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段子鬼故事》 新手鬼故事之报应 话说这镇上有一个叫陈宁的人,为人鲁莽无礼,对鬼神之事自然是不信和蔑视的,而且常常口出狂言辱骂周围人,周围人对其早已深恶痛绝,有好心人告诫他如果他继续这样做事,会受到报应的,但是陈宁并不在意。 这一天,陈宁又与人发生矛盾,在饭馆吃饭,嫌弃饭菜难吃,便对老板和他的伙计一通臭骂,谁知道这老板也是一个脾气暴躁之人,本来向陈宁赔了不是,陈宁却还是不依不饶,于是十分恼火,叫来伙计就把陈宁一顿打。 陈宁吃了亏,但却没办法报复,心里自然很不好受,生着闷气,不知不觉的就走到镇外的一处墓地。 这陈宁只顾生气,却没注意脚下,陈宁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陈宁边起身边破口大骂,他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个木板做的墓碑。 陈宁这下更生气了,好哇,我刚被人欺负,你这个死去的人也来欺负我啊。 陈宁一下子把木板折成了两半,然后对着这墓主人就又是一通大骂。 骂完之后,这陈宁觉得还不解气,于是就解开裤子,对着这墓地撒起尿来。 这下,陈宁感觉到异常的解气,他提起裤子,笑着说:“怎么样,我的尿滋味可好?” 话音刚落,这墓地的土突然动了起来,从土里窜出一个已经半腐烂的死尸。 这死尸开口说道:“这滋味确实不错,可口。” 陈宁见到死尸,吓得大叫了一声,赶快往镇子跑去。 这死尸跑的不算快,但是也死追着陈宁不放,陈宁想到这周围有个破庙,于是赶快跑了过去,在庙里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不久,这死尸就追了过来,但是死尸进不了庙,在庙前徘徊了一会,就回去了。 但是陈宁不知道,此时已经吓了个半死,于是一直躲在庙里不敢出来,直到第二天太陽出来他才从庙里走了出来。 这陈宁回到家,心里非常不踏实,总觉得这鬼会来找他寻仇,于是想要找个道士或者和尚,来寻求解决办法。 但是这陈宁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还对鬼神之事毫不在意,镇子上的人避之不及,谁会愿意帮他? 不过好在陈宁还有点闲钱,费劲千辛万苦,许诺重金,才找到了一个愿意帮助他的道士。 这道士给他一道锦囊,让他随身携带七七四十九天,自然可以化解。如果没用的话,打开锦囊,里面有化解邪祟的必杀方法。 陈宁千恩万谢的拿了锦囊,回家安心的睡觉了。 但是,这锦囊好像并没有起什么作用,这天夜里,陈宁做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镇外的墓地。 突然,这死尸又窜了出来,大声的喊道:“小哥,今天怎么又来了?那可真美味啊。” 陈宁吓得又是狂奔起来,但是他用尽全身力气,却发现自己跑的非常的慢,这死尸转眼就追上了他,尖利的手一下子刺进了他的心窝。 啊的一声,陈宁被吓醒了,一身冷汗。 陈宁安慰自己,这可能只是他的心魔。于是便继续躺下睡觉,这次,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了。 但是,到了第二天夜里,陈宁又做同样的噩梦,同样被吓醒了。 接连几天,陈宁都是这样,他觉得自己是真的被缠上了,这一次,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锦囊,锦囊里除了有个符咒,还有一个纸条,陈宁打开纸条,只见纸条上写道:“若你看到这纸条,只能说你罪孽太过深重,自作孽,不可活呀!” 就这样,每天晚上,陈宁都不得安生,渐渐地,陈宁开始神志不清起来。 陈宁在大小便之后,总是自己吃下,边吃边傻笑着自问自答: “我的屎尿滋味可好?” “这滋味确实不错,可口。”然后痴痴的笑。 数日之后,人们闻到了陈宁家里传出了臭味,于是赶快报官。 当官兵们到达之后,撞开房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惹着当时就有官兵呕吐。 只见陈宁家污秽横流。而陈宁,早已死去。 有人说,这是鬼复仇,害死了陈宁,也有人说,这鬼只在梦中出现过,陈宁作恶多端,其实是被自己吓死的,只是报应来了。 被圈养的女孩 小麦是城市里的女孩,娇小漂亮。学院开学的三个月里,小麦几乎吸引了全系的男生,那娇小的身体惹人爱护,甜甜的笑容魅惑人心。 可是,这是第三天了,小麦连续三天收到了一块生猪肉,只是一块普通的猪肉。 第一天的时候,她从趴在课室的桌子午休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便看见了一块肥瘦恰好的猪肉放在她面前,她觉得恶心,但只是把它当成别人搞的恶作剧,回去跟舍友抱怨几句也没当回事。 第二天,当她从食堂桌子离开,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发现一块生猪肉正放在她的饭盒上,她气得把饭都扔进了垃圾桶。 这是第三天,小麦早上起来从门口的把手上取回外卖,那是她最喜欢的吃的汉堡和薯条,她咬了一口汉堡,脸变得扭曲并吐出了嘴里的东西,她看到汉堡里夹着一块生猪肉,淌着的血像番茄酱。这次小麦是真的火了,全系的人也知道了这场恶作剧,一时间猜测纷纷。 小麦变得十分敏感,身边时刻都有同伴陪着,这下子她真想抓住那个搞恶作剧的人,但偏偏这时候,再也没发生这样的事了。 学院放暑假了,小麦决定留下来找份兼职,和家里人说好后便没再联系,直到暑假快结束,小麦也没和家里人取得联系,她的家人觉得不安,便动身去了学校,却发现自己的女儿失踪了,问遍了她的同学也没人知道小麦去了哪里。 两个月后,警方通知了家属,说是找到小麦了,她的父母赶到现场,一间地下室,一扇铁门后面,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孩脖子被铁链栓住,披头散发地趴在地上,像家犬一样正在啃食一块生肉,屋子散发着一股腐肉的臭味。那正是失踪的小麦,身体消瘦得变形,眼眶一道深深的泪痕,她的母亲一声尖叫,当场晕了过去。 警察抓到一个嫌疑人,那是学校附近一家宠物店的老板,他痴迷于宠物,包括家里同样养满了各种各样的宠物。小麦正是被这家宠物店老板的报酬给吸引的,然而她在工作中发现,老板看她的眼神总是十分温柔,但不是一种暖心的温柔,而是像看待一只猫咪的那种眼神。终于,他忍不住想圈养这种宠物了,他从来没有饲养过人!他迷晕了小麦,把她扔到了宠物店的地下室,为了让小麦真正成为一只宠物,他敲碎了小麦的双膑,让她再也不能站起来,只能像一只狗狗一样爬着,每天,很细心地喂她新鲜的生猪肉。 经鉴定,宠物店老板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同时对宠物也有超乎常人的特殊癖好,自从小麦第一次逛宠物店时,他便看上了小麦,但无关爱情,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怪癖。要不是那一次,他买生肉时疯疯癫癫地跟卖肉的老板说自己的宠物多喜欢吃肉,还掏出手机播放一段一个女孩俯身啃肉的视频,恐怕至今还找不到小麦的下落。 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只是警察从变得疯疯癫癫的宠物店老板那里问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把他送进了精神院强制治疗,只是谁也不知道,宠物店老板的家里,还有一间地下室,里面,一群趴着的宠物正在嗷嗷待哺…… “现在插播一则新闻,我市两月间发生十几起人口失踪案件,失踪人员皆是x大学的学生,现在依旧下落不明……” 校园冢 “勇子啊,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不能再这样干坐着了,已经有十几个人无故失踪了!”王强终于耐不住性子发泄道。 一旁的哥们表情极为不安,“你以为我不着急啊,阿敏她现在也是下落不明啊!” 学院自打一个月以来,已经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十几名学生,案件还在调查之中,尚无任何线索,而学院这边为了学生的安全,决定暂时停课,所有的学生都回去了,唯独王强他们这一个宿舍还继续留在了学校里。 “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线索来!”一阵急忙的欢呼声打破了宿舍里紧张不安的氛围,来人是室友小胖。 “小胖啊,你说你瞎嚷嚷什么啊?我们都已经够烦的了!”张勇不耐烦的说道。 “你们看这是什么?”只见小胖手中拿着一个信封,得意的问道,“校园冢!” 王强急忙从小胖的手中夺走了那封信,他急忙的拆开了信封,仔细的阅读着里面信纸上的内容。 好半天的工夫,王强的额头上不禁渗出了点点汗珠,“小胖,这封信是从哪里找到的啊?好像上面还没有说完啊,小胖,这就一张纸啊?” “图书馆,我刚准备找些学习资料,就发现这封信被放在了一本资料里面,看来这应该是某位知情的学长写的,不过,这上面的事情是真的吗?”小胖不解的问道。 张勇在一边坐不住了,“啥啥啥啊,信上说的是啥啊,快把信拿给我看一下。”说着,张勇便抢过了信纸,好奇的阅读起来。 “难道,难道这上面说的是真的?琪琪是被恶魔之手给抓进了校园冢里?”张勇不可思议的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去试一下,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王强坚定的说道。 教学楼的天台上,三个人躺在了地上,“小胖,你的女朋友也被抓进了校园冢里?”王强好奇的问道。 “我没有女朋友!”小胖无奈的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你犯不着和我们一起来这里冒险,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张勇好心的劝道。 “回去?难道我们不是好哥们了吗?难道要我亲眼见着你们去那个校园冢里冒险吗?”小胖义气凛然的说道。 “好哥们!”张勇和王强异口同声的说道。 他们现在只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着午夜十二点的到来,心里面想着自己的另一半就可以了。 午夜陰冷的氛围在慢慢的变得浓重,“王强,准备好,十二点到了!”张勇望了眼时间喊道。 就在一刹那的瞬间,突然出现了一个莫名黑暗的区域,从里面伸出了一个魔爪,依次的将张勇,王强还有小胖给一一抓了进去。 “这里就是校园冢?”张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真的进入到了校园冢里,里面绑着的正是学院里失踪的那些人。 “阿敏,快醒醒啊!”张勇发现自己的女友此刻竟然昏迷着。 “张,张勇你来了,快,带我,出去吧!”女友小敏虚弱的说道。 “好了,张勇,咱们快出去吧!”王强扶着自己的女友喊道。 张勇看了看那些被绑着的同学,无奈道,“那他们呢!” “信纸上不是说了嘛!只有他们的爱人才能进入这里解救他们,咱们是没有办法的,走吧,快!”王强解释道,急忙扶着自己的女友走了出去。 “小胖,走,走啊!”张勇好奇的发现小胖竟然站在了那里,没有动弹。 “你们走吧!我想在天台上吹会儿风!”小胖低声的说道。 “天台上风大,可小心别被吹下去了啊!”张勇打趣道,“那,我们先走了啊!” 有情人历经磨难,终于终成眷属了,张勇拉着女友小敏,王强拉着女友琪琪,别提多幸福了。 突然就在一瞬间,张勇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引力一般,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啊!”顿时就被莫名的怪力给拉走了。 而这边的王强也奇怪的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放佛是黑夜中莫名的魔手把自己给拉走了。 当张勇和王强缓过神来,他们发现,此刻竟然又来到了教学楼的天台上,“王强,你,你怎么也来到这里?” “我好像是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引力,把我给吸到了这里,对了,你,怎么也和我一样?” “很奇怪吧是不是?”突然一旁传来了陰冷的声音,是小胖。 “小胖,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张勇愤怒道。 “王强,你不是说,我给你的信纸为什么只有一张吗?因为还有一张被我给藏起来了!”小胖此刻的神情再也没有平日里的温和,而是变得极度的陰狠,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信纸。 “小胖,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看完信纸的王强愤怒道。 “早点告诉你们?那谁来救琪琪她们啊?一命换一命很公平,用你们的命来换琪琪她们的命,这很公道!”小胖的眼神中此刻只有恶毒。 “你个死小胖,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我们!”看望信纸的张勇愤怒的想去掐住小胖的脖子,可是身体似乎是被什么引力给吸住了。 凭空的出现了一个莫名黑暗的区域,是校园冢,张勇和王强慢慢的被吸了进去,“小胖,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王强感慨的问道。 “因为这个学院除了你,还有一个深深爱着琪琪的人,那就是我!”小胖陰狠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琪琪的。” 小胖一直默默地暗恋着琪琪,可是琪琪却和自己的室友王强谈起了恋爱,不过如今阻力都被消除了,小胖终于可以追求自己的爱情了,虽然自己并不帅,不过小胖下决心自己一定会给琪琪带来幸福的。 “啊!”小胖突然颤抖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控制,原本消失的校园冢慢慢的又出现了,毫不犹豫的将小胖的身体给吸了进去。 两张信纸飘落在地上,只见上面写道,“学院里有这么一个地方,是拆散相爱情侣的地方,也是埋葬爱情的地方,就是校园冢,午夜十二时,任何心中怀有爱恋的男女,倘若身在教学楼的天台之上,校园冢一定会将他们给拉进去…” 另外一张信纸上写道,“解救之法,一命换一命!” 新手鬼故事之敲床声 吴晓静静的躺在床上,听着清脆的,来自床下的,敲床木板的声音,声音一下一下的响着,敲在她的心上,震在她的耳朵里…… 3个月之前,奇怪的事情便接踵而来。她的父母忽然就对她说:“晓晓啊,如果父母哪天突然消失了,千万不要找,一个人好好活着。”而且几乎每天父母都要跟她这么说一遍。不,有时一遍有时一天要听到两三遍,弄得吴晓是云里雾里的,怎么问父母父母也不告诉她究竟是为什么,甚至嫌她的追问很烦便骂她,她也就不敢再问些什么了,于是每次父母说的时候也不敢再嫌烦,只是默默听着。有的时候吧,吴晓甚至觉得父母是老年痴呆了,可又觉得这个解释怪怪的,还越想越烦,不过到后来也没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吴晓便慢慢习惯了,只当父母是闹着玩儿的。可是她没想到,三个月后,父母竟然……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那天午饭后,妈妈在客厅收拾桌子,正在跟躺在房价床上玩手机的吴晓说话,吴晓也一边玩手机一边回应着,可是忽然,妈妈一句话还没说完,吴晓便听到妈妈的声音,戛然而止了!真的是戛然而止,毫无征兆,仿佛忽然说话者转移到了另一个空间一样,一瞬间变听不到还正常的说话声了。吴晓脑袋嗡的炸了一声,赶紧跑出去看,结果,客厅哪还有妈妈的身影了!连同之前妈妈还在收拾的桌子和桌子上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了!很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吴晓呆呆地站着,等回过神来又赶紧去找爸爸,可是喊遍、跑遍、找遍了整个家,也都找不到父母,吴晓顿时就崩溃了,眼泪刷的一下就涌了出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也从她深深地心底涌出,包裹住了她。跌坐在地上,捂面痛哭。 情绪的发泄之后,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仍旧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她此时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去找闺蜜佳佳。 佳佳和吴晓同年出生,同样都是18岁,吴晓始终觉得真心的朋友只有她。 她慌乱的跑到了只隔三条街的佳佳家里,敲来了她家的门。来开门的,是佳佳的父亲,吴晓向佳佳家里望了一眼,看见佳佳的母亲正坐在沙发上哭,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来给吴晓开门的佳佳父亲还是在问吴晓怎么了的时候扶在门边的墙又忍不住潸然泪下。 崩溃的吴晓顿时明白了――佳佳,也像她父母那样消失了! 吴晓也哇的一下哭了出来,结巴着说:“叔叔……阿姨,我父母,全,全都消失了……”她捂着嘴巴,跌坐在了门槛上。 佳佳父亲把吴晓带进屋里,劝她在这里住下,她答应了,住在佳佳的房间里。 这一夜吴晓都没能睡着,隔壁房间的佳佳父母也同样一夜未眠。 住在佳佳家里的前一周相安无事,第八个夜晚,吴晓便听到门外不断传来指甲挠门的声音,不是大门,而是卧室的木门!吴晓坚信佳佳父母有什么事绝对不会用挠门这种方式求助,佳佳家里又没有养动物,那么门外应该是…… 黑暗中的吴晓侧睡着,既紧张又害怕的同时,该死的第六感又告诉她背后有人,就侧躺在她的旁边!吴晓怕极了,拽着被子一分一毫也不敢动,打算就这样僵持到天亮。可是,房间的灯,却不知道被谁打了开来。吴晓害怕,所以还是不好睁眼,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 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的吴晓醒了,她醒来后脑子里的第一个画面就是恐怖的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是什么……“天呐!”吴晓竟然来不及回想昨晚的画面了,因为她看见了更要命的一幕!自己的两个手腕上竟然各有一个黑手印!而脚踝上,却有两个清晰的小脚印!吴晓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立刻跑去找了佳佳父母,他们并不意外,因为,他们也同样。 现在开始,吴晓害怕入夜,可是夜晚来的好像比平时早了。吴晓蜷缩在床上,困倦的她闭上眼睛,刚要睡着却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和震动吓了一跳!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那响声和震动竟然是从她的床下发出的!她被剧烈的震动弄得在床上颠了一下,却困意全无。“开床啊!快点把床板掀开让我出去!”一个细细的声音突然从床下传来,像个小孩的声音,把吴晓吓得掉了眼泪,也不敢出声儿哭,更不敢动一下去抹眼泪,只能任凭床下不断响起比刚才略柔和的敲床声和叫唤声。 “吱”,门开了,床下的声音戛然而止。“晓晓,晓晓别怕,我们来了!”佳佳妈妈担心的说,她进房搂起了吴晓,后面跟着佳佳爸爸。吴晓扑在阿姨怀里才安心的大哭起来。“我们倒是没事,只是在隔壁就听到了这儿的声音所以赶来看看。”佳佳爸爸拍着佳佳肩膀说道,“别怕别怕,我们今晚出去住。” 平静后的吴晓跟着佳佳父母去了附近一个朋友家,这一夜才算惊魂结束。 这个朋友答应接济他们几天,白天他们回去拿了衣服便回到了朋友家。 几人本以为这就安全了,可是,夜里安睡的吴晓竟然又被敲床声给吵醒了!她不由一惊,心脏狂跳,瞪大双眼,不敢入睡。等了一会儿吴晓见没声了才再次闭上眼睛,可只要她一闭眼,那声音便响起“咚咚咚”,“开床呀,是我,开床呀!”那个孩童的声音又响了,“上次是我不对,太粗鲁了,原谅我吧,开床呀!”这次的声音比较小,就像客人敲主人的家门那样轻,仿佛它真的懂了礼貌一样。吴晓又猛地睁开了眼,声音却再次戛然而止。吴晓蜷缩着,再也不敢睡了。终于,房间亮了起来,她渐渐能看清房间的摆设了,看着床头的闹钟指向了五点半,吴晓才渐渐睡去。 这一夜,谁都没睡好,谁都听见了,那个诡异的,敲床声。 吴晓睡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床板一探究竟,可是床板下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东西在里面住过留下的痕迹。 “我受不了了!我要去请人修理这个小鬼!”佳佳妈妈边哭边喊道,“我要我的女儿!”吴晓也是这么想的,他实在忍不住了,她要她的父母回来! 忍耐了三天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道士,那道士指着吴晓说:“你家靠着寺庙,又朝北,买的时候便宜吧?”吴晓听得一愣一愣的,请师父解释,那道士说道:“寺庙周边最不适宜的就是住人,尤其是你们那块地,哪里都是最差的,迟早会这样,你们还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它有心愿没有了却,只是有求于你们,我一会儿问问他有何心愿,我们帮他一把就没事儿了。”“那为什么在我家也有事?”佳佳父母的朋友奇怪道。道士解释道:“他们在你这儿,它又要找他们办事,当然会跟过来了。”然后道士让他们出去,自己在里面做法。一个小时后道士出来对他们说:“让你们家人失踪,半夜吓唬你们是想引起你们的注意,他的尸骨在寺庙后面,就是想让我们帮忙烧了,去挖出来烧了就没事了。事不宜迟,我们快走。” 尸骨在寺庙的墙根下,很隐秘,入夜后他们才开始挖,找了很久才找到。找到了之后却发现尸骨已经和墙根粘在了一起,大家都看向道士,那道士也不慌也不忙,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往尸骨上一浇,那尸骨便自己滑落了下来,用袋子套上后几人便去了一座山上,此时夜已深,道士开始做法超度亡魂,并在法事中命他们烧掉了尸骨。 烧了尸骨后真的没了怪事儿,吴晓父母和佳佳也分前后回来了。 后来,他们就都搬了家。 乡村鬼事之闹洞房 我家在山西省一偏远的农村,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在我的印象里一点也不为过。 我自幼留守,和爷爷,小叔相依为命。爷爷是村里的仵作,靠帮村民料理白事营生。 仵作是本地方言,与偏南的端公,往北的先生,寓意相差不多。 那年我十岁,小叔将近奔三,却还没个家室。爷爷火急火燎,去外村买来一叫柳嫣的姑娘,给小叔做媳妇儿。 这柳嫣虽生的好看,但却是个傻子,因此小叔很是不悦,对其也是漠不关心,不闻不问。 谁知后来,正因小叔这态度,才将柳嫣置身地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 这事儿得从小叔结婚那天说起。那日傍晚时分,我家屋里屋外张灯结彩,小叔和柳嫣在洞房被闹的满身狼狈。 我端着一盘喜烟站在门口,招待前来凑热闹的村民。 不多时,我们村出名的地痞,李中福在屋里大嚷,要求小叔趴柳嫣身上做一百个俯卧撑。他这话一出,在场的那些个男的,都跟着起哄。 闹洞房在我们这里,基本已成风俗,李中福的这点儿把戏,也属正常,我也就没怎么在意。 而小叔此时却是一脸淡漠,被众人催急了,他竟厌恶的瞪一眼柳嫣,让李中福替他做! 听到这话,屋内一片哗然,再看李中福一脸猥琐的奸笑,我隐约觉得不安,转身就跑去找爷爷。 刚跑几步,我才想起,爷爷正午时就喝的烂醉,此时应该还没酒醒,我心想,现在屋里长辈居多,这李中福胆再大,他也定不敢放肆。我长松口气,又折回新房。 刚进屋,我就见李中福将柳嫣压床上做着俯卧撑,而后者却面无表情,任凭其摆布。小叔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但也没说什么。 没几分钟,李中福故意装作体力不支,直接躺在柳嫣身旁,明目张胆的揩油。 我那时虽然年仅十岁,但有些事还是懂的。走到小叔身旁,我瞪了一眼李中福,示意小叔出面制止。 而小叔却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装作啥也没看见。 李中福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更加放肆起来,数次偷吻柳嫣的脖颈,时不时还做出一些猥琐的动作。 一百俯卧撑很快做完,李中福故意胳膊失劲,直接平趴在柳嫣瘦弱的身躯上,险些吻到后者红唇。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撕扯着李中福的裤脚,让他快些下来。 李中福突然身躯一怔,接着神色惊恐的翻下床,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在场的所有人见状,愣是一头雾水。这时帮柳嫣整理衣服媒婆又一声尖叫,颤抖着声音,说柳嫣断气了! 我脑子顿时如遭雷击,回过神,急忙跑去爷爷的偏屋,我又推又喊,总算将他叫醒。 爷爷听我语无伦次的说完这事儿后,立刻清醒过来,脸色很是难看,也顾不得穿鞋,赤着脚跑去新房。 那时夜已经深了,村民都怕惹上麻烦,很快便散了,屋子里只剩下我,爷爷,还有小叔,还有已经死了的柳嫣。 “畜牲,给我跪下!” 爷爷紧蹙着眉头,一脸怒气,向小叔呵斥道。 小叔虽然平日里总忤逆爷爷的心意,但现在出了人命,他心里早就怕的要死,哪还敢不听,于是便跪在了床边。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的,我突然感觉屋里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很多,“爷爷,现在可怎么办?” 我那时年纪还小,怕急了,便抓着爷爷的衣角不敢松开。 爷爷拨开我的手,走过去看了眼柳嫣的死相,才说道:“新婚夜死,双目不瞑,身穿红衣,脚踏绣鞋,又吸了陽气,必成厉鬼。” 爷爷说着,同时从口袋中掏出一瓶红色的粉末,然后在柳嫣的鼻孔,眼睛,嘴,耳朵,各倒了一些进去。 后来我才知道,这叫做朱砂镇陰煞,对还未成型,困在躯体里的厉鬼最为有用。 “你们快去把李中福找来,不然等子时一到,我们都活不了。”爷爷将瓷瓶收进口袋,郑重的说道。 我和小叔不敢怠慢,急忙转身就往李中福家跑去,等我俩赶到时,李中福正晕倒在地上,叫了半晌也醒不来,小叔只好将他一路背到了我家。 “柳嫣女娃,我实在没想到今天竟会出这种事,害你的人我找来了,怎么处理他随便你,只求你别伤害我儿子和小孙子。” 爷爷双手持三柱香,独自跪在床前,嘴里重复着念叨着这一句话,而我和小叔,则紧紧的靠在一起,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因为爷爷是仵作,经常和鬼怪打交道,我和小叔身为他的家人,自然也多少染有耳目。 不多时,突然屋里一阵狂风无根刮起,我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住眼睛,等风停下,我把胳膊拿开的时候,竟看见爷爷和小叔双双倒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而李中福的尸体则不知所踪,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等我缓过神,急忙跑过去试探爷爷和小叔鼻吸的时候,只见床上的柳嫣慢慢的坐起,红唇微启,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看着我死,为什么……” 我吓得“啊”的惨叫了一声,却一下睁开眼,看见爷爷和小叔正站在我旁边,脸上挂满了关切与焦急。 “爷爷,小叔,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我毕竟还太小,猛的扑进爷爷的怀里就哭了起来。 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慈祥的说:“傻孩子,我们能有什么事,刚才那屋里突然刮了一阵风,等我们睁开眼,就看见你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是不是梦,还是谁先晕倒的已经不重要了,我急忙问爷爷:“李中福呢,还有柳嫣小婶呢?” 爷爷看了看我,又叹了口气,说道:“柳嫣的尸体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还带走了李中福,但她没有阻止我把香拜完,说明她答应了,不会伤害你们。” 听到爷爷的话,我才松了口气,由于已经是半夜,我也困的不行,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日一早,我小叔突然大叫一声,我被吵醒,也急忙爬起来跑出去看了一眼,这一看着实把我吓的半死,我爷爷竟然吊死在屋檐下,他脚下被蹬翻的板凳足以说明,他是自己上吊的。 但爷爷死后,我家就一直很平静,直到小叔老了,我有了家室,小叔才将那个隐藏了几十年的秘密告诉了我。 原来,爷爷当时用香拜柳嫣的时候,只是求着让柳嫣放过我和小叔,而没提他自己,因为他身为仵作很清楚,如果我家不死一人,柳嫣的冤气定不会消,所以他就牺牲了自己,换来了我和小叔的平安。 走夜路遇到鬼 董老九站起身离开餐桌,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电子钟,刚好十二点。见朋友夫妇俩没有挽留住下的意思,就先行告辞。朋友从房间里拿来一个微小手电,硬塞到老九手中。老九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带了手电,还买了三粒电珠。”“不,我这手电,非一般手电,是一位道士送的,上面画了金涂了银,还画有八卦图,有赶鬼驱魔避邪等功效。鬼绝不敢上你身的,我是借给你今晚回去路上用的。” 老九走出门,天色漆黑,不见一颗星星。他拿出自己的手电照着路,迈开大步朝回家的路而行。朋友的家是镇上,离老九家约有十多里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经过好一段上坡路。 虽说是公路,但并不宽,有的地方有大面积塌陷。他清楚的记得,上坡路后是一座山,山上是一片茶树地,地里零零散散地埋了一座座坟墓。想到这里,他有意识地照了一下路边,刚好开始走上坡路了。 跟着手电的光线,隐隐约约地看见茶树地里那东一棵西一棵种在墓碑前的柏树,像一个个黑人影在晃动。老九忍不住一惊,突然听见声后有脚步声。不由地头上开始冒汗。“叭”一声响,手电不亮了,老九赶忙掏出灯珠,摸索着将灯珠上了上去,这时身后好像有个女人在哭……老九此时想到咋天刚在网上看的鬼片,说是遇到这种鬼事是不能回头的,老九的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地,声后又传来了“嗬嗬嗬”女人的笑声。老九大声地问了一句“谁”。除了寂静,偶尔发出一种鸟叫声“鬼哦,鬼哦”,这种鸟叫声,以往也听过,可今天老九却觉得特别像身后女鬼发出的声音。 老九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沙沙沙”,一些泥土从路后的茶树地里撒了下来。老九拿手电朝上一照,“叭”灯又熄灭了,老九忙拿出朋友的手电一打开,呵,什么手电,这么一点微弱的光线怎么看得见东西。随手又放回口袋。 他不得不又掏出电珠装上。“沙沙沙”又撒了一些泥土。老九壮着胆,朝声音寻找,借着电光远远一看,好多漂浮不定的磷光在闪动,他的心一颤抖,心跳加快,是鬼火。有座新坟墓,上面有个影子在摆动。他再次助着胆靠近一些“突”一声响,一只脖颈上有一圈白色羽毛的黑乌鸦,从坟墓上飞了起来。看这脖颈上的雪白色立马就会想到吊死鬼。老九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回公路上。“扑通扑通”什么声音响?原来是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他用手电照了照前面,上坡只走了一半,这时忽远忽近地哭声又传来了,老九想加快点步伐,突然间感觉到双脚被什么东西拌住,他用手电照照,什么也没有,拌脚的东西好像是绳索,或像。藤蔓之类的,实在难受,他弯下身子,用手胡乱一气猛抓,什么也没抓到。刚直起身,离他两三米地有一个一米七以上,头发披肩,全身白色,脚不着地的女人背影在前面飘移,此时老九感觉背上有无数条虫子在往下爬,他想用手摸自己的背,可手不敢动,他心里很明白,这绝对不是人,老九很怕前面的女人回过头…… 双脚依然被拌着,他只能像老太太那样用小步而行,他使劲的快走,鬼影飘得也快,慢走,鬼影子也慢。他盯着鬼影,眼睛一下都没敢离开过。 终于他走到了坡顶。只见人影飘到路外边缘一晃,不见了,只听见一声“咕咚”响,肯定是女鬼跳下去了。老九走到女鬼刚跳下去的边缘,哪敢去往下看,只想快点走完这段路。就这时,身后又传来“嗬嗬嗬”的恐怖笑声,好像就在身后,只要他一回头,可能就会碰着她。老九拼命地迈着沉重地步伐,开始走下坡路。 一阵陰风掠过他的脸,他闻到熟悉的味道,是什么?他没反应过来。“鬼哦,鬼哦”。这死鸟又叫了起来,好像就在前面路中间。他突然想到了:是坟上烧香的味,一阵阵飘来。 脚上什么时候松掉了,他都全然不知。好不容易进了村子,家家户户都闭门睡觉,今夜静得出奇,连狗声都悄无声息。 老九惊魂未定地走到家门口,伸出发麻的手,就是不听使唤地直哆嗦。好不容易地掏出钥匙去开锁眼。一没拿紧掉地上,他用手电照了一下,退后一步,弯下身捡起钥匙,走近门边,再次来开锁眼,再用手电一照,手中的钥匙竟是血淋淋的人耳朵:“啊”他发出一声惨叫…… 他被自己的惨叫声惊醒,天亮了,长长的一个恶梦。老九起床洗漱一下,感觉头好重,眼睛又肿又胀,好像一夜未眠。吃过早饭,老九想到,今天还要到镇上邮电局里去寄茶叶呢,他儿子电话都摧几次了。 他骑上电动车,经过昨晚梦中来过的公路上坡时,就在那女鬼跳下去的地方围了好多人。老九刚停下车,就有人告诉他:咋晚某村有个神经病的女人从这里跳下去了,有一只耳朵都被一根尖锐的树枝给勾挂下来了…… 老九全身直冒冷汗,心中直打抖擞:不会吧!咋晚梦中真的遇到鬼了? 我也有鬼事了 我妈妈是个胆大心细的人,她说我外公是个教书先生,一生都只教育她。人死如灯灭,所以她从不相信鬼神之类一说。 我那时在七八岁左右,当时既怕鬼又总喜欢听鬼故事,所以缠着妈妈问:“妈妈,那你从小到现在都没遇见鬼吗?或者是鬼事?” 妈妈说:“我从不信鬼,但是鬼事倒是遇到过。” “太有兴趣了。”我赶紧要我妈妈详细地跟我说说遇鬼的情景。 这时,已经围过来好几个人,都瞪大眼晴,迫不及待地听我妈说。 “那时,你奶奶还在世,也就是我婆婆,那天我在门口干活,突然内急,我就到我婆婆的房间里去找便桶,因为婆婆的房间在楼下,比较近。婆婆的便桶摆放在房门后,边上还有个大粮柜。 我推开房门,见到一个老婆婆手扶着粮柜弯着腰,当时因为尿急,以为是我婆婆在柜边弄米糠喂猪。因为碍事,所以我着急得退了出来,只见我婆婆刚从对面走来,手里还拿着洗好的衣服。我好奇怪,又转身走进婆婆房间去看,老人不见了。 我把看见的跟婆婆说了一遍,婆婆说,那一定是她早就过世的婆婆。” 故事听完了,我知道我爸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干部,他比妈妈还不信迷信,所以又转身缠着爸爸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我妈妈不撒谎。 我爸就耐心地跟我解释:“什么什么光线在什么什么情况下照射到已故的人曾停留过的地方产生的影子……” 当时我也不大听得懂,对爸爸的解释我是半信半疑的,他只是不想让我相信而已。我盼望我也能遇见鬼,哪怕让我也遇见什么光什么线的都行,我反正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我天天期待着,可都没发现什么奇迹。后来,我妈妈得病离开了我,我也渐渐地忘记了这档子事了。 一直在我十六岁那年的五月底,正值清水螺蛳旺盛时期,人家都在小河里摸捡,我偶然发现了山沟沟里的螺蛳又大又多。 看看时间才下午四点,我急忙找了个淘米篮独自出发了。 山沟沟里沟窄水又浅。里面不但螺蛳很多,还有螃蟹和小鱼儿,这下可把我乐坏了。 我顺着小溪摸着摸着,忘记了时间。 天变成了灰色,最后看不清螺蛳了,山沟沟也不好走了,原来山沟已到尽头,我才直起腰,想爬到山沟上的小路上。 一抬头,小路上一个大约有近八十的老奶奶正对着我微笑呢。 老奶奶穿了件蓝色的便襟衣,满头白发盘在后面,还叉了一根银簪子,左手拄着一根漆得深红色的拐杖,右手挽着一个蓝花布包袱。 我当时身在路下的沟里,太低看不到下半身,看上去她很慈祥。 我礼貌地问她上哪儿去?她告诉我她是高庄的,今天去看金村的孙女王娟了,现在回家去。 我哦了一声,就在不远处找到了可以爬向小路的石梯,上到路后急忙往回家的路赶。 走了一段路,天就昏暗了。 我猛然想到不对呀:刚才那老奶奶身子面对通往高庄的路,可从她站的地方到高庄起码有十里路,而且全是上山的路,我才走这一点路,天暗的我都看不清了,她能……想到这里,我回过头张望,不见了人影,我顾不得去擦吓出来的冷汗,一口气飞奔到了家。 爸爸见我神色慌张,上气不接下气的,就埋怨我干嘛玩到天黑才知道着急回家。 我急忙把遇到老奶奶的经过告诉爸爸。希望他能对我分析解答。 爸爸想了一下说:是有些怪,你如果不怕麻烦,可以到金村所有叫王娟的女孩家去打听,今天有没有家住高庄的奶奶来看她呀。 我生来就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脾气。 当晚我就把所有叫王娟挨个问了个遍,可都没有一个奶奶是高庄的。 我正准备回家,有个热心肠的人听见我在找叫王娟的,就帮我细想后告诉我,村里还有一户人家,房子建在离村子较远的地方不大容易让人想起的那家,有个女儿叫王娟。 我找了过去,只见那家门口站了三个人,我想可能是一家人吧。 他们好奇地问我找谁?我直接就说“找王娟”。 年纪约五十来岁的妇女,用头示意了身边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说:“这是我女儿叫王娟,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哦,王娟的奶奶是高庄的吗?”我问道。 “是的,王娟的爸当年是入赘到我家来的,她奶奶早死了三十几年了,你打听她奶奶有事吗?” 啊!我瞪大双眼,张着大嘴。 我把老奶奶的衣着打扮说了一遍,问她像不像她奶奶?旁边六十岁左右的男子,一直在认真地听着。 最后听见他开口了:“你描述的跟我妈妈下葬时的打扮一模一样,你怎么知道的?” 我脱口而出:“她今天来看王娟了。”说完我就转身往家走,只听见王娟的家人在说:“真有那么灵验?下午在家祭拜奶奶,奶奶真的就来了,那她怎么知道的?哎、哎……”我再也不敢接话,装没听见吧。 回到家我跟爸爸说:“这次真的确认让我遇见鬼事了,我知道这次你也无法再给我解释了,就是科学可能也无法帮我说的清楚吧。 那鬼奶奶可跟我说过话呢,而且她看上去真的很慈祥,又不曾害我,当时谁也不可能怀疑她是鬼。” 爸爸用诡异地眼神望着我说:“那可以解释她一定是个好鬼。” 短小鬼故事之佛牌 高富帅室友向东,暑假去了泰国旅游,回来时送我一条棕色佛牌,说是阿赞大师亲手开过光的。 据说,若是养一只聪慧的鬼进去,便能把主人也变聪慧,总之就是,主人会在不知不觉中,继承小鬼的所有优点。 看着佛牌,我抑制不住的兴奋,想立刻招一只帅气的鬼养进去,从而把我也变帅。 我按照传闻,跪在地上,把纸捻成细棍插进馒头里,点着顶端,用来充当香烛,然后再用小刀割破中指,往地上抹了一道呈“十”字状的血迹,心里默念:“陈成恭请帅鬼前来享受供养。” 一分钟……十分钟……半小时过去了,我膝盖跪的发麻,却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这时向东走过来,满脸疑惑的看着我,问我在做什么。 等我把招鬼的事说了一遍后,向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并告诉我,鬼和人一样,有颜值在陰间的待遇也会比普通鬼好,所以它们更本不会稀罕我的供养。 “那我岂不是招不来帅鬼了?”我顿时有些泄气。 向东捏着下巴,问我:“我倒有法子把你变帅,但你得先签订口头契约,愿意吗?” 我连说了数句愿意后。向东眼睛一亮,然后接过他送我的那条佛牌,狠狠的摔在地上,突然从断裂的佛牌里钻出一只和向东长相一致的鬼。 “佛牌里有鬼?”我尖叫道。 向东并没有理会我,径直对帅鬼说道:“弟弟,陈成已经签了契约,他虽然长相普通,但脑子灵活,你就先凑合着用他的躯体吧。” 向东话音刚落,不等我反应过来,那只帅鬼突然朝我扑来,强硬钻进我的身体,将我的魂魄挤了出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尖叫道。 向东悠悠的抱起“我”的躯体:“看在你着实无辜的份上,就告诉你真相吧……” 原来,向东和他弟弟乘坐的回国飞机,在着陆时发生意外,他弟弟牺牲了自己,救了向东一命。而向东故意用佛牌引诱我,骗我签了夺舍契约,就是为了复活他弟弟。 我满脸悲凉,一字一句的问他:“如果时光倒退,你愿意牺牲自己,来保你弟弟一命吗?” 向东毫不犹豫,字句铿锵:“当然愿意。”说罢,他脸色顿时大变,但已经晚了。 向东,我会代替你好好活下去的。 我所知道的乡村异事 大家相信鬼神传说吗?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无数人选择相信科学,可又有很多离奇的事件是所谓的科学也无法解释的。今天我就给大家讲一个真实发生在别人身上的灵异故事,至于信与不信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在我的物理老师的家乡有一位乡村医生,他姓唐,人人都叫他唐医生。在那个小镇里方圆几十里只有他一位医生,所以附近村的人生病了都叫他出诊。有一次,隔壁村的王婆家的小孩半夜突然发高烧,叫他出诊治疗。这位唐医生是一个胆量非常大的人,从不相信什么鬼神。 他给王婆家小孩看完病,反回时路过一间破庙,他继续向前走。突然他看间一名身穿白色裙子的姑娘,背上还有两根白带漂浮着,白带还连着一团白布包裹成的球,那女孩的双脚也是离地而行的。心想这大半夜的有谁家姑娘会来这里上香。唐医生是个不信鬼神的人,便快步走了上去,想和她打个招呼,可是越走越觉得不对。越靠近她就越看不清她的脸就像有一层雾挡着,怎么看也看不清。唐医生内心开始慌了,快步后退。 终于回到家,一连几天都发高烧,村里人给他请了一名法师。他把所有的经过一一诉与法师。法师便与他说,你看到的是一名难产死的女鬼,她那两根白带上的那个球就是她未出生的孩子。 幸好你看到的是白衣,而不是红衣。若是红衣你在劫难逃。红衣是一种怨念及强的鬼魂,死之前定有什么大冤,然而你所见的是一个已经没有任何怨念的女鬼,她只是出来四出游玩。在前些日子,下村的小郭也是在河边看见过一名白裙女子,有两根白带连着一个球漂浮在空中。那女子正在河上的竹排上洗脚,小郭是个热情的人便上去与她打招呼,可不曾想到小郭看到她时惊呆了!那女子的脸是看不清的,他下意识的往家里跑。不久他也和你一样生病了。这是唐医生第一次遇到鬼,他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当然不会害怕,可后来发生的事去差点把他吓傻了。唐医生所居住的地方是乡下,由于缺水的原因,他们村和隔壁村都吵了起来!所以每天晚上都必须去守田水,生怕隔壁村的人将田水开走。这时已经深夜,唐医生独自一人在山里守田水。突然在对面山上发出了一生嚎叫,唐医生这时就生气了,大半夜的鬼叫个啥!下意识的回了一声,那个发出叫声的东西收到了回声之后速度飞快的往唐医生这里跑来,唐医生顿时觉得不对劲。那东西的速度及其的快,没有人能做到那么快,唐医生也没顾及那么多就往村子里跑。刚好离村口不远出有一家房子,唐医生一下子就钻入草堆。那怪物追到时没见人影就四处嚎叫,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天亮时便离开了!当唐医生出来时却惊讶的发现旁边牛棚里的牛死啦,并且下巴都被掰下来!回到村里听村里人说才知道那是山魅,一般夜间出现,平时都是成群出现,山魅是一种很有趣的动物,他见人家有下巴就要把他掰下来。应该是一种嫉妒心里吧!因为山魅没有下巴,它们平时也很顽皮,村里酿酒是有些人酿一斤米却得到了几十斤的酒,而又有些人酿十斤没却半滴酒也酿不出来。家里酿的酒多于你所有的米时你不说穿,他种是会出,出到你不想要为止。有些人家里的鸡一天生十几个蛋,又有些人家里的鸡十天不下一个蛋。总之这种山魅特别的顽皮! 唐医生本什么也不怕的,如今出诊没有两个壮汉陪着是觉不出诊的!后来又有无数的离奇的故事在那个村落发生…… 一说到山魅又有两个与山魅有关的故事,故事也是发生在那个村。陈海,又名小陈,他胆子非常的大,听老一辈人说完山魅的事非得亲自去见识一下,否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终于有一天晚上他看到山里出现了一只火把,一下子又分成了一排,他便想起老人们说的!这山魅一般是成群走的并且很奇怪,他们出现时会有火把,而且火把很是诡异,会变多也会变少。 这时他便来了兴趣,向山魅走去。由于山魅不喜欢有下巴的人,所以他故意咬起衣服当住下巴,说来这山魅还真是热情,见了小成还真以为是自己人,只是山魅们都有帽子,而小陈没有,便特地给了他一顶,还让小陈给在他们的身后,转眼间天亮了,不知小陈是被发现了还是怎么得,他被山魅们抛弃了,头上的帽子也不见了,这时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也就是自己不在家乡了!到了湖南,一天晚上的行程便从广西去到了湖南,这也真是奇葩! 由于当时没有汽车他总共花了两个月才回到家,回到家后便把这是告诉了村里人! 有些人还真的是胆大,村里有个王老五,在晚上去弄鱼时见一群山魅在煮鱼吃。便耍了点小聪明,咬起衣服挡住下巴一起去混吃。一大祸的鱼肉,无比的新鲜美味。 他还真以为他把山魅给耍了!可不曾想到的是他自己被人家给耍了,第二天回到家时,整整吐了一个上午,吐出来的全都是一些青蛙、水蛇之类的东西,看上去怪吓人的。 他们村的鬼怪特别多,卖猪肉的王大叔特别喜欢把猪肉挑到山里的村落去卖,有一次王大叔卖完猪肉会家时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又一下子变成了笑生,那时已经天黑,山上又没有人!突然他的箩筐被好似被某些东西拉住了他拼命的挣扎跳到了旁边的河里,抽出杀猪刀,一边乱砍一边乱骂。后来逃回村里,那时我老师的二叔正在办喜酒,村里人把他救醒问了他经过。 原来是山中的一些成精的狐狸,它们会模仿女人的哭生和笑生,它们只是为了抢老王手上的那些骨头!可老王却吓得不轻,都成半疯状态了。后来他在也不卖猪肉了! 这种灵异事件时有发生,在我读小学的时候所听到的一件很是离奇的怪事。那日已是周日,是所有内宿生回校的时间。小学生住宿家长难免有些放心不下,所以我的一位好玩伴的父亲来学校陪他,他却带来了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 他在来的途中骑着摩托车路过一个山沟,当时还正下着毛毛细雨,远处传来小孩子的哭声,他停下仔细听那哭声。越来越明显,便来到学校问值班老师,经查核没有小孩不到学校。 这是一件多么离奇的事件,现在还未曾知晓到底是何缘故!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也有无数我们所无法了解到的事!不管你们信否,总之我不信! 死前五分钟 一、 我死前的五分钟,被人偷走了。 黑无常给我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状况,帮不了我。 地府不收死亡不明的鬼魂,黑无常查不出个原因,我又记不起来,只得成了个孤魂野鬼,在人间飘荡。 我生前是个孤儿,无家可归,没想到死了竟还是个孤魂,无处可依。 所以自我死后,便一直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发呆,看着天边日月交替,周而复始,自己却不曾移动分毫,甚至连眼睛也不眨,活脱脱成了个石像。 黑无常偶尔会来找我唠嗑,可我从来不理。我总觉得我陷入这样的境况,很大一部分是因他的无能,所以我恨他。 就像恨生前把我抛弃的父母一样,我恨所有让我感觉孤苦伶仃的人。 春去秋来,光陰如梭,我记不清年份,但我看到is被歼灭,看到知乎因续命太多被查封,看到人工智能在多领域击败人类,却唯独没看到自己的死因。 我的命案成了奇案,无人能查也无人愿查。 而我的怨气也渐渐化为无奈,所以,在黑无常第三千七百零一次叫我和他去散散心的时候,我同意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同意后他一脸吃惊失措的表情,当时我忍不住便笑出了声来,而也就是那一瞬间,我明白我不再恨他了。 二、 当鬼有坏处,也有好处。 坏处是睡不了觉,吃不了饭,摸不着人,这好处嘛——便是自由。 所有生前去不了或不敢去的地方,如今黑无常全带我去了个遍。 就在我以为当了鬼便只能凄凄惨惨戚戚的时候,却发现我还能用法术恶作剧吓人,能到墓地去和各式各样的亡魂唠嗑,能跑去喜欢的明星家中二十四小时近距离观察,能在夜深的时候跑去游乐园将所有设施玩个遍。 我渐渐开始爱上了当鬼的生活,黑无常给我说,我现在体验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可这冰山一角已经填满了我的心,甚至是要溢出来。 打那以后,我和黑无常的关系便日渐好了起来,他不管上哪我都跟着,等他抓完一天的野鬼后,我们俩便一同找地方疯玩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半年时间,直到有一天,我和他看完电影走在路上,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一脸的认真:“我喜欢你。”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发晕,借着昏黄的路灯我发现他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可我不知是出于害羞还是恐惧,挣扎着就要跑走。 可我刚一转头,黑无常的手臂便出现在我面前,下一秒,我便被死死的锁在了他的怀里。 扑通!我分明早没有了心跳,可那一刻还是觉得胸膛发涨的厉害。 就像黑无常明明浑身冰冷,我却从他的怀抱中感到了温暖,那是我从出生到死亡到现在,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不被抛弃的,陪伴的温暖。 三、 我和黑无常恋爱了。 鬼差和鬼魂恋爱,可是大忌。所以,这个消息便被锁死在黑无常及其最好的几个朋友这小圈子里。 即便是这样,我们的恋情还是不被看好,我亲耳听到白无常冲着黑无常一顿臭骂,说他一定是疯了。 而其他的人则更不用说了,白无常见到我好歹还要皮笑肉不笑一下,他们却是全板着脸,不肯与我讲话。 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向来性格执拗,我喜欢老黑,老黑也喜欢我,不管前途如何,不管他人如何,我都会坚持下去。 只可惜我怎么也想不到,不管我再怎么坚持都无济于事,因为这段恋情,打一开始便是错的。 那天老黑接了紧急任务,我一个人百无聊赖,便萌生了去找白无常他们的念头,可谁知等我找到白无常的时候,他正被七郎追着打,一边跑,一边解释。而那解释的话,却如利剑般直刺我的胸膛。 “杨大哥,不是我不还你钱,主要我现在实在没钱啊!” “你怎么会没钱!又骗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是这样的杨大哥,我和老黑打赌,说抓个死了的人抹去记忆,看谁抓的可以一直察觉不到。结果我抓了的那个两周后便猜出了一切,而老黑那个到现在都搞不清状况,这不,两个人不还谈起恋爱来了嘛!所以…所以我就输了个一干二净嘛!” 白无常的话令我脑袋一阵眩晕,肠胃翻滚,干呕着便要吐了出来;我虽面无表情,可心里却是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分崩离析。 四、 我将黑白无常以及我自己告发了。 上面很快便定下罪来,黑白无常被革职,我因告发将功补过,而且是受害者,所以没被惩罚,还有了个找回记忆的机会。 那天我看着黑白无常被牛头马面粗暴地用锁链拴住,锋利的链子嵌入肉中,露出森森白骨,牛头马面一拖,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白无常一边呻吟,一边大声叱骂我,说我不懂感恩,说我忘恩负义,说我对不起黑无常,说我是个婊子。 我没有理他,而是一只看着老黑。 老黑也一直看着我。 我看着他因剧痛而不住滴下的冷汗,看着他因忍耐而被咬破的嘴唇,看着他眸子里不住反光的液体——可我始终面无表情。 终于,在他被拖走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他颤抖着张开嘴:“我爱你。” 可声音太小,我听不到,也不想听。 随即,我转过身,吃掉了桌上的药丸,那里面装的,便是我死前的记忆。 嗡!我脑袋顿时一片空白,紧接着闪入画面,原来那天我走过胡同的时候,被一个男人拉了进去。接着男人不断撕扯我的衣服想要强奸我,我不从,他便把我的乳房和私一处摸了个够后,掏出匕首一刀结果了我。 中刀后的我立马便瘫软下去,我看清楚了男人的脸,那是一直都在通缉的连环杀人犯,怪不得无人能查,也无人愿查。 再接着,我看到黑白无常出现在我面前。 “老黑,这就是你一直喜欢的陽间姑娘啊?死的可真够惨的。” 黑无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一直看着我,在我生命的最后一秒,才张口对白无常说: “小白,我不想她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帮我个忙,我们玩个游戏怎样?” 五、 我造反了。 我一个弱女子,小鬼魂,知道造反是死路一条,可还是造反了。 那天阎王审判黑白无常,我一拳打晕孟婆,从奈何桥一路奔到阎王殿,趁某个侍卫不注意,偷了佩刀,跑到公堂之上,立在黑白无常与阎王之间。 阎王大怒:“哪来的小鬼,竟敢擅闯阎王殿,真不怕魂飞魄散吗!” 我举起佩刀,直指阎王:“不怕!只求阎王应我一事!” 阎王被气得发笑:“哈哈哈!好!你倒是说说看,要本王应你何事!” 我挺直腰背:“我要你放了黑白无常,判他们无罪!” “荒唐!黑白无常违背天道,滥用能力,滞留鬼魂,这事应不了!” “应不了!那我就造反!” 说罢,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老黑,提刀向着阎王冲去。 我死前的五分钟,看到钟馗拔刀而来,看到阎王怒目圆睁,看到牛头马面铁链飞舞,看到所有鬼差蜂拥而上。 还看到老黑脸庞上,那止不住的泪水。 换魂 秋风吹扫落叶,满地金黄。 一辆报废的老爷车停在了一座破旧的别墅前,王铭跳下了车,接着从车里抱出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她的手里拽着个布娃娃。 “慧慧!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喜欢吗?”王铭温柔地摸着女儿的头,嘴角荡起了一丝苦笑。 “呱、呱、呱……”他的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传来了几声乌鸦的惨叫声。 慧慧立刻紧紧地搂住爸爸的脖子,颤抖地说:“爸爸我害怕。” “别怕,只是一种鸟叫而已。”王铭说着看了一眼天空,天灰蒙蒙的,几片乌云遮住了太陽,一种压抑的恐惧在内心滋生,他连忙放下女儿,领着女儿走进了别墅里。 别墅里比别墅外还要破旧,客厅的吊灯掉了一半,门一开,吹进的风弄得它叮叮咚咚一阵乱响,慧慧紧紧抓住爸爸的手,小心地向前走,咯吱一声,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她低头一看,竟是一只死去的老鼠,被她踩碎的身体,一股暗红色的血溅得了她一脚。 “爸爸……”慧慧惨叫一声,抱住了王铭的腿,王铭低头看见那只被踩的四分五裂的老鼠,脑袋嗡一下,慌忙中把她抱在了怀里。 通往楼上的楼梯还算完整,只是踏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声非常慎人,王铭抱着女儿上了楼,卧室里的情况更糟,老鼠在床铺上安了窝,几只没长毛的老鼠吱吱地乱叫着,还没等慧慧尖叫,王铭就把女儿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爸爸……这里有好多老鼠,我不要在这里住……我害怕……”慧慧带着哭音说着,手紧紧地搂住王铭的脖子,快把他楼窒息了。 “女儿对不起,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做生意陪了钱,现在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这栋房子是爸爸的一个好朋友的,他让咱们免费住,爸爸答应你,等爸爸一赚到钱,我们马上搬回一起的家好不好?” “拉钩。”慧慧松开了勾住爸爸脖子的手,伸到了爸爸面前。 王铭笑着伸出了手和她的小手指用力勾了勾。 安抚好了女儿,王铭开始动手收拾房间,卧室是最先要收拾的地方,老鼠窝被他请了出去,床单被焕然一新,墙壁上的灰尘简单地扫了扫,一切忙完之后,他在也没有力气收拾别的房间了。 “慧慧,今晚爸爸陪你睡好不好?” “好!”坐在地上玩着积木的慧慧,头也不抬地说道。 “好闺女,在玩什么?”王铭凑到女儿面前好奇地问。 “有个小姐姐在和我摆积木。”慧慧的话下王铭一跳,他惊恐而小心地问:“小姐姐在哪里去?” “我面前。”慧慧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正在把一块积木摆在最上面。毫不知道她这句话给了爸爸多大的震撼,王铭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跳加快,冷汗顺着脖颈如蛇般钻进了衣服里,一阵颤栗。 “哎呀!小姐姐你别走。”慧慧突然站了起来,向外跑去,走廊里竟然传来一前一后两个脚步声,这声音像是一把铅锤一下下敲击着他的心,他吓得两腿瘫软,怎么也站不起来。 可是当他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他大叫了一声“慧慧……”猛然站起身来追了出去。 慧慧小小的身躯正站在陽台上,像是要够什么,可是够不着,像是被陽台的栏杆挡住,她低头看见一个小凳立刻搬到了脚下,踩着小凳,向陽台上望着,踮起脚尖,身体向外倾斜。 “慧慧……”王铭失声尖叫,快速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女儿。 慧慧被吓哭了,嘴里哭喊着:“姐姐……我要小姐姐。” 王铭忍不住想楼下看了一眼,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小女孩蹦蹦跳跳消失在树林处。 王铭哄睡了慧慧以后,站在走廊里给好友周涛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他快速大声地说道:“周涛,你个王八犊子,你给我住的是啥地方?是人住的地方吗?又脏又破还闹鬼……” “你是谁呀……”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王铭的话。 “啊?”王铭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可是看了看电话号码没错呀,怎么回事?“这不是周涛的电话吗?” “是的。”老人回答。 “请他接电话。”王铭尽量保持礼貌地说道。 “他走了……”老人悲戚地说道。 “走了?去哪里了?”王铭提高了音量问道。 “死了。”老人绝望的声音向一颗闷雷在王铭的心中炸开:“什么死了?你开什么玩笑?我今天才看见他,他还给了我一个别墅的钥匙,让我暂住……” “这……怎么可能,他一月前……一个月前自杀身亡了”老人带着哭音的声音,并不像是开玩笑。 “那么你是谁?……”王铭突然问了一句。 谁知电话却突然断线了,短促的忙音,一声声好像催命符一样,给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层恐惧的陰影。 “啊……”卧室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王铭反射性跳起来撞开了门,床上被褥缭乱,女儿慧慧不见了。 “慧慧……”王铭扑到床边凄厉地大喊。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脖子,他尖叫一声低头去看,只见女儿慧慧趴在床下瑟瑟发抖。他连忙跪在地上把女儿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说:“宝贝,别怕,爸爸在这里。” 女儿被吓得已经不会哭了,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看着床上,仿佛床上有什么妖魔鬼怪。 “宝贝!别怕爸爸不会在离开你了!”王铭说着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这地方他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他必须带着女儿快速立刻。 打开别墅门正要走出去的时候,突然看见夜幕下站着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女孩,背影很熟悉,王铭疑惑地叫:“周涛……是你吗?” 男人漫慢转过身来,果然是周涛,王铭瞪大眼睛后背碰一下撞在了别墅门上,颤声问:“你……你不死了吗?” 同时女儿也高喊:“小姐姐……”说着挣脱了他的怀抱,跳下了地上,向周涛身边的小女孩扑过去。 小女孩也挣脱了周涛的手,抱住了慧慧,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冉冉听爸爸的。”周涛突然大喊,女孩推开慧慧挡在了周涛面前,轻轻地摇头说:“爸爸不要……” “冉冉爸爸都是为了你好。”周涛严厉地吼道。 “周涛你搞什么鬼?”王铭大吼,他已经跑到了女儿身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老友对不起,你忘了吗?不是说好了,我把别墅借给你住,帮你度过这次危机,你帮我办一件事吗?这件事就是要借女儿的身体,只要你办到了,我就把我的财产都转到了你的名下,你的公司也就有了救……” “不行……你小子是人吗?让我卖女儿换取财富,我不住你的别墅了,也不要你的财产。”王铭气得浑身颤抖,抱着女儿要走。 周涛身行一闪,竟站挡在了他的面前,眼神中闪过一丝恶毒,双手快速出击,抓向王铭怀里的孩子。突然红光一闪,挡在了慧慧面前。 “冉冉……”周涛尖叫着松手。 “爸爸……”小女孩倒在了地上,眼中有泪,她哭着说:“爸爸!别为了我去害别人行吗?我要和你在一起。”说着扑进了他的怀里,在女儿的哭声中,周涛叹了口气,眼里的怨气逐渐消失了,渐渐变得清澈透亮,他抬起头看着王铭说:“老友对不起。”说完他和小女孩都消失了。 同时王铭的电话响了,是律师打来的,说他们公司有救了,有一笔很大的资金转到了他的名下。 王铭听后高兴极了,抱着女儿高喊,慧慧呀!宝贝!我们又可以回家了。 慧慧趴在他怀里很安静,安静的并不像她一起的样子,再看别墅里,周涛紧紧抓住小女孩的手,低吼:“挣扎什么?这不是你愿意的吗?用你的身躯换给你爸爸财富。” 女孩停止了挣扎,眼睁睁地看着爸爸的身影越来越近,一滴泪从她的脸上滑落,小小的年纪脸上就爬满了哀愁。 七宗罪系列之色戒 色欲为五欲之一。摩诃止观卷四下(大四六·四三下):“如禅门中所说,色害尤深,令人狂醉,生死根本良由此也。” 夜色又一次的来临,寂静无声,行人渐行渐少。我却依然在路上徘徊。 当我走到一个公告牌的时候,本来无聊的我就走了过去,看了看公告牌上的新闻。 “广大市民朋友请注意,近日我市发生了多起连环杀人案件,死者大多都是二十几岁的漂亮女性。凶手手段残忍,极其变态,脸部全部遭受创伤,全被扒皮。希望广大女性市民夜晚不要一个人走夜路。” 哎,这个世界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什么样的变态人都有啊。我不禁想到,不管他了,我还是继续走吧。 这个时候从我旁边经过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我的目光不禁向她身上扫去。只见是一个漂亮的女性,长发飘扬,身材婀娜多姿,边听着音乐边慢跑着。 也是一个慢跑运动爱好者啊,我于是加快了脚步追上了这位女性。 “嗨,美女,你好啊,一个人跑步多无聊,一块呗。” “哦~好啊。”她看了我一下,冲我莞尔一笑。 真的漂亮啊,标准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樱桃小口。我要是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友该多好啊。 慢慢的我们跑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我侧着头看了一眼那个美女,美女跑的也慢了好多,真的是天助我也,看来是时候下手。 “美女,跑的累了吧,我这有水,喝一口休息一下吧。” 她似乎很赞同我的观点,虽然没说话但停下了脚步。我把水递到美女的面前,她接了过去还说了声谢谢。哈哈,等一会儿,你不喊救命就好了。 当她喝下了水后,我笑了起来:“哈哈,上勾了。” 她倒下了。看看啊,这么美丽的女人,让我的色欲念头极其强烈,哈哈,是时候享受天地的美色了。但是当我刚碰她的时候我知道我摊上大事了。 她的脸部竟然有一道长长小口子,就在耳根后面,我仔细的看了看,这竟然是一张面具,口子是针线口。 “你是不是觉得很差异啊。”她突然坐了起来,笑着看着我说。 我吓的冷汗直冒:“你,你就是新闻上说的那个变态杀人犯。” 她笑的更加大声了:“哈哈哈,没错。”说完便把假发和假面具摘了下来。 我大叫道:“救命啊。” “没用的。”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做吗。”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们这群臭男人。现在你发现了我的秘密,那么你也给我去死吧。” …… 原来,她的本名叫做刘冰冰,本来是一个十分文静漂亮的女孩,因为一次意外,脸被毁了容,男友离她而去。以后身体康复了,但是脸却是毁了没工作,没男友,不敢上街,所有的人都在指责她的脸。就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刘冰冰得知要用十二个人的皮就能治好自己的脸,于是她开始了她的杀人计划。 有时候,看一个人真的不要仅仅看外貌。 喊你去上课 “喂,醒醒!醒醒啊,张洪!”半夜里睡得好好的张洪被叫醒了。 张洪不情愿的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了眼,是室友,“什么事情啊?大半夜的,要是没什么着火地震这些大事,就别叫醒我!”说完,张洪又拿起被子盖住了脑袋,继续睡觉。 可是室友看来是成心的不想让他睡好这觉,“张洪,张洪,过几天就要考试了,你这大半学期都没有去上过课,天天就知道去网吧玩游戏,老师喊你去教学楼上课,说要是旷课加不及格,就会请家长的!” 这些话似乎有神效,张洪立马掀开被子,一个跟斗就起身,“请家长?这么严重啊!老师也是的,大半夜的,还让我去上什么课,真是脑子有毛病!”张洪最怕的就是老师要请家长了,要是让他老爸老妈知道了他不学好,肯定少不了他老爸的一顿揍。 话说,从入学到现在,张洪上过课的次数一双手就可以数的出来,那还是因为被老师直接打电话给催的,不过后来老师也懒得管了,这会儿要去上课,连教学楼在哪里都不记得了,还是室友带着去的。 “就是这里,三楼414房间,你去吧!我还要回去睡觉呢!”室友不禁打了个哈欠。 “这老师也够怪的!”张洪边上楼梯边埋怨道,看着手里的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钟了,“不好好在家睡觉,还拉上我半夜上什么课,真是的!” 片刻,便走到了414的房前,“咚咚咚!”张洪敲响了教室门。 “请进!”里面传出了一阵清脆的声音,还请进呢!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进去,张洪心想。 见老师正在黑板上板书着,张洪翻开了生物课本,没精神的打着哈欠。 “张洪!”突然黑板前的老师厉声喊道,张洪被吓得一个激灵。 “到!”睡意也被吓跑了,张洪倒是感觉清醒了不少。 “别一天到晚就知道上课睡觉,要不然就是旷课上网,要好好学习!”老师又开始絮絮叨叨的。 “知道了!老师”张洪的脑袋点的像拨浪鼓一样。 “翻开生物课本第44页,讲的是癌症的发生以及诱因,上课前应该复习过了吧?我来提问啊!” 张洪一阵脑大,还复习,大半夜的来上课,鬼才复习呢! “这章讲的是癌症,所以首先我们要认识癌症,张洪,你来说一下到底什么是癌症!”老师眼神锐利的望着张洪。 “癌,癌,癌症,就是无药可救了,什么癌细胞扩散啊,掉头发啊,身体四肢乏力,脸上白的就跟僵尸一样。”张洪语无伦次的说道,不过这也是他对癌症的认识。 “好了,还不错!”出乎张洪意料的是,老师竟然表扬了他。 看来还是挺好蒙的嘛!张洪心中不禁得意起来。 “竟然认识了癌症,我们就应该了解它的诱导因素,就是什么原因会导致癌症这种病症,张洪,还是你,来说一下!”老师又点名张洪道。 “什么!又是我啊!”张洪瞧了眼偌大的班级,就自己一个人,无奈的只好叹气道,“导致癌症的,的诱因,有吸毒啊,喝许多假酒啊,吸烟啊,还有环境污染啊这些。” “很好!”老师又夸赞道,“了解癌症,让我们的身体更加健康,不再饱受癌症的困扰,既然知道了什么是癌症,也知道了癌症的诱导因素,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什么呢!” “预防癌症!”张洪都学会抢答了,看来上课也并没有什么难的嘛!张洪暗自得意起来。 “那,张洪同学,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那你的身体怎么样啊?”老师突然提问道。 “好啊,我的身体可好了,老师,我一米八的大高个,精神就更更别提了,可以连续在网吧熬几个通宵。”张洪自豪的说道。 没想到老师的眼神中竟然出现了一丝担忧,“张洪同学,很遗憾,你竟然不知道自己得了癌症!” 癌症!张洪的脑袋瞬间就像爆炸了一样,立马发懵了,“老师,你,你说什么,我,我得了癌症!” 老师同情的点了点头,“是的,张洪同学,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很遗憾!” “不是!老师,学校都没有做过身体检查啊,你为什么说我得了癌症啊!”张洪困惑的问道。 “这个,你看看这个吧!”老师几乎同情张洪得了癌症,几乎都快说不出话了,将一张单子递给了张洪。 张洪好奇的接过了那个单子,仔细的瞅了瞅,只见上面写道,姓名,是张洪,病情,癌症,所属种类,精神类,懒癌!表现症状,旷课,上网,躲在宿舍睡觉等等,发病阶段,中期,治疗手段,精神教育,手术成功率一格是空白,下面的医院填写的是,某某学校。 “不是,老师,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张洪放佛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 “张洪同学,不过你不用怕,我会为你治好癌症的,刚才是精神治疗阶段,接下来我为你进行手术治疗!”说着,老师拿着一把手术刀向张洪缓缓的走了过来,带着让张洪浑身打颤的诡异的微笑。 “不,不,老师,我不要做手术,我没得癌症!”张洪拼命的解释道。 可是老师似乎没有反应,“不用怕,你得的是懒癌,你看看你的四肢还有你的脑袋!” 张洪急忙看了眼自己,双手双脚竟然退化了,没有了双手,也没有了双脚,再望望镜子里的自己,脑袋竟然变成了一个空瓶子!这是怎么回事,张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会为你安装超人的脑袋,还有超人的四肢,等我做完手术,你将会变成一个超人!”老师拿着手术刀开始刺向了完全瘫痪的张洪。 “啊!”张洪大叫一声,抹了把脑袋上的冷汗,心里庆幸还好是场梦。 “张洪,老师叫你去上课!”室友那熟悉的声音又在张洪的耳边响起。 他不禁一个哆嗦,瞧了眼陽光明媚的外面,似乎像是想清楚了什么,“好的,上课,我可不想得懒癌!” 室友嬉笑道,“懒癌倒不至于,不过你再旷课,老师就要请家长了,哈哈哈!”室友们可都是亲眼见过张洪被他老爸训斥时那副孙子的模样。 “哼!请家长!就算是,也是因为我学习认真!”张洪满不在乎道,“啊!迟到了!”望了眼时间,张洪立马冲向了教学楼,温暖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让我无比的惬意。 夜半回家惊魂 故事我是听朋友说的,朋友的老家很偏僻,附近有很多的山,有一次朋友的发小结婚,他们一群人借着这么个机会都凑到了一起,当然是是说不完的话,喝不完的酒,最后一帮人闹到凌晨才各自回家。 朋友的家比较远,刚开始还有伴后来就剩他自己了,本身农村就没有路灯,再加上又喝了不少酒,朋友就那么迷迷糊糊的走,也不觉得害怕。 后来他走着走着忽然感觉一阵风吹过,接着便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感觉就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声音很小但是很清晰。刚叫第一声的时候,朋友以为听错了也没在意继续往前走。可没走几步又有一声叹息像是贴着他的耳朵发出的,惊的他一下出了一身冷汗,他当时一紧张脑袋一热回头大吼一声:你麻痹的谁啊,敢吓劳资我!!可后面除了深深的黑暗什么都没有,夏天本该虫鸣嘶叫的夜晚显得太过于安静,朋友因为惊吓扑通乱跳的心跳声也显的格外突兀。他终于觉察出不对劲来了,赶忙回过头去,他害怕在浓雾一般的黑夜里突然再出现个什么东西吓他个半死!就这样他胆颤心惊的走了没几步,后面又有一声直呼他的名字, “ 阿……飞……” 声音干涩尖锐,就像用指甲抓挠玻璃一般刺耳,朋友在极度的恐惧里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再也坚持不住路边哇哇的吐出一大滩秽物,刚一吐完,朋友就拼劲全力往家里跑,幸好离家也不远了,跑了一小会就看到家门口了,朋友的母亲正在亮着灯的家门口等他呢,看到母亲他终于坚持不住了,鼻涕眼泪一大把的跟他妈说了句:“有……有鬼……”接着便晕了过去。 那次朋友跟我说,他在家断断续续的发烧昏迷差不多一个月才好,村里的神婆婆跟他说,幸亏当时他一害怕把胃里的秽物吐了出了,误打误撞的反而起到了辟邪的作用,因为鬼都是害怕人的秽物的,一般走夜路遇到鬼大声骂它们几句,越难听越管用,再使劲朝它们吐几口口水,一般鬼就不敢再跟你了。朋友后怕的跟我说,如果他当时没有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鬼就能跟着他回家了,到那时他就有性命之忧了。 我之所以把这件事写出来,就是告诫时常走夜路或八字比较弱的朋友们,夜路不好走,且走且注意。 新手鬼故事之不死之身 “张爷爷,你在家呢!快给我们讲点新鲜的故事吧!”朱小宝带着一群同村的小孩来到了本村最会讲故事的张大爷家。 “你们都喜欢听我讲故事吗?”张大爷欣喜的问道。 “喜欢,张爷爷你每一次讲的故事都把我们吓的晚上回家都不敢睡觉了,但是我们就喜欢听您讲故事。”朱小宝兴奋的回答道。 “好,今天张爷爷我精神还不错,就给你们讲一个本村以前流传的最奇怪的事情!”张大爷表情惊异的说道。 “故事的名字叫做不死之身,相传在很久以前,我们村子里住着一个老头,无儿也无女,就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但是他的一些奇怪的事情还是让周围的村民对他十分好奇!”张大爷停顿了一会,因为他想让这帮可爱的孩子猜一猜。 “奇怪的事情?既然故事的名字叫不死之身,难道那个老爷爷不用吃饭的啊?”朱小宝好奇的问道,“不吃饭,难道他不会感到饿吗?” 就在那群小孩都瞪大着眼睛好奇的望着张大爷的时候,他笑了笑,继续说了下去,“没错,他不光可以不吃饭,而且还不用喝水的,一般人可能不会相信,有好奇的人去了那个老头的家里,发现他家里没有碗,水杯什么的都没有,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的家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就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却放了一口棺材!” “啊,鬼,粽子!”说到这里,周围的小孩子都害怕的叫了起来。 “他不会是睡在里面吧?”朱小宝似乎胆子是比较大的。 “为了想弄清楚这老头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村里胆大的汉子曾经偷偷的在晚上躲在了那老头的家门外,想看看这老头到底是不是晚上会躺在棺材里面,结果竟然发现那老头在屋子悬空着。” “难道他是神仙!身体可以飞起来!” “这个小伙子立马就被吓得跑了回去,可是有谁会相信他说的话呢! ” “过了几日,突然间有一天,村民们好奇的发现平时爱晒太陽的那个老头,已经连续好几天还看到他人了,有人怀疑他是不是被饿死了,最后在村长的带领下,一帮村民好奇的撞开了那个老头的家门,发现家里就孤零零的一口棺材,没看到老头的身影,可是门却是从里面栓上的!”张大爷照旧的停顿了会儿。 “那老头一定躺在棺材里面!”朱小宝立马猜到。 “当村长提议打开棺材盖的时候,那个老头果然躺在了里面,村长大着胆子,试了试那个老头的呼吸,发现他已经死了!” “不对啊,张爷爷,我记得你不是说这个故事的名字叫不死之身吗,怎么这么快,这个老头就死了啊?”朱小宝好奇的问道。 “急什么,故事还没说完呢!”张大爷责备道,“既然人死了,而且这老头又无儿无女的,所以大伙儿就忙活着将那个老头给埋了。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真相远远不止这些,某天夜里,一位尿急的小伙子突然发现了那个老头的屋子竟然亮着灯光,禁不住好奇走上前去看看,当他点破窗纸的时候,老头的身影竟然出现在了屋子里。他立马吓得失了魂,进来吧!进来吧!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声音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小伙子没有想到,那个老头背对着自己既然也会发现他,心想,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的打开门进去了,你是不是很好奇?老头突然问道,小伙子胆颤的说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你到底是人是鬼啊!没想到那老头笑了笑,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陰差,我知道你们对我感到很奇怪,你们村子的风水不好,总是招惹一些厉鬼恶鬼,我是为了将他们带回陰间的!所以你不用害怕,那个小伙子第二天将事情说给村民听,村民不相信,都来到了那个老头的房子里,没有发现那个老头!都说小伙子说胡话!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没有了吗?这个故事是我们村子流传的,可是我从来没听我爷爷说过啊,还有,那个小伙子是不是就是您啊!”朱小宝好奇的问答。 张大爷笑而不语,“孩子们,天晚了,快回去吃饭吧!” 孩子们又一窝蜂的跑回家去了,唯独朱小宝留在了那里,“小宝,故事的确是没有说完,不过对那帮孩子来说,的确故事已经结束了,不过我知道你胆子大,你真的认为我是那个小伙子吗?”张大爷的语气变得有些诡异。 “张大爷,那个老头的脸上是不是有一颗大痣?”朱小宝突然惊奇的问道。 张大爷笑着点了点头,朱小宝吓得立马拔腿就跑,留下张大爷在后面笑着用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大痣。 短小鬼故事之别欠死人钱 不知不觉离开大学已经三年了,偶然翻起那时的毕业照,一个身影吓了我一跳,他是贾宁。 我清楚的记得,毕业时我们班只有42个同学,可是现在毕业照上面是43个,那个贾宁在毕业之前就出车祸死了。 贾宁活着时跟我关系不错。我忽然想起,他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借了他二百块钱买球鞋,后来也没还给他,我心里总有一个疙瘩。 第二天我到贾宁的坟前烧了很多纸钱,等回家后再看照片,原本贾宁的位置,现在空了。 惊悚海洋馆 “张龙啊,都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舍友吴兵好奇的问道。 穿了身健身服的张龙,手上拿着一根警棒,气势真是绝了,“我找了个海洋馆夜保的工作,可以挣点生活费!千万别让老师知道啊!”张龙不忘叮嘱一句。 都知道大学里的时间是非常宽裕的,而对于张龙这样家庭并不富裕的学生,很多都是自己挣学费,挣生活费,吴兵无奈的说了句,“哎,宿舍的哥们都不知跑哪去了,就咱两没想到你也要出去,哎,算了,就让我一个人孤单的打着游戏吧!”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啊,天生就是个富二代,哪懂我们这些草民的生活疾苦啊!”悲催的说着,张龙便精神奕奕的出去了。 “张龙!张龙!张龙有没有来啊?”老师气愤的在讲台上点着名。 怎么回事?这小子从来都不旷课的,对了,今早也没看到他回来,“到到到!”反正是在宽敞的阶梯教室里,戴着高度眼镜的老师也不会轻易识破。 下课之后,吴兵不停地拨打着张龙的电话,可都没有打通,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越想越紧张。 “老大,老二,张龙昨晚跟我说他找了个夜保的工作,按理说,他是从来都不会旷课的,我怕他是出了什么事啊!”吴兵不安的说道。 “夜保,什么地方?”老大急忙问道。 “他说好像是在学校附近的海洋馆里!”吴兵老老实实的答道。 “走,老二,咱们去找找看,吴兵,你就留在这里帮我们答到!”老大说完便拉着老二去找张龙了。 为了不误打误撞,宿舍老大和老二回了趟寝室,没有发现张龙的身影。 也不知是不是新开的,在学校不远的拐角处倒是发现了一家地下的海洋馆,售票员见他们是学生,门票倒是收的很便宜。 偌大的海洋馆里,到处都是巨大的水缸,里面游动着欢快可爱的海豚金鱼,还有吓人的张开大嘴的鲨鱼。 他们俩几乎跑遍了整个海洋馆,也没瞧见张龙的影子,到让不少来这里游玩的旅客,以为海洋馆里闯入了神经病,最后海洋馆里的解说员不得不叫住了他们。 “俩位同学,你们这样到处奔跑,可能会影响其他旅游的游玩,请你们安静一下。”解说员态度温和道。 似乎是意识到了他们的失态,便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解说员,只是想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有叫张龙的夜保吗,他还是一个学生,昨天说来你们这里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回去。”宿舍老大好奇的问道。 “没,没有!还有我们这里从来都不招夜保的,也没有你说的叫张龙的工作人员,你们应该是找错了吧?”解说员说的十分肯定。 想想也对,张龙他也没说是去哪个海洋馆,或许是在别的海洋馆呢!想到这里,俩位舍友似乎同时都意识到了,便转身准备离开海洋馆。 就在出馆的一刹那,宿舍老大突然间发现一个半掩着的门,便好奇的将头伸进去看了一眼,哦!原来只是个杂货间,也没什么特别的,正准备伸出脑袋离开的时候,角落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他熟悉的东西,一双破鞋,上面缝了一个足球的图案,他一马就认了出来,是张龙的鞋,因为家庭经济不是太好,所以即使鞋穿破了,他也会缝好继续穿,因为热爱足球,所以一般喜欢在鞋子上缝一个足球的图案。 “老二,你看!”宿舍老大用手指着那双鞋对身旁的老二说道。 “是张龙的鞋子!难道…” “同学啊,这里可是海洋馆的重地啊,是不能禁止进入的啊,你们没看到上面写着禁止进入吗?”突然那个解说员走到了他们身旁。 着实吓了他们一跳,他们相互使了个眼神,“不好意思啊,我们只是好奇,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啊!” 身后望着他们离开的解说员顿时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疑惑,瞧了眼杂货间,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刹那间变得陰冷。 “你们的意思是,你们看到了张龙的破鞋,上面还缝着足球的图案,而那个解说员却并不承认说张龙去过他们那工作,也就是说那个解说员在撒谎,看来这里一定有问题。” “那我们要不要报警啊?”宿舍老二不安的问道。 “我们现在也没确定张龙到底是不是还活着,万一打草惊蛇了,我怕他们会对张龙下手!”宿舍老大分析的十分全面。 “老大,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吴兵也是无计可施。 “我先打个电话!”说着,宿舍老大便走了出去,片刻便转身回来了,“老大,你打给谁了啊?” “先保密!我的计划是我们今天晚上夜闯海洋馆!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已经是深夜了,宿舍的几个人也开始去解救张龙的计划。 “老大啊,你简直就是神偷啊!”没想到宿舍老大紧紧就用了几根铁丝就把海洋馆的大门给打开了,不由的让身旁的两位舍友惊讶。 “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去找张龙!”宿舍老大急忙的吩咐着。 他们几乎找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发现张龙的身影,累的气喘呼呼的他们,不由的停歇了下来。 “到底张龙被他们藏在了哪里呢!”三人瞅着面前的面前的海洋水缸,里面吓人的鲨鱼在游来游去,似乎是发现吴兵他们看着自己,也游过身来,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们。 顿时他们心中都有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张龙该不会是被这东西给吃了吧? “哈哈哈!你们这群小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夜闯我们海洋馆里。”说话的是白天的那个解说员,不过脸上完全没有了白天的那副温和的表情,转而是陰冷狠毒的望着他们。 “说,张龙是不是被你们给藏起来了?”吴兵气愤的问道。 “你还真幽默啊!藏?对,就是藏起来了,不过你们能找到吗?哈哈哈!”说这话时,那位解说员还有意的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养着大白鲨的水缸。 “你这恶毒的人,你该不会是把张龙用来喂那家伙了吧?”宿舍老三惊恐的说道。 “是啊!不过你们也不用怕,因为你们很快就会去陪你们那个同学了!哈哈哈!” 刹那间,原本自在的在水缸里游着的大白鲨竟然从缸里冲了出来,没错,直接从玻璃水缸中冲出来,可是玻璃却没有碎! “啊!啊!”三人惊恐的躲避着大白鲨的攻击。 “砰!”突然间,偌大的海洋馆里发出了这阵响亮的声音,应声倒下的是那个大白鲨。 原来是警察来了,“张叔叔,你终于来了,这,这个海洋馆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个解说员不是个好东西!”宿舍老大终于舒了口气。 让大家惊奇的是,一瞬间,那个解说员连同水缸里的所有海洋生物都消失了。 经过解剖大白鲨,确实发现了张龙的尸体残骸,而那个海洋馆也对证实用人肉喂养那些食人鲨! “咦!待遇这么好,只是上夜班,而且什么都不用干,只是在海洋馆里当夜保,真是太好了,又可以挣点生活费,让老家的爸妈可以少辛苦一点了。”望着学校墙上贴的招聘单,一位同学兴奋地自言自语着。 短小鬼故事之重聚 他走在大街上,忽然在人群里看到一张面孔,心里颤了一下。回家以后,他动用了全部的关系,花费了重金,去找那个他在街上看到的人。 那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两人在幼年的时候,家里遭遇不幸,父母双双被害,邻居听到奇怪的声音赶到,把受伤的他救了出来,可是没有发现凶手和妹妹。 后来,他向警方回忆当时的情况:犯人向他刺了一刀,他没看到对方的脸就倒下了。晕倒前,他隐约看见妹妹突然闯了进来,醒来的时候妹妹已经不见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妹妹的消息,他都快放弃了寻找,但今天居然在街上碰到了她,只是街上人太多,一转眼就不见了她的踪影。 距离父母遇害,妹妹失踪的那天已经过去了许久,他已经长成了帅气稳重的男人,也是社会上知名的富豪。因此,寻人的消息一放出,来认亲的人趋之若鹜,其中当然有为钱和名而来的冒牌货。 他当然也知道,但是他却很有信心,只要真的妹妹来到现场,他一定能辨别出来。因为当时,他身上伤口的位置一直没有报导出来,只有凶手和偶尔撞见的妹妹看到。整个下午,他都在问那些认亲的人同一个问题,可是没人能准确回答出他的伤口所在。然而到了傍晚,一个女生不但长得跟他印象中偶遇的那个女人一样,还一语道中他肩部的刀伤。他马上把那女人接回了家。 住进豪宅,女人欣喜万分,夜里窝在床上和男朋友通电话:“怎么样?小燕埋好了吧?想不到我们竟然跟富豪妹妹同班,晚点找机会把她哥也干掉,那我们就赚大了……”女人还在自我陶醉,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美梦。 门开了,他走进房间,示意女人坐下,两人聊了起来。突然,他话题一转,问到了血案当天的情况:“那天你看到杀害爸妈和刺伤我的凶手的脸了吗?”女人说好像看到了一点,可是当时她吓坏了,连忙逃出房子,后来以为家里全遇害了,没敢回家,一直流浪在外,直到今天才重聚,凶手的脸也忘记了。 女人还没说完,他抽出藏在背后的刀,狠狠刺进了女人的心脏,然后,他看着淌血的尸体说道:“这下没人会知道我的脸了。” 黑段子之体验 “是李默先生吗?” 李默听到悦耳的女声,呆愣了一瞬才哑声回应道:”我、我是李默,请问您……” “李先生您好,是这样的……” 李默听着,呆滞的眼神染上了些许亮色,还没等对面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只是体验一次,然后向你们新店提一些有用的建议,就可以拿到一笔酬劳?”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李默欣喜若狂地应道,“明天晚上八点对吧,我一定准时到。” 李默放下电话,脸上的喜色不见了。要不是因为那个死女人弄什么烛光晚餐,烧了房子不算,还害得他脸上留下了疤痕,腿也瘸了……看着家徒四壁的老旧房间,他死死捂住因为饥饿而发出了声响的肚子,躺到木板床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晚上,李默匆匆吃了东西出了门,循着昨天那位客服小姐留下的地址走了半个小时,周围已经看不到高大的建筑物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虽然才入秋,但对面吹来的风只让李默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再走了几步,一栋建筑物映入他的眼帘。 那建筑物是一栋三层楼的房子。房子的外壁被涂成了黑红色,透过窗户还可以看到屋内时隐时现的红光,流露出几分诡谲的意味。 李默看着荒无人烟的周围才觉得自己有些鲁莽。这么想着,他慢慢往后退去,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甜美且带着几分熟悉的女声叫住了他。 “是李默先生吧?” 李默停下了脚步。那女人看着身体僵硬的李默,“扑哧”一声笑出声:“抱歉,我们店是为了让客人体验恐怖和死亡感受的鬼屋,所以选址特意偏了些,装修也是有些吓人……吓到李先生了吗?” 李默扯了扯唇角,说:“我确实有些被吓到了,不过这也说明店老板的设计十分优秀,我这还没开始体验就心底有些发慌了。” 客服小姐捂着嘴娇笑出声:“老板听了肯定很高兴,我觉得这店开业之后肯定会有很多年轻人愿意过来玩的。”她一边说着,一边领着李默进了屋。 在楼梯口站定,客服小姐向李默确认他身体健康之后,抬手指了指楼梯间:“我在这儿等您下来,因为老板要求您的反馈是真实的,所以我不能向您提供一切有关屋内恐怖游乐设施的信息,所有的‘恐惧’都请李先生自行体验哦。”说罢,她向着李黙一笑,在红光的映衬下显得有几分诡异。 李默踩着铺洒了红色”血迹”的老旧楼梯,走了上去。 二楼的景象却不像楼房外部的诡谲,也没有一楼的陰暗。李默站在二楼的楼道口,看着平凡温馨且泛着橘黄色微光的楼道,心底不自觉放松下来。只是才迈步进去,原本透着暖意的灯光突然变得昏暗不明,安静的周围也响起了细碎诡异的声响。 李默心下一紧。 随即他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嗒”声,而后凄厉的女声响起。他无声一笑,放磁带啊,这吓人的把戏倒没什么新意。 当李默步入楼梯间时,尖利的女声戛然而止,他的神情却变得有些恍惚起来,尤其是在他看到眼前那扇被火烧过的门后。 “吱呀”一声,眼前的门被拉开,李默惨白着脸色后退一步,却因为没踩稳直直滚下了楼梯发出了巨响。 李默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就往楼下去。只是才爬出几步,就被冰冷的硬物砸中了头部,昏死了过去。犹存的意识让他感受到了渐升的温度和火星碰撞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客服小姐看着昏死过去的李默,冷笑一声。她俯下身子,把李默拖入了三楼的一个房间内。 房间内的布置十分温馨,一张铺着碎花的小木桌上摆放着象征甜蜜意味的粉色蜡烛。客服小姐把李默放在了椅子上,与他相对的椅子上也趴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漂亮的连衣裙,妆容精致,如果不是她白皙手臂上显现出的青色尸斑,没有人会觉得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她看着燃起的大火,低笑出声:“姐姐,你曾经说过,最大的愿望是可以和自己爱的人同生共死。已经做不到同生,那这共死就由妹妹来替你完成吧。” 午夜食堂 半夜里,王磊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几下,今天刚入学,一整天都在忙活着办理入学手续,买床单,买生活用品,由于人生地不熟的,在回来的路上免不了折腾了一番,回到学校的时候刚赶上了保安关大门,这不急匆匆的回来了,可是学校的食堂商店也都早已经关门了,无奈忍着饥饿睡了。 王磊下床猛灌了几口凉水,肚子虽然不再瘪了,可是饥饿感越来越强了,最终无奈的打开了宿舍门出去看看能不能弄点东西吃。 安静的校园里,所有的同学都在酣睡之中,王磊望着四周,孤身一人半夜找吃的,真是无奈之极啊!食堂,商店的大门并没有因为他的饥饿打开门。 都说疲劳有助于睡眠,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傻货说的真理,王磊决定去操场跑两圈,累了,回去睡觉就没感觉了。 一圈,两圈…,王磊足足跑了五圈,终于没有力气了,浑身腰酸腿酸的,转身准备回宿舍睡觉。 突然间,在教学大楼的旁边,那里竟然亮通通的,按理说现在都十二点了,还会有什么人呢! 王磊好奇的走了过去,发现原来是一间小吃部,便走了进去,不大不小的一个小吃部,里面坐满了学生,铲子敲击铁锅的声音传遍整个小吃部,里面香气十足,看起来还挺热闹的,心想这家学校服务还挺到位的,一般上网贪玩或是没赶上去食堂吃饭的学生,都可以来这里喂饱肚子。 盖浇饭,面条,水饺,应有尽有,王磊来到了一个卖炒面的这里,“老板,来份牛肉炒面!” “好嘞,马上就好,先坐会儿!”老板的大嗓门喊道。 王磊也是个喜欢上网的人,心想以后要是赶不上食堂,半夜里还可以来这里吃小灶。 不一会儿,老板便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炒面上来了,“同学啊,慢慢吃,不够还有!”老板客气的说道。 王磊心想这老板还真客气,望着香气四溢的炒面,管不了那么多了,王磊便拿着筷子刷刷刷的狼吞虎咽了起来。 “老板,来份人肉炒面!”突然间旁边响起了一个粗犷的声音。 王磊觉着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没想到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老板,我要一份人肉炒面!听到没有啊!” 那位憨厚的老板急忙凑了过去,“不好意思啊,刚家里来电话了,同学,你说要吃什么啊?” “人肉炒面!”那位脾气不好的同学又气愤的说道,“给我快点啊!” “好好好,马上就来!你先坐会儿!”炒面老板低声下气的应付着。 这下,王磊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回没听错了,他清清楚楚的听到那个同学要人肉炒面,而那个老板也的确是承认马上就好。 他好奇的望着那个老板,不会是单纯为了好玩,而恶搞的名字吧!王磊的心中还残存着一丝期待,啊!当他看到那个老板竟然拿着菜刀从自己的身上削肉时,鲜血不断的冒了出来,再看看自己的牛肉炒面,不知何时,碗里竟然爬满了蛆蛆,王磊再也忍不住的呕吐。 这时,食堂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王磊惊恐的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望着自己,而他们,他们的脸,还有那个老板的脸,他们的身上,竟然都是一副焦炭的模样,而他们手上正拿着胳膊,心脏,头颅那些血淋淋的东西在啃,王磊发现他们看自己的眼光像是瞧见了什么美味的猎物一样,红色的口水不断的流了出来。 见鬼了!王磊立刻清醒了过来,刚要准备起身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按住了,回头望了望,几个恐怖的焦炭脸此时恶狠狠的望着自己。 “放开他!”王磊感觉他们的嘴巴快要咬到自己的时候,这时不大的食堂内突然间响起了这阵呵斥声。 所有的焦炭脸放开了继续啃咬王磊,这声音是那个炒面老板发出的,“希望你们放了他,他是一个无辜的学生,跟你们一样。”只见炒面老板竟然一手点着打火机,一手拿着煤气罐,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不过他是鬼啊,想想也对。 “嗷嗷!”所有的焦炭脸朝着那个炒面老板愤怒的嘶叫着,似乎并不理睬他,而是继续张大了碗一样的大嘴,准备咬向王磊。 “砰!”的一声,所有的焦炭脸都被炸开了,原来是那个炒面老板点着了煤气罐扔了过来,这时他急忙跑了过来,拉着王磊准备往外跑,而那帮被炸飞的焦炭脸似乎如同一群嗜血的野狼一样狂奔了过来。 啊!王磊心中不断的祈祷着,终于在那些爪子伸向他之前,王磊被炒面老板推了出来,而那个炒面老板却被汹涌而来的野兽撕咬着,“记住,以后不要再来了!”这是那个炒面老板最后拼命说出的话,而那个小吃部突然间慢慢消失了,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啊!”惊魂未定的王磊,突然间感到有人拍着他的肩膀,“瞧你的小胆,还敢来这里啊!” 王磊回头一看,应该是位高年级的师哥,“学哥啊,有什么事吗?” “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尤其是午夜,曾经这里也是一个食堂,不过因为有一次,一个炒面老板因为打电话,疏忽的引爆了煤气罐,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导致不少学生当场死亡,所以自那次,学校便把这里拆掉了,千万记住了,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那位师哥好心的叮嘱着。 “好的,好的,谢谢师哥!”王磊刚才被吓得不轻,立即跨步离开。 忽然间,王磊一阵奇怪,那可是一面墙,那位师哥为什么好像要进去似的,便转身回头望去,只见那位师哥也慢慢的进去了,还笑着朝王磊摆了摆手。 啊!原来……,王磊一晚上可没少被吓到,拼了命的跑回了宿舍,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午夜里一个人在校园里乱跑了,就算是肚子饿了,他再也不会去那个食堂了。 黑段子之鬼妻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轼 又是一年的七月半,鬼门大开中元节。百鬼夜行的时候,路上几乎无人。但是就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位女子正在和一身穿道袍的人交谈着什么,那女子表情很急迫的样子。 “大师,您好,我最近感觉特别的不顺。”这个女子惶惶不安的说着。 只见这个道士抬眼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说道:“你叫什么,生辰八字是多少。” 这个女子急忙答道:“我叫陈雪,生辰八字我给您写在纸上吧。”说着写完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道士点了点头,看了看此女的生成八字,突然站了起来。 “大师,您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孽缘啊。哎。” “什么孽缘啊。” “没什么,你说你最近不顺,是不是老是感觉有东西在你的身边。” 女子急忙点头应答道:“对啊。大师。” 道士用手摸了摸下颚,接着说道:“那么,你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陈雪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好像前段时间我老公买回来好多的犀牛角。” “那就对了。你的家里有鬼。” “啊,可是这跟犀牛角有什么关系。” “平白无故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犀牛角啊?你的丈夫肯定有问题。你最好带我去你家里看看” “好,只要能解决问题。大师,您明天去我家吧。” 太陽缓缓升上了天空,朝陽光辉照耀大地。在一栋单元楼前,有两人,这就是道士与陈雪。 两个人走进了楼,到了陈雪的家里,道士拿出罗盘到处测着。 这时陈雪的老公你回到家里看到这一幕,顿时与道士争吵起来。 “你干什么的,到我家经过我同意了么,赶紧走。” “我是你老婆请来的。” “你故意来气我是么?赶紧滚。” “我没有啊。”此时道士又对着女子说道:“你倒是帮忙说句话啊。” “等等,你能看见我老婆?” “能啊,这不在这里吗。” “可是我今天没有点燃犀牛角啊。” “恩?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个女人是鬼。古人云犀角不能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此时门外传来一出声音。 慢慢的,那声音背后的人出现了,只见此人一身黑衣,眼神犀利。 两个人同时说道:“你是谁?” 这个黑色衣服的人笑了笑:“呵呵呵呵,你还是个道士,学艺不精吧。知道点皮毛就出来招摇撞骗。连我都看不出来是谁?” 道士仔细打量着这个人,脑海里飞快闪过经书里各种图片信息,突然大叫到:“你是黑无常。” “算你聪明。” “可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黑无常说道:“这个男人为了见到这个女人欠下了太多的债。你让他自己说吧。” 男主人突然泪流满面:“我的妻子早在一年前就死了,可是我忘不了她,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怒一骂都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听一个大师说点燃犀牛角可以见到我的妻子。于是我买了大量的犀牛角。我见到了我的妻子。后来我又知道了一个秘密,犀牛角需要十个人生命之血浸泡,然后点燃,能使人复活。于是我做了很多起案件。我现在真的是后悔。” 陈雪此时也说话了:“原来我一直是鬼魂,可是我为什么都感觉不到呢。” 黑无常大声喊道:“那是因为你现在已经环陽了。而就是你的丈夫用十个人的生命换来的。” 道士惊愕了:“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事。我原本打算骗一笔钱就走的。比起你来,我觉得我简直是菩萨。” 黑无常瞪了一眼道士,道士不说话了。 “你想让救你妻子没错,但是你不该用他人生命。现在是你的报应来了。”说完黑无常把男人带进了无间地狱。 等到黑无常走了以后,道士拍了拍陈雪的肩膀,说道:“你的丈夫对你真好。” 陈雪:“可他杀了十个人,下地狱是最有应得。” 道士此时拿出一个u盘:“你看看这里面东西吧。” 陈雪放到了电脑里,视频画面里正是陈雪的丈夫。只见他说:“老婆,现在的你没什么事情了。好好享受人间的生活吧。你吓死的那些亡魂就有我去赎罪吧。” 此时陈雪突然记起来了,原来,那十个人全是陈被雪鬼魂所害。陈雪生前的死是跟这几个人有关系的。陈雪在生前被一歹徒强奸,被害死了。陈雪因此变成了厉鬼,可是陈雪在吓死了歹徒情况下,觉得难平心头之很。无差别吓死了其他的路人。道士就是陈雪丈夫找来的,封锁了陈雪的记忆,陈雪的丈夫顶了罪,又找来道士合演了这出戏骗过了黑无常。 此时只剩下陈雪一个人在房间里哭泣。 黑段子之偷心者 “扑通”公园里有个女孩跳河了。几个好心的路人把她救了上来,并拨打了“120”。 医院里的某病房里里一个漂亮的女孩(大概17、8岁)眨了眨眼睛,从昏迷中醒来,旁边病床上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仅靠机器艰难地呼吸着,一天之内有好几个人来看望她了,而却没有一个人来看望漂亮女孩。漂亮女孩的眼神黯了黯,刚想闭目休息一下的,但是一个年轻的护士进来对她说了她的病情后,她不禁苦笑一声。“你是不是龙芹青?”护士问。漂亮女孩点点头,护士有些悲伤,欲言又止。龙芹青看出了护士的不对劲,说:“护士姐姐你直说吧,病人有权知道自己的病情。” 龙芹青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护士的话还是让她震惊了。护士说:“你已经查出来患了癌症,而且是晚期,可能寿命最多只有一个月了……”龙芹青垂下眼睛,喃喃问道:“既然不能救治,为什么还把我从水里捞出来?”护士只能说:“你看要不要通知一下你的家人?”龙芹青抬头看着护士,说:“我没有家人,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离开我了。”护士本还想说什么的,但是还是没说。 护士准备离开,龙芹青又叫住了她,问:“我旁边的那个小女孩患了什么病?”护士悲伤地说:“这个苦命的小女孩从小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现在急需心脏,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匹配的。”龙芹青下了个很大的决心,说:“那么请检查看看我的心脏匹配么?”护士很震惊,旁边小女孩的家人也很吃惊,也很感谢这个不相识的陌生女孩。 检查结果出来了,完全匹配。小女孩的父母都激动得当场给龙芹青下跪,龙芹青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别这样,我在这世界上也没家人,只求你们在我死后能把我的骨灰洒到河里去。”小女孩的父母答应了。经过一段时间后,龙芹青知道了这个小女孩的名字叫妙妙。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龙芹青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终于,龙芹青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龙芹青从床上起来,看见了躺在太平间床上的尸体,尸体心脏的地方有一个窟窿,里面没有了心脏,龙芹青苦笑一声。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便飘出太平间,想去看看妙妙。却也看见妙妙的灵魂,惊讶地问:“妙妙你怎么了?”妙妙哭泣着说:“姐姐的心脏被偷了,妙妙没有心脏,所以……”龙芹青一听,生气地握紧了拳头,说:“我会为你报仇的,你活着我不能把心脏送给你,你死后我也要让你有个完整的心脏。”说完便化做一阵青烟不见了。 第二天,满市都在传闻说出现了一个怪物,一夜之间杀了二十余人,而且心脏都被挖走了。每天夜晚,都有人听见有个女孩的声音说: “该死,又不匹配!” 终于,龙芹青找到了抢走自己男朋友的吴玫,吴玫正在和男朋友散步。龙芹青不顾前男友在场,直接把吴玫的心脏挖了出来,挖出来放进自己心脏的位置,刚好匹配,和自己原来的那个心脏一模一样。龙芹青惊愕地看着前男友,只见前男友抱着吴玫的尸体泣不成声,缓缓开口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也不必瞒你了,其实,你的心脏是我偷的,就是你手中这颗,我把你的心脏偷来给了吴玫,让她能继续活下去。”龙芹青伤心地说:“你就那么爱她吗?” 说完,龙芹青就消失在了夜色中。第二天,每个医院的心脏库里都多了几个心脏,龙芹青把偷来的心脏送给了医院里那些急需心脏的病人。 在一条通往天堂和地狱的叉路口,龙芹青摸摸妙妙的头,说:“妙妙在天堂要好好的喔,姐姐在地狱接受训练后去找你好不好?”妙妙摸摸自己心脏的位置,说:“好,姐姐的心脏都还在这呢,姐姐一定来找我喔。”龙芹青笑了,妙妙也笑了,两个身影消失在那个路口…… 黑段子之河边的衣服 一天,王家媳妇去河边洗衣服,因为衣服多,洗完天都快黑了,河边也只剩下自己一人。正当离开的时候,她发现不远处的河滩上有一件衣服。王家媳妇走过去,把衣服捡了起来,小小的,原来是一件童装。“这是谁家的败家娘们,洗完衣服都忘记带回家了。”王家媳妇想,“如果明天没人来找,就给家里娃穿了。”于是她带着衣服回家了。 第二天,没人在村子里喊丢衣服了,王家媳妇心里暗喜,自家娃多了件衣服,还是八成新的。带着喜悦的心情,王家媳妇又来到河边洗衣服。洗完衣服,她下意识地朝捡衣服的地方扫了一眼,发现那里又有一件衣服。王家媳妇赶忙捡起来,发现这次是一件崭新的男人的衣服。“嘿,运气真好,带回家,等俺那口子回来给他试试去。”王家媳妇把衣服塞在自己洗好的衣服堆里,美滋滋地回家了。 一连几天,王家媳妇都在河滩上捡到或大或小,或男或女的衣服,弄得她每天都乐呵呵的。这天,王家媳妇又来到河边碰运气。果然,这次她捡到的是一件女士衣服,更让王家媳妇高兴的是,这件衣服看起来和自己身材非常合适,她忍不住,四下看看没人,就当场穿上了衣服。新衣服就是好看,王家媳妇看着河里自己的倒影,忍不住笑了,然后纵身跳进了河里。 王家媳妇葬礼结束后,人们从她家里找到好多件纸扎的衣服。 黑段子之夜半歌声 又是一个不眠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楼上的是真的可恶啊,这都几点了,每次都是这样。一到午夜十二点准时就会唱k,而且声音特别大,都整的我失眠了。 “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啊……五环,你比六环少一环。如果你修到了七环,修到七环怎么办?你比五环多两环。” 不行啊,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决定去楼上找他谈谈。我起身下床,沿着楼梯走向了楼上。 恩?好奇怪啊,我明明到了5楼了啊,可是为什么这里显示的是4楼啊。哎,我觉得是楼上那个人的歌声把我打乱的,真的。我这一辈子就没有听过这么难听的歌曲。 那个声音还在空中飘荡,好烦啊。不行还得上楼,可是到了楼上,我又逮住了。这里显示的依然是4楼。这怎么回事?难道说我遇上了鬼打墙,这楼上的不是人,是鬼么? “你也是被我美妙的歌声所吸引的吧。”听到我的背后有一个声音,我转头望去,不看不要紧,一看他居然吓的跪了下来,冷汗直往外冒。 “你这是怎么了?话说你的声音也太难听了,搞得我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了。” “是是,我一定不会打扰您了。” “你能站起来说话么,搞得我像把你怎么了一样。” “我请求您,把我当个屁一样放了吧,我不是有意要超到您的,我明天就搬家。” “我又不是让你搬家,我只是让你注意点,别扰民就行。” “是,是,我一定注意。我会给您多少点纸钱的,请您放过我吧,我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说了,我只是让你别扰民就行。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多烧点纸钱。” 听到他的话,我不禁纳闷起来,于是看了一下自己,这一看我自己也吓到了。只见我的鲜血遍布全身,右腿没有一点肉了,只剩下森森的白骨裸露在外面,身上竟然还有蛆虫在蠕动,我找了镜子再一看自己的脸,这哪里还是脸啊。嘴部没有一块好肉,鼻子整个的没有鼻梁,脸部血肉模糊,鲜血在不断的往外喷涌。 我竟然是鬼! 事情的经过其实这样的,早在三个月前,我来到了这个房子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起合租,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却发现了我是一个逃犯的秘密,于是我决定先下手为强。可是我失算了,这个男人也是一个罪犯,他看出了我要杀他灭口的意思,把我先给杀掉了。 我被杀后,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当上了一个鬼,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至于那个唱歌的人,我放过了他。毕竟我不想在增加自己的罪恶。 黑段子之过家家 “我当爸爸,小艾当妈妈,叶子当孩子。”小枚像大人一样分配着。 “为什么是我当孩子?”叶子撅着嘴,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孩子不用干活嘛,你真笨!” 小枚说完这句话,叶子脸上当即露出了笑容。 小枚手里拿着在用过的本子上撕下来的纸,大小不一:“这是我们的钱,小的是五块,大的是十块最大的是一百。”他把钱递给小艾,家里都是妈妈执掌财政大权的,所以当然是小艾拿着钱喽。 “我也来玩好不好?我有变形金刚。”一个小孩从远处跑过来,低着头脸上有些落寞,还有些许期待。终于有人来和他们三个玩了,他们激动的欢迎着,看着他右手里的那个变形金刚。 “好呀好呀,那你做商店的老板吧。可是你叫什么名字呢?” 对于小枚分配的角色宁宁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可是他仍旧低着头,像自己和自己说话似的:“我叫宁宁。” “小艾妈妈,我要买变形金刚。”叶子拽着小艾的衣角。 “爸爸给你买好不好。” 小枚领着叶子来到宁宁面前:“我要买这个变形金刚,多少钱呀。” 宁宁有些迟疑的说:“妈妈给我买的时候是七十五块钱。” 小枚笑了笑:“那我给你一百块吧你是店长不能不赚钱啊。”他把钱塞到宁宁手里,宁宁不情愿的把变形金刚给了小枚。 “宁宁,你在干嘛?” 宁宁转过身看到妈妈,跑了过去:“妈妈我在和他们玩过家家,他们把我的变形金刚买走了,还给了我我一百块钱。”宁宁激动的把手张开给妈妈看。 宁宁的妈妈看到宁宁手中的灰末,睁大眼睛问:“他们在哪里?” 宁宁指了指他们玩的地方说:“不就是那里嘛!” 妈妈转过身去,远处是三座长满杂草的坟墓。 黑段子之半个苹果 老杨出狱了。 十五年前他刚进去的时候还是满头乌发,现在两鬓已经斑白。 熟悉的家门似乎也变了模样,原本鲜艳的红漆已然斑驳,露出里面肮脏的棕黄色锈迹来,好像病鬼的面皮一样。 回家了! 他颤抖着伸手敲了敲门,但是门内毫无动静。 许久,门开了。—个憔悴而苍老的女人从门后慢慢探出脸来。 四目相对。 两双浊黄的眼睛都闪着泪光。 老杨声音哽咽,说不出话。 “是今天出来的吗?怎么也不跟我说一下?”女人忙将门打开,让老杨进来。 熟悉而陌生的家。 脱落的墙皮,积满灰尘的相框,被蛛网封住瓶口的花瓶,裂开了一条长缝的镜子……也许是离开家的时间太久了,老杨愣愣地站在客厅中央。 她将他的行李卷放在地上,扬起了一阵尘土。 两个人手拉着手坐在沙发上,仿佛要将十几年没说的话一下子都说尽。 墙上的钟缓缓敲了五下,已经是傍晚了。 “我去买菜做饭。”她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厨房桌上还有半个苹果!”i临出门的时候,她转过身来对他说。 口还真有点渴了,老杨想着,摸索着来到厨房。 厨房的桌上果然有半个苹果,红红的苹果皮,雪白的果肉,看起来像是刚刚切开的。 老杨拿起苹果咬了一口,好甜! 以前在家的时候,她每天都会买苹果回来。她挑的苹果又大又甜,吃的时候都是切开来,两个人一人吃一半。· 那时候,老杨最喜欢吃她买的苹果。 第二天,两个人起了个大早,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原来破旧不堪的屋子一下子变得好像新房子一般。着四周,轻轻呼出一口气。 “让一切重新开始吧!”他哽咽地抱住女人。 “嗯!”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去买菜。厨房桌上有半个苹果。” 从这天起,老杨每天都能吃到她切给他的半个苹果。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出去买菜,老杨坐在沙发上等她。 一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没回来。 两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没有回来。 快傍晚了,她还没有回来。 老杨坐不住了,急忙打ilo报警。 打完电话,老杨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他来到厨房,桌子上还像往常一样放着半个苹果。 他拿起苹果,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饥饿感一下减轻不少。 这天晚上,老杨坐在沙发上,一夜未睡。 第二天,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但是奇怪的是,厨房的桌子上依然放着半个苹果。 老杨饿得实在不行了,他把半个苹果吃完,又打开了冰箱门。 这时,他惊呆了! 冰箱里面挤满了切成两半的苹果,层层叠叠地摞在一起。 随着冰箱门的打开,里面的苹果扑通扑通地滚落到地上,—个又—个,它们从冰箱里冲出来,铺满了地板,渐渐又挤满了整个屋子! 老杨伸出颤抖的手。从地上捡起半个苹果,咬了一口。 “好多苹果!好多苹果!”老杨坐在地板上,低声嘟囔着,手里拿着护士刚刚递给他的半个苹果。 十五年前,老杨因经济问题被双规的一个星期后,他妻子在家中自杀了。 后来,老杨就被送进了这家精神病院。每天,人们都能看到他独自一人坐在地板上,拿着护士递给他的苹果,喃喃自语。他再也不能回家了。 黑段子之钓鱼 王二是个无业青年,他每天的事情就是在街上溜达。从东家顺走几个果子,从西家偷走几块零钱,然后找一家小饭馆吃上一顿,运气好还能发现一两只苍蝇,这对王二来说又能讹上几百块。 这天,吃饱喝足的王二拎着从超市偷来的两瓶酒,正沿着护城河溜达着,嘴里还哼着小曲儿。这时候,王二看见河边上站着个钓鱼的老人。要说这条护城河,以前也是清澈见底,鱼虾几乎随手都能捞到。可后来城市发展了,生活垃圾都往河里倒,慢慢的,这河也都臭了。再后来,听说这里死过人,于是连住河边的人都搬走了。王二看老人站那不停地抛竿收竿,不禁笑了:“嘿!今儿收获不错,不仅捞了不少钱,来这还能看傻帽表演。”接着王二大声朝老人喊道:“喂!老头,你在这是钓不到鱼了,别瞎忙活啦!哈哈哈!”那钓鱼的老人听了这话,回头看了王二一眼,缓缓的笑了。王二看到那老头陰森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冷颤。“妈的,这老头笑的真特么吓人。算了,老子回去喝酒,不管你这王八蛋。”王二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朝家走了。 隔天,王二在河边又见到了这个老人。这次不用王二喊,老人好像能感应到王二似的,立刻回头冲王二笑了起来。王二一看,吓得一个趔趔差点摔倒,不禁朝老人骂了起来。而老人冲王二笑完,便仿佛听不见了似的,再也没理他。接着一连几天,老人每次都在王二路过的时候冲着他笑,而且王二觉得这笑容越来越吓人。终于有一天,王二想去讹人反而被人家先打一顿又报了警。等从警局里出来,天已经黑了。王二来到护城河边,看见老人还在那里,而且又冲他笑了。顿时,王二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走到老人身边,一下把老人推倒在地。嘴里还骂到:“他妈的,笑什么笑!你个老不死的,老子看了你就一身晦气!你特么在这臭水沟里能钓到鱼?”老人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冲着王二一咧嘴。王二一瞧,这哪里是人?明明是一具已经腐烂了的尸体!而那具尸体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这…不…是…钓…到…了…么……” 第二天,人们在护城河边发现了王二的尸体,嘴唇上还挂着一个大鱼钩。 黑段子之记号 下班回家,小贤发现自己家门上被画了一个“×”。他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小偷踩点——家里只有自己和一只宠物狗,自己平时白天基本上都不在家,这小偷一定是盯上了自己。想到这儿,小贤赶紧用袖子擦掉了那个“×”,还向公司请了几天假。 第二天,小贤一直通过猫限盯着门口,大约在下午两点半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个可疑人物。这人裹着一身的黑衣,还戴着一顶鸭舌帽,压得很低,让人无法看到他的真面目。黑衣人走到他家门前,见门上的记号不见了,奇怪地摸了摸头,转身朝楼下走去。 一连几天,小贤每天都发现门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做上了“×”的记号,有一次他还特意在门上涂了一层蜡,但那个记号还是出现在了门上。他找到物业,询问最近有没有失窃案,得到的答复却是没有,不相信的他请求物业公司经理给他看当天的监控录像,竟然没看到那个奇怪的黑衣人。 这时他突然想起家乡的一个传说:将死之人,能看到死神,死神在索取别人性命之前会在他家门前做上一个标记方便辨认。难道那个人是死神? 那个神秘人又一次来到小贤家门前,这次他看都没看就直接走了过去,上了楼。小贤笑了,一个小时前他在楼上的一个住户门前做上了“×”标记,而且把自己门上的擦掉了。果然,第二天他就听说那家人的孩子突然猝死了。 这个方法小贤一连用了五次,五个人因为黑衣人的记号死于非命,而小贤则多活了五天。第六天,黑衣人照例来到他家门前,回头望见记号在对面,便走了进去,但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神情古怪地盯着小贤的门一直看,然后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伸手敲了敲门。 小贤猛地想起对面一家人前几天去旅游了,黑衣人一定识破了自己的诡计,前来索命了。 “不要,你不要过来!”小贤朝门外大喊道。 黑衣人停下了动作,询问道:“你不想要我做的标记吗?” “不要!不要!” 黑衣人想了想,微笑着离开了。 小贤余惊未定地大口喘气,瘫倒在地上。看来自己逃过了一劫。 十分钟后,又响起了敲门声,小贤惊恐地询问是谁,对方没有回答。一团白雾透过墙壁飘了进来,形成人形。这时门开了,那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你一定是把我当成死神了。”黑衣人笑道,“其实我是死神的助手,他才是死神。我的工作是给死神辨认死亡对象,而我画上的记号,就是为了不让死神杀错人。给你做的记号是提醒死神,这家必须死的是一只小狗而不是人,不过你拒绝了,那么……” 黑衣人旁边的白衣人拿出身后的镰刀,一步步走来…… 黑段子之地震 昨天地震了,大地晃得厉害。 半夜里,西村的狗蛋子大声叫唤:“死了三个人了,死了三个人了……”吵得人心烦。 我迷迷糊糊地躺着,感觉被子盖得不舒服,于是翻了个身。 死了三个人了…… 我突然想起来白天看报纸的报导明明是两个人,一天过去,又多死了一个?又或者报纸搞错了死亡人数? 想了想,炸油饼的齐老太太,被落砖砸死,脑袋开了花,以后村里可真就没有她那地道的油饼卖了。 对门的王木匠,我亲眼看着他死的。 我逃出来的时候他趴在他家门口喊我,他大叫:“腿被卡往了,快来拉一把,拉一把。” 我见他那破房顶大块砖直落,撒腿跑了,不是我不想救他,死一个好过死两个,我过去,没准也要被砸死。 我转身逃跑的时候,王衣匠好像愣了一下,然后挫着嗓了大喊:“没良心的小王八羔子,你家房梁我给修的…” 这句话没说完,头顶一块水泥连带着砖头拍了下来,他就不吱声了。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仍然在一下下蠕动,还在挣扎。然后“哗啦”一声巨响,房子坍塌。窜起来的粉尘直冒着烟。 我不再去想了,感觉有点模糊,大概是白天吓的。 炸油饼的齐老太太和前屋的王木匠,两人死了。狗蛋子喊得三个人,剩下的那个人是谁。 我猜是王木匠他妈,那个腿脚不好的老太太。如果王木匠跑出来了,就能直奔他妈家,把他妈给背出来,可是王木匠没出来,死了。老太太没个照应,房顶落砖砸破了脑袋,好在房子结实,没塌,可光那一块砖也够那老太太受的。 我白天去看老太太了,拎了一筐橘子,我这人从来不送别人东西,这次特别。 老太太头上缠着绷带,看也不看我手里的东西,死死抓住我胳膊,细微的声音急促地问:“老三呢?老三呢?” 老三是王老三,就是王木匠。 我没回答,救灾队的人把我推出去了。 又是一阵迷糊,我不愿再想了,想到老太太那小眼睛我就不是滋味。 狗蛋子那死孩子,还在一句一句地嚷着。说来奇怪,他平日里很怕我,从来不敢在我家附近吵闹,从小到大我没少揍他,他爹是个软蛋,不敢把我怎样。我越来越模糊了,觉得被子越来越紧,越来越不舒服,压得我喘不上气来。难道我赵富贵的外号就是赵缺德?我一惊,想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了,被子太紧,翻身都翻不成。突然耳边响起王木匠死前那一句话:“没良心小王八羔子,你家的房梁我给修的……” 原来,我就是第三个死掉的…… 黑段子之石头心 张百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他每天正经事不干,就会开着他的跑车到处显摆。 突然有一阵子,张百超的跑车变得缓慢起来。张百超拼命地踩油门,但就是提不上速度,最高只能达到80迈,轮子好像被什么缠住了似得。 一天晚上,张百超和兄弟们约好在酒吧聚会。他出门晚,时间快来不及了,但车速却怎么也快不起来,一着急他就抄了小路。 拐进小路之后张百超顿时有点儿后悔,因为他看到小路边上有血迹,越往前越多。突然,车前边的玻璃跳上来一个血人。张百超尖叫一声后,打着方向盘就撞在了路边的岩石上,跑车当场四分五裂。 张百超被甩在外面,“哇”地吐出来一口血后,隐约看到一个女人靠了过来,她只有一条腿。女人在破裂的车轴里撤出了一跳棍子,张百超这才看清那是一条血淋淋的腿。女人笑了笑把腿按在了自己的身上:“找了好久,原来缠在车轴里了啊!” 张百超的头皮一下子就奓了,那女人走过来蹲在他面前朝他咧嘴笑,下巴摇摇欲坠:“这位先生,你今天没喝酒吧?” 张百超猛地想起一个月前他喝完酒逆向行驶时把一个女人撞到了,然后她就被卷在车底下了。吓得魂飞魄散的张百超看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当即就猛踩油门跑了。 “不要找我啊,我不是故意的!”张百超抱头惨叫,心想一定是女鬼来索命了。 “别怕,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一个东西。”还没等张百超反应过来,女人的手已经伸向了他的怀中,顿时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被掏了出去。 “真和传说的一样呢,”女人把张百超的心捧在面前端详着,“原来肇事逃逸的人都有一颗石心啊!” 黑段子之草 河南小伙张百超是一个富二代,唯一令他苦恼不已的是年纪轻轻的自己却早早地秃了顶。他虽然尝试了各种治疗方法,但都没效果,头顶上依旧是寸“草”不生。 最近,张百超打听到有个叫杨彬的江湖郎中有一个偏方,专治秃顶,效果奇佳。于是,他立马找来杨彬,求他为自己治疗。 杨彬同意了,但是却开出了两个条件,要求张百超答应:一:一旦开始治疗就必须坚持到底;二:治疗的过程必须保密。 张百超喜出望外,对杨彬的条件自然是满口答应。 然而,杨彬的偏方的确“偏”得出奇,每次治疗时,他总是把张百超带到郊外的一块草地上,并将一撮儿草生生地植入了张百超的头皮了…… 最初的几回,这偏方不见有什么疗效,还搞得张百超没法见人,他想放弃治。然而,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他头上的那些草逐渐由绿变黑。又经过几天的治疗后,第一次植入的草完全变成了头发。 在最后一次治疗时,张百超一个劲儿地追问杨彬这些神草到底是什么,可杨彬就是不告诉他。 看到自己的秃顶已基本治愈,张百超索性豁出去了。他威胁杨彬说,如果不告诉他青草变头发的秘密,他就将这一切张扬出去。 杨彬无奈,只好讲出了实情。他说:“这片草地实际上是一块坟地,埋了不少死人,其中有些死人埋得很浅,他们变成鬼之后又开始长头发,这些草就是他们的头发,我用这些草给你治疗秃顶,实际也是鬼借你的头皮滋养自己的头发。” 张百超听后大惊,但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对,于是对杨彬说:“别扯淡了,就算这些草是死人或鬼的头发,它们也只能是黑色或白色的,怎么会是绿色的呢?”杨彬笑着说:“一会你就知道原因了。” 说完,他冲着草地喊道:“鬼爷们,这个人不讲信用,要把你们的秘密捅出去,你们看怎么办?” 说话音刚落,草地就开始颤动随即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地缝。接着,从地缝中涌出一个又一个脑袋,都是披头散发、满脸烂肉的瘆人模样,腐臭之气令人窒息。 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张百超“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绿水—他吓破胆了。 那些脑袋们则争先恐后地挤上去,拼命用自己的头发擦拭着张百超的胆汁…… 一直在旁边冷眼观看的杨彬又笑了,他冲着张百超的身体说道:“现在,你知道这些‘草’为什么是绿色的了吧!” 黑段子之选择 许涛和顾海平是狂热的灵异爱好者。周末,二人相约去一座荒山探险——据说那里有座宅子能够见到鬼! 夜登山路,自然是很难走的,不过好在二人都是行家。几小时的攀登后,他们终于爬到了临近山顶的位置。 陰森的古宅抬头可见,但他们面前却出现了两条岔道和一块牌匾:前方高能,有鬼出没!温馨提示:左边的鬼讨厌人,右边的鬼喜欢人! “哈哈,居然还有喜欢人的鬼,我们走右边!”许涛大手一挥,正要向前走,却被顾海平一把拉住了。 “等等,这里还有一行字!”顾海平指着牌匾下方的血字:惨痛的教训——千万要走左边! 二人衡量许久后,最终选择了左边的岔道——毕竟用血字看起来比木刻更有说服力。 走了几十米之后,二人果然看到了一个飘忽不定的鬼影。 “鬼大哥,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陰间的……” “滚!”他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鬼打断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活人了,快滚!” 面对厉鬼的恼怒,两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灰溜溜地走了。谁知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除了在岔道上碰到的那个鬼之外,两人找遍整座山都没有看到第二个鬼。 他俩跋山涉水而来,自然不想失望而归,于是打起了新主意——走右边的岔道试试运气!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几十米之后,果然看到了一个飘来飘去的鬼影。 “鬼大哥,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关于陰间的故事?”有了上次的教训,许涛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好说,你们想听什么我就讲什么!”这鬼表现出的热情让两人一愣,“外面山风太冷,跟我到前面的屋子里坐着慢慢地我讲吧!” 在鬼的带领下,两人走进了那栋低矮的白色小屋。 “鬼大哥,你们鬼平时都喜欢什么呀?”许涛激动地拿出纸笔,准备来一次跨世纪的“人鬼访谈”。 “每个鬼都不一样,比如说我——我最喜欢人!”说完,它猛地掐住了许涛的脖子。 许涛被掐得喘不过气来,顾海平赶紧冲过去救他,却被锋利的鬼爪一下刺穿了心脏。 “为什么,你不是说过自己最喜欢人的吗?”临死前,许涛恨恨地看着鬼影,不甘心地问道。 “当然,我最喜欢的就是人!”面对许涛的质问,鬼影陰森地一笑,“正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我每顿饭都无人不欢!” 黑段子之五十年 一群人围在小区的空地上,我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地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表情很痛苦。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 “有没有人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老奶奶颤巍巍地说。 边儿上的几个人没出声,也没有人敢去把她扶起来。我猜他们和我的想法一样,这个老人应该又是在“碰瓷”,找来孩子的家长后,就说是孩子把她撞倒的。 我心中暗想:这个老人智力真是不怎么样,居然找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来讹钱。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警察,同时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响起,一个女人的背影映入我的眼帘,有些熟悉。她走到那个小女孩旁边,担忧地摸了摸她的头,说:“宝贝,你没事儿吧?” 可是小女孩好像吓坏了,一句话也没说,眼睛里满是恐惧。 那个女人扶起地上的老奶奶,那个老奶奶好像真的伤得很严重,想站起来却不行。 “小姑娘,你给我儿子打个电话,让他接我去医院就行。记住,下次好好照顾孩子,别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老奶奶说。 “我知道了大娘,不过我必须送您去医院。”那个女人说。 这时警察说:“这位大娘真勇敢,这么大年纪居然还敢徒手接住从二楼坠下来的孩子。如果没有这位大娘,孩子可能就……我刚才在值班室看监控里您和一个孩子一起躺在地上,于是就调了一下刚才半小时内的监控,不然还真容易被误会啊。” 一辆救护车来了,女人、警察还有围观的住户们帮助医生把老奶奶抬上了救护车,这时我看到了那个女人的正脸,居然是我的妻子!那刚才那个孩子就是…… “时间到了,该去投胎了。”我身后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我转过身,牛头马面正在等我。 “可是我还没和家人道别呢!”我说。 “你在地狱做了五年的苦力,只是和我们说见家人一面,并没有说要道别。现在见到了,你快点儿和我们回去,我们一会儿还要接刚才那个老太太呢。她全身骨折,一会儿心脏病就要犯了。”马面甩了甩沉重的铁链说。 我听后一怔,那个老奶奶是为了救我的女儿啊! “我愿意再做五年的苦力,换那个老人一年的寿命。”我说。 牛头低声说:“陽寿可不是那么好换的啊,要做五十年。”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让牛头马面为我套上铁链,回去报答老奶奶救我女儿的恩情。 黑段子之心愿 过年了,除夕夜,每个人都在许愿。 他也有心愿。 这个心愿,从他踏足这个城市的那天起便暗暗许下。他希望在这个城市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把年迈的奶奶和苦命的母亲从遥远的家乡接过来一起住。 如今,转眼一年多过去了,他的那个心愿渐渐变淡,现实让他知道,那根本是他能力范围以外的事情。毕竟,过了今晚他才刚满十五岁。 今夜,他只有一个最简单的心愿,就是打一个长途电话回家,再听一听亲人的声音。眼前就有个电话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那是他身上剩下的最后一块钱了。 他的家乡在北方,离这个南方城市很远很远。被嗜赌如命的父亲逼着出来打工的时候,他初中都还没毕业。 还未成年的他就连身份证都没有,根本没办法找到长期稳定的工作,只能躲躲藏藏地做些短期工,有一餐没一餐地谋求生存。 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和奶奶,他也许早就撑不下去。 他的母亲长年依靠药物来维持生命。在他的记忆中,家里总是充斥着一股浓得化解不开的药味,常年服药使母亲的身体产生了抗药性,她用药的剂量不停地增加,简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 奶奶年岁大了,眼睛和腿脚不好使,在家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父亲不堪生活的重压,几年前迷上了赌博。十赌九输,为了还债,父亲停了母亲的药,还把他撵出了学校,一脚踢到这个富裕的南方城市,把希望赌到了儿子的身上。 冬天的夜,好冷好冷!和这个城市一样。 他身上那些穿得又破又烂的衣服根本不能御寒,可是,这个冬天他必须这样挨下去,他没有多余的钱来买衣服。 肚子早已饿得没有知觉,两天了,他粒米未进。 … 他身上还有一块钱,够买两个馒头吃,可是,他不想吃,他更想把它塞进公用电话的投币孔里,换来一次温馨的对话。这样寒冷的夜晚,若能听见亲人的声音,听见充满爱的话语,会让他感觉暖和一点。 他提步来到公用电话前。奇怪,这是他这么多天来第—次不再感觉脚步沉重,甚至感到脚下轻盈如风。 电话终于接通了,母亲的声音,他太久太久没有听见过,简直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母亲说自己身体好些了,奶奶也很好,父亲不再沉迷赌博了,还叫他回去团聚。 是真的吗? 他对着电话拼命点头,几乎是哽咽着说道:“妈妈等我,我明天就回去!等我……” 因为话费不足,电话被无情地切断了,他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电话。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钟,可他感觉太满足了,今夜,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大年初一早上,人们欢天喜地地出门闲逛时,发现一个十五岁左右的男孩冻死在街头,他的脸色虽然惨白,依然可以看见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最奇特的莫过于男孩的右手,它并不是自然地垂落在地上,而是僵直地伸向前方,拇指与食指之间紧紧夹着一个一元钱的硬币。 人们纷纷猜测,男孩临死之前一定是想打电话给某人求救,因为男孩的手指向不远处的电话亭,也许是他太虚弱了,根本不够力气走过去,所以才没打成电话。 这件谜一般的奇事并没有在当地引起多少轰动,甚至连专爱捕风捉影的媒体都没有报道它,男孩的事就这样渐渐地随风而逝,被人淡忘了。他的死,对于这个城市,实在太渺小了,微不足道。 谁也不知道,除夕之夜,男孩的父亲接过一个电话,当时他喝得醉醺醺的,听到儿子的声音便破口大骂:“兔崽子,出去一年多也没寄一分钱回来,没用的家伙!你妈和你奶那两个废物总算死了,像你们这样的废物应该通通死掉,不要留在这个世界上拖累我……” 他整整骂了一分钟,电话是被自动切断的! 黑段子之活石 生意人兆贵花千金购得一块奇石,形状奇异,仿佛是一个人形。最奇异的是此石会慢慢变化形状,大约每隔三个月左右,就能明显看出石头变化了形态,看起来似乎是那个人形忽而抱膝而坐,忽而掩面痛哭。 兆责自从得到这块奇石之后,家里人都觉得这石头不吉利,劝他丢弃。但兆贵充耳不闻,整日把玩不休,以至于疏忽了生意,家境渐渐败落。 一年间,兆贵的老父、妻子、孩子先后死去,而且都是死于怪病。大家都说是那怪石头惹得祸,很多人劝他丢弃此石,但兆贵依旧不肯听,反而更加珍惜此石,专门定制了水晶的展示柜来珍藏石头。 兆贵有个朋友为了劝他,搬来和他同住了一段时间,发现这块石头的变化越来越快,人形的轮廓越来越明显,朋友非常害怕,就逃走了。 兆贵虽然仍然喜欢此石,但也有点害怕它了,每天一定把石头放回水晶柜中,锁到箱子里。有一天早上,兆贵听见有动静,跑去看时,发现箱子已被打开,水晶柜被破坏,石头落在几步之外,但是门窗都没有任何痕迹。以后又有几次同样的情形,石头似乎是自己走出了柜子。 兆贵找了一位高人来解释。高人劝他快些抛弃石头,兆贵也犹豫了,只说过几天再给回音。 有一天.邻居们听到兆贵家里发出很大的声响。跑去看时,兆贵却非常镇定.说没有什么事,大家请回。高人来找他.兆贵闭门不见,说石头已经妥善处置,请高人放心。 此后.兆贵的行为渐渐正常,重新做起了生意,娶了新的妻子,家业渐渐兴旺,只是和以前的朋友不再交往,也没有人再见到那块石头。 几十年后,高人在市集之中见到兆贵。兆贵却不认识高人了,高人偶然间碰到他的身体,居然像石头一样硬。 后来.高人对弟子们说:这多半是那块石头和兆贵一起生活了多年,终于变化成他的形状,取而代之,至于那个爱石成癖的人.多半被变成石头封锁起来了,高人每次谈到这里,总是叹息。 这个故事由高人的弟子们代代相传,至今已经不知道传了多少年。那个石头的后代,也不知道繁衍了多少代,据说只要看起来动作僵硬,碰触起来很坚硬的人,多半就是了。可是石头的道行那么高,难道连皮肤的硬度都不能改变吗?说不定那些心比石头硬的人,才是那个石头的后代啊! 黑段子之我可不是人 月牙高挂,冷风萧瑟,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三两个人游魂似的在行走,不时从远处传来一阵令人胆寒的尖叫声。 王二感到身上一阵发冷,不由得缩缩脖子,裹紧了衣服快步行走。 突然,从墙角钻出来一个鬼,雪白的头发,鲜红的舌头一直耸拉到胸前,瞪着两只铜铃一样的眼睛向王二扑过来。 王二吃了一惊,忙快速地+闪了过去。那个鬼顺势抓住了后面的一个路人,三两下就撕开了他的胸膛,挖出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大口地吃了起来。那个人惨叫连连,很快就没气了。 王二吐了吐舌头,刚要走开,突然一个身着清朝官服的僵尸又出现在他面前。王二也飞似的逃跑,僵尸穷追不舍,凑巧它又碰到了一个路人,于是就恶狠狠地把那人抵在墙上,咬住他的脖子吸起血来。 王二庆幸地喘了一口气,刚抬起头,又看见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挡住了去路。这下王二恼了,扑过去劈头盖脸地又打又骂:“妈的,老子有急事,你们这些龟孙子非要挡我的路!看来不给你点儿教训是不行了!” 