞劝她,你干脆来我们这上晚课吧,还省得你花钱请补课老师了,说句不好听的,你请的人未必有我们老师讲得好。” 赵宁自然愿意,但不免有些踌躇,打字过去:“可我不是你们学校学生,能让我旁听吗?” 王日霞回过来一行字:“赵春花四百度近视却从不戴眼镜,到时候你跟我坐得靠后一点,低调些,应该没问题。” 赵宁感激地连说了一串谢谢。 两个人约好次日晚六点半在二中校门前那个书本圆规浮雕旁不见不散,王日霞告诉赵宁她穿着黑棉服,白裤子,长头发,很好辨认。 临下线前她又补充了一句:“我骨架大,别人都说我远远看上去像是男扮女装。” 03 二高 北方的冬天,天黑得总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刚过六点,隔着一条街道就已经看不清路对面是男是女了。路灯虽然早早亮起,但损坏的居多,亮得隔三差五的,灯泡昏黄暗淡得仿佛灯杆上挂着的只是一枚冻桔子。 在二中斜对面的寿山路口站点下了车,刚要过马路,赵宁就被路对面的景象震了一下。 远远的,二中高大的校门两侧竟靠墙摆放了四个红红绿绿的大花圈,花圈白色的纸带在北风里哗啦啦地舞动着,像几只苍白的手在奋力向空气中抓扯着什么,这在昏沉的夜幕下显得格外扎眼。有一些黑黑的人影蹲在校门口旁的水泥地上烧着纸,多是些神情萧瑟的中年女人,火光随风摇曳,她们的脸也随之陰暗不定。从火堆里挣扎而出的纸灰像一群四处盘旋的黑色蝴蝶,最终在寒风的抽打下破碎消弭,溶成了这黑夜的一部分。 赵宁迟疑了下,还是穿过了马路,就在她踏上对面马路牙子的一瞬,一片被烧焦了大半的黄纸钱没头没脑地撞过来,啪地贴在了她的胸口,她一声惊叫,手忙脚乱地把纸钱抖落,可白色的羽绒服上已经留下了一小块黑灰色的污痕,像是被一根肮脏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 赵宁用袖子猛擦着弄脏的部位,一边抬头左右张望,二中黑糊糊的校门洞开着,不时有影子似的学生勾着背悄无声息地进出。 风声忽远忽近地在半空中尖啸着,赵宁忽然觉得今天的风很女气,像一群陰陽怪气的女人,东北的风大多数时间都像男人,但今天反常。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条人影从校门里出来,慢慢朝着她走过来。 那人穿着黑棉服,白裤子,长长的黑头发被风吹得很张扬。她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头发和夜色几乎融为一体,乍眼看去,仿佛是一条白色的裤子摆动着两条裤腿轻飘飘地走了过来。 看装束应该就是王日霞了。赵宁忙迎上去,等看清对方那张脸,她心里颠簸了一下。 王日霞的脸方方的,眉毛很粗,嘴唇却红得有点不正常。她这张脸整个线条都很生硬,正如她自己所说的,有股男相,就像是沉默寡言的那种男生戴了顶长长的女人假发。 赵宁的心里有点渗渗的。 “你是赵宁吧?”王日霞开口了,声音低低的,很中性。 赵宁点点头,有点腼腆:“真是、真是麻烦你了。” “跟我走吧。”王日霞不再客气,转身朝校门走去,赵宁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身旁。她看到王日霞的白裤子一尘不染,像新洗出来的一样。 校门里是一条黑黢黢的甬路,向学校的腹地延伸而去。甬路两旁种着两排柏树,风一吹呼啦啦地响着,仿佛一片黑暗的海水在上下翻腾。 边走,赵宁边犹豫地说出心里的疑问:“王日霞,你们学校门口怎么放着花圈?还有人烧纸,太吓人了。” 王日霞忽然就停下了。 她慢慢地扭过脸,定定地望着赵宁的眼睛:“你怎么问这个?” 赵宁的脸腾的红了,有点尴尬:“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要是不方便的话,你可以不说。” 王日霞皱起了眉头,想了想,道:“这个我还真不大清楚,最近忙着复习,根本没闲心管别的事。放花圈肯定是学校又死人了,这破学校里年年都死学生,大伙早就见怪不怪了。” 她忽然咧开嘴巴笑了笑,那笑容很黑色。 她迈步继续走起来,拐了个弯,二高那座贴满了白瓷砖的教学楼便出现在了不远的前方。它仿佛一艘舷窗明亮的巨轮,独自漂浮在水一般的黑暗里。 04 教室 赵宁跟着王日霞一直爬上了三楼,走向深邃的走廊尽头。 路过的每间教室都静谧无声,教室的窗户挺高,行走中赵宁踮起脚朝其中一间教室里望了一眼,见十几个学生稀稀落落地散布在座位上,正埋着头做题,没有一张脸能看得清楚。 这种气氛令赵宁感觉有些压抑,她怎么看怎么不像有补课的样子。 “你们班在哪呢?”她小声问王日霞。 “最里边那间。”王日霞头也不回,她的声音听起来空洞。 赵宁将视线越过王日霞的肩膀朝走廊一端望过去,那里灯光黯淡,像是有一扇窗,下面的角落里堆着些黑糊糊的杂物,分不清是花盆纸箱还是撮子扫帚一类的物件。 脚步声若有若无地响起,她们如同穿过了一条幽深漫长的隧道,终于站到了那间教室的门口,赵宁抬头看了看门牌,鲜红的宋体字:三年二班。 门敞开着,讲台上是空的,看来那位老师还没有到,这令赵宁稍微松了口气。 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教室里几个坐前排的学生斜着眼睛朝他们打量,这目光令赵宁颇有些不自在,忙将头脸往羽绒服毛茸茸的衣领中缩了缩,低着头,跟在王日霞身后朝教室深处走去。行走中,她用余光悄悄观察了下,这间教室里坐了大约有四十几个学生,差不多已经坐满了,只有最后一排还留有空位,角落的椅子上胡乱堆着几件黑的红的羽绒服。 在往里走的过程中,一些人的视线如同追光般穷追不舍,那目光中似乎包藏着一些惊疑,一些迷惑,就仿佛看见一只野猫蹿进了教室,当然,还有一部分人则没事人似的埋着头看书,对她的出现连眼皮也不抬。 世界上总会存在着两种人,多事的和不多事的,讨厌和不讨厌的,赵宁咬着嘴唇想。 教室里很静,静得像是被抽光了空气,赵宁跟着王日霞在最后一排找了两个空座并排坐下,赵宁挨着过道。 铃声滋滋啦啦地响起来,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很飘渺,像是有人在用细长的指甲抓挠着窗玻璃。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夹着教案从门外走进来,她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装,胸口处露出了一块三角形的红毛衣,她梳着日本头,嘴唇特别薄,薄得像没有嘴唇似的。 她翻开教案开始讲课,讲的是代数,不时用白粉笔在黑板上潦草地书写一些公式,像医生在开药方。 赵宁翻开本子,开始做课堂笔记,间歇里她抬头朝四下里环顾,竟发现很多学生都听得心不在焉,甚至连笔都不动。 她心中暗想,这算什么学习态度?市重点的学生也不过如此嘛。 05 穿绿棉服的女人 就在第一节课即将结束时,赵宁惊奇地发现有一个人从门外静悄悄地走进来。 这是个年龄介于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的女人,她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当着所有人的面慢腾腾地跨进门来,慢腾腾地朝着赵宁所在的位置走过来。赵宁骤然紧张起来,手心里也见了汗,下意识地趴在桌上,把脸埋在臂弯里。 她要把自己藏起来,她担心这女人是代表学校来揪她出去的。 女人穿了件鲜绿色的收腰棉服,脸挺长,用我们东北形容人的说法,这女人长了张马脸。她扎着一条粗大的辫子,在管灯的照射下泛着油亮的光。 她的脸很白,走路的姿势一晃一晃的,有点拖着腿的感觉。 赵宁感觉女人的目光像是朝着她的方向,但又没有明确落在她身上,只是在她周围飘来荡去。她偷眼往旁边看看,见身边有把空椅子,在看看女人,才发现自己自做多情了,她的视线一直连在椅子上,看来她是奔着朝这个座过来的。 赵宁松了口气,她下意识地往王日霞的方向挪了挪。 女人越来越近,她绿色的身体遮挡住了一部分光线,仿佛带过来一团陰影。 赵宁心里抖了一下,她猛然意识到一个颇为怪异的事实:从这个女人进门到现在,教室里的节奏没有丝毫的变化,从讲课的赵春花老师,到听课的几十个学生,竟没有一个人朝她看过一眼。 就像这个女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回想起刚才自己进门的时候,还被那些学生用目光肆无忌惮地洗礼了好一阵子,而这个女人是在上了半截课的时候毫无征兆地闯进来的,按常理推断,赵春花老师和这些学生们没道理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怎么会这样! 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死鱼般慢慢浮上了水面。 难道别人根本就看不见她? 难道整间教室里只有自己能看到她的存在? 赵宁的心开始慢慢沉下去。 她想起了一个月多前在医院里所见到的那恐怖的一幕,那天半夜,那个只有半个脑袋的男人就是这么悄然无声地走进病房来的,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头活像是个被狠狠咬了一大口的苹果,自鼻梁以上都空荡荡的,创口上糊着番茄酱似的黏糊糊的血浆,可那张硕果仅存的嘴巴仍冲着她陰陰的笑着…… 女人已经挨着她慢慢地坐下了。 一阵冰冷的恐惧与绝望在赵宁的体内慢慢升腾起来,并飞快地蔓延全身。 她闻到了女人身上那股类似生肉的气息,这气息像是透着某种不吉。她用最缓慢最细微的动作幅度凑到王日霞耳边,压低声音颤颤地问她:“王日霞,挨着我的那个女的,是谁啊?” 王日霞愣愣地盯了她一会:“你说的是我吗?” “不是你,我说的是我右边这个穿绿衣服的女人,刚刚进来的。” “右边?”王日霞的方脸上露出了迷惘的神情,“你右边没人啊!” 赵宁的头皮彻底炸了。 下课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来,这解脱了赵宁,她霍地站起来,就像一个冲到洗手间里呕吐的女人那样,不顾一切地冲出了教室。 06张大维 在楼下的操场里转了一圈,吹吹风,赵宁觉得自己的心情平复多了。 她仰头望着教学楼里刚才那个班级的位置,只看到一扇透出白色灯光的小小正方形。 不知道那个鬼气森森的女人是不是还坐在那把椅子上?赵宁晃晃头,不去管她了,她决定回家,今天晚上的二高中气氛有些诡异,她实在不想多呆了。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王日霞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响起了王日霞冷漠的声音。 “是我,赵宁,我不想听你们的补课了,我想回家,你能帮我把包拿下来吗?” “为什么不听了?” “我、我说了你可别害怕,我感觉……你们班里闹鬼。” “胡说,瞎掰。”王日霞似乎在冷笑。 “真的,刚才正上着课,有一个穿着绿棉服的女人忽然就进来了,就坐我旁边,我还问你来着。” “你幻觉了吧。算了,不听就不听,我也不强迫你,你在哪呢?” “操场上,双杠旁边。” 电话挂了,赵宁长出了口气。 “同学,请问你是不是姓赵?”一个声音忽然在她身旁响起来。 赵宁回过头,见一个瘦高的男生正望着她,目光中夹杂着探询。他身上穿着黑底白边的二中校服,略显紧张地搓着手。 赵宁愣了下,立刻眼睛弯弯地笑了。 她认出男生是她的初中同学张大维。 “张大维,别来无恙啊。”她笑着招了招手。 男生立刻走过来,脸上悬挂出了笑容:“果然是你啊,我远远看着挺像,但不敢确定,就冒失地问了声,还挺担心认错人尴尬呢。” “认错人也是认识女孩的机会嘛。”赵宁打趣。 张大维笑笑,想起什么似的问:“你怎么跑到我们学校来了,我记得你是在八中吧。” “有个朋友介绍我来你们这听晚补课,你们学校老师水平高嘛,我刚听了一节,稀里糊涂的。” “补课?”张大维一愣,复又问道:“哪个班的?” “高三二,三楼最里面那个教室。” 张大维忽然就不说话了,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他回头朝着教学楼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缓慢地转过脸看着赵宁的眼睛,用低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不对吧,我们学校取消晚补课都一年了。” 赵宁望着张大维半晌没做声,她忽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冷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寒意从骨髓里面往外冒出来。 她一把抓住张大维的胳膊,狠狠心,道:“要不你跟我去高三二班看看去?我让你亲眼见证一下。” 张大维脸红了红,指指赵宁的手:“能不能不这样肌肤相亲,我们学校搞对象抓到开除,你可别害我。” 赵宁急忙把他的手甩开,撇撇嘴丢给他一个“切”字,以示不屑。 张大维恶作剧似的笑了:“看你刚才吓的,我话还没说完呢,虽然没有晚课,但天天晚上都有晚自习,也有老师在,偶尔嘛也讲讲题什么的。” 赵宁叫起来:“真有你的张大维,跟我玩文字游戏。” 她想起了刚才的那个女人,压低了声音:“但是你不知道,刚才我看到了一个鬼,我就是看到那鬼了才出来的。” 张大维的表情凝固了:“鬼?” “是啊,对啊,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女鬼,梳着辫子,我朋友看不见,只有我能看见。” “有这种事?你逗我玩的吧?”张大维狐疑地望着赵宁。 “不信我带你去看。” 赵宁看到张大维的表情明显变化了,忽然有些心事重重起来。 上楼时,张大维悄悄告诉赵宁,一年前二中出了件挺大的惨剧,死了好些个人,但学校一直低调处理,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事。 什么事?赵宁追问。 张大维说,去年的这个时候,就是那个高三二班的教室,上晚课的时候一下子死了二十四个学生。 赵宁猛地站住了。 这时他们已经上到了三楼,幽深的走廊尽头,隐约可见高三二班的门敞开着,灯光斜斜的射到走廊的水泥地上,形成了一块梯形的光斑。光斑之外却仍旧是模糊的黑暗。 赵宁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那二十多个学生是怎么死的。”她的嗓子有点发干了。 “当然是横死的,被人杀死的。” 赵宁的脸色突变。 张大维笑笑:“看你吓的,其实也没必要太害怕,你想想,现在地球上哪有没死过人的地方?就说你家住的小区,你知道那地方民国死过多少人,清朝死过多少人,唐朝又死过多少?” 他看看赵宁,目光变得很深沉,总结道:“数都数不清。” “你吓我,我不去了。”赵宁指着他的鼻子,愤慨。 张大维无辜地摊摊手:“你正好说反了,我是在化解你的恐惧,其实发生过那件事之后,这间教室也一直都在用,从来没断过人,现在的高三二班的那些家伙们从早到晚都泡在里面,也没谁见过什么怪事发生。” 他看了赵宁一眼,自言自语道:“怎么到你这就出来个绿衣服女鬼来?真是挺诡异,你不是幻觉了吧?” 09 结局 醒来后的赵宁完全变了样子。看不到生人的时候,她文静的坐在陽台上,伸出手去抚摸陽光,看到生人,她就惊恐地大叫一声:鬼—— 用我们的俗话说,她疯了。 她家住平安小区,那里归西京长甸派出所管,接到报案后,那个派出所的两名警察挺负责任地调查了下这件事。 他们利用一个下午,先后去了赵宁家、市中心医院,二中,先后见了赵宁父母、中心院的主治医师、二中的几个学生,以及他们相貌困窘的女老师, 赵宁父母没提供太多信息,他们的眼泪多过话语。两个警察也不好问太多,生怕触动他们的伤心事,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触动了。 医生则向他们出示了赵宁车祸时的病历,并做了简短的解释:车祸伤害了她的神经,临床上这种病例很容易出现幻觉,她很可能被幻像给吓到了。 男生张大维一直在哽咽,他看起来颇多自责,撕扯着头发不断地忏悔,怪自己不应该给女孩讲那个恐怖的故事,反复解释说他真不知道她刚被车撞过。两个警察只好反过来开导他,在他身上占用的时间最多,近一个小时。 高三二班自习的学生甲乙丙:我们正在上晚自习,她自己莫名其妙就进来了,还不停地自言自语,我们也不了解情况,谁也没理她,第一节下课铃刚打,她跳起来就跑出去,后来带着六班那个男生又回来,后来就昏倒了。什么?警察叔叔您问我们怎么看这事?那太简单了,我们觉得她有神经病。 高三二班班主任江淑珍,那是个马脸女人:我感冒了,所以那天晚自习只去坐了半节课,就提前回家了,我没注意到她不是我们班学生,如果我当时跟她说话了,以我从教十年来所累积的对学生的洞察力、说服力,结果肯定会好很多。 事实基本已经清楚,回到所里,两个警察简单写了个报告递交上去,就去忙别的案子了。 这件事到此结束。 这个故事到此结束。 如果你觉得摸棱两可,那就对了,因为从古到今所有这样的事都是摸棱两可的,太清晰,反而就不太对了。(完) 校园怪谈之降头 旅游很容易遭遇降头 降头:飞头降 下降地点:马来西亚 下降过程: 今年的十一黄金周长假,我跟朋友去马来西亚旅游,没想到,我们居然在那里遇上了一件奇事。 那是一间小村落,我们暂时就住在那里休息。晚上的时候我们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村子里发生了一件大新闻! 那是一具干尸,一具真正的干尸,但却不是死亡很久的干尸,而是昨天还和我们有说有笑的邻居! 当我和朋友看到那个死者时,心中一顿,难过是不用说的了。但我们很好奇,也很害怕,为什么他会在短短一个晚上就变成了干尸呢?我们问投宿那家的老婆婆,但婆婆却摇了摇头,叫我们不要出声。 “还有没有其他伤亡?”婆婆问村长。 村长点了点头,“还有一只狗和三只猫,那边的一群鸡也都死于非命!” 我和朋友听了村长的报告后,都心想,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落村,平常很少有外人来,交通也不是很方便,怎么会突然发生这么离奇的命案呢?而且不但有死人,还有死狗死猫和死鸡,更巧合的是,这些死掉的人和动物,全都变成了干尸,身上连一滴血都挤不出来! “唉!冤孽……”婆婆叹了一声。 我和朋友都不明白婆婆口中的“冤孽”是什么意思。 又在婆婆家打扰了三天,我和朋友就告辞了。 开车走到半路上,朋友突然提议说偷偷回那个村庄调查“干尸事件”,我本想阻止他,无奈他已经以飞快的速度往回飙去。 可惜点背得很,晚上的时候,我们迷路了,这山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只好就在车子里睡上一觉,等到明天早上再起来想办法了。 “叩。”三更半夜,谁在敲门哪!睡眼惺忪的我,翻了个身,又继续打呼。 “叩叩……”谁家小孩这么没教养,三更半夜乱敲门? 我火大地睁开眼,身后转来的叩叩声实在让我很生气,我看着熟睡如猪的朋友,这才想到,我现在人在车里,哪来的敲门声哪?于是,我转过头去看! “哇……”我发出了从有人类以来,最凄厉的尖叫声!! “什么事?”被我吓醒的朋友连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睡眼。 “哇……” 接着,他也发出跟我一样凄厉的尖叫声,回荡在车里,好不吓人。早知道我就不回头了!我尖叫到声音都哑了,但我还是不住地颤抖着,害怕到了极点! 你有没有见过一颗人头就离你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就算有,那你有没有见过那颗人头居然对你笑着,还笑得十分狰狞?而且还是,好像看到食物般地高兴?没错!此刻就有一颗人头正在“敲”我们的车窗。 “呜。”我哭都哭不出声音来了! 怎么一回事啊?朋友瞪大了眼,伸手猛抓着我的衣袖,然后伸手指着那颗人头,道:“你看,你看,那是什么?是心脏啊!” 又是一阵很惨很惨的凄厉声,要是我能转头,我一定可以看到朋友如同死人般的脸,但我因为过于惊吓和脖子太过僵硬而没办法转过头去。我的眼,看见了一串一串令我差点没吐出来的东西。 那颗头,那颗头太可怕了!你知道吗?那颗头除了头是悬空的之外,更可怕的是头下面还连着一颗心,一个肝,一个胃,还有一堆还在蠕动的肠子!血淋淋的,每次当那颗头在我们车窗敲击时,车窗上就会发出“啪滋啪滋”之声。然后,一摊红得发黑的血就留在我们的车窗上! “恶……”受不了的我,立刻就在车内吐了起来!天哪!这是什么妖怪啊? “呜……”我和朋友都发出了绝望的哀嚎声。我想,我们会死在这里!不过,有时候太过于刺激,很容易昏倒。我和朋友就是属于这一型的! 刺眼的陽光唤醒了我们。我先睁开了双眼,伸手抚着僵硬的脖子,还不忘先转头看看朋友。 朋友的脸,比医院的墙还白!但他还有呼吸,不然我还真以为他被吓死了!我真希望这是一场梦!我心想着。 可是,当我转头过去看车窗时,要不是动作快,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我想,我大概已经尖叫了吧! 妈呀!真的耶!昨天晚上居然真的有颗人头在我们车窗前敲呀敲的!不是在做梦吧!车窗上还是血淋淋的一片,十分怵目惊心!我连忙摇醒了朋友。好不容易,我才和朋友绕回了原来的小村落。 才一到村落,我们的车,立刻就引来了一大群人,围着我们在那边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回上海了吗?”村长的脸色很难看,也很凝重。 于是,我便和村长说了一切。 村长听完后,便叹了一声,“唉!你们也太好奇了,幸好你们逃过一劫,要不然的话……唉!”村长又叹了一声,伸手屈指算了算,“快四十天了。” 快四十天?什么意思啊?我和朋友对看了一眼。 村长看了看我们,道:“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吧!” 二十年前,这个村落的村长并不是现任的村长,而是一名慈祥又善良的老人。 由于老村长的领导能力十分好,所以村内不管有什么大小事,都会请老村长来评断。 老村长有一个独生子,叫做白笙,白笙自小就很聪明,也很独立,他跟着村里面的一位耆老学习降头术,常替村里的人消灾解厄,因此,村里的人也都很敬重他们父子俩。 不过,有一天,惨剧却发生了。那是一个十分炎热的下午,热到让人都只想躺在那里休息的地步。一直都很安静的村落,此时更显得安静无声,带着一点一点的紧张气氛,随着太陽逐渐西落而展开一件十分悲惨的剧目。 太陽下山了,所有人当然也就打算要回家了。只是,当白笙一踏进家门时,他却发现客厅里竟是一摊又一摊的血。那种红色,很是怵目惊心,也很让人作呕! 当时的白笙,真是惊呆了!他又喊又叫,慌慌张张地往房里头冲去,但才一开了房门,却赫然见到父亲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居然是分开的!父亲的肠子流了一地,红色的肠子更叫他一生都没办法忘记!然后,他一转头,又见到了母亲的尸身。 母亲的尸身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而母亲原本美丽的脸上,则是一副十分惊恐的样子,她的双眼睁得老大,嘴也张得巨大。当白笙靠近了母亲的尸身时,他这才发现母亲嘴里的舌头已不知到了那去。 怎么会这样? 白笙又惊又恐,害怕又愤怒的心情,让他狂吼狂叫地冲出了这个被血染红的家 后来,凶手找到了!就是那位教白笙降头术的耆老。 他说因为他要练一种十分诡秘的降头,而需要一位妇人的舌头和一位老人的鲜血。所以他选择杀了村长和村长夫人! 白笙很痛苦,他发誓,他会杀掉那位耆老的所有亲人,一个都不留!有一段时间他不吃不喝不睡,整个人晃晃忽忽的,过了一个月,他人就忽然不见了。 一直到最近,在村里突然发生了人畜惨死又被吸血的事件,村长这才想到了当时白笙所发的重誓! “是这样啊!”白笙也够可怜的,我心想。 “可是,你怎么能断定是他呢?”朋友问。 “你听过飞头降吗?”村长说。 我和朋友都摇了摇头。 村长叹了一声,跟我们说:“所谓的‘飞降头’是一种杀人又伤自己的降头,像是泰国或是我们马来西亚的降头师,若是没跟人结下什么血海深仇的话,是不可能有人会去练的!这种降头共有七层,一层就要练上七天,一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后,才会大功告成!而且在最后的七天之内,练飞头降的降头师还得去找孕妇吸血,一直吸到第七天为止,这才算大功告成!大功告成之后,他的头若是要飞行,就不用再连着一串一串的内脏,而可以自如地飞来飞去吸人血!” “什么?”我和朋友都张大了嘴,头一次听见这么骇人的降头术! 村长笑了笑,“别不相信,这可是真的!你们昨天晚上应该也看见了吧!” 我和朋友脸色十分苍白,一块儿点了点头。 “为了防止白笙再继续害人,我们连手找了他好久,但到目前为止,却还是不知道他在那里修炼!”村长神色凝重。 我听了便问道:“找到他之后呢?” 村长看了我一眼,“杀!” “杀?”我眨了眨眼,“一定要杀掉他吗?” 村长点点头,“若是不杀掉他的话,会有更多人死在他手上!” 为了我们的安全起见,我们便在村里住了下来,一直等到白笙被人发现,活活打死后,村长这才亲自将我们送到机场去。 临走前,我还是问了村长一句:“这么可怕的降头,为什么还有人练呢?血海深仇真是这么不报不可吗?” 村长拍了拍我的肩,道:“小伙子,你没碰到家破人亡的惨剧,更没有明明知道仇人是谁,却束手无策的无奈感。虽然白笙死了,但我们还是决定好好将他安葬!” 我点了点头,心中的感慨好深好深。挥了挥手,我们搭上了飞机。 但不要打探降头的秘密 降头:断头降 下降地点:泰国 下降过程: 一翻开报纸,志明突然看见一则斗大的旅游广告:十一黄金周泰国七日游,断头降表演。意者请洽:xxx—xxxxx。这则广告引起了志明的兴趣,于是,他立刻拨了电话去问那家旅行社。 刚到泰国的第一天,志明十分兴奋,因为,在游览车上,当地的导游就已经问他们要不要去参观断头降的表演。 当然,为了能够参观这种千载难逢的降头术,所有人都一致点头,大喊着“好”。这一“好”可是要掉了他们一千块的人民币!很贵,但导游却保证绝对物超所值!接着导游叫当地的地陪发着一张一张的符咒。 “这可是你们的救命仙药啊!千万要收好,不然到时出了什么事的话,嘿嘿,那我可不负责任哪!” 大家连忙把那张符当成宝贝似的贴身收好。 志明随着所有人来到了一片山区,听说,表演的那位降头师是个很有名的降头师。 游览车浩浩荡荡地到了山区之后,导游要他们全部都下车,然后步行。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大家都快要累翻了,好不容易才到达表演的地方,那是一座很隐秘的山洞,而山洞里面又潮又湿,还不断发出那种让人一闻就想吐的霉味。 幸好,之前导游有给每人一个袋子,所以才没有造成山洞中的恶吐物四处满溢。 志明当然也不例外地吐了一大堆东西,差点没连去年的年夜饭都一块儿吐了出来!不过,只要一想到等一会儿就有惊世骇俗的断头降可以看,志明还是很兴奋。 他们在那山洞中走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出了山洞,前面出现了一座山谷。 突然一声大喝,将所有人吓得魂飞魄散,这才发现有一名少年和一名不知道是老人还是年轻人的人,站在他们身后。那一名应该是降头师吧! 那位降头师脸上的皱纹多得可以把蜜蜂给夹死,不过,他的头发却是全黑的,而且还很乌亮,看起来不像染的,这实在是很让人猜出他的年纪来。 “请各位坐好!”导游指着山谷边边的一个大广场,那是用石头铺成的,上面还有一张很大片的帆布。 接着,大家鱼贯走向那里,然后纷纷找位子坐了下来。 等大家做好后,导游拍着手,说道:“那么,我们就请其拉降头师来表演这难得一见的断头降吧!” 所有人的眼光全都移向了那位其拉降头师。 其拉盘腿坐在地上,口中不断地念着咒语,而在他身边的年轻助理,则手上拿着一把大钢刀,亮光照人,甚是锋利。接着,又出现了好几名年轻人,纷纷围在其拉身边,也开始念着不知是什么的咒语。 “护身符都放在身上了没?”导游提醒着。所有人一听,连忙检查自己身上的护身符。志明手上猛抓着护身符,十分专注地看着其拉。 降头师念咒时,是十分沉闷的。志明等着等着,眼皮不知不觉开始打架,有好几次他都差点睡着了。其他人也是昏沉沉的,不过,就在他们等得很不耐烦时,坐在地上的其拉,却突然有了惊人的变化! 志明完全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他没看错吧!他居然看到那个年轻的助手在挥动手上那一把大钢刀!难不成他想杀师而取代之吗?志明心想着。 不过,三秒钟不到,那个助手已经用手上的大钢刀,狠狠地往其拉的脖子上砍下去。 全场一片默然。志明眨了眨眼,他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催眠了?突然,那个助手把其拉的头捧到了他面前来,要他伸手去摸。开什么玩笑! 志明瞪大了眼,胆子再大,他也没这勇气伸手去摸这颗“新鲜”的人头!不过,倒有自认胆子很大的人伸手去摸。 “哇!” “哗!” “啊!” 摸过的人都快速地将手收回来,纷纷发出惊叹声。志明看了看其拉的脸,发现他很安详,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突然,其拉睁开了眼,刚好与志明的眼神相对!这个举动可把志明吓了一大跳,大叫一声后,惊慌地往后退去。志明缓了一会儿神后,见没什么的,又壮胆凑了过来,无意间看到其拉的脖子赫然平平整整,一点缺口也没有,更没有血流满地的状况发生,而且切口里的血管还在活动,血流汩汩的,血淋淋的! 那年轻的助理笑了笑,把其拉的头收了回去,然后接在他脖子上,粗手粗手地随便缝了缝。 志明吓了一身冷汗,但他还是很好奇地看着。只见助手都围在其拉身边念着咒语,不停地念,这时,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其拉的脸上有了动静。他原本僵硬的脸开始有了表情,动了起来。接着,他突然笑了笑,睁开眼,吐了一口气之后,就站了起来。 “吓!”志明瞪大眼,他极目向其拉的脖子望去。天哪!那还有什么伤痕在呀? 更不要对将头师有非分之想 降头:祈福降 下降地点:台湾 下降过程: “衰!真是他妈的衰到爆了!”成功一路上狂骂不止! 他真的是够衰了!从早上一起床就开始衰,不是下床踩到衣服摔倒,就是进了厕所想去刷牙时撞到门,再不然就是吃早餐咬到自己舌头,还差点没给三明治给噎死!一出门,又忘了带作业,才想回来拿,却被不知哪来的夭寿出租车给溅了一车水,好不容易才拿了作业到学校去,谁晓得今天居然是星期日! 成功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撑着额头,心想着自己怎么会那么衰呢?突然,一阵风吹来,刚好把一张报纸吹到他面前。 成功的眼不经意扫了过去,赫然发现上面居然写着斗大的字:“祈福针降一次三千,意者请洽:xxxx-xxxx。王师父。” 成功一看,立刻跳了起来,抓起报纸打手机问地址,然后再跳上出租车去种降。 等到出租车开到地点后,成功跳下了车,一心想改运的他,快步冲进法坛里面! “王师父!”还没踏进去,他就狂喊一通,好像怕人不知道他来似的。 突然,一个诡异得让人有种寒毛直栗之感的老人出现在面前,成功张大了嘴,倏地发不出声来。 老人道:“找王师父吗?”成功胆怯地点了点头。 “跟我来!”老人转身就向内堂走去。 成功有些犹豫,不敢进去,但一想既来之,则安之,也没什么好怕的嘛!有什么,就只是种个降,我是个大丈夫,千万不能叫人给看扁了!此念头一转,立刻迈开大步,压抑着害怕的心情,跟着老者走入了内堂。 “怎么会这样?”当成功一踏入内堂,差点没流一地口水!! 原来那个降头师居然是个超级大美女,加上她又身穿小可爱和热裤,看上去,既清纯又火辣。 那美女朝他一笑,眼波流转,风情万种,看得成功如痴如醉,眼光再也舍不得离开她的脸。 “怕不怕?”美女降头师问。 “不怕!”在美女面前,他再怎么害怕,也得要逞个英雄,不然,丢脸事小,搞不好以后美女还看不起他! “那就好!”美女降头师拿了朱砂笔和符纸,“生辰八字!” 成功说了。美女降头师写完后,便叫成功坐好别动。 成功只见她把写了自己生辰八字的符纸给烧为灰烬后,和着水,就叫他一口喝干,然后站在他面前,念起了符咒。 等美女降头师念完后,成功还以为已经结束了,但他舍不得美女降头师那艳光四射的美丽脸庞,还是愣坐在那里不走。 美女降头师又朝他一笑,差点没把他的三魂七魄全都勾走! “忍着啊!” “哇……” 一声惨叫!成功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居然插着一只针! “妈呀!”成功的脸都吓白了!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美女降头师把针插在他手上后,又念了一大串不知道是什么的咒语。 念完后,成功心想,她应该会把针拿出来吧!可惜,向来就是事与愿违,美女降头师不但没有把针拿出来,反而还将针越插越深,最后将针头整只地推入了他的皮肤里,痛得成功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白。 “放心!”美女降头师等针全都没入他手内后,又念了几句咒语,“好了!此后一年,保你事业顺利,衰神不招!” 成功看着自己的手,“真的吗?” 美女降头师朝他一笑,“不灵不收钱!” 果然,当成功返回学校后,老师不但重视他,成绩更是前进一大步,本来成绩一般的他,竟然考上了台湾大学,让同学们看得无不眼红! “嘿,那美女果然没骗我!” 这下成功可臭屁了,在校园里大摇大摆的,连平时对他不屑一顾的校花都开始频频向他发出邀约,表明爱意。 成功才不屑她!现在成功的眼里,只剩下美女降头师,其他的女人,对他来讲,根本就不算什么。 后来,成功又跑回去找美女降头师,跟她道谢,顺便看能不能追到她! 美女降头师只是笑了笑,睨了他一眼后,“这个祈福降,功能只有一年,若你想一直好运相伴的话,以后每隔一年,就得来找我一次!” 成功笑了笑,说:“这么麻烦哪!那把你娶回去,不就好了!” 美女降头师笑了笑,突然伸手将原本握住的手打开,“要娶我,先让他螫一下吧!” 成功看了看,吞了吞口水,“那……那是蝎子耶!”还是只色彩斑斓的大蝎子! 美女降头师将蝎子收了起来,“若想追我,得先让我下个降头!” 成功听了,脸色发白,向后退了几步,“那……那算了!” 从此,他再也不敢对美女降头师有什么非分之想。 也许降头师就在你身边 降头:玻璃降 下降地点:美国大学 下降过程: 三年前,小米还是一个小小的穷学生,但现在却是这所美国著名大学的学生会主席!这一切,当然都要拜她的女友雪莉所赐! 雪莉是一个泰国美女,有多美呢?当然是美到让所有男生只要见到她一眼就会一生忘不掉的超级大美女!她是泰国留学生,三年前与小米认识,两人干柴烈火,很快就同居了。当然,再美的人,看久了也会腻,这点,小米也不例外! 就在小米与雪莉同居的第二年,小米便开始向外面发展,他的夜不归营,把醋劲大的雪莉给气得火冒三丈! 雪莉心里气极了,想想,当初要不是靠她的降头术,小米哪来这么厉害,这么受女生欢迎,这么快就可以当上学生会主席? 她当初也不是没有在小米身上下过降头,只是她一直不忍心把小米给逼上绝路罢了,毕竟,小米是她深爱的男友,更是她这一生的第一个男人! 想起了当初的甜蜜,她更是手软而无法下手!不过,就在三天后的那件事爆发后,她的心,就立刻死了。 三天后。 这天晚上,风有点大,凉意很甚,看看季节,原来已经是深秋了。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都十二点了,看来今天小米是不会回来了,雪莉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向房里走去。 正当她要睡着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嬉闹声,她好奇地走出房间上前去察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雪莉气得差点吐血! 小米竟然在跟另一个女生亲热!更令她为之气结的是,那个女生的身材竟然没有她好!天哪!她当场发飙! 雪梨气冲冲地上前给了那个女生两个嘴巴子,没想到,小米竟然一把将她推倒,拉着那名女生离开了屋子…… 今晚,小米又不来了。雪莉冷笑一声,进了房间,开始了她诡异的降头术……没有人知道雪莉去了哪里,她仿佛就像是人间蒸发般不见了。不过,警方倒是锲而不舍!因为,小米的死状实在太过于离奇了! 据当晚跟小米在一起的女生说,小米由于近日的胃痛常去医院检查,但检查了半天也检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医生只好帮小米开了点胃药,不过,小米的胃痛丝毫不见起色。 这天,小米和女生亲热时,正好是午夜十二点整,小米突然从床上跌下来,在地上猛打滚,还发出十分凄厉的声音,吓得那个女生缩在墙角。 一会儿,饭店人员冲进了房间,只见小米正不断地哀嚎,他的叫声,足以让一个大男人头皮发麻,而且小米不但叫着,更可怕的是,他的脸已涨成了酱紫色,口中还吐出大量的鲜血,看起来更是叫人怵目惊心! 而就在所有人正要将他送医急救时,在午夜的十二点十五分,小米便大叫一声,入气少、吐气多地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一分钟。 这下子,事情可闹大了!由于女生的嫌疑最大,于是警方便将她扣留了起来,不断向她询问着当天发生的事。 不知那女生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着,始终面目痴呆,问了半天连个最简单的点头和摇头都没表示,不禁让警方一个头两个大! 而在法医的验尸报告中,更是有了惊人的发现,小米的胃里竟然有十二片巴掌大的镜子! 这个发现不但震惊了高层警界,同时也掀起了一阵社会的舆论高潮。后来,那名女生被医生诊所为“无行为能力之人”,而这件轰动全国的命案,当然也只好不了了之,成为了历史上的悬案之一。 校园恐怖故事之抽鬼 发疯的学长 在深夜,有一种故事是最常被提起的,它叫“鬼故事”。在深夜的子时,当宿舍的大灯熄去,整条走廊陷入一片幽暗的朦胧中,只剩下走廊尽头的厕所,飘着模糊不清的黄白厕所灯。而我们几个同学,全部挤在房间中的一个黑暗角落,只剩下一两盏桌灯,将每个人的脸,都照映得模模糊糊,凄凄惨惨。还有什么比这个气氛,这个情境,更适合讲鬼故事的呢? 尤其是我们的宿舍,它拥有超过六十年的古老历史,斑驳发霉的建筑物,本身就具有某种陰森的气质,而它漫长的历史中,也的的确确发生过,一些不堪回忆的故事和一些恐怖而哀伤的故事…… 奇怪的是,似乎没有人知道,每个鬼故事的起源,每个说故事的人的开头,都是“我听说……”,鬼故事仿佛是不断流转在宿舍中的恶魔细语,一届传一届,从没有在宿舍中消失过……没有人知道,究竟是谁起的头…… 我们的宿舍中最有名的鬼故事叫“发疯的学长”。故事内容大致是这样的:有一位学长个性内向沉默,同宿舍却刚好住了一群特别恶劣的学弟。据说,这位学长被学弟们欺负得很惨。一天晚上,学弟们在肆无忌惮地玩抽鬼游戏,而学长第二天要参加考试。他想让学弟们停止游戏,可惜迎接他的却是一顿暴打。积怨多时的学长终于爆发了,发起疯来,当晚就找了把西瓜刀血洗了寝室,连杀了两位学弟。最后这位发疯的学长也自杀了。惊奇的是,他不是用刀子自杀的,在他身上找不到死因,他就这样横躺在地上死去的,他死前的笑容诡异而哀伤,并夹杂着些许的欢乐,许多复杂又不兼容的情绪,就像石膏凝固一样,全都融合在他死前的脸上,就像鬼牌小丑。 更奇怪的还在后面,那间犹如一片血的汪洋寝室,五十余张扑克牌,犹如小船四散漂浮着。到场的警察把四散的扑克牌捡了起来,他们很奇怪地发现竟然少了一张牌,而那张牌就是小丑!那群学弟玩的是抽鬼的游戏,按理说应该有一张小丑才对!可是怎么找也没找到。事后教官派人清扫这间寝室,不知道为什么,溅在墙上的大片血迹,却怎么也洗不掉。迫不得已之下,教官只好叫人用报纸把墙壁上的血迹贴住,从此之后,这间寝室再也没人敢住,后来成了宿舍专用的储藏室,用来堆放杂物。 说这个鬼故事的同学,名叫阿狗,他吞了吞口水:“这可是真的!” “骗人!”大华向来不相信阿狗讲的鬼故事,所以他经常让阿狗下不了台。 “不是骗人的!”阿狗大怒,“有种,我们去证明一次!” “怎么证明?”大华回呛。 “有种我们去那间储藏室,然后打一场扑克牌!”看着这次,阿狗是要动真格的了。 “好!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去!”大华说道。 我们几个一起被拖下水,众人都不敢说话,只是呼吸逐渐沉重,瞪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嗯……我们就约星期三晚上!”大华声音微微颤抖,“在储藏室打扑克牌,看谁没种!”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没有人接话。在盛传恐怖闹鬼传说的储藏室打扑克,后果很可能是…… 星期三晚上,我们几个聚在一起,然后前往四楼那间位于中央的“储藏室”。开门进去,一阵浓厚的灰尘味,迎面扑来。突然一只黑猫从黑暗处跑了出来,吓了大家一身冷汗。就在大家惊魂未定之际,突然,一旁的小豆却发出尖叫。大家往小豆的方向看去,只见他脸色惨白,指着墙上,指尖不断颤抖。大家一起往墙上看去,哪里有鬼,却看到一大片一大片泛黄的报纸,重重叠叠黏在墙上,把整片墙壁给盖住了。 “报纸有什么好怕的?”大华才刚说完,却马上住口,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估计他是想起来了那个鬼故事,在鬼故事中,发疯的学长屠杀了学弟之后,溅在墙上的血迹,因为怎么擦都擦不掉,所以教官才派人用一张又一张的报纸黏上去来遮住。 “我们快点开始玩牌吧,玩一局就走了,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待太久。”大华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催促说。 “那我们玩什么?”我拿起了扑克牌,在手上洗了两下。 “我们有几个人?”阿狗看了我们一下,手指一个一个地点着,“一、二、三、四、五、六……六个人啊,六个人能玩什么啊?” “那玩抽鬼吧。”这时候,有人提议说。 “抽鬼?”我心脏一跳,在这种地方玩抽鬼?这间恐怖的储藏室中? “抽鬼就抽鬼。”大华用手指快速点了点在场的人数,“一、二、三、四、五、六,六个人玩抽鬼,还挺快的,来来来,快点发牌。” 抽鬼就抽鬼,我不安的念头一闪而逝,我开始发牌了。我先将“小丑”特别拿出来一看,上头是一个五颜六色的小丑,还有一只黑猫蹲在小丑旁边,奇怪?这只黑猫……以前有吗?我先将这张小丑牌插入牌堆里,手起手落,利落地洗牌,然后发成六份牌。我拿起了放在自己前方的那一份,呼……小丑不在我这里。 六个人的牌局,在此刻幽暗的储藏室中进行,紧张的气氛,正慢慢地升高。这场抽鬼游戏,在接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进入了高潮。在大家面前,成为一对而丢弃的牌堆已经高高叠起。气氛越紧张,抽牌的时候,大家的表情也就越多变,有的微笑,有的严肃,有的面无表情,仿佛马戏团的动物表演,非常有趣。这时候,最爱讲鬼故事的阿狗,忍不住又开口了:“关于‘抽鬼’,我听过一个可怕的传说喔……” “什么传说?”我刚抽了一张牌,还好不是小丑! “阿狗又想说鬼故事来吓大家了,想让大家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小豆忍不住出言抗议,“你也不想想看,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储藏室啊!” “我听赌场的阿伯说过,抽鬼游戏一定要玩到结束,直到分出胜负为止……然后确确实实把‘小丑’丢回牌堆里才行。不然,这张‘小丑’会开始作怪!”在陰冷的灯光下,阿狗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古怪,他用奇怪的声音继续说道,“因为它以为游戏还没结束,它会继续它的抽鬼游戏,一个轮一个,谁抽到小丑谁就完蛋了……”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坐我隔壁的小豆打了个寒战。小豆平常最怕鬼故事了,可是阿狗偏偏爱说鬼故事来吓他。 “嘻嘻嘻……”阿狗诡异地笑着,他突然对小豆发出凄厉的尖叫,“尤其是手上拿着鬼牌的人!” “哇!”小豆听到阿狗这声尖叫,大叫一声,吓得手上的牌撒了一地。 “哈哈!”阿狗大笑起来,“就是有人这么好骗!” 其他人看到小豆吓到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有胖子皱起了眉头。受到惊吓的小豆,把脸埋在手掌中,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小豆……”胖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阿狗吓你的啦,别太在意……” “没事……我没事……”小豆抬起头,惊魂未定的脸还带着淡淡的泪痕,缓缓地强装起微笑。 突然间,我毛骨悚然起来,因为小豆的微笑,让我想起了“小丑”的笑容。明明是那么忿恨,那么悲伤,却仍然在笑着,痛苦扭曲地笑着。 这时轮到阿狗抽牌了,他要抽的是小豆的牌,阿狗的食指在小豆手上那三张牌上来回游动着。小豆双目紧闭,空气仿佛凝结。就在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可以听到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教官来了!” 大家同时站起身迅速把牌藏到身体里,手脚利落的阿狗,跳到储藏室的门边,把电灯关掉。十秒后,我们六个人已经完全躲好,分别瑟缩躲进储藏室的各个角落里,屏气等待。又过了三分钟,我们发现,门外根本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教官响亮的皮靴声,也没有那明亮的手电筒闪烁,只是一片死寂而已。原来是虚惊一场,我们六个人又坐回地上,继续刚才没有结束的牌局。 这一次,只玩了几回,胖子突然露出奇怪的表情:“我觉得怪怪的……你们手上的‘小丑’还在吗?” “什么意思?”大家也发现了情况不对,交头接耳。 “小丑不见了?” “真的啊……不在我这里。” “也不在我这啊……” “小丑不见了?喂!好好的一张牌怎么会不见了?” 阿狗突然脸色铁青,叫大家把手上的牌摊开,并且仔细搜寻整间寝室,但是这张小丑牌,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了! “这场抽鬼,没有玩完。”阿狗喃喃地念着,“没有玩完……” 每个人都紧闭着嘴,面色凝重地找这张小丑鬼牌,可是它就是这样,毫无道理地消失了,在刚刚那团混乱之后,它就神秘地失踪了。 “大家冷静一点,刚刚最后一个拿到小丑的是谁?”我问。 大家看来看去,面面相觑。 “那张小丑。”这时候,大华开口了,“我本来有拿到,可是后来被胖子抽走了。” 胖子说:“我是抽走了没错,可是后来又被阿狗拿走了。” 阿狗点点头:“后来两回以后又被你抽走了。” 我点点头:“我是有抽过,可是后来又被小豆拿走了啊。” “嗯……”小豆歪头想了一下,“我的小丑也被抽走了。” “我有抽到,可是我忘记是哪一回合了。” “等等……我刚刚好像没抽到……”大华糊涂了,抓了抓头发。 “难道……”我沉吟地说,“所以这张小丑最后谁拿到的,没人知道?” 大家纷纷摇着头,我们互望了彼此一眼,心中的恐惧不断扩大。 “我那个鬼故事没有骗人啊!”阿狗突然慌张地喊起来,“我刚刚说得那个传说……这场抽鬼一定要玩完啊,不然我们就糟了,尤其是最后一个拿到小丑的人。这是真的啊!” 我们六人,同时沉默下来,空气绷紧得让人窒息。当当当!不知不觉,午夜的钟声指向凌晨一点。我们又满地找了一会儿依然没找到,大家只好散了场。 当晚,我、阿狗和小豆三人因为住在同一间寝室,所以就一起回去了。大家也没说什么,闷闷地躺上了床。夜里,我做了好几个噩梦,在床上不断地翻转。在半梦半醒之间,我似乎听到了阿狗的声音:“那个传说,是真的……午夜十二点……是陰陽魔界大开的时间。” 鬼牌又出现了 自从那一天之后,老实说,我就不再玩“抽鬼”这个游戏了。而且不只是我,我们这群人,好像有了默契似的,再也没有人提起“抽鬼”“闹鬼”“储藏室”和“发疯的学长”这几件事情。 那张神秘消失的小丑,到底到哪里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疑问在我心头始终无法消失。好好的一张牌,怎么会凭空消失?是谁拿走了?还是真的有小丑,自己把牌偷走了?难道真的跟储藏室闹鬼有关吗?可是,我并不知道,那天的抽鬼,其实只是一个开端,整个悲剧,才刚刚开始而已。 两个月后,学期结束,住宿舍的同学们,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避暑。而我深埋在我心里,以为永远都无法解开的“小丑”之谜,竟然就在离开宿舍的前一天,有了新的转机。 那天,小豆来找我。 “其实,我……知道是谁拿走了那张小丑牌。” “啊?”我猛然抬起头,“是谁拿走的?” 小豆吸了一口气,用力地说:“就是阿狗!” 我打断他的话:“我相信阿狗不会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我知道他会,他尤其想吓我!他知道我最害怕这个,所以才故意这样做的!”小豆激动地说。 我有点不高兴了:“没有证据就不应该怀疑别人,虽然阿狗平常爱欺负你,你也不可以这样怀疑他啊!” “好,连你都不相信我!”小豆听到我不相信他的话,一阵恼火,门一甩,转头就跑掉了。 我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当晚我躺在床上,睡不着。隔壁床的阿狗早就已经熟睡,剩下如雷的打呼声,而小豆始终没有回来,生闷气的他不知道去哪里解闷了?不知什么时候,我终于进入了梦乡,梦里,我游泳的时候,突然间,有东西抓住了我的脚踝,我怎么样都挣脱不开,我一阵慌张,拼命想要甩掉它,它却越拉越紧,还用力地把我往下拖,往海洋的深处不断下拖……我被抓入深深的海里,我的手拼命挥舞,可是我的嘴仍然呼吸不到空气,好辛苦……救我……谁来救我…… 我把头往下看,心顿时凉了半截,在朦胧的海里,一张小丑的脸正在嘿嘿冷笑着,而它的手中,正握着一把染血的水果刀,是发疯学长的刀子!刀子一挥,对我的脚踝狠狠砍了下来…… 就在这时,阿狗“哇!”的一声尖叫,把我从噩梦中惊醒。旁边的阿狗连滚带爬,从床上摔了下来,他脸色已经整个变青,手指着床的方向:“小……小丑……小丑……” 我一听起身,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什么小丑?” “在我的床上,它在我的床上……”阿狗尖锐地喊着。 我往阿狗的床上一看,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那张失踪的小丑牌此刻霍然正安安正正地放在阿狗的床上。纸牌上,跳舞的小丑,陰森森的黑猫,在陰冷的月光下,显得更加凄厉无比。 “哇啦啦!”我们两个打开门,一前一后地冲了出去,一直跑到大华和胖子他们的寝室方才喘了一口气。我们将鬼牌的事告诉了他们,但是他们不信,无奈,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他们又回到了我们的寝室去看,然而,奇怪的是鬼牌此时已不见了,我们找遍了整个寝室都没能找到。 “别急着害怕,我先问你们,除了你们之外还有谁可能进来寝室?”我们里头,最冷静的还是胖子。 “小豆?”直觉想到的人,就是小豆,毕竟他是我们第三个室友。 “所以说,可能是在你们跑出去的时候,小豆进来把小丑牌拿走?”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阿狗喘了一口气说。 “那把牌放在阿狗床上的人,很有可能也是他小豆哦?” “应该是。”阿狗点了点头,此刻的他已经恢复了冷静,双眼中是渐渐升温的愤怒,“我现在就把他揪出来!” “可是我们不知道他在那里啊?” 阿狗猛然站起来,拳头紧握:“我知道他在哪,马上就回来。他每次被欺负都会躲在一个地方!在顶楼的陽台上!”说完,阿狗一甩门,就冲出去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全身发冷的奇怪预感,仿佛阿狗一离开我们,就不会再回来了。就在我又惊又惧的时候,无意间我看见阿胖他也露出跟我一样凝重的表情。 “走!我们跟过去!” 我们尾随着阿狗上了楼梯,往陽台跑去。宿舍楼顶当然是学生的禁区,但并不能阻止我们上去。要上顶楼的方法,是从楼梯旁边的一扇窗户爬上去,这几乎已经是我们几个牌友共同拥有的秘密了。 而顶楼陽台到底一副怎么样的光景呢?其实就跟一般的顶楼一样,一个水泥砌成的小房间,还有一个巨大的储水池,里面至少积着两个人高的水。此刻,身体素质一流的阿狗已经站在窗户外缘,双手抓住窗台,一个利落的翻身,就翻上了陽台。我们追到了窗户边的时候,则要一个接一个慢慢爬上去。第一个爬上去的人,是大华,然后是我,最后才是胖子。 大华的身影刚消失在窗户外头,我就双手抓住窗户上沿,像吊单杠似的,把身体撑起来,准备一个扭腰翻身,就可以跨到顶楼陽台的外沿。这个动作,在外人看起来,是很危险的,因为我有短短的一秒钟是身体悬空的,事实上,只要抓好时机,它不但不危险,而且还很简单。 我们几个经常打牌的同学,上下陽台顶楼,也不知道几十次了,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可是,今晚却出现了意外,正当我双手吊在窗户上沿,双脚一蹬,身体腾空往陽台跃去之际,突然一个跟人差不多大小、黑黑的东西,从我头顶直直了坠下来!挂在半空中的我,看到了那个黑色物体,突然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办法做出反应。我只能呆呆地看着它落下,转眼间,它就要将我跟着撞下窗户,一起掉下五楼。 “笨蛋!”突然我背后传来一声震怒地低吼,同时间,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衣服,把我用力拖了进来。碰!我被这只手硬生生拖进了窗户里面,然后和那只手的主人摔在一起,接着我就听到胖子在我背后,破口大骂,“妈的你疯了啊!看到东西你不会闪啊!你被撞到就跟着摔下去了!这里是五楼啊!” “不……我看到了……阿狗……”我脑袋仍然没有清醒过来,因为就在黑色物体落下那一瞬间,我看到了那人赫然是阿狗。 “阿狗?”一向冷静的胖子瞬间脸色也整个煞白了,“他摔下去了?” 阿狗从五楼摔下去了?等我和胖子比较冷静的时候,我们爬上了顶楼陽台,在那里,我们看见了一个人抱着头蹲在地上。我们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人是大华。 大华整个眼睛发红,深深陷落的眼睛,瞪着窗户外头,身体不断颤抖着。他比着陽台下面,一只手遮住眼睛,身体不能自控地发抖着。 “刚刚掉下去的人,确定是阿狗吗?”胖子也抽了一口冷气,“阿狗是怎么掉下去的,你知道吗?” “阿狗不是,不是掉下去的……”大华声音发抖,“他是被人推下去的!” “啊!”我和胖子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是谁推的?”胖子继续问。 “我不知道。”大华抱着头,身体不断地发抖,“我不知道,我一上来,就看到阿狗身体一半悬空在陽台边,不断喊叫,他的双手一直在乱抓,拼命想要抵抗……”大华抬起头,双眼因为恐惧而充满了泪水, “然后,阿狗就被推下去了!”大华抓着头发,继续说着,“而且,阿狗的表情,你不知道,他的表情不只是害怕而已,那是一种很可怕很可怕的表情,嘴巴张得很大眼睛布满红丝,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见到了鬼!”大华哭着说。 “喂!别乱说!”胖子怒斥一声,“所以你没看到是谁推下阿狗的?” “没有。”大华抱着头,“实在太黑了,我只看到有一个黑黑的东西一直压着阿狗,好像是一个人,又好像不是……” “如果是一个人……”胖子抬起头,“应该还在陽台上!因为这里没有出口!” “会不会是小豆?”我问。 “不知道!”胖子毅然地说,“我们一起找找看!” 于是,我和胖子两人就沿着这个顶楼陽台,一人一边,慢慢地搜寻了过去。这个顶楼陽台,虽然宽阔,但除了一个巨大的储水槽和一个小水泥屋子外,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和胖子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把陽台绕了一圈,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可是我发现了一双鞋,而那双鞋我是见过的,因为那是小豆最心爱的一双耐克运动鞋。 “小豆的鞋子在这里,表示阿狗猜得没错,小豆曾经躲到这里来,只是……”胖子抱胸沉思,“他没事干吗把鞋子脱在这里?” 我说:“他把鞋子脱在这里,那表示他光着脚,他光着脚要去哪里?” “是啊,光着脚能去哪里?”胖子承续了我的问题,思考着,突然间,胖子表情改变了,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巨大储水池上。 我苦笑:“消失的小豆,会在这个储水池之中?” “看看吧!”胖子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完全不怕深夜中这座储水池散发出多么可怕的气氛,胖子卷起了袖子,手脚并用,开始沿着储水池边缘爬了起来。 “你确定吗?”我抬起头,一阵阵寒意,刚才才看到阿狗从陽台摔下去,接着又发现小豆的鞋子,如果小豆真的在这座水塔之中,那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我确定我要看看。”胖子边爬边说,“我觉得有必要去弄清清楚一些事情。” 我听得有点迷迷糊糊:“弄清楚什么事?” “人数。”胖子想了一下,却只吐出了这简单的两个字。 “人数?什么人数?”我听不懂胖子的言下之意,回问道。 “我一直在想,我们那一天,到底是几个人在玩这个游戏。”胖子一边发出呼呼的喘气声往上爬,一边说道。 “不是六个吗?咦?”我一呆,扳着手指头算了起来,“五个?等一下?” “我一直记得在储藏室中,是六个人。”胖子脚步停了,回过头对我说,“但是,扣掉你、我、大华、阿狗、小豆才五个人,最后一个人是谁?” “谁?”我呆呆地想着,“那一天还有谁?” “当时储藏室很黑,我看不清楚,我以为是你们的朋友。”胖子皱着眉头,“所以你们也不记得?” “不记得。”我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一直往上蹿起来,闹鬼储藏室中的第六个人是谁?难道是…… “对,整件事充满了令人费解的谜题。”胖子苦笑,“所以我想要搞清楚。”说完,胖子已经爬到了储水槽的顶端,他双脚站在只有三十公分的槽缘,在夏夜阵阵凉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显得重心不稳,十分危险。 胖子让出了一个位子,很快我也爬上了储水槽,储水槽的边缘能落脚处真的很狭窄,我们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落这个有三个人高的巨大水池,如果不会游泳,肯定会溺死。 我双眼用力,往水底下看去,只见储水槽中静止的陰暗水纹中,好像反射出了一点不对劲的黑色物体。那个黑色物体是什么?我心脏猛然跳了两下。因为它看起来,好像一个人躺着! “你看到什么了?”胖子看我的脸色紧张,连忙追问。 “我不太确定……”我支吾了一会儿,毕竟现在是半夜时分,陽台顶楼又没有丝毫的灯光,仅靠着几丝月光。 “好,我也来看看。”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往往水面靠近,问道,“你看到的东西在哪?” “在那里……”我伸出手指头,比着犹如黑暗鳞片般的水面,水底之中,隐隐约约,有个什么黑色的物体沉着。 “我看不到……”胖子身体又往下了一点,鼻尖几乎要碰到了水面。 “就在你眼睛下面,下面一点,对,下面……一……点……”我说着说着,声音突然越来越慢,牙齿咯咯咯咯打起颤来。 “你声音干吗发抖?”胖子眉头一皱,转过头来看着我。 就在胖子转头的那一刹那,我嘴巴大张,说不出话来。因为,我看见那个黑影移动了。我伸出手,用力揉了揉眼睛,然后,我把揉完眼睛的手,慢慢从我的眼睛上移开,双眼一点一点睁开,注视着我刚才发现黑色物体的位置。 “啊!”随即我发出了一声惨叫,我比着水里头,喊着,“不见了,不见了。那东西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看到啊。”胖子眉头皱了起来,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你疑神疑鬼的干吗,现在这么暗,看错是很正常的啦!” “可是……”我支吾了两声。 “什么可是,不知道小豆是不是在里面,不过如果他真的掉进去,大概也没救了吧!”胖子叹了一口气。 我嗯了一声,虽然胖子说得没错,天这么黑,只靠那一点薄薄的月光,要看透储水池内部,哪有那么简单……但是,我却真的感觉到,有东西在里面移动。 “好啦好啦,我们该下去了。”胖子把脸从水面移开,转向我,双手撑在储水池的内缘,准备下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又出现了!黑影动了!”我比着水池内部,发出大叫,“它!它跳出来了!” 胖子听到我这声大喊,急忙回头,可是,他不回头还好,他一回头,竟然刚好迎向那个黑影。 黑影夹着湿漉漉的水珠,陡然扑向胖子,混乱中胖子双手乱抓,扑通一声,竟然整个人被拖入了水池当中。 “啊!”我发出大叫,伸出手要抓住胖子,可是我却扑了一个空,我的手心只抓到一片湿滑。 胖子竟然被那道黑影拖入了水中!水面上,只剩下一圈一圈的涟漪,哪有什么胖子和黑影的踪影! “该死!该死!”我大吃一惊,慌了手脚,对水池内部死命大喊,“胖子你还在吗?你会游泳吗?你还好吗?” 我看到水面一阵一阵波动,胖子竟然直沉了下去,没有任何浮起来的迹象。就在我要跳下去救人的时候,扑通!扑通!水面爆出一个很大的水花,水花四溅之中,一个人的头颅就这样冒了出来,那个头颅不是别人,就是刚才才落水的胖子。他的头发全部都被水给沾湿了,不断用力喘气,用虚弱的声音说着:“呼呼,呼呼,帮……帮我一把……” “好。”我见胖子没事,心情登时好了起来,急忙伸出手,要把胖子从水中拉过来。但我的手才伸到一半,就突然停住了。一股打从脚底凉上来的毛骨悚然,让我动弹不得。因为我看到胖子的背后,竟然还有一个人。什么叫做恐怖?这就是恐怖!哪有“一个人落水,两个人一起浮出水面”的理由? “快点!快点!拉我出去啊!”胖子在水里双手挥舞着。 “胖子,你……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后面?”我声音发着抖。 “我的后面?”胖子一呆,然后在水中猛力一个转身。 没有,什么都没有。胖子生气了:“你在搞什么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搞东搞西的!” “是真的,你的背后,你的背后……有东西……”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不断在发抖。 我的天!竟然是小豆! “小豆!小豆!是你吗?”我看着小豆,他的脸色一片苍白,全身湿漉漉的,很狼狈又很悲伤,他双手撑在胖子的肩膀上,跟着胖子一起滑了过来。 “什么小豆?”胖子呆呆地问。 “小豆,你想说什么吗?”我看着小豆,我有种感觉,小豆并没有害胖子的意思,因为如果小豆真有害胖子的坏心,一百个胖子也都被他拖进水里溺死了! “小豆,你究竟想说什么?”我对着胖子的后面,大声问道。 胖子游着游着,看到我的脸色严肃,也不再生气了,只是露出不解的表情往我这边划过来。而我凝视着小豆,果然,小豆听到我这声大喊,有反应了,只是他接下来的动作,我却一点都不懂。小豆先是伸出湿淋淋的指尖,指向自己。 “小豆,你指着自己?是什么意思?”我看得一头雾水,大声问道。但是小豆没有开口,他的手指头又继续移动,这一次,他对着陽台外面,刚才阿狗落下的地方,比了一比。 “小豆,你是说陽台外面?还是阿狗?”我急了,就算知道小豆不能开口,仍然继续追问,“你想说什么啊!” 小豆没有响应我的问题,他的手指又缓缓移动着,接下来,比的是在储水池外头,跪在地上哭的男孩——大华。 “大华?”这一次我瞧清楚了,小豆指尖的方向,确实比着大华,我一愣,“他怎么了?” 小豆的手指比完了大华,手指仍在移动,只是这一次,他的指尖却停在非常近的地方,就是他前面滑水的男孩——胖子。 “然后是,胖子?”我越来越困惑,小豆一个接着一个的比着我们这群打牌的人,究竟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呢?可是,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小豆的手指头又移动了。而且,这次指尖的目标,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寒毛倒竖起来。因为小豆那根以半圆方式转动的食指指尖,最后,竟然停在我的面前,最后一个是“我”。我?为什么小豆要比着我? “呼,到了!”就在这个时候,奋力游泳的胖子,他的手趴一声落在储水池的边缘,五指用力,紧紧扣住储水池的外缘,“得救了!” 胖子抬起头,看到我仍然傻愣愣地直视前方,他禁不住挥拳打了我一下:“妈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啊!什么?”我被胖子这一拳打回了现实,从刚才小豆的指尖中,我猛然清醒了过来。再往前看去,小豆已经消失了,整个水面是一片平坦,哪有什么小豆的痕迹。 “胖子,我跟你讲一件事,你不要吓倒!”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跟胖子说刚才的事情。我相信,我没办法解读“小豆手指”的讯息,加上胖子一个人讨论,可能才会让整个谜题露出一丝曙光,“我刚才见到了小豆。” “嗯?”胖子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时候?” “刚才,就是刚才。” “我落水的时候?” “是的。” “所以你才没有来救我吗?”胖子想了一会儿,问,“在哪里见到的?” “就在……嗯……”我犹豫了一下,“在水面上。” “水面上?”胖子显然受到了惊吓,“跟我一起在水面上?” “严格上来说,他不只是跟你一起在水面上,小豆,他就在你的背后!” “啊!”胖子的肩膀突然耸了一下,那是受到人惊吓后的反应,然后他猛然回头,没看到东西之后,又把头转了回来。 “那小豆……”胖子吞了吞口水,显然在压抑他内心的恐惧,“他有没有说什么呢?” “没有,但是,他用比的。” “比的?” “没错。”我说,“我也猜不透小豆的意思,但是,刚才他在水里面的时候,先是比了自己,然后比了陽台外面,阿狗掉落的位置,最后又比了大华,接着比了你,最后才比了我……” “嗯,小豆自己,阿狗,大华,我……”胖子磨搓着下巴,沉吟说,“然后是你?” “对啊,可是我实在搞不懂小豆的意思是什么?” “顺序!”胖子眼睛一亮,猛然抬头看着我,“就是顺序啊!” “顺序?可是,这样的顺序,是什么意思呢?”我不解地问。 “你看,先掉进水里面不见的人是谁?”胖子说。 “是小豆。” “然后是谁?”胖子说道,“刚刚谁被推落陽台?” “啊!是阿狗!”我仿佛听懂了胖子的意思,我的心脏猛力跳了两下。 “然后呢?你刚说小豆接下来比的人是谁?” “大华……”我猛然想到,“所以下一个有危险的人,是大华!” “大华!”我们同时想到这个刚才被我们忽略的同学,往陽台另一头看去,可是,我们却一起噤声了,因为此刻的陽台空荡荡的一片凄凉,哪还有大华的影子? “大华不见了?”我一呆。 “糟糕,我们快去找他!”胖子大喊一声,双手双脚并用,要爬下这座巨大的储水池,“如果下一个人是他,那让他一个人落单,实在太危险了!” “嗯,没错!”我跟在胖子的后面,也跟着爬了下来,“胖子,其实我有一点还是不太懂。” “什么?” “我能够理解小豆是要告诉我们死亡的顺序,但是……这个‘顺序’是怎么决定的呢?”我一边攀爬一边说,“我记得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叫做《死神来了》,那是一部惊悚片,片中所有的人物都依照着‘本来应该死掉的顺序’一个一个被死神抓来干掉,但是,如果我们真的该死,那决定死亡顺序的关键到底是什么呢?” “决定死亡顺序的关键吗?”爬在我下面的胖子也沉思了起来,“这问题我也想不通,难道小豆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不管了!”我说,“这问题我们等会儿再讨论,先找到大华比较重要! 察觉到牌局即将结束,我只觉得背后的学长和阿狗三人同时发出尖叫,而那把染血的水果刀,在空气中一挥,陰冷的刀气,直插向胖子的后颈。我对着手上最后一张牌,使劲大吼:“我……输……了!”说完,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把那张诡异的小丑,扔进牌堆里。 这一瞬间,仿佛一道清风吹过我的全身,清风吹过学长,吹过胖子,把一切黑暗与愤怒都带走了,我闭上双眼,享受这前所未有的轻松。慢慢地我睁开了双眼,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就在此刻,透窗而入,懒洋洋地撒满我的全身。 “没事了,终于没事了。”胖子摊坐在地上,对我露出疲倦的微笑。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整夜紧绷的精神一松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困意就上来了,然后眼睛眨了两下,竟然就这样沉沉地睡去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小豆正站在我的旁边,满脸的泪痕:“对不起,是我把小丑藏起来的,我是为了报复阿狗老是吓我,这次我决定要吓吓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大哭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我轻轻摸着他的头,“一切都过去了。” 这一切,原来都是梦吗?不过,当梦醒之后,小豆、阿狗和大华,他们三个人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在我的生命里,其实并没有出现过,爱哭的小豆,爱恶作剧的阿狗,还有暴躁的大华。胖子也在下学期转学了。” 而我始终忘记问胖子,究竟那个第六个人是谁?还有,究竟是谁喊了那声教官来了?也许,我是潜意识避开这些问题吧,毕竟,对我来说,我真正需要的是遗忘,而不是这些问题的解答。 不过,对我来说,整个事情的结束,却是在一个夏日晚上,我还记得那是距离毕业考试倒数二十三的日子,那天我在书桌前专注地念着书。 几个我们以前打牌认识的学弟,他们敲门问我:“嘿,学长念书念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我们要玩牌,来凑一脚吧?” “不玩了。”我摇摇头,微笑说,“我封牌了。” “是吗?”学弟们发出惋惜的声音,“我听说以前学长的牌技很好,真可惜……” “要考试了啦。”我笑,“再混下去就没有大学可以念了。” “呵呵,是啊。”学弟们笑了笑,“那学长加油!好好用功啊!” 目送他们离去,我转过身,继续解我的物理方程式。突然间,我仿佛想起了什么。我站起身,悄悄地,我来到学弟的寝室前面,听到里面正在说话。 “怎么办?我们有六个人,要玩什么好?”学弟们问道。 “抽鬼吧!”一个声音说。 “好吧,那就抽鬼吧!” 然后里面发出稀稀索索发牌的声音。 我苦笑了一下,抽鬼啊?这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去,突然,我猛然停下脚步,一阵寒意,从脚底一直麻上了脑袋。因为那个提议“抽鬼”的声音,让我想起一个人……阿狗! 我终于明白,我们那天神秘的第六个人,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校园外的老墙 一 “我说了你也许不相信,但我可以对天发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莫小雨说这些话时,本来就略显苍白的脸上泛出一抹陰森的青色,像挂了一层霜,她故意停顿片刻,好让万海插话。 “你说吧,我相信。”万海冲莫小雨点了点头,深窝里的双眸亮如黑宝石,表情十分庄重,正是莫小雨最喜欢的表情。 “好,我说。”莫小雨凑近了一步,神秘兮兮地探出身子,那模样跟刚刚孵化出的小鸟差不多。“昨天,我为了尽快返回校园,独自从北门外的夹道中穿过,你知道院墙对面有一堵居民区的老墙吧?现在没几个人从那老墙下走了,哼,怪事就出在那里。” 万海皱了皱眉头,“北门不是暂时封闭了吗?你的胆子真大,为什么要走那条夹道?” 莫小雨抢白道:“从铁栅栏的缝隙里能钻进学校呀!别打岔,听我接着说。我正在夹道中行走,忽然听到有人哭泣,我看看四周,没有别人,也没有任何异常现象,可那哭泣声听的非常清楚,是从老墙里发出来的,而且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你没听错吗?哭声会不会是老墙外面传过来的?” “不可能,老墙外面的民房早就推平了。”莫小雨急切地说,“这还不算奇怪,更可怕的是我还听到了有人跟我说话!那声音……也是从老墙里发出来的!” 万海真有些纳闷了,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又不便流露不相信莫小雨的神态,只好问道:“那人跟你说了什么?”莫小雨的神态却变得诚惶诚恐了,“那人说,请你把他还给我吧。”万海正要追究,莫小雨的嘴巴高高地撅了起来,“实话告诉你吧,听了那人的声音,我们都不会感到陌生。不信明天你就亲自去体验一下!” 莫小雨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走,看那背影仿佛跟谁赌气似的,留给万海的是个不解之谜。 二 第二天吃过午饭,万海主动提议到北门外去进行一番实地考察,莫小雨禁不住好奇心的折磨,像个小尾巴一样跟了出来。两人钻出铁栅栏,横在眼前的就是那一堵灰涂涂的老墙。 老墙上面除去苔藓、污渍、裂缝和沧桑岁月留下的陈腐痕迹,与新时代最贴近的东西,就是被人们称为“城市皮肤病”的各种涂鸦之作。 万海首先要证实的是老墙外面有没有住户。他在墙上找了个v形豁口,垫着碎砖头探头向墙外张望。莫小雨说得果然没错,因为要建新的居民区,墙外的破旧民房已经都被推平了,那空旷的景象完全可以用“一片荒芜”来形容。 “你听到哭声的地方在哪里?”万海的注意力转移到莫小雨的脸上。 “大概就是这一带。”莫小雨指点着老墙,一时无法确定。万海俯下身去,又是拍打,又是抚摸,开始了仔细“考察”。 半个小时过去了,毫无所获。鬼大爷 “我昨天忘了问你了,你说在老墙里说话的人,那声音我们都不陌生,到底是什么意思?”万海的目光再次转向莫小雨。 “你听见那人的声音就会明白的。”莫小雨的回答有点斩钉截铁的味道。对此,万海暗自有些胆怯,别看莫小雨表面上柔弱无力,但这个小女子的性格颇有一点霸道的成分。 突然,在双方无语的对峙之时,从老墙的砖缝内真真确确地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请你把他还给我吧!” 莫小雨的脸色大变,她下意识地抓住了万海的胳膊。万海所经受的恐吓要远远地超过莫小雨百倍、千倍!那人的声音,万海是再熟悉不过了:扈家英!万海刚进入这所大学时的初恋情人。 “你听清了吗?”莫小雨问万海,口气宛如核察罪证的法官。 万海已感觉到来自胳膊上的疼痛,他甩开莫小雨的那只手,呆呆地瞪着污迹斑斑的老墙,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他沿着老墙摸索了几步,想从砖缝里找到发出声音的具体位置。少顷,他又听到了那一句重复的话语:“请你把他还给我吧。” “你是谁?你在跟谁说话?”万海竭力克制着内心的惶恐,用拳头连续敲打老墙,气喘吁吁地喊叫起来,可是没有回音。在焦急的等待中,他马上联想到一个现实问题:既然扈家英是他过去的恋人,那么这句话一定是针对现在的女友莫小雨说的,而当他扭回头来寻视时,身后却是空空如也! 莫小雨的身影不见了,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身后的老墙突然爆出了无数的裂痕,恍恍惚惚似乎有什么东西想从里面穿墙而出,土渣、泥垢、碎纸屑纷纷坠落…… 万海吓得退后几步,拔腿就跑。 三 几天以后,万海在图书馆的资料室里找到了莫小雨。不出他所料,一见面莫小雨就冷冷地追问当初他与扈家英的关系达到了何等程度?万海疲惫不堪地解释道:“没什么好说的,那时刚上大一,我和她只交往了几个月,后来她就因病退学了。后来我和你就开始交往了。” “恐怕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吧?”莫小雨不依不饶,“你如果跟她仅是泛泛的交往,她绝不会反复说那一句话,她是在向我要人呢。” “你?!”万海的深眼窝内燃起了几丝愤焰,他想高声喊叫,又怕影响四周的同学们专心学习,只得探出脖子加重语气反驳,“你糊涂了吗?你跟我说这些,好象她扈家英就站在我们中间似的!” “我正要问你,她扈家英究竟在哪里?” 万海的鼻孔中喷出了一股凉气,他第一次用蔑视的目光打量着莫小雨,摇摇头说:“你吃醋了,而且醋劲儿还不小呢。”莫小雨手上的参考书已经微微地颤抖了,万海没等她发作,猝然转变了话题:“你相信人世间有鬼魂吗?” 莫小雨忽觉周身发冷,她无言以对。 “告诉你,扈家英早在两年前就死啦。”万海挺直了腰板,似乎伴随着话题的转变,他的形象也变得完美高大了。莫小雨苍白的面孔上渐渐结了一层霜,她刷地站起来,毫不顾及别人是怎样看的,径自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狠狠地说:“你这个骗子!” 一路穷追,万海好不容易才在历史教学楼后面拉住了莫小雨。“都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万海满脸堆笑。 莫小雨委屈地抹开了眼泪:“我是害怕失去你呀!……就算她扈家英是鬼魂,可她为什么要躲在老墙的砖缝内?这里面必有原因……”万海抖着手说:“好吧,好吧,我全都告诉你!当初我跟扈家英交往时,经常在夹道的老墙下约会,所以……所以她的鬼魂就留在老墙里了。” “这种解释丝毫没有说服力!” “你还想要何种解释?我们总不能跟一个鬼魂斤斤计较吧?” “我要你说实话。” “哎呀,我现在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万海挽起莫小雨的手臂,说是要带她到学校东门外的大排档去开洋荤。在路上,万海发誓说以后决不再去老墙了。 对万海的誓言,莫小雨是心有疑虑的。 事实证明,万海并没有兑现他的誓言。莫小雨曾经暗地里留心跟踪过他,发现万海有时间就一次接一次地溜到夹道的老墙下,独自摸摸索索,嘴里还叨咕着什么。 莫小雨决定要冒险揭开谜底! 四 老墙里发出的哭声时而细若游丝,时而怪戾陰鸷,万海的唠叨则流露出悲苦无助和焦躁不宁,甚至他还会冲着老墙低声咒骂几句。 长达百米的老墙,被万海用手掌拍来拂去,他简直是在进行循环反复的梦游!但这样并不能改变“鬼魂”的要求,从砖缝内传出的还是那么一句单调的话语:“请你把他还给我吧。” “亲爱的,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过我了……你……你原谅我吧,我错了……”万海在向老墙忏悔。 “请你把他还给我吧。” “我找遍了,在这些砖缝里除了你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了。你想一想,两年多的时间,风吹雨淋,腐蚀霉烂,什么都剩不下啦。” “请你把他还给我吧。” “你这个贪心的死鬼!明明知道我无能为力,为什么缠着我不放?我快被你逼疯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现在若胆敢站出来,我一定……一定要掐死你!”万海猛地扑上前去,抡起拳头咚咚捶打着老墙。 倏然间,他觉得有一只手从身后伸到他的肩头,轻轻地拍打了几下。他的动作立刻被“定格”,用眼角一看,确实是只纤细的女人的手搭在肩头。耳畔响起一声询问:“请你把他还给我吧。那个‘他''字是什么意思?”几乎窒息的万海慢慢扭回头来,看到一张青灰色的面孔和一双冰冷的眼睛。 莫小雨犹如一具石膏像般肃立在万海身后。 “请你把它还给我吧。”老墙的砖缝内再次重复了这句话语。莫小雨接着那句话的余音,冷笑道:“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个‘他’,是另一个‘它’,恐怕指的是某种东西,而你这骗子却没有实说。你不仅欺骗了扈家英,连我也被蒙在鼓里,此刻你该怎么解释呢?” 万海的头上冒出了大量的汗水,黏糊糊的,深眼窝里黑宝石一样发亮的双眼,丧失了往日的神采,像生病的猿猴,东张西望。莫小雨继续说道:“你不用看别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被你说成是鬼魂的扈家英,她也在老墙内看着你呢。你到底隐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丑事?说呀!”莫小雨奋力一推,万海的脊背撞到了老墙上,就在这一刹时,发生了突变: 老墙剧烈地摇晃起来,从墙头上噗噜噜落下许多土渣子,砖缝内飘出一缕缕烟雾状的灰尘。一串令人心脏发麻的尖笑,回响在四周。莫小雨慌忙后撤了几步,万海也想离开老墙,可他的腿脚已不再灵便,没等他挪动,老墙的砖壁竟凹陷了一大块,万海的身子被牢牢吸附在蜘网状的裂缝里了…… “小雨,快……拉我一把!”惊慌失措的万海见莫小雨在原地不动,又提高了声调呼喊:“我把跟扈家英的交往全告诉你,求你快拉我出来!” “说吧,我听着呢。”莫小雨退得更远了。 万海用声带撕裂的哭腔嚷叫道:“我跟扈家英谈恋爱时,每隔几天就给她写一封情书,有长有短,五花八门,在这夹道的老墙旁读完了情书,便顺手塞进砖缝,加起来足有一百多封……”砖壁凹陷成了深洞,万海的身子卡在其中,只能用双手扒着不断合拢的砖头,抻脖瞪眼,连声吁喘。“……后来,扈家英患病退学,她给我写信说,可能得了……肺……肺癌,她想要回那些情书,我……我没有搭理她……” 莫小雨怒视着万海,“真卑鄙,你就这样对待身患绝症的痴情女友吗?” “请你把它还给我吧!”这一次老墙内发出的语音充满了怨恨,整个墙体似活动的土龙,扭曲得愈加猛烈,而且凹陷处的砖头裂缝迅速变成一张咀嚼的大嘴,恶狠狠地吞没了万海的四肢! 目睹了这一切,莫小雨再想去拉出万海却已经来不及了。 锥心刺骨的笑声重新响起,“请你把它还给我吧!” 这句执拗得近乎疯痴的话语,最后又重复了一遍。 长达百米的老墙,活像一匹巨大的史前怪兽,呼悠悠轰然倒塌!在莫小雨脚边腾起的厚重尘埃,直冲云天。幽僻的夹道不复存在。 五 校园里的师生们听到这一声轰然震响,纷纷跑来观看。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两个诡秘的现象。一个是——从坍塌的老墙中飞出来大批的蛾子,颜色灰暗,翅膀上污迹斑斑,它们围绕着废墟盘桓良久后,四散而去。 另一个是——独自僵立于校园墙下的莫小雨,面色惨白,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不知在注视什么。她的嘴里默念着一句话,但没有人能听出具体的含义。后来经过医生反复聆听,大家才隐约分辨出来。 莫小雨说的是:“那堵老墙不是我推倒的……” 校园怪谈之减肥进行时 药物减肥很恐怖 减肥效果:减肥药的副作用 减肥人:小爱 减肥过程: 我真的受不了那死胖子、死肥婆。 “呼呼呵!”就只会用这种又憨又蠢的笑声回答我?真难相信她是个女生,生活习惯甚至比那些臭男生还糟!告诉她几次了,上完厕所要记得冲水,结果还是给我看到马桶里满是臭气冲天的粪便。真不知道她到底吃了什么东西,不小心嗅到那屎臭味,我只欠没将早餐与午餐呕出来! 想当初,要知道旁边那间房住的是那肥婆,我也不会租住在这,当然,若不是因为我是个穷学生,为了省点钱,我更不可能会想住在这种顶楼违建:四个房间,只有一间卫浴,水压奇低,瓦斯还得自己叫桶装,房间是木板隔间,不但狭小,隔音差,下雨时墙还会漏水,连续好几天必须忍受满屋子的霉味,也难怪,四个房间只租出了两间。幸好,我再半年就毕业了,直接到我男友的进出口公司上班,这地方也住不久──当初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我错了。 问题就出在那肥婆身上。我第一次看到她时还没有很强烈的感觉,毕竟身材肥胖,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在街上走一遭,也会看到几个胖子走过,那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了!也因此,我并没有特别注意她。 直到有一天,我走进厕所,几乎被臭昏在里面,当下才知道她的生活习惯实在差劲得很,除了大小号常忘记冲水之外,也偶尔会看到垃圾筒里大剌剌地放着月事时使用完的卫生棉,就这样一摊腥红朝天摆着。至于她吃完食物的垃圾更甭说了,若非她总把便当随地乱摆,而且一摆就是一两个礼拜,在这种顶楼也不会生蟑螂。 “你呀!别这么怕虫,”男友拿起报纸,卷了卷,“遇到蟑螂,拿着这卷,用力打下去,就成了。”说的可简单,我偏偏就是怕!否则干嘛半夜打电话找救兵来呢?看着蟑螂的尸首被丢进马桶,随着漩涡一圈一圈地,像是被吸入黑洞般,我身子不由得又是一阵毛。 “我拜托你,请你以后东西吃完,至少用塑料袋装起来、绑紧,不然你知道跑蟑螂多麻烦吗?”我敲她的门,等她懒洋洋地来开门,我已经是一肚子火,又听见她既蠢又笨的“呼呼哈”的笑声,真恨不得拿根球棒,狠狠挥向她的脸,说不定还能将那张肥脸给打瘦。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的臃肿。 “我前阵子在拍卖网买了一种药,很有效耶!我才吃一个礼拜,就瘦了快十公斤。”这是她带朋友到寝室聊天时,我不经意听到的。这是什么药,竟一吃就瘦十公斤?我直觉便知这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听她口气,她似乎还相当得意。对她这种本末倒置的减肥法,我实在嗤之以鼻,成天在寝室里,不是吃就是睡,不去改变自己的作息、运动,却依赖网络上购买的不知名减肥药,这不是可笑至极么? 当然,我笑不出来──那药的副作用,超出我的想象。她从开始服用的那周开始,每天必定拉血便,我原先还以为是她的月事,但听见她如厕时发出的呻吟,我知道那药在她身上的的确确起了作用,这也可能是她一周就能瘦下十公斤的缘由。 “喂,你没事吧?”我仍然关心地问一下,但她还是边摇着头,边呼呵地蠢笑着。 一开始总是会担心的,我可不希望她药物中毒死在房内,那我是绝不敢再住在这边的,但担心的想法,渐渐被愤怒给取代──我老早就要她别忘记冲水,但好几次,我都给马桶里的血污吓着。那血色相当恶暗,不单是有粪臭,还有种难以想象的腐败气味,仿佛一具泡了药水的尸体,放在浴室里好几天。 “怎样?要不要我帮你订一瓶?很有效啦!钱?不用多少啊,很便宜的。”她好像根本不在乎那副作用似的,还在电话中跟人推荐那见鬼的减肥药。我边晾着衣服,边自她半掩的房门向内望去,只见她在某知名的拍卖网站上浏览着,再一定睛看,敢情她又订了货,边说着电话,又见她随手抓了一把洋芋片胡乱塞进嘴里。我的老天,这个人有病! 晚上,我为了拼隔天的两科期中考,所以熬了夜,读书读到深夜。或许是因为读书时较为专心,因此待我略有些尿意,我才意识到,方才似乎听到了哀嚎声。我心中起了些厌恶,该死的是,我的尿意越发得急了!没听到哀嚎后,又等了十来分钟,我才快步奔向厕所。 进了厕所,一眼瞥见马桶,我的身子立时一震,这一震是因为我遏止不住愤怒所致:那死胖子、死猪母、死肥婆又忘记冲马桶了!当我还没来得及找她开骂,我浑身又是一震,而这一震就绝对是受到惊吓时,自然而然的反应了。 我很难形容我看到了什么,只见马桶内不单是一坨一坨的血污,还有其他的东西正在血中浮沉。或许我猜想的没错,那血污中一块块肉团似的东西,应该是肠子,而上面连着的,那是胰脏吗?天啊,我可不想再猜下去。 冲了三次水,又装了一大桶水猛地倒进去,才总算将马桶内的血污和肉块冲干净。接着上完厕所,我蹑足到了她房门口,想看看是否需要帮她叫救护车,但我又错了。 “这药真有效,再买个几罐吧。呼呼呵!”她正盯着屏幕,点选那个拍卖网站,一边自言自语着。 我快速经过她房门,当作没我的事。 节食减肥很恐怖 减肥效果:唇间的血丝 减肥人:佚名 减肥过程: 阿征发现妮妮瘦了,这让他感到高兴。 他素来喜欢纤细的女子,只可惜后来喜欢上了妮妮,只好硬把天生的喜好草草埋了起来。不过,埋得终究不深,时不时就显山露水。在拥抱着妮妮丰腴的腰肢时,他每每情不自禁地露出丝丝惋惜的意味,都会令妮妮感到深深的惶恐。 妮妮说,不如我节食减肥吧! 可阿征听了又觉得自责,好似是自己逼她一般,便摸着她肉肉的脸颊说,不用,这样挺好。 听他这么切切地说了几次,妮妮的心才坎坷地放下了一半。可每每瞧见男友中文系那些窈窕的女同学,那颗心儿又顿时被顶得老高,好似要从嘴里被吐出来。 连当阿征亲昵地吻她时,都能感受到妮妮唇齿间的淡淡血腥味儿。 他问妮妮,怎么了? 妮妮舔舔嘴唇,笑着说,不小心自己咬到舌头罢了。 阿征将信将疑,事情也就过去了。可之后他越发觉得不对头,妮妮变了,变得苍白,乏力,眼圈红红的,脚步飘飘的,整个人都无精打采。阿征猜想,她是不是节食了?看上去也的确消瘦了不少。 就为了这一点,为了妮妮日渐婀娜的腰肢,阿征忍下了自己的疑惑,眼睁睁地看着妮妮一天比一天消瘦。要好的同学们都说,阿征够狠心的!可阿征却说这是个机会,他爱苗条的女子,可他也爱妮妮,天天巴望着两者能结合一下。 不过,终究虚荣还是败给了爱。 当妮妮消瘦的脸蛋竟出现了凌厉的棱角,阿征总算不忍心了。他定下和妮妮的一场约会,想好好让她放松下,让她知道自己爱她,让她知道已经足够了,他很满足了。 看着妮妮萎靡的精神状态,阿征决定先约她看一部刺激振奋的电影。妮妮谢绝了阿征买爆米花和可乐的提议,这让阿征越发肯定了她正在节食。他看着妮妮走进影院时摇摇晃晃的背影,不由一阵心疼,想着看完电影就好好和她谈谈,再好好地拉着她吃一顿丰富的大餐。 念及于此,阿征的心情明朗起来。灯光暗了,屏幕亮了,这是一部恐怖片,描写变异的怪兽群血洗人类村庄的惊险故事。 尖叫声响起了,怪兽们冲破了人类守卫的砖瓦,肆意捕杀,人类满面的惊恐。 但阿征毫不在意,他只是借着屏幕的光凝视着身边妮妮的脸,变得尖尖的侧脸果真漂亮了不少,但因为毫无血色,打上了屏幕的光,居然成了泛青的色彩。 这脸色实在古怪,阿征不由皱眉,凝神看得更仔细,却蓦地发现妮妮的眼睛居然成了红色的,还瞪得大大的。她的舌头正缓缓伸出口腔,轻轻地在唇上扫了一圈,又优雅地缩了回去。湿润的唇抿了抿,她狠狠咽了下唾沫,于是咽喉处顿时隐匿地翻滚了一阵儿,一下又一下。顺着咽喉,阿征的目光游走到妮妮的肚子,因为他分明听见她的肚子发出一声窃窃的声响,“咕……” 妮妮察觉了阿征在看她,目光从屏幕上挪开,对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而阿征僵硬地扭过头看着大屏幕,屏幕上那一群群饥饿的怪兽正利落地撕开一具具人类的躯体,血肉飞溅,溅进它们黏稠的口唇之间,它们干脆把头埋进了芳香馥郁的血肉之间,无暇顾及其他,只从一片鲜红中发出一丝丝窃窃的声响,“咕……” 面对眼前殷红的盛餐,怪兽们饿了。 妮妮也饿了。 抽脂减肥很恐怖 减肥效果:不要丢下我 减肥人:九十度 减肥过程: 人,为什么要减肥?是为了更吸引人吗?还是只为了自己开心? 美与丑如何被界定?胖就是丑吗?不见得吧,当年杨贵妃肥得跟猪一样,却能获得皇帝的宠幸,她丑吗?不见得吧。 那,减肥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 “要不要吃?”我递出了片草莓夹心饼干给坐在我左方的秋萍。 “不了,我在减肥,最近又胖了0.3公斤呢……” 秋萍是幼保系的系花,身高163厘米,体重47公斤,不会肥胖,又不骷髅的姣好身材,是众多男性追求的对象。她怎么会跟我认识?只是偶然。 我们一年级的时候连续两次共同打扫楼梯,我很偶然地说了借过、谢谢,然后也很偶然地说了早安,更偶然地一起上了选修课,所以就成了朋友。 不过,现在想想,她会将我当朋友而不将我当成追求者的原因,是因为我是惟一会吐槽她、开她幼稚玩笑、在她面前装白痴的人,好吧,我的白痴不是装的,我是真的很白痴。 所以,她不会将我当成追求者,只会将我当成朋友,曾经看过一部叫做《穿越时空爱上你》的电影,里面有一句话“女生不会喜欢小丑”大概是对的,不过这样也好,认识个正妹纯朋友也很酷。 “干什么这样?你已经很瘦了,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子很好啊!再瘦下去会变成骷髅的。” “不……你不懂……”她叹了口气,摇摇头。 “哇,干什么这样,草莓夹心在哭泣了啊!你看……呜……秋萍不吃我,我好难过……”我拿起两片草莓夹心,当作嘴巴一开一合地演着,然后两三口吞下肚。 “噗……它伤心跟我没关系,顺便替我解决这份蛋饼吧。”她将完好如初的培根蛋饼放到了我的桌上。 “怎么?不吃吗?做仙喔?” “减肥。”她笑了。 秋萍是个非常持之以恒的人,她说减肥,就是要减。她开始减少了进食量,并且大量运动,常常找我去跑操场,早上在太陽出现前晨跑、晚上夜跑,就连运动减肥都要挑那种烦死人的时间,只因为怕晒黑?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但是,不论她怎么运动,体重还是没有下降的趋势,我就说嘛,她这样很好。 “啊……才减了0.1公斤!” “放弃吧,你不需要减的。” “可恶……又胖回来了啦!” “你真得很好,没必要继续减肥的,来……吃块草莓夹心。” “不行了……我放弃……肥肉死赖着不走啊……”她趴在桌子上,像猫一样地哀嚎着。 “酷……吃片草莓夹心吧。” “不……减肥。” 有时候,我实在搞不懂女生到底在想什么,干吗这么执意地去减肥呢? 是因为大多数人认为骨感比较好看,而争相比瘦吗?那么多人因为变态减肥而营养不良,甚至死亡,为什么还是争先恐后地减肥? 尽管身材多么完美,仍然还是希望哪里可以再瘦一点,哪里可以再美一点,不知道知足常乐吗? “小龙,我想去抽脂。”在令人昏昏欲睡的中国妇女史课,秋萍趴在桌子上对我说道。 “干吗这样?你真的很棒了,已经有那么多男生在追你了,够了吧。”我苦笑。 她怎么会想到要去抽脂呢?曾经在mtv台看过美容大改造的节目,公布了许多整形手术实录,该节目的内容极其血腥,让我看了很不舒服,而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莫过于抽脂!那抽出来的液体是乳白色的脂肪混合着鲜血而成为粉红色,实在是很恶,恶到翻掉。 “女生打扮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男人,我就说你不懂嘛……” 好吧,我是不懂。 礼拜三的通识课,秋萍瘦了。 “唷……瘦了喔。” “嗯,我去抽脂了,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嘛!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根本不用全身麻醉。”她笑着说。 “是吗?那现在可以吃草莓夹心了没?” “呵,还是不行,要减肥。” 你够了没? 秋萍抽脂了以后,身材确实瘦了许多,但是她身边的追求者却没有增多的趋势,没有多金公子哥因为她瘦身而疯狂地追求她,也没有追求者因为这样而增加送礼,一切都跟抽脂前一模一样,所以我实在搞不懂,减肥的用意到底在哪? 砰! 教室的门突然打开,全班的视线往门口望去。 那是什么? 将门打开的,是一坨白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脂肪? “秋萍……秋萍……”脂肪说话了,是一个女性的嗓音,听起来跟秋萍的声音很像,却又有种说不出的不同。 “你……你是谁?”秋萍的声音颤抖的。 没有人插话,因为大家都愣住了。 “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 “我……我……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脂肪越说越大声。 “说啊!你说啊!为什么?” 说完,脂肪突然飞起,扑向秋萍。 “唔……咕唔……咕咕噜……” 脂肪开始从秋萍的口、鼻、耳甚至毛细孔等能够钻入的地方开始钻入秋萍的身体,弄得秋萍的身体不断地颤抖、抽动,骨头被挤压的声音喀喀作响,就像是地狱来的节拍器一样,打着夺命的节奏。 “呀啊啊……” “干!妖怪啊!” “妈的!别挡!” “呀……” 大家争先恐后地冲出教室,深怕脂肪怪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尤其是减过肥的女生,更是紧张。 离开教室前,我回头撇了秋萍一眼。 教室中,只剩下躺在地上不断蠕动的秋萍,口中被脂肪填满,却仍想说着对不起。 去你妈的抽脂,去你妈的减肥。 安眠药减肥很恐怖 减肥效果:忘却的记忆 减肥人:夏霏 减肥过程: 我瘦了。从我开始服用安眠药开始,体重便直线掉落。原本只是为了治疗睡眠障碍而服药,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副作用。每当我一站上体重机,发现自己的体重又往左移了一格,便觉得心情也轻盈了起来。 就连小孩和同事也惊觉我的改变。 “妈咪,你是不是都没吃饭?肚肚都扁扁的了。”孩子胖嫩的小手环抱着我,贴心地问起我的健康,我心里一阵甜蜜。 我拍拍他粉嫩的小脸颊,“闵家,妈咪这样比较好看啊。你不觉得吗?” 闵家摇摇头,“不觉得,妈咪以前肉肉的,比较好抱。” 我听着可爱的儿子说着童言童语,鼻腔却起了酸意。这句话好熟悉,闵家的爸以前也常这么对我说。 “我最爱你丰腴的样子了,抱起来好舒服。”还没有大学毕业,我就嫁给了比我大好几岁的他,新婚时,他总这么说。 然而,昔日抱着我的那双手,却在我生了儿子后,去搂了其他女人纤细的腰肢。被我发现那天,他竟然只丢了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要怎样随便你啦!” 我气到不可自抑,然而低头看见自己产后更显臃肿的身材,意识到自己除了是对方配偶栏的三个字外,这场婚姻,我已经没有任何筹码。 于是,激烈争吵后,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我的名字,带了儿子,离开他。 离开他后,我决定回学校完成我的学业,但是因为荒废了好几年,我已经落下了好多课程,压力之下,我失眠了。医生为我开了份量很重的安眠药,我从此夜夜好眠。我不再想起他那说着甜蜜谎言的模样,不再想起他那蹙着眉头一脸嫌恶的嘴脸,也不再为学业发愁。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孩子是我的一切,只要孩子陪在我的身边,我可以丢掉整个世界。 我每天按时服药,睡眠障碍渐渐得到控制,体重也变得越来越轻盈。一个月后,我回到医院复诊拿药,医生非常震惊我的改变。 “一个月瘦了十二公斤?这不正常,我建议你停药。”医生说。 我坚决地抗议,“不!我一定要吃药,我不想再回到当初夜夜失眠的困扰。” “不然,我把剂量调低,因为这样瘦下去你的身体会不堪负荷的。” 我接受了医生的意见,将低了30%剂量的新安眠药带回家。服用新药的第一天我做了噩梦,我在梦里被闵家的爸爸紧紧抱着,几乎窒息。我惊醒,一身冷汗,看着枕边的儿子熟睡的小脸,怕吵醒他,便又倒头睡去。一整夜,同样的噩梦不断重复,第三次惊醒时我不敢再睡,便坐在床上发呆,直到天亮。 “医生,那新药不行。我昨天吃了一直睡不好,还做噩梦。” “那可能是身体的抗药性发作。你之前的剂量太高,所以现在吃减量的药会不适应。你要不要再多试几天?适应一下新药再说?” 我默默接受医生的建议。回家后,连用几天新药,噩梦还是不断纠缠逼我失眠。我睡眠的时间已经被学业压缩得所剩无几,现在又得被失眠和噩梦剥夺睡眠的权力。我气得回头找医师,口气强烈地要求他换回原本的药剂,医生讷讷地答应。 当晚服药后一觉到天亮。鬼大爷 更棒的是,我的体重又下降了一点。 “韵凡,你最近在吃减肥药吗?”同学小蝶问。 “没啊。”我轻松地说,愉快地看着课本。 小蝶羡慕地看着我,“你瘦得好快,好离谱啊。” 我嘿嘿两声,没告诉她安眠药的事。 “你现在连走路的脚步都不一样了,变得好轻快喔。自从你离婚回学校后就没看你走路这么轻快过。”小蝶神秘地凑近我的脸,“说,是不是又谈恋爱啦?” 我摇摇手中的笔,“没这事。我现在的爱人只有学业和我儿子。” “哎哟,真恶心,亏你讲得出来。”小蝶知道我的个性,如果不想说的话,再怎么逼也不会说,便讪讪地返回她的座位。 说起我儿子,还真不是普通的贴心。离婚后跟了基本没有收入的我,不但一句怨言也没有,还自动自发地做功课,帮忙做家事,能够拥有这么贴心的孩子,应该是我这段失败的婚姻中最大的收获。 “宝贝,你爱不爱妈咪?” 这是我们每天起床固定的招呼语,我可爱的儿子总是睁着惺忪的睡眼说:“闵家最爱妈咪了。” 这句话足够带给我一天的元气。 离婚满一周年的那天,我也顺利毕业了,带儿子去高级餐馆庆祝自由周年纪念。儿子开心地切着肉排,手执刀叉的模样和他爸爸一模一样。我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想起他。他已经离开我的生命了,我不该再想起。 用完愉快的大餐,我牵着儿子的手散步回家。 “好吃吗?”我低头问踢着石头的儿子。 “嗯。”儿子灿烂地笑开,用力点头。 这一年学业忙碌加上服药,我已经比当初他外遇的狐狸精还要苗条。我自信地牵着儿子在路上走着,即使现在再见到他,我也可以很骄傲地睥睨他。毕竟,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宝贝,你好久没见爸爸了,都不会想他吗?” 儿子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妈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跟爸爸好久不见,都不会想爸爸吗?” 儿子伸出肥嫩的手指,指向我的身后,“妈咪,爸爸不是一直抱着你吗?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啊!”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脚跟正在飘浮。 霎时,我想起离婚的那天,我手持卸肉的利刃,在他身上不断地,不断地戳…… 减肥中心减肥很恐怖 减肥过程:干瘪的躯体 减肥人:欧喷奖 减肥过程: 现代人的饮食过于油腻,所以使得有些人不得不减肥了,但是如果你想要非常快速的减肥,你不彷试试这个方法。 “汉纬,你该减肥了吧,已经80几公斤了还不减肥?”林娟说。 “没办法啊,我就是瘦不下来,怎么办?”汉纬说。 “那是你没有耐心好不好,不想跟你说了。”林娟说。 汉纬心想他也想减肥啊,可就是爱吃,怎样也戒不掉。他看到同班的昶韦那么帅又那么瘦,而且异性缘又好,真的是既羡慕又忌妒,他心想有一天一定要跟昶韦一样。 某天放学,回家的路在施工,汉纬就绕了一条从没走过的小巷子回家。 “咦?以前有这条巷子吗?怎么住这边那么久了都不知道?”汉纬说。 巷子里面还有一间房子,不像是民宅,而像是旅馆或是店面。汉纬看了一下招牌,上面写的是“减肥中心”,就这四个字而已。 “反正我也想减肥,进去看看好了,不行,太晚回家会被妈妈骂的,还是改天再来好了。”汉纬在门口晃了一下就走了。 隔天,汉纬要去学校的时候,看到家门前的那条路根本就没有施工,那昨天是谁在这边工作呢?他心想应该是他眼花了吧。所以没想那么多就去学校了。 而他越看昶韦越受欢迎他就越忌妒,心想一定要减肥,“今天就去昨天那间减肥中心减肥吧。”汉纬在心中决定了。 放学时,施工的情景又出现了,咦?早上不是没有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管他的,去那间减肥中心吧。” 果然,那间减肥中心又出来了,汉纬一走进去就感觉有一阵陰风往他这里吹过来,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这间减肥中心怎么没有老板啊?是我来太早了吗?” “小兄弟,要减肥啊?”有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是一位老奶奶。 “吼,老奶奶,你要吓死人啊,对了,我是来减肥的。” “想必你是第一次来吧,我就是这里的老板娘,看你第一次来,就让你免费了。”老奶奶说。 “真的吗?老奶奶,你人真好,谢谢了。” “从这里走进去左转那间房间就是了,助你减肥愉快。”老奶奶又说了一句“这是你的第一次,也是你的最后一次了。” 但汉纬并没有听到后面这句。因为他太高兴了。 汉纬正准备走进去时,转头一看,老奶奶却不见了,他心想,那么老了行动还那么快,真是健康。 他走进去,一打开房间的门,却感觉把手油油的,但他并不在意,可是一踏进去,就被打昏了,醒来时已经被绑在一张病床上,在他面前出现的是一位戴着面具手上拿着开山刀的人。 “你要减肥是不是啊?哈哈,我来帮你吧。” 一瞬间,汉纬那又肥又油的肚子已被切开来,还被一直挤压,让他一直哭喊着不要。 “哈哈,把油挤掉的感觉如何?爽吗?你就是排便不良和贪吃才会变那么肥,我要把你弄得不能吃东西。” 接下来,汉纬的大肠和小肠已经被抽出来了…… “新闻报道,在一间废弃的减肥中心中发现了一位疑似是不久前失踪的初中男同学曾汉纬,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变成干瘪的一块,连肚子里的器官也被抽走,并用参差不齐的线把他的肚子缝了起来,死相相当恶心。” 之后,如果有胖胖的同学独自一个人走出学校的话,就会有一具干瘪的尸体跑出来问:“同学,你要减肥吗?” 校园诡秘事件薄 怪屋 我叫阿乌,今年二十二岁,2000年在很多人担心自己的电脑会不会面临毁灭的同时,我进入了理想志愿的大学。 大学的英文是universty,翻成中文念成“由你玩四年”。刚刚经历完高考的重压,大学新生们就像离家展翅高飞的野雁,终于获得了自由独立的机会。老妈说,上了大学之后就是大人了,要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所以我拒绝了大哥和老妈的好意,执意要自己找房子,我相信自己能够处理得很好。 学校的布告栏上有许多租屋告示,我也不懂得如何分辨好坏,胡乱找了个电话便联系房东。对方姓赵,是桃园本地人,我们在电话里聊了聊,感觉他那的房子还不错,于是约定时间过去看房。 星期天我到桃园和房东碰了面,赵先生的外型还挺有本地风格,挺着个肥肚腩,嘴里嚼着槟榔,说起话来声如洪钟。他带我到租屋处的路上和我谈天说笑,说什么这里地灵人杰山清水秀,租他的房子考试肯定都考第一名。 我看他的车越骑越偏僻尽往山里去,心里嘀咕,这根本就是荒郊野外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哪里山清水秀地灵人杰了?绕过一条长约两公里的蜿蜒山路后,眼前出现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小区。光看外观,房舍还算干净。夏末的午后陽光和煦,微风轻轻拂动树梢枝叶,还不时听见悦耳鸟鸣声,突然间,我好像有点认同赵先生所说的话,这里的环境的确不错。 赵先生带我一边上楼,一边跟我说这个小区的来龙去脉,他说这里原本是建设公司规划盖来给家庭居住的小区,因为需求导向,取名为“合欢小区”。但是由于入住率不如预期,所以建设公司将一些空房便宜地卖给了这附近的投资客,专门拿来改装成套房租给学生。赵先生便是如此,一口气买了四层楼,两边打通之后重新隔间出租给学校的学生和附近的上班族。 “本来是有小套房可以租给你,但是你刚好晚了那么一点点,我现在只剩一间家庭式的你要不要看看?”赵先生拿出钥匙开了四楼的铁门领我进去。 “啊,我一个人住三房两厅会不会太奢侈啊,而且这房租肯定超过我的预算吧。”我一听傻眼了,在电话里他不是满口答应有间小套房租给我吗,怎么突然变成一整间的屋子了? 赵先生笑说:“我会算你便宜点啦,况且你还可以找同学一起住分摊房租啊。少年仔,房东是为你着想,以后你交了女朋友,两个人挤一间小套房多别扭,这里一百二十几平我只多收你三千块怎么样。” 这条件听起来的确诱人,面积多了三倍,可价钱只高三千,况且还能找同学一起分摊房租,算起来更省钱,略微考虑之后虽然已经跃跃欲试,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同学一起住耶,如果找不到我不就亏了?” 赵先生“嗯”了一声,沉吟片刻之后对我说:“不然这样,我给你一个月缓冲期。第一个月我只收你五千,跟小套房一样的价钱。这个月让你去找同学过来一起住。” 我四处看了看房子,的确很不错,室内装潢高雅,室外的环境优雅,而且还有缓冲期,于是我就答应了。赵先生和我签下租赁契约书,我们约定好从开学开始算,一次付半学期的房租。他将钥匙交给我之后,便骑着机车离开了。我看着自己的房间,心情无比愉悦,终于可以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只是我忘了,当初看房时,心情太过畅快,竟然没注意到那间浴室没有镜子。等到我将东西全搬了进去,整理妥当之后我才发现。我心下狐疑,打电话问房东,他说那是上一个房客弄碎的,还没来得及装新的。我想不通上一位房客到底在浴室里干了什么事才会打破镜子,难道在里面练回旋踢吗?所幸只是没有镜子,对我来说并不构成太大的影响。 很快到了开学日,第一堂课理所当然是让六十几个陌生的同学一一自我介绍,熟悉彼此。坐在我前方的女生叫“露露”,高高瘦瘦,身材很赞;右边的男同学外号“小狄”,是一个一天不上网就会死的电脑能手;后面那位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貌似斯文人的仁兄,一开口就是:“大家豪,偶速王俊开……”俊开的口音很本土,也颇合我胃口。 第一堂沉闷的自我介绍课结束之后,我的烟虫立时痒了,只是刚到学校还不晓得哪里能够抽烟,坐在椅子上不免有点坐立不安。 这时小狄走到我的身旁问道:“阿乌,你抽不抽烟?”听到他这句话,我差点没感动得飚出泪来,眼前仿佛看见了活菩萨。 “走啊,找个地方抽烟,我忍了好久了。”我笑说。 这就像是一种不成文的交际活动,本来不甚熟稔的同学听说有烟抽,便纷纷像闻见蜜糖的蚂蚁般靠了过来。几个男同学一起抽烟,由于有了初步共通的嗜好很快便搭了上话,我见机不可失,就询问在场的人有没有愿意跟我一起分摊房租的。小狄和俊开马上响应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他们愿意跟我一起住。于是一支烟的时间让我多了两位室友,也解决了我的困扰。 等到他们两位老兄陆续安顿好行李之后已经是两个礼拜之后的事了,在这段期间,每天家里都是人声鼎沸直到深夜。某个周末,小狄和俊开事先不约而同地说要回家,只剩我一人留在桃园,自从住进这间屋子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周末独自待在租屋处。 礼拜五的傍晚,房东赵先生联系了我,说找了工匠来替我们装镜子,我一听大喜,浴室里没有镜子的确是件非常不方便的事,刮胡子的时候常不知道刮干净了没。 那位玻璃行的师傅在七点多的时候按了门铃,一进门就对我说:“同学,要装镜子的是这间没错吧?”他看起来满脸疑惑,不知是何因由。 “对啊,你都按我家门铃了,赵先生没跟你说要装哪间吗?”我更是一头雾水。 “有啦。只是我来这里装镜子,光这两年就已经是第三次了……”师傅说得玄,我还没搞清楚他的意思,他已经走进浴室开始动工。 老师傅的技巧纯熟,三两下就把一面新镜子装好,使浴室恢复了原来的整体感,原来少了一面镜子竟会如此突兀。 “师傅,你是说这间屋子的镜子常常破掉?”我问他。 “没啦,可能是我记错了,不然就是住这间的情侣都会吵架摔东西吧。”他面容僵硬,干笑几声之后让我签了施工单,随即转身离开。 新的整容镜装设好后,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有些异样。或许是没在这间浴室里这样看过镜子里的倒影吧,我试图说服自己。 隔天晚上,我到学校附近的市集张罗了晚餐之后骑车回家,这条通往合欢小区的蜿蜒山路晚上没有路灯,所以骑车的速度不能太快,避免发生危险。道路两侧林木茂密,陰郁幽森,正值夏末,我却感到一丝寒意沁入心扉,这条平常骑惯了的山路,这晚感觉不太一样。 晚风切过耳梢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哀凄的哭嚎,又像怒极之后的狂吼,总而言之让我感到不太舒服。五分钟后我回到公寓楼下,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时发觉右手抖个不停,背后那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压迫着我,慌慌张张地开了门,我用最快的速度跑上四楼。 “啦啦啦……啦啦啦……”忽然间,我听见了一道清润的女声哼着歌,那声线淡泊如水,柔滑似风,也许是这栋楼的住户正在唱歌吧。转动钥匙,那声音又再度传出,这次我可听个真实,身上的汗毛顿时立了起来。因为,那悠扬清凄的歌声是从我的屋子里传出的。 “阿弥陀佛,该不会是碰到……”我心内惶恐,不知如何是好。“那是风声……对,那是风声。”额头上冷汗直流,我不断地深呼吸强自镇定逐渐发芽的恐惧。 就像幻听,两个深呼吸之后,那声音便再也听不见了,我在门口站了约五分钟后才忐忑不安地走进屋子。在一片漆黑中伸手摸着了墙壁上的开关,喀嚓一声,屋内大放光明。没有什么异样,所有的一切都跟我刚出门时没什么两样。 “真的是幻觉,是不是因为昨天电动打得太晚的关系。”我打开电视吃着晚餐,故意将音量开到最大声,以掩盖内心的不安。 才没过多久,门铃叮咚一声响了。敲门的是住楼下的小香学姐,她一脸不悦地说:“小乌!你电视开这么大声干嘛?” 我当然不会跟小香说自己一个人害怕,那多没面子。我摸着头装傻,猛打哈哈:“电视坏啦,一开就这么大声我也没办法啊。” 小香横我一眼,伸手捏我的脸颊:“那你可以不要看啊!电视开这么大声,楼上楼下的人都被你吵死了。” 我一边赶紧按照吩咐将电视关掉,另一边插开话题说:“对了,学姐你晚餐吃了没?我咸酥鸡好像买太多了,要不要帮我吃一点。” 她动动鼻头,似乎也嗅到了香味,不客气地踏进门,笑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小乌,你……为什么选我们系?”饭吃到中途,小香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我问道。 “志愿随便乱填就上了啊,我也没什么特别想念的科系。”我说。 “嗯……” 沉默向来令人尴尬,我一把抄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不是说电视坏掉。”小香斜了我一眼,冷冷地说。 我尴尬地笑道:“不知道怎么搞的又好了耶,哈哈,哈哈……” 客厅里只有我和小香两人独处,一不讲话整个气氛立时降到冰点,我也想不到什么好话题,索性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小香则不停地左右张望,一副身上长虫不动会痒的样子。 我看综艺节目看得出神,耳边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呜。” 还以为是小香叫我,“学姐,什么事?”我问她。 小香一脸大惑不解:“怎么啦?我又没讲话。” “你刚刚不是叫我?” “没有啊,你不要吓人好不好……”小香抱着小枕头,眼神慌张。 我也起了鸡皮疙瘩,我确实听见有个女生呜了一声,这时候我想起两个小时前听到的声音,那个唱歌的女人。难以形容的恐惧感爬上脑门,可是又不能在小香面前落荒而逃,否则我真想冲下楼骑车回台北。 小香起身想要回家,我借口买烟和她一道出了门,跳上摩托车以时速一百飙到学校附近的网吧待了一夜。 因为我的房子里躲了一个女人。 我只希望那全是幻听和错觉。 废墟 说也奇怪,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在家里听到或碰见任何怪异的现象,俊开胆子小,听我描述完这件事后浑身发毛,直嚷着要搬出去。小狄反倒是出乎意料的镇定,他安抚俊开说:“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地方难免会有些恐慌反应,可能只是阿乌的错觉,你干嘛大惊小怪。”所幸后来几个礼拜都没有出现怪声,大伙渐渐地也就忘了这件事。 又过了几个礼拜,系学生会举办了欢迎本系新生的迎新宿营,大学生活的精彩之处就在于这些营队和联谊,对于这些我自然早已期待已久。 宿营的前两天,我和小狄躲在学校垃圾场附近抽烟,聊到了这次迎新宿营的地点。 “我们系还蛮大手笔的,迎新居然去谷关泡温泉,听说别人都只是在操场集合烤肉而已耶。”我笑说。 “阿乌,迎新活动的时候肯定会有夜游或试胆大会,到时候你可以把之前在家里碰到的状况加油添醋一番,应该会吓死不少人吧。”小狄说。 “不要啦,挺恐怖的,我们还得住到学期末耶。”我说。租屋契约一签半年,当然没办法说走就走,对贫穷的大学生来说,万把块的押金可不是小数目。 两天后,我们一百多名新生加上辅导的学长学姐们浩浩荡荡地上了旅游车,出发前往谷关温泉乡。谷关的温泉名闻遐迩,山谷里饭店林立,游客络绎不绝,知名度与庐山温泉比肩。出发前一晚我兴奋得一晚上都失眠。 车程大约两个多小时,沿路上同学们吵闹无比,由于前一晚的失眠,体力耗尽的我瘫在最后面的位置,被那些恼人的噪音弄得有些精神衰弱。正当睡意绵绵的时候,我的肩膀突然被人猛力一推,吓了我一跳。 “还睡,已经到啦。”露露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我,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而旅游车这时已开进了谷关温泉区。 那些促进新同学们之间感情的团体活动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一整个白天我都昏昏沉沉,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 吃完饭后是分组自由活动时间,大二的小香负责带我们这组新生。小狄建议说:“我们去夜游好不好,从那吊桥上面看夜景应该不错吧。” 谷关的夜晚灯火璀璨,白天刚到这儿时还觉得有些饭店的设施老旧,外墙也欠缺清洗,不过一到晚上整个谷关就像山头起火,景色绚丽夺目。 小香耸耸肩:“不错啊,要夜游就走吧。” 我们这一队共有八个人,加小香九个,一行人嘻嘻哈哈地往横跨大甲溪的吊桥走,小狄带头走在最前面,他说谷关像他家后院,以前来的时候曾经发现一块废墟,想带我们去试试胆子。 露露神色不安,躲在我后头说:“不要吧,我很怕那种东西……” 小狄哈哈大笑,拉着露露说:“不要怕,真的有鬼跑出来我会保护你啦。” 我面露微笑,这小子动作真快,原来这次的夜游是替自己做打算。刚上大学的男生,除了交女朋友外我想不到任何一个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小狄显然将目标锁定在露露的身上。 我一手勾着俊开,一手勾着小香,笑说:“那我们就来个三人行必有我师。” 其他的同学也就顺势男女一组两两相对,由小狄带路往他所谓的废墟走去。走过吊桥之后便是另一块温泉区的所在地,只是这里的饭店数量较少,还有几间歇业,人潮比另一头少了许多。 沿路上小香讲了几个学校的灵异传闻增添恐怖气氛。据她所言,我们学校自从五年前新建体育馆完工之后,不知为什么每年都会有学生从体育馆顶楼跳楼自杀。连续四年发生自杀事件,让学校不得不去重视这恐怖的巧合,用铁链和大锁牢牢锁死体育馆顶楼天台大门,并且明文禁止学生踏入体育馆七楼以上区域。学校做出预防措施的那一年,也就是去年,果然确保了学生的安全,没有发生跳楼事件。 俊开说:“既然没再发生了,或许都只是巧合吧,之前也听过常发生卧轨自杀事件的平交道,其实都只是名气响了,让一些想自杀的人潜意识地往那边走去吧。搞不好学校的体育大楼也是这样子的。” 俊开说是这么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还是相当害怕的。 小香神秘一笑,又慢慢地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们入学之前没多久,也就是差不多暑假快结束的那时候,有两个住宿生用工具剪开锁住铁门的铁链,跑到天台试图跳下去。幸好他们弄断铁链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在体育馆运动的其他学生,通报教官之后及时将这两个人给救了下来。否则,今年可是一次死两个人……更玄的是,这两个住宿生都是澳门侨生,他们放暑假没有回家,两个多月都在学校附近打工。教官说他们当时就像着魔似的,拼了命地想爬过铁丝网往外跳,动用了不少人力才成功阻止他们。” 小狄陰沉地笑了一声:“这就叫做‘抓交替’。前年没有死人,所以今年多了一个名额。也许今年该死的那个人就在我们之中也不一定。”他这么一笑,众人都浑身发毛,只因那笑声听起来干涩暗哑,不像是小狄中气十足的嘹亮嗓音。 露露吓得都快哭了,用力拍着小狄:“你不要吓人啦,我会怕啦!” 小香白他一眼,对露露说:“你不要理他啦,故弄玄虚跟白痴一样。” 虽然只是小狄的恶作剧,但是还是影响了我们这一行,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没人再多说一句话。如此走了一段路程,带头的小狄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处鬼气森森的建筑物说:“到了,就是这里。”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在路口有个老旧招牌,上头写着“华夏温泉庄”,而那一栋建筑物给人感觉像是普通的木造平房,和我们所住的那些装潢华美的温泉饭店不大相同。 “这间旅馆已经关门十年了,我小时候来这儿时就已经是这副断垣残壁的模样了。”小狄笑着说,然后他转头问大家,“要不要进去探险?” 我和男同学们拼命点头跃跃欲试,可女同学们除了小香之外都耷拉着一张脸,也不能怪她们胆子小,眼前这间倒闭十年有余的旅馆实在有点吓人,半张朽烂的木门随着风势缓缓移动,庭院里长满了比人还高的芒草,风一吹便沙沙作响。 露露说:“我们一定要进去吗,可不可以在外面等?” 俊开附和说:“我也不去,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小狄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我们好不容易走这么远到这里,怎能败兴而归。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两个人一组拿着手电筒进房子里,绕一圈之后随便拿个小东西出来。” 我心想这小子还真敢玩,就连小香也倒抽一口凉气,脸色发白强作镇定。当下分组完毕之后,我和小香一组,由于没有人想走第一个,露露还死赖在地上不肯进去,这群胆小鬼,我和小香没办法,只有带头先进去。 大约走了十多米,我们站在只剩半扇的木门前,望着里面深邃不见底的幽暗,小香主动握紧了我的手。她的手心湿润,满是紧张的汗水,原来平常凶悍的学姐也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让我不禁莞尔。到了这时候当然要挺出男人的胸膛和肩膀,我拿着手电筒往里头照了几下,带着小香走进房子里。 走进房子后,右手边是入住登记的柜台,柜子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幅黑白人像,应该是装饰艺术之类的东西,但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这种照片还不叫人吓得脑袋发昏嘛,我也是心内惴惴,不敢叫小香往那边看,我们前方是木造的长廊走道,连接着一间间客房,而走道的另一侧通往后方小庭院,是个露天温泉池。 我看着墙上斑驳的浅绿色油漆,心想这种日式的木造建筑搞不好还是日据时代遗留下来的东西,小香突然脚下不稳,跌跌撞撞差点摔倒在地,我一把将她拉住。 “怎么啦,腿软啦?”我笑说。 小香没有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她肩膀的剧烈颤抖。我知道她已经吓坏了,此地不宜久留,我随手抓了柜台上一个牙签桶,便拉着小香往外走,我听到她喘气声逐渐急促,紧抓着我的右手不敢放开。 等到我们走出来的时候,小狄向我眨眨眼,半拖半拉地把露露带进去。俊开见小香脸色苍白如纸还久久无法平复,直嚷道:“干!我死也不要进去,这样玩得太大啦。” 我让小香坐在路旁,询问她刚刚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一个踉跄站不稳。 小香心有余悸地说:“刚才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我就听见耳朵旁边好像有人讲话,细细碎碎的声音,很小声的像是在讨论什么东西。我觉得可能是太紧张听错了风声还是什么的,所以就没跟你讲。” “然后呢?” 小香眼角泛泪,眼神里尽是恐惧:“走进大厅之后,就在你抬头看天花板的时候,地上有只手抓住我的脚用力往柜台的方向扯拉……” 我冷汗直流,一股战栗穿透了背脊,那屋子里真的有东西。就在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声,露露神色惶恐地夺门而出,而小狄紧跟在后。 “露露你不要跑啊,我刚才是吓你的,假的啦。”露露一跑到我们所在的马路旁就腿软坐倒,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你干嘛一直吓她啊,爱玩也要看情况好不好。”小香批评小狄起来。 小狄一脸无辜:“对不起嘛,我真的不知道她胆子这么小,而且我只是骗她柜台上面那张照片会眨眼睛而已。” “不是啦……呜……”露露像是鼓足了力气才能说话,她举起颤抖不已的手指着小狄,大声哭叫,“因为……因为小狄的肩膀上趴着一个老人啦!” 所有人闻言纷纷睁大了眼睛瞪着小狄,脸上皆有恐惧之色。 小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干……开玩笑的吧,什……什么老人啊?”他像个稻草人硬邦邦地站着,想必他也是从脚底凉到头顶吧。 老实说我没看到什么趴在小狄肩膀上的老人,但是露露如此惊恐又不是无中生有,会不会是真的有什么东西一路跟着我们? “我觉得,还是别玩了,大家回头吧。”我提议回旅馆休息,俊开等人立即同声附和。 一路上我们加快脚步,几乎是马不停蹄半走半跑地回旅馆。 回来后,小狄苦着脸对我说:“阿乌,走,去洗个温泉去去霉气,这么折腾了一下我觉得浑身酸痛耶。”说着,就将我和俊开拉往大众池泡汤。 我们在更衣室三两下脱得浑身精光,向服务员领取毛巾之后往户外大众池走去。小狄走在我和俊开的前面,突然间俊开惊叫一声:“小狄你背后那是什么东西!” 这么一叫差点没把小狄吓得拔地三尺跳起,他嘴里猛骂三字经:“他妈的,俊开还在玩,刚刚自己不是也吓得半死吗?” 我没有说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小狄的右边肩膀看,看得他浑身发毛……他的肩膀后面浮现了一块淡紫色的淤青,像被重物压过的痕迹。 也许,就是露露方才看见的那个老人…… 麻将 大一下学期,我和小狄、俊开三人还是住在跟赵先生租来的房子里,因为后来这里并没再发生什么怪事,时间一久,我们也就消退了之前的恐惧感。 那一阵子我们时兴打麻将,我们的公寓自然成为开业的麻将馆。下学期期中考过后的周末下午,我躺在床上,心想晚上还有四圈麻将要打,不如就先睡个觉养足了精神再开始方城之战。一时半刻,还睡不着,就打开了电视看。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换着台,五十几台之后的信号偏弱,不管转到哪一台都是画面不清沙沙作响。当我从六十五台跳到六十六台那一刻,本来应该模糊不清的画面杂讯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形象似的东西映在电视画面上。 短短一秒钟的时间,那印象却深深烙在我的眼里驱赶了睡意,我吓了一跳,连忙将台数往回按,可是不管我在六十五与六十六台之间怎么切换,画面一直是纷乱的电子信号和嘈杂的音效。看到那酷似女人的影像之后,我越想越是发毛,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氛围,似乎有人躲在暗处注视着我。我抓起被子盖住头,闭上眼睛试图什么也不去想,只不过生性犯贱,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个模糊女人的脸在我眼前飘忽不定地浮动。 然后逐渐变得清晰,一个很年轻,眼角带点陰郁却笑容可掬地女孩子,我看见她在梦里向我微笑,嘴巴不停地说话,但是我什么也听不见。意识逐渐模糊,而那女人的轮廓缓慢地烟消云散,飘入了梦境的黑暗里。 傍晚六点我睁开眼睛,身下的被褥让冷汗浸得湿透,我觉得胸口烦闷,睡了四个小时,精神还是萎靡不振。走进浴室冲凉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女人的神色与小香有些相似,会不会是我一直想着小香,所以出现了幻觉?这一段日子,我和小香常常一起行动,两人之间也因此存在着某种莫名的情愫。 洗澡洗到一半,外头突然传来一声轰然巨响,把本来就提心吊胆的我吓得差点去撞墙。外头传来俊开的声音:“喂……有没有人在家!我回来啦!”俊开的心情很好,也许是因为刚交了新女友的关系。 我在浴室里大喊:“我在啦,门不要关得那么大力,弄坏你要赔喔!”我还听到观光系倪叔的声音,这个人其实只大我们一届,因为长得太臭老,行为举止都像中年人,渐渐被人取了绰号──倪叔。 “还有谁要打?”我穿上衣服走出浴室问道。 “小狄回家了,庄仔待会儿会过来。”俊开扶了一下眼镜,一切都安排妥当。 众人到齐之后便开始打起了麻将,说起来那晚我手气也真够背的,不管我如何盯下家,他们总有办法吃个九张落地,听牌后不是自摸就是胡我的牌。我几乎把把放槍,两圈还没打完,已经输了三千多块。 漫长的第二圈终于结束,倪叔提议说:“我看就打到这里啦,阿乌好像很累,先休息吧。” 我挥挥手:“不用,我去陽台抽根烟,休息一下就好。”输钱还不至于让我心情如此恶劣,运气绝差,怎么也胡不到牌才是我郁闷的主因。 在陽台上,我点了根烟,徐徐吸进肺里再缓缓吐出的时候,仿佛连肚子里的坏心情也释放了不少。不知怎么的,我自言自语:“如果……你真的在的话……就帮我赢钱吧。”抽完烟后,我转头走进屋内,摩拳擦掌准备第三圈开打。说也奇怪,一坐下来就觉得刚才郁闷无比的心情有些微好转,打起牌来也特别铿锵有力。 一开始大家都还嘻嘻哈哈,边打牌边说些垃圾话,不过当我上庄胡了个自摸大三元之后,面前的三个人脸色都沉了下来。接下来就是翻天覆地地连庄胡牌,我的运气终于回来了,我连续自摸了六把,不仅将之前输掉的钱全部收了回来,还赚了不少。 “不是抽了根烟就变这么威吧,那我也要去抽根烟。”倪叔叹了口气,在我连续六拉六自摸之后,前两圈输的钱全数回到我的口袋里。 “那就休息一下,抽根烟喝口水再来吧。”我笑说。 庄仔也是一脸忧郁,第三圈打到半夜两点半还在东西风,他们也都感到疲倦。我们等到庄仔上完洗手间便继续牌局,双手在桌上抓着牌一阵搓洗,每个人都不太想说话,动作迅速地叠牌抓牌。 倪叔可能动作太大,抓牌时不小心飞了一张牌出来,掉在地板瓷砖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骂了一声干,连忙弯腰捡牌。倪叔嘴里不断碎碎念:“妈的,那张棺材板跑到哪儿去了?” “棺材板”指的就是麻将牌中的白皮,有人称为“白板”,也有人叫它“棺材板”。倪叔在桌底下摸了老半天,然后抬起头说:“喂,找不到棺材板,死人受风寒,怎么办?” 我耸耸肩,从麻将盒里拿了一张没有花色的备用牌放在牌组里:“先凑合着用吧。”重新抓完牌,我起手摸进一张门牌之后稍微理了理牌,只是当我看清楚手中牌型之后,心里连庄的喜悦感已经荡然无存。 我的手中共有青发红中各三张,白皮一张,而余下的牌型是索子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共九张,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发抖,手里还抓着刚摸进来的门牌。那张牌,我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牌,光滑的牌面一摸便知是张白皮。很显然的,这是一把天胡大三元。 我慢慢地把牌放下来,神色怪异地对三人说:“我们别打了。” 俊开一脸不满,有点生气地说:“干嘛不打,摸了门牌就赶快丢出来啊,我们又不是输不起。” “对啊,小钱嘛。”倪叔和庄仔也一搭一唱地说。 于是我只好将牌推倒,苦笑说道:“天胡。” 俊开脸色刹那间一片惨白,“干……这不可能啊!”他见我抓白皮自摸,像是见到鬼似的。 “怎么了?”我问道。 俊开推倒他的牌,里头有两张原本的白皮,也就是说,我和俊开手中共四张白皮,其中有一张是倪叔弄丢的“棺材板”。 这张牌无声无息地“自动”回到牌桌上,并且被我摸进手中。我连忙回头看麻将盒,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心里大喊不妙,那张被我亲手拿出来的备用牌,不正好端端地躺在里头吗。这种邪门的现象让我们立刻决定停止打牌,一看时钟,已经四点整。 “我看我们去吃四海豆浆吧,别打了,太诡异了。”我说。 三人拼命点头,到了这种时候也没人想继续待在屋子里,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怪事。我们下楼发动摩托车,引擎的声浪在万籁俱寂的清晨显得加倍刺耳,这时候庄仔却说了句没来由的话:“俊开,不带你马子一起去吃吗?” 俊开一脸狐疑:“你是打牌打傻了吗,我马子又不在家。” 庄仔眼神恍惚,疲倦地说:“啊?那你房里那个女生是谁?” “哪。”庄仔抬头往上看,“她在陽台跟我们挥手啊。” 倪叔大笑壮胆,猛力拍着庄仔的背狂笑:“你够幽默,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陽台上面哪有人啊。” “对啊,庄仔你别乱讲行不行,怪毛的。”俊开的视线根本就不敢往上看,自己住的地方要真躲着一只女鬼,谁还敢继续住下去? 庄仔揉揉眼睛又看了一遍:“怪了,刚才真的有啊?难道是太累看错了?”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选择催眠自己假装没这件事,明天的太陽依然会升起,而房子租约也依然未到期。他们跳上摩托车逃命似的走了,只有我还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陽台,望着那个和小香长得有些神似的女孩…… 事到如今,我也不敢走进那间诡异陰森的三合院,方才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到左侧的长屋里,有道白影子隔着满是灰尘的纱窗看着站在中庭的我们。像是正在等待我们走进屋内。我故作轻松状,伸了个懒腰,看看手表,时间快到五点。心里却焦急如焚,希望辰育千万别出事。 鸡鸣破晓之时天空也泛现鱼肚白,天就快亮了。我偷偷看了一眼左侧长屋,那道白影子已经消失,也许回到她躲藏的黑色角落去了。 天亮之后,我和小狄在屋后的废弃水井旁找到了睡得正熟的辰育,他脸上到处都是瘀青,那种颜色和当初小狄被老人压肩膀之后产生的淡紫色相仿。辰育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全然失去记忆,为什么他会倒在水井旁,而废弃水井里面又有什么东西我不敢多想,也不愿意去查证。 彰化之旅陡生如此惊悚的小插曲,为了不让小香及家人害怕担忧,我们三个人全都闭口不提凌晨发生的事情,小香不解辰育脸上为什么都是瘀青,他随便编瞎话说乡下的蚊虫太多,皮肤过敏搪塞过去。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小香旧家闹鬼。他们家从来不曾发生这种事情。 小香毕业之后还是与我住在一起,只不过我们换了一间较大的套房,挥别了房东赵先生,另寻一个新天地。她决定在桃园先找个工作,毕竟在这个城市住了四年,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等我毕业当完兵,她再来台北与我同住。 小香常带一位女同事回家吃饭,介绍我们认识,她们是同期进公司的新人,两个人互相学习,感情很好。由于小香在公司人缘甚佳,我本就喜欢热闹,家里访客多也让两人生活增添不少乐趣。等待毕业那段日子相当枯燥乏味,考完毕业考就无事可做,白天待在家里无聊,就每天泡在学校图书馆看书、上网。 某个周五,我带着晚餐回家,从楼下看见家里灯是亮的。心想小香怎么这么早下班,才六点多,平常她都是七点左右才到家。上了楼拿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是反锁的,“也许是小香上班时忘了关灯。”我心想。 一打开门,我就看见穿着一身黑色套装的小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笑着问她:“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她缓缓转过头来,是一个面容消瘦、五官还蛮精致的女孩,却不是小香。 “你回来啦?”她说。 “你是小香的同事吗,我怎么没听说她今天要带同事回家吃饭?咦,我好像见过你啊?”我也不以为忤,小香常有同事来家里,眼前这个女孩有点印象,可我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女孩的头发比小香还长,一头黑亮过腰的长发。她对我露出微笑,一看见这个微笑,我整个人就僵硬无比。 我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是小香打来的电话:“阿乌,我今天加班,你不要等我吃饭了,先自己买来吃吧。乖孩子,亲一个。”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孩头发越来越长,脸色逐渐白化,她的声音就像深夜广播般低沉:“你见过我的……在浴室里、在她的老家……我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她开始不停地笑,丧魂夺魄的陰险窃笑,我脑中空白一片无法思考。 那时候,我在小香的套房浴室里碰上的女鬼不是小宝……原来是眼前这个,对我们不怀好意、伺机作怪的冤鬼。她的眼睛没有眼白,只剩一整片漆黑的瞳色,咧开血盆大口笑说:“你们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我遽然惊醒,眼前一片漆黑,吓出一身冷汗,原来是个噩梦。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种可怕的噩梦,我躺回被窝里,身旁的小香背对着我侧身睡得正香甜。 我看着窗外的黑夜,分不清现在是凌晨几点。望着小香的背影,我也换了个姿势,嗅着她的发香入睡。然而,披在小香背后的黑发却在不知不觉之间越变越长……缓慢地往床尾延伸,渐渐缠卷住我的脚踝…… 校园恐怖之忌讳 一、每个人都会有忌讳的词语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忌讳的词语,有些人宣称他没有,请打他一巴掌,告诉他不要吹牛。 比如,有些人忌讳“死”这个字,看到这个字就会赶紧把目光移开,心里想着别的事情好把这个字的黑影冲淡;有些人忌讳“蛇”这个字,一看到它就像是看到一条黝黑的长蛇昂着头,信信地吐着信子,令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人则忌讳“上吊”这类白惨惨的词汇,马上就会联想起死不瞑目的吊死鬼,如果是晚上,搞不好睡觉就成了问题…… 每个人都有禁忌,这种禁忌其实就是恐惧,这两个词是姐姐和妹妹的关系。 但古安生老师的忌讳不是“死”,也不是“蛇”或者“上吊”,而是一个名字。 二、他又看到了那个名字 8月26日是蒙城中学开学的日子。这一天风出奇的大,天还没亮风就起了,尘土在晦暗的天幕下飞舞,马路边上的杨树连接成一条灰绿色的河水,在风中狂躁的响个不停。 古安生醒得很早,他躺在床上听着风在陰沉的天色中尖啸,忽然有些心神不宁。 他坐起来穿衣,惊醒了他的妻子,她睡意朦胧地问:怎么起这么早? “今天开学,领导安排我带初一的一个班,我得早点去。”古安生这样回答她的妻子。 她的妻子翻了个身,继续睡去。古安生穿戴整齐,丁丁当当地打开了防盗门,楼道里的声控灯好像坏了,他跺了两下脚,没有反应,也就算了。对门那扇暗绿色的铁门紧闭,古安生尽量不去看它,这扇门,乃至门后的空间,都隐隐透着不祥,那是套没人住的房子,也许里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尘,三个月前,里面发生了一起命案,死了一个人。想一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死者来说是个悲剧,对住在死者对门的人家来说同样是个悲剧,古安生每天掏钥匙开门时都觉得时间特别漫长,总感到后背有些发凉,生怕一回头就看到那个被杀死的男人血淋淋地打开门,探出身子微笑着跟他打招呼:古老师,你回来啦! 古安生用力撞上房门,又不放心的伸手拽了拽,噔噔噔转身下楼。 6点多一点,古安生已经走进了教学楼正门,门口传达室的小窗后面,打更的许老头将一张脸隐在灰暗的陰影中,面目不清,仿佛在偷眼望他。 古安生心里冷哼了一声,十三年来,他总觉得这个打更的老头看他的眼神有些陰恻恻的,他对这个老鳏夫也素无好感。 办公室在走廊的最深处,门半掩着,一个男人背门面窗,正举着一份报纸在看,茂盛的黑发有些自来卷,窗外是尘土飞扬的操场,一个白色的塑料袋盘旋着远远飞来,一头撞在他面前的玻璃上,瑟瑟抖动。 古安生推开门招呼道,小陈,今天这么早。 那个年轻人站起来,冲着古安生微微笑了笑,鼻梁上皱起了几道纹:开学第一天,还不得好好表现表现?猪肉都十块钱一斤了,要是搞不好下了岗,真要喝西北风了。 古安生不信服地摇摇头,你陈全堂堂研究生,怎么会下岗,下岗也是下我们,不过——,他指了指窗外说,喝西北风今天倒是个好天气,一天顶过去五天。 他模仿了一个讨厌的广告,对方立刻领会了他的小幽默,捧场地笑了。笑过之后,陈全谦卑地说,什么研究生,不过是混了张文凭,我才来几个月,经验浅得像碟子,跟古老师您十几年教龄没办法比,以后还得您多指教呢。 这番话令古安生极为受用,他微笑着拍了拍陈全的肩膀,踱回了自己的座位。 坐定后,他点燃了一只香烟夹在手里,另一只手则拉开抽屉,从一个黑皮笔记本里拿出一张新生名单。事先熟悉一下学生的名字很有必要,现在的父母喜欢给孩子起一些标新立异的名字,有些字甚至是从《说文解字》里翻出来的,查字典查不到,智能abc打不出,万一念错,学生们立刻会屁颠屁颠地四处传扬老师的失误,比世界上任何的广告公司都要积极踊跃。 古安生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默读下去,忽然,他的目光卡住了,在这份名单的最后,古安生看到了那个名字。 我刚才已经说过,有一个名字是古安生的忌讳。 其实,拥有这个名字的学生属实不少,几乎每隔一两届他带的班级就会赶上一个,可即便是这样,古安生每次看到它,心脏还是会不自觉地骤然缩紧。 看来十三年前那件事所造成的陰影这辈子是无法消散了。 他看了看那个名字,把表格塞回到抽屉里。 三、古安生,对不起,我来晚了 7点半,古安生走进了初一三班的教室,他板着面孔,把两只手背在身后,作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严肃是最有威慑力的一种表情,警察、法官、包青天,他们经常严肃,严肃像是长在他们的脸上,这是工作的需要,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他们的威严。 做为一名教师,古安生更需要威严,现在社会日趋文明,老师们已经逐渐丧失了殴打学生的特权,威严,已经是外强中干的教师们所拥有的最后武器。 首先点名。古安生展开手中的名单,每一个名字出口,立刻就会得到一声清脆的回应,仿佛向池塘丢一块石头所激起的水声。 曹秀华……到 于大水……到 吴娇……到 迟宪春……到 宋扬……到 …… 还剩最后一个,古安生迟疑了一下,还是念出了那个名字,不过念得有些囫囵,两个字在他舌尖上浮皮潦草地一滑而过。 ——李娜! 一片沉寂,没有人应声。古安生抬起头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学生,将那个名字重复了一遍。 学生们面面相觑,古安生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只碳素笔,在这个名字上画了一个圈做为标记,这个圈画得不太规整,心里有一点凉丝丝的。 他把名单折了两折放进口袋,接下来他准备发表一篇演讲了。美国总统就职时要发表演讲,班主任就职时也要发表演讲,演讲不分高低贵贱,演讲十分重要,开学伊始这段长篇大论的演讲像炒菜前需要放的大豆油,绝对必不可少。 “同学们,首先要祝贺你们成为一名中学生,这意味你们的人生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他这样开场,每年都是这样,他清清嗓子,正准备说第二句,三声清晰的敲门声不识时务地打断了他,他有些愠怒地向门口望去。 门缓缓地开了,一股冷风随即蹿进了教室,掀起了前排几个学生的笔记本。古安生看到一个瘦削的女孩出现在门口,她两手扶在门框上,笑盈盈地望着古安生。她说:古安生,对不起,我来晚了。 学生们哄笑起来,女孩对古安生的直呼其名让他们高兴得像小狗的尾巴。 古安生皱起了眉头,他打量起眼前的女孩,这个女孩看起来有些土里土气的,他穿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袖口和裙脚还缀着一些廉价的白色塑料珠子,红皮鞋鞋尖的部位因为掉色已经变成了肮脏的黑色,她长得小鼻子小眼的,嘴角边缀着一颗小黑痔,像是连绵不断的笑容的一颗标点符号…… 古安生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恐惧像冰水一样充满了他的身体。 女孩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微笑地望着古安生说:我叫李娜,十三岁,很高兴认识大家。 古安生僵硬在讲台正中。他分明看到一股鬼气从女孩的笑容里弥漫出来。 四、十三年前,古安生22岁 十三年前是1994年,那时古安生22岁,还是个瘦弱的男生,营养总是不良,肩胛骨突出,一阵风仿佛就能把他吹倒。那年他上大四,即将从蒙城师专毕业,由于平时表现积极,中文系的一位老师将他介绍到蒙城中学完成为期半年的实习。 蒙城中学是全市最好的中学,也是全省的十大重点中学之一,有着胜过公务员的福利待遇,以古安生的条件与家境,进这所学校绝无可能,但即便是个实习的机会,对古安生而言也殊为难得。 当时初二三班的班主任是一个叫谢文凯的男老师,这个人现在已经化为泥土,他一生钟爱喝酒,直到香港回归那年把自己的肝脏喝成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从此一醉不醒。当时古安生跟他,谢文凯上课时,古安生就跟着到班里旁听,偶尔也能得到一点讲课的机会,因此对初二三班的学生都比较熟悉。当时那个班共有42名学生,那个叫李娜的女孩是成绩最好的,科科拔尖,嗓子也好,一曲《小背篓》还获得了全市校园歌曲比赛的一等奖,并上了市里的新闻,令他的父母奔走相告了很长一段时间。据古安生所知,她的父亲是钢厂的一个车工,一开口很大比例都是脏字,母亲在街边上卖烤地瓜,眼睛总是被煤烟熏得红通通的,这种家境古安生一般不会太放在眼里,但因为李娜的成绩,古安生对待她还是有些另眼相看,他觉得这个女孩跟自己的性格有点相像。他的家境还不如李娜,那个叫古家沟的村子被围在一片山里,连电都不通,在他的记忆里,那里的黑夜仿佛占据了绝大多数的时间,古安生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到城市里去,生活在电灯的光辉之中,为此他愿付任何代价。 他相信自己足够拼搏和坚韧,而这一点,这个叫李娜的女孩同样不缺少。 女孩李娜的生命终止于那一年夏天的一个傍晚,太陽落山之时,她从六层教学楼的顶端坠落,经过历时一个月的调查,结论是跳楼自杀,她的父母歇斯底里的大闹,不接受这样的说法,但没有人强迫他们接受,闹了半年,他们也就消停了。夫妻俩眼睛里的光芒熄灭了,从那时起跟人说话总是慢半拍。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像一瓶墨水倒进流淌的河水中一样没留下什么痕迹。学校就是那样,一批人来,一批人走,循环不息,女孩的死渐渐被人们遗忘。 女孩的死因古安生一清二楚,当然不是什么自杀。 女孩的死成全了古安生,那一天成了他生命中最大的一个转折。 五、他要同他做一个交易 那段场景在此后的十三年里,无数次重现在古安生的噩梦中。 1994年5月16日,那个周末的黄昏,放学铃响过半个钟头后,学生纷纷作鸟兽散,整个校园像散场后的电影院般空空荡荡。古安生在办公室整理完当天做的笔记,感觉室内的空气异常憋闷,决定到楼顶的露台上去吹吹风。 教学楼是学校最高的建筑,共六层,楼顶是一片宽阔的水泥平台,视野极好,凭栏可以远眺学校后东山公园的湖水。连通露台的那扇门原来是锁的,可经常有学生用石头将锁砸开,偷偷跑到上面去玩闹,次数多了,学校也就懒得锁了,任其敞开。 古安生爬到顶楼,那扇木门虚掩着,他刚要伸手推门,听到露台上隐约传来说话声。 经常有学生跑到上面来早恋,或者抽烟,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古安生提高了警惕。 他没有贸然开门,而是把一只眼睛贴在门缝上往里窥视,露台远离他的一侧此时正站着三个学生,两男一女,仔细分辨,他都认识,两个男生里,高高壮壮的是初二一班的,好像叫何东,一脸红色的粉刺显得十分凶蛮,据说是市里一个大制药企业老总的公子,古安生经常看到一辆黑色宝马车到学校接送他,那辆车全校无人不知,享有特权,可以长驱直入停泊在教学楼前的花坛边,如果楼门和教室够大,这辆车没准都能一路开到讲台上。稍微矮小的男生古安生更是熟悉得很,那是初二三班的栾胜,学校栾校长的儿子,栾校长看起来文质彬彬,可他这个儿子霸道得不得了,几次打架都亮出了菜刀,而且一亮就是两把张小泉。 女孩是李娜。她的表情说不清楚,似乎有些厌恶,又仿佛有些恐慌,看样子她想离开,但两个男生每次都拽着她的袖子把她拉回来。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古安生产生了兴趣。 离得有些远,他们的对话只能分辨出一些零碎的片段,但听了一会儿古安生基本明白了,那个何东像是想跟女孩处对象,栾胜看上去像是何东的小跟班,在一边帮腔。古安生弄明白了剧情,心里感慨城市里的孩子营养真是好,十三四岁就知道发情了。 古安生听到何东说,你跟谁不好,非要跟那个丧家狗小杂种,他哪里能跟我比? 然后是李娜的声音,很尖利:你不要造谣,我哪里跟他好了?再说你的嘴巴放干净一些,谁是狗谁是杂种,说不定谁更像呢。 咦?出现了一个第三者?古安生饶有兴致的回忆了一下,何东嘴里的丧家狗可能指的是班里一个叫白燕彬的男孩,那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带两分书卷气,成绩也不错,据说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平时总被一些流里流气的男生欺负,但李娜好像跟他走得比较近,有几次放学后古安生看到他俩肩并肩走在一起,但是不是早恋,还真不好说。 令古安生吃惊的是,栾胜毫无征兆的出手了,他蛮横地抽了女孩一巴掌,女孩被打懵了,愣了一下,随即她缓过神来,哭喊着跟栾胜撕打起来。 古安生觉得有必要管一管了,他起码也算半个老师,得体现老师的威严。 他咣地推开门高喊了一声,住手,你们干什么?大步朝着三人走过去。 遗憾的是,古安生过高估计了自己的震慑力,他以为他可以轻而易举地镇住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谁知道他大错特错,他看到两个男生愣了几秒,旋即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把斜挎的书包从屁股后面转到前边,在里面摸索了几下,手中像变魔术似的就增添了两把菜刀。 菜刀闪着雪亮的光芒,那是金属锋刃特有的微笑。就在一瞬间,古安生忽然感到自己的底气不足了。他停住,声音里嵌满了怯懦的杂质,他说:你们……想干什么? 何东咧开嘴冲他笑笑,没有说话,他的个子看起来比古安生还要高。栾胜则冲他晃了晃手中的菜刀,他说话的腔调像个大人。他说,少他妈管闲事,臭实习生,信不信我劈了你呀?你以为你真是老师啊,老师我都不吊他,别说你个臭实习生了,我爸一句话就让你立码滚蛋。说着,两个人已经一步步向古安生逼过来。 古安生的脑袋里盘旋起嗡嗡的响声,他忽然想到面前是校长的儿子,他的父亲是这所学校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一种无力感迅疾的传遍全身,他觉得自己渺小起来。 还有那两把寒光闪耀的菜刀,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和凶悍令他胆怯。 他彻底被击溃了。 他退了几步,嘴里含混不清的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连他自己也没听清,接着他转过身来,仓皇地退出了两把菜刀的领地。 他似乎听到李娜在他身后软软地喊了声古老师,他没有理她,他的脑袋里似乎正开着一台收音机,全是沙沙的噪声。 下到一楼,他在楼前的花坛上呆呆的坐下,天边残陽如血,染得天空一片殷红。 几分钟后,他听到了一声尖叫,随后是麻袋落地般的沉闷一声,以及自行车倒地的杂乱声响。听声音像是在楼后,那里教学楼的后墙和学校的围墙共同形成了一条狭长地带,用于停放自行车。 古安生沉浸在刚刚的羞辱与失败中,反应还有一些迟钝,他茫然的四处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他看到两个少年从楼门狂奔而出,其中一个男生的跑过他身边时,一只运动鞋甚至从他的脚上脱落,死鸟般翻滚坠落到他的面前。 古安生的心里猛然升起一种不祥之感,他跳起来,踩过生长蓬勃的花坛与草坪,向楼后跑去。 杂草从墙根处顽强得挤出,这是堂皇校园不为人知的破败死角,几辆自行车倒在黑黢黢的土地上,其中一辆的车把歪斜着指向天空,上面插着一个女孩,黑幽幽的车把穿越了她的身体,由下至上从她的腹部喷薄而出,女孩像是鱼叉上一条濒死的鱼,血仿佛漏了似的涌出她的身体,她瞪大眼睛望着古安生,嘴唇无力地翕动着。 古安生呆了一下,转身飞跑起来,短暂的距离忽然间变得异常漫长,他撞开传达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他操起桌上的电话拨120,拨了一半,他的手指停住了,他像是忽然改变了主意,话筒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会,又被慢慢的挂回去。 离开传达室,他又绕回到楼后,他守侯在女孩身边,看着她渐渐停止了呼吸,就像等着一杯水慢慢冷却,他想,女孩必须死,否则一切将是徒劳,确定女孩死后,他才顺着甬路一直向校外走去,走了一半,他又折回花坛前,捡起那只运动鞋拎在手里,出了大门,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操着本地方言闷声闷气地问他:去哪? 他面无表情的回答:园丁小区。 司机踩了脚油门,车亢奋地冲上了马路,古安生低头看看手里的那只鞋,想,谢文凯说过,栾校长住在园丁小区的3号楼,应该不会有错吧。 希望不会错,他要在第一时间找到他,同他做一个交易。 六、他不相信世界上竟会有这样的事 古安生出人意料的留在了蒙城中学,一干就是十三年,十三年把他从一个怯懦的大学毕业生,磨砺成一个世事洞明的中年人。 他分了房,结了婚,评了高级职称,一路顺风顺水。 除了栾校长、他和当事的两个学生,没有人知道那个女孩的死除了地球引力之外,还与几个活生生的人紧密相关。 古安生有时候问自己,假如自己当时及时拨打120求救,女孩是不是会有一线生机?可如果她被救活,自己又会不会有今天? 只有女孩死去,他才成为事件唯一的知情者,才拥有讨价还价的条件。 但不管怎样,对“李娜”这个名字的忌讳就像是一种古怪的疾病,从此紧紧缠绕住了他的灵魂,十三年来,他终于如愿以偿的让城市的灯光充满了他的黑夜,可这样的黑夜里他又总是恶梦连连。 但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想他还是会做与十三年前相同的选择。 他不后悔。恐惧、惊惶、良心折磨,这些与后悔与否是两回事。 他每个星期都会在梦里目睹李娜像红蜘蛛一样四处爬走的血,还有那濒死的眼神,惨淡的脸。 当然,同样清晰的还有她身穿的那件淡黄色连衣裙,群脚的塑料小珠好像一串串惨白的鱼眼,还有她脚上的红皮鞋,那种红色的鲜艳与她身上喷出来的血液不相上下,她嘴角的那颗精巧的小痔,为那张垂死的小脸增添了一点点生动…… 于是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从来只出现在他梦中的东西,今天竟在初一三班的教室门口重现了。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叫李娜的女生,与十三年前死去的那个李娜竟是如此的相像。他们简直就是一个人。 古安生后背爬满了汗水,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会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七、女孩说:你是想知道我住在哪里吧? 下午4点,古安生面色惨白地回到办公室,绕过几个打扑克的同事,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响的抽烟,陈全凑上来关切的问:古老师,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班上有刺儿头? 古安生把半截未燃尽的香烟丢在水泥地面上用鞋跟碾灭,无力的摇摇头:没事。他抬头似乎想对陈全的好意问候赠送一个微笑,但笑容却像水泥浇筑的那般沉重。 陈全拉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脸上挂出了讨好的表情:古老师,晚上一起吃饭吧,你喜欢川菜还是粤菜,麻辣小龙虾怎么样? 古安生晃晃头。现在请他吃满汉全席也跟吃蜡烛没什么两样。他说:今天算了,你也早点回家吧,这一天怪累的。 陈全咧嘴道:我一个光棍,何以为家啊,连房子都是租的,那破楼连个空调也没有,窗外100米就是个养鸡场,开窗户吧,熏死人,不开吧,闷死人,下班了你们都回家了,我只能在马路上溜达,要不怎么找你喝酒呢。 古安生站起来摆摆手:改天,改天吧。 陈全见古安生实在不去,只好作罢,瘪着个嘴回到座位上。 5点20分,距离学生放学还有10分钟,古安生提前出了办公室的门。 5点半,放学铃声准时地响成了一条线,持续30秒后戛然而止,学校里顷刻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开门声,狭长的走廊里,每个教室的门都像一个拧开的水龙头,人流涌出,汇聚到走廊里,甬路上,最后在学校大门处形成一股熙熙攘攘的人潮。 古安生躲在校门口一个书报亭背后,死盯着向大门涌动的学生,这里是学生离校的必由之路,他在守侯那个叫李娜的女孩。 从上午到现在,他的后背一直凉飕飕的,像有张看不见的嘴在他的脖子上方吹气。 第一节语文课,李娜笔直的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由始至终仰着脸微笑地望着他,一节课45分钟,她的笑容丝毫没有走样。这笑容在古安生的眼里是那样的诡异陰森。古安生的课讲得语无伦次,几次停下来擦汗,学生都很奇怪:我们的古老师瘦得像孙悟空一样,却像猪八戒一样怕热呢。 下午,古安生到学生处调出了李娜的档案,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小学的相关资料一片空白,家庭、父母等栏也全都空着,档案上只有姓名、出生日期、民族等简单信息。 生日一栏填写的是1994年5月16日。古安生像被人推了一下,这一天,正是女孩李娜坠楼而死的日子。 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恐惧又拧紧了一扣。 此时,古安生守在报亭后,像一个鬼鬼祟祟的探子。他打定主意,要看看她放学之后究竟往哪里去。最好是寻到她的家,见一见他的父母,确信她有爹有娘,是个活生生的人。 天一点点黑下去,四周渐渐模糊起来。李娜终于出现了。她从灰蒙蒙的大门慢吞吞地走出,古安生盯着她瘦弱的背影,他觉得她走路的样子轻飘飘的,有那么两个瞬间,他甚至觉得那是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在暮色里顺着马路飘忽的游弋。 古安生等她走过街尾的那家邮局后转了弯,才匆忙跟上去,等他也拐过那个街角,忽然惊异的发现李娜不见了。 这条街像尺子一样笔直,也像尺子一样的狭窄,一排间隔均匀的槐树像刻度一般立着街边,树冠密密实实,遮得这条街几乎像暗夜一样陰沉。 古安生站在原地费力得向远处张望,心想不禁画了魂儿,真见鬼,怎么一眨眼的时间人就不见了? “古老师,你是在找我吗?” 女孩的声音轻飘飘的在他身后升起来,像一缕烟。 古安生猛地转过身,女孩正悄无声息地站在一颗粗大的槐树旁,含笑望着他。她的脸被覆盖在陰影里,她的微笑也沾染上了树影的黑色。 女孩说:你是想知道我住在哪里吧?你猜,你肯定猜不到。 古安生一脸惊愕地盯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女孩的声音继续在黑暗中袅袅升起。 “古老师,你不要跟着我,否则……,”她忽然压低了声音,仿佛在悄悄通知古安生一个秘密,“你会吓死的。” 古安生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被身后的马路牙子绊了下,差点坐在地上。 女孩嘴角挂着一抹笑,转过身慢慢地沿街走去了,她淡黄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雾一样的暮霭中,就像消失在江水里似的。 八、没想到耿校长竟把它分给了陈全 晚上,古安生到家已经8点多了,妻子把皮箱摆在床上,正在往里面一件件的放衣裳,见古安生进门,便告诉他明天要到北京去出差,古安生随口应了声,他的妻子在一家洗衣粉厂做销售经理,负责华北片区的市场开拓,每个月总要在外面跑十几天,结婚八年来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默默吃过晚饭,他缩在客厅的沙发里,跟妻子一起看那部叫《奋斗》的连续剧。 他不是真想看电视,身边有个人令他觉得心里踏实。电视闹哄哄的,也是个壮胆的好东西。 他问女人:门锁好了吗? 女人正看到高兴处,眼睛不离开电视恩了声。 古安生觉得心里慌张,隔一会,他就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背后的陽台,他生怕隔着玻璃猛的看到黑糊糊的陽台里一动不动地站着那个女孩。 没有女孩,只有几件晾晒的衣物,疑心生暗鬼,古安生这样责怪自己。 电视很无聊,无聊不是最大的罪恶,最大的罪恶是虚假。古安生打了几个呵欠,他感到了一些困倦,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等他迷迷糊糊地的醒来,他惊奇地发现房间里居然静悄悄的,电视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了,他看到他的妻子坐在旁边的另一个沙发上,上身前倾,眼珠一转一转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她的脸有些失真。 古安生翻身坐起,他伸手搓了搓紧皱的脸,问:几点了?怎么把电视机关了?你在看什么? 他看到妻子扭过头,把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上,紧张地说:嘘,别说话,我听到屋子里有声音。 古安生的心骤然一紧,他马上竖起了耳朵。 石英钟的指针在嚓嚓的走,像一只手在摩擦着打火机的滚轮,但除此之外,古安生没听到别的声音。 “哪里有声音?”古安生的语气里已经有了责怪的味道。 女人左右看了看,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她说:不光有动静,这房子里除了我俩,好像还有一个别人。 古安生的头发都要站起来了。他跳起来冲着他的妻子吼道:大半夜的别胡说八道。 女人委屈地说:我没有胡说,我真的感觉到了,要不你去找一找。 古安生听从了妻子的建议,他小心翼翼的把厕所和厨房都检查了一遍,回来之后他理直气壮起来,他斥责他的妻子说:你神经病呀,只有你和我,哪里有什么别人。 他的妻子定定的望了他一会儿,忽然露出了古怪的微笑。古安生听到她用小女孩的尖细嗓音细声细气的说:古老师,你没认出我吗,我就是那个别人啊。 古安生大叫一声醒来,明亮的灯光晃得他的眼前一片缭乱,她的妻子探过身体关切的询问他,怎么啦怎么啦,你做噩梦了? 古安生撑起身体,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点点头,他有气无力的问他的妻子:你再去看一眼,门有没有锁好。 这一夜他没有合眼,直到渐渐亮起的晨晖暂时拯救了他。 十三、经过就是这样 白燕彬十岁的时候,他的父母远走他方去上海打工挣钱,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据说是在一场车祸中双双死去了。 他成了孤儿,奶奶捡破烂供他读书,十二岁那年,他的奶奶跟一个孤老头过到了一起,他的生命中才算又多了半个亲人。 总被欺负。两个男生打架,打赢了的趾高气扬,打输了的郁闷,就去打白燕彬两巴掌,好令自己高兴起来。 整个小学就是这样过来的,上了初中,随着他的日渐长大,侮辱和白眼开始令他有绝望的感觉。 在又一次遭受辱骂之后,白燕彬爬上了教学楼顶的平台,他想,就这样了吧,下辈子希望自己可以投生在一个父母双全的家庭。 在这生死的边缘,女孩拯救了他。 女孩到平台上背英语单词,发现了这个要轻生的男孩,她尖叫着跑过去拉住了他的胳膊。 她跟他说了很多的话,眼睛忽闪忽闪的,可爱极了。他觉得心里热热的,那是一种冬天里烤火的感觉。 从此他们成了朋友。 他在心里对女孩说,我的命是你给的,以后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他这样想,但他从来没有说出来过。 有几次,他鼓起勇气想对女孩说点什么,但事到临头又退却了,想,白燕彬,你也不照一照镜子,你算个什么呀? 勇气于是就泄掉了。 最后一次,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对女孩说出那句酝酿了很久的话。可女孩却死了。 女孩的父母在大庭广众下放声哭号,所有人都看着,而他在没人的地方悄悄地哭,没有人知道。但他们撕心裂肺的感觉都一样。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如果一直如此,后面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然而,十二年后的一次醉酒,他的后爷爷,也就是那个打更的许老头,把真相当作一件逸闻般透露给了白燕彬,他短着舌头说他当时目睹了一切,并得意地吹嘘,自己从那个药厂老板手里敲到了一大笔钱。这时的白燕彬已是西京师范大学研二的一名高才生,毕业在际,踌躇满志地准备在首都寻找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得知真相之后,他独自一人喝掉了一整瓶红星二锅头,恍惚中回想起十几年前女孩李娜微笑的模样,泪流满面。 三个月后,他回到了蒙城市,进入了那所中学。 他要找的那几个人,不在这所学校里,就在这座城市。 他改了个名字,不叫白燕彬了,改叫陈全。报仇当然要起一个陌生的名字,毕竟这所城市里还有一些曾经认识的人。 一切就这样开始了。就像电影里的基督山伯爵一样。 第一个是何东,那个药厂老板的儿子,在一部电梯里,他醉酒归来,陈全割断了他的喉咙,再好的药也救不回他的命。 第二个是栾胜,他已经成了个不大不小的混混,两年前捅了一个人,东躲西藏,陈全找了他很久,最后查到他的那位校长父亲曾在园丁小区里偷偷给自己留了一套房,栾胜大部分时间就隐姓埋名地躲在那里,轻易不出门。更令陈全惊喜的是,那个古安生居然就住在他的对门。太对天赐良机这个成语有了更形象的理解。 一天夜里,陈全骗开了栾胜的房门,一刀毙命,然后抹掉了全部证据,带走了钥匙。对于何、栾二人的死,没人会联想到他的身上,因为他们三个人似乎从来都没有过交集。 他还想如法炮制做掉古安生,但发现直接动手的方式对古来说不太适合。一来,他们是同事,一但古安生被杀,警察的调查范围将会涵盖到他,这样风险比较大,二来,也是更重要的一点,陈全不想他干净利落地死掉,三人中,他认为古安生罪孽最为深重,他是个大人,不是十四岁的孩子,他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罪行更加不可原谅,因此,他要经受最为严苛的惩罚。 陈全设了一个局,他要让古安生自己走向死亡,而且,要让他在死前不得安宁。他总共策划了不下七八种方法,古安生即便逃过一劫,还有下一个。他死定了。 在这场局中,陈全是一个导演和一个小小的龙套,他没有碰古安生一下,除了编造了一点鬼气森森的谎话,和一点小小的诱导。如果说还有别的什么,那就再算上偷配的那把钥匙和陽台上的那块凸出的三角铁,后者,他只是动了一点小小的手脚。 至于那个始终微笑着的李娜,她当然也不叫李娜,她叫什么没人知道,也并不重要,她的档案当然是陈全伪造的。那是个轻微智障的流浪女孩,微笑是她唯一的表情。陈全把从大街上领回家,反复教给她几句话,令陈全欣慰的是,她比鹦鹉聪明得多。陈全为他简单化了化妆,很像十三年前那个李娜吗?其实顶多有五分像,但在古安生的眼里就是十分,心中有鬼的人面对自己所恐惧的事物时,往往是这样。 一切经过就是这样。 一切为恶的人都遭受到了报应。 所以我告诉你,做人千万不要做坏事,否则,你的心里也会有一个“李娜”,不信你去监狱里问问那些坏人,问问他们每个人的心里是不是都有一个自己的“李娜”?如果有谁说他没有,那么请打他一巴掌,告诉他不要吹牛。 【完】 3号男生寝室 引子 自古以来,每个大学校园都流传有自己的故事,他们或者神秘,或者悬疑,隐隐约约在一届届毕业生中流传出来。因为大学的校园面积比较大,所以大多数大学校园都选择建立在荒废的土地之上,有的甚至是坟地!因此大学的校园表面上是学校,其实校园下面层压着无数的鬼魂!他们或许躲在地下不肯出来,或许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从下面爬上来,游荡于校园的各个角落。 一连串的死亡事件接踵而至,神秘的医学院竟然牵扯上传说的“鬼吹灯”,这个大学开始进入一场噩梦之中。谣言四处传播开来,3号楼男生寝室首先让人非议,尤其是303寝室。 住进这座男生寝楼的人都说半夜听见有鬼叫,声音凄惨难耐,有的学生因此而自杀。更离奇的是303寝室男生没有一个逃脱掉死亡。 奇怪的是刑警队的守在3号楼的时候却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是学生都说的鬼叫声。 但是死亡事件还是未曾停歇,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谁也不知道。 或许真的是宿命,可是这个世界会有宿命吗?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注定。 我曾经一度的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但是看着表哥严肃地表情我知道他是不会骗我的,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对我说假话。 或许这个社会上确实有我们无法涉及的领域,灵异的故事不断地充斥在这个医学院,不断地死人不断地尖叫!整个校园都弥漫着一股恶心的血腥味! 今天我们的故事就是从这座3号男生寝室开始的。 第一章 厕所惊魂 深秋的天,确实有点冷,尤其是半夜。 夜莺时不时的叫着,野猫发春的叫声,如同婴儿般的嚎哭回响在整个空旷的校园…… 东郊医学院在这座城市之中小有名气,是多少学生梦寐以求的大学。董天,男,二十岁,医学院大二的学生,住在3号男生寝室楼303室。 他是半夜憋醒的,难以忍受尿急,于是爬起来上厕所。如果是平时的话,打死他他都不去,今天有点反常,睡觉前也没有喝太多水,可是还是忍不住了。 半夜十二点多,这个时候同学们早已睡熟,有的甚至发出鼾声。 整个走道一片安静,只听见水管的水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在安静的夜里是那样的刺耳。这座寝室楼已经很老了,仿佛一个繁华渐逝褪去外表的老女人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走道的灯昏黄暗淡,有气无力的垂在那儿。 陰冷冷的气息迎面而来,董天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一路小跑到厕所,想迅速解决,然后回去。 厕所那盏昏灯董天早已看不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投入使用的,学校也不换一个新灯,任由它一直使用。这灯居然也比较受用,一直没有坏掉。现在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苦苦挣扎着随时都有可能吐出最后一口气息…… 突然从他后脑勺吹来一阵风,董天下意识的回过头,什么也没有,但他突然想起一些在医学院流传很久的故事。 记得刚上大一的时候,曾经有个学长告诉他这个医学院有学生半夜做梦,梦游跑到附近的坟地去刨野尸,并且啃吃尸体,这还是一个值班老师说出来的。当时值班老师正在值班,突然看见一个学生大半夜的翻墙,值班老师叫了一句,谁知道这位同学竟然没有反应,值班老师走近一看,这同学竟然只穿着内衣出来,值班老师也不敢再叫他了,于是趁着同学翻墙,他偷偷地跟着这位学生,想看他到底干什么,谁知道这位同学竟然慢慢来到附近一个刚刚埋葬的坟地,用手三下两下扒开坟地,扯出尸体就啃,吓得值班老师连滚带爬的从坟地跑出来,因为那位同学看见值班老师了,而且还对着值班老师傻笑。 更刺激的是有医学院的老教师说刚建校那会,曾经有一个寝室的男生一夜之间竟然集体跳楼自杀,据说是女鬼半夜跑到男生寝室,吓的一个宿舍的男生集体跳楼,由于这件事严重影响到医学院的名声,学校禁止把消息传出去,所以后来许多人都不知道,但毕竟还是遮不住这样的恐怖事情……慢慢的竟然变成医学院的灵异故事。 想起这些董天不自觉的一阵恐惧,全身不自主地打颤,他本来就是一个胆小的人,平常一直猫都能吓得他大叫。 半夜十二点据说是陰气最重的时候,这是一天即将结束的时候,也是第二天开始的时候,这个时候是生命循环的时刻,所以这个时候也最容易遇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这还是董天听他奶奶说的。奶奶告诉董天许多离奇的故事,尤其是鬼怪之类的东西,据说都是奶奶亲眼看见的。 突然他感觉背后传来一阵陰冷的气息,他一阵哆嗦,正当董天转过身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突然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吓他一大跳,董天差点叫出声来,怎么这个人来到他身后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的脸有些消瘦,脸色惨白,好像大病初愈的人一样,虽然是一个单元的,但董天从未见过他。董天感觉从他身上不断地传来一阵阵陰冷的气息。 他站在厕所门前挡住门口丝毫没有让道的意思。 那位同学看着董天诡异一笑,随手拿出一支烟,然后在身上摸打火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对着董天苦笑一声:哥们,有火吗?借用一下。” 董天拿出打火机给那个同学,自己也随手点上一支烟,两人相对着吐口烟。 抽完烟董天和这名陌生的同学告别然后回去了。 第二天半夜十二点,董天依旧起床去厕所,不是去解手而是去抽烟,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半夜起来抽烟,他以前从来不会在半夜起来的。 陰冷的气息吹佛在董天脸上,他一阵抽蓄,.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厕所门口。他看见昨晚那个同学也在厕所里,他俩相视一笑,那位同学依然从身上掏出一支烟,然后摸了半天又没找到打火机,他苦笑着找董天借打火机。 董天一脸的不满:怎么又没带火机呢?”自己点燃后把火机给他,两人继续抽着烟。 抽完烟两人分开。 自从昨天晚上遇见那个神秘的陌生人,自己总会在半夜十二点莫名奇妙的想去厕所,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抽烟,董天的同学都发现他越来越憔悴了。完全没有往日的生机,脸色苍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同寝室的罗勒关心的问他:”董天你最近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那么难看。” 董天笑着说:”没什么,我很好啊。”很快就走开了,他似乎很讨厌与人交流。 罗勒一脸的怀疑,然后走开了。 董天的脸色更加惨白,但笑容却愈发灿烂。 连续几天董天每晚都去厕所抽烟,每天晚上都会遇见那个同学,那个同学似乎早早的就在厕所等他了。 那天半夜十二点董天依旧像往常一样,来到厕所一边抽着烟,一边和那位同学聊天,董天依旧满脸苍白,面容憔悴,整个人犹如干瘪的稻草,没有一丝活力,好比行尸般木然的站在那里。而对面的陌生同学这几天反倒神采飞扬,和第一晚见到时判若两人。 那位同学依然找董天借打火机,董天嘟哝着:“怎么又没有带火机。”不情愿的拿出自己的火机给他。 冷风呼呼地吹着,外面的黑暗无边无限,仿佛只有厕所里还剩光亮,此时的就好比大海里漂浮的孤舟,摇摇欲坠。 董天抽着烟缓缓吐出一口气,烟气在空中回旋着,然后慢慢消散。 “你叫什么名字?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董天说道。 那位同学对着董天诡异的笑着,他笑的是那样的恐怖,完全不像是人发出的笑声半响他才开口说道:“我叫莫飞,03届临床医学14班的。” 他的话犹如冰雹般打在董天的头上,董天脸色铁青,面带死灰。自己是04届考入这所东郊医学院的,刚进来就听说一个大二的半夜离奇死在厕所里,死亡原因谁也不知道,最后警方把这件案子归结为悬案,至今没有明确的解释,而那个人就是莫飞!!! 天呐!董天恐惧的往后退了几步,颤抖着声音问道:“莫飞,莫飞不是已经死了吗?”因恐惧董天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他害怕眼前的莫飞,害怕他会到自己身边来,董天后背贴着墙一点点的移动。 莫飞悲哀的看着董天,满脸的忧愁:“是的,我本来就死了,但是现在我死不掉了,因为你将会代替我去死。” 董天震惊的摊坐在地上,他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会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不会代替你死!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董天用尽全力吼道。 “其实我也不愿意你去死,我还想找你借火呢。”莫飞幽幽的说道。 这时候董天突然想起一句古老的传言:据说夜晚如果有陌生人找你借火千万不要借给他,因为那些人是鬼怪,想还陽,就故意找别人借火,因为借一次火,就可以再续自己十年的陽寿,而借火给他的那个人就会损失十年陽寿! 董天害怕了全身发抖,此时莫飞正缓缓地向董天靠近,董天大叫:“不要过来!你这个魔鬼!不要过来!” 莫飞笑的十分灿烂,他看着几近崩溃的董天,一脸坏相的走到董天身边。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和今天这样,一年前被借了陽寿,我在这里已经有一年了,我在那边很寂寞,现在你就替换我吧。” 董天想大叫:“不!”可是他根本开不了口,他感觉脖子似乎被狠狠地掐着,他越来越虚弱了,最后彻底失去了直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死了。 莫飞这才轻轻地擦着手,然后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从背影看他像极了董天。 第二章 神秘的死亡 “董天死了!”第二天消息不胫而走。 学校极力掩饰这件事,可还是传了出来。董天的全家连夜赶到东南医学院,董天的爷爷由于承受不住这种打击,听到自己的孙子死亡当场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好不容易抢救过来,醒来又向墙上撞去。董天的母亲听说儿子死了,一气之下竟然疯疯癫癫,看见谁都叫儿子……看着一家人变成这样,董天的父亲董成刚悲痛欲绝,声称一定要找清楚儿子是怎么死的,学校一定要给一个说法!还扬言要炸了这医学院! 3号男生寝室楼下聚集了好多人,警察、学生、家属,还有外面的记者,真是应有尽有。 不过死亡原因还没有查出来之前,警方也顾及这座医学院的名声问题,所以压低声势,尽量不太声张此事。 在报案前,学校为了平息学生的恐慌,竟然擅自处理了尸体。刑警队队长吴浩康听说这件事大发雷霆,急忙找到尸体。原来教导主任张魁东听说有个学生死在厕所后,就匆忙赶过去,找了几位医学院的老师,把尸体搬到了停尸房。董成刚看见张魁东上去就是一拳,正中张魁东的鼻骨,张魁东当场倒在地上,要不是吴浩康眼疾手快,恐怕张魁东就要被董成刚打死。丧子之痛已经把这个七尺高的大男人折磨的失去了理智,一时竟然放声大哭,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着吴队长一定要查清楚儿子是怎么死的,自己一家人现在变成这样子了,好怎么活下去呢。如今倒好变成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吴浩康常年接触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连忙拉起董成刚说:“你放心,警方一定会找出凶手的!” 由于尸检报告一时出不来,所以警方只能控制现场,防止出现意外。教导主任张魁东被送到医院去了。吴浩康只好自己前往死亡现场侦查情况,说不定有新的发现。 以前有好几宗案子就是他一个人在现场观察到的。因为他知道即使再怎么严密的凶手也不可能不会留下什么证据,就算是一丝头发也足以找出凶手来。 吴浩康就这样来到所谓的3号男生寝室楼,他仰头看见这座寝楼似乎和别的楼建造不一样,但具体哪儿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奇怪。”吴浩康自言自语,跟在他身后的的尹冰冰却没有听见。 两人就这样来到死亡现场。董天的尸体吴浩康看过了,应该是半夜十二点左右死亡,眼神流露出恐惧的表情,似乎生前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但是没有一丝血迹,身上也没有伤痕,显然这是一场奇异的谋杀,要不然不会没有血痕,现场还好没有冲扫,干干净净的,但是到底是谁会和医学院的学生过不去呢。 由于厕所比较昏暗,吴浩康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拿出随手携带的手电筒,微微一照,突然他发现一个很大的脚印模模糊糊的呈现在地上,如果不细看很难察觉,也难怪,刑警队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让他感到疑惑的是,这脚印根本就不象人的,因为人的脚印不可能这么大。尹冰冰是吴浩康的搭档,两人一同考入警校,然后分配到东南市上班,看着吴浩康现在那种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什么发现。 尹冰冰问:“怎么了?吴队,有什么发现?” 吴浩康看了她一眼说:“你看看这个脚印?” 顺着他手指的地方,尹冰冰看见了那个大脚印,“这脚印怎么会这么大呢!”尹冰冰诧异的说。 “是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大脚印,或许他根本就不是人的。” “浩康,别吓我!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鬼的存在?”尹冰冰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这个世界什么是存在的什么是不存在的,你能说得清吗?”吴浩康面色凝重。 两人都不再说任何话。 二人走出了3号男生寝室楼。 刚下楼,就看见李东海大叫着朝吴浩康跑来。 “吴队!尸检报告结果出来了。” “快拿来我看看!”吴浩康快步走到李东海面前。李东海也是刑警队的一员,和吴浩康尹冰冰是亲密无间的队友,还有一个姜德奎也是他们的老伙计,四人是刑警队的主力,解决过多少案件,名声早已在整个东南市流传。 报告上写着:根据尸检情况,并未发现死者生前受过重创,解剖表明也没有中毒迹象,最后发现死者身体中的甲状腺激素分泌过多,远远超出正常人体。初步得出结论生前受到过度惊吓,导致肾衰竭死亡。 看着这样的结论,吴浩康显得很平静,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 安慰好董天的家属,吴浩康告诉董成刚,这件案子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破的掉的,警方一定会抓住凶手的。董成刚现在已经身心俱灭,儿子是他的希望,没有儿子怎么能活。为了能够找到凶手,此时他也比较配合警方。 董成刚拉着吴浩康的手说:“吴队长,案情一旦有什么发展,一定要告诉我!我求求你了!” “放心吧,警方一定会找出凶手。因为案子涉及疑点较多,一时很难定测,所以还要等一段时间。”吴浩康平静的说,眼神中深邃而又平静,一种常人不易发现的深沉。 很快吴浩康就开始展开了一系列调查。 东南医学院,这个有几百年历史的学校,似乎透露出一种古老的气息。校园中的老榕树枝繁叶茂,垂下来的枝条,却像一个个吊死鬼,白天看着都让人感到害怕。空气中时不时的传来一种腐臭气息,淡淡的福尔马林飘荡在神秘的东南医学院,到底是谁杀死了医学院的学生呢?董天和他有什么矛盾?学生之间有什么矛盾难道非要置对方于死地才肯结束吗?这真是一桩头疼的案子。 可是谁会残忍的杀害董天呢。 第三章 又死人了 医学院的学生神秘的死在厕所,尸检报告是生前受过惊吓而导致肾上腺素分泌过多而亡。 3号男生寝室楼总让人感觉不舒服,但到底是哪儿不舒服又说不上原因。 经历了一天的调查,案子丝毫没有任何进展,吴浩康痛苦的垂着头,趴在办公桌上。 夜色悄悄降临,晚风轻轻地吹拂着整个东南市。寂寥的夜幕中,一对对衣着华丽的人开始慢慢探出头来,他们毫无顾忌的展现着自己,夜店、夜总会里满是他们的身影,这些人喜欢在黑夜中活动,似乎夜里才是他们的生活。 尹冰冰看见吴浩康痛苦的表情,心里有几分难过。 尹冰冰喜欢吴浩康这是刑警队都知道的。大家虽然不明说,但暗地里都祝福对方。吴浩康经常忙于各种案件,无暇顾及这份男女感情,但两人早已经心有灵犀。 尹冰冰走上前说:“还在为了医学院的那个案子发愁吗?死亡对于每个人都不好受,虽然我们早已经习惯这种死亡。但看着家属那痛苦的样子,我内心也不好受。” “不是,冰冰!”吴浩康镇定的说。 “我总觉得3号男生寝室有点不正常,具体我又说不上来。” 吴浩康接着说:“尤其是那大脚印,你见过那么大的脚印吗,那根本就不是人的!” 尹冰冰皱了皱眉:“你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在控制着我们人类吗?” “不知道!”吴浩康淡淡的回答道。 “好了,先吃点饭然后在琢磨这个案子吧。” “嗯。”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刑警队,来到附近的一个馆子随便叫了几份菜,正准备吃。只见李东海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叫:“不好了,吴队!” 他狠狠地地喘出一口气,趴在桌之上说:“又出事了!” 尹冰冰不耐烦的说:“又出什么事了!瞧你累成什么样子!” 李东海也顾不得理会直接说到:“医学院又死人了!” 吴浩康差诧异的连筷子都掉在了地上:“又有人死了?”他睁大着双眼,紧紧地盯着李东海。 他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李东海,仿佛要吃了他一样。 李东海喝了一口水喘着气说道:“刚接到东郊医学院的电话,一个女学生,下晚自习在学校的晓树林上吊了,死相极为难看。我也是刚刚听说的。” 吴浩康想也没想,直接冲出小饭馆。 由于他们经常来这儿吃饭,小饭馆的李老板早就和这几位警官认识了,也不介意他们。 很快警方就赶到了东郊医学院,真是一个接一个的头疼。 刚刚那个案件还没摸清头绪,现在又有一个死了。 警方实在是搞不明白医学院究竟是什么学校,性格刚烈的姜德奎破口大骂:“再死人就改名叫死人医学院算了!以为老子们都没有事做了!” 尹冰冰白了他一眼:“就你会说话!” 姜德奎也没有反驳,死皮赖脸的笑着说:“好了,冰冰,我说错话了。这下总可以了吧。” 尹冰冰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向晓树林走去。 其实尹冰冰与姜德奎是同学,毕业后两人陰差陽错分到同一个刑警队,两人经常性这样,所以大家都习以为常。 吴浩康最先到到现场。 这次学校变得懂事了,教导主任张东魁没有再自作主张,去搬下尸体,而是乖乖的等待警方来处理。 吴浩康前往现场,交代尹冰冰问教导主任张东魁一些情况,然后就去现场观察情况。 尹冰冰问:“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张东魁慌忙说:“李晓婷,二十二岁,医学院大三的学生。” “他有没有男朋友?” 尹冰冰接着问。 张东魁一脸精明相:“美女,这个你就难为我喽,我虽然是教导主任,学生的私生活,就算是校长也不管的,您就别问我了。” 尹冰冰不耐烦地看了看张魁东,严肃地说道:“警方需要破案,希望你能够合作一下,她的感情生活你必须调查清楚,因为这有可能涉及本次的凶杀案。” 然后转身走到吴浩康身边。 只见一个女孩笔直的挂在树上,头发蓬乱,衣服有几处破损,很显然是与人争打过。她竟然高高的挂在老榕树上,俨然一个吊死鬼。舌头伸的长长的,脸色垂青,嘴角处有几滴鲜血正在往下流。 如果说董天的死无法解释,但是李晓婷的死俨然是一桩残忍的谋杀,凶手异常陰险,杀死之后还将其悬挂在老榕树上。 据迷信税法这样可以让死者永远无法转世投胎。 据说还有五陰,就是五种陰树不能种进陽宅,五种树具有陰性,如果在家中种这几种树会造成家门败落,后续无人。 俗话说“桑枣杜梨槐,不能进陽宅”。也有迷信说法这五种树可以束缚住人的灵魂,居家院子不种这五种树。故而古有杀人者害怕死者陰魂回来报复,会将其尸体埋于陰树下面,这种说法目前虽然不能肯定,但肯定有一定的道理,古代的很多思想是现代所不能看透的,因为有些东西科学根本无法解释。 可是李晓婷到底会被谁杀害呢? 难道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非杀不可吗?一个大三的学生能有什么仇人? 第四章 神秘的死因 董天刚刚死亡,现在又有一个大三的女学生死亡。医学院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频繁死人呢?年轻的学生一个接一个都丧失如花般的生命。 学校的教学秩序表面依然很稳定的进行着,但实际上在学生口中已经广泛传开,学校再怎么做工作还是无济于事。 李晓婷的死看起来不像是自己上吊死的,而是被他人强迫挂死在老榕树上。身上的衣服被抓扯的稀稀烂烂,有经验的刑警第一眼就认定是奸杀,难道是医学院的学生? 尹冰冰之所以问张魁东李晓婷有没有男朋友,是因为她发现李晓婷的死亡有点问题,有可能是感情纠纷引起的。 很快李晓婷的男朋友杨凯生来到现场。当他看了李晓婷的尸体之后,竟然一下摊倒在地,这种表现在别的刑警眼里很正常,但在吴浩康这种有经验的警察眼里却值得怀疑。首先他不应该穿着如此整齐,因为现在天才刚刚亮,大部分大学生不可能起来这么早,吴浩康知道,现在的大学生十分腐败,尤其是家里有钱的学生,大部分都睡的晚起得晚,有的甚至连课都不上,大学就是虚度光陰。 而杨凯生看起来,衣着不凡,除了一双白色耐克鞋,全身卡帕休闲装,这一套打扮一千块钱上下。就算刚起来的,不可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衣服没有丝毫的凌乱,前去找他的教导主任张魁东依然满脸堆着笑容。 尹冰冰看着他就觉得恶心,医学院连死两个人他居然还笑得出来,这种人就算是千刀万剐也活该。忽然尹冰冰头脑一热,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医学院的两个学生不会是他杀的吧。”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 吴浩康让李东海和姜德奎把李晓婷的尸体卸下来,李东海耷拉着嘴:“我哥亮怎么这么倒霉呢,还要爬到树上去卸尸体。” 姜德奎也附和一句:“怎么什么苦差事都轮到我们哥俩呢。”说完哈哈大笑。 吴浩康在那边盘问李李晓婷的男友杨凯生。尹冰冰在这边听着李东海与姜德奎说话,起的瞪着他俩说:“你俩不搬!难道还要我班!” 两人无奈的爬上老榕树去搬尸体,这尸体都快被拧成麻花了,高高的悬在榕树上,两人费了好大的力才把尸体从树上搬下来。尸体在已经僵硬。那边吴浩康赶紧过来,检查尸体。并且把杨凯生也叫了过来。杨凯生胆怯的走过来,刚看一眼就忍不住了。吴浩康用一张白布把李晓婷的尸体盖了起来。因为这时候已经有几个学生在旁边经过。 为了不至于引起惊慌,吴浩康就用一张白布搭在尸体上。谁知道忽然吹来一阵风,白虎居然吹开了,杨凯生看了一眼李晓婷的尸体,李晓婷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正丝丝的盯着杨凯生,犹如寒冬如雪般凄厉,杨凯生当场坐倒在地。吴浩康立刻把他扶起来。 吴浩康说:“尸体睁眼是很正常的事,由于条件反射,有的尸体会出现这种情况。不用害怕。” 很快尸体被带入警察局,这一次吴浩康决定专门让专家朱来进行尸检。一定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一群人抬着尸体走出晓树林。走过校园的净水湖的时候,忽然湖面吹来一股腥味,犹如死尸身上的腐臭,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李晓婷身上的白布又被风吹开了。大大的眼睛依然睁着,眼神似乎比以前更加凄厉。路边有女学生经过正好看到这一切,凄厉的大叫一声,然后远远地抛开了。 吴浩康赶紧搭上白布单,并且用手去闭合了李晓婷的眼睛,很快就回到警察局。 第五章 死亡背后 李晓婷死亡的原因真的有些蹊跷。吴浩康第一眼看到她的男朋友杨凯生的时候,就感觉李晓婷的死很有可能和他有关系,当时吴浩康也不确定。直到李晓婷的尸体被风吹开后,杨凯生竟然吓得坐倒在地上,这进一步证实吴浩康的猜测。当时之所以不抓他是因为没有确实的证据。还有就是杨凯生的父亲,杨擎天是东南市有名的富豪,整个东南市为数不多的富豪之一。如果轻易得罪他的话,肯定又会闹到警察局,到时候上面的领导要怪罪下来,谁也不好受。 吴浩康不想打草惊蛇,他决定等。 尹冰冰不知道杨凯生是不是那个凶手,但女性的死亡让她忍不住伤悲。才大三的孩子居然会死亡,人生于世,就像一朵含苞待开的花,期间经历风雨由美至衰都是一个美丽的过程,只可惜好多年轻人生命之花还未盛开就已经凋谢。 由于李晓婷是凶杀,警方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保护好了现场,所以尸检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原来这李晓婷被实施强奸的过程中,手指挖破了凶手后背,指甲盖里残留的血液,经过dna检测,凶手是一个二十二岁左右的男子。体重大概是六十公斤。恰好符合杨凯生的条件。 夜晚,在吴浩康的带领下,刑警队的一行人连夜赶往东南医学院抓捕凶手杨凯生。 当他们感到男生寝室的时候,却发现杨凯生已经不在寝室。经过盘问杨凯生寝室的人,都纷纷表示没有看见杨凯生回来。警方立刻派人在整个校园里展开搜索。 吴浩康尹冰冰等人前往晓树林,李东海姜德奎等人前往解剖楼那边的净水湖,由于东南医学院的前身是一个古寺,后来古寺慢慢荒废了,彻底地成为一个废区,医学院的校长想节省花费就买下这块地建起了医学院,由于建学校的那段时间,正赶上全国大解放,风水学被人们批判,所以谁也没有注意这些。当古寺改建成医学院之后,学校为了省钱,学校东南角有一个古刹就直接改造成了停尸楼。懂得的人一听就会感觉不合适,但医学院为了教导学生不要迷信。坚持这样做下去,现在停尸楼那边一片陰森,和停尸楼紧紧相邻的是解剖楼,解剖楼旁边有一个湖,由于刚开始水比较清澈,学校有老师就为它取名叫净水湖,现在湖水是一片漆黑,臭水几里外都闻得到,被学生称为黑水湖。湖边有一个小凉亭。净水湖旁边是图书馆。女生寝室在正北边,男生寝室则在西南边的角落里。校门朝南,说是南风吹拂,紫怡东升! 这样的建造完全有悖于建造理论,由于医学院每年的毕业生很多,成绩也很好,所以谁也不曾在意此事。相反都称赞它,以至于近几年医学院的名声越来越高,在整个东南市都小有名气。 很快有人发现在解剖楼上有一个人,由于夜深看不清他的脸,站在楼顶上,正欲往下跳,却又有什么担忧,直到有学生从解剖楼经过无意抬头看见了。吴浩康闻声赶来,一看解剖楼上站的正是他们要抓的杨凯生,此时杨凯生看见了刑警队的大队人马。 杨凯生缓缓的一笑,朝着楼下的警察大声说:“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你们会这么快!” 吴浩康抬起头大声回应着:“杨凯生,赶快下来吧!不要想不开!只要你乖乖走下来,法律一定会从轻处理的!” 杨凯生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的话吗?骗我下去之后立刻抓我进去!休想!我就是死也不进监狱!”杨凯生愤愤地说。 晚风吹来,不禁有一丝寒意。今晚的月光暗淡,晚风阵阵袭来,吹乱在场的人额头发。站在楼下勉强能看清楼顶上的杨凯生,由于杨凯生刚才说话太过激动,差点就摔下来,身子在楼顶上摇摇摆摆地来回晃动。尹冰冰看着杨凯生的样子高声叫着:“小心!” 但很快,杨凯生就镇定下来。看着吴浩康大声的说:“吴队长!李晓婷是我杀的!”哈哈哈,“她背叛我,爱上别的男人!这就是 她该有的下场!” 尹冰冰听见杨凯生说完这句话,愤怒的朝杨凯生叫着:“你混蛋!” 杨凯生反而一副得意的样子:“是!我混蛋!我他妈的混蛋!可是那个臭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明明说好要长相厮守,恩爱永久的,却背着我偷野男人!她怎么不考虑我的感受!”朦胧的月光下杨凯生嘴角的肌肉紧紧地绷起来,显得异常的恐怖狰狞! 尹冰冰大声回应着;“就算是那样,你也不能杀害她,还悬尸在那么高的榕树上!” 杨凯生木勒的说了一句让周围人都十分诧异的话:“李晓婷是我杀的,但把她的尸体不是我挂上去的。” 吴浩康以为杨凯生想狡辩,厉声的说:“不是你挂上去的,难道你还有同伙!” 杨凯生傻傻地看着吴浩康:“反正我说的是实话!尸体不是我挂上去的!”,杨凯生停顿了一会又接着说:“既然我敢承认人是我杀的,有必要不承认尸体的事吗?你们可以不信我!” 吴浩康转念一想,杨凯生说的有理,既然他敢承认李晓婷是他杀的,就没有必要不敢承认尸体是他挂上去的。可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有人逼他的,难道还有幕后的操纵者? 吴浩康用着高音喇叭朝楼顶上的杨凯生叫着:“杨凯生,只要你乖乖走下来,交代你的同伙,警察一定会为你说情,法律也一定会为你减刑!“ 此时楼顶上的杨凯生疯狂的大笑着,头发凌乱:“我不知道他是谁?这一切都是他让我做的!” 杨凯生的话矛盾重重的,吴浩康接着说:“你的同伙你会不知道?” 杨凯生看着吴浩康静静地说:“是的,我不知道,他是在我的梦中告诉我的!告诉我一切。” 杨凯生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手表,转而向着楼下的警察叫着:“再见了!各位,我本来想向你们说明一切,只可惜我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了?”吴浩康自言自语。 “杨凯生是什么意思?”尹冰冰小声说。 只见原本坐在解剖楼楼顶的杨凯生猛地站了起来,朝着远处默默凝望。 人生于世,本应该快活的享受。只可惜每个人的生命都不一样,月色朦胧,晓风吹拂,多么惬意!可是此情此景却是人生之中最后一次享受了想起这些杨凯生鼻子一酸,眼泪竟然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他后悔自己杀死亲爱的女友李晓婷,是的,他后悔,他后悔听梦中人的唆使,犯下不可饶恕的错,可是人生不会再有第二次,他没有任何回头的机会了。 突然杨凯生纵身一越,从高高的解剖楼上面跳了下来。 扑通一声,杨凯生的头颅硬生生的撞在地上,顿时脑浆四散,白色的脑浆散满一地,鲜血缓缓地流了出来。杨凯生的身体一阵抽搐,头颅破碎,一只眼球也滚落到一边,杨凯生的下半身苦苦地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反应。 看着眼前的场景,尹冰冰一阵恶心,看过那么多死人,但从来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场面,鲜血满地,脑浆四散。 吴浩康完全没有料到杨凯生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似乎有所隐瞒,但杨凯生到底隐瞒了什么呢?他还有什么没有说呢?线索就这样断了。 东南医学院的三名学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这其中肯定有一定的联系,如果说董天的死是一场意外,但李晓婷的死却是一场谋杀,而杨凯生却以一种相对残忍的方式结束了这一切,带着满腹的遗憾与不舍而离去,留给警察无穷无尽的疑惑与不解。 吴浩康只好下令收队,回警察局。就这样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还死了一个学生。 虽然早已经看透了死亡,吴浩康依然觉得很痛苦。尤其是杨凯生的死,让他更加难以忍受。死对于一个人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但是却给他的亲人留下的无穷无尽的悲伤,这种伤痛又有几个旁观者能够体会得到呢。 董天的死让他一家毁灭掉幸福。难道现在的学生真的把自己的生命看的那么轻吗?难道一点不在意父母的感受吗?吴浩康痛苦的思考着,生命对于他来说似乎已经重新有了定位,吴浩康现在怀疑自己活着的价值,生前再怎么辉煌,死后终将化为黄土一堆,这难道这就是人生吗? 吴浩康不解的思考着。或许三个学生的死敲醒了多年面对死亡的吴浩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久。死亡对于他来说很正常,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但活着就要尽自己的力量。 身为一个刑警,抓捕犯人是他的责任。可是警察也是人,警察的生命也是命!他又有所顾忌。 现在吴浩康在是生与死的边缘苦苦思考着,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临到自己走向死亡。 东南医学院连续死了三个学生,三桩命案!吴浩康一时理不清头绪。他不知道那个幕后凶手到底想干什么?这三个学生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突然吴浩康想起来了,嘴角一丝微笑,似乎有了对付幕后黑手的方法。 吴浩康起身站起来,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六章 谁是凶手 三个医学院的学生就这么死了,警方实在想不出三人到底为什么被杀,董天死于惊吓,李晓婷死于奸杀,杨凯生则是自杀。杨凯生死前曾透露出有人指使他杀死李晓婷的,到底是谁指使他呢?杀死李晓婷的原因又在哪呢?三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罗勒、青陽是3号男生寝室,大二学生,董天的室友。两人都住在303室。 回首前尘往事,恍如昨日。 看着自己身边的同学都死去,同在一个医学院的罗勒自然无限感慨。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一次,谁也不愿意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董天是他的室友,同住在3号男生寝室楼303号房间,朝夕相处的同学一下死了,对于谁来说也不好受,罗勒的心仿佛空了一般。董天的死对于他们寝室人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但是董天已经死了,这是事实。303寝室的其余人都胆小怕事,只有罗勒与青陽决心协助警方查处董天死亡背后的真相。 就在董天死的第二天晚上,罗勒与青陽十二点的时候专门去那个厕所。 整个走廊静悄悄的,只有水滴答滴答的流淌。走廊的路灯依然昏暗,这个时候3号男生寝室楼的人早已经熟睡了,就算是没有睡着的,也不敢有丝毫的响声。 罗勒与青陽两人战战兢兢的走到董天出事的厕所。由于发生那种事,3号男生寝室的人都不敢用这个厕所,有的宁愿跑到2号男生寝室楼去上厕所,也不愿意来这儿,还有的同学甚至搬到校外去住。 想起董天是在这儿死的,两人难免会有一丝紧张与恐惧,毕竟他两人只是学生。罗勒安慰青陽,没事的,我们和董天是室友,别害怕。 两人刚到厕所,青陽小声地说:“罗勒,我怎么看这厕所有点怪怪的呢。” 罗勒皱了皱眉:“我还看你才有点怪呢。平时也看你胆子够大的,怎么今天害怕了?” 青陽小声辩解着:“不是我胆小,你难道真的没有察觉这里的空气有点问题?” 罗勒生气的反问:“空气有问题,难道我会闻不出来?” 青陽静静地说:“罗勒,相信我,厕所里空气绝对有问题,因为自小我就能闻出别人感觉不到的气味,哪怕空气只有一点点变化。” 青陽停顿了一会,接着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就患上了异常严重的鼻炎,我爸爸带我看了好多医生都无济于事,后来服用偏方总算是治好了,但是自那以后我就能闻到家人常常感觉不到的气味。” 罗勒怔了怔,良久,他看着窗户那落满灰尘的玻璃说:“青陽,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只是想尽快查处董天为什么会被吓死。你知道吗?当我看见董天的爸爸伤心成那样,他的妈妈疯疯癫癫,深深刺痛了我的内心。我只想尽快帮助警察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说完这些话,罗勒的语气竟有几丝哽咽,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 青陽赶紧安慰他说:“你放心吧,警察一定会查处结果的。青陽突然说:“罗勒,我怎么感觉头有点晕呢。” 罗勒揉着头缓缓地说:“我也有点晕。” 青陽:“我们快回寝室吧,明天白天再来找找吧。” 两人互相搀扶着慢慢地走回303房间。 这时候,厕所里的灯忽然闪了闪,明明灭灭仿佛就要熄灭似的。 黑暗的走廊尽头蓦然出现一个人影,他站在走廊的尽头,看见罗勒和青陽走出去的背影,愤恨地点燃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把烟扔在地上用脚死死地踩灭。嘴角一丝冷笑,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奇怪的是背影竟像极了董天。 吴浩康秘密调查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周剑刚刚担任这个队长,只可惜始终是经历太浅,一根微小的针轻轻地结束了他的一生,或许在他心中始终有着不变的梦想,想象着自己有一天会攀上警察局局长的位置,幻想着收获最美的爱情,只可惜人的一生充满着变数,你不懂他也不懂,于是都不懂。 “你太像她了,为什么她不愿意按照我的意思嫁人呢,宁愿选择在结婚的前一天自杀也不愿意遵循我为她安排好的婚姻路线。”胡校长痛苦的说道,风轻轻地吹着,他斑白的头发随着风轻轻地飘动着,空气似乎凝结了,瞬间变得十分的僵硬。 “胡国祥,你女儿是被你害死的!当年医学院死了那么多人,你为了保住自己校长的位置执意将她嫁给高层的儿子,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在新婚前一晚自杀了,你失去了自己的女儿也失去了校长的位置!”哈哈哈,吴浩康大声的笑着。 胡国祥的脸顿时僵硬起来,他眼神里流露着一种苏令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那是死亡! 胡国祥指着吴浩康,愤恨的说道:“勒死他!” 但是一边站立的罗勒却没有动手!他竟然不听自己的控制,胡国祥往后退了几步,他看见罗勒竟然松开了控制吴浩康的手,缓缓地向自己靠拢!不对!他踉踉跄跄的向身后退缩着,慌乱中他不停的指挥着别的行尸赶过来支援,没有了束缚,吴浩康飞快的跟上胡国祥,两只手轻轻地将他摁倒在地。 “胡校长,你应该想不到他为什么会不受控制吧。”吴浩康轻轻地笑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胡国祥痛苦地挣扎着,但被吴浩康狠狠地压在地上无法动弹,这时候罗勒拖着承重的步伐缓缓地走上来,他嘴角轻轻蠕动着,良久才吐出几个词,他太久没有说过话了。 罗勒断断续续的说着:“当…一个人…的精神力量……比较…强大你…是控制不住的。” 原来当吴浩康第一次潜伏进来这个庞大的实验室的时候,罗勒看见了他,在一个监控拍不到的死角,罗勒将这里的一切都告诉了吴浩康,吴浩康当时也很奇怪,为什么死了这么久的罗勒竟然还有意识,原来一个人的精神力量可以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当年罗勒不愿意死,所以意识也就没有随着身体而被冰封,自己的身体一直被水晶棺冰封着,直到他们将他制作成了活尸,罗勒知道终有一天一定有人会来到这里解救这里的一切,因为在他心里一直有一个信念,邪不压正! 突然砰地一声槍响!吴浩康松开了双手,鲜血从他的胸膛缓缓地流出,他抬起头看见了一个拿着槍对准自己的女警察——黄颖。 (唉,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电脑上随机播放了一首徐誉滕的歌,突然想起了她,分开了这么久,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从开始走到结束,眼睁睁的看着爱情入土,呵。) 紧接着又是一声,子弹再一次穿越了吴浩康的身体,鲜血不断地从他身上流到地上,胡校长已经站了起来,罗勒缓慢的向吴浩康走去,砰地一声,他的腿弯了下去,他抖了抖身体,站起来,向吴浩康靠近。 “行尸是打不死的,小颖。”胡校长微笑着看着黄颖说道。 “怎么…会这样?”吴浩康艰难的说道,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吐出来。 “哦?忘了告诉你,她是我的外甥女。”胡校长指着黄颖说,黄颖走到胡国祥面前,轻轻地叫了声:“舅舅。” 吴浩康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的计划会被胡校长知道,想不到的是身边竟然有他们的人,做了那么多年警察,想不到自己还是被警察给出卖了,吴浩康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此刻他太累了,他有点困,他知道这一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死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多年的潜伏,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到头来又有谁能够理解自己,任凭罗勒在他身边摇晃着他的身体,吴浩康永远的合上了双眼。 一滴泪水缓缓地从罗勒眼中滑落,他蓦地站了起来,向胡国祥慢慢的靠拢,黄颖拿着槍指着他,子弹不停地穿越着罗勒的身体,他的腿他的头都被子弹击穿了,一个个的窟窿,看起来异常的恐怖狰狞,但他还是努力的向前靠拢着。 胡国祥伸手拍了拍挡在前面的黄颖,微微的说道:“子弹是打不死他的,用这个。”他拿出一支娇小的箭,上面插着一支针,黄颖拿起箭毫不犹豫的向罗勒射去,当针刺向罗勒的那一刹那,他似乎恢复了记忆,他看见了一切,看见了自己亲爱的父母,看见了303寝室的同学,他们在轻轻地伸手召唤着,罗勒,快上来,就剩你一个了。 或许他始终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死,即使被胡校长起死回生了肉体,但他的精神记忆依然保留着,他以为这一次胡校长的这个计划会被摧毁,想不到的是他猜中了这开始却猜不透这结局。 他轰然倒地,整个人开始脱化,慢慢的成了一滩黑水,流淌在整个地面。 苏令静静的躺在地板上,一群行尸此刻面无表情的全部站在他们面前,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 黄颖看了看死去的那么多警察,轻轻地闭上眼睛,泪水悄然从眼角流出。 如果不是她提前给胡国祥泄密,或许现在他们全部都没有死,当年胡国祥一手将自己插入警察局做自己的眼线,这步棋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动用的,她只知道舅舅在做一项伟大的起死回生,而当她看见苏令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苏令像她,舅舅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女儿,只可惜死的太早了。 胡校长走到苏令面前,拿起一支针,准备扎向她,黄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轻轻地说道:“收手吧,舅舅,她已经死了,眼前这个不是你的女儿。” 胡国祥看了看黄颖,停顿了一会,但手上的针还是刺向了苏令,苏令直觉的身上微微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自己的实验室,这里的一切曾经都是那么的伟大,而今天过后都会成为历史。 黄颖拖着苏令的身体慢慢的从一个通道走到了外面,当她们走出地道以后,只听见轰的一声,整个三号男生寝楼仿佛是陷入了地狱般,一座楼竟然被大地毫无讯息的吞没,黄颖看了看身后,那里竟是一片平地。 一个陽光明媚的午后,在教室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轻轻地翻看着张爱玲的小说,从书面上看,原来是《半生缘》,书中她用铅笔细细的勾勒着那些读起来令人寻味的话,当读到顾曼桢写给沈世钧的信时,她的心痛了,信上是这么说的:“世钧,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时过境迁,原来身边的一切都在变,包括爱情,半生缘中,沈世钧始终没有娶到心爱的女人顾曼桢,最后只能和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的爱人却喜欢自己的朋友。 人生就是这么奇怪,而三号男生寝室仿佛也只是活在那个年代的人的记忆里。 全文完 校园恐怖之泪枯 一大早醒来,眼睛布满眼眵,红肿发炎,痛痒难忍。同舍同学一看,纷纷掩面避开,“哎呀,你不是染上红眼病了吧!” 我记不得在何时,在何地,又遇上何人,染上这可怕的病菌。同学们不肯放过奚落我的机会,纷纷用“红眼病”在世俗生活中的衍生意义对我进行促狭地揶揄,嘻嘻哈哈打趣。我只好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直瞅着她们。她们纷纷躲藏,要知道,红眼病传染性极强,她们随时也会染上,到时同样授人以柄,任人取笑。 去校医务室看病,果真是“红眼病”,学名叫做传染性结膜炎,又叫暴发火眼,是一种急性传染性眼炎。校医只给了两支很普通也很便宜的消炎药,这就是学校医疗的特色。回到宿舍,同学纷纷各寻去处,我已经成为恐怖病源,病愈之前不能与人接触。为了不祸害“众生”,我托同学请假,独自留在宿舍画画。 我七岁就开始学画画,一直是老师眼中颇有天分的学生,在他们赞赏的眼光下,我对未来也有一番宏伟的规划。开始,一切都按照计划稳步进行,拜投各地名师,屡获奖项,高分考入最有名的美术学院,成为最受器重的学生。可是,在人才济济的学校,荣耀和成功并不只属于我一个人,我突然发现曾经预想的人生并不一定会如约而至。 “洛雯,老师说你可以不去上课,只要好好完成油画课程的作业就行了。”帮忙去请假的同学在门外大声喊话,不敢靠近半步。我应了一声,也没起身去道谢,非常时期,非常对待。 这次的油画作业非同一般,将代表学校参加全国美术院校优秀作品展,必须认真对待。我拿起画箱,取出颜料、画笔、调色板等绘画用具,平放在画桌上;又支起画架,端正摆好还未完成的作业,画里是一个哭泣的女人。《蒙娜丽莎的微笑》是永恒的经典,受它启发,我觉得捕捉一个微妙的表情并予以生动的传达,最能体现绘画的精髓。 画中的女人是偶然在学校外遇见的。那天,逛街归来,正看到一位气质清雅的妇人在学校门口默默饮泣。她眼泪盈眶,将细描的眼线冲散,滚落成两道黑色的泪痕,最雍容的妇人遇上最窘迫的情境,是生活中难得一见的尴尬场面。我觉得非常有意思,眼睛一眨,算是把这一幕印成心底的照片,作为绘画素材备用。 我喜欢油画,浓烈的色彩可以宣泄各种激扬的情绪,在内心,更觉得它暗示着绚丽多彩的人生。我极其努力地画着,并非因为这是参展作品,更重要的是这个机会来之不易。本来,这个机会是同学葛芸的,她是保送来的高材生,感情丰富,心思纤细,脆弱而敏感,热情而敏锐,秉具一个艺术家应有的素质,年少时就有多幅作品获奖,在学校的表现更证明一切并非浪得虚名。 葛芸的作业理所应当是学校选派的参展作品,而我的,虽然也受到老师的夸赞,却还有少许可供挑剔的缺点。葛芸的存在对于我,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压迫,我曾经优秀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出众,才华,灵气和悟性,沦为中上之姿,再无独占鳌头的威风。我夜里咬牙切齿地想着自己可笑的付出,苦练有什么用,求学有什么用,天赋战胜了一切,绝对性的胜利。 那一天,我路过画室,看到葛芸在画室里投入地画着,挥动画笔,画布上涂抹的全是成功者的亮色。有高年级的师兄来叫她,国内有名的画家来学校讲学,唤她去做接待员,老师宠爱她而给她的一个机会。她放下笔,虚掩了门,兴奋地走了。 我悄悄地从墙角走出,在陰冷的走廊呆立了一会,鬼使神差般推门进去。葛芸的画摆放在画架上,还未完成,却有凛然的才气透纸而出。而她即将参展的作业已经装裱好,小心地放在画桌上的盒子里。我伸手一摸,触电一样,一时心中满是挫败和失落,五内俱焚,无法平静,愈演愈烈。 “起火了!画室起火了!”大家来回奔走,大声呼喊着,我和匆匆赶来救火的同学一起忙乱地扑救。 谁也无法估量一个真正的画者对自己的作品有多么深的感情,那是一个人的心血,精气,神髓……甚至生命。葛芸疯一样地哭泣,从嚎啕大哭到嘶声悲泣,最后只能有气无力地抽抽搭搭,直到两只眼睛干涩无泪,如枯涸的老井。哭得太久太多,她的眼睛受伤了,痛得像砂纸打磨,视物一片模糊,自然不能再画画了。看不见这世界,画笔下还能展现什么? 居然是这样的结果,我并不希望这样,虽然是受嫉妒的催动,却没有想要这么陰毒。可是,学校最后还是成全了我的陰毒,参选的名额留给了我和我那并不完美的作业。多少人在背后议论,窃窃私语,幸运又好命,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都是在说我。 我不能让这些人看扁,自甘为葛芸的替补,我要重新画一幅,比她的更好更棒,更完美。我天天找寻素材,枯燥乏味的生活乏善可陈,到处是无聊的人和事,直到见到画中的妇人,她哭得极度伤心,却懂得隐忍,巨大的悲痛还不能突破自尊的护栏,畸变成某种独特的情绪。我致力用画笔把这微妙的感觉一丝不漏地表现出来,用色彩,用线条,去捕捉抽象的感情。 也许是我太用功,太在意,眼睛终于吃不消了,肿胀,充血,布满血丝,患上红眼病。我望着镜中的自己,双眼红通通像只兔子,心里却还是快活的,小小的病痛并不能让我心灰,参展的作业才是最重要的。我对着画布上渐渐画出轮廓的女人,小心地为她添加垂落的泪滴,一点一滴,半点马虎不得。 奇怪,眼泪是湿的,在画布上晕开了,浸透一大片。我慌忙找纸来擦,抢救我的画。女人的双眼并没停止落泪,眼窝里盛满了泪,断线珠子一样滑落。画布上的颜色被泪水搅成一团,红色,白色,蓝色,黑色,最后混成灰白色,一片浑沌。 怎么会这样?我望着手中的画笔不知所措,不过蘸了些最普通的颜料,却画出了真实的泪流。终于,眼泪停止了,却从眼角渗出血来,哭久了,嗓子里会泣血,而眼睛呢,便有血泪。 “救命啊!快来人啊!”一团模糊的画布,独有一双泪血的眼睛,直直地瞪着我,不肯眨,不肯闭,拼命要望透我一般。 同学闻声赶来,害怕传染,也不敢贸然闯入,胆怯地站在外面,喊:“是不是眼睛不舒服?要不要我们去找校医来?” “我的画……”我感到眼睛一阵虚空,似乎少了什么,红肿消失了,疼痛减轻了,清凉爽利。诡异的双眼终于合上,两行血泪挂在眼下,如两道深刻的伤痕。 同学终于不放心,小心翼翼地进来,看到我和我的画,吃惊地问:“咦,你怎么画了葛芸的妈妈?” “什么?”我遮着自己的眼睛,惟恐传染了别人。 “你画中的人不是葛芸的妈妈吗?前几天她来学校给葛芸办退学手续,哭得可伤心了。” 我看不见,什么也没看见,画布上只剩下灰白的一片,没有任何颜色。同学见我无事,很快地退出去。我叫住她,惊惶地问:“你看到了葛芸的妈妈?” “是呀,她妈妈曾经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可是眼睛患上怪病,不能再画,就一心培养女儿。”同学并不明白我所问的,兀自说着。“葛芸不能再画画,对她可是天大的打击,可怜她放弃自己的工作,一直给女儿陪读,就住在学校外的小破屋里。”我愣愣地望着灰白的画布,想起校门口见到的妇人,原来,那难以言传的感觉,只是一个辛酸的母亲放弃所有希望的悲苦与无奈。 “等一等,你今天早上不是穿着一件黄色的衣服吗?”我问,心里已经凉透了。 “对呀,这不就是吗?你怎么了?”她害怕长时间的逗留,抽身走了。 我手中的画笔滑落到地上,点出一个灰白的圆点。在我眼里,她穿着一件灰白的衣,还有灰白的裤,一切都是灰白,包括外面的天空,云朵,花草……我的整个世界。 “哎呀,不好了!”门外喧嚷起来,有人噔噔爬上楼,宣告式地大嚷:“葛芸的妈妈过世了!”我木然地站起来,微微拉开门,看到同学们纷纷围在新闻发布者的周围,七嘴八舌地探问。 “刚才我和几个同学去看望葛芸,才知道她妈妈办完退学手续后就失去心智,躺在床上不动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瞪着眼睛,连睡觉也不肯闭眼。今天早上,她妈妈终于闭上眼睛,却也停止了呼吸。”有人同情葛芸的不幸,已经忍不出抽泣起来。我也想流泪,表达我的悲伤,更多的是后悔。可是,任凭我怎么挤弄眼睛,也没有半滴眼泪流出,干涩如沙漠。 “呀!你们看她的眼睛!”有人无意间看到侧立在门缝后的我,尖声惊叫。我看到她们抱头逃散,见鬼般的惊惶。我扭头朝室内更衣镜一看,镜中人影憧憧,依稀是我,可是没有黑眼珠,只有两颗灰白的眼球嵌在眼眶里,如死鱼的白目。 校园诡故事:一错再错 我跟随李老师走进她的班级,一瘸一拐的走上讲台,我低着头,用手捂着脸,脸上被火烧过留下的疤痕,依稀可见。 “好了,同学们,我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新来的同学,以后就在咱们班上课,希望大家以后能多多关照他。”李老师向同学介绍着我,可我依然保持沉默,李老师看了看我,说道:“张扬,你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好让大家能更好的了解你,认识你。” 我抬起头看了看讲台下的同学,唯唯诺诺的说道:“大,大家好,我……我叫张扬。” “哈哈哈哈……”我刚说完,台下便是一片哄笑。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老师看到这种情况,也没在让我说下去,而是让我坐到了最后一桌的一女同学旁边,老师告诉我这女孩叫唐晶晶,是班长,以后让我跟着她学习,她也会关照我。我扭头冲她笑了笑,可她却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不过我并没有在意,因为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 下课后,我回到宿舍,里面有三个人,都是我们班上的同学,他们见我进来,对我一笑,其中一个长发帅哥向我问道:“哥们你是叫张扬对吧!你怎么转到这所学校来了啊?难道是没有听说过这里发生的怪事吗?”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这里有什么怪事啊?我不知道哎!是我家里人帮我转的,我们家以前发生过火灾,后来搬家来到这座城市的。”他们三个都看着我,我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出了怜悯之意。 刚那个帅哥从床上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张扬,你进了我们404宿舍,那咱们就是兄弟,我叫李伟,是咱们这宿舍的老三,他两都比我大,也都很照顾我,相信你也会很快融入咱们这个大家庭的。““是啊!大家人都挺不错的,张扬,我叫范优,是宿舍老二”说话的是一个瘦巴的小个子。 “张扬你好,我叫洪刚,是咱们宿舍年纪最大的,你要不嫌弃,也可以叫我洪哥,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学校要是有谁欺负你,过来找我,我帮你摆平。”洪刚长得五大三粗,看着确实很猛。很开心能遇到这么好的室友,我还担心他们也会排挤我呢!为了庆祝我的加入,晚上我们四个去旁边的馆子吃了顿饭,很是兴奋。鬼大爷鬼故事 第二天我刚起床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又死人了,又死人了。”顿时外面就像赶大集一样,人满为患,我也走了出去,来到我们上课的教学楼,那里围了很多人,我挤进去,看到一个摔得血肉模糊的人躺在那,围观的人群中时不时的会发出一两声尖叫,甚至有些女生看后,直接跑一边呕吐去了,我上前看了看死者,他的头部受到严重破坏,应该是脑袋先着的地,正当我要进一步观察的时候,我们宿舍的那哥三也赶了过来。 “哇!张扬,你起来了居然也不叫我们,差点又睡过了。”老三看到我后开始发牢騷。 我抱歉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们嘛……我也是刚起,听到外面有人喊死人了,所以跑出来看看的。” 老大走到尸体旁看着尸体发了会呆,我疑惑的向老大问道:“洪哥,你觉得这件事怎么看?”老大摇摇头回答说:“走,先去上课,等下课在跟你们说。”说完扭头向教室走去,我们也跟着走了。 来到教室,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同学们都在议论早上的命案,听他们的话,似乎这不是第一个死亡的人了,之前就死过两个,一个死在宿舍,是被某种可怕的东西活活吓死的,另一个死在了宿舍楼后面的小树林里,也是由于惊吓过度死的,他们会是看到了什么呢?而这第三个人是坠楼身亡,那他的死是不是又跟前两个人有联系?我思索着这些…… “啪!”唐晶晶用手拍了我后脑勺一下,“我说,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看了我这个同桌一眼,真无奈啊!唐晶晶是体育生,脸蛋虽然可以,可这身材也未免过于魁梧了吧!最要命的是这性格,整个假小子一个。 我说了句没什么,便趴在桌子上不在理她,“啪!”我后脑勺又被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立马坐直身体,瞪着唐晶晶,可突然发现,并不是唐晶晶在拍我,“喂!新来的傻子,知道我是谁吗?”一个黄毛小子撅着嘴向我说道。我很郁闷,我怎么成傻子了?虽说我脸部有烧伤的疤痕,腿也在逃跑时被砸断了,可我脑子好使着呢啊!怎么可以叫我傻子! 班上的同学都在用朝弄的眼神望着我,同时各个都笑容满面,我抬头望着黄毛,说道:“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想认识你,也请你别来烦我。”黄毛听后哈哈大笑道:“这不说话挺利索嘛……我还以为你是个结巴呢!”班上同学听后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黄毛看了一眼我的同桌唐晶晶,然后拿脚踩了我一脚,说道:“傻子,老实点,在这班里我说了算,知道吗?”我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敢情这黄毛是想在我同桌面前耍威风,可他吗的泡妞也别牵扯上我啊!我拿起凳子向黄毛拍了过去,黄毛怪叫一声躲到一边,嚷嚷着:“傻子还急了……”班上的同学笑的更开心了,我一瘸一拐的拿起凳子想拍死这黄毛,可我的举动却是再次引来同学们的哄笑。 这时老大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老二老三,老大走到黄毛跟前,说道:“杜岩,闹够了吧!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火了,现在张扬是我们宿舍的,多少给个面子,以后别老找人家麻烦。”虽然老大说话很有底气,但明显他对这个杜岩还是比较恭敬的,似乎也不愿招惹他。 杜岩看了我一眼,自己坐了回去,也没搭理老大,还真是嚣张,看来应该是有来头的。 下课后,我们哥四个又到外面的饭馆喝了点,酒桌上,老大醉熏熏的跟我说:“老四,你不该来这所学校啊!这学校里闹鬼啊!你知道吗?这里曾经有个女孩,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也就在她失踪后,这所学校……学校开始频频发生命案,算上今早上那起,已经是连着死了三个了。” 女孩失踪?我怎么没听说过?校方隐蔽的倒深啊!稍微休息了会,天彻底黑下来我们才回到宿舍,回来后,他们三个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我拿着盆子想去冲个凉,可当我刚走到三层楼梯转角处,我看见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在前面边四处张望边蹑手蹑脚的走着,是早上欺负我的那个叫杜岩的黄毛,他敢在猥琐点吗?只见这个杜岩出了宿舍楼跑到教学楼里,我并没有在意,对这家伙没什么好感,我走进洗澡间,把门关上,摸了摸我脸上的疤痕,然后撕了下来…… 第二天,学校里又死了一个人,死在了教学楼里,在教室里看书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拿重物打死的,警方表示他是死于昨天晚上……我和舍友来到教室后,学生们还在议论着这件事,更有人还执意要退学,看来学校又有的忙了……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唐晶晶不耐烦的往一边挪了挪,我就这么讨人厌??? 我看了看杜岩,正巧他也回头看着我,他见我看他,便冲我挑衅的撅了下嘴,我低下头,考虑着要不要告诉老师昨天晚上杜岩来过教学楼,不过很快我便打消了念头,还是少给自己找点麻烦吧! 又到了晚上,宿舍里老三一直安分不下来,总是嚷嚷着要找出在学校为非作歹的凶手,还要拉着我们三个出去找线索,就这样,我们四人深夜离开宿舍跑到了教学楼,我们直接来到了在二楼楼梯口的六班,前前后后死了四个人,还失踪了一个。虽然,他们死法各异,而且还不是死在一个地方,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都是六班的,所以要想查清此事,必须得从这里入手…… 到了六班,我们跳窗户进去,晚上教室看起来有点陰冷,应该是心里作用吧!我们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当然,这也在我意料之中的事。就在我们打算要回去的时候,老三突然有了发现,原来他在那个失踪女孩曾经的课桌里找到一张纸条,我们打开纸条看了看,上面写了五个人的名字,我都认识…… 老二看了看,向我们问道:“这几个人是谁啊?你们认识吗?” 我和老大摇摇头,表示不认识,只有老三说道:“我认识他们,前四个就是死的那四个人,最后这个叫郭峥的人是六班班长,他倒没出过什么事。”老三说完后又皱着眉思索了下,然后说道:“这张纸上写到的人名都死了,就剩这个郭峥……”不用老三再说,人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老三收好纸条,我们回到宿舍,商量着怎么保护好这个六班班长,直到凌晨,人们才缓缓睡着,只有我依然清醒着…… 在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直暗中跟踪郭峥,不过并没有什么结果,凶手就像很了解我们的行踪一样,居然接连几天没出来作案,渐渐的我们也失去了跟踪他的兴趣,可就在一天晚上,郭峥突然跑到我们宿舍来,让我们跟他去教学楼搬下明天联欢会需要用的凳子,而此时我们宿舍就我一个人,他们三个跑到学校外面那个网吧包夜去了,临走时问我去不去,不过就我目前这样子,实在不好半夜出去吓人,他们也很理解我,没有强求,就这样,宿舍就剩下我自己了……不过,尽管就我自己,但我依然很乐意去帮助下郭峥,我跟在郭峥后面,嘴角挂上一丝笑意…… 到了六班,郭峥并没有开灯,而是背对着我停了下来,我顺手拿起在门口放着的一个坏掉的拖把上的木棍,就这样慢慢靠近他…… “张扬,你可认识张梅?”就在我快要靠近他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向我问道。 我整个身子怔了怔,咬着牙说道:“你给我闭嘴,你没资格提起我姐姐的名字。” 郭峥依然没有回头,只是说:“果然是你,不要一错再错了,收手吧!张梅的死,我也很伤心,可是,我没有他们杀人的证据,我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啊……” 我看着郭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鬼大爷鬼故事 “我一直很关注你,而且,在他们四个死的时候,你都在场,尽管先前你还没成为这所学校的学生,因为那时候我和你姐还在热恋当中,总想法讨好你姐,当然,爱屋及乌,我对你印象也很深……在你刚转入这所学校的时候,我便开始留意你了,虽然你伪装的很好,但是有点你却大意了,那就是你脖子上的项链,那可是我送给你的……”说完,郭峥回头望着我。眼中尽是痛苦……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是啊!这是他送的,我很喜欢,所以一直保留着…… 天亮了,警察再次光临了本校,郭峥死了,是自杀,还留下一封信,信中写到:冤冤相报何时了,知此为时已晚矣,愿四位同学安息…… 学校连环杀人案已告破,凶手竟是郭峥,此事成了全校上下所有师生谈论的话题,包括我们宿舍那三位,也是大感诧异…… 一周后,我退学了,老大他们三个来送我,说了好多伤感离别的话,不过另我没想到的是,唐晶晶也跑来了,见面第一句话:“你退学也不跟班长打声招呼啊?!” 我笑了笑,扭头往远处走去,边走边撕下在我脸上贴的那块假皮…… “哎!你们看,张扬走路怎么不一瘸一拐的了?” 校园悬疑故事:同学之间 1 晚11点,熄灯铃准时响起,那声音很刺耳,很没有教养,持续鼓噪了半分钟,然后寝室就倏地黑了。 黑暗笼罩了寝室里的四张床铺,但今晚,这四张床上只有两张有人,另两张空着。 他静静躺在自己的床上,聆听着对床的一切响动,手中那柄铁锤粗糙的木柄似乎正在一点点地灼热起来,他感到手心发烫,仿佛握着一团火焰。 旁边的黑暗里,那个男生的呼吸正逐渐变得均匀而悠长。 这是本学期名义上的最后一天,可事实上,暑假早已经开始,从前天起,西京大学就已经允许远道的学生回家了,但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匆忙踏上归途,许多学生仍旧流连在校园内,希望推迟几天再走,其中的原因,无非是男女朋友、网络游戏、长途火车票的高昂价格等等。 只有他的理由与众不同。他留下,是为了杀人。 铁锤似乎越来越烫手了。他慢慢地坐起身,把脸转向男生的方向,黑暗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的牙齿白森森的。 他蹑手蹑脚地下床,光着脚,毫无声息,一步,两步,三步,他已经站到了那个男生的床前,他在黑暗中端详着男生毛扎扎的头颅,左手慢慢扬起了铁锤。 男生睡像安详,还吧唧了几下嘴,或许他正做着个有关美食的好梦。 梦之外的现实残酷冰冷。铁锤决然地挥下,挂着呼啸的风声,一下,两下,三下。 男生的耳朵里淌出粘稠油滑的血来,仿佛蜿蜒爬出一条黑油油的虫子。 见男生不动了,他撇下锤子,迅速返身打开一个衣柜,拖起男生塞进柜中,又在外面加了一把锁。接着,他仔细地搜索起男生的物品来,钱包、衣服口袋等处都没有遗漏,接着是清理现场,当一切都收拾停当之后,他看了看时间,还早,刚过午夜,他躺回到床上,望着窗外的树影直到天光亮起。 早六点,宿舍楼准时开门,他低着头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当他停住脚步时,已然站在校门口202公交车的站牌下面,站牌上用红漆喷涂着这趟车的始发与终点:西京大学——火车站。 他把手伸进口袋摸索起那张火车票来,打算再确认下那趟车的时间。 2 早6时35分,校园里还是一片静谧,薄雾尚未散去。关山埋着头走进了宿舍楼的大门,大厅里正对门口摆了面巨大的镜子,关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满眼血丝,黑眼圈清晰可见。他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头有些疼,额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仿佛有几条淡青色的蚯蚓在里面疯狂扭动。 这时,他听到背后有人叫他的名字,回过头去,看到同寝的陆有正从门外小跑着过来。陆有穿着件皱巴巴的白色t恤,头发蓬乱,一脸菜色,远远就嗔怪着叫嚷起来:“老关,都喊你七八声了,你也听不见,害得我这个撵啊,本来我气管就不好,吭吭……” 关山站在镜子前等他过来,诧异地问他:“你没回家?这几天一直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 陆有摇摇头,苦笑道:“回家?你不知道我家的状况,我妈这辈子没去看守所当狱警算是屈了才了,我要是回了家,别说上网,连大门都出不去了,天天得憋在房间里背单词。不过最主要的,我还差两级就转生了,转了我再回去。” 转生,他说的是一款网络游戏,据说在那款游戏中,练到一定级别就可以重新投胎。 说起网游,陆有就像郭德纲站到了台上,很有些精神抖擞的意思,他指点关山说,玩网游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勤奋是第一位的,你一天不练级,人家就追上来了,砍你跟砍儿子似的。正因为认识到这一点,考完试这些天他基本就泡在网吧练级,白天偶尔回来一趟,晚上通宵包夜。他摇晃着脑袋对关山抱怨说:“昨天又熬了一宿,现在脑袋都木了。” 关山说:你悠着点,我听说人连续72小时以上不睡觉很容易猝死,别号没转生,你人先转生了。 两人一道上楼,寝室在六楼东侧走廊的尽头,走廊幽长而潮湿,头顶上晾着一排排床单衣物,有风吹过,便在幽暗的光影中空荡荡地摇摆起来,如同一些人吊在半空中起舞。 陆有边走边问关山:“这几天白天我也回来过几趟,都没看到你,你忙什么呢。” 关山道:“跟你比不了,我在麦当劳找了份工作,那地方24小时营业,还要上夜班。” “那你这是刚下夜班?”陆有口气里添了些许敬佩的味道,“你比我强,咱俩都是晚上不睡觉,可你不睡觉挣钱,我不睡觉花钱,多大的差距啊。” 关山笑笑,不置可否。 陆有也笑起来,可马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收敛起笑容:“照你这么说,那昨天晚上咱寝室里只有吕硕和韩方?”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起来。 怎么了?关山问。 停了停,陆有摇摇头:没事。 3 同样是清晨6时35分,在关山与陆有走进宿舍楼大门的同一时间,相隔百米外的女生宿舍605室里,那个叫高悦的女生被噩梦惊醒,她的额头上布满了冰凉的汗珠,一些乌黑的发丝凌乱地粘在面颊上。 在刚刚结束的那个恐怖的梦中,她那个名叫韩方的新男友正血流满面地站床头,在晦暗的光线里,他哭丧着脸对她一遍遍地重复着:救救我吧……,我的脑浆子都出来了,顺着脖子淌啊淌的,再淌一会儿……就……就要淌光了。 在梦里,她惊恐地问韩方需要什么,如何才能帮助他,“针……针……”他含混不清地说出了他需要的东西。虽然她不知道他要针做什么,但她还是找了根给他,他用血糊糊的双手接过那根针,慢慢坐在她的脚边,一针一针地在自己的脑袋上缝了起来,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钢针刺破肉皮发出的黏湿的咯吱咯吱声,很快,他的头上和脸上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脚,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被歪歪扭扭地缝在了一起,但他缝得并不成功,缝了前面,后面又裂开了,缝了左边,右边又裂开了,他一边缝一边呜呜地哭…… 高悦尖叫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她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眼前的一切清晰起来,淡绿色的窗帘遮挡住一部分微曦的晨光,寝室里显得有些昏暗,梦里那陰郁哀伤的哭声似乎还在耳侧缭绕不散。 她坐起来,靠在枕头上,心跳渐渐缓慢下来,回味着这个梦,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的逼真,就像刚刚看过的一场电影,这同以往他做过的梦截然不同。 她从枕下摸出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一个机械的声音告诉她,您拨叫的号码已关机。 他答应过她手机24小时不关,随时等待着她的召唤。 毫无来由的,她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手忙脚乱地穿起了衣服,动作比平时快了许多。 4 陆有摸遍了身上的四个口袋,才摸出了寝室门的钥匙。 锁芯发出一声轻响,陆有推开门,忽然咦了一声,他望着两张床上叠得整齐的被子,自言自语道:吕硕和韩方这两个家伙怎么都不在?这才7点不到,从来没见他俩起过这么早,莫非昨晚上也都没回来? 他倒在自己床上,眯着眼不说话,过了一会忽然腾地坐起身来,两眼直直地望着关山,说道:老关,我怎么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有种特别古怪的感觉。 “古怪?”关山左右四顾,“哪古怪?” “我一睁开眼,眼前就是你,还有这些床啊桌子什么的,可我一闭上眼睛,就总觉得这房间里不光就咱俩,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人。” 他顿了顿,接着道:“而且,自打刚才进宿舍楼,我这心里就有种挺不踏实的感觉,有点发慌,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关山笑着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在网吧看恐怖片了?疑神疑鬼的。 陆有连忙摇头否认:“哪有,我从来不看那种片子,看一回多少天睡不好觉,……这事你可别跟咱班女生说,我还没处对象呢。” 关山爆发出一阵大笑。 陆有忽然正色道:“老关你别笑,跟你说个事儿吧,这几天,我对吕硕和韩方总有点担心,我有种感觉,这俩人好像要出点什么事。”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不知道,最近吕硕跟韩方之间出了点状况……”。 “哦?” “吕硕前几天被他女朋友高悦给甩了,这事你知道吗?”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好像是吕硕跟高悦之间的事吧,跟韩方有什么关系?” 陆有苦笑:“高悦现在成了韩方的女朋友了。” “真的?那吕硕有什么反应?” “吕硕嘛,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那不就结了!” “可是……”,陆有舔舔嘴唇,“可是,我总觉得吕硕看韩方的眼神不对劲,他越不动声色,我就越觉得好像要出点什么事。” 陆有继续道:“老关,咱一个寝室住两年多了,你也该知道这两个家伙的脾气,都是狗脸,说翻就翻,不像咱俩脾气好,平时他们说两句难听的也就算了,这两个家伙要是顶到一起可就悬了,尤其是吕硕那家伙,我听说他上中学时就特爱打架的,下手还挺黑的…… ” “你担心吕硕会对韩方不利?” “恩,上周我还听到他打电话订了张去云南的火车票,可他家是辽宁昌图的,去云南干什么?”陆有的声音越来越低。 “那你是担心……” “听说云南离缅甸挺近的,很多杀人犯都往那边逃……” 关山响亮地笑起来:“陆有,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跟你说,吕硕虽然脾气暴点,可他绝对没有杀人的胆量,敢杀人往往都是那种不声不响的人,别胡思乱想了,你不都好几宿没睡觉了吗,赶紧抓紧时间眯会吧,晚上还得去练级吧?” “老关……” 关山摆摆手:“你听说过那个叫杞人忧天的成语没?” 陆有低了头,咕哝道:但愿是我神经过敏吧,别出事就好,我洗脸去了。 他弯腰从床下够出脸盆,就在他准备到柜子里找条毛巾时,忽然发现柜子上不知道被谁上了一把锁。那是把墨绿色的铁锁,很陌生,像一只硕大的蜘蛛盘踞在柜门上。 陆有拽了拽这把锁,忿忿然骂道:“有病啊,谁他妈的在我的柜子上加了把锁?”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柜门缝隙处凝固的那一小缕暗红的血迹,与此同时,他听到柜门被人轻轻敲击了两下,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这声敲击很明显是从柜子里面发出来的。 他惊叫了一声,猛的后退了两步。 5 6点55分,高悦,那个做噩梦的女生,上到了男生宿舍六楼,他沿着走廊快步走到尽头,没有敲门,径直推开了韩方寝室的房门。 开门的一瞬,她就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她看到那个叫陆有的男生站在一个衣柜前,正定定地盯着那道暗红色的柜门,他的嘴巴微微张开,脸上覆盖着一层奇怪的神情,像是惊诧,又像是恐惧。 而那个叫关山的男生则站在他的身边,手中拿着一把锤子。 两个人的目光都十分专注,表情又都十分复杂。 她的突然来到显然出乎两个男生的意料,他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一齐扭过头,用探询的目光望着她。 目光也是种无声的语言,在默默地询问她,你来干什么? “你们俩在干嘛?”她站在门口,反客为主,率先提出了疑问。 关山看了看陆有,伸出那把锤子指指柜门上的铁锁:“锁,我们正要砸开这把锁。” “砸锁干什么?”她依旧不解。 关山只好用锤子又指指陆有:“他没钥匙,所以只好拿锤子砸开这把锁。我说高悦,大清早你跑我们寝室问十万个为什么来了?” 高悦嗤之以鼻,“谁稀罕,我是来找韩方的,我打他电话不开机,你们谁知道他去哪了?”她的目光在韩方空荡荡的床铺上滑翔了一圈,降落在关山脸上。 “不知道,”关山摇头,“他昨天晚上没回来。” 高悦马上叫喊起来:“不可能,他不回寝室我怎么会不知道,借他个狗熊胆他也不敢。” 关山突然不耐烦起来:“你瞎叫唤什么,你花钱雇我们帮你看男朋友了吗?赶紧走,我们这忙着呢。” 一直没说话的陆有忽然抬起头,望着女生的眼睛小声说道:“高悦,其实……我们怀疑……,我说了你可别害怕啊,韩方……他很可能就在这个柜子里,我们猜吕硕昨天夜里打了他,然后把他藏到了我的柜子里。” 高悦的表情像是被人砍了一刀,她用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嘴巴。 “你别怕,”陆有安慰她道,“他好像还活着,刚刚他在里面还敲了两下柜子门,否则我们也发现不了他。” 一席话说完,陆有的心底竟生出了些许英雄气概,他从关山的手中抢过锤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着那把锁狠砸下去,砸到第十二下时,锁开了。 陆有猛地拉开柜门,一个满头是血的男生咕咚一声滚落在地上。 他随即瞪大了眼睛,吃惊地喊出了男生的名字: “吕硕!” 6 柜子里是吕硕而非韩方,这大大出乎陆有的意料。 关山这时说话了:“陆有,看来咱们把凶手搞错了,不是吕硕打了韩方,而是韩方差一点就干掉吕硕。” 他蹲下来,伸手试探了下吕硕的鼻息:“没事,还活着。” 他掏出手机,快速地摁了几个键,先拨了120,言简意赅地叫了辆救护车。又拨了110,对着电话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叙述了一遍,然后,他把手机揣回口袋,两手插着裤兜对二人说:等着吧,警察和救护车一会儿就到。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冷得像一块冰。三个人枯坐,谁都不说话,几只苍蝇无聊地在室内飞来飞去,不时在吕硕的伤口上稍做停留,吕硕圆睁着两只眼睛,嘴唇不停地翕动着,像一条搁浅的鱼。 就在这时,桌上那台黑色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陆有一哆嗦,关山接起电话,表情猛地变了,他捂住话筒对身边的两个人小声说:是韩方。 两个人像是触了电,不约而同地弹了起来。 整个通话过程中关山几乎没怎么说话,一直在倾听,放下话筒,他简单复述了跟韩方谈话的内容,他说韩方本来想往外地跑,不过在车站反复思量后,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决定去自首。 高悦抓住他的胳膊急切问道:“他有没有说他现在在哪?” “他说他先回学校,现在正在公交车上,马上就到校门口了。” 高悦转身就朝寝室外跑去。鬼大爷鬼故事 随着房门打开,一阵轻风穿堂而过,白色的窗帘缓缓抖动了几下。 陆有感慨道:没想到高悦对韩方还真挺痴情,我要能有个这样的女朋友就知足了。 他听到关山在他身后笑着说:我猜你不会有了。 陆有有些不忿,刚想回他一句,那把铁锤已经重重地砸上了他的后脑。 一下,两下,三下,他听到了自己头骨破裂的声音,同电视上冰层断裂的声音有几分相似,很清脆。 他重重跌倒在地上,大睁着眼睛,一脸不相信地望着关山。 关山提着铁锤绕着他走了两圈,弯下腰轻声说:“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吗?我都说了吕硕不敢杀人,杀人的都是不声不响的,都是平易近人的,都是和蔼可亲的,否则,怎么杀得了人?其实也该着你倒霉,要不是我的火车票忘在寝室,我也不会再回来了,怪只能怪你自己运气差,你还得感谢高悦呢,她让你多活了几分钟,要不是没把握把你俩一下都干掉,我根本犯不上为了支开她跟你磨蹭这么长时间。” 他掏出手机在陆有眼前晃了晃:“是不是等着110来救你?别抱幻想了,没有110,也没有120,那些只是我对着手机自说自话的独角戏。韩方也根本没有打过电话——那是我用手机在口袋里拨的。” 说着,他转身拉开紧里边的一个衣柜,那是他自己的柜子,一具尸体蜷缩在里面。 韩方的尸体。 关山冷笑,露出牙齿:“他昨天下午就已经被我塞到柜子里了,比吕硕还要早几个钟头。你也别嫉妒他们,反正咱们的柜子宽裕得很,你们人人有份,等会高悦找不到韩方自然会回来,到时候你们一人一个小单间,来世还可以做邻居嘛。” 他点起一根烟,翘着脚坐在桌子上,手中的锤子一晃一晃的,活像一个悠闲的猎人。 7 在我讲述这个故事时,这件发生在西京大学男生宿舍的四命凶案已经过去有两年零两个月了。凶手关山于去年三月份在云南的一个小县城被警方发现,因拒捕被当场击毙,他永远地留在了南方潮湿的空气中。 至于关山杀人的动机,警方搜查到的一本日记也许能够解释,那本日记上着把小小的铜锁,有几百页,看上去已经有一些年头了,上面用圆珠笔记得密密麻麻。在这本日记中,关山把他从小学到大学,谁曾经骂过他一句,打过他一巴掌,翻过他一个白眼,讽刺过他,挖苦过他,嘲笑过他……,时间、地点、人物、当时的情境全都记得清清楚楚,上面的人名超过了二百个。在大学的那一部分中,每个人名的后面更是变本加厉地根据伤害他的次数累积了分数,吕硕和韩方的名字出现的频率最高,分数自然也最高,于是他就向他们亮出了锤子。 这本日记令人不寒而栗,是名副其实黑名单。不过据我所知,我们身边有一些人每天也都在记着这样的日记,不过他们不记在小本子上,而是一笔一划地记在心里。这些人十分可怕,从外表上也不太容易辨认,所以,我们避免锤子落到自己头上的最好方法,除了没事多锻炼锻炼身体,就是尽量做到与人为善吧。 【完】 学校厕所里的生灵和死灵 关于星辰高中那间神秘的厕所我早有耳闻,只是未曾亲眼一见。 据说那间厕所很邪门,午夜零点的时候会发出奇怪的笑声或者哭声。如果你胆子够大当你听到里面传出笑声的时候,走进去许个愿,次日就能实现。但如果有哭声,你只要靠近就会倒霉一个星期,严重的甚至精神失常,所以没人敢轻易前去。 关于这个说法是我弟弟张隐告诉我的,有次我接他放学回家,他专门指给我看,那间孤零零的神秘厕所。它就位于学校东南角一片小树林中,感觉很不搭,它好像是突然出现在那个位置的,远远的看着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我弟弟张隐是星辰高中高二<三》班的学生,个性好强,爱装酷耍帅,学习嘛就不敢恭维了。最近他好像变得有些腼腆,甚至乖巧了许多。以前每晚都会去我书房吵吵闹闹的让我给他讲故事听,现在不吵也不闹了,安静了许多,有时间还看看书,实在难得,经常看他拿着手机发消息,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忧郁。 不用说一定是恋爱了,我感觉是个挺好的事。就没放心上,大约一个星期后的晚上,我正在专心码字,他悄悄走到我身旁。 “这么晚了,快睡觉去!”我没看他。突然一滴泪,落到了我右手的食指处。 我抬起头,那张原本可爱帅气的脸已然泣不成声,变成一个泪人。我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告诉哥哥,怎么了?"我其实已猜出十之八九,只不过等他自己开口证实。 他把手机拿给我看。 章琴:我们分手吧,我有新男朋友了,以后不要再给我发消息了。 后面全是我弟弟发过去的消息,没回一条。 “你们吵架了?“ “没有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把我当空气了。而且…还和沈秋陽走的很近,这个沈秋陽之前一直暗恋她,也追过她,最终章琴选择和我在一起…” 如果不是我弟弟真伤心了,单听一个高二的学生讲这样的故事,我就差没笑出声来,这确实让人哭笑不得。 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等着他接着说下去。他凑到我跟前低声说 “章琴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而且我感觉她……很不自然,问题就出在这个沈秋陽身上。” 看他素面朝天若有所思的样子,越发觉得可爱。 第二天我送弟弟去学校,准备看看那个叫章琴的女孩。结果她不在,那个叫沈秋陽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歪着头靠在窗边,课桌上的书本堆的老高,一脸懒散的样子。 可能因为我弟弟的缘故,我有心关注起这件事。晚上我问他, “那个章琴,怎么没来上课?" “老师说她生病请假了,我想去看看她。”他一脸忧郁的样子,我看着难受,于是陪他去医院看望章琴。 到了医院病房门口,就看见一对中年夫妇哀伤痛心的样子,想必就是章琴的父母了。 “叔叔阿姨,我是章琴的同学,听说她生病,特意来看看她。” 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神情呆滞,清秀的脸庞有些虚弱,白的不正常,见了人也不说话。整个感觉三魂丢了七魄,医生没有检查出任何病理因素,初步判断可能精神受了刺激或者惊吓所致。见到如此情形,我那可怜的弟弟瞬间泪崩,哭了出来。叔叔阿姨,见状也更加伤心了。我赶紧把他拉了回去。 “得找这个沈秋陽问问情况!”鬼大爷鬼故事 第二天,我让弟弟把沈秋陽引到医院去。那家伙起初很不客气,对我弟弟恶狠狠的说话。我上前指了指他: “你小子说话客气点!"我握了握拳头,他只要说一句难听的,我就揍他。谁知他马上换了笑脸,点头哈腰的。 “嘿嘿,不好意思张哥,你让我去医院干嘛呀?” “章琴两天没来上课了,她生病了你去看看不应该吗?”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我把这事给忘了,那就一起去看看吧。”说完他侧着头瞄了我一眼。 看来这家伙喜欢章琴是假的,纯粹就是变态的报复心里,我忽然担心我弟弟跟这样的人同班很危险,而且章琴的问题绝对跟他拖不了干系。去了医院,这家伙就像是个天生的演员,表现的既伤心又难过,就差没哭出来了,可我左看右看这家伙都没有一点痛苦的样子。章琴还是一样的憔悴而又美丽,仍然没有好转的迹象。我弟弟更加忧郁了,来一回哭一回,我的心也跟着要碎了。 我一开始就觉得是个小事,没想到会这么复杂,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能有多坏的心眼去害一个女孩子呢?几天后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我弟弟也昏迷不醒了,父母常年在外工作,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我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专程调查这个叫沈秋陽的家伙。没想到这沈秋陽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自幼丧父,跟着母亲长大,后来母亲不知得了什么病,双眼失明,住进养老院。这沈秋陽还是个孝子,每个礼拜放假都去服侍失明的母亲,只是性格孤僻不与人交谈。左右邻居还说这孩子怪得很,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听到这里,我更加确定这个沈秋陽能救得了我弟弟。得知此事,买了些水果去看望沈秋陽的母亲,并且陪她说话聊天。一连去了一个星期,我两边来回跑,一面照顾我弟弟,一面照顾失明老人。 有时间还去沈秋陽家里,看看缺了什么,帮他补贴上。他终于主动找到我了。 “你是张隐哥哥,我认识你。为什么帮我?我不需要别人可怜。” “我有事求你,你能救我弟弟吗?还有那个小女孩。” 他看着我,又转过头,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听他说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从小就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生人的灵和死人的灵,生人的灵叫做生灵,死人的灵叫做死灵。有些人天生可以动用生灵改变人的意志或行为。我没有那个能力,只是能看见他们。我们学校那间厕所里有一个生灵和一个死灵,死灵怨气很重。它能束缚生人的灵,一旦生人的灵被束缚,就会失去意志,昏迷不醒,关于那个传说是我造谣传开的。和人一样,生灵和死灵有好有坏。那个生灵可以帮人实现愿望,但他每个星期只出现一次,时间是在周末的11点半到12点开始。” “要救你弟弟,就在周末的11点半带着他去那间厕所诚心许愿,生灵会感应到的。其实那里束缚的生灵不止有你弟弟和章琴。还有别人,是些以身试法的笨蛋。关于这个厕所的来历,我不清楚。你弟弟虽然不是我害的,但和我有间接的关系,他为了救章琴以身试法才有此一难,我帮他只因为你照顾我母亲。” “你喜欢那个女孩是吧?只要我弟弟好起来,我会让他转校。” “不必了,我会救她的,你走吧。” 在周末到来之前,我仍然坚持照顾他母亲。我觉得一个有孝心的人坏不到哪里去,何况他还是一个孩子,所以我相信他。 周末终于到了,看着我弟弟憔悴的样子,我心里难受的要死,你一定要好起来。 11点就出发了,我带着一支手电筒背着弟弟就出发了。有点起风了,温度明显降了下来,我紧了紧外套继续赶路, 郊区的夜很静,只听到呜呜的风声和自己走路的声音。很快就来到校门口,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照着出入铁门,那把锁头只是虚挂着,轻轻一推就开了。偌大的校园,此时空无一人。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四周回荡着我沉重的脚步声。寒风拂面,冰凉刺骨。两旁的树木影影绰绰,朝着我张牙舞爪,向我示威。我的影子越来越长,最后完全消失,我打开随身的手电筒,现在已经来到教学楼。我看了看时间是11点20,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厕所的位置在教学楼东北角的小树林,我径直朝那片小树林走了过去。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我背上是我至亲的人,我必须要救他!终于看到那间厕所了,他像一个等候多时的老人站在那里,看着我。我看了看时间,11点29。不能提前进去,并没听到如传说中的哭声或者笑声。11点31了,我在心里默念着,让我弟弟好起来吧,一定要好起来!我抱着弟弟钻进那间神秘的厕所。我的心在狂跳! 进去以后,里面并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我甚至觉得这不是一间厕所,而是一间屋子,里面摆放了一个很旧的柜子,落满灰尘,柜子上面摆满奇奇怪怪的罐子。木质的墙面挂着各种各样的面具。捡了块干净的地方,我把弟弟放下来,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诚心祷告。让我弟弟好起来吧!!!我的额头手心开始出汗,睁开眼睛看了看我弟弟,还是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我心急如焚,索性跪了下来。还他生灵!还他生灵!还是没反应,我又看了看时间马上就12点了,怎么办?等第二天就会醒吗?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少年冲进来,拿了其中一个罐子对我说,“走!” 正是那沈秋陽,我想也不想,抱起弟弟就跟着他冲出屋子。突然身后传奇极其诡异的笑声, “嘿嘿哈哈哈…”十分残忍的笑着,那声音放佛在我耳朵边上炸开的一样! “捂住耳朵,别回头!"鬼大爷鬼故事 闻言,我继续狂奔。 我把那沈秋陽带到我家里去了。 然后他把我弟弟抱进卧室,把那个古怪的瓶子放在枕头边上就关上了门。 我给他倒了杯热水,他接过一口气喝完。 “他明早就会醒了,醒了以后记得把瓶子摔破,有多远丢多远。” 我留他过夜,他死活不肯,坚持要回家,没办法,我担心弟弟送他到门口就道别了。 第二天,我弟弟果然醒了,我激动的抱住他: “弟弟,你终于没事了,太好了!”我忽然记起什么,拿起枕边的瓶子,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把它摔破,然后埋起来了。 之后他一直问我,章琴怎样了,我说她和你一样好起来了。 沈秋陽有没有救醒章琴,我不知道,我坚决带着弟弟转校了。 最后一间寝室 第一章 噩梦开始 大家好,我叫李清羽,三中的一名语文老师。自从8月25日新高一开学之后我们这些老师便开始了忙碌的日子。我担任着1209班班主任的职责,负责带领1209班取得辉煌成绩。 1209班有着我60个兄弟姐妹,他们个个充满了青春的活力,洋溢着欢快的笑脸,每每看到我时都会:“羽哥,羽哥”的叫着,让我感到了久违的家人的亲切。 时间飞逝,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我也对09班有了一定的了解,09班共四个寝室,男女生各两个。而噩梦恰恰就开始在女生621寝室。 事情是这样的:10月10日晚上,和往常一样。下了晚自习后,学生们都返回了寝室,而我们老师也是在10点左右查寝室。查完寝室后,我住在了121这个为老师准备的寝室内。大概凌晨12点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喂,是李老师吗?快点来6楼一趟,621出事了!快点!”挂了电话之后,我立即向6楼跑去。 “出什么事了?”来到6楼我便向学生询问情况。 “羽哥,萍儿,萍儿她自杀了!” “什么?萍儿自杀了?为什么?”萍儿是09班的文艺委员,成绩中上,平时总是开开心心的看不出有什么伤心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自杀了呢?我满是疑惑的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有谁看到了?给我说说当时的情景。” “老师,我看到了。”说话的是津津“11点半的时候,大家都睡了,我看到萍儿坐在窗户边上,面色苍白,看着我的床铺。我当时吓坏了,闭着眼睛不敢出声,后来我问萍儿怎么了?没想到,萍儿竟然从窗户那儿跳了下去,我吓得叫了一声,大家都醒了过来,我们才打电话叫你过来的。呜呜……”说着说着,津津竟哭了起来。 “报警了吗?”我问道。 “报了,报完警之后才给羽哥你打的电话。”回答的是申慧璇,一个有点神经质的女孩。 “大家不要慌,等警察来了再说。” “嗯”“好的”“哦”,几个女生回答道。 10分钟后,警察终于来了。 “你好,我是王雷,公安大队一队的队长,请把情况说明一下。” “好的王队长,事情是这样的……”我向王队长说明了一下。 “小张,准备一下,我们去现场看看。” 来到命案现场,我吓了一跳,萍儿血肉模糊的身上插满了玻璃,死不瞑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看萍儿的脑袋,我当场吐了出来。头皮被割掉,脑浆与血水流了一地,场面恐怖至极,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除了眼睛什么也看不出来。 “王……队长,这小女孩死的也太……”小张说到。 “的确,我办过那么多起案子,但是这一起,实在让我胆寒,实在是太惨了!” “王队长,这应该是自杀吧。”鬼大爷鬼故事 “嗯,毕竟是学生,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小张,你上去给她们做个笔录吧。” “好的,队长。” “名字?”小张询问到。 “张璇。” “死者死亡之前,你在做什么?”小张继续询问到。 “我在睡觉。”张璇回答道。 “那,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吗?” “没有。当时我在睡觉,听到津津尖叫后,我才被吓醒。”张璇说道。 “哦。”小张说道。“好了,没事了,叫下一个进来。” “张璇,有事没有。”张璇出来后,津津问到。 “没事,魏龙娟,你进去吧,该你了。”张璇说道。 “哦。”魏龙娟起身去做笔录。 小张看到魏龙娟坐下,便开始了新一轮的询问:“名字?” “魏龙娟。”魏龙娟显得有些害怕。 “没事,别害怕。”小张看出了她的害怕,便安慰道。“我只是问你几个问提,你和死者有什么过节吗?” “没有啊,我们关系还挺好的。” “那你们寝室其他人与死者有什么过节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寝室的人关系都挺好的。” “哦,好的,没事了,你出去吧。”小张对魏龙娟说道。 询问过其他几人后,小张回到了王队长的身边说明自己询问来的情况。 “小张,有发现吗?”王队长问到。 “没有,除了王津津看到死者跳楼以外,其他人当时都在睡觉。王队长,我想这应该是一起自杀案件吧。”小张如实答道。 “嗯,来人,把尸体带回局里。李老师,那些女学生,我怕她们会因为这起案件而感到害怕,她们就靠你们校方来安慰了。”王队长对我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倒是麻烦你们了。”我说到。 “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指责,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就先回去了,有情况再通知我们。”王队长客气的说道。 “好的,王队长。”送走王队长他们后,我便来到了621寝室。 “大家不要害怕,都一点多了,早点睡吧。”我对学生们说道。 “嗯,李老师你也去睡吧。”申慧璇说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我便听到有的学生就在谈论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621寝室死人了!”女生甲说道。 “是吗?不会是被哪个男的抛弃了吧,哈哈。”女生乙无耻的说着。 “谁知道啊,听说死的可惨了,还是死不瞑目呢。”女生甲打了一个冷战。 “唉,那个男的惨了,怕会被鬼缠身啊。”女生乙继续八卦着。 听着学生们的八卦理论,我来到了萍儿的死亡现场。一个疑问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621的玻璃完好无损,萍儿身上的玻璃是哪儿来的? 第二章 萍儿再现 距离萍儿死亡已经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没有再发生别的事,621寝室的女生们也已经从萍儿死亡的陰影里走了出来,都在很认真的上课。可是,平静只持续了仅仅一个月,621便又出事了。 这天早晨,王津津起的异常的早,因为才三点多,所以天还是黑的。津津闲来无事便拿起了镜子照了照自己的黑眼圈,不照还好,一照,竟然看到了萍儿!没错,是萍儿!苍白的脸,垂散的头发,以及那死不瞑目的眼睛,还有那血肉模糊的身体。津津回过头,发现后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对面熟睡中的魏龙娟。魏龙娟的那边是康乐,咦?康乐呢?往下一看,发现康乐蜷缩在王华的身边,大概是还没从萍儿的陰影里走出来吧。津津笑了笑,心里想着:世上怎么可能有鬼呢?呵呵。津津又重新躺了下来,却没发现,她的铺下萍儿再次出现,同时带着让人害怕的笑容。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随着愉快的铃声,到了上课的时间。 “同学们,我们今天讲《荆轲刺秦王》有谁了解这个故事的,请讲一下。” “我我我!”“我!”“我知道!”大家都在积极的抢着回答我的问题。这时,我发现津津脸色有些难看。 “津津,怎么了?昨晚没睡好么?”我问道。 “老师,我没事。”津津说道。虽然她说没事,但我还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 “津津,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我对津津说道。 “哦。”津津显然没在意我说的话。 …… “同学们,下课!”一节课结束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关于萍儿,对于萍儿身上的玻璃我做了很多假设,并且多次去过命案现场,但都一无所获。 津津来到了我的办公室,但还是心不在焉的。 “津津,出什么事了?”我率先发问到。 “老师,我真没事。”津津狡辩着。 “王津津,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我会帮你解决的。相信老师,好吗?”我开导着津津,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萍儿的模样。“会是这件事吗?” “老师,我……”说着说着,津津的眼泪掉了下来。“我看到了萍儿!” 果然!我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冲动。问道:“津津,你确定是萍儿?” “是的,老师。萍儿,萍儿她肯定是来找我的。呜呜——老师,我好害怕。”津津哭着说道。 “别怕,津津,把你看到萍儿的情形给我说一下。”我对津津说。 听了一遍津津看到萍儿的过程,我眉头一皱,陷入了沉思:难道真如津津说的世上有鬼?还是说萍儿根本就没死!那,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 “好的津津,你先回去吧,注意安全。”我关心的说道。 “嗯。”津津没做停留,直接回了教室。 想来想去,我决定给王队长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他的看法。 “喂,请问是王队长吗?” “你好,我是王雷,你是哪位?” “王队长,我是三中的李清羽。” “哦,李老师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王队长,我想问一下萍儿自杀的事情,我的学生说她看见了萍儿,我也去了好几次现场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事,萍儿的尸体,是真的吗?”我问道。 “尸体当然是真的,只是……玻璃插满了全身,仿佛她在自杀之前就已经满身玻璃了。”王队长如实说道。 “王队长,你说世上有鬼吗?”我问道。鬼大爷鬼故事 “李老师,你是老师,怎么可以迷信呢?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鬼啊。但是,咱们当时看到尸体的时候,她全身的骨头都碎了,身体向下凹陷,根本看不出胖瘦。同时,她的脸上也是血肉模糊,根本无法分辨是谁。更重要的是,她的头发甚至头皮都被割了下来。这样看来,这已经不是一起普通的自杀案件了。”王队长严肃的说到。 “头皮被割,这我倒是看到了,但是621寝室的人除了萍儿都在啊,也许,只是我太多疑了。”我想到。“既然如此,王队长我还有课,就不打扰你了。” …… 凌晨1点,津津醒了过来,不知为什么,津津总感觉有人在叫她。 “津津——津津——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我死的好惨啊!津津——” “啊!”津津揉着惺忪的睡眼,刚坐起来,便看到萍儿竟然在自己的眼前,津津怕极了,喊了一声,却发现,这一声除了自己没人能够听见。 “津津,想我了吗?呵呵,我好寂寞啊,你当初为什么不救我?现在,下来陪我吧!” “不要啊,萍儿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吓我。” “津津,来陪我吧,桀桀桀桀——”津津已经晕了过去,萍儿的手摸上了津津的脖子,并且慢慢地用着力。“津津快来吧!我等着你,呵呵呵呵——” …… “王队长,三中621寝室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小张慌忙的说到。 “什么?小张,叫上鉴尸科的人,我们走!”王队长说道。 “李老师,怎么回事?怎么又有命案了?”王队长对我说道。 “王队长,上次我给你说我的学生说又看到了萍儿,这次死的这个就是那个学生。”我一脸郁闷的对王队长说道。 “小张,带鉴尸人员上去。”王队长对小张说道。 “是,队长。鉴尸人员跟我来。” 小张带着鉴尸人员来到了621寝室,几分钟后一名鉴尸人员对小张说道:“张警官,经过初步鉴定,此人生前受过惊吓,并且脖子上有掐痕,所以我们断定她是被吓晕过去以后被人掐死的。” “好的,你们把她的尸体带回局里,我去汇报情况。”小张说道。 “报告队长,经鉴尸人员推测:此人惊吓过度而导致晕厥,之后又被人活活的掐死。这应该是他杀。” “好的,我明白了,收队。李老师,有什么事情在通知我们。”王队长说道。 第三章 迷踪 津津的再度死亡,引起了寝室的慌乱。不光621寝室,其他寝室也开始了心惊胆战的日子,害怕自己也会无故死亡,不少同学都选择了离开学校,虽然学校不情愿,但是发生这样的事却不好意思强留。 621的女生们都怕得要命,几次想回家或者退宿,但都被我不能耽误学习这样的理由留了下来。但也有例外,比如:魏龙娟和康乐。 “老师,我们想回家呆几天。”魏龙娟对我说道。 “是啊,老师。太可怕了,我们都受不了了。”康乐紧接着说道。 “嗯,那你们就回去呆几天吧,早点回来!”我同意了这两个女生的请求。 魏龙娟和康乐回家的路上…… “没想到,萍儿和津津都死了,我真呆不下去了。”魏龙娟说道。 “是啊,都死了。”康乐随声说道。 “但愿,我们都没事吧。”魏龙娟仰天祈祷。 “嗯,希望吧。”康乐仿佛无意的说道。 魏龙娟和康乐都回家了,我也把621其他的人移到了别的寝室。经过两天的休息,康乐回来了。 “康乐,休息的怎么样?”我问道。 “老师,我差不多了。”康乐答道。 “嗯,那就好,你去615和李英一起住吧。” “嗯,好的。” 时间流逝,到了10月19日。 “这都几天了,魏龙娟怎么还不回来?”我如是想到。 于是,我给魏龙娟的家长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结果…… “喂,你好!是魏龙娟的家长吗?” “你哪位啊?” “我是魏龙娟的老师,我想问一下,她什么时候来学校?” “龙娟啊,龙娟昨天就去了啊。” “昨天就来了?难道……”我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 “好的,我知道了。那,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飞快的向621寝室跑去,边跑边想着:魏龙娟,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来到621寝室,里面一切正常,十分平静。但是,魏龙娟的衣物却放在床上。魏龙娟的东西放在寝室,但她人呢?这个疑问充斥了我的脑海。 突然一股味道钻进我的鼻子里,十分刺鼻的腥臭味。就像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让我忍不住吐了出来。我心里想着:下次一定要带个空气清新剂来。 我实在忍受不了那股味道,便锁门走了出来,回到办公室,鼻子里还是那股味道,让我感到头晕目眩。 “李老师,校长找你去一下。” “好的。” 我向校长室走去,心里忐忑不安,因为621的事情,学校里的学生大幅度减少。警察也找校长问过话,所以我不敢保证,校长是不是来拿回我的饭碗的。 “李老师啊,坐吧。”校长平静地说道。 “校长,找我有什么事?”我说道 “李老师啊,621的事情虽然不是你干的,但也是你的学生,你要查一下这件事啊。” “我知道,我一直在着手于这件事。” “那就好,我找你来没别的事,就想说一下,保护好你的学生。” 我突然觉得很感动,一个校长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学生的安全感到烦恼,这是我平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于是我说到:“我会的!” “好的,你选回去吧。”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睡着了。我梦到了萍儿,梦到她那慎人的样子,满脸鲜血;紧接着见到了她掐着津津,津津满脸的痛苦,向我伸着手,寻求我的帮助;接着,只见萍儿拿起一把刀,砍向魏龙娟,鲜血溅了她一身,白色的衣服染的鲜红;突然,萍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对我说:老师,你也一样!随即,一个让人胆寒的笑容出现在了萍儿的脸上。 “呼——呼。”我大口的呼吸着周围的新鲜空气,想着梦里的那句:老师,你也一样!以及那个让人胆寒的笑容,我的身上再次出现了一层冷汗。 “老师,老师,别睡了,上课啦。” “嗯?上课啊,好的。“我一抬头,看见是申慧璇,我便问她:“魏龙娟来了吗?” “没有啊,她不是回家了吗?” “哦,我忘了。走,上课去!” 上完课后,我决定去一趟621,因为那个梦让我感到了不安。 “621的都过来一下,和我去一趟你们寝室。” 如今的621只剩下了康乐、申慧璇、张璇以及李英4人。我们五人来到了621的门口,申慧璇打开了门。随即,一股恶臭飘了出来,大家都捂上了鼻子,我拿出空气清新剂在621喷了一圈。问道:“你们觉得621与以前有什么不同?” “好臭,让人想吐。”申慧璇率先说道。 “好恐怖!”张璇说道,并且紧了紧衣服。 “人少了。”李英说道,大家都沉默了。 “柜子在流血。”康乐说道,大家顺着她的手指看向了3号衣柜。我无意间瞟了一眼李英,发现李英惊愕的看着柜子。 我也看向了3号衣柜,发现柜子下面的确有一摊血,再看柜子,上面上了锁。 “这是谁的柜子?打开。” 李英将钥匙给了张璇,张璇走过去打开了柜子。 “啊——!”张悬惊叫一声便晕了过去,我把张璇扶到了床上。走向三号衣柜,里面先是发出一股恶臭,紧接着我看见魏龙娟的头摆在里面,但是眼睛却是圆睁着,头后面是魏龙娟的四肢,与已经腐烂的身体,除此以外还有一把刀。 …… “报告,王队长,死者死于两天前,被人分尸,死前没有反抗行为,这点让人费解,在其身体旁边还发现了一把刀。 “好,小张,你把尸体与凶器带回局里检验。” “队……队长。” “怎么了? “尸体已经腐烂成泥了,只有头部与四肢还算完整。” “那也要想法弄回去,难道留在这里吓人吗?” “是!” …… “王队长。”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说吧。”王队长说道。 “我在梦里,梦到了萍儿掐死了津津,接着砍死了魏龙娟。”我并没有说出萍儿对我说的话,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 “李老师,你觉得世上有鬼吗?”王队长平静的说道。 “谁知道,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我无奈的说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李老师我们先回去了。”王队长说道。 “好的,你慢走。” 第四章 凶手是李英 警察局…… “李老师,请给我个解释,为什么连续三起命案都发生在621寝室?如果说郭萍那起是自杀,那后面两起呢?一个被掐死,一个直接被分尸,这只能说明你们学校存在着一个杀人狂魔,一个变态。你最好把你们621寝室的人分散开,免得再被人杀。”王队长气愤地说。 “我明白,王队长。”我同意了王队长的观点。“我已经将她们四个分散开了。这几个女孩挺坚强的,没有谁说退学不上的。对了,王队长,那把刀?” “刀的事鉴识人员还在办,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凶手了。” “嗯,那就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你回去吧,有发现我会通知你。” 办公室…… “究竟在怎么回事?究竟会是谁?”我沉思想到。 “申慧璇,你们寝室惹了谁吗?” “没有啊,我们谁也没惹啊。“ “那怎么回事?那你们对谁有意见?” “对谁有意见?李英吧,我们都对她有很大意见。” “那她知道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 “哦,你回去吧。对了,把李英叫过来。” …… “李英,她们得死和你有关系吗?”我开门见山的说道。 “没有,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啊?” “真的没有?可是魏龙娟的尸体是在你的衣柜里发现的。” “我……我真没杀人。” “好吧,我相信你。但是警察那里有凶器,如果有证据说明是你的话,我也保不了你。” “嗯,我知道!” “你回去吧,我向警局问问情况。” 李英走了之后,我便给王队长打了一通电话。 “王队长,又发现吗?” “等一下,结果马上就送来。” “好的。王队长,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这可说不准,好了。结果来了,我看一下。”王队长说了一句:经过621寝室所有女生的dnf检测和刀上的dnf相对比,凶手是……那个叫李英的女孩!” “李英?可我问她,她说凶手不是她,凶手真的是李英吗?”我想了一会,说道。 “哎,没办法,下午我带人把李英带回来,这段时间,你给我好好的看着她。”王队长说道。 “好的。”我将王队长的电话挂了之后,马上向班里走去。 “李英,出来一下。”我愤怒的说道。”李英,现在所有证据都说明了你是凶手,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我……”李英的眼角泛起了泪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杀了她,我不知道!” “下午警察回来找你,到时候你给他们说吧。”我无奈的说道。 …… “李老师,李英呢?”王队长问道。 “你们稍等一下,我去找她。”说完,我向班里走去,将李英带到了办公室。 “李英,现在所有证据都说明了是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我是被催眠的!”李英突然来了一句。 “催眠,都这时候了,你还撒谎?”我失望的对李英说道。 “现在有一种催眠杀人法,催眠者可以命令被催眠的人做任何事情,包括杀人。已经有很多起这样的案例了。”王队长说道。 “难道,真是催眠?”我陷入了沉思。 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了警察局的门口,王队长说了声:“你们先去屋里等我吧,就说我带来的。” “同志,有什么事吗?”这时,一名警察来到我的面前。 “哦,是王队长让我们来的。” “哦,我明白了,这里请。”那名警察把我们带到了一间屋子里。 “就是这里了,这位是我国著名的心理学大师。”他指着屋里的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你们现在这里等一下,一会王队长就过来。” “好的,麻烦你了。”我对那名警察说了一句。那名警察离开之后,我将目光移到了那名老者身上。 “你好,我叫刘峰,是一名心理医生。”那位老者介绍了一下自己。 “你好,我叫李清羽,三中的老师。您就是那位来催眠李英的人吗?”我礼貌的问了一句。 “是的,我深修催眠十几年,也就这时候能给国家帮点忙。”刘峰说道。“我可不及你们老师的贡献啊。” “怎么可能呢?您是一名心理医生,这可是很少有的啊。”我笑道。 “呵呵,我们就等等王队长吧。”刘峰也笑道。 不一会,王队长走了进来:“哈哈,老刘啊,你们也都认识了吧。” “认识了,你让我催眠的就是那位小姑娘吗?”刘峰说道。 “是的,你催眠她试试,看看能不能帮我们找到线索。”王队长说道。 “好的,你们等等啊。”说完,他掏出一块玉佩来。“姑娘,坐好别动。” “哦。”李英应了一声。 刘峰将玉佩放在了李英的面前,玉佩随着他的胳膊摆动了起来。 “请把眼睛闭起来!希望你专心仔细听我所说的话,心里不去想其他任何事情。眼睛闭起来!……眼睛闭起来!希望你觉得很舒适,轻松,保持内心清静。除了我的话以外,什么都别想。全身放松;仿佛你已回到冥冥之中,回到冥冥之中。你在冥冥之中,你会觉得更加放松,更加舒服。……你更加放松……更加舒服。……你现在只能听到我的声音,只听到我的声音……只听到我的声音。” 李英随着刘峰的话渐渐的闭上了双眼。 “现在来回答我的问题,你叫什么?” “李英。”刘峰看了看我们,我点了点头,这证明催眠成功了。 “那,你在哪里上学。” “三中。” “你做过什么有背良心的事吗?” “魏龙娟,她被我杀了。” 第五章 疑点突破 “什么?魏龙娟,真是你杀的?”我感到有点愤怒。 “是的,是我杀的。” “是谁指使的嘛?” “不是,是我自己。” “那郭萍和王津津呢?” “不知道……” “那这些天你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有一个人给我说魏龙娟会妨碍我的一生,并且说只有魏龙娟死了我才可以平安一生。” “他?他是谁?在哪里见得?有什么特征?” “星期天下午,我刚出校门,一个男的拦住了我,并且给我说了那些话。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带着一个豹纹墨镜。” “豹纹墨镜?” “是的,是豹纹墨镜。” “好了,老刘,把她弄醒吧。” “好了,你可以醒了。”随着刘峰的一声令下,李英醒了过来。 “老师,怎么了?”李英问道。 “李英,我们会找到凶手的。但是在这期间,你不许离开警局。”王队长说道。“李老师,我们局里会全力以赴查出真凶的,就让李英在这里呆几天吧。” “好的,只是……”我有点犹豫。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不是坐牢,只是住一段时间,她的吃住暂时就在咱们局里。” “好的,我明白了,李英这几天你现在这里呆着,我不会告诉你的父母,你就过几天我来接你,好吗?”我问道。 “好吧。”李英的眼眶有些湿润的说道。 “那就好,王队长,借一步说话。” 我与王队长出了屋子,来到走廊中。“王队长,我觉得催眠李英的人与其他人的死有点关系,不然他不会无故让李英杀了魏龙娟的。” “我也是这样觉得,所以我们会用尽全力把他找出来。” “这样就好,王队长,你说李英会坐牢吗?”我问道。 “这个你放心吧,她是被人催眠指使的,再加上她还未成年,当然坐不了牢了。这几天就当拘留几天。”王队长笑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 回到学校后,我的心情轻松了很多。但却有一个疑问:他究竟会是谁呢? “老师,和你说件事。”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哦,若琳啊,怎么了?”我一看,见张若琳走在了我的身边。 “我,我想转学。”我一听,便释然了。因为621事件的开始,学校里有很多人都放弃了住宿,或者转学。 “那你父母答应吗?” “他们答应了。” “那就好,让他们下午来办理手续吧。” “恩,那我走了。” “好的。”送走了张若琳后,我便回到了办公室。我在办公桌上看到了一个东西,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因为,那是一个满是豹纹的墨镜。 看着眼前的豹纹墨镜,我感到十分诧异:为什么我这里会有豹纹墨镜?我从来没有买过啊! “该死,这会是谁的?用不用给王队长打个电话说一下?”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老师,上课了。”申慧璇跑来说道。 “哦,来了。”我拿起课本就向学校走去,决定上完课给王队长打个电话。 …… 经过半天的工作,我回到了办公室。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包装很好的包裹,我没有在意,值当它是某个学生送给我的礼物。但是,当我看到上面的字的时候,我感到一阵寒风从我身上飘过。因为上面写着:送给敬爱的羽哥,萍儿。 “萍儿?!她不是死了吗?这……自己一模一样,确实是她写得。”我看到了下面的日期,写着:11月1日送。 “11月1日?不正是今天吗?怎么会?”我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包裹,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上面写着:“不许打开,否则你会后悔。” 如果是别人送的,我会把这当作一个玩笑,并且打开它。但是,这是萍儿送的。虽然我不相信有鬼,但是一种本能的恐惧充斥在我的身体里。 我的好奇心正在和这种本能的恐惧做着激烈的斗争。这时,康乐进来了。 “老师,这道题怎么做?”康乐是来问题的。 就在我正要开口的时候,康乐说道:“这么漂亮的盒子,老师里面是什么?我能打开吗?” “别!别打开!”我叫道。 “不让就不让嘛,吓死我了。”康乐被我吓了一跳,小声嘀咕道。 “……”我一阵无语,要是让你知道这是萍儿送的,你还敢打开吗? “我给你讲讲这道题,这样做……” 讲完题后,康乐就被我赶走了,但他走之前看到了桌上的豹纹眼睛后说道:“真漂亮啊。咦,这眼睛好像在哪见过。” “什么?你见过?” “是啊,怎么了?” “哦,没事。” “那,老师我先走啦,拜拜。” “拜拜,对,等一下。” 就在我还想问他在哪里见过这个豹纹墨镜的时猴,他已经走了。 警察局…… “老刘,你觉得会是什么人?”王队长说道。 “唉,不知道。能对一个小女孩下手,究竟是为了什么。”刘峰感慨道。 “如果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可是接二连三的死了这么多,很奇怪啊。” 三中…… 我拿着萍儿的‘礼物’翻来覆去的看着,最后我还是输给了好奇心,打开了它。可我立马就后悔了,原因无他。里面放着的竟是一颗心脏! 一颗鲜红的心脏,我甚至还能感受到它的心跳,这是谁的心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意味着什么?最让我疑惑的是:这颗心脏,明明已经离开了身体,为什么还能跳动?除了盒子里的血意外,这颗心脏上面却很干净,完完全全没有一丝血迹。难道?这真是一个恶作剧吗?'' 第六章 李英之死 我看着盒子里的心脏,满脸的惊愕。幸亏现在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是王队长。 “喂,李老师吗?出大事了,李英死了!”王队长在那头慌忙的说道。 “什么?她不是在警局吗?怎么会死了?”今天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让我有点缓不过来。 “不多说了,总之,你来一趟。” “好的,一会就到。” 警局内…… “王队长,怎么回事?”我着急忙慌的赶到警局。 “唉,都怪我!”王队长满脸的失落。“我们把她安排在这间屋子里,并且不限制他的自由,当然只是在警局内。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可是,就在中午,给她送饭的工作人员慌忙的跑到我这里,说她死了。尸体我们处理了,喏,这里有照片,你可以看一下。” 我一边看着照片,一边听着王队长的解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残忍,竟然将她的肚子划开,并取走了心脏。唉,早知道就将她安排在有监控的房间了。” “心脏?怎么会?”我一下子陷入了困惑,豹纹墨镜、萍儿的礼物、心脏。一个个都充满了疑惑,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迷局之中。 “王队长,实不相瞒,我在今天收到了一个包裹,包裹里面是一颗心脏。”我说道:“并且,我怀疑这是一个局,而我们,全是被布局的人牵着走的。” “这倒是个线索,那个包裹带来了吗?”王队长一阵沉思后说道。 “恩,我觉得与案子有关所以我就带来了。”说着,我向屋外走去:“我放在了车上。” …… “这就是那个包裹。”我将包裹给了王队长,打开了它,看了一眼,脸上显出一丝不自然。 “来人。”王队长一声轻喝,从外面进来一名警察。“检查一下这个心脏与李英所缺的是否相符。” “是。”那名警察接过之后,也显得有些不自然。胆小本就是人之本性,更何况亲手捧着一颗心脏。 与此同时…… “事情办妥了吗?”一个黑影说道。 “我想李清羽已经把那个心脏给警察了,爸爸,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哼,这你就不要管了。总之,我要毁了他。哈哈哈哈……”一阵大笑从黑暗中传出。 “调查一下,这几天有谁来看过李英。”王队长对一名警察说道,说完,王队长陷入了沉思。“会是他吗?”王队长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 “老师,你的信。”康乐来到我的面前说道。 “好的,谢谢。”我对康乐说道。 康乐走后,我打开了信,看到上面的内容:切莫申张。申张什么啊?我再次看着心的内容,越看越心惊。原因无他,这封信只有四个字,而字的主人却是萍儿…… …… “队长,我查过了,这几天来看望李英的共有四人:她的三个同学,康乐、申慧璇、张璇以及一个自称是李英父亲的男子。” “李英的父亲?他又说什么吗?”王队长问道。 “他说,这些天麻烦我们了,想把李英带回家。” “小张,你发现没有?他的话虽然是以一个父亲的语气说的,但是却有很多疑点:第一,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问过李清羽,他并没有向其他人说过这件事。”王队长沉思了一会说道。 “也许是李英的同学通知的。”小张说道。 “就算是这样。但是,第二点:女儿杀了人,他并没有问后果,但想把她接回家。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李英死的前一天。” “这就是了,他在李英死的前一天来接她回家,我们没有同意,但是,就在第二天,李英却死了。李英死前也只有他接触过李英,这一点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王队长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 “这样吧,去查一下监控,看看那人长什么样子。”王队长打断了小张的话:“然后搜索全市务必将那人给我揪出来。” 与此通知,三中校长室…… “李老师,我知道你也没办法,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回去休息休息。”校长对我说道。 “好吧,校长。我理解你的苦衷。” “理解就好,现在像你这样优秀的消失已经很少了,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会通知你的。” “恩校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去吧,好好休息。我让康老师暂时替你担任九班的班主任。” 走出校长室,我感觉很郁闷。校长虽然说得客气。但是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从我接了这个班之后,接连不断的死了那么多人。全校1200名学生现在只剩下400多人,女生寝室只剩下三四个寝室里还有人住,学校的业绩也是直线下降,恐怕再有人死的话,这个学校就不会有人来了。 “李老师好!” “哦,康老师啊。”喔抬头看见康老师一脸笑容的向我走过来,康老师是康乐的父亲,同时他也是一名老资格的教师。 “康老师,麻烦你了,帮我照顾好孩子们。” “会的,会的。”我离开之后,只留下一脸陰沉的康老师。 第七章 真相 我心情压抑的开着车,想找一个地方宣泄一下心情。 我来到了一个人气极高的酒吧——冰山火海。 “先生,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一名服务员来到我的面前说道。 “来一件黑啤吧。” “好的,您稍等。” 不一会,服务生拿来一件啤酒,并且熟练的将其打开。 “唉,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我自言自语道。 李英五人都死了,现在只剩下申慧璇、张璇以及康乐了,他们既可能是凶手,也可能是下一个死者,但我却无法保护他们,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 “队长,查到了。” “是谁?” “也是三中的一名老师,姓康。” …… “喂,李老师,你在哪?” “怎么了?有事吗?” “出大事了,申慧璇和张璇死了。” “什么?我马上回去。”我匆匆的付了钱,开着车向三中快速驶去。 我忽然想到了萍儿的信:切莫申张。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申”和“张”分别指的是申慧璇和张璇。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死了?”我怒气冲天的问道。 “初步调查时中毒身亡。”王队长说道。 “中毒?” “没错,食物中毒。” “妈的。”我暗骂了一句。 “李老师,我怀疑你们学校的康老师与这些孩子的死有关。” “什么?他?” “没错,我们已经将他逮捕了,我这就要回去审问他。” “好,辛苦你们了。” 康老师被警察带走了,现在只剩康乐一人没死。也许,她根本就不会死! 我懒得管这些事了,太累了,既然人被抓起来了,那就没我的事了,我向校长提出了辞职,校长也答应了。我打算回家睡一觉,然后忘掉这些事情。 “老师,想知道真相吗?”车后座传来一个声音。鬼大爷鬼故事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康乐泪流满面得在后座坐着。 “康乐,难道……” “没错,一切都是我们做的。” “为什么?” “因为你,我爸爸就是因为嫉妒你,你抢走了他的位置,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关我什么事?” “想知道真相吗?” “原本爸爸是学校的优秀教师,你来了之后,很受校长看重。并且把以前对爸爸的奖励都给了你,爸爸心里不服,希望搞垮你,所以……” “所以就杀了她们?对吗?” “是的。” “妈的,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杀了别人,你爸还是人嘛?”我愤怒地骂道。 “老师你想知道她们都是怎么死的吗? “你说。”我也想知道她们死亡的秘密,便让康乐说了下去。 “我和萍儿说好了吓吓大家,我让她跳楼,并且说我会让爸爸在下面,放一块垫子,和一面镜子,让她看见有人醒来时便向有光的地方跳下去。其实,那些光是一块玻璃,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啊。”康乐难过的笑了笑。 “接着是津津,我爸找人做了一个和萍儿面容一样的人皮面具,我带着面具出现在了津津面前,吓晕他之后,就掐死了她。” “还有魏龙娟,我和魏龙娟是一起回去的,我爸爸用催眠术让李英杀了她,我们把她的尸体也放在了李英的柜子里,还有那个豹纹墨镜,也是我爸爸的。” “然后是李英,我爸爸假装他的爸爸,在警察局里杀了她,并且把心脏走给了你,没想到警察非但没有抓走你,还那么相信你。” “申慧璇和张璇是吃了我给她们的东西之后毒死的。至于萍儿的信,是我写的。明白了吗?” “什么?这怎么可能,太匪夷所思了。” 我开着车带着康乐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唉,爸爸被抓了,他一定活不成了,我也不想活了!”康乐哭丧着脸说到。 “你怎么能这样?”我怒道。 “老师,一起死吧!” “什么?”就在这时,康乐猛扑向了我的方向盘。 …… “姓康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 “反正都是死,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呢?” “这样,至少可以给那些女生的家长一个交代吧。” “哼,只要李清羽死了,她们死的也值了,哈哈哈哈……” …… “队长。” “审出什么了吗?” “他承认了。” “那就好,将他送往法庭吧。” “他死了。” “什么?怎么回事?” “中毒,恐怕他来的时候吃了毒药。” “唉!也罢,结案吧。” …… 燕赵晚报:于2012年11月10晚,在武安市中心一交叉路口,发生一起特大交通事故,造成八人死亡,十七人受伤,经调查,是一名叫李清羽的男士的车失去了控制,撞向了其他车辆,车内两人当场死亡。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三中至此以后,每年的新生不超过300人,而女生寝室再也无人敢住。原因是,在621寝室时常可以听到有女生在对话交谈,但是621寝室却是空的。 这是我写的一个短篇恐怖小说集,里面记录了别人给我讲的与我自己想象的故事,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如果你们有什么素材的话,请用qq或者邮箱联系我,我会在第一时间将你们提供的素材写成短篇小说。好了第一个短篇小说已经写完了。期望大家感觉还是满意的。也可能结尾收的有些急促了,所以没那么好。这毕竟是本人第一次写小说,以后会多多改进的,请大家放心。对了忘了说qq了,嘿嘿。854412690这就是面具的qq哦,记得有素材了一定要记得我! 恐怖校园故事之拖把 压抑而沉重的六月终于过去了,拿到了a大的录取通知书,我觉得身轻如燕,做什么都是笑呵呵的。整整一个假期没有作业,一个劲儿的疯玩,比起高考时那不是人过的日子,真是有天壤之别。转眼间暑假就过去了,我怀着对大学生活的美好憧憬来到a大。 不愧是全国文科类院校的代表,校园里到处鸟语花香,随处可见碧波粼粼。古色古香的建筑掩映在婆娑杨柳中;相依相偎的情侣在树陰下的石凳上窃窃私语。一切都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大学生活和高中时有许多不同。首先是住校,这真让我向往。长这么大,我还从未离开过妈妈身边超过一个月呢!我们的宿舍楼是位于校园中心偏北的一栋新盖的六层楼。灰色的表面看起来有点儿黯淡,但里面的一切设施都是崭新的,还带着股新刷的油漆味。 拎着行李爬进二楼的宿舍,才发现我是第三个来报到的。一共六张床,靠窗的两个下铺都已经被人占领,我只好爬了个上铺。收拾了会东西,便和下面那两个女生聊了起来。她们和我是一个系的,一个叫金灿,却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另一个眼睛大大的叫闵雅玲。我开玩笑地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哑铃”,她也不生气,只是以牙还牙地叫我“铁饼”。不一会儿,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我们正坐在床上唧唧喳喳。门开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伸了进来,吓了我一跳。哑铃哈哈大笑,我才看清原来那是一个女生的一头卷发,不仅有些恼怒地推了她一下。那个女生跟着我们“呵呵”笑了几声,开口说道:“零三级文创三班的,一会儿去三教一三九开会。” “yes.madam。”哑铃刷地站了起来,很严肃地敬了个举手礼,又乐不可支地倒在床上。 一三九是一个挺大的教室,有我们高中教室的四倍那么大。里面坐了一百多号人,讲台上一个胖胖的老师和一个女学生在说些什么。哑铃拉着我找了个位置坐下。很快,我们和那一小片就打熟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讲着高中时的逸闻趣事。只有前排的一个女生,不声不响,也没有转过头来。我有些奇怪,伸手想拍她肩膀,一个同学拉住我:“嗨,不要动她。” “为什么?”我更奇怪了。 “她是个怪人。”她向我吐了吐舌头:“我们来了半个小时了她都不跟我们讲话,问了也是白问,什么话也不说,估计是让高考给逼疯了。” 我有些反感她说话的口气,但也没说什么。那女生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大概站起来会到腰那儿吧,但是不够亮泽。我琢磨着有时间和她聊一聊,向她推荐一下潘婷润发精华素什么的。她可能只是有点儿自闭。我想:只要有人愿意陪她说说话就会好一些。 还没等我有机会和她讲话,如火如荼的军训就展开了。我每天累的好像游了三十公里的泳,一回到宿舍就瘫倒在床上,哪有工夫去管其他的事。于是,我慢慢地把这个奇怪的女生淡忘了。 宿舍里的厕所是公共的,就在我们屋的旁边,所以晚上上个厕所什么的也比后面的宿舍方便了许多。只是每到半夜两三点左右,就会听见模模糊糊的动静,好像是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我这人睡觉浅,一有点儿动静就醒,心里不禁很气愤:哪个人三更半夜不睡觉,天天在外面聊天,打扰别人好梦。但想归想,我可懒得半夜爬下床去质问。迷迷糊糊地,也能将就着睡到天亮。 还有一件让我觉得奇怪的事,就是我从未见过有人打扫厕所。有一次我跟哑铃讨论这个问题,她打着哈欠不耐烦地回答我“”笨!白天不打扫自然是晚上打扫了。这点都想不到。“ ”晚上?“我猛地想起晚上的动静,恍然大悟:原来是打扫厕所的阿姨晚上在聊天。 来a大也有三个多月了,我逐步适应了大学里的环境,和大家也熟悉了起来。惟独那个奇怪的女生,她上课时从不发言,也从不和别人说话,我甚至从没有看见过她去吃饭。不过我知道了她住在与我们宿舍隔三个门和一个厕所的二一四。听说她宿舍的人都不跟她讲话,干什么都不叫她,还说她精神有毛病。这让我觉得她很可怜。 我对哑铃说:”咱们去找她说说话吧,看她怪可怜的。“ 哑铃尚未开口,金灿早已抢着说道:”你们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她是个哑巴。“ 原来如此!鬼大爷鬼故事 大概是晚上吃的水煮肉辣椒放的太多,我一趟接着一趟地跑厕所,吃了三片”泻立停“也没管用,一直折腾到一点多钟。这不躺下还没半个小时,我的肚子又咕噜噜地翻江倒海,没办法,只好抓起手纸往厕所冲。 刚解决完毕,便听见门外一阵讲话声。我不禁喜形于色:这次上厕所真是一举两得,刚好碰上了天天晚上扰我清梦的两个阿姨,可以解决我半夜翻来覆去的苦恼了。 我把门框推开一条缝,却发现整个厕所里只有一个背对着我在拖地的阿姨。我糊涂了,刚才明明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啊!我又仔细地揉了揉眼睛,没错,真的是只有一个人。大概……另一个阿姨在外面吧……我给自己找了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我正要出去,只听见阿姨问:”嗳,今儿个几号了?“ 我探头向外面看了看,走廊里空无一人。那她应该是在和我说话了。可是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我有些奇怪,难道她背后还长着眼睛不成? 刚要张口回答,早有一人抢先一步:”二十四号了。“ 咦?哪里来的人声?不是从我这边发出的,可那个阿姨那儿只有她一个人啊! 我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个阿姨却转过来了。我赶忙向她微笑,她也向我微笑。她大概有四十多岁吧,长的很和蔼。 我正要向她讲晚上睡觉被打扰的问题。她先开口了:”婷婷,你看,有人来上厕所嗳!“ ”婷婷?“我茫然地望了望四周,并没有一个人影。 ”是吗?那我们该拿她怎么办呢?“声音是从地上传来的。我往那儿一看,只有一个黑乎乎但是圆不溜秋的拖把。可是拖把上缠的不是布条,一丝一缕的,倒有些像人的头发。 我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腿肚子也开始哆嗦了起来。 圆圆的拖把自己转了个角度,露出一截惨白的下巴和没有血色的嘴唇。嘴唇一开一合:”那,把她也做成拖把好了。“ ”天啊!“我好容易回过神来,飞跑着奔回寝室,死死地把门顶住。冷汗湿透了我的睡衣。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拖把在地上摩擦时发出的”沙沙“声。我赶紧把门反锁,抖抖索索地爬到床上,捂在被子里发抖。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偷偷从被子里露出一只眼睛。 门慢慢地开了一条缝,走廊里橘黄的灯光照射进来,在屋子正中的桌面上产生一条不停滚动的光带。 我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一只黑乎乎的手伸进来,打开了电灯开关。 ”快起来啊!救命啊!“我吓得狂呼乱喊,其他人却毫无动静。任凭我怎么喊叫,她们都只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完了。“我绝望了,惊恐地盯着那扇木门。 门开了,打扫厕所的阿姨笑眯眯地站在外面。她的身后,立着那只拖把。长长的黑发顶在一根棍子上,说不出的怪异与恐怖,从头发的缝隙中露出的那只眼睛,闪着邪恶而贪婪的光芒。 ”过来吧,让我把你也做成拖把。“阿姨微笑着,向我伸出手。 ”不!“我恐惧地大喊。一面抓起能抓到的东西狠命地砸向她。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的脸色变了,头发根根直竖起来,长成了尖尖的两个耳朵的形状,嘴里呲出了两颗巨大的獠牙,眼睛也变得血红血红。她伸出两只长满倒刺的爪子:”但是,我还是要把你做成一只完美的拖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她抓住我的胳膊,使劲把我往外拉。我一面挣扎着,一面尖叫:”不……“ ”不什么不啊?“我一下子坐起来,听见哑铃的声音。 睁开眼睛,明媚的陽光刺得我眼睛发疼。哑铃趴在床头,一只手拉着我的胳膊,奇怪地看着我:”我说铁饼啊,这么晚了还不起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做噩梦了?“ ”噩梦?“我对刚才的那幕恐怖情景仍记忆犹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是啊是啊!好可怕!“ ”梦的什么啊?把你吓成这样?“ ”没什么。“我笑了笑:”只是个梦而已。“ 可是,真的是梦吗?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我急忙问哑铃:”我昨天半夜上厕所了吗?“ ”半夜?什么时候?“她把手伸到我脑袋上,想测测我体温是否正常。 ”我没事!“我推开她的手:”就是两三点那阵。“ ”好像……没有吧。我也不知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额头。也许这只是一个噩梦。我的神经大概被课程压的太紧张了,连现实与梦境都分不清了。 又是一节语文欣赏课,我慌慌张张地赶到教室,才发现一向空旷的三二九,今儿个是人满为患。不用说,一定是老师要点名了。赶紧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我舒了一口气,幸亏没迟到。 旁边的同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有些恼怒地瞪了她们一眼,却看到了一个穿白衣服的长发背影。那头发,好熟悉的感觉,我失神地盯着她的长发。 哑铃捅捅我:”喂,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消毒水味?“ ”有吗?“我抽了抽鼻子,果然有一股味道。 哑铃旁边的同学很神秘地指指坐在她前面的白衣女生:”就是她了。她的头发有一股怪味儿,可难闻了,好象从来没见她洗过头。“ 头上怎么会有消毒水味儿呢?又不是厕所里的拖把需要天天消毒……拖把?!我悚然一惊。再看看她黑黑的头发,越看越像是梦境中的那只拖把。 我失魂落魄地盯着她的头发,没听见哑铃在一边叫我。她伸手在我眼前晃晃”你怎么了?满脸是汗?“ ”啊?没什么。“我茫然地摇摇头,大概我是神经衰弱了,才会看什么都像那个噩梦。 两节课很快就过去了,我却什么也没听到,那女生的头发仿佛变成了一只只狡黠的触须,总是在我将要把她忘记时碰触我心里恐惧的角落。人一个个走了,我起来收拾书包,却不敢从那女生的前面走过去,只好在她背后慢慢跟着。女生的长发在我眼前摇曳,一阵阵刺鼻的消毒水味更清晰地传了过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抬头,却发现前面的女生站住了,我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她的身子没有动,只是头,慢慢地转过了一百八十度角,正对着我,没有血色的嘴唇有些干裂。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发现自己的腿已经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了。她缓缓蠕动的嘴唇里,说出了我早已想到但最不想听到的话:”你,做不了比我更完美的拖把。“ 我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心仍为听到的语调而”怦怦“跳着。那声音,分明就是那晚听到的拖把的声音。我不再怀疑我是否做梦。我的脑袋嗡嗡作响,腿仍然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当哑铃扶起我时,我手脚冰凉的颤抖的样子把她吓了一跳。她手忙脚乱地拍着我身上的土:”你怎么了?我上了个厕所你就变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我涣散的眼神在她脸上找到了焦点。突然,我抓住她的手:”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哑铃为我的样子足足嘲笑了我好几天。由于恐惧,也由于想说明我没有说谎,我鼓起勇气想反抗的办法。和哑铃打了红烧牛肉盖饭的赌,她才同意和我一起去看看她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天慢慢地黑了,我强颜欢笑的表情越来越僵硬,真想埋在被子里做个鸵鸟算了。可是逃避是没有用的,她们迟早会抓住我把我做成拖把。我拼命地给自己打气,恐惧和害怕却仍由脸上表现出来,带着哑铃也跟着惴惴不安了起来。我一点儿也没心思吃晚饭,但仍逼着自己吃下一些,否则一会儿跑不动就死定了。哑铃的胃口倒不错,但随着夜色的加深,我可以看出她有些害怕了,可仍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向我说盖饭请定了之类的话。 我并不在乎那一顿盖饭,如果哑铃能证明我只是产生了错觉的话,我一定节衣缩食感激涕零心甘情愿地请她吃一个月的盖饭。 忘了说了,老食堂的红烧牛肉盖饭为a大一绝。虽然有些贵,但绝对有齿颊留香超过一天的效果。 天色正在由浅黑变为墨黑,我的精神也随着黑色的加重而更加紧绷。哑铃为缓解这压抑得有些恐怖的气氛,给我讲了几个笑话,却收效甚微。宿舍里的其他同学都已经就寝,此起彼伏的呼声仿佛在给我的颤抖伴奏。我俩大眼瞪小眼,时间好像快凝固了一样,墙上的挂钟连秒针都仿佛停止了走动。 ”哗啦……“突如其来的倒水声惊醒了我。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看看身边的哑铃,也趴在桌子上口水流了半尺长。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半,我推推哑铃:”起来,我好像听见有人倒水。“ ”干吗啊……“哑铃被我拽起来,很不情愿。鬼大爷鬼故事 ”跟我来。“强压住想要逃跑的心态,我抓起哑铃的手,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厕所门口。 情况如我想象中一样。打扫厕所的阿姨正把婷婷的头放进洒了消毒液的水里清洗,很安静,我摒住呼吸,生怕被她发现。 哑铃拽拽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还未待我回答,哑铃的脸色就开始急剧变化,因为极度惊吓而扭曲的脸让我觉得十分陌生。我看着她张开了嘴,但是,还没等我来得及捂住她的嘴巴,一声尖叫就从她嗓子里迸发出来。 打扫厕所的阿姨仿佛受到了惊吓,捂着胸口转过身来。在看清是我以后,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和蔼的笑容:”怎么?想好了要做拖把吗?“ 婷婷,哦不,是地上的那只拖把,从嘴巴里吐出一口水来,冷冷地哼了一声。 ”呵呵,呵呵……“我惊恐地开始傻笑,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意识也因恐惧而混乱了起来。耳边哑铃那持续的好像动物临死前惨号的尖叫声刺激了我,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拖起抖到瘫软的腿,扯着哑铃跌跌撞撞地跑出厕所。 身后传来”咚、咚“的重物坠地的声音,我边跑边回头看,婷婷,不,应该说是那只拖把,正如僵尸般地跳跃前进,黑黑的长发飘荡在空中,不时露出那张苍白熟悉的脸。 我飞快地跑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之际,忽然发现我身边的哑铃不见了。糟糕!一定是跑得太急没拉紧她的手。 我正在挣扎着要不要回去找她,一不留神却狠狠地撞在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我压着那东西向前扑倒。只听见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这一跤摔得我七荤八素,晃晃脑袋定睛一看,压在我身下的,正是婷婷,也就是,那只拖把…… ”啊……“ ”同学,这么晚了什么事啊?“被推的那扇门开了,几张不耐烦的睡脸探了出来。 我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舌头有点儿不听使唤,只好向她们比划。一转眼,却发现:婷婷不见了。地上干干净净,除了我自己的手在摔倒时被擦破留下的那一点点血迹,一切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宿舍的同学很不满地把呆若木鸡的我送到宿管处,嘟嘟囔囔地走了。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陽光照射在我脸上,我才猛地清醒过来。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我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宿管阿姨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没事吧?“ ”没……没什么……“我强打笑容:”那,我先走了。“ ”以后注意点,去医院看看,总是梦游可不是好玩的。“ ”哦,谢谢……“ 我真的是在梦游吗?连我自己都有点不太确定了。回到宿舍门口,我疲惫地叹了口气。也许真的是我太紧张了,产生了幻觉,应该好好睡上一觉。 钥匙还未插进锁孔,门就轻轻地开了。哑铃背对着我坐在凳子上,正拿着梳子梳理她的头发。听见动静,她的身子没有动,只是脑袋,慢慢地转过一百八十度,大大的眼睛哀伤地看着我:”铁饼,做拖把的感觉好寂寞,你来陪我好吗?“ 恐怖故事之忐忑的深红 1 苏陨走进教室,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那目光里有恐惧,有厌恶,还间或着嘲讽和同情。 苏陨握着缠了绷带的手低下头,心情复杂地走到自己的位子,还没坐稳,就被班主任叫到了校长室。 推开门,一位身穿警服的青年回过头,看着那徽章他心头一颤,几乎预见了未来的牢狱生涯。 苏陨杀了一个人。 事情发生在半个月前,陈谋生日的那天,苏陨和亦风被叫去见识他的新礼物,一辆新款的进口跑车。苏陨的爸爸年轻时是职业车手,十岁就教他踩油门,顾忌到没有执照他开的是附近的小路,行到拐角却突然刹车失灵,车子冲出护栏连滚了两圈掉入湖中,顺带撞死了在湖畔练球的一个少年。 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对于苏陨来说却像一个世纪,那之后他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还没能开口说话就不断有警员在床前问个不停。死者的家属跑来闹,把他的老爸气得半死,直喊着孽子一巴掌下去就将他丢在病床上不管了。 苏陨每天都做噩梦,梦里被他杀死的少年抱着自己的头颅,睁着血淋淋的双眼静静地盯着他。那种感觉一直到清醒都无法消失,洗手的时候总看见水龙头里流淌的水变成鲜血。 “未成年能判死刑么……”苏陨垂头丧气地问,要真死了那辆进口车该谁赔呢? 警官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真要判刑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你知不知道那辆车被动了手脚?” “什么?”苏陨诧异地张大眼睛。 “你开的车被人割了刹车线,拐弯的那条道也被人泼了油,我有理由相信这是一场有计划的谋杀,而你只不过是里面的棋子。” 苏陨脚下一绊,直直地坐倒在沙发上。 警官往桌上丢了一堆照片:“你认识这些人吗?” 苏陨僵硬地俯下身,照片上全部是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少女,其中几个还是以前的同学。 “加上被你撞死的那个,这已经是三年来第二十七个。”警官道。 “什么二十七个?”苏陨觉得自己的额上正冒着冷汗。 “你眼前看到的这些人,在这几年间相继被谋杀。”警官按下打火机,漫不经心地点着烟:“死者全部是未成年的高中生,都在一个市里,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奇怪,所以构不成疑点。第一人是在图书馆被铅球砸死的,不知道是谁在书架上放的铅球,有人拿书的时候碰巧掉到他头上。而拿书的那个人就是第二个死者,他的死因是被同学无意间关在了化学室,里面的化学品被打翻,最后中毒身亡,而最后关门的那个同学,很快则成为第三个死者……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苏陨惊恐地看着警官的眼睛:“多米诺骨牌?” “聪明。”警官笑了笑,“所有的案件都看似误杀,事实上却有人在中间动了手脚,就像你这次开车撞死这个少年,也是有人谋划好的剧本,并且你和你车上的朋友,很快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开什么玩笑!”苏陨愤怒地捶着桌子:“我做错了什么事,凭什么非要被杀,还必须变成凶手不可?!” “谁知道,凶手的动机不明,说不定只是在玩一场游戏,只能说你运气不好被选中了。” “既然这样你就把那个真凶抓起来啊!”苏陨激动地喊道,“如果你早点抓到那个人,我就不会,不会……杀人。” 警官却耸了耸肩膀:“说的容易,没有疑犯也很棘手啊。” “那你还坐在这里不去……”苏陨突然意识到什么,震惊地站了起来,“你想找我作诱饵?”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警官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机器:“这是监听器和跟踪仪,你戴在身上,警方会保护你。” “我不要!”苏陨愤愤道,“抓捕凶手是你们的职责!” “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未成年跑去开车,撞死了人,以为有人动了手脚你就完全没有过错了?”警官的目光变得锐利。 苏陨战栗地拧起眉睫。没有错,在听到还有真凶的那一刻,苏陨的确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撇清关系,从罪恶感里解脱出来,然而即使不会被定罪,世俗不加指责,那具少年的尸体依旧会永远存在于他的脑海里,他杀了人,这是事实。 警官抽了一口烟,步到窗前背对着他道:“你考虑一下,是跟警方合作还是和你的朋友一起死。” “我不会让他们死的!”想到陈谋和亦风,苏陨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胸口,“但我也不会相信你!” 嘭地一声,大门被关上,警官回过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再将视线转移到桌上——监听器还在原处,那堆照片却不见了。 2 苏陨跑向电话亭,确定陈谋和亦风仍在家休养后才稍许平静。 挂上电话后他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沿着玻璃墙坐到地上,陷入了无尽的惶恐当中。 是谁在那辆车上动了手脚,是谁让他成为凶手,他也会像那个少年一样被杀死吗? 苏陨抱住自己的身体,不住地喘着粗气。 该怎么办,就算告诉爸爸也没用,难道真的像那个警官说的去做诱饵? 不行,那样做只会被杀,苏陨无法信任那个目光冰冷的警察。 他回到家,收拾了简易的行李,再度联系了两个好友。 刚踏入陈谋的家门,苏陨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那辆车……” 脸上还打着白色补丁的陈谋一把箍住他的肩膀:“这种时候还说这个,那车早就上了保险,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时候亦风刚好也到了,一进来就紧张地拉着苏陨上下打量:“你没事吧,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吗,是不是该多观察一阵子比较好?” 听着死党的暖言暖语,苏陨的心情渐渐变得安宁,半个月来的恐惧和不安都好像化作雪水,慢慢沉淀下来。将校长室内发生的一切告诉陈谋和亦风后,三个人如死寂一般沉默了许久。 “为什么……”亦风疑惑地抬起头,“为什么会是我们呢?” 来这里的路上,苏陨也不只一次地想过这个问题,关于生存和死亡的事,每个人这一生都至少会想过一次,但不会是在青春年少的时代,如此突然地笼罩在他们这些平凡的学生身上。 个性较为老成的陈谋却道:“凶手的目标只是高中生吧,应该不是我们得罪了什么人的过错,变态偏执狂的头脑都是很难理解的。” 苏陨确实无法了解,用这种方式连续谋杀了二十七个人,即便不是亲手完成,难道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吗? “总而言之,从现在开始我们几个必须小心。”如同兄长般既温和又严厉的亦风对苏陨道:“如果有什么可疑人物一定要告诉我,还有尽可能不要单独行动。” “真是偏心,我也可能遇到危险啊。”陈谋吃醋地调侃道,以前亦风就比较关心苏陨,想到铁三角中两个人撇开自己要好,他就时常感到不公,虽然外表粗犷,陈谋却是内心非常敏感的人。 “要这样防到什么时候呢?”苏陨却沉浸在矛盾当中,“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们能够找到那个真凶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可以结束?” 陈谋和亦风同时转过头来看着他。苏陨知道这是非常自私的行为,自己想要摆脱血腥的罪恶感,却将好友也拖了进来,可是他实在没有勇气独自去面对这一切。 “你说的没错。”此时亦风却道,“与其不明不白地成为别人的目标,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也同意。”陈谋接道,“我可不是三两下就被杀死的角色。” 苏陨的心中重新涌起了希冀,他将带出的照片摊在友人的面前:“我们的线索只有这些。” 他们两个开始端详照片里的人,然后不约而同地拿起几张道:“这几个人我认识。” “过去的同学吗?”苏陨和陈谋亦风来自不同的小学,初中时他们两个才分别转到了自己的学校。 亦风看着昔日同窗的脸:“没想到他们也是受害者……”陈谋的情绪也有些低落。 苏陨犹豫了一下才道:“老实说,这些照片里的人我好像全部都见过。”虽然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这二十七人,包括被他杀死的那个少年,都至少与苏陨有过一面之缘。 “还记得我们两个初中刚刚转到班上的时候,你也是第一眼看到就上来问我们是不是见过。”亦风回忆道。 陈谋也说:“那时候就觉得你认人的记忆力真是惊人。” “大概因为我从小就学美术,画多了素描人像对人的脸比较敏感。” “不过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亦风若有所思:“说不定你过去见到我们的地方和这些照片上的人是一样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就成了我们这些人之间唯一的共同点?” 毕业于不同的小学和初中,在同一个城市里长大的这二十七个死者,究竟和他们三个人拥有怎样的联系,才会成为幕后凶手的目标? 直到入睡前,苏陨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3 半夜里,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苏陨朦胧地张开眼皮,睡在地铺的关系,视线之内刚好有一双脚在地上走动。 黑色的袜子?睡觉还穿袜子,肯定是陈谋吧……苏陨迷迷糊糊地想着,再度陷入了睡眠。 ——喂,他在动—— 什么声音? ——我不骗你,真的动起来了—— 谁,你在说什么? ——啊,他过来了——!!! 猛地一阵轰鸣,苏陨整个人仿佛从悬崖跌进了万丈深渊。 睁开眼睛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尖叫,陈谋慌忙地从床上跌了下来:“怎么回事?” 苏陨不明所以地撑起身子:“是亦风的声音?” 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匆忙往发出叫喊的地方冲去,亦风正跌坐在洗手间外的走廊上,全身颤抖着望着前方。 “发生什么事?”苏陨赶紧扶住亦风的身体。 “里面……看里面……”亦风战栗地举起右手,苏陨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雪白的瓷砖上,用猩红的鲜血写着几个刺眼的大字:杀人的感觉好吗? 苏陨的心口就像被巨锤重撞了一下,呆滞地看着那犹如审判的文字不能动弹。 陈谋拉开浴帘,窗口的铁栏被人撬开,凶手显然是从这里进入的。 他真的来了,苏陨全身的毛孔似乎在这一刻全然关闭,血液和汗腺都停止了活动。 如果和警官对话时只是预告,如今这个所谓的幕后真凶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并且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轻易地进入了这间别墅。 “小陨。”亦风察觉到苏陨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推了一下他的手臂。 苏陨猛地弯下腰,双手箍着自己的脖子干呕起来。 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罪犯的痕迹。 “该怎么办,这里不能住了吧?”亦风看向陈谋,他们还好,但是以苏陨的状态再呆下去肯定存有陰影。 苏陨呆滞地抬起头看了看钟,动作机械地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陈谋问。 “去学校,上课。”他用虚弱的声音说,“马上要期末考,不能再丢课了。” “这种时候你哪还有心思去上学,再说学校里人那么多,凶手要混进来不是很容易吗?”亦风道。 苏陨固执地换了衣服,提起书包:“不行,必须去上课。” “小陨!”亦风上去拉他的袖子,却被苏陨一把甩开:“让我去学校,我非去不可!”他突然激动地吼道。 从车祸的那天起爸爸不认他,同学当他是杀人犯,后来又冒出个警官说有人要他死,苏陨的生活已经完全被毁了,“如果不能趁现在还能进学校去上课的话,以后说不定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坐牢还是被杀,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苏陨说着,鼻子一酸,隐忍了半个月的泪水顷刻间如泉涌流淌出来。 最后的结果是三个人都去了学校,虽然不在一个班,想到好友就在同一栋教学楼里,苏陨多少有些安心。 这一次他是真的被吓到了,那几个血红的字犹如恶魔的爪子抓在苏陨的心上,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背负着怎样的罪恶。班上的同学依旧排斥他,好点的就把他当空气,坏的就说些不堪入耳的话。苏陨强迫自己承受着,一堂课下来终究什么也没听进去,反因疲惫打起了瞌睡。 一旦入眠又开始做梦,独自一个人躺在陰暗而狭窄的空间内,四周不断地传来孩童的嬉笑声。 ——你快看—— 不要看。 ——胆小鬼,就在你背后,回头看啊—— 别回头! 丁零零地一段长声,苏陨骤然清醒,全身冷汗,就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操场上响起了进行曲,身旁的同学陆续起身往外走去,苏陨连忙也站了起来,随着人流准备去做午间操。 “杀人犯还敢来学校。”这时候,背后突然冒出一道恶意的声音,苏陨刚要回头,突然脚下一绊,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楼梯下方跌去。他惊恐地挥舞着双手,却见阶梯上站着一具无头的尸体,正疑惑着掌间传来一阵粘腻,苏陨茫然地低下头,那少年的头颅竟稳当地抱在自己的臂中! 鼻息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苏陨惊吓地坐起身,陈谋和亦风纷纷上前观望。 “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哪里痛?好在当时楼梯上人多……” 就在亦风关切之时,苏陨满脸怔愕地抬起头:“我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那些人了。” 被人推下阶梯的那一刻,苏陨猛地想起一件事。七年前,在市内新建的历史博物馆,苏陨所在的班级和附近的小学组织去那里参观,结果却在楼道内发生了踩踏事件,他还记得事情的起因是班上一名男生恶作剧,说展区内的蜡像复活了,吓得所有人争先恐后地往博物馆外奔涌,因为人数众多在楼梯相互挤压,导致数人死亡和重伤。 “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们学校也去了,我还被人踩成骨折。”亦风说。 陈谋的脸色不太好看:“我也被送去医院。” “就是在那个医院里。”苏陨肯定道:“那二十七个高中生跟我们一样全部是踩踏事件的受害者。” 那次的事故在政府的压制下没有被大力报道,博物馆关闭后,事件也就不了了之了,虽然是人为灾难却无法判定凶手,除了金钱的赔偿外,死者的家属没有得到任何安慰。 “也就是说有可能是死者的亲人回来报复?”亦风皱起眉,苏陨的思绪也陷入困境当中。 踩踏事故的死者全部是人为身亡,当时参与其中的每一个人既是受害者也是踩死他人的凶手,就像这次一样……苏陨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被迫成为谋杀那个少年的凶手,又将被下一个被害者所杀,这是真凶所构筑的恶性循环,是对踩踏事故最残忍的报复。 “当时是谁引起的騷动?”陈谋问。 苏陨回忆着梦中的声音:“是我的小学同学,外号叫霸王龙,他没有跟着人群跑下来,所以没有受伤。” “这么说罪魁祸首反而没事?” “不是没事。”这时候,警官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你们说的人叫做王东,他在三年前就已经失踪了。” “你说什么?!”苏陨激动地下了床,“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凶手的动机却骗我!” 警官对他的斥责只是冷笑:“我没有义务告诉你真相。” “警方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亦风严肃地问。 “对死者的家属已经全部排查过,由于不在场证明都被否定了嫌疑,剩下的只有至今下落不明的王东。有人说你们出事的那天凌晨,看到一个红头发戴着口罩的少年提着箱子从那里经过,地上的油应该就是那时泼上的。” “他为什么那么做?”陈谋道。 苏陨想起浴室墙壁上的那句话,猛地涌起一股寒意:“是杀人的感觉……” 因为一句无心的玩笑话造成了数人的死亡,对于孩提时代的王东来说必然是无法遗忘的陰影,如果他是陈谋口中的偏执狂,或许真的会沉迷于这种杀人游戏当中。 警官掏出一张照片,放在床上:“这是王东初中时候的样子,要是你们看到他记得通知我。”他说完要走,被亦风一把拉住:“等一下。” 警官的衣服里应声掉出一个黑色皮夹,陈谋弯腰捡起,看到皮夹的左侧有一个女子的照片:“这不是杨老师吗?” 警官突然脸色大变,瞪了陈谋一眼后,粗暴地抢过皮夹离开了病房。 “认识?”亦风问。 “我小学隔壁班的班主任,在踩踏事件中为了救学生死了。这么说起来我记得当时传言她有个当警察的男朋友,有一回老师生日居然穿着制服跑到学校来送花。” 苏陨讶异地睁大眼睛,亦风的目光也变了:“他也有可能为了女友的惨死公报私仇。” “苏陨说的没错,这个警察果然不能信任。”陈谋凝重地接道。 4 离开医院后,亦风将苏陨接到自己家里,陈谋则坚持留在那栋别墅。 亦风是单亲家庭,在他的父亲再婚后就一个人搬出来住,他唯一的弟弟则跟母亲移民去了国外,苏陨第一次见到亦风的时候他就说他很像他弟弟,所以一直把他当干弟弟照顾着。 “我看你明天还是不要去学校了,太危险了。”亦风一边铺被子一边说。 苏陨专心地看着警官留下的照片,一头红发的王东表情乖张地对着镜头:“他真的会是幕后的凶手吗?” “如果真的是,你准备怎么做?” “阻止他。”苏陨本能地脱口而出,“不管是为了什么,这样做是不对的。” 亦风沉默一下问:“那你对七年前的事情怎么看,我们当时也都在那个楼道里,你觉得我们是罪人吗?” 苏陨心头一颤,不知如何回答,小时候不懂事,只当是一次意外就忘在了脑后,然而如今想来死亡曾如此真切地在身边发生,而他也是拥挤在那条杀人阶梯中的一员。 “不知道那个警官心里是怎么想的。”亦风叹了口气。 自己的女友不明不白地死掉,身为警察却找不出能够负责的凶手,如今又遇到这种案件,他会不会跟凶手一样觉得他们都是该死的?这么想着,苏陨似乎有点明白警官身上无法驱散的敌意和冷漠。 尽管亦风躺在身旁,苏陨还是无法入睡,他害怕有人再度潜入,就像前两次那样,悄无声息地割破了刹车线,又在浴室里留下血的留言,简直——就好像凶手就隐藏在自己身边一样! 结果这一晚什么也没有发生,天快亮的时候,苏陨留了个字条给亦风出门了。 已经无法再坐以待毙,苏陨决定自己找出真凶,他凭借着记忆找到博物馆附近那所医院,给一个老护士塞了几百块的红包,询问关于踩踏事件患者的病历。 告知了病历存放的位置后,护士呢喃了一句:“怎么都爱问这个。” “还有别人来过吗?” “去年有个警察来问病历的事,我告诉他三年前有个男孩子来过。” 苏陨一怔:“是怎么样的男孩子,是不是红头发的?” “没错,他跑到档案室偷病历,被医生发现跑了,最后拿走了挂号的名单记录。” 难道真的是王东? 这时护士又道:“说起来那个警察问话的时候特别凶,有一件我都没敢说。” “什么事?” “我觉得那个男孩子好像戴的是假发。” 苏陨的心里咯噔一声,犹如被凉水泼过,难道说凶手故意戴上显眼的假发,伪装成王东转移视线? 他来到档案室,守了三个多小时,终于趁着一个医生开门时潜了进去,藏身前在锁上塞了口香糖防止门被反锁。等医生离开后,苏陨开始寻找七年前的病历。送到医院的患者加上死去的一共有四十多人,其中也包括陈谋和亦风。 看完其他人的,苏陨迟疑了片刻,将视线转向亦风的病历上:“腹部……肿瘤?”和在病房时所说的不同。他又翻开陈谋的病历,几行字阅读下来,苏陨的眼睛越睁越大,整个人就像被巨石压住一样喘不过气——失去生育能力——这就是仅有十岁的陈谋在那场踩踏事件中留下的永久伤痛。 带着强烈的罪恶感,苏陨逃也似地离开了医院。 不可能,他痛苦地抱住头。 在看到诊断书的那刻,苏陨的脑中闪过陈谋具有谋杀动机的念头,但是很快的,他又强迫自己否决了这个怀疑。 一定不会是陈谋,当时他也在那辆车上,不可能是他。 他是那么开朗的一个人,怎么会留下如此残酷的伤痕,他是他最好的朋友,绝不会是凶手! 混乱间,苏陨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亦风的家中,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人应,他焦急地拨打了亦风的手机。 “喂?”电话一接通苏陨连忙道:“你在哪里?” “小陨吗,你跑到哪里去了,害我担心死了?” “先别说这个,你现在在哪里?” 亦风顿了一下,才沉声道:“陈谋说他找到了王东,约我现在过去。” 苏陨震惊地顿住脚步:“别去,有危险,你不要去!”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已经到了。”亦风却为难地说。 “你在哪里?!”苏陨激动地喊道。 亦风犹豫地报出地址:“你别担心,我们抓到王东就回来,你先在我家等着,钥匙在花盆里。”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等苏陨再拨过去却已经关机了。 苏陨立刻拦了一辆车赶去亦风所说的贫民区,下车后犹豫了一下,到附近的电话亭报了警。 挂上电话后他立刻开始寻找墙外的门号,六十三,是这里了:“亦风!”苏陨重重地捶着木门:“陈谋,你们在里面吗?”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开了,一道身影扑到了苏陨的身上:“小陨,小陨……”亦风抱着他激动地哭喊着。 “发生了什么事?” “陈谋死了,他为了抓王东,两个人都死了。”亦风泪流满面地说。 两个人都死了——苏陨怔愕地睁大眼睛:“怎么可能?!” 亦风抽泣道:“陈谋今天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找到王东,等我来的时候就看到里面一团乱,两个人都没气了。” “不可能……”苏陨僵硬地迈出步伐,被亦风一把拦住:“别进去,很难看……” “不行,我要进去。”苏陨拔开他走进陰暗的房间,凌乱的场景看得出刚刚经历了一场搏斗。 从卧室到客厅拖出一道暗红的血痕,血渍的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死气沉沉地倒在墙角,脚上穿的正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黑色袜子。 “不会的……”泪水自苏陨的脸上夺眶而出,他难以置信地退后了一步,然后走向卧室,一头红发的王东半个身子躺在床上,背后插着一把开山刀。 苏陨抗拒地摇着头,突然冲上去一把拉住王东的头发。 是真发,头顶已经长出了黑色的部分,看上去已经染过了一段时间。 “小陨?”亦风疑惑地看着苏陨的举动,他转过身,抓住亦风的手臂急切地说道:“凶手不是王东,你听我说,我刚刚去过医院,那个护士说三年前偷病历的男生戴了假发,是别人伪装成王东!” “你去了医院……?”亦风讶异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去那里?” “我想要找出凶手…我……”苏陨的话突然顿住了,他低下头,移开指尖,只见亦风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米粒大小的血口,刚刚激动间拨开了结痂,此时正有鲜血从肌肤冒出。“这个伤,是在什么时候……?”苏陨的脑中突然闪过浴室墙壁内的字,深红的,难道是人血……? 亦风的神情渐渐黯然下来:“你为什么要怀疑呢,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明明就是你啊……”他伸出手,在苏陨的脖子上扎了一下,只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进入血管,苏陨的身子软了下去,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5 暗红的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苏陨的目光从朦胧转为清澈。 他浑噩地低下头,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一个木质的浴缸当中,深红的水里游荡着毛绒一样的不明物体,是什么,细长的,难道是头发? 苏陨挣扎地想要起来,全身却似虚脱一般无力,大把大把的头发在水里纠结着,将他的身体紧紧缠绕。 “你醒了?”身侧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苏陨回过头,那个警官正坐在墙角,神情狼狈地看着他。 “你怎么……?” “接到报警来抓凶手,结果为了救你被凶手暗算。”警官动了动身子,露出锁住四肢的厚重铁链。 凶手……苏陨猛地想起什么:“你是说亦风,为什么……?” “你想知道原因?”这时候,亦风从黑暗中缓缓地走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弟弟吗,七年前,他在那场踩踏事故中死了,他叫小云,跟你的名字很像是不是?” 苏陨怔怔地看着他:“怎么可能,你弟弟不是跟你妈妈移民了吗,而且医院的病历记录里……” “他根本没有弟弟。”警官打断苏陨的话。 “我当然有。”亦风走到灯光下,温和的面容在一片深红光彩下微微扭曲着,“他从出生的那刻就一直跟我在一起。” “哼。”警官冷笑了一声,“你说的是你肚子里那个肿瘤?” “住口!”亦风一脚踩在警官的肚子上,“那是我弟弟,我的双胞胎弟弟。” 苏陨想起在病历看到的诊断,亦风在踩踏事件后的确做过肿瘤拆除手术,可警官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问过你在美国的妈妈,你出生的时候出现了寄生胎现象,你说的双胞胎是她怀孕时寄生在你肚子里的变异婴儿,他从来没有出生过,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你弟弟这个人!”警官激烈地挑衅着,亦风的脸色越来越沉,全身颤抖着,沉浸在自己的黑色回忆当中。 小时候的亦风身材瘦弱,却有着比常人大许多的肚子,他的腹腔里寄生着自己的胞弟,因为这罕见的病症,父母闹得离异,身边的人也投以异样的目光。就像怪物一样被人排斥的童年里,陪伴在亦风身边永远不会抛弃的人只有他的胞弟,寄生在他身体的弟弟亦云。然而七年前王东一句话恶作剧引起的踩踏事件,令他弟弟胎死腹中,医生像对待物品一样丢弃了亦云,对于所有人来说仅是一个类似肿瘤的畸形体,却是亦风唯一珍贵,与他共生在同一个胚胎内的胞弟。 “你的女朋友也是在那个时候死的吧?”亦风踩着警官的腿道,“但是人们至少还记得她的名字,为她建立墓碑,然而我的弟弟明明被害死却连名字也没有留下!”他甚至不曾真正到过这个世界,在那次的悲剧里,没有人知道曾有这样的一个生命因此陨落,唯有这一点,是亦风最不能忍受的。 “所以……你才会复仇?”苏陨震惊地注视着亦风:“你杀了那二十七个人,就连陈谋也……” “你说错了,人不是我杀的,除了软禁王东,我从未真正动过手,杀人的是你,开那辆车的人也是你,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你去杀那个人吗?” “为什么?” “因为你像我的弟弟。”亦风走过来,抚摸着苏陨的脸,“如果亦云现在还活着,一定跟你一模一样,所以我让你代替亦云,亲手为自己复仇。” 苏陨的周身涌起一股寒意,友人昔日温柔的眼神,在这一刻竟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但是我并没有想过要杀陈谋,在车祸以后我原本打算造成王东畏罪自杀的场面,就此整个游戏就会终结,但是那天晚上陈谋居然会发现我在墙上写字,他要我去自首,所以我必须牺牲掉他,是王东杀了他,不是我。”亦风歇斯底里地沉浸在幻想当中。 “疯子,你是个疯子!”警官大声咒骂道,“你完了,你已经逃不了了!” 亦风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平静:“是吗,我不这么认为,痴心警官心怀仇恨,为女友复仇连杀数十人命,当我离开这里,所有的报纸上都会有这条新闻。事实上你原本就是这么想的吧,你的女友居然被她最心爱的学生踩死,你也很恨,很想复仇吧!” “你错了!”警官冷笑着:“她是为了保护自己学生而牺牲,她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就算其他人不知道,她的学生会明白,我也明白,不明白的人只有你,以为自己是悲剧的受害者,却一再地制造悲剧!” 亦风的嘴角抽搐着:“那又怎样,一切已经结束了……”他转过头,看着苏陨,目光转为痴迷:“我的弟弟也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 “你在你妈妈肚子里吞了你的胞弟,现在又想把他也吞了,死心吧,你龌龊的欲望永远不会实现。”警官讽刺地说,苏陨战栗地望着亦风:“我不是你弟弟,我是苏陨,你最好的朋友苏陨!” “无所谓,我希望你是谁,你就是谁。”亦风微笑着捧着苏陨的脸:“别离开我了,好吗,小云,再也别离开我了……” 苏陨怔怔地看着亦风绝望的目光,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轰响。 “别动他!”浑身是血的陈谋站在那里,虚弱地撑着墙壁。 房内的三个人都是一怔。 “你还没死,你是怎么进来的?” 陈谋牵强地扯了一下嘴角:“你根本没有下重手,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怎么会不知道你把钥匙放在花盆的习惯?” 亦风的表情动摇了片刻,苏陨突然纵身将他抱住:“停止吧!”他泪流满脸地说,“亦风,已经够了,你会毁了你自己的!” “你根本不明白我的心情……”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你说你已经要结束一切了,为什么还会在浴室里留下那样的句子?那是你想要问我们,是你要传达的心声对吗?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答案。”苏陨松开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杀人的感觉很痛,比死还要沉重,恨不得将自己从世界抹杀掉,厌弃自我,寂寞无助,那个时候的我就是这种感觉,在我孤独的时候,因为有你,有陈谋,所以我才能够站起来,才有勇气去面对,你也是一样……”苏陨抚摸着亦风的脸,“你也要勇敢地接受事实,我不是你的弟弟,他已经不在了,比起已经安息的弟弟,现在站在这里的我们不是更重要吗?” 亦风僵硬地摇着头:“胡说什么,我最重要的只有我弟弟。” “难道在这几年和我们的相处之中,你就不曾有一刻觉得不再孤独?那么为什么要停止,名单上的人数不是有四十多个,为什么你会想要结束呢,如果真的只是想要报复,为什么你的眼神会这么悲伤?”苏陨大声质问着。 亦风茫然地睁大眼睛:“我……不知道……” “很痛苦吧,说什么是游戏,其实你的身上也早就伤痕累累了吧?” 从七年前的那一刻起,亦风就一直被踩在那拥挤的阶梯里,从未从悲剧里醒来过。 “你最想要的并不是别人承认你的弟弟,而是有人能够包容你,不是吗?”苏陨哭着说。 亦风一动不动,动容的脸宛如被皂水洗去的画皮,渐渐地崩溃。 不被承认的弟弟,不被接受的自己,他就像行走在人间的怪物,从未得到过别人的承认。 墙角边,陈谋解开了警官身上的枷锁,终于再无力气地躺了下来:“够了,亦风,好好地看一看你的眼前,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在你身边,不是吗?” “我……我……啊啊啊……”豆大的泪水从亦风的眼眶中脱出,他抓着苏陨的双臂,缓缓地发出如困兽一般撕心裂肺的哭喊。 悲恸的鸣泣直到陈谋被送上警车都没有结束,苏陨紧紧地拥抱着受伤的亦风,强烈的企盼自己真的是他那个不曾存在的弟弟,那样的话亦风就不会被父母抛弃,不会孤身一人活在痛苦和仇恨之中,背负着沉重的罪恶,在深红的泥沼里越陷越深…… 半个月后,陈谋的身体逐渐康复。 医院的病房内,苏陨坐在陈谋身旁看着电视里关于亦风案件的报道。 “对不起,其实我在医院偷看了你的病历……也曾经怀疑过你。”苏陨愧疚地低下头。 陈谋诧异地看着他:“你是说我那里被踩的事?早就已经治好了,要不然我怎么会长得这么有男子气慨。”他拍了拍苏陨的肩膀:“傻瓜,会怀疑是正常的,重要的是即便怀疑最后还是要选择相信。” 那天夜里,陈谋看到亦风一个人躲在浴室里哭,第二天见到墙上的文字,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友人会如此痛苦。仇恨的心情总是轻易地产生,然而在恐惧和寂寞后所衍生的,除了深红的罪恶,也会有承担与包容。 阻止悲剧的唯一方法就是原谅,苏陨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沉淀的罪恶似乎化作责任,背负在坚韧的身躯。 请把我的头带回你的家 新家闹鬼 大三了,王通和室友宁大路打算搬出学校,找个便宜点的房子合租。因为学校晚上会限制用电。 找来找去,两人还真找到一间又便宜又宽敞的房子,虽说是在郊区,却也交通便利,离学校也不是很远。 房东是个干瘦的老头,尖嘴猴腮的,佝偻着背,老头自称姓陈。 陈老头身后跟着他的傻儿子,长得膀大腰圆的,看着都三十多岁了,还淌着鼻涕,梳着一脑袋黑人小辫,拽着王通要糖吃。 王通怕他抹自己一身鼻涕,赶紧说要看房,离他远远的。 陈老头领着王通和宁大路在房子里转了一圈,里面的电冰箱、洗衣机、网线一应俱全,王通和宁大路十分满意,当场拍板交了半年的房租。 老头临走时看了看王通,神神秘秘地说道:“小伙子,看你人不错,告诉你个事儿,平时千万不要把西瓜大小的圆东西拿进这房子,切记切记。” 王通觉得挺纳闷儿:不要拿西瓜大小的圆东西进屋?这是什么规矩? 正想再问问老头,老头一转身,走了。 王通和宁大路一通忙活,把寝室那点破烂都倒腾过来了,又把房子收拾一遍,折腾了一整天,两人一看表,都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两人晚上饭都没吃,饿了。 幸好现在是夏天,路边有很多通宵营业的大排档,两人找了家看着干净点的,要了两瓶啤酒,点了几个菜,一人一碗面,稀里糊涂地一通吃。 啤酒一下肚,王通早把陈老头的话忘脑后了,回家的时候看见路边有卖西瓜的,挑了个大个儿的就拎回去了。 这一拎回去,出事了。 两人都是不能沾酒的人,喝点就不胜酒力,再加上干了一天的活都挺累,回家也忘了切西瓜,一人一个房间倒头就睡。 睡到半夜,王通起来上厕所,走到客厅忽然听见厨房有响动,王通心说这房子大概有耗子,我新买的西瓜还在厨房放着呢,别让耗子给嗑了。 王通走进厨房一看,有点傻眼。不是闹耗子,王通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人影正在厨房里手舞足蹈,看起来很开心。 王通心想该不会是宁大路梦游吧?不过宁大路的脑袋也没这么圆这么大啊? 他顺手打开了灯,仔细一看差点没吓死,这人影脑袋以下是人的身体没错,可脑袋却一条条全是绿条纹,圆滚滚的,分明是他买的那个大西瓜!王通大叫一声:“我操!”扭头就跑,冲进了宁大路的房间,把宁大路拍醒了。 宁大路迷迷糊糊地问:“ 你丫这是要干啥?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通说:“赶紧起来!我买的那个西瓜成精了!在厨房撒欢呢!不信你去看看!” 宁大路那是一百个不信:“你丫肯定是做噩梦了,西瓜要是能成精,那种西瓜的都发财了,外国人就喜欢这个,瓜农不用干别的天天往国外卖西瓜,挣美元就行了。” 宁大路一边嘟囔一边被王通从床上拽了起来。 两人到厨房一看,啥都没有。 “刚才那西瓜精还在这儿跳舞来着,怎么一转眼就没了?”王通直挠脑袋,心想莫非是自己眼花了? “你丫就是梦游!你要敢再把我弄起来,我就把你塞马桶里!”宁大路回屋睡觉去了。 王通纳闷地回屋了,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夜没敢合眼。 第二天,王通黑着眼圈和宁大路去上课,一路上宁大路没少笑王通昨晚发神经。 在学校门口,两人遇到了宁大路的女朋友。 宁大路的女朋友外号叫胖妹,胖妹手里拿着一个篮球,直接塞给了宁大路:“你不是说原来那个旧篮球搬家之前,你送人了嘛,这是我给你新买的。” 宁大路冲王通笑:“你看看,还是我家宝贝疼我,你也赶紧地找个女朋友。” 胖妹看看王通:“你这是怎么了,一天没见就变熊猫了?” 王通说:“我这是减肥呢,据说熬夜不睡觉减肥效果最好,你赶紧试试,我这都瘦了十斤了。” 胖妹说:“你就缺德吧,我可一点都不胖,我苗条着呢。” 两人上了一天的课,晚上在食堂吃了饭,宁大路抱着篮球和王通就回了租屋。 两人都爱玩魔兽,一玩就是半夜,学校的寝室九点半就准时断电,这也是两人搬出来的最主要原因。 玩到半夜两点,王通熬不住先睡觉了。宁大路还在奋战,可眼皮也开始打架了,正打算关机睡觉,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在拍他。 宁大路以为是王通又发神经了,头也没回:“你丫又抽风是不是,等我做完这个任务,再收拾你。” “麻烦你给我画上眼睛、鼻子、嘴好不好?”身后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 宁大路听出不对劲儿来了,不是王通的声音。一回头,发现身后是自己拿回来的那个篮球,商标都没揭下来,再往下看,篮球下面竟然连着一个人的身体,那东西伸出一只手来,手里还拿着一只记号笔,另一只手还向篮球上比划着:“来,眼睛画这儿,鼻子画这儿,嘴画这儿。” 没等篮球说完,宁大路晕过去了。 第二天,宁大路和王通面对面坐着,相对无语。 好半天,宁大路才说:“我昨晚也看见了,不过不是西瓜,是篮球。” 王通说:“我看见的是西瓜。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陈老头不让咱们往家里拿西瓜那么大的圆东西。” 两人又不说话了。 谁也不知道该说啥,这也太莫名其妙了,新租的房子竟然闹鬼,不是闹西瓜精就是闹篮球怪。 这说出去,别人肯定得以为咱俩一起疯了。 别给我球状物体 王通和宁大路去找了陈老头。 按王通的话说就是,必须找,一定要找,但凡这种恶俗的出租屋鬼故事都应该找房东,而且房东不是罪魁祸首,就是帮凶,你看见陈老头身后那个傻儿子没,按照恶俗出租屋鬼故事的套路来说,这傻子一定是凶手,估计就是他杀了人,然后陈老头把尸体藏到了这间屋子里,所以才会天天闹鬼。 陈老头的回答很绝,不是一般的绝:“你问我为啥不能带圆东西回家?你问我我问谁去,上个租客和上上个租客就是被这么吓跑的,我哪知道为啥。” 还以为能问出个无头惊天大冤案来,结果是无功而返。 两人问能不能把半年的房租退回来,这房子不租了行不行? 陈老头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嘴一笑:“答案是确定以及肯定的,不行。” 好不容易找个肯租这房子的冤大头,哪有退钱的道理。 王通和宁大路肠子都悔青了,涉世不深啊,被这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摆了一道。自认倒霉吧,两人只好在这住下去了。 话说刚找完陈老头,两人去学校上课,下课回家的时候,胖妹买了一个榴莲送给宁大路。两人看着榴莲哭笑不得。 宁大路小心翼翼地问王通:“我觉得,榴莲啊,不会那么邪吧?”王通无语。 当晚,宁大路和王通被榴莲怪騷扰,榴莲怪顶着一颗榴莲头,在客厅里跳很有热带风情的草裙舞。 接下来的几天里,王通的父母给他邮来了一个别致的球形小风扇。 当晚,风扇精在王通的床边吹了一晚上风,王通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没敢动弹。 两人不敢往家里拿圆东西了,可就像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了一样,总有人要送两人圆东西,躲都躲不开,不是哈密瓜就是大西瓜,不是排球就是水晶球,甚至圆东西不请自到地出现在屋子里。 比如两人睡着觉,忽然窗户“砰”的一声巨响,碎了,仔细一看滚进来了一个足球。不知道是谁大半夜不睡觉,踢球砸碎了玻璃,还没等两人开骂就看见顶着足球的足球精在屋子里蹦跶了。边蹦跶还边唱:“请把我的头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小命留下……” 真是霉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王通哭丧着脸问宁大路:“我们现在怎么办?” 宁大路也臭着脸问王通:“要不咱俩搬出去得了,为了半年房租把命搭上就不值了。” 说是说,可两人的钱都用来租房,吃饭都快成问题了,哪还有钱去租别的房子。 只好硬挺下去。这么过了一个月,两人终于挺不住了。 王通和宁大路又去找了陈老头:“说吧,是你杀了人还是你儿子杀了人,然后你在出租屋里藏尸了,这怎么天天闹鬼?我们俩都快被折腾疯了。” 陈老头说:“这是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可能杀人,我儿子更不可能了,别看他缺心眼,可他也不敢杀人。你们当初租这房子可是签了合同的,钱是肯定不能退。” 陈老头的儿子拽着王通的衣服蹭鼻涕:“叔,给我糖吃。” 两人无奈,只好自己回去满屋子找尸体。 按照王通的话说就是,咱们这么问他,他肯定不会承认,只要咱俩把尸体找出来就有证据了,到时候咱俩就报警,警察叔叔肯定会给咱们举报奖励,就算没有奖金,警察叔叔怎么着也得把咱们半年的房租钱给要回来。 翻箱倒柜撬地砖摸墙缝,两人什么都没找出来。 宁大路说:“要不咱们晚上问问那个拿什么都当脑袋的冤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通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我要我的头 两人买了个大西瓜。 当晚,月影西沉,陰风阵阵,西瓜精重出江湖,在客厅上演人鬼大对话。 王通:“大哥,你先别跳了,坐下来说会儿话行不?” 西瓜人:“有事?” 宁大路:“这话该我俩问你,你这么天天折腾到底想干嘛?” 西瓜人:“问得好!总算问到点子上了,我也没别的要求,你们把我的头找回来就行!” 王通:“那你得把前因后果告诉我们啊,要不我们也不知道你是谁,你的脑袋在哪儿。” 西瓜人:“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当年我也是这房子的租客,陈老头在南洋学了换头邪术,打算给自己的傻儿子换个聪明点的脑袋,就把我给杀了,没想到陈老头学艺不精,邪术施展不成功,他儿子还是傻帽一个,而我丢了脑袋就成了冤鬼,拽不着脑袋就投不了胎,陈老头怨恨我生前总说他儿子傻,就把我的头藏在了他家里,把我的尸身烧成灰,掺着水泥抹进了墙里,总之一句话,你们去陈老头的家里找他的儿子大傻,他知道我的头藏在哪儿,你们给他块糖哄他把头找到,我找着自己的头就能报仇了,心愿一了我就能投胎了。” 王通:“我早说陈老头是凶手!” 西瓜人:“你们两得快点儿,陈老头还想在你们两人之中选一个聪明点的给他儿子换头,你们俩谁比较聪明?” 王通和宁大路互相指着对方:“他!” 闲话少说,两人来到陈老头的家门口,趁着陈老头出门买菜,两人摸进了陈老头的屋子。 陈老头的傻儿子正蹲在地上玩积木。 王通拿着一根棒棒糖在他眼前一晃:“大傻,你看这是啥?” 大傻淌着鼻涕傻笑:“糖!” 宁大路说:“大傻,你把你爸爸藏起来的那颗脑袋给我,我就给你糖吃,好不好?” 大傻二话不说,扭头就钻进里屋,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盒子出来了。 “给糖,给你这个!”大傻伸手要糖。 王通笑道:“好小子,你也不傻啊,还知道先要糖。” 正要拿盒子走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不能给!” 两人回头一看,坏了,陈老头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了,正陰沉着脸堵在门口。 宁大路壮着胆子说:“陈老头,你的案子发了,赶快去公安局投案自首,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可别执迷不悟,还想再犯大错。” 陈老头说:“我早就算到你俩肯定会来我家找头的,幸亏我回来的及时,要不铸成大错的是你们!” 王通奇道:“这话怎么说?你杀了人还有理了?你杀了人还弄得人家投不成胎做孤魂野鬼还有理了?” 陈老头说:“真是两个笨蛋!” 宁大路长出一口气:“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你肯定不会要笨蛋的脑袋给你儿子换头吧?” 陈老头说:“说你们俩笨蛋是因为你们俩被鬼忽悠了还美呢!那鬼怎么跟你们说的我不知道,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是茅山七十八代传人,你们看见的那鬼是个百年厉鬼,已经有了一定的道行,为害人间多年,前些年我费力地把它给收了,又找到它的尸骨,把头和身子分离,让它不能再继续作祟,你们俩要是把它脑袋拿回去安上,它一得全尸又该兴风作浪了,到时候世间又不知道多了多少冤魂,兴许你们俩最先会被它掐死。” 王通说:“你别吓唬我们,还茅山道士,我看你就是个杀人凶手,你要真是道士怎么还把我俩扔那鬼屋去?” 陈老头说:“地主家也没余粮啊,道士也得吃饭啊,我就靠收点房租过日子了。再者说,我把那百年厉鬼的尸身挫骨磨灰埋进那间屋子的墙里,必须得有陽气重的年轻人在那里住才能镇住它。我老了,儿子又傻,根本镇不住它,租给你们又能镇鬼又能收房租,我这不是一举两得嘛。” 宁大路说:“就算我们相信你,可我俩回去怎么办?” 陈老头说:“房租是不能退,给你道镇鬼符,拿回去贴大门上,有你们俩的陽气再加上镇鬼符,那鬼就不敢现身作怪了。” 两人也没别的办法,只好拿着符往家走。 刚走到大门口,就听身后陈老头说:“你们俩是不是忘了点啥事?镇鬼符一百块钱一张,你们俩是我租户,打个八八折,八十八块钱。” 两人很郁闷地走在路上,王通说“说实话,你是相信那个喜欢拿球状物体当脑袋的死鬼还是相信这个贪财小气又比较能扯的陈老头?” 宁大路看看手里的符:“我谁都不信,不过咱死马当活马医,回家试试看这符好不好使再说吧。” 你相信谁 两人走到租屋,天已经黑了,两人发现胖妹正在门口站着。 看见两人回来,胖妹没好气地指着宁大路说:“大路,你要是敢把符贴上,以后咱俩就算完了!” 王通和宁大路都一头雾水,乱套了,半路又杀出个胖妹来,胖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为什么不能贴符? 胖妹说:“我告诉你大路,屋里这个无头鬼是我爷爷的爷爷,我爷爷的爷爷就是你爷爷的爷爷,你怎么能把自己爷爷的爷爷给镇了?” 宁大路说:“你等会儿,让我捋捋,有点乱。你爷爷的爷爷……” 王通说:“就是你祖爷爷,你要大义灭亲了。” 宁大路拽着王通的胳膊:“我还没算明白,你看,她爷爷的爷爷……” 王通一甩宁大路:“胖妹,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看。” 胖妹说:“是这么回事,当年我爷爷的爷爷……哎?大路,你这符有点不对劲啊?给我看看!” 宁大路稀里糊涂地把符递给胖妹,胖妹刷刷几下把符给撕了个粉碎。 王通说:“这下最明白了!” 宁大路还在犯糊涂:“你明白什么了?” 王通说:“你傻啊,胖妹这是无头鬼上身了!你没看她脑袋都不会转吗?” 胖妹两眼发直,吃吃地笑着说:“算你聪明,你们两个小辈又被那陈老头给蒙了,我让你们拿头来见,你们俩却信了陈老头的鬼话,拿了符来镇我,幸好你女朋友来这儿找你,我就上了她的身。” 王通说:“少废话,我哪知道你们谁说的是真话,都一套一套的,什么南洋邪术、茅山传人都出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胖妹说:“再去一趟,偷也好抢也好,赶紧把我的头拿回来,我就不缠着胖妹了,要不我就占着胖妹的身体不出来了。” 宁大路说:“你这是耍流氓,有你这么求人办事的吗?还挟持人质。” 胖妹转身进屋关门,根本不理两人。 王通看看宁大路,两手一摊:“没办法,咱们再去一趟吧。” 宁大路说:“可陈老头肯定不能把头给我们。” 王通说:“没办法,就一个字,偷!” 两人计划了一番,在深夜来到了陈老头家门口。 王通冲着里面大喊:“人头到手了,咱俩快跑啊!” 果不其然,陈老头开了门就追,边追还边喊:“笨蛋,千万别把头给鬼!” 王通看陈老头追来,撒腿就跑。宁大路躲在角落里,等两人一追一逃地跑远了,才进了屋子。一进屋,就看见大傻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地淌着哈喇子,看样是刚被吵醒,大傻看见宁大路乐了,伸手就要糖:“叔,我给你找脑袋,我要吃糖。” 宁大路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了人头,正要回出租屋,忽然发现厨房的餐桌上有一个盆,盆里放着一样东西,宁大路灵光一闪,抄起那样东西就赶紧往出租屋跑。 回到出租屋一看,胖妹正坐在沙发上等着,看见宁大路进屋,“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激动得声音都变了:“找着我的头了吗?” 宁大路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腐烂得看不出模样的人头:“你先从胖妹的身上出来,我就把头给你!” 胖妹说:“好!”鬼大爷鬼故事 话音刚落,只见一阵青烟从胖妹头顶冒起,一个无头半透明的躯体在半空中现了形。 宁大路把人头扔向躯体,那躯体拿了人头,飘在半空中哈哈狂笑:“我等了一百多年终于等到今天了,你们这帮傻子,一个都跑不了了,今晚我就先拿你们开刀!” 只见那厉鬼把头按在脖子上,透明的身体开始变得实了,转眼就变成了青面獠牙的厉鬼。 这时候大门“砰”的一下被撞开了,王通和陈老头一前一后地冲进了屋子,陈老头毕竟年老体衰,被王通一顿神溜,溜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一看见厉鬼已经成形,气得直骂:“完喽完喽。你们两个笨蛋!厉鬼尸骸复全,我再也治不住了,它恨了我这么多年,第一个肯定拿我开刀,我还是赶紧跑吧!”但却苦于刚才跑得脱了力,坐在地上一个劲地干喘,只好坐等百年厉鬼来杀。 等了半天,却只见那成了形的厉鬼站在原地不动,陈老头壮了胆子上前一看,只见那百年厉鬼目光呆滞,口水横流,一个劲地只是用鼻子哼哼。 王通说:“这是怎么回事?这鬼是不是脑袋让门夹傻了?” 陈老头也“啧啧”奇道:“怪了怪了,按理说这鬼得了头,肯定是法力倍增魔性大发,怎么忽然间变痴呆了?” 宁大路哈哈大笑说:“也不奇怪,只不过我做了点手脚而已,陈老头,你是不是打算明天给你儿子做猪脑子吃?” 陈老头说:“你怎么知道?我儿子大脑发育不全,我天天给他做猪脑汤补脑。” 宁大路说:“我到你家的时候正好看见厨房的桌子上有一盆猪脑子,我灵机一动,来了个偷龙转凤,把这烂人头里的脑子都挖出来了,把猪脑子都塞了进去。” 陈老头恍然大悟:“我说它怎么直哼哼,原来是猪叫啊,真有你的!这百年厉鬼我多少年都只能把它镇住却也灭不了它,你把它的脑子换了,虽说不能除了它,却也消了它百年的怨气和戾气,这损招一下子就把问题全解决了,太聪明了!” 众人见结局圆满,都松了一口气。陈老头说道:“今晚咱们再加把劲,把墙里的厉鬼尸骸挖出来烧了,回头我给它做个水陆道场,把它超度了就算功德圆满。” 陈老头叫来了儿子大傻帮忙,自己回家去做道场超度。王通跑了半夜体力不济,宁大路就让他把胖妹送回家,自己和大傻找来两把锤子先砸墙。 宁大路干起活来偷懒,半天轮一锤子,大傻卖傻力气,一锤接一锤地猛砸。 不一会儿,墙砸漏了,里面滚出一堆死人骨头,宁大路仔细看了看:“不对劲啊,这里面怎么这么多骷髅头啊?一二三四五六七……,这么多个?不是说就一具没脑袋的骨架子吗?” 大傻停下了锤子,冲他嘿嘿一笑:“我爸说缺啥补啥,他给我补猪脑子,我琢磨着越补越笨,还是吃人脑子好,这些都是聪明人的脑袋,我吃了好多个也不管用,不过,我觉得还是你最聪明,吃了一定能让我变聪明。” 宁大路还来不及惊讶,就觉得脑门狠狠地挨了一下子,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之前,宁大路的脑袋里冒出一个念头来:“到底是他傻还是我傻啊!”(感谢鬼大爷鬼友:与我何干的推荐!) 骸骨上的长命锁 焦大林师范学院毕业后,签了农村特色岗位,远离故乡,到了南方一个偏僻贫穷的乡镇初中任教。同他一起签约到该学校教书的还有另外六个大学毕业生,都来自天南地北,平时要回一趟家并不容易,一到周末七个年轻人都要相伴外出走走,排遣排遣想家的寂寞。 这个周末,学校五十多岁的志强老师要带焦大林他们进山游玩。志强老师的老家是一个叫磨盘屯的小山村,位置极其偏僻,风景却很好,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美的像人间仙境似的。刚进山不久,志强老师忽然接到校长打来的电话,说学校有急事要他马上回去一趟。志强老师骑上摩托急冲冲走了,七个年轻人比赛着爬上磨盘山,疯玩了起来。 午后时分,志强老师还没回来,天空却骤然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手忙脚乱寻了个可以避雨的山洞躲了进去,这雨下得好大,瓢泼似的,不间歇连下了四个多钟头雨势才慢慢停了下来。下了山,来到一条山涧前,焦大林他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由于下雨山洪暴发,混浊的洪水巨龙般在眼前咆哮怒吼,而刚进山时赖以通过的一条石拱桥已经给洪水冲得不见了踪影,没有桥,他们出不了山啦!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洪水还没有一丝消停下来的迹象,焦大林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都犯起愁来。这时候,一个老大爷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过来,说:“前边有路哇,走小路,你们可以绕过山涧,走回镇上的。” 有小路?好歹试一试,保不准真能走回镇上呢。焦大林他们将信将疑向老大爷所指的方向走去,走不了多会儿,果真有一条山涧小路出现在众人面前。走了过去,由于刚下过雨,这条小路又潮又湿,穿行于群山崇岭之间,路旁疯长的野草都快把路面给掩埋了,看来是条荒芜多年的小路。焦大林打头,摸索着小心翼翼向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天快黑严的时候,前面出现一个打着手电的身影,走近一看,是志强老师!原来,志强老师雨停后从大路赶回磨盘屯,发现桥给冲毁过不了涧,就火烧火燎赶回镇上,打上手电沿小路再往磨盘屯赶,没想到刚走了不多会儿,就意外碰上了焦大林他们,这伙年轻人已经快走到镇上了。 志强老师一脸诧异问焦大林:“小焦教师,你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咋知道磨盘屯有这么一条小路?” 焦大林说是一位老大爷给他指的路,志强老师脸上的诧异神色没见减少,反而更浓了:“有人指路没人带,山间林密,且又净是岔岔道道,你到底咋认得路的?要知道自大路修好后,磨盘屯这条祖祖辈辈走下来的小路就丢弃不用了,时下土生土长的磨盘屯人,年轻一点的都不太记得这条路,你一个从没到过磨盘屯的人,又怎能顺顺畅畅走过来?”听志强老师这一说,焦大林才想起,这一路走来,每当遇上岔道口大伙争执不下的时候,自己总能凭感觉指出正确的道路方向,尤其是走到后来,天色完全黑漆,行走在密林中最容易迷失方向,可自己却似乎对这条小路了然于胸,熟悉得就像走过千百次似的。可他焦大林什么时候到过磨盘屯? 带着满腹疑团回到学校,这一晚,焦大林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整夜想的都是这条似曾熟悉的山间小路。或许,要解开这些谜团,他焦大林还得再次进山,找找答案…… 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星期六那天,焦大林借了志强老师的摩托车,再次进山。在给洪水冲毁的石拱桥旁边,磨盘屯人重搭了座木桥,过了桥,来到磨盘屯,四处转悠着一看,焦大林发现,其实磨盘山一带的山山水水他居然也是似曾相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外乡人千里迢迢来到一个从未曾踏足的地方,看到的却是一派熟悉的景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太陽下了山。焦大林带着满腹疑团,准备骑上摩托车回镇上学校去,没想到跑了没多远,摩托车却突然熄了火。下了车,拧开油箱盖一看,汽油还是满满的,线路火花塞一路检查下来,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可是车子就是发动不了。不知不觉天已黑严,看样子今晚出不了山,只能在山里老乡家借宿一晚了。月光下,前面不远处有户孤零零的人家,于是焦大林推上摩托车,走了过去。 一叫门,一位老大爷提着盏老式马灯走了出来,灯光下,须发花白,正是下雨那天给焦大林他们指路的老大爷。刚说明来意,老大爷就立马把焦大林迎了进去:“哎呀,人又不是蜗牛,出门在外谁能把家背在身上?进来,快进来,就怕俺这穷家陋户的委屈了贵客。” 说着话,老大爷冲着里屋喊了一嗓子:“老婆子,客人来啦,杀鸡待客喽……” 一位老大娘颤巍巍走了出来,进厨房提了明晃晃的菜刀,向墙角鸡棚走去。焦大林忙上前拦住她:“大娘,甭杀鸡啦,这么客气我哪担当得起?有啥现成的饭菜我随便吃点就行……” 老大爷哈哈笑着,扯起焦大林就走:“上门就是客哩,磨盘屯人哪有简待客人的道理?甭磨叽啦,要不,大爷生气了。” 老大娘在厨房杀鸡做饭,老大爷拉着焦大林到里屋喝茶拉家常。说着说着,说到了那条偏僻的山间小路,老大爷一声长叹,眼里泛起晶莹的泪花,说,你不是本地人,初来乍到也知道这条路,可我儿子很多年前出外做生意,一直再没回来,他要回来了,只怕已经认不得这条路了。鬼大爷鬼故事。 吃饭的时候,焦大林一阵狼吞虎咽,老大爷还陪着吃点,老大娘却几乎不怎么吃,只是一个劲儿地给焦大林夹菜。焦大林叫她也吃点儿,老大娘嘴里答应着,却不动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吃。忽然,老大娘筷子一放,哽哽咽咽地抹起眼泪来:“小哥,你长得真像年轻时的俺儿子,这腰背,还有吃饭时的这架势,几乎一样……” 老大爷斥责老大娘:“又想儿子天宝了不是?人家这位小哥是北方来的新老师,他比你的天宝小得多呢,哪会是你儿子?甭哭啦,别影响客人吃饭!” 老大娘答应着,抽抽泣泣止住了哭声,强打笑颜,给焦大林夹菜。焦大林感叹着,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叫天宝的在外做生意家也不回,人都整个掉钱眼了,做人儿子的,哪能不回家看看爹娘? 吃完了饭,老大爷悠悠叹口气,转身拿过张已经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笑得陽光般灿烂的年轻男子,颈上戴着长命锁,隐约可见天宝两个字。老大爷说,我们两个都老了,走不动啦,你能不能帮我们留意一下,若有机会见到天宝,帮送他回家?他离家这么多年,怕已经不认得回家的路了。焦大林郑重地答应了老大爷的请求。 这晚焦大林睡得特别香。第二天一早,焦大林推出摩托车,试着一踩,车子竟然轰轰地发动起来,他高兴地回头同大爷大娘道别,这一回头,不由得整个呆住了:身后哪有什么大爷大娘?昨晚自己投宿的小屋不见了,地上只见一堆残砖碎瓦,残砖碎瓦后面,赫然是两座长满野草的土坟! 焦大林逃也似的驾着摩托车一路飞奔,回到学校,找到志强老师。志强老师告诉焦大林,磨盘屯是有这么一对大爷大娘,听说他们的儿子解放前第一次出远门贩瓷器就出了事,给国民党军阀抓了壮丁,拉到北方打内战去了,后来就一直再没音讯,估计早已战死沙场。那年月,抓丁充炮灰的又有几个能活着回来?这对夫妻由于悲伤过度,精神有点失常,不肯相信儿子死了,逢人就说儿子在外做生意呢,赚了大钱就会回来同他们团聚的,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两人双双病死,也没能盼回他们的儿子。可两人至死都还念叨着儿子一定会回来…… 正说着,焦大林的手机响了,是湖北老家打来的。接通电话,父亲对焦大林说:“娃呀,跟你说件怪事。俺今天翻修房子,在你住的老房子后面的土崖里挖出具骸骨,骨头上还套着个长命锁……” 焦大林心尖猛地一颤,忙问:“锁上是不是刻有‘天宝’两个字?”“是呀,娃,你咋知道?长命锁上还真刻着‘天宝’两个字,天地的天,宝贝的宝……”爹惊讶地说。 刹那间,焦大林什么都明白了。他喉头哽咽地说:“爹,请您一定妥善装殓好骸骨,这是个离家几十年的游子,我马上回去,送他回家,同他爹娘相聚……” 邪恶的影子 (一)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一切看上去美好的事物,在其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陰暗,网络亦是如此。 “邪恶的影子”,我的淘宝网名。我想,拥有邪恶影子的人并不一定是坏人,就像淘宝网一样,东西价格都非常低且充斥着假货,但是当你淘到一件宝贝的时候,那种欣慰会让你忘却所有上当受骗的经历,我喜欢这种感觉。 “影子,你发什么呆呀?你都看了这个网页足足20分钟了!” 无需多想,这必定是我那姿色可以参加“加油好男儿”的好友——soul。很多女生暗恋他,她们固执地认为soul是一个拥有冰冷眼神和俊朗外表的酷哥。但只有我清楚在他冷酷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极度狂热的心,我叫他“热血男”,但他喜欢别人叫他soul,他说能体现真实自我的,只有灵魂。 “soul,这个包怎么样?”我的指尖停在屏幕上。那是一个二手包,银灰的边儿将暗黑色包裹的严严实实,浑厚的颜色让你感觉它像是夜间出生的精灵,被这个世界的邪恶吞噬着。包面上的白色字体“the death”显得格外耀眼。 名称:“死亡的影子”,生产商:“不详”,备注:“二手、限量”,但最让我心动的是价格:“44元,包邮”。 我看了眼soul,他也被这个包特有的气质吸引,就像看到漂亮女生总喜欢盯着不放一样。他的面部表情由缓和逐步过渡到惊讶,又慢慢转化成欣喜。 他对我一笑:“我敢肯定你又淘到了一件好货!” 我嘿嘿一笑,有这样从小玩到大,一直在同一所学校上学,甚至还在同一间宿舍住的朋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更重要的是我们都喜欢篮球,喜欢谈论女生,甚至志同道合到上网都喜欢去淘宝网上逛逛。 就如同以前几次购买经历一样,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鼠标,通过网上银行汇了款,并如同以前一样期待货品邮回来时带给我的惊喜。soul起身离开我的电脑,临走还不忘留下句话“你命可真好”。 (二) 其实命好的是他才对,在别人眼里我不过是光彩夺目的“男主角”的好朋友,一个影子。每次与soul在一起,他的外表总会吸引许多我在意或不在意的女生的目光。而这些女生中,只有一个是他喜欢的。 欣,安静、纤细,并同soul一样拥有讨人喜欢的外表。她就像一个天使,在图书馆里、教室里默默的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或者说,她就是一个天使。 没有人能够进入她的世界,她曾用甜美的微笑拒绝了无数追求她的人,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了。soul曾无数次一本正经地问我,欣指的是不是他,我骂他自恋狂,他扑上来摆出一副要与我拼命的架势。 就在那一瞬间,记忆后退到了那晚小酒吧不起眼的角落,只有我和soul。 我们醉了,醉到忘记了那天发生的许多事。但我却记得soul哭了,很伤心,像个小孩。他说他好喜欢欣。我对他说,我帮你。然后我们抱头痛哭,也不知哭到了什么时候,最后被人抬回了宿舍。我很清楚,那一天总会到来的。 接着过了很久,那一天到来了。我希望它到来时天气可以惨烈些,但老天好像与我作对,柔和的陽光温暖照射在欣的侧脸上,的确是个表白的好天气。 我轻轻地在欣的身旁坐下,她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我。 “欣,你知道,我和soul是很好的朋友,他……”我胡乱地说明了soul的意思,也只有在欣的面前,我的头脑才会如此发热。 欣微笑,我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那一刻,我多么希望她能拒绝soul。 “有你这样的朋友可真好啊。那么请你告诉他,我愿意……” 天旋地转。极度失落好像让我的脑细胞集体死亡。接下来发生的事都没有任何印象了。回到宿舍才知道,下午soul帮我捎回来了“死亡的影子”。 但是我却没有什么心情去打开它了。 那晚,soul很开心,他与其他舍友愉快地聊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无聊地上网。内心的波澜仍然无法平息。我在网上瞎转,希望可以找到一个让我暂时忘记今天惨痛经历的避风港。 淘宝网上那卖书包的店关了,我通过qq与店主聊了几句: “我买的是最后的一个包吗?你怎么不卖了?” “呵呵,我只卖一个包。” “感谢你让我拥有了这个包。”我随意地打出几个字来。 “感谢这个包拥有了你。”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我明显被这句话搞得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难不成它会吃人吗?” “它不会吃人,但会吃掉很多东西。” 更加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在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悄然下线了,我想他一定是疯了。 但是,我仍是抗拒不了好奇的诱惑,拿出包来研究,外表没什么特别的。所以我轻轻拉开了拉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发觉后背有点冰凉,我顿时清醒了许多。我站在一个陌生的地域,四周像极了只有在鬼片中才可以看到的凄凉场景:坟墓、十字架、黑云、枯树,被四周幽幽的蓝光连接了起来。 在冷风中,枯树的影子虽然模糊不清,但仍然沙沙作响,好像用低沉的声音欢迎我的到来。在迷雾中的坟墓时隐时现,我生怕从里面突然爬出来血肉横飞的尸体。 “这是哪儿?”我尖叫着,声音好像一把利剑划破乌云,然后无影无踪。周围依旧一片寂静。我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我试图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棒,在半空中停住了手。那不是木棒,而是一根白骨,地上歪歪斜斜躺着一块破旧的木板,模糊不清地写着: 黑暗空间 (三) “这里……快让我离开这里!”我跌坐在地上绝望地高呼。 “你还会再来的,哈哈……”不知从哪飘来这段声音,充满了嘲讽,笑声尖锐的回荡在空气中。 然后我觉得好像被什么推了一下,睁开了眼。眼前是熟悉的宿舍和soul堆满笑容的脸。 “嘿!抱着包睡怕我们偷啊!做噩梦了吧?哎,你梦见自己在哪儿?”soul问。 “……黑暗空间。”我回答完这几个字的时候,soul连同其他几个舍友笑的前仰后合,我没有笑,我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对soul说:“如果换你做这样的噩梦一定会吓得哭爹喊娘的。” 结果,笑声更加响亮了。 第二天的清晨,欣和soul果真成了全校最令人羡慕的一对情侣。他们走在湖边的林陰小道上,我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我只是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默默地叹息着,默默地悲哀着。在视线离开他们的那一秒,心里有些冰凉,总感觉soul好像永远离开了我。以前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现在只留下了我一个人的身影。在食堂,我还是习惯对着旁边空空荡荡的座位问:“喝可乐吗?”随后只得苦笑一下。打篮球的时候,我总是会把球在合适的时间传到合适的地点,但很可惜,缺少了合适的人。 soul在宿舍向我道歉:“让你落单了,实在是抱歉啦,呵呵。”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现在装的越来越纯了,还学会道歉了。没事,改天好好请我吃顿饭就行啦!” “没问题,改天叫上欣,咱们一起去吃顿饭好了。” 本来很好听的一句话,在我听起来突然觉得变了味儿,越听越别扭。他不经意间刺痛了我的心里的那道伤疤。 时间踏着步子终于走到了周末,在极度郁闷的时候还能装作很悠闲地上网,与舍友谈笑风生,我真怀疑世界上居然还存在着我这种人。我常骂soul虚伪,他总在别人面前装得很酷很有气质,其实,我比他更虚伪。我将我的灵魂埋藏的越深,有些事就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打开qq,淘宝店主在线。 “我觉得你是个怪人,说那么多怪话。” “总有一天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的。” 我看着他的回答,脑中浮现了几丝联想,qq另一端的电脑前究竟是张什么样的嘴脸?诡异?友善?还是邪恶?这便是网络的陰暗面之一,在很多情况下,你都不知道和你聊天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忽然,一个荒唐可笑的想法从我脑中冒了出来。我问店主:“你去过黑暗空间吗?”问完后连我自己都笑了,对于怪人,就应该说这种话,这样的聊天才会有意思。 “去过。” 之后的几秒钟几分钟甚至更长的时间过去了,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世界。qq对话框还在我眼前闪烁,这……这是他开的玩笑吗?对,对。这种怪人说出来的话不能相信,一定是他在跟我开玩笑。 “那你知道怎么去吗?那里面到底有什么?”我决定将这个玩笑开到底。 “当你痛苦和难过的时候你就可以到里面去,它会给你个惊喜。” 我慌忙地下线,因为他的样子非常认真,我不敢再听下去了。我不断地安慰自己,他一定是开玩笑,他根本就没有去过那里。 要不,今晚的午夜时分,我照着他说的方法试试? 我被我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忙收住了思绪。 (四) 手机铃声吓了我一跳,是soul打来的。 “嗯、嗯,好的,太棒了!我早就等着你小子说这句话呢!”我僵硬地回答着,并且装作很愉快并且满怀期待的样子。其实连我自己都可以发觉我的演技多么笨拙。 我不知道该怎样拒绝这样的邀请:晚上8点,某某酒店,和soul,还有欣。 我靠在宿舍的墙上,不知此刻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也不知道今晚8点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转瞬之间,天渐渐暗了下来,快8点了。我总算明白,当你越是希望时间可以暂停或走的慢些,时间却越是跑的快。 由于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和soul吃饭。当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我僵硬地笑了笑,显得很不自然,旁人的目光一直集中在soul和欣身上,他们的确是对令人羡慕的情侣,而我只不过是个小跑龙套的,或许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渐渐我发现,不自然的只有我,因为没有人会在意我,我偶尔插的几句话反而显得我更加多余。 欣的侧脸很美,我这样想是因为欣没有正脸对着我。我喝了很多酒,在一旁一边欣赏欣的侧脸一边吐,好像听见soul对我喊,兄弟,你今天怎么了?之后便什么都忘了,忘了怎么被人抬回宿舍,忘了自己又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只是清晰地记得那个秘密我始终没说,因为在我心里埋的太深了,太深了,它在我的心里的深处永远地扎下了根。 午夜我逐渐清醒过来。摸了摸脑袋,很痛。不知道是酒精还是其他什么起的作用,刚才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只有晚餐时的画面停留在脑子里,soul和欣不断在我心上划着口子,他们是无意的,我也装作无所谓,但我却发觉我的心在流血,疼痛遍布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接着我想起了店主那句话,“当你痛苦难过时,便可以到里面去……” 在舍友的鼾声中,我打开了“死亡的影子”,第二次进入黑暗空间感受着死亡的气息。 冷风袭来,头皮依旧发麻,但我冷静了许多。我深切地体会到,酒精的确是个害人的东西。这里的四周依旧布满了坟墓,野草张牙舞爪地爬满了附近一切暗淡的土地。我再一次感受了无比的孤独,我多希望soul能同我一起站在这里。 “欢迎你来到这里,影子。”又是那充满嘲讽的声音,不知从何响起。 “你是谁?”我用颤抖的声音问。 “我是死神,活在每个人心中的陰暗里,我知道埋藏在你心底最深、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 “我可以满足你最邪恶的一个愿望,那就是……” 他全部说完后,我的心被什么震撼了。真的可以吗?这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可是……我脑袋不停地思索着,我并不恨soul,但我羡慕他,甚至嫉妒他,我想拥有他所拥有的一切。我终于知道我并非只因为喜欢欣而难过,而是因为soul再一次夺走了我想得到的。这些痛苦在那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痛彻心扉。 我不能原谅soul,我嫉妒他拥有的很多东西,包括欣。他曾经无数次地伤害过我。 我应该原谅soul,他毕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同甘共苦这么多年,从小到大,我们互相帮助,互相理解,互相信任,我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 我…… 两个声音在我耳边回荡,让我无法抉择。 死神在黑暗空间某一处等待着我的回答。良久之后,我终于做出了我的选择。 “如果只有几天,可以吗?” “当然可以,现在,让你的灵魂走过这片坟墓,找到属于你的归宿。” 我往前走,感觉灵魂在与肉体分离,陰暗、冰冷、邪恶之中,我在一座坟墓前停住了脚步。坟墓上刻着我的名字。 (五) 清晨,床头的闹钟极负责任地响了起来,soul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全宿舍的人每天早晨都恨不得杀了soul和他的闹钟。 对面上铺舍友的枕头飞了过来,正中我的脑袋。我一边骂一边用枕头还击。 “soul,你要是哪天晚上没回宿舍,你的闹钟一定会死于非命的。” 我点点头,顺便看了下对面下铺的“影子”,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安静地做着他的美梦或者噩梦。 现在,我终于拥有了我想得到的身体,这个身体的主人本是soul。 “影子”请了病假,在床上闷头大睡。所有人都认为是昨晚酒精捣的鬼。 我知道我只有几天时间体验soul的生活,而soul这几天只能静静地呆在我的躯体里。虽然时间很短,但可能会成为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死亡的影子”好像也对我露出了笑容。它虽然恐怖、邪恶,但我仍然很感谢它,它打开了我心中系的最紧的一个结。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人,我在老地方等着欣。她优雅地向我走来,带来了阵阵花香。她对我很温柔地笑,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放着光芒,周围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我第一次感受到欣手心的温度。 不管走到哪里,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真的很棒!在食堂,打饭的姐姐对我露出了甜美的微笑,虽然我觉得有些恶心,但我发现她给我打的菜比原来给我的多了很多。 欣看到了我背着的书包问我:“影子呢?怎么没见他来上学?” 我说:“喝多了,没事,那小子身体好,睡一天就好啦,我借他的书包背背。” 她说:“哦。”然后她沉思片刻,问我:“你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吧?” 我说:“是啊,怎么了?你怎么啦?今天怎么问些奇怪的话?” 她思考了一秒钟后对我笑了笑:“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然后她转移了话题。在她思考的那一秒,我并没有发现她眼中的忧伤。 我一个人的时候,也会问自己,我是谁?是影子,还是soul?我对自己说,我是影子,不是soul。我只是活在了soul的躯体里。但当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熟悉的面孔显得很陌生,出现在镜中的,是soul,而不是影子。 但这些想法却逐渐的淡化了,这几日的快乐好像让我冲昏了头脑。 之后的事发生得很突然,转瞬之间,一切都结束了,铺天盖地的恐怖席卷而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一切显得苍白无力。终于,我看清了死神的真实面目。 那个消息,令我几乎窒息——“影子”重病,被送进了医院。 我和其他舍友匆忙赶到医院时,“影子”正在抢救,手术室的大门紧紧地关着。只有我知道,在我的躯体里,在手术室里的那个人,是soul,我只能等待着手术室门打开时会带来好的消息。 门开了,“影子”被推了出来。白布下的表情很安详。 (六) 我第三次进入黑暗空间。我比想象的更加平静,平静的还有身边的枯树。它们在远处静静嘲笑着我。这无声的嘲笑更加可怕,将我的尊严一块一块撕碎,然后像枯叶一样,轻轻飘落在地上,化作泥土。 我问死神:“为什么?” 死神的笑声更加肆虐:“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吗?” “但是……”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的确,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这样不就能永远的拥有了soul的身体?这不正是一直以来我所期待的吗? 另一个声音响起,soul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不能这样自私…… “soul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们!” “朋友?”死神轻蔑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野草比以前更旺盛了,更加杂乱无章。在黑暗与邪恶之中,一切都会变得扭曲。 “你还真把他当朋友,是吗?” 脑海里soul的笑容变得模糊起来,心灵好像被什么占据了一样,空虚的感觉遍布全身。我好像坠入了无底的深渊,被黑暗包围,好像有人拉了我一下。我微微抬起头,明亮的笑容又重新清晰起来。在那一瞬间,对soul的记忆把我从邪恶中拉了出来。 我对死神说,“是,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那你自己看吧。” 在离我两米的地方,soul趴在地上哭泣。他尖叫着,嘶吼着想要离开这里。他被这里的场景吓的不知所措。我走过去,想要扶起他来,可是办不到。因为这里是死神的记忆。 “放我离开这里,求求你!”soul苦苦哀求着,那个平日潇洒的soul已不知去了何处。 “那么你要做出选择,要么是你永远的埋葬在这里,要么就是影子替你永远埋葬在这里。” “不要……不要把我和欣分开,不要……不要……”我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我平日最要好的朋友soul,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头有些晕,双腿有些无力。一切美好的记忆在那一刻被冰冻,将永远的封存起来。 soul的眼前出现了欣的身影,欣看着soul,面无表情,不断地离soul远去。soul跌跌撞撞的去追,他们俩的身影逐渐在我眼中缩小。我感觉自己没有任何失落感,他为了欣,甚至弃自己最要好朋友的性命于不顾,这种人还值得我伤心吗?也许这就是soul内心陰暗的一面吧。 “你还把他当朋友吗?”死神问我。 “……”我思索片刻,“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有帮任何人,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soul,就是代价。你嫉妒他,你恨他。他的灵魂死了,你可以永远成为soul了。” 我终于发现其实在我成为soul的那天晚上,我就死了。死在soul的躯体里。虽然我清楚,我不是soul,而是影子,但所有人都认为,活着的不是我而是soul。在别人眼中活着的那个影子在别人的心中死了,只剩下别人脑海中残存着的影子的片段,支离破碎。 (七) 我知道,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更何况我也并不想挽回。 我上淘宝把“死亡的陰影”卖了,和买主聊天时,他说我是个怪人,净说些怪话。这些话确实听的很耳熟。 当天晚上,我最后一次进入了黑暗空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进去,只是想去找寻些什么。 “你怎么又来了?”死神问我。 我说:“我把‘死亡的陰影’卖了,我再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了!” “那个书包其实只是每个人通往黑暗空间的工具而已,即使你把它卖了,内心的邪恶依旧会泛滥下去。不过,既然是你最后一次来到这里,想听听soul临死前说了些什么吗?” 我木然地点点头。 soul依旧趴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的身边是一座坟墓。他低着头,好像在哭泣,依旧那么懦弱。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选好了吗?”死神问他。 “请不要把我和欣分开,不要……” “不想和欣分开?那你的意思是让影子替你去死?” soul抬起了头,脸上依旧挂着泪水。我知道,那是难过的眼泪,但他的眼中仿佛放射出一种坚定的光。我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是否看错了。 “不,”soul的目光愈发坚定,“影子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怎么会让他死呢?既然必须做出选择……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你想好了?” “嗯,”soul露出了安详的笑容,“为了自己所珍惜的人……即使去死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soul倒在了他的坟墓里。我想,我既然是个邪恶冷酷的人,就应该冷漠地去接受这样的事实。我已经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了,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可是,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搞得泪流满面。 死神嘲讽的笑声再次响起,被风吹的到处都是。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擦眼泪。任凭眼泪在脸上流。风吹到脸上有种冰冷的感觉。 我决定离开这座城市,离开欣,离开熟悉的一切。 临走的那天,欣送我,她很忧伤。她对我说,她有个秘密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她一直喜欢的其实是影子,那天影子坐在她身边时,她以为他会向她告白,没想到影子竟然是帮soul……她还说,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她很喜欢影子带给她的那种特别的感觉。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我希望离别时天气可以恶劣些。但是相反,陽光很耀眼,晃的我睁不开眼睛。陽光把我身后的影子拉的很长。我往前走,影子跟着我往前走。 我要代替soul,善良地活下去。 每个人都有陰暗的一面。自私、贪婪、欲望、嫉妒、憎恨、怨念等等,它们会腐蚀你的灵魂,而在这些邪恶积攒到一定程度时,就会爆发出来。所以,当你在某一天不经意间获得“死亡的陰影”时,请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不要让它带来的黑暗吃掉你,像我一样,最终,失去一切。 鬼楼魅影 我们的寝室楼的对面是一座废弃的老房子,外面长满了野草,旁边也没有任何的小道,好像重来没有人去过一样。一开始,它并没有引起我的特别关注,大家偶尔聊起它,也并没有多么让人有兴趣的话题,总是一两句就结束对它的谈论。因为一件事我与它的联系却紧密了起来。 一天晚上,社团活动很晚才结束,我独自一人回寝室,正当我踏进门里的那一刻,不经意间发现那座老房子的一个窗户上居然亮着灯,我大吃一惊,那房子里不是没有人吗?令我吃惊的还在后头,在那发出昏黄的窗户后,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吓了一跳,在门口愣了好一会,等回过神来,突然感觉有点冷飕飕的,而寝室楼又静悄悄的,我赶紧进了寝室。我和同学们说了一下,显然大家都没兴趣,没有人回应。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安慰自己只是眼花了而已,明天就没有了,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连续一个星期,我都留意了那个老房子的窗户,没有一次是亮的,我也就没太在意,以为只是一次眼花而已,其实若是但是一座破旧的老房子亮了一下灯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可讲述的,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联想到了这件事。 一天没有什么课,我们就呆在寝室,突然班长让我们紧急集合,说有重要的事情讲,于是,我们都到教室集合了,辅导员到了,校长居然也来了,他们旁边还站着两名警察。原来是一名女同学失踪了,大概一星期前,一名女同学请假说家里有急事,要请假,老师准了,可是到时间后,她却没有报到,打电话不通,问家里家里人却一点也不知情,于是学校赶紧报了警,而她宿舍的人却发现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少,警察来向我们寻找线索。 我知道那个女同学,她是很有名的,叫苏梦婷,很漂亮,被人选过校花,追求者自然也很多,我联想到最近新闻上的一些女生失联时间,不禁为她的处境担忧。这是我突然联想到了那座楼房的灯光,可这只是猜想而已我并没有证据,于是什么都没有说。晚上我独自站在门口盯着那扇窗很久,好想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晚上,我就在那看看自己的书,看着慢慢的就有些困,迷迷糊糊的就想睡觉,这时一个人轻轻的拍了我的肩膀,我连忙起来看,一张绝美的让人心动的脸就在我面前,我看呆了,她朝我轻轻的一笑,我彻底被迷住了,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的向我招了一下,我起来慢慢的跟着去了,我一直盯着那张脸,生怕笑容消失,一直走,我完全没有注意身边,她突然停了下来,依然微笑着,这是我的咽喉又热又痒,看到她停下来,害怕她跑了,马上伸手想抓住她,冲过去却什么都没有,我正在爬在窗子上,窗外面是好熟悉的地方呀,还没来得及看清,一个激灵,我眼前是一本书,这是室友过来拍了我一下说到怎么了,你小子不会做春梦了吧,全寝室哄堂大笑。 过了几天,我从食堂回来,看见一群男生在围着报栏讨论,不时地发出笑声,寝室的人拉着我挤进里边看,是苏梦婷的寻人启事,当看到那张配的照片时,我顿时觉得全身肉一紧,那张脸和她身上的衣服居然和我梦里边的一模一样,而且照片里的苏梦婷也在笑一样的迷人。我那时居然没想到梦里的竟然是苏梦婷,我不淡定了,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有了心理陰影一样。 直到星期天,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在寝室,我心里被那个想法压得喘不过气来,决定一定要到那房子里去看一下,我买了些酒贿赂那个同学,也是给自己壮胆,终于在三杯酒下肚和我的激将法双重刺激下,他决定和我去看一下,中午十二点,陽气旺盛,我们有些晃晃悠悠的走动那座房子的门前,那是个木门,漆已经掉的差不多了,木屑在旁边散落一地,一般门斜靠在另一半门上,我们走到门前,发现锁门的铁链已经被砸断了,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潮湿气味扑面而来,里面是客厅,空无一物,一个楼梯在客厅尽头,我和那个同学互相推搡着走上了楼梯,吱吱扭扭的声音让我担心它能否承受住我的重量。 上面是三间并列的房间,我在寝室门口看到的是中间房子的窗户,两边的门室友打不开,我推开了开中间的门走了进去,房间里也是空无一物,这时我放松了一些,没有那么紧张了,我慢慢的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寝室楼,脑中闪电般的浮出一个画面,那天在梦里的最后一个画面不就是这个吗,我慢慢的转过身去,门框顶上一条绳子勒着一个女人在滴溜溜的摆动…… 我不知道她是自杀还是他杀,我是第一次见尸体,虽然她是校花,但一个死人对我的冲击力很大,现在我的性格有点陰,可能就是那时候的陰影吧。 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去报栏了,因为我总是看见那张泛黄的寻人启事里的苏梦婷总是向路过的我招手,而且还带着那我忍不住多看一眼的微笑。 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那个梦,她可能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从未说过话,为什么我会做那个梦呢。 校园外的人肉烧烤店 在中国南边的边境上有一个叫艾森堡的小镇,艾森堡虽然是中国的地方,却有着一个外国风味的名字,艾森堡小镇的南边有一所学校,叫艾森堡中学,艾森堡中学而今临近升学季,艾森堡中学的南面有一个非常偏僻的小巷,叫做无香巷,无香巷里面有一个烧烤摊,烧烤摊没有名字,烧烤摊的主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身材微胖,头发已经快掉光了,脸上永远带着招牌式的微笑。 小李第一次发现这家烧烤摊是宿舍聚会的时候,面临毕业,大家想着聚聚,和室友k了一下午的歌之后,大家提议去吃烧烤,宿舍的小军说他知道一个地方的烧烤味道很好,于是他们就来到了这里。 这里的烤肉的味道果然与众不同,他们来自全国不同的地方,吃过不少而且不同的烧烤摊的烤肉,可是这里的烤肉比他们吃过的任何烧烤摊的烤肉都要特别,味道更加香,咬在嘴里更加嫩滑,简直是唇齿留香。一顿烧烤吃下来,大家都觉得一个星期的食物都被他们塞到了肚子里,肚皮饱得像是一个个鼓鼓的皮球,这样的美味当前,不免多喝了几杯,除了不喝酒的小军,其他三个人都喝得烂醉如泥。 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太陽已经升得会很高了,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陽光从窗子里洒下来,每个人都觉得身上懒洋洋的,说不出的惬意。等小李刷牙洗脸之后,小李从外面买回来了早点,每个人都有一份,小军是昨晚唯一没有喝醉的人,小李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一向很少做错事,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绝不喝酒也不抽烟,他们一个宿舍的人卧谈聊天的时候,他也很少参加,就算参加也很少说话,每个人对他的了解都很少,可是他好像对每个人都很好,什么事情都好像要先替别人着想。 “昨晚的烧烤味道怎么样?”小军边倒往杯子里倒牛奶边问。 小沈边穿鞋边抬头说道:“简直是人间美味,世间少有啊。” “下一次聚会我们还去那里。”小王也笑着回应。 小李不禁笑道,看你们这点出息。他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是一想到昨晚那顿烧烤,他的眼里也掩饰不住满是笑意,回味无穷。 吃完了午餐,大家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第二天是周日,中午,小沈和小李一起出去了,小王在教室里自习,只有小李在宿舍看电影,等到下午的时候,小李回来了,他说小沈去了图书馆,过了一会儿小王也回来,三人一起去吃了下午饭,回到宿舍里,小李依旧在看电影,小王拿着本书喃喃自语,只有小军有些魂不守舍。 夜已经深了,小沈还没有回来,小李打他的电话,却无人接听。大家都觉得小沈可能是网瘾犯了,去网吧通宵去了,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 第二天晚上,小沈也没有回来,然而更奇怪的时候,小王也没有回来,打小沈的电话是关机的,小王的电话确实无人接听,小李和小军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两人商量很久,终于决定明天天亮之后去找找看。 接下来的一天,小李和小军找遍了学校周围所有的网吧,所有的酒店宾馆,所有可以容身的地方,可是依旧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人,仿佛小沈和小王就像突然消失在空气中了一样,无迹可寻。 天黑了,小李和小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宿舍,两人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良久,小李才徐徐问道:“我们要不要报警?”小军看着小李,眼睛里有些闪烁,“不用了,今晚之后他们再不回来,明天我们再报警吧。”小李看着窗外见见沉下的夜幕,重重点了点头。 二人在床上躺着,气氛有些压抑,过了许久,或许受不了那么压抑的气氛,小军提议去吃烧烤,小李突然想起两人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物了,连水也没有沾一滴。 烧烤摊还是那个烧烤摊,可是人却少了两个,小李想着前几天的欢声笑语,眼睛不禁有些湿润。 烧烤上来了,今天的肉仿佛有些不到火候,还带着几分血丝,可是小军小李二人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有一个词叫“饥不择食”,对于两个饿了的人来说,有吃的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边吃着烤肉,边喝着酒,小李吃着今天的烤肉,仿佛觉得味道有些不对,可是也找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只是心里有这种感觉,可是喝着酒,渐渐也忘记了不对劲。 小李和小军逐渐醉了,小军一向不会醉的,可是他也好像醉了,醉得很厉害,渐渐地两人都趴下了。 小李醒来的时候,还是在那个烧烤摊的桌上,桌上还是很狼藉,几串没有吃完的烤肉,还有几个空的酒瓶,只是小军已经没有在了。小李是被尿憋醒的,小李喝了太多酒,就是水酿成的,水喝多了难免会内急的。 小李跌跌撞撞地寻找厕所解决生理问题,模模糊糊地找到一个黑黑的封闭的屋子,屋子里没有声音,也没有什么字标,只有里面散发出的隐隐的恶臭,那股恶臭很奇怪,就像腐烂了的肉散发出来的味道,恶心而且恐怖,可是酒还没有醒的小李被尿憋得忍受不了了,没有多想,伸手推开了门。 当他看到门里的场景时,顿时呆住了,全身不住地颤抖,酒已经醒了大半。 屋子里潮湿陰暗,潮湿陰暗的屋子里,躺着两个人,还有一堆白骨。满地都是鲜红的血液,血液差不多已经完全凝固,他忍不住想尖叫想逃跑,可是全身的肌肉都仿佛不受他的控制。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两个人的脸庞,那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不正是小李寻找了许久的小沈和小王吗? 小李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走过去看到两个人都仿佛熟睡了一样,小李看到小沈的腿上缺少了一大块肉,他看着满地的白骨,突然有一个可怕的猜想,这个可怕的猜想让他仍不住低头呕吐起来,突然他大吼一声,挣扎着向门外冲了出去。 屋子里还是死一般的寂静,小李走了,小沈和小王还是躺在这满地的鲜血里。良久,突然听到屋子外有脚步声,一个人倒退着走了进来,这个人竟然是小李。小李不是走了吗?他为什么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到这个比地狱还恐怖的地方? 顺着小李的眼光看去,我们就知道小李为什么回来了,一只手握着一把刀逐渐走了进来,刀是烧烤摊前用来切肉的刀,手是小军的手,小军手里握着刀,眼睛仿佛野兽一样可怕。 看着小李脸上流露出的恐怖的表情,小军狞笑道:“没有想到被你发现了,本来以为你醉倒了不会那么轻易醒来,那么你的下场也和他们他们一样了。”他眼睛看着小沈和小王。小李忽然发现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全身冰凉。 看着小李那恐惧变形的脸庞,小军大笑着说道:“你知道你吃的烤肉是什么吗?”小李心里已经明白几个小时之前他吃的烤肉是什么,可是他还不肯承认,仿佛他不承认,他吃的就不是那样的烤肉。 小李摇了摇头,借着他听到小军用他丧失了本性的声音说道:“你吃的那烤肉,是从小沈身上割下来的,你喝的酒,里面掺杂着无数莫名死去的人的血液,味道一定比寻常的酒味道好吧。”小李听到那魔鬼一样的声音,想起他吞噬下去的那一串串烤肉,终于明白他之前烤肉入嘴时那股不对劲从何而来了,想着那烤肉上还未干的血丝,突然又呕吐起来。 小军看到他狂呕的样子,不禁又大声笑起来。 许久,小李才停止呕吐,看着小军那完全变了形的脸,心中一股绝望的心情缓缓升起。 小李到了绝望的时候,心里清楚知道在劫难逃,反倒恢复了几分勇气。他用已经嘶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听到这句为什么,小军马上停止了笑声,脸上神色更显狰狞了。他恨声道:“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哈哈。你知道吗?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抱着满腔的热血一股拼劲,可是来到这里发现一切都与这句想的不一样,你们一个个都是来自富裕家庭,每个人都瞧不起我,老是指使我做这做那,把我当下人一样使唤。”小李听到这里,不禁几次欲言又止,他知道小军现在这样,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的,他心中暗自叹息,虽然大家都没有看不起小军的 意思,不过小军平时为人友善,不免有些时候过分了些。 只听小军接着道:“你们都觉得我对人好,那只是因为我害怕没有朋友而已,所以只得对人好些,可是人善被人欺,你们一个个得寸进尺,你看到那些白骨了吗?那些,都是曾经欺辱过我的,而今我终于让他们恶有恶报了。”说着他有又了起来。 “所以前几天我在学校周围合伙了一个乞丐,将这间店的主人做了第一餐烧烤,请了我们宿舍的人来聚会,接下来,我慢慢地一个个约他们到这里,把他们剔骨切肉,留作烧烤的材料。” 小李不禁一阵恶寒,心中恐惧又升了起来,看着小军脸上的神色,禁不住要晕过去,意识逐渐模糊,迷迷糊糊之间,他仿佛看到小军拿着剔骨刀,狞笑着扑了过来。 恐怖故事之室内有猫 对我这样一个胆小的人来说,最怕碰到两个场景,一是独走夜路闻猫叫,二是半夜醒来闻猫叫。 一,初到新居。 4天前,我搬到了新租的房子,因为先的的房子离学校太远,而且房价涨了许多。我本以为新居一定是破烂的老房,因为房价实在太便宜了,仅只有我先前的三分之一还少。但刚走到新居楼下,我不由的怔住了,居然是新修好的楼房。 这栋楼共有七层,我住在三楼。走进房间后,我再一次怔住了,装修实在太豪华了,彩色的瓷砖铺满了地板以及四壁,还免费送衣柜和厨具。一层楼是一个通间,前面用木墙隔出了两个卧室,一个客厅,主卧室里安的是玻璃灯,另一个卧室由于没人住,所以没安灯泡,我用来放置衣物和行李。 这样的房子,房价如此低,我不得不有些怀疑。我下楼找到了房东,问他为什么房价如此便宜。他告诉我这栋房子刚修,还没人来租,又因为知道我高三,只租几个月就走了,最后,他说他认识我家人,所以便宜租给我。他说话时,眼神一直没有看着我,我心里突然觉得有丝诧异,他不停的给我讲房子怎么好,语气里好像怕我不租似的。但那时心里还是蛮喜欢新房的,而且这里离学校近,也就无所谓的住下来,恐惧也从那时走进我的命运。 二,途遇黑猫 放学的夜晚,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里走着,走到一个两楼之间的小巷时,从头顶传来了几声猫叫,但仔细一听就没了,我以为是幻听,但正欲抬脚走时,一声尖利的猫叫声从身后响起。我向来胆小,背后已经渗出了冷汗。我慢慢的转过头,一眼看去,巷子里什么也没有,突然,我感到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触碰我的脚踝,我低头一看,一只大黑猫立在跟前,眼神里闪烁着幽幽的绿光,正上下打量着我,嘴里还叼着一只肥大的老鼠。那只老鼠似乎还没被它咬死,时而微微的颤动着。 我与这只猫对视了一阵,那绿绿的眼神让我有点恐惧,它狠狠的瞪着我。我立马转身,从侧面快步跑回了家里。 三,午夜醒来 窗外的夜很黑,简单的洗漱后,便上床睡了。鬼大爷鬼故事。 半夜时分,我突然醒了,没有任何缘由,似乎一下没了困意。我睁开眼睛,黑黑的,静的可怕。正在我为睡不着而烦恼时,一阵细琐的“吱……吱”声传到了耳朵里,而且越来越大,从隔壁那间卧室传来的。 我起身拿了枕边的手电,缓缓向隔壁走去。我轻轻的打开房门,房间没有灯,我举着手电朝响声处探去,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墙角衣柜下蠕动着,我慢慢的走近,仔细一看,原来是只老鼠,但它实在太大了,而且,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正在深思间,一声尖利的猫叫从背后响起,老鼠立马窜走了,我吓的手电都掉在了地上,心里扑通的跳着。我弯下身摸起了手电,缓缓转过头,一只大黑猫立在跟前,眼睛里闪烁着绿光。 它用舌头舔了下胡子,弓着身体朝我瞪着。我鼓起勇气朝它吼了一声,并挥舞着手电。但它嗷的叫了一声,扑向了我,我举起手臂遮挡。好一会,我发现猫没有扑到身上,便慢慢慢慢睁开眼,猫居然不见了。我左右持着手电看了看,又走出卧室探了好久,猫就这样消失。然后,我突然发现,所有的门窗一直都还关着,如此大的一只猫是从哪进来,又去哪了呢? 三,午夜惊魂 次日晨,我顶着困乏的身体去了教室。整夜未睡,我一坐下就趴在桌子上,同桌阿静凑了过来,她望着我的脸问道:“昨晚没睡吗?眼带好重!”我撑起头对她说:“我撞鬼了,你信吗?”这时,前桌的阿纲转过头来,笑问:“那鬼什么样啊/?”,我心里明白他不信,但还是把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阿纲听完后置疑的看着我的脸说:“会不会是最近考试太多,太累,你出现幻觉啊?”我低下头去,不再搭话。他又说道:“这样,今晚我去你家睡,去见识下这两只可怕的‘鬼’!”,我点头答应了。 晚上时分,阿纲同我回到了家里,一进门,阿纲便在房子里四处翻找了一圈,但什么都没发现。 洗漱后,我与阿纲同床睡了,不一会,他便呼声阵阵。而我也感到一阵浓浓的睡意袭来,毕竟昨晚一夜未睡。 半夜时分,我又离奇的醒了。睁开眼,朝身边摸了下,阿纲居然不见了。我叫了几声,但始终没有回应,突然,又是一阵“吱……吱…”的声音,我心里慌了起来,紧抓着被子,哆嗦着。 终于,我觉得等待似乎比面对更恐惧,于是拿起枕边的手电向隔壁走去。 我轻轻推开房门,霎时间,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急忙打开手电,往屋内一射,顿时惊住了:地上有一滩鲜红的血,一只大黑猫正舔着鲜血,旁边还有一只老鼠,也在舔着血液。我感觉全身已经僵住了,那只猫突然转过了头,用那双绿幽幽的眼睛瞪着我,它用舌头舔了舔嘴,冲我嗷了一声。恐惧与恶心布满了我的全身,我感觉一股热血冲上脑门,我晕了过去。 当我再睁开眼时,已是早晨。我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低头四处看着,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仿佛一切都没发生,难道是梦?可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里。我走出卧室,叫了几声阿纲,许久没有回应,我在所以的房间里找了个遍,都没有阿纲的踪影,我心里安慰着自己:也许阿纲提前去学校了,今天该他值日。 我匆匆赶到学校,却依旧没找到阿纲,阿纲竟这样人间蒸发了。后来班主任找到了我,问我阿纲为什么没来上课,我心里明白,如果给他说阿纲被猫吃了,他一定不会相信,甚至会送我进精神病院,何况阿纲万一真死了,我可能会背负很大的责任。所以,我决定向他撒谎,我告诉他阿纲回老家了。 阿纲的家很远而偏僻,听人说他的父亲外出工作时,被歹徒给杀了,家里只有一个双腿瘫痪的母亲。他的村子上还没有通电话,他常常是一年回一次,假期都在外面打工。所以我想这样老师就不能同他的家人联系,而且,我早有准备,拿了一张阿纲曾经写请假条的草稿给了班主任,打算能瞒多久是多久。 四,发现尸体 中午放学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郊区的一个小寺庙。这种时候我只有把希望寄托于神佛了。 在寺庙里了一炷香,刚走出门口,就撞上了一个穿僧衣的和尚,他迎面就是一掌劈在我的脸上,疼的我叫了出来。我定了定身,还没等我开口说话,他便凑到了我眼前,一双大眼炯炯的看着我的脸。 和尚用手摸了下我的额头,一股奇怪的药味熏来,我立马甩头,他开口道:“你头上有只猫!” “猫?…”我立马严谨起来,忙问道:“它在哪?” 和尚皱了皱眉:“最近你是不是招惹上什么了?” 我想也不想的连忙说道:“我遇到鬼了,是一只大黑猫,会吃人!”接下来,我把遇到的事给他说了,当然,阿纲的事我隐瞒了,我心里认为阿纲兴许活着,因为没看到他的尸体。 他听完后左右转了转,转身对我问道:“你生肖属鼠?” 我:“对啊,你怎么知道?”,瞬间我觉得遇到了救星。 他缓缓道:“黑猫本是怨灵,它的出现代表着灾难,一旦它遇上属鼠的人,定会将其吞食。不过,黑猫属于无家可归的野物,是不能肆意进入人居的,房舍内都有神灵庇佑的。然而,依你所言,这只黑猫已经进入了你的房子,并且缠上了你” 我惊慌的说:“不是有神灵庇佑嘛?那它怎么进来的?” 和尚皱了皱眉,说道:“因为那只老鼠。鼠虽然是偷生之物,但却是房舍之根。但凡有新居建成,必定是鼠先入住,人才能入住。所以,这只老鼠进入了你的房间,猫便得到进房捉鼠的许可。” 我急道:“那怎么办?你得救救我啊,不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别慌!我猜想你的房间内一定有个鼠洞。你且回家去找到鼠洞,用碗盐水滴上你的一点血填入洞内,鼠便会无居而走,猫也会受到驱逐!不过——…”乞丐说若有所思的顿住了。 我忙问:“不过什么?” 他沉重道:“猫一旦沾上人血,就能获得灵力,无惧神灵!你一定得小心,千万别被他伤到啊!” 我心里顿了顿,想到了阿纲的事,立马问道:“万一猫已经沾上了人血,那我还有救嘛?” 和尚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瓶子对我道:“若是猫已经沾上了人血,你回家后把这瓶驱邪的水喝下,猫就不能伤害你了,”,说罢,便将瓶子递给了我。 匆匆赶回家后,我立即在厨房兑了碗盐水,用小刀划破手指挤了几滴血进去。 我在那间卧室里四处翻找着,但许久未果,感到有些绝望的我坐了下来,这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到了鼻子旁,我慢慢转过头,发现味是从我身后的衣柜下传出的。我起身挪开了衣柜,低头发现墙角的一块瓷砖有个大洞,洞沿上还有几点血迹。我用力扒开了那块瓷砖,顿时被瓷砖下的东西吓得摊到在地。瓷砖下,一团沾满血的碎衣服盖着一具白森森的人骨,上面还有丝丝的血肉。我顿时觉得恶心,冷汗已经渗湿了后背。我认识那衣服,是阿纲的!看来那晚是真的,他真的被黑猫给吃了,也就是说,猫已经沾了人血了。我崩溃的坐到了地上,立马掏出那瓶药水喝下,味道怪怪的,很刺鼻。我想报警,但我又怕警察看到尸骨,一定会判我杀人罪。 五,黑猫缠身 我昏昏倒到的回到了教室,坐在位置上,心一直在跳着。我倒了杯水,定下神想了想,也许我不回到房子,应该就没事吧。这样决定后,我转身对身后的阿冉说道:“阿冉,今晚去你家睡好吗?我家水管坏了,现在还在修。”阿冉答道:“行啊,反正今晚我妈不在!” 夜晚很快就来到,我看着窗外发呆,今晚的月真圆,不过月色很奇怪,放佛是浸在血里一样,腥红而且模糊。 沉思时,放学铃声响了,阿冉拍了下我的肩膀,对我说:“走吧”。 阿冉的家很小,他和他的妈妈睡在一间卧室里,两张床中间用帷幕隔开。阿冉让我睡靠窗子的那张,他睡靠门的,但我请求阿冉和我睡一张床,因为心里这几天一直害怕着,希望有个人一起睡有安全感,阿冉答应了。 这晚我做了个梦,梦见阿纲了,他背对着我,我立马走上前去问道:“阿纲,你去哪了?” 阿纲缓缓转过了身,顿时我惊恐的摊到在地上。他的左眼没了眼珠露出一个黑黑的窟洞,脖子上缺了一大块,筋脉和血肉吊着。他诡异的冲我笑了笑,说道:“你跑不掉的,来陪我吧!”,话毕,从他的背后走出一只硕大的黑猫,张嘴一口吞下了阿纲,咀嚼着。突然,瞪向了我,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我尖叫着从梦里醒来。 惊醒后,我看了看身侧的阿冉,他睡得正熟。又是半夜,我看了看窗外,诡异的月色照亮了漆黑的夜。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我心里绷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声音发出“快开门,阿冉……”,我心里松了口气,原来是阿冉的妈妈回来了。起身,我借着月色摸到了门口,打开门便叫了一声“阿姨”,可发现门外空无一身。一阵陰风吹过,我哆嗦了一下,颤颤的转过身准备回床睡觉时,背后一阵尖利的猫叫声响起,我感到头皮发麻,不敢回头,立即连滚带爬的扑回床边,伸手使劲的摇阿冉。 阿冉含混的说:“干嘛啊?。” 我惊慌道:“有鬼啊!!”。 阿冉坐了起来,闭着眼睛问道:“在哪啊?”,我朝后指了指,开口道:“在——!”我顿住了。 阿冉睁开了双眼,眼中发出幽幽的绿光,瞪着我,声音尖利的说道:“在这儿啊!你以为你跑的了嘛?”。 我颤抖着身体,我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残存的几点意志让我勉强的爬了起来,冲出了门,向着马路前方疯狂的跑着,身后传来猫声阵阵。 六,人心可畏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弯下腰大口的喘息的,瞥眼发现,自己竟然跑回了自己家楼下。我强定下神,发现一楼的灯还亮着,那是房东的客厅。 我缓缓向房东家走去,他家门没关,我也没敲门的踱了进去。 屋内,房东正烧着几只香,拜着一尊猫的雕塑。他回过头,发现我进门后,先是警觉了下,然后开口道:“你怎么来了?还不去睡!” 我哭着坐到了地上,望着他,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住进这房子后,我就一天天的被一只猫恐惧着!”。 他一听到“猫”便皱紧了眉头。我擦了擦眼泪想他走去,我知道他一定有什么瞒着我。 他侧了侧身,瞥着眼厉道:“什么猫啊?这么便宜租你房子,不爱住就走。” 我大声道:“对,我要走,我马上就走”。他听完后又转过身对我说:“哎呀,肯定是你学习太累了,产生了幻觉,别疑神疑鬼了,这么好而又便宜的房子,去哪找啊?”。 他越是这样说,我心里更觉得他一定瞒着我什么,于是摊到地上,大声嚷嚷:“你当我傻啊,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现在就我一人住,我受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去收拾东西,立马就搬走。”说完,我便假装站起身,准备上楼,说实话,这么晚我还真不敢出去。 老板见状,突然重重的跪在我面前,叹道:“我也没办法,我所有的钱都花在这房子上面了!”,老板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其实这栋大楼在修建前是一个流浪猫收养所,老板看上了这块地,花高价买下了地契,决定在这里修一栋给学生出租的楼房,于是赶走了所有的流浪猫,拆了收养所。但是在楼房施工建设时,这群流浪猫老回来騷扰,给工人施工造成了很大影响,工程就一直延期。老板天天催,并对工人说,如果工程没有进展,就不给伙食。几天下去,工人们实在饿的不行,有一天,包工头拿了一口大锅,对其余工人说:这些猫天天真烦,搞得我们吃不上饭,索性我们把它们煮了吃吧!听说吃猫肉大补呢。起初是没有人吃的,但是包工头抓了一只大黑猫煮了,并把肉分给所有的人,大家闻着香喷喷的肉,便无所谓的吃了起来,接连几天,工人们吃光了所有的流浪猫。 后来竣工那天,有许多工人都疯掉了,有的人说,常在夜里看见一只巨大的黑猫出没,传言是回来报仇的。所以,楼房建成至今也没人来租。 房东最后找了一个有名的和尚,大师绕着楼房转了几圈后,对老板说这栋房子煞气太重,无辜而死的流浪猫怨念不散,又由于生前没有主人,只得在这里日日徘徊。大师告诉老板,若想驱除猫魂,必须用陽血来祭拜,方能平息怨念。也就是需要一个男的,自愿住进这房子。 我望着老板,哭道:“你他妈的混蛋,为了钱就牺牲人命,那我怎么办?”。老板侧过头,说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你明天搬走吧!” “搬走也没用,这只猫都缠上我了!” 老板站起身对我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也许,你再找个人合租,要是他能比你先死的话,猫的怨念就平息了,那样就都没事了”。我碎口骂了一句:“去你妈,混蛋,禽兽!” “那我也没办法,叫你搬走,你又不搬。”老板竟然摆出一副随意的表情说道。 我知道自己已经被骗了,甩手锤了他一拳便走回了自己房间。 七,阿纲没死 第二天早晨,我依然还是去学校了,似乎明白了无法逃脱的厄运后,心变得坦然了。 一进教室,便看到阿冉在那里说什么,围着一群人,众人看见我来后,都立马退开了。我走到阿冉面前,仔细的打量他那张脸,黄色的皮肤,黑色的眼睛,完全不像昨晚的猫眼。 阿冉开口喏喏道:“你……--你昨晚没事吧?”。 我立马说道“你昨晚怎么了?被鬼附身了一样,绿绿的眼睛,好赫人啊!”。 “你昨晚才像被鬼附身了,一个劲的疯叫,然后跑出房子,整层楼都给你吵醒了。” 我皱了皱眉,心想,也许这件事只有自己明白,说给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 放学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又去了那间寺庙。book.bkk8 还没走进庙门,远远看见那个和尚和一个戴帽子的人正说着什么。我仔细的望着那个人的侧脸,一股很熟悉的感觉,直觉让我顿住了正欲进门的脚步,我悄悄的躲在门外,等那个戴帽子的人走出后,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跟到一个转角处时,戴帽人回头望了望,我仔细一看,居然是——阿纲。正当我激动的要去追上他时,身后重重的挨了一下,便晕了过去。 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街道上,天已经黑了。在回家的路上,仔细的整理了下思绪,放佛心中想起了什么,却始终理不清。 回到家后,我立即找到了那个鼠洞,忍着恶心把那俱尸骨搬了出来,仔细的看了看尸骨,突然发现,这俱尸骨很干,如果阿纲真的是被猫吃了,短短几天骨头也不会成这样,而且,这骨头上残存的肉丝,看上去都还是鲜红的。接着,我找了一根棍子,使劲往洞里捅了捅,居然捅不到底,我打开手电仔细一看,这个洞居然通了二楼。 我开始明白了些什么,阿纲为什么要装死?我想他犯不着离学这么多天和我开玩笑吧。自己在这个地方没多久,应该是没惹什么人的。如果真的有人在谋划什么,那一定跟一个人有关,那就是房东老板。 我原样的将尸骨放回了洞里,盖好了瓷砖,起身往楼下走去。 九,如此结局 我没脱衣服的就上床睡了,准确的说,是闭着眼睛躺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突然,一股浓浓的困意袭来,无法抵挡,我睡着了。 又是被一阵细琐的“吱……吱”声吵醒,我定了定神,拿了手电便向那间卧室走去,推开门,一阵猫叫声便扑来,我感觉头恍了恍,用手电朝猫叫声探去,阿纲居然站在那里,他脸的脸还是那么狰狞,身侧还有一只大黑猫,缓缓的向我靠近。我哆嗦着身体,腿软的不能动弹,阿纲忽然冲过来,用手掐住我的脖子,嘴里嚷道:“死吧!死吧……哈哈”。我感觉呼吸越来越难受,他掐的越来越用力,我动弹不得,这时,他脸上的一点血滴在了我的唇上,我张着嘴,血滑进了口里,突然,我发现这血居然没有味道。 正在无可奈何的时候,房东的叫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我听见猫不断的叫着,声音越来越急。我放弃了反抗,坦开双手,闭着眼睛,慢慢的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侧,房东正双手紧紧的抓着一只大黑猫,看着我。 “你醒了?”房东问道。 “恩,这只猫是哪的?”。 “昨晚,我刚关灯不久,便听到一声猫叫,于是便拿了根棍子,悄悄的摸上了二楼,发现门开着,我没出声,走进门,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我便拿了棍子冲了上去,那人看见我就扑了过来,我朝他头顶打了一棍子,他推开我跑了。我转身看到一只猫蹲在墙角,便抓住了它,这只猫力气真大啊,抓的时候,对我有扑又叫。”房东说道。 “那昨晚你上楼发现我时,发现我在干嘛?”,我问道。 “没干嘛啊,就是奇怪的躺在地上”。 我起身拿了镜子,照了照脖子,一条明晰的淤痕,很深,很深,我想了很久,如果是有人作祟,为什么昨晚又看到那些,而且这淤痕也是真的还有那晚在阿冉家发生的事,难道真的有鬼? 我抱起房东怀里的猫,仔细的看了而看它的眼神,没错,一直所见的就是这只,目光很深,蓝色的眼纹里透着凶狠。我将猫放在地上,猫便立即向门外窜去,我叫上老板,跟了上去。我想这只猫兴许会去找它的主人。 猫跑的很快,我和房东紧紧追着。突然,猫停了下来,从一个篱笆上爬上了房顶,然后又跳下了房顶的另一侧。我们从侧边的小道绕了过去,猫不见了。我抬头发现,居然到了那座寺庙,不过是后门。 我们推开了门,便走了进去,突然,一声惨烈的猫叫声响起,我快步走了上去,在一间禅房里面,发现那只黑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死去。我低下身,摸了摸猫,是被人拗断脖子的。老板看了看,道:“哎,现在猫也死了,怎么办?”,我叹了口气,起身正准备离去时,突然发现从门上的那扇玻璃里闪过了一袂白色,我转身对着身后的一团帷幕说:“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 从帷幕里慢慢的走出了一个人,是先与我说话的那个和尚,但更惊讶的是房东,他开口惊道:“大师…”。原来,当初替房东看风水的就是他。我对房东说道:“你仔细看看,这是不是当初租房子的那个人”。房东左右看了看,:“咦,就是他,虽然剃了头”。 和尚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里狠狠的看着房东。我走进跟前,开口道:“说吧!为什么要整我,我不认识你,到底哪得罪你了?”。他瞥眼看了看我,开口道:“要怪就怪你住了那房子,住了他的房子”,他手指着房东。 我开口问道:“为什么我会看见那些恐怖的东西?”,这是我现在唯一想不通的。 他笑了笑,走近房东说道:“你还记得我嘛?老板”,房东楞了楞,:“你是?…”。 “怎么,想不起来了?那我给你点提示吧”,说着便挠起了衣服,在他的胸上,一道深深的疤痕。老板哆嗦道:“你是……你是李医生……你不是……”,“我不是死了?是的,我差点就死了,可是老天让我活了下来,让我来惩罚你”。和尚怒道。 一年前,一个叫李明鹤的医生在镇上开了间流浪猫收养所,可是不久,一个老板看上了他收养所的这块地契。老板多次叫人同李医生商量,愿意高价收购,但李医生可怜小猫,屡屡回绝。后来老板将李医生骗到郊外的河边,说是在那里盖了几间房子,希望李医生可以将猫安顿在那里,李医生到河边后发现自己上了当,但这时,老板已派人将收养所里所有的猫杀了。李医生便去找老板争执,说要告老板,老板无赖的说李医生无凭无据,因为他早已将猫的尸体处理了。俩人起了争斗,哪知争斗中,老板尽然用水果刀刺中了李医生的胸膛,李医生昏了过去,老板以为自己杀了人,于是便悄悄的将李医生扔到了河里。幸运的是,从屠杀里逃走的一只大黑猫在河边的寺庙旁使劲的叫着,最终,一个和尚救起了李医生。李医生活过来后,本想去法院告老板,但他仔细一想,老板有钱,而且自己无凭无据,于是,他决定要报复老板。 我开口问:“为什么你不直接找老板,而要去对无辜的租房人下手?”。 “因为我”,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人——阿纲。阿纲看着我,然后又看着和尚说道:“一年前,家里收到了爸爸的死讯,当然,是这个老板派人给我们说的,我不信,于是就转学来了这里,不久就找到了爸爸,我劝住了爸爸,打消了他杀人的念头。后来,我们知道老板由于修房子拖欠了很大一笔款子,如果一年之内那栋房子没有营销的话,他就会因为欠款而被送进监狱。所以,在房子装修时,爸爸也混进了工人队伍,每晚装鬼吓唬工人,让他们散布闹鬼的事,最后,房子还没有装修完,工人就都走了。哪知你却租到了这里,吓了你一次,你都不走,我和爸爸想了好久,于是我主动去你家里,装作被猫吃了,并在你墙角挖了个洞,埋了一俱从实验室里偷来的人骨。没想到,你会去寺庙,不过正好又可以设计下,于是爸爸给了你一瓶药水,那是一瓶迷魂药,只要你一到晚上就会犯困,因为长时间的惊吓对你形成了心理暗示,加上迷魂药的作用,只要晚上一听到猫叫你就会出现幻想”。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阿冉说我疯了,为什么昨晚阿纲的血没有味道,原来一切是幻想。 十,尾记 老板向阿纲父子认错了,李医生竟然原谅了老板,带着阿纲回了老家。但阿纲临走时,对我说了一句话“别住那房子,搬走吧”,我以为阿纲还是不想让老板赚钱。 今晚,此刻,我坐在电脑前回忆着这个故事,突然,“喵……”,一阵猫声此起彼伏,我看着电脑荧屏,一个硕大的猫影立在背后…… 短小鬼故事2篇 一、最恐怖的爱 彬是校园里最帅气的男生,喜欢他的女生很多,其中有一位最其貌不扬的女生,她说她最爱彬,彬扑哧一笑道:“你要是敢从六楼跳下来,我让你做我女朋友。” 女孩紧握着拳头跑了,彬在她身后笑得前仰后合。 下午彬去上课的时候,突然碰的一声巨响,女生整个人砸在了他的面前,死了。 彬被吓坏了,看着女生的变形的尸体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此后彬大病了一场,一个月后才从回学校,回去后再也没有女生敢靠近他半步,都说他身后跟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女生。 二、割下你的头 男孩深爱着女孩,为了她什么都肯付出,可女孩并不满足,经常嘲笑男孩虚情假意。有一天男孩彻底愤怒了,问她,我要怎么你才能相信我深爱着你?“ ”割下你的头,我就信你。“女孩开了一句玩笑。 谁知男孩当即就割下了自己的头,提在手里问她:”可以了吗?“ 女孩尖叫着昏了过去。 男孩悲伤的看着昏倒的女孩喃喃地说:”你忘了,上次我为了救你被车撞死了,鬼魂是不怕割头的,就算怕,我也会割给你,可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爱你。“ 消失的人影 “那晚安咯亲爱的!” 虽然只是用手机聊天,但听着女友欢欢温柔的声音高凯还是一脸甜蜜的笑起来。他又编辑了条信息回复过去:再给我发张照片呗老婆!我好等会儿梦见你! “滴”手机的提示音马上就响了,高凯刚拿起手机室友小林就从背后凑了过来“谈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这一晚上我打槍战游戏突突突,你这边就滴滴滴!” “一边去别闹了!” 正好这时欢欢发过来的照片缓冲完成了,“嘿嘿不如让你女朋友把她室友介绍给我吧?”小林看着照片对高凯使了个眼色。 高凯正准备揶揄他,又仔细看了眼照片,单手自拍的欢欢还有背后模糊入镜的室友。突然高凯脸色变了拿起外套就往外跑,只说想起有急事要去找欢欢。 高凯一边往欢欢的宿舍赶一边给她打电话,但是打了几遍都没人接。他这么着急是因为记起欢欢说舍友出去玩了,今晚就她一个人在宿舍,还逗高凯说让他来陪自己。所以当高凯看到那个多出来的模糊身影才被吓成这样。 高凯正担心呢欢欢却打过来了,“喂!你干嘛呢!怎么不接电话啊!” “我在陽台晾衣服没听见,你干啥啊打这么多?” “我…”高凯话到嘴边又怕吓到欢欢,“你快下楼去等我,有东西着急给你,你别挂电话现在就去!” “哦好!”欢欢边说边下了楼。 等高凯跑到欢欢宿舍楼下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终于长舒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怎么了啊?你快说清楚!”欢欢被他弄糊涂了。 高凯掏出手机点开刚刚的聊天记录“你可别害怕啊!” “嗯……什么意思?我素颜把你吓成这样哦?”欢欢快怀疑自己男友是不是神经病了。 “不是!你看……”高凯刚要指给欢欢看却发现刚刚跟小林都看到的那个“室友”居然不见了!现在连高凯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真神经了,“不是啊,刚我在宿舍明明看见这照片上还有一个人影的!” 两人正拿着手机研究,这时同班的一个男生来给女朋友送宵夜,“哈喽呀高凯!” “哦,嗨。”高凯敷衍地应了一声。 “对了刚跟小林打游戏,视频时看他旁边一直有个女的陪着,那是他女朋友吗?还有你也真是的!不知道给人俩腾个地方……”男生边说边走远了。 “什么女的啊?就我跟小林…”高凯被他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惊恐地看着欢欢“我明白了,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影,不是你照片里拍出来的,是手机屏幕反射映出来的……” 校园怪谈之宅男宅女 宅着不清理垃圾很恐怖 危险指数:★★★★ 恐怖指数★★★★ 御宅男:白色七号 有了电脑以后,佑德便几乎足不出户,成天宅在家里,呆在电脑前面。 三餐叫外卖,洗澡一个礼拜一遍,或者更久,弯腰驼背盯着屏幕已经成为他的基本姿势。吃完的垃圾也几乎不倒,直到堆至某个程度才会一起拿出去,故房间里总是有一股浓浓的异味,但佑德一点也不在意。或者说,没注意。 因为他完全沉浸在网络的世界里。 佑德非常满意网络这个东西。 实时、方便、信息庞大,而且更好的是,他可以拥有好多不同于现实生活的身份。现实生活中的他,已经休学好一阵子了。在学校里人际关系与课业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故只好躲回自己小小的避风港。如今有了网络这个利器,他突然感觉原来一个人生其实可以分成好几个在走。于是他变换各种身份,欺骗、玩弄女孩子的心思,与他人群起围攻看不顺眼的账号,转寄各式各样的病毒。佑德乐此不疲。 这天,佑德一如往常地在键盘上睡醒过来。 然而这次吵醒他的,不是msn里头的叮咚声,也不是拨放至摇滚曲目的音乐。 而是一只在他脸上乱扑的果蝇。 “怎么会有这个……”佑德不耐烦地把那果蝇拍走,然后胡乱地戴上厚重的眼镜。他环视了一下凌乱的房间,便大概晓得为什么会有果蝇出现了。想必,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垃圾堆里,有东西开始腐烂了吧。 “是食物之类的吧?该不会是老鼠吧…”佑德嘴中边碎碎念地起了身,准备找出那源头。但是,看着这几乎淹至小腿的垃圾堆,一股懒劲儿就这样袭了上来。 “算了”佑德决定先不找了,于是又坐回到椅子上,继续玩起电脑来。 于是第二天,果蝇便开始慢慢多了起来。 “妈的,怎么繁殖得那么快”!佑德不悦地挥开挡在视线前的小果蝇,一边破口大骂着。然而这些小果蝇像是越挥越多似的,不一会儿又飞出了好几只来。于是佑德这才认了命,了解到若不把源头清除掉,那这些烦人的果蝇还是会继续冒出来的。 佑德总算站起身来,开始翻着地上的垃圾堆,心里的焦躁随着果蝇四处飞舞而慢惺加剧。然而他找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着腐烂的食物或发臭的东西。也就因如此,佑德越来越火大。最后,他怒吼一声,然后拿出了大型垃圾袋,干脆把所有东西全都装起来打包。 良久后,原本那几乎看不见地板的房间,总算恢复干净了。 佑德提着两大包垃圾到了楼下,也没分类就一股脑儿全丢下。 回到房间后,佑德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兴高采烈地坐回电脑前面继续玩游戏。 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果蝇,竟然又出现了。 佑德恼怒地拨开那些小家伙,气呼呼地站起身来,开始趴在地上往一些角落猛瞧,试图找出那漏网之鱼。 “该不会是什么东西死在我房间里头,然后开始腐烂吧,”佑德边想,眉头便皱得越高,几乎要打结在一起了。而就在这过程中,果蝇仍是在空中绕呀绕,偶尔扑到佑德的脸,偶尔划过低空。 “没道理找不到啊”佑德气得快哭出来,此时的他已经开始歇斯底里了。 电脑的喇叭声传来网络朋友敲他的声音,音乐一直都没停过。屏幕兀自发着光,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催促着佑德快些回到电脑前。在这样的诱惑之下,他的情绪便越来越不受控制。 “干,在哪里啊?”佑德终于气炸,整个人跳了起来,然后重重地在地上跺了一下,发出好大的声响。然而就在同时,原本在佑德的后方,立在角落的镜子也因受到震动而失去平衡,框啷一声倒了下来。 大块的碎片就这样躺在地上,一些较小的碎屑则弹到佑德的脚边。 “嗯?”佑德此时正因愤怒而呼吸急促,全身紧绷。而且破一面镜子而已,他也不怎么引以为意,故只是回头用眼角一撇。 然而这撇,他却从地上镜子的倒影中,看见了自己的背影。 他看见自己穿短裤而露出一截皮肤的大腿,上面的肉都变了色,白自的蛆在里头缓缓地蠕动,果蝇也不甘寂寞地停在上头,环绕着飞翔。再往上看,他发现他衣服的下摆,里头也不断地飞出小果蝇,仿佛毫无止境。 “畦”佑德惊得赶紧脱下上衣,用镜子照着自己的后背。 他赫然发现,他的背部、屁股,直至大腿上半部的地方早已腐烂…而最严重的地方,甚至深可见骨。佑德终于忍不住呕吐出来,跪倒在地上发抖。 电脑的喇叭传出好友叮咚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而音乐一直都没有间断。发光的屏幕,仿佛像是圆睁大眼的小女孩,巴巴盼着主人快点回到她面前。数以百计的果蝇,在那冷光前不断盘旋、飞绕。 原来,日渐腐烂的,是佑德他自己。 宅着无聊很恐怖 危险指数★★★★★ 恐怖指数★★★★ 御宅男:狂海龙少 自从邮箱开了漂流瓶业务后,捞瓶子和扔瓶子便成了我御宅时间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看看时间,七点整。我笑着点下了“捞瓶子”。这是我捞出来的经验,这个时候捞出瓶子的机率最大。 果然,一个瓶子——“宅在家中真无聊。” 我回了一句,“那为什么还宅在家里。” 似平恰15他也在线,瓶子很快回了过来,“可是外面太危险。前些天我家附近死了好多人,都是横死。” 看着这个瓶子里的回复,我笑笑。似乎他和以前的我想法一样。 外边真的很危险,不过如果无聊到一定的地步,那么就算是再危险,他也不会宅在家中吧。 我想着,却被一阵砸墙声打断。 “咚,咚,咚……”该死的声音。 最近几天一直都是这样。我原本还算得上平静的“宅生活”被完全打破,该死! 极度的无聊在宅的烦躁中诞生。或许他说的不错,宅真的很无聊。 似乎,该出去放松下? 我穿上衣服出了门,宅,真的是太无聊了。 街上的人寥寥可数。他说的不错,因为外面太危险,所以大家宁愿选择宅在家中。似乎家中比外面安全很多。 然而,这对我并不适用。他们还没有体会到宅到无聊的痛苦一一那需要发泄。 不过,相对于以往,这次街上人少得有些异常。不知不觉中,街上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 似乎市内的连环杀人案把大家都吓倒了吧。 我走了过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他悚然惊。 他回过头来,我能够看到他那双惊恐的眼睛,我想,他绝对不会是那个凶手,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就算之后他再如何无聊,不一 没有以后。 不过我该给他一点赞赏,至少这个时候他还敢一个人呆在街上。 “为什么不宅在家里?难道你不知道最近市里的杀人案闹得很凶吗?” “我……”他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我太无聊了……所以……” 就因为无聊,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刚刚的表现证明他绝对不是那种不顾生命的人。为什么呢?我更加仔细地打量了他番,个子不高,疲倦的脸上明显证明他刚刚做过大体力劳动,裤脚上还有很多泥灰。 我总感觉他很面熟,可却又想不出他到底是谁。在家宅得太久了,虽然最近每天都出来“放松”,可毕竟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都“宅”在家中了。 “似乎你很面熟,我想想。” 看着我的表情,他的身体竟然不可避免地抖了一下,“ 我不是那个凶手真的…我家就住在那边…”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急着解释,最近杀人…案频频出现在报纸上,他担心被我误会。不过我更知道他不是凶手。 顺着他的手看去,那问房子!该死!竟然是他!我终于想起来了,他就是我一直宅在家中的邻居!看向他的衣服,不出意外的话砸墙的就是他 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我又想要发泄了! 他倒了下去,头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涌出鲜血。 真好!我笑了,宅在家中太无聊了,所以我用杀人来发泄。 市内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就是我。 该回家继续宅了呢! 我回了家,上了电脑,又是一个漂流瓶。 从那个人那里发来的——“我真的是太无聊了,外面危险,可现在我却不得不出去,我宅得无聊时就靠砸墙来发泄。可是,现在我砸过了劲,我感觉墙要倒塌般…” 我忽然感觉到种惊悚,似乎,如果我没记错,我最早收到的那个漂流瓶是“近海瓶”——本城市内部匿名用瓶。 难道——我想要跑出去,可是就在我起脚的一瞬间,楼,轰然倒塌。 宅的室友很恐怖 危险指数,★★★★ 恐指数:★★★★ 御宅男:古砾 古砾的网名一直以来都叫独居生物,因为他从高中开始就在学校附近独自租了一间房生活。周末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把自己一个人宅在屋子里,听听音乐,做做试卷。以前,同在房东家租房的同学有很多,但向独行侠的他连自己隔壁住的是男是女也不知道。 这天周末,古砾搬进了一间在网上新找的房。他照例在吃了碗泡面之后打算上床睡觉,刚躺下居然传来了敲门声。他有些不太习惯,拉开门一看,外面什么人也没有。他瞟了一眼空空的过道,打算关门的时候——“谁啊?”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听着有几分熟悉。“你好,我是新搬来的,认识一下一‘”另一个声音似有似无地回荡在楼道上,他仔细听,又没了。他关好门,在心里骂了句“娘”,难不成刚才的门是鬼敲的? 可等他刚回到床上,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谁啊。”他埋怨着再次打开门。一个男生站在门口,脸上堆着讨好式的笑容,“你好,新搬来的,认识一下,我是程鹏,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对方说着指了指他隔壁的房间。 “古砾。”他冷冷地回了一句,他很不喜欢陈鹏这种喜欢到处“卖笑”的人。“我要睡了。”说完,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房门。 半夜的时候,他睡得迷迷糊糊。 “笃笃、笃笃”声音时近时远,似乎有双脚在他屋子里不停地踱来踱去。他在梦里嘀咕了一声“晤——谁啊…”还没说完,脚步声音戛然而止,他立马清醒过来,这屋子里有其他人?当然没有,那么就是说有——鬼咯。 “妈的,天天都…… 这时门外有个人骂了句,声音还和刚刚楼道上听到的一样,有些熟悉。古砾彻底被这声音惊醒了,一坐起来觉得肚子痛得不行。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门外还是没人,楼道尽头惟一的个厕所已经被人占掉了。 他退回房间里,肚子呱呱地叫着,痛得他不停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才过了不到一分钟,他就望了三次厕所,实在憋着慌。’妈的,天天都把厕所占着,好像你一个人就能拉满似的。”他站在楼道口,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救救我……”那个声线熟悉的声音又从厕所里传了出来。 古砾愣今天怎么总是听到其他怪声音。难不成天天戴耳机把耳朵听坏了。 “你是程鹏吗?”那个声音又换了个调调响了起来。古砾 阵纳闷,听着是熟悉啊,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说的。 他这么一想,厕所的灯熄了。肚子又呼呼地胀痛,等在门口却迟迟不见人出来。他终于忍不住了,慢慢地靠近厕所门,“救救我 ……”透过毛玻璃,他看到里面有个人影倦缩在地上,厕所里有一根洗澡时挂衣服的绳子,恰好圈住了那人的脖子,眼看就要窒息了。 “你是程鹏吗,”古砾一把拉开厕所门,打开灯一看,空空荡荡的厕所里什么都没有。妈的,不会见鬼了吧。他后背一凉,正想跑出厕所,肚子又哗哗地响了两声,加倍痛了起来。 没办法,他说服自己,刚才不仅耳朵坏了,眼睛也有点问题。可他刚脱下裤子蹲下去,门外的楼道上就响起尖叫: “古砾,你怎么上吊了啊。”这次他听出声音来了,是那个刚搬来的程鹏。 他气不打处来,这不是在诅咒自己吗,他提起裤子,“嘭”的一声拉开厕所门,正要开骂时却愣住了。厕所外是空荡荡的楼道。 一个人也没有,程鹏的房门都是关着的,只有路灯孤零零地与他对视着。 他妈的,这下是真的见鬼了,他感觉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拔腿就跑。可不巧,一脚踩在了积水的地板上,身体一滑,脖子刚好担在了挂衣服的那绳子上。绳子一头“啪”的声断了,由于弹性的作用,把他的脖子缠得死死的。古砾不停地挣扎着,窒息感很快就麻木了他的意识,“救救我……”他出于本能地喊了声后,全身都没了力气。 在他意识完全模糊之前,他认出了几次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声音——那声线不就和他自己的一模一样吗。他突然想起来了,这租房信息是自己在网上找到的,当时有人告诫他不要来这里,说这房子很奇怪,能提前让你听到和看到一分钟之后要发生的事情。古砾放弃了挣扎,回忆了一下刚刚的经历,这原来是真的。 这时候程鹏房间的灯亮了,程鹏推开了门,穿着个短裤,惺忪着眼睛慢慢地走向了厕所。古砾想呼救,但已经没有了力气,在他眼睛失去光泽之前,他听到程鹏突然尖叫了一声“古砾,你怎么上吊了?” 宅到被人忘记很恐怖 危险指数★★★★★ 恐怖指数★★★★ 御宅女毒毒 我是一个宅女,名副其实的宅女,哦,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居里夫人”。 当今社会发展已经可以足不出户便能完成生活中非常多的事情,像我这种怕麻烦的人自然欢喜。我想大多数的“宅族”都和我一般,生活得非常固定,除了必要的社会时间,其他时候泡在网络开辟的另一片天地里。 我有位好友,也是宅男一旗,不过他的水;隹就比我强太多了,除了必要的事情,就连家里没有食物也是叫外卖,我甚至都怀疑他的日常垃圾怎么处理。 和他在qq上侃大山是我平时乐趣之一,所以这天他没有上线,我万分奇怪,话说他已经退学年多了,从没见过他不上qq,翻开电话本,发现竟然没有了他的电话,这事只得放下。 日子一天天的混,平淡无奇,虽然有时在家无聊些,但总是懒得出去,“主人主人,接电话啦,主人”我拿过手机,陌生的号码。 “小毒么?我是豆子啊,你还记不记得我了?”听着听筒里紧张的声音,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先生,你认识我7我怎么不记得你呢。” “我就是在0q上经常和你侃大山的豆子啊,拜托你好好想想,求你了”他的声音像是要哭了出来,我却依旧没有头绪。 “你别急…… qq名字和号码能告诉我么,我查下。” “4875×25,魔力豆。你找找,求你了,一定要记起我啊!我……”别说,我还真的找到了,就在这时,电话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吹肥皂泡,飞到半空中“噗”的一声爆开 般的声音,电话被挂断了,当我再拨回去的时候,被提示是空号,我疑惑不解。 翻看着和魔力豆的聊天记录,貌似我们关系还不错,怎么我就是记不得他是谁呢? 春节将至,今天天气不错,话说我还没有置办过年的物什回家,我兴冲冲地打电话约关系不错的同学出来,却被她们 个个告知不认识我,我笑侃:“这可还没到愚人节呢,别装了,老孙的火眼金睛照样能识破你们这些妖孽!”打到第四个电话的时候,我底气不足了起来,一个说也就算了,平时她们都不经常联系的,不可能是串通起来骗我的啊,我开始慌乱起来。 “喂?是董梦雨么?我是小毒啊,啊?我是你同学,才放假一个月你就不认识我了?” “你好好想想啊,什么々还是不知道?” “求求你了,你再好好想想,我们还照过军训照片呢,你拿出来看看,背面有我的名字……没……没有?”我跌坐在地上。 还剩下最后一个同学的电话没有打,我不禁有些绝望,我活生生的人怎么就都不记得了呢?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喂,您好” “王云,我是小毒,你还记得我么?”我的声音由于打了一天的电话,变得沙哑不堪,在这种半夜里,就像一个索命的女鬼。 果不其然,对方显然受了惊吓,从睡眼朦胧的状态一下清醒了过来:“你……你是谁?” “我是小毒,你好好地想想我,我上学期还在你笔袋里放了毛毛虫,你还被我吓哭了呢,拜托你,好好想一想吧” 她渐渐平静下来:“是有那么回事,可是是我同桌胖子放的,你到底是谁,我不认得什么小毒。” 绝望占据着我的脑海,我沙哑的嗓子里感觉像是堵了一块海绵,就连玄关摆放混乱的拖鞋都在嘲笑我,我卑微地说“王云,求求你,求求你记起我来好不好,我一定不欺负你了,求求你,求……”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玄关大镜子里的我,从头发开始,化作一点点的泡沫,飞到半空中,很细微的“噗噗”声,瞬间便破灭了,接着是额头,眉毛…… 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快到我还没来得及说救命… 你还宅在家里渐渐被人忘记么? 宅着看电影很恐怖 危险指数:★★★ 恐怖指数·★★★★★ 御宅女:泡烂的眼球 奶奶已经八十来岁了,但她不显得苍老,只是稍微的瘦小和驼背。 自从她退休了之后,就都呆在了家里,每月拿着政府的补贴,生活过得挺悠闲自在的。她除了偶尔出了几次远门,其他的时间都待在了那间房子里,而房子就像一座监狱,锁住了她的后半辈子。 她从小家里就穷,家里供她上完小学之后,就再也没有让她再受教育了。她辍学在家,哭得很伤心,从那以后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原来活泼开朗的她,变得孤僻而冷漠。 也许是机遇,后来医院下乡招护士进行选拔,奶奶抓住了仅有的一次机会,她拼命自学,拼命地练习,因为她明白这是她惟一的希望,这是她惟一能够走出去的希望,她想离开这里,她想离开父母,她的心中充满了恨。 后来她以前三名的成绩顺利地被医院录取了,当时的她哭了,哭得那么的坚强。 她当上了护士,接着学习了临床,学习了解剖… 我整天待在家里,忙着上网、吃饭、睡觉。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之后,生活就没有了它原本的意义,变得索然无味。后来的某一天,我爱上了恐怖电影,刺激之余带来了精神上的满足。 有一天半夜,我被一阵尿意憋醒了,我没有开灯,随意地拉开卧室的门,想穿过客厅走向卫生问,可就在我拉开门的瞬间,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笑声,空洞而充满了诡异,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我的身体不经意间麻了下,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的每一个部位,我想是不是我幻听了?有可能,这么仓促地醒来,似乎所有的意识都不是那么的清晰。我大步地向前走着,那声音变得越来越明显,适应黑暗的双眼让我看到卫生间的门是虚掩着的,那声音似乎就是从那道门缝里飘出来的。 我鼓足了勇气,颤抖的手轻轻地推开了卫生间那扇虚掩着的门,门开了,我发现声音顿时停止了。我看到了道黑影,那道黑影就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 “谁?”我大声地叫了起来,慌乱间我摸亮了墙壁上灯的开关。刹那间,明晃晃的光充斥了整间卫生间,我适应光亮后望向镜子,我惊呆了,我看到奶奶的影子,她竟然在里面,她的右手上正拿着一把梳子在使劲刮着她那所剩无几的发根。 “你干嘛?三更半夜的在这里干什么?”我有些惊魂未定地问。 “梳头!”她回答得很大声,接着放下梳子,缩着身低头从我的身旁游走。 “是不是痴呆了?”怀疑间我竟然发现我的裤腿湿了一块。 后来我才觉得她有些不正常,我好奇地偷窥竞发现她在房内呆呆地坐着,嘴上疯狂地撕咬着衣服的碎屑。我的结论是她被关傻了。 我继续看着我的恐怖片,当我转身拿杯子时,我的心脏猛地抽了下,奶奶正坐在身后痴痴地看着我笑。 正当电影的屏幕播放到一个女人正在解剖一句尸体时,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我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我看到奶奶疯了般跑了出去,嘴里似乎说着:“他…了。” 我没有太在意,过了一会儿听见卫生间的门被重重地摔上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卫生间的门关得严严的,依旧亮着灯。当我再一次过去时已经又过了一个小时,里面没有动静,我开始担心起什么来。 我狠狠地踢开了门,空气中弥散着浓重的血腥味,一把生锈的手术刀,插在她的脑门上,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睛直视的地方写着五个字——他们回来了。 那个视频她或许很熟悉,那个女的就是三十几年前的她,被解剖的是她的父母。 宅的坏习惯很恐怖 危险指数:★★★★ 恐怖指数★★★★★ 御宅男:路边摊 电脑桌前的啤酒罐已经很久没收拾了,我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唉,也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 “妈的!又输了!”我气愤地看着电脑屏幕所显示出的网络赛马结果,往电脑桌上的碗里吐了口痰,我这个人有个怪毛病,就是痰多,常常不时地就会咳出一两坨痰来。 电脑桌上的痰碗我很久才清一次,因为我这个人不愿意出门,所以每天都是宅在家里,也因此不愿意时时清理,除非到痰碗满出来时才会拿出去倒,走的时候碗里的痰都会因为摇晃而泼洒出来,真是够了。 最近玩网络赌博都是输多赢少,再这样下去,我的钱就要花光了,我随性地又往桌上的碗里吐了一口痰。 啪的一声,痰爽快利落地掉在碗里。 咦?等等,我记得最近没有清碗啊,我把碗拿过来一看,里面只有刚刚我吐的那坨痰,所以声音才会如此清脆,要是平时,我吐的痰马上就会融合在不知道多久没清理的痰汤里。 但我最近没有清碗吧?怎么只有一坨?算了,大概是我太累了,可能什么时候清理的都不知道,哈,我也已经好几天没睡没有出门了。 我站起身来走向厕所,打算洗洗脸提提神,却发现脚下有坨不名液体,也不能说是不明液体啦,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东西是痰,静静地躺在我的脚下。 但是那坨痰动了,他跳了起来,跳向我的脸,黏稠稠的痰跳到我的脸上,我用双手不断抓着脸,想把这东西给扯下来,但是没有用,我的手根本抓不住在我脸上的痰。 奇怪的是,那坨痰虽然不会说话,但我似乎能感觉到他所说的话,他似乎在说:“把嘴巴张开,我要回家。” 我没有办法,尽管我死命地把嘴巴闭上,但痰还是从我紧闭的嘴中找隙缝钻了进去,我的嘴巴中挤满了浓稠的痰。 我能感觉到痰在我嘴巴里打转,一大坨痰溜入我的喉咙,但太大坨了,卡在我的喉咙里,我根本无法呼吸。 慢慢地,我倒了下去,在我喉咙中黏稠的液体仍继续想往下钻,但我已经不行了。 不知道要多久,这坨痰才会离开我的尸体。 杂志里的检讨书 1 在阅览室的那本《奥秘》杂志里发现那张检讨书的时候,我、苏民、钟寒三个人都被吓坏了。最紧张的人是苏民,因为那张检讨书的右下角潦草地写着两个字:苏民。 那张检讨书正文内容是这样的: 今天中午放学后,我和同学陈小南在学校门口买零食时两人发生了一点小争执,他先骂了我,我还口之后,因为周围几个同学起哄,我们俩由口角发展到动了手,最后,两人约到电影院门口一对一对决。事情过后,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知道这次我和陈小南的打架事件影响极坏。通过这次教训,我认识到,同学之间应该和睦相处互帮互助,在这里我为我和陈小南之间的事情做深刻的检讨,改正错误,保证以后不再和身边同学发生类似的冲突。 检讨书的落款日期是1998年的4月13日。苏民拿着那张检讨书,神情惶恐地看着我和钟寒说:“那是我读小学的时候,我当时真的和我们班一个叫陈小南的男生打过架啊。可是……” 我和钟寒看着苏民,说:“可是你根本没写过这张检讨书,是么?” 苏民点了点头,难过地说:“是,那次打架学校根本就不知道,我怎么会写检讨书。而且,那是小学,你们看看,好好读一读,这张检讨书哪儿像一个小学生的口吻嘛。” 我和钟寒又把检讨书读了一遍,然后抬起头对苏民说:“那么你的意思是……你这次的情况和上次吴岚的情况一样了?” 苏民满头大汗地看着我们,说起话来已经不成调了:“你们……你们可不要……不要吓我,那,那……吴岚可是已经死了。” 2 是的,吴岚死了。因为我们发现了一张“吴岚”写的检讨书,吴岚最后死了。那是上个月中旬的事情。 3 我、苏民、钟寒还有吴岚是我们班最铁的四人帮,无论是下课活动、中午吃饭、上体育课、班上组织出去玩我们四个人总是凑到一块儿。我们一起开生日晚会,一起上网打通宵的游戏,一起在周末打篮球。在班级中,总可以看见我们四个人像丸子一样串在一起形影不离,好多同学又把我们叫“四喜丸子”。 上个月,我们四个人在周五的下午去了学校的阅览室。其实我们并不是特别喜欢看书,但那天下午实在是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我们就跑到了阅览室,准备吸收点课外知识的营养。 我们在阅览室的书架前晃来晃去,四个人慢慢就散开,各自找各自喜欢的那类书去了。我平时喜欢看一些和奇特自然现象有关的书,那是从小就养出来的。我从小就喜欢看那些什么食人螃蟹啊或者翅膀有一米宽的蝴蝶这些不可思议事情的介绍,直到现在,也都还对那些有兴趣。我在书架前转了几圈,最后如获至宝地找到了一本《奥秘》杂志。我迫不及待地翻看了几页,翻着翻着,在杂志的中间翻到了一张检讨书。我读了一下,最后才惊讶地发现,这张检讨书居然是一个叫“吴岚”的人写的,而检讨书下面的日期,竟然是“1998年5月3日”。 我急忙把他们三个人纠集到了一起,我们凑到一起看那张内容短短的检讨书: 三天前,没和爸爸妈妈打招呼,我偷偷从妈妈的钱包里拿了二十元钱出来。拿着这二十元钱,我全都买了零食。我现在明白,这是偷窃,如果不及时改过,将来是会走上歪路的。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犯类似的错误了。 我和苏民还有钟寒看着不断眨眼睛的吴岚,笑着问:“你小时候还犯过这样一个错误啊?” 吴岚立即摇了摇头,说:“肯定不是我。肯定是名字相同而已,全天下又不止我一个人叫吴岚。” 我们三个人坏笑一阵。我笑完后,一脸疑惑地看着那张检讨书,看着他们三人,问:“这是1998年5月3日写的检讨书,那时候我们都还在读小学。那么多年过去了,检讨书怎么会在这里呢?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苏民把那张检讨书拿到手上,翻来翻去看了看,说:“那是一个问题,不过你们没发现更奇怪的么。这张检讨书好新啊,1998年的检讨书,到现在都多少年了,怎么会这么新。” 胳膊撑在桌子上的钟寒笑着接过那张检讨书,说:“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完全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的恶作剧嘛。” 我们几个人笑起来,说:“就是。” 钟寒看了看阅览室里的其他人,然后拿起那张检讨书撕成了碎片,一边撕一边说:“可是这个恶作剧居然和我们‘四喜丸子’帮吴岚同学的名字扯上了关系,我们就不能轻易饶了这张检讨书。” 撕完后,钟寒把碎片揉成了一团,丢在桌子的纸篓下,大声说:“现在,恶作剧结束了!” 顿时,周围看书的人都把目光投往了我们这里。 我们三个人每人轮着拍了一下钟寒的脑袋,说:“找死啊你,在这里叫这么大声。” 那天,我们离开阅览室之前,我把那本《奥秘》杂志归还到书架原位的时候,我的目光忽然落到杂志的封面上,我发现,原来这是一本旧杂志。这本《奥秘》杂志是1998年第二期的。不过,我们学校的阅览室里有不少这样的杂志,翻出民国时期的报纸怕是都不奇怪,所以当时,我根本没在意。 两三天过后,一个放学的晚上,吴岚忽然指着自己的胸口对我和苏民还有钟寒说:“哥们儿们,我从昨天开始,怎么总是觉得自己胸口好闷,还有些隐隐作痛。” 我们打着趣说:“怎么啊,暗恋上谁了?开始相思了?都为人家心痛了?” 吴岚推开我们,说:“去,去,一边儿去,我说真的。而且,我还有件事情瞒着你们的。” 我们看吴岚的表情认真,就不闹了,问他:“什么事情?” 吴岚说:“还记得那次我们发现的检讨书么?那时候,我真的从我妈那里偷偷拿过二十元钱,而且,真是拿去买零食了。” 我们都怔住了,问:“那……那是你写的检讨书?” 吴岚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当时犯错之后根本就没有写什么检讨书。再说,一般家长也就是教训子女一次,哪儿会让孩子写检讨书嘛。所以,那绝对不是我写的。” 我问吴岚:“那你和别人提起过这事情么?” 吴岚摇头,说:“怎么会。你们是我最铁的铁哥们儿,我跟你们都没提过,又怎么会跟其他人说呢。再说,这种事情说出去,多丢人啊。” 我们三个人点了点头,说:“看来这里面有点蹊跷。” 第二天早上,吴岚没有来上课。下午的时候,一个消息在班级上传开来:吴岚死了,死于突发性心脏病。 当时我正在看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吓地将书桌上的文具打落在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扭过头看了苏民和钟寒各一眼。从他们的脸上,我看到了和我同样惊愕难过的表情。 那天放学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一直沉默不语。最后苏民问我和钟寒:“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事情和那张检讨书有关系?” 我和钟寒点了点头,说:“太可怕了。谁都不能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苏民说:“希望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4 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现在,第二张检讨书又跑了出来。 这次的检讨人是“苏民”,而且,情况和上次一模一样,苏民的确像检讨书中所说的那样在1998年的4月和一个叫陈小南的小学同学打过架,但是在那时候,学校那边并没有发现他和陈小南打架的事情,而苏民,当时也没有写那样的一张检讨书。 苏民和我还有钟寒在那本《奥秘》杂志里发现“苏民”写的那张检讨书时,一下子急得满头大汗,说:“这下完了,这次轮到我了。” 我把那张检讨书放到苏民的手上,说:“先保管好,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事情会是个什么样。” 苏民点了点头,然后难过地看着我和钟寒说:“你们千万别因为检讨书就抛下我不管。吴岚的事情,太可怕了。我现在只要一想,心里就打颤。” 我拍了拍苏民的肩膀,说:“不要怕,有我们呢,我们是哥们儿啊,怎么会抛下你呢?” 说完,我看着站在我身边的钟寒,对他微微一笑,说:“你说,是么,钟寒。” 钟寒笑着安慰苏民,说:“就是啊,我们是好哥们儿,怎么会抛下你嘛。” 中午上课前,我坐在教室窗户边想检讨书的事情。我的同桌正看着当天的娱乐报纸,忽然抽风了似的大声念道:“香港一明星疑遭绑票。”念着念着,他又自言自语地说,“绑票,我看还不如撕票呢。” 我脑子里什么念头一闪,立刻转过头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他把报纸摆到我面前,指着标题说:“香港一明星疑遭绑票啊。” 我说:“不是这句,是后面那句。” 他仰起脑袋,看着天花板,想了想,然后漫不经心地对我说:“我好像是说,我看还不如撕票呢。没什么问题啊。” 我笑了笑,对他说:“是,是,是没什么问题。” 听他说完那句话之后,我顿时明白了什么。我从座位上站起来,迅速环顾教室,找到了钟寒,于是一个飞身跳出座位,两三步走到他身边,一拍他桌子,先是看了看周围的同学,然后语气十分严肃地小声对他说:“我知道了。” 钟寒奇怪地看着我,皱起眉头,问:“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 我再次着急地看了一眼教室,没找见苏民,于是对钟寒说:“你看到苏民没?他还没来学校么?” 钟寒继续奇怪地看着我说:“没来啊。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知道什么了啊。” 我正要回答,钟寒的目光越过了我,然后指着教室门口,说:“那里!苏民来了!” 我拉起坐在座位上的钟寒,差点把他拖到了地上。我拉着他走到苏民面前,又把他们两人拉到了走廊边上,避开人群,慌忙地说:“我知道吴岚为什么会死了。” 他们两个人惊讶地看着我,问:“为什么呀。” 我看着钟寒,说:“钟寒,你还记得么。那天我们发现那张检讨书的时候,你当着我们三个人的面把那张检讨书给撕碎了。” 钟寒点了点头,说:“记得呀。” 我说:“问题就在这里,刚才我同桌说什么撕票,我一下就想起你撕碎‘吴岚’那张检讨书时的场景了。我想,那张检讨书不能撕,撕了就要出人命!” 说着,我立刻问苏民:“你的检讨书呢?” 苏民惊慌地说:“带在身上的,幸好我没有撕。” 我急忙说:“快掏出来,我们得保证它的安全。保证它的安全,就是保证你的生命。” 苏民用手一摸自己的口袋,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摸到。我焦急地问他:“到底在不在啊?”他摸了一阵,忽然一拍脑门:“坏了!中午我妈洗衣服,我把衣服换了,检讨书还在我昨天那身衣服的口袋里呢!” 我和钟寒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快回去拿呀!也许还能找到,那可是你的命!” 苏民都快急得哭出来了,扔下我们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跑了去。 我看着钟寒,说:“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下午快上课的时候,苏民回来了。一见到他,我和钟寒就关心地问:“怎么样,找到了么?” 苏民点点头,一边说着“找到了”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团湿嗒嗒的揉成了糨糊似的检讨书。显然,那是在洗衣机里和衣服裹在一起搅拌过的。 我和钟寒愣住了。苏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下全完蛋了。” 5 苏民没有死,但是病了。苏民的心脏出了问题,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躺在医院里。 这时候,一个问题的发现,使我对吴岚的死和苏民的结果产生了新的思考。我觉得这件事情里那些检讨书绝对不会莫名其妙自己跑出来的。我对钟寒说:“钟寒,你不觉得奇怪么?” 钟寒看着我,一脸地不安:“奇怪啊,当然奇怪,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不奇怪的。一个死,一个病,我看我这一辈子再碰上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害怕了。” 我一推他,说:“我不是那意思。” 他问:“那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想,为什么偏偏只有我们发现了那些检讨书呢?也就是说,好像那些检讨书每次都是在我们去阅览室的时候才出现的,如果早出现的话,那别人一定就发现了。偏偏就是我们去的时候,不早不晚,正巧遇上。我觉得,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就好像……” 钟寒问:“就好像什么?” 我说:“就好像是有人跟着我们一样,而只要我们去找了那本书,那个人就会把检讨书放到杂志里,然后我们就会第一个发现那些检讨书。” 钟寒点了点头,说:“的确这样的。” 我说:“那我们现在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你该不会是想……”钟寒看着我。 我认真地说:“是,你猜对了,我就是还想去阅览室一次,再去找找那本《奥秘》。” 钟寒吓得眼睛都大了,连连摆手,说:“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我拖上他的手,瞪着一双眼睛看他,说:“你敢!我们可是哥们儿!” 我和钟寒来到了阅览室,我迅速找到了那本《奥秘》。钟寒站在我身边,我看得出来,他整个人完全处在恐惧中,脸都快青了。我说:“准备好了么,我要打开了。这次,要么是轮到我,要么就是你。” 他咽了一下口水,说:“打开吧。” 可是,我把那本《奥秘》杂志翻了一个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别说检讨书了,连张白纸都没找见。钟寒的脸稍微恢复了一点光泽,说:“怎么会这样。”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说完,我把那本《奥秘》放回了书架的原位。就在我把杂志放上书架的时候,我和钟寒清清楚楚地看见一张纸从那本《奥秘》中掉了出来。 我捡起来一看,那并不是一张检讨书,而是一张忏悔书。 我和钟寒看着那张纸,完全愣住了。那张纸的第一行写着“忏悔书”三个大字,下面则密密麻麻地写了不知道多少个如血液一样红色的“我忏悔”。 最让人脊背发麻是,这张忏悔书没有日期也没有署名。 钟寒问了一句话,让我感到了彻底的绝望:“这次到底是你,还是我呢。还是说,这次我们两个人都会出事?” 我闭上眼睛说:“我们静静等待吧。” 6 连着几个周末我和钟寒都去医院看了苏民。医生说,苏民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以后需要长期用药物维持心脏的活性,现在在医院调养一段时间,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 上个周末,也就是在我和钟寒发现了那张写满了红色“我忏悔”三个字的忏悔书之前,在钟寒上厕所的时候,苏民告诉了我一件令我彻底震惊的事情。那件事情,把我对检讨书的种种灵异性质的猜测推向了极致,也使得我开始察觉,原来事情比我想象得要复杂得多。 苏民说:“对不起,方方,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我想,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必须说出来了。但是,方方,你先答应我,你必须替死去的吴岚原谅我。” 我知道这一定对事情的真相有帮助,于是我说:“好,苏民,我答应你,我可以替死去的吴岚原谅你,现在你可以说了。” 苏民难过地握住我的手,说:“其实,‘吴岚’那张检讨书是我写的。他小时侯从家里偷钱的事情是有一次我去他家里玩的时候,我在他跟他爸妈打趣谈起那件事情时无意间听到的,检讨书的日期是我编的,我写好那张检讨书的确是想恶作剧,想吓唬着你们玩玩儿。那天我们去阅览室,我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把检讨书放进了杂志,我看着你走了过来,怕恶作剧失败,就先假装看别的书,想等你走开后再假装发现那张检讨书,可没想到,你先发现了。而后来,钟寒说这一定是恶作剧,吴岚又不承认偷钱的事情,检讨书又被撕毁了,我想事情就完了。可是,我怎么想也没想到……没想到吴岚会死……” 说着,苏民流下眼泪,说:“他是我们的好哥们儿,我怎么会害死他呢,我怎么知道一张检讨书会要了他的命呢。” 那天我和钟寒从苏民所在的医院出来,我就想,看来这件古怪的事情里,一定还有更多意想不到的问题。正如苏民哭着说的那样,他肯定想不到一张检讨书会要了吴岚的命,他也不想看到吴岚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正是苏民写的那张检讨书触动了某种灵异的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力量,而这一力量,导致了吴岚的死。也就是说,吴岚的死,至少是苏民间接造成的。想到这些,我脑子一下子疼了起来,脑海中又浮起吴岚的面容,然后是苏民哭泣时候说的那些话:“他是我们的好哥们儿,我怎么会害死他呢,我怎么知道一张检讨书会要了他的命呢。” 我脑子正乱着,钟寒看着我,说:“想什么呢,快过马路了,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摇摇头,看着钟寒,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四个一定被一种灵异力量给套住了。” 钟寒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异么?” 我点点头,说:“我以前常常看《奥秘》杂志,的确有很多事情是无法解释清楚的,说是巧合,生活中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我觉得,就是有灵异的存在,而且这次吴岚的死,要常人看起来,简直就是荒唐的。但如果联系到那张检讨书,从灵异的性质来看,吴岚的死一定被什么力量牵动着。” 那天,因为我急着要去见一个人,所以没有来得及告诉钟寒苏民对我说的那些话,没告诉他吴岚的检讨书是苏民写的。 我之所以那么急,是因为我知道,我要见的人,也许能帮我解开检讨书的谜。 7 那天和钟寒说再见后,我乘公交车去了一个叫“默”的地方。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有关“默”的报导。这里有一个叫莫兀的意念师,他知道一些和灵异有关的事情。我想请教他一些问题。 可非常令我失望的是,那天,莫兀正好有事情出去了,我不得不改天再来。 站在“默”的前面,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最后,我等到公交车,挤上车回家了。 8 钟寒开始变得不安起来,因为那张忏悔书的缘故。 钟寒老问我:“你说这张忏悔书是冲你还是冲我。” 我厌烦地对他说:“从小到大,你有做过错事么?” 钟寒说:“当然有了。” 我看着窗外,说:“那不就对了,既然做过错事,忏悔一下也没什么。” 钟寒忽然有些愤怒地看着我:“方方,你知道么,我怕,我非常地害怕,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吴岚,也不想成为第二个苏民,我不想死,也不想靠药物活着。那两张检讨书已经把我逼疯了,现在又来了一张忏悔书,还不知道说的是谁,我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当中,学习也落了下来,你说,这样的日子,难道能让人心安么?” 我回转过头,看着钟寒,说:“钟寒,我看,不是那两张检讨书把你逼疯了,是你看到吴岚和苏民的下场胡思乱想自己把自己逼疯了。其实,那张忏悔书是冲着谁来的,在我看到它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钟寒愣住了,说:“你知道了?” 我微微一笑,说:“你想知道,除非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钟寒说:“你说吧,只要我知道。” 我问钟寒:“‘苏民’的那张检讨书,是你写的吧。” 苏民跟我说是他写了‘吴岚’的检讨书之后,我终于想明白一个问题,也想明白了为什么总是我们第一个发现那些检讨书,唯一可靠的推测就是,那些检讨书都是我们自己人写的,然后再在大家一起去阅览室的时候趁别人不注意再夹到杂志里。那天,站在“默”前面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我就猜测到,也许,苏民的检讨书也就是我们自己写的,而我没写,那就自然而然想到了钟寒。 钟寒惊讶地看着我,语无伦次地说:“怎么……怎么会……你怎么知道……你别胡乱瞎猜好不好。” 我再次问他:“你就说,是不是你写的?” 钟寒这时候低下了头,说:“是的。是我写的,我看吴岚死了,和那么一张检讨书有关,就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鬼,也觉得挺好玩的。一次我收拾屋子,忽然翻到了我小时候的日记。苏民和我是小学同学,他和陈小南在电影院门口打架的那一次我正好去看了,还写了日记。我当时想,要是我写一张检讨书,一定能把苏民吓唬个半死,那不是挺好玩的么。但是,没想到,事情闹成了现在这样。” 我摇摇头,有些生气地看着钟寒,说:“你呀,你呀,你都多大了,我们四个在一起,馊主义坏点子都是你出的,吴岚人都死了,你还有心思捉弄苏民,现在好了,苏民下半辈子都要靠药物来活命,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钟寒惭愧地低下头,说:“我哪里知道写一张检讨书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原先只以为能吓唬人,没想到,差点害死了人。” 我看着钟寒,说:“什么差点害死人,你已经害死人了。别忘记了,吴岚的检讨书可是你亲手撕掉的。” 我刚说完,钟寒两滴豆大的泪水就掉出了眼眶。他哭着说:“方方,怎么会这样啊,你说,怎么会这样啊。”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还有,方方,还有那张忏悔书,一定是冲着我来的。一定是,是我不小心害死了吴岚,是我害得苏民住进了医院害得他心脏出了问题。一定是我,该忏悔的人是我。” 我看着钟寒哭得伤心,气也气不起来了,说:“别害怕了,那张忏悔书啊,是我写的。” 钟寒立刻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说:“你写的?” 我点点头,把苏民在医院告诉我的那些话告诉了钟寒,然后说:“那之后我就猜测‘苏民’的检讨书是你写的,但又怕你逃避责任,就写了一张没有日期也没有署名的忏悔书,想让你感到不安,逼你把真相说出来。我想,写检讨书会出事,写这个忏悔书总不会吧,所以就写了,那天我们去阅览室,一开始不是什么也没找到么,我是在合上杂志的时候把忏悔书夹到杂志里的。不过没想到,你不安了这么多天,要不是我问你,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肯承认‘苏民’的检讨书是你写的呢。” 钟寒松了一口气,说:“你可够坏的,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我摇摇头,说:“其实,现在,是谁写的检讨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弄清楚,为什么写了检讨书之后,就会出现吴岚和苏民这样的结果呢。” 钟寒忽然站起来,拉起我的手,说:“方方,看来我们还得去阅览室一趟。” 我跟着站起来,说:“是,必须去一趟,去看看那本杂志,记录一些信息,把事情搞清楚。可是,钟寒,你不害怕了么?” 钟寒笑了笑,说:“不就是灵异么,有什么呀。” 我一推他,说:“不愧是我的哥们儿,有你这句话,我也什么都不害怕了。” 可是到了阅览室,找到那本《奥秘》书的时候,站在我身边的钟寒却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了。 在杂志里,我们又找到了一张检讨书。这张检讨书的检讨人,名字叫做钟寒。 我不该写检讨书,不该用苏民的名字写检讨书,不该用检讨书吓唬人。我错了,我错了。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却害了他。我要为我对他的友情做一次深刻的检讨。以后我再也不会犯类似的错误了。 我看着检讨书的日期,2005年3月13日,然后对钟寒说:“那不就是今天么” 钟寒用手抹了一下检讨书的圆珠笔字迹,一层圆珠笔油墨立刻沾到了手指上。他睁大眼睛看着我,说:“刚写好的,油墨都还没干。” 我愣住了,几乎找不到话说,只能痴痴地看着那本《奥秘》杂志。 钟寒看着那张检讨书,用绝望的口吻说:“吴岚死了,苏民躺在医院,你和我刚才一直在说话。吴岚的检讨书是苏民写的,苏民的检讨书是我写的,那张用来逼我说出真相的忏悔书是你写的。那么,今天我的这张检讨书,又是谁写的呢?” 9 我知道,如果再不能见到那个叫莫兀的意念师,问他一些和灵异相关的事情,那么接下来,会有更多离奇的事情发生。 那个周的周末,我去了那个叫“默”的地方,幸运的是,我找到了我想见的人。 10 我进入“默”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氛。“默”的内部是紫红色的,给人晕眩迷醉的感觉。我在莫兀的对面坐下,说:“你好,我听说你是很有名的意念师。懂得一些灵异方面的事情,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他一边喝着茶一边听我把我和吴岚、苏民还有钟寒三个人写检讨书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说话的时候,他总是浅浅地微笑。最后我特别强调说,最后“钟寒”的那张检讨书,绝对不是我们四个人其中任何一个写的。 他听完之后,首先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听说过‘意念迁移’和‘意念物质化’这两个概念么?” 我念着“意念迁移”和“意念物质化”这个术语,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听说过。” 他还是保持微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我的脸,说:“好,那么,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他们代表什么。我们所说的意念呢,就是指一个字,想。什么是想,就是你脑子当中的东西。”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又说:“凡是你脑海中和‘想’有关的,我们都可以看作意念,甚至,包括感情和情绪,也是意念的一个类型,比如恐惧,焦急,愤怒,内疚,沮丧,失望。‘意念迁移’指的就是你以前某个时候脑子里的意念,经过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可能会重新影响到你后来生活中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而且,不仅可以影响你自己,还能影响到别人,特别是那些和你走得近的人。这种现象中,最常见的就是愧疚,因为愧疚是会随着时间加深的呀,你那时候的愧疚,经过许多年之后,很可能在你如今察觉不到的时候影响你周围的事或者人。打个比方,它就像潜伏性病毒,很多年不发作,可就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跑出来,而且你还未必能感受到。它不但有潜伏性,还有传染性,而且这种‘意念化’的传染是非常快的,甚至不需要介质。最不好的是,它们基本上都是暗中发作。拿愧疚来讲,你本人现在也许感觉不到愧疚了,但愧疚却仍然在折磨你的意念,并进一步摧毁你的身体。” 我皱着眉头,似懂非懂地问:“那什么是‘意念物质化’呢?”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这个概念可能就是彻底颠覆人类思维挑战人类想象力的东西了。我说出来,你也许都接受不了。但是,我觉得,这种现象却是存在的。” 我说:“那么,请你告诉我吧。” 他说:“人的身体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当一个人的脑海中存贮的意念太深太强,复杂饱满到他整个人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一个意念的时候,这个意念就会实体化。从科学上来看,这是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现象,而且你完全可以把它当成是荒谬的。实体化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的这一意念会变成一个实实在在的物质,一支笔,一张桌子,一辆汽车,甚至一幢楼房。而且,意念实体化为物质过后,这一物质所承载以及所表达的意念和他本人身体承受不住的那种意念,是相同的。比如,愤怒,实体化之后可能变成火,而绝望,实体化之后可能变成冰。火就表达愤怒,冰就代表绝望。这就是‘意念物质化’,也就是思维上的东西成为一个物质。一般人,是很难接受这个概念的。” 我惊讶地听着他所说的一切,恍然明白了什么,问:“那么,按照你讲述的‘意念物质化’这个逻辑,‘钟寒’的那张检讨书是因为我和他谈话时他脑海中痛苦的意念形成的?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小心害死了吴岚又害得苏民住进医院脑海中的自责太过强大,强大到他本人无法承受,所以他那份自责就实体化成为了一张检讨书?也就是说,最后那张检讨书,并不是人为写出来的,而是一种自责意念的物质表现?” 莫兀笑了笑,说:“这就该由你自己去想了。” 我又问莫兀:“那吴岚的死,苏民住进医院这些又该怎么解释呢?仅仅是因为他们看到那些不是自己写的检讨书,觉得心中有了愧疚,最终被自己当年犯错后的愧疚意念而毁灭么?” 莫兀说:“其实,一个人从小到大总要做些错事,一个人是不可能被自己当年做错事情之后的愧疚意念毁灭的,可是,如果当自己的意念和别人的某些意念叠加的时候,其中产生的力量很可能造成生命的毁灭。” 我又不明白了:“别人的意念,这里面又怎么会有别人的意念呢?他们只见到了自己一个人的检讨书啊。” 莫兀微微一笑,说:“这件事情里面我能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最后我送你两句话,在钟寒被毁灭之前,你也许可以拯救他。” 我看着莫兀,说:“请说。” 莫兀说:“一,注意细节。二,解铃还需系铃人。” 11 注意细节。 解铃还需系铃人。 从“默”到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用这两句话,如何能拯救钟寒呢? 12 我把莫兀说的话告诉了钟寒,他听得都快晕了,最后努力振作,说:“这个就是所谓的灵异么?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人的思维和情感还能变成实实在在的东西。” 说完,他拿出最后那张“钟寒”的检讨书,说:“我总不能保管这检讨书一辈子吧,如果哪天不小心撕坏了,那我不就没命了。” 我用手托着下巴,说:“他跟我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可是我现在连系铃人是谁都不知道。” 钟寒说:“他不是还让你注意细节么?” 我一撇嘴:“哪儿有什么细节嘛,我头都快炸了。听了他说的什么‘意念迁移’和‘意念物质化’,我都在想我要是天天想人民币,一直想到我身体承受不住了,那是不是到最后都能把这个想法物质化变出一堆人民币出来。” 钟寒一推我:“现在可是人命关天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瞅着钟寒,说:“可是我实在想不起什么细节。” 那天晚上,我翻看了我以前所有的日记和信件,一直翻到半夜两点多,把我储藏以前个人秘密的东西都找了一遍,可是什么也没找到。 第二天中午,我回家午睡的时候,正倒在床上,忽然目光转移到了我房间墙壁的一幅旧海报上。我拖上拖鞋,跑到外面拉我爸进屋,说:“爸,这海报是什么时候贴的?” 我爸端着茶杯奇怪地看着我,说:“问这个做什么,这么多年了,我哪儿记得。” 我说:“不行,你必须得帮我想想。” 我爸想了想,说:“好像是你读小学吧,有一天说从同学那里借了一本杂志,这海报就是那杂志里的。” 听到杂志两个字的时候,我脑袋一下子通畅了。杂志,杂志,不就是那本《奥秘》么? 不就是当年我从书店里偷出来的那本1998年第二期的《奥秘》么! 我明白过来了,原来莫兀所说的“别人的意念”,那个“别人”就是指我。因为我在《奥秘》杂志里留下的愧疚,正好和苏民写的“吴岚”的检讨书所产生的愧疚叠加在一起,才导致了吴岚最终的死,而也是杂志的愧疚和钟寒写的“苏民”的检讨书所产生的愧疚使得苏民进了医院。原来,另一个意念,就是我的意念,我当年偷了那本《奥秘》杂志之后的意念。而最荒唐的是,我现在才想起来,那本《奥秘》杂志是我入学的时候捐给学校阅览室的。 我立刻拨通了钟寒的电话,把我想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他在电话那头大叫了一声,说:“不会吧!你怎么不早点想起来。” 我说;“这个所谓的‘细节’我现在能想起来就不错了。现在就是想,要怎么来拯救你这条命了。” 钟寒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啊。你想想,你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没?” 我想了想,说:“我明白了!写检讨书!” 钟寒在电话那头又大叫一声,说:“你还想写检讨书啊,是不是想把你自己也写死啊。我们四个人,好歹要留一个正常人吧。” 我说:“去,一边儿去。我的意思是,我要为我当年偷《奥秘》杂志的事情写一张检讨书。我想,这就是‘解铃还需系铃人’的意思,只有我写了这张检讨书,一切才会平息,杂志中所携带的愧疚才会渐渐消失。我想,肯定就是这样。” 钟寒说:“方方,你可想清楚了。你自己写一张检讨书,加上前三张,我们四个人可就每人都有一张检讨书了。如果这个方法是对的,那我就能获救,如果是错的,你自己的命可也就跟着搭进来了。你明白么,方方?” 我说:“钟寒,我明白。为救你,搭上我一条命也没有关系,谁叫我们是哥们儿呢。” 钟寒那边的声音渐渐有些哽咽,钟寒说:“那好,方方,你写吧。我告诉你,苏民出院了,等你写好了,我们一起去看吴岚,给他买一束最大的花。” 我答应了一声,然后对钟寒说再见,挂上了电话。 我匆匆走进自己的房间,把墙壁上的海报揭了下来,最后躺在床上想:方方,写一张检讨书,对当年自己犯下的错好好检讨一下吧,检讨完了,一切就都可以平静了。 短小鬼故事之斗地主 小贾喜欢斗地主,他有一台属于自己的苹果电脑,那是他用奖学金花高价买来的心爱之物。因为长期沉溺网络斗地主,身体一直不好的小贾终于因为心脏衰竭死在电脑前。 小贾死在寝室里,同寝室的小忆和小贝很害怕,强烈要求调换寝室,无奈,没有多余的寝室给他们调换。两个人只好继续住在这里,整日胆颤心惊。 小贾死后,寝室里怪事不断,先是网线被耗子磕了,那个该死的耗子竟然跑到18楼去磕坏他们的网线,多么的匪夷所思。而且,每到午夜十二点,小贾的床底下就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小忆和小贝曾乍着胆子掀开床单,可床底下除了两撮耗子毛,什么都没有。 最不可思议的是,每隔一个小时,马桶就会响起来,好像调皮的孩子故意按下抽水钮一样。 小忆和小贝终于忍不住了,他们俩在十字路口给小贾烧起纸来,一边烧一边叨咕着。 “小贾啊,我只是偷拿了你的鼠标垫,你不至于这么恨我吧。”小忆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诚心诚意地忏悔着。 “小贾啊,我和小忆不一样,我只是在床下捡到一张属于你的饭卡没有交公。你知道,我经常穷的吃不上饭,你不会介意我用你的饭卡,对吧?”小贝跪在地上,不停地对着空气鞠躬。 忽然,一阵大风平地而起,小忆和小贝被吹了一脸纸灰。 “小贾一定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咱们,他原谅咱们了。”小忆战战兢兢地搂着小贝的胳膊说。 “可是,我怎么觉得他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呢?要知道,小贾平时就小心眼,他一定不会原谅咱们的行为。”小贝哭着说,“我们完了,死定了。” 天空响起一声炸雷,小忆和小贝清楚地看到,一个黑衣人和一个白衣人同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小贾。 两个人互相望着彼此,小贾不光自己回来了,还带了两个兄弟。 小忆和小贝坐在地上狼哭鬼叫,他们已无力逃跑,身子瘫软成一滩烂泥。 “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吧。”白衣人说,“我们领导要见你们,顺便核查一些事。” 小忆和小贝心里很清楚,这一去根本就回不来了。 “小贾,你太狠心了,一点都不念朋友之情。”小忆忿忿地说。 “如果你们不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托关系走后门的回来找你们?”小贾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地下没有电脑,我很寂寞,咱们三个可以一起玩斗地主。多好!” 午夜校铃声 “铃铃……下课时间到了,老师你们辛苦了。” 铃声过后,教学楼里响起了孩子们嬉笑奔跑的声音。 看校门的老王头拿着手电向黑漆漆的教学楼里晃了晃,这嬉笑奔跑的声音戛然而止。学校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老王头紧握着手电,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进了他的眼里,他忍不住用手揉了揉,恍惚间瞧见一个人影在楼道里一闪而过。 他惊叫“谁?”这喊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十分渗人、毛骨悚然。 他似乎被自己的喊声吓坏了,转身撒腿就跑,回自己打更的小屋里,紧锁上房门…… 清早,还没起床的刑警大队大队长刘强接到局里的电话,城西小学发生了命案,让他立刻赶往现场。 他不敢耽搁,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没吃早饭就出了门。下楼时给助手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查一下城西小学的资料。又给法医部门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尽快派人到凶案现场。 两个电话打完,他的车已经行驶在了前往城西小学的路上。车速很快,没用十分钟他就赶到了城西小学。小学的门口挤满了围观的人群,维持秩序的民警见到他来,急忙迎上来道:“刘队,现场在这边。” 刘强在他的指引下进了紧挨着校门口的一间小屋。小屋不大约有二十平方米,死者趴卧在地中间,后背没有任何伤痕,头颅处齐颈而断,不知去向。 刘强环视了一下屋子四周并没有打斗过了痕迹,离尸体不远处的墙上有一大片血迹,估计是死者头颅被砍断时喷射出的血迹。 刘强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人群问身边的民警:“死者叫什么?谁报的案?” 民警指着窗外一位老师模样的人说:“是谭校长报的案。” 刘强点点头,冲着窗外的谭校长招了招手,叫道:“谭校长你过来一下。” 谭校长极不情愿地走到了窗下,惊恐地望了一眼屋里的死尸道:“您叫我?” 刘强眯着眼睛,像是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谭校长说:“是的!能告诉我发现尸体的经过吗?” 谭校长紧张地用手擦着脸上的汗说:“今早,我开车到了校门口按车铃,平时我按一下,门就会开,可今天按了半天也不见门卫王老头,不、王明达给我开门,于是我拿出钥匙打开角门的锁,见门卫值班室的门开着,心想这个王明达准是喝多了酒睡着了,可是哪成想我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他躺在地上,脑袋不见了。我被吓坏了,一刻也没耽误急忙报了警。” “哦!这么说你认为死者是看门人王明达了?”刘强追问道。 谭校长点点头说:“是的,虽然他没有头,但是看身材穿着应该是王老头。” 刘强点点头,刚想继续问。法医却到了,刘强只好转过身去和法医点点头,站在一旁看法医做初步检测。法医仔细检查了脖子的断口后,又把尸体小心地翻转过来,只见死者的心脏部位插着一柄水果刀,这让在场的人很惊奇。法医皱着眉说道:“真是奇怪,看上去应该是先在心脏刺了一刀,然后才砍断的头颅。可是刺在心脏上的这刀就足以致命了,为什么还要费力砍掉他的头哪?” 刘强听完邹起了眉,带上一次性朔胶手套拿着死者胸前的水果刀一边看,一边听助手吴远汇报群众反映的线索,有一个线索引起了刘强的注意,助手说:“离学校最近的一家人说,昨天半夜他们曾经被学校响起的下课铃声惊醒,当时他们还很奇怪半夜怎么还会有下课铃声?” 刘强若有所思地问:“王明达的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 助手说:“有,他和她老伴住在西郊平房区,离此不远。” “走,我们去他家看看。”说完他和留守的民警交代了一下,便带着助手向西郊方向开去。 住在西郊平房的人基本都是没钱没势的贫苦人,王明达家的房子竟然还是土坯房,这在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一道残旧的木门半张半开。刘强走到门前,顿了顿,然后伸手敲了敲门。 “谁?进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刘强他抿了抿嘴和吴远走进了屋里。屋里很暗,没有灯光,一股臭气扑面而来,在加上房子陰暗潮湿,让人作呕服。 一个老妇人盘腿坐在土炕上,见他们进来一愣问道:“你们是谁?” 吴达把警官证给老妇人看了看说:“我们是警察,想问一下有关你丈夫的事。” 老妇人瞅着门外说:“他还没下班,你们等等吧!不过……他应该早回来了,不知道今天怎么晚了。”老妇人像是对他们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刘强问:“你丈夫平时下班很准时吗?” 老妇人指指自己的腿说:“我这腿呀!不中用了,他每天下班都会准时回家给我做饭吃。警……察同志,你们找我男人干什么?他做了什么错事了吗?……他是个好人,你们千万别抓他。” 刘强犹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说:“今天西城小学发生了一起人命案,死者的头颅被砍断,被害人有可能是你的丈夫王明达。” “什么?你说什么?”老妇人激动的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你们骗我……” 刘强安慰她说:“您先别急,由于没找到死者的头颅,所以不能肯定死者就是你的丈夫王明达,为了进一步证实,我们想请您去认尸。” “认尸?”老妇人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刘强说:“我不信他已经死了……” 刘强和助手磨破了嘴皮子,才说服老妇人,把她带到医院的停尸房来认尸。当老妇人看见死者那一刹那,她惊叫了一声晕倒在地,可想而知死者是王明达无疑。 刘强让助手派车送老妇人回去,自己回到警局,在办公室拿着资料分析案情,偶然看了一眼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街上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脚步。刘强起身用手在玻璃上乱画着,脑海里把所知的线索一一过滤,想从中找到案件的突破口,他觉得有个人非常值得注意,这个人就是报案人谭校长。 午夜,无月。 “铃铃……下课时间到了,老师你们辛苦了。”谭校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吵醒,发现自己竟站在学校的操场上,面对着黑漆漆隐约透着一股邪气的教学楼。 谭校长心跳如鼓,脚不受控制的走进教学楼里,最后停在他办公室的外面。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透出一丝朦胧的光亮。谭校长轻轻一碰,门吱呀一声开了,呼……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谭校长打了一个冷颤,不禁后退一步,几乎跌坐在地上,接着他看见办公室里的窗户没关,这怪风应该是窜堂风在作祟。 他定了定心神大步走到窗边,正要关上窗户的瞬间,他看见了一个女人,横躺在他办公室里的一间小套间里,那是专门供他休息的地方。 谭校长相当吃惊,快步走过去,脚步放得很重,然而女人似乎睡得很沉,并没有被他的脚步声惊醒,就在谭校长走到与女子一臂之隔的时,他伸出了手,想要推醒女人。 却猛然发现墙里有个黑色的人影在蠕动,这个人影像是被困在墙里一样,张牙舞爪地挣扎着,发出凄惨无比的嚎叫…… 谭校长一激灵,猛然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脸冷汗。刚才竟是个恶梦,谭校长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床头的茶杯喝了几大口凉茶,才算定了神。又躺回床上,可睡意全无……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回想昨夜的梦,仍又余悸。他傻傻地走到休息室里,用力地拍了拍床头那面墙,墙上当然什么也没有,更没有梦里的那个恐怖的黑人影,他不断告诫自己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谭校长整理了一下衣服,沉声喝道。 教导主任推门走了进来,怪声怪气的说:“谭校长,三年级六班的班主任王跃,好几天没来上班了,手机也不开,不知道她搞什么鬼?” 谭校长不耐烦的看了这位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一眼;冷冷地说:“找人替她的班,然后派人去她家找她。” 教导主任还想说什么,谭校长面无表情的摆了摆说:“去办吧!这点小事别来烦我。” 教导主任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地走出了校长室。 谭校长目送教导主任出去之后。他打开了电脑。很奇怪电脑屏幕闪动了几下没有亮,他使劲的按了下开始键,电脑屏幕一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谭校长看不清楚凑近了一些,电脑的黑屏里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在挣扎,一如昨晚墙上出现的那个黑影。人影似乎发现了他在看突然停止挣扎,向他慢慢地抬起头,人影脸部的轮廓逐渐清晰,突然间人影伸出一只手来,恨恨地抓住了他的喉咙。 啊!谭校长慌乱的向后一闪,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再看电脑,屏幕亮了,竟然开机了,谭校长吸了口气,这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谭校长楞了几秒,伸手关了电脑,仔细看着漆黑的电脑屏幕,这一次他什么也没看见。一阵寒意从谭校长的背后蔓延而上,他恐惧的瞪大眼睛…… 清早,西城一角的居民楼里。 刘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女人,她叫杨敏,城西小学的教导主任,两个小时前被家人发现死在自己的家里。头颅齐颈而断,被扔进了马桶里。眼球突出,像是死前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助手吴远看了看说:“嗬!这凶手够残忍的,不过大队,你看这伤口像是什么凶器造成的。” 刘强看了看杨敏的脖子沉思,“看来像是被极锋利的刀瞬间割断的,不过人应该没有这种速度和力量。” 吴远皱着眉问:“大队,你看像不像古代刽子手那把鬼头刀所致?” 刘强愣了几秒说:“你小子太有想象了了,如今上哪还能弄那种刀去?” 吴远愣了愣,没有再说话。 刘强突然站起身来说:“现在,我们应该去拜访一个人。”说完他转身就走。吴远追在身后问:“大队,我们去拜访谁?”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刘强边说边打开车门。 刘强开车来到城北幸福小区楼下,带着吴远走进b座上了五楼,刘强敲响了一户居民的门。 门开了,谭校长在门里露出了头,见刘强和杨吴远,显得有些惊慌,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 “我们向你了解点杨敏的情况,今早,她死在了自己家中。”刘强冷冷地说道。 “啊?杨敏死了……怎么会这样?”谭校长惊讶地张大了嘴,一副吃惊的样子,倒不像是装出来的。紧接着他像是才缓过神了来把门打开,说:“请进,这个消息太令我惊讶了,一时间之间走了神,失礼失礼……快请进吧!” 刘强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大步走进屋里说:“你最后见到杨敏是什么时候?” 谭校长指指沙发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说:“昨天早上吧!她来向我汇报有位教师擅离职守,我让她自己处理,接着一整天也没再看见她。” “噢?哪位老师擅离职守?”刘强追问道。 “她说三年级六班班主任王跃,好几天没来上班了,问我怎么处理,我说让她自己处理就行。”略微停顿,他又急急的说了一句:“她的死和王跃没关系……”说完谭校长浑身一震,哆嗦了一下,突然闭上了嘴。 刘强严厉地说道:“你怎么知道她的死和王跃没有关系?” 谭校长慌慌张张的答:“我……我只是猜测,别的情况我真的是不知道的。” “那好吧!能把王跃的联系电话给我吗?”刘强看了看吴远后站了起来。 谭校长点点头,因此可见他半秃的脑门上都是冷汗。 在回去的路上,吴远问刘强,“大队,你不觉得这个谭校长有问题吗?” 刘强道:“有什么问题?” 吴远想了想说:“他好像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呵!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刘强说完,拉开了副驾驶的位置,让吴远开车。自己则紧紧地闭上双眼,吴远知道他在考虑案情没敢打扰,开车扬尘而去。 这一日清晨下起了大雾,白色的雾气像烟尘一样飘散在空中,让人喘息困难。 接连两个人被杀,刘强为了破案寝食难安。连着几日休息不好,心情变得十分急躁。这一早他就出门去警局,刚走出楼道口,突然听见有人喊他,他定晴一看是位陌生的女子在浓雾中向他走来。 刘强眯着眼,盯着这个女人,似乎有些面善,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他小心的问:“你好!你是在叫我吗?” 女子点了点头说:“是的!我知道你正在查一桩杀人案,我知道线索,你跟我来……”说着也不等他答话,转身向前走去,不过她走路的姿势很奇怪,与其说是走,还不如说是在飘,可刘强并没有多想,因为在这种浓雾的天气可见度极低,看不见她走路并不奇怪。 刘强一边走一边问:“你要带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女子的声音冷冷的。 刘强没再问什么,跟着女子在浓雾中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在城西小学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雾似乎更浓了,刘强见女子直径走进了王老头被害的那间小屋,刘强迟疑了一下跟了进去。就在他踏入小屋的一瞬间,天突然黑了,身后的门砰一声被人推开,王老头满脸是汗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紧张地大叫:“校长,太邪门了,这大半夜没人按校铃,它自己响了……” 刘强这才注意到站在陰暗角落里的谭校长,此刻他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动,冷冷说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钱。” 王老头接过钱地数了数,数完之后他不满意地皱着眉说:“校长,数目不对呀?说好给我五万的,这才三万?” 谭校长沉声道:“我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容我缓缓再给你。” 王老头不满地嚷嚷,“校长你……你咋不守信用,我说过要用这钱给我老婆治病的。” 谭校长继续往前走,走到王老头身边一手拍着他的肩膀,另一只胳膊背在背后,手里紧握着一把尖刀。刘强大喊一声,不要,可是来不及了,谭校长的尖刀已经插进了王老头的心脏上,王老头的身体一栽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谭校长慌忙抢过王老头手里的钱,夺门而出。 谭校长刚走,带刘强来的那女子慢慢走到了王老头的身边,她手抖中指长出一尺来长的指甲,她挥舞着指甲用力地在王老头的脖颈使劲一挥,王老头的头颅轱辘掉了下来,然后女人拎着他的头推门而去。 刘强的心紧张的蹦到了嗓子眼,紧跟在女子的后面,见她进了教学大楼。他也跟进了教学大楼,看她进了校长室。他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见她又进了校长室里的休息室。 刘强紧追不舍,可当他跟进休息室时,女子连王老头的头颅都不见了。这件休息室不大,里面并没有能够容一个人藏身的地方。 刘强不死心,四下翻找,突然砰地一声,他的头上狠狠的挨了一闷棍,一阵剧痛袭来,他晕倒在地。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被人绑在椅子上。 谭校长在他面前来来回回地走着,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杀了他?可他是警察?”说着他猛然转头发现刘强醒了过来,他到镇定了,冲着刘强说:“本来不想杀你,可你醒了,我不杀你都不行了。”说着谭校长的手多出一把刀来。 刘强冷笑道:“你杀我之前是不是也应该让我明白?为什么你要杀死王老头?” 谭校长嚎叫道:“他贪得无厌,勒索我,我是不得已的,真的迫不得已的。” 刘强见他精神状态十分疯狂,轻声问:“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可是他为什么要贪得无厌的勒索你,你有什么事被他抓住把柄了吗?” 谭校长一边挥舞着刀一边说:“他知道我杀了人,所以勒索我。” 刘强大惊“你杀了谁?” 谭校长大叫大嚷,“闭嘴,你管我杀了谁,现在我就要杀了你。” 刘强大喊:“且慢!死也让我死的明白,我不相信你杀了人。” 谭校长放下刀神情突然变得悲伤起来,带着哭音说:“这都怪杨敏,她和我说,新分来的教师王跃对我有意思,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我一听当然心花怒放,安排她当三年级的班主任。王跃对我的特殊照顾十分感谢,有一次她快下班了来到我的办公室,说是杨敏告诉她,我找她,我当时就楞了,我根本就没有找她呀! 可是我又一想,也许是她想要见我编造的谎言。于是我有意无意地靠近她,她很不自然地躲躲闪闪,我以为她欲擒故纵,这样更加刺激了我的占有欲,我忍不住把她搂在了怀里……” 谭校长叹了口气接着说:“没想到事后她哭的很厉害,还要告我强奸,我怕了,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说,我让你去告,我让你去告……可惜她那么不抗掐,没几下就被我掐断了气。当时我很害怕慌慌张张地跑出了校长室,一头撞在王老头身上,他一脸怪笑地站在门口。我心想这下可完了,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王老头扶起我说:”校长,您别怕,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是来向你借钱的,你知道我老伴常年患病,想借五万块。“ ”五万块?“我忍不住高呼道:”我没有?“ 王老头撇了一眼校长室里说:”这样吧!里面的东西我帮你处理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不过钱一分不能少……“ 我当时太害怕了一口就答应了,然后我回了家,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掉的尸体。 后来他天天跟要那五万块钱,我实在筹不齐五万块,先给了他三万,他不干,我一狠心……” “就杀他灭口是吗?”刘强替他说。 谭校长愣愣地点点头。 “还有杨敏是怎么死的?不会也是你杀的吧?”刘强问道。 谭校长摇头说:“不……她真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死了。”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那个死女人是我杀的,要不是她为了讨好校长,把我骗到了校长室,我怎么会被这个畜生强奸。” 谭校长和刘强听见这个声音都浑身一震,只见一个人影在床头的墙里剧烈地挣扎。 谭校长吓的一下子扔了刀,大声地问:“王跃?你……是人是鬼?” 墙里的影子逐渐清晰,刘强认出是引他来此的女子。怪不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见过王跃的照片,所以对她的容颜有些印象。 只听王跃厉声道:“剩下的我来说吧!那天我被这畜生强奸之后,他以为他掐死了我,其实我只是被掐晕了。王老头一挪动我,我就醒了过来。没想到王老头更不是人,见我非常虚弱,不但又强奸了我,还残忍地活活把我砌在了墙里,所以我砍下了他的头。”说完王跃凄惨地大笑着,那声音听着让人心酸。 紧接着王跃从墙里伸出手来,指甲在瞬间变长。 谭校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恐惧地对王跃叫道:“不……不……别杀我,别杀我……” 刘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谭校长已经吓得昏死了过去。 接着墙里的王跃向他挥舞了一下手指,他惊恐的闭上了眼睛,以为死定了,谁知被绑的手一松,他自由了。他没敢动,小心的看了一眼墙。黑影不见了,墙面恢复如初。他松了口气,拿起手机,还好他把手机设置成了录音的状态,他试着播放了一下录音,刚才他和谭校长的对话被完整无缺地被录了下来。 报警后,同事们来的很快,他们小心地把墙凿开露出了女子的尸首。 刘强帮着搬女子尸体时,恍惚瞧见女子的眼泪里流出了一滴血泪,他一惊,差点撒手,可再仔细一瞧,女子紧闭着的双眼血泪不见了…… 等着你长大 英雄救美 叶辛因一道数学题不会,无法完成作业,挨老师的训斥怕是在劫难逃了。他没想到庄姗会把自己的作业本放到他的书桌上,并说,看懂了再写。庄姗是上五年级时才从别处转来的,是班上的数学课代表。 叶辛拿着作业本有一种要哭的感觉。他上一年级的时候,爸爸因车祸去世了,狠心的妈妈把他扔给奶奶就走了。奶奶虽很疼爱孙子,但起早贪黑地卖菜,很少有时间照料叶辛。穿着邋遢性格孤僻的叶辛,早已习惯了一个人憋在教室里,因为没人乐意搭理他。 那件事后,回到家,叶辛低声向奶奶要新衣服的时候,奶奶才注意到已经十二岁了的孙子,还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第二天,叶辛穿着新衣服走在上学路上,心中有些忐忑。在学校门口,他看到几个调皮的男同学正来回扔着一个书包。带头的叫林天,是一个家里搞房地产的富家子弟。来回奔跑着抢书包的正是庄姗。很显然,林天是在报复庄姗,她把他从不交作业的事告诉给了班主任。 不知哪来的勇气,叶辛冲过去帮庄姗把书包抢了过来。林天没想到,叶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几个人蜂拥而上,把叶辛打了一顿。 叶辛没让庄姗把这件事告诉班主任,他怕班主任会因为这件事把奶奶叫来。奶奶的心脏不好,不能生气。 放学了,叶辜没敢直接回家,新衣服被林天扯破了,他不知怎么向奶奶说。叶辛看到庄姗时,一时没回过味来。原来,庄姗也住这个小区,她每天由妈妈开车接送,叶辛从没注意过。庄姗将一件米黄色的外套塞在叶辛手里,说,我只穿过一次,你将就着穿吧。说完,庄姗跑进小区里去了。 叶辛怔怔地拿着衣服在原地站了好半天,才把扯破的衣服放进书包,换上了米黄色的外套。他对奶奶撒谎说,一个要好的同学愿意和他换着衣服穿。奶奶没多问,只是说,人家的衣服好,别给穿坏了。 就这样,叶辛每天出门后,换上自己的衣服,回家前,换上米黄色的外套。 庄姗给叶辛讲难题的机会多了起来。叶辛开始很拘谨,后来,他也渐渐适应了同学们异样的目光。 早恋风波 可好景不长。有一天,庄姗收完作业,正准备把自己的作业本放到上面给老师送去,一张纸条从作业本里滑落出来。 还没等庄姗去捡,林天就手疾眼快地拿在手里,大声念着,庄姗,放学后,老地方见。叶辛!林天念完起哄道,都看呀!穷叶辛跟我们的数学课代表约会啦!庄姗狠狠地瞪了叶辛一眼,哭着跑出,教室。 站在班主任面前,叶辛低着头木讷地说,不是我写的。庄姗哭喊道,把衣服还给我!铁证如山,在同学们面前丢脸的庄姗不会听叶辛解释的。叶辛默不作声地把衣服交给了庄姗。 叶辛孤零零地一个人往家里走,几天来的好心情,都因为突如其来的纸条而消失殆尽了,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感到孤独。他的确对庄姗有一种朦朦胧胧的好感,但他只会藏在心里,不会明目张胆地表白。 叶辛沮丧地走到小区门口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庄姗正堵在前面。庄姗把那件外套塞到叶辛手里说,我错怪你了,那张纸条,班主任看了,不是你的笔迹,是林天写的。 从那天起,叶辛穿着那件外套,不再换了。庄姗银铃般的笑声里,会掺杂着他一两声憨笑。 可是,没几天,叶辛知道,自己不能再穿这件外套了。 这天,和往常一样,叶辛穿着米黄色的外套往小区里走。一辆轿车停在他身边,车窗打开了,他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上的庄姗。庄姗的妈妈盯着叶辛身上的衣服看了一会儿,然后狠狠地瞪了庄姗一眼。从那天起,庄姗就开始躲着叶辛了。叶辛知道,庄姗一定因为外套的事挨妈妈批了。 周末,叶辛把外套清洗了一遍,叠齐整了,放进二个漂亮的纸盒里。机会终于来了,他透过窗户看到庄姗的妈妈一个人正驾车出去。他下楼径直跑进了庄姗家所在的楼道。叶辛并没注意到,有人跟在后面。 你怎么到我家来了?庄姗神色惊慌地问。叶辛捧着装衣服的纸盒低声说,衣服已洗干净了。 你穿吧……庄姗还没说完,她妈妈就闯了进来,气冲冲地说,你还说没早恋?我刚出门,他就到家里来了,要不是我从反光镜里看到他往这里跑,我还以为你说的是真的呢! 阿姨……叶辛捧着纸盒不知所措。 好呀!怨不得小区的人背地里说三道四呢?他都给你买东西了!庄姗的妈妈说着,劈手夺过盒子,走到窗前,把纸盒狠狠地朝楼下摔去。 庄姗眼里含着泪冰,大声喊着,我就是早恋了,怎么啦? 一声脆响,庄姗妈妈的巴掌重重地落在庄姗的脸上,我到这里租房陪读,是让你在一流的学校好好学习的。不是让你早恋,整天跟这个穷光蛋在一起的! 你每天像看贼一样看着我,就能管住我了吗?庄姗倔强地昂着头。 叶辛也流出泪水,央求道,阿姨,都是我不好…… 滚!我要是再看到你缠着庄姗,就打断你的腿!庄姗的妈妈把叶辛推出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屋里传来庄姗倔强的喊声,我就是喜欢他了,等长大了,我还要嫁给他呢! 叶辛敲了半天门,里面的庄姗,哭声不止,就是不开门。没办法,他只能一步一回头地下楼去了。 走到楼外,叶辛看到奶奶躺在地上,头边是装着庄姗米黄色外套的纸盒。 叶辛的奶奶也听到有人在议论孙子早恋的事,她一直都不信,看到叶辛拿着衣服往庄姗家跑,她跟了过来。她在楼下仰望的时候,从四楼扔下来的纸盒正砸在她的头上,力道并不大,但她还是倒在地上,心脏病犯了,没送到医院,她就死了。 办完奶奶丧事后的一周,没人看到叶辛。一周后的晚上,一个单薄的身影走在楼道里,他就是叶辛,他想偷偷地来看看庄姗怎么样了。可是,庄姗家已是人去楼空了,她不在这个城市上学了。 那天以后,叶辛总是穿着米黄色的外套,游走在小区里。开始,还有人在拿这个少年古怪的行为做谈资,后来,人们渐渐习惯了,对叶辛视而不见了,就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十年之约 十年是漫长的,少年时的衣服也已几乎无法容纳叶辛的身体了,可他还是穿着,虽不合身了,但很干净。 十年了,小区的楼房旧了,要拆迁了,人们都签订了拆迁协议,只有叶辛成了钉子户。他站在陽台上,用死来抗拒拆迁。多天的对峙后,年轻的建筑商来了,他仰脸看了穿着紧巴巴的米黄色外套的叶辛一会儿,一句没说,上车走了。 两天后,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敲开了叶辛家的门。 叶辛怔怔地看了女孩一会儿,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你来了。 十年了,怎么还穿着这件外套?来的女孩就是已经长大了的庄姗,她眼里溢满了泪水。 我找不到你,只有穿着它,等你回来了,你才能认出我,叶辛站在门口说。 我当年对妈妈说的都是气话,你干吗当真?庄姗说。 不,我只是想知道,长大了的你过得好不好,今天看见你,我就放心了,我很快也会离开这里了,叶辛说。 他们说的话很少,也很简单,因为自始至终,叶辛都没让庄姗到屋里坐坐。 庄姗临走之前,拿出一份拆迁协议书。年轻的建筑商就是林天,他子承父业了。林天认出了,穿着米黄色外套的人就是叶辛,他也知道,只有庄姗才能让叶辛在这份拆迁协议上签字。他和正在读大学的庄姗还有联系,是他让庄姗来的,他并不是想让庄姗知道,叶辛等了她十年,他只想让庄姗帮他拔掉叶辛这个钉子户。 叶辛二话没说就在协议上签了字。看着庄姗的车消失在车流里,叶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天带领着拆迁队砸开叶辛家的门的时候,并没找到叶辛,只看到一具穿着米黄色外套的干尸。外套对干尸来说很合身。 据尸检专家说,这具干尸已死了十年了,是一个十一二岁少年的尸体,专家还惊奇地发现,这个少年死的时候,脸上应该带着幸福的微笑。 有人说,叶辛十年前就死了。叶辛觉得,是因为他,奶奶才会死在装着庄姗外套的纸盒下的。叶辛待在家里不吃不喝,一周后,他死了。但他还在牵挂着庄姗,因为当年庄姗说过,喜欢他,等长大了,会嫁给他。他只有在见到长大了的庄姗后,才会安心地离去…… 盗命积木 干枯的尸体 厕所的灯坏了,杨若涵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走在湿滑的地板上。 突然,她被什么东西跘了一跤,重重地扑倒在地上,手电摔出老远。她慢慢爬起来,摸了摸那个东西,发现表面有深深的褶皱,像一截干枯的树干。杨若涵捡回手电,朝那个东西照了一下,就在光线接触那个东西的一瞬间,尖叫声响彻整个楼层。那不是一截树干,而是一具被烤干的尸体,而杨若涵的手正摸在尸体的脸上。尸体空洞的双眼正对着她的眼睛,让她感到一种勾魂摄魄的恐惧。 她扔掉手电,发疯般跑回宿舍,关上了门。 舍友还在睡觉,整个楼道似乎没人被她的尖叫吵醒。 难道这是做梦?她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脸,很疼。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杨若涵慌张地问:“谁?” “是我。” 她听出来是舍友唐敏儿的声音。她颤抖着打开了门:“你出去干什么?” “上厕所啊!” “你有没有看到一具干枯的尸体,横在厕所的地板上。” “太黑了,我看不清。” 杨若涵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从桌上又拿起一个手电,拉着唐敏儿回到了厕所。 真的没有尸体,什么都没有。 玩积木的孩子 第二天中午,杨若涵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看见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正蹲在沙坑里,专心地摆弄着沙子和玩具。这个沙坑,以前是用来给学生练跳远的,现在已经废弃了。 “姐姐,陪我玩积木好不好?”杨若涵经过沙坑的时候,小男孩对她说。 小男孩楚楚可怜的眼神让她停住脚步,她蹲下来,轻轻抚了抚小孩的头。 “你家在哪里,怎么会到学校来玩呢?” “我家在那边,五楼。”小男孩伸手指了指校园旁边的一座住宅楼。 原来是旁边小区的孩子。 地上有一个铁皮箱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玩具,还有一大堆很旧的木质积木,有些表面已经磨得褪色了。 突然,小男孩伸手指着旁边一个经过的女孩问道:“长发的姐姐住几楼?” 杨若涵转过头,看到小男孩指的人正是四班的班花吴密。吴密长得漂亮,更有一头秀丽的长发,追她的男生都能装满一间教室了。 “长发的姐姐住几楼?”小男孩用水嫩的眼睛盯着杨若涵,又问了一遍。 杨若涵觉得这个孩子很好笑,才几岁啊,就开始打听女生的住处了。 “你告诉我嘛!”小男孩拽住杨若涵的袖子,一脸委屈,像是要哭出来了。 “三楼,那边。”杨若涵无奈地伸手指了指宿舍楼三楼最东边的房间。 “长发的姐姐住三楼,一,二,三。”小男孩抱起一堆积木,慢慢地垒起来,一共垒了三层。 接着他从箱子底翻出一个玻璃瓶来,瓶子里装着一团黑黑的东西。小男孩将瓶子放到杨若涵的眼前炫耀似的晃了两下,杨若涵这才看清,里面那团黑色的东西是一堆纠缠在一起的虫子。 杨若涵心里感到一阵恶心,她从小就害怕爬虫之类的东西。 “姐姐,看我抓的虫虫。”小男孩打开瓶盖,捏出一条灰色的毛毛虫,放到了第三层积木上,毛毛虫慢慢地在积木上蠕动着。 “若涵,不好了,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是唐敏儿。 “怎么了?” “隔壁宿舍的李芳芳死了!尸体正在楼下呢,而且听人说死得特别恐怖,尸体都被烤干了!” “烤干了?”杨若涵想起昨晚她在厕所见到的那具干枯的尸体。 临走前,杨若涵回头看了看小男孩,男孩正在玩弄那只毛毛虫,他用手指轻轻地一弹,小虫就从积木顶上掉落在沙地里。接着小男孩学着汽车喇叭的声音,用手中玩具汽车的车轮压过小虫,虫子的身体在车轮下分崩离析,变成一团灰色的粘稠物。 男孩抬起头,微笑地看着杨若涵。杨若涵觉得这天真的微笑里带着不可思议的残忍。 致命约会 李芳芳确实被烤干了,而且杨若涵她们住的那层楼的厕所窗户是早已封死的,现在却不知何故被打开了。那么现在可以解释尸体是被烤干了,然后再从窗户抛下去的。可是谁会用这么繁琐和残忍的手段杀害一个女孩? 这时,手机响了。杨若涵接起电话。是唐力打来的,约她在学校门口见面。 唐力是杨若涵的男朋友,算得上是个成功人士,有房有车,还有自己的公司。杨若涵一直将他们两人的约会弄得很低调,她不想让人说她傍大款之类的闲话。最重要的是,唐力已经结婚了。 唐力的黑色轿车就停在门口。 “不是说好十二点么,怎么这么晚才来?” “学校出事了,死了个学生。” “学生自杀可不是新闻了。” “只是死法很恐怖,不像是自杀的。” 杨若涵还要说下去,唐力却将一个盒子递到她面前,里面是钻戒。 “这算是求婚吗?那你妻子怎么办,你们的离婚办好了没有?”杨若涵推开了戒指。 “你不必觉得内疚,我和那个女人已经没有感情了,甚至厌恶她,而你也爱我,这有什么不对吗?”唐力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杨若涵的手指上,“很快一切都会办妥,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钻戒的光芒盖过了杨若涵心中的内疚,此时,她觉得追求幸福是需要狠心一些的。 