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
亲身经历不可思异的事
上次说到第二天,我中午放学回家,就听外婆说,我妈妈打电话来说外公不行了, 等会用车来接我们一起去看外公。留外婆一个人看家。当时我的心就提了起来,怎么,难道昨天外公附身到堂姐夫身上的事,是真的?真有这样的事,人真的有灵魂出壳一事?马上请假和妈妈爸爸一起到了乡里外公家,一路上爹妈的心情都不好很沉重的样子,只有我心里想的不是伤心,而是想证实一下昨天发生的事,外公交待的事情有几分是真的。在车上,我也没敢对爸妈说昨天外公附身的事。到边后,有几个隔壁邻居在守着外公,我跑到外公床边看他,只见他枯瘦如柴的躺在床上,那时才真正知道什么叫皮包骨,好心痛的感觉。叫了几声外公,他轻点头,干裂的嘴微张了几下,但没发出声音来,我轻轻的摸了摸外公的脸,希望他能睁眼看看我们,我告诉他,我们回来看他来了,想吃什么不?可他以经不能回答我的话了。就听到几个邻居跟我爹妈说,外公有40天滴水未进了,但就是一直都不肯咽气。可能是要等他最喜欢的三姐来看他,才肯走吧,他们猜测着,(三姐是我的姐姐)我听了心酸极了,因为,我姐在另一个城市上班较忙,所以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回来看外公,妈妈解释着。我忙着在桔子上面打洞,再捏出水来,送到外公嘴边,可是已经吃不进去了,邻居说没用了,很久以前就是这样,我们喂了吐,吐了喂,以经吃不下去任何东西了,我心里很难过,把妈叫到一边,跟她说起昨晚发生的事,妈很惊讶,就问邻居外公家有几只鸡,就真的只有一公一母两只马鸡,妈妈马上到灶边翻来翻去,果真在一只土罐里发现了100元钱,我和妈妈真的很惊讶,但也没做声,只是按照外公的交待去做,吃过晚饭后,因山高路远大家都走得很累就安静的座在火炕边休息,虽然有那么10来个人,但谁也没出声,气氛显得很沉重,爹妈隔一会儿看看外公,就这样寸步不离的守着,午夜2点多钟正当大家都在昏昏欲睡时,忽听外公声音嘹亮的打着口哨,叫着等等我,等等我,别急哦,我还有事没处理好呢,口齿清晰的说着话。深更半夜,深山老林独屋一座,吓得大家都在大火边上混身发抖,爸妈马上问外公,你怎么啦?叫谁等你呀?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好?我们来帮你处理。好多天都不能开口说话的外公,这时精神特别好,脸上也泛起了红光,对我爹妈说有四个人在前面走呢,我叫他们等我一下,还有人要抢占他这个屋场,所以他要处理一下,妈妈问哪四个人呀,外公一口气说了三个去世20几年的老人,妈妈记得都是要叫爷爷的人,但是还有一个,怎么都不肯说,还说这个人呀,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但是现在不能说。话说完就走了,大家帮外公洗澡穿衣,忙完也没了睡意就座在火边轻轻的说着,外公刚才说的话,猜着为什么就不讲呢,讲了又有什么关系呢。都搞不懂。一直这样座到天亮,因为是在深山老林里也没什么客人来,就摆放了三天,老人就入土为安了。上三早那天(我们这里的一个风俗习惯,人安葬完第二天早上,亲人要去山上坟头看望一下,还要上点土,意思是我们要回去了,告别一下)我爹妈和爷爷一起帮外公上完坟后直接就回爷爷的家了。大家都很累吃过晚饭就都睡去了,一夜无事,到第二天早上,天刚亮,爸就听到奶奶在喊我爷爷起床,说起来做早餐,他 们要回城里去了,那时乡里只有一趟车,是早上7点的。爸听到爷爷起床了,也马上起来了,只是还没穿好裤子就听到一声咚响,声音很大,吓得爸提着裤子跑出来看出了什么事,只看见爷爷他们住的那屋的大门打开了一半,却没见着爷爷。爸忙把门推开,就看到爷爷倒在地上,没醒人事了,爸大叫着爷爷,听到声音大家都起来看怎么回事,我看到我的爸爸在门里抱着爷爷叫喊着,干爸站在门外看着,妈妈觉得奇怪,问这么一大早的,你怎么来啦?(干爸的家隔这里有8里路呢)干爸没回答只是说,你劝一下他爸不要喊了,没用,人以经走了,我妈赶快跑过去,和我爸一起扶起爷爷,把老人家放在火炕边,爸哭喊着快点去叫医生呀,快点去呀,妈妈没办法叫了一个小伙子去喊医生,乡里叫医生可不比城里,等叫来医生都快一个半小时了。在这段时间里爸一直抱着爷爷没松手,不停的叫着爷爷,任谁劝也不听,只是说,爷爷身体那么好,昨天回来时还扛一个大树筒子回家。今天早上怎么可能就去了呢,不可能的。在旁边的干爸一着急,就跳上火炕对我爸吼到,老人家怎么没去?是我早上取的,我见他老人家人好,一辈子是个老实人,所以只一下,就让老人家走了,不让他有半点痛苦。惊得全屋人目瞪口呆,干爸后面还说些什么我全没听到,只见爸爸一下子就不喊了,呆了一阵。因我爸是国家干部,是一个地方的行政老大,一辈子不信迷信,真正的唯物主义者。就是这样一个人才猛然想起问道:你怎么来啦?我干爸见我爸爸安静下来了,正准备慢慢道来原尾,这时就见医生来了,爸爸忙把医生请上火炕,叫他看爷爷,认真的看了半天,就见他摇摇头说,不行了,人走了,问是怎么回事后,就说是老溢血过世的,说老人不能起得太早太急,不能猛地起床,要慢慢地起床等。爸点头叫医生回去,办爷爷的后事,到忙得差 不多的时候,我看到爸和干爸到了里屋关上房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听到妈 妈说怪不得外公不肯说出第四个人的名字,还说过几天我们就知道了,敢情是在说你爷爷呢。爷爷上山后,我和妈妈回家看外婆,爸爸回城 上班,我和妈妈到家后,都中午11点多了,就是叫不开门,外婆怎么啦,倒,别是又出什么事啊
异话寝室
走出教学楼,外面寒气逼人。远远就看见绿色灯光打照下的学生公寓。搞不清楚学校为什么会选择这种陰森森的颜色。
晚自修一结束寝室院就开始热闹了,北院不知哪个男生寝室开着很大的音量对着中院女生楼吼:“我没那种命啊,她没道理爱上我!”
我和室友笑了笑,看到布告栏前站着很多人。布告栏一般用来写一些类如“女生寝室男生不准如内”的安民告示,要么就是哪个寝室不守就寝纪律被点名批评。走过去看到上面写着自律委员会的评语——北院319昨晚10:45有人在楼道装鬼吓人特此警告!
住宿生活就是那么有意思。
回到寝室马上忙着梳洗,室友谈起布告栏上的那段话,李突然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寝室外对着的那条臭河浜……”
“谢谢侬同志明天再讲,吓人倒怪的。”王打断了李。
我已经躺到床上看书,突然有只手摸了一下我的头,我吓了一跳,一看是邻床的张。
“呵呵,且且,给你打声招呼。吓了一跳吧。”
“有你这样打招呼啊,被你吓死了。”
“心脏承受能力这么差,看来需要多锻炼锻炼,呆会儿再给你打声招呼。”
“不必了,谢谢。”我看还是逃来得好,便抱着个枕头睡到另一头去了。
不一会儿打熄灯铃了,寝室里顿时漆黑一片,下面只有乔还在打着个手电看书。
渐渐睡意袭来……
“且且!”,听到张叫了一声,“嘿嘿,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莫名其妙,说:“我怎么啦?”
“啊?!”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你没摸我头啊?”
“没有啊,我一直睡在这头,现在是脚对着你啊。”说完我自己感到毫毛倒竖。
“那……那……刚才……”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是自律委员会在查就寝纪律。
室长发号:“快先躺下。别说话。”
我感到张的床一直在不停地抖,不一会儿开始啜泣。
敲门声又响了。下面的乔按捺不住,骂了一声:“敲什么敲,不是已经不讲了嘛。”
门此时却自动开了,随之的一阵风吹起了兰色的蚊帐。
“嗯?”乔又惊又怕地拿起桌上的手电向门外走去,“没有人嘛……”
她关上门,走进来,又说了一声:“没有人。”
可是没人回答,难道都睡着啦。
她举起手电向各个床位照去,事情发生得就是那么难以置信,床位上一个人都没有了。
乔惊叫一声,第一反应就是向外面跑去。她跑在这条长走廊上,昏黄的廊灯一盏盏晃过,在楼口她停住了,她不知怎么了,眼前就是楼口大门,可她却没勇气打开它。
乔就停在这里,不停地喘息不停地喘息……
她感到有人在她身后,猛一回头,是李和王。
松一口气,说:“你们刚才到哪儿去了?”
“我们不都在寝室里嘛,就看到你一个人跑出去了,走,快回去睡觉吧。”
乔仍在疑惑,但两个室友已经勾起她的肩膀往回走了。
整个中院很静,乔的拖鞋拖在地上的声音很清晰。
脚步声?
不对,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
空气瞬间凝固了——她努力让自己清醒,是的,自己很清醒。
她慢慢地低头,看到的是旁边两人飘动的长裙……她慌忙摆脱身上那两只冰冷的手,想起学姐们说的那一个个传说,“啊……”
我醒来她们大多数已经在梳洗了,乔仍在厕所里尖叫“啊……谁把我热水用完了啊……”
王问李:“同志,昨晚你说什么臭河浜?”
“哦,我说文革时很多人投河自杀,就是跳我们寝室外对着的那条臭河浜。”
诡异男人
这是她第一次去他家。四年来的第一次。
她不明白为何他要她晚上去,就像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爱上他一样。不过她已习以为常,因为每次与他相见,都不曾在白天。
他家十分难找,当她终于到达时,已完全迷失了方向。她想这大概是夜的缘故。
他开门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指间夹着一杯血红色的酒。他的脸是近于透明的苍白;他的眼时不时闪出摄人魂魄的光芒,只要注视这种目光片刻就会晕眩。仅此二点就显得出他的与众不同,他的诡异与独特。她被这股魔力深深地吸引,并为之沉醉。
偌大的寓所内没有一盏灯,只有数不清的烛焰在摇曳。他养的那只浑身漆黑的猫正卧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进来的时候,它懒懒地扫了她一眼,是熟悉的摄人魂魄的光芒。她吃了一惊,寒意蓦地从骨髓深处传来。人是诡异的人,猫是诡异的猫,屋子是诡异的屋子……她感到有些恍惚。
但他的温柔与浪漫很快解除了她的紧张,或恐惧。她觉得自己也正慢慢融入这幽暗的房间。可以想象自己的脸在烛光中是怎样的诡异。
他轻轻地拥着她,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两个人相偎着坐了很久。
他在她耳边低语道:“记得后天么?”
“嗯,四周年。”
“也是你生日。”
“嗯。”她微笑了一下。他总是记得住有关她的所有细节。
“想怎么过?”
她略略仰起脸:“都依我?”
“都依我。”
她一下坐直了身体,拉住他的手:“带我去游乐场吧?”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奇怪表情:“那……有晚上也开的游乐场么?”
她有些不高兴了,重重甩开他的手:“晚上晚上,又是晚上!”
她站起身,别过脸去:“晚上有什么好的?你知道我今天找你家找了多少时间?四年了,每次都是晚上见的面。我想去的地方都关掉了,动物园晚上开么?服饰街晚上开么?这两个地方你从来都没陪我去过,不要说什么郊游、旅行了……”
他静静地听她说完,走过去把她揽在怀里,然后问了句很奇怪的话:“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她闭上眼,把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是的,非常。”
他眼中漫出无比浓重的悲哀,但她看不见。
“那不管在什么情况——呃——我是说若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你都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
她猛一抬头:“什么意思?你有了另外的女人?”
他摇了摇头:“怎么会呢……你先回答我……”
她松了口气,又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只要你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陪我在陽光里散散步、说说话什么的,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她依然没有看见他眼中愈来愈深邃的痛苦。
他抱着她,轻轻地重复着“让我想想”;她任由他抱着,像个孩子似地央求着:“好不好么?好不好么?”
他终于下了决心。他捧起她的脸,又问了一次:“你只喜欢我一个人的,是不是?”
她点了他的鼻子一下:“我只爱你一个呀,傻瓜!”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有点湿润。她不曾料到他感动的时候是这样的好看,于是有些发怔。
但他的眼只是亮了一会儿便黯淡了,他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说:“好吧,后天我带你去游乐场。”
“真的?”她乐不可支。
“真的。小朋友……”他拧了拧她的脸。
“那好,我先回去了,明天好好睡一觉,把精神留到礼拜天好好玩……”她收拾了一下东西,他也穿上了外套。
“你不要送我了,我叫车回去。”她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示意不必再送。但他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
“以前都是我送你回去,今天也不例外。不过我们一起走过去好么?”她有点意外,但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
这条路今晚显得有些长,也许只因为没有叫车,亦有可能因为他说了许多话。他从不这样的,今晚实在有些反常。
再长的路,也是会走尽的。她在自己家的楼下紧紧抱了他一下,说:“好了,早点回去吧。”待转身时他一把拉住她,她微感诧异。
“怎么啦?舍不得我啊?”她又紧紧抱了他一下,“又不是很长的时间啰,一天呀!傻子……”
他笑了笑:“给你一样东西……”接着又放了什么在她的衣袋里。她伸手去摸,却被他捉住:“回去再看。”
她使劲捏了捏他的手臂:“总是鬼鬼祟祟的,真是猜不透你。好了好了,这下你可以回去了吧?”