鬼被王二打的惨叫连连,满脸是血,不住地哭喊道:“你还真打呀?导演,导演!” 这时,只听一声大喊:“停!”街道上一片大亮。紧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人指着王二训斥起来:“这个群众演员是谁找来的,怎么能打人呢?让他立马滚蛋!” 灯光下站着的一圈人都惶恐地摇着头,纷纷说这个群众演员不是自己找的。 王二不满地说:“他挡我的路,我凭什么不能打他?” 导演说:“你脑子进水了啊?我们这是在拍戏你懂不懂?你是人,怎么能打鬼呢?” 王二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原来是拍戏呀,我还以为是真的呢。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我可不是人。” 导演骂道:“笨蛋,不是人你难道是鬼?” “您说对了,我真的是一个过路的鬼。” 说着,王二的脸猛然扭曲起来,露出了青面獠牙的面目。 黑段子之大盘鸡 汉街有两家饭店,一家卖大盘鸡,另一家也卖大盘鸡。 东头那家饭店老板叫王贵贵,28岁,身高1.75米,本科学历,未婚,有一个女朋友,青梅竹马的那种。 西头那家饭店老板叫胡波,27岁,身高1.78米,专科学历,未婚,没有固定的女朋友,身边的女人经常换。 王贵贵长得相貌堂堂。 胡波长得眉清目秀。 他们两个人各方面的条件都差不多,只有两点不同:王贵贵开一辆八万元的国产车,胡波开一辆三百万元的进口越野车。还有,王贵贵只有一个女朋友,姿色平庸,胸也小,而胡波隔三岔五就换女朋友,个个都很漂亮,前凸后翘。 高下立判。 王贵贵不知道是什么因素造成了这种差别,肯定不是饭菜质量的问题。他去胡波的饭店吃过几顿,觉得味道并不出色。 看着胡波每天开着进口越野车,带着美女进进出出,王贵贵觉得心里堵得慌,特难受。 同样都是开饭店的,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 王贵贵发誓要把这问题搞明白。 他慢慢地走在一片油菜地里。 头顶上,是童年的天,蓝得有点假。太陽似乎都变年轻了,生机勃勃地挂在天上,格外明亮,让人不敢直视。 油菜花放肆地开放着,香气铺天盖地。 这里是郊区,一个休闲农场,胡波每个周末都到这里住一天,钓鱼,采摘,漫无目的地走。 王贵贵藏在花丛中,看着远处的青砖房。胡波在里面。刚才,他出来四下看了看,表情有点怪。 青砖房门口有一个鸡笼,里面关着一只公鸡,花里胡哨的颜色,夸张的鸡冠,鹰一样的爪子,眼神有点凶。 在油菜花的映衬下,红红的脸红红的,多了一些娇媚。二十年前,王贵贵路过她的面前,看见她正在跳皮筋,脸红红的。他看了她一眼,从此念念不忘。 二十年间,王贵贵送给红红许多东西:文具盒,橡皮,头绳,化妆品,鞋子,衣服,电动自行车,手机…… 其实,王贵贵最想送给她一个钻戒,一套房子。 钻戒是婚姻,房子是家。可是,他没有那么多钱。因此,必须要弄清楚胡波为什么那么有钱,然后跟着他学。 现在,红红坐在水塘边的凳子上,抬头看天。 王贵贵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虽然她的胸很小。她的眼神清澈见底,比头顶上的蓝天还要纯净。 有鱼上钩了。 又跑了。 王贵贵说:“你去吧。” “你真让我去?”红红有些犹豫。 “你去问问他,同样都是开饭店的,他为什么有那么多钱。” “好吧。”红红站起身,慢慢地朝青砖房走去。她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对王贵贵言听计从。 王贵贵盯着她的背影。 红红敲了敲青砖房黑糊糊的门。门一下就开了,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然后,红红走进去,门又关上了。 那是一扇木门,有年头了,已经发黑,上面贴着一个大大的福字,每天风吹日晒,红纸变成了白纸,看着有些丧气。 王贵贵置身事外,心里有点酸楚。他悄悄地走过去,偷听。那只公鸡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扯着脖子怪叫起来。 它肯定是在提醒青砖房里的某个人。 它叫得很大声,显然是尽力了。 王贵贵只好退到水塘边,继续钓鱼。他身心不宁,每隔三五秒钟,就瞥一眼几十米外的青砖房。 过了大约十分钟,红红出来了,朝水塘边走过来。 胡波没出来送她。 有一只蝴蝶从红红身边飞过,她伸手抓了一下,没抓到。到了水塘边,她又坐到凳子上,抬头看天。 “问了吗?”王贵贵迫不及待地问。 “问了。”红红的语气很平静。 “他说了吗?” “说了。” “他说什么了?” 红红站起身,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我们回去吧。” 王贵贵有些急了:“你告诉我,胡波说什么了。” 一阵软软的风吹过来,黄灿灿的油菜花慢慢地动着,红红的黑发慢慢地动着。她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拥抱春天。 “胡波到底说什么了?”王贵贵更加着急了。 红红答非所问:“其实,没有钻戒,没有房子,也可以结婚。” “那不行。别人有钻戒,有房子,咱们也得有。” 红红不说话了。她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她说有事,先走了。 青砖房的门依旧黑糊糊地关着。 王贵贵心不在焉,一条鱼都没钓到。 太陽当空照,花儿对他笑。 他置之不理,一直盯着青砖房。 胡波终于出来了,右手拎着一把菜刀,左手拿着一个木盆。他从鸡笼里抓出那只公鸡,径直朝水塘边走过来。 杀鸡给猴看? 王贵贵四下看了看,不见一个人,忽然觉得有点冷。 到了水塘边,胡波放下东西,定定地看着王贵贵,忽然说:“我见过你。”他的语气明显不如春天温暖。 同行是冤家,这话没错。 王贵贵避开他的目光,盯着鱼竿。 “刚才那个女孩,是你让她去的?” “……是。” “你自己怎么不去?” 王贵贵沉默。 他不好意思,也不敢去。 他觉得,他与胡波之间的距离无比遥远,超越了生与死。那是贫与富、贱与贵之间距离,不可逾越。 因此,他自卑。 因此,他需要豪车钻戒给自己壮胆。 胡波一刀砍掉了公鸡的脑袋,把它按在木盆里,放血。那只鸡扑棱了一阵子,终于软弱下来,一下下抽搐,死了。 王贵贵的心顿时缩紧了。 胡波慢吞吞地说:“她走了,你怎么不走?” 王贵贵沉默不语。 “她没告诉你答案?” “……是。” “也许,她不想刺激你。”胡波抬头看天,半晌才说:“她是个好女孩,你挺有福气。” 王贵贵觉得胡波更有福气,因为他有豪车和美女。 “你的饭店一年挣多少钱?”胡波突然问。 “十万左右。”王贵贵实话实说。 “我和你差不多。” “那你为什么能买得起三百万的越野车?” “我开饭店一年挣了十万,然后,父亲给添了二百九十万,我就买了那辆车。” 原来如此。 王贵贵瞪大了眼睛:“你家这么有钱,那你还开饭店?” 胡波淡淡地说:“你开饭店,是为了生活。我开饭店,是因为爱好。”说完,他拎着那只死鸡,走了。 王贵贵想了半天,突然笑了。 黑段子之首饰盒 花瓶有一个首饰盒,红木的,a4纸大小,上面雕着精美的花,古朴而厚重。那是她的奶奶留下来的。 首饰盒里没有首饰。 花瓶觉得,现代的首饰太浅薄,配不上它。 首饰盒里,装着花瓶的过去:儿时的玻璃珠,发卡,绿色会跳的铁青蛙,贴满明星剪报的日记本,各种各样的糖纸,还有收到的第一封情书…… 还有她的梦想:驾驶证。 花瓶最大的愿望就是开车带着孩子去远方的大湖捞小鱼。 虽然她还没有孩子。 用了足足五年时间,花瓶终于考到了驾驶证。她无比珍惜,把驾驶证用红布包好,小心地藏到了首饰盒里。 她还没买车。 最近,她每天晚上都上网看车,一直拿不定主意。买车的钱早就准备好了,十万块,存在一张银行卡里,一直没动,密码都快忘了。 花瓶的丈夫叫韩格,驾龄七年,给了她一些建议。她没听。她觉得,买车不能听别人说什么,否则就是自己花了钱,却买了辆别人喜欢的车。 花瓶是一个有主见的女人,而且,不怕黑。不过,最近这几天,她总是睡不踏实,惴惴不安。 夜里,花瓶从梦中醒来,发现韩格又不见了。 这是第三次。 花瓶一下感到了惊怵。 大约七天前的一个深夜,她忽然醒了,摸了摸身边,韩格不在。她以为他去卫生间了,也没在意,又睡了。 三天前,又是深夜,她迷迷糊糊看见韩格猫着腰,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就问了一句:“你干什么?” 韩格哆嗦了一下,说:“我去卫生间。” 她答应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她一直没听到卫生间有冲水的声音。 过了一阵子,韩格又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走到床边,弯下腰低低地喊了一声:“花瓶……” 花瓶觉得,他在试探什么,就没出声。 韩格放下心来,上床睡了。 现在,韩格又不见了。 花瓶慢慢地坐起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三点十分。前两次,韩格似乎也是这个时间出去的。 凌晨三点,是人睡得最死的时候。 韩格是医生,肯定知道这一点。 花瓶悄悄地下了床,走出了卧室。她要看看韩格到底在干什么。她首先去了卫生间,里面没有人。 也许,韩格饿了,去厨房找东西吃。因为经常值夜班,他有吃夜宵的习惯。 花瓶又去厨房看了看,里面也没有人。 他们住的是三室一厅的房子,其中一间卧室改成了书房。韩格不在卫生间,不在客厅,不在厨房,有可能在书房,或者客卧。 花瓶怔忡了一阵子,打开了客卧的门。 还是不见韩格。 客卧距离书房有七八米远,花瓶慢慢地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想:韩格必须在书房,韩格必须在书房,要不然,事儿就大了…… 她轻轻地推开了门。 书房里空荡荡的。 她的心空荡荡的。 韩格是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不可能半夜三更出去找情人幽会。他的身体也没什么毛病,不会梦游。那他去干什么了? 花瓶低低地喊了一声:“韩格……” 在静谧的深夜,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都觉得害怕。 没有回应。 她回到卧室,打算拿手机给韩格打电话。 韩格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着,看样子睡得还很香。 花瓶吓了一跳,差一点叫出声。她上了床,使劲推了推韩格,诧异地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韩格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含混不清地说:“我哪儿也没去。” “我看见你出去了。” “你看花眼了。” “没有。” “快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说完,韩格翻个身,不动了。 他在掩饰什么。 花瓶坚信自己没有看花眼。 韩格确实出去过,趁她不注意,他悄悄地回到了卧室。只是,花瓶不知道韩格是在家里和她躲猫猫,还是离开家去了某个地方。 如果韩格离开过家,那真的就是出大事了。 花瓶决定,以后睡觉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知道,不管是捉贼,还是捉奸,都要抓现行。否则,赃物离手,提上裤子,没人会认账。 这天夜里,花瓶躺在床上装睡,还打起了呼噜。 她觉得她的鼾声很逼真。 她一定要亲眼看看韩格半夜三更出去干什么。 已经三点半了,韩格还是没动静。 花瓶实在是忍不住了,回头看了一眼,惊诧地发现韩格已经不见了。她沮丧地想:要是睁着眼装睡就好了。 她下了床,走出了卧室。 这一次,她多了一个心眼,直奔书房。直觉告诉她,韩格在书房里。 她猜对了。 韩格抱着首饰盒,正在翻看里面的东西。看见花瓶,他明显吃了一惊,不动了,半天没说话。 那个首饰盒,原本藏在书架上面的收纳箱里,上面还盖着一些旧杂志,韩格是怎么找出来的? 花瓶狐疑地问:“你干什么?” 韩格不说话,从首饰盒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珠,定定地看着。 花瓶说:“那是我小时候玩过的。” 韩格把玻璃珠放到旁边,拿出了一个发卡,定定地看着。 花瓶说:“那是我小时候戴过的。” 韩格把发卡放到旁边,拿出了一个绿色会跳的铁青蛙,定定地看着。 花瓶说:“那是我过六岁生日的时候,舅舅送给我的。以前,它会跳,后来发条坏了,不会跳了。” 韩格把铁青蛙放到旁边,拿出了日记本,定定地看着。 花瓶说:“上初中的时候,我喜欢追星,从报纸上剪下他们的照片,贴到日记本上,还抄下了他们的歌词。” 韩格把日记本放到旁边,拿出了糖纸,定定地看着。 花瓶说:“小时候,我觉得奶糖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因为不能经常吃,就收集了一些糖纸,看一眼就觉得很甜。” 韩格把糖纸放到旁边,拿起了一封情书,定定地看着。 花瓶的脸红了,支支吾吾地说:“那是我收到的第一封情书……”她一边说一边观察韩格的神情,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又说:“当时,我还在上高中,他是班长。有一天,他托人带给我一封信,我看了,觉得写得很好,就留下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他写的,是泰戈尔写的……” 韩格看着她,不说话。 花瓶低下头,小声地说:“我没和他好。” 韩格一直不说话。 花瓶只好说实话:“前些日子我去参加同学会,遇见他了。不过,我没和他说话,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 “找到了。”韩格终于开口了。 花瓶抬起头,看见他打开了红布包,把她的驾驶证抓在手里,如获至宝。 “你找我的驾驶证干什么?”花瓶一怔。 “这几天,我一直睡不着。” “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没见到你的驾驶证,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 “怕你偷偷地出去开车。” “我不明白。” “前几天,驾校教练打电话给我,拐弯抹角地询问你最近的情况。他说,你是他见过的最有想象力的女司机。” “每次考试,他都告诉我,让我好好考,要是万一考过了,回家找块红布,把驾驶证包起来,藏好,留作纪念。我知道自己不适合开车,就照办了。其实,我一直觉得还是骑自行车好,反正单位离家也不远。” “那你为什么要去学开车,还学了五年?” “我还学过跆拳道,你见我打过人吗?” “那你还要买车?” “谁说我要买车?” “不买车你成天上网看什么?” “不买就不能看吗?” “那你的梦想怎么办?” “什么梦想?” “开车带着孩子去远方的大湖捞小鱼。” “我还没有孩子。” “你想要孩子?” “我一直都想要,只是,你总说太忙,不想要。” “现在,我改主意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你还等什么?” 韩格过去抱起花瓶,朝卧室走去。 夜更静了。 黑段子之娃娃脸 李琳十三岁生日的时候,妈妈送给她一个芭比娃娃。这个娃娃非常特别,面貌极丑,但李琳第一眼就爱上了它,还每天抱着这个娃娃睡觉。 不久,她的爸爸有了外遇,妈妈一气之下自杀了。 从此以后,李琳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沉默寡言,性格乖张,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赖的人都消失了,不会再有人喜欢她了。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长大后,她居然收到一封情书。 送她情书的人,名字叫李橙。后来,李橙成了她的男朋友。 刚开始的半年时间,李橙始终保持着模范男友的形象,对她无微不至。可惜好景不长,终于有一天,男朋友还是离开她了,原因很简单,他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 李琳有一种被残忍地抛弃的感觉,就像当初妈妈突然不辞而别那样,她瞬间被一股无穷无尽的孤独感包围。一气之下,她把男朋友送给她的所有礼物付之一炬。 “你会有报应的!”她边烧边想。这场火,是在厨房里烧着的,意外的是,火势竟然失去控制。好不容易,李琳才从熊熊烈焰中脱身,但下一秒钟,她想起了那个娃娃! 她不顾一切地冲回去,纵身跳进火堆……李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蒙着一层纱布。她的脸被烧毁了,狰狞可怖,丑陋得像恶魔。只是她自己还没有察觉。 拆纱布的那一天,李琳的爸爸在旁边担忧地望着她。 纱布一层层拆开,李琳突然喜出望外,指着镜子里的脸说:“快看!快看!我把娃娃救出来啦!” 后来,李琳的爸爸在李琳烧坏的床底下发现了那个娃娃,奇怪的是,它完好无损。 娃娃的脸一如既往的狰狞,那样子,和现在的李琳一模一样! 他终于明白,这个娃娃是一个诅咒。妻子自杀之前,把对丈夫的恨,统统转嫁到女儿身上,所以,她才送给她这个娃娃。 而李琳现在的这张脸,是两个负心男人的产物。 租房黑段子之振动 隔壁的男孩考上大学后就搬走了,他的房间空了下来,没过几天房东就招来了新的房客。那是一位中年男子,油腻腻的鸭舌帽下是一张苍白的脸。 本就少言寡语的我并不打算与那男子发生什么交集,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每天早晨五点,隔壁手机剧烈振动的“嗡嗡”声透过薄薄的墙壁传至我耳际,让本就睡眠不好的我早早惊醒了,再也睡不着。我打算找个机会说一说他,让他把早晨的闹钟振动关掉,换一个舒缓点儿的音乐做闹铃。然而一连五天我都没有堵到这个早出晚归的家伙。 气急败坏的我从房东那里要来了他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你是哪位?”声音冷冷的。 我毫不示弱地说:“先生,我是你隔壁的房客,你能不能把你早晨手机的闹钟振动关掉?自从你搬过来我每天早晨都被你吵醒。” 那边略微顿了顿,说:“闹铃不管用。” 这样苍白的狡辩让我更加火大:“我告诉你,房东是我的舅舅,你要是再打扰我睡觉,我就让我舅舅把你赶出去!”然后,我就狠狠地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已经九点,看来隔壁的房客还算识时务,我躺在床上乐不可支。两天过去了,隔壁的手机振动声再也没有响起过,连闹铃都没有,那间屋子从早至晚都安静得诡异。更诡异的是每当路过他的门口和他房间的小窗子时,我都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渐渐地,这味道越来越大,熏人欲呕。 我再一次被隔壁男人给惹毛了,冲到他的门口狠狠砸门,但是没有人开门。许是不在家吧,我掏出手机翻出他的号码打过去…… “嗡……嗡……嗡……”手机振动声从屋内传来。感情跟我装不在家呢!我用尽力气砸门的手还没伸出,门就自己开了。 一股恶臭味儿扑面而来,一具腐烂到面目全非的尸体立在门口,它爬满蛆虫的手从心窝处掏出一个正在振动的手机,在我的脸前晃了晃。 它烂掉半边的嘴唇一张一合:“你看,不振动根本醒不来,多亏你打来,否则我就烂透了。”一只蛆虫从手机上被震下来掉在我的脸上…… 黑段子4则 短小鬼故事之献血 作者:暗夜麒麟 地府最近在做减免罪恶活动,一些恶鬼可以通过献血或者做义务劳动,来减轻它们身上的罪孽。 小王生前是个大盗,抢劫银行,打劫别人,无恶不作。死后,地府阎王告诉小王,由于他生前坏事做得太多,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能投胎。 所以地府一出这个活动,小王立马决定去献血。它才不要做义务劳动,直接献血多简单,一抽就完事了。 好不容易赶到献血场地,小王看着长队,暗暗感慨:没想到地府有这么多罪恶深重的鬼,看来坏“人”不只我一个呀。 终于排到了小王,没想到,鬼护士看了它一眼,直接大喊:“下一个!” “你凭什么不给我抽?它们就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小王气得大怒。 “你和它们比起来,已经恶贯满盈到极致了。抽出来的一定是黑血,不能用。”护士说。 短小鬼故事之拍卖 作者:伊谢洱伦 赵磊是个收藏家,什么名人字画,奇石印章,只要是他看上的,总要想办法弄到手。 最近,赵磊打听到一副古画即将被拍卖。古画是古代某个帝王所画,而且是一副孤品,价格自然不菲。赵磊心动了,准备将其弄到手。 拍卖即将开始的时候,赵磊赶到了拍卖大厅,里面早已黑压压坐满了人,看来都是冲古画来的。但赵磊不担心,自己准备好了足够的钱,应该没人能竞争过他。 很快,灯光暗了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走上拍卖桌,将古画挂在墙上,开始拍卖。 “这幅画起拍价一百,现在开始竞拍!”男子说。 赵磊听了不屑地一笑,起价这么低?不过他心里明白,这都是拍卖的惯用手法,起拍价格低,这样后面才能拍到更高的价。想到这儿,赵磊刚想说出个“一万”时,却有人抢先一步:“九十!” 赵磊吃了一惊,是谁在这儿故意捣乱?怎么还能拍出比起拍价更低的价格?还没想通,又有一个女声叫了出来:“八十!” 赵磊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一个打扮入时的红衣女子,看样子不像有病啊,怎么都在胡乱竞拍?要知道拍卖都是要报出比竞拍价高的价格,最后谁出的价格最高,谁就获得拍卖物。 “价格有效。”只见拍卖桌前的男子并不以为意,而是点着头认真地说。 随后,各种价格此起彼伏,当然都是越报越低。 “七十五!” “六十五!” “三十!” …… “五!” 终于,当五这个价格出来时,全场安静了,大家都看着这个报出价格的年轻男子,一脸敬佩。 “五一次,五两次,五……” 正当西装男子砸下成交锤时,突然,又一个声音传出:“负一百!” 这是赵磊喊的。原来他终于明白了这个拍卖的规则,谁出的价格越低东西就给谁,所以直接喊出个负数。 “负一百一次,负一百两次,负一百三次!成交!”西装男子随后将东西递给赵磊,并说着恭喜。 赵磊一边开心地看着到手的画,一边不解地问西装男子:“你们这个拍卖怎么是往价格低了拍啊?” “低么?”西装男子明显吃了一惊,“哦,我知道了,你没明白我们的拍卖规则吧?” 随后,男子解释说,原来拍出的数字并不是价格,而是出价人还能活的时间,所以越拍越低。而赵磊直接拍出了负一百,也就是说除了这辈子所剩余的生命外,下辈子的一百年也提前透支了。 听完,赵磊惊恐地想退画,却已经来不及了…… 短小鬼故事之善恶 作者:孙鹏飞 脾气火爆的李川收到消息:若水和黄伟正在约会。这可要把李川气炸肺了,黄伟是李川的好兄弟,而若水是李川喜欢好多年的女生。李川弄清楚地址之后,骑上摩托朝他们约会的地点奔去。 一路上李川只顾猛拧油门,突然摩托车失控,李川连人带车滑翔了出去,脑袋实实地撞在了石墩上。 等李川醒来,黑黑的屋子里,两个人拿着账本正在核对。核对到最后,两个人竟然吵了起来。原来人死后,陰差会审核每个人的陰德,根据审核结果判定这个人该关进哪间屋子。可是这个李川,他每次因为个性冲动做一件坏事,就会相应地做一件好事来弥补。陰差吵到最后发现,李川的善和恶是持平的。这可怎么办? 忽然一个陰差想到个好主意,他说:“这小子还有件事没干完,要不咱再放他回去,等他干完了再判定?” 另一个陰差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李川重新回到大马路,他很快找到了正在吃饭的若水和黄伟。李川就这些年的事情道了歉,很开心地和他们吃了顿饭,祝愿他们百年好合,最后终于恋恋不舍地告了别,然后回到了陰差那里。 陰差拿出账本一看,李川最后做的是善事,就又把他放了回来。李川又活了。 短小鬼故事之送信 作者:文韵 最近,钱远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送信。只不过这个信,是从陰间送到陽间的信。 这天,钱远将从陰间来的信送到了朋友李扬的手上。 钱远说道:“这是你在陰间的表哥托我给你带的信。” 李扬拆开一看,上面写着:请速为我烧一百万。 李扬疑惑道:“我好像没有什么去世的表哥呀,你小子不会是在蒙我吧?” 钱远一脸的严肃:“我蒙你干吗?这封信绝对是你表哥托我给你的。” 李扬想了想:“这样吧,你让它再给我带一封信,上面写些能表明它身份的话。” 钱远答应了。 第二天钱远来的时候,给李扬又带了一封信,上面依旧写着:请为我烧一百万。 李扬不信邪,再一次让钱远送信,但钱远带来的依旧还是那句话。 钱远实在看不过去了,无奈地劝道:“你别管它是不是你表哥了。陰间讲究的是礼尚往来,它给你写了这么多次信,你好歹也给它烧一百万下去吧,不然它准保上来缠着你不放。” 李扬闻言,只得答应了。 谁知,当天晚上,一个披头散发的恶鬼出现在了李扬的面前:“陰间讲究礼尚往来。我给你写了三次信,你却只给我烧了一次钱,太不懂规矩了。从今以后,我看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去陰间学规矩吧!” 黑段子之治病 苏明慢慢醒了过来,然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的,就问道:“护士,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刚心脏病犯了,在公园里晕倒,是好心人把你送到医院来了。”护士用奇怪的腔调说道。 “心脏病?”苏明很纳闷儿,自己怎么会得心脏病呢? “你不知道?”护士语气惊讶,但却面色平淡,“刚刚医生给你做了检查,说你是太胖了才得了心脏病,需要长期吃药来稳定病情。” 苏明听了这句话,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这病能治好吗?”他惊恐地问。 “能是能,但是需要鬼来治。” “鬼?” “是啊,最近医院请了一个鬼,可以用陰间的方法治疗人的疾病,而且不留后遗症。”护士一边说一边擦着地板,一刻都不停歇。 苏明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乞求护士带他去找那个鬼,他宁愿见鬼也不愿意一辈子带着病。护士同意了,把他带到了一个陰暗的房间里。他看到房间里坐着几个人,应该都是来治病的。 屋子正中央的台子上有一个虚幻的黑影,那应该就是护士所说的鬼了。 第一个人说他的病是脑溢血,那鬼便打开他的天灵盖儿,小心翼翼地拿出他那有血块儿的脑子,放到身旁的一缸液体里,轻轻一冲洗,就给那人安了回去。那人脸色立马红润起来,走了出去。 再接着就是一个高位截肢的男生,鬼把他拎了起来,把腰部以下部位没入那缸液体中。没过多久,那人的双腿竟奇迹般地长出来了。 终于到苏明了,那鬼把他拎了起来,整个浸入那缸不明液体中。就在他感到快要窒息时,那鬼又把他拎了起来,两只手分别捏着他的头和脚,像拧麻花一样用力一拧,很多黄澄澄的油就从他的身体里挤了出来,飘在水面上。 鬼把他放了下来,苏明发觉自己瘦了很多,便开心地跑了出去。可是他刚出门,就看到门外的人都倒了下来。他想张口喊,意识却慢慢模糊了。 几天后,在这家医院的病房里。 “我这病还能治吗?” “能,但需要鬼来治。”苏明一边对面前的病人这样说,一边擦着地板,一刻都不停歇。 黑段子之扔垃圾 小周有个习惯:只要在车上吃东西,不管车是行驶还是停下,吃剩下的垃圾总是扔到车窗外。 所以行驶在小周后面的车,总会受到无妄之灾。每当受害人想要找小周理论时,小周就会脚踩油门、飞奔而去。 这天晚上,小周在外面吃完饭开车回家。车上,他口渴难耐,就打开一罐可乐,一口喝了下去。喝完后,随手将罐子扔向窗外。只听“咣”的一声,小周知道自己闯祸了,准备溜之大吉,但这次,他没有以往的好运。 从后视镜里,小周看到一辆窗户破了个大洞的车在紧紧地追着他。不是吧,都破成这样了,居然还不去修,还追我?看来今天一定要赔偿了。小周叹了口气,停下了车。 见小周停车,受害车也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中年大叔。 小周赶紧跑上去赔笑脸:“大哥,这样吧,我把修理费给你,你就别再追我了。” “这个恐怕不行。”大叔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啊?碰瓷也不是你这么碰的啊!”小周忍不住抱怨,都答应赔偿了,还想要怎么样。 “小伙子,你这一砸把我车砸坏了不要紧,但是我车上那位没了去陰间投胎的交通工具。这不,它要来找你谈谈,看看你能不能开着车去陰间送他一趟。”中年大叔笑着说。 搞笑黑段子之受不了 周末,大滨和张晨一起相约去附近的一个小乡村玩儿。在村里的老乡家稍作休息,大滨建议去后山的小河钓鱼。于是两人拿出准备好的渔具,向后山出发了。 半天下来,大滨只钓到一条鱼,张晨的运气稍微好些,钓了三条鱼。不过,两个人钓上来的都是小鱼,没有一条能比手掌长。 “不然我们把这些鱼直接烤着吃了吧?”张晨看着桶里活泼乱跳地小鱼咽了一下口水。 “你真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大滨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出来玩不野炊怎么行,你看我连调料都带来了。” 两人一拍即合,大滨负责杀鱼,张晨去捡枯枝败叶来生火。 一切准备就绪,张晨把捡来的柴禾放在一个小土包上,然后抽出两根比较长的树枝,把鱼穿进去。 “行了。”张晨拍拍手,“把火生着咱们就可以烤鱼了,原汁原味儿哦!” 大滨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摸出一个打火机去点火。干燥的树枝被点燃,吐出红色的火舌,但是没一会儿,火又自己熄灭了。 “你行不行啊,怎么连火也点不着?”张晨有些着急,这已经是下午了,可两人还没吃一口饭呢。 “奇怪了。”大滨挠挠头,“怎么无缘无故地灭火了?” 张晨也拿出自己的打火机,两个人一起点火,火苗一下子蹿得老高,但还是烧着烧着就熄灭了。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大滨拧开打火机,把里面的煤油倒在了树枝上。果然再一点,火势立马就起来了,把两人的脸都映得通红。 就在大滨和张晨准备烤鱼的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陰风,紧接着从小土包下爬出一个黑影,一脚踩灭了火堆。大滨和张晨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地问:“你、你要干吗?” 黑影愤怒地吼道:“真是受够你们了,我就是被火烧死的,你们还要一遍一遍地在我头上点火,滚远一点儿不行吗?” 黑段子之签名 每次遇到要签自己名字的时候,牛七就非常头疼,这都是因为父亲给他起了一个复杂到懒得写的名字。 牛七本名拧∧犇,加起来一共七个牛,所以他就叫自己牛七了。无论是上学时在作业本上写名字,还是工作后签字,除非必要的时刻,牛七从来没写过自己的真名。他小的时候也问过父亲,为什么要给自己起这么复杂的名字,父亲神神道道地回答说:“难写就少写几次嘛,名字呀,是不能乱签的。” 牛七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了解过一些奇门异术,怪道理随便一说就是一大堆。最近,牛七很上火,因为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找他签名。 走在路上,牛七迎面就被一个女大学生拦住了:“先生您好,我们是志愿者,现在在为环境保护做宣传,麻烦给我们签一个名吧!”说着,便把他拉到一条横幅前。 牛七想了想,这也不用写真名,于是利索地签了一个“牛七”。在饭店吃饭,要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走过来,拿着账单说:“先生您好,现在我们店里做活动,可以抽奖,麻烦在账单上签个名吧。” 牛七想,反正自己也不会那么幸运,于是也签上了“牛七”。出了饭店,牛七低头玩手机,路过街角的时候,“咣”的一声被一辆转弯的汽车撞上了天。汽车司机吓得魂儿都没了,结果定睛一看,牛七落下来后竟然安然无恙。 “大哥,你以后得看着点路啊,我还以为你死定了呢!”司机喜极而泣。 “没事没事。”牛七摆摆手,他发现自己从小命就硬,有时即使遇到危险,也顶多是虚惊一场。 “不行不行,万一你回去觉得哪里不舒服我还得负全责。”司机想了想,“这样吧,你写个保证书,我给你一千元,就当是对你的补偿了。” 牛七一想划算呀!于是趴在发动机盖儿上写了一份保证书,说之后身体如果有情况,跟司机没有任何关系。 “你要签真名。”司机提醒道。于是,牛七很不情愿地写上了“拧∧犇”。看着牛七走远了,司机手一抖,那张保证书竟然变成了一本簿册。 “哈哈!”司机得意地笑了,“这个拧∧犇,陽寿早就到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在生死簿上签名。还是我聪明啊!” 黑段子之脑袋 我是一个内向的人,很内向。 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吵架就把我拉到他们之间。爸爸提着我的头发把我拎起来,悬在空气中,像吊死鬼一样摇晃。然后爸爸把我的脸提到妈妈脸前面,对着妈妈吼叫:“看看你生的好女儿!什么都不会!成绩还不好!” 妈妈就撕扯着我的脸:“什么叫‘你’的女儿!什么叫‘你’的女儿!明明是你的好女儿!一天哭丧着脸!是死爹了还是死妈了啊!” 我被爸爸吊在空中,我被妈妈撕扯得脸上全是伤口。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长高长大,爸爸再也不能提着我的头发把我拎起来。但是爸爸还是习惯性地给我几个耳光,似乎不给,我就不是他的女儿了。妈妈也是,习惯性地撕扯我的脸部。直到我满脸疤痕,妈妈才会满意地停下。 每当我满脸伤痕,爸爸妈妈的争吵就结束了。 开始我以为是因为自己不够乖,于是我拿到奖状,拿到第一名,喜滋滋地跑回家:“爸爸!妈妈!我考试考了第一名啊!” 我看到爸爸的脸部抽搐着,似乎嘴角要往上翘。妈妈停下手中的毛衣,其实那件毛衣从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开始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完成过,织了又拆,拆了又织,就是不曾完成过。妈妈的脸部也开始有奇怪的线条。 然后爸爸妈妈真的笑起来,陰翳的脸上有僵死的笑容。是因为太久没有笑过,还是爸爸妈妈根本就不会笑呢?他们的结婚照也是不曾微笑的。不过那不重要,他们笑了,虽然很牵强,但是还是挂着僵死的微笑步履缓慢地朝我走来。 看到像生化危机里的僵尸一样的爸爸妈妈,我心里渐渐开始有些恐惧。他们努力笑着,脸色却是死人一般的铁青。然后爸爸和妈妈把我夹在他们之间。 不,不要打我了。不要打我了!我在心里嘶吼着。手里的奖状颤抖着被我举起来在我头顶摇晃,希望爸爸妈妈能看到。然后爸爸轻轻摸着我的头,用一种诡异的喜悦的声音笑着对着妈妈说:“咯咯……看看我的好女儿,多么聪明啊……咯咯……我真想看看她脑袋里是什么……”那“咯咯”的笑声,仿佛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像是破旧的木门拼命开阔的声音。 妈妈睁大眼睛,像死不暝目的冤魂,却僵硬地扯着一脸笑容抚摸着我的脸颊说:“呵呵……我的好女儿,多么可爱啊……呵呵……”我心里开始很恐惧,我的脸,早就因为妈妈一次次的撕毁,变得满目疤痕,我会可爱吗? 妈妈是在骗我。我在心里说。 但是妈妈抚摸我脸颊的力度变得大起来,她脸上顶着一成不变的可怖笑容,发出地狱般的“呵呵”声。 爸爸抚摸我脑袋的力度也大起来。我觉得头顶和脸颊有点麻。我的腿忍不住颤抖,可是我没有哭。我从来都不哭,大概是我不会哭吧。但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感到爸爸妈妈想要用手把我揉碎、揉死! 爸爸的声音还在继续:“咯咯……我真想看看她脑袋里是什么……咯咯……我真想看看她脑袋里是什么……咯咯……该不是作弊了吧……” 妈妈听到这段话,居然第一次附和爸爸。他们的第一次夫唱妇随,妈妈的台词是:“呵呵……是啊……她脑袋里是什么啊……” 然后爸爸停下他的手,我的头皮有了一丝呼吸的感觉。我不敢抬头,我听见爸爸的脚步走向厨房。 “铿”的一声,似乎是从刀架上抽下菜刀的声音。然后爸爸向我走来。继续抚摸我的头顶:“我真想看看她脑袋里是什么……” 妈妈附和着说:“她脑袋里是什么……” 我感到菜刀靠近我的脑袋,心里的恐惧一瞬间爆发了。我突然尖叫起来,趁爸爸和妈妈愣住的那一瞬间夺过刀,并从他们之间闪到了他们旁边。 看啊!那两个该死的大人,他们曾经争吵但是同仇敌忾地殴打我,现在他们不争吵了,却还是同仇敌忾地想要杀死我!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拿着菜刀对着他们比划着,不要他们靠近我。 爸爸和妈妈相视而笑,还是那种死人的笑容,眼角闪烁着冰冷的光。 爸爸说:“好孩子是不玩刀的。你不是希望我们高兴吗?咯咯……放下刀子吧好孩子。” 妈妈也说:“呵呵……是啊是啊……放下吧!” 他们笑着,他们第一次不打我、不撕扯我的脸颊,他们第一次不吵架,可是他们现在要我放下刀子! 不可能,不可能! 我大脑一片空白,尖叫起来! “啊!”我尖叫起来! “亲爱的,醒醒。”我感到有人摇晃着我的肩膀。 我睁开朦胧的眼睛,眼泪就夺眶而出,拼命把自己挤进身边的怀抱:“我做了梦!我感到害怕!” 身边的人说:“你梦到了什么呢?” 我说:“一个恐怖的故事。” “睡觉吧,亲爱的,”他温柔地说,“明天还要去看爸爸妈妈呢。” 我点点头。然后,我还是继续说我的梦境吧。其实它并不是梦境,只是我平时没有时间也没有勇气去想起的一段可怕的回忆。 我向爸爸妈妈冲过去,拿着刀子。 血,血,血。 满眼都是血。然后爸爸妈妈被我砍得鲜血淋漓。但是他们却没有死,他们在血泊中“咯咯”和“呵呵”地笑着。 我疯了一般地冲出家门。路人看到我一身血,报了警。 我属于正当防卫。我的爸爸妈妈是疯子!他们居然是疯子! 一对疯子,结婚之后生下一个女儿。然后这个女儿把他们砍伤了,大家才知道他们是疯子!大家才把他们送进监狱。 我得到了政府的补贴。我继续上了学,然后做了整容手术,去掉了那满目疤痕。也结了婚。新郎很帅。 我们结婚一年了,明天打算去精神病院看看我那对疯子父母。他一直想去看,但是我一直拒绝。我不想他看到我的疯子父母。可是他说并不介意,并且执意要这周六去看他们。 我看他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反对。 但是去看疯子父母之前我还有件事情要做。 确定了身边的男人睡着了。我站起身。 “锵”,我从厨房拿出菜刀。走回卧室,看着熟睡的男人,笑着切掉他的头。 “晚安,亲爱的。”我说。 然后我拿过他的手机,像欣赏一般地看着他手机里的那条短信:“亲爱的,什么时候和她离婚。你要是找不到理由的话,就去看看她的疯子父母,然后就好办了呢。”收到的时间是上周五。 “嘶嘶……”血液喷射出来,在空气里划出温和的噪声。 我抱起他的头。打开窗子。纵身跳下。 亲爱的,我杀了我的父母,所以你看不到他们。 亲爱的,我杀了你,然后我抱着你去地狱看他们。 黑段子之相思扣 深夜,陈府大院一片寂静,一个名叫福安的年轻人鬼鬼祟祟地朝陈老爷的房间走去。 福安是陈府的大管家。他原本是跟在陈老爷身边端茶送水的小厮,由于天资聪慧,再加上能吃苦,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陈老爷膝下只有一个宝贝千金,他一心想找个甘愿倒插门的女婿来继承家业,最佳人选当然非年轻俊朗的福安莫属。最初,陈老爷也有打算将女儿嫁给福安,可是架不住身边人带着嫉妒和羡慕的闲言碎语,他也开始有了担心——福安如此费心地讨好我和女儿,是不是图谋我的财产啊? 不行!不能让这小子的陰谋得逞。 陈老爷决定公开招婿。 发现陈老爷态度的转变,福安心中万分失落。眼见要到手的财富就这样飞了,又怎么能甘心?他想,只要陈老爷突然死去,那么,已经对自己暗生情愫的陈小姐一定会马上答应嫁给自己。 福安溜进陈老爷的卧室,从腰间抽出一条白绸,缓缓地走到床边。 “老爷?” 轻唤一声后,见陈老爷并没有醒来,福安猛地将白绸套在他的脖子上。 陈老爷无声地挣扎着,双手紧紧抓扯着福安的袖口,无奈年岁已大,终是无法挣脱。 见到主人已经咽气,福安急忙取下白绸,正准备离开之际,他突然发现陈老爷的死状非常特别:尸体的左手是很自然地垂着,可是右手却紧紧地握着。 回到自己房间的福安本来想稳定一下心绪,可是一闭上眼睛就看见陈老爷那只紧握的右手。那紧握的右手是不是藏着什么物证呢?福安想来想去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在动手之前特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也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陈老爷的尸体被发现,官府开始调查。福安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又一天。 某天,陈小姐突然独自一人来找他。 “小姐,您有事?” “这个……”小姐犹豫了半天说道,“有人传言你就是杀害我爹的凶手,福安,你……” “小姐,陈老爷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我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呢!”福安顿时面露怒容。 “嗯,其实我也不相信他们的话。下次再有人胡说,我一定好好训斥他们。” “有小姐这句话福安就心满意足了。我在此立下毒誓,如果我福安真是害死陈老爷的凶手,一定不得好死。死后我会跪在小姐面前,用舌头舔净小姐鞋上的尘土谢罪。” “呵呵……”闻听此言,小姐不禁笑了起来,“傻瓜,你要死了还怎么舔净我鞋上的尘土啊?” “这个……”福安故作憨直地挠了挠头。 “对了,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小姐了。” “此话怎讲?”福安惊讶地问道。 “你没看到我送你的定情信物吗?等爹的葬礼忙完,我们就成亲吧。” “啊?”幸福来得太过突然,福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敢问小姐送给我的是?” “那天,哦,就是爹爹被害那天,我在你刚刚洗过的衣服上缝了一颗纽扣。那颗扣子是用上好的青玉雕琢而成,名叫‘相思扣’,难道你没有看见?” 听闻此言,福安的额头上顿时惊出一层冷汗。 “对!就是你今天穿的这件。”说着话,小姐一把抓起福安的袖子。可是她惊讶地发现,袖口的那颗相思扣已经不见了踪影,剩下一截线头。 “怎么不见了?” “……” 就在福安无言以对的时候,一位官差走了过来。 “这两天我们搜查了陈老爷身边一切物品,始终没找到可疑的物证。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撬开陈老爷紧握的右手,结果发现了这颗青玉纽扣,不知二位对此物可有印象?”官差亮出一颗青色的玉石纽扣。 看见扣子,小姐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说什么也不能相信,眼前将要和自己成亲的人果真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真……真的是你吗?” 在铁打的证据面前,福安终于供出了自己的杀人经过。 杀人偿命。 几天后,福安被押进法场准备斩首示众。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福安的脑袋瞬间搬了家。 说来也怪,只见那颗被砍落的脑袋一下子飞出一丈多远,不偏不倚正好掉在围观人群中的陈家小姐的绣花鞋上。而那伸出的舌头落到了鞋尖上,将上面的尘土蹭了个干净。 黑段子之藏獒 古良在别墅里养了一条藏獒。 这几年古良的生意做得很大,他说只有藏獒那高贵的气质才配得上他的身份和财富。 这天古良将剁碎了的生牛肉放在关着藏獒的笼子前。藏獒上前嗅了嗅,低声地呜咽着,似乎对这牛肉的味道并不满意。但是它还是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 那是进口的牛肉,古良对自己的爱犬照料得十分精细。看着藏獒吃下了全部的牛肉,古良开心的笑了,笑得像孩子一样的无邪。 最近古良的公司要对外拓展业务,很多重要的项目必须要他亲自出面谈。 “亲爱的,这次出差可能要久一点,不过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古良搂着夏莉莉,柔声地说。 “上次你也说会尽快回来,结果一走就是半个月!”夏莉莉娇嗔道。 “这次不会了,对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古良说。 “香水吧,我的快用完了。”夏莉莉想了想说。 “好。”古良笑着用手刮了刮夏莉莉的鼻尖说。 夏莉莉把古良送到门外,古良回过身来抱了抱夏莉莉,眼睛却瞥了一眼关在笼子了的那条藏獒。 夜,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动了院子里的藏獒,它在笼子里冲着大门的方向狂吠不止。 夏莉莉整理了一下性感的衣装,又在镜子前照了照,这才出去开门。 门开了,一双强壮的手臂揽住了夏莉莉。夏莉莉惊呼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才长长地出了口气。眼前这个人是古良的司机,人长得并不帅气,却透着一股子男人味,让夏莉莉十分着迷。 “不是说让你今晚别来嘛,他刚走你就过来,要是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呀!”夏莉莉佯装愠怒。 “这会儿古总应该还在飞机上,我是亲眼看着他进的机场。我们有多久没在一起了?好不容易有这样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男人说着把夏莉莉搂得更紧了些。 “你们男人都是馋嘴的猫,没有不偷腥的!”夏莉莉说。 “我是猫,可我不偷腥,我只做你的宠物!”男人在夏莉莉的耳边轻轻地说。 夏莉莉笑得花枝乱颤,她一指关在笼子里的藏獒说:“它才是宠物!” 藏獒听不懂夏莉莉在说什么,它抽了抽鼻子,眼睛里突然迸射出兴奋的光芒。 这个夜晚的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暧昧,还有夏莉莉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当古良若无其事地走进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体正火热地交缠在一起。 男人大惊,指着夏莉莉说:“古总,是她……是她勾引的我!”说完拿起衣服逃了出去。 夏莉莉只是冷冷地看着古良,她知道现在解释是愚蠢的。 “你知道背叛我是什么后果。”古良转过身去淡淡地说。 夏莉莉迅速地拿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狠狠地朝古良的脑袋上砸了下去。她当然知道古良表面和善,其实心狠手辣。所以她要先下手为强。 古良倒了下去,鲜血混合着香水从他的头上流了下来。他看着夏莉莉逃走的背影,笑了,笑得像魔鬼一样的陰暗。 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伴随着一声声野兽般的低吼打破了夜的寂静。 其实古良并没有上飞机,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他早就发现了夏莉莉与自己的司机有染,如果离婚的话他要将自己财产的一半给夏莉莉,古良舍不得。于是他买回一只藏獒,只喂它吃生肉,就是为了保留藏獒的野性。每次他都会在肉上面喷上一点夏莉莉的香水,时间长了藏獒就会认为这个味道就是食物。他已经三天没有喂它了。 古良踉跄地走了出去,看到夏莉莉已经被藏獒啃食得支离破碎了。他的胃一阵翻腾。 突然,藏獒停下了撕咬,猛地扑向了古良。 古良的心一下就凉了,因为他闻到了自己身上浓浓的混合着血液的香水味。 超微黑段子 一 “我嚓,昨天见网友可把我给雷死了。还以为是美女mm,结果比鬼还丑。” “真的比我还丑?” 说这话的人,一张脸迅速腐烂变形,眼珠子从眼眶中挤出来,猩红的舌头吐得老长。 二 “昨天我女朋友过生日,她收到我的礼物幸福得晕了过去。” “吹牛,我不信。你送的是什么?” “喏。”他解开衣服,露出左胸前一个硕大的血窟窿,“我的一颗真心。” 三 “你已经换了八个男朋友了,怎么还要找?你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 “呃……他永远不能对我说‘不’,和我在一起时只能有微笑一种表情,我煮的菜再难吃他也要吃下去……” “太苛刻了,我估计没人能做到。” “谁说的?我前八个男友都做到了。” “那你还找?他们人呢?” “在我家地下室里。” 四 “一天到晚的,真他娘的没意思。” “那你去死吧。” “那可不行。” “为什么?”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能再死了。” 五 “算命的说我活不过20岁,真是个大骗子。” “好啦,快点吹蜡烛、切蛋糕吧。” 咣当。那人如一截干枯的朽木般轰然倒地,七孔流血,暴毙身亡。 蛋糕上用奶油写着,祝你20岁生日快乐。 六 “听说身体虚弱的人不宜扫墓,容易带走不干净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那个跟在你身后回来的。” 七 “老大,这个墓都被盗空了,咱走吧?” “想走?想得美。” “啊!你是谁?老大……” “喂,你在那儿磨磨唧唧跟谁说话呢?赶紧跟上来!” 八 “妈妈,这里好黑、好冷。我好怕。” “乖,一会儿就好了。” 她拉开太平间里的某个冰柜,将冻得跟冰棍似的小女孩抱走了。 九 “老师,你要干什么?” 男人没说话,默默地将手伸向她的胸部。 “啊——” 男人举着半截断掌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儿。 十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这是哪首歌的歌词?” “《恐怖蜡像馆》。” 家里的老椅子 刘新走进家门,迎面就看见那张杉木老椅子,放在小方桌旁边。 记得上一次回家来时,椅子是靠着墙放着的,因为它有一条腿在岁月里腐朽了,听爷爷说,这条椅子腿是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自己晃悠悠掉落下来的。虽然它不值什么钱,但陪伴了爷爷很多年,老人嘛,在暮年里容易感觉孤单,所以同样喜欢那些和自己一样上了年纪的东西,即便它是坏掉的——因此,老椅子没有被扔掉,也没有被放置到杂物间,仍然顽强地存在于这老房子的堂屋里。 因为它没有办法再任人落坐,所以就被爷爷放在墙边。“仔细呀,新儿,椅子不能再坐啦。”记得上一次回家来时,他正准备将疲惫的身子往椅子里一放时,爷爷颤巍巍赶过来,用混浊的声音提醒着他。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这把只剩下三条腿的椅子又被放到了方桌旁。刘新看了看桌上,一只茶壶和两只灰黄的玻璃水杯,不像以前,爷爷总是在他每个月回来的日子前一两天,在桌上放着他平常舍不得吃的水果饼干,尽管刘新已经成年了,其实并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但爷爷总是固执地留给他,他说:“新儿呀,你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相继去世了,你打小就可怜,别的孩子有好吃好穿的,你只能眼馋一会儿,爷爷没用啊……” 其实,现在爷爷买水果饼干给刘新的钱仍然是刘新在外面打工挣的,刘新每次托村里人带钱给爷爷或者自己回来时塞点钱给他,他基本都舍不得花,还把刘新当成是小时候羡慕别人零食的小孩子了。 “新儿,你回来了?” 就在刘新准备喊爷爷的时候,那熟悉的混浊的声音响起来了。刘新看到爷爷从大门走进来,此时夜幕正降临,堂屋里一只灯泡发出黄惨惨的光,爷爷黑灰的衣衫就在大门那一方昏暗的光中慢慢临近。 刘新有点儿诧异,爷爷的步子似乎变得敏捷而轻盈了。 然而刘新一时没有想太多,坐在老椅子旁边一张虽然半旧但还结实的椅子上,一边说:“爷爷,我有好多有趣的事要说给你听呢!”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好久都没人陪我说话了,就盼着我的新儿能够早一点回来呢。” 刘新的笑容一时凝结在了脸上,继而变成了惊异。因为他看到爷爷正坐在他对面,而他坐的那张椅子,正是那张只剩下三条腿的老杉木椅子!但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即使爷爷将枯瘦的双腿踏在椅子前面的横木上,但无论是他还是椅子本身,仍然是稳稳的,不仅没有倒下,甚至都没有摇晃一下。 刘新感觉到非常不对劲,“爷爷你坐的那椅子……” 刘新的话还没有说完,爷爷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头,声音仍然混浊,但万分悲伤,“新儿呀,你的头怎么了?” 爷爷的话音刚落,马上从椅子上下来,走向刘新,捏着脏兮兮的袖子去擦拭刘新的额头。但爷爷太苍老了,刘新已是成年小伙子,个头比他高出一大截,所以尽管爷爷努力地举高了手,还是没有触到刘新的额头。刘新心里思忖着可能是自己额头有什么污渍,就弓下身子迎合着爷爷高高努力举起的袖子。 而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向了地面,就在这时,刘新发现了第二个他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昏黄的灯光下,爷爷身旁的地面也是一片昏黄颜色,没有一丝黑色。也就是说,爷爷站在灯光里并没有影子! 刘新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迅速移上来,怪不得他从一进门起就感觉家里不对劲,怪不得方才爷爷能够稳稳地坐在一把只有三条腿的椅子上,原来…… 这时刘新才想到,自己正是接到村里人的电话,说是爷爷突然病了,所以急匆匆地赶回来的,没有想到,尽管自己开着那辆借来的破旧皮卡车没命赶路,却仍然没有及时回来。刘新的眼里噙满了泪花,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爷爷你是不是已经……” 然而这时,刘新又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自己在进门的时候,不记得此次回来的原因呢? “新儿呀,你在外面究竟经历了什么,看你的头怎么变成这样了?” 带着沉重汗酸味的衣袖轻轻抚过他的额头,爷爷收回袖子时,刘新惊讶地看到那脏兮兮的袖子上,一大片殷红。 是的。就是鲜血,湿淋淋的鲜血。 怪不得他进门的时候,像是突然忘记了很多事情一样,原来他的脑袋受伤了。“爷爷,对不起……” 刘新把脸转向一旁,企图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方桌上那把不锈钢茶壶时,眼神又是一震——虽然灯光昏暗,但茶壶上还是能够照得见他的上半截身子,而他映在壶身上的脸非常可怕,因为右边额头上,是一道刺目的鲜红。他将脸凑近些,那道鲜红是一条又长又阔的口子,而血水还在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 突然间,刘新想起来了,在进村的公路上,没有路灯又崎岖的路上,他开的破旧皮卡车不小心歪到了一旁的深沟里。 而他额头上那道赫目的口子,想必就是这次事故里受的伤了吧? 只是为什么他受这么重的伤,却没有感觉到疼呢?还能够轻松地走回家来呢? 刘新的目光从爷爷脚下移向了自己脚下,同样是一片灯光与地面的混合颜色,他同样也没有影子。 苗月猫黑段子 深夜,赵文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硬着头皮跑进了一座很大的墓园。每到一座墓碑前,他就拿出一张表格烧掉,然后哆嗦着说: “我是丧葬用品店的店员,最近店里生意不好,老板印了市场调查问卷,让我来这儿烧给你们。无论有什么事你们都去找我老板,千万别来找我。”说完,他对着墓碑磕上一个头。 这个墓园太大了,赵文磕头磕得腰部快断了,才在所有的墓碑前都烧了表格。之后,他匆匆收拾了一下,想赶快离开墓园。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他吓得浑身一抖,怯怯地说: “我都说了,这是老板让我烧给你们的,无论有什么问题都别来找我。”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小伙子,我是墓园的管理员。墓园有规定要文明祭扫,不能烧祭品。所以你不仅要交一百元罚款,还要把墓园打扫干净。” 无奈,赵文交了罚款,拿起笤帚拼命扫起了地。扫地时,他一直低着头祈祷,千万别遇上鬼。不知扫了多久,他终于把地扫完了。他正要交差离开,一股陰冷的旋风从墓地中钻出来,幻化成了一个鬼。 赵文吓得跪地求饶道: “调查问卷是老板要我来这儿烧的,你有什么问题应该去找他!” “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让你帮我搞个调查。”鬼说道。 赵文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擦了擦汗问道: “是不是要填表?” “现在的人胆子越来越大,我们吓人越来越难了。今天,我特意准备了很多惊悚恐怖的造型,你看看效果如何?” 话音刚落,鬼就变出了一个极其骇人的造型,吓得赵文当场断了气。 报恩 看着眼前胖得没形的刘东,医生疑惑地歪着头:现在已经限制他的饮食了,怎么体重还在疯狂地增长‘而且,他不像其他减肥的患者那样一个劲儿地要吃的,好像一点儿饥饿的意思都没有。莫非他藏着食物?想到这儿,医生在病房内转了一圈,却并未发现任何食物。医生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退出了房间。 确定医生走远后,刘东得意地一笑,拿出一沓纸钱在墙角烧了起来。纸钱刚一烧完,一个小鬼就端着一堆食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刚被家人送进减肥医院时,刘东绝望极了。得知病房内有可以运送食物的小鬼后,他便经常趁人不注意让小鬼给他送东西吃,而他只要烧些纸钱作为酬劳就可以了。 他端起食物,美美地吃了起来。可他刚吃了几口,医生居然冲了进来。 “我就知道这里面有鬼!”说着,他用一个贴着符咒的口袋套住了小鬼,并且收走了他面前所有的美食。 “所有的鬼都是害人的,你怎么能吃鬼送来的食物!”医生冲刘东厉声吼道,然后提着装小鬼的口袋往门外走去。 就在医生转身的时候,刘东灵机一动,把口袋的底部剪出了一个小洞。一股黑烟悄悄地钻了出来,医生背着空口袋出了门。 黑烟变成了小鬼,它“嘿嘿”一笑说道: “谢谢你救了我,我要好好报答你!” “你是不是要给我更多的美食?”刘东激动地叫道。 小鬼摇摇头,说道: “不,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喂你不是图你烧的那些纸钱。前不久,我们大王听说人间有一种叫’填鸭‘的喂养鸭子的方式,就命我效仿此法找个能吃的胖子喂出个’填人‘来。今夜,我们大王要举办干岁寿宴,它老人家特地嘱咐我务必将’填人‘烹制成一道佳肴。现在你可以死个明白了,我也算是报完恩了。” 下辈子的好日子 集市上,周明正吃着烤串闲逛,一个算命先生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位帅哥,我算出你是个有福之人,少说能活一百二十多岁呢!”算命先生捋着胡子说道。 听算命先生这么说,周明忙问:“除了长寿,我有没有升官发财的机会?” 算命先生掐指算了一下,摇头道:“你这辈子会一直庸碌平凡。” “难道就没有任何转机了?”周明忙问。 算命先生又认真算了一下,笑道: “有转机。下辈子你会大富大贵,一生一世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周明犯起了难,自己现在还不到二十岁,还要再过一百多年才能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他真有些等不及了。 想到这儿,他忙说: “要不我现在就自杀,这样就能马上过上好日子了吧?”说着,他举起烤串的铁钎子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戳去。 算命先生赶忙制止他道:“这可万万使不得!这样只会遭到地府的严厉惩罚,你那大富大贵的好日子就彻底没了。你只能等活够这辈子的寿命,才能去享下辈子的福。” 提前死不行,可自己又等不了,周明便缠着算命先生让他帮自己想想办法。 算命先生沉吟良久,才说: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把你的魂魄取出来,让你的魂魄沉睡,然后再找一个鬼附在你身上替你过完这辈子。睡着了你就不会觉得时间长了,一觉醒来后就能去投胎过好日子了。” 周明觉得这个主意好,听后当即答应,只等醒来后去过下辈子的好日子了。 等周明的魂魄一离体沉睡,算命先生立刻露出鬼的原形,附到了周明身上。它奸笑着说道: “这个大傻瓜真好骗,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追求虚无缥缈的下辈子。这回就便宜我了!” 老莫黑段子三篇 周末,张雅丽刚回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坐在自己门口的台阶上,低头抹着眼泪。 张雅丽上前问道: “小朋友,你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坐在这里哭呢?” 小女孩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她道: “我不是这里的人。妈妈不给我买玩具,我和妈妈吵架,然后我就生气地离家出走,偷偷坐火车来到了这里。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张雅丽听了心一软,就把小女孩带进家里,给她洗漱之后又煮了东西给她吃。 小女孩感激地道: “阿姨,您人真好!要不我和您住一起吧?” 张雅丽道:“这怎么行7你妈妈不见你一定着急死了,你还是赶快回家吧!” 小女孩道: “可是我一个人怎么回去昵,您能不能送我回家啊?” 张雅丽问了小女孩家的地址,一听,正好是自己的老家。她想这倒不错,既可以做件好事,又可以顺便回家一趟,就答应了。 一路上,小女孩紧紧地跟着张雅丽寸步不离。张雅丽也害怕小女孩再走失,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 老家到了。 小女孩说: “阿姨,我先跟您到您家里玩玩,您再送我回家好吗?” 张雅丽带着小女孩回到了家,一进屋,却见家里坐了很多亲戚。更恐怖的是,客厅中间竟然有她的一张挂着黑纱白花的照片,照片下面,是一口大大的空棺材。 小女孩接过张雅丽父母给的钱离开了。一个中年男子在门口等着她,小女孩上前撒娇道: “师父,您说我想的这个赶尸的主意妙不妙?” 中年男子笑道: “你这么厉害,以后师父就没饭吃了。” 苦肉计 李小伟所在的班级出现了恐怖的事情:有两个同学上课的时候就在大家眼皮底下神秘消失了。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传闻说,这两个同学是被鬼吃了,而且吃得连骨头渣都没剩!更可怕的是,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就在刚才,教室的布告栏里忽然出现了一张告示,上面写着:明日菜单,李小伟,周佳。 告示上还画着一幅诡异的骷髅笑脸。 大家议论纷纷,猜不出谁这么大胆,竟然在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情之后还有心开玩笑。但李小伟认为这不是恶作剧,这就是鬼魂发出的预告。明天,自己就要和周佳一起被鬼吃了,这可怎么办啊? 他悄悄找到周佳,可周佳却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李小伟说: “你不怕明天真的被鬼吃了吗?” 周佳说: “不怕,我已经有对策了。” 李小伟好奇地问: “你有什么对策啊7” 周佳说: “看在同学一场的分儿上,我就给你个提示,三个字:苦肉计。”说完,周佳就撇下李小伟走了。 第二天上课,有同学问周佳: “你们怎么不逃啊?” 周佳不屑地回道: “鬼真要吃你的话,你能逃到哪里去呢?” 上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教室里忽然发出一片尖叫声,李小伟和周佳瞬间消失了。原来,真的有一帮鬼把周佳和李小伟捆起来带走了。 这帮鬼把他们带到一个僻静处,下嘴就咬。忽然,咬周佳的鬼痛苦地叫道:“这个人好苦,不能吃!” 咬李小伟的鬼说: “这个还可以,一起来吃这个吧!” 李小伟绝望地看着周佳问: “你用的到底是什么苦肉计啊?我把苦胆、苦瓜、苦菜、黄莲,绞成汁涂满全身,把自己变成了苦肉,怎么没用啊?” 周佳道: “物质上的苦不算苦,精神上的痛苦才是真正的苦。我的计策很简单,我刚刚失恋了。你没听说过吗?失恋的人是这个世上最苦的人。” 摇一摇 赵吉自从学会了使用微信摇一摇的功能,就玩得不亦乐乎。只要空下来,他就摇一摇微信,找到周围此刻也在使用微信摇一摇功能的人,开始聊天。通过摇一摇,他的朋友圈扩大了许多,有志同道合一起做生意的,也有爱好相同一起去旅游的。他的女朋友也是通过摇一摇认识的。他们先是在微信上热聊,然后约会见面。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彼此都很满意,女友就带他去家里见父母。 他拿着礼物去拜见女友的父母,两位老人很热情地招待了他,询问了他的一些情况之后显得很满意,他以为这事基本就成了。没想到第二天晚上,他正在家准备上庥睡觉,女友打来了电话。 “我妈反对我们相处。” 他一下急了,问: “为什么啊?” 女友说: “我妈说你别的都还可以,就是有个毛病,无论站着或者坐着,时不时地都要抖腿,像个小流氓一样,难看死了!” 赵吉委屈地道:“我没有啊!”话刚说完,他发现此刻自己的一条腿正在不停地抖着。 挂了电话,赵吉一屁股坐在床上顿时傻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会抖腿的呢?以前他只在电影里或者街头看到那种流里流气的小混混会有这种抖腿的动作,自己从来没有啊! 他立即打了几个电话。 “妈,你以前见过我站着或者坐着的时候会抖腿吗?” “老同学,你见过我有时会像小流氓那样抖腿吗?” “兄弟,你觉得我有什么让人觉得不是正派人的举止吗?” 在都得到了否定的答复之后,他更加郁闷了。 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腿又开始不自觉地抖动起来了。他低头往下一看,顿时吓个半死:一个赤发碧眼的小鬼正眯缝着眼,带着一脸诡笑抱着他的腿在不停地摇晃。他尖叫一声,跳起来摆脱了小鬼大叫道: “你在干什么?” 小鬼坐在地上抠抠鼻子道: “我在玩摇一摇啊。地府开发了新游戏,只要抱着人的腿摇一摇,就能找到周围也在玩这种摇一摇的鬼朋友。” 要债 十字路口,李忧一脸焦虑地对着电话叫道: “爸,你到了没有‘还没到?你快点儿啊!” 我看着他冷笑了两声,心道:演吧,你就演吧!无论你怎么演,今天不把钱还给我,我一定不放过你! 李忧放下电话,对我摊摊手做了一个苦脸。我转过身不理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做出一副打持久战的姿态。 李忧焦躁不安地来回走了两圈,果然耐不住,又拨通了电话: “爸,你到了没有?什么,走错路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门口有很大一个牌楼,你进去之后,有一条黄黄的路,顺着这条路走,前面有一座桥,桥上写着‘奈何’二字。” 我心里一惊:黄泉路?奈何桥?难道他爸爸在去地府的路上?骗子!我才不信,想吓唬我?没门! 李忧继续道: “过了桥,你就可以看到很多墓碑了。在东四区十九排,九座。你到了那儿就赶快烧钱,要快!人家堵着我在要钱呢!” 我心里又是一惊:墓碑、坟地、烧钱,难道眼前这李忧是个鬼? 我偷偷地打量他两眼:面色红润,满脸油光,身上有人气,脚下有人影,分明是个大大的活人,好啊兄弟,出绝活了啊,为了躲债连鬼都扮上了。可惜啊,你是吓不住我的!今天不把欠我的钱还来,装阎王爷都没用! 我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脖领怒吼道:“别磨叽,快还钱!” 只见他双腿一哆嗦,一下跪在了地上,冲我磕头如捣蒜。忽然,空中飘下无数张纸币,在我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李忧哭道: “大哥,我真没骗你,你看这钱不是还来了嘛!” 我捡起钱一看,竟然都是冥币!我怒不可遏地指着他骂道: “你竟然敢拿这些纸钱来糊弄我?!” 谁知,他一脸委屈地道:“大哥,我给你真钱你也没法用啊!” 摸骨 张翔站在房前,看着牌匾上“摸骨大师”那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宇,不由得发出阵阵冷笑。 一个月前,张翔在朋友的怂恿下,来这里算命。那个绰号“摸骨张”的老头在他身上摸了半天,最后竟然说他是个光棍命,这辈子找不到老婆。张翔气不过,和老头大吵了一架,连卦金都没给。 今晚,张翔是特意来找茬儿的。他要让老头再给他摸次骨,要是算得不对,张翔就要好好地羞辱他一番。 “大师,请为我摸骨算命吧!”张翔走到张老头的面前说道。他已经事先化了妆,而且刻意变换了声调,相信老头是不会察觉他曾经来过的。 “好的,请坐!”张老头面沉似水,不动声色地说道。 哼哼,看你这次能摸出什么来!张翔冷笑着,伸出了手。 可没想到,老头根本没有接触张翔的手,就立刻说道: “你刚经历了一场死劫,已经不属于陽间了!” 张翔闻言脸色大变,急忙向老头做了个揖,然后说道: “您果然是老神仙,我已经将身上的陰气控制住,不散发半点儿出来,可您竟然一眼就瞧出来我已经死了!” 老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显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大师,都说您摸骨技术高超,可没想到连眼力也这么厉害!请您告诉我吧,您是如何看出我已经死了的呢?”张翔哀求。 “废话,有你这样来摸骨的吗?”老头斜眼瞧了瞧张翔的手。那双手里正捧着一个骨灰盒,上面贴着张翔的黑白照片。 ly先生黑段子 夜晚,冷风呼啸。操场上只有顾谷一个人,他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躲回宿舍,是因为明天他要参加一场长跑比赛。 顾谷一直是班里的长跑健将,但因为学校很少举办此类活动,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现在不同了,眼看自己的特长就要派上用场了,顾谷哪有不拼命的道理。 连跑了十几圈,顾谷却发挥失常,连以前水平的一半都达不到。眼看明天就要比赛了,顾谷急得快跳起来了。 突然,顾谷想起一个流传在学校操场上的传说:据说操场上有一个能帮人完成心愿的幽灵,只要你招它出来,提出意见,它就会帮你实现。 顾谷将信将疑地跪在地上,嘴里默念:“求求你,让我发挥最大的本能,跑得最快。” “你放心,我会帮你的。”黑暗处,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 顾谷先是感到一阵恐惧,然后便是窃喜。他转过头,见一个鬼正飘浮在不远处。他壮着胆子问:“你、你真的能帮我?” 那个鬼点了点头,招手让顾谷过去。 顾谷犹豫了一下,随即心中执念驱使他向那个鬼走了过去。离那个鬼差不多两三米的距离,他停住了。但是,那个鬼还在招手,示意他再近一些。 顾谷只好硬着头皮又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旁边的电线杆倒了下来,砸中了顾谷的脑袋。顾谷当场身亡。那个鬼从顾谷的身体里拉出他的魂魄:“你看,那是谁?”它指着从远处走来的两个气势汹汹的鬼差说,“你再不跑魂儿就会被它们勾去!” 顾谷反应过来,起身飞跑。两个鬼差在后面紧追。 这时,那个鬼朝顾谷大喊:“我帮你了。果然,你只有在逃命的时候才会激发自己的潜能,跑得最快。” 老莫黑段子专辑 炮灰 大学毕业,吴兮和室友们一起去报考公务员。等到发榜的那天她们一看,几百个人里才录取了一个,当然没有她们。 室友们沮丧地说:“哎呀,成炮灰了,真没意思。” 不久,室友们又拉着吴兮一起去参加选秀节目,结果海选下来她们又和大部分人一样被刷了。室友们苦恼地说:“我们当炮灰的命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一天,突如其来的一场车祸夺走了吴兮的性命。她到了地府准备去投胎,鬼差叫她和一群鬼一起抽签,结果只有个别鬼幸运地抽到了投胎的机会。而吴兮又成为了炮灰一族,连投胎都不能,只能作为游魂在陰陽两界游荡。 命运是如此的残酷,但吴兮并没有被打倒,它鼓励自己道:“就算永远当炮灰,我也要努力生存下去。” 这天,吴兮正在陽间游荡,看到另一个游魂在太陽下艰难地走着,马上就要被晒得灰飞烟灭了。吴兮赶忙上去扶着它,把它拉到了陰影里。 那个游魂在陰影里躺了一会儿恢复过来后感激地对吴兮说:“谢谢你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我的爱人死了,我想自杀去地府找它,可是因为我的陽寿没尽死不了,我就请高人强行让我的魂魄离体。现在我的身体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你可以去附身,用我的身体重新活过来。” 明媚的陽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吴兮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它活动了一下身子,拿起床头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看到了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 “美丽的女人”打开窗户迎着太陽说:“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对生活的希望,即使是炮灰,也有死灰复燃的一天!” 红衣 听说有人对我恨之入骨,发誓一定要请杀手杀了我,这可把我吓坏了。我立即请了八个保镖,把车换成防弹车,把家里的门换成防弹门,窗换成防弹窗。做完这一切我依然不能安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只要哪个地方出了点儿小纰漏,杀手就能抓住机会要我的命,这可怎么办? 我去求教一位高人,高人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把所有的穿戴都换成红色,没人不知道,如果被杀的人死的时候穿着红色的衣服,死后就会变厉鬼,找那个杀他的人报仇。” 高人就是高人!我立即行动,买了一大堆红色的衣物回家。 该来的还是来了!这天晚上,我正在家看电视,就听到门外走廊里响起了一阵槍声。我凑到猫眼儿上向外看,杀手正吹着他槍管里冒出的烟,而我的八个保镖都倒在了地上。 幸好,我的门是防弹的,他进不来。我刚想到这儿,就见门外的杀手拿出了一包炸药,绑在了我的门上。 我转身匆匆跑回卧室,找出我买的那一大堆东西。我急忙穿上了红内裤、红衬衫、红毛衣、红外套,再戴上一条红围脖,还有一顶红帽子。 “室”的一声巨响,门倒下了。杀手从一阵烟雾中慢慢走进屋内,举起槍对着我。 我朝他叫道:“有种你就开槍!我穿了红衣服,死后变成厉鬼找你报仇!” 杀手愣了愣,上下仔细地打量了我一阵,然后慢慢收起了槍。我心里一阵狂喜,终于逃过这一劫了。 忽然,杀手一扬手甩出了一把飞刀,直接刺中了我的咽喉。我捂住脖子慢慢倒下,呻吟着问:“为什么?” 杀手转身走了,我听到他最后说了一句:“大色盲!花里胡哨穿了一大堆,没—件是红的。” 护师 那天有个人要找我拜师,我问他:“你以前跟过师父吗?” 他说:“跟过,不过我师父死了。” 我惊讶地问:“怎么死的?” 他说:“那天,我师父要打坐修炼一门绝技,叫我在一旁守护。他告诫我说,你要是看到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你没有动它,它却自己动起来了,就说明鬼在那里。你就拿我的宝剑一剑刺过去杀了它!师父开始打坐,我握着宝剑时刻警惕着房间里的动静。忽然我听到了脚步声,我顺着声音看去,鞋柜里的一双拖鞋自己走了出来,向师父的方向而去。我毫不犹豫,冲过去对着拖鞋上方就是一剑。手上什么感觉也没有,可是当我抽回剑一看,上面有一道血痕。过了一会儿,我又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沙沙声。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书桌上的一本书被打开了,书页在来回地翻转。房间里没开窗,不会是风吹的,一定是鬼!我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对着书本上方又是一剑。这次剑上没有血痕,但却挂了一片衣角。过了好久再没有动静了,但是我感觉到房间里有些异样。我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并没有发现有自己在动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感觉告诉我一定有东西在动!我一回头,终于发现了,不是别的东西在动,是我师父动了。只见他慢慢摇晃着身子,手臂举起又放下,做着一系列奇怪的动作。师父是在打坐,绝不会自己动的,一定是鬼在动!我毫不犹豫地一剑刺了过去。师父发出一声惨叫,向后一倒,就这么死了。” 我看着他点点头道:“你悟性这么高,恐怕没人敢做你的师父,我建议你还是自学成才吧。” 送你回老家 年底了,外来打工的人都纷纷回了老家,周助却还没走。他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因为手里的钱都用完了,连买回去车票的钱都没有了。 他苦恼地对天长叹道:“天啊,要是有人能送我回老家就好了。” 他郁闷地在大街上闲逛,忽然看到路边竖起了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一行大字:“送你回老家!” 他心动了,走上前去一看,两个男人站在一辆车边举着那块大牌子对他笑道:“兄弟,要回老家吗?我们送你。” 周助怀疑地问:“要钱吗?” 一个男人说:“既然是送,当然不要钱啦,我们是免费献爱心的。你跟我们走就是啦!” 周助一听开心极了,报上老家的地址,跟着两个男人就上了车。车开了没一会儿忽然停了,两个男人把周助推下了车。周助一看,周围是一片穷街陋巷,四下无人。两个男人夹住周助露出了凶恶的嘴脸。 周助叫道:“你们不是要送我回老家吗,这是干什么?” 一个男人拔出一把大砍刀哈哈大笑道:“我们没有骗你啊,我们会砍了你的头,送你回老家的!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世道险恶,你却还这么天真。” 两个男人把周助按倒在地,挥起大砍刀对着他的脖子砍了下去。可砍下之后他们愣住了:周助脖子上滚落下来的竟然不是人头,而是个大西瓜。这时就见没了头的周助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飞速地逃走了。 两个男人诧异地说:“乖乖,这小子会变戏法啊!” 周助跑了好远之后才停了下来,他摸摸自己的腰,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头放到自己的脖子上道:“世道真是险恶,还好我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 剪空影黑段子 轻松赚钱 一天晚上,刘唐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小商贩,只见这个小商贩身上挂满了瓶瓶罐罐,但都是空的。 小商贩说:“我这里面装的可都是宝贝,能够给你带来财运。” 刘唐问:“这不就是一瓶子空气,少在这里骗人!” “非也!每个瓶子里都装着一个鬼,只要买上一个,就能让你轻轻松松赚钱,保准管用。”小商贩兴奋地说着。 刘唐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人都快要崩溃了,心想万一真的管用呢,于是就他买了一个鬼。 刘唐回到家后将瓶子打开,从瓶子里钻出一个恶鬼,这恶鬼钻进了刘唐的身体。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刘唐的一条腿失去了知觉,背上长出一个巨大的肉瘤,脸也变形了。刘唐大惊失色,他一瘸一拐地来到外面,想找那个卖给他鬼的人,可是小商贩早就离开了。 刘唐瘫坐在街边,就在这时,一个人停在了他的面前,将一枚硬币丢在了他身前。 刘唐这才明白小商贩所说的话——如今他看上去可怜极了,路人以为他是乞,丐。虽然坐在街边就能轻轻松松赚钱,但此时的刘唐也不知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赔偿 这天深夜,张鹏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从暗处冲出一辆摩托车,将他撞翻在地,然后迅速逃离。张鹏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他难咽这口恶气,所以报了警。 附近摄像头记录了当时发生的一幕,只不过画面并不是张鹏描述的那样,并没有摩托车撞上张鹏,而是他自己倒在地上的。 张鹏拖着受伤的腿,嘴里嘀咕道:“难道是被鬼撞了?!” 回到家中,张鹏一个人生着闷气。就在这时,屋子里刮进一阵陰风,只见一个鬼手里提着礼物来到张鹏面前,客气地说:“对不起!那天晚上我有急事,骑摩托车撞伤了你,我向你赔礼道歉。” 张鹏见到鬼就来气,他指责道:“你差点撞死我!你手里提的什么?” 鬼说:“一点儿水果和营养品。” 张鹏冷笑一声,说:“这点儿东西就想了事?我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住院费,都得由你来支付。” 鬼问张鹏:“总共多少钱?” 张鹏心想何不讹它一笔钱,说:“看在你态度端正的份儿上,就要你两万五千元钱吧!” 鬼听后很惊讶,说:“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改天我一定给你送过来。”鬼说完飘走了,张鹏还以为鬼逃走了。 这天夜里,张鹏突然感觉很热,睁开眼睛看到屋子里着火了,而一个鬼正在那里烧冥币,鬼抱歉地说:“我在给你汇款,但是钱太多,把你房子引燃了。” 灯泡 梁文对鬼很感兴趣,喜欢收集一些这方面的东西。有一天放学,他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在街边卖灯泡,还说这种灯泡发出的光线能让鬼现形。 “那是骗钱的,快走吧!”和梁文一起的同学劝他。 可梁文非要买一个灯泡,他把钱给了中年男人,将灯泡小心翼翼地装进口袋。 回到家后,梁文将灯泡装在台灯上,打开以后,灯泡发出一种暗红色的光线,整个屋子像是充满了血液。梁文回头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儿把梁文吓晕过去。 在梁文的床上,躺着一个面相枯槁的小孩。小孩没有眼睛,黑洞洞的眼窝却紧盯着梁文。小孩突然哭了起来,声音凄惨尖锐。 梁文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他知道到自己真的见鬼了。 就在这时,房子里又多出了两个鬼,看上去是小鬼的父母。小鬼见到父母后,立刻用手指着梁文,两个大鬼走到梁文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其中一个大鬼说:“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另一个大鬼回应:“屋里有人会吓坏小孩的。” 梁文被大鬼扼住了脖子,他这才发现鬼平时也看不到人,即使人和鬼生活在同一空间,也发现不了彼此。都是那个灯泡害了他,让那一家鬼误以为他闻入了孩子的房间。 阻拦 陆光接了一笔特殊的生意——用自己的灵车去做婚车。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女生喜欢一个男生,女方家境富裕,但男方家境贫寒。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女方家长坚决反对两人在一起,可女孩却一再坚持。 女孩被家长关在屋子里不许出去,结果一气之下上吊死了。而男孩为了证明自己和女孩是真心相爱的,也和女孩一样上吊而亡。 女孩的父母非常后悔,决定给二人合葬,所以陆光的灵车被雇去当了婚车。 灵车上面挂着红色气球显得很怪异,车辆直接开向基地。可是就在快要到达目的地时,陆光的车突然失控,最后车翻人亡。陆光死后,竞在车内看到了死去的女孩,以及两个老人。 女孩和老人吵得不可开交,只听女孩在说:“爷爷、奶奶,你们不要再反对了,我爸妈都答应了,你们还反对什么?” 老人很气愤地对女孩说:“不要以为做鬼后就没人管你了,你和那个男孩根本就不合适。你看它家基地,风水也不好,而且小的要命,它根本配不上你。婚车的司机已经被我们杀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女孩欲哭无泪,这次它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三月兔黑段子 保鲜膜 张元在网上销售保鲜膜。一段时间后,他发现销量不好,仔细打听才得知:其他卖家的价格比自己要便宜,顾客都被他们抢走了。 业内朋友告诉张元,他的产品要降价才有竞争力。张元想了想,进购了一批假冒伪劣的保鲜膜,开始低价贩卖。 因为售价低,他的生意很快好了起来,而且大半个月过去也没有顾客给差评。张元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卖的保鲜膜质量也比以前差了许多。 这天,一个客户从张元的网店购买了几十袋保鲜膜,这笔生意让张元小赚了一笔。两天后,这个客户联系了张元:你的保鲜膜质量太差了,害得我的东西都变质了,给我退钱! 张元礼貌地回复他:亲,可能是您的电冰箱有问题,制冷太差,请好好检查一下。 客户:我的冰箱一直很好,就是你的产品不合格! 张元推脱了几句,那边生气了:我马上来找你,你给我等着! 两个小时后,这名顾客找到了张元,要求他去自己家看一看。张元有点儿心虚,但觉得大不了赔一笔钱就是了,于是跟着顾客来到了他家。 张元看客厅里摆着一台大冰箱,冰箱的制冷器发出吵闹的“轰轰”声,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我用了你的保鲜膜,这冰箱里都长虫子了,你还敢说你的东西没问题?”顾客愤怒地说道。 “先给我看看再说。”张元硬着头皮道。顾客一把拉开了冰箱门,一个巨大的、类似“蛹壳”的玩意儿掉了出来。张元好奇地打量着它,边上的顾客用力撕开了“蛹壳”,一具尸体暴露在了眼前,上面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虫子。 瞪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张元,顾客拉起尸体指给他看,抱怨道: “我都用你的保鲜膜把自己包裹好几层了,可它还是长虫子!” 灌水 张达是个贴吧达人,平常无聊的时候就喜欢逛贴吧,在里面发帖。不过他有一个很恶劣的习惯,老是在吧里“灌水”,发一些毫无意义、乱七八糟的帖子,借此引起别人的注意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一而再再而三地“灌水”后,吧主终于受不了了,他在吧里发布了一条公告,生气地谴责了这种不道德的行为,警告“灌水者”适可而止。 虽然吧主措辞严厉,张达却没放在心上。现在是网络时代,用户的身份信息扑朔迷离,吧主也奈何不了他。 这天,张达又发了一些水帖。吧主忍无可忍了,他也弄了一条针对张达的帖子,气愤地写道:你这人死不悔改,简直太过分了。我对你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再有下回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张达不以为然地回击道:你以为自己是上帝啊?还想对我不客气,有本事先找到我再说吧! 回复完,张达心中仍不解气,你不是禁止我灌水吗?我偏要用水帖把这个贴吧给“淹”了! 说千就干,张达开始疯狂地在吧内发水帖。正当他痛快地报复时,电脑忽然黑屏了。紧接着,张达听到了一丝奇怪的声音,墙壁那一边仿佛有水流冲了过来, “哗哗”的流水声越来越大。 张达看向墙壁,惊恐地发现从墙里涌出了大量的水,房间顿时被淹没了,来势汹汹的水顷刻间涨到了他的胸口。 一个人从远处游了过来,张达一看到它脸就被吓白了:这个人身体浮肿、皮肤残缺不全,几条小鱼紧紧地咬在它的手臂上,分明是个水鬼。 水鬼掐住了张达的脖子,怒不可遏道: “不知道我就是被淹死的啊?还敢往贴吧里‘灌水’。简直是欺鬼太甚!你灌的这些水,我就原封不动还给你吧!” 说着,水鬼把张达的脑袋按进了水中,张达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弹了,身体直挺挺地浮了起来…… 红木 王海花了十几年的积蓄买了一套二手房,把购房款付清后,存折上就空空如也了。搬进去没多久,新居就开始闹鬼。 这个鬼是一位年轻的女性,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全身上下都是伤口,鲜血染红了衣服,一双发白的眼珠死死地瞪着人,形象狰狞恐怖。王海吓得心惊胆战,向周围邻居打听才得知:原来这个女鬼生前是一名租户,后来被入室的强盗残忍杀害,因为死的过于痛苦,所以死后陰魂不散,一直徘徊在房间内。 王海想退房,可是又舍不得一大笔的违约金,最后他决定请一位道长来降服女鬼。很快,他就找到了人选,对方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道,听说抓过不少厉鬼。 老道听王海讲完事情的经过,跟着王海来到了他家。老道没有进房间,而是拿着风水盘在后院转了几圈,接着说: “你这后院,五行之中属乙木之气最浓郁,你就在这儿栽一株红木。” 王海心想:这道长挺有学问,估计这红木能够驱邪避灾,震慑女鬼。送走道长之后,王海买了一株树苗,栽在了院子里。 说来也怪,这树苗像是被施了增长的魔法,长得飞快。不到一个月就蹿到了五米多高,树干粗的要三个成年男子才抱得过来。 王海看到这一幕,欣喜地想:这棵红木果然非同寻常。有它的灵气庇佑,我住在这房子里就能安然无恙了。 可是还没等王海高兴多久,他就被女鬼害死了。王海的魂魄找到老道,气冲冲地质问他。 老道说: “那女鬼怨气逼人,我不是它的对手,而且它已经盯上你了,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它也不会放过你。” 王海瞪着眼睛问: “那你让我栽树干吗,这不是存心耍我吗?” 老道望着王海,叹气道: “我是见你囊中羞涩,死后估计连具棺材都买不起。特意让你栽树,死了好用它做副棺材,及早入土为安啊!” 限行 清明节,小张开车去墓地祭奠已经过世的父母。购买香烛祭品的时候看到有纸糊的车卖,这些车做得十分逼真,甚至还有牌照,并配有两把纸做的车钥匙。 小张决定买一辆给父母烧去,祭品店老板却劝他单双号各买一辆换着开。 这点小张倒是深有体会,他所在的城市最近搞起了单双号限行,他的车有一半的时间都不能行驶。 但陰间也有了这样的规定?这听起来更像是店老板的促销手段。所以小张还是只买了一辆,想到自己的车是单号的,他就特意选了个双号的。 开车回家的路上,小张无意中摸了下衣兜,发现兜中有一把纸钥匙,才想起刚才只烧了一把钥匙。不禁感叹道:那要是辆真车该多好,自己就不怕限行了。 一走神,不小心刮倒了路边行走的一个道士。小张赶紧下车扶起对方,一个劲儿地道歉,还要带对方去医院检查。道士并没有受伤,他对小张说: “看得出你不是故意的,一定有什么心事吧?” 小张说出了之前的经过和自己的心事。道士说:既然你还有一把钥匙,我念在你心肠不错的份儿上,教你一个咒语,你就可以使用那辆车了。 道士解释,所谓有条件,是指小张只能在双号使用那辆车,但午夜零点之前必须下车,否则就会被纸车带到陰间去。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就必须在两个时辰内驶离,否则就永远回不来了。 小张学了咒语,谢过道士回了家。 第二天是双号,小张一早起来拿着纸钥匙念起了咒语,果然有一辆真车出现在家门口,样式和那天烧的纸车一模一样。小张高兴地开着车去上班了,晚上回到家就念咒语让这车消失掉,单号仍旧开自己原先的车出去。 两辆车换着开,小张就这样过了一段惬意的时光。 一天晚上,小张开着双号的车去参加朋友聚会,一席人推杯换盏喝到很晚,看看时间不早了,小张想起道士的话,赶紧告辞离席,驾车往家里赶。 结果路上酒劲儿发作,担心出事的他不得不靠边停下,准备休息几分钟再走。可一闭眼就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来时发现已经凌晨一点了。 小张发现外面的景物全变了,全然一副陰间的景象:旁边一栋小屋,像是自己给父母烧去的那种,他打个激灵醒了酒。 这时车外有人敲窗,一看竟是自己的父母,至亲相见,分外动情。但小张想起了道士的话,赶紧告别父母,准备开车离开,否则过了时间就永远回不去了。 父亲看着牌照突然一拍脑袋:“不行呀,这车今天开不了,忘了告诉你了,我们这儿最近也限行了。” 短小鬼故事之替死鬼 三十年前的女人生孩子一般都是请接生婆到家里来,然后家人煮一锅热腾腾的开水,随时随地备用。 翠花和对门的邻居小芳同时怀孕,小芳的婆婆比较迷信,把剪刀和镜子悬挂在门口,说是辟邪。很快怀孕9个月的翠花马上就要临盆了,她的丈夫急急忙忙跑去请接生婆,在去请接生婆的路上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个异常美丽的女子笑着招手说,哥哥,东边有家人要生孩子了,我的腿扭伤了不能过桥,你背我过去吧。 翠花的老公说东边那家不就是我家吗?你是不是去我家接生?提着红色手提包的美丽接生婆说是啊,我就是去你家接生。翠花老公背起接生婆就过桥,到了桥那头把接生婆放下,提着红色手提包的接生婆瞬间消失不见了。 翠花的老公想起母亲说过的话,一般提着红色手提包的接生婆都是替死鬼,专门找生孩子的产妇下手,这样她才能投生。翠花的老公记得刚才好像没看见接生婆的脚,他心里大叫一声,不好了,连忙往家里赶。 原来翠花的邻居小芳不久后也开始肚子疼,她的老公也出去找接生婆了,而那个提着红色手提包的接生婆本来是要寻她家的,没想到他们家门口早已经挂了剪刀和镜子,化成接生婆的替死鬼只好转身去了对面翠花家。 翠花突然觉得肚子上压着一块巨石般沉重,抬眼一看原来肚子上趴着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骷髅架,它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剪开她的肚子,抱出来一个血淋淋的婴儿,然后它张开大口一口口的吃掉了婴儿的头,一边嚼一边发出嘿嘿嘿的冷笑。翠花的肚子突然剧痛起来,宫缩得越来越厉害了。 翠花因难产开始大出血,不一会儿鲜血染红了床单,她嘴巴里还一直惊恐的喊着还我的孩子不要吃了它。血流成河的她慢慢的死去孩子也死了,一场喜事变成了丧事。翠花的老公赶了回来,急急忙忙的说:“不要让那个提着红色手提包的接生婆进屋,她是鬼!” 家人早就跪在地上打滚大哭,说根本就没有看见接生婆,翠花死的时候一个劲儿的说还我的孩子。一家人嚎啕大哭,却也挽不回母子的生命。 对面邻居小芳也开始生孩子,接生婆很快就赶到了,生了几个小时终于生出来一个大胖儿子,全家人高兴极了。 后来,村里的老人都说以后见着提红色手提包的接生婆,她会幻化成美丽的容貌,不要理她更不要去背她,离她远远的,那只是寻找替身的替死鬼。如果有人替她去陰间受苦受难,她就可以转世投胎。 不要随便发毒誓,后果很严重 卖死猪肉的吴伟是一个特别爱吹牛的小伙子,牛皮吹多了渐渐地人们也不信了,于是他使出来杀手锏,就是发毒誓以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老人们都说,小伙子,不要随便发毒誓,不然后果很严重! 一天猪肉摊来了一个大客户,他家里有丧事要包下这头猪办酒席,客户问,你这猪肉是好肉吗? 其实这猪是病死猪肉,为了能卖个好价钱,吴伟也是拼了,他打起了包票,不是好猪不要钱。 客户闻了闻猪肉的气味,确实没闻到什么异味,原来啊这猪肉早就被泡过各种化学物质,肉色看起来鲜艳欲滴的。客户有点迟疑到底要不要。 吴伟为了尽快达成交易,他指天发誓,老板,我发誓,我这猪肉如果是死猪肉的话,我掉进粪坑死无全尸,全家死光光! 大客户见吴伟发这么狠的毒誓,自然放下嘀咕的心,买下了这头猪。客户说,麻烦你把猪肉给我送到家吧,我还要买不少的菜,明天就要做酒席。吴伟满口答应下来。 大客户的家是一座四合院式的庭院,他们把灵堂设在客厅,吴伟送猪肉的时候要路过灵堂。灵堂摆满了花圈,一副红木棺材看起来陰冷恐怖,棺材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老太太,吴伟还问老太太厨房是不是在那边,老太太点点头。 吴伟把猪肉放到厨房,一转身看见老太太也跟了过来,老太太瘦的皮包骨咧嘴笑,她的牙齿全部掉光了,舌头也缩成硬币大小。老太太说我好饿,然后抱起猪的头猛啃,老太太张着血淋淋的嘴巴笑了,真好吃。 吴伟拔腿就跑,奇怪的是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客厅的墙上赫然挂着一副黑白遗像,遗像里的人就是老太太!吴伟才想起老太太的舌头,听说人断气后舌头也会缩成一小点。 鬼啊,吴伟吓得四处逃蹿,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口,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突然脚底一滑,他跳进了恶臭难闻的粪坑里,突然他的身上爬满了蛆虫,钻进了他的鼻孔嘴巴耳朵,蠕动的蛆虫堵住了他的喉咙,没几分钟他停止了挣扎,虫子啃食着他的眼珠,他的尸体漂在粪坑里甚是恐怖。 天黑了,吴伟的妻子带着儿子见丈夫还没有回家,她听说丈夫给人送猪肉了,她来到了大客户的家寻找丈夫。 门虚掩着,一进庭院就看到客厅里摆放的灵堂棺材,一股尸体散发出的臭气,吴伟的妻子忍着恶心,一直呼唤着丈夫的名字。 儿子发现了爸爸的尸体,只见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蛆虫,眼睛张着却早已经没了眼白,嘴巴张的大大的,里面全部都是大大小小蠕动的虫子。吴伟的妻儿看见了,吓得厉声尖叫,抱成一团。 大客户拿着砍刀追着母子俩,嘴巴里发出一阵阵恶臭难闻的气味,他穿着破旧不堪的寿衣,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一样。 他陰冷的说:“你们就是我的祭品。” 母子俩个吓的魂飞魄散,吴伟妻子为了保护儿子,自己留下来引开丧尸鬼。 吴伟的儿子吓得躲进了老太太的棺材里,老太太睁开了眼,嘴巴瞬间变得越来越大,一口包住了吴伟儿子的头,最后吴伟儿子窒息死亡。 丧尸鬼很快追上了吴伟的老婆,它像个饿极了的鬼,扑上去直接生生的撕扯着吴伟老婆的四肢,吴伟老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被丧尸鬼生嚼了,腿也被撕扯掉,那种绝望的恐怖比死亡更可怕,很快她已经完全被吃掉,不剩一根骨头。 第二天警察把这个废弃的院子封了,原来这个院子里曾经出过命案,一个男人曾经被人乱刀砍死埋于地下n年,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一堆白骨和破破烂烂的衣服。不久之后他的母亲也去世了,却无人送终,她自己死在棺材里没人埋葬。四合院变得怨气冲天,他们的灵魂始终环绕着整个四合院。 因为吴伟爱发毒誓,于是招来了陰魂索命,所以人不要随随便便的发毒誓,你的毒誓可能会招来往生的冤魂厉鬼,来成全你的毒誓! 灵异的鼠标 像往常一样,小欣在傍晚才醒来。 虽然说是像往常一样,可今天却似乎有一些不太一样。因为他这一觉已经睡了不知道多久。 究竟睡了多久,小欣想不起来了。他只知道,为了通关,为了赶上队友,他拼命地趴在电脑前足足战斗了三天两夜。 终于熬不住了,终于睡下了,可是这一觉却不知道睡了多久。 “啊……”闭着眼,小欣使劲地用手捂住头,摇晃了一下。他的头很沉、很疼,思维也不清晰。就连身体,也是那样的沉重,那感觉就像是挣扎在泥浆里。 强迫着,他睁开朦胧的睡眼:床、被子、窗帘,卧室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那粉色,带着透明而朦胧的蕾丝装束的一切,都给了他一种不可言语的陌生感。 “怎么回事?”小欣艰难地想着:“难道爸爸妈妈回来了?” “不对呀,”小欣意识性地眯缝着眼,向四周望了望,又想到:“即使爸爸妈妈回来了,又怎么会不动声色地将屋子打扫了。好吧,就算是这样,他们又怎么会如此地装扮成女生一般的卧室呢?” 他带着疑惑,拖着沉重的身体,掀开了被子。 在下床的时候,他的身体一沉,半跌倒在地上,嘴里却流出了一些血…… “纸呢?”没有找到纸的小欣用手擦了擦嘴,又站了起来,就打算到屋外去拿纸。在他快要走到门口时,电脑突然发出了声响。听到了那个熟悉的游戏声音。他顾不得去管那嘴角无关紧要的血与那些许多奇怪,往电脑旁走去。 是熟悉的游戏,小欣一看电脑屏幕就知道:那场景、那画面、那攻退的镜头都完全展现在了小欣的面前。 “我还挂着机吗?”小欣疑惑着想到:“可是,如果是挂机,又怎么会去主动进攻呢?” “这人技术真差!”小欣吐了一口痰,责怪着,就要去抢鼠标。也就是在他抢鼠标的这一瞬间,他迟疑了…… “这是有人在操作呀……”小欣如醍醐灌顶般,突然间警醒了过来:“这明显是有人在操作呀?” 那鼠标就那样在他的眼前,像幽灵般来回晃动着。虽然不是那般敏捷,却清楚地告诉小欣:这是有人在操作呀。 “这怎么回事?”小欣揉了揉眼睛,发现这就是事实,才害怕地想到:“闹鬼了吗?可这屋以前也没有什么的呀,怎么会闹鬼?” 为了确认自己的看法,小欣将手伸向了前,一把抓过鼠标,望向了电脑…… 小欣原本是想要看电脑上的鼠标箭头的反应。却在抢过鼠标的片刻后,在没有触碰到电脑前椅子的情况下,椅子温柔地倒下了。紧接着,三两步般的一阵风冲向了门口,开了门,又关了门。 “这怎么回事?”小欣被突然发生的事,吓着了。 “碰……”门像是被踢开一般突然间,又开了。 小欣被突然间又发生的事,吓了一跳:“谁呀!”一切都静静的,除了那台闪动着荧光的电脑屏幕。 “真是奇怪了?”小欣被接连发生的一切感到奇怪,却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小欣糊涂的时候,鼠标像被人拿了起来,然后从半空中轻轻地扔下。他看着这发生的一切,不敢出一点声响。 “怎么回事?”小欣担心地想到。正在他想的时候,屋里的电灯却亮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疑惑,他又直走到电灯开关处关了灯。当他还没有走回电脑旁时,电灯又亮了起来。 “真有鬼吗?”小欣彻底地害怕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亮起的电灯。 “怎么可能会有……”小欣连鬼都不敢说出来。他是不相信,却又不得不想到那个可怕的字。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的事,还是相信一些的好。虽然说人们都没有见过鬼,却一传十,十传百地谈论着那个灵异的东西…… 疑惑着,小欣又将灯关了,关了,关…… 如此地重复着,那电灯就像是与他过不去似的,在他关了过后不久,又重新亮了起来…… 这一次,小欣真的害怕了。可是害怕又有什么用呢?家里就他一个人,平常又很少有朋友往来,连邻居王爷爷也只是听着他在门外说过话。 为了不那么害怕,小欣决定让电灯亮起来,不去关掉。 “可是,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看着屋里陌生的一切,小欣狐疑了半天之后,又重新想起了这个问题。 “鼠标怎么会动?”小欣带着疑问转身往客厅走去。 客厅的一切,更是令他害怕。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样,完全陌生了起来。 “难道这不是我家,我走错了屋?”带着这个疑问,小欣开了门,走了出去。 一切都还是那样呀,屋外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楼道、电梯、门牌号……一切都是自己熟悉的。可是,屋里又是怎么回事呢? 又想了半天,他还是想不出怎么回事,头却开始疼了起来。也是在这时,楼道的电灯开始闪烁了起来。 “咳……”小欣正害怕地看着楼道的灯,却听到了一个苍白的咳嗽声。紧接着,他似乎又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小欣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不管怎么回事地重新回到屋子里。 “谁?”屋外刚刚咳嗽的人的声音。 “对不起,我是刚搬到这里的。”小欣刚想回话,却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哦,我还奇怪怎么会有声音呢?”那个咳嗽的声音,是邻居王爷爷的声音。小欣曾经在屋里听到过他说话:“你怎么把楼道的灯关了。” “我没有关呀?再说我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关。”那个女孩的声音有一点苍白,似乎是强撑着说话。 “你怎么在外面站着?”王爷爷没有继续灯的话题,问着那个女孩。 “我……”那个女孩没有回答,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忍着没有说。 “进屋吧!”王爷爷说完,就是一声关门的声音。 小欣细心地听着,想着这奇怪的事。他想再次到门外去看看,这时候门却又开了。可是门开了,他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不是因为天黑,因为那楼道的灯依旧还亮着。 小欣感到害怕,他不去管那是否开着的门,就回到了“原来”自己的卧室。 这一夜,一切还算正常,也算平静。只是小欣始终无法弄清楚怎么回事,只是忍着头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到了所有的一切可能,却不敢去想那个可怕的事实:鬼! 累得浑身虚脱,刚想要睡去的时候,一束毛发扫过了他的脸。他用手抓了一把,又使劲地扔下,却听到一阵尖叫声。 “没错,这明明就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小欣,转过身,望向了尖叫声传来的方向。 一个身穿白色的女鬼,正颤栗着,面色苍白地望着他。 “她可别张嘴呀!”小欣害怕她突然间把嘴张开,就那样生吞活咽地将他吃了。也许是因为害怕,也许是因为自己体质太差,见到那个穿着睡衣的女孩,便流下了鼻血。 哦,不,这不是鼻血。这是从他嘴里流出来的血。小欣刚反应过来,想要擦去的时候,那个女鬼,突然惊叫着喊道:“鬼——” 那女孩喊完,就冲出了屋子。 “什么,鬼?”小欣想笑,却又不敢笑:“我都没有害怕,她怎么先害怕了起来?” “姑娘,一大早的,你尖叫什么呀?”小欣刚擦了嘴角的血,就听到客厅里回响着邻居王爷爷的声音,当然还有那个女孩的声音。 小欣想要看看王爷爷,却发现他什么也看不见。 “难道王爷爷也变成鬼了吗?”小欣想着:“王爷爷那么大岁数了,有个病痛死了也很正常,可是那个女孩?” “王爷爷……”小欣看到那个女孩在卧室门口畏惧着,像是躲在什么东西后面:“就在床上,满口流血……” “什么也没有呀?” “怎么会没有?”那个女孩鼓起勇气,探着头往里面看了看。就在她与小欣面面相视的时候,那个女孩又一声尖叫,那声音直破窗而出,震透了小欣的耳朵。 那个女孩立刻像抓住什么东西似的,瞬间就哭了起来。 “哪呢?”在哭笑不得的半晌,小欣又听到王爷爷的声音:“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呀,哪里会有,血……” 王爷爷的声音突然间变了,那个女孩像是被拉扯着,离开了房间。 小欣没有看清那个女的长得怎么样,他只想那个女鬼不要再转过头来。因为他害怕那个女鬼在转过头来的时候,突然面目狰狞地看着他,又突然间张开了血盆大口。 这个时候,小欣是害怕的,只是他的害怕,让那个女孩的害怕淹没了。可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带着疲倦的身体,坐在了床上,小欣想着这前前后后的事。 那个女孩在不久后,就带着一群人重新进了屋,乱哄哄地收拾着,很快就收拾完离开了。 “老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在女孩离开后,小欣不知道沉思了多久。当他再次听到了说话声时候,就立即听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爸爸。 小欣觉得欣慰,想要立即跑过去,然后抱着爸爸大哭一场。可他来到客厅,却看不到任何人影,也根本找不到要抱的任何对象。“难道爸爸也死了吗?” “都怪我们……” “也不能全怪你们,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偷偷的不上学,成天地玩游戏……” “可是我们也不该不理不问他,以至于……怎么猝死在家都不知道……”爸爸的声音有些哽咽着:“都一周多了,才被你发现……” “什么……”小欣听到爸爸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愿意再听下去,只朝着爸爸说话声音的方向跑去。由于他用力过猛,在什么也没有碰到的情况,一头撞向了墙上。 小欣的第一反应是头会很疼,可是当他摸他的头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墙的另一边。 小欣彻底疑惑了,他用手往墙上伸过去,竟然发现,自己的手就像碰到空气一般,轻松地伸进了墙里。 “看来,小欣还在这里……”爸爸对着王爷爷说话,他们没有看到小欣就站在他们的身后流着泪。 你要陪着我 11点56分,医院之中传来了一声声病人的哀嚎,这时候的一个令人在充满了绝望的神情之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走了!”这时候的那个医生充满了无奈,他叹了口气望着那个护士说道:“好了,送走他吧!” 这个时候,这只听隆隆隆的一声声响,从外头进来的一只病床车这时候推到了这里面。 那个病人这时候被推上了那个病房,然后一下子就被推出了那个病房,脸色惨白,被盖上了一张白布之后,那些病人的家属这时候,有些依依不舍的望着那个病人,他们痛苦地哀嚎着,可是这一切都已经变得如此的自然。 在一个小时以前,他还在手术室之中。 他还在接受着治疗。 …… “快点,医生,病人的心跳有些不对了!” “赶快电击!” “咔咔咔……” 电流通过的那个病人的身体,可是哪个病人却没有因此而醒过来,后来他的生命结束了,离开了这世界。 出了手术室的大门,医生看着他的助手,“你是不是与麻醉剂用量用多了?” 那个助手这时候她脸色有些惨白,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不错,在一个小时之前他在调整那些麻醉剂的用量的时候,调多了一毫升,仅仅就是那样的一毫升,他就这样,送走了一个病人。 “医生,求求你千万不要跟上头说这件事情……”那个助手好不容易得到的这样一份工作,她不想在这个岗位离开。 医生笑了笑,四周并没有人,医生在她耳边说道:“没事,这个事情只有你知我知,别人不会知道,可是,你叫我如何不对别人讲呢?” 医生这时候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他似乎对于这种抓住了别人的痛脚还是得意,他就仿佛是一个上帝一样掌握着别人的命运,他的那个助手是医学院才毕业的一个女大学生,叫做阿娇。 阿娇确实长的很美丽,可是毕竟,她对于这临床之上的,还并没有任何的经验,而作为主治医生的陈振,似乎就是抓准了她这一点,才安排这个助手,来到这个岗位试一下,可是没想到刚刚这么一试,就试出了事情来,阿娇的内心很是不安,她害怕的不仅仅是她害死了一个人,还有她将要失去的工作,而如今看出她毛病的就只有陈振,她私心的希望陈振不要说。 可是如今,陈振的嘴里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她知道问题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 至少现在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医生,那我要怎么办?”阿娇从来都没有想过,一直以来自己很尊敬的一个人,在这种结果眼上一下子就像是变了另外的一个人一样,那个陈振这时候笑了笑,“很简单,今晚过来陪我,或许我可以考虑……” “哈?”阿娇这时候有些无奈,但是为了保住她的这份工作,她再无奈也只好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以后,他们两个人出现的在了一家宾馆,他们这时候早已经脱去了他们身上的那一身白色的大褂,有些时候白色的天使,在去除那件外套的时候,就是地狱的恶魔,陈振似乎就是这样的一个恶魔。 他们两个人开了一间房间,这时候进入了宾馆之内,来到了宾馆追中阿娇这时候的神色似乎还有些紧张,她确实应该很紧张,然而陈振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他慢慢的褪去她的衣服,刚刚要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阿娇对着他说道:“医生,你真的不会讲这件事情说出去吗?” 那个陈振这时候笑了笑,对着她说的,“你就放心吧,只要过了今天晚上你成了我的人我就不会将这个事情说出去的。” 阿娇这时候点点头,转过头进了他的怀里,两个人关起灯,一番云雨过后…… 第二天的早晨,他们两个人从宾馆离开了。 她以为事情就该这样过去,可是谁知道,第二天她就收到了医院的辞退信,原因竟然就是她过量使用镇静剂。 当时的阿娇懵了,自己的身子已经被那个家伙糟蹋了,可是最后却换来这样的一种结果,阿娇有些不甘心这时候忙不迭地冲到了那个医生陈振的办公室。 “陈振,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我的身子已经交给了你……你为什么还……” “你说什么,什么身子交给我,我不知道,你可千万不要乱说,我可没有对你做过这样的事情……”陈振托起了自己的眼镜,此刻他笑了笑,阿娇这时候彻底的绝望了,她终于认清楚了这个男人的面目,霎时之间就见阿娇猛然之间提起一只手,横生的来到了陈振的跟前拉住了他的衣领,似乎正要和他拼了,可是陈真的力气很大,一把就推开了她,这时候她整个身子被他推开了几步,踉跄倒地。 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阿娇在倒地的那一刹那,头颅刚好碰到了桌角,然后又再度碰到了地板,血顺着后脑勺就流了出来。 陈振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他颤颤巍巍地探出手去试探阿娇的鼻息,竟然发现他已经死了。 他害怕了,本能的想要跑,可是当他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想,如果这个时候我跑了,不就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吗!我不能跑,我得想办法把尸体处理掉。 可是,就在他转过身去的时候,突然惊骇的发现,躺在地上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一瞬间,房间里的温度也突然降了下来,陈真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难道我刚刚是在做梦,他自己开始怀疑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陈真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脖颈有些发凉,好像是有人对着他吹凉气。 他心下一惊,猛然转过头去,突然看见一张惨白的脸,面对面的贴着他,那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那正是阿娇。 此时的阿娇整个人趴在他的背上,但是他却一点也感受不到有人趴在他的背上,没有一丝重量。但这些都无关紧要了,最令他惊恐的是,阿娇后脑勺的血还在滋滋地流着,整个人已经被染成血人。 这个时候,阿娇突然趴在陈振的耳朵上陰测测的说道:“你怎么忍心我一个人走呢,你一定要陪着我!” “啊……”办公室里,陈振发出临死前的惨叫声。 举头三尺有神明 有些时候,有些人说神明这些东西是不值得信的,天天摆着又不给自己带来多少钱,自己能不能够受到他的庇佑又不知道,然而这个世界上偏偏很巧的事就是有这么离奇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供着得神明,山里的叫山神,河里的叫河神,总的来说都有一个名堂,管着这里的一方平安,当然有些时候,却能够给人带来灾难。 而我接下来要讲的这个故事就是关于神明的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是我朋友说的。 我的那个朋友是一个80后,家是在黑龙江的大兴安岭地区的,他的爷爷是村里的老把头,那年是1998年的时候,那个时候是秋天,我朋友的爷爷带领村里的一众年轻人打算进山开采石料,那个时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对于山神之类的东西,是十分的敬畏的,而这次朋友的爷爷照例在进山开采石料的时候到了特定的地方烧香想看看,今天山神是不是会赏口饭吃。 可是今天的香是两长一短的,根据朋友爷爷的经验这不是什么好的兆头,所以朋友的爷爷就让刚上山的大家都回去,可是就是这个时候有人不干了,我的朋友说,那个时候开采石料,虽然是会有一个老把头带的,可大家开采的石料算钱都是算个人的,当时有两个见钱眼开的就不打算听朋友爷爷的话,执意要进山开采石料,并且还嘲笑我朋友的爷爷,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信这些东西。 朋友的爷爷也没有和他们两人生气,并且还和他们解释说,像这样的情况是叫断头香,是很不吉利的,但那两个人说什么也不听执意要开采石料,没办法朋友的爷爷只好由着他们,而那两个人看朋友的爷爷也不说他们,于是就自顾自的干了起来,而我朋友的爷爷之后加上其他上山的村民回去了。 那是朋友的爷爷看到了外面陰下来的天,就觉得可能是要发生些什么了,当还是在心里面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或许自己以前的那套真是过时了,而就在朋友的爷爷和邻居酒刚喝下两杯,兴致刚刚起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比之前更加剧烈的爆炸声,等朋友的爷爷看到窗外的时候,发现山体上的一处白烟升起,按照朋友爷爷多年的经验,朋友的爷爷知道,那两个人第二次放炸药的时候放多了,在朋友的爷爷从邻居家的窗户观察的时候,发现,冒起白烟的地方是那座山上最陡立的一处,而那里有很多的石头是松散的,之前进山开采的时候,是不会把炸药放在那个地方的,因为在那个地方的话,炸药爆破之后很有可能会发生山石滑落,朋友的爷爷估计,那两个人是看那边的石头多,就像多采一些,结果炸药放多了,而朋友的爷爷赶紧叫上村里的其他人看能不能到找到那两个人。 等到了,朋友爷爷和村里的人赶到了,他们平时开采石料的地方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人,于是朋友的爷爷就让村民散开来找找看,而就在这时朋友的爷爷就听到了在一处断崖下有人喊救命的声音,等朋友的爷爷和几个村民到断崖处往下看的时候,发现那两个人中的一个人就在断崖的底下,但腿的部分被一块很大的石头给压住了,当时朋友的爷爷和几个村民看到了之后,就打算下到断崖的下面看看能不能把那个人个救出来,可就在朋友的爷爷和那几个村民打算下去的时候,山石又一次的滑落了,而刚好有一块和压在那。 直到后来把碎石清理干净之后才发现另一个人同样被碎石给压成肉泥的尸体。 现在一想起来,虽然这件事情看起来像是普通的一件事情,但是朋友的爷爷一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他似乎还是特别的激动,他对着我们说道,他就知道那天在他看到了那个之后,他就很清楚这一点,总是要出些什么事情的,然而没有想到的是,事情还真的就这么发生了。 那究竟这件事情,究竟是否是山神作怪,我们也无从考证,可是有一点的事,这个世界上,毕竟,有那样一句话,举头三尺有神明,对那些东西有些敬畏,有些害怕,或许是一件好事情,所以人在做了坏事之后,一定要检讨一下自己,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就没有人知道。 诡异的佛像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就比如说神明,神明哪里都可以见到,当然,我并不是指的真的声音,而是在那些寺庙之中作供奉的,佛像,甚至是家里的雕塑,那些原本看起来不起眼的神像,有些时候,在你看着他的时候你会觉得很奇怪,也许有一天你会想他会不会是活的呢?不知道吧,那现在我就给你讲讲一个关于神像的故事。 他家的四川内江的一个小县城,不大,山多,而在这些山里面有一座庙宇,不知道多少年了,里面供奉的不是观音,不是佛,而是一尊不知道名字的神像,面容凶恶。由于不知道是什么神,在加上面容凶恶,所以这座庙是没有香火的那种的,虽然没有香火但这个庙却很干净,因为这个庙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看着,而这个老人也是一个怪人,这个人除了必要的采买外,是几乎从来不下山的,我的同事听他们那边的老人说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或者家人,周围的人基本上也都是叫他哑巴,因为基本上很少看到他说话,别人和他说话他也基本上不回。 而县城里有很多关于他的传闻,有说是什么盗墓贼的,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守着盗来的宝藏,也有说他以前是一个国民党的,来着是为了躲迫害,反正什么样的传闻都有,但都是没有根据的谣传,我的那个同事也是一个怪人,从小就喜欢往“哑巴”在的那个庙里跑,而“哑巴也好像很喜欢我的那个同事,在别人面前话很少的他,总是会被我的同事缠着给他讲各种各样的故事,而”哑巴“也总是会给我同事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有一次那年我的同事在上高中的时候放假回到了他家,有一天又去找了”哑巴“,”哑巴“很高兴,于是就和我同事讲了一个这样的事。 原来在90年代初的一天,”哑巴“和平时一样,在打扫完,庙宇之后就坐在了,庙门口抽烟袋,而这时有三个人朝庙门的方向走来,等走到庙门的时候,那三个人中带头的就和”哑巴“说。他们是从外地来玩的,结果在山里面迷路了,想借宿一宿,”哑巴“没有说话一直盯着他们看,看了一会儿,那三个人中的一个也开口道他们不是坏人,只是真的想单纯的借宿一宿,”哑巴“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就同意了他们的话,让他们进来庙,而三人进来庙之后就开始到处观察,好像在找什么似的,而”哑巴“也只当他们是没有看过这样的庙也不催他们,等他们看够了之后才叫他们到了后面住人的地方。 到了晚上,由于那座庙还没有通电,晚上都是用蜡烛的,而”哑巴“担心那三个人不习惯,所以打算就把自己平时用的手电送去给那三个人,而当”哑巴“到了,那三个人住的房间的时候没有看到蜡烛的光,觉得是那三个人睡了,正要转身的时候,突然”哑巴“感觉被人用什么东西狠狠的打了一下晕了过去,等”哑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庙宇大殿里面的柱子上,而前面站的就是今天”哑巴“收留的那三个人,原来这三个人不知从哪里听到说这个庙里面有宝藏这样的谣言,于是起了歹心,就有也今天他们假装在山里面迷路到庙里借宿的这一出,这三人完全对所谓的宝藏迷了心智,对”哑巴“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完全不顾”哑巴“的死活,而”哑巴“一次又一次的辩解在他们三人看了完全就是为了保护宝藏,而且还想对”哑巴“更进一步的折磨。 就在”哑巴“有要晕过去的时候,”哑巴“看到了在那三个人的背后有一个高大的黑影,黑影的轮廓很像”哑巴“供奉了二十多年的不知名的神像。 之后”哑巴“就晕了过去,之后等”哑巴“再醒来的时候发现那三个人都已经死了,有一个胸口处被扎了一个洞,一个的太陽穴上被扎了一个洞,还有一个是被从脸上扎了一个洞,当时”哑巴“吓坏了,等”哑巴“看到了在大殿上平时自己供奉的神像的时候,更加吃惊了,那尊不知名的神像还是原来的影子,但平时神像手里拿的东西上两头都是鲜血,之后”哑巴“挣脱了绑住他的绳子跑下了山,报了警,而警察在看完现场之后,就带着”哑巴“回了警局做调查,一开始都怀疑是”哑巴“但由于证据不足只好把他放了。 鬼话连篇之镜仙 估计很多人都玩过笔仙,碟仙,但你听说过镜仙嘛? 这个时候,估计有人就说了,镜仙嘛?不就是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不要开灯,只需燃一根蜡烛,将蜡烛立于镜前,手里拿一苹果,然后对着镜子削苹果,而且苹果皮不能断。削完之后,镜中仙就会出现,回答你所问的问题,从而实现你许下的愿望。 然而,我想说的是,这样的方法是不可能召唤出镜仙的,因为这根本是胡编乱造的。而尝试过的大部分人估计也是受电影的影响,才想去体验一番吧!当然也是以失败而告终。不过没有尝试到,你反倒是幸运的,如果真正让你体验了,估计没有人不后悔的。 而所谓镜仙并非是附在某个镜子上的灵魂,而是由无数镜子组成的一种强大的念力,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抵挡的。下面我所要讲述的,就是一则关于镜中仙的故事。 大概是在三个月之前的时候,我一许久不见的朋友来我这边游玩,作为东道主的我,自然是要陪着他到处逛逛。这一逛就是一天,很快就到了晚上,为了尽下地主之谊,我就请他吃了顿饭。等酒足饭饱之后,本来我是要安排他住酒店的,可我那朋友死活不肯住酒店,说什么酒店哪能跟家里比,家里比酒店可舒服多了。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住家里。 回家之后,我本来想劝他早点睡的,结果我们竟聊了一夜,而直到那一晚上我才知道朋友的真实身份。 说起我这朋友,那是在我几年前在北京打工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我们是同事关系,但我俩又很是投缘,很快就成了铁哥们。后来,因为厂子倒闭的原因,我们就分道扬镳,自谋出路了。我回了老家请人托关系进了一家国营企业,算是有了铁饭碗,而他呢,我们那个时候还是时常电话联系的,从电话里我得知,这家伙下了海做起了古董的生意,成了名副其实的小老板。 而我一直认为的是,他也就是一做古董生意的,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的真实身份居然是驱陰人,而且是家族嫡传的。他居然瞒到我现在,直到现在才告诉我,我自然要埋怨他几句。 而他却解释说:“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那时候家里管的严,我又尚未离家立业,是不允许私自泄露这层身份的,所以我现在才能告诉你。” 我当然不会计较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在他说明自己身份的时候,我就对驱陰这种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硬是死缠着他给我讲讲他驱陰的那些故事。 而他也不负所望,给我讲了几则最近他才干过的差事,而让我印象深刻的当属是镜仙的故事。 话说,这还是一漂亮的妹子,而且是有钱人家的妹子,在这样的环境下这妹子自然是过着衣食无忧,养尊处优的生活。 可老话说的好,这人不可能一辈子顺畅,不遇到一点坎坷。突然有一天,这妹子就病倒了,病了就赶紧去看病啊!可让人奇怪的是,跑了很多医院都没检查出什么毛病,可眼看着妹子的身子一天天消瘦,身体每况愈下,家里人看着干着急,这个时候即使你再有钱,也没什么用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刚从国外游玩回来的爷爷看了孙女(妹子)一眼,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怕是招惹了什么东西了,但我又看不出来是啥?看来得请个高人了。” 于是,这家人就重薪聘请高人,后来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朋友的家里。而当时家里的那些老头子都出去了,家里就剩下他一个能出去干活的,他就收拾了一番,跟着就去了。 等他到那的时候,朋友看了那妹子一眼,瘦的都皮包骨头了,整个人有气无力的。他仔细看了看,当时他也大致看出了这妹子招惹了什么东西,但凡事都讲究个因果,既然要出手,朋友就问那妹子:“你还是讲讲你是怎么招惹的这东西吧!” 这妹子当时就愣住了,小心的说:“我没招惹什么东西啊?” 朋友当时就火了,也不管她的家人在不在身边,就大声的说道:“你自己做的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不想活就自己憋肚子里吧!” 一句话,当时就把妹子吓懵了,过了一会,这妹子让家人都离开了房间,这才原原本本的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朋友。 据妹子自己说,就在几个月前,她的男朋友被查出患了癌症,胃癌,而且是晚期,眼看着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他俩又处于恋爱的升华期,可以说是最恩爱的时候,这一下对妹子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而她家里再得知这样的情况下,硬是逼着她跟她男朋友分手,妹子当然是不肯的,而在医院方面看病需要钱,她男朋友家境并不富裕,而她那没家里的支持又实在拿不出几个钱。这一下妹子着急了,整日以泪洗面,为钱发愁。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妹子不知从哪里得知镜仙还愿的事情,起初她也是抱着试试的状态做的,没成想还真让她成功了,而她的愿望当然是她男友生病的事。 然而她请镜仙的方法可不是刚刚提到的削苹果的那方法,其实请镜仙非常的简单。就是在午夜十二点,点燃蜡烛,对着镜子三拜,然后心里其它的什么也不想,心里默念着镜仙,她自然就出来了。 请是请出来了,但你要许愿的时候,却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时候就看你所求事情的大小,小一点的只需供奉些东西什么的就过去了,而大一点的就要牵扯到自己的寿命了,说白了就是要折寿。 而这妹子再付出了五年的寿命的情况下,算是还了自己的心愿。看着她的男友渐渐的好起来,她心里自然是高兴极了,但她却不知自己正面临着生死的危机。 她只顾着请镜仙,却不知送仙这回事,即使让她送她也送不走的,因为她根本不懂的送仙之法,这就有了后来的事。而最让人可气的是,这傻妹子救他男朋友的事,他男朋友根本就不知情。好在她的男朋友并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她生病的这段时间,倒是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听了妹子的讲述,朋友叹了口气说:“你倒是挺痴情的,可你这姑娘太傻了,那可是五年的寿命啊,好在我来的及时,如果再过上几天,你估计就不能和我说话了。” 说完朋友就把她门外的男朋友喊了进来,然后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她男朋友听后当时就哭了,一个劲的喊:“你真傻你真傻……” 朋友实在受不了那种情景,就走出了房间,也是给了他们相互倾诉的空间。 由于送仙是要由本人来送的,也幸亏那妹子还没到动不了的时候,朋友就让她的男朋友搀扶着她走到事先准备好的两面镜子中间,当然这包括当时妹子许愿的镜子。然后点上蜡烛,在蜡烛熄灭的时候,打碎了两面镜子。因为两面镜子连在的中间是一个无尽的世界,为了不让镜仙继续缠住,只有这样才能把镜仙送走。 再这之后,妹子的身体慢慢的好转起来,很快就恢复如初了。不过再怎么恢复,她那五年的寿命怕是怎么也回不来了。不过,在我看来,她用五年的光陰换来男朋友的一颗真心也是值得的,希望他们能厮守一辈子,直到终老。 老莫黑段子 睡沙发 王守奇在学校外面租到一间价格很便宜的房子。 晚上,他搬进去后倒头就在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楼上有一对小夫妻在争吵,也听不清具体是在为啥争吵,最后那个女的说了一句“今晚你给我睡沙发去”,之后就没有声音了。 王守奇忽然想到,自己这间屋子是楼房的顶层,楼上怎么会有人家呢? 他一下子害怕起来,刚想起身,发现自己不能动了。紧接着,身上就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死沉死沉的。他奋力挣扎,可是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他转动眼珠四处看,睡觉前他忘了拉窗帘,月光照进房间里,只见镜子里映出一个长条的黑影正压在自己的身上! 王守奇顿时吓得魂都要掉了。黑影的头压住了王守奇的头,他的口鼻都被黑影堵住了,连呼吸都困难,身体里的氧气在一点点儿被耗尽,离死亡越来越近。 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王守奇听到之前那个女的忽然又说了一句:“看你睡相这么差,快起来,别把新来的沙发睡坏了!” 顿时,他觉得身上猛然一轻,被堵住的口鼻可以呼吸了。再看向镜子里,压在他身上的黑影不见了。王守奇大口呼吸了几下缓过劲儿来,立即起身逃了出去。 从此之后,王守奇下定决心开始减肥。之前他是个胖子,无论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劝他减肥他都不答应。室友们看到他主动开始减肥都很好奇,问他怎么一下想通了? 王守奇苦着脸道:“我只是再也不想被当成沙发了。” 杀不死 一股陰气袭来,刘琴惊恐地注视着房间的黑暗处。一声巨响,一个面目狰狞、体型硕大的恶鬼跳出来,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 刘琴从背后的百宝箱里拿出一把机槍,对着恶鬼一阵扫射。子弹像是橡皮做的一样,打到恶鬼身上都弹掉了,恶鬼毫发无伤,机槍的槍管却像得了软骨病似的弯曲成一条蚯蚓状。 恶鬼已经跳到了刘琴的面前,刘琴又从百宝箱里拿出一把刀劈向恶鬼的脑袋。鲜血四溅,恶鬼的头飞了出去,身子轰然倒地。可是,还没等刘琴喘息好,恶鬼一下站起来,脖子上又长出了一颗头。 刘琴转身爬扶梯逃上阁楼。她一面逃一面想,自己怎么忘了,对付鬼普通的槍械是不行的,得用法器!她从百宝箱里又接连拿出一些东西,有黑狗血、黑驴蹄子、道符,甚至还有大蒜。 恶鬼一下跃到楼上,刘琴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扔向了恶鬼,恶鬼惨叫一声。刘琴拿出一把桃木剑刺中恶鬼的心脏,它倒下了。 刘琴擦擦头上的汗,忽然,恶鬼又“呼”地一下站了起来,直朝她扑来。 刘琴在狭小的阁楼里来回躲闪,她惊恐地大叫道:“为什么你总是杀不死?” 恶鬼一边追着她,一边哈哈大笑道:“我是永远都杀不死的!” 刘琴躲无可躲,一下跳上天窗,爬到了屋外。外面陽光刺眼,刘琴心里一喜,鬼都是怕陽光的,这下总算躲过去了。谁知身后又是轰然一声,恶鬼跳出窗外,继续向她扑来,丝毫不惧陽光。 刘琴一面逃一面心里念道:这不可能,这不符合自然规律啊!为什么? 恶鬼在后面叫道:“想杀死我,你是白日做梦!” 刘琴闻言,猛然收住脚步面对恶鬼道:“你提醒我了,我知道有一样东西能杀死你。” 恶鬼愣住问:“什么东西?” 刘琴刷地一下从百宝箱里拿出一个闹钟。 恶鬼一见,顿时掩面哭泣道:“被你想到了,这下我完蛋啦!” “叮铃铃铃……”闹钟响起来。 刘琴一下从噩梦中醒来,她拿起床头的闹钟亲了亲说:“平时我都很讨厌你,想不到关键时候还是你救了我。” 漏网 这天,刘天路过一座大宅,见到门口有一帮人正围在一起交头接耳。 他上前去打听,一个中年人愁眉苦脸地说道:“我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宅子里闹鬼了。这个鬼常到我们厨房偷米吃,家里好多人都看到了。它长得面目狰狞,浑身血污,吃起米来狼吞虎咽。 我们被吓坏了,商量着要搬家呢。” 刘天哈哈一笑道:“遇到我你们就不用搬家了,我是专门捉鬼的。今天晚上你们都出去住,我一个人留在宅子里捉鬼,你们明天早上来,我保证捉到鬼给你们看。” 宅子主人千恩万谢,领着刘天进了宅子,到厨房里查看。 刘天拿出一张网在米缸上方挂好后,对主人说:“我这是专门捉鬼的乾坤网,无论是饿死鬼、水鬼、吊死鬼、无头鬼……只要进了这个网就逃不掉。 我已经用它捉了好多鬼了。” 刘天又在米里设置了一个机关,用一根绳子连着机关一直拖到卧室里,他就在卧室里紧握绳子等着。 到了晚上,宅子里的人都出去了,只有刘天守在卧室里。半夜忽然刮起了一阵怪风,吹得门窗发出阵阵响声,紧接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刘天感到一阵兴奋,握着绳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他凝神静听,片刻,厨房米缸里的机关发出了“叮当”一声响。刘天立即猛地拽动绳子,厨房里发出了一声惨叫。刘天快速跑到厨房打开灯一看,一个鬼被网兜住,高高地悬在半空正奋力挣扎着。 刘天哈哈大笑道:“你再挣扎也没用,这是专门捉鬼的乾坤网,牢不可破,无论你是什么鬼都逃不掉!” 那个鬼停止挣扎,看看刘天,忽然诡异地一笑道:“你知道我是什么鬼吗?” 刘天问:“你是什么鬼?” 那个鬼道:“我是碎尸鬼,我生前是被人杀死又碎尸的!” 刘天道:“这又如何?” 那个鬼忽然全身抖起来,整个身子变成了一块块碎肉,从网眼里纷纷落在地上。 刘天看得目瞪口呆。 碎肉全部落到地上后,又迅速合成一个身子凶猛地向刘天扑来。刘天慌忙抵挡,那个鬼在刘天喉咙上咬了一口,迅速溜走了。 刘天倒在地上呻吟:“真是没想到,鬼里面还有能漏网的。” 黑段子四则 选陰宅 陰雨绵绵的天气,王泉背着老父亲的尸骨,来到了山脚下。 “就是这里了。” 王泉看到荒草丛中的一座坟墓后,自言自语道。 那座坟墓已经年代久远,坟头杂草丛生,连块墓碑都没有。 几天前,王泉的老父亲去世了,他托人查找风水好的陰宅。 找来找去,发现这座已经荒芜的坟墓竟然是一处风水极佳的陰宅。 墓碑都没有的坟墓肯定是无主之墓,于是王泉邪念顿生,想着将这座坟墓挖开,来个鸠占鹊巢。 忙活了好一会儿,王泉终于将坟墓挖开,将原来葬在里面的尸骨取出,随意丢在了荒草丛中。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父亲的尸骨安放进去。 怕有人惦记上这处风水极佳的墓地,他索性连墓碑也没立,还在坟头上覆盖了厚厚的杂草来掩饰。 “爹啊,这座陰宅是风水最好的,您老可以安息了!” 王泉叩拜一番后,扭头走了。 当天晚上,王泉刚刚躺在床上,就感觉房间内陰风顿起,温度骤然降低。 抬眼瞧去,他父亲的鬼魂正站在床头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还没等王泉问话,老爹就劈头盖脸地将他一顿好打。 “我多孝顺啊,给您选了那么好的陰宅,您还打我!” 王泉一边闪躲一边辩解。 “呸! 不肖子孙,你还有脸说! 你知道那座陰宅里原来埋的是谁吗?” 老爹一脸怒气地质问。 “谁啊?” “那是你的爷爷,你把他老人家的坟给挖了!” 老爹指着王泉气哼哼地说。 “啊? 我怎么不知道他老人家葬在那里啊?” 王泉被父亲的话吓了一跳。 “当初我也是怕别人惦记,没敢立墓碑! 你爷爷说了,要我带你下去,执行家法!” 老爹说完,再次向王泉扑了过去。 任性 余斌仗着父亲是个有名的捉鬼师,就天不怕地不怕,别人不让做的事情他偏做,让他去做的事情他又偏偏不做。 这天,余斌的父亲神秘兮兮地抱回一只箱子,并且用一把大铁锁锁住了。 余斌好奇心顿起,想要看看那箱子里有什么秘密,可父亲坚决不让。 到了晚上,父亲接到个电话后,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父亲刚走,余斌就来到了箱子跟前。 只见那只箱子古色古香,箱子盖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打开它。 余斌看到纸条,任性的脾气上来了,撇撇嘴自言自语道:“你让我打开我就偏不打开!” 说完,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余斌的父亲深夜回来后,看到箱子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扭头冲余斌大笑道:“哈哈,我就知道我的办法管用!” “爸爸,您在说什么啊?” 余斌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太了解你这臭小子的任性脾气了,尽管我走之前把箱子锁上了,不过你要是任性起来,还是会想方设法地打开。 所以,我才故意留下那张纸条!” 父亲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洋洋自得。 “ 那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啊?” 余斌不解地问。 “有个恶鬼会在今晚找我复仇,我特意从一位大师那里求得一件护身法器,装在箱子里。 只要有这件法器在,那恶鬼就不在话下!” 父亲刚说完,只见房间里灯光不停闪烁,转瞬之间,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鬼出现在了父子俩的面前。 余斌的父亲丝毫没有惊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而余斌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拽着父亲的衣角。 “小斌,别害怕,只要拿出那件法器,保准让这恶鬼吃不了兜着走!” 父亲安慰道。 “爸爸,咱们还是快跑吧,别指望拿什么法器了!” 余斌带着哭腔说道。 “怎么了,你不是没有打开那个箱子吗?” 父亲脸色大变地追问。 “我是没打开那箱子,不过我又给它上了几把锁,而且把钥匙扔了!” 余斌的话让父亲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地。 而那恶鬼,已经狞笑着向父子俩扑了过来。 嫁个有钱人 周琪正躺在床上休息,忽然感到一阵陰风扑面。 睁眼一看,发现不久前死去的好友李艳正一脸哀怨地站在自己面前。 “我好惨啊!” 李艳的声音在黑夜中听起来异常恐怖。 周琪战战兢兢地问李艳为什么来找她,李艳抽泣着说自己生前没男朋友,到了陰间特别孤单,希望周琪帮帮它,要不然就天天晚上来纠缠周琪。 周琪没办法,只好答应帮李艳找个男朋友。 这之后,周琪找了好几个刚刚去世的年轻男孩,可李艳都不满意。 周琪没办法,只好问李艳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孩。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它有钱就行了!”