约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宿舍楼下围了很多人,杨若涵以为中午的人还没有散去。她挤进人群中,却看到令她胆颤的一幕,地上躺着的是另一具尸体,或者说是一堆血肉。杨若涵转过头,忍住恶心没有吐出来。 “这女生死得真惨,听说是从楼上掉下来,摔断了腿,又被一辆校车从身上压过去了。” “这女生住几楼啊?” “好像是三楼。” “三楼都能摔死啊?” 杨若涵又看了一眼尸体,旁边那个带血的背包她认得,是吴密的。那个包很贵,吴密刚刚背出来的时候,着实让她羡慕了好一阵子。而且她肯定这个牌子的背包只有吴密有。 “长发的姐姐住三楼,一,二,三。”杨若涵想起了那个玩积木的小男孩,还有那只被他推下积木,又用玩具车轧死的毛毛虫。 她很奇怪,自己为何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也许这都是巧合,杨若涵使劲摇了摇头,跑回了宿舍。 孤身访问 一天之内,两起命案让整个校园的学生人心惶惶,最不安的人就是杨若涵了,两个学生惨死的景象,还有小男孩玩积木的情景始终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又发生了两起死亡案件,死者都是女生,其中一人是在下楼时被楼顶掉下的钢管贯穿头部而死,另一个是在搭校车时被车门卡住脖子断了气。 “死神来了,下一个就是你。”这类故事在校园里流传开来。 第二天早晨,杨若涵经过那条小路,看到沙坑边有一个玩具箱,却没见到小男孩。也许是孩子昨天玩的时候忘在这里的。 她记得小男孩告诉她,他家在隔壁小区五楼。杨若涵抱起玩具箱,朝小区走去。 箱子里还装着那些陈旧的积木,玩具车,放大镜,小塑料铲子之类的东西。玩具车的轮子上,还残留着毛毛虫身上的褐色液体。 杨若涵找到小男孩的家,按下了门铃。开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一头不长的黑发,长得也不算漂亮,给人一种家庭主妇的感觉。 “请问你找谁?” “你们家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对吧?我想这些是他丢下的。” 杨若涵将玩具箱递过去。 “是我们家小宝的,谢谢你,请进来坐一会儿吧。” 家里的陈设并不奢华,但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富足的家庭。她瞥了陽台一眼,发现那个叫小宝的孩子正在搭积木,而他脚边就放着那个装满虫子的玻璃瓶。 “我们家小宝就喜欢玩积木,抓虫子。小男孩,都有点调皮对吧。”女人递过一杯水。 杨若涵的目光聚在墙上的一张结婚照上。那上面的男人有点眼熟,看起来像年轻时的唐力。 “你丈夫看起来挺面熟的。” “你是旁边大学的学生吧,我们住在这里好几年了,也许你见过我老公呢,他叫唐力,开了一家货运公司。” 难道她就是唐力的老婆,她竟然住在这里,唐力也没告诉她自己已经有了孩子! “他们不是要离婚了么?”杨若涵不小心说出这句话来,虽然很小声,却也被女人听到了。 “谁告诉你的,我们夫妻恩爱,家庭幸福,根本不会离婚!”女人生气地说。 往事 难道唐力在欺骗她?她想到了电影中经常出现的情节,她被一个有钱又花心的男人玩弄了。 她约唐力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我见过你妻子了,她告诉我,你们不会离婚,你也没说过你有孩子。” “不可能,你怎么会见过她?” “事情就是这么巧,我今天刚见过她,还是在你们家。”杨若涵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唐力盯着杨若函,像看到了鬼魅一般。 “你见到的不是我妻子,因为她半年前已经死了。” “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年前的一天,那时候正是咱们热恋的时候,我就将离婚的念头告诉我妻子。然后我们大吵了一架,我用脏话骂她,还用她的秃头来羞辱她。我告诉她说你有一头漂亮的长发,我对她的秃头已经厌恶到极点了。我妻子虽然只有三十多岁,却开始脱发了,平时,她都是带着假发的。”唐力慢慢地说着,“临走时,她对我说,你一定会后悔的。当晚,她和儿子忘记关煤气,结果发生爆炸,他们都死了。” “那我见到的,是鬼魂?” 唐力点了点头。杨若涵呆坐在那里,恐惧渐渐袭遍全身。晚上,她失魂落魄地走回学校。 “姐姐住几楼?”她没有留意自己已经来到那条小路上,而那个叫小宝的孩子,还在沙坑里玩着积木。她没有回答,加快了脚步。过了一会,她听不见动静了,便回头看了看,小宝没有跟来。 “姐姐住几楼?”声音来自前面,杨若涵转过头,发现小宝正抱着自已的双腿,抬头望着她,那委屈的表情带着几分陰冷的气息。 “我,我住四楼。”杨若涵用手指微微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小男孩高兴地跑回沙坑了。 死神来了 那天晚上,杨若涵做了个梦,梦里唐力狠狠地打着自己的妻子,还咒骂她难看的秃顶。小宝在旁边小声说着:长发的姐姐抢走爸爸,长发的姐姐是坏人。 第二天早晨,她匆匆赶到了小宝的家里,她发现门没有锁。她推开门,里面根本不是她上次来过的那个房间,而是煤气爆炸后的一片颓废。屋子的角落放着一个玩具箱子,早已经被火焰舔舐得面目全非,箱子里装着陈旧的积木,放大镜,玩具车,塑料铲……杨若涵弯下腰摆弄着那些东西,却发现了夹杂在其中的虫子的尸骸:一只被烧焦的蚂蚁,应该是被放大镜烧死的,还有被木棍扎穿头部的甲壳虫,被卡死在玩具车塑料车门间的蟑螂…… 她想起了李芳芳、吴密,还有几天前死掉的两个女孩,她们就像这些虫子一样,被小男孩虐杀,而且她们都有一头令人羡慕的美丽长发。 一切已经很明了,这孩子只打听长发女孩的住址,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是长发的女孩毁掉了他的家庭。 “姐姐住几楼?”杨若涵想起了昨晚遇见小宝的情景。她这一两个星期因为太过紧张,没时间洗头就把头发盘起来,而昨天她刚好洗过头,所以头发散开了,是披肩的长发。这时,门开了,一个穿制服的人走进来,像是小区的保安。 “这里没有人住吗?”杨若涵问。 “这里半年前发生了火灾,烧死了一对母子。因为死过人,所以没人敢住,而且这半年里,每到晚上,房间里就传出小孩和女人的低语声,搞得周围住户担惊受怕,我就时常在这里巡逻。我说你赶紧走吧,这不是你待的地方。”保安说。 杨若涵点了点头,当她转过身的时候,发现地上的玩具箱子已经不见了。 杨若涵的脸变得煞白,她夺门而出,朝学校小路边的沙坑奔去。 来到沙坑的时候,她看到小宝还蹲在那里摆弄着他的积木,女人坐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儿子。 杨若涵轻轻地走近,生怕这一对亡魂会被她惊吓得失去踪影。 “姐姐住四楼。一,二,三,四。”小宝将积木慢慢地垒到四层。 “求求你,不要……”恐惧的泪水冲出杨若涵眼眶。这时女人慢慢地摘下了假发,整理着头上已经不多的白发。 小宝从瓶子里拿出一只甲虫,扔在积木的第四层上,甲虫想要寻找一条出路,却被孩子稚嫩的手挡了回来。他抬起头,对着杨若涵天真地一笑,接着拿起玩具铲,朝甲虫拍了下去…… 恐怖故事之白猫 1 雨连续下了半个月,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校园散发着霉败的味道,我感觉自己的肌肤都开始腐烂。夜晚的天空像死人的脸,没有一点生机。南方的城总多雨,陰冷潮湿的天气让人魂不守舍。我在电脑上敲下最后一行字,宣告折腾半个月的小说结束了。 我把文稿传给陈幕。陈幕一直喜欢看我的小说,虽然煽情的小说自己都不忍卒读。过了大约十分钟,陈幕在网上骂道:“萧寒,你要死呀!不知道我讨厌恐怖小说呀!”我一脸诧异,在键盘上敲道:“我传的爱情小说呀。”过了半分钟,qq头像又开始闪烁,陈幕的话出现在屏幕上:“萧寒,你还骗我,明明是恐怖小说,不信我传给你看。” 很快,我接到陈幕传来的文件。里面有篇文稿,作者署名萧寒。但我确信,文章不是我写的。那是一篇严肃的惊悚小说,层层玄机像一张巨大的网把我罩住。以我的能力,写不出那么优秀的小说。我的心绷得很紧,额头沁出汗珠,黑色的风沿着墙壁吹过来,灌进我的领口。小说男主人公叫萧寒,女主人公是陈幕和苏路路。不知是谁恶作剧,把我的名字写进了小说。故事写的是荒岛探险,“我”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事……闹钟将我从小说中惊醒,已经晚上十二点,我从来没有时间观念,为此,陈幕给我买了个闹钟,每到晚上十二点,闹钟就会滴答滴答响,督促我睡觉。 我的脖子有些酸疼,抬起头,心怦然跳动!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张血淋淋的图片。一个女人的头颅对着我,她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眼珠里渗出血丝。更恶心的是她嘴里撕咬着一只老鼠,血从牙缝间淌出。我仔细看那个女人,突然想起苏路路,不寒而栗。那女人有点像我曾经的女友苏路路。 我有种呕吐的感觉,胃里排山倒海。陈幕不应该开这种玩笑。我准备训斥陈幕,却发现她下线了。窗外雨滴打在地面,发出淅沥沥的响声,夹着雨水的风卷起窗帘,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我的思绪停留在恐怖的氛围里,久久不能释怀。 2 我是在食堂旁边的下水沟见到白猫的。它是一只可爱的猫,碧蓝的眼睛,全身油亮的白毛,看人的眼神有些哀怜。 我的记忆力急速减退,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白猫,但一时记不起。医生说我患有失忆症,并有轻微的精神分裂症。他是个肥胖的中年医生,我挥拳揍在他鼻梁上,他的鼻血如水柱涌出。我只是想证明,我没有精神分裂症。对于我这样一个精通计算机程序的高材生来说,医生的话显然是对我智商的侮辱。陈幕不停地给医生道歉,而我气势汹汹地走出医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让我很难受。 白猫似乎受伤了,发出轻微的呜呜声。黑乎乎的风吹过校园上空,白桦树的叶子哗啦啦响,像一首动听的挽歌。这所学校的风景很美,大片的白桦林。我曾和苏路路并肩坐在白桦树下,清凉的风吹绕过指尖,那场景浪漫而凄凉。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我不愿提起。我会在某些时候想起苏路路,心中很失落。陈幕告诉我苏路路死于一场火灾。每当她这样说,我的心都剧烈地疼,我不愿承认苏路路死了。 我弯身抱起白猫,它似乎受到惊吓,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我手背上的肉翻起来,血水汹涌地流。我甩掉白猫,恶毒地踢了它一脚,它滚到白桦树下,费力地挣扎了两下,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我突然后悔自己粗鲁的举动,但我还是没有停下来,提起脚步向食堂迈去。 我在食堂喝了两碗汤,吃了五个馒头。肚子终于安定下来。决定离开食堂的时候,突然听到猫叫的声音。我循声看去,一只白猫从我脚跟前一闪而过,我拔腿追出去,白猫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外面一些情侣并肩走着,表情波澜不惊。白猫像一道闪电划过我的大脑。 我回到食堂,每个人表情平常。好像没谁见到白猫。我问周边人,刚才看到一只白猫了吗?他们疑惑地望着我,说哪里有什么白猫,学校明文规定禁止养宠物。我哦了一声,脚尖发冷。 晚上,我隐约听到猫叫的声音。我很早搬出了宿舍,我讨厌宿舍那些人,他们总喜欢用怪异的目光看我。陈幕说我自闭,应该多和同学交流,我不认同陈幕的观点。我只是习惯孤独。当一个人对孤独习以为常,孤独是一种最安全的状态。 我打开灯,地上的杂物凌乱不堪。这本是一间民房,屋里长久不通风,潮湿而陰暗。我起床推开厨房门,一阵浓烈的腥味窜进我的鼻子,我的目光迅速被血淋淋的砧板吸引。一只猫躺在砧板上,四肢被切断,眼珠被挖出来。我的身体开始颤抖,窗外雨滴声格外清晰。我抬头向窗外望去,赫然有一张苍白的脸望着我──苏路路!我差点惊叫起来。她怀里抱着一只白猫,头发被雨水淋湿,脸上布满了血丝,她浅浅地朝我笑。我向窗前走去,推开窗户,外面漆黑一片,一阵凉风吹来,我身体发烫,可能感冒了。 3 我躺在医院的床上,陈幕坐在旁边削苹果。我不停地说,我真的见到苏路路了。陈幕先是一惊,接着抚着我的头说,不可能,你只是产生了幻觉。 输液后,烧渐渐退下来。陈幕说她下午有课,必须赶回学校,她把削好的苹果放在我床头,然后匆匆离开。我望着医院天花板,似乎又听到猫叫的声音,向窗外望去,又看到苏路路那张脸。她怀里依旧抱着白猫,傻傻地冲我笑。我掀开被子,冲出医院。到户外时,发现外面空荡荡的,修剪整齐的草坪上,两只金毛在玩耍。苏路路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下来几天,精神恍惚。我旷掉所有的课,把自己关在狭窄的房子里,我的思绪完全被搅乱,再也写不出小说。陈幕半个多月没上线,她发短信告诉我,她马上要毕业,现在在一家设计公司实习。陈幕的学校在城北,我的学校在城南。陈幕和苏路路在同一所学校,我是在认识陈幕之后,才认识苏路路的。 苏路路学艺术,性格偏执。苏路路非常漂亮。脸蛋纯白,头发张扬,精致的脸配小巧的嘴,微笑时,有浅浅的酒窝。苏路路是个美人胚子,这是陈幕介绍苏路路时说的第一句话。苏路路确实漂亮,见她第一眼时,我就被她迷人的眼神蛊惑。后来,苏路路成为我的女朋友。后来,我和苏路路有过一段浪漫而唯美的时光。 我说过,我不愿提起苏路路,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一次次提起她。她是我生命里的朱砂痣。苏路路喜欢油画,特别是带有暴力氛围的油画。同时,苏路路也是个行为艺术痴迷者。苏路路的行为很怪异。我想学艺术的人总有三分怪异。苏路路家境很好,从来不缺钱花。苏路路做我女朋友后,陈幕疏远了我。陈幕偶尔向我打听苏路路的情况,我说苏路路很好,陈幕就不再说什么,让我提防着苏路路。那个时候,我觉得陈幕比苏路路要怪异。 我在超市买了很多日常用品。进地铁站时,又听见猫叫,我往下看,一只白猫坐在铁轨道上望着我。它眼睛碧蓝发光,仿佛等着我去抱它。我快速进入车厢,车厢里人不多。我坐下后,心里还惦念着白猫。 我正沉浸在白猫的遐想中,猫的叫声再次响起,我几乎从座位上弹起来。不远处,白猫坐着,两眼直直地盯着我。车厢里的人都一脸疲惫,昏昏欲睡,没谁注意到白猫。我的心骤然紧了起来,拧着塑料袋的手掌沁出汗水。 到站后,我飞快逃出地铁站。回头看时,苏路路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抱着白猫,孤零零地站在人流中望着我。一阵风吹过来,沙子落入我的眼睛。我揉揉眼,再看时,街市上一切太平。 4 我打开电脑,看那篇署名萧寒的小说。我隐约记得那篇小说里提起过白猫。我打开文件,终于找到关于白猫的段落: 今天是我们到达灵岛的第十天,这十天里,我们没有见到诡异的东西。让人难过的是,到灵岛后,我们的船毁掉了。这意味着我们不能返回陆地。我们的食物吃完了,苏路路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更让人担心的是,陈幕感冒发烧,浑身滚烫。 我后悔听苏路路的话。传说这座岛上有座凶宅闹鬼,苏路路死活要来,我们拗不过,只好来了。我们的手机都被苏路路弄丢了。这些日子苏路路总是魂不守舍,好像有心事。我们非常饥饿,我们只能祈求上帝,人在绝望时,只会想到上帝。 在岛上游荡了十天,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凶宅。也许凶宅本来就不存在,是苏路路编造出来的,第十一天时,我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于是,采撷了一些稚嫩的野草,往嘴里塞去,野草的汁很苦。 陈幕和苏路路不肯吃野草。但这座荒凉的岛上,除了野草和一些树木外,连动物的影子都见不到。陈幕和苏路路已饿得走不动。突然传来猫叫的叫声,一只白色的猫,在草丛中盯着我们。它的眼睛是深蓝色,仿佛一下子看穿了我的心脏。 苏路路发现白猫,有气无力地对我说,萧寒,快把那只猫抓住,我们可以把白猫吃了。白猫似乎听到了苏路路的话,拔腿就跑,它显然受伤了,一瘸一拐跑得并不快。我紧紧跟在它身后,追了大概半个小时,我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这里的树木茂盛,树林弥漫着淡淡的烟雾,不远处的平地上,我见到了一座耸起的宅子。宅子不高,但构造很巧妙。宅子门前长满了荒草,显得十分破败。 白猫逃进宅子,我徘徊良久,忍不住推开宅子大门。屋里飘荡着蜘蛛丝,还有灰尘落下来。桌椅都是红木做的,只是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我推开厨房门,发现里面摆满了水果,我非常兴奋,早已将白猫抛在脑后。想到苏路路和陈幕,我抓起几个苹果,退出宅子。走出宅子,我发现自己忘记了来时的路,在林子里绕来绕去,始终没有走出去。 林子里刮起风,树叶簌簌往下掉。闪电将天空劈开,一场大雨即将到来。傍晚时候,雨哗啦啦下了起来,天空黑得要命,林子好像被幕布笼罩。我担心苏路路和陈幕,拼命地呼喊她们,呼喊声却被雷声淹没。 我浑身湿透,决定回宅子避雨。我在宅子中央的一张凳子坐下,宅子的墙壁是精美的大理石所铸。天花板上也雕满了精美的图案,闪电的白光映进来,屋里煞白一片。 我咬了一口苹果,几天没吃没喝的我顿感无比滋润。我一边吃苹果一边扫视房子周围。窗外,雷声阵阵。我隐约听到楼上传来柔曼的音乐。 难道宅子有人住?我不由毛骨悚然。想到了苏路路说的凶宅,我的心砰砰跳起来。莫非这就是苏路路口中所说的凶宅?苏路路曾绘声绘色地给我们讲凶宅的故事,仿佛她上辈子到过凶宅。 音乐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并伴着女人的嬉笑声。声音很真切,我确信自己没产生幻觉。我的脚似乎被谁捉住一样,挪动不了半步。女人的笑声过后,似乎又传来男人的声音。我深深吸了口气,暗暗给自己鼓气,决定上楼看个究竟。霍地起身,我向楼上走去,每一个步伐仿佛都千斤重。我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惊扰到宅子里的鬼。想到鬼,我暗暗责骂自己,苏路路讲鬼故事时,我一向嗤之以鼻,我是个典型的唯物主义者。此刻,我的心却捣鼓般撞击胸膛。我轻手轻脚到达楼上,楼上有两间房,一间门虚掩着。歌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我靠近门缝,眯眼往里面望去,顿时惊呆了,我看到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苏路路!我差点叫出声来,里面一个女人太像苏路路。我静下来细看,发现女人比苏路路年纪大得多,一个绅士模样的男人挽着她的腰,在房间里跳舞。另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我细看那个女人,发现她和陈幕有几分像。男人嘴里露着诡异的笑,闪电的白光将他的脸映衬得没有一丝血色。我分明看见男人放在女人背后的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女人毫无防备,刀插进了她的身体里。汩汩的鲜血染红了男人的手,男人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咯咯地笑。她还没笑完,便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几乎同时,男人也倒在了地上,鼻子里流出鲜红的血。我眯着眼,仿佛在看一场电影。 一个踉跄,我跌进房里。爬起来张望时,男人女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屋里的家具十分陈旧,发出一股潮湿的霉味。难道真是鬼?我几乎疯了般冲下楼,腿不由颤抖。 此时,天已大黑。宅子里漆黑一片。刚到楼下,我又听到了女人笑声。不,这一回是苏路路的笑声,那笑声有些苍凉。难道苏路路来到宅子里避雨?我这样想着,发觉一间房里弥散出微弱的光。我蹑手蹑脚地朝房间走去,定睛里面望去,微弱的灯光下,我看到苏路路苍白的脸,那张脸像一张死人的脸,白得恐怖。她笑着,表情狰狞,嘴角还残留着血丝。一只白猫躺在血泊里,四肢被切断,眼珠被挖出。 苏路路手中拿着一把刀。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缓缓地朝墙角走去。这时我注意到墙角有人。借助微弱的灯光,我看墙角那个人是陈幕,陈幕脸上充满恐惧,浑身都是血迹。苏路路靠近陈幕,笑声更加恐怖和张狂。苏路路手中的刀指向陈幕。陈幕缓缓闭上了眼。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抓起手边的木椅,疯了般冲进房间。椅子狠狠地砸在苏路路头上。苏路路倒在了地上,刀子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慌忙解开陈幕身上的绳索,拉着她连滚带爬逃出宅子。雨水落在树林里,发出浙沥沥的声音。我和陈幕不停地跑啊跑,林子似乎没有尽头…… 5 我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心中越来越恐惧,闹钟滴答的声音把我拖回到现实中,我躺在床上,大脑里全是小说中的场景。突然,一声猫叫把我惊得跳起来,一只白猫不知什么时候跳到我的电脑桌上,并打翻杯子。我抄起手中的一本书,狠狠地砸向白猫。它敏捷地跳上窗子,逃了出去。我向窗外看去,看到了一张恐怖的脸。是苏路路!她脸上满是刀痕,血水顺着伤口流淌着。苏路路!我终于喊出声,她颤抖了一下,转身而逃。我到门外时,已不见她的踪迹。 第二天,天终于放晴。破天荒地陈幕来找我,她憔悴了很多,脸上没精打采,她说约我出去走走。校园里陽光柔和,碧蓝的天空下白云浮动。 陈幕说要带我去看医生。我生气地说,连你也怀疑我有精神病。陈幕无奈地笑了笑,不再强迫我去看医生。陈幕对我说,这几天心神不安,耳边总有猫叫的声音。我说我也是,经常听见猫叫。陈幕喃喃地说,一定是苏路路回来了,她回来报复我。陈幕的身体在颤抖,我轻轻拥住了她。白桦树的叶子在风中哗哗地响,我又想起了和苏路路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晚上,我又听到猫叫的声音。窗帘在风中摇摆,苏路路蒙着面纱出现,纯白的月光把她照得异常美丽,她怀里抱着一只白猫。我大声呼喊,苏路路,是你吗?风停,帘子盖住窗子,我走近窗户,掀开帘子,屋外月光皎洁,没有苏路路的影子。我想,一定是产生了幻觉。这些日子,头总会莫名地疼,记忆被搅成一团。 我似乎做了个梦,梦中苏路路从天上飘然飞来。她不停地笑,那种笑如繁华盛开。她的裙裾在风中飘荡,哗啦啦地响。突然一阵风吹来,她像一张纸片越飞越远…… 醒来时,陽光明媚。屋外人声鼎沸,并伴有警笛的声音。发生了什么案子了?我走出房间,外面围满了人。我挤进人群,一张熟悉的脸顿时刺进瞳孔。苏路路!我喊出声来。她穿白色裙子,脑浆溅了一地。一只白猫受伤了,蹲在她尸体上呜呜叫。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来,不死才怪。人群里发出叹息声,或是讥讽声。我的泪水汹涌地流了出来。 警察初步判断,苏路路是跳楼自杀。后来,精神病院人员来了,说苏路路是他们的病人。这就更加确定了苏路路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跌下楼的。我的头又开始疼,我拼命地奔跑,脸上泪水泛滥。我的头砰地撞在电线杆上,传来剧烈的疼,然后失去知觉。 6 醒来时,我躺在医院。陈幕坐在旁边,她低着头,眼里满是泪水。我的头上绷着纱布,还轻微地疼。苏路路死了。对不起,我不该骗你。陈幕抽泣着说。我猛然想起苏路路,想起她跌下楼的场景,想起灵岛上惊悚的一幕幕。“原来那不是小说,一切都是真实的。”我低着头说。 陈幕惊奇地说,你都记起来了?我点点头。陈幕告诉我,那篇惊悚小说其实是她写的。她只想帮我唤起记忆。那天,我们在林子里胡乱奔跑,我跌下一个沟里,醒来时就失去了记忆。后来有人来到灵岛,将我们带了出去。陈幕后来去找过苏路路,但到灵岛后,发现凶宅已经被烧了。于是,陈幕骗我,说苏路路死于火灾。 我终于明白苏路路为什么要杀陈幕。苏路路本来是一个富商的女儿,一家人住在岛上的豪宅里,生活非常幸福。后来,苏路路的父亲因为生意上的往来认识了陈幕的母亲,并爱上了陈幕母亲。后来,悲剧发生了,苏路路的父亲杀死了自己的妻子,而苏路路的母亲早就察觉到自己丈夫的不忠,在酒里下毒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和陈幕母亲。那是十年前的一段故事。那一年苏路路八岁。后来,苏路路把这笔仇记在陈幕身上,产生了杀陈幕的想法。而医生鉴定,苏路路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 我想起灵岛上的那一幕,那一定是十年前血案的重现。我想为自己看到的一切找到科学的解释,在百度上搜索了很多资料,结果一无所获。我知道,如果没有一个解释,我将永远活在恐惧里。 后来,我认识了一个大学物理教授,他是研究地球磁场的。在一次的交谈中,我给他讲述了灵岛上的故事。听完我的讲述,他给出一个解释:十年前那场凶案发生在电闪雷鸣的晚上,那时候宅子里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磁场,宅子里发生的画面,像拍摄电影一样被磁场录制下来。此后只要电闪雷鸣的晚上,宅子里就会形成特殊磁场,而十年前的画面就像放电影一样重现。 我不是科学家,不知道老教授的解释是否合理,但我总算舒了口气。如果有想去灵岛探险的读者,我想还是不要去了,因为灵岛上的凶宅已经化为灰烬了。 封印之魔 【序】 听过那个故事吗?关于渔夫的。 话说一个渔夫,某天打鱼时捞上来一个瓶子,瓶盖上印着所罗门的封印。渔夫撬开铅封,从瓶口里冒出一缕青烟,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 渔夫壮着胆子说:“你为什么被关在这个瓶子里?” “你这个可恶的渔夫,我立刻就送你一死!“说着,魔鬼马上露出一副凶相,一步步逼近渔夫。 渔夫急忙说:“我何罪之有,竟有如此报应?” 魔鬼说:“我曾与所罗门作对,他便把我装进了瓶子里,扔进了这个大海!第一百年时,我想:‘如果有人把我救出来,我必将使他终身荣华富贵。’可是,一百年过去了,没有人来救我。到现在已经四百年了,始终没有人来救我。因此,我发誓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把我救出来,我就杀了谁!” 渔夫思考片刻,对魔鬼说:“死之前,我还有个问题,这个瓶子怎么能容得下你这么大个头呢?” 魔鬼得意地炫耀自己的魔法,一头钻进瓶子里,渔夫急忙把盖子重新拧好,将瓶子再次丢到大海里。 渔夫用智慧拯救了自己的生命,而魔鬼的得意忘形令他失去了四百年好不容易等来的自由。 这是个很陰险的故事。 【陰魂不散的小巷】 {一} 除了地面,电梯的其余五面都是镜子。这让叶乐姗十分别扭,甚至恐惧。她怕它,却无法逃避它——在孤寂的楼梯里攀爬到二十五楼,是比电梯更为深邃的噩梦。 网络上有很多关于电梯闹鬼的视频,她不敢看,却又忍不住看,看了之后就更害怕那部充斥着镜子的电梯。每当她独自站在电梯里时,就会感觉到源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一齐聚集过来,她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们,面无表情、神经兮兮,“她们”彼此注视的目光那么陌生,有那么一刻,叶乐姗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她觉得“她们”才是真实的,而她其实是在镜子里。 卧室的门缝里飘来妈妈在厨房忙碌的声音和熟悉的菜香,叶乐姗轻轻呼出一口气,摊开作文本,写下了“我的梦想”四个字,又在后面画了一个长长的破折号,然后就开始望着窗外发呆,长久的。 书桌紧紧贴着窗户,下雨的时候会望见发怒的天空,傍晚的时候能望见猩红的夕陽,夕陽下面是参差不齐的高楼大厦,大厦的下面是一条不宽也不窄的街道,街道上有车,有人,有树,春天和秋天的风都很大,它们会掀开垃圾桶的盖子,把里面的碎纸片卷上天,又狠狠地拍在她的窗户上。有一次,她不经意地抬头,正好一阵狂风卷着一片肮脏的碎纸扑到窗户上,歪歪扭扭的撕痕包裹着五个字“欧陽麒绝笔”。在她恍惚的一瞬间,那片纸泱泱地滑了下去,转眼又在风中打着旋儿飞舞起来,最后慢慢地飘向街道对面的小巷。从那以后,她的梦就随着那碎纸飘进了小巷,那里有光,很微弱——那微弱的光,令小巷显得更黑了。 那条小巷很深邃,入口很小,但顺着入口望进去,却似乎越来越宽,就像一枚残旧的酒瓶,它终年被两侧的高楼挟裹着,不见天日。那是一条会移动、会变化、有生命、有思想的邪恶小巷,无论它怎么隐藏自己,叶乐姗都能一眼认出它。在乡下姥姥家时,它用红砖白灰把自己装扮成格子图案的乡村小路;在进城后住在破败的宿舍楼时,它又用各种脏兮兮的海报和报纸把自己伪装成颓废风格的小街;此刻,叶乐姗搬进了象征着身份和财富的高档公寓,几乎无处藏身的它又挤在两座高楼之间,一如备受委屈的小媳妇。它不离不弃,它陰魂不散,但它从未采取行动。 它只是存在着。 似乎,是专为什么人存在着,就像一个等待猎物自动上钩的猎手,又像“一千零一夜”里封印着魔鬼的瓶子。在叶乐姗看来,它更像那根传说中的木桩,等待着犯傻的兔子自己撞死在上面——叶乐姗绝对不会自寻死路,就算它跟随她一百年,她也不会靠近它。 几个小孩在楼下的街道里嬉闹着,他们快乐的声音被空气层层阻隔后撞死在玻璃上,因此在叶乐姗看来,他们就像是一群出色的哑剧演员。孩子们你追我打,继而散开,只有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孩还愣愣地站在街口,他转头看了看那条巷子,似乎被里面的什么东西吸引了,慢慢地迈着机械的步伐走进去。 看到这里,叶乐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站起来,将脸贴在窗户上。 这时,妈妈推门而入:“吃饭了,姗姗!” 叶乐姗回头应了声,再转头去看那小孩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或许那孩子已经从巷子里出来,也回家吃饭了吧——叶乐姗重新坐下来,在破折号后面写了“悬壶济世的医生”几个字,马上又重重地划去。她歪着头想了想,一笔一画地写下了:“惩恶扬善的律师”。 {二}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公寓附近的电线杆上贴了寻人启事,白纸黑字,浆糊还未晾干,散发出凛冽的米香。叶乐姗眯着眼睛看了看上面的照片,感觉和昨天走进巷子的小孩很像。 她鼓起勇气朝巷子那边望了一眼,依旧有几个小孩在那里玩耍,还不时发出快乐的笑声——那些小孩里,果然没有了昨天穿灰衣服的。 叶乐姗调整了下书包的肩带,深深吸了一口气,向那些孩子走去。她必须提醒那些孩子,要远离那个小巷,因为那里封印着可怕的魔鬼。 她鼓足勇气咬着牙走到小巷口,挡在那里,说:“以后不要在这里玩了,很危险的。” 一个拿着小布袋的女孩一瞪眼:“这是你家的啊?凭什么不让我们在这里玩儿?” 叶乐姗很郑重地说:“这个巷子里有魔鬼的!”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怎么现在还有人用这么老套的方式哄小孩?!” 小布袋女孩走到她面前,举起手里的袋子:“姐姐不如一起玩吧,来,从里面摸一个。” “是什么?” “封印着魔鬼的瓶子!看看运气喽,里面有100年的魔鬼、200年的魔鬼,300年的魔鬼,还有400年的魔鬼。摸到400年的人,就要独自钻到巷子里接受魔鬼的惩罚哦!”小布袋女孩说着,随手从里面摸出一个递给叶乐姗。 那是一种半透明的褐色小药瓶,贴着商标纸的部分,用红笔写着“400年”。 “吼吼~姐姐要进去!”孩子们欢呼着四散开,站在不远处望着她。这情形恍若隔世,叶乐姗不由想起了昨天的灰衣服小孩,或许他也抽到了这个瓶子,然后走进巷子,然后消失。她握着小瓶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时,叶乐姗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密密麻麻地爬上后背,随即,一股带着腐臭的奇怪气味蔓延过来,身后的小巷里,传来脚步声。 孩子们大叫着跑得无影无踪,只留叶乐姗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脚底好似铸了胶。她不敢回头,担心一回头便会万劫不复。 臭味越来越浓郁了,叶乐姗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那一刻,记忆一下子跳回到很多年前的小巷,一个男孩充满怨恨地望了她一眼,转头钻进巷子,再也没有出来。 “麻烦你让一下。”身后的臭味说。 叶乐姗“呃”了一声,机械地挪开身子,只见一个穿着运动背心的胖男生不耐烦地看了看她,然后慢悠悠地离开。他的步伐很沉重,背影很肥厚,每走一步,就有丝丝缕缕的臭味从他那层层叠叠的赘肉里抖搂出来,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之后,那味道依旧弥漫在空气里。 叶乐姗怯怯地回过头,打量着小巷。它和她人生里的其他小巷一样,一眼便可以望到尽头——一堵粗糙的墙——一个瓶子状的死胡同。 那么,那个散发着腐臭气息的胖男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从天而降?亦或……她低下头,看到手里的小瓶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叶乐姗,成了那个善良的、倒霉的渔夫。 【善良的渔夫】 {一} 如果一个人小时候很聪明,那么他长大后也会很聪明;如果一个人小时候皮肤很白,那么他长大后皮肤也会很白;如果一个人小时候很胖,那么他长大后是不是也会很胖呢?如果,一个很胖的人在小时候不小心死掉了,那么他还会长大吗?如果会,那么长大后的他,依旧会很胖吗? 这个晚上,叶乐姗辗转难眠。恍惚间,她又站在了那个小巷口,那里依旧弥漫着腐败的气味。一个很胖的小男孩走到她面前,说:“叶乐姗,你真的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叶乐姗说:“真的。” 胖男孩说:“为什么?这里所有的大人和小孩都讨厌我,因为我是个坏小孩。” 叶乐姗低下头,不说话。 胖男孩不甘心地继续问:“你愿意和我做朋友,是因为你不讨厌我吗?” 叶乐姗依旧低着头,说:“是。” 胖男孩说:“既然我们都是朋友了,那么你的变形金刚小汽车是不是可以借给我玩儿?” 叶乐姗低着头在衣兜里摸索了一会,掏出一辆巴掌大小的塑料玩具,递给他。 胖男孩开心地在手里把玩着,问:“是擎天柱吧?”可他的话音还未落,硕大的手掌就从天而降,胖男孩尖叫着向小巷跑去,越来越浓郁的臭气从巷子深处散发开来。 叶乐姗转过头,看到他鲜血淋漓地从里面爬出来,每爬一步,身体都会变大一点,每爬一步,臭味都会更浓一些。当他爬到她脚下时,就从六七岁的样子变成了十四岁的模样,他还是那么胖,那么令人生厌。他慢腾腾地站起来,不耐烦地说:“麻烦你让一下。” 叶乐姗腾地从梦中惊醒,她擦擦额头的汗珠,太陽穴跟随着闹钟秒针的节奏,“突突突”地跳着。她走下床,轻轻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借着朦胧的晨曦向下望去——那个胖子就站在小巷口,此刻,他正抬着头,似乎也在望着她。他的目光也带着臭味儿,沉甸甸地浮上来,飘到她的窗口,然后慢吞吞地从窗户的缝隙钻进她的鼻孔里。 叶乐姗屏住呼吸,猛地拉开卧室的门,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客厅,这才深深地喘了口气。父母的卧室传来窸窣声,紧接着爸爸很响地磨了几声牙,继而妈妈梦呓般的声音响起:“姗姗?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哦……这周轮到我们班打扫楼道厕所……”叶乐姗轻轻地说。 妈妈“嗯”了一声,便没了声息。叶乐姗蹑手蹑脚地洗漱完毕,她背好书包,拿起一本单词书,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又将单词书放进书包,从书架上拿了一本英语词典握在手里。词典更厚重些,在这样清冷的早晨,拿着它更令叶乐姗有安全感。 {二} 扫厕所是项苦差事,别的值日组都是每天派出两个人轮流做,只有叶乐姗的小组除外——由她一人负责。这是她主动提出的,是源自善意的心甘情愿,当时她说:“我家距学校最近嘛!不用起太早,很方便的!” 叶乐姗就是这样一个人,纯净善良到无可挑剔,她是父母心里的好儿女,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们眼里的好同伴。 当夏日的陽光跃过层层的高楼照到叶乐姗身上时,楼道的厕所和教室已经被叶乐姗打扫得一尘不染。她轻轻在衣服上蹭了蹭湿漉漉的手,自嘲地笑了笑。陽光是驱散恐惧的良药,昨日的一切在现在看来都那么微不足道。童年的那个叫做大胖的男孩,不过是个臭名昭著惹人生厌的坏小孩,他的死与她无关。 “哇!叶乐姗!”康晓晨猛地拍了她肩膀一下,“你竟然一个人把值日做完了?!你怎么会这么勤劳?在你面前,我们每个人都成了大懒虫了哦!” 叶乐姗羞赧地笑笑:“这没什么嘛!况且,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康晓晨把书包放在课桌上:“做你的朋友还真需要勇气。” 叶乐姗嗔怒道:“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康晓晨不再说话,她垂下头,漫不经心地整理着书本。叶乐姗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和她巩固下友谊,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她讪讪地站了会儿,回到自己的座位。她们是同桌,同桌之间总是容易成为好朋友的。 第一节课是语文,讲析上次的作文,叶乐姗的文章得分最高,其次是康晓晨。按照米老师的说法,康晓晨的文笔、构思和叙述能力都很好,可输在选题上——她每次都输在选题上。讲到这里,叶乐姗悄悄侧头看了一眼康晓晨,充满歉意地低声说:“对不起……” 康晓晨一愣:“对不起什么?” 叶乐姗喃喃地说:“这次的作文……其实老师的判断不准确的,你的作文一直比我好,这次也是。” 康晓晨鼓起腮帮子吹了吹刘海儿:“你是不是希望我对你说‘没关系的,你的作文本来就比我好’之类的话?你跟我说‘对不起’,是不是觉得我会因为老师表扬了你的作文而嫉妒你、生你的气、疏远你?或者觉得我会因此难过?你觉得我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才会跟我说‘对不起’的吧?” “不是的……”叶乐姗低下头,一脸的内疚,仿若做错事的孩子。 康晓晨气鼓鼓地说:“叶乐姗,你已经无私善良到自私自利的地步了。” 叶乐姗的头更低了,几乎贴到桌面上,她不明白康晓晨的意思,她只是替她着想而已,这有什么错?善良无私又怎么能和自私自利画等号呢? {三} 正在这时,教室外传来敲门声,继而年级主任推门而入。他示意米老师先暂停一下,然后走上讲台,目光在靠窗的空位上停留了一会儿,说道:“今天班里转来一个新同学,”他说着冲门外招了招手,那一刻,整个教室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他走进来的那一瞬间,几乎将整个门都堵住了,康晓晨低声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新同学在这样炎热的夏季,穿着厚厚的外套,外套里面似乎还套着一件密不透风的保暖内衣。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踏上讲台,擦擦额头如小溪一般的汗流,说:“我叫欧陽麒。” 教室里顿然发出一阵“嗡嗡”声,还有许多女生发出不满的嘘声:“这么好的名字,就这样被糟蹋了……以后凡是主角姓欧陽的言情小说,我都不看了。” 叶乐姗没有说话,从他踏进她的视线那一刻,她的脑袋就“轰隆”一声罢工了,灵魂顷刻变得飘忽起来。她想起来那天被风卷起的纸片,想起昨日傍晚的那个小巷。这个写了绝笔的叫做欧陽麒的胖男生,晃着一身赘肉在小巷里横空出世,又晃着一身赘肉大摇大摆地走进她的生活。 他是冲我来的,叶乐姗悲哀地想。 年级主任指了指边上的空座,说:“你就坐那里吧。” “我不要!”将要和欧陽麒变成同桌的女生腾地站起来,“老师,我不要和这种怪人同桌!” 欧陽麒低着头,翻着眼睛瞄了她一眼,汗滴答滴答地落下来。 年级主任说:“这能是你决定的吗?只有你那里有空位!” 那个女生倔强地说:“和他同桌会影响我学习的!到时候我考不上重点高中你负责啊?”在这样的贵族学校,飞扬跋扈的学生比比皆是。 欧陽麒抿着嘴唇,偷偷瞄着大家,目光落在叶乐姗身上,那一刻,他的眼睛里立刻有了一种期待。叶乐姗低着头,将脸埋进课本里。 康晓晨推了推叶乐姗的胳膊:“那个胖子一定很尴尬吧?很丢脸吧?自尊心被压成粉末了吧?死的心都有了吧?” 叶乐姗喃喃着:“大概吧……” 康晓晨说:“喂……叶乐姗,他在看你呢……难道你们认识?” 叶乐姗慌乱地摇头。 康晓晨说:“那他为什么一直看着你?难道他一眼就看出你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说真的,叶乐姗,在我认识的所有人中,没有人比你更善良了,你的头顶一定飘着一枚天使光环,那胖子还死死盯着你呢!” 是吗是吗?叶乐姗偷偷抬眼,她一遇到欧陽麒那求助的目光,立刻又垂下来。她咬着嘴唇,腾地站起来说:“我和欧陽麒一桌吧。” 欧陽麒充满感激地望着她,那目光似曾相识。 康晓晨喜滋滋地帮叶乐姗收拾着东西,漫不经心地说:“俗话说日久生情,叶乐姗你以后该不会真的和欧陽麒成为朋友吧?”她并不等叶乐姗回答,自顾说道:“还有句俗话说物以类聚,你如果和那种人成了朋友,我们就该对你避而远之了。” 【瓶之魔鬼】 {一} 自从打开了小布袋女孩递过来的瓶子后,叶乐姗的生活在一阵暗藏的臭气里,一下子变得纷乱嘈杂起来。 她被换到了靠窗的位置,身旁坐着一座臭肉堆成的山,这个比喻对欧陽麒来说,一点都不过分。他一整天都一动不动地坐着,目光飘忽呆滞,就连课堂笔迹也不做。有那么几次,他轻轻挪了挪凳子,在他略微起身的瞬间,一股沉闷騷臭的气流浩浩荡荡地飘过来。这令叶乐姗怀疑,他根本就是一个死人,一具尸体,层层的衣服下面,是跌宕起伏的腐肉。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叶乐姗如释重负,她急急地收拾着书包,欧陽麒却拉着她重新坐下来,喷着一嘴腐烂的气味儿,问:“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可以……”叶乐姗的身子向后靠了靠,避开他呼出的气味儿,她微微侧头,看到不远处的康晓晨就盯着自己,于是又加了一个“吗?”——可以吗? “你是在问我吗?”欧陽麒说,“当然可以,我们早就应该是朋友的!”他说着从书包里摸出一张速写纸,递给她,“送给你的。” 叶乐姗看了看那幅画,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她紧紧咬着嘴唇,将画塞到桌兜里,抓起书包仓皇而逃。那幅画里,有一个石榴红的变形金刚,和她小时候那个玩具一模一样。 叶乐姗靠在教室外的走廊里大口喘着气,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小时候那堆鲜血淋漓的肉,当时他蜷缩在巷子的尽头,紧紧贴着墙壁,一动不动,死死抓着那个变形金刚,似乎那是比他命还重要的东西。她坚信,欧陽麒就是他,写了绝笔的他,死了以后依旧陰魂不散地长大的他。 “叶乐姗,你明天能不能不到那么早?不要总是我们到时,你就把值日做完了,你知不知道你那么做很自私?”康晓晨拍了拍她的肩膀,“勤劳也要有个限度。” “我提早做完了不好吗?你们不用过意不去的,我自愿的!再说了,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康晓晨又鼓起腮帮子:“你那么做,根本就是不拿我们当朋友啊!” 叶乐姗笑着:“好啦好啦,你们就别客气了,我一个人做得来的!” 康晓晨不悦道:“那我明天和你来得一样早好了。对了,”她一脸八卦,“你们进展挺迅速啊,他都送礼物给你了啊?这么快就成了朋友了?” 叶乐姗慌乱地摆着手:“不是啦……我和他怎么会是朋友?!” 正说着,欧陽麒背着包从教室里走出来,他愣愣地看了她几秒,撇着嘴笑了笑,甩头离开。 叶乐姗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欧陽麒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她对康晓晨招呼了一声,假装不经意地追出去,终于在小巷附近追上了他。 她气喘吁吁地说:“你不要误会……” 欧陽麒挑起眉毛:“误会什么?” 叶乐姗说:“关于我……我不是不想和你做朋友,只是……你知道的……同学们会有闲言碎语,对我们都不好。” 欧陽麒冷笑着:“所以呢?我们要不要偷偷地做朋友?不让别人知道?” 叶乐姗笑着:“好啊!” “确实很好,这样你就谁都不会得罪了。只可惜,我再也不愿意和任何人偷偷摸摸做朋友,认为‘和欧陽麒成为朋友’是很见不得人的人,也不会真的把我当朋友!”欧陽麒转过身,踱进巷子,空留给叶乐姗一团令人窒息的臭气。 {二} 叶乐姗走出小巷的时候,小布袋女孩仍旧在和一群孩子玩耍,其中还包括那个穿着灰衣服的小孩。 小布袋女孩看到叶乐姗,拍着手笑着:“姐姐,再来玩!” 叶乐姗愣愣地望着孩子们围过来,目光落在灰衣服小孩脸上——他并不是寻人启事的孩子,和照片一点都不像。看来,她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一直都是。 她漠然地推开孩子,走进公寓,钻进电梯——她望着埋伏在四面八方的电梯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嘻嘻”笑了起来,于是镜子里的叶乐姗们也跟着一起笑。欧陽麒说,这种不被期待的感觉,你从未体会过吧?“不被期待”是叶乐姗无法想象的人生境界,因为她一直活在所有人的期待中,确切地说,是她一直自以为是地按照别人的期待活着,她从未考虑过她自己到底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叶乐姗在电梯里愣了一会,然后毅然地走出去,快速地攀爬到二楼的电梯前,同时按了“▽”“△”按钮,又跑到三楼,继而是四楼……她一边重复着这些动作,一边想象着搭乘电梯的人看到电梯门在无人的楼层打开时的情形。原来,偶尔恶作剧的感觉是这样令人愉悦,叶乐姗觉得自己的心底发出“嘭”的一声欢响,仿若一个尘封了很久的瓶子被打开了,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潺潺地涌出来。 如果就这样继续下去,就不会再被期待了吧?如果不再被期待,就可以自由自在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了吧? 叶乐姗不想真的不被期待,她只是决定不再单纯地、自以为是地为了别人的期待活着。 只是她没想到,当她回家后迫不及待地给康晓晨打电话,告诉她自己适才的恶作剧、想让她不再对自己的善良抱有期待时,康晓晨在电话那头发出爽朗的笑声,并且不由自主讲起了她小时候和小伙伴一起偷偷按别人家门铃的事情。 那一刻,叶乐姗觉得,康晓晨把她当成了朋友…… 原来,很多友情,都是从这种时刻开始的。 {三} “一千零一夜”里,有一个很陰险的故事,关于渔夫和被封印着的魔鬼的。 你不觉得……那个魔鬼的邪恶反而显得很单纯吗? 其实,我们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瓶子,瓶子里都装着一个头脑简单的魔鬼,只是看你是否能在正确的时间打开它。 嘘,厕所有人! 民国时期,中国还都笼罩在恐惧之中,所有现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在这一段时间层出不穷,所有的一切又要从几个看似平常的五位女生说起了。 亚,哪,静,于,宁,她们五个是从初中就认识的,一起度过了初中三年,到了高中就又在一块上课,这使他们十分高兴,一晃眼间高中快毕业了,他们开始憧憬那美好的大学生活,但是,高三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他们不能预料的事,因为她们是高三毕业班晚上放学会比他们高一高二的晚一些,这天,亚和于晚上放了学去厕所当时他们去的时候还有一两个人,但很快都走光了,这时娜和静走了进来,亚和于当时听到厕所后门口那边有声音他们两个就过去看,当时于走在前面,过去之后与就跑过来说后面什么都没有,当时吓得亚很严重,她们两个都想从前门跑出去,娜和静就问他们怎么了,跑那么快,亚说你们听,果然他们都听到了,那好像两个女孩子说悄悄话似得声很小偶尔还有一两声笑声传出来,当时那还没反应过来,静说你等我一会,,那说怎么了,静说你听,当时娜都愣住了,只好说你赶快,她们两个都跑了出来, 他们几个到学校说起这个事宁说当时他也听到过,只是没在意以为是外面传出来的,现在想想也是蛮害怕的。 今天她们五个约好一起在去厕所看看,听一听还有没有那说的悄悄话…… 篇章虽小,句句属实, 鬼魅录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理发现学校的监控摄像头变得多了起来,楼梯里,走廊里,甚至连路灯下都会有摄像头发着红色的光。小理只是觉得被监视一般的感觉不怎么好,但也没有怎么在意,直到那天飞溅的血液,痛苦的嘶吼,才让她明白被监视着的安全感。 随着摄像头增多后,学校里巡查的领导也多了起来,常常在走廊晾个衣服,都会有两个领导路过和你借过。小理心里默默想着或许是最近世道不太平,小偷小摸的人多了起来。自己也多了一个心眼,出门一定会好好查看宿舍的门窗是否都关紧了。 而奇怪的事情便发生在两周前,下课回宿舍推开门的时候,小理吃了一惊,宿舍的被子通通滚到地上扭成一团,互相交织,像一个巨大的肉瘤。小理顿时感觉不好,用力掰了掰窗户,依旧锁得很紧,不像被人撬开的样子。那么,是有人偷偷配了我们宿舍的钥匙吗? 小理不再胡思乱想,翻箱倒柜地仔细搜查了起来。接着她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了,宿舍的财物没有丢失,就连放在桌子上充电的手机也都尚在,难道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吗?小理默默地推理着。 夜里八点多的时候,宿友张悦外出兼职回来了,小理急忙劈头盖脸地问了她今天是否回来过,钥匙是不是丢失了,又或者钥匙曾经拿给什么人。张悦被她吓得接连退了好多步,勉强定下身来,想了想回道没有啊,钥匙还在她的包里好好的,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小理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给她听,听得张悦浑身汗毛直立。张悦性子急,急忙说道:不能这样下去,还是先把锁换了吧!免得日长梦多! 两人急忙联系了楼下的宿管阿姨,连夜换了锁。本以为事情会这样便结束了,但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端而已。当天夜里,小理睡到一半的时候,迷迷糊糊地便感到有人在扯她的被子。一次,两次,那人似乎不厌其烦地在拉扯着小理的被子。终于,小理被夜里寒冷的气温冻醒了过来,发现她的被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吓得她一身鸡皮疙瘩,怪叫一声,拉开了宿舍的灯。 突如其来的亮光令她很不适应,眯着眼睛将视线移向张悦的床上,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静静地坐在床上。没有一丝反应,躲在角落里似乎在轻微颤抖着。 小理吓得瘫倒在床上,背靠着墙壁瞪大了眼睛。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冷却下来了,时间也瞬间慢了下来,恐惧却在此刻疯长着。似乎下一刻,那女人便会发狂一般地扑向小理,露出隐藏在头发下的血迹斑斑的脸。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二人就这样默默对视了好久好久。女人似乎突然恢复了生气,抬起头望向小狸,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充满了恐惧。是张悦!披头散发的女人竟是自己的宿友。 “你tm干嘛啊!这样吓唬我有意思吗?很无聊诶你!”小理此刻再没有了恐惧,剩下的只有恼怒,张开口便骂了起来。 张悦听到她的谩骂声,心里却反而暖和了起来。站起身来便扑过来紧紧抱住小理,浑身颤抖得不停。 小理停下了声音,疑惑得看着倒在她怀里的张悦。轻声问到:“发生什么事情了呢?不怕,有我在呢!” 张悦的声音不住颤抖着,慢慢地说着:“今晚睡觉的时候我老觉得有人在拉我的被子,被惊醒了之后,我发现这不是错觉,真的有人在我的床边,不断地拉扯着我的被子。夜里太暗了,我没看清它的样子,我也不敢看它。我好害怕,好怕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小理轻轻拍着张悦的背,自己也感觉到毛骨悚然,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坐在床上呢?” “我不想再这样和它纠缠下去,我放开了被子,‘唰’地一声,我的被子立刻被抽掉了。好冷!但我不敢发出声音,我悄悄张开了眼睛,发现我的被子已经被拉到床下去了,而那个黑色的背影就坐在你的床头,默默地拉着你的被子……”张悦不敢再说下去了,抱着小理的手更加用力了起来。 小理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问道:“然后呢?” “它把你的被子扯到地上,自顾自地坐在地上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东西,我感觉到好冷好冷,那冷气似乎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便躲在角落远离它一些,这样才稍稍暖和了一些。之后我被突然的亮光吓了一跳,那些寒意也开始退去了,看了看房间里,它已经消失了。”张悦终于将事情说了出来,心里终于放松了下来。 二人看了一眼地上,只见被子在地上纠缠成一团,依旧犹如一个肉瘤。小理和张悦将被子重新拿到床上,灯火通夜明亮,二人一起躲在被子里整夜都睡不着。 第二天清晨,小理总算起身检查了一遍门窗,依旧紧锁着。推开窗开到远处路灯下亮着红光的监视器,又突然想到走廊里也有装着监视器,急忙拉起张悦往学校政教处跑。她心里有一个预感,在那里或许有一些事情的真相。 二人假借宿舍财物丢失的名义查了当晚的监控录像。看着监控录像里灰白的画面,二人的心里都有些压抑。 “小悦你知道它昨晚什么时候进来的吗?”小理看着一成不变的电视画面显得有些不耐烦,回过头向张悦问道。只见张悦此刻的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和恐惧,死死地盯着电视画面。小理立刻便觉察到不妥,急忙转过身望向电视画面。 灰白的走廊里,清晰可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从楼梯处爬了进来,赤身裸体。女子慢慢得在走廊里爬着,恍若蜥蜴一般,又好像在搜寻猎物的毒蛇。突然,她时候发现了什么,停在了小理他们的宿舍门口。起身趴在窗户上窥视着,接着像影子一般融入窗户,消失了。 小理和张悦互相对视了一眼,恐惧之情不言而喻。 随后时间慢慢流淌过去,没有事情发生,知道他们宿舍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那个女人又穿过窗户爬了出来,飞快得在走廊爬行着,不断向监控录像接近。突然她停了下来,似乎被监控摄像头吸引住了一般,抬了了头,露出了一只布满血丝的右眼,紧接着消失在监控录像的画面。 “她走了吗?”小理对着张悦说道。 “刷!”监控录像剧烈抖得了起来,似乎有人在摇晃着摄像头,紧接着那女子的脸布满了整个画面。那张脸上布满了很深的皱纹,恍若一个老人,她的左眼已经不见,露出一个空洞的流着血液的洞口,嘴巴微微上扬,对着画面露出了痴迷的微笑。 左耳的秘密 五月末正午的陽光照下来,虽没有那么毒辣,也让人百感不适。韩宇独自一人围着校园的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少。早已汗流浃背,往日清秀的脸上一根根青筋爆了出来,汗水从头发上滴滴流经脸颊掉在地上,瞬间被烈日蒸发。 “韩宇!”胖子梧桐从后来气喘吁吁的追上来。 韩宇顾不得胖子的喊叫,继续往前跑,一个星期前女朋友的死使他不能够释怀,始终都没有从陰影里走出来。他们的感情已经到了鱼儿离不开水,鸟儿离不开天空的程度。女朋友杜颖的离开使他跌入了人生的灰暗。茶不思 饭不想就是这个样子吧。 他发誓一定要查出凶手。 “韩宇!韩宇!”胖子不停的追着,大口的呼吸着。 结结巴巴的说道,“校长..校长为了保住学校的声誉,已经封锁杜颖的死亡消息,不能对外声张。家属已经签订协议了!不能调查杜颖的案子了!!” 韩宇猛地停下来,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后来的胖子梧桐惯性撞向了韩宇,一个趔趄,韩宇似笑非笑自言自语道“这里面一定有陰谋!” 说完,丢下胖子。一个人跑回了寝室。留下胖子自言自语抓耳挠腮的问,“这里面有什么陰谋?” 说起杜颖的死,要回到前一个月从那件事情开始讲起。 杜颖的好闺蜜郝丽,杜颖除了跟韩宇在一块的时候,剩下的时候就是跟好闺蜜在一块了,那天说来也巧,杜颖去陪韩宇一块学习了。谁都知道马上面临着人生的大考当然要抓紧每分每秒了,郝丽不在乎。 初夏的傍晚阵阵凉风袭来,舒服的很。郝丽一个人在校园院子的东墙边,沿着墙一直往前走。她说他碰到一个熟悉的人,在她的左耳边说了一个秘密。事后却再也想不起那个熟悉的人究竟是谁,只是觉得很熟悉似曾相识又好像每天见到过。 左耳边的秘密,那个人千叮万嘱郝丽不能告诉任何人。可是哪里会有藏在肚子里的秘密呢,郝丽转眼就把傍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好闺蜜杜颖,当时杜颖还取笑她,究竟是什么秘密啊!郝丽趴在她的左耳,告诉了她。 此事平息了好几天。突然有一天早上,郝丽揉捏这惺忪的熊猫眼,看起来好几晚没睡好的样子。脸色发白,嘴唇 也没有血色。 “怎么了,郝大小姐?”杜颖焦急的问道。 “没怎么。” 回答也是有气无力的。杜颖开始担心起来。 “到底怎么了?”“没怎么,就是这几天一直做一个奇怪的梦,而且每晚都会醒。睡眠不好吧!”郝丽回答道。 “什么梦啊?”杜颖凑过来,低下头低声问道。 “就是梦到一面墙,墙上有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在对着我笑.” “好了好了,别说了,让你别看那些恐怖片的你就是不听!”说完,杜颖耸耸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下午,郝丽请了病假回家去了。杜颖想想也是,这几天学习累的都生病了,该休息休息了。 晚上回到寝室,杜颖想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郝丽打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在一连串嘟-嘟-嘟 之后,听到了郝丽的声音。 “喂,郝丽,你好点了没有啊?” “有那么可爱的闺蜜能不好的快吗,好啦放心啦明天下午就回去呢,等我吖” “嗯,好的。我该挂啦。一会寝室查房。” “嗯,好,88”“晚安。” 知道郝丽已经没事了,杜颖安心的睡下了。 早上一早来到教室,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可她来到教室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郝丽死了!是在床上睡死的! 什么!郝丽死了,昨晚还好好的说话,怎么可能会死呢!她焦急的拨打了电话,听到的是滴滴滴滴的声音,打不通是怎么回事。郝丽真的死了。 也就是从郝丽死的那天晚上开始,杜颖也在重复着做着一个噩梦。在一个偌大的操场上的东墙上有一面很干净的墙,没有一丝涂画。突然从墙里面探出了无数个脑袋,那脑袋上全部都是同样的一张脸,早已血肉模糊。眼珠在半空悬挂着,撕裂的嘴早已裂开了长长的口子,一直蔓延到脑后,红色的液体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杜 颖不敢再去回忆那个梦了,可是那个梦却像恶魔一样每晚缠着她,来到她的梦里,每晚依旧会被吓醒。 在被噩梦侵蚀了两晚上,她终于鼓起勇气,对唯一信任的男朋友韩宇讲了那个奇怪的梦,包括那个左耳的秘密。 当今世界很多人都是无神论,韩宇也是。不住的安慰着杜颖,有一丝着急 更多的是心疼,看着女朋友漂亮的脸蛋上有一圈一圈的黑眼圈。搂着女朋友,让她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杜颖的黑眼圈又加重了,她不再相信郝丽的死是意外了,她肯定的对韩宇说郝丽的死肯定跟这个左耳的秘密有关,而我面临的一件事也是死! “不会的,你不要瞎说,我不会让你死的!”韩宇用手抚摸着杜颖的额头,现在他也无心去上课了,只想陪着女朋友。让她安心,不要再胡思乱想。 第六天杜颖已经害怕了,她怕自己的遭遇跟郝丽一样。时光大好,迎接她的是人生的大考她不想死!抓着韩宇的手已经开始颤抖。 “颖,我答应你,明天我会陪你一整天,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韩宇一把把杜颖搂在怀里。 第七天终于到来了,死神要来了你挡也挡不住。 早上韩宇带杜颖吃了她最爱的早餐,看着她只吃了几口,韩宇既心疼又无奈,幸运的是上午就这样平安的度过了。下午窝在寝室里陪她看电影。不能看恐怖的,看着看着她就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吧,折腾了那么多天。突然一巴掌打在了韩宇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女朋友如梦游般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步迈到了窗户前,“不要!”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跳了下去。韩宇看着窗户,还没有反应过来。等明白了,慌忙从5楼跑到了一楼。围观的人已经很多,个个都指指点点。看着女朋友倒在血泊中,慌忙的握紧女朋友的手,全都是红色,他早已无措。救护车好久才来。到了医院人已经死了,就这样离开了韩宇的视线。永远的离开了事情就是这样的。校长为了封锁两个女生死亡的消息,买通了他们的家长。 以上发生的一切就是好哥们韩宇一五一十的讲给我的,包括那个不能听的秘密。让我帮他分析,至于我俩为什么都没有死,让我一一给你道来。 h市一中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学校,很久以前有一个学习差混日子的学生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女孩不答应,他就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想得到她。结果都没有得逞。有一次,逃课不小心摔在了东墙下,正好摔中了脑颅结果死掉了。他就特别恨那个女孩子,发誓一定要报复她。结果当他的魂魄拼凑齐的时候,女孩早已离开了这个城市。随后这个学校就没过几年就死掉几个漂亮的女孩子。听说都是去给他当妃子去了。呵呵。大概这就是校长封锁消息的原因吧。 至于那个左耳的秘密,只不过只是他的一句:‘我想你做我的妃子。’ 因为我,韩宇还有胖子都是男的,怎么可能会死。至于为什么写下这个故事,告诉你也无妨,鬼魂已经答应拿更多的鬼魂去交换杜颖的魂魄了。这是我为哥们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情了。 校园怪谈之秘方 高考临近,周老师作为班主任,自然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学生们天天拼了命读书、做题,顺便诅咒着这该死的应试教育。 这天晚自习,全班最勤奋同时也最瘦小的小雨向周老师请教问题。周老师发现小雨面部憔悴不堪,但是身体却有些浮肿,好似一个发水面包,但她没有多想。周老师耐心解答完,拍着小雨的肩膀,说,“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老师相信你。” 小雨笑了起来,黑眼圈也跟着一起得意,“老师,你相信我,我没问题的。一定能考上!” 周老师没多说什么,人有自信是好的。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周老师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班里所有的同学都胖了一圈!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肿了起来! “同学们,高考期间要注意营养的均衡……”她这样说。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老师!我们不是胖!我告诉你,这是知识!”小雨率先站起来,慷慨激昂地发表她的演说词,“老师,我爸爸是生物学家,他发明了一种药剂,服用后可以使人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存储课本里的知识!你说,还有比这个更有效的么?” “对啊,老师!小雨的爸爸说,只要我们都服用这种药剂,就都能考上重点名校!”另外一个同学站起来,得意洋洋地说。 “对!老师,身体越胖,里面的知识就越多!我们都希望如此!读书实在是太辛苦了,你看这个方法是不是对我们这些后进生很有帮助啊!”学习最差的小飞也站起来,全班呼声一片。 高考倒计时,还有三天。周老师班的同学们越来越臃肿,他们在暗中竞争着,谁可以更胖一些!学校里的其他同学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周老师和她的学生们。看着这个情况,周老师心急如焚。 一天下了晚自习,那些臃肿得似球体一般的同学们慢慢悠悠地走着。周老师在后面跟着,生怕出什么问题。 “小雨!为什么你比我们要胖那么多!是不是你爸爸给你吃了什么特殊秘方了?你是不是把它藏起来了?”小飞怒视着小雨。 “没有!是我比你们更聪明罢了!”小雨辩驳道。 “你胡说!”小惠大喊一声,“同学们,小雨私藏秘方,我们要她交出来!” “交出来!” “快!” “就是,否则我们动手了!” 同学们蜂拥而至。 “住手啊!”周老师在后面叫起来。但是她的呼声远远不能阻挡疯狂的人群。 他们实在是太胖了,有的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后面的学生理所当然地踩上去,涌上去,只为了拿到秘方! “不要!”周老师尖叫起来。 “嘣!”一声沉闷的爆破声,那些装满知识的身体被践踏得支离破碎! “嘣!” …… 搞笑鬼故事之诡声 夜里,宿舍的几个兄弟决定在寝室通宵打电脑,此时正一个个聚精会神地趴在电脑前敲打着。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没多久,宿舍里的欧陽忽然转过头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在厕所那个方向。” 话音刚落,就听见阿越颤抖的声音:“是不是有些尖锐,有点像指甲刮黑板的那种声音?” 欧陽一脸惊恐地说:“你也听到了啊,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呢……” 二丁说起话来有些结巴:“那……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众人皆摇头,有些心虚地回过头去接着玩,只是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声音断了片刻,又响了起来。阿信终于受不了了,一拍桌子大吼一声:“丫的是男人的跟我出来,我倒要看看厕所里是什么东西!”众人轰然应诺,纷纷拍着巴掌给自己壮胆。 一行六人悄悄地朝厕所挤去,尖锐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诡异、清晰。半分钟后六人终于挤到了厕所前,他们已经确信声音是从厕所发出来的了。 阿信咬牙大喝一声:“哈!”一脚踹开了门。 声音戛然而止。众人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终于吸了口气,纷纷涌进了厕所。只见厕所里站着一个瘦弱的面色苍白的男孩,正一脸诡异地看着他们。 “小哲?你怎么在这?”欧陽十分吃惊地问。原来是隔壁宿舍的小哲。 小哲不说话,脸显地愈加地苍白。欧陽他们觉得小哲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在哪里。 阿信鼓起勇气又问:“小哲,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就在厕所里,嗯……挺刺耳的,特吓人。”众人盯着小哲,不知道他会咋说。 这是小哲的脸突然红得通透,低着头小声说:“其实……我刚刚在厕所练习吹口哨。” 贴在地面上 从小到大,无论是长跑还是短跑,无论是比赛还是训练,易连总是能拿第一名。而他保持的记录,也很少被人打破。 天资卓越的易连就像一块闪耀着光芒的金子,被所有人注意到,国家队甚至跨越省队向他发出邀请。所有人都以为易连会进入国家队,可他却违背父母的意愿,拒绝了。 他说,他是风的孩子,就像风一样自由。他不想被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住,他的速度,是用来追求自由的,他要为了自己而跑。 随着年龄的增长,易连开始迷恋飙车。他第一次觉得,超越自己的极限速度是这么的令人振奋——即使有代步工具。 易连经常和伙伴们在夜路飙车,即使更换了领域,他的速度也是旁人望尘莫及的。每一次,他都可以在倒车镜中看着被他甩下的朋友们冷笑。 直到那晚,当鲜血如同玫瑰一样在那个女孩的身下绽放开时,隔着被撞裂的挡风玻璃看着马路中央的女孩的易连才放下骄傲,惊吓得如同一条偷吃了主人午餐的狗。 在他慌张得不知所措,正要带那个女孩去医院时,他的朋友们制止了他。 “你傻吗?她呼吸这么弱很快就会死了。”小a探了探女孩的鼻息说。 “如果你带她去医院,我们在这里飙车的事就会暴露,到时候你会连累我们的。”小b说。 “这个女孩三更半夜的出现在这种地方,我看就是个精神病。”小a说。 最终,在两个朋友的建议下,易连不仅没有进行施救,反而将女孩彻底地推向了一条死路。他反复碾压,直到女孩变成一摊贴在地面的看不出形状的肉泥。 从此,易连再也没有飙过车。他性情大变,收下心来,先进入了省队,准备通过自己的努力进入国家队。 当他再次收到国空队的通知后,全家为他举办了一场庆功宴。他邀请了自己所有的朋友和亲戚参加庆功宴,唯独没有邀请小a和小b。 两个怀恨在心的人,准备在易连家的小别墅放一把火。 两个人来到易连家,发现别墅外停了好几辆警车。一打听,两个人才知道易连意外身亡。据说易连的肉泥糊满了整个卧室的墙壁,招了苍蝇才被他父母发现。 小a和小b惊恐万分地往家跑,突然小a捂着肚子摔倒在地。 “啊,我的肚子好疼。”小a掀开了衣服,发现自己的肚子居然严重地瘪了下去。他想让小b叫120,却发现小b正满脸惊恐地看着他。 小b看见,一个女孩正踩在小a的肚子上,不停地跳上跳下,小a的腹部已经被踩成了血糊糊的肉泥。 “你也贴在地面上吧。”女孩一边踩一边看着小b说。 谁在唱歌 起先是秋秋听到了那诡异的歌声。她当时正在宿舍里睡觉,突然肚子一阵疼痛,就从梦中醒来了,拿好手纸准备去厕所。刚来到走廊的时候,就听见有个嗓音很尖的女人在唱歌,也不知道是哪间宿舍里传来的。秋秋心想,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谁这么晚还在唱歌啊? 秋秋想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小腹正在剧烈地疼痛,她直奔厕所。 那歌声还没有消失,尖锐的嗓音毫无美感,诡异,刺耳,还让人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无数根细小的针刺向她身体中的每一根神经。 秋秋堵住耳朵,但是那声音没有丝毫减弱。秋秋心烦意乱,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她还逐渐发现,根本就听不懂她在唱什么,仿佛不是人类的语言。秋秋认为,这怪异的语言配合着奇怪的嗓音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曲调,是会把人逼疯的。 这时候,一些宿舍的灯亮了起来,学生们纷纷从宿舍里出来。走廊里的人越来越多,都在议论着,究竟是谁这么神经病,大半夜的唱歌,而且还唱得这么恐怖。总之,那个人肯定是在这栋宿舍楼里面,所以好多学生都在大声喊,是谁唱的?赶紧住嘴,简直太难听了。 但是歌声依然没停。 秋秋也从厕所里出来了,对走廊里密密麻麻的人提议,三层宿舍楼,逐层找,一定要把那个唱歌的人给找出来,还要看看是谁唱这种让人听不懂的歌。 开始行动! 结果是,谁也没有发现唱歌的人,多么诡异的事情! 这首奇怪的歌依然没有唱完,所有的学生都觉得这栋宿舍楼里陰气十足。她们来到宿舍楼外,仰望着这个已经没有了人的庞然大物。 此时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忍受着变态的歌声。 此时秋秋已经隐隐猜出,是谁在唱歌。 果然不出她所料,歌唱完了以后,唱歌的那家伙便开始说起了人类的话,像是在努力模仿人类的语言,听起来显得非常生硬。 “你们每天都睡在我的身体里,居然还不知道我是谁?” 这话让所有的学生不由得恐慌起来,面前这个庞大的宿舍楼看起来也越发恐怖了。 悬疑故事之终能相聚 互换身份 冰块在酒杯里慢慢地摇晃,折射出淡淡的光。在夜色里,这光芒像一只怪兽的眼睛。 此时,欧陽海就坐在一家被称为“死人诉”的酒吧里,颓废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眼前渐渐迷离起来,欧陽海的意识也更加模糊,于是他端着酒杯痛苦地呻吟道:“我真是后悔啊…我本不应当是这个样子的 ”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欧陽海的肩膀,欧陽海全身震,回头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裙的女人正微笑着。红裙女人说:“你后悔什么呢?有什么苦处可以和我说说啊。” 欧陽海很警惕地看了女人一眼:“我又不知道你是谁。” 女人笑了:“我叫念芙蓉,只是个过客而已。说说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些痛苦,说出来就会好很多。” 于是,欧陽海晃了晃脑袋,说道“我本来应当是个人民教师,不应当是一个送陰食的陰食佬。” 所谓陰食,顾名思义,就是给死人吃的东西。如果谁家死了人之后,死人在坟墓里不安分,时时会出来搅闹一番,这就需要陰食了。每一份陰食,都需要由特殊的人送到墓前。连送七天,厉鬼尝到了人间的诚意,也就不来闹了。送陰食的人被称为“陰食佬”,他们注定与众不同,所以这种职业非常有赚头。有许多人想要做这个行业,可是 定得是被资深的陰食佬慧眼相中的人才能够得到传授。 “本来,我已经拿到了师范专业的文凭,就要回家乡当一个安安分分的老师了。可是这个时候,有个2u许刚的陰食佬看中了我,说我有这个潜质。你要知道,当教师一年才能拿多少工资呢?这和当陰食佬比起来,天差地别。所以我…” “所以你放弃了教师的职业,走上了另外一条诡异的路。”念芙蓉把欧陽海的话接了下去,“高收入职业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后悔了呢?” 听到念芙蓉的话,欧陽海的脸上显出了痛苦的神色,他开始了回忆:那一天,欧陽海和往常一样,在午夜时分去送陰食。欧陽海刚刚走近墓碑,就感觉到有个人影在墓碑后面晃来晃去的。欧陽海揉了揉眼晴,却又什么都看不到。欧陽海有点害怕了,他仓皇地放下了手里的碗,然后急匆匆地念叨着送陰食时要念的词。 “往生已矣。再生望矣。枉一世之魂,泣……”欧陽海念不下去了。因为面前的这座坟墓发出了奇怪而细碎的声音,伴随着这声音,有土从坟尖的位置渐渐地滑落下来。欧陽海感觉到,这座坟里的死人快要钻出来了! 欧陽海毕竟是个大男人,他壮着胆子靠近了坟墓。突然,一只苍白的手从坟墓里伸了出来。那只手骨节枯瘦,指尖里满是青黑色的泥土,它颤抖着向前伸着,伸着 眼看着死人爬出来,这任谁也受不了。欧陽海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很快大家都知道了。于是,找我送陰食的活儿越来越少。我后悔了当初的选择,可是再想当老师已不可能——任何个学校也不会再接纳我了。”欧陽海把杯子里的酒饮而尽,“我后悔啊如果当初我选择当老师,平平安安,本本分分,不就好了吗?” 欧陽海的话音刚落,突然有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这是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看上去也已经快要醉了,他含糊地说:“你……你胡说!我后悔……后悔…当年有人想让我当陰食佬,可是我选择了当老师。现在我悔啊” 这个男人坐了下来,介绍自己叫李乐磊,是这里的位小学老师。 看到李乐磊和欧陽海痛苦的样子,念芙蓉突然出了一个主意“既然你们都后悔了当初的选择,那么就互换一下身份啊。” 欧陽海和李乐磊眼前亮。 诧异之行 一切都已经说好了:一,欧陽海去帮着李乐磊带同学们进行一天的春游(春游是最好的机会。因为,在学校里替李乐磊上课,可能会引起其他老师的怀疑)。二,与此同时,这个晚上,李乐磊会帮着欧陽海去送一次陰食,赚笔高额的劳务费。 当欧陽海满意地走出酒吧时,他下意识地回了下头。身后,念芙蓉提着红裙在灯光里姗姗而行,在那提起的裙摆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欧陽海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酒全醒了。 念芙蓉已经看到了欧陽海的异样,她走过来对着欧陽海笑道:“你别怕,你应当已经见过很多死人了啊。死人不好吗?至少你说过的所有话我都会替你保密的。” 欧陽海抬起头来,酒吧的招牌在夜色里闪着幽幽的光,三个大字“死人诉”。这个酒吧叫作“死人诉”,这本身就是一种暗示。欧陽海心里一凉,然后飞也似地逃走了。 跑到一处角落,欧陽海掏出手机给许刚拨了一个电话“许刚,你给我推荐的这个酒吧,真的有死人啊!” 许刚在电话那头呵呵地笑了:“你小子不是想找人倾诉一下吗?这酒吧里有好多死人,向她们倾诉最保险了。” 欧陽海张张嘴想要埋怨许刚,可是欧陽海毕竟是做过陰食佬的人,胆子比常人要大。他仔细想想,觉得许刚的话很有道理,也就释然了。 次日,欧陽海换了一身非常正式的衣服来到了李乐磊所在的学校。校门口有一辆大巴士已经停在了那里,巴士周围有许多孩子,他们都睁着一双大眼睛静静地看着欧陽海。不知道为什么,这目光让欧陽海有些难受,他走过去清了清嗓子:“你们的李乐磊老师有事今天来不了,所以由我带大家去春游。” 孩子们非常听话,一点儿意见都没有,这让欧陽海的工作顺利了许多。当所有的孩子都坐在车上之后,欧陽海数了数人,应到42个,可是只有4!个孩子在座位上。 作为老师,得弄清楚到底谁没有来。于是欧陽海拿出了花名册点名。奇怪的是,42个孩子的名字点下来,没有一个名字是空缺的。欧陽海有点尴尬,他再次数了一下孩子,确实少个。 有个孩子没来,却在点名的时候答了到。这是怎么回事呢?正在这个时候,坐在前排的班长对欧陽海说:“老师你不用点名了,全班同学都在车上了。只是,有一个叫孙美美的女生,你看不到她。” “为什么?” 班长的小手指向了巴士的后视镜,欧陽海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最后一排的空位上,坐了一个身体——只有身体,没有头! 欧陽海吓了一大跳。这个时候班长对欧陽海说:“老师你别怕。一年之前,我们班里也组织了一次春游。那次出了意外,孙美美被坏人害了,头被砍了下来,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从此以后,她只有身子来上学。老师你刚刚数人的时候只数头,当然会少一个学生了。” 一个小学生居然很淡定地说出了这么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欧陽海觉得非常汗颜。这个时候欧陽海才意识到,巴士已经行驶到城郊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欧陽海的心头涌动着。 这个班的孩子非常奇怪,不像般的小学生那样又打又闹的,他们都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像一群洋娃娃。欧陽海觉得这种安静让人很不舒服,于是他对着身后的一个胖男生说:“同学,你起个头,大家一起唱支歌吧。” 胖男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的身体有些僵,愣了许久,张开了嘴巴。 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欧陽海只看到一道裂痕在胖男生的脖子上出现了。既而,一股黑色的血从喉咙处喷了出来,胖男生的嘴里发出了“呜噜呜噜”的类似于呻吟的声音。两眼突出,眼珠快要滚出来了。 欧陽海惊骇地睁大了眼睛。这个时候,坐在前排的班长让胖男生坐了下来,然后很淡定地对欧陽海说:“老师你别害怕。小胖同学身体不太好。一年前的春游当中,他也遇见了坏人,坏人把他的喉咙割断了,到现在还没有好呢。” 说完,班长站起来对着全班同学说 “我起个头,咱们唱支歌吧。” 顿时,一种凝重的调子在车厢里弥漫开来。欧陽海仔细一听,这些孩子们哼的居然是哀乐,一车的孩子面无表情地唱着哀乐,这场面太诡异了。 恰好,前方出现了一个服务区,欧陽海要求司机停车,然后让同学们下车去服务区上洗手间。欧陽海也借此机会站在了陽光下,刚刚那些可怕的经历还是让欧陽海毛骨悚然。欧陽海不停地在心里想:“这是怎么回事呢?” 过了半个小时,去洗手间的孩子们还是没有回来。欧陽海觉得奇怪,走到洗手间门口偏着头看看,一个孩子也没有。欧陽海对管理洗手间的大娘说大娘,能不能麻烦你把女厕所里的孩子们叫出来?” 大娘诧异地看着欧陽海“小伙子,你没事吧?我在这里坐了这么久, 个孩子也没有看见啊。” 欧陽海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个时候大娘说:“小伙子,你要小心,这一带不太平。经常有人看见一些血淋淋的小孩子,可吓人了呢!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一年以前,有一车的孩子到这里来春游,可是不幸遇见了绑匪。绑匪凶啊!把孩子们都撕票了!” 欧陽海突然间明白了——刚刚与自己相伴的孩子们,其实都已经 这个时候,孩子们从洗手间里飞奔出来,他们经过大娘身边的时候,大娘根本就看不到他们。孩子们一直奔到了巴士上,然后班长叫道:“欧陽海老师,上车啦!” 欧陽海一回头,只见那辆巴士在陽光下状似一口巨大的棺材。 欧陽海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跑了。 坟地鬼影 就在欧陽海历险的这一天,李乐磊也代替了欧陽海的身份,去面见资深的陰食佬许刚。 许刚住在一栋古老的公寓里,一推开门,李乐磊只感觉到寒气阵阵。李乐磊打了个哆嗦,小心地迈了进去。公寓里空荡荡黑洞洞的,李乐磊贴着墙找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开关。他只能硬着头皮在黑暗里走。 突然,两个红点在黑暗中亮了起来,一闪闪,像人的眼睛。李乐磊吓了 跳,他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红 “啊——”李乐磊大叫了一声,然后屁股坐在地上。 因为,他看到:那两个红点确实是人的眼睛。不过不是活人的,而是死人的。那是 个已经被风干了的尸体,悬空挂在房梁上。不知道为什么, 这眼睛还在闪着红光。 “别害怕。”关键时刻,许刚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个死人嘛。他以前也是个陰食佬,死了以后我不舍得把他埋了,就对他的尸体做了一点特殊的处理……”许刚说着,发出了他习惯性的“呵呵”的笑声,“我就把他挂在这里。想他的时候,我还可以看看他。” 李乐磊颤抖着问道:“可是他的眼睛为什么是红的?” “哈哈……”许刚笑了起来,“他是在送陰食的时候,被坟里的厉鬼害死的。死前看见厉鬼的人,全身的血都会集中到眼睛上,所以死后那双眼睛就一直是闪着血光的。” 没有想到,陰食佬有这么大的风险。李乐磊听了许刚的话,心惊肉跳的。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然而,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许刚把一个大碗放在了李乐磊的手里,其上盖了一张红布。里面的东西看不到,许刚也不许李乐磊看。许刚把送陰食的咒语告诉了李乐磊,然后催着李乐磊上路。 李乐磊颤抖着捧着碗,走到门口的时候,许刚突然叫住了他“你要记住,如果不想死的话,在坟地里看见了什么,都不要管!” 李乐磊点点头。 夜风有些冷,可是李乐磊一直在出汗。他手里的碗在月光下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味道,让他阵阵作呕。路上偶有行人,看到那只碗,都知道李乐磊是送陰食的,于是相继避开。这样一来,周围几乎没有人了,一切更加可怕。 终于到了目的地,李乐磊沿着坟墓座座地找,找到了那个要送陰食的坟墓。李乐磊把碗放下,然后匆匆地念着 “往生已矣。再生望矣。枉一世之魂,泣……” 突然,远处有三个影子在晃动。他们向着李乐磊靠近了,越来越近了。借着月光,欧陽海能够看到那是两个黑影一个白影。黑影一前一后,缓缓而沉稳地走着。而那个白影被夹在中间,它全身都在抽动着,手足乱舞。 诈尸!李乐磊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了这个词语。 越来越近了……李乐磊几乎可以看清那个白影的脸。那是一个女人,她的脸惨白’惨白的,标准的死人色。可是她的表情是抽搐的扭曲的,肌肉在无规律地抽动着,眼晴空洞而无神,那种痉挛看上去恐怖极了! 李乐磊再也忍受不了了,他顾不得没有念完的咒语,直奔出墓地。 一直到了李乐磊以为安全的地方,他才喘着气给许刚打了个电话。许刚笑呵呵地说:“用不着这么害怕吧’难道欧陽海没有告诉过你,送陰食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送陰食,到底是怎么回事? 交换真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次日夜晚,还在那家酒吧里,李乐磊拍着桌子狠狠地对欧陽海说。 欧陽海也愤怒了:“你还问我!你那车死学生是怎么回事?” 念芙蓉’恰在这个时候走来,她把冰冷的手搭在了欧陽海和李乐磊的肩膀上,略带戏谑地问道:“你们现在还后悔当初的选择吗?” 李乐磊和欧陽海都摇摇头。 良久,李乐磊缓缓地说:“其实,我隐瞒了一件事情。关于我的学生的。我之所以后悔做老师,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当初,李乐磊在教师和陰食佬这两个职业中选择了前者,他很快就因为经济的困窘而后悔起来。看着别人挥金如土,李乐磊很是羡慕。终于,他为了钱而选择了一条邪路——有一伙绑匪找到李乐磊,希望李乐磊能够帮他们绑架孩子,事后有重谢。 李乐磊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把孩子们带到指定地点就可以了。于是,李乐磊丧尽天良地把孩子们带到了荒僻之处交给了绑匪。绑匪说:“这些孩子会哭会闹,不好藏。一定要找个好地方。” 李乐磊不知道这个“好地方”是哪里,他只知道,后来那些绑匪把孩子们全都杀了。那个被大家称为小胖的男生喉咙被残忍地割断,挣扎了好久才痛苦地死去。还有那个叫孙美美的女生,被人割下了头。绑匪还一脚把头踢到了不知何处…… “虽然后来没有人追查到我,但是我……”李乐磊痛苦地颤抖着,“我听说你们这酒店里,倾听者都是不会泄密的死人,所以我才来的。” 念芙蓉和欧陽海都沉默了。良久,欧陽海说道:“其实,我也欺骗了你。送陰食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其实,陰食只是民间的一种迷信的说法。用陰食去安抚亡灵,不过都是编出来的一个幌子,事实上:送陰食的背后另有陰谋。 许刚并不是什么资深的陰食佬,他是一个资深的绑匪。绑匪最难的步骤之 就是“藏人”。如何才能把人质藏好而不被发现呢?许刚选择了坟里。他先把人质藏进诡异的坟地里,再找个人“送陰食”做幌子。这一带的人见到陰食佬都会回避,所以谁也不会到坟地里去查看。 尽管如此,偶然也会有人看到坟地里晃动的人影之类的。这个时候,许刚就需要像欧陽海这样的人了。欧陽海造出在坟地遇鬼的假象,让目睹真相的人都以为自己看见了鬼。这样一来,绑票的事情就顺利得多了。 李乐磊呆住了,他思考了一会儿问道:“那天我在坟地里看见一个身穿白衣全身抽动的女鬼,那其实是被绑架的人?” 欧陽海点点头:“许刚会给人质都穿上白衣服,然后喂少量的马钱子碱。,你知道马钱子碱吗?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毒药。服药之后人会全身抽动,非常可怕。而且,甚至人死之后尸体都会在刺激下抽动起来。有的时候,许刚喂给人质的量过多,人质就会死 ” 突然,李乐磊操起了椅子,向着欧陽海狠狠地砸过去。欧陽海猝不及防,头被击中,歪倒在地。 李乐磊大骂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绑匪把车的孩子都撕票了!他们和你是一伙的。我听说那些孩子中的一个发生了意外,全身抽动而死。绑匪的心态不过是,死了一个和死了一群效果是一样的你们太狠了 ” “咣——”一个酒瓶子飞了过来,李乐磊被击中,也倒在了地上。欧陽海挣扎着说:“也不能全……全怪我们……如果你不贪财……” 两个男人在地上抽动着挣扎着。而念芙蓉冷冷地看着。这个时候,欧陽海向念芙蓉看了一眼,发现刚刚酒瓶进裂的时候,有碎片扎到了念芙蓉的手臂上。此时,念芙蓉的手臂有丝丝的鲜血渗了出来。 欧陽海心里有些疑惑念芙蓉怎么会流血?她不是死了吗? 可是,欧陽海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有些事情他想不清楚了。 念芙蓉淡淡地说:“之所以让你们二人互换,只是为了让你们看到一些真相。世事皆如此,因果报应,终能相聚。” 终能相聚 确定李乐磊和欧陽海都咽气之后,念芙蓉掀开裙子,把一双用细钢丝撑起的高跟鞋脱了下来。 然后念芙蓉拨打了一个电话:“喂?许刚吗?” 电话里传来了许刚那习惯性的呵呵声。 念芙蓉说“一年前那个绑架案,你不是一直都担心吗?你说你担心欧陽海会走漏风声,担心李乐磊会查明真相。现在,我帮你把他们都解决了,你怎么谢我?” 许刚说:“你放心,那份钱少不了你的。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吧。” “不,”念芙蓉说道,“我觉得用银行卡不保险啊。找个时间你来我酒吧,亲自把钱给我。另外,我有个大计划要和你谈谈,在电话里也不方便说。” 许刚答应了,之后挂断了电话。 念芙蓉收起电话,对着身后一个陌生的男人说:“你找我?” 那个陌生的男人留了一脸的大胡子,几乎看不见脸。他有些犹豫地说,“我听说这个酒吧叫‘死人诉’,说出来的秘密都不会被泄露。而我……心里有很多的话要倾诉,我太痛苦了。” 念芙蓉微微地笑了:“我听说过你,你是一个马钱子碱毒药的供应者?” 大胡子男人有些诧异地点点头。 念芙蓉挽住了大胡子男人的手臂,把他带到了一张桌前,然后送上了许多酒,念芙蓉说:“你不要着急,多喝几杯就可以倾诉了。” 念芙蓉的心里其实在暗暗地想着:一会儿许刚就会来了,他会和他的马钱子碱供应商见面的。两个罪恶的人,在相互的倾诉里,会发生怎么样的故事呢?当因与果迎头撞上的时候,他们能够放过对方吗? 杀人,并不是念芙蓉的目的。其实念芙蓉最想要证明的是无论你做了什么,因果报应,终能相聚。 学校喊话机的鬼故事(短) 我们学校女生楼的传达室有一个喊话机。大妈天天喊“xxx的,xx,有人找。”里面的人大喊一声“来了!”呵呵,颇有某古迹之遗风。 故事发生在刚刚放假的时候。 一个值班的大妈把喊话机挨个寝室打开,听听是否还有没离开学校的学生,到320寝室时听到屋里有一男一女的谈话声,大妈心想:“都放假几天了,怎么还有人没走?” 随即走上楼去,到320寝室发现门锁着,打开门,推开一看:空无一人! 大妈有点纳闷,走到楼下,又打开喊话机,那一男一女还在说话!!而且声音特别模糊,也听不出什么东西。 大妈以为有学生在和她“搞游击战”打电话叫来了院保卫处的人,保卫处的两人来了以后取了钥匙上楼去看,留那个大妈在下面,两个人就上去了。 大妈在楼下听着喊话机,那两个人还在说话。突然听到开门声,两个人的声音一下就没了!接着听到保卫处的人喊:“屋里没有人呀!还有声音吗?” 大妈赶紧让保卫处的人下来。一说情况,几个人都不寒而栗。 一个人建议再把喊话机打开,那两个声音又出现了!!一男一女好象在说什么悄悄话。 楼下的一个保卫干部对着喊话机大喊一声:“是谁!!”喊话机里传出“咕嘟、咕嘟、咕嘟”的喝水声音,然后归于寂静。 几个人都害怕了,赶紧又找来不少人,把整个女生楼搜查一遍。没有发现一个学生…… 回头检查旧档案,发现在320寝室曾经有一对恋人在这里自杀。也是在刚刚放假学生都离校后,两人一起喝了毒药…… 高雄中学鬼故事 我是高雄某教会中学毕业的,嗯......对!就是那个每年年底前都会发行「赎罪券」的那个学校。说来也是奇怪,我家住高雄市区,但是我印象中好像大多时候 都是住校。 宿舍位於操场旁边不远,一栋两层楼的建筑物,楼上一律是国中部,楼下则有几间是给高中部同学。有些品行比较优良的高中同学,就会被派去国中生寝室当室长做威做福的,我是属於比较顽劣的份子,所以从没当过室长,「所长」到干过几回,厕所所长啦! 我住的寝室就在离宿舍玄关不远的地方,由於风水不错,在某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遥遥相对的女生宿舍,在那个一触即发的年纪里,我的床位可是大家垂涎等待的黄金地段。当然老实说,我有用高倍数的望远镜用力的瞧过,结果啥也没见著,只有一格格紧闭的窗户。在炙热的炎暑,南部恶毒的陽光下,始终没看他们开过窗户,这是一直令我纳闷的地方。 每当晚上十点熄灯就寝後,挂上蚊帐,从朦胧的夜色中远眺著心目中伊人所住的寝室,趁著星光及月色,总掩不住那由内而外绮情的遐思。就这样在大考小考不断及大学联考的重重压力下,总是藉著这样的片刻,而获得了深沈心灵处的暂时纾解。 放榜後,打包起行李,又搬到了北部的另一家教会学校,还好那里并不发行赎罪券。美女如云逗得我是心花怒放,所以也逐渐的淡忘了那段青涩的年代,及独自痴情的夜晚。寒暑假总会尽义务似的回南部家中,才跟老爸老妈打过招呼不久,就丢下行李飞奔出门,去找高中的难友们叙旧。可是行李还没等放软,就又随便牵拖个理由北上了。 从这样断断续续的跟高中母校接触中,才晓得原来我那个时代黄金般的床位,现在已经变成了「狗屎床位」,而且人人畏惧。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学校里有个神父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某个黑夜,在我住过的那个床位窗户外的榕树上吊,尸体在黑夜的风中荡呀荡的,一直到了隔天凌晨,才被住在楼上准备出门参加弥撒的一位修士发觉。 这位上吊神父,有在晚上就寝前出门散步的习惯,所以每到夜晚听到窗外的轻微响声,总会情不自禁的将棉被紧紧裹住,深怕有个三长两短的蒙主恩招。後来有位从国中部直升高中部的一位铁齿学弟,力排众议的争取到了那个床位。住了半个学期也没有听说什么风吹草动的,相安无事下,也就继续的做我以前做过的春秋大梦。 就在某个熄灯就寝後,这位学弟拖著疲惫的步伐,从自修室一路上腋下夹著课本及模拟考卷,睡眼模糊的进入寝室,打开内务柜,漫不经心的整理著;忽然一阵冷风,从领口吹入,心中的一种莫名感觉,令头皮到脚底的毛孔都竖了起来,眼角的馀光撇见窗外漂浮著一颗圆形物体,慢慢的转过头来,眼神由模糊慢慢的转为清晰,竟然是一个小孩子的头,带著浅浅的微笑,还慢慢的说:『哥哥!你吓著了没?』 化妆室(短) 大约几年前我去参加我好朋友她公公的告别式,那天我到了那边,正好看 到我朋友 匆匆跑到灵堂前,然後昏倒了,就有『师公』说∶『出事了,出事 了』 然後就把她身上的孝服剪下一块来作法. 作完之後,因为她一直没有醒 来,就把她送到医院打点滴,她家里的人很紧张, 一直帮她作法,三天,我朋 友醒来了,她就讲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天她想要去上厕所,她一个人就从灵堂这边走到走廊那一边,但找 不到化妆室 ,她就再往前走,刚好碰到前面来了四个人抬了一副棺材,殡仪馆 本来就是陰森森的 ,又看到那群人抬一副棺材,她心里就很怕,但是她还是提 起胆问那四个人说∶『不好 意思,请问化妆室在那里?』那四个人中就有一个 告诉她∶你就一直走,到尽头右转 』然後她又继续走,愈走心里愈毛,还是找 不到化妆室,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拍了她 的肩膀一下,『你要到那里去?』那 人用台语问她,我朋友就跟她说要找化妆室,那 人就说∶『这里就是了』我朋 友回头看到那人,赫然发现那人脸上有化妆,她一吓, 下意识就赶快跑,一直 跑,跑到灵堂前就昏倒了. 其实老一辈的人有交代,晚上出去外面,如果有人拍你肩膀,千万不要回 头,还有就 是殡仪馆内不能说化妆室,因为化妆室是往生者化妆的地方,在殡 仪馆可以大方直接 说洗手间或厕所,碰到类似我朋友这种的人其实满多的,有 很多人就这样从此没有醒 过来,因此在殡仪馆千万别说∶『请问化妆室在那 里?』 本文转载自鬼网 高校惊魂之四夜三天 第一夜 一个昏暗的下午,高考分数线下来了,自己那可怜的分数与本科专科遥不可及。但是母亲还是很希望我能成才,所以就替我报了一所民办大学。 这所民办大学据说在济南市,根本不需要什麽高考分数,学费又出奇的便宜,最重要的是似乎没有几个人报,因此好专业都是可以挑得著。 报名没几天就收到了录取通知,另付了火车票,上面的时间准确的写著七点锺从青岛发车,列车需要运行五个小时,也就是说,我可以在午夜十二点到达济南。 到了火车站,灰黄的夕陽已经沈到了海的负面,整个青岛仿佛早就沈默於黑暗了。我在约定的地方站了一会儿,看到几个学生围在一个举著繁体牌子的男子身边,那牌子上整齐的写著:济木学院。我哑然一笑——济木学院,颇为土气的名字,但的确是自己报的学校。 於是我也走了过去把报名单交给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穿著不合夏季时令的厚重的服装——长衣长裤,仿佛把自己裹了一个严实,不知道是不是天太黑的原因竟然看不太清他的面孔。 说实话,我并不怎麽喜欢这趟414次列车,完完全全是那种老式的,空调双层的齐鲁号显然是要好得多,特别是好像由於是晚间车没有多少人似的,但还好有同学陪著,大家都有说有笑,然而坐在我们背面的老师却很沈寂,仿佛已经睡了过去似的,如同死了般。 我们这几个学生中,身材较壮实的阿威和我挺合得来,尤其一点就是我们都爱听鬼故事,还没出青岛市,就听他一口气的说了十几个,惹得胆子较小的女生菲儿心中一阵阵发麻,小玲的表现还算不错,睁著大大眼睛努力记完一个又一个。然而莫名的困意袭上心头,竟然想睡觉,这时看了看表才只有晚上七点半,只听阿威道:“搞什麽鬼!那麽困!”於是四人两两依偎的睡了。 朦胧中,老师把我们叫起来并告诉已经到济南了,我们都爬在车窗上望著窗外的景色,但都很悲哀,因为它们都已沈沦到黑暗当中了。 火车的速度逐渐减慢,过了一会儿传来刹车的声音,果然是进站了。於是大家起身拿行李,这时菲儿的眼中在扫描过四周后流露出异样的恐怖,悄悄的说:“怎麽没有一个人?连差票的列车乘务员都没有。”阿威憨然一笑道:“姑娘是不是刚才吓傻了,济南是最后一战嘛,也许刚才乘务员已经和吴老师查完票了。” 吴老师也就是我们的那个带队老师,此时他回过头来告诉我们要下车,这时我才看清了他的面孔,灰色的眼睛分外无神,皮肤在昏惨惨的灯光下更显白皙。 只记得和吴老师一路走著,在黑夜里一个接一个的走著,总是过了一会,娇气的菲儿就怨声载道的说:老师还有多远。吴老师却不回头,嘴里念叨著:就到了,就到了。 就到了,就到了。 黑夜中的时间仿佛也发生了混乱,我无法理清我们几人花了多长的时间走这条道路,总之当再次的疲乏涌上心头的时候,眼帘中才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颇为破落的建筑,正门还算宽敞,上面有用繁体从右到左书写的“济木学院”四个字,让人仿佛坠入了历史的轮回,忘却了自己还活在现世。 我们几人尾随著吴老师从正门进去,走过了还算挺拔的教学楼,又穿过一条窄小的游廊,一个静谧的花园就呈现在眼前,说是花园,其实名号是不正的,但是中央的那棵参天大树就让人惊讶不止,那弯曲的虬枝,张牙舞爪的向四面伸展开来,仿佛要申入建在一边的血色的学生宿舍一样。菲儿唯唯诺诺的搀住小玲的胳膊,说:“玲姐,这个树可真怕人啊!”阿威回头笑道:“古今往来关於树的鬼故事可多呢,如聊斋中的兰若寺旁的树妖,对了,最近香港那边风传一个鬼故事,说有一个年轻人和她母亲去郊外游玩,然后到一棵参天大树下用餐,打开饭盒后,发现里面全都是碎树枝,你们猜猜谁吃了她们的午饭?”菲儿听到此刻一声尖叫,泪珠儿也淌了出来,小玲怨道:“阿威,你吓唬菲儿干什麽。”阿威却火上浇油的笑著。此时吴老师却转过身来,幽幽的道:“不要乱说话……”不知怎的,我感觉到他的话中带有一丝恐惧,仿佛有人要把他生吃了一样,“男生在宿舍1的402室,女生到宿舍2的402室,两个人一个房间。”说罢,吴老师把钥匙给了我们,自己向教师宿舍那面走去,慢慢消失在黑暗中。小玲一声冷笑:“好奇怪的人!” 我们把行李分好后,就去了各自的宿舍。 阿威和我是在四楼的第二间房,也就是说,除了1号房间其他房间还没有安排住人。房间还算不错,十个平方米对两个人来说甚至有些阔绰,夜有分立的床位,不用保受上下床的折磨,书桌还算干净,但唯一让人不舒服的是外面摇曳的树枝,那奇形怪状的生命,让人从心里生出恐惧 我回头看见阿威把衣服放好后自己躺在床上,圆睁著两眼,不由得说道:“阿威,你别那样,真的很吓人。”阿威听后朝我憨笑道:“在火车上都睡了五个小时,所以很精神,刚才想事情呢!” 我释然了,随后又不得不全身痉挛似的紧张,原因是阿威说了让人不寒而栗的话——他呆了半晌,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冬,你知道我刚才想什麽吗?你知道刚才小玲的话是什麽意思吗?”我笑道:“不是就觉得人家吴老师神秘吗?”此刻,他的眼神有呆滞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和菲儿都是近视眼,黑天里看不到什麽,我和小玲却看得真真切切,他——走到那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突然间感到头晕目眩,有种非常想呕吐的感觉,我强忍住后,试探的说:“你的意思是,他消失了?”阿威点点头,然后突然拉著我的手,说:“走,我们去看看,那里是否有什麽东西。”我慌了神的向后退,我知道自己心里的恐怖达到了极点,虽然我爱听鬼故事,但是我只是将这作为一种娱乐,我不愿意这是真真切切的! 然而心里又很明白,如果弄不明白,这个学校是没法呆下去了。 於是跟阿威蹑手蹑脚的跑下四楼,转了个弯,悄悄的向教师宿舍走去。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夜是那麽的黑,心中怀揣著巨大的恐怖正是这种感觉的使作俑者。然而突然听阿威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叫声,我问他,怎麽了,他的嘴半张著,但很快又闭上了,我砖头一看,吓了一跳——是吴老师——在黑夜中,就算是你的至亲,在莫名的时刻站在你的背后也会让人吓的魂飞魄散,何止,这还是我们刚认识的老师。 反正,不知道怎麽收场的,我们又回到了宿舍,只记得老师骂了我们很多,回到宿舍本应是谁不著的,谁知在窗外夜中的沙沙声,却将我们慢慢催眠,推向无知的境地……第一夜完 第一天与第二夜 不知道为何,沈睡得如此之快,仿若先前在火车上的睡眠完全不存在般,而刚才的惊魂却又不能成为玩味而让人的精神振奋,真的就这样一下的睡过去了。 梦境中,我和阿威到了一所寺庙,我总是不对寺庙敢兴趣的,偏就拉著阿威往外走,阿威却不挪动半步,然后挤出来一句话:“那里有树!”梦中的我心里一阵哄笑:本不是自称能耐吗?却又害怕起树林来。 外面很黑,树林的确有一种一样的色彩,然而我却冲了进去,记得那是怎样的摸索,磕磕碰碰,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发现这是如此复杂的一座迷宫,中间却有一棵极大的树,树枝如蛇一般弯曲著,我环著它而行,步伐十分沈重,心中已经感觉到有一种未知在等著我。 果然,一幅惨淡的景色就在眼前——菲儿,小玲都直挺挺的吊在树上!她们本来迷人的双眼现在已经突出了眼眶,直勾勾的盯著我,此时,一根粗壮的枝干抓了过来,死死的缠住我的脖子,然后尖端的部分插入我的脊梁,然后吸食我的血液和骨髓,那一刹那我感到无尽的失落,眼前甚至出现了好多幻象——是阿威!还有一些学生们,我向他们求救,却没人反应 姑且算是白天开始了,反正我已经觉得外面天已大亮,外面夜有洗脸漱口的声音,我微微的睁开眼,看了一下摆在床头柜上的闹锺,已经早晨六点了,再仔细一看,并非我们带来的那一个闹锺——是学校为我们准备的,我把阿威推了起来,他迷迷糊糊的,随口就问是不是黄昏了,我笑道,你睡晕了,现在是早晨六点。他突然清醒了,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反问道:怎麽可能,我的电子表明明是6:00pm!我凑过去一看,果然。但窗外的景色告诉我,他的表“坏”了。 阿威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然后砸了砸手表,说这块破表还是品牌货呢,那麽快就没电了。 我感到事情颇有蹊跷,然后走到外面问了几个401室的同学,他们都说没有错,他们的表都正常,於是我也回房掏出箱子里的表——没错,是早晨!我为自己的无知和阿威的破表而可笑。 过了一会,学生会的生活部长跑了进来——是一个高个儿的男孩,嘴上洋溢著微笑,十分精神的样子,他说学校要在八点锺搞升旗仪式。 再次於菲儿几人呆在一起,已经是七点五十了,离升旗仪式还差那麽一会儿,我望著小玲那恹恹的样子,笑著说:“怎麽,昨天没有睡好吗?”小玲却摆摆手:“是睡的过头了,你不觉得我们睡了好长时间?”这时我突然明白阿威的话了 升旗仪式十分的简单,学校领导一一的上台做了介绍,然后我才发现,原来济南是一个很落后的地方,为什麽人人说话都有一股子脱离时代的味道!他们说的都很老套,竟然还牵扯到什麽坚持毛泽东的绝对权威类似於文革的胡话,下面的学生都一片哄笑,此时上面的几个人都要发作,却又强忍著。 不知道是不是学生们都听烦了,一个小夥子吆喝道:“毕嘴吧!”领导们不禁纷纷表示惊讶,但仍就克制著。 上午是没有课的,我与阿威准备出去游一圈,以免在这死气沈沈的高校中闷死,可是传达室的老头却不准,我也是绝不屑与这种人理论的,也许我也很以貌取人,但毕竟那个老头的面目极其可恶,老皮上枝条纵横,不知写下了多少年的春秋,那干涩的眼睛,甚至让人怀疑近些年来他是否有过眼泪。 正在垂头丧气的时候,阿威告诉我可以从学校花园前面的矮墙爬出去,我听了不禁大喜,於是穿过一条杨树小道,就直奔花园而去。一路上,阿威看著两旁的参天大树,悄声对我说:“小冬,看看那些树。”我也仰头观察——那些树,那些依然张牙舞爪的树枝,它们的臂膀互相连接著,仿佛分不清哪棵为哪棵,我猜它们的根也必是相连的,可以归为一宗门派了。但我的心思没有放在树上面,只考虑到如何翻墙。 其实事实告诉我是不用担心的,那里的石凳绝对可以帮我们的忙,我用脚轻轻一凳,然后一个漂亮的翻身就跳到了外面,阿威的体重则高於我,所以爬起来稍稍费事,但也过来了。 外面真不是一个正常的地方,全都是平房,它们建在一条土道的两旁,显得像一座座扩大了的坟墓,我跟阿威说去找一家做小炒的地方,他也欣然同意,於是在土道上朝东走了开来。 一路上,阿威不断跟我讲一些关於校园的鬼故事,例如厕所里的老婆婆,三楼血滴之类的,但最令我受不了的是一个叫做红坎肩的短小鬼故事,既是说一个女生在浴室里洗澡,忽然听到窗外有人问她要不要红坎肩,她就信口回答说要,结果第二天她的皮肤被剥了下来,就像穿著一件红坎肩。人当然是死了的。 其实,最令我不安的是没有看到一个活人,一个问题也在我脑中回旋开来:为什麽两旁全都是民房,而没有人出没呢。我也问了阿威,他耸了耸肩。直到一会儿,看到一个男人从远处骑著一辆旧自行车跑了过来,心里才稍稍平安。可却很奇怪,他看到我们的时候,面目竟然非常惊讶,甚至从自行车上滚了下来,在我们的不远处打哆嗦,我们想过去帮帮他,他却见了神色异常夸张,然后狂叫一声:鬼啊!接著以不是常人的速度跨上自行车,同向逃去。 可能快到中午了,却还没见到小炒店,所以只能返校。当然,还是从花园爬了过去,通过那条杨树道的时候,我的感觉很奇怪,竟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问我的一句话:“冬子,到哪里了?” 枯燥的下午在图书馆里度过的,幸亏没有晚走,因为那里的图书真是同样的糟糕,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小玲和菲儿在夜里跑到我们的宿舍里,兴师问罪的说:“坦白吧!上午出去了吧!外面有什麽好玩的?”我们据实相告,她们俩显然对答案不太满意,菲儿然后又说,今天你们走了不久,学校就让外省学生去领校服了。“我顿时来了兴致,道:”我还是比较偏爱nike。“小玲在一旁讥讽道:”什麽校服。分明是红坎肩!“ 我脑中一阵晕眩——红坎肩。 菲儿打了我一拳,道:“挺不错的衣服,我看一楼的女生们穿的都很好看,我们是第三天领衣服,你学习好,就当地方代表吧!” 小玲和菲儿就聊了一会儿就走了,一下去就听见男生们的狂呼,接著听到几声哀鸣,我寻思不知哪位仁兄中了小玲的女子防身术。 阿维在一边走了过来,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不要担心,红坎肩是别人编出来的故事。我也不断的安慰自己,然后躺到床上,开始数羊,但睡眠却又很困难,外面的那棵古树也参入了噪音——今天,它比昨夜不安分得多。 第二天与第三夜 我又再次坠入梦乡了,与其说梦乡,不如说是梦魇——那个黑白颠倒的世界,陽光总是在地平线上下稍作浮动,而我却在拼命狂奔,我在逃避著什麽?仿佛背后有一个魔鬼总在跟随,我始终是不敢回头,只是这样的跑,从以往无垠的东面向一样无垠的西面跑去,我累了,我决定一搏,於是转过头来——可惜,没有什麽,背后仍然是空白,然而光华如砥的地面生硬的映出三样东西来,我定睛一看,天,我,还有一个物。若光说那物是人,的确是不像的,因为只有它的半边脸上有肌肤,若说光凭人形的躯干就说它是人,则更是不确切的——它的另外半边脸庞分明有著树叶一样的脉络,里面流淌著绿色的液体。此时,它的“嘴”裂开一个极不自然的笑,然后从地的那一面向外冲出来,那一刻我的精神几乎就要崩溃! 梦却也在那一刻恰巧的醒了,我微微的睁开眼睛,桌子上的石英表指向凌晨四点。可我却再也睡不著了。 四周静的可怕,连昨天深夜的老树发狂的声音也荡然无存。这样的宁谧反而让人无所适从,於是只能呆呆的盯著天花板。静静的夜里,这双眼睛独存! 然而耳朵突然接收到一种讯号,那绝对不是人类耳朵能轻而易举接收到的波长,那是一种悄悄的丝丝的声音,有如蛇类吐信,但是却又时而缓时而急,忽然我就联想到小孩子用吸管吸果汁的动静,我有些恐惧了,於是想把阿威推起来给我壮壮胆,可接下来的念头让我更加惊恐不安——阿威昨天打呼噜的,今天怎麽就没有声音了!就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我把头微微抬起,目光投了过去——天哪,他的面孔惨白,旁边有一根细细的如同柳条一样树枝扎入了他裸露在外的臂膀,此时,他却突然睁开眼,他裂开嘴像我微笑著,就如同刚才的那个梦境中的魔鬼的笑,我哇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就失去知觉了。 我还活著吗?我还活著,我感觉到自己还能呼吸,也感觉到身上颇为温暖——那是陽光的感觉——我还活著。於是我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阿威在一边静静的躺著,肚皮却上下起伏,也发出呼噜声。此时我才知道,原来刚刚连续作了两个梦,阿威也是好好的。 我站起身来,发现窗外有一群男女都列好了队伍,她们都穿著鲜红的坎肩,都默默的排好了队,仿佛要出游似的,但又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聊天。带队的是吴老师。 他甚至都没整队,学生们就跟著他后面出了校门,径直往西走去 “啪!”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然后回头望去,原来是阿威,他问我为什麽站在这里,我说看吴老师呢,他也往窗外一望,却捶了我一拳,问,哪有人。我用手指指著西边,自己却什麽也没看到,“难道他们走的太快了?”我问自己。 过了一会儿就到七点了,楼下又热闹起来,却没有昨天的声音大,快八点的时候,在三楼的生活部长又来到楼上,跟我们说一,二楼的学生出去郊游了,明天是三楼的,后天是四楼的,所以这三天都不用上课。他一边说话,我也一边端详著这个生活部长,虽说人长的一般,眼睛挺有神气的,给人精神饱满的感觉。 生活部长走了之后,我们去学校的饭堂打饭,这个学校的饭菜实在没有什麽特色,清一色的蔬菜,更没有看到领导来打饭,估计他们都是另开小灶的。 吃完饭后,就去宿舍找菲儿和小玲一起去图书馆自习,说真的,我很讨厌图书馆借书管理员,整个脸都龌龊在衣服里,再加之昨日下午的图书馆格外陰暗,好像就是没头一样。菲儿对图书馆的兴趣显然高於我,阿威和小玲,她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上去,我们让她等等,她都不愿意。过了一会儿,我们就听到一生绝对淑女式的尖叫,阿威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她会被吓到!”於是三人跑到租书处,只见菲儿爬在地上,用手捂著脸,全身打著颤。小玲跑过去想把她扶起来,菲儿一把推开她,小玲说,不要怕,我们来了,於是菲儿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然后菲儿指著租书处的那个男人说:“他!没有脸!” 我们三个人不禁差异非常,但那个男人的头还是埋在衣服里,阿威胆子大,於是走上前,拍了拍桌子,那人抬起头来,阿维不禁十分惊愕,但一会儿又转为笑容,他回过头来说:“菲儿,你的近视镜片又要加度数了。”菲儿疑惑抬起头来,往那人方向一看,那人果然是有脸的。我也瞅了一眼,不禁同样的惊愕了!那皮肤的枝条纵横,那面目的可憎——就是那传达室的老大爷!我明白刚才阿威为什麽感到惊讶了。 下午更是枯燥,我们四个人只好在男生宿舍打扑克,三楼的小夥子们都十分羡慕。 到傍晚六点多锺的时候,我们决定再次从小花园偷偷出校,这一次我们往西边走,因为上次的经理告诉我和阿威东面是没有什麽的。可是往西走了不远才发现往西走是个大大的错误。因为凡我们走过的地方,都是坟墓,天色愈晚,情形就越发可怕,终於到了八点的时候我们准备折回了,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坟墓前烧纸,阿威说,这个人的胆子比我还大,大黑天的都敢来烧纸。 近十点的时候我们返回到宿舍。路过三楼的时候看见那些小夥子挺高兴的,原来他们也发了坎肩,血红的色彩十分显眼。 收拾一下个人卫生,我和阿威就躺在床上睡了,阿威一会儿就坠入梦乡了,看来还睡的很好,可是我就不同了,我的脑子里很混杂,想起老树,想起传达室的老头,想起连根的树木,想到吴老师,想到早晨出去的学生,想到夜晚在坟场的人,脑中又浮现了今晨的梦,十分混杂。直到十一点才有睡意,可是却好想小解,於是从床上翻身起来,往厕所走去。 四楼和三楼是共用一个厕所的,虽然有点害怕,也只能硬撑著走下楼去,经过三楼的时候看到一个宿舍的门开了一个小缝,里面不断传出异样的呻吟声,好奇心驱使我把眼睛贴了过去,天哪!那红坎肩竟然在吸收他们的血液,他们的胸腔上的皮肤也与肌肉逐渐分离开来,渐渐的贴到了坎肩上!我快要疯了,於是也不管什麽厕所不厕所的,踉踉跄跄得上了四楼,然后关上门,躺到了床上,把被子盖过头顶。 我心里万分后悔,我怎麽会来到这个鬼学校!!!! 突然,一个人把我的被子扯开——是阿威,“你要吓死人?”我没好气的说,他说一看我这样就知道有事情发生了,说要我把话告诉他,要不憋在心里闷死人。我想了想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他又拉我要看个究竟,说如果不搞清楚,今天晚上咱俩就活活的吓死了。 於是我就跟他下了楼,依然来到那个寝室的门口,奇怪,他们现在又完好了,红坎肩摆在床头上,阿威使劲捶了我一下,道:谎报军情,回去好好睡,太累了吧! 我也安慰自己,刚才一定是产生了幻象,躺在床上慢慢睡去…… 最后的昼夜 一阵恐怖的雷声穿过我熟睡的大脑,一下子人便从梦境中逃脱出来,还好不是噩梦。外面闪电屡屡划破长空,留下片刻的白昼,甚至就在那短暂的几秒,我看到了飞翔的麻雀,就如白日一样的活动习性的麻雀。 我对自己的想法无情的嘲弄,我分明是活在这罪恶的暗夜。 四周十分沈闷,似乎刚下完雨似的,刚才的雷电也许就是收尾,我起身把窗打开,在此之前,我瞥了一下闹锺——零点刚过。我依靠在窗棱边,呼吸著窗外泥土的气息,聆听周围的音律,然而,这乡村的夜晚真静,只是阿威轻微的呼噜声不绝於耳。 一会儿,听到了人的脚步的声音,之所以敢判断此为人,是因为这个脚步的干脆还有沈稳,他从一楼逐渐走到二楼,然后又从二楼转到三楼,突然脚步声变得极为轻巧,慢慢的挪移,最后走到楼梯处,缓缓爬上四楼,最后停在我寝室的门前,我当然紧张了起来,心想,大半夜的有谁会来呢。 那人开始敲门,我把阿威喊了起来,阿威一听到敲门声,不禁吓一跳,不过很快又沈稳下来,告诉我,他去开门。 门锁一开,阿威往后摔一个趔趄然后坐到了地上,惊惧的说:“是你!” 我凑过前去,才知道这个人物是具有怎样的恐惧力,这个人就是传达室的老头!也可以说,就是图书馆的那位租书人。他披著一身的蓑衣,黑漆漆的,与周遭的环境混溶。他却先开口了,能让我进去说话吗?我和阿威就给他让了条路,他进来坐在凳子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我很疑惑,心里不断的问:他要干什麽?他要干什麽?可是手臂还是伸给了他,他用那干涩粗糙的手挽起我的袖子,阿威在一旁看著,然后笑道:“冬子,你妈还给你手上挂玉佛呢!”那老头也笑了:“我说你们俩怎麽有能耐跑到学校外面。”我一惊,然后问道:“您都知道了?”老头点点头,阿威此时要开灯,老头却摆摆手,示意不妥。然后老头又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还知道。你们以为我是怪物。” 阿威和我脸色都变了,然后附和的笑著。老头并不理会,然后继续说:“那吴老头没发现你的玉佛?”我摇摇头,心里又嘀咕:吴老师才四五十岁的人,这个老头称呼的怎麽这样怪,此时阿威也是疑团迷糊,估计也是因为这个。老头把嘴凑到我们的耳边,说道:“你们必须走,这是一个鬼校!” 我和阿威都恐惧急了,阿威则反驳说:“既然是鬼校,为什麽吴老师在白天都能走动?还有那些领导呢?我看你才最可疑!”老头听后笑了笑,然后往窗外望去,过了许久,才说:“我是一个看坟场的工人,而这个学校的所在地,就是这个坟场,我二十多岁就在这里干活,干了四十多年,其中闹文革的时候,往这埋了不少知识分子,你们吴老师就是其中一个。当时他刚五十岁,我则三十多岁啊!”他顿了顿,仿佛在极力组织自己的语言。“可恶的就是我没发现这里有棵老树,本来它是没什麽问题的,可这血流的多,陰气又重,它便生了妖气。后来便能用枝条将死人策动,让他们到外面寻找新鲜的血液。你们看到的白天正是老树的幻想,其实是黑夜,然而黑夜就是白天了。” 此时阿威浑身不住的颤抖,我则有种想哭的感觉,我问自己,怎麽就不小心掉到一个鬼窝里来了。 老人继续他的话题:“我们现在是午夜刚过,也就是白天的中午,此时树妖的感觉最为迟钝,我这一把老骨头就无所谓了,你们还年轻,你们要逃出去啊!”我又问:“难道楼下的都死了吗?我们何以逃脱?”那老头沈思了一会儿,然后说:“不错,他们都死了,那红坎肩其实就是老树的枝叶啊!你们手中有玉佛,一来可以让树妖难以发现你们的动静,二来,只要你们一离开学校,手牵著手向东面闭上眼睛不断的跑,玉佛是可以送你们回去的,记住,不管何时,心里一定要暗暗示自己要勇敢,要活下去,要成功。还有,记住,不要告诉别人,别人的活命,也许就是你们的死命!” 老头看了看台子上的闹锺,然后说:“马上就要一点了,树妖的官能又要发作了,你们一定要在今晚的十一点三十分开时向外逃,此时树妖便不能发现你们,动作一定要快,从花园的出口走!记住我刚才提醒你们的事情。” 我和阿威点了点头。 我和阿威待他走后,商量还是告诉菲儿和小玲,然后一夜无眠。等天亮了,两人一溜小跑下了楼,准备去找菲儿和小玲。下楼的时候却看见三楼的学生正在往下走,他们的目光呆滞,面色惨白,后来我也发现了生活部长,可是他的形状也同他人。 我们找到小玲和菲儿之后,将昨夜的事情说了一遍,菲儿当场就哭的不成人样,然后小玲气得扇了她一个耳光,说道:“我们要成功,如果你这样,我们是绝对逃不出取的。”阿威点点头,然后说:“今天你们就不要回女生宿舍了,我们在男生宿舍等待时机。” 中午四楼楼长走进屋来,手里拿了四件红坎肩,分给我们两件后,还笑盈盈的,出门时还说:“刚开学三天就搞对象。”我不禁苦笑,这三天对於我来说,像活了一辈子。 我们四人一直都没有去碰那红坎肩,也一直沈默著,到了晚上十一点半,我们开始往外走。 阿威打头炮,轻轻的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我紧跟其后,菲儿小玲则在我后,大家手握著手。刚走了几步,我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那奇怪的波长,就如同用吸管吸吮果汁的声音一样。我心头一阵发麻,但我也知道他们也听见了,因为他们的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我也突然明白了看门人的话,如果我们把这些事情告诉401寝室的人,树妖便会发现有人要逃走了,这也就是所谓的别人的活命就是我们的死命,此刻却成了,402的活命就是401的死命了。 大家顺利的走出了宿舍,然后往通往花园的小路上走,两边的杨树发出了摩擦的鬼音,突然我的背后传来一阵哭泣——菲儿哭了,她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恐怖了,我们知道此时说一切都没有用,毕竟,菲儿是一个柔弱的女孩,你如何强求她呢? 杨树之间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在通风报信。 阿威上前搀住菲儿说,快走。我和小玲就先走在前,他和菲儿就在后了。快到那个围墙了!我说,小玲也笑了,道,终於可以逃脱这该死的地方了。然而菲儿却哭泣的更加厉害。我终於明白为什麽电影中的女人总是制约胜利的工具。 小玲突然指这杨树小道的那一头说:看!那是什麽? 我只好用著4。4的近视眼努力望去,渐渐看清楚了——一条疯狂扭动的树枝,以疯狂的速度向我们袭来。我向阿威叫道:“快走,它来了!”阿威转头看清楚了情势,立刻连拖带拉的把菲儿向前拽,然而速度却快不了多少。 那根树枝向菲儿身上扫去,阿威却一把推开菲儿,自己被树枝卷走了。我大声狂叫,然后跑上前狠狠的打了菲儿一巴掌,说:“看没看见,阿威让你害死了!你不活反而把别人害死!你有没有良心!”菲儿沈思良久,然后抬起头,抹了抹泪,说:“我要活下去!”於是我抓起菲儿的手就向前疯狂的奔去,小玲已经翻出了学校,她在外面大喊:“你们一定要成功。” 我和菲儿都感到脑后正在有一股旋风形成——它又来了,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跳出围墙,和小玲一起向东奔跑。菲儿小玲一边跑,一边回头,我知道那物快要赶上来了,於是我说,牵住我的手,闭上眼睛,心神一定要坚定。 幸亏此时两个女孩都很配合,小玲握住了我的左手,菲儿握住了右手,三人闭上眼睛向东奔跑。 我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反正醒来已经在青岛自己家的床上了,母亲正在烧饭,然后对我说,明天就去看榜了,是不是很激动?我则很惊讶,然后对母亲说,济木学院呢?不是说了要去那个地方吗?母亲走过来,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脑袋,说我睡傻了。 我也混沌了,也许自己真的做了一个时差颠倒的梦。 然而阿威,小玲,菲儿的电话号码还深深的印在脑海里,於是先给小玲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我颇为释然,但我又说请找小玲,她竟说等一会儿。 小玲接过电话,道:“冬子,这不是梦,我刚才也很奇怪呢,但是打电话给菲儿,还真的有菲儿呢!我也估计你会打电话给我。”我又问,阿威呢。电话那边一阵沈默,然后小玲忧伤的说道,他在家里死了,据说是心脏病发猝死。 我坐在凉台上看著夕陽的晚景,前面的草场上有许多孩子在玩球,我问自己:“这是否是一场梦。” 后记,你的学校有老树吗? 放学路上 我不知道,也没见过鬼是什么样子,但在我的记忆里,我曾经有一次经历,让我至今不敢回忆。我初中时,住在小兴安岭的的一个林场,蜿蜒的小火轮轨道连接了一个个的村落和无尽的森林,我住的村子和我读书的学校之间有一条简易的公路,拌着铁轨曲折延伸......一路上有一个荒废的小木农具厂,很多年没有机器的轰鸣声了,听说是因为有个从关里来的女子在找自己的丈夫,来到这个工厂,来了,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又娶了老婆,还有生两个孩子,这个女人上吊死在工厂的原木车间。过了这个小木农具厂差不多一公里,有一个鱼池,在小孩子的眼力,这个鱼池很大,可以吞没很多自己的小伙伴的生命。我对它历来敬畏,我的一个小学同学,就葬身其中,他的小小的坟,就在那个鱼池的大坝旁的落叶松树林里,我每天路过时都能看到他坟头的草。在往前走就是那个我曾经很崇拜的英雄的葬身之地了。他捕蛇很厉害,虽然在东北没有很毒的毒蛇,最后他是死于酒醉后的滚滚的小火轮的铁轮之下,关于他的传说最多,很多老人说他打蛇打的太多,遭了报应......这一路上,有很多的故事,全是关于鬼和复仇的传说......在那个夜里,我曾经独自体验了在失魂落魄的感觉,那一年我仅仅11岁,读初一。那一天,是个冬天,北方的冬夜来的特别早,我因为功课的原因被老师留在了学校,我在学校的简易食堂吃了饭,一个馒头,很大的,和一碗清汤。天已经黑透,月亮很大很圆,照在皑皑的白雪上,格外的耀眼,整个大地都明晃晃的。校园里寂静空旷,我开始有点发毛,春天植树的时候,我们班在挖树坑的时候,在学校宿舍的后面挖出了死人脑壳,我们既害怕又兴奋,在操场上当球踢,是食堂的大师傅喝退了我们,拣走了那个脑壳,后来才知道,学校是建在一个坟场上,学校是闹鬼的,有一天我也亲眼见到我们的校长在学校的操场上烧纸,听说前一晚学校的女鬼在女生宿舍折腾了半宿,后来没人敢在学校里住宿了。虽然,食堂的大师傅给我准备了房间,其实学校里的宿舍都是空的,但当我知道大师傅不在学校里住的时候,虽然已经六点钟了,但我还是决定走夜路回家,毕竟回家的路只有四公里,我一个小时就可以到家,睡在温暖、安全的热炕上,有灯和人说话的声音陪我入睡,学校,学校的宿舍只有无尽的寂静和偶尔传来腐败的木头发出的阵阵奇怪的声音.....我要回家,我一定要回家!我迅速的收拾了书包,跟食堂大师傅说了声,就往外走,大师傅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我就这样开始了我一生难以忘记的旅途......学校所在的小镇的昏黄的路灯渐渐的在我的身后远去,月光白的扎眼,我在小火轮的铁轨上匆匆的走着,月光在铁轨上留下两个光斑,紧紧的跟着我,亦步亦趋。人的声音渐渐的若有若无了,我已经走进在白色的月光下更加黝黑的树林......在寂静的树林里,安静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我紧张的心情渐渐的放松了,我觉得,我都是在自己吓自己,什么鬼故事,都是吓小孩子的,我什么都没看到呀,什么都没发生,月光是这样安静的流淌在我的身旁,我心情愉快,放松,步子也快而且轻,欣赏着雪在我的脚下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幸福的呻吟我逐渐的愉快起来。也许是我走的太快了,我开始热起来了,穿在棉袄里的衬衣有点湿了,我放慢了脚步,似乎感觉到有一点点风吹在脸上,在树上干枯的树叶却连抖都没抖一下,我却毫不在意的继续我的脚步,但这时,我的外部世界却起了变化,我,我却一无所知......不知我又走了多久,我感觉到我的脊背冰凉冰凉的,我想,也许是我的汗消了,湿了的衬衣贴在了身上,所以我才有这凉的感觉,但从这时起,奇怪的事发生了......我听到一阵马蹄在坚硬的雪地上敲击的急促而清脆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声音越来越尽,我暗自高兴,是否可以坐个顺路车,省得走路这么辛苦,我满怀希望的转身向身后看去,一辆马车在我的身后飞快的走来,我站在路边,扬起手,大声的喊着:“哎,我可以坐你的车吗?我到前面的屯子”车上的人似乎没有听见我的呼喊,马车很快从我的身边驶过,我能清晰的听到老板子在抽打马的清脆的鞭子声音和他吆喝牲口的呼喊,车过去了,我很沮丧,目送着马车在我身边驶过,奇怪,那马车在我面前大概几米远的地方突然消失了,象空气一样的消失在苍白的月色中,而且没有了声音,那蹄声,那鞭声,那吆喝声,全都像被海绵吸收了一样消失了,天空仍然是月郎星疏,安静的月光静静的流淌在我的身边,好象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没有马,也没有车,我来不及判断和思想,我来不及恐惧和惊慌,一切就这样消失的无硬无踪,无声无息,我感到奇怪,心想也许是我看错了吧,我悻悻的继续往家里走去。我看着路两旁熟悉的环境,我走到那个小木农具厂的旁边了,我浑身的汗毛突然莫名的竖了起来,我感到一阵恐惧在我的脚底升起,直冲脑顶,我的头发在沙沙的响,我加快了脚步,想尽快的走过这个传说中有怨死的女鬼的地方,我的脚似乎不太听我的话,我开始摔交,我不敢回头,我正在努力想跑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像木头一样被钉在了原地,我动也不能动,我的眼泪在流,温热而且痒痒的从我的脸颊上划过,因为,因为,因为我,我,我,我,我听到,在我身后的小木农具厂里,传出一声惨叫......那是,那是一个女人在绝望和无助之后,歇斯底里的的一声惨叫,凄厉,高亢,啊~~~~~~~~~~撕心裂肺,我的头发都立起来了.....我的眼泪在恐惧中狂泻......我的双腿在变软,我要坐在地上,我站不住了,我瘫软在冰冷的雪地上,可我的心里在暗暗的说,不,不,我要跑,我要跑......,我的额头渗出了大粒的冷汗,我的衬衣衬裤全湿透了,我把脸埋在雪地里,尽量不去听那声惨叫后那女人凄婉的抽噎,我奋力的爬起来,拼命的跑起来,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直到自己的胸膛象着了火一样疼痛,我渐渐的慢了下来,仔细的寻找那恐怖的声音.夜,是那么的安详,寂静,没有任何危险的冬夜.我想知道自己跑到哪里了,我环顾四周,原来我已经跑到那个鱼池的附近了,在这个恐怖的夜晚,我听着远处埋葬着我的小伙伴的松林里传来阵阵的松涛,我紧张的心情,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我想哭,大声的哭,来缓解我内心的恐惧,可是我不敢哭,甚至不敢发出声音,眼泪还在不停的在脸上狂泻,我的脚步始终不敢慢下来,我匆匆的走着,走着,红色的闪电在那个山头一次一次的闪动着,我不敢回头,不敢喊叫,走一阵跑一阵,连书包在我的屁股上有节奏的拍打,都让我的心情一下一下的紧张......树林在我的眼角飞快的向后倒退着,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走了多久了?我没有手表,我不能知道我走了多久了,我只知道我要向前,向前,再向前......忽然,一个巨大的,但我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呼啸着向我压过来,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很多,刺眼的光照亮了我前面的路,我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下,一辆小火轮从我的身后呼啸而过,铁轨在铁轮的撞击下喀哒,喀哒做响,快速的装满原木的火车,在我的脸上抽过一阵冰冷的风,我不禁的哆嗦了一下。当小火轮呼啸的远去的时候,我似乎朦胧的看到了我的家,那个小村庄透过夜色传来的昏黄的温暖的灯火......我加快了脚步,很快我就到家了,当我跨进房门的时候,屋子里聚集了很多的亲戚和邻居,我很奇怪,妈妈在我的屁股上狠很的打了两巴掌,说:“放学不回家,跑哪里去野了,啊?!”我没有力气回答她,“你知不知道,你的几个叔叔从家里到学校骑着自行车接了你两趟,学校说你回家了,路上也没见到你,你到底去哪里了?”我哭了,说,“我在一直往家走呀,我就在回家的路上呀,为什么没看到我呢?”满屋子的人突然静了下来,不说话了,妈妈也变的温柔起来,说,:“快点暖了,睡觉吧。”当我很快的脱了衣服,钻进温暖的被窝的时候,家里的那挂老式的挂钟沉闷的敲响了12下。 聊天室深夜惊魂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奉行着这条民间准则做事,从来不怕神神鬼鬼这类东西。民间相士把“鬼”叫做脏东西,说来也怪,有段时间深夜聊天总是遇到一个很古怪的mm,想起这件事就想起那几天的经历。 原来很喜欢进入聊天室,最高兴看到聊天室里的mm被我逗得花枝乱颤,由于只是胡吹乱侃,免不了说出很多言不由衷的话来。人就是这样,总是很容易在高兴的时候忘记自己的处事原则,从而变得狂燥,最终达到得意忘形的高度。我当时就是这样,竟然不用大脑好好分析一下,半夜三更哪里来这么多mm等着听我耍嘴皮子,那个时候我的大脑绝对已经发霉,要不怎么会有鬼迷心窍这句成语,鬼迷心窍不就指我吗? 直到一位有些通灵的朋友来找我玩,他看着我,用非常严肃的话语对我说,你肯定碰到脏东西了,在这样下去你小子一定要玩完。我当时就害怕起来,这位朋友的通灵在当地有些名气,而且关于他通灵的传说版本也有好几种,对于通灵的人,我向来都比较尊敬,科学家都无法解释的一些现象他们能认识得到,不尊敬能行吗? 在这里,我希望大家能够知道一点,并非科学不能解释的奇异现象都是迷信,并非所有的民间巫术都没有道理。我可以列举个真实的例子:民间非常流行一种巫术,竖筷子泼冷水,这件事是我亲眼所见,你可以百分之百地相信它的真实性。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年过年时,到朋友家玩。也不知道撞到什么邪,朋友突然在早上起床后上吐下泻,送到医院打针住院折腾一天,仍然没有好转。朋友一直在上吐下泻,人已经越来越虚脱,脸色苍白,走路都摇摇晃晃。由于脱水,在医院里一直在打生理盐水和葡萄糖配的一些西药,到黄昏,朋友的病情并没有什么好转,而他坚持要从医院回家。没办法,大家只好扶着他回到家里,看着朋友仍然在上吐下泻,所有的人都一愁莫展。 这个时候,朋友的母亲突然说:莫非是撞到邪了?说完后她仔细地问朋友晚上碰到过什么?朋友那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只说半夜出去上厕所时好象有什么东西与身体接触过。朋友的母亲不在说话,立即起身拿来一只碗和一只竹筷,并在碗里装一半的冷水,然后把碗放到门后,用竹筷立在碗里,用食指在竹筷的顶端划着圆圈,嘴里轻声地念着些词句,然后放手起身回到房间中。我惊奇地发现竹筷竟然就直直地竖在碗中,没有人扶也没有东西支撑,就这么直直地竖立在碗中间。五分钟后,朋友从房间里出来,脸色虽然还在发白,不过已经能自如地走动,而且停止上吐下泻的折磨。而这个时候我看到竖立在碗中间的竹筷突然倒下,我一发急就叫道:伯母,竹筷倒了。朋友的母亲带着笑容走过来,拿起碗和竹筷走到门边,然后把碗里的水泼在地止,同时轻声的念着什么。朋友走到我身边,我张口欲言,他把食指轻轻地放在嘴唇上,我只好打消想搞清楚原因的念头,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哦,一不小心把故事扯远了,话说回来,当时那位通灵的朋友就要我告诉他发生什么事?我怎么会知道发生什么事,因为那些天都在上网,晚上从来没有出去过,而在家里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现象,怎么会碰上脏东西。当时没有理朋友的话,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不过也只限于有些困惑罢了。 当天晚上,到午夜12点后又上云聊等那位奇怪的mm,她每天都在12点以后出现,而每当问起为什么不能早一点上线时,她都回答说:12点以后我才来上班,嘻嘻! 我在等待中胡乱地装成mm挑逗那些猪哥,搞得那些家伙哈喇子流出一尺来长,相互间竟然打起醋架来,我在电脑这边开心得要命,也就这些傻青蛙相信半夜三更还有mm上线。 这时,电脑屏幕又象往常一样突然闪了一下,那位奇怪的mm上线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上线我的电脑屏幕都会闪动一下,我把这个现象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每次都对她戏称,这叫心灵的碰撞,每次她都笑:嘻嘻*_*.我向来认为,女孩子脸红时是最美丽动人的。 她一如既往地称呼我为:相公。从第一次聊天她就叫我相公,而且说出的话不文不白,经常搞得我翻阅《简明古汉语字典》才能过关,暗地里我认为她是从中文系毕业的mm,说不定在校时还是中文系的系花。虽然和中文系的mm聊天能增加才情,不过这种不文不白拟的聊天方式的确搞得数学系毕业的我头晕目眩疲于应付,虽然疲于应付却对这种不文不白的游戏更加痴迷,痴迷到每晚都要守候到她上线,最可恨的是,她每晚都非要半夜三更才肯上来。 在聊天的过程中,我想着法儿地逗她乐,而她也从来不让我失望,总是乐得一踏糊涂,搞得我信心百倍地自以为比某某某还幽默十倍以上。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聊得越来越开心,聊得越来越得意忘形,我突然想起那位通灵朋友说的话,于是就把这件事告诉这位奇怪的mm.很长时间她都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从屏幕传过来:(、5555的符号。我能感觉到她在哭,但是不清楚她为什么而哭,有个女孩子对我说过:女孩要哭时是不需要理由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奇怪的mm对我说:汝信否,吾为鬼,欲取尔魂魄返命,然,汝 言常逗吾笑之,竟不舍夺尔魂魄,限至,吾将归,永绝。何况,汝友通灵能人,如吾仍緾尔不放,则,必招汝友化骨扬灰。从此与君绝,相公保重。 话说完后,屏幕闪动一下,我知道她下线了,她每次下线都这样,而且对我解释:为了响应我心灵碰撞的号召,走时也要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呆呆地看着屏幕,呆呆地看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第一次发现整个屏幕只有我和她聊天的话语,而没有其他人的只言片语,心里一惊,急忙重新开出一个云聊窗口,里面仍然有很多人在聊着天,在泡着mm,在勾引gg,在吵架骂街。而连接几天和那位奇怪的mm聊天时,我竟然没有注意过一直只有我和她在说话,难道我真的被鬼迷了心窍,于是留下个心眼儿把聊天记录打印出来。 第二天,我带上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跑去找通灵的朋友,告诉他,我真的碰上脏东西了,并且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他。他看完聊天记录后说:你小子命大,换成别人可能早就死了,这个女鬼本来是奉命来取你魂魄的,谁知道你小子搞得她被人迷了鬼心窍,竟然甘心情意地违背“追魂令”,放过你一命,不过女鬼可惨了,回去免不了上刀山下火海的重责。我帮你竖筷子吧,以后记住,一定不要去碰脏东西。 通灵的朋友帮我竖完筷子泼完冷水后告诉我,半夜三更一定不要上网,网络的传输是通过磁性和数据进行转换,而鬼魂一类的东西本身就是由磁性和数据组成的灵魂体,非常容易通过网络在地球上活动,下次你不一定就有这么好的运气。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在半夜三更还泡在网上聊天,每当我有这种欲望的时候,奇怪的nm最后对我说的话就会出现在大脑之中:你相不相信,我是鬼魂,奉命来收取你的魂魄,然而,由于你说话有趣,经常逗得我开怀大笑,竟然舍不得就此拿走你的魂魄夺去你的性命,现在,命令的期限已经到了,我将回到鬼魂的世界,永远和你分别。更何况,你通灵的朋友是个中高手,如果我仍然死死的纠緾着你不放,那么,一定会被你的朋友搞得化骨扬灰魂飞魄散。从现在起我们就此绝别,希望你能多多保重。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啦,我是再也不敢半夜三更在网上聊天,特别遇到有mm样的人叫我“相公”时,一定吓得我屁滚尿流,关机狂逃。 解剖实验室的故事 因为靠近停尸房的缘故,所以解剖实验室位于学校东北角落里很不起眼。只是一幢老式的红砖房,上下两层。周围长满了梧桐树,宽大肥硕的叶片和遒劲茂盛的枝杈密密的围绕着整座楼,严重影响了整座大楼的采光,这使得整座大楼即使在白天也是陰暗湿冷的。 人还在门口,一股浓郁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就已经扑面而来,使眼睛剧烈地抽搐着,流出冰凉的眼泪。走进去,是并不宽敞大厅,正对门的地方按照常规放置着一面大镜子。两边的墙壁贴着人体各个部位的解剖图谱。彩色的图纸花花绿绿很漂亮,如果不是因为专业内容的缘故。 向左与向右各有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内一个个房间按照严格的比例与大小整齐排列着。 左边走廊的尽头有个透明的大柜子,那里面摆放的是一个人的完整骨骼,不包括6块听小骨,其余的200块骨头被小心的用铁架与铁丝连在一起,采用解剖学标准姿势直立着。 骨头并不是象很多小说里描述的那样白惨惨的。事实上,为了骨骼保存时间足够长,每一块外面都被涂抹上了亮亮的清漆。有些发青,还有明显的灰褐色。 左边走廊中的房间全是作为教室上理论部分的。里面竖着并排放着长长特制的课桌。课桌的大抽屉里放置的全是人体骨头。一块一块的。长骨、短骨、扁骨和不规则骨横七竖八地躺在里面。每套标本的颜色和大小都不一样。那说明着来源不是同一个人。由于使用的次数太多,有些骨头被损坏了表面的骨膜暴露出里面的骨松质,密密麻麻的小孔看上去很有趣。骨的外面有类似划痕的痕迹,证明着解剖书上关于神经与血管游走的分布路线的正确。 教室的木制地板下放置的就是福尔马林的浸泡池。一旦有新鲜尸体,稍做处理就浸泡在里面。 有时刚刚上完课,教员就从在学生们的注视下,掀开地板的缝隙,用一根粗粗的铁丝钩出某一具尸体。教室里立即就无法睁开眼睛,因为福尔马林剧烈的刺激味道,几乎每个人都捂住口鼻。 右边走廊中的房间是作为见习用的。里面的陈设很简单。靠墙的地方用玻璃橱柜一层层罗列着人体脏器标本,精制的局部解剖标本。 中间醒目的放着一张长桌。一般桌上都会有一具赤裸裸的尸体标本供见习学生使用。增强他们的感官认知与实际操作能力。 尸体和想象中的不是特别一样。首先印象中的尸体皮肤黏膜都是惨白的,但是标本由于经过特殊处理,抽干了血液之后在福尔马林中浸泡超过一年。颜色都是酱褐色。刨开厚厚的皮肤,里面的肌肉象极了牛肉干。神经是白色的,静脉血管是暗红色的,动脉血管稍微鲜艳一些。各个脏器就按照标准准确的在人体内排列着。 解剖科从骨学上起,很快就过渡到了肌学。医学院的很多女生在上完肌学实验课后,回去都没有胃口吃饭。 秋儿却觉得那些有着酱褐色的赤裸干尸们并不恐怖。她甚至在上课回答老师提问时,可以自然地走上前台直接用戴了一次性手套的手翻着事先分离好的肌肉,一块一块的说出解剖名称,并用解剖术语表述它们的人体位置。 秋儿天生就是喜欢做医生的,她喜欢看妈妈穿白大褂的样子,神圣而美丽的。所以她非常努力的学习。临床医学中最基础的三门学科包括《人体解剖学》,《生理学》与《病理学》。秋儿希望自己可以都拿到优。 秋儿的老师也非常看好这个文气的小姑娘。她长的恬静而端庄,具有医生的气质。内向的性格使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但她的思维敏捷而准确,绝对不人云亦云,坚持自己的主见,是很难得的好学生。 由于现在的尸体来源很紧张,况且由于医学院需要的与日俱增,使得尸体既昂贵又很难弄到。解剖教研室的教员们为了弥补在实验课上40名学生只有一具尸体的遗憾,特地在晚修时间开放实验室,并欢迎所有学生晚上在里面自修。 这正是秋儿求之不得的。白天上课上,四十几个人闹哄哄的围着一俱干尸。男生总是占据有利位置解剖分离,一边拿图谱一边翻看尸体上已分离好的部位。秋儿只能远远的看看,没有什么真正动手的机会。所以,解剖实验室晚上开放的第一天,秋儿就去了。 实验室里空荡荡的,人不是太多。一些高年级学生因为要见习上台参加手术,所以也来到这里做最后的复习。低年级的学生几乎是没有,可能是因为觉得晚上去看尸体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秋儿在一室翻看标本,这个房间离大门距离最远,所以没有其他的学生。秋儿一个人在房间对照课本复习着。偶尔,门口会穿过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学生,白大褂很轻浮地飘逸着,在这样陰森的气氛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秋儿有些害怕了。她走出房间看看外面,还是灯火通明的,似乎又壮了胆。于是秋儿继续回来复习躯干肌一节。 终于看完了。秋儿抬起头来,转转脑袋,低头那么久了,不知是颈部的颈深肌群还是颈浅肌群有些酸痛。看看表,秋儿吓了一跳,居然都已经11点多了。早过了熄灯时间。秋儿慌乱起来。快步跑向大门。 走廊上已经没有灯了。除了秋儿待的一室,其它的房间都没有了灯光。一片黑暗。 黑暗中秋儿摸索着走廊电灯的开关,可是什么也摸不到。她感到窒息的恐惧。 大门是紧闭的,已经被锁。 秋儿脑子里一片空白。天呀!这里偏僻的离最近的病理教研室也要步行十分钟。 秋儿思维停顿了很长时间,然后她绝望的大声尖叫起来。尖锐的叫声在长长的走廊中发出响亮的回音。 没有任何人。 秋儿看见黄色的月光穿过大门的玻璃窗洒落在大厅的地面。她的瘦小的影子突然被拉的很长。 秋儿是不相信鬼魂的。但是当她想到整座大楼只有她和几十具尸体和几百个人体标本,她的心跳快速的增加着频率。秋儿开始想哭泣,可是没有力气。 她停止了无谓的呼喊,她的嗓子因为恐惧和长时间喊叫变得干涩而疼痛。她无助的靠在紧挨着门口的大厅墙壁,身体渐渐瘫软下去,坐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秋儿疲惫不堪,她非常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因为过度紧张,她的体力已经开始透支。可是她不敢。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感到身边聚集了无数的鬼魂,狞笑着扑向她。 她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必须振作。 这时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12点。 秋儿开始诅咒那个不负责任的值班教员。为什么会没有检查所有房间就匆匆锁上大门。秋儿又开始希望同宿舍的同学看见秋儿的空床会跑来找她。她甚至想象她们正在前往解剖实验室的路上。 时间仿佛停滞了。 秋儿在一分钟内看了17次手表。她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头发也湿湿的,甚至眼睛也是湿湿的。秋儿害怕到了极点。 当指针指向12点半时,秋儿的精神快要崩溃了。她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手上的表。 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死亡的味道。那熟悉而亲切的福尔马林味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然一个磁性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大厅,“不要怕!太陽很快就要出来了!” 秋儿一激灵,打了个冷战。她立即抬起头来四处张望,黑暗的走廊看不到尽头。她战栗的用尽全力扶着墙壁站起来。腿在颤抖,手冰冷的程度触摸到墙壁都是温暖的。 她想问你是谁,但是嘴张开了很久都没有声音发出来。 黑暗中清晰地听见一声叹息声,很轻很明显。 秋儿的汗毛一根根直立着,鸡皮疙瘩布满全身。她在打着寒战,一个接着一个。 万籁俱寂。 月光静静的躺在地上,涂满了金黄色,象月亮血液的颜色。 秋儿想我会不会死掉,在这里,今晚。 寒气从脚底泛滥起来,蔓延到了全身。 声音在空气中飘荡,真实的在说,“秋儿,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你刚刚见习用的人体标本。” 秋儿无力的听着,她无处逃遁。 “我知道我的样子会吓到你,所以我不会出来的。你可以放心的和我说说话,和一个真的灵魂对话。” “我是一名战士。”声音停顿了一下,发出好听的笑声。“不对,应该我在生前是一名战士。我在死亡的时候只有19岁。19岁呀!和你现在一样大,多好的年纪,我原本应该享受年青灿烂的生活。可是我却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秋儿吓得牙齿正在打架,她哆哆嗦嗦的回答,“不,不,不知道……” 那个声音听上去真的是很年轻的,秋儿想起刚才翻看标本时,用力过猛,拽断了尸体右手上的腕背侧韧带。她更加害怕,她想我是要死了的,我也要在19岁时死掉。他一定是来责怪惩罚我的。 秋儿战战兢兢的说,“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对与韧带的组织有些好奇,想贴近些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秋儿重复的很多遍。 那个声音又发出了笑声,说,“没有关系的,我感觉不到疼痛的,我现在也不可能用手去做事情了,我们灵魂依靠意念来完成动作。所以韧带对于我来说也是无用的。我不会责怪你的。我在这里游荡很久了。我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今晚也没有打算。只是看见你如此可怜的在这里,所以想来安慰你。呵呵!也许我并没有做到,还起了反作用。我也是寂寞的,死亡的时间已经如此长久了。” 秋儿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的声音很温柔而富有磁性的沙哑,不象是恶劣的鬼魂呢!她壮起胆,小声的问,“你是怎么死的?” 声音突然愤怒起来,吓的秋儿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我怎么死的?哼!那要问你们这些白衣天使了!”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那些与你无关。我是肝癌患者。我的死亡是注定的。但是你知道吗?我曾经在症状出现的时候先后到了三家医院就诊。 第一家医院诊断我是胃溃疡,开了一些廉价的胃药给我,吃了之后症状没有缓解反而加重。那时我还在在部队服役的第一年。只有18岁。 然后我去了第二家医院,诊断继续是胃溃疡。那次竟然没有开任何处方给我。我想我的病也许并不严重。 到了第二年,也就是我19岁那年,我的上腹部疼痛难忍。我到了第三家医院,就是你现在就读医学院的附属医院。他们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明确是肝癌,晚期。无法手术,那时还没有象现在先进的插管化疗等等治疗手段。 我的生命就那样迅速的完结了。 你知道吗?我在最后弥留之际,看见身边忙碌抢救我的医生们,我充满了感激。于是我对他们说我自愿将自己的遗体捐给了医院。 我的心跳呼吸停止了之后,我被推入太平间的路上,我听见身边的医生对护士说,这个小战士真可怜,先前两家医院误诊太久了。其实是很容易的,只要做体检时触诊和扣诊就可以明确是肝脏异常了。 我知道对话的医生和护士并不知道我的魂魄其实一直就在肉体旁边,所以他们第一次说出了实情。 我开始愤怒。我在医院里飘荡,用奔跑的速度。我想起了我在前两家医院就诊时,没有医生用手检查过我的身体。 我就那样被耽误了整整一年。 秋医生,也许我现在还不能称呼你为医生,但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好医生。你学习认真的态度让我很感动。 我想告诉你,你将来所要担负的职业是多么庄严与神圣啊!请你一定要认真对待每一位患者。他们每一个人是多么渴望健康与生存! 如果在我第一次就诊时,医生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也许我现在就不是躺在这,被肢解的七零八落的供学生翻弄。我讨厌那些粗鲁的男生用力撕扯我的皮肤,肌肉和血管,我的脏器暴露在肮脏的空气中。 虽然没有感觉,但我的灵魂有自己的尊严。我觉得那些动作是对我的侮辱。但是,我又是多么希望能够帮助他们获得更多的知识和技能,我希望象我这样的悲剧不要再上演。我是真的希望。你了解吗?” 秋儿听的已经忘记了恐惧,她的内心被同情,怜悯和强烈的责任感充斥着。 只是因为没有触诊,没有做常规必须做的体格检查,就使这个一个年轻的生命陨落。怎样的失职啊! 秋儿已经完全忘记倾诉的对方是一个灵魂了。她站起来,大声说,“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将来一定是一名负责的医生。我将用我的全部爱心去对待每一位患者。” 声音笑起来,说,“我知道,我相信。天就快要亮了,很快就会有人来解救你了。” 秋儿不知这时该说些什么,她沉默着。 声音无痕迹的消失在清晨的空气中。 陽光穿过梧桐树的枝杈照耀进大厅。有小鸟在外面快乐地唱着歌。 秋儿看见大厅和走廊渐渐明亮起来。*鬼故事? 突然秋儿看见好象有一个影子在墙角一晃。秋儿奔跑过去,却看见走廊两头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 秋儿走进一室,看见赤裸的尸体仍旧躺在那里,和昨晚离去时的一样。 秋儿走上前去,抚摩着他赤裸的肌肤,看着他紧闭干涩的双眼,皱摺的黏膜,暴露的脏器,然后艰难的对他说谢谢! 第二天,整座医学院都沸沸扬扬的传送着这样的一则消息,昨晚,94级临床班的秋被误关在了解剖实验室整整一夜。 很多人对这则消息持怀疑态度,认为绝对是谣言。因为他们仍旧看见秋儿和平时一样安静的坐在她的座位上看她的课本。如果消息是真的话,她现在应该躺在宿舍或是医院里调养因过度惊吓的精神。 还有很多好事的学生向秋儿打听以证实消息的真伪。秋儿总是淡然一笑,点点头,不附加任何的解释。 之后,秋儿仍旧是经常去解剖实验室温书,看标本。 只是,那个小战士的尸体已经被处理。肝脏被病理教研室索要去做了局部标本,用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保存着,漂浮在福尔马林中。 器皿外的标签上注明是肝癌。头颅被特殊清洗后做了骨骼标本。其余部分不得而之。 五年之后,秋儿以全年级总分第一的成绩毕业。她的解剖课更是考出了自建校以来破天荒的第一个满分。 当秋儿决定留校时,所有的人都为她惋惜。因为学校在北方,没有很好的发展机会。甚至校长都劝秋儿继续报考名校的研究生。 可秋儿一意孤行的留了下来。没有人知道原因。 五年之后,秋儿在所属的腹部外科取的了丰硕的成果。其中由秋儿带领的肝胆外科成绩更是斐然。他们在全国率先推广在das影像学引导下进行对于肝脏癌灶区的直接化疗法,成功率高达55%.秋儿本人也以手术快速精湛完美而著称,更为患者称道的不仅仅是她高超的临床技能和丰富的临床经验,还有她高度的责任心和甜美的笑容。 秋儿在繁忙的临床工作的同时,还同时担任了教学任务。学生们很爱听她上课,精彩而生动的。 秋儿每次为新班级上课时,都要讲述一个小战士肝癌被误诊的故事。 秋儿献身于医学事业,终身未嫁。 去过秋儿家的朋友都说秋儿是很热情好客的人。只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她的床头上摆放着一个骷髅头,是涂上了清漆的真标本。秋儿还解释说是她一个朋友的。 没有人知道那是谁的。 校巴内的老妇鬼魂 沙田马鞍山某教会中学一向设有有校巴服务。但其中一辆校巴却曾经发生过一段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某日清晨,校巴在新界某处公路飞驰。一名老妇从树旁走出公路,在慢线行驶的货车把她撞个正著,老妇被卷入车底,上半身随著前左车轮滚动,下半身被拖行,双腿则留在被车撞倒的地方。 司机对撞倒老妇的事懵然不知,继续高速行驶。 其他车辆响号把货车截停。 老妇的头和脚距离竟然超过一公里。 警员把现场封锁,搜集老妇的残肢,毁烂不堪的人头上已无眼耳口鼻,内脏散落在公路及路旁;车轮上一团烂布包著零碎的内脏和残肢,白骨从烂布中伸出来,里面还有东西在跳动。老妇右手连手上的玉镯则不翼而飞。 老妇被撞时,校巴刚好在货车旁边的快线。 老妇卷入车底时,右手被辗断飞脱,弹到旁边的快线,卡在校巴车尾底部某处。 但校巴司机却浑然不觉。 校巴照往常惯例接载学生回到学校停车场。 校巴司机要在停车场等半小时,才有工作。 所以他蹲到一旁抽烟看报纸。这时,虽然日光日白,但一名爱发白日梦的学生从窗口往停车场处望时,竟望到有满身鲜血的老妇在校巴附近徘徊。 他吓得口唇发颤,举起手:「阿~阿~阿~」已了十几个阿都叫不到「阿sir」两个字来。 老师後来终於听懂他的话,便走到窗旁看看停车场,他也吓了一跳,果然有个老妇血淋淋地在停车场徘徊,似乎在找东西。 但他要装作若无其事,转身对同学说:「你又发梦了。其他人先自修。」 这时候,校巴司机站起来伸伸腰走向校巴准备开车。 他打开校巴车门坐上司机位,还未开车。 老师从课室飞奔到停车场把他截住。 老师将事情说出来,校巴司机笑著说:「黄sir,你一定是眼花或者有幻觉。」 两人围著校巴走了两个圈都看不见那个老妇。最後,校巴开走。 校巴司机照往常那样驾车在公路上飞驰。 突然,司机从倒後镜看见车尾站著一个肢离破碎的老妇。 她的头滚到司机的旁边。 情急之下,司机把车煞停。那老妇的头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机吓得全身发抖,毛管直竖。惊魂未定,头部破烂不堪的老妇突然出现在挡风玻璃之前。 校巴司机吓至撒尿。隔天即时向所属公司请辞。 某天下午,学生放学时,走到停车场登上校巴。 校巴司机点算学生人数。 突然,学生发现车上坐著一名老妇。 多事的学生拍拍那位老妇问:「这是载学生的,阿婆,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老妇突然变成血肉模糊,白骨和内脏从身上掉下来。 学生都吓得飞奔下车。 有几位女生吓得只管哭。 因为校巴司机当时背向事发地点,只听见大家在喧叫,他回头时却什么也看不到。所以没有理会。闹鬼事件就是这样不了了之。 学校停车场和校巴经常闹鬼,即使光天化日之下仍然有人撞鬼。 某天中午,一群男生到停车场附近玩耍,看到一个像球似的东西在地上,於是把它踢来踢去。 踢了一会,一名男生徒手接住向著他踢来的那件东西。 他感到那东西滑潺潺的,拿在手上看清楚,才发现原来是个烂至头发和眼耳口鼻都掉了的人头,由於肉和泥混在一起,远看像是烂皮球。 那个人头突然张开嘴巴,把这名男生吓晕了。 事发两星期後,校巴死气喉坏掉,因而进入车房维修。 车房工人检查时,发现车底下有一只腐烂的断手,大惊之下立即报警。 警察调查事件之後,证实只是意外,於是将玉镯交还死者亲属。 死者的儿子说老妇生前曾经吩咐要将手上的玉镯陪葬,但是当时找不到断手及玉镯。 唯有另外买一只相似的玉镯作为陪葬品。 由於遗体早就落葬,无法将老妇的心爱玉镯放到棺材去。 学校停车场及校巴闹鬼的事情虽然平息,但是仍然不时有人看见那位老妇在学校停车场徘徊不去,有点像是不甘心似的。 最后的学室 在小静过事先曾经告诉过我,“千万不要去学校的最后一间学室,否则,你会懊悔.” 我在伤心和胆怯中等候着小静的回魂夜.我的挚友友小金也是小静的知己,她知说这个消息后笑了一天一夜,同室的室友也随着笑.忽然间,我想起了小静最后的话,“千万不要去学校的最后一间学室,否则,你会懊悔.”我擦了擦眼泪,对她们说:“知说吗,小静逝世前曾经叫我千万不要去最后一间学室,我想,那跟她的逝世可能无关。”大家都听住了笑泣,武武鬼异地对我说:“是不是,小静的逝世跟````鬼无关。”小金说:“听说那里在学校刚刚修坐的时候,有位女学生被老师叫到最后的那间学室里,那个老师想非礼那个女学生,女学生拼命地大叫,那个老师怕会引来了人,就把她打晕了。最后还把她用水泥铺在墙上。过几天后,那位老师在歇班的时候经过公地,被一大包水泥压逝世了,听说那时候,工人们都去吃午饭了,工地上跟原不一个人````”胆小的妮妮说:“别说了,我越听越感到可怕。”我想了一会儿,说:“不如,咱们就去那看看有不什么蛛尸马迹。”她们迟信了一下子,不过也许可了。咱们偷偷地躲过照管宿舍的老伯,来到了学学楼。最后的课室在5搂,咱们一步步地向它走去。”妮妮看起来很畏惧,咱们也不想委直她了,就叫她在下面等着,万一有什么事,她都可以去通知其他人。咱们怀着松张的心情上了4楼,那里无边无涯都是黑幽幽的?故辈皇逼?匆跎??姆纭p那樵嚼丛浇粽帕恕!捌汀钡囊簧??腥说?搅耍?墙穑?幌虻ù蟮乃??彩懿涣苏庋?摹罢勰ァ薄k?担骸暗姑梗?热辉谡庵智榭鱿碌?健!蔽艺?牍?タ杂此?纳耍?馐保??铰ド洗?春熬让?纳?簦?彝?弦豢矗?患?菽菰谏厦妫?成?园椎每膳隆s帽?涞纳?粼诤埃骸熬让????芊盼页鋈?```”接着就从5楼上跳了下去。我吓呆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发明小金她也不见了。这时,我的心里只有一句话:“5楼,最后一见学室`````。”我冲了下来,在我眼前的就是最后一间学室。我打开了门,那里面是一间空学室,不桌椅,只有一些水泥灰和一跟铁棒。我的足忽然不听使唤了,走到了面对西的墙上。这时手忽然拿起了那跟铁棒猛地在墙上敲```````我吓坏了,意识早就没了,但手还是在敲````````` $鬼故事} 第二天,陽光明媚。从天空中飘来了一份报纸,下面报说着:“xx学校,在5楼的墙上发明了5具尸体。”下面还影着逝世者的照片。有小静的,有妮妮的,有小金的,还有那个女学生的``````翻开下一页,还有我的。 学校厕所的血案 最近,学校初一厕所内有人发现些血迹,很多人都看见。有些同学感到惊讶,而另一些却若无其事.“八卦”的我们,自然因“好奇心”这三个字而展开调查。 我们调查不久,还“八卦”得向高年级的哥哥做了访问.因为这样,我们才知道初一的厕所有很多的血腥事: 故事一: 在一个狂风暴雨的早晨,虽然下着大雨,但仍然要上学.在早上8时许,天色已经很昏暗,在厕所里更是黑黑的.一个初一同学进了厕所.忽然,他看见一个校工面无表情地说:“留在这世界很不开心,这里有一把大菜刀,不如一起死吧!”那位同学听了,立刻逃走,可惜那校工用那菜刀胡乱地挥舞,把那学生活生生地斩成一片片.跟着那校工割脉自杀,喷得到处都是血,接着死了.事隔这么久,但是人们还是找不到那校工和同学的尸体…… 校方只是敷衍地说:“xxx同学转了校,而那校工也辞了职。”但是如果你细心留意,应该可以找到当时留下的血迹.不幸的话,你会看见那同学的冤魂……。 而有些同学真的见过厕所内咖啡色的血迹—— 故事二: 据说在一个冬天的早上,一位同学很早便回到学校,当时校内差不多一个人也没有.当时连厕所也没有开灯,那位同学进入了厕所,害羞的他惯常地去了厕所尽头的一个厕所格.突然间,那同学感到有人拍他的肩膀.他于是赶快看看发生什么事.但他看前看后,也看不见有人。 回头一看,发现厕盆中有一个倒影,是一位长头发的姑娘,面部血肉模糊.那同学又望望后面,但一个人也看不到,而厕盆内还是有那恐怖的倒影.他立刻跑出来告诉老师,但没有人肯相信他…… 所以,大家千万不要用厕所尽头的厕格,否则可能会发生恐怖事件…… 以上就是关于厕所的二个故事,而今次见到的鲜血迹很有可能是冤魂的所为,或是……我想这学校的人,甚至全世界的人,都没有一个知道发生什么事。 学校的偷窥鬼 所谓“人之生、鬼之生”,人体的最终归宿━━坟场,便成为分隔陰陽界的恐怖地方。在这里,存在有各式各样的游离脑波,恁你胆大包天,终有看见鬼的一天。而且,如果你在坟区嘻戏或对死者口出不敬之言,极有可能会诱引群鬼跟至你的住处捣乱,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这也就是为什么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没事千万不要到坟场去,去了坟场也千万不要乱讲话,其原因就在此。复x专校的後面就是座坟山坡,满山遍野都是年久失修的古坟,天气一陰、山 风一吹,便弥漫着一股戚戚的肃杀,令人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一种凄凉的心境。坟墓山的传说本来就多,学生常把这些故事说来吓人,倒也常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效果,直到有人恶作剧过头,差点没闹出人命,这才稍稍收敛,不敢再用鬼来吓人。“阿宝!你看,这副棺材里的人跑出来了!”星期假日,阿宝和室友闲着没事,三个人便相邀至校後的坟墓山上闲逛,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奇的发现。没想到才逛了一会儿,便遇上坟墓失修,从棺材里滚出尸体的怪事。那尸体想来埋在此地已经相当多年,整个躯体早就已经腐烂不堪,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味道。阿宝他们看了尸体一眼,马上捏鼻皱眉,跑到一边呼吸新鲜空气,心想怎么会这么倒楣?大白天就遇见一具腐尸? 正恶心之际,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一个恶作剧的方法,打算恶整令一个回家的室友阿辉。阿宝的诡计很简单,就是找人扮尸体,再把阿辉骗道坟墓山里吓他就成了。三个人议定完毕,就开始进行这桩恶作剧。到了晚上,阿辉回到了宿舍,阿宝他们三个人假意闲聊,聊着聊着,便突然聊到早上所看见的腐尸。“你都不知道有多可怕,那具尸体的身体已经烂光了,眼睛、鼻子、嘴巴也不见了,简直把我们吓死了!”阿宝加油添醋地形容那具尸体的恐怖模样,有意让阿辉的心里先蒙上一层可怕的想像。“哼!那有什么好怕的?要是我在场的话,我一定会把他装回棺材里,免得他暴尸荒野。”阿挥不屑地嘲笑阿宝他们的胆小,“铁齿”地如此表示。“你现在当然这样说罗,我才不相信你胆子会这么大,要不然我们打个赌,你赢了我们请你吃牛排,你输了就请我们!”阿宝见大鱼冒大气,感紧用激将法引他上钩。“行!怎么赌?”阿辉果然中了激将法,一口答应了下来。“很简单,我现在这里有一颗糖,你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到我这里来拿,然後我会告诉你那具腐尸在那里,你把这颗糖放在他口中就可以了。隔天我们去看,如果那颗糖在尸体的口中,那就算你赢了,怎样?”阿宝胸有成竹的说出打赌方式,一面用眼觑着阿辉。阿辉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又不想坍了自己的台,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阿宝他们则在心里暗笑诡计得逞。半夜十二点,阿辉向阿宝拿了那颗糖,依照指示,摸黑走进了坟慕山里。那天没有月亮,一层层厚厚的云沉甸甸地堆在天空,令大胆的阿辉心头闷闷的,不过,话说回来,即使一个再大胆的人,要他在半夜拿支小小的手电筒在坟墓山里走动,说心里不发毛那是骗人的。好不容易阿辉疑神疑鬼地走到阿宝所说的那个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是一座班驳的古坟,坟墓旁躺着一具尸体,阿辉也无暇多看(其实是不敢看),只觉得那具尸体的脸死白一片,好不骇人,但为了面子,只好把心一横,迅速扳开它的嘴唇,硬把那颗糖塞了进去。岂知,那具尸体咕噜一声,就把糖吞了下去,同时幽幽道∶ “谢谢!”阿辉愣了一下,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喔!”然後呆呆地站起身来,僵硬地走下山去。过了半晌,那具尸体突然起身,噗哧笑了起来,同时从坟墓後面走出了两个人,同样笑得乐不可支,显然是阿宝和他的室友。“笑死我了!你没看见阿辉的样子,我差点当场就笑出来了。”扮尸体的那个人笑道。“不过阿辉的胆子还真大,你跟他说谢谢的时候,他居然还『喔』了一声,没有吓得不腿就跑。”阿宝边笑边揉肚子。才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哇━━有鬼啊!”接着一切便归於沉疾。这一叫把阿宝他们吓了一大跳,但接着却又恍然大悟般的捧腹大笑起来。“还说他胆子大,这下可把他吓坏了!”“好啦!别笑了,我们去找他吧,免得他受惊过度,出了什么事那就不好了。” 果然,走没多远,他们便发现阿辉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已经昏迷不醒。阿宝他们吓了一跳,心想这次玩笑可开得过火了。他们七手八脚的赶紧将阿辉抬回宿舍急救,幸好阿辉没事,醒过来之後,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折腾了一个晚上,阿宝他们三个人也都闹出了一身冷汗,於是各自拿了盥洗用具,走进浴室冲凉。洗着冲着,其中一个人忽然发现门口有颗人头向他们窥探,便向其他两个人低 声说道∶“喂!你们看,门口那边有人在偷看我们洗澡。”“变态!看我拿水泼他。”阿宝装了一盆水,趁着那个人缩回头时,蹑手蹑脚地走至门旁,等待那个人在伸头偷窥时,给他浇上一头冷水。不一会儿,那个人果真又伸出头来看他们,阿宝嘿的一声,作势将水泼出,那人转过头来,阿宝顿时有如被点了穴一般,全身僵硬,脸盆举在半空中一动也不能动。那个人赫然就是今天早上他们遇见到的那具腐尸,这会儿正用那两个黑窟窿看着他,掉了下巴的嘴则上下喀动不已,不晓得在说些什么。阿宝夏得牙齿直打颤,耳边传来其他两名室友的惊叫声,跟着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直到隔天,才有人发现他们三个人全都光溜溜地躺在浴室里。待他们道出其中原委,却惹来他人一阵善讪笑,咸认为阿宝他们三个人是集体梦游。然而,接下来每天晚上都有人发现有颗头在偷窥他们,偷窥的地点包括浴室、厕所、寝室……等,可是等他们追上去看的时候,门外都没有人,於是闹鬼之说便不胫而走。 对於偷窥者的出现,阿宝他们知道是自己闯出来的祸,後来也曾买了奠品去那座古坟(已经重新修筑)祭拜道歉,可是并没有什么效用,直到毕业那年,宿舍里还是有偷窥鬼出没的说法。只是有件事,阿宝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那个鬼那么爱偷窥呢? 古校秘闻 周许慌慌张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今天早上8点有节选修课,可现在已经7点50。看来今天要迟到了。想到这里他不免皱了皱眉头。教这节选修课的老师据说是学校里脾气最怪的,而且很古板,最恨得就是迟到的。听说有一次一位学生迟到了,对他的处理方法有点微词,要不是那学生的班主任出面说情,处分是背定了的。学校里的老师都住在离教学楼不远的新落成的教师公寓里面,那里环境好离教学楼又近,只有资格老的教师才被分进去,多少人抢着往里面挤。可他偏偏不去,还住在以前的老公寓了,至于为什么当有人问他的时候总是摆摆手,并不言语。就这么个怪人偏偏让周许遇上了,而且还迟到了。不知道今天他要怎么处理自己。周许想着,走出了男生宿舍。 到了教学楼已经是8点20了,该上课的已经开始上课了。教学楼里一片静悄悄的,连一个走动的人影都没有。周许一心想着上课也没有在意。他要上的课因为是选修的,所以被安排在了8楼顶层,最快的上去方法当然是坐电梯了。不过今天电梯碰巧坏了,一个醒目的“电梯维修中”的牌子放在门口。就那么巧。周许喃喃着准备爬楼梯。但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感觉到了一丝光线闪了一下。 咿?那个电梯居然能用了,从开学到现在那个电梯从来就没人用过,今天居然修好了,那个上的按钮分明亮着。因为赶时间,周许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电梯的门缓缓关上了,一阵超重的感觉过后电梯往上升了去。不知道是电梯走的慢还是时间过的太慢,约莫过了5分钟电梯还没停下来。周许有点着急了。就在这时,他看见电梯的门缝里有一丝光线透了进来,惨绿惨绿的光。那光越来越强最后整个门缝都被那光线添满了。好象有什么东西正试图进来。周许冒了一声冷汗,他不知所措的站在电梯里面,静静得等着,等着他也不知道等的是什么的东西。就在这时电梯突然一震,那惨绿的光消失了,门猛的打开了! “你...”站在门口的居然是那位老师,老师盯着他看了几眼,然后把他拉出了电梯,“过来,跟我到办公室。”一种严肃的不容抗拒的声音。电梯的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了,周许木然的跟在老师后面,迟到也好旷课也好都随便他了,知识他不明白为什么从楼下到楼上用去了大半节课的时间,在电梯里面那光是什么东西?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坐。”老师干脆的指了指凳子。周许愣了一下,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想也许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吧,就顺势坐了下去。 “刚才你是坐电梯上来的?”周许很奇怪他怎么问,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都看见了什么。”周许把自己在里面的经过都告诉了他,他一边说着老师一边点着头,似乎那个电梯里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周许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只是脖子上多了一个用红线牵着的樊文符咒。那是老师给他的,他说他很早以前就对中国古代的神怪风水之类的东西感兴趣,颇有研究也查过不少文献资料。这次他遇到了不应该遇到的东西,所以让他带上这个。老师说他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才来到这个大学。那年他来到这所大学查资料的时候,无意间听说了这个电梯的事情。当他来到电梯口的时候,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瘴气。后来问起同事才知道,原来几年前的一个早晨,清洁工来教学楼打扫卫生。当他打开电梯门的时候看见了一具尸体,说的好听点那叫尸体,说的不好听那就是一堆肉饼啊!整个人像是被很重的东西压烂的。听法医说人还不是一下死的,而是慢慢被碾成肉饼的,就是说他被压扁的时候还活着!但是丝毫找不到他杀的痕迹,而电梯里又有什么可以把人压成那样啊。因为没有线索,案件也就这样搁置下来了。谁知道1个星期后的一天又有一个维修电路的死在这个电梯里了。死状居然一模一样!警察也拿这个件事情没办法。学校里就流传开了电梯受诅咒的谣言,校里面没办法只有把电梯封了,并且不准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 学校里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有人问起也就是一句电梯坏了打发走,于是他就在这所教学楼旁边的职工宿舍住下了,准备慢慢研究。说来也巧,正在他没有头绪的时候,周许闯进了电梯里,还遇到了那么些古怪的事情。他也想借这次机会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当然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周许临走的时候叮嘱他再也不要去那个电梯里面。 转眼间一个学期过去了,周许因为大4了想留在学校实习一段时间再走,所以这个暑假留下了。一天夜里,他接到学工部的电话,让他去老教学楼搬东西。 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因为放暑假,人都走完了。教学楼显的格外的冷清。 周许望了一眼黑糊糊的楼梯,决定还是坐电梯吧。巧的很,那个平时好着的电梯又坏了,而那个一直没用的电梯却闪着灯... 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期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所以周许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 电梯门缓缓关上了,慢慢的升了上去。周许不自觉的想起了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心里希望不要发生什么。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这时候电梯突然一震,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电梯中间,然后碾过去,停了下来。周许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今天来这里是个错误的选择。这时电梯的灯灭了,不详的预感升到心头。 有光。在黑暗中他感觉到了光。绿色的,在电梯门的门逢里! 光越来越强终于填满了整个门逢。周许死盯着电梯的门,他感觉那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在往门里挤。那光像是绿色液体一般,竟慢慢的渗了进来。光滑的电梯壁反射过来的绿色的光映在周许的脸上竟是如此的狰狞。一缕光慢慢的游走到了电梯地板的中间,突然它抬了起来!这个他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光,那分明是一只被压扁了的手! 周许脚下一软,瘫在了地上。那只手扶这地板,像是很用力的抓着,慢慢的门逢里竟挤进了一个头。碎裂的分不清了五官,散发着让人做呕的气味。它用力的挣扎着,哀号着。那声音像是在哭泣,却又像是在愤怒的咆哮。挣扎中它的身体已经进来了大半,那只手已经伸到了周许的胸前。它摇曳着干瘪变形的手,眼看就要抓到他了。忽然周许想起了老师给他的符咒,他从衣兜里拿出来,不顾一切的伸向了那东西。在一阵猛烈的震动后,电梯停了下来,绿色的光也消失了。 周许摸着手里的符咒,它已经被汗水浸泡的湿透了。 经历了这件事情周许也不敢再在学校呆下去了,在和恩师匆匆告别了之后,就走了。那个电梯至今没有人用过,不过听他们说,要是在月朗星疏的夜晚,会看到老教学楼的那个坏掉的电梯有绿色的光在那里上上下下的... ... 自己经历的鬼故事之候车室 首先我得申明,我所说的故事,全是我自己经历的,没有听说的,更没有瞎编,全是真实的原创故事,但有些故事很假,假到不是我自己经历的话我自己都不信,所以喃,有疑点大家讨论,可不要开骂哦。 其次:我不是道士,仅仅是个普通人,所以,每一个故事,都是拿命去换的,故而不会有网络上的小说那么精彩,那么的多,更新也会很慢,请大家理解。毕竟,对我来说,一个故事,就是一次生死的抉择。。 最后,我现在还活着,也就是说,这个帖子我会一直更新下去,当然什么时候更新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时候撞鬼不是我自己所决定的,或者说,什么时候回不来了,我也不知道。。。 废话完毕,既然想受精,那先来个主打,以后的故事根据时间发展更新,今天的故事叫:死亡班车(这个以前在这发过,但现在我找不到我的帖子了) 那是好几年前了,事情发生在我所在的小县城,那个时候我正在读大学,眼看着快开学了,我正准备着去学校的行李,就在出发前的头天晚上,我朋友给我送行,一群年青人喝酒喝到深夜,由于不同路,我告别朋友们后一个人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感觉天冷飕飕的,今天街上咋一个人都没有呢?最起码车子总要过点吧。我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从车站外边经过的时候发现候车室里的灯,居然还亮着,我想到我的车票还没买,反正明天都要走了,既然还有人那就买吧,免的明天买不到。 于是我推开车站候车室的门走了进去,里边虽然亮着灯,但光线浑暗,我想,妈的,这车站啥时候变的这么小气了,灯都不开,也没多想什么,直接向售票窗口走去,里边坐着个长发mm,留海很长,再加上浑暗的灯光,我看不清楚她或者说是它的脸,还意*了下这mm胸还蛮大的,身材估计很8错,车站啥时候进的新mm啊,上回回来还没看见过呢。。边想边掏出钱包,买了一张早上六点半钟去省城的票就回家了。 回家后,我做了个梦,梦见我提着行李在车站准备上车,梦里的车子透漏着一股非常诡异的信息,梦中的我提着行李站在车子边上,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突然猛地一抬头,发现班车的4个轮子怎么朝着天??轮子怎么跑车子顶上去了??车顶还不断地向外冒着黑气。 这时,突然出现一股力量想把我吸上车,可我就是不上去,正僵持着,被老爸叫醒了,醒来后我摇摇脑袋,发现5点了,按理说头天晚上的梦第二天是不可能记的住的,可我的梦一直很清晰,但当时我没把它当回事,提上行李和老爸一起来到车站。 到了车站后我发现,整个车站好象就我和老爸在,也没多想什么,推开门走进去,穿过候车室,经过上车通道到了车站停车场,一辆班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我看着这班车老是觉得这车特邪门,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我怀着疑惑走过去,和老爸一起把行李放行李箱中。上车前无意之中回了下头,哎,我们刚才通过的候车通道咋是锁着的喃?可能是记错了,走的不是这条通道吧我想。 于是,我走上车,第一感觉车上好冷啊,但寒意不是身理上的,给人的感觉就象是心里发出的寒意一样,车过道里的灯也开着,但好象车载电瓶的电量不足是咋的,灯光相当浑暗,看不清楚两边座位上乘客的脸,只看见左边坐的是老人,右边坐的是年青男女,快满了,还缺两个人,我心头还想,怪了,这车坐位置还分年纪琐?好吧,我坐在右边的两个空位上,刚准备和车下的老爸打招呼,猛然想起我头天晚上的梦,一股深深的恐惧从心里传出来,然后感觉到身体居然不能动了??!!我急了,这时候突然想起火影忍者的一个镜头,那个时候火影动漫刚刚出到中忍考试,那个镜头说的是佐助让大蛇丸吓着了,动不了,自己拿苦芜在大腿上一戳,借用疼痛还消除恐惧。我没苦芜,但有圆规,乘着手好象还能动,从随身挎的书包里摸出圆规,朝着大腿死命的来了一下,圆规扎进去后把我痛得跳起来,三步两步跳下车,居然还记得把行李从行李箱中拖出来,后来想来,这时候还能想着行李,实在太强悍了。。。 我拖行李的时候一对小男孩相约着走上了车,这对男孩好象有哪里没对,又一下想不起来,两男孩上车后车门碰一下关上了,然后缓缓的想外开去,老爸问我怎么了,我也不好说,直接给他说上错车子了。老爸没多想,带着我想回候车室等车,毕竟冬天的早上还是很冷的,由于是冬天,所以天一直都黑漆漆的,我们反身回候车室却发现:所有的通道居然都是锁着的!我圈圈你个叉叉,我骂了两句还以为是我们过了之后有人把门琐了呢,也没多想,既然你车子开出去了,候车室大门又是开着的,那我们走出去从大门进总可以了吧? 于是我们从停车场转个弯到车站大门,天呢,这铁门咋也是琐着的??!!怪了,我们咋进来的?那班车又是咋出去的??!!我和老爸只好回到台阶上坐着,这时候,天,渐渐的亮了。 一阵开门声传来,我和老爸起身走过去,都准备向问服务员兴师问罪了,结果进来的是两保安,保安就保安吧,估计就是这两龟儿子把我和老爸锁在这里的,我刚准备开口,结果保安直接把警棍摸出来指着我们喊小偷。。。 小,小偷???说我们?我和老爸彻底石化,两保安把我们带到保安室,扯了半天,干脆直接打了110,之后车站领导来了,我对他把事情说了一遍,可他却说7点半以前根本就没车,我把车票摸出来,还好,没变草纸,确实是车站上的票,拿去对还可以和售票室里的车票本相吻合,但站长问遍了售票员,没人昨天晚上还在,怪了,那我车票谁卖给我的??这时,值班民警回来告诉我们,车站没损失,所有门窗没不好的痕迹,车站职工又能保证昨天晚上是一切都锁好才走了,而我们又说是我们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 正争执不下的时候我当**局长的姨父进来了,他问明了情况就说,既然什么痕迹都没有,又没损失,你们又扯不清楚,那就先到这吧,等我们查清楚了再说,至于他两,我给他们做担保,他们不会做贼的。没不利证据,还有**局长的担保,这还有啥好说的,先放人吧。我和老爸出来后邀请姨夫下午来我家吃饭,他同意了,如果不是我父亲邀请姨夫吃饭的话,估计我只会认为,自己今天比较倒霉而已。而接下来的一件事,将这件事情彻底钉在了灵异二字之上。。。。 下午,姨父过来吃饭,老妈和姨妈在一边摆龙门阵,在酒桌上姨父说了句我终身难忘的话,他说:哎,最近这两天tmd忙死了,我爸问为啥,他说最近老是死人,他觉得哪里没对,但都有正常的死亡理由,比如下河洗澡淹死的,爬山上去耍,结果失足摔死的,吃药自杀的,还有大卡车飞跃高速公路护栏,把人家小汽车里的人压死的,天晓得公路中间那么高的隔离带货车是怎么飞过去的。感觉就象现实版的死神来了一样,好象还约着一起死。。。 这时候我灵光一闪,突然想起那两个男孩哪里不对了:一,吗的,没影子!二、他们是飘上车的,不是走上车的!难到?! 于是,我在边上鬼使神差的接了一句:总共死了28人,一半是老者,最后两个今天早上才报,是两个死一起的小男孩(那班车总共28个位置,坐满了,当然28人)一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坏了,果然,我姨夫慢慢放下酒杯,死死地瞪着我:说,你小子咋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一定知道点什么,看来老子今天保错人了! 卧槽!开场白过去了后我就从头天晚上的梦说起,将我自己的想法也加上,一直说到姨父进保我们,然后还弱弱地补了一句: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然后,我爸,我姨夫和我三人,大眼瞪小眼,彻底无语。 后来,不知道姨父咋向车站的人说的,车站站长给县委打了个报告要求换新车站,我姨父也说车站在老城区,流动人口又大,治安不好管云云,要求换个新车站,得到批准,建好新车站之后在新车站就再也没出现过这种事,原来的老车站拆了,建了个庙宇,供上菩萨,做为老年人活动中心使用了 后来我问姨父他的报告是咋写的,他说,还能怎么写?难到写实话?别说上头不信,就算信了,万一把国家秘密部门的人惹来了,你去招待还是我去招待?我缩了缩头,彻底无语。。。 学校鬼潮 小沙,小空和阿宝是同系同班的好兄弟,他们就读的大学位于某市的郊区。男生宿舍的二楼的过道有200米长,过道两边是废弃的实验室,大约有十几间那么多,前,中,后有3座楼梯通往二楼,陰森恐怖,除最后一条通往三,四楼寝室的楼道有一盏暗暗的过道灯,其余的地方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天,小空和阿宝,晚上上网回寝室已是晚上十点,小空带着一丝颤抖对阿宝说:“有胆到二楼上厕所吗。”“你敢吗,你敢我就敢。”两人径直走上二楼,心里都十分紧张。“走,上厕所去。”进了厕所,四周很黑,但没啥异样。他们放松了警惕,阿宝不以为然地说:“小空,不过如此,以后我们长来。”正在此时,仿佛听到了一点声音,是脚步声,穿着拖鞋,“啊,救命。”两人连爬带滚逃到了四楼,回到寝室。 小沙正躺在床上背单词,看见他们两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取笑道:“见鬼啦?”“你怎么知道?”小空下意识地回答。说着两人便把前面的事讲述了一遍。小沙天生胆小,不过挺灵活的,还是硬撑着说:“开玩笑,哪来的鬼?我不信。”阿宝不服气:“你不信,有种跟我们走一趟吗?”“我是没空跟你们瞎编,后天,英语考试,单词背了吗?”说着,又躺到床上背单词了。 考试之后,三人感觉都不错,决定去校外的网吧,比试一下[反恐精英],一致同意来它个通宵,两天前的那一幕,早就忘得九霄云外了。又是十点的时候,小沙和小空的眼皮都。开始打仗了,惟独阿宝还玩的兴头上。小沙说:“哥们儿,我们回吧。”“我也撑不住了。”小空昏昏欲睡。“你们扫兴不扫兴,说好通宵的!”阿宝不高兴了“要睡,你们回去睡去,我还没玩够呢。”“对不住您啦。”说话间,小沙和小空离开了网吧。 来到宿舍底楼,小沙突然说:“你们不是说二楼很刺激吗?今天你干吗不一人尝试一下,说不定有新收获。”小空学着阿宝说了一句:“你敢吗,你敢我就敢。”小沙说道:“我对这事不感兴趣,还是你上吧。”小空知道小沙胆小,准备吓吓他:“好吧,上就上,我们俩分道上二楼,你在过道灯那里等着我,我从这里上,在那里我们汇合。”小沙应了一句:“好。”两人分开了,小空并没有直接上二楼,而是跟在小沙身后,保持一定距离,走向二楼,由于距离较远,加上二楼灯光很暗,小空隐隐约约看见小沙在往黑暗处张望。心想:这下你死定了,非吓破你的胆不可。小空蹑手蹑脚地来到小沙身后,用力拍了一下小沙的肩膀。谁知小沙没任何反映,也没回头,小空又拍了两下,小沙回头了,眼珠向上翻,嘴张得老大,发着非常奇怪的声音,小空顿时傻了眼,一屁股坐在地上。小沙哈哈大笑:“我早就用余光看到你啦!想吓我。”小空这才知道中了计,站起来打了小沙一拳:“你小子反将我一军,吓死我了。”两人吵闹之间,二楼的灯熄了,黑的叫人害怕,嗒,嗒,嗒,又响起了那熟悉,恐怖的穿着拖鞋的脚步声。瞬时间,过道两侧的实验室的门都打开了,几百双绿眼睛向他们逼近。小空见势不对,拉起小沙就想跑,哪知小沙拉起他的手不放,并立定原地不动,当小空回头看时,站在他身边的也是双绿眼睛。小空拿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向拉住他的那只手砍去,然后拼命往四楼跑,以前特别热闹的“男生一条街”,今天一个人也没有,小空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打开寝室大门,看见室友甲,正在啃自己的手臂,看到小空开了门,便向小空扑来。小空扭头就跑,快跑到四楼的楼梯口时,那一双双绿眼睛已追了上来,小空走投无路,与其被你们吃了,还不如跳楼自尽,小空豁出去了,爬上中间的窗户,一闭眼,跳了下去。他感觉没落到地上,定睛一看,他摔在一堆白布上,同时,一条条白布,正从女生寝室那里向他飘来。 经过一夜艰苦的战斗,阿宝带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寝室,在他的眼里一切和往常没有区别。他觉得好累,眼睛里充满着血丝。寝室里没有人,在他认为他们都去上课了。没有多想,连衣服都没脱,就一头冲到床上,抱着软软的枕头,睡着了。他醒来已是中午十二点了,可是寝室里还是没有人,他觉得很奇怪。便来到食堂找他的兄弟。终于,看见他一夜未见的兄弟们。本想与他们大声交谈一翻,但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更令他纳闷的是,整个食堂都悄然无声。一双双眼睛都在注视着他,但当他把头抬起时,他们便又把目光收了回去,这顿午饭便在十分安静的情况下进行着。 今天是星期三,下午没有课时安排,大家吃完午饭就回到了寝室,往常大家都会开心的聊聊天或着运动运动,打打篮球。今天,谁都没有兴致。个顾个的干着自己的事。不知不觉,天黑了。每个星期三是大家定的“全民洗澡日”,今天也不例外,到了时间,虽然大家不说话,但都不约而同的拿起了洗澡用具,起程去洗澡。一路上,仍然一言不发。阿宝这人天生心粗,没有察觉到什么,反正你们都不说话,我干脆也不说话,一路来到学校澡堂,更衣洗澡,“真舒服!”洗个澡,对一夜没睡的阿宝来说是件挺棒的事。“哎呀,洗发水用完了,不好意思,沙哥哥,借点洗发水用用。”但小沙却没反映。阿宝揉清眼睛,发现大家都用诡异的笑容对着他,使他非常不自在。身边忽然有一股血腥味,这才看见自己头上流的不是水,而是血。此时,再看周围的人,都露着尖尖的牙齿,眼睛发绿光。说是迟,那是快,阿宝撩起毛巾,一个劲地冲出澡堂。一路上,头也不回,这时最能看出人的本性,阿宝的求生一点不漏的表现了出来,因为没来的及穿鞋,他光着脚就出来了。脚被地上的石子磨得都是血,然而,他还是不故一切的,尽可能快的跑着。 逃出校门,说也是巧,正好停着一辆出租车。阿宝也没多想,上去在说。正要上去的时候,车上下来一个人,是大胖,他昨晚回家拿东西了,他看到阿宝的这身打扮,不解地问:“你在干什么!”阿宝二话没说把拖上车,叫司机开车。车启动了,阿宝这才放心,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大胖,大胖胆子大,就像他的身体一样。他安慰阿宝道:“我先把你送回家,再到学校探个虚实。”不一会儿,到了阿宝的家,阿宝下了车,目送大胖离去,这才上了楼,阿宝的母亲,正在切菜。阿宝开钥匙进门,母亲问了一句:“怎么今天就回来了。”阿宝平时挺硬的小伙子,哭了,同样,把事情告诉了他妈妈,母亲这才转过头,阿宝发现,母亲也有着一双与他兄弟们一样的绿眼睛,他想逃,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大胖坐在出租车,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处理。突然,一道耀眼的白光从驾驶座经过,白光消失后,司机不见了,大胖一脚踢开车门,打算跳车,可他身边出现了一位白眉长须的老者。大胖镇定自若:“难道你是鬼派来的使者?”老者笑道:“我不是鬼,但我也不是人,与鬼有一念之差,俺是天上来的仙。”老者继续说道:“这几日,凡间妖气过重,所以我得亲自下凡看看,果然不出我所料,现在的情况,正是百年不遇的‘鬼潮’。”“‘鬼潮’”大胖有一点摸不着头脑。“对‘鬼潮’,所谓‘鬼潮’就是指群鬼出山,遇见凡人便呼出妖气,使之也变成鬼,这样慢慢扩散,直到所有人都变成鬼。”“这不是太没有天理了。”大胖很气愤。“这是因为有那么一群恶鬼连阎王爷也关不住他,他们出来无恶不作,残害百姓。这次下凡的主要目的是挑选一个勇者去降妖伏魔,你胆识过人,身体强壮,是合适的人选。”“我说呢,看你也不像是他们一伙的,老头,你放心,即使你不下凡,我也会去探个究竟。”“就这样去,送死啊!让老夫助你一臂之力。”说着,老者两手一拉,手中间出现一把金斧,亮晶晶的,叫人睁不开眼。“接着。”“啊,好重,叫我拿这去杀妖,还没杀呢,就先被压死了。”老者没有接话,将手放在大胖的肩上,真是奇了,一套银甲呈现在大胖身上,从头到脚,全副武装。老者还将一条项链挂在了他的头上,大胖摸着这漂亮的铠甲,抬起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老者早已不见。车依然开着,只是无人驾驶。 方向盘不动了,车向一栋楼房撞去,“轰”,大胖想自己一定死了,他动动胳膊,完好无损。可自己还躺在火海中,却一点都不觉得热。慢慢地走出火海,身上的铠甲和手中的金斧仍然闪闪发光。“我拿得动这把斧头啦!。”大胖大吼一声,向学校跑去。 因为是早上,学生们没有露出原形,只是个个眼神都很邪。他们看见大胖的这身打扮,害怕的躲进了教学大楼。大胖从校门进入,一路上,没看见一个身影,踏在枯黄的树叶上,“咯吱,咯吱”的响。大胖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当他一回头,那个身影就消失了。大胖知道他们在打量他,他想起以前外婆跟他讲的鬼故事,其实人怕鬼,鬼也怕人,不管那个鬼有多厉害,没弄清你的来历,他是不会下手的。又何况今天大胖打扮的那么奇形怪状。大胖偷笑“原来你们也有害怕的东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还是没有动静。大胖来到教学大楼,顺手去开过道灯,不亮。他摸黑上了二楼,去开过道灯,还是不亮,直到五楼,没有一盏灯亮,也毫无声音,一切静得可怕。他下了楼,决定去阿宝出事的澡堂看看,进了澡堂,烟雾弥漫,龙头里仍然流着鲜血,满地都是血,但除了流血的声音,还是没有别的声音。他搜便了所有大楼,没有异样,大胖泄气了,他打算离开学校,去找那个老仙。可当他来到校门口时,发现在男生宿舍不远处有一个方形的建筑,走近一看,是一个小房间。有铁门锁着,看得到里面有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大胖二话没说,敲开了锁。走进小屋,很随意的打开开关。灯亮了,不过这灯的颜色是红的,就像太平间用的那种。经管大胖平时胆量过人,但当时也被镇了一下。然而他马上缓过神来,向地下室走去。 话说大胖走进了地下室,下面很宽敞,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摆放在各种各样的棺材,有中国的,有外国的,有木制的,有水晶的。够办一个展览的。离棺材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排牌位,大胖走近一看,傻了眼,这牌位上写得竟是他爸爸,妈妈,以及他所有亲戚的名字,中间立着块最大的牌位,当然是他自己的。“岂有此理!”大胖快气疯了。随手抓起一块牌位就往地上砸,“是哪个活腻了,开这样的玩笑!”这时所有棺材的盖子都开了,一具具尸体从里面爬了出来,向他逼近。走在最前面的竟是他的爸爸和妈妈。大胖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用斧头去砍自己的父母吧。正在他举棋不定之时,那条项链显灵了。发出一道紫光,射在他的父母身上。顿时,一堆白骨摊在了地上。“我的妈呀!原来是妖怪变的,这下我无后故之忧了。”大胖挥舞起金斧,由于鬼太多,已把他团团围住。众鬼把他压在地上,大胖失去了知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头好疼,眼前一片模糊,周围一股尸臭味。“我这是怎么了?”大胖自言自语道。他随手摸起一件硬物。“我的妈呀。”是一个骷髅头,面目狰狞,眼洞里爬着不知名的虫子。大胖马上将其扔到一边,只见那骷髅头落地的同时,面目也改变了,朝他笑了,笑得好恐怖,无法用言语形容。一阵寒意向他袭来。此时,他才意识到这场恐怖故事仍在继续上演。颤颤微微站起了身子,揉揉眼睛,四周打量着,心中一阵无助的感觉。 远处楼梯口,那道红光仍然亮着。“反正也是死,还是试着走走看。”大胖心里做着斗争,慢慢地向楼梯口的那道红光走去。当他来到楼梯口,出奇的是一点事都没有发生。不,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楼梯口的数字清清楚楚地写着b18。那就讲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常人听着都害怕的地下十八层。大胖头晕目眩间,仿佛听到有人在唱戏,年轻人都戏都不感兴趣的,但他听得出来,那戏是用上海话唱的,应该是沪剧吧。那声音是那么地琢磨不定,时有时无的。大白天的,都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四周的墙上血字渐渐地出现,大胖也不敢多看,大致是“你的死期到了,你活不了了。”之类的话。 “我这下算完了,彻底完了,听天由命吧。” 戏声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大胖的脚已僵住了,动也动不了。突然地下伸出一只血手抓住大胖的小腿。在勇敢的人,现在也垮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只血手拖了他十来米,停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直打哆嗦的大胖想到了他的金斧,拿起来就朝那只血手砍去,手起斧落。那只手断了下来。可是被砍断的那一部分还紧紧抓住大胖的小腿。怎么拉也拉不开。大胖再也使不上劲了。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地在不停地颤动。整个女鬼的从地底穿了出来,批头散发。常常的舌头一直堂到脚下,悬在半空中。 大胖看傻了眼,忙求饶。“鬼阿姨,别害我啊,我和你无冤无仇的。”那鬼发出刺耳的笑声。“你打扰了我休息,砍断了我的手,还不够。”见情况不妙,大胖转身想跑。刚跑几步,与他迎面的地底又穿出一个厉鬼。他也顾不上打量,换个方向接着跑,条条路上有鬼挡,大胖再也跑不动了,停了下来,他周围的一圈已经给鬼给包围了。他举起大斧,用最后的力气喊了声:“别过来!” 接着就看见一条条红舌头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缧紧了他的喉咙,他快要窒息了,这时,他胸前的项链又开始发光了。这次更亮,照得四周像白天一样。那个白胡子老头从项链中出来了,神了,老人面带正气,嘴里念着经文。再看那一个个妖怪,都抱着头尖叫着,大胖一阵头晕,晕死过去了。 当他醒来,躺在校医务室里,周围围着他的同学,其中有小沙、小空、宝宝,他们站在最前面。每个人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他们看到他醒了,都高兴地朝他笑着。小沙讲话了:“你小子,是晕血了吧?我们在那个没人去的篮球场找到你的,就是地下室旁边那个,当时你只是手指破了一点,没什么异常。”大胖心想,难道真是我在做梦。宝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快看,校长来看你了。”王校长来到医务室。王校长是个六十几岁的老校长了。满头的白发,一生都献给了教育事业,受学生的尊敬,可今天大胖今天看他,分外眼熟亲切。他不就是那个白胡子老头,只是现在把胡子给剃了…… 吸血校长 传说甘肃省渭源县会川镇某小学竟出现一名「吸血校长」!而在过去的六年中,这名校长经常以刀片割破学生的颈部或下腹,然后吸吮学生的鲜血,而被吸血的学生竟然多达三十余人。 这名校长姓赵,而出事的小学里面有三百多名学生。事发后,经过当地警局初步查证,已经有三十多名男女生曾经被校长吸血。此外,这赵校长还曾经对女生百般猥亵。 这赵校长常以打扫卫生为名,然后将学生召唤到办公室,再用刀片割破学生的颈部或下腹部,供他吸吮鲜血。 而受害人之一的十二岁学生「童童」曾描述:去年开学不久,他被校长叫去打扫办公室卫生,期间校长对他说:「你有病,只要你和我血液交换一下可以治病。」 接着,这名校长取出刀片在童童的颈部划开一小道伤口,随后开始吸血,前后一共持续约一分钟。完事之后,校长还声色俱厉地对他说,「如果说出去,就开除你!」而一个星期后,校长再度召唤童童,这次他割破了童童小腹肚脐下两吋处,然后吸血。 而八岁的毛毛也被曾校长吸血,后来可能是校长嫌流出来的血不够多,于是用毛毛脖子上的红领巾使劲挤勒,毛毛就这样被勒得晕死过去。 而受害学生家长还曾说道:「该名校长还胁迫孩子清洗他下身,且吮吸或用手抚摸其陽具,有几个男孩子还被倒挂起来,遭割破鼻子吸血。」 室友撞邪 这是我念护校的朋友告诉我的,发生在她所住的宿舍单位里的事。 这件事发生在她同寝室的一名室友身上。 事实上,在那个单位里屡次发生怪事。但这算是最奇的一桩。 那女孩和她住不同的房间,与另外三名室友同住。 一晚,她在睡梦中被一种怪异的「嘘,嘘」声吵醒。 那是什么呢?仿佛有人在身边,很靠近,用嘴发出的声音。 她睁眼,吓了一跳。她的其中一名室友站在床边,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更恐怖的是,随即她就发现「那名室友」的本尊还在自己的床位上安睡着。 (那,站在床边的这位又是谁?) 她开始感到害怕。床边那一位,却在这个时候跳上她的床,瞪大眼睛盯着她看。 她惊声尖叫,其他室友都被惊醒,那个「东西」却已凭空消失。 她惊魂未定,往下发高烧住院一个星期。 不过这故事却还未完。 一星期后她出院返校,照旧住在那间寝室,看起来精神奕奕。 只是她对那天晚上同时出现了「两个」的那位室友多少有点保持距离。 那天她刚出院就去了逛街,回来就倒头大睡。 突然,大家在客厅里听见房里传来她的一声尖叫。 那「东西」又出现了,一言不发的躺在她身边。 再后来,她还是不敢再继续住,就搬离了那间寝室。 这故事我告诉过预科班的一位同学,她说那有可能是一种巫术,类似养鬼仔的,可以驱使一种「灵」替自己做事。那「灵」的外表和主人一模一样,只是不会说话。 广州小学鬼故事 我上学的那间小学在广州郊区的一个村庄,学校位于马路边.是一间对于镇上来说也不算小的学校。 我们学校有两个门,一个在东南边,一个在西边,我刚上学的时候西边的门口有间小卖部,都是卖零食的.后来在我上三年级的时候却倒闭了。 学校分东区和西区,东区是学前班.1.2.6年级的教学楼,东边的教学楼也比较新,西区是3.4.5年级的教学楼,说是3.4.5年级其实上也只有六个教室,三年级是在一楼,而四五年级都是在二楼。整个学校都用围墙围起来的,还是先介绍一下东区的环境吧!从东门进了学校到教室需要经过一条走廊和一个大礼堂,走廊的左手边是老师的办公室,右手边却空的在那里,我和同学在下课时间去看过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放了一些杂物。不过,由于走廊中间种了很多芒果树,把两旁的房子都遮掩住了,所以在走廊一年四季都见不到陽光,给人有一种陰深深的感觉,办公室更是一天到晚都开着灯。有时来的太早,太陽没出来,老师没来,办公室没开灯,走廊就一片漆黑,一直到礼堂都是黑黑的,可是一过了礼堂却又是白天了,从外边看过去,好象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那时的办公室和礼堂都是瓦盖的那种房子,更使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而过了礼堂就是一大片空地,左边是乒乓球台和厕所,还有个废弃的小食堂.右边是篮球场和垃圾池,再往前就是教室了。 今天我象平时那样来到教室,看到班上的人都没进教室,一问才知道拿教师钥匙的小霞还没有来,(我们那时是轮流拿钥匙的)一直到上课时间还没见到他人,于是老师就用备用钥匙开了门让我们进去。早读下课有同学发现小霞晕到在礼堂最左手边的角落。当时我们都觉得很奇怪,因为礼堂太黑,大多数同学都是匆匆的走过,胆小的更是以最快的速度跑过,不想在那留一刻,更别说去最角落那里了。老师上课说小霞不舒服,送回家休息了,我们几个和小霞要好的同学决定放学一起去小霞家看他。到了小霞家,他妈妈招呼我们坐下后却和我们说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原来前两天小霞跟她说在帮老师拿作业本去办公室经过礼堂,突然看见左手最角落那里有东西晃了一下就跑过去看看,一抬头正好看见墙上的照片(学校礼堂四面挂了几幅伟人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居然对着自己裂嘴微笑。大家都知道,一般伟人的照片都是很严肃的,小霞吓的本字都洒了一地,揉了下眼睛再看,却什么都没有了,那时因为要给老师送作业本,所以没多想。小霞妈妈也就安慰他说眼花了吧!没想到今天早上小霞经过礼堂的时候又看见那边有人影,虽然礼堂黑黑的但还是忍不住跑过去看看(不明白小霞那来的胆子),却看到一张照片只有相框在那里,照片不见了,正确的来说是照片里的人不见了。这时那个人走了过来,“你看,那照片上的人不见了,好奇怪哦,啊……”小霞转过头来,看到的是,是那个照片上不见了的伟人! 第二天,小霞居然来上课,只是看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第三节课刚上课,小霞说”肚子不舒服要要去厕所,老师批准了.可是到了下课,小霞也没有回来!老师怕他象上次一样晕倒.于是第四节课我们没上课,而是全班同学去找他.最后一个同学发现废弃的食堂那个井有东西,老师就叫人打捞,因为那时已经放学了,所以好多同学都去看。这时候,井里的一个叔叔叫了一声“奇怪。”我们上面的人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尸体终于打捞上来了,一看到脸色惨白的小霞我们都哭了。这时一个同学大叫“那是什么?”只看见一只腐烂的只剩下骨头的手紧紧的捉住小霞的脚,接着我们看到更恐怖的是,捉住小霞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具尸体。那是一具什么样的尸体啊,身上的肉都快腐烂完了。眼睛都没有了,只剩下两个黑窟窿。全身都爬满不知名的小虫。女同学都吓哭了,有些胆小的晕过去了。 后来警察来了~经过验尸发现,那具尸体是四年前失终的一个学生,因为食堂都废弃了根本没人去所以到今天才发现尸体。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小霞为什么会去那个废弃的食堂,又为什么会掉进井里。更不解的是那具尸体为什么会捉住小霞的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都是一个迷! 经过这件事以后,食堂的那口井就用一块大石头封住了,食堂的那个门口也盖了围墙。到了晚上,在附近住的居民都听到一阵一阵女孩的哭声!“呜呜呜…… 凶鬼学校 我们的学校是在一个小山包下面建的,是回字型的,(后来听老人说那里以前是乱葬岗),那一年,我上初一放暑假时,我们学校的一位校长,因为他和我的同乡,而且知道我的胆子很大,也知道我的家里穷,就叫我一个人在这个暑假里帮忙看护学校,并且说好了给我150元钱作为报酬,再加上我放假后家里也用我着帮忙,所以就叫我来看护了,听说以前是一位老人看护的,因为放假前两个月他去世了,而临时又很难找到人来看护学校,而且那时也正是农忙的时间,我就这样开始成了看学校的护安员啦。主要的职责就是是看好学校的东西不要给人偷,其他时间看看书听听广播都可以。 一个多月都很安全的度过了,但是,就在8月27号的哪天傍晚,天色暗到刚刚看不清每一个来人的面孔,我独自一人坐在学校里的操场上听广播,这时看到一个人,身穿着一件绿色的中山装,而手里好像拿的是一份报纸, 从学校西边的坡斜过来, 因为每隔两三天都有邮递员会送报纸来学校,因为他也是本学校附近的人,所以送完报纸邮递员也可以顺便可以回家了, 但这个人却没朝我这边来,而是往斜坡的右边学校的厕所那里去了,那厕所是在学校的西边,只有一条路进出,其他地方绝对没路走的。 20多分钟过去了,他也没出来,我怕有人偷学校的什么东西,所以就拿着手电筒进去里面看了看,先到男厕所里面没有看见有人在,我想不可能进错女厕所吧,就也进去女厕所看了看,但也没人在啊,我心一惊,不会是那个人们常说的“鬼”吧?像人们所形容的那样:我身上的“鸡麻皮”灿灿起(我的家乡话,意思是说全身上下的毛发都直起来了),那天我一夜没睡,谁知半夜又有人敲门,那声音就好像敲木鱼一样,一下一下的,我又不敢问是谁敲门啊,敲门的那人也不问问有没有人在,他不说话我也不敢出声,(我也听老人说过,如果敲门的人不说话你也不要问才好,要不然你自己会大病一场的,)这是我有生来第一次遇上这事,虽然我胆大,但都把我吓得半死,我手里拿着火槍,(那年代我们那里有这东西)不过,那一夜我安全度过了。 第2天晚上,(也就是8月28号)我叫了一位朋友和我同住一室,他也想证实一下我的所说啊,因为他胆子也不小,两人一晚都没睡意,(我是不敢睡)想不到两人聊到两三点啦,都困了,他说我骗人的,就先睡了,我也迷迷糊糊有了睡意,也不知过了多久,厨房里那边传来了有洗碗;洗筷子;倒水;炒菜;还有搬桌凳;总之像是有人在那要开饭时所有声音都有。我也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于是我叫醒我朋友让他一起听听,他睡意没醒,给我一叫,吓得他回不过神来,我示意他不要大声,要他听听厨房那边是什么声音,不听还好,一听半天张开口说不出话来,定了定神说了一声:不会吧,这么猛。两人瞪着眼大气都不敢出,那时是大热天啊,都把被子往身上拉啊。两人都在哆哆嗦嗦不停,我们都一身大汗(也不知道是热出来的汗还是吓出的冷汗,好彩没吓到尿床,)我们谁也不敢探出头来,那时天差不多亮了,那声音我们听了好久才慢慢没啦。听到外面大路有人走的声音,我们才从被窝冒出头来啊。 天已经大亮,他起来对我说:我要回去了,这里那“东西”好猛啊,你多保重,马上头也不回地回家去了。我想今天晚上我一个人咋在这“鬼”地方度过啊,不过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有老师和同学来报名啦。死顶也要顶过今晚去吧,这一白天里我整天都不敢在学校度过,也差不多黄昏黑了,我没办法只好回学校,老远看到厨房的烟囱里有烟冒出来,我想终于有老师来了。我走快了几步来到厨房门口,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门上那把锁还锁在那啊。刚才不是明明看到有烟从烟囱上面往外冒吗?我想我没看错吧,那时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由得我去细想,我全身都凉了一半。拔腿就跑。跑了不多远,我回头看了看那烟囱上面还有烟冒出。 那时我想是见鬼了。我今天我打死也不回学校住了。我想我只好走路回家了,天又快黑了,心又怕。我回家都是山路啊,是要从那水库边一直走1公里多,再走2,3公里山路才能到家的,走过水库那段路时天己黑了,水库这段路弯很多,我边跑也一边为自己大声歌唱,也不知道唱了什么,我五音不全啊(其实是语无伦次)。这样子可以不用那么怕。 差不多走完水库那段路之时,水库对面有一个人声音好像在说:喂,等等我……等等我啊……,我向着那声音来源的地方看过去,我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水面倒影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影。我想完了跟到这来了,我跑的更快了,后面像有一脚步声和那声音也没停下来,我那时丢了三魂和七魄啊,那敢停啊。我想今天怎么啦。那里我都能遇上啊,我想起就怕。(那水库是曾经淹死过一条小船上的几个人,是有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小女孩也在其中。后来,我是听村里在当时这次意外事件中,还生还的一位老人说过,曾经也在同样的地点有人遇见过这事)。够猛吧。我一路跑到有人家的地方才慢慢停下来,跑都跑的差点没气了,够惨的了。 回到家里我告诉我爸爸了,他只说了一句叫我明天不要去了,这天晚上我不敢一个人睡,只好和我爸睡,第2学期我就离开了那学校去镇中学读了,到现在我都没有去过那学校,后来才听说那时不是找不到人看护学校,只是他们也知道那学校闹鬼的事罢了,没人敢去看护。也有人说以前那个看护学校人是因为这事才过早的离开了人世的呢。这些事由不得我不信啊。(这些是我那年代的亲身经历,无半点假话,信不信由你。) 院校里的鬼音 首先先说一个其他院校的传闻,那在我们高中是传的很凶的,那是个美术院校,离我们学校不远。那学校里有一座楼,大约4楼左右吧,据说以前是关过文革所谓的犯人的,大约死过几个人。现在顶楼是仓库,存放画具石膏什么的,很少很少有人去。可是总能听见从紧锁的房间内传出有人吃东西的声音。有个老师很胆大,攒了几个同样胆大的学生要去一看究竟,老师还掘了个椅子腿防身,学生还笑话他,要是有鬼那椅子腿关p用。他们上去之后,果然听见了那个吃东西的声音。他们直接冲着声音来源的房间去了,那当然是锁着的,他们几个人就凿门,大吼谁在里面,并没有人回答,他们就踹门,把门踹的摇摇欲坠,可怎么着也不倒。把几个人累的,无功而返。后来老师不甘心,又带着几个学生去了。我觉得这老师真有瘾。这次他们去了,再去查看那个房间,却发现被他们踹的摇摇欲坠的门,竟然完好如初,结实的很。他们看了,就再也没有去了。 好了开始说我们学校了。我们学校也是个美术学校,是个很有闹鬼根据的地方。很扯的是我们学校大门就是个炮楼,学校内更是有防空洞等东东。宿舍盖的很有闹鬼的资质,我真是佩服死盖这座楼的人,没有窗户,白天不开灯照样撞墙。二楼的一面墙是纸夹子糊的,听说那并不是实际的墙,那里面真正的墙,有人从那里上吊过,大概觉得晦气,就又用纸夹子挡上了,一敲,还是空荡荡的声音呢。我自己也偷着去敲过。虽然我并不住校。幸好幸好。不过我班上很多人都住校,所以我通过他们口述也了解很多惊人的事。 有一段时间,晚上总是会有一串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宿舍里,不知道是哪一层楼。然后还会有女人吟唱,什么夜来香。。宿舍阿姨也听见了,她拿着手电筒带着几个学生楼上楼下的一通找,就是没有人。但是声音却依然存在。那之后,宿舍晚上就不怎么掐电了,灯火通明。 有一次傍晚,二楼一个女生正在睡觉,感觉下铺一晃,她正在床边,顺眼一瞄,床下的蚊帐抖个不停,好像下铺的人回来了,她没在意,一会,她听见桌子边有用勺子搅拌杯子的声音,很大,吵的她睡不好没,她就说"小x,你小点声音"然后没人理她,她望桌子那边看去,并没有人,她看看下铺,也没有人,然后她尖叫着从上床跳下来就跑出去了。。。 那宿舍里绝对有问题,还有一些类似的小事不胜枚举,比如半夜看见楼后面的空地上有老婆婆烧纸拉,宿舍里无故发生奇怪的动静更是常事。有一次一天半夜有个男生在二楼外敲女生窗户,女生隔着玻璃看是同班的同学,就打开窗户让他进去了。因为楼外就是一棵比较高的树,所以她们也不是很奇怪那男生怎么上的去。那男生进去只是低着头说着什么,她们都听不清,夜很深了,他却迟迟没有离去的意思,她们就让他睡在一张空床上了。转天早上,女生醒来发现那男生不见了,以为他早早就走了,然后虽然有点纳闷他的行动,还是不太在意的去上课去了,然后在班上,她们几个听说了那个男生的噩耗,他是在她们看到他的那天下午就去世了。。 还有一件事,发生在绘画楼里。。绘画楼的结构跟宿舍楼的差不多,一楼仍旧没有窗户,但是二楼窗户很大。所以显得明朗许多。一天一个很勤奋的女生一直奋战在水粉画里,直到傍晚6点多才停工,她带着画板准备回宿舍再整理整理,当她走到一楼,灯突然灭了,然后她借着外面的不知哪里的灯光看到黑漆漆的一团东西怪叫着扑到她跟前!!她尖叫一声,脱手便把手里的画板砸了出去,然后发疯一般的跑走了。然后。。。转天。。她发现她捣蛋的同桌没有去上课,听说是受伤了,被人用钝器砸到了脑袋。。缝了10几针。。。。。。。 宿舍的事先说到这,不然就全成了宿舍回忆录了,虽然我没有住过校吧。 我们刚上上那个学校的时候,宿舍旁还有一座更加老旧不堪的楼,计划要拆掉的,新生鲜活的不知道要干什么好,第一天放学后几百人都留下来要一起去那旧楼探险。放学后,大家围住旧楼,有说有笑,兴奋不已。有几个按耐不住的就拿着手电先跳进去了。后来又纷纷进去很多人。我只是看了看,没进去,这么多人进去,我想鬼是不会出来的,我进去看看也无所谓,但我很怕另一种危险。我怕楼会经受不住而塌掉。而且里面显然味道相当不好闻,所以作罢。那些人果然无功而返。后来一次,我一个人进去过,选在了白天,我说过我是好了疮疤忘了疼的人,不好的事情总是忘记的比别人快,我胆子小,但是我好奇心真的很强,那楼也有四层了,窗户都只剩下大大的洞口,没有窗棂。我从外观看去,似乎并没有人的样子,我进去了,上到三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正要向四楼进军,就听楼上突然有笑声传下来,好像实在忍不住了一样。我知道声音并不在头顶,所以我抬头看了一眼,实在没胆子继续上去了。就慌忙跑下来了。 后来那个楼终于拆了。要盖新楼。因为盖楼要重新挖地基,那里被挖的很深,十几具干尸抛头露面,正在放学的当口,所以很多同学都看见了。 哲学问题 小区里有一户人家,听说是一对恩爱夫妻,近来从来不出门,好长时间没有人见过他们。他们的房门紧闭,窗帘厚掩,总是传出奇怪的连续的“嚓、嚓”声响。 终于有一天,楼下安装空调,工人从楼顶用绳子吊下来时无意中从窗帘缝往里面望了一眼,所见到的情形把他吓坏了:只见丈夫举着一把匕首,正往躺在床上的妻子胸口一刀一刀地刺去。 接到报案的警察很快就破门而入,进去时他还没有停止行凶,手起刀落,“嚓、嚓”地插进妻子胸膛中。英勇的警察一个熟练的前扑动作毫不费力地把他按倒在地上,抢过了他手上的凶器。整理现场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妻子虽然已经死了,身上居然一个伤口也没有。 审讯工作无法顺利进行,警察们有理由相信,这个凶手可能患有精神病,于是他们请来了医学专家。 专家跟嫌疑犯进行了一次单独会谈,当然,在保安设施充足的前提之下。几个小时之后,门开了,专家疲惫而满脸困惑地走了出来。 “专家,结果出来了吗?”警察们迫不及待地问。 专家一屁股坐在地上,精神恍惚。良久,他开始说话了。 “这是我暂时难以理解的事情。我没有发现他有丝毫精神病的迹象,甚至他的头脑比大多数人都健康,而且也没有证据表明他在说谎。” “据他交代,一个月前,他的妻子死于心脏病突发,他悲痛欲绝。这时,他无意之中得到了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有神奇的魔力,只要把它刺在人的胸口里,时间就会开始倒退。” 一个警察插口说:“那他的妻子就能起死回生了?” 专家点了点头:“理论上来说,应当是这样的。” “但是他妻子还是死的,这纯粹是瞎编!”警察们七嘴八舌地说。 专家摇了摇头:“为了见证这个奇迹,他当时用摄像机进行了录像。”说着,他打开了录像机,屏幕上,犯罪嫌疑人正拿着匕首,往妻子的胸膛奋力刺去。“请看这个逐格慢放的画面----在匕首刺进胸膛之后,时间开始倒流,这样匕首就没有刺进胸膛,因此时间又前进了,他的妻子还是死的。于是,他又把匕首刺了进去,时间又倒流了,匕首又没刺进去......如此反复进行着,一直到我们发现为止。” 警察们都目瞪口呆,他们脑子里也开始混乱了。 闹鬼的办公室 传闻在吉隆玻区有栋大厦的某层楼曾经闹鬼闹得很凶,请了很多位法师来作法也镇压不住这些恶鬼,至今没有任何人敢租该层楼作为办公室。 怪事发生在很久以前,老一辈的人应该还有些印象,事缘当时的情形只是环绕在该栋大厦,并没有传至其他地区,只要你不踏进该层楼就不会遇上任何怪事。 那时有个叫莹莹的少女就在该层楼的某间公司内当秘书,莹莹刚满18岁,在完成中五的考试后就幸运地找到这份工作,可能是年纪尚小及资历不够深下,她通常都不会迟到兼且不会早退,还会在上班时间的一个钟头前到达公司,而在下班后又逗留多几个钟头来完成工作,这种早来迟退的工作态度很得老板宠爱,所以莹莹更加努力的做好工作。一天晚上,莹莹又因为工作繁多而必须加班,看着同事一个一个地离去,她其实心里确是难受。 至到连老板也要离开时,莹莹还是未完成工作,唯有死硬着头皮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内。 虽然之前有听过同事间的谈话,像是办公室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存在,还蛮吓人的。但,莹莹现在只希望这些都是同事们想出来吓她的,心里不怎在意另外却也想着不可不提防,壮著胆趁时间还算早,就打从办公室内外巡了一圈,也没发现什麽跟着跑回原位专心打好计划书。 “的”“的”“答”“答”声从打字机传来,对莹莹来说就像是那有旋律的音乐节奏般,莹莹乐在其中,越打也就越快起来。直到忘形的她忽然察觉身旁像有对眼睛在瞪视着她,在警觉心下慢慢把头转向后面望了一下,“咦!没什麽嘛!”她想定是心理作祟吧了,又开始打起字来。 这时后面的厕所忽然传来冲水及开门的声音,吓得莹莹跳了起来,等镇定下来时就拿起桌旁的铁尺细细的走向后面。厕所黑漆漆地不像有人在内,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发抖的手朝向灯的开关一按,厕所登时亮起来,查看后没发现刚用过的迹象,莹莹渐渐退回厕所门旁,这时她开始担心起来了,因为刚才的声响明明就是从厕所这边传出来的,她确定没有搞错,但公司的人都走完了,只剩下她一人,没可能还有人会用厕所吧!除非是她自己而已,难道。。。。。。。。。。。。。 她不敢关掉灯就跑回座位上,即刻收拾东西打算回去时,怪事就发生了,首先老板的房间传来谈话声,还掺杂一些类似用尖物嚼碎骨头的怪声在内,莹莹越来越怕,偏偏双脚发软连站起来也乏力,想要求救也叫不出声。 身后忽然传来很深的呼吸声,莹莹这时简直头皮发麻,全身鸡皮乞瘩都站起来了,忍不住赶快跑到大门前,想要扭开门把冲出去时,却发现门把不见了,只见自己的手正握著一只青色又流浓的怪手,这只手是连著大门的,没有头没有身体,只有一只手伸出来像门把般的黏在门上,莹莹差点就没晕倒过去,转身想跑开时,后面已经不知何时站了一些无头,无手,无脚的恐怖青色鬼魂。 这时莹莹已经把持不住了,眼睛转白就昏了过去,在倒下的那刹那,她感觉到无数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周围还有阵怪味。。。。。。。像是血腥味。。。。。。。。。耳旁也响起了刚刚的那种声。。。。。。。。而这次是在这麽近的距离。。。。。。。。。,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翌日早上打扫的阿婶进来办公室时,竟发现莹莹衣衫不整地似大字般张开躺在地上,兼且脸色苍白整身湿透,阿婶觉得事情不简单就急忙下楼通知警卫人员,等到医护人员到来时,莹莹还是未酥醒 过后几天也没见到莹莹上班了,另外有传言指她被送入精神病院治疗,每个人都不知道究竟她遇上什麽事,只能确定的是她遇上了那些肮脏东西,据老一辈的同事说一定是撞到日治期间被蝗军所杀害的那些孤魂野鬼了,听完这种种传闻都令人毛骨僳然,尤其是女的,个个无不闻加班色变,搞到整个公司人心惶惶,公司迫于无奈,惟有搬迁至其它大厦 从此,这里就空置下来,至到其它不知情的公司租下为止,故事又再开始了。。。 学校里发生的头钉案 我在湘潭医学院读书的时候,最好的朋友是胖子。我们背景相似,一样的家庭条件,一样的无心向学,一样的胸无大志。胖子其实不胖,一米七的身高一百四十斤,但是在那个物质还比较匮乏的年代,他这样就被认为是胖的了。 那时大学里课余生活非常单调,周末学生们通常有两个去处:跳舞和看电影。跳舞是男生跟男生跳,女生跟女生跳,我们更喜欢去学校大礼堂看电影。那几年,我看了许多记忆深刻的片子,例如《追捕》、《佐罗》等。 有一个周末,电影院放一部古装国产片,片名好象叫《血溅朱门,说的是宋代名探狄仁杰破案的故事。其中讲到一个案子:一户人家的男人早上被发现死在床上,浑身上下找不到伤口,后来狄仁杰用剃刀将死者全身毛发刮干净,发现在他的脑袋发髻的位置钉着一根铁钉,原来是其妻子与姘夫联手将他于半夜谋害了。看着看着,胖子突然抓住我的手,我感到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怎么了?”我奇怪地看着他,发觉他呼吸急促,神色紧张。 “我刚才突然想起,我们学校解剖教室有一具尸体,嘴巴的上颚钉着一颗钉子。我前不久无意中发现的,一直没留心,看了这电影才想起来,觉得很恐怖!”胖子严肃地告诉我,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我们学校的结构与大多数医学院一样,教学楼的地下室有一个陈尸池,里面全是用福尔玛林浸泡的尸体。学生上完《人体结构学后,老师就会捞出一具完整的尸体,给学生演示一次人体解剖,用过的尸体就摆在解剖自修教室,供学生随时查看和练习。最后被手术刀割得体无完肤时,统一送到火葬场焚毁。 电影一完场,我们立即跑到解剖教室,那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整个教学楼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然而对于我们医科学生来说,胆子必然比普通人大几分。打开教室的灯光,那股熟悉的油脂味冲进鼻子里,胖子冲着里面躺着的一具乌青的尸体说:“就是那个。” 打开他的嘴腔,果然看到上颚处牢牢地打着一根钉子,不留意根本看不出来。我们面面相觑,咋咋称奇,百思不得其解。 回宿舍的路上,经过谭教授的窗前,见到灯光还亮着,胖子说:“干脆,去问谭老师吧!”我好奇心盛起,非要把这个秘密解破才能安心,点了点头说:“好的!” 谭教授五十岁左右,单身,性格有些孤僻,但是为人十分低调随和。我们敲开了他的房门,他略显惊奇,然后让我们进去坐下。我四周打量,看到他的屋子非常简陋,墙上的书柜摆满了各种书籍,连基本的生活用品和电器都没有。 胖子快人快语,没等板凳坐暖,就把这件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谭教授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末了,他点了点头,说:“你们观察很认真,学医就应该这样。这具尸体,其实里面有一个故事,现在知道的人已经很少了。” 我们聚精会神地听着,大气也不敢出。 “那是67年文革的时候,我们学校有两个老师被划为反革命份子,市里对他们进行公开批斗。那天他们被押着游街,一伙失去理智的群众对他们展开人身攻击,结果他们被人用大砍刀从脖子上砍下,当场尸首分家。他们的尸体被学校的几位老师抢了回来,存放在教学楼下的陈尸池旁,因为那个地方,一般的人不敢进来。” “两天以后,一项秘密的手术开始实行。我们学校当时的校长吴凯先生,被公认为当时全国最优秀的外科专家,有‘中华第一刀’的美誉。由他亲自主持,对这两名教师进行头部接活手术。这个手术对外界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吴凯已经在内部成功地论证了,具有很大的可行性。” “吴凯在尸体口腔的上腭钻了一个孔,用钢制锣丝钉将头部和脊柱连接固定起来,然后进行神经再造。经过一个星期的细胞组织培养,两名教师都成功地复活了!” “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这两名死后复生的教师只能在教学楼里活动,晚上仍旧住在地下室里。正当大家对手术的成功而沾沾自喜时,没多久有人就发现了一个意外情况,存尸池里的尸体无缘无故地越来越少了,大家都感到里面有蹊跷。于是,他们偷偷躲在地下室里,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到了晚上,一个黑影走进地下室,从身影中,吴凯看出他是其中的一名再生教师。他揭开陈尸池的盖子,拿起铁钩就往池里捞,很快就把一具尸体从池子里捞了上来。他坐在地上,抱那具尸体的大腿就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他吃得那么美味,完全意识不到吴凯等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那几位老师打开了灯,冷冷地看着他。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呆呆地看着吴凯,他在吴凯的眼里,看到了痛惜,看到了谴责。于是,他绝望地大叫了一声,起身就跳进了存尸池中。等到他们把他救起来时,他已经因为吃进了大量的福尔马林而死去了。吴凯把他放回了存尸池中,说他终究是学校的一名老师,就让他将功赎罪,把最后的生命也献给医学事业吧。” 我们听得张着嘴巴,瞠目结舌。 胖子问:“谭老师,那吴凯先生现在在哪儿?” 谭教授叹息了一声,说:“文革第三年,他的妻子被迫害,自杀身亡,他为此悲痛无比,一年后就因为心脏病发作去世了。” 大家都沉默了。突然,胖子又问道:“谭老师,你不是说当年进行头部接驳手术的老师不是两位吗?那另外一个老师呢,他后来怎么样了?” 谭教授的脸抽搐了一下,眼神变得暗淡下来,顿了顿,他默默地说:“那个老师就是我。” 大学女教师 她是一位大学女教师,漂亮,年轻,有活力,甚至可以成为校花。 追她的人自然而然也有很多,她都一一拒绝。传闻说,她已名花有主。 有好事者秘密调查她的私事,却发现她没有什么传闻里的"男朋友"。 很多追求者又对她发起了攻势,可是她依然拒绝。 这让很多眼红的人又发起了"八卦传闻":她是被包养的二奶。 她依然没有计较,该上的课还是要去上,该改的作业还是要改。 有天半夜,一位她的追求者想去她的门前听听她在干什么。 可是刚把耳朵凑到门前,就听到一个男声: 你睡吧。。。睡了就听不见那些舆论了。。。 这时他觉得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便悄悄用眼睛往锁眼里看,想搞清楚她情人是谁。 可是他却看见她赤裸的胸脯上长着一张男人的脸, 还在不断说:"你睡吧,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恬静的脸庞上如同婴儿般沉睡。 二零五画室 长发男生坐在小河边狠狠地吸烟,不时看看对面的教学楼。 十一点,十一点就会熄灯锁楼了,那个时候他会顺着排水管爬上去,拿了东西后立即离开。 现在教室还亮着灯,也许还有同学在教室里,而他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校西区非常偏僻,树木多而照明少,晚上一过八点就人迹罕至,那条贯穿整个西区的林荫道就显得格***森。 为此学校中还流传着一些可怕的故事,说晚上如果在林荫路上遇到有人问你路,无论他看起来长得像谁,你都千万不能回答,否则他就会永远跟在你身后,不停的问你:带我去吧!带我去吧! 直到,你和他一起消失! 想到这儿,长发男生不禁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寻找油画系专用画室、二零五画室的窗户,一眼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那儿。因为距离远,只大致分辨得出是个女孩,在他看到她的一瞬间,向他挥了挥手。 他吓了一跳,没想到会有人站在窗口,毕竟快熄灯了,这会儿还在窗口转悠,熄灯后就得摸黑走。 她是谁?河边这么黑,她也看到他了吗?可他的行踪不能被任何人发觉! 他站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今晚的天气很好,白晃晃的月光洒了一地,可是河边和林荫道因为有高大的树木遮掩,还是陰影重重。 那么,她怎么会看到自己的,或者,她是对别人挥手? 他向树影中挪了挪,再抬头一看,那女生仍然站在那儿,伸着两只纤白的手臂对他挥着,兴高采烈。 当-当-当! 主楼的电子钟不紧不慢的报时了,教学楼瞬间一片黑暗,好像所有的光明都被一把无形的大剪子在半空中剪断了一样。 长发男生第二次被惊吓到,他很想立即逃走,但想到自己目前的情况,又不得不强逼自己踏上那条传说多多的林荫道。 那是唯一可以通向教学楼的路,两侧是树林和大片的花丛,下午才下过一场大雨,泥泞的很。 擦擦擦的声音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因为寂静,所以显得格外刺耳,前后左右全是一团团模糊的黑影,一时也分不清是树影、花影、人影还是有别的什么。 长发男生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四处观望,虽然没有遇到传说中的问路人,却感觉似乎走不出去一样,又感觉周围有无数只眼睛盯着他。 蓦地,他停住了脚步,发现前方大片的陰影中,有一个红点一闪一闪的亮着,好像是一只充血发亮的独眼在眨。 他骇得差点叫了出来,就见那红点有节奏的明灭着,散发着极之不祥的气息,但随即发现那是一点烟火光,有一个女人坐在路边吸烟。 那女人垂着头,看不清脸,但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出她苗条玲珑的身段,线条优美的颈子上,丰润的长发松松地挽在头顶,身上的白裙子式样极其简单,看样子好像正为什么事犯难。 午夜、幽径、美女,夜凉如水,简直是聊斋一样的气氛,别说他心里已经生了暗鬼,就算在平时,他也没有胆量上去询问。可正当他吓得发呆的时候,那女人突然动了一下,站了起来。 长发男生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成了冰,想跑,却挪不动脚步,腿软得单膝跪地,于是他干脆哆嗦着手去抓鞋带,低着头不动,全身的感官全集中起来感觉着那女人。 没有脚步声,甚至没有影子,什么也没有,只有他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和冷汗滴落的声音,用眼角的余光一看,就见两只完美的女性小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面前,竟然是赤着脚的。 他骇得连呼吸也不敢,却听到自己的胸部如同风箱一样呼呼的响着。 她要问路了!她要问路了! 长发男生惊恐地想着,可那双美腿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却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白色的裙角扫过他始终不敢抬的脑袋,凉麻凉麻的。 她不是传说中的幽灵,一定是哪个无聊女生在这儿自品忧伤呢。艺术系的女生多少有点神经质,一定是这样的! 他瘫坐在地上想着,不断对自己进行自我催眠,心想明天他吓成这副德行的事说不定会被传出去,这也太丢人了。 向四下一望,奇怪的女人早就没了踪影,这让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是他太轻信了,那个所谓的问路人根本就没有,人果然是自己吓自己的! 一阵冷风吹来,他觉得浑身发冷,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全让冷汗浸透了,湿冷的贴在身上,像是第二层皮肤。 他急忙以手撑地想站起来,却在此刻突然感觉不对,一种尖锐的惊恐顺着他张开的毛孔直接刺入了他的骨髓! 林荫路是以大块的石头铺成,就在他手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块石头凹了下去,因为下午有一场突然的暴雨积了一尺见方的一块水洼。 “请问,二零五画室怎么走?”水洼中的人脸问。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因为水的反光,看上去像翻着白眼看他。水洼周围根本没有人,她似乎是融在了水里,而这张脸,他感觉是认识的! “为什么你不理我?”她又说,终于让长发男生意识到,她就是在 窗口向他挥手的女孩! “二零五画室怎么走?” “我带你去。”长发男生眼神呆滞,挂着僵硬的笑容,摇摇晃晃地向教学楼走去。 他的意识涣散了,再记不起他的秘密,眼中所见只是一条路,同时感觉到后背上冷冷的一沉,似乎有人趴在了他的背上。 ……………………………… 吱! 一声尖锐的鸣叫穿透了空气中混成一团的隆隆声,宽阔的公路上,排成一排的六辆机车瞬间猛冲了出去,把作为起始点的火线远远地甩在身后。 如奔腾的洪水一般,六名骑士你争我夺的向前冲,轰鸣声、呼啸声、路边的尖叫和欢呼声,使得这午夜无比喧嚣,所有的人都被酒精和速度刺激得兴奋至极、忘乎所以。 几分钟后,一个戴红头盔的骑手越众而出,跑到了最前面,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戴白头盔的骑手。红头盔不时瞄着后视镜观察对手的情况,但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无法甩开对方。 他不由得心下焦躁,把心一横,猛然加速。 这条路是他们跑惯了的,路况好、照明佳、车道复杂,凌晨时分几乎没有过往车辆了,是飚车的绝好去处,更不用说市美术学院就在前面不远的三叉路口处,运气好的话还能拐带几个美院的漂亮小妞儿。 他越跑越快,把五个对手全部远远地甩在身后,不禁得意的尖啸一声,感觉风狂猛的从四面八方吹来,快感充满了他每一个毛孔,而身后的喧嚣却渐渐淡了,直到再听不到任何声响。 很突然的,他得意洋洋的心开始发毛,有找不到坐标之感,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膜把他和世界隔开了,天地间只有他一人一车在奔驰。 公路上,前方没有尽头,后方漆黑一片,两侧飞速倒退的景物踪影皆无,他粗重的呼吸和心跳被无数倍扩大,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心房。 咕噜! 一声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从他肩头传来,钻入他的耳朵,就像是咽口水的声音。他没有防备,吓了一大跳,猛地甩过头去。 没有人,只有一股说不出的麻麻的感觉,从后背一直延伸到双臂,像无数只毛虫爬过。 慢慢的,就见两只女人的手贴着他的肋骨伸了出来,无声无息的伸向前方。 那双手很是娇嫩漂亮,套在一件艳红色的衣服中,在黑暗中白得耀眼,妖蛇一样,轻巧、无声、无限延长,终于碰到了他的手,紧紧握住。 他大骇,下意识的向车后镜中看去。 一个短发的女人头搭在他的肩上,五官不清,可下巴上全是血,鲜艳而粘稠,正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骑手的惊呼声没有喊出口就吓昏了,车子登时失去了控制,向美术学院的大门滑了过去,带出一大串火星和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啊,出什么事了?”学校门口那棵三人抱的大榕树后,一个轻柔的惊呼声响起,同时一条修长苗条的身影闪了出来,向着发出声响的地方看。 “一定是飚车的小子出了事故。”男人长叹一声。 这是个高个子男人,留着清爽的短发,脸孔长得不是特别英俊,不过轮廓分明,鼻梁挺直,眼睛晶亮有神,说话的时候,嘴唇弯着好看的弧度,让人看了就想亲上去,浑身下下都透着一股玩世不恭和懒洋洋的味道,即使在人群不说话,也能引起他人的注意。 死亡教室 传说在一所小学里,有85间教室,和15间办公室,一共100间房子,但是其中的一间房子无论何时都是上锁的,因为许多年前那间房子里发生过怪事,尽管怪事的内容已经没人记得了 后来学校招的学生多了,打算新设一间教室,那届的校长是当地有名的无神论者,他看到一间大房子一直被闲置,心里觉得很是可惜,于是就把新教室安排在这所被封了几十年的大房间里 这件教室坐着30个学生,16个男生,14个女生,我的叔叔阿名也是那届的学生,阿名说,他们30个学生,多数住校,因为学校在大山里,只有学校隔壁村的学生才会选择走读,其实住宿费也不是很高,那时的学校住宿费的确比现在便宜不少,但是那时的宿舍条件也很差,阿名和7个男生合住在一所宿舍内,那所宿舍到了夏天,尤其是夜里,便蚊虫满天飞,而且同舍的寝友不是打牌,就是抽烟,因此阿名经常独自在教室里温习功课到天亮 有一天晚上,阿名在教室里温习,教室里的表已经指向12:00了,阿名突然觉得小腹涨痛,想是要去大解,于是就拿着随身携带的卫生纸像厕所走去,就在他刚刚走出教室的一刻,教室里的灯灭了,整个楼道黑漆漆的一片,阿名觉得很奇怪,他打算去看个究竟,于是独自走进教室 他刚进教室门的时候,脚下一绊,那卷卫生纸也掉在了地上,阿名赶紧毛下腰摸索,终于把卫生纸捡起来了,突然,他发现窗前站着一个人,那人穿这一件白衣服,他看不到那人的表情,他下意识的揉揉眼,松开手,那人已经消失了 这时教室的灯又都亮了起来,阿名心里有些发毛,他连灯都没关,径直跑回宿舍去了,他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他的手里还握着那卷卫生纸,阿名惊讶的发现,那卷卫生纸已经松开了,像一条线一样,托了一路,线的另一头一直延伸到宿舍外,而刚刚看到的穿白衣服的人,正在一面倒着卫生纸,一面朝宿舍走来,阿名甚至透过宿舍的窗户,看到了那人的脸,更让阿名感到恐惧的是,那人的嘴里含着一根又长又红的舌头! 那个人一边冷笑,一边在窗外转过脸来,他用那下垂的眼球盯着阿名,3鲆徽笳笠跎男?阿名当时完全傻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而窗外的那个’人’依旧一面倒着地上的纸,一面朝阿名走来,那散落在地上的纸,仿佛他的轨道一般,他往前走,他绕过窗子,阿名甚至能感觉到他就在门外,而那门也悄无生息的开了 那个人已经进入宿舍了,继续缓慢的往前走,就在这时,阿名已经意识到,手里拿的哪里是什么卫生纸,而是像布一样的东西,他同时也看到,那个’人’正将那白布一点一点缠回到自己身上 就在他快要靠近阿名床位的时候,睡在阿名上铺小章醒了,他仿佛要去厕所,他看到阿名手里的卫生纸,就夺了过来,还骂了一声,{睡觉拿什么卫生纸},径自朝厕所跑去 那个’人’冷笑着看了阿名一眼,跟着小章跑了出去....... 阿名打算叫住小章,可是他根本张不开嘴,过了一会,他听到小章的尖叫>.. 第二天,人们发现小章死在了厕所里,他被一根白布掉在厕所的屋脊上!!阿名来到教室的时候,他看到他的座位上,放着一卷白色的卫生纸 第二年,那个教室又被封锁了,然而阿名早在教室封锁之前,就转到了别的学校,现在他在东北的一家化工厂工作,有一年我去他家探亲,他给我讲起这个故事,他说其实很多事都是注定的,比如你命中注定不该死,你就算遇到再大的险也死不了,你命中注定该死,你不遇险也会死,阿名拿出一张出事前的照片,那是他们宿舍8个人的合影,照片里,小章的脖子上栓着一条雪白的绸布>..... 这贴可不是诅咒贴!但是这贴却发生了不少怪事,我说不是为了让你回帖,而是怕你后悔,有一个人没回帖,第二天他就被人用白布勒死了,我不是强迫你回,我就是说明厉害,我可不诅咒你,回不回在你!!祝你好运! 黑色办公室 “咚咚咚……”一只手心微微出汗的手胆怯地敲着黑色的门。陶婷婷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比敲门声还大还惨烈。这一次,她甚至希望不要有人在,不要有人开门,那她就可以遗憾而得体地离开。 陶婷婷是大四即将毕业学生,正在为工作和毕业论文忙的焦头烂额。提起她的专业,她就不由得黯然神伤——汉语言文学,多么高深的一个称谓。可是不谈四年学习生涯究竟学到了什么,当遭遇找工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和这个专业一样轻如鸿毛。 虽然面试也不是一两次了,但是面对老狐狸版精滑的面试主管诸如“汉语言文学是干什么的?”“你有工作经验吗?”“你觉得你能在我的公司创造什么价值”……此类的问题,陶婷婷已经变得越来越胆怯。四年所学熏陶,不就是让自己成为一个“温、良、恭、俭、让”的人吗,可是为什么一出校门迎接自己的却是赤裸裸的功利。 班上33个同学,一半的工作已经有了着落,正在呼朋唤友地结伴旅游,享受大学生涯的最后美妙时光。听着他们狂侃黄山游、古镇游,陶婷婷想到的却是他们的父母为他们的工作请客吃饭、送礼送钞、不辞劳苦,也许也有身居高位的只要优雅的几个电话,就解决了已经成为自己人生难题的工作问题。还有一半,和自己一样,正在苦苦挣扎,连毕业论文都是抽空写的,毕业后就不能住在学校,找到一个能提供宿舍和微薄的薪水,才是此时最重要的。 陶婷婷的父母,远在邻省的一个小县城,在那里也算是中产阶级了,小城的生活是温和而缓慢的,呼吸中闻到的都是闲散的味道。陶婷婷听从父母的意见,在这个求学的大城市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不要再回到那一方天井,回来也应该是事业有成后的衣锦还乡……正在陶婷婷紧张不安的时候,手一下子敲空了,那漆黑的防盗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陶婷婷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仿佛被吓住了。 从门后探出一个年轻女孩的脑袋,一身浅绿色的的淑女风格的裙装,让陶婷婷一下子放松起来。女孩甜美地冲她一笑,刚想询问什么,陶婷婷立马开口,用带着一丝渴望的口吻说道:“您好!我是来面试的!” 女孩带着一丝莫可名状的情绪,将陶婷婷迎了进来,指了前台旁边的一排座椅让她坐着等,给她倒了杯水后,女孩就向里走去。 陶婷婷显然注意到了女孩听自己来面试时的表情,混杂着可惜、玩味和一丝残忍……残忍,陶婷婷被自己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许是太敏感了吧。为了驱赶心中的不安和紧张,她开始打量起这个自己身处的这个办公大厅。 这是个不知名的小公司,办公地点都是设在居民区里,却又是万科·金域蓝湾,自己进来可是和保安费了好大一番口舌。一路走来,精致的园林,恰到好处地布置了原木栈道和亭台水榭,随便一棵树上都挂着简介的牌子,处处彰显着一种富人区的隐忍的炫耀。 即使这里是万科的房子,也显得过于偏僻,小区里除了碰见物业,几乎都没有看到外人,安静地能听到自己内心的紧张不安。房子的外立面都是一律的深沉黑色,这让陶婷婷感觉很不舒服。在她找到13号楼,按上13楼的电梯时,心里没来由的想到这可是在西方最不吉利的数字啊,何况今天还是周五。 现在,陶婷婷坐在办公室里面了,又想起了周五和13这个在西方颇为忌讳的组合,据说是女巫的节日。她摇摇头,大不了最倒霉的就是面试不成功,这对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整个办公室都显得有些陰森,地板是黑色的,墙壁是深深的灰色,墙面上的装饰画是三块黑白灰树枝的图案拼贴起来的。桌椅、柜子、前台都是白色的,自己坐的就是一个看着像马桶的惨白惨白的椅子。整个一个黑白世界,陶婷婷的白t恤、黑色牛仔裤倒是应了景,但是她此刻非常希望能看到一抹亮色。 她随意一瞥,看到前台的桌子上一个杯子,里面装着深深的暗红色液体,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正当她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那个绿衣女孩出现了,让她到里面的经理办公室去面试。 陶婷婷答应了,走进去随时关了门,礼貌的说:“李总,您好!我是陶婷婷。”她特意在进来前询问了经理的姓,主动一点也许能为自己加分。 其实,一进来这个办公室,陶婷婷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整个一个黑色世界。黑色的暗纹墙纸,连吊顶都刷成了黑色;黑色的地板,和外面的一样;黑色的老板桌椅,后面黑色的一排柜子,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整齐地放着书、装饰品;只有右边的百叶窗帘是白色的,还有墙角的一株绿色植物反射出黯淡的光芒。 李总,没有表情地把她让到百叶窗下黑色的沙发和黑色茶几边,示意她坐下。然后就开始一场冗长而沉闷却又不得不精心应付的对话。无外乎就是关于自己的学业,自己在学校的实习经历,自己对待自己的评价,自己对这个行业对这个职位的认识……其实,陶婷婷只是觉得自己学中文,做个行政助理还是可以的吧 ,整理整理资料、接待接待客人、写写文字性的东西,应该还能应付。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什么自己喜欢这样服务性质的工作,喜欢多和人接触锻炼交际能力的职位……全是扯淡,现在只要能混一口饭吃,即使连陶婷婷这样曾经那么高傲的人都不免流俗学会伪装,哦,应该叫适当的包装。 最后,陶婷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记住那个黑色办公室的诡异,和临走时李总那句“回去等消息吧!”。从四点面试到六点多,外面天都黑了,肚子也饿地直唱戏。陶婷婷逃跑似地离开了万科,希望最好再也不要有消息。 回去后,陶婷婷回想起和陈总的对话,隐约发现有些不对。 李总很健谈,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说,说着说着还会扯开嘴角露出笑容,但是非常僵硬,仿佛那不是一种情绪的表达,而是祭礼中某项仪式。每当陶婷婷想露出一个微笑回应时,李总的笑容便转瞬即逝,又恢复一片冷冰冰。李总的牙齿白的刺眼,不仅仅是因为办公室的黑色反衬的缘故。因为那种白,会让人有一种欲望,一种用红色的鲜血去浸染它的欲望。 李总的话语,似乎每一句都是精心布置,设置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套,谈了很多关于人生、处事原则、与人交际的话题,李总似乎总是在暗示陶婷婷要“随时为了公司的利益不惜一切代价”的意思,当然公司也会给予个人丰厚的报酬。有时候,李总甚至有点恶狠狠的,他那番只要有利用价值,一切都是可以来出卖的,灵魂也不例外,只要自己能得到自己所需要的观念,让陶婷婷实在不敢苟同。李总和他的办公室一样,属于黑暗的一面,他的话鼓动而诱惑,但实在是与陶婷婷的原则所背道而驰。李总总是恰到好处地提到要给她丰厚的报酬,对于任何一个刚出校门的人来说都非常具有杀伤力,数十万数十万的论,什么概念!当李总提到,让陶婷婷多介绍点同学过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陶婷婷甚至疑惑这不会是一家传销公司吧!!!! 话不投机也能聊的那么久,陶婷婷回想起那个黑色的办公室和黑色的下午,总是觉得不可思议和一些后怕。出门时,绿衣女孩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总是觉得疑惑,转身的一瞬间她甚至看到了绿衣女孩眼角的莹光。 毕业答辩已经迫在眉睫,陶婷婷不得不收拾好心情全力备战,她关掉了手机,一心钻进图书馆,废寝忘食的敲打键盘。她是个好学生,如果不是爸妈反对,她现在应该是在复习准备考研了。 比别人准备的晚,自然得付出加倍的努力,也使她忽略了一些事情。她最好的朋友小菲最近变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她给小菲说起那个黑色办公室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当她鄙夷地提到丰厚的报酬的时候,小菲眼中一闪而过的贼亮……美好的六月,正是江南多情的梅雨季节,清香的栀子花在绿叶的簇拥下,美好地让人想轻轻吟唱。 陶婷婷还没有找到工作,但是却以辛勤的努力拿到了优秀毕业论文的奖状,也算是给自己的大学生涯画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她已经说服父母,同意她考研,在学校附件租个房子,就考母校的中文系研究生,也许以后就申请留校当个教员吧。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日子缓缓的流淌,唯一让婷婷神伤的事,就是小菲出事了。早在毕业答辩前,小菲就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学校已经报了警,并通知了小菲的父母。 今天就是小菲父母来校的日子。 其实可以更早一点发现的,可是小菲宿舍同住的三个室友,都找到了较理想的工作,搬到了公司宿舍,所以就较少注意到小菲了,直到毕业答辩前两天她们回来才发现小菲的桌子、床铺上蒙上了薄薄的灰尘,才警觉起来。 作为小菲最好的朋友,婷婷是自责的。她一心忙着论文,连吃饭都是买好面包和点心在图书馆吃的,图书馆有学校备好的热水、凉茶,她只是到了晚上快熄灯的时候才回宿舍洗漱、休息,第二天又早早的赶去图书馆抢位子了。以前,她可是和小菲一起吃饭的啊,吃完晚饭还要去校园里散散步消消食。 小菲的毕业论文早就写好了,东拼西凑的,只是勉强达到字数要求而已。婷婷早就嘲笑小菲连最后一次作业都不用功。小菲总是忧伤的说,没用,父母只在乎家里的弟弟,对于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整个一个多余人,连自己拼了命考上了大学父母也只是不耐烦的夸了一句,便转身去为弟弟学校的两个月的德国游学去准备了。两个月啊,要好几万啊!可是自己上大学连学费、住宿、学杂加起来才8000多,就被父母一直唠叨到了上火车。别人都是大包小包,父母陪着来学校报道,小菲只身一人,背着一个书包,拎着一个帆布包。 小菲很少回家,生活费都是父母直接打到银行卡上的。婷婷猜测那应该不多。因为小菲总是抓住一切机会打工,做家教、做推销、散传单……她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婷婷总是打两人份的菜,对小菲说:“啊呀,又是嘴大肚子小 ,明知道吃不完还打了这么多菜,你快去打饭,要打两人份的,你帮我吃菜,我帮你吃饭!快去快去,我饿死了!” 小菲总说,她以后一定要做一番大事业,赚了钱,就把一大笔钱砸向她父母,然后再也不和他们见面。婷婷就笑着问她,那弟弟怎么办,小菲听了就嘿嘿地笑。婷婷知道,弟弟虽然是小菲不幸的根源,但小菲姐弟的感情非常好,弟弟也经常暗中背着父母帮小菲。很多次,弟弟还会给小菲寄自己省下的零花钱,虽然不多但小菲都能乐上好几天,每一次都会邀请婷婷去吃自己平时舍不得吃的冰激凌,是那种一大桶的香草冰激淋,那是小菲和弟弟的最爱。 小菲每次回家,最郑重其事地就是给弟弟准备一份精心挑选的礼物。 有时候,婷婷总是在感叹,小菲的父母到底怎么想的。想起自己妈妈的话,婷婷只觉得好笑。父母有时候看孩子就像看情人,钻起牛角尖来被牛还死脑筋。 小菲的父母来,婷婷义不容辞的去接待他们,虽然有学校的老师陪着,但是婷婷总觉得自己应该为小菲做点什么。小菲的弟弟没有来,婷婷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好多问,估计想来但是父母拦着吧。 小菲的父母一直沉着脸,看不出悲伤,倒是一脸的晦气,还不如婷婷的情真意切呢。在帮着小菲整理晓菲东西的时候,婷婷发现了一个小菲的日记本,是婷婷熟悉的那个黑色硬壳的日记本。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婷婷偷偷藏起了它。 回到自己的住处,婷婷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都是一些琐事,好多都是和自己在一起的生活片段,回忆起那段幸福而平淡的日子,有小菲一起走过的日子,婷婷难过的心痛起来,小菲,你到底在哪里啊?……中间有一些空白,有几篇日记引起了我的注意: .4.24 星期五 晴转多云,有风今天,我接到了一个面试电话,地点在郊区的一个万科的居民区。那么偏,又是行政文员,还是在小区里办公,估计工资也就1000多块。还是再看看别的吧。 .4.26 星期天 陰报酬多到上万,我心中一动。万科金域蓝湾13号楼1301室,居然是昨天给我打电话的那家公司。我想,这也许是我的机会。我用不着为了抢机会而内疚。 星期六 陰如愿以偿。工资待遇超出我的想象,但是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也超出了我的想象。可是……果真是黑色办公室。等攒够了钱,我就走。 .悔。黑色的一片。 再见。黑色办公室日记到此为止,但是婷婷心里已经冰凉一片。怎么会,怎么会和那个黑色办公室有问题,那个黑色办公室果然不正常,那个李总是个死变态,不会真的是传销公司吧。 婷婷立马一口气跑到文学院大楼,快放假了,没几个人,还好,指导员还在。婷婷把小菲的日记本塞到指导员手中,说这是小菲前端时间托她保管的,她想这对小菲的失踪因该有所帮助。指导员吸引力全部被日记本吸引住了,全然没有注意到婷婷因为说谎而有些慌乱的脸。指导员夸了婷婷几句,就去电话了,“喂,您好,是黄警官吗?我是……” 婷婷出去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小菲,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可是,幸福美满的结局往往不属于现实。警方在那个所谓的黑色办公室发现了小菲的尸体,据说因为天热已经擦不忍睹,那里几乎还没有什么人入住,所以连物业也没有发现异常。 婷婷曾经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却发现所有后来去过那里的人对“黑色办公室”的说法毫无反应。 警方对外的官方说法是,那里只是一间普通的毛坯房,小菲是被人骗至那里杀害的。警方曾和小菲的父母密谈,内容无从得知,只知道小菲的父母出来后一直说“晦气,晦气,回去要去庙里拜拜……”在婷婷眼里,小菲父母总是显得言辞闪烁。简单收拾好小菲的遗物,其实几乎都被小菲的父母扔掉了,仿佛在摆脱什么不吉之物,之后就匆匆离开了。渐渐的,大家都陆续离开了学校,小菲带来了的波动也渐归平静,仿佛从来就没有这么个人。 婷婷自然不相信警方的话。黑色办公室怎么会是毛坯房呢?说是自己的臆想也太扯了吧,小菲的日记里也提到了啊!婷婷曾试着打过那家公司的电话,居然提示说“号码输入错误”。不过,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回到那里一探究竟。如果不是自己一时逞口舌之快,小菲就不会去那家公司,就不会出事……这些日子,婷婷总是在黑色办公室的梦境中惊醒,在梦中,她找不到出口,逃避不了李总那 惨白的尖牙……在警方的绝绝密档案管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卷宗里,记载着如下文字:“……结合“特殊”专家意见,经参与人员全体分析认定:这是一起不属于人力范围可及的案件。和x市、s市等发生“b型案件”有共同之处。诸多迹象表明,受害人都曾经历过“黑色办公室”。但案发现场全然没有发现。受害人尸体无病无伤,经法医鉴定,属于精气耗损衰竭而忘。临床无可借鉴案例,借用传统医学术语说法……案件处于持续观察之中,为确保参与工作人员安全,为不引起社会恐慌,一切秘密进行……” 如果婷婷见到了小菲的尸体,就会发现,小菲的容貌已经发生了变化,对,很像那个绿衣女孩的样子,小菲的牙齿也变得很像那个李总……不久,警方的绝密档案里有出现了一起类似的案件,不同的人,相同“黑色办公室”,相同的结局……一时的贪欲,会将你带到万劫不复的地域。小菲终于在黑色办公室中醒悟过来,但是太晚了,她现在接替了绿衣女孩的位置,看着一个又一个青春的面庞出现然后消亡,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喜怒哀乐,如果露出一丝情绪,她会面临绿衣女孩一样的命运,魂飞魄散永远不能转世投胎。绿衣女孩正是因为陶婷婷流下一滴泪而被李总彻底毁了。 李总和那个黑色办公室是一体了,就是个怪物,它引诱着、蛊惑着、煽动着,年轻的、青涩的、美好的灵魂出卖自己,然后榨干灵魂的汁液,那是黑色办公室的粮食。 切莫贪,切莫贪,贪念起,神俱灭…… 鬼同学 我有一高中同学小林,大学在交大上的,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偶然的机会在街上遇到他,当时我被他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发青,眼窝深陷,一问之下,他神情紧张地告诉我:他遇到鬼了!起初我以为他在玩笑,但看着他那张鬼气召召的脸,连我这个从不信鬼的人也满腹狐疑,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他句句是实,接着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开始了恐怖的回忆…… 大一刚开学时,在班会上班主任说:欢迎全班二十九位新同学!他有心数了一下,总共三十人,心想自己一定是错了,或者把班主任数进去了,也没在意。开学不久,同学们都熟悉了,只有一个男生,性格比较孤僻,而且走读,从不与人交流。小林是个热心肠的人,怕那同学寂寞,就主动去跟他聊天。一来二去,两人关系特好,只是那同学有两个奇怪的特点,一是从不与人握手,二是从不和别人一块吃饭。小林曾有幸握过他的手,只觉冷森森的,同时心里有种惧怕的本能感觉。小林也见过他吃饭,那是一个极偶然的机会,小林放弃了午睡时间,去教室自习,却发现那同学在吃午饭,好象是一块黑黑的火烧,夹着一根葱,他见小林进来,神情有点异样,把吃剩的半拉火烧扔进桌洞,笑了两声就出去了…… 小林觉得有点好奇,加上从没见过他吃饭,就去掏桌洞,看看他究竟吃什么,一掏之下,更加奇怪,原来是一块烤的什么动物心脏,半生不熟的,葱也不见了,只发现半截粉笔,小林只是奇怪,还是没有多想,就去自习了,过了一会,那同学又回来了,口中称饿,又去桌洞拿那东西吃,忽见散落的粉笔,脸色大变,齿间有声,在教室里快速的转了两圈,又到小林身后,忽然说:小林,你后脑勺上有根白头发我给你拔掉!说完马上动手,小林本能的躲闪,但那双冰凉的手已经到了他的脖子…… 这时上课占座的同学来了,那人只得悻悻的罢了手,小林又发现占座的同学奇怪的看着自己而不是那人。从那以后,小林就觉的那人太过孤僻,有意疏远他,可那人却经常在别人不在的时候来找他,小林只得表面应付…夜里却常常梦见自己被那人吃了,醒来觉得太离奇,所以从不向别人提起,只是身体日见虚弱,脸色发青… 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那同学在拉小林照过毕业照之后就再也没来找他,分配后的某一天,同学们小聚,小林忽然想起了那同学,于是问众人他分到哪去了?大家很奇怪,说班里从来就没有这个人,小林与大家争执,说他也照了毕业照,就站在小林旁边,恰巧有好事的同学带来了毕业照,一看之下,哪里有那人的踪影,大家都说小林喝醉了,只有小林才真正知道自己遇见了什么,而且从入学班会起就和自己在一起,整整四年的时间,想一想恐惧得几乎气绝,从此不敢再住他的单人宿舍,回到交大上研的同学那里找了张床……可就在前几天,北大校庆期间,他到北大玩,他又发现了那同学,正扒在一个校友的身后,嘴里含着校友的一跟白发,狠命的吸着…… 学校的恐怖传说 一般来说,年代久远一点的学校都会流传出有关“那个”的故事,像走廊里的脚步啦、半夜厕所里的手纸鬼啦、殉情自杀的女学生幽灵啦……龙明扬在当上学生会长之前,对这种事一向嗤之以鼻:那些人不是神经衰弱就是因为挂科对学校有意见。但前几天晚上的经历让被院长boss青眼有加的唯物主义者彻底颠覆原来的世界观。 话说那天晚上正是农历七月十四(鬼节),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盖着。龙明杨因为准备经管学院的迎新文艺晚会,独自一人在学生会里加班。现在是暑假的尾巴,像学生会长这种好同学早早就返校泡图书馆了,但因为还在假期,整幢大楼在晚上十点准时封楼。 龙明杨伸了个懒腰,揉揉酸胀的太陽穴。只要是上过大学的人都知道,有些家伙就喜欢晚上干活,白天倒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学生会长就是这类人。不但喜欢晚上工作,还非得把窗帘什么都拉上,关了灯,整个屋子只留下电脑屏幕这一个光源。说是这样“才有感觉”。是真是假这儿不做考证,但至少这么一来办公室的主人错过了封楼时间是事实。 龙明杨推开门,看看表,脸色微微一变,嘟哝了几声,打了几个哈欠,就走上了漆黑无人的走廊。经管学院的大楼建于上世纪二十年代,内部到现在也没怎么装修。老朽的木质地板一踩上去就“吱嘎”作响。 像教学大楼啦、医院啦这种应该人来人往的地方,一旦过分安静,给人的感觉就变得陰森恐怖。现在全楼的电闸都被拉了,黑羧羧的空间似乎扩展到无限大,人一旦陷入其中就会渐渐被黑暗吞没…… 龙明杨打了个冷战。一部分是心理因素,但他确实觉得周围的空气不知什么时候掺进了一股不协调的气息。 “啊啊,这栋楼也改好好修一下了。”龙明杨故意大声说出话来。但声音传不多远就消失在长长的走廊里。 怎么回事?好像越来越冷了。龙明杨缩了一下脖子,心里也开始有点发毛。突然,背后似乎有道光一闪,随之而来一阵陰风,脖子也被人拂了一下。 “啊啊啊啊~~~~”龙明杨下意识地惨叫着冲出几步,靠墙站定后慢慢地,慢慢地回过头去…… “什、什么嘛,原来是窗子被风吹开了,那刚才的就是窗帘了?哈,哈哈,哈哈……”龙明杨大声干笑着,但马上发觉自己的声音居然在发颤。 龙明杨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望着无底洞似的楼道。踌躇了一会儿,把心一横,跨出了左脚。 无神论的学生会长突然想起经管学院流传着这么个故事:从前有个左脚有残疾的男生,因为这个原因经常被人欺负。有一次几个人和他开玩笑,趁他下楼时绊了一脚,没想到这个男生倒下时磕到后脑勺,没多久就死在了医院。从此以后,如果谁晚上走这段楼梯时先迈出的是左脚,而且走得很急,就会在倒数第三级,也就是那男生摔倒的地方踩着一滩血,并且在七天内坠楼而死。 “没……没关系,走慢点就没事了……”龙明杨紧紧抓着扶手一步步往下挪。 14、13、12……5、4…… 龙明杨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数着,当走到倒数第四级时,他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然后微微探出脚——是右脚——踩在那传说中的“流血的台阶”上。 “泊莎” 轻微的溅水声在这种环境下听来就像刺耳的尖啸。龙明杨脸色煞白,脚下一软几乎就要瘫倒在地上,只是靠着扶手的支撑才勉强靠住栏杆。 “血、血……啊……!”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嘶哑地叫着冲下楼,手中的资料撒了一地。 “来人,快来人!”龙明杨使劲摇晃经管大楼的铁门,“谁来开一下门!快来人!” 铁门被摇晃得“哐啷哐啷”直想,在底楼的大厅传出了回音。 保卫室就在离大门五六米的地方,龙明杨清楚地看到一个40w的白炽灯泡在夜风里轻轻做着钟摆运动,在房间斑驳的石灰壁上投下千奇百怪,摇摆不定的影子。 “快来人!还有人被关在楼里!喂~~~”龙明杨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扯开了喉咙朝着那间有昏黄灯光的屋子叫道。 但是很奇怪,不管学生会长怎么大吼大叫,一向睡觉警醒的老保安像消失了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龙明杨已经快崩溃了,抓着栅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忽然,从远处飘来了一些东西。那是一种人人都很熟悉的气味。龙明杨翘起鼻子闻了一会儿,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好像要哭出来。 那是香烛味。 随着香烛味一起飘过来的,还有一个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叫声,凄惨、陰森。 龙明杨顺着铁门滑坐到地上,浑身蜷成一团,不住地打冷颤。 过了一会儿,香烛味渐渐散去,女人的哭声也消失了。龙明杨朝墙角挪了挪,闭上眼睛,算是听天由命了。 不多时,半睡半醒的学生会长似乎听到了脚步声。 脚步声?龙明杨睁开眼睛,仔细侧耳倾听。果然,从楼上传来有节奏的“嗒”、“吱呀”,“嗒”、“吱呀”……好像有什么人踩在楼梯上,一级一级往下走。 谁!这么晚了会是谁!龙明杨看看表,现在是半夜一点半。 没多久,脚步声已经到了二楼通向一楼的台阶上。龙明杨躲到大厅里的一株铁树后面,屏住呼吸,盯着楼梯转折处平台。 那个平台上有扇小窗,漏过云层的月光勾勒出方圆一米多内物体的轮廓。 只见一个人影慢慢地下楼,慢慢地移到窗前,慢慢地朝着龙明杨的方向走来, 现在学生会长的t恤早被冷汗浸透了,两腿更是不听使唤,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影子走进大厅,停留了一会儿后,向铁树越走越近…… “啊~~~~~”http:// 龙明杨的承受能力已经到极限了,大叫一声后,冲向铁门。随着额头上的一阵剧痛,意识也慢慢模糊起来。最后保存在记忆里的,只是那个影子似乎有黄色的头发…… “这么说来”,那影子是个人了?“经管大楼漆黑的走廊上,龙云杨听到这儿才放开男友的胳膊,舒了口气。 “而且从头到尾就没什么鬼。”蓝星德笑道,“第二天人们调查才发现,冷气是因为文艺晚会上要用的干冰桶裂了,至于那滩水,是上面晾着的一支拖把滴下的。那级台阶中间有点凹,所以水积起来了。” “那保卫室怎么没人呢?” “听说那晚老保安的哥哥来看他,;两个人喝酒去了。” “这些都是碰巧?” “都是碰巧。香烛味和女人的哭声也是因为那儿的家属区有人在做五七。” “那时候你还没进学校吧?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嘿嘿,你猜那个最后的影子是谁?就是我表哥何堰拨呀,他在自习室睡过头了。” “什么嘛,”龙云杨撇撇嘴,“说到底都是骗人的。” “对啊。所以没设么好怕的……跟着我走就是了,这回老保安应该在。” “都怪你!害我也被关在楼里!” “好了好了,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话说回来,今天也是农历七月十四,听说每年这个时候都有穿红鞋的跳楼女鬼出现,该不会……” 蓝星德原本是想吓吓身边的mm,但龙云杨脸上的惊恐不像是因为他的话,更不像是装出来的。 蓝星德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子站在走廊另一头冷冷地看着他们,脚上那双红色的高跟鞋鲜艳得似乎能滴出血来。 “啊~~~~~~” 就这样,学校里又诞生了一个恐怖传说。 403室凶宅 对于我们这个世界,人类的认识是肤浅的。我们永远无法真正看清这个世界,就好象我们不能隔着活人的皮肉去看清他的骨骼一样。 所以,在你我无法感知的四周,总会发生一些灵异难解的事情,如同在烛火尽头黑暗处的眼睛,无声凝视着我们。 南坪85号是一栋师范学院的家属楼。该楼于五十年代中期建成,木质大梁,一砖到底,分上下两层,每层四户。楼前有一棵硕大的槐树伸展着,遮天闭日,几乎阻挡了整栋楼的光线。 南坪85号中最早的住户是师范学院的校长系主任以及党委书记们。随着时代的变迁,住房条件的改善,校长书记们分批搬出了这栋破旧的老楼。取而代之的住户都是一些地位不高的教职员工和新分来的青年教师。 楼上403室从六十年代中期就一直空着,即使在师范学院住房最紧张的时候也是空着,没有人敢住。 据说,这套一室两厅的房子是凶宅。 如果要解释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想,我们必须从403室的过去讲起。 这间403室最早的主人叫郑作维,曾任师范学院的生物系。五十年代中期这栋楼建成后,郑作维和校长书记们一同搬了进来,在403室一住就是十多年。 据说,楼前那棵大槐树就是郑作维刚搬来时栽种的。 后来在如火如荼的文化大革命中,地主家庭出身郑作维受到残酷的折磨,精神几近崩溃。在一次批斗会上,他的左眼被红卫兵们挥舞的皮带扣打瞎了。 这位对革命忠心耿耿的可怜人悲愤与伤痛之余,终于失去了继续活着的勇气。第二天晚上从医院爬回家后,就在饭菜里撒下了事先备好的砒霜。 一家四口,连老婆带一儿一女,不到几分钟时间,全家共赴黄泉。 一周之后,要将革命进行到底的革命小将们踹开403室的房门,才终于发现这一家四口横死的尸体。由于当时天气炎热,每具尸体上都长出了斑驳的尸斑,情形相当可怖。 郑作维的老婆和女儿都倒闭在饭桌旁,22岁的儿子郑浩倒在门边。看得出郑浩在临死前想爬出403室,从他伸出的手以及地上的血迹可以推断,在死亡前他曾做过非常惨烈的挣扎。 郑作维的尸体倒在北边的窗户下。他的脸上浮着一种奇怪的笑容,鼻孔和嘴巴里都渗出血迹,仅存的一只右眼凝望着窗外那棵他亲手栽种的大槐树。 在公安机关对现场作出自杀的判断后,一家四口的尸体就被师范学院的革委会领导出面火化了。 接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伴着文化大革命人人自危的心理,这幕惨剧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文革后期,师范学院各部门逐渐恢复了正常工作。住房分配小组把这套空了几年的403室分给了一位姓邓的青年教师。这位邓老师年龄已经不小了,急着要房子结婚,所以并没在意这栋房子里曾死过人。 婚礼顺利举行。到了夜晚,在闹新房的朋友们散去之后,小两口宽衣上床,刚要开始羞涩的亲密时就听见几声怪笑。笑声清晰明亮,仿佛夹杂着些许伤感的味道,猛然听来竟很难分清是到底笑还是哭。 起先邓老师还以为是朋友们在跟自己开玩笑,并没有理会。 可是笑声一直不断,有时候还夹杂着几声女人的啼哭。再加上窗外随风摆动的槐树枝叶,在寂静的夜晚就显得出奇的恐怖。 邓老师终于明白这栋房子真的在闹鬼。于是,他连夜就搬出了403 室。 可是,恐怖的悲剧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结束。 十个月后,邓老师的新婚爱人难产,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死了。到医院大夫们剖开孕妇的肚子,发现了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怪胎。 这个胎儿没有眼睛,鼻子上面是一个又大又软的额头。 有个好奇的大夫用手术刀轻轻划开了死婴的畸形额头,发现死婴的头颅里竟然没有长脑子,却长了密密麻麻几百个眼睛。 怪胎的事很快就被传开。处在丧妻之痛中的邓老师不久也调走了。 在一连串怪异神秘之后,已没有人再敢住进403室了。这套房子就这么一直空着,直到日历被翻到一九八七年。 八十年代后期是一个全国性的住房紧张时段。师范学院的很多青年教师员工因为没有分到房子,或者迟迟不能结婚,或者祖孙几代人被迫挤在十来平米的简易棚屋里。 学院负责分房的领导焦头烂额,情急之下又想起南坪85号这套空了十多年的403室。 这次分到403室的是一位新调来的研究生。刚来单位就能分到一室两厅的房子,研究生很是兴奋。他怀着钻研科学的诚恳态度想把房子粉刷一新。 旧寝室的夜 感谢鬼友田青的投稿!本篇文章属于作者原创,未经同意严禁转载,否则追究法律责任! 这是发生在我上初二时的事情了。当时我是寄宿生,学校的寝室大楼是个u型,加上天台一共七楼。我住在一楼,我们寝室虽然小,却有八个人。 我睡在下铺,床位靠近厕所,所以半夜经常被厕所水龙头滴滴嗒嗒的水声吵醒。先铺垫一下室友l,他睡在我对面的床位,平时胆子比较小。有一次他跟我说晚上能不能跟我一起睡,因为半夜经常会醒,然后又很怕。床本来就小,所以我断然拒绝了。而依旧是在某个安静的半夜,我依旧被半夜的滴水声吵醒。 卡姆昂~就在我意识模糊时,想侧身手却碰到柔软的物体。当时浑身像触电一样,这不是人的腿么。。我立马联想到半夜醒来身边惊现尸体的鬼故事。可是接下来便马上反应过来,那个不明物体是室友l.我把他拍醒,喝斥他马上回自己床上去。虽然他还带着哭腔,哇,我又不是什么神鬼不侵,金刚护体。跟我一起睡有毛用啊。(这只是插播,接下来八入正题…) 我们寝室十一点熄灯。我平时又睡得比较早,有时候半夜醒来,都听得到室友的鼾声。然而就是有这么一天晚上,我迷糊中醒来,却清楚的听到天花板咚咚作响,貌似是有人在二楼拍篮球,声音很沉很清晰。我内心暗暗咒骂了一下就在这声响中睡过去了。 这件事情压根没放在心上,自然也没有必要跟其他同学提起。第二天平静的过着,一直到下午上完课,吃完饭回寝室都这么boring的过着。直到我提着热水瓶去开水房打水的时候才意识到昨天半夜的声响不寻常。 为毛啊?因为我拿着热水瓶在排队的时候,听到前面两个女生的谈话。甲:昨天晚上睡得真不好。乙:恩,半夜醒了几次。对了,你昨天晚上听到楼上有声音没?抄死… 甲:有有有,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半夜还拍球!… 听到这里,筒子们可能觉得没什么。可是当时我真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加头皮发麻加小腿无力的瞎抖… 这又从何说起,也就是说住在各楼层的人几乎同时听到了那声音。不知道是拍篮球呢还是锤子砸地的声音。开始上老班的晚自习,大家还是不安分,小声议论着。而我也在跟一个走读的同学讲,我记得他当时还开玩笑说是不是锤子砸在死人脑袋上的声音啊?~说巧合还真是类啥,他话音刚落,马上从教室窗户外传来一阵锤子砸东西的声音(ps:我们教室在一楼,靠近校门口。教室窗户外是一片铁栅栏)这声音砸了几下,竟然又传来了一个女人尖锐的惨叫声!隔着一条马路,加上晚上上课校园特有的安静。那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就是这样尖叫声夹杂着锤子声,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接着大家又兴奋又害怕的熬到晚自习下课。话说那天晚上真的很灵异,因为晚上出现了神奇的天象(第二天被报纸证实)也就是晚自习过后,我们发现夜空中,圆圆的月亮呈腥红色,还被一个不封闭的光圈围着。那条光圈的一端偏离圆的轨道,向外画去。忘记这是个什么天文现象了,反正是百年一见还是千年一见,挺蛋疼的… 回寝室的路上,大家还在议论着。其间不乏提出电锯杀人狂,女鬼索命,外星人造访地球等大胆猜想。到寝室后还有不放弃者去问值班老师。结果老师的回答令人大失所望:我们没听到什么声响啊,晚上熄灯后是要查寝的,谁敢那么名目张胆的拍球?况且半夜三更也更不会有人拿着锤子修理桌椅板凳。听到这种回答,让我有些觉得是不是自己幻听了。可是难道大家都幻听了。?而之后的夜晚也再平凡不过了,没有什么女鬼索命,也没有什么第三类接触,更没有电锯杀人狂… 只是始终想不明白,给一百个假设,就算是有人恶作剧。为什么六楼听到声音来自天台?谁能上天台?据说六楼至天台有个铁门,上面那生锈的大锁从没打开过。与此同时,说很久以前有一个女生在天台跳楼的事情也在学生间炸开了。信否?这只是个迷… 接着大家又兴奋又害怕的熬到晚自习下课。话说那天晚上真的很灵异,因为晚上出现了神奇的天象(第二天被报纸证实)也就是晚自习过后,我们发现夜空中,圆圆的月亮呈腥红色,还被一个不封闭的光圈围着。那条光圈的一端偏离圆的轨道,向外画去。忘记这是个什么天文现象了,反正是百年一见还是千年一见,挺蛋疼的… 回寝室的路上,大家还在议论着。其间不乏提出电锯杀人狂,女鬼索命,外星人造访地球等大胆猜想。到寝室后还有不放弃者去问值班老师。结果老师的回答令人大失所望:我们没听到什么声响啊,晚上熄灯后是要查寝的,谁敢那么名目张胆的拍球?况且半夜三更也更不会有人拿着锤子修理桌椅板凳。听到这种回答,让我有些觉得是不是自己幻听了。可是难道大家都幻听了?而之后的夜晚也再平凡不过了,没有什么女鬼索命,也没有什么第三类接触,更没有电锯杀人狂… 会议室的女鬼 “铃铃铃玲…”大清早的我就被一阵烦人的电话声吵醒了,很不爽,不是一般的不爽,由于最近经常加班所以睡眠很少。 “喂,你好…” “项丽,赶紧起床吧,等会要去出差,去开一个培训会。昨天忘记和你说了。”原来是老板娘,我快崩溃了,大清早的啊,我都还没睡醒呢。 “好的,我知道了。” 八点半,我已经在出差的路上了,有点凉凉的,不过还好有太陽所以也不是特别的冷。到达培训的地点后我找了一个靠边的位子坐下,领了材料后会议就开始了。这会已经是秋冬了,挺凉的,我正琢磨着这个会议室怎么这么冷。在外面吹风也不至于这么凉啊。 “小妹,是不是谁开了冷气啊,这么冷的天气干吗不开暖气呢?冷死了”我有点抱怨的问到旁边坐的漂亮美眉。 “冷?不会啊,今天不是有太陽吗?不会冷啊,呵呵大概是你着凉了吧。” “呵呵呵,是吧。”我有些尴尬的说道 也许是着凉了吧,今天我也只穿了一件衣服,也没想那么多,一直认真地听着教授讲课,可是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老感觉后面凉凉的,好像有谁把空调对着我吹一样。有些难受。我回头看了看,大家都在认真的听课,也许是我的错觉,可是我明明看到一丝白色的烟雾飘过,大概是别人抽的烟吧。 两个小时后我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于是去洗手间了。会议室门口就是洗手间,我在洗手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站着一个女人,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冷冷的看着我,嘴角上扬似乎在对着我笑,可是她的眼睛是无神的,皮肤白的吓人。我着实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哪里有什么女人的影子。我以为又是眼花了,跌跌撞撞的走回会议室,可是这时候我总感觉有个人在看着我,现在我也感觉到更加的冷了。 中午吃完饭,感觉自己比较有精神了,毕竟听了一上午的课也挺累的。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四处走走看看,我感觉挺没劲的,所以就独自在会议室休息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睡着了。还是感觉冷,不是一般的冷。我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我的天哪?这是哪?小河边?我怎么会在小河边?我不是在会议室开会吗?怎么会这样?我跑到河边看了一下,一个“人”从水里钻了出来,我的魂都快吓没了。郁闷啊,那是一个怎样的人?不就是我在厕所那个镜子里看到的女人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打一百个问号,整个人都哆嗦着。 “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这是在你的梦里。我叫筱碧,我就是你在会议室旁边见到的那个女孩。我生前是那家公司的经理助理…”等等,那个“人”说话了,生前?难不成我看到的是鬼?妈妈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我是一只鬼…” “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忍不住还是开口了。 “是的,我是冤死的,你要帮帮我,今天我看到你的时候感觉你是一个好人,所以你要帮帮我。”她说的有点激动,说话的时候脸有些扭曲,我这时已经忘记害怕了。 “没事,你…你慢慢说吧!” “生前我在这家公司做助理的时候大家都对我很好,我是一个比较怕事的女孩,我很少说话,经理是一个变态,除了工作外他就是一个变态狂,他几乎每天都要去酒吧或者酒店找女人,那天我的工作还没做完于是留下来加班,那天他还没走,很热情的帮我到了一杯咖啡,可是我喝完咖啡后就觉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于是那天他侮辱了我,就在会议室里,他…等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旁边,他还说会好好照顾我,我不依,结果在争斗中我撞在了桌脚上,就是你坐的那张桌子,他本来想把我送到医院的,可是他也会怕,那会我还有一点点呼吸,可是他却在办公室拿来剪刀,就这样一刀一刀的扎进我的心脏…”说这话的时候她很激动,一直重复同样的动作,看着她心脏那流出来的血,我心里一阵恶心。 “事后,他清理了会议室,就把我的尸体埋在了他家的院子里,他家就他一人住,他还是单身,父母都不在了。第二天他隐瞒了杀我的事情,只是说我生病请假了,我是一个孤儿,所以也没人在意。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 “项小姐,醒醒,教授准备上课了。”旁边的人把我摇醒了 “哦哦,不好意思。”我的天哪,这是一个梦,真的只是一个梦吗?可是筱碧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萦绕着,一直说“请你帮帮我” 我快奔溃了,会议室只有教授的声音,我感觉好闷,走出去透透气,旁边经过两个美女。 “筱碧上哪去了?怎么一个星期都没来上班?生什么病啊?” “唉…哪知道啊,经理都没说什么,也许都已经辞职了吧,你不知道今天经理好像在找新助理吗?” 什么?新助理?那么筱碧真的是出事了? “项小姐,报警吧,帮帮我?” 耳边响起这么一句话,霎时吓了一跳。对,报警。 第二天,在那家公司经理的家里找到了筱碧的尸体,他涉嫌谋杀被抓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我刚拨通110的电话,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司,我向警察说了什么?或者说,筱碧和警察说了什么? 出差后的第二天是周末,好好的睡了一觉,梦里好像听见筱碧对我说了一句“谢谢”。逛街吧,人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对着陽光我微笑着。 女生寝室 刘渝是四川某大学大一的学生,今年才考进来。带着一份对大学校园的渴望与憧憬她走进了校门。因为她来的很早所以她报的那个系来的人很少,一个负责接待的高年级学生给了她一把寝室钥匙,然后领着她往寝室走。 刘渝跟在他后面,一路欣赏着校园里的风景。大学就是大学啊,刘渝在心里悠然升起了一中想见恨晚的感觉。从此再也没有做不完的作业,再也没有铺天盖地的卷子,终于自由了,自由万岁!刘渝在心里欢呼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走过一座桥,刘渝看见了几栋黑乎乎的楼房连在一起,看样子有段年头了,感觉很是不舒服。怎么安排在这里啊,刘渝心里埋怨着,刚才的好心情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到了楼下,学长告诉她就住在这一栋的4楼403。看着刘渝嘟囔着嘴,学长又告诉她新来的大一都住差一些的房子,到了大二会好一些的,说完把行李给她就回报到处了。 鬼故事 拿着东西到了寝室门口,门虚掩着。已经有两个新生来了,刘渝和她们打了下招呼也就算认识了。没过几天新生都陆陆续续来了,崭新的大学生活就此开始了。 因为刘愉性格比较孤僻,而且不善言谈,常常是一问一答,慢慢的寝室里其他人就不怎么愿意和她说话了,而在班上就难得有什么朋友了。不过她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从来就不喜欢交朋友,书才是她唯一的朋友。 一天熄灯以后,寝室里的其他人又开始聊天了。因为她不喜欢说话,所以每天熄灯以后的闲聊都没有她说话的余地,第一个睡着的当然也是她。不过今天她不怎么困,其他人说的话自然就钻到了自己的耳朵里。她们聊的是这间学生寝室的事。 鬼故事 据说9年前这栋学生寝室里住的是大二的女生,一天晚上有人看见一个在4楼来回的走动一直到很晚。不过她们没有在意也就睡觉去了。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声“咚”,“咚”的声音,不过声音不是很响,只有几个人在回忆的时候说有听见这种声音,不过因为声音不大,再加上已经很困了,就睡着了。第二天清晨,大家被一声凄厉尖叫声吵醒了。 声音是从4楼的厕所发出来的,大家赶到时看见一个女生瘫倒在地上不住的哭着。顺着她的目光大家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一个穿红色上衣的女生侧卧着蜷缩在墙角,一双失神的眼睛凝望着门口,那是种慑人心魄的眼神,怨恨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每一个人的灵魂,直看得门口的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她的前额赫然一个血洞,乌红色的血块还粘着杂乱的头发,地上是早已凝固了的血。她是用头撞地死的!惨状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不要说当时在场的人了,刘瑜现在光听她们讲就已经很害怕了,一个人自杀竟然可以活活撞死!她不想再听下去了可又不好插嘴让她们不要讲只好硬着头皮听下去。话说到那个死去女生在人们的议论声中被火葬场的抬走了,车已经走的很远了还能听见人群中失恋......孩子......抛弃...的议论。学校里就是什么事都会发生,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所以没多久这件事情就被淡忘了。 不过很快,就又发生了另外一件蹊跷的事。 鬼故事 据当事的一个女生说,那是一天深夜,她被上铺的女生吵醒。上面的那个女生战战兢兢的对她说,她听见了“咚”,“咚”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撞墙的声音... ...说到撞墙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几乎要哭出来了,一个月前血淋淋的一幕又重现在眼前。 不过那个女生说她当时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于是她安慰她说她一定是太紧张了并没有什么声音。当是上铺那个女生就没有说话了,不一会她也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打扫清洁的人发现一个女生死在了4楼的厕所里,也是蜷缩着身子倒在墙角,死的正是那个女生。从那天起这栋宿舍楼就流传这一个传说,据说谁听见了那个声音谁就一定会死。 临睡前同寝室那个人又加了一句,你们知道吗,那间厕所就是我们隔壁的厕所,死掉的那个女生以前就是住我们这间寝室的,她的床铺你们知道是多少吗?就是4号铺啊,和那个自杀的人死的地方只隔着一堵墙啊!听到这句话,刘瑜的心猛的抽了一下!天呐!我不就在4号铺吗!想着想着刘瑜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和一具尸体躺在一起。那一晚就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了。 鬼故事 因为是周末,寝室里的人提出出去玩一天,当然没有把刘瑜算在内。今晚算是清净了,刘瑜看着空荡荡的寝室,就在寝室自习吧。她希望在大学4年里学到很多知识,所以为此她牺牲里所有的时间,包括现在一学起来就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深夜1点了,她也困了。就在她爬上床的时候,灯灭了。刘瑜心头一紧,这个时候停什么电啊。 不过反正也要睡觉了,也就没有在意。就在刘瑜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她听见了“咚”,“咚”的声音,声音空荡荡的寝室里回荡,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是如此的清晰。刘瑜不知所措的躺在床上,用被子盖着瑟瑟发抖的身体。但这都无济于事,声音还在持续着,刘瑜的心脏疯狂的跳着,身上已经满是汗水了。她不知道这声音要多久才会结束。就在这时,那“咚”,“咚的撞墙声慢慢的移动着,不多时已经从刘瑜身旁的那堵墙移到了门口! 紧接着,是“咚”,“咚”的撞门声,声音越来越大,还伴随着阵阵幽怨的私语声。刘瑜不甘忍受着这种折磨,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这时声音停止了。刘瑜疑惑的穿上拖鞋慢慢走到了门口,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她趴在门上,从门上的猫眼里慢慢向外看去... ... 天啊!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碎裂的淌着鲜血的牙齿歪歪扭扭的嵌在嘴里,充血的眼珠有一只已经掉了出来,而正对着刘瑜是一个黑洞洞的血窟窿!刘瑜的神经已经崩溃了,伴随着一声惨叫她倒在了地上... ... 鬼故事 一个月后,学校在门口贴出了一个告示,那是几个女生因为恶作剧致使新生刘瑜突发心脏病不治身亡的开除处分。跟着那些女生一起离开的,还有刘瑜那一颗对大学生活向往和憧憬的心。 贴封条的教室 几乎每个大学里都流传着一些灵异故事,我所在的大学也不例外,记得主教学楼顶层604教室一直贴着封条,即使在学校教室紧张,导致一些大二的学生没有自习室,校方也没有打算撕掉封条。不知道什么原因凡是路过604门口的人总感到凉风习习,甚至在最炎热的夏天,这里也是陰风阵阵。 那段时间我翻阅过许多关于鬼神的文章,其中美国一个研究学会发表的论文从科学的角度解释了鬼神的说法,意思是人们所说的鬼是四维空间的物体,时间和空间与我们平行存在,只有在某种特殊的条件下,我们的脑电波频率和思维空间的频率一致时才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有时当你说出一句话或者到一个地方,即使是你第一次,却感觉好像以前经历过,就像在梦里出现一般。人类对于自然界有太多的秘密无法解释,而人类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题,对于这样的理论我也是将信将疑,所以604的种种说法我想得到证实。 一天,在隔壁上晚自习的学生到晚上十一点还没有回宿舍,突然听到604教室传来敲墙的声音:“嘣嘣嘣。”甚至有人说从门缝里看到有灯光闪过!一时间人心惶惶,许多胆小的同学不敢去六楼上自习,后来六楼的学生越来越少,大家问辅导员为什么604贴着封条,他们只是说,他们来的时候,那个门就贴这封条,具体什么原因他们也不知道!有位年长的王阿姨,轻轻叹了口气::哎—— 当时从李阿姨的眼神中觉得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在我的再三请求下她说出了真相,原来十年前604教室发生过一件事——一个周末的夜晚,三个学生等着白天说好来打牌的同学,他们摆好桌椅板凳,放好了牌。后来突然停电,可能是线路的问题,现在我们学校是不是也会停电。他们点上了蜡烛继续等他,那天晚上第四个同学可能有事没有来。而那三个人由于太晚不能回宿舍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后来蜡烛引燃牌,牌有点燃了桌子,接着,接着,第二天大火扑灭时,屋里只剩下三具烧焦的尸体——从那以后604贴上了封条。 我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加上那片关于四维空间的论文,总想如何揭开604教室的秘密。又是一个周末的夜晚,我独自一个人来到603教室,等待敲击墙壁的声音。等到夜里十一点半没有任何动静,渐渐整个校园暗了下来,静了下来。我正想关了灯回宿舍,突然停电了!黑板上方的钟表敲响了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乌云挡住了月光,夜,死一般沉寂!我借着手机屏幕那点微弱的光线小心翼翼走出教室,这时走廊里传来嘣嘣敲击墙壁的声音,顿时打了个寒颤,迈着僵硬的脚步向隔壁的教室走去,当我看到上方的门牌号时汗毛都竖了起来,上面写着603!那么刚才我所在的教室就是,就是,就是604! “嘎吱——”604教室的门开了!一阵冷风袭来,钻入我那早已打开的毛孔。一支发着昏黄色的蜡烛在教室中央的桌子上默默的燃着,烛光摇曳着,照的屋里所有的东西好像都在跳动!蜡烛的旁边放着一堆凌乱的扑克牌。桌子周围摆着四张凳子,一张是空的,而另外的凳子上坐着三个黑影。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想逃跑,可是两只脚完全不受自己的支配!那只蜡烛已经烧得差不多了,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屋里越来越暗。就在这时离我最近的的那个黑影突然站起来,朝我这边晃晃悠悠地走来,一边走一边说:“你——回——来了,我们——已经——等了你——十年了!”那声音仿佛是从很深的地下传来的。由于是背对着烛光,我并不能看清那个黑影的脸,那个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那个蜡烛烧尽了,屋里一片漆黑!那个黑影似乎伸出手向我莫来,一股刺鼻的烧焦了的肉的味道转入我的鼻孔! “你到底是谁?”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打开手机,一道微弱的亮光射出,眼前竟然是一只已经烧焦了的人手!而那个黑影,那个黑影竟然是一具早已烧焦的尸体!突然,,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只黑猫,他“噌”的一声窜上了桌子,用尖利的嗓音叫了一声,“喵——”那声音,那声音就好像临死的人被掐住了脖子的叫喊声! “啊!”我大叫一声向后逃走!不好,是楼梯——“啊——” 我从梦中惊醒过来,原来是一场梦,可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清晰可见,还有那三个黑影好像以前见过,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几点了?看看黑板上方的表,指针又指在了午夜十二点,“铛,铛,铛。”教室里响起沉闷的钟声。突然,教室的灯灭了,又停电了!门半掩着,走廊刮起了一阵凉风,吹得门不断打着墙,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向外走去,突然想起刚才那个梦,不禁背后冒起冷汗。 突然,一串缓慢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一个黑影站在门外!“谁?”我用颤斗的声音问道。一束手电光线照在我脸上,同时传来管理员王阿姨的声音:“你们这帮孩子,这么晚不回宿舍睡觉,还在这儿玩牌!” 我向教室扫视了一圈,屋里只有我自己! 恐怖的寝室 我平时给女朋友打电话的地方是一个角落,那里只有两个寝室。最里面的一间寝室还不住人,因为怕影响别人,所以我总在里侧那间寝室门口打电话,旁边就是窗户,还能欣赏外面的车水马龙呢。 我打电话有很多坏习惯(我为此特别观察过别人,好像有的童鞋也有这些坏习惯),比如抠墙、挠肚皮、踩着地板画各种图形,甚至搓垢条等等,总之就是不安生。在那个角落打电话的时候,我经常会像强迫症一样连续的敲那个寝室的门,或者拧那个寝室的门把手,因为我知道里面肯定没有人。 这天,我还是像平常那样一边打电话一边手脚不安生。突然,在我又一次连续敲门后我听到了像回声一样的敲门声,很明显是有人在敲门的内侧。我心里凉下去一截,猛然间头脑空白了,电话那头说什么我都没有反应。我又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的还是同样的“回声”。这没有闹鬼才怪呢,至少有两年没有见有人住过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在里面敲门?! 我挂了电话,又试了一下门把手,没有一点儿阻碍,门是开的!难道公寓的阿姨在里面打扫卫生或者干什么?但是即使是阿姨也不会跟我开这种里外敲门的玩笑啊!我自己退了一步,同时用力推开了门,这样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我可以有躲闪的机会。 屋里一片黑暗,但是幸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于是我就靠近了门口,伸手去摸索灯的开关,但是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这让我一时间有点儿紧张,好像那黑暗要吞噬我一样。我又退了回去,喘了几口气。喘气的空间我突然想到,我们寝室安装了新的开关,就在旧的开关上方,我已经习惯了新开关;而这间寝室没人住,应该不会装新开关。于是我又一次在旧开关的位置摸索,这次顺利摸到了开关,然后我开了灯。 我站在门口扫视这间寝室,里面只有三个上下铺的铁床,上面只有三合板的床板和脏兮兮的垫子,里面比较整齐,但是落了很厚的一层灰。我怕门后面有东西,就在进门前使劲把门推到最大角度,这时我发现门后面的空间太小不可能藏人,于是我就走了进去。屋里实在没什么蹊跷,我的重点是门后面,但门后面也只是挂着一个脏兮兮的很诡异的小布娃娃。布娃娃会自己敲门?我准备探查一番。我捏了一下布娃娃,正常的质地和手感,没有什么类似电动机械的装置。我捏着捏着,突然布娃娃后面有什么东西刺了我一下,我一看手掌已经流血了。再看看布娃娃,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它在笑!我眼睁睁的看着它的笑容逐渐绽开,然后它的嘴里就流下了暗红色的血一样的液体!我突然间就觉得呼吸紧促,好像有人在掐我的脖子,我向下看去,只见一只苍白干枯的手,我心道不妙,就夺门而出。出去后才发现自己有些恍惚,眼中的景物全是重叠的。 这时,我正好我看到楼层的阿姨,把所见告诉了她,谁知她根本不信:“孩子,你做梦的吧?别糊弄我一个老太婆了,那间寝室的门都锁了十年了,我们都不知道钥匙在哪,也没人进去过。而且里面没有通电,也没有灯管,你咋还把灯开开了呢?”我好说歹说,最后阿姨只好答应陪我去看看。谁知刚才明明开着的门,现在居然锁上了!我还愣在那里,阿姨却是对我一顿批评教育然后走了。后来我打电话就换了别的地方。 观察室 偌大的观察室里只有欧陽和妈妈两个人。 下午妈妈突发晕眩,送到急诊后,呕吐不止,经诊断“脑后循环缺血”。已办好住院手续,却因妈妈不能移动只能暂时安置在观察室输液。本来,急诊的观察室只为急诊观察用,而不能留下病人的,可鉴于今天的情况特殊,再加上欧陽的老同学也是大夫,所以,急诊室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得送个人情。 护士领着母女二人到观察室,一边推门,一边指着正对门口的病床,回头向母女二人解释,“别害怕,那上面躺着的是假人,是平时我们临床教学用的橡胶模型。”听护士这么一说,本来没注意到病床的母女二人,此时把目光全投向了这个模型。但见:那个“人”,脸色惨白,眼睛圆睁,嘴巴微张。欧陽从心底硬生生打了一个寒噤,如果不是护士提前声明,这个仿真度极高的模型肯定会被母女认定是一个真人躺在那。可是更为奇怪的是,既然是临床用的模型,为什么还用被子盖上,只露出头部?而且,欧陽注意到,这个模型的下巴下面有一个洞。欧陽带着满脑的疑问望向护士,以期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护士却低下头,动作娴熟的把输液针头扎进妈妈手背上,一套动作结束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仍是一脸迷惑的欧陽,然后转脸端着消毒托盘把门带上走出了观察室。 也许是药物起了作用,妈妈躺在病床上,终于平稳下来昏昏睡去,欧陽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无聊的盯着输液管数着点滴,一滴,二滴,三滴…… 正当意识模糊之际,突然她的眼角余光注意到那个盖着橡胶模型的被子动了一下。一瞬间,她觉得头皮发乍,一股恐怖感漫延至全身,身上的汗毛也好象全张开了,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痒痒的,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来爬去。她把头慢慢慢慢的转向那个模型的床,突然,一股像从北极吹来的极其寒凉的气息吹过,随即一张带着洞的惨白色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欧陽发出了一声尖叫,却发现自己只是张了张嘴,而没有声音。那张惨白的脸上一双冰冷的眼神咄咄逼人。欧陽注意到,顺着它的下巴处的那个洞看去,好象可以看到血管里的血液在流动着。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哎呀。”欧陽被吓了一跳,猛一抬头,却发现输液瓶仍挂在那滴哒着,而妈妈仍旧躺在病床上昏睡着并不时的说着梦话。哦,刚才是自己打了一个盹,做了一个梦,可这个梦好吓人呀。她站起身做了几个扩胸动作活动了一下筋骨,又深呼吸了几下,稳了稳心神。 药液已经输进妈妈身体半瓶了,时针也指向了午夜12:30。 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前面第五张床的橡胶模型,在萤白色的灯光映衬下,模型的脸愈发显得惨白甚至透出了一丝诡异。想起刚才的那个梦,欧陽笑了一下,不过是一个假人,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她对被子下面盖着的模型身体十分好奇,真想揿开看看是什么样子。欧陽的好奇心此时非常的强烈,既然是模型可为什么要用被子盖上?又为什么要在下巴处开个小洞?还有一点更解释不通,模型的周围堆放着抢救仪器。既然是橡胶模型堆这些有用吗? 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妈妈,欧陽蹑手蹑脚直到模型身边。模型下巴的黑洞赫然映入眼帘,欧陽禁不住又打了一个寒噤,一股从骨子里渗出的恐怖感让她想转身回去。可冥冥中又好象有一种力量在控制着她,牵引着她,她愈是想回去,一那股更为强烈的神秘诡异力量更为执着的在往回拽她,并命令她,“快掀被子,快掀被子。”欧陽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被子,“嗖”,被子被扯起来扔到了一边。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具没有双臂的橡胶身体。欧陽觉得胃里的东西在向上涌有点恶心。她壮着胆子按了一下模型的身体,“呵,还有弹性,像真的一样。”富于弹性的皮肤让欧陽禁不住脱口赞叹道。只可惜残疾了,像断臂的维娜斯。 满足了好奇心后,欧陽又坐回他*的病床前,500ml的液体已输进妈妈身体一多半了。无事可做,只有继续无聊的数点滴,一滴二滴三滴…… 寂寂午夜,空空荡荡的观察室里,静的除了输液管的嘀哒声,还有就是自己的心跳呼吸声。想起刚才的模型,欧陽不禁笑了一下,皮肤弹性真好。 “吱”!突然门开了,值班大夫进来查看。摸了一下他*的脉博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后便离开了。经过这么一折腾,睡意全赶跑了,可这大半夜的怎么打发时间呢?观察室里有这么多的空床,不如躺上面去打个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仰着脸,看着上面的天花板,细心的数着上面大小不一纵横交错走向多变的裂缝。突然,一股似有若无的气息让耳边一阵发痒。欧陽左右寻找着来源,妈妈仍在昏睡,屋里就妈妈和自己两个人,那会是什么?突然,她想到了那个橡胶模型,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底陡然升起。她把脸转向模型,模型仍躺在原位,可是,天哪!它身边的那些急诊仪器的指示灯突然亮了起来…… 钢琴教室 1987年,我妈的最小的妹妹(我小姨)在上海一所艺术学院上学,那年小姨只有17岁。 那时的中国,开放没有几年,但是新的时尚、新的文化已经冲击着我们的世界——四大天王的走红、斯皮尔伯格在上海拍“太陽帝国”、tvb的“书剑恩仇录”上映、年轻人们热衷“霹雳舞”……我们的生活逐渐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这年的夏天,我跟着妈妈去上海开会,顺便来到小姨的学校探望她,我们正好就住在学校对面的招待所。 我记得小姨来接我的时候穿着白色斑点连衣裙,留着当年流行的刘海,就像“庐山之恋”中的女主角。 这几天白天妈妈要开会,我就跟着小姨在大学“旁听”,不过我还算老实,老师也没有为难过我。 有一天,我对小姨说:“小姨,对面的钢琴弹得真好听!” 小姨听了吓了一跳,晚上她就问我妈妈,住在房间里有没有听到过琴声?妈妈说:不知道啊,我白天太累了,晚上很早就睡了。听到钢琴声有什么奇怪的? 小姨就给妈妈讲了一个她们学校的故事: 和我们这个招待所隔街相望的就是艺术学院的钢琴教室。现在教室已经停用了,甚至都没有钢琴,只是做仓库来用。 两年以前,这个学院有一个女生,上海本地的,叫小莹,学校公认的校花。小莹不仅长得漂亮,钢琴弹得也很好,甚至为重要的外宾演出过。 小莹家离学校并不远,平时她都走路来上学,和她同路的是好朋友小娜。 也是这样一个夏天,下过雨。傍晚下课后小莹和小娜约好吃完饭去学校琴房练琴,然后他们就各自回家吃饭。 小莹回到家后,饭已经做好了,但是母亲不在,她走到陽台上,想看看母亲是否在楼下菜园。他们住的是那种砖混结构的老楼,楼下会有一些空地,有的人家就把它围起来,种点菜。 小莹住在三楼,她从陽台上看见了母亲的身影,正蹲在自己家的菜园里,小莹喊了一声:“妈,回来吃饭了!”可他妈妈似乎并没有听见,小莹又大声喊了好几声,妈妈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他们之间有一层消音玻璃一般。 就在这时,小莹发现,妈妈身前堆的砖墙有些松动,似乎要倒塌,——那时的人们常常会收集些建筑剩下的砖头,冬天可以垒个煤池什么的。——眼看着砖墙就要倒下砸中自己的母亲,小莹“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 这时,妈妈转身抬头看了一下小莹,同时她身后的砖墙“哗啦”的一声塌了下来!小莹吓得用手捂住脸,一边哭着,一边转身快跑着下楼——她不顾一切的跑,以至于拖鞋都跑掉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冲上来一把搂住了小莹:“莹莹!你怎么啦?”小莹流着泪抬起头,揽住她的竟然是妈妈! 小莹哭的断断续续的说:“我刚在……陽台上……看到你……”她们又来到陽台上,——下面菜园子里什么都没有,砖墙也完好如初。 “莹莹,别担心,妈妈不是在这吗?”妈妈安慰道,“看你这几天气色不好,干脆今晚就别出去了,休息休息好了。” 小莹稳定住惊魂未定的心,想想不能让小娜等她,决定还是去练琴。 吃完饭,小莹就出门下楼,走廊的灯光一明一暗,——老楼的走廊都没有窗子,靠砖垒出的空隙采光,走廊比较狭窄陰暗。——小莹走到楼梯转角时,看到一个女孩子低着头准备上楼,——这个女孩子走得很慢,留着和自己一样的披肩长发,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连衣裙! 小莹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她放慢了脚步,带着诧异和紧张准备和这个女生擦肩而过,——就在他们擦肩而过的一刹那,那个女生抬头看了一眼小莹。小莹吓得得差点喊了出来! 她长着一张几乎和小莹一样的脸!不过更苍白。小莹下的跑到了楼下,小娜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和我穿的一样的女孩子上楼?”小莹问小娜。 “没有啊?”小娜说,“我等了快10分钟,就没有人上楼。”看见小莹惊魂未定的样子,小娜说:“你今天脸怎么那么白?” 小莹当晚就出了事,她们上学的路上看见一个老人坐在电线杆下,小莹刚准备问老人怎么回事就晕了过去,——老人触了电,而小莹中了跨步电流,在送往医院之后几个小时后死亡。 小莹的妈妈、小娜看着小莹的遗体,还有她随身带的琴谱夹,泣不成声。 当晚台风登陆上海,楼下的砖墙倒塌在菜园里。 学校的同学们也都十分难过,不久,大家组织了一个送别音乐会。会上第一首歌,是小娜弹奏小莹曾经表演过的肖邦的一首曲子。 那天,礼堂里光线暗了下去,一束灯照在舞台上,小娜坐在钢琴旁,坐在小莹曾经坐过的座位上,开始弹奏。 小娜弹出了最高水平,那一刻,大家仿佛在台上看到了小莹的影子。 …… 小姨的故事讲完了,她指着对面招待所的三楼:“那就是小莹经常去练习的琴房。” 当晚,妈妈很紧张,但是她并没有听到我说的钢琴声就睡着了。 我却听到了,那天晚上,对面灯光昏暗,熟悉的琴声再次响了起来,一个穿着白色斑点裙子的女孩在那里弹奏钢琴。 他就是我的小姨,名字叫小娜。 浴室惊魂 初来到东莞工作,从事培训行业,公司提供住宿,在东城中心富士阁。是一个90年代的小区,有一个中心花园在我们宿舍的陽台对面,园内种植了大批的冬青,凉的冷入骨髓,晚上经过花园都会感觉陰森森的! 住在这个小区期间我经历的那件事情,让我至今想起来仍感到一阵心悸! 现在住在一起的包括我:两女一男,相处很融洽!经常下班后海吃狂喝!星期五晚上下班后,和朋友逛街到7点多钟才回家。男同事小杰和他同学阿锋正在看电视,桌子上摆了一堆的零食和几瓶青岛啤酒。 “等姐们儿冲完凉出来,叫几个朋友过来,我们一起喝几杯,庆祝明天不用上班,后天也不用上班,眼下还大堆美食可以吃,哈哈哈。”我开心的大吼!他们一致同意召集好友一起狂欢! 我甩着包包进了我的房间,介绍一下我的房间布局,这是一个主卧室,房间是和浴室本来配套的,进门向右就是卧室,进门直行1米就是浴室,所以我给我的浴室起了个名字叫“两重门”。准备好冲凉用品后,我就反锁了两重门,还在里面兴高采烈的唱起了洗澡歌。等到我一切洗刷完毕,发现门打不开了,我当时还自言自语了一句:“不是因为有美食在外,这道门就和我过不去了吧?奇了怪了!”左顾右盼的寻视了一圈,看有没有称手的工具把锁打开,结果除了我的那些瓶瓶罐罐,连件能使得上力的工具都找不到,我试着用手拍打门,大声的叫外面的阿杰,正常情况下,我喊一嗓子,小区保安能立马敲我们家门!可是现在他们就在门外竟然一点回应都没有!我的心突的一下,脑袋里面有了n种想法:“我会不会死在这里面啊?他们要几天才能发现我不见了啊?不是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吧?怎么办?怎么办……”脑子里面一团混乱,在浴室里团团转,想着自救的方法。我试着把透气窗推到极致,但也只能露一个脑袋出去,我对着窗户大叫救命,平时经常出现的保安却离奇的一个都没出现,在又冷,心里又充满恐惧的环境中度过了半个多小时(感觉的),我打起精神,死命的踢打门,大声的叫喊着外面的阿杰。仍然没人回应。我开始绝望,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向外涌,脑袋里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出去啊?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门,幻想着奇迹出现! 希望往往在绝望时来临,我突然听到阿杰在拍我的门,阿锋在大声的叫我: 阿杰:“美女,你好慢啊,怎么洗到现在,还没完啊,啤酒我们都喝完啦!大家都在等着你呢,你怎么还在里面不出来啊?我们听着水响声差不多快两个小时了!” 我:“啊!你能听到我讲话吗?” 阿杰:“你没傻吧,当然听的到啦!你是不是在里面呆太久,脑子进水啦?” 我:心里狂喜,对着门大叫:“快点救我出去,我打不开门,没人回应我,从冲完凉一直到现在都被困在里面!我在里面又是砸门,又是尖叫的,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吗?” 阿锋:“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啊,一直在看球赛呢,等你出来喝酒聊天,直到刚才阿杰实在受不了你浴室里一直传来淋水声,本着节约用水的精神来拍门叫你呢!嘿嘿嘿。” 听到这样的答案,我感觉好崩溃啊!接着阿杰和阿峰用锤子把门锁砸烂,我才得以脱身! 为什么他们听到淋水声一直在流,而听不到我用力拍门的声音及我高分贝的叫喊声呢?淋浴我洗完就关掉了,为什么他们能一直听的到呢?我追问他们是不是在恶搞我?是不是和我在开玩笑,坐在客厅里的后来过来的两位朋友证明阿杰没有骗我,他们来了也差不多有快两个小时了,真的是有听到流水声,叫我又没人理,就是刚刚才听到你回应呢!也就是说我真实的遭遇了浴室里的一幕!我当场石化掉! 当天晚上我没有再进那个房间了,我潜意识里感觉遇到了鬼,我无法再睡在那个房间,回忆发生的一切!很恐怖,我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浴室的事件真的吓到了我!第二天我就搬出了那个房间和阿杰对调!他们根本不相信我描述的事情,我也无法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但我真的经历了整个过程,我无法说服自己一如从前! 如今回想起来,我依然没有答案!也许,大千世界真的无奇不有!也希望如有相似经历的人能找到答案解开我的心结! 冤魂校舍(上) 第一章 我是一个男生,大前天晚上一屋子的人都觉得没什么事做,又睡不着,就决定打騷扰电话。然后就随便拨了一个女生寝室的电话。在电话中我以一种非常郁闷的口气说我现在背透了,直想自杀。以下是一部分实况录音: 我:你好,很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找个人陪我走完生命的最后里程。 电话那边:不是吧,你不是说要自杀吧(我偷笑,幸亏她不知道我脸皮有多厚) 我:是啊,我最近背透了,刚从银行取的钱,就被偷了;好容易过次生日,喝醉了和一人打起来了,拿砖把那人脑袋打开了,结果发现那人是我们系的辅导员;好容易养了只乌龟,结果爬到食堂去了,等我找去的时候已经剩壳了……(汗,这都听不出来是騷扰电话,真为祖国的明天担忧) 然后那个女生就一个劲的劝我,给我讲笑话,还说一些自己的糗事,^_^逗死我了!* 第二天上午,我们又接通那个电话,不过换了我同学和她说话: 我同学:喂,我是鼓楼区公安分局的,昨天我们这边出了点事,晚上12点以后你们谁接的电话? 电话那边:就是我,怎么了?(还真巧,可能电话就在她旁边吧) 我同学:哦,昨天我们这里有人跳楼自杀了,从他手机上了解,他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我们想问一下,你和他什么关系? 电话那边:不认识阿? 我同学:不认识?不认识就打了半个多小时? 真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他,他说他想自杀,随便拨的一个号,我还开导了他半天呢! (听话音,都快急哭了。) 我同学:哦,那好吧,他都说了些什么,你重复一下吧。 电话那边:………………………… 我同学:哦,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这样吧,你叫什么,住那里?下午你不要出去了,我们2点半过去和你了解一下情况,你自己好好回忆回忆。 电话那边:我叫×××,住…… 昨天上午,我们又拨通了那个电话,还是我那个同学 我同学:喂,我找××× 电话那边:等一下。只听见那边喊,×××,电话找,是男的!(我晕,听见是男的这么兴奋,不会是恐龙寝室吧) 我同学:喂,×××吗?我是鼓楼区公安分局的,对,昨天和你通过电话,我们临时有点事,没去成,这样吧,你下午3点过来一趟吧!我们局就在……,你来了找刑侦科刘队长就行了(这还听不出来,刑侦科那管跳楼,我汗……) 下午大约2点50左右,我们几个也进了鼓楼区公安分局(不是抓进来的,是为了看她来不来,也顺便看看长什么样),就看见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在到处问:请问刑侦科刘队长在哪? 晚上11点半,我们又拨通了那个电话,仍旧是我那个同学 我同学:喂,我找××× 正好是哪个女的接:是我啊,这么晚了什么事情啊? 我同学:我是公安局的昨天找过你的,是这样的,你不要紧张,先听我说 那个女的:什么事情啊,我下午去没找到刘队长啊。 我同学:现在情况有点复杂了,我们刚刚接到鼓楼医院的电话 女的:啊…… 我同学:鼓楼医院说昨天跳楼的哪个男的尸体不见了,他们找了很久,没找到,只在墙上发现用血写的你的电话号码。 女的一声尖叫:啊…… 我同学:不要惊慌……你们注意关好门窗,我害怕他来找你…… 女的吓的不敢说话了: 我同学说:虽然我们也很相信科学,但是有是疑问是无法解释的……就这样了有问题请打电话…… 第二章 自从这日以后,本来还想再逗逗那个女生,但我同学说这事太损,还是算了……我想这事闹到这个份上,再闹也没什么意思了,所以也就没有再去打那个电话。正好这几日,我们也要忙着考试,渐渐的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多星期,我们放学去食堂吃饭,突然看见女生楼那边停了几辆警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和我的同学也跑过去看。也没看见什么,只是知道好象是有个女生跳楼自杀了。心想:估计不是压力太大就是为情所困。心里也就没有在意。 吃饭的时候,食堂里都在谈论这件事。坐在旁边的一个女生(a)和另一个女生(b)的谈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a说:“今天晚上我到你们寝室去睡吧,跳楼的那个女生就住我们寝室,我会害怕……” b说:“好啊,不过她为什么要跳楼啊。” a说:“听说好象是鬼上身。” b说:“啊……不会吧,你怎么知道?” a说:“前几日晚上,她接到了一个不认识的男生的电话,说是想不开要跳楼自杀,她开导了半天,我们还笑她要走桃花运了。可是第二天,她接到鼓楼派出所的电话说那个男生跳楼自杀了,死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她的。她吓的哭了一夜。第二天派出所又找她要她去派出所了解情况,她去了,我们问她,她说没找到人,我们说是不是有人骗她,她说应该不会。后来,没想到派出所打电话过来说那个男生的尸体失踪了,并且要她小心……” b说:“那也不至于要跳楼啊!” a说:“你不知道,她的个性本来就很胆小,平时又很信这些鬼啊神的,结果遇到那件事后,整个人就变得恍恍惚惚的,还真有点像鬼上身,而且她死前有写一封信说她梦到那个男生说他死后很孤单,要她去陪他,所以她去找那个男生了,你说是不是鬼上身,好吓人喔……” 听到这里,我和我的那位同学相视不语,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冷,也没了再继续吃饭的心情,调侃了几句就匆匆回寝室了…… 到了晚上,电话响了,我同学跑了过去接,半天都没人说话,刚挂了,又响了起来,我同学又接了,还是没人说话,同学朝电话骂了几下就挂了,第3次又响了起来,那个同学死活都不接,于是我跑了过去。 “找谁?” “找你!”声音有点熟,我也没多想。问: “什么事?” “你在哪里?” “宿舍啊。” “我来找你。” “你进不来的,楼下有人看门啊?对了,你是谁啊?” “我12点会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挂了,神经病嘛,我和同学说了整个经过,同学的脸色突然很不好看。 “干吗啊?” “会不会是那个女的?” 我呆住了。 男生宿舍里住了五个人,分别是李克,吴希,刘权,刘斌,张小迪。 到了晚上,大家因为那个女生的事谁也睡不着。便坐在一起打牌,因为学校十点半准时息灯,所以在桌子的中间我们只点了两只白色的蜡烛。能找到这两只蜡烛还真不容易,为了颜色问题大家还伤了半天脑筋,都说下次买蜡烛一定记得买红色的,白蜡烛在灵堂比较适用…… 十一点前后,大家的手表纷纷响了起来,整点报时…… 最先响的是吴希的,他早上老起不来,所以他的表快十分钟,然后是刘权、刘斌的,最后的是李克的。张小迪有手机,用不着手表这种低等用品。 十一点刚过,张小迪就受不了了,直嚷着要睡觉,大家耐不过他耍宝,就让他下了,其余四个人继续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哔”,是吴希的表整点报时了,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紧接着刘权刘斌的也响了,最后李克的也响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因为李克的表慢,这就说明十二点已经过去了,不免都觉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大家都笑了笑,刚说要打牌,就听见空气里传来一种声音“哔、哔、哔!”最后一声是往上挑的,那声音是传自收音机里的。 因为张小迪睡觉时喜欢有点声音,所以每天晚上都会听着收音机睡。也就是说,这才刚到十二点。大家都恍然大悟,对呀,大家的表都是跟学校的表对的,但是学校的表也快五分钟呀! 还没来的及思考,门上就传出声音。“咚~~~咚~~~咚~~~” 大家谁也不敢说话,心想八成是鬼没错了。刚才谁也没听到走廊上有声音,可偏偏我们学校宿舍楼年久失修,就算是猫走在上面都会发出木质地板所特有的‘吱吱’声,就更别说是人了。能无声无息的从楼梯走到最里面的我们屋的,也只有飘着走的鬼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有人说话了。 “有人吗?”声音是出自女人之口,也许是女鬼…… 门内谁也没出声,忽然,我们燃的两只蜡烛突然灭了一只,灭的是靠近门这边的那只。 可是哪里来的风呀!门窗禁闭,大家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呀! 许闲做着最后的收尾。 “陈教授,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现在听我说,孝孝并没有死,你们也没有相爱过,你们在高中毕业后就分开了,孝孝去了外过留学,而你留在国内。你们的恋情将是最美好的回忆。而你现在有个美满的家庭,你有个单纯善良的妻子,你很爱她。记住,等一下我叫你醒后,你的记忆就要像我说的这样了。” 陈教授点点头,一阵陰风吹过,许闲的招魂铃开始作响。 许闲对着窗子开始发呆,许久后,凭空说了声“不用谢”,便解开了陈教授的催眠。 醒来的陈教授像换了个人一样,不在萎靡,人也精神多了。招魂铃的声音退去,一切恢复了平静。 大家在陈教授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匆匆告辞了。 五个人并排走在大街上,谁也不说话。 李克笑了笑,然后面向大家,倒着走着。 “大家都不要为陈教授伤心了,他现在不是很好吗?” 没人理他。 “喂,你们不要不高兴嘛!你们没有发现这个孝孝身上没有那个特别的手势吗?” 焦点模糊成功,四个人全回神儿了。 许闲微蹙着眉,对大家轻声说着:“她也有手势的,她的手势就是她死的时候的那个挣扎的手势,双手举过头顶,只不过大家都以为那个是她在挣扎,所以没有注意罢了。” 四个人全傻了眼,五个手势了,天哪!谁来告诉他们是什么意思呀! “而且,那个孝孝其实也被人把灵魂招出过身体,她在教授背上时,有一段时间其实已经死了,但是灵魂出壳的人可以看到很多东西,比如鬼,她看到了有一个鬼抓着教授的腿,而教授还坚持背着她,她们的爱让她的灵魂拼命的想回自己的身体,正巧这时,教授也大声叫了她一声,这一声成功的让孝孝回到了身体,孝孝不想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死,所以她才跳到了水里,女鬼缠上了她,不停的在水里抓她的腿,而她却只想要教授走,她想保护他,一如他想保护她一样。他们的爱情是那么的伟大呀!她死后,还舍不得去投胎,她每天都来看教授,而教授对她几十年不变的爱让她开心又让她心碎。所以当我选择让教授忘了那件事后,她才满意的去投胎了,也许来生,他们又会在一起吧!” 许闲不知不觉的讲着,一滴泪爬上了他的脸。 回学校的路是那么的长那么的静……阅读:冤魂校舍(下) http:///xy/7396.html 惊魂实验室 “班长,这么早啊?”李翼骑着单车追上来向我问好道。 我回过头来笑着说道:“还早呢?!都快上课了!” 李翼做了个鬼脸,然后对我说道:“你车放哪?我跟你放一块,我的车没锁,帮我一起锁上!” “放实验楼那边的百年老树底下吧!那里比较陰凉,就算到了中午也晒不到车子!”我笑着说道。 “好咧!”李翼说着便率先骑了车过去。 我和李翼将自行车放好之后,便听到一声声尖叫声响起。 “怎么回事?”李翼皱着眉头问道。 “好像是从生物实验室那边传出来的。我们去看看!”我说着便率先跑向生物实验室。 还未到实验室的门口,便见到好几个我们班的女生在那里吐着,其余的人都苍白着脸,一脸震惊的样子,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仿佛丢了魂似的。男生们有的围在门口,有的也像女生一样跌坐在地,回不了神。我挤进实验室一看,登时便惊呆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李翼兴奋异常地挤进来说道。他一看到眼前的情景,便克制不住地吐了起来。 我望着地上的一大摊血,以及躺在血泊里的生物老师林大江,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整的,眼珠破了一只,脑浆从那只眼的眼眶里流出来,流得满地都是。那脑浆与血混合在一起,红白相间的就像是用辣椒酱做的麻婆豆腐,腹部的肉也被撕开,内脏全都露了出来,那肠子流了一地,手脚也没有完整的地方,大腿根部那里少了一大块肉,而且还能让人看见里面的骨头…… 我咽了口唾沫,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立刻说道:“有没有带手机的同学?现在马上报警!你们全都出去外面,现在要保护现场!”我用冷静的语气对围观的男同学说道。 那些在看戏的同学,听了我的话,立刻反应过来,然后全都退出了走廊,带了手机的同学也立刻拨了“110”报警。 学校里的其他学生以及校长、主任等也在这时赶到了实验室,我立刻迎了上去将他们拦下。 “胡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班主任向我问道。 “生物老师林大江死了。”我爆出这个惊人的消息。 校长、主任还有我的班主任等听了我的话,全都愣住了。那些赶来围观的学生立刻便起了波澜。 校长第一个回过神来,他大声对那些起了恐慌的学生以及老师说道:“现在各班的学生全都给我回教室去,班主任也全部回自己的班上去,要是有那个学生或者老师敢不回教室,那我将全都给予开除的处分。” 校长在学校里一向都很威严,所以他的话音刚落下,那吵吵嚷嚷的人群便全都往自己的班上走。 “吴主任,你马上通知保卫科的保安上来帮忙维持现场。”校长下令道。 “是!”教导主任应了一声,然后立刻拿出手机给保卫科打电话。 我正想跟着班主任往教室里走,可是却被校长给叫住了,他对我说道:“胡波,你先留下来。我知道你写过不少侦探小说,也许能对这件事情有点帮助。” “是的,校长!”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不一会,警察局的警察便来到了我们学校,而且立刻便开始了审讯。审讯室就设立在校长的办公室。也许是由于我的侦探小说比较出名,所以我也有幸能在一旁听审。他们先传了我们班的副班长吴芳。从王芳苍白的脸色便可以看出,她还是余惊未了,不过身为班干的她还是能断断续续地说出她所知道的事情。 “我是高二(2)班的副班长王芳。今天早上第一节课便是我们的生物实验课,本来生物实验课是在昨天下午上的,可是因为林大江老师说他有事,所以就和化学老师于亮调了课。今天一早我便和同学一起去生物实验教室,可是才一开门便看到林老师躺在血泊里,我身边的同学见了,马上就吐了起来,我当时也吓傻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警察听了王芳的话,于是便传召了于亮于老师。 “你说说为什么昨天你要和死者调课?还有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女警察对于老师说道。 于亮抹了抹眼泪,哭着说道:“我和林大江是大学同学,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就是一对好朋友了。而且我进这所学校也是林大江介绍的。我们俩可以说是难兄难弟。这些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问校长或者学校的老师……” 女警察听了,便抬头望了一下坐在一旁的校长。校长见了便点了点头。 于亮见状,继续说道:“昨天,林大江跟我说他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就让我和他调课。我当时也没想太多,便和他调了。谁知道……谁知道今天一早就听到了他的死讯。” “你说你是林大江最好的朋友,那你知不知道林大江和哪些人有过节?”女警察问道。 “大江在学校里的人缘很好,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很喜欢他。他的性格是比较柔弱的那种,所以他一般都不会与人争吵的。”于亮顿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对了!大江曾经和那个花匠老陈吵过架,那时候老陈养的那条大黑狗将大江实验室里用来做实验的青蛙全都给吃了。大江很生气,所以便和老陈吵了起来。那时候老陈还说要宰了大江。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嗯!你可以走了!”女警察对于亮说道。 “警察,你一定要找出凶手为大江报仇啊!”于亮激动地跑上前去握住女警察正在记录的手说道。 女警察见状,立刻板着脸说道:“好了!这些事我们警察知道怎么做!你回去吧。” 于亮见女警察发火了,这才松开手出去了。在于亮出去的时候,我发现他走路的时候有一点点不对劲。 “校长,到你了!”女警察说道。 “哦!哦!”校长听了,立刻站起身来坐到了女警察的对面。 “刚才于亮说的情况都属实吗?”女警察问道。 “属实!属实!这个于亮的确是林大江介绍来的,而且还和大江是很好的朋友。不过这个于亮的心胸狭小了一些,也就只有林大江能和他合得来。那个花匠老陈的确是和大江吵过,不过那是前年的事情了。老陈是个孤寡老人,我看他可怜,所以就让他在学校里料理一下花草。老陈的性格比较孤僻,从来不跟人来往。唯一和老陈相依为命的就只有他的那条大黑狗了。他这条黑狗平时没什么,可是要是惹了它,那可就不得了了,要不是有老陈叫住它的话,它都不知道咬了几个学生呢。所以我也只好让财务部出钱让老陈的黑狗打了狂犬疫苗,免得咬伤了学生就不好了。不过老陈一直都是用铁链将大黑狗给锁着,现在也没闹出什么事情来……” 女警察打断了校长滔滔不绝的讲话,然后说道:“麻烦校长您去帮我们叫昨天值班的保安过来。” 不一会,保安便被叫了来。 “昨天晚上,你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反常的事情?”女警察望着保安说道。 “昨天晚上,我巡了一次校园,那时候我还看到那个林老师在生物实验室,不知道忙些什么。我还和他打了声招呼,不过他那时候慌慌张张的好像在掩饰什么。我当时也没怎么留意。”保安回答道。 “那是你最后一次见死者,是吗?”女警察问道。 “是的!”保安点了点头说道。 “那你还记得是什么时间吗?” “呃!我是八点出来巡逻的,到生物实验室大概是……八点十五分左右吧!”保安回答道。 “那后来呢?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女警察问道。 “声音?!哦!对了,昨天晚上大黑叫得特别凶,我还特地跑出门口看了看,我看到老陈牵着他的狗在校园里溜达呢。平时老陈也经常在晚上牵着他的狗到处溜达的,我也见怪不怪了,所以我便回去睡觉去了。”保安说道。 “那是多少点?”女警察问道。 “大概……大概一点钟左右吧!”保安想了想之后,然后说道。 女警察又让花匠老陈来审问。在花匠还没来的时候,有一位警察进了来,将一份东西交给了那位女警察。女警察看了一下,然后花匠老陈便来了。 “你昨天晚上八点十五分之后你都干了些什么?”女警察望着老陈说道。 “昨天?!昨天晚上我有点不舒服,所以很早就睡觉了。”老陈回答道。 “那你是几点睡觉的?”女警察问道。 “我八点就睡了。因为昨天晚上我有点感冒,所以就吃了感冒药,很快我就睡着了!”老陈老实巴交地回答道。 “你睡了之后有没有醒过?”女警察问道。 “没!我一睡便到了天亮,然后便听到了林大江的死讯。” “就这么多了吗?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或者说你有什么人能证明你昨天是在睡觉?或者有人能证明你昨天真的感冒了?”女警察停下笔说道。 “没有啊!那感冒药都是我以前剩下的。而且这么一个小感冒谁会跑医院去看病啊!”老陈不屑地说。 “好!你说完了,那就轮到我说了。”女警察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说你昨天晚上在八点钟就睡觉了,而且一直睡到了天亮。可是你却没有证人能证明你在这段时间里是真的在睡觉。而且昨天晚上值班的保安证明昨天晚上一点钟左右,他看到你牵着你养的大黑狗从教学楼那边回你的住所。刚才我们法医检查了死者,经过法医鉴定死者身上有犬咬的痕迹,虽然死者真正致死的原因是由于不明物体的攻击,不过也不排除是狗咬致死的可能。而且我们发现在现场有一只鞋印,那只鞋印与你住所所找到的鞋子的鞋印完全一致。而且我们从各个证人的口供中证实你曾经与死者发生过争执,而且扬言要杀了死者。所以将这一连串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我们便可以假设你从那天发生争执之后开始,你便对死者怀恨在心,所以一直在策划怎么样将死者杀死。而昨天晚上便是你最佳的时机,于是你在十二点左右,便牵了你的大黑狗到生物实验室去实施你的计划。你让你养的黑狗与林大江发生打斗,将林大江咬伤在地,之后你便拿出你事先准备好的凶器将林大江给杀死了。然后你便离开了实验室,不过在你离开的时候却被保安给看见了,而且你还留下一个致命的证据。你万万没有想到现场会留下了你的鞋印,而且当时你由于慌乱,所以也便没有想到要将鞋子给毁掉。正因为你的这些没有想到,所以便让我们发现了关于本案的最大的线索。所以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老陈听了女警察话,面色变得铁青,他气愤地对女警察说道:“你们这是污蔑。你们为了能够破案就随便让一个无辜的人来顶罪吗?” 女警察面色一敛,然后说道:“来人,将他带回去。”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从外面进来几个警察将老陈用手铐铐住,带回了警察局。 我仍在拧眉思索着刚才几个人的口供。虽然那个女警察的推理有模有样,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花匠老陈,可是在我的心里却觉得事情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怎么了?侦探小说家?”那个女警察像我说道。 “警官,我觉得这件事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在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我想请你再录一次口供。”我皱着眉头对她说道。 “小侦探,现实和小说是不同的,所以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至于案子会有专门的人来负责的,到时候负责这个案子的人觉得有必要,那他一定会重新审问,而我们所做的只是先立案而已。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小侦探,你写的书挺好看的。以后你出了新书,记得通知我。”女警察说完便转身走了。 待女警察走了之后,我还是沉浸在这个案子当中。 “喂!怎么了?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听说已经将凶手老陈给抓住了,现在你还担心什么?”李翼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不对!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我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情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李翼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然后说道:“小侦探,别想太多了。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复杂。现实生活和小说毕竟是不同的,现实没有小说里那么复杂,你就别想太多了。” 我在心里暗道: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今天晚上我就去现场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掉的线索。 到了晚上,我便悄悄来到了学校。我翻过围墙,跑上了三楼的生物实验室,只见警察拉的警戒线仍在那里。我越过了警戒线来到了林大江老师被杀的现场。尸体虽然被警察运走了,可是那滩暗红色的血迹仍在。忽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我发觉在那滩血迹的周围有许多蚂蚁。而且我发现那些蚂蚁全都往一个方向跑。我顺着那群蚂蚁大军一路追寻,发现蚂蚁全都进了只有一门之隔的隔壁的化学实验室。这个化学实验室和这个生物实验室就只有一道门隔着,钥匙分别是于亮和林大江两位老师拿着的。忽然我的脑袋一个激灵,我感觉像是被一桶冷水从头上浇下,让我的思绪豁然开朗。 这时,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响,我正想找个地方来躲,可是却找不到地方来藏。就在这时,实验室的灯亮了。 “是你?!真的是你?”我用凌厉的眼神望着眼前的这个人。 “我早就猜到你一定会来的!果然没错!所有的人都相信了我的话,唯独你露出一副疑惑的眼神望着我。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就让你给看穿了?”于亮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说道。 “本来我没有想到是你。我只是凭我自己的直觉,觉得这件事不对劲。而且今天审讯的时候,我看见你的腿一瘸一拐的,虽然你很小心的掩饰,可是还是能看出来你的脚确实是受伤了,可是昨天下午你上课的时候脚却是正常的。所以为了能找到答案,我便想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没想到你沉不住气,居然自己跑上门来,让我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是你杀死了林老师,你为了要掩饰自己的罪行,所以你便去了老陈的住所,牵来了他的大黑狗,以及拿了他的鞋子。本来你和大黑不怎么熟,所以当你牵走大黑的时候被大黑咬了一口伤了腿。你布置了现场,然后你便故意从值班室那边绕回去,想让保安看见你和大黑一起回老陈的住所。因为你的身材和老陈差不多,保安会认错你们两个,那是完全有可能的。所以你便顺理成章地将这件事情嫁祸给老陈。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杀死林老师,他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居然能狠得下心来杀死他,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么?而且你还用这么残忍的手法将林老师给杀死,并且还将他的尸身破坏得乱七八糟,难道你恨他恨得连他死了都不让他安息吗?”我用悲切的语气指着他说道。 “不!不!我没有想过要杀他的,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本来……本来我们……我们能够一起出名的。可是没想到……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我……大江出事了,我不能再出事,不然我们俩的心血全都要付诸流水了。你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你不能再活着了。你必须得死,你死了这件事才不会被别人知道。你放心,等我拿了诺贝尔奖,我绝对不会忘了你,到时候我给你多烧些纸钱。”于亮说着便将连接着生物实验室和化学实验室之间的门。他吹了个口哨,不一会,便从那个暗暗的门里走出了一个怪物。 我感觉自己的心一阵冰冷,让我从头冷到了脚。本来我以为这样的怪物只有在电视上的科幻片里才能够看见,可是却没有想到在现实生活中也会出现。我仔细看了一下,那个怪物——是蚂蚁。没错!是蚂蚁!一只比人还要大的蚂蚁。它从那个门里挤出来,张牙舞爪地就要向我走过来。我猛然回神,猛然想到这时的我该逃出去,于是我便想往门外跑。 于亮见状,马上吹了个口哨对那只蚂蚁说道:“快!快!贝贝堵住门口,别让他给跑了。” 那只蚂蚁像是听得懂人话似的,马上便跑到门口堵在那里。 我的脸吓得煞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四处看了看,想要看看哪里能让我逃生。忽然我看到了那个连通生物实验室和化学实验室的门。我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猛地从那道门奔进了化学实验室,然后连忙将门关上,从那边将门反锁上。我跑向化学实验室的大门,我想从那里逃出去,可是那个门却给锁上了,出不去。而且楼道那边的铝合窗都上了防盗网,根本出不去,另外一边的铝合窗虽然没有防盗网,可是这里是三楼,要是从这里跳下去,不死也残废。 这时,隔着生物实验室和化学实验室的门被东西击打着,门板被那只蚂蚁的前爪给打了一个个洞。我连忙将实验室的桌子都推了过去,借此挡住门。那只蚂蚁一时也不能冲过来。 “贝贝,快点!狠狠地砸。这门坚持不了多久的。贝贝,怎么停下来了?你要干什么?贝贝,不要!救命啊!啊……”于亮凄厉的叫声在门的那边响起,不一会便没了声息。 我望着从门那边流过来的血,知道于亮可能已经被那只蚂蚁给杀掉了。而且我还能听到一阵阵的咀嚼声从那边传过来。 不行!要是再这样下去我非死在这里不可,到时我也只能像于亮一样成为那只蚂蚁的晚餐了。于是我四处张望了一下,看看哪里能让我逃生,而且能顺便让我杀死那个怪物就更好了。这时,我看见了窗外的那颗百年老树,又望了一眼实验室里的两个煤气罐,那是烹饪社团的东西,借放在这里。我看到这里,心稍稍安定了一点。我连忙跑过去将煤气拧开,然后拿上火柴,爬上了窗口。 就在这时,那只蚂蚁又开始撞门。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地在喉咙里跳动着。 蚂蚁终于将那道唯一挡住它的门给撞开了,它爬过那堆桌子,一步一步地向我迈进,可能是因为它的体积太大的缘故,所以它并没有像那些小蚂蚁一样爬得那么快。它笨重的身体将桌子都压成了碎片。我透过门与蚂蚁的缝隙看到生物实验室的地板上只有一个白色的头骨以及几根骨头散落在那里。我看着那些骨头,身上冒出一阵阵的冷汗,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汗湿了。我咽了一口唾沫,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害怕,可是手脚却不听使唤地不停地哆嗦。我看着那只蚂蚁一步步地向我*近,那感觉就像是死神在向我*近一般。虽然这段时间很短,可是我却觉得好像是过了好几个世纪一般。我一步步地计算着那只蚂蚁离我的距离,就像是计算我生命的长度一般。就在它离我只有几步远的时候,我用颤抖的手划着了火柴,猛地向后一扔。本来我想待手中的火柴扔出的时候,便纵身跳向窗外的那颗百年老树的。可是还没等我跃往窗前的老树的时候,实验室便“轰”地一声爆炸了。我恍惚地记得我被抛出了很远,然后便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3月14日星期三多云 贝贝的食量越来越大了,长得也有越来越大了。我和大江想尽各种办法想让她的生长停止下来,可是都失败了。要是再这样下去,那后果将会变得很严重。 3月22日星期四晴 贝贝将大江杀了。我知道这不关贝贝的事。贝贝是因为实在太饿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我不能让发现贝贝,不然我和大江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要白费了。我要将这件事瞒过去。老陈,对不起了。我不想这样做的,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看到这里我便将日记给合上了,我对女警察说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女警察从我的手中接过了日记本说道:“于亮心胸狭小,虽然表面上和林大江是好朋友,不过却因为妒忌林大江而从大学开始便嫉恨林大江。所以便于3月22日晚设计杀死了林大江,并嫁祸给花匠老陈。不料却被学生胡波察觉了他的陰谋。于亮为了要掩饰自己的恶行,于是想将胡波杀死,不料却自食恶果,被炸身亡。” “警方是想瞒天过海?!”我皱着眉头望着女警察问道。 “我们是不想引起老百姓的恐慌!”女警察安若泰山地说道,她说完便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那‘贝贝’的尸首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叫住了女警察说道。 “我们会将它连同林大江和于亮的研究资料一起秘密运往中科院进行研究。我们希望你能对这件事保持沉默!”她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不过就算你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你说的话,最多只是当你说的是一个笑话一个故事,不会拿这件事情当真。毕竟现实与科幻是不同的。”女警察说完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听了女警察的话,心情良久不能平静。不过最后我还是决定将我的经历写出来,还于亮一个公道。 山村学校 我是1986年从xx大学师范专业一毕业回去后,就被分到云南省一个边远地区的临县三中教语文了。 临县三中是该县出了名的农民中学,主要是招收些附近的农村孩子来读书,上完初中基本都不上了,回家务农去了,初中三个班,高中只有一个班,仅三十多个人,眼看今年能考上大学的一个都没有,最多也就是照顾一两个师专保送生什么的,都没有升学率,也没有更大的前途和发展空间。这里几乎谁都不愿来,被分来得都是几个没关系走后门的。共有七个人,一个校长兼外语教师和党支部主任,一个副校长兼教研组长,其它还有两个女老师,剩下的就是我和吴俊,及一个至今未完全转正的50年代的老师范生,李怀念老师了。 学校离城区有点儿远,学生晚上都回四面的山村去了。一排新盖的小简易平房,有六间,可只住了吴俊我俩人。 这个学校背临大山,白天看着倒是绿荫荫的一片,可晚上就不同了,总感觉十分陰森森的,天一黑下来,后山就会忽然变得黑乎乎的很怕人,尤其有各种虫子发出各的呼叫声与夜风声混合在一起,让人听了都不敢往后山走近一步。山上有几个墓,那几年盗墓风盛行,山后那几座坟也未能幸免,尤其是其中的一座老坟,被挖得连棺材都及里面的白骨都暴露了出来。 由于学校里的简易厕所太矮了些,高点的人一站进去会露出是上半个脑袋来,于是那天我急着小便,就从小道溜进后山去方便了,怕被学生看见,我溜得远了点,恰好到了那座老坟前,出于好奇,撒完尿后我走近去看了看,不料吓得我毛骨悚然,我竟然看到不久前的还好好的墓竟然被人挖掘了,而且由于水平不高,把整个凸起的墓挖得都凹了下去。可能由于慌忙的缘故,连土都没有很好的回掩起来,只草草掩了一下,于是由于这段时间下雨,那块没腐朽完的棺材便活活暴露了出来,最让人恐怖的是棺材里露出来的那半截白生生的腿骨。虽然是大白天,可是在遮天蔽日的热带树林里,我也觉得不寒而立,我飞快的溜了回去,那天上课都有好次走神,读错了课文,因为我满脑子里都是那座老坟及棺材中的半截白腿骨。 鬼故事大全 那是无主无碑的老坟,也没有什么人去报案,本来过了就过了。 可是怪事情却出来了,三个月后的某天傍晚,天将黑未黑时。 那天是三月二五号,我正在伏案批改学生作文,却忽然停电了,旁边吴俊明正在放着录音机听音乐,也突地中断了,于是他出来看了看,原来是整排房子都停了。当时天已黑了,虽然整排房子可以住六个人,但实际只住了两人,其它四间都堆着些体育用品及杂物。也就是说现在整个不大的学校里面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刚分来的年轻老师。 我开门出来看的时候,只见吴俊明正用张凳子垫着踩上去查看保险,然后,他转头告诉我保险丝烧坏了。怎么办呢,这儿可没有保险丝。看来只能下山到县城的五交化商店去买了,我有张破烂自行车,于是我去了,因为我也着急,明天要上作文课呢,点蜡烛虽然可以,但那太伤眼睛了,再说吴俊还想听音乐呢,他刚刚买了几盒好听的磁带。于是我顺着凹凸不平的山路骑车下山去了。这时候正是夕陽下山的时候,如果快点估计半个小时候后就可以赶回来,也就是天完全黑定之前可赶回来了。可是没料到那天出其的不顺,先是下山的时候车被一个小石头绑了一下,我摔了一交,接着赶到县城五交化商店的时候,里面却正好没有了保险丝,最后我好说歹说,那位老师傅看我是个教师,又有急用,一狠心把自己店里的一个保险盒拉了拔下来给我了,也没收钱,当我连声说谢时,他只说要我好好教书,我随声答应了。 可更倒霉的事还在后头,在回校的山路上我是下来推着自行车走的,可是即便这样,车轱辘却仍然不知让什么给扎破了,我百思不解。就这样七折八拐的折磨一阵,到我到达学校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就在我快到宿舍时,忽然我听到清晰的歌声传了下来,是从吴俊明的那间宿舍发出来的。是那首当时流行的歌。 “我家就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乱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 我心想原来吴俊明这小子修好了。 可是为什么还不开灯呢?因为我发现那排平房仍然是黑乎乎的。就在我把单车停好,走过去时,歌声停住。我走过去时,看到吴俊明满脸焦急的正等着我,见到我来,还大声说,快点啊,怎么这么久。我想这小子装什么佯。于是道,我摔了一交,另外保险丝卖完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哦,他说那就好,快装上吧,接着朝我伸过手来。我说我来安好了,你刚才是用铁丝替代的吗,可别烧了。 他听了不解的看了我一眼,说什么呀?我想这小子还装,于是对他说,别装了,刚才我在山下都听到你录音机放的歌了。没有啊,吴俊明满脸诧异的望着我,说,我刚才上厕所去了。根本不在屋里。再说也听见什么唱歌声啊,是吗?我心想也许是我听错了,是山下哪儿顺风飘上来的声音罢。于是我自顾用手电照亮,一看电表 ,却见保险丝好好的在上面。不禁气上心头,回头对吴俊明大叫,喂,你干什么呢,拿我开涮,这玩笑过了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什么啊,吴俊明站在下面说,我怎么拿你开玩笑了。你自己来看看,我从凳子上下来,没好气的对他说,保险丝好好的,一定是你拉了闸刀下来拿我来开涮。不可能啊,吴俊明爬上去自己一看。然后没话了。接着他喃喃自语道,真难以置信,刚才明明是断了的。 鬼故事 接着我进屋大声对他叫道,快吧闸刀拉上去,别闹了,我还要改作文呢。接着我一拉灯泡亮了起来。于是我接着改作文,心想得把时间追回来。旁边传来吴俊明录音机的声音,又是那首黄土高坡。我心想,刚才一定也是这小子放得,见我来才关了,还说什么上厕所去了。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就在我改完了一半学生作文时,门忽然剧烈的响了起来,我站起来拉开门一看,见是吴俊明,他神色有些不对,语无伦次的对我说,小……江,今天我们一起睡吧,我一听道,你疯了吗,你又不是女的。我不欣赏你这身材,再说我不习惯两个人睡。他听了停了一会,然后又说,要不,我把录音机抱过来,我们两个一起听,今晚别睡了。我越听越不对劲,道,你说什么呀,你在旁边放,我这里就能听到见,那首黄土高坡,我听得很清楚呢。他听了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我没有放这首啊,我今天放得一直是邓丽君的歌。骗谁呢,我对他说,快回去睡吧,别闹了。我也要睡了。接着我把门关上懒得理他,然后我听得他在我门外又停留了一会才回去了。他回去后那歌声传来了,还是那首黄土高坡。 “我家就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东南亚还是西北风,都是我地歌我的歌,不管经过多少岁月,祖祖辈辈留下我…………” 就在这时,屋内的灯泡忽明忽暗的闪了几下,最后完全黑暗了。最奇怪是他那边那首歌却是把最后几句唱完了才停止的。 我正要冲出去问他,忽然我的门响了起来,吴俊明在屋外大叫,小江烧了,这次真的烧了。 我于是拿了保险丝开门出去。吴俊明正站外面,黑乎乎的身影,今夜无星无月。我也看不见他的脸部表情。只听他声音似乎有些怪异。我没想那么多,直接踩上凳子,去看保险,还没等我看清,忽然,吴俊明屋里的录音机猛地暴发出了清响的女高音来----我家就在黄土高坡哦!!!……………我吓得当场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头重重磕在红土地上,一阵晕旋,尤其是脚被凳子狠狠刮了一下,剧痛钻心,我感到已经出血了,可是我顾不得这些,恐惧充满心头,我立刻翻身爬起,一把拉位吴俊明的手道,怎么了,怎么还有声音,~!!!! 我感到吴俊明浑身在剧烈发抖,他语声变调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也不知……我刚才我来的找你时就发现我还没按播放键,录音机就响了……所以我,我找你睡…………。 快跑吧,我拉住他的手说,我知道我的语声也变了,闹鬼了。一定是后山的鬼来了。我脑子里立刻冒出了我前几天见到的那半截白森森腿骨来。 于是我拔腿就往山下跑,可是我发觉吴俊明并没有跟来,紧接着,身后传来他哈哈的大笑声。我回头一看,”他正一手指着我另一边用手捂着肚子大笑,我立刻感觉上当了。这时我的腿下被刮伤处,也疼了起来,我低头一看,好大一条口子,血正汩汩往外流,我一向知道吴俊明这小子贼胆大,可现在我也火了,我一声不响走了过,他还在那儿笑,一个劲捂着肚子,说道,今天是愚人节啊,逗你玩呢。别生气,哈哈……,我一声不吭,在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猛地挥手就是一记老拳重重打在他头上。他也没火,好象早有准备,只是摸摸头而已,他还是在笑。我一声不吭,爬上去把闸刀拉上,然后回屋重重把门关上了。 别以为事情到这儿就完了。 就在我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忽然又被隔壁剧大的黄土高坡的歌声震响,“我家就在黄土高坡哦!…………” 我用被子紧紧捂住头,心想太过份了这小子,从明天起一定要跟他绝交。 忽然我的门又响了,吴俊明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他大声说,小江小江,这次真的出怪事了,录音机自己会唱歌,真的这次没骗你,骗你是小狗日的,不是人养的,我真的没骗你,我要是再骗你,让我不得好死…………你快起来看啊…他在门外不停的说着,越说越真切,可我就是不理他,自己用被子捂着头。 现在十二点早过了,已经不是愚人节了,我要再骗你不是人养的,他说,我过去了。然后我听他脚步声走了回去。接着是开门声音----接着,一会儿传来他凄历的惊叫,是谁,你到底是谁,~!快出来!!~!我听他的吼叫声感觉不象是假的,他一般很少会发出这样惊恐的叫声~!他又大声叫我的名字,小江小江快来看,出怪事了,录音机不听我控制了………你快来看啊~!……听他叫得那么离奇,我终于 决定再去看看,我从门后抄起一根铁管子,开门走了出去,我慢慢靠近他的门边,然后透过窗子,向里面望进去,却看到一幅令我目瞪口呆的情景。 只见吴俊明正一个劲的把播放键按下去,可是那键又跳了下去,并且自动翻放起来!最后他一转头看见了窗外的我,于是他对我说道,小江,你快来看,这录音机怎么回事,不按播放键也会自己唱歌出来。 我有些狐疑地走了进去,心想别是他又在搞什么鬼。可是明明看着他没按释放键下去,但那录音机去自动唱起了歌来。你来看看,他对我说,我心想,我就不信这个邪,于是上去看了,果然如此,按下去它又唱起歌来了,我狠心,把电源给拔了下来,可是它照样唱了起来。这下我知道不大可能是吴俊明这小子搞得鬼了。 一时,我呆住了,随后我一想,把磁带那出来,看你还唱不唱,于我我飞快的按开键门,把那盘磁带拿了出来,看了一下,果然不是黄土高坡,而是邓丽君的专辑。真奇怪了。我转头对吴俊明说,平常胆大异常的他已经是一脸的骇然,他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我。就在我俩发呆之际,那录音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家就在黄土高坡……!! 啊!!我们两个不由分说,转头就朝门外挤着跑了出去。脚步不停,又朝山下跑,我手里还紧紧捏着那根铁管子,我已经吓傻了,忘了把它丢掉。 是不是下山去报警?我转头对吴俊明说,他一脸面无人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忽然看到山上一片红色的火光,我一楞,停住了,大声对吴俊明说,你看那是什么,他一回头看了看,却竟然是他的那间房子着火了。我说怎么办,要不要回去,里面有重要东西吗? 听见重要东西四个字,吴俊明的脸色忽然变了,然后他一声不发,转身跑了回去,别去了。我对他大声说,我胆子比他小得多。但是此刻也只有跟着他上跑上去了。不过我离他有点远,我害怕,还是不敢靠近,只好跟着他。 一会,我们就到那排宿舍门口了,吴俊明不顾一切冲了进去,可怪事了,那火光忽然不见了。我看到吴俊明站在里面,也傻了。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在他的床下似乎有一截白生生的东西一闪,我走过去,想看清,却见那东西不见了。 吴俊明走了出来,说道,怎么回事?他脸上也是很惊疑不定,正不知说什么好。我对他说,你床下到底放着什么啊,我刚才好象看见东西闪进去了。他一听是床下,脸色马上变了,结结巴巴对我说,没啊,没……什么啊,就一把锄头。我很奇怪的看着他,不解的道,你怎么会放把锄头在床下。他一时傻了,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我又看到床下伸出一样东西来,不错,是一截白森森的骨头,是人的腿骨,!啊,!!我吓得大叫,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呀!你快看?吴俊明立刻回头,却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惊魂不定看着我说,没什么呀,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我眼中看到的就是那天我在老坟墓那儿看见的那根子白骨头。接着吴俊明走了进去,他躬腰从床下拿起那根白骨头对我说道,就这把短锄头啊~!放下,快放下!!我拼命对他大叫,可是奇怪我的嗓子却哑了,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我拼命朝他挥舞着手。想叫他出来。忽然,这时候他的屋子里双着起火来,好象连他都烧到了,他怪异的大叫,然后放下手中的骨头,伏下身去从床底下抱出一个很小的象泡菜坛子样的东西抱着飞跑了出来,他对说,走吧,我们还是下山去。 但是他见我站着没半点反应,我猜我这时有脸皮已经变得青蓝了,因为我看到在他身后紧跟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红色火焰闪照下特别明显,尤其最明显的是那黑东西的下半身右边露出的半截白骨头。那黑乎乎的东西紧紧贴在他身后,他却浑然不觉。就在这时,我迸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叫声,你身后是什么!! 他回头,然后他开始怪叫,乱跳乱打,甚至他把手中那个坛子扔了起来,砰!砸碎了。只见里面竟滚动出来两个银光闪闪的古时后用的小元宝。用一块红布褒着。 吴俊明还在乱打着,他身上已经着起火,他又拿过我手里铁管子……就在那个小黑坛子摔碎在地下的时候我就已经晕倒了。我脸孔冰凉的倒在地上。 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学校领导很关心的来看我,那个五十年代留过苏联的老校长对我高声说着,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的,吴俊明老师在不象话了。竟然动手把你打成这样。他现在已经在公安机关接受调查了…………” 老校长不停的说,我终于听清故事的梗概,据他们说来,竟是吴俊明的癫痫病发作,我去拉他反而被他用那根子铁管子打伤,而他最后狂吐白沫后,也晕了。 我不懂,为什么这样说,但我知道完全不那么一回事。我想说出点什么,可校长及时按住我的身子,好了,你不用说什么。我们都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你的课会有人代的,你放心吧。 接着他们走了。 留我一个人在病房里。一直发楞! 两个星期后我出院了,而吴俊明则转院了。从法院到了精神病院,经法医和心理医生鉴定证实,他已经患上了高度精神分裂症。 半年后我有幸收获一桩爱情,离开了那所学校,告别了我的半载教师生涯。我调到了县工商局。因为我爱人的老爸是县工商局长。 现在我过的生活很被学校里以前的同事所羡慕。有车座,并隔三插五的经常出入各种酒店餐馆饭馆。但是我却怀念那段不成功的教师生涯。尤其我觉得我对不起那些,天真企盼的目光,在我手下,没教出一个象样的学生。当我有时坐车从临县三中下面新修的公路上路过时,我经常会仰望着那座已经变化的青山。那儿已不在时原先的森林了,已经开发成种植了各种果树的果园了。每当看见有陌生脸孔充满朝气的年轻老师带着学生们在山上劳动时,我就有一种忽然想回去的冲动。我其实不喜欢现在这种没有一点创造性的工作。但我却没有勇气离开,因为在这儿有人罩着我,我活得有头有脸。况且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我一直不明当时所发生的一切为什么会解释得如此离谱,说是我和他打架。还有那几个元宝那儿去了。也没有人提及。不知是不是李怀念老师拿了。因为第二天最早发现我们的是他,他因为是民办代课教师的身份,知识又老化,一年后新分来的老师到位他就下来了。他共教了十几个班学生。被处理下来时,只拿到了三百多块钱的一次性补助。如果是他拿去了。那样也好,我想。 关于吴俊明我去看过他两次, 他傻傻的,手里紧紧拿着两个用锡纸褒起来的象元宝样子的圆东西。据说这是医院根据病人特征专门为其做的,这样有些吵闹的病人就会安静了。 他确实很安静,在我看他的时候,第二次我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是不是去挖了那座老坟,那坛元宝是从里面挖出来的吧?他当然什么也答不出。只是呆呆看着窗外。其实那儿根本没有窗子,只是个很小的有光可以照进来的圆孔。 现在我身上唯一可以纪念那件事的,就是那根要没用掉的保险丝。爱人见我抽屉里有这东西问过两次,我都告诉她是备用了,但家里保险丝坏了三次我也没有用它。有时候深夜我会把它拿出来看看,这时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那个五交化商店里老师傅的话语,你是三中刚来的老师吗,不用付钱了,你要好好教书啊! 当然……我当时急着走,说得很随意。 简报室 小妖是助理。公司大,部门多,总有数不清的内部外部会议要开。 小妖就要布置好会议室,陪做会议记录,走时还要单独留下来收拾。 开会的内容和小妖没关系,小妖不喜欢开会,大多数人都不喜欢。 这天小妖有点不舒服,可是晚上还要开会,算加班了。她到了大 会议室,可是今天很奇怪,投影的屏幕怎么也拉不上去,后面的白板 没法用,看样子开关坏了。小妖早就习惯了,助理是全能的,要会随 机应变。小妖没多想就换到了简报室,那里常是总经理听取汇报的地 方。大家都是“简报”,多数时间是挨骂。 小妖晕晕乎乎地走向简报室,房门半开着,里面黑黑的。她走进 房间,开亮灯。简报室是走廊的尽头,对着门的墙向内凹进近1 米左 右,下面是一排到膝高的柜子,墙上嵌着白板。门是靠左开的,门右 面则是一大块不透明的玻璃,走廊里的灯光可以照进简报室,中间是 排成一圈的桌子。 小妖抬头发现这里的投影用屏幕也垂着,“不会也坏了吧?”小 妖放下手中的白板笔和会议记录,就按动开关,屏幕缓缓上升,还好! 不过白板怎么没擦过?小妖跪上柜子,努力的擦着字迹,却弄的一片 模糊,突然她发现那好象不是会议记录,而是些骂人的话。“真过分, 怎么到这里来玩啊!”她想,突然头上的投影屏幕急速落下,她吓的 向后一跳,一下跌在地毯上,好疼。抬头一看,呀,屏幕上是一副总 经理的头像,但是脸上却给人画了花,加了胡子眼镜,很可笑,小妖 不禁大笑起来,随着笑声,白板上的字突然动起来,小妖吓得怪叫一 声,涕泪交加,转身就跑,一下跳过会议桌。不禁庆幸学生时代自己 练的是跑步和跳高。不过她没注意,自己竟然跳得快碰到天花板了。 快冲向门的时候看到玻璃上映出人影,还有说话的声音,是同事们! 小妖抹着眼泪扑了出去。然而一出门,小妖就昏倒了,因为门外很干 净,一个人也没有……小妖醒来是第二天了,在自己的床上,觉得那不过是个噩梦。但 是小妖到办公室的时候才知道,昨天同事们听到简报室有她的哭喊声, 奔进去却没看到她,直到开会前她才进来,脸色惨白,会议中如果谁 看了她,她就慢慢转头望向人家,但眼神空洞。最后,连收拾都没收 拾就走了。小妖急忙奔去简报室,然而里面很整齐,小妖望向白板, 突然茅塞顿开……后来,小妖说服经理在简报室组织了几次活动,气氛很轻松,通 过活动,总经理也不再变得那么高不可攀了。而之后简报室的汇报也 不再是“批判大会”了。再后来,一天小妖梦到自己跪在柜子上擦白 板,擦得非常的干净,正当她爬下来,整理桌子的时候,投影屏幕缓 缓落下,上面是一张笑脸和谢谢两个字…… 打鸟的大学生 这个人是姥姥村里最早的一名大学生,80年代初个大学生真的很是不容易。我去姥姥家的时候,他们还在夸他自小就努力读书,学习如何好之类的话。 小时候我们都做弹弓,我也有过一个,到处的疯玩,实际上我们偷瓜,捉鱼,打青蛙等坏事都做过。还有一件就是比槍法,用好的树杈,割下来,修一下然后搁一块车轮胎皮再加上一个没有弹性的包皮,就是一个好弹弓。那时候几乎每个村里的路灯都会坏,大多就是被弹弓打下来的。这个大学生姓王,他是他们家的老二,老大在拖拉机站上上班,他的妹妹后来教过我们小学的自然。在姥姥家的时候经常和那边的孩子混到一起! 也就认识了这个大学生,他做的弹弓又好又准,也非常的漂亮。他的准头也非常的好,只要拿着弹弓,一会就会有几只麻雀或者燕子成了他的战利品。我们当时佩服的不得了。经常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他高兴的时候也会分给我们一两只。我们就跟他当跟班,帮着他捡子弹----小石子,或者帮着他那战利品。 鬼故事 可是他上大学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好像是学校开运动会,他去跳高!可是作为运动员的他却受伤了,后来没有办法就休学在家。可是怎么样都不舒服,最后只好把腿吊起来才舒服一些,让我想起来他打死的鸟,好像就是这个动作! 周围的邻居大多数是替他惋惜,可惜了一个人才呀。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在感觉好像是打鸟的报应?我也说不太明白,不过他现在还在家里呢,每天都吊在房梁上才会舒服,现在有四十多岁了吧! 教室里的传呼声 “那个女鬼披着头发,从电视 机里一步一步地爬出来,一边爬一边发出‘吱压吱压’的声音,最后,她爬了出 来,然后慢慢地把头抬了起来……” “啊——”轻轻没等我把故事说完就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紧紧地拉住了我的 胳膊。 “哈哈哈——”我大笑不已:“看你胆小的样儿,还听鬼故事呢。” 她撅着嘴说:“什么嘛,胆小就不能听鬼故事啦?不过,这个故事真的很吓 人啊” 我“呵呵”笑了起来:“如果你不是听而是看到的话,一定会吓得晕过去的, 哈哈” 她的霎地红了起来,我的笑声更大了,这个小可爱,我最喜欢看她脸红的样 子了。 “林,如果我也变成了鬼,我决不会害你的,我情愿自己毁掉”顿了一会, 她忽然抬起头,认真地对我这样说道。我一把把她拥入怀中:“傻瓜,世上哪有 鬼啊。” 我最近报了一个成人高考的补习班,每天下了班就得去上课,轻轻和我是一 家公司的,我们年龄差不多,于是,我上课也拉上了她,其实我也打着小算盘的, 这样的话,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了,也有更多的借口打电话,嘻嘻。每天 我们下了班就一起吃晚饭,然后去上课,我们喜欢坐在教室的第三排的,那个位 子风水好,呵呵。 我们进了教室,我随意地环视了下四周,来上课的人越来越少了,几乎只有 原先的一半了,估计等到课程结束,连三分之一都不会有了,这些人啊,交了钱 却不来上课,这不是浪费吗?不过,这些想法只在我脑中划了一下,他们不来关 我何事,我巴不得他们都不要来呢,那样,教室里就只剩我和轻轻才好呢…… 我正沉浸在幻想中,轻轻推了推我:“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我嘿嘿笑了 笑:“我发现现在上课的人越来越少了” “是啊,上次那个借我笔的同学,我一直没看到他来,他的笔还在我这儿呢” “恩,可能到总复习他会来的” “铃——”上课铃声响了,那个胖胖的数学老师抱一大叠考卷走了进来,引 起一片哀叹声,不过,不一会就只有沙沙地写字声了。轻轻一上课就不跟我说话 了,很专心地做她的题,很乖的一个女孩:)我也开始研究那些恼人的数字。 “嘀—嘀—嘀—嘀————”一阵很急促的传呼声从教室某个角落传了出来, 在寂静的教室里显得非常刺耳,我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下,看到一个因为这呼 声而变得紧张不安的女生,那是张很清秀的脸,但现在这张脸上充满了恐惧,我 可以理解她现在的心情,我们的数学老师很严厉,虽然我们都不是正规地在校生, 但他对我们仍然很严厉,他规定我们上了课就不许做任何与上课无关的事,所有 的手机拷机都得关机,不然他就会狠狠地把那个同学骂一顿,然后赶他出教室, 没有人愿意受到这种很没面子的处罚的,所以,上数学课前都乖乖地关了机,但 每节课几乎都有“漏网之鱼”,今天这位估计也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忘了关了吧, 我在心里默默地为她辩解道。我看了下数学老师,他的脸上陰云密布,狠狠地盯 着那个女生,教室里安静地很,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那女生大概也知道自己在 劫难逃了,自动地站了起来,收拾东西,她嘴里喃喃地说着“我明明关了呀”, 我看她几乎快来哭出来了。等她走出教室,数学老师又声嘶力竭地复述了以前的 那套我听得耳朵快出老茧的理论:“说过多少次了,你们交了钱是来上课的…… ……” 下了课,我照例送轻轻回家,她紧紧地拉着我,轻声说:“数学老师真可怕” 我拍拍她的肩说:“没事的,你每次上课前都关的,他抓不住你的”“恩。”我 看她神色不太好,所以一直把她送到家门口我才转身离去。 五一放假前,我们已连续工作了七天,白天工作晚上上课使我感到力不从心, 倍感疲劳,轻轻也是,她几乎连晚饭都不想吃了,只想睡一觉。于是我们今天就 没吃晚饭,早早到学校,趴在课桌上蒙头就睡,隐约中我似乎听到了上课的铃声, 但我的眼皮很重,所以我一动也没动,继续做我的好梦,直到身边一阵很紧促地 传呼声把我惊醒。 我不可思议地看到轻轻从包里拿出那只“嘀嘀”响着的拷机。“哪个混蛋在 这个时候拷你啊??”我愤怒地说,轻轻的脸因为这“嘀嘀”声变得煞白,白得 让我心痛,我要去拿那个拷机看,但轻轻紧紧地抓着不让我看,我发现她的手冰 凉冰凉的。“你,出去!”数学老师陰沉地声音响了起来,我白了数学老头一眼, 对轻轻说:“走,我也不上了。”轻轻按住了我:“林,我去回电话,你乖乖听 课啊,明天我还要你教我呢,我先回去了。”我无法反驳她的话,只好说:“好 吧,你一个人回去小心点啊。”“呵呵,我又不是胆小鬼。” “在那说什么呢,要说话就出去说!”那个混蛋数学老师的声音又叫了起来, 听得我一肚子火。 轻轻拿好她的东西,缓缓地走了出去,走出门的那一刹那,她回过头看了我 一眼,我仿佛看到她眼中有点点泪光。 我脑中充满了疑问,照理说,轻轻应该关 机了呀,怎么会响呢,难道今天太累了,忘了?还是她家出事了,她神色不对劲 啊。我使劲地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在疑问中上完了课,马上给轻轻家打电话, 是她妈接的,说轻轻睡了,我这才放下了心。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样就过去,而且变得越来越奇怪。第二天是五月一号, 因为我们要考试了,所以和轻轻约好了不出去玩,在家复习。第三天,我给她家 打电话却没人接,我刚悬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我去了她家,却只见紧锁的大门, 问邻居,却说不知道,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可恶。我打她的传呼,却从没有过回 音,我毫无他法,在焦虑和疑惑中度过我的七天假期。 8 号一上班我就去她的办公室,却没见着她,问办公室的其他同事,却都用 一副见鬼了的眼光看着我,有人打趣道:“怎么,七天放假在家做什么了,怎么 一来就说胡话啊,轻轻是谁呀,女朋友?哈- 哈- ”我愣在那,不知道事情怎么 会变成这样,我大声地说:“别闹了,轻轻到底怎么了,她上哪去了,快告诉我 啊!”这下,没人再和我开玩笑了,我在他们眼中看到了一种疑惧,仿佛我是一 个疯子。 那个和轻轻最好的同事走过来摸摸我的头,低声说:“你没事吧,是不 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这儿没有轻轻这个人的啊”我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地方,对自己说“冷静,冷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慢慢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又回忆了一遍,可是我怎么也想不通,轻轻怎么会不告 而别了,哦,不,是消失了。我问了其他认识轻轻的同事,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 看着我,然后问:“谁是轻轻?”我预感到一定发生了些什么,我觉得我好像有 过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就像科幻片中的故事一样,我身边所有的人都被削去了 一段记忆,一段有轻轻的记忆,但我为什么还记得呢??我觉得我的脑子快炸了, 我真的快疯了!! 晚上的课只有我一个人上,我没有听老师讲些什么,虽然这是最后的总复习 课了。我破例没坐在原先的第三排,而坐在了最后一排,只有我一个人的最后一 排。我第一次仔细地看到了这个班上的同学。那个借给轻轻笔的同学仍然没有来, 还有上次那个女生——等等,好像所有被赶出教室的同学都没有再来上过课,以 前坐在前面,而且有轻轻在,我从没注意过,但现在,我觉得有些反常了。今天 还会不会有传呼声呢,也许,我可以找到轻轻消失的答案。我知道这些想法有点 可笑,因为我一向不信世上有鬼神之类的东西的,但事情实在太奇怪了。 时针指向九点,课上了一半了,我们没有课间休息的,一堂课一直上到底。 “嘀—嘀—嘀—嘀——”,坐我前排一个男生的拷机响了,我死死地盯着他,他 倒洒脱,没等老师发作,拎起书包就走。我对老师说要上厕所,跟了出去;走出 去之前,我觉得老师对我瞪了一下,我的背上有点凉嗖嗖的。 偌大的校园静得没有一点声音,风吹着树稍“沙沙”地作响,我跟着他穿过 空无一人的走廊,转弯的时候他回过头看了一下,我吓得不敢出声,因为他的眼 就像猫的眼睛,在黑夜里竟然发出奇异的光。可能我眼花了,是月光的反射而已, 我对自己说。我跟着他穿过操场,往学校大门口走去。门卫的灯亮着,是那种微 弱的光,透过窗户,我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咦,看门的大爷上哪去了?我看到那 个男生推开门卫的门走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了。 不一会,我听到一些类似电话 的拨号声和其他一些奇怪的声响,我慢慢地靠近那儿,想看个分明,门突然开了, 一阵刺目的白光向我射来…… 闹钟把我闹醒的时候,我是穿着衣服睡在床上的,一定是昨天看书看得太晚 了。我摇摇头,然后突然想起来今天是考试的日子,我急急忙忙爬起来,没吃早 饭就赶去学校,还好,没迟到。 考完试出来,我一身轻松,但又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我去街心花园散了会 步,坐在长椅长看别人放风筝,这时我身边一个人的传呼响了,他急冲冲地跑向 电话亭,一脸的开心,这家伙,一定是女朋友拷他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是不是也给我的朋友打个电话呢,考完了,约出来 大家轻松一下。我一骨碌爬起来,翻开的的通讯本,第一页上有个叫轻轻的名字, “轻轻”,我想了想,“轻轻是哪位啊,网友?真是,这阵子忙于考试,好久没 和线上朋友联络了,就给她打个电话吧”我兴致勃勃地拿起电话,拨了那个号, 但电话里一个柔柔的女声告诉我:“您拨的号码不存在,请查电话号簿——”我 无奈地摇摇头,真是,又是个假号码,网络真是假得可以。我掏出笔,把那个号 码连同名字一同划掉了。我又拨了一个死党的电话:“喂,死鱼,是你吗,我考 完了,出来聚聚吧……” 校巴老妇 沙田马鞍山某教会中学一向设有有校巴服务。 但其中一辆校巴却曾经发生过一段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 某日清晨,校巴在新界某处公路飞驰。一名老妇从树旁走出公路, 在慢线行驶的货车把她撞个正着,老妇被卷入车底,上半身随着前左车轮滚动, 下半身被拖行,双腿则留在被车撞倒的地方。 司机对撞倒老妇的事懵然不知,继续高速行驶。 其他车辆响号把货车截停。 老妇的头和脚距离竟然超过一公里。 警员把现场封锁,搜集老妇的残肢,毁烂不堪的人头上已无眼耳口鼻, 内脏散落在公路及路旁; 车轮上一团烂布包着零碎的内脏和残肢,白骨从烂布中伸出来,里面还有东西在跳动。 老妇右手连手上的玉镯则不翼而飞。 老妇被撞时,校巴刚好在货车旁边的快线。 老妇卷入车底时,右手被辗断飞脱,弹到旁边的快线,卡在校巴车尾底部某处。 但校巴司机却浑然不觉。 校巴照往常惯例接载学生回到学校停车场。 校巴司机要在停车场等半小时,才有工作。 所以他蹲到一旁抽烟看报纸。这时,虽然日光日白, 但一名爱发白日梦的学生从窗口往停车场处望时, 竟望到有满身鲜血的老妇在校巴附近徘徊。 他吓得口唇发颤,举起手:「阿~阿~阿~」已了十几个阿都叫不到「阿sir」两个字来。 老师後来终於听懂他的话,便走到窗旁看看停车场,他也吓了一跳, 果然有个老妇血淋淋地在停车场徘徊,似乎在找东西。 但他要装作若无其事,转身对同学说:「你又发梦了。其他人先自修。」 这时候,校巴司机站起来伸伸腰走向校巴准备开车。 他打开校巴车门坐上司机位,还未开车。 老师从课室飞奔到停车场把他截住。 老师将事情说出来,校巴司机笑着说:「黄sir,你一定是眼花或者有幻觉。」 两人围着校巴走了两个圈都看不见那个老妇。 最後,校巴开走。 校巴司机照往常那样驾车在公路上飞驰。 突然,司机从倒後镜看见车尾站着一个肢离破碎的老妇。 她的头滚到司机的旁边。 情急之下,司机把车煞停。那老妇的头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机吓得全身发抖,毛管直竖。惊魂未定, 头部破烂不堪的老妇突然出现在挡风玻璃之前。 校巴司机吓至撒尿。隔天即时向所属公司请辞。 某天下午,学生放学时,走到停车场登上校巴。 校巴司机点算学生人数。 突然,学生发现车上坐着一名老妇。 多事的学生拍拍那位老妇问:「这是载学生的,阿婆,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老妇突然变成血肉模糊,白骨和内脏从身上掉下来。 学生都吓得飞奔下车。 有几位女生吓得只管哭。 因为校巴司机当时背向事发地点,只听见大家在喧叫,他回头时却什么也看不到。 所以没有理会。 闹鬼事件就是这样不了了之。 学校停车场和校巴经常闹鬼,即使光天化日之下仍然有人撞鬼。 某天中午,一群男生到停车场附近玩耍,看到一个像球似的东西在地上, 於是把它踢来踢去。 踢了一会,一名男生徒手接住向着他踢来的那件东西。 他感到那东西滑潺潺的,拿在手上看清楚, 才发现原来是个烂至头发和眼耳口鼻都掉了的人头,由於肉和泥混在一起, 远看像是烂皮球。 那个人头突然张开嘴巴,把这名男生吓晕了。 事发两星期後,校巴死气喉坏掉,因而进入车房维修。 车房工人检查时,发现车底下有一只腐烂的断手,大惊之下立即报警。 警察调查事件之後,证实只是意外,於是将玉镯交还死者亲属。 死者的儿子说老妇生前曾经吩咐要将手上的玉镯陪葬,但是当时找不到断手及玉镯。 唯有另外买一只相似的玉镯作为陪葬品。 由於遗体早就落葬,无法将老妇的心爱玉镯放到棺材去。 学校停车场及校巴闹鬼的事情虽然平息, 但是仍然不时有人看见那位老妇在学校停车场徘徊不去,有点像是不甘心似的。 十五人自习室 你,通宵熬夜自习过吗?比如:期末考试将至,却发现选修的课程有一半没有去上过,及格的可能和国家足球队出线的可能性相当。又比如:距离cet6级考试只有一周时间,却发现刘毅5000上一半的单词都不认识。再比如:导师下了死命令让你一个月之内交论文,却发现他给的参考文献80%以上是鸟语天书。 你能怎么办?于是告别了温暖的被窝,摸进又黑又冷的自习教室,蜡烛、手电筒乃至应急灯的光明灭定。夜半时分,又困又饿又冷……身边漆黑一片,寂静无声,这个时候,害怕吗?或者突然就有什么东西出现…比方说:你突然听到,除了自己的心跳之外还有一个“人”的心跳,频率之快已经超过了活人的极限。比方说:你突然看见,手中的书本上的笔记和字迹自己居然一点也不认识,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手迹。 你尖叫的时候却绝望地想起来,这个时候周围不可能有另外一个人可以帮你,你最好的朋友此时依然熟睡不醒。无助和孤独比恐怖本身更可怕。也许第二天,他们会发现你————————失踪了?不知所终其实比死还可怕……所以:上通宵自习切忌一个人,切忌切忌!! 北方大学的寝室到了十一点钟是要统一断电的,所以要在校园里面找地方上通宵自习是很不方便的一件事情。不过学校里面还是有地方的,只要你认真找的话。虽然那里有时候有长明灯,但是千万不能随便去的。赫赫。唉,想来也是,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的,要不然你们那几位学长学姐也不会……都是后来出了这么多事情…… “五教609教室,也称为:十五个人自习室。”被称为“北方大学夜半十一点后到早上六点半钟之禁地之一”。五教很早以前被称作烈士楼,这是因为每年总有一两个想不开的学生在这里跳楼,那个时候六教还没有盖起来,除了莫名塔以外五教就是北方大学校区里面最高的建筑了…… 其实这所那些可怜人都是各院的大牛人,一个个gpa狂高,就是竞争压力太大了,又没法承受sigh……扯远了。 总之,到现在为止一共是十五个可怜人……本来只有十四个,这最后一个…… 现在说说609教室吧,五教六楼一共有10个教室,南面四个是偶数的602到610,北面五个是奇数601到609。 北面教室窗口和四教南面正对,要是坐在601到609教室里面,是可以看见对面教室的动静的,你们到时候去自习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过千万别在半夜里到609去。 五年前,就是一位学姐,期末了忘了交一篇思想课论文,那老师倒也通人情,叮嘱她第三天必须交,可那几天复习又紧张,只好出来熬夜。 她当时就坐在609教室。 半夜了,好不容易写好论文,看表已经是2点钟,本来楼里还有几个其他人,想来也早回去睡觉了,空荡荡的一栋楼就她一个女孩子,她胆子倒也很大,索性把应急灯(哦,那个时候应急灯已经比较普及了,不需要要买一大堆电池备用)熄灭了,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 3点半左右,她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多了许多同上自习的xdjm,她也没想太多,翻开书接着看。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就发觉气氛不对劲了,那些人虽然都在看自己的书,可是他们有的用应急灯、有的用电筒,有的甚至在点蜡烛,而且——他们翻书写字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声音! 那位学姐觉得很奇怪,偷偷瞥了一眼离她坐的最近的那个人,突然发现他的教科书上面的某些题外话还是黑体标记的,她蓦的想起来:那本教材是—— ——文革之前的版本!!! 那师姐后来回忆说她当时差点傻了,尤其注意到那学生的装束也是灰蓝的中山装。她偷偷数了数人数,男女一共—— ——十四个人!! 她都不记得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反正天亮的时候她才从昏迷中醒来。 那之后她情绪一直不好,说什么晚上也不一个人出门,可能受了刺激吧,期末挂掉三门,后来又和男朋友吹掉了,一气之下…… ……对,最终的结果是——她就是那第十五个。 希望不要成为十六人自习室才好。 学校的脚步声 今天讲的故事是我读中学的学校,木桥小学发生的一些鬼故事,并且主人公也不是我,而是我的大哥,是他亲身体会到的。 先叙述一下关于这个学校的环境,因为我也就读这个学校,对这个学校的环境是了如指掌,学校是修建在一座坟堆里面的,为什么这么说,有两个现象可以证明: 一是我们读书的时候,有一天大家都玩得比较疯狂,在学校的教学楼前面有一个小平坝,平坝上面有一颗参天的大桉树,大家都在桉树下面打打闹闹,突然有一个同学把土地给踩空了,地下面原来是空的,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棺材,由于棺材顶部的木头时间年久给腐朽了,承受不起上面同学们的重量,给踩塌陷了,这个棺材一露出来后,大家发现里面居然有一个人体的骨架,骨架已经完全散了,可以成形的是还有一个头颅,大家把这个头颅拿起来后,居然把它给当足球玩耍,你一脚过去,我一脚过来,知道最后老师阻止后才没有继续。 二是我们的有一间教室是从山堆里面挖出来修建的,教室背后还没有平整,完全是整齐的砍断的,所以我们坐在教室里面陽光都不是很充足,教室背后被挖出的小土堆一面距离教室的窗户也就1米左右,刚好可以过去一个人的样子。关键的问题是,这个小土堆是一片的古坟山,全是坟堆堆砌成的,一挖后,很多棺材都只挖去了一般,另一半还空空地掉在了壁崖上,所以大家都知道这是坟堆给挖出来的学校。 故事就是发生在这座教室,原来大哥读书也是这间教室,晚上都要上自习,过去没有电灯,都是自己点煤油灯,大哥又是属于那种非常刻苦的学生之一,每当下自己后,其他同学都已经回寝室休息去了,可是大哥还在教室里面挑灯读书。 大哥有一次突然发现教室背后有脚步声,一声接一声,并且是从教师背后这边走到那边,然后又从那边走得这边,一直反复,开始大哥还以为是人在后面走路,于是仔细观看窗外,发现什么也没有,他有绕到教室的背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并且脚步声也停止了,当时他以为是自己太累了的神经错觉,可是当他坐回座位后发现这个脚步声又开始了,这下他开始害怕了,于是立即离开了教室。 这样的故事后面还发生过几次,最后大哥再也不敢在教室里面挑灯夜读了. 晚间教室 这幕是发生在武汉某高校内。。。 沙飞是一个非常刻苦的学生,每晚必学习到两三点。一晚沙飞发现自己的一本书不见了,想想原来落在教室里啦。可是这时以近人迹寥然啦,为了学习,他还是打算回教室拿书。当他走过那片松树时。风吹的树发出飒飒的声响。一个寒噤不由得袭来。一阵风刮过,沙飞来到了教学楼前。那扇铁门散发着一股陰森森的寒气,让人不由得想往后退。沙飞顾不了那么多,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木板发出吱吱的声音,沙飞一步紧跟一步的走着。好不容易看见了215教室的门牌。门吱呀的开了。沙飞立刻在教室里找啦起来。找啊找,就是找不着。沙飞急得满头是汗,不知所措。突然一阵风吹过,沙飞又是一个寒噤。“这本书是你的吗?”一个娇弱的声音飘进了他沙飞的耳孔。一只手出现在低着头的沙飞眼下。“就是这本书。”沙飞激动地抬起头想感谢这位捡到书的人。谁知周围竟没有一个人。那本书平平地摆在桌上。顿时,沙飞的每一根寒毛都树了起来,他僵直的立在那足有一刻钟。接着沙飞便拔腿跑回了寝室。。。 第二天,沙飞惴惴的找到了管理员,问他昨天夜里是否见到一个女生。管理员肯定的说没有。他补充道:“n年以前,一个学习很好的女生由于男友在一次考试中想叫她帮着作弊,她不愿意,并劝他不要作弊。可男友一意孤行,结果被抓住了,反而诬陷她是同谋。两人都受啦处罚。她想不开便在一个夜里在215教室上吊自杀了。从此常有人说夜里在215见到一个女生。很多人不久就生了大病退学了。只有那些学习特别刻苦,非常优秀的才能幸免。” 听罢,沙飞骇然。。。 大学鬼事 我住在xx大学.这座大学据说有近一百年的历史了,正在准备百年校庆.在这么长时间里,或许校园里真的有一些不太干净的东西也说不准吧!只是,身为新生菜鸟的我对这些事情一直无缘得知,也就在这里心安理得地住下去了学校本部的老房子总是陰森森的,即使是晴天也不一定看得到陽光.我住在其中的5号楼,一栋可以容纳1000多个女孩子的宿舍楼.女生太多了,陰气必然会很重.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吧,自从住进来以后大家感觉都不是很好,失眠,头疼,都成了家常便饭.这栋楼的潮气也很重,我们晾在水房里的衣服总是干不了,即使干了也有一种怪怪的潮味.早晨起床是,还会感到腰酸背疼渐渐地,我发现,当我对学长们说起:"我住在5号楼"是,他们的眼神总是有一点那么怪怪地不对劲.有一天,一个学长竟脱口而出::"啊,就是那栋闹鬼的楼啊!"我当时真是被吓了一跳,急忙缠着他让他说完.可是,他竟死活不肯对我说出事情的真相~~~~~ 一气之下,我跑去询问了10多个学长学姐,终于从他们的口中.一点一滴拼出了五号楼的历史原来,在10年之前,5号楼曾经死过三个人;而且,这三个女生竟然都是同一个寝室的!其中两个是在放假回家时都被查出有白血病,开学不到一月,便先后身亡了;第三个,则在两个月后跳楼自尽.有人说,她们是因为看到了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下可真是吓得我非同小可,当天晚上,便对我们宿舍的人说了.大家都很害怕.那天晚上天很热,已经快半夜12点了,大家依然一点睡意也没有.突然,一个女孩子说:"好重的臭味啊,哪里来的?"确实,不止从何时开始,房间里就有了一股浓烈的潮气,夹杂着臭味,令人作呕."把窗子打开吧!"另一个女孩建议道.窗子被打开了,但味道却丝毫没有减轻.正在努力地使自己沉入到睡眠当中时,忽然,一个女孩子叫道:"你们听见了没有?有人在哭!"侧耳细听,真的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哭声,从窗下飘了上来!大着胆子走到窗前一看...窗外却没有人!楼下一个人都没有!"不要哭啦!"一个女孩子抑制不住内心的惊恐,大叫了起来.顿时,哭声截然而止!此后,大家一夜都没有睡着第二天傍晚,我一个人待在寝室.很安静.忽然,我听到了仿佛一男一女在说话的声音,那种声音很奇怪,就象是从收音机里传出来的,还带着杂音.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地听,就是听不懂他们说话的内容... 我冲出了寝室,一直到晚上才回来.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我是不是得罪什么了. 教室门口的女孩 这个故事内容信不信由你。 我有一个好朋友,叫史清源,我们都上五年级,有一次我们在一起值日,那时天快黑了,但还有一丝光。他锁完了门,我们就一起走了,然后他说他想上厕所,他就去了,出来的时候我看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而且很紧张,我问他什么事,他说厕所里,一直有人说“跟我回去吧·~~~,跟我回去吧~~”。我不信,就让他陪我再去一次,他说“出了事你负责”。然后我答应完就去了。刚进去的时候没什么。让后我们要出去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他说我们走吧好恐怖啊。我安慰他说“你听到了什么,我怎么没听到”。然后苦笑了两声,其实我也听到了,我也很害怕。所以我说“既然没什么,那我们就走吧”。这时候,我突然看见我们教室门口有一个女孩,我仔细想,这不就是2年前因为老师冤枉了她跳楼自杀的那个吗。史清源也看见了,但是他马上晕了过去。我赶紧,叫了我们学校的保安,把他送到了医院。第二天,我问他昨天怎么样,他居然说昨天的事他都忘了,我看他也像不知道的样子。难道,这件事会成为一件永远的秘密吗?? 电脑室洗手间 在四年前,我还在读书的时候,常常一个人深晚走到计算机室玩计算机,因为深晚时份用计算机的人比较少,比较清静。 有一次我如常在深晚时份在计算机室玩计算机时,那时我的同学也刚好在玩计算机,整个计算机室只有我和他两人,直到零晨两点,我突然想去洗手间,于是我便叫他一起去,原先我是想到一个较远的洗手间,因为那个洗手间的灯光照明比较好,没有陰 森的感觉,但我的同学说想到较近的洗手间,所以我们两个人便一齐去较近的洗手间。 在计算机室与洗手间之间有一条长长的走廊,灯光照明还算可以,但在洗手间内的灯光则非常陰暗,我在白天到洗手间时也会感到一点陰森,深夜时份到时更感惧布,所以我在草草了事后便想离开。 就在我们两人离开洗手间时,怪事便开始发生,当我们走出洗手间的同时,在头上的灯突然熄灭,这时我还说可能是灯管坏了,没有理会,但当我们继续走时,我们便越走越心寒,因为我们走到下一个灯的时候,原先熄了的那个便自动亮了,相反,在我们 头顶上的灯便自动熄灭,当我们继续走时,相同的情况便出现了四次,最后我和他在对 望了一眼后便发足狂奔,向着计算机室的方向奔驰,同时间整条走廊的灯便开始乱闪。 就在我们两人疯狂奔走以及灯光乱闪的时候,我们同时看到在走廊上的电灯开关是自动上下摇摆,因此我们更确定是有“东西”在玩我们。 你有这样的同学吗 ——看到这个标题,你也许意识不到故事的恐怖,但它却是我所听过的最可怕的故事…… 我有一高中同学b,大学在交大上的,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偶然的机会在街上遇到他,当时我 被他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发青,眼窝深陷,一问之下,他神情紧张 地告诉我:他遇到鬼了! 起初我以为他在玩笑,但看着他那张鬼气召召的脸,连我这 个从不信鬼的人也满腹狐疑,他眼睛直勾勾 地望着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他句句是实,接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开始了恐怖的回忆…… 大一刚开学时,在班会上班主任说:欢迎全班二十九位新同学!他有心数了一下,总共三十人,心想自己 一定是数错了, 或者把班主任数进去了,也没在意。开学不久,同学们都熟悉了,只有一个男生,性格比较孤僻,而且走读,从不与人交流。小b是个热心肠的人,怕同学寂寞,就主动去跟他聊天。一来二去,两人关系特好,只是那同学有两个奇怪的特点,一是从不与人握手,二是从不和别人一块吃饭。小b曾有幸握过他的手,只觉冷森森的,同时心里有种惧怕的本能感觉。 小b也见过他吃饭,那是一个极偶然的机会,小b放弃了午睡时间,去教室自习,却发现那同学在吃午饭,好象是一块黑黑的火烧,夹着一根葱,他见小b进来,神情有点异样,把吃剩的半拉火烧扔进桌洞,笑了两就出去了…… 小b觉得有点好奇,加上从没见过他吃饭,就去掏桌洞,看看他究竟吃什么,一掏之下,更加奇怪,原来是一块烤的什么动物心脏,半生不熟的,葱也不见了,只发现半截粉笔,小b只是奇怪,还是没有多想,就去自习了,过了一会,那同学又回来了,口中称饿,又去桌洞拿那东西吃,忽见散落的粉笔,脸色大变,齿间有声,在教室里快速的转了两圈,又到小b身后,忽然说:小b,你后脑勺上有根白头发我给你拔掉! 说完马上动手,小b本能的躲闪,但那双冰凉的手已经到了他的脖子…… 这时上课占座的同学来了,那人只得悻悻的罢了手,小b又发现占座的同学奇怪的看着自己而不是那人。 从那以后,小b就觉的那人太过孤僻,有意疏远他,可那人却经常在别人不在的时候来找他,小b只得表面应付… 夜里却常常梦见自己被那人吃了,醒来有觉太离奇,所以从不向别人提起,只是身体日见虚弱,脸色发青… 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那同学在拉小b照过毕业照之后就再也没来找他,分配后的某一天,同学们小聚,小b忽然想起了那同学,于是问众人他分到哪去了?大家很奇怪,说班里从来就没有这个人,小b与大家争执,说他也照了毕业照,就站在小b旁边,恰巧有好事的同学带来了毕业照,一看之下,哪里有那人的踪影,大家都说小b喝醉了,只有小b才真正知道自己遇见了什么,而且从入学班会起就和自己在一起,整整四年的时间,想一想恐惧得几乎气绝,从此不敢再住他的单人宿舍,回到交大上研的同学那里找了张床… 来自: 可就在前几天,北大校庆期间,他到北大玩,在熙熙攘攘的校友中间,他又发现了那同学,正扒在一个校友的身后,嘴里含着校友的一跟白发,狠命的吸着…… 教学楼的故事 某年某月的某天,有一位象我一样的学兄,独自去那栋楼上自习。学的久了,人也有些累,“去转转吧。”他对自己说。他来到了二楼的凉台,那时学校的设施比较简陋,凉台就只是一个平台,是供那些看门人晒衣服的,周围什么护栏都没有。他来过很多次了,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这里很静,即使大喊一声,也不会有几个人听见。他就需要这些。 点燃一只烟,他忽然觉得今天与平时好象有些不同。哦,原来是一个穿白衣的学妹再练习跳绳。再大学呆久了,看年纪的工夫也长进了。那个女孩儿背对着他,看不请脸。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不吵就行了。正当他摇望星空时,发现那个女孩儿越跳越靠近台边,“这么高,太危险了。”“同学。”,他边喊边靠了过去,以便危险时抓住她。走得越近越觉奇怪,那个女孩儿边跳边数。可无论跳了多少下,她嘴里总是数着“71,71,71.....”。女孩儿已经条到了最边上,再一不就会掉下去了,救人要紧,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就在他就要抓住那个女孩儿的一瞬。突然!那个女孩儿甩出她幽灵般的绳子,将他甩下了凉台,再落下的刹那间,他仍没看清她的脸,只听见她平静的数着“72,72,72.....” 这时,又一个休息的人走了进来..... 不久前的一天,我同学的同学在这栋教学楼里上自习。已经很晚了,许多人都会寝室睡觉了,原本人就很少,此时更显得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不过,这很适合一群夜猫子,当然,他们要胆子比较大。这位仁兄也不例外。 夜深了,人也有些困了,正当他想收拾书包回家时,进来了一位妙龄少女,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让人眼前一亮。此位兄台顿时睡意全无,毕竟,在理工院校能遇上这么出众的女孩儿,颇不容易。尤其让他兴奋的是,他朝她走了过来,脸上带这少女特又的羞涩。 “同学,能问你一道题么?”她的声音真好听,只是让人感觉有些冷。女孩子总是有些妗持麻,还好平时学得认真,不然可就丢脸了,他在心中暗暗的想。是一道高数题,有些难度,但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这道题不太好做,让我想想。”总要给对方留面子麻,顺便多说几句话。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说话了,因为那个女生好象不太耐烦了。一会儿的工夫,题就解决了。那个女生脸上荡漾着愉快的笑容。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又用那冷冷的语调对他说了声谢谢。他正准备发动第二次进攻时,又听她说了一句话“......”他的脸顿时变为死灰色,全身发抖。接着,那个女孩儿如风般消失了,正如她风般的出现。 她说了些什么??? ......“谢谢你,这道题我想了三十多年,总算会了。” 101课室 镇上的隆化中学,建于七零年代,是一所比较老的学校了,当时这所学校是村镇上几个在南洋的侨胞牵头出资,由村民自发修建,当时因为条件较苦,村里的大人都去到建筑现场帮忙。可以说块块砖头水泥都是村民自己经手。所以这座学校的质量比之现在的豆腐渣房不知好了多少倍。占地不大,大概在五十亩余。共建有三座三层的教学楼。一字排开。原先是只开了小学和初中,那时的人一般都是读了小学就会选择辍学做家做劳活。初中鲜有人上,那时整个镇上的学生全部加上,也只是从初一到初三各开了一个班。所以三座教学楼根本用不完。校里的领导于是决定把一号楼做为学校教师的宿舍用。二三号楼作教学楼。一直到了九几年时,因为随着生源的增多和教学需要,加上周围镇有很多学生都过来就读书。学校才在一号楼新增办了高中。期间学校在一号楼后加建了实验楼。从一号楼侧斜着修了一条斜坡直上二楼。我一直以为是否一楼号楼后面是有座小山,没有铲平所以才要修一条斜坡上去,一个原先从隆中退休的老教师,那人是我的数学老师,告诉我事情的背后,有一个令人扼腕叹息的故事。 那是隆中建好大约三年的时候,那时我的数学老师在学校里教初中三个班的数学。当时的教初中的师资是比较紧张的,所以学校的领导向上面申请。从外地调来了两个青年教师,一男一女。是恋人的关系,他们属于刚从学校毕业服从分配调过来的。整个初中系三个班,就由这三个老师负责所有的课程。任务可想而知的繁重。 那时的待遇也比较差。两人在隆中教了大概有三年左右,山村的生活是比较枯燥的。两人都有点想调回城里面。那时他们教满三年就有一次申请调整和转正的机会。但由于我们那里比较偏远,考虑到师资的比较难招的问题。上面只批准了一个人的名额。那男的,对于枯燥的山村生活早就过得很不耐烦。一心都想调走,但想不到却只有一个名额,男的跟女的商量让他先调走。他说自己家在城里有亲戚在部门里做事的,他先调过去可以在那边托人找关系,那样就可以尽快把那女的调回城里。女的同意了,虽有一丝不舍,她也相信她的男友应该很快就可以来接走她。就这样,那个男教师就自己回了城里,而女的则天天边安心教书边等着男友的好消息。 那男的这样一去就是一年多。女的在这中间寄了很多的信给他,起初还有回音,到后半年,就连书信也不回了。那时也没有电话之类的。后来从城里一个同学处传来一个消息。说男的调回城里后,跟城里学校里另外的一个女老师的好上了,那个女的听说还是教育局主任的女儿。这个消息对一直痴痴在等待的女教师是一个晴天霹雳。她根本不相信男的会这样背信弃义。当天,她自己课也不上,跌跌撞撞的赶往踩五十几里外的城里,她不相信这一切。第二天下午,学校的的师生发觉她失魂落魄的回来了。议论纷纷。那个女教师一言不发。默默的回了自己宿舍。第二天,人们发觉她己自缢在自己宿舍里,己经断了气,圆睁着眼睛,好像在控诉着自己满腔的愤怒和悲哀。而她当时所住的宿舍,就是一号楼的101教室。那时村里人都还是很尊敬这个老师的,出事后在通知通知了其家人来打点丧事后,还专程在校里为她开了追悼会和凑了点钱让她家人好好打点她的后事。 只是此后,那间宿舍就锁起来了。但经常有住学校的老师,半夜时分听到从101传来阵阵的抽泣声。那声音据说很是渗人。所以当时除了外地的,本地或不远的都没有老师愿意晚上住在校里面。有一次年底,校里有一个外地的老师晚上出去村里看戏,晚上回校时,经过一号楼时101时,他突然看到有一女的站在窗边和他缓缓的招手。他想起了之前的事。吓得魂飞魄散。第二天,连连向校长交辞呈。此事一传出去,村里和学生都人心惶惶。 后来,基于学生间的猜疑和住在校里的教师的交涉。学校领导和村里商量后,决定请人来做做法事。好打消师生们的恐慌心理。后来请来的那位高人在里面做了一晚的布斋后,又让学校运来二十余车的泥土,做成一个小土坡堆在一号楼堂馆101的一后面墙,把那面墙的窗户用水泥封死后。连墙都掩在土坡下。土坡向下斜,所以101隔壁连着的两间102和103的后墙和窗户则没被盖掉,继续留着。 然后再把一号楼和二号楼中间的间隔也同样做一个斜着的土坡。在坡上修了一条楼梯。而后面的土坡上则建了一座实验楼。至于在前面的门则用水泥封死后,再贴上瓷砖,把那面墙做成一个布告栏的地方。经过这一系列修建,原来的101就两面埋于土坡下。一面变成布告栏,不细心的人,经过那里,绝对没看得出这里原来有一间教室。。此后,随着原先学生的毕业离开,这件事就渐渐的被人淡忘了。只是偶尔有学生纳闷。怎么学校三幢教学楼,二号楼有201,三号楼有301,独独这一号楼是从102开始。好生奇怪。 时间一晃二十余年过去了,在隆中新增办了高中后,招收了很多隔壁镇的学生。因为家远,很多学生会选择在学校里住宿,周末才回家。这一年夏天,很快就要高考了。高三二班的阿刚,正在紧张的复习中,天天晚上埋头啃书,他拼了命想考上大学好光宗耀祖。他家里也比较远,所以住在学校。这天晚上,宿舍里热得像个火炉,室友又在大声哈哈的谈笑。吵得他老集中不下精神看书。他一气之下,干脆拿起书往教学楼跑去。 呼,阿刚喘了口气,还是出来外面凉爽。就是蚊子多了点,还是到教室里去。他就迳直往一号楼走去,就近的第一个教室正好亮着灯,阿刚抬头看了下,上面写着101。当时他也没多想。教室里有个女生也坐在那里复习。阿刚心里想,怕也是隔壁班的女生出来教室复习吧,有个人做伴也好,就走了进去找了个最后的位置。翻开书开始复习。 夏天的农村,本来到处是虫鸣,可阿刚打从坐下后,就感觉四周好像出奇的静。静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运转,他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一样,一开始阿刚还看得下书,可是没多久他也感觉有点反常,好像自己耳朵完全失灵的一样,四周呈现一片诡异的寂静。。。阿刚不由看向坐在他不远处的那个女生,那女一点不理会外界一样,仍自埋着头看书。阿刚猛然发现,那个女生,从他进教室到现在,那个姿势一直没变过。而且,她看的好像也不是书,而是一张信纸。阿刚其实并不知这个学校之前的事。只是眼前这个女生,让他心里生出了一种心寒的感觉。这时,那个女生猛的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了窗边。这里窗口的上沿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条打了个圈的绳子。那女生缓缓的踩着桌子。慢慢的把头伸到绳套里。。。。阿刚看得目瞪口呆:救,,救,,,救命啊,来,,来。。。来人啊,,。那女生把脚一蹬,那桌子倒地,整人就悬空了,双脚僵直着在那里荡来荡去。阿刚哪曾见到过人自杀,见到这个情景,还哪敢上前看个仔细。早吓得魂不守舍。抓了书撒脚往外跑,跑到门口还摔了一下,书掉了一地,他都顾不上捡了,边跑边嚷:快来人啊,有人上吊自杀了。。。 阿刚跑到宿舍告诉班上同学。几个同学听后,拍了拍他的头:你读书读书傻了吗,一号楼哪里有过101。我们学校是人尽皆知的啊。 阿刚此时才想起来,对啊,一号楼没有101教室。只有从102开始啊。不过他想想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吧,但他坚称有个女生在教室里上吊,他亲眼见的绝对不会错。于是同学几个,在阿刚的带领下,来到一号楼。整个教学楼一片漆黑。连个人影都没有,同学纷纷说阿刚吹牛拿他们开涮。这时阿刚自己狐疑着走到102教室时,想看看是否自己看错。突然满脸煞白,他发现,他的书就在102教室边上挨着的一堵墙边。他很清楚的记得他刚才是从那里跑出来,摔了一跤后,书全部都掉在地上,可以,他脑里不停的回忆着:没错,我是从那个方面跑过来,然后才跌倒的。那难道不是我看错,而是。。。。。。阿刚冷汗直流。 当天晚上,据阿刚的下铺同学说:阿刚整晚上都在打着冷颤。。第二天,他就请假回家,后来就转学了。。 学校宿舍鬼故事 上大学的时候,我们班的男生被分别分在两个宿舍,28号和29号,那时,学校正好在建新的宿舍楼,现有的宿舍楼全部分配给了女生和老师,我们被分配的宿舍是多年前的老教师宿舍,还是平房,可是,再埋怨也没办法,只能等新的宿舍楼盖起来才能入住了! 我分配在28号宿舍,28号宿舍一共住8个人,屋子的面积很大 ,窗户也很大,但奇怪不论是什么样的好天气,屋里总是陰森森的,29号宿舍和我们相邻,也是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于是他们便在校办工厂的后面找了好多镜子,挂在了宿舍的墙上,一来美观;二来因为光线折射的原因,屋子里也就不显的那么陰了,我们28号宿舍的哥们儿却没有那个闲情,于是干脆找了些报纸将窗户糊了起来,连白天都开着灯,说这样更亮堂! 就是在这个宿舍里,后来发生了好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冷冷的! 第一夜 10月11日,星期四,放学,隔壁的一个哥们儿说有些急事,今天晚上不回家了,他是跑校生(不和我们同班),所以就把自己刚买的山地车扔到我们的宿舍,说怕放到外面弄丢了,我们也没办法,只好把他的车放到窗户下面的一块空地上,到了晚上,我们无事,乱侃了一阵便早早的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依稀听见有些声音在响,先开始我以为是同学起夜,但后来又听听,好象是有人在弄自行车,于是我睡意朦胧的把眼睛睁开看了看,前面黑洞洞的,模模糊糊只看到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的人正坐在山地车的车座上,蹬着那辆山地车,我突然有点发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个人蹬了会儿车,然后就背对着我缓缓走来~~后来我就不记得了,迷迷糊糊好象又睡着了,早上起来以为是在做梦,可听其他同学说也看到了。大家就有些恐慌,但后来几天也再没有其他类似的事儿发生,事情也就渐渐平静了,可山地车的那个哥们儿却一直没来取车,大概半个月后,那个哥们儿的家长来办退学手续,顺便取车,我们一问才知道,那个哥们儿哪天晚上出了车祸,而我们也清楚的记得他来放车的时候就穿着红色的毛衣! 第二夜 9月23号,星期日,其实那天本来是休息,但学校在周五就通知周日下午要组织大家劳动,下午三点同学们陆续返校,四点开始集合,劳动的内容比较简单,其实就是打扫卫生,学校新盖的宿舍楼和以前的老教室之间有很宽的一块空地,一直没人收拾,现在长满了杂草,到处都是垃圾,学校准备要改成操场,所以我们就成了想当然的劳力。 我们班被分派到校园的东边,正好是自己宿舍的后墙,那边杂草比较少,但垃圾分外的多,而且紧挨校园的东墙是一个老式的厕所,常年不用,墙倒屋塌,大概打扫了两个多小时,同学们都累的要死,就坐在旁边开始休息起来,这时,一位同学跑过来和另一个同学说,你说奇不奇怪,那破厕所突然变的特别香,而且刚才还有人进去了,我们当然不信,那家伙急了,就要拖我们去看,我们几个同学无聊,就跟着过去了,没想到,果然快到女厕旁边的时候一股异香扑鼻,我们都很惊讶,那个同学说,刚才还有位女同学问我厕所在那,我随手一指,没想到那女孩还真进去了,他话音刚落,那个女厕的墙便“轰”的一声倒了,整个厕所都塌了,我们吓了一跳,也顾不了别的,急忙过去拿镐头和铁锹挖土救人,挖了好长时间,终于挖出来了,却不是那个女同学,而是一具已经极度腐烂的女尸,而刚才那个同学看到了女尸竟吓的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更奇特,经过公安局调查,那具女尸就是去年11月30号和男友吵架后突然失踪的s某某,晕过去的那位同学也再没有醒来,脑溢血成了植物人,而他正是s某某当时的男朋友。 第三夜 7月13号,星期五,周末的校园是比较冷清的,大部分学生在放学后就都收拾一下回家了,当然也少不了一起出去玩的,约会的,校园里突然少了那么多人,便变的有些冷清,我们几个家比较远的学生,又没有女朋友,就泡在宿舍了胡说乱侃,颇为无聊,这时我上铺的一位同学突然从包里摸出了一个随声听,说:“快快,把灯关了,我给你们听点刺激的,”还没等我们说话,一位手快的同学早一把把灯熄了,一会儿随声听悉悉索索便响了起来,那是一个恐怖的男人的声音,原来是《张震讲鬼故事》我以前听过一些,觉的不错,反正也没事,就半躺在床上听了起来,那个随身听的前面有一排小灯,随着故事的声响起伏闪烁,还颇有些气氛。 正听的高潮的时候,突然门“咚咚”的响了起来,着实把我们吓了个够呛,我们说这是谁呀,开灯开门一看,原来是我们班的卓x,说起来这女孩还是我们班的几朵金花之一呢,在男同学中挺收欢迎的,我们一边忙把她让进来,一边说你可把我们吓死了,呵呵,这么突然大驾光临啊之类的话,原来她宿舍人今天也全走光了,就剩她一个,觉的无聊,就过来找我们聊天,我们当然很高兴,这女孩平时很文静的,只和几个关系不错的男生说话,今天来算是给了大面子了,我们坐在一起,谈的热火朝天,不知不觉都快12点了,她突然说要喝水,我说我给你打去,可她坚持要自己去,说着提着暖壶就出去去水房了,我们的水房在宿舍的最里面,灯也被打坏了,还没来的及换,黑漆漆的,我们在宿舍里等着,还说这女孩胆子可真大,可等了好长时间也没见人回来,我们就赶快去水房找人,可水房的门口只放着我们的水壶,人却不在了,一位同学说“看来是太晚了,先回去了吧,我说有可能,但还是不放心,就想去女生宿舍看看,刚到门口,就被看门的老藤拦住了,说太晚了不准出去了,无奈我们也只好回去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几个就去女生宿舍的门口去叫卓x,可她宿舍的另一个同学出来说,她不在,好像昨天晚上回家去了,我们更郁闷,12点还回家,这胆儿也太大了吧! 到了周一,卓x来了,我们几个就围着她说那晚的事,她却冷着脸说,你们说什么呢,我周五一下课就回家了,我们看她突然变了脸,看来是不好意思说,就没在问,只好一笑了之了,但不管同学们怎么想 ,我却总有些疑问,第一,那晚她那么活跃,可和她平时的性格判若两人,第二,门口有老腾守门,她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呢,三,她来的时候我们的宿舍是关着灯的,她为什么要来敲一个黑黑的宿舍的门呢? 或许要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件事,我的这些疑问将永远没有答案! 寝室惊现笔仙 作为师院的学生,恐怕没有人不了解508寝室了。 脏,乱,差不说,几乎天天晚上有人熬通宵,白天静得出奇。原来大家住在二舍138的,哪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因为旁边就是楼层的尽头——厕所,且位于宿舍的最底层(比窗外的过道还底几米)终年不见陽光,因此陰气十足,见鬼见神那是成天的事情。老七对于灵异略有研究,平时玩个笔仙,碟仙了什么的十分在行,把自己当个老道似的,跟那些鬼成天鬼混。可苦了其他众兄弟,个个都怕冷,且跟鬼呆久了,也有审鬼疲劳,真是一件麻烦事情。 终于老天开恩,换到现在的三舍508寝室。大楼北边是一空地,扔垃圾什么的十分方便,西边是厕所,外边有个鱼塘——如果跳下去会发现里面有鱼,而且宿舍非常有历史的厚重感,听说几十年前是个医院,多少死了些人吧,很值得纪念,而今更好了,因为修建新医院,四层以下又还原成医院,方便了三舍的兄弟伙就医,而且通宵的时候,想到楼下还有人值班,就觉得我们并不孤独。 今天是5月14,晚上在寝室里弄火锅,借口是庆祝以色列正式宣布成立若干周年。买来一箱啤酒,三斤花生,好多荤素小菜,准备大干一场。 “哇,鸡腿好了!”老二急着先捞了个,三秒种后从他嘴里冒出个几根白骨。 “老二,不是俺说你,太没素质了,再怎么也要让老大先嘛!”老三说着捞出一块净肉放进嘴里。 “我靠!好血腥!”老三把肉吐了出来,大家一看,肉果然没有熟透,里面还夹杂着血丝。 老七今晚却表现得异常的平静,居然不是第一个尝菜的。 “老七,你出家啦?”老大关心的问道。 老七神秘的说:“今天是陰历的四月四日,至陰。我要吃素才能招魂”。 大家哄笑,老七就爱搞些碟仙一类的东西。 “哎,你们不理解我的心啊,自从搬寝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碰到过我的狐妹了。”老七显得很伤感。 “嗨,你们顶多是搞一夜情,你不会想来人鬼恋吧!”老三讥笑道。 “我跟她可是纯洁的男女关系”老七很生气。 “靠,都纯洁到床上了”老三继续讥笑。 “那是工作的需要,我的法器都在床上,当然要在床上招魂才行”。 “我日,老二你也太狠了,都吐了这么多骨头,怪不得你今晚没有语言”老三从锅里捞起一快好肉。 “感情深一口闷。。。。。。”。大家豪饮起来。因为没肉了。 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老七已经钻进被卧,帐子里传来了他嘀咕的声音。 “靠。你一天到晚没有正事了,就tm干这个了。你也不怕自己成了一个鬼!”老四吃饱了话也多。 “没有什么,新学了一个笔仙的玩法,试试好不好使。”帐子里传来了老七的声音。老二,老三正搂着肚子消化着。 “得得得!,别理他,出了事他自己收拾,不管他!”老大说,“哥几个还是把牌局搞起嘛” "好的很!”老六最喜欢赌,尽管他几乎没有赢过。这才是高手的最高境界啊! 于是,六个人又开始砸金花(就是现在qq游戏里的三张牌) 。。。。。。。。。。。。 “哼!让你们也知道我老七的厉害!叫你们一天到晚不敬神灵!”老七忽然大喊到。“笔仙显身了啊! 一声巨响在老七的床上响起。一道紫蓝色的光照亮了整个帐子,让人说不出的诡异。而此时。作为照明的蜡烛也变得摇摇曳曳。 “宝贝,别害怕哦。咱们大家都在这里。笔仙带不走你哦。”老三轻轻的抚摩着胸口那只金笔,那可是他最贵的家当。 “今天你招的是什么东西啊?不会又是猫妖吧?上次那只害得我们折腾一宿,叫了一晚上的春”老六叼着烟卷问到。 “真是够烦的,我跑到窗边模仿《爸,我回来了》里的语气大叫了三声‘你走开’,她都还是无动于衷,可怜周围的邻居啊,人家第二天还要上班啊!” 老三接着说。 “我今天一定要吓死你们!”老七咬牙说到,已经郁闷n回了,不论他招了什么,大家都能轻松搞定,都要气死他了。“是一个降头师的宝贝,人头!” “哇!靠!我喜欢,正差个大一点的烟灰缸。” 老六一边说一边抚摩着死人头。 “哼!这是一个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怨鬼人头!死之前是被蝎子,毒蛇,蚂蚁咬死的!充满了怨气!你死定了。” 老六抱起死认头仔细一看,人头裂着嘴笑着,嘴里全都是蚂蚁和蛆。而脸上腐烂的皮肤全都是药水泡过的痕迹。一条黑黑的舌头耷拉出了嘴。眼球也在脸上悬着。就围着桌子飞来飞去。 “m的。你好看啊!滚一边去!老子金花都被打了!”人头被老大打倒在地,一大把头发还留在了老六的手里,顿时感到没有面子,想用妖法迷到众人,然后再吸取众人的精气。于是在空中转来转去。整个头也变得越来越有生气。腐烂的脸开始脱落,露出白森森的骷髅。可是头上居然还有几处稀松的长发。白色开始发紫,紫色开始发青,当变成黑色的时候,整个寝室就会在他控制之下了! 众人不再打牌。都直勾勾的看着飞着的骷髅头,说不出的好玩。终于骷髅头变成了黑色。冲众人诡异的笑着。 “亲爱的,不要跑嘛!”老六抓住死人头,“你现在干净多了。我爱死你了!‘呃!’”。 骷髅头张开了大嘴,刚想向老六喷毒雾,不料老六惊天地泣鬼神的嗝放了出来。超级无敌的大蒜臭气啊! “受不了啦!”死人头哇哇的叫,向厕所方向飞着。估计是要逃跑。老六岂肯放过,追了过去。只听“咚!”的一声,接着老六痛苦的表情出现在门口,“奶奶的,便宜了池塘里的鱼,死人头居然撞上玻璃,好可爱的烟缸啊。” “让小七再给你整个?”老大说安慰道,“来,继续打牌。没有你我们赢不了钱啊。” “我很看好你哦”小四跟着说。 死亡同学会 毕业后就很少再见到过去那帮老友了。人生在世时光匆匆,能再相处的日子像我的头发一样在不断减少……人生不该留下遗憾。所以有机会就该大家聚聚缅怀过去。 由于种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原因,这念头只仿佛我亲吻戴安娜王妃的愿望般可望而不可即,一直没机会天时地利人和地达成夙愿——一直到……那一天。 电话神经质地忽然响起,我接听,意外之至——是中学时的朋友,班长! “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啊!”他道。 “这是我要对你说的吧!我好想你啊!最近过得怎样?”我兴奋地大说特说滔滔不绝,青春时代的往事历历在目,像放电影一样开始在脑中重播,让我激情澎湃。 “也就那样喽,整天累死忙活的……电话里怎么聊得爽!” “对啊!大家好几年没见了吧,该聚聚啦!我早想搞个同学会了,要不是老没空的话……”班长的电话引起了我的感慨,我感到不能再拖延这一计划了,乘机提出。 “对对,就你没空。你还不知道吧,前年我们这班中学朋友就搞过一次聚会了,叫什么叫,我们也有通知你啊,你***跑去出差了!那次就少你一个,您老真是贵人事忙啊。”班长半嘲讽半调侃地道。 “是吗?原来我已经错过一次啦?拷!!这可不行,你们得好好和我说说上次的事,真不巧那时居然去出差了……那这次我绝对不能再漏网了!”我才知道自己曾因失误出局,仿佛刚买好一支股票就发现它开始卯足劲跌般后悔莫及,于是下定决心头可断血可流这次聚会不能溜。 “ok……既然你想聚聚,那交给我吧,我负责联络所有人……上次也是我搞定的。”班长大义凛然地将重责大任主动揽下。省了我不少事。因为以前的朋友们现在散布祖国各地,要聚集他们难度不比寻宝小。还是班长本事大面子足够号召力,这定与他当年累积的好人缘及如今的事业辉煌有关。有他出面一定万事大吉。于是我心安理得地预备坐享其成…… 结束了这次通话,我热切期盼着那个聚会日的到来。 和我在同一个城市的老同学就一个都没有,班长的所在地和我相隔也甚远,这让我开始猜想聚会地点会选在哪里。这可很难决定的,无论如何都会让大家伤脑筋了。不过,同学会是如此有意义的事,就不拘小节了吧。他们前年不也搞过了?其实应该也不会难到哪去。 就这样,过了大约一周,我又接到了班长的电话,庆幸的是报喜不报忧:“都搞定了!呼,真不容易啊……怎么样我够朋友吧!全部人都约到了,上回就少你一个,这次完美无缺了。”接下来,他把时间和地点告诉了我。竟然就是本周周末,而且就在本市!我不禁感叹班长真是太神通广大,不去开个什么“为您解除疑难杂症”之类公司实在浪费人才暴殄天物…… 本周末我没有应酬——就算有我也都推掉!大家竟然这么照顾我荟萃到我的所在地来,如此盛情我真是无以为报……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定在本市了还另外找什么地点,直接聚到我家来不是更方便更节约吗?太见外太客气了吧。于是我决定见面后拉也要再把他们全拉来我家大家玩个够通宵达旦…… 周末很快就到了,我心情激动无比仿佛要去相亲要去登台作秀选美般疯狂梳妆打扮一番后才开车出门。美梦成真的快感实在太充实了,真的,一点不夸张,我就是那么兴奋!20年啦……! 班长定的地点是本市一处很热闹的酒店。据说他已经包下了一个很大间的宴会包厢。豪爽!我想我们有必要付钱给他,但他必然阔绰大方地拒绝……人未到,我心已至了。 路上,我很自然地想知道朋友们是否都已到了,自己迟了就不好了——虽然今天我起得这么早断无迟之理——也算和他们先谈为快吧。他们的电话号码我不知道,手头只有班长的——他并没有留给我什么号码,是他打来我家时我的来电显示记录下的。本来我这几天就想给他打电话,但那时人家正在为我而忙着联系同学我怎么好意思再去打扰他?好像催促他似的。所以忍住了,现在打就名正言顺了。 那是个手机号码,可是接听的是位女性,一定是班长夫人了。我对她说了我找谁。 “没有……这个人了……”对方一听我的话反应剧烈,竟然哽咽起来,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开始抽泣了。 我大感不妙:“怎么了?他出事了?” “你是他朋友吗?你怎么不知道呢……他……前年就已经过世了……车祸……”班长夫人的哭声分贝越来越高。 晴天霹雳!不可能!我这两天还和他通过电话!而且我现在正要去赴他也会参加的同学会!我大声抗议对方乱放厥词,但对方泣不成声的表示令我竟变得半信半疑,这种说服力真太强了。 挂了电话后我还是分析了此话的无稽。但心头竟已陰影盘踞,我发现我竟有点信了!我冷静了一下,干脆进行逆向思维分析:要是班长真的早就死了,那么一直和我联络的那个就是……一想及此我就全身冒汗……那么今天这个同学会又是怎么回事?真的假的?我难以抑制强烈的好奇心,于是仍决定前去赴约。 一路上我甚至想,是否班长太过寂寞和怀念人间而聚集我们?或者他要害我们?再或者根本没有什么其他人,只有我一个人去……送死?越想越可怕,几乎导致车祸……于是又往好的方面想,刚才那不过是一个荒唐玩笑,是假的,假的……这样想也能通啊,但,真相毕竟还是百闻不如一见! 到了那酒店了!泊好车,我犹犹豫豫欲行还羞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询问过服务台,被告知“预约的客人们大部分都到了”再问及订房者的姓名,的确就是班长!费用是当天缴纳的,据说足以维持三天的开销,已经全部收到(否则也不会留有包间了)。我问那么班长本人到了?回答没有。于是我镇定了些,我走向那包间。 到了门口站在门前,里面传出人声鼎沸,热闹异常,的确是聚会的好气氛,任谁也会因此深信不疑这正是健康快乐的同学会的典型。尽管如此,打开门的刹那,我还是对即将闯入眼帘的一切作了种种可能性猜测…… 仿佛老师进入教室,包厢里忽然安静了下来,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张在岁月这家整容院的劣质服务下变得陌生沧桑乃至面目全非的脸孔,但我分明地能在那上面看到我最熟悉记挂的影子……小强,玻璃,毛拉,hg,大西,model……许多曾经的愉快或不愉快的回忆更加清晰地在我大脑中喧宾夺主,那一刻我瞬间返老还童回到了二十年前一起走过的日子,热血剧烈沸腾,想叫喊却仿佛有东西噎住喉咙……也就在这时候,我的耳膜完全地被再度腾起的喧闹所占据……“是蛋黄!蛋黄来了!我认得出来!是他!”……诸如此类的话语仿佛海啸铺天盖地,“蛋黄”,多少年没有听人家这样称呼我了?这外号比什么称呼都更亲切,更温暖……我的朋友们,我的朋友们全都在这里! 那时,我早把班长的事扔到以光年计的距离外去了。我迎上向我迎来的朋友们……场面之温馨快乐真正非笔墨所能形容万一,脑海的感触和现实的记忆详细写来就是一长篇。故,此处不殆。 ……热情洋溢的见面过后,威士忌兴奋地说:“这一来只差班长了!” 如此普通的一句话可谓煞光天下风景——对我而言,不到0.1秒内我那暂时尘封打入冷宫的记忆复苏并肆虐将脑中刚驻扎的快乐毫不留情驱逐出境。我那反差过大的表情人人可见,当然大惑不解。 “喂,秀抖啦!”eraser捶我。 我冷静了一下,缓缓说:“刚才我打电话给班长,他太太接的……他说……班长早就车祸死了……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 我的话没有预料中那样引起大家嘲笑谩骂,而是全部再度安静下来。这让我意外,他们全信?为什么这么爽快?没等我表示小燕先开口了:“我们知道……他真的已死了……我们也都见过他……” 我几乎跳起来并打破世界纪录:“什么!!!”我不敢相信她的话,也不能相信!但,没可能全部人一起耍我……我还仅存着的一点判断能力将这实情冷酷地告诉我。 “蛋黄,难道你不想见他吗?”芹菜问。 “我……想见……但他是鬼?他是鬼啊!!”我叫着,忽然手机响起,班长! “蛋黄,你们都到啦!哎呀呀我迟到了,我马上就到了!”班长那熟悉的声音轻松响起。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比日本相扑更沉重的打击!“他是鬼啊!他要来这里了!我们快走吧……走吧!……我先走了……”我几欲先走,把门推开了。 阿勋把门一把关上,我恼怒地看着他,他缓缓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班长是前年车祸死的……就是我们开同学会,唯独你缺席的那次。” 我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所有人的脸都呈现了一种青灰色……“当时,我们全部都在那辆车上……” 我瘫倒在了地上,我克制着自己没有昏迷过去,我怎么也想不到我来参加的是这样一个同学会! 严田从众人中走出,走向我,我失声惊叫:“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严田哀怨地说:“蛋黄,难道不是你很想见我们,才叫班长聚集我们搞这个同学会的吗?” “蛋黄,还记得这个吗?”小云扬起手里的一本书样物,我看清那是一本同学通讯录,就是在朋友们各奔前程时相互留下祝福和各类档案资料的那种普通而珍贵的东西,小云摊开的那一页正是我所书写过的——正中,醒目写着“友谊永固”! 我看见朋友们纷纷拿出他们带来的通讯录,打开的那一页也无一例外的是我写下的“友情万岁”、“友情永存”……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进我的背包,我也拿出了带来的通讯录,默默翻着,我每一个朋友的照片和留言在眼前闪烁着……零蛋,老菜,小于林……“友情万岁”、“友情万岁”…… 我的眼眶不自觉已经湿透……眼前的都是我的朋友,我的青春回忆……我不是一直很渴望见到他们吗?我不是很期待一次同学聚会吗?我还在惊诧什么呢我…… 无须言语,我的反应已暴露我的内心世界。模糊中我可以看见朋友们又恢复了刚才和过去的亲切表情,我最珍惜和怀念的表情。 门忽然打开,班长带着一脸的歉意和笑意进门:“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太久了……” 他看见我们都站在原地,每个人的表情,包括我的,都告诉他曾发生了什么事以及现在什么情况。 他对我笑了一下,那是为曾隐瞒真相而抱歉和为得到谅解而由衷欣喜的笑容。 我知道他和大家的笑蕴涵着一种什么情感,这情感对我意味着什么。 我揽住他的肩膀:“当班长的还迟到?以前你害我们罚站,今天我们先罚你三杯!” 班长开怀笑道:“好啊!放马过来!”他的笑声像从内心深处发出,深邃而舒畅。 许多人大声附和:“三杯哪够?三百杯!不醉无归!!” 朋友们的喧闹三度响起,较之前超级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我是最疯的一个。 当天,我们真的全部醉了,醉得很彻底,不省人事。二十年来,这当之无愧是我最快乐的一晚。好像酒,只有经时间的酝酿才更加芬芳,犹胜当初。 我在包厢里宿醉清醒时已是次日凌晨,我朦胧的眼里已没有一个朋友的身影了。我知道,他们全都“回去”了。 我意外发现我的通讯录上原剩余的几页空白不知何时已被填写得密密麻麻——被签名和祝福语充斥,对照从前的那几页,相同的留言者,不同的笔迹,当然,最永恒的事物依然永恒。 这一天一夜里,我面部的表情即使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也难以充分贴切地形容其之万一。 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家酒店。 而这家酒店,从此很不幸人心惶惶地传说着一个鬼故事:有超过五十个人进了一间包厢,除了一个以外其他的就再没见出来。而那包厢早已空无一人,仿佛从未有人光临过一样…… 而酒店的收银机里无缘无故出现的大量冥币为这一鬼故事提供了有力而恐怖的证据。酒店生意因此一蹶不振,员工纷纷请辞,酒店正式宣告倒闭。 管他呢,这都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是老盘算着,什么时候再来搞一次同学会。 13号寝室 卫校是一个刚修建不久的学校,由于学校资金不足,经济条件相当窘迫,所以学校设施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 传说在卫校刚修建好的第一年里曾出过一桩当时流传了很久,被饭后言谈的恐怖事故,校方的费劲心思才将此事摆平,那也为一个谈。 故事就要从这里开始。 这天是许晓月进读卫校的第一天,卫校是个女子职校,按常里来说绩还算优异,智商颇高的许晓月是不应该入读卫校的。但天有不测风云,世事难料啊!她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一之间破碎了,相亲相的父离了婚。 三番四次企图用亲唤醒父的许晓月屡次进行计划都碰壁。于是,她决定用忤逆父、离家出走来使父亲清醒,她瞒着父报考了在当时风平不好的卫校。 踏进卫校的门时,许晓月就感觉到迎面扑来一凉,凉恻心扉。 她曾听说过:卫校有不干净的东西(鬼怪)。 看着来往的校友几乎是清一的面苍白,面无表,她的心也开始发颤,该不会传言是真的吧?他们都中了邪?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向一个看去稍微精神点的女孩中打听到教室的所在,更巧的是那个女孩子更是她的室友。 女孩笑着自我介绍道:“美女,你好!我尹萍,你呢?” “哦!我许晓月,小萍,很高兴认识你。”晓月笑着回答。 “恩,晓月,走,我带你去教室。”萍了晓月的肩向校园的一个方向走去。 “好。”晓月随着萍走向那栋破旧的砖房。 这一路晓月和萍都是欢声笑语,两相见恨晚,着实投缘。 到了教室,萍直接坐到了最后一排外面的双位置,晓月跟着坐在了她的边靠窗的位置。 那些已经在教室的同学看着晓月,先是一副震惊接着就像避瘟疫一样避开她。有几个刚刚进来的同学,瞧了瞧教室里的几个空位,又看了看晓月的边。最后有一个同学来到萍的位置,犹犹豫豫的,被边的一个同学拉到一边说了几句话,后就像前面那些同学一样,惶恐的远离晓月。 这天晚晓月郁闷极了,一个晚自习,萍都趴在桌子睡觉,没有理会晓月。也没有任何找晓月说话。 随着下自习的铃声响起,萍豁的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晓月紧跟着她出了教室门:“夷?萍,你怎么了?心不好吗?” 萍没有说话。 路的行像看疯子似的看着晓月。 “萍,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寝室只有我们两个吗?” 萍依旧没有回答她。 再度迎来行鄙视的目光,晓月干脆闭了。 她们来到女生宿舍,萍进了13号宿舍。 一看那13的数字,晓月心跳加快,可她还是硬皮跟了进去。 漱完毕后,萍终于开说话了。 睡在。 “晓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真实的故事。”萍主动说。 “恩,好。”晓月饶有兴趣的说。 “那是在一年前,学生宿舍还没有现在这么好。设施很差劲,那时有一个学生家里很穷,每天都被欺负。 因为她不善社,又不漂亮,学校竟将设施最差易引雷的13号寝室给她住。 对于欺负她的事,学校一向保持不管不睬的态度,还严明不准有施舍同这学生。 直到在那一天的里,一场惊天的雷突然来袭,那个学生毫无任何防备,最易引雷的铁器电线都堆放在那杂货寝室里,哪天里学生被劈死了。 13号寝室几乎烧为灰烬,学生的体也支离破碎,她的眼珠掉了下来,体流着红的液体,破碎得不样子了,呵呵呵。” 听着她的怪笑声,小月抬起:“啊!” 一声尖自小月中冒出,她倒下了。 因为她看到的是 第二,当大家看到小月时,看到的是她支离破碎的尸体。 与一年前萍的一样 13号寝室雷击事故正在继续。。。 手术室惊魂 黑暗,一片无止境的黑暗。即便是夜间出没的动物,在这片绝对的黑暗中,也肯定看不到任何东西。 空气很混浊,这片黑暗象是在一个非常封闭的环境里。仔细听来,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嗡嗡”声在颤抖,声音很轻很细微,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似乎是那种效率不高的通风口的声音。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人细微的呼吸声,呼吸声很低很沉稳,就象睡着了一样。 “当!当当当……”一阵怪异的音乐忽然响起,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吓了一跳。音乐旋律怪异,节奏忽紧忽慢,结合了不知名的刺耳的打击乐声,楸着每个听者的心。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象是从地底冒出来一样,缓缓爬升,回荡在着这片混浊的黑暗中:“这是关于我的一个朋友的事。 我的朋友叫冯小奇,大家是不是觉得跟我的名字很象?我叫冯小涛,他叫冯小奇。但事实上我和他只是同学而已,我们是省大新闻系一届的同学,当然,也是好朋友。毕业后他去了市电视台,现在仍然在那里做新闻采编记者。 那时候小奇刚刚工作没多久,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对市里的环境也不是很熟悉。那天,小奇是值夜间新闻班,也就是大家在晚上十一点看的那档深夜新闻。小奇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市里的一家医院邀请电视台去一位记者拍摄一个应用了新科技的手术。这个任务是很急的,因为当时已经晚上九点了,要在两个小时以内连采播到编辑最后上节目单对一个新手来说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何况小奇的搭档刚好又不在,所以他将这件事告诉了新闻组的领导,领导则不耐烦地让他自己决定。小奇想来想去,甚至还和我通了电话,最后他觉得增加一些单独工作的经验也不是坏事,于是就决定自己一个人去。 这家医院——不好意思,我在这里隐去它的名字,以免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影响——占地面积很大,是本市着名的老牌医院。里面环境优美,庭院错落,没有现代医院的大楼,却都是一些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苏式房子,就是最高不过三层的那种。 小奇是外地来的本市的,从来没有进过这家医院,根本就不知道手术室在哪里。领导交代完了就自顾自地开会去了,也没有告诉小奇手术室在医院的什么位置。于是小奇就一个人昏头昏脑地来到了这家医院。 天已经全黑了,夜风呜呜地刮着,小奇在医院里面转悠了半个钟头,不仅没有找到手术室在哪里,还把自己弄丢了。由于是周末,又是大晚上的,医院里面连个鬼影也没有,小奇没有人可以问路,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出去。 可怜的小奇象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医院里面乱转,又着急怕拍摄任务来不及完成,结果在医院里面越转越深,越转越迷。每走到一个建筑面前,小奇都试着找出它的大门,可是这些建筑的门大都是锁着的,而有些甚至根本就找不出门在哪里,让人怀疑这些医院的人是怎么进去的。 可能是因为年代太久,医院的路灯,就是那种白织灯,都发出带着兰色的惨白的幽光。吹得人直生鸡皮疙瘩的夜风不停地刮着,小奇不由地害怕起来。 这时,小奇忽然看见前面路的尽头出现一幢房子,大门正是对着小奇,小奇连忙一阵小跑过去想试试运气。 大门越来越近。象所有大门一样,这个大门口的上方也无一例外的悬挂着一盏白织灯。不过这盏白织灯却忽忽闪个不停,一亮一灭的,让那扇大门也时隐时现。 小奇走到那扇门跟前。这扇门是那种黄色的木头门,不知道多久没有维修清理了,门上已经开始出现裂缝,并且乱七八糟布满了各种深红色和褐色的印子,象是血的痕迹。顺着门往上看,门框上方一张已经发黄的纸倒垂下来,随风摇晃,似乎象一只手在召唤。小奇放下手中的摄象机,伸手去把纸展开,结果一阵灰尘散落下来让小奇一时间睁不开眼。 终于,小奇睁开了眼睛,只见在忽亮忽灭的散发着惨白色的白织灯的闪烁下,纸上现出三个血红大字:手术室! 早就心惊肉跳的小奇这时候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他是在找手术室,但这么一个陰森恐怖,甚至连灯光都看不见的地方,怎么看怎么不象是在利用最新科技做手术的地方。左思右想了很久,虽然很怕,但没奈何,饭碗更重要,小奇只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往里走。 门往里是一个长廊,越往里走,小奇就越觉得不对劲。长廊的两旁有门,门上都挂着那种最老式的锁,而且似乎都已经长出了红锈,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来过了。而且里面没有一点灯光,只有靠门外那盏忽灭忽亮的灯光照路。下班了?小奇看看表,还没有过时间啊,于是他还是往前走。 终于,他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这里是最昏暗的地方,长廊外的那盏忽灭忽亮的灯在这里只能映出些大概的轮廓来。小奇凭感觉辨认出面前有一扇房门,因为是最后一间了,于是他便伸手去推门。 后来小奇对我说,当时他情愿那扇门也象其它门一样是锁着的,这样他就可以顺顺利利地回家了。之所以推那扇门,只不过是本能的反应而已。实际上他心里一点也没有要进去的打算。 门呀的一声开了,那扇门是虚掩着的。 小奇冒了一身的冷汗,房间里面没有开灯,他只能模糊的辨认出窗户的位置,因为那里有户外路灯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射进来。就凭借着这点可怜的光,小奇大致看出了房间的布局。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大床,应该是个手术台,床的一边有洗手池和几个大柜子,柜子上有一些药瓶药罐,房间的另一侧则空空如也,只有墙角有一个衣架,衣架上还挂着一件白大褂。 没有人,也没有应用新科技的手术,小奇明白自己是迷路走错地方了。于是他转身要走,又心又不甘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是惊心动魄的一眼。各位,这个事情中最恐怖的事情,就发生在小奇回头的这一眼! 小奇回头一眼,忽然奇怪的发觉,那个衣架,那个挂着白大褂的衣架,不在它原来的地方! 那个衣架,竟然在自己移动! 不!这时候,小奇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衣架,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在一片昏暗中,根本看不清人长什么样子,小奇也没有心思去看,他一声惊呼,将摄影器材一扔,转身就跑了出去。 小奇一找到路就直奔回家,根本就不敢去家以外的任何地方。第二天小奇来到医院,想把昨天晚上遗失的摄影器材找回来,却被告之那幢手术室早就废弃了,现在因为资金不到位而不能及时翻新,所以只好闲置在那里。甚至还被告之根本就没有人打电话,也没有所谓的应用了新科技的手术。毫无疑问,小奇被领导痛骂了一回,不仅扣了奖金,还得赔偿电视台的摄影器材。 闹鬼的女生寝室 新学期开始了,辅仁高校迎来了一批批新生,这些新生来自五湖四海不同的地方,对新的学习环境充满了好奇与期待。301寝室就是其中一例。 这个寝室一共有五个成员,按年龄排序依次是:大姐高妍,二姐林慧,三姐杨梅,四姐路野,幺妹齐娟。这五个女孩充满了青春活力,一放下行李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到学校 环境,小到寝室住居,说一阵笑一阵,不多会儿就混熟了。除了齐娟有点儿内向腼腆以外,其他四个人都开朗活泼,彼此熟悉了以后,大家一致推选成熟稳重的杨梅为寝室长。 晚上夜谈会,照例是继续白天未尽的话题。突然林慧插了一句嘴,说:“你们发现了没有,今天报名的时候有点儿奇怪。我去宿管会领寝室钥匙的时候,所有老师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一个老师还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确定是住301吗’?好像不相信我似的。”“你还别说呢”路野接着说:“本来我一进校门就有一个学长帮我拿行李,提到一半他问我‘你住哪个寝室’,我说‘301呀’。他就不走了,又问了一句‘5号楼301?’我挺纳闷的,我说是呀,你怎么知道?结果那个男生就把行李放下了,说学妹对不起,他有事要去接电话,我只好一个人搬行李上楼了。”“为什么呀?”杨梅忍不住问。“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可能301风水不好,住进来的都毕不了业吧。”高妍睡觉还嚼口香糖,所以她说话有点儿口吃不清。“高妍是个乌鸦嘴!”林慧嘟囔了一句,赌气转过身去:“要睡觉了。”于是寝室里一下子变的静悄悄的,不一会儿,便响起了五个女孩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杨梅分派寝室任务,每个人轮流一个星期打理寝室卫生,第一个礼拜是一号床高妍。林慧打开箱子一件一件整理自己的东西。她家听说很富有,所以她的东西都是些高档用品,让站在一边看的其他女孩羡慕不已。她有意拿出一个唇膏来炫耀:“漂亮吧?这可是我大姨从法国带回来的。”高妍站在一边撇了撇嘴。 晚上路野有起夜的习惯,她迷迷糊糊揉着眼睛走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完事以后,她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水龙头又开始刷刷响了,她挺纳闷的,刚才应该是随手把开关拧上了呀。转过身把开着的水龙头拧紧,摇摇晃晃地返回寝室。打开寝室的门,她打了个呵欠刚要上床睡觉,突然怔住了。借着走道里昏暗的灯光,她明明看见自己床上躺着个人,看不清样貌,但轮廓上应该是个头发很长的女生。“真糟糕,走错寝室了。”她嘟囔一声退了出去。走到门口她抬头看了一下门牌号:301!奇怪!刚才的瞌睡一下子跑掉了,直觉得夜晚的凉风嗖嗖地往脖子里灌。她缩着脖子朝旁边看看,这里是走廊的尽头,对门是302,可是自己走出去两分钟不到,床上就有了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是……路野的心砰砰乱跳起来,她鼓足勇气,一点一点把门推开,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灯打开。一刹那间,寝室亮如白昼,她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床铺,那上面空空如也,除了掀开的被褥。啊!虚惊一场,路野吐出一口冷气,拍拍自己的胸脯。睡在下铺的林慧醒了,她探出头来:“路野,你没事吧?”“没事,没事。”路野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头,轻手轻脚地摸回了自己的床铺。 早上,高妍第一个起来打扫卫生,走到门口时她皱起了眉头。因为她看见梳妆镜上不知被谁画了许多血红的道道,曲里拐弯就像流淌的鲜血,大清早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准是林慧!她心里想,昨天晚上她对着镜子一个劲地臭美,还用唇膏在嘴上涂来抹去。哼!很可能是受了欧美影片的影响,才想起来拿唇膏在镜子上涂抹。还不是显摆?高妍心里虽然很憋火,但由于大家都是新同学,不好意思立刻发作,只好端来一盆清水,一点一点把那血红的印迹擦掉了。 黑夜鬼校 我是一名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生。 一日,经过一面老墙。上面粘贴着招人启示:高中教师,高薪。如安全教满十天。即付10万。联系电话:########.联系人:王校长。明南高中。 当下心想。这种事情都我碰上了。10万,鬼才信。转身就走。忽然,听到背后二个女生议论。 一个说:哎呀,这就是传说中的明南高中。听说那里闹鬼,很凶的。 一个说:真的有那么高的薪水吗? 一个回答:有,据说很多人都去了。只是…… 一个再问:只是什么? 那一个回答:只是,据说,只有一个女老师拿到了那10万。那个女老师是个瞎子。听说,很多人失踪了。有几个跑出来的人都被吓成了神经,只会说:鬼,鬼,不要过来……于是,这就传开了。这么几年,都没有人敢再去呢。 另一个尖叫道:哎呀,别说了,别说了。 我从小就被人夸胆大。听到这样的事情,加上丰厚的奖金。不由地跃跃欲试。 我对面坐着那位王校长。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一个干瘦的男人。看上去让人有**上拔腿想逃的陰森。 他说:关于我们学校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吗? 我回答:听说了。那么,真有鬼吗? 他忽然笑了。看起来陰陰的。说道:你可以去问问那位唯一拿到奖金的老师。她叫伏清。这是她的地址。还有,如果,你真的准备来上课的话。明天下午三点再来这里。眼前是一个安详的女子。清秀且苍白。 只是,她是个瞎子。我不由地叹息。 问道:真的有鬼吗? 她哀愁的笑了。回答:不知道,因为我看不见。看不见的事情我不会枉下断语。只是…… 她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只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因为,我感觉到了很多的…… 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恐怖的表情。忽然将话刹住。没有再说下去。 我回过头去。看到了王校长。他向我点点头。坐了下来。 他说:我来看看伏老师。 伏清的眼睛这时忽然睁大,我看见了她向我摇着头。一个劲的摇着头。我知道她劝我不要去。但是,这样让人好奇的事情,我怎么可以止步不前? 临走之前,我再回过头去深深的看了伏清一眼。她低下了头。象是很难过的样子。 下午三点,我站在了王校长的办公室。 他向我宣读老师的规则:每天下午七点到凌晨二点上课。只要在这段时间里在教室里。其他的,随我自己安排。 在这段鬼时间里上课。吓都会吓死。还不定是给人上课呢。想到这里,我忽然打了个冷战。想起了伏清低垂下去的头。 跟我一起应试的还有五个人。我们一行六个人被带进了校园。 大大的校园一片荒芜的景象,一点都没有生机。 我们走进各自的教室。 这时已经七点钟了。外面的天全都黑了下来。教室中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灯。学生们静静的在下面看书。不懂的互相的询问着。我这才明白没有老师他们是怎么学习的。 十分的满意,我开始点名。 张若水。 到……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年缓缓站了起来。低着头。 他是这个班的班长。 秋芳。 到。一个美丽的女孩站了起来。这班同学中我就觉得她最正常了。 一个个的同学站起来应到。 到了最后一个。 王剑。 没有人回答我。四下一片安静,然后,秋芳站了起来。 说道:老师,王剑他可能没有来。 我开始上课。这一晚上课时间过的非常的快。马上,就到了下课的时间。 凌晨二点。 学生们默默的收拾好书包。慢慢的走了出去。我心中疑云密布。这么晚了。他们回哪呢? 我跟在他们的后面。看见他们走进校园北面的一座寝室一样的大楼。我还想再跟上去。被一个人拦住了。 张若水。他低着头。我只看见他惨白的脸颊。 他慢慢的说:老师,在这里,好奇心不要太强…… 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这个学校,处处透露着诡异,恐怖压抑着我。 好象一团乱麻。 我回到了教师休息室。这里有着一套套很周全的设施。我洗过澡后,躺在床上。没有关灯。便慢慢的陷入梦乡。 在梦境之中,恍惚有着一个很重的东西压着我。不能够呼吸。又睁不开双眼。 我使劲的用力挣扎着。 最后,猛地醒过来。四周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到处一片黑暗。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忽然,好象有一样东西碰到了我的脖子。那是一样冰凉的僵硬的东西。象是,死人的手。马上又缩了回去。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然后,久久的都没有动静。我又慢慢的睡了过去。 次日起来。已是中午了。出去遇到了另外的几位老师。 我数了一数。除我之外,只有四个。 我清楚的记得,进来的时候,是有着六位老师的。 其他的老师也发现了这点。脸色马上都变的煞白。这时,王校长走了进来。他象是知道我们的心思一样的。 陰陰的说道:忘了告诉你们。这里每次进来的老师,都只能够出去一个。其他的,都会失踪。你们,好自为知吧。 三个月。漫长的三个月。都会呆在这个鬼地方。而且,还会面临着失踪。 那四个老师面面相视。最后,不约而同的向校门方向跑去。 我没有跑。站在楼上看着他们。看见他们没有打开校门。惊恐绝望的在门边敲打着。 这个恐怖的校园,已经成了一个牢笼。囚徒就是我们。 本是正午大太陽的天气。忽然,乌云密步。天又黑暗了下来。我慢慢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四下又是一片黑暗。 这个学校,仿佛和黑暗有着很深的关系,自始到终都在黑暗中间。 然后,我听见了打斗的声音。是那四个老师。他们相信始终能够出去一个。于是,愚蠢的希望倒下的是别人。 他们边打边边进入了我所在的房间。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静静的数着进来的人数。 一,二,三,四,五。…… 心慢慢的下沉。这次,进来的人中间。脚步声有五人。但是……呼吸却只有着四人。 还有一个……我不知道是什么…… 在一片黑暗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这个不是你倒下就是我倒下的时候,被其他的人抓住。那就意味着……死。 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屏住呼吸,尽量使自己一动不动。 耳边先是安静着。忽然,从我的左边,传出了一声惨叫。一个躯体倒下的声音。 还有四种脚步声,三种呼吸声。 渐渐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耳边慢慢的只剩下二种脚步声。一种呼吸声的时候,我被一双冰冷僵硬的手拉住了。就是昨晚的那双。 刹那,恐惧,绝望抓紧了我的喉咙。但是,我始终,没有出声。也尽量的屏住了呼吸。 许久,那双手放开了我。我晕了过去。 老师,老师,你醒醒。 我被一阵摇晃晃醒。周围围满了我的学生。秋芳关切的看着我。 我还是在那个沙发上。四下有了一点点的灯光。奇怪的是。地上没有死去的老师的尸体,没有血迹,什么都没有。就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我做了个梦一样的。 看看表。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和昨天一样的我上了课。 再睡了一觉起来。心里想,已经是第三天了。 走了出去。沙发上只坐着一个脸色惨白的老师。 只有一个。 我们默默的坐在一起。她是一个女子。名字我记不起来了。只是中间有一个玲。 玲忽然哭了。我抱住了她。在绝望中间,二个人的距离变的很近很近。 我们拿着蜡烛走进那几位老师的休息室。只见被褥整整齐齐的放着。象是根本就没有人睡过的一样。 他们,彻彻底底的消失了。象是以前那些人一样。 消失的无影无踪。 玲崩溃似的滩倒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她说:我昨天杀了一个。杀了一个。将水果刀捅进他的躯体。但是…… 她抬起双手。 但是,却连血都没有…… 我无声的抱住了她。在这个时候,我实在不忍心再责怪她的罪行。 她狂野的吻住了我。我没有动。任她近似疯狂的扯开我的衣服。然后,她抬起一双泪眼看着我。她说:我怕。 在恐惧和绝望的深处,我别无它*。于是,只好用欲望来抒发着一切压力。期希可以平静的面对即将到来一切。 包括,死亡。 我和玲深深的纠缠。 第四次上课,我平静的将课上完。 然后,我背负着手看着他们收拾好书包。鱼贯而出。我发现,每次都是张若水走在最后。 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我和玲走进了那座寝室一般的大楼。 陰森的楼道中。我们没有点燃蜡烛。只是手拉着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我们决定一定要找出事实的真相。这是我们能够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忽然,我感觉到了一阵冰冷的气息来临。心中一下惊冷。马上贴着墙壁而立。果然,一阵脚步声从我们的身后而向前走过。没有发现我们。所以,继续向前巡视着。 而我,也惊恐的发觉。又是没有呼吸的。 我紧紧的拉住了玲的手。 我们停留了许久,才鼓起了勇气继续向前走。走了很久。 才来到一个个类似宿舍的门边。门上都挂着班级的名称。我们找到了我所在的班级的门前。 小心的看着四下无人。于是,往里面一看。什么异常的情况都没有发现。学生们都在里面熟睡着。 忽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回过头来。张若水的惨白的脸面对着我说道:老师,你的好奇心太重了…… 他的双眼流出了血来。身后是一群鬼魅一样的低垂着头的学生。 玲就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越来越多的学生四面八方的聚集了过来。都是低垂着头。 只有脚步声,没有呼吸。 这时,忽然学生们让出一条路来。走来了一个脸色铁青的瘦瘦的学生。 胸前的校牌上写着二个字:王剑。 就是那个一直没有来上课的学生。看着他的脸,我想起了王校长那张干瘦的脸。想必,是父子。 我忽然觉得很熟悉他身上的气息。我想,那双冰冷僵硬的手应该就是他的。 他冷冷的看着我和我怀里玲。 忽然开口:老规矩,只能活一个。 学生们慢慢的围了上来。这时,他们近的我都能够闻到他们身上的腐臭味。一块块腐烂的躯体掉落下来。 我默默的闭上眼睛,开口:选我吧。放过玲。 一双双手将我和玲拖开。那些手中间,有着枯骨一样的。有着腐烂的。只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一片平静,玲,我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在它们开始掠夺我的生命的时候,我和前次一样的陷入了昏迷。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摸摸自己的心脏,依然在温热的跳动。 看看表。已经是第八天的正午。我昏迷了三天三夜。 只是,玲已经不知去向。 我直接走进王校长的办公室。他正坐在沙发上等我。 他开口:我知道你会来。 我问道:你是人是鬼?玲在哪?还活着吗? 他忽然大笑起来。笑过后用依然陰森的眼睛看着我。说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事情,都等到上完十天的课后。那时,一切都会揭晓。 这天晚上。我带上了一副隐形眼镜,它能够使我看不到一切。就象伏清一样。成为一个不是瞎子的瞎子。 我闻到了一阵阵腐臭味从我身边飘过。依然是只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它们已经不用在我面前用障眼*了。全都露出了原形。 只是,我现在是个瞎子。 就这样我压下了全部的恐惧上完了第十天的课。 在最后一节课上完以后。我取出隐形眼镜,看到了所有的学生都和预料一般的是行尸走肉。他们向我鞠了一躬。然后,都化成了一滩滩的脓水。汇聚到了一起。然后,都消失不见。 我走出了校园,校门敞开着。 门前放着一个黑包。里面装着一匝匝的钱。 10万。 为着这个。我叹息着。多少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其中,包括我刚刚爱上的玲。 我始终记得,她在我怀里样子。我醒来后没有看到她时心中的疼痛,我想我爱她的。只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失去了她的踪影。 我抬起头来。看到了伏清。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 我们相对无言。 回过头来,没有看见明南中学。只看到一个陰森的墓园。上书:明南墓园。 旁边有着简介:于1998年食物中毒。全校师生无一幸免。下面是长长的名单。 名单里有着王校长,王剑,张若水,秋芳。 还有那四位失踪的老师。还有我看见了一张熟悉的笑脸。那是玲…… 我惊恐的回过头来。 伏清已经无影无踪。 我的背后,最后的一排人名里。赫然有着二个名字。 伏清……南翔。 一阵大风吹过,鬼气森森。天忽然黑了下来。 黑色的皮包被打开,漫天的纸钱乱飘。 这时,我忽然又感觉象是回到了那个充满了黑暗的校园。 …… 忘了说一声,我的名字,就是南翔…… 我上大学的那一年 我上大学的那一年… 其实我现在已经是个大四的化工学生﹐但是由於一个机缘来到这个网页后﹐令我想起了以前一件很玄的事情。那件事情就发生在我刚上大学的时候﹐由於那时我还是新鲜人﹐学长们曾经一直提醒我上化学课时不要坐在教室的最后面﹐好像因為会有什麼似的…我从来不鸟这些鬼故事﹐也不当一回事﹐但是我如今对那天发生的事还是不能理解。 那一天我照常上课﹐但由於前一天晚上和室友打牌所以比较晚睡。当我迟到进了教室后﹐我很自然的就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可是上课了一会我就发现我旁边都没有人坐﹐大家似乎都挤在前两排的座位。起初我不以為意﹐所以就没有仔细去想。不知又过了多久﹐突然有一个女孩到我旁边坐了下来。我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哇靠﹗ 美女﹗﹗我顿时上课都不专心了。她起先开口:“你是新生吧﹖从来没有看过你”(美女问话岂能不答﹐所以我很自然的就和她聊了起来。)本来一切都还好﹐可是自从我问了一句话后﹐事情就变了“化学很无聊吧﹖”我很不经意的问了一个很没意义的问题。「…」她忽然间就低下头不说话了。那剎那间我好像听到她哭了﹐我心想“阿是发生什麼事﹐她怎麼哭了﹖”正想表现一下男子气慨时﹐她很快的抬起头看我。咦﹖她没有哭阿﹖难道是我听错﹖忽然间﹐我似乎看到她的脸在一瞬间闪了一下﹐本来是没什麼﹐可是事后想想﹐好像她的脸在那一瞬间变成一个窟窿。一个深黑色的窟窿… 当然我没有很在意那件事﹐下课后﹐一位学长跑了过来对我说﹐你没有看到什麼吗﹖ 我说﹕看到什麼﹖什麼意思﹖ 学长才跟我说﹐刚刚坐在你身边的那女孩其实“现在正坐在你旁边﹗﹗﹗﹗” “阿﹗﹗﹗﹗﹗﹗﹗﹗﹗﹗﹗﹗﹗﹗﹗﹗﹗﹗﹗﹗﹗﹗﹗﹗﹗﹗﹗﹗﹗﹗﹗﹗﹗﹗﹗” 对不起﹐我上次没有写完就不小心寄了。后来其实下课后﹐学长跑来问我关於女孩的事﹐我只是一直说我不认识她﹐可是学长却以很奇异的眼光看了我一眼。事情就这样过了…我也不很在意﹐只是觉得怪怪的。当天晚上我跟俩个朋友去ktv﹐玩到晚上时我忽然想起早上发生的事﹔刚好其中一个朋友在我化学班上﹐我就问他关於那女孩的事。这位同学他因為上学期当掉化学﹐所以他是重修。他说他那时在上课没有注意到任何女孩子。可是他却告诉我一件怪事。他说他也是听前任一位学姐告诉他的﹐就是有一个人在我们化学实验教室裡﹐由於没有听从老师的指示﹐自己擅自调配化学化合物﹐结果一级灼伤﹐送去医院时已经来不及了。在那之后就有奇怪的传说了。至于那个人是男是女我的同学并不晓得。 对了﹐我若记得没错的话﹐一直到学期末﹐我都没有看见那女孩来上过课了。至今﹐我仍怀疑当时她的脸孔所变的样子是不是我看错。 同学发生的鬼故事 记得以前是说: 某校( 在台北, 很有名, 前几志愿<-- 太明显了吧! ) 往某个方向, 原来是空芜一片的( 当然是很久以前 ), 该校某个学生有梦游症, 到了晚上, 就跑向那个方向的山上( 那裡是乱葬岗 ), 每天晚上都跑去, 但没有人知道, 而同寝室的室友、甚至他自己只对每天早晨起床, 满身的污泥和满口的恶臭, 感到莫名; 但也这样过了好久, 直到他对面床的室友, 半夜起来嘘嘘那那一晚。 那天, 真是贪喝了汽水, 只好从温暖的被窝起来啦! 咦! 他怎麼不见了... 走出了房门, 看到了他在走廊上, 才明瞭他刚走出房间不久, 但是这麼晚了, 他要去那? 好奇心驱使他跟上前去... 沿路气喘地跑步跟著, 而在前面的那位仁兄, 似乎是足不点地, 飞也似地向前奔去, 好不容易, 他停下来了, 喔... 累死了, 休息一下! 这才发现身旁一堆堆的隆起, 全身鸡皮疙瘩顿时起立, 天啊... 是乱葬岗... 前面那位仁兄背对著他, 所以, 当下立了决心, 决定要看他做什麼, 也顾不得这裡的环境了, 就顺著隐在隆起处后面... 只见他开始像疯狗般地挖著地面, 直到地面出现了约一人大小的沆洞, 这时躲在后面的才发现: 那是个坟墓, 而坑洞中露出来的, 是一具棺材... 接著 , 他像疯了似地扳开棺材盖, 露出尸体, 他好像鬆了口气般, 动了一下身体... 然后, 弯下身, 用两隻手, 狠力地将尸体的一隻手扯下, 然后用嘴巴, 开始像啃肉般地开始" 享用 "。这个时候, 他才发现: 那隻手上长满了因时间久而生出的蛆, 甚至有一些不知名的昆虫和爬虫类, 也在上面穿梭著... 一幅可怕的景像, 却真实地在眼前出现, 他实在看不下去, 而向后退了一步, 一个不留神, 脚跟踢到了一颗石仔, 而发出声响, 惊讶而担心之餘, 低下头又向前担忧著, 但是, 他也同时寻声回头... 他看到的是: 一张贪婪的脸、掛著碎肉的嘴、和一双火红的眼睛! 心裡只有一个念头: 快跑! 两隻脚己经不是自己的了, 但是, 他一定要跑回房间, 心裡还想著: 他应该不知道我才是! 但是, 紧追在后的奔跑声, 告诉他: 错了! 终於回到宿舍, 立刻钻进被窝, 气喘喘地告诉自己: 没事! 没事! 房门打开了, 他知道他就站在门口, 為什麼他不进来呢? 轻轻地拉起被角, 向外偷看著, 发现他好像在找什麼... 这个时候, 站在门口的人, 走向他对面床的上舖, 将手伸进那人的被窝中... 那个位置是... 胸... 不是, 為什麼... 是... 心跳! 紧张的气氛立即升高, 告诉自己: 要镇定! 要镇定! 心跳啊... 拜託你啊! 越是这麼说, 心跳越是加快... 他知道现在轮到他了, 屏住呼吸, 眼睛却看到一隻沾满污泥的手伸进他的棉被, 向著他胸部前进... 没事... 棉被猛地被拉起, 天啊! 那张贪婪的脸、掛著碎肉的嘴、和一双火红的眼睛, 现在就在眼前.... 他发疯似地掐著他的脖子,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吵杂的声响, 很快的引来宿舍中所有的人, 而且拉开了这两个人... 故事的结尾, 是两个人都退学了, 而且两个人都被送到松山疗养院, 一个惊吓过度, 一个精神分裂... 大学女生宿舍楼 据说,在某座大学女生宿舍楼的洗手间里,曾经有位女生上吊自杀。 据说,这栋宿舍的很多女生夜里上厕所时,都曾经看见一位穿白衣的女孩。 传说中的这间洗手间,是很老式的那种,从正门进去,是一个几平方米的小房间,里面有一条长长的水槽,水槽上有七八个水龙头,供学生在此洗衣服。小房间侧面,开着一个小门,小门内是公共厕所,一共有六个蹲位,分布在厕所两边——全部由水泥砌成,敞着口,没有独立的门。 这天夜里,某间寝室的一名女生突然内急,又害怕洗手间的传闻,不敢上厕所。在床上辗转许久,终于不能忍受,下了床,一个人慢慢地朝洗手间走来。 洗手间内的灯光十分微弱,而厕所里的灯则早已坏掉,一直没有修理好。这女生走进洗手间,心里已经有点忐忑不安,再走到厕所门口时,只见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在门口站了一阵,犹豫许久,终于还是生理需求战胜了恐惧心理,走了进去。 厕所里虽然没有灯,但是她对这里非常熟悉,便很自然地走上右边第二个位置——这是她平常习惯使用的位置。 从地面到蹲位有一级台阶,由于里面很黑,常常有人在夜里走到有人的位置上去,十分尴尬。这名女生在上台阶之前现仔细地朝上面看了看,借着洗手间内传来的朦胧灯光,确定里面没有人,这才上去。 蹲位虽然没有门,但是设计得十分封闭,人蹲在里面,外面的人只能看见里面人的头部,何况厕所非常黑暗,根本看不见其他位置的情况,因此这名女生并不能确定其他位置是否有人。 她蹲下去之后,忽然想起另外一个十分流行的传闻:在厕所的茅坑里,会有一只红色的手伸出来,找人要手纸。 她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个故事,但是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她越是害怕,就越是忍不住要想。 然后她立刻低头朝茅坑里看去——这厕所非常老式,茅坑依旧是水泥砌成,并非冲水马桶——还好里面并没有红色的手伸出来。 她为了不害怕,便朝她所在位置的外面看去,想看到一点洗手间传来的光,获得一点安慰。 这样朝外一看,她最先看到的,自然就是对面的位置。 对面位置的情形,让她的心猛地一跳,全身刹那间迸出了冷汗。 那里,从那个位置里面,弯弯曲曲拖出一道雪白的衣裾,一路拖下来,沿着台阶,铺成流水般优美的形状,极其华美自然。 这女生立刻忘记了“茅坑里的手”的传闻,转而想起关于这个洗手间里吊死的女生的事情。她紧紧盯着那幅衣裾,想确定究竟是否自己看错了。 那衣裾不仅纹理清晰可辩,起伏之间质感分明,显然绝不是看错。 “冷静,冷静,世界上当然没有鬼。”她拼命地安慰自己。 然后她推测可能是对面有位女生在上厕所,然而这里存在几个问题。如果对面确实有人,为何这衣裾一直动也不动?为何在她进来时那人连个招呼也不打?女生们胆子都是很小的,深夜上厕所,能够碰见同伴,绝对是要打招呼说话以壮胆色的。 还有,如果对面有人,即使是再不讲卫生的女孩子,穿着这么白的长裙,总该会有一点爱惜,绝不至于任裙裾拖在厕所里地面上而毫不理会。 想到这里,她头皮一阵发麻,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地胡乱想,睁大眼睛猛盯着那个位置,生怕里面会突然走出一个面色苍白的白衣女子,又或者突然从天花板上垂下一双惨白的光脚板。 那个位置一片漆黑,除了那幅流泻的衣裾,什么也看不见。 这女生盯得久了,脖子有些发酸,但是她不敢转过头去——她害怕再次回过头时,面前突然站着一个人。她就这样一直盯着,为了消除恐惧,开始轻轻哼歌。 她的歌声,又轻,又细,在寂静的厕所内突然响起,反而更加增添了恐怖气氛。她自己听得害怕,立时停住不唱。厕所又重新恢复安静。 而对面的位置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使她更加肯定,那里绝对没有人。 终于解决完生理问题,她慢慢地站起来,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那衣裾。当她完全站直的一刹那,那衣裾突然消失了,地面上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她吓得几乎要立刻离开。 但是,她又是个绝对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一个人可以不信鬼,却总免不了会怕鬼,人心就是这么矛盾——她不能接受这厕所真的有鬼这种事情。 她呆立了几秒钟,又原地蹲了下去——那衣裾又出现了,形状丝毫未变。 似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那一瞬间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她飞快地从上面走下来,走到对面位置前,探头朝里望——里面空空的,没有人,也没有鬼。而那幅衣裾,自从她走下她的位置后,便再没有出现。她在对面蹲位前寻找许久,地面上除了湿漉漉的水,再没有别的东西。 她的勇气已经差不多消耗尽了,只是她明白,如果今夜不弄清楚这件事,她恐怕以后再也不敢上厕所了。 想了想,她又返回原来的蹲位,蹲下去——果然,衣裾又出现了。 如此往复数次,她已经可以肯定这是光学的奇妙现象——只是,是什么光造成的呢? 她这样想着,四处寻找光源。除了洗手间的灯光之外,厕所里开着一扇窗,那窗很高,几乎接近天花板,银白的月光从那里穿过,她估计了一下角度——月光照射时,恰好投射在衣裾的部位——衣裾就是这样形成的——月光摊铺下来,在台阶上形成弯曲的形状,仿佛衣裾。 是的,一定是这样。 只是月光为何会那样有质感?为何有了月光,厕所里还是如此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这女生还有诸多疑问,但是她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说法,匆匆离开厕所。 走在走廊里,被冷风一吹,她蓦然想起一件事,最后的胆量在刹那间崩溃,她迈开大步狂奔回寝室,整栋楼都能听见她劈啪的脚步声…… 她想起,厕所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窗口——自从那名女生在窗口上吊自杀之后,窗口便被封死了…… 215教室 这幕是发生在武汉某高校内…… 沙飞是一个非常刻苦的学生,每晚必学习到两三点。一晚沙飞发现自己的一本书不见了,想想原来落在教室里啦。可是这时已经人迹寥然啦,为了学习,他还是打算回教室拿书。 当他走过那片松树时,风吹得树发出飒飒的声响。一个寒噤不由得袭来。一阵风刮过,沙飞来到了教学楼前。那扇铁门散发着一股陰森森的寒气,让人不由得想往后退。沙飞顾不了那么多,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木板发出吱吱的声音,沙飞一步紧跟一步的走着。好不容易看见了215教室的门牌。门吱呀的开了。沙飞立刻在教室里找了起来。 找啊找,就是找不着。沙飞急得满头是汗,不知所措。突然一阵风吹过,沙飞又是一个寒噤。“这本书是你的吗?”一个娇弱的声音飘进了沙飞的耳孔。一只手出现在低着头的沙飞眼下。“就是这本书。”沙飞激动地抬起头想感谢这位捡到书的人。谁知周围竟没有一个人。那本书平平地摆在桌上。顿时,沙飞的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僵直地立在那足有一刻钟,接着沙飞便拔腿跑回了寝室…… 第二天,沙飞惴惴不安地找到了管理员,问他昨天夜里是否见到一个女生。管理员肯定地说没有。他补充道:“n年以前,一个学习很好的女生由于男友在一次考试中想叫她帮着作弊,她不愿意,并劝他不要作弊。可男友一意孤行,结果被抓住了,反而诬陷她是同谋。两人都受了处罚。她想不开便在一个夜里在215教室上吊自杀了。从此常有人说夜里在215见到一个女生。很多人不久就生了大病退学了。只有那些学习特别刻苦,非常优秀的才能幸免。” 听罢,沙飞骇然…… 同学鬼故事 我有一高中同学小明,大学在交大上的,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偶然的机会在街上遇到他,当时我被他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发青,眼窝深陷,一问之下,他神情紧张地告诉我:他遇到鬼了!起初我以为他在玩笑,但看着他那张鬼气召召的脸,连我这个从不信鬼的人也满腹狐疑,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他句句是实,接着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开始了恐怖的回忆…… 大一刚开学时,在班会上班主任说:欢迎全班二十九位新同学!他有心数了一下,总共三十人,心想自己一定是错了,或者把班主任数进去了,也没在意。开学不久,同学们都熟悉了,只有一个男生,性格比较孤僻,而且走读,从不与人交流。小明是个热心肠的人,怕那同学寂寞,就主动去跟他聊天。一来二去,两人关系特好,只是那同学有两个奇怪的特点,一是从不与人握手,二是从不和别人一块吃饭。小明曾有幸握过他的手,只觉冷森森的,同时心里有种惧怕的本能感觉。小明也见过他吃饭,那是一个极偶然的机会,小明放弃了午睡时间,去教室自习,却发现那同学在吃午饭,好象是一块黑黑的火烧,夹着一根葱,他见小明进来,神情有点异样,把吃剩的半拉火烧扔进桌洞,笑了两声就出去了…… 小明觉得有点好奇,加上从没见过他吃饭,就去掏桌洞,看看他究竟吃什么,一掏之下,更加奇怪,原来是一块烤的什么动物心脏,半生不熟的,葱也不见了,只发现半截粉笔,小明只是奇怪,还是没有多想,就去自习了,过了会,那同学又回来了, 口中称饿,又去桌洞拿那东西吃,忽见散落的粉笔,脸色大变,齿间有声,在教室里快速的转了两圈,又到小明身后,忽然说:小明,你后脑勺上有根白头发我给你拔掉! 说完马上动手,小明本能的躲闪,但那双冰凉的手已经到了他的脖子…… 这时上课占座的同学来了,那人只得悻悻的罢了手,小明又发现占座的同学奇怪的看着自己而不是那人。从那以后,小明就觉的那人太过孤僻,有意疏远他,可那人却经常在别人不在的时候来找他,小明只得表面应付… 夜里却常常梦见自己被那人吃了,醒来觉得太离奇,所以从不向别人提起,只是身体日见虚弱,脸色发青… 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那同学在拉小明照过毕业照之后就再也没来找他,分配后的某一天,同学们小聚,小明忽然想起了那同学,于是问众人他分到哪去了? 大家很奇怪,说班里从来就没有这个人,小明与大家争执,说他也照了毕业照,就站在小明旁边,恰巧有好事的同学带来了毕业照,一看之下,哪里有那人的踪影,大家都说小明喝醉了,只有小明才真正知道自己遇见了什么,而且从入学班会起就和自己在一起,整整四年的时间,想一想恐惧得几乎气绝,从此不敢再住他的单人宿舍,回到交大上研的同学那里找了张床……… 可就在前几天,北大校庆期间,他到北大玩,他又发现了那同学,正扒在一个校友的身后,嘴里含着校友的一跟白发,狠命的吸着…… 宿舍室友 刚开学不久,我和宿舍舍友的关系就出现了问题。我们宿舍有四人,一个经常回家,基本不在宿舍,其他两个一个睡我上面,另一个睡我的对床。 我上铺的那位仁兄对我的态度很奇怪。上次宿舍其他人不在,留下了我和他。我洗衣服的时候,感觉背后凉凉的,扭头一看,发现他正在看着我,那眼神刺得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有一次,我刚洗完澡,推门出来时,听见旁边厕所有声音,是那种从高处跳下来着地的声音。厕所门打开,他走出来,胸前的十字架晃动着。让我感觉他总是在暗处观察着我,有时我感觉他想开口对我说什么,但是每次都是欲言又止。他的这种举动让我接受不了,每次我想问他为什么这样,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但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所以,我跟他关系很淡,甚至是有很大的交流障碍。久了,也就没什么了。看就看呗,又不会死,还不是存在着!还好我和其他两人关系不错,特别是本地的那个,我们关系很好。 上周末他请我去他家,我们聊了很多东西,比如女人,性,理想,后来我们聊起了我上铺的仁兄。他说他也感觉那人怪怪的,那次回宿舍,发现他正在读一本圣经,手中握着十字架,嘴里还念着什么。我说他应该是个基督教徒,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说这话的时候我的音调怪怪的。 这天晚上宿舍只有我一个人。我正在自修。本地的那个回来了。 “干什么呢?”他问我。 “英语作业。”我说着,头也没抬。 “看看这个!”他说着,递过来一张纸。我接过来,心里一惊。 “这是基督徒给我的,他还叫我小心点,不要迷失了方向。”他有些嘲讽的说着。 “是吗,是什么意思?”“靠,谁知道,问他,他又说是什么上帝的指引之类的话,哎,我真是无言了!”他摇着头躺到床上,“算了,不说他了,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事是不是真的?”“废话,当然是真的,不然那天我怎么会那么晚回来?”“那好,我今晚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他兴奋的叫着,眼里闪着红光。 我默默的叠起那张纸,打开笔记本,将纸条放在另一张纸条旁,那张是几星期前睡我对床的那个给我的,他也说是那个基督徒给他的。他也说他不懂那是什么意思。纸上画了三个六,排成金字塔状,下面写着“13”。 “好好享受,兄弟!”我对他笑笑。 “当然,生活那么的郁闷,对了,你对床的那位不是死了吧,回家参加哥哥的婚礼要那么久的吗?”他嘟哝着。 “不知道,应该快回来了吧,快了。”我望着窗外,“快了。”后来,他就出去了。我不久后也就睡了。上铺的他没回来。我很快睡着了,突然,感觉有人大力的拽我,我猛然惊醒。我倒吸一口凉气:一张满脸是水惊恐得扭曲了的脸正对着我,一口一口粗气喷在我脸上,胸前有东西一闪一闪……原来是他!我大力推开了他,赶紧起身开灯:“你想干什么?!”我大声的对他喊。 “你,你对他说了什么?”他大声问我。 “谁,对谁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他,他掉下来了……”他转身指着窗外,背后全身是血。“你是不是对他说四栋五楼的洗澡间晚上有女生洗澡?”他对我吼着,带着哭腔。 “我没有说过。”我语气平和。 “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死了,我刚刚背他去医务室,他死了,他死了!”他说着往后退,缩到墙角,蹲下来开始抽泣。十字架被染红了,晃啊晃的。“我知道我迟早会死,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但是他们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害他们?”“你就是知道我的身份又怎么样呢?哈,我还不是这样的在着?”我冷笑着。外面开始騷动:“死人了,死人了!”他看着我,眼神很凄凉,很苍白,很迷人。我看着他:“虚荣,欲望都是你们最爱的原罪。”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不久,同学来看我。 “你没什么事吧?你也真惨,和这样一些人住在一起,一个是色狼,偷看女生洗澡的时候被发现,不小心掉下楼;一个是神经病,以为自己是什么上帝的使者,进了精神病院,听说不久前也死了;另一个假称回家,偷了学校的图书费去红灯区鬼混,也不知道他怎么偷的……”“算了,反正他们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望着窗外。 “恩?你手背上的这是什么,纹身吗?”他看着我的手,说。 “什么纹身,这是胎记。”我笑着。 “像是三个六,你在看什么书啊?”“圣经第13章。”“靠,那么有品?说什么来的上面?”“说魔鬼撒旦的使徒的身上都有三个六,就是像我这样的标记。”我冷冷的说道。他眼神一暗,随后马上又开始闪光。“靠,臭小子,真他妈会开玩笑,好了,我闪了,你如果有什么想不通的,或是不开心的,过来找我!”“好,没问题,我会的。”“那好,先这样吧,拜拜!”他闪身出去了。 “对了,上回你告诉我的那事是真的吧?”他突然探头进来问道。 “废话,我怎么可能骗你?”我微笑着。 他走了,眼里闪着红光。 第123条校规 师大在短短几天之内,自杀了数个人,对外宣称是因为情感问题,其实是有另外一个原因的……————在师大念书的学生都有一本蓝色的小册子,里面写着师大的122条校规,同样的校规也写在师大的文科楼的一楼大厅的一个木牌上——是金匾红字的那种。那个木牌是挂在墙上的,虽然没有人破坏,但是因为日久天长,早就有点面目全非了,那些用红漆写的校规早就有点模糊了。但是,让人感到诧异的是,木牌上,在第122条校规的下面,还有很大一个空白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写,看上去,似乎有点浪费。前几天我第一次注意这个木牌的时候,我们是去文科楼举行一个报告。我看见那个空白的位置时,开玩笑似地说:“哈哈,看来师大原来是有第123条校规啊,是不是违反的人太多了,干脆就取消了啊?” 带我们来的那个老师也哈哈大笑:“我估计是当年的那个木匠没有做好尺寸吧。” 同行的一个素来调皮女生,名字叫兰,有点不解:“堂堂师大的校规牌匾,难道当时就没有考虑到重做一个吗?” 老师也呵呵一笑,估计是答不上来了。这时,来接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来了,我们就终止了我们的讨论。 深夜,当我一个人在实验室整理今天的实验报告时,兰突然间走进来,她的脸色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你看,这是什么?” 她把一本类似于档案的东西放在我的桌面上,我看了一下,是我们系的学生的行政处分报告,我有点奇怪——现在我们的这种档案一般都存在计算机里了,很少会用这种书面形式保存了,看来这个档案的年代还很久远。兰小心地翻到其中一页,指给我看,我看了一下——“63级1班1名学生,触犯第123条校规,给予行政警告,档案由本系保留。” 我抬起头来,眼神有点迷乱:“真的有第123条校规?” 兰肯定地点了一下头:“是的,而且这条档案跟其他的行政处分档案不一样,根本就没有这个学生的触犯校规过程的描述,而且没有检讨书,更不可思议的是,档案居然是由系方保留——任何一个学生在毕业之后都会带走自己的所有档案。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处分上面没有名字!!!这个处分根本不能算是一个处分!!我在系档案室找过了——同样这样的档案在我们系一共有4个,除了这个以外,还有69级,72级,78级各一个,全部都没有名字!” 我的头脑有点乱了:“你想说什么?学校为什么要把一个不完全的校规挂出来?” 兰想了一下,也有点犹豫地说:“我目前还不能太肯定,但是我想如果继续追查下去的话,应该会有结果的。” 我有点好笑——我认为这只不过是这个学校的一个笑话罢了——代表着正版的学校规章制度居然少刻了一条。只是对于为什么我们的手册上的规章也只有122条,我自己有点说不上来,但是我认为,这一定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 第二天的中午,我刚刚回宿舍睡下,就听见兰在门外叫我:“大米!你在不在啊!?” 我无可奈何地起来,走到走廊上面,看见兰有点焦急地站在外面,手上提着一个红色的手袋,旁边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生。兰看上去极度紧张,一看见我,就抓住我的手,转身就跑:“快!快快去!让你看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同时一边向我介绍旁边那个女生:“月,外语2000.” 我有点莫名其妙,但也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有什么问题。当我被兰连拖带拉地到了实验室后,那个叫月的女生也气喘嘘嘘跟在后面。现在是午休时间,实验室里面当然没有人,我首先在实验里看见的,是一本看上去年代久远的本子,打开在桌面上。兰对我说:“你过去看看。” 我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走过去,看见打开的那一面的上面写着——“52级1班1名学生,触犯第123条校规,给予行政警告,档案由本系保留。” 我有点奇怪:“这不是我们昨天看见了吗?” 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这是外语系的。他们有7个!——是我从月那边要来的。” 我愣住了——同时有两个系在这第123条校规上如此忌讳,是不是意味着背后有一个不小的秘密呢?我历来就是一个喜欢知道真相的人,所以我决定要找出真相:“我想,我们需要收集更多的资料,你们如果有办法的话,尽量再帮我查一些其它系的档案。” 兰和月对视一眼,马上答应了。我则坐下来慢慢研究那些档案,到了晚上11点半左右的时候,她们找到了除中文系以外的所有系的这类档案,我统计了一下,一共有40余条这种处分,而且模式全部一样——没有学生姓名,档案由系方保存。基本上每年都有触犯的人,绝大部分集中在了文科系,最早的一个是在46级,最晚一个是在85级…… 我又从校园网上面到图书馆那边找到了这几年学生手册的内容,发现85级以前的学生手册上,同样没有第123条校规。我们三个人全部陷入了沉思。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它她们:“你们为什么没有拿到中文系的行政处分档案?” 兰无可奈何地说:“那个管档案的是个老头子,听说我们要以前的行政处分档案,死活不肯给我们,还威胁说要报告学校,我们只好做罢。” 我看了一下手表12:30,我站起来说:“他们档案室在一楼,现在估计没有人值班了,我想偷偷去查一下,你们先回去吧。” 兰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但是我看见月似乎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就对月说:“要不你就跟来吧?” 可能是因为我看起来比较老实,也可能是因为兰有说过我的好话,总之,我跟月一起去了文科楼了,而兰则回宿舍去了。当我们到达文科楼的时候,差不多1:02了,我看了一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日光灯在天花板上一闪一闪的,可是我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什么不一样,可是我又说不上来。我突然看见月的脸色苍白,右手用力捂着最,好像竭力要让自己不尖叫出来,似乎看见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那个校规牌子。似乎有点异样。我认真一看,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在第122条校规的下面,有一行用血红色的颜料写的字——“第123条,不得在午夜时分穿红鞋在古榕周围。” 我忍不住会头看了一下就在楼外不远处的那棵百年古榕——黑黑的,陰森森的,仿佛是一个巨大无比的人影…… 当我把目光转回来时,我不禁又打了个冷颤——我看见月的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皮鞋…… 我只觉得一下头轰地炸开了,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在宿舍的床上,时间是早上7:30一个舍友抱怨着:“你个死大米,两点多才回来,开门那么大声,害得我被吵醒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起来,觉得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状,就到楼上去找兰。看见兰时,我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全部告诉她了。她的眼睛睁得几乎比什么都大:“那月呢?”我无可奈何地说:“我不知道,我们等下去找她好了。” 兰说:“我等下没有空啊,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去找她好了。”我一口答应了。 晚上我回到宿舍时,兰已经在等我了,我们就去月的宿舍了,月是2000的,所以宿舍在外面的公寓,当我们到公寓那边的时候,已经是9点多了,我们惊讶地发现,公寓那边围了许多人,甚至还有警车。 我们挤进人群一问,说是有个学生上吊自杀了,正是月的宿舍的。这时,我们看见两个警察从楼上台了一个担架下来,我清楚地看见那张白被单下面的没有遮住的脚的部分有一双红皮鞋…… 我和兰对视一眼,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和可怕——1,师大这一段时间很流行红皮鞋;2,古榕历来是那些深夜情人的好去处;3,第114条校规:学生在校其间如发生死亡,其档案一律由其所在系保留。…… 同学的爸爸 这个故事我是想了好久才准备写出来的,因为这人是妈妈的表叔,因为是一个村的。按爸爸这边论的话我就要喊大爷。这个人有两个闺女还有一个男孩。男孩自然是珍重的不得了的,不过可惜这个大爷或者表爷爷实在不是个好人。 小的时候经常会让我保护他儿子,说什么有人欺负他我就保护他之类的等等。说不上好还是坏,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出现,我觉得他又可怜又可恨! 去年小年的时候他匆匆的跑到我们家,非要我去他家不可。原因是家里就他和他老婆两个人在家,人家过年都是热热闹闹的。可是他们家两个女儿都出嫁了,儿子在天津打工。让我帮着放鞭炮,我照做了。后来他就在院里嚎啕大哭,我劝也没有用。等他老婆出来,我就找了个借口回家了。 确实有些可怜,可是他却很好色! 我们村开了第一个发廊,正规的那种是弟弟的一个同学开的。自然是很小的,和这位是一个胡同的。 后面的事情就是听村里的人说的,因为即便是现在他已经有了神经病,时好时坏的。儿女好像也不怎么孝顺吧,否则怎么会冷冷清清的。连个电话也没有就过年呢。 开理发店的小姑娘,开了没多久就出事了。虽然后来嫁给那个叫两头的儿子,大了20多岁,是被逼的。可是也有这位大爷一腿,因为在一个晚上他也爬上了那个小姑娘的床上!把人家给强奸了! 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发疯的原因是在村子的南大林。南大林是一大片的树林,早些年是坟场或者是乱坟岗子的一个地方。 那个冬天天晚上有月亮,村里的人早早的就睡着了。只有几个牌迷还打扑克,也是被村里很多长辈所教育的对象,可是人家不管不顾。那时候这理发店已经成了好多小伙子的聚散地,不过多没正型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姑娘家时个外来户,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来了结果晚上被人给哄了出来,据说是看到一个打扮很时髦的姑娘从路上路过,他就跟着走了过去。一直走到南大林,其实那时候的坟已经很少了,这里在前面的故事提到过,就是夜半叫门的那个。 色打包天,把那姑娘强行摁倒在地,后来据说发生了非常恐怖的事情。他的脸都绿了,人们发现他的时候光着身子,流着哈拉子大冬天的,几乎冻成了冰棍。要不是有人发现空怕也就挂了! 从那以后就有了精神病! 活该!畜生! 教学楼的幽魂 现在要讲的这个故事是高中同学亲身经历的事情。相信她不会骗人的所以就把这个故事也收录在这个故事系列里面。 高中教学楼是坐落在一个小操场边上,总共有三层,高中2班教室是第二层的第二间教室,头一间教室是高中1班。实验室大楼的走廊和二楼的走廊连接在一起,所以从楼上下楼有两条路径:一条是从走过二楼走廊,去实验室大楼,然后走大楼梯下小操场;二是从1班教室口的转角小楼梯直接下操场。这个转角梯子比力狭窄,而且底层楼梯口正对着一小片树丛,光线不好,总是暗暗的所以我都很少走小楼梯的一般一放学,学生们大部分都哗哗的流向了大楼梯。 上高三的时候,学习非常紧张,每周只能休息星期天的后半天。而且那点可怜的假期也不是学校为了让我松口气的而是留点空闲时间让学生在那个时间里洗个澡,洗个衣服什么的吧。尽管这假期很短,但是有些家就在学校附近的同学却经常连这可怜的半天假期也不放过。星期天中午一放学,吃完午饭后,有些人就回学校继续奋战了这位同学就是其中的一员。 那是一个秋天的下午,同学吃完中午饭就回教室继续学习了不过那天教室里面就她一个人。不知不觉,就学习了好几个小时,快要到晚饭时间了于是同学收拾了下课桌,就准备回家。由于那天天气比力陰暗,有点冷,因此整个校园里学生也不多。同学出了教室门,就看见自己前面走着一个穿戴白颜色风衣的男的只见那个男的走过了1班的教室,往右一拐,从转角的小楼梯下了楼。也没怎么在意,也就随意地跟着那个男的往小楼梯走去。等她下完楼梯,来到楼梯口时,才发现楼梯口的铁门是锁着的心里暗自奇怪:门是锁着的那刚才那个男的怎么不见了难道是进来后就把门锁了不过锁门也不可能这么快啊,跟在后面就短短几十秒的时间,而且也没有听到锁铁门时的声音。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于是重新上了楼,沿另外一条下楼的路走去。心里犯着嘀咕,难道真的自己眼花了仔细地把刚才的情形在心里模拟了一遍。清楚地记得自己的确确看到前面是有个穿白衣服的男的因为那个男的走了小楼梯,所以她才跟着他走的不然她一般不会走小楼梯的而且她也知道一般这个时候,小楼梯口的铁门都会锁着的等她回到家的时候才越想越害怕,难道遇到鬼了听人说,学校以前就是建在一片坟场上的那天天气刚好适合鬼在人间走动,怎么巧,就被她撞见了。 听我同学说,现在也只见了那一次鬼而已。而这个事情,也一直埋在心里,没敢对别人说。直到n年后,来北京实习时,跟我闲聊时才把这件事情说了进去。那栋高中教学楼现在还在而且那个铁门和楼梯口也没有任何变化。不过我没有特意去看,因为我每次过年回去时都是假期,所以那个楼梯口的铁门总是锁着的不过其实我也很少再去学校看了因为变化太大了找不到记忆中的样子,于是也很少故地重游了。 解剖室 因为靠近停尸房的缘故,所以解剖实验室位于学校东北角落里很不起眼。只是一幢老式的红砖房,上下两层。周围长满了梧桐树,宽大肥硕的叶片和遒劲茂盛的枝杈密密的围绕着整座楼,严重影响了整座大楼的采光,这使得整座大楼即使在白天也是陰暗湿冷的。 人还在门口,一股浓郁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就已经扑面而来,使眼睛剧烈地抽搐着,流出冰凉的眼泪。走进去,是并不宽敞大厅,正对门的地方按照常规放置着一面大镜子。两边的墙壁贴着人体各个部位的解剖图谱。彩色的图纸花花绿绿很漂亮,如果不是因为专业内容的缘故。 向左与向右各有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内一个个房间按照严格的比例与大小整齐排列着。 左边走廊的尽头有个透明的大柜子,那里面摆放的是一个人的完整骨骼,不包括6块听小骨,其余的200块骨头被小心的用铁架与铁丝连在一起,采用解剖学标准姿势直立着。 骨头并不是象很多小说里描述的那样白惨惨的。事实上,为了骨骼保存时间足够长,每一块外面都被涂抹上了亮亮的清漆。有些发青,还有明显的灰褐色。 左边走廊中的房间全是作为教室上理论部分的。里面竖着并排放着长长特制的课桌。课桌的大抽屉里放置的全是人体骨头。一块一块的。长骨、短骨、扁骨和不规则骨横七竖八地躺在里面。每套标本的颜色和大小都不一样。那说明着来源不是同一个人。由于使用的次数太多,有些骨头被损坏了表面的骨膜暴露出里面的骨松质,密密麻麻的小孔看上去很有趣。骨的外面有类似划痕的痕迹,证明着解剖书上关于神经与血管游走的分布路线的正确。 教室的木制地板下放置的就是福尔马林的浸泡池。一旦有新鲜尸体,稍做处理就浸泡在里面。 有时刚刚上完课,教员就从在学生们的注视下,掀开地板的缝隙,用一根粗粗的铁丝钩出某一具尸体。教室里立即就无法睁开眼睛,因为福尔马林剧烈的刺激味道,几乎每个人都捂住口鼻。 右边走廊中的房间是作为见习用的。里面的陈设很简单。靠墙的地方用玻璃橱柜一层层罗列着人体脏器标本,精制的局部解剖标本。 中间醒目的放着一张长桌。一般桌上都会有一具赤裸裸的尸体标本供见习学生使用。增强他们的感官认知与实际操作能力。 尸体和想象中的不是特别一样。首先印象中的尸体皮肤黏膜都是惨白的,但是标本由于经过特殊处理,抽干了血液之后在福尔马林中浸泡超过一年。颜色都是酱褐色。刨开厚厚的皮肤,里面的肌肉象极了牛肉干。神经是白色的,静脉血管是暗红色的,动脉血管稍微鲜艳一些。各个脏器就按照标准准确的在人体内排列着。解剖科从骨学上起,很快就过渡到了肌学。医学院的很多女生在上完肌学实验课后,回去都没有胃口吃饭。 秋儿却觉得那些有着酱褐色的赤裸干尸们并不恐怖。她甚至在上课回答老师提问时,可以自然地走上前台直接用戴了一次性手套的手翻着事先分离好的肌肉,一块一块的说出解剖名称,并用解剖术语表述它们的人体位置。 秋儿天生就是喜欢做医生的,她喜欢看妈妈穿白大褂的样子,神圣而美丽的。所以她非常努力的学习。临床医学中最基础的三门学科包括《人体解剖学》,《生理学》与《病理学》。秋儿希望自己可以都拿到优。 秋儿的老师也非常看好这个文气的小姑娘。她长的恬静而端庄,具有医生的气质。内向的性格使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但她的思维敏捷而准确,绝对不人云亦云,坚持自己的主见,是很难得的好学生。 由于现在的尸体来源很紧张,况且由于医学院需要的与日俱增,使得尸体既昂贵又很难弄到。解剖教研室的教员们为了弥补在实验课上40名学生只有一具尸体的遗憾,特地在晚修时间开放实验室,并欢迎所有学生晚上在里面自修。 这正是秋儿求之不得的。白天上课上,四十几个人闹哄哄的围着一俱干尸。男生总是占据有利位置解剖分离,一边拿图谱一边翻看尸体上已分离好的部位。秋儿只能远远的看看,没有什么真正动手的机会。所以,解剖实验室晚上开放的第一天,秋儿就去了。 实验室里空荡荡的,人不是太多。一些高年级学生因为要见习上台参加手术,所以也来到这里做最后的复习。低年级的学生几乎是没有,可能是因为觉得晚上去看尸体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秋儿在一室翻看标本,这个房间离大门距离最远,所以没有其他的学生。秋儿一个人在房间对照课本复习着。偶尔,门口会穿过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学生,白大褂很轻浮地飘逸着,在这样陰森的气氛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秋儿有些害怕了。她走出房间看看外面,还是灯火通明的,似乎又壮了胆。于是秋儿继续回来复习躯干肌一节。 终于看完了。秋儿抬起头来,转转脑袋,低头那么久了,不知是颈部的颈深肌群还是颈浅肌群有些酸痛。看看表,秋儿吓了一跳,居然都已经11点多了。早过了熄灯时间。秋儿慌乱起来。快步跑向大门。 走廊上已经没有灯了。除了秋儿待的一室,其它的房间都没有了灯光。一片黑暗。 黑暗中秋儿摸索着走廊电灯的开关,可是什么也摸不到。她感到窒息的恐惧。大门是紧闭的,已经被锁。 秋儿脑子里一片空白。天呀!这里偏僻的离最近的病理教研室也要步行十分钟。 秋儿思维停顿了很长时间,然后她绝望的大声尖叫起来。尖锐的叫声在长长的走廊中发出响亮的回音。 没有任何人。 秋儿看见黄色的月光穿过大门的玻璃窗洒落在大厅的地面。她的瘦小的影子突然被拉的很长。 秋儿是不相信鬼魂的。但是当她想到整座大楼只有她和几十具尸体和几百个人体标本,她的心跳快速的增加着频率。秋儿开始想哭泣,可是没有力气。 她停止了无谓的呼喊,她的嗓子因为恐惧和长时间喊叫变得干涩而疼痛。她无助的靠在紧挨着门口的大厅墙壁,身体渐渐瘫软下去,坐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秋儿疲惫不堪,她非常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因为过度紧张,她的体力已经开始透支。可是她不敢。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感到身边聚集了无数的鬼魂,狞笑着扑向她。 她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必须振作。 这时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12点。秋儿开始诅咒那个不负责任的值班教员。为什么会没有检查所有房间就匆匆锁上大门。秋儿又开始希望同宿舍的同学看见秋儿的空床会跑来找她。她甚至想象她们正在前往解剖实验室的路上。时间仿佛停滞了。 秋儿在一分钟内看了17次手表。她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头发也湿湿的,甚至眼睛也是湿湿的。秋儿害怕到了极点。 当指针指向12点半时,秋儿的精神快要崩溃了。她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手上的表。 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死亡的味道。那熟悉而亲切的福尔马林味消失得无影无踪。突然一个磁性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大厅,“不要怕!太陽很快就要出来了!”秋儿一激灵,打了个冷战。她立即抬起头来四处张望,黑暗的走廊看不到尽头。她战栗的用尽全力扶着墙壁站起来。 腿在颤抖,手冰冷的程度触摸到墙壁都是温暖的。 她想问你是谁,但是嘴张开了很久都没有声音发出来。黑暗中清晰地听见一声叹息声,很轻很明显。 秋儿的汗毛一根根直立着,鸡皮疙瘩布满全身。她在打着寒战,一个接着一个。 万籁俱寂。 月光静静的躺在地上,涂满了金黄色,象月亮血液的颜色。 秋儿想我会不会死掉,在这里,今晚。 寒气从脚底泛滥起来,蔓延到了全身。 声音在空气中飘荡,真实的在说:“秋儿,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你刚刚见习用的人体标本。” 秋儿无力的听着,她无处逃遁。 “我知道我的样子会吓到你,所以我不会出来的。你可以放心的和我说说话,和一个真的灵魂对话。” “我是一名战士。”声音停顿了一下,发出好听的笑声。“不对,应该我在生前是一名战士。我在死亡的时候只有19岁。19岁呀!和你现在一样大,多好的年纪,我原本应该享受年青灿烂的生活。可是我却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秋儿吓得牙齿正在打架,她哆哆嗦嗦的回答,“不,不,不知道……”那个声音听上去真的是很年轻的,秋儿想起刚才翻看标本时,用力过猛,拽断了尸体右手上的腕背侧韧带。她更加害怕,她想我是要死了的,我也要在19岁时死掉。他一定是来责怪惩罚我的。 秋儿战战兢兢的说,“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对与韧带的组织有些好奇,想贴近些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秋儿重复的很多遍。 那个声音又发出了笑声,说,“没有关系的,我感觉不到疼痛的,我现在也不可能用手去做事情了,我们灵魂依靠意念来完成动作。所以韧带对于我来说也是无用的。我不会责怪你的。我在这里游荡很久了。我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今晚也没有打算。只是看见你如此可怜的在这里,所以想来安慰你。呵呵!也许我并没有做到,还起了反作用。我也是寂寞的,死亡的时间已经如此长久了。”秋儿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的声音很温柔而富有磁性的沙哑,不象是恶劣的鬼魂呢!她壮起胆,小声的问,“你是怎么死的?” 声音突然愤怒起来,吓的秋儿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我怎么死的?哼!那要问你们这些白衣天使了!”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那些与你无关。我是肝癌患者。我的死亡是注定的。但是你知道吗?我曾经在症状出现的时候先后到了三家医院就诊。 第一家医院诊断我是胃溃疡,开了一些廉价的胃药给我,吃了之后症状没有缓解反而加重。那时我还在在部队服役的第一年。只有18岁。 然后我去了第二家医院,诊断继续是胃溃疡。那次竟然没有开任何处方给我。我想我的病也许并不严重。 到了第二年,也就是我19岁那年,我的上腹部疼痛难忍。我到了第三家医院,就是你现在就读医学院的附属医院。他们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明确是肝癌,晚期。无法手术,那时还没有象现在先进的插管化疗等等治疗手段。我的生命就那样迅速的完结了。 你知道吗?我在最后弥留之际,看见身边忙碌抢救我的医生们,我充满了感激。于是我对他们说我自愿将自己的遗体捐给了医院。 我的心跳呼吸停止了之后,我被推入太平间的路上,我听见身边的医生对护士说,这个小战士真可怜,先前两家医院误诊太久了。其实是很容易的,只要做体检时触诊和扣诊就可以明确是肝脏异常了。 我知道对话的医生和护士并不知道我的魂魄其实一直就在肉体旁边,所以他们第一次说出了实情。 我开始愤怒。我在医院里飘荡,用奔跑的速度。我想起了我在前两家医院就诊时,没有医生用手检查过我的身体。 我就那样被耽误了整整一年。 秋医生,也许我现在还不能称呼你为医生,但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好医生。你学习认真的态度让我很感动。 我想告诉你,你将来所要担负的职业是多么庄严与神圣啊!请你一定要认真对待每一位患者。他们每一个人是多么渴望健康与生存! 如果在我第一次就诊时,医生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也许我现在就不是躺在这,被肢解的七零八落的供学生翻弄。我讨厌那些粗鲁的男生用力撕扯我的皮肤,肌肉和血管,我的脏器暴露在肮脏的空气中。 虽然没有感觉,但我的灵魂有自己的尊严。我觉得那些动作是对我的侮辱。但是,我又是多么希望能够帮助他们获得更多的知识和技能,我希望象我这样的悲剧不要再上演。我是真的希望。你了解吗?” 秋儿听的已经忘记了恐惧,她的内心被同情,怜悯和强烈的责任感充斥着。 只是因为没有触诊,没有做常规必须做的体格检查,就使这个一个年轻的生命陨落。怎样的失职啊! 秋儿已经完全忘记倾诉的对方是一个灵魂了。她站起来,大声说,“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将来一定是一名负责的医生。我将用我的全部爱心去对待每一位患者。” 声音笑起来,说,“我知道,我相信。天就快要亮了,很快就会有人来解救你了。” 秋儿不知这时该说些什么,她沉默着。 声音无痕迹的消失在清晨的空气中。 五年之后,秋儿在所属的腹部外科取的了丰硕的成果。其中由秋儿带领的肝胆外科成绩更是斐然。他们在全国率先推广在das影像学引导下进行对于肝脏癌灶区的直接化疗法,成功率高达55%.秋儿本人也以手术快速精湛完美而著称,更为患者称道的不仅仅是她高超的临床技能和丰富的临床经验,还有她高度的责任心和甜美的笑容。 秋儿在繁忙的临床工作的同时,还同时担任了教学任务。学生们很爱听她上课,精彩而生动的。 秋儿每次为新班级上课时,都要讲述一个小战士肝癌被误诊的故事。 秋儿献身于医学事业,终身未嫁。 去过秋儿家的朋友都说秋儿是很热情好客的人。只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她的床头上摆放着一个骷髅头,是涂上了清漆的真标本。秋儿还解释说是她一个朋友的。 没有人知道那是谁的。 教室惊魂 时间:新学期的第一天…… 地点:学校教室 人物:我与好友“禽兽三” ------------------------------------------------------------- 还没有等上课,同学们就已经在教室里面吵开了。 同桌的“禽兽三”又开始抱怨了:“靠,我们又不是学医的,还上什么解剖课。” 他话音未落,上课铃便已经响了。我们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但是进来的却不是教授,而是一个装着白色上衣,脸色很差的的校工,他看了看我们,毫无表情地对我们说:“到实验室。” 那种冷冰冰的态度实在招人怀疑他…… “靠!真像一只僵尸啊!”“禽兽三”又开始抱怨了。不过这一次所不同的是引起了整个全班同学的一致共鸣,大家都偷偷地笑了起来。 他把我想说的话给说了,我便将那快出口的话吞了回去。然后拉着脸出了教室。 实验楼是我们学校里面最旧的一栋楼,前几年学校卖地时赚了那么多的钱也不知道修修,从外表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座几十年都没人住过的鬼屋一样。 校工面无表情地将我们带到了实验楼里面的长长走廊,然后打开一个门,我们一见是一个十几平方米的杂物间,正要开口问点什么,只见那校工从门的另一侧慢慢往下走,仔细看才发现,原来那是通往地下室的通道。 地下室陰陰暗暗地,微弱的灯光根本不足以将整个走廊照亮,一些胆小的女生开始发出一些议论。 这个走廊似乎很长一样,而且每往前走一步,那种霉味就会加重一些。灯光也似乎更弱一些。“禽兽三”终于忍不住了:“靠,这是什么鬼地方!” “别瞎说!”他边一个胆小的女生扭了扭他的手,他便识趣地止住了下面的话:“哎,我说那个什么呀,实验室到底在哪里啊?” “前面就是了。”校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过了一小会,又有人问:“这里的味好重,会不会缺氧啊!” “不会。”校工仍然不回头地说道。 终于,我看到前面有一排教室模样的门,分两边并排着。校工指着第二道门说道:“就是那里了,你们自己进去吧!记住,别惹教授生气,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说着自己便往刚才来的路走了回去。 教室里,一个瘦得像骷髅一样的老头正坐在讲台上。我们一个个走了进去,很有礼貌地问了声好。他微笑着跟我们点了点着,并示意我们坐下。 整个教室大约有50平米左右吧,除了在讲台前有两排椅子外,教室后面是一个小门,其余什么也没有。 老头长得很瘦,眼光看上去很慈祥,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一脸笑容跟我们介绍起自己。最后,他叫我们轮流跟他进教室后面的小房间。 “禽兽三”的名字排在第一个,他跟着教授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就出来了。大家忙问他看到了什么。他乐呵呵地笑道,他说看到了自己的骨架。 “切~原来是照x光片!”大家笑了起来,跟着大家一个个进去了,看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下一个:“kely!” 教授在里面叫道。 我走进了那个小屋,屋子的四周都是一片黑,在强烈的台灯亮光下,只印着教授那一张发黄的脸,乍一看,还真有点像鬼。 “站在仪器上,身体贴紧器壁。”教授对我说道。 我照做了,对面的墙上出现了一副影像,越来越清楚,我看清了,是我的身体,奇怪的是,我并看不到我的骨架。 教授的脸色微微地一变,然后马上恢复了神情,然后招了招手示意我走近。我照做了。 “你是什么人。”他问我。 “什么??”我纳闷道。 “你是什么人?”他再次重复了一遍。 “什么什么人呀??我不明白。”我更加疑惑了。 “没什么,你先出去吧!”教授最后丢下这句不明不白的话。 最后一个人照完x光片后,教授也走上了讲台。 “这位同学可不可以回办公室帮我拿一下桌子上面的书,那本黄色书皮的。”教授对我说。 我不是个好学生,只要不让我念书,什么都是好的! “我一个人?”我的意思是叫上“禽兽三”,向来我这个人是比较重义气的。“我不认识路。”我这样对教授说道。 他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看,但过了一会,却对我说道:“好吧,你找个人跟你一起去吧!” 我高兴地跟着“禽兽三”跑出了教室门,顺着走廊往回走去。 “我~靠,还是你够义气,我看那教授简直就是变态,你不知道……”“禽兽三”说到这里突然放低了声音,看了看后面,没人,然后对我耳边说道:“他居然摸我的肚皮,自己在那里*笑……” “哈哈,你做了什么了,被人家搞大了肚子了?”我故意这样笑他! “靠,跟你说真没劲!”他愤愤地骂道。 我也不跟他开玩笑了,“一会找个地方玩去,到哪里好。” 他突然停住不走了,然后拉住我:“哎,等等,等等,你看看这是我们刚才来的地方吗?” 我停了下来,四周光线很亮,跟刚才来的时候完全不同,而且刚才这里还有一股霉味,而这里,似乎在空气里飘浮着一股很强的汗味。 “我们会不会走错了地方?”“禽兽三”广告。 “不会吧,从教室出来只有这一条路。”我回答道。 “那我们往回走走看看。”“禽兽三”对我说道。 也只能这么办了,我跟着他往刚才的方面往回走。一分钟、二分钟、十分钟…… 全是一模一样的路,怎么办? “阿三,我们会不会……”我广告。 “我~靠!别说那个字!”“禽兽三”对我这样说道。 “怎么办?”我广告。 “我们分开走,你走这头,我走这头。找到路了就大叫一声!大白天的,哪里会有……那东西。”“禽兽三”正想说那个字,却马上换了口气。 于是我们分开走,我走刚才来的方向,他则往反方向走去。其实我们走的是什么地方,我们连自己也不清楚。 我慢慢地一步步朝前走着,脚步声静得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听得到,四周的灯光还算明亮,还好,我继续往前探着走,每一步都很小心。 只得得“嚓嚓”几声!我吓得停住了脚步,头顶上的日光灯忽明忽暗,最后一下,竟然“嚓”地一下熄掉了! 走廓里一片漆黑,我背贴着墙,心脏扑扑地跳动着,我不停地看着四周,生怕再出现什么东西一样。 “铃……” 一阵急促的声音……我的手机响了。 我吓得“啊”地叫了一声,手机也掉在了地上。我慢慢地弯下腰,一边惊恐地仔细打量着四周,一边慢慢地将手指接近手机,快触摸到手机那一刹那时,我猛地抓起了手机,然后将手慢慢放开,屏幕上的号码…… 是他的,这个该死的“禽兽三”,真吓人!我一边在心里骂道,一边接起了手机。 “你在哪里?”电话那边是他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这里灯全停了,四周一片黑,而且,好安静,好安静……”我对他惶恐地说道。 猛地,我停住了,脚步声,我听到了脚步声……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你怎么了……”电话那边他觉察到什么,使劲地问我。 脚步声是从我左边传过来的,我转过声,将手机的灯光对着那个方向,借着手机显示屏的余光,我模模糊糊地看到…… “你怎么了?我马上过来……”电话那边是他的声音。 “不,不要过来……”我喃喃地说,不是对电话说,是对我面前的这个目光呆滞、双眼流着鲜血,双手伸得笔直、而且身体只剩一副骨架的“禽兽三”说。 我开始向后退,然后他居然一步步逼近我,我终于转过身,猛地往前跑,而他紧紧的脚步声就好象在我的身后一样。 “啊……~~~~~~~”在我面前出现一个软软的东西,我吓得大叫了起来。 “怎么了?是我!”是“禽兽三”的声音。我慢慢将手机靠近他的脸,没错,是他。 “怎么了?你跑什么?”他关切地问我。 我指着身后的脚步声传来的地方…… 他举起手机,往那个方面照了照。刚才惊吓过度,我已经全身没力了,我将头扭向“禽兽三”,只见他的脸色越变越难看:“这个人,就是……刚才我在x光片里看到的那个……” 他的声越来越小,最后,连拿着手机的手也开始放下来,借着最后一丝余光,我看到了他的面孔开始腐烂…… 我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一阵狂跑……身后响着脚步声,他那“等等我……”那种悲鸣地叫声……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看到前面有一丝丝光,我停下了脚步,身后那声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我慢慢地靠近那亮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是刚才的教室。 我不顾一切冲进教室—— ——但是 里面看到的一幕却是我做梦也想像不到的…… 讲台上躺着一具尸体,全班几十个同学如同木偶般立在讲台前面一动不动,在讲台的侧面还横七竖八摆着几副血淋淋的骨架。教授满嘴、满手全是血,正用一种接近于愤怒的目光看前我。 我往后退了退,但已经来不及了,他正放下一条被他扯下的手臂朝我走了过来。我还想往后退,但已经没路了,在背后是一面墙。 他走得很慢,很慢,大粒大粒的汗水随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他正要扑向我那一刹那,我将脚飞起,对准他肚皮就是一脚。然后猛地转身冲出教室门外。耳后面响起他那怪笑…… 我一直跑,一直跑,前面没有灯光,后面也是一片黑暗,我就这样一直跑,不知道跑了多久…… 猛地,我想到在小房间里的x光片的事。 为什么其他同学是骨架,而我照出来的却只是我的皮肤呢? 我不明白。 好累,我一点力气也没有,这一条走廊仿佛没有尽头…… 突然,我停住了,因为我看到我的前面闪着一排排绿色的眼晴…… 他们正慢慢地向我靠近。 我转过身,身后也是同样一种情况…… 我无路可逃了,两边的人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闭上眼晴,准备等死…… 铃~~~~~~~~~~ 什么声音?我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这是教室,“禽兽三”正扯着我的衣领:“起来了!下课了!你这家伙!……还认真听课,上了一节课,你就睡了一节课……” 好怕人的一个梦,我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冲他们微微一笑。 “下节什么课?”我问“禽兽三”。 “解剖课”旁边一位同学回答道。 我刹时愣住了! 这时,“禽兽三”又开始抱怨了:“靠,又不是学医,还上开什么解剖课。” 话音未落,上课铃便响了。我们赶紧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坐好。 进来的却不是教授,一个装着白色上衣,脸色很差的的校工,他看了看我们,毫无表情地对我们说:“到实验室。” …… 大学生同居惊魂 我是工学院大二的学生,我别的都好,就是胆子有点小。同宿舍几个同学晚上总是打牌影响到我的休息,我十分烦恼,打算搬到校外去住。 这天我在学校的广告栏上看到一张纸条,是水利系一个叫王小梅的女研究生写的,说她为了安静写论文,在郊区租了一套两居室的住房,想找一个本校的男生与她合租,条件是男的要遵章守纪,身强力壮。 我一见正中下怀,忙给那个王小梅打电话,两人在约定的地点见了面,我的身高、体重、相貌、气质,都附合王小梅的标准。再看王小梅,除了眼睛看人有点直勾勾外,和别的女生也没什么区别,大概是她写论文用眼过度的关系吧。两个人约定我今天晚上就搬过去住。 晚上,我夹着自己的行李卷来到了王小梅的住地。这是一座旧式的二层小楼,被一大片水塘围着。 给我交待了大致情况后,王小梅就进里屋把门插上,继续写论文去了。我在外屋点一盏昏暗的台灯看书,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树叶“沙沙”地响,让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过了一会儿,我去上厕所。这厕所在公用里,只有一个蹲位,男女通用的。厕所里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找了半天也没发现电灯开关。我只好摸索着进去,外面的秋风吹得厕所窗户上的几块碎纸头哗哗直响,顿时让我想起小时候听过的鬼故事,不由毛骨悚然。我格外地轻手轻脚,生怕发出响声把鬼招来。 上完厕所,我回到房间又看了会儿书,正准备睡觉,突然,“吱呀”一声,里屋的门开了,王小梅出来了,她悄无声息地穿过我的屋子,出去了。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我根本不存在。她出门的时候,带进一股寒风,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就在这时,厕所里的王小梅发出“啊——”的一声尖叫,这声音在深夜里听来格外kb,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么?第一个晚上就遇上鬼了?我赶紧把皮带抽下来,握在手里当武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正在我不知所措时,王小梅进来了,没事人一样揉着眼睛对我说:“不早了,该睡了!”就又进里屋“嘭”地一下把门插上了。 就这样,一连好几天,天天如此。屋外是秋风瑟瑟,厕所里是王小梅的尖叫声,那声音在夜里听来,要多揪心有多揪心,令我彻夜难眠。我想问个究竟,可王小梅忙着写论文,根本不和我多说话。我去校医院找了个心理医生,问:“大夫,如果一个人一切都很正常,可就是晚上总是毫无原因地发出一声尖叫,这是什么毛病?”大夫说:“你能确定没有任何原因吗?”我说:“是的。”大夫说:“这还用问?精神病一个!”啊!自己和一个精神病女生住在了一起?我只觉得后脊梁沟一阵冰凉。我回去后想试试王小梅的智力,就敲她的门,王小梅开门问:“怎么了?”我支支吾吾地说:“树上一共有九只鸟,一个猎人开槍打下来一只,问树上还有几只?”王小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了我半天,说了声:“精神病!”就又“嘭”地把门关上了。 天呐,这个王小梅一定有问题。她要是哪天发作了,栽赃起自己来,那可怎么办?我决定尽快从这里搬出去。 这是我在这楼里住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我把东西收拾好,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就和王小梅摊牌,无论如何,自己是走定了!午夜时分,我感到肚子一阵不舒服,要上厕所!我穿衣起来,还是轻手轻脚地进了厕所。此时的厕所里静得怕人,不多时,一种怪声在我的耳朵边响起,而且越来越近,我的头发都直了起来,两腿软得几乎要倒下。突然声音停在了我的脸上,吓得我半天才稳住神儿,觉得好像是个大蚊子。秋天了还有蚊子?我抡圆了照着自己的脸上“啪”地一巴掌打下去!咦?奇迹出现了! 屋顶上突然亮起了一盏明晃晃的电灯,哈!好亮呀,我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我眯缝着眼睛看到面前厕所的小木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几个字:“不用别喊,节约用电,谢谢合作!” 学校里的敲鼓声 我不能说这是一个故事,我只能说它是我,或者我们的一小段经历…… 我是长春人,如果你知道这个地方就该知道这里有个吉林工业大学的,这里的环境非常的好,校园里面就象公园,我的家就住在里面,因为我的父亲和我的大伯都是在这里工作的,就是这样的环境让我拥有了一个不相信一切看不到,摸不到的东西,可是自从那次以后我再也不这样想了…… 我的大伯在大学的子弟小学里工作,所以,每当到了暑假的时候我和我的朋友就会多了一个玩的去处,那年我和我的死党一起回到我们毕业的母校——也就是我们遇到怪事的小学,假期的学校依旧很美,只是没有了往日的喧嚣,我这次来这里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的大伯告诉我说每当到了晚上8点钟的时候就会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鼓声,我都是高中生了,哪会相信这样的事情啊,可是这不是他一个人的话,这就使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强了很多,所以决心一定要弄个明白。 第二天,我独自早早的等候在学校的大厅里,等候着那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的到来,终于到了19点59分,这时候的学校就要比白天恐怖的多了,我的心在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情况下已经变的很紧张了,来吧,我才不相信有这样的怪事呢,一定是一个可以解释东西,正当我这样的想着“铛!!! 铛!!!……”原来,已经到了8点了,我正在为自己什么也没有碰上感到高兴的时候大伯告诉我“它快来了……”还没有等我的大伯吧话说完,只听见从漆黑的二楼传来了十分急促而且很有节奏并且很容易让人感到紧张的鼓声,声音似乎是在催些什么,我在那一瞬间就忘记了我站在这里是来干什么的了,那声音简直就使人窒息,它驱使我向它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我的脚步越来越快,终于我忍不住了,我带着准备好的一根木绑向那发出声响的地方飞奔过去,并不短的楼梯在那时似乎一下子就飞了过去,很快我来到二楼,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任何可以怀疑的东西,而那催人的鼓声还是不断从上面的一层楼传下来,我没有给自己更多的时间考虑就又继续向楼上奔去,当我还没有到达3楼的时候它在一瞬间消失了,不在有任何的声音出现,除了我发出的急促的呼吸声,我拖着发软的双腿回到了一楼,我的大伯等在那里,“看到什么吗?”大伯问。 我喘了一口大气,“什么……什么都没有啊……”我想在那时我真的害怕了,“每天都是在这个时候,每次都只有十几秒钟”“什么???刚刚的声音只有十几秒???”我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只有十几秒,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钟,是真的,才刚刚8点过两分,我休息了一下,还是没有想通那是什么样的声音,所以我立刻决定再上去一次仔细的看看,但是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我什么也没有发现。 到了第二天,我约了8个好朋友一起来到这里,我和他们讲起这里的事情之后他们都说我一定脑子有问题,可是他们还是来了,我们搜索了整个学校,在8点以前。然后我们每层楼都留下人,甚至是学校外面,因为我们怀疑那是从外面传进楼内的。就这样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了,只有等待那个声音的出现,8点钟准时的来了,还有的就是那从来都不曾迟到的鼓声到来,我的伙伴们已经被着一切弄的傻了眼,疯狂的在楼内搜寻着,但是十几秒后他们都沉没了,留在心理的该是恐惧和从来都没有过的兴奋,我们问在外面的伙伴,但是他说他什么也没有听见啊。 就这样,我们的整个暑假都给了这个神秘的鼓声,可是到了最后我们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学校找了中国地质学院的专家来,可是得到的是连小孩子都知道是谎话的答案,由于学习紧张的缘故,我们逐渐的淡忘了这件曾经让我们神经紧张的事情,直到有一天我的伯父再次的提到这件事,那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了,学校在一阵鼓声结素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着了火,在3楼的老师办公室里,奇怪的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被烧坏,可是当时那可怕的火光是上百人足以左证的了,真可怜了那些消防队员们,更奇怪的是从那里以后就再也没有了鼓声,再也没有了鼓声的传闻,就这样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的继续下去了……直到现在…… 侄子的同学 这故事是由林淑容叙述,关于她侄子的同学的故事。 一群某大学的学生约好去夜游,三男两女,总共有三部摩托车,两男分别载两女,而剩下一个男的是自己骑的,就往陽明山出发了。 本来要往擎天岗去,中途大家觉得有点累,而决定在旁休息一下,于是他们在苗圃那的七星山登口处的凉亭休息,而两部摩托车都立起来,停得很好,只有那个男的,他的车是倒放在旁边,就趴在桌上睡著了,过一会儿,两男两女聊得很愉快,觉得该走了,就叫醒睡在那的那个男的起来,于是大家又往擎天岗去。 而骑到一半,发现雾太大,大家决定不去了,下山回去好了,却发现那个男的不见了,没有跟来,而回到凉亭那,却发现他在那,而且还在那睡,他们就很气他,跟他说你怎么还在这睡,又把他叫醒,一起走了,而这次他们叫那个男的骑中间,另两台车骑前后,三台并著走护著他,而本来打算从陽金公路回去,而那天也是雾大,还是从原来的路回去好了,而后来就一起下山了,到山下后,在中山北路一家速食店门口,大家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而没想到隔天,那个男的的姊姊来问另外的人,说他还没回家,到底到哪去了,他们不约而同想到,可能是在凉亭,结果上山后真在凉亭找到他,但已经断气,而法医来验尸,发现死亡时间是12:00左右,也就是他们第一次在凉亭休息时间,而那个男的没有一点外伤或疾病,死因不明。 学姐的悲剧爱情 这事发生在大学的时代,那时江小丽,周冰冰,李梅,还有我,我们四个女生住在xxx大(故意隐其名,因为其事大部份属实)的东二院四楼429宿舍,刚来时大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每天互相说笑,大约在半年后不知什么原因,本宿舍流行每天讲个鬼故事才能入睡的的规定,据说是锻炼心脏。这天轮到一脸雪白的江小丽讲,这小妮子人长得白净,是本宿舍第一个坠入爱河的。她躺在李梅的上铺,我的侧对面,我靠着头在黑暗中笑盈盈的仰看着她,只听她讲道: 哎,你们知道吗,今天我听我男朋友讲了一个惊人的事,据他说他在老乡聚会时,听人说起我们这幢楼里吊死过人的,听说是个化学系的女高材生,也就是同门一个系的前辈学姐了。 据说这个女生来自xxx(也隐其名),学习是挺好的,当时是她们学校的校花来着,她眼光挺高,很多男的都没追上她,可不知为什么,她就在第二年和地科系的一个男的好上了,那男的也没什么好,就是学习还可以,其它是一塌胡涂,家里挺穷的,来自江西农村,听说为了供他读书,整个村子每家人都出了钱了,可是就算他学习再好,那位学姐,也不该喜欢上他啊。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可那学姐爱得一塌糊涂,也不管别人说什么,几个家境较好的公子哥输得都觉得挺冤。可后来临近要毕来分配时出事了,那个男的为了不回江西老家农村去教书,继续过农民的苦日子,决定和一个教授的女儿好了,那天他狠着心和这个女的说了,她听了一言不发,只狠狠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你会后悔的,就这样走了回去。 回到宿舍她什么也没说,下午上课时,同宿舍的姐妹叫她去上课,她说,我不舒服,不去了。那我们帮你请假,她的同舍姐妹说,可她却说,请不请都无所谓了,由于急着上课,同舍的姐妹也未觉察到异常,就这样,她去了,江小丽的语声停顿了,她下铺的周冰冰大叫大喊,这算什么,一点也不好听,还不如我昨天讲得床下正好有口棺材呢。我上铺的李梅插了句,她到底怎么死的? 是上吊死的。江小丽说。好吧,李梅说,算你通过,我困了,要睡了。周冰冰虽然不服,因为她昨天用心良苦讲一个却被我们故意半天不通过,再说今天这个确实不怎么样。连我都觉得没放够味精,不过本舍规矩,一人通过就行了。按照以往惯例,江小丽会欢呼一声的,可现在她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过了一会,周冰冰嘟喃着说了一句,她死得真不值得,为这样一个负心男人。 是么,江小丽语声怪怪的,一点也不象平常的她了。我不禁抬起头向她一看,顿时,吓得我面无人色,原来,江小丽不知为何坐了起来,又见她从枕头下翻出一件我从未见她穿过的有点象婚纱的红色衣服穿上了,接着她又用枕头巾把头也包了起来,做成盖头的样子,我吓得上下牙直打咯噔,拼命用牙咬住被子不敢说出话来。然后我又见她拿出口红在嘴上乱涂,涂得血盆大口,就象电影里的女鬼一样。然后我看她把一只长丝袜甩在了铁丝上,接着伸出头去在上面试试了,然后朝着我陰陰的一笑,我顿吓得用被子蒙住眼睛,稍倾,我悄悄露出一个角看时,见她还在那儿摆弄着铁线上的丝袜,不时把头伸进去,试了又试,这时不知情况的周冰冰忽然又讲出声来,那男的后来怎么样了,没良心的,准乐死了吧,哼,是么,江小丽,语声忽又变了,变得象个男声起来。他也死了,他说,因为那个教授的女儿知道这件事后也不要他了,他本来是想先想法留下来再找她的,可她那天什么也没问就走了,其实她只要说一句,无论你到那儿我都会跟着你,那么他也就会放下长期以来的自卑之心,其实他只想要她过好日子,并不是为了怕回家乡农村受苦,他全是为了她而做得一切,她却全不知情。 接着我看到更恐怕的一幕,江小丽,拿出眉笔来,把眼睛画成了浓眉大眼的样子,看上去,活象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最后,她把眉笔放到嘴里,作抽烟状,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她说着,那天他爬上顶楼考虑了很久,抽完了一整包的烟,他想了很多,他觉得他对不起家乡村子里所有得人,特别是为了供他上大学上山帮人砍树被压死了的父亲,还有他病倒的母亲,以及快哭瞎了眼的自小疼他的外婆,最可怜是他的两个小弟妹,特别是小弟,那么小就出去打工,却把所有的钱一分一分都攒起来寄了来给他,他每一顿都是含着眼泪吃的,他从不敢吃一块肉,他不参加同学的任何聚会,他唯一奢侈的行动是为她买了本叫〈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的小说,其它的他也想买,可是她不让他买,他也不要她的任何有价的礼物,他们的爱是纯真的。他曾发誓,要给他们将来最好的生活,可是现在他必须走了,如果他不去找她,他会感到良心永远的不安的。 那天他向所有的人都道了歉,发誓来生再报答他们。然后他从这楼顶跳了下去。他死的很难看,据说整个脸都摔烂了。 我看见江小丽眼睛里流出了眼泪,忽而又是痛恨的咬牙切齿,她整个把那半截眉笔都咬碎了。 我看得直发抖,拼命想用脚把周冰冰踩醒,可恨这多嘴的现在却睡得跟死猪一样了。我正想移动一下,把她弄醒起来,可是忽然江小丽动了起来,好象是要下床的样子,我吓得不敢动了,把头钻进了被子里,过了不大一会,我感觉有人正用力推我,我吓得紧紧抓住被角。外面用得力却更大了。吓得快叫出来了,只听是周冰冰的声音道,是我,晓燕,快起来,江小丽穿得怪怪的出去了。不知会不会出事,我探出头来,果然是周冰冰正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我马上坐起道,她去那儿了,周冰冰说,我刚才见她穿插了件从未见过的白纱进女厕所去了。不是红色的么。我刚才看得清清楚的,是白的啊,冰冰说。 别管了,我们快去看看吧。于是我们俩蹑手蹑脚向厕所走近。却听里面发出了声音来,奇怪,是谁再同她说话,这么晚了,刚才出来时我看了看,已经是半夜三点过十五了。 我和冰冰凑近,想听听说些什么。