他微笑着:“你先上去。”
“好吧好吧。i服了you。”她吻了吻他的唇,“早点睡。”转身上了楼。
他抬头望着,直到她的房间亮了灯,这才转过身慢慢沿着原路返回。
周日的天气不算太好,天气预报是陰转晴,他紧紧皱了皱眉。
他出门的时候,天色极其陰沉。他稍感不适,但比起大太陽来,这算很不错了。
早早来到她家楼下,她还没等在那里,于是他点燃了一根烟。这是他第一次抽烟,他实在很想知道烟的滋味。
他咳了几声,扔掉了烟,尽管它只烧了一半。他想他是再也不会去抽这该死的东西了。的确,这是第一根烟,也是最后一根。
她踢踢踏踏地奔了下来,猛地冲在他怀里,伸出无名指在他眼前一晃:“你前天晚上送给我的,我今天戴着你不怪我吧?”
他笑笑,也伸出他的无名指,赫然是能配成一对的戒指,和她的一样银光璀璨。
她笑问:“我的上面刻着我的名字,你的也刻着你的名字吧?”
他笑笑说:“人是一对么——戒指自然也是一对。”
“呸,谁和你是一对!”她轻啐一口,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
“好了好了,走吧。”他扬手招了招,远处一辆车疾驶过来,“吱”地停在他们面前。他们上车坐定后,他对她说:“尽管吩咐。”
他们在游乐场里疯玩了一阵。起初他暂能忘却一次又一次的不适,但随着天色的渐渐晴朗,他开始不停地出汗,苍白的脸渐渐转红,隐隐能看见血液的流动。
她拉着他的手,不停地东张西望,不停地有说有笑。她没有注意到他的细微变化。
幸好太陽还没有出来,但现在,他已快坚持不住。
她总算发现他的异样,连忙问:“怎么了你?要不要去医院?”
他勉强笑了一笑:“傻瓜,我是医生,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稍微有点不舒服而已。没事的。”
她松了口气:“差点忘了,你这古怪的专值夜班的医生。”她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却发觉是炙手的温度。她吓了一跳。
“你真的病得很厉害,还是去医院吧……”
“不!”他从未这么大声过,使得她不知所措。
“对不起……”他疲倦极了,也难受极了,“老毛病……不要紧的。”
她紧紧抱着他,不知如何是好。给他喝矿泉水,他却摇了摇头。
“我们……还有,还有……摩天轮、摩、天轮……没坐过……吧?”他喘了口气,“走、走……我们……走……”
她含着泪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他摸着她的发,低声道:“笨!什么你不好我不好的,快走快走,呆会儿又要排队了。”
她这才知道他其实爱她爱得很深,甚至可能远远超过了她对他的。她感到幸福,也感到难过。
她扶着他进了小小的圆形舱,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但他不想说,只轻轻问了一句:“太陽出来了么?”
她没细想,茫然地抬头一看:“噢,快出来了,这片云一过就要出来了。”
他脸色一变,但马上恢复平静。他伸出手抓住她的腕,却没有任何的感觉。视觉与触觉在渐渐消失,他想。
他的力量在一点一点地流走,他紧紧抱住她,用他剩下的所有能量。
她哭了:“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呀——”
“你说句话呀——”
“你说呀——”她的泪汹涌而出。
他完全看不见了,但他仍在微笑:“没事的没事的……”
“骗人!你骗人!”她抹了抹泪,“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呀——”
他突然有了精神:“有办法,是有办法。”
但接着,他脸上的神采又慢慢褪散:“不行,绝对不行。”
她急了:“什么办法你快说呀!”
他抽了抽嘴角:“血……”
“什么?你说得明白点呀!”
“只要有血,就来得及。”她大喜过望:“随便什么血都行?”
他笑笑:“谁的都可以,除了你的。”
“为什么?”她感到困惑。
他没有回答,又问了一句:“太陽出来了么?”
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但仍向窗外看了一眼:“出来了,已经出来了。估计我们转到最高的地方,就会全部出来。”
“嘿嘿……嘿嘿……”他突然笑了。
“你怎么了?感觉好一点了么?”她连忙问道。
他摇了摇头:“我就要走了,就要……走了。”
“走?走到哪里?你别吓我好不好……”她的泪又一下涌了出来。
“你再说一遍爱我好么?”从他无神的眼中依旧看得见深深的渴望。
“我爱你。”她的泪一滴滴地落在了他的眼里,“我非常非常爱你。”她用脸紧紧贴在他的脸上。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听见了,因为在他耳中,这些话语仿佛从一个未知的世界传来。他相信她说了。他相信她不仅仅说爱他,还说非常非常爱他。
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太陽马上要全部出来了。那时他将会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吧?他想。
“对了,我差点忘了。”他本已恍惚的神智又清晰起来,只不过他没想过何以自己的语言功能还未消失。
“我的衣服口袋里有要送给你的东西,还有我的戒指,你一定要藏好,看到它就……像看到我一样……你一定会记得我吧?”
她失声痛哭:“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他仿佛知道她会说这句话,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没用的,太陽……太陽出来了……”
就在圆形舱转至最高点的刹那,太陽出来了,陽光温暖而舒适,城市里忙碌的或不忙碌的主妇们,都会想起要晒晒她们家中的被子吧?
但于他,却是最大的痛苦。陽光拂过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身躯,他在炼狱般的煎熬之后化为了水汽。
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忘却了哭泣。仿佛梦魇一般。她甚至隐隐听见他在化为水汽后还在她耳边说了句:“我会来找你的。”
她拿着他的衣物怔怔地下了摩天轮,也不知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她以为今天的事发生在虚幻中,但她无法解释手中的他的东西。他又到哪里去了?
她独自坐在灯下,脑里空空的。忽然她想起了他的戒指,他留给她的戒指鬼使神差地跑到了她另一无名指上,遥遥与她的相对;她又记起他说过衣袋里有给她的东西,连忙去翻了翻。
是一张遗嘱和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
她绝想不到他竟然知道自己今天会死,他究竟是什么人?
打开手帕,里面赫然是一颗尖尖的牙齿,比人齿要长要尖上许多。她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突然她心念一动,把他留下的戒指放在灯光下仔细一看,果然有着令人魂飞魄散的“vampire”。字母刻得漂亮而细致。
她感到自己堕入了无底的深渊,但就在意识急速下沉的时候,她被什么力量拉回了现实世界。她记起他说过要回来的,难道真的是他?
她猛一回头,窗台上不知什么时候蹲了一只浑身漆黑的猫,它的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摄人魂魄的光芒。它似乎还诡异地笑了笑,她很清楚地看见它的嘴角只露出一颗尖牙。是的,本来应该一侧一颗的,现在只剩下这唯一的一颗……
异巷
小时候,我家附近那条名叫史巷的小巷子,我是说什么也不敢经过的——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别人怎样:十字路口徘徊的透明人影,像人一样直立行走的奇妙动物,背陰处静坐的异形精魅;明明冰鳍也看得见,可是当我们把这一切说出来的时候,爸爸会生气,叔叔会笑话我们,妈妈和婶婶会讲小孩子不可以说谎,小朋友们会说好讨厌,然后再也不理我们。只有祖父不同,他会告诉我们:那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它们和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四岁那年,祖父去世了。
我和小我一个月的堂弟冰鳍没上过幼儿园,一直是在家里教养的。每个星期,我们都要去祖父生前的好友,香川市棋院的先生那里学围棋。祖母总觉得给人添了麻烦还用人家的东西是很不好意思的,所以每次都让我们把自家的棋子带着,棋枰凭两个小孩子的力气是怎么也不可能拿得动的,所以棋盘就用描了格子的白纸代替,不过就算这样,两盒棋子也让五六岁的我和冰鳍背的气喘吁吁。可是耽了两杯酒的爸爸和叔叔却完全不体谅我们,因为回家路上经过一家酒肆,他们总让我们顺路沽酒回来,一葫芦就是他们一个星期喝的酒量。
背着那么重的东西,如果从史巷走的话,就能近一半以上的路,可我和冰鳍一向都舍近求远,因为那个巷子让人说不出的讨厌;然而仲春的一个下午,我们却不得不站在了这个巷口。
要说起来,这和“社日火”脱不了关系。听祖母讲仲春的第一个戊日是香川城的春社之日,就在几年前,从社日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城里总是这里那里的发生火灾,这些被权称为“社日火”的奇怪小火灾一直找不到起因,但也从没造成过任何伤亡或损失,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可消防队却不能坐视不管,所以城里一时间总是回响着救火车的声音。
今天的社日火就发生在我和冰鳍回家路上。沽完酒的冰鳍背着装了葫芦小包,和背了棋盒的我一起看热闹。大家指指点点的议论着火头,怎么也不能理解为什么火会在屋顶上烧起来,我和冰鳍对望一眼——大家都看不见吗?明明天空中有一双黑色的鸟影掠过,从它们的翅膀上,不断落下像除夕烟火那样漂亮的燃烧着的黑色羽毛。我甚至捕捉到了它们美丽的金色眼睛那惊鸿一瞥的倏忽视线。
小小的火势很快就被扑灭了,人们正闹哄哄的四散开来,冰鳍忽然拉住我:“火翼!你快看看酒瓶是不是碰破啦!变得好轻啊!”我连忙绕到他身后,不管是那胭脂色的唐装上,还是用我们小时候的衣服改做成的浓绛色织锦背包上,哪里都看不见水渍。我急忙取出酒葫芦——盖子上红纸封条贴得结结实实,瓶身连个磕伤的痕迹都没有,可是……我们刚打的酒到哪里去了?我用力的摇着葫芦,可是轻飘飘的手感告诉我——葫芦里空空如也!
满满一壶酒竟然从密封的容器里消失了!是谁……不打开瓶盖就偷走了我们的酒?
我把酒葫芦塞回冰鳍的背包里,几乎要哭出来了:“一定又是那些家伙干的好事!就算老实讲爸爸也不会相信的!爸爸一定会说我们把打酒钱用掉了!”环顾四周,那些家伙们悠然自得的逡巡着,不时向我们这边投来幸灾乐祸的一瞥。此刻冰鳍倒不是很慌张,只是学着大人的样子发出了咋舌声:“火翼,你的存钱罐还有多少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些硬币可不是存来做这个用处的啊!虽然很不情愿,我还是报出了我全部家当的数额,和冰鳍的积蓄加起来也差不多抵得上今天的酒钱了。可最关键的是,现在已经不早了,看热闹耽搁了时间的我们,如何赶在爸爸和叔叔回来之前再打一壶酒呢?
“没办法了!”冰鳍好像替自己鼓劲似的点了点头,“我们走史巷抄近路吧!”
这个提议虽然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现在的我也实在没有反对它的立场。就这样,我和冰鳍站在了被青砖高墙夹峙着的巷口……
史巷是条短巷,从头到尾只有一户人家的大门,可就连这家好像也没人住似的,木门上油漆剥落不说,连门板也是歪歪斜斜的,从缝隙间,荒草一个劲的生长出来,遮盖了石板路面,而无名的藤萝也毫不畏缩的占据了整片砖墙。仅仅这样我和冰鳍是不会害怕的,最让我们不舒服的是,明明这样的地方应当是那些家伙们来来往往的通道,可是就连那些不断飞舞在半空中最活跃的,吃瘴气的小精魅也远远的躲开这里。
冰鳍拉了拉我柳色唐装的衣襟,催促我快下决心。我们彼此打气似的互相点了点头,咬着牙闭起眼睛,手拉手的冲进巷子里。这个巷子又直又短,很快就会跑到头吧。可偏偏事与愿违,还没跑几步我便一头撞在什么柔软的东西上。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的我,被一片浓艳的色彩占据了整个视野……
“谁家的孩子啊!没头没脑的乱钻!”伴随着一声娇嗔,还没回得过神来的我被人抓住了手臂。
“鬼啊!”我立刻带着哭腔大喊起来,却被冰鳍狠狠的捏了一下手背:“不可以那样说的!火翼,爷爷不是说你叫了它的名字的话,它就会缠着你的嘛!”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怎么说话哪!”陌生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过说话的人脾气还真是很泼辣,“我倒要看看你家大人是怎么教小孩子的!”
我的视线随着那片浓艳的色彩渐渐上移:那是墨绿色织了许多玫瑰色花朵的锦缎旗袍,袖口和领口是和花朵同色的掐牙;翡翠镯在微微露出的手腕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蔷薇花的绢折扇夹在富态的指间;我的视线最后停留在洁白的下颌与领口繁复的玫瑰色盘扣之间,不敢再向上移动。
这时,握着我胳膊的手松开了,接着又开始捏起我和冰鳍的脸来,我不得不抬起头:当时很罕见的精致卷发间,少妇美艳的脸庞呈现在我胆怯的眼中,当时还很年幼的我,当然不会知道颧骨附近薄红胭脂的敷法洋溢着旧时代的风情,只是一味的觉得:这个人穿着打扮好奇怪啊!明明刚刚根本没看见半个人的影子,她又是何时出现在这条荒废的巷子里的呢……
她捏我们,难道是为了看看我们好吃不好吃吗?
我用力的摇头摆脱她的手,这位美人却大声的笑了起来:“真可爱,就象一对毛色不同的鸟呢!我也想养来玩玩!你们叫什么名字啊?到我家去玩好吗?”
因为祖父生前总是讲很多奇怪的规矩,我和冰鳍就遵照香川的旧俗被隐藏性别来教养,祖父让我们穿着不太有人穿的的唐装,并且要求我们以他取的乳名“火翼”和“冰鳍”彼此相称。
祖父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比如对付眼前这样来历不明的家伙,无论怎么说都我们都不搭腔,他们十有八九会识趣地走掉;如果还摆脱不掉的话,我们就可以大声报出这两个象征着强大幻兽的乳名。
可是今天这个杀手锏却失效了,听了我们的名字之后,这位美人居然变本加厉的把冰鳍抱了起来:“怎么说也是小少爷比较可爱!”不仅没有让她退却,反而被毫不费力的猜透了身份,这下连冰鳍也急的快哭出来了。看着他越来越红的眼眶,这位美人大笑起来:“瞧你急的,我知道你们在愁什么!不就是打酒这种小事吗!还你们一壶还不行?”她很轻巧的从冰鳍的背包里取出酒葫芦,塞到他怀里。
一瞬间,冰鳍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摇了摇葫芦,从那不太灵巧的动作里可以看出原本轻飘飘的容器现在又变得沉甸甸的了。瓶中的酒凭空消失了,这诡异的状况是我们确认过的,可是现在它又凭空回来了,这不是同样诡异的事吗?一时喜出望外的冰鳍却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从美人的双臂间俯下身子,试图将葫芦递入我手中:“火翼你看!酒回来了呢!”