李艳发出瘆人的笑声说道。 周琪很无语,她知道李艳生前是个拜金女,没想到变成鬼还是一点儿没变。 费了不少周折,周琪终于找到一位富翁,说服富翁让他刚死去的儿子和李艳结成陰亲。 这天晚上,李艳满脸笑意地再次出现在周琪面前:“琪琪,谢谢你了,这个男朋友我很满意。 它非常有钱,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来騷扰你了!” 说完,就化成一缕青烟消失了。 周琪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以后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可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刚刚躺在床上,李艳又出现在她面前。 “周琪,你害得我好苦!” 李艳的样子很狼狈,满脸灰尘,声音里还透着疲惫。 “怎么了? 你不是说在下面结婚了,再也不来找我了吗?” 周琪觉得很诧异。 “都怪你给我介绍的这个男孩!” 李艳恨恨地说道。 “啊,难道它并没有钱?” “不,坏就坏在它太有钱了!” 李艳说着话,都要哭出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周琪急忙询问。 “我刚和它在陰间举行完婚礼,就被它套上了枷锁,关在别墅的后院里干活,稍微慢点儿就要挨打,累死我啦!” 李艳哭着说道。 “这是家庭暴力,你快向陰差投诉它啊!” 周琪建议。 “没有用的,陰差说了,这在下面是合法的!” 李艳越说越伤心。 “为什么啊?” “因为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我今后都要在陰间帮它推磨啦!” 李艳放声痛哭。 见面分一半 晚上,王鹏无聊地在街上闲逛。 忽然,他看到前面有个男人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件东西。 男人捡起东西后,神色变得有些紧张,不时地向四处张望。 凭直觉,王鹏判断男人一定是捡到了值钱的东西。 眼珠转了几转后,王鹏凑到了男人近前。 “朋友,你刚才的动作我全看见了。 我可提醒你,见面分一半啊,要不然小心我举报你!” 王鹏贼头贼脑地笑着。 男人吃惊地看了看王鹏,思考一番后,最终还是将刚才捡到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个钱包。 钱包里有一千元钱,男人分给王鹏五百元。 王鹏虚情假意地道谢后,乐呵呵地走了。 尝到“见面分一半”的甜头之后,王鹏没事就到外面闲逛,希望还能捡到便宜。 这天晚上,王鹏闲逛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上次捡到钱包的那个男人。 男人依旧是一副紧张的神色,四处张望着。 这家伙,不会是又捡到什么好东西了吧? 王鹏想着,急忙跑了过去。 “嗨,朋友,又捡到值钱东西了吧? 我可看到了啊,老规矩,见面分一半!” 王鹏眉飞色舞地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见面分一半,你不会反悔吧?” 男人看到王鹏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当然当然,咱俩这也算有缘分。 不管是什么,都要一人一半! 这次分什么啊,是钱还是物? 只要能分一半,我都开心!” 王鹏已经迫不及待了。 没想到,男人并未理会王鹏的话,而是上前一把抱住他,大声喊道:“鬼差老爷,快来啊,我终于找到愿意分给我半条命的人了!” 赶魂人 近日,一向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吴涵突然阔绰了起来,这让他的朋友陈辉很是疑惑。 终于有一天,借着吴涵喝醉的机会,陈辉从他的口中套出了这个秘密: 有一天,吴涵和一帮朋友聚会,几个人都喝多了,回去的路上又吵又闹。在经过一片坟地的时候,几个人还在发着酒疯。 忽然,一座坟墓裂开了,一个狰狞的女鬼从里面飘了出来。它恶狠狠地瞪着这群人,说他们打扰了自己休息。 吴涵和朋友们都吓坏了,两腿发软动也不敢动。 然后,女鬼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让他们每人都去找一块石头。 他们好不容易才在坟地里各自找到了大小不一的石子,一起拿着石头走到了女鬼的面前。 女鬼依次将石头接过来看一下,然后再放回那个人的手中,同时会说上一句:“好了,现在滚吧,下一个。” 所有的人都如遇大赦,丢了石子就慌忙逃走了。吴涵当时也非常害怕,以至于他跑回去之后才发现他手中还紧紧地抓着那块小石子。 随后,他惊讶地发现那块石头居然变成了一块金子。 陈辉知道这个秘密后不由得心动了,天天都在那片坟地附近转悠,希望能借此也发一笔财。 终于有一天,他看到一群醉汉在那里又吵又闹,然后有一个恶鬼从坟墓里爬了出来,恶狠狠地说他们打扰了自己休息。 陈辉心中大喜,急忙跑过去混在人群里。 果然一切都和吴涵说的一样,那个恶鬼命令每个人都去找一块石头。 坟地里要找石头还是比较难的,其他人不知道鬼的用意,都是随便捡了一块石头,最大的也只不过像枣子一样大。而知道其中奥秘的陈辉对那些小石头看都不看一眼,他在认真地寻找着,最后居然幸运地找到了一块比拳头还大的石块。 陈辉心中一阵狂喜,这一下可是要发财了! 与此同时,他还不忘提醒自己:一会儿这些人逃跑的时候可能会随手将石头丢掉,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把石头全都捡回去。 所有人排成了一队等着那个鬼吩咐,陈辉排在第二个。 其他人都吓得脸色惨白,甚至还有一个尿了裤子。唯独陈辉丝毫不惧,捧着他的石头面露喜色。 终于要开始了! 陈辉心中充满了喜悦,看着那个恐怖的男鬼拿起了第一个人的石头。 只见,男鬼用另一只手捏开了那个人的嘴巴,将石头扔了进去。然后猛地拍了一巴掌,强行让那个人咽了下去。 “好了,现在滚吧,下一个!”那个鬼说着,伸手拿起了陈辉的石头…… 灵异怪谈之导梦 樊俭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有个特异功能,能够引导别人的梦境。 本是凡人的樊俭,一直在建筑工地干活。眼看春节就要临近,拖欠了一年的工资,硬是发不下来,樊俭和众工友把工头的住所围了个水泄不通。工头也有难处,苦着脸说开发商拖着工资没有支付,说到动情处,声泪俱下。 冤有头、债有主,工友们便想着给开发商点颜色看看,但各种方法都用遍了,也没寻到开发商的踪影。工棚里灯光昏暗,樊俭躺在汗渍渍的床上,思念着远方期盼自己的妻儿,辗转难眠。思绪乱飞中他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部关于盗梦的电影,要是能把开发商的梦境给盗换了就好了,就算达不到盗换自如的境界,哪怕能引导他的梦境也行。让他体验到工人们的酸楚,或许良心发现,快些把大家的血汗钱给支付了。 半睡半醒间,樊俭真的进入了开发商的梦境。开发商正做着美梦:与一个重要岗位的官员结成拜把兄弟,拿下一个重量级项目……樊俭立即引导开发商的梦:官员落马,项目失败,一夜之间成了穷光蛋,为养家糊口,只好到工地做工,到了年关,开发商拖欠工资,无助的他和一帮工友四处讨要…… 一觉醒来,已到次日晌午。樊俭刚睁开眼,就听到工棚外一阵欢呼,出门一看,是开发商提着一皮箱现金,挨个支付工人们的工资。 樊俭暗自思忖,难道自己真会导梦?他把这个奇怪的事情告诉了最要好的兄弟金强,金强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呀,怎么胡言乱语。 春节回到家,樊俭的妹妹上门诉苦,说男人做生意赚了点钱,在外面包养了小三,对她娘俩不管不顾。樊俭说,会想办法让妹夫回心转意。 夜里,樊俭想借助这事再次测试导梦功能。半睡半醒间,樊俭顺利进入妹夫的梦境:妹夫和小情人相伴到新马泰游玩,卿卿我我,缠缠绵绵,如胶似漆……樊俭开始引导妹夫的痴梦:小情人是个有夫之妇,奸情败露,其夫拎一把透着寒光的钢刀,一路追杀…… 早上醒来时,妹夫已到家里,可怜巴巴地忏悔,要妹妹不计前嫌,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看着小两口重归于好,樊俭对自己的导梦本领深信不疑了。 节后回到建筑工地,樊俭依然过着平凡的打工生活。只是工友们有困难时,他会运用导梦功能出手相助。金强的儿子沉迷网络游戏,荒废学业,他引导孩子的梦境,让其看到二十年后的落魄景象,令孩子自戒网瘾,发奋学习。牛五的父亲患了妄想症,他进入老人的梦境,引导其回归现实生活,令其生活恢复正轨。 因为拥有导梦功能,樊俭成了工友们心中的侠客级奇人。某日,一派头十足的男子找到樊俭,递给他一张十万元的支票,要他帮忙办一件事,事成之后再付十万酬金。 樊俭动心了。按那人的要求,他进入了一个女子的梦境:女子正在梦里筹划着竞标方案,樊俭引导着女子的梦境,探知了其全部秘密。 女子是男子的商业对手,樊俭提供的信息十分准确,男子如约支付了酬金。有了这次的成功,樊俭不再满足于做建筑工地的凡人了,他用轻松赚来的二十万,在闹市区的高档写字楼租下一套房子,成立了“导梦工作室”。 “导梦工作室”开张三个月,上门要求导梦者络绎不绝,但樊俭一次也没能成功。 樊俭不得不面对导梦功能消失的现实。“导梦工作室”宣告失败,他又重回工地,繼续平凡的人生。 带头发的梳子 一 我是个没几分钱的穷服务生,因为没几分钱,还得付我那间破出租屋的房租,所以买什么都得省。 天才蒙蒙亮,我从单人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厕所里缺了一个角的镜子前,拿起我平时梳头的梳子。 梳子只剩了几个零散的齿,梳过头了也像没梳一样,我看着自己打结凌乱的发尾,叹了口气。 出了单身公寓大门,正巧碰上一个摆地摊的老婆婆,花白的头发散在脸上,几乎遮住了她的脸。 我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一把梳子上,那是把白色的梳子,很漂亮,像把新梳子。 地摊货,应该不贵吧。 我走过去,问那个老婆婆:“阿婆,这个梳子卖多少。” “一块。”她头也不抬,冷冷地甩给我两个字。 就一块…… 我盯着那把梳子,越看越觉得漂亮,又便宜得没话说,便买了下来。 二 我下班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忙了一天累得不行,到这时才有空拿出那把梳子来细看。 白梳子上缠着好几根长长的黑发,明显是有人用过,我看那些黑发不知道为什么看得心慌,急忙把那几根黑发扯了下来,丢在一边的垃圾桶里。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好,没有做梦,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四周晃。我想睁眼,但一直没法睁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 我迷迷糊糊地走到镜子前面,拿起昨天买的梳子把头发梳好,看着打理整齐的一头长发很是满意。 我把缠了几根我的头发的梳子放下,出门上班。 三 回来的时候又是深夜了,我是真的很累,卸下包就倒在了床上。 半夜,我又有了昨夜的感觉,眼睛却还是睁不开。 我拼命掐自己,最后总算醒了过来。 我睁大眼,嘴巴被封住,说不出话来。 借着窗口透进的月光,我看见…… 满屋子都是长长的黑发,墙上是,我的身上也是。 我惊恐地想要起身,却根本动弹不了。 密密麻麻的黑发里,一个黑发女人朝我走来,她的头发很长很长,隐隐可以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她的头上,插着那把白色的梳子。 “你也来做梳子吧。” 她笑着对我说。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王梨花插班来到新的学校,老师给她安排了寝室,三个室友都对她很热情,她很开心。 这天晚上,王梨花刚刚睡着,就被对面床铺传来的哭声惊醒了。她侧耳倾听,发现是睡在对面的李沐在帐子里“咿咿呀呀”地小声哭着。难道她有什么伤心事吗? 王梨花下床走到李沐床边,想安慰她几句。可是等她撩开李沐的帐子,哭声却没有了,而李沐睡得很踏实,还小声打着呼噜,一点儿没有哭过的样子。王梨花十分纳闷儿,又不好推醒李沐问,就回了自己的床铺。 不一会儿,哭声又传来了。这次,是王梨花斜对面床铺周艾华在哭。她起床悄悄走到周艾华床边,哭声又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梨花回到自己床铺躺下,再也睡不着了。为什么她们两个都要半夜哭呢?难道有什么十分难过的事情? 她刚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哭声又传来了,这次声音是从第三个室友刘美床铺发出来的。王梨花害怕了:怎么室友们都喜欢半夜哭啊,难道她们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这次王梨花没有下床,她等了一会儿,哭声果然又停止了。 王梨花百思不得其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忽然,她的头顶上方出现了一颗女鬼的头,女鬼用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梨花,嘴角还流着口水。王梨花被吓得怔住了。 女鬼张开嘴就要向她咬来,危急关头,王梨花心里忽然灵光一现,她哭了起来。女鬼停住了,王梨花一看有效果,连忙继续哭,越哭越伤心。女鬼看了她一阵儿,忽然叹了口气,消失不见了。 王梨花止住哭泣,三个室友打开灯一起来到她的床边。她惊魂未定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沐说:“我们寝室后面有个女鬼,专门喜欢吃新来的人。不过这个女鬼心很软,你只要一哭,它就不忍心吃你了。” 周艾华说:“我们不能事先告诉你,被它知道了要找上我们的,所以我们只好半夜用哭声来提醒你躲过它的办法。” 王梨花问:“可是你们为什么要三个人轮流哭啊?” 三个室友齐声说:“因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样你才能记住啊。” 黑段子之谁更帅 刘奇峰和周玉立是班上的两个帅哥,他们两个人到底谁更帅,众口不一。两个人也为此暗暗较劲儿,比较谁的仰慕者更多,谁的人气更旺。比较来比较去,刘奇峰总是稍逊周玉立一些,这可把他气坏了。 周玉立还调侃他道:“哥们儿,我真的比你帅,你别不服!” 这天是周末,两个人结伴去旅游,晚上住进了一家小旅馆。旅馆的老板娘看到他们俩,笑得合不拢嘴,直夸道:“真是两个帅哥啊。” 刘奇峰问:“你看我们俩谁更帅?” 老板娘道:“这我可说不上来,等我老公来了问他,他眼光好。” 两个人住下后,刘奇峰睡到半夜忽然醒了,他发现对面周玉立床上人没了。他正感到有些奇怪,忽然听到隔着墙的右面房间里有人在说话,是老板娘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老板娘说:“老公,你真的认为这个更帅?” 男人说:“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刘奇峰按捺不住好奇,走出去悄悄地来到隔壁。隔壁房门半开着,里面露出蜡黄的灯光。刘奇峰探头向里面偷偷张望,一下被吓呆了。只见周玉立躺在房间中央的一张床上一动不动,老板娘按住了他的身子,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拿着把刀在周玉立的下巴上划了一个圆形口子,然后他把周玉立整张脸皮都掀起来。又拿出一根绳子系住周玉立的脸皮打了个结,背在肩上开始向前拉。周玉立脸上的皮被一点点儿地拉了起来,下面一片血肉模糊,最后“啪叽”一声,他的整张脸皮都被拉下来掉在了地上。 老板娘捡起周玉立的脸皮,边看边咂舌道:“真帅!老公,以后你戴上这张脸皮出去,保证能勾引到很多人回来给我吃。” 刘奇峰吓得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轻手轻脚地退开几步,然后飞也似的逃出了旅馆。跑出很远之后,他停下来边喘气边心有余悸地道:“哥们儿,你真的比我帅,这次我彻底服了!” 黑段子之开锁 要说起王大锁,那可以说是一个天才。他做的锁子防盗性能极好,无数的开锁高手来挑战他都没有成功过,甚至有个声名远扬的老贼在挑战他失败以后愤愤不平,最后自杀了,只留下了一封遗书:我会回来挑战你的! 这天,王大锁的生意特别好。晚上,他得意地开了一瓶小酒独自庆祝起来。 忽然,周围的灯光不断闪烁,最后变成幽暗的绿光,而灯光下出现了一个让王大锁感到无比恐惧的“人”——是那个已经自杀的老贼。 “嘿嘿嘿……现在我在陰间学了新的开锁技术了,十天之后咱们再比试一番吧。这次,赌注就是你的性命!”老贼说完后就消失在原地,周围瞬间恢复了原状,只有对面桌子上的一封鲜血淋漓的挑战书在提醒着王大锁: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被这么一吓,王大锁原本的三分醉意一下全消失了,顾不得继续吃喝,匆忙跑到自己的工作室里开始制作新锁。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有再营业,而是不断地翻阅历代前辈留下来的典籍,按照那些描述制造出一把又一把坚固的锁。 直到最后一天,他翻到了一本破旧的册子,上面写着一个古老却独特的制锁方式:心锁——在棺材盖上取一块至陰之木,打磨成粉,掺白酒人血调制成糊状后饮下,在心中默想心锁的样子即成。制成后如心中有锁,可困恶鬼。 当王大锁制作好心锁的一刹那,老贼来了。它看了王大锁一眼,以极快的速度将其在前九天做的各种锁解开,最后站到王大锁的面前。 王大锁被吓得惊慌失措,连忙大喊道:“别、别杀我,我还有最后一道锁呢!就在我心里,你只要再解开这道锁我就认输。” 老贼听完化作一道黑光钻进了王大锁的心里,然后拿出工具对着心门上的锁开始撬动。一小时……两小时……一直到第二十四个小时,老贼对那个简简单单的锁没有丝毫办法,无论怎么开都打不开那道锁。 就在王大锁正得意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胸口一痛,身子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他睁眼一看,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正用大锤一下一下地砸烂他的胸口,鲜血溅得到处都是。随后,老贼从他的心里飞了出来。 老贼将王大锁的心挖了出来,然后狞笑着对他说道:“你不知道我们这行都有一个把风的吗?我是撬不开你的锁,但是我可以砸开啊!” 我的地盘我做主 一辆车缓缓地驶进广场前的空地,车主刚停稳下车,石阪就猛地钻了出来。 “赶快交停车费!”石阪大喊一声。 车主莫名其妙:“这里根本就不是停车场,交什么停车费啊?” 石阪拿出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私人停车场,停放需缴纳二百元费用。 车主大为恼怒:“你这是私自乱收费!” 石阪道:“这片空地在我家门口,就是我的地盘。你把车停在我的地盘上,我当然要收钱了,你不想交钱可以不停啊。” 车主恨恨地瞪着耍无赖的石阪,无奈地交了高价停车费,毕竟在这里想找个停车位实在不容易。 石阪喜滋滋地拿着钱走了。 石阪家住在这个广场附近,门前正好有一大块空地,经常有人把这里当停车场。于是石阪动了脑筋,一看有车停在这儿,就拿出一张收费的牌子,以此来收取停车费。 当有人质问他时,石阪振振有词:“这是我家门口的空地,我的地盘我做主。” 可是现在,石阪“挣”再多钱也高兴不起来了。因为这段时间,他被恶鬼上身了,恶鬼扰得石阪整天不得安宁。 石阪去找道士求了很多除鬼法器,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他逐渐绝望了。 朋友给石阪出了主意:“你可以去找一些能降服鬼的帮手,陰间的鬼差一定能降服住。” 石阪一拍大腿:“对啊,我可以去请鬼差来帮我降鬼。” 石阪买了一大堆冥币、金元宝烧下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请鬼差上来帮忙消灭自己身体里的恶鬼。可石阪一连烧了好几天,连鬼差的影子都没见到,这让石阪又生气又郁闷。 正当石阪生闷气的时候,一个身穿官服的小鬼出现在他的面前。 终于有鬼差上来帮自己除鬼了。石阪高兴地想。 还没等石阪高兴完,只见小鬼抓起他的脖子就钻了下去,带着石阪来到了陰曹地府。 石阪又惊又怒,大吼一声:“你把我拉进地府干嘛啊?” 这时,一个鬼差慢悠悠地走出来,对石阪说道:“你托我帮你消灭身体里的恶鬼,我当然要帮你了。可是陽间不是我的地盘,在那儿我管不了,只好把你拉下来了。你放心,到了我的地盘上,绝对把你身体里的恶鬼给消灭了。我的地盘我做主!” 黑段子之衣橱 1 刷白的墙面,干净的白砖,齐全的装潢,我走进新租的公寓,感觉环境不错。 这么好的公寓,月租却低得出奇,不知道是为什么。我问房东的时候,她也就敷衍了我一句“没人租”。 我是无所谓这些,住得舒服就好。 我利索地给卧室的床上了床单,整个人往床上一倒,疲惫感一时涌了上来。 我打了个哈欠,伸长手按掉了灯,裹紧被子睡觉。 由于睡得太早,半夜我就醒了过来。我揉了揉眼睛,淡淡的月光透过薄窗帘照进来,使我能看见房间里的一切。 我正准备躺下去,眼睛却瞟到一个黑影。我立刻转头看过去,衣橱光滑的面上可以清楚地看见我身体的轮廓。 我摸了摸胸口,松了口气,又倒了下去。 又起来的时候,天正蒙蒙亮。我觉得我也睡得够久了,就从床上坐起来,转头又看见衣橱里自己的身影。 我盯着衣橱里的那个黑影看了一会,忽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冷。 我慢慢抬起手,朝衣橱挥了挥,看见衣橱里的倒影也一样挥了挥手,才安心地下了床。 我怎么会觉得衣橱里影子的不是自己呢? 我抓了抓蓬乱的头发,手抓住窗帘,准备拉开的时候,身躯猛地一颤。 我用力扯下洁白的布窗帘,站到床上,用那张窗帘把整个衣橱盖住。 用窗帘盖住衣橱之后,我整个人瘫软下去,裹紧棉被,浑身颤抖地盯着那张洁白的窗帘。 我这么做是因为,刚才我猛地发现,衣橱里的人和我抬的是同一只手。 或许这只是我的错觉,但是我现在不敢再拉开窗帘来确认真假了。 我拿起手机,慌张地在通话记录里找男票的名字,眼前突然飘起一抹红色。 我一惊,抬头看去,洁白的窗帘上凭空出现了一大片血迹,窗帘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地把窗帘掀了起来。 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一个女人从衣橱里钻出来,和我有一样的长发,一样的衣服,甚至是。 一张一样的脸。 2 “老板,不告诉那个女孩那间出租房死过人真的没事吗?” “怕什么,死过人不照样能住吗。再说了,和她说死过人,她还能租咱们这间出租房?” 乔光还阳记 乔光是一个腰缠数百亿的大老板,这天晚上,他从酒店出来,还没上车,稀里哗啦地就给人锁住了。他先是一惊,也忽然想到,被人绑了,便大喊起来,因为他旁边有好多人,还有保安,甚至还有穿警服的人。然而,不管他怎么喊,那些人好像都听不见。乔光一看呼喊没用,也挣不脱,怎么办?马上转舵,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脸上堆起笑容说,俩兄弟手头紧啊,说个数,我给!他连说了3遍,锁他的人也没接茬儿,也像没听见,还径直地把他拉进了一个大而破旧的屋子。 他平时出入的都是豪华宾馆、五星级酒店,这什么破地方,是人来的地方吗,他刚要对两个拉着他的人发问,忽然看到前面的墙壁上“阎罗殿”仨字的匾额,顿时吓傻了。俩锁他的人其实是阎罗殿的捕快,牛头马面。乔光又看见阎罗王坐在大案后面,一点都没听说的那么凶刹,就是个胡子拉碴的干巴老头儿,顿时就没了惧色。他明白了,这老闫过的不好,也想跟他要点。既是这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地上如此地下也是如此,只要有钱,就没有摆不平的事。于是便梗起脖子质问阎罗王:老闫,你弄我这儿来干嘛,你说,要多少,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就成,我给你打卡上不就完了吗? 阎罗王一听笑了笑,没有开口。 乔光又说,你看看你这阎罗殿,都破旧成这个样子,还像个公办的地方吗,再看看你这身穿戴,还像个爷吗。这样吧,我出资给修修这阎罗殿,再送你套好房子,送你辆车子,送你身好行头,让你活得像个爷,怎么样? 阎罗王这才说,乔光啊,你以为这是你们陽世啊,这是陰间…… “陰间怎么了‘有钱能让鬼推磨’不就是从你们陰间来的吗?老闫啊,你太僵化了,那边的人谁像你这样,坐着金椅子,拿着金饭碗,过得像个乞丐,我都觉得你可怜。这样吧,你就甭管了,我出资给你盖座新殿,怎么样?”阎罗王刚一开口,乔光又牛气轰轰地抢过来说了一套。阎罗王一听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来到阎罗殿了还这么牛逼,就又说,乔光啊,我告诉你,本王概不受贿。乔光听了很不理解,一时语塞,可是看到他旁边站着的牛头马面,又有话了,便指着他们说:“老闫,有你怎么当爷的吗?看看他们,破衣烂衫,面黄肌瘦,你不觉得太委屈了他们吗,啊?”他这话一说,牛头马面就你看我我看你,还真一脸的委屈相儿。阎罗王没想到,这东西连鬼心都能蛊惑,便大声说:“我这里上上下下都不贪钱财!”这话让乔光一激灵,可跟着就疑惑地问:“那你们弄我来干什么?”阎罗王哼了一声说:“干什么,你害人太多了!”“什么?我害人太多了,我害谁了,我谁都没害,好多人还都沾了我的光,花了我的钱。别说像那些能给我办了事的,就说我公司那几万干活的,我一月给他们发好几千!”乔光振振有词地说,好像他是一个救世主。 阎罗王又一听,嘿,到这儿他还把胡言当风范,把恶行当天理,更生气了,不愿再听他的一派胡言了,更怕他再蛊惑小鬼儿们,就叫牛头马面封了他的口。乔光一听大嚷道:“凭什么封我嘴,凭什么不让我说话!”阎罗王那还听他这个,就叫牛头马面封住了他的嘴,之后才又说,给你留着嘴,你就是胡搅,我没工夫给你打嘴仗。告诉你,我这里是陰曹地府,不会给谁编造,也不会隐瞒。还有,你做的那些事,你自己知道,我也知道,你说你没害人,你前期挖山开矿,弄到了几百个亿,可你把那一带的山、水、地、气全都污染的不成样子了,弄得陽间不陽,昏昏暗暗,明水不明,又黑又臭。乔光听了,立刻瞪大了眼睛,想说嘴被封着,说不出来,可鼻孔里“吼吼”的!还想跳,给牛头马面按住了。 阎罗王早知道他说的什么,就替他说,你说你现在转产了防污染的产品是吧?乔光一听点头“嗯嗯”了两声。阎罗王哼了一声又说,你是一看矿山挖完了,弄不到钱了,你就转而做什么防污染产品,你做的那些根本防不了污染,你自己都不用,可你大价钱卖给别人,还是为钱害人。你用两头害人的办法两头弄钱,你这种害人的恶劣行为,我查了陽世几千年的历程,都没有过。还有你公司那些干活的,挣的钱连媳妇都娶不起,娶了媳妇的孩子都不敢生,养不起!还有,你给他们那钱,今天是一张,到明天就只能买半张的东西。你不光害苦了陽世,连我这陰间也害了…… 乔光听到这里,又挣扎着鼻孔发声。阎罗王知道他不认账,就又说,你知道吗,你污染的鱼活不成了,鸟活不成了,兽活不成了,畜活不成了,禽活不成了,可它们在我这里都是一条命,大批量地提前回来了。还有像你一样,陽世间最高规格的生灵——人!也给你制造的污染物弄的活不到年限,提前回来了,把我这儿的秩序弄得一片混乱很不安定!还有,我这里安排到人间去的传世之人,因为他们的父母结不起婚,养不起孩子,不生了,都滞留在我这里,弄得他们老发邪火,老跟我闹! 话到这儿,阎罗王冷笑了笑,一转话锋又说,都说我们鬼恶,哼,我们鬼就是对你这种恶人不讲情面。你这种人呢,是害人,害无辜的人,害无辜的生灵!害万物苍生!! 阎罗王越说越气,无法容忍了,忽地站起来,指着乔光说:“你造的孽太大了,陽世容你,而我不容你!来呀,把他打入18地狱,让他永世不得转世!!!” 阎罗王的喊声一落,牛头马面就抓住了乔光,乔光没再挣扎,却泪如泉涌,似有话要说。阎罗王看到了,忽然动了恻隐之心,说,慢,让他把最后的话说出来。 牛头马面放开他,并扯去他的封口贴。乔光便痛心地说,阎王爷,你确实没说假话,我也知道,我为了弄钱,做了许多坏事,害了人,害了生灵,我是该下地狱,只是我心不甘啊。阎罗王听他这么说,皱起眉头说,你还心不甘,你还想接着害人啊?乔光摇头说,不,我是说,假如我再回去,要把属于别人的还给别人,把攫取的环境钱再还回环境,可是我被下了地狱再也做不了。阎罗王听了,忽然想到,给他下了地狱的贪婪狂,不计其数,可是并没有止住陽世的贪婪之人,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就对乔光说,如果我让你再回陽世,你想怎么做?乔光听了说,我要把我手里的钱财,还给创造它的主人,我会无偿投入环境治理,我会教育我的后人不能用害人的手段弄钱,我还要告诉像我一样的人,不能为一家害大家,不能为一人害众人。 阎罗王听后喊了声“好!”让牛头马面把他送回了陽世。 赌鬼投胎记 张姚兄妹两个,老爸是七十年代时期货车司机,在当时的农村来说,是最吃香最赚钱的行业。老妈也勤劳,地里的活是一把手,也是个有个性的女汉子。 哥哥随老爸,有着商业头脑,高中没念完,便去学了赚钱的本事。家人很快就在县城买了两栋房。 一家人把张姚当了宝贝,她高中也没读完便不想读了,哥哥帮她安排进家私人企业当销售。没干多久,张姚便学会了社会上的很多恶习,包括赌博,并且厌倦了工作。 那年她二十五岁。反正她不缺钱,家人每个月都会给她很多的人民币。于是张姚便辞去工作,呆在县城的家里,老妈是天生的陪土命,不愿离开那些土地,老爸与哥哥只喜欢赚钱,张姚便是负责只管花钱了,这让张姚很逍遥自在,想干嘛就干嘛,无人管束的生活让她在赌场上更能大显身手。 直到家人发现张姚变成巨赌时,她已难以听从家人的劝告,也无法制止了。 父子才想到控制给她的赌资。可此时的张姚早已不再是当年的乖女孩,她胆大妄为赌性大发,竟背着家人去借了五十万高利贷。不到两天就输了个精光。追债的打手来了,被逼无奈的张她便选择了从她家的陽台(第六层楼)纵身而下…… 后来,当她的灵魂飘在自己的尸体上空时,她看见了哥哥与老爸几近疯狂,但他们只大骂那些拉她入“赌海”的赌徒们!然后他们又怨恨自己不该只顾给钱而忽略了对她的照顾。到此时他们也不愿责备张姚半句话。 老妈也从乡下赶来了,她嚎啕大哭,还一边捶打着自己的前胸,一边骂着自己好傻,干嘛那么放心将女儿一人留在县城。接着老妈又对着她的尸体哭诉起来“你怎么这么傻啊,家中什么都不缺,乞丐都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的青春才刚开始,我还指望给你带小孩,指望你帮我养老送终呢!你怎么就这样傻呢?” 看着悲伤过度几次哭昏过去的老妈,张姚又怎么不心疼不后悔呢!听到青春两个字,这让张姚想到苦苦追求了她三年的男友,求她戒赌,而她竟然嫌弃他胆子太小,不沾烟酒不会赌博,不像个爷们,从没拿正眼瞧过他。也只有到了张姚的灵魂飘在上空时,她才想起了男友的点点滴滴。唉,可现在连悔断肠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再回头想想父母把她含辛茹苦地拉扯大,可她却没有孝敬他们一天,只留给他们一辈子的伤心与痛苦 。 望着远去的尸体,张姚的灵魂也渐渐离开了世人,来到了陰间。 陰间的鬼魂很多,他们都在排着队,安着例等着去投胎。他们也像人间一样,一群一伙地聊着天打发着黑白不分的时间。它们中有的是病故的、有的是见义勇为而来的、也有的是意外死亡的、殉情的…… 见到张姚的到来,他们问她这么年轻是什么原因而来报道的?张姚只得苦笑和摇头,不知为什么,她在他们面前却没有勇气说出原因,但她心中明白自己来到陰间,鬼名叫“赌鬼”。 她努力地挤到前面,并乞求着各位网开一面,让她能提前赶去脱胎。 有鬼魂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去?难道不留恋世间吗? 她一听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今生已不可重来,她留在世上唯一的留言就是:愿世人千万别做去赌博,别拿人生当赌注!好好珍惜生活! 她急想去投胎的原因就是,很想再来一次人生,将她所丢失在世间最宝贵的情与爱重新追回,让她弥补生活中的得与失,真正的品尝一次做人的滋味。 正当张姚迈出投胎的前脚,耳边传来了赌场熟悉的叫喊声“我又胡了!给钱” 太有吸引力了,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快还高利贷!”打手的追喊声随之响起,吓得张姚急忙抽出后脚向前跳去。 赌徒张姚的尸体已火化了,但她的留言却在世间响起,不知到有人听到了吗? 诱惑无处不在,不把握好自己,经不住考验,人生就难以重来! 七月半之鬼衣 无论是城中村,还是远离繁华都市的小村落,有不少人都喜欢把换洗的衣物晾晒在外面。 城中村的居民可能会选择把衣物挂在窗台上或天台上,乡下居民可能会直接在家门口的向陽处摆放一个落地的晾衣架,或简易的搭上一根竹竿用来晾晒衣物。 但是不同于城中村居民的是,乡下居民收衣物比较勤快,总是会在夜幕降临之前,把衣物收入家中。他们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有两方面,一方面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那就是避免晚上下雨把衣物淋湿,至于另一方面,或许上了年纪的老人会比较清楚,那就是防止衣物在夜里沾上不鬼魂的气息…… 深夜陰盛陽衰之时,多多少少都会有那么一两个鬼魂在游荡,尤其是七月半的夜晚,鬼魂完全是成群结队的出没,如果当天夜里还把衣物晾在外面的话,很容易就会被过路的鬼魂误会! 他们会误以为是生人提供给他们穿戴的,一旦衣物被他们穿过,那么就会沾染上鬼魂的气息。生人如果再穿上沾染了鬼魂气息的衣物,运气不好的人可能会被他们给缠上。 我的室友小夏就曾碰到过类似的情况,他一直都有个怪癖,放着租房大大的陽台他不晾,总是喜欢跑到楼房的天台上去晒衣物,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喜欢陽光的味道,陽台上虽然也能晒的到一点陽光,但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味道!” 每次听到他说这话,我都忍不住的吐槽他犯贱!为了在天台上让衣物吸收充足的陽光,他的衣物没少被大雨冲刷过。 由于今年七月半的那天,公司的业务比较繁忙,我和小夏下班回家都比较晚了,两个人都忘了还有衣物在天台上。 第二天早上,太陽都还没有出来,小夏就跑到天台上去收衣服了,回到房间就换上了刚收下来的干净衣物,这原本是非常普通的一件事,可最后却把我们两人吓的够呛! 夕陽西下,夜幕低垂,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开始下班回家了,我和小夏也不例外。 当我在公司门口看到小夏的时候,连忙迎了过去,关心的问道:“你身体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小夏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牵强的微笑,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不用了,只是有些头晕乏力而已,应该是没休息好的缘故,回去睡一会就好了!” 见他这么说,我也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小心翼翼的把他扶了上去。 小夏一到家里便进入自己的房间倒头大睡,我做好晚饭后,打开他的房门,准备叫他起来吃饭,叫了好几声他都没醒,我只当他是太累了,就没有再吵他,把饭菜给他留了一份,便开始慰劳自己的五脏庙了。 夜色渐浓,熟睡中的我却被尿意给憋醒了,很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在经过小夏房门的时候,我听他好像在跟谁说话,不过并没有多想,以为他是在打电话,也就没有打扰他。 只是当我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却看见小夏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裤打开家门往外走。 我轻轻的叫唤了几声,也不知道是我叫的声音太轻了,他没有听见的缘故,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小夏头也不回的向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我在脑海中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小夏刚才古怪的走路姿势,心里突然冒出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他刚才双脚跟不着地的情况,很像是鬼片中鬼上身才会出现的状况! 来不及多想什么,我急忙的追了出去,发现小夏早已经进入了电梯之中。看着电梯往上行驶的指示标志,我焦急的按着另外一个电梯的按钮,上了电梯之后,直接就按了顶楼的数字,直觉告诉我,小夏应该是往天台上去了! 好在我猜对了,当我走出电梯的同时,正好看见小夏跨过了通往天台上的最后一个台阶。顾不上是否会影响别人休息,我便向着楼梯狂奔而去,出现在天台上的的时候,差点被眼前的一幕给吓死了! 小夏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护栏上!就在他另一只脚即将踩上去的时候,我已经出现在他身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的力气,一把就将他给拉了下。可是摔倒在地上的小夏并不老实,挣扎着要起来,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了一样! 我半蹲在地上,双手死死的压制住地上的小夏。突然,脑海中灵光乍现,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小夏的内裤脱下来罩在他头上! 不过电视里演的片段还的确有点效果,小夏顿时就停止了挣扎,缓缓的清醒了过来…… 致命旅游团 陈慧神秘兮兮的拍了拍正在做表的同事兼闺蜜周小燕。 “别烦,工作呢。” “你先看看啊,我在网上找的,泰国七日六晚游,每个人只要1999,双人去总价再减300元呢!” 周小燕听到陈慧这么说,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周小燕的手机。 果然在携友旅游网上,明码标价。1999一人,两人同行立减300。 “这么便宜,不会是骗人坑人的吧?”周小燕说道。 “你担心太多了,这么大的旅游网,不会骗人的。” 听她这么说,周小燕觉得也是,也就没有想太多。 “那我就定了啊,反正过段时间就放假了。” 就这样,陈慧预定了去泰国的跟团游。 时间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两人到了机场,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那里。不过导游还没有来。 等了一会,两人有点等不及了,不过导游却在这时恰到好处来了。 导游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看起来才20出头,大家都很惊讶。 不过这一路上,导游都侃侃而谈,说起泰国来头头是道,也非常的幽默。大家对他的能力也很信服了,不再有什么顾虑。 下了飞机,众人坐上大巴,这位年轻的女导游就开始推荐泰国的特产了,至于下一站,肯定是购物点。 到了购物点,有人买了点东西,但是和陈慧和周小燕一样的人,冲着低价团来的,谁愿意买单呢? 年轻的女导游守在门口,陈慧和周小燕想要出去,导游问道:“怎么?买了多少?” 陈慧摇了摇头:“没买,不喜欢。” 女导游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的说:“回去,买点。” 周小燕有点不悦,白了导游一眼:“我是来旅游的,不是来买东西的。” “你不买吗?不买,到时候没有的买,可是会后悔的。” 周小燕不屑的说:“怎么,强制购物吗?我老公是律师,到时候投诉你,你导游都干不成。” “是嘛。”导游笑了一下,让出了一条路:“随便你们买不买。” 陈慧和周小燕走出了购物点,陈慧笑着拍周小燕:“厉害啊小燕,这样都行?” “这些人就是欠收拾,我们狠点就好了。”边说边得意的笑。 很快,大家都从购物点出来了。 女导游还是保持着先前的笑容:“那么,我点到名字的游客呢,你们带上行李,坐另一辆车。” 周小燕不高兴了:“怎么?不购物就不给玩了?” “不不不,只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人太多了,分流一些人去其他地方。” 凭什么?我们不去!在周小燕的抵触下,其他的被点名的几个游客也表达了不满。 导游耸耸肩:“如果是这样,那大家都没得玩了。” 而这时,另一批游客开始不高兴了:“分流就分流,又不是没得玩?你们这么自私?害的我们也玩不起来!” 另一批游客明显人多声音大,周小燕他们零星几个乘客见惹了众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只得乖乖上了另一个巴士。 而这个巴士的导游,换成了一个看起来斯文,戴着眼镜的西装男人。 “大家稍安勿躁,只是人多了,分流一些人,下面带大家去酒店,稍事休息。” 到了酒店,大家看着酒店十分的气派,房间也很干净,也就没再多说什么,都找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周小燕和陈慧在一个房间,聊了会天,就渐渐在睡着了。 等他们醒来,时间已经指向晚上7点了。 陈慧拍了拍脑袋:“完了,我们什么还没玩呢,就睡到现在。” “不管了,先去找导游吧。”周小燕说着就拉着陈慧出门。 可是打开门,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开门的声音。 “怎么回事?不可能没人啊。”周小燕内心非常疑惑。 她们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忽然间,她们好像听到有异响。 这声音哪来的?她们很好奇,循着声音就慢慢的走了过去,是旁边的房间,门虚掩着。 周小燕示意陈慧不要说话,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透过门缝看。 周小燕惊恐万分,因为他看到,房间的里面的游客被五花大绑,奄奄一息。 他赶忙去拉陈慧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动,等她回头一看,原来她拉的是,那个男导游的手! 西装导游笑着说:“美女,在干什么呢。” 周小燕大叫救命,然后疯一般的向楼下狂奔而去。 飞奔到酒店外,周小燕更加惊恐了,一群人向着刚立起神位叩拜。而年轻的女导游,就在人群当中。 周小燕想要跑,但是哪里跑得掉,她一下被一拥而上的村民抓住。 女导游还是保持原先的笑容,说道:“让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吧。这里的部族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不知多少年,这里供奉一个叫卡斯的神。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供奉许多活人献祭,这是传统,不过呢,让族人自己献祭是不是太残忍了点呢,妻离子散的,最后可能都灭族了。不如,就用你们这些游客吧!” 周小燕惊恐的喊到:“你这样做,就……就不怕被发现吗?要知道,我……我们是跟你这个团来的。” 导游哈哈大笑:“你已经在异国了,山高皇帝远,谁能管到这里?况且,我是导游,我能很容易的运作。不过毕竟,在国外死于非命的外国人多得是,不差你一个。” “救命……救命……”周小燕喊得嗓子嘶哑,但是,没有人会来救他…… 黑段子之替死鬼 张丰从学校毕业后,踌躇满志,一心想要赚大钱,不过一个刚出校门的学生,找的工作并不能让他如意,工作了几个月之后,加上他自己手中有点闲钱,于是他想着,能不能通过创业,自己当老板致富。 说干就干,张丰辞去了工作,开始寻找商机。 张丰考察了周边,多方思考和考察下,他决心开一个餐馆。 既然决定了,下一步就是找地方,张丰在网上找了找。不过这价格让他是望尘莫及,好点的地段,几十平米的门面,租一个月要数万元,还不知道能不能赚钱呢!张丰有点退缩了。 漫无目的翻找,突然张丰眼前一亮,这一门面在众多门面房出租中异常便宜,只要2000一个月,而且地段也不错。 心动不如行动,反正去看看也不吃亏,于是他立刻就打电话给出租人。 出租人很爽快,约他下午3点在门面房前见面。 到了三点,张丰和出租人准时碰面,出租人是一个瘦削,皮肤黑油油的男人。 张丰刚想要开口,男人却先开口说话了: “你确定要租吗?” 张丰感到很好笑:“那当然了” 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那就这样吧,你先交三个月的房租。”说完,便把钥匙递给了张丰。 张丰也很爽快,带着男人去最近的银行,取出钱来给了男人。 就这样,张丰以极低的价格租到了一个异常便宜的门面。 张丰暗自窃喜。 当然,有了门面这只是第一步,不过走出这一步,剩下的也比较简单了,张丰忙前忙后一个多月,采购桌椅板凳,招聘等等,终于,餐馆也算是勉强办了起来,不过张丰的钱也是所剩无几。 和很多店主一样,第一天,张丰还特地迎了个财神放在店里,希望财神能带给他好运。 张丰点了三柱香,像财神拜了拜,然后恭敬的放在香灰坛上。 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三根香瞬间被吹断,熄灭在坛子里。 “娘的,这是哪来的风啊?”张丰嘟囔了一句,然后又点燃了三支香。 “恩。。。看来是我想多了。”看没有发生什么,张丰也没有再理会这件事。 睡了一觉到第二天,张丰员工也陆陆续续的来餐馆了,这是餐馆第一天的营业。 第一天,员工的工作没有什么纰漏,人流量也还行,一天下来,利润不少,张丰看到第一天开业就这样的顺利,十分高兴,开始憧憬以后的生活。 然而,好景不长,这还没到一周,店里就出事了。 这天,一个服务员正端着一大碗烧开的鸡汤,正往顾客那桌送去,突然一个踉跄,这一大碗刚烧开的鸡汤,将正在吃饭的客人从头到脚淋了个遍。 顾客自然是被严重烫伤,好在送医及时,保住了一条命。服务员自己赔光了家底,但是这并不够,作为餐馆老板的张丰,自然也是要付很大的责任。张丰这一赔,赚的钱都赔进去了,还让张丰四处借债,才勉强够顾客医药费。 据服务员说,他走的好好的,却仿佛被什么人用力推了一下。 张丰看了监控,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服务员只像是没站稳,被绊倒了。 张丰没有相信服务员的话,只能自认倒霉,事虽然发生了,但是餐馆还是要继续开不是吗。 可是,张丰没有想到,这安稳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就是这样的毫无征兆,安防在高处的神位底座不知道为什么会松动,财神像直直的砸了下来,把吃饭的顾客砸的血流入住,不过好在还是张丰送医及时,顾客保住了性命,但是这下张丰彻底是没钱了。当看到顾客医疗费时候,他蒙了,他也开始恐惧和怀疑了,自从开了餐馆之后,这恐怖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 餐馆是开不下去了。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他卖了用来还债,只剩下零星几个椅子了。 夜幕慢慢降临,关上店门。张丰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餐馆,痛苦不堪。 监控!张丰再一次想到了监控视频,他决定再看看监控。 张丰找到了开业第一天的监控视频,睁大眼睛仔细看着监控。 “这??这不可能!上次我根本没看到!”张丰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服务员背后,跟着一个白色的背影,服务员靠近顾客的时候,推了服务员一下。 张丰又调出神像掉落的时候监控,他顿时冷汗直冒,也是一个白影,拆下底座,让神像笔直的砸中顾客。 张丰全身发抖,暗叫不好,他吓得想要跑,却突然无法动弹。 他的脚仿佛被什么用力的抓住了,完全动不了。 他惊恐的看了看脚下,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脚。 女人笑了,脸上流满了鲜血,却露出了白的吓人的獠牙,痴痴地笑。 “本来是别人死,你非要救他们,那,现在,你替他们死!” “不!不要!”张丰已经快要崩溃。 突然,厨房突然冒起烟来。火苗窜起。 着火了!张丰想要跑,当然,他是跑不掉的。 大火瞬间吞噬门面。 大火瞬间惊动了周围的人,不一会消防队就到达开始灭火,将围观群众隔离开。 围观者中,那个黝黑的男人也在其中。 男人看着冲天的火苗,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亲爱的小霞,你终于找到了替死鬼了,可以安息了。 死去的乘务员 春运,是每年中国特有的现象,这一段时间,人们都急着回家和家里人团聚,当然,江峰也不例外。在大城市打了快一年的工,终于在放假可以和亲人们团聚了。江峰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他早早定好了车票,准时坐上了去往家乡的火车。 为了省钱,虽然火车要开几十个小时,但是江峰还是买了硬座票,虽然不舒服,但是撑一撑也就过去了。 “瓜子,方便面,矿泉水……”乘务员又按照惯例在车厢里来回走,吆喝上了,方便面自然是江峰的不二之选,又便宜又美味,江峰果断选择了泡面加蛋。 坐车的时间是漫长的,转眼就入夜了。 车厢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渐渐进入了梦乡,四周也响起了鼾声。 但是江峰并没有睡着,因为想着自己能回家了,异常的兴奋,他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外面有着依稀的灯光,房屋飞快的倒退着…… 可能夜里温度骤降,外面实在太冷了吧,车厢玻璃里渐渐起了雾。 “看不到外面了啊。”江峰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伸手去擦了擦玻璃。 刚把雾气擦掉,江峰就被吓了一跳,玻璃不仅映着他的脸,刚才好像还有一个笑着的脸,一下就没了。 是我没睡觉太困了,眼花了吗?江峰揉了揉眼睛,又看向了玻璃。 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江峰舒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突然,玻璃上出现了一张笑着的女人脸! 江峰吓得一个哆嗦,往后一看,这才发现,是乘务员在后面,玻璃上映着她的脸。 “吓死我了。。”江峰拍拍胸口。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呢。 “这位乘客,我来回了几次,看您一直望着窗外一动不动,所以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乘务员说。 江峰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于是乘务员便走开了。 “诶,自己吓自己,还是睡觉吧,想太多了。”于是江峰便闭上眼。靠在座位上。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江峰刚要睡着,迷迷糊糊听到了叫卖声。 “水果,矿泉水。” 江峰闭着眼心想:“这词好像换了。” 听到叫卖声,江峰感觉肚子又有点饿了,但是他迷迷糊糊又不想睁开眼睛,于是就懒洋洋的伸手到口袋里摸索,口袋里正好还有下午剩下的十块钱,就从口袋拿出举了起来。 “那个……给我来瓶水,还有给我两个苹果,放桌子上吧。十块够吧” “好”江峰听见小声的回答。 “找的钱也放在桌上吧。”因为找的钱估计可能也不多,江峰也没有准备仔细看。 乘务员找好钱后,就继续推着车叫卖去了,推车的声音也渐渐变小。 江峰也渐渐睡着了。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峰被一阵颠簸惊醒,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 看看时间,五点半。大多数乘客还在睡梦中。 江峰看到眼前,十分惊讶,这苹果早已腐烂的不成样,哪里还能吃?旁边的矿泉水,也是一个没看过的品牌,水已经发黄,旁边还找了几张红色的,80年代的一元纸币。 江峰有点气愤,不过是没有睁开眼看,就给自己几个烂苹果和不能喝的矿泉水。于是他便准备等一会乘务员叫卖的时候再找她。 渐渐的大家都陆续醒来。 坐在旁边的老人起来看到桌子上的矿泉水,异常惊讶。 江峰看老人惊讶的眼神,便问老人发生了什么。 老人回道:“这矿泉水我还是年轻的时候喝的呢,这牌子都多少年没见到啦,我以为停产了,原来还在卖呀!真的怀念。” 江峰看着眼前的一切,越发的觉得事有蹊跷,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 临近中午,乘务员推着车开始叫卖。 “瓜子,方便面,矿泉水。” 等乘务员到面前,江峰刚忙询问“你们昨天晚上有人卖东西吗?” “没有啊,我们晚上八点就是最后一次叫卖了,然后我们就都去睡觉了,只留下另一个乘务员值夜班,但是他也没有在车厢走啊。” “不会吧,我昨天晚上明明看到有人叫卖,走来走去。” 乘务员觉得好笑:“不可能的,是您在做梦啊,不然你问问其他的乘客呢?” 江峰周围的乘客也纷纷摇头,表示晚上根本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更不要说看到人了。 听到这里,江峰顿时冷汗直冒。 回到家里,江峰大病一场,年也没有过好。 微故事之冲喜 祖奶奶快不行了,她让我爷爷喊我回家给她“冲喜”。祖奶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只要我给她带回一个重孙媳妇,年头马面就拿她没办法了。放下电话,我急忙带着我的女朋友阿静搭长途客车赶回家。 祖奶奶年轻时是一个奇女子,她在花季年华不顾家人反对,只身一人到当时的北平求学,并在清华园结识了当年的青年才俊,我的祖爷爷。 阿静正在看的那张照片里,20岁的祖奶奶上身穿着青布衫,下身穿着一条百褶裙,梳着两个乌黑小辫倚靠在爷爷怀里。夕陽的光辉洒在她和爷爷年轻的脸庞上,时光好像静止一般。 “哇,你祖奶奶年轻时真是太漂亮了!”阿静惊讶地叫道。她看完照片就随我来到祖奶奶庥前,蹲下身子用力握住祖奶奶枯瘦的手,轻声唤着:“祖奶奶。” 阿静的声音太柔了,就像小猫叫唤一般。我原本以为祖奶奶就要走了,没想到那一刻祖奶奶原本涣散的瞳孔一下就恢复了神采。她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阿静的小手,两眼凝视着她的脸孔,老树皮般的脸离阿静的脸很近,之后她附在阿静耳旁说了什么。 阿静听了她的话后点了点头,从屋子里的那口红木箱子里拿出了一套衣裳。 那是祖奶奶年轻时穿过的衣裳,她让阿静把它穿在身上。等阿静换完衣裳出来,我整个人都惊呆了。乌黑的小辫、青布衫、百褶裙,年轻的阿静,这简直是一个翻版的少女祖奶奶! 阿静举步轻盈地来到祖奶奶跟前,祖奶奶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慈祥而又……而又什么?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过后祖奶奶就闭上眼睛走了,走得很安详、很满足。 在家办完祖奶奶的丧事后,我就带着阿静回到了学校。之后的日子很平常,不过我渐渐感觉到了一丝恐惧,这种恐惧感来自阿静:阿静从离开我家开始就一直穿着我祖奶奶的衣裳,梳着我祖奶奶求学时的辫子,那一颦一笑也像极了照片里的祖奶奶。 当天晚上她羞涩地找到我,说要送给我一件礼物,我打开盒子一看竟然是一套男式中山装。等我再抬起头来,阿静忽然笑了,满脸都是深深的皱纹,她说:“我还是喜欢你穿中山装的样子……” 短小鬼故事之破局 阿良周末去西山露营,撤营后和驴友们走散了。他手机没电了,只能凭感觉走。不过他越走越觉得不对:来的时候明明只用了一小时,怎么现在两个多小时了还在山里,他不禁在心里咒骂: “该死的,我竟然迷路了,这可怎么办?” 很快,阿良发现前面有个院子!院子不远,很快就到了。他从半开的木门缝闪身进去。院子不大,中间栽着一棵柏树,随山风“沙沙”作响。 “欢迎光临!”拐角处走过来一个“人”。那“人”身上挂着腐烂的肉,在风中摇摇欲坠,许多地方都露出了森森白骨,散发着浓浓的腐臭味。 “鬼啊!”看到那个“人”的样貌,阿良失声大叫,连滚带爬地扑到门口想要离开,但那门竟纹丝不动!阿良紧紧地贴着门板,颤抖着问:“你、你想干吗?” 那鬼咧开露骨头的嘴笑着飘过来:“还用问?当然是吃了你喽!” 阿良都快吓尿了:“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能放、过我吗?” 那鬼“嘎嘎”地笑了起来:“今天我心情好——这样吧,天黑之前你能离开,我就放过你。” 阿良心里一喜,立刻开始翻墙。但奇怪的是,他跳下墙头之后还是在院子里。那鬼飘在半空看阿良在下面折腾,笑道:“温馨提醒,你只能从门离开院子。”听罢,阿良连忙扑到门上。但无论他怎么撞,甚至取出背包里的刀来砍,但那扇破旧的门就是打不开。看着气喘如牛的阿良,那鬼一脸嘲讽:“别白费劲了,这局你破不了。” 说到局,阿良心中一动,转身拿起刀开始砍树。鬼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并没有说什么。在夕陽收起最后的余晖前,柏树轰然倒地。阿良得意地走向大门:“哈,院子中间一棵树,那就是个‘困’宇。现在我把树砍了,这‘困’字局不就破了,” 但门还是没开。 “怎么可能,难道我猜错了?”夕陽西沉,他知道自己完了。 鬼戏谑地朝他飘去:“你是第一个看懂‘困’字局的人。但别忘了院子里没了树,却还有你。院子里有个人,是‘囚’字局啊!”说着,那个鬼一把掏出他的心,“至于破局的办法嘛,院子里没了活人,自然就破了。” 一阵山风吹过,木门“吱吱呀呀”地开了。 微故事:高效率 赵成开了一家工厂,需要大批工人千活。 他想要那种做事情效率高,最好是能够永不停歇,像机器人那样不停工作的工人。可只要是人,就不可能这样。 思来想去,赵成想到了鬼——他听说人变成鬼之后就不需要再吃饭睡觉了。 于是赵成找到一位养鬼人,给他一沓钱,说明自己的情况,希望他能帮助自己。 养鬼人收了钱,交给赵成一批鬼,让它们为他工作。他说这些鬼都受过专门训练,做事情的效率绝对是最高的。同时还嘱咐他:这些鬼千万不能见陽光,也不能与人距离太近。 赵成连连点头。于是,养鬼人把数十名鬼工送到赵成的工厂里。 自那以后,赵成的生意越做越大:别家工厂需要三个星期才能生产出来的东西,赵成的工厂两天就可以完成了。 有一天,一个大客户领着自己的员工来到赵成这里,提出想参观他的工厂,让自己手下的人学习赵成工人的工作态度。 这个客户十分重要,赵成不想得罪,就同意了。至于养鬼人当时的话,他早就忘了。 赵成打开工厂的大门,迎着客户和他手下二十几名员工进了工厂。 工厂里,一排排工人一丝不苟地工作着。除了机器的声响外,没有一点儿说话的声音。 客户睁大了眼睛,一边连连称赞一边去拍一个工人的肩膀,想问几句话。 可没想到那个工人一阵颤抖,一下子转过身来。它的鼻子和嘴巴被工作口罩遮住,双眼却冒出了红光。 客户一声惊叫,后退几步。 赵成看见这一幕才想起养鬼人嘱咐过的话。他慌了,连忙叫大家往外跑。可工厂的大门自动关闭了,怎么也打不开。 转头看,那些鬼工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飞快地冲向众人…… 赵成被一个鬼工扑倒在地,感觉身上越来越冷。等他意识到自己是正在被吸陽气时,才稍稍放心下来。 他以前在书上看过,鬼吸人陽气得好几天才能吸完。这几天里总会有人来工厂,那时他就得救了。 趴在他身上的鬼工猜到了他的想法,“嘿嘿”地笑着说:“别想好事儿了:我们受过训练,不仅工作,连吸陽气都是高效率呢!” 黑段子之懒人 蒲军是个懒汉,能躺着就绝对不坐着,无论哥哥怎么骂也改不了。 这天吃饭时,哥哥蒲余对正狼吞虎咽的弟弟说道:“军,我给你找了个勤快的女人照顾你,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蒲军乐得眉开眼笑,他早就想找个人陪着了。 相亲时,对方竟然看上了蒲军。很快,二人结婚了。 这完全出乎蒲余的意料,他原本只是想让蒲军被拒绝后能改改自己的性子。不过既然双方都接受了彼此,他也真心祝弟弟幸福。 时间一晃而过,蒲军结婚后半年没联系哥哥。蒲余放心不下,决定去看看。 没想到半年不见,蒲军竟胖了三圈。蒲余进屋就看到蒲军正躺在床上,而蒲军的老婆琳琳坐在旁边一脸宠溺地给他喂饭。 见到蒲余来,琳琳礼貌地起身倒茶送水,然后一脸笑容地进厨房忙活去了。 还不等蒲余开口,蒲军便一脸痛苦地小声对哥哥说:“哥,我再也不懒了。” 蒲余惊讶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吗?”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蒲军脸色通红,“我……” 蒲军突然住口,一脸惊恐地看着门口。蒲余疑惑地回头一看,发现琳琳正端着一个大碗走过来:“哥,您先坐会儿,我先喂蒲军吃饭,待会儿再招呼您。” 蒲余不由得感慨蒲军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连忙礼貌地腾出空间给那两口子,自己去客厅坐着喝茶。 “哥,怎么在这儿坐着?”蒲余闻声看去,发现琳琳正围着围裙、提着菜刀从厨房里出来。蒲余疑惑地看向卧室,却惊愕地看到卧室里还有一个琳琳正在给蒲军喂饭。 蒲余惊讶地站起来,指着两个琳琳问道:“你们…是双胞胎?” 厨房门口的琳琳看了看卧室,突然笑了起来:“不是,那个也是我。只是军的要求太多,而他又太懒了,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就从身上切下一个自己来帮忙。” 琳琳边说边撸起袖子,蒲余看到她的胳膊上挂满了很多缩小版的琳琳。还不等蒲余尖叫出声,琳琳手起刀落,一个缩小版的琳琳被切了下来,越长越大…… 短小鬼故事之吃不饱 我是个不爱吃饭的人,从小就是如此,父母为此操碎了心。 “乖女儿,来,把药喝了。”不知父母从哪讨来的偏方,竟让我的食欲日渐好转。 这天夜里,我觉得肚子很饿。可我明明在晚饭上吃了很多,连父母都觉得我应该吃饱了,就没让我再吃。 我走到冰箱前,拿出一袋面包,几口就吃没了。感觉腹中仍然饥饿难忍,就又从冰箱里拿出了一袋面包。 碰巧这时我发现父母的房间还没熄灯,隐约在讨论着什么。我一边吃着面包,一边凑到父母房门前贴耳偷听。 “咱们用饱死鬼生前的尸体做成的药虽然有效,但最近女儿吃的似乎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我怕女儿会把自己撑死。要不我们再去弄一些饿死鬼的尸体?”妈妈担忧道。 “不行,这样女儿又会回到原来的样子,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爸爸反驳道。 我震惊地捂住嘴,没想到父母竟然给我喝用尸体做成的药。不过很快我又坦然接受了:父母也是为了我好,我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我吃完手中的面包就去睡了,接下来的日子一如往常,只是我胖了很多,而且吃的也越来越多。但依然无法缓解我的饥饿感,直到我最后饿得瘫在床上。 “老公,怎么办啊?”妈妈着急地问道。鬼大爷 “去找那个道士吧。”爸爸思考良久后说道。 道士很快就来到了我面前,吃惊地看了我几眼,然后对父母道:“你们家女儿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 “没有,而且依您的方子一直在按时吃药。”妈妈回道。 道士百思不得其解,又反复看了我几眼,恍然道:“原来如此。鬼死后的尸体和鬼还是会有一些联系的,只有让那饱死鬼彻底放弃它的尸体,你们的女儿才会健康。” 父母带着道士找到了尸体,道士很快就斩断了饿死鬼和尸体间的联系。等再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恢复了。日子又恢复了常态,我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我很感激道士,经常去他那里蹭吃蹭喝,他那里的食物也很符合我的胃口。 忽然有一天,道士与父母的谈话让我毛骨悚然:“你们的女儿已经适应了吃尸体延续生命,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异常。倒是你们俩也应该吃尸体补充一下了,不然难免露出破绽。” 父亲叹气说:“跑出陰间这么多年,我们夫妻俩早就习惯了。” 黑段子之再碰一次 吴峰有个女友,叫韩笑。韩笑心地善良,聪明可爱,吴峰很爱她。 一场车祸,韩笑为救吴峰,惨死于车轮之下。吴峰悲痛欲绝,总认为是自己害了韩笑,痛定思痛后,决心要复活韩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抱着这个想法,吴峰问了很多人,大家都觉得他疯了。但吴峰并不气馁,继续寻找方法。 功夫不负有心人,吴峰遇到一个高人。高人说有办法,只要用招魂术召回韩笑的灵魂,再附于一个与韩笑灵魂匹配的活人身上,韩笑就能复活。但有两点:一是高人索要好处费三十万;二是招魂术必须在三个月内实行,时间过久,韩笑的魂魄就会消散。 也就是说,吴峰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去准备这三十万元。 吴峰闷闷不乐,对于月工资只有两千元的他来说,三十万无疑是笔巨款,到哪儿去凑呢?就在他失魂落魄之际,突然一阵急刹车,吴峰倒在地上,他被撞了。车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看到倒地的吴峰,脸都吓白了,扔给他一千块钱。 “这钱就算了事了,你可别坑我!”说完,中年男子开车离去。 吴峰有些楞,起身看看自己,一点儿伤都没有。他猛地想到一条新闻,说好多人故意碰撞那些行驶中的私家车,假装受伤,骗钱,也叫碰瓷。 显然,中年男子把自己当成碰瓷的了。看着手中多出的一千块钱,吴峰想到了一条赚钱之路。 此后。吴峰没事就在公路上溜达,看到行驶速度不快的私家车就故意撞上去,随后抱着身体假装疼得打滚。私家车车主一般都会花钱买教训,给钱走人。 时间过得飞快,在三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吴峰凑齐了三十万。他和高人一联系,高人说恰好物色到一个合适的人,让吴峰赶紧来。 事不宜迟,吴峰出发了。过马路的时候,吴峰看到一个开车的长发女子。灵机一动,吴峰想到韩笑就要复活了,何不再干一单,赚钱给女友买个礼物?说干就干,吴峰故技重施,拦在车前,没想到长发女子压根不刹车,毫不减速地冲过来。 吴峰一惊,闪到一边,手机掉落地上。车压到手机,轮胎打滑,撞到路边墙上,长发女子当场毙命,身体成了两半。 吴峰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吓得急忙跑了。到了高人家,吴峰掏出三十万现金,高人却摇摇头,说做不了。 “为什么?”吴峰急了。 “唉,本来给你女友附身之人已经选好,结果在刚才来的路上出车祸死了。”说着,高人拿出一张照片,上面的人正是开车的长发女子…… 搞笑鬼故事之鬼市 张成和王东是灵异爱好者,两个人经常一起研究鬼的事情。这天,张成捧着一本古书找到了王东:“我知道‘鬼市’在哪里了!” “‘鬼市’,就是传说中鬼生活的地方?”王东一下子来了兴致,“在哪儿,咱们去逛逛。” 按照古书上记载的方法,他们来到城隍庙前,闭着眼绕了城隍庙足足六圈。睁开眼时,面前已经是一座陌生的城市。耳边人声鼎沸,但仔细看去,大街上走的店铺里站的,都是干奇百怪的鬼。 他们定了定神,兴奋地往鬼市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他们肚子有点儿饿了,一摸口袋却一分钱都没有。张成张望了一下,看到不远处有一座恢弘的建筑,上面挂着一块金字牌匾:善行司。那里正在施粥,他们忙不迭地跑过去,却被一个差役模样的鬼挡在门外。 “你们是什么鬼?”差役问道。 王东肚子正饿,便眼珠一转道:“饿死鬼。” 差役摆了摆手:“饿死鬼禁止人内,穷死鬼可以吃粥。” “为什么?”王东急了。 “饿死鬼大多是做了坏事被堕入饿鬼道的,不值得同情。但是穷死鬼大多是勤劳正直的穷苦百姓,符合我们的救济原则。” 眼看蹭粥无望,他们只能继续往前走。 王东眼尖,发现了路边一家小饭馆。这次,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进饭馆。一个浑身是血的店小二拦住了他们:“两位客官,请问你们是什么鬼?”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鬼的规矩还真多。这次张成抢着回答道:“我们是穷死鬼,穷死鬼!” 店小二二话不说,提着他们的衣领就把他们扔了出来。 “穷死鬼禁止入内,饿死鬼免单。” “凭什么?” “饿死鬼虽然饿,但是喉咙细,吃不了东西,反而能给我们增加客流量;而穷死鬼呢,吃得多,又没有几个能付得起钱的!”店小二说完,就“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两个人又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继续往前走。忙活了这么久,他们早就饿得眼冒金星。这一次又看到一间小房子,刚巧有个鬼一脸舒心的表情、抚摸着肚子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和前两次一样,小房子门口也站着一个看门的鬼。 两人争先恐后地跑到房子前,一人拉住那个鬼的一只手叫道:“我是饿死鬼!”“我是穷死鬼!” 那鬼瞥了他们一眼:“我管你们是什么鬼,这里是公厕!” 欠债还魂 夜幕低垂,吸完手里最后一口烟的时候,江平很不痛快的扔掉手里的烟头。掏出手机,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心里咚咚的敲起了鼓,手心钻的紧紧的。 一连串的响铃之后,电话那头传来李浩杨的声音。 “喂,什么事儿?” “浩扬,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可以……” “啊呀,你这人,借点钱至于天天要吗?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最近生意不好做,手头紧拿不出来,等我手头一有钱保证亲自送到你家去。好了,我还有事,就先……” “浩扬,你总是让我等等,到底什么时候还啊?说好的一年就还,这都三年了。” “咱俩是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不是啊,只是我母亲今年身体不好,需要做手术,费用还差一点……”江平既急又有些恼怒,心里后悔怎么把钱借给这样不守信用的人…… “江平,不是兄弟不想还,可是我确实拿不出钱……”李浩杨抱着怀里的情人,翘着二郎腿一副癞皮狗的嘴脸。 每次要钱,李浩杨总是拿这些话搪塞,说实话,打心眼里他就不想还当初问江平借的十五万。看准了江平的老实好欺负,吃定了不还钱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李浩杨,我不想等了。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若你再不还,我就……” “你就怎么样?” “就通过法律的手段,让你还。别怪,别怪我不顾当年同学好友的情谊,真没想到你是如此卑鄙无耻之人。”江平气得脸色通红,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哼,好啊!你去啊,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撕破脸了,老子也就明明白白跟你说个清楚。有证据你就去。” “我……”江平再次被绝望所包围,脑子一片空白。 三年前,李浩杨创业四处筹钱,为了支持好兄弟江平把自己的存款全拿出来支持,希望有能力的兄弟出人头地后能够拉自己一把。李浩杨无论长相和能力都比江平要优秀很多,他以为李浩杨是自己人生中的贵人。借钱的时候,他没有想着要李浩杨写个借据,完全相信他了。 “你没有借据,也没有人证,拿什么去证明你借钱给我了?哈哈哈……”电话里孙浩洋得意洋洋的笑,挂了电话,心里对江平的瞧不起和蔑视又增加几分。 电话那端传来“嘟”的挂断声,江平气得恨不得将手中的手机给砸了。“狗日的,你不得好死。你这种人,我是瞎了狗眼了,居然没看出你是个黑心肠的混蛋。你等着,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江平吼得嗓子都快破了,除了更加愤怒他却想不出可用的办法。只是后悔的狠狠甩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买了两瓶酒边喝边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突然,脚下被一个大石头绊倒,爬不起来困意袭来打起鼾睡去了。他真的累了,心里很不好受。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冷醒了。三月初寒意还是很重的,“阿嚏”一个打喷嚏让他彻底清醒。睁大眼睛看到身边坐着一个瘦弱的男人,瘦长的脸,很窄的脸颊,古里古怪的看着自己。 “你干嘛?”江平猛地坐起身子。 “你看的见我?”那个人瓮声瓮气的。 “看的见啊,怎么看不见,除非你不是人。”江平觉得这个人莫不是有神经病。 “是啊,我不是人。”那人说着站起来,跳到江平的另一边瞪着他。 “呵,神经病,不是人,难不成是鬼啊?”江平被逗乐了。 那人听了之后点点头说:“你摸摸我。” 江平扬起眉想看这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懒洋洋的伸手准备碰碰他的肩膀,却发现手居然穿过他的身体。一阵风吹来,这人的身形居然随着风摆动起来。 “啊,妈呀!”江平顿时吓得都快尿裤子了,拔腿想跑却感觉腿已经软的跑不动了。 “别走啊,我可以帮你。你遇到难事了,对吧!”鬼站起来,飘到江平的正前方。 “你……你帮我?”江平震住了。 “嗯。我可以帮你。” “真的?” “真的。” “为什么那么好心?” “若我帮了你,事成之后你烧万元的冥币给我,成吗?你看我这样子,就知道日子不太好过。 ”好。我……“接下来,江平把他的故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鬼。鬼问:”你想要怎么做?“ ”我希望他把钱还给我。“ ”这个可以,我现在就去找他,等着我的好消息。“ 鬼说着就消失不见了。江平欣喜若狂。大约等了半个小时,鬼回来了。江平看了半天却并没有发现他拿回来一毛半分。 ”怎么了?事情不顺利?“ ”嗯,恐怕还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我瘦弱无力,陰气弱,而他的陽气很旺,我得附到他的身上,才知道钱在什么地方。“ ”那需要我怎么帮你?“ 鬼说:”今晚我帮不了你,明晚是三月三,鬼节,陰门大开,陰气重,我的力量也会对大点。明天,你去找李浩杨,这个是我的口水你拿着。明天你伸手在他的左右肩上各拍一下,眼睛上涂上我的口水,倒是能看见他身上的陽火一点点熄灭,我就有办法了。晚上我们在这聚集。“说完,东方传来一声鸡叫,鬼消失不见。 一想到可以拿回属于自己的钱,江平心里很高兴。他精神振奋的朝家走去,洗漱后穿戴一新,算了下李浩杨上班的时间,于是他打车去找他。 李浩杨还没来,于是他就在公司门口等着。好小子,几年的功夫生意就经营的红红火火,可是黑心鬼昧了良心啊! 正想着,江平就看见了李浩杨西装笔挺的拎着公文包往公司走。他摆出一副笑脸迎上去,李浩杨一脸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准备忽视他直接往前走。 ”喂,李总,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谈谈,可以吗?没什么恶意。“看他一脸笑意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李浩杨便带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有什么事?昨晚不是说的很清楚了。“ ”浩扬,那个钱我打算不要了,就算给你的了。“江平陪着笑脸。 ”怎么了?突然转了嘴脸?“ ”只希望你能赏我一口饭吃,行吗?你知道这几年我确实混的不如意。“江平说着走到李浩陽的身边,谄媚的说:”我给你捶捶背吧!我按摩的技术很好的。“ 看着如狗一样对他臣服的江平,李浩杨感叹着自己真了不起,自我的膨胀简直无法形容了。江平伸手不轻不重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拿出鬼给他的小瓶子,倒出一点涂在眼睛上,发现他肩头的两个火苗确实一点点熄灭了,瞬间李浩杨的印堂由亮发黑,整个人气色全无。 江平胡扯了几句就出了他的公司。晚上,江平来到说好的地点左等右等,等了好久才看见鬼来了,拿着一个大皮箱子。他递给江平,然后说:”成功了,十六万。多出来的一万算你的利息了。“江平接过钱,感激的对它磕了很多响头,这下母亲的手术费有了着落。 ”谢谢你,回去我一定给你烧很多纸钱。对了,以后逢年过节我一定会给你烧很多的纸钱。“江平激动地语无伦次。 ”好的,再见。“鬼说完消失在黑夜中。江平拎着箱子往家走去。 尾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墙壁里有个人影在晃动,试图挣扎着出来,可是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没有用,这将是它最后的归宿。 镜子里,鬼看着英俊,仪表堂堂的肉身,十分满意。嘻嘻,拍去活人身上的陽气,鬼魂入侵挤走身体里灵活取而代之。原本做到这一切也是很难的,只是这个躯体的灵魂做了亏心事,灵魂太渺小所以不堪一击,才让地狱之鬼有机可趁。 当新的一天来临,陽光跳跃着溜进眼眸的时候,江平推着母亲走向手术室,安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等着她平安归来。“ 而新的李浩杨精神奕奕的挎着公文包,西装笔挺的走进属于他的公司。至于那个情人嘛,他并不喜欢,哪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我回来了 (一)跳楼 十楼这里,是一家名叫贸易咨询服务有限公司,走进里面,偌大的办公室里,众多的职员正在不停的打着电话,有声嘶力竭的,有轻声缓语的。 “张老板啊,你就相信我吧,我李曼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嘛,我对您可是一心一意的啊!相信我吧,有时间我请您吃饭,好了,就这样吧,我有电话进来了!”一个打扮妖艳的美女正在讨好着她的客户。 “老李啊,你连我都不相信了,我帮你了这么多,你忘记了啊,好了,好了,你说隔壁的那个公司比我们强是吧?好好好,去你大爷的!啪!”一个满脸恶相的男人啪的一下把电话放在了座机上。 也并不是所有的职员都是在认真工作,也有私底下职员在聊天的。 一个长相还错的小伙子正用文件挡着下面的手机,观察四周的动静,随即便小心的发起了短信,“亲爱的,昨晚玩得怎么样啊?还想我吗?” 沉静了片刻,小伙子终于忍不住了,瞧了瞧后排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此时那个位置的美女也正向这个方向望来,对男生做了一个撒娇的表情,随即手机出现了回信,“哼!你这个没良心的!” “亲爱的,我知道错了,放心吧,我会好好疼你的!”小伙子又发了过去。 这就是办公室的所有节奏,“踏踏踏!”就在这时,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来人的身上。 进来的是一位相貌良好的女人,“哇!这么漂亮的美女来求职啊!太好了!”众人都在欢呼之中,唯独刚才的那个小伙子神情出现了异样。 女人的眼神也是紧紧的盯着他的,此时正面带怒气的朝他走来,“张玲,你怎么来了?”小伙子不解的问道。 “我怎么来了,恐怕要问问你自己吧,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说啊,说啊!”女人咆哮起来。 “张玲,这是公司,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啊?”望见周围的目光都指向了自己,小伙子顿觉汗颜。 “给你面子,好,你不说,我来替你说,何芳,何芳,你出来吧!你们到底谁是何芳!”女人朝所有人喊起来,当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之前和小伙子聊天的那位美女时,女人愤怒的走到了她面前。 “原来你叫何芳啊,长得怪水灵的,难怪迷得我男朋友神魂颠倒的,啪!”女人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小伙子急忙去拉,“张玲,你干什么啊?干嘛打人啊!” “要你管!这个臭女人我打定了!”女人不依不挠,依旧作势要打那位叫何芳的女孩。 “啪!你疯够了没有?”没想到小伙子一巴掌打在了女人的脸上。 女人摔倒在地上沉默片刻,此时办公室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会发生什么,好半天,女人才抬起头来,“你,既然为了这个狐狸精打我?好,我要让你一生后悔!”说完这句话,女人飞快的打开了落地窗跳了下去。 只见十楼的地方,一个身影,瞬间急速坠下,转眼间便是一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流出的鲜血是那么的红颜,如同女人的衣服般妖艳诡异。 (二)负心者之死 “怎么回事啊?”警察马上便赶来了,当大家都把手指向了那个小伙子,警察突然明白了什么,便走上前问道。 见小伙子还是一脸茫然,警察的声音变大了,“说,叫什么名字,死者和你有什么关系!” “王海,死者是我女友!” “当时发生了什么?详细的说一遍。” “她自己跳下去的!” “再说一遍!” “她自己跳下去的!” “再说一遍!” “我说她自己跳下去的!” “好,她自己跳下去的,那当时你,你在做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小伙子沉默了, 发生了这种事情,办公室里也显得异常的安静,周围的同事也渐渐疏远了这个小伙子。 午夜的寒风中,漆黑的大厦里,十楼的办公楼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那个小伙子被留下来加班,理由是他的私人原因影响了大家的工作。 “嘟嘟嘟!”座机铃声突然响了。 “谁啊?”这么晚了,小伙子也不耐烦还有人打电话过来。 “我回来了!”(鬼大爷) “啪!”小伙子一下子挂掉了电话,“这大半夜的,瞎搞什么啊?” “我回来了?”突然间,这句话又传到了小伙子的耳旁,他仔细瞧了瞧座机,明明放好了啊。 “我回来了?”这时,那个身影又传了出来,小伙子顿时吓得魂都没了,他清晰的感觉到这个身影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而且近的快贴到他的耳朵了。 (三)新伙伴 “王海这小子跑哪去了?”部门经理好奇的询问部门同事。 “不知道啊,不会是真的被鬼给抓走了吧?” 王海整整消失了一天,就这样凭空人间蒸发了。 “哎呀!我的手机还在公司里面呢!”何芳和闺蜜看完电影准备回家,却发现手机丢在了公司里面,“小敏,和我一起回去拿吧,我一个人不敢。” “哎呀!这大半夜的,我哪敢啊?你还是明天再去拿吧!” “不行啊,我手机里面有许多资料,我今晚就要完成啊!”何芳纠结道。 最后无可奈何的何芳只有独自一人返回公司拿手机,望着漆黑的大楼,何芳心里凉了半截。 “哎呀!果然在这里!”何芳发现手机正好在桌子上,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突然间,公司的门被关上了,“啊!”何芳禁不住大叫了一声。 “我回来了!”陰冷的声音传到了何芳的耳旁,“我回来了。” “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找我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我回来了!”这时,又是另外一种声音在呼喊。 “宝贝,你不是很喜欢我嘛,我也想你了!”突然间,不远处一个身影缓缓的飞来。 “啊!” “咱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三个在一起还能凑起一桌麻将呢!”男人高兴道。 “哼!要做鬼,你们做好了,干嘛拉上我啊!人家还这么年轻。” “我可说好了,我要当大老婆,你,只能做小的!” “凭什么啊?凭你长得比我老啊!” “你们俩别争了,都是大老婆!” “哼!美得你,咱们公司的刘强长得可帅了,明晚我把他带下来,哈哈哈哈!” 陰风阵阵的大楼里,冰冷诡异的笑声响彻了这里。 短小鬼故事之封门怪谈 封门村本名“风门村”,位于河南焦作沁陽市的一座无名深山内,河岸青翠古朴,虽有几处村庄,但不知为何空无一人,被誉为“中国第一鬼村”。“封门村” 有封门决户之意,即男人娶不得媳妇、女人不生孩子 。 最后全村迁移,沟沟有遗骨、弯弯有陰魂。所以称为幽灵谷。到那里需要经过与孟良寨遥遥相对的焦赞城,相传此地历史悠久,古战场、古官道,焦赞、孟良两员猛将曾经屯兵与此,近年来却不断传出灵异事件…… 张梦陽看着电脑上关于封门村的种种消息,内心也是害怕到了极点。 “哎,梦陽,这次主编让我们去封门村,你准备的怎么样了?”一声呼喊声打断了张梦陽的思绪,她抬头望去,原来是摄影小王。 “我查了好多资料,也差不多了。最主要的还是去实地考察。” “是啊,如果这次我们做好了,在报社升职加薪不成问题。我们得好好做。” 转眼之间就到了他们出发的日子,路上一行人有说有笑,只有张梦陽沉默不语。终于他们在夜幕时分到了传闻已久的封门村。 打开手电筒,照射到了路边一块石碑,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风门村。众人疑惑起来。小王率先发话:“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没有,其实就叫风门村,咱们知道的那个是误传的。”张梦陽做的功课很足。 小刘说道:“别说了,咱们进村吧。” 进入村内,树影摇曳,石头林立。在正中间的位置有一个高宅大院,一看就是以前地主富贵家的房屋。几个人好奇的进去了。 “这里有把太师椅啊。”莉莉说道,所有人走了过去。 明晃晃,亮堂堂,古色古香的太师椅在正中央。莉莉觉得好玩,于是坐了上去。可不曾想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莉莉突然发疯一般战抖起来,朝着小王就是一口,开始撕咬。 “莉莉,你怎么了?快住嘴。”被咬伤的小王高喊道,可是无济于事,血慢慢流了下来,皮肉也被咬掉一大口,露出森森白骨。众人合力制服莉莉,就当他们以为没事的时候。四面八方传来了阵阵呐喊声,冷兵器打斗的声音,就像是古代的战争一样。 本来是黑漆漆的夜晚瞬间红彤彤一片,无数个白色的人影在他们面前飘过,悠悠荡荡。几个人看到都觉得害怕,开始逃走。 “你们往哪里跑,既然来了,就不要跑了。”这些白色人影瞬间把他们包围,不一会儿,几个人已然是一堆白骨。 此时的张梦陽看着刚刚来到她身边的同事灵魂,忍不住的笑了:“哈哈哈,你们终究还是和我一样。” 原来,张梦陽平时就受到几个同事的欺负,每次她辛辛苦苦写的稿子都被他们冒名顶用,感情上,张梦陽也是十分不顺,男友多次劈腿,让她心灰意冷。主编的责骂,同事的嘲讽,感情的不顺,很多的压力朝她袭来。终于在一个雨夜她自杀了,死在了她的出租屋里。现在,带着她的同事一起埋藏在封门村中。 三个盗墓贼 民国初年,三个盗墓贼进了龙曲山。 三人中,老的叫麻龙,小的叫麻小龙,他们是一对父子,还有一个叫李丁的,是麻龙父子的债主。 这次来盗墓,就是李丁胁迫麻龙父子来的。李丁早就听说有人靠盗墓发了大财,十分眼红。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得知龙曲山上隐藏着一个唐朝的陵墓。据说墓主人是个贵妇,头戴珠翠,身披霞氅,冥器更是多得数不胜数。要是盗了这样的墓,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李丁对麻龙父子说:“你们两个跟着我去挖宝贝,真要是挖出来了,你们的债就一笔勾销。”麻龙父子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只好点头答应。 一路上,李丁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天空却突然下起了大雨,三人只好躲进一个溶洞避雨。令人意料不到的是,这个溶洞占地极大,一孔连一洞,如同迷宫。因为好奇,三人在里面穿梭,越走越远。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走在最前面的李丁停住了脚步,呆立片刻,他兴奋得大叫起来:“这儿有个墓!这儿有个墓!” 麻龙父子跟过去一看,果然,有块墓碑。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上面的字,但墓碑高大整齐,石头白中泛青,一看就不是普通石料,里面埋的一定是哪朝的达官贵人。 李丁摩拳擦掌就要动手,麻龙老汉一把抓住他:“且慢。”说着,麻龙老汉四下里一扫,给李丁使了个眼色。这墓的四周实在有些古怪,乍看上去像是围了一圈人。麻龙老汉走到近前一看,惊得几乎要叫出声来! 麻小龙赶紧点起火把,走到父亲身边。火把下,那一圈东西清清楚楚地显露出来,竟然是八具尸体!他们一律穿着盔甲,形似武士,团团围坐在墓的四周。更奇特的是,这些尸体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竟然没有腐烂,而是像被抽去了水分的木乃伊。 李丁很是兴奋,啧啧称奇道:“这里埋的一定是达官贵人,否则怎么会有八个武士甘愿为其殉葬?” 麻龙老汉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李丁推了他一下,说:“别管那些死人了,我们挖墓要紧。” 麻龙老汉却不动,喃喃地说:“看情形,这八个人是以死护主,人家拼死守墓,我们现在却要挖开?” “你傻啊?这墓里一定会有真金白银的,快动手吧。”李丁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说。麻龙老汉依旧不理会,蹲下身看着这些干尸,仿佛下定了决心,对儿子麻小龙说:“把他们背出去,安葬了再回来挖墓。让他们盯着,怎么下得了手?” 一听这话,李丁急了,说:“我们可是来盗墓的,而不是来收尸的!再说了,这都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尸首了,管那么多闲事干吗?” 麻龙老汉可不听李丁的,他蹲下身来,用本来像装冥器的白布裹了一具尸体,示意儿子抬出去。麻小龙不敢违拗父亲,弯着腰和麻龙老汉一起抬尸。 李丁简直要气疯了:“你这老头,怎么这样一根筋?那几个死人难道是你的祖上?” 麻龙老汉并不理会李丁的冷嘲热讽,和儿子继续进进出出地搬运尸体。 李丁看着这父子俩,说他们真是喝了迷魂汤,成糊涂蛋了!一赌气,他便自己动手挖起墓来,边挖边大声说:“等我挖出了好东西,一个子儿都不给你们!不仅一个子儿不给,你们的债还要再加一成!” 不久,外面的雨停了,麻龙老汉和儿子还是一趟一趟往外抬着尸体。溶洞曲里拐弯,好在父子俩常在山里行走,走到哪儿就把路标放到哪儿,才没有迷路。当他们抬完最后一具尸体,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然后,八具尸体被放进挖好的土坑里,小心掩埋好,麻龙老汉还往坟头上插了几根高高的蒿草,算是招魂幡。 忙完了这一切,麻龙老汉长舒了一口气,领着儿子再回到溶洞里。可奇怪的是,李丁突然不见了。 “这小子,难道自己抱着宝贝跑了?”麻龙老汉奇怪道。再去看墓穴,早被挖开了,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看样子,李丁好像拿走了些东西。 父子俩分头寻找,没过多大工夫,就发现了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李丁。他的怀里,还紧紧地抱着一个包袱,扒都扒不开。麻龙老汉吓坏了,急忙让儿子背起李丁,自己在后面扶着,赶紧出了溶洞。 麻龙父子将李丁背回了家,马上叫来郎中。郎中看看,说人早死了,身子都冰凉了,还看个啥?李丁无父无母,更无妻女,麻龙老汉便安葬了他。两人的债,就此一笔勾销。 安葬完李丁之后,麻龙老汉想起他到死都抱着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只巴掌大的镶金龙纹青铜鼎。请行家来鉴定,说是明朝皇帝对当朝立功将领的赏赐。从鼎上铭刻的文字来看,墓主人曾与戚继光一起抗过倭寇,立下屡屡战功。皇帝不仅赏了鼎,对跟随其左右的八名武士也各有封赏。现在看来,墓中的那八个武士,就是曾追随墓主人的志士了。这个青铜鼎,称得上是价值连城。 得了这笔意外之财后,麻龙老汉再没去盗过墓。他不知道李丁为什么会死,但他相信,自己和儿子没有死,是因为埋了那些尸首,才有了善报。麻龙老汉后来活到九十八岁,临终前,他拉着儿孙的手说:“你们一辈子都要记着,善恶有报,毫厘不爽。” 再后来,麻龙老汉的曾孙读了大学,学的是考古。因为从小就听曾祖讲盗墓的故事,便按图索骥,经过几次长途跋涉,终于找到了那个溶洞。 进入古墓之前,他备好了蜡烛、防毒面具,以及锋利的刀具。蜡烛是测氧气的,防毒面具是隔离毒气的,而刀具则是用来防毒虫。在他看来,曾祖扛着铁锹冒冒失失地就去盗墓,简直是送死呢。 考察过后得知,那溶洞长年不通风,里面累积了很多无色无味的毒气。人吸得久了,就会中毒。李丁极有可能就是死于这种毒气。而麻龙父子,因为来来回回地抬尸,不停地进进出出,反倒是安然无恙。 麻龙老汉的曾孙是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的。 但是,后辈人却更倾向于相信曾祖的话:善恶有报,毫厘不爽。 画中女人 这个小公司的老板,叫做王国富,这王国富白手起家,在商界打拼多年,不是家财万贯倒也小有成绩。而王国富的爱好却真不是一般人玩的起的,平日里省吃俭用,就是为了收藏一些古董字画,这王国富嗜字画古董如命,仿佛已经走火入魔。所以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还没有成家立业。 这天,王国富休息,闲来无事便又去古玩市场转了起来。 这古玩市场好不热闹,几乎每个摊位前都人流攒动,王国富也随意看了几家,但是始终没有自己中意的东西。 这时,一个摊位引起了他的注意。 古玩市场的大多数摊位都比较豪华,至少也有个棚子,不过这摊位是名副其实的摊位,只有一张破布,摊主是一个胡子拉碴,戴着草帽的男人。 王国富走近一看,这破布上,放了一幅画。画上,是一位端坐的女子。 他拿出放大镜仔细打量了一下,不由的啧啧称奇,这画的笔触、构图、造型,无不精妙绝伦,而且画中的女子栩栩如生,好似一下子能把所有人迷住。 男人见王国富很有兴趣,便说道:“先生看来很喜欢这画呀,这画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现在没钱用了,只好卖画讨口饭吃。” 王国富点点头:“画是不错,不过要是价格太贵,我可买不起呀。” 男人眼睛好似放光,忙说:“不不不,价格不贵,您看您能出多少?” 王国富掏出钱包,拿出里面的八百块,半开玩笑的说:“你看,我钱包就八张,不如你八百卖给我?” 没想到,男人一口答应,拿了钱,把画卷起给王国富,收起摊子就走了。 王国富见男人这样的爽快,也很惊讶,心想这画是不是有什么瑕疵。不过转念又想,这画刚才好好看了一番,其实还是很好的,反正八百块对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买一个观赏也不错啊!想到这里,王国富心满意足的就回家了。 回到家,王国富把画挂了起来,然后坐在椅子上,细细打量这幅画,又开始不由的赞叹,这人也太逼真了。王国富看着看着,不由的站了起来,情不自禁的抚摸这幅画。 “这画摸起来好光滑,好似人的皮肤。”王国富不知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王国富又回到椅子上,仿佛已经沉醉,他叹了一口气说:“要是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孩就好了。” 他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困倦了,迷糊间,仿佛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 “国富,国富。” 他一下子惊醒了,可是这家哪会有其他人呢!王国富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他仔细一看,画里的端坐的女人呢? 王国富以为自己睡迷糊了,他揉了揉眼睛,画里的女人确实不见了,只有一把竹椅在画上了。 就在此时,王国富突然发现女人站在了他的后面。 他定睛一看。这不是画上的女人吗? 王国富有点害怕,他问女人怎么会从画里跑出来,女人抽泣道,自己原本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父母双亡,被亲戚转手卖给一个术士,但是这术士其丑无比,而且对她非常不好,自己不想和他一起过日子,实在受不了他了,想要自杀,但是没有成功,这术士气得就把她封印在画里,并且施了法。只要她在画中一天,她就会一直受苦,白天热,晚上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国富听完女人这么说,很是惊讶,不过也十分同情女人。 女人接着说道:“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的幻象而已,我一会还会被收进画里,你喜欢我,就帮帮我好吗?” 女人一脸憔悴,看的王国富直心疼,他点了点头。 女人笑着说:“太好了,据我所知,只要找一个爱我的人呢,滴一滴他的鲜血,就能解救我了!你爱我吗?” 此时王国富早已神魂颠倒,被美色所迷住,他点头答应,立刻就取下画,拿起刀,在手上划了一个口子,滴血在上面。 血慢慢的渗进了画中。 一阵青烟飘起,画上的女人就出现在王国富的眼前,这人真真切切,王国富开心坏了。 他想要抱住女人,女人一把推开他。 “你爱我吗?”女人问道。 “当然!当然爱你!为你我愿意付出的我的一切!” 女人冷冷的笑道:“不要骗我。” “为什么要骗你呢?你就是我生命!”王国富一把搂住女人。 “你愿意为我付出一切?不后悔吗?” 王国富有些不耐烦:“那肯定的呀!这你都问了好几遍了!” 女人突然狞笑起来,一把抓住王国富举了起来,大笑道:“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么一个人了!” 王国富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想要挣脱,但是却根本无法动弹,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在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王国富被印在了画里。画里,变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女人看了看画,笑着说:“你真是个好人,愿意为我付出一切。”说完,便顺手拿起打火机,走到外面,点燃了画。 一缕缕青烟飘散在空中。 家里,主人还是王国富,只是不是原来的那个王国富了。 鬼耍人 赵文杰今天心情非常不错,因为一个好久不见的好朋友请他去吃饭,赵文杰在路上,一路上哼着小曲,非常开心。 他满心欢喜,听着小曲,开车的时候没有全神贯注,开到小道的时候,一个骑车的年轻男人正常驶过,他丝毫没有注意,等到他看到男人急刹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声巨响,这男人连人带车被撞飞了。 他吓了一跳,赶快下车查看,这男人还有气,断断续续的说:“救命……救命……” 他心想,这男人奄奄一息,估计命不久矣,救了他自己说不定要赔好多钱,反正这里没有人和监控,救了也是白救。 想到这里,赵文杰心一横,跑吧!于是赶忙上了车,绕开男人,加速跑了。 这天夜里,他和朋友吃完饭,酒足饭饱,到达宾馆后,正想睡觉,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晚谁啊?他很疑惑,从猫眼里看了看,发现外面根本没人。 他没有在意,可是敲门声又再次响起,他有些不耐烦,一下打开了门。 外面什么人都没有,敲门声也戛然而止。 “这真是奇了怪了?”赵文杰挠了挠头,关上了门。 他转头却突然发现,一个满头是血的年轻男人躺在地上。 他吓得退了一步,男人狞笑着说:“还记得我吗?” 赵文杰仔细一看,这不就是被他撞的男人吗?他顿时吓得面如死灰,想要打开门逃跑,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了。 这男人一把扼住赵文杰的的喉咙,要杀掉他。 赵文杰赶忙跪了下来,见他跪下,这男人松开了手。 赵文杰边跪拜边说:“是我的错,没救你导致你死去了,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肯定会烧给你很多的纸钱的!” 男人说道:“放你可以,不过烧纸钱这还远远不够,你还要给我立一个牌位,牌位上写我的名字,我叫方进,每天给我烧香,上供各类水果肉类贡品。” 赵文杰慌忙点头表示答应,这男人一下子就不见了。 第二天,赵文杰回到家,不敢怠慢,赶快立了一个牌位,摆好贡品。他妻子不知详情,大骂他脑子有问题,但是赵文杰不以为然,毕竟是关乎自己性命之事,自然不敢怠慢。 之后,赵文杰跟妻子解释了整件事,妻子也就不再责怪他了。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香,换贡品,丝毫不敢怠慢。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他也是平安无事。 这天,赵文杰的那个朋友又打电话给他了,原来朋友要结婚了,邀请他去。 可是他心想,去朋友家只有大路倒是有不少,但是不管大路多少,最后总要走到那条小路上,他心有芥蒂,想要推辞。 朋友听到赵文杰这么说,自然有点不开心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没有事情,却要推辞,分明是不给面子! 赵文杰没有办法,这么多年的好友,哪是说不去就不去的呢! “不过,也没事的,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而且我也每天上香祭拜呢!”赵文杰鼓励自己。 他便开车往朋友那里赶,结果到了小路,居然发现那个年轻男人正好等在路边。 赵文杰以为自己眼花了,他赶紧刹车,仔细一看,还真的是那个年轻男人,男人见到赵文杰,很是气愤,走了过来直拍车。 赵文杰打开车门,男人一把抓住了他:“好哇,苍天有眼,我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到了你!你说,你为什么撞了我就跑?” 他惊恐的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已经知错了,你找过我之后,我这一年来我还给你上香,供牌位呢!” 男人听完更加气愤了:“当天你跑了,幸好过了一会就有路过的好心人来了,送我去了医院,等我康复,我就一直等在这里,我觉得你还会回来的!我根本没有死,你供牌位作甚?” 赵文杰大吃一惊,问道:“那我问你叫什么?” “我?我叫张亮亮啊。” 赵文杰没办法,既然碰到了受害者,自然是需要赔偿的,于是在向张亮亮诚恳道歉和赔偿之后,这事才算结束。 回到家,赵文杰十分气愤,拿起牌位,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摔成的几块,把贡品全数扔在了地上,大骂道:“你是什么鬼?戏弄我白白供养你一年?” 赵文杰的妻子见状,不知发生了何事,刚想问,只听空中回响着笑声说道:“若你不做亏心之事,我能趁虚而入?你还应该感谢我呢,让你这一年受到良心的谴责,以后不敢再逃跑!” 说完,这鬼魂便大笑着离开了。 奶奶身上发生的事 这是一件发生在我奶奶身上真实的故事。虽然我不曾见过,只是听我妈妈详细讲过,但我还是相信是真实的。世界上有太多的不解之谜了,人们总是把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当作迷信,不过我相信它的存在,就像问我世界上有鬼没有,虽然我不曾见过,但我相信有。长话短说吧。 故事是发生在我三四岁的时候,那时候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家就在火车道的前面,离火道很近,中间就隔着一片田地,我奶奶家的。 那个火车道有一个道口,是通往另一个村子的必经之路,当然也是火车的必经之路,他们说那个地方很邪门,有好多人在那块出过事。 有一个亲眼看见事故的人回忆,说有一个人推着自行车过火道,这个时候火车从远处鸣笛驶来,这个人明明听到了,但是就是推着自行车站在那,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一样,想要走过去但就是走不过去,最后酿成了惨剧。 我们虽然离这挺近的,但住了好多年也相安无事。 有一天晚上,奶奶去火道那边的村子去帮忙,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那时候的农村哪有什么路灯,几本上天黑人就不出门了,奶奶步履匆匆的往家走着,过了火道就快到家了,家里人还都等着奶奶吃饭呢。 到家以后,本来是准备吃饭的,但奶奶说困,就躺在炕上睡着了,我们也就没当回事,只当是帮人家干活累着了,谁知道不一会,只见奶奶身子扭动着睁开了眼睛,在炕上不停的扭着,那情形,对,我妈妈说就像是一条蛇。 “一条蛇?”我张大了嘴吧。 “对,你奶奶那时候就像是一条大蛇一样趴在那,身子就像蛇在扭动,也不说话,眼睛微睁,跟她说话也没反应。”我惊讶的出口气,听着妈妈继续讲着。 无论家人跟奶奶说什么,奶奶就是没有反应,这可怎么是好啊,家人寻思莫不是中邪了?就把我大娘给叫来了,因为我大娘懂些这方面的事,她也经常给别人看邪病。 来了之后,看这情形,大娘说是撞上什么脏东西了,就试着跟我奶奶说话,说你有什么话啊尽管跟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奶奶终于开口了,但是,不对,声音怎么变了?不是我奶奶的声音,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的声音,跟家人们说,她是来自深山,年轻的时候被人害死了,如何的惨,现在也过的不好,吃不上饭什么的,我大娘就说那你有什么心愿,我可以帮你完成,但求你放过这个老太太吧,那女人说本来也和这老太太无怨无仇的,就想让我们给她拿些钱和好吃的就行,我大娘说行,这事你就放心吧,我们马上准备,您就离去就行了。 那女人说你们送的时候要去火车道口那送,而且念我的名字,要不然那的孤魂野鬼就把我的钱抢了去,然后就说出了她的名字,我大娘满口答应。 不一会只见我奶奶也不说话了,也不动了,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样,在一会儿,奶奶睁开了眼睛,问我们都看着她干啥,她是自然什么也不知道的。家人们都说没事,然后我大娘去买的纸钱和吃的,和我大爷俩个人去那个道口把钱给送了过去,那之后那女人没在来过。 后来我妈问我大娘是怎么回事,我大娘说是叫蛇仙附体了,那个女人之前是条蛇,好不容易修炼成人形,还被人给害死了,死后还过的很凄惨,这才想到附人身上找个明白人帮她渡下难关。 “啊,原来是这样,她说那个火道口有很多孤魂野鬼,那看来是真的,怪不得很多人都在那出事了,看来真的很邪门啊。”妈妈感叹到。 事情过去好多年了,后来妈妈才跟我提起此事,当时小也不懂,现在明白了,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事情,如同我们人一样,只不过它们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而己。 回家吃年夜饭 又是一年春运,每年春运最引人关注的不是阖家大团圆,而是难买火车票。 强子是一名进城务工的建筑工人,他不懂高科技,不会在手机上抢票,只能自己抽时间去车站排队买票。 可是工地上干活时间长,几乎没有假期,一直都没有时间,直到大年三十这天才放假。 强子头天晚上就把自己所有的行李都打包好。第二天他起了一个大早,急匆匆的赶到了火车站,希望能够买到一张今天回去的票。 从早上八点多开始排队,中午12点他才来到了售票员的面前。 听说强子要买的是今天的票,售票员告诉他,坐票是肯定没有了,站票倒是还有几张。 强子也不在乎是站票还是坐票,只要能回家就行,最好能赶上吃年夜饭。 这样的话至少还能陪家里的老父老母吃上一顿团圆饭。 强子买到了一张下午四点的车票,预计在晚上八点多可以到家。 虽然要站四个多小时,但强子心里甚至觉得有点兴奋,至少他能赶上和父母一起吃个热乎的年夜饭了。 候车室里人山人海,就连站的地方都要挤上半天,才能挤到一小块落脚之地。 就这样被人群挤来挤去,浑浑噩噩的站了将近四个小时,强子终于来到了火车上。 火车上更是没有站立之地,不过强子站在火车的车厢壁上。至少他还可以半靠在上面,不至于站的双脚生痛。 火车开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天变黑了。 车厢里昏昏沉沉的夹杂着很多人的打呼噜声,说话声,通话声以及小孩子的哭泣声。 强子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也半闭着眼睛,有点昏昏沉沉的。 他早上起的早,所以并没有睡好。 就在他隐隐绰绰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前面的车厢里传来了一阵钢铁的碰撞声。 紧接着就传来了吵架声,似乎有两个人在争吵着什么。 这两个人还没吵几句,旁边的群众都跟在里面起哄。嘈杂的争论声,此消彼长。 不过强子大概也听了个明白,似乎是乘客和卖东西的乘务员发生了摩擦。 强子是明白的,在火车上非常拥挤的时候,乘务员总是推着一个小推车,叫卖东西。 小推车所到之处,很多人都要起身相让,尤其是过年的时候,回家的人特别多,行礼更多,很多行礼没地方放,只好背在后背或者拎在手上,让来让去非常不方便,所以就容易发生摩擦。 强子也没放在心上,继续眯着眼睛,想让自己多休息一会儿。 一般的争吵,等到两人发过火之后就会平息了,但是没想到这一次他们越吵越凶,到了最后居然还动手了。 因为强子之前听到的那一声金属碰撞声就是那个乘客把乘务员手上的推车给推了一下,里面很多东西都掉出来,破碎了。 乘务员当然不干,要那个乘客赔钱,那个乘客不赔钱,还动手去推那个乘务员,于是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强子闭着眼睛想,大家生活都不容易,何必呢?非要动手,还是在这大年三十的晚上。 不过想归想,他一向是个老实人,就老老实实的靠在车厢上,想着今天晚上父母都准备了什么饭菜,父亲的头上有没有添新的白发? 突然人群传来了一声尖叫声,接着很多不同的声音,但却重复着同一句话,杀人啦,杀人啦。 听到这话,强子吓的睁开了眼睛,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可惜车厢里的人太多了,他压根儿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当然不仅是强子,很多人都向着那边看去。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随着其他乘务员赶过来,加上里面的人不停的说着话,强子大概知道什么情况。 是那位吵架的乘客,他掏出一把吃泡面的铁勺,插进了那个乘务员的脖子里。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强子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要说一般人在气头上拿着刀去捅向对方的肚子,倒也是有可能的,可是直接往脖子上面捅,那分明就是要对方的命。 因为很多人都看见了,所以这件事情没什么好研究的。那个死了的乘务员的尸体和那个捅人的乘客都被另外的几个乘务员给带走了。 这里留下的血迹也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发生了这样可怕的事情,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没有人去大吵大闹,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强子掏出手机看了看,再有一个小时他的车就要到站了。 想到马上就要回家了,强子内心有点激动,把刚刚发生的晦气的事情也给忘的了。 但是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不远处有一辆小推车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小推车的推动声,还有一个乘务员的叫卖声。 那个声音一开口,强子就吓得一个激灵,里因为现在叫卖的这个声音跟刚刚死去的那个乘务员的声音一模一样。 不仅强子发现了,所有的人都发现了,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声音的来源方向。 就见之前的那个乘务员推着一辆小推车,在车厢里走来走去。 那小推车上面的食品全部都是乱的,还带着血迹。 不仅如此,那个叫卖的乘务员他的脖子上还插着一把叉子,叉子和脖子的相接处有大量的血迹在不停的往下流着。 人群一下子的騷动了起来,任谁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都没有办法冷静对待。 大家都尖叫起来,站着的人向别的车厢跑去,而那些坐着的人也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同样向别的车厢挤去。 强子也被吓得心肝一颤一颤的,想都没想,跟着人群向别的车厢涌去。 后来强子就一直待在别的车厢,直到车子到了站,他赶紧下了车,二话不说,发了疯似的向家里跑去。 赶到了家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今天紧赶慢赶,倒是赶上了年夜饭。 父母看到他回来,也很开心,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团圆饭。 吃完饭,因为太累了,强子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强子的母亲就来敲强子的房门,她炖了一个大猪蹄子,想要给强子好好补一补。 可是打开强子的房门一看,床上压根儿没人,就连昨天强子拉回来的行李也不见了。 中午电视上报道了一则新闻,大年三十那天的傍晚,有一辆从南向北的火车因为发生了意外,整辆车侧翻,全车几百人全部遇难,无一幸免。 至于翻车的原因,警方还在调查之中,不肯对外透露。 其实就算警方愿意透露,具体的案情恐怕也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来。 毕竟就算是警方,也想象不到,全车人是被一个已经死了的乘务员给杀死了。 死在洗衣机里的女鬼 阿山是一名高中生,最近和自己的女朋友分手了。当他和同班同学的恋情被老师发现后,就被班主任以及双方的父母给拆散了。 刚刚失恋的阿山,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阿山想,既然我在学校里谈恋爱会被发现,那我可以跟外校的女生谈恋爱,这样就不容易被发现了。 他在网上约见了外校的一个女生。两人见面后都对彼此有好感,开始了约会。因为每个星期都要住校,并且不能随意的离开学校,所以他们两个人的约会只能放在双休日。 这天阿山把他的新女友小美约到了自己的学校来。他还特地跑去买了一大包的零食和水果,将小美带到了自己的宿舍里。因为其他的男生全部都回家了,所以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他便和小美一起看电视吃零食,聊聊天。 也许是阿山最近特别倒霉。他和小梅美刚看了一集电视剧,还没看到一半。突然楼下传来了很多人的说话声。 阿香跑到楼梯口偷偷的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是老师领着警察过来了。听说学校里有一个学生的手机和装着2000块钱现金的钱包丢了。 这学生有一个当警察的叔叔。所以他报了警,他叔叔就带着自己的同事要过来帮他找回手机和钱包。所以他们来到男生宿舍楼,进行排查。 阿山心里道真倒霉,要是让老师看到了自己把外校的女生带了进来的话肯定免不了又要批评叫家长。 没办法,他只好叫小美偷偷躲进了洗手间的洗衣机里。为了不被人看见阿山还特意扔了一堆衣服在里面。警察很快就排查到了阿山这一层楼。 星期天不回去的男生虽然不多,但是整栋楼也有二三十个是住在这里的。因为他们星期天在学校里,所以具有非常大的作案的嫌疑,警察对他们进行了详细的讯问,前前后后耽误了有半个多小时。 等到警察走了阿山赶忙跑到洗手间,想要把小美喊出来。可是阿山打开洗衣机的那一瞬间,却被吓坏了。小美躺在一堆衣服和水里,已经血肉模糊了。 经过警方的调查是有人按下来洗衣机的按钮。小美被反锁在洗衣机里,出不来。被洗衣机给转了半个多小时。身上很多地方都被撞得头破血流,而她自己也被水给淹死了。 排查过后,打开洗衣机的人不是阿山,是另外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准备来洗衣服,看到洗衣机里有好几件衣服,他以为是哪个傻逼放了衣服,却没有打开开关。 就把洗衣机的开关打开,准备等这一批衣服洗好再去洗自己的衣服,谁知道,小美就在那里面。 小美死后,第二天阿山也死了,被人发现同样是死在洗衣机里面,死法和小美一模一样。 外面的人纷纷都传言这是小美的冤魂回来报仇了。那个打开了洗衣机的开关直接导致小米死亡的男生,叫阿锐。 阿锐得知阿山死后他也觉得这是小美的鬼魂回来报仇了,担心小美下一个要伤害自己,便去找了一个神棍。 说是神棍,此人是有些本领的。就连一些知识分子,比如说是他们学校的一个历史老师。就因为这个神棍说了一些话,把自己儿子的名字都给改了。 这个神棍,和阿锐一起来到了男生宿舍楼。经过这个神棍的一番查看,确定了阿山的事的确是小美的冤魂所致。为了阿锐的安全,神棍便决定将阿锐带在身边,这样小美来报仇的时候神棍就可以将其给控制住。 这天晚上神棍和阿锐待在一间屋子里。一直等到下半夜三点,都没有任何的动静。神棍觉得奇怪,按理来说小美既然回来报仇了,不会不来找直接害死她的人。 升突然一拍大腿,想起了什么。阿锐虽然打开了洗衣机,但他却并不知道小美在洗衣机里面,所以认真来说,他其实并没有犯什么错,是最最无辜的人。 而阿山把小美带了进来又指使小美进入洗衣机,所以阿山是有罪的。毕竟这一切都是有阿山搞出来的。 另外小美真正恨的人应该还有那个偷手机的小偷。如果不是他偷了手机和别人的钱包,就不会有警察来排查,小美也不会进入洗衣机,后面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又有一个男生死在了洗衣机里面,死法和前面的两起案子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后来经过警方的调查,确认了那个人便是偷东西的小偷。 至于阿锐,小美一直没来找他的麻烦。 不过他依然遇到了危险。因为阿山和那个小偷死了后变成冤鬼跑来找他。因为阿山和那个小偷认为是阿锐打开了洗衣机,害死了小美,小美才会跑过来杀了他们,所以他们也要杀了阿锐给自己报仇。 不过他们一出现就被神棍给抓起来了。神棍说他抽个时间去山上的庙里,把这两只鬼交给山上的一个叫做德善的和尚,让和尚超度他们,这样就不会再有事了。 新手鬼故事之死亡之梦 阿德是个网络游戏沉迷者,当然这也与他的家庭情况有关。 阿德的父亲办了个小工厂,一年下来也有上百万;阿德的母亲则开了个小超市。家庭条件还可以,父母都挺忙的,不太管他,所以他迷上了网络游戏。 最近新开发出来一款游戏,画面是3d的,非常精美时尚,阿德一进去就冲了两千块钱,然后开始了争霸之路。 这游戏真心不错,不仅对战酣畅淋漓,每连赢三局还有8-88的微信红包可以领取,真是又好玩又挣钱。 阿德玩了一天一夜都舍不得下机,肚子饿了叫点外卖,吃碗泡面,困了就将游戏挂机,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会儿,就这样,阿德都不知道自己在网吧呆了几天,或许是五天,或许是一个星期,或许更久,直到有一次,他准备去洗手间,猛的站起来,眼前一黑,脑子里一片空白,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站起来。 到了这一刻,他才知道,人死后真的有灵魂,因为他现在就飘在空中,看着另一个自己躺在那儿,身边围着一群观众。 一开始他是害怕的,任何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都会有恐惧。 害怕过后,他觉得有点可惜,自己还有很多游戏没玩,很多地方没去过 ,很多好吃的没吃过,很多东西都没有见识过,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时他看到有一个人跟他一样,是飘在空中的,他好奇的上前搭话,那个男人告诉他,自己也是玩游戏的时候猝死的,因为他不甘心就这样死了,所以一直在这飘着。 阿德撇撇嘴,他觉得没什么,死都死了,甘心不甘心这种事压根不重要,他就不会这么执着,该去那就去哪。 阿德说完,那个男鬼用讽刺的眼神撇了一眼阿德,冷然说道:“希望你等会儿也能这么洒脱?” 不一会儿,阿德的父母找来了,远远的,阿德的母亲看见儿子躺在地上,当场就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和母亲相反的是,父亲以常人难以做到的速度冲到了阿德的身边,半坐在地上,将阿德紧紧的搂在怀里,张开嘴想喊,想叫,想哭,可是他拼命的张嘴,却根本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一旁看着的阿德突然觉得好难过,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给紧紧的抓住了,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男鬼在一旁看着:“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吗?” 阿德陷入了无尽的懊悔之中,可是又能怎么样?自己已经死了,不管怎样,一切都来不及挽回了,这大概就是人类恐惧死亡的原因所在,一旦你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是了。 男鬼这时候收起了脸上的嘲讽,认真的说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做?” 男鬼问的话让阿德有那么一瞬间愣神,虽然明知道这个问题已经不具有意义了,阿德还是傻傻的极为认真的说道:“好好活着,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在外面的时候给爸妈打电话报平安,毕业后自己挣钱,让他们安心。” 听阿德说完,男鬼的脸上闪过一丝柔和,轻轻的点点头:“小伙子,要好好记着,人啊,一旦死了,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所以活着的时候要用心,不要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突然,男鬼说完就不见了,阿德也没注意到,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瞬间老了十几岁的父母身上。 这时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德回头一看,看见是一个陌生人,那人皱着眉头说道:“兄弟,你把座位摆好,你这样,邻座的人怎么办?” 阿德睁大眼睛看了看,发现自己居然还坐在电脑前,桌面上的游戏还挂着机,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能触碰到自己的身体,他还活着! 原来自己居然是做了一个梦,不过那梦可真吓人,自己应该从中吸取教训。 后来阿德真的就像自己梦中所说的那样,不再每天只顾着玩,现在他开始认真的规划生活。 不过他也没有放弃游戏,毕竟这也是他的人生乐趣之一,只是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沉迷了。 有一天早上,阿德坐在餐桌前吃着母亲做的早点,吃的正香时,父亲放下手上的报纸,突然说道:“这还是以前的报纸,说是一个男人在网吧猝死了,哎,现在的年轻人啊,好好的一条生命,他的父母怎么受得了?” 阿德一边听着,一边觉得十分心惊,他放下碗筷走到沙发边上,拿起父亲刚刚放下了那份旧报纸,打开一看,上面挂着的照片和他梦境中看到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以前,阿德会以玩笑的形势跟别人说出那个梦,可是从那以后他对关于自己死亡的那个梦境,对任何人都绝口不提! 短小鬼故事之快递 这天晚上8点,杜明独自一人坐在家里看电视时,收到了一条短信:您好,杜明先生。您的一件快递在我们这儿,请尽快领取。 杜明看着这条短信有些走神:自己是个孤儿,又没有朋友,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寄快递呢?哎,管他呢,说不定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想到这儿,爱贪便宜的他便急忙起身出了门。 他按照短信上所写的地址来到快递店,看到店门口有一块招牌,招牌的前两个字被挡住了看不清。店里只有几个工作人员,他们面色惨白、双眼无神。 “应该是这儿了,怪陰森的。”杜明蹭了蹭胳膊上刚起的鸡皮疙瘩,抬脚踏进了店门。里面的人闻声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两秒钟后又低下头继续做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杜明来到柜台前,对着一个人不耐烦地说:“喂,我要取快递。” 那人抬起头,用无神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没有答话。杜明被看得心里发毛,感觉很不自在。 好一会儿那人才收回目光,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杜明。快把东西给我,我还急着回去。”杜明催促着。 那人转过头去找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看杜明,皱着眉说道“不好意思,你暂时不能拿这件快递。” “凭什么,我自己的快递还不能拿了?赶紧给我!” “时间没到,你就不能拿。” “废什么话,我就要现在拿!” “好吧,公路对面有个小亭子,你的快递在那儿,自己去拿吧!”那人无奈地摇摇头。 “哼!”杜明白了他一眼就走了。 杜明走到门口,看到公路上没车,便跑向对面的小亭子。可刚跑到中间,突然有一辆卡车迎面撞向他,将他撞飞到快递店的招牌前。 这下,他看清了招牌上写的是“陰陽快递”四个大字。 它的魂从那满是血的身子中分离出来。望着自己那被撞得惨不忍睹的身体,杜明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刚刚那人走了过来,将一个包裹递给了杜明的魂魄,说道:“我们这儿是陰陽快递,专门给死人送快递的。都跟你说了你取快递的时间没到,你还非要取。那我只好先让你被车撞死了——这下快递你可以拿回去了。” 那人摇摇头便走了,只留下哭丧着脸的杜明飘在路边发呆…… 黑段子之卖油 这天,我正闲坐在店门口,一个背着桶的人上前对我说: “老板,买点儿油吧,我这可是上好的油。” 我闻了闻他递上来的勺子里的油,皱眉道: “地沟油吧?” 他忽然涨红了脸,好像我的话对他是极度的侮辱。 “这可是我自己炼出来的油,我可以带你去我炼油的地方看!” 听他说的地方就在附近,我一时好奇,就跟着他去了。 一间狭小的出租屋,竟然还有地下室。我跟着他走下去,他打开了灯。昏黄的灯光下,我看清了屋子里的陈设:脏兮兮的屋子里,中间是一张像铁床一样的东西,有四个角,上面一块铁板,铁板上是密密麻麻的小洞。铁板的两边有两个长长的铁匣子,里面放着些黑乎乎的东西。铁板下面的空地上放着一个油桶,铁板的上方悬着许多铁钩。 “这就是你炼油的工具?”我不解地问。 “是啊!”他像展示自己心爱的宝贝一样兴奋地说, “我演示给你看。” 他走到墙角处,拖出了一个东西,竟然是一个人,看起来已经死了。我目瞪口呆。 他熟练地剥掉死尸的衣服,把赤裸的尸体悬空挂在铁钩上。他拿出一个打火机, “嘭”地一下点燃了铁床两边的铁匣子,原来里面装的都是火炭。 他激动地对我说: “你看,火离尸体的距离非常有讲究,太远了会烧焦皮肤,太近了会烧毁尸体,只有保持一个特定的距离,就像现在这样,火焰才能慢慢把尸体里的油烤出来。尸油出来后滴在铁板上,那些小洞也是精心设计的,可以把渣滓留在上面,只有纯油才能漏下去,滴在下面的油桶里。” 我听到火焰在赤裸的尸体上烧烤着发出“嗞嗞”的声音,然后是“滴答、滴答”,一滴滴黄灿灿的油从尸体里被烤出来,落在铁板上。 “好吧,你的油我要了,你跟我回去吧。” 他乐滋滋地背着油跟我回到了店里。我趁他不注意,拿起门边的铁棍一下把他打晕,然后我把他拖到后堂,用刀把他切成几段,放进了我的那台巨大的榨汁机里。我按动开关,机器搅动起来,一股浑浑的汁水从榨汁机的出口流了出来。 我自言自语道: “对不起啊朋友,你没看到我的店是卖榨汁的吗?我不需要用油。” 黑段子之废物 刘斌拉着一堆偷来的东西到了废品回收站。他在回收站里等了许久,也不见老板出来,就跑到后院去找。刚来到后院,一个奇怪的声音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四下寻找一番,发现这声音是从后面一间屋子里传出来的。他走过去,趴在门缝上往里看,只见老板正把废物往一台机器入口处的大箱子里塞。看了一会儿,他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台机器把废物吃下去后,另一边的出币口立刻就能吐出钱来。 看到这儿,他动起了歪脑筋:如果自己绕过老板,直接把废物放进这台机器里,不就能多得些钱了! 等到夜深人静后,他悄悄地潜入了废品回收站。见回收站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就跑到了放机器的屋内。打开机器的电源后,他学着老板的样子把白天偷来的东西一件件地放进机器里。可是,折腾了好一会儿,这台机器把他放进去的东西全都原样吐了出来,他一分钱都没捞着。 他不知道机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气得捡起地上的几个废弃饮料瓶,朝着机器入口处的大箱子狠狠地砸了过去。这时,机器居然吞掉废弃饮料瓶,从出币口吐出了钱。 刘斌一下明白过来:只有把废物放进这台机器里,它才会吐钱。刚才自己放进去的都是有用的新东西,机器自然不能正常运转。 明白了机器的原理后,他打算趁着夜色到外面多捡些废物回来。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他往外一看,居然是回收站的老板回来了。 他看了看屋内,只有机器入口处的那个大箱子能躲人,便赶紧钻了进去。刚一进到箱子里,他就听到机器发出了阵阵的轰鸣声。接着,他感到身体被机器迅速地挤压扭转,很快就没了知觉。 回收站的老板来到后院,听到机器在自己运转,就赶紧跑过来查看。 他站在机器跟前等了许久,也没见出币口有钱出来,便奇怪地嘟哝道:“到底是什么废物进去了?居然一分钱都不值?” 凶宅心慌 “张先生,这房子真的是三千块钱一平方米吗?”钟先生从房子的睡房里走了出来,好奇的问道。 “没错!三千元一平方,童叟无欺!”张先生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回答。 “可是,据我所知,这嘉园小区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八千元一平方,怎么这房子会这么便宜呢?”钟夫人满脸疑惑。 “是这样的。这个房子呢,按照正常的市场价格来说,至少也要七千元一平方,但是很不幸的,这个房子的房东因为做生意失败,急需要一笔钱来度过难关,所以才这么便宜卖出去。”张先生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是吗?”钟夫人看了张先生一眼,脸上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 “是的!是的!”张先生连连说道。 “老婆,你还怀疑什么?”钟先生说道,“为了买房子,我们已经把大半个z市都跑了个遍,直到现在才找到这么一个无论是环境还是价钱都合适的房子。你要是不同意买的话,那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知道,老公。可是,你不觉得这房子有些不对劲吗?” “哪里不对劲?” “比如说,你不觉得这房子好像比较昏暗吗?” “这有什么问题?你要是觉得房子昏暗的话,那就白天也开着灯就可以了。 ”白天也开着灯?这不是浪费电吗?“ ”浪费也没办法!谁叫我们打工这些年来,存下来的钱不多呢!要是你有办法搞到更多的钱,我不介意再跟你多跑几趟,多看几个房子。“ 钟先生说这话时,表面上很平静,但实际上却有些恼怒——他觉得妻子并不了解他们当下的处境。 钟夫人和见丈夫生气了,连忙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们就买下这个房子吧!“ 于是就在拿到房产证的当天,他们就搬进了新居。 辛苦打拼了好多年,终于拥有了一套房子,钟先生自然是喜滋滋的。他邀请了一班朋友到大排档大吃一顿,直到深夜才回到家里。 钟先生拿出钥匙,正要开门,冷不防对面传来一个异常的苍老的声音:”先生,你是住在对面的吗?“ 钟先生回头一看,发现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站在自家的房门口,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是啊!老人家你是住在我对面的吗?“钟先生忙说道。在得到老人肯定的答复后,他马上笑了起来:”那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还请老人多多关照!“ 面对钟先生的讨好,老人并不买账:”年轻人,听我一句劝,赶紧搬离这个房子,一天也不要住!“ ”为什么?“钟先生不解的问道,”这个房子好好的,为什么不能住?“ ”因为这个房子……闹鬼!“老人犹豫了半天,这才把最后那两个字说了出来。 ”闹鬼?“钟先生愣了一下,忽然变得异常的生气,”老人家,请你不要胡说八道!“ 他怒气冲冲的开了门,然后”碰“的一声把大门关上,用这样的行动来向老人表达自己的不满。 ”怎么了?“钟夫人见钟先生满肚子火气的,并且大力的把大门关上,连忙上前关心的问道。”对面的那个老家伙,简直就是个疯老头!“钟先生恨恨的说道。 ”你是说对面的老大爷?他怎么了?“ ”他刚才跟我说,我们这房子闹鬼,要我们立刻搬出去住!“钟先生不满的说道。 ”哪老大爷真的这么跟你说?“钟夫人急促的说道。 ”就是!“钟先生恼火的说道,”tmd,你就算不想跟我们这种人做邻居,也不用说这种大话来唬人啊!“ ”老钟你先不要急着生气。“钟夫人说道,”我觉得老大爷并非胡言乱语。就在你出去和朋友喝酒的时候,我在睡房里打扫卫生。扫着扫着,猛然从梳妆台的镜子上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直挺挺的站在房门口,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有什么?“钟先生不屑一顾的说道,”这有可能是你眼花看错了而已。“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当我走进浴室,想洗个热水澡时,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钟夫人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异常惊恐的神色,可见她当时吓得不轻,”我走进浴室,正要放水进浴缸,却猛地发现浴缸不知什么时候放满了热水,而且还浸泡着一个满是是血污的女人!我吓了一跳,慌忙冲出浴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本想打电话给你,可是当我伸手去摸桌子上的固定电话时,突然发现一只血手已经紧紧的握住了话筒,我顺着那血手抬头一看,天哪!这只血手是属于刚才浸泡在浴缸的那个女人……“ ”够了!够了!“钟先生不耐烦的打断了妻子的陈述,”你所说的东西,统统都只不过是你的幻觉而已!如果这房子真的像你和那个老不死所说的那样,哪为何我看不见那只女鬼呢?“ ”老公别……“ ”好了,老婆!“钟先生的神色缓和了下来,”我知道这段时间为了房子的事情,搞得非常的劳累。我向你保证,等还清了银行的贷款,我就带你到国外旅行!“ 钟夫人还想说些什么,但钟先生已经走进了浴室,而且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只得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我真的是太累了,所以才看见那些脏东西吧!“ 然而事情并不像钟夫人安慰自己说的那样,当她和丈夫一起躺在新床上,她突然觉得睡房的温度非常之低。 ”怎么会这样?难道老公开了空调?“ 她朝墙壁上看去,发现空调是关着的。 ”真是奇怪,都快到谷雨了,怎么大晚上的气温还这么低?“钟夫人喃喃地说道。她知道丈夫睡觉的时候有踹被子的习惯,便想转过身去,看看丈夫。正是这么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温馨动作,她又发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她竟然全身无法动弹,好像被一个人死死压在了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钟夫人不禁有些惶恐起来,她试图挣扎着动起来,但是她挣扎得越厉害,身上的压力就越大,甚至到了几乎无法呼吸的地步。 ”死女人,不要作无谓的挣扎了。“钟夫人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忽然能够动起来。她顺着那声音的来源一看,天哪!她的床边竟然站着今天在镜子里面所看到的那个红衣女子。只见她的脸部高度扭曲,全身血淋淋一片。 ”死女人,你给我听着,三天之内滚出我的房子,不然的话你和你丈夫都得死!“ 红衣女子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消失了,却已经足以把钟夫人吓得魂不附体。 ”老公!老公!“钟夫人摇醒了钟先生说道,”我又看见了那个红衣女鬼了!“ ”你怎么又胡说八道起来!“钟先生迷迷糊糊地说道,”不是跟你说了,我会带你去旅行散散心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钟夫人着急的说道,”那个红衣女鬼刚才跟我说了,如果我们三天之内不搬离这个房子,我们就得死!“ ”再说吧!“钟先生将被子盖过了自己的头部,蒙头大睡起来。 钟夫人见丈夫完全不理会自己,只得道:”唉!唯有等白天他清醒的时候,再跟他说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她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钟先生,得到的却是一番嘲讽。 ”那只红衣女鬼要弄死我们?开什么玩笑!“钟先生放声大笑起来,”老婆,你要是再见到那只红衣女鬼,就跟她说,有本事就冲着我来,我才不怕什么妖魔鬼怪呢!“ ”老公,你不能这样说!“钟夫人一脸惊恐的说。 ”这样说有什么问题?“钟先生满不在乎的说道,”好了,老婆!不要再闹了。我这几天要出差,等出差回来,我带你别的城市玩一玩!“ 看着钟先生推着行李箱逐渐远去的影子,钟夫人的心情一下子掉进了谷底。 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而事情的结果证实了她的想法。 三天后,当钟先生兴高采烈的出差回来,却发现自己的房子已经被警察封锁起来,门口还沾满了围观的群众。 ”发生了什么事情?“钟先生连忙抓住一个警察问道,”警察同志,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就是钟先生吧!“那警察上下打量了钟先生一番,”你老婆今天早上被邻居发现在家里上吊自杀了!“ ”什么?上吊自杀?“钟先生大吼一声,不顾在场的警察再三阻拦,冲进房子里。 当他看见妻子的遗体被警察放在地上,脸上盖着厚厚的白布,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怪谈之猫祸 江涛很爱小动物,尤其是猫这种温顺的乖巧的动物。小时候,他养过一只白色的小猫,取名雪球。雪球十分爱干净,毛绒绒的特别可爱,让江涛简直是爱不释手。冬天的时候,怕雪球冷,甚至把它带进温暖的被窝里。 后来不知怎么搞得,雪球莫名的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无论江涛怎么找都找不到了。江涛很难过,哭了好几天,眼睛都哭肿了。他想:以后再也不养小动物了,如果它们丢失或者死去,这种割肉般的痛苦他承受不起。 他真的不再养小动物,直至大学毕业,直至他认识现在的妻子阿美。在一次朋友聚餐上,江涛看见漂亮的阿美瞬间心激动的砰砰直跳。阿美活泼俏丽,身材窈窕让他的整颗心似乎都被勾走了。那晚,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朋友们都看出了江涛的心思,于是捉弄他,江涛输了,被罚去亲阿美一下。 大家玩玩闹闹,哈哈一笑便各自聊天去了。而江涛和阿美似乎相见恨晚,对彼此的感觉都十分的好。接下来的日子美好的像做梦,江涛每天和阿美见面,晚上躺在床上煲电话粥。双休日,俩人手拉着手去逛商场,他大方的为阿美购买衣服鞋子和名牌包包,看着阿美笑靥如花他心里跟吃了蜜糖似的。 感情经过时间的考验,彼此还是很爱对方,于是牵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那一日迎亲送友真的好累,不过彼此内心十分的激动。好不容易,他们俩人进了洞房,浑身跟散了架似的。躺着休息了一会,江涛深情款款的看着躺在床上娇羞的妻,那红红的唇鲜艳欲滴,情不自禁的他低下头亲吻着。 忽然,“啪”的一声,陽台上传来花盆被打碎的声音,惊得他们差点儿跳起来。“怎么了?”阿美不安的问。“没事,你在这坐着,我去看看。”江涛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往陽台走。外面漆黑的一片,他缓慢的打开玻璃门,看见一盆茉莉花散在地上。难道是风吹的?可是似乎又没有那么大的风啊?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一个东西猛地窜过来,他吓得跌倒在地,“喵”一只白色的猫跳到他的脚边。这只猫是白色的,看着江峰的眼神十分的温柔,雪白雪白的毛,还有那柔软的身体,以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气味是那么的熟悉。 “雪球?”江涛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唤它雪球,或许它太像了吧!