却听见以下对答, 你来了么,(冷冷的) 是的,我对不起你,所以我来看你了(很无奈的声音) 你还来干什么,我不要再见到你(已经不太冷了,且好象还有些欢愉) 你要是听我说就好了,我只爱你一个,我原对你说过的,我可以用生命作保证,可是,我还是做错了,不应该走那条路。昨天我见到我爸了,他狠狠得打了我一顿,怪我把小妹她们没照顾好,你看这伤(接着听着衣裳翻动的样子) 嗯,其实我知道了,你来时我就知道了。(她的语声中甚至有了某种哭泣)都是我不好。 阿英,别这样,这怎么能怪你,是我们命不好罢了。(他好象搂住了她) ………… 一阵沉默之后,忽听,那女的得声音说道,喂,我忘记带纸了,小妹妹,可以借点来么。当然,小丽说着,我们听见沙的撕纸声,接着是一阵水响动,这从头到尾都是小丽一个人声音在讲话。 我和冰冰对望了一眼,只见对方的脸都已吓张白纸。跑吧,她就要出来了,冰冰用最后一点仅有的勇气对我说,于是我两转身就跑,出来时就没穿鞋的,这时跑起来却出奇的响,在这半夜空幽细长的楼道里听来,我俩的脚步声清脆得历害。谁不也回头瞧一眼,生怕一回头就有披头长发,满面鲜血的厉鬼在身后追随,也不也回宿舍了,我俩不约而同真奔楼下的值班室去了,想把张大妈喊醒。就在我们刚要跑完这段走廊的时候,忽然一声惊恐万状的声音从厕所里传出来,天啊,我怎么会这样—————!!! 砰!! 当天夜里江小丽被从昏迷不醒的厕所里被抬出直接送往医院了,三个月后才出院,后来校方对外宣称,江小丽得了梦游症。其实我们知道不是,因为据她的男朋友后来后说,他专门找前几届毕业的学长打听过了,以前睡这张床的人就发生过类似事件,是校方压住了。因为这间宿舍就是以前英子她们住得那间,而那张床,正好是英子睡得那张。当年就没人住了这间,没想到隔了两年学校又安排给我们住了。 那间房子后来我都没有再敢进去过,搬家时也是让别人去帮忙的。学校也知道我们不会再进去住了,于是临时安排了一间老屋要我们住进去,我们还是不敢去住,后来我们商量着自已在外面租公寓住,直到学校的新校楼群为止盖起我们才回校去住。 那天晚上说起来最幸运的要是李梅了,她因为那段时间老失眠,吃了安眠药的,什么都不知情,以至后来我们对她说了她都将信将疑的。 后来去年出差时我还抽空到宿舍看了一眼,那间旧楼还在,只是被翻新了一下,依然住着人,那间当然也住着了,学校还是太穷了点。可我不也靠近它,只是远远的望了望。 这就是我们住过的那间宿舍的故事。 鬼教室 焰望着来回忙碌的新生,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马上他也会成为这所学校的一员,他可不是奔着学业来的,而是冲着传闻中的“鬼教室”。 五年前他的哥哥也在这所学校读书,很久没见到哥哥的焰,问父母哥哥去哪里了,父母久久不语的告诉焰,你哥哥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哥哥还会回来吗?”焰问。焰的父母流着眼泪紧紧的抱着焰,害怕焰也会消失似的。 后来焰才知道他的哥哥在也不会回来了,自从哥哥失踪后焰对于灵异事件特别感很兴趣,喜欢到处冒险,特别是哥哥失踪的那间“鬼教室”。于是焰偷偷瞒着父母转学到这里,他知道父母肯定不会同意他转校。他们担心焰会像他哥哥一样消失掉。 五年前当时进入“鬼教室”的并不只有焰的哥哥还有他哥哥的女朋友,并且她活着走了出来,虽然出来没多久也死了,但她留下怎么进入"鬼教室”的线索。她有个妹妹,叫王雨芳,这是焰通过特殊通道所收集到的资料,只知道王雨芳小时候非常内向自闭,童年沉默寡言的她,很少有朋友,也造成了对她姐姐更加依恋,当她知道姐姐出事的那天,王雨芳突然性情大变,每天晚上经常变成另外一个人,白天又变回原来的样子,王雨芳对此丝豪没有印象。她的父母曾经带她看过很多名医,诊断结果都是很正常,后来大家都习惯了王雨芳的惊变。 焰的目的就是接近王雨芳,问出进入“鬼教室”的秘密。在校园内四处闲逛的焰有点耐磨不住了,等了许久不见王雨芳的身影,心中有点急躁,“每天她都会来这里的,怎么现在没有来,不会不来了吧!”焰喃喃自语。 “算了,等明天再来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刚想离开焰听到背后有人议论他。 “雨芳那是你男朋友吗?我看他好像在那里等你很久了。”王雨芳惊异的往焰所在的方向看去,同时焰也向着她看过来,四目相接。王雨芳从他的眼中看到和自己一样的眼神。“难道。。。他。。。”王雨芳眼中露出一丝陰厉一闪而过,瞬间微笑对着旁边那个说话的女孩:“我有没有男朋友你还不知道吗?你敢调佩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嘻嘻一笑,伸出手挠那个女孩痒痒,逗得那个女孩哈哈大笑,“停。。。停。。。我错了。。。饶了我吧!。。。我在也不敢了。”那个女孩向王雨芳求饶道,她的眼里并没有求饶的意思。 等待许久的焰终于见到了王雨芳,他看过王雨芳的照片,感慨真人比照片漂亮多了,转过身走到王雨芳面前,朝她微微一笑。 “你好,我叫焰,今天刚转校的新生,你比照片更漂亮些。” “你好,我叫王雨芳。你见过我的照片”王雨芳戒备的望着焰,难道自己看错了。看样子又是一个登徒浪子,难道上一个整的还不够惨,刚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她心想着怎么赶紧打发走焰。 “我在学校的美女排行榜上看见你的照片。”“哦,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王雨芳说完拉着旁边的女孩准备离开。“等等,学姐,你有没有听说过鬼教室。”焰特别把鬼教室说得音很重。王雨芳听完倒退一步,脸色变得煞白,她没想到焰不是窥视自己的容貌,而是冲着鬼教室,难道他知道我的秘密,王雨芳镇定的说:“没。。。没听说过。” 王雨芳出口否认,焰继续问道;"你还记得你姐姐临死前有没有告诉你你关于进入鬼教室的秘密。” “你。。。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姐姐进入过鬼教室,究竟有何目的。”王雨芳震惊焰知道鬼教室的秘密。 “不要问我是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我要告诉你。”王雨芳转身想逃离焰的面前,她的直觉告诉她焰很危险。 “告诉我,入口在那。”焰见王雨芳想走,心急一下,顾不了这么多了。抓住她的手臂,死活不松手。 王雨芳突然被焰的变化吓住了,眼睛逐渐模糊起来,“放开我,放开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别逼我”王雨芳想挣开焰的手,可是她怎么可能睁得开,焰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痛的王雨芳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旁边的女孩见焰欺负王雨芳,咬牙切齿的狠狠的打在焰的手臂上,眼珠子狠狠的瞪着焰“你怎么欺负人呢?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想知道入口自己找去,告诉你女孩子也不是好欺的?” 焰顿时清醒过来,责怪自己太急躁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请学姐告诉我入口在那,那对我很重要,因为我的哥哥就在里面,我想知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 “你哥哥在里面。。。你哥哥是。。。”焰点点头。“你姐姐是我哥哥女朋友”王雨芳沉默许久,不停的思考着要不要告诉他。 “好吧,你晚上来这里,我告诉你入口在那。”王雨芳转身离开了。 焰离开学校后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直到他妈妈在楼下喊他吃饭,他才起来。 焰通过窗户望了下外面,外面下起了雨。回来的时候天气还好好的,怎么会下雨呢?焰的心情有点低落,走到楼下,坐在椅子上吃着东西也不讲话。焰的爸爸发现儿子不对劲望着焰问;"今天在学校感觉如何。”焰没想到他爸爸会问学校的事,难道自己转校的事被爸爸知道了,不可能,自己做得很隐秘,就算知道大概也是一个月以后,到那时就算他们不同意也已经晚了。 焰心虚的随口说道;“今天在学校和一个女同学发生不愉快的事。想着要不要去道歉。”焰的爸爸闻言心中诧异这孩子终于长大了,如果他哥哥还在。。。想到这里焰的父母双双低下头不在说话,焰知道他们又在想哥哥了,很乖巧的对他们说;“你们不是还有我吗?我会担起哥哥的责任的。”焰的妈妈微笑着摸了下焰的头,一家人乐融融的吃完晚饭。 “爸妈,今天我和同学约好去他那里帮他补习,不用在等我了。”焰早就想好的说辞对着他的父母说。“外面下着雨,天又黑,明天再帮他补习吧!”“不行妈我答应过帮他补习,你教我的要言而有信。”焰的妈妈说不过焰向他爸爸看去,他爸爸装作没看到“你就让孩子去吧!不就是补习吗?焰已经长大了,不会有事的。""可是。。。”焰的妈妈欲言又止。 焰知道自从哥哥走后,妈妈把哥哥的爱全部投注在自己身上,哪怕焰有一点损伤,她都会心疼很久。“谢谢爸爸妈妈,我不会有事的。放心,明天我会早早回来。”焰告别父母跑到学校,这时天已经漆黑了下来,蒙蒙的细雨打湿了焰的衣服,焰带着伞并没有撑开,因为焰很喜欢雨,他觉得雨是老天的眼泪,是为某个人伤心所留下的。“你又在为谁哭泣,为什么哭泣?"焰的脸上布满的雨水,还有他的泪水,因为他又想起了哥哥。在自己父母面前焰装得若无其事,只要一个人时候才会小声哭泣。 望着门口的保安,焰擦干脸上的水泽,走到保安面前."你好,我是这里的新生,请问有没有一个女学生来过。”躺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保安被焰叫醒了。不高兴的说“没见到过。” 焰怕保安骗他特意到进出表上看了一眼,果然没有王雨芳的名字。说声谢谢走了进去。保安很惊讶这么晚还会有学生过来,难道他不知道学校最近经常发生怪事吗?没来这所学校当保安时,就听说这里死过好几个学生,当时很害怕不想过来,可是这边工资比别的地方高出一倍,最后还是咬着牙来这里工作。望着焰离开的背影,叹息一声,继续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怎么还不来。”焰在约好的地方等待很长时间,不见王雨芳的身影,心中有点着急。“让你久等了,家里有点事情耽搁了,来晚了,不好意思。”此时焰的背后响起王雨芳的道歉声,焰转过身没接话。“你长得真像你哥哥。”“你说什么。”焰被王雨芳下面的一句说楞了。“你见过我哥哥”“没。。。没见过。。。你听错了。虚。。。焰朝着王雨芳盯着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座比较老旧的教学楼,四周很灰暗,又下着小雨,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王雨芳拉着焰走进这座教学楼,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支蜡烛点燃,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终于走到顶楼停了下来。焰问她为什么不打开灯,王雨芳隐秘的告诉焰只有拿着蜡烛才有机会能进入”鬼教室”这是她姐姐告诉她的。 “这里那么多教室那一间才是“鬼教室”王雨芳望着周围的教室。沉默几秒钟,"差不多时间到了。”说完不知道从那拿出一面很破旧的镜子,焰往镜子看去,这把镜子上面布满了裂纹,估计也有几十年历史了,居然还能找到,焰很惊讶。王雨芳不管焰的惊讶声,托起蜡烛放在镜子中间,往四周一排教室照去。并嘱咐焰如果看到镜中的教室如果出现两根蜡烛的倒影,那就是我们要找的“鬼教室教室”。焰盯着镜子,发现所有的教室都没有两根蜡烛的倒影。难道方法错了。不对一定有什么遗漏掉了,到底是什么。王雨芳静静的思索着。焰也不打扰她。只是静静的在王雨芳身边望着她。 播音室有鬼 某广播台中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内…… 白婷婷,李雪儿,夏美玲三位年轻的实习播音员终于要等到那最激动的时刻了。因为今天台里要正式给她们分配新的工作岗位,意味着她们从此要彻底甩掉‘实习’那个两个字,成为一名真正的女播音员,想到自己的亲戚朋友每天打开收音机就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感觉简直美的无法形容。 不多时,一位三十左右的中年女人来到了她们的面前,大声说道:“经台里认真商议后决定,白婷婷每日去一号播音室,播放早间新闻。李雪儿,每日去二号播音室,播放午间新闻。夏美玲去三号,哎!不是不是,去四号播音室播晚间新闻。具体的事宜去问下自己播音室的播音员。”说完中年女人就快步离开了。 三女即刻激动不已,虽然早有准备,可是还是狠狠的激动了一把。三人小声嘀咕了半天,才急匆匆的走出了办公室,奔向自己所在的播音室。 上到三楼,一号播音室和二号播音室是对门,再拐一个弯,就是三号播音室,四号播音室在最里面的那间,三人刚上去不久,白婷婷和李雪儿就急忙走进了自己的播音室,夏美玲看了下她们,随后准备步入四号播音室,在路过三号播音室的时候,里面有一位漂亮的女播音员正在聚精会神的播报着新闻,仿佛自己已经融入到了每一个新闻之中,这种忘我的工作态度还真是让夏美玲钦佩不已。 随后,夏美玲三两步来到了自己将要工作的四号播音室,可是开了半天门,竟然纹丝不动,敲了不半天门,也没有人理自己,顿时有点郁闷不已。就在夏美玲准备离去寻找自己的同伴时,身后突然传来的“吱呀”一声,扭头望去,三号播音室的门不知被谁给打开了,出于好奇夏美玲轻轻向三号播音室走了过去。 只见那不大的播音室内,那位年轻的女播音员还在忘我的播报着一则新闻,夏美玲不知不觉的走了进去,聆听那位播音员甜美的声音,自己内心还不时的感叹,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播报出那么优美的新闻。 听着听着,一段刺耳的声音突然在夏美玲的耳边响起,女播音员的声音由甜美逐渐转变为惨痛的哭喊:“下面播报一则新闻,今日傍晚在广播台门口,一位年轻的女播音员不幸被一辆失控的红色轿车撞死,轿车司机受轻伤,造成一死一伤的悲惨结局。后经证实那名年轻的女播音员名叫夏…美…玲!”说完,那位女播音员猛然扭头看向了正在听新闻的夏美玲,这时在夏美玲的惊叫声中,她竟然看到那位播音员的脸庞和自己一模一样。 那位播音员的脸庞七孔流着鲜血,站起了身子朝夏雨荷慢慢走了过来,她每走一步,地板上就多了几滴血红色的血液,吓得夏美玲转身就想离开这里,可是身后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的锁住了,夏美玲使了好大的也没有打开那扇门,这时的夏美玲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冷的厉害,一双冰凉的双手开始从后面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脖子,夏美玲脸上的汗像水流般的向下流去,夏美玲突然大喊救命,可是还没喊出来,就被那双惨白色的手紧紧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夏美玲此时感觉全身无力,自己的肺部快被憋的炸开了,自己想喊救命,可是脖子里只能发出呜呜的怪声,“难道自己的生命就要被‘她’这样悲惨的结束了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上天注定吗?”就在夏美玲感觉自己的意识快要离开自己的躯壳时,耳边传来了好几个的人惊恐的叫声,此时夏美玲的意识逐渐被周围无边的黑色所代替……. 三日后,夏美玲在医院康复了,随后就听到好友说自己一个坐在三号播音室,独自又说又笑,后来发疯似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吓死人了。但是当夏美玲询问到那个三号播音室发生过什么事情时,谁也不愿意提起,这可能成为了广播台里的唯一的一个谜团。 一年后,夏美玲已经成为了该台有点名气的播音员,台里决定让她带带新来的一位女播音员,可是夏美玲怎么也找不到那位播音员,随后不好的预感传到了夏美玲的脑海,她急忙跑到三楼的三号播音室,就在门口她看见那位新来的播音员正欲进入三号播音室,赶紧拉住了这位播音员,那位播音员疑惑的看着夏美玲,夏美玲只是严肃的说道:“这个播音室不干净,记住以后千万别进三号播音室!!”说完夏美玲走进了四号播音室,新来的播音员点了下头,赶忙也跟了进去 某广播台中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内…… 白婷婷,李雪儿,夏美玲三位年轻的实习播音员终于要等到那最激动的时刻了。因为今天台里要正式给她们分配新的工作岗位,意味着她们从此要彻底甩掉‘实习’那个两个字,成为一名真正的女播音员,想到自己的亲戚朋友每天打开收音机就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感觉简直美的无法形容。 不多时,一位三十左右的中年女人来到了她们的面前,大声说道:“经台里认真商议后决定,白婷婷每日去一号播音室,播放早间新闻。李雪儿,每日去二号播音室,播放午间新闻。夏美玲去三号,哎!不是不是,去四号播音室播晚间新闻。具体的事宜去问下自己播音室的播音员。”说完中年女人就快步离开了。 三女即刻激动不已,虽然早有准备,可是还是狠狠的激动了一把。三人小声嘀咕了半天,才急匆匆的走出了办公室,奔向自己所在的播音室。 上到三楼,一号播音室和二号播音室是对门,再拐一个弯,就是三号播音室,四号播音室在最里面的那间,三人刚上去不久,白婷婷和李雪儿就急忙走进了自己的播音室,夏美玲看了下她们,随后准备步入四号播音室,在路过三号播音室的时候,里面有一位漂亮的女播音员正在聚精会神的播报着新闻,仿佛自己已经融入到了每一个新闻之中,这种忘我的工作态度还真是让夏美玲钦佩不已。 随后,夏美玲三两步来到了自己将要工作的四号播音室,可是开了半天门,竟然纹丝不动,敲了不半天门,也没有人理自己,顿时有点郁闷不已。就在夏美玲准备离去寻找自己的同伴时,身后突然传来的“吱呀”一声,扭头望去,三号播音室的门不知被谁给打开了,出于好奇夏美玲轻轻向三号播音室走了过去。 只见那不大的播音室内,那位年轻的女播音员还在忘我的播报着一则新闻,夏美玲不知不觉的走了进去,聆听那位播音员甜美的声音,自己内心还不时的感叹,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播报出那么优美的新闻。 听着听着,一段刺耳的声音突然在夏美玲的耳边响起,女播音员的声音由甜美逐渐转变为惨痛的哭喊:“下面播报一则新闻,今日傍晚在广播台门口,一位年轻的女播音员不幸被一辆失控的红色轿车撞死,轿车司机受轻伤,造成一死一伤的悲惨结局。后经证实那名年轻的女播音员名叫夏…美…玲!”说完,那位女播音员猛然扭头看向了正在听新闻的夏美玲,这时在夏美玲的惊叫声中,她竟然看到那位播音员的脸庞和自己一模一样。 那位播音员的脸庞七孔流着鲜血,站起了身子朝夏雨荷慢慢走了过来,她每走一步,地板上就多了几滴血红色的血液,吓得夏美玲转身就想离开这里,可是身后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的锁住了,夏美玲使了好大的也没有打开那扇门,这时的夏美玲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冷的厉害,一双冰凉的双手开始从后面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脖子,夏美玲脸上的汗像水流般的向下流去,夏美玲突然大喊救命,可是还没喊出来,就被那双惨白色的手紧紧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夏美玲此时感觉全身无力,自己的肺部快被憋的炸开了,自己想喊救命,可是脖子里只能发出呜呜的怪声,“难道自己的生命就要被‘她’这样悲惨的结束了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上天注定吗?”就在夏美玲感觉自己的意识快要离开自己的躯壳时,耳边传来了好几个的人惊恐的叫声,此时夏美玲的意识逐渐被周围无边的黑色所代替…… 三日后,夏美玲在医院康复了,随后就听到好友说自己一个坐在三号播音室,独自又说又笑,后来发疯似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吓死人了。但是当夏美玲询问到那个三号播音室发生过什么事情时,谁也不愿意提起,这可能成为了广播台里的唯一的一个谜团。 一年后,夏美玲已经成为了该台有点名气的播音员,台里决定让她带带新来的一位女播音员,可是夏美玲怎么也找不到那位播音员,随后不好的预感传到了夏美玲的脑海,她急忙跑到三楼的三号播音室,就在门口她看见那位新来的播音员正欲进入三号播音室,赶紧拉住了这位播音员,那位播音员疑惑的看着夏美玲,夏美玲只是严肃的说道:“这个播音室不干净,记住以后千万别进三号播音室!!”说完夏美玲走进了四号播音室,新来的播音员点了下头,赶忙也跟了进去…… 恐怖的学校宿舍 学校这两年招的学生人数远远超过了当初预定的计划人数,以至于学校的宿舍楼根本不够住,没办法,只能打开了已经封了4年的d座c栋宿舍楼。大家都是新生,至于四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除了学校里的领导几乎没人知道,凡是知道这事的学哥学姐不是毕业了就是退学了,没办法,大家就只能从大二大三的学姐学哥那打听点零零碎碎的所谓的真相。对于c栋为什么封大家的说法不一,总之是里面曾经出过怪事,学生们疯的疯,傻的傻。退学的退学。学校承诺,会加快速度建设新宿舍楼,而且住宿条件会比其他的宿舍楼还好,让大家先安心住着。大家虽都有点怕,但因为实在也没有地方住再加上学校领导的承诺,也只能硬着头皮住进了c栋。 搬入c栋半年了,风平浪静,除了有几个学生精神不好外。压力太大了吧,放着谁住在这里谁都会压抑成疾的。新宿舍楼还在施工中,好像没有刚开始施工时干得那么快了。也许学校领导也觉得是杞人忧天了,呵呵。阿达想。 说实话,c栋也蛮不错的,虽说封了好几年,但里面的一些设施还是挺新的,比起其他的宿舍楼算上上品了,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是个男女混合宿舍楼。每层楼的中间只隔着一层夹板。有几层楼的夹板都被一些调皮的男生捅了一个个小洞,晚上睡觉前总爱蹲在夹板旁边隔着洞往女生宿舍偷窥一会。特别是夏天。 说来也怪,今年的夏天真的是出奇的热,这是阿达从没遇见过的。阿达的家乡有山有水,夏天不会太热冬天不会太冷,的确是个好地方。阿达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难免有些不适应现在这么热的鬼天气。于是一下晚自习阿达总是快马加鞭的往宿舍赶,希望可以在洗手间或者澡间占到一个位置,然后来到和那几个哥们之前约好的地点。学校对c栋管的比较松懈,所以有的人洗刷完毕后从来不回宿舍,去哪了?当然是夹板旁!阿达他们也是。这样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女孩子穿着吊带甚至是穿着内衣从这些男生的眼皮底子下走过来走过去。阿达以前觉得那样不好,自从被哥们拉过去一次后就再也不这么觉得了。在这个充满着好奇与诱惑的年龄,没人能够控制得住这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激动。 那天晚上大约半夜的时候阿达被热醒了,他觉得心口很闷,于是就下了床打开门想去外面透透气。一阵冷风迎面吹来,阿达竟然打了个寒碜。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点上一只烟,然后走到陽台上。忽然隐约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像是在数数,1,2,3,4……13,1,2,3,4……13……每次从一数到13就从头又开始数起来,声音很好听,很悦耳,阿达觉得一定是个美女,长发,大眼睛,是自己喜欢的类型。阿达开始幻想着,忽然笑了起来:一定是哪个女孩子和我一样也是睡不着吧,呵呵。忽然间声音没有了,夜很静,静得让人发毛。阿达扫兴地踩灭了烟头,重新回到床上又昏昏睡了起来。 第二天没课。阿达醒来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舍友们都出去了。阿达洗刷完来到楼下,远远地看见一辆救护车呼啸而去。阿达拦住一位同学:“出什么事了?”“和那几个一样,疯了!”阿达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天黑了,隔板前早已经围满了一群色鬼,宿舍哥几个都在。阿达挤进去,对着最上面的那个洞往里看,走廊上零零散散的走过几个女生。忽然一个女孩走进了他的视线,长发,大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阿达的第一感觉就是她一定是昨晚的那个女孩。 回到宿舍,阿达问舍友们:“感觉那个长发大眼睛的女孩子怎么样?”“什么长头发大眼睛啊,我腿都站麻了也没有看见一个长头发的”“阿达你见鬼了吧,这楼上的女生在军训时全都剪了清一色的短发,你想啥呢!”阿达想想,也是,可是他明明看见了啊。 阿达半夜的时候又被热醒了,和以前一样,打开门,去外面吸烟。“1,2,3,4……14,1,2,3,4……14”阿达很激动,是昨晚的那个声音!是她!阿达又觉得奇怪,怎么总是重复着数呢?昨天数到13今天数到14,真奇怪。14后面应该是15啊。阿达熄灭香烟轻步走到夹板旁想看个究竟,他蹲下来从甲板上的洞口往里面看,可是除了白色什么都看不到,阿达慌了。洞口慢慢明朗化,一个穿白色吊带的女生背对着他在跳绳,披头散发,身上鲜血淋淋,白色吊带瞬间染上了一片片红色。依稀还可以听见1,2,3,4……14……阿达想跑,可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的重。女生慢慢的转过头,她的眼睛里面竟然全是白色!她死死的盯着阿达,嘴里发出一阵陰笑:嘿嘿,第15个…… 阿达和那些可怜的学生们一样,疯了,没人知道为什么。听说阿达死的第二天有人半夜时听到一个女生数数的声音,奇怪的是她总是从1数到15然后再从一数到15……一遍又一遍。 后来听一个回校办手续的大四学哥说,c栋曾经死过一个女生,夏天的时候被给qj杀害的,凶手就是透过夹板的洞口看见她才起的色心和杀机。 621自习室 引子621自习室专杀男生的凶残女鬼 鬼故事网提供. 夜很静,天很沉。 还有丝丝的风吹过一排排的梧桐树,飕飕的凉意袭来。 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某栋楼上却隐约的有一丝昏黄的灯光透出。 忽然,一声凄厉的叫声传出,惊恐的声音让世界变得恐惧,然后,六楼的窗户边,一个黑影急速而降,地面顿时血泊,在夜的掩罩下,成黑乎乎的一团。 几分钟后,在那个窗户旁,隐约的看到一个影子,乌黑但有点干枯的长发,苍白的面色,哀怨孤独且绝望的神情,缓缓的缓缓的将那扇窗户关上,一切又都消失在夜色中。 夜很静,天很沉。 这是午夜一点钟。 一 老鬼来到这所大学的时候,意气风发,颇是激动,当天就转遍了学校的各个角落。学校里处处绿荫,让老鬼很满足。唯一的不满就是似乎学校并不很大,经历百年的古建筑掩饰在一丛丛茂密的枝叶中,总让老鬼有种荒凉落寞的感觉。 二 老鬼宿舍有四人,鱼头,小狼,和尚,和老鬼。 晚上的时候,大家照例又躺在床上,聊了起来。夜很静,到午夜的时候,老鬼建议大家讲几个鬼故事来听。大家则一致赞同,老鬼小的时候听过的鬼故事有很多,再加上老鬼说话向来又很有风采,所以讲述起来滔滔不绝,又加点渲染,更是让大家恐怖。素来胆小的鱼头把床上的衣服朝老鬼扔了过去说,老鬼,不要再讲了,我害怕啊。老鬼哈哈大笑说,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啊,只是大家编出来吓自己罢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向很少发言的和尚却说话了,他说,老鬼,你不要不信,这个世界是真的有鬼的。 老鬼对此表示不屑,说,和尚,你说有,你找个出来啊。 和尚不理会老鬼,低沉的说,你们没听说过我们学校的那个故事吗? 小狼说,什么故事啊。 和尚说,开学来的时候,我听一个师兄说,我们学校真的有鬼,而且是个厉鬼,他说,我们学校的二号自习楼的621室,在午夜的时候总会听到莫名的一个女人的叫声,声音很凄惨,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以为是有人在捣乱,但不久后,一位晚上在那里上通宵自习的同学,就无辜的在半夜惊恐的从楼上跳下,而且此后,在午夜的时候,常常会有人在六楼的窗户边看到一个长发的女孩,苍白的面色,哀怨孤独且绝望的神情,然后缓缓的缓缓的将那扇窗户关上,而后来在同样的那间自习室里,又不断的死过好几个男生,从此后再也没有人敢接近过那个窗户。好多师兄师姐们都传说,那个女鬼生前被男友抛弃,然后就在那间自习室内的楼上自杀的。 老鬼听和尚说完,一阵大笑说,睡觉睡觉,不要再讲故事了。 和尚很陰沉地说,老鬼,我说的是真的。 三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老鬼几个还在床上睡觉,忽然之间,学校里警报声长鸣,大家顿时很是好奇,一致决定出去看看。于是立刻穿好衣服冲了出去。 一大堆人围在了二号自习搂下。 透过人群,老鬼看到了一个男生,倒在一大摊殷红但已干枯的雪之中,双眼大睁,好象在死前曾惊恐地看到过什么。 人群逐渐散去,老鬼几个惊呆。老鬼想难道真的是看到了那个女鬼? 和尚颤抖的说,女……女……女鬼,一定是那个女鬼。 老鬼抬起头,望向六楼,那间窗户紧紧地闭着。 老鬼心头一股凉意涌起。 四 接下来的几天,和尚几个都没有在二号自习室内上过自习。而老鬼心中的好奇心却越来越浓。老鬼从来都没有相信过这个世界有鬼,虽然小的时候他的白发苍苍的奶奶常常给他讲着一个个的鬼故事,并告诉他这个世界有鬼。老鬼想着自己来这座学校后,似乎确实没有去过621室,于是在好奇心的诱惑下,决定去看看。 老鬼是在下午的时候去的。 老鬼走上六楼,一个人也没有,上自习的人从来似乎都很多,但是他们却几乎都在回避着六楼这个神秘的地方。 六楼很陰暗,虽然今天天气难得的晴朗。光线似乎也在忽略着这里,就像要把黑暗和神秘故意留给这个地方一般。 老鬼忽然感觉有点凉,于是慌忙裹紧了衣服。 621室在六楼的最里层,老鬼走到这里的时候,就更是没有一丝光线了。老鬼看这门框上几乎不可辨认的“621”三个字,门是很破旧的,似乎一推就散。 门没关,老鬼擦擦手心的冷汗,鼓起勇气轻轻的推了开来。 透过黑暗朦胧的环境,老鬼看到自习室内仍旧摆着十几排的书桌,尘土似乎很厚,不知道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吹过一阵风,那些灰尘马上扬了起来。这似乎只是个普通的自习室,没什么可怕的,老鬼安慰般地想着。 忽然,老鬼感觉到背后有什么涌向了自己,心本能的开始不停颤动。老鬼咬咬牙,往手心吹口气,大着胆子,把头回了过去。楼道里很空荡,依旧的很凄凉,如刚才一样的什么都没有。老鬼手撑着门柱,呼出口气,想原来是自己的心理在作怪,自己吓自己。老鬼抹抹头上的汗,继续在门口观察着621室。 突然,老鬼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股恐惧感油然生起,老鬼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头皮发凉,头皮骤然发紧甚至生疼,后背瞬时出一身冷汗,脚似乎也不由自主的变软,老鬼感觉自己就要倒下。老鬼壮起胆量,斜眼望去,那是一双手,苍白,粗实,经脉分明。 老鬼身子一颤,奋力一甩,说,谁? 然后迅速的转过身来。 老鬼的身后,是个半百的男人。老鬼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你是谁? 那人没有抬头,说,我是这里的校工。 老鬼舒一口气。 那人看一眼老鬼,表情僵硬但嘴角似乎带一丝冷笑的说,小伙子,没事不要来这里,这里有鬼的。 老鬼似乎已经从惊恐之中回过神来,他说,这个世界是不可能有鬼的,你看,这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人漠然的似乎自言自语的说,午夜的时候,那个女鬼,会孤独地出现。 老鬼笑笑。 那人说,年轻人,听我的,不要固执,不要再来这里。以前这里还有个传说,说在午夜的时候,从五楼到六楼的楼梯会无故的消失,能够看到这段楼梯的人,都会不由自主丧失意识的走上去,然后第二天这个人的尸体就会惊恐的倒在楼下,一大片的血泊。 那人说完,不再理会老鬼,回过身子,朝楼道外走去。 老鬼看着那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双脚似乎没有移动,只是飘移在地面。那人走不远后,又把头回了过来,朝老鬼奇怪的一笑。那一切是那样的恐惧,让老鬼顿时毛骨悚然,想着尽快地逃离这里。 老鬼拨腿落荒而逃。 老鬼气喘吁吁的跑出自习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五 老鬼几乎是跑着回到宿舍的,和尚,鱼头,小狼三个人在打着牌。 见老鬼回来了,急忙问他去哪里了。 老鬼说,我去看621自习室了。 和尚说,那你现在还能够回得来啊。 老鬼擦擦头上的汗说,也没什么的。 六 一个月后,和尚过生日。大家于是在外面一起吃点饭,喝点酒。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大家洗个澡,就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老鬼的好奇心忽然又一次生起,于是说,和尚,我们要不要去那个621看看啊。 而和尚喝酒后胆量似乎增大,居然说,好啊,我们今天四个人去看看,应该没事吧,有鬼也把他给揪出来。 鱼头还想反驳,但是又怕大家取笑说胆小,于是也只好跟着去了。 七 夜色下的学校变得很寂静,路灯昏黄的照着,让人觉得更是凄凉。 天色是陰沉的,在没有路灯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老鬼几个横起胆子走进自习室的时候,正好是午夜十二点。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钟声,“铛”、“铛”、“铛”的响着,把鱼头吓一跳,老鬼说,你怕什么,我们都在呢。 走上五楼的时候,老鬼忽然想起了那个校工的关于楼梯的话,老鬼看看,他居然真的看到了从五楼通向六楼的楼梯。老鬼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确实是,很清楚的,楼梯直直的通向六楼。老鬼心想,不会这样倒霉吧,难道自己真的会死?他不敢再想下去。老鬼问和尚他们说,你们能够看到五楼到六楼的楼梯吗?和尚大着声说,当然可以,还很清晰呢。老鬼想难道我们几个都会死在今晚吗?摸摸头,他发现自己的头上早已冷汗直流。 621室的门仍旧虚掩着,老鬼轻轻的推开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在黑暗中呆了几分钟后,双眼似乎才模糊的看到一排排的桌椅。老鬼再四周看一下,什么都没有,想看来那个校工所说的事也没什么道理。于是笑着说,和尚,你看,什么都没有,全部都是虚幻的。然而,却没有回声,老鬼清醒的感觉到四周分外的安静,似乎还闻到淡微的一阵血腥的味道,老鬼回头一看,他们三个忽然不见了。老鬼双腿突然一阵发抖,头发都感觉直了起来,老鬼想逃出去,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力量。 老鬼再一次的看看621室,忽然,他看到了在窗户旁边,一个纤瘦的黑影,头发长至腰间,老鬼的心砰砰地撞击着。那个身影缓缓地回过头来,苍白的脸色映在这份黑暗中,而让老鬼更想不到的是,在那种黑暗的环境,他居然清楚的看到那是个女人,还露出哀怨的神色,那个面庞就像贴在自己脸上般的清晰。老鬼那一瞬时感觉到似乎死神在安静地降临。那个身影缓缓地飘了过来,她把手抬起,似乎在招呼着老鬼,那只手很苍白,因而老鬼清楚地看到腕间流着殷红的血,那些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老鬼倒在了地上。 正在这时,老鬼感觉到有一只很有力的手,拖着老鬼朝身后走去。此时此刻,老鬼似乎早已经没有了意识,只是任由着那双手拖着他。 老鬼闭上眼睛,再次感觉着死神的恐怖。 八 几分钟后,老鬼忽然感觉到有一阵光亮。老鬼睁开眼睛,是在一个小屋里,看看四周,他赫然看到了那个校工。老鬼感到一阵诧异,说,怎么我会在这里。 校工冷冷的说,你终于还是要来这里。 而老鬼感觉到很是惭愧,想自己真不应该来啊。 校工端过一杯水,甩在老鬼旁边,说,喝点水压压惊。 老鬼此时似乎感觉真的很口渴,于是端起杯子来一饮而尽。 老鬼看着那个校工。 校工也在看着老鬼,忽然抬起头,很冷漠的说道,既然来了,就不用走了。 老鬼呆了一下,说,为什么啊。 但是只看到那个校工在朦胧的灯光中冷笑。接着,老鬼忽然感觉头很沉,很重,意识又一次的模糊,然后倒在了地上。 似乎他听到校工在凄然的笑着。 九 老鬼又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这里很暗,他马上看到了那个校工。 他问道,你要怎么样,这是哪里。 校工静静的站在那里,说,这是621室。 老鬼心又一次的发凉。 那个校工背对着老鬼说着,十一年了,你是第十五个从这里下去的人了。 老鬼说,我还不想下去。然后,老鬼想站力起来,但是却发现四肢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校工说,你喝了我给你配的药了,还是安静点吧。 校工看看表,说,还有五分钟就一点了。 老鬼的身体禁不住抽搐了起来,疯狂地大喊着,喊声震动着整个自习室。 然而似乎学校死一般的安静。 连回声都没有。 老鬼终于绝望的晕倒过去。 十 老鬼睁开眼睛,发现四周很安静,看看,居然是在宿舍的床上。 和尚的头马上就伸了过来。 老鬼说,我不是死了吗? 和尚说,你差点就要死了。 老鬼说,怎么回事啊?你说清楚点。 和尚说,我们那天一起走上六楼,然后忽然你就不见了,我们找不到你,就觉得很害怕。 于是想你肯定被那个女鬼抓走了。鱼头慌忙的报警,不过二十分钟左右后,我们忽然听到了你的大叫声,便一起朝那里跑了过去,就找到你了。 老鬼说,原来如此。 然后小狼凑过来说,老鬼,你知道不,原来那个校工才是凶手啊,现在他已经被抓起来了。 原来,在十一年前,在这个学校的二号自习楼621室内,真的有个女孩儿被她的男朋友抛弃,然后,在午夜一点的时候,她在绝望中割腕,从那间自习室窗户边跳了下来。那个校工就是他的父亲,在丧女之后,便开始变的郁郁寡欢,神经偶尔也变得失常,他总会把那些被好奇心吸引着而到621室的男生用各种方法从楼上丢下去。 老鬼听着这个凄惨而又悲郁的故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鱼头打趣到,老鬼,你现在怕鬼了吧。 老鬼抬起头,紧盯着鱼头说,世界上没有鬼,让人害怕的是人。 人心是最可怕的。 后记 夜很静,天很沉。 还有丝丝的风吹过一排排的梧桐树,飕飕的凉意袭来。 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621室的窗户边上。 一个长发的身影,似乎更为哀怨的眼神,茫然的望着远处。 那眼神似乎又带着很多的仇恨。 窗户缓缓缓缓地关了起来。 这个学校还会有男生会从六楼的窗户边上落下吗? 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不久后终究会知道。 阶梯教室 每个学校都有几个鬼故事,我们这个学校也不例外。我所在的市立初中是全市最有名的中学了。诚然,能上这个学校的也都是成绩很好的,在我们学校,有一座废弃的阶梯教室,而所有的鬼故事也都和这个阶梯教室有关,有人说,每到午夜,阶梯教室里的12级台阶会变成13级,鲁迅肖像的眼睛本来是向左的,但会向右,水龙头里流出的不是的水而是血。 我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自认不会怕这些由无聊的人从哪些牛鬼蛇神所衍生出来的鬼故事了,甚至想去探索一下那个神秘的阶梯教室,班里有个和我臭味相投的人,他叫张鑫,和我一起霸占了全校的前2名,不过他这个人是个不屑于嫉妒的人,因此他和我走得很近,也因为我们两都对鬼神之类的东西不感冒,所以也算是个好友了。这天我们约定,到了午夜一起去阶梯教室,看看它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悬乎。 到了午夜,我和张鑫偷偷地从寝室溜了出来,来到了阶梯教室前,正准备进去时,突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保安,见了我们,一脸陰沉的说“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们是刚刚才结束温书的,打算回寝室,谁知道走到半路,突然想上厕所,只好到这里来了”张鑫还真机灵,这理由连我都相信了(因为是名校,所以竞争很激烈,经常有人温书到很晚才回寝室)保安听了这话,对我们说“那你们快一点。”说完便走了。 我和张鑫走了进去,数了一下台阶,是12阶,鲁迅肖像的眼睛是向左的,水龙头中流出的还是水。过了一个小时,一切还是如此,我便有些不屑地说到“切。我就知道,那可能有鬼呢,害我白跑一趟”说完我和赵鑫便打算回去了,我们准备出去时张鑫说他想去上厕所,于是我便先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不久后,张鑫还没有回来,我想这家伙一定是翻墙去上网了。可是这件事过了三天后,张鑫还没有回来,我有点担心,便去了班主任办公室,将这一切告诉了班主任,班主任看着我有些吃惊地说“不可能呀,阶梯教室的台阶一直是11级,鲁迅的眼睛一直是向右的,那里的水龙头早坏了,怎么可能流出水来呢,更不可能的是这教室荒废了三年,怎么可能有保安呢” 我吃了一惊害怕极了,那我们三天前看到的是….是…什么….. 我不由分说的跑到了阶梯教室,全然不顾后面班主任的叫喊,我来到了厕所,当我打开了厕所门时,我看见张鑫站在我的面前,我吓了一跳,张鑫的样子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只是他现在身体已经僵硬了,他呆呆的看着我抬起手指,说“你后面有人”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晕了过去,晕倒之前,我看见班主任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一把锤子。 《本市市立初中两名优等生自杀》这是s市第二天最大的新闻,阶梯教室依然有鬼故事存在,你敢去试试看吗 永远不要因为好奇而去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不然你恐怕会连命何时丢了都不知道。 学校花园闹鬼 方秋到英华大学报到的第一天就听说学校有几位师哥师弟疯了。第一位是个德才兼备、相貌英俊的大三学生刘鸣在八月十五日一夜未归,十六日清晨,晨读的学生发现他坐在试验楼后面的花园里。花院里有许多桂花树,刘鸣正靠在花园中间最粗的一棵桂树下睡着了,两侧额骨前各有两个小洞。 同学们好不容易把他唤醒,刘鸣睁开双眼像初生婴儿一般茫茫地望着四周。他记不得自己的名字,认不出同学们是谁。世间的一切除了吃饭、睡觉、走路没有忘记以外,其它的都被他遗忘。 “真香,真香,他的笑声真好听,咯、咯、咯------”刘鸣自言自语地重复着这几句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低着头在校院里到处乱窜。累了就躺到地上睡一会儿,饿了就到垃圾桶里拾东西吃。 刘鸣疯了。全校一片哗然。校长心痛之余把他遣送回家。导致刘鸣疯的原因不详,花园里照样美丽,桂花树照样枝繁叶茂。 第二年,又有一位女同学在八月十五晚上失踪,八月十六早晨在花园的桂花树下找到了她,她的额头也有两个小洞,其它症状和刘鸣如出一辙。学校下令禁止任何同学出入花园。 第三年,一位男同学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相同症状。疯了。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写,没有感觉、没有痛苦、没有欢乐地活着。花园里已是杂草丛生,蛛网密布。知情人说,前几届有一位师姐,生了一对死双胞胎,埋在花园中间的那一棵桂花树下。 方秋是他们系胆子最小的,整天上课、下课都要有同学陪伴才敢走路,为了更加安全,奶奶特地给她买了个护身符挂在胸前。八月十五这天,方秋正一个人蹲在寝室里面壁祈祷,希望上苍保佑她顺利地度过这个中秋节,顺利地度过大学时光。突然,她闻到一股桂花香味,开始淡淡的,后来越来越浓,浓郁的香味使她不禁心花怒放,似乎看到香气的尽头正在举行一场狂欢舞会,到处是美酒、奶油蛋糕和狂舞的人群,方秋面带微笑情不自禁地跟着香味向前走。 来到花园门前,似乎有人在头顶提了她一下。两米多高的围墙方秋轻轻一蹦就跳了过去。花园里弥漫着桂花香,月光朦朦胧胧地洒在桂花上、荒草上,桂树下黑影幢幢,陰影处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定睛再看时却什么也没有。一股更浓的香味夹杂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方秋感到好困好困,靠到中间的那棵桂花树下准备睡觉。 “咯、咯、咯-----”清脆的婴儿笑声伴随着一阵陰森森的冷风席卷而来,所有的树枝都随风摆动,凋零的桂花纷纷飘落。方秋恐惧地想大声呼喊,嘴巴张起来可没有声音,想跑却挪不动脚步。这时,一阵飞沙走石的大风乱过,脚下的土松动了一下,从土里慢慢伸出两个婴儿头,然后是肩、臂、腿,不一会儿一男一女两个婴儿站在方秋面前,穿着相同的蓝布肚兜,蓝布短裤,比月色还苍白的脸木然而冷酷,“咯咯”地笑声不断,却并不见脸上有丝毫笑容。 “姐,这是第几个?”男婴扭头问女婴。 “最后一个。”女婴回答。 “好呀,把他们脑组织里的智慧吸干,等我们投胎转世后就不用再学习了,一出生就是硕士、博士。咯、咯、咯------”男婴狂笑道。 “不要------”方秋心碎的呐喊只看到嘴形听不到声音。 “抓紧时间,月亮快满了,在月圆之前吸干她的智慧才算有效。”女婴话音刚落,两个婴孩裂开嘴露出交错不齐的白牙,前面的两颗小虎牙慢慢变长,像一对獠牙露到嘴唇外面,獠牙的中间有针尖大的小孔。两只眼睛由原来的暗淡无光变成一对小火球样闪烁。双手像鹰爪一样不停地抽搐。 “啊------”男婴的一对獠牙触到方秋的左额时。“砰”的一声,男婴被弹到一米开外。 “怎么了?”女婴瞪着红红的眼珠问。 “她身上有护身符,我们不能靠近。”男婴说。 “笨蛋,赶快换一个。”女婴怒吼道。 两个婴孩转身之际,已不见身影。方秋看看四周空空的,伸伸腿竟然能动。站起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花园的铁大门冲去,透过铁门缝隙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马路,有两个同寝室的同学正在马路上一面啃着月饼一面低头说着悄悄话,不时还哧哧轻笑两声。 “救救我------”方秋满怀希望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呼喊。 “不用喊了,白费力气,她们是听不到的。”一个淡淡的,冷冷的声音拖着长长的鼻音从头顶传来。 方秋抬头看时,所有的希望都化为乌有。两个婴孩如风筝一样挂在树枝上,火红的眼睛又变得暗淡、空洞,带着讥讽又带着不屑地望着她。 “只要被我们选中的人,闻过我们的桂花香,12小时之内普通的人是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身影,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一个透明人,你的呼唤和所有的举动都是徒劳,没有人会注意到你。”女婴的声音夹着一股寒冰直戳方秋心底。 “我对你们己没有利用价值,你们放了我吧!”方秋突然来了勇气,想唤起婴孩的同情心为自己争取一丝逃生的希望。 “咯、咯、咯------。”两个婴孩同时狂笑起来。花园里的树枝和枯草都随着笑声左右摇摆,方秋单薄的身影也晃了几下。 又一股浓浓的桂花香夹杂着寒风和腐烂的气味向方秋袭来,方秋脑袋越来越沉,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同学们发现学校的蓝球队长和方秋都躺在桂花树下,只不过方秋醒来时除左额部破了两小块皮外一切正常,篮球队长却成了学校的第四个疯子。 从此,每年的八月十五,随着月亮的慢慢变圆,方秋感到自己的两颗小虎牙也在慢慢变长,看到身边来往的人群,方秋有走过去抱着他们额头吸一口的欲望,她克制着,克制着,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暴发出来。 微机室的冷气 大夏天的,谁都想窝在空调房里,吹着冷气,喝着冷饮.可怜我们这群学生党,只能在闷热的教室,恹恹着,下课就偷偷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稍微感受一下空调的气息. 这种时候,我们最喜欢的就是微机课,微机课有个立体空调,微机老师一天到晚都开着,每次到了微机课,我们都抢着跑到微机教室,为的就是那空调附近的"宝座." 今天我运气特好,第一个赶到,一屁股做在了空调下面.聊着qq,要是再来瓶饮料就更好了.不知上了多久,大概是冷气吹太久了,我感觉越来越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慢慢的,我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僵硬,手在鼠标上都动不了了。 当我感到快冷晕过去时,王明走了进来,他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土霸王,他爸是教导主任,什么事都替他扛着,也就养成了他这强盗风格。他一把把我推开。 “这地老子要了,你该滚哪去,滚哪去。”离开了,那个位子,我才感觉身体的知觉在慢慢恢复。好友将我扶起,跟我说,别生气。 “其实我没有生气,还是有点感谢他的,要不是他,我恐怕就被冷死了。那位子,太邪门了。” 第二天,依旧来到教室上课,却听见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说王明死了。听说,整个人浑身冷冰冰,硬邦邦的,就像刚从冰箱里出来一样。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昨天不是王明抢了我的位子,那今天死的就是我了! 后来听别人说,其实,微机室死过一个女学生,被王明在那强奸,就自杀了,可是这事被王明他爸压了下来,那女学生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听说校方调出了那天的摄像镜头,发现王明背后的空调前有一个女人,不停的向他吹着气,那个女鬼就是那个女学生……你有没有觉得冷呢…… 女同学撞鬼 我有个女同学比我大一岁,出生后算命命里缺水, 她外婆就让她拜了一个泉眼作干爹. 她从小就经常碰见乱七八糟的东西. 今天说说前两年发生在上海的事。 倒过来先说发生在上海的事是因为起初我对那种农村的大仙没有什么信任度, 在那件事以后就不得不信了。 那会刚好是5-1前后,她和朋友几个人开了两辆车去苏杭一带玩, 游玩的过程中倒没什么,事情是出在回来的路上. 回来的路上她坐在第二辆车的副驾驶位置上, 本来两辆车一直都开的好好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头车越跑越快, 二车的司机小黑皮怕头车出事,就打算超车把头车压下来. 结果刚刚超过头车开始减速,就撞上了一个骑摩托车的人…… 摩托车飞出去了,摩托车上的人整个拍在了车的正面,前挡风玻璃全部碎掉了。 等我同学醒过神来她已经被她男朋友从车上抬出来好久了, 她只记得那个人整个趴在了挡风上,然后全是血。 后来他们就回家了,虽然是惊魂未定,但是毕竟我同学没受什么伤, 还算不幸中的大幸。谁也没想到她后来会有事。 回到上海的家以后,她就开始做梦。 奇怪的是梦里并不是跟车祸有关的事,而是开始不断梦见一个中年女人! 她感觉那个中年女人要占据她的身体,所以每次她都拼命的抗拒, 一夜下来,身心都很疲惫,根本得不到休息。 同学是个信佛的人,折腾了几天,渐渐身体难以支撑就去了寺院 (静安寺,去过上海的都该知道,很有名的寺院) 进了寺院,买了束香,可香却怎么也点不着。 去过寺院的人都知道,大凡寺院都是那种很大的香炉在烧, 点香也是把整把的香放进去一下,抽出来就着的很兴旺了。 寺院门口卖的香不可能是潮湿的,即使是潮湿的也不应该一根都不着, 可那天就是奇怪,一根也不着。 (当然,我没亲眼看见,只不过同学害怕,当天晚上就打电话给我了。) 后来点好好久,那香才勉强算点着,点了以后就进大殿去拜佛。 那天晚上她打电话跟我说,进了佛殿,立刻感觉就不一样了, 就好像身体上背的大包袱一下就被拿掉了……可出了佛殿就立刻又有了那种压力感。 实在太害怕了,她就打电话告诉她妈妈了前面讲过,她家里对那种农村的大仙是很信任的, 而且据说她奶奶和婶婶都顶仙了(他们是这么讲的) 所以她妈妈就回家找人给她算(顶仙的不给自己家人算,说是折寿) 后来她妈妈找人算的结果是: 找人算的说是找上她的是个女司机, 那个女司机死前就住她现在住的单元。 也是很严重的车祸,就死在离住宅楼不远的路口——也就是武宁路和中山路交界的地方。 然后她妈妈又告诉她哪天哪个时间要怎么作,然后在家那边会有人作法事。 因为这样的事情不能乱讲,所以同学也没告诉我具体法事怎么作的。 只知道作过法事以后她就再也不作恶梦了。 事后她在楼里打听,居然真的跟家里的大仙说的一模一样, 真的是有过那样一个女人,一次车祸…… 而且住她那个单元……听完了我暴寒, 一个远在不止千里之外的农村老太太怎么能知道那么清楚呢? 所以就不再乱讲大仙滴坏话了…… 穿红舞鞋的学姐 罗兰兰今年刚刚考上舞蹈学院,因为罗兰兰很小就喜欢跳舞,妈妈并没有像其他的家长那样限制她的爱好反而很支持罗兰兰学习舞蹈。因为妈妈年轻时的梦想也是要当一名舞蹈演员,所以就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罗兰兰身上。 罗兰兰来到舞蹈学院的时候就觉得心里特别愉快,有一种来到属于她的地方的感觉,就这样罗兰兰很快地融入到了舞蹈学院的生活中。在这里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上文化课的时间,都用在了舞蹈上,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去舞蹈教室练舞,从来不知疲倦的练舞。有一天,罗兰兰来到舞蹈室,还是像平时一样一个人都没有,只不过在舞蹈室的地面正中央摆着一双红舞鞋,那些红的特别正,颜色也是罗兰兰喜欢的,罗兰兰四处看了看没人,把红舞鞋放在靠镜子的地方,自己就开始练舞了。谁知那天的舞跳得很不好,罗兰兰的眼睛总被那双红舞鞋吸引,分散注意力,于是早早的准备回寝室了,知道罗兰兰离开,红舞鞋的主人也没有来过。 第二天晚上,罗兰兰又来到舞蹈室,奇怪的是今天进来的第一眼看见的还是在舞蹈教室正中央的红色舞蹈鞋,罗兰兰很诧异,明明昨天自己已经把它放到边上了,怎么今天又在中间了。舞蹈是还是没人,要要四处看了看,走进那双红色舞蹈鞋,竟然情不自禁的穿上了它。那一瞬间罗兰兰突然有种很愉悦的感觉,穿上以后罗兰兰情不自禁的开始跳起舞来,一些平时不怎么熟练的动作都跳了出来甚至自己也随性加进去了一些漂亮的动作。后来这双红色舞鞋就成了罗兰兰的舞鞋,因为一直没人来认领,罗兰兰也就一直穿着了。在舞蹈大赛的前一天睡觉时罗兰兰梦见一个女孩,黑白的影响,但可以看得清轮廓,长得很美,最重要的是她穿着一双红舞鞋,而且把自己的红舞鞋脱下来穿在了罗兰兰的脚上。罗兰兰惊醒后看了看自己放在储藏柜里的红舞鞋没想到竟然不见了,一回头红舞鞋赫然摆在罗兰兰的枕边,罗兰兰很害怕,一夜没再睡。 第二天比赛罗兰兰依然穿着红舞鞋,他的自编舞蹈获得了一等奖,下了领奖台后身边的同学跟罗兰兰说,罗兰兰你真有点像咱们学校七年前的一个学姐,那时候她也是穿着红舞鞋,跳的自编舞蹈夺得一等奖,不过后来因为车祸意外去世了。 罗兰兰飞快地回到寝室搜索七年前获奖的学姐,果然,电脑上出现的图片就是她梦中出现的穿红舞鞋的女子。 学校那些事儿 前文中提到过我是湖北人,本来湖北的学生一般在选大学的时候,都比较倾向于武汉本地的大学。 然而我因为某些原因则是跑到了广州。 现在我每次想起当初做的这个决定,都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瞎了眼,跑那所破学校去。结果搞的,本来应该是美美的4年大学生活,就勒么c蛋就c在那了。 话说,这所大学本来也还有些历史了,当然我指的是他的宿舍楼。红墙绿瓦的前苏联式建筑,很能凸显80年代初期的主流建筑风格。 而楼主我去的那年呢,又恰好赶上宿舍楼紧张,于是运气灰常好的被安排进了那座古董楼。 从外表看起来,这座古董楼还是很有看相的,朱红色的瓷砖铺墙,油绿色的琉璃瓦盖顶,高达三层的滴水檐上,还用某种不知名的颜料彩绘着至今都没脱落的漂亮图案。麻石雕砌的围栏一直从林荫路上,扶摇至宿舍大门口。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美好。 然而外表看似辉煌,走进一看才知道什么叫破烂。当青春年少我的,提騰着打包小裹走进宿舍大门的时候,当时就感觉迎面扑来一股潮气。 长长的走廊,大白天都亮着昏黄的灯光,使人恍惚间,感觉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直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我走进宿舍的时候,强哥低着头说的第一句话,“又来一个”。当时就吓的我莫名其妙的冒了一身冷汗。 后来,事实也证明了当时我冒冷汗,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故事就发生在,我在学校的第一个暑假的晚上。 也就是我大一升大二时候的那个暑假,由于学校离家里比较远,所以我选择了向学校申请假期留校。跟我一起留下来的还有我们宿舍的强哥,小兵,桂子,强哥是东北人,留校原因跟我相同,小兵和桂子是广东人,他们两留下来,则完全是因为觉得回家无聊,反正离家也近,什么时候想回去也可以立马买了车票,当天就到。 话说,一天晚上,我们哥几个闲的无聊,于是去跑到学校超市,去买了几提啤酒,几包花生。回来对饮,喝着喝着桂子就说好久没喝了,肚子撑不开,要尿尿。 大家也都没在意,毕竟喝多了尿尿嘛,多正常。大家继续喝。 可结果,桂子去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回来,于是小兵也憋不住了,顺道尿尿,说去看看,丫蹲大的也该蹲完了吧,难不成掉厕所里了。 没多久,小兵回来就大笑,“cao,桂子那b,心里素质真特码好,居然蹲厕所里边拉屎,边在吃香蕉。” 强哥和我听完顿时也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我就感觉不对,因为我本人是不管喝多少酒,就算醉到站不起来,在地上爬,脑袋都很清醒的那种。于是我说了句:“麻痹,大晚上的,他在哪来的香蕉?” 强哥听我这么一问,脑袋也开始思考问题了,看着我:“也许是丫刚去超市买酒的时候偷偷买的吧。” “不可能,付账的时候我没见他买其他东西啊。并且我们的账单里也没写有香蕉啊,再往后了说,如果丫真要买来,躲着我们吃,那也应该一进厕所就吃完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小兵去看见?这都半个多小时了。” 小兵和强哥听我这么一分析也觉得有道理。小兵:“嗯,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刚喝多了没细想,桂子好像大号的时候连厕所格间的门也没关。丫再开放,也不该开放到这种程度吧。” “要不咱们去看看吧。或许是丫喝多了也不是稀奇,等会别真一头栽厕所里了淹死了。”强哥勉强笑着说道。本来宿舍楼里的环境就容易让人往一些方面想,再加上现在是暑假,楼里基本都走空了,碰到这种事不乱想,基本都是在吹牛。 不过,怕倒是没有怕。我这人出了名的只信命,不信邪。 但当我们一起去到厕所的时候,那一瞬间。看到的情景,让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是一背的冷汗。 只见昏黄的灯光下,桂子蹲在厕所一个格间里,门没关,裤子脱到脚跟上了,手里拿着个东西恨恨的在狂咬,但那东西绝对不是香蕉,而是半截竹拖把杆子,被咬破的竹片,扎的桂子的嘴角血直溅。地上都流了一滩血了。 暗红的血滩子,把我们三个当时就吓呆在那了,半响小兵才想起来去夺他手里的竹片。可夺了半天,怎么都夺不过来,桂子那丫跟狗似的,手嘴并用把竹片给咬的死死的。怎么都不松口。小兵怕争夺中再扎到他哪了,所以也不敢乱拉。 见此情形强哥上去就把桂子的双手反扭着,给按在了地上,强哥是个典型的东北大汉,1米八几,180多斤的个子,一下就按得桂子动都不能动弹,但我和小兵两人上前都还是不能把竹片从桂子的嘴里抢出来,不知道丫怎么就咬的那么紧。就在咱们跟他争夺的时候,突然桂子脸上表情一变,貌似很恼火的头一扭,舍开竹片,照着小兵的胳膊就是一口,咬的小兵一下就叫了出来。 听见小兵痛苦的叫声,我当时就火从心气,照着桂子的牙关,提起就是一脚。这才把桂子给踢晕了过去。想想当时也不知怎么就突然那么横,如果当时那一脚,把桂子踢出个什么好歹来了…… 掰开桂子的牙关,帮小兵把胳膊抽出来后,我和强哥又赶紧架着两病号就往医院赶。 到医院,医生边处理伤口,边问我们怎么能搞成这样的。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真的直到走出医院,我们都还不知道怕,也可能是当晚酒真的有点多。忘记了思考。 直至第二天下午酒醒。 “小兵,你不是说看到桂子在吃香蕉么?”我问。 “龙哥,别问了,就当我看花眼了行不,我刚也在想这事,但是我当时千真万确的看到桂子吃的就是香蕉。”小兵答。 于是我和强哥都不言语了。 当天下午,小兵就收拾了东西,买了车票连夜赶回了他清远的老家。 桂子由于有伤,所以又留了两天,第三天稍微好点后,也什么都没说,提起行礼就要去车站。临走的时候:“强哥,啊龙,你们跟我一起去我家玩吧,我不想说什么,这件事以后千万别提了,都也别问我那晚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再想起来。” 我和强哥:“去了又得麻烦你们家,况且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没事的,估计你那晚也就是喝多了。”然后桂子就走了。 那个暑假倒是再没发生别的事,就是我和强哥分别被鬼压床n次。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怕的了。至于鬼压床,我在以后会再讲给大家听。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被鬼压床过,但就是在学校那栋宿舍,我被压了n次。再后来学校的宿舍缓过来,我们被分配安插到别的宿舍,一离开那栋楼,我和强哥就再也没被压过。期间我还能挣脱,强哥被压的那才叫个幸苦,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硬是瘦的只有140斤了。整夜整夜的睡不好。一被压就,憋的汗把床单都津的透湿。我每次被压醒来都会去看下强哥,如果看到他流汗,就会去把他摇醒。强哥也是一样。呵呵,穷人家的孩子啊,没钱在外面租房子,碰到什么困难都只能顶着过。回想当年宿舍的那群兄弟……我和强哥,也因为这件事成了最铁的哥们。 梦见学校、教室 梦见在学校楼梯上上下下 —— 暗示成绩忽上忽下,很不稳定。第一学期是第30名,第二学期则进步到第7名,但到了第三学期却是倒数第3名……弹性未免太大了! 梦见校舍在地震中倒塌 —— 健康方面有陰影。尤其要注意急性病症。 梦见在很长的走廊行走 —— 思想方面有优柔寡断的倾向。并不讨厌的人要求约会……你却犹豫不决,结果还是“黄牛”了。叫对方死了心,你说可惜不可惜! 梦见在学校楼梯上上下下 —— 暗示成绩忽上忽下,很不稳定。第一学期是第30名,第二学期则进步到第7名,但到了第三学期却是倒数第3名……弹性未免太大了! 梦见学校发生火警 —— 与老师之间的关系将转好。即使忘了做作业,也会对你特别宽容。 梦见在学校里的游泳池游泳 —— 爱情将会急速发展。两人的兴趣可能在音乐、电影上完全一致,于是喜欢逐渐变成爱情…… 梦见地下室 梦见地下室很安全、很隐蔽,表明梦者心中藏有不愿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梦见地下室很杂乱、黑暗,预示梦者将会遇到一点困难,提醒梦者要迎难而上; 梦见自己被困在地下室,说明梦者有点悲观,提醒梦者应该打起精神,鼓足干劲儿,充满希望,继续努力; 梦见走进地下室,表明梦者对性的渴望,但却觉得有罪恶感; 梦见躲在地下室,表明梦者正在秘密地谈恋爱; 梦见走进地下室后觉得松了一口气,暗示梦者现在身心俱疲,应该放下手中的事情,外出走走,散散心; 梦见地下室积水,暗示梦者胃肠或泌尿器官不是很好,应该多关注身体健康。 以下是梦见地下室的心理学解释: 地下室是楼房地基所在处,一般比较隐秘、黑暗,梦中的地下室,往往代表着一个人的潜意识,也是心中秘密的象征。梦见地下室中出现的奇怪的东西,比如蛇,死人,鬼,象征着潜藏在心灵深处,不为人知的冲动,欲念和情绪。 梦见食品室 梦见食品,室食品室是储存食物的地方。梦中的食品室,是富足舒适生活的象征。 梦见食品室中食物丰富,暗示梦者富足的生活就在前头; 梦见食品室中食物适中,意味着梦者生活比较舒适; 梦见食品室中空空如也,提醒梦者生活之中要节俭。 梦见贮藏室 梦见贮藏室,贮藏室是珍藏东西的地方,它可以放食品,也可以放些珍贵的收藏品。梦中的贮藏室,是生活富足的象征。 梦见堆满货物的贮藏室,暗示梦者未来的日子里财运亨通; 梦见半空的贮藏室,预示梦者财富有增长,但增长缓慢; 梦见全空的贮藏室,意味着梦者会获得财富,但还须等一段时间。 梦见教室 梦见教室,代表的是你个人的学习情况。 梦中的教室,说明在你心中比较关注自己的学业。 梦见空无一人的教室,表明你对自己的学业有点担心。这个梦预示你可能会遇到困难。 梦见座无虚席的教室,说明你对自己比较有信心。这个梦预示你会取得优异的成绩。 梦见阅览室 梦中的阅览室,是消息与收获的象征。 阅览室的梦,表明你的心中渴望扩大自己的视野。 梦见座无虚席的阅览室,表示你会得到来自远方的消息。 梦见自己翻阅杂志,预示你会有所收获。 梦见实验室 梦见自已在实验室做实验,表明你内心之中希望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梦见别人在实验室做实验,预示你的计划会如愿以偿。 梦见室内 闺房 小伙子梦见姑娘的闺房,爱情能成功。 商人梦见姑娘的闺房,生意兴旺。 梦见在别人的室内和女人嬉戏,事事都不如意。 梦见自己的室内有许多女人,是凶兆。 梦见室内空无一人,会失去爱人。 女人梦见去陌生人的室内,灾难临头。 老人梦见闯入姑娘的闺房,要升天。 梦见浴室 梦见浴室,在浴室中看到白色玫瑰花和黄色玫瑰花,表示你在欢乐中有疾病缠身,但是健康恢复之后,依然会有持续不断的高兴事使你愉悦。 年轻女性梦见浴室,预言她将倾向于轻浮,喜欢追求浮华不实的快乐。 梦见办公室 如果梦中出现的是平日自己工作的办公室的话,并没有甚么其它的意思。( 请根据你在办公室中的行动来判断你的梦吧!) 如果梦见的是别人的办公室的话,那就代表你觉得现实的自己与理想有很大差别,努力向着理想前进吧! 梦见自己是办公室的一个职员,不幸的日子要到来。 梦见自己是办公室的负责人,是吉兆,官运亨通。 女人梦见在办公室工作,邻居的妇女忌妒自己的富有。 梦见成立新的办公室,筹划新生意,会得到好处。 梦见接到在办公室工作的任书,是调离办公室的先兆。 梦见办公室的大楼着火,火灾会降临。 梦见内室 梦见在别人的内室和女人调戏,事事会不如意。 梦见自己的内室有许多女人,是不祥之兆。 梦见内室空无一人,会失去爱人。 女人梦见陌生人的内室,灾难会临头。 梦见化妆室 梦见进入化妆室,有可能遭火难。尤其在旅行中要特别小心,尽量避免住高层的饭店,最好选佐低矮的旅馆。 梦见学校 梦见学校,意味着品德高尚。 已婚女子梦见去学校,丈夫会更加宠爱自己。 未婚女子梦见去学校,会嫁给一位聪明、有教养的男子。 学生梦见去学校,预示易因违反学校或考场秩序,而被取消考试资格。 商人梦见去学校,出国做生意能挣大钱。 囚犯梦见去学校,不久能出狱。 梦见学校,是祥兆,会传捷报。 梦见当了学校的负责人,代表幸福、富有。 梦见入学典礼,成绩有所下降的趋势。 梦见毕业典礼,行动方面好运来临。 梦见在学校楼梯上上下下,暗示成绩忽上忽下,很不稳定。 梦见在很长的走廊行走,思想方面有优柔寡断的倾向。 梦见在学校里的游泳池游泳,爱情将会急速发展。 梦见学校发生火警,表示与老师之间的关系将转好。 梦见校舍在地震中倒塌,健康方面有陰影,尤其要注意急性病症。 冤魂校舍(下) 冤魂校舍(上) 第十章 转眼间,期末来临,许闲六人中,除了刘权和张小迪外,四个全挂了红,有的还不是一门。按照规定,四个人要留在学校迎接八月中的补考了。 刘权和张小迪早早的在放假第一天就匆匆回家,剩下四个出现赤字的人在宿舍里苦读呀! 一大早,李克就嚷嚷着要大家起床温书,可是没一个人理他。 他干脆拿起手中空调遥控器,“哔”把空调一关,可是大家却没有像预料的被热醒! 李克看着屋里的温度计,30度,天呀!快赶上蒸笼了,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热。 他的额角露出了冷汗,以为是自己生病了,猛咽了一口口水后叫醒了大家,几个人听完后,在综合自己的感觉,才发现不只有李克有这种感觉,顿时,大家的汗毛倒立。 这件事发生后,闹得整个宿舍楼全都人心慌慌,两天下来,宿舍楼已经剩不了几个人了。 八月初的午后,知了在树上叫呀叫的,许闲四人坐在操场边的树陰下,现在他们宁愿热着也不愿意回那个诡异的宿舍了。 一阵风吹过,吴希打了个喷嚏,“啊~~~嚏!” 随意的揉了揉鼻子,吴希笑着说:“准是有人想我了!” 刘斌呵呵直乐:“打个喷嚏就是有人想你了?你也太自大了一点吧!” “一想二骂三惦记你不知道呀!”吴希一面揉着鼻子一面说着,然后冷不防的又打了一个,“阿~~~嚏!” 刘斌笑了笑,然后一副你活该的样子说着:“那现在是有人骂你了?” 吴希刚想反驳,可是无奈喷嚏声接踵而至,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没有要停的样子。 几个人迅速回到宿舍,吴希拿出自己的过敏药,按量服下后,便停止了已经打了三十分钟的喷嚏。 深深的吸了口气,吴希嘟囔着:“奇怪,我只在初春有过敏迹象的,现在已经到仲夏了,怎么还会过敏?” 几个人还是一派轻松,然后一笑置之,完全没发现这其中的异样。 隔天的午后,漫天的飞絮吓坏了大家。 杨絮、柳絮这种东西,按道理说,只会在春天出现的,怎么到夏天还会有呢? 吴希一面用手绢捂着自己的鼻子,一面说着,“我说嘛!原来是这个东西,我最怕柳絮这种东西了,昨天一定是因为这个我才会不停的打喷嚏的。” 在此后几天,柳絮一直在校园中飘呀飘的,说也奇怪,校园外面怎么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呢? 临近八月中旬,张小迪归队,原因是:“我老爸老妈又出国了,我在家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还不如……”。 隔天,刘权也归队,原因是:“老家来了几个亲戚,家里没有地方了,所以……”。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不是那些罗哩八嗦的原因…… 刘权神秘兮兮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刘斌拿过来便想往眼睛里洒。 幸好刘权及时阻止! “干麻?这个不是眼药水吗?你怎么这么小气呀?”刘斌努着嘴嘟囔着。 刘权“呼”了一声,然后把瓶子交到许闲手里。 许闲定定的看了看小绿瓶里的液体, “牛眼泪?” 刘权点点头,然后竖起大拇指,一副赞赏的样子。 其余四人全木然的忘着他俩。 许闲出面解释,“牛眼泪也是法界经常用的一种浮水,滴到眼睛里可以看到平常看不到的一些东西。” “例如?”张小迪接口。 “鬼?”刘斌也接口。 许闲微微的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不过……”许闲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 “不过什么?”其余五人异口同声。 “这个……大家都知道牛是不会哭的,刘权,你从哪儿搞到的这个?”许闲俏皮的向刘斌眨眨眼。 “呵呵~~~~~,我知道,一定是我们权子让母牛看上了,然后母牛要以身相许,我们权子嫌人家太‘魁梧’,所以看不上人家,然后母牛就伤心欲绝的哭了,我们权子跟着……”,刘斌表情怪异的说着,不过还没说完最后一句便被刘权勒住了脖子。 一阵嬉闹后,刘权坦白招供。 “其实我就是把牛眼睛周围涂了点蒜汁。” 接着大家全一副了然的样子,用“你也混了点”的眼神望向他。 刘权耐不住大家的眼神,落荒而逃,“我~~~~~我上厕所,你们不要打扰我。” 然后是哄堂大笑…… 大家还在宿舍里哄笑着刘权的恶作剧,这边刘斌拿着那一小瓶水细细的研究着。 忽然,许闲大叫一声不好,率先冲出了宿舍门。大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互相对望了一眼,也跟着许闲冲了出去。 等他们冲出宿舍的时候,看到许闲已经跑进了楼道那头的洗手间。四人立刻醒悟过来,可能是刘权出事了。 这时,楼道里的光线好像黯淡了下来,充满了一种如烟雾般的淡黄色的东西。等四人一起冲到洗手间的时候,奇怪的发现许闲正对着一个厕所隔间仔细的研究着什么。 大家凑过去一看,便池里充满着一种深黄色的液体,刘权却并不在这里。大家以探寻的目光注视着许闲,等待着他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权呢?”刘斌以颤抖的声音问。 许闲没有说话,仍旧深思着。 李克忽然发现吴希也不见了。这更增添了大家的紧张气氛,许闲仍是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那滩深黄色的液体。 “我知道了……”刘斌忽然大喊一声,转身向外面冲去。紧跟着张小迪也冲了出去。 李克看着冲出去的刘斌、张小迪,又看了看仍旧沉思着许闲,一时竟不知到底该怎么做了。 许闲忽然转过身,对李克大喊“赶快去,拦着他们!” 看着满脸严肃紧张神色的许闲,李克没有再多问什么,马上转身向刘斌、张小迪追去。 当李克跑到楼道里的时候,发现周围的光线更暗了,地上仿佛积了一层水似的,有一种湿滑的感觉。当他刚从厕所里冲出来的时候,还隐约看见张小迪的身影在向楼梯口奔去,可当他跑到楼梯转口的时候,却再也看不到两人的影子了。 “刘斌,小迪……”空荡荡的楼道里只有李克一个人空荡荡的声音。整座宿舍楼都被一层淡淡的诡异的雾气所笼罩,让人看不分明。许闲还在厕所里,没有出来。 李克站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向楼下冲去。 许闲仍旧在厕所里立着。旁边隔间的门吱呀响了一声,一条淡淡的白色的影子飘了出来。许闲转过身,望着她。 “他们去那里了吗?” 她点了点头。 “难道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答案吗?” 影子颤抖了一下。 “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许闲转过身,向楼道里走去。 当李克从宿舍楼里冲出来的时候,终于看到远处刘斌和张小迪正一前一后的向着图书馆跑去。李克用最快的速度向着他俩追去。 当李克气喘吁吁的赶到图书馆前时,发现张小迪在大楼侧面一个打开的窗户前静静的站着,刘斌却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李克走到张小迪的身边。 “他进去了!”张小迪说,却并不看他,只死死的盯着那扇打开的窗户。 窗户里面是图书馆一楼的一条走廊,走廊的尽头就是通往地下室的那扇小门。 “他进地下室了?”李克问。 张小迪没有回答,仍旧死死的盯着那扇窗户。李克发现他的脸上充满着恐惧与悲伤的神色。 许闲从后面走过来,他静静的来到张小迪的面前,“告诉我,在墙里发现女尸那天你们两个到底去了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克也转过身去,盯着小迪。 “好,我把故事讲完就走。"李克对许闲使了一个眼色。许闲做了一个了解的动作。顺手推了一下探头探脑的张小迪。 “唉,那家伙又在讲故事了。建议他去当幼儿园老师算了。” “你们再讲什么啊。我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图书馆放假回来的时候会成为一片废墟了?”吴希问到。 “啊?你是不是放假放胡涂了?学校不是说要将图书馆进行改建么。所以才故意推掉的啊。”刘权敲了敲吴希的头。 “是这样么?哈哈,我忘了。这段时间老是忘事。”吴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好了好了,去吃饭了。”许闲岔开话题。 “吃饭我喜欢喜欢,吃饭我喜─欢喜──欢。”刘斌大唱他的吃饭小调。 唉,这样也不错。许闲想到。将他们的记忆抹掉是最好的选择。人要学会遗忘嘛。不知道陆少怀现在怎么样了。 “许闲,你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啊。等会儿红烧肉就没有了。”张小迪对发愣的许闲大叫道。 “哦,来了。”不想了,吃饭去。 灵堂课室(上) 第一章 疑亡 清光绪五年,中国大地战乱纷起,人命伤亡不计其数,冤魂饿鬼肆虐横行,其时,处处闻哀号之声,夜夜听狐鸣鬼叫,民不聊生达到极点。少林方丈悟真大师和龙虎山玉顶真人发出法界令符,要求名山大川,各门各派弟子尽数出动,竭尽全力,降魔除怪,拯救苍生。 少林寺弟子重真为了追杀一受伤吊颈女鬼已经跨越了三个省份,眼看快要追上,却在一座山前失去了线索,妖气指示罗盘上没有一点反应。重真暗暗奇怪,他刚才查看了这座山的风水方位,并未有任何不妥,既非陰气集结,又非那女鬼葬身之地,怎么会得到这座山的庇护呢?百思不得其解的重真不由拿出表来看了一下,已经快到申时了。重真着急起来,师父限定明天必须赶回山上复命,现在连个女鬼都捉不回来,岂非大扫面子?想到此处,也来不及细想,大踏着步就往山上流星般地赶过去了。 来到山上,树影重重叠叠,各种光怪陆离的黑影在地上随着风张牙舞爪,一屡屡的黑气从地上“嘶嘶”地冒出来,幻化成袅袅黑烟而去,远方不时传来几声颤抖漂浮的叫声,好象是在叫“啊呀,啊呀”。重真怎么料得这里冤气如此之重,忙解开了包裹,拿出一个木鱼,边走边敲:“各位冤鬼听着,我乃少林弟子,奉命到此捉妖,尔等尽皆退避,勿得相扰。”这一句话刚刚说完,重真就听见地上似乎有破土之声,赶紧低头望去,这一望去不打紧,顿时把他吓得全身发麻,从土中伸出一个青黑色的婴儿的小手,正在他的布鞋上到处游走,轻轻的抚摩,同时地底下深处隐隐传来一阵婴儿的嬉笑声。重真脸色惨白,拿出一个黄符往下一摔,叫声“妈呀!”就往前跑。 林子里的雾越来越大,重真怎么跑也找不到下山的路。“难道我注定葬身于此?”正想着,抬头看时,却发现东北方向隐隐露出一个屋脊,重真大喜:“有人就不怕了。 是哪位高人在此约束鬼魂吧?”不禁加快脚步奔去,不多时便到了屋子前面。原来只是一个破烂的早已荒废的寺庙,旁边立着一个石碑,重真趋上前去擦拭掉上面的蜘蛛网,只见上面刻着四行篆字: 幽风微见树影岚, 冷碑朱门纸光寒。 倩女多少评说去, 森森白骨泪已干。 从这首诗的意思来看,似乎这里曾经发生过大规模的厉鬼作祟,可是后来被镇压了。不管它了,头上三尺有神明,也许正是为了镇压厉鬼,当地的人们就立了这一座庙,祈求借助那些神明的力量来封住这一座山,既然这样,那么躲进庙里不就没事了吗?待到天明再赶路吧。重真再无犹豫,一头疾奔进了庙里。外面的幽魂个个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不敢再靠近,只是用一对对冷冷的招子望着那两扇倾颓的大门。一阵冷风倏地刮过,门边一块木板“啪”的一声掉了下来,现出了嵌在壁上的一块石牌,上面清楚地刻着三个棣体大书:“兰若寺”。…… 某师范大学。 13日对于虔诚的基督徒来说,是个不祥的日子,而对于计算机系三班的同学来说,也是个哀伤的日子。因为他们的同学王心军在上午的一场车祸中不幸逝世,年仅十九岁。除了校方和老师的悼念活动外,三班全体同学更是私下约定在回魂夜为他守灵。灵室就设在他的宿舍里。 19号晚上,403宿舍里面一片忙乱,有出去扎纸人的,有出去买香的,有去市场挑选水果,也有买糖买蜡烛的,要买的物件很多,最后大家都分派出去了,只留下李庄看灵。李庄回头看看立在桌上的遗像,面容栩栩如生,那忧郁的眼神似乎在埋怨为何要夭折在这多梦的季节,看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叫住最后还未出去的四人道:“你们也太不近人情了?为什么叫我一个留下来?”“人手不够呀,女生那边也全部出动了。”李庄语塞了一会儿,又找到另一个理由,对张剑锋道:“你留下来不是更好?你是懂法术的。”张剑锋道:“正因为我懂,班里面也只有我会挑符啊,况且你的脚前天扭伤了,不应该多走动,留在这儿最恰当不过。咦,你怕了?”男子汉生平最见不得人家说他怕,李庄立即昂首挺胸道:“谁……谁怕了?你们只管去,我会看好灵的。”张剑锋看他那强自支撑的样子,暗暗好笑,又特意嘱咐他道:“看住香和蜡烛啊,快烧完的时候要换掉,千万不要让它熄灭,还有,窗户一定要打开,要不阿军回不来的。”陈衷信笑着捶了他一拳道:“你看他怕成这个样,还使劲儿吓他,快走罢。” 月凉如水,冰彻肌肤,再加上寒风一阵阵地推波助澜,张剑锋不由缩了缩脖子,拉高了衣领。校道上很静,几乎没有什么人,只听得到自己那有规律的踏在青石板上的碎步声。正在观赏这雅致的夜景,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吓了他一大跳。 “喂?”一听就是小兰的声音,张剑锋真后悔刚才没看来电就匆忙接了:“你怎么当男生负责人的?明明说好我们女生九点钟就过去的,你就偏给我们吃闭门羹!”张剑锋丈二摸不着头脑道:“班长大人,我已经遵照您老的吩咐去买了符纸了,留下李庄看宿舍。我又哪里惹到你了?”手机那边传来一阵更为恼火的声音:“你宿舍里有个鬼人!我们在下面又打电话又叫门,连个影儿都瞧不见。我们九点半再过来,到时别让我找不到人!”“喀嚓”一声那边挂断了。张剑锋合上手机,暗暗咒骂李庄,居然胆小到连电话也不敢接,连累他挨骂。 “李庄,开门啊!李庄!是我啊!”任凭张剑锋在门外如何又喊又叫,门内始终毫无反应。难道他怕得跑出去了?想到这里,张剑锋忙忙地找钥匙开门,一边道:“这死李庄,电话不敢接也就算了,竟然还跑出去,要是香灭了或是引发火烛怎么办?”推开门,果然房间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张剑锋连忙到灵前一看,千谢万谢,香差一点就点完了,赶紧另外拿过三支来拜过插上。正插着香间,张剑锋的眼睛余光突然瞥见遗像上王心军的眼中似乎有什么液体流出来。张剑锋大惊抬头一看,却发现遗像上竟然罩了厚厚一层雾气,刚才受香一熏,眼睛部位的雾气液化成水掉下来。奇怪,这些天天气那么干燥,连滴雨都没下,怎么会这么潮湿呢? “笃笃笃”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张剑锋这才从沉思中回醒过来,应了一声:“来啦。”大步向门走去。刚走到门边,他觉得地下有点黏黏的,俯下头一看,只见地上一大片水渍,水渍上赫然躺着一根干稻秸,不知怎地,张剑锋心猛地一跳,这条稻秸似曾相识般非常眼熟。张剑锋不由慢慢蹲下身去,将头贴近地面,细细端详这根稻秸,心想:我明明记得在哪里好象见过它,但为什么总是想不出来呢?这时,门又“砰砰”地响了。张剑锋最讨厌在他沉思时有人打扰,偏头吼道:“懒到连钥匙都不肯掏出来吗?自己开门!”然而,当他吼完这句话时,张剑锋发现喉咙里再也出不了声,因为就在偏头的那一瞬间,他清楚地从门缝中看见,门外竟然是空旷旷的,没有任何人脚或鞋的踪迹。换句话说,门外根本没有人,那么,那敲门声…… “滴答”“滴答”门外传来两声清晰的声音。张剑锋又趴下门缝去看,门口内外交界处早已湿了一大块,同时,门缝的上面还不断有零散的水珠掉下来。“笃笃”敲门声再次响起。张剑锋一想就明白了,笑道:“李庄你少给我搞鬼,快出来吧,我已经猜到是你了。”一边去开门。这时,怀里突然传来一阵“嘶”的象是有东西烧着的声音,张剑锋吓了一大跳,赶忙两只手伸进内袋乱翻,却翻出一张试冤纸出来,原本是白色的,已经变成了黑色。那是他买符时老板附送给他的,说如果遇见冤鬼,这张纸就会变成黑色,非常好用。当时以为那老板是在推销生意,他只置之一笑,放进口袋里准备扔了了事。现在,它却再也真实不过的,象变魔术一样地变成了黑色。 “啦啦啦,本大人回来了,快开门迎接啊!”陈衷信隔着老大远就在那里喊,走近看见门掩着,连忙推开道:“太好了,不用我找钥匙。”开门一看,却把他吓了一跳:“剑锋你象个木头人站在那里干什么?你的脸色好白啊,没事吧?”张剑锋定定神,勉强笑道:“我……我没事啊。”陈衷信望屋子里望望奇怪道:“咦,李庄那小子去哪了?怎么不见他?”张剑锋“恩”了一声,没有答话。陈衷信看见地上的水渍又大惊小怪道:“哇,为什么地上会这么湿?你拖地啊?”张剑锋回过头来问了一句:“心军他……他是遇车祸死亡的吗?”陈衷信奇怪道:“你怎么问这话?你当时也在场的啊,我们亲眼目睹那个无良司机冲过来的。唉,就这样心军就没了。”“不是的。”张剑锋缓缓地道:“不是这样的。我总觉得,不是那司机冲过来的。那辆车的速度那么慢,我们所处的那个路口又那么远,如果紧急刹车的话是完全可以避开的。”陈衷信愣愣地道:“你的意思是说,那辆车给人做了手脚?有人故意要害心军吗?”张剑锋正要答话,下面传来了一阵大喊大叫声:“喂!403有没有人啊?!!” 张剑锋脸色一变道:“坏了,河东狮吼来了。快,你快下去赶在她发作之前接她。她不敢骂你的。”陈衷信手忙脚乱道:“但……但我不是男生负责人啊,等一下她问起你怎么办?”张剑锋已经忙不迭把他往外推:“你就随便编个借口,说我忙着呢,要不上厕所也行。总之拜托了。” 把门关上后,张剑锋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那家伙看见我不亲自下来,岂肯善罢甘休,留在这里毕竟不太安全,还是出外逛逛,估计着差不多人齐了再回来。一把把门拉开,却见一个清秀的面容正对着自己,原来是副班长小清,对张剑锋道:“你不用躲了,她没有上来。”张剑锋又惊又喜道:“她不来么?”小清道:“不是啊,她叫我上来让你下去,她有事要你下去单独谈一谈。”张剑锋一听,差点没晕死过去,事到如今,也只有下去挨骂了。 同学们都上去了,小兰和张剑锋还站在下面,下来那么久小兰连句话都没有讲,张剑锋已经知道大凶了,他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哪里得罪了她。良久,小兰才回过头来,透过月光,张剑锋这才发现小兰的脸色比纸还白,只听小兰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你去看过王心军的遗体吗?”张剑锋怔了半晌,才道:“没……没有,好象那些警察们不让看,怎么?你看了?”小兰答道:“恩,没有。但是,我已经拿到了他的验尸报告。”张剑锋丈二摸不着头脑:“心军的死跟他的遗体有关系么?”小兰迟疑道:“我不知道,其实为了这个问题要不要告诉你我已经想了很久。他们说挺正常的,我还是觉得有点蹊跷。听说,你是班里唯一一个认为不是司机的错的人?”张剑锋一听这话,就知道遗体出了问题,忙忙问道:“不错,难道遗体上有什么特征?” 小兰递给他一份报告道:“王心军的遗体在殡仪馆保存才三天,但是当拿出来火化时,竟然发现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了,根本无法恢复仪容。这就是我决定取消追悼会而用守灵的方式代替的真正原因。你是懂法术的,能不能解释一下?”张剑锋翻着那报告道:“肯定是殡仪馆的冰柜出了问题,在那种温度下,阎王爷也没能力腐烂得那么……”说到这里,张剑锋看见报告的总结处有一行很明显的红批:“经法医鉴定,尸体腐烂程度已经达到一周之上,初步推测正常死亡时间为12月29号,与现实死亡时间相差169个小时零36分钟。已经排除殡仪馆冰柜系统故障,建议列为疑案处理。”下面是法医的签名盖章。官方术语虽然说得婉转,但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它的意思是说:明明是一周前就应该死了的人为什么还能存在世上?张剑锋一转头就看见小兰咄咄逼人的眼光:“阎王爷也没有能力什么?”张剑锋有点难以置信:“照这样情况看来,鉴定的意思是说心军的尸体是在冰柜中发生高度腐烂的?这好象违反物理常理吧?”小兰忧郁道:“这件事非比寻常,而且我也不相信是那司机的错。”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了,不禁同时想起那天中午那场彻痛人心的车祸。那时,全班同学为了庆祝计算机考级全班通过,相约一起出去大吃一顿。就在学校门口往下走不多远有一个十字路口,小兰走在最前面,抬头一看,绿灯已经开始闪动了,接下来就是黄灯,小兰料着过不了马路,就停了下来。就在此时,她只觉旁边一阵轻风掠过,她自然而然往旁边偏头看,只见王心军突然也偏过头来对着她一笑,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一直向马路对面走去。“不——”四个粗重的轮胎带着“轧轧”声在她面前停下,不仅打断了她的尖叫,还残酷地阻隔了她的视线。小兰回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道:“真的很奇怪呢,那司机冲过来时,我整个人愣在那里,除了那四个大轮子,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我却始终相信,这场车祸跟司机没有关系。也许,是我的直觉吧?不过,我觉得王心军临过马路前的那个笑容很是古怪,看上去不象平时的他,而且,当时他要过马路,无端端地转过头来对着我笑干什么?”说着,看看沉思的张剑锋道:“你呢?为什么你也认为不是司机的错?”张剑锋迟疑了半晌道:“这个,事关重大,我还没跟别人提起过,你能保证不会泄露出去?”小兰骂道:“废话!我给你看的还是绝密档案呢!快说吧。”张剑锋象是下定很大决心似的道:“好,我告诉你。出车祸时,我是唯一站在王心军右方的人,卡车是从左方过来的,紧急刹车的地方也在我的左边,所以我是全班唯一一个视线没有被阻挡的人。”小兰万分紧张地追问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张剑锋缓缓道:“我看到,从王心军迈出斑马线的第一步的瞬间开始,他的头就已经偏向左边了,目光自然也是落在左边,这个姿势一直保持到死时。从常理上推断,他不可能看不到那辆冲过来的卡车。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下意识地要不把步子一缓要不加速冲过去,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慢下来的趋势,相反,步速还十分均匀平稳,没有任何慌乱。然后,卡车就过来了。”小兰听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道:“这么说,他是一边走一边看着那卡车冲过来的?”张剑锋沉重地道:“虽然我不愿相信,但是从我那个角度看,与其说是卡车撞过来,不如说是王心军算着时间迎上去的。” 第二章 诈尸 小兰“腾”地一声站起,失声叫道:“怎么可能?哪有人想撞死自己的?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张剑锋也站起扬扬那份报告道:“难道你认为尸体莫名其妙地高度腐烂还有王心军临死前那个古怪的笑也可以用常理衡量的吗?难道现在还需要常理来作为我们的逻辑吗?”小兰望着那份报告,登时语塞。的确,现在事情发展的程度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围。小兰愣愣道:“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剑锋道:“第一步,严密保守消息,没到事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不得泄露出去。”小兰点点头道:“这个自然。你不说我都会做。”张剑锋接着道:“第二步,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一步,就是明天抽个时间去殡仪馆一趟,详细调查询问。”小兰一听要跟一具腐烂的尸体打交道,早已面如金纸:“就……就算我们去了,也是一无所获的。人家法医都鉴定过了,不会有错的,我们还凑什么热闹?”张剑锋道:“话不是这么说。我们道家看尸体的方法跟那些官方的例行检查一点都不一样。况且,这么离奇的事件出来,有些内幕消息肯定会被作为八卦新闻到处流传,这个才是最重要的。”说到这里看了小兰一眼道:“咦,班长大人,你怕了?”这招对小兰同样有效,小兰立刻驳道:“谁说的?去就去,谁怕谁?” “喂,准备开始了。两位如果觉得谈情说爱山盟海誓已经完了的话,请尽快进来吧。”是陈衷信的声音。小兰向张剑锋瞪了一眼,张剑锋忙道:“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胡说,你上去揍他就是了。”小兰恨恨地道:“要你说?我不会放过他的。” 两人回到宿舍,张剑锋环顾四周,惊讶道:“怎么还是不见李庄?他还没回来吗?” 陈衷信道:“别提这事了,我打了他几次手机,都没人接。你说,这小子遇上这事,会怎么办?”人群中立刻有人代答:“才刚听有人说见到他出去了,应该是去躲一阵子吧,不管他了,时辰要到了,先开始吧。” 张剑锋于是关上门,对小兰道:“开始吧。”小兰对于主持这次奠祭本来胆战心惊的,但她是班长,只好硬了头皮站在遗像边道:“王心军追悼仪式现在开始。首先,默哀三……”一直站在门边的张剑锋突然听到门外再次传来那熟悉的滴水声,大惊叫道:“是谁在外边?!”外面立刻传来一个声音道:“我呀,李庄。”陈衷信忙跑上去开门:“谢天谢地,你总算肯回来了。”然而,当陈衷信一开门之际,却吓了一大跳。李庄全身湿淋淋地站在外面,象个落汤鸡似的,头发上还不断地往下滴着水珠,形容憔悴地望着他,陈衷信又惊又疑道:“你……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李庄摆摆手道:“不要说了,运气好背,竟然失足掉到东湖去了,幸好会游泳,好不容易才爬上来。”陈衷信让开道:“快进去换衣服吧,小心着凉。”李庄匆忙往里面一钻,却碰上了张剑锋。小兰这才惊异地发现,张剑锋的脸色还白过李庄。 张剑锋的眼光往李庄全身打量了两个圈才慢慢道:“好象,我记得,东湖旁边是有栏杆围起来的。”李庄愣了一下道:“是啊,我的手表掉了,我越过栏杆去捡,才掉了进去。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张剑锋摇摇头,目光却移向上方道:“你的头发上好象有什么东西?”李庄拿手往上面一抹,原来是一根干稻秸。小兰忍不住发话道:“真是的,是谁买菜的?到处乱丢那些稻草。刚才看见门边还有一根呢。”李庄听到这句话,全身不由微微一颤,张剑锋已经接过那根稻秸,应声道:“交给我丢吧,你快去换衣服吧。” 小兰结结巴巴念完悼词之后,便是默哀三分钟。张剑锋低下头,手里紧紧攥着那两根他说要丢掉的稻秸。好眼熟啊,真的好眼熟,为什么几根稻秸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震撼?他一定是在某些不平常的地方看见过它。张剑锋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车祸现场。他在那三分钟内反反复复地回想发生车祸的经过:王心军大步跨过马路、头向左偏、卡车冲过来,然后两边的人尖叫,再后来轮胎下涌出一滩腥臭的暗红的血液,再后来……好象就是警察到了。可恶!张剑锋记得师父曾经给他说过“记忆空白期” 的症状,人受到身边同类极端残酷痛苦的死亡方式的刺激后,对这件事的记忆会出现断节甚至完全忘记。那次车祸实在太过诡异,尽管他受过正规道家修炼,还是没办法把整件事串联起来。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到九华山苦修一番。 默哀完毕,众人一时间也无语,不知有谁说起那个无良司机,顿时大家义愤填膺,纷纷在小声责骂,有说看见那司机哈哈大笑冲过来的,有说怀疑司机与王心军有仇的,有说去示威游行给法院增加压力的,众说纷纭。小兰瞄了一眼遗像,上面的王心军酷酷的绷着脸,但小兰老是觉得他的嘴角两边是向上弯的,就象他临死前给的那个古怪笑容一样。想到这里觉得陰风阵阵,寒气森森,突然害怕起来,会不会王心军真的已经回来了呢?小兰只觉得心头起毛,连忙找了个借口出到外面,迎着刺骨的冷风,沿着栏杆走了一阵子,才好了些,想起明天要去看那具腐烂的尸体,又头痛起来,低下头却看见脚下湿了一大滩,同时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滴水的声音“滴答”。小兰连忙回头,后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小兰一惊:“李庄?不是叫你去换衣服吗?为什么全身还这么湿淋淋的?”李庄淡淡笑道:“没关系,等会儿换也不迟。我有句要紧的话想跟你说,你方便跟我来一下吗?”小兰道:“你的脸色白得象张纸一样,还说没关系。你快去换衣服!有什么事情再说。”李庄急道:“不行啊,这句话十万火急,必须要现在说,你快跟我到楼下找一个秘密的地方。”见小兰脸上满是狐疑的神色,顿一顿又道:“是关于王心军死亡的事情,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一把拖过小兰就往楼下跑:“迟了就来不及了。” “两位这么急去哪里啊?半路偷跑出来可是要受罚的。”张剑锋笑吟吟地出现在楼梯口。李庄变色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剑锋道:“跟你们二位一样,在里面坐不住,到外边来吹吹风。不过两位也太过分了,竟然想偷跑到楼下去。”小兰忙辩解道:“李庄说要有些紧要话跟我说,是关于车祸的。你不要乱冤枉人。”张剑锋道:“心军都已经走了,还有什么紧要得过帮他守灵呢?两位跑到楼下本来也没有关系,不过等一下就要集体上香了,若让大家发现惟独你们两个不在,恐怕影响就不太好了。李庄,你说呢?”小兰道:“这倒是啊,要不,李庄你先去换衣服,暖暖手,再来跟我讲吧。”李庄勉强笑了一下道:“也只好这样了。”说完推门进去了。 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再不打开那扇石门,我会永远卑微地存在在鬼界里。” 碟子越转越快,要不是张剑锋对八卦盘异常熟悉,根本来不及临摹下这一大段话。可小兰、小清两人已经累到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张剑锋见她们快支持不住了,忙道:“知道了,你先归位吧。”碟子忽然疯狂地移动起来:“我是冤死的,我是冤死的!”指来指去就这么几个字,小兰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手指渐渐有脱离碟子的趋势。张剑锋知道手一离碟,碟仙就会上身,到时候要请下来就麻烦了。张剑锋再无犹豫,用香挑起张定鬼符狠狠拍向罗盘中央,喝道:“恶灵归位!” “嘭”的一声巨响,碟子猛地撞飞在墙壁上,罗盘中央有两股白气袅袅升起,小清尚且还支撑得住,见小兰呼吸急促,忙扶她上床休息,转头见张剑锋正对着那一大段叙述若有所思,便道:“我可以去查一下这些天有什么学生伤亡的事故。”张剑锋摇摇头道:“根本不用查,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那些出殡的不是人,而是地缚灵。” 见她们茫然不解,又解释道:“简而言之就是鬼,不过又不是一般的鬼。”又放缓了语气道:“如果王宏彬没有看错的话,引魂灯的出现远比那些地缚灵让我吃惊。据我终南山道学史卷记载,引魂灯早在清初就失传了。”小兰怔怔地问了一句:“引魂灯是拿来干什么的?”张剑锋眉头一皱道:“一种很邪恶的法器,我也知道得不多。看来事情挺严重的,我正想着该不该上终南山问问师父。”说着,张剑锋在房间里急躁地转了两个圈,小清正要答话,张剑锋已经下定决心道:“出殡的是十多年积怨的宿鬼,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小兰你留在学校想办法问问师兄师姐以前有没有关于一课的校园传说,小清和我一起上终南山问引魂灯的来历。小清吃了一惊:“为什么要我去?”张剑锋道:“我一个人无端端跑出去肯定惹人生疑,找个人说出去开会就比较掩人耳目,小兰现在跟我有私奔嫌疑,而且她在学校人面广,认识的人多,她留下来再好不过了。还有异议吗?”小清委屈道:“我可不可以不去?”“不可以!” 终南山掌门室里,师徒俩人在昏暗的烛光下对坐默然不语。张剑锋望着才几月不见就衰老了很多的师父,一阵心酸,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孤星寒因为在年少接任掌门时曾发下宏心大愿:“终生静修不出山门,直至羽化于观”。如今身体愈发虚弱,大不如前。此刻他见徒弟感伤,倒觉得可笑,拈着须岔开话题道:“你确认那灯是引魂灯吗?”张剑锋垂首道:“据弟子看应该不会错。”孤星寒的神色凝重起来:“这灯非同小可,你知道它的来历么?”张剑锋恭恭敬敬道:“请师傅训示。” 孤星寒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身子,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线装书翻到某页递给张剑锋,张剑锋忙接过看时,只见上面写道:“灯名引魂者,以其光曳而摄人魂魄,积宿怨之精,取深恨之华,遂成此器。”正看得没头没脑,孤星寒已经开口道:“为师之所以从没跟你提过这个,不仅因为它失传已久,而且因为引魂灯是佛道两界之禁忌。 你知道吗?引魂灯并不是人界法器,而是鬼界法器。就如同鬼用了人界法器会魂魄全消一样,人用了鬼界法器也是必死无疑。”“……”孤星寒见张剑锋吃惊的样子,笑了笑道:“引魂灯于明代中期失踪,所以资料不多,这本书算是讲得比较详细的了。 引魂灯是借助烛火明灭来动人心智,摄其魂魄。一般是由多年积怨的老怨鬼修炼而成,用以增加法力,残害人类,其它的为师也不甚知,只听我师父曾经提过,明代中期夷族入侵,东厂日盛,冤死的人很多,怨气越来越重,引魂灯开始大规模地出现,民不聊生,遍地死尸。当时佛道两界因为惧怕鬼界力量超过法术界,于是开始大规模的镇压,终于将引魂灯的持有者全部扼杀。引魂灯的修炼方法从此失传。如果是这样,引魂灯不应该再现于世上才是。除非当时扫荡并不彻底或是……”孤星寒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口,沉吟了半晌道:“不过你也不必对它太过畏惧,引魂灯功力要视它的持有者而定,如果是一般冤鬼,只可以加害平常人;若是百年冤鬼,只要你心志把持得定,还是不会有事的。” 张剑锋见师父看出自己的心思,脸红了一红道:“师父训诫的是,都因为弟子太过毛躁。不知师父认为接下来该如何办?”孤星寒道:“现在据你所讲来看,引魂灯尚不敢太过招摇,只是我们不知如何克制它,若让它继续为非作歹下去,法力日渐增强,也是件麻烦事。你不妨去道佛各处名山见看看有无典籍记载。”张剑锋踊跃道:“弟子怎么没想到这点?过几天弟子便北上少林、五台再去龙虎和罗浮一趟。”孤星寒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叹口气道:“五台山方丈禅空大师早已不问世事,这处地方就免了吧。张剑锋道:“是。普陀呢?”孤星寒身子微微一颤,道:“普陀乃女尼清修之地,玉慧师太不喜欢外人打扰,也不必去了。”张剑锋知道五台山和普陀山所藏典籍最多,师父却偏偏不让去,虽然奇怪之极,仍只是答道:“是,师父还有什么训示?”孤星寒想了一想,才道:“没有了,你万事小心。遇事不可勉强,多问问人。退下吧!”张剑锋本来还想劝他多走动,见状只好先退出去了。 阅读:灵异课堂(中) http:///xy/7398.html 灵堂课室(中) 阅读:灵堂课室(上) http:///xy/7397.html 第七章 课室居然是灵堂! 张剑锋和小清奔波不停,小兰在学校也颇为辛苦,她几乎跑完了所有部门,问完了所有部的部长和副部长,学生会也被她搅得天翻地覆,仍然问不出一丝头绪,失望之余,她只好在校园里乱逛,期望碰到一位扫地的阿伯,可惜学校早把清洁工作承包给外面的公司了,来扫地的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正无奈时,小兰忽然见前方东湖中心赫然立着一个小岛,岛上风景宜人,不由得满心欢喜:以前怎么不觉得这小岛可爱呢?因想到岛上去散散步,在湖边走了大半天还没找到桥之类的物体。 “哟,小兰,你在这儿转圈干吗?不是想跳湖吧?”小兰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熟识的师姐,忙笑道:“不是啊,我觉得心烦,想到那小岛上去散散心,可总也找不到通往小岛的路。”师姐顿时用异样的眼光扫了小兰全身上下一眼道:“你不用找了,那个小岛是个无路可通的湖心岛。”小兰叹道:“多可惜啊,这么好的地方不让人去。”师姐静静地望着湖面说道:“等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听完之后,你就不会再想到那个小岛去了。”“唔?” “很久以前,大概有二十年了吧,这个学校有一个聪明漂亮的女生,成绩很好,就是早年父母双双病故,家庭贫困,只得自己边打工边读书,还要抚养一个小妹妹。 不过由于她吃苦耐劳而且十分能干,生活还勉强过得去。然而有一天,她从一个商场出来时被保安员揪住搜查,说她偷了商场的东西;她自然不服气,据理力争,这样一直闹到警察局去了。 “据说那些警察平日受了商场的好处,又见她穿得寒酸,便不分青红皂白硬逼她认了偷窃,拿钱出来赔了所谓的商场损失,又将她拘留了二十天。等她回到学校想申冤时,却发现学校已经把她的奖学金取消并给她记了大过。原先同她关系亲密的男友也甩了她,另结新欢,其他的朋友也一时间形同路人。自尊心很强的她受到极大刺激,决心以死明志。于是在某天晚上,她先掐死了与她相依为命的妹妹,捅死了始乱终弃的男友,然后笃信鬼神的她戴上红帽子扎上红橡筋穿上红衣裤红鞋袜,一个人悄悄来到学校湖上的小岛,在岛上一棵百年老槐树上悬了一个绳结,发誓要在每月的这天用这圈绳勒死一个人以偿其仇恨后,上吊自杀了。 后来,那女孩果然成了厉鬼。她死后第二月的那天晚上,有人说看到老槐树上有一个圈好的绳结在月光照耀下轻轻晃荡。不久深夜岛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等学校手忙脚乱叫人查看时,发现一个男生已经悬在那里,鲜红的血从头顶而下流满全身,整个人染得通红,望过去就像那晚上吊的女孩一样。一时间,全校震惊。学校为了安定民心,将通往小岛的三座桥尽数拆毁。湖边的宿舍全部迁往别处。可是没有用,尽管四面环水,尽管没人再敢靠近小岛,每月绳圈还是按时出现在那老槐树下,深夜还是会听到惨叫,然后就会发现有人吊在那里,随着绳圈轻轻摇晃,死状各异,但是相同的是每个人都是全身染血,就像穿了红衣红裤一样。人们都说那是她在向世人一次一次展示她当日的死法,其情其境触目惊心! 在人心动乱的同时,谣传越来越多,有说她杀的都是始乱终弃的人,告诫大家不用怕的;有说是不给她平反的话杀光全校她都敢,叫大家准备后事的;也有说她是红衣菩萨下凡,触怒了她任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的;还有更离奇的,说她是狐狸精要人血来祭奠的。传来传去把校方也吓怕了,忙不迭的给她平反,补授奖状,又不敢派人砍掉老槐树,唯恐她怪罪到自己头上。乱七八糟搞了一大堆事情,绳圈还是雷打不动的出现,人还是准时准点的吊死……” 说到这里,师姐瞧瞧小兰发白的脸,长吁了一口气说:“事情一直持续了十个月也就是杀了十个人之后,学校局势几近崩溃,再也无法掩盖消息。然而,就在此时,绳圈自己却神秘的消失了,从此再也不见。学校也渐渐渐渐恢复了安宁。这故事里的学校就是我们学校,小岛就是你想上的小岛,你看,那老槐树还在那里生机勃勃的活着。这个故事就是我们学校‘久负盛名’的校园传说——孤岛红衣。因为恐怖影响太过深远,十年前被学生会立例禁止再流传下去。我偷阅学生会档案,才得知了这一传说,你可不许再跟别人说去。” “嗯。”小兰突然想起一课的事,问道:“那师姐请问你有没有查阅到有关一课的传说?”师姐突然惊惶地看了她一下,警觉道:“为什么你会问一课?”小兰一看,便知大有文章,忙凑前笑道:“我是觉得啊,一课好像比小岛这里还要邪——师姐有什么故事说给我听听,我也好小心防着呀。”师姐见她说得那么软和,倒不好拒绝,想了一想,把小兰拉到一处偏僻的草地上坐下,笑道:“若是告诉你也不值什么,老掉牙的传说了,只是很奇怪你怎么会知道一课邪的事。也不用怎么防着,只是不许乱跟别人说去。” “一课是我们学校最古老的楼了,据我所知,它好像建于20世纪20年代左右,由当时一位很有名的工程师设计建造,建好之后,便成为我们学校的标志性建筑,一直未变。然而在用作课室三个月后,时常有怪事出现,有去晚自修的人说老感觉到课室里寒风阵阵,特别的陰冷;有说曾看见走廊里隐隐约有许多人影,但是走近一看又没人了。学校嘛,风言风语本来就特别容易盛行,校方从来也没把它当回事儿。后来,令人震悚的校园传说终于揭开了它的序幕。在某一天晚上,七楼的703课室里,大家都在安静地自修。到大约十点时,隔壁的704课室忽然一片漆黑,那边一片喊叫声不绝于耳。不过这边没人去理会,大家还是自顾自地自修,因为那时电灯设备还很简陋,断保险丝的事经常发生,大学生血气方刚,叫嚷一阵发泄后换个课室也就过去了。 “隔壁又叫嚷了五分多钟,声音渐渐弱下去了。703课室的人终于感到不安了,因为703、704作为单独两间课室挤在楼角,若要过702或者705可是还要转过一大圈楼梯,所以每逢停电,704的人必定大部分都涌到703来的。而且这次吵乱比往常要持久得多,那些叫喊持续得有点奇怪。703里开始有些人窃窃私语,有两三个男生已经站起身准备过去看个究竟。 “正在这时,外面陽台传来两声闷响,大家相顾愕然,一个男生刚刚问得一句:“是什么声音啊?”外边又相继传来几声“咚咚”跟前两个一样闷沉,然后声音越来越多。703的人一时间都呆住了,而与此同时,隔壁课室的叫嚷声已经微弱到听不清了。所有人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704的人出事了! “只听下面传来一声尖叫,整栋大楼彻底大乱,703的人纷纷抢出门去,只见旁边课室一片静悄悄的已经没人了,一个长发女生正费力往陽台栏杆上爬想纵身往下跳。 几个男生拼命扑上去摁住了她,有懂医学的忙抓过她手把脉,却发现她手腕冰凉,脉搏也已经异常微弱,再看时,只见她目光散乱,显然没得救了。慌乱中,只听得那女生含含糊糊地说了四个字:‘出殡……棺材……’双目一闭,就此而去。 “最后连军队都出动了,才勉强平息了騷乱,但是楼下那许多具血淋淋的尸体却仍像噩梦一样刺激着人们的神经。703课室的人作为最近目击证人被全数传召去了。 702、701课室的人也都来了,原来他们曾在事发前听到过走廊上传来一阵隐隐约约漂浮不定的哀乐声和哭声,以为是艺术团排戏,也就没人去注意。 “后来统计,跳楼的共计一十八人,全部死亡,如果再加上最后没跳成的那个女生,共是十九人。当时正好一位著名建筑学家来校访问,一见一课便大吃一惊,问校长是谁建造的。校长莫名其妙,便详细相告。‘这真真是神经病!建筑界的败类!’那专家跺着脚说道:“这哪里是什么课室的布局,他给你们建的是一座灵堂建筑!”后来细细一查,果然是那位工程师为哀悼死去的女儿,偷偷将她的尸体埋在地基下,按照灵堂的布局建筑了一课。 “大错已经铸成,如何处理一课才是个棘手的问题。一课耗资上亿,时人称‘金子打造成的’,推倒它学校是万万不干的。正僵持不下时,来了一位高僧,登坛作法,用符咒将怨灵封于地下,一课才从此安宁。‘灵堂课室’的传说从此慢慢湮没无闻。这就是一课的课室排列和二课、三课完全不一样的原因所在。” 师姐说到这儿,展颜一笑道:“我奶奶当时就在703课室自修,讲起这个传说如数家珍,小时候常拿来吓我不要随便乱跑。——咿,你怎么了?” 小兰听她所讲那些人跳楼的场景,和王宏彬的死联系起来,完全对景,不由得全身瑟瑟发抖,又不能说实话,只好勉强笑道:“没……没什么,身上有点冷……我先回……回去了。” 事情比她想象的严重得多,天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再现集体跳楼故事,必须马上叫张剑锋回来商讨对策。小兰抬头望望天,月亮刚好被云遮住了半边,看看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时有点犯难:宿舍肯定有人在,课室现在打死她也不去的,去哪里找一个静谧的地方通讯息呢?小兰想来想去,只有到这个学校的恋爱圣地——僻静的东湖小树林了,不过那附近的小岛怪吓人的,就这样犹犹豫豫,已经将近九点了。“反正孤岛红衣已经不在了,”小兰暗想,“没什么好怕的,就去那里吧。” 好不容易绕开那一对对缠绵的爱侣,小兰终于找到了一块僻静的石头坐下,左看右看确定没人,才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 “喂,我是小兰,张剑锋,你到了哪里了?” “上少林了。” “小清在哪里?还好吗?” “她在西面厢房,估计还活着。” “你在干什么呢?少林寺好玩么?” 张剑锋在那边握着手机哭笑不得道:“我在被窝里躺着呢,你想做少林弟子啊?问这么清楚?”小兰用几近蚊子哼哼的声音道:“不是,我已经打探清楚一课的事情了。”“真的?”张剑锋欢喜得从被窝里一跃而起:“快讲!” 正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对恋人的声音,女的说:“喂,不是说没桥了谁都上不去吗?怎么那老槐树上好端端多出一圈绳子来了?”小兰正要讲“灵堂课室”的事,听到这话,全身一震,失声叫道:“圈绳?!”那头张剑锋正执笔准备记下传说来,听得一头雾水道:“什么全生?” 小兰还没来得及解释,东湖旁边已经一片尖叫声和奔跑声,混乱中听得有人说“岛上”,小兰忙回过头去一看,月亮恰好再次完全闪出了云翳,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岛上正中央那棵老槐树上,赫然有一个随风轻轻摇晃的身影,原本的白色校服现在染得通红,就像从头上被人倒了一桶红油漆似的,半截无力的舌头搭在下巴上,两眼凸出大睁,死死地盯着小兰…… “喂喂!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剑锋只听的话筒里面惊叫声此起彼伏,以为又见了出殡的队伍,忙大喊大叫,那头却毫无声息。“啪”,小兰手一松,手机从半空坠落到草地上。 慢慢睁开眼睛,小兰发现周围白晃晃的,唯独旁边坐着的张剑锋正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她,小兰“呀”的一声忙坐起来道:“我……你……”张剑锋道:“什么你你我我的,我听见不妥连夜赶乘飞机回来,有人说你晕在东湖边了。现在这里是医院,你这个笨蛋,王心军那么恐怖的尸体也见过了,难道还怕一个死人?弄到我以为你看见出殡的,搞得我一夜没睡!说!一课是怎么回事?”张剑锋噼里啪啦说完这一段话,才畅快了点,刚才他简直想一手掐死这个白白让他赶回来的家伙。 小兰茫然半晌,突然一把抓住张剑锋的手,含泪道:“孤……孤岛红衣和灵堂课室复活……”张剑锋见她刚才半晌不语,不像往常一样跳下床来打他,正思忖着是不是说得太重,见小兰忽而激动无比,语无伦次,知道事有异变,忙按她躺下道:“不急,慢慢说。”小兰遂将所有经过一五一十说了,虽然叙述得极为平淡,但是情节听起来仍然惊心动魄,张剑锋慢慢相信那天在东湖边的换了是他,说不定也会晕的,方才真是怪错她了。 小兰说完之后,见张剑锋脸色还白过她,不禁奇怪道:“我有说错什么了吗?” 小兰哪里知道,在孤岛上吊死的人不知是不是巧合,恰好是张剑锋为了探清王宏彬的事而去拜访的师兄。如果小兰说得都是真的,那么那张黄符的失落与孤岛红衣传说或许有莫大的关系,只是根据传说后来发展的脉络,两个应该都被高人禁锢了,为什么一瞬间一起复活?张剑锋心里一下涌起太多疑问,可是这些又如何能跟刚刚吓晕醒来的小兰讲?所以他只是笑笑说:“没什么,觉得挺可怕的。”小兰环顾四周:“怎么不见小清?”张剑锋道:“她困得不得了,我打发她去睡觉了。你也好好休息吧,什么红衣蓝衣的暂且不要想,天下一物克一物,总会有办法的。” 话虽然这样说,张剑锋的心里比小兰还要没底,本来想先查引魂灯的来历,现在又半路杀出一个孤岛红衣来,一时头绪纷繁复杂,不知从何下手。回到宿舍后他一点睡意也没有,满房间乱转。这时陈衷信敲门进来道:“张剑锋,有个老和尚找你。” “老和尚?”张剑锋莫明其妙地看着陈衷信,同时脑子里飞快的搜索着认识的几个老和尚,都是些老死不肯出山门的,会是谁来找他呢? 陈衷信见他站着不动,道:“你不是穷困到连化缘钱都给不起吧?”张剑锋一脚踹过去笑道:“不要乱说!请他上来吧!” “阿尼陀佛”,来人一见张剑锋,合掌便宣了声佛号。张剑锋见他挺老的,又不知是什么辈分,不敢乱叫,笑道:“大师是……”那老和尚笑道:“圣祖开天,成于九华,老衲法号悟真,施主,有缘了。”张剑锋听得此名号不由得全身一震,他曾多次听师父说过,九华山俗家弟子徐传释服从佛法号悟真的故事,他们同辈之间也经常谈论起这个不爱做方丈只爱四处云游的传奇人物。听说他法力极其高强,一路上斩妖除魔无数,谁知道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激动得张剑锋跨上一步,正准备行跪拜大礼,却被悟真大师抢先一步扶住了。 悟真大师笑道:“你我又不是师徒,再说这里俗人如何懂得法术界礼仪,没的叫他们当是在拜死人似的。这个大礼就免了吧。”张剑锋站起来毕恭毕敬地道:“是,不知大师有什么要弟子帮忙而亲临……”悟真大师不耐烦的打断道:“别和老和尚文绉绉的,你别学你师父那老正经的样,实在让人受不了。听说你这里两大传说一起重出江湖,老衲就跑过来看看热闹。如何?你那老不死的师父活得还好吧?”见说到师父,张剑锋先跪下道:“身子骨还好,就是弱些。”又起来答道:“如今这两大传说恐怕还没有几个人知晓,不过校园已经人心大乱了。弟子正没法处,恳请大师指点迷津。” 第八章 悟真大师 悟真大师几十年没见孤星寒了,听他境况,知他心结仍在,不禁有点唏嘘,半天才回神道:“老衲也不和你这小子啰嗦了,直说吧,昨天我夜观天象,暗运罗盘,测出你这里冤气集结非常,如果没有料错,今晚岛上会再出人命。”张剑锋闻言吃了一惊:“还请大师慈悲,力施援手。”悟真大师笑道:“你不用拍我马屁。我这次来就是想邀你上那岛上看看鬼样,怎么杀人。倘若值得一玩呢,老衲就留下来,否则,无论你说什么好话,老衲都会走人的。”看他一口一句“老衲”的样子,张剑锋真是啼笑皆非,只好道:“是,全凭大师吩咐。” 当夜12点半,悟真大师准时候在男生宿舍外面,过了几分钟,才见一个人影艰难地从墙上翻下来,悟真大师凑上前去不耐烦的低声道:“身手怎么这么差?你师父没教过你轻功么?快点啦,时辰快到了!”张剑锋被他说得直翻白眼,正待辩解,已被悟真大师一把扯了去。 来到东湖边,张剑锋才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忙问道:“我们怎么上岛?”悟真大师瞪眼道:“当然是泅水过去!你以为我们的轻功能象达摩祖师那样一叶渡江吗?”“泅水?!”张剑锋一愣,悟真大师已经纵身跳进水中,张剑锋只好苦笑着也跟着跳下。 冬天的水冰冷彻骨,尽管深悉水性,张剑锋也因为冻得手脚麻木而喝了两口水。 等到挣扎着爬上岛去,却见悟真大师得意地抖出一个油包,低声笑道:“幸亏我带了换的衣服,不然冷死了。”张剑锋一听这话,真想一块石头扔过去,此刻自己只好哆嗦着默念内功口诀。 悟真大师换好衣服后,又掏出一个罗盘,张剑锋忙凑上去问:“那是什么?”悟真大师道:“妖气罗盘,用来指示冤气从哪里来,或许可以知道那冤魂的坟墓在哪里。”两人正小声说着话,妖气罗盘忽然有了反应,上面的指针滴溜溜的乱转,越转越快,张剑锋正想问这表示什么,抬头却见悟真大师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后方,他忙回头张望,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树丛深处,在粗大的树干间蓦地飘过一抹殷红。 张剑锋精神一振,忙和悟真大师伏好观察。 老槐树下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不多时泥土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冒出来,然后,很快的,一条绳子破土而出,窜到树枝上自动打了个结圈。然后便开始有节律地轻轻晃荡。与此同时,树影深处传来似有似无的吟哦声:“今年的白雪比什么时候都圣洁,今年的圣洁比什么时候都红艳……”半晌,一条鲜红的丝带从悟真大师和张剑锋眼前不远处缓缓飘过,槐树下的泥土又有了异动,一个黝黑的物体从翻开的泥土中缓缓升起。张剑锋左看右看看不清楚,正想探前身去,忽然一双白点亮了一下,张剑锋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原来那黑色的物体是一个人头,白点是他的一双眼白……一整具尸体在红色丝带的牵引下慢慢的将头颅套入那绳圈之中,当绳圈完全勒紧脖颈的那一霎那,红丝带蓦地绕到尸体头顶拂了一下,尸体头顶便猛地涌出源源的鲜血,遍布全身。最后,一具鲜红的死尸便开始在树枝上悠悠的晃荡……张剑锋开始有点想呕的感觉。 此时,红丝带犹如来时一般飘入树丛深处不见踪影。遮住尸体的树枝也自动向两边分开,这样,鲜红的尸体便完全暴露在外了。悟真大师扯了扯张剑锋的衣服,二人便又潜回了湖的彼岸。 月凉如水,小兰无奈地坐在会议厅里,无聊地看着班里的同学在热烈地讨论着春游的注意事项,一边心里记挂着张剑锋和小清的安全。又坐了一会儿,觉得头隐隐痛了起来,便找了个借口出来凭栏眺望,东湖湖心岛还隐约可见,暗暗想道:“不知道张剑锋和小清到了岛上没有?他们现在在干些什么呢?”正想着,身后吹来一阵冷风,小兰忙缩了缩衣领,冷风却倏地增加了力度,而且风向好象是直朝她吹过来的,小兰奇怪地往后一望,顿时全身一颤,整个躯体瞬间僵硬,心脏似乎在刹那停止了跳动——在她的身后,一个绝世风华的少女乘着陰气森森的白烟面色铁青地缓缓向她飘了过来,那种松弛死白的肤色,青黑泛黄的嘴唇,小兰好象被触动了什么一样,手剧烈地战抖着从兜里掏出那个小铃,轻轻一摇,小铃连一声轻微的响声都没有发出就破裂成碎片了。“我们现在这里商量对付两大传说,那些冤魂不可能不知道,要做好两大传说联合起来抵制我们的最坏打算,你一个人在外,也许非常危险,倘有什么鬼怪幻形来害你,你摇一摇这个小铃,它们就会魂魄分体的了。” 张剑锋温和的声音宛然在耳,小兰将手上提着的仅存的小铃碎片朝东湖的方向丢了出去,心里默默祈祷道:“永别了,大家。”转头对那少女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找我的,来吧。不过我不会去找什么石门的。”语音尽管坚定无比,但是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 那少女只是冷冷地望着小兰,半晌,沉沉开口道:“放——弃——灵——堂——课——室,否——则——永——堕——黑——色——奈——河——之——血!”小兰本来以为必死无疑,听得此言,大吃一惊,问道:“什么?!”那少女却再也不答话,转身冉冉离去,小兰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叫道:“方滢!”那少女浑身一颤,竟然立住不动,小兰轻轻道:“算了吧,方滢,想害你的不过是你哥哥一个人而已,这个学校是无辜的……放弃吧,方滢,我不想你永远这样下去……”那少女无力地垂下头,低低道:“从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无法超生,已经注定要永远这样,该放弃的是你,你斗不过的。”声音悲怆至极,一改当初的冷漠孤傲,小兰完全愣住了,等她醒过神来,方滢已经不见了。只有地上还有些残余的陰烟,正向四面八方散去,提醒着小兰她并非在做梦。 天色终于大白了,张剑锋急不可待地跳出来准备搜寻,孤岛上由于荒废多年,早已杂草丛生,有些地方还高过半腰,小清一边避开那些尖尖的叶子,一边道:“草都茂盛成这个样子了,那些提示还会留下来吗?” 张剑锋道:“肯定会,不要忘了,那首歌谣的作成年代距离梁花时代可能隔了上百年,梁花都能破了,为什么我们就没法破?哎哟!!什么东西撞着我的脚了?”张剑锋蹲下身去直喊痛,小清忙上前拨开草一看,原来张剑锋的脚绊着了一个小石墩,小清奇怪道:“这里为什么会有小石墩的呢?” 张剑锋在一旁使劲地揉着他的脚,道:“也许是当年的凳子椅子假山啊什么之类的装饰品。”小清端详良久,摇摇头道:“不对。”张剑锋极少见她这么严肃的样子,当下也顾不得脚疼,连忙上来看个仔细。果然这个小石墩样子非常奇特,当凳子显然太小,左右和上部磨损得非常厉害,凸凸凹凹的,但依稀看得出是长方体的形状,在小石墩的中间有一条还非常明显的分界线,线条周围似乎雕有好几条密密的波浪纹式的花样。底部东面还延伸出一小块石头,但由于磨损太过严重,已经断了很多处。 小清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坑坑洼洼的表面,沉思道:“梁花时代和我们相隔不过二十年,二十年时间要让一块石头变得这样面目全非,除非是给泼了硫酸,我想,这块石头很可能不是梁花时代的产物。”张剑锋正在凑前去用手度量分界线旁边的花纹,接道:“不是可能不是,而是根本不是。这些不是什么简单的线条,而是绸缎上经常看得见的那个吉祥图案‘万‘字,用极其巧妙的方法连成一个连笔花纹,两边的都磨掉了,看不清楚,分界线附近的我看了半天,竟然没有一处断笔,这么高超的手艺没有几十年的经验是做不出来的,学校怎么会有这份闲心对一个小装饰品费这么大的工夫呢?这块石墩一定大有名堂。”小清没想到张剑锋对石刻居然这么在行,笑道:“那你看,这条分界线有什么用?”张剑锋摇摇头道:“看不出,只知道这不是一条完全的直线,它在中间有点凹曲,形成一种特别的弧度,真的好古怪。”小清道:“既然找不出什么线索,现在这里放个标记,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吧。”张剑锋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去,谁知这时,小清突然闷哼了一声,然后惊讶无比地叫道:“张剑锋,这里也有一块小石墩!” 继续阅读:灵堂课室(下) http:///xy/7399.html 灵堂课室(下) 阅读:灵堂课室(中) http:///xy/7398.html 第十三章 跑马地 张剑锋大惊失色,跑上前去一看,果然,是跟先前的一模一样的小石墩,无论是体积、样式甚至连磨损程度、分界线、万字花纹都几乎如出一辙。张剑锋慢慢蹲下来,脸色相当凝重:“过了这么多年,连腐蚀的地方都相差无二,当年做这两块石墩之间的相差必须以毫厘计才做得到,究竟是谁花这么大心机,他把这些石墩放在这里又是干什么呢?” 小清道:“会不会跟‘孤岛红衣’有关?”张剑锋又看了半天,道:“应该不是,这些石墩完全没有一点马的形状。”小清好象想到了什么,突然向前跑去,张剑锋一愣,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很快地,小清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叫道:“第三块石墩!” 这样不断搜索,竟搜出了七块石墩,每两块石墩之间都距离大约两米,呈一直线排列,每个石墩都有那条奇怪的分界线。在石墩周围还搜出了很多石凳石椅,都还完好无损,从而排除了那七个石墩的装饰品作用。回想当年繁盛时刻的孤岛,杂草无迹,除了几块矮石,就只有那七块石墩突兀地立在岛的中央,十分注目。至此,所有线索几乎惊人地指向一点——那七块石墩应该就是梁花解开跑马地之谜的景物。张剑锋沮丧地又蹲下身去度量道:“为什么跟我的推测完全不同?这些石墩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和马一点联系都没有?”正说着,手机却响了,张剑锋掏出一听,不禁大吃一惊:“什么?你说什么?后来怎么样?”原来是掏出一听,不禁大吃一惊:“什么?你说什么?后来怎么样?”原来是小兰的电话,她跟张剑锋汇报了方滢来找她的情况。张剑锋合上手机,忙跟小清说了,两人的心头疑云更浓了。随着探究的深入,所有的疑点又越来越集结到这个方滢的身上。 小清刚想发表议论,张剑锋皱着眉道:“现在不管灵堂课室了,孤岛红衣又遇到瓶颈,我总觉得我们漏了什么一样,是不是应该再回想一下那首诗谜?”小清轻声道:“我们是漏了一点,那首诗谜的后两句到现在我们还没有用到。”张剑锋愣了一下道:“但是我想那个应该是到了跑马地后才用得到的提示。”小清摇摇头道:“我并不这样认为。后面两句诗同样没头没脑,梁花必定也要经过一定时间的揣摩才行,何以一天就出事了?而且梁花的批注上丝毫没提到后面两句。我认为不能绝对排斥后面两句也是跑马地提示的可能。”张剑锋沉默半晌道:“假如真是象你所说那,那么后面两句是独立开来解还是联系探花金龟来解?”小清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独立开来,另外我有个大胆的推测,梁花的批注还隐藏着另外一种可能。”张剑锋听得悚然起立,道:“是什么?” 小清缓缓道:“梁花的批注其实是在强调顺序,提醒我们要先找金龟,后找探花,马探花有那图画做注解,但是金龟却丝毫没有任何提示,这不很奇怪吗?因此我想,莫非后面两句就是解开金龟之谜的钥匙?这首诗谜要倒过来解!”张剑锋只觉心中一震,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可能?不错,其实这个可能才是最大的可能。 小清在一边已经在喃喃自语道:“不见前人捧香进,唯有八仙过海返。 这是提示金龟的地点呢还是金龟的形状呢?“张剑锋接口道:”是金龟的发现方式。这首诗巧妙地运用了中国古老的宗教信仰传统来揭示发现的角度。“小清迷惑道:”发现角度?“张剑锋道:”其实这两句诗对于看惯宗教传说的人来说就容易理解。前人捧香,我们的祖宗对于神的膜拜简直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所以他们在神面前总是卑躬屈膝的,至于八仙过海,是一个流传很广的民间故事,讲的是八仙各显神通抛弃腾云驾雾的神通过东海的故事,导致惹怒了龙王,当然这是后话。“小清怔怔地听着,猛然醒悟道:”原来如此,前人捧香进,肯定老是低着头以示对神的尊重,而八仙过海因为挫败了龙王,自然过海的时候也就趾高气扬了。这两句话的意思是告诉我们找寻的时候,不要俯视,而要仰视,也就是说,金龟是在某个高高在上的地方。“张剑锋无精打采道:”不过这简直是废话!如果这七座石墩真的是有关跑马地,它们已经比我们矮这么多了,不俯视还能看它么?仰视能看见什么??“ 小清抬起头道:”仰视能看见蓝蓝的天空,还有可爱的白云。“张剑锋哭笑不得,正想插话,小清悠悠道:”当然,还有一座古老的时钟。“张剑锋愕然抬头:”时钟?什么时钟?“果然,在孤岛的东边露出一个古铜色的大钟,硕大的指针还在颤巍巍地走动着,小清在旁边道:”那是八国联军侵入中国后建起的教堂,也是中华民族屈辱的见证。“张剑锋突然道:”且慢!为什么那个大钟会有四根指针?“小清凝神一看,笑道:”那个黑色的不是指针来的,是一个扳手,为了维修时钟而特地设立的,把那个扳手扳下,就可以移动钟板,看得到里面的零件了,怎么样,鬼斧神工吧?“张剑锋凝神半晌道:”那么,那个扳手是一直都不动的吗?永远都留在那个位置吗?“小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是啊。“张剑锋突然掏出一次性即出相机来,将焦距对准时钟,却迟迟不按下快门,小清莫名其妙道:”你干嘛啊?“话刚说完,张剑锋用快疾绝伦的手法按下了快门。 张剑锋把相片拿给小清道:“你看,这张相片上的大钟有什么不同?” 小清忙接过来看,只见相片上时钟的四根大针刚好排列成一种特殊的方式,秒针和扳手在各指在10刻度和2刻度上,而分针和时针指在4刻度和8刻度上,再加上中央那个巨大的用来固定指针和扳手的圆盘,小清惊呼出声:“啊?!! 这是……“张剑锋缓缓道:”不错,金龟之谜已经解开了。诗中的金龟就隐藏在这个大钟里。果然啊,‘世人皆道须先传金龟于探花,孰不知反其道而行之方为正理也。‘我们也一直被诗谜误导到现在。“小清呆呆地看着相片:”那么,难道跑马地……“张剑锋沉重道:”嗯,金龟一出,探花的谜底终于也揭晓了。跑马地彻底水落石出了!“ 小兰对于遇见方滢一事一直难以忘怀,究竟为什么方滢会说从那个时刻她就注定永远这样呢?那个时刻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呢?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方滢很可怜,被自己所深爱的亲人烧死,又无法享受灵堂课室的奠祭,忍受与老父陰陽相隔的痛苦,现在还无法超生,永远做一个幽魂,尽管国色天香,又怎么样呢?只能成为引诱无辜惨死的工具。她想起张剑锋的话,如果一个冤魂想要投胎转世,必须要它自己消除心中的仇恨。她想帮方滢。她忘不了方滢临走前悲怆的语音,这就是她今晚来到灵堂课室七楼的原因。她觉得方滢不想伤害她,也不会伤害她,所以她的胆子才前所未有的大。 灵堂课室七楼果然陰气森森极端可怖,特别是一个人走的时候,那单独的沙沙的脚步声回响在空荡的走廊中,显得非常高昂,高昂得令人有点不祥的预感。小兰忍着头麻抖抖索索地来到栏杆上,对着空旷的教室喊:“方滢,你在吗?方滢,我有话跟你说,你出来吧。”四周仍然是一片死沉的寂静,小兰有点失望,又觉得无法忍受这里的气氛,正准备下去时,突然厕所拐角传来一声低低的稚嫩的童音:“姐姐——”小兰回头诧异地望去,只见昏黄的月光下好象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怯怯地依着柱子:“姐姐——不要关我——放我出去吧!” 小兰走前两步俯下腰温柔地笑笑:“小朋友,你是谁的小妹妹啊?来,不要怕,姐姐带你出去找亲人。”那个身影似乎没有一点想动的意思,声音却愈发低沉:“姐——姐——放——我——出——去——啊——”小兰蓦地全身剧烈一震,脑海中瞬间划过梁花的相片还有那份档案“捅死她妹妹”“她妹妹与她相依为命”,“姐——姐——呵呵呵呵——”小兰捂住口,大叫一声:“不要!你不要过来!我不是你的姐姐!” 踉踉跄跄地冲下楼梯。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姐——姐,你好坏,把我关起来,呵呵呵呵,姐——姐……” 张剑锋和小清于次日晚上泅回彼岸,幸好没引起人怀疑,两人换好衣服,准备偷偷溜到班里,迎面却走来了脸色惨白的小兰,张剑锋惊疑道:“你…… 你怎么了?难道方滢……“小兰摇摇头道:”不,对不起,我把你的小铃……“张剑锋道:”那个小东西没什么关系,你不会为了这个而难过吧?“小兰闭上眼睛道:”我昨天晚上上了灵堂课室,不过方滢没有见到,倒是遇见了梁花那死去妹妹的亡魂。“小清尖叫一声,张剑锋一怔,三人突然陷入一片难忍的寂静。 “啪”,小兰惊愕不已地抬起头,张剑锋结结实实地拍了她的头顶一个巴掌。小清尖叫一声:“不要!”张剑锋眼里闪着愤怒而又严厉的光:“谁叫你上灵堂课室的?我不是叫了你不要擅自行动的吗?出了事怎么办?!我不想在计划出来之前有任何的意外和不测!”小清从来没有见过张剑锋如此发怒的样子,小兰呆立了半晌,才低下头道:“……是。”张剑锋松了一口气,道:“你把遇见亡灵的经过详详细细讲给我听,一个字也不能漏掉。”小清莫名其妙地瞄向张剑锋,跑马地之谜已经解出来了,应该直接去揭开“孤岛红衣”秘密,还用得着听什么亡灵吗?虽然疑惑,小清还是一言不发,静静地在旁边听小兰叙述。 “什么?你们已经找到了跑马地?”小兰惊喜万分,想不到第一次上岛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小清把相片拿给她看:“你看,我们一直忽略了这个大钟,当时间正好停在8点20分50秒时,三根指针加上那个扳手连同中间那个圆盘恰好形成了一只龟的形状,圆盘是龟背,四根针是龟的四条腿。那个大钟没建校时就有了,所以可以确定它就是传说中的金龟。由此也可以推断出:这首歌谣的创作年代大约在清朝末年。”小兰羡慕道:“你们真厉害,若是换了我,我肯定想不到这点。”张剑锋在旁边听着,直想骂她是个大笨蛋,但是看看笑眯眯的小清,又忍住了。 小兰对着那个相片看了良久,突然道:“金龟虽然出来了,难道那岛上真的有什么马?”小清又递给一张相片道:“马探花就在这里。”小兰一看,笑道:“你们别哄我,这只不过是一个小石墩,哪里是什么马?”小清正容道:“没有骗你,诗上说必须先传金龟于探花,说明金龟和探花必须联系起来,金龟隐藏在时钟里,时钟只能代表一种意思,就是时间,金龟揭示的含义是时间!时间是跑马地的关键。明白了时间的含义,马的意思就立刻水落石出了。我再给你看第三张相片。”小清又递过去一张,小兰看了不禁欢呼一声,在那张相片上,清楚地映出了时钟的刻度,8点43分43秒,秒针分针和指针刚好合在一起,只留下一个黑色的扳手还明显的留在原来的刻度上,太陽光从旁边斜射下来,顿时形成了一个奇异的景象。三根指针和扳手同时映射到那七个石墩上,不偏不倚地落在石墩的下方,在每一个石墩下都有因为陽光照射角度不同而形成的长短不一的两条黑影,远远看去,宛如七匹骏马在发蹄狂奔,跟那幅拙劣的图画几乎完全吻合。“探花!!探花!!“小兰指着其中第三匹激动地叫着, 原来跑马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大家的推理最终得到了正确的结果,回想起以前所走的种种弯路,三人不禁相视而笑。 小兰突然想到了一个什么重要问题,连忙问道:“咦,你们既然找到了跑马地怎么又回来了?不进去看看吗?”张剑锋道:“我们只预备了一天的时间去那里,什么工具都没有带,不要说不知道怎么弄开那个石墩,而且下去以后有什么都是个未知数,倘若十天半月的回不来,学校会以为我们失踪了呢。再说……”张剑锋说到这里,语音一顿,道:“我只准备我一个人下去查看。”小兰小清齐声问道:“为什么?我们也要去。”张剑锋正色道:“不为什么,那里是孤岛红衣的老巢,必定危险非常,你们两个凡人去到那里简直等于送死,况且敌方实力不明,我究竟能否自保也不清楚,如何还能顾得上你们呢?”小清紧张地问道:“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出事怎么办?”张剑锋微微沉吟道:“终南山怎么说都是道家第一名门,除非它是非同一般的冤魂,否则不可能斗不过,就算斗不过,而我又不幸……” 张剑锋略略一停,又接着道:“我师父夜夜观天象算命理,必定知道我遭难,只要他老人家出来,多厉害的鬼魂都无足为虑了——哎呀,竟然忘记带饭卡了。”张剑锋忽然发现一件跟他吃饭命运相关的东西有了麻烦,连忙一溜烟地朝宿舍方向跑走了。小清望着他的身影,蓦地眼眶一红:“这个笨蛋,一点也不懂人家的意思,总记挂着要杀什么鬼怪。”也转身走了。小兰痴痴的,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 八极阵图、法印、符录……张剑锋一件件查点应该带齐的东西,反反复复检查了三遍,发现没漏了什么,这才举起香朝终南山方向拜道:“师父,今天,徒儿终于要出发了。一切真相都会大白了,请师父保佑弟子顺利完成任务。”拜完,从容不迫地收拾好所有东西出门了。 “这样不太好吧?”小兰轻轻道。小清道:“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到时偷偷跟上去,就算给他发现了,难道他还会赶我们回来不成?嘘,他来了。” 果然张剑锋迈着沉稳的步子来到东湖旁边。小清蓦地“咦”了一声,道:“小兰,你有没有发觉张剑锋今天好象有点不同啊?”小兰细细看了一下道:“好象是哟,怎么回事?感觉不象平时的他。”小清道:“不管那么多了,等下他潜水过去时,我们就跟上去吧。”只见张剑锋来到一处地势稍微凸出的地方,望望四周,丝毫没有要潜水的意思,忽地他掏出一条红线,在自己胸前划了一下,叫道:“乾坤借法!”手指上忽然焕发出一阵金光,张剑锋手一转,在那条红线上顺次一抹,红线顺即也变得闪闪发光了。张剑锋捏住红线的尽端,指向孤岛,喝声:“红线,带我去冤气集结的地方!”红线的一端立刻从他的手中飞出,笔直地向孤岛中心飞去,张剑锋捏住另外一端,也随同红线飞起,脚轻盈地点了一下水面,已然飞过东湖去到孤岛了。小兰小清差点因为骇异而出声,小兰骇异的是那奇妙的法术,小清骇异的是张剑锋的眼神,那冷冷的眼神充满着鄙视万物的傲气,这跟她认识的张剑锋完全不同,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剑锋来到那第三个石墩面前,拿出妖气罗盘对准四方测了测,见没有异常,方才捡起七颗小石头摆成七星北斗阵,分放在石墩周围,黄符一挥,缓缓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开!”七个小石头一阵剧烈颤动,同时向石墩围聚击去,只听“砰”的一声,石墩霎时被掀翻在地,同时,在石墩下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张剑锋无丝毫犹豫,纵身跳了下去。 下面竟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到处陰气弥漫,灰雾蒙蒙,所视者不出三米,远方传来一阵颤抖的若有若无的哭声,地上的泥土非常松软,一脚踏下去就陷入三分,走起来好象是沼泽地一样困难。妖气罗盘开始疯狂地乱转,张剑锋背的大包也散发出夺目的金光,张剑锋连忙一道黄符封住了所有报警的法器。“冤气这么沉重的地方,梁花都敢进来,怪不得必死无疑了。”张剑锋不禁摇摇头,低下身去抓起一把泥土细看,只见泥土中混有一粒粒白色的物体,张剑锋放到鼻子前闻了一闻,脸色一变道:“骨灰土!传说骨灰经过千年沉淀就会变成黑色的骨灰土,想不到竟在这里遇见了。不枉此行啊!” 旁边突然传来“嘻嘻”的轻笑声,张剑锋站起身,冷冷一笑,根本连头也不回,左手往后顺手撒出一把铜豆,一阵惨叫声传来,四周又恢复到杳无声息。张剑锋向四周看了看,沉声慢慢说道:“终南山第二十三代弟子张剑锋奉命来此收妖,尔等幽魂野鬼立即回避,否则打入火舌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张剑锋言出必行,决不宽贷!”四方传来一阵“奚奚索索”的声音,不多时,四周已经是一片死寂了。 第十四章 兰若寺 张剑锋这才举步前行,行不多久,就看见前方有一个庞大的物体挡住了去路。张剑锋不由得停住了步,良久叹道:“原来这就是害死了几十条人命的石门所在地,难怪我一直想不出石门的地点。”走前去端详,只见石门缝隙处帖着一张斗大的发黄的符印,上面印有很多行歪歪扭扭的字体。张剑锋不禁一惊,那是佛教最高法力的符印——大悲印,因为太过灭绝而且容易反噬封印人历来为佛教所禁用,除非遇上千年恶魂绝不轻用,难道石门里面封禁住的怨灵真是非比寻常如此?张剑锋皱皱眉,他认出那些字体是篆体字,而张剑锋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辨认篆体字,无论孤星寒如何死逼烂逼,他的篆体字功课仍然是最差的。张剑锋把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直线了,才勉强读了出来:“千年不复之……恶灵,依借……我佛大慈悲心,着钤印永封于此,后世子弟不得擅自开拆,否则永堕……黑色奈何之血。”张剑锋心一紧,第三次提到黑色奈何之血了。 因为年月久远,符印中间已经裂开了一条细缝,一缕缕青色的冤气袅袅从里边源源不断地冒出,散发出一阵腐臭的味道,仿佛昭示着石门后面隐藏的是如何一个万劫不复仇深似海的幽冥鬼界。再看那封印之名,赫然写着:“智能”两个字。五台山前方丈智能祖师?孤星寒的师伯?张剑锋不敢怠慢,忙跪下头去告道:“奉终南山第二十二代掌门孤星寒之命,人世陰气再起,危及万民,破此封印,斩除恶灵!”这才站起身来,突然后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张剑锋忙低头看妖气罗盘,妖气罗盘的指针竟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反应。张剑锋一惊,孤星寒说过,除非冤魂沉冤达百年之久,否则妖气罗盘绝不会失灵。仅是石门外面的亡灵就已经厉害非常到这种地步,张剑锋不由心中一寒,同时不动声色地悄悄拿出终南山镇山法宝之一的桃木钉,慢慢闭上眼睛,运用九华山的龟息灵心术感测亡灵所处方向。奇怪,完全感应不到任何一丝非人类的气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剑锋的额上慢慢沁出了汗珠,按照法术界中一般鬼移动速度,再过两秒,如果还不能确定方位的话,就会失去先发制人的机会,甚至性命难保。就在此时,张剑锋突然听到后右方15度传来一阵轻微的擦地声,张剑锋几乎连转身回头看的时间都没有,顺手就挥出了桃木钉。桃木钉挟雷霆之势风驰电掣而去,“哎呀”一声,却是人声,张剑锋不由愕然,细看原来是小清和小兰两人。 张剑锋好半天反应不过来:“你们……”小兰颇为窘迫地直往后退,小清尴尬地“嘻嘻”笑道:“因为那个,我们想瞻仰一下张大法师的英姿,所以这个,你不会现在赶我们出去的哦?因为现在出去好危险的,随时有可能被鬼谋杀。” 听小清讲得这么不伦不类,小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张剑锋总算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怒道:“你们两个这么好奇干什么?知不知道在这里随时都会没命的?!想想任伟,想想王宏彬,想想那些惨死的人!我就是为了不让无辜再枉死才千辛万苦来这里,你们……”讲到后来,竟然气噎胸口。 小兰从来没有见过张剑锋气成这个样子,立即噤口不言。小清吐吐舌头,小声道:“人家不想见你出什么事嘛。”小清和小兰并不知道张剑锋在进这个石洞之前,为了防止那些怨气逸出洞外和外边的人好奇进来,已经在洞口布置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结界,破解方法十分繁杂,小清无意中说对了,现在凶灵就在面前,根本没有时间破掉结界。张剑锋转过身去,沉声说道:“既然这样,那么你们一定要紧紧跟着我,跟鬼交战,混乱不堪,到时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可顾不来。”小清见不用赶她们出去,喜出望外道:“当然当然。”张剑锋不由心一揪,想起了师父常常讲的他那个时代的故事,为了平息某条路的冤魂,法术界前仆后继不知牺牲了多少人才风平浪静,小兰和小清如何明白灵堂课室这里包含着多少重大的内情和隐衷,如果两人遇上危险,究竟是先降妖还是先救她们呢? 小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张剑锋轻轻地摇着头:“受师父遗命,接掌终南山。”“哦,原来如此,”小兰慢悠悠地问道:“做道士啊,你真的能斩断尘世间一切的依恋吗?”默然半晌,张剑锋低低地“嗯”了一声,小兰的脸上马上地,就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来,伸出一只手去,道:“那么,我相信你一定能光大终南山门派的。火车就快开了,还不上去?”张剑锋握住她的手,问道:“那天,小清在你耳边说的悄悄话是什么来的?”小兰笑道:“我就知道你会问,喏,这是一个锦囊,里面是我和小清对你的祝福,里面会有答案的,带着吧。” “呜——”一声长长的笛音划破天际,火车缓慢地开动了。透过车窗,张剑锋忽然发现小兰还呆呆地站在那里,便挥挥手道:“你回去罢,火车要开了。” 蓦地,一滴清泪从小兰的脸颊上慢慢滑落,张剑锋一愣,火车已经渐渐加快了,他拼命挤出车窗,向着后方大喊道:“小兰,告诉我,你在哭什么?小兰!” 小兰道:“我……我……我……”一开口,顿时眼泪奔涌而下,火车渐渐驶得不见踪影,而小兰早已经泪流满面。 张剑锋颓然坐回到座位上,仔细地拆开那个锦囊,原来里面是一青一蓝两条丝线,其中蓝色的丝线上还缚着个小纸条,轻轻地展开那张略微有些水渍的纸张,只见上面写着一行蝇头小字:“小清告诉我,哪怕有了她,你最爱的其实还是我。” 外面突然下起小雨来,细碎的雨点轻轻打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冰凉的直线,幽幽的淡香,窗外幻化出漫天曼妙游离的粉红,小兰灿烂的笑脸倏然闪现,伴随着那清脆的语音—— 你真的能斩断尘世间一切的依恋吗? 嗯。 你真的能斩断尘世间一切的依恋吗? 嗯。 你真的能斩断尘世间一切的依恋吗? …… 留学生实录 作者:小岩井 我住在市区外一片老人为主的郊区,这片区域非常安静,一天黑就万籁无声,我家对面是个私家的寺院,看不到人,常年闭门,只有一个佛像背对着我家窗户。 打开窗往下面的公园看,总会看到很多黑猫,慵懒的躺在很多角落抬头看我,那种眼神,没有恐惧,没有担心,甚至有点仰视的感觉。 每到深夜,楼道总会有脚步声,可是这里都是老人,应该不是那种沉稳的有力的声音。 但我觉得自从搬到这以后越来越健康了,看书也有效率,生活反而陽光了。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我这幢楼是个旧的和室,只有我跟另外一个孤寡老人住。信箱也只有两个,可是我的隔壁和楼下却经常传来说话声哈哈,而且有时候特别热闹,但因为我家就在楼道边,有人上来下来我肯定听见,从来只能听见老爷爷的。我又特别宅,大多时间在家看书做研究。我家没有灯光,只有台灯一盏,一到晚上,看书正安静,旁边传来不大但能感觉到的男女老少的聊天声,这个感觉……真微妙…… 睡觉前,我贴着被子,我睡在地板上,和室么。然后开始要入睡了,我就能听到电视机打开的声音,还有门会悄悄的移动哈哈。我觉得真好玩这房间,难怪这么大房租这么便宜。 我家下去是公园,公园尽头是一户人家,家里全是古藤繁花,我 住进来三个月,那些黄色的花始终鲜艳,从不凋零。院子 破败,显然常年不住人,里面有两辆车,常年弃置的样子。 走过那老屋,我就想起了咒怨那老屋哈哈,同学说夏天去那探险,还是i算了吧,日本灵气可不是一般的高哈哈,我的大学老师就在日本撞到过不少。 其实发生的好玩的事挺多的。 有时候我都感觉我背着墙看书玩电脑时旁边有人哈哈,然后我还会用日语试着聊天,可能我太寂寞了吧,我觉得日本的人都很温柔,这些兄弟姐妹也是善良之辈,守护着我,让我安宁,幸福。 去年有一段时间,我去日本的东北岩手县旅游顺便见见我大学的日本老师,顺便再去收集一些民俗学相关的乡土资料。 日本东北是很多民俗学起源的地方,著名的柳田国男《远野物语》就是根据这里发生的鬼怪志异而写。而其中的河童,座敷童子,白马神,雪女,山男等形象已经深入日本人心。这个是我第一个要仔细研究的资料。 在老师的带领下,我去见了当地一个神婆,也叫巫女吧。在我们家乡叫半仙,就是可以召唤死者亡魂的那种,我其实一直很表示怀疑,但因为现在做这方面研究就顺便去看看吧。 她是个孤独的老人,看起来非常祥和。在附近的村镇很有威望,帮助了很多人,据说中日战争期间召回了不少亡魂,而她的师傅更是在日俄战争期间为家乡人招了不少在中国战死的士兵亡魂,那些亡魂自己会找回家,她师傅是负责告诉家人。 我之前看过一本漫画其实对我影响挺大,讲民俗学的漫画。叫《宗像教授异闻录》,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搜搜,中国网上也有……(呜呜,我当时日元买的时候可贵了) 那里面第一个故事就是去东北采访一个女巫,而女巫和弥生时代一直传下来的土偶有很大联系。不过那个女巫是瞎子。而我遇到这个,很慈祥,很健康。 女巫婆婆很好说话,现在虽然不时也有人上门找她帮忙什么 的,但她也没徒弟,也没家人,很寂寞,我去聊聊天也很开心。 她告诉我,最初家里小时候饿死人,越发悲惨穷困,但在她小时候家里住进了座敷童子。 就是那种很可爱的小孩模样的守护神,小座敷童子就陪她聊天,会在灶台下放一下果子什么的给她吃。 而家里也开始风调雨顺,吃喝安稳了。 然后她是从那时候开始慢慢可以感受灵魂 神灵的凭依,也就附体了。 直到有一天附近的邻居家死了一个老奶奶,她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然后告诉父母,某个老奶奶死了,他父母半信半疑,出门一问,邻家正好急急忙忙赶回家去因为老奶奶去世了,她父母这才开始相信她说的座敷童子什么的鬼话,后来就送去拜师学艺了 我的一个好朋友,立志当漫画家的四川美院生住在我家附近,他就没那么淡定了哈哈。他搬进的那个地方连我都觉得陰森,所以房租比我还便宜,当时我就怀疑,在日本房租这么便宜恐怕……他这个人陽气很旺,五大三粗的,但从小的经历倒真不少,这方面他一说起来就很虔诚的。以后有机会可以说说他的故事,很惊悚的,而且也短。 他搬过来后,我经常去他家,不过从没有留宿。本来他是一个晚上工作白天睡觉的日夜颠倒的人,可是后来我发现他白天越起越早,晚上十点以后打电话都关机了。有一次问他,他神秘秘兮兮跟我说 去公园聊吧。 于是他抽着烟跟我说起来:那房子搬进去以后吧,厕所卫浴是分开的。然后他那房子是个木质小楼,也就两户人,他,和楼下的。 房间通风很好,陽光也不错,但我感觉空气中总是有点潮潮的,跟我家感觉不同。 他搬进去后不久,就发现,每晚两三点左右,卫浴的地方有人拍手的声音。(他家厕所的灯是声控的)然后一开始他也没上心,以为水汽啊,风吹啊什么的。 但后来有一天他正在画图,忽然耳畔一冷,一回头!!!!!! aha,他的稿纸自己在翻动,缓缓地!!!!! 房间密封,没开空调!!! 然后……他就定住了。 他摸摸地停下笔,关上画稿。打开被子,打开空调吹热气。(估计冷汗直冒) 不敢关灯,就这么窝在被子里一边发抖一边闭上眼睛数羊睡觉。 这段把我乐坏了,可他表情很苦涩。 从那以后,他就尽量早睡,还买了佛香烧。 白天就去教室会图书馆作画了哈哈 我说有机会让我去留宿体验一下啊,他很严肃虔诚的说 不要那他们寻开心!!!! 那我就闭嘴了,可惜…… 那么久继续东北巫女的事吧。 当时天色已暗,我也没什么特别想问的,稍微听听就好了,于是就想走了。 这个时候老婆婆突然叫住了我,说,你这次来日本前是不是跟奶奶做了什么约定没实现啊。 我愣愣,我说什么约定,我奶奶早去世了。 她幽幽的说:你奶奶说你会会老房子去看她的,可是她等了很久你都没来…… 我当时要哭的心都有了…… 出国前我去拜祭奶奶,然后想起我们家的祖房卖给别人了,然后我就跟爸说,现在家里有钱了,去买回来吧,小时候跟奶奶一起住了那么久有感情。我还想回去看看呢。 然后爸爸突然想起一件事说:房子卖掉以后,那家人住了不久就搬了再也没住。 我问为什么,他有点苦涩的说,因为半夜老是听见老人的哭泣声…… 我当时很难过,就在奶奶坟前说最近一定要找时间回去看看老房子,看看我和她童年相处的地方。(那地方发生过很多事,我上小学前一次调皮把热油汤砸在脸上,后来在奶奶家修养一年多,期间我包着面罩完全奶奶照料,基本上也不能睁眼睛,所以那时灵感很强……容后再说) 总之我是信誓旦旦的约定了,但我确实后来一忙就忘了,直接去日本了,这才没多久的事。 我呆呆地看着她,说,我奶现在在? 她笑笑,什么都没说。 之后我还是有点半信半疑,觉得是不是一种心理学的经验提问? 不过心里还是存着尊敬,过去存在了几千年的东北巫女,在民间威望很高,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迷信可以说明的。 ps 今年回家乡清明扫墓,我去看了原来的地方,一了心愿 人体解剖学 作者:淡淡的蓝 在没有转行做药品销售经理之前,我曾是医学院的一名解剖学讲师。我转行,并不是我在这一行干得不好,事实上,我的课上得相当出色,如果我没有放弃,我想现在大概可以升到了副教授的位置上。 迫使我离开大学讲台的是心理因素,因为,我讨厌死人,惧怕死人。那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惧,就像一枚会流动的寒针,从你的脚底心钻入,通过血液循环在你的体内游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心脏,可能是半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分钟。同样,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来,但我感觉,它离我不远,它还在某处窥视着我,随时等着杀我。 事情还得从三年前的一堂解剖课谈起,对于学生来说,也许这节课是他们一生中最难忘的一课,因为第一次现场全尸解剖总是给人极其强烈的印象,我已经强调要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人呕吐了,在之后的三天内,很少有人去食堂买肉食,特别是炒猪肝之类的荤菜。 这次的尸体是一名年轻女性,这在医学院是个异数,因为尸体的奇缺已经成了各大医学院校共同的难题,得到的尸体大多是年老病死的,器官都已衰竭。就算这样,全尸解剖课常常还是一推再推。因为按地方的习惯,既使病人生前有志愿献身医学事业,死者的儿女也往往不允许,认为是亵渎了死者。所以,每一具尸体都是一次难得的实习机会,年轻新鲜的更是极其珍贵。 女尸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课开始之前,尸体上一直盖着白布,我照惯例向学生讲了注意事项,以及尸解在医学上的重要性,最后要求他们以崇高尊敬的态度来看待尸体。学生们的眼光既好奇又有点恐惧,但谁也没出声,像是等着一个极其严肃的时刻。 白布掀开了,学生中间发出几声轻微的唏嘘声。这是一具很年轻的女尸,大概只有二十五六岁,听说生前是一名秘书,因为感情问题而割腕自杀,她的朋友从她的遗物里翻出一张捐献遗体的志愿书,是学生时代填写的。年轻人一般很少会考虑这类事情,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志愿?也许永远是个谜。 她并不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眼眶有点下陷,可能在她生前的一段时间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她闭着眼睛,神态很安详,就像熟睡了,完全没有一般尸体僵硬的死相,也许死对她来说真是一种解脱。 我这样想着,按例用一张方巾盖住了她的脸,看不见脸,她惨白的身体就很突兀地显了出来。 “现在,开始吧!”我说,示意学生们把注意力集中到解剖示范台上来。 四周鸦雀无声,我从盘中取出解剖刀,抵在她的咽喉上,白色的塑胶手套跟女尸的肤色相映,白得令人窒息。 她的尸体仍然有点柔软,皮肤保持着弹性,这感觉跟我以往接触的尸体很不同,不知怎的,我的解剖刀竟迟迟没有划下去,甚至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许,她还没死。但很快,我就为我的想法感到可笑,可能是这个女孩死得太可惜了,所以我才有这种错觉。 学生们都睁大眼睛盯着解剖刀,我凝了凝神,终于把刀片用力向下划去,锋利的解剖刀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阻力,就到了她的小腹部,就像拉开了链子,我们可以清晰地听见解剖刀划破皮肉时那种轻微麻利的滋滋声,由于体腔内的压力,划开的皮肤和紫红的肌肉马上自动地向两边翻开,她原先结实的乳房挂向身体的两侧,连同皮肤变得很松弛,用固定器拉开皮肤和肌肉后,内脏完整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到了这个步骤,我已经忘记了面前的尸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这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让学生牢牢记住人体的结构,这将对他们以后的行医生涯产生深远的影响。 内脏器官被一件件地取出来,向学生们详细地讲解,剖开后,又讲解结构。内脏完全被取出后,那具女尸只剩下一个红红的体腔。 课上得很顺利,虽然有几名学生难受得脸色发青,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些反胃,但他们还是经受住了考验,并不虚此行。 学生们离开后,解剖示范室只剩下我一个人,白色的灯光强烈地照在解剖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我开始把取出的内脏一件件安置回原先的位置,然后用线一层层把肌肤缝回原样。 学校的大钟重重地敲了五下,我把盖在女尸脸上的方巾取下,这时候,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女尸猛然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吓得我差点跌倒在地上。 我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发现并不是幻觉,她睁大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神态也不似刚才般安详,而是一脸怒容。 但她确实是死的,我壮了壮胆,上去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终于找出了合理的解释,也许是生物电的原因,是解剖的过程引发了某种生物电的神经反射。 我把她的眼合上,把白布盖了回去,出了解剖室。 之后的几天,女尸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脑中晃动,我并不是一个灵异论者,但不知为什么,那双眼睛就像幽灵一样缠着我,我总是想着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睁开眼睛,而且,那眼神,我后来回想起来,仿佛传达着某种信息,并不完全像死人空洞的眼神。 三天后,我了解到那具女尸已经火化掉,骨灰由她的父母带回了远方的家乡。 一年过去了,我似乎已经忘掉了这件事情,在这期间,我交上了一个女朋友。 我们是在一个雨夜认识的,那晚我从学校开完会回家,雨下得很大,路上没有一个人,一时间又叫不到出租,只得打着雨伞独自赶路。走着走着,我忽然发觉身后多了一个人,总是不紧不慢地跟着我,我心里有些紧张,要是这时候遇到抢劫犯就惨了,便故意加快了脚步,那个人也加快脚步,仍然跟在我身后四五米的距离。这样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我终于忍耐不住,回过身来看个究竟,可结果出乎意料,原来跟着我的竟是一个穿着黄雨衣的纤秀女孩。 我们面对面站住。 “你为什么跟踪我?”我问她。 “对不起,我,我一个人赶路觉得害怕。”她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舒了一口气,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坏人?” 她跟着笑了,说:“因为你像个老师,老师很少是坏人。” “呵!你猜对了,我本来就是个老师,不用怕,我送你一程吧!”我陪她一起走路,一直把她送回家。 那晚之后,我们经常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慢慢地就熟识起来。 我一直不敢告诉她我教的课程,所以她只知道我是医学院的老师,对于我的工作性质一点也不了解。 有一天,我终于对她说,我是人体解剖学讲师。 她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惊讶和害怕,反而显露出强烈的好奇心。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问,并一本正经等着我的回答。 “怎么会呢?人死了就没感觉了。” “你怎么知道它们没有感觉?” “现代医学确定死亡的标准是脑死,脑神经死亡了,任何对神经末稍的刺激也都失去了效用,人当然没有了感觉。” “这只是我们活人认为的,可事实也许不是这样。”她执拗地说。 “别瞎想了。”我笑着说。 后来,她不止一次地问起过这个问题,每回答一次,我的脑海里就像被铁钩勾起了什么东西,可马上又沉了下去。 但她还是经常问我同一个问题,我渐渐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愈来愈重地压来,我甚至有些怕见她了,但细想起来,又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我猜想可能因为经常接触尸体解剖,心理压力过大的原因吧。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的发现,我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那晚我去她的宿舍找她,她不在。门虚掩着,我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等得不耐烦了,就站起来在她的写字桌上翻看,准备找一本杂志消遣,没有什么好看的杂志,我随手拿过一张旧报纸,一不小心,从叠层里飘出一张纸落在地上,是一张旧得有些发黄的纸,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纸。 我捡起那张纸翻过来,惊惧地睁大了眼睛,原来,这是一年前我解剖过的那具女尸生前的志愿表,在尸体移交到解剖室之前,我曾经在上面签过字。 没错!我的签名还在上面,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有点恐慌,急忙打开旧报纸一看,在社会视野栏目里,赫然就是《白领丽人为情自杀》的社会新闻,报纸的日期正是我解剖尸体的那天。我像是掉入了冰窖中,阵阵发冷,感到这个房间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陰森可怖。 这时候,我听到过道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是高跟鞋的声音,一步一步地朝这边走过来,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好硬着头皮等着她的出现。 那脚步声到了门口,突然停住了,我没有看到人,但我仿佛感到她就站在门口盯着我,我的脚有些发软,却不敢动,不一会儿,高跟鞋的声音又响起来,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了。 我发疯似地跑回家,冷静了几个小时,我的脑中急速的旋转,怎么可能会这样?也许她只是那个女孩的同学或同事,或者是好朋友也说不定,那么保留这些东西也不奇怪,还有,那串脚步声也许只是楼下传来的,一切是我的神经太过敏了。 我的心理稍稍安定了些,打手机给她,希望能弄个水落石出。 手机没人接听,我拼命地打,可都是长音。 她越不接听,我越是感到恐惧。 不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跟在她那儿听到的一模一样,高跟鞋踏在水泥地板上的清脆响声。我的心砰砰直跳,大气也不敢出。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真的是她,她来找我了!我踌蹰再三,终于说服自己打开了门。 “是你!”我说,喉咙有些发涩。 “是我。”她说。 “晚上我去找过你,你不在。”我退后几步,说。 “我出去办点事情了!回来时发现你来过。”她说。 “是吗?” “你干嘛老是打我手机?”她说。 “我……我怕你出事。”我说。 她笑了笑,说:“今晚我住在你这里好不好?” 我想让她走,可又说不出口,我们认识这么久,她可从没让我碰过她的身体。我心想也许真的是我多疑了,她的相貌与那女孩毫无相似之处,又怎么会有关系呢? “我先去冲个澡!”她说着就朝浴室走去。 “好吧!”我让到一旁。 我坐在客厅里,听见里面冲水的声音,心里忐忑不安,但总是劝说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怪事,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她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我们相对无言。 “我来帮你按摩吧。”她笑着走到我背后,拿捏我的肩部。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突然问。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喊道:“你,你到底是谁?” 但颈部一痛,像被重物击中,就已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在了床上。 我看到她站在床前,愤怒地看着我,那眼神!我想起来了,那眼神跟那具女尸一模一样! “你……你是……”我不可抑制地恐惧起来,可挣扎毫无用处。 我发觉她的脸部正在变,缓慢地变化,眼睛、鼻子、嘴巴,都在移位,一会儿,令人恐怖的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她!!那个一年前的女尸!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再一次厉声问我。 “也……也许会吧!”我颤抖着说。 她慢慢地解开睡衣,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恶心,她的身体从颈窝至下,只是一个空壳,早已没有了内脏,露出红红的体腔。 “你说,我疼不疼?”她愤愤地说。 “可你是自愿的啊!”我喊道。 “我后悔为那个男人自杀,可正当我准备远离这个肮脏的世界时,你又唤醒了我!我要你永远陪着我!”她说。 “你,你想干什么?”我惊恐地说。 她僵硬地笑了起来,从睡衣袋里取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解剖刀,在我面前晃动,然后抵住我的颈窝。 “我要让你知道,被解剖的痛苦!”她陰森森地说。 “不要!不要!你是死人,我是活人啊!”我喊道。 喉咙一阵刺痛,我仿佛被人活剥了一般疼痛,惨叫着坐起身来。 我发现我的全身像在水中浸过般大汗淋漓,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我身上,她并没有在房间里,难道晚上一直在做梦? 我觉得不可思议,但很高兴,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快感。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东西,这个东西将会让我永无宁日,在床下,掉着一把解剖刀,锋利的闪着寒光的解剖刀。 这天下午,我又去了她的房间,可门紧闭着,邻居的老太告诉我,自从那个女人自杀后,这个房间就一直没有人租过。 从此后,我不敢再接触任何尸体,甚至不敢再在医学院呆下去,只有改行做了药品经销。 可那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直到今天,我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步入鬼教室 作者:滕月 那段时间,我刚刚毕业,每天跑招聘市场。有一次,我遇到一个特别的人,他的要求很低,薪水却很高。但是他的桌子周围却冷清清的,真不知什么原因。都说没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却偏想试一试,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个性。 看那人的样子就有点诡异,他听说我要应聘,马上答应了。我的工作是给他五岁的儿子当家教,时间是每天晚上十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就因为这个时间不合适,所以没有人愿意去。 我寻思着,那个点多半是睡觉,我就混一下,这钱就赚来了,每月两万的薪水。我到了他提供的住所,那里七转八弯,总有一点陰森的感觉。我进了院子,前后看了都没有人,只有一间教室,很黑,从外面晃进几盏油灯的样子,里面有个孩子趴在桌上。 因为是第一堂课,我还在讲台上努力讲着。每当我低头,我就能感到教室里人声很嘈杂似的,仿佛教室里做满了乱讲话的学生。可当一抬起头,我发现教室里只有一名学生。 到了后半夜,我渐渐支撑不住了。于是到座位上坐一下,我仿佛发现眼前的景物都模糊了,这不是教室,而是周围飘着各种气体,什么都看不见。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于是回了头看了看,见那孩子慢慢从桌上起身,我能看到他的脸,刹白,嘴唇上留着血,眼睛里无光,仿佛是从陰间返回来的,是鬼! 我吓得连忙后退,还踢倒了两张椅子,哪知我就是找不到门,我以为搞错了方向,可是四周都是墙壁,这就像一个密闭的空间,仿佛连气都不透。我能看到讲台,试着迈近,可是怎么走都走不到,这种感觉,想逃逃不掉,想喊又喊不出来。 我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眼前朦胧,仿佛出现几个——鬼,一个个悬在半空中,飘来飘去,嘴里像是念咒一样!实在恐惧,我渐渐失去了知觉,…… 到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睛,发现陽光刺眼,我竟靠在一棵树上,眼前是一块接一块的坟冢!上面冒着青烟似的。这场景真是吓得我魂飞魄散,我想跑,但腿怎么迈都是在原地,后面好像有人追我似的!我回头看了看,正看见墓碑上的文字,原来,这所学校在抗战时期由全体学生组成了抗战团,在一次战斗中全部牺牲。 这时我又看到招聘那个老者的脸,他对我说:“作为教师,要提高学生的民族意识,把抗战时期的历史全部教给学生,而不应该是站在一种中立的立场上,说时代变了,抗战的意义已经淡化了。”听了这些,我终于懂了,我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再抬起头时,发现自己只处在一荒地中,周围什么都没有! 大学教师的亲身经历:邪门 前几天看了学院一个老师自己编写的恐怖小说,也让我有种冲动想写点自己经历过的一些事。虽然我知道我讲的故事很难让人相信,也没几个人相信过我讲的事是真的…… 那时候,印象中感觉还很小,具体记不清楚了,大概应该过了穿开档裤的年代。我家住在山脚下,周围都是山,现在回想起童年,总的来说应该还算瞒充实的;天天和邻居家的小孩上山采菌子(虽然不知道菌子的品种,也不知道哪些有毒,一般是采了玩完儿就丢……),下河捕鱼(其实是毒鱼,在河的上游选一条小的支流把核桃叶碾碎了,丢进河里,大概半个小时回来,河里的鱼就会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都被毒晕了,游也游不动),这时我们就用个簸箕顺着河流捞鱼就行了;有时候我们也会去捕鸟,山上有很多野果子,一到成熟的季节我们是不会放过的…… 我是彝族人,我们那边迷信思想很重,基本上家家都很信那东西,即使是在城里工作了的文化人对迷信这东西的信仰也一样的执着。我从小就在迷信思想中熏陶长大。“法师”在我们民族的语言里称为“毕摩”,我记得每次做完法事后,“毕摩”都会口若悬河的吹——凌晨几点在某某地方他看到什么鬼神之类的,又在某某地方遇到过什么很邪门儿的事儿…… 他讲的这些我都不信,就当听故事,不过心里总有点害怕,每次经过“毕摩”故事中提到过的地点,总会不由自主的联想起“毕摩”遇到的主角,怕得不得了…… 那时候,我知道我不信这个世界有鬼的概念,但是事实上,后来我真的看到了鬼,那样的骨铭心。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有一片很大的树林,这片树林周围都是光秃秃的旱地,树林的两边分布着两条河道,不过早已经干枯了,树林中间有一股泉水从那冒出,一年四季从未断过;这片树林之因为那么茂密,是因为没人会去那砍柴,听上一辈人说,曾经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在那斗死过很多地主、财主,都觉得邪门,传说还经常闹鬼…… 那时, 那片树林倒成了我们这些小孩子的乐园,那里面长有很多不同种类的菌子,很多都叫不上名字,还有很多的野草莓,树上还结有很多干果,当时只知道能吃,但是说不出具体名称,整个树林都是那种树,唯一有一颗不同类的树,记得每年它都会结果,圆圆的,像李子那么大,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不敢吃,据寨里的老人说,地主都是在那棵树上被砸死、吊死的,所以我们望而生畏,不敢靠近近,更不用说去攀爬了。读书后,才知道原来那棵树上结的果子叫荔枝!现在回想起,那时候好傻啊! 每天,我们几个耍的好的小伙伴,吃了午饭都会去那耍,一耍就是一整天。口渴了就会去树林中间那口泉水那喝水,但是在我印象中每次碰了水后就会生病。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四个人,只是脱了鞋在水里嬉戏了一会儿,其中三个人就中招了包括我,一个是肚子痛得在地上打滚,另一个是莫明其妙的嘴向一边歪了,连话都说不清楚,我在很短的时间内,浑身长满小疙瘩,不氧不痛除了脸上没有……我们都吓坏了,哭着跑回家,然后爸爸找了片瓦片,在上面放些炭火,辣椒,头发,米饭,围着我们头上转,边转还边念着什么,转了三圈后,,爸爸把这些东西送到我家后院的河沟里。过了几分钟的样子,肚子痛的不痛了,嘴歪的渐渐还原了,我身上的小疙瘩也慢慢的散去了,几乎是同时,你说这有多神奇!虽然大人们说那水有问题,我们还是不听,经常去喝水、戏水,所以也经常中招,中招中的次数多了,也总结出经验了,那水再厉害,也只能是头痛、肚子痛、身上长疙瘩……回家让爸爸做做法事一会就好了。但是慢慢长大后,我们都不去那碰那水了,想来想去都搞不明白,初中的时候我问过化学老师,也没得到一个让我信服的答案,现在还茫然…… 我真正遇到的现代所谓的灵异事件也是在那个年代,在那片树林…… 我没有梦游的习惯,梦游真的很可怕。我当时能记得的是我醒过来了,我站在那片树林中间,天蒙蒙亮,周围很安静,我没穿衣服,感觉有点冷。没有感觉到恐惧、害怕,相反头脑里没任何的想法,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凌晨会在这?我是怎么到这的?种种疑问都没想过,很奇怪。当时我唯一想的是,几个平时和我耍的好的伙伴怎么不在这呢,我就像平时一样,顺着树根边采着菌子边哼着歌,在树林里钻来钻去的,采的不亦乐乎(没人跟我抢菌子)。玩了一会,也采了不少菌子了,慢慢感觉清醒了些,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感越来越强烈,我终于憋不住边走边开始抽泣,菌子也仍了,开始环顾四周,空无一人!那么的安静!突然看到树林另一头的石头上蒙蒙胧胧仿佛有两个人影,我仿佛像抓住了救命草似带着哭腔向那两个身影跑过去,当我走近的时候,大概隔了5米左右的距离,的确是两个人,两个女人,一个感觉是个老婆婆,头发花白,一个身材娇小,感觉是个小女孩,都低着头,看不到脸,穿的衣服都是很脏很乱的,具体的已经有点模糊了,我停止哭声慢慢向他们走近,他们都坐在一块大石上梳头,都深深把头埋着,老婆婆头发很长,有很多白头发,小女孩头发齐胸,都很蓬乱、很脏,用的是那种很密的木梳子,一下一下很缓慢的梳着头,感觉是在“赶虱子”,看到有人在这,我心里一下踏实了很多,就上前问:“你们一大早就在这做什么?”小女孩没理我,一直埋着头继续梳头,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老婆婆微微抬起头用很冷的眼神瞅了我一眼,当时那个眼神真的好凶,我被惊了一下,还以为会骂我,因为我经常埃大人的骂,习惯了,她没说话继续埋着头一上一下的梳着头。我当时心里有点气,凶什么嘛凶,有什么了不起嘛,大人了不起唆!然后我就回头往回走,这时候心里也没恐惧感了,总觉得这还有两个人在的嘛,没什么可怕的,我又继续采我的菌子。这时候也没注意天有多亮了,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尔姑,你在这干啥子?” 我闻声望过去,原来是我们寨里一个老大爷,姓苏,我们平时都叫他苏大爷,批着楂尔佤(彝族的一种披风),一看就知道他是准备到田里去放水的,他正朝着我这跑过来, “我在这耍!”我刚说完,他走近就给了我狠狠的一巴掌 “大清早你在这干啥子?你醒没?”苏大爷惊惶失措地抓着我使劲摇我的头,我还没来得及答话,他用楂尔佤一下把我包在他怀里,“走!快点我送你回去!” “好嘛,那边还有两个人在那梳头呢” “哪里有人?哪里?”苏大爷把我抱得紧紧的 我从楂尔佤里探出头,向那两个人坐的地方指给他看“你看嘛,他们在那,还正在梳头呢!在那个石头上坐起的,刚才我跟他们说话他们不理我。” “哪里?石头上哪里有人?哪里有人嘛?你个死娃儿乱说”说完苏大爷隔着楂尔佤使劲朝我身上打,我忍不住哭了,但是当时真的隔的不远,那两个女的我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的。 “不准哭!小声点!走!我们回去!”苏大爷的语气充满了恐惧,让我趴在地上,他用楂尔佤盖住我,一直这样趴着出了树林,一路上他一直重复说着两个字——快点快点。我什么也不知道,一头雾水。等出了 树林,他立马背上我,到家把我爸爸妈妈叫醒,妈妈惊惶失措的出来把我抱住,我看到苏大爷把我爸爸拉到一边叽哩咕噜说了些什么,之后就走了,我又继续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中午我起床后,爸爸妈妈也没问我什么,我问他们我晚上是不是到哪里去过,他们说我一直在家睡觉哪里都没去,但是我总记得我仿佛到过那片树林,看到过那两个陌生的女人…… 在那段时间,我跟我的小伙伴们,跟我周围我认识的人说起我那晚的经历,没人相信,为了求证事实,我去求过苏大爷很多次,但他就是说没那回事。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年过去了,苏大爷去世了,我也慢慢淡漠了那件事,告诉自己可能是自己做梦而已,不是真的。 在2006年8月我回家过火把节的时候,家里又像往常一样请“毕摩”来做法事,中途休息的时候“毕摩”又谈起他遇到鬼神的种种经历,当时我没在意,后来他说到了那片树林,说他和他的小徒弟在一个凌晨从别人家做完法事回来的路上经过那片树林,看到过两个女人,一老一少坐在石头上梳头,他看到了,而小徒弟看不见…… 我当时惊呆了,我爸爸妈妈的反映和我一样的吃惊。一切的记忆又回来了,那年我所经历的事是真的!就像昨天发生的事似的记忆忧新,我激动的不行,我当年不是做梦,是真的看到鬼了…… 信不信由你! 以上是我真实经历过的事,我信这个世界有鬼魂存在。还有很多我亲身经历过的至少我现在无法解释的离奇故事 能说明这个世界存在灵异事件。 恶灵打印室 雄城读了读贴在学校招聘栏里的广告叹了口气,这里面铺天盖地的都是发传单端盘子的活,而且工作地点大都在繁华的市区,自己平时就比较忙,如果能找到一份轻松又离学校比较近的活该有多好啊! 正当雄城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眼角忽然瞟到了一则广告:“本打印社诚聘一名打印助理,本校学生优先。本打印社离学校较近,学生可以在学校和打印社之间很方便的往返。联系电话:*******” 雄城很快就联系到了打印社的老板,他们联系好了一个时间,雄城先去那家店铺看看,如果好的话,当天就可以开始兼职。撂下电话,雄城心里很高兴,这份工作很和自己的胃口,既省去了坐公交的时间,而且自己平时还可以很方便地打印些资料,一举两得。只是听到那个老板的声音有些怪异,要是在晚上一个人听的话,会有些吓人。 第二天,雄城找到了一个空闲的时间来到了这家打印社,打印社的位置有些偏,他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了这里。打印社不大,老板是一个看不出岁数的老人,长着一副陰郁的脸,仿佛誰欠他钱似的。两人很快便签好了一份协议,雄城每天在这里工作4个小时,每小时12块钱,如果雄城有学业上的问题,工作时间还可以换。 商量好之后雄城便开始工作了,由于打印社的位置不好,整整一天都没有人来,雄城很无聊滴东瞧瞧西望望,无聊的要死。这家店的四周很奇怪,墙上没有其他的装饰,全部贴满了打印的照片,而且都不是很清晰,但能看出是一双双的眼睛,似乎是从某些地方裁下来的,但到底是从哪里,雄城却又想不起来。想想一屋子有那么多双眼睛一直望着你,心里也会很不舒服吧! 就这样,一个礼拜过去了,来打印社的人很少,几乎可以用个位数来数的出来,雄城倒也自得其乐,他每天都拿来一本专业的书来看,这里安静的环境倒是很让他满意。期间老板只来过几次,都是问了一些情况之后就走了,这倒让雄城有些奇怪,不过他也就是想了想,并没有说出来。 过了几天,学校举办了一个专业设计大赛,雄城作为他们系的尖子生,更是这次大赛的种子选手,必然是要参加的。只是参赛除了要交照片之外还要一份身份证的复印件,雄城想了想,自己到了复印社私下也没少打印东西,不如这次也一块打印了吧! 下午,他按往常时间来到了打印社,老板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他交代了两句就又出去了。雄城望了望他的背影有些想笑,估计他又到哪个地方晒太陽去了吧!他看见老板出去了之后,便把身份证拿了出来。他小心地把自己的证件放到了机子里面,机子响了一阵便开始了打印。 雄城拿起打印出来的纸张望了望,猛然愣住了。纸上的并不是身份证的复印件,而是一张集体照,照片上的人穿着各异,基本上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雄城看着纸上的人,猛然发现这些人都是四周墙壁上照片里的人。那些人带着各种模样地微笑望着他,诡异中带着几丝陰森。 雄城突然感到有些不安起来,他站起身来,猛然向店外冲去。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惨烈的哭声,四周的墙壁开始渗血,一股巨大的吸力硬生生地把雄城向后拽着。雄城努力地往前爬着,前面就是陽光明媚的花园,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陽光传来的那一丝丝的温暖。只是他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因为他正缓缓地被那股吸力吸到了墙壁之中…… 在路边晒太陽的几个老汉突然听到了几声惨叫,他们望了望旁边不远处的一堵早已荒废的破墙,什么都没有。随即他们转了转身,又开始了他们每天无聊的谈话…… 过了几天,一所职高里帖出来了这么一条招聘信息:“本打印社诚聘一名打印助理,本校学生优先……”一名学生兴冲冲地去报了到,并在当天开始了工作,只是他很奇怪,墙的四周为什么有那么多打印的照片,只是他不知道,在那其中,有一个人叫雄城。 鬼学校 编者按:鬼学校,原本是让人毛骨悚然的词语。文章看下去,却是更多的无奈在里面。郭丽遭遇到不幸,因一时想不开喝农药死了,却来缠到了故事中的主人公,那所鬼学校也在此重新出现,带着神秘色彩。很不错的构思,欣赏。加油。 1 前塘中学分快慢班。快班只有一个,慢班三个,慢班也有好中差,本来,我是想进到这个中学的快班就读,可父亲送不起大礼,于是就进了慢班,而且是三个慢班中最差的那个慢班。 我的学习一下子象坠入深谷一般。一种优越感突然就从一个幼稚的心中退去,看来那颗飞落的滚石抵达谷底,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那样的慢班,我的成绩自然排名第一,门门第一,我几乎不需要认真地听课,其实也没法认真听课,课堂的秩序太差。 上课的时候,会有石子飞向老师的眼镜片,那镜子裂为两半,老师象狮子一样的大吼,但终于找不到对手。 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来教生物,那些接近于奇幻符号的染色体一定要用“a”“b”“a”“b”表示。善良的女老师用甜润得让人神迷的声音说着………大a……大b…小a……小b… 男生顿时心悟,一个男生高声模仿……大a……大b……小a…小b…“b”的发音特别的响亮。女教师顿时陷入无法应对的尴尬之中。 女教师怎能对付得了那些强悍无理的家伙,可她的课一定要讲下去,而无论是课本还是厚厚的备课笔记,都写满了大a大b和小a小b,显然,将那些象人的器官一样的符号抹去,这个课便没法上下去。不知道这个问题在别的课堂是如何解决的,可怜的女老师,上一堂课就哭一回,校长不得不来我们班干预,声言谁敢再捣乱就开除,而那些学生其实有着相当的背景,因为这儿除了两个矿区,两个几千人的国营大厂,还有军人疗养院,校长愤怒了几回也改变不了班上的风气,于是,那些坏学生的气焰更盛。 一次上语文课时,我同桌的皇甫石两手伸在抽屉里正在写一首诗,校长正来巡查,站在他的背后等着他把诗写完,然后夺在手里,又让他站在黑板前把诗读给我们听。 “天上下雨地下流,小两口吵嘴不记仇,白天吃的一锅饭,晚上睡个大枕头。”众人一听,轰堂大笑。 校长也看到我的课堂笔记,立刻说,你们班不都是调皮生,你看看,这笔记… 自那以后,我也成为众人攻击的对象,那飞扬的小石子有时也径直飞向我的后脑勺… 2 其实影响我读书的还不仅仅是混乱的课堂。 我和父亲住在矿区的一幢单身宿舍楼里,我们住二楼,一下班大家都在小煤炉上做饭,宽敞的走廊里就传来阵阵肉香。 每个星期三有一场电影,电影的荧幕就在我住的房间的那一面墙上,那面墙被刷成粉白,每到星期三,大家早早将椅凳占据有利位置,晚上一个放映机对着那堵白墙,几百双眼睛聚焦到一起。 父亲说你不能看电影,你应该留在屋里做作业。 电影开映,喇叭轰鸣,我的心早已飞向荧幕,根本不可能有一丝儿做作业的心情,那是一种酷刑般的折磨。 而更大的折磨接踵而至。 周末,父亲回家,为了不影响我的学习,将我一人留下。 比邻而居的是和我父亲一样年龄的郭传义,他是个工程师,他有一个女儿,叫郭丽。 周末,老郭回南京,也将他的女儿留下来。 他的女儿已经工作,在矿里做电工,长的十分苗条,风姿绰约,我们常常在走廊里相遇,我们会面从来不讲一句话,那时我才十七岁,十分地腼腆,看到女孩,很想多看一眼,却不好意思。 郭丽在周末不愿回南京,是因为她谈了一个男朋友,那个男朋友叫蒋志刚,是个汽车司机。 每到周末,我的那层楼整个洋溢着酒味,大笑声,好多人聚在一起喝酒,谈论,闹腾起来也象放一场电影。 等他们酒足饭饱,就把录音机打开,声音开到最响,在屋子里蹦起迪斯科。 出于好奇,我在窗前探头,顿时吓得我忙把头缩回来。 门打开了,一个醉熏熏的男人把我一把拽进去。 “小几把,毛还没长全呢,就晓得看,看什么?你看啊,让你看,看个够。” 我忙用手捂住眼睛,因为他们全部脱光了衣服,在跳裸体舞。依稀看到好几个女人,赤条条的,伴着音乐的节奏,舞动着身子。 我得承认,只是一瞬间,我看见了全部,看已了美女人的七窍,我的七窍顿开。 我用手紧紧地捂住了眼睛。 我的样子引来众女子的笑声。 “隔壁老王家的儿子。” “小雞巴,不许和你的爹胡说,让你再看一眼,要在外乱说,就揍死你。” 从此之后,当我与郭丽擦肩而过,我的呼吸困难,这个女人已经给我万般的想像,由朦胧而清晰,我的记忆迅速将一切还原成一个洁白窈窕的肉体,一个舞动的身子,一个叫做女人的原形。 而郭丽也面有羞色,扭着身子过去。 有时,我不得不回过头来,正好与她回头的目光相遇,我连忙将头转回。 3 同桌皇甫石说他有一个好玩的地方,约我在上课时逃学去玩。 我自一年级至今,从来没有逃学的习惯,我自然不从,而他是流氓一样的家伙,如果我不从,就要搅得我上不了课,我只能和他一起离开教室。 皇甫石说他发现一个巨大的秘密,就在我父亲的矿区附近,几座山被凿空,里面住进了许多的部队,坦克轰隆隆地从山洞里开出来,再开进去,这些我都是看到的,而细心的皇甫石发现,最近,山肚子里的部队全部撤走了,那些山洞已经废弃不用,可以任意出入。 皇甫石早已准备了手电筒,我们一起来到山洞。 一进洞里,就透来一股凉气,直透心骨,外面已经是大热天,好不爽快,这里离学校已经很远了,但离我的住处却不是很远,我想,这真是好地方,以后,我可以到这个洞里来读书了。 手电的灯光射向远方。 地上坦克履带压痕清晰可见,这里当时装了多少坦克啊,为什么一定要将坦克装进山肚里,当时我不得而知,而直至今日,也没弄明白这道理。 我和皇甫石都怀着好奇,逃学带来的恐惧已经淡去,只想一直走下去,把山洞的秘密全部搞明白。 手电筒紧紧捏在皇甫的手里,指引我们的是电光,离开电光,在这悠深的洞里,什么都看不见,仿佛呼吸一次,也要借助电光的力量。 突然,皇甫绊我一跤,哈哈大笑,然后,转身逃去。 “皇甫石……皇甫----石---。”我大声喊着,声音在洞中回荡,回答我的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爬起来追赶,可没走几步,就撞到石壁上,再一次摔倒。 天啊,没有手电筒,我该怎么走回去啊。 “皇甫石----皇甫----石----。” 洞里传来鬼一样的笑闹声。 我吓得在地上瑟瑟发抖,站不起来。 可我还是站了起来,摸着洞壁往前挪着步子,我努力辨别着方向,因为进来的时候,看到洞连洞,洞套洞,不断分岔,仿佛每一个洞都通向无尽的远方。 我在黑暗中一步步的挪动着身子。 不知走了多少时间,终于看到一丝亮光,我急忙加快脚步,向着亮光跑去。 前方越来越亮了,亮得我眼睛都感到难受。 我依稀听到了读书声音。 “三五十九,二七三十,六六三十八,七七九十四……。” 我顺着声音走过去。 我看到了一扇大门,门上有画有饕餮,还写着“鬼学校”。 我一直走进读书的课堂。 没有看到课桌,也没看见人,但听到读书的声音。 声音从上空传来的,我一抬头,原来读书的学生都浮在空中。 “三五十九,二七三十,六六三十八,七七九十四……” 他们正在读着书,因为高高地浮在高空中,我看不见他们的面孔,但能看见衣裤,脚上的鞋子,与我穿的并无太大的差距。 老师也浮在高空中,见我朝他们看,就喊我的名字:“王学泰,你想学习,就和我们一起读吧。” “这是什么地方?” “你难道没看见吗?鬼学校。” “可你们这读的是什么?” 这是乘法口诀。” “我也会背乘法口诀,和你们乘法口诀一点都不同。” 我就背了一段,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才背三句,就被老师打断。“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你这口诀能干什么?照你这种算法,你一辈子遭人欺负欺骗,随时要被人丢到黑洞之中。” 我因为尚未逃出洞窟,所以鬼老师的话一下子就让我觉得亲近。 我于是就跟他们读起来。 可是毕竟那个二年级就开始学的乘法口诀深深刻在脑子里,新的口诀实在无法将原来的记忆替换掉,可以说,当时的口诀我一句也没背下来,前面那四句是我胡诌的,但大意如此。 我已经忘记回去,就这样和他们读下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下课了。 浮在高空中的鬼学生全然遁去,只剩下鬼老师。 “看得出你是个学习用功的学生,刚才我一直观察你,你在背诵口诀时十分的入神。全记下了吗?” 我胡乱地点点头。 “你既然来到我们学校,就不让你空手回去,这样吧,你用三句话许一个心愿,回去之后,你就一定能实现这个心愿。” 我不知道该怎样许愿,可看着和蔼的鬼老师,我说了三句话: “皇甫石该死,前塘中学该散,我希望能够通过高考。” “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于是出了门,这时洞中看到前方的亮光,顺着洞往前走,约半小时,我走出洞来。 外面天快黑了,我有一些头晕,但并没有什么不太好的反应,晚饭我多吃了一碗。因为是逃学,所以,这番经历我没有讲给父亲听,在学校也没讲给其他同学听,只是太恨皇甫石了。而皇甫石遇到我,怡然自得,说丢下你是全班同学的意见,给你一次小小的惩罚,谁让你假充大头鬼那么认真地学习。今后上课不准认真听讲,不准记笔记,要记笔记也要鬼画符一样,不准象孔老二的卵子那样文皱皱的。 我一一答应,那时候,我已经不指望能够依凭苦学通过高考,全指望在鬼学校许的那个愿了。 4 毕竟,距愿望的实现尚有许多时日,在这愿望实现之前,我变得那样的孤独,沮丧。那个时候,就感到自己是一个苦命的人。 可是不久,我的身边发生了一件事情,具体地说,就是郭丽出事了,比起郭丽,我所说的苦命根本不值一提。 郭丽出大事了,全矿的人都为之惊悸。 原来郭丽和男友蒋志刚一道与几个朋友喝酒,闹腾,酒喝多了,就有一个朋友说,“蒋志刚,你那么讲义气,是真是假,要是真的,今晚就把你老婆贡献出来,让我们几个哥们搞一下。” 其他几个朋友一齐说:“对,是真哥们就应该同享受,共患难,我也愿意把你老婆搞一下。” 蒋志刚一拍胸脯:“妈妈的,你以为我不肯啊,就怕你几个鬼孙子不敢。” “狗日的不敢。” 郭丽也已经喝多了,醉熏熏的,顿时被人抱到床上脱衣解裤,搞了起来,一个完了另一个上,三个人连续把郭丽搞了。最后,蒋志刚也脱去衣裤,把郭丽搞了一回。 郭丽第二日酒醒,记起昨日发生的事,哭闹不已,其父是一个极有修养的文化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事情,立即到派出所报案,说某某某某某某某某人强奸了他的女儿。他一口气说了四个人,包括蒋志刚,派出所立即立案缉凶,将四人捕了,四人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签字画押,四人被定流氓罪而被收监。 事情巧在正值全国第一次“严打”,杀人恶魔、江洋大盗、偷鸡摸狗的地痞流氓,一律拘捕收监,至于顶风作案撞到槍口上的更要罪加一等,案子报过去不出半月,四名案犯收到法官判决,某某某某某某某某人因犯流氓罪,将被执行死刑。 顿时我们的铜矿象炸了窝一样,事发当初,对四人逆行,没有一人不遣责。而如今,一看四人都要吃槍子,都觉重了,四人父母无不给郭丽磕头求情。 郭丽原来对四人恨之入骨,一听四人将死,心也软下来,自己到法院为四人求情,可求情无效。 一个星期之后,打着红钩的布告就贴到矿区。 布告贴到矿区的当天,郭丽也喝了农药,一命呜呼。 5 郭丽死了。 郭丽,与我毫无关系的人,只因在一瞬间的裸身影子,让我对她流连忘返,那是我一个男人第一次看到的女人体,这一辈子又怎能忘记呢。 不管怎样,那是一个与我毫无关系的人,即使我已经放弃认真读书的念头,即使她还活着,我也无法和那个女人牵上关系。 但是,一个人如果见过一次鬼,就会很快第二次见到鬼。我也是如此。 第二次见鬼不是在那个防空山洞,自从那个山洞里出来,我就再不敢进那个山洞了。 我第二次见鬼是清清楚楚地在我住的宿舍见到了郭丽。 父亲回家了,我一个人留下来做作业,一层楼就剩我一个人,因郭丽等人的事,这幢楼上再无喝酒喧闹和迪斯科声音了。我自己吃了前一日的剩饭,准备出门散散步,在走廊里,就看到一个人影,那个人影依在水泥廊柱边,正因一双哀怨的眼睛向我看。 顿时,我吓得魂不附体。 因为,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依在柱子上看我的正是郭丽。 “过来。”她依稀在叫我过去。 我被死死地钉在原地。 郭丽见我不过去,就向我走来。 “不要怕,学泰弟弟,你过来,陪我说说话。” 她过来搀我的手,把我带回我的屋里。 “你………你不是死了吗?……” “我没有死,是装死,我必须这样,我如果不这样,就没法在矿里活了。” 可我不止一次听到他父亲在隔壁哭泣。 一定是鬼,谁说没有鬼,我去过鬼学校,见过那么多的鬼呢。不过,一想起鬼学校,那些鬼那么和蔼可亲,再看看郭丽,也是十分慈善的样子,心里的恐惧稍稍好了一些。 “你说,郭丽姐姐长得漂亮吗?” 我连忙点头。 “那一次我们跳裸体舞,你看到姐姐身体了?” 我无奈,也点了点头。 “你看清楚了没有?我记得当时你难为情,只偷偷地看了一眼,看女人哪能那样看呢,那样看女人,是对女人不尊敬。” “我…” “你要想看,我现在就把衣服脱了,让你好好地看一看。”说完,郭丽就要在我面前脱衣服。 “不不不,我不……” “你怕什么?现在,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人理我了,蒋志刚怪我,我爸爸怪我,全矿里的人都怪我,他们都不理我了。可郭丽姐姐不能这样一个人生活,总得找一个朋友,我思来想去,就想找你做朋友。唉,出这样的事情,全怪姐姐不喜欢读书,才和蒋志刚那群粗人做朋友。我知道,你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8 终于盼到高考了,我浑浑然,除了鬼学校许的那愿,我的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语文的作文题是对“挖井”抒发感想,大体是一个人临渴挖井,井没挖好,人已经渴死了。 我就想到郭丽,把挖井和人生联系在一起,题目叫《挖井与人生》,那年月,大概将这个题目和人生连到一起的考生并不多,而我的论述铺陈如有天助,在写作文时,我眼前一直飘动着郭丽的影子,我激动万端,热泪盈眶。 我作文的开头是:人生本应是一口深而又深的井,可惜许多人并不知道,在没挖出水之前,并不知道一共要挖多少土。挖井是一个大工程,是需要计算的,学到的数学公式都要用上。浑浑噩噩的人也有自己的数学公式,那公式大致是:三七二十六,八八五十四…他们也挖井,但受着另外一套法则支配,他们只配在挖出水之前死掉。 作文的结尾是:其实,这个世界没有助人成功的老天爷,可如果有,如果老天爷允许我来代行谶语,我将说三句话,许一个愿:我喜欢挖井,我不停地挖,我一定能看到碧清的水。而这个愿望一定能成功。 因为这篇作文得了高分我的分数才正好达线。 在填志愿时,我手里拿着一张中国地图。 我要远远地离开这里,我填了一所哈尔滨的财会学校。 我想郭丽再有本事,也不会追到哈尔滨去纠缠我。 果然,上学的两年,她没有来,后来,我分到成都工作,又是两年,也没见到她的影子。 我就娶妻生子,十年过后,我才敢回家,回我读中学的地方。 矿山早已倒闭,父亲也早已退休,父母一起住在这里,也不住原来的楼房,而是住在山边的一排平房里。父亲说,老了,住这样的房子,图个热闹,因为不时有一些人从门前经过,随时就有人停下脚来,说上几句。 所有的东西都显得那样的破旧,整个矿区显出一种压抑的灰色,到了夜里,也不再灯火通明,只有几声讨厌的狗吠,我在深夜披衣出门,走到我过去居住的地方,那空荡荡的房子,孤立着的水泥柱子,依稀可辨。这里曾依着一个美丽的人,不,是一个美丽的鬼,她现在在哪里?我两手撑着陽台,对着黑洞洞的天空,突然呜咽哭泣起来,继尔泣不成声。 我真希望还能在这夜里找到一些岁月的苍痕,那些枯死的草,谢去的花,以及那真正死去的人…… 解剖室里的秘密 编者按:恩怨情仇,一切谜团解开,都是罪恶和欲望惹下的祸根。因为对于解剖的狂热态度,伤害了一个痴呆的小男孩,见死不救犯下的罪恶。在小男孩的姐姐,主人公得知之后,她开始了报复。借着一次机会,设计害死了两个罪魁祸首,但自己却也成了其中之一。 我所在的医学院设立在地处偏僻的郊区,学校的后侧有一条小河。据说河水很深,以前经常有孩子到这条河里野浴,但自从这里淹死过小孩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在河里游泳了。 学校内每年都有几个因想不开而自杀的,也有承受不了压力而精神失常的。其实这在其他学校也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有一点不同,那些自杀身亡后的遗体,不是马上被送到火葬场,而是留在学校作为学生们研究解剖用的标本。 而死者家属却没有一个人来学校找过,不知道学校领导是如何办到的。 今天下午我们上解剖课,标本是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尸体是在校外那条河中发现的,打捞上来后经过处理直接拉到了解剖室。 两具尸体身上都穿着我们解剖时穿的白大褂,校领导一眼便认出是学校的学生。 学校的陈校长曾明令禁止学生未经允许不准去校外的河边,否则发生一切后果自负。 这话说的挺狠,却狠不过陈校长的行动。这两名学生在河中发现后就真的没有通知家属,而是直接做成了我们研究用的标本。 这两具尸体长得都不难看,男尸的一只手还死死地抓着女尸的手,他们的身体已经被河水浸泡得有些肿胀发白,但他们身体的皮肤还是挺有弹性的。 正当我在心里暗暗为他们感到惋惜时,一只白嫩的手伸到了男尸的身体上来回戳着,我顺着手看去,是杜雪娇。 这丫头别看一脸的清纯样,胆子比谁都大。在我们上第一节解剖课时,几乎所有学生不分男女,都被眼前的尸体和福尔马林的味道恶心的吐了,只有她一脸兴奋地在尸体上戳来戳去,一副天生就是做法医的料。 今天杜雪娇显得格外兴奋,以往我们解剖的都是在福尔马林液体里浸泡很久的尸体,肌肉组织已经变硬,皮肤也是肿胀发红的没有弹性。 可今天的尸体不同,一连有两具尸体可以进行解剖,大家不用为了只有一具尸体而争抢了,同学们都很雀跃。 最兴奋的当属杜雪娇,她开心的大叫着:“哇,好新鲜的尸体,看这男尸的皮肤多好,我决定一会儿就解剖他了。” 说完还在男尸的手上摸了几下,这使我与其他同学都对她侧目,其实大家早已习惯了在外表清纯下的她内心的那份对尸体的狂热。 大家谁也没说什么,各自准备着手术工具。我很佩服杜雪娇对于尸体的那股亢奋劲儿,这是我一生都无法超越的。 看着她正在认真地用刀剖开男尸的肚皮,血像小溪般从那里流淌出来,另一个同学则将刀口处的肉皮扒开,鲜红的内脏显现了出来。 我忙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女尸,心里总是感觉到有种莫名的发慌,手术刀放在女尸的肚皮上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我抬头偷瞄了眼女尸的脸,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总是在我的心里盘旋着,仿佛她会因为我一刀开了她的膛而疼得一下子尖叫着坐起来。 旁边的王萱碰了碰我,示意我快一些。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将女尸的肚子划开,血一下子喷了出来,正好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有些惊慌失措的呆立在那里,却忘记要擦掉脸上的血。此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慢慢将视线转移到了那只手上。 看到被河水泡得有些肿胀发白的手正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我吓得拼命挣脱着,可是这只手却死死地抓着我不放,耳边仿佛听到她在低声说:“救我……救我……” 我无助的想大叫,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般,就连呼吸都很困难。抬头看向其他同学,他们都在专心地解剖着女尸的内脏,没有一个人理我。 我鼓起勇气举起了手术刀,狠狠地刺向女尸的手,肿胀发白的手被我刺得皮开肉绽,血向外喷涌,里面露出了森森白骨。 终于,她松开了手,我倒退了一步看向女尸的脸,她正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眼角流出了夹杂着河里泥沙的泪水。 我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头皮一阵阵发炸。我大叫着向后退去,不小心碰到了后面摆放各种手术工具的推车上,手术工具掉落到地上,发出很刺耳的声音。 大家听到声音后,放下手中的解剖工作转头看向我,我仍处在恐惧中,指着女尸大叫着:“诈尸了,她……刚才竟然抓住了我的手,还瞪着眼睛看我。” 同学们都转头看向女尸,每个人都一脸平静的样子,嘴里只是抛下一句:“神经过敏。”然后就各自低着头开始研究尸体的内脏了。 老师要求我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继续完成解剖工作,我惊慌的再次看了女尸一眼。 此时的她正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手仍是完好无损的放在解剖台上,没有被我刺破,也没有露出森森白骨。她的眼睛紧闭着并未看我,脸上也没有任何泪痕。 我呆呆地站回了原来的位置上,这堂解剖课最终在我的恐惧与惊慌中度过了。 学校的女生宿舍离河边很近,就在河的东侧。从我的寝室窗前可以看到围墙外那条河的全景。 每次尸体解剖完都会被学校的人拉到校外的河边埋掉,那里已经不知埋了多少具尸体。 那里的树木并不算茂密,但是杂草丛生,杂草长得很高很快,若是躲藏着一两个人是完全没问题的。 杜雪娇和王萱跟我是一个寝室的,我们每次上完课回来后都会各自忙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来缓解压力。 回到寝室我便去外面打了水,然后为我们三人每人倒了一杯水。王萱有些渴了,拿起水杯一口气喝完,杜雪娇只是看了看并未动,而我喝了一小口便将杯子放在桌上。 每次上完解剖课王萱都会戴上mp3听歌,她将音乐声开得很大,以致我离得很远都能听到。 杜雪娇回来后便上网侃大山,寝室里回响着她敲击键盘声和她的傻笑声。 我站在窗前看向校外的那条小河,夜幕降临,秋风吹得杂草向一边倒去,河面上也被风吹出阵阵波纹。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关门声,回头看去是王萱出去了。我想她可能是去厕所了,也没在意,继续看向窗外。 天渐渐黑了,我看到有人朝着河边的方向走去,背影很熟悉,仔细一看是王萱。 奇怪,这么晚了她去那里做什么,我忙回身拍了拍杜雪娇,示意她到窗前来。 “是王萱,她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去那里?”杜雪娇惊讶的叫道。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很纳闷。” 我们看到王萱钻过学校围墙边一小处用铁栅栏制成的围栏,那个围栏因年久失修坏了个大洞,那个洞足足可以钻出去一个胖子。 我们不知道王萱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她要去河边实在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那里是我们的禁地。 我和杜雪娇冲出寝室,一路奔跑到围栏边,透过围栏看到河边丛生的杂草,那里的草长得快要比我高了。 我们看不到王萱的身影,只能听见杂草被拨弄的哗啦声,我们大喊着王萱,可她却并没有任何回应。 过了一会儿,我和杜雪娇都听到扑通一声,是落水的声音,好象有人搬起了重重的石头扔进河里。 我与杜雪娇对望一眼,“糟了,王萱该不会……”当我们反应过来时,就听到拼命拍打河水声和王萱的呼救声。 我与杜雪娇马上钻出围栏向河边跑去,杂草挡住了我的视线,加上天色渐渐黑下来,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河边摸去。 就在这时,王萱的呼救声停止了,河水恢复平静。突然传来杜雪娇的声音,“哎哟,什么东西绊我。”我循声走去,拨开杂草,看到杜雪娇正趴在地上,一只人手从地里钻出来正抓着她的脚踝,那只手上还粘着泥土。 我被这一幕吓得直向后退,因为那只手对我来说太熟悉了,那正是今天上解剖课时那个女尸的手,上面的皮肉正慢慢裂开,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杜雪娇回头看我,她奇怪地问:“你怎么了,我不过是被枯树枝绊倒了,至于把你吓成那样吗。”说完她便去掰女尸的手。 我惊恐的不敢再看下去,闭着眼睛指着她的脚踝叫道:“手,女尸的手。” “我说方琪,那是枯树枝,哪来的什么女尸的手,今天你真够奇怪的,你是不是被下午解剖室里的女尸吓到了。”说完她白了我一眼,然后便站了起来。 我鼓起勇气再次看向那只手,发现那只手已经不见了,那里只有一棵枯黄的树枝。我惊魂未定地在那里来回搜寻着女尸的手,但这里除了杂草外并无其它。 此时我突然想起还在河中的王萱,糟了,这么长时间,她该不会已经…… 我们快速来到河边,王萱早已消失在河中,我们在河边大喊着王萱,没有回应。杜雪娇急哭了,而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下子跳进了河里。 秋天的河水很冷,我冻得有些瑟瑟发抖,但仍拼命在河中搜寻王萱的身影。 就在这时,我的脚碰到了一个东西,好象是人的头,我顺手抓去,一团头发在河中飘荡,然后是王萱的脸。 我一把搂住了王萱的肩膀,用力地踹着水向河面上流去。终于到了河面,我大口的呼吸空气,拽着她就向河边游,杜雪娇在岸上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我游了上来,她松了一口气。 河面上不知什么时候起雾了,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当我把王萱推上岸时,河面就被雾气笼罩了。 雾气越发浓重,使得我看不清岸上的情景。我大喊着杜雪娇,希望她能有个回应,可她却像没听见般。 我想游上岸去,却不知怎么,自己刚刚明明已在岸边,现在却仿佛置身在河中央,任凭我怎么游也游不回去。 我开始有些害怕了,雾气这么浓,天也黑了,杜雪娇也不知去了哪里。 冰冷与恐惧笼罩着我,我开始剧烈发抖,一个人在河中游得已经筋疲力尽,终于我看到了河岸,那里的雾气渐渐淡了。 我拼命向岸边游,可到了岸边时我听到了杜雪娇在喊我的声音。 声音离我很远,有些断断续续,听起来很焦急。 慢慢地杜雪娇的声音开始清晰起来,我听见她正在喊:“方琪,方琪,救我,救我……” 我听不见了,耳边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岸边就在眼前,我只要用力抓住上面的杂草就可以上去了。 我伸手就要去抓杂草,却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在拽我,力度很大,我一下子沉了下去。 来不及吸气,河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断地从我的鼻孔和嘴灌进我的肚子,我无法呼吸,一直在呛水。 我用力踢打着那个东西,却怎么也踢不开,我的身体一直在下沉,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心跳越发急促。在水中,我看到了王萱正在水底冲着我笑。 一个月前,王萱和杜雪娇一起来到河边玩,那里的杂草已经长得很高了。杜雪娇想要挖开杂草下面的尸体,那些尸体早已变成了一堆堆白骨。 村里有个傻傻的小男孩在河中野浴,也许是腿抽筋了,他在河中拼命扑腾、挣扎。杜雪娇和王萱听到了,放下手里的杂草跑到岸边,眼看着小男孩就要淹死在河中,王萱想回学校去找人帮忙救那个小男孩,却被杜雪娇阻止了。 她拽着王萱的袖子一脸陰沉地说:“别去,他是个傻子,若真被淹死了,咱们就可以有新鲜的尸体进行解剖了。” 王萱惊愕的看着她,一边挣脱一边说道:“你是不是疯了,为了要研究解剖尸体,你竟然不救他。” “好啊,你去救吧,你若救了他,我就将你暗恋张老师的事情告诉学校所有人,学校的领导知道了,看你还怎么在学校混。”杜雪娇松开了拽着王萱的手,一脸得意的表情。 王萱害怕了,站在那里眼看着小男孩在河水中挣扎,到最后渐渐被河水淹没却束手无策。杜雪娇抓住了王萱的软肋,她以此要挟王萱做这做那,而王萱只有照办,这次也没例外。 她们在河岸边站了约半小时,确定小男孩已经被淹死了,杜雪娇便命王萱下河打捞尸体。没有费太多力气,她便将小男孩的尸体捞了上来,然后她俩合力将尸体抬到了解剖室。 学校正值周末,老师休息,学生们也有很多回家了。解剖室里空无一人,杜雪娇和王萱将男孩尸体放在解剖台上后便去准备手术工具。 男孩的年龄不大,看样子也就十几岁。王萱将男孩的肚子剖开,里面的血一下子喷涌出来。她看到男孩肚子里流出大量的血,吓得将手术刀扔在地上。 杜雪娇瞪了王萱一眼,嘴里骂着:“没用的东西。”然后便将男孩的胃部切除了下来,他因喝了大量的水,胃鼓鼓的,用刀一划,里面的血水便流了出来。 一阵恶心感袭来,王萱跑到洗手台剧烈呕吐。 我的家离医学院比较近,就在这座村子里。每周周末我都会回家住两天,帮着家人照顾弟弟。 弟弟12岁,因小时候得了一场重病,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所以现在的他傻傻的,每天就知道傻笑,即使别人欺负了他,他也只会傻笑。我为了他没少和别人打架,村里人都知道我有个傻弟弟。 后来我考上了这所医学院,每天我都会在寝室的窗前看着他,他就在那条河里游泳,从不知道穿上衣服。学校里有一些女同学嘲笑他是个傻子,而我却无法堵住众人之口。 直到那天周末,我放学回到家却没见到我的傻弟弟,来到学校外的河边,那里也没有他的身影。我找遍了全村,都没见到他,后来我想到回学校去找找看。 我来到学校操场时,就听到两名同学的对话。一名同学说:“你说她俩把那个傻子抬去解剖室会发生什么事?” 另一名说:“还能发生什么事,就以杜雪娇那种对尸体的狂热,当然是解剖他了,她俩也真够狠的,看那傻子淹死还将尸体抬回来解剖。” 她们说的傻子难道是我的弟弟?我快速跑向解剖室,站在门口,我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王萱在洗手台呕吐,杜雪娇在剖着弟弟的内脏。她俩的白大褂上沾满了弟弟的血,而弟弟正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一动不动。 愤怒加悲伤一起向我袭来,我的头嗡的一声,我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寝室的床上,杜雪娇和王萱正站在我床边关切的看着我。我将这个恨埋在心底,发誓总有一天也要让她俩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 弟弟的死并未得到任何人的重视,只因他是个傻子。父母只是悲伤了一段时间后,便自我安慰的说这是弟弟的命,他死了也是种解脱。 可我并不这样想,这对我来说不是意外,而是她俩的蓄意谋杀。我一直在寻找报仇的机会,直到今天。 上完那堂解剖课,我便去打水,我在暖瓶里放入了致人迷幻的药,这是我在女尸的衣服口袋里发现的。还好装药的小瓶密封得很严,药片并未被河水浸泡。 回到寝室后,我给她俩倒了杯水,为了不让她们起疑心,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王萱永远是那样粗枝大叶的人,她拿起水杯就喝掉了,杜雪娇却是个心思比较缜密的人,外表清纯,内心却很陰险,她并没有喝那杯水。 为了让事情看起来更逼真些,我也喝了一口。 没想到药效发挥得很快,王萱很快出现了幻觉,她径直走向河边并跳进了河里。而我也在来到河边时出现了幻觉。 我看到河中的弟弟在一点点往下沉,我一下子跳进河里想去救他。冰冷的河水让我有了一点清醒,我发觉我要救的不是弟弟而是王萱。 我将王萱的尸体推上岸后,一把抓住了杜雪娇的脚,她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我拽到了河里。 我游到了河中央,回头看着她在水中扑腾挣扎的样子,这让我有了很强烈的报复快感。 在我看到杜雪娇终于沉没在河水中时,我的腿也开始抽筋,幻觉又开始出现了,我感觉水中正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将我向下拽。 正当我感到快要死掉时,我看到了弟弟,他在水底用力地推着我,最后将我推出了水面。 我累得已经没有力气再游下去,索性整个人漂浮在水面上。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河岸上有人在喊:“河里有两个人,岸边一个。”然后我感到有人跳进了水里将我捞起。 我懒得动弹,河水抽干了我的体力和体温。我就这样被他们一路抬着,仰望着天上的繁星,转头看向杜雪娇,她的身上已被白布单盖着。我在心里说着:“弟弟,姐终于为你报仇了。” 我的眼角湿湿的,不知道是河水还是眼泪。 当我还沉浸在这种释然中,我听到身边的一位老师对抬我的人说的话。 “这具女尸直接抬到解剖室去吧,今天一共发现三具自杀学生的尸体,其他两个抬仓库里用福尔马林泡着,过几天上解剖课时再用。” 一张白布盖上我的脸。 我的世界,黑了。我的傻弟弟,又在冲我笑了。 恐怖浴室 闹钟滴滴答答的走着,小海从恶梦中惊醒,他梦见了自己死去的室友小何。 小何是从他们寝室的陽台跳楼自杀的,而小何跳楼的那天小海就在寝室,他目睹了整个过程,眼睁睁的看着小何跳下去,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的那种痛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而小何跳下去之前那种绝望的眼神也就这样深深刻在了小海的脑海深处。 对于小何的死小海的心里觉得很愧疚,要不是自己带着小何去打了第一次游戏,也许小何就不会沉迷于游戏,而完全荒废了学业,走上了辍学的道路,最终在各种压力之下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小海醒来之后满脑子都是小何死时的表情,鲜血覆盖着小何的整张脸。就是这张一直浮现在自己脑海深处的脸,使得小海再也无法入睡了,于是他下了床,从自己的口袋拿出了一根烟抽了起来。由于是节假日整栋楼也没几个人了,小海的寝室的另外两个室友也都回家了,而且小海听其他人说他们两个已经想要去外面租房了,要真是那样的话小海似乎也不得不找其他地方了,毕竟这里会让他觉得心慌。 小海抽着烟走到陽台,看着外面稀稀落落的亮着灯的寝室,以及偶尔路上走过的路人,就在小海静静的看着这些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到了小海的耳朵“看什么呢?” 小海完全愣住了,这个声音他不会忘记,那是小何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就来自小海的身后不远处,应该是小何床铺的位置,小海慢慢的回过头,还好他身后什么也没有,小何的床铺只剩下一块木板了,他的遗物都被他父母拿走,据说都烧了。 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但小海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慌,他拿起了手机想要给翔子打电话,但是翔子关机了,而除了翔子之外,小海似乎根本就想不到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打给谁。虽然已经来大学两年了,但是在小何出事之前他过的都是那种白天睡觉,晚上上网吧的日子,而他与小何不同的是他知道在期末之前复习,所以他挂的科目并没有达到退学的标准。 小海在陽台上快速的抽完了烟,然后拿起了自己的一些衣服,准备去浴室洗一个澡,然后再将自己最近没有洗的衣服都洗掉,也许他觉得这样能够使自己少去想那些吧! 浴室的灯光似乎还比较明亮,和小海预想的有些不一样,也就是这种明亮的灯光使得本来胆子就大的小海很快就忘记了刚刚的事情,而且还唱起了歌,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海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那个人的步子很轻,但是小海能够感觉到有人进来了,而在听到有人进来之后小海停止了唱歌。不一会儿小海的旁边响起了冲水的声音,小海刚刚慌了的心这个时候才缓了过来,开始继续的洗起了澡。 不一会儿旁边的那个人说话了,“你怎么也这么晚还没睡啊?” 那个声音很低沉,使得小海刚刚平静下来的心马上又悬了起来,他装作镇定的答道,“睡不着,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没睡啊”。 那个低沉的笑了,“这么多年通宵让我养成了习惯,我晚上都不睡的”。 小海“哦”了一声,他现在已经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他停止了继续洗澡,穿上衣服准备离开,但当他穿衣服的时候那个声音说话了,“自从十年前那件事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洗澡了”。 小海低声问道,“什么事?” 那个声音突然没有了,而且流水声也没有了,小海快速的穿起衣服,然后走到那个传来声音的隔间,他慢慢的打开那扇门,里面没有人,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在滴着,看得出刚刚确实有人在这里洗过澡,但是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快就离开了呢。 小海没敢再往下想,他拿着自己的衣服就朝着外面走去,但是当他离开浴室的那一瞬间有一个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和人说话,你就陪我再聊一下吧”。 而就在这个声音之后小海刚刚看过没有人的那个隔间又响起了流水声,还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哼着歌,而且从那个隔间的缝隙小海看到了鲜血,一片的鲜血在流淌着。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海完全傻了,他刚想跑,但是脚上一滑摔倒昏了过去。 当小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他躺在病床上,翔子和涛子在他的身旁。 一睁眼小海就急忙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涛子很快答道,“据说是有人跑到宿管大爷那里去敲门说有人在浴室昏倒了,不过奇怪的是当宿管大爷开门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 翔子接着涛子的话继续道,“虽然宿管大爷也觉得奇怪,但就当他觉得有人在恶作剧的时候,他看到了地上有血迹,然后跟着血迹就找到了你,不过奇怪的是那些血却不是你身上的”。 小海试图去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一想下去就觉得自己头好痛,他隐约的在自己昏倒之后看到过什么,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警察走了过来,他们对那些血迹做了化验,但是他们似乎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血迹,整栋楼没有任何人受过伤,而这次他们来这里就是想问一下小海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小海实在时回想不起来,警察们在简单的询问之后也只好离开了。小海也在下午就出院了。 虽然这件事小海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整件事似乎透漏着诡异,而这种诡异使得小海很怕,但却很好奇,他很想知道那晚的那个在自己隔壁洗澡的到底是谁?他是人是鬼?还有那个血迹到底是谁的? 出院之后小海叫上涛子和翔子去了那晚他晕倒的浴室,而在去浴室的时候他碰到了他的另外两个室友正在收拾东西,看来他们两个已经准备离开了。 小海和他们简单的打过招呼就去了浴室,到了浴室之后小海直接进入了那天洗澡的地方,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看来你们真的是活够了”。 这个声音很低沉,小海吓得魂都快没了,而在那个声音之后三个人听到了朝他们走近的脚步声,很轻。 小海对着涛子说,“回头看一下”。 翔子拍了一下涛子的肩旁,“我们一起回头”。 几个人点了一下头,然后便一起转过身,但是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不是鬼,而是他们学院的人称鬼见愁的梁奔。 见到梁奔的那一刻小海似乎有种想打一顿他的想法,但是还没有等小海说话,梁奔很深沉的道,“我想你们是不知道这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吧”。 听到十年这两个字的时候小海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听那个声音说过“十年”这个时间。 小海颤抖着问道,“十年前发生过什么?” 梁奔很小声的对着小海等人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一个地方聊”。 说着梁奔转身离开了,来到了他们所在公寓楼的顶层,而在这里小海他们见到了惊人的一幕,这个平时一副书呆子样子的梁奔的手轻轻的一动,本来关着的天台的锁就那样被他打开了。 梁奔选择了一个很明亮的地方,然后开始讲述一个十年前的故事。 十年前我们学校隐瞒了一起学生自杀案件。在那个年代可以说能够上大学已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事情了,而这名学生还很优秀,按说他的前途应该是一片光明,除了这些他潜心研究了三年多的光电理论的一个论文也终于要完成了,他很期待这篇论文能够使得他一举成名,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成果最后被学校的一个院长私吞。而且那篇论文确实在学术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但是他几次找学校方面讨说法都被各种的推搪,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家里出了事,他的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全部遇难。在这样双重打击之下,他在浴室选择了割脉自杀,而且是选择了在晚上3点的时候,等到第二天有人发现的时候整个浴室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所覆盖,而他的身体已经冰冷。 小海很认真的听着这些,他那天去洗澡的时候正是三点左右啊,他突然有种想法那天他遇到的真不是人,而是鬼。 涛子吃惊的看着梁奔,“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啊?” 梁奔笑着道,“我和他聊过”。 听到这些话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向后退了几步,而梁奔笑着道,“要是我想要你们命的话,你们觉得还能活到现在吗?” 梁奔笑了一下后又道,“只要你们记住不要再在晚上去那个浴室就可以了,要是你们在浴室或者晚上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当作没听见就可以了”。 梁奔说完这些之后就朝着天台的一边走去,而小海等人没有敢再跟过去,而是继续在天台发呆,这个时候三人全部都傻愣着。在这事之前,他们三个人都是从来不信鬼怪的,但是这个时候他们三个人全部都信了,在天台上不知道待了多久,小海对着涛子和翔子说,“我们走吧”。 就这样三个人离开了天台,之后便离开了这栋恐怖的宿舍楼,也远离了那个恐怖的浴室。 可是故事并没有这样而结束,他们三个人根本就无法忘记梁奔所说的,他们虽然很怕,甚至有些不相信梁奔所说的,但是又没有那个胆量再次去找梁奔,而实在没有地方去的三个人不自主的来到了网吧,也许这里是他们三个人唯一能够去的地方了吧。 三个人在网吧开始玩游戏,也许这个时候玩游戏能够在一定程度使他们忘记刚发生的事情吧。 可是不知道多久,小海的耳边浮现出了流水声,小海试图强制告诉自己那是幻觉,但是无论他怎样的让自己不要想,他还是会去想,而且那个流水声似乎也越来越响,小海的手已经不敢动了。 突然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出现在电脑的屏幕上,而且鲜血还在从那张面容的五官向外流着。 小海大声的喊着涛子和翔子的名字,这个时候一双冰冷的手搭在了小海的肩膀上,而且鲜血还顺着那人手臂流着,小海带着哭腔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 过了一会儿后面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小海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那人的血一点一滴的滴在自己的衬衫上,他不敢回头,他不敢去看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海感觉有什么东西倒在了自己身旁,而那张面容划过了小海的面前,在看到那个面容的时候小海呆住了,是涛子。 涛子在小海的面前倒下了,鲜血还在不停地从他的手上的动脉向外流着,而且有些鲜血似乎已经变成了黑色。 小海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涛子,这个时候小海注意到他们现在并不是在网吧,而是在自己出事的那个浴室里面。一个低沉的声音正在哼着他出事那天的歌,并且鲜血正在从那个人的隔间向外流着。 小海被一种力量强制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自己控制了,画面中出现了一个面目苍白的男子,他冲着小海笑着,不一会儿小海看到了自己在寝室的画面,此时的小何还在自己的面前,很绝望在陽台看着外面,小海走到了小何的面前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开口,最后只是拍了一下小何的肩膀。 就在小海拍小何的你瞬间,刚刚那张面孔出现在了小海和小何的面前,然后在小何的耳边说了写什么,小何转身冲着小海苦笑了一下,然后跳了下去。 而小何跳下去之后整张电脑屏幕就变成了小何死时恐怖的样子。看着电脑屏幕的小海哭着喊道,“小何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害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的”。 在小海这句话之后一个声音传到了小海的耳朵,“我和你说过的不要动他,他是我朋友”。 小海听得出那是小何的声音,小海慢慢的回过了头,他看到了穿着一身休闲装的小何,那是小何自杀那天穿的衣服。 在小何的那句话之后又一个人出现在了小海的视线,那是一个刚刚出现在电脑视频中的人,那个人对着小何道,“要不是这个人你根本不会变成这样子,难道你不恨他吗?” 小何笑了,那是小何刚刚来到大学时候的那种笑容,很单纯,而这种笑容小海从来不会忘记。 “要是说怪的话我只能怪我自己,怪我自己没能管住自己”,小何的手一动,小海便感觉到自己能够动了,而且一切镜像都回到了网吧,只是小何和那个人还在自己的面前,而涛子和翔子还在小海的身旁玩着他们的魔兽世界。 小何冲着小海道,“我的死是我自己造成的,你不需要自责的,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做一件事,帮我好好的孝敬我的父母,我欠他们的太多了”。 小海点着头,“一定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孝敬的”。 听到小海的话之后小何再一次露出了那干净的笑容,然后转身对着自己身后的那个人说,“他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因为他是我朋友,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说完之后小何和那个人一起消失在了小海的视线,而在他们走后小海的电脑画面也恢复正常了,而这个时候的小海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去玩游戏了,而这个时候小海回想起了自己昏迷的时候看到的画面了。 在他昏迷之后小何出现了,而那个去楼下叫阿姨上来的就是小何,而那些鲜血也都是小何,而那天带他们离开浴室,阻止他们去浴室,告诉他们这一切的也并不是真正的梁奔,而是小何,他记得小何的习惯动作,而那天的梁奔还故意在小海的面前做了这个动作。 小海退出了游戏,在网吧的将自己是如何带着小何走向绝路的故事写在了他的部落格,并且在上面写下了他对与小何的承诺,然后一个人离开了网吧。 而在第二天的时候小何听说了一件事,学校里面有一个女生由于感情问题割脉自杀了,也许只有小海知道要不是小何的话死的那个人就是他。 变态鬼学校 [文/临沂张一鸣/短片鬼故事] “大家来看这幅风景写生画,近处茂密的树林中这条小溪曲折而上,远处层层叠叠的山给人一种意味深长的遐想。整个逆光效果缭绕在晨雾中绵绵不绝,老槐树的枝干掩映下的这个大石头,给整个画面带来不一样的感觉,喂?张一鸣,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老师,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画这幅画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个石头啊!”王老师用怀疑的眼睛盯着我,“你看,这块石头不是明摆的放在眼前吗?是你记错了吧,也许是这里逆光的关系,让你一时想不起当时的情景。”我擦了擦怀疑的眼睛,上前仔细看,确实,在老槐树的背后,掩映着一块褐色的石头,摸着头可是怎么也想不起当时到底有没有这块石头。回忆从脑袋里一层层过滤,突然,我看见在石头后面,似乎有个东西动了一下。我连忙惊讶的转过头,只见老师和同学们全都瞪着我,愣愣的看着我的身后。“张一鸣,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王老师走近我,伸手把我拉到一边,用奇怪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我身后一阵发冷,“王老师,您怎,怎么了?”,“我说,张一鸣同学,你说没画石头可能是你一时忘了当时的情景,可你不能拿自己的画糟蹋着玩啊,你看你刚才,很生气的拿起桌上的美工刀,在你画面大槐树后面的石头上使劲划着,把那块石头从纸上划掉,拿在手上,放进嘴里发疯的撕咬着。”我心头一凉,看见我的右手上拿着一个黑褐色的美工刀,左手上,拇指和食指紧紧的捏着一小片纸做的石头,嘴里有股颜料的苦味,用手背一擦,是一条黑褐色的颜料水,陡然转身,老槐树的旁边是一个露出画板的纸窟窿。 “铃……”下课铃响了。邻班教室的门,“哗啦……哗啦……”被众人推开,各种各样的头夹杂着喜怒哀乐的表情,甩着千姿百态,红黄黑紫的头发,争先恐后的从窄小的教室门口疯狂涌动。庞大的人群顷刻占据了管道式的走廊,奔向所有能去的地方。顿时,男女厕所里人头攒动,一只只忙忙碌碌的皮鞋凉鞋球鞋布鞋,在陰暗潮湿的地板上,吱吱呀呀的擦着,马桶隔间的破木头门沙哑的低吟着。这让隔间蹲厕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坐立不安。来来往往的黑影透过磨砂玻璃掩映在我们几个人身旁的一面模模糊糊的镜子里。大四美术画室的窗户颤颤幽幽震动了几下,终于“呼啦!”被萧瑟的秋风无情地掀开,把窗台上顶着的一盆血红的菊花摔倒在桌面上。花盆在灰色坚硬的桌子上摸爬滚打好几圈,鲜红的花头在桌面上磨着蹭着擦着拖着,拉出鲜红的轨迹。它终于着陆了,一头栽进盛满仙人掌的道具花盆里,似乎能看到这棵倒霉的菊花痛苦的扭曲憋红了脸,和一个这辈子不可能说话的断了舌头的哑巴一样,片片花瓣胡乱的扎在仙人掌的硬刺上,在秋风的痛扁下,抽筋的无助挣扎。这时,我发现有一片血红诡异的菊花瓣,十分猥琐的飘荡在我左边的耳朵上。难道你想当这场闹剧中的窃听者吗?我自言自语道,你想窃听我嘴里撕咬纸片的丑闻吗?你想获取最有力的证据然后背地里去找更多老师和同学,在他们那里添油加醋的议论吗?然后再把我当成珍珠奶茶厅里,咖啡店里,还有狗子他二姐新开张的饺子铺里茶余饭后的新话题吗,再把我当成人前人后指指点点的笑料无休止的满街吆喝吗?你休想得逞!我扔掉那一小片从画面上划下的纸做的石头,猛地抓住紧紧贴在我左耳朵上的菊花瓣,心里油然升起一种居高临下的征服感,我迫不及待的兴奋着,炫耀的举起花瓣面向王老师和同学们那一张张提高警惕茫然的嘴脸。“我抓住了,你们看,我真的抓住了!”他们并不理会我手上自认为很难得的战利品,而我觉得他们应该欢天喜地的参与进来,他们在我如此喜悦的时候竟然一个个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变傻了!神经病!我心里暗骂了一句,你们休想破坏了我的兴致,休想夺走我来之不易的喜悦。“你们看,就是它!”我用力捏住红色的菊花瓣,生怕它悄悄的在我和其他人说话的时候在我的指尖溜走,生怕它再一次爬到我右边的耳朵上窃听我更多的秘密,我要尽力阻挡它的去路,阻止它私自干出小偷小摸的勾当,我必须得看紧它,它只要敢有一丁点想扯开嗓子恶意宣传的意思,我就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美工刀把它的头剁下来!再把它放在嘴里用后面的磨牙将他磨得粉碎,用唾沫淹它,用鼻涕淋它,毫不留情的活生生吞进我的肚子里,消化。别怪我心狠手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样它就动弹不得,无法干那些见不得人的龌蹉行为。这样它全身的毛细血管可以和我融为一体,也只有我才可以以最高的决定权来决定它的生死存亡,我可以轻松自如的征服它,消灭它,可以在第一时间把它消灭在原始的初始状态,不给它亿分之零点零零一的机会。你会替他求情吗?跪下来啊,也许能看在你的面子上给它一个自然消亡留下全尸的机会,可你怎么舍得免费冒着耻辱,奉献出男儿膝下有黄金的说法冒险试一次。因为你还没到万不得已的那一步。它,一片不吉利的花瓣,你觉得不值得为它牺牲你自己的颜面。所以,它死定了,我决定赐它死!你是说你是个女的,就算你是个女的,也不敢冒险去抛头露面洒热血,为一个给你戴在头上略显难看的菊花瓣,真心真意的冒险沾点晦气。我决定了!任何人求情,一律无效!我捏着花瓣飞快的来到王老师面前“王老师,你看它听话吗,它被我捏着可老实了。”王老师一点也不会为人,他不但没有附和着我用甜言蜜语讨好我明智的决定,反而极其生气的抓着我的衣领,用钳子一样的手在我脸上猛扇两下,从喉咙里粗野的吼道,“张一鸣!你中邪了!” “哈哈,笑话!”你才中邪呢,我从心里暗骂着,手上用力握紧美工刀,他要是再敢说我中邪,并上来用铁拳砸我的话,我就有充分的理由将他放倒!王老师就是我肚子里的一条蛔虫,他很明白我心里想什么,说了一句退场台词“大个子奥特慢,你给我看紧他,等会带他去看精神科武医生!”然后转身关门灰溜溜的离开了。教室里只剩下我和其他几个同学,那个所谓的奥特慢,是我们画室的带头组长,也是我们宿舍的社长,只因他高头大马,一身醉肉,让那些只畏惧于外形的无知书虫们闻声色变,望而却步!在他面前,同学们都自然而然的学会了察言观色的高超技巧,无论今后能不能在奥特慢那里得到帮助,一个个还是像汉奸见了鬼子一样点头哈腰的以奥特慢为中心,展开一系列端茶倒水的下人作风。奥特慢并不怎么爱画画,就算他现在已经考上了这所大学,在真正画画的时候只要他一挥手,总会有一些见机行事的三好学生,使用出神入化,多年苦练的一手绘画绝活,来讨好他巴结他,以此寻求一种安全感。奥特慢总是傲慢的踱着四方步,或者往老师空闲的靠背椅上一躺,他那肥硕的胖腿,像癞蛤蟆一样伸了开来。闭目养神,养精蓄锐,耳朵却始终轻轻抚摸着画室门口挡风玻璃后有人进门的细微动静。只要有人一走进门的后面,他就轻轻一搓手,手搓出的动静能使帮他完成千秋大业的乖巧书童立刻停止纸上如假包换的运作,能让一个正在忙碌运作技术活的大脑四核处理器顿时断电歇机。要是在他闭眼假寐的时候突然告诉他他的身后有个人,他一定紧张到拉尿!我手中的菊花瓣在奥特慢娇喘的粗气中惴惴不安,怎么?难道你想逃跑了吗?你想在众目葵魁之下大摇大摆的逃走吗?嘿嘿!你以为我会让你顺顺利利的逃走吗?让你顺顺利利逃走后在你的死党面前嘲笑我是一只纸老虎吗?咯咯!你打错了如意算盘,你失去了可以逃走的最佳有利时机,你以为你有三头六臂,你以为你会三十六计。你,只不过是手中的俘虏,我只要用这两个手指头使劲一搓,立刻就能让你开膛破肚,让你的心肝脾肺肾全都暴漏无疑,我还可以将他们一件一件摆放出来,象征性的组成个“囚”字。让你无论在肉体还是灵魂上都臣服于我,在我一手遮天的掌控中没有出头之日!我还可以进行祷告,祈祷语数英理化的老师和音体美文理的同学全都兴致勃勃的跑过来跪在我面前可怜巴巴的像嗷嗷待哺的小鸡小鸭小鹅一样品尝你战败的滋味,品尝你的懊恼,你的沮丧。菊花的花瓣安静了,不敢轻举妄动了,它服服贴贴的被我坚定的信念吓到了,跟随着我来到厕所门口,就在这一秒的下一秒,就连智商最高的火星人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把它以世间最优美的姿态扔进便池里,任凭它诡异的求救,也无动于衷。谁能来救救它?你吗?幼稚!在做这件事之前,你需要全面考虑一下,有谁,原意伸出一只香气冲天的手,在漂浮着米黄色胶状物体的液态粘液里去捞一片浑身鲜血的菊花瓣?你可要想清楚了,粘稠的糊糊一定会黏上你光滑如同蒜苔一样的手指,白白胖胖的蛆撅起圆滚滚嫩白嫩白的大屁股,成群结队的上下沉浮,一会排成个“鬼”字,一会排成个“魂”字。还有嗡嗡嗡嗡振翅翱翔的绿豆蝇也迫不及待的坐收渔人之利,疯狂的卷入这场轰轰烈烈的搜救活动中敲锣打鼓炫耀一番,在金黄色的浪花里,谋取属于它自己的虚荣。我一猛按下冲厕开关,“呼啦”,菊花瓣在金黄色的幸福里感受着柔软的轻抚,在类似宇宙黑洞的漩涡里奔向那个属于它自己的道路,对!我还是放它走了,也许是你的辱骂激动了我的心弦,也许是你的愤恨感动了上天,也许,这就是命,这就是属于它自己的未来。原来我也可以有一颗菩萨心肠,原来我也可以让一个已经宣布死亡的命运的囚犯自生自灭,重获自由!我激动的留下了幸福的泪水,嘴里不禁哼起那首“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站的久了,腿也麻了,找个地方坐坐吧,我是应该庆幸,在这场人类与植物的大战中,我学会了使用这双观音手。找了个没有人的蹲便器坐下,我从大口袋里拿出早上吃剩的盒饭,闻了闻,还好,没有变味,还能吃。继续拿起塑料小勺哼着小曲品尝愉快的美味,奥特慢找到了我,看着我手中的盒饭,咽着唾沫在我耳边轻柔的说“能否,也给我来点?”看着他那副低三下四的神情,我既好笑又好气,刚才还在那里硬撑装熊的壮汉,这会竟然和熊一模一样。他看出我用嘲笑的眼光瞅着他,有点恼羞成怒,不禁发起火来,“到底给不给吃!不给吃我走,我上吊去!”“好好好,给吃,给吃,乖,咱不胡闹好不好,要真上吊了你可就没福气喝红高粮了。”“那就给点呗”。“来,蹲下一块吃。”人有时候被逼急了确实能被逼出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行为。只见他面朝我趴在地上,聚精会神的捡着地上粘哄哄的大米粒子,他用手捏着,扒拉着,小口小口的咽着。“我说,鸣哥,你能不能一次多掉几个米粒子,你不知道我肚子大吃不饱吗?”“靠!你饿死鬼投胎啊!唉,我说奥特慢,你看你那手也不洗洗,满手黑褐色大酱,把我的大米粒子都给弄脏了!快去洗,洗完了再给你多扔点,饭盒里还有块白白胖胖的大肥肉留给你。”“嗨嗨嗨,鸣哥你还说我脏,你看看你那满手的颜料才叫真正的脏!”满手的颜料还不都是替你画画弄脏的?你还好意思拿我做比较,你跟我比较就是找死!我自己还真觉得自己的手一点也不脏,就是用嘴一舔有股子大酱味而已。我想,每个人都不会觉得长在自己身上的东西脏吧,即使你的手刚挖过鼻孔,也可以毫无顾忌的抓白面馒头吃,即使你的手正在摸自己的脚丫子,也可以心安理得的啃着鸡腿,即使你蹲在马桶座位上,也可以边吃边拉。因为你不会觉得自己脏,也许你并不适应我的观点,那是因为你不肯承认而已,你不肯承认别人揭露你的真实做法。我承认,我的做法是有点超前,有点科学无法解释,有点令人不可思议。可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是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普通人。用一个普通人的观看来看人世间的吃喝拉撒,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绝大部分的物质交换都是为了更好的吃喝拉撒,所以,我的观点很普遍,你并不用歪着头努力去思考我的每一句话是否出于一个高智商人类的信口开河。你可以多想想自己是否每天也是在忙忙碌碌与吃喝拉撒打交道。显然,你当着我的面肯定还是固执己见,但你一转身,可千万别从只有自己知道的角落里,干着和我一样的事实。那么,只能说你很需要一个面子,很需要一个台阶可下。 “来吧,鸣哥,一起来便池洗洗手。”“唉!这么客气干什么?”我虽然长久以来坚持着不洗的作风,一向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但今天心里晴朗,那就破例一次。我欢快的来到便池尽头的便桶,蜻蜓点水的试了试水温,有点凉,我拉开裤子的拉锁,一股温热的水流从里面倒了出来,拉好拉链,我伸手摸了摸,温度适中,不这样肯定不行,秋高气爽很容易感冒,不能因为洗洗手就感冒吧,这样传出去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混!他们会说我体质虚弱,经不起尿液的洗礼。站着洗太累人,我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地上油油滑滑挺舒服的,看看周围没人,我索性脱了外套蹲进尿桶里洗了个澡,边洗边搓灰,身上不知哪来这么多灰!幸亏可以在这里清爽清爽的洗个澡。澡洗完了,我拿起衣服刚要穿,不经意的一闻袖口,一股子孬油味真让我受不了,衣服也该洗了!我拿起衣服随便扔进尿桶里,大体摆了摆,提起来一闻,味道清爽多了!趁着还没干,赶紧穿在身上。来到外间的便池旁,奥特慢已经睡着了,他太累了,他像个还没有断奶的婴儿,将手含在嘴巴里贪婪的吮吸着,胖乎乎的脸蛋上泛起一片红晕,它喝醉了,传说中的红高粮制造者,为了秘藏红高粮的制造方法,被一群变态的皇军捉去绑在槐树木头疙瘩上用刺刀剥皮,用朝天椒磨成苦辣的辣椒汤一桶接一桶的灌着,直到最后,红高粮的配方也没有被皇军夺走。他们依次献出宝贵的生命。奥特慢幸福的陶醉着,因为他得到了,他那肉乎乎的手紧紧的抱着尿桶!我不禁肃然起敬,这,传说中的红高粮,真的那么好喝吗?我凑了上去,想尝尝味道怎么样,这时,奥特慢突然醒了!“休想抢我的红高粮”,说时迟那时快,他抱着个笨重的尿桶,鲤鱼打挺站起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最后剩下的一小滴我正要张嘴去接,被他抢先一步,完事后,他还意犹未尽的在尿桶口把剩下的部分舔了个精光。“好家伙!也不给我留一点尝尝鲜,你有种!”我连忙快速的在厕所中看到另一个尿桶里泛着米黄色的糖浆。我一头插进桶里大口大口的喝了个精光!“红高粮,果然名不虚传啊!好喝好喝,我回味着那股子美味,久久的沉醉在幸福的田野上,心随着奔腾的骏马,激荡不已。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眼看到奥特慢,他正陶醉的接过整个厕所里最后一滴精华。我懊恼的一屁股坐在地下,地上的一盘焦黄的年糕,被我坐的稀巴烂。我抓了一大把,愤怒的朝奥特慢脸上砸去,正好砸在他油光光的嘴上,他的眼里顿时充满了喜悦,舌头在嘴周围扫了一整圈,连忙手脚并用,把剩下的部分全部抹进嘴里,一张开嘴,他的牙齿上也泛起了金黄色的蜂蜜。“哇塞!口味确实够重的!”我还真害怕他有一天会去我家厕所,在那里他要是使用这种吃喝拉撒的高超特技,还真害怕能把我给吃穷喝穷!你吃你喝其实也没什么,关键是你别跟我争着吃就好!我怕你给我吃光了,我要是以后再也吃不到了怎么办啊!这是会上瘾的啊!我拿卫生纸擦了擦嘴,打了一个饱嗝,正要到镜子面前自恋一下自己的帅样。忽然,学校楼顶的喇叭响了,“大四美术班的同学注意了,大四年级组全体同学,请于明早四点整到操场集合,学校组织到写生基地进行风景画的现场写生,本次写生是大学四年最后一次写生,所画作品上交后由各美术教师整理交到校长办公室由校长亲自评分。注意,任何班级,个人,都不允许请假,迟到,同学间可以互相督促举报,为加强同学们的积极性,到时由校长亲自点名。” 三点四分零四秒,我突然睁开了眼睛,盯着天花板上黑乎乎的灯泡,感觉在那里面似乎有只暗红色的眼睛正幽幽的看着我。我迅速拽过被子把头埋得严严实实密不通风。在此情此景,就算你是个无神论者,你张口闭口都是老套的相信科学破除迷信,也会心里发毛,头皮发炸。迷信,这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在科学快速发展的今天,数字化4d影院,都是以真实的放映手段,利用尖端高科技视觉,大力宣传科学的发展观。也许是人们的娱乐角度不同,带有迷幻色彩的4d大片层出不穷,还在网络上和各大媒体上预告播放以谈论鬼事为主要赢利目的形色剧集。可以让形神具备的鬼实实在在的活在我们心中,根深固蒂。让你无论做什么事,都会第一个想到是鬼在作怪。例如打了个喷嚏,认为是鬼在吹你,摔了一跤,认为是鬼在推你,躺在床上喘不过气,认为是鬼在压你,买彩票中了头彩,认为是鬼在帮你。鬼这个字,在你看来是一个难以启齿唇齿相依的诡异发音。看书法家豪放的毛笔之下,有龙有凤有福有佛,就是没有鬼这个字。鬼虽然经常出现在男女老幼的电视机里,非常流行,很值得大力播放,但还是没有真正的走入每家每户,也许人们的潜规则认为,把鬼字画贴在家里有可能引来真正的鬼,他们会像聊斋里的画中仙一样从里面飘出来,也许,你认为它只是迷信,根本不用害怕,但你还是不希望把贞子,鬼娃娃花子,山村老尸的照片挂在床头,挂在浴室或马桶的墙上,即使你赌气用挂的方式企图训练自己的胆量,企图把自己的另一面坚强的人格训练出来,但你愿不愿意在一个独守空房的黑夜,盯住山村老尸的大眼睛对她说,你出来陪我吧。我也承认,就连我这个打算将来准备担当国家栋梁的无名小辈,也不敢这么勉强冒险试验听听心脏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快到底能跳多少次!就像现在,我躲在温暖的被窝里,却总是觉得没有安全感,你呢,是不是挺喜欢将自认为还算可以的头颅伸在被子外面,你期望能呼吸到夜的宁静,你期望能看到窗帘中那么像卷着一个类似人类的东西立在那里。你认为这是幻觉,或者用那些所谓的疲劳过度来掩饰内心的疑虑。真的不信吗?现在,我给你权利让你去亲身体验,给你机会让你去扮演一个揭开灵魂密码的勇士,一个女侠。你还在尽力举例说明你自己的观点,那么,今夜十二点,你可以做一个行为艺术家。床咯噔响了一下,我连忙掀开被子一角,从窄小的缝隙里窥探外边的动静。奥特慢转过身去,用手挠着后背,他后背上可能长了一些虫子,那些虫子一窝一窝在上面爬着,忙碌着传宗接代的伟大事业。奥特慢嘴里边嘟囔着边缓缓地坐了起来,他摸着肚子,似乎在回味着上次红高粮的滋味,我也不禁猛咽了一口唾沫。还记得第一次搬进这个四人间宿舍的时候,他第一个抢到了下铺的位置,上铺爬上去一个印度阿萨,之所以叫这名,是因为他长的很像印度人,乳名阿萨。他们的对面的下铺是我,而我的上铺,却是空荡荡的空铺。就那么一直空着没人住,我还真不敢确认上面何时才会躺下一个人,在上面的床缝里,有可能会看到他的眼睛。我住了快四整年了,却还是没有等到他真的出现。他究竟会不会突然出现?是不是会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出现在上面,头的位置对应着我的头,脚的位置对应着我的脚,我正面躺着,他却是趴着,我向上瞅,他向下瞅,我的嘴角向下弯曲,而他的嘴角向上弯曲。我心惊肉跳,而他是不是已经停止心跳!这其实是一个谜,是一个谁也不敢轻易下结论的谜,你敢下结论吗?你突然改口说他不会来!你以见风使舵的高超口才排山倒海的论证着他要来早就来了的思想转折,你的唾沫星子在你面前喷的到处都是,只为让人相信,你的口才比别人的好,你懂的比别人多,你在与别人的对比中,更显得有文化有知识,你是强者他是弱者,你有能他无能,你高尚他低贱,你成功,他失败!你赌赢了会神采飞扬,他赌输了会沉鱼落雁。我经常沉溺于梦中,经常似梦非梦的看见他就坐在我头顶的床沿上,唱着那首歌曲:“我在遥望,床顶之上,有多少幽灵在自由的飞翔。”他的歌词都是由我亲手改编,我经常拿着美工刀片把新鲜的歌词写在他的脚底板上,他脚底的文字快速的流淌着新鲜的血液,我忍不住用舌尖去舔,每到这时,他总是翘起另一只脚的大拇指,赞扬我编的很好!我听到赞扬会更加用力的用美工刀的刀片帮他把原创改编的歌词写的字迹更工整一些,刺入他的肉里,写在他的骨头上,他的骨头被我划得嘎嘣嘎嘣响,他微微点头致意,我的眼中也洋溢着骄傲的泪花。帮他写完新歌词,他会给我一些印着玉皇大帝头像的万元大钞,我很爽快的拿着这笔钱,买了一把更尖锐更锋利的美工刀,这可是我赚钱的工具,我要用它来赚更多张万元大钞,把玉皇大帝的钞票用最好的相框装裱起来,让其他舍友们知道我其实也是个追星族。他说我改编的歌词能让他的心脏恢复鲜红的颜色,我开始随着他伴唱:“我愿变成梦境里,你爱的那个男尸,张开双手变成鹰爪守候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鬼话故事里,痛苦和死亡是结局。”我沉醉的哼唱着自己原创的歌词,有种叱咤风云的骄傲感。 “让一下!”我被推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靠!”谁这么嚣张!我恶狠狠地回头,是印度阿萨,他脸被尿憋的发紫,眼珠里充满了血丝。“尿急啊你!”“可憋死我了,我得先去尿尿了!”印度阿萨急不可耐的撞开门,向隔壁的厕所跑去。奥特慢的耳朵其实早就竖起来了,他猥琐的舔着嘴巴,“靠!”他又可以享受热乎乎的红高粮了,他悄悄跟随在印度阿萨身后,紧紧地跟踪着他的美酒。就在他马上要跑出房门的时候,我快步跑到他耳朵边上,趴在他耳朵上偷偷的说:“给我留点。”奥特慢有些吝啬的点点头,随即,加紧脚步追了上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害怕灯泡里的东西会不会伸出来吓我一跳。还是硬撑着勒紧裤腰带穿上鞋子跑了出去,不知道后面有没有东西跟着我,长长的走廊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双脚在呱唧呱唧的打着山东快板,颤颤巍巍的直奔厕所而去。厕所的门虚掩着,我轻轻敲了敲,里面没动静,没人?难道他们没来厕所?他们好像也挺喜欢在厕所刷大槍吧!那他们去了哪里?难道他们早就耍完槍去操场集合去了?奥特慢那小子真不够义气,肯定是喝饱了撑死了,那他自己是不是也很喜欢喝自己制造的红高粮?不对,他的肯定没我的好喝。看来有必要互相比较比较到底谁的更好喝!我曾试着尝试过自己生产的,味道确实很一般。这让我确信,名牌的就是好!他们是用了上好的配料调试而成,不像自产的缺这少那。至于怎样配料,这是我从隔壁王二狗子家的食谱上看到的,想要什么口味和吃的食物有密切关系,吃草莓你可以享受草莓味,吃香蕉是香蕉味,除非你口味过重,你可以尝试榴莲味,如果你口味更重一点,我建议你再加点地沟油炸的臭豆腐当调味剂。如果你口味很变态,你可以来点鸡屎粉,我会睁只眼闭只眼的让你喝个痛快。如果你觉得这些作料都是小儿科,那我只有拿出杀手锏,让你彻底崩溃,你可以到便池深处刮一勺陈年污垢,那可是上好的补品。也可以来点羊的分泌物,之所以推荐这种配料,因为它可以涮肚,可以立刻让你大开胃口,让你放心大胆的喝下去。“鸣哥”,是奥特慢,他正趴在楼道门口向里张望。“你小子刚才窜哪去了?”“鸣哥,你不知道,印度阿萨这混球太狡猾了,刚才我跟踪他到厕所,他确实进去了,我看见他站在那里,蹲着马步,气沉丹田,一个河东狮吼,把厕所的水泥墙射穿了一个大窟窿,我当时吓呆了,在现实生活中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在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邪门气功。当时我即使捂住了耳朵,右耳朵也被震破了!”我看了看他右耳朵上确实扎着胶布,好像还挺严重的!“鸣哥你没见那道冲击波可大了,像四百万颗原子弹同时爆炸,我穿的这个大裤衩都被炸破了一个大窟窿”,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确实,他的裤衩上有个特大号的窟窿,似乎还能闻到一股火药味。我自己也尽力压抑住内心的害怕,耳朵却紧紧地贴着他的嘴巴,“鸣哥,你不知道,我当时都快吓死了,心脏超出了极限负荷,眼看着我快吓断气了,我都把遗嘱写好了,你看,我颤抖的手哆嗦着接过他的遗书,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抽象的甲骨文,我努力破解着他的大意,大意是这样的:姓名奥特慢,性别男,年龄六岁半,属相,驴,星座,狗子座。我都看糊涂了,这小子也太会编了!姓名性别都还算正确,这年龄也太小了点,他那个样看起来也得有六十岁,这属相也太牵强了,十二生肖齐拜年的时候是有个驴,不过那头驴是个跑龙套的而已,只能跑腿却上不了镜头,星座更是错的离谱,我知道有天狗座,却从来没听说过狗子座,也有可能天狗座就是狗子座。“你小子写作能力挺差的。”“鸣哥,你也太了解我了,我作文从来没超过十分,还都是抄袭的。”我沉默良久,其实我的作文水平也就在二十分上,最起码比他强十分,不过也是抄袭的。“对了,我刚才给你说的事你办成了吗?”“嘻嘻!”他一张嘴,牙上焦黄一片。我急了,“你敢独吞?我给你拼命!”我顿时觉得胸闷的很厉害,抄起搓把腿就想往他嘴上砸。“鸣哥!”他两腿一软,带着哭腔扑通跪在地上,“鸣哥饶命,我这就给你拿出来。”他一边大把大把的抹鼻涕眼泪,一边从身后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口服液大小的瓶子,“鸣哥,我这是想给你个惊喜啊!”看到红高粮,我的心里顿时被幸福填满,心情也好了很多,“快拿过来让我闻闻!”他双手把瓶子捧给我,我迫不及待的拧开盖子,放在鼻尖上猛吸了一下,味道好极了!”可是我觉得这个瓶子实在小的可怜,“就这么点?你敢给我吃独食!”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太生气了,真想一巴掌呼死他,敢吃独食!小时候我的零食被前街黑瞎子家的大花猫偷去吃独食,让我发现了,我抄起镰刀把它肚子豁开,吃进去多少我给他掏出来多少,竟敢背着我吃独食!我瞪着他。“鸣哥,求求您饶了我吧”他鼻涕里夹着黄痰,从五官里淌出来。“鸣哥,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吧,我上有一百二十岁老母,下有零点一二岁儿童,您要这么一下打死我,他们该怎么雄赳赳气昂昂在街头踱步,在花园欣赏美妙的风景啊!就算您脾气狠毒,也得看在我这一小瓶红高粮的面子上扶我起来啊!”我看着他哭的跟个小娘们一样,不免产生一丝心软。“好了好了,起来吧,瞧你,鲍鱼眼都哭肿了,来,让哥哥帮你擦擦”,我从口袋里拿起一叠用过的卫生纸递给了他,他开心的笑了,羞答答的扭捏起来。“鸣哥,我这里还有个好东西给您,您看看”,他边说边从内衣口袋里取出一个珍藏着镶有金边的精致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盒盖上面的锁。里面是一个小手帕,他一层一层的拨开小手帕的四个角,终于,里面现出一张焦黄的卫生纸。他非常诚恳的拿到我面前,我的心剧烈的转动着,全身的血液像火星撞地球一样山洪爆发,我急忙用手紧紧地捉住它,非常害怕别人会跟我抢。我四处看看,确认确实没有存在的威胁,这才放心的展开纸面,粗糙的纸面上,沉淀着一层黄澄澄的粉末。我张开手,生怕撒在地上,连忙将手上的粉末赶紧含在口中,眼前顿时一亮,百年陈酿无法言语的美味遍布全身,像站在铁塔下被闪电击中的超人,像高空坠下沉没大海的泰坦尼克号,惊涛骇浪,翻云覆雨。“同学们注意了,再不来操场集合,一律按开除学籍处分!”楼顶的大喇叭,一下把我从缠绵的躯壳里抽了出来。我意乱情迷的攥紧瓶子,掖好我的黄金纸片,撒腿往操场那里跑去。奥特慢也远远落在我身后,一起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操场上,各种各样的学生沸沸扬扬,各自发着自己独有的音色,大包小包的行李占据了大半个操场。我看看表,正好是四点四十四分四秒,全是四,这么多四同时出现在操场上的这个时刻,如果把四这个字想象成人头的形状,我很想把一个一个的人头用粗麻绳串联起来,用大号针头从人的太陽穴的这边穿入,从另一边的太陽穴穿出,你会惊奇的看见,针头上粘着白花花的脑浆,麻绳也成了湿漉漉的白色,从他们的眼睛,鼻孔,耳朵,嘴巴里流出红白相间的奶油,会顺着扭曲的脸结成蜘蛛网,穿好以后,可以把这串与众不同的项链挂在脖子上跑到老师和校长面前炫耀一番。校长肯定会兴高采烈的第一个鼓掌,老师也在一边拍手叫好。为了表示我的热情,我可以轻松的将他们的头一个一个左拧拧右拧拧,上拧拧下拧拧,猛的向后一拧,他的头转到他的正后方,然后瞪着发红的大眼睛看着我微笑的脸,顷刻,他所有可以出水的地方也形成了蜘蛛网。前面是邻班美术四班小熊,他看见我向他走来,连滚带爬的来到我面前,“喂,鸣哥,你们去哪里风景写生?”“现在还不知道,那你们呢?”“大鼻子山。”我差点晕倒,又去上次去的那个地方,我猛然想起在那里画的老槐树,旁边的石头,我确实没看见过,我可不想再去了。“同学们注意了,下面我开始点名,点不到的一律开除学籍。蚂蚱腿,到,灯笼山,到,嘟嘟熊,到……,奥特慢,到,大眼猫,到,屎来克,到,蜘蛛霞,到,张一鸣,到……”点完了名,我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不用被开除学籍了。哼!这么多人里只有我的名字还算正常,他们脑袋都进水短路烧坏了吧,看来有时间我得帮他们整理整理大脑小脑和脑干的具体位置,帮他们整理好思绪重新做人。“同学们站好,立正,稍息,把头都抬起来看着我,全体同学这次要去大鼻子山写生,虽然这个写生基地已经去了好几次了,但是有的同学还是分不清槐树还是石头,所以大家必须再去一次,彻彻底底的认清槐树和石头。希望那个同学更加努力的鼓足信心,再画一幅完整的画为我们学校争光,为我争光。”不知是谁打了小报告,要是让我查到是谁,我一定用吸管插进他的脑壳,把他的脑浆吸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的,我敢说一定是黑色的。 操场上,人群中,议论声,叹息声,形成了失落的旋律。沉甸甸的大旅行包骤然落地,一声闷响,西红柿,面包,矿泉水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零食,一股脑的淌了出来,淅淅沥沥撒了一地。没有心情去捡。又是几声闷响,长的圆的方的大的小的旅行包全部掉落在地上。这些身不由己的孩子像突然剪断了操纵线的木偶,全都没有了一丝生机。学校的大门吱嘎吱嘎的被拉开了,旅行大客车迈着沉重的步子像灵车一样缓缓的停到了同学们面前,蜘蛛霞第一个吓疯了,他咬着自己的胡渣说着听不懂的胡话,一头钻进轮胎的底下。车轮慢慢从他头上压了过去。他扁平的脑壳上印着清晰的正版轮胎凸凹不平的花纹。接着,屎来克口吐白沫,浑身抽筋的蹬着腿,眼珠翻白,满口说着力不从心的话“我不去,我死也不去!我……是大名鼎鼎的……的……屎……来……”他没有说完就断气了。校长拿起教鞭在空中猛抽了一下,嘟嘟熊吓得第一个窜上了车!大眼猫抓狂的揪着他的脏头发,用力一扯,头发粘连着大块的头盖骨掰橘子瓣一样瓣了下来。上面还粘连着白色的脑浆和鲜红的血疙瘩。他疼的实在受不住了,拽出自己的大剪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他闭上眼睛,用力一夹,他的头哼都没哼一声,立刻掉进血泊中摔的粉碎。同学们见状都极度害怕起来,但还是顾及面子迟迟不肯上车。校长啪啪又是两鞭,黄老师一拳砸在地上,顿时地面咧开十米深的大口子,地面以下是滚烫的岩浆,冒着通红的血泡泡随时等待可以融化的生物不小心掉下去。灯笼山没站稳,一下掉进了岩浆里,他的全身的肉大块大块被烙熟,咕嘟咕嘟的冒着烟,大块大肉的熟肉从骨头上掉了下来,软化,又被化成了肉水蒸发掉,只剩下一副完整的骷髅架子,冒着油花花的泡泡沉了下去。接着王老师一手抓住一个垂死挣扎的同学,把他们从车窗户里扔进去,蚂蚱腿被一头扔到汽车中间上面的铁扶手上挂了上去,他眼珠快速的黑白翻转着,手脚像突然断了弦的发条,左右吱嘎吱嘎的摇晃。我也被黄老师扔了进来,正好坐在了最后一排的硬座上,其他同学全被两个彪形大汉的黑色龙卷风卷入车厢。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张鲜红色完整的蜘蛛网“人都到齐了,开车!”校长满意的揉搓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车,缓缓的发动了,我看着学校里横七竖八的尸体,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就在车即将拐弯的时候,突然,我看见校长快速跳下演讲台,跳到尸体头边快速的啃了起来,就在车马上要转弯的时候,校长突然抬起了头看向我这边,他跳过只剩下半个脑袋的尸体向我这边跑了过来!车转弯了,在行驶了百米之远之后,还好他没有跟上来。我转过了头想要喘口气,却看见司机的头一下子拧到了正后面,盯着我,是校长那张微笑的脸!2012年5月9日 死亡寝室413 编者按:小说将恐怖的氛围描写很到位,把读者拉入故事情节的发展进程。 晚自习回来,王傲走在路上总感觉不对劲儿,浑身凉飕飕的,好像有某个东西看着他,让王傲如坠冰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奇怪的是现在才九点半,但过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黑魆魆的一大片。路灯昏暗,把夜色渲染得朦胧而又迷幻。 哒……哒哒…… 王傲听见好像是雨滴溅落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异常响亮。 怪了,怎么会有水的声音呢?王傲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过了好久,哒哒的声音不但没有消失,相反越来越响亮急促。王傲本来就是一个胆大过人,现在被好奇勾起了,说什么也要看看究竟,早就把刚才的恐惧抛诸脑后。 顺着声音,王傲一步步的靠近,但仅仅一会就不得不放弃了前进,因为那个声音消失了,现在只有王傲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看着过道两边白得过分的墙壁,王傲没来由的一个哆嗦,心里忽然间就闷得发慌。就在这时,王傲感觉好像是水滴落到了他头顶上,他再次打了个寒噤,用手摸了下,湿湿的还有那么一点的粘性。 正准备再走走看,希望能发现点什么。王傲随意的一瞥,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成了o型。借着昏暗的灯光,王傲看见自己那只摸了头的手全是血,猩红似乎还在有规律的流动。心里一个劲儿的跳,凭直觉王傲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了。 王傲忍不住地抬头往上看,只见红得发紫的鲜血倾泻而下,不偏不倚的把王傲淋了正着。 啊,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在过道响起,王傲拔腿就往外跑,现在王傲只恨爹妈为什么不给自己多生条腿了,一路上被甩了好几个跟头,但王傲还是拼命的跑,鬼知道是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终于王傲再以没有一丝力气,软绵绵的半靠着喘着粗气,王傲直觉脑海一片混乱。 是什么东西?王傲一遍又一遍问自己。刚才王傲只顾着逃跑,根本就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在哪里,过了好一会儿,王傲才开始慢慢的打量起了四周。 鬼故事 “不会吧,这不是我的寝室413吗。” 王傲小声嘀咕,狐疑了下。当他再次看413三个大字的时候,三个字开始慢慢的变形,似乎越来越红。王傲来不及多想,一把推开门,就往里面钻。只要看见室友小南们一切都会好那就好半了,毕竟人多恐惧就要少些,王傲从来没有如此渴求能够看见室友小南一伙。 门被打开,寝室里面亮如白昼,强烈的光线刺得王傲睁不开眼。 “哈哈,你们快看,我们家小傲怎么成了落汤鸡了?” 王傲听出这是室友徐峰的声音,徐峰的声音像一根导火线,接着三个高低不一的声音同时响起。 王傲尴尬的笑了笑,跑到镜子面前,看见自己全身都是湿的,就像刚从水里面起来一样。 王傲更加的疑惑了,为了掩饰一下,呢喃地说道:“我不小心跌落到三春湖里面去了。” “哈哈,你就装吧,老实交代。”室友小南凑了过来,贴着王傲的耳朵却大声的又道:“是不是上了某个妹妹的寝室,被寝管大妈发现了泼了一尿壶的夜来香啊?”说完大伙几个又开始一阵狂笑。 王傲刚才的恐惧被室友们的恶搞冲得烟消云散,心情也不觉开朗了起来。以前的确有男生进女生寝室被寝管大妈揪住的,只不过究竟怎么处置王傲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自己压根儿就没去过女生寝室。 王傲正准备把湿衣服换掉,大冬天的如果感冒了就不好了。 忽然王傲觉得自己耳朵嗡嗡作响,三个室友还在笑个不停,但声音传进王傲的耳朵就变得不一样了,就像重金属在你耳边敲,震得王傲几个踉跄,险些就摔倒在地。 王傲首先看见的是徐峰的脸,徐峰还在笑,但嘴随着笑的弧度越来越大,到后来就只剩下一张大嘴了,嘴里全是流出来的鲜红血液,另外两个室友也一般模样。 房顶的吊灯晃来晃去,灯光一闪一闪的,整个房间都开始冒出血液,血液眼看就要蔓延到王傲身边 王傲嘿得魂飞魄外,看着他们慢慢的飘过来,想往门外跑,却发现四肢乏力,提不起丁点的劲儿。 恐惧一阵又一阵的袭来,王傲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此时反而变得出奇的平静。 对了,自己一进寝室就觉得是三个人,可看见的却只有两个——徐峰和小男,王傲觉得自己快要找出问题的关键了。 嗯,是董进言,对,就是董进言,自己一直就没有看见他,但明明感觉寝室里面有三个人啊,再说他的声音自己又怎么会不记得了呢? 王傲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身体就被三张超大的嘴撕咬,准确的说应该是两张,因为还有一张是看不见的。 “啊,妈妈耶。” 王傲疼得死去活来,终于在肉体和精神上双重痛苦中失去了知觉。 …… 现在正是晚自习放学回家的高峰时期,一个个同学都急急忙忙的往寝室赶,大冷的天谁也不想呆在外面,但这样的氛围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被一声惨叫打破。 接着听见有人在喊:“死人啦,快来人啊。” 消息如一枚炸弹在空中爆炸,学生纷纷跑向出事地点。 一位最先到的女生看了之后,一声尖叫再次响在校园。只见一名穿着简单的死者四肢蜷缩在地,头发全部被撕裂掉落满地,左手还有一小撮头发,而死者的右手伸进了胸腔,整个身体被鲜血侵染成一片红色,触目惊心。在死者的头前方用鲜血写着一排小字“我对不起董进言,我杀了他”。 