因为冰鳍姿势的变化,原本被他遮住的那位美人的脸庞再一次映入我眼睑——带着花影般虚幻感的笑容从冰鳍背后那人施朱敷粉的脸上浮现出来,随之响起的是美人幽幽的声音:“没了烦心事,你就多陪我玩一会儿吧!”这一刻,如同朝陽让暗夜薄影消散一样,从递向我的葫芦开始,颜色与质感渐渐的从冰鳍的身上褪去;这消散的趋势无差别的蔓延到那位美人的身上,好像是烈火蒸发了薄绢上的水渍,冰鳍和那位美人就这样活生生的消失在我眼前!
空荡荡的短巷,没有半个人影,也没有半点异状;抚摸着蓬蒿和藤萝,那是和别处完全一样的仲春的熏风。可是,刚刚明明有两个人再我眼前消失了啊!我张惶的转过身体,在我背后,就是整条巷子里唯一的那扇大门……
虽然看不见任何险恶的东西,可是我却怎么也不敢靠近那扇门——门檐上垂挂的藤萝恶意的割断着我的视线,颓圮的门板上,爬满苔痕的裂缝像贪婪的大口,这让我一时甚至产生这样的错觉——冰鳍就是被它吞吃了!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上前一步,用力推开虚掩的大门。
可能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吧,沉重的门板竟然在我一推之下出人意料的向后倒去,我还没来得及体会门枢磨擦的吱呀声伴着门板倒地惊人的声音带来的恐惧,两道黑影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门后掠出,划过我眼前。如果不是我躲得快,只怕连眼睛都被它们撞伤了。
那是一对鸟儿吧,因为我的耳中还残留着它们鼓翼的声音。
“这小子还挺灵巧的!差点就抢倒他的眼睛了!”肃杀的声音响起,说着吓出我一身冷汗的话。原本准备睁开眼睛的我连忙握紧拳头遮住面孔。
“哥哥,这下完全看不清他了!”另一个声音虽然听起来稚嫩一点,但也绝不友善,而且最重要的事,它们是凭我的眼睛来确定我的位置的——彼岸世界的家伙们,大多只看得见我的眼睛。
“本来他们有两个人,可是半路上被娘娘截了去一个,我们就只能一个人分到一个眼珠子了!”先头说话的那个很认真的打着如意算盘,这让我更觉得冰鳍是凶多吉少。可是现在的我连哭都不敢哭,怕他们随着眼泪找到我的眼睛藏在那里。
耳中充斥着羽翼之声……然而就在这时,一筹莫展的我忽然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不是讨人喜欢的气味,却意外的让人觉得安心,那是我和冰鳍从酒肆沽来的酒的气息!到了晚间爸爸和叔叔小酌时,身上时常带着这淡淡的酒味!
此刻的酒味比爸爸他们身上的要浓很多,这就表示有人在靠近我!即使看不见,我也能感觉到!
“干什么!离她远一点!”果然,是第三个人的声音!
“社公你不要管闲事!我弟弟可饿得吃不消了!”肃杀的声音里有几分恭敬,但更多的是不满,“好不容易有食物送上门来不是吗?”耳中的扑翅声越发鼓噪了,我吓得缩起了身体。
“你们就算饿也饿不死的!”被称为社公的人好像发火了,“你们再靠近她试试看!”
“哥哥!我一点也不饿呢!不要和社公顶嘴啊!”一直沉默着的第二个人忽然怯怯的说,随着他的话音,短暂的寂静降临了。“你是个无能之辈!”最终那个肃杀的声音说出了这指向不明的句子,接着,鼓翼声渐渐向无限辽远处伸展而去。
我从指缝间偷偷的向外张望,只见一个高高胖胖的中年男子正笑吟吟的低头看着我,他就是社公吧:团团脸配上了红鼻头,一副很糊涂的样子,可是怎么看他也是个挺亲切的人。见我没有移开手指的意思,他有些为难的开口了:“小姑娘,把你背包里的那个东西给我好吗!”
咦?我背包里的东西,那不是两盒围棋子吗?他要这东西干什么?
因为我一直我不搭腔,社公开始着急起来,额头上沁出了薄薄的油汗:“你要我的东西也没用啊!快还给我吧!”
“我才没拿你东西!”我立刻不服气的喊起来,“我才被人拿了东西呢!”
尴尬的表情出现在社公的脸上,接着,他一个劲的陪起笑脸来:“偷喝你们的酒是我不对,我道歉还不行吗?快把那东西还给我吧!”
原来我们的就是被他喝了啊!害得冰鳍下落不明,害的我被奇怪的东西缠上,还差点丢了眼睛,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居然现在还赖我拿了他的东西!我只差打上去了:“谁稀罕你的东西?我背着的是我家的围棋子!”
“啊?”社公原本激动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的追问着,“难道我看错了?真是棋子,不是酒葫芦吗?”
的确,两个叠在一起的棋钵透过背包猛一看就是葫芦的形状呢!原来他以为酒葫芦在我手里才会斥退想要吃掉我眼睛的人!我偷偷看了社公一眼,急得团团转的他大声的抱怨起来,原本就很红的鼻子更加醒目了:“那女人真是过分!亏我平时还处处让着她!偷喝了小孩子的酒又怎样,犯不着把我秘藏的酒也拿出去送人吧!这么说,酒在另外一个小孩子手上……”
听到这里,我一把拉住了社公的衣角——我差不多已经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了,那位带走冰鳍的美人,就是想要吃我眼睛的家伙们所说的“娘娘”,她因为气不过贪杯的社公偷喝了我们的酒,而把他珍藏的秘酒送给了我们。为了不让社公找到,她又把背着酒葫芦的冰鳍给藏了起来!如今能找到那位美人的,应该就只有社公了!
“你拉着我也没用,别耽搁我的时间!”被我拉住衣角的社公用力的叹着气,揉着他的红鼻子。
“我知道冰鳍在哪里!”我因为说谎而心虚,声音起码比平时响了一倍,“我带你去啊!”
“真的?”看来社公把我的大嗓门当成是理直气壮了,他吃力的蹲下身靠近我,“你都不睁开眼。怎么带我去?”
“可是……我怕那两个人来吃我的眼睛啊……”我还是有点胆怯。
“那倒也是……”社公沉吟了一下,忽然伸手打开我的背包,只听得棋子哗啦哗啦一阵乱响之后,社公忽然单手遮住了我的眼睛,此刻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威严:“左炎、右炎!”
鼓翼之声再度响起,由远而近,渐渐到达耳边。熟悉的肃杀语声缓缓传来:“社公有什么吩咐?”
“你们拿去吃吧!”社公一本正经的说。叫左炎右炎的那两个人似乎有些不解,社公慌忙解释,“我说带她去见她弟弟,不过代价是拿她的眼睛换哪!”我的眼睛?它们还好好的长在我脸上啊!
“啊?”那个声音稚嫩的人发出了小小的惊叫,接着,微微的哭腔出现在他声音里,“哥哥……你认为那样的东西,我可以吃吗?”
“不要客气!”社公说得好象自己在请客一样,然而那个稚嫩的声音却异常坚定:“社公,我是绝对不会吃的!”
“右炎!”声音肃杀的人责备似的喊着弟弟的名字,可是弟弟的态度似乎更加坚决了。社公看好戏似的大笑起来,但语声里却透着严厉:“给你们吃你们不吃,待会儿再让我看见你们缠着她,可就有你们的好看了!”
虽然看不见,但四周的空气里却有让我紧张的气味飘荡着,许久,那个肃杀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放心,既然右炎说不要,我就绝对不会再看她一眼!可是社公,不要以为你做的事能瞒得过我!”
鼓翼之声决然的响起,当这声音消失在云外的时候,社公放开了遮住我眼睛的手,因为重新看见光亮而一时无法适应的我眯起眼睛,在不确定的视野里,无数燃着绯红火焰的黑色羽毛在灰暗的巷陌之间徘徊飞舞,在接触到草叶和藤蔓的那一瞬,火之羽毛腾起一股金炎,然后消失无踪……
“啊?他们不就是社日火的……”我忍不住惊叫起来,我和冰鳍再回家路上看见的社日火,就是这样的羽毛引起的啊!
社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他们是我使唤的人,因为很长时间得不到供养了,有点脾气也是没办法的!”他伸出手,两粒黑黑的东西躺在他手上,我好奇的凑近一看却吓得连退三步——那分明是一对瞳孔,也不只是怎么从整个眼球上分出来的!
社公很得意的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吓到了,吓到了!小姑娘你再过来瞧瞧!”
我不敢违逆他,只得战战兢兢的凑过去迅速的瞥了一眼,可是这一刻我看见的,却只是两粒普普通通的黑棋子而已——原来他用黑棋子变成我的眼睛来骗左炎右炎啊!我忍不住也跟着他笑起来。
见我不再害怕,社公顺手将棋子放进我背后的棋盒里:“好了,带我去找那个拿葫芦的孩子吧!”
一听这话我顿时泄了气,其实我也不知道冰鳍究竟在那里啊!我支支吾吾的样子让社公起了疑心,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见识过厉害,我可不敢惹火他,只能小声说:“冰鳍,在那个娘娘那里呢!”
“那个女人!”一听我的话,社公的怒火顿时喷发出来,“她究竟想怎样啊!拿走我的酒就算了,居然还背着我找别的男人!虽然现在只有五六岁,可过个十年八年就不一样了啊?”我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生气,可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十年八年就和明天一样睡一觉就会到似的,让我觉得很好笑。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社公用力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好,我也要去找别人家的小姐!”
“你敢!”伴着娇嗔的语声,社公的头不自然的朝一个方向偏了过去,我的冷汗再一次被吓出来了——周围什么也没有,凭空出现的一只手却狠狠的捏着社公的耳朵!社公疼得连表情都曲扭了,却还用歪歪扭扭的脸努力的陪着笑:“别当真啊,老太婆!我不过是开在玩笑!”
“谁是老太婆啊!连小少爷都说我是美人呢!”娇憨又泼辣的语气是我曾经听过的——从捏着社公耳朵的那只手开始,仿佛看不见的画笔在空气的画布上以惊人的速度描绘着逼真的图画,墨绿底子上玫瑰色图案的旗袍袖口开始鲜明的浮现出来,眨眼功夫,抱着冰鳍的那位旧时代风情的美人,就这样再度出现在我面前。
“火翼!”冰鳍在那位被左炎右炎成为娘娘的美人怀里挣扎着,娘娘怕他摔着,只好把他放回地上,一得到自由冰鳍就立刻向我跑来,他眼睛红红的,声音里还带着哽咽:“火翼最讨厌!就这样不见了!”看见他的样子,我立刻回想起了自己的种种经历,顿时也跟着放声大哭。
“这个酒鬼,看你做的好事!”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有极大的责任,那位娘娘指着我们大声责备起社公来。社公陪着笑脸,低声下气的赔不是,他不死心的偷看着冰鳍手里的葫芦,还是对他的秘藏酒念念不忘。
“我才不会还给你!”冰鳍抱着葫芦恨恨的对社公说,我也用力的点头帮腔。
社公急得不停搓手:“那个酒对于我们来讲只是味道好一点,可人是绝对不能碰的啊……”
“才不要!”我和冰鳍异口同声的说着,一起抱住了酒葫芦。
“老太婆,不要只是在一边看呐!我完全不会哄小孩子啊!”束手无策的社公看看紧张戒备的的我们,求救似的转头去看他所谓的“老太婆”,那位娘娘一脸“活该”的表情将视线转向了另一边,却在社公看不见的方向偷偷露出了笑容。
这场拉锯战以社公发誓再也不贪杯而告一段落,大获全胜的娘娘这才慢悠悠的走到我们面前:“知道吗,如果喝了那个酒的话,你们就得一直活着了!”一听这话,社公着急的大喊起来:“你干嘛把实话都告诉他们啊!”
那位泼辣的美人完全不顾社公的抗议,看着我们不解的表情,她露出了罕见的温柔笑容:“如果喝了那个就的话,就算爸爸妈妈不在了,就算所有的朋友都不在了,你们也得一直一直活下去……”
“那个……不就是可怕的毒酒吗?”我恐惧的瞪大了眼睛,冰鳍也点了点头,吓的连葫芦都拿不稳了。娘娘静静的看了我们一会儿,忽然一把抱紧我们大笑起来:“不错呢,人类小的时候总是很聪明,为什么长大后就会变笨呢?”出人意料的,她的怀抱是那么温暖……
那时的我们并不能完全了解她话里的意思,只是一味的担心着打酒的问题,如果空手回去的话,挨骂的可是我们呢。那位美人看了社公一眼,叹了口气:“酒是不能给你们的,还你们酒钱怎样?”