白色的猫温顺的扎进他的怀里,如当年的雪球一模一样。他的心一片触动,伸手摸摸怀里的猫。“雪球?”他又唤了一声。“喵”那只白色的猫应了。一股感动沿着喉头缓缓上升,它真的是雪球。以前就是在这个样子的。真的不可思议啊,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不过,这么多年,还能再找自己,或许是上天的赏赐吧! “江涛,江涛,你在干嘛?”美丽的妻子在屋子里很担心,于是出来看看。江涛就如抱着宝贝一样抱着雪球,想赶快和妻子分享那份激动。谁知,妻子看到他抱着猫脸色很难看,说:“你怎么抱着猫啊?它好脏的,而且猫会咬坏家里的沙发。快扔掉。”阿美的话如一盆冷水浇的他透心凉。从她的话中,江涛知道阿美不喜欢猫,甚至是讨厌。 不过,他觉得妻子不了解他跟这只猫的过去,所以决定和她好好分享他的故事。他饱含深情地说完,妻子也有点儿感动。不过,她从小就特别的怕猫,因为儿时被大猫恶狠狠地抓过。看见江涛的样子,她知道是不可能将猫赶走的,所以点点头。当然,她不会去抱那只猫的,也不会去照顾它一丁点。有点生气的她转身回了卧室,不再有任何声音。 江涛去厨房弄了点吃的给雪球,它好像很累,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摸着它洁白的绒毛,他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激动。关了灯,他回了卧室,但是妻子明显有些不悦,他在她的耳朵旁一阵甜言蜜语才给哄开心了。 本来婚后的生活是甜蜜的,可是,一切似乎因为雪球的出现而变得很不和谐。妻和它仿佛天生的宿敌。江涛下班回家,妻子在门口迎接他,想来一个拥抱,却被雪球捷足先登。牢牢的霸占住丈夫的怀抱,讨厌的猫,要不要脸啊?这只猫总是和阿美作对,刚刚晾晒的衣服,它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弄得满地都是,害的她还得重新洗。想去抓它,它动作灵敏根本挨不到,气得她直跺脚。晚上,夫妻俩在房间里想要亲热一番,可恶的猫就在卧室门口狂叫,叫的人心烦意乱。有时,还会用爪子在房门上一通狠抓。晚上,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雪球总是会黏在江涛身上或者怀里,像看得懂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 阿美实在是太讨厌它了。不多久,他们就爆发了一场战争,吵得不可开交。为此,阿美跟江涛分房而睡。好久好久俩人才和好,不过那只猫江涛决不允许她伤害。阿美决定学着爱屋及乌,不想因为一只猫而破坏夫妻间的感情。 自从这个矛盾化解之后,他们的感情渐渐的又好很多。一天早晨,阿美吃早饭的时候胃里一阵难受,不停地呕吐。江涛看了很奇怪,便问:“你怎么了?”阿美脸色苍白,头很昏。他开车送她去医院。一检查,医生说:“你老婆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你这个丈夫真是粗心,老婆都怀孕这么久都不知道。” 听说阿美怀孕了,他高兴地手舞足蹈。从医院回来,他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阿美。又去商场给阿美买了很多补身体的食材,一切遵循医生的嘱咐。此时此刻,他生活的重心就是他的阿美。雪球有时候往他怀里钻,可是他担心细菌多,会让阿美也感染到,对宝宝不利。雪球被冷落了,时常蜷缩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阿美受到了皇后级别的待遇,每天心情都很好。那天,吃完早饭后,江涛亲吻她的额头,然后说:“我去超市商场买些补品回来炖给你吃,你在家要好好的哦!”阿美幸福的点头,丈夫变得体贴真的让人好爱好爱哦。 天气很好,阿美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在屋子里晃晃。“喵”突然,雪球尖叫着从沙发上跳起来,尖利的爪子恶狠狠地抓着身下的真皮沙发。很快,沙发就被抓破了,阿美大叫着阻止可是那只猫并不停下,她气得拿起一根棍子追着去打。雪球往楼下跑去,她大叫:“别跑,你这只死猫……啊!”脚下一滑,阿美从二楼咚咚咚滚了下去…… “吱嘎”门开了,江涛刚进门,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咚咚咚”手里的东西全部掉在地下,散落一地。阿美身体侧着,身下是一摊鲜红的血迹不断地往外流,雪球满身是血,旁边是一根粗大的棍子。来不及多想,他抱起妻子就往医院疾驰,医院离得不远,不过,只是保住了大人,孩子没了。江涛回家拿东西的时候,看见雪球的尸体已经僵硬了。他大致上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心中更加痛苦。为什么所爱的,不能够相互接纳呢? 大概三个星期之后,江涛把阿美接回家修养。阿美失去孩子之后,变得意志消沉,不爱说话。嘴里总是发出“喵呜”的声音,还经常爱扑在他怀里的雪球一样。晚上睡觉也总是紧紧的扎在他的怀里,温顺、乖巧、没有任何脾气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自己的妻子了。江涛不管和她说什么,她都会点头答应。不像之前,有时候阿美会有自己的想法然后据理力争,和他一番唇槍舌战,突然感觉那样的生活是如此的充满生机。而现在,她只会整日整日的猫在沙发里打盹。 一天夜里,江涛做了这样一个梦:他梦见当日妻子滚下楼梯之后就已经死了,那只猫的魂魄飞出来附在了妻子的身上,而妻子变成了那只死去的猫…… “啊——”大叫一声,他满脸汗水的惊醒,妻子打开灯关心的看着他。他才惊觉是个梦,习惯性的伸手摸摸妻子的头发,然后把头埋在她的长发里,却突然闻到一股雪球身上才有的——气味儿! 看着窗外浓浓的黑夜,江涛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之中…… 黑段子之拖延症 “你给我滚!”经理冲着卢汉大叫道, “我都给你半个月时间了,你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现在人家已经要和我们签合同了,你却还没有准备好文件!我再也受不了你了,你马上给我走人!” 卢汉垂头丧气地收拾东西回到家里。他越想越气,自己不就是有点儿拖延症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经理实在太可恨了,得治治他。卢汉想到了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个诅咒方法,据说按此法实施,被诅咒的人三日之内就会死。卢汉立即动手依法对经理实施了诅咒,其实他根本不信这个,只是为了解气,给自己找一点儿平衡。 半个月后,卢汉还没有找到新工作,正闲在家里为自己的生计发愁的时候,经理来了。 经理笑着对卢汉说: “小卢,我是特地来请你回公司的。上次因为你我们和那家公司的合同没有及时签成,没想到后来新闻里爆出那家公司因涉嫌商业诈骗,要不是因为你的认真严谨,我们公司这次损失就大了。” 卢汉脑子一转立即说道:“是啊,我就是因为觉得他们很可疑,所以才一直拖着没有准备文件的。” 卢汉正兴冲冲地要和经理一起回公司,忽然经理一翻白眼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一个青面鬼拿着勾魂索把经理的魂魄勾出了体外。 卢汉惊恐地问: “你为什么要杀他?” 青面鬼一撇嘴说: “你不是对他下了诅咒吗?本来他应该三天之内死,不过我有拖延症,一直拖到今天才过来。” 卢汉恳求道: “世事难预料,我现在不想他死了,你能不能不带走他?” 青面鬼道: “可以啊,你只要准备一份文件说明事情的经过,我再去地府办一下手续,他的魂魄就可以回体内复活了。” 卢汉道:“这太好了,我们就这么办。” 一旁经理的魂魄忽然大叫道: “不行,你俩还是让我死吧!” 卢汉和青面鬼同时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经理道: “等你们这两个有拖延症的家伙办完事我的身体早就烂掉了,我还不如早点儿去投胎呢!” 僵尸闹警局 西大爷是个渔民,今天一大早就到江里去捕鱼。收网的时候沉甸甸的,西大爷可高兴了,琢磨着今天可能有个大收获。最近鱼市热闹,价钱也好,嘿嘿,不由自主的他嘴角不住地露着笑意。 他卯足了劲将沉重的网往穿上拉,一边还招呼小儿子李茂过来帮忙。待父子俩终于把网拽上了船,吓得魂飞魄散,一群鱼堆里竟然还有一具硬邦邦的男尸,男尸已经被泡的浮肿,甚至有些地方被鱼吃了,腐烂的地方散发着难闻的恶臭。“哇……”西大爷忍不住的狂吐出来,小儿子李茂赶紧打电话报警。很快,警察来了,简单的勘察和询问之后,便将尸体托运走了。后来,警察通过电视寻找这具尸体的家人。 大概两天之后,一个身形矮瘦弱年约三旬的女人去了警局,认领了这具尸体。女人叫春凤,她对警方说:“我爸爸老了后脑袋有些不清楚,患了痴呆症,有时候看见水就会往水里跑,白天家里都有人看着,哪晓得,他半夜居然爬了起来……呜呜呜呜……爸爸……”看着憔悴的女人,警察们安慰她不要难过,人死不能复生之类的话后,帮忙运送老人的尸体回家。 这件事情震动了整个小镇,人们茶余饭后都会拿出来说道说道,也会感慨,这人老了就是没有用啊,脑袋坏了,人居然还往水里跑,想想就可悲可怜啊! 把老人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春凤的心情慢慢的开始平静,小镇上的人们也随着时间在逐渐淡忘这件事情。 可是有一天夜里,几个警察正在值班。忽然办公室的门被一阵风吹开,接着一具硬邦邦的尸体一蹦一蹦的往屋里来。几个警察吓得不轻,大喊:“啊,诈尸了。”其中一个警察认出来了,那不就是春凤的爹吗?可是他已经下葬了,怎么会从棺材里出来了呢?那尸体双手前伸,一蹦一跳的朝警察们逼近,面对这样恐怖诡异的画面,警察们一边躲闪一边手忙脚乱的掏槍。但是那具尸体并不害怕,就是径直的朝警察们扑过来。 “啪——”一声槍响后,尸体的右肩膀上被打出了一个窟窿,那窟窿里很快就爬出来很多的令人恶心的蛆蛆。不过只往后退了一步,他再次蹦跳着往前冲。“啪——”又是一声槍响,警察小李一槍爆头,一摊黑乎乎的血从上往下流,吓得众人浑身发抖。不过这一槍好像有效了,那具尸体转身,蹦跳着往门外,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警察们从恐慌中好不容易镇定了下来,看着满屋子的狼藉,闻着空气中的怪味,你看着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约而同的喊:“鬼啊……” 第二天,警局闹鬼的事情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都很奇怪,怎么会这样呢?当警察去春凤家,想问问她有没有把父亲下葬,并且把警局闹鬼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她的瞳孔放大,眼睛不自觉的对父亲的遗像一眼后,又转过神对警察们说:“我们家下葬了啊,不信我带你们去看。”春凤家里干干净净,收拾的整整齐齐,一点也不凌乱。 警察们跟随春风去了,不过等棺材盖打开,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尸体不翼而飞,夜里还去警局大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警察们毫无头绪,警员小孙说:“刘局,我有一个想法。”刘局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碰到这么一回事,完全没有办法了。这件事情得赶快办,否则会扰乱人心的。他说:“有什么办法?” 小孙说:“这件事情很邪乎,我知道镇的南边有个清风山,清风山里有个道观,那里的道士听说有驱鬼捉妖的能力,要不请道士过来一趟?昨晚上的事情,真的太邪乎了!”他强调着。 “唉!好吧!”刘局探口气,应允了小孙的话。 从清风观接来了一个白发飘飘,鹤发童颜的道长,法号清虚。清虚说:“今晚我陪你们在警局,他还会来的。到时候你们不要慌,只要每人贴好这个黄符,给我堵在门口,不会有事的。”说完,分发了一些画着奇怪符号的黄符,每人都宝贝似的拿在身上。 夜里,清虚道长坐在办公室的正中间,当月亮被蒙上黑影,就听到由远及近的“咚咚咚”的声音传来,很快就跳进了办公室。他一进来,五六个警察贴着黄符堵在门口,他察觉到不妙想跑,可是黄符发出一道金光刺的他连连后退。说时迟那时快,清虚道长咬破手指对着他的脑门按了下去,那尸体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嘴里乌拉乌拉的发出奇怪的声音。 清虚道长站在他身旁,嘴里也乌拉乌拉的发出奇怪的声音。声音时而高时而低,像询问的样子,那尸体听他说完又乌拉乌拉的说着,清虚道长不时地震惊,不时地点头。大约有一刻钟之后,清虚道长从袋里掏出一张黄符贴在尸体的门心,尸体就不在有任何反应了。 那些警察们围过来,急不可耐的问:“道长,你刚刚在?”虽然疑惑,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清虚道长叹了一口气,说:“真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有些人真的是丧净天良了,猪狗不如啊!他说他不是自己走到河里,而是他的女儿把他活活呛死,扔进河里的。”“这怎么可能呢?”众人不相信。清虚道长说:“忘了说,我和鬼怪之间可以通灵。他刚刚说,他老了,在家里拖累了女儿。女儿也嫌弃他,后来有一个叫何健的买保险的人跟女儿游说这个意外保险,暗示说买这个如果老人发生什么意外,就会得到一笔巨大的赔偿金。所以,他们对自己下了毒手。他下葬后,怨气太重就回去想找女儿,可是她自己知道做了亏心的事情,去庙里求了一尊菩萨使他不敢靠近,无奈就到这里来搅扰警察。既然女儿对自己的父亲都能做的如此的决绝,那他也情愿没有她,不能让她留在这个世界。她已经成功的拿到了保险金,准备等过阵子再平静点就离开这里了!” 警察们开始偷偷的展开调查,发现春凤确实给她父亲投保了一笔不小的意外保险,在她父亲去世之后拿到了保险金。原来是一起谋杀事件。在警察们的软硬兼施,各项证据罗列在前的情形下,春凤崩溃了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罪行。而共犯何健也被抓捕起来,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些钱来的容易,那它去的也就一定快。 血债血偿之还我爸爸 原本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温柔漂亮的妈妈,还有受人尊敬的当医生的爸爸。在外人看来,我们家幸福的直叫人羡慕。曾几何时,我也以为会一直这样的幸福,直到永远。可是,直到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我是个16岁的小姑娘,高一,从小乖巧听话,是班里的优等生。妈妈是销售经理,她经常要出差,全国各地的跑,所以,很多的时候我都是和爸爸一起在家里。不过,细心地爸爸总能够好好的料理我们的生活,家里也被收拾的井井有条。 11月份的中旬,妈妈又要出差半个月。临走前我很是依依不舍,妈妈抱歉的说:“彤彤,妈妈很快就回来,回来给你带份礼物。好,你乖,跟爸爸在家里好好的啊!”说完,爸爸就开车送妈妈去机场,出门的时候俩人说说笑笑的,我有点不舍的嘟着嘴,转而又笑着目送他们。 11月21号的下午,我到了学校之后,发现中午带回家的资料忘记带过来了,下午还得做,看时间还早我拔腿就往家跑。用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我听到屋子里有女人欢笑的声音,心头一喜,是妈妈回来了。推开门,我迫不及待的喊:“妈,你回来了。”刚进门,就看见爸爸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倒在沙发上,暧昧的姿势此刻变得无比的尴尬,俩人的衣裳不整,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看多了电视剧里的情节,我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心中对爸爸的印象突然就改变了,一座巍峨的大山陡然间轰塌。 他们俩人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女人不羞不臊的穿戴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淡定的推门出去了。我站在原地,咬着嘴唇转而咬牙恶狠狠地站在原地瞪着她,却不想扑上去打她。不是怕她,而是她这种贱女人根本不值得我去动手脏了自己。 “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终于回过神来,像个疯子一样扑到爸爸的身上使出浑身的劲捶打他,从前的爱一下子变成了巨大的恨。我恨他背叛妈妈,背叛家庭,我们家的幸福已经完完全全的毁在他的手里了。 爸爸瘫软在地上,任我拼命的捶打,等我累了,爸爸恳求我说:“彤彤,原谅爸爸,爸爸错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告诉妈妈,好吗?”“难道你还想把妈妈当傻子?还想欺骗她?我一定不允许你这么做。”我大声的咆哮着,嗓子变得沙哑。 爸爸也不管我的话,低着头缓缓地说:“彤彤,大人的事情有的你不懂。她叫小柳,那天我刚好做完一个手术,看见一个瘦弱的年轻女孩倚着墙壁脸色不是很好看,作为一名医生我过去扶着她在我的办公室歇息了一下,她好多了。后来我听她说,她是在我们医院医药销售的实习生,我正好和负责这一块的医生熟悉,所以给她帮忙,拉了不少的单子,她的业绩突出,很快就结束了实习升为正式员工。她很感激我,没事的时候就经常去看看我,我觉得她人不错,没事的时候就跟她聊几句。可是有一天,她突然跟我说:‘我喜欢你。’我以为她是跟我开玩笑的,她却告诉我‘她是认真的。’你妈妈常常出差,爸爸一直孤独寂寞,所以就和她交往了起来。不过,爸爸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原谅爸爸,爸爸保证和小柳说清楚,作回普通朋友。” 听到爸爸十分真诚的话,看着他一脸知错的表情,我选择相信爸爸。爸爸说:“等你妈妈回来了,我们全家一起去旅行,好吗?”这个主意不错,我不在生气,因为爸爸的态度让我感觉他只是一时犯错,知错就改我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相安无事,快乐的过着。妈妈回来了,一切还如以前一样。爸爸提议出去玩,妈妈高兴地说:“好啊,我们去三亚吧!”“好啊好啊!”我在一旁使劲的鼓掌。不过我总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在我们全家准备出去玩的前一天,我从学校回来。打开门进了家,看见妈妈披头散发的坐在沙发上啜泣,爸爸靠在墙角缩成了一团,屋子里没有开灯,暗得很。“啪!”我打开灯,发现家里到处都是玻璃盘子的碎片,乱糟糟的。我走到妈妈的身边,轻轻地问:“妈,怎么了?” 妈妈抱着我就哭:“彤彤,你爸爸不要我们了,他在外面有了野女人,野女人还打电话给我,说她……说她……她怀孕了!呜呜呜……”妈妈泣不成声,眼睛肿成了核桃。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爆炸了,那个女人还真是嚣张。“爸爸!”我大声的喊了一声爸爸,却见他红着眼睛大踏步走出家门,“砰”只留下重重的关门声。 我气得恨不得找到那个女人,抓住她,一口一口的咬掉她身上的肉。那天晚上,爸爸没有回来,妈妈躺在床上一口饭都没有吃,流泪到天明。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没有回来,我渐渐有种被遗弃的感觉,妈妈说:“你爸爸的魂真的被那个女人勾住了。”看着妈妈萎靡不振,我的胸膛里充满了怒火,我一定要让这个女人把爸爸还给我。 很久,爸爸都没有回来。最后,我去医院跟踪爸爸,跟着他下班去的地方。果然去了那个女人的住处,那个女人打开门笑盈盈的迎接着爸爸,爸爸也笑着挽着她的腰,我气得再也忍不住,一个健步就冲进他们的屋子,看见桌上的水果刀之后就朝那个女人扎去,爸爸虽然震惊,但是他手脚灵活的夺下了我的水果刀,不费吹灰之力。我只是一个想要保护妈妈的软弱的小女孩,可是,如今我什么也做不了。 “你回去吧!过几天我就会和你妈妈办理离婚手续,我已经受够了和她聚少离多的日子,家不成家,对她而言就像个旅馆。我受够了,为什么我的人生要变成那个样子?彤彤,我们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爸爸脸红脖子粗,转身进了里面的一个房间,屋子里就剩下我和小柳。 “小丫头,你妈妈整日就知道到处奔波,不着家,那样的妈你要来做什么?再说,她已经色衰爱弛,拿什么来挽回你爸爸?就凭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哼!我现在肚子里也怀了你爸爸的骨肉,而且做检查的时候,我们已经知道这是个男孩了!你想想现在你的分量在你爸爸心里还有多少,告诉你,识相点,以后不许来打扰我的生活,否则下次我养只狼狗咬死你。滚!”小柳尖酸刻薄的话彻底击溃了我心里所有的坚强,万念俱灰,既然我不能为妈妈做什么,只是一个废物,为什么还要痛苦的活着? 我看到陽台上的防盗窗有个窗户是打开的,快步的朝那里跑去。“我恨你,爸爸!我就是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诅咒你们的孩子不会出生,诅咒你们不得好死!啊……”我跳到陽台的边沿,爸爸从屋里窜出来,可是已经晚了,我已经毫不犹豫的从15楼跳下去,坠地的那一刻我清晰的看见自己脑浆迸裂的样子,睁着眼慢慢的一切在眼前变成黑暗…… 妈妈得知我的死讯之后,她立刻昏死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她抓着枕头,泛红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时而面带微笑,时而表情凄惨。“彤彤,你醒醒。妈妈给你喂奶……”她抱着枕头,不许任何人碰。 她疯了,住进了精神病院。夜里,她总是哭到失声,或者尖声的喊着我的名字。这一切,作为魂灵的我都看在眼里。一股股的怨气化成浓浓的黑雾,将原本透明的我牢牢地缠绕。我感觉浑身的力量在黑雾的笼罩下变得强大,闭着眼,时空交错间,我来到了爸爸和小柳的住所。 对于我的死,爸爸虽然难过,但是他并不责怪小柳,依然摸着她的脸入睡。如果坏人都能有一个好的结局,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天理? 我一股脑的钻进小柳的肚子里,清晰的看着里面的婴儿在羊水里安稳的睡着。男孩,我的弟弟?你是肮脏的代名词,你不配。我附身在男孩的身上,然后睁开眼睛,双手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瞳仁变红,嘴里长出很多尖牙。我残忍的用手指在她的腹腔内狠狠地划下去,只听见女人一声惨叫“啊,我的肚子好疼,啊?血,怎么会有血。” 我微微扬起嘴角,这才刚刚开始。我划破子宫,看见她的心肝脾肺肾,张嘴就是恶狠狠地咬,我要把我受到的委屈和母亲的痛苦全数奉还,加倍奉还。我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把她的内脏全部吞进了肚子,她死了。最后,我用手划破了她的肚皮,从里面钻出来,看见爸爸穿好衣服想要抱起她去医院。我一个纵身跳到爸爸身上,张开满是尖牙的嘴对准他的喉头就是死死的咬去,当腥甜味的血液流进我的嘴里,我变态而扭曲的狂笑“哈哈啊哈哈啊哈……” 一行血泪,从眼眶流出。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没有什么比我们的家庭更加的不幸了,而我,用了最极端的方式面对,鱼——死——网——破! 红树林奇遇 夜幕降临时分,曾大伟和当地的官员开完会之后,让人开了几辆车带着一帮兄弟驶向海边。他兴奋地挥舞着肥厚的一双手。踌躇满志地指着广袤的一片红树林说:“兄弟们,把这些红树林砍掉后。哥哥就能呼风唤雨了,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兄弟们一听,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立即欢呼起来。 就在这时,从林子里忽然钻出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来,她瞪着眼睛狠狠骂道:“天都黑了,你们就不能消停点,我们还要睡觉呢!”曾大伟转过头。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到是个满面风霜的老妇。他顿时尖酸地讽刺道:“哟,这么大的年纪了。就算是露宿海边还要生。估计是想了一辈子的儿子吧!”这妇人一听。不置可否地笑笑,意味深长地说:“随你怎么说,老天自有公道!” 听这话,这老妇人自是不敢惹曾大伟。曾大伟在兄弟们的劝说下。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海边。汽车刚上路不久,曾大伟突然感觉腹痛难忍,途中一连几次下车解决腹泻。不一会,快要虚脱的他又嚷着浑身发冷。兄弟们一摸,发现他肌肤滚烫,急忙把他这个“财神爷”送进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曾大伟是痢疾发烧,挂上药水就能控制住。可一连过了两天,他的体温都还没有降下来,反倒陷入了昏迷中。这一来,可把闻讯赶来的曾母吓坏了。 这天,眼见又到了下午,曾大伟仍然未醒,曾母焦虑不已。她在病房内踱来踱去,猛地听到曾大伟在病床上嘟囔着:“妈,妈,红树林,果实榨油。救我……”曾母心里一惊。一下子想起了浑身是宝的红树林。随即,她急忙离开医院打车到了海边。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尽。曾母在红树林里寻寻觅觅,想找一些大个的果实。她以前就听人说过。红树林的果实榨出的油恰好能治疗痢疾发烧的患者。就在这时,她隐约看到林中似乎蜷缩着一个人。不禁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 林中的人影虚弱地爬了出来,艰难地站起来后。喘着气伸出手对曾母说:“我知道你是为儿子而来,我们同样为人母,我懂你的心情。你把这几颗果实拿回去榨油救他吧,但是,如果他以后还要打这片红树林的主意。他将继续陷入昏迷!” 曾母看清了,面前是个陌生的老妇人。对老妇人危言耸听的话,她感到奇怪,也隐隐有些不安。此前,她知道儿子曾大伟为了暴利。勾结官员拿到了林木采伐证。打算在这里砍伐红树林后修建什么项目。而这些红树林一旦被砍伐,这一带的生态将会受到严重影响。对于儿子的所作所为,曾母是极力反对的,她琢磨着。眼下这个机会,应该可以劝住儿子了。 曾母战战兢兢地接过那老妇递来的果实,确信这是上好的果子,向老妇连番感谢后,很快又沿路返回医院了。当曾母将榨出的果实油滴进曾大伟的嘴里后,曾大伟不久就醒了过来。当晚,他的体温就恢复了正常。曾母很惊讶,因为听人说服用了这个果油,最快也要第二天才能退烧的。那么,在红树林中偶遇的老妇人。她到底是什么人呢?曾母百思不得其解,她抚摸着曾大伟的额头。语重心长地将海边那位神奇老妇人的事说了一遍。哪知,曾大伟一听,顿时又来了劲。大骂道:“那寒酸老太婆的心思我知道,她是怕我砍掉了红树林她就没地方住了。她这个唬人的方法是不是太小儿科了!”曾母见他不知好歹,也担心他真的继续昏迷。便虎着脸喝道:“你这次要是不听妈的话。我就去找曾氏的族长!”曾大伟长这么大。从来就不怕母亲。但对族里的长辈却很顾忌。于是,只好乖乖躺在床上。 第二天。曾大伟趁母亲还在熟睡的时候,偷偷带领几个弟兄,赶到了海边的红树林。他怒气冲冲地提着汽油桶,恶狠狠地向红树林的枝干淋过去。丛林中还有一个简易的帐篷,曾大伟咬牙切齿地说:“让你这可恶的老太婆在这里住,一把火烧了清净!”为了解恨,他亲自一桶一桶地淋着汽油。直到他累得浑身是汗才停下。 就在手下递来打火机。等待曾大伟点燃红树林中那个简易帐篷的时候。远远地传来了曾母声嘶力竭的声音:“大伟,不能烧,那是我的家啊!!”曾大伟愣愣地看着母亲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才知道母亲被自己赶出门之后,为了不让当地人知道他的不孝,曾母只能乔装躲到这没有人烟的海边,搭了个简易棚子暂时栖身。 愕然的曾大伟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没想到母亲过得如此凄苦。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忽然,树林中发出了一些奇怪的炸裂声。曾大伟和曾母循声找去,他们通过电筒的光线看见了神奇的一幕:红树林母树的树身正在裂开,体内无比饱满的果实也在怦然炸开——孕育多日的子树轻盈跃出,在清澈的月光下闪着让人震撼的光芒!曾大伟的心里此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才明白,红树林的繁衍方式在陆生植物中极其罕见,是胎生的植物:母树会把最后的养分全部注入果实,并用自己生命的终结,来庄严宣告子树的诞生! 曾母讶异地望着母树的残枝,忽然喃喃地对曾大伟说:“原来,救你命的那几个果子,就是她给我的!”说着,曾母重重地跪在地上,伸手想去将母树残破的肢体保护起来。 这一幕,终于彻底惊醒了曾大伟。他狠狠地扇了自己几巴掌,大骂自己不是人。接着,他又让手下立即找来水桶,拎着海水一桶一桶地浇在红树林的枝干上。他要把那些汽油——不,那些贪念全都稀释掉——红树林的母爱提醒并感动了曾大伟。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母亲止不住大哭起来。这一刻,他庆幸着自己还能拥着母亲。 这时。曾母手中的红树林母树全都化为灰烬。一阵风吹来,曾母恍惚看见,灰烬聚在一起,逐渐成了那名老妇人的影子。同时,也听到了她隐隐约约地说:“谢谢你,保护了我的孩子们……”曾母悲从中来,止不住大声说道:“是我要感谢您,不仅救了我儿子,也让他迷途知返,还保护着这里千千万万个老百姓……” 黑段子之偷窃 事情得从上个星期说起:李雯去一家店买衣服,那里的衣服都是名牌,价格很高。她拿着一件漂亮衣服进了试衣间,正要换的时候发现试衣间地上有一条裙子。 可能是谁试完衣服后没有拿出去,而外面卖衣服的阿姨也忘了。 李雯拿起那条裙子一看,十分喜欢。她想到这家店的衣服都很贵,便一时控制不住把它悄悄塞进了挎包里。 她出了试衣间后又随便看了看就走了,卖货的阿姨完全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儿。 回家后,李雯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偷拿来的裙子。裙子很合身也很漂亮,可从第二天开始,她就手脚冰冷、低烧不退。 朋友小刘来看她,无意中谈到那家店,小刘一脸紧张地说:“我听说那家店还做鬼魂的生意。每到晚上,就有好多女鬼去买衣服。因为是正当生意关系,所以一直没出什么事儿。可最近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那家店里的衣服经常被搞乱,就算收拾好了第二天也会被弄乱。而且在店里工作的人都生病了。” “啊,那是怎么回事?”李雯想到自己偷拿的那条连衣裙,紧张地问道。 “不知道,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他们做鬼魂的生意,很容易就会得罪它们。”小刘说道。 小刘走后,李雯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会突然生病,可能就是因为那条裙子被鬼碰过,沾上了陰气。 于是,她将那条裙子烧掉了。 当天晚上。李雯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被一阵寒意弄醒了。她睁开眼睛,惊恐地发现床头站着一个面目狰狞的女鬼。 女鬼身上冒着黑气,恶狠狠地说:“我去买衣服,结果粗心地把自己的裙子落在那里了。我在店里找了很多次都没找到,好不容易找到你这里,你却把它烧了!” 李雯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说道:“那我赔你一件好不好?” 女鬼冷冷一笑:“好啊!” 可它说完却向李雯扑了过去。 李雯感觉它掐住了自己的喉咙,陰森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那条裙子可是用我生前的皮做成的,你要赔,当然得拿自己的人皮!” 短小鬼故事之米饭 杜威是个非常吝啬的人,对身边的家人和朋友都很小气,陌生人就更不用说了。 小学时,杜威同桌的女孩子忘带铅笔,女孩看到杜威正巧有两支,便问他借。没想到杜威扭过头将另一支铅笔牢牢地攥在手里,说:“就不给。” 班级里很多的小朋友都不喜欢和杜威玩。 中学时,有一次交班费,平时总在一起踢足球的好哥们儿王鑫昨晚忘记从家里带,知道杜威家境殷实,兜里的零花钱从来不会少,便问他借。没想到杜威用手紧紧捂住了口袋,笑着说:“我不借。” 从那以后,王鑫再也没有和杜威说过话。高中和大学时代,杜威依旧如此,只一味向别人索取,当别人需要他的帮助时,他从来都吝啬地拒绝。 然而,一次意外,杜威失去了生命。他的魂魄没有被送到地府,鬼差对他说:“你还有一次增寿的机会。” 说完,杜威就眼前一黑晕过去了。醒来后,杜威发现自己在一条破旧的街道上,四周大门紧闭,手边只有一个碗,里面装着凉透了的米饭。 冷风卷起落叶,配上漆黑的夜空,平添几分诡异与荒凉。 “这一定是鬼差对我的考验。”杜威自言自语道。 没走几步,杜威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他不敢吃米饭,因为救命的粮食要留到最后。 走了很久,终于,杜威发现了前方一扇破旧的门,里面有隐隐的光亮,他知道这就是出口了。看到了出口,杜威便放下心来,他看着碗里的米饭,决定开始吃。 “小伙子,行行好吧!”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杜威回头看是一个身材枯瘦的老人,正颤抖着手向他乞讨,眼睛对着那碗米饭冒着精光。 “我才不给你!”杜威转过身,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没一会儿,整碗米饭被吃得干干净净,杜威看着虚弱的老人,从嘴角擦下一粒米放进碗中递给老人:“喏,给你剩了一粒。” 杜威走进了那扇破旧的门,眼前变得一黑。醒来后,杜威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他欣喜若狂:“我真的增寿了!” “那碗米饭是你可以增加的全部寿命,而那个老人就是掌管生死簿的鬼差化身,一粒米代表一天的寿命,所以你现在只有一天的寿命。你还有什么愿望没了结就快去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来索你的命。”鬼差的声音在杜威耳边响起。 等价交换 恶鬼杨行听说地府里最近开了一家店,店名叫做“等价交换”。顾名思义,就是用自己的东西去交换想要得到的同等价值的东西。 这家店生意特别火爆,去过的鬼都说好。杨行听说之后,便盘算起投胎的事情来。 这天,杨行带着大量冥币来到等价交换店。刚踏进门槛,它就听到柜台前的女鬼尖叫起来。 “老板,这真的太神奇啦!”那女鬼激动地看着一面镜子。 “恭喜你跨人女神鬼的队伍。”老板笑笑,接着又说,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的爱情就属于本店了。” 女鬼兴奋地对老板说谢谢,而后才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杨行大步走到柜台前,问: “你能让我投胎吗?” 老板愣了愣,说: “你是恶鬼?据我所知恶鬼必须在恶鬼道受罚八百年,才能再世为人。” 杨行苦涩地笑了笑: “是啊,我还差五百年呢。”突然,它激动起来, “可我现在就想投胎,我不想再待在恶鬼道受苦了!” 老板笑笑: “好说好说。你愿意付出什么昵?” “我有钱!”杨行立即将所有的冥币都掏了出来。 老板看着柜台上几十张面值为一亿的冥币,轻蔑地说道:“够倒是够了,可这里面的钱有一大半不属于你。” 老板说得对,这里的大部分钱都是杨行从别的鬼那里恐吓勒索来的。 杨行见老板不肯做交易,便猛地掐住老板一的喉咙,恶狠狠地说: “你不是做等价交换的生意吗?既然钱够了,你还哕嗦什么?快带我去投胎,我要投到一户富贵人家去!” 老板吃痛,便求饶道: “你、你快放了我,我马上就带你去。” 老板将杨行带到了投胎池后,便小心翼翼地对它说: “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富翁的家庭,你还满意吧?” 杨行敷衍地点点头,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了投胎池,而它身后的老板却笑得一脸诡异。 杨行飘进一间产房里,手术台上的孕妇正一脸痛苦地呻吟。它直勾勾地盯着孕妇的肚子,仿佛看到了大把钞票和幸福生活在向它招手。 就在它刚一飘进孕妇肚子时,一名护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大夫,这家人要求保大人!” 原本以为自己成功投胎的杨行顿时傻眼了…… 放心不下 夜深人静的时候,小贾成功地潜入一栋豪华别墅。房间里很安静,以至于小贾在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的时候,差点儿被吓出心脏病来。 “兄弟,不要紧张,我也是来借财的。”那人低声说道。 小贾镇定下来后,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刀,回答说: “兄弟,你刚才真是差点儿吓死我。” 那人无声地笑了,将打火机打着了火,往自己面前一晃:苍白又有些泛青的脸、右嘴角有颗显眼的黑痣、地摊货背心…… 小贾瞬间便否定了他是这幢豪华别墅主人或者警卫的猜想。 “嘿,收获怎么样?”小贾主动攀谈道。 “不知道是哪个富豪的别墅,油水多到腻。”那人微笑着赞叹, “不过,你会开保险柜吗?” 小贾有些诧异,开保险柜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几乎都是必修课了,难道他不会吗? “别误会,我是说那种最新型的保险柜。如果你能打开的话,保险柜里的东西我们一人一半。你不知道,那个保险柜的位置相当隐蔽,我可是找了很长时间的。” 小贾想了想: “我也只能说试试,要是打不开的话,我们就各凭本事,互不打扰。” “行。”那人一口答应。 说话间两人来到转角的书房,小贾一眼就看到那被油画半遮着的保险柜。突然,小贾捂住旁边那人的嘴,麻利地抹了他的脖子。 看着那人抽搐着倒地,小贾耸耸肩: “兄弟,千这行风险太大了。所以你懂的,对不住了。” 小贾来到保险柜前,熟练地转动旋钮,很快保险柜就被他毫不费力地打开了。 然而,保险柜里面却没有钞票和珠宝,而是塞着一具僵硬扭曲的尸体!那尸体没了支撑便猛地朝外倒了下来。小贾瞥了一眼倒地的尸体,倒吸了一大口冷气——尽管那尸体的面孔扭曲得骇人,但真正令小贾恐惧的是那尸体的嘴角分明有一颗黑痣,就像刚刚那人一样! 小贾鬼使神差地朝门口一瞥,那里哪还有尸体的影子!小贾被吓得瘫倒在地。 突然,一束强光照向小贾,来人大声地质问: “你是谁?” 来人很可能是这里的主人或者警卫,小贾却像是见到救星一样: “保险柜……尸体……” 隐身在黑暗中的来人咧嘴笑了笑,拿手电照着自己: “像是这样的尸体吗?” 小贾见状,惊恐地尖叫一声,被吓得断气了。 那小偷,不对,应该说是这栋别墅的主人,把自己尸体又原样塞回了保险柜,诡秘地笑着说:“家里藏着那么多钱,我实在放心不下。” 鬼怪谭之小美 小美最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网友——会飞的记忆,“会飞的记忆”是一个忧郁多才的男生,他独特的气质深深的吸引了小美,在网上交流了两个月后,小美率先提出了见面,不是她不矜持,而是“会飞的记忆”是绝对不会主动约她的,她只好主动出击。 “会飞的记忆”和她在一个城市,见面后小美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男生真名叫霍启贤,长得高高瘦瘦的,也很帅气,而且非常有才华,小小年纪就已经在很多报刊网站上发表了自己的诗集,有不少的粉丝。 小美虽然对现代诗没有研究,不过出于爱屋及乌的心情,她把霍启贤的诗集都读了一遍,所以两人聊起天来,气氛也是非常融洽和谐的。 这一天,小美和霍启贤在游乐场坐旋转木马,却遇到了一个她不想见的人,那就是她的前男友,也是她现在的姐夫——陈清华。 陈清华和小美是高中认识的,那个时候陈清华大小美两届,和小美的姐姐晓丽是同班同学,因为经常一起玩耍,陈清华喜欢上了小美,两人在一起交往了一段时间,只是好景不长,陈清华突然提出了分手,原因是他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晓丽。 分手后没多久,陈清华和姐姐晓丽就走到了一起,从那之后,无论是为了避嫌还是心里不痛快,小美很少和陈清华以及晓丽碰面,再加上陈清华和晓丽后来都上了大学,他们几乎一年才见两次面,倒也省了许多尴尬。 如今小美也上了大学,虽然和他们不在同一个学校,不过依然是同一个城市,这一次休息日她和霍启贤相约在游乐场玩,那么意外的遇见了同样在约会的陈清华和晓丽。 看见了小美,陈清华和晓丽自然走过来打招呼,看到霍启贤的那一刹那,晓丽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她甚至不顾自己的男朋友陈清华也在场,迫切的问道:“你是霍启贤?那个非常有天赋的少年诗人?” 霍启贤点点头,算是回答了晓丽的问话,之后陈清华和小美他们简单的聊了几句后,就沉着脸把魂不守舍的晓丽半拖半拉的带走了。 晚上回到了宿舍,霍启贤主动给小美发信息,说以后不见面了。 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小美笑了,不见面就不见面,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晓丽从小就是一个有些高傲清高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陈清华明明和晓丽同班,相处的时间多些,却在一开始没有选择晓丽而是选择小美做自己的女朋友。 晓丽爱诗,或许她是觉得只有诗这样贵族般的灵魂才配得上她。她爱诗也爱诗人,爱那个忧郁高贵的霍启贤,但是她们两人从来没有任何的交集。 看着身边的人大多数都成双结对,就连自己的妹妹也是有人疼有人呵护,她有时候也觉得高傲不是一件好东西,它会让自己与很多温暖失之交臂,于是,在一个夜晚,她软弱的向打算来找小美一起去看电影的陈清华诉说了自己的无助。 那样高傲,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的妙人儿突然将自己所有的脆弱在你的面前绽放,陈清华觉得很幸福,不错,是一种异样的幸福,这种幸福是小美那个平淡如水的女生给不了自己的,于是他选择了跟着自己的心走,牵起了晓丽那一双还没有被任何人碰过的手。 之后的生活不一样了,和小美在一起的时候,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他们一起散步,看电影,吃饭,几乎没有争吵,很简单但是没有任何的味道。 而和晓丽的在一起的时候,她会为了化妆,让你等上四十多分钟;会因为你忘了带上她给你买的围脖而冷然一笑,一字不说的愤然离去,等等,虽然苦恼,但他依然乐此不疲,觉得这就是真正的爱情。 当晓丽望着霍启贤迈不开步子的那一刻,陈清华就明白了,这不是爱情,晓丽对待他的方式,恰恰和爱情无关。 咖啡馆里,陈清华望着对面那个娇小的女生,眸子里闪过一丝犹疑,她还是那个她,高中到现在大学,身高没什么变化,最多也就长了两厘米,倒是身材不一样了,三年的时间,她原本干瘪的身材,现在却如同换了个人似得,精巧的锁骨下是一对高挺的美好,往下是盈盈一握的腰身以及那蓬蓬裙也遮不住的翘臀。 “姐夫,姐呢?还有多久到?”小美四下望了望,很自然的问道。 陈清华收回了自己的心神:“她有事,今天不过来,我请你喝一杯。” 半杯咖啡下了肚,谁也没开口,许是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陈清华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才鼓起勇气问道:“小美,霍启贤是你男朋友吗?” 小美眨了眨眼睛:“不是啊姐夫,你误会了,我和他是网友,那天一起出来玩而已。” “哦。”陈清华呆呆的应下了,他其实还想要问问很多关于霍启贤和小美之间的问题,比如是怎么认识的?知不知道晓丽很早以前就暗恋素未谋面的霍启贤之类的,可是一个网友二字,把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直到咖啡见了底,二人再没有说过一个字。 日子就是这样简简单单,没多久赶上中秋节,小美和晓丽都回到了家,这一次,陈清华没有出现,小美的父母觉得奇怪,就问晓丽怎么不把男朋友带回来。 晓丽看了小美一眼,小美在心里替晓丽回答了:“因为分手了。” 小美没有喜欢过霍启贤,就像她也没有喜欢过陈清华一样,当初陈清华追她,很多人在一旁怂恿,也包括自己的姐姐晓丽,那个时候小美没有思考爱情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一个人关心也挺好的,她就答应了。 然而到了分手的时候,学校里传来很多的风言风语,不是对小美这个被抛弃之人的同情,而是对她的讽刺和指责。 “你知道吗?都说陈清华学长和晓丽学姐本是互相喜欢的,可是小美横插一脚,晓丽学姐不想伤害自己的妹妹,便退出了,这才让小美得意了一段日子。不过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这不,人家到底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某甲道。 某乙很赞同:“可不是,学长自己都放话了,说他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晓丽学姐了。” 小美原本想要推开洗手间那扇门的手被这段对话成功的给冻住了。 人生中第一次逃课,小美一向没有冒险精神,从镇子上的学校跑到了一处刚刚开发的厂区,第二天,才狼狈的回到了家。 面对父母的责备,小美想,不如自己就让陈清华和晓丽以失去爱情为代价来弥补他们用爱情的名义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于是她花了三年的时间,观察记录陈清华和晓丽的一切,他们的爱好、习惯、朋友等等,于是她知道,晓丽压根不爱陈清华,她只是享受陈清华将她视若公主般的疼惜,她年幼时曾疯狂的恋上了一个叫做霍启贤的少年诗人。 又于是她在网上和霍启贤做了朋友,一点一滴的让霍启贤进入了自己的生活,直到让霍启贤和晓丽见面。 对晓丽而言,在她眼中最想要而又得不到的人出现在面前,足以撼动她和陈清华之间那根本谈不上是爱情的恋人关系。 毫无意外,明明看起来是极其脆弱的打击,却非常成功的让那两人分开了,如果爱情本身就经不起推敲,那么从一开始就不是爱情的相爱,又需要费什么力气呢? 躺在床上,小美想起三年前,她漫无目的的来到了还没完全开发的厂区,在那里遇见了只能用脏兮兮来形容的两个乞丐,恐慌、颤抖、屈辱、死亡,这就是她人生的最后的全部······ 作为一个在人世间游历了三年的鬼魂,她想,也许她可以继续用“人”的身份走完她还没来得及走完的人生······ 姜老太太的邪乎事儿 张家庄,一个地处偏僻的小山村,交通闭塞,全村子加起来不过百十来口人。就这么一个不大点的地方出过的邪乎事儿可真不少。 今天讲一个姜老太太的故事,这个姜老太太就住在我家前院,论着辈分我还得叫她表奶奶,这个老太太有点微胖,心肠很好很随和,乡里乡亲的也都爱跟她唠家常。 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傍晚放学就会看到村子里一帮小媳妇们围着姜老太太叽叽喳喳的,这其中就包括我的老娘。一群妇女一边摘着手里的韭菜、豆角,一边让姜老太太讲那些她经历的邪乎事儿。 姜老太太似乎有点本事,会给孩子们收魂。比如谁家孩子吓着了,高烧不退,昏睡不醒。抱到镇上的卫生所里,医生们看不好的。家里人就会给抱到姜老太太家,让老太太给收收魂,第二天这孩子准保就好了。 我小的时候,也让老太太给收过魂,依稀还记得当时的过程。姜老太太先是洗手净面,然后伸手在孩子的头上抚摸着,同时嘴里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念的是什么,大概10分钟,收魂仪式就结束了。我后来问过,老太太说咒语不能告诉别人,告诉别人以后,她以后收魂就不灵了。 今天说的不是姜老太太收魂的故事,而是姜老太太她自己撞鬼的真事。 那是一个夏天,明月高悬,繁星闪烁。那个时候,村子里还没有路灯的,基本上夜间出行,都是靠着手电。更不用提什么夜生活了,家家户户一到9点多,就都关灯睡觉了。 大概也就是晚上10点多,我被前院的叫喊声惊醒了。迷迷糊糊中,听到姜老太太在声嘶力竭的喊着。我爸爸妈妈也都被惊醒了。后来我爸爸告诉我,他的第一反应是认为前院来贼了。来不及多想,我爸爸穿好衣服,拿起院子里的铁锹就奔着前院跑去了。 我妈妈一边搂着我,一边着急的向窗外看着。没过多大会功夫,我爸爸拿着铁锹又回来了。一进屋就说:“姜老太太怕是中邪了,不让人靠近,谁也不认识了。”我妈妈露出一脸惊恐之色,我则好奇的问道:“什么是中邪啊?”我爸爸也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让我们赶紧穿上衣服去前院,给增加点陽气。那个年代,说实话,乡亲有难,都会帮一把的。不像现在似的,老死不相往来。 等我和我爸妈进了前院的屋子,只见前院已经来了不少人。多是年轻的大小伙子,也有几个胆子大的妇女。我表爷爷一脸愁容的说道:“谁知道她得罪哪个死鬼了,出去上个厕所,回来就发疯了。对我又咬又打的。”说完抬起来他被咬伤的手臂。 我偷偷的看向姜老太太,这个时候的姜老太太可能是感觉到屋子里人多,陽气足。自己缩在炕上的墙角里,嘴里发出瘆人的声音,一脸怒视的看着众人。整个五官似乎扭曲着,不见了往日的那份笑呵呵的容貌。在姜老太太的背上,我仿佛还看到一个淡淡的白色影子,就那么爬在姜老天太背上。 一个胆子大的小伙子,走近炕边问道:“怎么地?三奶奶,这是出去受风了吧,冻坏了。来躺好了,盖上被子,睡一觉就好了。”说完,伸手就要去拽炕上的被子,只见那姜老太太猛地一扑,就把那小伙子扑倒在炕上,张嘴就咬在了小伙子的大腿上。 众人惊呼,几个妇女愣是给吓哭了。好几个男的赶忙把小伙子硬生生的夺了回来。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疼的小伙子眼泪都出来了。也就是这一扑,我竟然看清楚了姜老太太背后的那个人影,竟然是村子里前几天死去的张老四,这个张老四无儿无女,一辈子孤苦伶仃。活着的时候跟姜老太太家处的不错,偶尔姜老太太家做好饭,还请张老四过来一起吃,姜老太太说这是行善积德。 我惊呼道:“是张老四,我看到他了,他在表奶奶背上。”这话一出,大家顿时一愣,屋子里的气氛恐怖到了极点。原本在大家谁都不确定的情况下,还可以用姜老太太发疯这种借口来相互壮胆子。这一下听到是张老四这个死鬼在屋里,可想大家此时的心态。 而此时姜老太太的表情也明显一愣,狐疑的看着我。一屋子人和一个鬼就这么僵持着。经过刚才那一幕,没有人敢动了,生怕姜老太太暴起伤人。 片刻之后,姜老太太竟然哭了起来,一张口竟然是张老四的口音,那个神态,竟然真的和张老四活着时候一模一样。只见姜老太太哭着对我表爷爷说:“大哥,是我对不住您和嫂子啊,我也不想上嫂子的身,我不上身我进不来这个屋子,门口的两位门神不让我进屋啊。大哥,我苦啊,我活着的时候就一个人,我死了还是一个人,也没人给我烧钱,也没人给我烧衣服。我在下边的日子不好过啊。” 听完这话大家都沉思了,这张老四也是可怜。无儿无女,死了之后村里出钱给买了棺材埋的,什么纸钱,纸人纸马一律都没有,这是在下边过不下去了,来找人要钱来了。 我表爷爷连忙说道:“大兄弟,是大哥我对不住你,我明天就给你烧钱,再给你烧几个佣人,给你端茶倒水,伺候你。你看怎么样?” 姜老太太说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嫂子也是好人。我活着的时候,就没少帮衬我。我现在死了,还得麻烦大哥大嫂再送兄弟最后一程。” 说完之后,姜老太太起身走到门外。只见院子中突然打起了一阵旋风,朝着南墙卷去转眼就不见了。而姜老太太则是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旁人的怀里。 大约10分钟,姜老太太醒了过来。向众人说着这事,她出去上厕所,听到大门外有人敲门。就走了过去,一开门看到张老四站在门口。惊呼道:“老四,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了,这个故事就讲完了。我想再絮叨几句。 一是希望大家过年的时候,都在门上贴个门神爷,这样子自己的院子就是有神护佑的。一般的小鬼还就真的不敢进来。 二是提醒大家一下,每逢亡人的忌日,还是给先人烧些纸钱,也不用太多,但是一定要注意防火啊。 都市怪谈之赌鬼 欲望是罪恶的根源。人心一旦打开了欲望的阀门,那么就离地狱不远了。——题记 世界上有鬼的存在么?或许有吧! 鬼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任何人都会遇到。今天我所要讲的就是我遇到鬼的故事,胆小者请远离,这是另外一个世界的隐秘。 2015年大学毕业之后,本以顶着大学生这个天之骄子的称号,必能在职场如鱼得水,步步高升。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瘦骨嶙峋的。毕业三个月之久,简历投了不下百次,面试了十几家公司,不是不符合对方要求,就是工资低,自己没看上,眼看着手里的余钱一点点减低了,工作还没着落,想出去当鸭的心都有了…… 家里呢?我出生在贵州一个偏远的山村,父母依靠着三亩薄田勉强供我读了大学,如今家中还是13年前建的三间瓦房,这个时候又怎么忍心向家中开口求钱呢! 走在高楼林立的城市街道,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侵袭我的大脑,突然感到异常疲惫,真的想回到老家那个山青水秀的村庄,不理外界的纷纷扰扰。然而就这样一无所有的回去,注定是要被村里的人耻笑,白上了那么多年大学,不说光宗耀祖,还无法养活自己!想一下那般情景,心里疙瘩一下,背上的冷汗直流。 肚子这时也莫名奇妙地轱辘轱辘直叫,才恍然发觉出来大半天了,还没有吃饭呢!掏了一下口袋,还余下10元钱的毛票,将就着可以对付一顿。只是想到这个月20号还有200元的房租费需要缴纳,就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不管了!古人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那一天再说吧。现在先顾肚子吧! 我埋头往一胡同里走去。这也是在城市中摸打滚爬的经验,一般在高楼之外,会有一些外来务工聚集地,那些房屋破旧低矮,房租便宜,常开设一些小吃店,饭菜分量足,价格又低廉。 走到狭窄的胡同里,瞅着两边,生怕漏掉小饭馆。 脚下突然响起一声“哎呀,疼疼疼”的哎呦声,我忙朝下看,只是踩到了下水道的井盖,怎么会发出声音? 当时我以为是幻听,就没有在意,正准备抬脚离开,井盖下边发出更大的声响,似乎想告诉我并不是幻听。 “小兄弟,别走!”声音陰森森地。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串到脑顶,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后背上冷汗涔涔。我吓得赶紧从圆形的井盖上跳了出去,兀自犹疑不定。恍然间想起,村里的老人说过,人走道不能从下水道的井盖上迈过,那里晦气最重,运气不好容易沾染秽物,就寻思着赶快逃离。 “你想不想发财?想发财就不要走!”井盖下的声音迫切而嘶哑,充满着蚀骨的诱惑力。 我压抑住恐惧,停下了,心里想到该如何才能发财呢?那边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急忙给出答案:“只要你把井盖掀开,让我附你的身,我就想办法让你发财!” 人在落魄的时候又怎么会顾忌那么多,只不过让它附身而已,就能圆了发财梦,总比现在一日三餐都成问题要强太多。 打定主意,我就弯下身双手抓住井盖的边缘用力往上掀,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井盖却纹丝不动,额上豆粒大的汗珠从面颊流下…… 井盖下面的它似乎更急,忙提醒道:“看一下井盖上是不是有画着八卦图形?” 我仔细查看,果然在井盖上的中央画着一幅陰陽鱼,一黑一白,环绕如太极图案,我心思一动,下边就已知晓,声音再次响起:“你对着图案撒泡尿,再掀开井盖。” 此时路上行人稀少,我也顾不得了,忙褪下裤子,对准那个八卦图案来一个“龙王出海”,说也奇怪,那个图案沾到了尿液,化作一阵白烟升腾而去。 我此时暗叹神奇,那个声音又焦急地催促:“赶快把井盖掀开。”这下倒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把井盖给掀开了。 我低头往下看去,底下什么也没有,那个声音又来自哪里。 “小兄弟,我说话算数,你救我出来,我肯定保你发大财。”这次声音直接从我的右手手臂上发出。 我忙撩起袖子,在光滑的右手小臂上赧然发现了一个头戴紫金冠身着红锦百兽袍腰系玲珑狮蛮带脚蹬穿云履的威武非凡的大将军,栩栩如生,纤毫毕现。我急问道:“你是谁?怎么帮我发大财?” 那刺青将军手脚不能动,口也不能言,和旁人身上的刺青没有任何区别,然而我的脑海中却响起了声音:“我是谁暂且不能告诉你,你可以叫我赌神。” “你是谁,我也不想管。现在我就想知道你如何帮助我发财?” “你小子怎么这么笨呢?都告诉你我是赌神了,你还不明白么?” 我嗤之以鼻,说道:“十赌九输,这个道理谁不懂。” “哈哈。那是因为没有遇到我赌神,现在我保你逢赌必赢,包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言语中透露出睥睨万物的霸气。 “总得要赌本吧。”我无奈地吐露实情,“现在我口袋里可只剩下10元钱了。” “你瞧一下附近有木有彩票店之类的,让我们赢一个钵满盆满。”那个声音给我下了指令。 我寻思着,今天遇到的事情实在太神奇了,现在权且再信他一回。向前走了二百多米,终于找到一家福利彩票店,打开门进去,店主是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少妇,此时临近饭点,店里没有其他顾客。 店主询问我要买哪类彩票,刮刮乐,双色球,还是时频彩?对于这些我之前没有接触过,自然不懂,心中急问道:“赌神,你说玩哪一样?” 等了半晌,不见赌神发声,我忙捋起衣袖露出右手小臂,贴着玻璃壁窗来回几圈,让赌神好好细瞧着摆放在柜台中各式各样的刮刮乐彩票。然而直到店主眼中流露出嫌弃的样子,那个所谓的赌神依然不吭一声,当时我那把人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整了整衣袖,装模作样地咳嗽一下,从口袋中掏出一张5元的钞票,甩给了店主,指着印有5元面值的刮刮乐,慢条斯理地说道:“就给我拿那张点球大战,不用找了。” 店主翻了一个白眼,捡起那张5元钞票,从柜台中掏出一张点球大战的彩票提给我,陰陽怪气地说道:“祝君中大奖!” 我那时就有了不好的念头,这5元大钞估计打了水漂,那叫一个肉疼加心疼。等我把差不多把那张刮刮乐刮开所有的封印之后,把票面上的规则连读了三遍,仍不死心,心里念叨:这不科学,我可是有赌神保佑的。 然而事实却是我被那个所谓的赌神蒙骗了,5元钱打了水漂,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赌神,一边走出彩票店。 真奇了怪了!等我前脚刚迈出彩票店,脑海中闪现出赌神的声音,“吓死爷爷了!” 我气愤地指责道:“赌神你这小子,刚才死哪里去了。让老子赔了5元钱不说,还遭美女一顿白眼。你信不信,我把你从我手臂上剜掉。” “你不要生气。这真的不能怪我。”赌神急忙辩解道。 “不怪你,难道怪我了?”我更加生气了。 “你进门的时候难道没有看到那家店主在门右侧供着武财神关羽么?如果我施法被关羽那小子看到,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赌神解释道。 这边的彩票店几乎家家都供奉武财神关羽,那这个赌神岂不是没有什么用处么? 赌神揣测到我的意图,忙继续说道:“不要担心。只要你用外套把关羽的真身裹住,到时我就可以施法了。” 我听了赌神的话,喜笑颜开,裹住关羽的真身不是手到擒来,这次进入彩票店,我先把外套脱掉,装模作样地对着关羽的雕像拜了拜,一边嚷着太热了,一边把外套堆砌在关羽的雕像前面。 店主那边也浑不在意,不忘挖苦道:“拜了关二爷,估计这次你可就会中大奖了。” 我心中暗自得意,这次肯定会中大奖。赌神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这次买双色球,包你中一等奖500万,下期必开号码是红球02、03、15、26、31、33,篮球10。 我鹦鹉学舌一般把双色球的号码报给了店主,这边正准备掏出2元钱交给店主。突然闻到一股馊味,钱还未提过去就被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抓住,一把把我拽出了彩票店。 店主那边叫喊着:“你那注彩票还打不打?不给钱可不给你打了。” 老乞丐把我拽出门外,咧着嘴,露出一排黄牙,笑着说道:“小老弟,你可要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啊!”从我手中掏出那2元钱,继续说道,“这个就当酬谢了。”然后鬼魅一般逃走了。 我望着那个奔跑若飞的老乞丐的背影,想喊抢劫,想一想只是两元钱就觉得有点大惊小怪。好在口袋里现在还有三元钱,还可以买一注。 我又走进了彩票店,心中喊着赌神出来,然而赌神却似没影了一般。我赶忙捋起袖子,发觉手臂上的赌神刺青上面出现三根手指印,犹如捆缚的绳子。我暗叹一声,估计自己没有发财命,这三元钱还是留着自己买馒头充饥吧,拿起案台上的外套扭头走出了彩票店。 那个彩票店主叉着腰嘲笑道:“没钱不要买彩票,买了也不中。” 第二天等到双色球开奖之时,出了的号码就如赌神所说的一个不差,我气得顿足而跳。那个老乞丐,你tmd,赔我的五百万!(完) 桥头鬼事 夜里,天上没有月亮,隐隐约约的只有几颗星星眨着眼睛。王平富摸着黑儿在明月河里收昨天下午放的十几张虾网,嘿,收获真不少,整整两大桶呢。把虾子装在桶里后,他又把虾网抛进河中。 然后,他哼着小曲拎着桶从田埂上准备往小路上走,忽然一脚踩到一个柔软细长的活物,接着脚上就是一股剧痛传来。大脑第一反应就是:不好,被蛇咬了。他放下虾网,一瘸一拐的就往小路上走,顾不得其他东西了。 他心里暗想:在河边如果遇到的是水蛇,那就无毒不至于要了性命。但如果不幸遇到了毒蛇,短时间内如果不找到人救命,到时中毒已深,说不定这条腿就得截掉,甚至丧命。他内心惶恐不安,脸色苍白,那种疼痛和不适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啊——救命。”刚到桥上,他疼的哇哇大叫起来,心里恐惧加大,已经确定咬他的就是一条毒蛇。腿快速的肿起来,已经不能再坚持着往前走了,心说:“天亡我于此,天亡我于此啊!”他的意识逐渐开始变得昏迷,很快完全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逐渐恢复了一点点的意识,朦胧着眼睛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腿上的疼痛已经没有了。自己是死是活?在哪啊?王平富心里一连串的问号。“你醒了,别怕,已经没事了。”那个黑影平和的语气让他心里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是你救了我?多谢恩公。”王平富激动地都要哭了,这大半夜的真以为自己会悄无声息的死去,无人知晓。 “客气了。快起来吧!”黑影扶他站起来。 奇了怪了,竟然一点都不疼,仿佛没有受过伤一般。“请问你是怎么治好我的蛇毒的,您怎么称呼,对了,您是不是位医生啊?”王平富噼里啪啦问出了一大堆的问题,那黑影无奈的直摇头。“你性子太急了,我怎么回答你呢?” 王平富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请问你怎么称呼?”那黑影说:“我叫幽奎。” “您是医生吗?” “不是。” “那您怎么能治好我的蛇毒啊?您是养蛇人?”王平富很好奇。 “也不是。” “那你是怎么治好我的蛇毒?”王平富越来越奇怪了。 “因为,我是鬼。”幽奎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几个字,却让王平富吓得双腿发软,扑通跪倒在地,如捣蒜一般磕头:“求您放过我,求您放过我。”“我既然解了你的蛇毒,怎么会取你性命呢?”幽奎的声音空灵而缥缈,但是没有一丝丝的恶意。王平富站起来,说:“没想到我们人类最怕的鬼居然是我的救命恩人,回去之后,我一定去您的坟头给您多烧一些冥钱作为感谢。不知您的坟头在哪?” 那鬼笑了,说:“你这人爽快,一看就是热心肠。其实我也有一件烦恼的事情,正不知道怎么解决呢。”说罢,幽奎谈了口气,王平富忙问:“怎么啦?我能不能做到,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竭尽所能。”那鬼说:“我的坟地就在南边的山沟沟里,那里本来风水很好,住着舒服,可是一次地震把我的坟地震陷下去了,坡就变成了沟,没有陽光,背风,常年被雨水浸泡着。”王平富说:“你是不是想要迁坟?”“嗯,正有此意。只是我家里的后辈早已不在,我也无可奈何。” “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王平富拍拍胸脯。 “那就多谢你了,我的坟墓里放着的是我的骨灰坛。”幽奎十分感谢。 天一亮,王平富就去了南边的山沟沟里,去寻找幽奎的坟墓。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他拿着撬一锹一锹的挖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一个坛子。他拿出来后请了一个道士重新选了一个风水宝地,把幽奎的骨灰坛埋下去。做完这些后,他心里十分的高兴。夜里,他在家里烧了一盘子龙虾,两瓶啤酒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突然一阵白雾飘进来,待白雾散去之后幽奎坐在他的身边。王平富以为他是来感谢自己的,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说:“兄弟,你要倒霉了。”王平富一头雾水,愣了半晌问:“怎么了?我已经帮你移坟了啊,你不喜欢啊?”“不是,你移走的不是我的,而是另外的一个。我的骨灰坛在它的下面,都怪我当时没跟你说。他是陰鬼,就需要那样的地方给它聚集陰气,假以时日他就能幻化成鬼魔王。如今你给他迁了坟地,改了他的陰气,阻止他修炼,定会让你不得好死,你赶紧的去找道士救命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幽奎丧气的催促着。 “你救救我吧,你也是鬼,能不能帮帮我。”王平富怕的再次跪倒在地。 “唉,我虽是鬼,可是打不过那个恶鬼。只能帮你拖延时间,快走吧!”幽奎赶紧催促道。 王平富赶紧拔腿就跑,刚几步路,就见一个黑影散发着阵阵寒气向他逼来,嘴里喊着:“啊,我要你死。”幽奎突然冲上来,拦住他的去路。两鬼纠缠在一起,扭打起来。王平富马不停蹄的朝道观跑去,进了道观,整个人已经如烂泥一般。等他醒来,第一眼看见老道士,他把昨晚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老道士说了。老道士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他掐指算了算,点点头说:“走,现在我们就去解决它。”王平富不敢,老道士说:“怕什么,正中午的陽气最盛,区区不成气候的鬼怪怕什么。”王平富跟着老道去了,把那个鬼怪的骨灰坛挖了出来,老道士拿出黄色的符贴在封口,骨灰坛震动了几下就没有了声息。 “好了,没事了。”老道士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王平富又去了山沟,挖出来幽奎的骨灰坛重新埋在了新迁的坟地上。他为幽奎立碑,请道士为他诵经念佛,念往生咒,超度他让他可以早日投胎转世。 乡间怪谈之冥胎 周末,我回乡下探亲,在乡间小路上不经意间看到恐怖的一幕。几个人在路边抬着一个简易的竹轿子,轿子被一张火红的布盖着,红布下面露出一只有气无力的“脚”,在空中摆荡。而抬轿子的几个壮汉,脸上直淌汗。 当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我成为坐在轿子里的新嫁娘,而和我结婚的是个已经死去多时的“故人”。主持婚礼的喜娘,在我耳边不断地唠叨着:“已故人娶新娘,佳人莫苦惆怅;腹中子喜认爹,一家人陰曹相聚。” 我被惊出一身冷汗,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竟高高地鼓起!错愕间,我被抬轿大汉拉起来,来到坟茔地。他们先把我的“丈夫”扔在了墓中,又把“我”推了下去,然后一锹一锹填土。 我的眼耳口鼻被土塞满,窒息般难受。猛然间,我听到有人喊我:“姐!姐!你醒醒!”我一睁眼睛,看到妹妹坐在床边使劲儿摇我。她对我说,昨晚躺下后我一直啜泣喊救命,后来见我脸都憋紫了,才觉得事有蹊跷。 不等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祖奶奶说,祖奶奶就主动提起那件事。昨天傍晚出嫁的“姑娘”,今天早上她的“尸身”不见了!坟被人挖了,坟里只剩下一个“死胎”! “杀鸡取卵,要娃不要娘!这真是作孽啊!”祖奶唉声叹气地说。 我战战兢兢地问:“祖奶奶,难道我昨天遇到的是冥婚?” “算是,也不是!”祖奶奶说。这“男方”是家里的独苗,长辈打算给他寻一门陰亲来续香火。好不容易村里有一个难产的女人刚断了气,他家便找上门提亲了。可让人没想到的是,两个人刚刚合葬,新娘子的尸体就不见了。 我听得一身冷汗,结合昨晚恐怖的梦,我觉得是那“男人”根本没想要娶媳妇,单纯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把那女人的尸体弄没了。又或者,是这女人陽间的老公舍不得她,把她的尸体抬走了,为了不让亡人找他麻烦,才留下了“冥胎”。 无论是什么,乡间的怪事让我觉得全身不舒服,当天下午我带着妹妹匆忙离开了祖奶奶家。可是,那个梦却一直缠着我…… 黑段子之代价 电话里传来一声巨响,随即变成了忙音,我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开车往郝锐离开的方向追去。果然,在他回家的路上,救护车特有的警示灯印证了我的猜想。 几个小时前,为了庆祝我脱离多年的单身生活,我叫上了女友韩雪和哥们儿郝锐一起吃饭。餐桌上,郝锐的神情有些异样,就在我们用餐完毕散去不久,他马上打来了电话。 他说韩雪是个精神病患。有次他去精神病院探望亲戚时,看见韩雪穿着病服在吃药。难怪我每次追问韩雪的过去,她总是找借口避开或草草敷衍,只透露过她父母几年前被入屋抢劫的强盗杀死。 刚听到的时候我感到同情,甚至在接到郝锐的电话时还在想,或许是那次惨剧让她产生了心理问题。直到警察开始调查郝锐的事故,表示郝锐的车有被撞过的痕迹,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是韩雪追上并杀死了可能会泄露她身份的郝锐。 我颤抖地拨通韩雪的电话,过了好久,对面才接听,让我更为不安的是,韩雪进医院了。据韩雪说,她是回家的时候被车撞倒了。可是我偷偷询问医生后,却发现韩雪在撒谎,她身上的伤不像是被车撞的,倒更像是在车里磕碰出来的。 以帮她拿替换衣服为由,我得到了她公寓的钥匙。翻箱倒柜后,我找到了一些东西,当即做了决定。尽管有点对不起兄弟,但我不打算告发韩雪。 韩雪出院那天,我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宴。突然,我手中的杯子滑落,身体也随之倒地抽搐,韩雪的脸上露出了我从来没看过的表情。她说她故意制造机会接近我,就是为了给父母报仇。而我刚才喝下的红酒中,溶解了她投下的毒药。 韩雪说完便步入厨房找工具处理现场,而我趁她转身的瞬间,爬起来用桌上的餐刀从背后刺进了她的心脏。当年入室抢劫没有发现有目击者的确失策,幸亏我在她的衣柜暗格里发现了毒药,以及她曾经的家庭住址。 我把毒药换成了外形一样的感冒胶囊,一直等着这一刻。现在,我成功粉碎了她的复仇,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却也失去了我以为能成为伴侣的人。 短小诡故事之恶意 我站在玄关外,看着虚掩着的门,连呼吸都放慢下来。我记得临走时用钥匙锁好了门。现在眼前开着的门表示,有人曾经进去,或者出去过。 要报警吗?当然不,我可不想警察发现沙发底下小美的尸体。 小美是我的同事,最近她突然玩陰的,剽窃了我的企划案,又偷走我几名重要客户的联系方式,所以几小时前我来到她家,在眼前的这个房间和她理论。 理论并不顺利,一气之下,我失手杀死了她。当时我吓坏了,赶紧把尸体藏在沙发底下,然后回家带来了大旅行箱,生怕尸体不好装,我还带来了刀锯。 透过门缝,我看到一个人影在摆弄着什么,似乎还没有发现沙发下的秘密。这时,一个念头蹦了出来,要是我现在报警,屋里的人将替我背黑锅。我边退走边摸手机准备报警,可是兜里空空如也——手机不见了。 屋里碰巧有手机在响,我的心凉了半截,那是我的手机铃声,一定是在刚才的打斗中掉了出来。找人顶罪的计划泡汤,而我的手机将成为证据,事到如今,我只好把里面的人也干掉。我拿出带来的刀,轻声返回,朝他的后腰刺了一刀。 打开灯的瞬间,我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地上刚被我刺死的,竟然是我的丈夫阿浩!我绞尽脑汁思考,总算推测了个大概:阿浩和小美瞒着我幽会,所以阿浩才会有她家的钥匙。这样也好,省得我处理尸体,警方一定会认为是小美的丈夫发现了两人的奸情,然后把他们杀死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我所愿,警察在我准备离开现场时就逮捕了我,因为小美的丈夫收到了她发的求救短信,马上报了警。短信上面捏造了我囚禁和谋杀她的意图,就像她一直以来对我的诽谤。 从警察口中得知,小美丈夫收到短信报警是在晚上10点,那个时候,小美已经死了。或许阿浩前来幽会时发现了尸体,为了避免自己被冤枉,或许还为了顺便把我除掉,所以才用小美的手机发出了短信,却被返回现场的我误杀。 事后,我看到了小美的尸体,和刚死时不一样,她的脸上呈现着笑意,仿佛在嘲笑我们被互相的恶意害惨的夫妇二人。 午夜怪谈之鬼镇 我叫阿水,是个出租车司机,有天晚上十点,我刚刚将客人送到了目的地一个村庄里,然后就回程,可是开了会就觉得手特别的累,无可奈何,于是乎就停下来打算休息下再走。 可是正巧的是,才刚刚休息几分钟而已,我就看到了个老头从前面扛着一麻袋东西过来,头上满是汗,那老头有八十多岁的模样。 我本人呢,为人还不错,乐于助人,见不得起同情心的事情,于是乎我叫道,“老爷子你那么大年纪了,还扛着那么重的东西在夜里走路很不好,我是出租车司机,信得过我,就上车吧,免费送你一程回家。” 那老头子,本来我以为他会犹豫不决呢,毕竟是一个陌生人突然叫他上车,可能会敲诈勒索,可是他真实的举动让我大跌眼镜,大大咧咧的道,“啊,小伙子,为人不错嘛,俺老头子就不客气了,一看你我知道是好人。” 接着老头子自己开了车门坐了上来,对我说了他家的位置,并指着路让我往哪条路开。 路上我也和他随便聊聊,倒也不无聊。 老头子说的家,路非常不好走,满是石头,让我开车很是吃力,过了半小时,就感觉力气都没了,当然了也是因为我已经半天没吃过东西了,之前那个客人说有要紧事情办,让我马不停蹄的开车,没时间吃东西,现在饿了倒也正常。 很快的,我就开过石头路段,再过了会,我突然间一呆,因为我看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镇子,房子有些老气,不过还行,车很快到了镇旁边,却没有开入街里。 此时近十一点了,还有人没睡觉,许多小孩子在玩,有人在房子门口聚中聊天,许多店也在开着,音乐声音也有。 更让我惊喜的是,我还看到有间面店,心想不用饿肚子了。 这时老头子突然下车道,“小伙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地方,我现在就要进入镇里办事情,不多聊了,非常感谢你,不然我要到这儿,不知道要多久呢,我先走了,不要在这逗留了,开车离开吧。”说着他就走入街去。 “好的,老头子你就回家了吧,不要管我了。”我笑着目送老头子离开,他叫我不逗留,我哪里愿意,怎么说也要吃饱再走人。 于是乎我驱车入了街道,停在面店门口,入去点了两份面,就吃起来,嗯,味道还不错,很快的就吃完了。 当我拿出人民币付面钱时,我看到了面店老板的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拿过钱,二话不说就撕了,并怒道,“你是想吃霸王餐?这样的废张你也敢拿来给我,当我白痴是也不是?” 我见自己的一张红牛转眼间就破碎了,也忍不住大怒,妈的,两份面不过十几元,却是让我损失了几十元,我一个出租车司机赚钱,容易吗?也怒道,“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哩,现在通用的都是人民币,怎么能说是废纸,真是太过分了。” 没想到老板突然间从裤袋里抓出出一叠印有天地银行字样的冥币出来道,“我要的钱是这样的,你想不付钱就走人,门都没有。” 我看了一呆,立时就发觉自己处境不妙了,再怎么愚蠢,也知道凡是正常人都不可能随身带着冥币,他妈的,一定是到鬼了,顿时寒气从脚顶窜上头顶,不多说什么,遇到鬼你还想和他正常沟通,简直就是找虐待,我转身就冲向车,想开车逃跑。 那知道那老板貌似是知道了我的意图一样,怒吼一声,模样立时大变,变成了个头颅裂开为两边,眼睛血凶的鬼,张开带血的手向我扑来。 我瞟见了,身体发抖着,立时开车门,可是刚坐进去,就被抓了出来。 噗! “啊!”我的臂肉顿时少了一块,疼痛感让我几乎要晕了过去,顾不得其他,我猛的用力一脚将他踢开,就想坐回车里去,哪知道,我刚转身,立时吓了一跳,因为一个没有眼睛的老太婆,突然间向着我脸上咬来。 我忙一拳头打去,将他打得倒退,就想不要车了,赶快离开,可是才刚走没有几步,突然间一个胸口有个血洞的中年人突然间出现在我面前一手抓向我脑袋。 我忙用脚踢开他,冲了过去,可是下个瞬间,我魂飞魄散,妈的,地下突然间出现双手,力气非常大,紧紧的抓住了我,让我走不了。 我低头一看,是个小鬼,他看着我脸上是邪笑,接着一口,咬了我一块膝盖肉。 很快的出现的几个鬼,将我围了起来,面店老板道,“你吃了我的面,却是没有钱付,那么就用你身上的肉来付吧,嘿嘿,人肉味道比面好多了。” 我怒道,“你要钱,让我离开,我烧给你,干嘛非要我命。” “哼!你的话我不相信,都说人怕鬼,放了你离开,可能你不会烧钱,反而是请法师来对付我们,所以不能让你离开。”老板残酷道。 我听了,无话可说,因为刚才被撕了不少肉,心里的确已经大恨,要是活着出去,铁定找法师来灭了几个鬼报仇。 接着就是我一生忘不了的经历,简直就是不敢去回忆,我身上的肉被几个鬼一块接着一块撕下来,疼痛得我恨不得马上死了才好。 腿上,屁股肉不一会就不见了许多,眼看着再要继续下去,我情不自禁的流泪了。 要是听老头子的话,不任性逗留该多好,现在好了,是十死无生了。 可是我正在胡思乱想,在等死时,忽然之间,我听到了凄惨的叫声,那是老板的声音,更是有一道我熟悉的声音响起。 “恶鬼,好大的胆小,居然残忍的害人,平时我是当看不到,没有除了你们,现在居然对付这个小孩子,那么就饶不得你们,今天灭了你们这几个祸害。” 我睁开眼时,就看到了先前离开的老头子居然又回来了,手在虚空画符印在了几个鬼身上,疼痛得他们凄惨的叫,求饶,可是没有用,老头子不答应,很快的声音渐渐沉寂下来,几个鬼化成了白烟然后消散了。 接着我就看到,周围的环境也是突然间一变,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荒草杂木,这一切发生得非常快,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当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而老头子就在我旁边,他帮助我简单的包扎了伤口,又扶着我上了车,才责怪道,“小伙子,不是叫了你,不要逗留下来,马上离开的么?怎么不听我的话,现在是知道苦了吧,屁股坐着都痛,要不是我担心你会出事情,又转回来看看,你命就没有了。” 我苦道,“我哪知道这个镇是个鬼镇呢,你要是实说了,不就行了么,要是告知我一声,打死我也不敢进去。”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怕你年轻人知道了那是鬼镇,怕你被吓到,以后都不敢走夜路了,掉了你饭碗,那就不好了,我之所以敢进去,就是因为我是个法师,他们奈何不得我。”老头子说道。 接着我和老头子再聊天了会,我就忍痛的和他告辞了,这次伤得很重,肉很久才长回来,之后不敢开出租车了,专门找了份白天上班的工作。 引魂鸡 明天就是母亲的五七了,小玉躺在自家的床上叹了一口气。虽说花开花落,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但小玉就是不能接受母亲的离去,一直以来她总认为死亡与自己无关,当母亲去世的时候,她怎么都不能相信,母亲怎么会死呢?死亡是一件距离自己多么遥远的事儿!它怎么能说来就来呢? 就因为这样,母亲躺在水晶棺材里的时候,小玉还能看到母亲仍在起伏的胸脯,小玉对着所有吊唁的人大叫,母亲还在活着,为什么要装棺材里?这话语惊倒了所有人,大家就打开水晶棺材,仔仔细细地又检查了一遍,结果还是与医生判定的一样,母亲早就没了呼吸,没了脉动,没了生命体征,但小玉仍不相信,因为母亲的腿还能拱起来,有老辈子就呵斥了小玉,人刚去世,尸骨未寒,躯体当然还没有僵硬。 小玉垂头丧气,但是心底里依然不愿相信。母亲落葬明天就够五七了,这天晚上小玉做梦梦见母亲哭诉,说自己还在活着,还在出气,他们就给她埋了,活埋了她,母亲抓住小玉的手不肯丢,要小玉救她,小玉哭着告诉母亲,我早就看出来你没有去世,他们偏偏说你死了,现在可怎么办呢?母亲说你现在给我拉上去,我出了这地底下的棺材就好了,母亲说着抓住小玉,拼命要小玉将她从坟土下的棺材里拉出来,小玉就拼命地拉,但是小玉再拼命,母亲躺着的地底下有一个恶鬼,它使劲一拽,母亲的手就从小玉的手里脱了下去,那恶鬼捉住母亲就开始啃吃,小玉急得心疼万分,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小玉半夜醒过来,坐在床上,仔细回味了刚才的梦,越发不能接受母亲躺在冰冷的野地下,要是自己能打败恶鬼,将母亲拽出来就好了,小玉在夜的凄冷里,止不住痛哭了起来。 天亮以后,小玉早早起来,到街上买了刀头肉、火纸鞭炮、十个供香馍就回了娘家,她爹将东西接住放在屋外,给她说,你去买只老公鸡,要大红的,小玉就又去买了只大红色老公鸡,两腿拴住,放在弟弟家的院子里。 亲戚们陆陆续续来了,除开火纸和鞭炮,姨买了十个苹果,姑买了五斤炸馍,也有给活人带的东西,鸡蛋面条之类的。 小玉帮着弟媳招呼客人,等到所有的至襟亲戚都到齐了以后,姑父在后院里招呼,堂弟老斌将亲戚们拿的所有东西装在一辆带后厢的小电动车里,从大路上往坟上去,爹叫着,当头儿抱着老公鸡上坟哦! 小玉听着这一声喊,就去看当头儿——她母亲的长子——她的弟弟,在后院里惊叫了起来,呀,完了,完了!老公鸡叫自己家养的大黑猪给吃了! 大家听了都跑去看,后院里只剩下一点儿鸡骨架子和腿爪子,鸡毛和和血还沾在猪嘴上,小玉爹大叫了一声,唉呀妈呀!就晕了过去,小玉和弟弟们七手八脚将爹掐了回来,爹老泪纵横,你妈的魂叫恶鬼给吃了,你妈的魂叫恶鬼给吃了! 爹这话一说,大家都惊恐万分。 弟弟生气地问,是谁把老公鸡放在后院里的? 小玉说,是我,我也不知道,猪还能吃鸡子? 弟弟脸气得发青,咱家大黑猪平时就不吃荤,今天是咋回事儿?把这个红老公鸡给吃了?!真是他娘的晦气! 爹说,我昨晚上做的梦就不好,梦见你妈被恶鬼啃吃了,兆头已经有了,我早上一忙,就忘记了说,怨我,怨我呀! 小玉吃了一惊,急忙也叫到,爹,我昨晚上也做了这样的梦,我梦见妈还在活着,非要让我把她从棺材里拉起来,说我们给她活埋了,我拉她起来,可是那棺材底下有一个恶鬼,给她拽下去就吃,我醒了都哭了一夜,哪里能想到有这事儿,晓得一早来我就说出来,兴许说出来就破解了! 弟弟焦躁起来,现在时间不早了,再说这一会儿把时辰都耽误了,看看现在咋办,咋办?! 姑父皱着眉头,多少年了,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儿!事儿已经这样了,看来,你妈昨晚上都给你们托梦来着,只是你们都没在乎,也都不懂得,哥哥,小辈们不懂得,你懂得你又忘记了,看来这是命中注定,该有这一劫难! 爹哭丧着脸,叹了一口气,咱家这大黑猪今天竟然被恶鬼俯身了,现在能有啥办法,唯有把咱家的狗杀了,狗血淋到猪头上去,烧个火把来,把这恶鬼给除了。 姑父和亲戚们就帮着捉住杀了狗,弟弟端着一盆狗血淋到那黑猪头上,黑猪被热血一哄,只听到兹拉一声,夹着一声怪叫,一股青烟从猪身上冒出,姑父拿起火把对着那烟烧,小玉听到一阵冬天野风吼过的鬼叫,竖了汗毛,再去看那青烟,真的早已是灰飞烟灭。那头猪哼哼着倒下,嗷嗷叫着,吐了一地鸡骨肉和鸡毛。 爹又让弟弟拎着狗的尸体,腔子朝下,围着自家院子把狗血淋了一个对头圈。 这些一做完,爹就对儿子说,咱院子里有两只养了七年的红老公鸡,就是那两个见人就叨的,孩子们稀奇的不肯杀,现今只有用它们两个的血到坟上给你妈冲去这恶煞了! 姑父忙点头称是,几个人帮着弟弟围拢了鸡子,一捉就捉了三四只红老公鸡,弟弟就问谁知道哪一只是那个养了七年的呢?爹忙说,拿过来我看看! 弟弟和姑父拎了鸡子给爹看,爹捉住老红公鸡的爪子,看两只丢了两只,又看两只,说这两只是养了七年的!姑父稀奇起来,哥哥,你从哪看出来这是养了七年的鸡子? 爹捉住鸡爪子,往上一仰,你看看,这鸡爪子前面有三个爪,后面有一个小爪,前面的都不用看,你就看后面的,你看这后面的小鸡爪子上有几个小肉突?七个,这老公鸡,活一年它长一个肉突,七年自然就长了七个! 小玉听了,围拢过来认真看,一数,还真是七个,心里叹了一声,平时从没听爹说过这些呀,看来爹懂得可真不少呀!母亲这一劫是要化解过去了。 弟弟也佩服了一声,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催着说,现在就上坟地去吧! 爹瞅见菜刀,眯着眼睛说,把菜刀放在家里,那坟地里是见不得铁的!铁器隔绝陰陽,坟地里用铁做的菜刀会影响你妈的魂灵超生啊! 姑父也叫起来,就是,你这憨娃子,哪有五七上坟杀老公鸡用刀的!快走吧!你这当头儿快抱上那两只老公鸡,再一会儿就更耽误了! 弟弟就抱了那两只七年的老公鸡,走在最前面,小玉和众亲戚跟在后面。 到了母亲的坟上,大家把供香馍、苹果、炸馍,刀头肉都摆在坟前,成堆的纸烧起来,火光冲天,弟弟抱着那两只公鸡,不知该如何下手,姑父说,一只一只来,一定要用手使劲拧哦,一下子给拧掉最好了,拧不掉就多拧下。 弟弟就使劲拧鸡头,鸡子拼命扑腾,姑父叫着,别停下来,拧!弟弟咬牙狠劲,再一拧,终于一只鸡头拧了下来,接着将另一只也拧了下来。 姑父让弟弟拎着两只老公鸡,脖子朝下,鸡血顺着母亲的坟连滴三圈,并让母亲的儿子和孙子辈们大叫孤魂野鬼都给我走开!引魂鸡引你到仙界!男人们陽气旺着呢!陽间人旺陰间那些个野鬼们也怕那!都不敢去欺负你妈啦! 小玉泪眼中望着冲天的火光,叫了一声,妈呀,快起来捡钱啊!姑父啪打了她一下,你喊的她听不到,儿子们喊! 弟弟们一听,就大声喊,妈呀,给你送钱来了!快起来捡钱!妈呀,起来捡钱,在那边要过得好好的!孤魂野鬼都给我走开!引魂鸡引你到仙界! 溺水的弟弟几次托梦给我 这个该从何说起呢,我有一个弟弟,高高大大的长得很帅就是小时候一直身体不好,我比他大三岁小时候爸妈都去外地打工了都是我在照顾他,所以感情也特别好,我记得他上五年级的时候被爸妈带去打工的地方了而我是初中毕业以后去了爸妈呆的城市上了中专。就在我外出实习那一年他因为生病做了一个大手术,后来过了几年身体恢复好了以后就去我实习的城市找了份工作…… 三年前的五月我接到他的电话,可是不是他打来的是他一个朋友,说他溺水了,当时我以为是诈骗电话跟疯子一样跑到派出所以后被告知他真的溺水了……我跑到当时他溺水的湖边还有消防队在打捞,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捞了多久…就在他们快要放弃的时候就捞上来了,当时我真的很自责怪自己没照顾好他想去看看他可是被警察强行拉开了…… 当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他叫我姐跟我说他是被别人用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小腿抽经才会上不来的,我当时害怕极了,爸爸也晕过去了妈妈快疯了的样子我就没有跟任何人讲。送他去火化的那天晚上我又梦到他了,他是在殡仪馆化好妆的样子跟我挥手说姐姐我走了……从梦里哭醒。 后来我会经常梦到他,每次梦到他我都会给他去十字路口烧纸钱……直到去年我随我妈妈回了老家看姥爷姥姥,我姥爷是个风水先生,我们那边叫陰陽师,他问了有关于我弟弟的事,我如实跟姥爷说了以后,他跟我说我不能在给他烧纸甚至是想他都不能想,然后给我写了符,用什么木头给我刻了个小人儿让我带身上,用姥爷的话来说我是被他缠上了,虽然我一直都不想承认。 那个符做好以后我当天就带身上了,晚上做梦梦到他了,以前做梦梦到他都是他小时候的样子,从来都没有梦到过他长大后的样子,那天晚上特别奇怪,我梦到的事他长大以后就是溺水前那年的样子,我在梦里一直想跟他说话而他却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我,当时我难过极了。第二天醒来我什么都没说姥姥就问我梦到他没有,我把梦到的跟姥姥说了以后姥姥问我他跟我讲话没有,我说没有,姥姥说那就好,至于为什么她也没跟我说,我也不想知道。 至于为什么我会跟我妈回老家找姥爷是因为那一年我生病了,跑了好多医院吃了好多药也没用,而且整个人好像很萎靡的样子运气也很不好,后来姥爷给写的那个符被洗衣服的时候洗掉了,今年因为姥姥身体不好妈妈去看她的时候姥爷又给我写了一个,这个东西怎么说呢,或许是心里作用吧,第一天拿回来的时候我单独带着护身符却没有带那个刻好的小人儿睡了一晚上感觉特别累,自从他走了以后我睡觉特别轻,可是那天却明明能听到妈妈叫我起床能听到她做家务的发出的声响却整个人醒不来。 醒来以后我就让妈妈把它们两个缝在了一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姥爷说没事的让我一直带身上。 怀孕了脑子反应有点慢写的也比较乱将就着看吧!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写下来的,都说孕妇哭太多不好可是一想到他就觉得好多事都没来得及做,希望看到的人能珍惜身边的人,因为我们永远都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哪个先来。我也曾割腕自杀过,看到爸妈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让她们没有我这个女儿所以就让肉疼了一下,也证明了人在极度悲痛下疼痛感知是零。 都市怪谈之镜魅 1 挂钟孤单地敲了一下,艾芳菲挣扎着下了床,整瓶红酒的酒精还在体内燃烧着。她想倒杯水喝,经过走廊时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当她再次经过时终于发现,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男人正笔直地站在那面巨大的穿衣镜里。 艾芳菲再次醒过来,自己的尖叫还在耳鼓上震颤,一个暗哑却清晰的男声说:“你终于醒了。”艾芳菲跳起来打开走廊里所有的灯。可那面镜子依然是昏黄的色调,男人依然笔直地挺立着,根本没被雪亮的灯光改变,似乎还微笑了一下:“你没必要害怕,我没有恶意。” 艾芳菲歇斯底里地看着,男人五官不甚清楚,却又像看过许多次一样熟悉。他的语调亲切低沉,除了站在镜子里,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艾芳菲慢慢靠在墙上,终于颤声说:“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镜子里?”说到这,她忽然想起是不是迪吧那些朋友安排的恶作剧,于是伸长胳膊一点点接近镜子。冰凉的感觉让她一惊,重新跌坐回去。 男人微微叹了口气:“你一直是个多疑的人,总不相信已经发生的事。” 艾芳菲努力停止了颤抖,结巴着说:“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说着她忽地站起来,抓起厨房门口的扫把:“信不信我砸碎你!” 男人的声音丝毫不乱:“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你内心的另一面。你一定听过很多人说某个场景,似乎在从前发生过,却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发生过,对吗?”艾芳菲忍不住点点头,男人又笑了:“这就对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第六感或者梦境。那不过是某件事情发生之前,曾被我映射在你脑海里而已。” 艾芳菲打断他的话:“你是说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 男人依然笑着:“当然不能,就如你照镜子一样,镜子不可能知道自己要照见什么,我只是知道你的内心而已。”艾芳菲还没说话,男人说:“你的手已经放松了扫把。”刚说完,啪嗒一声,扫把掉在地板上,艾芳菲下意识地去抓,男人继续说:“你已经相信了我,所以那扫把没用了。” 艾芳菲放弃了那个扫把,迟疑着说:“这么说你不是鬼了?”男人摇摇头说:“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是你内心的一部。”艾芳菲打断他的话:“你别吓唬我!既然这样,为什么今天你才出现?”男人说:“我只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尤其是你充满怨气的时候,比如你的爱人离开你……” 艾芳菲忽然站起来尖声喊道:“你不要给我提他,我不要再听到关于他的一个字!” 男人闭上嘴,挂钟在沉默中又敲了一下,艾芳菲慢慢恢复了平静,男人依然笔直地在对面站立,她擦了把脸,冷笑道:“你就这样站着吗?像根木头一样。” 镜子忽然亮了一下又暗下来,艾芳菲看到自己孤零零地站在里面,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他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别忘记,只有你真实,我才真实。” 2 艾芳菲终于清醒过来,看看表已经10点了,那面镜子毫无异样,只有扫把还躺在地板上。她找个冰袋放在额头上冷敷着,心想:“看来那个迪吧不能去了,那些小混蛋,没准在自己的酒中放了迷幻剂。” 艾芳菲洗完澡,对着镜子仔细地梳理头发。镜中的女孩皮肤雪白,她壮起胆子轻轻喊了一声:“喂。”没有反应,她用梳子轻轻碰了碰镜中女孩的脸:“喂,出来。” 镜中的女孩眉毛弯弯,一滴水从鬓边落下,触手冰凉。艾芳菲攥起拳头,伸出中指:“梦!” 11点的时候,电话响起来,是加加细腻的声音:“艾艾你这坏家伙,又去喝酒,是不是又吐了?一会我去你那里。” 听到加加温柔的嗔怪,艾芳菲心情好了很多:“好啊,我等你。” 11点半,加加出现在艾芳菲面前,还带来几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她一边收拾带来的食物一边数落着艾芳菲:“你真不让人放心,我才一个月不管你,你就成了这个样子。” 艾芳菲惬意地和老朋友亲热着,暂时忘了那个刚抛弃了自己的男人。加加不一会就做了一桌子菜。艾芳菲夸张地搂着她亲了一口:“我要是男人一定娶你。” 加加被她闹得很不自然,挣脱开到一边坐下:“讨厌,说着说着就没正经了。”说完害羞地看了她一眼,大家被她温婉羞涩的样子逗乐了,艾芳菲充满感激地看着自己的好朋友。 傍晚天还陰着,又睡了一觉后,艾芳菲感觉好多了,有这样一群朋友真是幸福的事。她穿上衣服准备出去散散步,镜中的女孩略微有些憔悴,却掩盖不住美丽的容貌。一种酸楚和怨气不禁勃然而生,镜子忽然暗了,昨晚那个男人悄然出现:“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你吗?” 这次,艾芳菲很短时间就恢复了正常,坐在一边的藤椅上问道:“你到底是谁?” 男人毫无感情地说:“我叫镜魅。” 艾芳菲冷笑道:“镜妹?娘娘腔的名字。我的内心为什么是男人?” 镜魅居然耸了耸肩:“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变成女的。”说完一个女人代替了他的位置,是一袭白衣,五官虽然难以看清,感觉却是个美丽的女人。她用同样磁性的声音说:“每个人都有两种性别,魅影都是映射人类另一面的,而且,”女人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我们都是女人,总在一起,肯定会闹别扭。” 说完女人消失了,男人说道:“你明白了吧。” 艾芳菲一时没了话,半天才说:“那么你有什么法力?” 镜魅微微叹了口气,还没说话。艾芳菲忽然叫起来:“刚才你问我什么来着?” 镜魅淡淡地说道:“加加。” 艾芳菲跳起来:“你说什么?你不要打加加的主意,小心我把你砸成碎片。” 镜魅缓缓说道:“是加加打你的主意。” 艾芳菲几乎暴跳起来,再次抓住扫把,捅了镜子一下,男人摇摇头,倏然消失。镜子出现了两个人影,正紧紧拥抱在一起说着什么。周围的背景非常暗淡,艾芳菲终于看清了:正是加加和自己的男人。 画面无声,却像有无数个霹雳砸在艾芳菲的头上,自己的爱人掏出一条项链,加加羞涩地转过身,让他为自己戴上。男人热吻她的脖颈,加加回身搂住他的脖子…… 镜子忽然又闪了一下,镜魅幽幽说道:“这是刚才加加照镜子时我看到的,你现在相信了吧。” 艾芳菲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虚空,那幅画面像烙铁一样在她心里留下深深的痕迹。她无法言语也不能思考,那条项链一直在眼前晃动着,越来越快,艾芳菲终于倒了下去。 雨再次下起来,艾芳菲在藤椅中像泥胎般瘫坐着,镜魅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冷风从窗户钻进来,艾芳菲打了个冷战,颤声说道:“他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我,我我……” 镜魅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报复他们,我可以帮助你。” 3 时间过得很慢,艾芳菲惊恐地看着走廊的镜子,那个镜魅究竟是怎么报复加加的呢?他已经消失三天了,艾芳菲越来越怕,甚至想给加加打个电话,可是她知道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而且,如果镜魅下了黑手,这个电话会把自己陷进去。 午夜,艾芳菲终于忍不住了,对着镜子喊道:“你出来,我不要报复了,我,我害怕。” 镜魅终于出现了,歪着头看她:“已经晚了。”说完镜中出现了加加的影子,她完全没了往日的神采,眼神呆滞。一个男人在她身后匆匆离去,正是自己的爱人。艾芳菲惊恐地喊:“你,你把加加怎么了?” 镜魅的语气没有一点得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两个在郊区的房子约会时,我把你割脉的假像投在加加的镜子上。比我想象的简单,只三次她就疯了。你的爱人很痛快地离她而去。这样的报复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艾芳菲呆了一下,忽然扑到镜子上大力拍打着:“你混蛋,我没让你把她搞疯,我,我只要你告诉她对不起我。” 镜魅冷冷说道:“她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可是依旧和你的男人来往,不是更可恨吗?别忘了,你们是十几年的好友,越是这样,越显得她无情无义。而那样的男人,你又何必留恋。相信我,你很快就会快乐起来的。” 艾芳菲瘫软在镜子前的地上:“是的,我和她这么多年了,他们居然对不起我,我应该报复,我为什么不报复,我很高兴,我太高兴了。” 镜魅看着眼前疯狂大笑的女孩,那种莫测的笑容又出现了。过了一会,艾芳菲终于安静下来,死死盯着镜子说:“既然这样,我要你继续帮我报复,报复那个毁了我也毁了加加的男人!” 镜魅点点头:“好的,不过他已经去了外地,报复他需要更长的时间。” 艾芳菲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了,镜子有一点诡异的鲜红:“我不管,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谁对不起我,谁就要付出代价!” 镜魅轻微地退缩了一下:“嗯,好的,只是,只是我要安排一下,你知道,从你的镜子到他的镜子是很长一段路呢。” 艾芳菲轻笑起来,透着丝丝冷气。镜魅迟疑了一下,然后悄然消失。空荡的房间回响着艾芳菲的声音:“瞧,你也害怕我了。” 三天之后,镜魅再次出现,他完全没了那种冷漠的样子,甚至有些战战兢兢地对艾芳菲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但是,那个男人意志很坚强,你必须去到那个男人身边,我们合伙才能制服他,我,我……” 艾芳菲一口喝掉杯中的酒:“看来你也是个笨蛋,不过也好,我正想亲手收拾他呢。” 或许是镜魅做了手脚,男人很痛快地答应了艾芳菲的请求。两个人再次见面的时候,男人居然很有些悔意:“我真的对不起你,我本来想找机会慢慢告诉你,可是加加一直怕伤害到你。她总是睡不好,我,我们……” 艾芳菲想起镜魅提醒自己的话:“千万不要相信这个男人,不然不但报复不了,还会被他再次戏弄。”于是假意说道:“唉,加加和我是好朋友,我还能怎么样呢,本来知道后也想开了,只要你们幸福,我也无所谓,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你也别难过了。” 艾芳菲顺利地在男人公寓住下。果然,这个无耻的男人在午夜敲开了她的房间。艾芳菲一身睡衣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幽怨的镜像:“你还记得吗?我们那时多么快乐啊……” 男人长叹一声走过来,把手搭在艾芳菲的肩上:“是啊,造化作弄,其实我们本来很好的。” 艾芳菲忍着身上的寒栗,环着男人的腰,把他带到镜子前说:“你看,你也老了不少,我其实不该那样怪你的。” 男人的身子颤了一下,手轻轻抚摸着。忽然,暗淡的镜子爆出一团雪亮,几秒钟之后,艾芳菲发现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了。镜魅在镜中疲惫地说:“好了,他已经被我锁在镜子里了,不过他实在太强大了。”说着他忽然佝偻起身子,“我几乎控制不住他,他,他要挣脱了。” 艾芳菲急忙走到镜子前:“你这个笨蛋,快点制服他,不然我就砸碎镜子。” 镜魅吃力地与什么搏斗着:“那你快来帮我,快啊。” 艾芳菲把手支在镜面上喊道:“我怎么帮你,快点,千万别让他出来。” 镜魅向她伸出手,那种诡异的微笑再次出现。雪亮的光芒让艾芳菲再次陷入失明,醒来时,发现镜魅正站在自己身边低头看着。她惊叫一声,镜魅张开手,一团雾气缓缓消散开来,他意犹未尽地拍拍手说道:“他的味道实在太臭了,你的却很好。” 艾芳菲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一片玻璃后面,自己的身体匍匐在地板上。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惊恐万状地看着镜魅。他满意地点点头,迈步向玻璃走去:“是的,外面正是你的肉体。” 镜魅跨出了镜子,转过头。艾芳菲看到他的相貌一点点变化着,最后变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镜魅轻盈地跳起来,消失在空气中。地板上的艾芳菲颤了一下,慢慢站起来,缓步走到镜子前撩开披散的头发说:“你看,我美吗?” 艾芳菲终于能动了,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镜子把她如烟雾一般撞散。镜魅露出妩媚的笑容:“你的报复心太可怕了,我担心被你毁掉。而你的身体是这样美好,我一定会替你好好照顾它的。” 艾芳菲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如此的生动美丽,她一步步走到窗前,迟疑了一下,猛地拉开窗帘,刺眼的陽光决堤般涌了进来,昏暗的镜子变得明亮如初,艾芳菲满意地看着自己的镜像:“瞧,我在陽光下多么美丽。” 求你了投胎吧 “我求求你了,你投胎吧。”地府的投胎劝导员漠生对着眼前这个在地府生活了三年的鬼说着,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不行,除非你答应我能托生个有钱人家,说句不好听的,我上辈子就是穷死的。”眼前的这个鬼,叫柳文忠的家伙是三年前来到地府的,和大部分鬼一样,柳文忠来到地府后真的是不想走了…… 漠生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资料簿,哪这么容易? 一天投胎转世的成千上万,接收的鬼又是成千上万,几十个投胎名额里有个过的不错的,几百个名额里有个算富的,这几千个名额里才能有那么一个特别有钱的啊。 还不得不说,这比例还真是在逐年提高,毕竟地府上头的人间生活质量都在不断的提高,这要照几十年前的标准来看,这机率可大的多了。 不过要真说起来的话,这几十年前,地府还没有投胎劝导员这一说呢…… “求你了投胎吧”,这句话漠生刚干的时候常说,可到了现在,一般不会说了,这眼前的柳文忠在地府待了三年,也算是老资格了,投胎劝导员都换了几波了,这货还没走呢。 “唉,行吧,说起来你也排了三年了,怎么也该轮到了你了。”漠生合上资料簿,打开另一本资料夹递给柳文忠。 说起来这柳文忠在上头的德性和修为,真不够来世投胎成一个好人家的,但谁让人家肯等呢,换了那么多人怎么劝都不投,非要等个有钱人家。 柳文忠之前投在一个普通家庭里,照说他的家可不穷,可也不知道他前世的前世造了什么孽,非整了个攀比的心态,可这一攀比起来就没完了,穿衣服要比、吃零食要比、玩的玩具更要比了。 这小时候还算供应的起,长大了之后呢?那会他们流行什么游戏机、随身听,那价格可不低呀,柳文忠一个小伙子各种闹着买,败了家里不少钱。 时间往后推,这成人了也该自立更生了,家里边也供应不起了,柳文忠长的还算可以,谈了个女朋友,攀比的心又起来了,什么首饰什么包包的都要给女朋友买,这还真不是对他女朋友多好,只不过就是……装阔爷。 最后他死法也和这钱有关,借了太多高利贷还不起,跳楼自杀的…… 当然他到了地府可真是发现了另一番风景,这哪是地府啊?这分明就是天堂啊? 这谁下来都是一样,咱们平时没事总听着什么陰司啊,什么年头马面啊,想起来就各种恐怖,可这下来一看呢,什么电脑、互联网、美食、玩乐各种是一应俱全啊,用阎王爷当年的话来说:“上边有的,我下边凭什么不能有?” 哦对了,现在这阎王爷不能叫阎王爷了,老阎王干不动退休了,换上来了他女儿,你说这怎么叫好呢,阎王姑奶奶? 说回去,这地府的发展跟阎王是脱不了干系的,是好是坏,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上边有的,地府上都有这是其一,其二呢就是这钱了…… 哦,现在地府不用钱…… 没听懂吗?就是地府的东西,根本不花钱,货币这个东西,已经被废除了…… 这提起来的话,阎王就更气了…… 在地下分工可没那么明确的,大事阎王做主,小事按规矩办,所以这什么调配啊、管理啊、金融啊之类的就全是阎王一个人管。 当然这阎王也是会退休的,一界换一界的,到了这界阎王爷可真是麻烦了,上边的生活条件普遍都好了,烧的钱也更是疯狂了,当然那些个什么天地通用银行啊,什么人民地府的几百亿上千亿的钱不能算。 但就光这能用的钱,就不少了,几十年前甚至几百年前,资源相对匮乏,这有钱人家死了人就多烧点,没钱人家死的就少烧点,所以大家在上边过的怎么样,在下边也就差不多。 可现在呢,生活好了,资源不匮乏了,那冥币可真是几块钱一大捆啊,这烧起来地府可就遭了殃了,刚开始还好说,通货膨胀呗,阎王爷调控着金融市场还好说,可后来就越来越不像话了,从最开始一下烧几百万到几千万,到最后几万亿,你能想象到一顿饭吃了几十亿的感觉吗…… 后来阎王爷疯了,反正地府跟人间不一样,地府想要什么直接变出来,干脆,不收钱了! 谁让这地府是阎王一人独大呢,没有什么董事会也没有什么垂帘听政,自己一个人,爱咋咋滴!不收就不收! 所以地府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鬼们来了就根本不想走,所以这投胎劝导员就这么诞生了…… “你要有追求啊!你想想你上辈子是怎么活的,窝囊不窝囊,投胎重活过去啊!你要赢得人生啊!!!” “赢个鸡毛,在这要什么有什么,挺好的,别来烦我了,我不投……” 呼,漠生想起来这些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劝这群鬼投胎真的是太难了…… “你看看吧,这户人家包你满意,想好了就签个字,跟地府的朋友告个别,下个月初七投胎走人吧。”漠生起身把文件递过去后又坐下。 “谢顶……”柳文忠看着手中的文件夹:“我这下辈子的名字是不是太惨了一点?” “哎哎哎,你差不多得了昂,还挑名字,你仔细看看那家产,看看家产,那多少啊,八位数,父亲可是大官,你还想咋滴?”漠生急了,跟柳文忠掰扯着。 “哈哈哈哈,你别激动,我开个玩笑,管他这名字那名字呢,有钱就行,我签字。”柳文忠高兴的拿起笔来飞快的在文件上签了字。 呼,漠生松了口气,这下领导安排的活也算是完成了…… “好啦我走啦,谢了。”柳文忠抬起屁股就走,颠颠的就走远了。 漠生看着远去的柳文忠露出一丝笑容:“就你那点修为还想投个好人家……” 上辈子不好好做人,修为不够,下辈子就别想托生个好人家,这虽然不是死规矩,但也算是地府工作人员的一种共识…… 所以漠生也算是黑了柳文忠一把,你自己说的要托生个好人家的,可没说这好人家以后什么样子…… 他托生的家庭绝对算是个大户,家里边几千万的资产,可惜都是不干净的钱,男方是个大贪官,算是老来得子,找预测员算了一下,那个谢顶,就是柳文忠出生后没两年,就赶上了打老虎的大行动,财产没收,男方蹲进监狱,剩下孤儿寡母两人…… “谁让你上辈子不好好做人来着,你下辈子也得不到好。”漠生看着柳文忠在文件上的签名满脸得意,突然脸色一变:“哎哎哎,你没按手印呢,你给老子回来。” 恶惩长舌妇 牛腩村里有个长舌妇名叫秀春,整天好吃懒做,不做正经事。专门留意着村子里的风吹草动,然后添油加醋的到处搬弄是非。 她的邻居牛大丰常年在外地打工,去年夏天特别热,他在工作的时候中暑,从十七层的施工地上掉下去,摔成了肉泥。从此牛大丰的媳妇月兰就成了可怜的寡妇,不过她媳妇恪守妇道,本本分分的过日子。 这日秀春吃饱了饭,懒洋洋的在屋前晒太陽,看见月兰到地里做农活,心里暗讽:“哼,投错了人胎,即使成了人也享不了福。还是我天生的八字命好,有福气。不用干活。”想着想着,她自鸣得意的哈哈笑了起来,幸福感爆棚。 傍晚,夕陽落山,她看见月兰衣衫不整,满脸污垢哭哭啼啼的跑回家里,眼神里还有一丝丝的慌张与不安。嘿,这是怎么了?秀春立刻打起了精神,莫不是在农田里有人侮辱了她,她才会这般模样。一定是的,寡妇门前是非多,月兰才26岁,年纪轻轻的,样貌要不错。这牛腩村想得到她的光棍那是十个手指头也数不清的。这回她男人没有了,那些人还不胆大包天了。 她两眼放光,就像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般兴奋。一抬脚,她就兴冲冲的跑到村口,每天傍晚很多村里人都会去那里聊聊天。看见大伙儿都在,秀春快步走过去说:“你们知不知道,牛腩村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情。”众人皆是好奇,问:“什么大事儿?” “月兰有情况,就在刚刚她衣衫不整,神情慌张的回了家,裤子都只提了一半儿呢!嘿嘿嘿,一定是和那个野男人鬼混了。”秀春说完,一脸的得意与嘲讽。村里人听了哗然一片,这个女人当了寡妇就寂寞难耐了,丈夫还没死多久尸骨未寒的就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真是不要脸。打这以后,村子里人人都唾弃月兰,月兰生气,可是一人难敌众口,她总是掩面哭着离去,更加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除了去地里干农活,很少能见到她。春秀暗地里总是留意着,可是再也找不到什么事情。 那天她在村口坐着闲聊,聊着聊着就又说到了月兰的身上。“哎,我跟你们说,月兰偷偷在家里养野男人。别看她整日不出门,就是在屋子里与男人鬼混,我住她家隔壁,经常能听到有男人和她说话的声音。”她这样一说,众人纷纷七嘴八舌的说起来,月兰的名声越来越坏。 因为秀春的事情,她成了牛腩村的名人。大家都期待从她的身上听到一些花边新闻以作饭后的谈资,图一乐呵。月兰除了生气流眼泪,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那天她去村里小店买米,老板竟然色眯眯的伸手去摸她的屁股,她气得跳起来。老板却说:“哟,明明騷的不行,却还故作矜持,装什么装。”月兰气得跑走,付了钱米都不要了。 第二天一早,月兰就上吊死在了村子里的一颗梧桐树上。这事情闹出了人命,村子里的人才感觉到自己的过分。不过,这时大家都怨起了秀春,都是这个长舌妇整日搬弄是非,给月兰泼脏水。秀春自从月兰死后,整日咳嗽,不多久就死去了。 阎王殿前,月兰恨恨的看着秀春,跪下对阎王磕头:“阎王,请你为小妇人做主,这长舌妇在人间时到处搬弄我的是非,害我不能安生过日子,才寻了短见。”秀春看见威严的阎王,吓得扑通跪地,说:‘阎王大老爷,并非我搬弄是非啊。月兰确实与人有染。不然那一日为什么会衣衫不整的回家?“ 阎王听完,问:”你作何解释?“月兰哭着说:”那日小妇人去田里干活,不想村里朱大胆竟然突然出现,想对我不轨,不过我拼死抗争,最后狼狈逃回家。想到没有丈夫还白受凌辱我才哭的伤心。却被她捕风捉影,败坏我的名声,让我无法继续生活下去,请大人明见。“ 秀春还想辩解,可是却被阎王打断。他大喝道:”你这长舌妇,罪大恶极。本王生平最讨厌你这等小人。来人啊,把她打入第一层拔舌地狱,拔去舌头,让她为她的恶行付出代价。 “众鬼差压着她去往拔舌地狱,拔舌的鬼差拿出一把锋利剪刀拽出她的舌头,一刀就把她的舌头剪断。秀春疼的嗷嗷的叫,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接着鬼差说:”好了,她可以去投胎了,下一世是一个哑巴,无法说话。看她的造化,若是一改上一世的恶习,积德积福,等到再次轮回的时候,好有个福报。“ 秀春满嘴的血,心里万分后悔! 好吃鬼 牛德槐是猪肉铺的老板,他做生意实诚,从来不缺斤少两,更不会往肉里注水。所以镇上就数他的肉卖的快,一上午猪肉就全部卖光。下午收了铺子他就回家,吃了饭喜欢和几个朋友在一起打打牌,吹吹牛,日子过得十分自在快活。 老婆苗凤勤快,性格温和,喜笑。最让牛德槐满意的是,他老婆精于厨艺,随随便便就能给他做出一盘盘香喷喷的美食。每天早晨,牛德槐三点半就要骑车赶往宰猪场去运猪,那么早,就算老婆起来给他弄吃的,他也吃不下。不过,苗凤是个体贴的女人,她心疼丈夫早起饿肚子,怕长此以往饿坏了胃,老了身体不好就麻烦了。所以她总是变着法的做些好吃的点心,有时用南瓜和糯米揉成面团,取一小点揉成圆,然后在中间按一个小洞,在将事先腌制好的肉馅放些进去,封口。一个个做好,用牙签在上面印些对称的花纹,烧一锅热油,将做好的南瓜饼放锅里炸一遍,酥脆金黄,色香味俱全。夜里,厨房的灶台底下留一点火星,保持一夜不灭,第二天一早,丈夫可以用锡纸包着放在身上,饿的时候可以吃一些填饱肚子。 有时,她也会做些可口的开口笑锅贴饺,皮薄肉足,让牛德槐吃得满嘴飘香。七月半的那一天,苗凤在家里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还有牛德槐爱吃的酥脆炸米饺。特意多做了一些,好让他第二天带着做早饭。牛德槐只要一想到有这么一个心疼人的好老婆,就高兴地眯缝了眼。 第二天早上三点二十,他准时起来。刷牙洗脸之后就去厨房拿了四个温热的米饺,苗凤还留给他一只大鸡腿,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用锡纸包好放进怀里,骑上“哒哒哒”的摩托车就直奔宰猪场。天空陰沉沉的,很快就哗啦啦下起了大雨。小路泥泞,他放慢了速度,缓缓前进。 “啊——”车子突然被什么东西突然拦住了去路,狠狠地绊倒在地。牛德槐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我的娘啊,真是要命。”他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突然一个人猛地往前一扑,死死的压在他的身体上。 “你想干嘛?”牛德槐浑身都疼,奇怪这么早上怎么会有人。 “等等,等等。”那人瘦的跟火柴棍似的,却力大无穷。 牛德槐瞬间打量了他一遍,身体又细又长,脸部又瘦又干,活像个鬼。这么早上的,莫不是遇到了鬼吧?雨渐渐停了,牛德槐真想快点爬起来就跑,不过,那人死死摁着让他不能动弹。 “你……你到底想干嘛?”牛德槐声音直打颤。 “不干嘛,你不要害怕。我只是独自饿了,闻到你身上有香味,你能给我吃点嘛?”那人此话一出,牛德槐心放回了肚子里…… “好说好说,我今天带了米饺还有一个大鸡腿,都给你。”牛德槐爽快的把吃的拿出来,想来这个人瘦成这样,也是饿极了。 那人接过就吃,牛德槐说:“你慢慢吃,我还要去运一头猪去卖,先走了。”他走到摩托车旁边,把车子扶了起来,准备开车走,却发现车子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哎呀,车子怎么坏了,那今天的生意我该怎么办呢?”他一副苦瓜脸,愁眉不展。 “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还能不能给我吃的?”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竟然没有一点脚步声。 “你怎么帮我?如果能把我的车子修好,我一定管你吃个饱。”牛德槐很高兴的说。 “好。一言为定。”那人伸出一只手,一束绿光照射在摩托车上,他左右手一勾,摩托车的发动机就发出了正常的哒哒声。牛德槐在一旁看呆了,这人笑了笑,手指了一下地面,摩托车就平稳的落到了地上。 “你是神仙啊?” “嘻嘻,不是,我不是。”、 “那你是?” “我是好吃鬼,特别贪吃,昨天是鬼节,我没吃到什么好的,所以没有回去,打算吃些好的就回去。我经过你身边的时候,闻到你身上的香味,所以……想了个法子让你停下来,然后问你要了吃的。真好吃。” 果真是鬼,虽然被鬼捉弄了一番,不过他并没有害人。做鬼比不了做人来的快活,在地狱的日子凄苦的很。牛德槐想了想说:“走吧,好吃鬼,今日我也不去卖猪肉了,请你去我家吃顿好的。”好吃鬼高兴地欢呼,虽然鬼叫声很难听,但是牛德槐一点也不害怕。 他让好吃鬼进了家门,把早上的事情跟妻子简单的说了,并且让妻子做一些好吃的招待好吃鬼。很快,美食就做好了,好吃鬼大口大口的吃,一个劲的说:“好吃好吃,真好吃。”等他吃饱了,天也快亮了。他临走前,十分的感谢他们夫妻二人。“谢谢你们,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你们村口的梧桐树底下埋了一箱子黄金,那是很多年前的时候,也是鬼节那一日我在人间飘荡找吃的,无意间看到一个贪官捧着一箱子黄金,贪婪的嘴脸叫我生气,后来我就施法变走他的黄金,埋在了那棵树下。现在我送给你们了。”好吃鬼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牛德槐赶紧驮着撬去挖,嘿,真的挖出了一箱子的黄金!这下发财了! 收脚板 一 听说人死了之后,到陰曹地府酆都城去之前必须要先做完两件事情,一件事情是喝孟婆汤,第二件事情是收脚板。 孟婆汤,也叫忘情水,听说喝了之后,把在陽世间留下的情和爱,还有那仇和恨,从此以后就在头脑里面一键清除了,不留下一点痕迹。 也是要死者走得干净彻底,走得无牵无挂,诸事不想。并且,来世重新投胎为人时,对以前所牵挂之人、或者痛恨之人,来生都将形同陌路,一个都不认识。这就是孟婆汤的魅力。 第二件事情是收脚板,本篇就专门讲这个。我们经常听见有妇女骂她贪玩不落家的孩子,“到哪里去收脚板去了,还不回吃饭。”这个收脚板就是讲的这个意思。 本篇主人公菜叶虽然年纪轻轻就死了,但是因为她死得奇跷,阎王爷还在调查她,故事就在这里开始。 二 菜叶死后正在排队喝孟婆汤的时候,被几个凶神恶煞的陰兵陰将从鬼群中拉出来,赶出孟婆门口,不准她喝孟婆汤,因为她的案子还没有完全了结,阎王爷还要对她进行审判惩罚,所以陰曹怕她喝了孟婆汤以后,啥也想不起来了。 于是,菜叶就在陰间游荡起来,像一个幽灵一样,每天魂不守舍的,孤独而又寂寞。 那天,她东游西荡、漫无目的的游荡了一番之后,感觉好像是累了,于是她就在黄泉路上流连忘返,最后找了旁边一个石头坐了下来。 不坐不打紧,一坐下来,脚板就出奇的痒。她就使劲用手指甲去挠,越挠越痒,挠得是又红又肿,痒得是特别难受。 “你是没有收脚板,才如此痒的。”旁边一个老鬼,看见她脚板奇痒难受,痛苦不堪,就提醒她赶早到陽间去,把所有走过的路而留下的脚印都收回来,带到陰间来,不留一个在陽间。“不收回来,以后你都不能走路的,真正痛苦的事情还在后面。” “哦,收脚板。”她马上就想起来了这个问题,因为她在陽世间时,经常听到有的妇女骂她贪玩不落家的孩子到哪里收脚板去了,还不回来吃饭。现在听旁边老鬼的话,才知道收脚板的真正含义。 收脚板,即死者在陽世间所到之处,所留下的每一个脚印,每一个痕迹,在人死后都要收走带到陰间去,不在陽世间留下一个脚印一点痕迹。 所以,有的人不远万里跑到天涯海角,或者到海外天边去旅游,死了之后,一样的要把那些脚印一个一个收回来带到陰间去,不留半个在陽世间。阎王爷就是要死者跟陽间一刀两断,走得无牵无挂无亲无故。 “阎王爷规定必须在24小时之内,把在陽世间留下的脚印收干净。”那个老鬼又补充了一句。 “啊,这怎么可能呢,一个人从生到死,几十年所到过的地方,所走过的路,所有留下的脚印,都要一一收集起来,不准落下一个,而且还要求在24小时之内全部收干净,这怎么可能呢?” “24小时之内不收干净,你试试看?”那个老鬼又朝菜叶陰陰的一笑,意思是说,你不收干净试试?“鬼门关是这么好进的?不收干净,有你好看的。我七十多岁了,一生走过的路比你长得多吧,我都24小时之内一一收干净了。快去收吧,十八层地狱惩罚是不好受的。” 菜叶听了那个老鬼的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 那天,菜叶正准备返回陽世间去收脚板,但是走到鬼门关的时候,被那些守关卡的陰兵陰将赶了回来,原因是她的案子还没有完结,阎王爷有令,不准她返回陽世间。 但是不回去收脚板,脚板就奇痒难受。于是她就怯怯的说,“我不回去收脚板,脚板就痒得受不了。” 那个陰兵看见她好可怜的样子,就忍不住告诉她,“痒就到忘川河边用彼岸花擦拭一下就不痒了。” “哦,谢谢。”后来她跑到忘川河边,用彼岸花擦拭了一遍,果然就不痒了。 于是,她就在忘川河边走了起来。(鬼大爷) 走累了就躺在河边的草地上,看着那些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的彼岸花。闭着眼睛,默默在回想自己这一生所到之处,自己家里,菜园地里,外婆家里,小姨家里,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还有去过的海南天涯海角,还有和朋友一起去过的泰国等地。 后来,她又走着走着就看见了河边的三生石。 相传女娲补天就是用的这一块石头,吸收日月精华,从那块石头上可以看见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和来世。 孟婆汤让你忘了一切,而三生石却记载着你的前世今生和来世。 在三生石上,她就马上看见了自己那些曾经走过的路,所留下的脚印,突然就一行行,或小或大清晰可见。真是奇了怪了,活着的时候到了哪里,特别是小时候去过的地方就是想不起来。 现在死了,那些脚印就在眼前,印在石头上一个一个密密麻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仔细数了数,她在陽世间留下的脚印一共有1004302013个,十亿多个脚印,这么准确,连个位数都清楚无误。那么陰曹地府三生石是怎样计算出来的呢?她想不明白。 仔细看这些脚印,分布在天南地北,东西南北中,到处都有;从小时候下地踉踉跄跄学会走路开始,一直到现在26岁,卡然而止,一个一个清晰无误。 要是准她去收回的话,菜叶就急了,这么多脚印都要收回来,这要收到什么时候啊。 阎王爷只给24小时的时间。24小时之内收不回的话,就会以“故意延误”、“抗旨不遵”等罪名打入十八层地狱去受惩罚。那肯定又是死一回。 四 听说有的鬼,用无脚飞毛腿撒命的满世界跑了一回,收回全部脚印以后,人已经是骨瘦如柴,累得好像散了架的狗。 还有的没有及时收回脚印,或超时间,或没有收干净,结果就被阎王爷在十八层地狱,整得死去活来。 听说有一个老鬼,是黑社会开赌场的老大,活了九十多岁。年轻时喜欢到处旅游,到了老了不能动了,还要手下马仔和二十多岁年轻漂亮的小情人,经常用轮椅推着他到处游山玩水。世界两百多个国家,他几乎都跑遍了;世界名山大川,他也是玩了几个来回。 结果他死了之后,24小时之内去收尽脚板时,一共有30亿多个脚印,跑得是脚板都快跑没了,收得是拳胸顿足,怨天怨地。最后因为超时间,又没有收干净,被阎王爷整得是生不如死,整整掉了一层老皮。 还有一个在陽世间据说是一个大官模样的大人物头子,因为贪污受贿,数额巨大,被政府判了死刑以后,在去陰曹地府之前,返回陽世间收脚板时,因为自己懒怕苦,仍想在世时一样玩特权,所以就指使以前的一些死鬼秘书,偷偷的去帮助他收脚板,结果被其他鬼魂举报,最后被阎王爷大刑伺候,整得死去活来。 手下那帮死鬼秘书,也一个个难逃法网,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还有一个老者死鬼,因为生前去过的地方太多,所走过的路、所留下的脚印无法统计,最后死了之后去收脚板时,听说收了38亿多个,还有最后一个脚印,犹豫不决,判断不定是不是自己留下的。 结果就那一个脚印没有收干净,回到陰间跟阎王爷一交差,少了一个,结果也被阎王爷打入十八层地狱,整得上气没有了下气。 五 菜叶想到这里,还感到欣慰,阎王爷对她网开一面,暂时不准她返回陽间去收脚板,不然的话,她想不被累死,也会被跑坏。因为她平时比较娇气,锻炼得少,脚下无力肯定跑不动。 她在十八层地狱,经常看见那些平时养尊处优、娇气无比的女鬼,因为不能及时收尽脚印,或者犯下罪不可赦的死罪,被那些凶神恶煞的牛头马面,抬着光溜溜的身体下油锅。只看见红油烧得翻滚的大油锅,白花花的身子一投进去,就像油炸鱼一样,只听见“嗤”的一声,一阵青烟腾空而起,白花花的人肉身子马上就变成了漆黑的火炭头。 想起来这个,菜叶就心有余悸,她就想,她会被阎王爷审判去下油锅吗? 好在那些陰兵陰将,因为她的案子还没有了结,所以不准她去喝孟婆汤。也不准她返回陽世间去收脚板。 不过,现在回过头来,再想起自己曾经走过的路,留下的脚印是那么清晰,那么难能可贵,她就有一些感动。 所以,她就想,那些脚印,如果阎王爷一直不准她去收回的话,那么就让她留在世上,也许是一个永远的纪念和甜蜜的回忆。 想起这里,她第一次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好像是笑了,抑或是哭了。 新手鬼故事之吸管 济南历下区有个人叫李世杰,28岁,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身体一直不佳,头昏脑胀,视物模糊,心慌气短,没少求医。有的医生说是肝火上炎,有的医生说是肾水不足,也有的医生说是神经官能综合征。药没少吃,可病却越来越厉害,直至不思饮食,形容日渐枯槁。李世杰非常懊恼,难道自己年轻轻的就得了不治之症了?这上天对我也太薄了点儿吧。 周末的一天,李世杰到千佛山去散心,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正在这时,看见了以前自己一个中学的同学。李世杰知道同学上的是医科大学,就过去热情的和同学打招呼。同学突然盯住李世杰看,说,你有难治之症。李世杰说,你怎么知道?同学说,我是学的医学,会看气色。李世杰装作没事的样子说,你说我有什么病?同学说了李的症状,分毫不差。李大惊。同学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得病吗?因为有鬼在吸你的血。李世杰听了,怕了一下,忽然就乐了,同学你唬人吧,都现代文明社会了,哪来的鬼?莫不是要骗我钱财吧!同学严肃地说,鬼就在你家中,我可以给你找到这鬼,治好你的病,不要钱。于是李世杰就把同学领到家中。 同学审视了一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李世杰打开电脑,玩了起来。同学紧张地说:“发现了!”把灯关了,屋里顿时暗了下来,只有电脑屏幕在发着幽幽的光。李世杰生气地说:“干什么?”同学说:“别说话!”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手电,从上方45度照向电脑屏幕。一会儿,只见屏幕的右下方变了颜色,慢慢地伸出一条细细的吸管来,就像光纤那样细。吸管朝李世杰的额头伸过来,扎进了额头里。李世杰想挣开,同学把他摁住了说:“你不是说没有鬼吗?如果不让你亲眼见到,你的病是好不了的。”只见吸管从李世杰的额头吸出了暗红的血,滋滋地吸到电脑屏幕里边去了,电脑屏幕慢慢地被染红了。李世杰大惊,从座位上连滚带爬地离开,只见那条吸管的头被扯断了,漂浮在半空中,来回探了几次,像在寻找什么,没有探到东西,就慢慢地缩回去了,再也看不出痕迹。李世杰说:“为什么你的手电一照,就能发现这个吸管?”同学说:“这是特殊的x光。”李世杰说:“我明白了,之所以我身体不好,就是这台电脑害的,现在我就砸了它,换台新的。”说着,就要找锤子砸。同学拽住他说:“你别天真了,所有的电脑都有这样一个吸管,再换一台也一样。不吸人血,它怎能那么聪明,什么都知道呢?”李世杰似有所悟,同学又说:“不光电脑,还有能连wifi的手机也一样,都有这样一个吸管。” 李世杰从此不再经常坐在电脑前,也不再玩手机。过了一个月,他的病就好了。上周在单位组织的马拉松比赛中,他还得了第三名呢。 李二撞鬼 李二是朱家村里胆子最“大”的人。 此话怎讲?李二身上有很悬的故事。 那年夏天,李二在家里热的不行,搬出竹椅子就躺在上面睡觉。晚上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舒服极了,不多久他就打起了鼾声。可是夜里他被尿涨醒了,起来上茅房,等出来的时候,看见隔壁家孙奶奶出门,接着在小路上一路小跑,李二就奇了怪了,这老人家怎么腿脚这么利索,她的右腿不是瘸了吗而且大半夜的这是去干什么?李二就好奇的追上去,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人很快就不见了,他琢磨是不是自己眼花。于是回去继续睡觉,再也没想这件事。 第二天晚上,李二又热的难受,再次搬出竹椅子在外面睡。夜里他不知怎么又醒了,嘿,孙奶奶恰巧出门,而且又快速的朝那条小路跑去。当天亮的时候,李二问孙奶奶的儿子孙华这是怎么回事?孙华却说,我家老太太晚上没出门,在家里睡的好好的呀。他还说李二是不是晚上做梦了。李二碰一鼻子灰,心里特别纳闷。 那天晚上李二正在家吃饭,突然孙华家门口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接着就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嚎哭声。怎么了?李二出门一看,方才知晓,哟,孙奶奶陽寿已尽,驾鹤西去了。李二心里一咯噔,敢情孙奶奶前两夜那是灵魂出窍了,半夜里看见只是她的魂魄啊!他瞬间有些腿软,自己胆子真“大”,竟然追魂。 孙奶奶下葬的前一天夜里,李二正在炕上睡觉。只听见窗户那儿有人在喊:“李二,李二。”李二正准备答应,猛地想起小时候奶奶嘱咐过他的话,夜里有鬼魂作祟,跑到人家窗户旁喊人名字,若那人答应了,不日就会遇到大祸死亡。要么是绝症,要么是车祸火灾之类的。这声音很像死去的孙奶奶啊!他立刻用手捂住嘴巴,不敢吭一声。李二一直不答应,那喊声渐渐也就没有了。 孙奶奶的丧事很快就办完了,李二慢慢的不再害怕。这日,他跟着媒婆去邻村去相亲,时间约在晚上。相亲的女子十分漂亮,不过看她的眼神倒是有点儿瞧不上李二。李二心里已经明了:今天这事估计成不了,唉,我的美娇娘啊,你如今身在何方?准备回去的时候,媒婆说今夜要去这个村自己的姐姐家住一晚,就不回去了,让他一人路上慢点。 李二看月色挺好,所以点头说好。回村的路上要经过一片茂密的小树林,树林边是半高的山坡,孙奶奶就葬在了那里。李二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这个,一边走一边心扑通直跳。他心里嘀咕着:孙奶奶,我李二还没有结婚成家,父母早早的就去世,留下我这可怜儿,请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啊!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经过山坡时,树林里弥漫起浓浓的大雾,接着就是令人头皮发麻的鬼哭声:“我死的好惨啊,好惨啊!李二……李二……” 李二吓得连忙下跪磕头:“孙奶奶,孙奶奶,我李二一直尊敬您,您为什么要缠着我啊?”他感觉都要尿出来了,想死的心都有。 烟雾中,孙奶奶出现在他面前,与他对跪。“李二,我是被毒死的。媳妇,是我媳妇在我每天的饭菜里下毒的。嫌我这个老不死的在家里晦气,偷偷的下毒害死了我。”孙奶奶脸色乌青。 “孙奶奶,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对孙华说啊?” “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能找你,只有你才能感受到我的存在。从你小的时候,奶奶就对你很好, 你要帮帮我啊!” “那孙奶奶,您生前怎么不说啊?” “呜呜呜,我也是死后才知道的。我的尸体都变成了乌黑色,那个毒是一点一点的在我的食物里下的,那个害人的妖精。我不能让她和我儿子生活在一起,我怕以后孙华会被她害了!求求你了,只要让人验尸,真相就会明了的。” “好,孙奶奶,我一定帮你。”李二答应了孙奶奶,她含泪道谢后消失不见。 第二天,李二就去当地的派出所报警,说出了孙华媳妇的一切。警方开棺验尸,法医确定真如李二所说是中毒而死。警察立刻立案侦查,不多久,孙华的媳妇就认罪伏法。 孙华去看她的时候,哭着问:“你为什么要这样?”他媳妇说:“嫁到你们家后,总是会有一大堆的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我烦了也腻了,你妈妈总是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孙华红了眼睛:“那你就这样?当初,因为你漂亮,温柔,所以我才会娶你。没想到你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哈哈哈哈……我是瞎了狗眼,狗眼!” 李二因为成功的帮助警方破案,受到了表扬。跟他相亲的女子告诉媒人,愿意做他媳妇。李二经过孙华家的这件事情后,他问媒人:“这女子相貌很好,请问姑娘人品媒人知道多少?”媒人说:“这姑娘孝顺父母,勤俭持家,人品端正。她本不愿意嫁你,可是因为你帮助孙奶奶,伸张正义,姑娘芳心才动。喜欢上了你呀!” “那如此甚好,多谢媒人。”李二拱手鞠躬,谢过媒人。 死去又还魂的死鬼 一 这个故事是我村子死去又还魂的一个老人,在他还魂回来以后讲给我们听的。他说他死后在过奈何桥时,被桥头那些恶鬼拉入三途河以后,命悬一线时,正好碰到了他一个故祖。他不认识他那个故祖,但是他故祖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他还魂回来以后,因为没有死成,所以我们大家都叫他死鬼。他也乐于接受。好,死鬼的故事就此开始。 二 那天,死鬼顺利通过了鬼门关以后,来到奈何桥上。 他看见奈何桥上有三层桥,最上面一层红桥,粉红色的,红光闪闪;上面还有很多五彩斑斓的漂亮的鸟儿在上面飞翔;还有非常艳丽的花儿在桥两边开放,香气扑鼻而来; 中间那一层是黄桥,黄色的桥上,昏昏暗暗,有黄色的云雾缭绕,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一些孤魂野鬼爬在桥梁上,左顾右盼,专等过桥的人经过; 最下面那一层是黑桥,只见桥上面,黑雾笼罩,陰风嗖嗖,桥梁上爬满了从河里爬上来的赤身裸体的孤魂野鬼,他们披头散发,眼巴巴的望着桥头,专等过往的鬼魂在桥上通过。黑桥上,那些孤魂野鬼叫叫嚷嚷,骂声不断,一片混乱拥挤。让死鬼看见了,心生寒意和怕意。 本来死鬼是想走上最上层红桥的,但是桥头守卫的陰兵陰将,拦住死鬼,一翻阎王薄,查出死鬼的名字,知道死鬼的底细,就恶狠狠的大喝了一声,“那是大慈大悲之人,功德无量之人走的,你何能何德,想走红桥?做梦去吧!薄上无名小辈,孤魂野鬼一个,走下桥黑桥去吧!” 这些可恶的恶鬼,第二层黄桥也不准死鬼走过。死鬼知道不准他走最上层和中层的原因。 因为大冶有一种风俗,就是人死后,在把死者装入棺材的时候,要做一串纯精肉做的肉丸子,合计九个,用一根筷子串起来放在死者手上,俗称打狗坨。同时,还要在死者落气时,烧一大堆黄皮纸钱,用一 块白纸包着,放在死者头颈部,当枕头用,叫做赶路钱,俗称灰枕。 据说死者在经过鬼门关和奈何桥,以及恶狗岭这些地方的时候,会碰到无数的恶犬如狼似虎的扑向死者时,就急忙把手中的肉丸一个一个丢给他们,把这些恶犬引来。在去往酆都城的时候,也会遇到许多凶神恶煞的恶魔拦住死者,为难死者,于是他就会把带在身上的纸钱撒向他们,贿赂他们,然后他们才会放他过去。 如果死者手上没有准备这些肉丸和纸钱,在过第一道关鬼门关的时候,就会被那些恶犬咬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就会被那些恶鬼拦住不准通过鬼门关。 所以死鬼在通过鬼门关的时候,就把那些肉丸用完了。现在看见奈何桥桥头那些虎视眈眈的恶犬,因为手上没有了肉丸子,也不敢去招惹它们; 他身上带的纸钱,也在鬼门关上被那些陰兵陰将全部没收了,他们把黄皮纸烧的纸钱理出来,装进了口袋,把死鬼掺杂烧在里面的废旧报纸和废书的纸灰,一口气吹得灰飞烟灭了。所以,死鬼身上现在也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在过奈何桥时就没有纸钱贿赂这些陰兵陰将,难怪这些陰兵陰将要死鬼走第三层,也是最底层黑桥的。 在陰间,真是世态炎凉,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 好在死鬼身上有一把桃木剑,于是,死鬼就哼了一声,想也不想的就走下黑桥。他这一把桃木剑也是他在死后,他的子孙根据道士的意见放在他身上的,主要是怕他过鬼门关时,被那些恶鬼和凶犬为难他,撕咬他,所以给他壮胆,以防万一时用的。 并且给死者做斋的道士,还把如何使用桃木剑的口诀写在纸上,放在死者身边,让他去黄泉路上时,知道如何使用。 死鬼心里就想,鬼门关上那些陰兵陰将都不怕,还怕桥上你们这些孤魂野鬼不成? 当听说死鬼走下面黑桥时,那些等待在黑桥上的孤魂野鬼,马上就响起一遍呐喊声和欢呼声,他们是那样兴奋,那样迫不及待。 死鬼看见这个阵势,一时间也是吓得心里发痳,知道那些孤魂野鬼的厉害。死鬼不敢久恋,想快速通过黑桥,于是,死鬼就拿出桃木剑,按照道士写在纸上的话去做,把桃木剑往空中一抛,嘴上念念有词。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死鬼抛上去的桃木剑半天也不见发挥魔力,那一道光芒万丈的白光也没有闪现。死鬼傻巴巴的望着天空,心里一片惶惶不安,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情况。桃木剑也不见了踪影。他想是不是自己念错了道士的口诀。或者道士写错了口诀。 当他正准备打开纸条想再看一遍口诀时,还不等死鬼多想多看,只见那些恶魔无赖一般的孤魂野鬼气势汹汹,一拥而上,把死鬼团团围住,拽死鬼手的也有,拉死鬼脚的也有,抱住死鬼身体的也有,他们一阵生拉硬拽,死鬼没有任何一点反抗能力,还在望着天空,等待桃木剑现身救死鬼自己。 可是最终还是没有等到桃木剑那一道万丈光芒再现。 死鬼失望致极,看着眼前那一帮孤魂野鬼,把死鬼拉拉扯扯,死鬼无可奈何,长叹一声。 没有一刻钟,死鬼就被那些孤魂野鬼,拉下波涛汹涌的黑漆漆、黄沌沌的大河里去了。 河里,还有很多黑压压的孤魂野鬼,看见死鬼被他们拉下水,也在争先恐后的向死鬼这边围游过来。 “劫数啊!”死鬼知道,死鬼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悲哀,一片凄凉之情涌上心头。 三 三途河,也叫忘川河,横在黄泉路去陰曹地府之间。按照陰间说法,实际是一个过渡地方,即那些遭遇非正常死亡的人,比如上吊自杀、遭遇车祸、游泳淹死等,因为他们过早死亡,陽寿未尽,所以既不能上天为仙,也不能入地为鬼,同时还不能再返回陽间为人,因为他们自己的肉身早被损坏或腐烂,已经不复存在,魂魄就是回去也无肉身可附。 所以,这些人,准确说是孤魂野鬼,一天到黑,只能在黄泉路上和忘川河上打发时光,等待陽寿到了,再到陰曹地府去向阎王爷报到。 所以这些地方,每天都有成千上万非正常死亡的新鬼,被滔滔河水冲过来加入其中,也有无千万数的老鬼因为陽寿到了,被无情的河水冲走,脱离这个苦海,去陰曹地府向阎王爷那里报到。 所以这里人来鬼往,流动量非常大。 滔滔河水,日夜奔流,往西而去。 这些在黄泉路上左右徘徊,或者在忘川河上游来游去的孤魂野鬼,有的因为在这里呆的年头太久了,就寂寞难耐,很想找一个机会出去。比如说,某个人陽寿是80岁,假如20岁突然遭遇飞来横祸而死亡,那么在这里要呆近60年后,才能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 所以,佛劝世人,什么事情都要想得开,要提得起放得下,要学会自我安慰,不要遇到厄运,动不动就去上吊自杀。想想提前死了,到了忘川河,因为陽寿未尽,不能进入陰曹地府,在三途河或者黄泉路那里,遭受这么多年的苦难,是多么不值得。 还有,佛也说了,人在世上为人是多么难能可贵,要学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千万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比如,在路上开飞车,玩一些危险的游戏,参加一些诸如赌命的活动,都有可能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闲话少说,话归正传。 这片偏远荒凉之地,一眼望去,到处都是赤身裸体披头散发的孤魂野鬼。 就像陽间的菜市场一样混乱不堪。到处人满为患,到处垃圾成堆。河水也一片混浊,腥气扑鼻。 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孤魂野鬼,就每天做黄粱美梦,想尽各种不良的勾当去害人性命,想找个替身早一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去投胎为人,或者去陰曹地府为鬼。 所以他们就专等在奈何桥上,等待过桥的人通过时,或者在大河里池塘边,等待那些到水里游泳或水边洗衣服或垂钓者,然后就伺机作案,拉他们入水,做自己的替身。 同时,还有那些遭遇非正常死亡的动物,比如蛇、虫、野猫、野狗,牛马猪羊等,也混迹其中,也在等待陽寿到了,再到陰曹地府去,等待阎王爷的判决。 这些动物等到陽寿尽了,到陰曹地府报到以后,阎王爷就根据它们各自生前的善恶大小,一般的就被判为继续为动物,大慈大善的就被判为投胎为人,或者上天为仙,生前在陽世间作恶多端的,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刑受罚。 所以,这里是一个混世魔王的世界,也是一个人鬼动物混杂,管理很混乱的地方。 在这里,也是强者为王,败者为寇,谁狠谁作主。 