没有人注意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位穿着时髦的小女生添了添猩红的舌头,两眼蓝光闪烁,鲜血跟着蓝光泊泊的流出来,整个人再慢慢的隐退到黑暗中,这赫然就是董进言的女友,而现在却成为了王傲的女朋友。 校车惊魂 早上6:30时,手机铃声响动了,李丹陽不耐烦地又撇过脸去再换个姿势睡,只觉得脑子胀得发疼,昨晚与几个哥儿们喝到了凌晨1点多才罢,脑子被酒精麻得一塌糊涂,不知道怎么就钻到了车里来睡了。 过后不久,闹钟再响了,他稍些清醒了,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一直窝在驾驶座上,身体麻酥得发疼发胀了。 李丹陽目前与朋友合资私开了一个货运公司,除了一辆跑长途的车外,还有一辆小客车,这个学期,一个幼儿园联系上了他,协商之后,让李丹陽的小客车每个礼拜都按时发车去接送那幼儿园的四十多名儿童。 于是每个礼拜的周一至周五,李丹陽都得在早晨6:30左右发车去接上幼儿园的那些儿童,因为晚上闲着无事时,便跟一群人喝酒、搓麻将,睡得迟些担心第二天不能及时发车,于是他便在手机上设置了闹钟。 李丹陽伸手关掉了闹钟,发胀的脑袋清醒了一些,虽闭上了眼,却是睡不着的了。今天是周末,他心里想道,完全可以趁机再多睡个囫囵觉的。 然而他却再次被人叫醒了,妻子吴梅隔着玻璃窗边叫喊着边用力敲打着。李丹陽不耐烦地睁开了发胀的眼皮,抬起了趴在驾驶座上的发涨的脑袋。 吴梅抹着艳红的口唇大气地吐骂着,许是昨夜里李丹陽又醉酒不归的事情惹怒了她吧,她似是不解气的样子直拍着那关闭久死的车门。 李丹陽打开了一侧的窗户,又摁开了车门键。车门一打开,那吴梅便冲了进来,本要指着他开骂,却又很快捂住嘴鼻,返身退下了车外。 车里臭烘烘的,什么臭味都有!吴梅气得狮子大开口道:憋在车里一整夜,怎么没被憋死! 窗外的新鲜空气慢慢灌入了车体,李丹陽的脑子有些清醒过来了,这才发觉自己身上似有许多水在流淌下来,渐渐浸湿了衣衫。 见丈夫清醒了不少,吴梅在车外朝他大叫道,死鬼,你今天不用发车吗? 李丹陽连正眼也不愿多瞧她一下,再说她的身上也确实没有什么可看点的,在一瞬间里,他的脑中浮现出灯红酒绿下的那道道诱人身姿。 这都几点了,你知道吗?都七点过了,你还不发车,你干嘛呢?吴梅不依不饶地大叫道。 蠢货,今天是周末。李丹陽瞪了她一眼,又重新闭上了发疼的双眼。 吴梅顿时睁圆了双眼,朝他叫道:混账,今天是星期一啊,不信,你看我的手机。吴梅边说着边举着红色手机闪了过来。 在耀眼红颜色的刺激下,李丹陽的双眼瞳孔便被瞬间放大了。 猛一激灵,屏幕上的“星期一”时间字幕一下子让他混浊的思想开始清晰了。 18号?星期一!李丹陽现出惊诧的神情。先前去一哥们那儿凑份子,搓麻将搓到昏天暗地,然后是一个朋友的弟弟结婚,他好像就呆那儿喝了一整天的酒了。 早跟你说那酒精迟早会坏了你脑子—— 在吴梅的指责声中,李丹陽马上发动车子,然后开上了路。 一路上狂奔赶着,到了第一个接送地点,李丹陽将车停了下来,路旁的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黑沉着脸,连眼也不正瞧他一下,便将小孙子西西抱上了车。 西西,小心点,扶好了,坐下—— 台阶下的老太太仰起面无表情的干瘦的面颊,晨风吹乱了她花白的头发,李丹陽也懒得去多看一眼,立马开走了车子,将老太太的余音狠狠地甩到了车尾去了。 渐渐地,车子走走停停,又陆续地有小朋友上车来了,偶尔也会有个别家长发牢騷道,怎么这么没有时间观念,让人等这么久,大伙儿都要上班的。李丹陽却只是不停地在打喷嚏,不搭话,然后赶快关上车门,开走了车子,那些家长的埋怨声便飘向了车后风里去了。 李丹陽又不自觉地打了几个喷嚏了,也许他真的感冒了,被晨风这么一吹,他的头有些晕涨了起来,酒精的余劲让他于清凉的晨风中不禁打起了寒颤。 车后座突然有不安分的声音响闹了起来,不要踩我的脚啊,有小朋友叫了起来,又很快有小孩嚷道,干吗抓我的手,不要碰我书包…… 聒闹声渐渐此起彼伏了,然后还传来了个别小孩的哭声。 李丹陽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安抚这些小小的孩子,本来以为那小孩子斗斗嘴也就过去了,哪知越吵越凶,后面的吵闹声开始泛成一大片了,不绝于耳。 本是头晕脑涨的很,又因后面的那群小孩的聒噪声吵闹不已,心中的无名火便窜了上来。 他狠狠地甩打了方向盘,车子急左转过去,想让这不平稳的行驶暂时制止住这群又哭又闹的“小鬼头”。 然而孩子们并不因此而稍作停息。 李丹陽突然猛地打了个大喷嚏,头也不回地厉声喝道,都别吵了,乖乖坐着不要动! 兴许他的吼声当真吓坏了后座的那些小鬼,顿时鸦雀无声了。 李丹陽为这突如其来的安静感到释然,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头似乎也不那么疼涨了,抬眼朝额前那后镜瞧去,想要偷偷看一下那群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小孩子。 然而李丹陽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后镜里一个小孩的影子也没见着啊!他定睛一看,确实没有,后面的那一排排座位上空空如也。 李丹陽心底一悚,便甩头朝后面瞧去,却又见到那一张张小面孔,只是那些小脸上早失去了先前的愉悦之色,换上了沉默或愁眉苦脸之态,有些小孩的脸上还挂着未擦拭干的小泪花,一个个仿佛像遭了冷霜的茄子一般。 他呼出了一口气,又继续打着方向盘向前开去,后座依然悄无声息着。 他开始有些不适应如此安静的气氛了,于是又抬眼朝后镜看去,这下他又吓得快晕过去了,后镜里显示着那后座上可是连一个小孩的影子也没有的。 他倒吸着冷气,不甘心地再次朝后望去,却又见到了那一张张低着头却静坐不语的面无表情的小脸孔。 李的后背开始冒出了丝丝凉意,脖颈间似乎也钻进了凉水里去了,原先在晨风中将要吹干透了的衣衫又渐渐被沁出来的冷汗浸湿了。他的脑子在努力翻想着先前那些接送日子里的小孩的样子,可是脑子里却开始一片模糊了。 他的车子继续在不停地向前快速行驶着,然而他那握住方向盘的手开始颤抖了,渐渐开始不听他的使唤了,目空一切的他早已分不清前后左右的具体方位了,他甚至连刹车的动作也忘掉了,只听得见耳畔那凄厉的风声了—— 在当天晚上的《新闻时分》中,一则本城新闻再次映入公众的视野: 早上七点30分左右,在**公路,一辆接送幼儿园儿童的校车急切擦过迎面驶来的大货车,撞开了护城河护栏,直接投入河中,所幸的是,大货车上并无人员伤亡,同时证实,那校车内只有司机一人,并无一名幼儿,截至目前为止,那校车还未能打捞上岸,估计司机生还机会渺茫…… 两天之前,本城报道过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一辆校车在送幼儿园儿童上学途中发生追尾事故,校车撞毁严重,车内四十多名幼儿目前情况危急,命悬一线…… 当天在本城医院里,抢救室外,几十名幼儿家属因痛失幼儿而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凄楚异常,小西西的奶奶听闻孙子出事之后,当场脑溢血,两天后死亡…… 地下室女尸 (一)无头女尸 秋天的大学校园是美丽的,这个时候在我要向你描述的校园里应该是金黄色梧桐叶子弥漫的地方,这里确实很美丽,我曾经在这里待过四年,现在还无休止的对它进行怀念。 九月份是大学开学的时候,很多稚嫩的娃娃脸在这里将会变得坚毅或者狡诈,善良或者丑恶。当然现在我们无可厚非他们,因为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我扛着铺盖卷随着拥挤的人群来到这个空旷的大院子。然后晚上我就看到这里在一个个白球灯的照射下显出绰约的风姿。那郁郁葱葱的中心花园是有情人约会的地方,当然也可能是无情人撒野的地方。田家炳后面那条幽静的路两边长满了高大的杨树,我们在楼里面上课的时候打开窗子,一阵清风就会徐徐吹来,春风惹人闹,这里实在是个好地方。 然而在冬至前一周的那天早上,这里却出现了惊天的事情。学校里炸了锅一样风传在这个幽静的教学楼的地下室发现了无头女尸。 我不知道是谁最先发现的,当我飞奔过去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当然我不得不坦诚的说,很多人其实就是在看热闹。他们笑着互相打闹,没有人愿意为这件事情伤心,因为无头女尸不是他们的朋友或者亲人。只有几个小女生傻傻呆呆的向警察哭诉着什么。 我拥挤过去向保卫科的包科长打招呼,他楞了我一眼,责备我这么晚才赶到。包科长正在指挥保卫科的人把整个楼清空封闭。很快在离楼很远的地方拉上了警戒线。我跟着王斑进楼向地下室走去。王斑是我大学同学,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地下室的楼梯口站着几个市局的同志,抽烟交谈,看到我们到来,打了个招呼就继续抽烟交谈。他们当然可以这么悠闲,像这样的案子每个大学每年都要发生,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他们还要问学校领导的意见,如果私了,他们就可以走人,下班喝茶,接孩子放学。 我们走进地下室,在离楼梯口大约二十米的地方有两个被白布盖着的尸体,我想这就是无头女尸吧!我走进那两具盖着的无头女尸,一股陰森的空气向我袭来,很奇怪,这里地方很干净,没有丝毫血迹。我蹲下来要去揭开看看尸体,王斑拍了拍我的肩旁,示意我先去前面房间和里面的同志打个招呼再说。 这个地下室只有三个房间,其余的除了梁柱就剩下一个大的旷野了。我不知道当时修建这个地下室时候为这么留下这么多的空白地方,或许是想当车库,但这里只有楼梯,车子无法下来。以前这里堆积了很多学校撤换下来的破旧桌子板凳什么的,现在这里除了灰尘和头顶亮着的四十瓦的灯泡以外空无一物。 我们走进三个房间的其中一个房间,这里老远就能看到从门口冒出来的袅袅烟气。我的同事们在里面谈论的声音从门口跑出来,在空旷灰暗的地下室飘荡,隐隐有些回音。我们走进房间,大家围着旧桌子坐在旧椅子上正谈论着要不要直接立案。多数同志是不同意立案的,如果立案,他们就不得不把十天甚更长的时间花在审问排查上面,这确实不能和他们平时在办公室上网玩游戏相比。但是这次是一下子两具尸体,而且还是无头女尸,案件性质和作案手法似乎有些过分。 这样的会议往往会在插科打诨中度过,然后在聚餐中结束。没有丝毫线索,没有丝毫解决方案,晚上把楼门一锁就陪市局的同志去吃饭。反正左右也要等学校领导开会决定,这样的事情怎么得也要领导凑齐才能开始,按照以往经验起码半个月才能把这些日理万机的领导聚在一起。 尽管他们都说我不安分,我依旧不想就此罢休,强大的好奇心让我想去揭开谜底,到底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作案的。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王斑,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我知道这孩子新交了女朋友,怕没时间陪女朋友,如果放在平时他肯定一口答应。 自从发生无头女尸以来,这所楼就被保卫科封了,我和王斑从包科长那里要过来钥匙,包科长不耐烦的问我是不是又想找事,我告诉他这次我们想立功,他说这次案件特殊,钥匙每天都要上交,给你们一周时间,上午领钥匙下午归还钥匙,每次都要签名。 (二)1、没有找到丝毫线索。 我和王斑进入地下室仔细的查看每一个角落。那两具尸体还在那里躺着,像两个睡熟的家伙静静的陪我们检查这个宽大的地下室。本来尸体是不会这么安置的,但是现在是隆冬季节,尸体不会变质生蛆虫,市局还在等待学校领导的意见,所以也懒得把尸体搬走,这两个可怜的家伙就这样在这个陰冷的地下室相伴度过白天黑夜。地下室有一些错杂的脚印,但是不多,毕竟来这里的都是干这行的,懂得规矩。除了这些脚印之外整个地下室地面细细的铺满尘土,没有丝毫物体沾染过的痕迹,甚至老鼠蟑螂的痕迹也很少见。很快我们就排查完所有的地方。没有丝毫收获,除了下来的这几位同志的脚印再无其他任何脚印。这么奇怪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两具尸体就像是突然从这里地面生长出来的一样。我和王斑站着尸体面前叹着气,这样的情景为了壮胆应该开几个黄色应景的玩笑,我正思索着说个什么笑话,突然身后传来“吱--吱--”细小的声音。像是木头门正在缓缓的打开一条缝隙,我心头一紧。王斑明显听到了这个声音,昏黄的灯光照映下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丝毫恐惧,满眼的兴奋。他的胆子是出名的大,我甚至没有见过比他胆子更大的人,他曾经为了调查一起奸尸案一个人在停尸房待了一周。他的好奇心比我更强。接着“嘭”的一声,有东西掉在地上。 两束灯光射过去,一只硕大的猫一般的老鼠瓷牙咧嘴的盘在不远处房间的门口。灯光照过去,那只老鼠瞪着发着绿光的眼睛,似乎随时要攻击过来的意思,王斑喊了一声,老鼠一转身钻进那个破门洞里。王斑呵呵笑着说他妈的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我笑不出来,我简直不知道这孙子到底是不是人类。我们用电灯在地下室又扫视了一遍。地下室太大,灯光照在最远处的墙壁上只发出微弱的黄光。在一片漆黑里这两道电灯的光亮把空旷的地下室压缩得拥挤不堪,我似乎感到四周都是墙壁,并缓缓向我压来,只有灯光所照之处那条狭小的空间。 没有找到丝毫线索,这案子似乎根本就不是人做的。王斑没好气的说。现在连他都苦恼了。真是件棘手的事情。 (二)2、发现线索 冬天的第一场雪到来了,早上起来窗外是银色的世界。中心花园有男女学生在踏步游玩,有不少的孩子在装着忧郁深沉的观察树枝和雪花,他们真是很好的年纪,很好的年轻人。但是有两个同样青春年华的孩子却不能这样的去拿两本书在雪地打闹。她们只能安静老实的待着,在冰冷的地下室。我想她们的父母还不太清楚马上来到的春节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团圆了。真是件可怜的事情。 我下楼去找王斑。他和女朋友斗气。在这么好的光陰中斗气真不是一件漂亮的事情。很快我们就来到保卫处,包科长向来严正守时,已经坐在办公室喝了第三杯茶。我们谢绝了他请我们喝茶的好意,签名之后拿着钥匙出了门。 既然在其他地方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只有从尸体上探测,这是我最不想做的事情,我想除了魔鬼和上帝没有谁喜欢和尸体打交道。这件事本来应该由法医来做的,他们擅长这一手。我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虽然尸体我见过不少,但这无头女尸对于我来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我们进入教学楼,这里还依旧拉着警戒线,却有一个出口,学校教室紧张,从今天开始整个楼只封闭了一楼和地下室。但是学生还是冷冷清清,很多学生有了光明正大的逃课理由,当然老师也不见得有几个喜欢在无头女尸上面进行教书育人的工作。 一楼有两个楼梯口,每个楼梯口旁边都有两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把守,我不喜欢和这些正处在喋喋不休年纪的女人打交道,就打了个招呼进去了。楼道里虽然依旧亮着灯,但是两旁的教室没有人在上课,教室的灯都关闭了,也少了熙熙攘攘的学生,整个楼到显得陰冷。我们拿到了这两个女孩的详细信息,这两个女孩的父母却永远拿不到了这里的详细信息,他们要么被蒙在鼓里,要么在和学校坐在宽敞的会议室抹泪协商。他们的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是公务员,一个是开商场的。他们可绝对不会躺在学校大门口大哭大闹。 我们拿到两个女孩的一些照片,上面清纯的外表让人很难想象没有那颗美丽青春的头颅之后是什么样子。我们告诉赵楼长让他打开地下室所有的灯泡,这个五十岁的男人唯唯诺诺,有点心神不宁的答应。我开玩笑说,老兄你最好快点,不然你的嫌疑最大。他立马严肃起来,眼红脖子粗的要和我争辩,诉说他在这一周之内几乎每小时的行动。王斑打断道,你怎么记这么清,你是不是料到会出事,还是——。我看这位健壮的中年人眼睛都急得血红要流泪了,怕王斑真吓着这个老实人,就出来打圆场,拉着王斑向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进口的那个楼梯口坐着我上学时候就认识的王姐,那时她三十岁多一点,是位年轻美丽又风騷的少妇,现在她虽然化了很重的妆,还是掩饰不了那些和她年纪一样多的皱纹,她的皮肤已经松散,像贴在骨头上的破布,每个女人都害怕这个样子,但是每个女人都要慢慢的朝着这个大家都知道的目标前进。王斑经常说人活着其实是最残酷的,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会突然死掉,没有人会长生不老,但是我们还要坚强的生活下去,每个活着的人都是勇敢的英雄,因为朝着死亡前进是最勇敢的事情。王姐看出我不大想和她进行十几年前那种暧昧的胡扯,就告诉我们这里确实没有人来过,从开门以来她就在这里打毛衣。我夸了几句她的勇敢,然后和王斑下楼梯开门,进了地下室。这里确实没有人来过,我昨天故意在门锁上面隐藏了一个小纸团。 王斑把盖着尸体的白布揭开,吓了我一跳。妈呀,这不是无头女尸,而是头颅被人用什么东西敲得稀烂,看上去就像一个掉在地上的西瓜。另一具尸体也是这样,只不过脖子的部分确实被人用刀子割过,只剩下一点皮肉链接着那个破烂的脑袋。我戴上口罩弯着腰看。这东西看多了蜇眼,王斑似乎很享受这种场面,饶有兴趣的去观察那个破碎的脑袋。 “看这血管,”王斑指着那个可怜脑袋对我说,“明显是先被人弄死之后才砸脑袋割脖子的." 我点点头说道,"这不是废话吗,你看这尸体这么干净利索,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 "你看这脑袋会是用什么东西砸烂的,还有这脖子的割痕是不是很奇怪?" 我不能确定脑袋是用什么东西砸碎的,但是脖子上面的刀痕确实很奇怪,都是从左往右砍的。 "这家伙是个左撇子?" 王斑点点头,然后又仔细查看了整个尸体。 这确实不是个什么好地方,特别是对于我这个非刑侦人员来说。我们很快看完尸体,用照片把尸体和尸体四周都拍了照,然后就准备上楼。王斑突然拉着我指着地下室里的三间房子示意。说实话我也没有进去过剩下的两间房子,只听人说过里面很邪门,几年前有位警察就死在里面,看来王斑也听说此事,显然对他的同行产生极大兴趣。 我们走向那两间挨着的房子。一件房子上面挂着牌子,上面写着"生研"。据说这是生物系姜教授的实验室。姜教授算是学校最德高望重的老师,但他脾气古怪,做事神神秘秘,这间屋子据说是校长亲批的,所以也没有人过问什么。自从发生无头女尸案以后,姜教授再也没出现过。 “以前他多久来这里一次?”王斑问我. “听人说是一个月来一次,每次都很准时。” “那他这次什么时候会来这里?” “算起来差不多是后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那时候他在这个楼里面带研究生的课。” “我不想知道差不多,秋培。” “恩,确实是明天下午三点多,这个我可以打赌。” “那么说来,姜教授这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也不奇怪。” 王斑用手电照了照门上面那把锁,然后去看另一个房间。 另一个房间的锁早已锈成铁渣,最近是不可能有人进去过。旁边窗子上面布满厚厚的灰尘。手电的光束从斑驳的玻璃上刚照进去,一道很强的灯光马上从屋子里面射出来照在我们脸上。王斑也吓了一跳。马上看清那时一面安放在正对着窗户的墙壁上的镜子。光线射在镜子上,从镜子上面又反射出来。仔细看镜子里面,能影影绰绰的看到王斑和我在窗户上面的脸。整间房子除了那面镜子之外空无一物。地上有老鼠爬过的痕迹,昨天那只大老鼠就是爬进这屋子的。王斑过去推了推门,门框的两个合页已经生锈坏掉。王斑退后两步然后一个冲刺,一脚把门给踹开。门板砸在地上惊起一片尘土,呛得他咳嗽。幸好我戴了口罩。等尘埃落定,进去之后感觉这间房子比我们预想的要大。 就在窗子下面的角落里有一个小书柜样子的东西,在外面根本看不到。王斑用手电仔细的查看墙壁,上面有一些钉子,应该是以前上面挂了些装饰画或者日历之类的东西。在小书柜上方的墙壁上画着模糊的铅笔画。从头看,先是有一个柜子模样的东西;第二幅画是柜子打开着,里面有一堆杂乱认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墙上画线条流畅,画画的人显然是有一定功底的。第三幅是一个人倒在地上,脑袋血肉模糊。最后一幅是两个人进了一个房间里面,其中一个人手里拿槍,拿槍的人似乎就是上一幅画倒在地上死掉的那个人。王斑沉默不语,看完之后用相机把墙上的画都拍下来。然后蹲下来研究那只柜子。王斑用手拉开柜子,里面"飕"跑出来一只老鼠。差点撞进王斑怀里,王斑连忙向后跃去.那只老鼠认识路一样,飞快跑出了房间,我们连忙追过去。这只怪脾气的老相识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王斑和我回到屋子里看那柜子。柜子里面空空如也,每一个小隔层都干干净净的,莫非是这是老鼠在打扫? 我们退出房间,王斑又用电灯仔细查看了下那个挂着"生研"牌子的房间。这个屋子窗户的玻璃和门上面的玻璃全部被人用黑布在里面贴上。王斑仔细看了看,然后我们就出了地下室。两具尸体被白布盖着只有在地下室休息了。 外面陽光普照,学生正在上课。一楼由于没有人上课,显得冷清。王姐已经不在楼梯口,换成赵楼长的老婆。赵楼长给我们递烟,问我们进展情况,王斑笑着说这是机密。 (二)3、线索确认 室外温度不低,这样的温度穿件毛衣足以过冬。政客们都说气候变暖,看来他们终于说了一次实话。外面雪已经开始融化,有陽光照射的地方雪已消失,留下湿润的地面,像春天一样。王斑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教学楼后面。 “这里应该是正对着放尸体的位置吧?”王斑指着楼后面的空地对我说。 “是的”我仔细比照了一下,这里确实是正对着地下室尸体的位置。在这个楼的下面有一排通往地下室的小窗。窗子上的玻璃已经和杂草混在一起,上面落满尘土,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这排窗户,在地下室里面也仅仅能透进去一排萤火虫般的光亮,使地下室显得更是陰森。 “从外面很难看出有这排窗户,除非哪个家伙把钱从上面教室不小心掉下来,不然你根本找不到这排窗户。” “但是这排窗户看起来似乎是从建好这座楼以后就没有动过,这和女尸有关吗?” 王斑趴在地上,仔细的观察这片还有残雪的潮湿土地,像一条警犬在地上嗅毒品一样。王斑把那些杂草轻轻挑起,然后放下。 “秋培,你去观察下前面那些还没有化掉的雪。”王斑指着西边贴墙边的一些散乱的残雪对我说。 “是不是能隐隐约约看出脚印?”王斑突然问我。 “是”那些变成土色的零星雪正是在一些脚印上落着。 “看来事情有进展了,”王斑笑起来,“你看,走在这样杂乱的泥土上面,如果泥土是干燥的,你根本看不出来,但是下了雪之后,那些细小的凹痕里面落的雪就会比周围多一些,而且湿润的泥土更能显示出它的本来面目。” “你是说这脚印是凶手的脚印?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也有可能是别人的脚印,就算是凶手的脚印,他为什么要沿着墙边走路?况且他在这走来走去到底想干什么,这里进不了地下室的。” “恩,你说的不错,但是既然这脚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现,我们就宁可信其是凶手的。他不从旁边的水泥路走,偏偏喜欢沿着墙边走,我想可能是这家伙做贼心虚,你想,除非是心理素质很强,没有哪个凶手作案之后会光明正大走大路的,虽然这样更能逃得过人的眼睛,但是逃不脱他自己的内心,他总得想着不被人知道,他需要个依靠,需要个掩护,墙很好的充当了这个角色。” “你看这里”王斑指着他刚才趴着嗅的地方,“脚印到这里就消失了,除非他真的能上天入地,不然不会这么凭空没有痕迹,上天我看是难,入地却不难。” “我们得再回地下室看看”王斑思考了片刻说道。 我们又折回楼里,走进赵楼长的办公室,老赵正在抽烟,只穿了件褐色的衬衫,室内开着暖气和电暖扇,温度起码有二十度。王斑夸赵楼长身强力壮,然后让他把地下室的灯再重新打开。赵楼长的老婆在离楼梯不远的地方坐着,一边嗑瓜子一边隔着三十米的走廊和人聊天。王斑过去对赵楼长的老婆说道,还是你们家老赵厉害,这么冷的天只穿衬衫,你这算是捞着了。赵楼长的媳妇笑着骂道,捞什么捞啊,前几天这老家伙骑电动车还栽牧野西边的沟里,身上挂了好几道血印子。赵楼长的老婆是三十多岁的外地女人,听人说是从云南买来的,王斑说她总是缺根弦,家里的什么事情都敢在外面嚷嚷,所以每次王斑见了她总要和她扯两句。 我们进入地下室,直奔尸体正北面的那排窗户。王斑用手电仔细照了照窗户,就算窗户卸下来,这么狭小的空间,人也很难能钻过去的。 王斑用手敲了敲窗子,然后打着火机用火去烤窗子周围。很快窗子周围的墙壁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下面干燥的墙壁,靠近窗子的那部分确实湿润的,界限分明,像是用尺子画出来的,就算外面雪融化渗进来的湿气也不可能是这么笔直。 王斑又用手电照了照地面。地面落了一层破旧的灰尘。 “秋培,你仔细看这段地面。”王斑用手电指着尸体,强烈的光线照在并排的两具尸体上面,尸体好像在漂浮着,动了起来。 “地面是被人伪装过的,很明显,这样陰暗的环境中,用扫帚轻轻一扫就不容易看出来原来的痕迹了。但是你看整个地下室也只有这个地方有血滴子连着尸体,尸体显然是从这里弄下来的。” 我仔细看下面的地面,果然有几滴干渴的血印子。 “我不明白的是凶手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把尸体搬到地下室?” “难道是因为死亡传说?”我突然想到大学时候听说的一些事情。 “什么死亡传说?” “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听人说这个楼很邪门,在这座楼刚建成的那一年,一群女生在其中一个教室上形体课,结果有两个女生跳楼了,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传下来都说是一场陰谋,那两个女生是被其他十几个女生合谋推下楼的,之后几乎每个一年都有一个女生死在楼里或者是楼的附近,学校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和家长私了,直到你那位不安分的警察同事离奇死在这里,就在我们进去的那件房里,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也就是在那一年,学校把这楼后面的一个小花园改成一个大的八卦图,还真邪门,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这类事情了。” “难道这次真的成了不解之谜?我可不大相信迷信的。”王斑正说着,手机突然响起来,王斑拿出手机,是他女朋友的信息,叫他回去。 “看来只有明天再说了,”王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回去好好睡一觉,这种地方待多了会做梦的。” 我们走出地下室。在楼前面分手。 晚上我正在看欧冠的一场比赛,王斑打来电话。 “有了新发现,我们得总结一下今天的发现,要不你来我这里吧!” 我挂了电话,穿上大衣。外面有些冷,起了些微风。校园里面路灯亮着,没有几个人在外面转悠,我只看到一对大胆热情的情侣在墙角约会。剩下的只有天上的月亮与我为伴了。 王斑住在学校的教师家属院。这是他老子给他留下的,老王以前是学校的一个领导,在家属院有两处房子,把六楼的一间房子给了儿子。这间两居室很空旷,除了床和桌子,你实在找不到其他任何物件。王斑正坐在桌子旁写着什么,旁边放着相机,王斑领我进去之后递给我他刚才写的东西。上面就是我们今天的收获。 上面显示这个家伙可能是一个左撇子,穿42号的皮鞋,胆小但是残忍。 “我猜测这家伙可能是个左撇子变态狂,他有杀人碎尸的喜好,其中一个尸体脖子被用刀子之类的利器割断,刀子痕迹从左之右,很可能是个左撇子,还有你仔细看照片上面的尸体,这家伙明显是奔着眼睛去的,你看照片上面的脑袋,脑袋的其他地方都被砸的几乎稀烂,但是眼睛部位是被用刀子之类的利器割的,显然,眼睛是被用刀子剜出来的,这家伙要人的眼睛干么?” “不会是吃来治病的吧,我听人说吃人血痂可以治病的,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吃眼睛治病我倒是没有听说过。” “我想明天去找一下姜教授。” “你怀疑是这老头?” “不知道,算起来地下室只有他一个人经常出入,如果聪明的话,他犯不着把尸体留在那里,除非他在故弄玄虚。” “不过这老头可不是那么容易接触的,这家伙奇怪得很,他在这个学校里面的朋友应该不会超过十个。” “恩,你再看看这些照片,在那间屋子里面拍到的奇怪涂鸦,如果从后面往前面看的话,这几幅画正好组成一个小故事,一个警察和另外一个人进入房间,然后警察似乎是自己把自己打死,之后被放在一个不可能装下的小柜子里面,而那一个陪警察一起进入房间的人却只在开头出现了一次。” “这个画画的人似乎清楚的知道整个故事,在有意暗示我们,但是看这些模糊的画似乎不是近来画上去的,起码有三五年了,他不可能未卜先知吧?” “哈,你忘记了另一个故事,地下室在以前不是神秘死过一个警察吗?这就是那个警察死亡的来龙去脉,我猜想那个不安分的警察一定在查找以前离奇死亡女生的案子,应该也找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但并没有找到幕后的凶手,最后还是被凶手杀死。” (五)凶手浮现 一夜无事。 早上老赵开开门,问我们收获如何?王斑说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说完我们离开教学楼,回家睡觉。 然而在第二天下午却出事了,地下室的两具尸体不翼而飞。 我问王斑是否要去地下室看一看,王斑说不必了,如果去我们下要去必须准备好再去。 当天傍晚的时候赵楼长突然来找我,说有学生在地下室发现另一具新的尸体,他已经封锁消息。我赶忙给王斑打电话,王斑很快赶到,让赵楼长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到。 “凶手终于出现了,”王斑笑着说,“秋培,你想想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之间谁的嫌疑最大?谁的嫌疑最小?” “赵楼长?!”我恍然大悟。 王斑点了点头,说到:“他有教学楼钥匙,他要作案真是太简单了,他只要不是白痴就不会这么干,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人们就会立马排除对他的嫌疑,所以他始终是安全的;而他对他手臂上伤痕的解释和他老婆的完全不一样,说明至少有一个人在撒谎;另外他眼睛一直通红,绝对是吃了人肉的征兆;昨天晚上我们在地下室待了一晚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如果不是他,那么凶手一定会出现;尸体将要移交给市局的消息一传开,尸体就消失,有能力在白天作案的人只有是看守楼梯口的工作人员,呵呵我是不相信鬼神的。” “哦,对的,赵楼长的老婆是管理这个楼卫生的,那他们为什么把尸体藏在地下室?又为什么杀害这两个女生?第一现场又在哪呢?”我不解的问道。 “尸体藏在家里终究不好,万一有人串门碰到的话就麻烦了,但是为什么尸体要藏在地下室里,我也不明白了,按理说凶手应该知道地下室会被人发现的——” “姜教授?!”我兴奋的打断道。 “恩,”王斑点点头,“他为什么不怕姜教授发现?姜教授真是个奇怪的人。”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凶手不会真的是姜教授吧,或者是姜教授他们俩?” “按照姜教授的傲慢脾气,他应该不会和这个凶手合作,我想姜教授如果不是凶手的话,一定知道十年前那起警察离奇死在地下室的真相,但是他显然不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和权力,我们不能勉强,但我想他就是那四幅图的作者,十年前他就提醒过那时的人们,但是那些人一直没有发现,我想姜教授是在享受这种捉谜藏一样发现答案的过程。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也不会让尸体放在地下室,更何况他绝对扛不动这两具尸体。” “那姜教授和凶手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真让人头疼!” “别头疼了,今晚上我们去捉到凶手就真相大白了,但愿我们的命运不会像以前那个警察的命运一样悲惨。” (六)真假凶手 那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言语无法叙述,正如看官你想像到的一样,我们走进地下室,并没有什么尸体。和我们一起进入地下室的还有赵楼长,但是我们没有像之前那个可怜的警察一样毫无防备的在前面走,被人家背后捅刀子。我们刚到地下室就把赵楼长按倒在地,从他怀里搜出了剔骨短刀。他愤怒的双眼像血一样通红。当晚,警察在他家的冰箱和床下分别发现了失踪的那两具无头女尸,赵楼长的年轻媳妇正在厨房煮着两只年轻的手。 经过审讯,赵楼长交代了在他家杀死两个女生后又把尸体抗到地下室,然后又让他老婆用运垃圾的大麻袋把两具尸体装起来运回家的经过。但是始终没有问出来十年前警察离奇死亡的事件和他为什么要把放在地下室?赵楼长和媳妇在局子里只待了两天就都变得神经失常,医生说是吃人肉吃的。 为什么他们两个老实巴交的人变得这么丧心病狂?十年前那个警察到底是怎么死的?以后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王斑笑笑说,这个谁知道,只有慢慢活着走一步算一步了! 内涵鬼故事之室友 这个故事是发生在我的一个朋友的身上。 我朋友是一名寄宿生,在某个假期室友全都回家了,她依然留在宿舍中。 当晚,朋友在睡眠中感到尿急,可是由于厕所距离房间有一段距离,四周又黑漆漆的,朋友感到害怕便叫醒睡在她身边的室友陪她一同去厕所,当他进入厕所后,却在也不敢出去了。 …… …… …… …… …… …… 答案:室友全都回家了,陪他的是鬼…… 鬼校 新转入这所学校,拖着沉重的行李来到女生宿舍,刚到门口就听到部分同学在背后议论纷纷,“昨晚,我又看见那个女鬼了,穿着白衣服,实在是太吓人了”。我也见到过,这宿舍我想恐怕是呆不下去了,要不咱们转校吧!”我冲她们一笑说:“这太平盛世的,可别乱说啊!”“怎么?不信呀,那晚上试试呀!”一个身着花哨的女生挑衅的跟我说,换来的还是我冷漠的一笑。 夜深了,我躺在宿舍简陋的硬木板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便起床上厕所,轻轻关上宿舍门,我拿着手电筒蹑手蹑脚地寻找着厕所,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潮湿的地板透着一股陰气,我突然感觉背脊凉凉的,回头一看只见一条白丝巾飘着,慢慢地落在我的脚上。我确定是从楼梯口飘来的,立即追了上去,但四周不见任何事物。上完厕所,会躺床上,吃了两粒安眠药这才睡了。 第二天来到教室,“女鬼”二字不单单只是从女生口中说出,男生们也同样议论着,难道男生宿舍也闹鬼吗? 我的座位在后面因为每排课桌之间距离太窄,所以要走过去难免要撞到其他课桌。这不我一不小心把一位女生的笔袋撞落在地上,我忙说对不起帮她捡起了笔袋。她始终低着头,厚厚的刘海遮住了脸庞,等我想仔细看看他时,只听“当”的一声,女孩的文具散落一地,那是钢笔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一位男生恶意撞翻了她的笔袋,并嘲弄说:“这种劣质货要我早扔了。”旁边又围了几个男女,大家都饶有兴趣的嘲笑着。一个女生甚至说:“丑人配丑物。”我本想帮帮她,但上课铃响了,自己也不想多惹事,所以也就没说什么,但我觉得这个班的风气实在太差了。 晚上回到宿舍,因为对舍友实在没什么好感,所以一句话也没说就睡了。半夜被噩梦惊醒的我睁开眼睛,发现一双眼睛正看着我,是斜铺的那个女生,我认识她,她就是早上说话过分的女生,她蜷缩着身体,颤抖的问:“你要去厕所吗?咱俩一块去。”我好笑的点点头,其实我倒不是要上厕所,我只是想会会那个“女鬼”。 我右手握着手电筒,左手被他紧紧的抓着,她胆战心惊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赶紧进了厕所。昏黄的灯光把四周映照得十分陈旧,这里的设备都已有些年代,水龙头也早已是锈迹斑斑,正当我想继续观察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传入我的耳朵,随即一股难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我赶紧看向那位女生,她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眼神却紧盯着一处角落,鲜红的血水顺着管道流淌下来,慢慢地向四周流开,那名女生见状立即离开厕所,飞奔房间。但没过多久又是一声可怕的尖叫,我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了出去,只见空中悬着的是一颗人头,乌黑的长发对着我们,接着飘出了楼梯口,我试着追赶出去不过还是没有结果。但脚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一条棉线,这可是个大发现,这样就可以排除鬼怪一说了。这是一根红色的棉线,如果计算好垂挂的长度会让人只看见人头。因为墙头有一个稍小的小洞,月光照射进来在另一面墙上呈现的是一个人头般大小的光斑。我收起棉线胸有成竹的回到房间,这才想起那个被吓坏了的女生,她早就被闻声赶来的舍友搀扶回房。 第二天听说那名女生因惊吓过度被送往医院,说是换上了精神病。我气愤的来到教室在门口就遇到了那位经常受气的女生,从他人口中得知她叫顾欣。她好像刚被同学羞辱过,失落地走进教室。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我看到了她手上绑着的红色棉线,那因该是她小时候保平安绑的吧,我小时候也绑过,但现在长大后一般都不绑了,而且这正是我昨天检那条。 我走上去质问她:“知道宿舍闹鬼的事吧!”她卑微的点点头,我继续说:“是你做的吧,因为不甘受人欺负,你知道吗因为你都有人的精神病了!”她被我说的一头雾水直摇头,我见她否认把这件事上告了教导主任,主任又联系了警方,打算搞她个扰乱学校秩序罪,在上警车的前一秒,一位妇女拖着疲惫的身子前来自首,交代了她的一切犯罪过程,来者正是顾欣的母亲,原来她为了替女儿报仇辞掉了现有工作,在她们学校的宿舍当管理员,并找一切机会下手。她哭着对顾欣说:“孩子,咱家穷老受人欺负,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长大一定得好好读书,将来赚好多钱。”“妈,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呀!”顾欣拉着她母亲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 望着那感人的一幕,我的眼眶湿润了,这个社会就是缺少爱! 我的鬼大学 我们的学校原来叫xt师范专科学校,现在叫xt学院也是一所本科院校了。我们学校有一个主教学楼高13层,这在好一点的大学里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并不发达的邢台就有点显眼了,我来学校的第一年就赶上了非典,学校和外界隔离了谁也没有办法出去,包括那些家就在这个城市的学生们。刚从农村走出来,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每天上完课后我就和舍友去主楼上自习,说是自习其实就是为了找个人聊天,因为出不了学校的们,天天在学校里一点意思也没有,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了,可是我们上过几次自习后,大家都不敢再上了,因为在我们身边发生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那一天我和舍友一起去主楼上自习,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里的人特别少,稀稀落落的几对男女坐在各个不同的角落里窃窃私语着,就在我们不远有一个女生很是扎眼,这种扎眼并不是因为漂亮,而是因为她在那里不停的自言自语,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我们一开始以为她是神经病,所以我们三个人低下头小声的议论着,可是不一会我们发现,她不说话了,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看着,表情是那么的恐怖、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你们别说了,她在看我们呢,你们有点同情心好不好。”“这个楼里有鬼,我明天就要走了,她过来找我呢。”那个女的面无表情的说着,两只眼睛依旧是死死的盯着我们。这个楼里有脏东西这个大家早就听说了,原来这里是一片坟地,后来因为旧学校扩张就在这里盖了这么一片新校区,但是从盖的时候这里就经常发生一些奇异的怪事。听学长们说:当盖到第10层的时候有一个人在夜里12点跳楼自杀了,而且是个女的,但是当时这里并没有女民工啊,从那以后每到10点这个主楼就开始锁门了,不管是上课还是上自习,每到晚上10点就关门。今天这个女的又说出这样的话,一种凉意不由的从脚底下升起。“我们还是回宿舍吧,我感觉有点不舒服。”我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走去,那个女的不知道为什么始终那样盯着我看。出来后舍友问我:你怎么了?看你的表情不对劲啊。我:别说了,刚才那个女的一阵话说的我心里发麻。“这个你至于不,主楼里有鬼你又不是才知道,你都来这里好几月了,你见过吗?看吧你吓的,再说了你也是一个男子汉,人家那个女的都不怕,看把你吓的。”“她有神经病,晚上说这个干吗?”我生气的说道,“你知道她有神经病那你还害怕什么啊?”他们的一席话把我说的哑口无言。我们回到宿舍时已经9点了,各自洗涮好后都睡了。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头脑里始终是刚才那个女生的身影,我使劲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感觉还是有点冷。于是我打开收音机听着那柔柔的音乐睡着了,这一夜很平静,我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海钦快上课了,你能不能快点?”舍友催促着。 “好了,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我一边下楼一边和舍友说着,他看了看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都懒的说了,昨天晚上说了一晚上害的他都没有找到美女说话。 “这不是昨天那个女的吗?她怎么躺在主楼的草坪上?是不是昨天她喝多了,在这里睡着了?” 舍友看了看:“是她,这么冷的天不会吧,别管了赶紧上课去吧。” 我们下课后,看到有很多车围在那里,我问身边的人:“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车,发生什么事情了?”“昨天有个女生从10楼跳下来自杀了。”“自杀了?”我猛的一惊,挤过人群我发现她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周围没有血,根本看不出是一个死人。我们急急忙忙的跑回宿舍相互无言,大家的脸都是那么的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从那以后我们每次去上自习都很早的就回来了,可是不管怎么样,我老是感觉身后有一个人在跟着我,这样下去非得神经病不可。 过了有一个月,这件事情好像在人们的心中也慢慢的淡却,可是又一件事情把这个校园搅动起来,所有的人又都沸腾了。 这天夜里有点风,月亮高高的挂在中天,路两旁的柳树随风摆动,灯光是那么的昏暗,为了明天的考试我们不得不报佛脚。“这个主楼里有鬼,我明天就要走了,她过来找我呢。”同样的话在耳边响起,我们不约而同的向四周望去,在我们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女生,从侧面看还算漂亮,但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难倒她也......也许她是在开玩笑,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同时看看我的舍友们,只见他们面无表情,好像被她的这么一席话也给吓呆了。“海钦咱们走吧”我看了看舍友,只见他眉宇之间已有汗渍在溢出,看来他也是害怕了。“走吧,今天真是一个不好的日子。”我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课本,当我离开教室的时候我猛的一回头,只见她那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看,同样的眼神同样的表情,不同的是人,我的心里一阵阵的寒意骤然升起。 回到宿舍已经是10点了,大家都没有心情看书,也不考虑明天的考试了,匆匆忙忙的脱下衣服躺在床上睡觉了,奇怪的是大家今天都没有洗漱,好像要躲避什么似的。我一动不动的躺着,脑海里不时的涌现刚才那个女孩的身影,她说的话也不时的在脑中闪动。“我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想这些事情?”我实在是乱的很,于是打了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了下来。“噹、噹、......”午夜的钟声敲响了,紧接着就是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又传来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这个主楼里有鬼,我明天就要走了,她过来找我呢。”顿时,汗从我的头上流了下来,“舍长,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没有,你别一惊一乍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得考试呢。”他翻了翻身子又睡着了。“难倒是我的幻觉?”不一会儿从地面上传来一阵的走动声。我们是上下铺,我住在上铺,难倒是舍长去厕所?我侧过头向下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生在地上走着,一头长发拖在地上,眼睛发着绿光,面色苍白.....我大气也不敢喘,头悄悄的用被子盖住,耳朵使劲听着身边的任何响动。 “吱、吱、吱”我们宿舍的闹铃响了,大家都起来洗漱,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好像都没有察觉似的。“昨天晚上你们听到有什么动静没有?”我问道,“你别吓人好不好,什么动静啊,没有听到。快上课了,你赶紧吧,每天就你慢。”因为昨天晚上我一晚没有睡觉,今天眼睛不免有点疼。 我们正打算要出门的时候,突然舍长的手机响了,“今天不考试了,有人跳楼自杀了。”舍长的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我们不约而同的向主楼跑去。只见主楼前面围了很多人,“不会是昨天那个女生吧”我一边想着一边往前面挤,“啊”我猛的惊了一下,“是她”我对舍友说着,只见他们个个都长大嘴巴,瞪着眼,双手不停的颤抖着。“怎么我们老是碰到这种事情,下个该不会是我们中的一个吧?”舍长显得精神有点失常,说实在的谁碰到这种事情都不免失常的。我们几个向老师写了个请假条,休息了一个星期,后来我就直接转到别的学校了,他们也都转了学校,后来怎样了我也不知道,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回过那所学校。 图书室的女孩 孩子在地下室的图书室里费尽心力找到了她喜爱的书。 发现到那孩子的老师,在关上门之后就回去了。 今天是结业式,明天开始就是暑假。 门要从外面才能被打开,没有钥匙的话就没有办法出去。 那孩子用一种“因为有最喜欢的书陪伴,一点都不可怕”的心态,每天都写下了日记,暑假结束后老师前往地下室图书馆,发觉女孩已经死了。 读女孩所写下来的日记 “我一点都不觉得恐怖,因为有书陪伴着我。” “不过只有一点真的很可怕,那个从钥匙孔看过来的眼睛真的很可怕……” …… …… …… …… …… …… …… …… …… …… …… …… …… …… …… 答案:老师以为女孩是鬼不敢开门,女孩以为被囚禁了没叫救命,不过一般人看到门外的眼睛都会叫救命的啊。 学生阿珠 和刘强长跑了六年,终于披上了婚纱。回门的那天,妈妈告诉我,有个女孩来给随了五十元钱,妈妈看她小,说什么也不肯要。可那个女孩非要把钱留下,最后看那个女孩都要哭了,妈妈才把钱收下。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也不肯说,就说是我教过的学生,妈妈说看着眼熟,好象来过家里。 我一楞,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描述的那个女孩。圆脸蛋,有点胖,会是谁呢?晚上和刘强躺在床上,我问他,他一笑,搂紧了我,说:“你总共也没教过几个学生,加一起也没有200个,你好好想想啊。”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刘强忽然对我说,你不是有毕业照么,拿出来让妈看看,我一听好啊。第二天我连忙翻出来我教的几批学生的毕业照,让妈好好看看,妈妈看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告诉我好像是她。我一看,哦,是阿珠,天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是她呢,那个我刚上班就教的女孩…… 那一年我刚从师范毕业,第一次站在讲台上,我就注意到了阿珠,那是一个头发有点乱,身上有点脏,嘴里吃着零食的一个小女生。看到我在注意她,她忙把嘴闭上,把头低下,然后又把头抬起来看着我。我一笑,继续讲我的课。下课以后无意间我和她的班主任聊起了她,她的班主任跟我说:“阿珠啊,单亲家庭,她跟了她妈妈,她妈妈在市场上做生意。她和她姥姥住在一起,她姥姥在照顾她,学习不算太好,她妈妈总给她零花钱,她的嘴总不闲着……”哦,我说呢,我也没往深里想,继续教我的课。 可半年以后,由于一些原因,我当上了她的班主任,情况就变了。我不能总看见她的嘴在动不管。我把她叫到办公室:“阿珠,我给你梳梳头啊。”我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和她聊:“你今年都上5年级了,明年要考初中了,你想上哪个中学啊?”“我也不知道。”阿珠低着脑袋回答我说。我笑了,“一中多好啊,教的好,老师也好,你不想上一中么?”我问她。她抬起头来:“想啊,可一中我也考不上啊。”“你不试,怎么知道自己考不上呢?你要是从现在开始好好学习我保证你一定能考上!”“是么?”阿珠有点不相信我的话。“老师的话你也不相信?”看到我这么肯定,她也有点信心了,我接着教导她:“你现在每天都吃零食,会分散你学习的注意力,你没感觉到吧。”“哦!”她有一些不自然了。我接着教导她:“你每天早上不吃早饭么?”“我妈妈给我吃早点的钱,可我不爱吃,我把钱都买零食吃了。”她又低下了头。“哦!难怪你会上课吃零食,你肚子饿啊?”听我这么一说,她又抬起头来,我梳好了她的辫子,“那你每天要是去吃早点的话,你就不会饿了,你还不会注意力不集中了,你说是么?”她听我这么说,又把头低下了,“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这样呢?”“是……”她低着脑袋,小声的回答我。“你既然都明白了,那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买零食了,好么?每天去早点部去吃早点吧!”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我还真没看见她在课堂上吃零食了,她的学习成绩进步了不少,不过要考上一中,还是有难度的。我也没有好的办法,只有用课外辅导这一招了。我把班上我认为能有机会的全叫到我的家里辅导。当然是免费的,我还不想刚上班没几年,就背上坏名胜声。我顺便也叫上了她,我倒不是认为她肯定能考上,我就觉的她怪可怜的,反正我也能忙过来了。 整整辅导了四个月,终于她们要考试了,考试的那天早上,我来到考场外给她们几个加油,回头我看见了阿珠。“加油啊阿珠。”我说。她看着我说:“老师,我能考上一中么?”我顿了一下,笑了:“你能的,你一定能行的,听我的话。”她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可她还是冲我笑笑:“我一定加油。”我笑了:“去吧!”她往考场走去,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冲她摆摆手,看着她进了考场。我叹了口气,凭她现在的成绩,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考上? 成绩公布的那天,我早早的去看分数,我教的同学还真没叫我失望,竟考上了7个,那阿珠呢,我找到了她的分数,天啊,就比一中的录取分数少一分!唉!和同事说起来!同事也说,今年的题比以前的题难,她能考出这个成绩,也是很不错了。我也点点头,以她平时的成绩,能考成这样也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我来到教室,同学们都来查分数。我也看见了阿珠,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我。我和其他学生说了几句,就来到她的身边。“阿珠,你考的不错啊!”“是么?那我考上一中了么?”我摇了摇头:“就差一分!”“哦……”阿珠咬住了嘴唇,低下了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校长打的,他问我,我们班有几个差一分没考上一中的,我说就一个啊,有什么事么,哦,校长乐和和的说,这回的考题有点难,一中没有召到那么多的学生,决定把录取分数降一分,天啊,我高兴的跳了起来,那阿珠就能上一中了,我关上手机,看着阿珠,她也兴奋的站了起来,我板着脸说:“算你运气好!”“耶……”阿珠兴奋的抱住我。我对她说:“以后还要好好学啊,一次考好并不代表以后都能考好……”“是,以后一定好好学……” 阿珠他们几个考上了一中,我还请她们来我家大吃了一顿…… 我对妈妈说这不可能啊,我说:“妈妈你再看看。”妈妈坚定的说:“没错就是她,她左额上大的黑痣,这还错的了?她来的时候天黑了,这小女孩还说了些祝福的话。”可是阿珠去年死了,妈妈出屋后我惊恐的告诉了刘强。 去年阿珠考上了沈陽医学院,家里条件差,她很懂事,刚上学不久就找到个家教的活。 在去年冬天的12月28日那天,刚下过雪,路很滑,就在阿珠对面来了辆车,车灯很刺眼。阿珠没躲开,被撞了。在去医院的路上没了气。她姥姥知道后一病不起,不久也随她去了。 刘强听后,安慰我说:“这样吧,明天我们去她墓地看看,捎几本书去。” 第二天,我和丈夫买了些阿珠生前爱看的书带到坟地。我把一些文学名著放到她的坟头。坟头的野花开了,好像阿珠的笑脸。 晚上我梦到了阿珠,她说:“谢谢你老师,因为你是新婚之人,我不能见你。我在陰间挺好的,还当上了鬼校的老师。” 神秘校车事件 这是一个典型的西方小镇,现在是下午1点左右,校车正在加油,而三年级的孩子们正在加油站内等待。这时候,有个年老的乞丐颤颤巍巍的走来,伸出一只瘦骨嶙峋且黝黑的手,一个一个走过这些孩子们,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完全没有乞讨者应该有的那种卑微的乞怜的神情。而孩子们则或笑或闹或静或走,也有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讨论着这个老人,不时指指点点。但是,没有一个人勇敢走上前去,问老人需要点什么,似乎,帮助这个老人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耻辱一样。 就在这个时刻,一个高高胖胖的孩子带着一个斜戴着棒球帽子的瘦子从厕所走出,一只手中还拿着棒棒糖边走边剥开往嘴里放。胖小孩注意到了这个乞丐,于是走上前,把棒棒糖含在嘴里,然后用右手使劲给了老人一拳。老人晃了晃,但是没有倒,看来,老人似乎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不然不会这么虚弱了连个三年级孩子都无力抗拒了。胖小孩一见老人无力反击,顿时来了兴趣,棒棒糖也不吃了,脑袋一歪,想到一个好主意。他冲棒球帽招招手:“嘿,查理,帮我把我的书包拿过来。” 棒球帽于是离开他跑到校车上拿下来一个蓝色的鼓囊囊的书包。胖小孩接到书包后就蹲在地上开始努力的翻找着什么,看他的额头都已经在冒着细细的汗,然后他很开心的大叫了一声,终于秀出了他的宝贝——一挺玩具机关槍。老人站着看着他,眼中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害怕,反而,用猫戏老鼠的眼神暧昧的看着他,似乎鼓励他去做些什么。胖小孩没有看老人一眼,只是全神贯注的往槍里安子弹。然后他跟在老人身后,开始用槍打老人的头。一弹击中!!老人头向前歪了下,随即用手捂着头部,显然是被打痛了。胖小孩一看似乎高兴了,开始对准老人的小腿,脚和肩膀连发子弹。周围的孩子们饶有兴趣的在围观一个老人被欺负,但是没有人上来劝阻,反而有人在旁边助威:“加油啊,宾利,打他脑袋,打他屁股,打他的手,打他胳膊……” 就在人吵的热闹的时候,从刚刚胖小孩走出来的厕所里慢慢走出一个低着头的瘦小男孩,肩上背着一个红色的小书包。本来他是不会去注意这些事情的,因为他沮丧的是,自己和大胖子宾利比起来,永远是那么的矮小,永远只能受他欺负,而刚刚,宾利还抢走了自己最爱吃的棒棒糖。现在,妈妈为自己秋游准备的书包里,就只剩下一个便当盒,里面乘着咖喱鸡饭和一份沙拉。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不住的安慰自己,幸好宾利没有把午饭抢了去。 但是,当他走出厕所时,又禁不住震惊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双手抱着头拼命的跑,而宾利在后面追着用玩具槍打老人。这个男生瞬间心里产生了保护这个老爷爷的冲动,于是跑到胖小孩面前,拉着他的胳膊说,很坚决的说:不许你打他!这个叫宾利的小胖子毫不费力的甩开瘦小男生的手说,“让开,小个子,别惹你大爷我生气。这老头跟你什么关系,难道是你爷爷?”随即周围哈哈大笑,周围的同学也开始笑着看着这一幕。 老人此时的白发里已经多了很多颗塑料子弹,有的甚至已经深在肉里,但是他不忙着收拾,反而注视着这个瘦小的孩子,看看他会说什么。瘦小的孩子紧紧咬着下唇,眼神愤怒的盯着宾利,一字一句的说:“他不是我爷爷,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老了,当了爷爷,万一也过的不好,你希望自己被小孩子追着打吗?”宾利想也不想就说:“我当爷爷怎么会像他这么熊?”刚准备抬手接着打老乞丐,听见老师招呼大家上车,于是恨恨的说,“臭小子,算你走运!”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吹着口哨和棒球帽一起离开了。 瘦小的孩子怔怔的站着,似乎没有听到老师的召唤。老人一步一步走进瘦小的孩子,问:“孩子,你叫什么?”孩子抬头看了老人满脸关切的笑容,说:“我是乔治。”老人又问:“那些孩子,是不是总是欺负你啊~~”听到这句话,乔治的眼睛里忽然水亮了起来,强忍着不掉下眼泪。老人拍拍乔治的肩膀,说,“坏人总是会受到惩罚的。”这句话说的乔治心头一热,看着老人消瘦的面容和枯黄的脸色,乔治忽然问:“老爷爷,您吃过饭了吗?我还有盒便当,我不介意您吃。”老人听了似乎很高兴,但是又搓着手似乎很不好意思。乔治于是打开书包,拿出饭盒。这是一个上下两层的饭盒,上面是沙拉,下面是咖喱鸡饭。乔治本来想留下咖喱鸡饭自己吃,毕竟早上只是吃了一个三明治。但是转念想了想,老人大概很久没吃东西了,于是把饭盒都给了老乞丐,并说,“老爷爷,送给你吃吧。再见!”于是迅速跑回校车,隔着校车玻璃看着老人在那里狼吞虎咽。“是饿了多久?唉,可怜的老爷爷。”乔治心里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还没有吃午饭了,而且现在,连午饭都没有了。但是他却全然不在意,只要能帮助别人,再怎样都高兴,这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校车又开始前行,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天忽然就黑了,然后下起了暴雨,地面上迅速挤满了水。不一会,车子的行驶就已经有些吃力了。车子里除了42个孩子,就是2个老师和一个司机。 “真奇怪,刚刚还大好的天气。”一个老师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惊叹道。 “说的也是,今早看天气预报的时候,明明说今天一天都是晴天,奇怪了?!”另一个附和着说。 乔治此时默默的看着窗外,希望那个可怜的老爷爷此刻能找到避雨的地方。胖胖的宾利和瘦瘦的查理似乎因为什么起了争执,此刻正在激烈的辩论着。 忽然,闪过一道奇怪的闪电,很明亮的白光刺伤了所有人的眼睛,晃的大家睁不开眼。可是,乔治却在这一刻看到窗外站着一个穿着苏格兰格子裙的老人左手拄着拐杖站在雨里,右手手腕上有一圈闪亮的银色的串珠。身上居然没有一丝被雨淋过的痕迹,似乎雨水都绕着他走似的。老人似乎也看到乔治了,对着他微微一笑,乔治忽然发现,这个老人的面孔,似乎和刚刚那个乞讨的老人有几分相似。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对他说:“一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激动。今天的事情,也不要和任何人说。一旦你说了,你就应该和死神见面了。”听起来,好像是刚刚乞讨的老人的声音,可是,他却看到是雨中的那个老人嘴巴在动。他回头看了看周围的同学,发现大家似乎都没有听到这句话。“别找了,只有你能听到。”老人又说。 乔治依然觉得很奇怪,但是忽然有种凉气从背后升腾上来,他觉得危险似乎随时会到来一样,可是,其他人却还是完全无感的该怎样怎样。 天空轰的一闪之后,白光消失。大家刚觉得有些安稳的时候,车子却开始打滑。司机努力的控制着方向盘,头上渐渐渗出颗颗大汗。就在这时时候,司机却听到后面有玻璃破碎的声音,胖小孩宾利忽然大叫了一声,之后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他死了——一枝树枝刚好从他脑袋里传过去,他对面的查理看到这个景象之后忽然就用小拳头堵住嘴巴,一拳一拳的打自己的嘴,其他的孩子有点大声哭了起来,有的吓的不知所措,有的紧紧拽着旁边同学,有的蜷着双腿战栗,有的甚至裤子都湿掉了。乔治知道这时那个老爷爷搞的鬼,但是还是满头大汗,浑身发冷。 就在这个时候,公交车忽然停了下来,而且车门忽然开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慢慢上车了,一步一步走到乔治面前,朝他笑了笑:乔治,你还好吗?乔治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幼小的心灵里,虽然很多时候都很讨厌宾利,但是绝对不至于恨他恨到希望他死的份上。而宾利这样眼睁睁的惨死在这个公交车上,他心里还是充满了恐慌。尤其在这一刻,老人和他讲话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做。“跟我下车,乔治。” “那个,您是家长吗?”一个老师站了起来,强忍住自己因为车里浓重的血的味道而想呕吐的欲望,还是和老人说了一下。老人回头朝她笑了,然后说:“我在帮他,没你什么事。” 乔治看了看老爷爷鼓励的眼神,小脑袋垂下去想了半天,还是拿起书包和老爷爷下车了。 刚下车,他就看到那辆公交车好像离弦的箭一样笔直地朝着前方一辆黑色小轿车撞了过去,之后就是很大声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光。这时候,乔治已经看不到了,因为他跟着老爷爷,又回到了加油站。 “好了,你要明白一件事,这是他们应得的。其实,这一次的班车事故中,你也应该寿尽的,不过你这个小孩心地善良,老头我舍不得你死。但是千万记住,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说出今天的事情,一但说出,你的生命就结束了。”老人说完,就径自走了,留下乔治一个人在那里呆呆的站着,直到自己晕倒在地上。 醒来后,乔治惊人的发现,自己居然在医院。妈妈坐在他身边睡着了,手边还有一本童话故事。感觉到有动静之后,妈妈也醒了。 “宝贝,今天好点没有?”乔治的妈妈满脸关切的说。 “妈妈我怎么了?” “你已经在医院住了3年了,怎么还问这种问题,真的健忘症啊!怎么,总是忘记自己是个心脏病人吗?”妈妈笑着点点乔治的头说。 “什么?什么?那刚刚??????的老人是?宾利他们都死了吗?” “宾利?哦,你初中的好朋友啊,对啊,最近听说是和同学春游,结果一车人最后因为车祸全死了。” “他不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关系没有那么好,妈妈。”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死了,你在这里已经睡了整整1天,我还有点担心你,到底怎么了?你都3年没上课了,怎么会重新提到宾利呢?” “妈妈我想我看到了宾利是怎么死的?!” “小孩子家尽胡说。” “妈妈是真的,是一个老爷爷害死的!” “什么?”妈妈表示怀疑,觉得是小孩子家的顽皮。 这个时刻,乔治忽然停了下来,什么都没有再说,因为他看到妈妈背后,那个老爷爷正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脸上还带着当初那种奇怪的笑容。 第五实验中学闹鬼事件 1 第五实验中学是这个市区最好的学校了,这个小城不大,所以教学水平可想而知,但是第五实验中学不同,它是这里最有水平的学校,可是往往事情总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完美,虽然第五实验中学的教学质量好,但是学校却是没有几个人,因为学校里——闹鬼。 这个故事还是要从一个中学生沈恒来学校的那天晚上说起了。沈恒是新来的学生,从小父母娇惯,所以在来学校之前总是爱和父母闹腾一会儿才愿意走出家门,就这一会儿,竟然到了晚上。 沈恒也是很后悔没有早一点来,因为天确实是太黑了,而学校也是为了节省一些电费而把所有的额外照明的灯,全部熄灭。在这样黑暗的条件下走路,所有常人未免有些害怕。 沈恒握紧了自己的大个儿的旅行箱,然后往前走去。 按理说学校是学习的地方,现在才是晚上的七点半左右,在这里住校的学生应该是行走在学校的四处才是,怎么现在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看见。沈恒的心不禁紧张了起来,他赶紧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想要快一点走回宿舍。 夜晚的风不断的吹拂着沈恒的脸,让他的瘦弱的皮肤开始发颤,他害怕的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嗨……没事儿,自己吓自己。”沈恒咕噜了一句,他赶紧的继续往前走。 白天的时候他和父母来过,也知道这个学校的宿舍怎么走,于是他顺着前面的一个小路走去。他知道,前面是一个小树林,再往前面走一会儿就走到了女生的宿舍楼,而女生宿舍楼的旁边就是男生的了。 小树林在沈恒的身边一晃而过,很快的他就走到了女生的宿舍楼底下,看来女生们还是没有睡觉,一个个的小房间的灯都亮着。沈恒到了这个时候才感觉自己的信稍微的平静了一会儿,他继续走,就当他要到男生的宿舍楼底下但是时候,一个人朝他走了过来。 黑黑的环境看不清来人的脸,他仔细的看着这个人的身影,身材瘦小,肩膀很窄,常常的头发,应该是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在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沈恒并没有感到一样,他也是很自然的拿着旅行箱往前走去,很快的他们就走到了一起,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孩子突然说话了。 “你是新来的?”女孩子的声音有些缓慢。 这个声音让沈恒有些寒冷,但是处于礼貌沈恒还是赶紧的回应了一句:“是啊,今天刚刚到。” 女生站在原处没用动弹,但是她还是继续和沈恒说话:“你怎么敢在晚上出来。”说话的速度没有任何的改变。 “我,这个,有什么关系吗。”沈恒突然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了,但是他还是尽量想要压制住自己的声音,以免让人感到自己很不礼貌。 “你不知道,学校里不干净,这里啊——闹鬼。”说出后面的两个字的时候女孩儿的声音更加缓慢了。 沈恒一下子打了一个机灵,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看看女生的样子。这个女生长相倒是很好看,只是她的眼睛好像总是没有精神,两个黑黑的眼圈挂在上面,与她的雪白的皮肤很不搭。 “怎么,我有什么奇怪吗。”女生突然又问了起来。 “没,没有,你刚才说什么?学校里闹鬼、”沈恒说。 女生轻轻的撩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对啊,学校里不干净。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学校里一直是没有人的吗。” “你别说我也发现了,可是你怎么就干大晚上的出来呢,你难道就不害怕鬼啊。”沈恒想开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毕竟现在的气氛确实有点紧张。 “我是在这里等待你们的。”女生说着突然笑了一下。 “等待我们?”沈恒有些疑惑。 “哈哈,你往对面的那个楼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吗。”女生轻笑了一下。 沈恒的眼睛赶紧朝着女生指地方位置看了过去,突然他看到了在对面的楼顶上站着一个女生,她的头发被风撩动着。长长的睡衣在她的身上披着。那个女生的身体在不断的往前走。 “不要。”沈恒突然忍不住喊了一句。 可是已经晚了,女生从九层楼的顶楼纵身跳了下来,那个白色的影字虽然是在夜里却还是那么的显眼,沈恒听到了一阵“轰隆‘的声音,他赶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时间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故意在等待着沈恒说话似的,沈恒使劲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他只感觉自己的头好像在发胀,那种青筋要爆出来的感觉,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怎么回事,你既然早就看见了为什么不想办法把她弄下来。” “因为来不及了。”女生说。 “这,这是为什么。”沈恒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了,他的声音背叛了他的坚强,无奈的颤抖了起来。 后面没有声音,什么声音也没有。沈恒赶紧的把身子转了过去,天呐,后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沈恒的头皮一阵发麻,他不知道这个女生是什么时候走的,今儿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神经竟然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有一种冲动,他要去看看那个从楼上跳下来的女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有了一个这样的想法,虽然他的本质很不愿意去看,但是自己的身子就是好像被拴上了一根根的引线,他自己随着这几个线在运动,好像那些被人控制的玩具一样。 他放下了自己厚重的皮包,然后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去,虽然他的腿已经如同棉花一般,虽然他的脑子在轰轰作响,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前走。 终于他看到了那个女生躺着的位置,那摊黑色的血迹,染红了她的那件白色的睡衣,就连她的那一头的黑色秀发此刻也沾有一些猩红。 沈恒赶紧的堵住的鼻子,他只感觉自己的肚子在不断的翻滚,那种要把自己的晚餐吐出来的感觉竟然已经到达了自己的嗓子眼儿了。 女生的血液在一点点的凝固着,沈恒还是人不知多看了她一眼,这一看不要,他的整个的脑袋都要炸开了,这个女生,这个女生不就是刚才在和自己说话的那个女生吗,她怎么,怎么就躺在了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儿。 沈恒突然感觉自己被释放了,那一根根的线此刻被突然的剪开,他赶紧的后退了几步,但是还是摔倒在了地上,他想站起来,但是自己的腿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起不来。 女生的血液在迅速的干涸,突然那个女生的眼睛竟然睁开了,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个不经意的诡笑,那种笑容足足可以把一个健康的人吓死。 “你,你,啊!!”沈恒终于还是大声的喊了出来,他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的宿舍楼,在周围发出了一连串的回音。 不时的还有几个人探出脑袋,朝着沈恒喊了一句:“神经病啊,大晚上的。” 汗水在沈恒的身上已经开始打转了,他他使劲的擦了一把自己的脸,看了看自己的身边,那个女生还在那里躺着,他看到那个女生的周围已经没有什么血迹了,那个女生静静的平躺在地上,她白色的睡衣上一片的血迹,在她的胸口上还插着一把闪亮的刀。 沈恒看到了自己的手上竟然是红色的血,他感受到了那个血液的滚烫,炙热了他的神经,女生的血液还在她的胸口流淌。 隐约的他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警车的声音,他看到了一个个红蓝相间的灯光,在黑暗的学校里闪烁开来。他看到了穿着水泥色衣服的警察,拿着那把闪亮的手铐走到了他的跟前。 在一群学生犀利的目光中他听到了他们的议论。 “我今天晚上在宿舍里看书的时候就听到这小子在外面乱喊乱叫的,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就看见这个小子拿着一把刀捅在了这个女的的身上,那血啊,都喷到了这个小子的身上了。我看啊,八成是他有神经病吧。” 一串串的议论声在沈恒的身边不断的说起,他的脑子真的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怎么也想不起在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只是感觉自己的腿还在不断的颤抖那种由心底散发出来的恐惧还在他的身上不断的徘徊。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的就变成了杀人犯了。他再也看不到那些在议论他的那些人的身影了。终于沈恒还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知道,无论如何都说不清了。 看着消失的警车,在一个楼层的顶上,一双眼睛在仔细的看着今天的好戏,她的嘴角笑了一下,然后满意的走了。 2 多年以前,一个女生提着一个笨重的行李来到了这个学校,一个男生很好心的帮着她抬到了女生的宿舍楼的附近。 女生感到很感谢他,于是便把自己的一个小本子送给了那个男生,男生却只是笑了一下指了指对面的那个楼上。 女生好奇的看向那个楼,她看到了一个男生在楼上轻轻的走着,终于从上面跳了下来。女生赶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就在这时,她隐约的感觉自己的身边好像已经没有人了。 好奇心让她决定去看看那个跳楼的男生,当他看清那个男生的样子的时候不禁吓呆了,她看到这个男生就是那个帮助她拿行李的人。 突然她的身体不会动了,她大声的喊叫着,终于从慌乱中清醒了过来,她看到了那个那声的胸口正在流血,那个红色的血液不断的涌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看到了自己手里的那把闪亮的刀,在月光下,看的是那么的亮。刀不断的滴答着血。 女生绝望了,她慢慢的走到了前面的过道里,然后换上了自己的最喜爱的那件睡衣,这是她最喜欢的,她慢慢的爬上了楼层。 那个男生还在地上躺着,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杀人了,但是她却明白,警察一定会认为自己就是杀人凶手的。 于是她没有了考虑的时间,她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大步的走到了九楼的楼顶,看了一眼皎洁的月光,纵身一跃。 白色的影子,在这样的夜空中像一颗流星般,迅速的滑落了,切发出了一阵剧烈了响声。 这个就是第五实验中学闹鬼的事情了,或许世界上并没有鬼,因为鬼在心中。 幽灵画室 1 学校的画室在教学楼的东南角,是一个不大的教室,画室在晚上的时候基本上是没有人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经常闹鬼。 管理画室的是一个姓李的老师,李老师在晚上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把门关上,但是每一次在第二天的早上,门都会被奇怪的打开,而且总是把画室里面弄得乱七八糟,但是只有一幅画竟然没有被弄坏。 这幅画已经放在这里很多年了,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也没人愿意知道,更加没有人管它,但是这幅画却是出奇的干净,没有一丝灰尘。 画上画着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不大,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很可爱的蹲坐在石头上,后面是一个树林,前面是大海,风吹拂着连衣裙,和她黑色的发丝。 刘子杰是从外地转来的学生,在中美学院学习,也就是美术学院的简称,关于学校是怎么样的传说他并不知道,或许他根本就不想知道。 七点钟学生陆陆续续的从画室走出来了,这是学校在晚自习下课的时间,也是特意给中美学院的人准备的,让他们早点回去。 李老师这个可爱的老头也拿着锁走了过来,虽然第二天早上门也会开的,但是,他还是要锁门,这可能已经是他的习惯了。 李老师拿着所走进了教室,他看到了微弱的灯光里似乎有一个影子,那个影子在不断的动弹着,真是奇怪了,难道这么早就过来了?李老师胆怯的走了过去,他拿起了身边的棍子走了进去。 他看到了一个人坐在画室里,手里拿着一支笔疯狂的画着什么。 “天呐,你在画什么!”李老师几乎是疯狂了,他赶紧的走了过去,一把抓起正在画画的刘子杰:“你为什么要画这幅画。” 刘子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赶紧的回过神:“我就是看着这个画很好,就想临摹一下,怎么有问题吗?”刘子杰画的正是那个小女孩的油画,画的很像。 “赶紧走,下课了,不能留在这里。”李老师说。 “为什么?”刘子杰不解。 “不为什么,下课了,就是应该马上走人,赶紧的。”李老师没有给刘子杰一个回应的时间,他赶紧的把刘子杰推了出去,然后把门锁上了。 刘子杰更加的疑惑了,为什么画室也要锁门。 李老师拿着木棍走了,当然他还不忘记看看刘子杰,,看了一眼,然后就走向了他的办公室,门被关上了。 刘子杰无奈的摊了摊手:“这是奇怪。” 于是他准备离开,但是刚刚走了一步,突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是锁开了的声音,那个声音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是锁掉在了地上。 刘子杰赶紧的回过头,他看到了门果然开了,停顿了一会儿,里面的灯也亮了,只是拉着窗帘,没看见里面是谁。 “真是奇怪,这个李老师,不让我进去,他奶奶的,他自己倒进去了。”刘子杰愤恨走了过去,刚走到门口,一个画架竟然飞了出来,砸在了外面,差一点砸到了刘子杰的身上。 紧接着一些画纸开始漫天飞了,到处都是画纸。鬼故事guigushi.org 刘子杰悄悄的探过了脑袋,他看到了里面一个人正在用自己的手不断的摧毁着这些画,那是一个中年的男子,他的手干枯无力的样子,却把整个的画室掉了个,但是就是留下了那张画,那张小女孩的画。 他拿起了自己的眼镜布,然后轻轻的擦着画上面的灰尘,突然他的眼睛一转,看到了身边的那张和这个画一样的画,这是刘子杰画的,一样的画作,是一样的,每一个都是一样的,而且似乎比这张原来的更要传神。 刘子杰有些得意自己的画了,他甚至想要笑起来了,但是还是憋了回去。 突然男人开始说话了:“你画的很好,似乎我我的还要更完美。” “啊,已经被发现了吗。”刘子杰很怀疑自己的耳朵,看来那个男人果然是在跟自己说话。于是刘子杰走了出去:“你画的很好,我只是临摹了一下。” “不,你画出了感情,我看的出来。”男人的声音有些冰冷。 “我,对啊,小女孩很可爱,我竟然把她看成了自己的孩子,在画的时候我的鼻子有些酸酸的感觉,所以就画出了这个效果。”刘子杰笑着说。 “画画,就是要找到这个感觉,你已经画出这个感觉了。想知道这个女孩是谁吗?” “嗯。”刘子杰点点头。 “她是我的女儿。”男人默默地说。 “能猜到。”刘子杰说。 “但是她死了。” “死了” “对,死了。我是这个画室的老师,那年的秋天,我在画室里作画,可是……” 2 我非常喜欢画我的女儿,而这张画也是我最好的画作,可是我没想到,这竟然是我最后的一个画了。 那天我开着车子,带着自己的妻子女儿去野炊,道上我跟我的女儿在开着玩笑,就是因为我的疏忽,我没有看到对面过来的车。 我当时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上被灼伤了,我看到女儿正在火堆里挣扎,我想要救她,可是身体动不了了。 终于她还是被火吞没了,我……只有我活了下来,可是…… “爸爸。”突然一个声音叫了起来。 刘子杰赶紧看向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小女孩还是穿着像画里的那个女孩的衣服,她小跑着走到了男人的身边,抱着他,男人也是很高兴的抱起她。 “爸爸,妈妈在那里等着我们呢。”小女孩说。 “你们可真幸福。”刘子杰说:“看来你女儿恢复的不错,已经没有事情了。”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们要走了。”男人的笑容似乎是僵硬在脸上,但是很快的那一抹笑容就回去了,但是可以看出来,这个笑容来的那么努力。 “希望系会还会看到你。”刘子杰也努力的去笑。 “希望吧。”男人抱着孩子走出了画室,刘子杰也走了出来,当他走出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个男人真是奇怪,怎么刚才就没问他,他为什么砸那些画呢?” “你在干什么呢?”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吓得刘子杰一下回过了身子,后面站着的是李老师。 李老师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你怎么还没走。” 刘子杰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刚才有一个人进来砸东西来着,我就过来看看,是个男人。” “啊!!”李老师的表情僵住了,他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前面:“你……你见过他,你看见他了?” “对啊。”刘子杰说:“我看见他正在砸那些画,最后他闺女来了,他闺女长得很漂亮,是一个小姑娘,嗬,还穿着白色的裙……啊,白色的裙子。”刘子杰的声音突然停止了,他感觉到了身边的压抑的气氛,他看到面前的李老师正在用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你现在知道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了吧。”李老师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 刘子杰点了点头,他知道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的小女孩果然不对劲,因为现在正是三九天,刘子杰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觉得身上很冷,但是那个小女孩的身上竟然只穿着一件连衣裙,她的皮肤很白,但是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冷,那种感觉就还像是在夏天的海边。 “那个男人的女儿出了车祸,这个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李老师缓缓地说。 刘子杰还是没有说话。 “那个孩子从此就失去了最好的面容,因为那个孩子的脸被火烧了,烧的就剩下了一堆灰迹,男人最喜欢他的女儿了,但是他的女儿生下来就是没有一张照片,于是他就想要画一张女儿的画像,于是他就每天就在这间画室里画,终于有一天他画成了这张油画,他的女儿在海边的样子,这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终于他还是因为思念过度,跳海自杀了,而这样油画就是最后的作品。”李老师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他的故事了。” “那他的妻子呢。” “疯了。” “疯了?” “对,她经受不住这样的双重打击,就这样,疯了。” “那他为什么要回来这样毁坏其他的画。” “因为他想让这间画室只有他女儿的画像。” “对,他想的只有他的女儿。” “他是个好父亲……” 在一个楼梯的夹角,一个孩子正在和他的父亲玩的很开心,父亲在笑,还是也在笑,孩子的手被冻得通红,父亲把孩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里,用他的大手温暖他的小手…… 六号自习室 叮咚…… 实验楼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八点二十分。 “已经很晚了,不知道这时候自习室还有地方吗?”小新有些着急。 “都怪你,谁让你喝那么多,不就是生日聚会,用得着那么嗨吗?”他还在不断责问小胖。 “嘟……怎么说话呢,当然要嗨起来,呵呵···”小胖微醺着,走起路来歪歪斜斜,我们在一旁扶着他,“胖子!你是不是又重了,怎么这么死沉死沉的?”。 “谁……谁说的,人家还瘦了呢,昨天刚称过。”小胖煞有介事的说着,一本正经。 “多少斤?”我和小新一边死死地拖着他,一边和他说着。 “215……斤。”小胖很自豪的说。 我晕,小胖的体重一直保持在216到217斤之间,居然有一斤误差,看来要么就是称的时候没吃饭,要么就是称坏了。 我们系的自习室在七号教学楼。七号教学楼在学校的东北角,而我们此时所在的位置,是学校的行政大楼前。我拿出手机,已经二十点三十分了。 “再有几天就考试了,你说你非得出去喝酒,好吗!现在好了,自习室肯定没有位置了。” “那……怎么办?”小胖醉醺醺的说着。 “要不去图书馆自习室吧,希望还有位子。”我们学校的图书馆一共有四层,每一层都有一个自习室。从外观上看,很像是一把太师椅,说是这个设计是经过风水师看过的,有趋吉避凶之能。 可是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就那么点背,偌大的图书馆居然一个位子都没有,好不容易看到有几个地方是没人的,可是没等过去,旁边的人就说:“不好意思有人了。” “他去厕所了。” “一会就回来。” “咋办?”小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醉醺醺的小胖,眼神里满是无奈。 “唉?要不这样?咱们去……六号自习室?”突然,小新对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六号自习室。每一个字都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神经。 对于六号自习室,我想,医科大的每一个学生对它没有不知道的,它就像是一个噩梦,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上挥之不去。传说,每到夜里十点半,六号自习室会发生恐怖的事情。 至于,它的传说,可以追溯到三十年前。 话说三十年前,那个时候六号自习室还不是自习室,而是一座教学楼,在准确点说是座实验楼。 当年有一对学生情侣卡张芳和元朗。张芳是护理专业的才女,元朗是临床医学专业的才子,同时还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两个人是学生心中的金童玉女。原本两小无猜的两人一直亲密无间,可是有一天晚上,张芳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死在了六号实验楼的解剖实验室里。听说元朗到的时候,看到张芳两眼狰狞,睁得很大,嘴巴张开,头发凌乱,两只手紧紧的握着。放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是法医的检查报告是心脏自然衰竭,没有任何外伤和打斗痕迹,排除他杀可能,另说没有发现身体内有任何药物成分,因此也排除自杀可能。 既不是他杀也不是自杀!而且还是心脏自然衰竭! 一时间,众说纷纭,大家都说是厉鬼杀人。http:/// 可是,有一个人不相信,他就是元朗。 于是,他秘密潜入六号实验楼的那间解剖实验室,可是结果是,第二天早上,大家在解剖实验室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只见他两眼狰狞,睁得很大,嘴巴张开,头发凌乱,两只手紧紧的握着。放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从那以后,每天夜里,六号实验楼的那间实验室都会发出很奇怪的声音,有人说是求救声有人说是哀鸣声,没有人敢去深究,久而久之,六号实验楼也慢慢被废弃。直到近几年,医科大学校招收学生越来越多,才不得已又从新开放六号楼,不过将其改为六号自习室,仅开放一层供学生自习使用,而其他的楼层都是禁止学生上去的,一把大锁阻断了六号楼与学生的交流,虽然如此,但是,很多学生说,每到夜里十点,从六号楼的二层还是会发出诡异的声音。 教学楼的秘密 好吧,每个新生来到大学或许都会到学校里转转,或许熟悉一下校园里的建筑,或许找到一个方便约会的地方,或许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看会书,而每个学校都有着自己的传说和为人不知的秘密,而总会被学长学姐们口口相传,津津乐道。而今天由我来说出这个恐怖的秘密…… 我今天讲的这个事情就是关于我们学校的一栋古老的教学楼,现在也是我们学校的团委和工程系的办公楼…… 当然这个故事的开端由一只夜晚穿梭寝室猫开始,希晨是某化工大学大二的学生,有天晚上下课,正准备回寝室,突然看见这只游荡在寝室的野猫往着水池的方向跑去,像是着了魔,极不正常的样子,心想:那边难道有什么?百无聊赖之下,发现回寝室也没有什么,于是乎跟踪着这只猫去一探究竟。其实关于这只猫学校里面有着许多的传说:有的说半夜的时候,听到这只在半夜在寝室楼下发出婴儿般的叫声,疑恐是生吃了婴儿的怪猫,也有的说某天在夜晚洗头,通过镜子里看见了这只猫突然有着九只尾巴,然后飞了起来……http:/// 希晨当然不是很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于是他准备自己跟着,当然眼见为实是最好的,然后他跟着那只脏兮兮的黑色野猫穿梭在草丛里,当然,他是蹑手蹑脚地跟着,怕被人发现他这么怪异的行为,也怕被猫发现。然后只见黑猫直往这栋古老的教学楼跑。或许大家对这栋楼不是十分了解,这栋楼位于西北侧,当然了,关于这栋楼也有很多传说,相传这栋楼的位置原来是日本人的刑场,最诡异的就是楼里早期建设的电梯,但是从来都没有人见那个电梯用过,有人说是发生了事故所以停了,但是更多的事情也就没人知道了,听说里面住着女鬼,所以天天都会有鲜血在电梯上面,相传有个老师进去了,就没有出来过,所以这栋楼一直是学校的鬼怪出没的地方,里面住着很多孤魂野鬼,一到晚上便可以在旁边听到很多婴儿的哭声…… 希晨来到了教学楼的一楼,那只黑猫似乎知道有人在跟踪它,它躲进了女厕所里,这个时候希晨很为难了,因为现在是夜晚了,整栋楼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寂静的有些可怕,但是他也不敢去女厕所,也怕里面万一有个正好路过的女同学来这里被误认为色狼就不好了,但是心里一想,就当要进去的时候,一个长头发的女生模样的黑影突然从女厕所的门口出来,希晨被吓的发怵,但是实在太黑了,看不清楚脸,这时候那个黑影背过去洗手,“顾安瑶!”这个女生的背影太像希晨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了,希晨忍不住叫了了出来,但是那个像顾安瑶模样的东西却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似乎没有听到有人叫她一样,然后那个东西又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的洗着自己的脸,希晨躲到墙后面,然后盯着墙上的镜子来看那个东西的脸,这个时候静的可怕,希晨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砰砰”声,然后,他伸出一个脑袋,看着洗手台的镜子想看清楚那个东西的正脸,却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个像顾安瑶模样的东西突然伸出了九条猫尾巴!!!然后玻璃上看到的是一个满脸鲜血的……不知道鲜血下的是人脸还是什么,然后血随着水滴一滴一滴,滴答,滴答,滴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通过月光,这鲜血显得格外艳红!红的令人胆怯! 希晨这个时候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心想难道那些说的传说都是真的?难道材料楼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正在希晨思考的同时,那个长着九条猫尾巴满脸血的东西,突然朝他走来,这个时候只听得到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打的声响“咚咚”,虽然平时听惯了这样的声音,这个时候听,却觉得声声慑心,希晨心想,不好准备开溜,但却被那什么东西勾住,想走又走不了,心里不会真正的碰到什么传闻中的事情了吧,那个不会就是传闻中的女鬼吧……这个时候,他下意识地对着镜子里看自己,看见自己已经是血流满面!他已经被女鬼在掏自己的肝脏,只见自己的他自己似乎朦胧间似乎看见了自己的灵魂升华了,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希晨突然觉得自己身体很轻,于是乎用着意念往着楼上跑逃离这个女鬼!这时候,终于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那个东西的真面目了:是个有着猫耳朵,猫脸的女鬼,当然满脸的血液,对着希晨就是一口过来…… 突然间,希晨的脚边突然有血在慢慢渗出来……那是什么?希晨突然恍惚起来,不会是自己的血吧?当时他在恍惚间摸便了全身,没有伤口啊!“砰”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落了地,希晨看看身边:一个人躺在地上!摸摸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的眼睛再也不动了,瞳瞳孔正迅速扩散,口中再也没有任何呼吸,脉博都已消失。希晨疯狂地重压他的胸口,乃至嘴对嘴人工呼吸,口中充满他吐出的血块。但是,他终究不会再醒来了。他死了! 这个时候希晨被吓得有些木讷了,这栋古老的教学楼里的传说,在。。在,在自己身上应验了!那是真的!这个时候那个曾经自己喜欢女生的背影的猫脸女鬼,在舔食着地上的鲜血,然后喝了个饱,然后竟然按开了电梯的门,然后希晨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清晨,希晨起来了,看见自己躺在病床里,自己的脚和脑袋被包扎着,然后这个时候刚想问问怎么回事的时候,班主任汪老师向他走了过来“希晨,你没事吧!”“汪老师,我这是?”“哦,是这样的,昨天有两个窃贼来学校偷实验室的金属铀,然后不知道怎么摔死了一个,另一个在逃,警方正在通缉,当时看你晕倒在现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你送来了,当然送你来的你猜是谁?”张老师笑了笑说。“是谁哦?”“呵呵,是我!”这个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女生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不是顾安瑶么?“那天晚上真的很谢谢你救了我!”顾安瑶笑着说,“我当时刚cosy表演完,正在那里卸妆呢,还好是你,不然我就被坏人捉走了。”http:/// 这个时候希晨才恍然大悟,难道那晚的女鬼。。但是自己真的有看见猫脸的女鬼吃人血啊!这个时候,护士来了,“小兄弟你没事吧,昨晚两个窃贼打翻放射金属铀,你肯定会有些幻觉,你现在还好么?”这位年轻的女护士负责任地说到,“呵呵,没事了!”希晨心想:呵呵,这个放射的金属铀,真的让自己的臆想成了真实的幻觉,虽然感觉一点也不好……不过自己也算经历过了传说中的事情了,而且自己喜欢的人说不定关系又能进一步了,希晨的阿q精神又来了! 当然了,我是怎么知道这整件事情的呢,我可不会告诉你的,喵! 死亡驾校 一、鸿运驾校 陆云涛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低声说:“唐老板,我是来应聘当教练的。”唐老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拿不定主意:“谁告诉你我们这里招教练的?”陆云涛说:“是二虎说的,他让我来找你的。”唐老板松了口气:“是他啊,他不是进去了吗,这么说你也是刚从里面出来的?”陆云涛点点头:“盗窃罪,判了一年,在里面认识了二虎,他说你能让我发财。” 唐老板吐了个烟圈:“二虎告诉你要干什么才能发财了吗?”陆云涛点点头:“知道,他能做的,我也能做,不就是蹲几年牢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好赌,现在已经倾家荡产了,烂命一条,就想搏一把。”唐老板呵呵笑道:“小伙子,我看你一定是让二虎给骗了,这小子在我这上班时就爱胡咧咧,那张嘴简直比说书的都厉害。他跟你胡说了些什么啊,他现在蹲在牢里,竟然还扯什么发财。就是普通的教练,撑不着也饿不死。你运气好,昨天我有个教练出事了。他昨天家里失火烧死了,我这儿刚好缺人。你干不干?”陆云涛想了一会儿:“那我也干,反正我有案底,工作也不好找。”唐老板说:“不过你的资格够吗,这很重要,我不能雇佣资格不够的人,到时要惹大麻烦的。”陆云涛说:“我开过十年车了,客运、货运、出租都开过,除了一次违章停车,连红绿灯都没闯过。”唐老板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就这么定了,我让人去给你办工作证件。” 鸿运驾校是城里规模最大的,但它的口碑不算太好,因为每年都出事故,这也是比较邪的一件事。不过绝大部分人仍来这里学车,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鸿运驾校的唐老板后台很硬,他的学员几乎没有通不过考试的。这对于那些指望拿驾照去找工作的人十分有吸引力。第二,鸿运驾校几乎没有竞争对手。鸿运驾校的硬件设施是全城最好的,但价钱是全城最低的,低到那些草台班子的驾校都无法竞争,更别说那些大型驾校了。曾有一个老板想砸钱抢市场,但半年就顶不住了,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总是有人莫名其妙的找麻烦,显然唐老板的后台比想象得要硬。 何况即使有事故,一年也最多一两次而已,哪家驾校又能保证没有事故呢?就像唐老板说的那样,鸿运驾校的事故多,是因为学员和车的基数大。比如说美国车祸肯定比非洲多,因为车辆和人员基数大啊。 陆云涛在鸿运驾校上班了,他的学员是个叫张洁女孩,性格开朗,嘻嘻哈哈的。张洁大学刚毕业,趁没上班之前想先把驾照考下来。她明显对英俊的陆云涛有点好感,有事没事师傅长师傅短的叫得特别甜,还总给陆云涛买烟和饮料。陆云涛不喝她买的饮料,只喝自己泡的绿茶,烟倒是来者不拒,不过从不在车上抽。驾校本来是不允许教练吃拿卡要的,但学员自愿,驾校也不干涉。 但陆云涛的表情让张洁始终很郁闷。他的表情总体来说就是没有表情,不管抽烟的时候,还是教车的时候,他似乎都满腹心事。张洁总看见他从一个小盒子里倒出茶叶,泡满一保温杯,喝完了再续,一天只续水,不换茶。张洁忍不住说:“师傅,你的茶都没颜色了。”陆云涛淡淡的说:“不多了,我得省着点喝。” 张洁第二天买了一大包极品龙井,她是懂茶的,陆云涛喝的就是龙井,不过显然是陈茶,品相虽然不错,口感肯定发涩,她买的可是正宗的雨前龙井。没想到陆云涛看了一眼,摇摇头:“你拿回去给家人喝吧,我喝不惯。”张洁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驾校的其他教练都看出了张洁的意思,这帮家伙都是和女学员胡扯的老手,他们暗自惋惜,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碰上了这么蠢的一个家伙,太遗憾了。 二、死亡计划 陆云涛除了第一天和唐老板说过话,之后两人再也没单独见过面或说过话。偶尔在路上碰见,唐老板只是略一点头,微笑着走过去。陆云涛也没有多问什么,他相信二虎不是在骗人,他也相信时候到了唐老板自己会来找他。二虎说这个驾校里真正的知情者极少,绝大部分教练和学员都是普通人。而真正知道内幕的教练平时也都装得很正常。 终于,唐老板让陆云涛到他办公室去。陆云涛泡上一杯龙井,拿着保温杯来到唐老板的屋里。屋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手腕上却纹了条蛇。唐老板把门关严,打开一个仪器,对陆云涛说:“这玩意是我从国外买的,方圆五十米内任何电子仪器都会失效。你不是想发财吗,我给你个机会。”他停下来看着陆云涛,陆云涛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喝了口茶:“怎么做?”唐老板指指那个小伙子:“他叫林鹏,是我朋友推荐来的。他混过黑社会,现在欠了点债,愿意冒把险。从明天开始,你负责教他开车,当然,是做样子的,他其实早就会开车,只是一直没考驾照而已。但他必须装作不会开的样子。后天,你们到开放场地去练习倒杆,有个女孩会和你们在同一场地上练习,这是照片和学员号,记住了!”陆云涛和林鹏看着我照片,默默的记牢,然后唐老板把照片和资料放回档案袋。笑着说:“其实你们弄错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在那个时间,那个场地上只会有你们两辆车。这件事完成之后,林鹏可以拿五万,毕竟他不用承担什么责任,至于你,你可以拿二十万。放心,我会帮你找个好律师,估计你最多也就坐一年的牢,如果走运,可能还会缓刑。” 陆云涛缓缓的说:“可是二虎判了三年。”唐老板哼了一声:“那是他自己笨,明知道要办事,竟然还喝酒壮胆!学员撞死人,教练喝了酒,这是什么性质,三年算便宜他了,我多花了多少律师费你知道吗?” 陆云涛低声问:“我能知道她为什么要死吗?”唐老板冷冷的说:“恐怕你想知道的太多了。说吧,干还是不干?”陆云涛点点头:“我干。”他看了看林鹏:“你行吗?”林鹏脸涨得通红:“妈的,你看不起我?”陆云涛摇摇头:“他是新手,可能会坏事的。”唐老板叹口气:“本来我有个人选,以前用过一次,可惜前天被人在河边捅了两刀,说是抢劫杀人,还没抓到凶手呢,妈的治安真差。将就吧,我想他行的。” 第二天,陆云涛带着林鹏在大操场上表演了一天。林鹏演技很高,装作手忙脚乱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没碰过车的新手,而陆云涛则故意大声申斥,和叫张洁时判若两人。张洁被分给了另外一个教练,在驾校里学员调整教练车是很正常的,她远远的看着陆云涛的车,心不在焉的开着,全然不理会身边教练的大献殷勤。 第三天下午,陆云涛和林鹏把车开到练杆的地方,练杆场地上果然已经有了一辆车,正在联系。车上的教练员也是个女的,教得很耐心,但学员的脾气显然比教练大多了,不停的抱怨,教练员也不回嘴。 林鹏开始练了,那个女学员把车停下了,接了个电话,然后干脆下车去接了。她站在不远处的墙根下,脸冲着墙,情绪似乎有些激动的说着什么。陆云涛轻声说:“可以了。”林鹏悄悄调转车头对准了那个女孩,他的手在发抖,陆云涛冷笑着说:“怎么,怕了?没胆子就别挣这份钱!”林鹏咬咬牙,猛然启动了车,对准墙根下的女孩猛冲过去。 一共只有四五米的距离,女孩背对着车,根本不知道死神已经猛扑过来,站在另一辆车边的女教练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冷笑。陆云涛猛然明白了,这个女教练,就是二虎说的内幕教练。 死亡的陰影呼啸而至,女孩感觉到了什么,猛然转过头,煞白的脸上满是惊恐。 三、穷追不舍 女孩看着停在眼前的车,美丽的脸蛋吓得煞白,直拍自己的胸脯:“你们干什么呢!会不会开车啊!”接着对着电话里一通猛喊:“老赵,看你给我找的破驾校,还说你认识人,能好好照顾我,刚才一辆破车差点撞到我,就半米远!” 林鹏脸色煞白,全身发抖。显然杀人不是他想象的那么轻松。陆云涛摇摇头,拉开车门下车,去安抚那个歇斯底里的女孩。女孩总算慢慢平静下来,陆云涛又叫下林鹏来给女孩道歉。那个女教练也过来帮忙安抚,好说歹说的把女孩带走休息去了。好在此时练杆的场地上并没有其他车,不会引起騷动。 回到办公室里,唐老板的脸色涨得像猪肝一样,他死死的盯着林鹏和陆云涛,林鹏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陆云涛点燃一支烟,默默的抽着,唐老板压低声音,但声音里的怒火显而易见:“我从来没有失手过,从来没有!你们这两个废物!你知不知道要杀这女孩的人是什么来头?你知不知道一旦让女孩察觉到他要杀她,她会抖落出多少事来?一旦他完了,我也得跟着完蛋!”说到这里,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看着陆云涛:“算你机灵,反应还算快,那女孩已经相信这是一次意外了。看在她那个金主的份上,她答应不说出去。可她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的,到时她肯定会四处宣扬!她的金主已经说了,不能让她活过明天,知道吗!” 陆云涛掐灭了烟,又拿出一棵,淡淡的说:“你不应该找这种新手,他没杀过人,临时手软是肯定的。”唐老板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我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了!这种事一个人只能干一次,如果两次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会引起警方注意的!”他狠狠的瞪了林鹏一眼,林鹏发着抖,不服气的说:“我,我没有踩刹车!”陆云涛狠狠的瞪着他:“放屁,难道是我踩的?你撞过去时眼睛都他妈是闭着的,要不是老子帮你扶一把方向盘,你不等撞上那女人就先撞旁边的石凳子上了!”林鹏乞求的看着唐老板:“唐老板,我当时确实有点发懵了,但我肯定没踩刹车,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 唐老板冷冷的说:“教练车是有副刹车的。不过这辆车昨天洗过,刚才我特意去看了看,副刹车的闸板上根本就没有脚印,只有驾驶位的刹车闸板上有你的脚印。而且,现场的女教练员告诉我,确实是陆云涛帮你扶的方向盘,我最讨厌软弱的人,你滚吧。记住,这里的事你要敢说出半个字去,你该知道后果,你大哥能介绍你来杀人,就能介绍别人杀你。” 林鹏不服气的站起来,离开了。唐老板叹了口气,拿起香槟倒了两杯,推了一杯给陆云涛:“兄弟,我让人查过你了。确实如你所说,倾家荡产啊,连老家的房子都卖了。你也看见了,现在干点事多不容易,那些胆子大敢干的,都用得差不多了,我竟然得用这种废物来干活。”陆云涛说:“不管多好使的人,你只能用一次,这种消耗量,肯定会越来越难找。”唐老板神秘的说:“你以为我那么笨吗?兄弟,真正好使的人我不会只用一次就扔了的。这个世界永远需要干脏活的。不说别的,你知道每年二奶把多少官员拉下马吗?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二奶‘正常’死亡吗?而二奶不过是我们业务中很小的一部分,包括这个驾校,也是我们业务中很小的一部分。我们的业务范围和覆盖区域,嘿嘿,你想不到的,实话说,就算我也想不到,这个行业太古老,太庞大了,我也不过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陆云涛若有所思的点着烟:“唐老板,你这么坦诚,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你是不是找不到能执行任务的人了?”唐老板面有喜色:“聪明,让我在明天之前,确实有难度。”陆云涛狠狠吸了一口烟:“我来吧。”唐老板一拍他肩膀:“我就知道你有种,像我年轻时一样。”陆云涛说:“不过那女的已成惊弓之鸟,再想在练车时动手是不可能了。我有个计划,咱们驾校每天晚上下课时都有一排班车在停车场,那女的做的是第四路班车,班车后面就是停车场。明天你想办法把她叫到班车后面,我装作开教练车回停车场,在班车尾部把她撞死。” 唐老板皱着眉头:“这样有什么好处?”陆云涛说:“首先,你是包养她的人的朋友,她来驾校后你一直照顾她,她不会有什么疑心,再说,别的教练找她她也不一定打理。其次,那个位置是个视觉死角,我可以辩解说确实没看见她。那个位置开阔,你站在外侧,离她三米远,我就很容易判断她的位置。这样上了法庭,我就不会被判得太重。” 唐老板眉开眼笑:“好,果然没看错你。就这么定了。记住,万一一下没撞死,一定再倒车轧死,我会让律师帮你解释的。”陆云涛冷冷的说:“用不着,我保证一下就能撞死。” 四、死亡天使 第二天,陆云涛拉着一个新学员,心不在焉的教课。快到下课时间,他提前把学员赶走了。然后他开着空车,缓缓的向停车场方向开去。远远的前方,就是一排驾校的班车。 张洁忽然出现在车前,微笑着晃着手里的一条烟。陆云涛今天没时间搭理她,勉强冲她挥挥手,车头一偏,闪了过去。没想到张洁不依不饶,加快脚步追了上来,陆云涛已经看见唐老板了,他正在冲那个女孩招手。女孩跟着他走向班车尾部。 陆云涛猛然加速,一下把张洁甩在后面,他的血流瞬间加速,脸涨得通红。其实,他也从来没有杀过人,他现在明白林鹏的感受了。 班车越来越近,学员们对这辆速度很快的教练车没什么反应。驾校教练有时为了在学员面前耍酷,开车快是经常的,枯燥的生活里也就这点乐趣了。有个平时挺关注陆云涛的女学员还叫了声好。 一号班车过去了,二号也过去了。陆云涛的车速越来越快。他的手心出汗,脸上也在出汗,唯独两只眼睛干涩得要命,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三年了,他等了三年才等来这样一个机会。为了这个机会,他陷害了林鹏,把副刹车上的脚印偷偷擦干净;为了这个机会,他这三年差不多都在看守所和牢房度过;为了这个机会,他倾家荡产。 三号车过去了,四号车到了。他猛然一打轮,冲着车尾后面冲去。唐老板的笑脸冲着女孩,眼角已经看到了车,他笑得更甜了,并且下意识的又向后让了一步。 陆云涛猛然把油门踩到底,冲着人猛冲过去!唐老板惊骇的狂喊一声,向后躲了去,但陆云涛的车头微微一偏,正直的冲了过去。唐老板飞起了一米多高,落下来的时候正好在陆云涛的车前,陆云涛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轧了过去。 车停了。女孩没命的惨叫起来。学员和教练们纷纷围拢过来,陆云涛没有下车,打开车窗,抽出一根烟,点着了,把茶杯里剩的最后一口茶喝干净,静静的抽烟。 张洁喘着气跑过来,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陆云涛,我是警察,你被捕了。”她顿了顿,眼睛里带着泪光:“你这个笨蛋,你太傻了!警方已经在调查他了,你何必呢?” 陆云涛说:“我的罪,我得自己赎。如果不是我沉迷赌博,小静就不会离开我,更不会被那个混蛋老板包养。也就不会死在这个驾校里。我得亲手给她报仇。”张洁说:“你撞死了他,那些幕后的人呢?还有其他的凶手呢?你怎么不想想?”陆云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我在驾校里观察后记录的名单,这些人很可能就是知道内情的人。至于其他嫌疑犯,历年来这里出现事故我想警方都有记录,学员和教练抓起来问问就行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我知道你在每个烟盒里都放了窃听器,虽然窃听器很小很轻,不过对老烟民来说,那至少有一根烟的重量。他有干扰器,你的窃听器没发挥作用吧。” 五、尾声 张洁叹口气,接过那张纸:“你完全可以把证据交给警方,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变成个杀人犯呢?”陆云涛深深的吸了口烟:“我早就是杀人犯了。前几天被火烧死了前驾校教练,和那个河边被刀扎死的学员,都是我干的。还有一个官员,在自己家里跳楼自杀的那个,他不是被纪检委吓死的,是我把他推下去了。我倾家荡产的原因就是我这几年什么也没干,一直在琢磨怎么杀人。” 他冲张洁笑了笑:“杀人是在是件很奢侈很费钱的事,巧妙的杀人方法都是给有钱人设计的。我没钱设计,所以你明白了,那几件案子你们很快会查到我头上的,我只不过想在临死前了解我和他的私人恩怨而已。” 张洁没说话,掏出手铐,陆云涛顺从的伸出双手,然后把那个茶杯捧起来:“这个送给你留个纪念吧,小静留给我的茶我已经喝完了。它没用了。” 被诅咒的马桶 “我觉得毛毛的。”朋友小皮,具有灵异体质,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周围的温度一下子降了几度。 “放心啦,只是方便一下而已。很快。”我实在是没办法忍耐了,急忙拉开厕所门,解开裤子,跳上马桶。 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公厕,共有四个隔间。我在门口进来的第一间,每个隔间大约一平方米左右的大小,整体而言还算是干净整洁,不會给人脏乱不堪、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子,大便大得很爽嘛。”突然,一只手猛然拍上我的肩膀,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这么说道。 声音来自于我的身后。 问题是,我的身后分明是一堵厚实的墙。 “啊——” 在那个moment,在那个莫名其妙有手来拍我肩膀的moment,裤子有没有拉早已不重要。我几乎是本能地从马桶上跃起,然后一个箭步夺门而出。 门外迎接我的是小皮瞬间变白的脸。他颤抖着手,指向我身后,牙齿不住打颤,似乎想表达什么。 不过我根本不想回过头去看,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大叫:“跑啊!”两人使出吃奶的力气逃上车,油门狂踩到底,飞也似的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你惨了…你被诅咒了。”小皮打破沉默。 是的,我真的被诅咒了,不幸从那次大便之后降临到我的身上,我遇到了一件难以想象的惨事。 仔细回想,这件惨事的最初征状,是跟我约會的女孩子皱着眉问我:“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我一闻,依稀可以闻到有种若有若无的臭味在附近,没想到回家脱了衣服、洗完澡之后,那个味道还在。 这次我仔细地寻找味道的来源,这味道竟然是从我的皮肤里散发出来的。 几天过去,我身上的味道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臭。 这真是一件非常诡异的事,为了除去这股莫名其妙的臭味,我洗了可以脱去一层皮那么多次的澡,甚至是直接改用香水来洗澡,但无论我怎么做,我的身上还是臭到不行。 我曾找过医生,甚至是求助过道士,任何科学或非科学的方法我都试过,但情况依旧没有改变。 “你被诅咒了。”小皮带着防毒面具说,“回那间公厕吧。” “我知道你迟早會回来找我的。”男鬼笑咪咪地说。 我们俩硬着头皮回到了那间公厕,一打开上次大便的隔间,就见到这个男人模样的鬼突然从马桶口爬出来,笑着跟我们打招呼,如果不是早有心理准备,肯定被这样的场面给吓得半死。 “这位灵界的朋友,我朋友他……他不是故意大便给你吃的,请你饶了他吧。”小皮开门见山说道。 “嘿,慢着慢着,你干嘛跟我道歉啊?”男鬼笑着,“事实上,我还得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只是个受诅咒的马桶啊。” 我跟小皮互看一眼,两人都没听懂。 “是这样的,你是第一万个在我身上大便的人,”男鬼解释,“那个让我受诅咒、把我变成马桶的人说,我必须吃掉一万人次的大便,我的魂魄才能从马桶中被释放出来,但还无法离开这间厕所,只有吃掉十万人次的大便,我才能真正从这个诅咒中解脱。” 我跟小皮仍旧是一头雾水,虽然我对眼前这个男鬼究竟是怎样被人家变成马桶的,很有进一步知道的兴趣,不过眼前我想先解决自己的事,于是说:“至少你的魂魄被放出来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掉我身上的味道之后,就去找他报仇吧。” “去掉你身上的味道啊,抱歉,我做不到哦。”男鬼双手一摊,“当你大便给我的那个瞬间,解开了我身上一部分的诅咒,却也让我们之间有了某种的连结。你身上的臭味,来自我肚子里那一万人的大便,除非我身上的诅咒全解除了,否则……” “不是认真的吧?”我倒抽一口气。 “就是认真的啊。要十万人次的大便,我才能完全脱离诅咒,现在还差了九万。”说着男鬼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道,“所以,我们现在是生命共同体,你想脱离身上的臭味,就想个法子帮我吧。” “没骗人吗?”公厕外,排得老长的队伍里,一个大婶探头问道,“这样真的可以参加抽奖?” “真的可以参加抽奖。”小皮诚恳地回答,“如果我骗人,我朋友出去被车撞死。” 小皮说着指向我。远处的我挥了挥手。 现在,那个受诅咒的公厕外边人满为患,年龄从牙都掉光了的到还没长牙的都有,还有人携家带眷、一家老少全都来排队。他们全是冲着“来拉屎,抽百万大奖”的活动而来的,而这个活动的发起人不用说是我和小皮。 “七千一百……七千两百……大家真是太踊跃了。”我情不自禁地说道。 活动就这样顺利地进行了几天,累积的人数次也成直线飙涨,但当大家发现抽奖只是个骗局,便再也没有人未了。 只差……一百人次。 “求人不如求己,最后这一百次我们上吧。”我对小皮说,眼神坚定无比。 我和小皮轮流大便,一次大便分成好几次,次数也跟着飞快累积。 八万九千九百九十七……八万九千九百九十八……终于,在千呼万唤中,最后一次来到了。 接下来的一切,犹如电影中的慢动作镜头。 结束了! 同一时间,马桶大放光芒,在一阵炫目的光晕中,只见那个男鬼微笑着浮在马桶上空,满脸藏不住的喜悦。 等到光芒消失,男鬼已不见踪影。 呼,我带着愉悦的心情,正想跳着离开厕所时,却发现身体僵硬无比,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最坏的情况,透过我的想象力在脑海中逐渐成型。 啊—— 公室袋子 我后悔。而且后悔极了。后悔午休时间不该在办公桌上睡了太久,而导致现在办公室里只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加班。 更要命的是,我昨天才从一个前辈口中得知这栋办公大楼流传的一个鬼故事。 我一个人加班到了将近午夜,一天的工作总算接近尾声,正打算先去上个厕所再把最后阶段的那部分搞定时,我眼光一瞄,竟发现了一个不自然的东西。 那是一个放在办公室后方的渗透着奇怪光泽的黑色袋子。 从这个黑色袋子映入眼帘的第一时间开始,恐惧感便马上遍布了我的全身。 我还记得那个前辈昨天中午在餐厅跟我说的鬼故事,叫作“公室袋子”。 大概是说,一群人在一大早上班的时候,发现办公室后面突然多了一个黑色袋子。那袋子的模样很特殊,色泽不像塑胶垃圾袋,说不出是什么材质的;而袋子的大小也说不出个可以大概拿来比较的东西。 大家问昨天最后一个加班离开办公室的人那是什么,那人说不知道,昨天他离开时压根没看到那玩意。扫地阿姨的说法呢?她更早之前就来扫过这层楼了,也没看到这袋东西,不知道这黑色袋子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于是,一个好奇心重的同事就掀开了那个袋子,啪啪啪地一抖,竟然抖出了两只断脚——两只从脚踝以下切断的脚!这时,后面一个同事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大家齐齐扭头看去,发现发出惨叫的同事正瘫倒在地上,脚踝以下的部分不翼而飞,鲜血从切断处不断汩汩涌出。等大家再将注意力回到那个黑色袋子时,袋子早不见了,只剩下两只断脚留在原地。后来这种黑色袋子不断出现,里面总会出现些断肢,有时候是手,有时候是脚,而当这些断肢从袋子里被抖出来的同时,大楼里总会有人的手脚不见,而不见的那一部分,就是出现在袋子里的。诡异的是,受害者也说不出是怎么回事,好像手脚就在突然之间不见了,被切断了。也有人试过说不把袋子抖开就把袋子直接扔了,或是根本不理它,但里面的断肢却会鬼使神差地自己跑出来,而袋子自动消失不见。 听完前辈说的这个鬼故事,我觉得他可能是用网上目前正热传的断脚事件来编了一个故事吓我这个新人,于是没放在心上。 但现在那个黑色袋子就放在这个办公室里,就在我眼前。更让我害怕的是,现在整栋楼可能只剩我一个人在加班,那受害者不就只剩下我? 惊吓之中,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意气风发地大喊:“一切都是幻觉!吓不倒我的!” 是幻觉吗? 我决定先去厕所发泄、冷静一下,等会儿再回来。说不定到时那袋子就会不见了,我想。 所以我到厕所撒了泡尿,用冷水冲脸十来分钟后,重新回到了办公室。那黑色袋子还是躺在那里,似乎正在得意地对我宣告:“这不是幻觉!快来我这里拿回你的手脚吧!” 我快崩溃了,如果说我不理它直接跑回家的话会怎么样?一切就没事了吗? 我还在想,但双脚却已经动了起来,飞快地走到了电梯门口,正要按下下楼的按钮,但手指却硬生生地在按钮前停住了。 经常看恐怖电影的经验让我联想到,如果电梯门打开后,那只黑色袋子已经移动到了里面,那该怎么办?如果我是恐怖片导演,我一定会这么安排剧情的。 所以我选择走楼梯。 等一下,如果那只黑色袋子突然躺在楼梯转角该怎么办?如果我是导演…… 管他导演个屁了,楼梯总比密闭空间的电梯好,至少还有回头的余地。于是我顺着楼梯往下飞奔,也顾不得这里是七楼了。 也不知道下了几层楼,我突然迎面撞上一个人。撞击过后我顿了一下,发现这里是四楼的楼梯口。被我撞倒的人正夹着香烟,惊讶地看着我。 我一下反应过来,他应该也是加班的人,偷闲到楼梯口抽烟的,倒霉地被我撞了个满怀。 “你干什么啊?跑那么快,被鬼追啊?”那人问我,还压惊似的连抽了几口烟。 听到他的问题我不禁哑然失笑,或许真的是被鬼追吧。不过知道大楼还有其他人在加班,我安心了一点儿。 我把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在同一栋大楼上班,他或多或少也知道公室袋子的故事。听完后他笑了:“我在这里上班那么久,还没看到过那个袋子呢。我说啊,一定是你同事把东西忘了,而你受到惊吓之后把普通的袋子看错了,完全是自己吓自己。” 我一想,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可我竟然没什么胆量自己一个人回楼上去。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狠狠地把烟扔到地上踩了踩,说:“走吧,我跟你一起上去。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待在楼下也有点儿怕了,不如待会儿一起下班。” 他这么一说我放心了,于是带着他一起回到了我的办公室。上楼梯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他的名牌,姓李,当处长的。 回到我的办公室,那个袋子仍然躺在原地不动。那李处长招呼着我往前走:“走走走,别怕了,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两人走近了一点儿,发现那袋子果然不是普通的袋子,它的形状有点儿像垃圾袋,但光泽、触感却完全不同。 “这……果然不是普通的袋子吧?”我问。 “嘿,当然是普通袋子啦,铁定是最新流行的。你们办公室里的年轻人买来用也说不定。”那李处长说着,拿起黑袋子抖了一下。咕咚,一个东西从袋子里掉了出来。 那是一个人头!而且人头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抖开袋子的李处长。 再看李处长,他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就跟故事里所说的一样。 而李处长的头在地上滚了一滚停了下来,不偏不倚地,他的两只眼睛就这样正对着我。 我惨叫一声,顾不得其他事情,拔腿就跑。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跑下七层楼梯来到一楼。一楼的警卫正错愕地看着我。 我像找到了救星一样跑进警卫室,并且要他报警。他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支支吾吾了好一阵。他主动问我:“你刚刚在干什么啊?一个人跑到四楼以后又走回去?监视器拍到的。” “什么?”我张大嘴巴。 “等等,我倒带。”警卫把监视画面一转,果然拍到了我顺着楼梯从七楼往下狂奔,但在四楼的时候却被一个无形的东西给挡住了,而且我一个人还在那里自言自语。 “监视器没声音,我还奇怪你一个人在那里干什么呢。”警卫说着。影带继续转。 画面中的我接着回到了七楼,监视器只拍到楼梯跟办公室邻近楼梯口的地区,其他地方都没办法看到。一阵子后又看到我狂奔下楼,然后我出现在这里。 “看到了吧,你的行为很奇怪啊!”警卫擦擦手,用非常难看的表情盯着我,“你是不是中邪了?还是……” 我灵光一闪,反问他:“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公室袋子的故事啊?” “大致知道。”他耸肩说,“不过我告诉你,那是假的,是在一宗命案出现之后才开始出现的无聊传“命案?”我惊讶地追问。 后来我知道,这栋大楼里的一个姓李的员工靠着关系当上了处长,但能力平凡,常常加班到很晚。 有一天他被发现死在了办公室里。警方推测是小偷干的,而且小偷可能是情急之下下手重了点儿,把李处长的头整颗砍掉了。一个人情急之下可以把另一个人的头整颗砍断,听起来有点儿扯,但确实发生了。 但那位李处长的头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后来因为传出恶臭,大家才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他的头,是用环保袋装着的,但整个袋子已经沾满了血污,变得乌黑。 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当时我可能还在考大学,过着整天跑补习班的日子,难怪不清楚这件事情。 这时警卫又问我到底在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我打死也不敢说出来,随便说没什么,马上就回家了。 隔天我打电话到公司辞职,让几个比较熟的前辈帮我把我的东西拿回我家来。 他们问我为什么辞职、为什么不自己收拾东西,听他们没提起办公室有什么古怪,我放心了,也没跟他们说出实情。 可那些前辈在公司做了那么久,怎么只有我遇到呢? 办公室惊魂 邪门 下班后,我搭乘地铁回到住处,才想起刚买来不久的小兔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忘了带回来。那么小的一只兔子,要是晚上没东西吃饿坏了或是太冷了,该怎么办? 不行,我一定得把小兔带回来!于是,我打电话给阿芬,因为公司钥匙是她在保管。阿芬从电话那头问我:“什么事那么重要,非得要在这个时候回公司?” 我只好说:“因为有份报告我忘了拿,经理要我明天一早就要交给他,所以才要拜托你!” 阿芬在电话那头冷冷地说:“你知道为什么每次我没定完保全系统之后,就马上离开那儿吗?” 我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等不及我的反应又说:“因为公司一到了晚上,就会完全变了样!” 我说:“阿芬啊……你不帮我就算了,不要拿这种话来吓唬我嘛!” 阿芬拗不过我的请求,只好答应陪我一起回公司。 我心想:这一切都要怪阿芬,她每天固定在六点十分以前要关掉公司内部所有的电源,包括电脑、影印机及照明设备,然后拉下铁门,催促我们赶紧离开公司,等到我们一走出大门,她就马上锁门,设定好保全系统,搭电梯到地下室的停车场。就是因为她一直催促我,才害我忘了把放在抽屉里的小兔带回家…… 我们约好在公司门口碰头,因为她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公司。从电话里感觉她的话中另有玄机,语气也很含糊,不知道在隐瞒些什么。当我见到阿芬时,已经八点多了。这一带是商业区,到了晚上就像空城一样,只有个别大楼还亮着几盏灯。而白天所熟悉的公司大楼,黑漆漆地矗立在眼前,好像一座巨大的黑色大理石纪念碑,给人无比沉重的压迫感。 这时候,阿芬回头对我说:“我早说过叫你晚上不要回公司拿东西,这栋大楼有些邪门,你就是不听,现在你还要不要进去啊?” 为了小兔的安危,我毅然决定要冒这个险。由于大门已被深锁住,我们只好从停车场的入口进去,准备搭电梯到十三楼(没错,我们公司就是在十三楼)。但是,当我们走下车行专用的缓坡抵达地下一层时,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这哪里是什么地下停车场?触目所及全是残缺不全、被彻底分解的肉块、前腿、后腿、猪头以及白花花的猪皮。并列在我们两旁的都是肉贩的摊子,上头满满淤积的都是猪血和脏器;在摊子的上方还点着一盏一盏黄晕发烫的黄灯泡;赶苍蝇所使用的红色塑胶绳在那里转啊转的。我看见许多穿着黑色胶鞋的男人,身上的衣服沾满茶色的血渍,神色匆忙地在狭窄的过道上来来去去。这里是肉品批发市场吗?外头还停着大型货车,车上吊着的都是身体被半剖开、已经挖去内脏的猪。 我不敢再看下去了,可是又不得不前进。阿芬的表情倒是十分从容,好像一切早在她预料之中。她的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微笑,并且提醒我注意路滑。地面上都是黏糊糊的血水和处理内脏后剩余的残渣。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进,可是我的平底鞋、袜子和裙子都沾上了恶心的血渍。但是既然来了,没有理由就这样回去!奇怪的是,愈接近电梯,路就变得愈窄。好不容易来到了电梯前面,抬头一看,连楼层显示也没有,显然电梯很可能已经暂停使用了,于是阿芬建议我走太平梯。 那楼梯相当陡,若是穿高跟鞋的话,打死我也不敢走上去,而且楼梯又很滑,血水不断地从楼梯上流下来,感觉像是楼上有个变态用血在冲洗这整栋。楼梯没有扶手,墙壁上挂着猪的内脏,还要用手拨开晾在那儿的猪肝、猪肠才能继续往上走,空气中充满了酸腐的腥臭味。我的右手正好抓住了一根粗粗的肠子,一条滑溜的蛔虫就骨碌着钻进我的衣袖,我几乎要晕过去了。一旁的阿芬见状,依然保持着不可思议的冷静,替我从衣服下摆处将蛔虫掏出来扔掉。我看到地面上蠕动的蛔虫,感到胃里一阵恶心,马上就吐了出来…… 鬼话 阿芬连忙把我扶起来,但是秽物仍不断地从我口中吐出来。意识模糊的我,隐约听到好像是阿芬在呼唤我。那声音听得不怎么清楚,好像浮潜时耳膜只能接收到震动,却无法辨识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似的。我好几次想放弃继续往上爬的念头,但是脑海中清晰地映着小兔子的影像。它用无辜的眼神望着我,现在的它一定在办公室的某处害怕受冻,需要我的援助吧! 一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就禁不住滑落下来。 “都是妈妈不好,把你关在抽屉里,忘了带回家。”我心里想着,眼中含着泪,仍鼓起勇气站起来,一步步地跟着阿芬往上走。就这样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每攀上一层楼,光线就愈来愈暗,像是被某个隐藏在空间中的黑洞吸进去似的。在偌大的漆黑之中,只听见我和阿芬的鞋底踩过楼梯上的血水时,发出的黏答答、令人不愉快的声音。愈往上走,步伐便愈显迟缓,但我不敢往下看,因为从那样恐怖的角度往下看,活生生的血池地狱历历在目。 这时,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只有继续往上走,才会有活路! 阿芬不时会回过头来看看我的状况,她说我的脸色很差,其实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还不是一脸惨白!虽然办公室位于十三楼,但照理说,走了那么久,早该到了,怎么会这样?终于,我们的前方已经完全看不见任何光亮了,当我的眼睛渐渐适应周围的黑暗时,只见阿芬整个人蹲了下来,像是在找什么,四下摸索着楼梯的墙面。我觉得她的举动很奇怪,于是就问她:“阿芬,你在干什么?这里好黑,我好害怕啊。” 阿芬好像找到了什么,从楼梯的水泥墙上打开了一道暗门,里头似乎有亮光,但却是一个狭小得仅能容纳一个人趴着匍匐前进的甬道。阿芬示意我钻进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我这么做。这时候,阿芬对我说:“这是通往公司门口的捷径,只有老板和我知道这个地方……当初这栋大楼的设计,预留了这个甬道,就是为了有突发事件发生时,准备用来逃生的。你只要沿着捷径笔直地往前爬,就会到达公司门口。你先去吧!我会在那儿和你碰头。”我连忙问她:“那保全系统的钥匙呢?”她说:“放心好了,钥匙还是由我来保管比较好。你就放心地走这条捷径吧!” 我按照阿芬的安排,钻进了那个狭小的甬道之中,隐约觉得今晚的她和白天完全不一样,说起话来也很神秘,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奇怪的是,当我把整个身体都钻进甬道并且向前爬行没多久时,甬道入口的小门就自动关闭了。沉闷的碰撞声在甬道间响起回音。虽然甬道窄小,但十分干净,除了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腐臭味之外,我可以很确信甬道的尽头就是我们公司的门口。 很快地,我终于顺利地走出那条捷径。我扭开玄关的大灯,但公司的铁门依然深锁,看样子阿芬好像还没到。挂在电梯前的钟,此刻显示的是十一点四十七分。没想到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得这么快!电梯的楼层显示这时候突然亮了起来,从4楼开始依序往上,5、6、7、8、9、10、11………楼层愈接近,我愈害怕,不知道待会儿电梯门打开之后,又会出现什么怪事。上来的是阿芬吗?管理员不是早就休息了?又会是谁把电梯的电源打开的?……12、13,终于,电梯停在我所在的楼层。电梯门冷不防地开启,那一瞬间我本能地用双手掩脸,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人的心理是很矛盾的,明明不该看,偏偏又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好奇的我,勉强从指缝间往电梯处瞧。阿芬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把我吓了一跳!她满手是血,手中拿着保全的设定卡片及钥匙对我说: “来不及跟你解释那么多了,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能从电梯上来,不过更重要的是,现在你心爱的小兔子还被关在抽屉里对不对?” 我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默默地看着她的动作。 奇怪,阿芬怎么会知道小兔子的事呢?我没有告诉过她啊! 异象 急切想见到小兔的我,也不管那么多了。阿芬熟练地解除了公司的保全系统并且用钥匙打开了深锁的铁卷门。等到铁卷门缓缓向上升时,阿芬把照明设备的总开关打开,跟见一排排的白色日光灯渐次亮起。忽然,我瞥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办公室里头不知道在翻寻什么。我的手紧抓着阿芬的衣袖,不住地发抖。这么晚了会是谁还待在办公室里头?阿芬镇静地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别管那么多,先把你的小兔救出来再说。还有,你进去之后不管遇到准,都不要和对方交谈,拿到兔子就马上离开。听见没有?” 阿芬这时才放心地把铁卷门的钥匙和保全卡片交到我的手里,然后神秘兮兮地消失在电梯的出口处。 接下来是把小兔救出来。我悄悄地潜行至总机小姐的位子,然后朝里面探头看。那个黑影正好走到第二排靠左边第三个位子附近,而且作势要打开抽屉。那不就是我的位子吗?难道是小兔在里头动来动去,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不行,再怎么说它是我的兔子,绝不可以被那个人随便带走!我冲过去想要阻止那个人的行动。说时迟那时快,那个人打开抽屉,抓住了小兔转身就要离开时,硬是被我拖住。我死命地抓住他的衣服,以手上的触感来判断,那是西装布料准没错!到底会是准这么晚了,要来偷走我的小兔?我叫住那人说:“喂!你是准?干什么抓我的小兔?” 那个人终于回过头来看向我。我简直来不及反应过来,那……那个人竟然是经理!?但他不像是白天我所认识的经理,他面容憔悴,像是好几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过觉似的,眼里充满了血丝,头发蓬乱,嘴角渗出血滴,还有一撮兔毛沾在上面。站在我面前的他,就像是活生生从电影里头跑出来的嗜血怪兽一般,张开嘴向我咬过来!还不止这样,从管理室、会计室、人事室、稽核室、资讯室里,那些平日一起工作的同事,突然一股脑儿全都蹿了出来。难道他们下班后都没回家吗?不!我记得明明大家都回去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一步步朝我逼过来。小兔在经理的手中挣扎,一只脚已经完全不见了,鲜血从缺口处不断地往下滴。我的心也跟着滴血:“不要吃掉我的小免啊!把小兔还我!”但是经理似乎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左手从嘴里抓出另外一撮兔毛,然后闷闷地打了一个嗝……呃!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是下班时问,办公室的伦理在我心底已经荡然无存。我拿起桌上的键盘砸向他的头。他非但没有反应,还露出诡异的笑容。其他围过来的同事见到经理狂笑的模样,也纷纷狂笑起来,整间办公室都是那种听了令人为之胆寒的笑声!我从经理手中抢过小兔,一面用手捂住耳朵,一面朝着铁卷门处逃跑。所有的人忽然停止笑声,纷纷回到他们白天办公的位子坐下。 终结 接下来我所看到的情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们好像串通好似的,每个人都打开自己桌子的抽屉,各拿出一只小兔,就像是员工餐厅所见到的用餐景象一样,只不过饭菜换成了兔子。他们用两只手直接抓住兔子的耳朵,也不管兔子如何挣扎,就硬生生从中间把它扯成两半,马上抓起一只兔脚,津津有味地吃着,一面吃还一面用手从嘴里把兔毛揪出来吐在地上。平时和我最要好的同事阿桃,居然用手抹着猩红的嘴问我要不要也一起来吃! 妈呀!你们是不是疯啦,全都是疯子!就算再饿也不能把兔子当食物啊!泪眼模糊中,只见笑容满面的经理推了推脸上早已破碎了的眼镜,又从抽屉里抓出另一只兔子。我几乎要崩溃了似的,腿都软了,整个人瘫倒在大理石地板上! 眼前突然有强光闪了一下!我回过神,眼前的那些同事怎么全都不见了?奇怪。经理呢?还有那些津津有味吃着兔子的同事呢?阿桃到哪里去了?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这时候,有人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整个人吓得站了起来。原来是阿芬!我哭着紧紧地抱住阿芬,没有办法顺利地表达我内心的疑惑和惶恐。好在阿芬似乎明白了整件事情,神情相当镇定。好不容易等我停止了哭泣,她告诉我,刚才看到的一切完全都是出自我的幻觉,不过暂时也没有办法详细解释给我听。她扶着我走到白天上班的座位上,打开抽屉,发现小兔好端端地趴在饲养箱里头,眼神有点儿不安,但是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大概饿了,软趴趴地卧在一角,长长的耳朵垂下来,静静地呼吸着。 看到小兔没事,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阿芬说,这栋大楼以前是一家专门处理医疗废弃物的公司,后来拆掉重盖的。这地方到了晚上就会形成奇怪的平行空间,任何人只要是情绪不稳定的,都会受其干扰,而产生幻觉,所以才会叫我拿到兔子就赶紧离开办公室。接着她就带我走进电梯,准备离开这里。好在阿芬及时出现,否则我真的快崩溃了! 就在阿芬伸手去按地下一层的按钮时,我注意到她的手像是男人的皮肤一样粗糙,而且手掌的大小也不像是女人的手。我开始觉得这是一场无止尽的噩梦,全身颤抖不已,冷汗直流!那个背对着我的人,显然并不是阿芬,并且朝我这边慢慢地转过头来。那是非常憔悴的一张脸,眼里充满了血丝,头发蓬乱,嘴角渗出血滴……尖叫声响彻了整栋大楼! 恐怖整容室 周娜缓缓摘下墨镜,那双漂亮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珠子极力向外突起,似要夺眶而出,看上去十分骇人。 闭上眼,沉睡,醒来后,你将拥有笔挺精致的鼻子,顾盼流辉的双眸,以及一次与幸福的背道而驰…… 苏苏和周娜是同一所高校的大一新生,天之骄子,如花年岁,唯一让人遗憾的是容貌欠佳。不,不是丑,只是没有那么眩目而已,属于那种清秀有余,靓丽不足。其实自小就是这个模样,她们早已习惯了每天早起时镜子里那张平凡的脸。 可是最近周娜疯狂地爱上了校篮球队的队长。队长高大英俊,身边早有一众漂亮女生围着捧着宠着,哪里有空暇留心相貌平平的周娜?周娜不知从哪儿打听来这位篮球队长喜欢的女生类型是皮肤白皙,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周娜镜前自顾,前两项勉强合格,只有这大大的眼睛,是镜中那双细小的双眼无论如何也搭不上边的。沉默了几天后,她决定整容。苏苏原是劝她,可见她意志坚定,更何况如今整容是多么普遍的社会现象啊,也就由她了。 又过了几天,周娜从网友那儿得知邻市有一家顶尖美容院。“可靠吗?”苏苏问。“嗯。”周娜斩钉截铁。于是两个人在周五下午赶往落日巷五十二号,想趁着周末把手术完成了。 医院座落在落日巷的尽头,是一座五层楼的老式灰色建筑。每一层楼都有一道长长的走廊,从楼梯口向左右延伸,每边各六间房,左右对称。沿路上来的时候,一楼至三楼都很热闹,走道摆着各式杂物,炖着汤的煤炉子,放了大大小小鞋子的鞋架子,还有在走道上冲进冲出疯闹着的孩子。人声嘈杂,确实是生活的真实写照。 可是—踏上四楼,所有的声音突然被一刀斩断,闻不到一丝一毫。两人像是踏入了另一个空间,四周冷冷清清,死气沉沉。此时天已擦黑,光线渐暗,楼下各家的灯早已大亮,而四楼每家每户都是黑灯瞎火,没有一丝活气。 “周娜,我觉得有点古怪。”被这份死寂逼迫着,苏苏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嘘。”周娜不耐烦地止住了苏苏的话,径自向走廊尽处走去。苏苏心里虽然不安,也只得迅速跟上。 站在406室门口,周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按了门铃。两人等了片刻,门没声没息地开了。“喵”一声猫叫,划破了整层楼的宁静。苏苏一惊,猛一低头,却见一只黑猫正从门里探出头来。绿油油的圆眼,幽幽泛光,不知怎么就让苏苏想起了电影中常见的那些午夜游魂。 “欢迎光临。”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随后迎了出来。白白圆圆的脸,虽然家常俗气,却让人倍感亲切。苏苏舒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踏实下来。那女人含笑招呼:“两个人吗?快请进来。” “我想整容。”周娜声音急切。 “知道。我们这儿都是熟客介绍来的。”那女人一边让她们进来,一边推销道,“我们这儿是出了名的质优价实,行内顶尖儿的。” 室内布置得很简单。靠墙一溜儿浅色软皮沙发,沙发前一张小小的水晶几,还放着一杯残茶,纸杯沿上有一个红色唇印。 “那是上一个客人留下的,她刚走。”那女人见苏苏的目光停在她没有涂唇膏的唇上,立刻笑着解释。那只黑猫一直跟在那女人脚下,一双大眼不住在苏苏脸上盘旋。 苏苏被那只黑猫的眼光逼得很不舒服,勉强压抑着情绪问道:“这儿设备齐不齐全啊,安全吗?” “这儿只是我们的接待室。我们的手术室在楼上,那儿设备齐全,包你安全。”那女人打量着周娜和苏苏的神情,“不瞒你说,有一个当红的玉女明星,就是来我们这儿整了脸型才开始走红的。她刚刚才走,这次准备隆胸,开始向性感女星转型。”她见周娜和苏苏一副想要追问的样子,立刻笑眯眯地说,“我们需要对客户的资料保密,所以不能告诉你们她是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手术十分成功,她很满意。” “我想做个双眼皮。”周娜急急道。“双眼皮?”那女人用专业眼光打量了一番周娜,“你的眼缝太短,如果你是想让眼睛大一点的话,我不推荐你缝双眼皮。” “那要怎么样?”周娜急问。“我们有一套绝对完美的方案。”女人抿嘴一笑,卖了个关于。“可是,我的钱并不太多。”周娜迟疑着。 “如果你能保证为我们多带几个客户,我们会有相应的折扣。”“那太好了。”周娜吐了一口长气。 女人转向苏苏:“那么你先看看电视,只是个小手术,不用等太久的。” 那女人给苏苏泡了杯茉莉花茶,转身就带着周娜去了后室。苏苏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又喝了几口茶,心里总有点不踏实,电视讲些什么一点没看进去。也许是因为太紧张了,苏苏只觉喉头发干。—杯茶很快见了底,苏苏仍觉得口渴,于是站起身来,想要再倒点水。恰在这时,后室传来浅浅的脚步声。门帘一掀,戴着那种滑雪的大墨镜的周娜被那女人送了出来。苏苏立刻迎了过去,扶住周娜急问:“怎么样?” 周娜捏捏她的手,道:“很好。” 那女人叮嘱:“这三天尽量不要见光,不要沾水,让它恢复。” “三天吗?”苏苏确认。 “对。三天。”女人点点头,随即笑道,“三天后,保证男朋友爱死她这双眼睛。”她不说别的,只说男友。女为悦己者容,自古如是了。 到了第三天,周娜迫不及待地摘了墨镜。苏苏正坐在她的对面,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因为突见强光,周娜一时不敢睁眼,闭着双眼适应光线。虽然只看得见她的眼缝,但那样的弧度再加上如小扇子一般的长长睫毛,真像书上所形容的一般,美得像一个梦境。 “怎么了怎么了?”周娜听见苏苏的惊呼声,慌忙睁开眼,抓起放在一边的镜子。只那一双眼,那张平凡无奇看一眼都嫌多的脸,突然间就点石成金,令人惊艳了。 以后的事情当然顺理成章了。周娜一出现便引起了篮球队长的注意,篮球队长第一次约她的晚上,她快活得一夜没睡,窝在苏苏的床上絮絮叨叨讲了整晚,幸福溢满了整个蚊帐。苏苏替她高兴的同时,隐隐又有些嫉妒。好朋友突然从平凡变得眩目,巨大的落差挑战着这个女孩的虚荣心。一点点的改变居然就能换来这么多的幸福?当时做这个决定的为什么不是她?不过,也许还不晚。 苏苏没有告诉周娜,一个人找了一个周末,请了一天假赶到了邻市。还是落日巷五十二号。她在那里,看着斜陽下的大楼拖着长长的影子,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憧憬、紧张、不安,一瞬间有一种打退堂鼓的冲动。 大楼入口处黑影一闪,一个穿全黑风衣的女子从里面出来,还用大纱巾蒙了头,刻意低调。即使她戴了大大的墨镜,苏苏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在来的车上,还从娱乐小报上看到了她的消息,说她因为觉得积累的知识不够,暂别歌坛,前往美国百老汇学习,又怎会在这儿?难道她也是和苏苏同样的目的?那个女人果然没有骗她。苏苏突然间鼓起了勇气,迈进了大楼。 四楼依然如故,与楼下宛若两个世界。只是这一次,苏苏已经轻车熟路。敲开了406的门,依然是那个女人,一见苏苏,立刻露出欢迎的笑容。 “我想做眼睛。”苏苏想起了周娜那勾魂的双眸,开门见山道。 “你吗?”那女人仔细打量了一下,“我建议你做鼻子吧。你的脸缺点在于比较扁平,如果只做一个部位的话,我建议换一个完美的鼻子。” “换?”苏苏失声问,略一平复,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周娜的眼睛能够如此完美,转而问道,“安全吗?” 那女人笑一笑,领着苏苏进了后室,来到一扇闭着的门前。那女人打开一边的玻璃罩,将手印了上去。门向两边散了开来,露出里面小小的空间,摆了沙发书架,像是一个小小的书房。苏苏跟着那女人进去,正感到奇怪,整个空间突然向上升去,小房间居然是一座隐蔽的电梯。 出了电梯,是一道长长的走廊,赫然就是这座建筑的五楼。女人带着苏苏推开一扇门,啪地亮了灯。房间里是无数的透明展示柜,—个一个的小格子里存放着各式的鼻子。 苏苏一下呆住了。她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鼻子,那种感觉十分诡异,而且是在这么个奇特的环境。她随即意识到这肯定全是鼻子的模型。 那女人细心留意着她的反应,赞叹道:“你的意志还真坚强,大部分人看到这些第一反应就是尖叫。”她缓缓走到一个展板前,指着上面模特的正面脸型道:“一个完美的鼻子,位于人整个面庞正中,长度是颜面长度的三分之一。中国人的鼻梁以小巧细窄为美。女性完美的鼻梁高度在11mm左右,鼻尖呈球状,鼻翼最外侧与眼内眦垂直。换一个造型完美的鼻子可以让你的脸立刻立体生动起来。”那女人的气质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严谨而专业。苏苏心动了。 手术室在另一间房。动手术之前,有医生先给苏苏进行了全身检查,苏苏对这场手术又多了几分信心。一切检查正常之后,苏苏被送进了手术房。医生给苏苏罩上了一个吸气罩,苏苏深深一吸,瞬间失去了意识。 一个全身被绷带缠绕的人正立在手术室外,通过一面半透镜看着手术的进程。那圆脸女人走到她身边,默默站住。 “哪就是我的鼻子吗?”绷带人问,声音略有些哑。“嗯。我刚刚检查过了,健康状况完全没有问题,完美的鼻子。”那女人恭声答道。略顿了一顿,她又道:“五官和皮肤已经收集齐全,都是最新鲜健康的,年龄在十六到二十之间。随时都可以替您做替换手术了。” 绷带人沉默了片刻,轻轻叹道:“我是那么奢求健康,可她们却毫不在乎。为了这不切实际的所谓美丽,真值得拿健康来交换吗?”那女人跟着叹了口气,片刻后方劝道:“你就别多想了。”绷带人不再说话,只是注视着里面。那女人静声相陪。 三天之后,苏苏得意地回到了学校。女人的话果然没错,那鼻子十分完美,整张脸顿时增色不少。无论是皱眉微笑或是泪眼低垂,镜子里的那张脸都有—种生动流转的神韵,苏苏第一次爱上了镜中的自己。果然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抗拒美丽,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一到寝室,苏苏立刻钻到床上,想给周娜她们一个惊喜。她一边得意地想着,一边拿了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刚一开机,手机便“嘀嘀嘀”响个不停。苏苏一看,全是周娜找她的短信。再一细看,却是周娜和篮球队长吵架了,找她诉苦。小两口闹闹意见总是这样。苏苏慢慢翻看着,也不着急,搞不好这三天的工夫,两个人又如胶似漆了。翻到最后一条,却是一个小时之前发的。 “苏苏,有些不对。”没头没脑,看得苏苏一愣,什么不对?不对什么?隐隐之中有点担心,略怔一怔,苏苏抓起手机开始给周娜打电话。 五分钟后,周娜冲进寝室。她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苏苏一愣,周娜视力极佳,而且最近她最自豪的就是这双眼,又怎肯轻易遮住? “眼睛怎么了?” 周娜缓缓摘下墨镜,那双漂亮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珠子极力向外突起,似要夺眶而出,看上去十分骇人。 “怎么回事?”苏苏惊问。 周娜将墨镜重新戴上,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天和阿旭吵架,他说要分手。我很伤心,回来你又不在。我一个人哭了一夜,第二天就觉得眼睛十分干涩,隐隐生痛。我当是哭多了,也没太在意,再加上当时还在伤心之中,也顾不上别的。后来,阿旭来找我,我们和好之后,我才觉得眼睛越来越痛了,干干的。我买了润眼的眼药水来点,刚点的时好一会儿,然后又不行了。这几天我已经点了三十多瓶眼药水了,可眼睛还是有种涩涩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苏苏温有些发凉,不安的感觉如滴在宣纸上的墨滴,一点点浸洇开去。她伸手摘下周娜的墨镜,细看之下,那眼珠子不是要夺眶而出,而是眼白全干瘪了下去,仿佛水分已经蒸发。那黑黑的眼珠也失去了水色,暗淡无神,仿如死鱼之眼。 “我怎么看你越来越模糊了?”周娜突然一声尖叫,一把扣住苏苏的手腕,勒得苏苏生痛。 “别慌。”苏苏忙道。自己却慌了神,拉着周娜去了校外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周娜看远处的东西已经只是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医生说她是高度近视,直接给她配了副五百五十度的眼镜。苏苏和周娜对望一眼,立刻买了去邻市的车票。 落日巷五十二号,那座灰色建筑在夕陽下一如往昔。周娜和苏苏也顾不上多想,急急冲上四楼。406室的大门却是敞开着的,苏苏一怔,不知道里面又有什么花样,便拉住急向里冲的周娜。 里屋的门帘一掀,出来一个穿深蓝大褂的老太太,老太太身后拖了一个装满垃圾的大筐。苏苏一愣,和周娜对望一眼,还未开口。老太太一抬头,见了她们俩,先问道:“你们来找人啊?这里的人搬走了。” “搬走?”周娜一慌,问道,“什么时候搬的?您知道他们搬哪儿去了吗?”“哪哪个知道啊。昨儿一大早就搬走了,管理处通知我今天来收拾房屋的。”老太太拖着大筐走了出来,“你们早来两天就好了。” 虽然人不在了,总还希望看看留没留什么线索。苏苏试探着问道:“婆婆,我们找这里的人有急事,她们有没有留下什么纸条之类的?” “啊!”老太太突然想起什么来,从口袋里掏出十来封信。“我在桌子上发现了这一堆信,贴好邮票了,应该是没来得及寄出的。我准备明天顺便去邮局帮他们寄了……”她话没说完,周娜早一把抢过了信,一封封翻起来。老太太皱起眉头,苏苏连忙连声道歉。 “有我的。”周娜急叫,扬起一封信,一把扯开。 “哎,你……”老太太陽正不及,正要发作,苏苏连忙掏出两人的学生证,向老太太证明信确实是周娜的,一边又把其余的信还给老太太。老太太这才嘀咕着下楼去了。 周娜粗粗看了一遍信,整个人如遭雷击,心里又慌又乱,难以置信地看着苏苏,涩声问:“这是什么?”苏苏心里隐隐有个答案,却一直不肯承认。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神情茫然。周娜丢了信,冲进了内室。苏苏料得室内一定早已空空如也,不会留下一丝痕迹。呆立了片刻,方拾起周娜的信。信封里有一张支票,除了周娜付的美容费五百元之外,还有一大笔钱。信是一份说明书,交代了这对眼睛的各项禁忌事项,比如不能强光直射,不得剧烈震荡之类,赫然还有不得大量流泪的警示。最后还注明了使用期限,四十年。苏苏虽早有预料,此时一经证实,整个人还是如坠冰窟。脑子被冻麻木了,一时之间不能细想,也不敢细想,更不敢承认,只知道呆呆坐着。她心里的那份绝望,却仍止不住蔓延开去。 周娜对着苏苏,神情犹自慌乱,拽着她,声音颤抖地重复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张支票就买了我的眼睛?我一辈子就要用这么一双再也不能哭的眼睛了吗?不可能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她狂乱地嚷道,心里的无助感却越来越重。苏苏呆看着她,心里又苦又涩,答不出一个字。 “你们还在这儿啊?”那个老太太又转了回来,冲着苏苏道,“我刚才看了你的学生证,你是叫苏苏吧?这封信是不是你的?”说着递上了一封信。苏苏在周娜惊异的眼神中,麻木地接过信,木然道了谢,却不去看。那里面一定与周娜的一样,退还的手术费,买她原先鼻子的款项,再就是现今这个鼻子的使用说明书。 “你,你一个人来过这儿?”周娜怯怯地问,打量着苏苏,“你换了鼻子?” “其实我早该发现。”苏苏低声道。是的。其实她早该发现,她已经闻不出任何味道,可是突变美丽的她只顾享受那份狂喜去了,一直以为自己是太过喜悦而茶饭不香。一直到送周娜去了医院,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闻到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味,而她对于那种气味一直是最敏感的。周娜呆呆看着苏苏,渐渐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最惨的是,我还不能哭。” 一个月之后,娱乐报上登出了当红玉女渴望过平凡人的生活,急流勇退的爆炸消息。众说纷纭之中,只有苏苏和周娜知道真实的原因。 密室谋杀案 “叮呤呤……”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劳累了一天刚入睡的张津,“喂”张津懒洋洋拿起电话,“张警督,老街35号发生谋杀案,请你速去。”总局话务员急促地说。就象猎豹发现猎物一样,刚才还无精打彩的张津马上变得精神起来:“好,我马上去。” 此时是凌晨一点二十分,由于正值满月光线很足,张津开车飞速赶到了现场。老街35号很好认,因为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只有那里才灯火通明,同事们都到了,在现场忙碌着。 “啊!是何先生家!”张津拍拍头,老街35号是著名作家何达的家,他因出版了数部情节逼真、贴近史事的历史小说而出名,也是张津崇拜的作家之一。 “张督,是何达死了,原因不明,是他太太报的案。”一走进何家大门,先于张津早来的同事报告他。“小刘,”张津跟他说,“你带我去现场看看。” 何达死在他的书房里,东侧有一个窗子关的紧紧,南侧一排排书柜放满了书,北侧写字台上还摊放着何达的手稿,台边一杯茶尚存余温,尸体在房间中央,面部朝上,身体呈平躺状,身着的运动服上有大量尘土,腹部有个巨大的伤口,血流了一地,从门缝流到走廊。 “法医,初步鉴定结果如何?”法医谨慎地回答:“初步推测是他杀。死因是受到不明外来物袭击,流血过多而亡。”张津很不满意这个回答:“你说的不明外来物是什么?槍击?或是利器袭击?总要有个大概的说法啊。”法医为难地推了一下眼镜,嗫嗫而言:“我怎么看着象是炮弹的碎片之类的东西啊。” “炮弹?!”张津疑惑地看着法医:“你没睡醒吧,这里是民居,不是战场,哪来的炮弹碎片?”法医委屈地回答:“看起来就象是金属碎片嘛,并且你看尸体上的大量泥土,很象是炮弹爆炸溅起的,是你要大概的说法,我才这样说的,如果这尸体是在战场上见到的,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是炸死的,可现在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现场照片拍好了,把尸体运走,你回去好好进行解剖吧,还炮弹碎片呢。”张津指挥部下把现场清理了。 “去找他太太谈谈吧。”张津直觉中感到这案子的古怪。他快步走到大厅,何达的太太宋文坐在沙发上抽搐着。 “何太太,你能不能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遍?”张津有耐性地等宋文回答。经过最初的歇斯底里,宋文逐渐平静了些,声音哽咽着说:“阿达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作时,从不允许我们去打扰他,平时他在书房里也很安静的写他的小说,可是今天,十二点时我起床去卫生间,经过书房门口时,感觉脚下湿湿的,我以为是漏水,打开走廊的灯一看,红红的象血,从书房的门缝下流了出来,我害怕极了,使劲敲门,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于是我就打电话报警,他们来了后,把门撞开了,才发现阿达倒在地上,他……”宋文说着说着又激动了,大哭起来。 鬼故事网 “你先别哭,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我,这有助于我们警方早日破案。”宋文点点头。 “这里就住着你们夫妻二人?”宋文回答:“还有我儿子,他去年到国外读书了,所以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先生今天晚上有什么异常举动吗?”“很正常啊!啊,对了!”宋文想了想后叫道:“平时晚上写小说时,他在书房里从不锁门,我有时候还进去看看他,可是每个月到了月圆的时候,他就把书房门锁上,说那是最好的写作时间,不许我们任何人进去打扰。” “你今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声音?例如呼啸声?”张津突然问了一句。宋文摇摇头:“阿达每次在书房关门写文章时都静静的,就好象没有人在一样。”张津暗骂自己发傻:炮弹?如果真有炮弹,那书房早被炸得稀巴烂,怎么会是现在这样子。 宋文又哽咽起来:“都说这老房子不干净,阿达非要住在这里,现在人也死了,还死的莫名其妙。”张津来了兴趣:“这房子怎么不干净了?”宋文瞅了他一眼,犹豫了半天才说:“这里多年前是一片荒旷空地,是阿达的一个远亲叫何先的在这盖了这房子,结果房子盖成后不到一年,他发了疯,到处说自己在这见到了秦始皇和希特勒,最后给送到精神病医院了,他在医院里住了好多年才死了。根据他的遗嘱,这房子留给了阿达他爸爸,他老人家在乡下老房住的很好,所以一直没搬来,三年前,我和阿达因为工作调动到城市这一侧,所以才住了进来,我本来就很忌讳这事,没想到现在竟然……” 看看又痛哭起来的宋文,张津感觉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安慰了她几句,就离开了何家。 凌晨四点半,天开始蒙蒙亮了,张津直接回到警局,为自己冲了一杯酽茶,他坐在办公室仔细阅读着属下整理好的档案。 既然是他杀,就应该有凶手的存在,可是何家的门窗关的紧紧,凶手从哪里进来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凶器又是什么?何达身着运动衣,他既然在家写小说又不出外,为什么会身着这种外出服?疑点一个接一个而来。 上午十点,尸检报告出来了,可是张津捧着报告单,越看越头疼,这个糊涂法医,还在坚持他的观点,报告上说:尸体内嵌有黄铜碎片,损及内脏器官,失血过多。 这真是一桩典型的密室谋杀案,没有凶手,没有动机,没有凶器。张津烦躁着,这无头公案该如何下手。 一个星期后,案情仍然没有丝毫进展,已经排除了仇杀、杀、情杀、劫杀等多种可能,反而让张津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中。从外部找不到原因,那就试着从内部寻找原因吧。抱着这想法,张津再次来到老街35号,何达的家。 开门的是个年青人,二十岁左右很斯文的样子,是何达的儿子何明,得知父亲的死讯从国外赶回来。在何明的陪同下,张津没有惊动宋文,再次来到何达的书房。 书房还是保持着案发当日的原样,张津仔细查看了半天,找不出任何异常现象。他下意识地走到写字台前,翻看着桌头上摊着的手稿,那是一部描写二战期间欧洲战场情况的历史小说,何达正写到:“史蒂文静静趴在战壕里,等待着那关键的时刻,到时间了,照明弹在上空中爆发,照亮了整个天空,迫击炮开始排轰敌方的阵营……” 手稿写到这就中断了,又是炮,张津心里一动,真可惜这炮打不到何达的家里,否则倒是可以解释他的死因了。张津摇着头:最近工作糊涂了,为什么总围绕着炮打转转。 张津转向何明:“就你知道的而言,你父亲平时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或言论吗?” 何明脱口而出:“他的异常多了呢。”“哦?!”张津来了兴趣,看来何明比他母亲更了解他父亲。 “你知道吗?我爸原来只是个商人,虽然比较爱好文学,但却从来没写过什么文章,自从三年前搬到这座老房子后,他突然放弃了商业活动,改写起历史小说,还写的蛮好的,我曾问过他弃商从文的原因,他就是不告诉我。不过在去年他过生日时,也就是我出国前夕,那天晚上他喝多了,我扶他回房间时,他说过一句话‘我那书房真是个宝地啊,叔叔没说错。’” “叔叔?”张津疑惑地打断何明的话。“哦,叔叔就是指原来老房的主人,我那个住进精神病医院的远房亲戚何先。”何明解释道。 “咦,你母亲不是说何先在好多年前就死了吗?这事怎么会跟何先扯上关系?”“是的,可是我爸他还是见过叔爷,不对,也不算他见过叔爷,唉,这件事怎么说呢?”何明没办法,把事情经过从头详细讲出来。 何达在刚搬进这老房后不久,有一个晚上,突然从书房冲了出来,神色怪异,那是一种兴奋与恐惧混合在一起的神情,正在大厅看电视的宋文、何明母子两个被他吓了一跳,何达嘴里嘟囔着:“天啊,天啊,我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一直翻来覆去念叨着这句话,却不肯回答家人的追问。第二天天刚亮,他就冲出家门,打了辆的士扬长而去,只是宋文在送他出门时,听到他对的士司机说去**医院,那是何先生前所住的医院。当他中午回来时,手里握着一封信,满脸喜色,却什么也不告诉家人,只是从此以后,再没有任何异常表现了。不久,他开始写书出书,成为小有名气的作家。 “那封信还在吗?”张津很想知道那封信的下落,他感到这封信是问题的关键。“不在了,我妈说,得到信的第二天早上,她收拾书房时,发现垃圾桶里有焚烧后留下的灰烬,她看了看,还能依稀认出没烧尽的一点纸头,是我爸从医院带回来的信。” 张津带着疑问来到何家,又带着更多的疑问离开何家,三年前何达突然的弃商从文,从医院得到的信,何达的异常和何先这个死人突然出现在案情中,让案件更加扑朔迷离。 那就从何先生前的医院入手,张津直觉地认为何先的信是案件的突破口。 找到那家何先住过的医院,张津问院长何先的病情,那位五六十岁的老院长竟然还清晰地记得何先:“你说那个何先啊,这人很有意思,除了总坚持他见到了一些古代人,平时的反应都很正常,也不疯也不闹,再加上他有钱,所以请了个男特护专门照顾他,具体的事情,你就去问那个男特护吧。”张津拿出何达的照片问老院长:“这个人是否来过医院?”老院长想了想:“是有这人,我让他去找王蒙了,就是何先的男特护。”按照老院长给的地址,张津又找到了已退休的老护士王蒙家。当张津提起了何先,王蒙情绪有些激动:“那是个好人啊,他绝对不是个疯子,他对我很好,知道我家里困难,还经常补贴我一些钱。”张津不动声色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绝对不疯?那为什么别人都说他是个疯子,总说自己看到了一些古代人。”王蒙有些颓废下来:“他就这点不好,总是坚持说自己见到了秦始皇和希特勒这些稀奇古怪的人。我怀疑他有点妄想症,不过除此之外他很正常的。真的。” 张津先放过这个问题,“你见过这个人吗?”他把何达的照片递给王蒙。“是啊是啊,他说是何先生的亲戚,所以我就把那封信交给了他。” “信?!”终于谈到了重点,张津也不免变了脸色。“是啊,何先生生前曾交待过,如果他死后有人来找他,关于老房子的事,就把那封信交给他。所以这个自称是何先生亲戚的何达来找我,我就把信交给了他。” “何先就留下这一封信吗?”张津没抱希望的问了一句。“是的,何先生就留下这一封信,不过……”王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张津又萌生一丝希望:“难道你有底稿?”“哦,不是的,几年前我家有老鼠,我怕信被老鼠咬了,所以把信拿到复印社去复印了一份,何达来时,我把原信给他了,复印件一直忘了毁掉。”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张津欣喜若狂,拿着复印件,他马上赶回局里。纸张由于保存不好,有些发黄发皱。张津坐在椅子上仔细阅读着。 “无论你是谁,见到此信的,想必是我的亲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想起来找我这个疯子,只有当你也知道了那房子的秘密,才会来找我。你的困惑我知道,因为那也是我被称为‘疯子’的原因。二楼那间书房是个奇怪的地方,我就是在满月的时候,在那里见到以前的古人,相信你也会因为时代的不同而见到各种奇怪的人,好好研究吧。” 信到此就截然而止了,很简短,却令张津更糊涂。“奇怪的地方……见到以前的古人……”,何先的疯,何达的死,满月,古人,难道这不是一桩普通的谋杀案?张津头疼起来。看来要亲自去那间书房考证了,等待下一次月圆之时…… 在等待月圆的这段时间里,常规的侦破方式依然无功,外界舆论给张津的工作带来巨大的压力,可以说,到满月这天,张津来到何家,简直有种松口气的感觉,无论结果如何,起码今天是会知道的。 张津调查结果和据此做出的推理都告诉了何明,极有兴趣的何明也请求和他一起参加这次“书房探险”。于是,在何先命案后一个月,这个满月之夜,两个大男人满怀戒备,坐在何家书房,等待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由于太过全神贯注,谁也没有注意当月光透过东侧那扇窗子时是几点钟,当月光不断西移,照到了书房的中央时,张津和何明持续着不知等待什么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本来空无一物的中央出现了一团朦朦胧胧的雾,张津走了过去,想抚摸一下这突然出现的东西,手却透过了雾,穿进了雾里,看不到自己的手,张津吓了一跳,急忙把手缩了回来,手还是那只手,安然无恙。 何明惊奇地叫道:“这就象一道门,会不会是时空隧道之门呢?”他马上身体力行,跳了进雾中,张津一惊,暗怨何明没有仔细观察就这么跳了进去,为了何明的安全,他也只好效法一跳。 好热,张津的第一个感觉,陽光好刺眼,当何明扶住站立不稳的张津时,张津一抬头,有这感觉。“不对!”马上反应过来的张津喊了出来。 “是啊,我们好象通过了时间隧道,来到了沙漠。”何明兴奋地叫着。张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世界。是沙漠无疑,高温下贴近地面的层层蒸气折射着那寥寥无几的植被,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只有远方的滚滚沙土。 何明喃喃自语:“这里荒无人烟,也不知是哪儿?”“未必!”张津咪着眼看着远方而来的风沙,他突然摁倒何明,自己也趴在了地上。 地表的酷热让何明烦燥难耐,但在张津的暗示下,他按耐住性子等待。一长串坦克自远方蜿蜒而来,扬起了阵阵沙尘,何明低声惊呼,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因为那些坦克上明显地带着德国纳粹的标志。 “这是‘虎式”坦克,这说明现在的时间起码是在1942年以后,这极有可能是二战的北非战场,别说话,等他们过去,这一个编队起码应该有三十辆坦克。“对兵器颇有研究的张津低声告诉何明。 只听到坦克上编队里有人喊了一句什么,可能是德语的“那边有人”,因为许多德兵都望向了何明与张津这里,空荡的沙漠根本无藏身之处,他们的身影很容易就被发现了。几梭子弹在他们前方不远溅起了沙子,“不妙!”两个人都叫了起来,再这样下去,恐怕要被子弹打到身上了。 回头一看,好在那道时空之门还在若隐若现,张津看到坦克的炮口转向了他们,“不好,他们要炮轰我们,快走。”二人一路狂奔,冲向那道门,张津先冲了进去,同时,一声轰鸣,德军开炮了,擦着时间隧道的门边而飞,构成门的那团雾开始变得稀淡,已经身处何家书房的张津看到何明的身子从时空之门出来一半,急忙抓住何明胳膊用力一拉,何明的身子完全落地的同时,那道时空之门也完全消失了。 两人瘫在地上,半天没有说话。何明嘘了一口气,“差点就回不来了。” 又沉默了半天,张津说了一句话:“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何先最初盖好这房子时,就是误进时空隧道,所以看到了古人,因此被视为疯子郁郁终生。何达无意间发现了时间隧道的秘密,却利用这隧道,在时空里乱逛,因而弃商从文,把所见的史实写成小说,可能在无间中闯到二战某个战场,被流弹击中,所以身亡。http:///鬼故事 张津把自己的推理讲给何明听,何明也点头同意,“可是,这理由你能写进报告里,做为我爸的死因?”张津也为难了,如果把这写进报告,会被上司当成神经病。“你把这事告诉你妈就行了,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了。”张津很严肃地告诉何明。 离开何家,张津回家考虑了一夜,第二天上午顶着两只黑眼圈,他将调查报告送到了局长手中。 “找不到原因,建议列为特殊案件,留待再查?”局长吃惊地看着张津。“是的,局长,这案件比较特殊,到目前为止,我查不出原因,所以才写出这报告。”张津一本正经地回答。“那好吧,尽量再继续调查。”局长给了张津一个台阶下。 一个月后,张津再次来到何家书房,在何明和宋文的陪伴下,三人一直等到天明,也没有看到那道时空之门的出现。“难道是因为那发炮弹的原因?时空之门消失了?”每个人都疑惑不解。 再一个月后……两个月后,时空之门再也没有出现过。于是一桩命案的真相就永远埋藏在三个人的心里。只有那伤心之痛会让他们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女生寝室的磨牙声 苏姗是一名大学的应届毕业生并且已经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那就是在洪儒集团里,为洪儒集团的懂事长江啸天当贴身的秘书。 在以后的三个月里,苏姗的工作能力已经得到了江啸天的认可。而且两人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以至于,江啸天从苏姗那里听到了一个让人胆颤心惊的故事… 那是一个如墨汁黑的夜晚。富强小区万籁寂静没有一丝的人气。因为人们早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小区里,只有几盏灯在发出微弱的光芒。天空中那皎洁的月光照在了犹如少女一样的柳树上。 江啸天的家里也被银白色的月光洒满了。以至于江啸天的家显得不是那么的黑暗。 “铃,铃,铃…” 清脆的电话铃声把江啸天从甜美的梦乡中拽了出来。 江啸天打开了床头上的台灯。然后苏姗是一名大学的应届毕业生并且已经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那就是在洪儒集团里,为洪儒集团的懂事长江啸天当贴身的秘书。 在以后的三个月里,苏姗的工作能力已经得到了江啸天的认可。而且两人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以至于,江啸天从苏姗那里听到了一个让人胆颤心惊的故事… 那是一个又拿起了电话:“喂。” “是江懂吗?我是苏姗。”“哦,姗姗呀。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我的确有一件事想跟你当面说。所以请您过来一下好吗?”“好吧,我这就过来。” 不一会儿,江啸天开着车来到了苏姗家的楼下。然后江啸天坐电梯上到了23楼。 2314号,就是苏姗的家了。江啸天敲了敲门。不一会儿穿着睡莲衣裙的苏姗打开了门。 “进来吧。”苏姗说道。 随后,苏姗和江啸天来到了客厅。当江啸天在沙发上坐定的时侯,苏姗已经为自己和他沏好了茶水。 江啸天说:“姗姗,这么晚请我到你家来究竟为了什么事?难道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吗?” 苏姗说:“江总,我们是朋友对吧!” 江啸天笑了:“当然了。要不,你也不会三更半夜的让我到你家谈话?” 苏姗说:“那,你相信朋友所讲的话了。”江啸天说:“是呀,我可是最信任朋友的。”苏姗说:“好。江总,你说这个世界上幽灵真的存在吗?” 江啸天看着苏姗那严肃的表情。他知道苏姗没有开玩笑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苏姗说:“因为这个与我所说的故事有关。” 江啸天突然来了好奇心:“哦?说来听听?” 苏姗说:“江总你是知道的,我是一名大学毕业生。而我所讲的事情就发生在我所毕业的海南大学的441寝室里。” 441女生寝室里的故事已经在苏姗的讲诉中犹如一扇地狱的大门被缓缓地打开了… 四年前,我在海南学校开始了大学的学习生活。 2003年2月27日,是我到达这个学校报到的时间。不算太大的操场上聚集了很多人。不一会儿,我就找到了我要报到的班级。 班主任秦月是一位年轻的女教师,而且气质优雅。她看了看资料说:“你就是苏姗?”“是的。”“好了,你去后勤处领一些生活的必须品吧。” 接待我的后勤老师不禁有些焦急。因为今年新生入住的要比往年多出好多。几乎所有的女生寝室都住满了人。只有那个被封了很久的441女生寝室没有人住。 据说441女生寝室曾经住过两个女生。一个叫林晓丹,另一个叫婉清。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个叫林晓丹的女生跳楼自杀了。而婉清则像个幽灵一样消失了。至今仍下落不明。后来住进来的女生们每当在子夜的时候隐隐约约地能听到哭泣声或者是看到一个的女生的影子。吓得那些女生花容失色再也不敢住在那个寝室了。 此事以后,441女生寝室就被封了起来。直到现在。 “难道要把441寝室开启吗?”后勤老师这样想到。 正当后勤老师犹豫间,后勤主任张云龙走了过来问:“你在干什么?” 后勤老师说:“今年入住的学生比较多,寝室也基本上住满了人。我正在考虑给这个学生安排住哪个寝室。” 张云龙说:“那个441寝室不是还没人住吗?”“我想到了,可是…” “没什么,那些只是遥传罢了。不要太信以为真。” 后勤老师听张主任这么说也只好把苏姗安排在了441寝室。 当我拿着所入寝室以及其它的手续来到秦月老师跟前时,秦月老师大惊失色。这其中也包含着一丝的奋怒。秦月老师那优雅的气质在此刻也荡然无存了。 秦月拉着我的手说道:“走,我们去找后勤主任。” 当时的我根本就不明白,秦老师知道了我住441寝室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映。后来与我同寝的女生在我的眼前一个一个神密地死去。我才知道,那个441寝室就是一个人间的地狱。 秦月拉着我来到了张主任的面前。她恼怒地看着张云龙说道:“张主任,你为什么让苏姗住进那个441寝室?你想害死她吗?” 张主任面不改色淡淡地说道:“今年入校的学生确实很多,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而且关于441寝室的事可以统说是一个无稽之谈。你是一名老师,怎么可以相信这些呢?” “可是…”秦月的话被张主任打断了:“不要说什么可是了。事情就这么定了。苏姗去住441寝室。”张主任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月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叹了一口气说:“苏姗,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住在教师寝室的308室。”“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后来秦月找了几个人一起帮我打扫寝室。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因为寝室很长时间没人住了。所以灰尘特别的多。 终于,寝室的打扫工作结束了。我发现这个寝室并不是很陰暗。温暖的陽光完全照在了寝室里。 可是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声猫叫。我寻声望去,只见在寝室的角落里有一只黑猫。黑猫正用一种类似忧郁的眼神望着我。 我听老人们说过,碰见黑猫是不吉利的象征。黑猫又叫了几声,随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忽然,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我感到有一个影子向我缓缓地走来。好像是一个女孩。她伸出了那双冰凉的手似乎要扼住我的脖子。 我猛地转过了身却发现我身后什么也没有。同时那个诡异的感觉也没有了。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这个时候一个女孩走进了441寝室。她开口道:“你好,我叫梦离。也是今年的新生。秦月老师安排我住在这里和你搭个伴。” “哦,我叫苏姗,以后请多关照。”我微笑着说。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走吧,出去吃点东西。”梦离说。 我点了点头然后和梦离走出了寝室。 在路上,我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一双有着忧郁眼睛却又突然消失的黑猫以及神秘的女孩的身影。而且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想法,那个身影会不会是死去的林丹丹? 这种想法使我不禁哆嗦了一下。然后一种恐惧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有梦离在我的身边陪着我。 我们来到一个餐厅坐了下来。碰巧秦月老师也来到了这里并在我们的旁边坐了下来。 秦月说:“苏姗,你和梦离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我说:“那怎么好意思呢。” 秦月笑了笑说:“不客气的,我也大不了你们几岁。就当认识几个妹妹了。” 我们边吃边聊着,很开心。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将我们的谈话打断了:“请问谁是秦月老师?” 秦月说:“我是。”秦月看了看手上的资料说:“你是思雨桐吧。” 思雨桐说:“是的,秦月老师,我到旁边去吃饭了。” “和我们一起吃吧。”秦月说。思雨桐说:“不了,我习惯一个人吃。”接着思雨桐就在旁边的一个餐桌旁坐了下来。 我感觉思雨桐这个人是很孤傲的,似乎不喜欢与人来往。不过我想人的性格是会改变的。尤其是在发生一些事以后。 思雨桐吃完饭以后就独自离开了。我与梦离和秦月告了别然后踏上了回寝室的路。 此时,夜色已经来临了。不知为什么在夜色下的海南大学总是隐藏着一丝凄凉。 我们走上了一座石拱桥。桥的另一边就是女生宿舍了。银色的月光冉冉升起。石拱桥下的瑛明湖倒影着月亮的影子。 “苏姗,你看今晚的月亮多漂亮。”梦离说。“是呀。”我说。 突然,不知哪吹来的一阵陰风。我颤抖了一下。我感觉有些奇怪,三月份应该是春天了,这风为什么还这么冷? 我说:“梦离,你有没有感到一阵冷风?” 梦离看了我一眼说:“没有呀,苏姗,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想了一下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就在我们要走时我们听到了“咚咚”的声音。似乎从湖底传来的。我们低头看了看桥下的湖水。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湖水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头。头发遮住了整个脸部。同时一阵风正好吹过。头发也随风飘了起来。我们看到了那张脸。天呐,那是世界上最恐怖的脸。脸上的皮肤已经没有多少了。或者说,只有一点臃肿的皮肤通过筋与骨头相连。但也只是一部分。大部分的骨头完全露在了月光之下。 她的一只手搭在了石拱桥边缘上。她要上来了。 我和梦离三步并两步地向女生宿舍跑去。一口气就跑到了441寝室并关上了门。 我们靠着门大口吁着粗气。不用看就知道,我们的脸色是比纸还要白的。 “砰,砰。”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我和梦离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我们不知道,站在门外敲门的会不会是那个水中的幽灵。 这时,一个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喂,快开门,我知道里面有人。”听到了人声我和梦离松了一口气。幽灵并没有追来。 梦离打开了门,一个女孩随后走进了寝室。她把东西放在了床上说:“我叫叶芷枫。你们呢?” 我和梦离对自己也做了介绍。 叶芷枫说:“好,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送你们一件礼物。” 礼物是一些小物件。但我们很喜欢。而且我们刚才对水中幽灵的恐惧也被叶芷枫的活泼和热情所带走了。 紧过了一会儿,我们几个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这个时候,思雨桐回来了。她直接从我们身旁走过并躺在了床上。 叶芷枫根本不了解思雨桐的性格。她友好地说道:“我叫叶芷枫,你呢?”“思雨桐。”思雨桐冰冷的声音传到叶芷枫的耳朵里另她有些不舒服。她刚想说什么却被梦离打断了:“叶芷枫,你不要去和她计较了,她就是这个样子的。时间不早了,大家上床睡觉吧。” 寝室里恢复了安静。连根针掉在了地上都能听见。 我躺在床上想到了水中的幽灵。我的感觉告诉我,那个幽灵有可能是自杀的林丹丹。她为什么要自杀?她的室友婉清会去哪里呢?难道婉清也死了吗? 伴随着这些问题我进入了梦乡。 “苏姗,苏姗,快醒醒。”一个柔和的声音呼唤着我。我说:“你是谁?叫我干什么?”“我叫婉清。你想不想知道我在哪里?”那个声音说道。我点了点头。“跟我来。”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我一看,那只手没有皮肤只有骨头。冷汗瞬间就流淌了下来。我恐惧地说道:“你是谁?”“是带你下地狱的人。”那个声音不在柔和而是陰冷的。我知道了,抓住我的这个人不是婉清而是死去的林丹丹… 我尖叫了一声惊醒了过来。大家也被我的惊叫声所惊醒。“你怎么了,苏姗?”梦离关切地问道。我说:“我做了一个恶梦。”“真是的,打扰别人睡觉。”思雨桐冷冷地说道。叶芷枫对思雨桐的这个态度有些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她说:“苏姗,没事的。不要瞎想什么了,好好休息吧。”“谢谢你们。”我感激地说道。 寝室再次恢复了宁静。可我始终没有睡踏实。很快,晨曦还在人们睡梦中的时候照向了大地。 我感觉今天的陽光很温暖。蔚蓝的天空在朵朵白云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我没有去上课。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或许是和昨晚的那个梦有关系吧。我让梦离帮我请了假。我闭上了眼睛。我想让陽光驱散在我心中仍然残留的恐惧。 正当我快睡着时,叶芷枫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她说:“我在瑛湖里发现了一具女尸。你去看看吧。” 我什么也没说就和叶芷枫走了出去。或许林丹丹真的是淹死的。 当我们到达时,石拱桥两边已经站了一些人。梦离也在其中。 我说:“梦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梦离说:“苏姗,那个尸体…那个尸体太可怕了。因为它和昨天晚上我们在桥上所碰到的幽灵是一样的。”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叶芷枫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幽灵呀?” 我和梦离你一句我一句地把昨晚的事情的大概讲了一遍。 叶芷枫听了以后刚才还红润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雪一样的白。 这个时候,两个警察走到了我们的面前。其中一个说:“我叫徐磊。这是我的助手郑百川。请问是谁第一个发现这个尸体的?” “是我。”叶芷枫胆怯地说道。 “你是怎么找到尸体的?”徐磊问道。 “是黑猫告诉我的。今天早上我去上课。走在路上时我感到有一个东西在拽着我。当我低下头时看到了那只黑猫。黑猫看了我两眼后‘喵,喵’地叫了几声。接着就向瑛湖的方向跑去。于是我也跟了过去。当我跑到河边时就发现了这具尸体。可是黑猫却没有了踪影。” 我说:“叶芷枫,那只猫的眼睛是不是看上去很忧郁?” 叶芷枫说:“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因为我刚来寝室时也碰到过它。” 这时在旁边记录的郑百川开口说:“徐队,你不觉得那只猫很奇怪吗?”徐磊说:“猫有什么奇怪的?”郑百川说:“忧郁的眼神似乎只有人类可以表达出来。难道是哪个灵魂附在猫的身上了?”徐磊苦笑了一下说:“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应该去当作家。” 这个时候一个法医走了过来。徐磊说:“老李,有什么发现吗?” 老李说:“根据初步断定,死者是跳入湖中自杀身亡。至于身份吗,还暂时无法确定。哎,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死了。” “咦?那个尸体不是林丹丹吗?”其中一个女生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徐磊问道 女生说:“尸体头上的发夹是我当时在舞会上送她的。” “哦,是这样。今天就这样吧。以后有什么新情况我会找你们的。”徐磊说完就带着警员堪察了一下现场随后离开了。 林丹丹果然是被淹死的。虽然我不愿相佶,但这也是现实。咋晚的那件事并不是我们当时所认为的幻影,而是真的。 当医护人员抬着尸体经过我们身旁时,我忽然感觉到那个尸体在对我笑。是的,即便尸体是被单子挡着我也能感觉得到。她似乎在说:“来吧苏姗,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发现林丹丹尸体以后的一段时间,日子相对的过得比较太平。可是恐怖像暴风雨一样在一个月的太平日子以后袭卷了441女生寝室。 星期五的午夜我回到了学校。由于给一个朋友过生日所以回来的很晚。 我好不容易让后勤的老师打开了门并走了进去。 当我走到寝室时发现,思雨桐没在,叶芷枫已经睡了,但梦离还没有睡。 我说:“思雨桐哪去了?你怎么还不睡?” 梦离说:“思雨桐出去办事,今晚不会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这时,叶芷枫忽然站了起来陰冷地说:“太可惜了,思雨桐没有在。要不然我将把住在这个寝室里的人通通杀光。” “叶芷枫,你怎么了?”梦离惊呆地问道。 “谁是叶芷枫?现在的叶芷枫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我惊讶地说:“什么?你不是叶芷枫。难道,你是林丹丹?不可能的,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林丹丹大笑了起来:“苏姗,看来你还记得一个月前在你的梦中那个冰冷的声音。是的,我是死了。但那只是我的身体而已。幽灵是不会死的。今晚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夜。因为不管是谁,只要住在这个寝室里那就得死。” 林丹丹说完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刀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寒光。 我说:“等等,在我们死之前很想知道,婉清在哪里?” 林丹丹说:“当然是在地狱了。别急,你们很快就能相聚了。” 这时,梦离突然大喊一声:“苏姗,快跑。”可就在同时水果刀刺进了梦离的身体。随后在梦离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惨叫。 每一声刺耳的惨叫过后就会在梦离的身上留下一处刀伤。 林丹丹握着水果刀一下一下地捅着。梦离的惨叫声也渐渐地减弱了。最后,她倒了下去。她已经被林丹丹刺成了血人。 接着,她向我走了过来。我感到了绝望。因为我根本跑不了。寝室的门不知什么原因打不开了。 林丹丹把那柄带血的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说:“苏姗,我暂时不会杀你。而且我会马上离开这个叫叶芷枫的身体。这样一来,你的两个朋友一定是一个会死,一个会疯的。”接着林丹丹再次大笑了起来。 果然,林丹丹离开了叶芷枫的身体。同时叶芷枫也恢复了正常。 她看了看我说:“苏姗,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会站在了地上呢?” 过了一会儿,她感到她的手湿漉漉的。她低头一看立刻张大了嘴。她看到了她那满血的双手以及在她手中握着的带血的刀。同时,她也看见了满身刀伤的奄奄一息的梦离。 “叭。”的一声,血刀掉在了地上。叶芷枫惊恐地说:“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呀。”随后,她打开了门跑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门特别的好开。可刚才为什么打不开?或许是因为林丹丹的关系吧。 我报了警。警察很快就到了。带队的还是徐磊。做为当事人,我和徐磊的助手郑百川去了公安局录了口供。刺伤的梦离被送往了医院救治。叶芷枫不知跑到了那里。一些警察正在找她。 后来的事情果然如林丹丹所说的那样,梦离由于失血过多来不急救治身亡了。叶芷枫后来也被找到了。她得了一种精神病。只要一看到红色的东西就大喊大叫。以为那些东西是被血染过的。所以她只能被送往精神病院。 秦月老师得知此事后要把我们按排在旅馆住。可是思雨桐却不同意。因为她根本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会有幽灵的存在。我也婉言拒绝了秦月老师的好意。我想我应该和思雨桐在一起的。因为在这个学校里除了梦离和叶芷枫我并没有什么朋友。而如今离我最近的只能是这个冰冷的思雨桐了。 梦离死了。叶芷枫被吓疯了。但我知道,恶梦才刚刚开始。那么,幽灵下一个猎物会是谁呢?难道是思雨桐吗? 不过有一件事还是值得我幸慰的。那就是思雨桐已经成为了我最好的朋友。她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对人冷冰冰的了。她的性格之所以会改变是因为我们一起从林丹丹的魔爪逃里了出来。 月光照向了寝室。不禁有一种凄凉的美。 这个时候在走廊里响起了委婉的歌声:“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这个声音无疑是林丹丹发出的。我说:“思雨桐,我们出去看看好吗?” 思雨桐没有拒绝和我走出了寝室。歌声的源头是在卫生间里。 我打开了门走了进去。思雨桐随后也走了进去。 银色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果然是林丹丹。 林丹丹说:“苏姗,你不是想见婉清吗?你看上面。” 我抬头望去,只见婉清被掉在了顶掤上。她的身体竟然被林丹丹刨开了。 “你为什么这样做?她可是你的朋友呀。”我有些恐惧地说道。 林丹丹说:“我没有这样的朋友。我说过的,只要住过441寝室的人都得死。现在,我就把思雨桐杀死。让你在失去朋友的痛苦中继续挣扎吧。” 我喊道:“林丹丹,你想杀她,就先杀我好了。你杀死了梦离,逼疯了叶芷枫,现在你又要杀思雨桐。但你为什么迟迟不杀我呢?我也是住在441寝室的人!” 林丹丹突然站在了那里没有动。一瞬间,她的表情有很多的变化,最多的是柔情、无助。但很快她的表情就恢复了冰冷。她说:“这次,先放过你们。我劝你们离开那个寝室。否则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然后,林丹丹就离开了。 林丹丹一走,那种好像被束缚的感觉也消失了。 “苏姗,真的很感谢你。”思雨桐说。 “没什么,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我说。 就这样,我和思雨桐的关系比原来更好了。但我们再也不敢回寝室住了。而是住进了旅馆。 我终于知道,婉清不是失踪了而是被林丹丹杀害了。来检验婉清尸体的老李惊叹道,天呐!凶手的杀人手段太残忍了。简直不是人干的。那的确不是人干的,而是幽灵。 我感觉林丹丹似乎是一个谜。因为她那一瞬间表现出来柔情和无助给了我很深的印象。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忘记。 苏姗的故事讲完了。江啸天完全陶醉在这个故事里面,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 江啸天说:“苏姗,我会帮你的。我认识一个朋友叫知真子。虽然很年轻但法力高强。” 苏姗微笑了一下说:“谢谢你,江总。” 江啸天说:“谢什么,以后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苏姗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苏姗吗?我是思雨桐。你快来呀,叶芷枫要杀我。” “什么,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呀?” “在家里。你快来救我!我…啊…”思雨桐没说完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同时电话也断了。 苏姗说:“江总,我的朋友思雨桐有危险。我们快去救她吧。” 江啸天说:“好吧,快上车。” 江啸天和苏姗坐上了车。接着江啸天发动了汽车然后驶车向思雨桐家奔去。 当两人到达思雨桐的家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一把剑穿过了她的胸膛插在了墙上。但是她的致命伤并不在胸口而是在腹部。在她的腹部上有一个很深的刀口。 难道真的是叶芷枫杀死了思雨桐?她不是已经疯了吗?怎么会像正常人那样找到思雨桐的家? 这时,两人发现有一股血水从洗手间里流了出来。 两人走进了洗手间时发现叶芷枫躺在了放满水的浴池里。水已经被血染红了并淌了满地。显然,叶芷枫自杀身亡了。因为在她的静脉上有一个很深的刀痕。而那把带血的刀则握在了她的另一只手上。 警察很快就来到了现场并对现场进行了仔细的堪察。根据现场的记象表明,凶手就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叶芷枫。叶芷枫来到思雨桐的家后残忍地将其杀害,然后在洗手间里自杀。 这时,江啸天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把这个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这个人之后就挂断了电话。不一会儿,一个年轻人就来到了这里。 江啸天说:“苏姗,这就是我对你说过的知真子。” 苏姗哭泣地说:“我的朋友都死了。我该怎么办?” 知真子说:“别难过了。我会为你死去的朋友讨回个公道的。” 江啸天说:“我听苏姗说过,叶芷枫已经是个精神病人了。她怎么会找到思雨桐的家并把她杀害的呢?” “叶芷枫中了摧眠术。也就是说有人控制了叶芷枫让她杀了人然后在让她自杀。”知真子说。 “那,到底是谁催眠了她呢?”苏姗问道。 “我想,一定是她身边的人。”知真子说。 苏姗不禁想到了秦月老师。她知道住寝的学生在这个城市里几乎没有什么亲人在身边,也没什么熟人可交往。基本上能经常交流的只能是老师和同学了。她的同学是不可能成为恶魔的。难道真的是秦月?也不可能。秦月的性格是那么的温和,怎么会是恶魔呢? 警察堪察完了现场以后带走了叶芷枫和思雨桐的尸体。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江啸天、苏姗和知真子三个人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江啸天问道。 知真子说:“我想,我们应该去学校。或许这件事的谜团在学校里也说不定呢。” 这时,苏姗的手机响了。是短信。上面写着:“苏姗,你一定想知道有关这个事情的秘密吧?到海南大学的红楼里来找我吧。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发件人:‘林丹丹’。” 苏姗把这条短信念给了两人听。 知真子说:“秦月,你…”知真子的话没有说完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惊讶。 原来秦月已不知何时闪到了苏姗的身后把她给劫持住了。而知真子的剑所架着的是一截木头。 “可恶,我忘了你会替身术。”知真子恼火地说道。 秦月说:“知真子,我现在命令你站在那里别过来。否则我会杀了她的。” 知真子说:“你太卑鄙了。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秦月冷笑了起来:“你没想到的太多了。你知道吗,没有爱的孤独有多么的痛苦,这你想得到吗?好了,知真子,准备受死吧。” 秦月念起了一段咒语。接着秦月喊道:“知真子,拿命来吧。炎魔鬼。” 一个来自地狱的红魔吼叫着冲向了知真子。 面对着这个吸收了全部邪恶灵气的恶魔,知真子面不改色。他念起了一段佛经。只见知真子化做了如来佛祖象,接着又转变成了万道金光劈开了炎魔越过了苏姗直向秦月逼去… 秦月跪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知真子说:“你败了,秦月。”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败的。”秦月不相信自己已败的事实。 知真子说:“师妹呀,你还记得师父对我们说过什么吗?邪恶终究会败在正义的手上。” 秦月笑了。这次她笑得很凄凉:“是吗,其实能死在自己所爱的人手里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呢。” “你说什么?”知真子怔怔地看着秦月。 秦月接着说道:“是的,五年之前在师父门下学艺的时候我已经爱上你了。可你当时的心里只有法术和武功而从来没有感到我对你的爱。所以我…” “请不要再说了。”知真子打断了秦月的话然后他走过去抱起了爱过他的人。 现在的知真子已经是优秀的法师了。但是为了成为优秀的法师知真子却忽略了他身边人的感受。 秦月说:“能吻我一下吗。” 知真子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秦月的唇吻了下去… 秦月死了。她的灵魂飘向了天空。她感到了幸福。因为在她将要去天堂时,知真子对她说出了那三个神圣的字:“我爱你。” 过了一会儿,知真子走到了已经死了的江啸天面前。他念起了一段咒语。只见江啸天化为了美丽的泡影向天空中飞去。 知真子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我们走吧,苏姗。”“好吧。”苏姗说道。 当两人走出红楼时天渐渐地亮了。恐怖的黑夜已经过去了。迎接他们的将会是光辉灿烂的明天。 学校的教学楼 学校的十号教学楼是一栋三层的老式建筑,少说也有50年了。这幢楼建筑样式奇特,从其他更高层建筑看像架飞机。传十号楼闹鬼,大白天进去就感觉异常陰森,即便是白天,那长长的走廊也要靠那微弱的白织灯泡提供光线。 又到了每年的考研季,准备考研的学生们争分夺秒地学习,十号楼的自习室更是成了抢手货,去晚了就没有位置,因此,他便打算干脆住在自习室,这一来也就省去了抢座位的麻烦。 头天晚上,十号楼在午夜十二点准时熄灯了。他顺利地躲过了清楼大爷的手电筒,点上一只蜡烛,希望再多背些英文单词。不知过了多久,他竟然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角的蜡烛依然摇曳着微弱的烛光。突然,他被一阵微弱的哭声惊醒了,这哭声似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他猛地抬起头,迅速扫视了一下教室,发现一个长发女子,身着一袭白裙正蹲在教室的角落里哭泣。他朝那女子走去,可到了墙角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他又揉了揉眼睛,什么都没有。他心里想是不是自己学习压力太大了而导致眼花?算了,不想了,哪有什么鬼啊,自己吓唬自己,说不定是哪个缺德的制造谣言为了不让别人来和他抢座位!不管了,也不想了,先去放放水! 他走出教室,在黑漆漆的走廊里打开手机,借着屏幕上微弱的光线朝卫生间走去。这种老式建筑的卫生间设计在两层楼之间,也就是说还要一段楼梯才能到。他对楼内结构十分清楚,对这段楼梯有几阶台阶都了如指掌。他一边上心里一边默默地数着,一,二……十,十一,十二!不!怎么可能!明明只有十阶台阶怎么数到十二!?怎么可能!这时,他的后背一阵阵发凉…… 他突然想起了去年这个时候,也是有个女孩为了复习考研,偷偷躲在教学楼里。结果深夜上厕所的时候,楼道太暗看不清楚,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弄断了颈椎,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从此每天晚上这楼道的台阶就会变成十一级,而第十一级台阶上是红色的,听说是因为染上了那女孩的血。可是即便如此,为什么会有十二级呢? 他颤抖地低头一看,自己正踩在一个女孩身上,那女孩歪着变型的脖子看着他,嘴角牵起一丝微笑。他大叫一声,顾不上浇湿了裤管的液体,两步并一步往回跑,一不留神绊倒在台阶上,随即滚到了底,脑袋磕破了个大洞,鲜血缓缓流在多出来的那级台阶上,正好第十二级。http:///鬼故事 “哗”的一声,他坐直身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坐在教室里,刚才只是一场梦。尽管如此,他渐觉教室里陰风阵阵,拿起书就往宿舍里赶。 宿舍里一帮兄弟正在借着手电筒的光在打牌,他撞进宿舍就把刚才在十号教学楼的经历和噩梦说了出来。听完大家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宿舍。留下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干嘛跑啊?” 身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学校里从来只有9栋教学楼。” 幽灵教室 在好几年前,学校就有关于幽灵教室的传言了。传言有好几个版本,有人说幽灵教室会走路,刚刚在校园西边,一会又跑到东边去了。也有人说幽灵教室是不动的,就在操场中央,发出磷火一样的光来。不管哪一种版本,幽灵教室都是出现在雷雨天的夜里。据看门的张大爷说,他就亲眼看见过一回幽灵教室。 张大爷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头发都成了白色,还稀稀拉拉的,脸上长满了麻子,现在人老了,皱纹一堆一堆的,可能你们都不喜欢他。有一次我自行车坏了,眼看回不了家,是张大爷帮我修好的,所以我常常去张大爷那里,帮他做点什么。我就和张大爷胡侃瞎扯,久了就混熟了。有一次我们扯到幽灵教室上去了,我自然不相信有什么幽灵教室,可是张大爷说不但有,而且他还亲眼看见过。 那天,张大爷把十几斤生虫的大米晾到外面,晚上忘了收了。到了半夜,张大爷被一阵打雷声给惊醒了,就想起了那十几斤大米,想着赶紧收回来,别被大雨冲走了。 雨滴敲打着玻璃,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在这些雨滴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其它的声音,不过太弱了,听不清楚。 天黑的厉害,伸手不见五指。张大爷摸到开关的拉绳,一拉之下,灯闪了一闪,马上就灭了。灯泡烧了,张大爷这样想着,就起身去抽屉里一阵乱摸。记得上次还剩半截蜡烛,就放在这个抽屉里了。终于,张大爷摸出了蜡烛,又摸出一盒火柴。大概是火柴潮了,张大爷连擦了好几根,都没有着,好容易擦着一根,屋子里一下亮了起来。张大爷捏着火柴,缓缓地去点蜡烛,快要碰着烛芯时,一道霹雳闪过,耀得屋子里一片惨白,张大爷还没反应过来时,雷声已经接踵而来,震得张大爷耳朵嗡嗡响,手跟着抖了一下,火柴熄灭了,屋里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风雨声更急了。张大爷手忙脚乱,终于点燃了蜡烛。火苗跳跃着,照亮了室内方寸之地。张大爷披了件雨披,就推开门走了出去。一股微凉的雨星气扑面而来,让张大爷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幸好大米是放在走廊下的,除了溅进去一些水外,没有什么损失。张大爷收拾好大米后,正要回屋,忽然听见一阵读书声。不错,虽然若隐若现的,但张大爷听清楚了,的确是读书声。 如果是白天听到这个声音,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可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又下着大雨,校园里早就空无一人,怎么会有读书声,而且不是一个,是一群。 张大爷顿时脊背生寒,想要不听,可是那声音如水银一样,无孔不入,反而听得更加清晰了。张大爷一时害怕,一时想要弄明白声音从哪儿来的。最后,还是好奇占了上风。 张大爷重新披上雨披,拿起手电,仔细分辨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是从操场方向传来的。张大爷走进雨幕里,拐过一个屋角,一览无余就将整个操场收进了眼内,一下子恐惧得咬紧了牙齿,好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量,一动也不能动了。 透过雨幕,张大爷看见一个乳白色半透明的教室一样的房子,突兀地趴在操场的正中央,发着幽幽的白光。教室里有人影在晃动,讲台上有一个老师,是个女的。隔得太远,张大爷看不清楚有几个人。声音就是从那个教室传出来的。 惊怕过后,张大爷感到力气渐渐又回到了身上,可是他也不敢再靠近那间教室了。回到屋里,张大爷闩紧门闩,紧张地躺在床上,听着读书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雨过天晴。张大爷一起来就是去操场,看看那间鬼教室还在不在。果然,操场上空空荡荡,除了水坑,什么也没有。 张大爷的经历虽然可怕,可是没什么危险。可是另一个人的经历不但可怕,而且还差点失去生命。 几年前吧,那个人叫什么哲,我记不清了,我们叫他阿哲吧。那时候,学校规定附近村子里的学生晚上必须上晚自习。阿哲住在学校隔壁的胡同里,更是每晚必到。 有一天晚上,做一道数学题,刚有一些眉目,下课铃声就响了。其他同学陆陆续续都回家了,阿哲就想做完这道题再回家,反正我家也没多远。 阿哲并不知道,外边已经起风了,天空中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已经酝酿完成,正等着向地面宣泄他的无情的力量。这时,一道霹雳划破长空,好像天空被捅破了一个窟窿,密集的雨点倾盆而下。 阿哲被雷声惊醒,题已经做完了一半,可是外面这么大的雨,打伞也会被淋透的。阿哲就想等雨小一点再走。于是又花了十几分钟把题做完,才收拾好书本文具,准备雨一小就回家。 又过了十几分钟,雨终于小了一些,阿哲不顾会踩湿鞋子,撑开伞冲进了雨中。 外面一片漆黑,在不时的闪电照耀下,露出一颗颗狰狞恐怖的似欲择人而噬树木。阿哲有些心慌,只想快点离开学校,回到温暖的家里。阿哲打开随身携带的一支迷你手电,微弱的光线只能照亮前方两三米的范围。即使这样,阿哲已经很满足了,如果没有这点光的话,阿哲会被黑暗压得喘不过气来。 路过操场的时候,阿哲好像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当阿哲抬头顺声音看去的时候,就感觉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顺头顶而入,沿着脊背直达到后脚跟,一时全身僵直,无法动弹。以前阿哲就听到过关于幽灵教室的传说,只当是是鬼故事,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亲眼见到。只见一间乳白色半透明教室静静地坐落在操场中央,幽幽的发着微蓝的白光。雨滴落在教室屋顶上,好像真的教室一样顺着屋檐流下来。 度过了最初的恐惧后,阿哲竟然平静了下来。虽然还有些害怕,可是却没有拔腿就跑的念头。相反,阿哲倒有些好奇教室里都有些什么人了。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好像杂草一样疯长,阿哲像着了魔一样向幽灵教室一步步地靠近过去。平时只有短短几步路的距离,现在阿哲却走得艰难无比。每靠近一步,阿哲的心就会剧烈跳动一下,然后观察一下幽灵教室有什么异动。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阿哲终于走到了教室跟前。从结构上看,幽灵教室就好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土坯房一样,非常低矮,窗户上挂着破烂的纸一样的东西,随风飘摆着。从窗户看进去,教室里坐着十来个学生,手里捧着课本。讲台上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教师,扎着一条马尾。 他们正在上课,老师读一句,学生们跟读一句。这回阿哲听清楚了,是一首古诗: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陽关无故人。女教师的声音很好听,像是雨中的笛子一样带着水音,沁人肺腑。阿哲听得有些意醉神迷。 忽然,女教师开始提问了。第一个被叫起来的家伙叫王小虎,正好靠近窗边,离阿哲很近。王小虎长得虎头虎脑的,挺招人喜欢,就摇头晃脑的把这首诗背诵了一遍。女教师很高兴,又叫起来两个人,也都背下来了。女教师又问有谁知道这首诗的意思是什么,这次叫起来好几个人都没有回答上来。阿哲想,这太简单了。 忽然,虎头虎脑的王小虎站了起来,指着窗外说:“老师,他知道。”手指的方向正是窗外偷听的阿哲。 瞬间,二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射向阿哲。静,极度的安静。仿佛所有的声音都不存在了一样,眼前白茫茫一片,恐惧紧紧地包围着阿哲,令阿哲无法思想,无法行动。 “这位同学,请进来给大家讲一下,好吗?”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好像珠落玉盘一样温润,幽幽地飘进阿哲的耳朵。 阿哲本能地想拒绝,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想要转身逃跑时,却骇然发现,自己正一步一步向教室门口方向走去。 雨水打湿了阿哲的裤脚,灌进了阿哲的鞋子,却无法阻止阿哲的脚步。风吹歪了阿哲的雨伞,抽打着阿哲的面颊,也无法让阿哲停下。 门就在眼前了! 阿哲发现,教室的墙壁裂开几条缝隙,最大的竟有二三厘米宽。缝隙里塞满了布条一样的东西,一些雨水顺着缝隙流进教室里去。教室门是木板钉的,已经破烂不堪。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开门的是刚刚正在讲课的女教师。女教师看起来有二十几岁,梳着两条辫子,上身穿一件花方格的却良衬衫,下身穿一条黑色长裤。白净的脸上一双灵动乌黑的眸子,一副邻家大姐姐的形象,正上下打量着阿哲。 阿哲呆了呆,总觉着这个漂亮的女教师的打扮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忽然,阿哲只觉得手腕一凉,就被一股力量扯进了教室之中。阿哲一惊之下,才发现手腕已被握在了女教师的手中。女教师的手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只有无尽的冰凉。 阿哲眼睁睁的看着女教师牵着木偶一样的自己走上讲台,却无法反抗。上了讲台以后,女教师把阿哲的伞也收了起来,立在门边。 教室里四壁漏风,还有几处漏雨,到处充满了陰森森的寒意。阿哲禁不住害怕,全身直发抖。 “这位同学,你别害怕。”也许是看出了阿哲内心的恐惧,女教师善解人意的安慰道,“我姓肖,是他们的老师。我们今天正在上语文课。能请同学介绍一下自己吗?” “我,我叫阿哲。”阿哲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艰难地咽下一口吐沫,声音颤抖着说道,“是三年级(1)班的学生。” “那么阿哲同学,你可以为大家讲一讲这首诗的意思吗?”肖老师还是用她那无比动听的声音问阿哲。讲台下所有的目光盯住阿哲,带着无尽的渴望。 “这是一首送别诗。讲的是作者在渭城送别姓元的友人时的情景。前两句写送别的时间,地点,环境气氛,都是极平常的眼前景,读来却风光如画,抒情气氛浓郁。三四两句是一个整体,这临行之际“劝君更尽一杯酒”,不只是让朋友多带走自己的一分情谊,而且有意无意地延宕分手的时间,好让对方再多留一刻,“西出陽关无故人”之感,又何尝只属于行者呢?临别依依……” 阿哲实在受不了那种目光,心里又害怕,就讲起了这首诗的意思。开始有些不习惯,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讲了一会竟然沉浸在诗的意境中去,忘记了周围的环境,越说越顺溜了,讲台下的同学也听得认真,还有人做起了笔记。 时间过得很快,阿哲正讲得入迷时,忽然响起了下课铃声。这种下课铃声不是阿哲听惯了的电铃声,而是一声声富有节奏的锤子击打云钟的声音。阿哲还记得,老家一所小学里还是用的这种人工撞钟的铃声。 铃声打断了阿哲的讲课,阿哲不得不停下来,看向一边站着的肖老师。 肖老师温和地一笑,说:“大家还是休息一下吧,下节课我们请阿哲同学接着讲,好不好?”大家纷纷鼓掌叫好。 一时间,大家好像解放了一样,一齐涌到讲台上,簇拥着阿哲回到教室中间坐下,好像众星捧月一样把阿哲围在中间,七嘴八舌问着问题。 挤到最前的是一个女生,梳着一条麻花辫,很是好奇的说道:“阿哲,你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不等阿哲回答,面前忽然伸过来一颗脑袋,正是发现阿哲的王小虎,咧着嘴笑嘻嘻地说:“别理她,阿哲。她的记性最差了,这首诗她背了三十多遍才记住,就是见过你也早就忘了。你的伞真好看,能借我玩玩吗?” “够了,柳枝儿,小虎不要闹了。”一个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女生和王小虎的纠缠。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高个男生,看起来很强壮的样子。声音继续说道,“阿哲,你好。我叫王大力,是他们的班长。你是几年来第一个走进我们班的人,我们认识一下吧。”说着,王大力向阿哲伸出了粗壮的大手。 阿哲下意识握住那只手,果然还是没有一点温度,好在握了两下王大力就主动分开了。他们到底是谁,阿哲纵是有满肚子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王大力一一介绍了班里所有的同学给阿哲认识,阿哲记下他们名字的时候,心里却充满疑问。在农村,一般家里都是按辈分取名的,平辈的人中,一般都会有一个字是相同的。里面就有一个叫王明山的,属明字辈,正是住在阿哲村里的人,和阿哲父亲一个辈分。可是阿哲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村里有这么一个人。 最后介绍到老师,王大力声音有些激动。“肖老师是城里人,因为看到我们乡里教育落后,就放弃了城里优越的生活,提出到我们乡里来支教。肖老师来了以后,从没有喊过一声苦,说过一声累,待我们就像对弟弟一样,哪怕是我们做错了事,也从来来没有吵过我们,骂过我们。我们都从心里敬她,爱她,把她当作我们的亲姐姐。”阿哲听了,非常感动。开始就觉得这个老师有一种不寻常的气质,原来是城里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上课铃声又响了,大家都在各自位子上坐好。阿哲上讲台把上节课没来得及说的讲完,然后就在下面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座位旁边就是问阿哲话的女生柳枝儿。“坐在你身边好温暖喔!”柳枝儿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让阿哲一阵心惊肉跳。 肖老师走上讲台,指出阿哲讲课中的几点错误,然后又补充了几点阿哲没有讲到的,就让大家自习了。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肖老师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不时查看一下墙壁屋角。乡里毕竟太穷了,这座土坯房的教室还是乡里集资才建起来的,每到下雨天就成了危房。孩子们强烈的求知欲使他们忘记了危险,即使是下雨天还是坚持来上课。如果雨再不停的话,房子就有倒塌的可能。 肖老师终于停了下来,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这节课到此为止,大家赶快收拾东西回家。” 肖老师话音刚落,像是响应肖老师的话似的,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照得教室里一片惨白,然后就陷入了昏暗之中。阿哲四下里扫了一眼,却骇然发现,一切都变了模样。 无论是可亲可敬的肖老师,严肃认真的班长王大力,还是可爱的王小虎,缠人的柳枝儿,班里所有人都变成了半透明的珍珠白色。每个人都是慌慌张张,一种危险的气息迅速蔓延。可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阿哲,好像阿哲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阿哲刚刚平复不久的恐惧感又一次降临,这一次是那样的猛烈,让阿哲生出一种在劫难逃的预感。 “大家快跑呀,不要收拾了!”肖老师大声喊道,一边快速冲到离门最近的柳枝儿面前,抓起柳枝儿的胳膊就往外跑。 “小心啊!”肖老师忽听一个声音喊道,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身后一声惨叫传来,接着手中的胳膊往下一沉。 阿哲看得清清楚楚,一团瓦块似的东西裹着泥土从屋顶落下,正好砸在柳枝儿头部,乳白色液体飞溅,可是看在阿哲眼里,那是殷红的血液。柳枝儿被肖老师抱住,血流不止。受伤的部位,渐渐变成了透明色,就连身体也变淡了许多。 可是危险才刚刚开始。又一大团砖瓦落下,正砸在肖老师旁边。肖老师不敢再往前走,抱着柳枝儿退回了教室之中。 “跳窗户,快。”班长王大力抡起一把凳子,狠狠地砸在一扇窗户上。咣当一声巨响,窗户颤了一下,泥沙簌簌落下,却没有破,而王大力手中的凳子却成了碎片。其他同学也醒悟过来,纷纷有样学样,拿起凳子去砸窗户。 可是这时候,钢筋做的窗户却成了困住学生们的牢笼,一连砸坏了几把凳子,也没砸坏一扇窗户。 屋顶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大块大块的砖瓦往下掉,随时都有塌下来的可能。 “快抬桌子撞啊。”肖老师抱着柳枝儿,焦急地喊道。王大力暗骂自己急疯了,忙召集来其他同学,合力抬起讲桌,向窗户冲去。嘭地一声,窗户向外飞出,同学们却被震倒在了地上。 “你们快出去,我去接肖老师。”王大力爬起来,甩下一句话就往教室里冲去。很快,王大力就到了肖老师面前,刚要开口说话,就见肖老师一下面色大变,绝望的喊了一句: “快闪开啊,危险!” 随后,王大力就听到一声低沉的轰隆声,然后就是一股暴风雨席卷而来。缓缓地转过身来,王大力就看到墙壁不见了,地上多了一堆泥土。半边屋顶也随之塌了下来。反应比较快的王小虎和另一名同学躲过了泥墙的拍击范围,却被塌落的屋顶掩埋。 王大力眼睁睁地看着相处多年的伙伴遇难,心中撕裂一般地疼痛,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了,大喊了一声,扑到泥瓦堆上,像疯了一样拼命地挖起来。 在房屋倒塌的一刹那,阿哲以为自己死定了,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没有预期的疼痛感或陷入沉沉的黑暗,却传来了一声惨叫。阿哲睁开眼睛,乱飞的椽木穿过自己的身体,好像穿过空气一样,自己没有任何感觉。心中一喜,开始看向周围。 王大力挖了几下,手指疼痛,脑中也清醒了些,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向肖老师处看去。肖老师抱着柳枝儿,摔倒在地上,头部撞到桌腿上,血流如注,一时爬不起来。王大力的心再一次揪紧了,连滚带爬地向肖老师跑去。 阿哲是看着肖老师摔倒的,他想上去扶起肖老师,可是他的手却从肖老师身体里穿过了。阿哲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他清楚自己是无法阻止事情发生了。 王大力在离肖老师不远的地方,脚下一滑,摔倒了。另一半教室终于支撑不住,轰隆隆地倒下了。 “肖老师,你一定不要死啊,我一定会救你。你是我们的姐姐,是我们的希望,我一定会救你!”这是王大力最后的声音。 “肖老师。”阿哲闭上眼睛,喃喃了一句,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脸上,一时间再也不想听到任何声音。就这样不知站了有多久,阿哲感觉雨小了,周围没有任何别的声音,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周一片黑暗,倒塌的教室已经消失了,只在刚刚遇难的学生们之处,浮现出一个个淡淡的白色光影。他们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阿哲一一看过去,十个学生都在,肖老师却不见了。是消失了吗? 阿哲走到王小虎旁边。王小虎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一样,嘴角挂着微笑。“王小虎,王小虎。”阿哲呼唤两声,却没有任何动静。阿哲不甘地又走到王大力面前,呼唤两声,依旧没有反应。又叫了柳枝儿几声,仍是如此。阿哲不得不放弃。 “肖老师,你在哪儿?快回答我啊。”阿哲正在想其他办法,忽然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阿哲转头,就看见了焦急寻找肖老师的王大力。王小虎与柳枝儿也在寻找,其他人却都还是静悄悄地没动静。 “在哪里。”柳枝儿忽然指着一处喊道。王大力和小虎急忙跑过去。阿哲还在奇怪那里什么都没有啊,也跑了过去。离得近了,才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形光影,由于太暗淡了,如果不仔细看,黑夜里也很难发现。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先唤醒肖老师,肖老师就有机会活过来了。”柳枝儿忽然转过头来,对着阿哲恨恨地说道。 “愕,你能看得见我。”阿哲惊讶了,好像自从那个闪电过后,自己就从他们眼里消失了一样,为什么现在又能看见自己了? “在雷雨之夜,借助闪电的力量,只要重现当时我们死亡时的情景,我们的灵魂就可以短时间内回到刚死亡时的情形。这样我们就有把握在我们消失之前,让老师的灵魂和肉体融合,肖老师就能活过来。我们无法先告诉你怎么做,那样就不灵了。我们已经失败了两次,这是最后一次。你先唤醒肖老师,她把灵魂给了我们。又过了这么长时间你才唤醒我们,肖老师她就快永远消失了!”王大力向阿哲咆哮道。 阿哲呆住了,他倒是真的听过这种说法,没想到竟是真的。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喃喃了一句肖老师,就唤醒了她的灵魂? 忽然,王大力好像想到了什么,一咬牙,站了起来。 网站内容到此结束,看全文的鬼友请到鬼故事网qq空间阅读:http://user.qzone.qq/1013286682/ 鬼故事qq群:34356744 欢迎鬼友们加群交流,验证消息:鬼故事爱好者 学校里的恐怖事件 2003年,冬。 那个时候小美在沈陽的某所艺术设计学院读书,学服装设计专业。(现在这个学院还在,只是名字换了),当时学院规定所有的学生不允许走读,无论家在什么地方,哪怕就是与学院隔道墙也不准你回家,只有在节假日的时候才可以回家。 学院的环境还算不错,吃住条件也都可以。小美当时正在读预科班,还没有学习专业。她的寝室算上她一共三个人,另外两个女生是学电脑美术设计的。因平时所学的专业不同,所以小美和那两个人接触不是很多,只是在晚上回寝睡觉的时候才能见到一面,相互间只是几句简单的客套话。 圣诞节的时候,小美出去买电话,逛了好多个手机店,只相中了一款手机,三星t108。但当时三星t108的价钱并不是一个普通学生所能消费的(我没有用过那个电话,听小美说当时那款电话要五六千),因为身上的钱不够,小美想了一通后,决定回学校,暂时不买手机,等钱攒够了再买。就在她准备往公交车站走的时候,马路对面的一家二手手机店的扩音器里喊道,低价出售名牌手机,价格最优,全市仅此一家。 小美心想反正都逛那么多手机店了,再去看看二手的手机吧。想到这,小美踩着斑马线过了马路,来到了那家二手手机店里。 店内出售的二手手机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黑屏的白屏的彩屏的手机摆了满满三个柜台。店内的人见小美进来了,便热情的招呼,一边将小美引至柜台旁,一边说道,现在买手机就得买二手,电子产品掉价太快了。 小美挨个柜台看了一遍,在第三节柜台的角落里她终于看到了那款三星t108。但想到新机还得五六千,这二手的也不能便宜到哪去,所以她只是看看了,并没有问老板价钱。但那个卖手机的却捕捉到了小美对那款手机留恋的目光。老板打开柜台的门,拿出那款手机说:“这电话是刚收的,因为卖的人要去国外,到那边用不了。收的低,卖的也低。” 小美看了一眼手机问道:“那多少钱啊?” 老板掂了掂手机说:“一点不瞒你,现在这款手机外边都卖好几千,我是三千块钱收来的,你要拿的话,我给你个收价。”小美从老板的手中接过电话,摆弄了半天还给老板说:“电话很新,但我没那么多钱。” 老板接过手机并没有将手机放进柜台里,而是问小美:“你能给多少钱?” 小美看了看老板说:“我也不瞒你,我兜里就2000块钱,但有500块钱是这个月的生活费,所以我只能拿出1500。” 老板若有所思的摆弄着手机。小美见老板犹豫了,便说道:“我还是去别的店看看吧。”说完就准备走。老板见小美要走,便说道:“1600,你要拿的话就拿,不拿的话你就去别的店看看。”说完,要将手机放回柜台里。 小美很机灵,她马上问道:“你3000块钱收的1600就卖了?” 老板呵呵笑道:“我三千块钱收的不假,但这电话我用了一段时间,被我那六岁的儿子摔了很多次,只是链带摔坏了,但已经被我修好了,你要是买的话,我保证一年之内电话有任何毛病,我免费给你维修。” 小美并没有多想,虽说是二手电话,但自己实在是太喜欢这款电话了,而新的又那么贵,这个二手的电话外边还很新,而且保修一年,一年后说不定自己又相中什么电话了,到时候把这个卖掉,添点钱再买个新的。打定主意后,小美和老板在价位上进行长达10分钟的周旋,最后以1550的价格成交了,老板很讲信誉,给小美开了一个条,签个字盖了章。 小美买完电话后心中惊喜万分,虽说花掉了这个月的生活费,但自己喜欢的手机的却买到手了,熬过这个月,下个月也不用攒钱了。 小美将自己的手机卡放到新买的电话里,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祝他圣诞快乐。电话通话效果很好,没有杂音,这令小美很满足。 挂了电话小美返回了学校,与寝室的室友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便洗漱休息了,马上就要考试了,明天还得努力的学习呢。临睡之际,小美将电话里原机存的陌生号全都删除了,删完后将手机压到了枕头下面睡觉了。 小美睡觉很死,一般的声音是弄不醒她的。可就在她睡了不知道多久后,枕头下一阵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将她惊醒了。那声音是从枕头下的电话里传出来的,有一个男人正在和一个女人说什么,而且气氛很紧张,接近于吵架那种。小美心中先是一惊,想自己明明是合上电话才睡觉的,电话不可能处于通话状态啊。 小美准备伸手去摸枕头下的电话来看个究竟,可小美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全身处于僵硬状态,除了头部可以来回扭动外,其他部位无论怎么用力就是不听大脑的支配。虽然小美平时睡觉的时候经常会出现这种‘鬼压身’的情况,但她却不能习以为常,毕竟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寝室里其他两位室友均匀的呼吸声在室内回荡着,小美转着眼睛在寝室里来回的看着(当时应该是下半夜了,而且东北的冬天一到夜晚外边就特别的黑,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室内也是漆黑一片)。小美清楚的看到了室内的所有摆设,视线虽说不比白天,但跟开着灯看的感觉是一样的。小美一阵纳闷,心想难道今天管理员忘记拉闸了,或者因为圣诞节而没有拉闸? 枕头下的电话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音,接着就是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和一个男人愤怒的叫骂声。小美想将电话关掉,可身体就是动不了。她仰着头看着房顶,突然感觉有一个影子正在寝室里走动,只是一晃便不见了。小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扭了头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裙子的女人面对房门,背对窗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小美以为是室友,就准备说话,可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小美的心理一阵恐慌,看来又粘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小美死死的盯着门口的白裙子女人,但那女人仍旧一动不动。突然,枕头下的电话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一阵阵的呻吟声,那声音凄惨无比,让人听着有种莫名的恐惧,甚至会有种想自杀的想法。而就在呻吟声过后,门口的那个白裙子女人突然动了起来。她转过身,在寝室的过道上来回的走动着,从门口走到窗户,再从窗户走到门口。这样走了大约五分钟后,小美的后背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那感觉就像有很多针在同时的刺进自己的皮肤里。 白裙子女人停住了脚步,走到了与小美对铺的室友的床头前,弯下腰,看着那位正在熟睡的室友。看了一阵后,在那位室友头顶的书桌上拿起了一把梳子,然后侧着头,疏起了那长长的头。小美当时是目瞪口呆,那女人的头发!!!根本就不是头发,那是由许多手指粗的绳子组成的。白裙子女人似乎察觉到了小美那惊骇的目光。她一愣,并没有转过身,而是一边梳头一边缓缓的向小美这边后退,那动作流畅舒缓,就像是站在了机场里的传送带上一样,慢慢的移过来的。而她手中梳子的动作却越来越快(用东北话来说,就是使劲儿的叨着头发)。整个过程白裙子女人没有回一下头,只是背对着小美,急速的梳着头。梳着梳着,她的腰部猛的向后弯曲下来(小美卧床的方向),伴着清晰的咔咔声,仿佛身上的骨骼正一点点的碎裂。小美很害怕,她想向床的里侧靠靠,不然这白裙子女人再继续弯腰就是碰到自己了。可无奈小美根本就动不了。眼见那女人的头就要碰到自己了,小美害怕的闭起了眼睛,死死的闭起了眼睛,生怕被扒开的那样闭起了眼睛。 骨骼碎裂的声音消失了,枕头下的电话通话声也没有了,一切又平静了下来。小美等了半天,见没有声音才慢慢的将眼见眯出一道缝儿,偷偷的向寝室里看去。 这一看,魂飞魄散。白裙子女人已经站到了寝室中间的过道上,脑袋已经后仰到大腿弯儿了(这个动作如果不是腰部特别柔韧的人很难做出这个动作),绳子般的头发垂到了地上,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小美。小美当时吓的差点背过气去(直到她今天回忆的时候还特别的害怕,一个劲儿的和我说,那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人),她又重新的闭起眼睛,心想无论怎么样,你爱咋咋地,我就是不睁眼了。虽然心里这么想(也特别的害怕),但小美还是在闭了一会儿眼睛后又悄悄的睁开了。闭着眼睛她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白裙子女人不见了!小美把寝室的各个角落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白裙子女人。就在小美仰面长叹一口气的时候,她的眼睛猛然发现那个白裙子女人正垂在房顶,向下仰着头,一脸诡异的笑容盯着自己。小美惊恐的张大了嘴吧,可就是喊不出来。她又死死的闭起眼,心道,这回真不睁眼了! 过了不知多久,小美就感觉自己脑袋一阵眩晕,接着就睡着了(小美说,那绝不是正常入睡的,因为睡前的前一秒自己还很清醒)。就在小美睡着的时候,她模糊的听到寝室里有好几个人正在来回的走动,一边走还一边吵架。又过了不一会儿,小美又听到在自己的头上有一个男人正在打呼噜,那声音异常的响,跟打雷似的。小美想,自己头上是另外一个女生,那女生根本就不打呼噜,再说,这呼噜声分明就是一个男人的呼噜声啊! 后来小美实实在在的睡着了,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等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两个室友正在一旁议论什么,见小美醒来便问道:“小美,你昨晚起来梳头了?小美一听,浑身一颤,她盯着两个室友说:“没有,我没起来过。” 两个室友面面相觑,不再说话了! “怎么了?”小美接着说道:“我真没起来过,昨晚我看见有个白裙子女人在你的床前梳头,手中拿着你的梳子……对,就你拿的那把!”小美指了指那把梳子,她清楚的看到那女生惊愕的表情和梳子上断掉的两根梳齿儿。 三个人站在寝室里,开始一阵了沉默。 过了半天,其中一位女生说:“我昨晚看见有个男人躺在琦琦的床上睡觉,可我喊不出来,也动不了。”拿着梳子的女生说。 “我也看到小美的窗前站在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一男一女在小美的床前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叫琦琦的那个女生说道。 “我们寝室是不是闹鬼啊,我们要不要告诉老师啊!”拿梳子的女生说。 “跟老师说,老师能信啊!”琦琦回道。 于是三个人又重新沉默。过了一会儿,食堂就要开饭了,不管怎么样,饭得吃,不吃饭也不能解决问题。 在去食堂的路上,小美摆弄着昨天买回来的手机,刚刚买回来的手机,寝室里就发生了这事儿,这手机一定有问题。进到食堂后,小美准备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这时电话吱吱的响了一下,那是电池电量不足的提示音。真是奇怪了,昨天买的时候还是满满的电呢,怎么待机一晚上就没电了呢!? 吃饭的时候,小美听到邻桌的几个男生正神秘的说:“哎,昨晚我给我对象打电话,你猜我在窗户前看到什么了?” “看见什么了?” “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在咱们寝室前的荒地上打架,那男的骑那女的身上的揍!” “对对对,昨天晚上我也看见了!”另一桌的一个男生凑了过来说道。 “听204的人说,昨天晚上他们寝的一个男生打电话到下半夜,临睡觉的时候看见有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在走廊里来回的走动!” “我靠,吓死人了,美术系的人说也看见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了!” 男生的说话使小美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她撂下筷子匆匆的跑回寝室,分别给两个室友和老师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匆匆的离开了学校。 小美回家后,跟母亲说了事情的缘由始末。母亲带着小美去一个老仙儿那看了看。老仙儿拿着小美新买的二手手机打量半晌说:“手机没问题,与这事儿没关系,只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会通过电磁信号传播。”老仙儿说完,吩咐小美说:“我给你个桃木剑,你戴身上,回去后你每晚早睡,七八点钟就睡,连续睡三天,这三天里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你都别睁眼,三天后,你们学校里的那些‘没脸的’(指鬼魂)就再也不能接近你了。 小美回去后照着老仙儿的话做了,那三天里小美经常能在半夜的时候醒来,而且总会听到寝室里有人打架的声音和女人哭号的响声,但小美听了老仙儿的话,没有睁眼睛去看。果然,三天后再睡觉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听见和看见那些东西。 而那两个室友,经常会看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晚上还会听到男人打呼噜的声音。两个室友曾和管理员吵过一阵子,目的是要换寝室。管理员说不给换,那两个女生就说要转校,不在这里读了。直到小美去韩国留学的时候,那两个女生也没有转校。在小美转校前,小美又听到有许多人在议论男寝前的荒地,据说,在民国的时候,那里曾是日本人的小型监狱,里面死过很多人。但议论终归议论,没有科学依据是不可信的。但有一点众所周知,就是解放前的那片荒地,曾经是一片坟场。 重症监护室惊魂 那天早晨,小光突感心口不适,心跳得厉害,被家人送往医院。医院位于上海浦东郊区的张江,这是一家著名的市级医院曙光医院分院。 经过半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医院急诊室里,医生见小光心跳如此厉害,不敢大意,忙把他收进心脏病监护室里。心脏病监护室是整个科室的重中之重,凡心脏病的高危病人都送那里。经过一番抢救,小光终于醒了过来。 小光睁开眼睛,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护士,那是一张晶莹剔透犹如无暇美玉般的脸容,美丽闪烁的大眼睛,她那甜蜜而带有磁性的嗓音好似天籁之音!这是一个标准的美人,当她出现在小光的面前,小光不由惊叹为天人!她叫静,是一名实习护士,她来医院实习工作已经好几个月了,她从最初的不熟悉到如今的娴熟的义务能力。她正在小心翼翼地照料着小光,打针、吊盐水……一切都那么的细致入微。 心脏病监护室大约200平米左右,里面一共住了8个病人,除了小光之外,其余人各个都是重危病人,每人心脏上都装有起搏器。 小光左边的病床是一个年近八旬的老头,他整体唠唠叨叨的,要这要那的,很“作”,常常搞得护士和护工头痛不已。那个老头由于寂寞难耐,主动的和小光聊天,他告诉小光,自己有7个子女,他靠省吃俭用把他们拉扯大,如今他们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成家立业了,说到这里老头表情很得意。 右边病床则是一位大约四十上下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她是一名报社的记者,由于常年的工作压力大,长期的疲劳、熬夜使她得了心脏病。她看出去很高傲,她从不与别人搭讪,凡是有本事的人都这样心高气傲的。 监护室里最辛苦的就属2名护工了。监护室不同与普通病房,因为这里住的都是重危病人,病人的一切饮食起居等都得有她们打理,洗手、洗脸、洗脚包括大小便都得由他们料理,病人们个个都像皇帝一样,享受着她们的服务。她们24小时看护着病人,白天几乎是手脚不停的工作,只有到了晚上才能稍微眯一会,这种睡也得睁一眼闭一眼,不能深睡,一但病人叫唤就要起来的。尽管这样累,她们从每一个病人那里只收取微薄的26元一天,还得2人平分。她们2人都是30多岁的安徽籍女人,在她们身上你可以看到什么叫做勤劳。 16:30分晚餐时间到了,护工把晚餐送到每个病人的床头,小光一看是肉饼子炖蛋还有一点卷心菜和2两饭,尽管自己早餐和午餐2顿没有吃,但还是感觉吃不下去。旁边的老头心地很善良,他得知小光2顿饭没吃,规劝小光无论如何都要吃一点,要不然身体要垮。但小光仍然觉得没胃口,只稍微扒了几口后就实在吃不下了。不过经过一天的治疗,挂盐水、营养液后,小光的精神已经好多了,此时已经能坐起来大声说话了。 小光觉得寂寞,拿出手机来,看到今日有许多同事、亲朋好友打来的电话和短信问候,忽然一个熟悉的号码映入他的眼帘,是霞的电话。霞是小光的女朋友,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她风情万种,特别是她那好似玛瑙、钻石般的眼睛,好像神秘的西域女子,她的人也同样神秘,就象那西域海市蜃楼、大漠飞沙一样深不可测!他们是在一个寂静的雨夜偶然邂逅,已经相识相爱3个月了,从起初的网上热聊到后来频频幽会,感情一度亲密无间。小光一直视霞为结婚的对象,可不知怎么的,每当小光向她提出结婚的请求,小霞表现的总是那么的闪烁其辞,似有难言之隐。 一、初涉此地 “嘟嘟嘟”小霞的电话来了,由于病房里信号不好,电话没法打。不过电话那头总是坚持不懈的,电话不行,就发来了短信,由于小光的手机铃声太响,周围病人怒斥的压力下,小光只得被迫关机。 就在他关机的一瞬间,周围正在打电话的病人手机忽然没有信号了,一会护士也惊呼病房电脑系统也没信号了,什么?连整幢大楼甚至整个医院电脑系统都瘫痪了!小光觉得好奇,又重新开机看看,奇怪的是自己的手机居然有信号,还是霞发来的问候短信,小光也回了一个试试,内容是向她打招呼,就当小光的短信发出的瞬间,周围人的手机突然都有信号了,病房里的电脑系统也恢复了正常。真是奇怪了,难道是霞作怪吗?莫非她是妖怪?是鬼狐? 正当疑惑之时,霞的短信又来了,言辞是那么热烈,好似久别重逢的喜悦!小光也很激动,连忙回了一些暧昧的情话过去,他们的短信来往就象雪片一样,在空中传递着情谊,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内容是那么的缠绵、深情……不知不觉中2个小时过去了,19:55分他们的短信来往也终于结束了。 20:00监护室关灯了,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护士台那里还有一盏微弱的小灯还亮着。病房内顿时一片寂静,有点陰森森的感觉…… 二、不眠之夜 晚上20:00监护室熄灯后,病人大都进入了梦乡,只有小光右边病床的那个女记者还在忙碌着,隔着布帘,小光看见那女人还在台灯下写东西。是啊,如今这社会工作压力太大,连住院都不能得到充分的休息,还要工作,真难为这个女人了。 小光左边病床那个老头是个心脏病的重症患者,睡觉时还不停的“哼哼哈哈”的呻吟,尽管声音不是很响,但是在这寂静的环境里仍然依稀能听见。他是整个病房做“作”的病人,他一会儿说要小便,护工忙跑过来拿尿壶给他;一会儿说要吐痰,护工忙拿来餐巾纸给他;一会儿他又穿上自己衣服要起来,忙被护工王阿姨呵斥住,“这么晚了,要上哪里去啊?”最后老头只好无奈的躺下继续睡觉。 23:00后监护室终于太平了,那个女记者躺下睡觉了。那老头也不闹了,也睡着了。监护室里漆黑一片,整个病房内也悄无声息的了。 此时,只有值班护士小丽睁大着眼睛坐在电脑前观察着仪器,因为每个病人的观察数据都在这里。小丽今年25岁,长得面容清秀,身材高挑,她思维敏捷、言辞锐利,是个典型的上海小姐。她做护士这行已经好几年了,她一直是在病房工作的,早班和夜班轮流做的。她早已见惯了医院内死人了,从当初第一次接触到死人的害怕,到现在已经麻木了,当初每次看见死者的家属痛哭流涕时,自己也会难过,而如今早已是司空见惯了,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可今天晚上小丽却隐约感到有一丝不安,因为最近监护室不太平,一直死人。听说被什么人下了诅咒,说要一星期内清空所有的病人。监护室一共8个病人,四天里居然死了5个病人,今天已经是第5天了,但愿今晚不要再死人! 23:30分,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周围显得格外的寂静,偶尔在走廊里发出的轻微的脚步声都听得很清楚,可能是值班医生的走动吧。小光睡不着,由于平时上惯夜班的缘故,到了深夜总是失眠。他坐了起来,望着窗外,看到外面马路上只有一长串一长串的路灯一望无际,繁星点点就像通往天边的阶梯。街面上一个人也没有,偶尔开过一辆汽车也是悄无声息的,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张江本来就不是居民区,它是高科技园区,这里只有企业,没有居民,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极少有人在马路上走动。这里的环境真安静啊,医院座落在此处真是太适合不过了。 微风吹动,窗外树叶在飘动,发出“沙沙”的响动,在路灯下不时地晃动,依稀可见的树影在这宁静的深夜里也躁动不安,好象要预示今晚又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0:00分,护士小丽也终于熬不住了,趴在桌上睡着了。2名护工也躺着椅子上睡去了,白天工作的疲劳使她们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睡眠。小光深知她们尽管看似睡着,其实都是“浅睡”,不能“深睡”,都处在“一级战备”中。整个世界都在睡觉,不知不觉中小光也进入了梦乡。 不知什么时候,小光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一片吵闹声,他被吵醒了,睁眼一看才得知是左边病床的老头死了。他全身被裹上白布,被人推出了病房,外面好像是他家属到了,顿时哭声一片。小光被这凄厉的哭声搅得心态大乱,仿佛自己的魂也要被带走似的。这觉是再也睡不着了。 他抬头看来一下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凌晨3:15分。 三、从白天到黑夜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亮了,惊魂不定的小光终于长吁一口气。 吃过早餐后,小光下床稍微活动了一下,到了8:00医生来查房了。主任医师亲自来监护室查房,主任医生是个50多岁,瘦瘦的样子,戴着眼镜,剃着板寸头,看上去即斯文又精明的中年男人。他从医多年,治死了不少人,从而获取了丰富的临床经验,也造就了他成为一代名医。这里是整个科室的重中之重,他每天必来。他是科室的第一号领导,每次到来的时候总是派头十足,身边总有一大群医生陪同,他的到来也令监护室里几个小护士紧张不已,不敢有丝毫的偷懒,各个都忙碌的工作着。 尽管昨晚这里刚死过人,从医生们面无表情的神态中丝毫看不出这一点,在医生的眼里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医生们轮流到每个病床前探视病人的情况,当来到小光的病床前,小光立刻坐了起来,急切的问医生自己怎么样?有没有病?什么时候能出院?“你没有什么病,你明天可以出院了。”主任医师不紧不慢的说道,从他镜片后面可以看到他从容和自信的眼神。小光听了后很高兴,自己再也不想呆在这鬼地方了,真盼望可以早点出院了,如今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医生走后,小光忙打电话给女朋友小霞,告诉她明天自己可以出院了,小霞听了后很兴奋,连声说“太好了,”说要明天要来医院来接小光,并要为小光过生日,因为明天是6月11日,是小光的生日。小光听了后很感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15:00分,又到了探望病人的时间了。父亲和哥哥过来探视小光了,他们带来了许多吃的东西,还有小光爱看的书籍。一番问长问短后,他们终于走了。 这时,小光旁边病床的那个女记者的丈夫也来了,正巧那女人不在,女记者好像有些特权,别的病人都不可以随意走动,唯独她可以走出去,看样子她在这社会上混的不错,是个女强人。他丈夫是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见老婆不在,忙询问护士她到哪里去了?还问了她平时的生活起居、晚上出去吗?平时事情多吗?电话多吗?……小光隐隐觉得这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 过了好一会,女记者终于回来了,夫妻相会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样热情,只是谈谈的感觉。那女人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样子,那个男人始终是点头哈腰的,看得出,那男人是怕老婆的,有可能是因为女人很会赚钱,而那男人却没什么本事,所以才显得这么卑微。 白天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又到来夜晚,吃过晚饭后,结束了无聊的一天,20:00分一过,又熄灯睡觉。 那晚显得格外平静,而小光旁边的女记者再没有忙碌,躺下就睡觉了。小光觉得很奇怪,平时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女记者今天突然变得平易近人了,自从丈夫走后,她居然主动找病房里的一些老头聊天,她表现得出离奇的和蔼可亲。 夜晚时,女记者的病床是多么的安静,安静得真令人可怕。在天亮时,人们终于发现她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死了,去的是那么的悄无声息。 值班护士小丽明白今天是自被人诅咒起已是第6天了,监护室一个8个人却死了7个,那个诅咒快要灵验了! “一周内清空监护室所有的病人!” 那句魔咒回荡在监护室每个医护人员的耳边。 四、魔咒应验 今天下午15:00小光要出院了,连着2天住院,连着2天死人,已经把小光弄得惊恐不安,生怕自己也死去。 小光已经从护士小静口中得知魔咒的事情了。这2天的住院小光感到最快乐的是能结识小静,小静在他眼里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清纯。他们已经发展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他们是聊的那么的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样子。他们有共同的兴趣爱好,都喜欢文学,都喜欢写文章,他们互相都留下了**号,相约以后在网上见面。 中午11:30分,小光吃罢了午餐后,觉得无事可做,就躺在病床上休息。此时左右病床又来了新的病人了,左边病床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据说是低血压病人,而右边则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也是心脏病病人。小光不由感叹医院的生意总是那么的好,床位永远那么的紧张。 现在是中午12:00分,离15:00出院的时间还早着呢,这时的他早已迫不及待的想出院了,他早已脱下医院的睡衣,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并且收拾好了东西,躺着就等着家人来接自己,想到女朋友小霞也要来,心中真是难以抑制的幸福感,他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下午15:00分终于到来,父母正朝自己病床走来。突然间,一种死亡的气息又传来了,小光觉得不对,好像监护室又死人了,他顿时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可并没有发现周围病床上没有死人的迹象啊!可不知怎么的许多医护人员朝自己这边奔了过来,病房内所有的病人的目光都朝自己这里聚集,忽然父母失声痛哭起来。小光觉得很奇怪,自己明明不是好好的吗?他大声的呼喊,想知道怎么回事,可任凭自己怎么叫,可周围的人就是听不见他的声音。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看见自己的躯体正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的样子。难道自己真的是死了吗? 这时女朋友小霞也来到病房,今天她是精心打扮过的,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烫着长波浪,还化了淡妆,她今天是显得多么的美丽和迷人。小霞知道今天是6月11日,是小光的生日,本来想接他出院,并且为他庆祝生日的。当她满心喜悦的到来时,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爱人会离去,她顿时呆住了,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啊,一周内清空监护室所有的病人的魔咒不幸应验了!小静和所有的医护人员的心里不由得感动毛骨悚然。可小光的死去是小静最不忍看到的,也是最不愿意看到的,虽然她和小光只认识2天,可在这姑娘的心中已经对他产生了“触电”的感觉。她那张玉雕般的脸容,传神的大眼睛,在那一刻是多么的忧伤! 小光的身体已经被蒙上了白布,医护人员正推着往外走,这时父母已经哭得死去活来,哀号声震天动地!而此时小光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他看到父母这么悲痛,心中也很难过,想去劝劝他们节哀,可无奈他们听不见,只得作罢。 此时的小光感到身体是那么的轻快,一下子飞了起来,飞出了窗外,越飞越高,忽然间俯身鸟瞰整个世界,看到一幢幢高楼都显得那么的渺小,世界是如此的广阔!自己好想去从小生活过的地方,不由地朝浦西的方向飞去…… 五、魂归故里 小光的灵魂飞了起来,越过黄浦江,来到浦江的西面,从小生活过的地方:桃源路、马当路、崇德路,在弄堂口、马路边和小伙伴们嬉戏玩闹声还仿佛回荡在耳边,“呵呵、”“哈哈”…… 路过卢湾区三中心小学,只见小学生们正在举行升旗仪式,在人群中仿佛看到了儿时的小光,那是一张可爱的红扑扑的小脸,他正朝着五星红旗敬礼呢。 经过兴业路,看到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稚嫩的脸,他是中学时代的小光,他正骑着自行车飞驰在上学路上,目标建庆中学。 小光的灵魂又飞到了曾经工作过的地方:零陵路、衡山路、黄河路、南京路、虹梅北路……这些地方都是他年轻时候为之奋斗、为之挥汗的地方,充满了感情。 天空陰蒙蒙的,还不时飘着小雨,小光的灵魂四处游荡着。忽然瞧见远处有灯光的地方,哦,那时一间茶楼,他不由地飞了进去,来到了一间包间内。看见小霞正端坐在里面,面对面还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只见那男子自我介绍道:“我叫xx光,属猪的,未婚。……”小霞正在朝他微笑。此时的小光感到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就仿佛发生在昨天!小光见小霞有了新的开始,打心底里高兴。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小光突然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自己吸了过去,然后是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魂魄被吸进孕妇的体内,随后一切记忆被删除…… 第二天清晨,随着“哇”的一声婴儿的啼哭,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年轻的父母脸上禁不住喜悦的表情。他们把这孩子取名为“小光”。 清晨的一缕陽光射了进来,那孩子朝着初生的太陽露出了笑容! 啊,又一次生死的轮回;又一次新的开始! 504寝室失踪案 我叫小然,就读于xx高中,其实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还活着。几天前我坐101巴士离开了学校准备回家,但是还是对前些天发生的失踪案充满疑惑和恐惧,好像就是一件很难让人忘记的事。 前些天,寝室一个同学的突然失踪让我们504寝室产生莫名的恐慌,我也是。我还吵着要回家呢。因为我和那个同学大吵了一架,就是什么你的东西不要乱放,放在这里别人怎么放啊!我回骂了一句我就放这你还拿我怎样啊!没想到这就激火她了,她就和寝室长说她的东西放那我怎么放啊,寝室长说你和我说什么,你和她说。她莫名奇妙的说她脑子有问题我怕我说了她也不懂。我也懒的应她,就她可以放啊,什么素质。 学生部主任让我当检查员,看看能否查到她失踪的原因。我想算了吧,反正我和那同学又不熟,查了又怎样,不查又怎样。只是形势所迫让我不得不查。首先,前些天我是和小念一起回来的,她说你讨厌小倩吧,话那么多还尽说些不讨好的话。我说算了吧,就像她这样不讨好又能怎样呢,每个人都有不讨好的地方有时候觉的你也不讨好和男生瞎扯什么啊,我最讨厌男生就算恋爱也不会在现在,无法接受这个年龄的男生我要老一点的男人。那是你没恋爱过。是吗,我面无神色地说,走路轻飘飘的。 第二天,小念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我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就算真存在也不会真发生在我身上吧,我可没那么好的承受能力。晚上504寝室议论开了,一个说小倩去这么晚还没回来啊,一个说是啊,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其他的不听也知道,就是说她去哪里了。我反正一下自习就回寝室了,上网看鬼片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和哪个男人鬼混了,去玩了我都不搭理,真要集体玩失踪好了。一个一个来有什么意思,反正一个个来还真是没意思。 过了十二点,小念也没回来。不会吧,她也没回来,我想算了吧,都是爱出去鬼混的人,不珍惜自己还想别人珍惜你吗,我还有抑郁症呢,我有时候想她们都失踪算了我也可以回家去免的留着受罪。 第二天主任又来找我,说有她们下落吗。我摇摇头说没有。 第三天,又一个同学失踪了。又一个同学。最后只剩我一个了。说真的还真有点怕。晚上去上厕所,突然发现后山那里有什么绿色的光在闪,这山太陰森了。像看鬼片一样,一些离奇的事就在失踪上发生。 第四天,主任也失踪了。我想是我对后山鬼神的召唤使得鬼神来帮我把她们都杀掉了吧。好冷啊!冷的我都笑不出来了。她们的失踪或许与她们滥交有关吧,我们应该尊敬鬼神,毕竟他们比我们活着的老很多。 上次那个可恶的主任让我找那几个同学的下落,我又不是侦探。难道就因为她们和我同寝室就一定有责任找她们吗,她们的死活和我有关吗,我还真能咒死她们,你咒怨看多了吧!看来先要从诡异的学校后山入手,有意思。每天晚上我都会在同一时间点上厕所,而厕所后面就是后山,我很好奇地看看山上面又看看马桶下面,但是因为灯很亮,一直没有发现什么诡异之处。那么前几天山顶上的白光又怎么解释呢?是那种忽明忽暗的感觉,奇怪了山上没有什么人家只有很多墓地。 后山是有个庙,并且就在墓地上面,听说是座废弃很久的庙,因为后山很凄凉,传说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葬在山上的人很多都是穷人或者是村民,因为没有钱买快好点的墓地,所以只能安放在后山上,久而久之,墓地的上面被建了座庙以安抚那些亡灵。 前些天,我的同寝室的一个同学上过山,并且是和其他寝室的一个同学上山的。但是那个同学回来后没什么变化,也是上课下课并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啊!倒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他有种不在意与不屑,我和他说了那个同学突然失踪还有我们寝室的怪异,他冷冷的说与他无关。 我还是一个人在晚上半夜上厕所,而且经常看到窗外有白色的影子,随着眼前忽明忽暗,觉得那是种不好的预兆,但是就我一个人了,我能怎样?算了,就算是鬼吧!我也得以身试法以达到主任的目的。 前些天,有几个同学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无非是谈恋爱,无非是又和男的挑嘴,害的我晚上经常失眠经常上厕所。但是奇怪的是我很发泄的想都去死吧!你们死了我就清净了,突然头上飘过白色的身影,那是什么? 我回到寝室,没想到竟然空无一人。于是我就想我是戴着眼罩和耳塞的,我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 第二天,我还是去上课,奇怪的是老师没有说什么,但是接连有同学失踪难道是偶然吗?老师只是说别在学校乱交朋友…。。 我看了一眼那个男生,不知道他的眼神中怎么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过了一个星期,我决定找那个男生谈谈,他说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看多了鬼片是好,但看多了现实不一定很好!”他怎么知道我很爱看鬼片,我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怕鬼了,甚至对鬼有种敬仰,亦如我爸心系佛。有时候信仰不是件不好的事,因为那是精神寄托,因为有时候人的心理更加复杂,而鬼只是人的行为反应,鬼只是为人服务而已,有些人会幻觉杀人,他们在压力无法排泄时会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控制力。 那么,我是怎么了?我也有很多压力,无论是自身的还是他人的但是我不会杀人啊,大小我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因为有生命的都有灵魂。 后天,主任回来了,只是好像精神恍惚倒是那个男生没有在…… 过了几天,主任来找我告诉我一个秘密,有关后山的。其实后山有两个学校的同学葬在那里,那是很早的事了。那时候主任还是11班的班主任那时候学校还刚建,学校严禁学生谈恋爱。没想到身为班长的他还是和一个女生恋爱了,那个女生和你一样不爱说话甚至和班里的其他同学格格不入,但是那个男生就是喜欢她。但是,一个晚上他们被我抓住在教室恋爱,我把他们计了过并还说可能开除他们。那个男生无所谓有钱成绩又好,但那女的是废了千辛万苦才上的高中家里没钱成绩也不是很稳。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一个同学跟那女的说是寝室的那个小涵和主任说的。那个女生原先想算了吧,她不是故意的吧!但没想到小涵欲演欲烈,甚至在寝室宣传小敏那个女的是个下贱呸,勾引我们班长,班长不喜欢她,她还倒贴着过去真不要脸。寝室的人本来就很八婆的都诅咒的诅咒打的打骂的骂,说的很难听。小敏是个单纯的孩子哪受得了,她哭着找我,我劝了几句,但是还是没用。第二天她就从504跳楼下去了,并诅咒寝室的八婆不得好死。当时能搬的都搬了,但是还是都遇难了,只是都不在学校,在回家的巴士上,还是那个小涵死的最惨,听说连尸骨都找不回来了,只留下一地的血迹。其他同学倒还好,只是都是眼睛突出舌头拉长死相恐怖的看都不敢看,她们家长认时都不敢认了。 晚上,我毛骨悚然地回到那个发生那么多事的寝室,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我决定去厕所静观其变因为我不要死的不明不白。我刚准备从厕所蹲下去,突然从窗口飘来一个影子,不是,是个穿白色衬衫的人。啊,怎么这么快来找我,我…… 你是小然吧,那个衬衫男幽幽地说。我忙说我是我是。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了一眼,我一惊。因为,那是——那男生。好吧,我说明白点吧,你快离开这学校吧,504寝室是我女友住的,她的灵魂在那游荡。什么,我吃惊的对衬衫男说。他不急不慢的说你的那些同学是我杀的,因为她们嫉妒我死去的女友,那天上山后,小倩和我说你女朋友长的怎么样,于是我就带她去了我女朋友的墓地,她还是很漂亮虽然脸色苍白,但还是很漂亮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 回来时小倩说以后不要背着我见那贱女人。我女友惹她了吗?她的不可理喻让我心寒,于是我走了,没理她。 但是没想到那同学竟然在第二天晚上上山来找我女友大声呵斥她并且还带那些同学对她大大出手。 第三天,我上去时墓地被毁,女友的灵魂四处飘散无所依靠,我不忍心。去求她们放过她,但是她们说毁都毁了,要修你自己修。 于是你杀了她们,原来我上厕所出现的白光,原来那是无所依靠的灵魂。 我坐在回去的巴士,窗外飘着一个白色的影子,我看了一眼,转而微微一笑。 502教室的窗户 我转学了。 很不情愿的把这四个字放在了开头,但是确实这样,自中学出来,我来了一家职业高中,在里面呆了半年,发现除了乌烟瘴气之外,其他的便一无是处了,在这里我根本不可能学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于是我来到了这家中专,开始了我的重新学习。 