我和冰鳍抬头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恐怕再去打酒也来不及了吧。干脆对爸爸他们说忘记打酒了,把酒钱还回去吧。很不情愿的,我们接受了那位娘娘的提议。
社公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杏黄色小荷包,塞进我手里,荷包上同色的丝绦绑成繁复的结扣,光滑的丝绒里面传出钱币叮叮当当的声音。这时冰鳍捧着葫芦的双手微微晃了一下,接着,他很轻松的移开了一条胳膊——葫芦里又空了。
看着我们重新露出的笑容,社公和娘娘对视着,也同样的微笑起来。伴着他们朝我们挥手的动作,空气像被投入一颗石子的水面那样曲扭起来,周围的景物瞬间呈现出不同的风貌……
史巷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三三两两的行人踏着洁净的石板路匆匆前行着,除了巷子两边墙壁上得野藤和我们先前看见的一样茂盛之外,这里和一般的巷陌没有任何区别。
“那里!”冰鳍忽然指着一丛茂盛的藤条,从浓密的枝叶间,被木条封死的古老大门隐隐约约的显露出来。
就在我准备靠过去看个究竟的时候,一声沙哑的鸟叫从我头顶传来,吃了一惊的我连忙抬起头——只见门扉之上,一对黑色的鸟儿并肩站立着,和识字图片里的乌鸦几乎一模一样的它们,有着美丽的金色眼睛。似乎意识到了我的存在,体形稍小的那只拍了拍翅膀,优雅的腾身而起,而另一只也亦步亦趋的随着它飞了起来。人们只顾着赶路,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从它们的羽翼之上,不停飘落下燃烧着火焰的艳丽羽毛。渐渐消失在暮色深处的鸟影是因为我在的缘故才离开的吗?这些高傲的眷族,是在恪守自己许下的永不再看我一眼的誓言吧……
“左炎……右炎……”不顾冰鳍诧异的眼光,我轻轻的笑着,念出了这两个名字。
此刻的我们以为一切问题都已经圆满解决,可以回家向爸爸他们交差了,根本没料到麻烦还远远没结束——当爸爸解开那个绳结的时候,我们才发现社公交给的那个杏黄荷包里放的居然不是钱币,而是雕刻着胖乎乎的人头像的银色金属牌,一吹还会嗡嗡的响!爸爸见我们弄丢了酒钱却拿回这样的东西,厉声追问我们是从哪里弄到的,吓得我和冰鳍哭哭啼啼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这下冰鳍的爸爸,也就是我的重华叔叔笑得差点背过气去,而我爸爸更生气了,不但责骂我们说谎,疾言厉色的要求我们把东西放回原处,还不停的说着“子不语怪力乱神”、“况拾遗求利以污其行乎”这样让人听不懂的话。
我和冰鳍只得摸黑把那个荷包放回史巷那扇被木条封死的大门前。社公可真是害死我们了,从那天之后他和娘娘就再也没露过面。可是不论我们还回去几次,第二天这荷包却还是好端端的出现在我家堂屋的供桌上面。
祖母终于看不过去了,亲自来问我们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当她知道我们是从“史巷的社公”那里的到这件赠礼的时候,祖母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摸着我们的头告诉我们,社公其实就是土地公公的意思。史巷那里很早以前是有间土地庙的,香火盛时还聚集着许多社鸦,人们都把它们看作操纵社火的眷族而加以喂养。不过在五六十年前那里就断了供养,社鸦也渐渐散去了。我和冰鳍拿回的那个杏黄荷包里,装的就是五六十年前的钱币。
祖母还告诉我们,她小的时候很喜欢去那个土地庙玩,因为不像别的庙里总是把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塑成正襟危坐的老爷爷老奶奶,这个小庙里的土地婆婆特别年轻漂亮,就连土地公公都在不停的偷眼看她呢!那时在幽暗的庙堂里,两个人总是笑得好像很幸福的样子……
奶奶的话我是不知道真假,不过我觉得那个社公还真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每当我和冰鳍下围棋的时候,总是争着拿白子,因为走黑棋的人经常会因为抓出一粒瞳孔来而吓出一身冷汗。好在会看错的人只有我和冰鳍而已。
可老实说社公也做了件好事——虽然那没有什么危害的小火苗从春社之日开始几乎就成了香川城的一景,但我家附近却几乎从来没有这社日火的光顾——到今天我还觉得:左炎和右炎,还真是一对讲信用的兄弟呢。
乡村遇鬼记
那天那时那村正搞农网改造,拆旧线装新线,所以停电了。
天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在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里什么也看不见。突然,一个白色的东西一晃而过,我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腥味儿。我大叫一声:“鬼!——”随即,就不省人事。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大放光明的白天了。
我的同屋睡得象个死猪似的,什么也没有发现。而我,就跟病了似的,起不来床。
“请起床吧,小懒虫。我们还要去采访呢?”她向我说,“今天,我们还要走三四里山路呢?”
我央求她:“我今天不舒服,你一个人去吧?你可要小心啊。我今天是哪里都不去的。”
她迟疑着。然后立起来,搬开身后那把椅子,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还好,不要紧,那我走了”,说罢,转身走出了门。
她走后,我起了床,打开了窗户。我看见了那初升的太陽在那夹道的中央,投下了梦幻般的光辉,真是美极了。
那些硕大的花棚正开着花。清风徐来,花香袭人。我贪婪地呼吸着这甜味的空气,禁不住心旷神怡:“哎呀!好一个人间仙境!”
我喃喃自语:“活着真好!”
就象现在这样子我不想上班于是我就留下了因为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
昨晚我一定是作梦了,世上哪来的鬼呀?
想到这里,我心安理得地上楼去吃了早饭:馒头和稀饭。
那村是800多户的大村委,我的任务还包括向村妇女主任采访计划生育捉进农村经济发展的新人新事。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那妇女主任好象知道我在找她,她一进门就高声大嗓地喊叫似地说道:“是省城来的记者吧。来,握下手。我叫雷声隆,是这村的妇女主任。”她的手好有力度,握得我的手生疼生疼的。
然后,她给我看了大棚养花。
我惊讶地发呆了——在那边,在夹道的两侧的花棚边上,两个年轻人正互相挽着腰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他们紧紧地相依相偎,象电影里的爱情镜头。
离我们十来步远时候,他们站住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走了过来。在他们刚刚停留的地方,坐着一个男孩子,他叉开两腿在玩泥土。
当他们来到跟前时,我问:“那是你们的孩子吗?”
那个男的指着女伴说:“不是我的,是她的孩子。”
突然,雷声隆骂道:“不象话,你勾引大李老婆。”
那男人委屈地说:“嫂子啊,你可不要乱说话,我什么时候勾引大李老婆了?”,我急忙把话题岔开。向他们问起了大棚养花的绝活。可是雷声隆和他吵得不可开交。那个女人扯了这个又拉起那个。我呢,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雷声隆拉走了。
当晚,大李和他老婆一家人对骂到半夜。由于他们男女双方都不认帐,最后雷声隆成了搬弄是非的女人。
雷声隆一气之下,就投河自杀了她死的时候,穿着白衣白裤。正是我梦中见过的女人。
这太可怕了。
当我的同事回来后,我和她逃命似地离开了这个村子。
我们住到了县城的酒店。我们把身子倚在对着河边的窗口上。我问她:“安珊珊,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鬼?”
我的同事沉默不语。
于是,我接下来说:“如果说没有鬼,那雷声隆为什么会死?”
她回答:“也许是巧合吧。”
我一边聊一边从摄像机的镜头里注视着河面。突然,那个白衣女子又出现了:“安姗姗,你看。”
我把脸移开,她接着看下去。由不得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在摄像投的镜头里向我们走来的正是雷声隆面部的特写镜头。
我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把门锁得死死的。
不一会儿就传来激烈的敲门声:“开门啦,我是雷声隆。”
我们两躲藏在被子里嗦嗦发抖。、第二天,因为我们要走了,出于好奇,我们又在那同一个窗口往下看去,这一看,那个女鬼又出现了,于是,她发狂了,她,那个同事安珊珊。她狂叫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抱着头。大声嚎叫,而我呢,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我关上窗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团团转。
大概有八个月了,我的同事安珊珊才算清醒过来,把这事说与朋友和同事听,没有一人相信。于是,我把带子放给人看,原来我那带子是在她死前拍的。那敲门声呢?那又作如何解释?
惊讶极了的人们都说我俩有毛病,他们不好理解,大白天的那来的鬼呀。
由于安珊珊的病情,医生认为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必须去看看雷声隆的坟墓。
这是我第一次感到会重新出现什么奇怪的事物。春上的天气转冷了。一种恐惧控制了我,使我不寒而栗。打死我也不敢去她的坟地。
在我住得院子里有一个男子汉说他能捉鬼打鬼,他说,我的左眼看鬼右眼看人,于是,他从早到晚帮人捉鬼,被人称为法师。
一个星期天,由于有法师带队,我和安珊珊还有我们俩的男人和男朋友一块出发了。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奔,它穿过好些油菜花和映山红包围的田野向着小城逼近。
那地方,应当是世界上绝对安静的地方了,与世无争,贫富都不是那么重要了。法师用刷子和水清洗了下那个墓碑,然后开始九十度地鞠躬祷告:“我们的仁慈女士雷声隆,请你放过并保佑这两个一时大意犯了错误的女记者吧。尤其请你允许我们为你献花和祭奠。于是,他把酒洒在了坟墓上,还有一只猪头和一条鱼。
于是,他眯起左眼烧了一大堆的纸钱。
随后,他搞完了,就说:“没事了,她刚才很高兴,全盘接受了。”
第二天,当我经过法师的家门时,我走进了他的家,这时是下午3点钟,我看见他在看书。见了我,他起身给我倒了一杯茶:“嗨,你怎么样了?”
“还好!”我回答他。
你晚上带着这个,他取下一个玉佩给我挂上了。
这天晚上我睡得不太好,我还是心神不定的、神经质的,好几次我突然醒来,还感觉得有人进了我的房间。我爬起来泡了一杯牛奶,由于太烫,我放在床头柜上没有喝,可是,第二天,它却被喝光了。最后,早上4点钟,我正要合眼睡一会儿,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声,我惊得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我坐着一直到天亮。
天亮后,有人告诉我:“安珊珊死了,她被一个入室抢劫的歹徒给杀了。”
她的男人睡得很死,那人跑到好远被巡逻的警察看到浑身血迹引起怀疑被抓后带回她家来看现场,他还在打呼呢。
过了三天,报纸上有一条消息:“本报讯3月9日,我市发生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当晚,安珊珊的爱人在自已家里睡觉,突然有警察敲门,原来,歹徒在逃跑途中浑身血迹引起巡逻的警察怀疑,经过突击审查,歹徒对杀人罪行供认不讳。他从床上惊醒,只见爱人安珊珊倒在血泊之中,身中三刀,其中一刀命中心脏,已经断气了。2000元钱后在一家人的后院落找到,是歹徒惊慌中所丢弃的。据讯歹徒是第一次作案。”
我可怜的同事走了。她的死和女鬼雷声隆有关吗?我不知道。
世界十大灵异事件
第十位:耶路撒冷哭墙“流泪”揭未世先兆?!
以色列圣城耶路撒冷在2002年7月出现极之不寻常异象,著名哭墙的一块石块竟流出泪水般的水渍。犹太教士称,一些朝圣者发现哭墙的石块流出水滴。哭墙流出的水滴至今已浸湿了10厘米乘40厘米面积的城墙。
那些水滴是由哭墙男士朝圣区右边中间的一块石块流出,其位置接近女士朝圣区的分界线。哭墙流出水滴一直持续了,圣殿山的管理官员已知此事,那些水滴可能由管理官员装设的一条喉管流出。但有专家指若是正常滴水,不会不被蒸发,而且亦不扩散,实在是谜!一些犹太教的神秘教派更指,在他们的典籍中预言,若哭墙流泪的话,是世界未日的先兆。
考古专家一个小组对此进行了调查研究,指“这不像是水迹﹐看来是植物的分泌物”。但当中没有解释为何其它一样有植物的石墙没有水迹,也不知道水迹不蒸发保持长方形之原因等等,专家都无答案!