死鬼被那些孤魂野鬼七手八脚的拉下奈何桥以后,掉进混浊不堪的三途河里,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能不能顺利到达酆都城,他自己也不知道。 四 死鬼被那一伙孤魂野鬼强行拉入三途河以后,成千上万的魂灵看见了,就好像看到了一线希望似的,迫不及待、争先恐后的向死鬼围扑过来,都想分死鬼这一杯羹,都想吃死鬼这一块老肉。都想把他当做自己的替死鬼。 于是,这些孤魂野鬼为了死鬼,浪里来,水里钻,你挤我我推你;你骂我我打你;你踩他他踢你; 打得浪花四溅,挤得巨浪滚滚。 一时间,叫骂声,哭喊声,水花声,响彻三途河里。 一个本来就臭气熏天的大河,现在更是搞得乌烟瘴气、混浊不堪。 这个时候,死鬼也不知道他是谁了,也没有自己的身体了,也没有自己的魂灵了,好像案板上的一块肉,随这些孤魂野鬼怎么剁,怎么抢。 大家生拉硬拽,东撕西扯,没有一会儿,就把死鬼撕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河水也被死鬼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还有几个恶鬼把死鬼的人头,扭下来当足球在河里踢来踢去,踢得死鬼眼青鼻肿。 死鬼的魂灵,也被那些孤魂野鬼在争抢,大家都在争先恐后的往死鬼的魂灵里挤,想取而代之。 死鬼就像一个落难于平陽处的猎物一样,被那些野鬼围攻着,撕咬着,已经是命悬一线、身不由己了。 还有那些野猫野狗似的魂灵,也跟着起哄,在死鬼胯下钻来钻去,在他肩膀上爬上爬下。 还有一只野狗,在汪汪欢叫着,舔死鬼伤口上的血。 “都给老子住手!谁再争抢撕咬就剁他的手脚!”突然听见大吼一声,由远及近,那个声音像一个炸雷,闷闷的,又很是充满了杀气的。 顿时那些挤来挤去的孤魂野鬼,马上就罢手安静下来了。大家纷纷让开一条血路来。 死鬼这时,才看清楚一个赤身裸体,牛高马大,浑身长满了绿苔藓的大魔鬼,光亮的头脑壳上,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河螺,死死的爬在上面。他活像一个生活在河里几个世纪的大怪物一样。 只见他劈开水头,驾着巨浪,冲到死鬼跟前,把还在死鬼身上纠缠不清,或者还在挡住他来路的那些孤魂野鬼,丢的丢,摔的摔,踢的踢,一阵全武行撕打,终于打出一块阵地来。 “看谁还敢在老子面前胡作非为?”那个大魔鬼对着那些孤魂野鬼一阵叫骂打闹,面相凶神恶煞,“你们都不要抢了,这个是老子口里的肥肉,不服的上来试试?” 大魔鬼吓退了那些孤魂野鬼,然后摩拳擦掌,咬牙切齿的来到死鬼跟前。“哈哈,好老一块肥肉!” 听大魔鬼这样一说,死鬼知道今天是死期到了,心里一片冰凉,死鬼就闭上眼睛,任泪水滴下来。 “哎呀,我的乖乖,你不是我玄孙吗?!”突然那个恶魔,冲到死鬼跟前,仔细的端详了死鬼一番,发现死鬼是他玄孙以后,就大吃一惊,一把抱住死鬼就大声痛哭起来,“我可怜的玄孙啊,没有想到你也死了啊,真是家运不幸啊!你死了,我以后的坟头还有谁去扫墓啊!” 一下子就把死鬼哭得昏头转向,不知所措。死鬼也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也哭得死去活来。 后来一了解,死鬼才知道,他是死鬼一个房头叫太公的,早在50年以前就死了,因为他的陽寿听说是105岁,死时只有二十多岁,所以就要在三途河上呆上85年,才能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也就是说死鬼这个太公还要在这里再呆上30多年,才结束他的不幸遭遇。 难怪死鬼年轻时,每年清明节上山祭祖坟时,死鬼父亲都要给死鬼交代一遍又一遍,说某处坟是哪个祖人,叫什么名字,活在时有什么典故。叫死鬼记得清清楚楚,不要忘记。也不要搞乱了。 说搞乱了,会闹出笑话来不说,也让在陰间的祖人和世上的旁人知道了,笑话你,很没有面子。听说,死鬼湾子一个后人,是一个马大哈,那一年清明节上山祭坟时,因为山林茂密,错把他祖人隔壁那个祖坟祭了,自己真正的祖人还没有祭。结果让陰间那些鬼,笑话他祖人多年。 因为那一年没有给他祖人烧纸钱,结果他祖人那一年就穷得叮当响,要不是其他祖人时常救济他祖人,还不知道他祖人怎么渡过那个荒乱鬼年月。 所以,每年到这个太公坟上时,死鬼父亲都要叫死鬼好好磕几个响头,放一挂长鞭,多烧一些纸钱,说这个太公死得太悲惨。 原来死鬼这个太公他在世时,因为年轻不懂事,又持自己有一身好武功,性格又暴躁,所以到处惹是生非打架斗殴,最后听说是把人给打死了,以命抵命,被政府绑去槍毙了的。 因为他死时,还没有结婚(一说好像是谈了女朋友),现在都没有一个后尘,所以每年祭祖时,都是死鬼父亲带着死鬼一起去祭祖扫墓的。说是他没有后人,要是不管他的话,就会荒芜成为一座孤坟,要不了几年功夫就会被草木遮盖住,或者被雨水冲洗,夷为平地。 更主要的是如果他坟头每年没有活人去祭拜的话,那他在陰间就会永世成为一个真正的孤魂野鬼,受到大家的挤兑和非议不说,永远也不会被别个鬼魂看得起。 所以,死鬼每年清明节都要给这个太公理理坟,添添土,磕几个响头,多烧一些黄皮纸钱给他,叫他在陰间好好生活,不要牵挂在世的活人。死鬼父亲还怕他后继无人,说以后死鬼父亲死了之后,无人帮他打理坟头,就叫死鬼过继给他当玄孙,好让他那一脉,有个香火传承,家道万年。 死鬼父亲把死鬼这样过继一下,是要死鬼认这个房头玄祖,以后每年清明祭祖时,不要忘记了他,没有别的意思。因为他死得早,死时又太年轻,根本没有什么祖业,几间老房子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垮塌了,现在到处都是残砖破瓦,野草丛生,成了老鼠出没的地方。 死鬼一直以为,每年清明节或者七月半所做的那一套,祭坟、添土、上香、烧纸、放鞭、磕头作揖,只不过是活人演给活人自己看的把戏,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没有想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活在陰间的祖人,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哪个子孙贤孝好顺,哪个子孙忘恩负义,他们心里明白得很。 难怪当死鬼这个太公认出是他玄孙时,一把抱住死鬼,哭得那么伤心。原来,他早就认识死鬼,一直在念死鬼的好,每年清明节收到死鬼烧给他的纸钱时,高兴得手舞足蹈,逢鬼就夸死鬼这个玄孙的仁义孝道。 五 死鬼命悬一线,正在那帮黑压压赤身裸体的孤魂野鬼,群起围攻死鬼的时候,突然死鬼那个死了五十多年的太公,关键时刻认出死鬼来了,挺身而出把死鬼救下来了。于是,死鬼就又活过来了。 死鬼当场跪下来,抱着太公的大腿,痛哭流泪的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但是,死鬼太公慌忙把死鬼扶起来,说受当不起,并且还要感谢死鬼这么多年对他坟墓的照顾之情。 因为死鬼这个太公死得早,没有后尘,每年清明上山祭祖时,都是死鬼和死鬼父亲帮他打扫坟墓,并且每年七月半,还要在家里摆好香案,摆好供品,迎接他陰魂回去吃肉喝酒。 并且还给他烧了很多纸钱,让他和其他祖人一样,吃饱喝足之后,提着死鬼烧给他们的大袋纸钱,醉醺醺的,踉踉跄跄的踏着暮色而归。 所以死鬼这个太公,在陰间逢鬼就夸死鬼孝顺贤德,说得三途河里,很多鬼魂都知道死鬼的名字,都知道死鬼是一个孝顺贤德之人。真是未见其人,早闻其声。 难怪在现场,当死鬼太公认出死鬼并抱住死鬼,叫着他的名字嚎啕大哭的时候,旁边那些撕裂死鬼的鬼魂,还有那些跃跃欲试也想参与其中的魂灵,知道死鬼原来是那个久闻其名的大孝子贤孙以后,都一起齐刷刷的跪下来,磕头认罪,痛哭流泪,后悔不已。 有的抽打自己的耳光;有的大骂自己有眼无珠瞎了狗眼;还有的跑过来,抱住死鬼大腿悔恨不已,请死鬼大人大量,原谅他们这一回。 一时间是,那些在场的所有孤魂野鬼,哀哭悔恨之声,响彻三途河。 看见这个情景,也是让死鬼很受感动,抱住太公哀伤不已。 都说陰间黑暗,恶鬼无情,只认纸钱不认人,但是从今天的这个情形来看,却不完全是这样。 后来,死鬼太公也给他讲了陰间的险恶和黑暗。他说他也是这样的人,心狠手辣,在这个混世魔王的黄泉路上,在这个混浊不堪的三途河里,不打不杀,不心狠手辣,根本混不下去。 所谓强者为王,败者为寇,为寇者就任人宰割,受鬼欺压。死鬼太公说他在这里五十多年,浪里来,水里去,都是这样提着脑袋硬闯过来的。 看见他赤身裸体的身上,到处都是刀疤棍迹,伤痕累累,一只残废了的眼睛看上去,还很昏浊不清,说明他是个久经沙场出生入死之人。再看他身上长满了绿青苔,大大小小的河螺还死死爬在他身上头上,说明他在水里的年头多么长久。 死鬼太公说陰间虽然险恶,鬼心叵测,生存环境差,造就了那些孤魂野鬼的心里素质也恶劣,但是有一点,他是肯定的,那就是所有的鬼魂,包括那些大恶魔,也都是非常敬重孝敬父母之鬼魂的,这样的魂灵不管是在陰曹地府,还是在黄泉路上三途河里,都是别人羡慕敬仰的楷模。 要是某人在世时是一个大孝子,对父母百依百顺,尽心孝敬,他没有死之前,魂魄还没有到陰间,他孝敬父母之德行,早就在陰间传遍了。所以,当他一旦死后魂归陰间时,所有的鬼魂对他都是敬而远之,心里是由衷的佩服。碰到什么东西都抢,看见大孝子在场大家就不抢了,纷纷后退让路,让孝子首先得到满足。 至于说有某个恶鬼想欺负那个大孝子,那大家就会对那个恶鬼群起攻之,并且还会嗤之以鼻,把他赶出三途河外。 所以,在陰间孝道畅通无阻,受万鬼欢迎。哪个世人,哪个冤鬼,不是父母所生,父母所养?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受了多少冤屈,遭了多少罪,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特别是眼前这些早早就遭遇横祸而死,早早就离开父母的鬼魂,一想起父母的大恩大德及养育之恩,没有报答就命丧黄泉,与父母陰陽相隔,如隔天涯,永世再不能相见,每每想起这个的时候,他们内心最柔弱的那块地方,就会动了恻隐之心,就会泪流满面痛苦不堪,心里也会愧疚万分。思念父母之情由为甚之。 六 曾经有一个人,听说在世时是跛脚的父亲,每天挑着一个货担子走村串户,给别人家补竹筐修竹床,靠得到一点微薄的报酬,把他抚养成人的; 是他瞎眼耳聋的母亲,靠一双手在家里摸摸索索试试探探,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把他抚养长大的。 但是他长大以后,不但不知道感恩报恩,反而还嫌弃跛脚的父亲和眼瞎耳聋的母亲,丢了他的丑,感觉让他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就很不孝敬父母,动不动就在父母面前发脾气,并且脾气一上来,还对父母非打即骂。 后来,他娶了一个同样嫌弃残疾父母的老婆,两个人经常是一唱一和,在父母面前是言语恶毒,叫骂之声不绝入耳。“那两个老东西,为什么还不死,活着又不能做,只知道要吃,早死了早活该。” 他跛脚的父亲听不入耳,后悔自己辛辛苦苦养了这样一个白眼狼似的不孝之子,经常是半夜醒来,想起儿子儿媳的不孝,羞愧难当,早就想自尽身亡,一走了之。但是多次走出家门又转了回来,端起农药瓶又放下了,或者把绳子套上了脖子又解开了。 因为他担心自己死了,眼瞎耳聋的妻子无人照顾,每天过着苟且残喘、生不如死的生活。他心里放不下和他相伴几十年的结发妻子。 后来,在那对不孝儿媳的又一次恶言相向以后,老人忍无可忍,终于下了决心,把一瓶老鼠药拌在饭里,先把妻子药死,然后自己也吃饱饭随之而去。 残疾老夫妻两个终于解脱了,也放心了,一同相扶相搀着走上了黄泉路。 黄泉路上和三途河里,那些孤魂野鬼,每每看见老夫妻两个相扶相搀这个镜头的时候,在为之动容的同时,也感到无比的伤心和愤怒。 这对不孝夫妻之恶名,早在陰间传遍。大家咬牙切齿,对那对不孝夫妻恨之入骨,恨不得对他们两个生吞活剥。 后来,听死鬼太公说,那对不孝夫妻在一次意外车祸死了之后,鬼魂到黄泉路上,还没有走到三途河边,就被那些孤魂野鬼一拥而上,群起攻之,用路边的石头把他们俩砸成了肉酱。又把这些肉酱,让野狗吃了一百遍,才解了大家心头之恨。 那对老夫妻知道了,还伤心的哭得死去活来。 “这就是养育你的父母大人。”死鬼那个太公,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其实感情还是比较细腻的。只见他想起自己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没有在家里伺候过父母一天,也没有给长年卧病在床的母亲,端过一碗热水、一碗药汤。每每想起这个,他就愧疚万分,在三途河里终日寝食不安。 想起自己年轻时不懂事,惹了很多让父母担心受怕的事情,特别是自己打死了人,以命抵命,被政府绑去槍毙后,父母伤心欲绝,一夜之间白光了头发。每当想起这些,他就悔不当初,经常是以泪洗面痛苦不堪。 死鬼在三途河里,被大家知道是一个大孝子以后,那些孤魂野鬼就对死鬼另眼相看,对死鬼非常敬重。 虽然这里环境还是那样恶劣,空气还是那样混浊不堪,三途河的河水也还是那样浊黄不已。 一江大河,还是那样滔滔不绝,奔西而去。 七 后来,死鬼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三途河里孝顺的名声,被那个太公以及那些孤魂野鬼大肆炒作以后,传遍了陰曹地府。阎王爷看见他是一个大孝子,感动于他的孝行天下的德行,于是大笔一挥,再给死鬼增寿20年。 于是,死去的死鬼就又还魂回来了。 上坟遇鬼 很奇怪,每年清明节的时候,父亲和家里的所有人都回去上坟扫墓,唯独不带我去。他们每次都会带回来红艳艳的映山红,或者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美丽花儿,而且他们总是一脸笑容的回来,我就会羡慕的不行。 去年的时候,我央求父亲带我一起去,却被他断然拒绝。我说:“为什么,小姥都带弟弟去,他比我小都可以,我却不行?难道因为我是女孩儿?”想到这一点,我更加不依不饶的跳起来。父亲却黑着脸沉默不语,什么都不说,和长辈们一起坐车子走了。 越不让我去,我就越想去。今年我终于去成了。并不是因为父亲答应,而是我偷偷地藏在了车子的后备箱里,等到了目的地大家都下车了以后,我就爬了出来。看到我的那一刹那,父亲很不高兴,直嚷嚷着叫我回去。回去,怎么可能,好远好远的路,这可是大山里,大家都要祭祖,谁送我?长辈们脸色也都不太好看,我说:“带我去吧,我绝对不捣乱。” “唉!都怪我没跟说。丫头你听着,”父亲无比严肃的看着我,继续说:“你出生的那一年大水和干旱轮流交替,是陰年。另外,十二月主陰,你又生在15那一日的夜里12点,恰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时出生的孩子,极陰之人,本该远离坟墓和死人所在的地方,防止它们黏上你,对你不利。” 父亲说的话我只懂一点,那就是鬼魂容易缠着我。而我来祭祖,遍地都是坟墓,也就是到处都是魂魄,万一它们感觉到了我的存在,说不定我会带一大些的鬼魂回去,到时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看着面前的一座座的大山,山上云雾笼罩,犹如仙境。我无奈的说:“爸爸,那我就待在这个车子上,等你们祭祖好了下山一起回去。”父亲点点头,然后去山脚的店里给我买了很多吃的,便和大伙一起走了。 我坐在车上,拿着一本书边吃零食边看,倒也自在的很。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以后,我突然有了一股尿意,可不能在车子上撒尿啊,所以我对四周瞄了瞄,找到了一个偏僻的拐角,快速的下车走过去然后方便起来。 等我再次回到车子上的时候,觉得后脑勺凉飕飕的,好像风不停地往衣服里灌。不知不觉的,我有了睡意,闭上眼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轩轩,起来了。这孩子,怎么在车子里睡着了。”父亲的声音传来,我微微睁开眼睛,刚想下车却觉得浑身都疼,不知怎么搞得。 “爸爸,你们都做完清明了?”我问。 “嗯,是啊。走吧,你大伯在一家酒店订了一桌饭菜,现在出发了,你坐后面去。”父亲温和的说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去的时候身上就是阵阵发冷,头还有点昏昏沉沉。不过我不敢把这些告诉父亲,怕他知道了又会骂我不听话,跟着过来的错误行为。心里怀疑是自己感冒了,到时候拿点感冒药吃吃或许没事。 晚上我洗完脚之后,就关灯上床睡觉。奇怪的是,床的空出来的部分好像动了一下,我伸手摸过去,什么感觉都没有。渐渐的我困了,闭上眼睛开始呼呼大睡。夜里觉得床上好像多了一个人,可是又觉得是自己在做梦,没有开灯起来。 这样的日子大约过去了一个多月,一天清早,我刷牙的时候突然一阵呕吐,除了一些清水什么也没有。妈妈很是关心,我没觉得有什么便说:“怕是昨晚吃坏了,没事。” 可是等到吃饭的时候,我闻到油烟味又是一阵呕吐,依旧是一些清水。那一天下来,我在学校在家都是不停的干呕,居然有同学散播谣言说我怀孕了。回家的时候,爸妈带我去了医院检查。医生帮我仔细检查,没发现什么毛病,只说:“这孩子胃不太好,我开点药回去吃吃看。没什么大毛病,平时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把被子盖好。夜里不能凉了胃。” 就这样我和父母回了家。本来以为没事了,可是后来让人奇怪的是,我的肚子居然真的像怀孕了一样渐渐大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有些人开始说些闲言闲语,例如:哎哟,才16岁的小姑娘就和男子鬼混,如今都怀了孩子了。真是不要脸! 父母看着我的肚子也觉得纳闷,还有些难看。带着我去了市里最好的医院,到妇产科进行检查。不过女医生给我做了一番检查后,肯定的说:“你这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不是怀孕,去其他的科室做检查吧!”爸妈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带着我去了其他科室。可是,做了很多检查之后,医生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都说我没病。 爸妈愁得不知怎么办了。我说:“爸妈,我跟你们说个事,你们可别骂我。”爸爸妈妈点点头。我说:“那天我在车子要撒尿,所以从车子上下来,在山脚的一个地方小便了。等我回到车子上的时候,背后就开始阵阵发凉。晚上睡觉的时候,觉得我的床上还有一个人似的。”母亲急着说:“哎呀,莫不是撞邪了,快,快把刘道士给请过来。” 父亲立刻出门,很快刘道士就来了。他看了我一眼,还有我越来越圆的肚子,接着问:“你房间在哪?”我快速的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推门打开,一股浓重的寒意再次袭来。道士立刻拿出陰陽镜,对着白炽灯,然后用镜子折射出来的光投射到我的房间。“拿好了。”他把镜子让父亲拿好,然后抽出一张黄符和一个小酒坛大小的葫芦冲进我的房间,里面传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后,道士拿着封口的葫芦走了出来。他说:“你女儿招了一只鬼回来,它日夜纠缠。你女儿的肚子里有了它的鬼胎,幸好你来找我,否则不日鬼胎出生,你女儿就死于非命。” “那道长,请你救救我的孩子。”妈妈很担心很急切。 道士从身上的布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从里面到处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我说:“吃了它。”我拿着药丸放进嘴里吃了进去。肚子一阵绞痛,然后一股腥味恶心的我哇的一口吐了出来,一团黑气从我的嘴里飘出来,消失不见。我感觉好多了,肚子也平坦了。 后来,道长递给我一个黄符,嘱咐我随身携带,以后要避免那些坟墓或者私人的地方。谢过道长后,我还有点惊魂未定。有一段时间,母亲陪着我睡,渐渐的陪着我度过那段不安的日子。经此一吓,我再也不敢调皮捣蛋了。 黑段子之练肌肉 这天,赵海正在食堂吃饭。 突然,有人一下打掉了他手里的碗。他气得抬头就要骂,却发现桌边站着的是自己的好友李谦。 “你吃错药了,干嘛不让我吃饭?”赵海疑惑地问。 李谦指着赵海,怒道:“都怪你!自从我女朋友看见一身肌肉的你,就非逼着我练肌肉。她说,要是我练不成你这样,就和我分手。可我练来练去,还是豆芽菜一个。” 一听是这样,赵海就没再和李谦计较。他问:“你都是怎么练的肌肉?” “游泳、慢跑、骑车什么的。我运动得可多了,就是没效果。”李谦一脸沮丧地说。 赵海笑了笑,说道:“你做的都是有氧运动,应该做无氧运动,那样才能练出肌肉。” “原来是这样!”听到这儿,李谦恍然大悟。 第二天天不亮,赵海就接到了李谦的电话。李谦告诉他,无氧运动的效果十分显著,短短一个晚上,他就练出了一身肌肉。 放下电话,赵海很纳闷儿:自己练了一年多才练出肌肉,李谦怎么一夜就练出了肌肉? 赵海迫不及待地来到李谦的出租屋前。他敲了敲门,屋内传来李谦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 一进屋,赵海就在屋内寻找起来。但找了一圈儿,他并没有看到李谦的人影。 “你在哪儿呢?”赵海喊道。 突然,他觉得有人敲了敲他的头顶。他抬头一看,只见李谦被拴在脖子上的绳子吊在了吊扇上。 李谦吐着血红的长舌头,指着自己满身暴出的青筋和凸起的肌肉,说道:“无氧运动效果就是好!你看,我在风扇上吊着做运动了一夜,肌肉就全出来了。” 勿忘我 画像 我的同学赵峰,邀请我去他家吃饭。当时正是星期六的晚上,第二天不用上课,赵峰提议喝点儿啤酒,说完就转身出去买酒去了。 而我在百无聊赖之下,打开了窗户,开始欣赏窗外的夜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忽然被打开了,一脸惊慌的赵峰冲了进来,拉着我就往门外跑。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色苍白,身体颤抖。当我们终于停在一座公园的时候,我忍不住好奇地问:“赵峰,到底怎么了?” 赵峰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朝自己家的方向看了一眼,颤声说:“你站在窗户旁边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身后有点儿不对劲儿?” 这天晚上,赵峰的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赵峰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不由皱起了眉头:“我没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峰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地上。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打罐装啤酒,自顾自地打开了一瓶,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我家房子的事情……” 赵峰现在所住的房子,是两年前他的家人买的,因为这里比较靠近赵峰上学的地方,房子的售价又特别低,赵峰的家人当即就把它给买了下来。后来,赵峰才知道这座房子的价格为什么那么低了。 因为,在这座房子里,发生过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房子的前房主,是一位老太太,这位老太太的儿子整日忙于生意,很少有时间来看望她。后来,老太太得了急病,就死在了房子里。可是,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直到有一天,邻居闻到一股莫名其妙的腐臭气息…… 赵峰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他知道这件事之后,马上就告诉了我。我记得。当时我们并没有感觉到这件事有多么恐怖,只是为那位老太太哀伤了一会儿,就转移了话题。 赵峰为什么要在此时提这件让人不安的事情昵? “我以为那就是事情的全部了,但几天前我又听说了那件事的后续发展。”赵峰喝了口啤酒,激动地说, “据说,那位老太太在临死之前,把自己的照片全部烧掉了,并且留下了这样一句遗言:‘你还记得我的样子吗?’按照这里的风俗,老太太入殓的时候,要有遗像,可是,让人气愤的是,除了那些她烧掉的照片,她的家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有她的照片。不得已之下,她的儿子只好请了一个画师,给老太太画了一张遗像。老太太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腐烂不堪了,她的儿子只好按照自己的记忆描述她的样子,让画师来画。”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是不明白赵峰害怕的原因。 “怪事正是从老太太入殓之后发生的。在老太太头七的晚上,她的遗像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据那个画师说,就在当夭晚上,有一个全身腐烂的鬼魂,抱着那张遗像找到了他,不停地问他:‘这真的是我吗?这真的是我吗?’。” 我越听越觉得不安,打了个冷战: “赵峰!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峰战战兢兢地抬头向我看了过来: “刚才,我买酒回来经过窗外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一个人影正抱着一张老太太的遗像,双脚齐跳向你身后靠近——它为什么会盯上你?” 气味 “你还记得我的样子吗?”这句话是被长时间冷落的老太太,在临死前对儿子发出的良心拷问。她一定是在极度伤心的情况下离开人世的。她的遭遇虽然让人吁叹,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它为什么会盯上我昵? 赵峰在看到我身后的人影之后,马上就断定那就是那位老太太的鬼魂,他壮着胆子冲进房间的时候,它已经不见了。而在这之前,它从来没有出来过。那么,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这个鬼魂,的确是冲着我来的! 但是,我根本不认识它,也从来没有和它产生过交集,它为什么要针对我呢?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也许,是你身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了它的注意。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赵峰紧紧盯着我,焦急地说。 我一怔,勉强笑了笑:“我的身上哪有什么能够吸引鬼魂的东西。只有一部手机,还有……”一边说,我一边掏自己的口袋,当我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之后,我和赵峰的脸色一下都变了。 我这才发现,口袋里多出了一张纸。我是个学美术的学生,所以一摸那张纸,就发现那是一张画纸。慌忙打开,借着昏暗的路灯,我惊恐地发现,那是一位老太太的;eh画画像。 油画里的老太太笑脸盈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的笑容中藏着一丝难以掩盖的哀怨。 这一定是那位老太太的遗像!在赵峰;中进来之前,那个鬼魂把遗像悄悄放进了我的口袋。它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到这里,我的心终于狂跳起来。 赵峰用惊惧的眼神看了一会儿这张遗像,忽然,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用力吸了吸鼻子,惊叫起来: “这张画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味道非常相似!” 我一下瞪大了眼睛,隐隐约约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来赵峰家之前,我正在家创作一幅油画,而我所用的颜料比较特别。这种特别的颜料,是我在一个同城交易网站上买来的。卖家曾说,这种带有特殊气他定制专用的,但他最近决定放弃绘画事业,所以低价出售。正是他的话吸引了我,收到颜料之后,我马上开始作画。接着,就来到了赵峰家,颜料的气昧,也就留在了我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身上的气味,吸引了那个鬼魂?”说出身上气味的来源之后,我马上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赵峰激动地点了点头: “只有这一种可能了。这张画用的颜料和你用的颜料一模一样,这绝对不是巧合。那个卖给你颜料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定制专用的颜料,只有那个卖家才会用,也就是说,他和那个画遗像的画师,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我急忙用手机打开那个同城交易网站,找到了卖家的地址。 他所住的地方,离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远,我和赵峰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卖家的家进发。 半个小时后,我和赵峰就站在了一栋破旧的房子前面,这就是那位卖家的家了。奇怪的是,房子没有大门,门洞就这样敞开着。 房子非常大,没有门铃。我知道,就算我们大叫,房子的主人也应该听不到我们的声音,倒不如直接走进去。打定主意之后,我和赵峰走了进去。 一进大厅,我们吃了一惊,只见大厅的墙壁上都蒙着黑布。赵峰吸了吸鼻子,忽然脸色一变: “黑布的后面,好像都是油画!” 我好奇地掀开了其中一块黑布,就在这时,一阵冷风从门洞吹了进来,墙壁上的黑布突然全部掉落了下来,露出了黑布后面的油画。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我和赵峰看到,黑布后面的油画,全部都是那位老太太的画像! 脚印 虽然我一眼看出那都是老太太的画像,不过,油画各自的细节方面还是不同的,乍一看,就像是无数个长相相像的人。让我确定它们是老太太的画像的原因,是它们脸上的笑容和我口袋里那幅画上之人的笑容一模一样。 “你终于还是找来了,没想到这么快。”一个干涩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我和赵峰猛地回头,就看到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正从楼梯上下来。 “你卖给我的那些颜料……” 我刚想说明自己的来意,男人就冷笑着打断了我:“它找上你了,对吧?你来这里,是想要知道它找上你的原因,那么,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我来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吧……”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画师,这位画师非常有天赋,他能够根据别人的描述,画出这个人心中所想的东西。有一天,一个富商找到了这位画师,让他帮自己的母亲画一幅遗像。 画师没能够抵挡住高额报报酬的诱惑,应承了下来。富商一边回忆自己母亲的样子,一边向画师描述,说着说着,富商忽然像个孩子一样失声大哭起来。原来,他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忙于生意,对自己的母亲样子的记忆居然有些模糊了。 “‘我终于明白我妈为什么留下那么一句遗言了,我再也看不到她的脸了。’这就是那位富商当时对我说的话。幸好,最后遗像还是完成了,看到遗像之后,富商只是哭,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不久之后,他把自己的财产全部捐给了养老院,”男人叹息着摇了摇头,“他终于在悔恨中醒悟,而我,却开始陷入一场可怕的噩梦。” 画师完成遗像的第七天夜里,正在作画的他,忽然听到门前有跳动的声音。不一会儿,这声音就停止了。接着,门被推开,一个浑身腐烂的人,抱着那张他画的遗像跳了进来。 “这真的是我吗?这真的是我吗?”那个人影不停问画师同样一句话。 画师马上明白了过来,这就是遗像上那个死去的老太太,它发现画师画出的遗像根本不像它,于是来找画师了。画师知道,如果不画出一幅和它相像的遗像,它会永远纠缠着自己。 于是,在极大的恐惧之中,画师根据老太太儿子曾经的描述,再次为它画遗像。 “可是,无论我怎么画,遗像上的人,都不像它,我所画的遗像,挂满了客厅的墙壁。每天夜里,它都会抱着遗像来找 我,说着,男人苦笑了一声,带着我们来到了门前,伸手向台阶下一指,”你看,那就是它在门前跳动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门前有两个脚印形状的浅坑。那个鬼魂只能以跳动来代替行走,而这里的台阶比较高,它一时跳不上去,于是就留下了这么两个浅坑。 听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过来。两年来,几乎每天夜里,男人都会受到那个鬼魂的惊扰,终于,他想到了一个摆脱它的好办法,那就是放弃画画。 ”我把颜料卖给你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它很可能会盯上你,让你帮它画遗像。可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说着,男人哭了起来,他扬起了自己的手。 我和赵峰这才发现,男人的那双手,已经没有手指了——为了摆脱它的纠缠,他只能用斩断手指来向它证明,自己无法再作画。 当我知道自己被鬼魂盯上是男人所害,心里非常恨他,但看到他的惨状,才知道他的可怜之处。除了叹息一声,我没有再说什么,拉起赵峰就转身离开了。 ”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如果不是他找我画遗像,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要恨,就恨他吧!“男人追上来,把一张那个富商的照片塞到了我的手中。 当我们离开男人的房子时,房子里传出了男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今天晚上,它一定会再去找你。你该怎么办?“回去的路上,赵峰担心地问。是啊,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笑容 就连天赋极高的画师,都不能画出那个鬼魂原本的样子,我更是画不出来了。那么,摆在我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了。 一是忍受鬼魂的纠缠,可是,长久下去,我肯定会因此疯掉:第二条路,就是像那个画师一样,把自己的手指给斩断,但是,这样一来,我就永远无法再作画了。 这两条路,无论是哪一条,对我来说,都是噩梦。 和赵峰分开之后,我战战兢兢地回到自己的画室,用十来把凳子摆了一个高台,在上面作画。这样一来,那个鬼魂就无法跳上来,我也稍稍能放心一些。 夜色越来越浓重了。我坐在高台上,仔细观察富商的照片和那张遗像,想要找到两者的相似之处,说不定真的能画出一张和它长相相似的遗像来。 可是,画着画着,我猛地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两年来,画师为它画了无数张遗像,都没有一张让它满意,我一定也无法画出让它满意的画来。 冷汗难以抑制地从我的额头上流淌下来。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外响起了双脚跳动的声音,接着,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后背一阵发麻,我的身体僵硬了起来。那个跳动声慢慢接近,停在了我的身后,一股腐臭的气味从身后传了过来。 它终于还是来了! 巨大的恐惧之下,我努力集中精神,去看眼前的遗像和富商的照片。看着看着,我忽然眼睛一亮,伸手拿起了画笔。 一个小时后,满身大汗的我,用颤抖的手把画好的画递向了身后。我感到一双木头一样干枯的手把画给接了过去,很快,身后再次响起了跳动的声音——那个鬼魂离开了!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冲出了房门,向赵峰家的方向跑去。 ”它、它就这样离开了?“ 赵峰家里,一脸吃惊的赵峰用不敢置信的语气问我。 我点了点头。 ”那个画师用了两年时间,都没有画出它的样子,你是怎么做到的?“赵峰忍不住叫了起来。 我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我根本没有画出它的样子……“ 当那个鬼魂来到我身后,我无意中看到了照片里那个富商的样子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一共画了两幅画,第一幅画是那个富商的画像,画上,他满脸笑容;而第二幅画,就是那个鬼魂的遗像了,不过,我所画的遗像,是它的背影,根本没有露出它的样子。 ”两张画并排放在画板上,背景我做了处理,咋看之下,第一幅画上的富商,正盯着遗像上的人脸微笑,“我叹了口气,”那是孩童一般的笑容,只有面对自己的母亲,一个人才能放下所有的防备,笑得像个孩子。那个鬼魂看到画上的富商,在冲遗像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后,它终于无法否认,那张只有背影的遗像的脸,就是它的脸了。“ 赵峰目瞪口呆,迟疑了一会儿,惊讶地问: ”你怎么就能确定,你所画的笑容,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母亲时才会出现?“ 我知道赵峰为什么要这么问,因为他知道,我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从小就没有母亲的我,怎么可能会理解那种笑容? ”我很小的时候,就很羡慕那些有妈妈陪伴的人,所以,我经常观察孩子和母亲之间的反应。那种笑容,我渴望展现,所以它深刻地印在我的心里。可惜,我永远也无法展现那种笑容了……“ 赵峰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抹了抹眼角,向门外走去。打开房门的瞬间,我看到他拿出了手机。 ”妈……没事儿,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门外,响起了赵峰打电话的声音。 尾声 那个鬼魂,为什么要把那张遗像放进我的口袋呢?赵峰出门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我疑惑地把那张遗像拿了出来,仔细看了一会儿,翻到了遗像的后面。突然,我一下瞪大了眼睛。 遗像的后面,有一行小小的宇: ”小宇,我帮你把它赶走了,以后要小心。“ ”小宇“是我的乳名,只有我的妈妈才会这样称呼我。原来,这张遗像并不是那个鬼魂放进我口袋的,是我的妈妈出现并赶走它,夺走了它手里的遗像。 为了让我知道那个纠缠我的鬼魂的样子,她把遗像放进了我的口袋。 她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从来不曾离开!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从身后轻轻抚在了我的头发上。我一怔,终于展颜笑了起来。 此时的我,一定笑得像个孩子。 新疆老司机讲故事之人脸 这个故事是我听到的最诡异的一个故事了。老陈从前在南疆的叶城当汽车兵。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把必要的物资从基地运送到昆仑山上的神仙湾哨所(这个大家都听说过,世界海拔最高的哨所,海拔4500米)。退伍后,老陈做了生意,现在已经几千万身家了。这故事是在酒桌上听到的。 那是1989年。老陈他们连队奉命在年末封山前把做后一批物资运送到哨所。老陈的车很不幸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殿后。跑过山路的人应该知道,车队里最后一辆车往往是最容易掉队的。但毕竟是命令,老陈也只有执行了。于是,他与副驾驶小何一起出发了。 年末的喀喇昆仑天气及其恶劣。海拔低的地方,风刮着漫天的石子,整个天都是黄色的。而到了海拔高的地方,风又夹杂着无尽的雪花,整个世界又变成了白色。车队缓缓行了两天,来到了海拔3500米的山间。这个时候,积雪已经越来越多,天气也越来越冷。老陈紧握方向盘,极力跟着前面的车。忽然,挂起了一阵猛风,比之前一直刮的大许多。狂风夹杂着雪片,完全遮住了前方的道路。老陈什么也看不见了。这种状况下,要是还开下去无异于送死。老陈不得不停了下来。过了近一个小时,大风渐渐平息了。路又显现出来,但经过刚才的风雪,路面已经被雪盖得差不多了。老陈与小何不得不下车,先铲一下雪再走。 大概铲了半个小时,路上突然起了浓雾。老陈觉得不能再耽搁了,于是和小何又上了车,准备出发。就在这时,老陈忽然看见浓雾里缓缓地走来一个人影。老陈第一念头就是,战友找过来了。老陈大喜,赶紧下了车,朝浓雾里的影子走去。看来前面的车应该离这里不太远。待老陈走得离那影子七八米的时候,觉得不大对劲,那影子特别高大,足有两米多高。块头也很大。走路时左右摇摆,双臂很长,不像是人,道更像一只猩猩。昆仑山深处哪来的猩猩啊?老陈疑惑着。那影子好像发现了老陈,突然加快了速度,朝老陈这里走来。老陈听见了呜呜的低鸣声。老陈吓得魂飞破散,这什么鬼东西啊?不管三七二十一,老陈跑腿就跑。那东西块头大,所以跑得倒不快。老陈顺利爬上了车。可要命的事情来了,车发不着了。这也难怪,那么冷的天气,车开动总得有个预热的过程。也就在这时,那东西已经----爬上车了!只见它站在驾驶室旁的踏板上,握着门把手,想打开车门。老陈赶忙把车门从里面锁死。那东西不死心,突然用头撞起了门玻璃。透过玻璃,老陈看到了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脸。确切的说,那不是真的脸,而是一张人脸,被贴在了那东西的脸上!!就像戴着一个面具。也许是人脸太小,那东西的头太大,人脸被扭曲得不成样子。那情形,说不出得诡异和恐怖。这时小何倒是很冷静,他从车座后拿出刚才铲雪用的铁锹,递给老陈。老陈不顾那么多,迅速摇下窗玻璃,以当兵的人吃奶的力气将铁锹向那东西砸去。那怪物被砸中,呜呜得狂叫,跌下了车去。老陈又赶紧发动车,这回车发动起来了。老陈一踩油门,以最快速度离开了这里。 惊恐未定的两人仔细得看了看后视镜,确定没有跟上来,这才长松了口气。很幸运,两人赶了半天,终于在天黑前找到了车队。顺利完成了运送任务。 这件事在叶城的汽车连里流传很广。昆仑山里碰见怪兽就很奇了,而怪兽头上戴着人脸面具,这就更是匪夷所思。怪兽哪来的?人脸又是哪来的?怪兽为什么要戴着人脸呢? 老陈在不久之后,就申请退伍(他是志愿兵)。做起了生意,发了不小的财。而小何在第二年的进山任务中发生了车祸,连人带车跌进了山谷里。至今尸首也没有运出来。(海拔太高) 老陈告诉我,至今他还时常梦见那张脸,那张诡秘的,琢磨不透的,恐惧的,“人”脸。 新疆老司机讲故事之村庄 这个故事我从很多司机口中听说,应该是流传很广的一个故事。 小李是一名长途出租车司机(新疆人一般称线路车),那是1996年夏,小李从乌鲁木齐拉了几个人到吐鲁番,本来他想从吐鲁番再拉几个回乌鲁木齐,但那天偏不凑巧没有生意,看着要到傍晚了,小李不想开夜车,就急匆匆地开车回乌鲁木齐。 吐鲁番到乌鲁木齐要四个多小时(当时还没有高速),小李开了近一个小时,来到了著名的百里风区(吐鲁番附近有一片地方常年挂大风,春夏最高风力可达到10级),今天的风也不算大,但不知为何扬尘很大,黄雾雾一片全是沙土,明明天还没黑小李不得不打开车灯行驶。前方的路虽看不大清,但小李走这一段也好多年了,凭着记忆也可以走过去。走了一阵,扬尘越来越大,风好像也大了起来,小李有些紧张了,他开的就是一般的轿车,很轻,这风再这么刮下去很有可能就翻了。小李紧紧把住方向盘,缓缓地走着。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小李隐隐看见路左边茫茫荒滩上有几间屋子的影子,还有一条窄小的便道从公路通往那里。小李想,这么大的扬沙,太危险了,不如先开到那屋子后面避一避风吧。于是,小李就下了公路,从便道那里开了进去。 又了半个小时,还没到那几间屋子边,小李奇怪了,怎么还没到啊,看着挺近的啊。但既然开进来了,就继续走吧。终于,小李开到了目的地。待小李走近,才看明白这里的屋子不止几间,而是有几十间-----这是一个村庄。小李心里疑惑,跑了这么久的车,没听说这附近还有村庄啊。路上也没有标识。但小李这时也是避风要紧,也没再多想。 很快,小李就开进了村子,村里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小李开了一圈,一个人也没瞧见。村里的屋子看起来很破旧了,还不是砖房,是泥土砌的,新疆人管这土块房。小李想,这村子也真穷啊,现在早就没人住这种房子了。 眼见天黑了,小李觉得今天不能再出车了,这风沙天晚上开车简直是不要命。于是决定在村子里住一晚。小李把车停下,随便找了一家人想投宿。但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出来。小李想这家人不在吧。于是又换了一家,但还是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天渐渐暗下来了,小李心里有些发毛……人呢?小李接着又敲了三四家人的门,都没有应答。小李感到一阵凉意,奇怪,这个村子里的人呢?不仅没有人,连狗也没看见,偌大的一个村子,没有一点人声,回荡在耳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天又黑了些,小李发现,这村子里竟然没有一丝灯光!!小李真的有些害怕了,看这村子,不像是废弃的样子,房子虽简陋,但绝对可以住人,门上的把手,也没有一丝锈迹。有家人的院子里,甚至还停着拖拉机,拖拉机看起来也很新的样子。但……就是没有人!!随着夜幕的降临,小李的恐惧也逐渐占据头脑,这鬼地方不能呆!小李飞也似地跑到了车里,发动车,也不管扬沙了,先逃出这个鬼地方再说。 总算是开到了大路上。小李回头一瞧,那村子早已淹没在夜色和黄沙中。小李发疯似的开着,开了半个多小时,扬尘突然渐渐散去了,天上重现满天星斗。小李常常吁了口气。刚才发生的,仿佛在梦中一样。 小李还是安全把车开回了乌鲁木齐。第二天,小李又拉了一车客人去吐鲁番,在百里风区,小李仔细地看着路边,但那条便道,那个村庄,却怎么也找不到了,能见到的,只有一望无边的戈壁滩…… 黑心撞上鬼 顺意殡仪馆不大,只有一台老式火化炉,平时烧的人也不多,因为这里村户相连,谁家死了人都会有许多人相送。不过也有例外,昨天夜里,火化工丁大壮一口气连烧两个人,来送葬的却只有一个人。 本来,夜里烧人就够怪的了,更怪的是,死人是由县里首富李大头亲自开着运砖车送来的。李大头开着十几个大砖场,平时坐宝马、奔驰还嫌颠,这会儿为了死人竟然夜里开起了运砖车,这还不够怪吗? 李大头看着尸体变成了灰,对丁大壮说:“剩下的事你办吧。”顺手把一个大信封丢给满脸汗水的丁大壮,开着运砖车走了。 李大头的话,丁大壮当然明白,无非是让他把骨灰扬进沟里,这样的事以前有过一次。丁大壮知道信封里面装的是钱,却不敢打开看,揣回家,直接藏进了碗柜里。 丁大壮预感到这次李大头摊上了大事,瞒不过天的大事!所以,他没敢把骨灰扬到沟里,而是藏了起来。他还藏起一具尸体没火化,因为,这具尸体活着时,他见过。 一个月前清明节这天,丁大壮乘着夜色去祭祀园收捡供品。这里白天人来人往的,活着的人为了纪念死去的人,把不少高档烟酒丢在这里,当然也少不了上品位的酒菜。他们自然想不到这些东西最后都被丁大壮收走了——也许他们想到了,但人们总是宁肯对活人苛刻,也不愿意对死人抠门。结果便是让丁大壮这样的人过上了天天好烟好酒、有吃有喝,甚至有钱拿的好生活。 以往这时候,丁大壮总是很顺利地把东西弄回家享用,这次却出了意外,把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这晚,丁大壮收获甚丰,快半夜了还没有收完。尤其是最后这个祭祀点,供品甚是丰厚,全是整鸡整鱼、整烟整酒,看得丁大壮馋涎欲滴,就在他伸手抓供品时,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他的肩头,接着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像从地府传来的:“你干吗……拿走我的东西?” 本来,丁大壮是烧死人的,胆量大得很,对他而言,死人就是一堆等着烧成灰的臭肉罢了。但他却怕活人与“鬼”,活人你稍稍打点不到位,就会跟你翻脸、结仇;至于“鬼”,丁大壮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让人防不胜防。 丁大壮不知身后是人是“鬼”,吓得不敢回头看,那个声音又说:“这些……都是我的……你干吗拿走啊?”这声音含混不清,在静寂的祭祀园里显得那样诡异。丁大壮定了定神,身子向前猛地一蹿,挣开那只手,回头一看,顿时吓得“妈呀”一声坐到地上。 夜色下,离丁大壮几步远处站着一人,也许不该称他为人,他个子不高,瘦得皮包骨头,一身破衣几乎遮不住身体。这些都没什么,比他惨的丁大壮也烧过,让丁大壮几乎吓破胆的是他的那张脸,那张脸上满是血污不说,应该是鼻子的地方只有两个窟窿眼,他瞪着丁大壮,看得丁大壮心胆俱裂。 “你、你是人是鬼?” 那显然是个人,因为他看见丁大壮离开祭品时,顾不上答话,扑到菜品上大吃起来,鬼怎会吃东西呢?丁大壮松了口气。好歹把吓得要跳出来的心按了回去。但紧接着又生出疑惑:他别是那个人派来的吧? 丁大壮怕活人是有缘由的。几年前,丁大壮还是这个殡仪馆里的小头头,当时,因为这里烧人费用不高,又是独一处,效益还是不错的,不像现在这样生意清冷。后来,因为丁大壮得罪了人,一个活人,这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丁大壮稳住了心神,再看那个狼吞虎咽的人就不害怕了,那只是一个痴呆、神智不健全的人。当下,他等那人吃饱喝足后就问他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在这里,可那人一句整话都不会说,吃喝完了,就倒在水泥板上呼呼大睡,全然不管还有丁大壮这个人。 丁大壮无奈地把其他供品收捡一下就走了,临走前把些破纸、烂花堆到那人身上,心想也许能保点暖。 第二天,丁大壮又到祭祀园去看,那人不见了。谁知,一个月后竟又看到了他,只是已经死了。烧到他时,丁大壮看他头上、身上多了许多新伤就留了个心眼,趁李大头不注意,把尸体丢进空纸棺里藏了起来,并做了记号。 丁大壮能有今天,和李大头也是有一点关系。 几年前,邻县还没有建殡仪馆,有一天,上头给丁大壮派来个年轻人,说是让他到这里锻炼锻炼。他是李大头开宝马车送来的,李大头点名让丁大壮带带他。丁大壮是个实诚人,当时他还不是火化工,是办公室主任。他想,既然是李首富送来的,上头又有话,他可不能不重视。年轻人来的第一夜,丁大壮就安排他到最关键的骨灰寄存室值班,因为,近来竟有人偷骨灰卖,这可是无本万利的买卖,谁家亲人骨灰丢了能不着急呢?花多少钱也得买回去。 但丁大壮没有想到,这年轻人胆小如鼠,当夜天气不好,电闪雷鸣急雨如泼的。丁大壮对年轻人有些不放心,就到骨灰寄存室查岗,却发现年轻人躲在值班室床底下,灯都不敢去开,门关得紧紧的,听到丁大壮敲门竟吓得尿了裤子,让丁大壮笑了几天。但丁大壮没有笑多久,他不知道,那年轻人是孙副县长的侄子,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接替行将退休的老馆长的职务的。 丁大壮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没过多久,老馆长退休了,年轻人成了小孙馆长,他想起丁大壮安排他值的那趟夜班,让他丢尽了脸面,就找了个理由,把丁大壮从主任变成了火化工,也让丁大壮从此不怕死人怕活人。丁大壮想想就恨李大头,哪怕他在送年轻人来的时候透一丝口风,他也不会那么傻,真心实意想要锻炼年轻人。他把流浪汉的尸体藏起来也是想留个后手,找机会拿捏一下李大头。 小孙馆长上任后,第一把火就是提高了火化费用,弄得远近村民烧不起人,叫苦连天。邻县见有机可乘就建起了殡仪馆,把大部分生意抢了过去。 就在丁大壮烧完那具尸体当夜,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丁大壮喜欢晚上没事弄一口喝的,反正菜肴好酒天天有。谁知,他刚把酒菜摆好,就听见有人敲门。“谁呀?这么晚了?”丁大壮有些心烦,冲门外喊了一嗓子。没人应声,没办法,他只好打开门看。这一看,让他愣住了:怎会是他俩?原来是小孙馆长和李大头。 “这么晚了还烧人?”丁大壮惊奇之余问了一句。小孙馆长摆摆手,走回屋里,说:“老丁啊,你看我这忙的,从来就没到你家来过,你不怪我吧?” “不怪。”丁大壮摸不清两人的来意,不敢多说话。李大头却是耐不住性子,说:“实话跟你说了吧,之前叫你烧的那俩人都是流浪汉,是我好心收留了他们。谁知道他们一下子得了急病都死了,这事虽然没什么,可传出去不好听!我给了你两万块,啥意思你该明白,要是嫌少可以再加!” “是,是,我明白的。”丁大壮心里说,传出去不好听?人命关天!传出去够你喝一壶的! 小孙馆长补充说:“老丁,老李这是办好事,这些天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可不能乱说!” “是,我不乱说。可是我怎么说呀?”丁大壮问,“总不能别人问起来,明明烧了人说没烧吧?” “对!你就咬住说老李没找你烧过人!”小孙馆长说。 “骨灰你不是都处理了吗?”李大头问。“处理了。可这样不好吧?”丁大壮说,“殡仪馆又不是我一个人,晚上李大头拉人来,门卫、值班的都看到了,何况还有监控和记录。”可小孙馆长和李大头都说这些不用他管,由他们摆平,只要丁大壮管住自己的嘴就行。 他们临走时又丢下个大信封,这回丁大壮拿都不敢拿了,用毛巾包了直接丢进碗柜里。他酒也喝不下去了,盖上被子,半天没睡着。 接下来的事更怪了。第二天,丁大壮烧完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吸烟,小孙馆长领着一个人进来了,是孙副县长!他竟然屈尊到火化工的休息室来了!丁大壮更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好,孙副县长并没有问什么,听丁大壮说昨夜没烧过人,脸色好看了一些,站了一会儿,就和小孙馆长走了。 可是,随后又来了记者,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盘根问底的,弄得丁大壮最后一句话都不敢说了,闭着眼睛装睡。一个记者最后丢下一句话,吓得丁大壮眼睛也闭不上了。那个记者说:“前天,李董事长的一个砖窑塌了,听说里面埋了人,这事是瞒不住的,事情败露了,第一个坐牢的恐怕就是你!” 丁大壮真的害怕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虽说那两人很难查出身份,可不等于没有身份。但是现在他又不敢说出去,工作丢了是小事,弄不好命都得搭进去。 可是,许多天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再也没有人来找丁大壮,好像这事压根没发生过。 但丁大壮却越来越害怕了,那可是两个人啊!怎么能说没就没了?丁大壮自然不知道,这些天,从孙副县长到李大头,再到小孙馆长,有多少只手捂着盖着,更不知道那个说狠话的县报记者回去后不久就被调离了工作岗位,然后,走在大街上莫明其妙地出车祸死了,是李大头司机开车撞的,据说是刹车失灵所致。尸体正是丁大壮亲手烧掉的,但他却没有认出来,记者已被撞得面目全非。 之后,丁大壮患上了失眠症。终于在一天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他下了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把真实的情况都告诉记者,至于说出真相后会发生什么,他管不了了,再这样闷下去,他会发疯的! 第二天,丁大壮早早来到殡仪馆,在一大堆空纸棺中找到那个做了记号的纸棺,打开后却大吃一惊,纸棺里没了那具尸体,藏在空棺里的骨灰也被人打开撒了一地。 死人怎会消失呢?丁大壮百思不得其解。没了尸体和骨灰,他也没了办法。 可是,就在那天下午,市里来了辆警车带走他和小孙馆长,在车里有人拿出几张打印稿给他看,上面竟是那个县报记者的文章,题目是《黑心老板烧黑心砖,人命如天瞒天过海》。里面翔实地记录了李大头砖窑崩塌的经过,和李大头如何利用残障人员为他打工制砖,死后为他大赚保险金的罪行。这篇文章是那个记者出车祸前就送到市报社的,市报社的总编不敢贸然刊载,请示了市里,市委书记看后严令核查,查实后立即见报。 警察是先到李大头家的,却没有找到李大头,他正在医院,警察赶到医院后,李大头刚咽气。医生说,李大头是受到突然惊吓猝死的。死人是无法进行核查的,警察又找到了丁大壮和小孙馆长。 到了这时,小孙馆长也不敢不实话实说了,丁大壮更是没有必要隐瞒,由此,孙副县长也被市里找了去,没多久就被“双规”了。 事后,丁大壮继续回来烧死人,却再也不去祭祀园搜寻供品了,那里的供品有人替他打扫了,晚上那个人就到丁大壮家里住宿,他就是那个“死去”的流浪汉。 其实,李大头送流浪汉火化时,他只是被碎砖砸晕了。丁大壮把他藏进纸棺后不久,他就清醒了,翻遍了纸棺也没找到吃的,骨灰又不好吃,就从纸棺里爬出来,到祭祀园去找吃的,也没有找到多少吃的东西,祭品被丁大壮收捡得太干净了。 流浪汉连着许多天吃不饱,又想起把他砸晕的那个砖场,四处找东西吃,就在他饿得像鬼一样的时候,撞到了往这里送流浪汉的李大头。李大头当然是认识他的,却以为撞到了鬼,当场被吓昏。到医院时,医生说李大头脑袋里有根血管爆了,救不了了。第二天,李大头就东窗事发了。 邪恶的盆栽 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件奇怪的包裹。包裹上面只写明了收件人我的地址姓名,却没寄包裹的人的落款。 我想这一定是哪一位朋友想让我意外的惊喜一下,因为第二天就是我的生日,寄件人还 在包裹的外边写上了祝我生日快乐的字样。 当我把包裹打开时,惊讶的看到里边竟然是一个小小盆栽,就是我们经常能够见到的那种绿色的、生命力顽强的、只要有水就能够生长的爬藤类植物。这盆植物经过了严密的包装与漫长旅程,居然还有没死掉,只是叶片略显枯萎,因为缺少了水份的滋润而透出黄白色。 我把这盆毫不起眼的盆栽放在陽台上,替它浇了水,然后回到房间里给朋友们打电话。然而,所有的朋友都告诉了我她们送我的礼物是什么,巧克力、鲜花、贺卡、制工精美的艺术品、威尼熊、芭比娃娃等等等等,都是女孩子心里喜爱的东西,唯独找不到是谁送给我的这盆花。 打电话的时候,我心里忽然泛起一种寒意,那种感觉,就象是感觉到一双目光正在偷偷的窥视着你一样,我放下电话环顾左右,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可能是神经过敏吧,我这样解释自己心理上的不适。 但是,这种被人偷偷窥视着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我终于坐立不安起来,急忙打电话叫来几个朋友,朋友们来到之后,我们一起在房间里四处搜寻,所有可能藏起人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安慰过我一番之后,朋友走了,我独自一人在沙发上坐下来,想休息一下,忽然之间,那咱被人窥视的感觉再一次袭来。我感觉得清清楚楚,有一双眼睛就在我的身体上棱巡,就象一条蛇,陰冷的、急切的、贪婪的爬遍我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 我惊叫一声,狂跳起来。 真的有一道陰险的目光正在悄悄的窥视着我,那种眼光很邪恶、不端、充满了肮脏与不洁的欲念。而且这道偷窥的视线来自于陽台之上,肯定有个人躲在陽台上。 我再一次的走到陽台上寻找,但是根本找不到有人进来的痕迹,只有那盆不知谁寄来的盆栽,因为得到了充分的陽光和水份,蓬勃兴旺的生长起来,长长的茎叶从陽台一直曼伸进客厅,给人一种陰冷的舒适感觉。 “这盆盆栽真是怪,”记得有个朋友看了后曾经这样说道:“藤蔓居然向没有陽光的室内延伸,这是违反植物的趋光性原理的。”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却越来越强,我不敢再在房间内换衣服,不敢一个人进浴室,甚至连闭上眼睛休息都不敢。 快到晚上的时候,我感觉有些疲累,坐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在梦中,我似乎看到一双陰冷的眸子,正顺着墙壁象一只尺蠼般令人厌恶的爬行过来,爬到了我的身上,顺着我的衣领爬上了我的身体。我惊叫一声,从梦中被吓醒。 当我睁开眼睛时,居然真的看到一双目光迅速的闪开了,这双邪恶的眸子,真的是来自于陽台之上! 我愤怒的冲到了陽台上,依然是不见人影,只有那盆随几翻动的藤蔓。可是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双目光,怎么会却找不到人呢?那个可恶可耻的偷窥者究竟躲藏到了什么地方呢? 我留了心,再次回到客厅里坐下,微合眼睛装睡,时间不长,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来了,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得多,我甚至能够感觉到这双目光就象尺蠼一样悄然的向我爬行过来。 我猛的睁开眼睛,只见一根蔓伸到半空的藤蔓突然垂落下来,那双可怕的偷窥目光,竟然是来自于藤蔓之上! 我冲过去,站在那根藤蔓前看了好久,它分明就是一根藤蔓,与任何一根藤蔓都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我固执的盯着它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它,终于,我看到一片茎叶悄悄转动过来,就象人的一双眼皮睁开一样,慢慢的睁开生长在藤蔓茎叶上的一双怪眼。 这双怪眼吓得我惊叫一声,那双怪眼也分明在与我四目相对之时感受到了惊恐,急忙又闭上了,然后转到了一边,正象偷窥者在被人看到时所做的那样,这双眼睛居然想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这双眼睛,有两只绿色的眼皮,眼皮上还生长着特别难看的睫毛,当它闭上时与绿色的藤蔓混为一体,根本就无从发现。但当这双眼睛睁开时,却可以看到那道集陰险、奸诈、邪恶与不轨与一体的目光,最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是,这双眼睛中透露出来的眼光是如此的混浊、污秽与肮脏,就象是一桶污水,或是一道积满了肮脏垃圾的陰沟。 藤蔓上怎么会生长着一双人的眼睛? 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吧,呆呆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生长在藤蔓上的那双怪眼躲躲闪闪,不敢与我的眼光接触,突然之间我不知哪来的勇气,转身飞快的跑到客厅,操起一把剪刀又冲上陽台。 那根怪异的藤蔓正乘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扭动着,枝叶发出沙啦啦的声音,它想钻到窗子的外边躲起来。我冲上前去,挥起剪刀,喀嚓一声把那根藤蔓铰断了。 藤蔓跌落下在地上,先是象一条被剪断的壁虎尾吧一样噼哩啪啦的弹动着,然后象一条蛇一样急急的向外爬去。眼看着一条绿色的藤蔓在地面爬行,我只觉毛骨悚然,手中的剪刀几乎跌落在地。 忽然之间,那根逃到陽台角落里的藤蔓扭过头来,用那两只险诈的绿色眼睛看了我一眼。对这卑鄙的偷窥目光的愤怒使我忘记了害怕,我上前一步,追上这根逃跑的藤蔓,把手中的剪刀尖用力的向那双偷窥的眼睛刺去。 哧的一声,眼珠的水晶体爆裂了,我好象听到了遥远的什么地方响起来一声凄厉的惨嗥声。 我一点也不怀疑,那一天,医院的急诊室一定是收治了一个眼睛被锐器刺伤的男人。 我把那盆邪恶的盆栽揪出来,用刀剁碎,用火烧成灰烬,然后把灰倒进马桶里冲走,心里边终于感觉到一阵轻松。以为这件诡异的怪事总算过去了,到此为止了。 然而,虽然那双眼睛被我刺爆了,邪恶植物并没有象我想象的那样得到彻底的根除,可怕的事情仍然在持续发生。 我刚刚把那根怪异的藤蔓全部消除,连同盆栽里的泥土,一起抛入了垃圾桶,小鸽子突然气呼呼的跑来了。 小鸽子人如其名,她的身材娇小玲珑,活泼好动,两只大大的眼睛,一遇到不高兴的事情就咕咕咕的象只小鸽子一样生气,我们最喜欢逗她生气,喜欢看她生气时气鼓鼓的可爱模样。 有一次,小鸽子来我家时,带来了他新认识的一个男朋友,叫周地,是一个看似忠厚木纳,却手脚有些不是太干净的人。我们委惋的向小鸽子暗示了周地的不可靠,但是小鸽子不以为然。因为周地对她百依百顺,象只训服的大笨狗一样跟在她身后,招之即来,呼之满脸苦相的不肯离去,很能满足象小鸽子这种年龄的少女的虚荣心理。 这一天,小鸽子因为一点点小事,刚刚跟周地吵了架,不想再见到他,所以就跑来了我这里来。我象征性的劝了小鸽子几句,就不想再多说了,一来刚刚发生了长绿眼睛藤蔓的怪事,我没有心情。二来,我非常不喜欢周地这个人,担心小鸽子和他在一起久了,会受到不好的影响。 来到我家中,小鸽子一下子就恢复了快乐的天性,我们两人简单做了晚餐,吃过后坐在沙发上一边聊天一边看电视,我对小鸽子说起了邪恶盆栽的事情,小鸽子听后眼睛睁得好大,她不等我说完就跑到了陽台上,当然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一下小鸽子真的不高兴了,撅起嘴来埋怨我不把盆栽留下来给她看,在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心目里,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认真的,也不想一想那邪恶的盆栽是何等的可怕,居然把它当做了件开心的事情。 睡觉前,我正铺展床铺,小鸽子独自一人在洗手间洗浴,突然之间,她发出一声令凄厉的惨叫:“救命!救命啊!――救救我!!”我惊骇之下,鞋都没顾上穿跳下地飞奔了过去,冲进洗浴间的时候我在心里想象着那已化成灰烬的藤蔓正从下水管道里爬出来,死死的缠在小鸽子雪白的脖颈上的可怕情形。可是等我冲进浴室里之后,却见小鸽子正一个人对着墙上的镜子做鬼脸,见我满脸惊恐的冲进来,她哈哈哈的笑倒在马桶上,笑得眼泪都淌了出来。 我被这个淘气的小妮子气得哭笑不得,恨恨的在她的手臂上狠拧了几下,也不敢扭得太狠,小鸽子肌肤白嫩,真要是给她拧出淤伤来会让她恨上你几天的。 虚惊一场,我们回到卧室准备休息,关灯之后,小鸽子好象是真的累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打起了鼾,我心里暗笑小姑娘到底是小姑娘,疯起来跟个女疯子一样,倒下时说睡着就睡着。心里想着,迷迷糊糊的进入了半清醒状态。 就在我的睡眠状态越来越深沉的时候,猛然之间被什么东西给惊醒,黑暗之中有一个细长的、冰凉的什么东西蠕动着爬行过来,突然之间缠住了我的脖子。我猛的睁开眼睛,那冰凉细长的东西却已经窜上了我的身体,我魂飞魄散,发出了一声尖利高亢的惊叫。 啪嗒一声,房间里一片通明,小鸽子手中拿着一根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塑料管,赤足站在门口的开关前,笑得直乎喘不过气来。 “你这该死的!”我怒不可竭的跳下床,向她扑了过去,小鸽子拼命的笑着,胀得脸色痛红,在我冲过去之前飞快的打开房门,逃进了客厅里。 我砰的一声关门卧房的门,把小鸽子锁在外边:“淘气的东西,下一次再也不会留你住这里了。”客厅里响起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哗啦啦,好象她把茶几碰翻了,我怒不可竭的骂道:“你这个死丫头,到底有完没完?”“谭姐救我!”小鸽子那充满了惊怖的声音从客厅里清晰的响起:“有东西缠住了我――救命!”我的心倏的提了起来,她的惨叫与呼救是如此的真切,决不会是什么开玩笑,客厅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在,那个东西已经缠住了她! 我不顾一切的打开门,借着卧室照射到客厅里的灯光,仔细一看,顿时吓得毛发倒竖,心胆俱裂。 有一团蛛网一样细密的藤蔓,也正象蜘蛛网一样将小鸽子缠在了中间,事情很清楚,小鸽子在用塑料管缠上我的脖子,惊吓过我之后逃进了客厅里,她一进客厅,就被那一团东西缠住了。 难道那已经烧成灰烬的藤蔓,真的能够在排水管道里再次复活? 我不相信这一点,决不会相信。 但是,小鸽子的惨叫声声在耳,那韧性极强的藤蔓蛇一样的箍住她的身体,先是缠在她的脚脖子上将她拖倒在地,小鸽子在极度的惊恐中倒下,碰翻了茶几。然后,邪恶的藤蔓顺着小鸽子的小腿向上攀缠,在她的腿上缠了几圈之后,攀上了她的腰部。 小鸽子一边惊慌失措的拼命喊叫救命,一边本能的用手抓住藤蔓,想把这可怕的植物从自己的身体上扯落。可是,藤蔓迅速的绕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和她的身体缠在了一起。 手脚都被缠住的小鸽子已经丧失了挣扎的能力,黑暗中只能听见她嘶哑的凄呼声,这声音是如此的凄惨,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我眼看着可怜的小鸽子被那邪恶的植物一圈圈的缠绕起来,就象一个庞大的蚕茧,在地面上滚来滚去,却不敢冲过去营救她。 客厅里是一片黑暗,开关又在进门处的墙壁上,我如果茂茂然冲进去,很可能象刚才的小鸽子所遭遇到的情形一样,被那邪恶的藤蔓偷偷的从黑暗中伸出来,连同我和小鸽子一起缠绕住。 突然之间,小鸽子的惨叫化做一声悲嘶:“谭姐救我啊,它想上我的身!”一股怒气窜上我的头顶,这可恶的植物,岂止是邪恶,简直到了卑婬下贱的地步! 忽然一阵冷风袭来,我这时才注意到陽台门上的玻璃被打碎了,这只陰险的植物,果然不是从洗浴室的排水管道里钻出来的。既然它是可以被杀死,被消灭的,我的胆气忽然一壮,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先飞快的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在里边找到一把水果刀,这把刀并不顺手,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小鸽子的惨叫声已经听不到了。然后我顺手扯落床上的棉被,把它往身上一披,突然之间猛力的就势一滚,滚进了客厅里,一直滚到门前墙壁的开关处。 我仍然裹着棉被站了起来,这时候一只陰凉的藤蔓须子触碰到了我的足裸处,霎时间我心里一阵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种可怕的感觉几欲令人疯狂,我勉强克制住自己才没有脱口狂呼,黑暗中一条陰冷的东西突然窜到你的身上,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太可怕了。 藤蔓的须子顺着我的大腿飞快的上爬,我的手忙乱的在墙壁上寻找着电灯的开关,开关 在那里?我怎么找不到它?难道这可怕的植物还有着让开关失踪的魔力不成?我需要光明,只有光明才能帮助我战胜邪恶。 藤蔓已经爬到了我的腰部,它急促的扭动着,在我的腰上一连缠了两圈,这才不慌不忙的继续向上攀来。这时候我的手终于找到了开关,急忙顺手按下,灯光先是晃了一下,熄灭之后再度亮了起来,照得客厅里一片光明。 明亮的灯光照耀之下,那邪恶的植物似乎被吓到了,缠绕的速度明显减慢,但是,这种减慢只是片刻功夫的事情,很快,一根细软的藤蔓窜上我的胸口,一边缠绕着一边向我的手臂伸了过来。 我一把抓住这根藤蔓,挥刀砍下。 被砍断的藤蔓落在地上,如同岸上的鱼一样不停的弹跃着,而那被砍去一截的藤蔓仍然延伸过来,我再次抓住它,一连几刀砍下,同时揪住我腿上的一根藤蔓把它也砍断。 我不停的砍着,藤蔓却无休无止的顺着陽台门那扇碎破的玻璃窗的裂缝中伸进来,它到底有多长?我手中的刀已经钝了,砍出了几个缺口,已经无法一刀将它们砍断了。可是它们仍然在继续向室内涌来,涌来,好象永无中止的时刻。 突然之间,又一根长长的藤蔓从地面窜起,缠绕在我的手臂上。惊恐之中我定睛细看。 天啊,那些被砍断的藤蔓须节,竟然在地上相互接触纠缠,它们的断口处分泌出粘稠的褐色汁液,然后依靠这种神秘的汁液再度重新粘合,又恢复成一根长长的、具有可怕威胁力量的杀人植物。 室内的植物具有一种杀不死斩不断的邪恶魔力,外边的藤蔓依然是源源不断的狂涌进来。而可怜的小鸽子,她已经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象一只硕大无朋的蚕茧。 要想制止邪恶的曼延,只有火,熊熊的烈火会把这些植物烧成灰烬,即使这藤蔓中能够分泌出粘合性粘液也是枉然。 可是,打火机在那里?那只打火机曾经被我用来烧掉白天时所有的藤蔓,事后我将打火机放在了茶几上备用。可是茶几在小鸽子冲进来的时候撞翻了,此时满地的瓷器碎片和狂烈纠缠之中的藤蔓,却怎么找也找不到那只救命的打火机。 没有时间想了,又一根藤蔓窜了进来,它比室内的任何一根藤蔓都要粗,颜色也更暗,这些邪恶的植物获得了黑暗力量的滋润,变得空前强大起来。已经能够轻而易举的将我缠住扯倒,并把我和小鸽子拖到它们想拖到的任何地方去。 在那根粗大的藤蔓窜过来之前,我猛一咬牙,顺手揪住缠在我身体上的几根藤蔓用刀使劲一割,嘣的一声,薄薄的刀片折断了,幸好那几根坚韧的须蔓也应声割断。 在它们重新粘合起来前还有几秒钟的时间。 我拖起那条棉被,把它蒙在头上用来防止藤蔓向我发起的缠绕攻势,踩着地上的瓷器碎片向厨房冲了过去。 就在我快要冲进厨房里的时候,一根陰险的藤蔓悄悄的钻入棉被底下,飞快的追了上来并迅速的缠住了我的小腿。藤蔓拉扯的力量好大呀,我被它重重的拖倒,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滑行。 我急忙伸出双手抓住厨房的门框,与藤蔓较着力,又有两根藤蔓一左一右的伸了过来,伸向了我的胳膊。危急之时,我用尽全身力气,拼命的嘶喊一声,猛的冲进了厨房。 虽然我进了厨房,但是却没有如愿以偿的把缠在我身体上的藤蔓扯断,它们跟我一起涌了进来,顺着墙壁到处乱爬乱窜。 我扑到煤气灶前,用尽力气才拖着缠在手臂上的须蔓打开煤气开关,打着了煤气灶。 卟的一声,蓝汪汪的煤气火苗窜了起来,在这时刻看在我的眼里真是说不出来的美丽壮观。 我用手臂拖着一根藤蔓贴近火苗,那根藤蔓惊慌失措的窜动起来,它们知道,火是它们最可怕的克星,在熊熊的烈焰前,它们一踌莫展静以待毙,即使是这些为邪恶魔法所驱使的植物也不例外。 火焰宣布了邪恶藤蔓的末日,缠绕在我身体上的可怕藤蔓一截截的被火焰烧成灰烬,我已经夺取了这场可怕战斗的主动权。 我拿起切菜刀,先将棉被割碎,然后取出一团棉絮点燃,举着这只浓烟滚滚的火炬,我将追进厨房里的藤蔓全部烧成了灰烬。 然后我重新回到客厅,用菜刀飞快的斫砍着,每剁下一截植物,就把它抛入火中,不长时间,房间里到处乱窜的藤蔓已经所余无几了,我一步步的逼近了那一团将小鸽子包裹在里边的邪恶植物。 我紧张的切割着,切下来的植物茎叶在水泥地面上不停的燃烧着,终于,我看到小鸽子的一条手臂,再接着,她那灰白的脸从叶枝繁茂的藤蔓中露了出来。 我继续不停的切割,就象在厨房里切菜一样,所有涌进来的藤蔓都已经清除殆尽了,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打开窗户把浓烟放出去,否则再拖延下去我们都会被熏得昏死过去的。 我把清水洒在小鸽子的脸上,拍打着她的脸颊,紧张的叫着她的名字,终于,她呻吟一声,慢慢的睁开了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呆呆的望着我,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午夜的电波 我是个夜猫子,通常一、两点才睡,午夜是我精神最足的时候,我总在这时看书、写东西,外加听听音乐,喝点果汁。其实除了晚睡,我的大部分习惯还是很健康的,比如我不夜夜喝咖啡。 去年一个很冷的冬夜,我照例坐在床上挑灯夜读,cd机里在放“神秘花园”的纯音乐,轻柔的,很美;我把一条毛毯紧紧地裹在身上,因为那时候我住的小屋还没有装空调,寒风从稀松的墙壁里钻进来,刺骨的冷。午夜十二点整的时候――我知道得如此确切,因为我有一只会整点报时的挂钟,每到一个整点,它就叽叽哇哇地唱一气,很滑稽――我是说,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突然一阵大风把窗吹开了,窗帘呼啦啦地乱飞,把窗前桌子上的收音机带落到了地上。这真是糟糕透了,我不得不从暖和的被子里钻出来,光着腿去关窗户,并把收音机拿上来。 更糟糕的是,在我关窗户时,一脚将地上的收音机踢到桌子底下去了。我只好趴下身子去够它。这样做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奶奶老是说,小孩子不要把胸口趴在很陰的地上,容易跟“不干净”的东西接上。她说的很隐晦,所谓“不干净”的东西其实是指妖异鬼怪;我早已不是小孩子了,何况,如果真有这种事我还巴不得碰上呢,这样好有很吸引人的题材供我写作,如你所知,我是个很卖力但总不够火的小报作家。 我抓过收音机,放回桌上。它却突然响了,也许我碰到了开关。不知是什么电台,正在放一种很奇怪的音乐,一忽儿似乎有点旋律,一忽儿又好象完全没有调子;中间夹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如泣如诉地哼唱着,气若游丝,断断续续,仔细听也听不出歌词。真要命,难道现在流行起这种唱法吗?我得什么时候问问小弟,他对这个在行,什么流行音乐呀明星呀。 我想关了收音机,可这时发现cd机的音箱里,“神秘花园”的音乐变得很难听,走音走得厉害。唉,盗版碟就是这样,听多了就不行了。干脆关掉cd,听听收音机,好久没在午夜听电台广播了,感觉象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时常和舍友一起听人半夜三更打电话去跟主持人说自己的伤心事,或者点歌给什么什么人,反正我们都觉挺傻的,哈哈地笑。 刚才那音乐结束了,一个嗓音沙哑的女主持人开始说话:刚才我们听到的是著名歌星小米的新歌《思念》,寄托了她对家中亲人的思念之情……“说着说着,主持人的声音颤抖起来,好象是哽咽了。真受不了,现在的电台主持人越来越煽情了,感情丰富得吓人。 咦?慢着慢着,她说的那什么歌星小米,是不是前年出车祸的那个?一直以为她死了呢,原来她活得好好的,还出新歌呢。看来我是真跟流行脱轨了,连这个都不知道,赶明儿一定得好好让小弟给我补补课。 主持人哽咽了半天,开始接听众电话。是一个老太婆的声音:”主持人啊,我想给我家孙子点歌,告诉他,奶奶想他……“然后老太婆就抽抽搭搭地哭起来,主持人象是再也忍不住了,干脆也放声哭起来。我总算明白了,这主持人的嗓子是给她自己哭哑的,这也太滑稽了。 主持人给那老太婆放了一首听上去很老的歌,曲调还是那种很飘渺的风格,女歌手也是唱得悲悲切切,听得我也伤感起来。想必这个主持人比较喜欢忧郁的调调,或者这个节目的听众群都满腹愁绪? 可是音乐放完后主持人介绍说这是歌星周璇的最新专辑里的歌,还说周璇下个礼拜要开演唱会,希望喜欢她的歌迷都去捧场。简直太可笑了,不是她的口误,就是我耳朵有毛病,难道最近有个什么走红的歌星也叫周璇?唔,也有可能。于是我就不再笑了。 这个节目真够长的,我边看书边听,不知不觉窗外竟已微微亮起来。哎呀,得赶快睡觉了,我起身去关收音机,却不料里面音乐戛然而止,那女主持人依旧带着哭腔,慌乱地跟什么人说:”天亮了天亮了!“然后里面一阵悉嗦騷动,夹着些若有若无的哭喊,突然就没声音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屋子里静悄悄的。 什么电台呀,乱七八糟的,真奇怪。我想了想,再也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接连几天我一到晚上,就忍不住打开收音机听那个电台的节目。有时也不太放在心上,可当午夜十二点我那挂钟整点报时的时候,就仿佛在提醒我该听节目了,然后我就神使鬼差地打开收音机,一直听到节目结束,而这时也天亮了。我也不知怎么就被吸引住了,虽然那总是哭哭啼啼的女主持人煽情得过分,令我直想笑,但听那些打电话进去点歌的听众说着说 着就伤心欲绝似的,我有时也会鼻子酸酸的。真想不到,这世上有这么多的伤心人和伤心事。 维拉开始担心我:”安,怎么最近脸色不好?不要老是睡得那么晚呀,对身体不好。“维拉是我男朋友,快要结婚的那种,他对我很关心,因此我喜欢嫁给他;不过我又有点害怕结婚,因为维拉和我的生活习惯不太一样,比如他早睡早起。不过我想这并不是问题,我们相爱就行了。 我没把听电台节目的事告诉维拉,我想他不会有兴趣熬夜听广播的。但我很想找个人分享对这个节目的看法,毕竟这样一个以哭为主的节目,是很另类的很特别的。于是我打电话告诉我的好友温温。她和我一样以在家写作为生,所以她同样有着晚睡的习惯――这很重要,你不能指望让一个惯于早睡的人为了听个奇怪的电台节目而忍着不睡。 第二天温温就打电话给我,怪我耍她玩儿:”安,你告诉我的那个波段根本没有台,等得我累死了也没听到什么节目。“怎么可能呢?到了晚上,我听到这个节目,连忙打电话叫温温调频。结果温温那边一直传来收音机沙沙作响的声音,没有和我这边一样的音乐。我信了温温,却也说不出道理,两人突然在电话里沉默了,就挂了电话。 我愣愣地瞪着收音机。这时又有听众打电话给主持人,这回是个年轻男人,还没说话就抽泣起来,简直不象大老爷们:”主持人,我想,给我女朋友点首歌,她叫安,不知她过得好不好……“天哪,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声音,多么熟悉,是肯!可是,我记得清清楚楚,肯在五年前那个夏天溺水死了。他最喜欢游泳的,却死在他家乡温柔的白云湖里。听到这个噩耗时,我简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回忆带给我满眼的泪水。可是我突然觉醒过来,感到一阵寒意。这不可能是肯,他已经死了!这一定是个声音很象肯的人,而恰巧,他女朋友也叫安?可是,这个解释也太牵强了,丝毫不能让我冷静下来。我冲过去想把收音机关了。 开关象是坏了似的不起作用,收音机依然吱吱嘎嘎地放起音乐来,听上去格外诡异。女主持人哑着嗓子哭喊着:”安,不要关,这歌是送给你的,喜欢吗?喜欢吗?喜欢吗?“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大白天,维拉焦急地看着我:”打电话过来都没人接,只好跑来了。安,你吓死我了。“我紧紧地抱住维拉。 在我的要求下,维拉搬过来陪我住。但我没有告诉他原因。是夜,维拉早早睡了,叫我也早点睡,我答应着,焦虑不安地瞄着墙上的挂钟。屋外冷风呼啸,看着身边的维拉,我心里感到塌实了许多。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不再听那个节目。 ”叮叮咚咚唧唧呱“挂钟报时了,午夜十二点。我突然感到一阵不可抗拒的渴望…… ”安,你在干吗?“维拉摇晃着我,”你象梦游似地爬下床。你拿着收音机干吗?要听广播吗?“我点点头,一言不发地打开收音机,调到那个熟悉的波段。 沙沙沙。噪音。只有无尽的噪音。 ”安,你要听什么?这个波段没有台哎,调到别处试试。“维拉柔声跟我说话,象是怕吓到我。我松了口气,摇摇头,爬上床偎着他睡着了。好久没有睡个好觉了! 维拉住过来以后,我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甚至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看来和维拉的婚姻生活将是无可担忧的。我再也没有打开过那只收音机,它渐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但绝不能说我已经忘记了那件事,我心有余悸。所以,当那天维拉说要出差,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央他把收音机带走。他大笑,不知我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念头,我拼命劝说他:”好在路上听听广播解闷嘛。“他答应了我,把收音机装进行李箱里带走了。 晚上我和维拉在的时候一样,早早睡着了。突然一阵十分刺耳的嘈杂声将我惊醒了,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又是那个电台,女主持人和打电话进去的听众一起嚎啕大哭,配着幽怨而奇异的音乐,还有女歌星唱得模模糊糊的字眼,我依稀听出来,她哪里是在唱歌,分明是在哭喊:”我死得好惨啊……“我强自振作着,摸索过去给温温打电话。接着继续听着满屋子的惨哭声,我已经木然了,几乎动弹不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温温真是我的好朋友,在十五分钟后就出现了,虽然她还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有的声音在温温进屋的一瞬间消失了。我扑到温温身上,兀自颤抖不已。 我住到温温家,直到维拉出差回来。看到维拉,我第一句话就是埋怨他怎么没把收音机带走,他委屈地分辩:”走的时候明明放进箱子嘛,怎么后来发现根本没带出来。“我知道他没有骗我。 温温突然象是明白了什么似地对我说:”安,把收音机送给我吧。“我惊异,接着猛力摇头不肯。温温神秘地笑笑:”安,别担心我,只有你碰上了。“她的神情很奇特,不太象她自己的样子。我仿佛中了蛊似地把收音机交给了她。后来我想起来,她怎么说出那样的话,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呢。 冬天结束后,我跟维拉如期结婚了,婚姻生活正如我预料的那么顺利,我和维拉一起早睡早起,果汁改在早晨喝;继续勉励地写作,还是不太火。 我死了 一 我死的那天,他们都在。我突然觉得不舒服,突然感觉自己就要死。然后,就很平静的倒在地上,他们看到,首先大叫着我的名字,我知道,可是我已经死了,就不能回答他们喽。他们有人打电话去医院,有人急着给我抢救,我感觉很难受。当着那么多的人,把我的衣服扒了,当然我没有脸红,如果我活着绝对不可以让他们这样对待我的。 我被他们带到医院,他们检查着我的身体,摸来摸去的,我觉得很不习惯,还好,我已经死了,没有什么感觉。他们搞来搞去的,然后对他们说,我没有得救了,叫他们准备后事,他们之中有人哭了,我觉得挺难受,我都死了,你哭有什么用啊,还累坏了自己啊。可有人似乎很高兴,本想教训他,可后来想想,不觉值得我和他计较,这人以后会明白的,等他死了就会明白很多生前他不明白的东西。 第二天,我被医院里的人摆到太平间,里面死人很多,如果我还活着,我肯定会怕死的,还好,我现在死了,也不怕。他们都和我一样就会躺在那儿,没有哪个死人会动。本想问问他们哪里的,可想起来都死了,还问什么啊。就一个人想着活着的事情。 下午,有人把我推出去,我想问他们干什么,可我问不出来,我的嘴巴不会动了,眼睛也睁不开,只是知道他们把我推走。换了一个房间,原来是手术室,他们一共有三个人,都拿了很亮的刀子,比划着,他们干什么啊?我知道,他们要向我下手啦!果然如此,一个女的在我的大腿上割了一快和另外的说:这快拿去给那个人移植。于是,那人那走我的肉就走了。我看着那么一大快被割走真难受,怎么这样对待我。 几分钟后那个人又回来,和那个女的说,还不够。那女的又在我的大腿上割了一大快,比上次还大。我真想踢她,可我没有力气的。另外一个嘀咕着:肾还可以。就一刀很到底的全部切了下来,上面还流着我的血。他看着我的脸和女的说,眼球也要。说完就用带有两个钩子的镊子往我的眼睛夹去,一拉都出来了,他看着说,还可以。就放在准备好的盘子里。 年纪小点的过来递给女的一大把仪器,女的安置好后就拿了一把小镊子抽了我一个指甲,我痛的抽了一下,年纪小的有点怕,问怎么还会动。那男的说,刺激了神经元,没有关系的。女的在仪器上研究完了指甲就和男的说:死者生前很少食肉,舍利子元成份很多。男的就说:全部抽下来。他们就把我的脚、手的指甲全部抽完,每抽一次我全身都会抽哆一下,拿去消毒,那个年纪小点的就拿走了我所有的指甲。 男的看着我生前的资料就和女的说,肺叶及肝都切下来拿到3号实验室。我以前活着不抽烟,我知道他会要。年纪小的拿来一个白色塑料袋子,男的切了我肚中的所有肠子装进袋子,袋子变的红色。男的就切下我的脊柱,用针抽取了里面的我不知道的东西,好象是暗白色的,然后就放到冰箱里。他擦了擦手,对女的说,还有头。 他们把我的头摆了一个位子,男的在我的头颈上摸着,就和女的说:这里。女的就用刀对着他指的地方,我还没有搞清楚他们干什么。“喀嚓”我的头已经整个切了下来,头发下垂着、几根长点的还飘着。男的拿起来,看着我的头,对女的说:剖开。女的就在我的后脑用针刺进去,再两边缓缓的掰开,我的头一分为二,大脑溢出来好多,男的说:先不要。等流的差不多了,男的指着那些不会流的就和他们说:这是第三脑,介于大脑和小脑之间。男的指着资料和他们说“死者生前在年轻的时候有瞬间的神经突发病,因此,这个要比常人多。他们点着头。女的和年级小点的说:玻璃中的脑浆都倒在袋里,你拿去火化。男的拿走那个什么第三脑去研究。女的还在剥我的头皮,没有两分钟,就剩下头骨。 女的和男的说:主任,都好了。男的点点头:清理好了就下班。他们各自己忙着。可我找不到我在那里,头没有、内脏没有、肉没有、脊柱没有……好多好多没有。 第二天,s市的报纸头条新闻是:昨晚12.05分,本市高级解剖师和女助手及年轻学习生不明原因死于医院,具体原因警方在调查之中。 二 他们三个死后立刻引起全市的哄动,说我的灵魂在报复是议论者的共同观点。因为,他 们三个的死因警方一直没有查出来,法医的鉴定是:处于长期休眠状态,但是全身没有活着的组织。这种情况从来都没有过,对此,他们也无能为力。让警方困惑的是他们三个生前从没有和谁有怨。 医院被封锁,警方出动了大部分人力,因为这件事引起了医学界的哗然,很多本来对医学持怀疑态度的这次真的可以大发高论。他们说解剖是对人性的变性摧残,他们要求停止一切有关解剖的实验。警方的压力理所当然很大,他们就从死者我这里开始调查,他们找到了我的骨灰,在法医的协助下,查出来没有什么不同。然后,他们开始调查我的生前的周围的人,调查的结果是我这人生前很怪,会做出很多莫名其妙的事,其实,这和年轻时候的病有关。可一些爱好加点东西的报社记者就可以很轻松的写一些刺激的玩意。说什么灵魂在生死界中徘徊,说的有声有色。 让警方欣慰的是有人提供说案发当天晚上,看到过我的私人秘书到过医院。警方找到了我的私人秘书,在警方的逼供下,他说了,说了死者就是我在生前和他说过:平生最讨厌医生,特别是解剖的,希望死后,你一定查清楚是谁解剖过我,然后把他们干掉,报酬是资产一半。警方问,那么资产通过什么方式给的。他说:还没有,因为我没有做到我应该做的事情,所以就不可能有报酬。那天,去医院,我已经发现了他们倒在地上,我知道肯定是谁先我了,我回去后就一直不明白是谁。因为他(我)交代过我的,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于是警方作出了这样的判断:死者肯定怕一个人不能得手,或者不会去干,就同时叫另外的一个人或者好几个人做同样的事。可他们查不出来谁还有这样的可能性。警方在我的私人室找到一分遗书,是有效的,资产的1/3给私人秘书,1/3于儿子,1/3于福利院。警方马上找到我的秘书,却看到我生前写给他的信:我活着的时候很少和你开玩笑,这个玩笑过瘾吧,希望你看到这信的时候已经拿到了钱,而没有警察来找你麻烦。你没有完成任务当然只有少点喽。 警方不明白,难道死者都知道这一切,或者是他的安排?可从信中看不出要报复的因数啊。那么到底是谁呢?如果要报复通过什么途径呢?这个时候有个警察拿来一封信,扯开看竟然是我写的,当然是活着的时候写的:你们不用去查了,他会出来的!他们看了很惊讶,为什么?难道死者知道自己。那么谁呢? 第二天,那个人来了,是个年轻人,也是我的儿子,他和所有的警察说:是我干的。 三 他并不是我的儿子,是我年轻恋人的儿子,只是干儿子。她死的时候就让我答应她:一定要好好待他,只到他长大。我答应着她,说:一定会的。他从五岁跟着我,直到我现在死去。他已经23岁,是学医的。他和我的关系和父子没有什么区别。那天,他和我说,他已经研究出来一种新的药物,可导师不肯公开,怕这种药物流失到社会上,因为这样的药物也可以说是生化器。 我问他怎么样才可以公开,让学术界承认你的成果呢!他说除非有人受到它的影响。如果那样,他就可以出名,从而进国家生化所去工作。当然,他也可以研究出比相反的药物。后来我想为了他出名,我可以牺牲自己。于是,我就写了好多信,好多遗书,叫他一封一封发出去,他当初不知道什么东西。当我死了,他才知道这一切,可已经来不急,他谴责自己说是自己害了父亲。我了解他的性格,他会让自己去承担的,但是,我知道法律会宣布他无罪。因为,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而且他们都不知道。 我给自己准备了录象、录音,所有那些我都为了应付。来找干儿子。是的,他们没有办法判他罪。他出名了,而且如愿了,进了国家生化所。我之所以愿意牺牲自己也是因为多年的心脏病折磨着,很想安乐死。他研究的药物很特殊,就是含氮的液体在人体中寻找人体特有的茉力元子,进而导致细胞快速死亡,它的死亡速度是正常情况下的好几十亿倍,就是在下一代还没有出现的情况就已经死亡,让它们不能完成更新,能在几分钟之内迅速结束生命。而一旦解剖含这种药物的尸体,它们就能通过空气迅速传播,周期大概一个小时。我知道,他们如果要解剖我,差不多就那么点时间。而他们死后的解剖往往是第二天。(儿子曾经和我说过,在人体中时间长了就没有什么了,和正常的一样。)我知道那么到了那个时候,它们已经变有机物不存在了。所以,我就决定那么做。 儿子成名后,研究出了相反的药物,他说,如果他们没有解剖、火化父亲,他可以让父亲活过来。儿子没有公开那药物,说本来是为父亲准备的,但是现在不需要了。 儿子每次来我的墓前都流着泪回去,可我一直没有找到他的母亲。 鬼大爷读者口述怪事 以下故事,我们姑且当故事来看吧,均来自网友讲述的亲身经历。如果你有灵异经历或耳闻的不可思议(灵异)事件,请告诉我。说不定,下期你的故事就能入选了! 塞沙鬼 提供者:陽光丽人 我遇到过灵异事件。在上学期间,我一直是住校,星期天才可以回家。回家的路上有个村子。那个村子附近有个山。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山上放了几个年轻的尸骨。 我回家的路上要淌六条河(本来是一条来回打的弯)。有一次星期天放学很晚了,领一个同学回家。在经过第五条河的时候,也就是离放尸骨的很近的那条河的时候。本来年纪小,又是晚上特别害怕。心里正想着这些尸骨的时候,忽然间从天空落下好多的沙子,眼睛都睁不开。 我同学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应该是山上的沙子吧,我都怕的不敢说事实情况,只是紧紧的拉着手迅速过河。踏上河岸的瞬间,沙子停了。 直到第三天,我听家里人说起山上的那几个尸骨。说他们就是在我们经过的那段落沙子的河里淹死的。而且他们嘴里都塞满了沙子! 这时候,我想起来,平时村子里老辈们就说过有时候遇到鬼,就会有自己情不自禁的往自己嘴里塞沙子,有人及时发现了就不会死。发现不了的就会一直塞到死! 每当想起这件事,我大白天都会毛骨悚然! 神秘火球 提供者:兵王 这是发生在我舅舅身上的事情。几年前,他和几个老乡在山西工地上千活儿。他们住在一个简易的工棚里。有一天工人们都被派去附近的另一个工地帮忙。那个工地也是同一个建筑商的。只留下我舅舅和一个老头,一起看着原来的工地。 那天晚上,简易工棚里就只他们两个人。以往这个工棚里睡40多个人,现在他们俩人,显得空荡荡的。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舅舅突然被一种嘶嘶的怪声惊醒了,他睁眼一看,只见工棚的地上,有两个半尺大的火球,在相互缠绕着飞舞! 舅舅连忙推了推身旁的老头,老头一动不动,他再一看,发现老头早就醒了,正裹在被子里,露出两个眼睛看着那火球,浑身瑟瑟发抖!舅舅连忙也学他,用被子把全身裹起来,只漏出两只眼睛往外看。 只见那两个大火球在工棚里飞来飞去,过来一会儿,不见了。舅舅就探出头。他刚一探出头,就发现那两个火球原来在他的头顶上!他吓得立马浑身僵硬,动弹不了了。这时那俩火球飘到了他眼前,距离他的连大约2寸的距离,就这样,一只飘着。 不知过了多久,才呼一下飞到门外不见了!这时,舅舅才大叫一声,瘫软下去。第二天舅舅问那老头火球的事情,那老头说他一直在睡觉没看见。但是昨天夜里,我舅舅明明看到他浑身裹着被子,瞪大眼睛在看那火球! 臼影 提供者:张三的猫 我一直是个无神论者,直到有一天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那天上午朋友喊我去帮忙,帮他们公司组装新电脑,最后去了一看,我靠,居然30多台电脑!但,我已经来了。只好硬着头皮帮他组装。一直到下午才装完。回家后,感觉累死了。我就躺在床上睡觉。我弟就趴在床边看书。刚一合眼,我就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透明的白影,在屋子里飘呀飘飘呀飘。我一开始很害怕,然后觉得,它既然在我家里,还敢这么嚣张?就冲上去踢了两脚。第一脚感觉踢到的是人,第二脚踢到了椅子上。接着那白影现身,居然是个黑塔似的大汉。他愤怒地问我为什么踢他?我怒气冲冲地说,你在我家里干什么?他语气一软,哀求我,让我住在你家里好不好?我斩钉截铁说,不好!然后他就变成一副凶狠的面孔,捋起袖子,要和我打架。我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子狠劲,猛地冲上去,把他连摔了两个跟头!他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然后,我就满口大骂地醒了。一看自己浑身是汗。而弟弟正在旁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凶他,你看什么看?弟弟颤巍巍你说,我跟你说个事,你别害怕,我看到你刚才跟一个白影打了一架! 他是在清醒状态下看到的! 六指掌印 提供者:凉哥凉凉的 这件事发生在我哥哥身上,是我亲眼目睹的。大概是去年5月份的样子,一天黄昏,哥哥骑着自行车带我去遛弯。走到中途,看到路边有个西瓜摊。哥哥就让我去买西瓜。他骑着自行车上,双腿撑地,靠在路边。我挑了个西瓜,刚放到秤上,就听见哥哥在大声呼叫。我抬头一看,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只见哥哥,一边拼命的捏自行车车闸,一边双脚使劲撑地,但他的自行车车还在飞快地向前冲!一直向前冲了有十来米,车翻到了路边的灌木丛里,才停住。我急忙跑过去问他怎么回事?他满脸恐惧地说:“刚才我在路边停得好好的,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下车就自己跑了起来,我刹车都刹不住!”回家后,晚上他一脱背心,我看到他的背上,有一个乌紫的掌印!奇怪的是,那掌印居然有6指! 他问我当时看到他后面有人吗?我说没有。当时他后面,起码50米的距离内,是根本没有一个人的。妈妈说他是撞邪了。现在想想,感觉是挺惊悚吓人的! 对了,我哥哥背后那个乌紫的6指掌印,到现在过了一年多了,还一直存在!一直没有消失! 黑色的影子人 提供者:呼伦贝尔的草原 这件事发生在我上大学的时候,一天晚上半夜突然醒了,我觉得身上特别沉重,我抬头一看,吓了我一大跳,我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就像剪影一样,骑跨在我的身上!我努力扭动身体,怎么也甩不下来他。我大声呼唤,却没有声音。 这时,那个黑影人突然举起来左手,他的左手里握着一把尖刀!当然不是真刀,只是一个黑乎乎的刀影子。然后,他慢慢地,把那把刀向我扎下来。他的动作很慢,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的刀扎进了我胸口。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刀扎进身子里的整个过程,那种感觉格外的真实。 然后,我觉得胸口一热,鲜血一下子涌出来了!我心想,完了完了,我这次死定了。后来不知怎么地,却又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只觉得胸口巨疼。去医院检查了,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花乱开了点药给我。胸口一连疼了3,4天,后来才慢慢好了。 第二个妈妈 提供者:李逍遥 这件事是我小学同学告诉我的:她说,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跟着妈妈一起过。她妈妈是外科医生。经常加班给病人做手术。 有一天晚上刚吃过晚饭,她妈妈又接到医院通知,说让她去抢救一个病人。她妈妈连碗都顾不上洗,就匆匆出门了。剩下她一个人在家里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她听到书房里有动静,就过去看。 她打开书房的门,就愣住了,只见妈妈正在里面低着头看书。妈妈看到她进来,还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埋头看书。她觉得很奇怪,就又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了。但她越想越奇怪,妈妈明明刚才出去了,可她什么时候又回来的呢?如果回来了,一定会从客厅经过的。 可是,她没有看到妈妈经过呀!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又悄悄地返回书房,推开一道门缝向里观看。书房里却根本没亮灯,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急忙给妈妈打电话,妈妈从电话里告诉她,今天病人的情况比较严重,晚上就不回去了。 那么,刚才在里面灯下看书的是谁? 赶夜路的小孩 提供者:菜菜子妞儿 有一次我去河南的一个县城去看亲戚,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那天晚上吃完饭,我觉得他们家里很闷,就说出去走走。亲戚到不担心我走失,因为一个小县城,才巴掌大的地方而己。但亲戚给我一个手电筒,并嘱咐我说,就在小区前面的广场玩玩就赶紧回来。我答应一声,就独自下楼了。 亲戚小区前面是一片小广场。我逛了十来分钟,就把小广场逛完了,觉得没意思,就沿着小广场旁边的一条小河散步。小河边上是一条窄窄的小路。这里人很少,非常幽静。我走着走着,不知道走了多远。 突然,发现前后左右都没有人,我就有点慌了,连忙往回走。刚走了不远,就发现前面有5,6个小孩,排成一排,在肩并着肩手挽着手走路。我觉得十分奇怪,我刚才过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他们,也没有见到他们从我对面过来。我就走到他们跟前,用电筒一照,这一照,看到的场面吓得我几乎魂飞魄散! 只见那些小孩有的没有眼珠,有的七窍流血,有的半个脑壳,还有个只有上半截身子!我怪叫一声,屁滚尿流地跑回了亲戚家,连手电筒都跑丢了! 后来听亲戚说,那个地方曾翻过一辆接送孩子上学的校车,车上的十几个都死了! 诡异的古代军人 提供者:闹够了没有 这件事是昨晚发生的,我住的是单位的公寓,两边都是铁的防盗门,中间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中间是电梯还有楼梯,我的房子在走廊开始的地方,走廊里有应声灯,但是我房间后边走廊的应声灯比较暗。 昨晚一点多关灯,开门准备出去,刚要锁门的时候看到楼梯那边一个穿盔甲的古代军面朝藿我,我清楚地看到他没有脸!而胸廓以下的地方,也呈现烟雾状!我再仔细一看,他居然是漂浮在半空的!这时他离我也就3米来远,当时灯光偏暗,我赶紧进门开了灯,又看了一眼,这次非常清楚,那个穿着古代盔甲的半截男人,扭过去,背对着我慢慢地飘走了。 我慌了,也不知道那里来的胆子,急忙回家拿了根甩棍,就追出去了,一边追一边打亮了走廊里所有的应声灯,可是那人却没有了,我上下楼梯找了10多分钟都没有再见到他的影子! 这时候,我才感觉头皮都炸了,冷汗从脑袋留到腰上。 迷途 提供者:随喜九妹 这是我亲生经历过的事,1997年的夏天我孩子爹在鞍山旧堡铁矿打工,因为我公公和他弟弟都在那打工好久没和家里联系,我婆婆就着急了!说你去看看吧。几号我记不住了。我好像半夜到的鞍山,就没有去旧堡的车了。 我就打了个出租车,那时候道不太好,我记得到那个村子也就一点多钟,我根本没去过这地方,村里也没有路灯,我摸黑走着,看见前面有微弱的灯光,我就奔那去了。想打听一下路,没想到到亮那一看,是这家有人死了! 家属给油灯填油,我就说喂你好。没想到他吓一跳,问我你找谁,我说你们这山上是不是有一伙干活的。他说有,我说我是他们亲属,我咋能找到他们?他说你看山上是不是有灯光模模糊糊的,我说噢是我看见了。他说你奔亮光就找到了。我说谢谢,我说得多远,他说没多远有20分钟就走到了。我说谢谢。我就开始走。 我也不知道走多久,怎么走里亮光还是那么远,后来我坐下歇了一会,接着走就感觉那都一样,朦朦胧胧的还像有雾,给我累的干脆不走了!我喊吧!我大声喊张军……没想到在我脚下是就是悬崖! 低下的工棚子灯一下亮了。我对象跑了出来说你别动。他上来把我领了下了!我看看时间都4点多了,我在山上转转了俩个多点。我离悬崖也就4.5米。 二十五年了。我始终不能忘。那种感觉没法形容。 滚头 提供者:方静蜡,啦啦啦 我也来说个事,这个事比较邪乎。这个事大概发生在3年前的夏天,发生在我的一个同学身上。她和我关系比较好,我们经常一块复习,有时候周末她也会在我家住。记得那次也是个周末,我们上午一起去逛街,中午一起在我屋子里午睡。睡着睡着他,她突然大叫一声,被噩梦惊醒了。醒来之后就一直缩在床角浑身发抖。我问她梦到了什么。她说她刚才梦到了她妈妈。她妈妈来到门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死死盯着她。忽然妈妈的头掉了下来。血涌如注。脑袋一直滚到她脚下。在地上,瞪着眼睛,由下往上看着她。 由于那感觉太真实,就把她吓醒了。我连忙安慰她,告诉他她梦都是相反的。谁知当天下午。她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里说她妈妈被车撞死了。我当时就惊呆了。让我更震惊的还在后面。后来我才知道,她妈妈被车撞倒后,又被碾轧断了脖子。头滚出去两丈多远。被碾死的时间正是她做梦的时间。这个事情,你说奇怪不奇怪? 天花板上的老头儿 提供者:大头大头头上没油 事情发生在我十来岁的时候,有一年夏天我在屋子地面铺的凉席上午睡,睡着睡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睁开眼了,我就看见了特别恐怖的一幕:只见从天花板上冒出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儿,他倒吊着,露出腰部以上的位置,在咧着嘴对我笑。 那笑容十分诡异,瘆人!我的目光一和他的对上,我就浑身麻痹,动不了了!我感觉自己喘不上来气,胸口憋的快要死了一样!我拼命尖叫,可是就是叫不出声音来。 于是,我就开始哭。可是尽管我放声大哭,却依旧没有声音,只有眼泪哗哗的流。把我的脸颊和枕头都弄湿了一大片。 这时,我妈进屋来取东西,看到我的怪样子,喊了我一声。她这一喊,我的全身一松,才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我妈问我是怎么了。我指着天花板说上面有个老头儿。我和我妈一起抬头看,但天花板上什么也没有了。 从此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在那间屋子里睡觉了。 小手 提供者:大飞小爬 说件我小时候的奇怪事吧!小时候在家里吃饭,有一次我一块土豆没夹稳,掉在了地上。我怕被大人踩了不好,就低头去找。奇怪的是,那块土豆居然不见了。我怕他它是滚到了其他地方,就把桌子椅子都挪开去找。结果还是没有找到。我家的地是瓷砖地,很干净,上面没有堆放杂物,所以有没有一目了然。也没有养猫养狗,所以也不可能是它们吃掉了。 过来几天,家里又一次做土豆。我吃着吃着想起了上次的怪事。就故意弄掉一块。然后马上迅速去看。结果看到了可怕的一幕:我看着那块土豆滚到了桌子下面,它还没有停住,就从桌子下面的泥土里伸出一只黑黝黝的小手,猛地抓住了那块土豆。然后,小手缩回土里不见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 后来告诉爸爸妈妈。他们瞪藿大眼睛说,你也看见了?我点点头。原来他们早就经历过这件奇怪的事情了! 猫崇 提供者:半镜先生 这个故事,是一位姓罗的先生,告诉我的。故事是关于一对母女的。她们是罗先生的远房亲戚。女儿姓詹,我们暂称她为詹姑娘。詹姑娘已经三十八岁了,但还没有出嫁。据罗先生说,原因有二: 一是詹姑娘人品上有些瑕疵,即好吃懒做,为人毒舌。这在当地远近闻名,人人皆知。詹姑娘不招人待见。 二是詹姑娘太过肥胖,一米七的大个头,体重二百六十多斤。坐着,躺着,都是堆肥肉。脸,像个圆盆。太丑,没人敢娶。 罗先生说:“她只好永远待字闺中,和母亲相依为命。” 老太太生詹姑娘比较晚,三十二岁才生了这么个女儿。所以,对她疼爱有加。再加上两年后,老太太的丈夫死了。世上只剩下了这孤零零的母女二人。她就对詹姑娘更加溺爱,甚至已溺爱的过份了。老太太非常勤快,起早贪黑,靠打三四份短工,赚钱养活女儿。还包揽了詹姑娘的一切事情。让詹姑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直过着舒舒服服的生活。 可以说,詹姑娘的现状,是她妈妈,一手造成的。 故事发生时,老太太七十岁了,且己在病床上躺了两年。这两年里,詹姑娘花光了妈妈那点积蓄,已家徒四壁。她不去工作。即使肯去,也什么都做不了。直到三个月前一天晚上,老太太突然病情加重,高烧不止。詹姑娘没钱送老太太去医院,只好硬挺着。 挺了两天,居然挺过去了。老太太没死,却陷入长期昏迷之中。 罗先生说:“怪事,就从这时开始了!” 十来天后的一个上午,已日上三竿,还正在迷迷糊糊睡觉的詹姑娘,忽然被一阵声响,惊醒了。笃笃笃。笃笃笃。她睁开惺忪睡眼,侧耳倾听。 有人在敲自家的大门。这真是稀罕,已经多年没有人来家里串门了。同时,伴随着一个妇女的喊声:“家里有人吗?” 詹姑娘披头散发,揉着眼睛,从屋里走出来,站到院子当中。回应:“有人,进来吧。” 进来的是邻居三婶。三婶看到满院荒芜的杂草,不由得皱起眉。 “三婶,你有什么事?”詹姑娘问。 三婶唯唯诺诺半天,才红着脸说:“你妈借我的钱,能不能还给我?” 詹姑娘一愣。“我妈借你的钱?什么时候?多少钱?” 三婶说:“钱到不多,只有150块。你妈十天前借的。说用三五天就给我。那是我给孩子交学费的钱。你看,这都十天了,孩子马上要开学……” “这不可能!” 詹姑娘陡然提高声音:“我妈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她怎么可能出去借钱?” 三婶说:“确实是你妈借的,我还能搞错?” 詹姑娘把三婶领进屋里。只见老太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三婶看这情形,长长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真的是莫名其妙!”詹姑娘望着她背影说。 可是下午,有几个街坊邻居,一起敲开了詹家大门。她们曾经都和老太太关系很好。 “你们?” 詹姑娘疑惑地看着她们。她们齐声说:“听说你妈病好了,我们来看看她。” “我妈病好了?谁说的?”詹姑娘眼中的疑惑更甚。 有人说: “你妈的瘸当然好了呀,要不然怎么能去赶集呢?前几天,有很多人在集上见她买肉呢。” 有人说:“你妈大前天来我家串门,还在我家吃过一顿饭呢。一整条大鱼,都被她吃光了!” 有人说:“我昨天见你妈在超市买过腊肉!” 有人说:“上周,我见你妈在饭店点了一桌的酒菜,一个人吃!” 听她们说的意思,老太太的病,应该是早就好了。一个人在外面,又借钱,又买东西,还不停地胡吃海塞。但,这怎么可能昵?老太太明明一直躺在家中,昏迷不醒。詹姑娘有点被搞懵了。 “我妈一直在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啊!” 詹姑娘领邻居们去看老太太。当她们看到,骨瘦如柴的老太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时,都面面相觑。她们觉得事情太过蹊跷,但又不敢说出来,只好说“哦,我们可能看错了!”然后,一起退出詹家。 可这么多人都见过老太太,怎么可能会看错昵?他们知道事情有古怪。詹姑娘也知道事情有古怪,因为那些邻居,都是憨厚的老实人,不可能一起来捉弄她。既然他们那么多人,都在外面见过妈妈,那妈妈肯定是出去了。但是,这似乎又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因为妈妈每天都躺在她眼皮子底下,自己连翻个身都不能,又如何能出去昵?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还不断有人上门来看老太太。据他们说,他们都在外面见过老太太,认为她已经醒过来了。有的还跟老太太说话,打过招呼。还有的被老太太上门借了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太太可明明在家,昏迷在床啊!詹姑娘被彻底搞糊涂了。 故事讲到这里,罗先生说:“但这件怪事,很快就被詹姑娘搞清楚了,因为她在家里也看到了走动的老太太!” 又过了两三天。那是一个中午,詹姑娘帮老太太擦洗完身体。就趴在老太太旁边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她被院子里一阵脚步声惊醒了。她抬头一看,透过开着的房门,看到院子里有人影一闪。那人影很像自己的妈妈。但妈妈就在自己身边的床上躺着。詹姑娘连忙追出去。她看到那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进了厨房。 看背影,确实是妈妈。詹姑娘追进厨房。厨房里光线有些昏暗,但能清晰的看清里面的情形。 “妈妈”站在厨房正中,背对着门,双手捧着什么东西,正在快速的吃。 “妈!”詹姑娘颤声喊。 “妈妈”缓缓转过身来。詹姑娘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那并不是老太太。而是一只直立的大黑猫。 那黑猫,穿着老太太的衣服。正捧着半条鱼,在大嚼。詹姑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眼睛再看,那确实是一只穿着妈妈衣服的大黑猫! “但是,猫立起来也没有人高啊!” 詹姑娘突然想到。她低头一看。只见猫脚下踩着三尺多高的,用细竹竿做的高跷!大黑猫突然被人发现,它也愣住了。忘了吃鱼,双爪捧着鱼,在嘴边愣住。 “你这个畜生!你以为你穿上衣服,踩上高跷,你就是人了吗?居然还敢,假扮我妈的样子,出去招摇撞骗!”勃然大怒的詹姑娘,忘了害怕,顺手抄起门后一条木棍,向大黑猫狠狠揍去。 啪!这一棍打了个结实。 鸣喵!大黑猫惨叫一声。扔下衣服和高跷。夺门跑出去,跳过院墙,逃跑了。 从此,它再也没有回来。 罗先生说:“这只大黑猫,就是他们家养的,已经养了快三十年了。通常一只猫很难活这么长时间。据民间传说,养过二十年以上的老猫,就会具有益惑人心的能力。看来这是真的!以前,这只大黑猫一直趴在老太太在病榻,但自上次老太太犯病后,它就不见了。原来它穿着主人的衣服,去大街上骗吃骗喝了!” 大黑猫逃走之后,当晚,老太太就断气了。 罗先生又说:“据我推测,老太太上次病情发作时,应该就已经死掉了。从那个时候起,她就被她养的老猫附身了!所以,猫一走掉,她就又死了!” 七宗罪系列之嫉妒 月考的成绩终于下来了,看看各班的同学,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这第一的名次毫无疑问的又是莉莉。莉莉不仅学习成绩好,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白富美,而且舞蹈唱等才艺样样精通,可谓一个完美的女神。 萍儿听着老师点明表扬莉莉,心里五味杂陈,其实以前萍儿与莉莉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但是时间是见证友情的镜子,大家慢慢的长大了,友情淡了。莉莉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女神,而萍儿却还是那么普通,就像沙漠中的一粒沙子,无人问津。萍儿心里最不是滋味的还不是这些,嫉妒莉莉是因为一个男生。 他叫高飞,这个班的班长,典型高富帅,很多少女的梦,萍儿也是其中之一。跟高飞说句话都觉得脸红的萍儿也只有在心里默默的喜欢了。 “哎,萍儿,你怎么还没走,放学好久了。”萍儿被同学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抬头看了一下,可不都走完了。 哎,都怪自己,脑子里全是高飞的影子,居然忘记了放学。萍儿只好慌忙的收拾了书包向外面走去。 “老公,听说咱们班的萍儿心里喜欢你了,想跟你表白又不敢啊。哈哈哈。”萍儿走到楼梯口突然听到了莉莉与高飞在说话。 “是么,喜欢我的人多了,她算老几?我只爱你一个哦。” “讨厌,又不正经了。” 萍儿就这样偷偷听着高飞与莉莉打情骂俏,慢慢的声音渐行渐远,但是此时的萍儿嫉妒莉莉的心却越来越大。 “嗨,你想得到高飞的爱么?”谁在说话?萍儿转头看到了一个黑色衣服的人正在对着她笑道。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想成为莉莉么,我可以帮你。”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会的,因为你喜欢高飞。这个机会就在你眼前,错过了可就没了哦。” “那要怎么。” “很简单,我这里有一个笔记本,把你最嫉妒的人的名字写出来,再写出你嫉妒的方面,晚上放在你的枕头下面,第二天就会实现你的愿望,要切记用血来写。”说完黑衣人把一个黑色封面的笔记本给了萍儿。 …… 第二天,高飞向萍儿表白的事情传遍了校园,在这一刻,萍儿感到了无比的幸福。 “高飞,我终于和你在一起了,莉莉也不能阻止我们相爱。” “你说什么呢?什么莉莉?”高飞听到萍儿的话疑问道。 “莉莉啊,你不记得莉莉了么。” “我就不认识什么莉莉。” 萍儿诧异的转身问道其他同学:“莉莉在哪里?” 同学们笑了:“萍儿你这么完美的人还能犯糊涂啊,哪有什么莉莉啊。”这是怎么一回事,萍儿很是诧异,不过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不再理会了。 又是一晚,这一夜萍儿过得很不愉快,脑海中竟然出现莉莉的模样,不一会莉莉变成了鲜血淋漓的尸体,头颅破碎,眼球掉落,眼眶中往外冒着鲜血,手脚残缺,蛆虫遍布全身。萍儿被吓醒了,这个时候萍儿没有发现在她的床边赫然站着一个人,那就是莉莉。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啊……”萍儿惨叫一声,便没了声音。 早上萍儿的尸体被刚下夜班的家人发现,只见她全身紧缩,瞳孔放大,嘴巴长得巨大,仿佛受到过很大的惊吓。 “怎么样,莉莉,这件事我办的漂亮吧。给萍儿下上迷药催眠,让她在自己的梦境中死亡。再把她的魂魄能力给你吸收。”黑衣男子对着莉莉说道。 “还不错,我所嫉妒的终将成为我所拥有的,萍儿的歌声是最美妙的,不过现在这能力归我了。我终于最完美了,哈哈哈。” “那么,我可不是白帮忙的啊,现在我也要吸收我的载体了。”黑衣人脸上突然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莉莉猝不及防,遭了袭击。 黑衣人笑了:“哈哈哈,你们这些人啊,嫉妒让你们变得失去理智,让你们冷血。不过,还好我利用你们嫉妒之心,造就了我的转生体。多么完美的人体啊,多么完美的才能啊,哈哈哈。尸魔又回来了。” 黑衣人脱下黑袍,竟是一堆白骨组成。 注:尸魔,尸体长期吸收日月精华,渐生灵智继而成精。又称为“白骨精”、“白骨夫人”。 空地上的18双鞋 我自认为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我还没遇到过能让我心生恐惧的事情。这也是一件挺寂寞的事情。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寂寞的人应该是魔术师,因为任何魔术在魔术师自己看来都毫无新奇可言,他被剥夺了那种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 当然这个比喻不怎么恰当,魔术师之所以寂寞是由于知道的太多。但我自己却不是个搞鬼的人,有时候无知是种幸福,能有东西吓到自己总是幸运的,总好过没有任何东西让你产生畏惧。 每个人的“视角”都是不同的,这个故事是我的小孩告诉我的。我家的楼后面有一堵不高但颇有些年头的爬满了各种藤类的破墙。一墙之隔的后面有一片挺大的空地,我拉开窗帘朝外看了一眼:空地上盖了一排简易的平房,数了数,一共六间。这让我很诧异,这排房子出现得实在有点突然,悄无声息地在我屋子的背后冒出来了。因为这一阵子我没有注意到什么施工队进入空地施工。 联排的平房静悄悄的,好像也没什么人在里面。虽然我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作为一个年轻人,还不至于被这样的事情牵引注意力,搅得自己心神不宁。 不过好奇心还是有的,我接连注意了几个晚上,空地上的屋子每晚都没有亮灯,从这点看来屋子是没有人住的,也许空地要开发建房,这排屋子是给工人住的呢。我想象着无数个合理的可能,成年人就是这样。 但后来没几天,我开始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一天晚上八点多,我跟孩子在家看电视,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电视机发出一点亮光。我拿着遥控器准备换台时,孩子起身在我背后突然说:“妈妈你知道吗?咱们屋后的平房里其实是有人住的。”孩子的话吓了我一跳,遥控器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不巧砸到了关机按钮,电视机关上了。房间里瞬间陷入黑暗。 我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看后窗,空地上依然漆黑一片,一点亮光也没有,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我拉开灯,房间里有了光,定了定神我又问孩子:“你刚才说什么?”他盯着我又重复了一遍:“妈妈,我们屋后的平房其实是有人住的。”我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怎么会呢?根本没有灯光啊!”他说:“不是的,其实有两个保安住在里面的。”我很纳闷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我白天的时候去空地上玩儿了,看见有两个保安住在里面,傍晚就走了。” 我心里大概明白了,可能儿子看到的保安是上夜班的,所以白天才回来睡觉,晚上出去自然没有人了。 “可是,他们有很多鞋子!”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什么叫他们有很多鞋子呢?” “我白天去玩时看到的啊,六间房子只有两间是住人的,就是那两个保安,其他房子空着,什么都没有。” “这跟鞋子有什么关系?”我依然没听懂。 “他们只有两个人,可门口却摆放着18双鞋子!而且大小都不一样,有男人的鞋子,有女人的鞋子,有大人的鞋子,也有小孩的鞋子呢!” 我突然被吓了一跳,后背发凉。因为我儿子不知道后背这块空地是怎么来的!十几年前,这里原本是一家做老鼠药的工厂,后来起了一场大火,烧死了18个人,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小孩子…… 有时候,一件事情的本来面目是怎么样,它是如何发生的,这些都已经跟这件事本身的关系不大了。只是我们所看到的都是我们所想的,我们往往会把事情往恐惧的层面去想。我本想带着孩子在白天里去一趟空地看一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我不想揭开谜底。就像一场精妙的魔术,只要不去揭秘,它就能随时勾起我们的好奇心。 怪谈之人面疮 有个霍氏庄园园主,人称霍老爷。这日,他去庄园巡视,走得乏了,命仆人在树荫下拴了张吊床,躺上去歇息一会儿。正瞌睡着,忽觉右脚脚底板一阵刺痛,他也未在意,穿上鞋继续巡视。 晚上他觉得右脚脚底板怪怪的,似有什么异物在蠕动。扳起右脚查看,吓得他大叫了一声—只见右脚底皮肉上,生出一张拳头大的人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牙齿、舌头、耳朵一应俱全,正在呼哧呼哧喘粗气呢。 外面候着的老管家耳闻主子惊叫,带人闯了进来。他们一瞧脚底板那张人脸,顿时骇得张口结舌。一个时辰后,城里最有名的虞大夫来了。虞大夫观察了那张人脸片刻,说:“这应该是人面疮,没人晓得这种疮是怎么来的。我给你打上麻药,动手术把它剜出来吧!” 谁知他话音刚落,那人面疮动了起来,只几分钟工夫,它就从脚底板爬到了脚面上。虞大夫骇得目瞪口呆、大汗淋漓,连说:“它怎么会跑?”他向霍老爷深深鞠了一躬道,“实在抱歉了,您这贵恙恕我无能为力。” 虞老先生的败北,令霍老爷真的犯愁了。这时,那人面疮又展开行动了,从脚面上往小腿上爬,而且不断地扩大面积,从拳头大小逐渐变成了碗口大小。 霍老爷试探着向那人面疮喊话:“老哥,您能听懂我讲什么吗?您会讲人的话吗?咱们前世无冤,今世无仇,您为何要缠上我?”人面疮不慌不忙爬到小肚腿上,才停下来,嘿嘿一笑,说话了:“怎么,不准备除掉我了?准备跟我和平共处了?” “你能长到我身上,说明咱爷俩有缘分。”霍老爷显然已经思谋好了,他拍了拍自己右大腿外侧,“咱们商量一下,你也别在我身上跑来跑去的了,我这条大腿的外侧,以后就是你的根据地了,咱们互不侵害,你看好不好?” 人面疮同意了。它爬到右大腿外侧后,果然停了下来,并且把自己的脸扩大到真人的脸大小,就不再变化了。 霍老爷问人面疮:“对了,你靠什么活着?” “靠你的血活着。”人面疮答,同时张大嘴巴,让霍老爷看着它咽下了一大口血浆。霍老爷不由一闭眼,心说我咋这么倒霉呀! 虽然身上多了这么个累赘,但好在不痛不痒,有了君子协定后它也不再到处乱跑,日子还能过下去。但不久人面疮就不安分了。 话说那日正午,霍老爷正用午餐。人面疮嚷开了:“你在干什么呢?咋这么香?”霍老爷不敢得罪它,他把右裤管卷到大腿根,露出它来。人面疮使劲抽吸着鼻子,说:“我也尝尝!” 霍老爷用筷子夹了块红烧肉,递到人面疮嘴边,只见那家伙嘴巴一伸,就把肉块吞了进去,兴高采烈地大嚼,咕嘟有声地往下咽。这头一开可了不得了,这小子是食髓知味、得寸进尺,每道菜都要吃,都要尝,还要喝酒、抽烟、饮茶……霍老爷没办法,只得一一满足它。 打那后,这小子上了瘾,不喝人血改吃人饭了。它一天要吃四五顿,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而且酒瘾烟瘾奇大,烟卷一根接一根抽,小酒一口接一口咂,对它稍有怠慢便暴跳如雷,恶语相加。 话说那日,霍老爷有笔田地买卖的交易,必须亲自去与卖主谈判。两人在茶馆里刚聊了没几句,人面疮突然大叫:“快给我拿烟来!”那卖主吓了一跳,霍老爷用右手隔着裤子死死掐住了人面疮的嘴,这才有惊无险地把交易谈成。 回到家,他发现它不见了。他暗说了声不好,脱了个光脊梁,见人面疮已爬到了他的肚皮上,他惊呼:“你想干什么?快停下来!”人面疮根本不理那茬,奋力向上攀登着,恶狠狠地说:“我算明白了,和你这种人没法和平共处!”霍老爷急眼了,对人面疮又是抓又是掐,甚至用针扎,可除了自己遭受到皮肉之苦外,压根儿阻止不了对方前进的步伐。 不久,人面疮爬上了霍老爷的脖子,继而开进他的面部,开始在他的面颊上蔓延。霍老爷鬼吼鬼叫了起来。管家领着一帮下人冲进来时,见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景象:霍老爷的脸已经完全被人面疮覆盖了,他的脸因为无法呼吸,只好朝外移动,结果他自己的脸反倒成了“无家可归”的人面疮。 人面疮占据了霍老爷的脸部位置,朝管家和那帮下人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拜见新老爷!”这工夫霍老爷的脸已从脖子滑落到了胸口上,他开口大叫:“你们别听他的!我才是你们的老爷。”老管家吓哭了,抽泣着说:“霍老爷,如今……我们该咋办?”霍老爷把牙一咬,断然道:“既然它占了我的脸部,我的脸成了‘无家可归’的人面疮,我也不准备活了!你们立即操家伙,打死它!” 老管家下命令:“赶紧操家伙,打死这个妖怪!”一帮人操着长棍短刀,逼了上来。人面疮道:“我问你们,那个霍老爷他每月给你们发多少薪水?每年让你们休多长假期?不管他是多少,我通通给你们翻上一番。” 下人们的脚步迟迟疑疑地停顿下来,交头接耳道:“既然霍老爷已经没了,咱们跟谁不是跟?”“是呀,这样我一月就挣20块大洋,我就能把小翠娶回家了!”“我爹生病卧床,正等着钱抓药呢!”“这样一来,咱们每10天就能歇2天了呢!” 霍老爷的脸在胸口上直气得面红耳赤,禁不住破口大骂。人面疮一伸手捂住了霍老爷咒骂的嘴巴,微笑着对老管家说:“怎么样,老人家,你意下如何?”老管家叹了口气:“小的只是个奴才,听主子吩咐就是了。”人面疮大喜,高声道:“来呀!去通知账房,庄园所有人每人先赏3个月的薪水!再通知厨房,摆酒宴,今夜咱们全体不醉不休!” 入夜,霍家大宅灯火通明,大摆筵席。酒席开始后,先是霍老爷的妻妾们成群结队地跪拜敬酒,然后是老管家领着下人们叩头谢恩。人面疮心花怒放,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喝得酩酊大醉。大太太搀扶着他,去自己房内安歇。在房中解下衣衫,人面疮一瞧自己胸口处,吓了一跳,只见霍老爷双目圆瞪、面孔僵硬、口唇紧闭,早已死去多时了。 原来,早在酒宴进行当中,他就已经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闭气身亡。 他的脸死后,在胸口处逐渐皱缩、结疤,末了只剩下一小片青紫色的淤痕,完全看不出是张人脸了。 人面疮当家做主后,给自己起了个谐音的姓,要大家称呼他为“仁老爷”。 不久,他就把下人们的工钱降得更低,假期压缩得更短。 再生缘 刘村这几年邪乎。怎么呢?那就是年年都有怀孕的妇女在临产时因难产而死去,而且大人孩子一个都保不住。弄得村里凡是怀上孩子的人家,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刘山的老婆阿花就是去年因难产死的。二人结婚还不到两年。从那以后刘山就变了,天天顿顿喝酒,一喝就至少喝得半醉方休。 这天,正是入三伏的第二天,热得不行。正中午时,刘山从县城里喝完酒回家,刚进到村口,看见远远地有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儿挎着个篮子,迈着小碎步轻快地向村里走去。刘村虽然有上千号人,可刘山没有不认识的。不仅认识本村的,连谁家的亲戚长得什么样,他都认得出来,可刘山却不认识这个小姑娘。刘山就来了好奇心,悄悄地跟着她,想看看她是谁家亲戚。 那小女孩儿头也不回,径直走到了刘大强的家。这刘大强在村里算是个能人,长年在深圳打工。他老婆也快临产了。刘山就想,这红衣女孩儿大概是他老婆娘家的亲戚吧。刘山正琢磨呢,就看见那女孩忽然又出来了,急急地向村外走去,而且她两手空空的。刘山纳闷了:咦,走亲戚也没有见过进门放下东西就打道回府的呀。他就迎了上去,想看看这小女孩儿长得什么样。二人一碰头,刘山愣了。哎呀,这小女孩儿活脱脱就是他老婆的克隆体。除了身量不同,那鼻子那眼儿,跟自己死去的老婆不差分毫。刘山差点儿叫出“阿花”来。可他寻思,这不可能呀,大概是自己又喝多了,看花了眼。他就揉揉眼睛,再看。嘿,就是阿花! 刘山此时也忘了陰陽两隔,竟激动地叫道:“阿花,你怎么在这里?” 那红衣小女孩儿扬起头,扫了一眼刘山。这一眼,令刘山立时在大太陽底下浑身起鸡皮疙瘩。为什么,那眼光陰冷陰冷的。 刘山就是刘山,他又问:“你上大强家干什么去了?” 那红衣小女孩儿就现出恨恨的神色,和阿花与他闹气时的眼神一样。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刷”地就从刘山的身边蹭过去。脚步轻轻的,像是水上漂,练过轻功似的。刘山再回头看,人竟没了。 刘山心说,你跑得了和尚,还能跑了庙不成。我去问问大强老婆不就全知道了。这么想着,他抬腿就进了刘大强家。 大强家的院里静静的,狗不叫,鸡不鸣。可也是,大中午的,天又热,谁不睡个午觉呀。而且大强没在家,家里就他老婆和老妈,我一个大男人没事没由地跑人家家里来,算什么事儿呀?刘山这么想着,就折身要撤。就在这时,他一眼看到在大强家的窗户下,摆着一个竹篮。那竹篮上盖着一层红布。刘山就觉得那么眼熟。在哪儿见过呢?想着想着,刘山猛然想起了,天,不就是刚刚那红衣小女孩儿挎的那个竹篮吗?她怎么放在这儿了?这篮里要是装着吃的,那还不让狗叼了,鸡啄了?刘山就走上前,掀开竹篮上盖的红布,想看看送的是什么。掀开一看,刘山愣了。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对纸剪的小人,一大一小。这是什么意思呀?刘山突然想到了:呀,那个红衣小女孩儿莫不是托生鬼,来大强家找替身来了?要是那样,大强老婆也难逃一死! 可大白天的,怎么这鬼就敢出来呢?刘山又想起老人说的,午时属陰,是鬼活动的时候。这样看来,刚才那红衣小女孩儿就是索命鬼无疑了。刘山这么想,就拿起那纸人,“刷刷刷”撕个粉碎,抄起那竹篮,隔墙就扔了出去。 这时,就听房门“吱”的一响,大强的老婆腆着个大肚子出来了。她一见刘山,笑了,说:“这梦还真灵啊。” “什么梦?” “咳,我刚刚做了个梦,怪怪的,梦见有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儿对我说,有人在你家窗户下放了礼物,你看一眼吧。原来是大兄弟你呀。你说你,这大中午的来送什么礼呀。还装神弄鬼的给我托梦……” 刘山听了,浑身直冒冷汗,心说,幸亏我赶先了一步,你要是看了,不定是什么结果呢。他挤出一丝微笑,问:“大强家的,你娘家有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吗?” 大强老婆摇摇头,说:“没。干什么呀?” 刘山不再回话,扭头就走。他出了大强家的门,就看见红光一闪,扫了一眼,原来在大槐树下,那红衣小女孩儿还没走,躲在树后定定地往村里瞅。刘山装作没看到她,走过大槐树,到了拐角处才回头看。他看到那红衣女孩儿又急急地进了大强的家。不好,刘山也不顾什么鬼不鬼人不人的,撒腿就往大强家跑。还没到大强家,就遇上了那红衣小女孩儿。她从大强家出来,眼睛红红的,哭着对刘山说:“就你多管闲事儿!”说罢,一闪,没了影。当天下午,刘山就听人说,大强添了个大胖小子,有九斤重呢。 夜里,刘山刚睡着,就看到阿花来了,哭得惨兮兮的,对刘山说:“你我还是夫妻一场,怎么就坏了我的好事儿?”刘山明知故问:“我坏了你什么好事儿?”阿花说:“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替身,可你却……”刘山说:“你托生了,可大强家又要办丧事。这村里还有完没完呀?”阿花说:“我一个孤魂野鬼,日日夜夜无处安身,我好可怜。”刘山看过佛教方面的书,就说:“六道轮回,何必非要做人。”阿花说:“我想做畜生,也找不到替身呀。”刘山就说你不用找借口,那畜生还不到处有死的呀。阿花说现在鬼满为患,抢不到呀。刘山就决定将自家养了多年的狗大黑杀了,让阿花托生。阿花哭着说谢谢了。 第二天,刘山给大黑美美地吃了一顿肉,然后用绳子一套,将它拴在树上,又给它灌了几口水,立时,大黑就一命呜呼。 立秋那天,刘山又到县城喝酒。路过集市时,看到有卖狗崽的,就想买一只,他刚走近那些狗,就听到有只小狗冲他一个劲地叫。他看了一眼,就感到那狗的眼神像是阿花,就产生了一股亲近感,毅然买了下来。 刘山给那小狗起名叫花花。花花不爱吃肉和骨头,却爱吃饭。刘山好笑,心说你莫非真是阿花托生的?就特意买了阿花生前爱吃的枣糕,谁知花花竟大吃特吃,边吃还边向刘山摇尾巴,嘴里还“呜呜”地叫。从那以后,枣糕就成了花花的食品。 夜里,刘山心烦,就吹口琴。花花呢,竟能跟着哼哼,还有板有眼的,挺像回事。这事儿后来被村里的人传出去了,电视台专门来录了像,在《世界真奇妙》栏目里播了,刘村呢,从此再也没有了妇女因难产而死亡的事儿。刘山就向别人说了红衣女孩儿的事儿,村里人就笑,说刘山想老婆想疯了,编出个故事逗我们玩呢。 黑段子之旅店 秋季,残叶飘零,满地残缺的深褐色枯叶间混杂着泥土,树枝早已秃了干净。 我艰难地提着脚朝山下走去,刚才也不知怎么的把脚崴了,要再骑着脚踏车回县城,看来是不可能了。 到这荒山野岭取写文的风景,着实是件累人的事。 山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家旅店,我本以为是新开的,不曾想走进去一看,却是一副破旧的样子。 无暇再计较破不破了,反正也是自己一个人,住哪不都一样。 付了能待上一夜的钱,我躺倒在旅店的床上,疲劳得不想动弹,盖上棉被缩起身子,空调冷得出奇。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敲门声停下后,传来老板低沉沙哑的声音,“晚上要是做了噩梦,别睁眼。” 我被困意冲昏了头脑,敷衍地应了一声,便睡了过去。 我睡得正熟,却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睁开眼,一个短发的女孩坐在我的身边,两手正紧紧地掐着我的脖子,脸模糊不清,只能看见她苍白的肤色。 我伸手去抓那只手,却什么也没抓到,只抓到了自己的衣领。我看了看床边,什么也没有,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卷了卷被子。却看见一张惨白的脸放大在眼前,瞳孔散开的眼睛里缓缓淌下血来,从右眼滑进左眼,又从左眼之中滑下,淌在我的枕上。 我刚张开嘴,还没有叫出声来,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捂住了我的嘴。 我从床上猛地弹了起来,看了看四周,昏昏暗暗的还没天亮。 被那老板的乌鸦嘴说中了……还真做了个噩梦。 我揉了揉眼重新躺在床上,一闭眼却想到了刚才的情景,只好又睁开眼来,打开床头灯,靠着床头发愣。 两只细长的手垂在我的身前,我身躯一颤,僵硬地转过头去,只对上了白色的床头板子。 我松了口气,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打开qq,准备把今日没看的说说看完。 手机一向卡得很,我打开空间,手机登时卡成了一片黑。我无奈地等着屏幕显示,手机黑色的屏幕借着床头灯昏暗的灯光,倒映出了我的脸。 在我的脸边,刚才那张惨白的脸正紧紧贴着,短发凌乱地盖在她的脸上,一道道血从她的眼里流下,发白的双唇慢慢咧开,露出一个骇人的微笑,“睡得好吗?” 悬念故事之换心手术 1、碎杯惹祸 小李是从村里到城里打拼的90后,一直被看作是村里人的骄傲。但事实上,这背后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清楚。至少,长期压制性的工作强度让他已经几年没回乡过年了。 “妈,今年我不回去过年了,公司忙着呢。” “又不回来啊……没事,孩子,你去忙吧,我和你爸都挺好的,不用记着。”小李的母亲有些失望地说道,但终究没有责怪儿子。 小李挂了电话,心里和往常一样五味杂陈。他在公司是个杂务员,平时负责端茶递水,打印工作文件,倾倒纸娄里的废纸;偶尔也充当领导的出气筒。 “站着干嘛呀,帮我倒杯咖啡到办公室来!”经理从小李边上走过,冲他直嚷嚷。 唉,就不能让人歇停歇停啊。小李比较内向,对于这种颐指气使,向来是逆来顺受。 “听说最近我们公司的业绩下滑严重,好像要搞一次裁员啊。” “今天开会经理心情很不好,没讲几句就打发散会。指不定是有这个打算呢。” “那这块‘破布’可不要罩在我头上啊。” 小李听到同事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裁员的事,心里一个劲地打着鼓,习惯性地“对号入座”起来。一边想着,滚烫的咖啡汁从咖啡机里滴到他手上。小李一缩手,盛着咖啡的瓷杯掉到地上摔个粉碎,咖啡溅得到处都是。小李吓得不轻,愣住不知所措;因为他知道这是经理最喜欢的雕花瓷杯。 “快扫起来呀,经理看到就完了。”不知谁提醒了这么一句,让小李颤了个激灵,反应过来,站稳脚跟就跑着去拿扫帚。谁料想,一个回头和经理撞了个正着。 “我要你端来的咖啡呢?磨蹭这么久。”经理蛮不高兴地说。 “我……我……”小李不知如何回答,满脸胀得通红。 “他把您的杯子给抖地上了。”不知谁又掺和了这么一句。 经理来不及看小李的脸,一把推开他,看到地上碎了的瓷杯,脸色变得铁青。 “经理,您不要解雇我啊,一家人靠着我吃饭呢。我去给您买个一模一样的,您在办公室等会儿吧,我买到杯子马上就装好咖啡给您送去。” 2、路遇算命 果然,第二天公司的布告栏上贴的裁员名单上,小李排在第一个。唉,没办法,终究是没被原谅啊。小李一边想着一边把东西整理好,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不愿突然就这样回村里去,毕竟昨天告诉母亲不回去了,这一回去又如何向她解释呢?所以他索性去刷盘子,挣了点果腹的钱,晚上搞个垫子睡在天桥下。 这一天,小李又打算去打点兼职挣顿饭钱。“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黑,怕是遇到什么不解的劫了吧。来来来,让我来替你算算吧,不准绝不要你的钱。”当小李走过一个算命老先生面前时,老先生主动和他搭起讪来。 这要在平时,小李看也不看一眼这些江湖算命之徒,他天生不是信邪的人。可是毕竟现在身处绝境,有个说话的人总是好的,所以小李这次并没有拒绝回应算命先生,而是停下脚步,往老先生旁边一坐。“那就有劳老先生给我算上一卦了。” 只见老先生看了小李好一会儿,掐了几下手指,徐徐说道:“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不兴的事,比如被解雇而失去工作什么的。” “正是。”小李尽管知道这是套路,还是吃了一惊,“那请问老先生如何化解这一劫呢?” “要化解这劫倒不难,只是你要把你的具体情况向我道来,我好对症下药。” “在公司里我是个端茶递水的杂务员,是经理的出气筒。前些天因为我装咖啡不小心把杯子给打碎了,第二天经理就把我给解雇了;八九不离十我是公司业绩下滑的炮灰。只是这几年从村里到城里来打拼确实不易,没想到忍气吞声,最后还是被一脚踢开。唉……” “原来你是不被理解而沦落到如此地步的啊。我倒是有一个法子能帮到你,只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老先生你有什么法子尽管说来,我听着就是。”小李两眼放光,似乎找到了救星。 “我推荐你去做个换心手术,保证妙手回春、手到病除。” “换……换心手术!你没搞错吧,我的心脏没毛病,换掉干什么?”小李摸不着头脑。 “小伙子,你放心,之前我也帮助过几个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脱离苦海。你想想,换上了合适的心脏,你不就换了个面貌吗,还怕不被老板认同吗?其实,你不被人理解,不过是因为你现有的面貌还不足以引起别人的注意。你要还不放心,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拿出几张貌似是医疗病单的东西,在小李面前晃了晃。 小李接过来仔细瞧了瞧,发现上面的确有说明,而且还有市医院的红章证明。 “那得要很多钱吧。”小李悻悻地问,好像有了把握。 “我把你介绍到一个熟人那里,他的换心手术可是杠杠的,而且远比市医院便宜。你只要花上两万块钱,他准保给你换个合适健康的心脏喽。” 这么便宜,换个心脏?骗人的吧?可小李转念一想到那些盖有医院证明的单子,还是说服自己相信了这一切。 “好吧,您等等,明儿我凑到两万块钱,必定随您前去换心脏。今天我出来本是打算去打份零工挣个饱肚钱的,身上根本毫无分文。” “好好,小伙子你去吧。明天我依然在这个地方等你。” 3、大胆换心 为了能够换心走出困境,小李也是拼了,脑袋发热地向村里的乡亲借钱。