这里的人还算不错,虽然曾经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年轻人,但是感觉上,他们的内心并不坏,没有小混混之类的“闲杂人等”扰乱我的生活,让我确实安静不少,当然,我最愿意的就是和一些学生聊天。 他们这些人岁数已经有些大了,除了聊天之外,似乎也找不到什么有乐趣的东西,打发那些烦闷的生活了。 从他们的口中我听到了这样的事情,具体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学校闹鬼! “哈哈,怎么可能?你以为是张震讲故事呢!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我很认真的对着他们说,确实,不管怎么说,我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即使小时候奶奶给我讲过很多的鬼故事,小时候很是信了一回,可是现在……玩去!有的话怎么不来找我? “真的,学校真的闹鬼,你刚来这里不知道,我们这些老学生可都传开了,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一个叫梅雪的同学跟我说。 我明白他们这个所谓的传闻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学校的前身是民国的第八号刑场,专门槍毙犯人用的,有的时候这里还关押犯人,但是到了解放以后这里就变成学校了,而他们的这些传闻大致来源于此。 我还是嘲笑他们的无知,于是大跨步的走向讲台,朝着这些无知的人说:“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人死了就是死了,坟头一个,白骨一堆,仅此而已,真若是有鬼的话,怎么不来找我,我就不怕!” 底下立即传来了一些低语的声音,他们在小声谈论着,眼睛一边还瞄着我,我似乎听到了那个声音:“狂什么呀,有本事去502教室去啊。” 502教室?什么意思?我从他们那种不屑已经谈及502教室的那种慌张的眼神中,似乎发现了什么,可惜我已经不能问他们502教室是怎么回事之类的问题了,问了,他们也不会告诉我的。 瞬间,我的脑海里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要去502教室看看,虽然我的胆子很小,但是我绝对可以肯定,世界上没有鬼,502怎么了,有鬼吗? 打定主意之后,我离开了教室,我的教室在402,而502教室正好就在我们教室的上方。 我小心的上了五楼,结果发现了一个问题,五楼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空空的走廊上到处都是灰尘,墙皮也掉了很多,我很诧异,怎么五楼那么多的教室,为什么不把学生放在这里,而是都挤在了其他四层楼呢? 我慢慢的走了进去,眼睛摸索着502的字样,终于,在一肮脏的教室门口,看到了这个牌子,上面写着502室。我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根本打不开,我只好用上了我的脚,准备把它踢开,我倒要看看里面关着的是什么东西!我的脚刚刚抬了起来,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我。 “你是谁!” 我急忙转过头,身后是一个女人,烫着头发,长得漂亮,手里拿着一摞书,其中有一个文件夹和一本历史教材。 “我是……刚来的学生。” “你难道不知道学校规定,学生不许上五楼吗?”她很认真的看着我:“我是学校的历史老师,还有负责看管学生不许上五楼,你是新来的,就不给你扣分了,赶紧下去。” 她的表情不容许我做任何的反驳,我乖乖的下了楼。 刚刚走到教室的门口,便听到了一阵唏嘘声,是他们在嘲笑我,我能听清他们说我的坏话:“看见了吗?耸了!耸了!”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听到别人在议论我,以我不想听到的方式来议论我,我快步走到教室的门口喊了一声:“白天去有什么啊,要去就晚上去!”一句话下来,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了。 其实我是被逼着说出这句话的,内心中的我并不想说出来。今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一会儿的时间,晚自习就到了,天黑了。 我坐在教室里无聊的翻着课本,眼睛的余光扫到了那些正在“认真学习”的同学们,他们的眼睛似乎不在课本上,而是在我的身上。 我吞了口吐沫,然后无所谓的样子把课本合上,站了起来,轻快的往教室外面走去,走出教室的那一刹那,我听到后面一大串的脚步声,他们跟出来,但是只到了门口便不再出来了,他们目送我到了五楼。 五楼的楼道依旧昏暗,没有灯,两边的教室关闭着门,我的腿还在僵硬着往前走去,忽然我看到了那个牌子,上面写着502的字样,我刚准备进去却忽然感觉不太对劲,这个门……是开着的。 白天来的时候这个门是关闭的,可是晚上,门怎么开了?一种好奇心,不会是那个女老师在里面吧?不会的,她只是负责不让学生进来罢了,怎么可能到了晚上还呆在这里呢? 我壮着胆子,悄悄的把头探了进去,看着里面的动静。可惜的是,里面太黑,根本就看不见东西,其实外面的路上有路灯,但是这里的窗户却被封上了,我只好拿出手机,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里面的情况。 这里跟其他的教室根本没有什么区别,有桌子,有凳子,除了脏点,没什么毛病,我大胆的走了进来,手机四下里照了照,感觉没事儿了,我就准备出来了,毕竟只要看过之后就能有一种向他们炫耀的资本,可以拿出来展示——看,我去过502! 我的脚刚刚踏出门口,忽然,教室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哗啦!” 条件反射一般,我的后背竟然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赶紧的往后看去,手机的光亮也照射过来,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但是马上那个声音再次袭来“哗啦!” 脑袋上的汗水滴在了我的衣领子里,我意识到,那个声音好像是翻书的声音,“哗啦,哗啦,哗啦。”声音急躁起来,很长时间,翻书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时间都停下了。 我强硬了吞了口吐沫:“谁!” 没有一点声音,我挪动着脚步,心里盘算着,如果发现有人过来我直接拿着手机摔过去,然后跑路都来的及。我顺着刚才翻书的声音走过去,才走到一半,声音再度想起,这回不是翻书而是……“呼……”是叹气的声音,不!是呼气的声音。 声音还在继续,很有频率一般,“呼……呼……呼……”糟了,这个声音还在继续,它似乎就没有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永远在呼气,永远不停,对了!它根本就没停下来喘过一口气,只有呼气的声音,却没了吸气的声音! 我想跑出去,可是我的脚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也走不动,我想要大声的喊出来,嗓子里就像堵住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一点声音。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到了门的中间,竟然站着一个人,她一动不动,就那样站在那里! 我现在真的很想出去,我忽然看到了后面的墙壁上,有三个窗户,可惜有两个已经被封死了,还有一个,我看到了那个窗户,于是伸手轻轻的推了一下,窗户竟然开了。 而就在这时候,她竟然朝着我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说:“谁让你来这里,谁,是谁!” 我的脑袋仿佛受了刺激,听着她的声音,就像是听到了梦境般的声音一样,我再也忍不住了,于是顺着窗户跳了下去,可能我忘记了这是在——五楼。 “啊!!”我一下子把被子掀了起来,艰难的睁开双眼,额头上还有很多的汗,心里放松了下来,原来昨天是个梦啊,怎么却觉得跟真的一样。我刚要下来,却觉得身上痒痒的,摸了一下,发现,身上沾着很多的沙子。 宿舍的老王从外面回来,他跟我说:“张均涵,你醒了!醒了就好啊,昨天你一回来就把自己包在被我里,我们都还以为你受了刺激了,现在看来,没事儿哈哈。” 我笑着跟他点点头,然后穿上衣服,随着他一起往教室走去,我越发的感觉昨天的事情好像不是在做梦,为什么我有一段时间的记忆忘记了呢?502教室又是怎么了? 好奇心充斥着我的大脑,我决定开口问问老王:“老王,你知道这个502是怎么回事儿吗?怎么他们就好像尸体谈虎色变似的。” 老王赶紧四下里看看,确定周围没人的时候才跟我说:“你刚来自然不知道这些,502教室根本不能去!” 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五年前,咱们这里发生了一个丑闻,学校里面一个女老师爱上了学生,学生才十几岁,那个老师都将近三十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直到发生了半年才被学校发现。学校给那个男生一个处分,然后说只要他离开那个女老师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念书,不会被开除学籍,其实那个男生根本就不喜欢那个女老师,不过是青春期的懵懂而已,他的思想工作很快就做通了。” “然后呢?”我迫不及待的问。 “那个女老师的待遇就惨了一点了,她被学校开除了,但是她还是很天真的去找那个男生,因为那个男生说过和她天长地久,永远不分开的,她想和那个男生远走高飞,当她从那个男生的口中听说他已经不爱她的时候,那个女教师彻底绝望了,工作没了,爱人没了,双重打击之下,她决定跳楼,就在那个502教室,她跳了下去。于是就有了那个鬼故事的传闻,传闻那个男学生最后也是恍恍惚惚的在上课的时候,就打开了窗户跳了下去。” “啊!”我惊讶道。 “这还不算呢,此后每天晚自习的时候都有学生从那个教室的窗户里跳了出去。学校感觉事情不太对,就封闭了502教室,可是其他教室的学生竟然打开502教室的门,去跳楼,五年前,学校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关闭了五楼,不再开启,这才没有跳楼的事情发生。”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教学楼的底下,我抬头看向五楼,上面有两个窗户,被封的死死的,我惊讶的看着,然后问老王:“这个502有几个窗户啊。” 老王说:“就这两个啊,因为老是有人跳楼,就把这两个窗户封死了!” 我的身体差点没站住,昨天晚上,我明明看见的是三个窗户,怎么忽然的就变成了两个!我赶紧擦去了额头上又要滴下来的汗,眼睛却看到了另外的东西,在教学楼的底下,我看到了一大堆的沙子“这是干什么的。” 老王笑着说:“学校要建造一个卫生室,今天动工。” 我点点头,跟着他上楼了,其实我并不是问那个沙子是干什么的,我是看到了沙子上的东西,是一个印记,很大的“人形”印记,就像是一个人趴在上面一样,我抬头看了看顶上,它正对着五楼的窗户。 我的脑海瞬间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我真的从五楼跳了下来,但是我摔在了那堆沙子上,我没死,我活的好好的,我身上的沙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那天起,班上的人,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去过502教室,他们都向我询问那里是什么情况,我跟他们说,就跟咱们现在的环境一样,然后就不再说话了,而我也从来不会参与他们的话题,尤其是——502教室的窗户! 浴室墙壁上女人的画像 黄昏的街道,三个年轻的男孩坐在天桥。看下面的车水马龙,回忆他们以前在学校的快乐时光。 “唉,又没找到房子。”说话的是李明。 “就是啊,现在的的房价好贵啊。你说我们才刚出来找工作的孩子,工作都还没有,哪有那么多钱去租房子啊。唉…”张宇接着讲道。 “都别说了嘿,你们说都想家了,算了,别叹了,先找个地方落脚吧。”王越说完,从护栏上跳下来,拍了拍伙伴:“走吧,别在这耗着了。” 两人也跟这条下栏杆。三人提着行李,正准备走。 “等一下。” 三人听到后面有人在叫他们,便都转身。 “三位,你们是急着找房子吧?”来人是个中面男人。 “是啊,怎么,你有啊?”张宇抢先问道。 “一看你们就是刚出来的大学生,我有一套房子,因为我明天要出国,这样吧,这房子让你们暂住。房租就600吧。”中年人一脸诚恳像的说道。 三人互相对望了一下,觉得不错,就点头同意了。 一路无言,到了住处,13楼13号。中年男子安排好了好后就走了。 “哇!太好了!没想到天上掉陷饼的事今天让我们遇到了。不说了,我刚才经过浴室的时候看见里有个按摩浴缸,我先去试试,你们随意啊。”中面男人一走,张宇就叫嚷着首先跑进了浴室。 浴室里,放好水,脱完衣服的张宇正准备跳进浴缸。 突然,他感觉后背毛毛的,感觉有人在盯着他看。孟的一转头,“谁?!”浴室里空无一人,只有水声滴嗒作响。 “看来最近是真累了,什么都没有嘛。”张宇自言自语道。 突然,他注意到浴室里面的一块墙砖上印有一个怀抱陶罐上身赤裸的年轻女子。而壁画上的女子的那妖饶眼神,正盯着张宇所站的方向,好像就是在看自己的身体一样。 张宇冷不经打了一个寒颤。赶快拿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可是他马上又拿开了。‘想多了吧,只是一张墙画罢了,又不是真的有人看。’ 张宇想着,向前又又了几步,想看清这女子的面容。 只见那女孩生的纤巧削细,面凝如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特别是那眼神,媚惑人心。 四目相对,张宇看得出了神。突然,他感觉女孩眨了眨眼睛。张宇吓得往后一退,摔倒在地,头撞在了浴缸壁上。“哎哟!” 正在外面看电视的两人听到浴室的动静,两人飞快的跑到了浴室,打开门一看,光溜溜的张宇正坐在地上揉着头。两人不禁当场笑翻在地。 “喂!笑什么笑?还不来拉我一把。” 两人笑着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怎么了你?怎么摔成这样?呵呵。”李明止不住笑声问道。 被这么一问,张宇不禁严肃起来,“你们看,它刚才眨眼了。”一手指着墙画上的女孩。 两人盯着墙画看了一会,又转过头来盯着张宇看。张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穿衣服。不禁红了脸。 “你不是没带眼境看花眼了吧?”这次说话的是王越,“要不就是烧胡涂了,诶,你看你看,脸都烧红了。” “是真的……” “碰。” 话还没说完,两人已经离开了浴室。浴室里又只剩下张宇一个人,只有水声还在滴嗒作响。张宇排了排头,看来正是自己看花眼了,靠!头上都起包了。 张宇跳进了浴缸,调节好模式,静静的享受着浴缸带给他的快感。 浴室里渐渐有了水雾,水雾撩绕,仿佛身在仙境,半梦半醒。 当张宇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床柔软舒适,身上只盖了一层轻纱,身旁躺着一个女孩,女孩正用一种妖娆的眼神看着这个男孩。女孩的面容再熟悉不过,正是浴室墙画上的那个女孩。 “啊!怎么是你?!你是谁?!”张宇叫嚷着差点滚下了床。 “呵呵。”银玲般的笑声,“别怕,你现在是在梦里呢。我只是寂寞了,想找人陪陪我。”女孩说完丢给他一个媚眼,“来嘛。” 张宇再也经不住诱惑,在女孩丢完媚眼的那一刹那,他堕落了。 雪白光嫩的肌肤,可人勾魂的眼神,迷人的魔鬼身材都让他沉禁在欢娱的享受中…… 浴室外面,李明和王越等得不耐烦了。“都快两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他小子不会是在里面睡着了吧。”李明首先说道。 “遭了!”王越叫唤了一声。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飞快的想浴室跑去…… 当张宇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处在浴缸中,周围的水早以凉透。冷不盯又是一个冷颤。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张宇!你还在里面没啊?!张宇?!张宇!?” 李明和王越见里面得不到回应,就打算把门撞开,刚要撞,张宇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三人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张宇径直走相了房间。而两人也感到莫明奇妙的回到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张宇感觉比刚才更累了,可是刚才发什了什么?自己怎么在浴缸里睡着了?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带着疑问,张宇进入了梦乡。 …… 一夜平静。 第二天早上,王越和李明两人早早的就起了床,见张宇还没起来,便到他的房间去找他。 “张宇!你个懒虫,起床了。”王越敲了敲门。 半晌,没人来开门。 李明又敲了一下门,“张宇!嘿,起来了,今天还有几家公司要去面试呢。张宇?” 房间里依然没什么动静,两人再次感觉事态不妙,王越扳动了门把手,门没锁。而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房间里静得出奇,一个人也没有。 两人不禁慌了神,满屋子的找人,最后在浴室中发现了张宇。 只见浴室中的水还开着,张宇赤裸着身体躺在浴缸中,面色发白,嘴唇发黑,脸上还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笑得太诡异。 两个赶快从浴缸中把张宇拉了出来,背到客厅,拍拍打打的想把他弄醒,可是张宇只是微微的睁了一下,又昏睡了过去。两人一见此状,赶紧找来了120,把人送往了医院。 医院中,经过一段时间的抢救,人是没事,可是还在发烧,还得住院观察。王越决定留下来照顾张宇,让李明自己先回去,明天再来给他换班。 李明怀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中。今天累了一天的,明天还得早点去接王越的班,算了,洗洗睡吧。就这样想着,李明走进了浴室。 午夜,医院中。王越趴在病床前安静的睡着,月光从窗外洒进来,隔着窗帘静静的洒在这个男孩安祥的面上。外面值班的小护士打着哈欠昏昏欲睡。整个医院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中,安静的出奇。 就在万物都在安静的享受着梦境带给他们的快乐时,楼道里传来了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呵呵,来呀,过来呀……呵呵……” 这时,躺在病床上的张宇动了动,从病床上爬起来,打开门,顺着笑声的方向缓缓走去,和声音一起消失在楼道中,只剩回音还在楼道上空飘荡。 清晨,王越睡得正香,感觉有人在排他。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病房的小护士。“怎么啦?”王越揉着眼睛问道。 “先生…”小护士看了看王越,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病床,似乎有什么不敢说出来。 王越也跟着看了看病床,“张宇呢?” “他…他…不见了。”小护士不敢再说下去,转身跑出了病房。 “喂!喂!”喊了两声都没反应。王越马上掏出电话打给李明,可是当电话响完,李明也没有接电话。 “靠!”王越挂了电话,飞快的跑到了家中。 经过一翻搜索,终于在浴室中找到了两人。 当浴室的门打来的那一瞬间,王越被彻底的吓到了。和上次张宇一样的情况,只不过上次是一个人,这次是两个人躺在浴缸中。 王越越来越感觉到这件事情不简单,情急之下打电话报了警。 两人被送往医院抢救治疗无效死亡。而当警察调查完成之后,得到的结果更令王越大吃一惊,调查结果显示,两人真正的死亡时间是在一星期以前。并且在调查的过程中警察还意外发现,在浴室的那面墙里面,还砌藏有一具女尸。 后来,王越被送进了疯人院,而使终没有解开的疑惑:张宇和李明是死于女尸之手呢还是……?这一切是有人在编故事呢还是确有其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答案,我们无从知晓。 女子学校的鬼故事 你相信世界上有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吗。 我信。 我在一个女校里上学,跟所有的学校一样,我们的学校也存在着在学生嘴里口口相传的“鬼故事”。 听说,以前有个很年轻的生物老师,跟他的儿子一起住在学校的半山上。有一个下雨天,所有的学生都在教室里上课。老师的儿子一个人太无聊,所以撑著雨伞跑出来玩。可惜雨天溼滑,脚下不慎没有踩稳,从山坡上滚了下来。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他整个人浸在被血染红的水洼里。 “上衣被染红了,裤子也是红的,雨伞就在身边。” 学生们小心翼翼又兴奋地议论著,大大的眼睛里闪著充满好奇与恐惧的光芒。 我没有兴趣去听这些茶餘饭后的消遣言论,对我来说,除了学习没有什麼是更重要的事了。 3月24日,星期日。雨。 “你知道吗,5楼的那个学姊一边叫著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然后从山坡上滚下来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好像目击者是她朋友,吓了个半死呢!” 今天美术系的学姊在回去半山宿舍取画笔的时候,从山坡上滚下来了。听说死前画笔散了一地,顺著山坡滚了下去,一边尖叫著看到了些什么的话。 ”诶诶!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个”小男孩啊?” ”我也想到了!你说,会不会是他太寂寞了,需要找个玩伴?” “诶呀别说了吓死我了,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 我宿舍的姑娘们你一言我一嘴地议论着。 不过,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估计顶多就是三人成虎的以讹传讹吧。 我并没有在意。 3月27日,星期三。雨。 声乐部的学妹在表演时被礼服内衬的钢骨插进身体。我记得她生前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 3月28日,星期四。雨。 钢琴系的系花被琴房天花板上的风扇砸中。当场死亡。 3月30日,星期六。雨。 表演系的前辈… 4月2日,星期二。雨 舞蹈部的… 从24日开始,学生死亡的意外不断发生。之所以说是意外,是因为这些学生死亡时都有在场目击者。都是非人为操作。 不过从学生们口中听说,他们在出事前一段时间或者一天,都曾经很惊恐地说着看到了些什么的言论。 事情越来越严重,特别是“看到了”这件事,更给这次恶性事件染上了别样的恐怖色彩。 这些学生看似各个学院都有,毫无联系。但是慢慢的,学生们从她们的手机里发现了。 这些女生,都跟一所与学校关系很好的男校的一名男生,交往过。 而到现在为止,唯一还没有出事的,只有那男生的现任女友——我。 但是我仍然不相信有”鬼“的存在。 已经好多天没有下雨了,不过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雨。 4月8日,星期一。雨。 今天有我的个人长笛吹奏表演,我提前一个小时到了礼堂。雨很大,隐隐约约窗外有红色衣服人影走过,撑着红色的伞。 从背后看到,头发短的都可以看见头皮。 我们学校没有这么短头发的女孩子。 这不可能是女人的发型,而是男孩子。 不过我不相信。或许是看错了吧。这样想着的自己,看到了横在桌子上的自己的长笛。 我昨天把长笛忘在了礼堂,今天借了闺密的长笛。 如果让闺密发现自己借了却并没有用她的长笛的话,会生气的吧。 想了想还是拿起了闺密的长笛。 演出很顺利,礼堂几乎坐满。到最后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观众席里有个很熟悉的人。 是目击美术系学姐从山坡上滚下来的那个朋友。 演奏结束,我赶忙跑到她的座席,她却已经离开了。 当我去画室找她的时候,她就坐在里面,认真地画着塑像。 “你好。” 我笑着跟她打招呼。 “嗯,有什么事吗。“她的长发到腰,言语冷漠,看都没看我一眼。 “你喜欢tin。”我直言相对。tin是那个男生,我的男朋友。 她的笔钝了一下,说:“你知道吗,诬蔑的罪数可不轻哦。” ”今天你来了礼堂,在我到的时候从后门走了,小男孩是你装出来的。你的鞋上沾上了后台的闪粉,而且沾到了你的座席下面。还有,你的座席旁边有很多高温丝,而不是真发,就是你头上的这一顶假发,你因为时间太赶,随便带上了假发来了演出,期间一直不断地调整着假发的位置,所以会让假发掉落的很多。” 她的嘴角开始往两边提拉,我看到眼泪滑到了唇畔。 “我们是青梅竹马,他明明明白我的心意,却一直玩弄着我的感情。” “我生病了,癌症晚期。化疗让头发掉光了。他知道后再也没有理过我。” “我想报复他,在我走之前。” “要让他名声败坏,要让他交往过的人都出人命。” “这样就再也没有人敢跟他在一起了。他是被诅咒的。” “我是借用了学校的鬼故事,这样大家就更会人心惶惶,确定是只要跟tin交往就会得到诅咒。” “我朋友是被我从山坡上推下去的。声乐部的女孩子,我把她的礼服内衬裁开了一个小口,穿的时候不会发现异常,登台后,几次的深呼吸就足以把钢骨挤压出插进身体内脏。那个系花,我知道她每次练琴都会把风扇开的很大,我就把螺丝全部拧到了最松,这样当风扇转了一定圈数的时候,就会掉落。表演系的,我…” 她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说着。 “既然被发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她笑了笑,在我站起身之前,喝下了一瓶氯化钠。 我在画室里站了很久很久,才把录音笔关掉,走出了画室。 不知不觉走到了坡下。世界上果然没有鬼啊,我自顾自地笑了笑。 突然,我瞥见了山坡上有一抹火红。 一个人。 一个穿着红衣的人。 一个乘着红伞穿着红衣的小男孩。 我们的眼神对上了。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头脑,嘴里发出了不受自己控制的颤音。 ”啊——————“ ”砰!—————“ 一辆车把我撞到了,意识飘散的时候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清脆又利落。 录音笔在车轮下碾个粉碎。 “咔嚓。” 惊悚校巴 沙田马鞍山某教会中学一向设有有校巴服务。 但其中一辆校巴却曾经发生过一段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 某日清晨,校巴在新界某处公路飞驰。一名老妇从树旁走出公路,在慢线行驶的货车把她撞个正著,老妇被卷入车底,上半身随著前左车轮滚动,下半身被拖行,双腿则留在被车撞倒的地方。司机对撞倒老妇的事懵然不知,继续高速行驶。 其他车辆响号把货车截停。老妇的头和脚距离竟然超过一公里。警员把现场封锁,搜集老妇的残肢,毁烂不堪的人头上已无眼耳口鼻,内脏散落在公路及路旁;车轮上一团烂布包著零碎的内脏和残肢,白骨从烂布中伸出来,里面还有东西在跳动。老妇右手连手上的玉镯则不翼而飞。老妇被撞时,校巴刚好在货车旁边的快线。老妇卷入车底时,右手被辗断飞脱,弹到旁边的快线,卡在校巴车尾底部某处。但校巴司机却浑然不觉。校巴照往常惯例接载学生回到学校停车场。校巴司机要在停车场等半小时,才有工作。所以他蹲到一旁抽烟看报纸。 这时,虽然光天白日,但一名爱发白日梦的学生从窗口往停车场处望时,竟望到有满身鲜血的老妇在校巴附近徘徊。他吓得口唇发颤,举起手:“阿~阿~阿~”叫了十几个阿才叫出“阿sir”两个字来。老师后来终於听懂他的话,便走到窗旁看看停车场,他也吓了一跳,果然有个老妇血淋淋地在停车场徘徊,似乎在找东西。但他要装作若无其事,转身对同学说:“你又发梦了。其他人先自修。”这时候,校巴司机站起来伸伸腰走向校巴准备开车。他打开校巴车门坐上司机位,还未开车。老师从课室飞奔到停车场把他截住。 老师将事情说出来,校巴司机笑著说:“黄sir,你一定是眼花或者有幻觉。”两人围著校巴走了两个圈都看不见那个老妇。最后,校巴开走。校巴司机照往常那样驾车在公路上飞驰。突然,司机从倒后镜看见车尾站著一个肢离破碎的老妇。她的头滚到司机的旁边。情急之下,司机把车刹停。那老妇的头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司机吓得全身发抖,寒毛直竖。惊魂未定,头部破烂不堪的老妇突然出现在挡风玻璃之前。校巴司机吓至撒尿。隔天即时向所属公司请辞。 某天下午,学生放学时,走到停车场登上校巴。校巴司机点算学生人数。突然,学生发现车上坐著一名老妇。多事的学生拍拍那位老妇问:“这是载学生的,阿婆,你为什么坐在这里?”老妇突然变成血肉模糊,白骨和内脏从身上掉下来。学生都吓得飞奔下车。有几位女生吓得只管哭。因为校巴司机当时背向事发地点,只听见大家在喧叫,他回头时却什么也看不到。所以没有理会。闹鬼事件就是这样不了了之。 学校停车场和校巴经常闹鬼,即使光天化日之下仍然有人撞鬼。 某天中午,一群男生到停车场附近玩耍,看到一个像球似的东西在地上,於是把它踢来踢去。踢了一会,一名男生徒手接住向著他踢来的那件东西。他感到那东西滑潺潺的,拿在手上看清楚,才发现原来是个烂至头发和眼耳口鼻都掉了的人头,由於肉和泥混在一起,远看像是烂皮球。那个人头突然张开嘴巴,把这名男生吓晕了。事发两星期后,校巴排气管坏掉,因而进入车房维修。车房工人检查时,发现车底下有一只腐烂的断手,大惊之下立即报警。 警察调查事件之后,证实只是意外,於是将玉镯交还死者亲属。死者的儿子说老妇生前曾经吩咐要将手上的玉镯陪葬,但是当时找不到断手及玉镯。唯有另外买一只相似的玉镯作为陪葬品。由於遗体早就落葬,无法将老妇的心爱玉镯放到棺材去。学校停车场及校巴闹鬼的事情虽然平息,但是仍然不时有人看见那位老妇在学校停车场徘徊不去,有点像是不甘心似的。 s校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是我做的一个梦,梦中…… 是一个晚上,与同学买了一本鬼故事的书,封面是黄黑相间的,同学的那本封面红底上有黄色祥云纹。 画面切换到寝室。我与同学(暂叫a吧)都躺在床上看刚买的鬼故事,其中有一则内容为:想知道s校(我现在就读学校)高考清华、北大录取率高的原因吗?下面为您揭密。 本校原址是一片坟地,因建设学校,将坟地迁走,其中有一个坟墓因历史较久,地壳运动,并未找到具体位置迁走,将其掩埋地下。这个坟是清朝的一位进士的墓。有天晚上一位本校x校长和他的亲信y一起散步,晚自习之后,十点多了,在水系的小山坡上看到一颗树在移动,便以为有偷树贼。过去查看,什么都没有,以为看花了眼,可树依旧没停止移动。x校长问亲信y这是怎么一回事,没等y回答,树遍开口说话了:“别害怕,我是清朝的一位进士,由于受到敌对官员的恶意弹劾,被贬至此,我廉政清洁被蒙了冤不甘心啊,可惜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由于迁坟我的灵魂苏醒,一看这是学府,当然研究了好久才知道这是几百年后的学校,旁边是宿舍,想吸收学习不好学生的元气来帮助爱学习、学习优异的孩子完成梦想。”x校长:“那你这算是帮我们培养人才了?”“树”:“可别忘了,我也是会杀人的,没有人的元气我怎么会帮你们并维持自己的灵魂原形呢?我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x校长:“那只要我帮你杀人,祭给你,就能帮我提高升学率对吗?”“树”:“不错,不过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的,每年只要七个便可。”x校长:“没问题。”“树”:“若一年不到七个人,你得死,学校所有人都得死!”x校长:“记住了,记住了。”这就是本校升学率为什么高的原因,你知道这秘密了吧,知道秘密的都得死! 在书的右下角有一行不引人注意的小字:s校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立即问a有没有看过一个这样的鬼故事,a说:“我刚看完啊,只是一个鬼故事而已,别大惊小怪。”我将书合上,封面竟然变了,与a的封面一样了,我对a说:“我买的时候不是这本啊。”a说:“说不定你拿错了。”我应声道,心中感到一丝不安。 隔天,学校传出了a的死讯,是从楼上摔下来的,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a正上课,突然就像是有人将她拽住扔下了教学楼。听后,心知自己也将是下一个死亡目标了,不过心里确实很坦然。 貌似是一个傍晚,大休,老爸接我回家,我看到了z同学。同他打招呼,他没理我,就像是我不存在一般,不管那么多了回家吧。 回家就睡下了,不知过了多久,自己起来了,感却身体轻飘飘的,看着自己依旧躺在床上,顿时明白了,自己已经死去了,这时老爸来到了我房间,给我往上拉了一下被子,说到:“星期天,别叫她了。”心中感到十分感动。 亚瑟小子的闹铃响了,我醒来,原来只是一场梦,可是我发现我起床后自己还在床上,梦中梦?可是画面不一样诶,老爸进来就叫我起床,呵呵,原来自己真的死掉了。 我来到了学校,发现同学们都与我打招呼,并且我可以拿起任何东西,与小二一起讨论瘦腿方法,这是不是很神奇?不过你有没有听说过:看到死人,与死人讲话,证明你要死了。 校长真够狠心的,利用我来继续杀人,根据我多天调查,原来老爸是亲信y,我是被老爸杀死的。 现在知道s校的秘密了吧,知道秘密的都得死,做好心理准备吧~ 隔壁的教室 记得很小的时候,曾有一段时间,我们一家是住在妈妈工作的学校里。我们住的房子其实就是由一楼教室最尽头的一间办公室改成的。爸爸因为在很远的地方上班,平时就只好住在单位的集体宿舍,一周才能回来看我们一次。 那时候下雨天的晚上,我和妹妹经常能听到隔壁教室里有人在来回拖到桌椅,有时声音还挺大。每当这时候,妈妈就叮嘱我们老老实实看书,不要管外面的声音。 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屋子实在太小,妈妈就安排客人晚上睡在隔壁那间教室。 第二天早上,客人肿着一双眼睛跑过来。她让我妈妈赶紧搬走。原来昨天大约后半夜的时候,她被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吵醒,侧耳倾听,好像是有人用粉笔正在黑板上写字,接着又听到黑板擦用力地擦黑板的声音。 黑暗里她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她分明记得睡前是将教室里的后门从里边给栓上了,而前门也是关得牢牢的,还挂着一把将军大锁。 黑暗中,讲台前面粉笔写字的声音断断续续,写写停停,还间或擦几下黑板……她感到毛骨悚然,想起身,可是刚一动,床就发出嘎嘎的声音,写字的声音立刻停止。时间仿佛凝固,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再动。过了好一会,写字的声音才又继续响起。她生怕再惊动了那个东西,只好老老实实躺在行军床上,大气也不敢喘。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赶紧跑过来找我们。 那段时间,我们家实在是没其它地方可搬,所以仍然只能住在那里,好在也一直相安无事。 记得后来是暑假里的某天晚上,月色很好,妹妹独自起身去上厕所。上厕所要经过一排教室。正值假期,校园里十分寂静。回来的途中,妹妹看到一间教室里有光,就在路过时往里头看了一眼。 她看到教室里靠窗的那盏日光灯还亮着,灯下的课桌上坐着一个人,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扎着两条小辫子,头望着窗外,脚垂在桌子边一晃一晃的。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又是暑假中,每间教室都挂着将军锁,关得严严实实,哪里还会有学生停留在里面呢? 妹妹吓坏了,哭喊着跑了回来。后来我和妈妈打着手电一起去查看那间教室时,却发现那一排所有的教室里都是黑漆漆的,根本没有亮灯,也没看到妹妹说的那个小女孩。 从那晚以后,我和妹妹都不敢晚上再出门去上厕所,妈妈只好买回来一个痰盂。 不久,我们一家找到新的住处就搬走了。 后来曾听人说起,这个学校的风水不好,这片地盖成学校之前是个乱坟地,由于建成了学校,而学校里绝大多数房间都是没有“立火之地”的,所以陰气仍然容易聚集在这块地方。所幸的是,这里虽然晚上时常有些动静,但是从来也没有人被伤害过。 有诡学校 徐玮刚刚转到南陵学校,正在转悠着熟悉环境。 忽然,他感觉身后好像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一回头发现是几个很漂亮的女生,心里一动就想过去搭讪。 只听女生甲说:“这男生长得真帅!”徐玮听后美滋滋的,感觉快飘起来了,但接下来的谈话却让他毛骨悚然。 “皮肤那么好,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呐!一个大男人要那么好的皮肤干什么?还不如剥了给我。”女生乙说。 “这里好久没有来新人了,正好我做女生做够了,给我换副身体也好。”女生丙说。 女生甲不乐意了:“这么好的货色给你们真是糟蹋了,给我当男朋友多有面子啊。” 她们争执不下,吵着吵着就开始张牙舞爪。这让徐玮很尴尬,但更多的是恐惧,因为其中一个女生的耳朵已经被咬了下来,而且没有流血! “你们都不可以这么做。”一道女声的插入让她们暂时停止了争吵,安耳朵的安耳朵,安胳膊的安胳膊。 挺着大肚子的女生丁幽幽地飘了过来:“我这肚里的孩子都快三年了,自从他的父亲被我一怒之下吃了后,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看他不错,要是他不从……嘿嘿,干脆给我当补品好了!你们都不许跟我抢!”女生丁边说边流着口水,眼珠渐渐发红。 “凭什么!” “难得一副好皮囊,怎么能便宜了你?” “就应该给我当男朋友!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们的脸顿时变得狰狞起来。 趁着甲乙丙丁再次打斗的空隙徐玮跑了,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粗气,睁开眼发现不对劲,周围静悄悄的,还有股子陰气。 他忍着恐惧一回头,彻底晕了。 因为他看到的不是南陵校园,而是--南陵墓园。 墓碑上照片里的女生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你逃不掉! 邪邪的废弃教学楼 晚上11点,熄灯的铃刚一响过,我就已经刷完牙爬上床准备睡觉了。同宿舍的坚佬一边继续玩电脑,一边转过头来奇怪地问我:“怎么今天晚上这么乖啦?转性啦?还是吃错药?刚一熄灯就睡觉?!平时你可是全宿舍睡得最晚的人,好几次我半夜一觉醒来还见你在玩电脑呢!” 我一边用被子蒙住了脑袋一边敷衍他:“没什么。累了,就早点休息呗。” 今天晚上感觉有点奇怪,什么感觉呢?又说不清楚。平时我可是一到夜里就来精神的,可是今天晚上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又不像生病。好几次神经兮兮地听到有人喊我名字,出去看又什么都没有,宿舍的人也都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反复了几次也被折腾得累了,想想这会不会就是平时听说的劳累过度导致神经衰弱?看看时间也差不多11点了,该熄灯了,索性就早点睡吧,睡着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 又看到这幅画面——蔚蓝的海水,雪白的沙滩。但是海水是一动也不动的,没有潮汐的起伏,一潭死水静卧在那里,像一具僵硬的尸体。沙滩很白,惨白惨白,没有一点生气,一眼望不到边,像一张没有血的大口,直挺挺地大开着。忽然沙滩远处出现了一个飘忽的点,近了,是一个白衣女人,女人手中舞动着毒蛇般伸展的丝带。突然,一张黑色的网铺天盖地裹向我,眼前惨白的海水沙滩渐渐远去,我越挣扎,黑网就裹得越紧,我渐渐透不过气来,这时候,又听到了那阵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 ——我一惊,醒了过来。宿舍的灯已经关了,只有时不时白色的反射光在天花板跃动,那是坚佬电脑屏幕的光线。他还在玩电脑。电脑的光掺和着黑夜的包围,宿舍里显得亮不亮暗不暗的,有一种莫名诡异的色调。我轻轻松了一口气,回想刚才的情景——这个梦很奇怪,我已经做过很多次同样的梦了,从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只是上一次做这个梦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怎么现在它又突然出现呢?……这时候我似乎听到一阵声音,还是那把女人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一定又是神经衰弱。我这么想着,没有搭理,又躺下了。 “有人叫你名字呢。”坚佬的声音。原来这小子早就发觉到我已经醒了,他站起来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原来刚才就是她在叫我。——怎么这次原来不是神经衰弱了?是真的有人叫我?我自己都被搞糊涂了。 女孩子急匆匆地跑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快!快!他不见了……”原来是jacky的女朋友,jacky从初中就和我同班,大学又一起考到这个学校而且是同个系。同乡同校加同班,关系自然非常铁。听了jacky的女朋友阿洁上气不接下气的诉说,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今天晚上闹了点小矛盾,jacky说了些气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也不知是去了哪里。洁找不到他,怕jacky情绪不稳定会出什么事情,就找我帮忙。 原来是这样。那就只好去寻找他了。我一边穿衣服准备出门一边问她:“你刚才是不是在门口叫了我很久,我睡着了没有听见,不好意思啊。” 哪知道她说没有,说是刚到,之前到jacky宿舍找过,找不到,打他手机也关了,又联想到jacky今天晚上一直有点奇怪,不明不白一直说有人在叫他名字叫他过去,现在又失踪了,所以吓得六神无主,只好来找我。我一边安慰她说没事没事的,一边自己心里也疑惑起来:她刚来我宿舍的?那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听到的喊我名字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怎么和她说的jacky失踪前的表现出奇地相似呢?我的心头渐渐笼罩上一层不祥的陰影。 熄灯后的学校宁静而安详,像一个熟睡的老人。巍峨的主教学楼在寂静的夜色中,笔直僵硬地矗立着,像具直挺挺的干尸。远近的楼都没有了灯光,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弥漫的夜色中,仿佛一群饲机待动的恶狼。熄灯之后学生是不准出来活动的,所以我们不能喊出声,只能靠眼睛在黑夜里搜索jacky的身影。谈何容易啊,一番白忙之后,我建议我和洁分工,她回宿舍等着,jacky一回来马上打电话给我,省得人家回去了我还在瞎操心;另一方面,入夜的校园有些难以预料的危险潜伏,让她一个女孩子出来找不合适。洁同意了我的安排,她回jacky的宿舍等,我则自己一个人继续寻找。 我沿着悠长的校道漫无目的地前行。夏末已经颇有些寒意了,这叫我去哪里找啊~~心里不由得埋怨起jacky这多事鬼来,要不是他,我现在正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呼大睡呢,哪里用得着受这份罪!校道两旁的路灯发出暗淡的昏黄的光,像醉眼惺忪的酒鬼斜觑着我,风吹得树沙沙地响,晃动的树枝像魔爪一样伸展舞动。入夜的校园,令人不寒而栗。 教学楼,校门,宿舍区,操场,礼堂……甚至连最陰森恐怖的实验楼我都咬着牙去找过了,可是仍然没有jacky的影子。我想打退堂鼓了,可是就这样回去怎么和洁交代呢?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对了!还有一个地方,试试碰碰运气吧! 刚想到的这个地方是教工宿舍后面的一幢废弃建筑物。学校是新学校,有不少还在建设中的项目,到处有施工队还没清理干净的施工场所,这幢二层小楼也是其中之一。有一次我和jacky去郊游回来,抄近路回学校经过那座小楼,jacky坏坏地笑着告诉我说这个地方很少人来,他有次和洁约会就是到这里来的,这座小楼没人住,是废弃的。“废弃?!”我当时一听就非常惊讶,“这么新的楼房怎么会废弃呢?看这样子应该是新建成没多久的啊。”jacky撇了撇了嘴:“谁知道是为什么。也许……哈哈哈……也许是闹鬼呢,哈哈~~~~不管他,反正多处约会圣地也不错,嘿嘿……”当然我只当他是说笑的,也没怎么在意,事情过去这么久也差不多忘记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座小楼。突然有种恐怖的感觉,脊梁骨有点冷冰冰的,但是又有种奇怪的预感——jacky可能会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向小楼的方向走去。 路越走越窄了。过了教工宿舍区,已经几乎是没有路了。鲁迅先生说: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以此类推,是不是没有路的地方,就没有人呢?……没有人,那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呢?…… 来不及细想了。夜,陰沉着……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听得到脚步踩着杂草发出的丝丝声。不时有横七竖八的建筑边角料堆在路边,从漆黑的泥土和夜色中突兀出一团银白或幽绿,映着月光下的一闪,像鬼怪突然睁开的眼,狰狞地盯着你。没有风,寒意却越来越明显地从背后袭来…… 终于看见小楼了。但是几乎没有路可以靠近它,小楼前面被丛生的杂草包围着,差不多都有半人高。我一边拨开杂草一边向小楼接近,手接触到横七竖八的杂草,它们向两边倒去,发出沙沙的呜咽声,像抽泣,像哀诉。手上感觉冰凉冰凉的,带点湿润。是夜露打湿的么?抑或是谁人的眼泪?…… 杂草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能抬头望着小楼的方向,没有办法低头看自己的脚步,地上似乎很泥泞,每一次提起脚都很费力,每一步踩下去,都有要被吸进去的感觉。突然,我的脚被什么拉住了!从身后的糜烂的土地里有一双手把我的脚抱住!我心里一惊,左脚迈不动,我不敢回头,只感觉那一刻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被抱住的左脚上,猛地向前一拉!——“啪”一声,好象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左脚猛地被一松,整个人站不稳摔倒在杂草堆里,周围冰凉突兀的杂草突然间把我包围在中央,头顶上的夜空被杂草或尖利或韧长的叶片割裂开,夜空,突然间仿佛支离破碎…… 回头借着月色细细一辨认,原来不是什么手抓着我,是两丛枯倒在地的杂草被踩踏交编在了一起,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环。我提脚的时候不小心套进了这个环,干枯柔韧的草叶像一双手一样把我绊了一下。虚惊一场。我松一口气,拍拍身上的灰,转身摸索着向小楼走去。 经过了杂草丛,小楼前有一片开阔地。地面很不平坦,奇形怪状的石头从湿滑的土壤里露出棱角,像散落一地的尸骨。身后的杂草丛在刺骨的夜风中摇曳着,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沙沙的草叶齐鸣声,像满堂的喇嘛在低声诵经超度亡魂。暗淡的月光洒在小楼的窗玻璃上,破碎的窗玻璃剩下尖利的棱角映着月光诡异地闪了闪,我想起了野兽血腥的利齿。小楼有两层。我走近,从窗口向里张望——静,里面出奇的安静。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惨淡的月光经过破碎的窗玻璃折射进来,在地上形成诡秘的图案。地上似乎厚厚地积了一层灰,久无人至的样子。各式各样的建筑废料和几件工具凌乱地扔在地上,像一个屠戮后的战场只剩下带着血丝的武器在苟延残喘。房间挺大,空落落的。“停尸房!”——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突然捩过脑际,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强迫自己打消了这荒诞的念头,定了定神,才感觉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风似乎大了点。不对,风里似乎不只是杂草颤抖的声音,好象还有什么隐约混杂其中,轻轻地,慢慢地,悠悠缓缓地蔓延飘送。我侧耳细听,专注地辨认着。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吓了一大跳——这声音,难怪怎么这样熟悉!竟然就是从小就时不时发生的那个神秘的梦里,白衣女人那似吟似唤的声音!!怎么竟然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响起?!声音似乎就在周围,但是又无法辨认是从哪个方向传来!我猛地一转身,看到空荡荡的大房间里,正对着我的那扇窗前,也站着一个身影!房间很大,光线很暗,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是从那隐约的轮廓辨认一下,有点像是jacky啊!我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可是,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在这里干什么?!这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月亮从乌云里探出头来,惨淡的月光变得仓白,死气沉沉地洒向这同样死气沉沉的一切。借着慢慢亮起来的月光,我发现,对面那个身影好象真的是jacky!声音也正是从他那里发出的!是他在唱歌?!明明是一个男人的身影,声音竟然是女人的吟唱,幽幽地,像巨蛇的蜿蜒,似乎有一股吸引力,让你动弹不得,手脚酥麻了,大脑松懈了,仿佛有人在轻轻唤我的名字,这声音如丝一般渗入心底:“过来吧,过来吧,过来……”脚步不听使唤了。那身影一点点转过来,一点点靠近来……月光又暗下去,渐渐暗去的月光下,清楚地看见那身影的眼角闪了一闪,是墨绿墨绿的光…… 大脑里一片空白。轻轻的,似吟似唤的声音回响在耳边,那个缠绕我多年的梦又一次隐约浮现,静止没有流动的海,惨白惨白的沙滩,挥舞着银蛇般纱带的白衣人……接着是一张网,一张网,一张网……脚步不知不觉飘一般地向里移动着…… 突然,尖利而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口袋里手机在撕心裂肺地叫着,我猛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现实,平时悦耳的铃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地格外刺耳,但这救命的铃声,划破了那勾魂夺魄的梦幻。死水,暗沙,白衣人,黑网,忽然一瞬间从脑中消失。还是一轮惨淡的月,和着梦呓般呻吟的风冷冷地打量着六神无主的我。一抬头,空荡荡的大屋里,那个恐怖的身影正一点点靠近来,看不见面目,只有那墨绿的双瞳在无边的黑暗中诡异地闪了闪…… 夜风把我冻得打了个激灵,手机不依不饶地嚎叫着,我突然猛醒过来,转身没命地跑。耳边风呼呼地掠过,风里鬼魅般的声音渐渐和神秘的阁楼一起被越抛越远——“回来吧,回来,回来……” …… 我没命地跑,跑啊跑,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确认身后什么都没有了,那座小阁楼已经被远远抛开了,才终于在主教学楼的路灯前气喘吁吁停了下来。空气似乎凝固了,路灯昏黄暗淡的光洒在我身上,像长辈的手轻轻抚慰受惊的孩子,周围一片宁静,只有我呼呼的大口喘气声和清晰可闻的心跳声。我不知道如果手机声音再晚一点响起,如果我真的随那勾魂夺魄的声音去了,如果不是逃跑及时……那现在,会发生什么事情。不敢想象……不敢…… 稍微平静下来,我拿出手机按照刚才那个救命的电话打回去。接电话是洁:“jacky回来了,在宿舍。” 我问她:“刚才是你打电话来吗?” 她说是啊,是想告诉我jacky已经回来了,叫我不要找了,还问我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接他的电话。 这么说当第一次手机响的时候jacky已经在宿舍了,那么那个酷似jacky的身影,那个呢喃哼唱着神秘的声向我靠近的身影,那个差点把我魂魄勾走的身影……那,那难道是……?!我什么都没有回答洁的追问,长出了一口气,顺着路灯柱瘫坐在地上,才发现,原来已经筋疲力尽了。 …… 第二天我问jacky去哪里了,他说不过是在学校外面的电影院看电影,还怪我小题大做。他又反问我都去了哪里,我说去了那间闹鬼的小阁楼。他说你去那里干什么,在那里见到什么了。 我说见到你了你在那里唱歌呢。然后很严肃地告诉他说以后千万别去那里,不然出了事别说我没通知你。jacky笑着捶了我一下说——神经病,装神弄鬼的。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那个吟唱着靠近的身影,还有黑暗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时在记忆里隐隐做痛……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如果当时不是被突然响起的手机声打破了幻境,我现在,会是在哪里,会是什么样子呢?……还在这个世界上吗?……如果不是,我又在哪里呢?…… 消失在浴室的女尸 消失的女人 那个雨夜,我生平第一次遇见了鬼。 那一晚,有个陌生女人敲响了我的房门,她低垂着头,声音有些沙哑:“先生,请问,要不要特殊服务。” 这个女人身材姣好,一袭黑衣,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狼狈不堪的样子与香格里拉的奢华格格不入。 我斜靠在门框上看她,调侃地问:“什么价?” 她没说话,只是手放在她高挺的胸脯上,想必是她们这一行的暗语。 只是,我不懂。我只是个出差在外的正经男人,有妻有子,生活循规蹈矩。与她搭话无非是为了打发一个成年男子身处异地的寂寞。 看我久久不语,她显得有些心焦,慌忙解释道:“只要500元。老板,能住得起这里的人,还会在乎这500块钱吗?求你留下我!”她一脸乞求地望着我。 说实话这个女人很漂亮,她五官精致,一双细长的眼睛勾魂夺魄,想是淋了雨,肤色略显苍白,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好感。 放她进来时,我已经忘记了妻与子,有的只是一个成熟男人赤裸裸的欲望。 她开始脱衣服,然后一件一件地丢在我脚下,湿漉漉地淌了一地的雨水。她的皮肤很白,也很匀称。她扑上来在我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妖娆地说:“我去洗个澡,等我。”说罢,便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进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让我坐卧不安。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出轨,在我出差到上海的第一晚,一个漂亮的陌生女人对我投怀送抱了。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的时候,我还流连在与她缠绵的幻想里,可是那女人并没有立刻出来。 我终于按捺不住敲了敲浴室的门:“你好了吗?”里面无人应答。再敲,还是死一般的寂静。我感到不妙,那个女人不会是晕倒在里面了吧!或者说,这根本就是所谓的“仙人跳”?她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等待外面的那个男人来狠狠地敲我一笔? 为了确保安全,我拨了总台的电话。一分钟后,那道紧闭的浴室门便被几个训练有素的保安踹开了。那一刻,几个保安的眼睛同时眯成了一条线,他们笑得有些猥琐,其中一个保安还语气暧昧地说:“先生,要不要帮您打120,里面那位先生的状况似乎不太好……” 先生!我一愣。然后探头望向水雾弥漫的浴室,眼前的一切惊得我差点儿叫出了声。 我的浴室里根本没有女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赤身裸体地躺在浴缸里,他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发青,还有一些长而粗硬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漂浮在浴缸里,紧紧缠绕着他裸露的身体…… 见鬼的焚尸工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死死盯着地上那堆散乱的衣服。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妖娆的女人不过就是洗了个澡,怎么就变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如果没有那些衣服与水渍,我还可以把这些归于我的幻想,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正视这个现实。 保安们七手八脚地把那个男人从浴缸里抬出来,他很胖,抬起来有些吃力。一个保安气喘吁吁地问:“先生,用不用把他送去医院?” 我摇摇头,示意把他抬上床。保安离开后,我返回浴室,去收拾那些漂浮在浴缸里的海藻一般的长发。 天将破晓的时候,陌生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看到我,他也有些迷茫,然后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他说:“娘啊!邪门了,俺真的见鬼了!” 原来他是个焚尸工,在上海郊区一家私人火葬场做临时工,他的工作就是日日与尸体打交道。 一天傍晚,快下班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活儿。 其实做这一行是忌讳在晚上接活儿的,他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最终没有抵得过金钱的诱惑。据他描述,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精巧的五官,海藻一般的长发,送来的时候,她的家人哭得死去活来。 只是他没想到会出岔子。快要把她推进炉子的时候,他的耳边竟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晚上火葬场很少有人,更别说女人,此刻唯一的女人,便是这具女尸。 虽然有些令人发毛,可这行毕竟干了很久,鬼魂的说法,他是不信的,于是便凑上前去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女人的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上还沾了点点的泥污,像是淋过雨一样,她的亲人也太草率了,怎么能这样送亲人上路呢? 他转身离开操作间,准备要女人的亲人给她换件衣服,可是出去后才发现,那些刚才还哭得寻死觅活的男人女人们,居然都不见了。 待他返回操作间时,那具浑身湿漉漉的女尸也不翼而飞了。 无形的恐惧 清晨,我坐在香格里拉酒店的床上,听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讲述一段匪夷所思的经历,他的阐述让我有些害怕,许久才把事情理清楚。 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我浴室的男人是一名焚尸工,他准备焚烧的一具女尸失踪了,当他满心焦急四处寻找时,被突然袭击,在他彻底丧失意识之前,他似乎看见那具女尸僵硬的笑脸…… 40个小时后,这具浑身湿淋淋的漂亮女尸出现在我面前,向我兜售自己的身体,然后在我的浴室神秘失踪,取而代之的是这个身材魁梧的焚尸工。 男人点了支烟,狠狠抽了一口:“这见鬼的活儿没法干了,搞不好,是那个女人死不瞑目,变了鬼上了我的身。” “这些衣服你见过吗?”我指着地上那堆散落的衣服问他。 他皱起眉头,越来越紧,牙齿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直到咬出了血,也没有丝毫察觉。突然,他“呼”地站起来,神色慌张地断定他确实是见了鬼。 除了见鬼,我们两个大男人实在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整件事。 送走他的时候,我和他交换了电话号码,我说:“要是找到那个女人,哪怕有点线索,就给我打电话,这些日子,我都会留在上海。” 他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这种见鬼的事,别人躲还躲不及,你居然还自己送上门?”他的话让我一时无语。 我做梦也想不到,在上海出差的第一天就碰上了如此邪门的事情。那具女尸留下的衣服已经被清洁工收走,就连地上的水渍也被抹得干干净净的,可这并不能代表那个女人就没出现过。 中午接到妻子的电话,她拐弯抹角地打听我在这边有没有出轨,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却不依不饶地警告我:“欧陽,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不然我儿子可不认你这个爸。” 一整天,我都心烦意乱。晚上,陪几个客户吃饭,多喝了点酒,回到酒店已有七分醉意。我住在13楼的1309房,13这个数字有些不祥。 许是夜深的缘故,酒店格外的沉寂,我醉眼蒙地摸到房门口,还未掏出房卡,就听到有些响动正从我紧锁的房间里传出来。昨晚的事还一直梗在心上,这一吓酒醒了一大半。声音是从我房里传出来的,的,像是在翻什么东西。 有贼?可是,如此豪华的酒店,保安系统自然也是一流,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明目张胆的贼?我突然打了个寒战,联想到昨晚在我的浴室里凭空消失的女尸…… 被鬼缠了身 门被打开的时候,我和几个保安都有点儿面面相觑。 房间被清洁工收拾得干干净净,床单是新的,桌布也是新的,整齐得没有一丝的褶皱,更别提是人为翻动的痕迹了。最后,还是一个面带青涩的小保安提醒了我,他说:“这位先生,还是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吧!” 我当着几个保安的面,把随身带来的行李扔上床,一件一件查点清楚,发现没有丢失一分钱。这一刻,我只能尴尬地朝他们笑。 保安们陆陆续续地离开时,我看到那个面带青涩的小保安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他死死盯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几分钟后,他再次敲响了我的房门,那时候,我正在吃临行前妻子为我准备的维生素片。 小保安站在门口,显得有些迟疑不决,他说:“先生,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刚才人多,不方便说。” 他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伏在我的耳边轻轻低语,他说:“刚刚冲进来的时候,我是走在最前面的,门里确实有个声音,那个声音……”他顿了一下,偷偷瞟了我一眼,看我无动于衷,便继续道:“好像是女人在轻轻哼着,似乎很痛苦,她说……她说她很冷。” 小保安的话让我的手狠狠抖了一下,手中的维生素片撒了一地。 那个女人,看来是真的回来过,不然,小保安的话为何会与那个焚尸工如出一辙。 我在上海出差的第三天,发生了两件让我摸不着头脑的事。 第一件事是我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电话是一个男人打来的,声音有点儿陌生,直到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才回忆起了那个凭空出现在我浴室里的焚尸工。 他在电话里粗声粗气地说:“那个女人的妈刚刚来过了,来领那个女人的骨灰,还闹了一场,非怨我没看好她女儿的尸体,现在我被火葬场炒了鱿鱼,还赔了他们一大笔钱,妈的,我是不是碰到骗子了……” 中午,我请这个刚刚失业的男人吃了顿火锅。在上海这座陌生的城市里,那具失踪的女尸似乎成了我们两个异乡人陌路人生的交叉点。 那个五大三粗的焚尸工正坐在我对面,他一边大口大口地喝酒,一边向我讲述这些天他了解的情况。他说,听说那个女人是被奸杀的,死后被人丢在了公园的湖里,挺惨。据说她死前还是一个夜总会的坐台小姐,她是外地人,家人不在上海,死后尸体带不回去,从警察局领出尸体后,她的家人就着急火化,好把骨灰带回家乡葬了。据说这样枉死的人,不能耽搁太久,不吉利。 他啐了一口,继续说:“我就是不明白,那个女人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上我的身?她又不是我杀的,再说,她到底是怎么把我赤身裸体地弄进你的浴室的?” 我只能摇头,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是个受害者。那一晚,我不过就是一时心动,想要偷个腥,没想到惹回来这么大的麻烦。 我与她素不相识,没有任何恩怨,她的死也与我毫无关系,可是她为何偏要跟着我?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把她找出来,被一个死人时刻纠缠着,是一件十分揪心的事。她既然能在一个封闭的浴室里凭空消失,也就能随时出现在你周围,换句话说,她想要你的命,简直是易如反掌。 其实,让我下定决心寻找她,完全是因为这一天的第二件事,那天晚上我接到了妻子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说:“欧陽,你到底在那边惹上谁了,这几天的大半夜,总有个女人给我们娘儿俩打电话,不说话,只是哭,一边哭一边喊冷,吓死我了。我去查过,那个号根本就是上海的,打过去是个公用电话亭,好像是在哪个公园的湖边……” 骗局计连环 原计划在上海的最后一天,我依然没有那具尸体的任何消息,不过,这一周确实发生了许多离奇到让人恐惧的事。 先是我的行李真的被盗了,在那具女尸出现的第二天,我丢失了许多公司的重要文件合同,还有笔记本电脑及少量的现金。手法依然诡异,她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不用打开我的房门,甚至连指纹也没留下一枚。 那些日子,我每天都会给妻子打一个电话报平安,然后听她向我哭诉那个每夜坚持不懈的恐怖电话。就在我的行李被盗的第二天,那具女尸竟然多说了几句话,她呜呜地哭着说她冷,好冷。之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你的老公在上海到处找我,你还是让他死了这条心吧!他要是能找到鬼,他也就不是个人了。准备30万在我死去的湖边烧给我,不然我纠缠他一辈子。人民币,不是冥币…… 一个死了的人,居然还要人民币?我愕然,随后报了警。 在我上飞机的前一个小时里,警察通知我去领丢失的合同与电脑。在警察局里,我一共看到了三个熟悉无比的人。 第一个是那个女人,她依然漂亮性感,只是不再那么浑身湿漉漉的了;第二个是酒店里青涩的小保安,见到我,他的脸显得愈发的青涩;最后一个,便是那个从天而降的焚尸工。 没有人知道,香格里拉酒店的1309号房有个暗格,就藏在浴缸的下面。我住进1309房的第一夜,那个所谓的焚尸工便趁我下楼吃饭的时间藏进了暗格里,随后,那个漂亮的惹眼的“女尸”便敲响了我的门,只一次偷龙转凤,便让我这个无辜的旅客跌进了他们的连环局。在这里,小保安的戏份并不重,上演那场女尸回归,不过是为了打探我的值钱物品藏在了哪里,好在他偷盗的时候节省时间。他们是经验丰富的贼,决不会因为细节空手而归。可是这一次,小保安和“女尸”贪心了,他拿走了我的合同,想要背着焚尸工额外敲我一笔,没想到却露出了马脚。 至于为何选中我,只是因为我住进了1309号房,而且还是个独身男人。 那一天,我因为去警局而误了回家的飞机,不得不推迟原来的计划,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又住进了香格里拉酒店的1309号房。 在上海的最后一夜,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三更时分,我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谁?”我猛然坐起来,警觉地问。 是一个女人冷冰冰的声音,她说:“先生,请问,要不要特殊服务?”我忽然打了个寒战,那时候,我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有点儿熟…… 教学楼惊魂夜 “恩?怎么回事?”刚睡醒的我,却发现并不是在寝室那熟悉的床铺上。揉揉我那由于刚睡醒有些迷糊的眼睛接着窗外的月光扫了下周围。咦,这不是在教室么?再认真的想了想,“晕,阿强那家伙下晚自习了也不知道叫醒我啊!”我愤怒的咆哮着。今天晚自习的时候,我猫在后排偷懒睡觉,(某些80,90后的学生都喜欢和我一样吧,在自己的课桌上用书垒的高高的,以遮住老师的视线,便于自己在下面做小动作)也正是我那犹如堡垒般的书墙,加上我坐在末排,以至于最后离开的同学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就直接关灯走人了吧,但一般情况下我的死党阿强都会在下课前叫醒我的啊,难道这家伙又去泡妞去了? 咆哮完了之后,面对着周围黑暗的环境,我在想教学楼的大门应该都锁起来了,那该怎么办呢?难道要在这里呆上一夜?但是看到周围黑漆漆的环境,想到了前几天阿强他们说的校园恐怖故事,我不由得害怕起来。绝对不能在这呆一夜,突然我心生一计,要不从二楼的某个教室的窗户跳出去?(因为我们教学楼一楼的教师都装有防盗窗,所以只能选择二楼了)二楼应该不高,可以一拼! 想到就要去做!我快速的离开了教室,冲向二楼。突然,在四楼的拐弯口上出现了一个人影!妈呀,突如其来的人影令我头皮一麻,脚都快要软了。还好,这时那人影开口说话了:“喂,哥们,你也被锁在学校了啊!”听到他说话,顿时我悬起来的心也放下去了,通过窗外的月光,我模糊的看见是个脸色有点苍白的男生,我缓了一口气,“呼,刚你像木头一样站在那,可把我给吓的,咋了,兄弟,也睡过头了吧?”知道了是个人,有了伴,我也轻松了一大半。“呵呵。算是吧,那你现在是要去哪里呢?”他问道。“我现在正打算到二楼去,随便找个教室跳出去呗,晚上一个人呆着这鬼地方挺恐怖的,走不,咋俩一起去不?”我把我的计划告诉了他,并想拉他入伙,“跳窗多危险啊,更何况,现在这么晚了,寝室也应该关门了吧,你回去了也只是找过个地方呆一晚,反正现在有两人在一起,也不会感觉有多怕了,还不如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你看怎么样?”没错啊,现在就算出去了,寝室也关门了,叫宿管大爷开门又要被教训一顿,而且我身上有没有带钱,到时候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熬过一晚呢,反正现在也有个伴,我思考了一下,“ok,那现在咱们去哪?到我教室逛逛呗?”“大热天的,去教室干嘛,教室里又没有电,还不如去天台吹吹凉风更舒服。”于是他就径直往楼上走去。“哥们,等等我啊!”我追了上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陈默,高三十一班的,你呢?喂!哥们,听得到么?问你……”突然,我感觉我额头上一阵冷汗冒了出来,因为当时他在前面,我跟在他后面,在一个转弯口,我发现这个“人”,他没有脚,他是一直漂浮着的。 “救命啊!有鬼啊!”我立即转身往楼下跑去,到了二楼,我冲进一间没有锁门的教室,打开窗户,直接就跳了下去,幸好,下面是有绿化带的草地,缓解了一点冲击力,但还是狠狠的摔了一跤,我爬起身,回头看了下,他和几张苍白的脸就在二楼的窗台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我挣扎的爬起来,冲向了不远处的寝室楼,一路边跑边喊着,终于到了寝室楼下,看着宿管大爷正骂骂咧咧的开着寝室门,一阵无力感涌了上来,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 教室里的教书声 老邓退休后,就来到了省里一所著名的私家中学任执勤里的总管。 别看已经有五十多了的老邓,那精神头不比年轻小伙子的差,到他执勤时,一个人守到大半夜都还没有困意。 今天是老邓执勤,早早的就来到室里,拿出手机玩自己最喜欢的象棋。晚上时,还要去各处视察,工作也就这些,很是清闲。 今天的老邓还是一如往常般,在走道上行走着。走着走着……总是隐约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好似有老师在教课! 寻找了一阵,那声音大概是教学楼一楼传来的,于是,老邓打算悄悄过去,看看是谁! 在一个墙角边,老邓看见了教室里荧亮的光,还有模糊的一个投影,像是个女人。声音确实是从这里发出的,站在墙角边的老邓听得更加确切。 “同学们应该都会背字母表了吧,现在,再跟着我背一遍。” 老邓很纳闷,明明教室里没有学生,可这位女老师……甩了甩有点晕沉沉的脑袋,老邓径直走过去,他不想在自己执勤的时候有人向上级反映被吵扰了。 可走过去,刚停步!原本荧亮的光忽然灭了……剩下漆黑一片! 老邓擦了擦额上的汗,原来是在做梦。梦境的真实性,使老邓久久才平静下心,缓步走出执勤室:还要去视察一圈呢! 原本今天该是老邓休息,执勤的同事说他今天有事要耽搁一天,希望能与老邓换天班。 这不,老邓又踱着步来到执勤室里。 夜幕已经来临,校长办公室里的灯光还亮着,今天的事似乎还很多,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校长又继续埋头看着眼前的文件。 “砰……”门被重力推开了,又重重的撞到墙……回音萦绕在耳边,久久未散。 “老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校长抬起头便看见眼前的来人。 “这么晚了,看见你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你!我都有一段时间没有见着你了。”老邓说着走过去,顺手拉了张凳子,坐在校长面前。 校长起身去倒杯水“是啊!就开学前我们聚过几次。”等老邓接过水后,校长又缓缓说道“怎么?对这工作不满意。看你刚才进来时的声响。” 这时,老邓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尖锐,与往常大不相同“桐亚柏,你还记得一年前的事吗?” 这一年前的事,正是校长的刺,一根深深的刺! 话要从一年前讲起,当时学校新来了位女教师,既年轻又美貌,是众多男教师心中的女神。不过,美女教师这朵鲜花被校长先摘到了。渐渐的,与校长相处久了的美女教师已经全心爱上他,同时也发现校长的一些私事。 美女教师希望校长能回头,纸是包不住火的,滥用职权以及一些贪污的事迟早会漏陷……现在的回头,再做一些弥补…… 怎奈,校长不听劝,还起了歹心。某一深夜,在学校的一处天台上,校长亲自推了下美女教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事发后,校长上用钱塞,下用职权和钱财两堵,真相变成了,年轻的美女教师,去天台观景,一不小心被风一吹,失足掉楼! 踌躇了很久的校长,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你怎么想起说这事!” 第二天,省里的晨报出现了一则新闻,占了很大的篇幅,还附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一脸的恐惧和不可思议!让读者都有点惊悚的感觉:某一私立中学的校长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同时,一名执勤人员也在同一晚上痴颠了!……事情的真相,我们的记者正在追踪。 美女教师一年前就是在昨晚‘失足’的,恰好老邓便是得到校长桐亚柏最多好处的人! 我的校园惊魂夜 这个学校的前身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听说工厂因为频繁死人,所以建筑商转卖给了一个胖胖的人,那个人就是现在的校长。 刚踏进校园,怀着满腔的热情和爸爸一起去寝室把床铺好后,爸爸为了锻炼我的独立性,把我一个人留在寝室里,转身离去(因为当时还没有正式上课),所以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去小卖部买了点东西吃后觉得特别口渴,所以不免多喝了点水。 熄灯后,我把门锁好后便上床睡觉了。 到了半夜因为尿急,刚想起床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脑海中浮现出三个字:鬼压床。加上尿急,我差点哭了出来。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我能动了,于是我走出寝室去上厕所(厕所是一长排,本来就惨白的厕所加上节能灯的照耀下更加的恐怖)我在厕所门口踌躇着,终于,生理战胜心里,我鼓起勇气跑到厕所里。 正撒的欢快,一个影子从我眼前闪过,我呆了三秒,装作很淡定的样子哼着歌,冷汗早已打湿了后背,后背凉飕飕的。 终于我到了寝室大门,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回寝室,我再三确认门锁好后才上床睡觉,躺在床上,想着刚发生的事,我安慰自己这只是幻觉,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 突然,吱呀一声,门自己打开了,我闭着眼睛,大气不敢喘一口。泪水从我眼前划过,我想:我才进学校就遇到这种事,我还没有学习,还没认识新同学,我不想死。 感觉到床下有动静,尽管盖着厚厚的被子我还是感觉很冷很冷。在我的求生欲望下,我头也不回的,比连滚带爬还狼狈的跑到二楼我朋友的寝室,那一夜我不敢入睡。 这一切,我无法解释,也不想知道,只求能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个初中。可是偏偏不如我愿。五一长假,我收拾好东西后准备和在同一个县的朋友一起回去。在临走时接到爸爸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我叔叔过一天就要来接我,他很久没见我了很想我。于是我只能在寝室里呆上一天。 全校只剩下一个宿管大爷,一个保安。(宿管住2楼,保安住大门的保安室里)我独自一人住在一楼靠厕所的寝室。宿管大爷看见我,莫名奇妙的发起火来:“你怎么还不走,全校都走了,你留在这里干嘛。快走快走,不然我发火了。” 我刚想解释,却被铁门无情的拒之门外。我无奈的走到保安室门口,保安叔叔对我很好,他问我怎么还没走,我解释了原因又说出了不能待在寝室的原因。保安叔叔二话没说,带着我找到宿管大爷,他俩在一旁嘀咕了一阵。 大爷走过来对我说:“晚上千万别出寝室大门,听见什么声音也不要开灯。”我点了点头。 保安叔叔再三嘱咐我一定要听大爷的。我答应了。觉得有点害怕,于是去买了几本阿衰缓解心情。 不知不觉到了半夜,我把灯关了准备上床睡觉。一阵电视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心想:这个宿管大爷都那么老了还熬夜看电视,真是的。 刚准备入睡,却想起大爷的寝室在二楼最里面,电视的声音我应该听不到啊。后背一阵发麻。我把灯打开了。突然想起大爷说的话,我马上又把灯关上。跳到床上,捂着被子。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脚步声走到我的门前又停了下来。后面就一直没动静了。这一夜我不敢入睡。只能通过手机微弱的灯光熬到天明。 从此,打死我也不敢独自一人呆在寝室。后来因为种种的原因我转学了,在新的学习环境里,我希望能平平淡淡的度过。 某学院的七大不可思议 学校多半都是建立在坟墓。乱葬岗。。。等不是很干净的地方。所以…… 某高校已经算是有历史的学院了。但是最著名的还是七大不可思议。 第一大不可思议:永远都会有3、4个人会去验证这七大不可思议。 这不晚上12点,我,(因为简单就用abcd代替。)小a,小b,小c,小d,去寻找这七大不可思议。 来到学院的西南角,这是实验楼,是学院医科,化学,物理上的实验用的。这栋大楼已经用了很久了。还采用当时的木头阶梯。走起来总是“吱呀”“吱呀”的。在这里有这第二,三的不可思议。 第二大不可思议。 在实验楼西面的逃生道住着一个死灵。从这里走过,但凡被他摸一下或是叫一声,有勇气回头回复的就会看到很恐怖的画面……啧啧。 来到西门的逃生道。“真的要进去么?”a紧张的问。“肯定的!都来了就是为了这个。”c昂首阔步的第一个就走上去了。 “为了,更加体会。我们一个个上去。”我说。b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全部都是犹豫。d四处张望着。 等c走到上面,“你们,快上来!没事。这个是假的!”c从二楼往下喊。 陆续上楼。人都到齐了。“看起来,真的是假的,什么都没发生。”我无奈。 “我…我…我怕…我……我先走了!”b直接反身从楼梯跑出了实验楼。 “切。胆小鬼。”c唾弃着说着。“我也好怕。我们回去好么?”a有点憋不住的感觉。 “我们还是走到最后把。难得的!”c劝导的对a说着。d默不作声。 “你要走,可以的。我们三个继续走好了。可是,你可以一个人走回去。小心……嘿嘿。”我带有陰险的说着。 a望了望d,看d没有什么反应,只好继续往前走。 第三大不可思议。 医科所用的教室里面有一个人性的模型,每当夜深人静总有人听到教室里有走动的声音,此时如果勇敢你打开门的一条缝,你会看到……嘿嘿。 在医科教室门口。“笃笃”“笃笃”。c回头小声对我们说。“真的有走路的声音!”我们怕惊动它,手电都没开。其他人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心里砰砰砰的跳的不停。的确b的突然离开,我也有点不舒服。但是又不想被嘲笑胆小鬼。只好收起心悸。 c拉开一掉缝隙。我,c,d都看过了,什么都没有。轮到a了。 “啊!”a头也不回直接跑回头路了。 c漫不经心的说“不知道,a看到了什么。好羡慕。” “我也什么都没看到呢。”我叹了一口气。心里松了一下。d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我们。 从实验搂走出来。下一个地点就是校长搂。校长,副校长,还有一些级别高的领导都住在那里。 第四大不可思议。 当初,在设计的时候,校长把1搂到2搂的楼梯设成9,5。因为是95至尊。 可是当12点的时候,会变成84。如果你想不明白,请把84倒过来。 来到校长搂楼梯口。c认真的边走边数起来“1。2。3……。”二楼c说着“9,5对的!” 稳定了心态,我也慢慢的走上去。我不敢数出来,心里默数。当我数到“9,5”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就像是解放了。 d也上来了。看来的确没什么?貌似我们都对了。 第五大不可思议。 在教学楼理科班的教室旁边的厕所里面。12点的时候,会出现一个绳索。把头伸进绳索,如果绳索收紧……必死无疑,反之…… 来到厕所。小c果断第一个上去。结果绳索立即收缩。小c被掉在半空。突然的一下,我脑袋一片空白。等我回神过来,d不见了,c已经不在挣扎了。 突兀的,绳索越缩越紧,小c的头就滚在我面前。鲜血染红了绳索。c的下半身,有似有着若有若无的抽搐。 此时,我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个怕怕的我了。嘴角陰险的弧度,是我最得意的象征。 第六大不可思议 传说,12点之后在学校里乱走会遇到黑白无常,他们在搜寻着或是赶着去勾魂。 遇到他们最好快点远离。不然他们会勾走你。因为他们永远差一个鬼魂。 空中,有着一道白色的东西。我想都不用想,就里面离开这里。 第二天。全校轰动。 早上。打扫卫生的阿姨发现教学楼上面,c的尸体。通知警察,就立马晕过去了。最可疑的是,他的头居然独立“行走”了2米。像是想做什么。 依旧是早上。医科班的学生发现了变成新鲜实体标本的a。 至于b和d。我想除了我以为没人会知道了把。 b在第一大不可思议的时候就死了。软绵绵的垫脚尸一样,铺在木质阶梯上。等待着谁发现着他直到弗兰发臭。 d呢。是秘密。嘿嘿。 故事就这样了。这就是某学校的七大不可思议。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只有六大?第七大呢? 第七大不可思议是我啊!呵呵。不然,怎么会安然无恙?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是xxxx年x月x日。某学院在拆除校长楼,发现一名学生尸体,据了解……” 诡校·埋尸地 1 辰铭走进储物室,这是一个陰暗的房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杂物,上面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很久没有人使用的样子。闷热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辰铭扶着墙,满脸苦闷。 “这真不是一个好差事。”他不由的就在心里抱怨,“那些家伙怎么能够这么对待自己这个新同学呢?” 辰铭是天辰中学的转学生,今天刚刚加入新的班级。因为是高三的缘故,所以大家都忙着复习功课,迎接高考,对于他这个转校生就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放学时候班长大人更是直接将打扫教室的重任交到了他的手里,真是可恶至极。 而更重要的是,班里的拖把早已经坏了,所以他必须亲自到这个学校的储物室来找一把新的拖把。对于原本打算跟新班级里的学生搞好关系的辰铭来说,这实在让他感到无比的郁闷。 这么想着,辰铭就用力地踹了一脚发泄心里的不满。然后只听啪的一声,什么东西被他踢到了,摔在地上。仔细看过去,正是一把拖把。 弯腰拿起来,有点旧,也不知道多久没人用过了,布条都干巴巴的拧在了一起。正打算换一把,可是辰铭四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其它的了,就只有拽着这把有些破旧的拖把走出了用作储蓄室的小屋。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天色陰沉,学校里的人差不多都已近走光,只有三三两两还在操场上活动。辰铭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撇了撇嘴巴,心里又开始抱怨那些如此对待自己这个新生的学生了。 慢慢腾腾回到教室,辰铭忽然惊讶的发现,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竟然还剩下一个人没有离开。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正趴在书桌上做一套习题,注意到辰铭,就转过头对他微微一笑。 辰铭初来乍到,并不认识这个长的很漂亮的女生,但感觉这个女生应该是比较容易相处那一种类型的,于是就也点头笑了笑,问她:“你好,我叫辰铭,你叫什么名字呢?” “林沁。”女孩点了点头,然后问他,“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走?” 辰铭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拖把,跟林沁说:“我得值日呢,班长大人留下的任务。你呢,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做完这套习题再走。”林沁拿起桌子上的卷子跟辰铭说,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很爱学习的女生。 “那你慢慢做。”辰铭开始做值日,认认真真地将地扫了一遍。 清扫完后,辰铭拽着拖把想要到水房里冲洗一下,就走出了教室。 空旷的走廊里,响起辰铭的脚步声,有些空洞,带着阵阵的回音。 高三年级的学生比其他年级多一节自习课,所以等他们到了放学的时刻,学校几乎就没什么人了。走廊里陰沉沉的,头顶的灯光十分的昏暗,辰铭拖着长长的迷乱的影子,没来由的一阵害怕。 然后想到林沁一个女孩子这个时候竟然还敢一个人在教室里学习,胆子可真够大啊。 2 水房里没有安灯,比外面还要陰暗,辰铭站在门口微微感到有些犹豫,不敢进去。正在他踌躇不前时,忽然听到了从水房里传出来的流水声,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明白到一定是里面有人,就试着喊道:“谁在里面?” 流水声停了,一个男生有些嘶哑带着打趣回答:“废话,当然是人了。” 辰铭心里放松了一些,回答道:“我是做值日的,来这里冲一冲拖把。” 说着就走了进去,昏暗中看到一个男生的身影正在一排水龙头最里面的那个下面冲洗头发,辰铭将拖把放到一个水龙头下面使劲冲洗着,好奇地问那个男生:“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刚打了会篮球,出了一身汗。”那个男生回答道。 “哦,这么洗会感冒的。”辰铭好心地说。 “没事,我身体壮实。”那个男生哈哈笑着说,然后就是哗啦啦的水龙头里的水冲溅到头发上的声音,“不过,谢谢你啊。” 辰铭连忙说不用谢,他手里用力的搅着手里的拖把,一股暗红色的东西顺着水从拖把里流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辰铭嘴巴撇了撇,这是他心里感到厌烦时的习惯动作,手里更加的用力挤压着拖把,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水房里的排水道都被那种红色沾染了,可是依然有那种红色的东西从拖把里流出来,最后辰铭只好叹了一口放弃再冲洗下去了。甩了甩拖把,跟那个男生说:“我先走了啊。” 依然将自己的脑袋放到水龙头下面冲洗着的男生嘴里唔了一声,摆了摆手。 辰铭于是就拖了湿漉漉的拖把往教室里走,可是在走廊上刚走没几步,一个人影忽然站到了他的面前,吓得他差点跳起来,是一个老头,又瘦又小,背着手,一双小眼睛固执地盯着辰铭。 “你是谁?吓死我了!”辰铭没好气的冲那个老头喊。 “我是学校看门的。”老头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表明了身份,然后他瞪着辰铭,语气有些不善的问,“你呢,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走?” “我值日。”辰铭指了指自己教室的方向。 “那你快点,一会教学楼就要锁门了。”老头警告说。忽然,他看到了辰铭手里的拖把,身体轻轻一震,声音尖锐问辰铭,“你手里的拖把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储物室。”辰铭被老人忽然变得尖锐了的语调吓了一跳。 “储物室吗?明明扔了的,一定是看错了。”老人摇着头自言自语道,然后就又看了水房一眼跟辰铭说,“里面有人没?” “还有一个正在洗头。”辰铭说完这句话就急急忙忙的拽着那个拖把离开了,深怕这个老头再跟自己唠叨个没完。 走了几步,回头看去的时候,那个老头的身影正在慢慢的移进水房,辰铭心里忽然感觉,那个老头的身影像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一般,轻飘飘的。这个想法让辰铭身体不由的一阵哆嗦,连忙赶回了自己的教室。 林沁还安静的趴在那里做试卷。 辰铭的心跳因为刚才的情形变得有些加速,好久才平息下来,不由的苦笑,暗骂自己真是一个胆小鬼。然后弯下腰开始拖地。虽然他心里老大不乐意,可毕竟是第一次为新的班级打扫卫生,所以做得格外地认真。脸上也慢慢沁出了一层汗水。 外面的天彻底黑了下来,教室里只能听到拖把拖地的滋滋声。 辰铭的口里慢慢喘起了气,教室就这么小的一片地方,可是他却有种怎么拖也拖不完的诡异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里开始恐慌起来,猛然间抬头,他看到林沁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一旁的窗台上,脸上带着一种幽怨的表情看着自己。 “你……你做什么?”辰铭大吃一惊,口中喊道。 两行泪水从林沁的眼角流下来,好像很悲伤的样子,她一句话也没有,身体就那么的向后一仰,整个人从窗户跌了出去,几秒钟后,外面传来砰的一声钝响。 突如其来的事件,让辰铭呆呆的站在原地,四周寂静无声,只能听得到他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的慢慢加速。汗水流下来,掉落在地上,清晰可闻。过了很久他才反映过来,不敢置信的用嘶哑的声音自语:“林沁……自杀了?” 3 辰铭的教室在五楼,匆匆跑到楼下,昏暗中只见正冲着窗户下面是一片红色的痕迹,一个人形的影子正趴在那里。辰铭停下了脚步,气喘吁吁,心里充满害怕,脑子里也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汗水湿透了衣服,月光陰森,辰铭只感到自己的一颗心就要跳出嗓子。四周寂静无声,这个时刻整个校园已经空无一人了,陷入一片昏黑,只有教学楼中散发出微弱的灯光。 “报警!”辰铭忽然想道,然后就想去找什么地方有手机,可刚刚转过身来,却忽然发现有一个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他“啊”的尖叫了一声,身体差点瘫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虽然有些昏暗,但依然可以看清是那个在水房里遇到的男生。 “死……死人了,有人自杀了。”发现是这个男生,辰铭稍微放下了一些心,然后指着不远处的那具尸体语无伦次的说。 “自杀?”男生向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口中忽然说,“怎么又一个?” “什么又一个?”辰铭听到了他的这声低语,惊讶地问。 男生没有回答他的话,脸色却忽然一变,想起了什么似地问辰铭:“你刚才在水房冲洗的拖把是不是在储物室拿出来的?” 辰铭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生会跟他说这个,点点头说:“是……怎么了?” 声音颤抖着,他现在心里依然在害怕。 “果然是那个拖把的缘故!”男生立刻就说道,“那个拖把很邪门的。” 辰铭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尸体,咽了一口唾沫,问那个男生:“为……为什么邪门?” “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个学校三年前那个女生跳楼的事情?”男生问他。 辰铭摇头,满心害怕地说:“我今天刚转过来的,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三年前,就有这么一个女生晚上跳了楼,是被人逼的。”男生的声音低低的,在这种陰暗环境里,格外恐怖,他接着说,“我们这个学校有个看门的老头,他见那个女生因为爱学习,回去的时候整个教室就她一个人,就起了歹心,想要对那个女生不利,可是女生不从他,直接从教室的窗户跳了下来摔死了。” “看门的老头?”辰铭忽然想到了那个在水房外面遇到的老人。 男生接着说道:“那个老头看到女生摔死了,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就悄悄的把那个女生的尸体给埋在了某个地方。当时女生摔死的地方流了一地的血,他就是用那把拖把给清理干净的。那把拖把从此就变得邪门了,学校里就经常发生跳楼自杀的事件,都是因为放学回去晚了的缘故,而且每一次都跟那个拖把有关联。” 辰铭明白到这个男生说的是什么了:“你的意思是,林沁会跳楼,是因为那个拖把的原因?” 男生点点头,说:“是的,她被附身了。” “被附身了!?”辰铭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又看向林沁的尸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报警吗?” “不能报警!”男生急忙说,“如果报警的话,我们两个都洗脱不了嫌疑,警察才不会相信是这个拖把在搞鬼,前几次跳楼事件有几个无辜的学生就被抓走了。” “那……那怎么办?”辰铭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依赖这个男生了。 男生靠近辰铭,压低声音,语气森然的说:“我们找个地方把她埋了,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怎么回事?” “什么!?” 4 学校后面有一片待开发荒废地带,原本是一个果园,后来因为经济效益不高就慢慢废弃了。学校方面正打算在这里修盖一座食堂,近期动工。 辰铭心惊胆战地拖着林沁的尸体慢慢走到了这里,在力竭停下喘气的时候,辰铭的心里忽然充满了一样的情绪:他在做什么,月夜埋尸?天啊,为什么他会做这么可怕恐怖的事情! 认真的想一想,不管怎么说,发现学校有人失踪了,作为值日生的自己本就是第一个嫌疑人啊,而如果他再被发现这样掩埋林沁的尸体,那就更脱不了嫌疑了。天!那个林沁明明是自杀的,自己一个转校生和她无冤无仇的,那些警察怎么会怀疑自己?只要说明白不就行了! 无数的念头在辰铭的脑海里徘徊,可是最后,男生劝慰他的话忽然跳了出来:“我是在帮你,学校后面有一片废弃的地方,你拿着铁锹过去挖个坑把她埋了,我帮你把这里的血渍清理干净。”男生的话像是有神奇魔力一样,辰铭心里猛然间就平静了下来,并且似乎下定了决心,不再想其他的事情,双手拿起一把铁锹开始在地上锄土。 月色陰柔,遍地荒草中,只能听到铁锹铲在土地上面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犹如炸雷一般的声音在辰铭的耳边响起,他绷紧了的心差点就从口中跳出来,口中轻叫一声,急忙转过了身。 昏暗中,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正是在水房外面见到的老人。 看到辰铭一副惊呆了的样子,老人往前跨了一步,这让辰铭看清了老人脸上密密麻麻的皱纹,此时更有一种恐怖的感觉。老人声音严厉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还不回去!” 辰铭支支吾吾的用眼睛偷偷看向林沁的尸体,希望漆黑夜色中这个老人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边正躺着一具女尸。然而,在他偷偷看过去的时候,他就不由的啊一声叫了出来,因为旁边空空如也,林沁的尸体不见了! 老人没有注意到辰铭一副见鬼了的神情,而是接着跟他说:“刚才你就骗我,说水房有人,有什么人啊,你欺负我这一个老头是不是?” “什么!?”辰铭又被老头的话震惊了,“你说……水房没人?” “废话!”老头伸手抓住辰铭的胳膊,“说吧,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辰铭只感到自己像是掉进了冬季冰凉的河水中,彻骨寒冷。 这时,老人忽然“咦”的一声,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急忙问辰铭道。“喂,小子,你是不是看到有人跳楼自杀,然后一个男生让你来这里埋尸体?” 辰铭听老人这么说,吓了一跳,有种做贼心虚的惊悸感觉,然后犹豫着点了点头。 “糟了!”老人不由分说就拉着辰铭往外走,一边一边说,“你个傻小子,被迷了心智,那个男生是一个厉鬼i你差点就没命了,他让你自己挖一个坑,然后就把你推下去活埋你!” “你说什么!”辰铭惊讶的喊道。 老人接着说:“三年前,学校有一男一女因为谈恋爱被老师家长发现了,受不了周围那些人的训斥,就双双自杀,女的跳了楼,男的割腕自杀,真够悲惨的,当时教学楼前面留下了一堆血迹,我用拖把拖了好几天才弄干净。之后,就开始发生诡异的事情了,那个拖把变得邪门起来,不管我扔到什么地方,它总能不知不觉中回到这个学校。然后学校里就开始发生怪事,一些人失踪了,过一段时间被发现埋在这个荒废的地方,都是那个死了的男生搞的鬼,他被那些大人们逼死,心中有怨恨,就在这个学校里开始害人。” 老人说着,就已经把辰铭拉到了学校的门口,不由分说将辰铭推了出去,然后神色严肃地警告辰铭:“你赶紧回去吧,不过要记得,这里的事情一定不要跟别人说。不然会惹祸上身的,知道吗?” 老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隐隐带着几分狰狞的神色。 辰铭连忙点头说:“是,是,我知道了。” 他这时候头脑中一片空白,转过身忙不迭就往回家的路上跑去,不经意间回头,看到老人站在学校铁门的后面,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也许是因为月光的缘故,他的脸是淡青色的,格外的碜人。而远处的教学楼,在辰铭班级所在的那个教室,那扇窗户上,映出两个人影,是那个男生和那个林沁,远远望着这个方向。辰铭再一次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转头狂奔。 5 一直来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才让担惊受怕的辰铭终于缓了一口气。 刚才的经历依然历历在目,心有余悸,这将会是他终身难以忘怀的恐怖记忆。想到自己刚才受到迷惑,竟然拖了一具原本不存在的女尸掘坑埋尸,就感到一种由内至外的不寒而栗。幸好遇到了那个老人,不然自己说不定真会被活埋,可是……辰铭却隐隐的感觉到,似乎还有一些诡异的地方。 就这样在大街上满怀心事的走着。忽然之间,有人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辰铭差点就尖2q起来,脸色瞬间苍白,下意识的以为是那个厉鬼跟了上来。 然而转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是他们班的班长。 “喂,新同学,等你好久了!”班长笑着跟他说。 “等我?”辰铭满脸茫然。 “哦,是这样的。快高考了,在教室里谁也没心情理你这个新学生,所以都显得很冷淡,最后还推荐你做值日。我心里感觉过意不去,就在这里等你,请你吃烤肉串。”班长说着,就热情地伸手拉住了辰铭的胳膊。 辰铭心里一阵感动“没什么的,我能理解大家。” “哈,别说了,走吧,我们这里的烤肉串口味很不错的。” “班长大人,问你一件事。”两人住烤肉串摊子走去的时候,辰铭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学校经常发生……死人的事情吗?” “死人?”班长一愣,有点不明白辰铭为什么会这么问,就说,“怎么可能,如果经常死人的话,那我们学校早关门了,咦,辰铭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辰铭不知该怎么回答,心里充满惊疑,“那个看门的老人明明说最近学校经常有人失踪的……” “什么看门的老人?”班长却疑惑地问,“我们学校没人看门啊?” “什么?”辰铭停下了脚步,惊讶的说道。 班长却是一副恍然的样子说:“我想起来了,我们学校三年前确实发生过命案啊。当时有一对学生谈恋爱,晚上的时候,在学校偷偷摸摸的做一些小动作,被一个学校看门的老人给撞见了——那个老头现在已经不在学校了。当时他不知道跟那对恋人说了什么,其中那个女生就跳楼自杀了,男生要跟老人拼命,可那老人以前当过兵,会两下子,反倒不小心把男生给弄死了。然后他为了躲避责任,就偷偷将那两个人给埋了。” 辰铭颤抖着问道:“那……那个老人呢?” 班长想了想,就接着说:“那个老头杀人埋尸,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两个学生无故失踪,其他人都以为他们是私奔了。直到了后来,那个老头喝酒自己把这事给说漏了,别人才发现那两个人是被老人害死的。然后警察去抓那个老人的时候,老人自杀了。一下子三条人命,当时很大的轰动呢。不过那一男一女到今天还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到底被埋在了什么地方。” “我知道他们被埋在了什么地方!”辰铭忽然说道。 “你知道?”班长疑惑地看着辰铭。 辰铭终于明白,他在学校里遇到的三个竟然都是鬼。林沁跟那个男生三年前被老人害死,却一直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尸体被埋在了什么地方。他们于是就假借自己去发现埋尸地。如果没有想错的话,当时自己掘坑的地方,应该就埋着他们的尸体。可是没想到,老人死后也变成了恶鬼,不想让别人发现埋尸体的地方,所以他才会突然出现阻止自己,并且警告他不要将这些事情说出去。 可是,是否要将这个秘密说出去? 401寝室 九点十五分 大学男生寝室 四个大学生,每人一台笔记本,都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显示器,各自娱乐。 “哎,哎,你们看这篇新闻!”其中一个男生好像发现新大陆“说的是我们学校,本月13日晚,我市xx大学,男生401寝室一男生触电身亡,疑是热水器漏电至死…” “昨天我就看到了!“没等他说完,另一男生笑道:“学校网站第二天就转发了,你tm才看到!还新闻?旧闻了。” “靠,怎么没听你说,你问问他俩,也不知道吧?”说着他拉了拉一旁的室友。 “哎 哎 哎,别动!我这刷着怪呢!”说着一下甩开他的手。 “别问我,我是来打酱油的,关我鸟事…呵呵”还没等他开口另一位室友也开口了。 “切——”他自讨没趣的转身再次埋进显示器。 寝室里四人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我去嘘嘘,回来接着干!”其中一位起身走出寝室。 十分后… “啊!—— ——”一声恐怖的尖叫! 寝室里三人吓了一跳,都转过头,门口站着小便回来的男生,他正指着寝室门上的“401”大声叫道:“我们就是401寝室!”…… 《鬼校》 天生不是读书材料的我,高三下学期没到一半,就辍学在家,成天翻着报纸上那些不用参加高考的“皮包”大学。经过精心的挑选,一所外省a市b大学最终被我锁定为目标。 9月4号我收拾好行礼,登上火车,途经十多个小时的颠簸,当晚凌晨四点我来到了a市,看着繁华、幽静正在沉睡的a市,想着自己‘憧憬’的b大学,我决定连夜赶到b大学去看个庐山真面目。 “师傅,麻烦去b大学。”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 司机瞪着两个大眼珠子,把我从头到脚像看一只稀有的怪物一样,他浑身哆嗦着,慌忙的一踩油门,飞一般的消失了。接下来,我又叫了几辆,可是那表情一个比一个怪异,一个比一个消失的快。这样异常的举动让我感到不知所云,顿生疑惑,失望之极。 我靠在马路边,不知如何是好,索性点燃一支烟,想暂时先找个宾馆美美的睡上一觉,等天亮了再去学校报到。突然前面不远处,一辆大班车发出“嘟嘟”的长鸣声,我定睛一看,上面隐约的几个大字——“b大学校车”映入我的眼帘。我起身飞一般的挡在了车的前面。嘶声力竭的刹车声,划破了长空。 “同学,上来吧,是去b大学吧?上面同学多着呢!”一个陰沉沉的声音在传进我的耳朵。让人不寒而栗,我惊愕地用目光斜视着他,只见他面色惨白,犹如一张白纸,毫无血色,他没有眼珠,只有两个深得可怕的无底洞,我感觉马立就要被这个无底深渊吸了进去,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前行,我看到了他的手,不,那不是手,是瘦骨嶙峋的骷髅骨,没有皮,白森森的,那一滴滴鲜红的夹杂着墨黑的血慢慢地滴到了车的方向盘,发出“嘀嗒嘀嗒”的诡异的响声……我默默的念叨着,这是幻觉,我太累了,这是幻觉,老天保佑,我害怕得闭上双眼……我战战兢兢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时,我发现里面根本就空一无人,我便诚惶诚恐找一个位置慢慢坐下,就在那一瞬之间我突然感觉有一双瘦如柴的手在使劲地推我,好像刺进了我的每一根毛细血管,同时耳边也响起了一个令人发毛,令人窒息的声音——同学你坐到我魂魄了,后排去吧,有一个空位。我双脚哆嗦着,全身寒毛倒竖,豆大的汗珠早已湿透了我的全身,我再一次闭上双眼,摸索着去后排,我感觉我手摸到了一个东西——那是人头,上面拌着粘粘糊糊的液体,我本能的缩回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胡乱地擦着,可感觉怎么也擦不干净,那液体发出臭不可闻,闻之欲呕的味道,我再也忍不住,狂吐起来,可是吐出来的东西,瞬间不见了,接着就听到喝、吸、吞和嚼的声音……“真好吃,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这声音我反复的听了数次,此时,冷汗、泪水,不明液体混为一体,良久,我再次睁开双眼,一切好像又恢复了平静,我不敢再去回想,只有默默的大气不想出的瘫软的坐着,我大声地吼,可是我发不出声,整个身子仿佛是别人的,不再受我控制,我感觉车不是在开,是在飘,我感觉自己升天了……迷迷糊糊中,车停了,一个急刹令我猛然间回过神来,我连滚带爬、抱头鼠窜地到了车,可是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那车慢慢的变成了一口大得离奇的棺材,慢慢地,慢慢地……消失在夜空中,我揉了揉眼,感觉好像在做梦,我也宁愿相信这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我慢慢地从害怕,恐慌中回过神来,我看看夜光表,5点,夜黑得让人害怕,夜出奇的静。 突然间前面一盏电灯亮了,发出“兹兹兹“的响声,接着忽闪忽闪的,为我点亮了一看视野,我借着一明一暗的灯光,看到了b大学就在我面前,我狂若欣喜。可是除了这几个字以外,什么也看不见,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前面居然齐刷刷的响起了几盏灯,灯光虽然很微弱,可是我看到了一排排整齐的教学大楼,每层都有两盏灯在忽闪忽闪的,我借着这些昏暗的灯光,慢慢地向学校走去……,我不想惊动同学们休息,我走得很轻,很轻,我来到一个路灯杆子下,靠在上面,我深吸了一口气,正在这时,路灯“啪”的一声,灯发神经一样的亮了,我吓得连忙抱头蹲下,然后站起来使劲的踢着这个电杆以发泄我心头之恨,口头还不停的念叨着:我让你吓我,我让你装神弄鬼……一翻折腾之后,我发现我灯光中居然看不到我的影子,我掉头一路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到了哪里,我停下来,双手不停地击打自己的头部,一抬头,我看到了一户亮点灯的人家,我看到了救星,马不停蹄跑过去,借着灯光我看到墙下面贴着“单间出租”,深更半夜的,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颤抖的双手拿出手机,麻木的按着上面的电话号。 “你好,我要租房子,现在就要住。”我颤抖着急切地说。 “500元一月,你把钱放在客厅,门没有上锁,自己进来吧!进门第一间就是。”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的少女,睡意朦胧打着哈欠说着。 我推开门,电灯左右摇摆着,灯光忽亮忽暗的,这是简单的一套二,进门就是客厅,左右两边各一间。陈年的积灰布满了寥寥无几的家具,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到处都是,刚才那一幕幕令我身心疲惫,我极度的困,我掏出500元,放茶几上,径直向卧室走去。卫生和外面一个样除了蜘蛛网就是积灰,我太累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头便睡,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着今夜的遭遇,想着今夜可怕的事情,突然我想到了进门的电灯,为什么没有起风,可偏偏会左右摇摆呢,我疯狂的抓着被子,越想越怕,全身再一次渗入层层汗珠,莫非我今天得了幻想综合证了……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模糊的着到了一个瘦如柴的年轻少女,她那红色的眼眶里含着两个像白色乒乓球一样的眼珠,好像轻轻一碰就要掉下来似的,眼角挂着两道黑褐色的快干的血,坐在我的床边直勾勾的看着我,直让我魂飞魄散,他用那双没有皮的,带着血的干枯的手,指着我,发出那狞狰的笑声,那长长的头发绕在那两颗大獠牙上,双手直拉得头发发出“格登格登”的响声,口里不停的说着说着“替我们报仇的终于来了,来了,来了……”我看到她那血盆大口,里面的蛆虫一堆堆的爬了出来,他慢慢的满意的咀嚼着,那虫浆四溅,溅到我的脸上,身上……我求生的欲望使我本能地四处摸索着手机,也发出撕心裂肺吼叫,我再一次拨通了房东的电话,“你好,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陰间……”电话里面的语音提示让我昏迷不醒。 9月的天,黑的很快,我后悔自己睡过了头,看着天已变得麻黑麻黑的,起床后,我感觉头重脚轻毫无力气,坐在床上发了小会儿呆,便向洗漱间走去,我打开电灯,拧开锈迹斑斑的水龙头向脸上不停地浇着水,可是这水怪怪的,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可又觉得没有哪里不对劲。我也没想这么多,便准备上学校去了。 出了卧室,穿过客厅,看到了那500元还整齐的放在桌子上,不同的是上面多了一排字:你的钱用不掉,请给我点冥钱吧,谢谢!我吸了一口凉气,同时倒退了几步,想到昨天晚上那可怕的电话,我傻了,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半晌,我想定是房东的恶作剧,我带着后怕的心情,忐忑不安的向学校走去。 “来来来,新同学来了,大家快过来。”一个同学看到我一脸兴奋的向其它学行吆喝着。 由于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我看不见他们的脸,我心里有一丝欣慰,这里的同学太热情了,就在这一顺间,几个同学飞一般的飘了过来,把我团团围住,虽然有很多人,可是他们的体温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反而还冰凉冰凉的,他们在我身上嗅来嗅去的,突然他们有的靠近我的脸,有的使劲的拉着我的手,然后都伸出长得可怕的红舌头,在我脸上,手上反复地添着,那冰冷的舌头使我感觉像掉进了冰窟窿,我使劲的推,抓,可是他们就像浮云,像空气,让我什么也感觉不到,我感觉呼吸困难,感觉离死亡越来越近了…… “你身上的东西真好吃啊!”他们折腾了好一翻工夫后,全部一溜烟的跑开了。 紧张,恐慌,我的裤裆不知什么时候湿了一大片…… 我试着爬起来,来到一张布满灰尘的镜子前,擦了灰,掏出手机,借助手机的光,看到了镜子中的我——脸上、耳朵上,头发上,手指与手指的间隙处残留着横七竖八的血斑,我才想起出租屋放水洗脸的一幕,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怨恨,不满,恐惧,随着声音愈传愈远…… “你这个挨千刀万剐的陈校长,还我们命来,还我们命来。”这诡异带着幽怨的声音充满着整个校园。 我吓得赶紧捂住了耳朵,可是那声音挡也挡不住,声声都犀利的穿进我的耳膜。 我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拼命的向校门口跑,好几次都被脚下的东西绊倒了,我也顾不上这么多,爬起来继续狂奔。我再一次被绊倒,在这漆黑的夜晚,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我,早就听说,a市是历史上皇亲国戚扎根的地方。害怕,恐惧被我抛之脑后,我兴奋的刨着,原来是个金元宝,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我用九牛二虎之力使劲的拽了好几次,抱着来之不易的宝贝向出租屋奔去。 我老感觉后面总是有人追来,可是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我一推开门,坐到床上,感觉屁股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我,我连忙轩开被子,一俱没有头的尸体慢慢的坐起来,“还我头来,还我头来。”忽然间,金元宝“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我整个身子像筛糠一样颤抖着,一下子蜷缩着瘫软地在墙角里,这时只见那个金元宝慢慢地变成一个人头骷髅,从地上一跃而起,精确的落在了那个尸体上。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头与身子给我分开,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们报仇的人选上,我早让学校里的同学把你的陽气吸完,然后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那500元,我用不掉,赶紧给我换成冥钱吧!” “我……我……”我吓得半天说不出话。 “我不会害你,放心吧,把钱给我补上,然后我要给你讲个故事,听完,你帮我办件事。”他双手把那个人头取下来,抱在胸前说着。说完后她又把头放了上去。 我才注意到这是个女人,脸庞清秀,身材凹凸有致,只不过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白的吓人。 “你就是房东?什么故事?要我做什么?”我声音小得连我自己都听不到。 “对,我住这里,其它时间我在学校,我是b大学大四的学生,也是学生会主席,眼看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可是学校陈校长居然说我成绩不合格,不准许我毕业,要交比学费还要贵几倍的补考费,我家是山沟里农村的,父母供我读书已是债台高筑,大家都知道我是学校公认的高材生和校花,而陈校长是好吃懒做,日漂夜赌的家伙。”她擦了擦泪水又说道:“想尽一切办法捞学生们的血汗钱,我当然不愿意,于是他威逼利诱地强奸了我,后来我以为他糟蹋了我,只要让我顺利毕业,这事就算了,可是他得寸进尺,翻脸不认人,还是让我交钱,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受他这样的欺辱多的是,我们也无可奈何,再后来,每次他兽性大发的时候,都以毕了不业为借口,对我多次进行性侵犯,事后还对我进行毒打……” “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啊?那男生呢?”我已不再有害怕之意,同情而又愤恨的接过她的话道。 “没用啊,没用,他们都是官官相护啊!男生也是一样的,不让毕业,全部软禁起来,上次我们学校学生会几个代表去告过,对方告诉我们,谁叫他爸是‘李刚’啊!第二天,那几个同学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她已泣不成声的,哽咽的接着说“你知道吧,后来,学校学生一起找到了陈校长,校长当然知道纸总是包不起火,激起了众怒,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在一个风高月夜的晚,趁着大家正在熟睡的时候,他策划并制造了一场大火,浇上汽油,把整个学校和学生一起烧了,然后带着学生交上来的钱跑了,至今这场火,外界都以为是由于线路短路失火……“ "可是我明明看到学校,还有学生啊?"我不解的问。 “你都是在晚上,都是学生们给你的障眼法。”她痴痴的说。 我想着,来到a市后的经过和点点滴滴,想着打出租的事,想着乘校车的事,想着租房的事,我什么都明白了,但看到眼前这个可怜鬼姐,我根本无害怕之意,反而生了怜悯之心。想到那些无辜的同学们,安慰她:“你要我帮你什么啊,只要我有这个能力我一定帮,一定。” “我们正在等一个可以帮我们报道事实真相的人,而今终于等来了,就是你啊!然后我们去杀死陈校长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但是陈校长死后,你得帮我写一篇文章来揭示出他的罪行,这样我们才死的甘心,死的明白,也才安心的投胎转世。时间到了,我得走了,有事你敲我门,我就住你隔壁。不过,你得记好了,你答应帮我的,要不履行你的诺言,休怪我们不客气了,还有,你来到a市看的学校宣传的报纸,是我们发出来的,我现在要出去办正事了,谢谢你!“说完化作一屡轻烟消失了。 我想着她的每一句话,我决定帮她。 晚上,我没有睡觉,我熬夜起草写起了《b大学火灾之秘》,经过反复的修改,正式成文了,等着陈校长死亡的消息一传出来,就可以发表了。想着,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多了一台电脑。电脑旁边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排娟秀的字:打开电脑吧,把文章发上去,感谢你,辛苦了,小丽。 我这才知道,刚才那位鬼学姐的名字叫小丽。 我打开电脑,一则重大新闻清晰地显示在电脑的屏幕上:曾经化为灰烬的b大学的陈校长于今晚4点离奇死亡,现场惨目忍睹,死者全身裸露、双眼、五脏均被挖走,脑浆迸裂。血肉模糊。死者的全身写满了小丽和一些人的名字。据调查,这些名字都是b大学的学生,死者旁边地面上留下一排小字:明日将有一篇《b大学火灾之秘》的文章来揭晓死者的死亡原因…… 我看到这里,全明白了,是小丽和学生们报仇去了…… 我开始把我写好的文章,一字一句的录入电脑……当我正要把文章发布在一品故事网的时候,一个可怕,充满着杀气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不要发,不要发,不然我让你五马分尸。” 我扭头一看,一个没有双眼,没有五脏,脑浆迸裂、血肉模糊、全身裸露上面写满名字的家伙站在我身后…… 想着这个可恶的家伙,我条件反射地地点了发表,娴熟地按了‘确定按钮’后,那家伙突然向我扑来,死死的卡住我的脖子……慢慢的,我停止我呼吸。 在陰间,我和小丽等学生成了好朋友,成天只做一件事,那就是欺负陈校长,让他做鬼也不得安宁。 解剖室谜案 小琪是个农村生长的孩子,家里并不富裕。由于高考前一天家里出了事,所以发挥失常,差点连三本都没有考上。在农村人们都认为当医生是个铁饭碗,人没有不生病的,所以都支持小琪学医。小琪也就报了本省的一家医学院。 到了大学就是天堂,这是高中老师们说的。小琪也坚信这一点,因为周围的世界让她眼花缭乱。舍友们天天花天酒地不是来自农村的她所能想象的,所以她决定认真学习,绝不可以堕落…… 开课后,小琪发现自己对解剖异常的痴迷,为了把解剖学的更好她天天去学校解剖室当助手,一开始解剖老师是有点不愿意的,但后来时间长了老师们发现她挺好学的,都多多少少的教她一些东西。小琪每天下课后她都积极去解剖室洗尸体,一开始她很不适应,又恐怖又恶心的。时间长了也就无所谓了。 有一天下晚自习后,小琪像往常一样去解剖室洗尸体 ,由于老师有事需要早走,只留下小琪一个人在洗尸间洗尸体。不一会,小琪听到一个声音,她以为是她的好友来找她呢,但是她回头谁也没有看到,顿时小琪开始乱想起来,什么恐怖故事都充斥着脑海,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一样,连她自己都可以听自己呼吸声。突然,她又听一声怪笑,声音来自一个她刚搬来尸体的尸柜里,她被吓着了,连忙往后退,啊…… 第二天,小琪被发现躺在洗尸间的地上,人已经神智不清了,为了调查清楚,公安局成立了专项调查组。但是一无所获,因为受害者当时还未清醒。 第二年,小琪恢复后,经她回忆,说她当时正在冲洗尸体,突然听到一个刚搬来尸体的尸柜里面传出了一声怪笑,她当时被吓坏了,想赶紧跑,就在退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后来公安局得出结论,这个事件是由于人死后的超生反应,发出的类似笑声的声音。小琪被这个笑声吓着了,碰巧又被脚边的水管给缠住脚了…… 监护室惊魂 省妇产科医院的一间隔离病房里,我正在监护一名特殊的女病人。说她特殊,不是因为她患了传染病,而是因为──她是一名女囚。 女囚侧身躺在洁白的病床上,一只手被手铐铐在床头的铁栏杆上。 她的胸部长了一个鸡蛋大的肿瘤,我和几名女警戒护她来到医院做了手术。大夫说,肿瘤是良性的,手术很成功,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可是,随着病情好转,她却日渐烦闷,心事重重。 “警官,我想去卫生间。”她突然翻个身,渴求地看着我。 我犹豫了。按照规定,只有两名戒护人员在场时才能打开手铐。 而和我一同戒护的女警恰恰接到男友的电话,说出去10分钟就回来。 “警官,我真的是想上卫生间。”她冲我皱皱眉,蜷蜷身子,想让我相信她此刻很难受。 仅仅迟疑了几秒钟,我还是打开了手铐,送她进了室内卫生间,半掩上门。她犯的是伤害罪,丈夫出轨,她在情绪失控之下一刀砍废了那个女人的一条胳膊。我管教她已经5年,5年来她表现一直很好,今年年底就能获得减刑,重获自由。从她姐姐的来信中,我得知她还有个女儿,今年16岁。 突然,卫生间传来“哗啦”一声碎响。“坏了!她是不是摔倒了?”来不及多想,我迅速推开门,一步跨进去。可是,一块锋利的刀状玻璃片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她打碎了墙上镶嵌着的一面镜子! “拿开!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我很快镇定下来,低声质问。 她紧咬着苍白的嘴唇哭了,哭得满脸是泪:“警官,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打断了她的话,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想见你的女儿吧?” 她显然一怔。我感觉到冰凉的玻璃在我的脖颈上哆嗦了一下。 “警官,女儿就是我的命。可我姐姐说她近来学坏了……我是她母亲啊,我只想快点看到她,劝劝她……” “你以为你女儿会见你吗?”我冷静地问。 她顿时愣住了。是啊,5年了,女儿一次也没来探视。她被投送到监狱后,丈夫将女儿往母亲家一扔,独自去了南方。由于她是个女囚的缘故,孤零零的女儿经常被人奚落、嘲讽,甚至打骂,女儿小小的心灵里填充的,只有对她的怨恨。 “我不管她怎么看我,我只知道我是她的母亲!我就是想见她一面。警官,我不会伤害你的。等我见完了女儿,我就回监狱……”她用玻璃抵着我,一步一步走出卫生间。 说实话,当时我的心里很矛盾。我是个警察,受制于一个体弱的女囚简直是个笑话。只要趁她稍一松懈,我就能轻松地将她制服。可我也是个母亲,我不忍心逼她为爱再次犯下大错。尽管,她已经在犯错了! “因为冲动,女儿离开了你。可你还有机会尽到母亲的责任,去救赎,去赢得女儿的接纳。如果你再次因为冲动而步入深渊,女儿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原谅你!听我的,快放下玻璃。我以母亲的名义向你保证,我不会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别人。你要不信,就看看我包里的东西……” 迟疑了片刻,她终于听了我的话,不过并没有放下玻璃。她押着我,走到我的包前,腾出一只手拉开了拉锁。 我知道这是个脱身的好时机。我只需要撤身,矮蹲,肘击,反关节……平素演练的近身擒拿动作马上就会派上用场。而且,孤身一人制服逃犯,我还会受到嘉奖。一旦光芒闪耀的荣誉笼罩在我的身上,提升和晋级就会接踵而来。而这样做的代价是:这个女囚被加刑,而我那个去见男友的同事会受到处分。 我主动放弃了这个机会。放弃的念头不是瞬间产生的,是在我看到了一张泪水肆流的母亲的脸庞之后。 蓦地,她目瞪口呆,随即大声痛哭。她在包里看到了一张照片!她女儿的照片! 为解除她的心病,让她轻松改造,我去找过她的女儿。女孩儿在一家舞厅陪客人跳舞,执意不肯来见她。好说歹说,女孩儿才给了我这张照片。 “女儿!我的乖女儿……”5年没见女儿了,她一把捧起照片,不停地亲吻着,而那块玻璃瞬间从我的脖子上无声地掉落。 我快速伸出手,接住了玻璃,又麻利地把她推上床,再次用手铐将她铐上──因为我听到从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同事推开门,一脸喜气地走进来,我平静地冲她点点头,将玻璃藏在袖口,走进了卫生间。然后我小心地捡起几块玻璃,重重地摔在地上…… 没有人知道在这间监护室里发生了什么。除了我和她,除了两个女人,或者说除了两个母亲。 她出院被戒护回监后,我三番五次地去找那个年纪轻轻就沦为舞女的女孩儿。每次去,我都不是以警官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母亲身份去找她。女孩儿也许被我的造访“折磨”烦了,终于答应去看她。 女孩儿来了,我带着她去接见。女孩儿穿着朴素,没有化妆,手里捧着一束康乃馨。母女相见,只有泪水在流。女孩儿在她的一声声呼唤中,哭着把花送到了她的怀里。女儿走后,她哽咽着,“扑通”跪在了我的面前…… 解剖室内的惨叫声 深夜,医学院的宿舍楼里静悄悄的,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 突然,一声尖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大家被惊醒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接着,惨叫声又响起来,是一男一女的声音。人们听明白了,那叫声是从解剖室里传来的。 学院保卫科林科长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了,他迅速向解剖室赶来。进门一看,只见女教授司玲的手术台上,有一具已经被锯开胸腔的女性标本尸体,手术台的四周都是鲜血。司玲看到林科长,慌慌张张地指着守尸房的老杨说:“我不知道,他……给我送来的……尸体是活的?” 林科长不愧是做保卫工作的,看到这个场面,一点也没有慌乱,拿起电话,先通知相关的医生前来急救,后又通知了司玲教授的助手李威。然后,打电话报了警。 李威赶到的时候,司教授正在全力以赴地抢救那个标本“尸体”。李威上前一看,顿时惊叫起来:“她,她,她是我的未婚妻于婷婷!”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 司教授足足忙了三个多小时,才从手术台上下来,该做的努力都做了,可那个被当作标本的人还是不治而亡。 在医学院的保卫科里,司教授、老杨都在接受调查、做笔录。 原来,司教授在心脏移植方面是赫赫有名的专家,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威望。最近她和国外有个科研项目正在吃紧阶段,所以特别忙。这天,她和助手李威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才去吃晚饭。因为李威得了重感冒,她让李威回去后,又打电话通知守尸房的老杨,让他送一具新的标本尸体来,她要加夜班,把难题攻下来。 打完电话后,司教授换上无菌手术衣,戴上口罩和手套。待老杨把标本尸体车推进解剖房时,她已经做好了解剖前的准备工作。她掀开标本尸体车上的罩单,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四肢修长、眉清目秀、身体白皙,虽然身上还带着冷库里的寒气,但依然可以想象活着时候是何等的青春靓丽。司教授按下了解剖台上的一个开关,固定了标本尸体的手足,她锯开标本尸体的肋骨,做心脏解剖。 司教授果断地按下了开关,当电锯的锯刀向标本尸体的胸腔锯下去的时候,突然一股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司教授大吃一惊,作为标本尸体,身上的血液应该是凝固状态的,怎么会有鲜血流出来?与此同时,她还看见了一颗跳动着的心脏。于是,她万分惊恐地给老杨打电话询问。老杨急忙跑了上来,木木地站在手术台边,颤抖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说。片刻之后,老杨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吓得“啊”地尖叫起来,脸色变得苍白,直勾勾地看着那具尸体。突然,他又惊恐地发出了第二声惨叫,疯了似的开启电锯,并向自己脖子上锯去。司教授见状,也不由地发出了一声惨叫,上前抢下了电锯。 警方的尸检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死者在上解剖台之前就被人下了巴比妥一类的药物,而且剂量很大,足以致命,药物的作用让她处于假死状态。 李威觉得天都要塌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未婚妻竟然死在解剖手术台上。正在他悲痛欲绝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接通以后,里面竟然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他的未婚妻于婷婷! 李威不敢隐瞒,放下电话,就向警方说出了这个情况。王队长希望他把于婷婷领来,他觉得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背后好像隐藏着什么。所以,他不敢怠慢,当即带着于婷婷去到刑警大队。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于婷婷简直就是那个标本复活了!当于婷婷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也觉得很奇怪,非要看看那个死者。当李威陪着她来到停尸间时,于婷婷只看一眼,就惊叫起来:“杨颖……姐姐!”然后,整个人似乎都被悲痛压垮了,顿时瘫倒在地上。 李威愣住了,认识于婷婷已经快三年了,从未听于婷婷说过,她还有个姐姐。 回到刑警队,于婷婷浑身颤抖,声音哽咽着说:“我的父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跟着我母亲,我姐姐跟着我父亲。我和我姐姐头两年还有联络,后来就断了消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她。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为我姐姐报仇呀!” 这时,老杨从里面被带了出来。毫无疑问,警方怀疑这起案子和他有重大关系。因为尸体是他送的,标本尸体房只有他一个人有钥匙。只见老杨低着头,当他走过于婷婷身边时,于婷婷忽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盯住他,愤怒地喊道:“你终于杀了她,你现在如愿了?” 王队长见于婷婷居然认识老杨,立即追问道:“你们认识?”于婷婷顿了一会儿,低低地回答了一声:“他是……杨颖的父亲。” 于婷婷的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不已,于婷婷为什么不说老杨是她们姐妹的父亲,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父女关系呀? 这个案件有太多的谜团,现在警方已经排除了司教授的嫌疑,只剩下老杨这个重大的嫌疑人。可无论刑警怎样讯问,他就是不交待,偶尔开口了,也就是那么几句话:“是我杀了她,她死了,我杀了她,她死了……”整个人就像精神失常了似的。 警察开始调查杨颖生前的社会关系,正像于婷婷所言,父母离异后,她跟随父亲一起生活。当年,因为老杨有外遇,他们夫妇才离婚的。离婚后,老杨又组建了新家,后母对杨颖不是很好,初中没念完就辍学在家,无所事事,整天和一些不良少年在一起鬼混,好事不做,坏事做尽。老杨打过、骂过,都无济于事。后来杨颖干脆离家出走,一消失就是几年。半年前,她悄悄回来找老杨,据说是因为吸毒借了巨额的高利贷而被人追杀的缘故,要老杨帮她度过难关。老杨再生气,可她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再说,躲避债权人的追杀,有比医院的停尸房更好的地方吗? 在老杨住过的房间里,警察发现了很多杨颖生前用过的物品。警察推断,杨颖这次回来,一定是硬吃强住,还不时地敲诈老杨。特别是在犯毒瘾的时候,老杨看到了如此的女儿,就想做个了断,于是利用职务之便,给杨颖下了药。看到快要死去的女儿,老杨处于矛盾之中,不由得精神恍惚,就把她当作标本尸体给司教授送了过去。当司教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可是已经晚了。 司教授坐在她的办公室里,不时地想起那个可怕的情景,心里一直很难受。这时,助手李威走进来告诉她,月末他要和于婷婷结婚了。于婷婷太可怜了,一下子失去了两个亲人,李威决定把婚期提前。司教授默默地听着,心里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其实,她在心里是很喜欢李威的。最后,她强忍悲伤,说道:“那我……我就恭喜你们了!”李威道声谢谢,就先走了。 司教授望着李威的背影,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电话铃响起来,司教授拿起电话一听,那边传来一个吞吞吐吐的声音,是于婷婷:“司教授,我……我和李威……就要结婚了。我有点隐私的事情,求你……给我检查一下身体好吗?”司教授不解地问:“结婚不是有专门的医院体检吗?”于婷婷又道:“我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如果我没有问题,就麻烦你给我办个证明好吗?”司教授觉得于婷婷怪怪的,但是,考虑到她是李威的未婚妻就答应了:“好吧,你明天来吧。” 第二天,于婷婷走进解剖室,说:“对不起司教授,给你添麻烦了!”司教授站起来说:“没什么,我们现在开始好吗?”于婷婷点点头说:“好吧!” 于婷婷看看那张手术台,低声问道:“这就是我姐姐丧命的地方?”司教授心中不由得一颤,脑子里顿时觉得僵僵的。于婷婷仿佛想起了什么,抱歉地朝司教授笑了笑,然后说道:“司教授,我能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说说心里话吗?从小我和姐姐最好,可父母硬是拆散了我们。姐姐小时候很苦,父亲不管她。所以姐姐就打架,偷东西,学习成绩也不好。因为母亲对我很好,我比姐姐幸福。初中没毕业,姐姐就辍学了,她在外面受尽了屈辱也不回来求爸爸。司教授你说我姐姐是不是很可怜?”她一边说一边慢慢地把衣服都脱光了,转身走到那个手术台前,自言自语地说:“自从姐姐死后,我一直都想来这张解剖台上躺一躺,我姐姐就是在这地方失去生命的。当时一定流了很多血,她一定很疼,是吗?我和我姐姐是不是一模一样,你看过她的身体,现在看到我的,我是不是另一个她?” 司教授彻底地崩溃了,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又在她眼前重现了,血、电锯,还有跳动的心脏。司教授愣愣地盯着解剖台上的于婷婷,满脸的惊骇。 于婷婷的眼神里透出一丝报复的快感,她起身慢慢地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到司教授面前,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姐姐的事,喝点水吧。” 由于于婷婷的刺激,司教授正口干舌燥,她接过水刚要喝,刑警队的王队长突然闯了进来,一手将她手里的矿泉水瓶打掉了:“不能喝!瓶子里是毒药!”说完,上前一把拽住于婷婷的手,仔细地看了看她左手的无名指,说:“你杀害你的妹妹,嫁祸于你的父亲,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事实,你被捕了!” 原来,这个自称于婷婷的人是杨颖。染上毒瘾的她,为了筹集毒资,不断地敲诈她的父亲。遭到拒绝后,她又想起她惟一的妹妹。杨颖是无处容身、被人追杀才悄悄回来的,看到妹妹所拥有的一切,她嫉妒、她仇恨。她恨父亲,也恨妹妹。于是她想取代妹妹,事先给妹妹下了药,偷偷地把原先的标本尸体换上于婷婷,利用自己和妹妹一模一样的长相,顶替妹妹的身份再活一次,而且把警方的注意力引到她父亲的身上。 真的是机关算尽,杨颖没有想到,举报她的,正是李威。因为真正的于婷婷,在一次事故中,左手的无名指弄断了。这事只有李威知道,当他看到杨颖的左手时,就知道是假的了。 在精神病医院里,陽光下,老杨花白的头发更加刺眼。嘴里在一遍遍地说着:“我杀人了,我杀了我的女儿……” 司教授和李威结婚了,经历了这么多,他们更加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 禁室214 从天而降 夜色沉沉,万籁俱静。陈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然,窗外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恐怖的声响顿时惊醒了陈龙的室友。 众人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拿着手电冲出了寝室,在离窗口五十米开外的水泥地上,众人发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那是一个男子,后脑已经四分五裂,脑浆和血液像只爆碎的西瓜般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浓烈的血腥味让众人胃里翻江倒海。 “这不是赵凯吗?”望着尸体那张扭曲变形的脸,张岩忍不住惊呼出声。赵凯是高众人一届的学长,也是学校中超自然研究协会的会长,平时和众人处得也算不错,可不久前却突然离奇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谁也没料到,他今晚竟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奇怪,赵凯的尸体是从哪里掉下来的?”吴晨忽然发现了一个重大疑点。 众人扫视了一下四周,不禁皱紧了眉头,赵凯陈尸的地方是一片空旷的广场,方圆四十多米,竟然空无一物! “他的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杜峰突然神色紧张地指着赵凯紧握的右手。 陈龙皱了皱眉,捏着鼻子将赵凯那握拳的右手掰开了一道缝,一张染血的纸片悠悠飘落。 陈龙捡起纸片,惨白的月光下,纸片上只有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别去214! 恐惧,如潮水一般瞬间淹没了众人,谁都清楚,214寝室是学校中令人谈之色变的禁地,它位于一栋已经荒废的老式宿舍楼二楼走廊的顶端,长年累月都锁着沉甸甸的大锁,没人知道那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陈龙默默地看着赵凯血肉模糊的尸体,许久后,他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咬了咬牙:“走,去214看一看!” 夜色中,那栋古老的宿舍楼就像一座硕大的墓碑般陰森森地横亘在众人的面前,散发着阵阵不祥的气息。腐朽的木门上,一把大锁正在月光下散发着乌突突的光芒。 “就是这里了。”张岩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陈龙点了点头,他走到门前轻轻拉了一下门上的锁。 “咔哒”一声,沉重的锁头竟然应声而落。 “看来早已有人捷足先登了。”陈龙边说边推开了那两扇腐朽的木门。 伴随着生锈门轴的呻吟,宿舍楼就像是一只远古的巨兽缓缓张开了黑洞洞的巨口,一股尘土夹杂着霉烂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众人鱼贯而入,黑漆漆的走廊上,几束微弱的手电光就像午夜大海上的灯塔般,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走廊尽头那扇斑驳陆离的门前,众人停下了脚步。房门竟然虚掩着,一股莫名的寒气正从陰森的门缝中倒灌而出。 陈龙缓缓推开了虚掩的房门,手电光立刻驱散了寝室中的黑暗,不到二十平米大小的寝室空无一物,四处可见厚厚的灰土和残破的蛛网。 “那是什么?”张岩忽然声音颤抖着指向了某处。 众人循声望去,全身的血液几乎在瞬间凝固。灰蒙蒙的墙面上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血红色的脚印! “怎么能有人在天花板上走路,除非是……”张岩咽了口唾沫,硬生生地把那个“鬼”字咽了下去。 唤灵 “你们俩谁是晚上亥时至丑时之间生的?”陈龙忽然开口问道。 “我是。”吴晨怯生生地说道。 陈龙点了点头,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细如毛发的银针,轻轻挑破了吴晨左手的中指,将一滴鲜血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又拿出了一个牛皮纸包,将里面黑色的粉末围绕着那滴鲜血撒了一圈儿。 “你这是干吗呢?”张岩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 “唤灵。”陈龙冷冰冰地答道。 “唤灵?那是不是就是招魂啊?” “差远了!”陈龙撇了撇嘴,“这世上是没有鬼魂这种东西存在的,但是却有灵能。灵是人脑产生的一种波动能量,在人受到强烈刺激,比如恐惧时就会生成,这种能量会在一段时间内凝聚不散,记录着它的主人曾经经历的一切。” “那黑色的粉末不是骨灰吧?” “那是磁粉,是用来和那股能量交流的媒介。” 张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和吴晨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地上的那滴鲜血忽然猛地震动了一下,竟匪夷所思地在磁粉围成的圈里缓缓流动,一行让人毛骨悚然的血字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放我出去! 众人的后背顿时一阵发凉。 陈龙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不是赵凯?” 血滴忽然变得狂躁了起来,它不断冲击着环绕在它四周的磁粉,可每当它碰上磁粉的时候就会像被火燎了一般迅速地退缩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张岩看得目瞪口呆。 “灵是一种能量,而磁却能破坏这种能量,灵虽然不能思考,但却仍保留着趋利避害的本性,它会刻意避开对自己有害的物体。” 那滴鲜血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任凭陈龙如何呼唤也没了半点反应。 “奇怪,这股灵能好像并不是赵凯的,这间寝室难道还死过其他人?” 张岩和吴晨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们先离开这吧,我有种感觉,这里根本就不是赵凯的遇害地点。”陈龙脸色凝重,他先让两人离开了寝室,然后用手中的银针轻轻拨开地上的磁粉后,迅速撤离。 寝室中,三个人都是脸色凝重,心事重重。 “你现在还说这世上没鬼?”张岩望着陈龙,一脸的惊魂未定。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这世上只有一种叫灵的能量!” “好吧,就算那是能量,但你说那能量是不能思考的,只是记录着人的某段记忆,可那行血字你又怎么解释?” “还有那满墙的血脚印!”吴晨也心有余悸地插话。 陈龙沉默了,他低头轻抿着嘴唇想了想,幽幽地说道:“说实话,今晚的事情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而且赵凯的死本身就是疑点重重。刚才事发突然,来不及思考,但现在回忆起来,我依稀记得赵凯手上有一些暗红色的斑点,那应该是尸斑。可如果真是那样,赵凯就至少应该已死了三天以上,怎么会突然以这么奇怪的方式出现呢?”陈龙顿了顿,忽然抬头望向了两人,“你们还记得赵凯上次和我们提到214时说过一些什么吗?” “他好像是说林斌曾在214寝室中发现过一些奇怪的东西。” “问题就在这里,214所在的宿舍楼长年上锁,林斌这么说就只能说明他……” “要么在说谎,要么亲自去过214寝室!”张岩不禁惊呼出声。 陈龙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214的秘密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敲开了林斌寝室的房门,在得知三人是为了214寝室而来时,林斌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如纸。 “我劝你们千万不要去那间寝室,那里有些我们理解不了的东西,我和赵凯说过这件事,可他就是不相信,结果,唉……”林斌重重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进过那间寝室?”陈龙的双眼逼视着林斌。 林斌一愣,显得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当时看到了些什么?” 林彬的双眼顿时放大到了极限,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就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 “天花板……天花板上面站着一个女孩,她浑身是血,脸上爬满了蛆虫,她就那么倒着站在离我不到一尺远的地方静静地望着我……” “你的意思是你见鬼了?” “我说得都是真的!”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你是被某种灵能干扰了脑电波,产生了一些可怕的幻象!” “不,我以我的性命发誓,那绝不是幻象!”林斌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陈龙耸了耸肩:“好吧,就算你是见鬼,那然后呢?” “当时我由于害怕转身就逃,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死了。我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便用力砸门让他放我出去,可那脚步声竟然越来越远。这时,我感到有一只冰凉的手臂搭上了我的肩膀,我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你见到的那个女鬼,你认识吗?” 林斌陰沉着脸点了点头:“她是李媛!” 三人面面相觑,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林斌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李媛是本校的一名学生,向来就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对学校那间所谓的214禁室更是嗤之以鼻。一次,她听到有人在大庭广众下谈论那间寝室,不禁当场揭穿了那人编造的故事。那人恼羞成怒,便和李媛打赌,问她敢不敢在那里独自呆上一夜,李媛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可是第二天,人们却发现李媛离奇地死在了那间214寝室中,她的五官严重扭曲,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她用一把剪刀割破了自己的动脉,鲜血,流了满满一地……” 三人的头皮不禁一阵发麻。 死亡真相 三人忧心忡忡地回到寝室,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心事,气氛一时压抑得有些可怕。 “赵凯不是被冤魂索命吧?”吴晨脸色铁青。 “我说过这世上根本没鬼,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陈龙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 “没鬼?那林斌说的那些……” “他在撒谎!”陈龙打断了吴晨的追问,“虽然不明白他有什么目的,可我发现林斌在叙述整个过程时,表情都显得有些不太自然。我敢断定,林斌在对我们隐瞒真相!”他顿了顿,像是在思考,忽然转头冲张岩说道,“张岩,让你帮我问的赵凯的尸检结果有消息了没?” “有啊,你不是让我发你邮箱了吗。” 陈龙点了点头,迅速登上电脑,率先弹出的却是一个叫做“无神论”的女孩发来的电子邮件。邮件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存在? 陈龙叹了口气,这个叫“无神论”的女孩已是陈龙的老熟人了,从一个月前开始,她便断断续续地给陈龙发电邮,而邮件内容总是一成不变,问世上究竟有没有鬼魂的存在。 陈龙曾耐心地回复过,可谁知对方却仍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反复追问着这个枯燥的问题。最终,陈龙直接将她拉入了拒接邮件黑名单,只是她不知用了何种方法,竟再次给陈龙发来了邮件。 小姐,这是我最后一遍重申我自己的立场——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魂存在的!你相信也好,不信也好,都不要再来騷扰我。还有,如果你的心里确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就请不要侮辱‘无神论’这个名字! 陈龙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回复了邮件,这才看到张岩发给自己的尸检报告。他连忙双击点开,目不转睛地仔细浏览着,渐渐地,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果然不出我所料,赵凯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四天以前的临晨3点前后,那也就是说,昨晚我们见到的,只是有人故意利用死去的赵凯布的疑阵!” “可是我明明听到他摔落在地面的声音啊!”张岩一脸不解。 “那是有人刻意想让我们发现赵凯的尸体,那里根本就不是赵凯的第一死亡现场,极有可能是有人弃尸,不然,就只能是……” “是什么?”张岩连忙追问。 “只能是尸体自己会走路。”陈龙淡淡一笑,半开玩笑地说道,张岩和吴晨却是一阵毛骨悚然。 “还是说点有用的吧,如果赵凯是被人谋杀的,那凶手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应该就是他!”陈龙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微笑。 寻找真凶 空荡荡的寝室里,一个黑影正一脸愁容地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发呆。突然,门被猛地撞开了,门外出现了陈龙和他的两个室友。 “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是怕谎言被人揭穿吧?林斌!”陈龙冷哼一声说道。 “你什么意思?”林斌脸上的惊慌一闪即逝。 “看不出,你竟是一个这么出色的演员,林斌,杀害赵凯的人其实就是你吧?”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明白?” “别再装蒜了,你在回忆在214寝室看到的一切时,不自然的表情就已经把你出卖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讲的所有东西里,只有李媛的死亡是真实的,因为,当初被李媛揭穿谎言的人就是你和赵凯!”陈龙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和李媛打了那个赌,当晚李媛进入214寝室后,你们竟然将门从外面反锁,而寝室中,又早已被你们弄上了那些吓人的血脚印,为的就是吓唬李媛,好一雪前耻。只是你们谁也没想到,李媛竟会被你们吓得在寝室中割腕自杀,你们为了掩人耳目,便到处对别人说214寝室闹鬼,想把李媛的死推卸给鬼魂,我说得没错吧?” 林斌的脸色已是苍白如纸,可却仍故作镇静地说道:“那你说说,我为什么又要杀赵凯呢?” “你这是一箭双雕,既让人更加确信214有鬼的传言,又能让唯一知道真相的赵凯永远闭嘴,一切便死无对证。只可惜,你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魂的存在,所以,越是想把一切推给鬼魂的人就越是幕后的真凶!” “你就这么不相信鬼魂?”林斌不屑地冷笑。 “我只相信科学,现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你的推理真的很精彩,很可惜,证据呢?” “林斌,你不要嚣张,我们已经报警了,你有什么话一会儿就对警察说吧!”吴晨指着林斌的鼻子,咬牙切齿地喝道。 “不要紧,他要证据我也可以给他!” “陈龙,难道你已经找到证据了?”张岩一脸惊诧。 陈龙笑着摇了摇头。 “还没有,不过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我曾在214里唤过灵?现在想来,那应该是李媛在临死前留下的灵能波动,那句‘放我出去’就是她最后的记忆。我决定再试一次,相信这次一定能发现背后的真相!吴晨,伸手!” 吴晨撇了撇嘴,一脸苦相地伸出了手。 “你们在这里看着他,我会收集到证据让他心服口服!”陈龙说完转身走进了乌沉沉的夜色之中。 求援 推开214那落满灰尘的房门时,陈龙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用鲜血和磁粉唤灵。 片刻之后,磁粉圈里的鲜血开始匪夷所思地流动起来。 “李媛,是你吗?”陈龙轻声地问道。 鲜血猛地抖动了一下,停在了原地,无论陈龙再问什么,它都是一动不动。陈龙顿时急得直冒冷汗,他低头沉思了片刻,缓缓地掏出了手机,犹豫了很久,这才缓缓地播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大约十分钟后,一个穿着宽大睡袍的学生揉着惺忪的睡眼出现在陈龙的面前。 “我说,你小子有毛病啊,大晚上不睡觉叫我来这鬼地方干吗?”来人皱着眉头,语气中颇为不满。 “我有一个朋友死了,我想通过唤灵搜集一些凶手害人的证据,可是不知为何遇到了一些困难,所以想请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哼!你平时不总说我这是什么伪科学吗,怎么这时候想到我了?”来人一脸不屑。 陈龙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先问问你,现在你相信世上有鬼魂存在了吗?” “不信!” “ok,那没啥说的,我回去了!”睡袍男转身就走,陈龙连忙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像吞了只苍蝇似的苦着脸吭哧了半天,总算勉强点了点头,“杜云峰,我怕了你了,我承认行不!” “这还差不多!” “陈兄,是这鬼魂不肯和你沟通是吧?”杜云峰望着面前的血和磁粉,叹了口气说道。 “是这灵能波动不能正常显示。”陈龙纠正。 杜云峰撇了撇嘴:“好吧,随便你,总之,你先把你这磁粉圈撤了,这对鬼魂来说就跟个监狱似的,你不容分说把别人关进监狱,还想要让人给你坦白一切,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没有磁作媒介,怎么能看到灵能反应?” “陈龙,这世上有很多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你要想找到凶手,必须先抛开你那根深蒂固的灵能理论。”杜云峰说着,一脚踢散了地上的磁粉,拿出了一瓶眼药水,“想要和鬼魂沟通,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你把这个滴到眼里。” 陈龙皱着眉接过了眼药水,犹豫了一下,照做了。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之后,陈龙的眼前竟渐渐出现了一团雾状的白影。 “这是什么?”陈龙惊得张大了嘴巴。 “这就是鬼魂!”杜云峰微微一笑,他指了指陈龙,冲着那飘动的白影说道,“这个外行不懂规矩,有冒犯的地方你别见怪,他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赶紧回答完他,好让他滚蛋!” 陈龙狠狠瞪了杜云峰一眼,冲着白影问道:“你是李媛?” 白影摇头。 “那,你是赵凯?” 白影依然摇头。 陈龙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你到底是谁?” “你傻啊,鬼魂除非是附在人身上,否则是不能说话的!” “那你就快让他上你身啊!” “好像我欠你似的!”杜云峰甩给陈龙一只中指,随后掏出一包灰色的粉末洒在了地上,冲白影说道,“你直接给他写吧。” “你这也是磁粉?”陈龙愕然。 “不好意思,我这是骨灰。”杜云峰气定神闲地回答道。 陈龙的脸上顿时爬满了黑线,突然,地上的粉末竟然无风自动,诡异地排出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我是林斌! 借尸还魂 “这不可能!”陈龙惊呼出声,脸色顿时煞白如纸。 “你最好相信吧,鬼魂是不会骗人的。” “可是,刚刚我还见到了林彬,还推断出他就是杀我朋友的凶手,可他怎么可能……已经死了呢?” “你说你刚见过他?在哪儿?” “就在他的寝室,我还让我的两个室友监视着他!” “不好,你小子闯祸了!”杜云峰忽然全身一颤,拔腿便向外跑去。 林斌的寝室中,陈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吴晨和张岩蜷缩成一团倒在地板上,青紫色的脸上五官扭曲,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流露着深深的恐惧,而林斌早已不见了踪影。 “怎么可能……这……”大惊之下,陈龙已有些语无伦次。 “现在你还相信这世上没有鬼吗?”杜云峰冲着陈龙怒目而视,“这鬼魂似乎就是冲着你们来的,你们有得罪过谁吗?” “没有啊!”陈龙忙为自己申辩,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皱了皱眉说道,“等等,难道,是我回的那封电邮惹怒了什么人吗?” “什么电邮?” 陈龙忙打开电脑,登录邮箱,只见自己发给“无神论”的邮件后面,已收到一条新的回信。陈龙连忙点开,里面只有很短的一句话,却让陈龙几乎血液逆流——没鬼,那我是什么? 你究竟是谁?陈龙颤抖着回复。 仅仅几秒钟,他便收到了对方的回邮,上面只有两个触目惊心的血红大字——李媛! 陈龙问: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在近三分钟的等待后,李媛的回信终于姗姗来迟:你猜的没错,我的死正是由于赵凯和林斌所致。他们将我留在了那间可怕的寝室后竟然反锁了房门,他们只是想用血脚印吓吓我,却没想到那寝室中竟真的存在着一些可怕的东西,我被那东西操控,割腕而死。死后,我发誓一定要报仇。我杀了林斌,又附在他的身上杀了赵凯,然而,我恨的人却远不止他们两个。当时我虽然和他们打了赌,可却一度想过放弃,因为早听说过这世上有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为此,我特意询问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对方以性命向我保证这个世上是没鬼的,我不放心又询问了他的两个室友,而他们同样以性命保证灵能专家的话就是权威。是他们最终让我下定决心走进了214寝室,将自己的生命永远地留在了那里。现在,我要用自己来证明他们错了,他们必须要为自己的结论付出代价! 一股奇寒忽然从背后袭来,陈龙连忙回过头,只见林斌不知何时已浑身是血地堵在了寝室门口,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滴血的剪刀狞笑着走向陈龙。 “别过来!”陈龙惨叫着将怀中的磁粉向着林斌撒去,可林斌却是毫发无伤。 “你那磁粉对能量体的鬼魂还有点作用,一旦鬼魂附上人身,就和粉笔灰没区别了!”关键时候,杜云峰冷笑一声,挡在了陈龙面前。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林斌歇斯底里地吼道。 “收手吧,你都杀了那么多人了,非要赶尽杀绝吗?” “再挡路,连你一起杀!” “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杜云峰面色一沉,从衣袋中掏出了一张杏黄色的符纸,身体一晃,已窜到了林斌身边,手中的符纸夹着风声向林斌的额头拍去。皮肉与符纸接触的一瞬间,就像是碰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嘶”的一声冒出了一阵白烟,一个虚淡的影子竟有一大半被逼出了林斌的身体。 “借你银针一用!”杜云峰一探手从陈龙的口袋中抽出了那根取血用的银针,照着自己的眉间刺去,一点殷红瞬间染红了针头。 “尘归尘,土归土,散!”杜云峰大喝一声,将针从林斌头顶百会穴刺入。林斌的身上顿时冒出滚滚白烟,白烟中隐隐传来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声。许久,烟雾散去,林斌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后记 一缕惨白的月光凄清地从214寝室的窗口射入,两个黑影正在屋中忙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李媛不是已经除了吗,你还要找什么?” “李媛不是说那寝室里有可怕的东西吗?就找它!”杜云峰一边用罗盘搜寻一边说道。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听说以前曾有一个女生因为失恋而在这间寝室里用剪刀割腕自杀,我想她应该就是这一切死亡事件的幕后黑手!” “那找到了吗?”陈龙打了个冷颤。 “没有,或许是已经逃掉了!”杜云峰耸了耸肩,望着陈龙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不住地打冷颤!” “没什么,只是感到有些冷!”陈龙苦笑。 “你不是感冒了吧?算了,谅那家伙也不敢再回来了!”杜云峰说着,带着陈龙离开了214寝室。 “话说,你现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了吧?”杜云峰正色问道。 “信,我怎么可能会不信呢!”陈龙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古怪的微笑,他和杜云峰并排走在死一般沉寂的校园里,月光照在他隐藏在身后的左手上,有什么东西正在闪闪发亮,看起来竟像是一把染血的剪刀…… 夜校鬼梦 我是一名社会上很普通的打工一族。一天经过古桥时,发现上面粘贴一张招生启示,内容如下:“某夜校诚招社会人群,免学费,免吃住,如有意者。联系电话:“xxxxxxxx”联系人:程校长。后面还有一点,可惜被人撕掉了,无法知道后面写的是什么。 看完后心想,有这样的好事,肯定又是骗人的。不会儿身边站满了观看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是不是真的。我旁边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说:“这是真的,我的孙子就在那里。”“真的有不要钱的夜校,我这就去报名。”说完其中一个人掏出手机拨打号码。 围观的人纷纷心动也学着那个人打电话。此时我也有点心动,脑海恍如回到当年,双眼模糊起来“我喜欢你,芳。”“神经病”“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不适合你,你会找到一个适合你的人!”“你不做我女朋友,是我的文化水平太低吗?”女孩没有回答,但我从她眼中知道了答案。 心中暗暗发誓,将来自己文化水平要赶上她,不会在让她看不起,只希望有一天她能回心转意,多年过去了,我一直等待着她,她却了无音讯。我摇晃下脑袋,使自己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从口袋掏出手机打通了程校长的电话,他约我在夜校见面。打车来到王校长电话里提到的夜校地址,同时和我一起的还有五个人。下了车,眼前,因常年失修摇摇欲坠的校门,几座破旧的教学楼,校门外几乎见不到一个活人。整个校园似乎常年陰云蔽日,火辣的烈日并没有照进这里,地上长满了苔藓,犹如荒凉的墓地。 我看得心里发毛,有种不详的预感,想马上拔腿就跑。当下心想既然来了,那就看看吧!实在不行就跑拜。其他五人也怀着和我一样的心思。相互看了一眼,胆战心惊的走了进去。 我的对面坐着那位程校长,看起来五十岁的干瘦老头,干瘪的脸,身体就像披着人肉的骨髅,陰森森望着我。我被他看得手心直冒冷汗。 他说:招生启示你都看完了吧!晚上2点整来上课,你的班级在4楼401教室,记住白天不要大声喧哗,打扰了其他老师同学的休息。校规处置”不会吧,管理的这么严,怪不得没几怪人来。 校长在临走前偷偷的喵了我一眼,顿时感到背后被蛇咬似地疼痛,本能的转过头,正好对上校长陰冷的眼神,差点吓得我魂飞魄散,我发誓再也不想见到他,他那眼神绝不是活人所拥有的,心想“这校长不会是鬼!”我被这个想法吓一跳,世上哪有那么多鬼,别自己吓自己,不管了,自来之则安之。 我向校长点点头,他转头走出门口消失了,随后诚惶诚恐的回到自己刚分配的宿舍休息。 “当”夜晚2点钟到了,清脆的铃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找到自己的教室,推开门一阵冷风吹进教室,老式的电灯摇摇晃晃,暗暗的灯光照进我的眼中,让我有种晕眩想吐,一股霉味刺激着我的鼻子,值打喷气,不会是走错门了吧!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上课,我不确定的又望下教室牌门号,4楼101室没错。 此时教室早已坐满了同学,他们全部低着头也不说话,就像没发现我一样。随便找个位子坐了下来。趁老师没来我对着身边的女同学打招呼:“你好,我叫云海。”她没出声,抬起头望下我,对我陰陰一笑,又低下头。惨白色的面孔印入我的双眼,让我毛发倒竖,冷汗从脸上流下来,在也不敢往她那看,低下自己的头。 老师怎么还不过来,我等的有点不耐烦了,特别在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三更半夜的环境中。让人幻想连连,为了缓解紧张气氛让自己更胆大些,偷偷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本自己带的《鬼大爷鬼故事精选》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那个同学,你,就是你,站起来。”我抬起头朝声音望去,她的头发很长,几乎掩盖住整个脸面,露出两只黑幽幽的眼睛不停的打量着我,心想她头发下一定是一张清秀美丽的脸,(在云海印象中,长头发的女孩都很漂亮,除了特别的……呵呵)只是她的手色太苍白了,白得像死尸那种。 “完了,第一天上课,就被老师逮到了,一定给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叫我以后怎么在上她的课。”我也知道丢卒保帅的道理,赶快的把手中《鬼大爷鬼故事精选》交到她的手里,希望得到她的原谅,痛惜对着故事书说:“对不起了哥们只有把你交出去,才能有可能保住我。” 她轻轻的邹了邹眉头看着手中《鬼大爷鬼故事精选》又看下我,用陰森森的语气说“下课后,你留下。”我听着她那陰森的声音在配合昏暗的环境,错觉的把她和电影中的女鬼身影重合起来。我忽然打个冷战。在也不敢往下想了…… 下课后,教室,老师我错了。”我低着头肉跳心惊的想着老师会怎么处罚我。 久久不见老师的回应,这时忽然感到背后一阵陰冷刺骨,抬起头来,不见老师的身影,出声喊了几声老师,没有人回应,整个昏暗的教室,除了回荡着我的声音,什么也没有。 “滴答,滴答”什么东西好像滴到我的手上,用手搓捏下感觉粘糊糊的,厌恶的拿起手看下,红色的液体沾满了我的手指,因为灯光很暗,没仔细看,好像是从上面滴落下来的,抬头望上面,一个穿黑色礼服的女人悬浮在半空中,肚子上裂开很大的洞,里面的脏器被她陶了出来放在嘴边,一副很享受的表情,我目瞪口呆望着她“各嚓”几声把脏器咽下肚子。 “鬼啊”我惊恐万分的冲出教室,可是教室门怎么也打不开,她用手擦擦嘴里的血液,越擦血越多,很气氛的张开血盆大口向我扑了过来。一股腥臭味差点把我呛晕。我拼命在教室奔跑,她在后面一直追着我。追着追着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伸出还在滴血的手,抓住我的脑袋张开血嘴咬了下去。“啊,不要”我从椅子上狠狠摔了下来,痛的我直流眼泪,原来是个梦。我拍了下自己胸口平息心跳,都怪你《逍遥爷们儿鬼故事精选》作者干什么写的那么恐怖,害的我睡会觉都做噩梦。 我的声音打破了教室的安静,旁边的同学纷纷站起身望着我,“好可怕的脸,他们居然都是一副惨白的面孔。 其中五个人向我走来“快走啊……快走啊……离开……这里……快点……离开这个教室……他们是鬼……都是鬼”我毛骨悚然看着对我说话的五个人,这不是和我一起过来的五个人吗?“什么,你们说什么” “安静”一声陰冷的声音在教室响起,教室中的人都安静下来,我抬起头朝着声音看去,这……这……这不是刚刚我梦到的老师吗?汗水在次从额头流下来,我惊恐失色的逃离教室,可是教室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这位同学请回到你的座位上……你一定看完招生启示才来的吧!……” 啊,不要,我没有看完,我没有看完,最后一点被人撕掉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夜校我不上了,我要离开这里”我对着她大声喊叫。 她陰陰的对着我笑,转头向教室中同学说呵呵,同学们,在一次开始我们的早餐……” “别过来……别……”我被身边的同学按倒在地上。我无力挣扎,顿时教室响起一阵撕咬声。 一阵冷风吹开教室的门,教室还是那样安静,毫无血色的我坐在自己位置上,陰陰的望着外边笑着。因为我在等待着新的同学到来…… 别进地下室 (1)塔罗牌的预示…… 我是一枚骨灰级的宅女。每天除了上课之外,就窝在宿舍里研究欧洲史。而且对于十七世纪繁琐华丽的巴洛克风格的古董尤其着迷。由于买不起珍品,我只好在淘宝网上寻觅一些巴洛克风格的物品,大到座钟、挂毯,小到水杯、别针,通通不放过。用闺密邹茉莉的话说,“叶薇蘼,你一天到晚见得最多的,除了欧洲史教授,就是送包裹的小弟了。” 今天是2月14号,可惜和大多数宅女一样,我没有男朋友。好在前天在淘宝上拍到的仿古吊坠今天送到了,可以当作送给自己的情人节礼物:纤细的葡萄藤花纹缠绕的银质鸡心吊坠,打开来还可以嵌入一枚小小的照片,甚是精致。 我正把玩着吊坠,邹茉莉旋风一样转进宿舍里,刚做过的卷发像弹簧般跳跃着。 “你看怎么样,漂亮吧?”她指着发间橘色的蝴蝶结问我。 “嗯,真不错。”我点点头。当然,我不会傻到告诉她,这个发型看起来糟透了,就像海鲜意粉间点缀了朵胡萝卜花。 “啊,我的老天!你怎么还没换好衣服?”茉莉一边把自己塞进一条玫瑰色的小礼服里,一边说,“我出门前给你留了一张字条,告诉你今天陶丽丝邀请假期留校的单身男女参加她在魅颜举办的单身派对。” “没兴趣。”我摇摇头,跳上床抱起电脑,继续淘宝。 “在魅颜哦,那里只招待会员,平时想去都去不了的。对了,我听人说,那里的老板娘可是从意大利回来的,带回来不少古董什么的放在酒吧里当陈设。”茉莉继续诱惑我。 我一听到意大利、古董之类的名词就热血沸腾,“真的吗?那我去。” 我跳下床,把长发随便一绾,将平日里穿的黑色风衣穿在身上,对正在考虑用哪条披肩的茉莉说:“走吧。” “啊,亲爱的,我们是去参加派对,你穿这个可不行哦。”茉莉噘着嘴,准备将她用不上的行头用在我身上。 “不……不……你要是让我穿这个,我就不去了。”我连忙拒绝。 “好吧,就一条丝巾。”茉莉将一条银色的丝巾绕在我脖子上,我勉强接受了。 在入口处,正好看到今天的主角陶丽丝从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上走下来,宝蓝色的礼服上缀着流光溢彩的珍珠,最新款的dior时装鞋敲得大理石地面哒哒响。 “哎呀,叶薇蘼同学居然肯赏光,我真是面子大啊!”陶丽丝笑着摆弄着手里的名牌皮包。看来我的确已经宅到一定程度了,让这位一向用鼻孔看人的大小姐刮目相看了。 “哇,丽丝,你的裙子可真漂亮,在哪儿买的?”茉莉看着陶丽丝的礼服两眼放光。 “哦,不。”陶丽丝小心地避开茉莉伸向她礼服的手,“茉莉同学,这可是在巴黎高级成衣店里定制的,非常贵。先失陪了,我要去休息室补一下妆。”说着,陶丽丝风情万种地朝休息室走去。 “有钱就了不起吗?”茉莉轻轻哼了一声。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相信陶丽丝同学已经死掉一百次了。 好在随着同学的陆续到来,大家玩起了游戏,茉莉很快忘记了这点不愉快。哎,真心话大冒险居然是这么经久不衰的游戏。由于一直在欣赏俱乐部里的装饰,并没有在意,所以我被这群无良的同学逮个正着。 “哈哈……叶薇蘼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班长的眼镜反着光,像tvb剧里的黑心律师。 由于他们连向邻桌陌生人索吻这么劲爆的戏码都上演了,我只好小心翼翼地说:“真心话吧。” “问你个简单的吧,我们冰山美人叶薇蘼小姐选男朋友的标准是什么?” “哈哈,班长是替自己问的吧?”大家开始起哄。 我觉得不过是个游戏,就套用了《河东狮吼》里的台词说:“从成为我男朋友开始,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我说完之后大家一笑一闹也就过去了。我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低声对茉莉说:“我们回去吧。” “别走嘛。这个俱乐部的老板娘,会算塔罗牌,据说超准呢。”茉莉继续转过头跟其他人玩色子,我也不好意思独自离开,只好一边喝着蜜桃香槟,一边看着他们玩儿。 “今晚的第一个惊喜是:我亲自为一桌客人算塔罗牌。现在开始抽号喽。”在我都有点昏昏欲睡时,一个清脆却略带神秘感的声音响起。我抬起头,看到说话的女子穿着暗紫色的缎子长裙,一双浅碧色的眸子衬得她更加妩媚动人。 “我抽到的是……7号桌。”她微微一笑,向我们这桌走来。” “哦,太好了。”连骄傲的陶丽丝同学都有些激动。 “先从这位美女开始吧。”紫衣女子坐到我的对面。 “你想算什么呢?”她一边洗牌一边问我。 “薇蘼,算爱情。”茉莉给我出主意。 “嗯,就算爱情吧。”我点点头。 “好,请选一张牌。”她将切好的牌摆在桌子上。 我随便指了一张牌。“哦,是逆位的月亮。月亮这张牌本身代表着幻境,梦境,不安和动荡,还暗藏着危机。而逆位的月亮则是迷茫,动荡。小姐,你的爱情很特别哦。”她说完之后,笑了一下,接着给茉莉算。 我现在跟爱情绝缘,所以又开始打瞌睡,恍惚间,听到她对陶丽丝说:“不要染指不属于你的东西,否则会危及生命。”她换来的当然是陶丽丝轻蔑的冷哼。 笑闹间不知是谁打碎了一只酒杯。破碎声彻底让我清醒过来。我转过身想对茉莉说该回去了,刚好看到一个男子就站在我的椅子后面。他穿着深咖色的修身衬衫,系同色系的领带,在衬衫与领带之间古董领带夹上的蓝钻熠熠生辉。不难看出他在着装方面尽量保持低调,但丝毫无法掩盖他散发出的贵族气质。 我注视了他的领带夹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这么做很不礼貌,所以立即移开视线。他却走上前来:“你可以做我的未婚妻吗?” 此时吵闹的同学们都安静下来,纷纷注视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我的大脑处于死机状态: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向陌生人求婚的?转念一想,他肯定是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游戏的受害者,所以也没当真,就微笑着点了下头。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总不好叫人下不来台。 他旋即一笑,琥珀色的眼睛像融化冬雪的陽光,澄澈又温暖,使我有些眩晕。然后,他回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下来。 “接下来,是今晚的第二个惊喜:我选到的客人可以得到这把——曾属于意大利皇室的红宝石发梳。”穿紫色长裙的女子手里捧着一只打开的锦盒。黑色的天鹅绒底衬上,插着一把银质发梳。镶嵌其上的红宝石在灯光的映衬下十分夺目。“请拿出进门时发给大家的号牌。” 发梳曾是最受欧洲贵妇青睐的物品之一。在贵金属制成的梳子上镶嵌珍珠宝石等装饰,既可以当梳子用,又可以像发卡一样插在盘好的发髻上。这把古董发梳起码也值几万块吧,我才不相信她会真的送给客人,一定有托儿。 “我选到的是……”大家都安静下来,注视着自己的号牌,那女子故意拖长了音,微笑着说:“请拿21号号牌的客人上台领取您的奖品。”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手中的号牌,心脏怦怦地撞击着胸膛,上面鲜红的数字正是21。只听茉莉失望地说:“我是20号,呜……呜……” 我刚要起身上台,却被陶丽丝撞了一下,号牌随即落到了地上,陶丽丝捡起来还给我,我再看时,号牌已经变成了22号。而陶丽丝已经摇曳生姿地走上台去,接过了那只装古董发梳的锦盒。 “哎?不对吧?我是20号,薇蘼你应该是21号才对啊?进门时我们明明是挨着的。”茉莉疑惑地对我说。 陶丽丝刚好拿着发梳坐回位子上,她冲我笑了一下,眼角眉梢满是挑衅。我知道就算我说是陶丽丝抢了我的号牌也没人相信,况且我现在也拿不出证据。我只好笑了一下说:“许是发号牌的人把顺序弄乱了。” “好可惜啊。”茉莉嘟囔着,看起来比我还遗憾。 午夜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踏实。就这么与自己喜欢的古董饰品失之交臂了,要说不愤懑那才虚伪呢。 (2)觊觎者的救赎……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一对熊猫眼去考研补习班上政治课。由于教授所讲的内容实在乏味,致使本就昏昏欲睡的我直接睡得不省人事。下课时阶梯教室凳子噼里啪啦合上的声音才将我惊醒。实在睡得沉了,连脖子都僵了。我顺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件灰色的男式风衣从我肩头滑落到地上。 谁的衣服啊?我心里还在嘀咕,捡起来一看,欲哭无泪了,居然是一件armani,拿去干洗一下,都够我买件衣服了。 “你睡醒了?”身后响起的声音温柔中透着懒散,却一点也不熟悉。 呃?我惊诧地转过身,看到一个很英俊的男子,如果在头顶上顶个天使环,他就是拉斐尔笔下的大天使了。人都走光了的阶梯教室格外安静。“谢谢,这是你的风衣。”我将风衣递给他。他接过衣服折了一下,搭在手臂上,然后冲我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倒是让我觉得有几分眼熟。 “走吧,我们去吃午餐。”他随手拎起我的包包,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我不认识你啊。”我跟在他身后,想拿回我的包。 “我叫顾尘寰,24岁。未婚,宝石鉴定师,喜欢收藏古董和做西餐,这下认识了吧?”他向我示意上车。 “我为什么要跟你吃饭?”人长得帅就可以这么自以为是?我离花痴的境界还远呢。 “昨天向你求婚,你也答应了,跟自己的未婚夫去吃饭需要理由吗?”顾尘寰把我塞进车里。 “那不是真心话大冒险的惩罚吗?”我嗫嚅,终于记起来昨天晚上在魅颜确实是他。我认定顾尘寰精神有问题,也不敢刺激他,万一他一失控,搞个车毁人亡我多冤枉啊。 “我一会儿会送你回学校的,并且这些菜里没下毒哦。”顾尘寰看我对着一桌菜不动筷子无比委屈地说。 虽然饭菜很精致,但是相信任何人面对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也不会有什么胃口,我吃了几口就说吃好了。顾尘寰还算守信誉,他确实把我送回了学校。 车子停到女生宿舍楼时,一大群人围在楼外面。我走近一看才发现,宿舍楼周围居然拉起了警戒线。 我正在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茉莉向我跑过来:“薇蘼,陶丽丝死了!”茉莉走近了我才发现她的脸色特别苍白,“太可怕了。我今天上午路过陶丽丝的宿舍时发现有水从门里面流出来,还以为是水管坏了,就去找宿管……宿管打开门后发现水是从浴室里流出来的,我们推开浴室的门,陶丽丝居然坐在浴缸里,水已经没到了她的脖子……”茉莉打了个寒战,似乎接下来她看到的才是最令人害怕的事情,“那把红宝石发梳从头顶插进了她的脑袋,她脸上居然没有痛苦的表情……”茉莉使劲儿晃了晃头,好像想把可怕的画面从她的头脑里清除掉一样。 前面的人群忽然让开了一条路,两名警察抬着担架从楼里出来了,雪白的床单覆盖在陶丽丝身上,但隐约可以看到浸过水的礼服像腐烂的水草一样黏在她身上。担架路过我面前时,风吹起了床单的一角,刚好可以看到陶丽丝的头部——那把发梳的梳齿真的贯穿了陶丽丝的头骨,只留下镶满红宝石的梳柄裸露在外,而最令人费解的是陶丽丝的嘴角居然绽出一抹诡谲的微笑。 直到警车开走了,我都无法从震。凉中回过神来,因为任何正常人应该都无法将并不锋利的发梳直接穿透坚硬的头骨吧。难道说那把发梳有什么诡异的能力……虽然我自己也觉得这么想相当迷信,但是我相信每个古董背后都有一个尘封的故事。如果这个发梳真有什么蹊跷,若不是陶丽丝跟我掉换了号牌,那么今天躺在担架上的人…… “你看起来吓得不轻,先喝杯热饮吧。”顾尘寰手上捧着热红茶对我说。 “哦,谢谢。”我接过红茶,温暖从指尖慢慢传遍全身,突然发现顾尘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你们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顾尘寰把电话拨到我手机上,“这是我的号码。要存起来哦。” 看着顾尘寰渐渐走远了,我和茉莉回到宿舍,她突然摇着我的胳膊说:“这个帅哥姓甚名谁年方几何有无婚配啊?” “呃……”茉莉的八卦精神正如日中天。看来陶丽丝的死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陰影,“你对他这么感兴趣,刚才怎不问他?” 茉莉晃了一下她的意大利面卷发,“我要在每一个帅哥面前维护我的淑女形象……” “他还没有婚配,你还有机会哈。”我拿起床头的《欧洲史》翻到昨天读到的那一章,继续看下去…… (3)来曾开演已落幕…… 漆黑的房间里。我顺着门边的墙壁摸索着电灯开关,手指触摸到的是一片冰凉,还有些许黏腻。灯“啪”的一声亮了,我发现自己手上沾满了殷红的鲜血。我从小就晕血,所以跑到洗手间开始干呕,然后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拍脸。血腥味儿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强烈了。睁开眼睛,看到水管里汩汩流出的也是殷红的血液。太可怕了,我想赶快离开这里,这时才发现门从外面反锁住了。 “呵呵……你要去哪儿,你不是喜欢这个吗?我还给你啊……”陶丽丝将那把红宝石发梳举到我面前,鲜血从陶丽丝拔出发梳的地方流下来,划过她泛青的脸颊、挂着笑的嘴角……“来,我帮你戴上……”尖锐的疼痛感从头顶扩散到全身,我的身体却像断了线的木偶,丝毫无法躲闪。 耳边响起班得瑞的钢琴曲《初雪》,这是我的手机铃声,对啊,我需要打电话求救i挣扎间猛然张开眼睛,落日的余晖打在窗棂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正响得惊天动地。 原来又做噩梦了,自从陶丽丝死后,类似的梦魇就一直缠绕着我。“喂,尘寰?” “嗯,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刚才睡着了。” “呵呵,看来是我扰人清梦了。” “还好你吵醒我,那绝对不是清梦。” “做噩梦了?我做了提拉米苏,现在给你送过去,等着我。”我听到尘寰在电话那边发动车子的声音。 “嗯,开车注意安全啊。”我倒了杯水,安抚一下惊魂未定的自己。 “遵命,一会儿见哦。”尘寰挂断了电话。 自从陶丽丝出事后,我的心里总是慌慌的,唯有跟尘寰在一起才觉得安稳,这种熨帖中透着莫名的熟稔,好像我们是失散多年的恋人。 “你的脸色还真难看,过来吃蛋糕吧。”尘寰将盛蛋糕的盒子打开,心形的蛋糕上撒了一层厚厚的可可粉,还用樱桃做了装饰。 “好漂亮啊,都舍不得吃了。”我尝了一口蛋糕,非常好吃。 “看这个你喜欢吗?”尘寰将一个精美的掐丝珐琅小盒放在我面前,我打开盒盖。 里面是一枚戒指,金质的指环上镶嵌着一颗琢成蔷薇花的粉钻。 “这个是我祖母的婚戒。祖母又送给了我母亲……蔷薇花是我们家族的纹章……如果你觉得它不够时尚,我可以……”尘寰看我一直不做声,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不,戒指很漂亮。”我微笑了一下,看到这个戒指的那一瞬间我就喜欢上了它。 尘寰把戒指戴到我左手的无名指上,“呵呵,正合适哦。” “你这算是求婚吗?我好像还没答应呢。”我故意捉弄他。 “你在魅颜已经答应过了,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尘寰将我轻轻揽在怀里, “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人,宠你,爱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会真心,不会欺负你。不会骂你,别人欺负你,我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你,永远都觉得你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会见到你,我的心里面,只有你。” 尘寰居然记住了我们上次在魅颜玩真心话大冒险时我删减过的台词。我真的是很感动。时间似乎停在了这一秒,晚风里都溢满了幸福的味道。 “哎呀,我忘了七点钟要去小剧场彩排的。”看到墙角的座钟已经指向了七点,我猛然想起彩排的事。 “是那个根据你的梦写出的吸血鬼伯爵的剧本?”尘寰饶有兴趣地问。 “嗯,非常感人哦。” “我可以进去当第一观众吗?” “明天就公演了,你今天看了,明天就会觉得乏味的。哦,对了,这是邀请卡,明天必须来看。”我从包里翻出指导老师给我的邀请卡。 “遵命。”尘寰帮我理了理头发。 “其实你是怕我今天看了,明天给你挑错吧。” “呃……全世界就属你最聪明了。”我下了车冲尘寰挥了挥手。 当我赶到后台时,大家都已经到位了。指导老师看到我来了轻轻舒了口气:“快点,我们马上开始了。” 由于已经排练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最后一幕是人类女孩为了保护吸血鬼伯爵,挡住了圣天使刺向伯爵的金剑:整个舞台的灯都熄了,只留正上方的一盏强光打在两位主人公的身上。“我愿成为你的妻子,见你所见,爱你所爱,至死不渝……”我轻轻合上双眼,拿着鸡心吊坠的手慢慢垂落下来…… “好,非常好!”指导老师带头鼓起掌来,“这次带妆彩排非常棒,明天的公演一定会成功的。” 我在试衣间换好衣服,来到后台,发现这里安静得有些蹊跷,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我。“叶薇蘼同学,你过来一下。”指导老师朝我招招手。 “老师,什么事儿?”走到跟前才发现中途不肯继续参演的女主角齐朵倨傲地坐在那里。 “薇蘼啊……事情有点变动……那个……”指导老师努力选择着措辞。 “还是我来说好了,”齐朵微微冲指导老师点了一下头,“学校最终决定还是由我来演薇薇安这个角色,女主角本来就是我的,只不过我前段时间比较忙,没时间排练。所以,叶薇蘼同学,请把演出服还给我。” 我看着指导老师,希望他可以作出公平的决断,但他什么都不肯说。“好吧,我退出。”我将装薇薇安蔷薇色纱裙的手提袋放在齐朵面前的椅子上。 “我还要回去强化一下台词。”齐朵拎起纸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那么,叶同学,再见哦。”齐朵离开了剧场。 “薇蘼,对不起……这是校董的指示,我也没有办法……”指导老师欲言又止。 “没关系,当时我同意出演也是因为齐朵突然退出,短时间内找不到比我更熟悉剧本的人。我想知道她为什么又决定出演了呢?”我看着指导老师。 “我们也是刚得到消息说明天公演邀请的嘉宾里有知名导演,作为表演系的学生,这个机会很难得……” “哦,明白了。”我点点头,离开了小剧场。 其实写这个剧本我并没有花费多少心思,我只是如实记录了我的梦。那些梦境很鲜活:哥特式的尖顶城堡、怒放的蔷薇花、月光下吸血鬼伯爵挺拔的背影、薇薇安蔷薇色的裙裾、圣天使金剑落下时震颤灵魂的疼痛,还有薇薇安和伯爵之间坚贞的誓言……我之所以要把它记录下来,是想更多的人明白真正的爱情里:施与胜于索取、自由胜于怨囿、信任胜于厮守、心灵的契合胜于世俗的华居。 (4)傲慢者的惩罚…… “什么?齐朵抢回了女主角,还让你去演女仆?”茉莉摇晃着我的肩膀,“这种事你怎么能答应呢?” “齐朵说的也有道理,我对薇薇安的台词很熟悉。如果她记不起来,只有我可以提醒她……”我嗫嚅着。 “我真是服了你,你不觉得她是在挑衅吗?”茉莉手叉着腰,做茶壶状。 “可是我真的不想我写的剧本演砸了啊。”我收拾着东西准备去剧场。 “反正这口气我是咽不下,一会儿不去看!”茉莉愤愤地倒在床上。 “哦。”我知趣地悄悄离开。 公演的气氛果然很不同,我换好女仆穿的服装后,刚好看到齐朵穿着那条蔷薇色纱裙从更衣间出来。“叶薇蘼,你的戒指跟薇薇安这个角色很合拍,给我戴一下吧。”齐朵的目光落在尘寰给我的戒指上。 “对不起,这个是婚戒,不能随便拿下来。”尘寰手上捧着一束大马士革玫瑰优雅地走过来,将我与齐朵隔开。“预祝你演出成功。”尘寰将花放进我的怀里。 齐朵轻蔑地笑了一下:“她一定会成功的。女仆的台词屈指可数,其他时间安静地站在那里就行了。”齐朵提着裙裾高傲地离开了。 “我……现在……不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尘寰解释。 “嘘……”尘寰轻轻环住我的肩,“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唯一的女主角。” 公演开始后,一直进展得很顺利,齐朵的表现也很出色,我现在明白茉莉说得对,齐朵一定要我来演女仆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 戏剧的尾声,人类女孩薇薇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幕布缓缓合上,我听到台下潮水一般的掌声……伴随着巨大的破碎声。突然舞台上完全黑了,飞溅起来的,玻璃划伤我的手臂,尖锐的疼痛呼啸而来。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黑暗中尖叫…… “薇蘼,我来了,你怎么样?”黑暗中听到尘寰焦急的声音,我顿时不那么害怕了。 “我没事儿,只是手臂被划伤了。”我颤抖地说。 “来,我带你去医院。”尘寰将我抱起来。 舞台上其他的灯终于都亮了起来,我才看清,原来是女主角正上方那盏强光灯掉了下来,正好砸在齐朵的腿上。蔷薇色的纱裙被鲜血染得殷红…… “快救救她。”我看到齐朵在痛苦地抽搐。 “救护车应该马上就到了。她现在的情况还是由专业的医护人员来救援比较好。”尘寰并没有看齐朵,只是抱着我往车子那边跑去。 经过简单的包扎,医生说我已经可以回家了,只需要每天来医院换药就可以了。但尘寰说他不能进女生宿舍照顾我,坚持要我住院治疗,我只好留在医院。 伤口一直隐隐作痛,我根本睡不着。“尘寰,当时舞台上那么黑,你怎么一下就找到我了?” “呵呵,大家都在看戏,我只看你。”尘寰帮我把被角掖好,“快睡吧。” 我渐渐入睡,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走廊里嘈杂的吵闹声惊醒了。睁开眼睛看到茉莉,正站在门口朝走廊上张望。 “茉莉,发生什么事了?”我坐起来,想要下去看看。 “啧啧,齐朵在发疯呢。”茉莉将门关好,走过来,“好像说是粉碎性骨折。以后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未知数。” “这么严重啊……”我陷入了沉思,似乎每次我都与危险擦肩而过。 “嗯,幸亏你没有跟齐朵争演薇薇安这个角色,要不那个强光灯就砸你身上了,真是傻人有傻福啊。”茉莉手抚着胸口。 “嗯。”我点点头,先是陶丽丝,现在是齐朵。如果这些噩运都是冲我来的,那么伤害她们的罪魁祸首其实是我吧。 “尘寰,我不想住在医院里了。”我恳求地望着尘寰,我想或许像以前一样把自己宅起来,大家才是安全的。 “好,我们今天就出院。”尘寰点点头。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向着幸福朝着希望在奔跑,却没有停下脚步看一看,其实脚下的跑道是一个完满的圆,无论多么努力,其实都是徒劳。 (5)地下室的纪念…… 转眼已是盛夏,学院的宿管正式将我们这些毕业生扫地出门,我只好暂住在尘寰的别墅里,等待研究生的入学通知。庭院里的蔷薇肆意地盛开着,我坐在蔷薇架下打电话给茉莉。 “茉莉,你在干什么?一起去逛街吧?”我待在这里实在闷得慌。 “我正在赶公车,一会儿有个面试,下午还得去找房子……我的大少奶奶,我可没你那么好命……”我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 “哦,你先忙吧,有时间再联系我。”我失望地挂断了电话,打开今天的早报。 “我们这里活儿不多,先生人很好的,就是记住两点:没经过先生同意千万别到地下室去,还有就是千万不能惹叶小姐生气。”我听到管家对新来的女仆吩咐道。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惹我生气又会怎样?地下室……刚搬进来那天尘寰带我参观过别墅的,连作为收藏室的阁楼我都去了,却没去过什么地下室。 地下室里究竟有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去?难道收藏着更加珍贵的古董?这对我的诱惑太大了。 午餐时,我特意观察了一下,地下室的入口应该就在储藏室里。在大家午休时,我换了一双轻便的鞋子,拿着手机溜到储藏室门口。 我轻轻地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咔哒一声门开了。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很容易就找到餐具柜后面有一扇小门。推开小门,通向地下室的楼梯就呈现在面前了。 由于手机屏幕的光很微弱,我小心翼翼摸索着往下走。楼梯的尽头,矗立着一扇铁门,好在门锁是一只密码锁,如果我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打开。我想了一下,输入了尘寰的生日,但是打不开。我试着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将锁把一转,锁居然开了。 推开门,明亮的灯光使我一直在黑暗中的眼睛无法适应。等到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我发现这是一间小小的展室。里面陈列的物品虽说看起来很古老,但都是一些日常用品:梳子、发带、别针…… 天哪,我居然看到了那把插进陶丽丝脑袋的发梳……还有……由于演出那天发生事故早已不知所踪的鸡心吊坠。我的心猛烈地跳着,往展室尽头的那扇矮矮的门走去。 这扇门很沉,推开的一瞬间,寒气扑面而来……这个房间可以说是一间装修豪华的冷库,室内的陈设延续了巴洛克风格的华丽。我颤颤巍巍地走进去,颤抖不光是因为冷,而是我发现靠在墙角的书桌前坐着一个女孩儿。 我慢慢走过去,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是冰冷的。我转到她的面前,她微微合着眼睛,脸很美。我将手指伸到她的鼻子下方——没有呼吸。我连忙收回手,手指却不小心钩到了她的蕾丝披肩,她像一尊蜡像一样倒在地上——原本被卷发覆盖住位于额角的弹孔暴露在我面前。我连忙往后退。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慌乱中差点绊倒,为了稳住身体,我揪住了悬在床前的帷幔,随着尖锐的裂帛声,我看到失去帷幔遮挡的雕花木床上,躺着另一具年轻女孩的尸体…… 我在黑暗中奔跑,那些女孩对我喊:“快跑,快啊!”走廊尽头有微弱的光亮。 我奋力地朝着光亮跑去。可是光亮的尽头没有出口,只有陶丽丝举着昏暗的烛台:“来啊,跟我走……” “不,我要回家!”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她。 “薇,你怎么了?”是尘寰低柔的声音,我猛然张开眼睛,看到尘寰焦虑的脸。 “尘寰,地下室……”不对,是尘寰不许仆人进地下室的,对于里面的一切他应该都是清楚的……想到这里,我不禁颤抖起来。 “薇,你病了,高烧到40度,你需要休息。”尘寰帮我更换了敷在额头上的冰袋。 我默默地合上眼睛,在地下室看到的一切却像默剧一样,不停地在我头脑里循环放映。 第二天早晨管家来给我送早餐时,我不经意地问道,“昨天是谁在地下室找到我的?” 她的手哆嗦了一下,牛奶洒了出来:“叶小姐,您没去过地下室啊……您一直在房间里,先生下班回来发现您病了,烧得很厉害,就找医生过来给您看了病……” “哦。”我点了点头。想要让我认为地下室的一切是发烧产生的幻觉吗?那我被冻伤的脚怎么解释? 吃过早餐后,我去了魅颜。上午这里并不营业,大厅里只亮着几盏昏暗的壁灯,整个空间显得光怪陆离。 “对不起,我们下午6点以后才营业。”上次帮我算塔罗牌的女子坐在吧台后面,几束光在她背后的酒杯间来回折射,使她看起来那么不真实。 “不……我想让你帮我再算一次塔罗牌。”我着急地说。 “好,过来坐吧。”她笑盈盈地冲我点点头。“你想算什么?”她将牌切好摆在我面前,端起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 “算恋人,可以吗?”我嗫嚅着。 “可以,选牌吧。”她的手拂过那些塔罗牌,我犹豫着翻开了其中的一张,“啊,是10号——命运之轮。”她又喝了一口酒,“命运之轮代表着不停运转的命运,是一种轮回,你就接受命运的安排吧,你跟你的恋人是注定在一起的。” “哦,谢谢你。”我转身离开了魅颜。 午后,我坐在院子里的花荫下,微微眯着眼睛。刚才来了两个警察,他们正在搜查地下室,没错,我用去魅颜时顺便买的sim卡报了警,我想改变命运,我不想像那些女孩一样,永远待在冰冷的地下室里…… “真是不好意思,影响您休息了。”两个警察唯唯诺诺地出了庭院。 “没关系,配合你们的工作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尘寰保持着惯有的绅士风度。 我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哦,我们接到报警电话说地下室有无名女尸。不过请您放心,经过我们勘查是一场误会。”其中一个警察说。 “可能是有人恶作剧。”尘寰轻轻地拍拍我的肩,“没事的。” 看着警察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情无比低落。我应该想到尘寰会将尸体转移才对。命运之轮。难道说命运真的是不可抗拒的吗? (6)真相的背后…… 被噩梦惊醒的午夜,我又一次无法入睡。与其这样惶惶不可终日,倒不如将一切弄个明白。 我跳下床,在睡衣外面罩了一件外套。走出房间,来到尘寰的房间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尘寰将门打开,看到是我,似乎并不意外:“薇,睡不着吗?”他将我迎进房间,拿了一条毯子搭在我的腿上。 “我想你如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紧紧地咬着嘴唇,“不管之后你会怎样处置我。” “薇,你要相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你的。”我可以从尘寰眼中捕捉到那丝伤感。 “陶丽丝的死、齐朵受伤是不是都与你有关?地下室真的有两具女尸,那不是我的幻觉没错吧?”我看着尘寰的眼睛,不想泄露出一丝的怯懦。 “陶丽丝和齐朵只不过是受到应有的惩罚,地下室……确实不是幻觉……她们是我曾经的恋人,我不想她们孤孤单单地待在暗无天日的墓穴里……我很自私地不想她们离开……”尘寰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泪水。 “可是陶丽丝和齐朵……为什么要被那样惩罚?”我想不通谁有资格用夺去别人的生命和双腿这种方式作为惩罚。 “我承诺过,别人欺负你,我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你,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遗憾。”尘寰凝视着我,将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身体顿时绷得紧紧的。对于尘寰如此漠视别人的健康与生命,使我感到震惊。 “我明天要搬去和茉莉一起住。她说一个人住会害怕……让我陪陪她。”无论如何,我想尽快离开这里。 尘寰迅速按住我颈部的动脉,我瞬间昏睡过去:“薇,你向来不会说谎,茉莉还没找到房子,她自己都不知道该住在哪里……你是想要离开我了吗?” 尘寰将我轻轻抱起来:“薇薇安,圣天使的金剑不但割裂了你的灵魂,还斩断了我们之间的情愫——你永远都不会真正爱上我了……但是,我会一直爱着你,给你希望得到的一切,惩罚所有伤害你的人。” “薇薇安,你看这些快要枯萎了的大马士革玫瑰,它们是我最喜欢的花朵。就算它们根本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会慢慢死去,我还是会不断地精心种植。因为只要我喜欢的东西,即使是死,也要死在我的身边。” 薄凉的夜风穿过窗棂。吹起桌上的纸页,像是悲哀的叹息……月光还是那样清冽,但它像四百年前无法照亮伯爵与薇薇安的幸福一样,现在也不能。 (7)尾声…… “叶小姐真的有精神病啊?那先生可真是好人,对她那么好……” “可不是嘛,可叶小姐对先生的态度哦,啧啧……” “背后议论主人家的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再让我发现一次,你们都走人!”管家轻声呵斥着女仆。 这就是我每天都会听到的议论,作为佐证的还有尘寰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本病例。我向每个人解释我没有病,什么妄想症,那都是顾尘寰为了掩盖他犯下的罪编造的,可所有人都像经过培训一般,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说:“嗯,薇蘼你没有病。”那一脸同情的模样,分明在说,“精神病人都说自己是正常的。” 这种压抑的气氛使我透不过气来,致使我的情绪很容易失控。所以他们就会一脸了然地相视一笑:“你瞧,她犯病了……” 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被他们逼疯的,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闹鬼的浴室 雷陽除了是个侦探迷,还是个恐怖电影爱好者。不过看多了恐怖电影,晚上连厕所都不敢自己去。为了这件事,老咪可没少嘲笑雷陽。 “雷陽,要不要我晚上陪你去尿尿啊,哈哈,小心有鬼呦!”老咪一脸坏笑地对雷陽说道。 “别闹了,老咪,我才不信有什么鬼呢,我可是科学少年!不信的话,我就证明给你看!这次正好有个闹鬼的案子。”雷陽很气愤地说道。 原来最近几个月,鬼楼的传说传得沸沸扬扬,老咪和雷陽决定去探个究竟。 事件最开始源自某沿街小区的一栋楼里面传来的诡异哭声。这栋楼里曾经经营着一个公共浴室,一段时间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之后就一直荒废着。如今每天一到半夜,澡堂就会传来女子凄厉的哭泣声。起初,几个胆大的居民还结伴上去看了看,甚至找锁匠打开了房门,但是进到里面,发现浴室里根本没有半个人影。(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空旷的浴室只有滴水的莲蓬头和破碎的瓷砖,以及角落里的一些垃圾。就在几个人诧异之时,浴室里再次响起了女人凄厉的哭声,这哭声是那么的响亮,仿佛哭泣的女人就在耳边。这一下子好像炸开了锅一样,大家纷纷夺门而逃。 后来,废弃的浴室依旧每夜都传来哭声,但是再也没有人敢上去查看了。几个星期后,第一户居民不堪压力搬离了这栋闹鬼的楼房,这就犹如一条导火索一样,之后每天都有居民搬走,就这样不出三个月,就已经人去楼空。之后不管是出租还是出售,即使价格一跌再跌,也没有人愿意住在这里了。 这么可疑的事件,老咪和雷陽当然要去现场实地考察一下。 “我看还是白天去吧,安全一些。”老咪听完居民的讲述,也有些担心。 “不,老咪,这次一定要晚上去,既然每天都是午夜时间有哭声,那我们就要正赶上哭声响起的时候出现,才能调查出真相。”雷陽坚决地表示。 “既然这样,好吧,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商量完之后,两人只等表针指向十二点的位置,好去把这个“鬼”消灭掉。 十二点马上就要到了,老咪和雷陽就站在浴室的中间。四周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但昏暗的灯光和从窗口吹进来的冷风,也让两个人感到了恐怖的气氛。 “恐怖电影里大概也不过如此吧。”雷陽感叹着。 突然,女人哭泣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并不是从某一个方向传来的,而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非常的逼真。老咪和雷陽顿时吓得瑟瑟发抖起来。强忍着逃跑的冲动,两人四处观望着,还是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出现,难道这个“鬼”是隐形的? 没多大一会儿,哭声停止了,两人的恐惧稍微得到了缓和。 “我绝对不相信有鬼,这里面绝对有问题,究竟是什么呢?”雷陽很气愤地说。 “浴室……我猜问题的关键可能跟周围的环境有关。”老咪沉思道。 “浴室……洗澡……我想起来了!你还记得上次在浴室里我说你唱歌好听吗?”雷陽好像想到了什么。 “其实我唱歌根本不好听,只有在浴室……对了,是浴室的回音!”两人想到了线索,便开始四处搜寻起来。这声音可能是一个很小的物体发出的,但是经过浴室的回音效果就会变得很洪亮很逼真。 果然,在两人的细心寻找之下,角落的垃圾堆里面有一部开着机的手机。老咪先用这部手机拨通了自己的电话,知道了这部手机的号码之后,再回拨过去。手机来电,铃声响起,果然发出的是女人的哭声。整个浴室回响起了凄厉的哭声,可是两人再也不会觉得可怕了。 经过调查,很快查出了手机的主人,也正是他每晚用另一部电话打过来。在老咪和雷陽的指认下,他只能认罪伏法。 校园怪谈之眼见为尸 九十度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体验者(作者):路边摊 出门在外找不到厕所,这真是一个让人烦恼的问题。 我和女友紫瑜过了几条街仍然没有找到厕所。我骑着摩托车载着她经过这个公园。当我看到公园的男女厕所标志时,我感觉这场景是如此的温馨,因为我都快哭出来了——紫瑜一直威胁说要在摩托车上直接尿出来,这实在不是一个女生该说的话。 我把摩托车停在公厕前方,紫瑜匆匆忙忙地跑进了女厕,而我则无聊地看向公园。可能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公园里没有小孩玩耍,但是奇怪的是,居然也没有大人。 空荡荡的公园给我的感觉不是很舒服,我只希望紫瑜可以快点儿出来,然后赶往下一个地方。 终于,紫瑜从女厕里出来了,她用卫生纸擦着手,低着头慢慢踱步出来,好像在想什么。 “怎么啦?是不是在考虑更改我们今天的行程?”我把安全帽递给她。 但她没有接过安全帽的意思,继续低着头想事情。我只好把安全帽又挂回把手上,问:“怎么了?到底在想什么?” 紫瑜抬起头,说:“我觉得那间厕所怪怪的……” “怪怪的?” “对啊,你可以进去看一下吗?” “干嘛?我又不是变态,进女厕所做什么?” “帮我进去看一下就好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别人在。我真的觉得那间厕所很奇怪……” “好,你一直说厕所很奇怪,是哪里奇怪?” “你知道我刚刚进去的时候看到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进去。”我摇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开玩笑一”我以为紫瑜会这样回答,然后搭着我的肩膀跳上摩托车,因为她常常开这种玩笑。 但她却说了一个字:“门。” “你说什么?” “里面的门,除了最后一间厕所的门,其他门都是打开的,而且都呈九十度的直角,整齐地打开了,好像是有人刻意把它们打开等我一样……” “呃,那又怎样?”(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这不就代表了最后一问厕所里面有东西吗7为什么每间厕所的门都是九十度打开,最后一间却是关着的?” “可能是有人在里面啊。” “才没有!我刚刚进去的时候,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你懂吗?里面超安静!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了!”紫瑜一副强迫我接受似的跟我说。可是我哪儿懂啊?我又没进过女厕所。 “最后一间厕所里面一定有东西,那些门这样打开,好像是在引诱别人去打开最后一间厕所的门似的。” “那你就去打开啊。” “我不敢,你去开。” 又来了!一句“我不敢”把问题丢到男生身上,真的是女生的必杀技。 拗不过她,我只好跟她一起走到女厕门口。 我说:“那你要保证我不会被当成变态。” “放心!如果有人看到,我会跟他们说,你虽然变态了点儿,可不是坏人。” “你还是闭嘴吧!” 我探头往女厕内看去,一整排的厕所隔间,正像女友说的,除了最后一间的门是关着的,其他的门都是以九十度角打开,整齐得像在迎接我。 的确,这样子会让人有种不可抗拒的好奇心想去打开最后一间厕所的门。 我不禁联想起了前一段时间的“腌头案”,会不会在那间厕所里面也有…… “喂,”紫瑜在后面戳着我,“你看,那些门……” “在看,怎么啦?” “我刚刚上的是第二间,而且我在走的时候,明明把门关起来了。” 我懂了,现在第二间的门同样是九十度角打开的,不管紫瑜刚刚有没有关门,都应该不会这样刚好变成完美的九十度。 “不管了,我要进去了。”我踏入女厕,往最后一间隔间走。 里面应该是真的没有人,因为这间厕所真的是太安静了,我找不到厕所里还有其他人的依据。 我停在最后一间隔间前,咳了一下之后,我还是先敲了一下门。 当我敲完门时,耳边突然传来剧烈的“砰砰”声。 我吓了一跳,转头看去,眼前的事实让我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溜出这间厕所。 前面几间隔间的门,竟然在刚刚同时一起关起来了,好像有人刻意把它们甩上似的。 不是风,我知道不是风。 厕所里果然有东西,这种行为是在催促我快点儿开门?我握着门把的手全是冷汗。门果然没有锁,我尽力不让门把从我手上滑掉,然后慢慢打开了门…… 我铁青着脸走出了厕所,紫瑜问我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我说:“什么都没有啊,我们快走吧。” “可是刚刚所有的门都一起关起来了,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走吧,快上车。”我催促着她上车。 当然,我说了谎。 里面有人,可是我没看到她的脸。 只看到穿着黑色长裙的下半身,腐烂的双脚在我眼前晃着。 有股强烈的视线在上方注视着我,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来啊……快往上看啊……快看啊……” 绝不能往上看,要快点儿离开。 我最终坚持着,拖着瘫软的双脚走出了厕所。 自己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体验者(作者):h5210h 大学毕业后,我到龙潭某地当兵。 听过一个学长的故事,很简单,却也很诡异。他一直不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并且因此永远地失去了他的女友。 学长是台南人,居住在乡下,他的父母将近40岁时才有了他,家中就他一个孩子而已,所以父母特别疼爱他。 在他19岁时,考上了大学,也幸运地交到了一个女朋友,2个月后就住在一起了。 他的女友叫小菁,高160厘米,身材瘦弱的样子,脸色有点儿苍白,常常生病,像是药罐子。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学长怜惜她,最后二人的感情演变为爱情。 大三的一天上午,小菁忽然抱住了正在打cs的学长,问:“阿政……我们住的这地方……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干净7” 学长回道:“不干净?打扫一下就好啦。你不会是在嫌我邋遢吧?” 小菁皱眉道:“我说的不干净……是说……厕所那边是不是有怪东西?” 学长愣了一下,似乎意会到她所说的,思考了一下,回答说:“不干净?不可能我们都住了两年了,你看到了什么?” 小菁把她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她昨天晚上起来上厕所时,在走廊看到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一开始侧面对着她,当那个女生转过头来时,小菁被吓晕了。 学长听了觉得很奇怪,毕竟他从没遇过这种事情,就继续问那个“人”究竟长什么样,搞不好是他认识的人也不一定。 小菁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来,只说觉得那个女生很熟,却想不起是谁。 最后,因为问房东和同学都没有个比较合理的答案,加上之后也没再碰到过什么怪东西,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那件事情过了一个星期后,小菁在晚上买宵夜过十字路口时,被闯红灯的轿车撞飞,最后不治死亡,没有任何目击者…… 学长知道消息后起先是不信,最后到太平间看到尸体才不得不信。 他并没有哭,但是也忘记了那段时间他是怎么度过的,大四就休学入伍当兵,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书怎么都念不下去。或许是因为他本能地想忘记悲伤的过去吧…… 学长对我说:“对了,有一个女警曾经告诉我,好心叫救护车的路人曾听到她的遗言,是‘她……她……是我……是我……’话似乎还没讲完就断气了。” 听完这悲伤的过往,我拍了拍学长的肩膀,说:“学长,我把推测的结论说给你听,你听听就好。我猜,你女友的遗言并不是还没说完,而是已经说完了。” 学长愣了一下。 “一个地方住了两年才遇到鬼,那也太不合理了。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把鬼带回来,另一种就是有人把鬼送上门。” 学长激动地说:“你……你是说有人……有人……害小菁?” 我摇摇头:“虽然我不是很肯定,但是根据遗言,还有你提到的话,你女友说那个‘人’是她很熟悉的人,还有遗言说‘她是我’。那我推测,那个‘人’不是她熟悉的家人,就是……” 学长急忙问:“就是什么?”(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我反问:“她没有家人去世吧!” 学长急忙答道:“她家人都还活着。” “那答案应该是最不可能的那个……那就是,她看到了自己。” 学长一脸茫然,似乎听不懂我的意思。 “我看过一些有关灵异的资料,那里面提过一些怪事,说女性看到自己的分身,过几天就会意外身亡!其实看到自己的分身并不是坏事,因为分身是为了提醒自己要注意安全才出现的,但是我还没听过有人因为看到自己的分身而意识到安全问题进而特别小心的,因为一般人看到自己的分身,都认为是看到了死神。” 至于学长的女友为何在分身转身时昏倒,大概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故意隐瞒,另一种可能是她看到了自己的死状。或许她看到的是被撞得扭曲得不成人形的自己——分身以诡异的方式支撑着身体,她因此吓得昏倒。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女生宿舍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体验者(作者):路边摊 直到踏入女生宿舍的大门,我还是不明白,明明是很轻松的工作,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来呢? 在宿舍的大门处,我跟一位已经约好的女老师见了面,我拿出证件证明自己是消防公司的人。女老师点点头说:“你之前来过吗?” “没有,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入女生宿舍呢。”我笑了笑。 明明是个再轻松不过的工作——定期到大学的女生宿舍检查消防设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分配这项工作时,公司里的许多同事都不愿意来,因此领导指派了我这个新人。 “你没去过那所学校的宿舍,去一次也好。”在我出发前,一个同事跟我说,“你去了之后,说不定连人生观都会改变?” 这……连人生观都会改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校方派了眼前这位30多岁的女老师陪同我进行检查。女老师一听我说是第一次来这里,她便问:“那么,你听你公司的其他人说过吗?” “啊?说什么?” “看来是没有啊……”女老师摇摇头,“等你看到后就知道了。走吧,不过记得,不管在宿舍中看到什么,请保持镇定,不要吓到学生。” “啊?好的……”我含糊不清地答应后,便跟在女老师后面走进了宿舍。 现在是上课时间,宿舍中没什么人,偶尔会从房间内传来音乐或谈话声。 我先从楼梯间开始检查,然后再转移到各楼层的走廊上。 当我来到走廊上时,一个女学生正好打开房门走出来,满脸刚睡醒的模样。 可能是看到了我身上的工作制服,女学生知道了我的身份,对于这里出现男性并不是很惊讶,轻声地跟我旁边的女老师问了声好后就走了。但当她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浴室时,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从天花板上突然垂下了一条“手臂”。那是不是手臂,我不确定,那是与人类肤色相同的长条物体,那“手臂”似乎没有骨头,像蛇一样地垂到了那个女学生的脖子旁边,然后伸出手掌扼住了女学生的咽喉。那个手掌的模样相当可怕,五指的长度完全一样,看起来完全不像人类的手学。 从天花板伸出手来这件事,不是人类所能做到的吧? 那条手臂跟随着女学生,消失在浴室里…… 我怕女学生出事,正要冲到浴室里时,被女老师从后面一把抓住,她说:“你看到了什么,对吧?” “嗯……那个……”(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我不知道你看到什么,但是不会出事的,放心吧。”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不管你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都不要跟我说,好吗?我不想知道。” 但是……此刻天花板上又垂下了一条“手臂”,就在女老师的旁边。它的手掌伸过去抓住了女老师的脖子,但老师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还对我说:“好了,你快点儿继续工作吧,时间不是很多。” “嗯……嗯……”我观察起眼前这只不可思议的“手臂”,它那长度一致的修长五指像在把玩什么东西一般,轻轻地抚摸着女老师的喉咙,然后紧紧扼住,但女老师并没有显示出痛苦的模样。“手臂”上的皮肤没有任何皱纹或毛发,怎么说呢……那是一整片与人类肤色相同的平面,没有任何皱褶,这让我联想到了粗大的蟒蛇 但在这间女生宿舍楼里,不可思议的还不止这些。如果仔细听,会发现这栋宿舍楼里有一种奇怪的声响。那声音从上方传来,呼呼地响个不停。我抬头一看,发现白色的天花板上居然有好几张面孔。那些面孔也是白色的,但是五官的轮廓还是能看得出来,那些面孔的嘴唇不停颤动,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问女老师:“你能听到什么声音吗?” 老师瞪着我:“我不是说不管你看到或听到什么,都不要告诉我吗?” 她都这样说了,我只好闭嘴了。在接下来的检查过程中,除了那些从天花板垂下的怪“手臂”外,我不时抬头端详那些隐藏在天花板中的面孔。 看那些面孔,它们似乎都是女性,而它们所发出的怪声像是某种语言。 直到工作完成,走出女生宿舍后,女老师才松口对我说:“其实,你看到的那些东西,只有你们才看得到。” “我们?是指我们公司吗?” “不,是男生,只有男生才看得到。”老师说,“所以我才要求你不要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因为我看不到。对于自己所看不到的事物,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啊,原来是这样……” “你们公司已经和我们学校签订了保密合约,这件事不能说出去哦!”老师补充说,“反正学生们也看不到,所以她们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不然没有人敢继续住在宿舍的。” 这时刚好一群女学生有说有笑地经过我们身边进入宿舍。 或许,不让她们知道的确比较好吧…… 鬼影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体验者(作者):灵异狂想 小男孩独自一人在操场跑步,每经过一盏探照灯,地上就会出现人影。小男孩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停下来瞧了几秒。影子静静不动。一阵晚风吹来,几缕黑色的头发随风飘荡。小男孩意识到这个影子是个女生的,不是他的。他转头往后一看,没有半个人影。偌大的操场就剩下他一人,小男孩心慌地想跑回家问姐姐为什么会这样、跟一个星期前看到的那一幕有关吗? 小男孩不停地跑,经过一片树林,稀疏洒下的月光让黑影变得残破不堪。小男孩确定那个女生的影子仍然跟着自己,甚至可以说与他“形影不离”,他更加害怕了。因为跑得太急,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他没有看到那辆迎面而来的高速行驶的汽车。刺耳的刹车声和尖叫声中,他倒在车前。在血腥气味中,小男孩模糊看到,车前灯下似乎有个影子正在离开…… 夜已深,我站在弟弟的遗照前,沉静中带点儿忧伤。这是这个星期的第二次了。三天前刚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她一个星期前和我及弟弟去逛街,结果她车祸身亡。听母亲说,这个星期有好几个街坊邻居都发生了车祸,更遗憾的是无一幸免。为什么会这样子?以前这儿不是很平静吗?好像从一个星期前的那场车祸开始,就越来越不平静了。 隔天下课,我独自走到一个星期前的车祸现场,柏油路上的用白色粉笔勾勒出的人形有点儿斑驳褪色。那时月儿已高悬在头顶,我和朋友及弟弟经过这里,却目睹了一场血淋淋的死亡剧。 我走到对面想买一瓶饮料,却发现老板不是以前熟悉的阿姨。卖饮料的服务员说:“唉!我阿姨前天回家时,过马路不小心发生车祸,已经去世了。我来这儿照顾摊子,再过几天也要收了。”死了,她也死了? 妈妈经常跟我们说邻居的一些事,其中有一位我认识。七天前那一晚,我好像也在这儿瞥见他的身影。我朋友、我弟弟、卖饮科的阿姨、那位邻居,难道跟看到那一幕有关? 我走到弟弟生前最爱来运动的操场内,整个操场已空无一人。经过操场的探照灯时,我看到自己的身影,却有点儿陌生。我睁大眼睛仔细看,这个影子……不是我,我留的是短发,“她”是长发。我回头望向背后,渺无一人。(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我觉得这个影子有点儿眼熟,这时不知道哪儿传来的声音:“不是你啊!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是女生的声音。我望向四周,空无一人,陰冷的风吹来,空气好像凝结一般。这时我看到黑色影子的嘴角牵动几下,声音是从地上传来的:“为什么要跟着我?我不认识你,你又不是孙洛佳。” 孙洛佳,我猛然想起那天倒在血泊中的那个女生,隔天从报纸上看到,好像也叫孙洛佳? 那时候,那一幕,我和朋友及弟弟共同看到的那一幕不是眼花? 一个黑色的影子——长发的女人身影在暗黑的路面上不停来回,匆匆地好像在找寻什么,后来救护车及警车来,灯光越来越强,“她”慢慢地消失了。 这个影子,原来就是…… 我开始狂奔,想甩开孙洛佳的影子,但是我确定,不管我跑多快,始终没有摆脱,“她”一直在我身后。我的脚步声中夹杂着一个陌生的声音:“你不要再追我了,我快没力气了。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越来越害怕,跑得越来越快,在经过个十字路口时,我看到一辆车向我飞速驶来…… 耳边响起的是刺耳的刹车声和尖叫声,模糊中,我看到车前灯下的影子逐渐离去,“她”的嘴角好像扬起一丝微笑。 “她”又要去找“她”的主人?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校园鬼 我拿着饭盒低着头慢悠悠地走出寝室楼,突然“砰”一声一个人掉在了我的脚下,我感觉一股余热粘稠的东西溅落在我的脸上,我本能地向后退,脚却已经不听使唤了,于是我一屁股摊坐在了地上。正好和一双直瞪着的眼睛对视着,那张原本就非常丑陋的脸,像是被什么东西拍平了一样,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形状。猛然间我看见他的嘴角诡异地微微一笑,恐怖的感觉迅速地袭击着我的大脑神经,我“啊…啊…地连声尖叫着。”然后我听见有人在喊“有人跳楼啦,快打120。”紧接着一个不属于人类的怪笑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惊恐地用手捂住耳朵,我的神经再也接受不了恐怖的摧残,晕了过去…… 故事还要从头说起,那是高中开学的第一天我便非常沮丧,因为我的同桌是一个超级丑男,说他丑都是在美化他,只能说他长的轮廓类似人类,如果让他去演钟楼怪人一定都不需要化妆之类的点缀。老师点名叫我坐在他边上的时候,我竟然有了一种想哭的欲望,我沮丧地把书包“咣当”一声仍在了桌子上,他竟然冲着我呲牙一笑,我的头皮都快炸开了…… 开学不久我和班里一位叫小霞的女同学成为了好朋友,小霞是我们班公认的美女,有许多男生送情书给她。然而她对那些男孩似乎都看不上眼,我常常感叹地说:“小霞,什么样的男生才能入你的眼呀!”她总是笑着不回答,手里摆弄着一个小小的木人,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有一天放学,霞儿把一封信塞在我手上“哈哈”大笑着说:“你看看这是谁写的?”我好奇地打开看了一眼署名的位置写着王祥。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竟然是我同桌那个超级丑男写给霞儿的求爱书。随后霞儿笑着说了一句更让我震惊的话:“我答应和他约会了。” “你疯了,和他约会?”小霞没回答我的惊讶,而是神神秘秘地把我拉近,在我耳边说要捉弄一下王祥,说完她的计划,她一脸得意的看着我。我有些不安的说“这样做会不会有些过分?”霞儿瞪了我一眼不高兴地问:“帮不帮我。”我赶紧说:“帮,你大小姐发话谁敢不从啊!”我们嬉笑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回了寝室。 天黑了,我按照霞儿的吩咐给王祥打了一个电话说:“小霞的脚扭了不能去约会了。”说到这里我故意停顿一下,听见王祥在那边紧张地问:“她要紧吗?用不用去医院呀!”我说“哎呀!挺严重的,不巧我今天有事要回家去一趟,你有时间就过来照顾一下小霞吧!”他马上说:“好,我马上就去。”声音有些激动。 王祥很快就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些水果,我和同寝室的一个女孩躲了起来等着看好戏。小霞躺在床上,王祥显得很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他问小霞“还疼吗?”小霞故意“哎呦”的哼唧了一声,然后指着桌子上的水说:“能帮我把水拿来吗?”王祥赶紧把水递给了小霞,小霞假装没拿住,水一下子泼到了王祥身上。小霞赶紧抱歉地说:“哎呀!真对不起,赶紧脱下来擦擦吧!王祥一听脱衣服,脸上马上泛起异样的红色,不知所措地站在地上。小霞假装生气地说:“快点呀!会感冒的。”王祥满脸通红很快扒去自己身上的上衣,光着膀子傻兮兮地站在屋子里。我们两个见时机到了,拿着照相机冲了出来,“咔嚓…咔嚓…”在闪光灯的照射下,王祥尴尬地用手挡住身体,迅速地拿起衣服逃跑了。 第二天校园的板报位置,贴满了王祥裸露的照片,一时间他成为了学校嘲笑的重点。 可是万万没想到王祥竟然想不开跳楼了,而且就死在我的脚下……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父母焦急地站在我的床前,我恐惧地抓住爸爸的手,语无伦次的说:“爸爸!他死了吗?他还看着我笑,好恐怖……呜呜”爸爸把我搂在怀里安慰着说:“小语不要怕,没事的…过去了…都过去了…”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才刚刚开始……哈哈…”我恐怖地推开爸爸,惊慌地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病房的四周除了洁白的墙什么也没有,我拼命地用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害怕这个声音再传进耳朵里。我急躁地扭动着身体,一波一波的恐惧感袭遍我的全身。这时候我看见王祥拿着一把锤子向我走来,他脸上的骨骼在落地后摔得粉碎,没有骨骼支撑的脸上的肉软软地耷拉着。五官完全脱离了正位,他越来越近,我恐怖地大声叫嚷着想逃,可是不知道被什么狠狠地按倒在床上,使我一动不能动。我恐怖地瞪大眼睛,在他的锤子没有落到我身上的时候,(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我昏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醒了,身边没有一个人,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小霞打来的,她痛苦地大叫着“小语救我……小语救我……”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学校,我找遍了学校也没有找到小霞,我非常担心小霞的安危。我问了很多同学,都说小霞一整天没来学校,我越想越不对劲。赶快给小霞打电话,手机关机,家里没人接,我急得一脑门子的汗……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所有人都向厕所位置跑去,我揣着忐忑不安的心跟着跑了过去,边跑边听见有人议论:“学校二楼的厕所死人了,好恐怖…走,赶快去看看… 我马上跑进厕所,只见一个女孩趴在血泊中,身体多处被砍伤。我恐惧地张大嘴,但是对小霞的担心完全盖过了恐惧…我不顾众人的阻拦,上去一把翻过了女孩,是和我们一个寝室的女孩,她也参与了捉弄王祥的计划。 是王祥的鬼魂来报复吗?那么他还要杀的人就是小霞和我了,如果这一切和王祥有关系,那么小霞会不会在王祥的家里…… 我赶紧跑到教务处,好不容易查到王祥的住处。来到他家,他家门居然半开着…我推门进去一股陰森之气扑面而来,我感觉好害怕,但是为了小霞我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 屋子的中间摆着王祥的灵位,小霞昏倒在屋地上,我跑过去抱起小霞,就在这个时候门“碰”地一声关上了。大白天屋子里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那个尖锐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哈…哈…你们怎么不笑了,耍人不是很开心吗?就因为我丑你们就要这么对我?……”突然一股陰风把我和小霞震飞,小霞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屋子里突然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王祥像一滩泥一样出现在地上,此时他正一点一点地挺起了,浑身的骨骼发出一种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和小霞紧紧地抱在一起,拼命地叫着不要过来……它果然不动了,它缓缓地蹲下来捡起地上的小人,是小霞的。他拿在手里,把眼球推到眼眶里,仔细地看着。 小霞颤抖地说:“那是我的。”说完她似乎想伸手去要,但是最终手没敢伸出去…… 王祥的声音变回了原来:“你还记得是谁送你的吗?”小霞回答的说:“当然记得,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 王祥突然激动了,嘴里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哀嚎声,那声音震得我和小霞胸口隐隐作痛,许久王祥低沉的声音说:“你是小仙女?” 小霞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问到:“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是小仙女,难道你是…不会的,你不会是小祥的,他是那么漂亮……” “是呀!那时候我是很漂亮,可是当时谁说要在屋子里点火玩了,又是谁把房门挂上就跑掉了,是大火毁了我的容貌,我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不…不是这样的…”小霞痛哭着分辨。 “那好就算我冤枉你了,这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是决定你们命运的时候了。我们做一个游戏吧!你们俩个只能活一个,茶几上有一把水果刀,就看你们谁跑的快了。” 我没有动,小霞已经把刀拿到了手里,我心里一阵紧张,但是我还是不信小霞能用她的刀杀死我,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然而,我发现我错了,小霞拿着刀直冲到了我的面前。我看见她的手没有一丝颤抖,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可是那声惨叫不是在我嘴里发出来的,是小霞,那把刀插在了她心脏的位置。 王祥喃喃地自语着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随着他的消失屋子里也变得明亮起来,只有小霞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 解剖室里的怪事 陈明考上了一所著名的医学院,刚刚进入校园他就听见一些传言,说是在学校的解剖室里,有很多奇怪的事发生。 人们都说学医的人需要胆大心细,可陈明是个例外。他胆很小,入学不久老师领着大家上解剖课,他吓得脸都白了。他甚至都不敢去挨着解剖室的四号自习室上自习,这个四号自习室座落在校园紧北边的一个角落里,它紧挨着那个令他恐惧的解剖室。学校的解剖室据说有50年的历史了,以前四号自习室也是解剖室的一部分,后来学生越来越多,自习室老是不够用只好借用了一块解剖室的地方。要进出四号自习室,就要经过解剖室一道长长的走廊。学校里盛传着这样一个传言,晚上去四号自习室经过解剖室的时候千万不要往里看,否则会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有很多学生不信,结果都被莫名其妙地吓个半死。这些传言传的很广,但是谁也没真正看见过…… 有天傍晚,陈明抱着一大捆资料去自习,结果三个自习室都没有找到空座,没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去四号自习室,走在那道长长的走廊上,心惊胆颤地听着皮鞋在水泥地上清脆的回音。越是害怕越是想要去看解剖室,陈明看见解剖室门玻璃里,隐隐的,好像有一只手在朝他缓缓地……摆来摆去的“啊……”他赶紧把头转了过来,肯定是心理作用,都怪这些人乱说,陈明走进了四号自习室。自习室里空荡荡的,坐了不到十个人,陈明尽量稳定情绪,他一头扎在了资料堆里,当他把手里的东西弄完已经快午夜12点了。 他很累靠在教室的椅子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冷风吹醒了,向窗外一看,什么也看不见。空气中带着很浓的潮气,可能是下雨了吧!他抬手一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他站起来伸了伸腰,拿起资料继续看着。突然走廊里想起了一阵皮鞋声,他很奇怪这么晚还有来复习的?可是脚步响起很久也不见有人进来。他站起来四下望了望,天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偌大的自习室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走过去拉开门,门发出“吱嘎”一声响,长长的回音在这空旷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皱着眉想,这门该上油了,门全部被打开,门外空无一人门。他愣了一下,刚刚的脚步声非常清晰,自己应该不会听错的,难道是自己幻听了吗?陈明自言自语地关上门,他一转身,突然看见一个女孩站在他的身后。“啊……”他嘴里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大叫,女孩苍白着脸退后了一步,灯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地闪了几下之后灭了……随后灯又亮了,眼前的女孩却不见了。他吃惊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自习室,这前后只有几秒钟时间,陈明非常清楚不可能有人走那么快。 陈明非常害怕,不敢再呆了,草草地收拾了一下,打算背着包回宿舍,就在他随手关灭灯的时候,黑漆漆的自习室里传出了翻书的声音,他急忙打开灯,他看见窗台上放着一本书,书页被风吹的哗哗地响。他忍不住走上前去,发现是一本破旧的书。他惊讶地拿起书,抬头看见窗户完好地关着,屋里一丝风也没有感觉到!书怎么会吹得哗哗响呢?他一下子把书仍在了地上,整个人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 他不由得慌了起来,该不会是真的见鬼了吧!平时听过的那些恐怖传言一下子涌了出来。他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浓厚的血腥味,非常刺鼻让人有一种人窒息感。灯光似乎也抖动得厉害。他不敢回头看,乱滚带爬地跑到了走廊,他又忍不住去解剖室,解剖室门玻璃里一个女孩儿惨白的一张脸……天哪!不知道陈明被什么拌了一下,哗的一下,他的资料散落了一地,他管也不管,疯了一样往回跑……跑出走廊,他发觉解剖室的门口似乎有一个人影,离他有一段距离,他快步走了过去。故意把脚步跺的很响,可是那个人一直没有回头。走近后他看见是一个女子,背对着他站在昏暗的角落,裙子肥肥大大的很不合身。突然她回头来,借着月光陈明看见了一张苍白的脸,双目无神似笑非笑地盯着陈明,陈明不禁打了个冷战,这个女子正是他在解剖室门里看见的那个…… 他转身就跑,一拐弯跑进了厕所,靠在厕所的墙上他感觉心脏蹦蹦地跳着,小腹有一种胀痛感,他刚解开裤子,突然从厕所里传来了冲水的声音。厕所里除了他还有别人?等了半天,却一直没有见人出来。只有哗哗的冲水声在厕所里慎人地回响!他大着胆子走进去,可是走到最后里面也没有看到人,他随着水声望去,只见马桶的绳子在不停地上下晃动…… 他的头皮一下子炸了起来,撒腿就往寝室跑去…… 寝室里,刘文拿着手电在看书,陈明心有余惊地向刘文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刘文非常不信,当即让陈明和他一起去看看。 陈明说什么也不敢去,(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架不住刘文的冷嘲热讽:“你跑丢了资料,编鬼故事回来蒙我吧!”陈明看说什么刘文都不信,真恨自己告诉他这些事,他们俩走出寝室,外面有点起风了,远远地,他们看到了那座孤零零的解剖室,还有四号自习室,它们仅一墙之隔。“哎!我说,要不……别过去了……好害怕……”陈明感觉腿有点软了。“没事儿,过去看看,有我呢……”刘文镇定的说。他们又往前走了十几米,看见解剖室的玻璃门。陈明的资料散落在解剖室的外边。“刘文,我有点害怕了,麻烦你替我捡一下资料,我不敢……刘文,刘文…… 啊……刘文不见了,陈明四下张望,怎么也看不见刘文的影子!“这个小子竟敢耍我!”陈明真的生气了,大半夜的竟然开这种玩笑。陈明轻咳了一声平稳了一下情绪,朝解剖室的门口走了过去…… 他捡起了资料,拍了拍资料上的灰,哎?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他的脑袋?晕,刘文,别闹……陈明猛地一抬头……啊?从解剖室的门缝里面伸出了一截胳膊,正好搭在他的头上。陈明极力想跳开,可是那两条腿却突然不管用了…… “这时候他看见一个女人的头……从解剖室门缝里挤了出来,清秀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她的嘴留着血,她那凌乱的头发上沾着几片枯树叶,伸着手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扑通一声,陈明摔倒在地上,天哪!那女孩儿极力的想要从门缝里挤出来,骨头挤得咔咔直响…… 陈明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学校的医疗室里,同学们都坐在他的周围,刘文正握着他的手……陈明不高兴的说:“啊……刘文……你害惨我了……”“陈明你说什么呀?昨晚你说你去复习,我随后也去了,可是三个自习室都满了,四号房子漏雨正在检修不能使用,而后一直不见你回寝室,我发动兄弟们一起去找你,我们在解剖室走廊的地上发现你的资料,后来我们在厕所的墙角里找到了你……”“啊……我也不知道……”陈明,不愿意再回忆昨天晚上的经历,这时,同寝室的一位哥们递过来一张报纸,说是在学校图书馆里淘到的一张二十年前的报纸,那报纸已经发黄了,上面写着:某某医学院的解剖室主任因为一位女学生不敢看解剖过程,一气之下把她锁在解剖室里整整一晚,第二天一早发现女孩卡死在解剖室的门缝里。后来那位教授接受了法律的制裁…… 陈明突然想起那个奋力的要从解剖室的门缝里挣扎出来的女孩…… 入校黑规则 一、奇怪的规矩 这具尸体的死状有些奇怪,面部肌肉抽搐着绞在一起,失去了弹性的舌头长长地挂在外面。 美女法医指着报告,面无表情地告诉我,在进一步深化检查之前,她初步断定,这人死于毒品过量。 “能不能确定凶手的大致范围?”我嘻皮笑脸地问她。 美女法医烦躁地瞪了我一眼:“不确定。”话刚说完,她的手机便晌了起来,是条短信。美女法医看了眼短信,脸色微微一变,接着拿着那沓资料急匆匆地掉头走了。 我看向今天和我一起值班的张明宇:“她今天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大。” 张明宇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将花生碟推过来,示意我吃:“我听说她才来工作的时候不是这样,后来是她弟弟出事了,才一下子转了性子。” “我不吃花生。”我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开口接着他的话,“这我也听说过,说她弟当年意外死了。” 张明宇“嘘”了声,压低了声音埘着我开口:“其实关于她弟弟的事情有点复杂。你先看资料,等会儿去吃宵夜的时候我再慢慢跟你说国。” 我翻开手中的资料。 死者是男性,年纪不大,比我小一点,叫张博衫。 “叶定,他好像和你是一所大学的。”张明宇凑了过来。 我回盯着他,问道:“所以?” “05级,他小你两届,现在留校当助教呢。”我笑了笑,掩上资料:“别问我认不认识他这种蠢问题,那学校每一届都有个六千多人,每个都认识我不成今日之星了。” 如果不足当晚的第二次报警,我很可能会和张明宇一起醉死在警局门口的小酒吧里。我刚接起电话,那头已经迫不及待传来一个颤抖着的女中音。 “快来看看,死人了。”(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怎么又死了?” 张明宇不知道念叨些什么。我抽出张一百递过去,他忽然探个脑袋一把抢过我的钱包,指着里面的照片“嘿嘿”地笑起来。 “好小子,天天油嘴滑舌地装单身贵族,原来有女朋友啊。”我猛地将钱包夺回来,揣在怀里:“你醉了。” 他没再说话,趴在桌子上睡得跟猪一样,很快就鼾声连天。我给张明宇家里打了个电话叫人来接他,接着一头冲出了酒吧。 凉风兜头灌下,我顿时觉得清醒了不少。裹了裹衣服,我钻进一辆出租车,报出第二个案件现场:“城南大学营口校区。” 城南大学是中美合资的私立大学,到我进去那阵,建校才五年光景。学校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绞尽脑汁刷爆父母信用卡的不孝子女们。 学校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新生入校,每个人都要经过一次试胆活动,活动的内容由上一届的学姐学长来定,等试炼过了,才算正式入了学。 当年美女法医的弟弟,就死于那年城南大学新生试胆的意外里,虽然最后主谋者被检举了出来,也坐了牢,可这规矩似乎还是一年一年继续传了下去。 我迎着凉风,在三年后重新站在了母校的大门口前,怀里的照片微微发烫。天色墨黑,周围已经拉上警戒条。 死者被人用木棍打在脑后。半干的血时不时还顺着头发往地上滴上两滴。 美女法医蹲在尸体面前:“死者死于钝器重击,估计打了很多次。凶手应该是男性,孔武有力。” “就像我这样的?” 她一顿,白了我一眼,我呵呵地笑了笑,蹲下去。 “知道死者的身份了吗?” “没找到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明天要发一下寻人启事。” 我“嗯”了声,重新站起来。她的一头长发被风撩起,身影隐在夜色中,单薄瘦弱,仿佛随时就会消失。 我盯着她看了良久,恍恍惚惚的,觉得此情此景分外熟悉。 二、“路人”之死 等张明字醒了酒,跌跌撞撞冲进办公室时,已经过了晌午。 美女法医将验尸报告给我:“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我接过文件,看着她准备离开的背影:“这两起案子是一个人做的吗?” “从犯案手法上说,不是。第一起是用药,第二起则是直接上了凶器。” 我叹了口气:“还真是巧,连着死的两个人,都曾经是同一届城南大学的学生。” 她的眉皱了起来,双手在身边握成拳头。我绕出办公桌,来到她跟前:“我听说,你弟弟当年就是被这届学生给害死的?” 她的身子晃了晃,又默默站稳:“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说过,凶手得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那你看看,这个人算不算孔武有力?” 说着,我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她双眉深锁,盯着照片上的人不作声。我叹了口气。 “这个人叫洪志,当初被人揭发,是策划你弟弟那场意外的主谋,还进了监狱,你肯定记得他吧。” “那又怎么样?”她的语气终于恢复自如。 “他越狱了。就在第一个受害者死的前一天。” 晚上在小饭馆里,我三言两语把推断给张明宇说了个清楚。两个死者当年同属于一个社团,理所应当,参加了同一个试胆活动。 我们调出当年的调查报告,那一年的试胆活动是让几个新生凌晨时到大街上用棍子随意袭击路人。而美女法医的弟弟,不幸充当了这个路人的角色。 后来被捕的学生们众口一致检举,警察抓了其中一人定罪,事情便草草结束,再也没了下文。 张明宇将酒一饮而尽,微带醉意地开口:“这么大的事情媒体居然根本不去报道,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你是说这些学生撒谎?” “我看不光是撒了谎,估计是哪个很有身家背景的家伙出钱消灾,让人顶罪了吧。” 他叹了口气。我转过头,盯着面前的那盘花生米发呆。 “话说回来,你怎么不吃花生?” “我过敏。不但过敏,还很严重,吃了可是会死人的。” 正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美女法医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简单,两个字,速回。为了那两个字,我揪住张明宇,立马往回跑。 “我说,不就是一条短信吗,你都有女朋友了还这么紧张?” 我没搭腔。他忽然对着我笑起来:“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带你女朋友来给我看看?” 我忽然觉得心里闷得厉害,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看着他,安静地开口:“我女朋友死了,花生过敏。” 三、结束 美女法医给我们看的是一张纸条,塞在受害者的喉咙里。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利用电脑还原后,发现上面写着一句赤裸裸的威胁。 我要一个个杀掉你们。 张明宇把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美女法医在一旁一言不发。我看着躺在停尸台上的受害者:“当年他们那个社团还有几个人?” “五个。”美女法医回答道,“加上越狱的洪志,一共还有五个人。” “你弟弟……” “对,就是这七个人,当初一起去玩那个什么该死的试胆游戏,害死了我弟弟。” 她的话冷冰冰的。张明宇皱着眉看着报告,报告已经证实死者身上带着洪志的血迹。 从美女法医那里出来,天已经全黑了,张明宇依旧一言不发地跟在我身后。 我摸出一包烟丢给他:“凶手八九不离十就是洪志了,发布通缉令吧,然后把剩下的几个人全部找到,由我们集中保护,直到事情结束。” 我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话要问我,可到了最后,他只是摇摇头,和我说了声再见,便钻进了路边的的士里面。 我将剩下五个当事人的资料全部交给张明宇,他带队负责找人。离开之前,我和他一起走到门口,他回头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从昨天起你就怪怪的。” “你……”他咬咬牙,身边的一名同事好奇地凑过来想听,他最终还是摇摇头,“等回来再说吧。” 张明宇的办事效率很高,只用了三天就找到了剩下的几个人。我让张明宇将他们集中起来,带到我们特别安排好的保护屋里,然后去见了一下美女法医。 回家的路上,我叹了一口气,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不出多久应该就能结束了。 可还没等我到家,张明宇的电话便催魂似的响起来,接起来后只有安安静静的一句话:“找到洪志的尸体了。”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 洪志的尸体凄凄惨惨地躺在医院后巷里,我已经见过这种死状,吸毒过量。张明宇皱着眉蹲在我身边,不动声色地翻看着他的尸体。 我手心一阵冰冷,本应该顺利结束的事情怎么会忽然出现这种不可估量的变化? 美女法医迟迟未到,张明宇起身看着我:“我不能确定死亡的具体时间,但起码得有五天了。肉都臭了。” “为什么法医还没到?”取样的同事大声问了句。 我转回头看了看张明宇,他也盯着我,我猛地一个哆嗦,转身抓住张明宇的领子:“如果……如果杀人的,并不是越狱的洪志,而是另外的人呢?” “你说明白些。”他依旧那么看着我。 “凶手显然和那年的事故有关系,”我的嗓子越发干燥,“而且是能和毒品接触的人,况且还能知道当年那些人如今的地方……” “安全房!”张明宇叫出声。 “你说,”我吞了吞口水,“为什么法医姐姐今天一直没来?” 四、“真凶”落网 没有血,没有哭声,没有言谈。我们赶到安全房时,那房间里安静极了,连人呼吸的声音都没有。地上倒头睡着两三个人,杯子碎了,水静静地凝固在狭窄的地板上。 美女法医趴在一边的椅子上,手边放着一封信。她的身体已经变凉了。 我和张明宇走过去。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他从美女法医手里取出信封,我走到她身边,轻轻抚过她的头发。她的背影真的很像我怀里照片上的那个人,所以那天晚上我才会差点认错了人。 何必呢?只差一步而已,你何必呢?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在我原来的计划里,她此刻的位置上应该坐着洪志。我转过头去,张明宇亮着眸子看着我。 我和张明宇并肩默默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点了支烟,轻轻地抽了口,接着给我一支。 我没有点着,只拿在手里把玩,然、后和他一起走到了天台上。我转身看着他,他眯着眼睛对着我轻佻地吐出个烟圈,接着开门见山。 “我有两个问题很奇怪,第一,为什么她会知道当年是什么人参与了这件事情,这些是绝对的机密。后来我看到了你女朋友的照片——别怀疑,我脑子很好,什么东西看一眼就能记住。 “于是我去查了她的资料,发现当年参加那次试胆活动的人不是七个,。而是八个,你也是其中一个。你没有告诉法医这件事情,我猜是因为你女朋友的死。 “你女朋友花生过敏,有人利用这点杀了她。如果事情是我猜测的这样,那么第二个问题就变得很简单了。我们发现第一具尸体的时候,为什么在没有任何法医鉴定的情况下,你会觉得他死于他杀。” 我走到他身边,他_二直欲言又止的事情我早就知道。 “我调查过,你女朋友和你一样,花生过敏很严重,严重到就算闻到花生味的洗发水都会呕吐。她当初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想要自首,结果那帮人就偷偷进行了第二次试胆活动,撺掇新来的学生往她吃的东西里放了花生酱。” 我全身的肌肉绷了起来,张明宇转过身,侧着脸瞅着我。 “你也是那个学校的学生,怎么可能没有参加过这种入校仪式?当初你定试胆内容的时候,不就是让新生们挨个试一次大麻吗?” 我咬咬牙,张明宇的脸背着光,我看不清楚。 “你女朋友当然也参与了。那次之后,这批新生里有几个染上了毒瘾,前途未来全毁得千干净净。我猜他们几个是想杀你的,没料到最后报应全到了你女朋友身上。” 我眯了眯眼睛,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第一个死掉的人……是你杀的吧?你杀人之后故意给法医看见,接着给她透露剩下的人的信息。她一直没从弟弟的死亡里走出来,于是你借刀杀人,让她替你完成了复仇。只可惜最后这次你失算了。她没听你的话,没把事情全部嫁祸到洪志身上。到时候警方顺藤摸瓜,一定会把你这条线给牵出来。” 五、原来如此 我出神地抚着那支香烟,他的已经快要抽到底了。我伸伸懒腰,盯着他:“说完了?” 他安静下来,我的表现似乎并没让他感到满意。 “你说完了,就该我说了。”我清清嗓子,“我没你那么多话,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了解那个学校的事情?” 张明宇的神色一变,扭过头去。我靠近他,定眼看着他。 “不但知道学校的事情,还知道我当年做过的事情,你对我的关注也太不寻常了吧?” 张明字皱起眉,我叹气:“我为什么一直想要亲手处理这桩案子,你知道吗?” 我从怀里摸出照片,在他面前亮了亮。女孩的笑容模糊,就像我对她的记忆。 “说到底,我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精力去报复这帮人?你的调查也太不仔细了。”我笑着,顺手拿出打火机点着了照片,照片从边缘开始,一点点卷着燃成了灰烬,“张明宇,那个女人,是我亲手弄死的,我给她吃的东西里放了花生,不是别的任何人。所以我是找不到人复仇的,你明白吗?” 他一顿,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连手里的烟快烧到尽头,也还是那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我是不知道你和当年那些染上毒瘾的人有什么关系,也没兴趣了解。我的确是要借刀杀人,可你知道吗?那些人从来不好好学习、好好生活,他们只想着怎么吃喝玩乐和毁掉别人的生活,他们活着,始终是祸害。”(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我出神地抚着那支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笑起来:“曾经有人说我像狗,不管多远的距离,只要有花生的味道我都能闻到,当然也包括这支烟。” 张明宇一愣,我将那烟踩在脚下:“我没想到你会出手把洪志给干掉,还故意用吸毒过量的方式。当然这也要谢谢你,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一下子连根拔起这些事情里面的所有人。” 我停了一会儿,看着他慢慢蜷缩着蹲在地上的模样,觉得他是那么可怜:“我记得这包烟是我给你的吧——我在里面加了点‘东西’,吸太多会慢慢死掉的。 “我早就察觉到你明白了点什么,所以你也是祸害。张明宇,不管你有没有往这支烟里面滴花生油,我是永远不会抽它的,现在你明白了吗?” 张明宇没有同答我,他在地上一个劲地哆嗦着。过了好一会儿,他不动了。烟嘴掉在一边,还冒着白气。 我走过去,轻轻踩灭了它,蹲在他跟前看了许久,然后掏出了电话:“喂,救护车吗?我在广夏银行顶楼,麻烦快点……” 魔发师的学徒 市里黄金地带有家发屋,名字是“魔发师的学徒”。生意还不错,为了提升效益人称“魔发师”的店主决定广招学徒,然后试图把招牌打到各地州。 招聘广告一贴出,就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可魔发师说了,谁要是把他的头剪好了,他才接收,另外每个人的报名费五十元。然而去应聘的人无不面色发青仓皇逃出来,别人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天来了个人,他说是拜师学艺,还很自信说:“以我的资质不收我为徒简直是有眼无珠!” 很快有人把这话传到了魔发师耳朵里,魔发师决定亲自会会这狂妄的人。在面试后是考试,但在考试之前这人被安排在了另一间屋里,店里的一个伙计叮嘱他说:“你先看看我师傅的本领!等一下我师傅会在另一个房间剪发!你可看仔细了,他的能耐将决定你的去留!”说完就指了指墙上的一块透明琉璃板,“这里望过去,另一间屋里的情景一览无遗!” 两分钟后另一间发屋里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魔发师一个是学徒。师徒俩嘀咕两句,学徒坐上了顾客的位子,显然魔发师要理发了。魔发师多少有些传奇,今天这人就想亲自看看。 吹风机很快工作了,吹了二十秒后魔发师抡起了剪刀,忽然他疯了似的玩起了剪刀来,只见寒光闪闪的剪刀在他手里飞来飞去,像个玩杂耍的!这人看得发愣:搞什么噱头? 一分钟后魔发师一下停了。然后抡起吹风机往徒弟头上晃了几下,头发便飞了起来,等吹风机一停一个完美的发型便出现在了这人面前,他看看表有些不信:一分四十秒!简直是绝技! 然而更神奇的事发生了。魔法师在手里转了一下剪刀,突然朝徒弟脖子剪了去,正在这人惊愣间,魔法师已经把剪刀收在了工作服口袋里,一切动作完美而夸张,接着他伸手将徒弟头发一提,丫的整个脑袋被悬在了空中,眼珠子还在转!很快魔发师把头放在徒弟肩膀上,迅速掏了一个瓶子在徒弟脖子上涂了一圈,二十秒后徒弟竟然好生生站了起来。而这人险些摊在了地上。 魔发师出现在这人面前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魔发师说:“怎么样?” “这是真的吗?”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魔发师摆摆手说。 “我相信你的技术!可是你怎么做到剪了他的头,还能接回去!”这人好奇地注视着一边学徒安然无恙的脖子,“他却没死?” “从刚才的过程中你已经看出我的动作极其娴熟,此外又准又快对吧?” “对啊。可是,那头?” “人的脖子有骨节,要不费吹灰之力剪掉脑袋,必须准确找到关节,然后一刀解决。说起来这就是一门绝技!” “那瓶子里是什么东西?” “组织速生水。美国一神秘生物机构买的,二十万。” 听起来叫人羡慕,当即这人就求魔发师收下他。可魔发师有些不愿意:“你能剪我的头吗,敢试一试吗?” 这人没敢答话。魔发师又说:“那我剪你的头,你可愿意一试。如果敢,那就留下。”见这人还在犹豫,魔发师继续说,“我可不光剪发,连头也要剪!” 这人回想起亲眼所见的事,答应了。(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几分钟后他坐在了魔师对面,这回他睁大眼紧紧盯着前面的镜子,绝不想错过精彩瞬间,以及自己的脑袋被剪还能活命的过程。在开始之前魔发师往他脑袋前喷了些香水说:“加上这香味,保证这瞬间你会感到自己身在天堂!”话说完魔发师就抡起了剪刀来。一点不夸张,剪刀在他手里简直在飞舞,看着看着这人突然感觉自己困顿起来。 他被摇醒的时候发现一切已经结束了。魔发师问道:“感觉怎么样?” 他赶紧摸了一把脖子,只觉得凉凉的,有些舒服,一点痕迹也没有。 这样魔发师收下了他:“你得加紧练习,等哪天可以剪我的头了你就可以出师自立门户了!” 这人一听别提多高兴。当即应了。身上七八千块钱也交了学费。 从此这人不加昼夜地练习,他发誓三年后一定要剪掉魔发师的头。 魔发师叮嘱说:“平日里你别玩绝技,千万别剪头!先把动作练熟!要把头放在心里,用心来创造发型,才会有速度。” 光陰似箭,三年后的一天,这人打理好行装准备第二天就出师门,临走前他要办一件事:剪掉魔发师的头。这两年他的水平已经堪称绝技了,连飞行中的蚊子他也能轻而易举剪掉一只脚。所以对于这事他信心十足。 当晚他和师傅聊了很多,师傅困了,就一边应着一边在镜子前小鸡啄米。这时,他掏出了亮晃晃的剪刀,一道寒光突闪—— “你!” “咔嚓!” 第二天一大早进来的学徒就惊叫着跑出了发屋直奔警察局而去。 警察来了,看见手里握着大剪人却早已呆愣在一边的这人,有些疑惑,然后给他拷上了手铐。 这人突然清醒过来,悲伤地瞅着尸体:“师傅,弟子学艺不精,如今害了你!我没脸活着!” 报案的学徒不住摇头,然后跪在了无头尸面前:“师傅,你这样精明如今还是栽倒了!” 警察:“你为什么杀你师傅?” “我以为我的水平已经炉火纯青了!师傅说,有一天我能剪掉他的头就可以出师了,可是!” 学徒一听,苦笑起来:“刘谦在魔术开始时总说这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熟不知他的深意是:利用我的道具让你的眼睛欺骗你自己!” 警察们没听明白。 学徒又说:“其实刚开始师傅招人就在搞噱头!他虽然有本领,但绝不可能剪头的!” “可我亲眼所见!”这人不信。 “你还记得那面镜子吗?其实当时我让你在这间发屋通过玻璃往那面看,你看到的并不是事实,你看到的只是已经蒙骗过千百人早已录制好的立体电影!” “电影?” “没错。师傅为发展发业花三十万请好莱坞专人录制了这个电影片段,你所看到的并不是事实!”这人听完仿佛自己被敲了一竿子,学徒继续说,“那一次师傅给你剪头前喷的香水,其实是迷幻剂,而你脖子上涂的也只是一般的药水,只是有清凉的功效!” 这人听完,瘫软在地。 第三百三十三章 住校 两千年的时候被誉为千禧年,那一年我十四岁,河图已经成为一个大小伙了这孩子读书的天赋远没有他在道学上的精通,那一年他十七岁。 十八岁的河图已经能跟在师傅后头做一些简单的法事,比如哪家孩子受了惊吓,哪家陽宅的大门需要朝什么方向开这些事儿,查文斌已经逐渐不过问了,他越来越多的开始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而我因为学业的关系,去外婆那个地儿也开始越来越少了,十五岁的我已经开始念初中得住兴” 说起那所初中,它已经承载了我父辈那一代的光景,如今的我也同样踏入了那所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老学校:杨村中学。 这个初中当时是离我家最近的中学,位于半山腰上,要去学校,得上一条很长的斜坡,大概有两百来米那时候,大家都是骑自行车去学校,年轻的小伙子们经常比较谁能从坡下直接骑到坡顶的学校大门口,可是一直到我毕业,能到顶的人还是没能出现,足见这坡的长和陡。 每周日的下午提着菜和米骑车去学校,周三傍晚回家拿菜和米,周五傍晚再放假一周可以回家两次,其余时间都住在学校里。 因为学校地处农村地区,所以生源并不是很多,一个年级分甲乙两个班,三个年级加上教职工总共也就三百人不到还有专门的宿舍楼,用的是老的教学楼改造的,一楼是男生宿舍,二楼是女生宿舍,一楼通向二楼的中间地方设置一道大铁门,有专门的宿管阿姨管着。 学校的条件很艰苦,二十来个男人分上下铺住在半间教室里,里面几张旧课桌堆满了脸盆和装菜的饭盒,我带的最多的便是梅干菜炖肉,这玩意放的时间长,还挺下饭宿舍里没有卫生间,也更加没有浴室,男孩子夏天就在外面打着赤膊用冷水冲,冬天就索性熬着三天回一次家再洗,因为地势太高,还经常水。 这二层的宿舍楼还是第二年才住上,第一年住的是一层的平房,也是老教师改的这地方还是当年我爸爸他们念书的教师,里面的破败情况便可以想象了不过那时候,大家条件都一样,没见过城里的孩子是怎么生活的,以为全中国也就这般了,所以也就没人叫苦。 初一那一年,母亲帮我被子铺好后留下二十元钱便和其它家长一道离开了,我记得那天晚上的第一顿饭,因为饭盒里头的水放少了,米是夹生的,那可是做倒头饭的好原料,就着那倒头饭,我含着眼泪吃了个干干净净。 这片平层的宿舍楼在第二年被拆了,为什么被拆了呢?是因为宿舍里头出了一桩人命案子。 