第九位:成吉思汗墓陵诅咒显现
相传近800年来一直保护成吉思汗墓陵不被人发现的一个诅咒,2002年8月一个声称已找到成吉思汗墓地的美国考古队,突然放弃挖掘行动,并撤出外蒙古。
一个美国的历史与地理考古队于2002年6月获得外蒙古政府的许可,在蒙古首都乌兰巴托以北200英里的地方,挖掘他们认为可能是成吉思汗的墓陵地点。
然而,这个由芝加哥大学历史学者伍兹以及黄金交易商克拉维兹共同组成的考古队,在遭遇一连串不幸事件后,突然决定放弃挖掘行动。考古探险队发现,墓陵的地点由一条2英里长的墙壁保护着,墙壁中忽然涌出许多毒蛇,一些考古队的工作人员被蛇咬伤。另外,他们停放在山边的车辆无缘无故地从山坡上滑落。
之后,一位前外蒙古总理指责考古队的挖掘行动,惊扰了蒙古人的祖先,亵渎了他们圣洁的安息地点。考古队遭到这一连串打击后,决定立即停止挖掘行动。据说,成吉思汗在1227年去世之前,曾下令不许任何人知道他的墓陵在何处。有一传说认为,有上千名士兵在墓陵完工后遭到灭口,以防止他们将墓陵地点泄露;另有800名士兵在返回蒙古时被屠杀,随后数千匹马被驱赶,将墓地的痕迹完全踏平。
第八位:卡米拉梦后惊见戴妃鬼魂
报道说,戴安娜情敌卡米拉与王储查理斯,2002年7月在苏格兰梅伊古堡留宿时,在睡梦中赫然看见戴妃的鬼魂出现在床前,精神陷入崩溃。卡米拉又因自己与查理斯的婚外情,对戴妃造成的伤害深感愧疚,失控落泪,恳求戴妃原谅。
另外戴安娜一直盛传她冤魂不息,鬼魂在她的童年故居兼香冢、史宾沙家族封地的大宅,以及附近湖畔的墓地出没。许多访客声称在湖面等各处看到她显灵,甚至有人见过她站在湖边饮泣和说话,似乎仍有心事未了。
戴妃弟弟史宾沙伯爵的发言人福克斯承认:“人们在奥尔索普封地目睹怪事发生。”据报戴妃香冢所在的小岛,是戴妃生前其中一个喜欢的地方。
职员称,他也曾见过戴妃鬼魂,戴妃还好象想跟他说话。他说:“她站在湖边,哭个不停。她在说话,想告诉我一些事,但我无法明白她的意思。我觉得她非常不开心,因为她还有很多心事未了。
第七位:长白山天池水怪再现身
神秘莫测的“长白山天池水怪”最近两次现身。继2002年7月6日在长白山北坡,两名当地人发现“水怪”后,7月25日在长白山西坡又有更多的人目击了这一不明生物。
吉林长白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松江河旅游分局孟凡迎局长说,今年7月25日下午2点左右,在长白山西坡山顶有一些游客目睹了“天池水怪”。在山顶一位经营出租望远镜的董先生说,当时“水怪”出现在朝鲜一侧的水面,离岸边大约一百多米远。只见它窜上来又下去,就像海豹戏水那样,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鱼在飞跃。从望远镜里看,牠的样子黑乎乎的,不是很大,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有的说它像恐龙,有的说像大铁锅,有的说像水牛,但绝对不是鱼。它在水中游弋了十多分钟后消失。当时在山上的一﹑二百名游客也都看到了。
近百年来,“水怪”一直是这个高山湖泊中的一个不解之谜。但从上世纪初地方文献的详细记载到近几十年数以千计的人几十次的目击,使天池存在“水怪”成为难以否认的事实。
第六位:天主教枢机主教胡振中准确预言自己死亡日子
天主教枢机主教胡振中在2002年9月23日6时在玛丽医院病逝,享年77岁。胡振中患有骨髓癌。已退休的陈子殷神父,主持弥撒时,透露了胡枢机生前一件事。他指胡枢机曾向同僚说,指香港过往两位华籍主教徐诚斌以及李宏基,先后于5月23号及7月23号病逝;按次序排列,自己或会在9月23号死。
结果胡枢机最终真的在自己预言日子逝世,巧合得令人难以置信。而且本港过去五位教区主教,同样均在“3”字尾?日子逝世;最奇妙是连同刚离世?胡振中在内,历任3位华籍主教,均在“23日”魂归天国。
本港过去五位主教,逝世日尾数均是“3”字。
第一任的恩理觉主教殁于9月3日;
第二任白英奇主教则于2月13日逝世;
第三任兼本港教区首位华人主教徐诚斌殁于23日;
第四任的华籍主教李宏基殁于23日;
以及最后的胡振中枢机主教,则亦殁于23日。
就连刚接任主教一职的陈日君的生辰是在13号。
第五位:澳洲圣母像显神迹流泪
一尊在泰国购买的圣母像竟流眼泪,数以百计的信众涌往拜圣像。虔诚天主教徒帕蒂鲍威尔8年前以150澳元在曼谷一家宗教商店购买了这尊圣母马利亚像,最近她发现神像的眼睛流出散发玫瑰香味的油类物质。
鲍威尔说第一次发现圣像哭泣是2002年3月19日,但当时她不肯定这是否一个只有她本人才能见到的神迹,直至神像在复活节再次流泪。连当地教区神父在内的无数目击者面前。
复活节以来,数以百计的人已经到过鲍威尔的家朝圣。鲍威尔在家里设置了一个圣坛,供奉这尊圣母像。后来更作出了科学检查,发现不是骗局,而流出的哭水不断,更有重病人仕摸过圣母像离奇痊愈。
第四位:台湾澎湖海底发现远古文明
中华水下考古学会筹备会的潜水专家成员,在2002年7月,在澎湖东吉岛附近海域发现了一座水底古石墙的遗迹,成为台湾海域附近继虎井沉城之后最受瞩目的一个疑似古沉城遗迹。
这座疑是人为建造物的水下石墙的年代、整体建筑原来形貌、功能不明,至于它到底是人造建筑抑或自然形成的海下产物,都还是个谜。石墙发现后,有人推测它的年代在六千年以前,有的推测在一万年以前。这些考古上的问题,都有待学界,尤其是考古的城址专家作更进一步研究判断。
这座疑似人工建筑而成的石墙,在东吉屿西北侧,水深二十五米至三十米之间。石墙的平均高度约一公尺,宽度约五十公分左右,长度约一百米,呈东西走向。根据声纳扫描资料显示,这里有同样的墙约四至五道。潜水人员实地探勘并发现,墙面部分的小凹洞还夹杂着小卵石。
潜水人员发现的这个结果,部分专家推测这是人工建筑的石墙,也可能是古代城墙的一部分遗迹。尤其,台湾附近海域第一座沉城遗址,1976年发现的虎井沉城,与这个新的水下发现相隔仅一百里左右,两个遗迹之间的关联引人遐想。曾有人推估虎井沉城年代可能在七千至一万年前。
第三位:英国国防部公开ufo档案
英国大法官办公室2002年11月宣布,由于取消及修订了近百条法例,同时政府在未来三年分阶段实施信息自由法案,因此扩大了公众的查阅档案范围。
国防部档案将公开ufo资料,包括伦德尔沙姆档案,那是国防部与公众就1980年12月在萨福克空军基地附近发现神秘闪光。据报,国防部内部文件写道:“没有证据显示这些不明闪光对英国防卫构成威胁,国防部亦没有作进一步调查。”
国防部官员称,当晚在雷达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物体,他们认为那些闪光是机师误会了附近的灯塔光线或是见到流星。但公众及国会议员的查询信件雪片般飞来。那些神秘生物约五呎高及穿尼龙压力衣,其手部似爪及有三只手指和一只拇指。此事愈传愈烈,在1992年7月才平息。
第二位:美国“大脚八”之谜被指是骗局
美国著名的“大脚八”于1958年首次经媒体报道后,曾在美国掀起了一阵“大脚八”热。但是这个历时44年的谜团终于在2002年11月26日一名84岁的老人家过世后终于真相大白。这名老人的家人在加州的洪堡县揭了谜底,“大脚八”原来是由他一手制造的一个“玩笑”。
去世老人名为雷韦莱士,他的家族一直经营着建筑业生意。1958年8月,一名该家族公司的职员、推土机操作员在洪堡县的工地发现了若干神秘的“巨大脚印”。当地的《洪堡时报》在头版头条位置刊登了这条消息,“大脚八”一词不胫而走。
据韦莱士的家人说,当时韦莱士请一个朋友刻制了大木脚的模型,并与他的兄弟威尔伯穿上了“大脚”制造那些脚印,从而为那些对“喜马拉雅雪人”着迷的美国人创造了本土版的“可怕的怪物”。
而之后那段“大脚八”走入森林的菲林片段,更说是他太太穿上猩猩皮衣假扮的,但却没有拿出猩猩衣出来作证,之后更指在他之前已有许多人发现“大脚八”,事件引起各方争论。
第一位:华航怪异事件5至12月未停过
台湾中华航空民航机在2002年5月离奇坠毁澎湖海域,二百多人全部死亡,之后网络上盛传一段“华航ci611罹难者的语音留言”,留言中听见低沉的哭泣声与间歇的海浪声,很多听过的人都说:“很可怕﹗”将这封信传出去的张先生说,当初只传给两个人,没想到传遍台湾。
为了查出留言者的来源,张先生曾经求助“远传电信公司”,但找不到答案。为求慎重,他也到屏东市警局报案,可惜警察也帮不了甚么忙。
留言内容一开始是留言信箱的报时:“送出,星期四,5点21分”,之后是长达10秒的哭泣声,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男人,但咬字不清,只能听到一连串的“呜呜呜”,之后再是长10秒钟的哭泣。最后十秒又继续一段很模糊的男性声音,听到“不要、我不要死、不要死在这里”。一分钟到了,语音自动切断。录音的时间,则是今年5月30日,即华航罹难者头七的前一天。
后来发现昔日华航曾运送千岛湖事件的死者回台湾,该机之后坠毁名古屋,之后华航派了另一架机运尸回台,那机就是华航ci611!到2002年12月22日,台湾复兴航空公司一架法制atr72螺旋桨货机在飞往澳门途中,于凌晨一时五十六分在澎湖西南海面坠毁,机上载有七吨普通货物及两名正副机长。失事货机曾在2002年5月华航空难中负责运载二百多位罹难者遗体返回台北的任务!事件太巧合!
坠机地点距5月台湾华航客机失事的地点仅相距约只有10里。有台湾媒体报道,澎湖西南近百浬的海空领域经常发生类似罗盘无故打转、海面出现白光等超自然现象,澎湖海域过去35年来发生10宗空难,16年来已坠掉5架飞机,被称为“澎湖百慕达”。
怪异的房客
怪事,有时确实是真正的怪事,有时,只是牵强附会而已,或者是自己吓自己。如何分辨是真的还是假的相当的困难,因为不论是真是假,在表面上看起来,全都是怪事——不然也不会被当成是怪事了,而通常,人们都易于受表面现象所迷惑,很少有人会深具寻根究抵的精神。而且人们内心可能还会有一种恐惧:查下去,如果真有怪事,那要怎么办呢?所以,怪事也就越来越多了。
长篇电视剧告一段落,荧光屏上出现广告的时候,他转动了身子,向大门口的那间房间的房门望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问她:“今天有没有见到王先生?”
而她也向那间屋子门望了望,然后也压低了声音说道:“没有。”而后她又犹豫了一下说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那房间里面!”
他什么也没有表示,只是取了一支烟来,转动着,又不立时点燃,看上去像是不能决定该不该去点它。过了一会,在电视上唱出了一支熟悉的广告歌之后,他才点着了烟,深深吸了一口。
而他和她口中的“王先生”,就是他们的房客。
香港人大都会精打细算,自然也基于香港的日子并不好过的缘故。像他和她这样的小夫妻,两个人各自有一份职业,合资购买一个居住的房子,然后每个月分期付款,就占了他们收入的三分之一,既然暂时不打算有孩子,那么两人在家里的时候有不多,把空着的一间房间租出去,收点租金,也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情。
为了选择房客,他们真的是伤透了脑筋,人家有房出租,总希望快点租出去,但是他们在广告上已经特别声明:只租爱静、爱干净的正当单身仕女,不可煮食,不能招朋聚友,不能……
而几个脾气不好的人来看了房子之后,相当的喜欢,但由于条件不合而被拒之后,甚至口出恶言,骂他们:"你这间房间,要这样的条件,最好是租给死人!"
可是他们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这个居住房子是他们的心血,不得已要分租一间给别人,已是心痛不已,自然要小心行事。
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有了王先生来做他们的房客,当王先生按门铃进来时,就已经给他们了一个好印象,三十左右,身型高高瘦瘦,一派斯文,讲话不快不慢的,谈吐十分的文雅,看了房间之后,他们还没有提什么,王先生自己就先说道:“两位,我脾气很怪,十分爱静,几乎不能忍受任何騷扰……我现在白天有工作,晚上有兼职,自己也在学点东西,所以需要安静,而且我生性孤独,不善交际,所以要先说明一下。”
他和她齐声道:“太好了!太好了!这正是我们理想的房客!”
而王先生果然是理想中的好房客,搬进来已经一个月了,他们总共只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来看房子,而第二次则是搬进来,从此之后,这个房客就像不存在一样。当一天早上,他和她离家上班去,看到饭桌上有一只信封,信封中着有房租,他们才想起来王先生搬进来已经一个月了。
而这样的房客,自然是让人心满意足,他们也没有忘记人家王先生喜欢僻静,所以看电视或听音乐的时候,也尽量把声音调低,当然新婚燕尔,有时不免调爱嘻戏,但是也尽量在他们自己的卧室之中进行。
可是这样的一个房客,在住了将近三个月内仍然见不到他的面之后,他和她的心中都不免有了些猜疑:同住在一个房子中,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三个月都碰不到的!
他们开始留意了,第一件发现的事是,王先生白天的那份工作,上班的时间比正常的要迟,因为每当八点半左右,当他们赶着要去上班,免得迟到之际,王先生的房间中,仔细听,总还是有点声音发出来的,这表示他还没有离开。
而王先生晚上的那份兼职,却又是相当的迟才能回来,有几次他们存心等他回来,等到将近午夜,呵欠连连,终于忍不住上床睡觉,当他们在床上紧搂着的时候,才听到王先生开门进来的声音,自然他们也没有兴致起来去打个招呼了。
而到了假日,王先生也是足不出户,有一次,他去敲门问道:“王先生,我们烧了几个菜,一起出来吃怎么样!
王先生的声音则透过屋门传了出来,其声音冷的如冰:“对不起,我不喜欢被人騷扰,以后请注意一些!”
把他窘得在门口半晌出不了声,只好转过头来向她做了一个鬼脸。自此之后,他们甚至连王先生是不是在房间之中也不能肯定了。
不过,房租仍然是按月的放在饭桌上,有一次,他实在是忍不住,而且又是肯定王先生不在,和她商量了一下,取了钥匙,想打开房门来看看时,才发现门锁已经被王先生给换过了,他无法打开房间。当然,他也无法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形,他也曾趴在地上,希望从门缝中张望进去,但仍然未能看到什么。
大约半年之后,“今天有没有见到王先生”几乎成了他和她就寝之前的例行对话,而答案也照例是“没有”。当他们在和别人谈起他们的房客之际,称呼已由“好房客”变成了“怪房客”,大家都不相信,怎么可能有这情形,而七嘴八舌得出的结论十:必有古怪。
他们也越想越奇,先是等了几晚,等不到王先生回来,就留了条子,在门缝中塞进去:“王先生,盼赐一谈。”十分文雅的留字,王先生的回条也很简单:“有何见告,请赐字。”
还是见不着!王先生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在他们的记忆之中,几乎已逐渐模糊了!
那天晚上,他们参加一个喜庆宴会回来,他略有酒意,他先去睡了,他先贴耳在王先生房门外静听一会,又大着胆子,拼着挨骂,敲了敲门,没有回答,肯定了房间中没有人,才拿了一本厚厚的小说,坐了下来。
他立定心意,要等王先生回来,哪怕等到天!