刚一凑好两万块钱,就急急忙忙赶到算命先生那儿要求换心。 “小伙子,我很感激你信任我。我们之间存在信任,不用过多地保证什么,如果不成功,我们分毫不取,另赔偿相同数额的钱。” “老先生,你不也按时守在这儿了吗?我相信您,快带我去做手术吧。” “好嘞,你等等,我先把家伙给收拾收拾。”说着就把摊子给一裹,顺势塞进包里。 小李跟着老头儿来到一个小区,转过拐角,进入一个地下室,最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嗑嗑嗑”老头儿敲过门后,门一会儿就开了。 “原来是老熟人给我介绍病人来了,请进请进。”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很爽快地请他们进门。 屋里放着张手术床和各种手术器具,不比医院的差到哪儿去。这让小李可彻底放下心里的疙瘩了。 “医生,我是来做换心手术的,这钱先给您吧。”说着就把钱塞到男子手里。 “我知道你来这儿的原因。我之前是市医院的操刀医生,但忌于医院乱收费现象,我已经主动离职了,现在只算是半个医生。可即便如此,技术活儿也一点儿不曾落下,你大可放心。”说完把一大把凌乱老旧的钞票放进白大褂口袋里。 “那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 “我先要去准备些术前药物,你姑且就在椅子上休息会儿吧。”说着人就走到里屋去了。 “小伙子,他和我是老熟人了,之前我也在他手里做了个手术呢。”一边说着一边把长衫掀起,在肚子上露出一道十几厘米长的疤痕。“老道又要去摆摊算卦,就不在此相陪了,小伙子,告辞。”老头儿作了个揖,就开门走了。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端着个托盘,上面放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瓶。 “我先给你注射安眠药,待会儿就可以动手术了。” 小李扫起胳膊,让男子把针管扎进去。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小李醒来时,发现那个中年男子就坐在他边上。 “你醒了,手术圆满完成,你现在需要休息。痊愈以后,你要记住,你已经彻底洗心革面了,无论怎样,你一定会心想事成,事业飞黄,接下来就看你能不能坚持下去了。” 小李扫起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单,看到左胸上确实留了个很大的缝着线的口子,心里踏实了许多。 4、扭转乾坤 自从做了换心手术后修养近一个月以来,小李像变了个人似的,做任何事都勇往直前、无所畏惧。不久就在城里开始站稳脚跟,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和职员,当上了公司经理。 这一天,又临近年底。发了年终奖后,小李打算回村里孝敬孝敬父母,看望看望老人;毕竟几年都没回家了,也不知道村里发生啥变化了。只不过在这之前,他打算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这颗换上的心脏是否还好好地呆在身体里。 结果出来了,没发现心脏有什么异样的情况。 “医生,前些日子我做了个换心手术,您给看看心脏出啥毛病没?”小李恳切地问医生。 “换心手术?我们没检查出在你体内出现过任何排斥反应啊,更重要的是,你根本没有动过任何心脏手术的痕迹。”医生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小李。 “这不可能啊。”小李彻底懵了。 “那你花了多少钱做的手术?”医生疑惑地问小李。 “两万。” “两万?做个一般的心脏手术少说七八万。更何况心脏移植手术供体又少,全国一年也就十几例,费用可想而知。你从哪里找得到这等便宜买卖,准是被蒙在鼓里给骗了!” “噢!”小李反复思忖医生说的话,这才反应过来是上当受骗了。可为什么小李精神面貌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事业也有了起色呢? 小李左思右想终于想明白了,实际上那个男人只是趁他熟睡后,在他左胸口划了几道大口子罢了,这一切其实全是心理作用使然。然而内向懦弱的他,想到换心后会有全新的改变,潜意识里就像打了一针兴奋剂,整个人都变得亢奋起来。原来人内心的心理暗示能产生这么大的威力,小李简直不敢相信。 他又转念一想,花两万块钱让自己改变了原有的精神面貌,转而在城里站住了脚;就算是花钱买个教训吧。所以他也就没去管这事了。 回到村里,他也没提换心受骗的事,而是藉口说自己被老板赏识,找到了一份合适稳定的工作。 几天后,村委找到他,说是警方破获了一起屡次犯案的大型算命诈骗案,缴获的金额达数十万。警方按缴获的“病单”信息,把骗取的金额原数给小李送了回来。 老村委颤巍巍地把装着钱的包裹递到小李手上,关切地问道:“小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也被骗了吗?” “叔,没啥。我当时看到那个算命老先生挺可怜的,就给了他点钱,顺便让他算了个命。” “那他说啥?” “他说我好人自有好报。”小李微笑着说。 “你还真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啊!”老村委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就走了。 其实,那鼓鼓的有点儿沉的包裹早就“出卖”了小李。里面哪里只会是一点钱啊,那可是向乡亲们辛辛苦苦借的两万块!这自然骗不过老村委,只是他没有在意罢了。 “我就说嘛,世上还是好人多,而好人是终究会有好报的。”小李自言自语道,走回家去…… 会上房的饺子 你见过会上房的的饺子吗?今天给大家讲一个关于饺子上房的故事。 道家有五大仙儿——胡、黄、灰、白、柳。胡就是狐狸,黄就是黄鼠狼,灰就是老鼠,白就是刺猬,柳就是蛇,北方叫长虫。在我国北方普遍供奉这些仙家,尤其是河北、东北等地,以保佑家宅平安,这种事我小的时候就听奶奶讲过。 在清朝末年,社会动荡不安,在河北保定却有一王姓大户人家,生意兴隆、子孙满堂,一家人齐享天伦之乐,而所有的一切王老爷归功于自家供奉的柳仙。话说这一年的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包着饺子,连十岁的小孙女都忙得不亦乐乎,帮忙盖饺子。等到锅里水烧开,王夫人准备让家人端饺子来下饺子的时候,发现盘里的饺子竟然不翼而飞。一家人慌张了,大年三十遇到这种怪事定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这是大大的不祥之兆啊!正在大家都猜测饺子去哪儿了的时候,只听得眼尖的小孙女喊道:“爷爷你们快看,饺子在房梁上呢!”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屋顶,发现一个个的饺子都并排着站在上面,却又好似什么东西粘着掉不下来。 王老爷高声喊道:“不知在下得罪了哪路神仙,还望不要降罪于子孙。” “你们一家知道过年,却害的我成了孤家寡人,冬至时节,你儿猎杀了我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你们明年注定要遭到报应。”一只兔子发出人的声音说道。 “那兔仙怎样才可放过我们一家?”王少爷道。 “想得美,我会让你们血债血偿的。”说着兔子一抖前爪,只见王老爷的小孙女晕了过去。 王老爷赶紧给兔子跪下,道:“小儿的罪孽老夫愿代其受罚,只求兔仙不要再伤我家眷。” “不可能,我要让你也尝尝殁妻丧子之痛。”说着只见王少爷也晕了过去,王夫人见此,慌忙跑到自家供奉的柳仙前跪拜,希望柳仙能为一家人做主。 不知过了多久,小孙女倏地站了起来,家人见其安然无恙,甚是欢喜。却见小孙女用浑厚的男声对着王老爷说道:“我已代你们和兔仙求过情,你们一家人切不可再乱杀生,以后每逢节日要祭拜兔仙。你儿子和孙女一会儿会醒过来,毋庸担心,饺子也已归还。”王老爷一家鸡啄米似的不停磕头,以答谢柳仙的救命之恩。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王少爷和小孙女都醒了过来,小孙女说她做了个梦,梦到一条大白蛇和一只兔子打了起来,大白蛇打赢了兔子却也受了伤,兔子不情愿地答应大白蛇放过他们一家。 事情终于过去了,一家人接着煮饺子,原来粘在屋顶的饺子不知何时又回到盘里来了,不同的是,每个饺子上面都多了两个兔子的脚印。从此以后,王老爷家供奉的仙家又多了一位---兔仙。 你是我的眼 刘希望是一名来自农村的大学生,家境贫寒,父母更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形象的典型代表,而且父亲身体还不好。幸运的是他的父母很开明,每日辛苦劳作,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目的就是能让儿子将来能脱离农村,因此取名刘希望。刘希望也很争气,在高考中凭着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北京一所重点大学。 步入大学的刘希望开始感到自卑,班上的学生不是家境富有,就是家境殷实,根本没有他那样穷酸的。他不穿名牌衣服,不参加花钱的派对,连吃饭都买最便宜的。网络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每天传播着新鲜的正面或负面的消息,当“碰瓷”一词出现频率越来越高的时候,刘希望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想到了一种既能减轻父母负担又能改善自己生活的办法。说做就做,刘希望搜集网络上“碰瓷专业户”的视频,专心学习起了碰瓷技术。时间大概过了一个月,刘希望觉得自己的技术应该可以过关的时候,他决定牛刀小试一下。 一个周末的上午,刘希望在马路上溜达,寻找目标,发现一个骑电动车的女孩朝这边骑过来,貌似骑车技术还不太过关,他想机会来了。当女孩快到身边的时候,他装作没看见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女孩吓傻了,嘴里直说“对不起,对不起。” 刘希望大声的叫喊:“哎呦,我的腿。” 这时一个男孩跑过来,担心地抱抱女孩,然后和刘希望说:“不好意思,我是她男朋友,你伤的重不重?我带你去医院吧!” 刘希望看了男孩一眼,说:“算了,看她吓得也不轻,你还是照顾她吧,还是我自己去医院吧,不过你们得付我医药费。” 男孩从口袋掏出五百元钱感激地递给他:“哥们儿,今天身上就这么多钱,不够改天我再拿给你,你手机号给我。” 刘希望说:“算我倒霉,你们走吧!”男孩带着女孩走了。刘希望想,只是腿擦破了点皮,就换了五百大钞,这钱也太好挣了吧!虽然良心有些过意不去,但想想同学们那嘲笑的目光,心里也就坦然了。 欲望是不断滋长的,此后的刘希望只要缺钱了,就会去碰瓷。时间久了,不再有内疚,有的是有钱时候的快感。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一次刘希望想借着女神的生日之际表明心意,女神也食人间烟火啊,所以呢礼物一定要上档次,筹钱吧!这天他撞上了一辆宝马车,却不料宝马车没来得及刹车,直接把刘希望撞了出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失明了,而且肇事司机也不知所踪,那就意味着他将面对的是黑暗的人生,想到这里后悔不迭地他痛哭起来。他的父母也为他急的苍老了许多,儿子可是他们的命啊,他们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换啊,对,拿自己的命去换。他的父亲找到医生,要把自己的眼角膜移植给儿子,可是移植手术费也是个天文数字呢。在医生的帮助下联系到了一位需要做肾脏移植手术的患者,正好肾源匹配,那就证明儿子有救啦。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父亲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的时候,却不幸车祸身亡。 当刘希望重见光明的时候,却没见到父亲,母亲告诉他,父亲在工地干活呢。可是刘希望总能看到父亲在远处微笑地望着他,追上去却又不见,和母亲谈起,母亲说是因为他想念父亲的缘故,他也就没再多想。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刘希望梦见父亲慈祥的看着他,抚摸着他的头说:“孩子,这一生是咱们的家庭、是我拖累了你,所以不管怎样爸爸都会救你,你是咱们家唯一的希望。现在我要走了,你再也不会见到我,你要好好照顾你娘,做个善良的人,切不可再去做糊涂事。”说完父亲变得血肉模糊,刘希望“啊”地一声吓醒了,梦境是如此的真实。天亮后他给母亲电话,想问问父亲到底在哪里,母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他,还将父亲的遗言告诉了他。父亲临终前交代:“孩子,你不要为此事内疚,要知道这都是父亲欠你的,从今之后,你就是我的眼,替父亲好好的活下去。”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手机上,他发誓:谨记父亲教诲,不再碰瓷坑害他人,为了父亲赐予自己的眼睛,好好活下去! 富贵的少年经历 富贵当天晚上给老爸到田里看西瓜,白天的酷热到了晚上的田地里已经感觉不到热温了。在瓜田的中间位置就是瓜棚。四面的墙包括顶棚全是用芦苇制成的,瓜季下去就荒废了,来年再重新制。富贵躺在凉席上就是睡不着。父亲在他对面已经睡着了。夜里很安静,除了虫鸣声就是风吹动芦苇叶摩擦的声响。 那时候电视在农村还不普及,一家有电视全村人晚上饭后都会去他家看电视。还有一点就是老人们给孩子讲鬼故事,都发生在村子里的某个地方或者是奶奶爷爷亲身经历的。就是偎在爸妈的怀里,还是听到心里来了。什么鬼花轿撞人,河里有水鬼,还有鬼打墙之类的。不过富贵还真的遇到过一次。村子西头的石桥下边从前是埋死人的地,那些年头死的人全都埋在这里,有的人头朝下脚还露在地面上,有的埋的不深一场雨后尸体全都裸露在外面。这是真实的,富贵亲耳听到邻居家老人说的。那些人草草把人埋掉就是要赶回去吃大锅饭。那天富贵和伙伴在桥下捉鱼,太陽快落山时伙伴陆续回家了。家里大人见其他孩子都回家了不见富贵,就到桥下找。天已经彻底黑了。富贵呆呆的站在桥洞里,家人给他说话也不搭理。被抱回家里,请村子里的老人看了才渐渐好转起来。后来才说起那晚桥下的事情来。他看到伙伴都走了,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天已经黑了。他刚收拾好东西,就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肩膀,看到身后没人就不知怎么的了站在那里走不了了。直到家人把他抱走。 几天后有个近邻的老人来到他家也聊起她儿子小时候的事。说那天下雨她儿子跟在别人后面去玩,结果在山脚下的泥淖里跟丢了。天快黑了,山间腾起一片片水雾。她在村子里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听说去山那一边了。而他跟去玩的一伙人从另一条路回来了,她才想起顺着河边找去。她一路喊却是没有回声。山上氤氲的水雾蔓延到了山下,直到走进她才看到站在泥淖里的儿子。只见他满脸是泥,口鼻都快堵实了。可他就是动不了,听到有人喊他嘴也说不出话了。后来这件事在村子里盛传。可到年底时。村子里人家都会在年三十这天一早就被人强敲门,门一打开一个不伦不类的东西就跪在房主的面前。这就是山脚下满脸泥巴的人,年三十装鬼去吓唬别人。那他经历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呢? 富贵躺在凉席上,越是不愿想却老是想到这种事情。就在瓜棚的西边河里也出现过水鬼。听说那里早年闹水鬼,周围的村子的人都知道这事。河水很浅,直接涉水要比过桥省时间,因此白天都涉水去对岸。有个人白天涉水过河,天黑了才回去。没有多想就下了河,还是白天走的道,水很浅双脚就是用不了力。挣扎到大半夜有人来找才安全的上岸,但是双腿的脚踝处鲜血直流。 忽然外面传来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燃烧。富贵出了瓜棚向有光的地方看去,几团蓝色的火焰在空中燃烧。它在空中跳动着一会远一会儿近。这是鬼火,富贵吓的呆住了。背后一双手将他抱回瓜棚里,父亲把门关上就睡觉了。 第二天村里有人家办丧事,这事富贵最害怕的,入葬的坟地就在瓜棚边上。还有人说在他家的门后面见到了他,而他平日里脾气古怪躲在门后是在给活人开玩笑吗?棺材前的扎马扎人栩栩如生,富贵看它们似乎在对他笑呢。棺材路过谁家的门前都点起一把火,送他最后一程。 富贵还清楚记得再小一点的时候在村后头吃丧席。丧席上富贵一点食欲都没,别人问他才说,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全桌的人都没有觉察到。像是焚烧什么东西,气味始终不愿离开,越积越重。还有一次一个去世人的家里,富贵同样闻到这样的味道,奇怪的是同龄的孩子却没有这种感受。后来有一次想到出殡的人在每一个路口都会烧一把纸,他清楚记得这里有一堆烧尽的纸灰,就胡说几句结果被家人责斥了。 时间又到了夜里,很多人走出家门坐在一起聊天。不知怎么的大人们却讲起身边的灵异事情。一个老奶奶在自家门前坐着,快要睡着了,发现一个身材高大的东西站在她面前。后来她就把这件事情说给别人听,说是见到鬼了。富贵和几个伙伴就亲耳听她讲过。什么河西的河道中野猪追人,村边的荒废房子里有黄鼠狼出没,刚入葬的晚上会在坟头上呼喊家人的名字。 等大家陆续回去了,富贵才不情愿的回家了。一会就要和父亲一起去住瓜棚了。 富贵侧身躺着有意不去想,而新坟上的纸花在风中传出的声音径直传进富贵的耳郭中。富贵模模糊糊就要睡着了,门“吱”一声开了。富贵慌忙坐起,老爸面朝里还在熟睡。一只手扒在门沿,手是绿色的,接着从夜色中伸出一个人头来 ,没有头发脸色煞白头皮也是绿的,眼睛是红色的。富贵走下床跟它到了外面,走入了黑夜中。富贵能够听到纸花的声音更近了。他在捡纸花摘下一片片叠起来,两个扎人站在他旁边。忽然一双手将富贵抱起,扎人则斜趟在坟墓上了,富贵被父亲抱回了。天渐渐亮起来,富贵睁开双眼从床上下来,站在瓜棚外想着昨晚上的噩梦。父亲打这之后就再也不让富贵睡在瓜棚了。 驴皮影 干一行,爱一行,是工作的最高境界。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那就好比是武侠小说中的心剑合一,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不过,如何才算是“爱”呢? 我和何方上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小学,同一所初中,现在又进了同一个高中,可以说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我对其不可谓不了解,一个字:聪明……何方脑瓜好使,鬼点子多,从小我就服他。只不过人无完人,何方这人有时也有点情绪化,爱钻牛角尖。不过聪明的人大多都自负,十几年的交情,我从不跟他计较这些,也许就因为这个,我们才能玩到一起…… 有一次我去他家找他,刚一进屋,就让他拽进了房间。他神秘的一笑:“猜猜我从家里发现了什么?” “什么?不会是毛片儿吧?赶紧看看,回头你爸回来看不成了……” “别扯淡,你看这个。”他说完,半蹲在床前,从床下拽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木头箱子。我瞧了瞧,那厢子墨绿色的漆皮早已剥落,四角包着的铜皮也黯淡无光。 “这是什么啊?从废品回收站捡来的?”我问。 他哼了一声:“这可是宝贝啊……”我看他故作玄虚心中上火,冲上来就要掀箱盖:“让我看看!” 他一屁股坐在箱子上,翘起二郎腿,说道:“想看是吧?可以,不过先听我讲讲来龙去脉……”我拿他无可奈何,于是只得洗耳恭听。他顿了顿,问我:“知道皮影戏吗?” “那谁不知道?小时候在电视上看过动画片儿呢。”我不以为然。 “那你知道,哪儿的皮影戏最有名吗?”“不知道。”“那么你听好了,我现在给你扫盲。”他说:“中国皮影戏,以唐山滦州皮影最为出名,这东西也叫驴皮影,从明朝开始,就是皇宫御用的娱乐节目,滦州出了好些个钦点的皮影师傅呢……” “哦,”我心不在焉:“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嘴里“滋”了一声:“你真傻还假傻?你忘了,我祖籍就在唐山。”他说完,还不忘拍拍屁股底下做的箱子。“你是说……这里面都是皮影?那可真稀罕……” 他笑了一下,蹦起来掀开了箱子。我直觉的一股腐霉之气冲出,隐隐约约还有股驴胶的味道,呛的我直头疼。我忍不住别过头去,咳嗽了两声,见何方正一脸得意的看着箱底。我这才细看,见那箱子之中一层一层的摆了不下二十多个皮影人,头对头,脚对脚的平放其中,衣服颜色多以红黄青绿为主,唯有人物脸色白的出奇。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了在电影中看到的集中营万人坑…… “喂,怎么样?”何方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客套道:“不错,不错,真是开了眼界……你从哪儿搞到的?让我仔细看看……”说着我就要拿起最上面一个人形,那是一个古代女子模样的皮影。 “哎别动!”他突然制止我。“怎么了?拿一下会少啊?”我有点不满。 “不是,这东西是驴皮做的,因为放的时间太久了,现在都很脆,不小心的话有可能会损坏。”他说着关上了箱子。 “你还没说呢,你从哪儿弄到这些古董的?”我问。 “前几天,我跟我爸整理他单位仓库,发现这么个箱子。我爸说那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东西,因为家里东西太多,就搬到工厂里去了。我好说歹说,我爸才给我拉回来的。” “你爷爷的?你爷爷是演皮影戏的?”我追问。 “什么叫演皮影戏的?那叫艺术家。我爷爷的爷爷,我太爷爷,还曾经在慈禧六十大寿的时候奉旨进宫,给老佛爷表演过皮影戏呢!”他说着兴奋起来:“当时就赏了三件黄马褂。” “还三件?怕你太爷爷冷?让他套着穿?”我挖苦他。 他的脸突然间陰沉下来,盯着我问道:“怎么?你不觉得这件事有意思吗?当你面对这一箱子宝贝,你没有觉得兴奋吗?你能想象吗?在洁白的影壁后面,打着耀眼的灯光,老艺人双手上下腾挪,这些小人就像活了一般……小昊你知道吗?我身体里流淌着着流浪艺人的血液,我有种使命感,我要让这即将失传的民间艺术复活!” “是……是挺吸引人的哈。天不早了,我得回去写作业了,改天找你玩啊。”话不投机,我打个哈哈溜了出来。要说这么一箱子皮影,又这么有年头,应该是挺值钱的东西吧?不过为什么当我看见那些人形的时候,老觉得不舒服呢?还有何方,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我走在楼里,三伏天忽然觉得浑身发冷,这是要感冒吧?我问自己,见电梯来了,赶紧一个箭步闪了进去。 几天后,我又去找何方玩,敲了半天门,何方才慢吞吞的开了一个门缝,他脸色苍白,眼袋发青,一副休息不好的样子。“喂!玩ps2啊,开门!”我说着就要推门进去。 不料他却在屋里用力的抵住了大门:“小昊,今天不行,我……我正在写作业。改天吧。” “我靠不会吧?太陽打西边出来了?”我显得非常吃惊,因为按照常理不到暑假最后一天,何方是不会去碰哪怕是一下书本的。何方却依然不理我:“说过了,我要写作业,你走吧。”他说着就要把门关上。“哎哎,”我叫道:“那把三国无双还给我,我回去自己玩。”他点了点头:“我去拿”。说完掩上了防盗门。 不对,绝对有问题,这小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说偷偷约了女同学在家吗?那有还是没有呢?我还在琢磨,见防盗门又打开了一条缝,何方伸出一只手臂,递给我一张游戏碟:“给!” 就在我接过光碟的一霎那,忽然发现何方的手臂在上,从手腕到手肘,有一条长而清晰的血印,泛着一种鲜红的颜色,竟仿佛在渗血。“你……”我惊呼。何方飞快的缩回胳膊,“呯”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防盗门。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的胳膊怎么了?走廊光线昏暗,是不是我看花了眼?刚才……那是伤口吗? 我一肚子问号走进电梯,就在电梯门关闭之前,我望了一眼何方家的方向,忽然有一种错觉:有一个巨大的影子,从他家的门缝里,正在慢慢的向外爬,顷刻间就吞噬了何方家的大门和旁边的墙壁…… 又过了几天,一直都没看见过何方。这天我正在家呆的无聊,忽然传来了呯呯的敲门声。我走过去从门镜一看,正是何方。我开开大门,打量了他一下,没好气地说:“我正写作业呢,没工夫玩儿!”何方却根本不接茬,他拽着我,兴奋的说道:“来,来,到我家里来,我终于练成了!” “你练成了什么啊?”我问 “皮影戏呗!还能有什么?” “感情你在家里一直鼓捣这个呢?你还真是有毅力啊,有那么好玩儿吗?”我边说边拽上了屋门。 他不再说话,拉着我一直来到他家,打开门,进到客厅。他转身对我说:“我进去准备一下,你先别进来啊,不然就没意思了,等我叫你你再进来。”我只好答应下来,看着他走进卧室,关上屋门。 他进去后,屋里就一直悉悉作响,过去了大概得有十几分钟的样子,我实在等的不耐烦了,问道:“好了没有?”屋里无人应声。我道:“好了我就进去了啊!”依然没有人理我。搞什么啊,我嘀咕了一句,决定自己进去瞧瞧。 我推开卧室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横挂在房间左侧的一面洁白的白布。靠,整的挺专业啊。我想,然后我转头向右看去,那一看之下,见到了令人寒毛倒竖,胆裂魂飞的一幕。这一幕,我至今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常常会在深夜之中的睡梦里,不停的回放。 右侧靠墙放着一面落地的镜子,何方背对着我站在镜子前面,背心扔在脚边。他右半身的皮肤,从腰际到脖颈,已经被割开,并掀到了一边,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组织,看上去,仿佛是用剪刀从肋下一直剪到脖子,然后再用双手扯开,剥开的皮肤松松垮垮的垂在肚子前面。鲜红的血液沿着他的身体留下,流到了他的裤子上,流到了地板上,并慢慢的向我涌来…… 从镜像之中,目瞪口呆的我看见了何方恐怖的面孔:他右手将剪刀的利刃从腮下插入脸庞之内,剪开豁口,左手拽着掀起的皮肤,正准备掀开脸皮,皮肤和肌肉正在一丝丝的分离,由于力量太大,他的面部已经全然扭曲。镜中的他看到我闯进门来,停下手中的动作,说了句:“再等等,马上就好。没什么比人皮更适合做皮影的了……” 我不知道当时我的惨状,一定吓破了胆;我也不知我是如何离开的,更不知道后来是谁报的警。何方当然活不成了,他最后因为失血过多并感染而死。警方和医生都认为,这是一起典型的精神病人自残身亡事件。但我不这么看。 当许多天后,我恍恍惚惚的走进何方家布置的灵堂的时候,我依稀听见何方妈在屋里哭泣,何方爸则在喃喃自语:“为什么皮影人好像多出来一个?”房间门开着,我看不见何方难过的父母,我只看见那口箱子摆在当中,奇怪的是,它居然仿佛重新上过漆,又像是新的一样了。 让我们回归主题:如何才算是“爱”?有人疯狂的爱喝酒,有人疯狂的爱嗑药,王小昊的朋友何方,疯狂的爱皮影戏。每次当我走在夜晚的路灯下,看着地上那拉长的影子,我都会觉得,那就是何方。 完。 现代聊斋之围巾 肖明喜欢围巾,尤其是白色的,一年他有三个季节脖子上围着条白围巾。围巾也不是别人送的,就是他自己在商场买的。18岁那年买的,到现在已经8年了。 转眼是夏天了,街上的人们都穿起了短袖短裤,肖明也只好把心爱的围巾挂在了衣架上。他舍不得放进壁橱,老感觉把围巾放进壁橱就像是失去了似的。 他在一家电子公司上班,单位虽然给配置了电脑,但是他还是喜欢用自己的。天天上下班拎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感觉踏实。 这天他睡过头,起晚了,匆忙间忘记了带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班,上了公交车才发觉,竟也没有半途下车回家去取。 到了公司肖明赶紧打开公司的电脑,可是显示器始终不亮。机箱嗡嗡响着,显然是没有问题,显示器的灯也是亮着的,但就是显示屏毫无反应。肖明重启了好几次,但显示屏还是黑着。维修部的人来过,也是解决不了问题。 正在这时,手机响起短信提示声。垃圾短信!第一感觉,他就这样以为。因为他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没有亲友,他从不和别人互发短信。 又是短信提示声。肖明面对着黑屏着的电脑也是心烦,就随意地掏出手机,点开信息来看,两条内容是一样的:请下楼来取你的电脑。 肖明皱着眉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那发来信息的电话号码,竟然是三个数字的电话。这时又是一声短信提示音,肖明赶紧点开,内容还是:请下楼来取你的电脑。 肖明心中充满疑惑,他不自觉地出办公室乘电梯下楼,在公司门口,一个身穿雪白连衣裙的女孩正怀抱着他的电脑在等他。女孩朝他微笑着,依稀间,肖明竟感觉好亲近熟悉。但是他分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女孩把电脑送到肖明跟前,说:“对不起,是我成心要你把电脑忘在家里的。” 肖明很是困惑,接过电脑,他搞不懂眼前的女孩在说什么。 女孩继续说:“我有幸跟了你8年,现在我要走了,永远地离开你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在走的时候,能为你做件事情。电脑e盘里有我为你做的一件贴身衣服,你在我离开后就赶紧打开电脑,把那件衣服复制到你的照片上。这样,即使我离你几世远的距离,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也能帮得上你。” 女孩说完,朝肖明笑了一下,扭身走向了车水马龙的街上。那纤细窈窕雪白的背影越来越远,在即刻消入人群的时候,肖明眼前猛然出现了那条挂在自家衣架上的围巾。他一个冲动,打车飞奔回家里,衣架上空空如也。他找遍了家里所有的衣橱,连同犄角旮旯,但是那条围巾就像从来没有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一样,彻底消失了。 肖明说不清为什么,打开电脑,e盘都没有点开,就把e盘格式化了。 听听你的心跳 第一节:我是阿伟 “一,二,三……十六……二十五……”自从我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之后,女友彤彤时常会翻看墙壁上的日历,然后就是久久的坐着。 “彤彤,你怎么啦?等我身体完全恢复健康,就向你求婚,你每天数日子,是不是等的有点着急了。”我从背后伸出手臂环抱着她瘦弱的身体,自从我动了手术以后,她整个人操碎了心,瘦了好几圈。她对我的爱让我幸福,让我好想马上就好起来。 “你呀,身体好点就开始贫嘴。”她绯红的脸蛋让我忍不住想要亲吻。扑了个空,她把头低下去,侧着脸把耳朵放在我的胸膛上说:“阿伟,不要说话,让我听听你的心跳。”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静的聆听我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变成了她的习惯。“扑通,扑通,扑通……它真听话,要好好的跳动哦。”彤彤泪流满面。“傻丫头,我这不好好的吗,以后我会陪你幸福的过一生。”真是我的傻丫头,我手术结束之后,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她,而是哥。哥说:“彤彤很想你,不过她不敢看到你虚弱的样子,不要急,等你好一点了回家养伤,她在家好好照顾你。 等我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她扑到我的怀里哭泣,激动的浑身颤抖,是我不好,把我最爱的彤彤吓坏了。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彤彤并不因为我心脏不好放弃我,一直坚持陪在我的身边,这样的女人一辈子遇到这一个已经是几生几世修来的福气。 彤彤时时刻刻陪在我的身边,我感到很幸福,同时也有一丝丝的疑惑。她以前一直陪我吃饭,但现在不了。这天中午的时候,她又不跟我一起吃饭,而是端着饭回她自己的房间。我问为什么,彤彤说:“你的身体才好点,要注意保养。我最近总是咳嗽,怕感冒传染给你,发生危险。”彤彤越来越在乎我的身体健康了。 她也不去逛街,而是把家里的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说不喜欢陽光。我们就在黑暗的房间里听音乐,看电视,然后分开吃饭。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在照镜子,奇怪的是我看见镜子里的脸竟然不是我的,而是--彤彤的。我吓了一跳,从梦中惊醒,彤彤开了灯,紧张的问:阿伟,你怎么了?我才发现只是一个荒诞的梦,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我微微笑了一下,说:“哦,就是做了一个梦,没什么。我去洗把脸。”说完,我翻身下床。 “哗哗哗……”洗了把脸,我看见明亮的灯光下是我英俊的脸庞。想什么呢?那仅仅就是一个梦。 第二天早上,我吃完桌子上的小米粥,还有几个彤彤亲手为我做的蛋卷后,起身活动了一下。我看见彤彤在日历前站着,嘴里念“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四十九。”彤彤念到四十九的时候,通过墙壁上镜子的倒影,我看见她的表情很复杂,好像很难过的哭泣,又好像有种解脱的快乐。 “彤彤,你怎么啦?”听到我关切的声音,彤彤缓缓的走过来,又是歪着小脑袋侧着耳朵在我的胸膛上静静的听着,一下一下有力的搏击着。就这样站着,我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闻着淡淡的发香。 下午,我抱着彤彤午睡。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彤彤了。“彤彤,你在哪?彤彤。”找遍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她,正当我紧张的时候,门铃响了。 “哥,你怎么来了?”打开门,惊讶的看到哥哥。哥哥给我拎了一些食物和日用品来,问:“还好吧,你的身体。”我一心扑在彤彤身上,找不到她我都快哭了。“哥,彤彤不见了,你快帮我找找她。”我着急万分。哥迟疑了一下说:“小伟,你坐在沙发上,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感觉空气一点点凝固了。哥说:“小伟,你知道你心脏是谁的吗?”我摸了摸胸膛,摇摇头。“是彤彤的,她不愿你死,所以生前写好了心脏捐赠遗书,把自己的心脏捐给了你。她是撞车自尽的。”哥说。我脑袋轰的一下炸了,怎么可能?那么这些天陪着我的是什么?我不相信。 “彤彤死后用一世投胎的机会,换回了死后的七七四十九天她的魂魄留在人间陪你。今天正好是第四十九天,她走了。你要好好的活着。”哥也难过的流下泪水。 为什么,你这个笨女人,要如此的傻啊!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阵阵的心痛不停的传来,让我痛不欲生,昏了过去,彻底没有了意识。 第二节:我是彤彤 嗯,真不错。我满意的看着镜子里阿伟英俊的脸庞,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他的身体和相貌都完美的无可挑剔,自从知道自己肺癌晚期回天无术的时候,很害怕,不知道怎样才能活下去。 正当万念俱灰之际,彤彤遇到了一个仙姑。仙姑给她一个黄符让她喝下去,然后选好目标,捐赠自己的心脏。正好阿伟自小就有心脏病,如果自己的心脏能够顺利的移入他的身体,就能够在这个身体里生活下去。心着,神也。阿伟,这下我们真正的在一起,彼此永不分离。对不起了,我最爱的阿伟!哦,不,现在我是阿伟,我要用这个健康的身体展开新的生活。 不要相信她 第一节:漂亮的女房客 凌浩和女友孙媛一起租了一套又大又舒适的公寓,三室两厅一厨一卫外加两个陽台,当然了,租金也十分的贵。两个人住了没多久,新鲜劲一过便觉得房子实在太大了,于是商量着把其中的一个房间租出去,收点房租,这样经济压力小一点。 出租房子的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有人打电话来询问,是个说话很温柔的女人。凌浩趁中午下班回去了一趟,和那个女人约好了中午的时间,等她来带她在屋子里看了看。租金是总的三分之一,也是很公道的。 “叮咚”门铃响了,凌浩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背着黑色双肩背包,披着波浪似的长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年轻女孩。 “你好,我叫梁丽莎,之前跟你约好过来看房子的那个人。” “哦,你好,请进。”凌浩看这个叫梁丽莎的女人着了迷,她实在是很漂亮,身材纤细苗条,一颦一笑间有种难以言喻的气质,或性感或温婉。就算自己的女友孙媛在大学时堪称校花,要是站在她面前估计也逊色不少。 凌浩带她先看了出租的房间,接着将整个屋子参观了一遍,看见女孩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他猜想这个女孩可能就是以后的租客,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了。他真心觉得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果然,梁丽莎对这套房子十分的满意,双方在生活起居方面的琐事达成协议,便爽快的签好合同付了钱,凌浩把几把钥匙给她,租房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第二节:她很不高兴 凌浩回到公司,把租房的事情详细的跟孙媛说了一遍,她也很高兴。晚上凌浩下班后去医院接孙媛。哦,对了她是一个护士。为了庆祝事情如此顺利,两个人还特地买了一些菜回去,准备每餐一顿。 “亲爱的,晚上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公园散散步好吗?”前脚踏进家门,孙媛就兴致勃勃的想着饭后的事情了。 “嗯,好。”凌浩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亲爱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最近都养胖了,肚子上都有个大大的呼啦圈了。你看,你看啦。”孙媛像个孩子似的撒娇,每天都快活极了。 “不胖,哪胖了,再胖我都喜欢,你能给我做媳妇,我是修了多少辈子的福气哟。”凌浩的话让孙媛笑靥如花,从两人恋爱起,他一直把她当孩子宠着,疼着。她只要好好的当他的幸福小女人就好,一辈子。 两人换好鞋子准备进厨房,突然梁丽莎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微笑着说:“你们好,回来啦。”孙媛看见梁丽莎之后,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脸上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怎么样,原本开心的笑容不自觉的收了一些起来,停止和凌浩嬉戏,客气的回了一句:“你好,你是梁丽莎吧。”“嗯,是的,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梁丽莎还是大方的对他们笑笑,然后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凌浩发现孙媛脸上的笑容完全没有了,虽然晚餐很丰盛,但是孙媛一句话也没说,客厅死一般的沉寂。晚饭后没有去公园散步,而是洗洗之后就去了卧室,孙媛一直不说话。凌浩只觉得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睡觉的时候他抱着孙媛,轻轻的在她耳朵边问:“媛宝宝,你怎么啦?” “你怎么把房子租给这么漂亮的女人,万一你喜欢上她怎么办?你说,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女人呐,总是喜欢疑神疑鬼,一点风吹草动她们就会如临大敌,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难怪她一晚上闷闷不乐,就吃了几口饭了。 “怎么会呢?我看她人挺好,性格温和,住在一起不会有什么矛盾,所以才租给她的,我只爱你,你知道的,我凌浩可是一等一的专心好男人呢!”说着我把她楼的更紧了。 听了凌浩说的话,孙媛似乎稍稍放心了,所以转过身来也抱着他,而不在是一个冷冰冰的背了。 第三节:你动了我的东西 后面的几天很平静,虽然两个女人之间只会说几句客套的话,但是感觉还是很好的。不过很快就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那天孙媛比凌浩先下班回家,打开家门的时候看见孙媛气呼呼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他回来急忙说:“凌浩,今早我们房门忘记锁了,那个女房客竟然跑到我的房间里穿我的衣服,用我的化妆品,学我的打扮,还抱着你给我的熊娃娃。她要做什么?她真是奇怪。” 凌浩听了孙媛的话也觉得不可思议,半天不知道说什么。“阿浩,你把房租退给她,这房子不租了。我感觉她不正常。”孙媛看着凌浩,凌浩想既然这样确实不能把房子租给她了。于是点点头,跟孙媛说:“嗯,你们俩个现在闹得这么不愉快,当面说确实尴尬,房子是我租给她的,我明天早上迟点上班,把退租的事情跟她好好说说,别生气了。”听了凌浩的话,孙媛才稍微消气。 第二天凌浩拿着梁丽莎的租金在客厅等着她。她每天早上七点半左右都会从房间里出来。等到七点半左右,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裙子出来了,冲凌浩友好的笑了笑。 “梁小姐,我……孙媛昨天说你。”他顿了顿,有点尴尬的感觉。想想还是得说,于是深吸一口气说:“您昨天是不是到我们的房间,动了孙媛的衣服和化妆品啊?”梁丽莎听了一脸的茫然,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和孙媛的卧室,坦然的摇了摇头说:“没有啊。发生什么了吗?” 凌浩心里一阵奇怪,继续问:“那您有抱过房里的熊娃娃吗?” “什么?熊娃娃,我没有进过你们的房间,更不知道什么熊娃娃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的样子也不像在撒谎,好像真的不知道。 难道是孙媛不喜欢梁丽莎住在这儿,因为她太漂亮了所以嫉妒,虽然凌浩一再保证,她还是不放心,所以编出的谎言就是希望赶走梁丽莎? 不管真相是怎么样的,既然孙媛觉得家里多住了一个人她可能不自在,那么就要顾及她的感受,毕竟她一直深爱着自己陪伴在自己的的身边。 第四节:退租金 “梁小姐,真不好意思。我和孙媛可能误会了些什么,不过,能不能跟您商量一下,这段时间我们三人住在一起,我女友觉得有点不适应,您看这样好不好,我把房租退给你,并且赔偿您一定的损失,您能不能去别的地方重新租房啊!”凌浩真不知道是怎么把这些话说完的,只觉得心虚不已。 “哦,是这样啊,没有关心,是我打扰你们了。不过要搬出去重新租房子我也需要几天的时间,你看可以吗?等找到合适的房子我就搬出去。”梁丽莎真的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凌浩万分感激。 晚上凌浩告诉孙媛梁丽莎同意搬走的事情,她很高兴。不过其他的事情他没说,不管到底有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那都不重要。 第五节:你们太欺负人了 星期六凌浩本来放假的,不过公司突然有事让他出差两天,挺急的,所以孙媛帮忙收拾好简单的衣物,他就出发了。这次出差,事情办的很顺利,回来的时候特别想孙媛,买了一束鲜花和她爱吃的食物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打电话,直接回去了。 打开家门的时候,凌浩看见梁丽莎在客厅拖地,她很爱干净,来这边以后,家里都是一尘不染的。孙媛还没有回来,凌浩冲她笑了笑就拿着东西回房里。 “凌浩,你等等。”梁丽莎似乎有话想说。 “嗯,有事吗?”凌浩礼貌性的问。 “嗯,可以过来看看嘛?”她招呼他到她的房间,凌浩走过去,看见她房间里一片狼藉,床单被子都被刀子划破,一只粉红色的米老鼠被拽的断手断脚的,她的梳妆台上的化妆品被打翻在地,有些是玻璃的,里面的液体撒了一地,所以房间里混合着说不清的好闻的香水味。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这几天找到房子就搬出去,可是你的女友却趁我出门的时候把我的房间弄的乱糟糟的,我有点无法接受。要租房子的是你们,要我搬出去的也是你们,我都答应了,可是你们却这样做,难道是看我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好欺负是吗?”梁丽莎虽然脸上没有生气的神色,但是语气却是冰冷的,这样的质问让凌浩很是尴尬。 第六节:大吵一架 孙媛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凌浩原本很好的心情犹如被冷水泼下。晚上,孙媛回来了,她看起来也是闷闷不乐的。没等她开口,凌浩就说:“孙媛,梁丽莎很快就会搬走,你以后不要针对她了。她是个好人。”话音刚落,孙媛气的跳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好人,我就是坏人了。我做什么了?” “她的房间是不是你弄乱了?” “什么房间是我弄乱的?她把我的小熊娃娃的头剪下来了,我还没说呢,她说什么了?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在我的房间拿着一把刀剪着呢,我气坏了才跟她吵了几句。你不问清事情就怀疑我?” 凌浩回头看看床头的小熊娃娃,明明好好的坐在那,哪有什么头剪下来了?他走过去,把小熊娃娃拿在手里检查了一遍:“没有啊,哪有,完好无损的摆在这呢?”孙媛看着好好的小熊娃娃一连惊讶:“明明就断了,我已经把它扔了啊,怎么……” “不要再编了,不要再骗我了,我没想到你这么的小心眼。这么几天都等不了,说谎破坏就是为了赶走别人,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凌浩真的很生气,孙媛变得莫名其妙。 “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我看错你了,不相信我就不要在一起了。”孙媛拿着两床被子扔出一个枕头,把凌浩撵出了房间,不让他进去。凌浩也生气,不让进就不让进,大不了睡沙发,她这样嫉妒不改改以后怎么生活啊。 第七节: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夜里被冷醒了,拉着被子直往身上裹紧的时候,看见孙媛穿着白衣从房间里走出来,她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好像进了隔壁的房间。凌浩睡意正浓,也没有起来看她就蒙着被子继续睡。 第二天早上,凌浩在卫生间门口等着,梁丽莎进卫生间好一会了还没出来,不知道在干什么。“咚咚”他忍不住敲了敲门,然后问:“梁小姐,请问你好了吗?”再晚点上班就要迟到了。孙媛昨晚赌气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吱嘎”卫生间的门开了,凌浩看见梁丽莎慢吞吞的从里面走出来,眼角还有泪痕。不便多问,他低着头笑笑就准备进卫生间。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突然腿一软往地上倒去,凌浩下意识的去扶梁丽莎。“啊,别碰我。”手刚碰到梁丽莎的背部,就听见她痛苦的叫了起来。白色的衬衫上印出了一丝丝的血迹。凌浩想松手却怕她摔倒,就去拉她的手臂,她也疼的大叫。凌浩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臂上有很多薄刀片割出的伤痕,上面还有血迹好像是新伤。这是怎么了? “梁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看了看孙媛的卧室,眼里泛着泪光。轻声地说:“我今天就搬走。” 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和孙媛有关,于是追问:“梁小姐,有什么你就说。” “昨晚我在房间里睡着,半夜的时候孙媛来到我的房间用一块有迷药的布迷昏了我,我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疼,身上好像还被扎了针一样。我今天一定搬走。”她好像怕孙媛听到一般轻声的说,眼神里还有恐怖。 凌浩感觉胸腔里满是怒火,他轻轻的把她的袖子往上抬,胳膊上除了被划伤的伤口,还有一个个小洞,那是肉眼不注意看是看不见的。 “砰砰砰”凌浩把房门敲得震天作响,孙媛开了门。他从来没有这样凶巴巴的对待过她,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开门的时候孙媛哭了,原本扬的高高的巴掌也有气无力的垂下去。他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结果真的在孙媛的枕头底下找到了一块布,还有一些带血的刀片和一下细细的针。她什么时候这么歹毒了,他整个人气疯了,孙媛变得他都不认识了。他用力的抓着孙媛的肩膀把她逼到墙角质问:“你为什么要变的这么残忍,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她,那么的歹毒?” “凌浩,我残忍,歹毒?我怎么残忍了,怎么歹毒了?那个女人才骗你的,你不要相信他。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啊!她究竟对你说了什么?自从她来了,我们俩个人的日子一点也不平静,我恨她,我恨她。”孙媛变得歇斯底里,她咬牙切齿的捶打着凌浩。 “够了。”凌浩在纠缠中将孙媛狠狠的推开。 第八节:流产,分手 “啊——”孙媛的肚子撞到了桌角,痛苦的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脸色煞白身下是一滩红色的血不断的往外流。 凌浩蒙了,看着痛苦的孙媛他恢复了神智,赶紧抱起她就跑向医院。怀孕一个多月了,竟然没有发觉。不过没用了,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有了。孙媛躺在床上紧紧的闭着眼睛,眼角满是泪痕。 等孙媛醒过来的时候,得知这一切她流着泪嘶吼:“凌浩,我恨你,我恨你,你走,这辈子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我恨你……啊……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不能如此的激动,医生赶紧过来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因为虚弱她又睡了过去。 凌浩孤独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他颓废沮丧。等到孙媛身体好点,她让朋友把她的行李从屋子里搬走了,凌浩再也没有看过她。 失去孙媛他十分的痛苦,于是开始学着去酒吧喝酒,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虽然心痛的想要死掉,但除了嚎啕大哭他别无他法。梁丽莎原本准备搬走,但是凌浩说不用了,如果她喜欢可以一直住在这儿。生活始终蒙上一层陰影,他每天胡子拉渣,衣服也皱巴巴的,工作总是出错,经理反复找他谈话后还是没有改变,无可奈何辞退了他。 第九节:梁丽莎的故事 他又喝醉了酒回了家,梁丽莎打扮的很精致的坐在客厅对他微笑。“凌浩,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喝酒太多了,我们去天台吹吹风一起聊聊,好吗?” 不等他回答,梁丽莎就出了门直接走去天台。他带着浓浓的醉意跟了上去。“在这住了这么久了,你只知道我叫梁丽莎,其他一无所知吧!我跟你说说我的故事吧。”梁丽莎自顾自的说起来,“我十八岁的时候上了大学,因为家里穷供我上大学已经很不容易,我的生活费得靠自己努力赚,所以我课余的时候就做兼职,一份兼职不够我就多做几份。可是兼职的钱不多,根本养活不了自己。一个学姐就跟我说‘你长的这么好看,可以去夜总会陪人家唱唱歌跳跳舞,能赚很多钱。’我什么都不懂,听说可以赚钱,所以我就在学姐的安排下去了。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个改变我一生命运的男人李凯,他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板的小开。我第一天去那就碰到了他。他对我很好,给了我很多的钱,带我买好吃的,还给我买名贵的衣服首饰。我以为我遇到了真爱,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他养的众多金丝雀中的一只而已,他不爱我。他甩了我,而我当时已经有了他的骨肉,他却不肯承认,说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那时的我好痛苦,所以我割腕自杀了。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幸啊!” 第十节:去死吧,我摧毁了你们的幸福 原本意识朦胧,被冷风一吹凌浩的头脑越来越清晰。 “你自杀没有成功?被救了?”他反问。 “没有,其实,我已经死了。” “什么?”凌浩彻底醒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那你为什么要进入我和孙媛的生活?” “我死后怨气很重,所以无法投胎只能做孤魂野鬼。我觉得自己很不幸,为什么我从小就得受穷,为什么我这么漂亮李凯不爱我。既然我这么不幸,我得不到的幸福为什么别人就可以得到,我不服气,所以我要摧毁掉这样的幸福。”她突然表情狰狞,一股冷到骨头里的寒气不断从她身上散发。 “那么之前的一切?”凌浩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瞪大了眼睛。 “哼,是的。我确实去了你们的房间,用了孙媛的化妆品并且穿了她的衣服,故意激怒她的。不过你确实很爱她,这让我很嫉妒,同时我觉得这样很有趣。第二次我趁你不在家当着她的面一刀一刀的剪下小熊娃娃的头,不过我也有办法使它恢复。为了让你们之间真正爆发矛盾,我轻轻勾勾手指把房间弄得凌乱再骗你说是她弄的,啧啧啧,你还真是好骗啊,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了。当然这还不足以完全的摧毁你们的幸福,所以那晚我故意让你冷醒,然后变成孙媛的样子从她房间出来,让你看到。后来我又施法让你睡意加重,记得这一幕就好。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哼,看着你们无比的痛苦,我觉得十分的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凌浩看着这个心如蛇蝎的女鬼愤怒的扑上去想要报仇,却扑了个空,女鬼迅速的闪身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他的脖子。 “明天报纸上就会出现一则新闻,某男因为与女友分手,恋情不顺导致工作丢失,想不开,跳——楼——自——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去死吧!”女鬼说完一甩手凌浩从十六层楼顶直接被扔了出去。 后 记 在短暂的坠楼瞬间,他满心懊悔的想:当时要相信孙媛的话,他们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两个人发生了矛盾,作为恋人,他却不相信她说的话,甚至怀疑她的人品听信女鬼的一面之词,今天落到如此下场又能怪谁。 “砰”的一声,凌浩重重的摔在地上,永远的离开了。站在顶层的女鬼在寒风中冷冷的看着这个世界,她想笑可是眼角却流出两行血泪。明天,她要重新寻找目标了! ……(完) 鬼瞳 她能够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因为她又一双鬼瞳。 她从小就饱受排斥,周围的小伙伴都不愿意和她玩,连他们家的大人都对她闲言闲语,敬而远之。 可唯独有一个小男孩,从小都不怕她,喜欢和她一起玩,每当他看见女孩身边没人陪伴的时候,他都会毫不介意周围人的眼光,喊着她的名字跑上去。 那一年十四岁,女孩在公园长椅上发呆,天空湛蓝湛蓝的,看起来很奇妙,她感谢神给她一双可以看见世界的眼睛,可是这双眼睛偏偏看得见一些污秽。正当她还在发呆的时候,那个男孩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她耳边吹起,这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她假装很生气地吼他:“你干嘛?” 他一脸正经地说:“别动,你手上有虫子!” “你骗谁呢……” 结果他用手指把那只虫子从女孩的手背弹走。 原来真有虫子!女孩心里想,眼睛顺着虫子弹飞的方向看去,地上一只奄奄一息企图爬起来的小生物长得根本不像虫子,她再仔细看,发现是长着尾巴的小鬼! 女孩结结巴巴地问他:“你看得见那个?” “你说那个虫子啊?我经常看到啊!”他满脸自信地讲,“我可是知道的,你也能够看见他们不是?” “难道你不害怕吗?”她有些不可置信,毕竟那些长相骇人的东西无论怎么看都不能习惯,有好几次她差点被那些鬼发现她能看见他们,甚至有些鬼还想和她搭话。现在想想都觉得恐怖。 “习惯了就不怕了呀,况且我还和好多个交朋友呢!改天介绍给你认识下?” 女孩狂摇头,一直以来她都假装看不到那些脏东西,假装自己和普通人一样,尽管有好多次她都被一旁忽然出现的鬼吓一跳,同时她也把周围的路人吓了一跳。 “反正……”他看着女孩说,“反正我们一辈子都要和他们打交道的,不如和他们交朋友,要不然多难受啊!” “不会的!”她很认真的讲,“有个大师跟我说过,这双眼睛到我十八岁的时候就不起作用了,我成年以后就再也看不见那些怪东西了!” 男孩有些半信半疑,随后流露出难过的神情。 有那么一阵子,她总觉身后总有什么东西跟着,期初她以为只是忽然从背后出现的鬼,后来那个鬼似乎靠她越来越近,甚至几近她的鼻尖。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看起来让人十分毛骨悚然。那个无脸鬼几乎把脸贴在女孩的脸上,她不敢乱动,也不敢尖叫,她害怕这个不怀好意的鬼会注意到她看得见。 那个鬼貌似跟进了她的家里,她很害怕,可是不知所措。这个时候,那个男孩出现了,他也看得见那只恐怖的无脸鬼,他对那个女孩说,你别怕,先闭上眼睛,我给你变个魔术。她有些担忧又有些好奇,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好一阵子都没有声音,她忍不住问:“可以了吗?我要睁开眼睛咯。” 尽管她一直重复这句话,但是始终没有勇气睁开眼睛,毕竟她还没有得到男孩的允许。她靠着自己的心跳声数秒,数完了整整五百秒后,她听不见周围的动静了,连男孩的喘息声也没有。 “可以睁开眼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着。 “我睁开了哦!” 她偷偷睁开自己的一只眼睛,看了看四周,发现什么人也没有,那只鬼不见了,他也不见了。 从那天起,她好久都没有见到那个男孩,她还在想,是不是男孩帮她把那只鬼给打退了。那他有没有受伤呢?她心里犯嘀咕了。 四月一日这一天,男孩约她到往常的公园,她去的时候,看到男孩背对着她,嘴里发出冷笑声。她觉得莫名其妙,忽然,他转过身,露出嘴里的长长的獠牙,可怕极了,原来那个男孩也是鬼! 她受到惊吓,双腿颤抖动弹不得。 他陰陰地笑着,地面上突然伸出两只惨白的手,抓住女孩的脚踝。 “你终于长这么大了,这个时候的你是最美味的!”他捧住女孩的脸蛋,龇牙咧嘴地说,“多水嫩啊,长了十八年,现在终于成熟了,我好怕有其他鬼跟我抢,现在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美餐了!” “你不是人!”她呆住了,陪伴自己这么久的伙伴,竟然是自己最讨厌的鬼。 “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吗?真是笨!”说着他嘴巴朝着女孩的脖子咬下去。就在獠牙快要碰到皮肤的时候,獠牙一下子缩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带有些许温度的嘴唇。 “和我想象的一样甜!”他再出现她面前的时候,獠牙没有了,换来的是一张很普通带着微笑的脸。 女孩被吓得心有余悸,在原地发愣,脚踝上的手也不见了。许久,她才带着哭声问:“你是人还是鬼?” “你真是笨啊,今天是愚人节,我当然是人啦!”他解释道。 “但是……”她说,“刚才那双手……” “那个啊,是我请我的鬼朋友帮的忙,是不是吓到你啦!”说完他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女孩假装很生气用脚去踢他,她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这是第一次,在愚人节的时候,有人愿意愚弄她。 四月二日,也许连她自己都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十八岁成年的日子。难怪了,早上起床没有再看见喜欢倚在床头看她起床的小鬼了,这双眼睛终于看不到那些奇怪的东西了。她有些兴奋,又有些不习惯。 隔壁街的那个公园,往常男孩总会待在那里的,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顺便看看他的眼睛是不是也看不见鬼了。奇怪的是,一整天了,那个男孩都没有出现,那个昨天还恶狠狠说自己是他的美餐要吃掉她,最后只留下一个吻痕的男孩。 兴许是搬家了吧……她这样想。 只是,她一直没有注意到,那个所谓的男孩一直站在她身后,只是她再也看不见了而已。 老坟山 “黑暗陰森之地不要走,容易撞到妖邪,荒野奇巧之音不要学,否则会引来祸害。”涂二爷眨巴着浑浊的独眼,吐了几个烟圈,然后用长长地旱烟杆轻轻地磕在凳子边缘,一脸正经地说道。此刻,从那烟丝里掉下的几点火星,划出一蓬闪亮的火花,瞬间便灭掉了。 屋子里燃烧的柴木偶尔发出爆裂的噼啪声,围着他听故事的小孩子大概有七八个之多,地上简陋的火炕里升起的火苗映在他们的小脸上,露出既好奇又惊恐的神色,甚至有几个人偷偷地朝黑乎乎的门口瞄去,似乎生怕刚关紧的门突然被打开,有什么东西会跑了进来。 涂二爷是村里的能人,写得一手好字,不但平易近人,而且故事讲得那是活灵活现,好像事情都发生在他身上一样,子小孩都喜欢听他天南地北地神侃。 那时的乡村还是很闭塞和落后的,没有电视看,有的地方连通电都成问题。冬天的夜晚闲来无事,刚好今晚又停电了,涂二爷的孙子于是拉来村里几个一般大小的玩伴,缠着爷爷讲起了鬼故事。 “话说,我小时候,也就和你们差不多大。”涂二爷每次讲故事前,总是用差不多的口头禅。不过,这句话基本都被听故事的孩子们忽略过去。 涂二爷长长地吸了一口烟,开始讲起了鬼故事——老坟山: 四十多年前,我还是一个毛头小子,那是天黑了晚上要点个灯都很困难的年代。有个秋天的夜晚,我们几个同村的伙伴商量一起去偷些番薯瓜果之类的来填饱肚子,没办法啊,那个时候饿啊,很多人家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条件比现在差多了。 大家经过讨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地方——老坟山!是的,老坟山是一个白天都没几个人敢去的地方,是一片凹进去宽阔的山地,两边长满了茂密的树林,走进里面就觉得很森然,不过去那里最安全,没有人能发现。 带头的狗子,年纪比我们大些,拍着胸膛鼓励我们说:“放心,我爹以前晚上带着我去里面打过几次野兔,路我很熟。”狗子两眼冒着兴奋的光芒,空瘪瘪的肚子在微弱的月光下晃荡着。大家咽了咽口水,突然想起他爹就是因为打猎,不小心死在别人的鸟铳之下,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听说,也埋葬在老坟山。 看大家有些胆怯了,同行胆子最小的毛毛突然说鼓起勇气说:“去!不敢去的,就回家喝凉水!”被他一激,我们六个人嗷嗷叫着,给自己壮胆,趁着昏暗的月光慢慢地向老坟山摸去。 一路上有各种秋虫唧唧叫着,使我们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了。一个时辰后,我们走近了老坟山,里面真安静啊,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砰砰跳得厉害起来了,于是,我偷偷瞧了瞧旁边的毛毛,他嘴里居然发出轻微的咯咯咬牙声,原来的勇气似乎消失不见了,只有走在最前头的狗子显得很镇静,他不时地提醒我们要注意脚下,不要掉进塌掉的空坟里,说不定里面会伸出一双手把你拖进去。狗子轻声地开了个玩笑,结果却使大家更紧张起来,但是既然来到这里,总不能空手而归,前面似乎有诱人的果子香气飘来。 “以前,我们可是人为食亡啊!”涂二爷停顿了一下,狠狠地吸了口烟,接着继续讲了下去。 于是,我们六人拿着手里的树枝到处乱打,一路上故意制造出一些声音,使心情稍微轻松点。 穿过一条约两里地的密林小道,一片宽阔的平地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望着周围密密麻麻大小各异的坟冢,有的是幽黑一团,有的茅草密布,还有的飘着白色的布条,到处弥漫着一股陰森的气息,大家当场就惊呆了,凉气直往脖子上窜! “呱!”头顶上猛然传来一声厉叫,在静谧的夜空中传得老远,吓得大家脖子一缩。 “妈呀!我要回去!”毛毛最先带着哭腔说道。 “胆小鬼!那是一只鸟,懂吗!”狗子狠狠拍了一下毛毛的肩膀骂道,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地方说,就是那里,大家快走! 我们几个豁出去了,急忙跌跌撞撞地往那里小跑起来,不知是谁踩塌了一个坟头,一只脚都陷了进去,发出恐惧的惊呼,于是旁边的人使劲地把他拖了出来。 当我们气喘吁吁地到达目的地时,月亮已经钻进了云层里,大家只能模糊地看到对方的影子,这时山凹里刮起了一阵大风,周围树林里传来沙沙的响声,黑影到处在晃动着,就像随时会扑过来一样。坟场里不时飘起了白色的布条,仿佛在举行招魂仪式,远处黑暗处有几点幽幽的蓝光在漫无目的游荡着。 “快点挖!”狗子低声喝道,于是几乎要被吓麻木了的我们立刻低头使劲地往地里刨起来。不远处靠近密林处有几颗模糊的果树,一阵清香飘来,可惜没有人敢过去摘,我们现在只抱着有点成果就赶快回去的想法。 可惜刨了半天,连一个番薯的影子也没有,大家都很气愤,于是暗暗责问狗子。“就是这里,没错!”狗子重复说了一句,“前天中午我和叔叔一起来这看过的,满地都是大番薯啊。怎么就没了?怪事,太奇怪了!”狗子嘴里喃喃地说着,似乎自己也很迷惑。 莫非……我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不详的念头,然后这个念头像传染病一样在大家的脑海里转来转去。 “不挖了,我要回去!”毛毛这次是真的哭着说的。 “走!回去!”狗子终于也有些害怕地说。 摸着黑,我们六人急忙朝老坟场外走,可是我们居然找不到回去的那条小道了,换了几次方向,还是如此,我们就这样一直在老坟场里转悠,不时有高高的石头坟堆地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大家心里寒气直冒,真的有鬼吗? 几个人开始浑身打颤,大家紧牵着的手一片冰凉,我预感今天恐怕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很早以前就听我爷爷讲过,千万不要去陰气重的地方,去了就要立刻离开,不然容易被上身,我越想越怕,觉得牵着伙伴的手都有些不对劲,没有任何温度,就像是从坟堆里跑出来的死人的手。 “蹲下!快蹲下!”在前面带路的狗子突然用低沉急促的声音不安地说道,大家吓坏了,急忙屏声背靠着一座大坟墓伏下身来。 这时,一阵陰风刮来,前方不远处一个淡淡的白色人影在坟头上悠悠地晃动着,似乎还有咯吱的磨牙声传来。 我们吓得心脏都要快停止跳动了,几个人浑身哆嗦冷汗直流,牵着的手抖动得非常厉害。若不是害怕发出任何声响,估计大家的磨牙声比对方还要响,现在只能狠狠地咬着嘴唇闷着不出声。毛毛已经完全瘫倒在狗子的怀里,身体软绵绵的,好像失去了生息一样。 若隐若现的白色影子在那里折腾了一阵,然后轻轻地飘下坟头消失不见了,大家惊惧得浑身的血液猛地往上涌,却动也不敢动。现在处境进退两难,我们精疲力尽又累又饿,精神差不多要濒临崩溃。 今晚的怪事真的多啊!仿佛一切在梦中,我有点悲哀地看着天空,在心里暗暗地祈祷,月亮神啊!快点出来吧,不然我们今天不累死也会被吓死,变成这里不甘的冤魂。 我们就这样静静依靠着地不知呆了多久,忽然远处似乎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似近又远,飘飘忽忽的。 “爸爸!”狗子嘴里突然莫名其妙地叫了一声,然后毅然站起来,拉着我们直朝一个方向走去,毛毛此刻居然也苏醒过来了,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 那个奇怪的声音突然又消失,过一会儿在我们右边响起,一会儿又在左边,似呜咽又似叹息。就这样狗子使劲地拉着我们,忽左忽右地折腾着,然后声音永远消失了,紧接着我们就突然发现已经站在了老坟场外的小路上。 “爸爸!”狗子终于莫名其妙地蹲在地上痛哭起来,这时我们几个急忙使劲地拽着他赶紧往家里跑,月亮此时也出来了,照的大地明晃晃的,天空居然没有一丝乌云。不知在去老坟场的路上怎么是昏暗的,更奇怪的是,在老坟场怎么突然不见了月光? …… “爷爷,后来呢?”涂二爷只是一个劲地抽着旱烟,橘红色的火星在长长的烟杆处一明一暗地闪烁着,半晌也不吱声,似乎还在回忆中,于是有个小孩子终于忍不住好奇地询问道。 “后来啊,我们回家都大病了一场,尤其是毛毛特别严重。原来那天他为了饿坏了的妹妹找些吃的,才表现得如此大胆。”涂二爷重重地吐了一个烟圈接着说道,“老天保佑,好在大家都没事。” “谁?!”突然涂二爷用烟杆指着门口厉声喝道,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惨白的人影! “啊!”一众小孩齐声发出惊恐的尖叫,眼睛瞪得溜圆,吓得乱作一团。 “谁?我是鬼啊!”一个尖锐的女高音传来,隔壁性格泼辣的柳大嫂穿着一套白色的冬装慢慢地走了过来,一边不满地嗔怪道:“涂二叔,你家门都没有栓紧了,怎么,你又在吓唬孩子们啊!” “哈哈!”涂二爷发出一声大笑,“好了,大家散了吧,今天的故事讲完了,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别摔跤啊!” “爷爷,下次给我们再讲知道鬼故事,好吗?”柳大嫂的儿子虽然心里害怕,临走时却依依不舍地请求道,旁边几个孩子都露出乞求的神色,齐刷刷地转头盯着涂二爷花白的胡子。 “下次?给你们讲一个老一辈的故事,呵呵,就叫痴念吧。”涂二爷的声音此刻就像落在空旷处,余音缭绕,在黑暗的屋顶上徐徐地飘散开来…… 后记: 这老坟山的故事是真实的。那天晚上天气确实有些异常,上半夜陰暗,下半夜清明,所以大家心里就感到恐惧不安,而满地的番薯也确实存在的,后来据查实,就在前一天,那户人家已经把地里的番薯全部收获了,因此第二天他们去就扑了个空;坟头的那白色影子,其实是一只野生动物出来寻找吃的,意外地把一些白色布条缠在身上,造成的错觉;听到的怪音,是呜鸣的山风;狗子那晚确实突然很想念父亲,想起了以前父亲告诉怎么在黑暗里寻找正确的道路,又经过了前面几次探路,于是一会就把大家带出了老坟山,后来经过他的宣传就变成了他父亲冥冥中指引的功劳。回家后,大家又惊又怕,加上深秋风寒入骨,好几个人都生病了。其实,一切惊惧都来源于心理的作用。世间本无鬼,只是疑心生暗鬼,六识皆幻象也。 觐石说鬼之蛇姑娘 豫东平原汝河河畔、宿鸭湖东南十七公里处,坐落着一个朴素的小村庄——古村。此地风景秀丽,物产丰富,以芝麻和小磨香油驰名全国,乃至世界。我就出生在这里。 一九八六年夏天的一个早晨,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还没高兴够,就被村内伙伴拉到村北一望无垠的芝麻地里捉迷藏。 玩着玩着,眼看到了中午,太陽毒花花的,伙伴们都疯藏得找不着了。我满头满脸满身都被汗水和芝麻花香浸透,就想找个地方乘凉。于是漫无目的地来到一处空地,坐在十几棵高大婆娑的柳树组成的柳荫下。 周围静的出奇。忽然,一个飘忽却又甜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是大学生?咦?真的是你!”。我回头一看,一个头顶黄色碎花巾、身穿黄色碎花衣裤、脚登黄色碎花布鞋、长发束在脑后、叶眉丹鼻两眼清亮、小嘴含笑、皓齿微露、脖颈白皙细长、左臂挎篮右手拭汗的姑娘出现在我面前。 “是啊”,我回答,然后问她:“你是?” “你不认识我了?咱们小学同学啊!我叫‘小花’!” 我一时想不起来,很尴尬。她着急起来:“我在你们村子西面过去河的黄村住啊!你再想想?想起来没?!那年我们家迁到黄村后,我也转学到你们班的……” 我似乎想起来了,四年级有个转学的女孩到我们班,当时大家都说很漂亮。看到我点了点头,她高兴起来,并来到我跟前坐下:“一大早就听说你们村考上个大学生,我就知道是你,就跑过来看能不能见到你。哎呀,几年不见你长这么高,我都不敢认了!当时你学习可真好……”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我听得云天雾地,正想借口回去,她的声音却停了下来。我一抬头,就见十几米处一条硕大的黑狗正用血红的眼睛瞪着我。 我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头发也立了起来。站起身的同时,我取下腰后挂着的双截棍(电影《少林寺》热映后学武成风)。那狗嘶吼一声闪电般扑来,我左脚踏步向前,右手顺势一个撩击,钢制的棍头打在狗的下颚,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它抽翻出去,一道黑影消失在芝麻花丛里。 可此时,却不见了“小花”的身影,地上只留下她那盛着草的竹篮,好像里面还有东西蠕动。拨来一看,竟然是一条尺来长的金黄色的小蛇。 我忽然感觉不对。仔细看了看周围,竟然是一片枯坟地。擦了擦冷汗,又叫了几声“小花”,见没有回音,就把小蛇放在我坐过的坟上,提起竹篮,觅路而出。 渐渐来到路上。听到身后沙沙声响,却是“小花”紧跟着从一人高的芝麻棵中走了出来。她胆颤心惊地说:“我怕狗!你送我回家!” 不久,两三个小伙伴也出现了。我让他们回村,并告诉我父母我去送同学到河西。他们疑惑地看着我,一个伙伴问:“哥,你送谁呀?没人啊?”我皱皱眉说:“我是到河西找同学。” 一路上,一个头脸几乎被黑布蒙起来、竹竿般瘦肖、走路听不到一丝声音、下颚像是流着血的老人,一直在我们身后十余米处跟着。天色傍晚,终于到了黄村村口。我转身盯着那个老人,笑了笑,大吼一声:“滚!” “小花”的父母见我送女儿回家很是热情,又加“小花”说我就是大家议论一天的“大学生”,他们更是马上操办酒饭。我想告辞离去,“小花”却拉着我的手,眼睛里露出哀求的目光。想起那个黑衣老人,我就留了下来。酒足饭饱,“小花”父母好像已经知道了白天发生的事,脸上的绝望和眼睛里的愤恨表露无遗。我看看天色,让他们把院子大门锁死,又把正屋两侧卧房门窗堵紧,却在正屋房梁上合力挂起散落在院子里的一枚巨大的铜钟来。大钟下方的桌子上点着一支儿臂粗的白色蜡烛,蜡烛后面放一张宽大的挂镜。这样站在门后我身边的“小花”,身姿完完全全清清析析地投在镜子里,猛一看,“小花”就是站在正屋桌子处。准备好后,我把钢制双截棍拧在一起,不理“小花”他们钦佩的眼光,挥手让她父母躲到里间卧房,就坐在门后闭目养神。 夜幕降临了,屋外漆黑一片。不一会,风声大作,院子大门被轰然撞开,一条壮如牛犊、眼射精光的漆黑大狗咆哮着冲进正屋。看到镜子中的“小花”,它一愣之际,我手中的钢棍就啪的一声狠狠砸在它的腰上,眼见得它的腰脊呈直角凹下。它惨叫着扭头想跑,可那枚重逾百斤的大钟却早已被我拉开绳结,轰鸣着把它罩住,污血四溅。只露头臂的黑狗忽然变为黑衣青面、犬齿森然、指甲盈寸的老人,仍在试图用手爪推开大钟。变换之间,内室突然大开,两条大蛇飞扑而至,猛噬老人……良久,一切静止下来,大钟下躺着那条硕大黑狗和两条大蛇尸体。 当晨曦出现在天幕时,我又把那条金黄色的小蛇,放在了那个坟地的草丛里。望着它一步三回头的留连身影,脑畔又响起小学四年级的那个早晨,班主任的悲痛声音:“同学们,我沉痛地告诉大家!我们的好同学黄小花,因被疯狗咬伤,狂犬病发作,医治无效!离开了我们!……” 大学四年的每个暑假,老家那个简陋的小院里,每当我闷热不耐时,总会见到一条金黄色的大蛇盘在我的床头。一开始是一条,后来又有了两条,再后来,有了三条…… 心有恶鬼 刚过了晌午,墨一样的乌云遮住了大半的天空,天像是一下子就黑了,偶有闪电一闪而过,夹杂着朦胧的雷电,像爆破的轮胎,不是很响,却是惊人。 在镇上一所中学的校园里,初一(2)班的语文课代表王舒敏抱着一摞子作业向老师办公室走去,路过体育室突然听见碰碰的声音,她停下侧耳倾听,声音似乎是从体育室里传出来的,可是体育室的门明明是锁着的呀?里面怎么会有声音? 她带着好奇走过去,拍了拍门问:“谁呀?谁在里面?” “救命……”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王舒敏被惊得浑身一震,她立刻想到这一定是谁的恶作剧,把同学骗到这里,然后锁上门,有些傻瓜会被锁上一宿。 王舒敏敲着门说:“你等着我去找老师。”说着她抱着本,快步跑进了老师办公室。 体育老师正好没走,他是个粗黑的汉子,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挺怕人的,他听说了情况,拿起钥匙说:“走,我和你去看看。”说着率先走了,王舒敏啥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外面的苍穹更陰沉了,时不时响起雷声,开始震耳欲聋,不过雨却始终没有下下来,仿佛在等待着一个最好的时机。 体育室的门被打开了,黑漆漆地看不清楚,体育老师伸手去推灯,灯闪烁了几下后灭了,体育老师大声地诅咒了一句,慢慢走进去,问:“谁在里面?” 没人回答,他又问,还是没人会来。他皱皱眉回头问王舒敏:“你说的人哪?” “这个……”王舒敏纳闷地走上前几步,大声叫:“同学……同学……” 突然,从她背后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惊慌失措地挣扎,可是那只手像钳子一样紧紧地抓住她的头,把她按倒在地上…… 上课铃响起,王舒敏走进了教室,坐在我的身旁,眼睛呆滞,眼神涣散,无法对焦。我发现她的手在发抖,甚至于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喉咙里发出一种咯咯的奇怪声音。我忍不住转过身问她:“小敏你怎么了?” 她没说话,像是丢了魂似的,我伸手推了她一下,谁知她身子一斜倒在了地上,后背流出了血来,我当时被吓傻了,只听见耳边响起一声声尖叫,寂静的教室一下子乱了套。 王舒敏死了,我被带到警局,一个大胡子的警官问我:“你是最先发现死者异样的,能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我点点头,语无伦次地说:“她……是我们班语文课代表,下第二节课时,她去给老师送语文,然后她第三节课没回来,第四节课上课铃响起的时候,她神不守舍地回来了,我问她怎么了,她没说话,我就推了她一下,她就倒在地上了。” “就这些?” “嗯!”我点点头,老老实实的样子,大胡子警官盯着我看了一阵,严厉的目光几乎扫进我的灵魂深处,让我不寒而栗。 我是被哥哥接回去的,我没敢给家里打电话,怕吓坏我妈那脆弱的心脏,晚上回去时,我没吃晚饭,一想到从王舒敏身上流出的血,我就恶心。 次日,我去得较早,怕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我来了不久,同学们也陆续的来了,我低着头,听见我前面的男生朝着他同桌一个胖女生低吼:“滚一边去,肥猪!” 胖女生愤怒地白了男生一眼。 “哟!你还敢瞪我?肥猪,信不信我把你当猪肉卖了?” 这话听得我都来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一个女孩,又矮又胖怎么了,就没自尊心了吗?要是王舒敏在的话一定会站起来替胖女生抱不平。可惜现在她不在了,我忍不住站了起来,点了点那男生的后背,吼道:“你是男人吗?是男人就该绅士点,说话别那么损。” 男生气的瞪了我一眼。 “瞪什么瞪,不服操场上练练!”我冷冷地说,我一个跆拳道高手我怕什么。 男生有气没冲我发,他顺手操起桌上的一本书,就朝他同桌胖女生的脸上抽去。胖女生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瞪了我一眼,然后跑掉了。 我被这一眼瞪得很不舒服,帮人还帮出错了吗?为什么瞪我,倒是男生幸灾乐祸地冲着我一乐,冷言冷语地说:“瞧瞧!人家不领情吧?” “卑鄙。”我低声骂了一句,冲出了教室,我想去找那个胖女生,我想告诉她,只要自己坚强起来,没人能欺负了她。 看见她跑进了体育室,然后反锁上了门,我跑过去敲门,可是不管我怎么敲,门就是不开,我只好跑到老师办公室,去找体育老师,可老师说他今天压根没来,问我怎么了?我说孙瑶把自己反锁在体育室里不肯出来,我怕她出什么事。 老师听了也很焦急,跟着我去了体育室,却见孙瑶坐在体育室的门口,我松了一口气,老师也回去了。 这一天我总感觉魂不守舍,晚上放学回到家后,趁父母不在我打开了电脑,电脑屏幕蓝了并不启动,我又重启了一次,依然没有反应。我准备关机,蓝蓝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小圆点,那些小圆点似乎还在动,正在逐渐变大,我趴上去仔细看了一眼,竟然是一个流着血的骷髅头,我吓得猛地坐直了身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 片刻间电脑又恢复了正常,开启,进入界面,我碰了一下鼠标,突然“砰”地一声窗户被风吹开了,这带着回响的猛烈撞击声,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回头去关窗户,突然我的裤脚被什么勾住,我低头一看,地上趴着一个人,她抬起了那张满是鲜血的脸,那些血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淌着。她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悲伤,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神情。 “王舒敏……”我到此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嘴里不住发出尖叫,用力甩着腿,想要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她张开嘴,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咔咔咔……她的脖子发出一声恐怖的声响,然后突然站在了我的面前,从喉咙里挤出鬼哭般的声音:“帮……帮……我……我是被人害死的,是……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开门声,和爸爸妈妈说话的声音,她突然就消失了,我茫然若失地想着她方才的话,肥……什么意思? 第二天我去学校时,体育室被人包围了,我挤过去才听说,体育老师被人杀了,尸首被压在一堆杂物下。我突然就想起了孙瑶,她为什么能打开体育室的门,昨晚王舒敏说的那个“肥”字是不是要说肥猪?然后被我父母回来打断,没说完整。 带着这个疑虑,我找到了孙瑶,她正坐在教室里学校,多奇怪,所有的同学都在看热闹,只有她在学习。 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得有些不自然,孙瑶,你怎么有体育室的钥匙? 她一愣,突然站了起来,面对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凶残。 “是你杀了体育老师和王舒敏?”我不过想试探她一下,没想到她竟然目露凶光地吼:“是又怎么样?谁让他每次都说我胖?”说完她肥硕的身体向我逼近,我被吓得连连后退,手按在了身后的手机上。 “说你胖你就杀了他?”我诱她说更多的话,谁知她却不上当,一把夺过了我的手机,摔在了地上,手机没碎,而是摔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慢慢地站起。 我们忍不住尖叫:“王舒敏……” 孙瑶被吓呆了,全身剧烈地抽动了一下。疯了般大喊我杀了你杀了你,谁让你老是扮演善良少女,谁让你背后老是和那些男声嘲笑我的身材…… 孙瑶彻底疯了,见人就抓见人就咬,警察拿她没有办法,她直接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一个月后我去看她,听说她自杀了,死得很恐怖,双手死死掐住脖子,自己掐死了自己。 泄露天机之天谴 “喂,小妹,你在干嘛啊?”将近一个月没有小妹的电话,不知道她近况如何,很是关心。所以大清早就给她打个电话。 “姐啊,你怎么起这么早。我还能干嘛?马上就要到考研的日子了,所以我天天泡在图书馆看书咯。我现在还在图书馆,说话声音能听到吗?”小妹又把声音压低了一度。 “可以听到,我起的哪有你早,这么勤奋的学习,将来是要成学究了吧!哈哈哈……”我打趣道。 “哎呀,姐,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压力特别大。哦,对了,过几天我回去一趟,你在家吗?”妹妹突然话锋一转。 “真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保准在家。就算上班,我也请个假好吧!你回来干什么啊?不是考试日子越来越近了,你考完试再回来也不迟啊!”小妹回来我挺高兴,同时也挺纳闷儿的。 “嘻嘻,下个礼拜六回去,不说了,回家告诉你哈,拜拜!”还没聊几句,小妹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礼拜六,我双休日都放假,所以一边等小妹回来一边打扫打扫屋子。当家里被整理的井井有条时,“咚咚咚——”门很有节奏的响起来,虽然有门铃,但小妹就是不喜欢按,所以我不用猜都知道是她。 打开门,小妹笑嘻嘻的走进来,撒娇的抱抱我,然后嚷嚷道:“哎呀,姐,有没有什么吃的啊?我早上坐车什么也没吃,都快把我饿死了。”“有,你这个小馋猫,等会,给你都拿来,全是你爱吃的,早买好了。”我走进厨房把吃的一样一样端上桌。小妹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在学校里天天看书估计也不注重营养整个人面黄肌瘦的,看的我有点心疼。 “喂,丫头,你还没跟我说这次回来干什么呢?快说。”我这几天一直好奇这件事情。 “哦,姐,等会我们一起去城南郊区,我要找个人。” “城南郊区,你找谁啊?”我一头雾水。 “嘿嘿,姐,我这不是马上要考研了吗?也不知道能不能考过,那里有个算命先生,算命可准了,我准备让他把我算算。” 我像看外星人一样瞟了她一眼,然后拿手在妹妹的额头上摸了摸,接着又放在自己的头上,喃喃自语:“没发烧啊,怎么说起糊话了呢?” “你一个大学生,马上就要考研了,居然还相信这些封建迷信,去什么去啊。被人家知道了,不得笑死了。”我连连摇头。 “哎呀,姐啊,你听我说,他真的很厉害的。你知不知道,中考那年妈妈还活着的时候,就带着我去找那个算命先生问我是否能考上高中,那个算命先生说我能考上,结果我真的考上了。后来妈妈生了重病,我们又去问算命先生,妈妈能不能熬过这一关,算命先生说妈妈只能活过元旦。结果你知道的,妈妈元旦的第三天便去世了。”妹妹顿了顿,继续说,“还有,我高考那年,小姨带着我又去找那个算命先生,问我高考能不能顺利。算命的老先生用铜钱为我占卜了一卦,卦象上显示的是时凶时吉,要考上得再努力一点,考上与考不上就在一两分上悬着。那年高考我跟二本线刚好只多一分,有惊无险。呐,这些仅仅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情。自从妈妈去世,你去外地读大学,而爸爸娶了刘阿姨之后你便很少回家,所以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回来后,我又上了大学忙得很,所以没机会跟你说这些。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小妹说的神乎其神,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但是我还是半信半疑。看着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小妹又补充道:“姐,你知不知道,算命先生虽然算卦很准,不过他因为泄露了天机,所以他家里的人包括他自己都受到了天谴。” “好了,小妹,怎么越说越玄,让我感觉浑身凉飕飕的,有那么一种凉风吹过的感觉。他那么倒霉怎么不换个事情做呢?” “真的,那个老先生家里有三个儿子,不过全是跛子,而且都在9岁的时候脸部抽筋然后眼睛鼻子嘴巴都扭曲了,你看就像这样。”她说着还为我表演,好家伙,眼朝左,嘴朝右一副痴儿的模样逗得我哈哈笑起来。 “是不是真的那样啊?” “真的,那个算命老先生自己也受到了天谴。他其实才四十多岁,但是头发全白,而且衰老的特别快,看起来就像70岁的老翁,他下巴有长长的胡子,模样很像封神榜里的姜子牙。他为什么不换个其他的事情做,我不太清楚,或许他靠这个吃饭,别的也做不来或者不愿做呢?算一次卦挺贵的,几分钟的时间就要500呢。不过准啊,所以咬咬牙给啦。我吃饱了,我们一起去吧。”小妹有板有眼的说着。 开车不多久我们就到了城南郊区的一个低矮的瓦房,破旧的木门半掩着。“咚咚咚——”小妹轻轻敲了一下,不多久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进来吧!”我拉着小妹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里面极寒的冷风嗖嗖的直顺着脖子往里钻,冷的我瑟瑟发抖。 屋里很黑,只有一盏油灯点着,空气里散漫了香灰的味道,我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死人。一个头发花白,身体佝偻的老人盘腿坐在一张低矮的红色长木桌前,微闭双眼。木桌前面有两个圆垫子,妹妹拉着我坐下。从包里拿出一个黄色的信封请放在桌上,看着有点鼓起,八成是算卦的钱。 “先生,我今年要考研究生了,请问我能不能顺利考上啊?”小妹开门见山。 老先生不说话,拿出一些铜钱在桌子上摆放,又用一根红绳穿起,接着把穿好的铜钱放进一个不大不小的铜铃里晃来晃去,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不多久他停住了,打开铜陵然后开始研究铜钱,黑暗的灯光下,我看见有的铜钱摆正面,有的却看不清,模模糊糊的。 “能。”他只说了一个字。小妹的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 “谢谢先生,我给您的酬劳在这个信封里,辛苦您了,再见。”小妹再三道谢之后便拉着我出去了。我们出去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往瓦屋里走,看来相信的人真的挺多。 我还真没亲眼见瞎子算命准的。所以我就等着小妹考研。结果证明,老先生真的说准了,小妹如愿考上了上海大学的研究生。为了还愿,她去了一趟九华山,说那里还愿最灵了。 看了小妹的事情之后,我也心动了,想让老先生算算我什么时候能找到真命天子。这个事情不好意思拉朋友一起去,所以找了一个星期日的下午,夕陽染红了半边天,我才悄悄的去往城南郊区那个破旧的瓦屋。 还没踏进去,就发现门是紧闭的,怎么也推不开。来晚了?我急得找窗户探头往里面看,顿时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只见算命的老先生歪坐在红木桌前,一个黑乎乎的如野猪样的东西把他扑倒在地,然后双手在空中舞动了一下,老先生身上飘出了一个人影,那个怪物一口把人影吃进嘴里,老先生像烂泥一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来不及多想捂着嘴就往大街上跑,整个人吓得面色如纸。 回家不久,我就听人说老先生死了。他生前就跟人们说过,他泄露天机,说的越多灾难来的就越快,他泄露的太多,活不过五十岁。他死后,大家把他的三个儿子照顾起来来,算是感谢他吧! 在地板下 周游的老婆失踪后,他就独自一个人住在这套单元房中,深居简出,平时跟邻居基本上不说话,有一天我接到消息,说警方正在周游家调查,仿佛出了些特别的情况,话没多说,我抓起录音笔就奔出报社工作室。在周游家门口围了一大圈人,分开人群,我见周游家大门前已经拉起了黑黄相间的警戒线,向屋里望去,几个分局的警察正站在一边嘀嘀咕咕,看着都挺面熟,里面的卧室里传来咚咚的声音,似乎正在施工。钻过警戒线我装模作样的跟警察们点点头,飞快的亮了一下记者证,一个警察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理我,竟被我蒙混进来了……我想也没想,直奔卧室。 卧室的双人床被挪到角落,下面的地板砖被全部启开,一个工人站在中央用鹤嘴锄刨开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大坑,老天,这是在干什么呢?暖气管道漏水?那也用不着挖这么大一个坑啊……忽然间我脑子中闪过一个念头:在寻找尸体?难道这传说中的事情,今天被我碰到了吗?后悔没有带dv过来啊,不然那可是第一手资料,凑合着用手机拍几张吧,不过得小心别让警察们看见……隔壁的书房中,周游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中,旁边还坐在一个警察正在录口供,那警察我倒真认识,刑警队王头儿。老王见我进屋,似乎一愣,估计没想到记者会出现,刚想开口,我赶紧抢过话头:“王头儿,这……刑事案件?”老王:“不好说。其实是他自己报的案,你别给我瞎写啊!”他下巴冲周游扬了扬,“周先生,这是报社胡记者,把你的情况跟说说吧。”周游抬起苍白的面孔,注视着我,缓缓才说道:“胡先生,这件事太离奇了……” 周游三周之前重新装修了房子,将原来的房间刷成了黄色,又重新铺上了地板砖。据他自己说,主要是想换换心情,一个人住老房子太压抑了。可就在装修之后,他就开始整宿的做噩梦,梦见有人在床底下嘤嘤的哭泣,还用指甲挠床底板,“咯吱,咯吱……”仿佛马上就要爬上来。每天惊醒的时候,他都是一身的冷汗。慢慢地,他发现自己卧室里总弥漫着一种腐肉的味道,这更让人惊异,他到处寻找味道的源头,居然发现,它就是床铺的地下散发出来的。他感到非常害怕,从前经常从电影中看到,有人杀人之后,为了防止别人发现尸体,就在自己的房子中挖坑藏尸,该不会是这房子交工前发生过什么命案吧……于是周游这才拨通了110的电话…… 我用力闻了闻,空气中果然有种烂肉的味道……那房间里真的藏着尸体吗?既然刑警都来了,估计大家心里都有这种怀疑。这时候听见卧室里的一个警察叫道:“队长!”老王蹭就窜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卧室,我也紧随其后。房间内的大坑又深了一些,工人已经停手,倚在坑内擦着汗,会不会已经……我悄悄的把手机攥在掌中,探头向内望去,两米见方的大坑里面空空如也…… 这……我疑惑的看着王头儿。工人开口道:“王队长,都这么深了,下面不可能有东西。再深,除非下钻头。”王头儿在坑边上踱步,没说话,然后他飞身跳进了大坑,左右观察着。工人说的不错,气味是绝不会从这么深的地下透到地面上来的。看来这里面的确什么也没有,那怪了,味道从何而来呢?王头儿在下面转了两圈,忽然很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说道:“不对!这下面没什么味道!”我凑近坑边闻了闻,的确,坑里只有一种潮湿的泥土气味,比起其他地方,腐烂的味道要浅得多。王头儿双手撑着坑沿儿跳出坑外。他走到那堆刨开的地板砖之前,蹲下身子,在地板砖之中翻找起来。 忽然他抽出一块地砖,仔细看了看,放在地上叫道:“杨子,过来!”旁边那个年轻警察应声走过来,我也连忙凑了上去,刚到跟前,只觉得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门儿,我的老天,这块儿地板砖简直就像是刚从万人坑里扒拉出来的。这块奇异的地砖和别的地板混在一起,刚在竟也没能发现,原来气味的源头,就在这里!那个叫杨子的警察带上白手套,拿起地砖认真的端详了半天,又放在鼻子底下认真的嗅着。我心里暗暗佩服,这味道窜到鼻子里一丝儿就觉得反胃,这哥们还闻的挺起劲儿。 杨子对王头儿道:“没错,就是尸臭。” 王头儿接过地砖,反复看着,自语道:“如果没有尸体,尸臭从哪儿来的呢?杨子,有没有可能尸体上的血迹沾到别的物体之上,形成臭味的来源呢?” 杨子想了想,摇头说:“不可能,血迹很快就会干涸,就算是用血水浸泡过的物体,也只会留下一些血腥味,不可能有尸臭。” 王头儿:“你再下坑去看看,别有什么遗漏线索。”他自己托起地砖,翻来覆去的琢磨。随后我就听见他“嘶”的抽了口冷气,忽然道:“镊子!”难道这砖头上果然有什么蹊跷?杨子闻声扔过来一把镊子,老王小心翼翼的用镊子柄在地板砖的背面刮了几下,然后夹住一个东西,用力拽了出来,他在旁边摊开一块手帕,将那东西放置其上。我凑近一看,那东西泛着金属的颜色,看样子好像是一个……金质护身符!一直在门口观望的周游闻讯跑了过来,跪在地上,看着那护身符,失声叫道:“这……这是我老婆的东西!” 王头儿问:“你确定吗?” 周游捧起手帕,泪水夺眶而出:“我亲手给她买的啊,怎么会在这里呢??她是不是真的已经……”王头儿默默的走到他身后,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头儿后来跟我分析说:“我有种假设:周游的妻子被人谋杀之后,尸骨被掺进了石粉原料之中,然后被压制成了地板,后来又被周游在装修的时候买回了家中,尸骨在生产过程中早已和原料混在了一起,无从寻找,却不知为什么,唯独完整的保留下了这枚护身符。” “周游有没有嫌疑呢?”我问。 “不能排除,也许需要做测谎,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现在首要的人物,就是找到那家地板生产厂商,我相信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一切?我心中一动,追问道:“尸臭如何解释呢?小小的护身符可以带来如此大的味道吗?” 王头儿看了看我,意味深长的说:“我是警察,只管杀人案件,不管灵异事件。” 看似这件事情就这样落下了帷幕,我只记得,周游怀抱着那枚失而复得的护身符,长跪不起,失声痛哭的身影…… 完。 重叠之谜 我搬家了。三十而立,终于买到了自己的房子。虽说这是二手房,虽说位置偏僻,虽说面积小,虽说周围生活设施离奇的少,虽说距离单位无比的远……但总归是我自己的房子。 一个人生活也没什么家具,搬家那天,我找了个朋友帮我拉行李。我们三下五除二把几个箱子搬上他的旅行车,朋友吴浩这才问我:“哥们,你买的这个房子到底在哪儿啊?咱们怎么走?” “你就一直往北开吧,等到看不见路,我家也就出现了。”我半开玩笑。 “服了你了,你这是要去乡下过上等人的生活啊。” “别扯了,那能叫乡下吗?科学的说法那叫城郊结合部,赶紧出发吧,不然天黑到不了。” 小吴故作震惊:“天黑都到不了?麻烦了……那你得管我两顿饭。”他说着发动了汽车。车子从主干道一路往北,渐渐驶离了市区,两旁的建筑变得低矮和稀疏,地面也开始变得崎岖不平。“奶奶的,税都交到哪儿去了?怎么都二十一世纪了郊区道路还是这个破样子?”他抱怨道。 “你看好路吧,慢点……对,那儿有个工厂,从那儿往左拐。”我指向路旁一个破旧的厂房。 “这破厂子还工作啊?”小吴仰仰下巴示意,我这才发现,工厂的烟囱正冒着滚滚黑烟。“这空气能好得了吗?”小吴又说。奇怪,以前来了几次,工厂一直都是大门紧锁,没见过人烟,今天怎么生火开工了?我说:“别管那么多了,还没到地儿呢,再说人家在这种经济形势下开工生产,这得是多高的政治觉悟?你得向人家学习,别整天上班磨洋工,混吃等死。你看着点路啊,我也不熟,小心中间那个大坑……” 车子一路颠簸前行,路边的景致一成不变,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平房和大片的荒地,说实话,要不是图便宜外加着急结婚,我才不来这破地方买房子。“咦?”小吴忽然叫起来,将我的思绪拉回。他减慢速度,指了指窗外:“不会吧……这不是那间破工厂吗?我们……我们怎么又回来了??”不能吧?我注视着窗外,那破败的厂房,高耸的烟囱,滚滚的浓烟,可不就是刚刚经过的那个工厂?我一脸迷惑看着小吴:“咱们是不是拐错了弯了?” “不能吧……我没什么印象了。” “要不然咱们找个人问问吧。”我说。从反光镜中我看到一辆车子从身后驶来。“司机准认识路,拦下来问问!”“我去。”小吴自告奋勇。他停稳车,拉开车门,冲那辆车子挥了挥手,没料到那辆车远远见了小吴,像发疯一样踩下了油门,嗖的冲了过来,带起了滚滚的尘土,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他娘的要疯啊!”小吴闪到一边,冲汽车背影挥挥拳头,又望了半天,才怒气冲冲的回到车中。我问:“记住车牌了吗?以后遇见轻饶不了他。”小吴摇摇头:“没有,不过好像也是普桑旅行轿。”我揶揄他:“你们开普桑的都一个德行。” 我看看表,催促道:“一定是你走错了,乡下路本来就弯弯曲曲,没有规划,肯定是从哪儿走岔了,不行就把gps拿出来。” 小吴撇撇嘴,重新发动汽车:“就你们家这儿破地儿,gps上都没有。” “你牛什么牛啊,赶明天看你家老房拆迁,也给你搬这破地儿来。”旅行车在我们的吵杂声中绕过工厂,我对小吴说:“这回你可看清楚了,不该拐弯的地方别拐弯……看见前面那个岔路没有,刚才你走的哪一条?” “左边,要不就是右边……我真忘了”。 “你看清楚点,这回走中间。”我叮嘱道。 车子驶上中央小路,我和小吴都目不转睛盯着前方。道路一眼望不到头,两边的景致看上去既陌生又眼熟,交错着荒地与平房。就在我几乎要开始瞌睡的时候,我感觉到小吴猛地踩了刹车。我一下子惊醒:“怎么,到了吗?”小吴愣愣的看着窗外,没有理我。我顺着他目光向前望去,遥遥的望见了……那间诡异的工厂。 是的,我们又回来了,这太邪门了。我感觉脊背一阵发凉,看看小吴,小吴看看我。他说:“今天是不是他奶奶的黄道灾日啊,你出门烧香没有?这怎么回事啊?”我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这地方无比怪异,一心想要快点离开。忽然我看见前方路旁停着一辆汽车,刚才光顾着观察工厂了,却没看见它。我仔细看了一下,不禁叫道:“嘿!老吴,这不是刚才差点撞上你那辆车吗?别废话了,赶紧过去问候他老娘。”说是这么说,其实我觉得路上多个车,也能多壮壮胆。小吴点点头,朝那辆车驶去,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那辆车驾驶席的门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转过身面对着我们的方向。我就听小吴骂了一句:“靠,跟我玩儿!”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觉得汽车加速的巨大惯性将我推在椅背之上,小吴猛踩油门,动作激烈的换挡加速,我怒道:“你疯了吗?慢点开!”小吴脸色发青,紧紧的把握住方向盘,速度丝毫未降,只是嘴里不停嘟囔:“看司机,看司机!”我们的车子“呼”的一声超越了停在路边的旅行轿,将它抛在身后。可就在那一瞬间,我还是看清楚了那个司机:黑上衣,蓝牛仔裤,和我旁边这位小吴穿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头。 “怎么回事?”我惊恐不已,颠簸之中,那辆车子渐渐远离。“小吴脸色苍白,近乎嘶喊的说:”连车都一摸一样,包括车牌号……而且也有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上,衣领子上面空空的,他们都没有头!那是我们吗?那是我们吗??“ 那是我们吗?那究竟是什么?我默默念叨着这句话,发现一直都没有找到的公寓大楼,出现在了远方的地平线上。 完 讲完这个故事之后的第七个月,孙武和小吴驾车外出归来,在高速上遭遇车祸,桑塔纳旅行轿钻入前方的大客车尾巴里,二人当场丧生。不知那神秘怪车和无头乘客,是不是二人的冤魂正默默的寻找着回家之路,却在无意中穿越时空,遇到了七个月前的自己。我时常在想,假设二人当时停车,会发生怎样的情形,鬼魂会不会提醒他们未来的劫数…… 尘归尘,土归土,魂归天国,请期待我下一个故事。 新衣服 城市的夜晚总是无比的忙碌,笔直宽敞的大马路上车流湍急,就好像这座城市里的人一样不知疲倦,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点缀在城市的四面八方,将城市点亮。不过灯光下总有不能将光的污秽,在黑暗的角落里,在无人的荒地中,游荡者一群本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无家可归者。他们在这里忍受着无比痛苦的煎熬,苦苦期待着替代者的闯入。 李明,五年前来到这座城市,一个仍然怀揣着梦想和期望的年青人。城市中对他这样的人的称呼不断的在改变着。从最开始有些侮辱色彩的农民工到后来听起来不那么刺耳的进城务工者,再到现在变得高大上的产业工人。 午夜十一点,城市边缘地段的工业园区仍然灯火辉煌,车间里的工人们仍然在不断的赶着工,疲倦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若不是台湾老板强行要求明天之前这批货必须要完成,他们也不必如此。 “啊,终于搞定了,资本家真不是东西,一个比一个黑。”前段的老王夸张的伸着懒腰,歪过头来看着脸上还挂着汗水的李明抱怨道。 “是啊,幸亏有夜班车,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回去呢。”李明也庆幸着城市里交通的发达,有些公交车开到午夜十二点。 “谁让你不住厂里的,要我说你这样也太不方便了,这天天赶来赶去的多累人!”老王已到中年,有儿有女,还有双亲,身上的压力十分的大,自然不会去浪费钱去租房子住。 李明还年轻,每天在工厂里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待十几个小时不发泄的话谁也受不了,所以他选择离工业园区比较近的一个城中村中租住,这里虽然破旧,但是里面的低端的娱乐设施一应俱全,特别是还有他这种血气方刚的单身男青年需要的地方。 放工回宿舍休息的工友们鱼贯走出厂房进入宿舍,而李明却和他们相反向厂门口走去。已经到了十月中旬,晚上的气温降到了十五度左右,一阵微风吹过,李明打了一个激灵,不由得裹紧了身上深蓝色的工服。 “奇怪,怎么感觉跟冬天到了一样。”李明撇了撇嘴,走出了厂门口,摸出了口袋中的烟垫上,可是一脸按了十来下打火机就是点不着火,气的李明恨不得砸了它。 夜班车一般二十分钟一趟,李明走到了空无一人的站台旁边摸出手机,十一点二十八,也就是说两分钟后十一路公交车就会过来。 站台周边空无一人,沿着惨白的路灯一路看去,一辆车都没有,四周静的出奇,平时怎么说也有几个人跟他一起等车的,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加班。 就在李明胡思乱想的时候,口袋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铃音。声音在这空旷的环境中传出去老远,短信来了。 想的出神的李明被着突然的声音吓一大跳,心脏剧烈的跳了几下。“尼玛,谁半夜发短信。”尽管非常不满,他还是习惯性的拿起了手机查看起来。 屏幕闪烁着幽幽的暗光,这是一个陌生号码。李明这个人有个习惯,每个熟悉的人的电话号码他都会备注,有些亲密的好会设置头像,而这个短信显示的只是一串数字。 打开短信,很短,一共只有六个字:“我想要你的皮”。李明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要我的皮? “神经病!”李明心比较大,根本不在乎,直接删除,嘴里还嘟囔了几句。 车来了,李明赶紧招手,深怕司机以为没有人一下子窜过去。不过还好,司机看到了李明,稳稳的停了下来。 车厢除了司机以外空无一人,李明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这里可惜欣赏一下城市的夜景,虽然这段路外荒凉的很。 疲倦涌上了李明的脑袋,不知不觉之间眼皮似乎有千斤重,刚坐下来没几分钟便沉沉睡去。 “哐当,哐当。”这一段坑坑洼洼的路让公交车好像是在大海中漂泊的船一样,上下起伏,震醒了睡熟的李明。 “砰”一声闷响,李明的脑袋撞在了车玻璃上,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刚想咒骂几句,一股寒意从头到脚贯彻了他的身体。 “什么东西!”李明心里大声叫喊,身体已经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影子在车窗外一闪而过。 李明没什么兴趣看恐怖小说,所以对鬼神这些东西一般都不怎么相信。他不断的揉着眼睛,鼓起勇气又车窗外看了一眼,果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真的是我看错了吗?”李明心里面还责怪自己胆子有些小,可能那只是树影子而已,自己心脏差点蹦出来。 车厢里面只有李明和司机两个人,除了公交车在不平的道路上行驶发出的哐当哐当的声音之外,安静的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到,十月末了,气温本来就降了许多,又到了半夜,更是刮起了风,呼呼的,窗户都有些摇动了。 经过刚才的一波小插曲,李明睡意全无,现在只想着如何回到他自己的宿舍,洗一个热水澡,将今天的疲劳与惊吓全部祛除。 “黄柳树站到了,请乘客依次排队下车……”车上的广播已经开车报站,黄柳树站正是李明租住的宿舍所在的城中村,李明一个激灵,赶紧站了起来,抬头望去,依稀可以看见城中村的点点灯光。 车停了,可是等了将近30秒还是没有开门,李明刚准备询问司机,驾驶室的位置却传来了声音。 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喉咙处卡着一口什么东西一样,说不出的怪异。 “往前走,不要回头。”难听的嗓音说出了让人毛骨悚人的话,李明很想直接冲到司机面前问问这句话的原因,可是司机的相貌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铁青色的胎记从眼角一直延续到了嘴边,整个左半边脸都是这种恐怖的青色,今天他已经受了不少刺激了。 “嘭”,门开了,扑面而来的冷风让李明打了一个激灵,不过车上的怪异氛围还是让他选择立刻离开。 不远处的灯光好像再跟李明挥舞着手,给他指明通向家的路,只是今天这灯光亮的有些不自然,就像小时候家里一百瓦白炽灯发出的惨白的光,那种灯泡在城市里很少见,就算是城中村也是一样。 为了赚钱,已经很久没有回到家乡去了,李明心中默默盘算着,等这段时间忙完了,肯定要请假回去看看父母。 就在这边走边思考的过程中,那灯光似乎也在跟随者李明同步移动,不管李明走多么快,灯光始终离他有着一段距离。 “不对,我这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小时候村里老人经常给他们这帮小孩子讲故事,其中就有着鬼打墙的事情,听说村里还有人在坟地那边遇到过,第二天被发现睡在别人的坟头上,手上摸着墓碑,脸色苍白。 听故事的小孩子胆子都比较小,李明后来还特地了解过,说是所谓“鬼打墙”,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把这样的经历告诉别人时,别人又难以明白,所以被称作“鬼打墙”,其实这是人的一种意识朦胧状态。这是所谓的科学解释,很多人都是迷糊了,自己到处乱走,醒来后就跟别人说是遇到了鬼打墙。 不过这时候的李明却是不知道自己是否清醒,这种状态实在是太恐怖了,突然他想到了下车时候那个有着巨大胎记的司机跟他说的话,“往前走,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烂了,后面有什么?或者说是不是后面有什么吓人的东西,李明一无所知。 “叮叮叮”寂静无声的环境被了口袋里面的手机声音打破了,李明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通讯工具,可以联系自己的亲戚朋友。连忙用颤抖的双手拿出了手机。 一条未知短信,仍然是陌生的号码发过来的。 “你的皮真漂亮!” 依然是莫名其妙的话,却让李明差点连手机都没有握住。李明拿起手机就想拨打110,如果确定时有人恶作剧自己,他要把对方打的脑袋开花。 可是就算是欠费都可以拨打的110此刻却显示无法接通,原因是没有信号。 没有信号?怎么可能,这里是大城市,现在连最偏远的山区都有信号塔,怎么会没有信号? 李明终于忍不住回头观察了一下,吓得他肝胆欲裂的一幕出现了。之间本来应该是大马路的背后突然辩称了一幢建筑物,昏暗的灯光下摆放着好多张床位,上面躺着人,却蒙着白布,居然是一具具的尸体。 一股寒气贯彻全身,这不是电视剧或者电影里经常展现的太平间景象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一群穿着复古白色长衫的人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尸体的身子上不断的摸索着,撕扯着。 李明此时只想着逃跑,可是双腿却向灌了千斤重的铁一样,一步也迈不出去,可是身体却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剧烈摇摆着因为他终于看清楚那些奇怪的人在干什么了,他们在剥皮! 皮! 李明瞬间想起了没有上车之前收到了那条以为是騷扰短信的内容。 “我想要你的皮!” “啊,放了我,放了我,我的皮肤粗糙,还有纹身。”李明疯了一样的对着前面的身着白色长衫的‘人’叫喊道。 那‘人’终于剥开了一张完整的人皮,李明看着他把那张还带着血的人皮披在了身上,还转了一个圈。 “没有关系,我喜欢不同的衣服!”,那‘人’突然抬起头来对着李明一笑。暗红色的脸,上面的肌肉血管在灯光的照射下看的很清楚。 这张脸,没有皮! …… 第二天中午,李明还是没有来厂里。在这生产旺季,缺个人是很严重的事情,工段长跟李明的关系很好,知道让他的住处。打了很多电话,可是都是没有接,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在中午休息的时间开着摩托车来到了李明家中。 李明宿舍的门是开着的,工段长推门而入,看见李明盖着被子背对着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工段长很生气,这小子关键时候掉链子,一下子就掀开了他的被子。 李明像个煮熟的大虾,他的皮被剥了。 孪生凶相 傍晚,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楚梦走出教学楼时,雨正下得欢,雨点像一个个淘气的小恶魔,毫无规则地在天空中飘荡,楚梦没有雨具,又不想冒雨淋湿了课本,所以她在所有同学都走掉之后,她回到了五楼的教室,空荡荡的教室有点瘆人,她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看窗外的雨,雨水顺着玻璃细细地流,像一条条尖头尖脑的蛇在爬动。 突然一声尖叫,惊得楚梦浑身一震,她扭过头,望向门口,门嘭地一下撞被开了,一个女生哭喊着跑了进来,她说她遇见了鬼,在楼梯间里,那个鬼趴楼梯上,正在慢慢地向上爬。她不小心一下子踩到了鬼的手,咔嚓一声鬼的手骨被她踩断了,她带着哭腔,不断地说:怎么办?怎么办?鬼会找我报仇的…… 楚梦的胆子不大,但是她绝不相信大白天的闹鬼,于是她想拉着女孩向楼梯间走去,可是女孩死活不去。楚梦没办法只好自己走进了楼梯间,因为放学了,楼梯里的灯全部熄灭,楼道里不是一般地暗,她拿出手机照亮,一步步向下走,拐角里更加陰暗。除了一小滩积水,她没发现楼梯里有任何异样,鬼更无处可寻。 楚梦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往回走,突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那是微信的提示音,她靠在墙壁上打开微信,微信突然就没了,手机屏幕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长长的一条,正在逐渐变大,当她看清那东西是个人形影子后,她的心咯噔一声猛跳了一下,震得胸腔几乎爆裂开。 难道真的有鬼,可是女孩不是说鬼趴在地上吗?怎么跑到她的手机里了?此时她觉得腿软软的,浑身不自觉地打着哆嗦。 “楚梦……”随着一声叫喊,一个巨大的黑影向她扑来,她尖叫一声,伸手向那个黑影用力抓了一把。 “哎呦!楚梦是我,你怎么了?”黑影惊叫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穆青你吓死我了!”楚梦看清楚黑影,扶着狂跳的心。不满地埋怨着:“你来这里干嘛?” “找你呀!外面下着雨,我寻思你肯定不能带伞……” “穆青,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分手了,你不要老做这些没用的事。不会感动我的,只会让我反感。”楚梦说完绝情地推开他要走,穆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激动地说:“楚梦你变了,以前你说会爱我一辈子,这才多久?你就忘了你的诺言,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冷漠,难道你忘了……” “对,我忘了,不要老拿以前的事说事,我讨厌,特别讨厌……”楚梦失去理智般的大吼,终于震住了穆青,他不再跟上她,只是愣愣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楚梦不知道是怎么跑出教学楼的,她的心一阵狂跳,望了一眼身后,穆青没有追上来,她才松了一口气。顶着雨回到了宿舍,浑身已经湿透了,黏糊糊地粘在身上很难受。她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浴室。也许是天冷,浴室里没有人,她走过去脱掉衣服,打开花洒,冰凉的水一下子冲到了她的身上,激得她浑身一颤,可是没有躲开,任由冰冷的水洗刷着自己的身体。 突然一阵嗤嗤的声音响起,她惊恐地回过头,见一个女孩正在弯腰脱着衣服,没过多久她身旁的花洒被女孩打开了,女孩背对着她站在花洒下,水雾把她的身体冲的朦朦胧胧,散发出一种惨白的光,楚梦突然觉得这个女孩的背影好熟悉,似乎那里见过,因此她想看清女孩的脸,她说:“今天没有热水,这水真够冷的。说完她看女孩没有一点反应,索性又说:”同学,你是哪个班的,以前没见过你呀?“ 女孩似乎听出楚梦在和她说话,她慢慢转过身子,脸转过一半时,她停住了,好像害怕什么一样。 楚梦却不然,她的好奇心正在燃烧,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看清女孩的脸,她向前走了几步,绕到了女孩的面前,刹那间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你……你……“扑通她跌倒在地。 楚梦被人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被送去了医务室,医务室里的老师说她惊吓过度,而且还有些着凉。问她看见什么晕倒了,她白着脸摇摇头。 后来女生宿舍闹鬼的传闻不胫而走,好多同学找她求证,她只是摇头否认,可是这并不能阻止流言,反而让流言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楚梦因病休息了三天,第四天她去了教室,老教授讲课前,开始点名了。 教授不断地念着学生的名字,下面有人喊”到“。 片刻后,教授念到了一个名字。 ”穆青?“ 没有人回答。 ”穆青,穆青没有来吗?“ 楚梦环视了教室一周,果然没见穆青的身影。反而发现教室的后面坐着一个长发女孩,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得有些异常,嘴唇红得像血。突然她抬起头,一只死鱼般的眼睛快速地看她一眼,她打了个冷战,再去看那女生,她又地下了头。 快下课时,穆青来了,坐在了楚梦身边,楚梦一愣,瞪了他一眼。 穆青也不恼,笑着对楚梦说:”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来晚了?“ ”关为什么事。“楚梦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不关你的事。“穆青调继续笑着说:”给你讲个怪事。“ 楚梦没吱声,继续听课,穆青自顾自地说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楚梦,她一直在我耳边哭诉,说她很冷,地下很冷……“ 楚梦的头嗡一下炸开了眼睛瞬间瞪大,喉咙想要叫出声音,却如被堵死般张不开嘴。 ”很震惊吧?“穆青眯着眼看清她的表情说道:”在梦里楚梦还告诉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楚梦激动地问道。 ”她说,她死了。“ 咣当一声,楚梦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引来了教授不满的目光,她尴尬地低头捡起了书,再一看身边,穆青竟然不见了,她慌乱地看了一眼教室,除了后座的女生,所以的同学和教授都不见了,女生正慢慢仰起头,露出她的面容。 ”不……“楚梦尖叫,那是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那张脸才是属于楚梦的,而她不是楚梦,她叫楚颜是楚梦的妹妹,她和楚梦是双胞胎姐妹,性格却恰恰相反,她不爱学习脾气暴躁,楚梦从小就是个乖乖女,学习永远是学校第一。她考上了大学,楚颜落榜了,她不服气,她一点也不服气,她觉得都是因为有楚梦比着她才变成了坏孩子,要是没有楚梦,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天她故意和楚梦交换了衣服,俩人走到小河边时,她趁楚梦不备把她推下了河,楚梦在河水里打了个滚,就不见了,从那天开始她变成了楚梦,而楚颜却失踪了,在母亲的再三逼问下,她说看见楚颜和一个男生私奔了,母亲悲痛欲绝又觉得丢人,连警都没报,让楚颜更加痛恨。 ”你在干什么?“教授的声音如雷贯耳,楚颜一下子清醒了,她看见教授的脸正在慢慢的变化,变成了楚梦的脸,她疯狂地扑上去,用力抓,用力打,嘴里嚎叫着:”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不管你是活着还是死了,我都要让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最后她被送进了疯人院,她疯了,整天对着镜子扇自己的嘴边,一下一下又一下…… 美的艺术 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将人体碾压得粉碎,甚至连骨头也是碎裂的? 人体所有的部分黏合在墙上,一大团斑驳陆离的血肉,血管和肠子如蚯蚓一般盘根错节地交织着,碎裂的骨头和皮肤竟然被血液粘着,没有从墙上掉落下来。 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一种东西能够把这样的奇迹创造出来。 很血腥,很恐怖,却也很唯美,很有艺术的张力。 曼德看到这样的一个“艺术”,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凭着自己灵敏的观察力,以及对疯狂刺激食物的偏爱,渐渐发觉它的美丽所在了。 他被狠狠地吸引住了。 本来,他准备报警,手机已经从衣兜里拿了出来。 可是,现在他不想报警了。 他只想拍照。 这样的一个非常的艺术品,怎么能不保留下来它存在的痕迹? 被自己发现了这样的一个美,他怎么可能不珍藏下来? 只不过……这里的光线似乎太暗了一些,如果就这么拍照,尽管他手机的像素很高,但依然是不可能拍得太清晰的。 如果开了闪光灯,照片的很多部位会被局部的强光反射,照出来的效果也非常不好。他试了几次,没有一次是满意的。 那该怎么办? 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哀怨地叹了一口气。 …… 这是一个小巷子,毗邻一家夜店,与夜店的张灯结彩不同,这里像是故意腾出来的黑暗区,连路灯都照不到。 如果不是周围的光相对强烈一些,这里确实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也幸好是光线只是昏暗的,如是不然,他也发现不了这样的一个对他来说具有致命吸引力的艺术品。 他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他要跟刚认识不久的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在这里偷偷地约会。 他是有家室的人,那女郎也有一个男朋友。但夜店里的几次相遇,让他们迸出了感情的火花,他们都不所顾忌,依然愿意偷偷地在一起。 两个人已经从最初的以酒相识,发展成了以肉欲为感情牵连的熟识,只要是在一起,大多数的时间便是赤裸相对。 今夜,他们本来打算在这个小巷子里偷情的。这里不是第一个他们密会的场所,却是他们去的最多的一个地方。 他们也喜欢这样的一个地方。 周围是光怪陆离的繁华,只有这个地方是黑暗的,如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各自的生活中,他们都是衣着光鲜的上流人物,出入于各大富丽堂皇的场合,被很多人羡慕并嫉妒着,而在这一点相交的时间里,他们是彼此的冲动与欲望,拥有人类最原始的激情。 他如约来到了这里,还没有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郎,却发现了这样的一个艺术品。 看着墙上的“艺术”,他甚至都忘了自己为何来这里,一时竟然也忘了那女郎。 …… 曼德还是选择开着闪光灯将这样的一个艺术拍下来。 在光线如此不充足的情况下,能够保留下来与之有关的照片,已经是不错的了。 于是,对着墙上的“艺术”,他开始拍照。 他先拍了几张整体,接下来拍了很多的局部。 他要把这样的一个艺术品以照片的方式保留下来,暂时先如此粗糙地保留着,待到以后,或者说是明天,他再仔细地观察自己拍到的东西,让这样的一个艺术品在他的脑子里有一个整体的认识。 他要把它画下来,用自己的灵感,用自己被很多人熟知的才华。 是的,他本是全国知名的画家,曾经画过的一幅《骨头生长出的春天》以天价卖了出去,从此名声聒噪。有了名声,他的很多画纷纷以高价卖了出去,他渐渐从一个落魄的艺术拾荒者,变成了被金钱和荣誉包裹着的衣冠楚楚的上流人物。 他嗜好血腥暴力的题材,他所创作的作品几乎无一不是以此为基调。 最近,被糖衣炮弹轰击着,他失去了创造的灵感。生活衣食无忧,创作的源泉便会很容易枯竭,他好久没有创作过让自己满意的作品了。 而今夜所遇之事,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相信只要自己完完全全把这样的一个艺术记录下来,再经过自己思想的加工,一定能够画出一幅惊世骇俗的作品。 也许,这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再超越的杰作。 …… 拍着“艺术”的局部,曼德忽然看到了一枚镶嵌着玉蝴蝶的戒指。 起初他没有在意。 后来,他又拍到了一团金色的毛发,一颗碧青色的眼睛,还有一块黑红色的胎记。 他联想到了跟自己有染的那个女郎。 她是金发碧眼的样子,右乳房上有一块黑红色的胎记,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镶嵌着玉蝴蝶的戒指。 这样的一个“艺术”,难道就是她? 他吃了一惊,心也跳得很是猛烈。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响了。 看了看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是“济迪”,那女郎的名字。 他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是济迪呢?既然她能给他打电话,就说明墙上的“艺术”并不是她了。 他接了电话,开口便抱怨地说道:“亲爱的,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你到现在依然没来。你在哪里呢?今晚还来不来了?” 手机里传出一阵糟杂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不说话?” 糟杂的声音里浮出了那女郎的声音:“亲爱的,我已经来了呢,你也已经看到了我,为什么还说我没来呢?” “你在哪里?” “当然就在你的面前。” 曼德忽然感到浑身的血液像是逆流了一般,他几乎要窒息了。 本来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就这么毫无阻挡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与他交往了那么长时间的女郎,竟然在今夜死掉了。 …… “好害羞哦,你竟然那么仔细地给我拍照。我的每一块血肉都被你拍下来了呢。” “你……你……你就在墙上?” “墙上的尸体,不就是我么?你不是已经拍到我的玉蝴蝶戒指,我的那块胎记,还有我金色的头发和碧青色的眼睛了么?” 曼德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我早已经被你看光了,当然不在乎被你如此仔细地拍照了。你继续拍吧,如果我能成为你画作上的主题,我感觉自己存在也有价值了。” “你已经死了?你是……是在什么时候死的?” “认识你之前就死了呢。我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就是因为你是一个喜欢血腥暴力题材的知名画家,希望你能把现在这样的一个我画下来……” 曼德本来以为她是在今夜的某个时间死的,问她,也就是想确定她是在今夜什么时候死了而已。 但是,她却给了他这样的一个可怕的回答。 他故作镇定地继续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被我的男朋友撞死的。”她如实说道。 “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力量,把一个人撞成你这般样子?” “所以,他根本就不是人。” “如果不是人,他是什么?” “当然是鬼。” 曼德没有话说了。 而手机里那女郎接着说道:“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交的男朋友竟然是一个鬼。遇人不淑,我也活该落得这个下场……” “也许,我能让你的死变成一幅画作,永远地保留下来。” “如果能被你当成题材画下来,我定当感激不尽。” “别这么说。也许,把你画下来的作品将是我一辈子都无法超越的杰作,你成就了我认识最伟大的价值。” “那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我会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你不会消失的。如果我把你画了下来,你将与我永远在一起。” 手机里没有了济迪的声音。 不久后,曼德因创作一幅《美丽的尸体》,名声再次聒噪。这幅画有人出了比《骨头生长出的春天》还要高的天价,但他一直保留着,并没有卖出去。 他也从上流人物的生活之中淡了出去,抛妻弃子,隐居在了一个人迹很少的山林之中。 在那片山林之中,他白天很少出门,晚上才有自己的活动。 每个晚上,他都会与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看风吹过山林后大地铺张的自然美,看人间普通而又美丽的风景。 在此期间,曼德又创作了几幅以血腥暴力为题材的画,每一幅都以天价卖了出去。 谁也不知道曼德为何会创作出那么多丰富多彩的艺术珍品。 只有他本人知道,他所有的灵感来源,都是那个跟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女郎讲述给他,他再经过思想的加工,才创作出来的。 这个秘密,也许除了曼德和济迪之外,谁都不可能知道。 阴魂不散的大哥 老婆出门后,我又敲起了键盘,刚写到老板往面粉里加入非食品添加剂硼砂时,有人按响了我家的门铃。 因没朋友说要来看我,于是我把眼睛贴进猫眼,心头一惊,因为门外的那人竟是我死了的大哥! 见他站在门外,还不时抬起头来瞅一瞅我家紧闭的门,我真害怕到极点。要知道,我大哥死了两年多了,如今却突然现身在我家门外,这事太不可思议了。等了一会儿后,他见门里没有动静,于是满脸失望地慢慢转身下楼了。 大哥虽然下了楼,但我仍毛发倒竖,心想我一定是遇到鬼了。 大哥生前是我的偶像,也是四邻心目中的好人,当然,这都是因为不像其他的工商干部,对商户横眉吊眼,稍有不对就吊销别人的执照、掀了别人的摊位,要不就是罚人家一大笔钱。大哥常常说, “生活艰辛,做生意也不容易……” 大哥这是体恤民情。可就是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大哥,两年多前的那天晚上却突遭车祸,死在了车轮之下。当时,那车碾扁了他的头颅,眼珠也爆出来了,就吊在鼻子旁边。见了他的惨死,他妻子和女儿哭成了泪人,我也伤痛欲绝,泣不成声。但抹去脸上的泪水,我还是劝了劝他的妻子和女儿,然后亲手擦净了大哥脸上的血污。 要说大哥的死状,的确惨不忍睹,也吓得好多人都不敢看。可当时我却没有怕的感觉,只是心里酸酸的想哭想喊。可当他现身我家门外后,我却害怕得要命,怀疑他是死而为鬼了。 大哥的突然出现让我无法接受,也让我毛骨悚然,哪怕是老婆回来后,我都心有余悸,也不敢说大哥曾来找过我,因为她胆子向来就小,知道后肯定会吓出问题。 掩饰住内心的恐慌和不安,可我却再也码不出一个字了,心里想着大哥为啥会变成鬼,为啥会来找我,另外就是他会不会再来找我? 时间在忧虑中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想不到大哥又来了,但这次他却没敲我家的门,只给我发了一封电子邮件。邮件中,他很坦然地说,遭遇车祸后,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鬼。但有一点,他这鬼绝不会害人,尤其是害我和我的大嫂及侄女。当然,他来找我的目的也是想问问大嫂和侄女究竟去了哪儿。同时他也说,他只是想看看她们,也不会像找我时冒冒失失地现身吓了她们。 见他说得很诚恳,我的兄弟情油然而生,于是没再多想,我便告诉他,说他死后,他家就因城市建设需要拆了,侄女也嫁人了,现在她们去了广州。说罢,我还告诉了他具体的居住地址和联系方式。 回复了大哥给我的邮件,我突然浑身都轻松了,也解脱了。原来,鬼这东西真的存在,但鬼这东西也和人一样有情有义,也不一定就会害人啊! 可事实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因为回了大哥邮件的第三天,广—州方面就出事了。当侄女打来电话说她妈死了时,我顿时大惊失色,同时我也怀疑是大哥把大嫂吓死的。 我大嫂本来就有心脏病,可是我大哥啊,咋就不顾忌这一点呢? 因为长兄如父,长嫂若母,得知死讯的当天,我和老婆就赶了过去。 在广州,我侄女和侄女婿说了大嫂猝死的事。他们说,那天早上起来,她妈都是好好的,可是晚上从公司回来,她妈就死在了客厅里。当时,家里门窗完好,从死状来看,她妈不是死于暴力,而是死于惊吓,因为死后的她满脸惊恐,还大睁着一双恐怖的眼睛。 听了他们的述说,我的心里有了底,可以肯定,那天白天,大哥一定现身在了大嫂家里,如若不然,大嫂不会突然死去。于是有点不解,又有点气愤,我才说了大哥曾经找过我,也问过他们住址的事情。 老婆大着眼睛说:“他真来找过你?他已死了两年多了,莫非这世上真的有鬼?” 我侄女和侄女婿说:“不会吧,鬼那东西是无稽之谈。再说人死不能复生,他也不可能又活过来……” 老婆说:“那也不一定呀,听人说,鬼那东西的确有,只是一般人都看不见而已。” 说着话,我们又为鬼的事情争执了好久。只是这之后,侄女和侄女婿仍说这事还有待警察调查,还说两天后就会有尸检结果。可结果究竟是怎样,我大致己猜出来了,那就是她死于人所不知的惊吓,当然案件的最终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我坚信这事一定是大哥所为。果不其然,警察深入调查后,很快就在小区的监控中发现了大哥的身影。在监控里,大哥戴了贝雷帽和大墨镜,初初看到这个录像时,我老婆吓得变了脸色,我侄女也愕然不已。 可当我说了大哥死而为鬼的事情后,警察却说:“假如你大哥真死而为鬼了,他咋会在白天现身,传说中的鬼魂都是见不得光的,再说你大哥真变成了鬼,他就可以自由出入每一个空间,用不着找你时还要敲门,找你大嫂时还要在门卫处登记……” 警察的质疑,让我突然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想来想去,这有可能是他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我的思维,模糊了我的意识,因为是鬼就应该具有鬼的行为和能力,可他敲不开门时却表现得那么无助,由此看来,他的确只是一个像我大哥的人。只是因为他太像,加上鬼在人们心头留有的陰影,所以心脏脆弱的大嫂才会被他吓死。 事实上,事情也的确如此。因为这之后不久,警察就顺藤摸瓜,发现了他的踪迹,原来,那个像我大哥的人竟是梅良兴,而且他还和我同住在一个城市。不过,梅良兴为啥要伪装成我大哥,还要到广州去吓死我大嫂呢? 原来,这都是因为一块子冈玉。 那子冈玉是梅良兴家的祖传之物,可三年多前因有人举报了他的假牛肉作坊,为了贿赂我大哥,也为了那一本万利的生意,梅良兴就把玉送给了我大哥。 据梅良兴说,当时,他所谓的牛肉都是用老母猪或瘟猪肉加工的,加工时还加入了硼砂和亚硝酸盐等非食品添加剂,因为添加后每百斤就会增重十斤左右,利润也可观得很。 但当时他却不知道他家的那块玉牌是琢玉大师陆子冈专门为万历皇帝琢的,只是琢完后,他竟悄悄地在玉牌飞龙的嘴里落了子冈款。由此,万历皇帝勃然大怒,在他看来,他喜欢他的昆吾刀法,并不等于他就可以和他双双并存,一怒之下,他就砍了他的头。 由于这段故事的存在,又由于那是陆子冈最后的作品,于是那玉牌的身价更是不菲,遗憾的是他却把它送给了我大哥。知道这事时,梅良兴偏偏因伤人致残潜逃在外,他就决心整容成大哥的样子后再找大嫂骗回玉牌,哪知在整容期间,我大哥就出了车祸。当完成整容后,他就成了我们心目中的鬼。 当然,在去找我大嫂时,他虽然也伪装了,但他要强行寻找玉牌时,我大嫂就和他抓扯起来,结果暴露了真实面目后,他就吓死了我大嫂。但吓死我大嫂后他也没找到他所希望的那块子冈玉。 都市聊斋之梦中获宝 太陽快落坡了,天色渐渐暗下来,王小二擦擦额头的汗,准备下山回家。看着满背篼的野蘑菇,王小二露出满意的笑容。 走到半山腰的小庙前,突然下起大雨来,王小二只得跑进小庙躲雨。这小庙因年久失修,鲜有人光顾,早已破败不堪。仅有的一尊菩萨身上,泥痕遍布,蛛网缠身,早已失去威严神秘的色彩。 王小二素来信佛信菩萨,他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汗巾,就着大雨,把小庙打扫得干干净净。王小二还选出最大的一朵野蘑菇,恭恭敬敬地给菩萨供上。王小二跪下祈福:“菩萨,我王小二以上山采野蘑菇卖为生,日子过得很苦,祈望菩萨保佑我早日建楼房、娶媳妇,过上好日子!”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看来一下子是走不了了。王小二没办法下山,只得在庙外屋檐下躺着,和衣而睡。睡梦中,菩萨来到王小二面前,对他说:“你我也算有缘,我就送一个聚宝瓶给你,帮你实现愿望吧!切记不可贪心,每年只能提取聚宝瓶中一件宝物!” 王小二一觉醒来,天已放晴大亮。王小二头脑昏沉沉,发现身旁摆放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瓶子!王小二惊异万分,拿过那瓶子细细打量,只见那瓶身上刻画着不同朝代、不同服饰的人物,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栩栩如生,不一而足。王小二数了一下,总共有七七四十九人。 王小二再看那瓶口,感觉瓶口太小,只能容得下一只手。从瓶口往内望,里面云山雾罩,深不可测。王小二既好奇又忐忑地伸手进去,竟然摸出一颗金灿灿的宝石来! 菩萨显灵,这果然是个聚宝瓶!王小二惊喜万分,连忙进庙给菩萨磕头谢恩,然后带着聚宝瓶和宝石欢天喜地下山。 不久,王小二就把自家的破茅屋拆了,用变卖宝石的钱,建起了一座大宅院。乡邻们啧啧称奇,为不引起大家怀疑,王小二把聚宝瓶藏在床底下,仍然天天上山采野蘑菇卖,日子过得开心而舒适。 第二年,王小二从床底下拿出聚宝瓶,又摸出一颗夜明珠来。王小二用变卖夜明珠的钱,娶了漂亮迷人的媳妇翠花。王小二天天与翠花厮守,如胶如膝,恩恩爱爱。王小二再不愿上山采蘑菇,就开了家山货店,专门出售本地特色山货。 因为生意场上的关系,王小二渐渐认识了些吃喝嫖赌、五毒俱全、挥金如土的酒肉朋友。这些朋友带着王小二上赌场、下窑子,很快把王小二的家产败得精光。有一天,王小二输红了眼,竟然把自家大宅院押上了,没想到也回天无力,血本无归。眼看赌场的债主熊老板就要上门查封大宅院了,翠花已经气得回了娘家,王小二毫无办法,只得有从床底下拿出聚宝瓶来。 王小二知道,菩萨告诫过“每年只能提取聚宝瓶中一件宝物”,眼下还未到第三个年头,这聚宝瓶不能乱动。为了尽快还清赌债,为了让翠花回心转意,王小二狠狠心,还是把手伸进了聚宝瓶…… 这一次,王小二感觉瓶内空空。王小二想收回手,但却丝毫没有力气。王小二感觉瓶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把自己整个人往瓶内吸。王小二惊恐得想大声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几天后,熊老板带领几个打手找上门来。大宅院房门大开,却不见一个人影,熊老板感到很疑惑。在卧室床边,熊老板发现一个造型奇特的瓶子。熊老板拿过那瓶子细细打量,只见那瓶身上刻画着不同朝代、不同服饰的人物,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栩栩如生,不一而足。熊老板数了一下,总共刚好五十人,其中排在最后的一位,长得极像王小二…… 都市聊斋之梦中窥人 李暗生性木讷老实,在公司混了十几年,还是办公室小职员一个。他不懂察言观色,也不懂人情世故,经常受到同事的奚落和领导的批评。好在妻子秀秀丝毫不嫌弃,还关怀体贴备至,令李暗心生感激。 这天公司开行政会,办公室马主任安排李暗泡茶续水。哪知道李暗给公司熊总倒水时,竟然打翻了熊总的杯子,气得马主任将其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下班后,李暗闷闷不乐地往家赶,一路上胡思乱想。在转过街头时,与一辆飞驰而来的摩托车迎面相撞,晕倒在地。肇事司机吓得逃之夭夭,幸好办公室同事赵小芳路过,连忙将李暗送往医院。李暗醒了过来,幸好身体并无大碍。李暗握着赵小芳的手说:“小芳,谢谢你救了我!” 回到家,李暗感觉自己耳聪目明,神清气爽,身体有些异样。晚上,李暗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到泰山玩,却发现赵小芳和马主任在泰山顶拥抱亲吻,马主任还承诺给赵小芳买件貂皮大衣…… 第二天上班,李暗将梦境情况当成笑料讲给赵小芳听,哪知道她听了双手颤抖,脸色惨白。