比我大一届的一个女生在宿舍里头喝农药自杀了,为什么会自杀,那时候众说纷纭有人说她是学习压力太大,也有人说她是和老师闹矛盾,其实她的成绩相当好,人也长得漂亮,很懂事的一姑娘,她叫杨丽。 那时候,我们需要上晚自习,从六点半到十点,因为大家都住校,这样校方就可以统一管理,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缺席的那天是礼拜天,到学校的第一个晚上,杨丽便和老师请了假,说是身体不好,想在宿舍休息老师自然不会怀疑这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会撒谎,关切之下让同学送她回了宿舍,当晚下了晚自习后,第一个打开宿舍门的女生那大声的尖叫几乎传遍了整个续,拿着牙刷在门口刷牙的我都吓懵了。 一寝室的农药味,那是是甲胺磷,一种过去在农村地区常见的农药,剧毒!当时我也跟着去围观,杨丽穿戴整齐得坐在靠在下铺自己的床头上,头歪向一边,满嘴的白色泡沫还夹在着血丝,鼻孔里也都是泡沫,头发盖住了半个脸,双手摊在两边,其中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空瓶子。 是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把一整瓶的甲胺磷全部喝掉,这个花季般的少女究竟为什么会选择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没有人能想的明白。 她的死,彻底打破了校园的宁静,所有的孩子都不敢再继续呆在学校里因为太晚了,学校也不敢让余下的学生们都连夜回家,只好把我们全部都集中在各自的教师里点着灯一直熬到白天那一夜,有很多女生都吓哭了,特别是和杨丽一个宿舍的女生,说什么都不敢继续呆在学校里,那个年纪,直接面对死亡的冲击,我们还接受不了。 杨丽的死没有任何征兆,她没有谈恋爱,也没有和任何人发生矛盾,读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稳定可以上重点高中,家境也还尚可,并没有生活上的困难后来我才知道,那一晚她是铁了心要死,因为除了那瓶农药之外,她还用刀片割了脉,几乎割断了左手的大半个手腕,皮和肉都翻到了两边。 最大的蹊跷还在于她回宿舍后还洗了个澡,用热水擦了身子,换了一条崭新的红裙子,那是她的阿姨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晚也是她的生日裙子上的标签都没有撕下来,是那种血红色的裙子,她的皮肤很白,穿这种颜色很好看很好看……。 ?老师们禁止我们议论任何关于她的死,我们一直呆到天亮后才一窝蜂的冲出了校园杨村中学有********的消息因为我们这些孩子一下传遍了整个地区,那个星期,我们都放了假。 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这件事和学校有关,杨丽的死只能定义为自杀,所以这桩命案也就这般了结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她的压力太大,除了杨丽的母亲这位中年农村妇女始终不肯相信自己的女儿会选择这样一条路,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在查出真相之前,杨丽的尸体不得下葬!她租用了一个冰棺把女儿的尸体放置在里头,就那样放置在她生前住的房间里。 一个星期后,我们又继续开学了,但是没有学生敢住校,无奈之下,校方决定每个宿舍里头都安排一位老师同宿,并且将杨丽生前的那个房间用木板封死了。 那段时间里,经常有学生说听见宿舍区有人哭,还有同学说晚上起床去厕所的时候,看见操场上有个穿红色衣服的人在走动,也有人说在晚自习结束后回教室拿东西看见了杨丽出现在她原来的座位上不知是学生们恶作剧故意这样以讹传讹,还是他们真听见了看见了,总之整个校园里头陷入了一片恐慌,就连那些陪睡的老师们都开始焦躁和不安。 开始越来越多的有家长要求学校放弃住宿制,在强大的压力面前,路近的同学们被允许可以在晚自习下课后回家,那也都是家长来接的,不然谁也不敢独自走下那条长长的斜坡但是更多像我这样路远的,至少有两百人,依旧只能选择住校。 也有家长提议找点懂的人来做做法师,但这里可是学校,宣传无神论的基地,校方怎么可能会答应于是,校园闹鬼的传言还在继续,到了最后发展到陪睡的老师们增加到两个,所有的人晚上都不敢再起夜,全都蒙着被子祈祷快?到天亮。 我除外,那段时间里,我睡的很香,这跟从小胆子大有关我的床位靠着窗户,我也的确曾经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看见窗外有一个红衣女子飘来走去,但她又没来找我,我又何必去关注她呢? 第二年开春,学新建的教学楼建好了,我们开始搬到去年的教学楼继续住宿生涯,也就是那个两层的宿舍楼,而原来那排平房的宿舍楼被现代化的推土机在一天之内就全部推平了,按照规划,那块地方将会新建一个大礼堂和图书馆。 到了新的宿舍楼里,大家开始逐渐淡忘了去年那个命案,因为换了一个新环境,时间也过去了半年,生活和学习都开始逐渐走上了正轨只是我们开始却忘她的时候,她却并没有忘却我们。 第三百三十六章 杨村中学 杨村中学建造于六十年代,那会儿杨村还是一个独立的乡,下面管辖着三个大的自然村,共计三十二个生产队,总人口约莫四万人。 杨村乡地处浙皖两省交界处,浙北最高的天目山脉便是两省天然的分界线,是典型的七山两水一分田的山区此处虽然在地里位置偏僻,却又是兵家必争之地,只要控制了杨村这个山里乡村,便可以掌握着两省三县的交通命脉,所以无论是哪朝哪代,这里都不曾落得清静 ” 眼皮底下可以追溯的历史便是杨村里头那一片春秋战国时代的越国贵族墓葬群,到了五代吴越钱氏又在杨村修建过一座庄严宏大的寺庙,名叫做:净慧寺这座浙西北当时规念大,佛家典藏最多的寺庙也逐渐在历史战火的变迁中衰落,一直到明代中期又重建,后毁于太平天国运动一直到前年,才由衡人士捐款捐物另选了地址重建,如今那叫一个香火鼎盛。 为什么要另选地址,而不是在原址重建呢?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 五十年代搞大跃进的时候,杨村还是一个大型公社,为了更好的让农民子弟接受新中国的教育,公社决定要修建一所初级中学因为当时的土地里基本都在热火朝天的比拼粮食产量大赛,所以学校所需的地基就非常难寻。 净慧山原本是老的净慧禅寺庙址,因为历史上不断的重建和扩建,整个面积约莫有二十亩地大小完全足够修建一所中学只是原来的庙址位于半山腰,修建工程很是庞大,但为了杨村上空也能树立起一杆五星红旗,公社毅然决定抽调精装劳动力白天干农活,晚上建学校。 当时,我的大伯和二伯都参加到了这场运动中净慧寺所处的地方是黏性绝佳的黄土,这种土可以就地取材打成土墙,只需要把地基平整即可,但是施工过程的难度却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那时候的人们干活全凭一股子劲头,人人都知道修建学星好事,也不觉得累,但是在施工初期便有一半人不敢继续干了。 原来的地址上因为曾经有大型建筑物,所以为了平整土地,当时公社里便上了炸药,那些人力不能撬动的石像呀石墩呀石板啊统统都用炸药粉碎。 开工的第一天,点第三炮的时候,便出了意外一根导火索烧到一半的时候退,有个胆子大的见半天没动静就去瞧,结果等他刚走到的时候,导火索已经烧到了尽头,“轰”得一声巨响把他给炸到一边,当时人就没了。 出了事,可工程不能停,在伟大领袖的精神鼓舞下,公社领导决心要战胜一切困难于是更多的人被调派到这个工地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不是这个人的脚被石头砸了,就是那个人的头被撞了一个洞,总之每天都有意外发生,每天都在流血。 后来社员们就开始说这个地方是庙基,如此这般粗鲁的动菩萨的地盘,是会遭报应的当时也确实是这样,那些东倒西歪的佛像都被炸的粉身碎骨,领导的要求是把这方圆二十亩地全部都给整平,不能看见一根杂草。 接二连三的出事之后,社员们也不愿意再去了,这工地才开到第四天头上就被迫退当时公社的头原来当过兵,是个连长,在干革命之前学过几天道士,他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又不好说,就去私下找了几个懂的人去收拾收拾,做做法事。 一直到天亮,那几个做法的人也不见回来,公社派了人去工地一看,三个人全部昏倒在乱石堆里这三个人里头,有一个人疯了,还有一个不久后就死了,另外一个则带着家眷连夜跑走了那个疯了的人从早到晚只会说四个字:好大的脸……。 这个工地一直到六十年代又被重新提了出来,在那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中,红卫兵们叫嚣着要打到一切牛鬼蛇神当地因为一连串闹鬼事情而被迫停工的杨村中学自然也成了他们的首要铲除地,他们叫嚣着要把革命的红旗插在封建迷信的脑袋上,要让革命的种子从封建迷信的法场上生根发芽,于是杨村中学重建工作又在那时候被重新提上日程。 虽然大多数人都经历过十年前的那一场停工,但是革命的热情又再次战胜了恐惧,公社里头但凡能动弹的几乎都投入了这场和封建迷信的战争之中。 说来也怪,也许是红卫兵们的厉害让那些作祟的鬼怪都害怕,这次的工地上什么事故都没有发生方圆二十亩的庙基里所有的历史遗迹全部都被炸上了天,人们在清理完地面建筑之后开始平整基地,那时候才发现在拿掉了第一层的地面建筑后,下面的黄土里是层层叠叠的墓葬。 我的大伯当时负责用双轮车运送土方,车斗里装的全部都是人骨头,二十几辆双轮车不停的运送,用了整整一个星期,堆积的人骨都堆起了几座大山越往下面挖,墓葬就越多,根本也分不清朝代和年限,瓶瓶罐罐的东西全部当场打碎,腐败或是完好的棺材挖出来就原地堆起来烧,破坏不了的青铜器物就被拿去小作坊炼钢炉里融化。 地基挖到后来实在没法继续了,墓葬太多了,那些坚硬的墓葬都是需要用炸药爆破为了赶工期,他们又把先前破坏的地面建筑当做填坑土方。 整个杨村中学的就是这么构成的:最下面是无法被清理干净的墓葬,上面的地基是混合着被破坏的佛像寺庙建筑和黄土人的骨,接着再上一层才是煤渣石灰和黄土的混合物。 根据当时负责打墙的二伯说,那些用来筑墙的黄土里随处可见碎骨头,块头太大的,他们就原地用铁锤砸碎只用了不到二个月时间,一座崭新的学校就完全取代了庙基,从此杨村人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中学,一代又一代的杨村人通过这里走出了大山。 杨村中学从我父辈那一代一直到我们头上那两届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一排二层的教学楼,一排平屋是宿舍,有一个食堂和一座大礼堂这大礼堂是根据以前的大会堂改的,到我们那会儿除了汇报演出,最多的便是用来停放自行车,那地方一年四季都是异常陰冷,大夏天的里头比空调房还要凉快。 杨村中学从建好之后的将近四十年里几乎没有出过任何事情,慢慢的老一代的人也开始忘却了杨村中学在五十年代发生的那一段故事。 查文斌喝了一口茶,起身走到这座刚刚建好的四层教学楼的走廊上,拍了拍栏杆道:“这楼还不够结实。” 赵云霄一听这话,立马冷冷的朝着那校长问道:“谁建的?” 校长脖子上都是汗了,这座楼的确他吃了一点回扣,要是被抖出来自己乌纱帽没了不说,指不定还要蹲监狱。 “我不是说这楼的建筑质量,杨村中学四十年前的那一段事,你们可能都不知道,但是问问这里六十岁以上的怕是没几个不清楚”查文斌转过身来继续说道:“我们站着脚下的这块地,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有人动了,那就得出人命。” 查文斌又拍了拍河图的肩膀说道:“依你看,这里的风水如何?” 河图趴在栏杆上扫了一眼道:“此处四象环绕,能引水又能藏风浅深得乘,风水自成,士为生气之母,有土才有气气是水之母,有气才有水此处若是深埋,当是绝佳的穴位。” 查文斌笑道:“我让你看的是学校,不是坟场。” “可是这块地方只适合埋死人啊……”此话一出,旁边的那几位脸色煞白。 “你这孩子还是太嫩”查文斌轻轻用脚踩了踩地面道:“这里是金井,方圆百里之内就属这块地最好,陰宅立的太多,反倒让这片好地成了聚煞地所有后来才会有这净慧寺,当年修这寺庙的人也是个高人想用佛法化解这里的戾气,因为金井出口只有一个,埋在这里的冤魂们都从这一个口子里头进进出出,所以这个地方当时特意是空了出来,修建了一个天井,里头原本有四大金刚镇守,后来被毁了去。” 赵云霄听的出奇便插嘴道:“师傅,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翱。” 查文斌指了指河图道:“他的爷爷当年也是杨村人,因为那场事故才从这里跑了出去。” 解剖实验室惊魂 因为靠近停尸房的缘故,所以解剖实验室位于学校东北角落里很不起眼。只是一幢老式的红砖房,上下两层。周围长满了梧桐树,宽大肥硕的叶片和遒劲茂盛的枝杈密密的围绕着整座楼,严重影响了整座大楼的采光,这使得整座大楼即使在白天也是陰暗湿冷的。 人还在门口,一股浓郁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就已经扑面而来,使眼睛剧烈地抽搐着,流出冰凉的眼泪。走进去,是并不宽敞大厅,正对门的地方按照常规放置着一面大镜子。两边的墙壁贴着人体各个部位的解剖图谱。彩色的图纸花花绿绿很漂亮,如果不是因为专业内容的缘故。 向左与向右各有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内一个个房间按照严格的比例与大小整齐排列着。 左边走廊的尽头有个透明的大柜子,那里面摆放的是一个人的完整骨骼,不包括6块听小骨,其余的200块骨头被小心的用铁架与铁丝连在一起,采用解剖学标准姿势直立着。 骨头并不是象很多小说里描述的那样白惨惨的。事实上,为了骨骼保存时间足够长,每一块外面都被涂抹上了亮亮的清漆。有些发青,还有明显的灰褐色。 左边走廊中的房间全是作为教室上理论部分的。里面竖着并排放着长长特制的课桌。课桌的大抽屉里放置的全是人体骨头。一块一块的。长骨、短骨、扁骨和不规则骨横七竖八地躺在里面。每套标本的颜色和大小都不一样。那说明着来源不是同一个人。由于使用的次数太多,有些骨头被损坏了表面的骨膜暴露出里面的骨松质,密密麻麻的小孔看上去很有趣。骨的外面有类似划痕的痕迹,证明着解剖书上关于神经与血管游走的分布路线的正确。 教室的木制地板下放置的就是福尔马林的浸泡池。一旦有新鲜尸体,稍做处理就浸泡在里面。 有时刚刚上完课,教员就从在学生们的注视下,掀开地板的缝隙,用一根粗粗的铁丝钩出某一具尸体。教室里立即就无法睁开眼睛,因为福尔马林剧烈的刺激味道,几乎每个人都捂住口鼻。 右边走廊中的房间是作为见习用的。里面的陈设很简单。靠墙的地方用玻璃橱柜一层层罗列着人体脏器标本,精制的局部解剖标本。 中间醒目的放着一张长桌。一般桌上都会有一具赤裸裸的尸体标本供见习学生使用。增强他们的感官认知与实际操作能力。 尸体和想象中的不是特别一样。首先印象中的尸体皮肤黏膜都是惨白的,但是标本由于经过特殊处理,抽干了血液之后在福尔马林中浸泡超过一年。颜色都是酱褐色。刨开厚厚的皮肤,里面的肌肉象极了牛肉干。神经是白色的,静脉血管是暗红色的,动脉血管稍微鲜艳一些。各个脏器就按照标准准确的在人体内排列着。 解剖科从骨学上起,很快就过渡到了肌学。医学院的很多女生在上完肌学实验课后,回去都没有胃口吃饭。 秋儿却觉得那些有着酱褐色的赤裸干尸们并不。她甚至在上课回答老师提问时,可以自然地走上前台直接用戴了一次性手套的手翻着事先分离好的肌肉,一块一块的说出解剖名称,并用解剖术语表述它们的人体位置。 秋儿天生就是喜欢做医生的,她喜欢看妈妈穿白大褂的样子,神圣而美丽的。所以她非常努力的学习。临床医学中最基础的三门学科包括《人体解剖学》,《生理学》与《病理学》。秋儿希望自己可以都拿到优。 秋儿的老师也非常看好这个文气的小姑娘。她长的恬静而端庄,具有医生的气质。内向的性格使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但她的思维敏捷而准确,绝对不人云亦云,坚持自己的主见,是很难得的好学生。 由于现在的尸体来源很紧张,况且由于医学院需要的与日俱增,使得尸体既昂贵又很难弄到。解剖教研室的教员们为了弥补在实验课上40名学生只有一具尸体的遗憾,特地在晚修时间开放实验室,并欢迎所有学生晚上在里面自修。 这正是秋儿求之不得的。白天上课上,四十几个人闹哄哄的围着一俱干尸。男生总是占据有利位置解剖分离,一边拿图谱一边翻看尸体上已分离好的部位。秋儿只能远远的看看,没有什么真正动手的机会。所以,解剖实验室晚上开放的第一天,秋儿就去了。 实验室里空荡荡的,人不是太多。一些高年级学生因为要见习上台参加手术,所以也来到这里做最后的复习。低年级的学生几乎是没有,可能是因为觉得晚上去看尸体是一件的事情。 秋儿在一室翻看标本,这个房间离大门距离最远,所以没有其他的学生。秋儿一个人在房间对照课本复习着。偶尔,门口会穿过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学生,白大褂很轻浮地飘逸着,在这样陰森的气氛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秋儿有些害怕了。她走出房间看看外面,还是灯火通明的,似乎又壮了胆。于是秋儿继续回来复习躯干肌一节。 终于看完了。秋儿抬起头来,转转脑袋,低头那么久了,不知是颈部的颈深肌群还是颈浅肌群有些酸痛。看看表,秋儿吓了一跳,居然都已经11点多了。早过了熄灯时间。秋儿慌乱起来。快步跑向大门。 走廊上已经没有灯了。除了秋儿待的一室,其它的房间都没有了灯光。一片黑暗。 黑暗中秋儿摸索着走廊电灯的开关,可是什么也摸不到。她感到窒息的恐惧。 大门是紧闭的,已经被锁。 秋儿脑子里一片空白。天呀!这里偏僻的离最近的病理教研室也要步行十分钟。 秋儿思维停顿了很长时间,然后她绝望的大声尖叫起来。尖锐的叫声在长长的走廊中发出响亮的回音。 没有任何人。 秋儿看见黄色的月光穿过大门的玻璃窗洒落在大厅的地面。她的瘦小的影子突然被拉的很长。 秋儿是不相信鬼魂的。但是当她想到整座大楼只有她和几十具尸体和几百个人体标本,她的心跳快速的增加着频率。秋儿开始想哭泣,可是没有力气。 她停止了无谓的呼喊,她的嗓子因为恐惧和长时间喊叫变得干涩而疼痛。她无助的靠在紧挨着门口的大厅墙壁,身体渐渐瘫软下去,坐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秋儿疲惫不堪,她非常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因为过度紧张,她的体力已经开始透支。可是她不敢。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感到身边聚集了无数的鬼魂,狞笑着扑向她。 她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必须振作。 这时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12点。 秋儿开始诅咒那个不负责任的值班教员。为什么会没有检查所有房间就匆匆锁上大门。秋儿又开始希望同宿舍的同学看见秋儿的空床会跑来找她。她甚至想象她们正在前往解剖实验室的路上。 时间仿佛停滞了。 秋儿在一分钟内看了17次手表。她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头发也湿湿的,甚至眼睛也是湿湿的。秋儿害怕到了极点。 当指针指向12点半时,秋儿的精神快要崩溃了。她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手上的表。 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死亡的味道。那熟悉而亲切的福尔马林味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然一个磁性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大厅,“不要怕!太陽很快就要出来了!” 秋儿一激灵,打了个冷战。她立即抬起头来四处张望,黑暗的走廊看不到尽头。她战栗的用尽全力扶着墙壁站起来。腿在颤抖,手冰冷的程度触摸到墙壁都是温暖的。 她想问你是谁,但是嘴张开了很久都没有声音发出来。 黑暗中清晰地听见一声叹息声,很轻很明显。 秋儿的汗毛一根根直立着,鸡皮疙瘩布满全身。她在打着寒战,一个接着一个。 万籁俱寂。 月光静静的躺在地上,涂满了金黄色,象月亮血液的颜色。 秋儿想我会不会死掉,在这里,今晚。 寒气从脚底泛滥起来,蔓延到了全身。 声音在空气中飘荡,真实的在说,“秋儿,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你刚刚见习用的人体标本。” 秋儿无力的听着,她无处逃遁。 “我知道我的样子会吓到你,所以我不会出来的。你可以放心的和我说说话,和一个真的灵魂对话。” “我是一名战士。”声音停顿了一下,发出好听的笑声。“不对,应该我在生前是一名战士。我在死亡的时候只有19岁。19岁呀!和你现在一样大,多好的年纪,我原本应该享受年青灿烂的生活。可是我却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秋儿吓得牙齿正在打架,她哆哆嗦嗦的回答,“不,不,不知道……” 那个声音听上去真的是很年轻的,秋儿想起刚才翻看标本时,用力过猛,拽断了尸体右手上的腕背侧韧带。她更加害怕,她想我是要死了的,我也要在19岁时死掉。他一定是来责怪惩罚我的。 秋儿战战兢兢的说,“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对与韧带的组织有些好奇,想贴近些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秋儿重复的很多遍。 那个声音又发出了笑声,说,“没有关系的,我感觉不到疼痛的,我现在也不可能用手去做事情了,我们灵魂依靠意念来完成动作。所以韧带对于我来说也是无用的。我不会责怪你的。我在这里游荡很久了。我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今晚也没有打算。只是看见你如此可怜的在这里,所以想来安慰你。呵呵!也许我并没有做到,还起了反作用。我也是寂寞的,死亡的时间已经如此长久了。” 秋儿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的声音很温柔而富有磁性的沙哑,不象是恶劣的鬼魂呢!她壮起胆,小声的问,“你是怎么死的?” 声音突然愤怒起来,吓的秋儿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我怎么死的?哼!那要问你们这些白衣天使了!”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那些与你无关。我是肝癌患者。我的死亡是注定的。但是你知道吗?我曾经在症状出现的时候先后到了三家医院 就诊。 第一家医院诊断我是胃溃疡,开了一些廉价的胃药给我,吃了之后症状没有缓解反而加重。那时我还在在部队服役的第一年。只有18岁。 然后我去了第二家医院,诊断继续是胃溃疡。那次竟然没有开任何处方给我。我想我的病也许并不严重。 到了第二年,也就是我19岁那年,我的上腹部疼痛难忍。我到了第三家医院,就是你现在就读医学院的附属医院。他们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明确是肝癌,晚期。无法手术,那时还没有象现在先进的插管化疗等等治疗手段。 我的生命就那样迅速的完结了。 你知道吗?我在最后弥留之际,看见身边忙碌抢救我的医生们,我充满了感激。于是我对他们说我自愿将自己的遗体捐给了医院。 我的心跳呼吸停止了之后,我被推入太平间的路上,我听见身边的医生对护士说,这个小战士真可怜,先前两家医院误诊太久了。其实是很容易的,只要做体检时触诊和扣诊就可以明确是肝脏异常了。 我知道对话的医生和护士并不知道我的魂魄其实一直就在肉体旁边,所以他们第一次说出了实情。 我开始愤怒。我在医院里飘荡,用奔跑的速度。我想起了我在前两家医院就诊时,没有医生用手检查过我的身体。 我就那样被耽误了整整一年。。。 十点以后别出校门 一天晚上,一位男生因为要结业,拿着蜡烛一个人上自习室去温课。他从后门进去隐约的见着前面有一个女生也在看书,没有在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忽然抬起头来问道:那位同学,几点了?那女生头也没回,低声答道:“十点半”。静静的……又过了一会,男生又问:几点了?那女生:十点半。男生很奇怪,没有在意,便自己走了。 第二天晚上,那男生又去自习室,仍见那女生坐在前面。无话。夜又见深,男生耐不住寂寞,又问:几点了?“十点半”男生有些奇怪:这女子怎么了?无话…… 第三天晚上,那男生带了表来,依旧秉着蜡烛,来到那间自习室。果然,女生仍坐在前面。夜又渐渐深了,男生又问:几点了?女生答道:十点半。男生看看表,时间分明是十一点嘛,于是便走上前去质问那女生:时间不对,你为何总告诉我是十点半?!那女生没有答话,却抬起头来,只见狰狞的一张鬼脸;上半身与下半身居然分开,嘴里还不断的念道:十点半、十点半十点半十点半……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教学楼,在冰冷的夜空中回荡…… 第二天早晨,人们在楼下发现了那男生,虽然还活着,但已经疯掉了,人们从此就只听到他说一句话:十点半十点半十点半…… 除此之外,他还能再说什么呢? 那坐教学楼,从此废弃不用。 305寝室的9号床 我现就读xx省的一所重点中学。刚进入这个学校,我就感觉到这个学校的陰森。这所学校占地很宽,教学楼的前面是一个大操场。在教学楼的后面是长满树和灌木的小山,一条小路从教学楼的楼底沿至山脚,这条小路一直连绵到山顶。 教学楼的旁边就是学生的公寓。说实话,这个学校尽发生一些怪事。比如在晚上10点钟后,当你一个人站在山脚的阶梯上,仿佛能听到地狱的召唤。有时,还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显得很沉闷…… 我住在学生公寓的305号。在这个寝室里,还有另外7个同班同学住在一起。秦儿——我们的室长,此外还有夺夺、烟哥、赖子、衰哥、豆芽和人渣。当然,加上我,我们八个人在同一个寝室生活着,直到有一天,这平淡的生活被打破…… 我们八个人平时很一有空就去后山上玩,山上有许多坟地。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我们根本就不会怕。这天,我们8个照旧到山上去。这时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了,天气很陰沉。在谈笑间,烟哥发现地上有一把套着塑料牌的钥匙,于是捡了起来。他惊讶了,我们围过去看究竟是什么。这把钥匙的塑料牌上的号数是305(也就是我们寝室的号),背后的床位号数却看不清楚,也许是因为经过长期的风吹日晒的缘故吧。衰哥很高兴,因为他的寝室钥匙弄丢了,很不方便,每次回去都要等我们回去才能进寝室,这下终于有钥匙了。要上晚自习了,我们纷纷下山。我感觉,背后很冷…… 又是一个无聊的晚自习。透过教室的窗户,我看着后山。在黑夜中,它就像一个黑洞,一个急不可待的要吞噬一切的黑洞。不一会儿,我的额头渗出了汗水。我感到莫名的恐惧,为了不去想它,我尽力去学习。 下课了,我看到衰哥像疯了似的跑出教室,直奔寝室。这时,豆芽过来对我说:“嘿,你感觉到没有,我一直觉得很不舒服,特别是看到衰哥手上拿的那把钥匙我更不舒服。”我回答:“是有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左边的山感觉很恐惧。”忽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吓了我一大跳。原来是秦儿,我嘘了一口气。秦儿只对我说了一句也很令我感到很不舒服的话:“该你打水了。” 回到寝室,发现他们都已经回来了,可是衰人不在。我想起了今天放学的那一刻,于是问他们:“你们看到衰人没有~?”他们都摇摇头。我们的寝室由三部分组成——大房间,陽台,厕所。一共才十几个平方,就算有一只耗子在里面也不难找到。 打完水后回来,看了看整个寝室,发现衰人还没回来,别的人都已经上床了。我放下水瓶,准备洗澡。怪事发生了,当我走上陽台,发现衰人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我问:“咦~我刚才看到厕所没有人啊~?”衰人用一种诡异的声调说:“哦,可能我在里面,你没看到吧。”他不敢正视我,当他背着我走进大房间时,我看到他的后背上有暗暗黑影…… 晚上,我一直回想着白天看到的一切,回想那座后山。过了一阵,寝室里响起了人渣的鼾声。这时!衰人直挺挺的从床上立了起来,眼睛发着幽幽紫光,我吓住了。他下了床,从一号到八号一个个的看,好像是看睡着没有。奇怪,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故意看了一下他的身下,他根本没有走路!他正在“飘”!!我被吓得紧闭气息装睡,他向我走过来,俯下身子来看我。当时和他那已经扭曲变形的脸只有几厘米,我感受到了我一生中最的一刻。还好他没发现,拿着钥匙进了厕所。我嘘了一口气,看了看其它人,都睡得挺死的。这时,一只冰冷的手伸进了我的铺盖里。我查点叫出了声,一只手把我的嘴捂住了。仔细看,原来是豆芽。他示意我,叫我不要说话。于是,他专进了我的铺盖里。我们悄悄的说话。 豆芽喘着颤抖的气:“嘿!你看到了吧!!!” 我说:“对,吓死我了!”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想,可能问题出在那把钥匙上吧!今天看到那钥匙我就感到很恐惧!” 豆芽叹了口气说:“就是那把钥匙,我敢100%肯定!我们先不说话,等他出来!” 我们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衰人从厕所里飘了回来,又重新回到了床上。他把那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豆芽把钥匙够了过来,我用小电筒照了照,想看看牌子上是写的什么。结果,我和豆芽懵了。牌子上很清楚的写着:9号……突然!衰人从他床上一下跳到了我的床边,一把抓住了我和豆芽。我努力挣开了他的手,可豆芽被他一直捏着没有放开。我大声的吼叫了起来,只感觉一阵晕眩…… “头好痛~”已经是6:30了,学校的寝室灯亮了,生活老师把音乐放了起来。我坐起床看了一下,发现衰人躺在床上,唯独豆芽不见了。我惊奇了,这是梦,还是虚假的!?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惊奇的发现,有4根清晰的被什么东西捏过的血印。再看看豆芽的床位,空的!!我大声的叫他们起床,问他们豆芽去哪了,怎么会没人。癞子被吵醒了,很不高兴的说:“这么早你吵什么呀!可能别人早就去吃早饭了。” 回到学校,看到豆芽坐在教室里,我松了一口气,过去给他打招呼。豆芽这一回头,让我感到很恐惧。他的脸边成了灰色,很。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什么也不愿意说,只说了一句话:“不要管太多闲事。” 最近发现衰人和豆芽的行踪很诡秘,他们两人经常在一起,也不跟我们说太多的话。有一天,我们寝室的6个人都在,就他们不在。我们也就这个事情展开了讨论。我把那天晚上的经过和发生的一切给告诉了他们,起初他们还不信,但是,在这天晚上,他们都没有睡觉,看到了一切。没有人不感到恐惧…… 学校操场遇鬼 我家住的一所学校里,里面的学生都是学医的,所以少不了人体标本之类的东东。传说学校的操场是n年以前的刑场,没人领的尸体都埋在操场的西北角。因为有学生挖出过人的骨头,所以学校在那里用水泥盖起了一座花坛,故事都是发生在这里。首先讲一个我亲身经历的故事。 那是我初三暑假,这里的学生们也都放假了。大概11点多吧,家长们都在办公室里打牌,我和小我四岁的妹妹一起去操场闲逛。整个操场只有西南脚的厕所旁边有一盏路灯,旁边还有一棵很粗壮的大树。我们在操场中间逛,妹妹突然指着那颗树对我说,姐,那边有个女的抱着树。我当时不以为然以为她吓我,再加上近视眼什么都看不清楚。我就拉她走近去看,一走近不要紧,我真的看到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抱着那棵树,她的四肢都环在树上,她的脸也是对着树的,看不到长相,只看到她齐肩的头发。我已经懵了,手不停的打哆嗦,愣了n久以后才拉起妹妹跑。现在想想,也许我这一辈子就那一次跑的最快了。跑到操场前面,妹妹喊,姐,她没了!我才停下来回头看,整个操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那盏路灯来回的摇晃。操场很空旷,学校的保安也很负责,外人是不会让进来的,何况是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整个操场没有藏身的地方,围墙一定翻不过去。除非她是凭空消失。那一次,我相信有鬼存在了。 鬼办公室 传闻在吉隆玻区有栋大厦的某层楼曾经闹鬼闹得很凶,请了很多位法师来作法也镇压不住这些恶鬼,至今没有任何人敢租该层楼作为办公室。 怪事发生在很久以前,老一辈的人应该还有些印象,事缘当时的情形只是环绕在该栋大厦,并没有传至其他地区,只要你不踏进该层楼就不会遇上任何怪事。 那时有个叫莹莹的少女就在该层楼的某间公司内当秘书,莹莹刚满18岁,在完成中五的考试后就幸运地找到这份工作,可能是年纪尚小及资历不够深下,她通常都不会迟到兼且不会早退,还会在上班时间的一个钟头前到达公司,而在下班后又逗留多几个钟头来完成工作,这种早来迟退的工作度很得老板宠爱,所以莹莹更加努力的做好工作。一天晚上,莹莹又因为工作繁多而必须加班,看着同事一个一个地离去,她其实心里确是难受。 至到连老板也要离开时,莹莹还是未完成工作,唯有死硬着头皮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内。虽然之前有听过同事间的谈话,像是办公室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存在,还蛮吓人的。但,莹莹现在只希望这些都是同事们想出来吓她的,心里不怎在意另外却也想着不可不提防,壮著胆趁时间还算早,就打从办公室内外巡了一圈,也没发现什麽跟着跑回原位专心打好计划书。 “的”“的”“答”“答”声从打字机传来,对莹莹来说就像是那有旋律的音乐节奏般,莹莹乐在其中,越打也就越快起来。直到忘形的她忽然察觉身旁像有对眼睛在瞪视着她,在警觉心下慢慢把头转向后面望了一下,“咦!没什麽嘛!”她想定是心理作祟吧了,又开始打起字来。 这时后面的厕所忽然传来冲水及开门的声音,吓得莹莹跳了起来,等镇定下来时就拿起桌旁的铁尺细细的走向后面。厕所黑漆漆地不像有人在内,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发抖的手朝向灯的开关一按,厕所登时亮起来,查看后没发现刚用过的迹象,莹莹渐渐退回厕所门旁,这时她开始担心起来了,因为刚才的声响明明就是从厕所这边传出来的,她确定没有搞错,但公司的人都走完了,只剩下她一人,没可能还有人会用厕所吧!除非是她自己而已,难道.... 她不敢关掉灯就跑回座位上,即刻收拾东西打算回去时,怪事就发生了,首先老板的房间传来谈话声,还掺杂一些类似用尖物嚼碎骨头的怪声在内,莹莹越来越怕,偏偏双脚发软连站起来也乏力,想要求救也叫不出声。 身后忽然传来很深的呼吸声,莹莹这时简直头皮发麻,全身鸡皮乞瘩都站起来了,忍不住赶快跑到大门前,想要扭开门把冲出去时,却发现门把不见了,只见自己的手正握著一只青色又流浓的怪手,这只手是连著大门的,没有头没有身体,只有一只手伸出来像门把般的黏在门上,莹莹差点就没晕倒过去,转身想跑开时,后面已经不知何时站了一些无头,无手,无脚的恐怖青色鬼魂。 这时莹莹已经把持不住了,眼睛转白就昏了过去,在倒下的那刹那,她感觉到无数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周围还有阵怪味.......像是血腥味.........耳旁也响起了刚刚的那种怪声........而这次是在这麽近的距离.........,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翌日早上打扫的阿婶进来办公室时,竟发现莹莹衣衫不整地似大字般张开躺在地上,兼且脸色苍白整身湿透,阿婶觉得事情不简单就急忙下楼通知警卫人员,等到医护人员到来时,莹莹还是未酥醒。 过后几天也没见到莹莹上班了,另外有传言指她被送入精神病院治疗,每个人都不知道究竟她遇上什麽事,只能确定的是她遇上了那些肮脏东西,据老一辈的同事说一定是撞到日治期间被蝗军所杀害的那些孤魂野鬼了,听完这种种传闻都令人毛骨僳然,尤其是女的,个个无不闻加班色变,搞到整个公司人心惶惶,公司迫于无奈,惟有搬迁至其它大厦。 从此,这里就空置下来,至到其它不知情的公司租下为止,故事又再开始了... 人鬼共用浴室 梁思浩自出娘胎後,自小就與怪事扯上莫名其妙的關係。容易與靈界接觸的他,經常遇到不可思議的事。小時候的經歷,他還可以當成湊巧,但自從他18歲經朋友介紹下,遇上其中一位奇人,讓他得知自己的前世及前前世的遭遇後,他便知道今世會不斷與奇人怪事相遇,冥冥中自有安排。而以下的經歷,便是發生在十多年前的溫哥華。 1991年10月,當時為亞視演員的梁思浩,接了一套60集的處境喜劇《富貴冤家》,其中有部分劇情需要到加拿大的溫哥華取景。對這事仍歷歷在目的思浩,只需閉目一想,腦海裏便立即浮現當時的遇鬼經歷。雖然,這次並不是他第一次與靈界接觸,但此事卻給思浩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最特別的地方,是這次遇鬼並非只有他一人。 一入酒店即通靈界 人遍布地球每一個角落,鬼魂亦是無處不在,相傳酒店是人類與鬼怪經常碰面的地方。當年思浩與劇中演員,包括:肥姐(沈殿霞)、翁虹、驃叔(董驃)、李麗蕊等到溫哥華拍外景。經過個多月的拍攝工作後,所有工作人員需要到溫哥華鄰近的一個小島拍攝餘下的戲分,並入住該處一座非常有名的古堡式酒店,而怪事亦在那個時候發生。 有不少外表美輪美奐,有名氣而多人挑選的酒店,一般都不會被列入鬼酒店的名單。但其實在酒店內,或許亦有靈體存在,只是我們沒有這種感應,所以即使它們站在面前,也毫不知情而已。而天生靈感特強的思浩,在入住酒店的一刻,便立刻跟靈界接通。 閉眼感到滿房是鬼 那所超過百多年歷史的古堡式酒店,從外觀看上去極有氣派,「有如置身帝皇時期的朝代裏,但另一方面亦帶點絲絲鬼魅,有種深不可測的慌亂感。」思浩眨眼看蠟燭的火光說:「酒店內的長走廊裏,有一個接一個的凹位,在凹位的中間掛了一幅幅人頭油畫。但每幅人像油畫的內容,都令我有不安的感覺。從我的角度來看,猶如有很多人躺臥在凹位般,而凹位的設計,更讓我聯想到棺材。總之,一進入酒店後,我便覺得恍如置身在墓地,四周飄浮陰靈,令我不想走近。」 思浩經過一個個的凹位後,走到自己所屬的房間,他用力打開大門後,發現房間的空間很大,大約有600至700呎。這可能是古式建築的關係,所以在設計上並不受空間所限制,但思浩卻表示,「地方雖然寬敞,但完全沒有令我對酒店有所改觀,反而因為地方空曠的關係,令我感到滿房都是人,不是用肉眼可見。當我閉上雙眼時,就覺得身處於在農曆年三十晚逛花市般,人潮一浪接一浪,有點透不過氣來,而且感覺愈來愈強烈,令我非常不舒適。當時我心想,莫非房內有很多幽靈,它們與我同時擠在房內?」當時思浩不敢多想,只希望盡快離開這房間。 李麗蕊嚇到面青 由於思浩不想與鬼同眠,唯一的辦法就是馬上離開。收拾好行李後,他沒有回頭,便關門而去,「我在走廊上想了一會兒,不如試試到李麗蕊的房間,一來多點人氣,二來也不用這麼心寒。但我還未走到她的房門前,已看到她慌張地跑到走廊上。我還未開口,她已對我說:「房間內有鬼!」思浩拍拍她的肩膊安慰她後,還說出自己走出來的原因。 起初大家也認為,可能是自己多心,但在相同的環境下,出現同樣的感覺,卻不能說是巧合。所以思浩與李麗蕊均沒有打算獨自返回自己的房間內,並決定一起投靠同層的翁虹。「我們停在翁虹房前敲了數下大門,等了一會兒,翁虹便半掩門,探頭問我們的來意。然而,我尚未開口,便見到一位比翁虹高的陌生人,在她身後走過。雖然我跟那名陌生人沒有任何眼神接觸,也看不見他的五官,但從身高及形態,我判斷他是一名男子,並看見他走到浴室內。我的心霎時寒了一寒,因為我們是被安排**入住房間,由check-in到進房只過了一段短時間。那時我已心想,翁虹房內的男子莫非不是人?」 翁虹沖涼 靈體貼身跟 思浩為證實所見到的男子,是否受因驚過度而出現,還是眼花看錯,便回頭望向李麗蕊。從她的表情及眼神,思浩便立即知道在翁虹身後的男子,並非只有他一人看到。當時思浩便向翁虹表示:「我們覺得在自己的房間,有點不舒服的感覺,可否進來坐一會。」正準備洗澡的翁虹,在請他們進來後,隨即便走入浴室洗澡。然而,他們卻看見那名陌生男士亦一同走入浴室內。 一間六百多呎的房間,只有一個出口,但思浩和李麗蕊進房後,他們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在大門進出,只看到翁虹拿衣服走入浴室。據思浩的統計,當時房內該有四個人,他與李麗蕊在廳,而翁虹跟那名男子則在洗手間內,除非浴室有另一個出口。「我跟李麗蕊在廳中細聲討論,並推測那名男子為何人時,翁虹便從浴室出來。當時,我們裝作看不到房內尚有其他人,還以參觀她的房間為理由,想看看浴室內的裝潢。但走入浴室後,卻發現浴室內根本沒有其他出口,在鏡子中只看到我和李麗蕊的影子。更可怕的是,浴室內不但沒有出口,連窗子也沒有。這時我開始冒汗,也嚇得膽顫心驚,究竟剛才我們所見的男子,到底是人還是……」 地下室里面的血痕 没有房子的人羡慕有房子的人,有房子的人羡慕有大房子的人,而有大房子的人反到是羡慕有房子的人。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的家是住的一套复合式的商品房,有三层主屋,另外再加一层地下室。面积大概有260多平方米,怎么样?很大吧? 其实这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但是像我这样住在这么大的一套大房子里,而爸妈又经常不在家,总是一个人独处,所以就算是在白天,一有动静心里也是觉得毛毛的。 今晚一开始的时候很热,所以我把房子里的温度调到了25c,但现在却冷的要死。 这个温控装置就是这儿有毛病,因为它控制着整幢房子的温度,所以温度稍微低一点就好冷好冷。想去再调高点吧,可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菲佣们也都回家了,这意味着现在这栋大房子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想到这我就觉得毛骨悚然。何况,温控偏偏是设在地下室,刚才还有菲佣帮我,但是现在叫我独自一人怎么敢去? 只好拿条棉被出来将就将就喽——躺在床上看着窗外,觉得很好笑,居然会盖着棉被吹空调?唉—— 今天晚上的天色相当的好,天空很明朗,北斗七星在天边明暗可见。 只是天空泛着微微的橘红色,而月亮更是鲜红的…… 望见这一红色的月亮我就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好象会有什么事发生。不过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我就是这么觉得。 我家的这套房子虽然大,地段却很不好。 周围有很多的小型民营企业,有时的晚上会工作通宵,相当的吵。而且,正因为这里有一些小公司,所以附近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吃店,经常会有人在这里吃宵夜,不知这些人是他妈养的不好还是什么的,素质都极差,不仅吃宵夜,还喝酒、划拳、挑衅、打架、斗殴、孳生诸多事端。叫骂声从来都不断,有时还会闹到天明。 住在这附近的人很多次的向有关部门提出意见,可从不见解决,也只好每夜每夜的失眠。终于,住在这里的人家大多都般走了,只剩下几家像我家一样的。反正父母经常不在家也就听不到这些了,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了。 我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着想着不由得悲从中来。 我现年14岁,大约活了5110多天,可与父母在一起的日子能有多少天呢?连这5110天的十四分之一都没有罢。 从小我便是由奶妈带大的,从来没有享受过任何的亲情…… 最悲哀的是我连指责他们的勇气也没有——因为他们也是为了让我能够得到比同龄人更优越的物质,是为了弥补我——弥补我有病的事实:我……得了重症肌无力。或者不能说“得了”,因为我是带着这种病出生的,这种病目前世界上也只有一万例,而且没有找到完全根治的方法。 这种病发病时手脚会感到无力,想拿任何东西都拿不住……到最后……任何营养都无法吸收,人也会慢慢干瘦下去……生命就像花一样凋零…… 算了,越想越心烦。 我走下床,来到窗边向外望去——今天倒是出奇的安静,外面没有一点点的嘈杂。怎么?人都死光了吗?那些平时在这里肆虐的人呢?真是奇怪啊——不仅那些吃宵夜的人不在了,而且那些小企业也好像商量好的,今晚全都停工。 哈!偏偏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又这么静,上帝啊,你为什么连我偶尔消遣的方式都剥夺? 其实有时无聊的时候,看看那些作乱的人也是很有趣的。至少,比起我一个人无聊好的多。 想到老哥以前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无聊称为无聊,而两个人无聊就称为恋爱了。 一抹笑容浮现于嘴角。 还是上床躺着好了! 半夜,我迷迷糊糊的被一阵噪声吵醒了,随后又听见一声惨叫。 恩——tmd,刚才不来供我消遣,偏偏好死不死现在来吵我睡觉!?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肯定又是某人和某人打起来了,好耶——有好戏看了,刚才听那个人叫得那么惨,一定被扁得不象样了。呵呵—— 走到窗边,我看——咦?外面什么都没有啊?不要说打架的人了,连条狗都看不到。 可我刚才明明有听到人声啊?还有那声惨叫,是那么的清晰,仿佛现在还在我的心中回荡。 可这里的确一个人都没有——耶?难道我睡得秀豆掉了? 或许吧——算算,我不管了!回去睡吧! ——第二天—— “王姨!王姨!王姨?”我一边下楼梯,一边呼唤着菲佣。 咦?怎么不在呢?现在已经是10:00了,王姨的上班时间应该是8:00啊?可是她怎么到现在还不来?难道生病了?不太可能啊——每次王姨要是不能来的话都会打电话通知的呀!好怪哦~呜,还是好冷哦,去地下室调温度罢,现在是白天至少可以给我壮壮胆。 我小心地打开地下室的门,一股怪怪的味道扑面而来。这个地下室只不过是美名其曰的罢,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的,杂物室另有一间,那么这间地下室到底用来做什么?就是放这个温控的吗?那干吗不放上面,害我每次来调温度都心惊胆颤的。 耶?我不是叫王姨调到25c的吗?怎么现在却是20c咧?怪不得昨晚好冷。王姨真是的,老了,眼睛都不中用了。 “好了。”我很快的调好温度,准备离开。转身,却看见对面的墙上有一道痕迹,地下室的灯光太暗,我看不清楚,便走近去看——“吓!”居、居然——是血!是一道血痕! 我逃也似的离开地下室,心中布满了恐惧…… 当天晚上,外面又是出奇的安静,静得仿佛这里没有活物一样—— 于是,我守侯到夜半时分…… 忽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伴随着鼎沸的人声。而后,又寂静得了无生气。 我按捺住心中的害怕,走进了地下室—— 一切都好好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血痕仍是那道血痕。 我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看来是我想太多了,或许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血痕,只不过是什么污渍罢了。 我转过身,正准备离开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我颤抖着转过身去——又是一道血痕! 两道血痕交叉在一起,成为一个“x”状…… 我惊叫着逃离,身后仿佛响起一阵狂啸…… 那之后,已经过了11天了,王姨也是有11天没有来了。 每一天我都会在半夜听到一声惨叫,而后,墙上就会多出一道可怕的血痕。 有几次,我会走到外面去,可是街上总好象大屠杀过后的没有人烟,不仅小吃店不见开门。连那些公司都…… 我试着想逃离这里,可房子周围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一般,不论我怎么走都出不去。 我开始绝望了,我觉得我快要疯掉了! 今天是第14个夜晚了……第14道血痕! 哈哈哈哈——我——我觉得自己仅存的一点点理智正在瓦解…… 我想我是疯了,疯狂地趴在墙上舔拭着那道道血痕…… 忽然,我觉得脚下粘粘的,腿开始下陷——呜,地上全都是令人恶心的鲜血,粘粘稠稠的,好象沼泽一样…… 我一点点地陷下去、陷下去,直到我只剩半个身子还在外面时,我才想起挣扎。 可是已经…… 那些血一点一点的淹没我,已经到我的头顶了…… 我想,我已经死了。 或许,几天后,王姨会发现我浸着血的尸体…… 希望如此。 寝室遇鬼 我影响中最深刻的一次怪事。。。。是在我读高中的时候!!!! 我高中读的是重庆市女子职业高级中学!!是女校(据说女人多的地方陰气很重),那时候我是住读!!我们寝室的的大概样子就如我画的那个图一样!我们寝室住的8个人!我睡的上铺! 初夏的一个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强制自己睡。。就闭上眼睛开始数羊!!!过了一会儿。。。我突然不能动了,,就好象压身那样!!!但是那时候我意识是清醒的。而且眼睛可以张开。。。就是动不了。。我很紧张!就努力的使自己能动起来。。。我满身都是汗。。才努力的把脖子转到了右边(我的头是向着窗户的。转到右边我正好可以看到a。b床。如图)。。这时候。我真的清清楚楚的看到。。有个一陌生的女人背影。。站在a床的床沿上。。在b床上翻着什么东西!!(如图中打红圈圈的地方)至今我还记得那个女人的背影---------齐肩短发,穿着灰白底黑米粒花的衬衫。。袖口卷到臂湾这。深灰色的长裤。!!整个形象就好象文化大革命时代的女大学生那样!!!!我当时怕得很。。。第一个意识就是我见到鬼。。。但我为了自己减轻恐惧感。。我自我安慰的说:"不要害怕!一切只是幻觉,可能是我自己最近身体不太好产生的幻觉!!"...于是我狠了心的使劲!!我终于活动了。。。我坐了起来。。。刚才看到那些都全消失了!!但是我满身都是汗。。。我再一次安慰自己:"那是幻觉!" 我又躺下,准备入睡。并且换了个姿势。。侧着睡。把面对着a。b床!!我刚一躺下。。又马上动不了了。。我再也找不到安慰自己的理由了。。张开眼睛看到底怎么回事。。还是那个女人的背影,站在a床上在b床翻找什么东西。。。只是马上那个女人慢慢的转过身来。。向我慢慢走来。。。我努力看她的脸。。。完全看不清楚她的脸。。好象根本就看不到!!!我到了极点。。在她刚准备走的时候我使劲一弹。。。终于又动了。。眼前一切又消失。。。 我很害怕,但是又不可能不睡觉。同学们都熟睡了。。。于是,我再一次自我安慰!!:"这只是我身体不好产生的幻觉。噩梦而已!"我又躺下了。。面朝天花板!刚躺下。。我又不能动了。。这次我再也不打算去看是怎么回事了。。一个念头就是要活动起来。。。我努力往上面撑。。。慢慢的我感觉我坐了起来。。回头一看,我自己还睡在床上。。。好象灵魂出窍那样。。那时候没有思维了。。突然窗户外面一个刺眼的闪电和很响的一个雷-----------啪!的一下。。把我灵魂打回了身体!!我马上可以动了,没有费力就可以活动了。。。可是我全身又酸又软。。而且满身是汗。。看窗户外面。。。寂静的夜。。。没有闪电打雷的痕迹。。。。。我点都不敢再继续睡了。。马上跳下床。。跑到对面a床上挨着我的同学睡。。 这是个相当真实的事情。。我只告诉过我几个好朋友。相信的和不相信的人各占一半,但是确实是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事情了。。我现在想起来都还冒汗。。 同学会 毕业后就很少再见到过去那帮老友了。人生在世时光匆匆,能再相处的日子像我的头发一样在不断减少……人生不该留下遗憾。所以有机会就该大家聚聚缅怀过去。 由于种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原因,这念头只仿佛我亲吻戴安娜王妃的愿望般可望而不可即,一直没机会天时地利人和地达成夙愿——一直到……那一天。 电话神经质地忽然响起,我接听,意外之至——是中学时的朋友,班长! “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啊!”他道。 “这是我要对你说的吧!我好想你啊!最近过得怎样?”我兴奋地大说特说滔滔不绝,青春时代的往事历历在目,像放电影一样开始在脑中重播,让我****澎湃。 “也就那样喽,整天累死忙活的……电话里怎么聊得爽!” “对啊!大家好几年没见了吧,该聚聚啦!我早想搞个同学会了,要不是老没空的话……”班长的电话引起了我的感慨,我感到不能再拖延这一计划了,乘机提出。 “对对,就你没空。你还不知道吧,前年我们这班中学朋友就搞过一次聚会了,叫什么叫,我们也有通知你啊,你他妈跑去出差了!那次就少你一个,您老真是贵人事忙啊。”班长半嘲讽半调侃地道。 “是吗?原来我已经错过一次啦?拷!!这可不行,你们得好好和我说说上次的事,真不巧那时居然去出差了……那这次我绝对不能再漏网了!”我才知道自己曾因失误出局,仿佛刚买好一支股票就发现它开始卯足劲跌般后悔莫及,于是下定决心头可断血可流这次聚会不能溜。 “ok……既然你想聚聚,那交给我吧,我负责联络所有人……上次也是我搞定的。”班长大义凛然地将重责大任主动揽下。省了我不少事。因为以前的朋友们现在散布祖国各地,要聚集他们难度不比寻宝小。还是班长本事大面子足够号召力,这定与他当年累积的好人缘及如今的事业辉煌有关。有他出面一定万事大吉。于是我心安理得地预备坐享其成…… 结束了这次通话,我热切期盼着那个聚会日的到来。 和我在同一个城市的老同学就一个都没有,班长的所在地和我相隔也甚远,这让我开始猜想聚会地点会选在哪里。这可很难决定的,无论如何都会让大家伤脑筋了。不过,同学会是如此有意义的事,就不拘小节了吧。他们前年不也搞过了?其实应该也不会难到哪去。 就这样,过了大约一周,我又接到了班长的电话,庆幸的是报喜不报忧:“都搞定了!呼,真不容易啊……怎么样我够朋友吧!全部人都约到了,上回就少你一个,这次完美无缺了。”接下来,他把时间和地点告诉了我。竟然就是本周周末,而且就在本市!我不禁感叹班长真是太神通广大,不去开个什么“为您解除疑难杂症”之类公司实在浪费人才暴殄天物…… 本周末我没有应酬——就算有我也都推掉!大家竟然这么照顾我荟萃到我的所在地来,如此盛情我真是无以为报……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定在本市了还另外找什么地点,直接聚到我家来不是更方便更节约吗?太见外太客气了吧。于是我决定见面后拉也要再把他们全拉来我家大家玩个够通宵达旦…… 周末很快就到了,我心情激动无比仿佛要去相亲要去登台作秀选美般疯狂梳妆打扮一番后才开车出门。美梦成真的快感实在太充实了,真的,一点不夸张,我就是那么兴奋!20年啦……! 班长定的地点是本市一处很热闹的酒店。据说他已经包下了一个很大间的宴会包厢。豪爽!我想我们有必要付钱给他,但他必然阔绰大方地拒绝……人未到,我心已至了。 路上,我很自然地想知道朋友们是否都已到了,自己迟了就不好了——虽然今天我起得这么早断无迟之理——也算和他们先谈为快吧。他们的电话号码我不知道,手头只有班长的——他并没有留给我什么号码,是他打来我家时我的来电显示记录下的。本来我这几天就想给他打电话,但那时人家正在为我而忙着联系同学我怎么好意思再去打扰他?好像催促他似的。所以忍住了,现在打就名正言顺了。那是个手机号码,可是接听的是位女性,一定是班长夫人了。我对她说了我找谁。 “没有……这个人了……”对方一听我的话反应剧烈,竟然哽咽起来,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开始抽泣了。 我大感不妙:“怎么了?他出事了?” “你是他朋友吗?你怎么不知道呢……他……前年就已经过世了……车祸……”班长夫人的哭声分贝越来越高。 晴天霹雳!不可能!我这两天还和他通过电话!而且我现在正要去赴他也会参加的同学会!我大声抗议对方乱放厥词,但对方泣不成声的表示令我竟变得半信半疑,这种说服力真太强了。 挂了电话后我还是分析了此话的无稽。但心头竟已陰影盘踞,我发现我竟有点信了!我冷静了一下,干脆进行逆向思维分析:要是班长真的早就死了,那么一直和我联络的那个就是……一想及此我就全身冒汗……那么今天这个同学会又是怎么回事?真的假的?我难以抑制强烈的好奇心,于是仍决定前去赴约。 一路上我甚至想,是否班长太过寂寞和怀念人间而聚集我们?或者他要害我们?再或者根本没有什么其他人,只有我一个人去……送死?越想越可怕,几乎导致车祸……于是又往好的方面想,刚才那不过是一个荒唐玩笑,是假的,假的……这样想也能通啊,但,真相毕竟还是百闻不如一见! 到了那酒店了!泊好车,我犹犹豫豫欲行还羞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询问过服务台,被告知“预约的客人们大部分都到了”再问及订房者的姓名,的确就是班长!费用是当天缴纳的,据说足以维持三天的开销,已经全部收到(否则也不会留有包间了)。我问那么班长本人到了?回答没有。于是我镇定了些,我走向那包间。 到了门口站在门前,里面传出人声鼎沸,热闹异常,的确是聚会的好气氛,任谁也会因此深信不疑这正是健康快乐的同学会的典型。尽管如此,打开门的刹那,我还是对即将闯入眼帘的一切作了种种可能性猜测…… 仿佛老师进入教室,包厢里忽然安静了下来,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张在岁月这家整容院的劣质服务下变得陌生沧桑乃至面目全非的脸孔,但我分明地能在那上面看到我最熟悉记挂的影子……小强,玻璃,毛拉,hg,大西,model……许多曾经的愉快或不愉快的回忆更加清晰地在我大脑中喧宾夺主,那一刻我瞬间返老还童回到了二十年前一起走过的日子,热血剧烈沸腾,想叫喊却仿佛有东西噎住喉咙……也就在这时候,我的耳膜完全地被再度腾起的喧闹所占据……“是蛋黄!蛋黄来了!我认得出来!是他!”……诸如此类的话语仿佛海啸铺天盖地,“蛋黄”,多少年没有听人家这样称呼我了?这外号比什么称呼都更亲切,更温暖……我的朋友们,我的朋友们全都在这里! 那时,我早把班长的事扔到以光年计的距离外去了。我迎上向我迎来的朋友们……场面之温馨快乐真正非笔墨所能形容万一,脑海的感触和现实的记忆详细写来就是一长篇。故,此处不殆。 ……热情洋溢的见面过后,威士忌兴奋地说:“这一来只差班长了!” 如此普通的一句话可谓煞光天下风景——对我而言,不到0.1秒内我那暂时尘封打入冷宫的记忆复苏并肆虐将脑中刚驻扎的快乐毫不留情驱逐出境。我那反差过大的表情人人可见,当然大惑不解。 “喂,秀抖啦!”eraser捶我。 我冷静了一下,缓缓说:“刚才我打电话给班长,他太太接的……他说……班长早就车祸死了……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 我的话没有预料中那样引起大家嘲笑谩骂,而是全部再度安静下来。这让我意外,他们全信?为什么这么爽快?没等我表示小燕先开口了:“我们知道……他真的已死了……我们也都见过他……” 我几乎跳起来并打破世界纪录:“什么!!!”我不敢相信她的话,也不能相信!但,没可能全部人一起耍我……我还仅存着的一点判断能力将这实情冷酷地告诉我。 “蛋黄,难道你不想见他吗?”芹菜问。 “我……想见……但他是鬼?他是鬼啊!!”我叫着,忽然手机响起,班长! “蛋黄,你们都到啦!哎呀呀我迟到了,我马上就到了!”班长那熟悉的声音轻松响起。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比日本相扑更沉重的打击!“他是鬼啊!他要来这里了!我们快走吧……走吧!……我先走了……”我几欲先走,把门推开了。 阿勋把门一把关上,我恼怒地看着他,他缓缓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班长是前年车祸死的……就是我们开同学会,唯独你缺席的那次。” 我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所有人的脸都呈现了一种青灰色…… “当时,我们全部都在那辆车上……” 我瘫倒在了地上,我克制着自己没有昏迷过去,我怎么也想不到我来参加的是这样一个同学会! 严田从众人中走出,走向我,我失声惊叫:“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严田哀怨地说:“蛋黄,难道不是你很想见我们,才叫班长聚集我们搞这个同学会的吗?” “蛋黄,还记得这个吗?”小云扬起手里的一本书样物,我看清那是一本同学通讯录,就是在朋友们各奔前程时相互留下祝福和各类档案资料的那种普通而珍贵的东西,小云摊开的那一页正是我所书写过的——正中,醒目写着“友谊永固”! 我看见朋友们纷纷拿出他们带来的通讯录,打开的那一页也无一例外的是我写下的“友情万岁”、“友情永存”……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进我的背包,我也拿出了带来的通讯录,默默翻着,我每一个朋友的照片和留言在眼前闪烁着……零蛋,老菜,小于林……“友情万岁”、“友情万岁”…… 我的眼眶不自觉已经湿透……眼前的都是我的朋友,我的青春回忆……我不是一直很渴望见到他们吗?我不是很期待一次同学聚会吗?我还在惊诧什么呢我…… 无须言语,我的反应已暴露我的内心世界。模糊中我可以看见朋友们又恢复了刚才和过去的亲切表情,我最珍惜和怀念的表情。 门忽然打开,班长带着一脸的歉意和笑意进门:“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太久了……” 他看见我们都站在原地,每个人的表情,包括我的,都告诉他曾发生了什么事以及现在什么情况。 他对我笑了一下,那是为曾隐瞒真相而抱歉和为得到谅解而由衷欣喜的笑容。 我知道他和大家的笑蕴涵着一种什么情感,这情感对我意味着什么。 我揽住他的肩膀:“当班长的还迟到?以前你害我们罚站,今天我们先罚你三杯!” 班长开怀笑道:“好啊!放马过来!”他的笑声像从内心深处发出,深邃而舒畅。 许多人大声附和:“三杯哪够?三百杯!不醉无归!!” 朋友们的喧闹三度响起,较之前超级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我是最疯的一个。 当天,我们真的全部醉了,醉得很彻底,不省人事。二十年来,这当之无愧是我最快乐的一晚。好像酒,只有经时间的酝酿才更加芬芳,犹胜当初。 我在包厢里宿醉清醒时已是次日凌晨,我朦胧的眼里已没有一个朋友的身影了。我知道,他们全都“回去”了。 我意外发现我的通讯录上原剩余的几页空白不知何时已被填写得密密麻麻——被签名和祝福语充斥,对照从前的那几页,相同的留言者,不同的笔迹,当然,最永恒的事物依然永恒。 这一天一夜里,我面部的表情即使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也难以充分贴切地形容其之万一。 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家酒店。 而这家酒店,从此很不幸人心惶惶地传说着一个鬼故事:有超过五十个人进了一间包厢,除了一个以外其他的就再没见出来。而那包厢早已空无一人,仿佛从未有人光临过一样…… 而酒店的收银机里无缘无故出现的大量冥币为这一鬼故事提供了有力而恐怖的证据。 寝室长的怪梦 来说个我们寝室的灵异事件,是绝对真实的哦!! 我读大学的时候,是读的四川师范大学,四川的人都晓得,川师大是出了名的女生多,因此可能就陰气重吧,而且又在郊外,所以成为川内个大高校灵异事件最多的学校,但是呢,我今天要讲的,不是学校的传说啊,什么的,是真正发生在我们寝室的事情。 我们寝室里有六个女孩子,其中有四个额头比较低,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火焰比较低,而且其中有个女生叫娟的,她的外婆是专门下陰的,汗~~,因此会发生这个事情,后来想想也很正常。 我和艳住在靠门最近的那张上下床,而娟和我们室长就和我们头挨头睡的,娟住的是下铺,她们对面是洪和敏,那么,有一天,是我们大二的时候,有个初秋的中午,我们全都出去玩了,只有我们室长一个人在寝室睡午觉,后来我们回来的时候,她问她下铺的娟是不是中间回来过,我们都很奇怪,因为我们五个是在一起的的呀,娟没离开过啊,后来室长说中午睡的迷迷糊糊的,想醒却醒不了,就感觉娟站到凳子上看她,但是~~~~,这样子一说,吓的我们都不敢说话了。 第二天中午,我们就全呆在寝室里,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我们室长看到我们都在,她就放心又睡她的午觉了,我们其余五人都在看电视,结果后来听到室长大叫一声,她一身是汗的坐起来,吓了我们一大跳,她说又是前一天那样,想醒醒不来,不过这次不是娟看她,而是一个老奶奶,我们都没说话…… 第三天晚上,娟满身是泥的被她男友抱回寝室,原来她失足掉进学校后面那条干了的河沟里了,我们帮她换了衣服,送去医院,医生诊断是骨折,那天真是把我们累死了,因为她换下来的衣服都是河底淤泥的臭味,我们洗衣服,洗寝室地板,洗她的床单……………… 第四天晚上,洪接到一个电话,说她奶奶去世了,让她快点回去,当时我们听到之后都不敢说话,只是觉得寝室里陰陰的,后来我们去买了两条风水鱼来养,结果养了两天就死掉了。现在想起,还觉得有点怕怕的, 第三十二条校规 文是某师范大学文学院中文系的一名学生。 这是一所很出名的大学,坐落在一座很有古文化意韵的山上。名校依托名山,名山衬出名校。特别是文学院的教学楼,木板木窗木建筑,虽旧但充满了古色古香的味道,前面还有一个樟圆,古树鲜花相映,相得益彰。 文是文学院的干部。一天,文在整理一份档案时无意中看到一条奇怪的处罚记录:一九八五年六月,中文系八三届学生王利萍违犯校规第三十二条,遣送回家。文觉得很是奇怪,学生手册上记载的校规明明只有三十一条,文记得很清楚,哪来的三十二条呢,况且这条处罚根本没有提及犯了何事,很是模糊。是不是以前有三十二条,后来给删了一条呢。文很好奇,恰好校学生会里有他的朋友,于是他请那位朋友带他到校学生处去咨询一下。接待他们的是刚上任不久的王处长。文把来意说明后,王处长先是翻翻现存的《学生手册》,后再查查以前的档案,最后很肯定的回答他:没有三十二条校规的记载。文想大约是院里弄错了,于是没作理会。 过了两天,文在整理另一份档案时,突然又看到了这条奇怪的校规。这次同样是处罚记录,并且是两条:一九八七年六月,八五届学生刘燕违犯校规第三十二条,遣送回家;一九八八年六月,八六届学生黄露违犯校规第三十二条,遣送回家。如果说第一次还可以用院里笔误来解释的话,那么这一次素来喜好刨根问底的文是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的。 文来到文学院一楼的正门。这是一条十字形过道。正门前面是文学院的樟圆,后面是通山的小路,左右为连体的教学楼。文正站在正门的左侧,墙壁上有一块很大的黑板。许是年深日久的缘故,黑板上用蓝颜料写的一部分字,似已无法坚持住自己的阵地,显出了快要脱落的样子。这是一册完整的校规。文很仔细的看了末尾的数字,三十一条,没错,总共才三十一条校规,虽然黑板的下方还空了不大不小的一块,但怎么也找不出第三十二条。 文带的满脸的疑惑往宿舍走去。经过外国语学院的教学楼时,有人在叫文的名字。回头一看,原来是文玩得很不错的老乡月。文突的一拍脑门儿,这不有了吗,月是外语学院的院干部,问问外语学院是否也有这种情况不就得了。于是文很高兴的应了一声迎了上去。月的旁边站着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玉,也是外语学院的。两人听了文的一番说明后也觉得很是奇怪。月对玉说:“要不,咱们也去查查。刚好现在院里也在整理档案。”也是院干部的玉于是对文说:“那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我们去查查。” 一下午没接到月和玉的电话。第二天一大早,文还在床上,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是月。文一个跃身,来不及漱口便匆匆往楼下跑。到了楼下,文还没开口,就被月拉着手说:“走,跟我来。”女生宿舍前的木兰路上,玉手拿着几张纸站在那。文跑上去接过纸一看,是两条与文学院差不多的处罚令:一九八四年六月,英文系八二届学生杨小丽违犯校规第三十二条,遣送回家。“还有两条我们没拿出来,跟这是一样的。大都集中在一九八三年至一九八八年。”玉补充说。文突然变得异常激动,他觉得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一定要弄清楚,他对自己说。文把档案还给玉,坚定的对两人说:“我得去找原始资料,我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说到你们院里一楼的档案室里去找吗?”月问到。“是的,我有钥匙,不过得晚上十一点以后去。”“带我们一起去怎么样?”玉拿着月的手问到。文迟疑了一会,说:“好,今晚十点半到文学院樟园会合。” 十点半的文学院静悄悄的,朗朗的月光透过稀疏的叶片留下若明若暗的影子,教学楼里自习的学生已陆续开始回宿舍,樟园里情侣们的情话也不得不接近尾声。文赶到文学院正门口的时候,过道上只有玉一个人。“月下午来了个同学,她陪同学去了。”月说。文点了点头,说:“我们先转转,等熄了灯再进去。”文带着玉首先看了看过道左侧的铁门,说:“进门第二间就是档案室。”右侧的值班室里还有灯,想必还有人在值班。 十一点一十五分的时候,文和玉又转到了文学院正门。文学院已是一派黑暗和寂静。右侧的值班室也已没了灯,想来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过道里的那盏不灭的灯泡,昏黄的照在月光照不到的过道深处,一白一黄的对比让人觉得极不习惯,加上死一般的寂静,就让人有了若许背凉的感觉。文打开了锁着的铁门,一只手牵着玉,一只手举着燃着的打火机,摸索着来到左侧第二间:档案室。用钥匙打开了档案室的木门,拉亮灯泡,文朝档案室深处走去。一张张木柜里贮存了无数本原始资料,文带着玉来到一九八八年的专柜前。文拿的是奖惩记录。档案分得很细,不过,因为人较多,所以发生的事儿也多。玉陪着他看八七年的记录。一切均在意料之中,从一九八七年玉的那份档案开始每年差不多都有一到两例有关第三十二条校规的记载,并且,越往前越多记录。不过,一切又均在意料之外,从一九八三年到一九八九年,所有的记载都只有一句话:某某违犯校规第三十二条,遣送回家。从没有一条哪怕是一点点的对第三十二条校规内容的描述。一九八二年干脆连第三十二条校规都没有提到。玉很失望,文给她打气:“要不,我们再查查记事表。”玉点了点头,很明显,从一年发生的大事来查一年内的处罚亦是一种不错的方法。于是从一九八八年的记事表再往回查。记事表则好查多了,有资格记入档案的大事毕竟不是每年都有。查到一九八二年的档案时,文被一条记事吸引了:一九八二年六月二十日晚一十二时,中文系八零届学生李燕因情变在文学院樟园内上吊自杀而亡。文突的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虽说死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毕竟是死在离自己所在位置仅一墙之隔的樟园内,还是六月晚上的十二点。文的背上突然有一股极重的凉意。很明显玉也观察到了文的变化。她凑过头来看了看那条记录,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窗外,淡淡的月光下树影微微晃动,真切得让人感觉得到夜里所有的呼吸,人和非人的。突然,一股莫名的冷风从过道里冲了进来,木门“吱哑”一声轻响徐徐被推开,静止不动的灯泡也被风弄得东摇西晃,还没转两个来回,一片漆黑,灯泡被晃灭了。玉吓得一声轻微的尖叫,紧紧的靠了过来,抓住了文的手。文颤抖着摸出打火机,安慰玉:“没事没事,我们走,先回去。”拖着玉离开档案室,关上木门,小跑几步,穿过漆黑的走道,终于来到了正门过道。文松了玉的手,以极快的速度锁上铁门,刚要走,突然发现玉定定的站在铁门左侧一动不动。文很是纳闷,走过去推了推她:“我们该走了。”却推不动。文很疑惑的看着玉,只见她瞪着一双恐惧的眼睛正看着前面的墙壁。文顺着她的眼睛看去,一个无法令人相信的事情发生了,墙壁上的校规下面,在整三十一条蓝色校规下面的空白处,赫然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第三十二条校规:晚上十二点半以后不准穿红色的鞋子在文学院樟园附近滞留。文下意识的看了看表,十二点三十五分,再看看玉的鞋子,天,玉穿了一双红色的皮凉鞋。文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背脊已凉得他不知所以,腿发软他不得不靠近墙壁。一个激灵使文突的清醒过来,赶快离开这里,不管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文猛的拉起玉的手,刚要抬脚,却见玉的眼睛突的发出了一种异样的绿光,她缓缓的把眼睛移向文,吓得文一哆嗦把手又给松了。玉对着文忽的冷笑一下,却把目光移向了几步远的樟园,在樟园那棵几人粗大树下的石凳上,文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双红色的鞋子,树的背面印着一个长长的影子,似乎穿着一条长长的裙子,一阵呜呜的风声似带着啜泣般的从树后隐隐传过来。文已来不及细想,他猛的拉起玉,向着樟园冲去,跑过那棵呜咽的大树,奔过长长的树荫路,刚到女生宿舍楼门口,文便咕咚一声昏倒在地。 第二天,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在宿舍的床上。刚想回忆一下昨晚的情景,室友就调侃着说:“你小子怎么搞的,昨晚居然睡到人家外语学院女生楼下……”还没说完,文猛的一惊,从床上跃起,朝外语学院的女生楼跑去。 女生楼前围了一大群人。一辆救护车停在那。文的心猛的一颤,叽叽喳喳的议论传进了他的耳朵:“听说是大三的女生,一大早从五楼跳下来呢。”“是吗。自杀么?什么原因?”“还不知道。”“……” 文拨开人群,几个穿白衣服的人正抬着一具罩着白布的尸体从楼上下来,尸体旁边几个哭着的女生,月哭得最凶。文的脑子一片模糊,他呆呆的站在那,看着那个走过来的担架,晃动中一双脚从白布里露了出来,文看清楚了,那是一双穿着红色皮凉鞋的脚。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文又来到了文学院的正门口。 下午月来问过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文没有作任何回答,只是告诉她明天就会有答案。文一定要弄个明白。 南京宁海中学 1 宁海中学的隔壁小学在从前是专门砍头的地方 所以在深夜当你静静地聆听 你会听到深深的怨叹2 敬业楼四楼有一个电视台 是中学内部的 但是很少有人目睹过其真实面目 3 宁海的操场以前是金川河 后来学校用水泥板将河给盖住 建了操场 所以你在地上可以发现一些缝隙 向下看 那儿依旧是一条河 河里还有尸体呢 4 去年在新教学楼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 这件事很少有外人知晓 在五楼的陽台上 有人在深夜用粉笔写了许多繁体字的句子, 类似:“你在那个世界孤单吗?”“不要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天色会渐渐地暗下去,烟也会一寸一寸地燃尽,一份刻骨铭心的爱,在心底, 一缕缕地随着寂寞,埋葬!” “有良心的人才会受良心的谴责”“这个地方看不到夕陽落山的景” “辨不清头上的天空”还在墙上画了古怪的符号 据说这件事与几年前学校发生的一起厕所上吊自杀案有关 5 宁海原本有一个三四平米的池塘 但是后来池塘里的鱼离奇死亡 有阵阵尸臭 所以后来将那个池塘改建 种了竹子.(竹子是辟邪的) 6 宁海每年都要死一个人 三年前有个高二学生死于白血病 两年前有个初中的学生在回家的路上离奇猝死 一年前高一美术班一个学生在家中听音乐时猝死 今年初中部的女生紫唯从二十四楼坠落 脑浆崩裂 7敬业楼的神秘房间 敬业楼三楼有一间神秘的房间,这几年从来没有人进入过。 据说在那间房间里,曾经发生过一件残忍至极,至今提起来还令人毛骨悚然的谋 杀案! 许多年前的一天,有学生在去敬业楼三楼的男厕所大便的时候,忽然听见隔壁发 出了惨绝人寰的尖叫!那名男学生赶忙冲进隔壁房间,一个教务处的老师倒在血 泊中,她的舌头被一只钩子拉出了五米多长,眼珠早已鼓出眼眶,嘴唇因为痛苦 至极咬着舌头而肿成了两个硕大无比的紫色的球,老师上半身全裸,腹部被割开 ,内脏早已滚落在地上……后来经过调查发现,由于学校强烈要求学生星期六补 课到五点而不是四点五十五导致高一一名学生残忍的将老师杀死! 所以后来学 校星期六补课都改成四点五十五放学…… 我的妖怪同学 机场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胖商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来,豪华轿车已经停在外面,胖商人径自坐进了车里,驶上了公路。 一个男人一直站在角落中看着这一切。他目送着轿车驶上了不远处的立交桥,双手突然一扬,嘴角边吐出了几句咒语,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一切就在一瞬间发生了—— 行驶在立交桥上的豪华轿车忽然猛地一变方向,向桥边冲去,冲断桥上的护栏直跌了下去,砸向一辆正在行驶的车…… 车祸现场浓烟滚滚,那个一直站在暗处的男人走出机场大厅,他对着浓烟升起的地方满意地点点头。事故会死伤多少人,他不在乎,只要他的目标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行了。这次的刺杀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一百万元马上就可以汇进他的账户。他念动咒语,要把派出去执行任务的鬼使和狐子收回来。 周影把车尽量停向路边,让闪着警灯、鸣着警笛的警车飞驶过去,前面的路已水泄不通,路两边被阻住的车辆越来越多。 “啊……受不了了!”火儿叫着跳了起来,“吵死了!吵死了!谁不想活了……居然敢打扰我睡觉!”说着,它跳出车窗,向呼啸而去的警车奔了过去,周影可不想让火儿在这样混乱的时刻再把警车给掀翻了,慌忙张开双手拦住它,却被它一头顶中了胸口,翻滚着跌下了立交桥。 “哎呀……影,你干嘛突然跳出来!”火儿从周影怀中爬出来,四下一看,“可恶,这些警车全长的一样,我先干掉哪辆呢?” 周影努力从地上爬起来——被火儿撞一下可不是一般妖怪能承受得了的,“火儿……别闹了,这里人类太多,一会回去再睡觉吧!” “那……好吧!”火儿见周影被自己撞了,也觉得怪不好意的,不再顶撞他。 “那是什么,好像是妖怪哦!”火儿目光一转,不远处,两条“妖影”正一闪而过。它眯起眼,摩擦一下翅膀,向那个方向冲了过去。这次周影已经没力气再去阻止它了,眼睁睁看着两个要落入火儿肚皮的倒霉妖怪。 飞到近处,抓住其中一只,火儿看清是一个鬼使和一只狐狸精。 火儿扑上去,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对方,就丢进嘴里。周影赶来时,只见它正往外吐着毛,还不停的抱怨:“呸呸,有股奇怪的汽油味,我应该剥了皮再吃。” “你吃了什么?”火儿下手太快,连周影都没有看清它抓住了什么。 “一只狐狸。而且味道也不好。”火儿咂着嘴。它和周影说话的功夫,那只鬼使趁机逃走了。“好了,走吧!”周影带着火儿离开了现场。 “啊!”一声混和着痛苦、失望和愤怒的惨叫从这个男人口中爆发出来。 和狐子的联络在一瞬间断掉后,他就明白出事了。随后鬼使逃回来,带来了准确的消息:“狐子被一个强大的妖精吃了。” 狐子和鬼使一样,都是他不择手段弄到手的。不同的是鬼使相对更容易得手——找到八字合适的人类孩童,取其心血炼化,就可以得到一个很不错且言听计从的鬼使;可狐子却难得多。前不久,他无意见遇见了一只身受重伤的狐妖,立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狐妖变成了自己的仆从。 狐子的伤一好,他就接了这个暗杀巨商的任务,获得了一百万的酬劳。当然,更令他兴奋的是——狐子的一击得手,证实了他现在拥有的力量有多强,以后可以挣多少钱,……就在他刚刚开始编织这一切的时候,梦却一下子被打碎了。 狐子被吃了,被一个强大的妖怪一口吞吃了。 对于这么强大的力量,他连报复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对他来说,再得到这样一个妖怪奴仆也几乎不可能了,他不由得发出了绝望的叫声。 (二)苦闷的校友 沈艾翔苦着脸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叹着气抓过扫帚开始清扫。 人类是一种喜欢相互欺压的生物,甚至在小孩子当中也有这样的风气。每个学校,每个班级中几乎总有一两个这样的小孩子,他们比较胆小、不善言辞、也没有什么朋友,不受老师的喜欢和重视,于是,这样的孩子往往也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沈艾翔就是这样一个孩子,今天他又被独自扔下来做卫生。 当擦完最后一张桌子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沈艾翔心头突然一阵害怕,背起书包锁好门就向校门口冲去。 “哎呀!”迎面像撞上了什么人,对方叫了一声,一把揪住了沈艾翔,眼前站了六七个穿着运动服的男孩子,个个大汗淋漓,手里还拿乒乓球拍。沈艾翔知道校乒乓球队最近要参加全省比赛,所以天天训练到很晚。球队里好几个人都是学校的“小霸王”,平时他老躲着他们走,可是今天看来躲不过去了。 “你几班的?走路也不看着点。”“小霸王”们向他吼叫起来。 “他是我们班的。”不紧不慢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林睿。”沈艾翔回头一看,忍不住叫了起来。 “嘿嘿,臭小子,你是不是想管闲事呀?”一个卷发的大个子拿着球拍挑在林睿的下巴上。 林睿轻蔑的看了大个子一眼,一拳挥了出去…… 十分钟以后,沈艾翔和林睿一前一后走出了校门,后面传来了“小霸王”们鬼哭似的呻吟。 沈艾翔加紧了脚步走着,他知道,现在回家已经太晚了,妈妈一定会罗罗嗦嗦地问个不停。如果跟她说实话,她就会跑到学校去打老师投诉,然后自己在学校中的日子变得更加难过。 沈艾翔偷眼看看林睿,见他不紧不慢,心里一阵羡慕。像林睿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一定是深受老师和父母宠爱的。沈艾翔相信,无论在什么情形下,林睿都不会被父母责骂。 林睿回到家里,惊诧地看见母亲居然没有外出为学生补课。 “小睿,洗手出准备吃饭,”林青萍一边接过林睿的书包,一边帮他抹抹脸上的灰尘。 林睿洗过手,一下子跳到桌子边:“妈,你今天不用加班么?” “那个孩子今天去同学家里过生日,央求我放他一天假。”林青萍一边给儿子夹菜又一边问:“小睿,你在学校里和同学相处得好吗?” “好。”林睿回答。和同学有什么小磨擦,他一只手指头就解决了。 “可是怎么从来没看见你带同学回来玩呢?也没同学来找过你玩。”林青萍有点担心,“小睿,要好好和同学相处啊。” “知道,我有天天在一起玩的好朋友。”林睿指的是火儿,他才不愿意和愚笨的人类一起玩。不过,现在母亲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瞧不起同学的坏孩子,这可得想个对策才成。 (三)九尾狐的朋友 沈艾翔这几天一直提心吊胆的——上次林睿痛打了乒乓球队的人,起因可是显了他,他很害怕那些学生找自己报复。 转眼又轮到了沈艾翔他们这一组做卫生。一放学,同组的同学立刻收拾东西准备走。 “沈艾翔,你走不走?”林睿不知什么时候折了回来,用手撑着门框问,“今天不是说好去我家玩游戏?” “去你家?我,我……”沈艾翔可不记得有这种事了,他平时连话都不敢跟林睿说,别说去他家玩。 “你忘了啊?我都叫我妈多准备了你的饭了。走吧!” “我今天值日。” 林睿眉头一扬,指着其他人说:“叫他们做啊,也不少你一个,反正他们以前老是留下你一个人做,不是吗?”看着林睿的笑容,其他同学谁也不敢出声,眼看着他把沈艾翔打走了。 沈艾翔一路偷眼看林睿的脸色,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走了一阵子,林睿总算肯开口解释:“我妈叫我带朋友回家玩,我想咱们俩一起打过架,当然算是朋友了。我买了最新的游戏,一起玩吧。” 那明明是你自己打的架——不过沈艾翔只是想想而已,可不敢说出口来。 “不准告诉我妈打架的事,不准告诉她我在学校里没有朋友,不准说你原来和我不熟,不准……”林睿在离家门不远处才真正露出狐狸尾巴。沈艾翔被吓坏了,只一个劲点头。 林睿的母亲温柔和气,做的饭菜又特别好吃,而且不反对做完功课后玩游戏,所以沈艾翔临走的时候,都在心里妒嫉林睿。 “行了行了,快回去吧!陪你玩了一晚上我都快累死了。”林睿用力把沈艾翔推出门去,一脸不耐烦。 “刚才明明是你玩得兴高采烈,一直拉着我’再玩一局‘的……”沈艾翔心里虽然这样嘀咕,可他终究没有勇气表达出来。 “改天现去你家玩。”林睿向沈艾翔挥着手,脱离了母亲的视线,他就懒得再送这个朋友了,今天他得好好补上一觉才对。 沈艾翔对于林睿的这个建议吓了一跳——妈妈觉得自己带同学回家吵闹,总会对他们板着脸——这也是他一直交不到朋友的原因之一,他想向林睿解释时,林睿早打着哈欠回家去了。 沈艾翔叹口气,带着交到朋友的欣喜和担忧慢慢向家走去。 “唉,交个人类朋友麻烦死了!”躺在周影家地板上的,林睿唉声叹气,“我妈妈三天两头问:‘小睿,艾翔这几天怎么没来玩?你们吵架了?小睿,和朋支要平等相处,不许骄傲哦……’” “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有朋友的”周影一边帮火儿整理羽毛一边说。火儿每到这个季节就会换上一身新羽毛,而它脱去的羽毛如果来不及处理掉,会造成很可怕的后果。引起一起火灾还是小事,有的时候,甚至会令无辜的妖怪送命。生长在昆仑的必方幻兽们想必是由它们的父母来处理羽毛的,而火儿自然就由周影来负责了。 “好了。”周影放手让火儿起来。 火儿从周影手中抓过那一大把羽毛,用嘴在上面又啄又划。不一会,那些羽毛变成了一块血色玉石模样的东西。 “狐狸,这个给你,下次可以用它炸掉学校,你就不用整天去上课了。” “如果他们继续加大我的作业量的话,我会这么干的。”林睿嘀咕着,抓过去和自已脖子的钥匙挂在一起。 “现在去玩吧!”火儿混身轻松地拍着翅膀。 “不行了……”林睿看了一眼表嘟起了嘴,“那个笨蛋马上要来我家‘请教功课’了,我得回去等他——本来我可以回绝的,可电话偏偏是我妈接的,有个笨人做朋友太槽糕了……”林睿丢下一大堆抱怨,不情愿地去了。 (四)鬼使的圈套 “出来!”林睿一下次进这条无人的小巷就抱着手臂往墙上一靠,大声喊起来,“小爷今天心情不好,别惹我发火!” 一个鬼使小心翼翼地从墙角伸出了头。 “鬼使?这种东西很少见啊。”林睿一步步逼过来,“你跟着我干什么?是你主人的命令吗?他活腻了吧?” 鬼使吓得一步步后退,拼命摇着头。 林睿看着他,发现这是个十岁左右的人类孩子做成的鬼使。如果活着的话应该和他一样还在上小学,并且是父母的宝贝吧。想到这里,林睿打消了揍对方一顿的念头,挥挥手说:“快滚,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再派你们来跟踪我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鬼使如蒙大赦,一溜烟不见了。 林睿侧着头用力想着,这个鬼使为什么么会跟着自己?自己最近无意中得罪什么人了吗?“反正炼制鬼使的绝不是什么好人,下次遇见,打断他的腿!”他在心里恶狠狠地下着决心。 “九尾狐?真的吗?这城市里会有这种妖怪?”男人一下子跳起来揪住鬼使。 鬼使连连点头,伸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面画了一只小狐狸,表示对方是只幼年九尾狐。 男人自言自语:“虽然是幼狐,但也不是我能对付的,如果我养的狐子没死,倒还有可能……”自从养的狐狸被火儿吃了以后,这个男人一真陷入低迷之中。他知道自己失去狐子之后能力已经大跌,接在手中的几个暗杀任务根本无法去完成。这次派出鬼使,本来是去寻找合适的人类小孩,再多炼制几个鬼使,没想到鬼使带回来的却是看到了九尾狐狸的消息。九尾狐可是高等妖怪,如果能控制那样的妖怪,自已可就…… 沈艾翔放下电话叹口气,林睿真了不起,不但学习好,人缘好,而且胆子也那么大,自己要是也能像他那样就好了。林睿看起来很骄傲,对别人不屑一顾,其实他还是很热心的。沈艾翔这次考试名次前进了十几名,全是他帮忙补习的功劳。 好了,去睡觉,也要学看像林睿那样胆大才行。想到这里,沈艾翔关上电视,打着哈欠爬上了床。 沈艾翔没有关灯,当他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时,却发现屋子里变暗了。 “停电了吗?”他半睁开眼想着。 一抬头却发现一个半透明的人影正挂在电灯前面,挡住了灯光。 “鬼啊……”沈艾翔发出了一声惨叫,一下子惊醒过来。 “呵呵呵呵……”那个鬼魂发出了一阵笑声,飘向了沈艾翔。 “这是在做梦,这是在做梦”沈艾翔自言自语着,把头埋进被子。但是一只冰冷的手抓上了他的手腕,同时把电话塞进了他的手里,陰森缥缈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中:“林睿是你的朋友吧?来打电话,叫他到xx号来。”那个鬼魂虽然是小孩子的外貌,却发出了中年男人的声音。 “林……林睿?” “对,就是他。如果你把他叫来,我就不杀你。”鬼魂用冰冷的手抚摸沈艾翔的脸,那双近乎透明的、惨白的眼珠一直紧盯着他,微微张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和渗着血丝的舌头,好像正在考虑怎么咬下去。 沈艾翔立刻抓过电话哭叫了起来:“林睿,林睿,快来救救我,有鬼要吃我!” “林睿,林睿,快来救救我,有鬼要吃我!”林睿一抓起电话就听到沈艾翔的求救。 “你做噩梦了吧。”林睿揉着眼睛把电话又挂了回去,谁知一转身电话又拼命的响了起来。 “林睿,救命……救命……” “你做了噩梦也不让我睡觉!”林睿大怒,用力把电话摔上,然后在电话周围使了个消声法术,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睡了没多久,一阵冰冷的气息渗进了他的房间,鬼使还没来到床头,已经被林睿一把卡住了脖子:“又是鬼使,说,你的主人派你来干什么?”接连被吵醒了两次,他可不是一般的恼火。 这个鬼使比上次见过的那个还要小些,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她拼命挣扎着,努力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我有……话说。” “说!”林睿把它用力往地上一甩。 “你的朋友在我手上,如果想救他,就替我杀了我个人,然后到xx街xx号换他回去。“鬼使说完,战战兢兢地递上了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在一个黑暗的房屋里。沈艾翔被几个鬼使团团围住,正在大哭;另一张则是一个名人的照片,背面还详细写着他的姓名、住址等内容。 林睿眼珠一转就什么都明白了,这个养鬼使的人是个职业杀手,想利用自己来帮他完成杀人任务。可惜,他挑错了对象。 林睿把照片一扔:“快滚!那个笨人类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有空就去吃了他,叫他洗好澡等着!滚!别打扰我睡觉!” 鬼使看着他,几次想开口说什么,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穿过窗缝飞走了。 “笨蛋,居然会被几个鬼使抓走,人类就是没用。”林睿一边抱怨着,一边钻进了被窝。可是不知为什么,一闭上眼,沈艾翔被吓得半死的样子就浮现在眼前。人类都是害怕鬼怪的,何况是沈艾翔这种天生胆小的人,现在说不定已经吓死了。 “救命,呜呜呜,爸,妈,林睿,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救命,呜呜呜……”沈艾翔在没命地哭。他用手紧紧捂住脸,不敢去看在他眼前来来去去的鬼魂,和那个陰森可怕的男人。 “没人会来救你的。”男人用手揪着他的头发,“如果你想要活下去,就听我的命令回去,趁那只狐狸——林睿不注意的时候,把这道符贴到他身上!不然,我就杀了你。” “不,我不干,林睿是我的朋友……”沈艾翔虽然很害怕但是还是硬挺着这么说,“我绝对不会出卖朋友的……” “朋友?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朋友么?你过来……”男人一指,一个鬼使飘过来,它把头贴在了沈艾翔的头上。立刻,刚才它在林睿卧室中的一幕就被传进沈艾翔的脑海中。林睿双爪如钩,头上冒出一双毛茸茸的耳朵,身后拖着九条尾巴,目光中透出可怕的光芒,“再打扰我,我就吃了你!” “啊……”沈艾翔发出一声惨叫。 “明白了吧,你的‘好朋友’根本不是人类,总有一天他会吃了你的。”男人把沈艾翔扔在地上,恶狠狠地说,“你肯替我做事,也可以救自己一命。” “林睿是妖怪,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妖怪,你骗我!” “他不但是妖怪,而且是人间难得一见的九尾狐……”男人自言自语,“听着,如果你不照我就的做,我现在就杀了你。”他一弹指,又飞过来另一个鬼使,把头贴在了沈艾翔的头上。 这次进入沈艾翔脑海的,是一个孩子被杀的过程,怎么被取走内脏,放干了鲜血,又怎么因为倔强,不停咒骂被割掉了舌头……沈艾翔一下便昏了过去。 女子寝室 作者:貔貅 刘渝是四川某大学大一的学生,今年才考进来。带着一份对大学校园的渴望与憧憬她走进了校门。因为她来的很早所以她报的那个系来的人很少,一个负责接待的高年级学生给了她一把寝室钥匙,然后领着她往寝室走。刘渝跟在他后面,一路欣赏着校园里的风景。大学就是大学啊,刘渝在心里悠然升起了一中想见恨晚的感觉。从此再也没有做不完的作业,再也没有铺天盖地的卷子,终于自由了,自由万岁!刘渝在心里欢呼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走过一座桥,刘渝看见了几栋黑乎乎的楼房连在一起,看样子有段年头了,感觉很是不舒服。怎么安排在这里啊,刘渝心里埋怨着,刚才的好心情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到了楼下,学长告诉她就住在这一栋的4楼403。看着刘渝嘟囔着嘴,学长又告诉她新来的大一都住差一些的房子,到了大二会好一些的,说完把行李给她就回报到处了。 拿着东西到了寝室门口,门虚掩着。已经有两个新生来了,刘渝和她们打了下招呼也就算认识了。没过几天新生都陆陆续续来了,崭新的大学生活就此开始了。 因为刘愉性格比较孤僻,而且不善言谈,常常是一问一答,慢慢的寝室里其他人就不怎么愿意和她说话了,而在班上就难得有什么朋友了。不过她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从来就不喜欢交朋友,书才是她唯一的朋友。一天熄灯以后,寝室里的其他人又开始聊天了。因为她不喜欢说话,所以每天熄灯以后的闲聊都没有她说话的余地,第一个睡着的当然也是她。不过今天她不怎么困,其他人说的话自然就钻到了自己的耳朵里。她们聊的是这间学生寝室的事。 据说9年前这栋学生寝室里住的是大二的女生,一天晚上有人看见一个在4楼来回的走动一直到很晚。不过她们没有在意也就睡觉去了。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声“咚”,“咚”的声音,不过声音不是很响,只有几个人在回忆的时候说有听见这种声音,不过因为声音不大,再加上已经很困了,就睡着了。第二天清晨,大家被一声凄厉尖叫声吵醒了。声音是从4楼的厕所发出来的,大家赶到时看见一个女生瘫倒在地上不住的哭着。顺着她的目光大家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一个穿红色上衣的女生侧卧着蜷缩在墙角,一双失神的眼睛凝望着门口,那是种慑人心魄的眼神,怨恨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每一个人的灵魂,直看得门口的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她的前额赫然一个血洞,乌红色的血块还粘着杂乱的头发,地上是早已凝固了的血。她是用头撞地死的!惨状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不要说当时在场的人了,刘瑜现在光听她们讲就已经很害怕了,一个人自杀竟然可以活活撞死!她不想再听下去了可又不好插嘴让她们不要讲只好硬着头皮听下去。话说到那个死去女生在人们的议论声中被火葬场的抬走了,车已经走的很远了还能听见人群中失恋......孩子......抛弃...的议论。学校里就是什么事都会发生,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所以没多久这件事情就被淡忘了。 不过很快,就又发生了另外一件蹊跷的事。 据当事的一个女生说,那是一天深夜,她被上铺的女生吵醒。上面的那个女生战战兢兢的对她说,她听见了“咚”,“咚”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撞墙的声音... ...说到撞墙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几乎要哭出来了,一个月前血淋淋的一幕又重现在眼前。不过那个女生说她当时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于是她安慰她说她一定是太紧张了并没有什么声音。当是上铺那个女生就没有说话了,不一会她也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打扫清洁的人发现一个女生死在了4楼的厕所里,也是蜷缩着身子倒在墙角,死的正是那个女生。从那天起这栋宿舍楼就流传这一个传说,据说谁听见了那个声音谁就一定会死。 临睡前同寝室那个人又加了一句,你们知道吗,那间厕所就是我们隔壁的厕所,死掉的那个女生以前就是住我们这间寝室的,她的床铺你们知道是多少吗?就是4号铺啊,和那个自杀的人死的地方只隔着一堵墙啊!听到这句话,刘瑜的心猛的抽了一下!天呐!我不就在4号铺吗!想着想着刘瑜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和一具尸体躺在一起。那一晚就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了。 因为是周末,寝室里的人提出出去玩一天,当然没有把刘瑜算在内。今晚算是清净了,刘瑜看着空荡荡的寝室,就在寝室自习吧。她希望在大学4年里学到很多知识,所以为此她牺牲里所有的时间,包括现在一学起来就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深夜1点了,她也困了。就在她爬上床的时候,灯灭了。刘瑜心头一紧,这个时候停什么电啊。不过反正也要睡觉了,也就没有在意。就在刘瑜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她听见了“咚”,“咚”的声音,声音空荡荡的寝室里回荡,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是如此的清晰。刘瑜不知所措的躺在床上,用被子盖着瑟瑟发抖的身体。但这都无济于事,声音还在持续着,刘瑜的心脏疯狂的跳着,身上已经满是汗水了。她不知道这声音要多久才会结束。就在这时,那“咚”,“咚”的撞墙声慢慢的移动着,不多时已经从刘瑜身旁的那堵墙移到了门口!紧接着,是“咚”,“咚”的撞门声,声音越来越大,还伴随着阵阵幽怨的私语声。刘瑜不甘忍受着这种折磨,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这时声音停止了。刘瑜疑惑的穿上拖鞋慢慢走到了门口,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她趴在门上,从门上的猫眼里慢慢向外看去... ... 天啊!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碎裂的淌着鲜血的牙齿歪歪扭扭的嵌在嘴里,充血的眼珠有一只已经掉了出来,而正对着刘瑜是一个黑洞洞的血窟窿!刘瑜的神经已经崩溃了,伴随着一声惨叫她倒在了地上... ... 一个月后,学校在门口贴出了一个告示,那是几个女生因为恶作剧致使新生刘瑜突发心脏病不治身亡的开除处分。跟着那些女生一起离开的,还有刘瑜那一颗对大学生活向往和憧憬的心。 办公室不眠夜 人物:没头脑.盖茨/安琪.四通 恐怖画室 灯光把它的黑影投在地板上,我的灵魂啊! 恐怕将永远跳不出那浮动在地板上的黑影。 ——爱伦。坡 如果我对你说,我过去曾经是个很不错的诗人,你可能会觉得可笑,因为我现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棍。但这是真的,我写过不少非常动人的诗篇,就像我现在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假如把那些诗和我做的事摆在一起,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同一个人的所做所为。 也许还毕竟存在着一点文化良知吧,当我从一天的放浪形骸中脱离出来,独自面对自我时,常常会涌出些伤感和自责,就像现在,夜深人静,雨声凄凄,无法排遣的寂寞使我想起了旧日的好友,尤其是画家陆漫和她的那间画室。我打开那个早已尘封的抽屉,里面放着几本书和朋友的信件,我从一本相册里,找到了那张速写,这是陆漫给我作的面部写生,她捕捉到了我瞬间的表情,焦虑,无奈,还带着些狂妄,比照片都传神。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张微微泛黄的速写纸展开,一看不由呆住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面什么都没有,白纸一张。也许拿错了?我又翻了半天,抽屉里没有其他纸了,是这一张绝对错不了,可我的头像哪去了?尽管存放的时间很久了,但总不至于把用碳笔画上去的清晰的画面也放没了吧。不可能。 我开始细细地研究起那张纸来。不错,是一张白纸;我又把它对着灯光,像看底片那样仔细观察,这次,我隐隐看到了几缕陰影,陰影似乎在蠕动。我揉了揉眼睛,又把目光转到别处,然后再朝向那张纸。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那张纸上竟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这张面孔神情抑郁,呆滞,甚至是痛苦。渐渐地,透过模糊的画面,我感到这张面孔似曾相识,我竭力辨认着……终于,我看出了——确切地说,应当是感觉出——这是陆漫的情人。 我不敢再面对那种痛苦的神情。 我把速写纸从灯光处拿开,它又恢复了空空的原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把纸放回到抽屉里,然后呆呆地坐在桌旁。 我也不知坐了多久,只听见外面的雨一会儿哗哗下得很大,一会儿又变得淅淅沥沥。 突如其来地,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我要去陆漫的画室。我要见她一面。 我再次拿出那张画像,把它揣在怀里我依稀记得她那间远在乡村的画室。不过,在这样的雨夜,加上事隔数年,我还能找到吗。但我不管这些,反正我今晚一定要见到她。 当一个人莫名其妙非要去做什么不可的时候,我相信那一定是来自另外的无形的力量,这种力量目前我们尚无法为它做出令人满意的解释。 外面漆黑一片,雨基本上住了。地上的水很多,没走多远,我的鞋里就感到湿漉漉的了。我一手拿着一把没有撑开的伞,怀里揣着那张画像,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记忆中的方向,一路走去。 回头望望,我居住的公寓已经远远落在后面了,我的房间的灯仍然亮着,我走的时候忘了关。我并没有在意,亮着就亮着吧,我似乎在心里有一种不打算回去的下意识。 我感到有些累,可地上满是水,不能坐下来歇息。我想起就快到那个新近才治理的小河了,小河边上盖了几个凉亭,里面还设了一些石桌石凳,可以坐坐,喘口气。我紧走几步,听见了小河湍急的流水声,可见雨的确下得不小。隐约能够看见凉亭的尖顶了,我走进去,找了个石凳,用手扑了扑,就要坐下来。这时,我眼角的余光似乎看见一个黑影也随着我坐下来。我急忙扭头去看,亭子外,只有树影在晃动。这个时间,这里不可能有人。我打消了疑虑,掏出一棵烟,但打火机怎么也不出火,我只好又将烟放回去。突然,我觉得背上有一只手搭上来,我浑身一颤,猛地回过头,什么也没有看到。我本能地把手伸向后背摸了摸,衣服湿湿地贴在身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我过于神经质了,这不符合我的性格,这些年,我努力使自己变得麻木和冷漠,把那些无用的多情与敏感全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本打算坐一会儿就走,不料这一坐却更累了,两脚沉得像坠了秤砣。这可不行,我强打精神,站起来,走出凉亭。我又一次看到那个黑影就在我的身边,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心想这可能是过于困倦的缘故。不管它,走我的路。 我一直感觉到黑影在与我同行。我扭头看时,什么也没有;但是我的眼睛注视前方时,我的眼角就能瞥见它。 天上的云层比刚才疏朗了些,久处黑暗的眼睛也能隐隐看清周围的东西。我的精神有了些恢复,我甩开双臂,大步流星。希望能快些到达那个村落,那间画室。 走出很远,我才发现我的雨伞忘在亭子的石凳上了。算了,一把雨伞不值几个钱,而我实在没有把刚才的路重新走一遍的力气了。其实这段时间我简直是在梦游,不是我的意识指挥着双腿在走,仿佛我的腿从我的身上分离了出去,或者说它们成了我身外的某种运载工具,载着我在这黑夜里游荡。 腿在一座院落前停下来——就是这里,我对这院落印象很深。它是陆漫精心挑选的地点,远离都市,依山傍水,富有田园风味。当年我一踏进这个小院,就有一种世外桃源之感,而陆漫的超凡脱俗的气质,美丽高雅的容貌,更使我心猿意马,心旌摇动。 此刻,我站在这个经常出现在梦中的院落,却没有勇气敲门。我还记得她的房东是一个十分清瘦而又精明的老太太,举止言谈不像乡村的粗俗之人,倒有大家闺秀的风度。看样子,她十分喜欢陆漫,对接近陆漫的男人,总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那眼光容易让人想起一位负责而又挑剔的母亲,在为自己的独生女儿挑选女婿。我不喜欢那种目光,但每次来见陆漫,又不得不忍受这目光。 我冒着雨走了十几里路,然而到了这里,我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我犹豫着,甚至想原路返回。这时,我的眼角再次看到那个影子,它掠过我的身体,向大门飘去。 门无声地敞开了。 南屋就是陆漫的画室。灯亮着,看来她度过的也是个不眠之夜。西屋卧在黑影里,那个老太太准是睡了,这对我倒不是个坏事。我径直朝南屋走去。 门再次为我自动打开了。开门的竟是那个精明的老太太,她好像比以前更瘦了,但眼光丝毫不变。我站在门口,浑身不自在。 我避开她的眼光,向屋里望去。屋里的陈设一如从前,突然我发现墙角立着一把伞,那伞是我的,没错,上面还滴着水,而我明明把它遗忘在凉亭的石凳上了,怎么它又出现在陆漫的房间里呢?我想到了黑影——是它,一定是它干的。 “这么晚了,来做什么?”老太太说话了,我这是第一次听她说话,好怪的声音。 “我找陆漫,请让我进去。”我回答。 她侧开身,意思是让我进屋。我也侧了侧身,从她一旁进了屋。 房间里一股浓浓的印度香的味道,有点刺鼻。四面墙壁上,悬挂着陆漫的画作,由于大都是毕加索式的笔法,显得光怪陆离,变幻莫测。我犹如置身在另一个奇异的世界中。 屋子的中央立着一个硕大的画架。画架上钉着一幅尚未完成的油画。我走近前,看清了这是一幅风景画,这幅一改陆漫平时的风格,景色是写实的,十分逼真,画面的主题是—片湿热的林带,整个调子呈黑褐色,让人感到郁闷,压抑,天空陰沉沉的,几块凝固的云彩似乎随时要掉下来。最引起我注意的是树林中间的那片浓重的黑色,尽管用了不少笔墨,但我看不出那是什么。旁边还有一个女子的身影,披着长发,这是这幅画里唯一的人物,脸部和五官还没有画好,但从体态上,我认定那就是陆漫自己。她为什么要画这么一幅画呢,而且把自己也画了上去。 身后似有细碎的响声,我回头去,那个老太太正无声地盯着我。我不敢与她对视,又把头扭回去,那幅画再次跃入我的眼帘,我发现就在我一回头的工夫,它变了。中间的黑色在涌动,那位长发女子却不见了。我揉揉眼睛,正想看仔细,我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你还是来了”陆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边,她穿一身类似睡衣的白色套裙,一头秀发遮住了半个脸,透过浓密的发丝隙缝,仍然能够看出她的脸色十分苍白。 听她的语气,好像知道我要来。 “画带来了吗?”她问,倒把我问糊涂了,“什么画?”我猛然想起我放在身上的那张奇怪的纸,急忙说:“带来了,带来了。” “太好了,我正等着它呢,不然,我这幅作品就无法完成了。”她的话音明显地流露出压抑不住的兴奋。 我愈加诧异了——她怎么知道我要来?又怎么知道我会带那张画来?但我还是把手伸进衣兜,去拿那幅画,一边对她说:“我就是为它来的,你给我画的像怎么消失了?” 陆漫劈手夺过那张纸,接着爆发出一阵狂笑。 她利落地抖开那曾经是我的肖像的纸,“好好看一看,什么都不会消失的。” 我吃惊地看到,那张纸在她的手中变成了黑色,与那幅画上的黑色如出一辙,不过这次的黑色是涌动的,很粘稠,浓重,有些地方在冒泡,并且有个物体在黑色中挣扎。我正要仔细看那物体究竟是什么,突然,一只大手从黑色中伸出,手上滴着像沥青一样的东西,直直的向我伸来,几乎触到我的脸。我本能地抬手去挡,但我的眼前一片黢黑,同时,我听到陆漫的声音,“再仔细看,你会看到许多,不会的,永远不会消失。” 这是一片可怕的沼泽,粘稠的泥浆加上森林的腐败物,使它看起来犹如沥青,很远就能嗅到它发出的浓烈刺鼻的怪味。我不知道是怎样形成的,但我最初看到它时,并没有像陆漫和他的情人那样产生厌恶,而是心中隐隐一喜,当时我也说不清喜从何来,于是我对这喜有了一种恐惧感。 陆漫说:“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她的情人自然赞成。我却说,你看这是一副多么好的题材啊,森林,沼泽,要知道这样的景色可是不多见啊。我的话似乎打动了她,她竟然退后几步,眯起眼睛,开始观察起来。 “真的,我怎么就没发现呢,这真是一幅绝佳的题材,不愧是诗人啊。”陆漫兴奋的像个孩子,马上就要去拿画夹。我发现她的情人脸上明显地现出一丝烦躁的神情,是因为沼泽的恶臭还是因为我给陆漫出的馊主意,我就不得而知了。我知道,艺术家一旦动了创作的灵感和激情,是根本不管环境如何的。再说陆漫的情人烦不烦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本来就瞧不上他,这人是个闷葫芦,一点情调都没有,我不明白一贯挑剔的陆漫怎么会选这么个男人做情人。从陆漫找了这么个男人,我就后悔这些年来我怎么就一直没去向她求婚,一则我和陆漫太熟,男女之间太熟了,产生的往往是亲情,而不是爱情;再就是我总感到冰清玉洁才貌兼备的的陆漫一定有她更高的追求,我对她所有的只是兄长般的关怀以及对她人格的尊重,甚至是崇拜。陆漫也从不把我当外人,在我面前无拘无束,有什么心事都和我说。可自打她恋爱以后,我对她的感情便起了微妙的变化,情欲的比重增大了,还搀杂着一种愤愤不平,好像本来属于自己的一件宝物眼睁睁地被别人夺走了,尽管表面上我装得和平常一样。陆漫压根儿没注意到这些,像今天,她甚至还约我同他们一起出外野游,这个小丫头不知道我心里忍受着多大的痛苦和妒意。我的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在默默地说:陆漫是我的,我的…… 那时,我还一门心思地爱着诗,陆漫是我忠实的读者,她说她的几幅成功的油画都是来自我的诗的灵感,我的几本薄薄的诗集早就成了她的枕边书。我相信陆漫的话是真的,她从不会故意恭维人,我自然十分高兴;但即使这样,我仍然同她保持着柏拉图式的友谊,现在想想我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傻瓜。 “今天太晚了,还是明天再画吧。”陆漫的情人说。我这才发觉我有些走神。 陆漫转过身望着我,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太陽已经西斜,林子里的光线暗得如同黄昏。我也感到十分疲倦,就说,“还是先找个过夜的地方吧。” “不过要离这个臭池子远点,挨着它睡觉,我可受不了。”陆漫的情人又说。 “不能走得太远,回头找不到这儿。”陆漫的口气像发现了新大陆或风水宝地一般。陆漫的情人一撇嘴,不屑地说,“就这里啊,隔着八百里也能闻见它的味,保证找得到”。 陆漫瞪了她一眼,生气地说,“你这人永远也提高不了层次。”我示意陆漫不要说了。 陆漫的情人一边走,嘴里一边还嘟嘟囔囊,“我就不信,守着个大粪坑就算有情调,有层次。” 我怕陆漫听到再和他争执起来,就一个劲地打岔,分散陆漫的注意力。心里暗暗骂着陆漫的情人,这家伙怎这么肉。另一方面也有点高兴,这种类型的人陆漫绝不会和他相处太久的。然而事实很快就证明了我这一推论的错误。爱情是不能按照人的正常思维来论定的,它的微妙就在于此,男女双方都在其间扮演着连自己都认不出的角色,玩着一种无规则的游戏。 那个夜晚,现在回想起来,我不敢相信是否真实地经历过,它更像一场破碎得无法拼合的梦,所以如今讲述起来,也只能是像梦呓一般的只言片语。 ……我看着那双求助的手无力地挥动着,灰黑的泥浆已经漫过了头顶。只有那双手,那双无援的手…… 喊声消失了。周围恢复了平静,偶尔传来一两声不知名的夜游动物的啼叫。 是我把他推下去的吗……? 不是,明明是他自己走下去的,我眼看着走下去的。 他为什么要走下去呢? 那个野营的小帐篷。 他两个住在里面。 我们那晚的野餐吃得很愉快,都喝多了酒。后来他们就进了帐篷,我好像主动要求守在外面担任了望哨。那天不知为什么我特别的殷勤。 再后来,我就听见了那种动静。 男人和女人只有在那种关头才会有的独特的动静。 就是这么一个让我不屑的男人,竟然占有了…… 怨恨。悔恨。妒忌。心在绞痛。 声音愈演愈烈。他们忘乎所以了,根本不顾门口还有一位旁听者。 在这样的森林,在这样的深夜,听着一对男女纵情地欢娱,而那个女人又曾是你心爱的,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心境呢。 我麻木地坐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 天越来越黑。 一个人在黑暗中坐久了,会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消散了,与黑暗融为了一体,你看不到自己,也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人在这种时候,发出的念头是奇特的,连自己都不相信这是自己的思维。如果你曾做过亏心事或想要做亏心事,可千万不要一个人长久地呆在这种黑暗里啊。 我的眼前浮动着一对赤裸的躯体,纠缠,蠕动…… 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了。我站起来,想离得远些。这时,帐篷的一角掀开了,一个黑影钻出来。 事情就这么发生了。都怨那个夜晚,它太黑了,不然,我也不会动这个凶险的念头。 他对着一棵树撒尿。看来酒还没醒,加上刚才的一番忙碌,他显得疲惫不堪,上身摇摇晃晃的,他一只手扶着树干,一只手拿着自己的那件物事…… 一定是有什么神灵或是妖魔在黑暗中操纵着我……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他转过身来,目光迷离。 “还没睡吗?”我问道。 他摇摇头,仍然一付懵懵懂懂的样子。 我不再理他…… 我走出几步,听见身后有动静,回过头来,原来是他跟着我。 莫非他在梦游? 我引领着他,在黑暗的树丛中穿行,离帐篷越来越远了。 那片沼泽就在前面了。我再次闻到了那股袭人的恶臭。 他像个影子一样跟在我的身后,不过现在他没有抱怨那令他厌恶不已的味道。 “你热吗”?我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坏了,如同另一个人在我的体内说话。“你看,多清凉的池水啊,下去洗个澡吧。” 那个影子离开我的身边,径直朝沼泽走去…… 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了帐篷。 已经拂晓了,但林子里依旧黑暗如初。 她站在帐篷前,像在等待着什么。在这远离人烟的密林里,只有我,和她。这种处境的本身已经让我亢奋不已。 我抱住她,同她一起翻倒在被露水打湿的草地上。 令我不敢相信的是——她竟然还是处女。 “你……怎么能这样……。”事后她喃喃地说。 “你们……难道没做爱吗?”我发自内心地问。她摇摇头。 可我听见的那种声音又来自何处呢? 那一夜,对于她,对于我,都是那么不真实。 他的失踪归结于他的梦游症,很多人都知道他的这个毛病。但每当我看到她注视着我的目光,我总觉得她早已知道了这一切。 自打那一夜之后,我们再没有过那种关系,“只发生过一次的事就像压根儿没有发生过”。我记得一位外国的作家这样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夜我也就等于什么也没有做。假若不是今天这个雨夜,我真的就如此深信不疑了后来,我就放弃了我的诗人生活,彻头彻尾地沉沦下去,所有这些,我相信都与那个晚上有关,都与那片沼泽地有关。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陆漫的画室。 雨又下大了。 我不知要到何处去。 我感到所有的事物都在这个雨夜变得虚幻和不可企及;所有的一切好像都不大对头,就连我的记忆也出了问题。比方说,我这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可我搞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发生过。我好像听说,陆漫已经死了,是被烧死的,而放火的就是那个房东老太太,她把自己、陆漫和那个美丽的农家小院化做了一片灰烬。至于放火的原因,说什么的都有,但却死无对证了。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可能是在酒后,或者正在寻欢作乐之时,在那种时刻,我的记忆和感觉常常是恍惚的。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陆漫,不管她是人是鬼,都要弄个明白。 透过雨幕,我没有再看到那个农家小院,却闻见一股股强烈的刺鼻的恶臭——天哪。 我的头上撑起了一把伞,一个声音在说,“跟我走吧,你看,这是一副多么好的题材啊”。 渐渐地,我感到淋到我身上的根本不是雨,而是粘稠的泥浆和腐烂的物质,它们紧紧包裹着我,挤压着我,浸染着我。 我本能地伸出手来想抓住些什么。我最后的目光看到的是一个黑影撑着我的那把伞,向远方走去。 我被某种东西吸附着,一直沉下去。过程很缓慢,也很痛苦。 她的那幅画终于完成了——我在冥冥之中想。 404自杀室(上) 那个学校的女生宿舍之所以会出名,完全是因为其中的一个寝室。 传言在五年前,有一个女生因为憎恨男友的背叛而在寝室跳楼自杀。从那个事件以后,五年中听说不断有女生在那个房间跳楼。有人说是巧合,也有人说是那个女生的冤魂在作祟。可是,学校却否定了这一系列事件。但两年前的一个夜晚,确实有一个女生从那个房间的窗户跳了下来,当场摔死在众人面前。死者自杀的原因至今仍未查明。 今年春天,我转来了这个学校,住进了这栋神秘的女生宿舍楼,住进了这个房间——404室。 我提着行李走在校园里,心中有几许兴奋,因为今天是我第一天报到。这个学校的环境真不错,刚刚翻新的教学楼整齐地矗立在一片浓绿之中,树荫下是干净宽广的大道,大道旁的花坛里整片整片的郁金香竞相绽放着,好不艳丽。也许是刚开学吧,大道上来来往往的学生还真多,不过并不拥挤。我心情很好地边欣赏风景边向前走。这个学校还真大呀,一条路看不到头,满眼是绚丽的花花草草。我停下脚步,怎么还没有看见宿舍楼?该不会是走错了吧? 正巧有个女生经过,我忙迎上去:“同学,请问第四宿舍楼怎么走?” “那边。”她满不在乎地抬手指向前面,“看到那个白色的顶了吗?那里就是女生宿舍楼。”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绿荫中确实有一些白晃晃的房子的影子。“谢谢。”我刚要往前走,却被她喊住:“你等等!” “什么事啊?”我回头。 “你刚才说你要去几号宿舍楼?” “四号啊。” 听我说出“四号”,她的神情似乎有点紧张:“那,那不能往这条路走,那边只有一到三号宿舍楼,四号楼在另一边。”她用手指着左边的一条小径。 “呃?”我被弄糊涂了。 她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叹口气道:“算了,从这里到四宿挺远的,我带你过去吧。” 我感激地点点头:“麻烦你了。” 这个女生挺好,还帮我提了一袋行李。攀谈中,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李娜,是大四的学生,住在二宿。 “我不懂,为什么四宿会建在这里?”一路上东拉西扯的,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李娜怔了怔,回答:“听管宿舍的阿姨说,我们学校原本只有三栋女生宿舍,大概因为我们是理工学校,男生特别多,光男生宿舍就有利的十二栋。后来,不知怎么的考入我们学校的女生猛增,学校不得已只能再造一栋宿舍楼。可是,原来宿舍楼那边没有空地了,所以女生四宿只好造在学校最后面的一小块空地上。” “原来是这样。” 李娜带着我七拐八拐的,她说这是到四宿的捷径。一路上都是羊肠小道,小道两旁是参天大树把头顶上方的天空严严实实地遮盖了起来,偶有几缕陽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我注意到四周没有路灯,我想,到了晚上,这里一定伸手不见五指。 穿过一片树林,眼前赫然出现一栋老式的工房,不高,只有四层,是用那十分土气的淡绿色油漆刷的外墙。我们正对大门口,门口挂着牌子:第四宿舍。 “就是这里了。”李娜停下脚步。 我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感激地谢了她。望着那黑洞洞的大门,我的心中隐隐掠过一丝不安。 “怎么了?”李娜推了我一把,“干吗发呆啊?” “这房子……” “是很旧的楼了,去年学校翻修宿舍楼,竟然把这里的四宿忘记了!所以那边的三栋和男生宿舍全翻新了,只剩下这栋四宿还是七年前的样子。”也许是我无奈的表情引起了她的同情,她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你是刚转来的,只能住在这里,到了大三,就可以搬到那边去了,忍耐一下吧。” “谢谢你,学姐。” “不客气。对了,我还没问你住哪个寝室呢?” 我从口袋里掏出分配表看了看:“是……嗯……404室。” 我看到李娜的神色明显变了,那分明是害怕,她在害怕!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听到我说“404室”,她就害怕呢? “学姐,有什么问题吗?”我疑惑不解。 “没……没有。”李娜定了定神,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难道你没有听过传言吗?” “什么传言?” “就是关于404的……” 突然,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李娜的话:“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我和李娜吓了一跳,回头,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正插腰看着我们。看样子,应该是宿舍管理员了。在我以前读书的那所学校,里面的宿舍阿姨也是这般年纪,这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大概,所有大学里的宿舍阿姨都是这副德性吧。 果然,李娜叫了一声“王阿姨好”,然后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王阿姨看了看李娜远去的背影,转向我:“同学,你是新来的吧?到我这里登记领钥匙,别慢吞吞的!”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对李娜刚才没说完的话很感兴趣,但现在只好跟着这个凶巴巴的阿姨走了。 办完了一切手续,这个严肃的大妈冷冰冰地告诫我:“晚上10点钟以前必须回到楼里,我们要锁门的。” 我傻傻地点头,初来乍到,什么都要先听着。大概她见我还老实,就转过头干别的事去了。我暗暗松了口气,提起大包小包朝楼道里走去。 404室啊……我心里叨念着。我发觉即使是白天这楼里也是十分昏暗,也许是太老旧的缘故,楼梯口的灯都很残破,光线忽明忽暗的,仿佛总有个影子在你头顶上晃动,让人感到不舒服。想到以后三年我就要在这里生活了,心中不免感到几许悲哀。现在唯一指望的就是我的室友可以尽如人意。 好不容易爬到顶层,一条狭窄的走廊黑漆漆地铺展在我面前。这个楼层很安静,安静得不像一个寝室楼。我小心翼翼地挨着门牌找去,401、402、403……404室!是这里了!这个房间在走廊的中间,和其他寝室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灰色的门虚掩着,我定了定神推开门。 房间并不大,四四方方的就像任何大学里的寝室一样。一边是四张连着柜子的桌子,另一边是上下铺的床。不知是因为窗子朝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房间里是光线很差,似乎还有点冷,四月天里我竟然打了一个冷颤!还好,最靠门的那张桌子前坐着一个女生,此时,她已经转过头直愣愣地打量着我。 “对不起,我是新来的转校生。我叫安琪拉。”我冲她笑了笑,并被她的漂亮所吸引。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丽了女孩子。 不过,这个绝世美女倒没有什么反应,只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冷冰冰地说:“你的位子在这里。” 我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那桌子前开始整理行李。那冷漠的女生拿出镜子梳起头发来,我从镜子里看到她秀美的脸庞。我读的是影视表演专业,我想,像她这样有资本的女生肯定是班里的佼佼者,前途无量。 “阿芳,你在吗?”随着一声叫喊,门外又闯进一个女生来。天啊,我感叹命运的不公,这个女生的相貌简直就是天生的明星,完美得无话可说了。同时和两个美女在一个寝室,我开始有点不自在了。 后进来的女生看到我,热情地拉住我的手说:“你就是安琪拉吧?我叫高玟玟,你叫我玟玟就可以了。一直想着你能快点来,寝室里只有三个人闷也闷死了!” 然后,玟玟热心地帮我理东西,还告诉我一些学校里要注意的事项,她的开朗活泼使我们很快成为了朋友。可是,先前那个女生始终没有加入我们,也没有说一句话。同是美女,性格却天差地别。 我小声问玟玟:“她是叫阿芳吗?” “阿芳?”玟玟咯咯地笑了,“阿芳是我们另外一个室友,她的名字叫苏可沁,自以为是的很!” 玟玟说得很大声,我还来不及阻止她,就听见苏可沁接口道:“自以为是总比某些人乱搞关系好。”说完,她就离开了寝室。 “你!”玟玟气不过,想追出去,我一把拉住她:“算了。” “她就这个德性!她以为她是谁啊?” 我苦笑,这两个女生看来相处得并不好,可见我以后的生活一定不得安宁了。 后来,我在食堂才认识阿芳。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不过和美女级的玟玟,苏可沁比起来就很普通了。她不像玟玟那样开朗也不似苏可沁那样冷淡,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女生,有好听的声音。她偷偷告诉我说,玟玟和苏可沁的关系很不好,因为两人都是系里的才女,有一大堆男生追捧着,谁也不让谁。 总之,有了我加入的这个404寝室,除了偶尔的吵闹外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平静的日子使我淡忘了那些传言,可是一个月后,我第一次在这个房间里看到了异象! 那是一个月色很好的夜晚,玟玟去约会了,我们三人自修完回到寝室,和平常一样梳洗完就上床睡觉了。迷迷糊糊中,我竟然感到一阵发冷!现在是四月天啊,没有开电扇,还盖着被子,怎么会冷呢?而且,我觉得被子里凉飕飕的是一种陰冷。突然,我清醒了不少,拿过身边的手表一看:刚过了午夜。 我的床是冲着窗子的,我能很清楚地看到月光透过玻璃洒在窗台上,只一眼,我差点叫出声来,那窗台上分明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孩子,有着美好的身形,头发长得不可思议,我能看到的就是她的头发。她是谁?我慌乱地看向周围,除了还没有回来的玟玟,苏可沁和阿芳都很安静地熟睡在自己的床上。那么,我眼前的这个女生是谁呢? “嘿嘿……”我听到毛骨悚然的笑声从她那个方向传来。我几乎快停止呼吸了!“嘿嘿…跳…嘿嘿…跳…”她一直在发出那样怪异的声音,周围的空气更陰森更冰冷了! 我忽然想起关于404寝室的传言,难道,眼前的女生会是……这时,她突然回头,天啊!她的脸竟然插满了玻璃碎片,在她长发下面是无数的伤痕和正潺潺流出的鲜血!她用插着锋利碎片的眼睛看着我,我能清楚看到她左眼下方一颗黑痣。在我尖叫出声的同时,她从窗户跳了下去! “小安!你干什么呢?”寝室的灯大亮。 我感到手臂被人用力拽住,回头一看,是玟玟! “我刚回来就看你这样子,你想死啊?”玟玟气喘着大喊。 什么?死?我看脚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竟然站在了窗台上,一只脚正想跨出去!怎么会有这种事?我怎么会想要自杀?玟玟扶着惊魂未定的我从窗台上下来,此时,阿芳和苏可沁已经醒了过来,正疑惑地看着我。 “大半夜的,你叫什么?”苏可沁揉着惺忪的眼睛责怪地说。 阿芳走过来扶我坐下:“你没事吧?” “我……我看到了……有一个女孩……”我只感到思绪一片混乱,说出的话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她……她……窗台上……跳下去了!” “什么女孩?”玟玟探身看了看楼下,“什么也没有啊。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一个人站在窗台上。我看你是不是在做梦啊?” 是做梦吗?我知道,除了我,没有人看到那个女生,所以也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而且,我确实也不能肯定那是不是我的幻觉。 后来,她们见我没事了,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很快,我听到了玟玟打呼的声音。可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一直死死盯着那个窗户,生怕又有什么出现在那里。不过,第二天醒来,我才知道,我还是睡着了。 我没有再提起昨晚的事,我决定自己去调查。404室,究竟有什么秘密?我想到去找李娜,那天她似乎要说什么,可见她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我特地赶到二宿门口等李娜。 一个小时左右,我看到她从楼里走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热水瓶。 “学姐!”我叫她。 她打量了我一会儿:“你是……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小安!” “学姐还记得我,太好了!”我说,“我有一点事想请教你,能不能到后面的树林里去?” 李娜考虑了一下,同意了。 “什么事那么神秘啊?”树林里一个人也没有,正和我意,李娜已经忍不住问了起来。 我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是关于我的寝室,404.” 果然,李娜又露出了第一次见面时害怕的表情:“那……那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你别害怕。”我不打算告诉她我看到的,“我只是想知道,404寝室有什么秘密吗?为什么大家一听到404就害怕呢?” 李娜开始迟疑不决,在我再三恳求下,她还是说了:“你大概不知道,在你们之前,那个寝室是我们住的。” “原来,你也住过404寝室?” “是的。这是两年前的事了。”李娜就着草地坐了下来,“在我们四个女生住进去之前,我们就已经听说那个寝室是凶宅,好几个女生在那里跳楼自杀。可是,我们都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还开玩笑说如果真的看到鬼就把她推下去让她再死一次。那时,我们四人确实没有任何担心。可是没想到,真的会发生那样的事……” “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我们寝室里,和我关系最好的女生叫裴云霏,她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女孩子,人缘很好,我实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她自杀……” “她……自杀了?!” 李娜直愣愣地看着我,声音开始发颤:“对,裴云霏自杀了,就是从404寝室的窗户跳下去的,楼下正好在清除碎玻璃,她摔在了那堆玻璃上。当我们赶到楼下时,她已经死了,满脸都是玻璃碎片,血肉模糊。我至今还忘不了她那双死都没有闭上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天空……”说到这里,李娜哽咽起来。 玻璃?玻璃碎片?昨晚我看到的那个女生的脸也是这样!难道,那真的是裴云霏的鬼魂?想到这里,我急切地喊到:“你的同学,裴云霏她长什么样子?” “她很漂亮,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喜欢穿红色的裙子。对了,她的左眼下有一颗黑痣。” 我简直快要昏倒了,确实是她了,因为我很清楚地看到了那颗黑痣!虽然我们站在陽光明媚的草地上,可是,我还是感到寒冷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自从裴云霏自杀以后,就有人在晚上上厕所的时候听见女孩的哭声和玻璃碎掉的声音。所以我们都搬了出来,没有人敢住在那栋楼了。封楼了一年后,才又开始让新生住。”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打发李娜走的,总之,当我头脑清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寝室了。404室,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可是告诉玟玟她们,又没有证据,我该怎么办呢?天色渐暗,整个寝室变得诡异起来,乎明乎暗的光线洒在水泥地上,仿佛摇曳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看。昨晚的景象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之所以会爬到窗台上去,一定是受她的引诱,或者就是被她附身了。如果玟玟没有及时赶回来,那我不就跳下去了吗?我不敢再往下想。 “小安!”是阿芳回来了。 “啪!”的一声,房间的灯大亮。“你干嘛不开灯啊?”阿芳走到我身边坐下,关切地问,“你的脸色很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我还没有准备好把今天的事告诉她。 “那就好。”阿芳开始削苹果,“你还不知道吧,苏可沁和玟玟吵架了。” “她们两个不是一直都不和吗,有什么奇怪的。”我不解。 “这次吵得特别凶,上午你出去了没有看到,两个人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就差没有打起来。”阿芳小声说着,并把削好的苹果给了我。 “有那么严重?到底是什么事才吵的?” “是苏可沁,她不是有一条很漂亮的水晶项链吗,是她男朋友送的,她还在我们面前炫耀过好多次呢,玟玟看了可眼红了。今天早上,苏可沁发现那条项链不见了,急得到处找,最后竟然在玟玟的抽屉里找到了!她就一口咬定是玟玟偷的,玟玟死也不承认,所以两人就……”阿芳叹了口气,“玟玟说她要申请换个寝室,唉。” 阿芳在寝室里坐了一会儿就去自修教室了。我早早钻进了被窝,犹豫着晚上她们回来要不要告诉她们关于404的秘密。突然,我感到背脊湿漉漉的,伸手一摸:天!竟然是殷红的液体!这是什么?让人看了不舒服的颜色难道是……人的血?!我翻身掀开被子,眼前的情景使我屏息:淡蓝格子的床单上赫然四个血色大字,还我命来!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幻觉,是幻觉!我拼命揉眼睛,当我再次看去,床单上什么也没有了!哪里有什么鲜血?哪里有什么字?还是原来干干净净的床单。 我战战兢兢爬回床上,盖好了被子。我自认为不是胆小的女孩,可是经过昨晚和刚才的惊吓,我觉得我快要崩溃了。 后来的两天里,平安无事。我考虑再三,还是没有把秘密说出来。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更可怕的事还没有发生! 那是第三天的夜晚,我被轻微的晃动所惊醒。是睡在我上铺的玟玟正在下床。我以为她是去厕所,所以并没有在意。可是,玟玟并没有开门,我听到她的脚步声似乎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我一下子惊跳起来,翻身下床,只见玟玟已经爬上了窗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玟玟!你在干什么?”我大叫起来,她没有任何反应。 404自杀室(下) 这时,苏可沁和阿芳被我吵醒,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吓得说不出话来。我咬了咬牙,冲过去想把玟玟拉下来,可是,只走了一步,我的脚就像钉住似的动不了了。因为,我看见了,漆黑的窗外晃动着一个人影!不,那是一张女人的脸,诡异地浮在空中,青绿的皮肤上是一道道还淌着鲜血的伤痕,她咧开嘴冲着我笑,我看清了她左眼下方一颗黑色的痣! 是她!真的是裴云霏的冤魂!她是要来带走玟玟的! “阿芳!你们看到窗外的人影了吗?她……她是鬼!玟玟被她附身了!”我指着窗户喊。 阿芳和苏可沁看向窗外:“小安,你说什么?窗外什么也没有啊?” “小安,你快叫玟玟下来,你们两个深更半夜搞什么鬼?” 什么?她们竟然都看不到?可是,她明明就在那里啊!为什么只有我看得到?来不及我多想,本来关着的窗户竟然自己打开了!一阵陰冷的风吹来,玟玟披散的头发和睡衣裙摆在风中乱舞。 “玟玟!”我几乎发不出声音了。 玟玟慢慢转过头,对着我们一笑。天啊!那黑痣!那不是玟玟的脸,那分明是裴云霏的脸! 下一秒,玟玟纵身一跃,竟然从窗口跳下去了! “玟玟!”所有的人都叫了起来。 当我们奔到楼下的时候,值班室的灯已经大亮。在404寝室窗户的正下方,已有很多人围着。看到我们来了,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我第一个冲进去,紧跟着的是阿芳。 在我们眼前,是玟玟瘫软的身子,她死了。可是,最让我感到恐怖的是,玟玟浑身上下竟然插满了玻璃碎片,殷红的鲜血染满了附近的草地,她就像一只鲜红的刺猬,让人触目惊心!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抓着阿芳的手已经被汗水湿透。我也能感觉到阿芳的害怕,她的手抖得比我更厉害。只有苏可沁,她远远地看着,神情冷淡。 忽然,我记起了什么,我拉着阿芳飞奔回寝室,扯下玟玟的床单。屋子里一片漆黑,我拿过节能灯一照,顿时,我和阿芳同时跌坐在地上,因为那条床单上清清楚楚写着四个字:还我命来! 我再也忍不住,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阿芳已经害怕得不行了:“小安,这……这404室,我们……我们不住了!我害怕呀!” 窗户还大开着,风吹得我全身发冷,我和阿芳抱在一起,看着地上血红的床单,不知所措。节能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熄灭了,房间里又恢复了黑暗,窗外的树影映在地板上,仿佛鬼的手在乱舞,在向我们扑过来。 忽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笃,笃,笃……”,由远而近,在我们寝室的门口停住了。我只感到寒气逼人,可是,我的冷汗已经把我背脊的衣服都湿透了!不要过来,千万别过来!裴云霏你陰魂不散,为什么要害我们?你的死不是我们造成的呀! 门,还是慢慢地开了。 “你们怎么了?”原来是苏可沁! “啪!”,她打开了日光灯,因为出了人命,宿舍楼的电闸恢复了。 “苏可沁,我们的寝室真的有鬼!”阿芳冲过去拉住她的手喊,“你看!” 苏可沁看了看地上的床单,想了一会儿,说:“这只不过是恶作剧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玟玟她真的死了呀!” “她喜欢跳楼是她的事,我才不相信什么鬼附身呢。”苏可沁轻描淡写地说完,竟然旁若无人的爬到自己的床上睡觉了! 我和阿芳面面相觑。当晚,我们两个睡到了别的同学的寝室。可是,发生这样的事,大家怎么睡得着? “苏可沁一个人睡在404那个闹鬼的房间?” “她胆子可真大呀!” “玟玟死了,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还说不定呢……” 大家都在议论着,可是我却十分担心苏可沁,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那么冷静?这太奇怪了!难道她也…… 清晨的时候,我们的楼下便停了好几辆警车,404寝室也被暂时封锁起来了。警方调查了两天,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就以自杀结了案。他们都是无神论者,对于我和阿芳的说法,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还说我们是惊吓过度,产生了幻觉。我们本想给他们看那条染了血的床单,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学校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騷动,马上息事宁人,让我们回寝室照常生活。可是,我隐隐感到事情还没有结束,裴云霏的冤魂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吗? 果然,第二天发生的事证实了我的预感:苏可沁失踪了! 她一整天都没有来上课,我和阿芳分头去找她,可是一直到了晚上十点,还是不见她的踪影。 “阿芳,我们先回寝室吧。”我看了看天色,“说不定苏可沁已经回去了。” “小安,我怕!”阿芳紧紧抓着我的手,“你说今天晚上那个鬼会不会又来找我们?”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赌一赌运气。走!”我拉着阿芳朝宿舍走去。 今天晚上没有月光,我们走在漆黑的树林里,四周安静得可怕,可是我老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回头,却什么也没有。我想我们是太紧张了,现在有任何动静都可以把我们吓得半死。 还好,一路上的诡异气氛虽然把我们弄得心惊胆战,我们毕竟还是平安走到宿舍楼下了。王阿姨怀疑地看了我们一眼,没说什么。 掠过王阿姨陰冷的眼神,我们走进了宿舍楼。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仿佛在上刑场。自从玟玟死后,很多住在这栋宿舍楼里的女生都搬回了家,特别是四楼,在404室左右的寝室几乎都搬空了。所以,楼道里更静了,静得连我们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404室的灯黑着,苏可沁并没有回来。 现在这个寝室在我看来,就好象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随时都可能把我吸进去。 阿芳开了灯,朝窗户看去,突然她的脸变得煞白:“小安!小安!你看窗户!我明明关了,可是它,它现在……” 窗户大大地开着,那样肆无忌惮,外面漆黑一片,陰森而又恐怖!谁也不知道窗子是什么时候打开的,可是它现在确实是开着,就在我们的眼前。难道那样的事又要重演了吗? 我觉得我很快会再次看到她,裴云霏的冤魂。她在呼唤我,她还要我们的命!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的心情竟然平静下来了,这次,我一定要保护自己还有阿芳! “阿芳,快到我身边来!”我叫道。 阿芳毫不犹豫地紧紧抓住我的衣服。我小心地探出身子,伸手去关窗,我甚至做好了被拖出窗口的准备,还好,什么也没发生,这使我又镇定了不少。 我和阿芳在窗前坐下,死死盯着窗外。我想起一本书上说过,如果有厉鬼催命,只要一次没有成功,那它就不会找你第二次。换句话说,只要今晚没出事,我们就平安了! 我看了看表,快到午夜了!我和阿芳的手死死握在一起,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沉住气! “啊!……”一声惨叫把我们吓得魂飞魄散。紧接着,一张惨白的脸从窗口一闪而过!与此同时,是一声沉闷的声响。 “那是!……”阿芳愣住了。 “是苏可沁!她掉下去了!”我摊坐在地上。 我们挣扎着站起来,恐惧使我们只能相互扶持才站得稳。当我们好不容易来到楼下,苏可沁已经死了。她跟玟玟一样,浑身插满了玻璃碎片,鲜血淋漓。唯一不同的是,在她白色的衬衫上四个触目惊心的红字:还我命来! 阿芳当场就昏了过去,而我,却感到我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三天的恐怖之夜终于结束了,404寝室真的有鬼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计划完成得非常顺利。第一天晚上的异象我是故意装出来吓她们的,让裴云霏的冤魂似有似无地充斥在404室。可是,她们竟然不相信我的话,倒出乎我的预料。不过没关系,接下来她们谁也逃不掉。 我偷了苏可沁最喜欢的项链放进玟玟的抽屉里,成功的使她们的矛盾激化到极点。我故意站在玟玟那一边,并怂恿她装鬼从四楼跳下去,吓一吓苏可沁。当然,我会在下面放好垫子,肯定让她平安无事。为了得到玟玟的信任,我在她面前示范了好几次,玟玟报复心切,同意了。当天晚上,她便开始装神弄鬼,还按照我的指示在床单上留下“还我命来”的字样。不过,谁也不会知道,我原本的计划就是要让她死,我告诉她因为晚上很黑,我会在垫子那里放上反光镜,你只要朝亮光的地方跳就可以了。玟玟真是听话的孩子,她果真朝那里跳下去了。呵呵,在她死的一刹那一定知道我骗了她,因为我根本没有放垫子,我只放了一堆碎玻璃而已。 接下来就是苏可沁了。那天她并没有失踪,而是被我下了安眠药在天台上睡着了。那个天台没有人会上去,就算有人上去,我让苏可沁躺在了天台栏杆外侧的水泥地上,没有人会看见。等药效过去,她一翻身就会摔下去。我算好了时间,果然她在我和阿芳的眼前直直掉落下来,摔在了我事先准备好的玻璃上。 我之所以没有杀阿芳,是因为我必须为我留一个证人。一个跟我在一起看到过鬼的证人。 我为什么要杀害苏可沁和玟玟?其实,我的目标一开始就只有苏可沁一个人,可是如果只杀了她,那警方一定会怀疑和她同个寝室的我,所以,我必须使一个障眼法,让玟玟做了替死鬼。 这一切,只为了我的姐姐,裴云霏。 姐姐没有向任何人提过我是她的妹妹,所以没有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姐姐确实在404跳楼自杀了,而她自杀的原因只有我知道:她的男友被另一个女生引诱而背叛了她。那个女生,就是苏可沁。 所有的事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事发后,四宿女生寝室再次封楼,而警方对于这次事件也不了了之。我和阿芳坚持转校,学校同意了我们的请求。 走之前,我回头看了看这栋陈旧苍老的宿舍楼,不觉笑了。我想,即便真的有自杀者的冤魂徘徊在404寝室,那也与我无关。 更衣室的血脚印 在各个学校中,或多或少总有自己的不思议现象……位于b市的私立密伦学院是校园怪诞事件的多发地。一系列灵异故事,都由它为背景展开。 2月的某天,晚8:50 。 明天才是开学报名日,但林青提前一天到校了。 学校中没什么学生,林青希望可以趁现在去整理更衣室中自己的物品,这是她多年的习惯,她甚至有些为此自得,现在更衣室中学生最少,位置宽敞得怎么搬都行。 令她疑惑的是,更衣室里今天什么学生都没有。 从窗中可以看到一片黑黢黢的更衣室空无一人,只有几个更衣柜在夜光中发着黛青的颜色。林青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随手打开日光灯,顿时一片光明,她也不免稍稍放下心来。 “奇怪,以前明明也有两三个人的说……诶?打扫的阿姨刚拖过地吗?” 白色的地瓷砖上还残留着水渍,在日光灯下晃眼异常。林青吐吐舌头,见门边放着一双拖鞋,检查了底是否干净后才安心换上,这才走进更衣室。“好滑哦……那个阿姨真是,也不擦干一些……”空旷的更衣室中回响着她的脚步声,周围是一片漆黑,只有这更衣室明亮得更显出孤独诡异来……林青打开更衣柜,碰撞声在空气中弹开来。远远的,在这个更衣室的水池上,似乎还隐隐传来一滴一滴淌水的声音……她头皮发麻,这样的环境勾起了她的不安,她不禁加快手上的动作,期望快些整理清楚好离开这儿…… 一声异响在此时绽开,特别牵动人的神经,刺激人的心肌。林青神经质地回头一看,却见一排怪异的血脚印从门外由浓至淡,逶迤蜿蜒到自己脚下。霎时间林青脸色煞白,手一松,衣物一干物品应声落地。林青连捡都不会,那双手已经只会打颤了…… 水声还在回响……林青四下找开了,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别人!在这偌大的更衣室中,只有林青一人。水渍的反光亮得扎眼,还有那些更衣柜,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林青回头看那些血脚印,那种扭曲的红色在白色的瓷砖上,像毒蛇滑过,林青顿觉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升上来。那些脚印就在那里,很显眼地在那里,刺激着林青的视觉神经……恐惧整个打翻开来,血色脚印的存在遮盖过了一切…… 不可能,不可能,刚刚明明检查过,拖鞋底是干净的!林青抬脚一看,鞋底竟淌着鲜红…… “啊!!”林青惊叫一声踹掉拖鞋,向后跌去,见一更衣柜边有一杆湿润的白纱拖把,像见了救命稻草一把抓过,口中战战地念念有词:“擦掉,擦掉,只要擦掉就好了……”说着就用拖把去擦——不想拖把一触地更是一片鲜艳的殷红泛开,像从何处冒出来的鲜血源源涌出,林青越是想将脚印擦掉,越是红彤彤的一片,终于到处是血红…… “不——————!!!”林青哭叫着长啸,眼一翻,昏厥过去,倒在一片异样的血脚印中…… “真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那个叫林青的学姐都吓得精神错乱了,今天早上家长来办的退学手续!” “那……更衣室里真有血脚印?” “好恐怖,我以后不敢去了!!” 一只手搭上来:“哎……” “哗啊啊啊啊啊啊啊!!!!”刚刚还聚在一起的女生四下逃窜,只剩那个噪音引发者还在原地保持着手向前的姿势,啼笑皆非:“搞屁啊?我啦我啦,看清楚!!” 刚刚那些个女生这才细细打量开:一个女生(不是男鬼),斜扎的长发,整齐的流海在额头和脸颊垂下(不是贞子),大而有神的眼神里有些嗔怒(是活人),还有快要打下来的拳头—— “九婴啊~ ~ 活吓人啊你!!” “切,谁叫你们不看清楚就以为见鬼了~”九婴找了个位置坐下,“不过昨天晚上的事你们今天就知道了,真不是盖的啊……” “九婴你不也一样??谁不知道你是年级里有名的灵异事件的超fans啊??” “哈,哈哈,哈哈~”九婴笑着——马上换了个表情,“可是这件事真的很奇怪嘛!我们学校从没听说过有什么血脚印啊!” “那个就不是我们的范畴啦~”一女生嬉笑着,“你该去问他——”指着一边戴眼镜正看书的男生,“你同桌比较明白!” 九婴倒不客气冲着这个颇带书卷气的男生:“linda,你怎么看?” “没感觉……”庸懒的样子,慢条斯理,说罢又把手上的书翻了一页。 “你平时不是很敢兴趣吗?”九婴凑上去,“有古怪哦~ ~ ” linda放下书,摘掉眼镜:“没有任何的灵气感应,一定不是灵做的。”他示意九婴避开那些多嘴的女生,到比较少人的角落。 “吓?那你是说……人为的??”九婴瞪大了眼压低声音,“有人恶作剧??” “可以这么说——过分了的恶作剧。而且我大概知道怎么做到的……” “吓吓???”九婴更不可思议了。 linda回头,狡诈地笑了一下:“要不要我告诉你?请我吃饭,我就……”还没说完就来了一阵迎头痛击: “哎呀!!linda !你怎么能怎么做呢??那个林青学姐是哪里惹到你了你要这么对付她啊吓??这是违反校规,要被开除学籍的!你是灵能者我们大家清楚,但你竟然做出这么个辣手摧花的恶作剧,你良心何在??说吧,坦白交代,你的动机是什么??向林青学姐表白,被拒绝?还是她手上掌握了你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你到底……” “好啦!!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罗嗦啊?唐僧转世啊??”linda恼火地打断了她,好家伙,再让她说下去,他就成了拉登第二了。 “呵呵呵……要我不告诉别人?请我吃饭,我就保密~ ”狡诈的笑,回击ing。 “这下你满意了吧?” 放学后,九婴免费吃了晚饭。她笑对着心疼地付帐的linda道:“好了,tell me ,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是我做的!——你搞搞清楚!我只是知道手法,你不要给我施加莫须有罪名。”linda一副被狗咬的样子。 “好啦好啦我了解,快说~ ” “我找过化学老师~ 给了他一种东西让他帮我看看是什么——”说罢linda 起身向餐厅外走去。 “这又和化学老师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去过那个更衣室——因为我昨晚也在学校。”linda头也不回。 “哎你去哪里?已经很晚了!” “更衣室!”昏暗的黄昏中,linda很严肃,“说给你听不如让你看。” 九婴有些凉意,她清楚听见linda轻声自言自语:“这下麻烦大了……”或许这件事真的没那么简单呢?谁知道? 天黑下来。由于那个更衣室的血脚印的故事,学生都不敢靠近更衣室了。 黑暗的更衣室里突然亮起灯来。 “好啦,进来啊!”linda招呼着九婴。 九婴看着地板的白瓷砖,上面还是潮湿的,有水渍积在细小的缝隙里。“喂linda,打扫的阿姨一定又是刚来拖过地,看,地还是湿的呢~ 我们这样会弄脏地板啦!” “那……换拖鞋吧。”linda 取过台阶边两双拖鞋翻过来查看底面,“这样就没关系了吧?” 两人换上拖鞋走至林青的更衣柜前。“讨厌,地板滑溜溜的……”九婴埋怨着打开来,“恩……什么东西都没有嘛!linda,你说……”她一回头,猛地呆住了,“啊,linda,你身后……” 竟是一排血脚印!从门口处延伸到这里…… “哦,看出来啦?”linda诡异地笑了一下。 “linda?你想说什么?”九婴心里发毛。却见linda不理会她,还在演说一样:“既然弄脏了地板,那么只好——”拖了个长音,目光也落到角落的白纱拖把上。他走过去举起来,对着拖把左右看看,“很干净——用这个吧。”说着递给九婴。 “你这是……”九婴忽地明白过来,接过拖把往那些血脚印上一抹——顿时出现了鲜艳的红色痕迹。“linda ,这是?”她惊谔地回头对着linda。 只见他从背包中拿出一瓶液体,拧开盖子往地上一泼,那些液体所到之处都变成了红色。然后他手一摊:“如何?明白了吗?” 这是什么??九婴还没问出来,linda就发话了:“无色酚酞。” “变成红色……啊!”九婴忙蹲下看着干净的地板,用手指蘸了一下——滑滑的,还有些味道……“洗衣粉吗??” “差不多是那类东西——只要是碱性的。无色酚酞遇碱变红,这下明白了吧?”linda看着九婴,“你的鞋底,还有拖把上,都有酚酞试液。” “好巧妙……连被捉弄的人的心理也考虑进去……看到干净的地板就换上拖鞋,看到污痕就用拖把……”九婴惊异于这个精密的布局。“linda,你怎么知道的??” “无意中发现。” 原来那天晚上linda 被叫来检查是否恶灵作祟,否定后学校就将其列入了学生恶作剧的范畴,为了维护学校名声,竟采取了保密措施,想让事情不了了之。linda仔细检查时,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瓶类似化学药品的液体。之后他悄悄带出来交给化学老师,谎称是要找他分析药品,这才明白了这个化学实验般的恶作剧真相。 “我想那一定是恶作剧的人来不及取走的,可能是林青比他那人预计得早来了吧。过些时候那人总会来拿走这玩意儿。”linda看着角落,喃喃自语。 “‘那人’是谁?”九婴好奇地问。 “不知道!” “我倒!”九婴差点没晕过去,“细节分析得这么好,主要的内容竟然一无所知!!活生生地想气死我啊??” “现在最好祈求一切安好,否则……”linda不做声了。九婴也跟着沉默。半晌,linda招呼着:“记住哦!今天的事不要对别人提起,省得惹麻烦!他一看手表,”好了,快点把这里整理一下,该回去了。“ ”啊?这么晚了,糟糕!!“ ”好啦好啦一会我送你,帮忙啦。“ …… 灯灭了。门也被锁上。 黑暗的更衣室,一排排黛青色的更衣柜伫立在其中,隐隐的,有水滴声传来…… ”什么??小依你确定啊??“九婴对着电话机大叫。 ”有什么不确定的?那个林青学姐今天下午死在医院里了,听说死前还满口叫‘血脚印’、‘血脚印’的!——真可怕,看起来是吓死的!“那一头小依的声音清楚地传过来。 完了,看来linda的预感或许会应验啊……九婴身体一阵发凉,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许今夜就有什么事要发生…… ”给linda打电话!“ 此时的更衣室有人影晃动。 ”什么嘛,这种程度就吓得精神错乱……“人影向更衣室深处移动,”谁叫你当面给我难堪……全是你的错……“ ”死了!?“linda叫着。 ”恩,今天下午死在医院的……“ ”我去更衣室,你在家好好呆着!!“然后一阵忙音,对方已经挂机了。 ”喂喂!!你……“九婴看着听筒,想了一会,”干吗要听你的??我也去!!“ ”找到了……“黑暗中人影站起来,”好,快离开……“ 猛然间,轻微的脚步响起。 啪嗒……啪嗒……在更衣室里,一种肉质击打地板的声音在渐渐靠近…… ”谁??“人影惊悸地僵住了。 啪嗒……啪嗒…… 月亮从乌云中挣脱出来,月光打进更衣室。那人的脸被映出来,是一个女生——她正是林青事件的策划者,林青的同班同学吴姗。 ”到底是谁??“没人回答,但脚步仍在靠近中。渐渐地就在吴姗正前方,”是哪个同学吗?回答我好吗?“ 脚步声冲向她来了,真的,吴姗听得清清楚楚,冲她来了。吴姗明显感到不对劲,试探地再叫了一声:”喂,你是谁?“ 很快她脸上的表情被扭曲的恐惧所替代——那脚步确实是接近了,可并没有人,但是随着脚步接近,地上开始应声出现鲜血淋淋的脚印,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啊……!!!!救命啊!!!!!不要过来!!不要……“ linda飞奔向更衣室,半路上见到了九婴。 ”你搞什么?不是叫你呆在家里吗??“linda一边狂奔一边斥责着九婴。 ”你我什么人我要听你的啊?快啦!!少婆婆***!!“九婴也跟着向学校更衣室跑去。 ”不……!!“吴姗的脸扭曲了……在她面前,死去的林青恐怖的脸凑得很近,她披头散发,眼眶撑破了,眼珠子鼓鼓地半露在外面,嘴也怪异地大张着,冲着吴姗恶笑…… ”来了……我来找你了……血脚印……血脚印……“ ”哇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是我对不起你,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放了我,我一定天天给你烧香,不……!!!“更加恐怖的杂声遮过了吴姗的惨叫。 linda猛地敲打更衣室的门,里面不时传来吴姗恐惧痛苦的尖叫,还有些无以名状的异样声响夹杂在其中,好生可怕。 ”可恶,来晚了一些!“他忿忿地砸着。 ”你敲什么门啊??撞开不就行了??!!“九婴帮着他砸。 ”你知道什么?那恶灵设了灵障,根本冲不进去!“linda一咬牙,抽出了白符,”让开九婴!!——“白符蓦地贴上门去,霎时间轰然是一片混沌,从白符里喷出烟雾,随着他的咒文开始散开。九婴看的出linda很辛苦,或许那恶灵怨念太深,符咒要解决这灵障很困难。 ”救救我!——“吴姗的声音歇斯底里,渐渐地没了声响…… 门也在此时被冲破——而门后那惊悚的一幕让两人惊呆了: 整间更衣室中全是血脚印,还有血迹斑斑的印记布满了更衣柜;门边是一双从腕处撕断的脚,脚底上全是鲜血;门正对的一堵墙上用血写满了什么,字迹紊乱,像遗书似的,而墙角是一双折断的手指蘸血的手臂…… 在这一切中央,死去的林青站在失去了手脚的吴姗旁,冲二人邪邪地笑着,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九婴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像被钉死在原地,动弹不得……半晌身子一瘫,linda忙扶住她,自己也目瞪口呆,最终喃喃一句:”最后,还是变成这样……“ 天亮后,更衣室被警车和人群包围着。 那墙上写的是吴姗的”自白书“。看来是死去的林青逼着她写下的。从中让人知道这一系列事情的起因。 原来,林青和吴姗原本的关系并不坏,两人曾是相当好的朋友。后来在一次聚会上,林青当着众人的面揭了吴姗的短,正好吴姗喜欢的男生也在场,被林青一说,吴姗顿觉大失面子,当众与林青翻脸,两人从此产生裂痕。吴姗报复心强,便利用对林青多年的了解,策划了这一场事件,用linda推理出的方式装作闹鬼,不想吓死了林青,自己也被亡魂索命…… 警察向linda 和九婴做了笔录。这样一起灵异事件也就以当事人双双死亡得以告终…… ”我的历练不够……“在天台上,linda显得有些消沉。 ”……“九婴默不作声。一会儿迸出一句:”你傻的啊?“ ”什么啊??“linda心情很不好。 ”你现在不加油,在这里消沉,浪费时间……傻的。“九婴一副不屑。看linda还闷闷不乐,一把拉过他,”好啦,今晚我请,走啦~~ 快!!“ ”哎,你不要那么凶啊!!淑女一点好不好??!!“ ”哈哈,走啦~~~“ 黄昏的夕陽一片血红。 从此。密伦学院的更衣室少有人问津。因为曾有人目睹过,一到夜晚,更衣室就出现诡异的血脚印,还有两个女子,或是争吵,或是嬉笑,一个披头散发,一个失去手脚……而linda受学校之托,也为更衣室周围加了结界,将其封禁起来。 育嬰室的故事 育嬰室的故事各位有去過育嬰室嗎?有去過的朋友,相信會覺得那些小寶寶被集中在一起,一張張可愛的臉孔放在眼前,些可愛的小天使真想教人抱抱,但這些都是早上探訪的情況!可知道午夜過後的育嬰室是什麼境像嗎?嘿,平靜中傳來一聲聲嬰兒的啜泣,這是一個不平常的晚上!今天是我值班,所以要留在醫院過夜,現在是凌晨十二點,忙了一天,人也有點睏了,其實兒科的工作也不是太忙碌,只是要經常哄小孩,真有點受不了,不過今天的工作總算完成了,襯現在沒事做,還是早點回值班室休息,跟值班護士交代了一聲就回值班室去了,沿途經過育才室,從紫光燈的照射,看到那些小寶寶正在沈睡,一個個可愛的樣子總教人心甜,希望他們今夜別哭就是了,因為值班休息室離育嬰室很近,他們一吵我就睡不了,所以我在育嬰室前停了下來祈丁!荷耢`保祐!希望今晚平安無事!』然後我就安心回值休室安睡了。凌晨兩點,在睡夢中我依稀聽到了嬰兒的哭泣聲,慢慢由弱轉強,而且還慢慢向我接緊,慢慢的一聲一聲地接近,也許是太累的關係,我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後來是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向我飛奔過來,連地下的震動我都感受到了,終於我驚醒過來了,我相信是發生了事情,正要穿鞋出去看過究竟,木門突傳來『啪啪』兩聲重擊聲,我當場嚇了一跳!仲玲:『醫生..醫生,快起來啊!,又有嬰兒不見了!』原來是值班護士呂仲玲,還差點被她嚇著呢。被她這樣一說,我可記起前兩天也有同樣的事情發生,那次是8號育嬰床的女嬰,那天才剛出生,晚上又不見了,找了一個晚上也找不著,就連她母親都失蹤了,把當值的醫生護士都嚇壞了,怎知到了翼日,那女嬰和母親又神秘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位,經多番詢問,那母親始終說自己在醫院沒有棄開過,還要投訴醫院看管不當呢!想不到今天又發生了同樣事情,該不會又是那女嬰吧!『是不是8號床的女嬰?』仲玲:『對!又是她,我也聯絡過產科了,她母親也不見了。現在怎樣好啊醫生!』『先冷靜!讓我想想,我剛才好像聽到過女嬰的哭聲,攪不定可能是她。你先聯絡保安四處找找,你就不要亂走了,好好看著其他的病人,我到那邊找找看,有事電話聯絡我。』仲玲:『那..那你小心了!』『快點吧!記住先別通知主任,半小時後找不著再通知他,不然我明天有得受了。』然後我匆匆住那聲音飄遠的地方走去。走過了長巷,走到了外科樓的樓梯口,我正考慮往上還是往下走時,往上二樓和三樓是外科病房,再上是手術室,往下是雜物室,再下一層已經停用,是以前的停屍間,正當我還在考慮的時候!二樓梯口傳來了小女孩的聲音。小女孩:『醫生哥哥,你要找人是嗎?』看那女孩面色青青,像個長期病患,怎麼到現在還未睡呢?奇怪!也許是我幸撸猩咸旖o我指引吧!『是的,小朋友,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抱著嬰兒的婦人走過啊?』小女孩:『是不是抱著一個女嬰的呢?』『對了,就是了,她們到那裡去了?』希望她不要向下指,我可不希望三更半夜去過氣停屍間找人呢!小女孩:『她們好像往上面去了,哥哥我帶你去找吧!』我鬆了口氣,牽著她的小手往上走,一陣冰冷卻從手心傳來,我打了個寒顫。『小妹妹,你的手很冷啊!你沒事嗎?要不要穿多件衣服。』小女孩:『不用了,我習慣了,哥哥你拖耐一點就會暖的了。』為了心急找那兩母女,我也沒有再問其他了,就隨著她一起往上走。走到了手術室一層,果然她兩母女就在手術室門口,因為門口一早已經上鎖,她們進不了去,那母親在門口左顧右盼不知在找什麼似的。那嬰兒還在她懷在輕聲啜泣,那母親一看到我,就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其實不是看到我,而是我隔離的小女孩。『太太!我找得你好苦啊!三更半夜你走來這兒趕什麼?快點跟我回去吧!』她沒有理會我,只走過來抱著那小女孩!小女孩也放開了我的手,與那母親相擁著。母親:『女兒啊!我的好女兒啊!媽媽帶妹妹來看你了!』小女孩:『媽媽乖!媽媽別哭了!妹妹很可愛啊!』那倒出乎我意料之外,原來她們是母女,而且還住在同一醫院呢!不一會,母親扼著了我的手。母親:『謝謝你!謝謝你帶她來見我!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謝謝你!』那真把我攪糊塗了,她要探女兒隨時都可以,跟本不用謝我,更不用三更半夜才來吧!惹得我實在有點生氣,不過見她淚流滿面的模樣,還是算了吧!『沒什麼的!都那麼夜了,見也見過面了,我想大家都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太夜對孩子身體不好的。』小女孩:『對了,你就回去吧!別冷病了妹妹!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了。』聽完後母親又哭了起來。母親:『是媽媽對不起你!原諒媽媽!』小女孩沒說什麼,只輕撫著母親的頭髮以示安慰。然後一陣寒風從窗口吹來,女嬰像受了點寒,開始哭鬧起來。小女孩:『別擔心我了,妹妹看來快要著涼了,你們還是快點回去吧!醫生哥哥,你就快點帶她們回去吧!別讓妹妹冷病了。』『來吧太太!冷病了孩子就不好了,快點跟我回去吧!』母親:『那..那我們先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記住啊!嗚..媽媽對不起你!』還好最後還是被我半勸半拉的帶了回去。臨行前看到她們涕淚交流的情景實在教人有點神傷,然後是小女孩告別的揮手,最後消失在視線範圍。到了第二天,我如實把昨晚的事情向主任報告了,主任吩咐盡快安排那母女出院,最後主任私下問了我一些問題。主任:『你說她還有個女兒在外科是嗎?』『是的,昨晚我才見過,怎麼了,那女孩不是有什麼問題嗎?』主任遞來了一份外科病歷。主任:『你看是不是她?』『啊!就是她!陳小琳,女,8歲,交通意外送院,詳唷焊纹屏汛蟪鲅唬彼褪中g室處理。』主任:『再看看最後一頁吧!』『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的?』主任:『忘記她吧!有些事情是拿來忘記的,別再多想了!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最後一張是她的出屍單,日期是她母親臨盆的那一天,有護士說那女孩是在那天探望母親時被車撞到了,也有護士說偶然會在半夜看到那母親帶著女嬰在外科樓徘徊,但我只知道一件事,就如主任所說,把一切忘掉!(完 黑眼泪 序 二十三年前,一场大火烧毁了这座学院。这次事件一共遇难六十七人,事后所有遇难者的尸体都找到了,惟独失踪了一名舞蹈系叫靳雪歆的女生。由于没有事故原因根据,这次事件被当作意外处理。那些遇难学生的家长曾经集众抗议打官司索赔,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事后二十年,私人出资重建了这座学院并更名为东立学院,现在是此市的重点学校。而关于那次事件的真相却没有人知道。 (一) 9月末季的枯燥是令人难耐的。风夹杂着尘土和枯黄的树叶徙倚飞扬着,不远的一棵树上飘曳着一只断了线风筝。 我休学了一年后,考进了这所陌生的学校。其实我本不想再上学了,可荒度了一年觉得枯燥不堪,还是再次背起了书包,走进了校园。 学校在这个城市的边缘地带,远离了闹市的喧杂。 今天,学校报到。新生像奴隶一样做着各种义务劳动,老师就像监工,恨不得自己的脑袋会360度旋转。环顾了一下学校四周,视觉感相当不错,就是建筑的风格有点西方的韵味,和周围的景物显得格格不入。怎么看这座学校都像座古堡,我开始怀疑建这所学校的不是个中国人。如此堂皇的建筑,必所费不赀。要说学校的教学质量,其并不能置身一流行列,如论及这学校的环境设施,同行内实乃佼佼无几。这所学校是大多数学生的首选,因为学费相较并不昂贵。倒也难怪了,适得其所。爸爸认为学习要有好的环境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这样才不会觉得读书像在坐牢,身心疲惫。 我要去的教室在三楼——我还是比较喜欢一楼。走在走廊里可以听到泠泠回荡的脚步声。教室在楼道的最西侧。走进去时候略有陌生感,我想是荒废一年的缘故。教室里的人还没到齐,大约只有有二十几个人。我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们,他们同样也用陌生的目光看着我。 “哥们儿,来这里——”一个样子很滑稽的同胞叫唤着,示意我坐在他那里。 他叫陈涛,是来学校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 他很健谈,嬉皮笑脸的议论着班上的女生们:那个女孩长的不错,可惜就是矮了点;她身边的那个……虽然谈不上美丽,但身材真是没的说;哇!那边那个真是风姿诱人啊…… 呵,典型的寂寞难耐型。 和他闲聊了一会儿后,同学差不多都到齐了。一个老师走了进来告诉我们先打扫一下卫生——男生擦桌子扫地,女生擦擦玻璃。说完就走了。 我和陈涛边干活,边闲扯。 他突然谈到了一件关于这学校的令人悚然的话题:“你知道吗,这座学校曾被人一把火烧毁过……” 我木讷着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据说二十几年前这所学校被一把火烧了,而且莫明失踪了一个女孩——她宿舍里的人都烧死了,她却神秘失踪了……” “你听谁说的?”我被这话题吸引住了。 “你就一点没听说过?这件事可是被人传了好久的啊!” “真的没有听说过!你知道多少,说来听听。”我追问着。 “呵呵,不好意思,我也是听我爸说的,只知道这一点点。” …… 义务劳动过后,应该就是师徒之间的开场白。 座位可以自由选择,只是不可以和女生同坐。觉得陈涛很有意思,于是就和他坐在了一起。 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个带着眼睛的羸弱男子。故作两声咳嗽后,开始自我介绍。 “同学们好!我叫党千秋——是你们的班主任。党呢,就是共产党的党;千呢,就是一千快钱的钱的千;秋呢,就是春夏秋冬的秋……”这时有人打岔:“老师——您为什么不叫荡秋千呐,听起来还顺口些——” 接踵而至的就是哄堂大笑。 党千秋弄了弄眼睛,有点不高兴的样子:“老师说话时不许打岔!讨厌!!” 这时可以听见陈涛的细簌之语:“这老师怎么娘娘腔的……”随后又是一小撮的离群之欢。 “是谁!是谁又在风言风语——”党千秋提高了嗓门。 这党千秋的嗓音虽然细润,这一吼却达到了效应。教室彻底安静了。 党千秋接着说:“刚才有男生问我,为什么不可以男女同坐。关于这个话题嘛,我想我不必多说了,你们男生自己心里应该明白。” 陈涛不满:“就是不明白才要问您老人家呀——” 党千秋瞪着陈涛,望眼欲穿:“你怎么就这么多事儿呢!你大声问问,有哪位女同学愿意和你同桌!” “您又没问,怎知没有啊。本来学校就枯燥,再……”陈涛有些不满。 党千秋厉声问到:“有谁愿意和这位男同学同坐请举手!” 谁想另他意外的是在坐的女生超过了半数举手。 陈涛继续煽动着:“看,老师,这可不是我一相情愿!” 党千秋气的眼睛浑圆:“那也不行!” 在陈涛的勾引下,我搬进了学校的寝室来住。其实如果不是他说人多热闹我也会搬到学校来住,爸妈经常夜班不在家,我受不了一个人陪伴那死气横行的气氛。我喜欢睡上铺,觉得安适,只要房顶不突然塌陷,不虞其它。下铺就是陈涛。 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叫李先,另一个叫张序。他们都很沉默,很少说话,也许是暂时陌生的缘故吧。宿舍楼就在教学楼的后面。由于背陽,一走进去就觉得陰气袭人。不过宿舍里色色洁净,还算怡人。这在男生宿舍里是一少见之景观。 为此,我脸上流露出了意外的惊喜。我们住在宿舍楼的最东边,只有早上很短的一段时间才会闯近来一天中唯一的一丝陽光。那是我觉得一天中寝室最明亮的时候。之后,寝室会显得暗淡不少,就连看书久了也会觉得眼睛发酸。为此寝室里的人都习惯了白天开着灯看书。学校管理很严,九点以后就要熄灯,如果巡查发现哪个亲手发出亮光就要给处分。 学校的东边似乎有一个酒厂。每天清晨打开窗户的时候,就会飘来一股酒发孝的香气,缠绵许久。这又是我觉得最喜欢的气息,吸食的那一瞬间,值得回味。 最后证实,那边的确有一个大的啤酒厂。而且酒厂附近还有一个不小的葡萄庄园。 一切如常——上课,下课,看书,吃饭,睡觉。 谁也没有预想到,灾难即将来临。 (二) 学校准备的被褥比较单薄,质量又差,没办法又要从家里搬,就为了要舒适。 张序睡觉最不安静,既打呼噜,又说梦话。陈涛受不了,于是习惯了听着cd入睡。其实他不太喜欢听歌,无意间错打错着就这样离不开了。第一次买cd,首选王菲,爱上了《催眠》。 无意间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们都当那是张序的梦境抑或梦话。 开学前一个月还好,直到第二个月。 张序习惯半夜上厕所,睡觉前一次,半夜一次。 10·20开学后一个月也就是第三十天,当天晚上…… 那天体育课踢了一场足球赛,觉得很疲惫,晚自习一下陈涛我们几个就回寝室倒下了。张序的鼾声震耳欲聋,陈涛无法入睡,把cd声音开到了最大,还是无济于事。他一涨气,把张序搅和起来。张序睁着朦胧睡眼,埋怨着去了厕所,陈涛哈哈大笑说出气了。张序回来爬到床上,喃喃着“女生宿舍楼没水了吗…… 到咱们宿舍楼洗衣服……”大家没理他,以为他睡糊涂了说梦话。 次日,可心问我,昨晚上谁在男生宿舍楼里放钢琴曲。我说我们寝室的人睡的早都没听到。 男人堆里会有人情调如此之高?我怀疑! 11·20开学整整两个月了。 这一天的的伙食特别的好,炖鸡腿,炖排骨。吃的贼饱。回到寝室的我们撑的睡不着觉,打联网游戏至深夜,提前告诉可心早上打电话叫醒我们。可心是我到学校两个月来觉得班上最可爱最有聊的女孩。长长的头发,特爱笑。喜欢穿着牛仔裤和我们一起踢足球,大大咧咧的真像个男孩;没别的,就是胆小,最怕什么虫子蟑螂老鼠之类。班上的女生多半沉闷,就她扎眼入目,我们都很喜欢她。 早上六点半,可心打电话到陈涛的手机,他睡意犹酣,叫醒我们便倒下了。 直至还有十分钟上自习才混沌而起。 上下午一切如常。 晚自习就是消磨时间。陈涛说着笑话,逗的女生们个个都趴桌子捂肚子。 还有十分钟就要下自习的时候,停电了。陈涛大声喊着“万岁”。 大家都准备摸黑回宿舍。不料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大家清楚地听到李先在喊:“谁啊这是,怎么把门顶上了——”紧接着有的女生说害怕。可心儿和张丽丽在我身边,一人拽着我一只胳膊,怯意及人。之后好多同学都打开窗户大声喊:“有人吗——快来人呐——” 放眼学校周围,霓虹闪耀,只有学校没有电。难道是保险断了?还是有人掐断了学校的电源…… 天上的月亮似乎也想凝重这令人悚然的夜,胆怯地躲在了乌黑的云后。月亮慢慢移动着,那些乌云也跟着移动着,恋恋不舍。此时漫步在视野里的一切都是昏沉沉的。 陈涛不停咣当着门。想踹开,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外边还有一层防盗门——八成已经锁上了。于是他大踹大骂着:“这他妈是谁呀,让我知道,我他妈捏死他!” 有人走过来了,陈涛停止了踹门。 “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呐……” 是传达室宋大爷的声音。 不一会,门缝透过来一丝亮光晃动着。紧接着宋大爷就问:“怎么回事啊——”大家齐喊:“门打不开——我们被困在屋里啦——” “这门怎么锁上了呢……”宋大爷疑惑着。“大家都等着——我给你们打开门——”宋大爷大声说。 楼道里摆弄钥匙的声音叮叮作响,别无杂音。 “这怎么搞的——没错啊,怎么就打不开呢……”宋大爷没办法打开我们教室的门。于是对我们说:“你们等着,我去其它班看看。” 连钥匙都打不开门,大家更恐惧了,尤其是女生。 几秒钟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在几秒后又停了下来便再没了动静。 不是宋大爷。 嘘——有同学提示了一声。 过了一会,又传来了脚步声。 是谁呢? “啊——”突然,传来宋大爷一声撕心裂肺的残叫。铁棒一类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响彻了楼道。班上的女生紧接着又是一声声的尖叫。 尖叫余声未落楼道里又响起了凄凉的曲子,幽怨缠人。 可心说这曲子耳熟,好象她在哪里听过。她胆怯着想了一会儿,含含糊糊的说好象上个月男生宿舍楼有人放过。 张序上个月半夜上厕所回来老是梦呓似的说一个女生在楼道洗衣服……难道……那也是真的?想到这里,我不由打了个冷战。是漫步全身的那种。 所有同学都被吓坏了,躲躲藏藏猫在了桌子下面。 过了一会,又响起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凄凉清越的曲子并没有因此打断。 恐怖的节奏急剧伸曲蔓延着。 不知是什么东西,就在门外。 (三) 同学们都屏住了呼吸,一声不响。 我的心也怦怦的跳个不停。虽然我不相信鬼灵精怪之类,但这渗人的氛围就像一只沾满鲜血的双手缧绁着我的脖子,令我即将窒息。我和可心张丽丽猫在两张并排的桌子下面,贴的很近,可以感觉到彼此间急促均匀的呼吸。这时一滴水一样的东西落在了我的胳膊上——可心被吓哭了,但她并没有出声,她害怕极了。 之后我感觉到她离我越来越近,几乎脸贴着脸了。她的两只手用力的拽着我,拽得我的胳膊直疼。 曲子停了下来。 门外一直没有动静,但总感觉有人在大口大口地吸吮着这微薄的空气。 透过窗外,月亮甩开了那片黑云,慢慢显露出来。可此时,月色却让我觉得气氛更加凝重。于是又盼望那失意的乌云再次赶上她,覆盖她。 “b-b—b——”这时,不知是谁的bp机响了起来,在这死寂的屋子里显得分外震耳。响了几声后就按掉了。 门外依旧没有声响。 陈涛建议报警。班上的人虽然有好几个有手机,但是都放在宿舍里。怎么办,门又打不开,况且这又是三楼…… 陈涛小声的说:“有——谁——愿——意——和——我——一——起——去——打——电——话——” 我——有许多人小声回答。更令人意外的是,女生要求同去的比男生还多。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涛决定只和我一起出去,女生都留下。 “别走,我们害怕……”可心和张丽丽拉着我,不要我离开。 我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别怕,你和张丽丽在这儿呆着别动,记住千万不要出声,我们会想办法救大家出去的。” 我悄悄爬到了陈涛身边,我们打开窗户,准备从窗户出去。 月光下,人影幢幢。 我和陈涛跳到了三楼的水泥防水台上,肩并肩慢慢移动着。 “等——等——我——”这时,李先拿着手电筒也跳了下来。 陈涛:“你干嘛来了?” 李先:“我想跟你们一起去。” 陈涛:“哎呀,你别添乱了!” 李先:“这怎么叫添乱呢?” 我催促着:“来都来了,别说了,赶紧走吧!” 我们横移到了隔壁的二班,小声敲了几下玻璃。没有反映。于是又敲,还是没有反映。李先拿着手电筒,顺着亮光往教室里看。“天呐……”“怎么了”我问他。“你自己看看……”说完李先像面一样贴在墙上一动不动。我拿手电筒,一看,真有点不感相信——教室里所有的人都躺在地上。“让我看看!”陈涛从我手里接过手电筒,环视一番,也背靠着墙麻木无语。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肯定,恐惧感在支配着他的全身。 “快,再看看其它班的人!”突然陈涛催我快点往前走。 之后,我们视线里所能顾及到的所有班级的人都躺在地上。 这到底是谁干的…… 我们几个人靠着墙壁,谁也不说话。 “怎么办?”李先说。 …… “坏了!”陈涛突然说。 “怎么了?”我和李先同时问他。 “咱们班……”陈涛说着就往原路反。“咱们班……”我和李先在陈涛的提示下也恍然醒悟——我们预感到了可能将要发生的事。于是我们按原路返回。 陈涛打着手电筒往班里看,环视一番后他转过身抱着头一声不响地原地蹲下了。“妈的,”我和李先知道班里的同学也遭遇了不幸。 我有些心痛,后悔至少应该带上可心。 (四) “现在怎么办?”陈涛问我。 “我不知道……”我的脑袋生绣一般,失去了本能的反应。 借着月光我们准备顺着漏水管子爬到了楼下。陈涛第一个,李先第二个,我最后一个。看着他俩爬了下去,我真有点害怕,怕那鬼玩意突然蹿到我身后,一下把我推下去;看着他们的身影,我几乎每隔几秒一回头。爬下去后,我和他俩寸步不离。我一个劲的说慢点走等等我。我发现,原来我也是这么的胆小。以前说自己胆儿大,都是因为白天有太陽照着我。看的出,他俩也挺害怕的。 学校的大门也一样锁着,我们爬了出去。学校对面就是一个公用电话厅。李先用他的ic卡打了“110”。 十分钟后开来了一排警车。带头的队长问了我们详细情况之后开始部署着警员。 一个警员撬开了学校大门的锁,所有的警察保护我们进入了这陰森的学园里。 楼道里的钢琴曲停止了,又恢复了属于死神的静寂。 “学校有电力室吗?”队长问我们。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陈涛也跟着摇头。 “好象在宿舍楼后面。”李先回答。 “你能带我去吗?”那个队长问着李先。 “好的。”队长和李先从前厅走了。 其余的警员都和我们呆在一起。每个警员一手持槍一手拿着手电筒,警惕地随处观察着。 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了——就在东边的走廊处。所有的警员同时将手电照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隐约看见那里穿过了一个身影。两个警员迅速向那边跑过去,大家注视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尽头的拐角处。 二十分钟过后,那两个警员没有回来。这一次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过了一回,李先和那个队长回来了。电力室的电线被人掐断了。 “队长——小刘阿蒙去了楼道那边,现在还没回来!”一个警员向他汇报。 “他们在暗处,况且我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里,所以暂时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先给局里打电话,叫人找一个电工来。一切等电力恢复后再说——还有,多派些人来!快点!!”队长命令道。 我想,那两个警员一定和宋大爷一样,被那神秘的人袭击了——这里一定有什么人,但到底是什么呢。想着想着,脑子里突然想到了陈涛说过的关于这座学校失踪女孩的事。 会不会和这事件有关呢…… “大家听着,从现在起,所有人都不准擅自行动——”那个队长说。之后他问我们传达室的人哪去了。我们说那个大爷在给其它班开门的时候残叫了一声便再没了动静。他又问是不是所有班级的门都锁上了吗?我们点着头说显然是。最后他说暂时不贸然行动,一切等电力恢复之后。 大家就这样静静等待着。看了看陈涛的夜光表,现在时间是凌晨12点半整。 脚步声再一次泠泠响起了,还有那悚然的钢琴曲附和着。我后背的鸡皮疙瘩又在滋生了。 这一次,队长觉定派四个警员同去,如过没有异常立即返回。 又是二十分钟后,派去的人依然没有回来。 “我就不信,还真有鬼!我去!!”这时,一个情绪激动的警员不听从命令飞快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小吴——”队长大喊了一声,随即又冲其它的警员喊:“留几个人照看这三个学生,其余人跟我走把他拉回来!” 我越来越害怕了,有种不祥的预感。 依旧,所有的人都没有回来。 窘迫之下,剩余的警员带我们离开了学校。 警员又给总局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要求支援。 学校门口聚集了许多围观的人,并且有一些记者。记者试图采访我们,最后被警员阻拦了,同时警告任何人不准靠近。 不久,大队人马赶到了。这一次,局长和市有关领导都亲自赶到。 由于有需要,我们在警员的保护下再次进入了学校。 楼道里寂静了,钢琴曲也不再响了。电工用了大约三十分钟恢复了学校的电力。首先,依据我们的一些阐述,所有的人来到了三楼。楼道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宋大爷已经不在了。他失踪了。这里没有任何痕迹,更没有留下的什么相关线索。 鬼异,难以理解的鬼异。我甚至怀疑,这是一个人干的吗? 难道不是她?我的疑惑开始动摇了。 警员依次撬开教室救出了学生。目睹着这一切,我们三个胆战心惊。 局长部署其他警员继续抢救其它班级的学生。 之后一批警员在我们的带领下来到了校长室。同样地——门锁着。打开门的时候,校长躺在他的办公桌上,不醒人事。两个警员把校长抬了出去。大家惊奇地发现桌子上留有脚印,密密麻麻的。是光着脚留下的,很小很小,似乎像是一两岁孩子的。是谁进来过,又是怎么出去的呢?校长室在楼的西侧,窗户外面也没有可攀登物…… 如果是那个推测的失踪女孩,按照失踪年龄推算,现在应该有快四十岁了,怎么看到的脚印会是这个样子?难道不是她?但那又是谁呢? 令人费解。 (五) 当学校里所有人被救出的时候已是凌晨四点多。天微微泛蓝了,许多闻讯而来的学生家长和一些记者守在学校门口。我们坐在马路的一边,一辆又一辆的救护车在眼前经过。好一阵儿,我的耳朵里回响的只有急救车疯狂呐喊的声音。 班里的同学都被救了出来,惟独少了可心。坐在路边,焦急不安的心陷入了凄迷的夜里。 这次意外除了没有晚自习的系、因故不在校的教务处张主任、还有我们三人,无一幸免——总共有二百多人;失踪十七人——其中包括可心、传达室的宋大爷、舞蹈系的一个老师和十多个警察。其余的人都陷入了似乎永久性的昏迷。 我们在公安局呆到天亮才回家。他们详细问着此次事件的详细经过,而我们所提供的也只是无关大局的零星半点儿。最后他们说有需要会再传唤我们。 回到家,显得疲惫不堪。老爸担心的要死,没完没了地询问着有事没事,我只是闭着眼睛想着可心,什么也不想说。 我用被蒙着脑袋,不知是几点才睡着的,脑子里飞舞的尽是孤魂野鬼的影子和可心的呼唤。爸爸叫醒我——告诉我李先打来电话。李先问我怎么样,我说没什么。他说他睡不着,老做噩梦。我说我也是。他说和陈涛一会来找我,我说好的。放下电话,我阿弥陀佛上帝保佑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李先和陈涛到我家后,我还在睡着,他们不好意思吵醒我,在客厅看着电视。各大媒体电视台都在第一时间报道了这次事件的相关情况。人们都在问着几乎同一个问题:在学校暗中作怪的到底是什么?没有人会知道。也许昏迷不醒的同学们看见了什么,但他们的症状连最好的医学专家也无法确诊——他们只知道,所有昏迷的人暂时没有苏醒的迹象,他们就像植物人一样躺着。 迷迷糊糊的醒来了时,李先和陈涛已经来了一个小时了。李先告诉我老爸出买菜了。 爸爸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沓报纸。他的脸色很深沉,边看边摇头。爸爸说这事今天闹的沸沸扬扬的,报纸比彩票还热销。 学校被暂时封闭了。没有想到,刚刚生活了一个月的地方会发生如此恐怖的事情。并且,一个月的记忆都被这一天所掩埋了。 我问爸爸,妈妈怎么不在,她今天不是休息吗?老爸说就这么巧,那些昏迷的人就是进了你妈所在的医院。临时加班。 正吃饭的时候,我的好朋友张泯来了——他现在是《都市焦点》的记者。他很想知道这次事件经过。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我们三个就说完了所有他们想知道的。我偶然问了他一下,他们的报社建社了多长时间。他回答大概有四十年。 我问他,是否可以找到这座学校重建前火灾事件的资料,他说可以帮我找找。 陈涛和李先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找学校以前的相关资料。我有预感的说,以前学校失踪的那个女孩可能没死,而这次事件可能和她有着神秘的牵连。 我很想弄清楚这次事件的原因,也很想救可心和所有的同学,而我又从哪里入手呢?希望可以从张泯这里得到一点线索。 (六) 公安局对事件的进展情况不甚理想,而我们提供的线索又没有什么依据。就这样,大家似乎都在等待,期待着迷题无刃而解。 12·24三天后。 早上9:30左右,张泯打来电话,说找到了以前学校事件的相关资料,叫我尽快去取。随后我打电话给李先陈涛约好十点《都市焦点》报社门口见。我急急忙忙打了个的往报社赶。到那里时,报社外边停着两辆消防车——资料室起火了,一切都泡汤了,所有的资料都已被烧毁。李先和陈涛刚来,他们来时已经发生了火灾。还好火势不大,报社没有太大损失,只是烧毁了资料室的资料。 难道,又是她? 张泯告诉我们,他给我打完电话资料室就发生了火灾。他也觉得这次火灾来得十分蹊跷。 那资料主要是以前那次事件的相关报道和一些图片。他大概看了一下相关资料:事故发生在二十三年前的1976年11月20日。学校发生火灾一共遇难六十七人,找到了六十六人的尸体,失踪一人。最后确定那名失踪女孩叫靳雪歆,19岁,是当时在校舞蹈系三年级班学生。当时曾沸沸扬扬地对这次事件做了长达二个月的报道。 这些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关键的东西一点儿没有。如果知道那个女孩的家在哪里就好了……对啊!可以从她的身世查起,比如先找找她还有没有家人。思绪偶然开窍。 滨园里11#小区20号楼一单元1120号经过几番周折,依靠张泯一个朋友的关系,查到了靳雪歆家现在的电话和住址。我打过好多遍可惜都没有人。我再一次又陷入了困惑中。 张泯对这事件也很感兴趣,于是他想去其它报社寻找资料。没想到,每去一个有资料的地方,就发生原由不明的火灾。并且,目标都是二十三年前学校时间的相关资料。一切似乎都在神秘之物的视线之中。 为什么要袭击这些资料呢?难道这些资料和那个失踪女孩有着什么神秘联系? 想来想去,都弄不明白,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将所有的资料都销毁。虽然不能肯定,但总是觉得,那个女孩没有死。 越来越复杂了…… (七) 11·26我向李先陈淘提出偷偷地潜入学校调查,他们答应了。说好了后天晚上行动。 11·27这一天,天气骤转,冷的要死。今天是陰历迷信鬼魂出没的冥日,我很迷信,买了一些纸钱在楼下的路口烧了。我心中默念:不管你是哪世的孤魂野鬼,我愿意为你超度…… 街上四处可见烧尽的冥灰,有的紧紧蜷缩,像似亲人拥抱,不忍离去;有的则漫天飞舞,像在宣泄几世的怨恨。 风声树唳,我感觉得到,它们出没了…… 我有些胆怯,小跑着来到学校附近的小树林里,他俩已经到了。行动前,彼此问了一句害怕吗,都说有点。在学校后面有一个废弃的地下道直通学校里面。 陈涛曾经利用这个逃课出去和女孩子约会。为了避免有人发现,决定走这个地下道过去。下去之后,我们闻到地道里飘逸着一股奇特的香味。像是一股花香,却从来没有闻到过。陈涛说以前并没有闻到过这股香气。 “先不管它。”陈涛说。 于是我和李先继续跟着他往前走。 走了一会,突然觉得非常疲惫,睡意朦胧。“李先,我觉得闻着这气味有点反常……身子都软了……想睡觉……你呢,”“是啊,我也觉得,你呢陈涛?” “我也是,坚持一下,再走不远就到了。”陈涛话音刚落,便呆若木鸡,因为他惊奇地发现,以前这里的一条通道现在却变成了两条。 “怎么回事啊,原来这里只有一条路的……”陈涛不解。 “你没记错吧?这回怎么办,走哪一条好?”我着急的问他。 “我记得上次的路在左边……我们走左边吧。” 我心又发慌了。不详的预感又在煽动着脆弱的神经,冷战又在酝酿之中。 “看,快看那里!——”李先的声音悠来悠去响彻了地道。 “怎么了?……”我和陈涛同时问他。 他拿着电筒照着管道一侧的墙壁。我和陈涛随即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恐惧,只有恐惧。墙上是一幅画,红艳艳的色调像血:一个女孩凄美的面容,她闭着眼,只有头,没有身子,替代身子的是一座骷髅堆筑的坟。脖子处钉着一个铆钉,上面挂着一条坠有黑色石头的项链,女孩的手活灵活现的似乎想要握住它。画很逼真,就像实物一样,让人觑而胆寒。我突然感觉她像一个人:靳雪盈。 “还真是杰作啊,画的这么好……”陈涛竟然不怕,走进细看,摸了摸墙上女孩冰俏的容颜。“真是个美……”陈涛话音未了,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你?”我问他。李先笑着说:“我看他是想搞人鬼情恋,激动的。” 陈涛不说话。 “你怎么了?”我走近了又问了一句。 他回过头,额头上还冒着虚汗。他把手落在我手电筒的光线上。 那一刻,我似乎和他一样,觉得瞳孔放大,心跳加速。 天呐——陈涛一手的血红色!画是刚刚画上去的! 我和李先惊恐之下用手电筒照向黑暗的角落,生怕有什么东西在。 听——曲子,就是学校里出事那天传出的奇怪的曲子,再次幽幽响起了。 我们都下意识的后退着。 那曲子在慢慢接近我们。 “快,快点离开这里!”我拉着有些麻木的陈涛,他似乎都不会走路了。 李先第一个爬了出去,之后是陈涛,最后是我。同样地,还是害怕那个东西从后面拽住我的腿。 逃出这个陰森的地道,我们飞快的跑着。第一次,觉得自己跑的这么快,如果以此速度跑百米没准可以在市里拿个名次。我们不知疲劳的跑,直到看见通明的灯光,才停下来坐在马路沿上,开始大口地喘着气。 “呼——”陈涛长呼一口气,看着我俩,“要不要报警?”李先点燃了一根烟,大吸一口吐出去,烟气混淆在寒风里消逝于凄迷的夜中。“算了吧,失踪的失踪,晕迷的晕迷你以为报了警就管用吗?学校事件那是失踪了多少警察呀!要是报了警没准次日的报纸头条又是某某某事件又失踪警员xxx个;这可不同于逮小偷!”李先认为没必要。陈涛还是有些忧虑,“知情不报那可是……”“可是什么呀!得了,有多少人都得搭里头,我们不说谁知道啊,走吧!回家睡一觉,趁早忘了。”李先显然更烦噪,继续大口吸着烟。 我只是一声不响地坐在冰冷的水泥台上,屁股就要和水泥板浑然一体了。 “抽完没有,走吧,我快冻死了。”陈涛催促着。 “走,走,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 天空开始飘落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我感觉头微微作痛,视线愈加迷茫了。 尾声 遥遥—— 是妈妈的声音……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徐徐睁开眼,妈妈弯腰摸着我的头,”天呐,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 这是梦吗?妈妈……不是已经…… ”妈妈!?……你真的是妈妈?“ 妈妈眼角噙眼泪,”傻孩子,我当然是妈妈了。你没事吧孩子?“ 我有中突如其来的冲动,”妈——“,我哀号了一声,投入妈妈的怀里,”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 ”孩子,我也以为你再也醒不了呢!你吓死我了!“ 妈妈告诉我,我昏迷了整整一个多月——还有李先、陈涛;他俩还好,是昨天醒过来的。还有,学院那些昏迷的学生也在一个月前醒过来了。只是死了两个,一个是阮校长,一个是舞蹈系的老师。 我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妈妈说是上11·27,陈涛李先我们三个昏迷在路边上,被一个出租车司机送到医院的。 11·27,我们去了哪里呢?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回到家里,走进我的房间里,感觉已恍然几世。看了看墙上的日记,我划过的圆圈还停留在1999。11。27。我想起来了,我们去了哪个地道。 时隐时现的记忆里似乎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我躺在床上,拼命追忆着梦中的一切。脑子里沉沉浮浮不断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她的样子让我我感觉很亲切,她是谁呢…… 我收拾了一下屋子,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面值1000000000冥元的纸钱和一个写有地址的纸条。这纸钱好象是那个冥日我买来的,可能是遗漏下来的。我注视着这张纸钱,觉得上面印的字很熟悉:酆都城莲花区俯冥街1120号冥界银行。我想也许是印刷纸钱的人觉得单调也想创新寻求效益吧。 滨园里11#小区20号楼一单元1120号这个地址…… 我想起来了,这是张泯给我的那个靳雪歆家的地址。 学校已经被关闭了,马上就要拆毁。看来这次事件就要这样不了了之了。 据说前不久那里无缘无故冒出了一条底下河。有些地质学家兴奋的要死,发誓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不知为什么,我以前的那份困惑和恐惧早已经荡然无存了。我现在只想去看看住在1#小区20号楼一单元1120号的人到底是谁。 按照地址,我来到了滨园里11#小区20号楼一单元1120号。 ”您找谁?“开门的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这里……是靳雪歆的家吗?“ ”是啊,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这个小女孩是谁呢…… ”雪歆——是谁呀——“屋子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雪歆?!她竟然叫雪歆,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张泯他搞错了? …… 这时,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走了出来,抚摩着小女孩的头问我:”先生,您找谁?“ 我看着她,就像脑海里萦绕的她。我全然木讷了,似一尊石像无言无语。 ”先生,您到底找谁??“她又问了一遍。 ”我……哦,对不起我找错人家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神情慌乱地离开了。 来到海边,看着即将西落的斜陽,一群海鸟在海岸上闲庭唼喋。坐在沙滩上,望着蔚蓝的天空,那个女人的身影渐渐暗淡在视线里,直到被绚烂的云完全掩盖。 那段玄妙的经历只留下了一个空荏之壳在我的脑海中,成了一个永远也填不满解不开的迷。闭上眼,冥冥中,不知是谁为我流下一滴黑色的眼泪。 404自杀室 那个学校的女生宿舍之所以会出名,完全是因为其中的一个寝室。 传言在五年前,有一个女生因为憎恨男友的背叛而在寝室跳楼自杀。从那个事件以后,五年中听说不断有女生在那个房间跳楼。有人说是巧合,也有人说是那个女生的冤魂在作祟。可是,学校却否定了这一系列事件。但两年前的一个夜晚,确实有一个女生从那个房间的窗户跳了下来,当场摔死在众人面前。死者自杀的原因至今仍未查明。 今年春天,我转来了这个学校,住进了这栋神秘的女生宿舍楼,住进了这个房间——404室。 我提着行李走在校园里,心中有几许兴奋,因为今天是我第一天报到。这个学校的环境真不错,刚刚翻新的教学楼整齐地矗立在一片浓绿之中,树荫下是干净宽广的大道,大道旁的花坛里整片整片的郁金香竞相绽放着,好不艳丽。也许是刚开学吧,大道上来来往往的学生还真多,不过并不拥挤。我心情很好地边欣赏风景边向前走。这个学校还真大呀,一条路看不到头,满眼是绚丽的花花草草。我停下脚步,怎么还没有看见宿舍楼?该不会是走错了吧? 正巧有个女生经过,我忙迎上去:“同学,请问第四宿舍楼怎么走?” “那边。”她满不在乎地抬手指向前面,“看到那个白色的顶了吗?那里就是女生宿舍楼。”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绿荫中确实有一些白晃晃的房子的影子。“谢谢。”我刚要往前走,却被她喊住:“你等等!” “什么事啊?”我回头。 “你刚才说你要去几号宿舍楼?” “四号啊。” 听我说出“四号”,她的神情似乎有点紧张:“那,那不能往这条路走,那边只有一到三号宿舍楼,四号楼在另一边。”她用手指着左边的一条小径。 “呃?”我被弄糊涂了。 她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叹口气道:“算了,从这里到四宿挺远的,我带你过去吧。” 我感激地点点头:“麻烦你了。” 这个女生挺好,还帮我提了一袋行李。攀谈中,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李娜,是大四的学生,住在二宿。 “我不懂,为什么四宿会建在这里?”一路上东拉西扯的,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李娜怔了怔,回答:“听管宿舍的阿姨说,我们学校原本只有三栋女生宿舍,大概因为我们是理工学校,男生特别多,光男生宿舍就有利的十二栋。后来,不知怎么的考入我们学校的女生猛增,学校不得已只能再造一栋宿舍楼。可是,原来宿舍楼那边没有空地了,所以女生四宿只好造在学校最后面的一小块空地上。” “原来是这样。” 李娜带着我七拐八拐的,她说这是到四宿的捷径。一路上都是羊肠小道,小道两旁是参天大树把头顶上方的天空严严实实地遮盖了起来,偶有几缕陽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我注意到四周没有路灯,我想,到了晚上,这里一定伸手不见五指。 穿过一片树林,眼前赫然出现一栋老式的工房,不高,只有四层,是用那十分土气的淡绿色油漆刷的外墙。我们正对大门口,门口挂着牌子:第四宿舍。 “就是这里了。”李娜停下脚步。 我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感激地谢了她。望着那黑洞洞的大门,我的心中隐隐掠过一丝不安。 “怎么了?”李娜推了我一把,“干吗发呆啊?” “这房子……” “是很旧的楼了,去年学校翻修宿舍楼,竟然把这里的四宿忘记了!所以那边的三栋和男生宿舍全翻新了,只剩下这栋四宿还是七年前的样子。”也许是我无奈的表情引起了她的同情,她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你是刚转来的,只能住在这里,到了大三,就可以搬到那边去了,忍耐一下吧。” “谢谢你,学姐。” “不客气。对了,我还没问你住哪个寝室呢?” 我从口袋里掏出分配表看了看:“是……嗯……404室。” 我看到李娜的神色明显变了,那分明是害怕,她在害怕!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听到我说“404室”,她就害怕呢? “学姐,有什么问题吗?”我疑惑不解。 “没……没有。”李娜定了定神,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难道你没有听过传言吗?” “什么传言?” “就是关于404的……” 突然,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李娜的话:“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我和李娜吓了一跳,回头,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正插腰看着我们。看样子,应该是宿舍管理员了。在我以前读书的那所学校,里面的宿舍阿姨也是这般年纪,这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大概,所有大学里的宿舍阿姨都是这副德性吧。 果然,李娜叫了一声“王阿姨好”,然后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王阿姨看了看李娜远去的背影,转向我:“同学,你是新来的吧?到我这里登记领钥匙,别慢吞吞的!”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对李娜刚才没说完的话很感兴趣,但现在只好跟着这个凶巴巴的阿姨走了。 办完了一切手续,这个严肃的大妈冷冰冰地告诫我:“晚上10点钟以前必须回到楼里,我们要锁门的。” 我傻傻地点头,初来乍到,什么都要先听着。大概她见我还老实,就转过头干别的事去了。我暗暗松了口气,提起大包小包朝楼道里走去。 404室啊……我心里叨念着。我发觉即使是白天这楼里也是十分昏暗,也许是太老旧的缘故,楼梯口的灯都很残破,光线忽明忽暗的,仿佛总有个影子在你头顶上晃动,让人感到不舒服。想到以后三年我就要在这里生活了,心中不免感到几许悲哀。现在唯一指望的就是我的室友可以尽如人意。 好不容易爬到顶层,一条狭窄的走廊黑漆漆地铺展在我面前。这个楼层很安静,安静得不像一个寝室楼。我小心翼翼地挨着门牌找去,401、402、403……404室!是这里了!这个房间在走廊的中间,和其他寝室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灰色的门虚掩着,我定了定神推开门。 房间并不大,四四方方的就像任何大学里的寝室一样。一边是四张连着柜子的桌子,另一边是上下铺的床。不知是因为窗子朝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房间里是光线很差,似乎还有点冷,四月天里我竟然打了一个冷颤!还好,最靠门的那张桌子前坐着一个女生,此时,她已经转过头直愣愣地打量着我。 “对不起,我是新来的转校生。我叫安琪拉。”我冲她笑了笑,并被她的漂亮所吸引。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丽了女孩子。 不过,这个绝世美女倒没有什么反应,只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冷冰冰地说:“你的位子在这里。” 我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那桌子前开始整理行李。那冷漠的女生拿出镜子梳起头发来,我从镜子里看到她秀美的脸庞。我读的是影视表演专业,我想,像她这样有资本的女生肯定是班里的佼佼者,前途无量。 “阿芳,你在吗?”随着一声叫喊,门外又闯进一个女生来。天啊,我感叹命运的不公,这个女生的相貌简直就是天生的明星,完美得无话可说了。同时和两个美女在一个寝室,我开始有点不自在了。 后进来的女生看到我,热情地拉住我的手说:“你就是安琪拉吧?我叫高玟玟,你叫我玟玟就可以了。一直想着你能快点来,寝室里只有三个人闷也闷死了!” 然后,玟玟热心地帮我理东西,还告诉我一些学校里要注意的事项,她的开朗活泼使我们很快成为了朋友。可是,先前那个女生始终没有加入我们,也没有说一句话。同是美女,性格却天差地别。 我小声问玟玟:“她是叫阿芳吗?” “阿芳?”玟玟咯咯地笑了,“阿芳是我们另外一个室友,她的名字叫苏可沁,自以为是的很!” 玟玟说得很大声,我还来不及阻止她,就听见苏可沁接口道:“自以为是总比某些人乱搞关系好。”说完,她就离开了寝室。 “你!”玟玟气不过,想追出去,我一把拉住她:“算了。” “她就这个德性!她以为她是谁啊?” 我苦笑,这两个女生看来相处得并不好,可见我以后的生活一定不得安宁了。 后来,我在食堂才认识阿芳。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不过和美女级的玟玟,苏可沁比起来就很普通了。她不像玟玟那样开朗也不似苏可沁那样冷淡,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女生,有好听的声音。她偷偷告诉我说,玟玟和苏可沁的关系很不好,因为两人都是系里的才女,有一大堆男生追捧着,谁也不让谁。 总之,有了我加入的这个404寝室,除了偶尔的吵闹外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平静的日子使我淡忘了那些传言,可是一个月后,我第一次在这个房间里看到了异象! 那是一个月色很好的夜晚,玟玟去约会了,我们三人自修完回到寝室,和平常一样梳洗完就上床睡觉了。迷迷糊糊中,我竟然感到一阵发冷!现在是四月天啊,没有开电扇,还盖着被子,怎么会冷呢?而且,我觉得被子里凉飕飕的是一种陰冷。突然,我清醒了不少,拿过身边的手表一看:刚过了午夜。 我的床是冲着窗子的,我能很清楚地看到月光透过玻璃洒在窗台上,只一眼,我差点叫出声来,那窗台上分明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孩子,有着美好的身形,头发长得不可思议,我能看到的就是她的头发。她是谁?我慌乱地看向周围,除了还没有回来的玟玟,苏可沁和阿芳都很安静地熟睡在自己的床上。那么,我眼前的这个女生是谁呢? “嘿嘿……”我听到毛骨悚然的笑声从她那个方向传来。我几乎快停止呼吸了!“嘿嘿…跳…嘿嘿…跳…”她一直在发出那样怪异的声音,周围的空气更陰森更冰冷了! 我忽然想起关于404寝室的传言,难道,眼前的女生会是……这时,她突然回头,天啊!她的脸竟然插满了玻璃碎片,在她长发下面是无数的伤痕和正潺潺流出的鲜血!她用插着锋利碎片的眼睛看着我,我能清楚看到她左眼下方一颗黑痣。在我尖叫出声的同时,她从窗户跳了下去! “小安!你干什么呢?”寝室的灯大亮。 我感到手臂被人用力拽住,回头一看,是玟玟! “我刚回来就看你这样子,你想死啊?”玟玟气喘着大喊。 什么?死?我看脚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竟然站在了窗台上,一只脚正想跨出去!怎么会有这种事?我怎么会想要自杀?玟玟扶着惊魂未定的我从窗台上下来,此时,阿芳和苏可沁已经醒了过来,正疑惑地看着我。 “大半夜的,你叫什么?”苏可沁揉着惺忪的眼睛责怪地说。 阿芳走过来扶我坐下:“你没事吧?” “我……我看到了……有一个女孩……”我只感到思绪一片混乱,说出的话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她……她……窗台上……跳下去了!” “什么女孩?”玟玟探身看了看楼下,“什么也没有啊。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一个人站在窗台上。我看你是不是在做梦啊?” 是做梦吗?我知道,除了我,没有人看到那个女生,所以也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而且,我确实也不能肯定那是不是我的幻觉。 后来,她们见我没事了,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很快,我听到了玟玟打呼的声音。可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一直死死盯着那个窗户,生怕又有什么出现在那里。不过,第二天醒来,我才知道,我还是睡着了。 我没有再提起昨晚的事,我决定自己去调查。404室,究竟有什么秘密?我想到去找李娜,那天她似乎要说什么,可见她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我特地赶到二宿门口等李娜。 一个小时左右,我看到她从楼里走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热水瓶。 “学姐!”我叫她。 她打量了我一会儿:“你是……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小安!” “学姐还记得我,太好了!”我说,“我有一点事想请教你,能不能到后面的树林里去?” 李娜考虑了一下,同意了。 “什么事那么神秘啊?”树林里一个人也没有,正和我意,李娜已经忍不住问了起来。 我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是关于我的寝室,404.” 果然,李娜又露出了第一次见面时害怕的表情:“那……那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你别害怕。”我不打算告诉她我看到的,“我只是想知道,404寝室有什么秘密吗?为什么大家一听到404就害怕呢?” 李娜开始迟疑不决,在我再三恳求下,她还是说了:“你大概不知道,在你们之前,那个寝室是我们住的。” “原来,你也住过404寝室?” “是的。这是两年前的事了。”李娜就着草地坐了下来,“在我们四个女生住进去之前,我们就已经听说那个寝室是凶宅,好几个女生在那里跳楼自杀。可是,我们都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还开玩笑说如果真的看到鬼就把她推下去让她再死一次。那时,我们四人确实没有任何担心。可是没想到,真的会发生那样的事……” “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我们寝室里,和我关系最好的女生叫裴云霏,她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女孩子,人缘很好,我实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她自杀……” “她……自杀了?!” 李娜直愣愣地看着我,声音开始发颤:“对,裴云霏自杀了,就是从404寝室的窗户跳下去的,楼下正好在清除碎玻璃,她摔在了那堆玻璃上。当我们赶到楼下时,她已经死了,满脸都是玻璃碎片,血肉模糊。我至今还忘不了她那双死都没有闭上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天空……”说到这里,李娜哽咽起来。 玻璃?玻璃碎片?昨晚我看到的那个女生的脸也是这样!难道,那真的是裴云霏的鬼魂?想到这里,我急切地喊到:“你的同学,裴云霏她长什么样子?” “她很漂亮,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喜欢穿红色的裙子。对了,她的左眼下有一颗黑痣。” 我简直快要昏倒了,确实是她了,因为我很清楚地看到了那颗黑痣!虽然我们站在陽光明媚的草地上,可是,我还是感到寒冷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自从裴云霏自杀以后,就有人在晚上上厕所的时候听见女孩的哭声和玻璃碎掉的声音。所以我们都搬了出来,没有人敢住在那栋楼了。封楼了一年后,才又开始让新生住。”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打发李娜走的,总之,当我头脑清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寝室了。404室,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可是告诉玟玟她们,又没有证据,我该怎么办呢?天色渐暗,整个寝室变得诡异起来,乎明乎暗的光线洒在水泥地上,仿佛摇曳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看。昨晚的景象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之所以会爬到窗台上去,一定是受她的引诱,或者就是被她附身了。如果玟玟没有及时赶回来,那我不就跳下去了吗?我不敢再往下想。 “小安!”是阿芳回来了。 “啪!”的一声,房间的灯大亮。“你干嘛不开灯啊?”阿芳走到我身边坐下,关切地问,“你的脸色很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我还没有准备好把今天的事告诉她。 “那就好。”阿芳开始削苹果,“你还不知道吧,苏可沁和玟玟吵架了。” “她们两个不是一直都不和吗,有什么奇怪的。”我不解。 “这次吵得特别凶,上午你出去了没有看到,两个人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就差没有打起来。”阿芳小声说着,并把削好的苹果给了我。 “有那么严重?到底是什么事才吵的?” “是苏可沁,她不是有一条很漂亮的水晶项链吗,是她男朋友送的,她还在我们面前炫耀过好多次呢,玟玟看了可眼红了。今天早上,苏可沁发现那条项链不见了,急得到处找,最后竟然在玟玟的抽屉里找到了!她就一口咬定是玟玟偷的,玟玟死也不承认,所以两人就……”阿芳叹了口气,“玟玟说她要申请换个寝室,唉。” 阿芳在寝室里坐了一会儿就去自修教室了。我早早钻进了被窝,犹豫着晚上她们回来要不要告诉她们关于404的秘密。突然,我感到背脊湿漉漉的,伸手一摸:天!竟然是殷红的液体!这是什么?让人看了不舒服的颜色难道是……人的血?!我翻身掀开被子,眼前的情景使我屏息:淡蓝格子的床单上赫然四个血色大字,还我命来!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幻觉,是幻觉!我拼命揉眼睛,当我再次看去,床单上什么也没有了!哪里有什么鲜血?哪里有什么字?还是原来干干净净的床单。 我战战兢兢爬回床上,盖好了被子。我自认为不是胆小的女孩,可是经过昨晚和刚才的惊吓,我觉得我快要崩溃了。 后来的两天里,平安无事。我考虑再三,还是没有把秘密说出来。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更可怕的事还没有发生! 那是第三天的夜晚,我被轻微的晃动所惊醒。是睡在我上铺的玟玟正在下床。我以为她是去厕所,所以并没有在意。可是,玟玟并没有开门,我听到她的脚步声似乎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我一下子惊跳起来,翻身下床,只见玟玟已经爬上了窗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玟玟!你在干什么?”我大叫起来,她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苏可沁和阿芳被我吵醒,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吓得说不出话来。我咬了咬牙,冲过去想把玟玟拉下来,可是,只走了一步,我的脚就像钉住似的动不了了。因为,我看见了,漆黑的窗外晃动着一个人影!不,那是一张女人的脸,诡异地浮在空中,青绿的皮肤上是一道道还淌着鲜血的伤痕,她咧开嘴冲着我笑,我看清了她左眼下方一颗黑色的痣! 是她!真的是裴云霏的冤魂!她是要来带走玟玟的! “阿芳!你们看到窗外的人影了吗?她……她是鬼!玟玟被她附身了!”我指着窗户喊。 阿芳和苏可沁看向窗外:“小安,你说什么?窗外什么也没有啊?” “小安,你快叫玟玟下来,你们两个深更半夜搞什么鬼?” 什么?她们竟然都看不到?可是,她明明就在那里啊!为什么只有我看得到?来不及我多想,本来关着的窗户竟然自己打开了!一阵陰冷的风吹来,玟玟披散的头发和睡衣裙摆在风中乱舞。 “玟玟!”我几乎发不出声音了。 玟玟慢慢转过头,对着我们一笑。天啊!那黑痣!那不是玟玟的脸,那分明是裴云霏的脸! 下一秒,玟玟纵身一跃,竟然从窗口跳下去了! “玟玟!”所有的人都叫了起来。 当我们奔到楼下的时候,值班室的灯已经大亮。在404寝室窗户的正下方,已有很多人围着。看到我们来了,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我第一个冲进去,紧跟着的是阿芳。 在我们眼前,是玟玟瘫软的身子,她死了。可是,最让我感到恐怖的是,玟玟浑身上下竟然插满了玻璃碎片,殷红的鲜血染满了附近的草地,她就像一只鲜红的刺猬,让人触目惊心!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抓着阿芳的手已经被汗水湿透。我也能感觉到阿芳的害怕,她的手抖得比我更厉害。只有苏可沁,她远远地看着,神情冷淡。 忽然,我记起了什么,我拉着阿芳飞奔回寝室,扯下玟玟的床单。屋子里一片漆黑,我拿过节能灯一照,顿时,我和阿芳同时跌坐在地上,因为那条床单上清清楚楚写着四个字:还我命来! 我再也忍不住,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阿芳已经害怕得不行了:“小安,这……这404室,我们……我们不住了!我害怕呀!” 窗户还大开着,风吹得我全身发冷,我和阿芳抱在一起,看着地上血红的床单,不知所措。节能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熄灭了,房间里又恢复了黑暗,窗外的树影映在地板上,仿佛鬼的手在乱舞,在向我们扑过来。 忽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笃,笃,笃……”,由远而近,在我们寝室的门口停住了。我只感到寒气逼人,可是,我的冷汗已经把我背脊的衣服都湿透了!不要过来,千万别过来!裴云霏你陰魂不散,为什么要害我们?你的死不是我们造成的呀! 门,还是慢慢地开了。 “你们怎么了?”原来是苏可沁! “啪!”,她打开了日光灯,因为出了人命,宿舍楼的电闸恢复了。 “苏可沁,我们的寝室真的有鬼!”阿芳冲过去拉住她的手喊,“你看!” 苏可沁看了看地上的床单,想了一会儿,说:“这只不过是恶作剧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玟玟她真的死了呀!” “她喜欢跳楼是她的事,我才不相信什么鬼附身呢。”苏可沁轻描淡写地说完,竟然旁若无人的爬到自己的床上睡觉了! 我和阿芳面面相觑。当晚,我们两个睡到了别的同学的寝室。可是,发生这样的事,大家怎么睡得着? “苏可沁一个人睡在404那个闹鬼的房间?” “她胆子可真大呀!” “玟玟死了,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还说不定呢……” 大家都在议论着,可是我却十分担心苏可沁,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那么冷静?这太奇怪了!难道她也…… 清晨的时候,我们的楼下便停了好几辆警车,404寝室也被暂时封锁起来了。警方调查了两天,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就以自杀结了案。他们都是无神论者,对于我和阿芳的说法,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还说我们是惊吓过度,产生了幻觉。我们本想给他们看那条染了血的床单,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学校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騷动,马上息事宁人,让我们回寝室照常生活。可是,我隐隐感到事情还没有结束,裴云霏的冤魂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吗? 果然,第二天发生的事证实了我的预感:苏可沁失踪了! 她一整天都没有来上课,我和阿芳分头去找她,可是一直到了晚上十点,还是不见她的踪影。 “阿芳,我们先回寝室吧。”我看了看天色,“说不定苏可沁已经回去了。” “小安,我怕!”阿芳紧紧抓着我的手,“你说今天晚上那个鬼会不会又来找我们?”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赌一赌运气。走!”我拉着阿芳朝宿舍走去。 今天晚上没有月光,我们走在漆黑的树林里,四周安静得可怕,可是我老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回头,却什么也没有。我想我们是太紧张了,现在有任何动静都可以把我们吓得半死。 还好,一路上的诡异气氛虽然把我们弄得心惊胆战,我们毕竟还是平安走到宿舍楼下了。王阿姨怀疑地看了我们一眼,没说什么。 掠过王阿姨陰冷的眼神,我们走进了宿舍楼。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仿佛在上刑场。自从玟玟死后,很多住在这栋宿舍楼里的女生都搬回了家,特别是四楼,在404室左右的寝室几乎都搬空了。所以,楼道里更静了,静得连我们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404室的灯黑着,苏可沁并没有回来。 现在这个寝室在我看来,就好象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随时都可能把我吸进去。 阿芳开了灯,朝窗户看去,突然她的脸变得煞白:“小安!小安!你看窗户!我明明关了,可是它,它现在……” 窗户大大地开着,那样肆无忌惮,外面漆黑一片,陰森而又恐怖!谁也不知道窗子是什么时候打开的,可是它现在确实是开着,就在我们的眼前。难道那样的事又要重演了吗? 我觉得我很快会再次看到她,裴云霏的冤魂。她在呼唤我,她还要我们的命!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的心情竟然平静下来了,这次,我一定要保护自己还有阿芳! “阿芳,快到我身边来!”我叫道。 阿芳毫不犹豫地紧紧抓住我的衣服。我小心地探出身子,伸手去关窗,我甚至做好了被拖出窗口的准备,还好,什么也没发生,这使我又镇定了不少。 我和阿芳在窗前坐下,死死盯着窗外。我想起一本书上说过,如果有厉鬼催命,只要一次没有成功,那它就不会找你第二次。换句话说,只要今晚没出事,我们就平安了! 我看了看表,快到午夜了!我和阿芳的手死死握在一起,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沉住气! “啊!……”一声惨叫把我们吓得魂飞魄散。紧接着,一张惨白的脸从窗口一闪而过!与此同时,是一声沉闷的声响。 “那是!……”阿芳愣住了。 “是苏可沁!她掉下去了!”我摊坐在地上。 我们挣扎着站起来,恐惧使我们只能相互扶持才站得稳。当我们好不容易来到楼下,苏可沁已经死了。她跟玟玟一样,浑身插满了玻璃碎片,鲜血淋漓。唯一不同的是,在她白色的衬衫上四个触目惊心的红字:还我命来! 阿芳当场就昏了过去,而我,却感到我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三天的恐怖之夜终于结束了,404寝室真的有鬼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计划完成得非常顺利。第一天晚上的异象我是故意装出来吓她们的,让裴云霏的冤魂似有似无地充斥在404室。可是,她们竟然不相信我的话,倒出乎我的预料。不过没关系,接下来她们谁也逃不掉。 我偷了苏可沁最喜欢的项链放进玟玟的抽屉里,成功的使她们的矛盾激化到极点。我故意站在玟玟那一边,并怂恿她装鬼从四楼跳下去,吓一吓苏可沁。当然,我会在下面放好垫子,肯定让她平安无事。为了得到玟玟的信任,我在她面前示范了好几次,玟玟报复心切,同意了。当天晚上,她便开始装神弄鬼,还按照我的指示在床单上留下“还我命来”的字样。不过,谁也不会知道,我原本的计划就是要让她死,我告诉她因为晚上很黑,我会在垫子那里放上反光镜,你只要朝亮光的地方跳就可以了。玟玟真是听话的孩子,她果真朝那里跳下去了。呵呵,在她死的一刹那一定知道我骗了她,因为我根本没有放垫子,我只放了一堆碎玻璃而已。 接下来就是苏可沁了。那天她并没有失踪,而是被我下了安眠药在天台上睡着了。那个天台没有人会上去,就算有人上去,我让苏可沁躺在了天台栏杆外侧的水泥地上,没有人会看见。等药效过去,她一翻身就会摔下去。我算好了时间,果然她在我和阿芳的眼前直直掉落下来,摔在了我事先准备好的玻璃上。 我之所以没有杀阿芳,是因为我必须为我留一个证人。一个跟我在一起看到过鬼的证人。 我为什么要杀害苏可沁和玟玟?其实,我的目标一开始就只有苏可沁一个人,可是如果只杀了她,那警方一定会怀疑和她同个寝室的我,所以,我必须使一个障眼法,让玟玟做了替死鬼。 这一切,只为了我的姐姐,裴云霏。 姐姐没有向任何人提过我是她的妹妹,所以没有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姐姐确实在404跳楼自杀了,而她自杀的原因只有我知道:她的男友被另一个女生引诱而背叛了她。那个女生,就是苏可沁。 所有的事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事发后,四宿女生寝室再次封楼,而警方对于这次事件也不了了之。我和阿芳坚持转校,学校同意了我们的请求。 走之前,我回头看了看这栋陈旧苍老的宿舍楼,不觉笑了。我想,即便真的有自杀者的冤魂徘徊在404寝室,那也与我无关。 暗室 毕业那年刚到广州找工作,我住在同学张军的家里。他爸爸一年前去世了,留给他和他妈妈很大一笔家产,还有一所大房子,由张军和他妈妈以及他叔叔一家人住着。大大小小十几间房,给我一间住当然不在话下。 房子是四层的公寓房。三四层由他叔叔一家人住,一二层是张军和他妈妈住——还有我,虽然只住了几天。那几日,我住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一头,另一头是他们住的房间以及客厅、厨房、洗手间。走廊中间一边是楼梯,一边是通向大陽台的过道。和我房间挨着的是个杂物室。刚到的时候我和张军两人把我要住的房间里的一些零零杂杂的东西都搬到那里面去了。里面很挤,堆满了大箱子、旧家具、旧书等没用的杂物。 本来没什么不正常的,一个很普通的杂物室而已。可是,半夜里蹊跷的事情就出现了。 那天我实在太累了,从招聘会回去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门没有关,衣服也没有脱。感觉自己迷迷糊糊地睡了好久,也不知几点,我忽然醒了过来。门外走廊的墙上有昏黄的灯光,好像是从杂物室发出的。我直起身来,揉揉眼睛仔细一瞧,杂物室的门虚掩着,灯光从打开的门缝透,还传来阵阵粗重的喘息声和呻吟声。 我觉得奇怪,因为那里面几乎没什么多余的空间了,白天我和张军两人又搬了不少东西进去。我不能想象居然还有人在里面做“互动游戏”。 想来想去,一定是张军这小子!这小子老实人不做老实事,平时还装出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原来都把人带到家里来了。这也罢了,居然还不关门。太嚣张了!我突然想到了个恶作剧,想去吓一吓他们。 昏黄的灯光有些模糊,而喘息声和呻吟声却是越来越大。我暗自窃喜,蹑手蹑脚地朝那个门走去。到了门边,我背贴着墙,把头探出去,心想这下可让我抓着了。可当屋里的一切映入我眼里时,我真的怀疑我走错了房间,因为里面跟我白天看到的简直是天壤之别。那些箱子和旧家具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红色的地毯、咖啡色的床头柜和精致的落地灯。房间中间是一张大床。虽然我只能看到房间的一角,但还是看得出里面布置得蛮不错的。大床上的被子里,两个人正在蠕动。不知道是否因为我刚睡醒的缘故,里面的一切看起来有些缥缈、模糊。 我打算咳嗽两声,然后立刻溜回房间,让张军这小子紧张一下。就在这时,门像是被人用脚踹了一样,砰的一声开了——不是我,我碰都没碰到门。我回头张望,漆黑的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我之外。被子里的人听到声响,把被子一掀,惊恐地望着我。原来不是张军,而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化妆妖艳的女人。这倒好,我反而窘得很,只好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并准备帮他们把门关上。那个男人却不仅依然一脸惊恐,反而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还跪在地上哀求道:“不要!不要!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那个妖艳的女人也吓得直发抖:“不要!饶了我吧!都是他要我来的!” 我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当时的窘态。没想到我居然把他们吓成这个样子,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陪着笑说道:“没事,没事。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一边把门关上,匆匆回房间,从门里传来的却是他们的哀嚎:“不要啊!”我跑回房间,把门关上,自己伸了伸舌头。突然那个房间传来砰的一声,接着又是砰的一声。什么哀嚎都没有了,死一般的寂静。我心里有些发毛,连忙把门锁上,把耳朵贴在门上。外面什么声响都没有。 我坐在床上,许久都没回过神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房间白天的时候不是杂物室吗?怎么晚上又变成这个样子了?那个中年男人是谁?我不过看见了而已,他为什么那么害怕,以至于跪在地上求我?我明明没有碰到那个门,为什么会砰的一声,就跟被人使劲踹开一样?刚才的砰砰声又是什么?怎么现在一点声响都没有了?还有,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和那两个人看起来为什么那么缥缈,甚至给人一种透明的感觉? 我心跳个不停,有些恐惧。过了一会,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感,我壮着胆决定打着手电筒出去看看。 走廊里什么灯都没有了,漆黑一片。杂物室的门大开着。我边把手电筒打开,边屏住气息悄悄走进去。四周寂静得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微弱光线下,我傻了眼了——几分钟之前我还清清楚楚看到的大床、地毯、落地灯等全都无影无踪了。手电筒的所照到的依然是遍地杂物。 “真是见了鬼了。”这话真不该说,我说出之后才后悔,但心里已多了几分恐惧。 想从那间房里退出来,我刚走了几步,后背撞到一个人。我吓了个半死,手电筒都掉了。那人伸手把灯开了,原来是张军他叔叔,早上我刚到时张军给我介绍过。不过我对这个瘦小而看起来很精明的男人并无好感。张军向他介绍我的时候,他只点了点头,一点笑容都没有。 我捡起手电筒,勉强微笑着说:“张叔叔,你怎么在这儿?”他直直地盯着我:“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刚才听到这里动静,就过来看看。没事的话我就回房间了。”正想走,他伸手抓住我肩膀,压低嗓门问道:“什么动静?你看到什么了?”我越发紧张了:“没什么,大概是老鼠吧。”他把手放开,我也不管礼貌不礼貌,跑回房间了。直到我回到房间,背后依然凉飕飕的,似乎有人在盯着我。 夜里我做了好几个恶梦。一会梦见那个男人血流满面地跪在我面前哀求我:“别杀我!”一会梦见张军他叔叔抓着我的肩膀,恶狠狠地问我:“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快说!”快天亮时还梦见我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雨衣、看不清面孔的人,拿着手槍指着我,狞笑着扣动了扳机,砰…我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衣服都湿了,全是汗。 闹钟响了,八点半。我呆坐着,冬日的陽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昨晚看到的蹊跷的事情依然占据着我的脑海。莫非真是做梦?想起来,我看到的那些确实像是幻觉,可他叔叔为什么那么紧张呢?算了,没时间想这些事情了,今天还得去招聘会。 今天从招聘会回去得早,可还是累得要命。屋里静悄悄的,我以为他们都出去了。走上楼梯拐角,刚好遇到张军他妈妈从房间里出来。她提着一个小行李袋,一看见我就笑着对我说道:“莫如,我要去深圳参加高中同学的迎新聚会,可能要在那儿两三天。你就把这儿当自己的家,和阿军好好玩吧。”看得出来,她精心化妆过。我微笑道:“谢谢阿姨!那我帮您提行李去车站吧。”她边下楼边回头答道:“不用了,朋友有车来接我。你上楼去吧。”“阿姨再见!”“再见!”说这话时,她已经到了楼下了。 进了房间,我把门一关,躺下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口渴得要命,就起了床,想去客厅喝点水。 刚下床走了几步,就又听到隐隐的喘息声。声音就是从——杂物室传出来的!我打了个寒战,脚直发软。外面忽然砰的一声,接着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要!不要!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还有个女人的声音:“不要!饶了我吧!都是他要我来的!”就跟昨天半夜我听到的一摸一样。我脚软得快趴下了。好不容易摸到床上,我躲进被窝里不敢出来,口也不觉得渴了。只听到砰砰两声,然后就是一片寂静。 我拧了拧自己的胳膊,疼得很。昨夜的怪事重现了。拿出手机一看,凌晨一点半。惊魂未定,忽然,我又听到远处似乎有轻轻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好像走到杂物室门口,然后又走到我门口停下了。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过了好一会,脚步声又响起了,越来越小,渐渐消失了。我哆嗦着伸手把床头灯打开,蜷成一团,还是觉得很冷。 睡不着了,我总想着这件夜半怪事,又怕我房间里也会有什么怪事。听着外面的动静,我就这样睁着眼,四点多才睡着。直到我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接着又有人打我手机,我才醒了过来。一看,快中午十二点了。手机上显示是张军。 我开了门,他正在门外边敲门边打电话。看见我出来,他嘻嘻直笑:“还以为你死了,正打算打电话报警呢。”我没好气地说:“我要再住几天的话,不是吓死,也会因为睡眠不足而困死了。我跟你说,前天夜里杂物室有怪事。我起来看了,里面跟个卧室似的,什么杂物都没有,还有一男一女在里面‘双人互动’。昨天半夜我又听见里面有人,还总哀嚎;接着门外又有脚步声,一直走到我门口,害得我一晚睡不着。这绝对不是做梦!” 看到我不像在开玩笑,他脸上的笑凝固了,慢慢地严肃了下来。“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啊!有的话你应该跟我说一声吧!”我问他。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受不了了:“拜托有话快说好不好!这么折腾我哪里还参加得了招聘会。你是存心让我找不到工作还是怎么着!你要不说,我立刻就到外面找地方住去。” 他低下头,又抬起头看我,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这两晚上我根本就没听到什么动静。不过…明天是我爸作期,你知不知道?” “明天?我不知道。”我们这里把忌日称为作期。 “那是去年的一月十四号了。当时我还在学校,我妈又到深圳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去了,家里没有其他人。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到第二天上午我妈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我爸和一个女人在家里被人用槍…” 他指了指杂物室:“就是在里面。这件事之后,我妈很伤心,不想再提起了,就把这个房间改成杂物室了。” “原来这样。我还以为你爸是因为生病才去世的。那凶手抓住了吗?” 他摇了摇头:“要是已经抓住就好了。据警方调查,凶手是把大门的锁撬开,然后从大门进来的。那天雨很大,而且雷电交加,邻居都没听到槍声。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大雨把外面的脚印冲得干干净净。家里有脚印,但查不出嫌犯。到现在还没抓到凶手。”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我爸平时也没有怎么得罪人,其他人都说很有可能是他生意上的对手雇人杀的。我家的制衣厂生意一直不错,前年还投建了两个新厂。这里其他的制衣厂关门的关门,倒闭的倒闭,那些人恨我爸肯定有理由。不过,我妈倒怀疑我叔叔。厂子是我爸和我叔叔一起投资的,平时也是他们一起管的。我爸去世前几天,他们俩因为经营的事好像吵了一架。” 我想起了前天夜里他叔叔的异常出现:“对了,我想起来了,前天半夜我回房后又出来到杂物室去,你叔叔悄无声息地站到我后面,吓死我了。他还抓着我问我说看到了什么。真是奇怪。” “真的?”他眼睛都睁大了,“可我觉得不会是我叔叔。毕竟是亲兄弟,有什么争执都不至于把自己亲哥哥杀了。何况他们在经营方面也不是第一次有分歧。而且我爸去时后,他的财产都归我和我妈了,我叔叔也没什么好处。可是他前天夜里为什么会那样呢?他住在三楼的啊。” 其实我心里还有个想法,可我没说出来。我有种感觉,昨天夜里的脚步声就是他叔叔的。 他忽然站了起来:“你等会。”说完就往他房间跑去。一阵翻东西的声音之后,他抱着一本厚相册跑了出来,从里面取出一张全家福,指着上面那个男人对我说:“喏,这就是我爸。” 我接过相册,吃了一惊:“这就是——你爸?!”照片上站在张军一旁的笑容可掬的男人,就是前天半夜杂物室里跪在地上哀求我的男人。张军看出我神情不对,问道:“怎么了?”我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冷汗:“我看到的那个男人好像就是你爸。” 他脸色发白,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半晌才抬起头看着我:“看来,事情真的很蹊跷。为什么刚好在我爸作期的这几天出现这样的怪事呢?” “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我只知道我以前从没见过你爸。” “如果你看到的真是我爸,这是不是别人所说的托梦呢?他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我不相信托梦这些说法。不过你有理由相信。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或许今晚还会出现的。我觉得,今晚你应该…” 他点了点头:“我明白。” 晚上张军没有回他房间。吃过晚饭我们就待我房里了。什么话都没有,我们躺在床上,或看看窗外夜景,各想各的。 除了张军他妈妈的脚步声、电视声以及偶尔打进来的电话,外面并无什么异响。我们还出去看了好几回,杂物室里也没什么动静,一样的杂乱和寂静。 折腾了两晚,我累得不行,没多久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猛地醒了过来,只见张军站在房门那儿朝我招手。同时,那种声音又在我耳畔回绕着。 “听见了吧?”我边起身边小声地对他说,“前两晚我听到的就是这个了。出不出去看看?” 看得出来,他比我还紧张。害怕可能倒是其次,甚至对他来说,并不存在害怕的问题,因为出现的那个人是他爸爸。我想,这个离奇的幻想很可能和他爸爸的死有关,这才是他紧张的原因。 “出去吧。如果我爸想以这种方式告诉我什么,我应该出去的。”他缓缓打开了门,杂物室里的灯光从门缝透了进来。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我也跟着出去了。 我们俩踮着脚,轻轻地朝杂物室走去,生怕惊动了什么。我其实挺害怕的,不过多了张军一个人,我又走在他后面,胆壮了不少。 依然是虚掩的门,依然是昏黄的灯光。灯光下,所有的东西都很模糊,真的很像在梦境中。那些声音依然徊绕着,只是它们似乎是在我脑海里徊绕,而不是在耳畔。我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眼前的这一切是真是假,不知道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 我几乎听得见张军的呼吸声。到了杂物室门口,他停住了,手颤抖着推开门,走了进去。我跟着也进去了。屋里的景象和我第一次看到的一摸一样,白色的被单下两个人在蠕动,似乎全然不觉有人进来。 张军朝着床走了过去。他看着床,有点不知所措,只轻轻叫了一声:“爸!”声音掩饰不住的激动和紧张。被子下的人毫无反应,依然喘息和呻吟。张军又激动地叫道:“爸!是你吗?”正在这时,门砰的一声开了,我和张军都吃了一惊,猛地回头。与此同时,床上的人也把被子一掀,惊恐地坐起身来。张军看到那个男人,惊喜地叫道:“爸!真的是你!” 我回过头,感到很意外。因为我记得大前天的现在,门被“踹”开了,我并没看到有人。而现在,门口却站着一个人,穿着雨衣,浑身湿漉漉的。门口很暗,那个人又一身黑色的雨衣,看不清是谁。 张军他爸望着门口的这个人,很尴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那个人一句话也没说,慢慢地走进来。借着灯光,我才看清这个人原来是张军的妈妈,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阿姨,我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了。”张军可能和我一样想不到是他妈妈:“妈,你不是昨天下午才去深圳吗?怎么回来了?外面并没有下雨啊。”她没有回答我们,一直走到离床不远的地方,从怀里掏出一件黑漆漆的东西,指着床上的那两个人。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件黑漆漆的东西原来是一把手槍。张军更是吃惊地大声叫道:“妈,你干什么!”并冲上前去,想抢下她手里的槍。不料,他居然——令我毛骨悚然地——从她身体穿了过去,仿佛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穿着雨衣的人只是一团空气。张军扑了个空,靠在那边的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眼圆睁、脸色煞白地盯着他妈妈。我恐惧万分,想伸手去试试却实在没胆量。她冷笑道:“没想到吧?你以为我真是去参加同学聚会了?哈哈!”雨衣的帽子下,我看不清她的眼睛。但她的声音很冷,让人不禁打了寒战。 就像我那天看到的那样,他爸爸从床上连滚带爬地下来,跪在地上哀求道:“不要!不要!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床上那个女人也哆嗦这说道:“不要!饶了我吧!都是他要我来的!” “饶了你们?哼,你们以为你们的事我不知道?姓张的,你以为我不知道银行帐户上四十多万元你拿去干什么了?”她又缓缓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床上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双手扯着被子直哆嗦。 她冷笑着:“我知道我如果去深圳参加同学会,你们肯定会来这里的。你们却不知道,我夜里又回来了,就是为了收拾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想在一起是吧,好啊,那我就干脆送你们共赴巫山,从此你们也就不必偷偷摸摸的了。而那两百多万的存款我也不必担心会变成藏娇之屋了。哈哈哈哈!”她放声大笑,歇斯底里一般,同时把槍对着张军他爸爸。他全身都软了,哀嚎道:“不要啊!”砰的一声,槍响了,他瘫在地上,抽搐着,一会就不动弹了。暗红色的血溅到了白色的床单上,像一朵压碎了的玫瑰花。她面无表情地把槍口对准床上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尖声叫道:“不要!”又是砰的一声,那个女人倒下了,血从她额头的黑洞里汨汨流出。 我和张军两人被吓呆了。她妈妈垂下槍,伸手探了探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和床上的那个女人的鼻息,然后迅速离开了房间。这时,他们三人以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忽然全都消失了,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渐渐又亮起来,我和张军发现我们站在一个杂草丛生的池塘旁。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四周一片白茫茫。张军惊奇地环顾四周,对我说:“这好像是我家附近的青塘池啊,怎么到这儿了?”他妈妈又出现了,就在我们旁边。她从怀里掏出那把手槍,用手帕仔细擦了擦扳机和槍把,然后用力地把它往池塘里扔去。接着她又把脚上穿的男鞋脱下来,在鞋里赛上石头,也扔到池塘里去。扑通一声,池塘中央激起两个水花,然后平静下来。大雨中,她转身向公路跑去。公路那儿有一辆车在等她。她一上了车,车就开了。 池塘和大雨瞬间消失了,我发现自己又站在杂物室里,伸手不见五指。我四下摸索,同时小声喊道:“张军,你在吗?”“我在你后面。”声音很低沉,很沮丧。我摸到门把手,开了门,屋里安静得很,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张军脸色苍白,走到客厅,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一颗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滚了下来。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梦一般的一切,回想着张军跟我说的关于他爸爸的死的事情。他回过头问我:“你说,那都是真的吗?”我无言以对。 电话忽然响了,打破了这寂静。他拿起电话:“是我…刘阿姨你好…什么,您再说一遍…这是真的吗…怎么会这样呢…南方医院是吧,我马上就去…”他失了魂似的放下电话。我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头也不抬,一边穿鞋子,一边对我说:“一起去南方医院吧,现在就去。” 那时已是凌晨两点多了,但我看张军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还要十万火急地去南方医院,知道事情肯定不小,不敢多问。我虽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有个直觉,可能他妈妈出事了。 果然,到了医院,那个刘姨已经等在那儿了。从刘姨口里,我才知道张军他妈妈出车祸了。车子在深圳市区内行驶时,不知怎么的撞到路旁的护栏上了。她和开车的男人都伤得很重。他们两人现在正在急救室里抢救。奇怪的是,同车的刘姨和另外一个人却毫发无损。 “会没事的,别太担心了。”我拍拍张军的肩膀。他坐在长椅上,双手捂着脸:“我怕没这么简单。今天是我爸作期,我妈刚好在这个时候出了事故。如果我们看到的那些是真的,我怕我妈…” 后来发生的事实印证了他的预感。他妈妈和那个男人终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而死亡。张军的叔叔告诉张军,他一直都怀疑张军的妈妈,只是一点证据都没有。过了两天,我要回家了,他叔叔还热情地请我们去外面吃饭。 后来,在离张军家不远的清塘池,警方打捞起一把手槍和一双几乎烂了的鞋……作者:上帝存在于细节中 地下室 刚气是每一个人都有的,但一般人的含量微乎其微。而我天生的刚气应该至少是正常人几十倍。而刚气这东西,是喜欢聚在一起的。如果自己还不会控制体内的刚气,很轻易就会被一个比自己刚气强上十倍以上的人吸走——留在体内的,则是微乎其微中的微乎其微了! 而我的运气很好,至今还没遇上比我体内刚气强十倍以上的人,而比我弱十倍乃至百倍的人,却出门可见!所以,二十年下来,我的刚气已经是常人的亿倍以上了。不过,在灵选者中,还只是十分之小的数量。 上次在天桥上,占卜之人送给我的东西原来是一把玉制小刀,是用来护住我体内的刚气的,因为我还不能随心控制刚气,要是遇上一个比我刚气强上十倍以上的灵选者。我就白辛苦二十年了!——不过,每次吸人刚气我从来都是察觉不到的。 至于灵选者,也叫天命者,相当于人类中给灵界的代言人,从出生就注定要为灵界在人间行动的人类。所谓注定,不过是因为出生时刚气强些,可以吸引别人有刚气而已。据说在经历灵界的考察后,会正式成为可以自由穿梭灵界与人间的人类 了。我一再强调是"人类",乃是因为,现在有很多非人类存在的形式就可以自由来往人灵二界。 这些,都是我从一个白云观中的老道士那里得来的。他也看出我的刚气很强,并指出我是灵选者 。 我听了,一笑而过,因为至今也没有什么考察我的事情出现。管它呢?我该怎么活,想怎能么活,就怎么活! 时间过得不慢,一转眼就要期末考试了,元旦的三天假期,如果只用来学习就有些无聊了。所以我利用三号那天去了次香山。 我所在学校的校区要去香山非常方便,出门就有公共汽车直达,所以很轻松就来到那里。而爬山虽容易,但要像我这样一路跑上去再奔下来,就是体壮如牛的我也是很累的! 正好,在山脚下有一个所谓专家义诊的活动。这回是可以通过足底按摩可以治病的那帮人来了。 要是平常我绝对看也不看。但今天的确很累,脚也疲劳。就坐在椅子上,脱了鞋袜,将我的臭脚伸到医生面前。 他似乎感冒了,对我的生化武器无任何反应,只是全神贯注地用大拇指按在我的脚心。那感觉不错,虽然痛,但痛得舒服。 之后,他又用手指了指脚心的几个部位,说着:“这里和肺相通,这里是胆,这是脏,这是肝······”他的意思是脚心的每个部位都和身体的器官有经络相通,所以按压那里,就可以作用于相应的器官。 我随便听了几句,记下了几个部位所对应的器官。觉得很好玩,也就没放在心上。舒服过后也就回学校了。 本来,这次香山之行和鬼点关系也没有。但是,这次游山,对于这个故事来说起了不小的作用。我先卖个关子不说,大家读下去就知道了。 转眼几天又过去了,离期末考试的第一科英语只有两天了。 这天晚上本来是想上网玩玩呢。但是宿舍的老三说他这几天自习时老是不知不觉就睡下了,怎么也打不起精神。希望我和他一起自习,如果看见他睡就叫醒他。 毕竟,我平时泡面时,老三从家乡带来的米醋和辣椒是必不可少的佐料。所以我十分痛快但内心不甘地答应了。 大约要教室自习了不到半小时,我就看见一个飘在空中的东西从窗口飞过来。仔细一看,是一个有七八岁小孩大小的,穿着白衣的人形物体,只见他已经进了教室,但教室里上自习的人孰视无睹。我知道这一定是个鬼魂,且看它耍什么花样,通过我特有的灵感,我已经感觉到它的能力实在有限,恐怕就是一般的江湖术士,骗钱为生的跳大神的人也能将它收服,何况是灵选者的我了。估计我只要一个小手指头轻弹,就能轻易将它搞定! 只见它飘向了老三,用手捻起他的一根头发,塞进嘴里,作着用力吸吮的动作,随着它动作的越发越剧烈,老三的面目也越来越无神,终于,半分钟不到,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难怪他会在自习时睡去?被这么一个小妖鬼吸走了精力,能有精神才怪呢?也是,老三个子和我差不多,也不过比我小半号而已,已经是很强壮的人了,自然能吸走的精力不少。可笑这个小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我面前使出这种伎俩。看来是道行很浅的。要不,只要稍有道行的鬼,就可以感受到我体内的刚气而不敢接近这个区域。 就好像,有知识的人,看见一个十分漂亮的瓶子,外面写着""的字样,就算再渴,也不会去喝瓶子里的水,而一个目不识丁的人,就会上来就把它喝光,然后死掉一样。 我不禁有种猫捉耗子,捉弄它的想法。 于是,我极力用全力收敛自己的刚气——自从白云观归来。我已经能稍稍控制自己的刚气了——走到老三的旁边,用力将那根正被小鬼吸着头发拔下来,而手指有意用力一甩,将那小鬼弹出老远,在空中打了好几个跟斗。 老三猛醒,正要向我发火,却被我用手势制止。“醒了,就好好学!”我轻声说了一声。老三才想起是他让我在他睡觉的时候叫他起来的。于是苦笑了一下“ok”就开始学习起来了。 我也走回了位子,我可以用余光看到:那个小鬼正愤怒看着,并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我不禁十分好笑:真是不识好歹,不过既然送上门来,我这就不留情了! 果然,它从我的侧面过来,想要吸走我的精力! 我本打算,当它拿起我的头发,准备吸的一瞬间将它一拳打得消失!然而,我的判断,有一个,有一个很大的失误! 我今天上午才从家里骑车近一个小时赶过来,之后又做了一个小时的作业,中午没休息。下午和几个同学在*场上踢了很长时间的足球,晚饭才吃就被老三拉来自习。 因此,我的身体十分疲劳,虽然我体壮如牛,但这时的反应,敏捷,速度,体力与平时比要差了不少。 所以,在它抓住我头发并开始吸吮时,我的手刚刚有个要抬起的动作无力地垂了下来——我才知道它不但能吸人精力,更能让人全身无力! 我心里十分害怕:谁知道它会不会连我体内的刚气也吸走! 要不是我体魄过人的话,我现在一定也就和老三一样趴在桌子上睡了。但我现在却是十分清醒——那是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这时,有人往我肩膀一拍,我的身体微微震了一下,令那个小鬼松了一松,吮吸工作的间断了——但正是那短暂的时间令我的力量复原了,我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用力把手指抬起向脑后贴着头发一拂。我敢说那个小鬼的生涯到此为止了,它将永远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不过拍下你,那么大反应?”我听见有人身后说道。 回头一看,原来是同班的同学,住在对门宿舍的阿sun. “什么事?”我这时语气比平时对他要不知好了多少倍。 虽然我们都是北京的,但我对他一向不抱好感的,主要是因为这个家伙是个典型的哈日迷,。一天到晚嘴里吐出的日语比中国话还多。对日本的所谓的偶像们的了解,比对他爸妈的了解还要多。日文歌曲的cd,更是多达五六十张。而我本人的态度,读过我作品的朋友也都知道:对日本十分之厌恶!因此和他很少交往。但这一次,可以说是他无意间帮助我一回。虽然他未必知道他做了什么。 阿sun说:“帮我个忙,今天晚上我想要地下室通宵学习······” 我一下明白了他的目的:我在学校入了一个社团,有那个社团在地下室活动室的钥匙。一般我在教学楼找不到座位,就会到那里自习。他自然是想利用我的这个方便来考前抱抱拂脚。 本来,我是不会答应他的。但想到他刚才的举动,终于答应了下来:“现在回宿舍好好休息,10点来我们屋找我!”说完,就开始收起东西了。而他则高兴地离开了。 我收拾好东西,走到老三身边,对他说:“你以后再也不会犯困了,我回去了,”在他迷茫的目光下,我闪出了教室。 回到宿舍,我立刻躺在床上休息,刚才真是太危险了,不过我也接受了教训:不能托大,不能过于自信。 一觉醒来,已是9点50,收拾好了,阿sun也来了,于是我们一起来到了地下室的那个社团活动室。 地下室的灯是声控的,我大叫一声“破”,已将四个灯全震亮了——估计是被我吓的,由于亮的时间不长,加上我拿钥匙时动作慢了些,在我准备开门时,四个灯同时灭了,虽然阿sun立即跺了跺脚,令离我最近的灯亮了起来,但就在那一瞬间,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些什么人在某个不显眼的角落窥视着我,我的后背有种异样的,难以明状的感觉。前一种感觉是我心里上,还可以几人忧天来解释,可是后一种感觉呢?那分明体内的! 不过我还是开了门,打开门让他进去了,在门口扫了一眼,把门关上,准备回宿舍了,可不走几步,就觉得肚子不爽,只好在厕所蹲了一些时间,也不知多长,反正,那个楼的大门已经被该死的保安关上了,无奈,我只好也回地下室陪阿sun学习一晚了! 我进去时,阿sun正在哼着什么,不过一听就知道是狗日本的歌,我对他说:“you shut up!”他看了看我:“加多马朵” “靠!你他妈的再吐鸟语,老子就杀了你!”一听就是日语,我立刻嚷起来。 他只好无奈的静声——因为我的脾气在系里是了名的火爆,他可不敢惹我发火。 向他要了本英语练习,就开始学习了,大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阿sun似乎想通了什么puzzle,一样,高兴得拍手叫了起来:“多西耐扎”——靠!又他妈的是句日语。于是,我停下手中的笔,盯看他。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干什么呀?”我故意摇了摇头:“你真是太可惜了!如果在抗日战争那会儿你一定发财了!”他竟挺了挺胸:“也是,我有十六分之一的日本血统!”我笑笑,十分的惋惜地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那是因为······”我忽然瞪大眼睛面目挣拧地说道,“你这混蛋有百分之一万的汉奸嘴脸!” “也不是呀!我只不过是喜欢日本的流行文化而已!”他竟不怕我,还一本正经地反驳起来! “什么呀!,靠,你拿日本人当爷爷,他们还不认你当孙子呢!”我一脸轻视地看着他。 “所以说,我还真可惜自己不是日本人······” “你他······”我嘴里的那个“妈的”还没说完,活动室里的灯就一闪一闪的几下,终天灭了!“啊!”阿sun吓了一跳,惊叫着。 我来的时候就感觉事情不太妙,现在果然应验;好在我是有思想准备的,倒也不太害怕,而且分外镇静。 我知道,阿sun是和我面对面坐的,于是,我一纵跳上桌子,腿一发力,已到了对面,伸手一抓,正抓住他的胳膊,沉声说道:“是我,别怕!” 有我那有力的左手相握,阿sun也平静了下来。我想起以前活动时看见过桌格里有蜡烛一摸兜,烟盒里的打火机带来了,于是我找了找火机,点上蜡烛,阿sun的身子还在发抖,我宽慰他:“没事了” “谁说没事了?”声音从墙角传来,我一下子站了起来,由于左手握着阿sun,阿sun也被我拉得站了起来。我已看清,声音是一个站在墙角的女人所发出来的。 虽然当刚才灯灭的一刹那,有些嘈杂的声音,但我的耳朵可以告诉我:这些声音里并不包括有人进门的声音,我的心里已经明白八,九分了。 “能有什么事,你又能把我们怎么样!”我傲然冷笑——虽然阿sun有些地方我不满意,但这种时候,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毕竟,他是凡人,而我,则是灵选者! 我有些得意的看着那个女的说:“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了!” “哦?”那女的一楞。我接着说道:“你根本不是人,你是个鬼!” 刚说这句话,我的手一沉,原来是阿sun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来,要不是有把椅子撑着,他早就软倒在地了! 我明明说破了她的来历,可是那个女鬼毫不慌张,似乎这是预料之中的。只见她慢条斯理的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可以说是一些鬼的客星,但却更有一些鬼是你的客星!别急!不是我!那小子刚才不是说想成为日本人吗?好!让他死在日本鬼的手下,看看来生会不会投胎成日本人!”说到这里,我注意到:她原本冷酷的眼神中,竟有一丝伤感和愤怒!——她是不是有心事? 阿sun早吓得全身颤抖了。我不及细想,当务之急就是脱身!我伸手遥击,用心去感应和控制刚气,口中叱道:“你胡说!”但同时,我也在想一件事:学校这一带在抗战时还是个小村庄,大有可能有一队日本兵到这里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出来!那死上几个成了厉鬼也是可能的! 那女鬼看见我的手伸出就立即一退,隐入了墙中。我一把拉起阿sun,就往门口走,嘴里嘟囔着:“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是我的客星呢!”阿sun却抖着说:“可···可是···对方是鬼···鬼呀!”我一听,瞪了他一眼,他反倒不抖了。 我推门而出,忽然在我的侧面闪起一道光亮——那分明是金属反射了屋内蜡烛的火光!而那道闪光正向我的头部劈来!我大喝一声,左手将阿sun向后一推,令他正跌坐在一把椅子上而我也立时向后退了一步。那道闪光刷的一下从我眼前掠过。好险! 不过令我更惊讶的是:刚才的那声大喝,竟不能使声控的灯亮起来!看来,整个地下室都出了问题!那我也只能守在有蜡烛的屋里——我不能夜视,谁知道鬼可不可以! 这时,门“碰”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身着日本军服,手拿东洋武士刀的家伙冲了进来——刚才一定是他偷袭的我!“靠后站!小心别受伤!”我才对阿sun说了一句,那把刀就已逼近我的头顶了! 毕竟我是会中国武术的人,那把刀虽利,却也奈何不了我。在我灵活的左躲右闪下,刀法已经有些散乱与浮躁了。 这时,那个女鬼出现在她刚才消失的地方对我说:“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可惜结局还是一样!” 我冷笑了一下,正好,刀法里有个破绽,我对女鬼喊了句“看好了!”一腿踢去,避开刀锋,直向那日本鬼的胸口。这下子,他一定避无可避,被我踢个仰八叉了! 可我却踢了个空!我的脚竟穿过了他的胸! 噢!原来他是空虚的!是幻象!我向女鬼叫到:“把戏该收场了!” “是么?”她冷笑。 那个虚幻的日本鬼又举刀向我劈来,我才不理呢!收腿,站在原地不动。 那时是冬天了,因为怕冻着,我一直没理发,头发乱蓬蓬的支起来,而且还不短。 结果就在我静等把戏揭穿时,我那乱蓬蓬的支起来的头发有了些许感觉!我忙向后退,推的很慌乱,以至于腰撞在了桌子上,蜡烛的火光诡异的闪动着,使这里的气氛更加恐怖。而我也看到了一片刀光在我鼻尖掠过,几丝头发从我面前飘落——这自然是我的了!——天呀!这是怎么回事?! 那女鬼露出了残酷笑容:“着就是他的能力:你打他时虚,他打你时真!看你怎么办!” 我的确没有办法,这种打斗还能赢吗!我一闪身躲过一刀,将自己的外套甩下,好让自己灵活些。但那也不过是稍稍拖延我失败的时间而已,而失败就意味着死亡! 我又躲过一刀,可是避不开他的腿,被他踢的撞墙。我的胸口和墙撞了一下,好象有什么东西搁了一下。我探手一摸:原来是很早以前“鬼子”故事里过街天桥上的算命人给我的玉刀。管它有没有用,试试再说!我取出玉刀,与他战斗起来。他似乎对玉刀也有些忌惮。 果然,在玉刀面前,他的忽虚忽实的伎俩没用了!他终于被我刺中了一下,但他只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就又向我扑来。这时,我已经明白了现在的形势:他也许要被我刺上多少刀才会倒下,但我只要挨上一刀就完蛋了!早晚我还是要输的! 我体力已经有些透支了,而我的心情更是绝望!我向那女鬼吼到:“亏你生前还是中国人!竟然出卖同胞!” 我注意到,那女鬼的眼睛似乎闪动一下。似乎她有些动摇。但我立即就被猛烈的刀势逼得透不过气来。不管怎样,也要试试!我又大叫一声:“真可惜!我玉风死在鬼子手上也就罢了!但我却死在了同胞的出卖上!”终于,我的话起了作用!女鬼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一咬牙,对我说道:“信你一回!要是有忠肝义胆血,就可以击破他的邪术!” 难道说要我的肝胆之中的血液?怎么弄呀!忽然,我脑中一闪!我猛挥几下玉刀,找个破绽,用玉刀在他手臂上刺了一下。之后,用另一只手猛推他一下,他一连退了五步,到了门外。 我忙向后纵身,同时甩掉左脚的鞋,坐在远端的椅子上,脱下袜子。这时,那个日本鬼已经与我不到2米了!我右腿一抬,踢起一个椅子,向他飞去。 在他用刀劈开椅子正准备向我冲来之时,我已用玉刀飞快的刺向两个穴位——这两个穴位,正是我前一阵去香山时,记下的肝胆对应的穴位。玉刀不锋利,但很尖,两个穴位都破了,刀尖上沾了血了!——这时我要赌一把了:传统的中医中关于穴位经脉的学说是否正确,决定着我的成败! 我拿着玉刀冲上去,因为我的招式比他那几下乱劈不知道精妙多少倍!所以,我不费力的就在躲过他砍向我大腿的一刀后,用玉刀刺在了他的胸口,他立刻发出了野兽掉进陷阱一样的惨叫——我成功了!我又补上一脚,踢得他平飞出去。 他痛苦的扭动着,嘴里发出各种怪声,终于“扑”的一下消失了! 我忙向墙角的阿sun走去,他已经昏过去了,被我的几个巴掌打醒了。 那个女鬼并没有走,而是向我们道出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刚才被我击散的鬼是个日本军官,带兵来到了那女子的村子——也就是五十多年前学校的位置上。由于之前得到了通知,村里的人都躲起来了。但还是有个人被发现了,那个人出卖了全村的人——他得到的仅仅是多活了几分钟——当鬼子把全村的男人围在一起杀了之后就顺便把他也宰了!而女人则供那些鬼子婬乐。这个女的乘着鬼子不注意,拉响了鬼子腰间的手雷······ 因为那个女子恨,她恨同胞对她的出卖,所以怨气不散,成了地缚灵。 那个鬼子更恨!因为在他心目中,他明明是个征服者,却死在一个弱小女子的手上!所以他也成了地缚灵,而且威力更大! 那女子只要找个人给鬼子杀死就能解开心中的怨气,离开这里。但五十年了,她总是不忍心对同胞下手,直到今天听了阿sun的那番亲日的话语。 总算,在我的刺激下,她良心发现,明白出卖她同胞虽有罪,但罪孽最重的,还是那些侵略者!所以及时告知那日本鬼的罩门,我们才得以生还。 接着,她又给我们讲了许多当时日军残暴的事情——这些,可是阿sun这个一天到晚只知道听流行音乐,看日文书籍,追日本偶像的家伙从来不知道的事实。我们三个忘情的说着,全然没有人鬼之分! 天快亮了,她对我们说:“我要走了!希望你们年轻一代不要忘记:我们的国家被侵略过,我们的同胞被屠杀过!我们的尊严被践踏过!”说完,化作一道白光飞去了。 良久,阿sun深呼了一口气,说道:“走!”“那里去?”我问。 “我要把那些狗日的cd扔掉!” “等等我!我还没穿鞋呢!” ······ 虽然,阿sun的转变只是千万个哈日迷中一个极微小的变化,但我相信,那些死在日本人屠刀下的同胞们泉下有知,也会宽慰的! 而我说这个故事的目的,不是让大家疯狂的抵制日本,只是想提醒大家:在你们疯狂的崇拜着日本偶像时,可曾想到:这些偶像的长辈们,曾经屠杀过我们的同胞! 崇拜偶像可以,但勿忘国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