常言道“有志者事竟成”,他果然等到了天亮,王先生并没有回来,或许是他其间几度睡着了的时候回来的?这不但令他沮丧而且令她埋怨不已,两人甚至因此发生了结婚之后的第一次争吵,吵得十分剧烈。
那次之后,这个怪房客在他们平静的生活之中,形成了巨大的压力,简直有点提心吊胆,王先生像是在和他们捉迷藏一样,最后,她想出了一个办法:把铁门的横闩移上,单有钥匙,打不开门,王先生回来,就非按铃不可,他们就可以见到他了,自然,见了他之后,要郑重道歉,说自己不小心,一下子忘了还有人没回来。
这个办法可以见到王先生,那是万无一失的,可是那晚上,王先生又没有回来。
他们简直精神崩溃了,逢人就说,也请教了不少人,王先生若是没有欠租,不能擅自入房间,也不能无缘无故叫他搬出去——事实上,王先生除了不露面之外,实在是个好房客,可是屋子里有一个存在而又几乎等于不存在的人,这种气氛越来越是诡异,却也实在让人无法可以忍受得住。
终于,最后一次,他和她上床之后,听到王先生回来的声音,两人飞快披衣出去,恰好看到王先生的房门关上,两人冲到门前,用力敲着门,敲得像是要拆屋子一样,房间中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们忽然住了手,感到一股寒意遍及全身,不敢再敲下去,互相扶持着,退开了几步,盯着房门。
而他们胆小,已经不敢再敲门了。
如果换了是你的话,你敢吗?
百年医院里面的灵异事件簿
我在的这家医院是一所有着近百年历史的老医院了,而医院本就是生老病死的场所,再加上它还有着百年的历史,这其中的奥妙就更加的不言而喻了。
虽说医院里面几经改造,可是因为有几栋楼是文物不允许拆除,只是多次的翻修了内部,基本的部分都没有改造过,而这些楼历经百年的风雨,除了有些陈旧,内部还是不错的,现在还被我们踏在脚下的地砖都是当年从法国运来的,(这医院曾是最早的法国教会医院),而有一栋比较背静的楼则做了单身汉和进修医生护士们的宿舍,其他的还是现在的普通病房。
其实喜欢怀旧风格的人还是挺喜欢这医院里面的氛围的,几栋三层的小楼,楼的外面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夏天光看着就觉得很凉爽,也很养眼,曾经有过好几部的电影和电视剧都来选过景,这是在高楼大厦里工作的同事们都很羡慕的工作地点,他们说,我们的科室就像是在度假村里面上班。可是他们也许永远也不会体会我们经历过的一些怪异之事。
一、奇怪的值班室
医院里面的工作是三班倒,所以每个科室都有好几个值班室,医生的、护士的、实习同学的、男生的、女生的,而奇怪的值班室就是我们科室护士们用的值班室。
科室是在老楼里,内走道的两侧就是房间,而房间的外侧有小的陽台,可以有太陽照到,而楼道里基本都没有陽光,陰天的时候在白天都需要用灯光照明,否则楼道里就是昏暗的,而我们的值班室更是一间实心儿的房间,只有门,没有一个窗,只要关门就没有自然光,所以进去后都要开灯,(好的房间都用做了病房)。
最早的一次是是发生在午间休息,那时候我才来到这个科,还不知道这个值班室会有故事发生,所以一点也不害怕就睡下了。
朦胧中我似乎看见有人在里面走来走去的,似乎是有男有女,而我则是被东西压住了一样呼吸困难,我想叫想醒来,却无能为力,当然我觉得我的意识是清醒的,这时我分明看见一只手从床下伸上来了,即将要拉住我,巨大的恐惧虏获了我的心。
而这手真的抓住了我的手,要把我拖到床下的样子,我感觉我是在拼命的挣扎,然后一个女人也慢慢从床底下爬起来一样蹲在了床旁,我看见她似乎是短的头发,就在我快要看清她的脸时,她突然地松开了我的手,我也突然地醒了过来。
满头大汗的我连鞋子都没穿就开门冲了出去,在办公室里惊魂未定的坐着,同事看我的样子似乎知晓了一切,什么也都没有问,然后就到值班室取回了我的鞋子,事后她说,都不知道你一个人去睡觉了,不然她会提醒我去女医生的值班室睡。还告诉我,也不要再和其他的人说,这些始终也解释不清的事,说了只会让病人害怕,那样就不好了,而且会挨批评的。我给同事看了我慢慢出现紫痕的手,她只是理解地拍拍我的肩,再后来我才知道有好几个同事都做过和我同样的怪梦,有过和我相差无几的经历,也被留下了被捏青的痕迹,梦里的那个女人已经在我们的值班室里好多年了,当然似乎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只是这个女人更加的狂躁,经常出来“袭击”人。
最早的时候这间房子也是间病房,就总是有病人投诉说是有鬼,病人觉得害怕。医院就改成了护士值班室,而护士们也有投诉和议论,医院解释说可能是这间房的窗户对着另一栋房子的陽台,怀疑是那栋楼的人被这间房子里的人看错了,然后就把窗户给封住了,所以房子才会成了实心儿的。
我不该相信这些,可我手腕上的紫色痕迹却如何解释,其他的同事怎么会做同样的梦,她们没告诉我这件事,我却也被“袭击”了。
二,奇怪的味道
我所在的科收治了一个癌症的病人,一个老太太。
癌症的病人到了最后晚期时都会有一种很特别的怪味,很难闻,整间病房都弥漫着这样的气味,(和她一起的病人都不愿继续住下去,纷纷出院或调换了病房,所以后来就是她一个人住在了这间病房),那个味道就是要离去的病人的一种气味,有点像东西腐烂时发出的气味,这并不是她们的卫生不好而发出的气味。
老太太的老伴把她照顾得很好,只是孩子们都不经常来看她,即使来了也就在走廊里站着,不愿进病房去,可能也就是嫌弃那个味道难闻吧。老太太很虚弱了,简直快没有了人的样子,皮包骨头,就是打个小针也要捋起皮,不然就要打到骨头上,而且她已经要靠止痛针过她屈指可数的日子了。
最终她还是死了。
慢慢地我们也渐渐遗忘了这个住过几周的老太太。
三个月后的早晨我们进到了病房里,当时房间是空的,没有病人住,我和同事竟然都闻到了那种怪味,我和她同时望向对方,都想问问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竟然都闻到了!告诉其他同事,她们有的闻到有的说没闻到,都说好像淡淡的有点,可我分明闻到好浓的气味,当时就心想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几天后我的夜班,接班没多时就来了个大流血的病人,已经快不行了的样子,在抢救的过程中,她一直在说“胡话”,含混不清,我却有闻到了那股怪味,很浓很浓,就像有这样味道的人在我身边似的。
突然间病人抬起手指向我站的方向,清晰地说;“不要你催,我不睡你的床”,我们吓了一跳,这时我突然明白过来,本来这个病人就是收在那张病床的,只是病情太重,一直在抢救室抢救。
太恐怖了,听说要死的人会看见已经死了的人,难道会是真的!!!
别的科室的医生也来参加抢救,而且来了几个男医生,那个味道就没有了,不知道是有了男生有了陽气的原因还是得到了不会睡床的承诺,那个味道就真的消失了。
抢救了整夜,最后这个病人在凌晨时没有抢救过来也遗憾地死去了。
在办公室里,搭班的医生说;“好奇怪,怎么会有xxx住院时的那个怪味,你闻见没有?”听她这样说,我简直无言以对,我一直以为只是我闻到了那味道,她接着说;“好倒霉,抢救xxx我也上夜班,也是抢救了一晚上,好像也是这个时间段死的吧”说完她抬手看看表,“差不多也是五点左右吧”。听她这样说,我觉得我的背上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那个已近乎昏迷的病人指着谁在说话,我两都恐惧起来,只好两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到天亮。
三,奇怪的小孩
又是一个夜班的日子,当然了作为一个护士,三班倒几乎就是我们的代名词,不论春夏秋冬是和严寒酷暑都要求我们在大家睡觉的时间里醒着,没法子谁叫你选择了呢?
接班后常规查了房,所有的病人的病情都很平稳,如果没有急诊的话,对于医院的医生护士来说今天的班就是一个好上的夜班。
我们科的楼上就是神经科,,一个危重病人奇多的科室,,今晚她们可不平静,拖平车(就是医院里接送病人的推车)的声音不时会响起,脚步声也很杂乱,都是些很急促的脚步声。看样子她们可能要忙一个晚上了。
“阿姨”迷迷糊糊中听见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一个机灵我彻底醒了过来,护士站里却没有人,“阿姨”我没有听错,是有一个小孩的声音。赶紧从沙发上起身走出护士站。
在护士站高高的台子下面的确站着一个小男孩,3、4岁的样子,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更是脏得可以,还光着脚,哪里来的孩子,夜半三更还到处跑,脏成这样也不管,我心里暗暗骂道。
“阿姨,我妈妈在这里吗?”他低着头问我说,
“你妈住在哪个科?”我问他,我从没有见过他,也没有病人找过孩子,可以肯定他不会是从我们这里跑丢的孩子。
“她是白梅娟,我要找她”听声音他似乎要哭了。
看他脏脏的小样子,我心里不由得又责怪起这个不负责任的妈妈来,正想着是叫保安还是再问问他其他的情况时,一个女人悄无声息地在走廊里出现了。
“小x”没听清她叫了声什么,孩子已经转身跑向了她,“你到处乱跑,妈妈到处找你”,那个妈妈埋怨的声音传来。
“给孩子穿上鞋子,小心有碎玻璃”我忍不住告诫了一声,她似乎向我笑了笑。牵着孩子的手下楼去了。
那个妈妈虽然没有来到我的面前,可在灯光下似乎也是脏兮兮的,衣服上有斑斑点点的污迹,头发也是乱蓬蓬的样子,怪不得把孩子带得脏兮兮的,这个妈妈怎么当的,我心里再次埋怨她。
一夜相安无事,我下夜班了。
在楼下遇到了神经科的护士xx,看她惨白的脸色就知道她肯定忙碌了一夜。“真倒霉,从接班就忙到天亮,大车祸,我们医院送来了六个,我们科就来了三个,最可怜的是母子俩,都死了”,一瞬间我敢肯定我的脸色也绝对是惨白的,“儿子来到后没多久就死了,妈妈还抢救了大半夜,一直呼吸和心跳时断时续的,一整夜累得我想就地躺倒。”
我的脑袋就像充了气一样,呼吸都似乎急促起来,因为我想起了昨晚的母子,我看见她们的时间不是四点过吗?光脚的孩子、脏兮兮的衣服、凌乱的头发……,难道……,不敢继续往下想。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还是忍不住想证实自己的猜想,我问道,“白梅娟,你问了做什么?”我没回答她,因为刹那间我感觉天旋地转起来,妈呀,我见到了什么?
后来咨询了老人,她们说,母亲抢救时呼吸心跳时断时续就是她在找自己的孩子,她找到了,才安心地带孩子离开,可怜天下母亲的心,不管我见到的是什么,抑或就是我夜班时打盹做了一个梦,那个母亲都是应该被敬重的。
只是我从此后害怕一个人走楼梯,哪怕是白天,我改乘电梯,科里的同事都说我是个懒虫,两层楼都不走。我无法解释,解释了会有人相信吗?
四、奇怪的感觉
这件事不是发生在医院里,是几年前一个陽光明媚的下午发生在一个酒店里我亲身体验过的一个奇怪的感觉。
老公的同学那年几经升迁到一个大酒店任总经理,请了一些朋友去吃饭庆贺,大家都替他高兴,吃饭、喝酒、聊天不亦乐乎。我决定带着老公同学的儿子出去走走,因为那些大男人喝酒聊天根本没时间理我们,小孩子很调皮,只好带他出去溜溜。
“阿姨,我要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小男孩牵着我来到了酒店的15层,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平台,是酒店的休闲花园。
真的是个好地方,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草树木,几张休闲的座椅旁边还有一个观赏鱼的鱼池,许多漂亮鲜红的锦鲤在清澈的水里懒洋洋地游来游去,春光太明媚,刺得我的眼睛无法睁开,只好戴上太陽镜。沐浴在陽光和春风里,我也懒洋洋地坐着,看着孩子在鱼池边开心地逗鱼,不时提醒他小心些。花园很安静,周围只是不时有服务员走过。
我和开心的小男孩独霸着这美丽的花园享受着这悠闲的下午时光。
大概几十分钟过去了,一个男人也来到了花园。我的眼睛躲在太陽镜的后面悄悄观察了他一下,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件普通的蓝色t恤和一条普通的休闲裤,普通的脸貌,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他似乎觉察到我在看他,还朝我微微点了点头,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
他也朝我们在的鱼池边走过来,不知怎么我没来由地突然觉得害怕起来,心乱如麻,我觉得他会把小孩子丢到水里,很危险、很害怕的感觉,我站起来想立刻抱起孩子立刻离开这里!他已经来到我们的身边,还微笑着摸了摸我抱着的孩子的头,我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就是觉得必须立刻离开这个人。还好这时老公和孩子的父亲也来找我们俩了了,我们也就离开了。
出了酒店的大门,我抬头看了看那个平台,离得太远什么也看不清,可我就是感觉他在那里看着我们似的,大太陽下我的背脊却很凉似的。路上把这感觉说给老公听,他不屑地说是我东想西想,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几天后我自己也忘记了这件事。
大约一个月后,老公才跟我说他同学在我们聚会后没几天打电话说,酒店里抓到一个杀人犯,据说已经流窜了好几个地方,杀了好几个人了,就是那天和我们在花园的那个男人。老公因为曾经听我说过那些当时他觉得怪异的话,所以一直不愿跟我说这个事,看我已经淡漠了些,才告诉我的。
怎么会这样,有人跟我做了这样的解释,是那个人杀过人,背负人命,冤死的鬼魂缠着他,我呢,是一个比较敏感的人,气虚的时候容易感觉得到那些东西。至今我也这样理解那种奇怪的感觉的,不然,又有何解?