她惊愕地盯着李暗,转身跑进了马主任办公室。 一会儿,马主任将李暗叫进办公室,悄悄关上门,泡上好茶,递上好烟。马主任脸上堆着笑:“小李呀,都怪我平时对你关心不够!其实你的工作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我会向熊总推荐你做办公室副主任的!当然,我和赵小芳的事情,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以后你得永远埋在肚子里……” 从马主任办公室出来,李暗觉得既兴奋,又好笑。自己只是做了个梦,没想到竟和现实吻合,这也太巧合了吧?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李暗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天,公司召开职工大会,宣布新一批中层干部任职名单,李暗没想到自己真被提拔为公司办公室副主任,看来马主任的能量真是非同小可!公司熊总依次跟新提任干部握手,熊总一只大手握住李暗的瘦手说:“好好干!” 晚上,李暗又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坐在公司钱董事长家的客厅里,听到卧室里有响动。他好奇地打开虚掩的门,却发现董事长夫人正和熊总在床上亲热,董事长夫人点着熊总的鼻子说:“死鬼,明天不准来了,老家伙出差快回来了……” 李暗这人吧,还真是个榆木疙瘩死脑筋,第二天给熊总汇报工作时,竟然把这事当笑话给熊总讲了,熊总听得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响。但最终,熊总平息好自己的心情,挤出一副笑脸,对李暗说:“小李呀,都怪我平时对你关心不够!其实你的工作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我会继续提拔你的!当然,我和董事长夫人的事情,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以后你得永远埋在肚子里……” 李暗惊讶得张大嘴巴,没想到这回做的梦,也是和现实高度吻合!李暗这才明白:自己和摩托车相撞后,似乎拥有了特异功能,只要与谁握手,就能在梦中洞悉别人的隐私! 李暗惊喜万分,他试着与多人握手,屡试不爽。当他得意洋洋地对别人说出梦境,对方都脸色大变,害怕不已。李暗为此掌握着公司所有人的秘密,再没有人敢得罪李暗。李暗的仕途一片光明,他先后被提拔为办公室主任、部门副经理、部门经理,最后坐上了公司副总的宝座! 做了公司领导的李暗,场面见得多了,脑袋也活络多了。他成天与大客户泡温泉、进茶楼、上酒吧、逛娱乐厅,身边美女成群,把妻子秀秀长期冷落在家。秀秀为此哭了好几次,李暗无动于衷,毫不在意。 这天上午,李暗到省城洽谈生意,拓展新业务。对方客户朱总是一位五大三粗的壮汉,与李暗握手时把李暗的手都握疼了,令李暗感到很不快。谈判进行得不太顺利,双方约定午饭午休后下午接着磋商。 午饭后李暗没有回房休息,就伏在谈判桌沿打个盹。刚睡着,李暗就梦见自己来到城郊花园。这里百花盛开,蝴蝶翩翩,真是人间仙境。李暗对此再熟悉不过,当年他就是在这里与秀秀相识相知。秀秀爱花爱蝴蝶,婚后这里便成了小两口周末休闲的好乐园。只可惜李暗当了公司副总后,再没有抽时间陪秀秀来这里玩,令秀秀伤心孤独。 梦中,李暗正思忖着,忽然听见小亭子里有秀秀的哭声。李暗纳闷地跑过去,发现秀秀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搂在怀里。秀秀抽泣着说:“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觉得这样对不起我老公。”壮汉忙给秀秀擦眼泪,安慰道:“你老公都不管你了,你还惦记他干啥?同学时我错过了你,现在说啥我也不会放手了!”随后恶狠狠地抬起头:“谁挡道谁死!” 李暗一看,惊得“啊呀”叫出声来,原来这五大三粗的壮汉竟然是朱总!朱总发现了浑身发抖的李暗,冷笑着一步步逼近过来。李暗想逃离这是非之地,但却迈不开步子。李暗甚至已感知到这只是梦境,不是现实,拼命想醒过来,但却无济于事。他只得任凭朱总一双大手掐住他的脖子,呼吸越来越弱…… 下午,大家重新回到会议室,却惊愕地发现李暗伏在谈判桌沿,已死去多时…… 棺材阿魏 一、吊命阿魏 我出生在中医世家,爷爷周百奚颇有些名气。这天我在诊疗室安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招来爷爷一顿训斥:“来这儿的都是病人,你安这么个东西干什么?” “现在医患关系那么紧张,万一出了事,这就是划分责任的凭据。”我坚持己见,只不过将摄像头做了伪装,不留心根本不会发现。 这时,爷爷的发小金斗爷却走了进来:“百奚兄弟,快帮我估估价,这个能卖多少钱。”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露出一小块东西,状如灵芝,色如琥珀,隐隐散发着难闻的臭味。爷爷顿时睁大了眼睛:“你打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金斗爷笑了:“我家祖坟那块地不是被征收了吗?昨天迁坟时挖出来的,我猜就是阿魏!” 这就是棺材阿魏?我吃了一惊,听爷爷说过,以前大户人家长年服食珍贵药材,人死后药性经年不散,在特定条件下,棺木里就会长出阿魏。这阿魏能医百病,快咽气的人吃了也能再活上三五个月。别看金斗爷现在不咋地,祖上却是有良田百顷的富裕人家。 “兄弟,你看这个到底能卖多少钱?”金斗爷两眼放光,期待地问。 爷爷皱皱眉说:“我这里有张用阿魏续命的方子,可是从没用过,效果咋样可不好说。再说这东西有价无市,碰上合适的买主就值钱,碰不上分文不值。” 金斗爷一听,两道眉毛拧成了一股绳,愁得长吁短叹。他孙子谈了女朋友,没房子人家不肯结婚。金斗爷儿子早逝,孙子是他拉扯大的,现在连老房子都卖了,还差四万没有着落! 爷爷想了想,说:“也罢,既然是药,总有用处,我担个风险收了吧!” 二、重组合作 爷爷高价收了棺材阿魏的消息不胫而走。这天来了一对穿着名贵的夫妻,男的叫叶世荣,五十来岁,脸色晦暗,一看就是病入膏肓了。果然,他开口就说自己得了绝症,已经没多少日子了,希望爷爷用阿魏为他续命。他爽快地说:“不管你多少钱收的,我出十万买了!” 我心里一喜,这一转手就赚了六万啊,哪知爷爷却一口就拒绝了:“不是钱的事儿,你们来晚了,那只阿魏我已经许给别人了。”夫妻俩失望而去。 我知道并没有第二个买主,急忙问爷爷为什么不肯救人,何况十万块钱已经不少了。爷爷眼睛一瞪,说:“你别打那只阿魏的主意,我留着有用的。” 这时,叶太太去而复返,要爷爷借个地方说话。爷爷把她让进了诊疗室,两人密谈了很久才出来了。“周师傅,你再考虑一下。这样吧,我出二十万,你看行吗?”叶太太不甘心地问。爷爷依然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回去,连客也不送了。 我心里着急,阿魏和灵芝人参一样,年头一久,失了药性就是废物了。 “我叫周易,是周百奚唯一的传人,其实有事和我谈也是一样的。”我终于按捺不住,追上叶太太,主动介绍自己。叶太太上下打量我一眼,问:“你的意思是,你能拿到阿魏为我丈夫续命?”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叶太太想了想,说:“好,我相信你。”叶太太当场就付给我两万定金。 爷爷把阿魏放在他房间的柜子里,出入落锁。我狠狠心,拿到一半也比落空要好,于是找到金斗爷合作,告诉他阿魏能卖二十万,他一听,半晌回过神来,跳起来就骂:“这个挨千刀的死老头子,四万块钱就把我打发了,咋能连自己兄弟也糊弄呢?”我笑了笑,给他出主意:“你可以把阿魏赎回来嘛,我有方子,咱们一起给叶世荣续命,不是两全其美吗?” 金斗爷这才看清我打的什么算盘,哼了一声:“你爷爷不地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身陷囹圄 金斗爷骂归骂,还是和我迅速统一了战线,找到我爷爷急赤白脸地赎回了阿魏。 我轻易就拿到了药方,配齐了其他几味药,和金斗爷一起来到了叶世荣家里。叶世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眼巴巴等着我们送给他的灵药。我急忙命人开始煎药,忙活了大半天之后,亲自递到叶太太手上。 叶太太喂老公喝药,我和金斗爷坐在客厅里品茶,只等拿了剩下的十八万就离开。这时,叶太太突然情绪失控地跑出来,声嘶力竭地喊:“来人,马上报警!” 我和金斗爷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里面房间传来一片哭声,我冲进去一看,叶世荣脸色青白地躺在床上,断了气。 我和金斗爷被随后赶到的民警带走,拘留了起来。金斗爷惶恐迷惑,一再问我:“不是说阿魏是续命的……”我虽然着急,脑筋却还清楚,主动找民警反映情况:“汤药是民间古方,阿魏就算不能起死回生,也绝不会致人丧命。你们一定要查清楚,这其中一定有别的问题。” 民警说:“你说的不错,汤药里检验出氰化钠,叶家告你们故意杀人。”我顿时如五雷轰顶,金斗爷一听,直接昏了过去。 爷爷来看我们时,金斗爷已经缓了过来,指着爷爷哭骂:“老挨千刀的,我被你家小挨千刀的坑死了呀……” 我红着眼睛叫了声“爷爷”,再也说不出话来。爷爷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孩子就是浮躁,那叶世荣的老婆压根就没想让他活着,你一头撞进去不是给人当槍使吗?” 四、医者仁心 原来,叶太太去而复返的那次,爷爷曾明确告诉她,棺材阿魏并没有传说中的奇效。哪知叶太太说找阿魏续命只是她丈夫的想法,在她看来,棺材阿魏没有奇效还不足够,能让他立刻断气才好。她开价二十万,要求爷爷在药方里加一味能致命的药,她会把叶世荣的死归结在误食阿魏上,不会追究爷爷的责任。爷爷断然拒绝,接下来就是我和她的交涉过程了。 金斗爷质疑:“这个婆娘为啥要杀自己男人?说出来警察也不信啊!” “诊疗室有监控摄像头!” 我激动得大叫起来。 爷爷也露出了笑意:“你小子总算做对了一件事,不然就等着坐牢吧!” 那天的监控录像作为有力证据,洗刷了我和金斗爷的嫌疑。叶太太被拘捕归案,她供认是自己下的毒。叶世荣在外面养了一个小三,他病发时,小三刚好怀孕。如果等到孩子出生后叶世荣才去世,那么这个孩子就理所当然地享有继承权。于是叶太太索性提前送老公上路,以便将来死无对证,概不认账。 我忽然想到关键的一点,问爷爷:“你对叶太太说棺材阿魏并没有奇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爷爷说他一开始就怀疑了,但金斗爷当时已经走投无路,为了帮他只好买下来。后来拿去鉴定,那只是普通菌类,碰巧坟墓里有合适的生长条件,才依附棺木生长起来。也正因为如此,叶世荣去买阿魏时,爷爷才不肯卖给他。 “百奚兄弟,我错怪你了!”金斗爷羞愧难当。 爷爷却一笑置之:“还不是周易撺掇你的,要怪也得怪我自己管教无方。” 我的脸火辣辣的一片通红,在爷爷高尚的情操面前,我知道自己要学习的不单单是医术,还有很多,很多。 校园怪谈之自制肉酱 “嘿,听说了吗?我们校门口开了一家自制肉酱的小店,那个老奶奶做的肉酱可好吃了。”我正在上铺无聊的玩着手机,舍友赵小虎走了进来,对我说道。 “我们学校这门面还真有人去租?”我很是诧异。 我是一名刚刚入学的技校生,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诧异,实在是因为我们学校太过偏僻了,我们学校在一个山村旁边,山村里面多是留守的老人,年轻人都抱着“脱贫致富”的理想出去打工了。正因如此,我所在的这所技校,纵然外墙设置了许多门面房,至今也没有租出一间,哦,对,现在可以说租出去了一间。 “嗯,听说是她儿子在外面赚了钱,让她出山去住,她不愿意,就给她租了这个门面。”赵小虎喜滋滋地说道。 “那个肉酱很好吃吗?”我好奇地问。 “我没买到呢,听说很好吃,现在排着长龙队呢。”赵小虎说:“等他们新鲜劲过去了,我再买一罐。对了,给你也买一罐?夹馒头应该很不错。” “免了,我不太喜欢吃荤,再说也不卫生吧。”我说。 “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赵小虎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 第二天。 赵小虎说他还是没能买到肉酱,不过听说这个肉酱并不是普通的肉酱,据说有个头疼脑热的,吃了都会很快好。 当然,这样的话我怎么可能相信呢? 第三天。 不止是赵小虎这样说,整个学校似乎都开始流传着这个自制肉酱的神奇功效,越说越传便是越是玄乎,甚至听说,学校里一个汽修专业的瘸子老师,吃了自制的肉酱以后,没两天走路就顺畅了许多。 当然,我时没有见过这个瘸子老师的,他请假了,虽然有传言说他是欣喜若狂,回老家相亲去了,但是对于这种眼睛见不到的事实,我还是不信的。 我坚信,这个买自制肉酱的有高人指点,或许是他儿子的指点,在进行某种广告营销,这种种传闻,只是一种经过思索的很是高明的,利用营销心理学的一个营销策划。 第四天以后,我似乎才是真正相信了这个自制肉酱的神秘能力。 第四天一早,宿舍的门被敲响,身为下铺的赵小虎起身开门,打开房门以后,很是诧异的叫道:“吕天?刘梦一?” 我听到赵小虎的声音,也是猛然起身,看向门外。 果然,门外站着两个相互勾肩面目苍白的青年,不止赵小虎诧异,此时我也很是诧异。 不错,吕天和刘梦一,是我们宿舍的另外两个同学,不过我们的沟通并不多,因为他们两个属于那种典型的坏学生,自从三个月前,军训被教官教训以后,就开始利用学校管理制度的宽松,一直在外面的网吧成日成夜上网,酗酒打台球,除了我们偶尔去网吧能见到这两位“大神”,在学校里的见面,也可以追溯到三个月前回宿舍拿钱包了。 “我们哥俩,创了连续上网九十一天……”吕天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笑道:“的记录,现在……有些累了,反正……这学期……快结束……了,回来……认真学……几天。” “别特码说废话了。”刘梦一有着很女性化的名字,但是脾气却是宿舍里最为火爆的:“劳资现在很困,睡一觉再说!” 于是,刘梦一和吕天便躺在满是灰尘的被褥上,呼呼大睡起来。 下午,我上完课回来,两人依旧在沉睡,我没有理会这两个跟我关系不是很铁的人,自顾自的躺在床上玩手机。 到了饭点,我正欲起来去食堂吃饭,赵小虎突然神采奕奕的回到了宿舍。 “买到了,哈哈,我买到了!神奇的自制肉酱!”赵小虎没等我发问,便是炫耀一般,给我展现他手上提着的塑料袋。 塑料袋里,装着一个矿泉水瓶子,瓶子里,装满了红油油的肉酱。 “诶呀,运气不错啊,我是该怎么恭喜你呢。”我对这神奇的肉酱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不爱食荤的我,却显然仅仅只是好奇,其程度还比不上手机里正在浏览的小说的接下来剧情。 “那是,也不看看哥是谁。”赵小虎得意地说:“今天我看到排在前头的一个妹子,就是那个学餐饮服务的丑妹”如花“,哥灵机一动,拿出微信摇了摇,搜到了她的微信,然后和她聊起微信,我说我其实不在乎外表,喜欢内在,而她的内在是全校最美的。这些哄鬼的话嘿别说还真有用,很快就让她相信了。十几分钟就和她表白成功了,然后我问她在哪,说想和她约会,她说她在学校门口买肉酱,我说我很快就过来,然后我绕到学校门口,然后装作从学校里出来的模样找到了她,问她能不能顺便帮我买一罐肉酱,啧啧,就是那么简单。” 听到赵小虎的话,我不禁对他投来一个鄙视的手势,鄙视的,自然是他出卖色相去换一瓶肉酱的事情。 “我说你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好被鄙视的。”赵小虎看到我的手势,很是不满的将肉酱瓶子往桌子上一扔,旋即踢了踢对面的架子床:“这俩货在刚开学的时候,还打赌去向丑妹表白,我好歹换来了一瓶肉酱,算的上时等价交换,这俩货呢?嗯?” 赵小虎说到最后,鼻腔中发出一声疑惑不已的轻咦,我捕捉到了这一声,不禁扭头向他看去,口中还问道:“怎么了?” “他……俩,多久没醒来了?”赵小虎颤颤巍巍地说道。 我愣了愣,说道:“我回来以后就没醒过。” “连翻身都没有吗?”赵小虎的声音不颤了,但是我却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更加害怕的感觉。 “没有。”我意识到了些什么,坐起身来,但还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他俩……的呼吸很弱很弱。”赵小虎说到。 听到赵小虎的话,我脑子陷入了短时间的空白,旋即我从床上跳了下来,先是来到李天的床铺边,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如同赵小虎所说,他的呼吸太弱了,简直和我几年前在家养的那只兔子的呼吸差不多。我又探了探刘梦一的鼻息,和李天差不多。 我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句老话“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我的头脑嗡嗡直响,我扭过头看赵小虎,发现他的身子此时已经开始轻微的颤抖。 “叫救护车吧?或者报警也行?”我心中来了主意,说道。 “不!不要!”赵小虎连忙摇头。 “为什么啊?”我很是疑惑。 “他们如果在救护车还没送到医院的时候就死了,我怕我爸就不让我念了,会让我回家种地。”赵小虎说。 我想起来了,赵小虎家里是农村的,其贫困程度与学校所在的这个小山村差不多,他不想再回那里了。 “但你也不能自私啊,这是两条人命!再说,他俩在宿舍那么久都没事,说不定能救活呢?”我说。 “不!我看过一些医学故事,许多濒临死亡的人,一旦移动,吊着的一口气就很可能断了!”赵小虎哽咽的说,语气充满了无助。 “那怎么办?让他们在这里,也是等死啊!”我说。 “肉酱,我有肉酱!”说着,赵小虎焦急而又疯狂地将我推开,旋即把我推开,拿出那个自制肉酱,打开瓶盖,捏开李天的嘴巴就往里倒。 等我回过神来,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你这样做,如果他们真的死了,我们俩都要被判刑的!”我咆哮道。 “不会,不会,这肉酱很神奇的!”赵小虎坐在地上,一面大口喘气,一面呢喃地说,不过他显然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话。 对比与他,我更不相信,毕竟肉酱又不是什么药物,也不是保健品,严格来说连基本的食品审核都没有,怎么可能把人救活? 过了五分钟,我实在无法忍耐,就要拿出手机报警的时候,赵小虎却是惊喜地说:“看!他俩的呼吸增强了!” 我有些不相信,但是看到李天和刘梦一开始张口呼吸,我惊得瞠目结舌。 “水!水!”李天和刘梦一异口同声地说道。 “看,我就知道会有用!”赵小虎欣喜若狂。 李天和刘梦一真的活了过来,而且之后的两天食量大增,脸色也比以前要红润许多,他们对学校门口的“自制肉酱”陷入了比赵小虎更加狂热的地步,大概是因为这个肉酱救了他们的命的关系。 他们吃的肉酱的量,也比赵小虎要多许多,仅仅两天时间,那肉酱便见了底。 肉酱店开业的第七天,我上完上午的课吃完午饭回来,发现赵小虎独自坐在宿舍的床上,唉声叹气一脸苦色。 “怎么了?”我问。 “李天和刘梦一休学了,说是要回去修养修养身体。”赵小虎回答。 听到赵小虎的话,我神情一滞,旋即笑道:“没事吧你?他们跟咱们关系就那样,至于这般依依不舍吗?” “可是这两个混蛋!吃完了我的肉酱,却没有给我再买一瓶!”赵小虎愤恨地说。 听到赵小虎的话,我咧嘴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下午上完课,我回到宿舍,见赵小虎在宿舍里,独自吃着红油油的馒头,他的嘴上也沾满了红色,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我今天新买了两罐肉酱,太想念这个味道了,一口气吃的见底了。”赵小虎看到我一脸惊愕的神色,笑着解释道。 我突然觉得赵小虎有些疯狂,疯狂的有些恶心,说了一句“我去打球了”便是离开了宿舍,远离了宿舍中那奇异的,我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肉香味。 第七天晚上八点,我打完篮球回到宿舍,却见赵小虎一脸萎靡的靠在床上,被子盖在腿上,看着一瓶见底的肉酱瓶子,唉声叹气。 “吃多了,不舒服吧?”我笑着调侃。 “哪有,我还没吃够呢!”赵小虎撅了撅嘴:“只是下午下床的时候,腿给摔了,我在想剩下的这点肉酱能不能治好我的腿,还是说找丑妹明天给我送一瓶来。” 我听到赵小虎又提到那个肉酱,心中不由有些不舒服,道:“随你,我去洗澡。” 来到学校的澡堂,我却是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脚步,并没有走进去,这一系列的事情,让我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决定去学校门口的那家肉酱店看看,希望它还没有打烊。 伴着阵阵有些寒意的夜风,我来到了学校门口,这家学校第一家租出的门面,这家“老婆婆自制肉酱店”。 门虚掩着,我鼓起了勇气,走了进去,我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些不祥的预感,但是心中的另一个声音,督促我走进去。 店面不大,此时安静异常,走进店面,我便闻到了刚才在宿舍里闻到的那股奇异肉香味,只是奇怪的是,那个肉味,比起宿舍里竟然还要淡上些许。 或许,或许因为这里通风比那破宿舍要好吧,只是门没关,怎么不见老板?那个我素未蒙面的老太太? 我觉得肉店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既然老板不在,我还是离开吧,不然如果说我是入室盗窃,我一个技校生,有理也说不清。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却是隐隐的听到,门店的侧门内,隐隐有机器运转的声音。 “请问,有人吗?老板在吗?”我转过身,走到侧门门口,敲门高声问道。 “有……咳咳咳。”侧门内传来一个苍老无比的声音,是个老妇人的声音,我猜是这家店的老板。 “是老板吗?我见大门没关,就进来了。您方便……”我勇于认错,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苍老的声音打断了。 “进来吧……咳咳……侧门……咳咳,也没关。”苍老声音说道。 我“哦”了一声,一面推门,一面却是在心中腹诽,这老太太显然自己都病的不清,说俩字咳嗽俩声的,技校的学生还真的敢买,不怕感染什么传染病吗? 推开门,昏黄的灯光下,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大型的占满房间一大半的绞肉机,绞肉机发出“轰轰”的声音,显然刚才我听到的机器运转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你是……咳咳……来买肉酱的?”苍老的声音从我身旁不远处传来,我扭头望去,却是在一瞬间冷汗从背部直冒,寒毛陡然炸起,脑子轰的一声犹如惊雷炸裂,双腿犹如筛糠一般不住的抖动。 我看到的,是一个躺椅,躺椅上坐着一个老太太,确切的说,是一个只有一具头颅的老太太,脖颈以下,是森森白骨! “啊!你是人是鬼?!”我疯狂地尖叫,不住地后退。 “你能看到我的……真身?咳咳!”老太太一脸不可思议。 “啊!”我没有与他对话的意思,转身便是连滚带爬的向门外冲了出去。 在冲出肉酱店的霎那,我的头脑仍是一片空白,但是我却听到了这个怪物老太太若有若无的声音:“唉,倒了八辈子的邪霉。先是碰到一只饕餮狗,吃了几个人的肉酱还不满足。现在又碰到一个陰陽眼,看来,这店呐,开不下去喽。” 我冲回了学校,心中的恐惧却仍然没有消散,我现在有一个冲动,就是去学校永不熄灯的保安室,然后报警,让警察把我抓起来,然后等明天天一亮,就回家,退学,不在这鬼地方待下去了! 但是,心中仅有的理智告诉我,不行,赵小虎还在宿舍,还在吃着那诡异的自制肉酱。 于是,我冲回宿舍,一脚踹开了房门。 赵小虎听到门的声响,在我进门的霎那,将被子重新盖在了身上。 “肉酱呢?!肉酱呢?!”我对赵小虎咆哮着问道。 “你终于想通了,还好我还剩下一些。”赵小虎摇了摇手上的瓶子,肉酱大概只剩一勺。 我冲了过去,一把夺过肉酱,直接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诶!你干嘛!”赵小虎愤怒的问。 “别吃了,那个肉酱,不,那个做肉酱的老婆婆,不是人,她是鬼!”我惊慌的叫道。 “你知道了?”赵小虎很是惊奇。 “你意思,你早就知道了?”我惊讶的反问。 “不,我是下午才知道的。”赵小虎一脸的淡定从容,让我不觉心中更加的疑惑。 “给你说啊,那老太太,就是你说的鬼,太厉害了,这种做肉酱的方法都能想的出来,这个肉酱啊,其实蕴含着某种协议。普通人吃了没什么,如果是身体有些疾病的人吃了,吃哪补哪,不,不应该说是补,而是借。” “借?”我疑惑的问。 “嗯,向上一个提供肉酱的人借。比如那个瘸子老师,他买了肉酱,借了两条腿,让他体验了正常人的腿,他就必须向肉酱店在约定的时间里,连本带利还回两条腿的肉。再比如李天和刘梦一,借了一个垂死的身体,多活了两三天,那么两三天以后,他俩的身体就得还给肉酱店。”赵小虎娓娓道来。 真是太难以置信了,但是理智告诉我,赵小虎说的都是真的。 但是这样的奇闻,却让我更加恐惧,我突然想起赵小虎上午说他买了两瓶肉酱,不禁哆哆嗦嗦的问:“那……你吃的,是李天和刘梦一?” 天啊,我这是在说什么啊! 但是,赵小虎却是笑着点了点头。 “为什么啊?明明你知道!你要还,你不害怕吗?”我问。 “我又没有病,我干嘛要还,再说,谁让我时属饕餮狗的呢。”赵小虎笑道。 “饕餮?”我突然想起那个鬼老太刚刚在我离去时说的话,不禁在恐惧中生出了一些好奇,这样的好奇心,竟然鬼使神差的,让我的恐惧冲淡了不少。 “我是属狗的,生于五月五号五点五十五分,民间说法是饕餮的狗身。”赵小虎很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算了,说这些你也不懂。” 听到赵小虎的话,我想起来我们老家也有人说,饕餮是龙和天狗生下的儿子,生性贪吃,甚至把自己的尾巴都吃了……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猛然抬起头,看向赵天虎:“你说你没病,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的肉身太酸,不好吃。”赵小虎啧啧的摇了摇头,掀开被子。 猛然之间,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而我的目光,却是停留在了被子下的景象,森森白骨,血肉模糊。 我的耳畔,传来了赵小虎的声音:“所以,我就把自己吃了。” 七宗罪系列之饕餮 珍馐美味口齿间,笑容满怀乐开颜。 不知背后恶念出,迷茫陨命丧黄泉。 深秋的风飒飒作响,吹的人有了些许的凉意。这个时候,邀朋友一群,赴乡下田园,烧烤作伴,火锅相陪,该是多么的惬意。 这不,今天恰逢周末天,刘勇叫上自己的朋友们一起奔赴乡野林间,秋游去了。几个人开心放纵了一天,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了,这个时候却出了事。 “该死,车坏了,恐怕今晚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刘勇咒骂着。 几个朋友却是没有一点烦心的样子,张凯还兴奋了起来:“那没事啊,不就是一天班么,钱扣就扣。很难的见到乡下的夜色啊。” 邹晶晶提出了一个实际的问题:“可是今晚我们怎么睡呢?帐篷是没带的。” 王山说道:“我们只好找当地的老乡了。体验一把农家乐不正好么。” 众人同意,刘勇也只好把车放在这里,跟着人们寻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子里。 这个村子并不大,但是让人惊喜的是,在这人烟罕至的地方居然灯火辉煌,有一栋两层的楼,上面写着玫瑰饭店。 几个人很是高兴,进入里面,正好赶上这里的举行美食节,乡民们都在这个饭店里。众人说明了来意,乡民们很是高兴,欢迎他们的到来,几个人被请上了贵宾席。 桌子上的饭菜满目琳琅,香气扑鼻,几个人不由得擦了擦口水。乡民们以最尊贵的礼宴请他们。 “这个是什么肉啊,红白相间,如玉一般的色泽,入口滑而不腻。真的是人间美味啊。”邹晶晶边吃边向旁边的一个老乡发问。 老乡微笑的解释:“这个肉是我们这里的特色,至于什么肉呢,一会儿再告诉你们。” 刘勇看着朋友们吃得忘我的样子,脸上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你们不是想知道这是什么肉么,我知道啊。”刘勇看着众人说道。 王山大口的嚼着一肠子状的食物,急忙吞了下去说道:“这什么肉啊,我一定要带一些回去,真的好吃。” “呵呵,恐怕你带不回去了。”刘勇说完站了起来,走向了门口。只听到轰的一声,桌子旁的朋友们倒了下去。 不知道在哪里出现了一个虎头状的身影走向了刘勇。 “哈哈哈,又是三个,饕餮,看来你真有办法啊。” 此时的刘勇化作饕餮本身面目,对着这个老虎说道:“人类吃了那么多的动物生灵,这就是他们的报应,让他们自己吃自己种类的肉吧。” 不一会儿,地上的三具尸体很快的就被分割,烹饪了。 当我们在品尝山间野味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些生灵也有着活着的权力啊。 雾夜幽灵 江涛是平江市一家商贸公司的老板,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人也很精明。在他的悉心经营下,商贸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生意如此,他的家庭也很幸福,有一个漂亮的太太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 一天深夜,他参加宴会后驾车回家,在经过一片树林时忽然有人拦车。江涛把车停下了,他一向认为“助人为快乐之本”,何况,要搭顺风车的是一个青春靓丽的俏女郎。女郎很快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一阵阵茉莉花的清香在车内弥漫开来,江涛皱了皱眉问:“小姐贵姓,你这是去哪儿呀?”女郎点起一支香烟,说:“我叫刘菲,就住在前面的新苑小区。”江涛听了手不自觉地一抖,车子似乎也跟着颤了一下。望着刘菲诧异的目光,他连忙解释:“对不起,今天有点喝多了。不过我还算清醒,你不必担心!” 江涛在说谎,他最近胃口不大好,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今天更是滴酒未沾。他这么说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慌。因为他有一个秘密情人也叫刘菲,同样也住在新苑小区,可是半年前她已经葬身崖底了。警方的调查报告说是因为她酒后驾车所致,其实她的真正死因恐怕只有江涛一个人知道。刘菲如果安心做情人根本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怪就怪她实在太贪心,想入主江家做女主人,并几次三番逼他离婚,还偷拍了两人偷情的录像要挟他。可是她不知道,江涛的一切都是他老婆给带来的。结婚前,他还是个一文不名的打工仔,就是现在,公司的产业有三分之二还在他老婆苏庭名下。江涛当然不会自毁长城,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牺牲刘菲。为了让她不再无休止地纠缠他,只有让她永远地闭嘴! 这事做得天衣无缝,连警方都没有任何怀疑。他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谁知今天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又一次听到了新苑小区。还有,刘菲生前也喜欢茉莉花味的香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胡思乱想间,车子到了新苑小区,刘菲笑眯眯地向他挥挥手:“谢谢你,江老板,我就住在四号楼三单元五零一室,欢迎你来作客!”天呀!连住的都是同一个房间,江涛突然觉着有股寒意从后背升起。 他不敢再久留,赶紧开车往家奔。天越来越昏暗,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车灯只能照出五六米远。而偏偏在这时,一股倦意涌上来,他的上下眼皮直打架。真是活见鬼。他强打精神把车开到路边一块空地上,然后趴在方向盘上迷迷糊糊睡去。不知睡了多久,他被冷风吹醒了。外面雾还没有散,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下车想辨别一下方向,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原来这里距悬崖只有几步之遥,真算他命大,再晚一秒刹车后果恐怕就不堪没想了。 更令他惊恐的是,这里居然是刘菲发生“车祸”的现场!简直是太邪门了。他刚想上车,突然发现一个灰色的人影在雾气中忽隐忽现,再仔细看时又无影无踪了。难道是幻觉?别自己吓自己!他还没定下神来,忽然一只冰冷的小手从后面伸出来落在他的肩膀上,接着又闻到了那熟悉的茉莉花香。江涛只觉头皮发麻,身上布满了鸡皮疙瘩。他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来就看到了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孔。这怎么可能?因为这张脸是属于他死去的情人刘菲的。“鬼呀!”江涛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 “江老板,我是刘菲呀,我刚搭过你的车,你忘了吗?”声音听起来很耳熟!江涛迟疑地停下脚步回头一望,果然是刚才搭车的刘小姐。刚才恐怕是看花眼了,真是“人吓人吓死人”!江涛松了口气:“刘小姐,你怎么会来这里?”谁知回答他的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什么眼神呀?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还叫我小姐?”江涛疑惑地走上两步忽然倒吸一口凉气:跟前哪是什么刘小姐,而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真是见鬼了!他吓得扭头就跑,刘小姐的声音又响起来:“江老板,你没事吧?是我呀!你怎么啦?”江涛听得心惊肉跳,他忍不住再次回过头去,没错,眼前的的确确是刘小姐。江涛尴尬地笑笑:“没什么!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刚才家里来了电话,说我妈得了急病,我这不是急着往家赶吗。这里很偏僻叫不到车的!”“还是我送你一程吧?”江涛见有人做伴心里踏实了许多。忙说到:“刘小姐,请上车吧!”只听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起来:“我都说别叫我小姐啦,你怎么不听?”江涛毛骨悚然地发现站在车边的又是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他的心“咚咚”乱跳,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挪不了半步。老太太看看他的表情,说:“怎么,嫌我老,不愿拉我呀!那好,我就变年轻一点,说着把脸一抹,又变成了搭车的刘小姐。她见江涛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又道:”怎么还不满意?嫌我不够漂亮呀!那好办……“她说着猛地一转身,又换上了一张美艳的面孔,这次更糟,又变成了死去的刘菲的样子。 江涛一声惨叫,闭上眼睛哀求道:”阿菲,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呀!我只是想吓吓你,没想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我天天都为你祈祷,希望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放过我吧?“也不知道他的哪句话打动了刘菲,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刘菲已经不见了,只有风中送来一声幽幽的叹息!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好悬没把他吓出心脏病来。电话是妻子苏庭打来的,他这么晚还没到家,老婆还以为他发生了什么意外呢……事情总算过去了,江涛如释重负。他决定明天多买些香烛去拜祭刘菲,起码求个心安也好。谁知第二天他还没起床,警察却先找上门来了:江涛,你涉嫌一起谋杀,请跟我们回警察局协助调查! 江涛在警察局百般抵赖,心想反正你们没有证据,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警察见他冥顽不化拿出了杀手锏——那是一盒录音带,上面录的正是他昨晚面对幽灵时的忏悔。江涛刚听了两句就全线崩溃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个自称刘菲的女郎的杰作。她叫周兰,是刘菲的表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刘菲出车祸后,周兰不相信这只是个意外,所以一直在偷偷进行调查。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知道了表姐曾经的神秘情人是谁。于是她将计就计,演了这场好戏给江涛看。她抽的烟里含有麻醉的成分,这让江涛昏昏欲睡。一直尾随在后的周兰把车开到”事故“现场,再演了场闹鬼的戏。江涛果然上当了,乖乖认了罪。 至于周兰在瞬间变幻不同人物面孔的奇技,其实只要知道她的职业就不会这么惊讶了——她是川剧演员,她变脸的功大在行内是小有名气的。她这次只不过是把戏曲脸谱改成了极为逼真的真人面具罢了。当然现在这项革新还没有达到完善的地步,可是在茫芒夜色中,又是那种环境,骗过一个心里有鬼的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夜晚的奇遇 从我们家到我们的高中有十几里的距离。说实话,我到学校之后很少一个人回家。因为从学校到家一般是晚上还要经过一路荒坟地(近路),至于说走大路就有点太远,不划算。为什么不一个人回家呢?主要是这条路上的传说太多,传的最多的一个就是听说在路上会听到一个人在和你说话,而且他还让你等一等,走慢点之类的话。本来一个人说还不觉得什么,可众口烁金,不由你不信,我们几个经常走这条路的同学,听说上次两个人走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吓病了。她们是这样给我说的:上次她们回家的时候突然远远看见前面坟地附近有火光(我觉得应该是鬼火,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就是骨头里的磷与空气中的氧气接触。大家应该都知道)。但是他们说那火一直是那么地亮,而且,好像不是鬼火。当她们走到前面一片树林的时候,突然传来走路声,啪嗒啪嗒,走的很慢,但是很有节奏。她们两个人突然停住自己的脚步,慢慢听着那啪嗒啪嗒的声音慢慢靠近。他们说自己的心跳的很厉害,扑嗵扑嗵的。这时她们大着胆子问:“谁在那啊?”没有人回答,但是脚步声还是从林子里传了出来。她们突然想起经常听说的故事,脸刷地白了。这时只听见好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你们好啊,歇一会儿吧,我好寂寞。”她们听了吓的撒腿就跑。再也不敢再多待一分钟。后面的声音接着说:“别跑那么快,慢点儿。”她们那敢停下脚步,飞快的逃离现场,听说回去后就病倒了。我听了不以为然,认为只是什么人在恶作剧。 后来又有一次机会,因为他们几个走的早,丢下我一个人回去。当我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上虽然有几颗星星,可是还是只能摸着路前进。一路上我一边走一边想不管有什么东西,都不要害怕,反正我还没有见过鬼,见一次也开开眼界。当快走到那片他们说的树林旁时,我确实看到了那她们说的火光。可能是有什么人在那住吧,可是什么人在那住呢?会是人吗??我有点心悸,但是走到这里了,没办法回头,只好继续向前走。走到小树林旁边了,并没有听到脚步声,我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确实没什么嘛,我怎么就遇不到她们说的东西。快走到树林尽头了,我的心也平静了许多。嘴里还哼起了调子。这时(很突然的)传来了她们说的地狱里的声音:“你好啊,朋友,来坐一会儿。”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里,不是吧,真的有鬼?!我大声说:“谁在那里?快出来,我看到你了。”那个地狱里的声音缓缓说道:“我好长时间没和人聊天了,过来吧,我不过去了。”什么?他过不来了?莫非他真的在坟墓里面?我 我 我,不是吧!天哪!我吓的再也说不出话,赶紧急走两步,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慢点啊,不要走。”背后的声音远远传来,可是我再也不敢待下去,吓得飞一般地跑了。虽然我没有像她们那样四处宣传自己的见闻,但是我觉得这件事确实太可怕了。让人不可思议的声音,还有那晚上的火。听说那一片是古时候打仗的遗址,还有那未曾超度的战死的冤灵。莫非他们的冤屈并未得以化解,故此前来打扰众人?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那个树林里住了一个看墓的老头,那个老头有点聋,还有一只腿不知什么原因落下了残疾。我的心骤然放开了。 半夜撞鬼 半夜里起来上厕所的经历,这几乎每个人都有过,那么你有过半夜上公共厕所的经历吗?注意,我说的是公共厕所哦!我想这肯定还是大有人在的,如果是半夜上的那个公共厕所还是没有灯泡,漆黑一片的呢?也许这样的人就不多了。在这样的条件和情况下,你遇见过什么呢?或者什么都没有,又或者…… 我还住在学校寝室的时候,我们五楼的厕所在走廊的尽头,那里面的灯泡经常是坏的,虽然学校的维修人员,常常过来更换,但是换好后不出两天它一定又不亮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说法不一。 有人说那里曾吊死过一个学生,死后还经常半夜在漆黑的厕所里四处走动。至于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又或者他为什么偏偏要在厕所里四处走动,没有人去深究。但是每到半夜,大家还是不敢独自出来解手。 这天晚上我在外面和几个同学多喝了点酒,回到寝室倒头就睡了。刚睡了一会,我就被尿憋醒,懵懵懂懂爬起来就往厕所走,当走到半路上,被冷风一吹,我有些清醒了,这时的我已经到了厕所的门口,我突然想起那关于厕所的故事,又犹豫起来了,望着厕所那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就像一个张着大口的怪兽,正在等着我进去。 不行,还是要找个伴才好,想到这里,我掉头跑回寝室,好不容易把一个正在睡梦里的同学拖了起来。 他揉揉惺忪的睡眼不满地说道:“真讨厌,你再晚来一点儿,那块红烧肉我就吃到了!” “你要是再不快点陪我去新陈代谢的话,我就直接让你在这里喝啤酒。”我强忍着腹涨,狠狠地说道。 终于在我的强迫之下,他陪我解决完毕后,那感觉真是一身轻松。 回来后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我居然又被那来势凶猛的尿意憋醒了,没有办法只得再翻身起来,一看,居然那走廊上平时亮的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这下终于我明白了什么叫背时。 只好准备再让那同学辛苦一回。这时的他睡的正香,嘴巴还不停地砸吧、砸吧的,一定正在吃他的红烧肉。可是这次,任凭我软硬兼施,他也死活不肯起来了。 人有三急,只怕我再等下去,明天就要洗裤子了,已经顾不了许多,我只有硬着头皮向厕所跑去。 走廊上静的有些可怕,只有我的拖鞋撞击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在黑暗里回响着,显得格外的刺耳。 来到厕所门口,终于我把心一横,埋头冲了进去。 刚一站在便池上我突然猛地发现,就在最里面一直竖着个黑影,似乎还在动,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在飘。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我当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寒毛根根直立,连腿都有些不听使唤了,呆呆地愣在那里。 原来他们说的关于厕所的故事都是真的,好家伙今天竟然被我碰上了。 这时那黑影又开始动了,慢慢地向我飘来,竟没有一丝的声响,此时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我甚至开始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这难道就是我死亡的前兆吗? 慢慢地它离我只有五米、四米、三米……不敢想象接下来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突然间我记得好象在什么地方看过一篇文章,说这些脏东西最怕什么屎啊,尿啊的了。 屎现在是来不急了,这时的它已经到了我的面前,一股冷风向我袭来,只感觉一股寒意一直凉到了骨头里,我没有再多想,说时迟那时快,我用尽全力,把尿对着黑影撒了过去。 果然立刻有了反应,那黑影触电般地弹到了一边,又听见“轰”地一声那黑影便离开了我的视线不见了。 我拖着两条还在打颤的腿,没命似的向寝室跑去,几乎是滚着进了门,我用那还在颤抖的声音大喊着:“快起来,厕所里有鬼!我看见那个鬼了!”接着我又以最快的速度把刚才的事情向他们说了一遍。 等我带着那几个睡的晕头转向的同学,冲到厕所门口的时候,借着外面的一点微弱的光,发现还有一个隔壁寝室的同学在那里对着我们语无伦次的大叫着:“厕所里有鬼,快,我看见有鬼……”神情显得极为狼狈,原来还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看来他也吓的不轻。 可当我们拥进厕所后,用打火机四处照了一遍,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现,看来它可能已经跑掉了。大家没能满足好奇心都有些不甘心,更有人居然还开始怀疑是不是恶作剧。 “不可能。”隔壁班的那同学冲着我们嚷道“我刚才睡的迷迷糊糊的起来上厕所,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猛地发现面前立着一个黑影,当时我吓傻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身上一阵发热,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喷了我一身,吓的我往后一跳,结果就摔倒便池里去了,等我爬起来,那鬼就不见了……” 听到这里,我寝室里的那几个同学当场就笑翻在地上。 原来,当时那“轰”地一声是他掉到便池里去了,难怪我没有看见人了! 哎,这个世上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当你再次半夜上没有灯泡的公共厕所时,会遇见什么呢?当然就是另一个上厕所的人喽! 注定永远无法与你相爱 午夜十二点,静打开了cd,听着这些日子陪她度过无数流着泪的夜晚的《太委屈》。泪水止不住的留了下来。结束了,她决定就在今晚,结束一切。 “鹏,这是你的邮包,你签收一下。”“好的。”一部手机,这是她送给他的,她决定把自己寄托在这里面,希望能陪他到永远……紫色的卡片,是她最喜欢的颜色“鹏,能把这部手机带在身边么?它能给你带来幸运,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永远爱你的人,静”“哎,这个女孩子怎么总是长不大啊,老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真是没办法。”于是他拿起这部电话,调整好时间,带在了身上。 这天晚上,午夜十二点,电话响了,“什么破音乐,这么难听,没有号码显示?谁啊?这么晚了?”鹏发怒道。“我看看,是啊,没有号码,你还是听听吧,没准是你同事呢?”鹏的新女朋友说道。“喂,谁啊?大半夜的。”电话那边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鹏,我想你,听到你的声音我已经很高兴了,祝你幸福,再见。”电话挂断了。“谁啊?这么无聊,是不是你那个女朋友啊?”鹏心里当然知道,这是他的女朋友静打来的,可是他对新女朋友说,哪能啊,我就你一个嘛,可能是打错了,不管它了。顺手把手机给关了。“睡觉吧,明天还有事要做呢!”他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一大早,电话又响了,“喂,鹏,你听说没有,你以前的女朋友,就是静,她在前天自杀了……”“不是吧,你小子就会骗人,那个小东西,什么都不懂,还会懂得自杀?”“谁骗你了,公安局的都去人了,这是真的啊!”“前天,你确定是前天么?”脸色惨白的鹏有气无力的问道。“对对,本来昨天晚上我就听说了,太晚没有告诉你啊!”鹏一下子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 鹏没有对任何人说半夜电话的事情,此后再也不敢把那部手机带在身上了,也一直没有开机。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一天夜晚,电话铃又响了,又是那首熟悉的《太委屈》。手机明明是关着的,怎么还会响啊?他颤颤巍巍的走向写字台,又是一个没有显示号码的电话。“喂,谁啊?”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在颤抖。“呜呜呜……鹏,我真的很想你,可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只能听听你的声音了。”“是你吗?静,你可别害我啊,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他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是内疚还是吓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会的,我只是想你,希望没把你吓着,要是这样的话,以后我不会再打电话来了,我不想你害怕我的。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手机带着,他真的会给你带来好运的,相信我。呜——呜——呜——”又是一阵凄凉的哭声。还没等鹏说话,电话已经挂断了。屋子里死一样的沉静,只听到挂钟“滴嗒滴嗒”的声音,过了好久,鹏才回过神来,看看手中的电话,还是关着的…… 鹏自打那天后,真的乖乖地把手机天天带在身上,虽然还是没有开机,但是他还是天天带着它,不离左右。一天,他赶着上班,走到路口打了辆车,刚要上车手机突然从书包里掉了出来,他捡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人上了车,车就这样开走了。鹏心里骂着,又急忙打了另一辆车,向单位的方向驶去。没走多远,看到了刚才那辆出租车,他脸色惨白的向车窗外看着,“师傅,怎么回事啊?”“唉,又是一起交通事故,怎么会这么严重啊?”司机和乘客都从车里撞了出来,玻璃碎了,人的身上脸上全都是玻璃渣,满地是血,当然,二人当场死亡……“ 回到单位,惊魂未定的鹏在楼道里拼命抽着烟,后来的同事对鹏说:”看到了吗?路上出事了,听说是制动器突然失灵,两个人都死了。“鹏无力地点了点头。他从书包里拿出来手机,居然又响了,不过这次不是电话,而是一条短信:鹏,我走了,以后不会再来看你了,我不会有来世了,注定我永远无法与你相爱,连来生再爱你的机会都没有了,但是我不后悔,希望你永远幸福,爱你的静。手机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不到一米的高度,可是却摔了个粉碎。鹏蹲到了地上,看着电话,不禁流出来两行热泪。 后来鹏拿着手机的碎片,找到了一个和尚,和他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和尚对他说,你的女朋友把她的精神留在了这部手机上,保护着你,你命中注定会死在这次车祸中,可她用她来生转世的机会换回了你今生的生命,她将永远不能够轮回,也许会变成浩瀚宇宙中的一颗尘埃,也许会变成一颗小小的星星。和尚说完后鹏哭了,这次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他在这一刻真真切切的感到了她的爱。但是已经太迟了,她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短小诡故事之掌纹 小惠看着那条把掌心横切成上下两部分的掌纹,不禁流下泪水。 那种掌纹叫“断掌”,老人说,男人断掌富贵,女人断掌克夫。因此,她相亲多次,全都因为她的掌纹而泡汤。这次,她好不容易遇到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朋友陈豪,两人热恋了一阵,不料还没谈及结婚的事,男朋友就失踪了。 这时,她想到一个人——小怜。小怜和小惠在小学时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并且她们的右手都是断掌,这个共同点让两人关系格外亲密。 小学毕业以后,小怜就搬离了家乡,从此两人过着各自的生活,甚少联系。因此,当小惠接到儿时密友打来的电话时,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两人随即聊得滔滔不绝,为这些年来遭遇的不公而痛哭。 原来,小怜早就回到家乡,已为人妻,育有一个两岁的儿子,可惜最近离了婚。尽管如此,那段经历反倒让小惠听出一个信息——闺蜜的掌纹并没有让丈夫遭遇不幸。小惠转弯抹角地问出了自己的心声。小怜告诉小惠,她有认识的朋友经营整容医院,其中包括移植全身各处皮肤,许多年前,她就把手掌的皮肤换掉了。 只要摆脱掌纹就能摆脱诅咒的命运,小惠反复琢磨后,拨通了小怜留给她的医院电话。手术很成功,除了手掌一圈淡淡的疤痕和瘙痒感,并没有感染和异常。深夜,护士注射完消炎药水后,小惠感觉倦意渐浓,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小惠发现自己并不在病房里,四周十分陰暗,小怜表情冷淡地站在床头,见她醒来,便扔过两张照片。一张是手术切换下来的她的手掌皮肤,另一张,是不久前陈豪偷拍她的瞬间,当时她碰巧发现,伸出手掌遮挡镜头,两张照片里的手心不仅是掌纹,连小指关节处那点痣都一模一样! “这……”小惠想坐起来向好友问清情况,这才发现自己被捆绑在床上,无法坐起身子。小怜冷冷地说:“你不来换皮我还不知道,我就说丈夫为什么突然提出离婚,原来是因为你这个小三!” “陈豪是你丈夫?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有妇之夫……”小惠赶紧解释。 “别再狡辩了,我要你还我幸福,还我丈夫。”小怜拿起解剖刀,一步步走近…… 悬念故事之坏邻 一、舌头 德辉拎着深褐色的皮箱,朝楼下走去。这只皮箱里,藏着他们一家人的秘密。 一周前,他提着皮箱来到母亲的住所,与母亲见面的情景和他最初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原以为他们会在夜色渐深之际一同坐在床边,在他伸手扳开皮箱的金属扣时,母亲会视它如珍宝般。但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是,当德辉独自蹲在地上打开皮箱时,母亲却大叫着让他快点滚蛋。当他拉开皮箱,将里面的东西暴露在室内的白炽灯下时,他的母亲竟然发出了可怕的尖叫,那声音就像挥起一记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的心上。 他们两天没有说话,母亲的眼神始终冷峭刺骨。冷战到了第三天,他实在忍不住,便跟母亲说:“从这儿搬出去吧。” “你开什么玩笑?”母亲动了动嘴,声音就跟块铁皮一样冰冷尖刻。她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这里不安全。”德辉提醒母亲,“你楼下的那个年轻男子,莫明其妙失踪了好几个月。” “跟你在一起就安全了吗?我知道,你因为你哥哥的事情,一直恨着我。” 母亲的语气带着轻蔑和厌憎,他们的对话之后再也没能继续下去。从小时候起,德辉就觉得,母亲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好。 这晚,德辉拎着皮箱打算出去散散心。这皮箱对他而言,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德辉拎着箱子在黑夜里踽踽独行,他思考着什么,事实上,从很久以前起,他就在脑子里酝酿着一个计划,一个和他母亲有关的计划…… 没走多久,德辉看到前面出现了一顶红色丝绒帐篷,那是家流动马戏团。德辉看到几个人陆陆续续地走了进去,无处可去的他也买了一张门票。 丝绒帐篷里空间狭小,只有一个简陋的临时舞台和十几张老式塑料椅,今晚的观众只有十个左右,绕场兜着圈儿的兔女郎在向客人兜售啤酒。 德辉想起了一件事,是关于马戏团的。 很久以前,一个流动马戏团里,几个大活人在现场离奇失踪。事隔多年以后,马戏团辗转于各个城市,人们发现马戏团总是有少了器官或截肢的演员…… 往后,这种故事便衍生出了各种传说,比如年轻女性在百货商场的试衣间里失踪,多年后她已经失去四肢,出现在马戏团的舞台铁笼里,被做成了不倒翁进行畸形秀表演。大多数人都对这种都市传说嗤之以鼻,但德辉却恰好相反,他觉得,可怕故事的背后都有值得警觉的东西。 德辉警觉地打量着马戏团周围,打量着兔女郎手里的瓶装啤酒,用鼻子小心翼翼地嗅着空气中是否会突然多出一些迷人却危险的香味。 当舞台的帘幕被拉开,一只花瓶出现在了正中央,就在德辉看见花瓶的一瞬间,他惊恐地闭上了眼睛。黑暗中,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他正从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呻吟,男人的嘴里没有舌头,它被人残忍地拔掉了! 幻想令德辉吓得睁开了眼睛,他颤动着双肩,背脊发凉。他甚至有了一种可怕的臆想,说不定这就是楼下失踪的男人的现状。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舞台上的那只花瓶,让德辉回想起了九岁时的一段可怕经历…… 二、脚趾头 那一年,九岁的德辉在红色神秘的帐篷里,看到了一个男人,那是间和今晚一模一样的红色丝绒搭起的马戏团。 在橘色的灯光下,他看见男人一动不动地呆在一只花瓶里,只有脑袋露了出来,德辉知道他不是玩偶,因为当他路过男人的身边时,他清楚地看到男人的眼珠在动。 德辉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把自己塞进花瓶里的,大人们说这个男人是个畸形人。他觉得帐篷里的一切都很古怪,却因为无知而尚未感到恐惧,直到,当他准备离开帐篷时,听到背后传来古怪的呻吟。 他回过头去,花瓶里的男人已经张开了嘴,两排雪白尖锐的牙齿,口腔大得像个黑色的无底洞,最恐怖的是,德辉没有看到舌头,那个男人没有舌头! 德辉想叫住走在前面的父母,可是大人们都已经出了帐篷,他吓得抱着脑袋从帐篷里逃了出去。 那一年,德辉经常做噩梦,梦里,马戏团花瓶里的无舌男变成了自己的哥哥,只有一颗脑袋的哥哥。哥哥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他张大着嘴巴,在向德辉求救…… 德辉还记得那年自己六岁,他最后一次见到哥哥,鲜血沾满了他的双眼,在一片血红色的世界里,曾经与他相依为命的哥哥,被人用利刃切得支离破碎! 德辉狠狠晃了晃脑袋,企图将这些胆寒的记忆从脑袋里甩掉。就在此时,德辉看见之前在场内兜售啤酒的兔女郎朝着他走来。当他看到女郎的手时,他大吃一惊。德辉之前一直没有发现,原来这个兜售啤酒的兔女郎少了一截手臂。 兔女郎蹬着高跟鞋“嗒嗒嗒”作响,让德辉感到了胆寒。 “看起来这箱子对你很重要。”兔女郎靠近了他,她那两片抹着鲜艳口红的嘴唇动了几下。 “是的,到哪儿我都要带着的。”德辉警惕地把箱子抱在了胸前。 德辉显然勾起了兔女郎的好奇心,她又跟他聊了些马戏团里的事情。她说某次演出发生了意外,一个杂耍演员从高空坠下,被玻璃切断了一根脚趾头,结果整个剧团的人找遍了帐篷,始终没有找到那一截脚趾头。 德辉对这些事情毫无倾听的兴趣,但兔女郎却滔滔不绝。 德辉很想快点结束这个诡异的话题,于是打断了她:“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坏事?”兔女郎显得有些惊讶,摇了摇头,“我不会做那种事的,绝对不会。” 可是德辉的回答却出乎兔女郎的意料。 “完全相反。”德辉说,“我觉得谁都做过坏事,每个人都做过。” 兔女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笑容在德辉看起来,似乎透着一些意味不明的味道。 “如果能拥有一样东西,你最想得到什么?”德辉转移了话题。 兔女郎低头看了看自己另一条空荡荡的袖子,说:“手臂。” 德辉看着她,再也没有说什么。 她想要一条手臂,一条手臂……德辉在心里默念起来。 后来,德辉跟她道了别。他转过身,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停下了脚步,又走了回来。 “有一件事,就当是我的自言自语吧……”这件事似乎让德辉显得难以开口,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我觉得,我被人偷窥了……” “偷窥?”兔女郎惊讶地看着他。 “我觉得自己一直被住在对面的邻居偷窥着……”德辉说完,转身走了。 德辉的背影消失在了兔女郎的视线外。德辉没有问兔女郎的名字,如果他真的问起来,也许她会告诉他,她叫桃茜。还有,她就住在他的对面。 三、喉咙 在德辉没有出现以前,桃茜的偷窥对象是他的母亲。桃茜偷窥她有近半年的时间,她一直有着强烈的窥视欲,就像有些人离不开香烟。 直到一周前,桃茜看见德辉走进了对面的屋子。那天晚上,对门一直传来德辉的声音。他的声音温柔极了,桃茜甚至有点儿迷上了它。 再后来,德辉的母亲再也没有走出过房门,桃茜窥视的对象变成了德辉。不久,桃茜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德辉似乎无论去哪儿,总会拎着那只深褐色皮箱。她不知道那只箱子里,究竟藏着什么。 就在与德辉相识的这个夜晚,桃茜做了一个决定,她想要割下他的嘴唇。在那片柔软的唇下,自扁桃体那儿发出了她至今听过最动人的声音。她想彻底地占有它。 在马戏团里,麻醉药很容易弄到手。她还记得上一次,她是怎么用刀切割下一根柔软的舌头…… 那是一年前,桃茜第一次偷窥,不是现在这扇门,是楼下那扇,当时她还住在楼下。 她窥视着住在对门的男人。那个男人很年轻,身材修长,他们在楼道口打过两三次招呼,桃茜就被对方给迷住了。事实上不是对方多么有魅力,只是年轻男子总是那么容易引起她的兴趣。她开始习惯了透过眼前黑乎乎的猫眼往外看着男人的背影,而他却不会看见她。 那天晚上,楼道的感应灯坏了。男人在固定的时间归来,黑暗中,他摸索着钥匙,发出“哐当”的金属声。 桃茜静悄悄地站在男人的背后,在黑灯瞎火的通道内,她用一根火柴擦出了火花,燃烧的亮光让男人受到了惊吓。她把火柴交到了男人的手上,随后,她悄悄拿出一支装了麻药的注射器,用力朝着男人的脖子扎了上去…… 男人倒在了地上,样子看起来有些扭曲,火柴落到了男人的身旁,桃茜重新点燃了一根,在腥红的火光底下,她看到男人睁大了两只眼珠瞪着她。 要将这样子的一个男性拖回屋里,对她来说仍然是件相当费劲的事情,她抓着男人的胳膊,一点一点将他拉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她真的太喜欢他了。 那晚,男人横躺在她房间的客厅中央,她拿着一把锐利冰冷的刀,一直想着应该割掉哪一块她最喜欢的部分留作纪念。 思来想去,后来她将五个手指伸进了男人温暖的嘴里…… 最终,她割下了他的舌头。 四、肉 凌晨三点,桃茜将眼珠贴上门上的猫眼,今晚过后,她将不会再看见对门的德辉,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 她回想起几个小时前两人面对面聊天的情形,就像有团油墨吐着沼泽式的危险气息,游荡在两人的周围。那场对话危险至极,她有种被他看穿了把戏的错觉。 德辉说,他发觉对门的人一直在偷窥他。桃茜想了整晚都不得其解,他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桃茜坐回客厅,暗暗思忖。她摩挲着手心里的针管,只要耐心等待着黑夜的降临,她会和上次一样,在开门回家的德辉背后亮起一团火焰,接着就将冰冷的针管插进他的脖颈。 和上一次不同,她不需要再去考虑割下什么留作纪念,她只要德辉柔软的唇。她想要得快要发疯。 挂壁式时钟敲了五下,窗外曙光初露,这时桃茜的房门传来了敲击声。叩门声只响了两下,她透过门上的猫眼,只看到外面空荡荡的灰白色通道,她将身子凑上前又打量了一番,门外没有半个人影儿。 她暗暗思忖,稍稍打开了门,当门推开一条缝隙时,她看到了一只长形盒子正摆在她的门外。她在门口蹲下身,伸出仅有的一只纤细胳膊,将放在屋外的盒子拖回了里面。 就在此刻,对门突然打开了,桃茜一阵惊慌失措,还没有来得及将自己藏起来,就和已经踏出房门的德辉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德辉还是那副表情,眉间晃过一丝散不去的困惑。德辉认出了她,昨晚马戏团里主动搭讪的兔女郎,但他似乎对这一点并不感到吃惊。 “……我要走了。” 德辉先开了口,没有提出丝毫让气氛变得更加难堪的疑问。 桃茜看到他手里拎着那只深褐色皮箱。桃茜指了指那只箱子,问:“那里面装着什么?” 事实上,桃茜并没有指望德辉会告诉她。 “想看看吗?”德辉的回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可以吗?” 德辉点了点。他走到桃茜的面前,伸手解开了皮箱的金属扣。 “里面是什么?” “我最重要的人……”德辉温柔地说着,言语却让人不寒而栗。 桃茜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人?一个人怎么能被装进这么小的箱子里? “是我哥哥。”当德辉说完这句话时,皮箱已被完完全全地打开了。 桃茜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并不是人,不是可怕的肢体,但却比这两个东西来得更加叫人恐惧和恶心……桃茜的空腹牵动着胃开始剧烈翻搅,她看到的是一团肉!一团没有固定形状,沾着已经凝结的褐色血块的肉团! 桃茜难以置信地跪坐在了地上。 德辉用修长的手合上了皮箱,温柔地吹去了留在上面的一丝灰尘。 “当年母亲生下了一对连体婴儿,哥哥和我。”德辉微笑着解释起来,“我和哥哥长得完全不像,哥哥跟我不同,没有长出一张完整的脸,他的右半边脸孔完全凹陷了下去。”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母亲常常觉得哥哥的模样丑陋狰狞,他们都不喜欢对方,关系到了糟糕透顶的地步。等到我和哥哥六岁那一年,我们做了分离手术,我们两人曾对能够拥有独立躯体的人生充满了向往。 ”那次手术执刀的人就是我母亲,可当我醒来,却发现哥哥在医院手术台上的金属器皿里成了一团碎肉!为什么我和哥哥连体生活了整整六年,母亲才突然想到要做手术?我想,一定是母亲杀了他! “曾经无数次,我都很想问母亲,肉被割下来的感觉怎么样,到底痛不痛?但我并不感到孤独,当初我悄悄把哥哥的一部分肉藏了起来。直到现在,我依旧能感觉到,自己时常能和那团肉对话。” 德辉口述的故事让桃茜的背脊沁出了冷汗,他最后微笑着跟她挥手道别。桃茜看见德辉背过了身,这一刻,她如亡命之徒逃离地狱般,快速地关上了住所大门。 桃茜一个人跪坐在了昏暗的屋内,她听到她的心脏发疯般地狂跳着,她无法想象,原来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疯狂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后来她想起了摆在门口的那只盒子,她爬了过去,当盒盖完完全全地被打开后,一股血腥味猛的窜起冲入了她的鼻腔。当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桃茜脸上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漆黑的纸板盒子里,出现了一条手臂……一整条,被割下的女人的手臂…… 桃茜看见了这条手臂的手指上套着的戒指,她认得,这是对面女人的手! 五、手臂 德辉曾问过她,如果能拥有一样东西,最想得到什么? 桃茜的回答是,她想要一条手臂。 晚上,德辉用刀割下了母亲的一条手臂。然后,他将那条新鲜的手臂送给了对门的女人——高挑的马戏团兔女郎。 德辉偷窥了她一周,就像她偷窥他一样。 德辉拎着皮箱离开前,拨通了报警电话。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在计划着怎么能和母亲一样,杀人却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直到,他发现了对门偷窥他的女人…… 几天后的新闻里,他会听到这样的消息:他的母亲被有偷窥欲的邻居残忍杀死,而母亲的一条手臂就在凶手的手上。至于那把行凶的刀,它插在母亲手掌的正中央,锋刃淋着她曾经温暖的血,如今在曙光里散发着明晃晃的光…… 天谴 风呼呼地刮着,雨哗哗地下着。街道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白白花的全是水,天和地之间简直成了一条流淌的河,突然天边出现了一道长龙似的闪电,照亮了整个天空,雨似乎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一样,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大瀑布!仿佛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向我的车袭来。路上变得很滑,狂风卷着雨点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打车玻璃。 我一脚踩在刹车上,车子突地一顿停了下来,我拿起电话打给老公,带着哭音说:“老公,雨太大了,我开不回去了。” 老公似乎在睡觉,声音有些嘶哑,他关切地说:“宝贝你在哪?我去接你呀?” “我在半路上,你来接我……可是你怎么来?”这么大的雨。我有些心疼老公,他昨晚夜班现在一定没睡醒,让他长途跋涉来接我,我于心何忍?更何况这种天气打车都难。 “宝贝别怕,我这就赶过去,你先慢慢向前开,不行是就停在路边。”电话里传来琐碎声看样子他在穿衣服。 “老公,你别起来了,我自己能行,我开慢点,一会你在家门口等着我好吗?”我咬咬牙,踩下了油门。 “宝贝,真不要用我去接吗?要不这样,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好吗?” “嗯!”我的心暖暖的,车速加快了一点,路过河边的路时,我不得不减速,这地方是事故高发地,平时开过这里都心里忐忑,这样的天气,我更是心惊胆战。 突然迎面开来一辆车,速度极快,失控了一样向我撞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关键时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扭转方向盘向一边躲去,车猛地冲出了围栏,跌进了河里,我最好的记忆就是冰冷冰冷的河水还有无尽的黑暗。 等我再次恢复意志的时候,我飘在空中,身边站着一个黑衣带着斗篷的男人,我吃惊地尖叫,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走吧!” “去哪里?” “去你该去的地方!”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该去哪里?对!我要去找我的老公。”想起老公我的眼圈红了,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了我。“ ”你回不去了,你已经死了。“男人冰冷的话,让我浑身一震,其实我已经感觉到了,人是不会飘在半空的。 ”求你,让我回去看看我老公吧!哪怕和他告个别。“我哀求着,不知道这位陰使会不会有同情心。 ”你可以回去,但是你会后悔的,你想好了,你现在和我走可以投胎为人,如果你回去达成你愿望后你会下地狱。“ ”我愿意下地狱。“我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只要能最后见我老公一面,让我做什么我都甘愿。 ”好吧!你去吧!“黑衣陰使一扬手,我便离开了那个混沌的地方,出现在了一棵大树下,陽光让我恐惧,陰凉能带给我安全,我只能站着大树下看着老公站在一座坟前,墓碑上写着我的名字,我的鼻子一酸,差点流出眼泪。 老公转过了头,我很失望没看见他的眼泪,我以为他会痛哭流涕,没想到他很冷静,默默地领着一众亲人上了车,我快速躲在一个车轮下,扬起的尘土差点迷糊了我的眼睛,终于我回到了家,看见老公坐在一桌子上喝酒,一杯一杯,我刚想走出去劝劝他,不要为了我伤了身体,可是我的脚刚抬起来,就没办法迈出去了。 因为我看见一双蛇一样的手臂从背后拥住了我的老公,而我的老公笑了,放下酒盅,反手把她搂在了怀里,他们不要脸的就在我面前亲着嘴,然后彼此脱得赤条条地滚在我的床上,这一刻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心像被无数把小刀一刀刀剜一样疼痛难忍,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捂住了我的心口。 ”这屋子怎么突然变冷了?“老公怀抱里的女人推开老公疑惑地说道。 ”嗯!等着我把空调打大点。“老公说着起身,而我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哈欠……“老公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是挺冷,好像屋里突然进了一股冷流。“ ”怎么可能?“女人躺在床上摆了一个诱人的姿势,我双目一瞪,她突然倒吸了一口气,颤抖地说:”我怎么突然感觉有人在看我?“ ”你别疑神疑鬼吓唬人。“老公把温度调大,又跑回床上和那女人滚了床单。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如果眼睛能杀人,我想我已经把他们凌迟了。 ”不对,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女人推开老公,向我看了一眼,”你看呀!墙上怎么还挂着你老婆的照片,你就不怕做恶梦,别忘了是谁开车把她逼进河里的。“ 老公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说:”你这个小妖精,还不是为了你。“说着老公跳下床穿过我的身体,拿下墙上我的照片,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拍拍手说:”这样行了吗?“ ”嗯!“女人娇笑了一声,俩人很快有滚在了一起。 我彻底傻了,心被一只大手瞬间捏碎,疼得我浑身抽搐,是谁说鬼不知道疼痛?是谁说鬼没有眼泪?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我的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心中强烈的爱霎时间变成了强烈的恨,我想杀了他们,现在就想,当我的手伸向他们的时候,突然被一双手抓住。 我回过头看见了黑衣陰使,他冷冷地说:”如果你出手杀了他们,你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我不在乎。“我甩开他的手,向他们扑去,突然我听见了黑衣陰使嗤一声冷笑,”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回头后会下地狱吧?因为真相往往让死去的人看清身边的人,然后绝望、痛苦、甚至杀人,然后变成恶鬼,就像你这样。“说完他突然消失了。 可我却没有扑过去撕裂老公和那女人的身体,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用我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们,不久,他们的报应来了,老公涉嫌谋杀被警方通缉,当他知道告密人就是他的情人后,他杀死了那个女人,然后在我的眼皮下要自杀,我及时阻止了他,并不是救他,是让他活着尝尽牢狱之苦,还有被背叛的滋味。 我的心终于舒坦了,可以毫无牵挂的去投胎了,黄泉路上,我对黑衣陰使说谢谢,他没有笑,冷冷地说:”你不必谢我,记住,不管是人是鬼都不能做错事,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早晚会有报应的。“ 老鼠报恩记 王小二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就连怎么回到出租屋里都不知晓了。好在王小二的酒品好,醉了也不撒酒疯,昏昏沉沉蜷缩着睡了。 以往王小二都是一觉睡个天昏地暗,酒也会醒个七七八八。然而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太过憋屈,王小二反而中途醒来了一两次。 王小二本以为买醉之后可以好受一些,至少可以忘却被骗后的伤痛,绝非损失了两千元那么简单,“骗子,怎么不死他全家。”王小二揉了揉酒醉后沉重的头,心中暗暗诅咒。 原来王小二在胡同巷口发现了一张贴着的小广告,上面写着出售二手电脑,配置高而价值低。这对于初到此地工作的王小二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王小二联系了卖主,是一个个头中等,面相老实的中年男子。他亲自拎着电脑,台式电脑有点重,路途远,面色胀得通红,微微喘气。他说,大兄弟,这电脑刚入手半年,因家中有事的,带不回去,低价卖给你。 比了比手势,1800元。 王小二心里一个咯噔,按照他的描述至少也值个三四千,1800元实在有点“欺人太甚”。 王小二开了口,说道,都是老实人,自己也工作没多久。从口袋里掏出沾着体温的20张100元的人民币递给了他,说,“在外都不容易,2000元也不要嫌少。” 那人推托了几下,收下了王小二递过来的钱,小心翼翼地一张一张分辨清楚,确认没有假币,拍了拍王小二的肩膀,夸赞道:“兄弟,你仗义。老哥叫王健。有事可以找我。” 王小二笑了。虽多掏了200元,但多了一个兄弟,值了。 王小二送那位大哥走出了胡同,回去打开了电脑,才发现这tmd就是一个九十年代的老古董,只是徒有其表。 王小二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就这智商,还得意呢! 过二日,王小二把电脑卖给了收废品的,200元。邀请了二位在此地打工的兄弟,一起找了大排档,啤酒先来两箱,小菜点上三四个,一口菜一瓶酒,醉得一塌糊涂。 王小二有点后悔,不该喝那么多,谁他妈的没有被人骗过,只是被骗了一些钱财,又没有失身,干嘛要这么折磨自己! “吱吱”声响不断,王小二望向床边一只灰色的长尾巴老鼠,滴溜溜一双眼睛特别有神,散着晶莹的光,王小二知道老鼠饿了,忙起身掏出一包零食,摆放到那只老鼠面前。 老鼠一点也不怵人,大摇大摆似人蹲坐,待王小二把零食放到它面前,直接用细小的短腿捧起,大快朵颐。 王小二喟叹道:“鼠兄,鼠兄,做人要有你这般痛快就好。饿了吃饭,爆了睡觉。不去想那损人利己之法,不去坑蒙拐骗。就好比,您老在我租住这间小屋之前就已经入住,那您就是我大哥。” 老鼠似乎听懂了王小二的言语,停下了进食,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瞪视着王小二,准备继续听他吐槽。 王小二完全没有在意这个场景,继续絮絮叨叨地说道:“这个王健,真是欺人太甚。就是前两天到这边卖我电脑的那个人。看起来忠厚老实,实则是鸡鸣狗盗之徒。亏我掏心窝把他当朋友,没有想到他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活着也是他妈的造孽,真希望他早点死。” 老鼠呲牙咧嘴,把啃了一半的食物往前一推,生气极了。 王小二无可奈何地说道:“鼠兄,何必生气呢!这样的坏蛋千万万,派出所都管不过来,我们又能如何。赶紧吃吧。” 王小二把那块食物往老鼠面前推去,然而这次老鼠依然置之不理。王小二意兴阑珊,继续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压根儿没有发觉长尾巴的老鼠竟然人立而起,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变幻成血红色,似乎想要择人而噬…… 几日后,王小二从报纸上读到一则消息,城北居民王健因误食患上鼠疫,送医救治无效死亡。请各位居民注意防鼠治鼠灭鼠! 滑雪惊魂 这是个异常寒冷的冬天,在一场大雪过后,公司的老总组织员工一起去滑雪,说实话我对滑雪这项运动十分不爱好,大冷的天,还要摔上几十个跟头,弄得浑身是雪,想想就够了,本来想请个病假,逃避过去,可老总说了,不管任何理由,不去者取消年终奖,多变态。 所以我把请假的念头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就算冻死,我也要年终奖,因为我必须去。出发那天我穿了一件厚厚的大衣,可是凛烈的西北风还是一下子把我吹透了,快速跑上大巴,里面一样的冷,也许是因为车子没启动的原因,我选择了中间的位置坐下,然后闭上眼睛,冷得浑身都在萎缩。 忽然听得“嗤”地一声,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循声望去,只见我身旁不知道何时坐上了人,他侧着脸,我没看见是谁,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纸,正“嗤、嗤……”地撕着,我有些好奇,因为那张纸上面写满了字,我想知道写了什么,于是我凑进了一点,那双手一顿,一个低沉的男音冷冷地叱着“别看!” 我尴尬地抬起头,原来坐在我身边的是业务经理陈帅,一个三十出头的单身贵族,公司里暗恋的女同事很多,我也在其中之列。 他不友善的言语并没有让我有任何不快,反而很高兴他能坐在我的旁边。我连忙坐好,冲着他笑了笑,他没说话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去,继续撕他手中的纸,我忍不住又瞧了一眼,只看见了上面一个死字,正要继续往下看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来,将手中的纸被他揉成了一团,我再想看已经不能了。 在那一瞬间,我完全呆住了,我绝对不是一个小气之人,但是他对我似乎也太不友好了,我不过是看了一眼,至于这么大反应吗?我不禁来了气,扭过头看着窗外,忽听有人问我:“这座有人吗?” “有……”我扭过头看见旁边的坐空空的,陈帅早就没了踪影,我四下看了一眼,都是黑漆漆的头顶,看不见他是另选别的座位了,还是下车办事去了。 “到底有没有?”同事孟凡一个泼辣的女孩不耐烦地继续问我。 “没……”我磕磕巴巴地回答,霎时之间,我脑中不知闪过了多少念头,最后,我猜他一定是去别的座位了,孟凡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我身边,十分不满的样子。 我讪讪地解释:“刚才陈经理坐在这里了?” “陈帅?” “嗯!” “撒谎,他昨晚就去滑雪场安排了,我亲自送他上的火车……” 我的心里猛地震了一下,看了看孟凡。愣了几秒钟,惊喃喃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刚才陈帅明明坐在我身边撕着一张纸,我……” 孟凡两眼一翻极其不悦地继续说:“我说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我骗你不成?有病。” “他真的昨晚就去了?”我的声音有点颤抖,心中十分震撼,这么冷的天,我竟冒出了一身冷汗。 “不信,你瞧。”孟凡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照片上陈帅上车口摆手。 “这么说他真的走了,那么刚才坐在我身边的人是谁?”我急切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不过他你就别惦记了,我们已经……”孟凡说道这里娇笑了几声,她不说下去我也明白她的意思,她和陈帅已经凑成了一对。 我没再说什么,心里乱糟糟的,一直在回忆刚才,难道是我做梦或是出现幻觉了?只有这样能说得通,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启动了,车速很快,我迷迷糊糊想着心事,倒也不觉得寂寞。 两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滑雪场,刚要下车就听见一阵轻响,像什么东西在拍打车窗一样。我忽然打了个激灵,无意中看见窗外竟有一张脸,紧紧地帖在车窗上看着我,我吓得尖叫,孟凡瞪了我一眼不悦地说:“你鬼叫什么?没见过这么大的滑雪场吗?”她嘲笑了我一句,然后先我下了车。 正要下车的我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惨叫,我连忙快速跑到车门口,正好看见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一条狗咬住了孟凡的腿,正用力地撕扯着,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随后,有几位男同事拿起棍子,向在那条疯狗打去。 狗被打的遍地鳞伤,鲜血淋淋,不住地哀嚎着。 “住手。”一个苍老的喝斥声响起,几个男同事才住了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瘸一拐走过来的老人身上,那条狗看见老人,突然跳起身来扑到了老人身边,亲昵地摇头晃脑。 “谁许你们打我的狗?”老头冷冷地问道。 “你的狗,咬了人,你瞧瞧……”说着有人指向了孟凡,孟凡还躺在地上,大腿被咬了一排牙印,伤口虽然流着血却不严重,但是孟凡如吓傻了一样,不哭也不闹呆坐在哪了。 “哦!跟我来,先去包扎伤口吧!”老头轻描淡写地说道,说完指了指我又说:“你……扶她跟来。” “啊?”我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老头选择了我。 我走过去扶起了孟凡,她到是听话和我一起跟在老头的后面,有几位男同事不放心想要跟来,老头冷冷地说:“跟来干什么,我家可没这么大的地方。” 几个男同事只好站住了脚步,看着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意思是有事让我打电话,我点点头,跟在了老头身后,老头家住的并不远,大约走了五分钟的路程,就看见了一座矮小的木屋,他走进去,他的狗紧跟在他身后,我扶着孟凡跟进去,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那条狗还会不会突然行凶咬住我的脖子。 说来也怪,那条狗只有眼睛望着孟凡时才会露出凶颜,看向我时眼光柔柔的,我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它竟然靠在了我身上,喘着粗气。 老头帮孟凡上好了药,我忙站起来说:“孟凡你还能走吗?我们也该回去了。” 我一站起,身边的狗也腾一下站了起来,他冲着孟凡低吼,声音中包含着浓浓的愤怒。孟凡浑身一震,恐惧地看了那条狗一眼,突然尖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异常古怪。接着又传来一声,这一声要比前一声大了许多,吓得我毛骨悚然。连忙拉住她想要往走,那条狗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冲着我们呲牙咧嘴的嚎叫。 我扭头去想身后的老头求助,可是身后空空如也,根本没有老头的身影。忽然,我看见一道黑影在狗的身体里闪了出来,站在昏暗的小屋里,我隐约感觉,他应该就是陈帅。我立刻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魂不附体,我身边的孟凡更加激动,她突然抓起身边的棒子,不停地朝陈帅的头部砸去。陈帅剧烈地抽搐着,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最后钻回了狗的身体里。 此时孟凡疯了一般大笑,嘴里反复说道:“我杀了你怎么样?谁让你不爱我,非要去爱傻乎乎的苏小。”我听了一愣,苏小不就是我的名字吗? 她继续重复这着句话,我连忙拿起手机录了下来,然后报了警,直到远处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警报声我的心才微微放松。 后来警察在滑雪场的山凹里找到了陈帅的尸体,他是被人用棍子打死的,棍子上有孟凡的指纹。 我们离开滑雪场的时候,老头突然出现了,他身旁跟着那条狗,老头叫住了我说:“把它带回去吧!” 我蹲下来摸了摸狗的头,然后认真地点点头,眼角润湿了。 黑段子之逃婚 静雯屏住呼吸躲在矮树丛中,透过阔叶之间的缝隙,看着搜索自己的镇民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眼前经过,后悔当初不应该来到这个地方。 一星期前,她和那个叫宇辰的男人见了面。那是母亲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安排的相亲,她本来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但见面后,宇辰帅气的相貌和文质彬彬的谈吐瞬间俘虏了她的心。而且对方是某镇高官的儿子,权力财富兼备,可谓衣食无忧。 相比之下,静雯家虽不算贫苦,但父母在她还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异,现在母亲收入甚微,生活可谓十分拮据,只能勉强负担家中弟妹两人的生活和上学费用。因此,母亲总想她嫁个好人家,不辞劳苦寻找有钱有势的人安排相亲,没想到第一个目标就如此完美。 在母亲势利作风的熏陶下长大的静雯也过够了捉襟见肘的生活,也想和街上的贵妇人一样穿名牌戴奢侈品,于是马上答应了交往,双方也都见了家长。不到一个星期,两人便决定结婚。 其实,静雯本就有一个男朋友若林,论长相和性格也不差,两人情投意合,甚至说过等她毕业就结婚。但是和宇辰见面以后,静雯就把先前的承诺忘在了脑后,果断抛弃了若林。 就在昨天,宇辰把她接到家中举行结婚仪式,然而镇上有个奇怪的风俗,仪式当天新娘的家人朋友均不得出席,静雯只好一个人换上了传统的婚宴装束,踏入大堂。掀起盖头的那一刻,静雯吓得差点晕过去。大堂中央,一张黑白遗照赫然立在菊花圈内,照片中的人她从未见过。大堂香烛林立,在她身旁本应站着新郎的地方,摆着一个纸扎的人! 她想起以前网上流传过的传说,是关于某个疯狂小镇的奇怪风俗,镇上一些英年早逝的男人会寻找女人进行冥婚;已婚的夫妇,若男人去世,妻子也要陪葬。 静雯当时以为那只是恐怖段子手的杰作,现在竟然成为了现实。 新郎家属中站着一个和宇辰长得一样的人,静雯立即明白,宇辰是遗照上的男人,自己只是被其家人骗来冥婚的牺牲品。 她猛地冲上前推倒了遗照和花圈,整个祭台瞬间被烛火覆盖。趁着大家慌乱之际,静雯逃了出去。 新郎的亲属在后面追赶,静雯边跑边撕掉身上的装束,躲进了小镇附近的树林。眼看着过去了一波镇民,静雯从矮树丛中站起,想沿反方向逃逸,刚起身就发觉,树林里已布满了追兵。她颤抖着掏出手机,快捷拨号依然是若林的号码,但指尖放在拨打键上,迟迟按不下去。 “喂!这边!”树林某处传来细微的声音。静雯转过头,发现有个女生隐蔽在一棵大树后呼唤她,还用手指着某个方向。静雯看见救兵,差点儿哭了出来,马上弯身跟上,逃离了现场。 跑了一段,静雯看见前方女子和自己一样衣衫不整,腕上还带着婚宴首饰,隐约觉得不妥,马上停下脚步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对路这么熟悉?” “因为我刚才就是沿这条路逃出来的啊。”女子的回答让静雯的心再次悬上喉头,反应过来的瞬间,她被女人猛推一下,跌入旁边的一条小沟,然后她听见女人朝刚才逃往的方向大喊:“在这里!” 静雯抬头,看见一队从未见过的镇民正往这边赶来,她立刻明白过来,女人也被另一户人家骗来冥婚,现在打算让自己替代。静雯生气地捡起一块大石头,砸中女人的额头,将其击昏,自己则利用小沟掩护,趁镇民赶到之前逃离。 “静雯!”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她抬起头,竟然是若林,向她伸着手。她犹豫不决,许久没有回应,眼看镇民越来越近,才迫于无奈地把手交到若林手上。 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逃出了镇民的搜索范围,静雯几近虚脱,这时才发现若林也不见了。是若林救了自己,静雯泣不成声,想起分手那天,她约若林在初次见面的地方告别,不幸的是,当天她将死缠烂打的若林推开时,一辆货车飞驶而过,告别成了永别。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对若林的内疚和思念,才幻想出了这一幕,无论怎样,这次的确是成功逃脱了。静雯重新启程,不料酸软的双腿没有站稳,摔到一旁的深坑里。她吓得弹跳起来,坑底是一副棺木,四壁没有立足点,没有办法爬出去。 一丝预感闪过脑海,静雯战战兢兢地打开棺木,呈现在眼前的,是若林的脸。 这时,她听见了深坑顶上传来铲泥的声音。 短小鬼故事之梦游 他终于知道,短暂失忆并不是那次车祸意外带来的唯一后遗症。 不久之前,他发现了一件异常的事情——他每天晚上都会在外面醒来。那是一条通往市外的路,两边是广阔漆黑的荒地。起初,他认为只是巧合,自己只是患了梦游症,到处游荡。可是接下来几个晚上,他都在同一位置醒来,站在大路中央。 迫于无奈,他只好求助于父母,提议找医生检查。不料父母竟然坚决不同意他前往医院,甚至决定晚上轮流看守他,阻止他继续梦游。 父母异常的反应更加激发了他的好奇心。那天夜里,他躺在床上回忆,发现一直以来只顾着自己的烦恼,忽略了其他怪事。比如车祸当天,他和父母还有女友四人一起出行,父母只是皮外伤,女友却受了重伤,并要用分手来忘记那惨痛的经历。况且,女友的伤势他只是从父母口中得知,自己并没有再见过女友。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难道女友已经在车祸中去世,自己因为承受不住打击才失忆?可是这和自己梦游前往的那条路有什么关系呢?他感觉要搞清楚来龙去脉,必须再次去到那条大路。 深夜,他蹑手蹑脚开了房门。刚走到楼梯口,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他吓得缩向一边,踩中台阶边缘失去了重心。摔倒的瞬间,他下意识地抓住身后的父亲。因为落地时父亲垫在了下面,他并无大碍,眼前的景象转了几圈,终于恢复正常。然后,他看到了折断脖子、再无呼吸的父亲躺在地上,那个姿势,好像在哪里看过。 他的记忆返回到车祸那一夜,他载着父母和女友撞倒了一名路人,当时路人尸体的姿势就和眼前的父亲一模一样!在他不知所措之时,父亲命令大家把尸体装进后备厢,连夜开到他梦游的那条大路,把尸体埋到了旁边的荒地里。 期间他愧疚难当想要自首,却被父亲重击后脑阻止,同时也失去了那夜的记忆。醒来后,一切都被父亲处理妥当,女友回避自己想必也是父亲的命令。 看着父亲的尸体,他流下热泪,颤抖着拨通了110,而他也因过失杀人住进了牢房。没过多久,监狱凶狠的室友强烈要求换房,因为他每天夜里都会从上铺下来,面向上下铺的爬梯站着,正如他以前梦游站在埋尸的那条大路上一样。 都市怪谈之贪吃 晓蕾刚从大学毕业,学的是管理学专业,出来找了很久的工作,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秘书的工作,可是公司老板对她总是色眼咪咪的样子,搞得晓蕾很心慌,才没几天就辞职了。 话说晓蕾又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待遇挺不错的,可是办公楼的位置离市中心稍远,接近郊区的地方,因为交通不是很方便,所以晓蕾打算在办公楼附近租一间房子住。 找了有些日子,晓蕾才找到一栋三层高得公寓,房东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别人都叫她芳姨,长得也算漂亮。 晓蕾住在一楼,说起来也奇怪,旁边通往楼上的楼梯一直都有铁门锁着,晓蕾在这里住了几天,也一直没见到去楼上的人。 之前听房东说,楼上住着几户人家呢。兴许是自己白天忙着上班,所以没能碰见楼上的住户吧。 说来也奇怪,这里的房租便宜得让晓蕾不敢相信,而且房间里该有的家具都有。房东和自己一样住在一楼,就在晓蕾的隔壁,平日里房东好像没做什么事情。 这天房东无聊来找晓蕾谈谈心。 “晓蕾你今年多大啦?” “二十二了,刚出来工作。” “你一个人来这个城市吗?” “对啊。” 晓蕾忽然问到房东身上有一股味道,于是忍不住问:“芳姨你是做什么的啊?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我平时没什么事做,在自己家里做一点手工香水卖卖钱,赚点外快。” “难怪!我就说芳姨你身上味道怎么那么香。” 芳姨笑了笑,像想起什么事情一样,走出房间,回头对晓蕾说:“晓蕾啊,我刚刚煮了羊肉羹,自己也吃不完,要不我送点过来,你帮着吃?” 晓蕾在学校本来就是一个吃货,更别说有免费的食物了。 那一大碗的羊肉羹真的很香,晓蕾一口气就把一大碗的羊肉羹吃光了。晓蕾忍不住想问芳姨是如何烹饪的,回头一看芳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掉了。 有一天,晓蕾上完班回到公寓,刚到附近就被一股刺鼻的气味呛住了,是从天台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好像有人在烧些什么。 晓蕾走到门口的时候,芳姨正好从楼上下来,见到晓蕾,又急急忙忙将楼梯口的铁门锁上。 “芳姨,你在楼上烧些什么,味道好呛人啊。”晓蕾捂着鼻子,一脸痛苦地问。 芳姨笑了笑了说:“没什么,就是天台一些杂草和垃圾,我把它们烧了处理一下。” “这样啊。”晓蕾虽然口头这么说,然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困惑感。 这天晚上,晓蕾正写着文案,突然感觉肚子很饿,于是起身打算去附近一间小便利店里买点夜宵吃,说来也巧,芳姨刚好来敲晓蕾的门,手里捧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羊肉羹,那香味是晓蕾无法抗拒的美食。 芳姨对她说:“晓蕾啊,我刚好又煮剩一些,给你送过来。” 晓蕾看着眼前的美食,完全失去了抵抗力,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东西,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晓蕾觉得芳姨煮的羊肉羹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只要吃上一口的人再也不能忘怀,甚至堪比吸毒成瘾。 最近晓蕾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体重一下子飙升了好多,自己很多衣服都穿不了。而且自己工作很不在状态,满脑子想的都是芳姨烹的羊肉羹,那个滋味,想一想晓蕾口水忍不住就流下来了。只要稍久不吃,浑身都难受。 “晓蕾,你回来啦,来,今天给你送点羊肉羹。” 芳姨熟悉地走进房间将羊肉羹端上桌子。那锅热腾腾的羊肉羹,不断飘出的香味刺激着晓蕾的味蕾,她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好几次,晓蕾忍不住想要拒绝芳姨的好意,但是她太需要芳姨的羊肉羹了,不吃的话全身燥热,情绪低落,只有吃了芳姨的羊肉羹,心里才会舒服起来。 芳姨摇了摇晓蕾,说:“在想什么呢,赶紧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晓蕾看着热气扑面而来的羊肉羹,下意识地拿起了筷子,捧着碗大口吃起来。而此时,在一旁的芳姨满意地看着这一切,笑得十分开心。 三个月后,一天早晨,房东芳姨刚打开房门,眼前一个女子趴在门口,痛苦地呻吟。 “我还以为是谁呢?吓我一跳,原来是晓蕾啊,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当初刚来的时候不是挺瘦的么,现在怎么胖成这个样子?”芳姨看着趴在地上,体重超过100公斤的晓蕾嘲笑道。 晓蕾已经胖得站起来都困难了! “芳姨,给我吃的,我好饿,我要吃羊肉羹!”晓蕾流着口水,紧紧抱着芳姨的大腿。 芳姨冷笑着,从屋子里捧出一锅东西,对晓蕾说:“你不是喜欢吃吗?那你自己跟过来吧。”说完,芳姨打开了锁着的楼梯门,走上楼去,晓蕾也拖着身子跟了过去。 芳姨打开二楼的一间房子,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副锁扣。芳姨给晓蕾的脖子带上锁扣,将那锅东西丢在了地上,对晓蕾说:“吃吧!” 晓蕾毫不犹豫地趴到地上,狼吞虎咽吃起来,样子十分难看。 芳姨在一旁鄙视地嘲讽:“看你这样子,跟猪有什么区别。你知道为什么我做的羊肉羹那么好吃吗?我在里面加进了特殊的东西,当然不过就是一些激素和罂粟,你才会这么上瘾。也不亏我给你吃了这么多,果然长得白白胖胖,这样一定能榨出不少油!” 晓蕾吃完了羊肉羹,眼泪一下子冒出来,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楼梯口出来了脚步声,两个粗壮的男子从楼下上来,手里拿着一条铁棍和一捆绳子,从门口经过走进了隔壁的房间,不一会儿,他们肩膀上抬着一个裸身的女子,浑身是赘肉,被绳子绑在铁棍上,两个大汉才能抬着走。 芳姨看着他们走过去,扭头对晓蕾说:“看到没,她跟你一样,几月前也是来这里租房住的,当时瘦瘦的一个姑娘,长得多好看,现在呢,和你一个样,这就是你的下场。” 芳姨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继而说:“等会啊,她就要被抬到天台上,那里有个焚尸的火炉,会把她烧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满一盆金贵的尸油!你以后也会像她那样,放心,我每天都会来喂你们的,多长胖些哈!”说完,芳姨紧紧地关上了铁门。 不一会儿,晓蕾就闻到了刺鼻的烧焦味,她一想到一个活人被活活烧死,吓得后背直冒冷汗。她能想象到这层楼其他房间里也一定锁着很多像她一样的人,每天被当猪一样喂食。 那样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芳姨冷眼看着晓蕾,说:“今天又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傻丫头来租房了,还是个白乎乎的胖妞呢!” “看起来这一个月你体重涨得不多啊,差不多到极限了吧,找个时间就把你料理了。你不知道,用你们这些油腻腻的姑娘的油脂做出的香水多金贵,我借着你们的油脂在黑市上可是赚翻了。” 晓蕾趴在地上,她已经胖得一动也动不了了,哀怨地盯着芳姨。 “你瞅什么?再这样看我我现在就叫人把你抬走!”芳姨说完拿起了手中的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刚把电话接通,耳边传来警笛的声音。 一大堆警察三三两两包围了这栋房子,没两三下就抓住了屋子里所有人,解救了总共六名受害者,房东芳姨现场束手就擒。 原来警方在一次活动中偶然发现一款黑市的香水里含有尸油成分,从里面提取到的微量dna发现和最近失踪人口的dna吻合,所以顺藤摸瓜,一路追寻到了这栋手工香水制作的作坊。 要命的许愿树 在河南的一座小村子里,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任何人在这个小村子正中间的那颗五百多年的许愿树下许一个愿望,都一定能够成功。 这个小村子依山傍水,交通不便,不过由于这个许愿树的传说以及美丽的山水,也吸引了无数的游客前来。 一次国庆放长假,一群学生组织一起出去游玩,就选择了这个有着许愿树的古村。 一行共七个人,三男四女,都是一个班的,折腾了好久,他们才来到这个小村子,而且天都已经黑了。 好在这村子来玩的人多,很多都来不及赶到镇子上的旅馆休息,村长早就在村子里准备了一处楼房,专供外来游客休息。 价格也便宜,20块钱一人一晚,不过是那种大通铺,一个房间可以住进十个人。 这七个人中的三个男生阿哲、阿侃、阿维被安排在一楼,和另外的几个男的住一间。 小莫、钟晴、梅梅、阿如四个女生被安排在二楼一个房间里,倒是没有其他人,女孩子爬山涉水来玩的比较少。 也许是这乡间的空气格外清新宜人,他们一行人都睡到快中午才醒,这还是被人喊醒的。 这村的村长倒也热情,炒了几个菜招待了他们,就喊自家小子把他们领去许愿树那儿了。 这许愿树就在整个村子的正中间,不仅如此,听传闻这许愿树还在山脉的正中间,说什么得日月之精华,很有灵性的。 走近一看,这五百年的老树的确不一般,那粗壮的树身没二三十个人,根本抱不过来。 再抬头一看,乖乖,真不愧是许愿树,瞧那树干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色各样的心愿,这还不算什么,树枝上挂满了各种丝带,心愿纸,甚至还有小灯笼,看来来许愿的人的确称得上是成千上万。 他们一行人也兴奋的开始许愿,几个女孩子一早就写好了心愿,就指使着男生们爬上树,为他们挂起来,男生自然乐意的很。 三个男生,四个女生,这怎么帮忙呢?只见钟晴把自己的心愿纸递给了阿侃,钟晴和阿侃是一对儿,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而接下来的三个女生,小莫、梅梅、阿如三人却是红着脸一起把心愿纸全部递到了阿哲的面前,不用说,这陽光帅气而且家里有一个开投资公司的老爸的阿哲在女生面前有多吃香。 阿哲坏笑着打量着面前三个女生,有些得意的看了看无人问津的阿维,最后接过了小莫的心愿纸,因为小莫是几个女孩子中间长得最漂亮的,是阿哲正在追求的,他自然要讨美人欢心。 剩下的梅梅和阿如两人非常的尴尬,最后一直站在一旁的阿维鼓起勇气上前一步,以帮忙的名义帮梅梅和阿如把心愿纸挂到了高高的树枝上。 等到三个男生从树上面挂好心愿纸然后下来的时候,在下面玩的阿如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这许愿树的不远处,居然有一块地方被烧得黑不溜秋的,她好奇的走过去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块被烧黑的地上的前方居然树了大大小小几百块石碑,中间还混杂着一些木碑,上面无一例外都是写着一些心愿之类的。 碑的旁边还有一些祭品,茶酒之类的,她没想到一个许愿树而已,居然有这么多的人煞费其事的为了许愿树了碑文、送了祭品,看上去隐隐有些诡异。 接下来他们去附近逛了逛,最后回到了住宿的地方,准备明天一早起来,去爬山。 第二天他们特意起了个大早,简单的吃过早饭之后就背着包出发了,因为老早就在网上查清了这附近的山上没有野兽,信号也比较稳定,是比较适合游玩的,他们就带了食物和水,直奔目的地了。 边走边歇的爬了两个多时辰后,他们回头看了看,已经看不见村子,四下都是麟麟罐罐的树木,就这样,他们又走了一会儿,结果看到了让他们惊讶的一幕。 只见前方出现了一颗和他们昨天见得差不多的许愿树,难得的是这许愿树身上也挂满了许愿纸等,他们正好奇的围着这颗许愿树打转,眼尖的阿如突然尖叫一声,跟她关系比较好的钟晴不由得问道:“阿如,怎么啦?” 阿如因为紧张害怕,声音有些颤抖:“钟晴,这棵树和我们昨天见到的好像是同一棵” 脾气比较冲的阿哲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怎么想的?只是长得相似而已,怎么可能是同一棵” 阿如不说话,只是指着树上最高的那个许愿纸,那是一块黄色的丝带,上面隐隐约约是红色的字迹,大家一看,都心中一紧,这的确和昨天看到的一样。 不信邪的阿哲急匆匆的爬上树,把昨天自己放在树枝上的两个许愿纸的位置找到了,打开一看,吓得脸色苍白,这,的确是和昨天自己放上的许愿纸一模一样。 几个人吓得赶紧往山下赶,准备回去问问那些村民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们绕来绕去,最终都还是绕到了许愿树这儿来了。 他们发现,根本走不出去······ 又过了一个月,又有一群人慕名而来,他们嬉嬉笑笑的来到许愿树下,发现许愿树身上挂满了数不清的许愿纸,诡异的是有七根新长出来的树枝上一个许愿纸都没有······ 肇事逃逸之车祸 隋昊开着车,不住地加大油门,昨晚下了清雪,今早路面结成了一层冰,路滑得就像面镜子,车轮有些打滑不好控制。 他还在加大油门,快速地躲闪着身边的车,心跳随即加快归心如箭,刚拐过一个大角度的弯道,突然看见马路中央站着一位穿裙子的女人,女人站在那里一丁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 隋昊用力按了按喇叭,没有减速,他以为女人会躲开,谁知女人一动不动,眼看着就要撞上的时候,隋昊不得不调转方向盘避开女人,就在这时隋昊看到迎面开过来一辆重型卡车,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两车猛烈相撞,他的车被撞飞了出去…… “啊——”隋昊尖叫一声,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冷汗惊恐万分。稍稍定定神,这才发现天已大亮,原来做了一个恶梦。 隋昊是个胆小之人,他觉得这个恶梦一定会给他带来厄运,他抹了一把汗,拿起了电话,打给他的秘书王林,他说:“小王!今天我不在状态,公司里的事,你多上点心,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是!总经理,您好好休息!” 听着王林卑微奉承的声音,隋昊的心里特别舒服,自己以前也这样卑微过,那滋味让他要紧牙关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人上人,不容易呀!他自我陶醉了一番后,穿着睡衣走到了客厅,打开电视,竟然没台,他按了一圈都是沙沙的雪花,气得他扔了遥控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了手机,上面写着妈妈。 他连忙接起叫了一声:“妈!”电话里很半天才有人说话,不是他的妈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昊呀?我是你二舅,你妈快不行了,快点回来,还能见她一面。” 隋昊的手机啪嗒掉在了地上,他慌忙跑进卧室去穿衣服,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他钻进车里猛踩油门,路还真滑,昨天的小清雪在路面结了一层冰,可他猛踩油门归心似箭,他是个孝子,母亲是他唯一的依靠,他曾经哀求老母亲搬过来和他一起住。 可是老母亲舍不得家里那点地,她说:“这里有你爹的坟,我走了,他会孤单的。”隋昊没有强求母亲,只要有空他就会回家看看母亲和她唠唠父亲,唠唠从前,现在……隋昊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雨雾。 一个急拐弯路口,隋昊快速地打着方向盘,突然路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穿着砍袖的连衣裙,风雪中站在路中间格外扎眼,隋昊一惊想起了昨晚的梦,他的头嗡一下炸开了,手忙脚乱地扭动着方向盘,车向蛇一样前行,他想起了他避开女人的后果,撞上一辆飞驰的货车,那么他应该停下了,可是脚不听使唤地继续踩着油门。他不想死,避不开女人停不下车,他闭着眼睛撞了上去。 车一个颠簸后停了下来,他的额头重重地撞在方向盘上,一阵生疼,他打开车门跳下车,没有触目的血红,没有血淋淋的尸体,刚才他撞的女人去哪了?他仔细地看了看车下,什么也没有,他惊讶地皱眉,最后跳上了车,继续出发。 到老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家的小院里静悄悄的,烟筒里冒着清烟,他推开门走进去,母亲正蹲在灶台下,看见他回来一愣。 “小昊你咋回来了?”母亲的声音让他有瞬间的呆滞,随后他扑过去紧紧抱住了母亲说道:“妈!怎么回事?我二舅给我打电话说你病重了。” 母亲听了也很纳闷,拉着他的手说:“瞧你急的馒头大汗,妈没事挺好的,正好妈妈做了饭你来吃吧!”说着把他推进了屋里,屋里放着炕桌,炕桌上放着两双筷子,他还纳闷怎么放两双筷子,难道母亲有人了? 这个想法让他有些不爽,走到厨房,正巧看见母亲在和一男人说话,他气呼呼地叫:“妈!你在和说说话。” 母亲回头瞪了他一眼说:“你爸呀!你不认识了?”那男人闻声也回过头,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得真真切切,那人就是他的父亲。 “爸爸?”隋昊吃惊的大叫。 “嗯!儿子你回来了,我正有事要问你。”父亲有点严肃。 “什么事?”隋昊觉得浑身都再抖。 “一年前的一个陰雨天,你是不是撞死了一个女人?” “啊?”隋昊吃了一惊,这事没人知道,他看过了,那条路很背平时没什么人路过,他也是不小心,没想到有人会在大马路上晃悠。 “是不是?”他父亲大怒,张牙舞爪地似乎想要揍他,母亲连忙拉住了父亲劝道:“你干什么?孩子是有错,可是你揍他又有什么用。”母亲把父亲扶到屋里,回头才对他说:“小昊呀!娘曾经告诉过你,做人要敢作敢当,做了不敢承认,那还算人吗?”母亲微微笑了笑,让他进屋去吃饭。 那一夜隋昊一夜没合眼,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还活着,为什么父母知道了他撞死了人,这一切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他睡着了,不知道多久,他突然被一阵车喇叭声惊醒,他猛然抬起头,发现自己正坐在行驶的车中,他的手抓住方向盘,车正向偏离马路向大树上撞去,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扭转方向盘,车回到了马路上,随即看见路旁站着三个人,父母还有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 他只觉头皮发麻,冷汗密密麻麻钻出了额头。 天黑透时,他赶回了家,刚踏进小院就听见里面传来呜呜的哭声,他颤抖的手推开了门,母亲已经走了,他双腿一软跪在了母亲床前,隋昊凄厉地喊了一声娘,恍惚间看见母亲突然坐起,冲着她微微一笑道:“小昊呀!记住妈妈的话,做错了事,就要承担……” “娘……”隋昊哽咽地哭着,二舅把他扶起来说:“别哭了,你娘已经走了。” 隋昊悲戚地站起,心像是被割去了一块肉,随后他为母亲办了的葬礼,可我迷迷糊糊他总听见母亲在说:“做错了事,一定承担,承担……”他被这声音折磨的心烦意乱,他想去自首,可是他的公司怎么办?那可是他多年的心血,他舍不得,再说他撞死人已经时隔一年了,又没人发现,他干嘛还要自求烦恼,在他前思后想后,他没有选择母亲的话,返回城里的时候,他特意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叫来了司机,他则坐在了司机的后面,要是有万一,司机还能替他阻挡。 车又行到了急拐弯处,他死死地盯着前面,没有穿连衣裙的女人挡在路中间,他刚要松上一口气,突然砰一声巨响,他只觉得浑身一阵剧痛,整个人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了路边,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恍惚间看见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冲着她怪笑,让他毛骨悚然,双目爆睁…… 第二天,全城的新闻报纸头版头条“城郊东大直路发生重大交通事故,造成1死2伤”据新闻报道,此次事故发生的非常匪夷所思:一辆轿车和一辆大货车发生碰撞,双方驾驶员只是轻伤,坐在小轿车后座的男人被撞飞了出去,救护车来时已经没了生命气息,据医生透露,此人并不是死于外伤,而是被活活吓死的。 减肥不易 暴风雨中, 一个人倒在泥泞的地上,苍白的面孔,睁着的大眼里翻出了眼白。他最后的姿势却是将超大号的衣服套在自己瘦小的身上,一阵风轻轻地刮来,竟隐隐约约地把他吹离了原地…… ———————— “大胖子,你给我过来!把地扫一下,我出去玩了。记得扫干净。”友雯磕着手中最后几粒瓜子,把壳扔在了地上。手中拿着包包,提着红色裙摆,高傲地走了出去。 大胖子身高本有一米七以上,却因为身形胖重而显得人矮。他在一家超市里当保安,工资不高,但他乐意。 “你去干嘛?”大胖对着那背影问了一句。 “我去干什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 大胖突然不说话了。 碘着大肚子,缓缓地走向不远处堆放扫把的角落。 正常人走过去只需要一分钟左右,而他则需要花双倍的时间。别看这么点路,多走一分钟也没什么,但是倘若要他去做其他的,别人半个小时能做好,他就需要一个小时…… 因为他身形笨拙,保安部队长常教育他加油减肥,耽误那么多时间,换其他人早开除了。 有一次去食堂吃饭,食堂那有一杆秤,晓晓跟他开玩笑说:“大胖,站上去瞧瞧,有多重了。” 大胖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站上去了。称上的数字不停地变换中,终于停在95了。 你们没猜错,这是公斤,95公斤!将近两百斤。 晓晓咳嗽了一声,“大胖,再不减肥,友雯就不嫁你了。” 大胖呵呵一笑,“她不嫁,你嫁呗。” 晓晓打趣道:“好啊,拿十万聘金来。” “呵,这么胖,给我聘金我也不嫁,床都能被他压塌。”一道刺耳的讽刺让玩笑没能继续,反而使气氛冻结了。 这话正是友雯嘴里说出来的,她带着一丝轻蔑和嘲笑看向晓晓和胖子。 友雯是超市的收银员,人长得非常娇小,每天上班前都会化好妆,穿着漂亮的衣服。别看她人小巧玲珑的,但她脾气急躁,说话总是若有若无的高看别人一等。在超市,她没有什么人缘。 胖子把地上的瓜子扫干净后,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捏了捏身上的肥肉,微微叹了口气。他已经将食量控制到很少了,每天早上也跟着去运动了,为什么就是不见减下体重呢。 而友雯也不愿跟他搭话。 友雯回来的时候,看都没看胖子一眼,跟正在打单的晓晓说话。 “我出去买了一条裙子,这裙子好看吧,最能显瘦了。”她兴高采烈地从服装袋里拿出衣服,在身上比划。 晓晓不是很喜欢她,但还没到撕破脸的程度,敷衍地说:“嗯好看,停适合你这种身材好的女人。” 友雯听了后,忍不住笑意说:“我每天站着上班,想胖点也胖不了。” “呵呵,让胖子割点肉给你不就行咯。”晓晓向胖子那瞥了一眼。 “他敢割吗?他敢割,我就敢要!” “啧啧啧……胖子那一身肉能卖个好几百块呢,放你身上可浪费了。”晓晓向胖子吹了一声口哨。 胖子腼腆的低了下头。 “哟,晓啊,你不会是看上胖子了吧,他脸皮那么厚,居然也被你弄害羞了。”友雯又不知道哪抽风了,说话又开始带刺了。 “胖子也是有尊严的,你说话还是不要这么伤人的好。” “胖子而已,哪有什么尊严。”友雯说完这话,又是一个十足的冷笑,扭着腰肢就走到岗位上,与一位帅哥攀谈起来。 胖子的脸色一变再变,胖乎乎的大手握紧了拳头。 第二天,他请假了。第三天,请假,第四天,请假……一连半个月都没有见到他的人。 “胖子不会是卖肉去了吧?”友雯磕着瓜子说。 没有人愿意回答她。 她就铁青着脸,手中的瓜子全扔地上,拍了拍手就转身玩手机了。 有一天,友雯上的晚班,她跟主管请了一小会儿假就出去买吃的了。 那晚下着大雨,路边摊都收摊了。独她撑着伞,穿着她爱的红色燕尾裙,轻风吹起她的长裙,别有一番滋味。 买了吃的往回走时,一个男人与她撞了个四脚朝天,却没有多大的动静。 让友雯心里一慌,试探着问,“大叔……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雯雯,你能不能扶我起来?”虚弱的声音在雨中格外的飘忽。 友雯听着这声音格外的耳熟,慢慢想一下也就知道这地上躺着的人是谁了。 撑着伞蹲下来,“胖子?!你要我扶你起来?好啊,把手给我吧。”友雯伸出小手。 地上的人艰难地握住友雯,爬起来的时候,友雯却松了手。 胖子发出一声惨叫。 友雯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雨水,“你真重,我都拖不起来。” 胖子在雨中颤抖着音说:“雯雯,我瘦了,我已经不是胖子了。” “哦~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爬起来啊,我还要回去上班。” 红影逐渐走远时,一道声音传进雨中,“明明胖的跟猪样,摔倒了爬不起来还要说瘦了,大半个月没见,能从两百斤瘦到一百五我都是不信的。手上真是脏死了,回去得洗洗。” 人影突然像是失去重心一般,脸上泪水雨水混合,睁着大眼睛,浑身颤抖着…… 第二天,天放晴了,地上的人影早不见了。 街上一点生气都没有,一道哀乐吹吹打打的给街道添了点气味,死亡的气味! 友雯又去过那个地方,胖子人已经不见了,她终于放下了心。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听说胖子辞职了,可是保安队长却欲言又止。 直到有一天,友雯从外面嗨歌回来后,看见了一个帅哥,她眼睛一亮,上前勾搭。 帅哥叫不易,高高瘦瘦,面容清秀。 加上帅哥的微信后,晚上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身上一阵疼痛,她睁开眼,正巧看见胖子的一张死人白的脸,“啊!” 友雯挣扎着想爬起来,她吓哭了,“死胖子,你怎么进的我房间?你来这干嘛?” “别动!我已经不是胖子了,我瘦了,你看!”胖子一只手搭在友雯的身上,似有千斤重,令友雯丝毫不能动弹。 胖子直起身子,敞开了那身破烂的衣服,露出里面的身体来。 友雯的眼睛里有了血丝,她想闭眼,可是却只能睁大,她想呕吐,可那口秽物却只能堵在喉咙里。 原来,胖子真的不能叫胖子了,他身上大部分的肉都被他割了下来,可是割的太深太多,肠子都撑破那薄薄的肉质露出来了,红色而又青黄的汁水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手臂大腿,都只剩一层瘦肉包裹在骨头上了,那青色的血管显得很突兀。 “我是不是瘦了,我称了一下,我只有八十斤了,跟你一样重,你是不是就不会嘲笑我,是不是就能做我女朋友。今晚微信聊天的时候你不是还挺开心的吗?记住啊,我的本名叫不易。”胖子一脸的兴奋劲。 友雯此时此刻只想晕过去,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心跳扑通扑通跳成了鼓。 鼓破之日就是她的死亡之时。 胖子原本兴奋的脸突然想起什么事,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友雯的身边,温柔地说:“你不是想长胖点吗,我给……” 友雯意识逐渐消失的时候,就听到了这半句残话。 第二天早上,友雯醒来时,发狂地尖叫,恨不得自杀。“啊~” 原来,她已经成为了大腹便便的胖婆,以前的衣服再怎么塞也塞不进了,走路也不能摇曳生姿了…… 每个胖子都是一只潜力股,不要拿外号否定胖子应有姓名,他们都需要尊重。 我的猫咪可可 可可是一只勇敢的黑猫,很奇怪它有着两颗不同颜色的眼珠子,一只是黄色的,另一只是蓝色的,很漂亮。它现在安静地睡在我的大腿上。 可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我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儿。奶奶说我一出生陰气就特别重,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整天神神叨叨,为我到处求神拜佛,还给我求了好多的护身符,让我带在身上。 其实奶奶说的不无道理,记得十岁那年,我莫名其妙发高烧,脑袋差点儿都被烫坏了,一只闯进家里的流浪猫蹦到我床上龇牙咧嘴,胸腔发出吓人的声音,吓呆了我奶奶。说来也奇怪,流浪猫在家里到处乱窜一通后才安分下来,没过一会儿我就把刚吃下的药都吐了出来,神奇的是我的体温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奶奶说它是来为我赶走脏东西的,加之家里一直都有养猫的习惯,所以也让可可住了下来,至此,那只黑乎乎的猫咪就成了家里的成员。 可可看起来和普通的家猫没有任何区别,平时很贪吃,动不动就把爪子搭在餐桌上,奶奶每每看到此都会急急忙忙跑过来拍它的头,它也就很识趣地跳下餐桌。 猫咪走起路总是轻声轻语,我超喜欢它脚下的肉垫,软软的,可可是会趁人不备偷偷跳上床躲进被窝里的猫,我们并没有嫌弃它不干净。 可可是我的守护神,我从小就能看到一些莫名的黑影,它们总是徘徊在我周围,小时候我十分害怕,后来可可来了之后,我就不再害怕了。那些黑影总是在角落里晃悠,可可总会陪在我身边,丝毫不眨眼睛地盯着那些像是有所企图的黑影。 可可总是很警惕,每当有不怀好意的黑影略微靠近,可可就会从胸腔里发出类似猛兽的叫声,把它们吓退。 据说人到了十八岁陰气就不会那么重了,也不会再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奶奶一直陪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放心看着我长到十八岁,算一算今年我十一月就是我生日了,很快我就满十八岁了,想一想能够摆脱那些骇人的黑影真有些激动,我终于能像普通人一样,不用整天担惊受怕了。 十月份的天气终于有些凉爽了,然而天却是灰蒙蒙的,偶尔会有一阵阵陰风袭过。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是在有些时候感觉有一个黑影偷偷跟在我身后,我有时候会用余光去瞥一眼,发现那是个老人的身影,拄着拐杖,驼着背。 我回到家跟奶奶说,奶奶笑着说,没事的,它不是个坏家伙。 那个老人是谁呢?应该是我不认识的人儿。 我整天总是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搞得朋友们都在背后说一些不好听的话,十七岁这个年龄,好多女孩子都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可偏偏我却没人喜欢,喜欢我的只有那些躲在角落里的黑影罢了。 当然我敢肯定的是可可和奶奶一定也很喜欢我。 背后的那个黑影一直都在,只有当我回家的时候它才会消失,简直就是个跟踪狂。 我跟躺在我怀里的可可讲这件事情,它耳朵动了动,但还是酣睡着,始终无动于衷。可能连可可也觉得那个背后的黑影不是什么坏东西吧。 最近这段时间,我看到的黑影越来越少了,可能是因为我越来越接近十八岁了吧,可可也开始不顾家,经常跑出去玩,我都没怎么看见它,偶尔在深夜里被它轻轻的猫叫声吵醒。只不过背后的黑影还是清晰可见,而且轮廓好像越来越清晰,甚至我觉得它像是我认识的人儿。 距离我生日还有一天,我就要和我生活中的所有黑影告别了,是一个无比开心的日子,好比上学的人到了星期五那天的心情。 但是可可失踪了,无论怎么呼唤它的名字,它就是不出来,那些时常躲在角落里偷窥我的黑影也全都消失不见,奶奶笑着跟我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我抱着对可可的思念入睡,明天,我十八岁了。 天恍惚是一瞬间就亮了,我在一个清晨里醒来,整个世界都特别的安静,我找不着可可,也找不着奶奶,背后的黑影也不再出现了。 我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奶奶和可可在太陽底下都没有影子,现在我知道,它们也不过都是我十八岁前看得见的黑影,十八岁的我,再也看不见奶奶所说的不干净的东西了,只是,我再也见不着可可了,那个背后一直跟着我的黑影,到现在我才想起来,那分明是奶奶的身影,他们守护着我,直到我十八岁这一天。 短小鬼故事之移植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直到死去。“当他恢复意识,感觉到胸口的心脏在跳动的时候,首先想起的,是给小敏的那句誓言。 他从小就有心脏疾病,经过家人在黑市中苦苦寻找,终于花高价获得了一颗匹配的心脏。成功移植以后,他慢慢长大,甚至成家。 但就在前不久,他的心脏功能毫无预兆地突然衰退,身体状况也随之急转直下,对健康心脏的需求迫在眉睫。巧合的是,在妻子某次全身体检时,医院发现她的心脏正好与他匹配。但妻子的身体并无伤病,没有移植的理由,医院只好继续寻找其他心脏来源,同时他的大限也越来越近。 ”如果没有伤病,那就自己制造。“他雇黑市医生开车撞死了妻子。 手术后,他摸着胸前的伤疤和心跳,内心充满喜悦。可是短短一天的时间,他的心从喜悦变成恐惧,因为在妻子的心脏移植给自己以后,他不止一次看到了妻子。最后,他只能将妻子的出现归因于内疚而产生的幻觉。可是,当他看到雇佣的医生和妻子说话时,才知道那并不是幻觉。 ”我付了钱让你杀死她,为什么她还在?“他吼道。 医生将厚厚的一个信封扔给他,说:”因为她在你之前就已经找上了我。你的钱都在这里,分文未动,而且我是医生,不负责手术范围以外的委托。“ 话音刚落,医生胸前的衬衫被鲜血染红。妻子扔掉了手中的匕首:”说得好听,多年前杀死我哥哥,将其心脏移植给他的医生就是你,今天总算让你们付出了代价。“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一直怀疑哥哥的死并非意外,于是一路追查下去,终于发现哥哥惨死的真相。“妻子说完,扬长而去,留下因器官排斥而不断咳血的他。 他费尽力气找到手机,拨通电话想让小敏拯救自己。不料,铃声在不远处的铁架床上响起。白布覆盖的边缘悬着一只手,腕上戴着他送给小敏的信物。 原来这是小敏的心脏。他绝望地摸着前胸,感受渐渐减弱的心跳,又想起那句誓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直到死去。“ 因果坠 第一章 偷窃 妻子鲍蕾小产住院了,秦铭伺候了一晚上,天亮时回家拿点东西,却不想惊醒了母亲何琴。何琴一面帮他收拾东西,一面埋怨他不注意,害得儿媳妇受罪不说,还丢了自己的孙子。 秦铭尴尬得手足无措,天可怜见,自鲍蕾怀孕后,他可真是把媳妇当女王供着。可鲍蕾怀孕后身体一日比一日憔悴,去看大夫,大夫只说她胎像不稳,开了些固本培元的中药让她吃。 哪知昨天,鲍蕾看了段喜剧视频,笑的动作稍微大了点,这孩子就没能保住!秦铭也正郁闷呢! 收拾完东西,何琴又要了秦铭的脏衣服去洗,却不想秦铭刚出门,何琴就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秦铭急忙转回来,看着面色苍白的母亲,关切地问:“妈,你怎么了?” 好半晌,何琴才稍稍恢复,喃喃自语:“她……回来报复了!” 秦铭扶着母亲坐下。好一会儿后,何琴一手死死攥住秦铭的袖子,一手摊开,露出一块晕着血色的琥珀坠子,问他:“这坠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秦铭实话实说:“鲍蕾的啊!她刚怀孕时,去寺院还愿,一个尼姑送她的。今天早上,她发现琥珀上多了团血色的东西,就让我拿着去找那个尼姑问问,是不是替她挡了一灾。” 何琴怒道:“招灾还差不多!” “怎么了?”秦铭问。 何琴陷入沉思,痛苦地说:“你以前,也有一块这样的琥珀……” 二十几年前,何琴生下了秦家的长房长孙,全家人都高兴不已。可惜,好景不长,秦铭五六岁的时候,得了怪病,左手小指出现萎缩的症状,虽然及时治疗,但整个小指还是软趴趴不着力。 因为这事,秦家人对何琴颇有微辞,何琴整日以泪洗面,最大的愿望就是治好儿子。 当又一次被秦家老二讽刺后,何琴哭着跑出秦家,刚巧撞倒一个尼姑,她站起来问何琴:“施主如此伤心,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许是病急乱投医,何琴将儿子的事情吐了个痛快。尼姑微微一笑:“不过是根手指,这有何难!” 听到这儿,何琴眼中骤然现出希冀的光芒。 尼姑掏出一对琥珀坠子,递给何琴:“令郎缺根手指,你相中了谁家的手指,将它复制过来就是。” 何琴死死地攥住琥珀坠子,颤声问:“这个坠子真的有用?” 尼姑眼中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转身长笑而去。 何琴捧着琥珀坠子,开始思考谁的手指适合儿子。丈夫的?不行,太粗太老。老二家女儿的?不行,太短太笨。何琴蓦然想到了一个人,他们家邻居的女儿囡囡! 那丫头的手指她看过,如瓷如玉,她妈妈整天夸耀,说这是天生学钢琴的手。而且,小丫头今年才八岁,钢琴就已经达到五级了,确实是个天才。 有了目标,当晚何琴便借着串门的机会,将子琥珀坠子戴在了囡囡的脖子上,只说是庙里求来,保佑孩子不生病的。邻居也没多想,看着样式别致,也就由着闺女戴了。回到家,何琴又将母琥珀坠子戴在儿子身上,她一宿没睡,满脑子都是儿子的小指恢复正常。 第二天天一亮,何琴就扑到儿子床前,仔细看他的手指,却失望地发现,什么改变也没有。 然而,七天一过,儿子秦铭就高兴地扑过来,举着左手给她看:“妈妈,我的手好了!” 何琴潸然泪下,拉着儿子就要去感谢邻居,然而,还没出门,就听到囡囡的哭声和邻居的喊声:“小指昨晚还好好的,怎么说萎缩就萎缩了?这不跟秦铭一样了?” 这话犹如一盆冰水自天而降,将何琴浇了个透心凉。世上怎么可能有免费的午餐,什么复制,这根本就是调换,是偷窃啊! 何琴一把解下儿子脖子上的琥珀坠子,琥珀中多出了一段小巧修长的指骨!她捂住秦铭的嘴巴回到里屋,而后镇定地给丈夫打电话,说要到丈夫工作所在地找房子和小学,没几天,她就带着秦铭匆匆逃离了此地。 自始至终,她都没敢让邻居知道,秦铭的手指好了。 只是,到底是心里不安,她给邻居打了笔钱,又推荐了几家好医院。好在邻居只当是同病相怜,觉得是单元楼的风水有问题,也没多想。没过多久,他们也搬家了,彻底和何琴断了联系。 第二章 报复 秦铭震惊得无以复加,不敢置信地问:“我这十几年用的都是别人的手指?妈,你怎么能这样?” 何琴捂着脸痛哭:“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到不是复制……” 秦铭冷静下来问:“你刚刚说是报应?难道是囡囡回来报复?” “不,不是她!”何琴说得斩钉截铁,见秦铭疑惑,才缓声叹气,“因为鲍蕾就是囡囡啊!” “什么?”秦铭很是吃惊。 何琴解释道:“你第一次带鲍蕾进家门时,我就注意到了她的小指,当时就想,也不知囡囡怎么样了,就托人查了查。原来囡囡小指废了没多久,就放弃了钢琴。囡囡的父母叫她鲍蕾,就是希望她能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般,即便没了小指,也能开出明艳的花。” 秦铭怔怔不语,半晌,才问:“既然不是囡囡,那会是谁?” 何琴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说起了后来的事。 秦铭上初中的时候,何琴的丈夫秦谅心脏病发作,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除非找到合适的心脏,否则,秦谅最多只能活一个月。 时隔多年,何琴再一次体会到了孤立无助的感觉。 当时,秦老爷子已死,因秦家老二志大才疏,又喜流连花丛,后来更是为了小三与自己原配离婚,颇令老爷子失望。于是,老爷子死前就将大半企业产权留给了秦谅,只许秦家老二定期领取分红,不得插手公司事宜。因此,两家人的关系这些年来越来越差。 得知秦谅病危,秦家老二拍手称快,明知是亲哥,却还是频频上门逼迫,要求重新分配公司产权。何琴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计可施。直到有一天,照料秦谅的小护士感慨:“要是能早点找到合适的心脏,秦总兴许就没事了。” 何琴心中一动,想起了那个尼姑。她只好一家寺院一家寺院地找,希望能够碰巧遇到她。 眼瞅着秦谅的身体越来越差,尼姑却不见踪影,何琴不免心灰意冷。那天她从外面回到医院,却看到了之前的那位尼姑。 尼姑看着何琴,神秘莫测地笑着:“看来施主是需要贫尼的帮助了。” 何琴一把揪住尼姑,怒道:“你当初为何不告诉我那琥珀坠子是掠夺别人肢体的东西?” 尼姑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淡淡地说:“施主如今知道了,可愿意将手指还给别人?” 何琴无言以对,做小偷固然可耻,但她更不愿让儿子失去手指。 尼姑眼中带着了然的笑,问:“那么,施主可还愿意救秦先生?” 何琴涩然道:“有请师太出手。” 尼姑说:“贫尼就喜欢这股为亲人执拗疯狂、不要良心的味道。” 何琴脸色忽青忽白,犹如木偶一般接过新的琥珀坠子。 这天下午,何琴故意高调捧着一只匣子进了病房,借护士之口宣称,老爷子留下一只得道高僧开过光的坠子,只要给病人贴身戴上,什么病都能治!秦谅病危,虽是祖物,却也顾不得了。 秦家老二明知这种东西就是图个心理安慰,但他唯恐亲哥真的好起来,遂偷走了琥珀坠子。 正巧,秦家老二流连花丛多年,见不光的病得了不少,本着“有病治病,没病养身”的原则,他把坠子贴身戴了起来。 放任秦家老二得手后,何琴立即给丈夫戴上了母琥珀坠子。 七天之后,琥珀坠子中多了颗红彤彤的心脏,而丈夫也果真恢复如初。何琴看着脸颊日渐红润的丈夫,这些天来的担惊受怕和良心不安终于化作喜悦的泪水,大哭了一场。 秦谅醒来听了秦家老二的作为,顿时嚷着要分家,并且打发了助理去叫人过来。然而助理脸色古怪地报告:“秦二先生听闻秦总醒来,在家中乱砸一气,后来又气又怕,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秦谅张大了嘴,半晌无言。 令何琴安心的是,竟无一人怀疑是她所为,知道此事的人也只说是秦家老二自己把自己折腾死了,连祖上的神物都保不住他,可见其人作恶多端,祖宗都不待见。 何琴担心别人发现端倪,趁着祭奠秦家老二的时候,讨回了那块子琥珀坠子。令她惊奇的是,坠子上只是在一片混沌中氤氲了一团血色。她之前一直懊悔没拿回囡囡的那块,如今倒是稍稍放心。 第三章 谈判 秦铭沉默良久,才道:“原来这就是妈你一直照顾二叔家人的原因?哪怕我爸都不愿搭理他们,你也不曾嫌弃……你是在弥补他们。” 何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些事在我心中压了好多年,我也愧疚了好多年。我为了家人将痛苦转移给别人,再怎么开脱,我也逃不过一个自私自利的评价。” 秦铭叹了口气:“鲍蕾何其无辜,为了咱家的事,两次被人算计。妈,我听说二婶的女儿之前一直习惯性流产,这一次……”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何琴叹了口气,吩咐道,“请她来吃顿饭吧,把这事说开了也好。” 秦铭跟二婶约好了时间,先将早饭给鲍蕾送去,后来又纠结着将琥珀坠子的事情告诉了她。 鲍蕾冷冷地问:“你偷了我的小指?你堂妹又偷走我的孩子?”秦铭点点头,愧疚地低着头,不敢看鲍蕾的眼睛。 鲍蕾盯着他半晌,冷着脸喝道:“出去!我需要冷静一下。” 秦铭弱弱地劝她:“我不打扰你休息。妈给你熬了鸡汤,你记得多喝点,别委屈了自己。”秦铭悄悄退了出去,拜托护士帮忙照料着。回到家后,二婶也到了。 二婶冷笑道:“若不是你们使了卑鄙手段,骗走了我丈夫的心脏,如今高高在上、被称作秦夫人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你这个手段陰毒的女人!” 秦铭皱眉打断她:“当年是我妈不对。可她虽心存不良,却没有逼着二叔戴那个坠子。还是二叔心存恶意在先,如果那个坠子真是救命神物,偷走等同谋杀。再说,我二叔什么才能都没有,情人倒是养了一堆,若他还活着,只怕你们母女俩过得比如今还糟!” 二婶脸色忽白忽红,嘴上却还是硬撑着指责何琴谋杀。 秦铭忍无可忍地将鲍蕾的琥珀坠子拍在桌上:“一命换一命。我二叔的命,也用我孩子的命还了。再闹下去,谁也讨不到好!” 二婶不再说话,心里却还是惦念着秦家的财产。 何琴却笑着说:“当年秦谅就想分家,可老二一死,再提这茬就是我们欺负孤儿寡母了。如今想来你也是不愿意再跟我们吃一锅饭了。这样吧,老爷子留下的家产,划给你们一半,你把公司的干股留下,存款多给你一些,如何?” 二婶眼前一亮,当即跟两人签了合同,喜滋滋地走了。 二婶一走,秦铭有些生气地说:“妈,你怎么还由着她?该还的咱们都还了,如今你又……” 何琴岔开话题:“我给鲍蕾熬了点山药红枣粥,走吧,咱们给她送去。我欠她句对不起。” 正在这时,秦铭的手机响了,竟是鲍蕾的电话,鲍蕾严肃地说:“我很生气,你要补偿我。” “好好好。”秦铭赶忙答应。 鲍蕾继续道:“我饿了,马上送饭过来。还有,等我出院了,你要给我办个音乐会。你欠我一个孩子和一场梦。你先给我把这两样补上再说!” 秦铭有些目瞪口呆,何琴却喜上眉梢,狠狠捶了他一下:“傻小子,蕾蕾这是不跟咱们计较了!” 后记 几天后,二婶去办不动产的过户手续,然而,工作人员却告诉她:“不好意思,已经办好了。” 二婶本以为是秦铭信守承诺,提早办了,然而翻了下房产登记处的记录,却傻眼了,立马怒气冲冲地给何琴打电话:“你搞错了,把不动产过户到别人名下了。” 彼时,何琴正陪着鲍蕾散步,她慢悠悠地说:“没错,前妻的儿子也是老二的孩子,你闺女是怎么回事你自己清楚。按照婚姻法和继承法规定,人家娘俩得大头,你那边只能拿你一个人的。” 二婶目瞪口呆,忽然,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般,一把拉住了尼姑的手,哭道:“师太帮我!” 尼姑嫌弃地说:“贫尼搜集的是那股为了家人疯狂的味道,可不是施主这背叛家人,更不要良心的味道。前者尚能补救,后者贫尼可补救不了。” 二婶有些想不通,尼姑嗤笑一声:“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何施主做过的事,最后都形成了循环?她偷了囡囡的手指,囡囡却嫁给她儿子;她偷了秦二先生的心脏,你又算计了她的孙子。呵呵,这世上哪有白得的事儿?施主,你女儿既得了孩子,那么这些年从人家家里白得的好处,还是还回去吧!” 恶魔种子 小凡的老板狠狠扔掉他熬夜做出的策划书,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今天老板因为被戴绿帽子而脾气火爆,谁都不敢去接触他,唯独他傻傻不知情,结果可想而知,他被大骂了一顿,垂头丧气地离开办公室。 不清楚为什么他最近总是那么不顺,小凡和女友一个星期前吵架了,直到现在还在打冷战,他知道女友的性子烈,如果自己主动先搭话的话,肯定会被狠狠嘲讽一番,所以他都不想去搭理,可是这始终不是办法。 他自己真的很不幸运,再看看死党阿伟,最近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接了一笔大订单,还泡到了高中时候的女神,对比自己,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把心声全部向阿伟吐露,自己打心里羡慕阿伟。阿伟看着老同学那么可怜,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毕竟小凡是他高中的同班同学,那时候小凡人也仗义,有什么麻烦都会帮着阿伟解决,现在小凡遇到窘境,自己不能一点儿忙都不帮吧。 “其实呢……”阿伟犹豫了一会儿,“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讲!” 小凡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急忙问:“什么事啊?” 