五、奇怪的时间巧合
在医院工作多年,经历的生老病死很多,加上自己的年龄一年一年在增加,似乎害怕和恐惧的感觉也在慢慢淡化,比如说我吧,在十七八岁到二十几岁的时候,很害怕上夜班,怕一个人呆着,虽然办公室对面的病房里全是人,可还是觉得害怕似的,有时甚至不敢一个人去卫生间,一直要等到天亮以后。和老同学(现在的同事)说起我们年轻的时候夜里2点钟交接班,一个不敢去值班室睡觉、一个不敢一个人呆着,就两个人一起上,到四五点钟时一起在办公室的桌上打个盹,说着说着都觉得好笑,已经回忆不起来当时我们是怎么想的了。
可能没有熬过夜班的朋友们不会知道,其实人在临晨的5点左右是最难熬的时间,也是危重病人最容易出状况时候,也就是说人的气血在那个时辰是最虚弱的,所谓“黎明前的黑暗”就是那个时刻,人在那个时刻也许就是最没有防御能力的时刻。
记得一次夜班我和我的同学夜里2点交接班后,(这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夜班已经很人性化了,夜班都改在10半交接,下班的时间尚早可以回家,接班的也不必睡得稀里糊涂来接班),那天她睡眼朦胧地起来上班,我腰酸背疼地终于熬到可以躺倒睡下。
一个危重病人已经快不行了,随时都要准备抢救,不时地呼吸就不好,虽说家属有这个思想准备,可事到临头都还是要求能救就不放弃,我从下午六点接班就忙得脚不着地,已经大大小小抢救了几次,终于熬到下班,把病人交到了接后夜班的人手上,我当时肯定是深深呼了口气的,起码是松弛了自己紧绷绷的神经的。
那时年轻还加上太疲劳的我在值班室睡下后,几分钟的时间就应该是睡着了的,后来她们说,一夜都在抢救病人,化验室的、心电图室的等等的同事,还有被叫来见最后一面的家属,许多的人不时在走廊里进进出出的,可我一点也没有听见似的。
早上窗外的光亮照在了脸上,我醒来了。躺在床上我回忆起了一个梦,夜里我是做了一个梦的。
我好像梦见我就是在值班室睡着,我的门被风吹开了,我还看得见外面有人走路,心说要起来去关门,不然自己就是像睡在了走廊里,我看见那个病情危重的病人居然也在走廊里走过,在我的值班室门口还顿了顿,朝我微微一笑,还顺手把我的门关了起来,我在梦里好像是看了看表的,很清楚记得时间是五点二十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还不知道她有没有熬过来,依然躺着的我想。
睡够了起床准备回家。办公室里看见我的同学还没有走,她黑着眼圈,脸色惨白地说是太累了要休息一下才回家,那个病人今天早上死了,抢救了好几次还是没有撑过来。
那个病人死了,交班报告和护理记录上写的是“五点二十分患者呼吸心跳停止,抢救无效临床死亡”。
我愕然,多奇怪的时间巧合,我是真的见了她还是在真的做了个梦,至今不得而知。
六、丢不掉的外套
女友在那一年好倒霉,平时身体非常健康的她一个小小的发热咳嗽居然就发展成了肺炎;一周内汽车两次进修理厂,第二次居然是才开出修理厂的大门就被另一辆车迎头碰上,还好只是车受伤人没有事,可是受的惊吓可不轻;出去参加体检住在宾馆里,晚上去游泳手又给摔伤了,她郁闷得不行。她对我说,她怀疑这一系列的霉运都和那件丢不掉的外套有关。
两个月前,她的外婆去世了,她回到百里外的娘家奔丧,在葬礼的头天下午和妈妈去殡仪馆准备第二天的琐事,那天有三家人在举行火葬,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听说是因为恋爱不顺利一气之下自杀的,那么年轻的岁数,真是可惜了。女友说那天看着她的相片始终觉得陰森森的,很不舒服。回到家她发现自己的外套忘记在殡仪馆了。
第二天到殡仪馆看见外套还在那里,回来的时候她故意没有拿衣服,打算丢掉了事,没想到下车收东西时发现外套不知被谁给收了回来,她只好拿了扔到娘家楼下的垃圾房,可那天垃圾房好满,就只好随手放在了垃圾房的旁边才回家。
几天后她离开娘家回到了自己的家,收拾行李时看见那件在殡仪馆过夜的可怕的衣服居然会回到了自己的提包里,原来是那天弟弟从殡仪馆回来时看见她的衣服在垃圾房,以为是她掉的,就随手拣了回来,妈妈又随手帮她收在了她的包里让她带回了家。没法子她只好重新出去扔了它。
从衣服和她回了家,她就是觉得怪怪的,不好的事接踵而来,我们不好和她说什么,只好说是她多疑,其实我也觉得怪怪的,哪会有那么巧的事?我们劝她说给她家老人听,也许老人会有别的处理方法,也许办法不入流,上不了台面,也许就是这个事的解药。
她妈妈果然帮她请来了高人,做了佛事,念了三天经文才送走了霉运,她悄悄告诉我说,师傅说了,果然就是殡仪馆过夜的外套带来了不好的东西,说当时她发现衣服被带回来时要把它扔进水里或是烧了,不该只是丢在楼下的垃圾房,是扔不掉的,因为那个东西年轻、死的并不甘心,带有很大的怨气,她的家陽气不足(她老公是军医,一年就回来一两次),所以给她带来霉运。
她住的是医院的宿舍,敲敲打打、诵经的声音很不协调,不过当时的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不知情的师傅说的话很准确,就像和她在一起似的,也让女友深信不疑。
七、奇怪的病床
老同学的父亲心绞痛需要住院,我带他们到心内科住院处。很不巧,没要男床,只有住在走廊里的加床。看到旁边抢救室没有病人住的样子,我悄悄到护士站打听打听,想说个情,让同学的父亲住上一个晚上。护士长告诉我说,那张床的病人才在我们进来前几分钟刚拉走到的,房间和病床都还没有消毒处理。我听听也有些怪忌讳的,就没有说出来想住进去的话。
回来和同学的妈妈说了说,她也挺忌讳的,说是就算了。没想到同学的父亲听见我两说的话,让我去要求搬进去住,说他什么也不怕,他是打仗时睡过死人堆的,什么没见过等等等等。我们架不住他的要求,就去和护士长说,让他在没有床的这几天暂时住几天。
待消毒处理好了以后同学的父亲住进了抢救室。
两天后,我再次去看他,他居然又睡在了走廊的加床上,还催促着办理出院手续,大家都不解,他也不说,只是要我去帮他要求出院,大家都在劝他,他很倔强地非走不可,说什么也不呆在医院。最后一家人没有办法只有签字后自动出院。
过了好长时间,我和同学去家里看他,老头已经恢复了健康,又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那天的倔强要求出院,老头的笑怪怪的,说他原本不想说给我听的,因为我要上夜班,怕我害怕,我赶紧表示我不怕,让他说给我听。
他说他是那天的傍晚住进了抢救室,因为用了一下午的药,他舒服了很多,老两口都松懈了下来,还一起吃了晚饭,阿姨侍候老头洗漱后就回家了,他也就慢慢入睡了。
睡梦里老觉得又一个女人站在床边,他以为是老太太又回来了,想问问是不是还有什麽事,就觉得醒不了了,身体也被固定住了一样,这时,那个床边的女人突然俯身双手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还想把他拖下床,他觉得气也喘不过来,只好拼死挣扎,他说他那时的感觉就是要死掉了一样,拼命想清醒过来,最后走廊似乎有人走过,他就突然地醒了,睁开眼睛后觉得脖子很干,喝了几大口凉开水,还是觉得刚才的梦清晰得害怕,走出病房在走廊里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护士催促他进病房睡觉才回去,却睡意全无瞪眼直到天亮。
第二天他想了想,觉得是因为听见我和阿姨说的话才做的梦,所以他和谁也没有说起这件事,他怕她们胡思乱想的。
又到了晚上,那个梦又同麽同样再次出现,只是那个女人再次想掐他的时候,他拼命和她打斗,记得还把她推倒在床边,那个女人就从床边伸手来拉他的手腕,他用力甩开她的手,太用力了就挣醒了,醒来后满头大汗吓得不轻,那晚上他就出来到走廊里的加床上迷糊了一晚上,本来想回家的,可是护士不让他走。
听了老头的话,我并不觉得害怕,只是依然是无言以对,自己都搞不清楚,还会有什么解释?
十二、外公和外婆
很喜欢医院小楼外墙上的那些绿色的爬墙虎,当然那的确是一道不错的养眼的风景。
整个小楼被包裹在养眼的绿色里,只有房屋的窗户因为修剪了那些枝枝条条才被显露出来,可仍然还有些不甘心的枝条努力攀向窗台,似乎还想侵入屋子里的样子,每到刮风下雨的日子,这些柔软的枝条的影子在窗户上随风摇摆,让人不经意一抬头不时会自己吓一跳,总觉得也许窗外隐藏着什么秘密;可当你从小楼下望向掩映在那些碧绿里的窗户时,不禁又会猜想不知此时那里在演绎着怎样的生老病死。就是啊,医院就是演绎生老病死的场所,没有人会喜欢医院,特别是一些老人,他们其实都不想在医院离世,都想在自己的家里落下最后一口气,说是怕在医院去世后魂魄就留在医院里再也回不了家。我的外公和外婆就是这样想的。
外公外婆是长寿的老人,外公九十三岁去世的,外婆也是八十五岁离世的,而且两位老人去世的时间相隔两年的同月同日,时辰也只相隔十多分钟,院子里的老邻居都说是外公来接外婆的。
后来姨妈回忆起来,说她在外婆去世前就是梦见过外公回家来,就像往日一样和外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姨妈们猜测说外婆后来发现有糖尿病却说什么也不去住院,也许就是害怕在医院里去世吧,她愿意留在家里,也许就是想和老伴一样在家里离世,因为她生前就是总说起人在哪里落下最后一口气,就会留在那里,也许她真的就是怕死了后回不去生活了几十年的家,找不到家里的老伴(外公是在家里去世的)。
几十年的相依相伴让陰陽相隔的老夫妻依然牵挂着,虽然从没听他们说过一句亲热的话,更没有见过他们有一个亲密的举动,甚至走路他们都是一前一后,都不会并肩而行,他们不知道银婚金婚是什么,可是相互扶持着走过的几十年已经让他们分不清彼此。所以说是外公来接外婆的说法,我的姨妈们和我的妈妈是深信不疑的。直到现在还不时听见她们说起,总是梦见外婆和外公还在原来的老房子里(现在此处房子已经拆迁了),我也曾经梦见过他们,也的确还在原来的老房子里进进出出,跟往日没什么两样。
不知道这样的说法是真是假,我只是觉得像外公和外婆这样看似平淡得冷漠的生活其实也有幸福的。
某医院的离奇怪异事件
在我家的附近有所医院,按照规模来说只能是一家二级医院,但是从去年十月份开始它的名气就不亚于其他的大型医院了。
去年十月初,有位三十多岁的某企业女性中层管理人员,来到那所医院四楼的整形美容科室进行隆胸咨询,因为那所医院那个时候广告打的非常好的说 结果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本来是十分简单的手术因为不知道是填充物不合格还是病人的体制特殊,竟然在手术进行了还不到一半的时候那位女经理就已经心脏骤停死了。
而那位女经理本来有一个十分幸福的家,她儿子还在上小学,老公也是做生意的,夫妻恩爱。女经理是因为追求更加美丽的身材才来做手术的,结果没想到因此陪上了一条性命。而医院方面极力的否认是自己的过失,而死者的丈夫就说医院是只想挣钱不管病人的体质如何都一味的鼓励人做手术,也不进行体检。然後死者的年迈父母、幼子亲属在医院门口开始烧纸痛哭,最後打官司要求进行索赔。
然而就在打官司的过程之中又发生了许多的奇奇怪怪的事件,最后直接影响了这件事情的结果。
话说在那女经理头七的那天晚上,住院部的一名值班的护士就听见了不停的脚步声和哭泣。
刚开始还以为是病人不舒服,但是察看後才知道并不是。
在医院里死个人是很经常的,所以那些护士们的胆量也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就顺着哭声去找结果,结果发现原本已经关灯锁门的整形科,却灯光不停的明暗闪烁,其中夹杂者女人的哭泣和叹息声。
然後那个女护士竟然胆大的不要命,开口寻问道:"是谁啊?"然後灯就突然的灭了,护士撞着胆就推开门结果看见一个全身发荧光的女人正站在屋子里面,胸口都是血,然後护士就什麽也都不知道了。而家属正在医院门口烧纸呢,他们说什麽女经理死的不明不白的要为他在枉死的地方招魂,结果那女护士就冲出来抱着母亲和儿子痛哭,并且自称是死者而且很多个人的问题都能说的出来。
死者的老母亲抱着护士放声大哭说自己的女儿死的好冤枉啊!来看妈妈儿子了当时的情况都能吓死人了!!