阿伟做了个“嘘”的手势,悄悄地跟小凡说:“其实,我最近做什么都特别顺心是有原因的!” 小凡不大相信,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心急道:“什么原因?” “其实现在我正在养一种植物,它能给我带来好运!” 小凡听得目瞪口呆,疑惑地盯着阿伟。阿伟急忙解释说:“我不骗人,这是真的,我一个朋友帮我从一个真人那里求来的,特别神!起初我也是不信的,但是就像你现在看到的那样,我做什么事都特别顺风顺水,有如神助!” 小凡一下子就心动了:“有这么神?阿伟你帮我也求一株来养。” 第二天,阿伟给小凡寄来了一个信封,里面只有一颗种子,别无其他。小凡开始还以为是一株植物,原来还要自己种土里。 出乎小凡意料的是,那颗种子一直都没有发芽,花盆就放在陽台上,几天过去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小凡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就昨天女友已经和自己提出分手,现在小凡是着急上火,晚上都睡不着觉。他给阿伟打去电话,电话那边嘟嘟嘟地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另一边是阿伟有些虚弱的声音。 “喂,小凡什么事啊?” “阿伟,那个种子你没骗我吧,都好几天了怎么都不发芽?” 阿伟淡淡地说:“抱歉,我忘记告诉你了,那个种子不需要浇水,但是需要用血供养!” 血?小凡一惊,这是喝血的植物? 阿伟继而说:“每日都得喂一次,没多久它就会长出了的。” 小凡问阿伟:“得用什么样的血,鸡血还是猪血啊?” “人血!”阿伟说,“得用你的血才行,要不然它可不会保佑你。” 阿伟越说越玄乎,但小凡一时也不愿意多想,他迟疑地看了看花盆,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从水果盘上拿起一把小刀,闭着眼睛给自己的手指割了一道口子,一滴、两滴鲜红的血滴进土里,疼得他咬了咬受伤的手指。 还别说,阿伟真没说谎,才隔了一天,盆子里冒出一株小芽,有点猩红的颜色,看不出是什么植物。小凡正在陽台惊叹这株诡异的植物,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听到电话那头女友哭泣着向自己道歉,听得小凡觉得不可思议。 原来阿伟说得都是真的,这株植物真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说起来也真神,小凡办公室主任刚刚离职,他就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要他先顶替主任的位置,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不过还真让小凡遇到了。 小凡可真实人品爆发了,什么好事都让他遇上,周围的同事都羡慕得不行,连自己身边的小秘书都时不时给自己抛来媚眼。 小凡一直想感谢阿伟来着,但好几次都打不通阿伟的电话,也没有阿伟的任何消息。不过日子一长小凡也没放心里,看着刚泡到手的女大学生躺在自己怀里,一脸幸福。 日子虽久,但小凡丝毫不敢怠慢那株植物,每天都用自己身上的血来供养它,搞得小凡身上千疮百孔。尽管小凡不在意,但是那些伤口有时还是会隐隐作痛。再后来,他手头宽裕了,也有属于自己美好的生活,这种割肉流血的日子不想过了,他打算丢掉那株植物,毕竟嗜血的植物想想都令人害怕。 这天,小凡走进陽台,走到盆子旁边时,看到那株植物奄奄一息,他已经好几天没喂它血了,看起来快死掉的样子。 他伸手触碰它的时候,它稍微颤抖了一下,就是那一瞬间,小凡被吓得动弹不得,盆子里无数破土而出的根须纷纷缠住了他的手指,根尖像无数细针一般扎进他泛青的血管里,痛得他立马将手拔了出来,连同那株植物也被拔出了盆子。根须沿着血管往身体里爬,小凡痛苦不堪,倒在地上抽搐,那株植物仿佛像一条饿狼,贪婪地吸食美味的汁液。 …… “现在是午间新闻时分,现在为您播放一则消息,昨日在xx小区xxx房内发现一名死者,尸体呈干尸状,全身缠绕一棵枯萎的藤蔓植物,死状怪异,这与一周前yy小区发生的案件死者死状相似,目前警方已立案调查,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苦命的孩子 潇水是个苦命的孩子,刚出生不久妈妈就去世了。他两岁的时候,后妈进门,后妈是个陰沉有心机的女人,对他人前很好,人后经常不给他饭吃。 潇水很懂事,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看后妈脸色。 有时候奶奶偷偷地问:“潇水呀!你妈妈对你好吗?”潇水沉默了一会,最终点点头。他不能说实话,因为只有他天天和后妈在一起,后妈知道他说她不好,会变本加厉收拾他。 一转眼潇水要上小学了,后妈在这个时候怀上了孩子,怀孕后的后妈看他的眼神渐渐变了颜色,对他的态度也变得恶劣。 潇水很害怕,他跑到妈妈的坟前,哭了很久,一直哀求着说:“妈妈你把我带走吧!”哭着哭着潇水睡着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潇水的爸爸找到了潇水,潇水被抱回了家,半夜发起的高烧,一连几天不退。 潇水生病后一直是后妈照顾着,每天早中晚喂药,一顿都不曾拉下,可是潇水的烧就不见退,而且越来越严重。 “潇水呀!”后妈哭着叫,声音凄惨,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 潇水的爸爸拍着她的肩膀,唉声叹气地说:“别难过,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我看潇水这孩子怕是不中了,还是送医院吧!” “送医院要很多钱吧!要不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吧!用生他的钱给潇水看病。” 潇水的爸爸怒了:“你这是说得什么话,肚子里的孩子难道就不是生命了吗?” 后妈呜呜地哭,潇水的爸爸唉声叹气。潇水最终没有被送进医院,第五天的时候,潇水死了,眼睛微睁似乎不甘心的样子。 潇水被下葬的那天天下起了大雨,黑漆漆的乌云压得很低很低,巨雷一声接着一声。 在这惊雷中最不安的要数潇水的后妈,她很激动,哭得几乎晕厥,所以她被提前送回了家。 五个月后,潇水的后妈生下一名男孩,男孩的眉眼竟然和潇水十分相像,所以的人都很高兴,唯有潇水的后妈脸色惊得苍白。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潇水的后妈就像被下了诅咒,早晚不得安宁,这孩子体质很差,隔三差五就不是生病就是拉肚,不是哭就是闹,没个安生的时候。 农村人相信鬼神,潇水的后妈也不例外,她抱着孩子去瞧村里一个有名的神婆。 神婆看了孩子,她微微一怔,什么也不说挥挥手道:“回去吧!这孩子瞧不好。” “为什么?”潇水的后妈急了。 “午夜你把孩子抱到井口,你会看见为什么的。”神婆说完闭上了眼睛,很疲倦的样子。 潇水的后妈疑惑地走了,午夜她果真抱着孩子来到了井边,透过月光,潇水的后妈在井里看见两个孩子,一个在她怀里,一个紧紧贴在她还在的后背上。 潇水的后妈大吃一惊,手没抱稳,孩子掉进了水里。 潇水的后妈疯了一样大叫,村里的人被惊醒了,都来帮助潇水的后妈,捞孩子。 孩子被捞上来的时候,早就咽了气,潇水的后妈疯了,见到孩子就吓得尖叫,嘴里絮絮叨叨地叫着:“潇水!你个死孩子,你个挨千刀的,是我害了你不假,可是你要报复也报复我,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孩子……” 疯子的话不可信,可是村里的人不能不怀疑潇水的死因,哎!没妈的孩子命苦呀! 悬念故事之画骨 1.女尸 今天是4月10日,是刑警程汐的结婚纪念日,她却因为一起连环凶杀案,忙得连和丈夫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每隔十天杀一个人,三个死者分别死在3月1日、3月11日、3月21日。 三个死者都是女性,全都是被注射毒药而亡,尸体完整无缺。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容貌美艳、身材性感,以及死状唯美。 从3月1日第一个死者被发现到今天,已经整整40天了,案件却依旧没有进展。 程汐的心情十分沉重。她死死地盯着现场照片,问同事颜浩:“‘钓鱼’组那边有没有进展?” 颜浩摇头:“二十个美艳性感的短发美女,频繁在几个热闹的地方活动,却没能钓到凶手。” 程汐面色愈加沉重,转而盯着白板上的“陈树”二字沉思。 陈树是发现“3.21”案女死者的人,也就是报案人,但他同时也是嫌疑人——因为警方在死者身上找到了他的指纹。 陈树解释说,他第一眼看到女死者时,并不知道她是具尸体。当他看到她绝美的容貌和性感的身躯后,身体起了一些羞耻的反应,冲动之下抚摸了死者的身体,所以才会留下指纹。 陈树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却有待查证。 这时,程汐的电脑响起了收到新邮件的提醒音,她打开一看,说:“陈树果然在撒谎。” 邮件里是一段男女激烈争吵的视频,视频里的女人是“3.21”一案的女死者,男人却是陈树。 从视频里可以看出男女双方熟识,但陈树做笔录时却一口咬定不认识死者,这让程汐更加怀疑他那套“生理反应”说辞。 程汐立刻重新调查陈树,却发现联系不上他,最终只能去找陈树的妻子于娇娇。 程汐亮出证件后,单刀直入地询问道:“陈树在哪里?” 于娇娇一怔:“我从3月31日就联系不上他了,正打算去公安局报案!” 程汐却一下抓住重点:“今天是4月10日,你们已经失联10天了,为什么不一早就报案?” 于娇娇解释道:“我们吵架了,所以他刚失联时,我以为他是故意不理我。” 程汐话锋一转:“你认识张雨吗?” 于娇娇侧头避开程汐的目光,思考了片刻:“不认识。” 程汐微微眯眼,立刻判断出于娇娇在撒谎。她没有揭穿于娇娇,只是将“张雨”这个名字重点圈了出来——张雨正是“3.21”一案死者的名字。 2.名单 于娇娇送走程汐后,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下班后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郊区一座老旧的废弃石桥下。 于娇娇弯腰在桥洞下摸索了许久,最终在一处隐蔽的石缝里取出一个信封。见信封安然无恙,她一直提着的心才放回原位。 她其实非常担心陈树,却不敢借助警方的力量寻人,之前也选择撒谎欺骗程汐——她其实认识张雨。严格来说,她只认识“张雨”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出现在陈树保险箱里的一个古怪信封里。那个信封上没有寄信人,也没有收信人,只打印了“主要人物”四个字。 信封里装了一张纸,纸上打印了十个人名,每个人名后面详细地备注了性格、爱好以及相貌,其中有五个人名被人用红笔划掉了。“张雨”正是被划掉的五个名字之一。 而于娇娇不敢报警的真正原因,是除了张雨,连环凶杀案里的另外两名死者,名字也同样出现在名单上。这也许只是巧合,死的人也许和陈树藏的古怪名单没有任何关系。 但陈树是于娇娇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不允许他有丝毫闪失,所以她不但没有报警寻人,还悄悄地将那份名单藏在废弃的石桥洞里。 于娇娇将名单重新藏进石缝里,之后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好友说在望海路看到陈树了! 于娇娇立刻赶了过去,却失望地发现不过是一场乌龙。 那个人并不是陈树,只是一个身形和陈树相仿,又恰好穿了和陈树一样衣服的男人。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是个变态,大白天的居然在巷子里残忍虐猫。于娇娇不敢再多逗留,逃一般地迅速离开。 她回到家刚走出电梯,远远地就看到程汐站在家门外。 “于女士,请你如实解释这份名单的来历,如果再有任何隐瞒,警方将会起诉你妨碍司法公正。” 原来程汐一直悄悄尾随于娇娇,并在她离开后,找到了那份古怪的名单。之后,她继续跟踪于娇娇,直到确定于娇娇真的不知道陈树在哪里才现身。 于娇娇一看到那份名单,就知道秘密再也藏不住了,只能选择把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 她告诉程汐,3月31日那天,陈树说有事要离开东海市几天,却不肯告诉她具体是什么事,只说等他回来后,他们就能在东海市拥有一套大房子。 之后陈树就失联了,紧接着她找到了这份名单。 “那你为什么要将这份名单藏起来?”程汐问道。 “我……”于娇娇顿了顿,才低头小声说道,“我担心他做了一些钻法律漏洞的事,我不想他有事,所以……但即便如此,我也依旧相信他不敢杀人。” 程汐淡淡开口:“你对陈树的信任,并不能替他洗脱嫌疑。我们刚刚查到一个消息——3月31日11点8分,陈树给死者张雨的父母汇了一大笔钱。” 于娇娇惊讶道:“陈树不可能有这么大一笔钱!即便有,以他抠门的程度,也绝不会拿去做慈善,除非……” 程汐看了她一眼,把她没说完的话说出来:“除非他不得不给对方钱。警方查到陈树生前和张雨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陈树想分手,张雨不愿意且一直纠缠他。 ”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陈树为了不被张雨继续纠缠,想办法杀了她,并把尸体布置得和连环凶杀案一样,借以干扰警方视线。“ 于娇娇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做梦都想不到陈树会背叛她!她拼命摇头:”不!我不相信陈树会背叛我!我也不相信陈树会杀人!“ 程汐却猛地逼近她,举着手机冷冷说道:”最新消息,3月31日s市有人失足坠楼,死者的名字恰恰叫‘赵刚’!且有目击证人看到当天陈树曾在s市出现过!“ 于娇娇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赵刚“这个名字同样出现在那份古怪的名单上,且被人用红笔划掉! 程汐立刻动身赶去s市,于娇娇则跌坐在沙发上,拼命回想过去的种种,试图找到陈树背叛她的痕迹。 这时,于娇娇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虐猫男“的脸——她曾经在别的地方见过他,而且当时他是和陈树在一起! 那是在医院背后的暗巷里,他坐在一个巨大的纸箱上面,陈树则站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a4纸——是那份古怪的名单! 3.死讯 程汐从s市回来后,再次找到于娇娇。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于娇娇就一脸激动地抢先开口:”程警官,我找到陈树了!“ 于娇娇告诉程汐,她发现”虐猫男“和陈树有关系后,立刻赶去望海路守株待兔,最后确定他住在望海路上的丽景小区里。 她趁他外出时偷偷潜进他家,四处寻找线索,最后在他家里找到了属于陈树的东西—— 一个刻有陈树名字的限量版打火机。 除了打火机,于娇娇还在”虐猫男“家里发现了一间被锁住的房间。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后,发现有”呜呜“声从里面传出来,像是有人被堵住嘴,却又拼命地想要说话。 于娇娇想把锁打开,但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有人回来了,她不得不离开。 ”程警官,陈树一定被囚禁在那个房间里,你快带人去救他!“ 程汐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说出来意:”于女士,你丈夫陈树已经有消息了,他不幸罹难了。“ ”这不可能,他明明被一个变态虐猫狂囚禁了!“ ”于女士,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噩耗,但你丈夫的确遭遇了泥石流——3月31日16点40分,s市盘山公路突然爆发泥石流,有监控拍摄到陈树被泥石流冲下山崖,最终被活埋在崖底,理论上说是没有生还可能。“ 于娇娇连连后退,指着程汐的鼻尖大声质问:”你说他死了,那你们找到他的尸体了吗?“ ”目前还没有,但等我们警方清理完被泥石流冲毁的……“ ”没有找到尸体,那他就没有死!“ 4.剁尸 待程汐走后,于娇娇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她喃喃低语:”真是荒谬!陈树怎么会死?他明明被那个变态男人囚禁在公寓里!我要去救他!对,只有我能救他了!“ 于娇娇立刻找了好几个开锁师傅,旁敲侧击地询问开锁技巧,又上网查了许多资料,再一次来到丽景小区,潜进发现陈树的那间公寓里。 这一次,房间上的大锁竟然是打开的,房门虚掩着。 ”咚、咚、咚……“于娇娇听到重重的剁肉声,循着诡异的节奏,她一步一步地朝房间走去。 当她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却是永生难忘的一幕——还是那个虐猫男人,还是那把菜刀,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被剥皮剁肉的不是猫,而是人! 于娇娇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地往地上倒去。 5.窃尸 程汐见于娇娇转醒,递了一杯水给她。于娇娇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一脸茫然地问道:”我怎么会在公安局?“ 程汐解释道:”你是一起盗窃案的目击证人,所以报案人把你一起送到公安局来了。“ ”盗窃案?“于娇娇皱眉回想,记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立刻跳了起来,”怎么会是盗窃案?不应该是杀人碎尸案吗?“ 这时,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高瘦男子走了过来,欠着身子向于娇娇道歉,并解释道:”于女士,你误会了,事情是这样的……“ 这个高瘦男子笔名叫夜白,是一个知名度极高、拥有无数粉丝的网络作家,他在网上连载的小说,点击率一直保持着高纪录。 那个”虐猫男人“名叫白汉杰,是夜白的弟弟。 夜白解释说,白汉杰从小就患有一种怪病,不发病时和正常人无异,发病时则会丧失辨认事物的能力,控制不住地去偷各种尸体,并用一些极其残忍的方法虐尸。 夜白怕弟弟闯祸,所以每当弟弟有发病的征兆,就会把他捆绑住并锁在屋子里。 ”至于你丈夫的打火机,是他曾经拜访我时,不小心落下的。 “你闯入我家时,汉杰正好处于发病期,举动的确容易让人误解,但他的确没有杀人,他只是犯了盗窃罪。当时我正在闭门创作,所以没能及时阻止。” 夜白解释完一切后,还向于娇娇出示了白汉杰的精神鉴定书。 程汐见于娇娇半信半疑,主动补充了几句,说警方已经证实夜白所言属实。 事情都弄清楚后,夜白友善地向她伸出手。于娇娇下意识地连连后退,看了那怪物一样的白汉杰一眼后,飞快逃离。 夜白并没有追过去,因为他很快被一群粉丝围住索要签名。他面带微笑,逐一在他们带来的书上签名……做完这一切后,他还专程送了几套宣传用的样书给程汐等人。 程汐拿起一本,一面漫不经心地翻阅,一面琢磨断了线索的连环凶杀案——最初陈树的嫌疑最大,但他遭遇泥石流死后,凶杀案却再一次发生了。 这次的死者不再是美艳性感的女人,而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但作案手法却是完全一致……这表明凶手转移目标了。程汐有些烦躁地敲了敲桌面,凶手如果一直转移目标,那就更难被揪出来了! 这时,程汐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某一处……电光石火之间,她内心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断! 6.真相 一个刚出道的男星在东海市迅速走红,城市里随处可见他的海报。他炙手可热,却从不低调,这让他在一次独自夜跑时被一名粉丝偷袭了。 偷袭他的粉丝叫李峰,一动手就被从暗处涌出来的警察制服。 程汐把从李峰家里搜出来的一叠小说丢到桌上,盯着李峰的眼睛审问道:“‘樱桃小嘴,齐耳短发,性感火辣的身材’,这些是《镜》的女主人公所拥有的外貌特征,同时也是你挑选作案目标的几个必备条件吧?” 李峰目光狂热地看着书,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你不觉得她完美无瑕吗?她是世上最迷人的女人!” 程汐选择无视他的话,继续审问道:“所以你疯狂地爱上女主人公,绑架了和她相貌特征一样的女人,然后毒杀了她们!” 李峰满不在乎地承认:“你很聪明,全都猜对了。不过,你是怎么猜出我是根据小说来挑选目标的?” “是三位女死者的死法,那个让人记忆深刻的唯美画面。” 原来当日夜白所赠之书,里面正好包含了《镜》。程汐无意中翻到结局,发现里面女主人公死时的文字描写,转换成画面后,竟和连环杀人案的案发现场一模一样。 程汐立刻推断,凶手杀人后,是照着小说场景来布置现场。 接着,程汐翻阅了夜白的其他小说,发现男死者的外貌特征和正在网上连载的《空》里的男主人公十分相似。 程汐立刻改进钓鱼方法,找了一个最符合男主人公设定的男人作为诱饵,将他包装成明星,然后用尽一切手段和渠道大力宣传,确保他的照片在城市里随处可见。 凶手果然对“诱饵”产生了兴趣,继而找机会向他下手……而他一下手,自然也就自投罗网了。 警方抓了人后,很快在李峰家里搜出了凶器—— 一个注射器,一瓶毒药,以及各式各样的口红和皮衣。至此,东海市连环杀人案宣告侦破。 紧接着,s市“赵刚坠楼案”也有了结果——赵刚是自己失足跌落的,警方已经排除他杀。 丽景小区,那间曾被大锁锁住的房间里,夜白正在奋笔疾书。 被他绑在椅子上的白汉杰发出“呜呜”声。 夜白见弟弟一脸愤怒,连忙安抚道:“最近风声紧,你先忍一忍,等有合适的尸体就放你出去……得再找个像陈树那样的人帮我们淘买尸体才行。” 原来,陈树一直在替夜白淘买合适的尸体。 白汉杰和陈树会面时,于娇娇看到的巨大纸箱,里面装的就是陈树从医院“买”出来的尸体。 而陈树手上那份古怪的名单,则是夜白设计的、拥有各种性格和身份的小说人物——也就是夜白创作所需要的尸体类型。 夜白钟爱美艳性感,且拥有樱桃小嘴的女人。他的这种审美观延续到了创作上——他每列出一份尸体名单,上面必定会有这种外貌特征的女尸。 这是夜白的癖好,也是他激发灵感的另类手段。也就是说,先有了尸体,才会有名单。 陈树会先去找那些尸体的亲人,亲人同意就给钱,不同意就用些见不得光的方法偷走,搞定一具,就用红笔划掉一个名字。 只是陈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遭遇意外身死后,尸体也会被夜白收集来激发灵感。 我家有台洗衣机 宋小呆的爸爸因病早逝所有衣服都是宋妈妈拿到小河边手洗。宋小呆十岁的时候,整个黄龙村还只有赵家才用得起洗衣机。 赵家是黄龙村的首富,独生子赵大宝娇生惯养。 有一次,两个人一起在河边玩,赵大宝骂宋小呆是有爹生,没爹教的野种。宋小呆实在忍不住,抄起一块石头就打破了赵大宝的头,当场血流如注。宋小呆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赵大宝,当时就蒙了,他用尽力气将赵大宝推进河里,看着他被水流冲走,这才发现自己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见到满身血污的宋小呆,宋妈妈连夜到镇上用卖猪崽子的钱买了一台洗衣机。她帮宋小呆脱下被鲜血染红的衣服,还安慰他说:“小呆别怕,咱家有台洗衣机不管是什么都能洗得干干净净。” 慢慢的,宋小呆长大了,这件事也逐渐被他淡忘,唯独妈妈的话一直记在心底。也是从那以后,他身上的衣服总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只要有人问,他便自豪地说,这是用我家洗衣机洗的! 为了挣钱,宋小呆离开黄龙村到城里打工。 这天,他在街上碰到一个人。那个人的额头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竟然是赵大宝。赵大宝当年并没有死,而是被下游的一户人家所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个人扭打起来,宋小呆失手将赵大宝打死。 这一次,赵大宝是真的死了。从此,宋小呆开始逃亡的生涯。 三年后,再也逃不动的宋小宝回到黄龙村,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便是:“妈,咱家的洗衣机还能用吗?” 宋妈妈抹了把泪:“能,当然能!”她早就在新闻里看见了儿子的通缉令。 这天晚上,宋妈妈被轰轰隆隆的声音吵醒了,是从堂屋那台已经破旧不堪的洗衣机里传来的。 大晚上的,宋小呆开洗衣机做什么? 宋妈妈推开儿子的房门,里面没有人。由于担心儿子不告而别,宋妈妈睡觉前用铁锁将大门从里面反锁,那把锁还好好地挂在门上。 一种不好的预感将宋妈妈的目光牵引到洗衣机上,她这才注意到上面有一张字条,歪歪扭扭地写着: 妈,你说我身上的罪,用咱家的洗衣机能洗干净吗? 宋妈妈用颤抖的手揭开机的盖子,嚎啕大哭起来…… 红尘怨 奈何桥边哭声悲戚,多少灵魂顿足回首恋恋不舍,唯有一女静静走过,不曾哭也不曾回头,她眼睛里的空洞让人心疼。 桥头,孟婆一声长叹:“今生以后,但求来世……” 女子不等孟婆说完悠悠端起汤碗,一饮而尽。“山盟海誓,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爱终究是不存在的……”女子冰冷的声音透出灰心和绝望。 孟婆怜惜地看着她的背影,希望下一世,她能遇见有心人。 粱府新得了个千金,这这小姐奇怪,一出不哭不闹,一双黑墨般的眼眸冷冷的,带着不屑和冷漠。大一点后,梁小姐变得更怪,轻易不开口,也从来不笑。 曾有位游方的和尚说,此女留不得,留,必家破人亡。 梁老爷本来就不喜欢此女,有听了老和尚的话,不顾夫人的反对,把梁小姐卖给了一大户人家做丫头,说来也怪,没几年工夫这大户人家突遭飞来横祸,家道落寞。梁小姐又被卖进了妓院,此时她已经出落的沉鱼落雁,艳丽群芳。一进去就被老鸨看做红牌,就等着她的初夜卖个好价钱。 只是这个梁小姐始终还是不笑,一张冰块般的面孔,在着嬉笑红楼到成了一方风景,不少才子慕名而来,只为见她一面。 梁小姐来者不拒,她给自己起名,红尘,名字来由,她并不说明,对来客,她也始终淡淡的,眼神中似乎都带着一抹哀愁。 这一日黄昏,晚霞辉煌,似开后破落的罂粟花,美丽诱惑,有客推门而入,点名要红尘相陪,红尘来了,她见一垂暮的老人,驼背,少了一目,剩下的那只眼睛,仿佛幽深的古井水,莫测。直直地看着红尘,似乎想把她埋在心里。 红尘对他也淡,倒茶,独饮并不与他闲话。 他却从兜里拿出一支银钗,钗头上镶着一粒指肚大小的明珠。一看就知稀世珍宝,价值不菲,只是钗尖上一抹鲜红,刺人眼目。 老者对着她轻轻说,“还记得这钗?” 红尘的眼突然迷离了,颤抖地手拿起那枚钗,愣愣地看着老人。 老者缓缓说道:“那年的雪莫名地大,下得天地白茫茫的,一个女孩穿着单衣蹲在石狮子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推开门走出去,恰好看见了她,漆黑的眼仁,里面有浓浓的悲痛,少年把她捡回了家,做了他的贴身丫头。 转眼丫头长大了,少年看着她的目光如火,忍不住趋上前来,握她的手。 她象征性地挣了挣,没挣开,反而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海誓山盟,然后慢慢地躺在了他的大床上,那日她成了他的女人,却不能成为他的妻,他的妻必然是名门望族家的小姐,而她不过是个没钱没势的丫头。 他娶妻之日,她用他送地珍珠钗,刺进了胸膛,消香损玉。 少年没想到她的性子如此刚烈,他只是不能违背父母之命,他本来已经和父母说好,娶了正妻,纳她为妾,可她就不肯等一等。 老者说着落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后来怎么样了?“红尘听着听着泪流满面,为什么她会那么伤心,好像从生下来她一直没这么伤心过。 ”嗯!女孩走后,少年悲痛欲绝,他悲愤地离开了家,从此浪荡江湖。一日他行走大漠,险遭歹徒在迷失了方向,生命一命呜呼,死后,他的魂魄来到了奈何桥,孟婆说他眼中的悲伤和一女子很像,带着绝望投胎去了,真是个可怜人。少年听了,他没喝孟婆汤,魂魄逃出了陰间,来到人世只为寻找女孩,可是少年找到了白头也没找到她的身影。 老者又一次落泪。 红尘却笑了,这是她为人第一次笑,上辈子的记忆因为刻骨她没有忘,所以今世她没有一丝笑容。 老者怔怔地看着她的笑,眼神中有一丝不舍。 鬼差就在此时来了,他们抓住了老者。 老者的眼中没有恐惧,因为他终于看见了女孩的笑容,红尘见老者被抓走,她一点都不急,钗头用力的往手腕上一划,她笑了,灵魂慢慢跟上了老者的脚步。 “前世不曾一起,来世许你好好爱我。” 老者听罢仰头大笑。 短小鬼故事之送礼 赵飞是个呆头呆脑的小伙子,什么人情世故、生活常识,他一概不懂。 这天,赵飞的舅舅过生日。赵飞知道舅舅有收藏古董的爱好,就走进一家古董店挑礼物。结果,他看中一款制作精美的钟表,便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当赵飞兴冲;中地赶到舅舅家,递过自己的礼物后,只见舅舅的脸由于气愤而变得苍白,伸出手哆哆嗉嗦地指着赵飞骂道:“臭小子,我过生日,你竟然给我送钟(终)!” 还没等赵飞解释,舅舅就气得犯了心脏病,送到医院后没有抢救回来。 赵飞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害怕舅舅到了陰间会找自己报仇,思来想去后买了一堆东西,要烧给舅舅。 “舅舅,这次我可是精挑细选了一堆礼物送给您啊!您看,有轮船、手机、别墅、高档烟酒……您老以后在下面别再怪我了!”赵飞一边烧着东西,一边在坟头念叨着。 赵飞的话音刚落,就见从舅舅的坟里爬出一个满身血污的鬼魂。它张牙舞爪地向赵飞扑过来,正是赵飞的舅舅。 “舅舅,我这次送了这么多礼,难道您还生气吗?”赵飞抱头鼠窜地四处躲避。 “臭小子,本来我已经不生气了。可你还是没记性,这次又给我送了这么丧气的东西!”舅舅一边追打一边怒吼。 “哪里丧气了?这次的礼物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赵飞急忙辩解。 “呸,送别的也就算了,你送什么烟啊?”舅舅气哼哼地质问。 “送烟怎么了?”赵飞不服气。 “我在下面正被鬼差带着准备过忘川河,收到你的烟后我就送给了鬼差,结果鬼差勃然大怒,说过河时候送烟,不是在诅咒它”淹“死么?你怎么总送这么丧气的东西!”舅舅愤怒地说道。 王老财遇鬼 王家村住着一个王老财,他为富不仁,他的金钱都是靠剥削穷人换来的,全村人都恨透了他,连鬼都恨不能要了他的命。 可是鬼是不能随便要人的命的,除非他自己愿意。 一天夜里,王老财走夜路时,迎面遇见了鬼,他很害怕,并央求鬼不要杀他。谁知鬼笑呵呵地说:“我怎么会杀你,我是来帮你实现愿望的。” 王老财一愣,心里反复琢磨,看过听过遇鬼的情节,就没听说过鬼能实现人的愿望,他忍不住说:“这太扯了吧?你不是鬼吗?你应该来时陰风阵阵,然后夺取我的性命才是呀!” “哎呦!那都是道听途说的流言,我问你,千百年来死去的人有多少?冤死的人又有多少?如果都来人间寻仇,人间早变成鬼界了。” 王老财细品鬼说的也算有点道理,可他对于鬼能帮助他实现愿望一说还是不相信。 鬼瞧出他的心思,无奈地说:“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呀?” 王老财眼珠一转道:“除非你给我变出一堆金子,我才相信你。” “这有何难!”鬼一闪身,露出身后一堆金子说:“瞧瞧!这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金子。” 某人看见金子眼睛都直了,他一个箭步扑上去说:“我的愿望就是得到这堆金子。” 鬼陰森森地一笑道:“可以帮你实现,但是你要舍弃你的一样特别珍贵的东西。” 王老财说:“舍得!舍得!有这么多金子在,我还有什么东西是舍不得,你快拿走吧!” 于是鬼拿着了王老财的生命。 死亡原因 李烁来到陰间后才知道,每个鬼都要填写一张死亡原因表,等无常审核过关,阎王盖章签字了,才能投胎。好不容易等到无常念到自己的名字,李烁喜滋滋地站了起来,不料无常白眼一翻,说:“你的死亡原因没填对!” 李烁心里一惊:“我记得自己是踩到了一块香蕉皮摔倒了,然后就来到这里了呀!” 无常摇摇头,带着它回到出事地点,回放了一下它的死亡过程: 只见踩到香蕉皮的李烁,滑倒向地的瞬间,后脑勺被一块凸起的石头扎了一个大窟窿。重伤的李烁躺在地上,气若游丝,却没有死。 看来香蕉皮不是元凶,那我是怎么死的呢?李烁看着它的肉身周围挤满了人,可没有一个人帮他。李烁有种莫名的沉重感,它一秒也不想在那里停留,茫然地回到陰间。 回到陰间后,它将死亡原因改成:重伤,无人救治致死。 很快,无常气急败坏地喊道:“你又填错了,害我又白跑一趟!” 再次回到事发地点: 它的肉身已经快要不行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声: “大家都帮忙,快送他去医院……” 一个戴着帽子的人带头,四个人合力将李烁抬到了不远处的医院。 李烁不禁感叹了一句:“这世上还是有好人啊!” 于是它闪回陰间,自以为是地将死亡原因改成:重伤不治而亡。 这回总该行了吧?不料,无常看都不看,厉声质问它:“你到底看没看到你是怎么死的?” 李烁有些迟疑,说:“我看见我被人送到医院了,估计是医生没给救过来。” 无常把那张表狠狠地砸向李烁,嚷嚷道:“你再滚回去看看清楚!” 李烁极不情愿地又跑回事发地点: 医院里,李烁看到医生正在救治自己。几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很成功。可是手术刚完成,它的肉身突然睁开眼,大喊道:“我的包——钱!” 医生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钱的下落。李烁急怒攻心,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 已经变成亡魂的李烁,后来看到那帮送他去医院的人,在无人的小巷里分它的钱。它长叹一口气,无奈地问:“那我的死亡原因究竟该填什么呢?” 无常已经全无耐心,大吼道:“你想清楚了再写!” 最终,阎王还是在李烁的表上盖了章,签了字。只见它在死亡原因那一栏写着:心寒而死! 戴高帽 李适在殡仪馆工作,天天和死人打交道,他既找不到女友,也没有朋友。 大伯指点他道:“你交不到朋友是你不会说话。你和人家交往,不能直来直去,得先夸夸人家,给人家戴顶高帽子。人家听了心里舒服,就愿意和你交往了。” 李适觉得很有道理,可又怕自己笨嘴拙舌,到时不是开不了口就是说错话。他脑筋一转,想到自己工作的地方有很多等待焚尸的死人,就决定先拿死人练练。 这天晚上,大家走了之后,他偷偷留下,来到了停尸房里。 他先走到一具男性尸体面前,观察了一阵之后,弯下腰对着尸体毕恭毕敬地说:“这位大哥,您一看就是有福之人。看看您这睡姿,端正,威武,有架势!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一般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他又来到一个姑娘的尸体前,端详一阵之后媚笑地说:“这位姑娘,你长得太美了。你要是去参加选美,绝对是冠军。你闭眼睛的样子都比别人睁眼的样子好看!”之后的几天,李适每晚都留下来夸死人,给它们戴高帽子。他是越夸越有心得,越夸越精彩。 正当他觉得给人戴高帽子的技术已经非常娴熟,可以去实战的时候,一天晚上,两个鬼忽然来到了他的面前,锁住他就要走。这两个鬼一黑一白,头戴高帽,手拿哭丧棒。 李适急道:“你们是谁,干嘛要抓我?” 两个鬼道:“我们是黑白无常。最近地府多了很多戴高帽的鬼冒充我们,我们查下来,它们的高帽子都是你给戴上的。你跟我们去阎王那里理论吧!” 目中无鬼 清朝。常德府有两个同年老庚,一个叫史建仁,一个叫何建轨。史建仁是个秀才,何建轨是个商人。这年大考将至,史建仁要去京城赶考,何建轨也正好有生意要去趟京城,于是两人结伴而行。 行至汉口,肚中饥饿,便去吃了点东西。两人都喝了不少。边喝边聊,无端扯到了鬼神。史建仁说,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人的生死贫富都由人自己决定。何建轨和他的看法恰恰相反,他说人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两人说着说着就争了起来。史建仁是个秀才,能说会道,渐渐占了上风。 另一张餐桌边还坐了一人,这人走到史建仁身边,问他:“你不信鬼神是不是?”史建仁点了点头,说:“不信。”那人拿出一把雨伞,将雨伞打开,要史建仁朝伞里面看。史建仁一看,不禁毛骨悚然,里面游动着无数个大鬼小鬼,男鬼女鬼,也有许多阎王手下的夜叉。忽然间,他看见了一个人,这人的脖子上套着绳索,被夜叉带着。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史建仁吓得面如白纸,忙问:“你是谁?”来人淡淡一笑,说:“我是阎王手下的判官。我原本是不想暴露身份的,是气不过你太目中无鬼。也正是你目中无鬼,所以我要提前结束你的陽寿,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活不过大年初一。”史建仁又问,你能说得再具体一点吗?来人屈指算了算,说:“你死的具体时间应该是大年初一的寅时末刻。”按现在的时间,寅时末刻就是早上五点尾,六点还不到的那一时间。 何建轨在一旁听得明白,赶忙上前问判官:“我能活多久呢?”判官对他说:“你原本寿命不是很长的,但见你目中有鬼,我要给你加寿,把史建仁的陽寿加到你的身上,你能活到一百二十岁。”判官说完话,招来一道青烟,随青烟飘然而逝。 史建仁吓得大病了一场,哪还有心思赶考呢,只得告别何建轨,只身回家。再说何建轨,他听判官说了能活一百二十岁,想想自己才二十多一点,陽寿还长着呢。于是在进京的路上,见妓院就嫖,见赌场就赌。身上的盘存和银票不仅花了个精光,还染上了花柳病;回到家后又急于翻身,干了几件大事,哪知不仅没干成,还落了个血本无归。昔日的富商一下变成了破落户。 春节将至,家无年货,讨债的又纷至沓来,老婆怨声载道。猛然间,何建轨想起一个人来,就是史建仁。史建仁家虽不算大户,但也是殷实人家。史建仁的床头放有一口小木箱,那些银两和银票就放在这小木箱里面。 史建仁要死在大年初一的寅时,怎样才能把这笔钱财弄到手呢?何建轨曾想去他家“拜望”他,无奈史建仁已闭门谢客。 他想起来了,史家的后墙内就是史建仁的卧室,只要在后院打个洞,进洞就是史建仁的床下,床下是最好藏人的地方。特别是史建仁家的墙是夯土墙。只要在墙上面淋点水,打起来不费多大力气,也不会发出声音。 方案有了,何时下手呢?在史建仁死前下手?那不行,史建仁会报官。死后下手?也不行,死后他的家人会接管那个钱箱。下手的时间最好是在史建仁要死的那一刻。他叫来老婆,把方案说了一遍。 年三十晚上,何建轨开始行动了。洞打成了,他钻进了史建仁的床下。他听见了床上史建仁的呼吸声,这声音十分均匀,也有力度。何建轨想不通了,这么一个健康的人,判官该用什么招来索他性命呢? 再说史建仁。自知道自己死期已定后,万念俱灰,即不出门,也不会客,在家闭目等死。特别是年三十的晚上,他哪里睡得着,过了今朝,就无明日了! 其实他听到了床下有响动,估计是只老鼠。是要死的人了,还管老鼠干什么呢?他盘算着时间,到寅时了,这个时辰的最后一刻就是他的末日。他等待着这一刻的来临。等啊等啊,也就在这时刻快到的时候,忽听有人在敲自家的大门。要死的人了,他懒得管这闲事。只听家里有人答话:“谁呀?”敲门人说话了:“是我,给你家来拜年的。”史建仁听出来了,是个女人的声音。家人又说话了:“天还没亮呢,拜什么年啊。”女人又说话了:“我家相公和你家史公子情同手足,他说了,今年的年不仅要早拜,还要拜得是时候。”家人又问:“你家相公是谁啊?”女人答:“我家相公是史公子的同庚,叫何建轨。” 一听是何建轨,史建仁再也按捺不住了:毕竟是同庚兄弟啊,我是要死的人了,他都没忘记在我死前给我拜年。我要再不理会,死后判官会说我既不信鬼神,也不通事理。于是,他下了床,走出了房间。 这女人正是何建轨的妻子,她说的那番话都是何建轨传与她的。一切都在何建轨的计划之中。见史建仁走出了房间,他从床下溜了出来,往床上一看,那只钱箱仍放在那里,只是在床的里面。他高兴得了不得,走在床边,身子趴在床上,手向钱箱伸了过去。 他伸手的那一刹那,正是寅时的末刻,忽听得“哗”地一响,被他打过洞的那堵墙倒了下来,不偏不正压在了他身上,何建轨当场气绝身亡。 原来,见时辰快到了,判官就派了两个小鬼去索命。小鬼来到了史建仁的家,见史建仁大门不出,又身体怪棒,吃饭怪香,不知从何处下手,想来想去,竟与何建轨来了个不谋而合,也在后墙上做起了文章。所不同的是,何建轨是挖洞,他们是推墙,这堵墙是小鬼们推倒的。 两个小鬼推完墙,见墙下压了一人,料定是史建仁,于是,给他戴了头罩,带到了判官那儿。判官打开头罩一看,怎么搞的呢?怎么抓的是何建轨呢?摸一摸他的身子,已死了多时,人死不能复生。也就在这时,阎王要到他这儿来检查工作,判官怕犯玩忽职守罪,只好在生死簿上做了个手脚,把史建仁改成了生,把何建轨改成了死,又把何建轨的陽寿加在了史建仁的身上。 何建轨死后不服,去找了判官。判官说,想做坏事,鬼都不会饶你。 而史建仁呢,真的活到一百二十岁。 禁罐 起先人们说那陶罐有异的时候,张有成不太在意。 陶罐是张有成在地里锄草时无意间发现的,当时一株草特别顽固,因为其根系延伸到地下很深,张有成就在与那株草搏斗良久时,其中一锄头下去,听到了不同的声音。像是“梆”的一声,但又显得比较沉闷,总之不是金属落在柔软泥土里的声音。后来张有成将锄头放下来,试着用手去刨,并没有刨多久,一只黑褐色的陶罐就出来了。 张有成也看过不少寻宝节目,知道土里挖出来的东西,如果是真正上了年代的,一定值不少钱。张有成喜滋滋地伏在地里捯饬着那件意外之物,心想到时候把它给卖了,不说能让自己一家发财致富,至少添置几样大家具也是可以的吧。 当他把这只黑乎乎脏兮兮的陶罐捧回家时,恰好有邻人来家里借东西,好奇询问,张有成起先还不肯说,在邻人一再追问甚至保证绝对保守秘密的情况下,张有成说出了那只又黑又脏的陶罐的来历。 邻人说:“照常理说,土里埋着的东西,大都也是老而旧的东西,可能会值钱,我也不是鉴宝专家,值钱不值钱,也看不出来。但我想劝你的是,土里埋着的东西,应该不太干净,毕竟常年没见着陽光嘛。” 邻人借了东西,说完这一番话,就离开了。张有成对邻人的话不甚在意,他一心想着如何拿这土里挖出来的宝贝变钱,眼里心里也只有这宝贝,因此还觉得邻人的善意提醒,是因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嫉妒。张有成走进房间里,把陶罐放在一张靠窗的木桌上,晌午的陽光热烈地照进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张有成看到陶罐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烟雾。 陶罐样式普通,跟他家里腌咸鸡蛋的陶罐一样,还没有盖子。张有成试着将陶罐底朝上口朝下,然后拿手指轻弹了几下,空荡荡的声音,他这才放心地把手伸进了罐子里,如他预料的那样,罐子里空空如也。 但当他把手从罐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异样:他的整只右手掌上,有一片朦胧的绿色烟雾,无论他怎么挥动右手,或者不停地洗濯擦拭,那一片淡淡的绿色烟雾始终笼罩于他的右手掌上。当一切努力都失败以后,张有成索性也不在意了,毕竟只是一团雾气围绕在右掌上,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两天以后,张有成发现围绕在右掌的那团淡淡绿色雾气不见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手掌上一片绿色的柳叶。那当然不是他攥着一片柳叶在手掌上,而且此时已是深秋,不可能有柳叶,那是围绕在他右掌的雾气突然聚集起来了,在他右掌上形成一片柳叶的图案。 这天晚上,有一个路人借宿。原来是一个道士,因为急着赶路去会深山里的另一个道士,不想在此处天就黑了,当那道士看到张有成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在张有成把右手的柳叶给他看时,道士问道:“你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邪祟的事?” 张有成就把在地里挖到一只古老陶罐的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道士提出要看一下那陶罐,在张有成把罐子举到道士面前时,他吓得说不出话来,“这是……天啊,你知道你冒犯神灵了吗?” “神灵?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道士说:“你冒犯的是柳树神,而这只罐子,名叫禁罐,里面装着的,就是柳树神的前世的骨灰,当然经历了长久的岁月,所有的骨灰已经成为泥土的一部分了。但它既然叫做禁罐,世人就不得随便动它,否则便是亵渎。” 张有成想拿这古老陶罐换钱的想法顿时落空,他急忙问道:“那如今我已经冒犯了这柳树神了,怎么办才好?” 道士摇头叹息,“我毕竟道行浅,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即将去会的一位前辈,却是个高人,我刚好找他有事,到时候我跟他说说看,不知道他会不会来。”道士从背包里拿出几张黄表纸,上面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符,他将它们分别贴在张有成家里各处,然后说:“这几天你先待在家里,不要随便外出,无论那前辈高人是否同意来救你,我都一定会赶回来的,尽我最大的努力试一试。” 第二天鸡鸣时分,道士就不见了,大约是早起赶路去了。 从这天太陽出来以后,张有成开始发现了自己手掌的变化,那片由绿色烟雾聚集成的叶子再慢慢变淡,但是它们并不是散了,而是随着手掌的脉络渗透到身体里去了,一天天下去,张有成的皮肤开始变得有点暗绿了。起先还不明显,直到五天后,邻人又来借东西,乍一看他,惊问道:“你的脸,贴了张绿色的面膜哦?” 第七天,当张有成照镜子时,都被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给吓得几乎昏厥过去。幸好这个时候,借宿的道士回来了,而且他说的那个前辈高人也来了,一身青灰色道袍,须眉皆白,走路稳健而轻飘,看上去的确道行很深的样子。 老道人走到屋里,环顾良久,才慢慢来到张有成坐着的桌前,“现在的你,可是感觉到头晕,心悸,四肢无力?” 张有成急忙点头,“是这样,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求大师一定要救救我!” “无妨。”老道人微微捻须,“万事万物,有其相生者,也必有其相克者。所谓一物降一物。你冒犯的是柳树神,而你这老房子,橼木众多,却是与柳树相生,所以更不利于驱逐之法,所以如果你想早日脱离这柳树神之咒,须得跟我去一个地方,待满七天七夜。这段时间里,我自会替你将身上的怨气一并洗濯净,而这位道友,则帮你把家里的怨气全部驱逐出去。你如果相信贫道,即刻就跟我走。” 已变得惨无人样的张有成,一听这话,马上说:“我马上就跟你走,只求两位大师一定要救我!” 老道人说:“只是还有一件事,祓除灾祸之时,不得有旁人打扰。” 张有成说:“那你就带我去一个偏僻清静的地方好了。” 老道人说:“这是自然。我说的却是这位道友帮你在家里祓除怨气的时候,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以防止祈禳仪式被中途打断。” 张有成一概应承下来,“好,好,我不告诉任何人。” 在被老道人带到一处更偏远的荒山后的第三天,张有成接到了邻居的电话,“你快点回来,你家里遭贼了!” 张有成起先还怕两位道人的祈禳仪式被打断,不肯回去,也不肯说出自己如今身在何方,直到邻居说:“什么道士,那是派出所通缉了好多年的诈骗惯犯。” 原来老道士和年轻道士是一个诈骗团伙,这穷乡僻壤里,自然没有多少钱财供他们去诈骗的,但两人无意间发现张有成的黄泥老土房子藏着不少银元一类的宝贝,而张有成自己还不知道,两个骗子走南闯北多年,知道以前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不少人为了不把家里的钱财都交出去,想尽千方百计藏一些。而很多人就把金银宝贝藏在墙壁里,再糊些泥巴上去,日子久了,一出意外,后辈们甚至不知道所住的简陋破屋里,还藏有几十年前的宝贝。 两个骗子为了将那些宝贝骗到手,导演了一出长长的戏,他们先在张有成的地里埋了一只普通陶罐,让一心想着靠意外之财发家的张有成中计,那陶罐里,装着一种化学药物,当张有成伸手去触摸时,就发生了后来的种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就在两个骗子欲擒故纵让他等了好多天,满身满脸泛绿时,再出现,此时的张有成已经满心绝望等待救援了,他们的骗术很快得逞——张有成被老骗子骗出家门,年轻骗子在家里挖掘那些宝贝。 就在他们的计划几乎就快实现的时候,张有成的邻居来还东西,不仅没看到张有成的身影,还看到一个陌生人在他家里胡乱挖掘着。邻居马上报了警,自此,一场精心谋划的骗局就被这个邻居给无意间揭穿了。 鬼也要离婚 陈四是个混混,穷得叮当响。这天,他无意中在后山发现了一个清代的墓,就叫上朋友大头,想去盗墓碰碰运气。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荒凉的后山上。两人虽然是生手,但不缺力气,很快从坟墓的左侧打通了一个盗洞,可找了许久,却一无所获。两人不由得都有些泄气,突然,陈四指着半山腰,颤声问大头:“你、你看,那是什么?”大头抬眼望去,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半山上几点火光,正晃晃悠悠地向坟地而来。 大头吓得魂不附体,一下子钻进盗洞,瑟瑟发抖地说:“坏了,肯定是坟主请来的鬼救兵!”陈四强自镇定,躬身躲在坟头后,两腿发抖,注视着火光的动静。 火光很快到达了坟地,陈四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确定,那是一群人,不但能看见火光下的人影,还能听到隐隐的说话声。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就在这里吧。”其余几个人立刻拿起手中的工具,不停地挖了起来。 大头这时也缓过了神,爬出了盗洞,悄声对陈四说:“原来是一群同行。”陈四却摇摇头,说:“你听,好像有人在哭。” 果然,人群中传来了压抑的哭声,侧耳细听,原来是一个老妇人在哭诉:“我家慧英死得惨啊,今年才23岁,还没结婚就出车祸走了,要不是大家帮忙,整个人就被一把火烧了……” 听到这里,陈四和大头明白了,他们遇上的不是鬼,也不是盗墓贼,而是一群人,要将一位叫慧英的姑娘偷偷地入土为安,逃避火葬。 果然,这群人忙活了一阵后就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新坟。 陈四和大头虚惊一场,逃下山去,什么收获也没有,看来这行饭也不好吃。 第二天,陈四独自在家生闷气,大头突然闯了进来,一惊一乍地说:“陈四,发财了,今晚我们还去那块墓地。”陈四白了大头一眼:“你有病吧?那块墓地里根本没有像样的坟,去偷尸啊?” 大头竖起大拇指:“你可真聪明,就是要去偷尸!” 大头不知从哪儿得知,百里地外的滕县有个未婚的小伙子叫罗浩,病逝之后,家里不但将他偷偷土葬,还一直为他张罗着结一场陰婚,但这桩“婚事”已经耽误了两年,还没有着落。罗家挺有钱,为了完成这个心愿,已经加价出到了10万。也就是说,如果将一个年轻女孩的尸体送到罗家,可以得到10万块的酬谢。 大头笑道:“我和罗家联系上了,如果我们把那个慧英姑娘的尸体偷过去,比盗墓可划算多了。”陈四有些犹豫,说:“新墓不像老坟没人管,头七那天,坟主家人肯定要去祭奠。如果发现尸体被盗,报了案,说不定事情会闹大的。” 大头哈哈一笑:“这点我早考虑过了。我们盗了尸身后,把坟还原,一时肯定发现不了。再说,坟主是偷偷土葬的,就算发现了,也不敢报案。” 陈四一听,是这么个理,谁让自己缺钱呢,干! 当天夜里,两人轻车熟路地来到坟地。新坟土松,比盗老墓可轻松多了。不一会儿,两个人就打开了棺材,慧英姑娘的尸身静静地躺在里面。大头取来尸袋,铺在一边,招呼陈四抬尸体,可是两个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尸身却依然躺在棺底一动不动。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试了几次,还是一样。 大头忍不住嘟囔道:“莫非是慧英姑娘不愿‘嫁人’?”话一说完,大头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这不是自己吓自己吗? 陈四却觉得大头说得有些道理,皱着眉说:“这里的姑娘出嫁时,有个风俗叫‘赖嫁’,就是假装舍不得娘家,不愿去婆家,非得有人帮她脱了鞋,背着出门才行。”大头一听,头立马又大了一圈:“这荒郊野地的,不带这么吓人啊!” 陈四无奈地说:“现在这个情况,只有试试了。”说罢,他摸索到慧英的脚部,脱下了慧英的鞋,喃喃念道:“慧英姑娘,我们这是送你去结婚,是好事,这就上路吧,可不要错过了良辰吉日。”然后对大头吩咐道:“大头,你背对着慧英姑娘,我这就把她扶到你背上。”大头龇牙咧嘴地不愿意,陈四恨恨地踢了他一脚,大头只好背过身去。 这时,一阵陰风吹过,陈四硬着头皮去扶慧英的尸身。你还别说,这次慧英的尸身还真被扶了起来。两人吓得不轻,可看在10万元的分上,还是小心地将尸身装入尸袋,作着揖说:“慧英姑娘,等我们将你的坟还原了,这就送你去成亲。” 终于忙完一切,已接到消息的罗家早有准备,按陰婚习俗准备好了隆重的仪式。陈四和大头耐着性子,看到慧英姑娘被送进罗浩的坟墓内,和一具骨骼相拥而眠,才如愿地拿到了报酬,喜滋滋地走了。 事情转眼过去了半年,和大头当初猜想的一样,一切风平浪静,陈四和大头早已把这事忘到爪哇国去了。 这天,陈四正在家里睡懒觉,几个警察进来不由分说就将他抓了起来。陈四大叫冤枉,一个警察哼了一声,说:“大头已经全招了,你就别想抵赖了。” 陈四傻了眼,盗尸的案子犯了!案件很快就审清楚了,开庭的时候,陈四见到大头就骂他不是个东西,无端将自己招供了出来。大头气得啐了陈四一口说:“这事本来神不知鬼不觉,要不是你泄露了风声,我怎么会被抓?” 庭审结束后,两人才明白,他们是被人举报了。举报人说得有板有眼,还提供了陈四和大头的姓名和住址,但这是个匿名的举报电话,法官也找不出这个人证,好在证据确凿,两人也都供认不讳。 在等待判决的几天里,陈四和大头被调到了同一个号房。两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都过去了半年多,怎么会有人举报,而且还知道就是他俩做的呢?陈四越想越憋屈,睡在铺板上唉声叹气,这时,他发现铺板上写了一行小字:“滕县罗浩到此一游。”陈四心里一惊,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突然,他想起了什么,颤声对大头说:“这、这罗浩,不就是我们卖尸的买家?” 两个人惊得合不拢嘴,不会这么巧吧?罗浩也坐过牢? 这时,号房里的一个“二进宫”看见两人的表情,过来一看:“嗨,这个罗浩你们认识?”陈四和大头同时摇头。 “二进宫”说:“这个罗浩我认识,我第一次进来,和他在一起呆过。这家伙坏得狗都不吃,吃喝嫖赌、坑蒙拐骗占齐了。听说他家有点钱,好不容易把他捞出去,谁知他却吸毒过量,死掉了。早知道还不如让他关在监狱里呢,这家伙就是做鬼恐怕也不是个好鬼,哈哈……” 陈四和大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了眼。 盗尸案的最后一项程序,是让陈四和大头去指认被盗尸体,然后按照国家法律执行火化。陈四和大头耷拉着脑袋,指认了罗浩和慧英的合墓。执法人员开了棺,准备分别拣出两人的尸骨,送去火化。 看着打开的棺木,陈四突然一声大叫:“我明白了!”大头不明所以地问:“你明白什么了?” 陈四清楚地记得,当初慧英姑娘结陰婚的时候,是和罗浩面对面、以相拥的姿势葬下去的,可现在慧英和罗浩的骨头已经分得很开,而且,从骨骼的形状来看,绝对是背对背的模样。 陈四想说,那个匿名举报电话,说不定是慧英姑娘打的,她觉得嫁错了鬼,想要离婚,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陈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离奇的镜子 那是一面神奇的镜子,不过它不是一面魔镜,也不会告诉你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那面镜子,总是能照出未来的你的样子,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真实存在的。 它是在地窖里被发现的,我捡起它的时候,它很脏,样子像是古代的青铜镜,镜面是暗黄色的,照得人仿佛是九十年代的老照片。 其实我之所以去地窖,是因为一群仇家找上门来了。当初我和另一个合伙人一起做生意,大家都知道,事业刚起步总会遇到各种困难,我自信满满以为可以克服挺过去的,结果他却跑路了,他带走了我们所有的创业基金,其中包括我借高利贷的那一部分。 他们用力敲打我家的门,我怕他们会冲进来,于是便报了警,自己躲进了地窖里。直到敲门声停了之后,我才敢跑了出来,然后对着那面铜镜发呆,我猜它会不会是值钱的古董。 叮咚叮咚……墙上的老式挂钟敲满了十二下,又陷入了沉默,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我该去吃点什么。 我打算收起镜子的时候,眼前的我有些浮夸,是的,镜子里的我脸变得红肿,还缠着纱布。我第一个反应以为是看花了眼,可是恐怖的事却是真实的。镜子里的我做着和我一样的动作,只是那张脸的模样却十分不和谐。这是面奇怪的镜子,它让我看到了一个脸部受伤的我,这是怎么回事? 后来我明白了,那面镜子里看到的,是我一天后的模样。我被那群讨债的人打伤了头,流了好多血,缠着厚厚的纱布,跟昨天在镜子里看到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开始意识到,这是一面不可思议的镜子,它可以预知我的未来,甚至我可以拿它来做其他事情。 我曾经是一个赌徒,辗转于各个地下的小赌场,和许多的赌场大佬有过联系。可是在赌场上,十赌九输,我也不例外,赔了个血本无归。后来终于下定决心安分做人,不再沾染赌瘾的时候,一个朋友邀请我入伙做点小生意。那个时候我以为希望来了,我不惜借了高利贷,也是想为了我们的事业尽点力。 现在,我躲在自己租的屋子里,瑟瑟发抖,害怕那些催债的鬼会挤破那扇大铁门,把我围住。我幻想过无数次电影里的场景,被人剁下手指,甚至半身不遂。 不过,我有了这面镜子,或许我能用它做点什么。镜子里的我脸上还有一些淤青,至少比现在的我好多了,当然我也知道那会是明天的我的模样。 等等!我心里一颤,想起什么。拥有这面镜子的我,不等于我拥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吗?假如我用它干一番大事业,也许我的人生能够扭转乾坤,出现奇迹。 它可以预知我的明天,我能从镜子里看到我明天的模样。假如明天发布彩票的中奖号码的话,我能不能今天提前知道。一个热血冲脑的想法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但我要怎样才能从镜子里知道这个号码呢? 我思忖了许久,假如明天的我把中奖的号码写在脸上怎么样?如果可行的话,现在我应该能在镜子里看到一个连上写着一串号码的自己。当我再瞅了瞅眼前的镜子时,我惊呆了,继而是一阵发疯似的欣喜。如我所料的那样,镜子里的我变了模样,在脸颊的地方有用圆珠笔写着的一串号码! 我会中大奖!明天的我肯定不会辜负现在的自己。很幸运的是,我买到了那串号码。 第二天,我激动不已地观看彩票的开奖结果,不出我所料,我中奖了,而且还是大奖一百万。一百万,我拿到手里能做什么。当然我应该把那些高利贷的欠债还完,这样子我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地躲着他们了。我美滋滋地幻想着我未来的生活该多美好,一边捧着那面镜子微笑着入睡。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我开心查看自己的账户余额,发现根本没有一百万的踪影,我慌了神,难道银行卡被盗了,我心里一惊,匆匆忙忙地打电话询问,工作人员给我的回复是,昨天我根本没有任何资金入账。 怎么回事?我心里犯嘀咕了,昨天明明亲眼看到一百万入账的,钱怎么会莫名其妙消失呢。偶然间我瞥见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昨日百万大奖的领奖人,尽管那个人带着头套,但那分明不是我。 那是谁? 昨发生的事情到了今天反而成了一场梦,难道真是我做得一场梦而已。我拿起身边的镜子,镜子里的我脸上干干净净,那串百万大奖的号码也不见了,应该是被我洗掉了吧。仔细想想,既然我看到了镜子里的我脸上有着那串号码,那就证明第二天我会把号码写在脸上。我幡然醒悟,昨天因为中奖太高兴了,竟然忘记在开奖的时候把中奖的号码写在自己脸上,所以开奖前一天的我根本不会看到,所以历史才被改写了! 这面镜子有着令人着迷的能力,它不仅仅能让我看到明日的自己,还能改变一个人的历史。 我重新来过,这一次,我看到镜子里自己脸上的那串号码,立刻买下它,等到第二天开奖的时候,我拿起圆珠笔把号码写在脸上。这样子,我终于中了大奖,并且把奖金实实在在地拿到了手里。 一个月后,我十分有钱了,还在外面包养了两个娇嫩的大学生,也搬出了那间租的狭窄的房间。当然,那面镜子我把它当宝贝一样藏着。 现在的我,在高级餐厅喝着美酒,泡着刚好上的女生。对于这样的生活,我的心里特别痛快,过不了多久,我一定能成为地方首富,坐拥别墅、豪车、美女。 我翘着二郎腿,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曾经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曾经的那个合伙人,现在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借钱给老婆治病。我冷笑一声,只是让他围着我建的大厦爬一圈,如果他办得到,我就把钱借给他。他真的照做了。 我能做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上,全靠着那面镜子。我小心翼翼地捧起它,令人惊讶的是,镜子里竟然照不出我的模样。 这面镜子坏了吧!这是我得出的结论,有了今天的产业,有没有这面镜子已经无所谓了,我把它扔到一旁。 那晚,我喝得酩酊大醉,开着我的法拉利跑车在街上一路狂飙,风呼呼地往我脸上吹,特别的清爽。只是周围的街景有些模模糊糊,老是晃荡。 嘭的一声巨响,一辆大卡车撞上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驾驶人当场身亡。 原来,那面镜子之所以照不出我明日的模样,是因为,我已经没有明天了…… 鬼剃头 村子后山的一片荒林中,那里是村里人死后埋葬的墓地,此时深夜23:30分,三个男孩并排在林子里面小路上走着。 “小明,我们还是不要走了吧。” 大雄在小明身后小心翼翼的说着,身后阿力在嘲笑道:“怎么啦大雄,没有哆啦a梦胆子就小了是不是?” 小明也一脸不屑道:“就是,白天说得好好的,怎么这时候突然退缩了。” 被同伴嘲笑一阵后,大雄再也不好说半句,乖乖的跟在他们身后,眼看着越走越远,不禁又问了声:“可是——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住一晚上吗?” “怕什么,难不成你真的相信有鬼啊!” 小明有些烦躁的吼了声,因为此刻他也有些心虚了,但这件事情是他先提出来的,所以又不好认怂,但大雄在身边一直碎碎念,所以才愤怒的骂着。 过不多久,眼前出现一间破庙,三个人的心情好了许多,因为总算走到头了。进了破庙,迎面而来的是院中足可以没过膝盖的荒草,看上去就是很久没有人来打理的样子。庙里面正中是一尊佛像,走有两遍各有两口棺材,这里是从文革年间就荒废的破庙,后来就改成了义庄。这四口棺椁是暂放在这儿,过后落叶归根送返家乡的,所以,这里每口棺材都有个死人在里面。 阿力不禁开玩笑道:“哎呀,四口棺材,咱们这里还少一个人啊。” 小明冷笑,“哼,待会儿你在这儿睡到半夜,说不定就会多一个人咯。” 大雄捂住耳朵:“你们不要说啦!” 小明和阿力互相对视一眼,笑了笑,彼此心照不宣。两人同时放下背包,从里面取出白色床单,换下棺材上蒙的白布,各道了句“对不起啦!”然后躺在上面,故意把大雄丢在一边。 大雄叫道:“你们疯啦,这样会对尸体不敬得。”、 阿力斜睨了大雄一眼,嘲讽道:“那你就睡地上啦,胆小鬼。” 大雄摇头道:“不行,我们还是走吧,来这里看一眼就行了。” 小明道:“那你自己一个人走好了,不过现在差不多十二点钟了,一个人走在小路上,说不定更可怕哦!” 大雄整个人都要哭了,干脆真的把庙里地上的干草随便拢一拢,然后铺上白布单,胡乱躺下。 阿力又开玩笑似的吓唬他:“当心地上有蛇哦。” “哎呀——” 大雄把身子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不去听他们讲话。想着闭上眼睛就算睡不着,挨到四、五点钟天亮了就好了,结果反倒真的睡着了。 小明和阿力也睡下了,朦胧中,小明听到有悉悉索索的声响,难不成真有蛇?难不成是大雄起来了?他心里也开始害怕,感觉背脊发凉,开始后悔自己来这里。悉悉索索的声响越来越明显——是杂草的声响,大雄应该是睡在杂草上的,小明这样想,但还是不敢睁看眼 。 过不久,声响突然消失了,小明张开眼,虽然是夜里,但月光很亮,小明可以看见庙里的情形。十二点钟到现在,这月光依旧在原来的位置,今天的十五吗?小明也没多想,看着大雄的的背影,刚刚明明听到杂草声,八成是自己在做梦吧,小明这样想,心里又涌上一个坏念头。 小明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钟。转身瞧了眼一旁的阿力,用脚踢了踢阿力,阿力被惊醒,瞪了他一眼。 “你干嘛!”阿力揉着眼抱怨。 小明指了指地上的大雄,还是捂着耳朵缩成一团,然后低声对阿力说:“嘿,我们戏弄一下他。” “你要干嘛?他胆子本来就小,别再吓死他。”阿力有些担心。 小明本来也怕,所以不敢再睡又不好讲出,所以叫阿力一起戏弄大雄,搞不好可以挨到天亮。他悄悄下了棺材,从地上包里拿出一把剪刀,悄声跟阿力说:“我们剪光他一缕头发,做成鬼剃头的假象,第二天吓吓他,那时候反正也是白天了,他应该不会被吓死。” 阿力点头同意,两人悄悄走到大雄背后,一个轻轻扯起头发,另一个去剪头发,不一会儿便在头顶剪出一小块秃顶,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忍笑走开了。 “你们在干嘛?” 是大雄的声音,他醒了?但声音分明就出现在庙门口。阿力手扶着棺材、小明在背包里放着剪刀,两人此刻纷纷将目光投像庙门口,大雄就站在那儿呆呆的瞧着他们。 两人同时看了地上一眼,那位子空无一人,然后有瞧着大雄,“你怎么站在那儿?” 大雄不解道:“地上睡的太凉,我肚子突然不舒服,本来想叫你们又怕被嘲笑,只好自己仗着胆子去大便了。” “那刚刚地上的不是你?”两人异口同声道,各自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 大雄也开始有些发抖,“都说了我刚刚大便去了,地上哪有人,你们不要吓我啦!” “我们走!” 大雄越发的奇怪了,从进门开始,眼前这两个就讲话很一致,难不成刚刚商量好了,趁自己大便密谋吓唬自己。想到这儿有些生气,“你们两个闹够了没!” 两人再不理睬大雄问话,一起跑到庙门口,拉起大雄就往外走。 “你们到底想玩什么?”大雄一边被拉着往前走,一边叫着,猛然瞧见眼前两个同伴的背影愣住了,“小明、阿力,你们头怎么啦?” 小明和阿力同时停住脚步,往头上一抹,发现各自顶心偏后部有一块斑秃。(完) 外婆村的男孩 外婆住在山脚下的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那里便是传说中的空巢老人聚集地,那里除了一个瘸腿的舅舅照顾外婆,全村就没有青壮年了。叔叔也是因为年轻时出外打工,出了事故,从高处摔了下来,断了一条腿,保了一条命。 前不久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外婆去世了,叫我回去探望外婆。上小学时候经常住在外婆家,从小就是跟外婆一起长大的,但是上大学后多年来便没几次去了,久到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多少年没见过外婆了。 乘飞机到省会机场,又到火车道市里,接着又导长途客车到外婆所在镇上,还要翻过一座大山,才能见到外婆家。可是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本来想的很好,到晚上能到赶到村子,谁想天公不作美,到半山腰突然下起了暴雨,便找了一间树洞避雨,等雨停后已经是傍晚了。 我背着背包凭着记忆上山,余光见到路边杂草处有人影晃动,我喊了声:“谁?谁在那?”然后便瞧见一个穿绿色背心,满脸稚气的男孩。 “那时住在这山里吗?” 男孩点点头。 ——《男孩》 男孩家里相当杂乱,样子看上去很久没有人住的样子,我皱着眉向捂鼻子却又忍住了,“你家里其他人呢?” “和外婆住在这儿,但去年外婆去世了,便只有我一人住在这。” 我捂住肚子,“有吃的吗?我现在很饿。”说着我掏出一百块钱说,“我可以付钱给你,能在这儿住一晚吗?” 男孩接过钱,摇摇头,“我给你拿吃的,但你不能住在这儿。” 我指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夜色,“天已经这么晚了,叫我怎么走。” 男孩走进里屋,从里屋拿出一只碟子,里面放着一些点心。 “谢谢!”我说着从里面拿起一块大口吃起来,饿了吃糠甜如蜜,两三口便吃完了一个。 那男孩静静地看着,嘴里呆板的说:“你吃完就得赶紧走,不能住在这儿。” 我没理他,接过他手里的盘子,“请问有水没有?”然后就见他去找水,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说服对方。 男孩拿着半瓢水过来,我喝了几口,感觉有些冰牙,便放到一边,四下看了眼,“那么,我睡在那儿呢?” 男孩摇摇头,还是木讷道:“不,你不能住在这儿。” 我把外屋的两张桌子并在一起,然后躺在上面,“没关系,我可以在这凑合一夜,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男孩一脸无奈,什么也没说走进里屋,不大一会,从里面抱出一床被子,放到桌上说:“山上夜里冷你把这盖上。” 我笑了,看着他背影道:“谢谢啊!” 我把被子裹紧了些,暖暖的,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到后半夜,突然觉得有些腹痛,可能是吃了过期的点心,也可能是因为那一瓢凉水,开始翻来覆去睡不着。 感觉朦胧中似乎有灯光晃动,我张开眼睛,瞧见那男孩举着蜡烛站在我面前。我被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你干嘛?” 男孩把蜡烛放到桌上,“我睡不着,出来看看你。” 我索性也盘腿坐在桌上,向旁边的位子拍了拍,“你坐在这,我也睡不着,咱们聊聊天吧。” 男孩顺从的坐下,低着头,摆弄着手指头,有些害羞的样子。 “今年几岁了?”我问。 “十一。”男孩说。 “还没上学?”我问。 “家里穷,以前有外婆供我上学,现在外婆死了,我就不上学了。”男孩答道。 “那你怎么生活呢?”我开始好奇起来,心里却想着自己的外婆,小时候外婆也是这样照顾我长大的。 “山上有座庙,逢年过节会有香火,饿了就从哪里偷一些,渴了就喝山泉水。” 听到这,觉得男孩有些可怜,“你跟我下山,我供你上学吧。” 没想到男孩摇摇头,“不,我要陪着外婆,不然他会孤单的。” “可你——”我想说外婆已经死了,但话到一半,却又不忍说出口。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我改口问道。 男孩摇摇头没有说话,这些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随着社会发展已经成了普遍现象,想自己也是跟着外婆一起山村长大,经历也和这男孩不差。但又想到这么多年没来见外婆,如今外婆去世了来回来,心里便有说不出的难受。 突然听到门外有两声鸡叫,我和男孩同时朝窗外望了一眼,男孩说:“你该走了,我也要去看外婆了。” 我转身瞧着他“看外婆?去哪儿?” “后上那片荒坟。”男孩说。 我点点头,“我也要去见我外婆了。” 出门时山路还是潮湿的,我顺着狭长的小路走下山时,太陽已经很亮了。 舅舅在院外打扫着,远远地瞧见我,便朝里面喊了几声,爸妈走了出来,喊了声:“你怎么这时候来啊?” 我加紧脚步跑过去“我要先去厕所。” 从侧所出来,舅舅坐在门口晒着太陽抽着烟,瞧见我问:“这个点不应该到的,怎么也要下午来呀,难不成你在山上过得夜?” 我点点头,瞧见舅舅一脸担心的样子,“山上有户人家,我在那儿住了一夜。” 舅舅身子摇晃着站了起来,“山上没有人家,你住的是哪户人家?” 我对舅舅的表情深感奇怪,“就是一家土坯房,里面住着一个小男孩,皮肤黑黑的,穿着绿色背心。” “你是说小迪?” 我点点头,舅舅却摇摇头,“不可能,去年他外婆病死在山上,半个多月才发现尸体,小迪死在外婆怀抱。” 我大脑迅速回忆昨晚的事,突然感觉胃里又是一阵翻滚,“(*@ο@*) 哇~”的突出一滩秽物,里面竟有些白色的蠕虫爬来爬去。(完) 恶人的惊魂梦境 据说先前有个人恶人,住在一条繁华的街上,因与邻里左右皆不和睦,使得一条街上的人都认识他,大家虽然对他痛恨入骨,但因其虎背熊腰身形彪悍,而且嗓门极大,一般人打架吵架皆不是他的对手,因而竟也拿他无可奈何。 这一天,恶人又欺负了与之相邻的一个老实人,明明理亏的是恶人,但老实人生性懦弱,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只得自认倒霉。 谁知第二天黎明时分,还在睡梦中将醒未醒的恶人突然做了个梦,梦见一黑一白两个模样古怪的人突然来到床边。房门是紧闭的,窗户也是,两人不知从哪里进来的,而且来得这样无声无息,他们的身上散发着陰冷的气息。两人彼此间看了一眼,然后对着还在床上的恶人伸出了手,他们的手惨白得过分,手指又长又尖,手掌上皆托着一条银白的链子。 恶人大惊起来,“黑白无常!” 恶人拼命挣扎着,大喊着“救命!救命!”但他绝望地发现,明明极力地叫喊,喉咙里就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且他无论如何试图爬起来逃脱,仍然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银白链子套向他的脖子。 恶人被黑白无常用铁链套着脖子从床上拽起来,然后从阖着的窗户直接走出去,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然后就由他们拉着走向灰蒙蒙的集市里去,此时仍是黎明,空气有一层薄薄的雾,有一些摊位已经开张了,叫卖声时不时响起,比如包子铺,还比如郑屠户的猪肉摊。 黑白无常用铁链拉着恶人往郑屠户的猪肉摊位走去,一身肥膘肉的郑屠正站在一张油腻腻的大木桌前,周围有几个早起的人,看样子打算买猪肉,郑屠户不时询问一下斤两,然后挥着雪白的刀“梆梆”地砍着,手法熟练准确,砍两刀再划拉几下,一块切下的肉放进旁边杆秤的秤盘里,挂上秤砣一提,斤两基本都是刚刚好。 而早起买肉的人当中,就有前一天被恶人欺负过的老实人。老实人是出了名的老实,不仅口讷还懦弱,郑屠户也欺负他起来,明明给的是跟旁人一样的价钱,郑屠户却切给他一块极差的肉。老实人虽然不满,但也争不过狡猾的郑屠户,只得提着那块猪肉回家了。 就在老实人经过黑白无常旁边时,被铁链套着脖子的恶人突然感觉到链子一动,自己就扑向老实人手里提着的那块猪肉上去了。他明白这是黑白无常把他拉到那上面的,但已经附上去了,恶人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下来,他只得跟着老实人回了家。 老实人一回家就把那块猪肉洗净了,然后放在砧板上。因为郑屠户欺负老实人好说话,切给他的实在是一块极差的肉,加上老实人家的菜刀比较钝,所以这一块肉他切了老半天才切好。而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浪费些时间罢了,但对附在猪肉上的恶人来说,简直是一场凌迟。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投胎,也许不是,因为投胎应该投到一个活着的生命之初里去,不可能投到一块猪肉上。但那菜刀一刀一刀在他身上的感觉,真的是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惨痛,一刀砍下去,没砍到底,又把刀刃按在那里,来回拖动着,直到切开为止。总之,老实人拿菜刀往那块猪肉上的一切动作,恶人都感觉到了深入骨髓的痛感。 这一生,恶人从来没有如此绝望和无能为力过,如果还活着,遭受这样大的痛楚,他一定会迅速自我了结生命,使自己少受些苦,但现在他只是一块有知觉的猪肉,他无法动弹,只能躺在砧板上,任人切割。 猪肉太差,很不好切,老实人就先切成四大块,放进铁锅的清水里。 恶人感觉自己被切成了四块,但让他痛苦万分的是,他还没有死,四块猪肉的每一块都有感觉,他能够感觉到铁锅底下的柴火渐渐变旺,锅里的水由温水变成沸水,又是一番痛苦的煎熬,而且满锅的水汽使得他昏乎乎的,好歹减轻了一些痛感。等到好不容易把四块猪肉都煮熟烂以后,它们又被老实人从铁锅里捞起来放在砧板上,他拿着菜刀重新切了一遍,因为生猪肉实在不好切,现在煮烂了,就好切多了。 猪肉被切成了许多个小块,每一块哪怕是最细小的肉丝里,仍然有着恶人的感觉。猪肉被盛在两只大碗里,然后端到一张干净的木桌上,木桌靠墙放着,而木桌上方的墙上,有一个类似于窗户的小格子,里面供着一尊家神。 老实人恭恭敬敬地对家神拜了下去,说了一些祭祀的话。依附在许多块猪肉里的恶人,看到陶身彩釉的家神双眼眨了眨,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深吸一口气,这样一来,那些从肉碗上飘出的香气,源源不断地朝着家神的口中飞去。但只吸了一口,家神突然紧锁眉头,他说:“怎么会有生人的气息?” 家神仔细地俯视着下面木桌的两只肉碗,说:“原来有个东西在里面。快些走开,不要影响我的食欲。” 恶人心想,“要是能够走开就好了”。 见恶人没有离开,家神忍不住了,伸手对着两只肉碗不停地拂动着,如同驱赶苍蝇一般,只见一丝一缕的白气被拂到了一边,那是恶人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魂魄。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艰难地让所有的魂魄碎片拼接起来,变成一个正常的人形。 黑白无常不知去向,恶人试着往家里走,他仍然从关着的窗户轻易地走进了房间,床上那个人还在熟睡,恶人的魂魄试着飘向自己的身体上。如同从高崖坠落一般,然后轰然摔在地上。一个激灵,床上的恶人醒了过来。陽光从白色的窗纸映照进来,一片柔和的金色,已然回到了人世中。 自那以后,恶人渐渐改变,他知道那个黎明时分的惊魂遭遇,看起来像个恶梦,但并不是梦境。冥冥之中,一切的善恶因果,终有了结的时候,无论是对善良的褒奖,还是对恶行的惩罚,从来不会遗漏谁。 车轮底下的衣服 开货车的田师傅今天五十多岁了,跑过非常多的路,加上他生性健谈,一群人聊天时,往往他的话最吸引人。 人们都喜欢听奇闻异事,因为田师傅的阅历多而广,他又有极大的发言权,自然而然,他的听众最多。而且他说的很多事都是亲眼见过或者亲身经历过的,他总结说:“虽然科技文明日益发达,但自然的力量终究还是强过于人以及人的创造,而自然何其广阔,这里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地方呢,那些玄异的事,每天都在发生。” 田师傅说以前的年代,没有考过驾照,但即使如此,他的车技比现在许多考了驾照的小年轻强多了,以前开的是拖拉机,小沟小坎,大沟大坎,山间窄路,都遇到过,总能凭着一股劲,一鼓作气地轰过去。后来开货车,拉石头拉水泥,拉木料拉柴禾,他因为胆子大车技熟练,总是比别的师傅接到更多的活。当然开车有日间行驶也有晚间行驶,一路之中碰到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 比如有一次,他要去某个村拉油菜籽。因为村里人们种的油菜打下来的籽,要送到镇上去打菜籽油,村里没有打油的机器,往常村民们都是一副扁担挑,后来有了四他轮子的车,村民们都寻思着,不如大家一起凑钱,请个货车师傅把所有村民的菜籽一起拉到镇上去,再把打出的油拉回来,大家再按照原来各家菜籽多少斤两来分配这菜油。当然了,即使各家菜籽称得再精确,无论去拉菜籽还是去拿打好的油时,都须得有个村民跟着,一般都是由大家选出村里较有威信和最值得托付的一个人去。 而那一次,跟着田师傅把菜籽送到镇上去的,是村里一个被大家叫做张哥的人。 张哥也非常健谈,因此两人一路之中笑声不断。张哥对一路的路况比较熟悉,哪里有沟哪里有堑哪里有河,都非常清楚,他还说靠近河边有几户人家,特别喜欢针对开车的师傅们干些缺德事,比如他们经常孵许多的小鸡仔,却不是为了养鸡,而是为了讹钱。 那几户人家全都在新修的公路旁边,因为过往的车辆都必须从他们家门前经过,每当他们听到有轰隆车声远远来时,就赶紧往门前的公路上撒一把米,并且长唤几声,小鸡仔们立刻奔跑过去,聚在那里吃米。货车一般比较高大,而且一路声音也很大,开车师傅大都不会注意到前面有一群鸡仔在正前面吃米,所以货车们总是直接轧过去,自然而然,就有一些倒霉的小鸡仔被轧死。 而每当这时,那家的主人就赶紧出来,大喊大叫让货车停下来,并且就货车师傅轧死他家鸡仔的事,讨个说法。而这说法归根结底,无非就是,赔钱!按照地上被轧死的鸡仔数量去计算,至于每只死鸡仔赔多少,就看货车司机与那家主人交涉或者吵架的水平了,但即使赔得再少,也是鸡蛋价格的几倍。那些人家凭借这缺德的手段,着实讹了些钱。 因为有着这样的提醒,在路过那几户人家门前的公路时,张哥都是下车陪着田师傅的车一起走,如果看到前面不对劲,就示意他停下来。因此倒也一路无事。 田师傅把货车开到镇上打菜油的地方,两人一起把菜籽卸下来,然后田师傅再把张哥送一程。再路过那几户人家前面时,已是黄昏,两人都非常疲惫,张哥看见路面一直空荡荡的,也懒得下车去看,只是把头伸出车窗去看而已。 在有一户人家门口,明明之前远远看着没什么,就在货车经过的时候,突然从那幢房子的二楼飘下一个什么东西来,刹车已经来不及,田师傅眼睁睁地看着货车从上面轧过去。待到两人慌忙把车停了下车去看时,发现左侧前轮下压着一件衣服,极浅的蓝色外套,有几颗金属制的星星作为装饰,田师傅看到那户人家是老式旧楼,二楼陽光上有晾衣服的铁丝,还有一些衣服在那里如同旗帜飘扬,必然是一件衣服被风吹下来了。 田师傅试着拉了几下,但衣服被车轮压得死死的,无意间,田师傅似乎还看到衣服底下有一滴血。他索性就邀张哥上车了,反正不过是一件衣服,就算从上面轧过去,料想也不会烂,顶多主人家再洗一遍罢了。 无论是田师傅还是张哥,都没有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直到几天以后,从镇上拉回菜油送到村里去的时候,又经过这户人家门前,田师傅看到屋里屋外白茫茫一片,一些人穿着雪白孝服,一边忙碌着一边嚎哭着。原来在办丧事。 据说这户人家死去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一向身体健壮的她,就在几天前突然上身剧烈作痛,然后就那样死去了。而那妇女死去的日期,正是田师傅那天送张哥回去,轧过那件衣服之后。 本来田师傅也没有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去想,后来与一个道士聊天时,道士说:“人有七魂六魄,它们时而会脱离人的身体,出来活动一阵子,而它们一般会附在那个人最亲密接触的物体上,比如衣物之类。所以常穿的衣服最好不要突然去损坏它,因为会损及主人自身的运气……” 道士说了很多,田师傅一惊,两件事迅速在他里心拼合起来,那个中年妇女晒在二楼铁丝上的衣服突然被风吹下来,落在公路上被田师傅的货车轧过去,然后她就死了。怪不得田师傅在准备把衣服拉出来时,隐约看见过衣服底下的路面有一滴血。 田师傅在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唏嘘不已,很多人说,“也许是那户人家通过牺牲鸡仔的性命去讹别人的钱太多,受了报应而已。” 恐怖的雨夜 我不喜欢陰天,更不喜欢下雨,这样的天气总让我有种莫名的恐惧,好像有某种潜在的危险在雨中等待着我。 所以雨天我是绝不会出门的,即使出门我也会打车或是找人相陪,绝不孤单一个人。 可是事事都无绝对,即使我再怎么小心,再怎么避免,有时候雨天我还是不得不出门的,比如今天,老板突然来电话,很严厉,说我有一个项目书没做好,让我必须今天改好。 外面下着雨,老婆要是在就好了,还能陪我去,可是…… 我一脸悲伤真想哭,老婆她离开我了,她死了,死在了别的男人的怀抱里,凶手还没抓到,我很庆幸,凶手最好一辈子都不被抓到。 雨越下越大,我站在大门口已经有一个小时了,一辆出租车都没有,怎么会这么巧,一辆车都没有,我有些沮丧,手中的伞被我攥得紧紧的,我心想不能再等了,必须走了。 我打开了伞,慢慢地小心地走到了雨里,雨立刻噼里啪啦地打在我的雨伞上,好像数万把剑直直地向我射来,我的浑身一颤,腿有些颤抖,真想什么也不管退回去,可是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我会饿死的。 因为害怕我加快了脚步,声音重叠,好像有个脚步声跟着我身后,我顿时头皮发紧,浑身颤抖,慢慢扭过身去,身后除了雨什么都没有。 再走,声音又起,我可以肯定这脚步声真真实实存在的,就跟在我身后,我走他就走,我停他就停。 我不敢再回头,只能继续走,一步又一步,不敢快,不敢慢,心紧紧地提着,每走一步好像都踏在我的心上。 “是你吗?”许久我忍不住问道。 “嗯!”一个声音细细地钻进我的耳里。 “你还是找来了。” “嗯!”声音轻轻地答。 “那么你想怎么样?”我怒吼着,突然回头,身后还是雨,没有一个人影。 “你在哪?”我四处看着。 “我在你的心里。”声音很轻,但是很清晰,真的是在我肚子里响起的。 “你出来。”我大叫,手中的伞被我远远的抛开,我疯了一样抓向自己肚子,用力很用力,一直抓出了血。 然后我听见了她的笑声,很轻很轻的笑声,就在我的肚子里。 “滚蛋,不要笑,不要笑。”我捂住耳朵,笑声还在继续,清晰的让我发狂。 “我就要笑,我不但要笑,还要住在你的心里。” “滚……”我怒吼,你不再是我的妻子,你不会住在我的心里,你是个婬妇,贱人,你该死。“我失去理智般大吼,就像那天晚上,我突然撞破了老婆的奸情,我的愤怒一样,拿起一块尖锐的玻璃,这东西怎么会在地上我不知道,雨水让它反射的光正好让我发现,所以我捡起了它,嘴角带着笑,用力地扎在了心上,就像那天扎老婆和贱男人身上一样。 这一下她不会笑了,这一下她永远离开我的心里了。她不会再给我痛苦,不会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亲热,我终于摆脱了她,也不再害怕下雨了,因为我已经死去了,灵魂冲出了我的躯壳,飘起了的时候,我想解脱的感觉真好。 老婆婆的诅咒 大红的喜字贴在窗户上,新娘子小萌头带盖头端坐在新房里,透过大红的盖头瞧见屋里一片嫣红,很美。她微笑,老公送客人还没有回来,她的脊背挺得有些僵,伸手慢慢地拉下盖头,同时灯突然灭了,月光透过窗上的大红喜字,映的满室血红。 小萌的心一紧,刚要站起,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她叫了一声,老公,没人回答。她猛然抬起头,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慢慢地慢慢地向她走来,每走一步,她身上的皮肉就会掉下去一块,走到她面前时,老人的身体几乎成了骷髅。 “你……你是谁?”小萌口吃地问。 “我……呵呵……”老婆婆诡异地怪笑,笑够了,她冷冷地说:“别管我是谁,记住了,你要是想在这个家生存,你就必须……如此。” 老人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在了小萌的耳朵里,小萌浑身一颤,连连摇头。 “不按我说的做,我会要你的命。”老婆婆抛下这一句话后消失了,电灯忽闪了几下之后从新绽放了光明,老公踏着醉步哼着小曲走了进来,见她脸色苍白,还以为因为他喝多了酒,而不高兴。 小萌也没作解释,刚才的事太诡异,说了也未必有人相信。 次日清早,小萌还没醒,婆婆已经在外面敲门叫她。老公让她不要理,可她还是快速地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每天这个时间都要起来准备早饭。”婆婆没了婚前的善良慈祥,很严厉地下达命令。 “不要听她的……”小萌的心理有个声音在大叫。 “好的。”小萌没有听内心的声音,而是挽起了袖子。 那晚小萌在卫生间里,正想梳头的时候,镜子里出现了一张恐怖脸,满脸鲜血,老婆婆看上去很生气,冷冷地说:“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不和她对着干?” “她是我婆婆,我不能这样做。”小萌低下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好吧!我只能惩罚你了。”老婆婆走了,小萌的头顶却失去了一大块头发,很吓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转眼小萌嫁进来已经一年了,这一年小萌变得很憔悴,头发掉了好几块,脸上起了雀斑,一直没有孩子。 婆婆看她就讨厌,老公对她的爱也少了许多。 老婆婆还是会时常出现在小萌的身边,每一次她都咆哮着大吼,“为什么一次一次不听我的话,你若听我的,你会比以前更漂亮,还会有孩子,你老公会更爱你。” “我不……”小萌大喊:“那样我会失去良心,我不要……” 老婆婆脸变得更加诡异,她说:“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婆婆会生病,她生病后你一定不要伺候她,否则你就会代替你婆婆生病。”说完老婆婆消失了,小萌失眠了。 果然和老婆婆预言的一样,婆婆得了脑栓塞,瘫在了床上,小萌去照顾婆婆,老婆婆的脸突然凸现在了墙壁上,她那双恶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小萌。小萌一惊,向后退去。 正当老婆婆露出笑颜的时候,小萌又走了过去,她不嫌脏地帮着婆婆换尿片,帮婆婆穿衣服,婆婆歪着一张嘴,说不出话来,可她眼睛里流出了眼泪,感激地盯着小萌。 老婆婆的脸更愤怒了,她低吼:“为什么你不按照我说的办?难道你就不怕受到我的惩罚吗?实话告诉你,她是你婆婆,也是当年我的儿媳妇,她当年要是肯像你一样,我怎么会咬舌自尽,那时我曾下了诅咒,要让她尝试我所受的孽待,可是你太令我失望了。” 小萌听完一楞,她怎么也想不到,老婆婆竟然是婆婆的婆婆,而且死得那么凄惨,她无比痛心地说:“我如果像我婆婆对待您一样对待我婆婆,那么我婆婆也会含恨而亡,那么她也会像您一样下了诅咒,然后让我经历和你们一样的痛苦,不……我不要这样,这样做不仅我的良心过不去,我更不想一代代恶性循环下去。” “你……”老婆婆那张愤怒的脸突然消失了,消失的时候眼角有泪。 小萌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得到惩罚,可她一点也不害怕,照常伺候着生病的婆婆,支撑起这个家。 整整一年过去了,小萌奇迹般地怀孕了,婆婆在她的精心照顾下,终于可以自己迈步了,老公感动她的付出,对她的爱更胜从前,她的生活逐渐变好。 在一个无月的夜里,老婆婆又出现了,她看上去很和蔼,她说:“我要走了,谢谢你让我放弃了仇恨,感觉到了温暖,我要去投胎了,记住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老婆婆彻底消失了,小萌还是小萌,她笑了,人生还是美丽的,对吧! 怪谈之体内有鬼 傍晚,我讨厌傍晚,傍晚她总会迈着快活的步子,走进跳舞的人群,随着那些人群扭动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总会对着身边的男人瞟来瞟去,让我憎恨。 是憎恨,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她只不过是楼上楼下,连话都没说过,我为什么要注意她? 我捧着剧痛的头,痛苦不堪,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打开电视,放一部恐怖电影,电影里的鬼,慢慢地爬出电视屏幕,我在享受着尖叫带给我的快感,太棒了,今天这部恐怖片的主人公正在喝人血,津津有味。 我舔舔嘴唇,手用力地在膝盖上搓了搓,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红色的,颜色像血。 天渐渐黑了,楼道里响起了高跟鞋的哒哒哒声,我知道一定是她回来了,带着激烈运动后的劳累和汗珠,如果这汗珠和劳累是在我身下产生的,那么我该有多么幸运。 想着想着我着了迷,身体不由自主走了出去,开门正好和她擦肩,她没有看我,我正好可以毫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她的脸、她的臀、她一扭一扭的小细腰,我吞了口口水,关上了门。 心砰砰直跳,眼见着一个黑影脱离了我的身体,狠狠地扇了我两个嘴巴,最后和我重叠,这人是谁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住在我的身体里很久了,他和我一样喜欢偷窥她,看她一扭一扭的腰,所以我们重叠了。 深夜来临的真快,还没等我看完一部恐怖片,天就黑透了,我站起,一点睡意都没有,反复在屋里度步,竖着耳朵听楼上的动静,嘎吱……床轻响,我的心一动,这个时间为什么床会响?难道她不是一个人睡?愤怒,绝对是愤怒,我几步跑上了楼,她家的门被我敲的山响。 她碰蓬头垢面的来开门,看见我一愣,大声质问:“你干什么?” “楼下的……我听见你这屋有动静……”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疯子……”她骂完嘭一声关上了门,门板险些撞上我的鼻子。 我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她紧闭的房门,突然不知所措,我上来干嘛了?为什么站在她家的门口?我疑惑地走回家,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啪嗒……一滴水掉在了我的脸上,我伸手去摸,血!我惊叫,再一抬头,棚上一张脸恐怖无比,他的眼中正滴着这血。 我突然升起了一丝悲哀,是悲哀而不是恐惧,很奇怪吧!我没有被吓昏,因为这张脸每天都会出现,他的身体在我的身体里,所以我为什么要害怕。 “杀了她!”那张脸突然开口,嗓子压得像是捏扁了之后硬挤出的声音。 “杀了谁?”我明知故问。 “杀了她。”他重复。 “为什么?”我瞪眼,杀人是要偿命的,我可不想死在抢下。 “算是帮我。”那张脸竟然在哀求。 “为什么?”我纳闷。 “别问,没好处。”他说完渐渐消失了。可是我一直在犹豫,杀了她?还是不杀,很纠结。 她继续每天去跳舞,只是不知道我开始跟踪她,她喜欢和一个年级相仿的男人一起走,俩人会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牵着手,这无疑是点燃我心中怒火的火苗,该死的女人,怎么能如此背叛,就算是死也要守住贞洁。 “她们要结婚了。”我自言自语,但是体内竟然有人回复:“杀了她。” “为什么?” “别问,照做。”体内的声音站了上方,她在上楼的时候,我突然扑了过去,用手死死地扣住她的双眼,她惨叫连连,很快眼球被我抠掉,我快乐的歌唱着,看着她扑通倒地。 不过她还没死,我要让她死才对,可是我没有刀,楼道里因为她凄惨的叫声,多了不少脚步,很多人把我围在了中间,可是我只知道笑,这一刻我保证不是我在笑,是他,住在身体里的那个他。 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他们说我是精神病,我告诉他们还有一个人住在我的身体里,他不是精神病,他是个鬼,他喜欢喝血,喜欢听人恐怖的尖叫,还有他也是被杀死的,被她杀死的,他生了病,瘫在床上,他是看着她拔掉了他手上的点滴管,看着一节断掉的空气打进了自己体内,他是这样死去的,他不甘心,所以想要她死。 虽然我是精神病,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没人相信? 寝室夜话之鬼子 深夜,a大一间男寝室里的六个人都没有睡,他们在讲鬼故事,这些故事虽然吓得他们浑身发抖,可是他们还是忍不住催促下一个讲故事的人。 下一个讲故事的人是个小个子男生,相貌普通,平时少言寡语,并不合群,没想到他今晚听完前面人的鬼故事,也来了兴致,没等催,就讲了起来。 “我也来讲一鬼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姓万很多人尊称他万老,是个小有名气的算命师,要说这种职业被人尊重不说,来钱也快,当然也不乏有人说他是个骗子,他并不在乎,骗什么了?他从不开口向来算命的人要钱,只是凭赏,这样或多或少,要比规定了价格赚的多得多。 这一天傍晚,万老正端着本易经琢磨,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走了进来,她的脸色苍白异常,脚步轻飘,坐下来后半天没吭声。 万老瞧瞧她,又瞧瞧她怀里的孩子,心平气和地问:”这位夫人,是想给孩子起名吗?“ 女人摇摇头,目光投向怀里的孩子,露出悲戚的神色。 ”那么夫人是想问什么?“万老忍不住皱眉,他突然觉得看不透面前这个女人,以往的客人他只要一搭话就能猜个八九分是想求什么的,就算是对方不说话,他察言观色也能看出个五六分来,可是这个女人他完全猜不透。 ”夫人?“万老又问了一句,很轻,像是怕吓到这对母子。 ”我……我想请先生救小儿一命。“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中的那种哀愁快速地感染了万老。 ”我?“万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自嘲地说:”我不是医生,怎么救你的儿子?我劝你孩子如果真病了,还是带他去看医生。“ ”不……他不能看医生。“女人说着打开被子,露出孩子的脸,那张脸苍白如纸,要不是一双机灵的大眼睛来回晃动,万老还以为孩子已经死掉了。 ”他怎么了?“万老忍不住好奇问道。 ”他很冷。“女人说着拿出了孩子的手,示意万老摸一摸,万老摸了一下,他飞快地缩回了手,的的确太冷,就像一块冰块。 ”他这是病吧?“万老没了主意,只想尽快让这对母子离开自己的小屋。 ”先生求求你救救他。“女人说着突然把孩子往万老怀里一放,然后扭身跑了出去。 ”喂!“万老追了出去,前后脚的距离,女人竟然失踪了。万老打了一个激灵,醒来过来,门开着他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想起了刚才的没,历历在目,难道这个梦在向他预示着什么?他拿起卦,正想自己占卜一下。 突然一声婴儿是啼哭吓得他扔了卦桶,回首看去,他身后的椅子上放这个婴儿。 他惊得妈呀一声,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怎么会有个孩子放在这里?那么刚才的不是梦? 他鼓着勇气走上前去,摸了摸孩子的手,冰凉刺骨,他顾不上别的了,立刻找到棉被紧紧地盖在了孩子身上,孩子还是不住地哭闹,好像是饿了,他的家里没有奶,他只好弄了一点米汤给他喝。可是他根本喝不进去,喝多少吐出多少。 万老无奈了,叹着气用手指逗着孩子的脸蛋,谁知孩子突然咬住了他的手指,万老被吓了一跳,抽出手指才发现他的指头被小家伙尖锐的牙齿咬破了,血还留在孩子的嘴边,更奇怪的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万老看见孩子不哭了,而是用力舔着嘴唇上的血,咯咯直笑。 万老活到六十岁还没看过这么诡异的孩子,他被吓得浑身颤抖,心中的恐惧逐渐扩大,他想起了一种婴儿,这种孩子成长在死去的母亲体内,因为吸收的陰气太多,变成了似人非人的怪物。 他想了想狠下心来,抱起婴儿打算把扔掉。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让女人给挡住了,她披头散发,声音嘶哑地说道:”你要扔掉他?你知不知道是谁害的他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万老摇摇头,他想反正不是他,他可没什么婚外情之类的烂事。 ”是因为你。“女人严厉地说道:”是你算出我和我男朋友的八字不合,所以我男朋友的家里说什么也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最终导致我大着肚子被人抛弃。你说这孩子是不是你害的?“ 万老耷拉个头,沮丧地说:”可是我养不活这个孩子,他需要喝血的。“ ”我求你,别让他真的成为死人,那样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女人瞪着眼,她的眼瞬间变得通红,恐怖。 ”好!好!“万老抱着婴儿,想了想最终把受伤的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婴儿快活地吸食,脸上渐渐露出了红韵。”讲到这里,小个子男生笑了笑说:“我的故事完了!” “完了?你也没说这个似人非人的怪物以后怎么样了?”住在小个子男生上铺的男生追问道。 “后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万老每天喂婴儿自己的血,婴儿渐渐地长大了,可是食量越来越大,万老只好找些动物血给他充饥,可是动物血永远也填不饱他的肚子,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他吸干了万老的血变成了孤儿,如今他已经长大了,虽然他还是喜欢喝血,可是他已经能够控制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人一样吃饭睡觉,学习。” “啊!那生活在他周围的人是不是会很危险?”上铺的男生打断了他的话。 他有些不悦地说道:“不会,最起码你现在是安全的。” 一室的五人都不说话了,因为他们同时想到这个小个子男生他姓万。 陪葬品 张百超住的地方盛行土葬,当地人都有置办陪葬品的习俗,因此这儿逐渐兴起了盗墓的行当。张百超看其他人发了财,自己也入了行,凭借聪明的头脑很快成为了个中翘楚。 最近,有个令所有盗墓贼都非常激动的消息,本地最大的首富王有财刚死了女儿。要说他的闺女,长相又黑又丑,脾气火爆,完全就是一个母夜叉。不过王有财却对她疼爱到了极点,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之余对丧事自然格外上心。 圈子里得了风声,王有财购置了一大批金器,准备在女儿下葬的当天一同放进棺材里。据说这些东西值上百万。 张百超打算先下手为强,安葬那天晚上就动手。 深夜,张百超跑进墓地,因为喝酒耽误了时间,他不确定是否有同行捷足先登了。好在观察周围,没有发现其它的盗洞,这才放了心。 “真奇怪,这么个香饽饽,怎么会连个抢的人都没有?”张百超纳闷儿地说着,打好盗洞就钻了进去。 在甬道中爬了一会儿,张百超总算来到了墓室。打开棺材,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张百超激动地拿起一盏金杯,仔细把玩起来。 忽然,他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杯子太轻了。心中闪过一丝怀疑,他用牙咬了咬杯壁,清晰地出现了一个牙印,这是假的! 张百超还不死心,检查起其余的珠宝来,结果都是假货。顿时,他气愤地骂道:“什么首富,拿这些来蒙人,值钱的陪葬物在哪儿?” 腰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张百超吓了一跳,原来是一条短信。 翻开屏幕,上面这样写道:亲爱的张先生,让您失望了。比起为女儿准备丰厚的陪葬品,我倒是觉得给她安排一位夫婿更妥当。您长得一表人才,是我心中的最佳人选,所以我已经出钱让其他盗墓贼退出竞争了。祝您新婚愉快! 原来自己才是王有财精心准备的“陪葬品”。张百超惊魂未定地看向棺材,里面的女尸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画铭牌 我是一个流浪画手,靠着在沙河湾给人画画为生。我喜欢在午夜给路过的客人画点儿他们想要的画,至于钱,也随他们高兴地给。一来二去,我在这一带有了些名气,人们常说我画的画可以以假乱真。来找我画画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我却开始遇到了一些怪事。 这还要从半个月前来了一个有点儿驼背的客人说起。他来到我这里说:“您能不能给我画一个lv包包标志的铭牌。”他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1块钱,我认真地画了起来。本来是一单我不在意的生意,但是第二天早上,我家门口却扔着一个烧给死人的纸包,上面还有我画的lv铭牌。很明显,是那个驼背的人做的。我虽然不在意,但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连几天,我都默不作声地继续画画。驼背男人每天晚上都来,有的时候拿着5毛钱,有时候拿着一块钱,都是让我画些名牌用品的铭牌标志。我仔细观察过男人,他应该是靠出苦力赚钱的,人也不善于表达。但等到第二天早上,我家门口总会出现我前一天晚上,画给驼背男人烧给死人的物品,上面挂着我画的铭牌。 就这么过了一周,我决定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天我给驼背男人画的是一个苹果6s的标志。然后匆匆收了摊,回到家打开了门口的隐形摄像头,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 这时有个人影闪了一下,却不是驼背男人,我好奇地来到门边。 一个年轻女孩迅速走到我家门口,狠狠地摔下一个纸做的手机,嘴里恨恨地说道:“我要的是名牌手机,不是手机铭牌。哼!” 我愣在那里几分钟,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二天,驼背男人又来了,我除了给他画了一个宝马的标志以外,还提出给他免费画张画。他虽然吃了一惊,但是还是同意了,攀谈中我知道他是一个建筑工人。 夜里,女孩儿又来扔他爸爸烧给自己的名牌车了。但是看到门口我画的一个驼背男人在高层建筑上辛苦作业的场面,猛然停住了,许久之后,才默默地走开了。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那个驼背男人,而那个女孩儿也应该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吧。 石头路上的脚步声 月黑、风高,夜漆黑死寂。 古镇的石头路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咔哒、咔哒、咔哒……”富有节奏的脚步声,这声音并不惊人,但在这样的夜的确吓人。听声音可以断定,这脚步声不是平时打更的王老汉,而是女人穿的高跟鞋发出的声响,那会是谁呀?在这个时间,人们都睡了的时候突然出现,难道是鬼魅吗? 不知道为什么,王老汉的心忽悠提了一下。他做更夫半辈子每天和黑夜打交道,还是第一次对黑暗发怵,这让王老汉多少有点心慌。 不过,远处走来的的确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着连衣裙踩着高跟鞋的漂亮女人,长发随着冷风飘舞,宛如夜间的精灵,王老汉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心里痒痒的,虽然他年纪不小了,可他那方面一点也不老,又没有老伴可以发泄,他总是得憋的难受,看见漂亮姑娘的时候自然忍不住会多瞅一眼,用此来缓解下身的压力。 王老汉正想着入神,女子已经走过来与他擦身而过,他的心狂跳了一下,突然转过身子,看着女人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邪念,女人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站住、转身,看着他突然说道:“大爷,刘明家怎么走?” “刘明?”王老汉在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那是老刘家的二小子,一个上了大学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大的小瘪犊子,他曾在他面前高傲的像个大爷,瞧他的眼神就像看低贱的奴仆,让他心理愤然。 “他是个大学生。”女人继续说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盯得王老汉心理痒痒的,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再爬。那天晚上,王老汉把女人带走了,说是送她去刘明家,其实把她带去了城郊的破庙,第二天那里出现了一具裸体的女尸,没人认领,后来被人偷偷的埋了。 但那天之后,王老汉便不出更了,因为他总有一种背后有鬼的惊慌感。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那晚的月亮爬到半空就被乌云遮住了,石头路上突然又响起了一阵“咔哒、咔哒、咔哒……”王老汉把耳朵贴在门上。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他一跳,他没好声的喊了一嗓子:“谁呀?有病呀?大半夜的敲门?”说着他把门嵌开了一点小缝,顺着门缝他瞧见了一位漂亮的姑娘,冻得浑身发抖。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问道:“姑娘!这么晚了还独自出来,多危险呀?” 姑娘的一听眼圈红了,她说“大爷!我是从外地来的,走到这里又渴又饿,你行行好给我口吃的吧?” 王老汉打开门让姑娘进来,他忙着去热饭热菜,然后端到了姑娘面前。姑娘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王老汉见她的吃相知道她真的饿坏了,也没说话静悄悄地坐在她面前看着她吃。姑娘整整吃了两大碗饭,才撂下筷子。嘴里说着:“谢谢你大爷,你真是个好心人。” 王老汉被夸得咧咧嘴,指着床铺说道:“吃好了,你就早点休息吧!” 姑娘感激地点点头,也不推让直奔床铺去了。王老汉看着她的背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他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姑娘,我发现你怎么没有影子?” 姑娘的身体一僵,慢慢地扭过头来,用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瞪着他,这眼神王老汉一辈子都忘不了,当年他掐死她的时候,她就这样瞪着他,一眨不眨地瞪着。 “我就知道你会来。”王老汉仓惶地后退了一步,缓缓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着头说:“姑娘我知道错了,我早就该死了,可是我想等到这一天,能够亲自给你道歉,大爷对不起你了。”说着他拿起了鞋带用力的勒住了脖子。 第二天,人们发现王老汉死在了自己家里,死因是自杀,自己用一根鞋带勒死了自己。 鬼欺人 据《子不语》记载,有个侍卫喜欢骑马打猎,一天,他追一只野兔到东直门。路边有一口井,一个老汉正弯腰打水,眼看要撞到那老汉,侍卫吓出了一身汗,紧急勒马。结果还是没能把马勒停,马往前一窜,将老汉撞到了井里。侍卫很是害怕,也没敢看,一带缰绳,慌慌张张逃回了家里。 晚上,侍卫正和家人一起用晚餐,那老汉的鬼魂推开房门,进来就骂:“你这个天杀的冒失鬼,虽然无心杀我,我却是因你落井。如果你当时马上喊人救我的话,我也不会死了。结果你不仅自顾自回了家,还心安理得地和家人在一起享受,你怎么忍得下心来?”侍卫战战兢兢,口不能语。那老头在屋里来回乱窜,一会儿打碎一个碗,一会儿又碰翻一张桌子,弄得侍卫一家不得安宁。侍卫只好摆了斋酒来拜祭他,带领全家跪地求饶,那鬼魂说:“如果想让我安宁,你们必须给我立牌位,写上我的姓名,每天用大鱼大肉孝敬我,把我当成你们的祖宗一样,否则,有你们好看的。”侍卫一家磕头如捣蒜,连连答应,家里果然安宁下来。从那以后,侍卫一直不敢从东直门过。 后来有一回,侍卫跟随皇帝出城,要经过东直门。侍卫心里害怕,就想溜号绕道走,被侍卫总管知道了,将他教训了一顿。侍卫没办法,只好又一次经过井边,结果在井边又碰到了那老汉。那老汉一看到他就跑过来抓住他的衣服,又打又骂:“今天终于逮到你了!你前些年骑马撞了我不说,居然见死不救,你的心是不是肉长的?”侍卫吓得魂都快出窍了,瘫倒在地哀求道:“我知道我的罪过是推不掉的,但是您老已经在我家享受祭祀好多年了,那时候原谅了我,现在怎么又改口了呢?”老汉更加恼火,说:“我还没死呢,怎么享受你的祭祀?我那天虽然被撞到了井里,但正好有人路过,听到我的呼救,把我救了出来。你凭什么怀疑我是鬼?” 侍卫见老汉不相信,马上拉着老汉回到家中,指着牌位让老汉看,老汉一见不是他的姓名,就挥着胳膊大骂,还砸了牌位,掀了贡品。侍卫一家惊恐不已,这时,只听见空中传来一阵笑声,然后渐渐远去。 原来,那个鬼见到侍卫肇事逃逸,便假冒老汉讹诈了好几年的祭祀供奉。看来,被敲诈的人多,不只是世上有“鬼”,而是被敲诈之人心中也有“鬼”。 为什么要吃我 阿凯、娜娜、宇晨,我们是在一个探险爱好者俱乐部里面认识的,宇晨是我的男朋友,也是他邀请我进到这个俱乐部里面的。最近,我们决定去攀登x市郊的一座雪山,出门之前,阿凯和宇晨备齐了干粮和水,由于路上要照顾娜娜和我我们两个小女生,宇晨决定只攀到半山腰,休息一阵子就下去。 一路上,为了我和娜娜两个娇气的女生,阿凯和宇晨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到了半山腰,我们找了一处平缓的地歇息,周围是皑皑白雪,像棉花糖的世界。宇晨把我搂在怀里,像宠爱一只小猫般腻乎,我感觉自己好幸福。 不知道为什么,天黑得很快,我们看了下时间,发现只不过是下午三点多钟,远处的天空还是雪亮的。宇晨忐忑地跟我们说,山上天气可能突变,会下大雪。言语间,雪纷纷飘下,而且风从山间迎面扑来,吹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宇晨喊:“我们快找个地方避一避!” 宇晨牵起我的手,拉着我跑,宇晨的手很暖,尽管风雪很大。 我们找到了一个山洞,不深,不像是猛兽的洞穴。宇晨拉着我跑进来的时候,像是死里逃生般感动,我们忘乎自我地拥抱在一起接吻。当我们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只有娜娜一个人从洞穴外进来,两眼流着泪花。 “娜娜,你怎么了?”我牵起娜娜冻僵的手,问她。 娜娜哽哽咽咽地讲:“阿凯他不见了,刚才他在我身后跑着的,我转身就看不见他了。” 我想起洞穴前有段悬崖,很深。娜娜支支吾吾地问:“阿凯该不会掉下去了吧?” 我和宇晨一时慌了神,娜娜已经蹲在一旁哭了起来,我连忙把娜娜抱在怀里,她身体好冰,瑟瑟发抖,我把她抱得更紧了。 外面的风一直没有停,呼呼地响让人十分不安。宇晨从背包里掏出了食物,分给了我们,填不饱肚子但足够我们抵御寒冷。我也看出宇晨的不安,抬头吻了他的脖子。 一直到了晚上,雪还是没停,宇晨说我们得在山上过夜了,他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我们身上,我和娜娜抱着度过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头好痛,很明显我感冒了,宇晨关切地摸了摸我的头,很着急的样子。但是不妙的事,外面一直下着大雪,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宇晨打开手机,发现没有信号。娜娜不安地问宇晨:“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只能在山洞里一直等,直到雪停了为止。一整天了,天气都十分差,我们的食物不多了,毕竟大部分食物都在阿凯的背包里,结果阿凯却不见了。我不知道我们撑得了多久,我们会不会变成洞穴里的白骨呢,说不定山里天气太冷,我们最终会变成一具具干尸。 这天夜里,我晕晕乎乎感觉到阿凯把我搂得更紧,他把嘴贴在我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我听不清。他看了看一旁熟睡的娜娜,跟我说:“淼儿,如果雪再不停的话,我们会饿死在山洞里的,但是我们还有希望。”他又看了一眼娜娜,“兴许我们得吃掉一个人。” 听到这些,我心里害怕极了,可是我浑身没有力气,头又好晕,说不出话来。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娜娜醒来的时候,看见了宇晨拿着一把刀,我看到娜娜眼里的慌张,她想逃,但是站不起来,我想我们之间只有宇晨还有些力气。宇晨按住娜娜细小的脖颈,像掐着一只慌不着路的鸭子。娜娜哭喊着挣扎,苦苦地哀求宇晨放过她,但是宇晨已经饿极了眼,一刀子划开了娜娜白皙的脖子,暗红色的血一下涌了出来,顺着脖颈流进胸口。我看着宇晨一层层扒开娜娜的衣服,用刀子割开内衣,娜娜躺在地上,浑身赤裸,纤细的身子白花花地展现在我们面前,我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宇晨像解剖一头猪一样将娜娜剖开,割下一块有一块肉…… 我们靠着娜娜的身体撑了好几天,可是外面的雪还像第一天那样下着,宇晨几次尝试跑出去,刚迈出几步就被逼了回来。 我发烧得厉害,头昏昏沉沉,好几次快昏过去都被宇晨叫醒,他的大衣盖着我的下半身,真的好暖,尽管我被冻得早就没了感觉。 “来,淼儿,吃了它。” 我朦朦胧胧睁开眼,那是娜娜的舌头,我忍不住想吐,但是我真的动不了了。宇晨把它塞到我嘴边,细细地喂我,如果手里捧的是一碗粥,那画面应该很温馨。 我昏睡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宇晨一脸微笑,他轻轻吻了我的额头,告诉我:“淼儿,刚才雪小了很多,我用手机联系上山下的救援队了,他们很快就会来找到我们。” 我露出惨淡的笑容,感觉自己已经命悬一线了,身体脆弱得像玻璃娃娃,一不小心就碰碎。我看着娜娜的身体,只剩下一副骨架。 “有人吗?”我听见有人在呼喊。 “淼儿。”宇晨开心地叫醒我,“救援队来了,我们有救了!” “可是。”宇晨脸色突然陰了下来,“淼儿,我杀了娜娜,我不能让别人知道,对吗?” “况且,淼儿,我只告诉救援队只有我一个人活着。” 宇晨掏出那把刀,杀死娜娜的那把刀,放到我的胸口。 “淼儿,谢谢你,要不是你还活着,我恐怕活不到现在了。” 我看见宇晨流出眼泪。 “但是,我对不起你,淼儿。” 他低下头,轻轻吻住我的嘴唇,手里的刀猛得插进我的胸口,很冰。我疼,却叫不出声,宇晨咬着我的嘴唇,很用力,像当初热恋的我们一样拥吻。 宇晨转身离开,我看着胸口的刀,渐渐没有了意识。 在最后的时刻,我用尽全力掀开盖在身上的大衣,只见,我的下半身,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头。 我流着泪,想不明白,亲爱的宇晨,你为什么要吃我。 新手鬼故事之行尸镇 永宁镇里出了一件怪事,张家小娃子的胳膊上有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留下两排牙印,像是人牙,可从伤痕上判断,那牙齿应该是尖的,而人怎么会有尖牙? 有人揣测是野猴子咬的,但据张家小娃子的父母说,张家小娃子根本没去后山,哪来的野猴子。 这事虽然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但也只有张家小娃子自个儿才知道,他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的,然而,这张家小娃子已经昏睡两天两夜了,也不见醒来,去诊所也没查出什么所以然来。 这天晚上,张父从地里干活回来,第一时间是进屋去看自家小娃子醒来没有。 张父进到屋里,发现本该躺在床上的小娃子不见了,自己的老婆明明一直在这屋子里照顾小娃子,现在也不见了。 张父心里既喜,又急,喜的是,小娃子不在床上,应该是醒来了。 而急的是,天色这么晚了,一向怕黑的老婆能带着儿子去哪里呢? 殊不知,此时张父背后,正站着自己的老婆与儿子,他们青面獠牙,露出一口尖锐的森森白齿,正好与小娃子的伤口所吻合,很明显,小娃子是被行尸咬了,而他的老婆现在也变成了行尸,很明显,是小娃子醒来后咬的。 这时,张夫突然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不禁挠了挠脖子,转过头,突然看见了两张黑青狰狞的人脸,登时吓得魂不附体,还没来的大叫,就被自己的老婆给咬住了脖子。 午夜十二,街道上游窜着三个人影,仔细一看,正是张家小娃子一家三口。 张母僵硬的,随便走到一户人家门前,用长满黑毛的手臂敲了几下门。 “谁啊?”随着里面传来一道女人声音,很快,门就被打了。 里面的女人借着昏暗的月光看清楚了是张母,立刻熟络的说:“张妹子,这么晚了,来我家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的话音未落,张母就猛地一把抱住女人的头,对准脖子咬了下去,等女人被吸干了精血后,也变成了行尸,与张母一同走进了自己家里。 很快,从女人屋里传来一道男人的尖叫,和一道小女孩的惨叫,配合着暗淡的夜色,显得格外渗人。 不多时,女人的家里便走出来两具新的行尸,一具是她的女儿,一具则是她的男人。 在小永宁镇的另一条街道里,张家小娃子也咬死了好几户人家,此时,整个永永宁镇都已经被行尸包围了,目前还活着的人家,屈指可数。 张奇也是永宁镇土生土长的人,他家里现在就只剩下他和年老体迈,又卧病在床的老父亲。 突然,张奇的父亲从床上侧过身体,拼命的咳嗽了起来,他感觉喉喽一甜,急忙用丝帕捂住了嘴,猛地咳嗽一声,拿开手一看,丝帕上竟留下了一片猩红的血迹。 张奇是出了名的孝顺,如果自己咳血的事让张奇知道了,定会砸锅卖铁的给自己治疗,张奇到现在还没有成家,自己家里条件又不好,若再在自己的病上花钱,那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然而,张奇的父亲还没来得及藏好丝帕,就被张奇走进屋的那一刹那一眼就看到了。 “爹,您怎么咳血了?”张奇惊叫一声,末了,又急忙说道:“爹,您等着,我这就去大夫那里抓药。” 说着,张奇就拿起外套,不顾自己的父亲反对,径直往门外冲去。 结果刚一打开门,张奇就看到外面有很多人聚集在自己家门口,由于天色太晚,张奇只能大致辨别出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乡亲邻居,却不看清此时这些人的异常。 见张奇家的大门打开,那些行尸立刻扑了过来,张奇这才看清楚,这哪里还是他那些乡亲!青面獠牙,狰狞可怖,这分明就是行尸啊。 张奇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将门重重的关上,又插上了门闩,很快大门上传来一阵敲打声。 张奇不再理会,急忙跑进屋里,跟自己老爹说了这件事,并将老爹护在身后,如果那些行尸要伤害他爹,就得先从他的尸上踏过去。 然而张奇家的门很牢固,这些刚从人变成的行尸,目前还没有那么大的力气破门而入。 殊不知,坐在张奇身后的老父亲,此时正露出一口森森獠牙,面目铁青,与外面的行尸一模一样,正垂涎欲滴的看着张奇的脖子,而他身旁,则站着趁他开着门时,偷偷遛进来的张家小娃子。 新手鬼故事之婴灵 张雪是财经大学的一名大二生,这学期的考试她挂了六门课,很有可能会被劝休,甚至是劝退。 张雪家里条件很差,父母权把她当宝一样,并且在她身上寄托了厚望,如果被劝休顶多是挨顿骂,在家里干一年农活,但劝退,估计爸妈会伤心死。 这天,张雪心情不好,一直沿着路散步,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自己班主任的办公室门口。 这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叫李钟明,很早就泄了顶,长相还带些猥琐,一副小眼睛看起来色迷迷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并且据学校传言,有很多女学生都被李钟明潜规则过,并且李钟明事后也从不再纠缠,因为主动给他献身的人太多了。 想着,一向单纯无知的张雪也起了这个心思,经过一番强烈的心理斗争后,张雪决定去试一试,这里是学校,如果她想反悔,李钟明也不敢来强的。 深吸了一口气,张雪忐忑的走过去,敲了几下李钟明的门。 “谁?”里面很快便传来李钟明的声音。 张雪红着脸,支吾道:“李老师,我是张雪。” 很快,里面传来一阵推椅子的声音,李钟明打开了门,一脸色迷迷的笑容,说:“张同学啊,快进来。” 张雪点了点头,唯唯诺诺的走了进去,看见桌子上摆放着一沓试卷,李钟明正在往电脑里录入成绩。 来的真及时,差点就错过了,只要录入进电脑里面,再想要改就难了。张雪不禁松了口气,但她很快又紧张起来,到底该怎么开口? 李钟明是何等的聪明,张雪向来恬静乖巧,平时见到自己就远远的跑开了,今日却主动送上门来,这目的,不是明摆着的么。 “李……李老师,我想……想……请你……”张雪结巴的根本说不下去,一张小脸也羞的通红。 李钟明其实早就对张雪有非分之想,以前送上门来的总是一些浪货,像张雪这样的乖乖女,他这还是第一次碰到。 想着,李钟明就走过去,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不用说了,老师都知道。” 说着,李钟明的一只手便搂住了张雪的腰,张雪挣扎几下,但一想想自己的父母,登时心里如同打翻了调教瓶一样,五味杂陈的。 见李雪不挣扎了,李钟明更加放肆了,他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就完事儿了,但张雪这是第一次,已经痛的合不拢腿。 看着李钟明在电脑上,自己的名字下面,敲出六个及格的时候,张雪不禁很开心,心里觉得挺值得的,只要日后离这李钟明远一点就好了。 回到宿舍,张雪急忙洗了好几遍澡,直到浑身被搓的生疼才停了下来。 如传言中一样,李钟明果真再没有纠缠过张雪,这让张雪挺欣慰的,但,好景不长,一个月后张雪竟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都第一个男人,也是她唯一的一个男人,只有李钟明一个,那这孩子毫无疑问就是李钟明的。 这时她才怪自己太冲动,居然忘记做措施了,但张雪一向唯唯诺诺的,家又里穷,她也没钱打胎,于是这事就被她隐瞒了下来,一直到五个月,她肚子微微凸起,马上藏不住了,才决定去找李钟明。 谁知,李钟明知道后,先是气的暴跳如雷,指责张雪没脑子,事后竟然不知道吃药,接着又堆着一张笑脸,说带张雪去把孩子拿掉。 张雪一听立刻拒绝了,孩子已经五个月了,怎么能说打掉就打掉,她愿意生下来自己抚养,不和李钟明扯上一点关系。 可李钟明哪会相信,他就怕生下孩子后,张雪勒索敲诈他,就偷偷在张雪的水里下了毒。 那晚张雪哭了很久,红着眼睛,就没敢回宿舍,而是去学校附近开了一间宾馆。 睡下没一会儿,张雪就感觉到腹部一阵刺痛,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李钟明下药了。 但五个月的孩子那能是药能拿掉的! 终于,张雪肚子里的胎儿死了,张雪也失血过多死了。 这时,张雪的鬼魂坐在学校天台上,她肩膀上还爬着一个婴儿,那婴儿一笑,登时露出一嘴獠牙。 张雪疼爱的抱着婴儿,说:“宝宝,妈妈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婴儿咿呀道,“好,找爸爸,找爸爸。” 说着,张雪就带着婴儿飞往李钟明的宿舍。 次日,学校新闻报道,某某大学的李钟明老师,服用大量的堕胎药,胃出血而死。 死在回忆中 老张头今年大概有七十多岁了吧,他自己扳着手指头,也算不出个所以然了,索性便不去想了,反正是黄土埋到了脖子上的人,离死不远了。 这些年,老张头一直一个人生活着,自己的儿子上次什么时候来看自己的,都不太记得了,费劲扳着手指头算了很久,也没想起来,“哎!人老了,干什么都要扳着手指头来算,呵呵!”老张头不禁嘲笑了自己一番。 “叮咚!”一声,门铃响了起来,老张头琢磨着,难道是儿子来看自己了,便急忙杵着拐杖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老头,“怎么?老张头,不认识我了?”那人笑着问道。 要说老张头忘了谁也不会忘了面前的人,这位老头可是和他共事了三十多年的老伙计了,“李宝根!”老张头一眼便认了出来,急忙邀他进屋。 “哈哈!老张头,看来你记性还挺好的!”来人笑着说道。 自己风烛残年之际,还能有人来看自己,这可是件幸福的事情,老张头忙活的不停,又是沏茶,又是切水果的,好不乐乎。 “别忙活了,老张头,咱们又不是外人,坐下吧,咱们唠唠吧!”李宝根笑容满面的脸上,还有岁月的沟壑交织在一起。 “没想到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还能来看我!”老张头感动的说道。 李宝根突然表情变得平静,伸过头去问道,“老张头,你,你真的不记得了?” 这话把乐呵的不行的老张头给弄糊涂了,“不记得?什么啊,不过我年纪大了,确实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哈哈,来,咱喝茶!” “咱们也算是干了一辈子的缺德事了,到了晚年啊,我那儿子都不认我了,一年都没回来见过我一次,哎!真是报应啊!”老张头感慨道。 李宝根好奇的问道,“你还记得?” “瞧你这话说的,我都能记得你,还不记得我们干了一辈子的活计了?你说说,大江南北,哪里有我们摸金校尉没闯过的古墓啊?江湖上的人都送咱们点金眼,那时候,咱们可真是威风啊?”老张头自豪的回忆着。 “你不记得了?”李宝根又重复的问了句。 “什么?”老张头好奇的问道,“怎么说那也是咱们一生的自豪,我怎么会忘了呢!” “貔貅墓?”李宝根突然提道,“天下第一邪墓,怎么?还记得吗?” “貔貅墓?”老张头回忆着,“哦,就是灵海玉蜃楼的貔貅墓!墓前还有两只血貔貅,是不是?”老张头看来是想起来了。 李宝根大手一拍,“对啊!就是那里啊!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进去的吗?” 老张头又皱着眉头回忆着,“我记得,好像是,那是陰历的七月十五,传说中灵海会开辟一条通道直达貔貅墓,当时我们是怎么都不相信有这么一回事的,可是当,当灵海的海水被分割两半时,我们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啊?谁又能想到呢!要是想到了的话,我们当时怎么也不会进入那个墓穴啊!”李宝根感慨道。 “你说的倒轻巧,貔貅墓,古今往来,那里不仅埋藏着大量的金银珠宝,更重要的是,那里埋藏着长生不老丹药!古时候,哪个帝王不想四处求仙,哪个不想长生不老,与天齐寿啊!” “长生不老?可是,看看我们现在,呵呵!”李宝根苦笑着。 “墓穴当然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里面机关重重,能保住一条命就算不错的了,我这腿啊!”说着,老张头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腿,“就是那时候被暗器所伤,到现在都还没有痊愈。” “可是你还是坚持要下去,说什么宁死也要见识一下这个天下第一奇墓,也算不枉此生了。”李宝根附和道。 “对啊!貔貅墓是我们盗墓者一生的追求,我们怎么会轻易放弃呢,墓穴里,什么八卦陰陽阵,五行煞气等等,没想到我们还是安全的闯了过来,终于见到了那个传说中貔貅血棺,我到现在还记得,那颜色,血红血红的,就跟人血似的。”老张头眼神茫然的在回忆道。 “什么像人血啊,古往今来不知多少盗墓高手都闯入了这里,不幸的是,最后都用他们的鲜血灌溉了这副棺材,渐渐的,也就变成了一副血棺。”李宝根叹气道。 “对啊,血棺……”老张头重复着,没有继续往下说。 “对啊,血棺,然后呢!”李宝根又陰沉的问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呢!” 老张头眼神迷离道,“血棺,众所周知的是,那个棺材里面放置的可是千年不腐的魔僵,长生不老的丹药就含在他的嘴里。” “本来是相安无事的,我们可以拿着那些金银财宝退出墓穴,然后享受我们美好的下半辈子,可是,可是你,偏偏不听,不听我的劝!”李宝根的语气变得怨恨起来。 “我,我不听你的劝,不听你的劝!”老张头又神神叨叨的。 “怎么,你又不记得了,好,你看看!看看我这里!”李宝根把上衣的领子翻了下来,将脖子伸向了老张头,“你看看!啊?” 只见李宝根的脖子上有一个十寸大小的伤口,里面不时还有蛆蛆爬了出来。 “啊!你,你,你不是早就死了吗?”老张头惊恐的说道,“那个魔僵狠狠的咬住了你的脖子,鲜血,鲜血流的一地都是。” “呵呵,没错,看来你都记起来了,不过你也别忘了,你自己呢!去镜子前好好看看吧!呵呵呵!”李宝根陰冷的笑道。 “去啊!”李宝根又恶狠狠的吼了句。 老张头哆嗦着,杵着拐杖慢慢的走到了那面布满了灰尘的镜子前,“啊!”当看清镜子里的景象时,他不禁颤抖着身子,仿佛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你,则是被那个魔僵狠狠的掏出了心脏!”李宝根忽然来到老张头旁边,恶狠狠的说道。 “啊,不,不,不可能的!”老张头惊恐的摆着脑袋,但他看到房子里摆在柜台山的那张白色的相片时,顿时瘫倒在地上,自己大大的黑白照放在了柜子上,前面还放着一个香炉。 “呵呵!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你早就死了,跟我一样,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哈哈哈!”李宝根恶狠狠的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宝根,我腿不行,你快去搬开那个血棺的盖子啊?”“老张,这里的金银财宝够我们下半生的享乐了,咱们不用冒这么大的险!”“哼!我要的就是长生不老,你要是不去,我按下那个机关的把手,咱们谁都别想出去!”“啊!老张,快,快救我啊!”“宝根,宝根,你别死啊,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瞬间,所有的记忆重现在老张头的脑海里。 “呜呜呜!呵呵,我死了,呵呵,二十年前就死了,呵呵呵!”老迈的躯体慢慢的化为了一片烟雾消失在了空气中。 “啊,老张,救我啊!救我啊!”“宝根!快跑啊!”“老张!救我!”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那股幽怨而又凄厉的往事。 精神病院 夕陽西下,黄叶凋零,红霞布满天遍,连接在碧蓝的海面上。 悬崖绝壁之上,矗立着一座神秘的城,在夕陽的红晕之中,让人不禁感觉着实有些诡异,天色渐渐变黑,城堡也融入进了夜色里,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 林飞将跑车停在城堡旁边,而这城堡,其实是南城的唯一一个全封闭式的精神病医院。 传闻,只要是来这里工作的医生,所受的精神压力都非常大,一些意志力比较弱的医生,是极有可能承受不住压力的,并且会导致产生抑郁症,最终便会成为这所精神病院的一员――精神病患者。 林飞感觉这座医院沉寂的令他有些恐慌,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推开了院门。 往里走了几步,林飞就听到对面的大厅里传来一阵“啪…啪…啪…”的声音,就像是抽打什么东西一样。 林飞疑惑的走了进去,大厅里的日光灯似乎坏了,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林飞大声喊到:“有没有人?有人吗??” 这时,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突然的出现在林飞面前,林飞登时感觉浑身毛孔一阵竖起。 方才他分明没有看见一个人,这男人怎么就一下冒了出来? 而这精神病院,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息,林飞不禁心想着,爸爸真是老糊涂了,这么大的地方,居然用来开疯人院,简直是浪费,暴殄天物! 林飞想着将这座城堡卖了,反正他爸爸已经去世了,没人能管的了他,并且他爸爸遗留下的这些财产,都是由他继承的。 这时,身着大白褂的中年男人,嘴里低沉的咕嘟了一句:“是你……来……了?你来……了?” 林飞听到这话,一脸奇怪的问男人,说:“怎么?你认识我?” 中年男人往后退了一步,说:“你快过来,我告诉你。” 林飞眉头微微一皱,这男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疑惑地走到男人的面前。 男人这才缓缓抬起来,看向了林飞,林飞登时被吓了跳,惊恐的圆睁着眼睛,他看见那中年男人的眼睛里一片冰冷空白,根本看不见一点儿的黑眼球。 林飞登时被吓得脸色惨白,许久才反应过来,但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中年男人突然的伸出手捏住了脖子。 同时,林飞也听清楚了中年男人说的话,“是你来送死了?你来送死了?” 男人掐在林飞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用力,这让林飞瞬间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这时,突然从不远处跑来一群五大三粗,同样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们迅速赶过来,将中年男人掐在林飞脖子上的手掰开。 林飞一下瘫软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并伴随着不停的咳嗽,就差没将肺咳出来,一张脸也咳的通红。 这时,林飞又听见了方才刚进门时的“啪…啪…”的声音,他抬起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些人正用皮鞭使劲的抽打着那个掐他脖子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也正用空白的眼睛,瞪着林飞,并且在嘴里继续喃喃自语,道:“咯咯,你来送死了?……” “嗨,你受伤吧?” 这时,一道清脆秀丽的声音在林飞头上响起,林飞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长相颇为艳丽的女人,正站在他面前。 林飞登时老脸一红,身为一个大男人,竟然在美女面前瘫坐在地上,这让他觉得是丢脸。 林飞回过神,急忙站了起来,自信都扬起头,一扫尴尬的神色,说道:“我没事,只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林飞指着那个差点掐死他的中年男人。 “他是我们医院的患者,我是护士长,名叫赵雪,你呢?” 林飞赶紧拍掉手掌上的尘土,伸出手,说:“我叫林飞,是老院长的儿子,从今天起,这座医院由我接手管理。” 赵雪闻言,急忙含笑的问了句林总好。 这时,突然从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赵雪脸色微变,急忙递给林飞一把钥匙,往声音的来源处跑去。 林飞犹豫着跟过去看看,可是那叫声太恐怖了,他想还是去校长办公室待着吧。 他独自走在空旷的走廊里,有些心惊胆战地瞄了一眼窗外,窗外的大树叶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着,在医院的墙上映出了无数摇摆的影子,显得格外陰森的吓人。 林风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憎恨大树过,心想着这是什么鬼医院啊?真是…… 走廊里有些暗,林风认真地数着门牌号,101、102、103、就在他快要到104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吓了他一跳,紧接着他提高声音,大声喊到,“发生什么事了?” 但许久都无人应答,林风恍惚间看到不远处躺着什么东西,走进一看,居然是个男人躺在血泊里。 “死了?”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身后问道, “没……没气了……”林风边说边回过头,可是他身后什么人也没有,走廊里的空气充满着诡异,那么刚才是谁在说话? 又是一身冷汗。 犹疑间,林风哆嗦着转过身,忽然看见,一人正飘浮在半空中,紧贴着他的脸,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那面容好熟悉——正是坠楼而死的那个男人! 失声尖叫! 尖叫声中,林风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躺一间病房中。 林风揉了揉眼睛,狂跳的心脏渐渐平稳起来,这时他才感觉,后脑勺上似乎多出点什么,一转脸,他突然看见坠楼而死的那个男人正半支着身体,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开口说:“你来送死了?……” …… 林风嚎叫着跨过他的身体朝门外奔去…… 病房内那个男人坐起来,转过身子,他头的另一边竟然露出了一张绝美的女人脸, 她“咯…咯…咯…”地发出尖锐的笑声——这个女人,正是护士长,赵雪。 林风极度恐惧地跑进一间病房,将门死死地反锁上。 而后他听到有人在门口不停地砸门,他钻进了床底,绝望地闭上眼睛,紧紧地靠着墙根,一动不敢动。 “林风!”他听见了赵雪的声音! 可是!她会不会遇见那个诡异的男人……林风的心提到了嗓眼,她会不会遇到危险?林风随即摇了摇头,心想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保命要紧。 这时他发现有东西慢慢的朝他滑过来,林风恐惧地睁大眼睛,只见那是一张脸,不,那不是一张完整的脸,那脸上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没有耳朵。 林风吓的脸色惨白。再也忍受不了昏了过去…… 谚语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依旧躺着病床上,赵雪坐在他的身边。 “你醒了?”赵雪冷冷地问。 “鬼……跳楼那人……是鬼!”林风浑身不住的颤栗,语无伦次地叫着。 “鬼?什么样的鬼,你是说我吗?” 赵雪缓缓地转过身来,就在她的后脑下出现了另一张男人的面孔…… 林风愣住了,头皮一下就炸开了,他感到一阵眩晕,浑身瑟瑟发抖。 这时赵雪又转回身体,露出自己冷笑的脸,缓缓地说:“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干了多少坏事!他常常虐待精神病人,甚至让这里的医生随意糟蹋羞辱女精神病人!我们便是你爸爸害死的精神病人,啊哈哈哈,桀桀桀桀……” 林风感觉到自己背上凉飕飕的,他的头脑一阵空白,他只听见一会是男人笑,一会是女人笑,他的大脑完全失去了控制冲上去,林风把赵雪双手反绑在身体的后面,又把小腿处和大腿上的肌肉紧密地压挤,不留一丝缝隙地捆绑在一起。 嘴里也塞了一团白布,把她整个人捆在病床上。赵雪睁着大大的双眼,因为不能发出声音,拼命地摇头“啊啊……”的尖叫。 在她绝美的脸上,因为挣扎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更衬托出她的无力,黑色妖艳的眼睛带着几分妩媚,几分惊恐地望着眼前的林风。突然,林风举起板凳毫不怜惜地向赵雪砸去,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服。他没有停继续机械式地砸着她的头,直到赵雪被他砸的支离破碎,他才停下来喘息。 “哈……”一声冷笑,赵雪直直地坐了起来,她的眼睛放妖异的红光,她的头被砸掉一块股股地冒着鲜血,她用舌头舔舐着嘴角的鲜血,她猛地抓住身边的林风,用僵硬的双手死死地钳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