然後大家都猜是因为至亲在医院门口招魂才令冤魂找到替身,来见亲人的护士抱着儿子说舍是不得然后是哭得死去活来,还说要找主刀医生偿命。而医院附近就有一个尼姑庵和一个喇嘛庙相距非常近,而且都是古庙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医院里的人因为使用各种的手段都无法让那护士清醒过来,所以就病急乱投医的去找庙中的高人求救,然後那个尼姑庵的老师傅来了给她灌下了一碗香灰水贴了符纸,然後不知道怎麽折腾了一下,那护士就清醒了过来,但是已经什麽都不记得了,就记得见到了一个荧光的女人因为屋子很黑但是可以看到女人,而且似乎身上有光胸口有血。
那个师太就说了,女经理放不下儿子和双亲还有丈夫,又觉得自己是枉死的,所以可能不会就这样走,但是这样一来也会耽搁她的轮回後世的,而且也可能对那个做手术的大夫不利,医院方面一听就急了,苦苦央求师太想个解决的方法,师太就说让主刀医生找个替死,就可化解了。
医院本来并不信这些什麽轮回啊灵魂啊替身啊什麽的。但是事实胜於雄辩,他们也就乖乖的听人家的了。
然後不知道是扎得纸人,写了大夫的名字,还是一只动物上面,写了大夫的名字就当作替身,给了女经理让他的儿子,跪在地上一者磕头,说妈妈你走吧,妈妈我们会好的,妈妈我们给你报酬了,妈妈你走吧,妈妈你走吧,妈妈你走吧。
老医生的诡异经历
我是一名外科医生,我97年在北京某医院进修的时候,我结识了一个和我一同进修的某煤矿医院的外科主任邱主任(39岁,正好大我一循),一个很有临床经验的基层外科主任,为人和蔼认真,是我们进修组的组长。我俩很快成为了好朋友。那年正好八月十五恰逢周末晚上,我俩在医院的附近的小吃部吃饭,同在他乡,话题从家庭生活很快聊到了现在的医疗。他突然问了我一句吃惊的话:“你相信世界上有鬼么?”。假如是别人的话,我也许就笑笑就过去了,因为我是个纯唯物主义者。
他给我讲了一个他亲身经历过的故事。在北方的煤城矿山医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矿医院对于死亡工伤的尸体料理成为了外科医生和护士的事情,在处理完尸体后,只是按照很多年前的标准在外科医生和护士的当月工资里加3。5元的尸体料理费(具体的钱数好象没有这么多我记不得了,80年代初医护对尸体料理费北方是一样的少)。
当时,一个深秋风大的夜里,正好一个刚被煤炭埋没致死的患者,需要尸体处理,刚好是他负责医院的行政值班,凡事都亲临现场的邱主任便和值班的年轻医生共同来为尸体擦拭身体并缝合创口。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气味,他们开着窗子,任凭秋风吹进处置室的屋子。“我选择了在离窗户近的里面,站在尸体的头的那侧,处置室的屋里摆满了大小不同的塑料和铁制的桶,都灌满了水和对好的尸体处理液”,他边吃边讲:“直到半夜,风更大了,他的工友和矿山领导都离开了,只剩我和值班的年轻大夫。处理尸体,我是驾轻就熟,很快我们将尸体的伤口都缝合好了,剩下的是再擦拭一遍尸体就可以送到太平间了”。他吹促年轻大夫加紧速度,他从头开始,年轻医生从脚开始擦拭尸体。午夜时分尸体很快处理完了,年轻的医生背对着他开始将一桶一桶的废水在往处置室门口边的下水池子里倾倒。
“我自然自语的对尸体说了句——哥们,我给你处理干净了,你好上路吧。一边将他的搭在床外的手向身体边掖了掖,你猜怎么着!!!”他突然停顿下来说:“这个尸倒突然将我的手腕狠狠的抓住了”。我惊若木鸡的听他继续说:“我突然感觉到尸倒冰凉的手有力的一握,真切的感觉到他手中还粘着未干的药水,随即松开了,散搭了在了床下。我几乎被吓傻了,我第一意识想要跑出去,但立刻多年的临床经验立刻告诉我,不可以跑!”。我此刻浑身一凉到底,筷子掉在地上没有去捡,静静的听他继续说:“我看见我们那年轻的大夫正在门口倒水,严实地堵住了门口,我想一跑他会受惊吓坏的,而且地面上那么多的半满的水桶我三两步是跑不出的。而且不管怎样,那天的尸体是必须是要处理完的,谁还会在当晚接着处理呢。而且将会在我们医院产生爆炸的反映。我不相信有鬼。如果逃跑了,我怎么还会回来处理这个尸体呢?”。
他没有跑,而且什么也没有说,继续搽拭患者,头脑一片空白,坚持凭毅力挺着将白床单盖在尸体上,在遮盖脸部的刹那,看到死尸苍白安静木纳的脸,直到将患者送到太平间。“你那年轻的大夫知道这件事情么?”,我刨根问底。“我当晚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时间太长了。到了第三天那位医生再上班的时候,我才当着外科大家的面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们。几乎把他吓傻了,他还追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呢。我说我要是一跑或一喊,满地的盛水的桶挡着着急跑不出去不说,还要吓坏了年轻医生,我不大相信鬼怪之说,这么大的事情一传出影响不说,而且谁还敢再继续把尸体处理完呢”。
我问他为什么会有这个现象出现。他说他也和同事们研究过这个现象,并且可以合理的解释这个问题——-当天,他们在处理尸体时候,用了大量的生理盐水,而且有铝盆,剪刀钳子镊子和铜制的漏水器。这些产生了原电池的作用。尸体是新死亡不久的,神经还不可能是细胞学程度的死亡,受到了电的刺激,反射的将手握了一下,恰好是他在摆弄尸体手臂的时候,尸体的手就狠狠的抓住了他,电消失时候又松开了。
这个问题我和我进修医院的好多专家讨论过,都支持这个解释。看来,一个老医生,不但要有高深的医疗技术,还要有镇定沉着和冷静。这对处理日常事物是大有好处的。(——设想假如,邱主任象某些人似的,见到这个场景不假思索大喊一声跑了出去,这将是什么样子?医疗界将引发大的争论,新医生可能被吓出病来,接下来的工作没有人敢做了,连医疗界的临床医生都说有鬼,而且实实在在被抓过,那么社会上的反响呢——-总之,挺可怕的!)
感人的医院灵异事件
刚入夜,某市一间医院急诊中心十分钟前收到急救电话。附近高速公路发生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救护车已在去途中,留守在急救中心的小林护士正在做着准备工作。忽然,门口象一阵风刮过一样,等小林抬起头发现一位身穿浅绿色衬衫,面色苍白的男人正着急的站在柜台前。
‘大夫,我姓钱,我的太太和儿子发生了车祸,请赶快准备大量a型和ab型血,还有我的太太手臂和助骨折断,我儿子的两条腿都断了,请你赶快准备器械,一定要让他站起来啊!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们’那男人一口气说着,小林插不进半句嘴。
不敢怠慢,小林立即登记。说完那男人却准备离开,这时小林才发现钱先生的额头也在渗着血。
‘钱生,你也在流血,赶快先包扎下吧!’小林想叫回他。
‘不用了,我没事,只要你们尽力救他们,我就十分感激了,我还要回去陪着他们’那男人回头慈祥的答到。说完便匆匆走了出去。
这样紧张家人,真是个好男人啊!小林一边想着一边毫不怠慢的准备着用具,并通知血库取出大量a和ab型血。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急救车回到医院,车上推下一对已经昏迷的母子,小林赶紧跟着进了急救室内,经快速检验,这母子俩果然是a和ab型血,准备的血液几乎是雪中送炭,参加急救的医生们诧异了一下但没多想便扎进紧张的急救中。而小林似乎有点奇怪,为何不见钱先生呢?
过了一会,门外第二次折回的救护车推下了男主人,小林见正是刚才那位穿着浅绿色衬衫的男人,就上前想与他了解情况,但拖着急救床的医护同事却向她打了一个眼色,小林明白这个男人救的可能性很小了,怎能呢?刚才还挺好的呀!小林刹时间脑袋发涨。医生们还是尽最大的努力抢救了四十分钟,但也没能将他救活。但隔壁的母子俩因为抢救及时而有了生的希望。
参加救援的同事们告诉小林,去到现场时,这一家三口被牢牢的夹在车厢内,最难解救的正是男主人,而这三人中皮外伤最少但最严重的也是他,当医护人员给他戴氧气罩时,他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只说了三个字‘救他们’然后再也没苏醒过。
小林听完后呆若木鸡,许久的不能回过神来。嘴里喃喃自语‘他——他来————他说——-告诉——-我的不会——不会啊!’她晕倒在椅子上。
接下来的几天里,小林逢人就说这件事,希望有人相信她,但同事大都见怪不怪!认为她是神经衰弱。
又过了几天,在小林不断憔悴的面容中,其中一位参与抢救的医生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不信她的话那是谁吩咐她准备血源的呢?
终于他们连同小林一起来到医院的监控中心,翻看了当晚的监视录像,在她登记的那一分多钟内竟然没有一个病人出入过急诊区内,而监视器内的小林却似乎在和空气说话,又或者在喃喃自语。手里登记着当时的记录。顿时围观在监视器旁的同事们鸦雀无声,静得连心跳声彼此都听的见。
此时的小林已是泪流满面,耳旁传来那慈祥的声音‘不用了,我没事,只要你们尽力救他们,我就十分感激了,我还要回去陪他们’。
祝全天下的父母们身体健康!
家族灵异体质遗传
我们家的女性都好像有那方面的能力。因为只有我们可以看见它们,但那却不是陰陽眼,因为看到的都是很模糊的,而我的一个朋友说我们家里的人的命比较轻。
1、姥姥的故事
我的姥姥小的时侯生活在农村,那时侯都需要下地干活的。而且家里还养了鸡和鸭子,所以有些时候就要去池塘那边捞一浮皮给喂鸭子吃。而那个池塘很小最深处也只是到我姥姥的腰部,另外再加上她的水性很好,所以家里的人也都不会担心。
有一回,她在池塘里捞浮皮的时候突然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拉她的腿,然后她就很自然的低头去查看。结果看到有一个小孩儿在水里面对着她笑,当时就把我姥姥吓的半死,结果就吓昏了。
等醒来的时候听旁边的大人说幸好当时附近有人路过池塘救了我姥姥。另外还说当时姥姥是自己突然沉下去的。
2、妈妈的故事
我妈妈小的时侯,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的看见许久不见的舅舅正在往家里面走,当时她就很兴奋的大声喊叫打招呼。但是她舅舅并没有回头,就好像没听见一样,一转弯就进了家门。
见舅舅没搭理她,所以她也跟着飞快的往家里面跑,等跑到家里后正好碰到我姥姥,就问我姥姥:舅舅在哪里。结果我姥姥告诉她:刚接到有人通知说是舅舅已经出车祸死了。
3、我的故事
因为是亲身经历过的,所以也就比较多。而我不清楚是姥姥和妈妈是不愿意讲还是真的记不得了。所以我就说几个我印象比较深的。
那是上高中的时候,因为是读寄宿学校,所以,晚自习的课,就必须上到9点50左右,我有时候也会带上耳机听cd,而那时侯,因为我跟同桌还有前面一排的两个人正在一起讨论复习题,所以我们四个就围在一起。而我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右边,当时想着想着就觉得耳机里面的音乐中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是在叫我的名字。我是肯定的,当时因为记得很清楚。就感觉像是在我耳边讲话一样。
各位如果带着耳机听歌,如果附近有人在你的旁边对着你的耳朵讲话的话,你一肯定也是可以听见的。然后我习惯性的回头答应。等答应完了才想起我是坐最后一排的,而我后面根本没有人坐,而且刚才也不可能有人在我边上经过。于是我就同桌和前排的那两位,她们是不是叫过我,当时她们听了后都很奇怪的看着我。后来我没听歌的时候也曾经出现过几次这事儿,等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就看见到那东西了。
那时我正在寝室里洗衣服,突然手上的舍利子突然的裂了3个。我当时也没在意,就把它拿了下来,后来到厕所里接水时。结果我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女人从我边上的窗户前一直看着我,然后接着就往上飘,等她飘上去的时候我发现她没有下半身,下半身是虚的。妈呀!虽然当时我也可以说是见怪不怪了,但那次确实真是把我吓坏了,我当场就愣在那了,后来同寝的人看我盆里水都接满了,还在那接感觉挺奇怪,于是就过去帮我把水龙头关了。而我当时反映过来后一下子就抱住了她,我可以感觉当时我的手都已经是冰凉的了。
大学就是去年年末的时候晚点名完了就和同学出去吃东西。我们学校的路是从小山里炸出来了,所以路的两旁会比路要高出了2~3的样子。当时也奇怪,那条路上只有我们俩,路灯还坏了1个,就当我们走过那个坏的路灯下时,我突然听见坡子上面有个女人在哭,我愣了一下,发现同学也愣住了。她慢慢的扭过头问我有没有听到什么,我点头。她马上拉起我就跑。(她知道我很倒霉。)我不甘心,就回头看了一眼,结果隐隐约约的看见坡子的树下有个短发穿短袖短裙的人。回到寝室我跟她讲我看到的她骂我说现在几月了棉袄都穿不赢谁会穿夏装的,而且我们回忆那个哭声虽然是在抽搐但是只有呼气的声音没有吸气的声音。
今年开学那阵和那个女生还有一个女生一起上楼回寝室,我们楼梯旁都有很大窗户的,晚上可以当照到半身的镜子用。就在4楼转弯的时候,我走在中间,我看见我前面的女生已经转弯上楼了,而她在窗户里的影子却没有动,直直的看着我,我就马上回头看我后面的女生,她好像没看见,反倒是被我突然回头吓到了。等我们都回到寝室的时候我问她(后面那个)看到没,她说没有,完全被我吓到了,还说以后再也不要跟我一起走夜路了
五一节异事
去年“五·一”劳动节的时候,我和朋友们决定开车去中甸,当时大家决定是去游玩露营的,而我们一行十三个人当中,是六男七女。
四月三十号下午出的发,开的是一辆吉普、一辆jinbei。而出发时当天晚上七点的时候,我们到了茨芘湖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可是在那之后怪事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上午十点钟大家正式出发,前往的方向是丽江。而这一路上欣赏的美丽的风光,所以大家都认为我们几个的决定很好,而其他坐飞机去玩的那些人肯定不知他们已经错过了那么美的风光。
而这一路我们在车上是有说有笑的,不知不觉的天色就有些暗了,我和好友娜娜是坐在jinbei车的最前排,已经累的睡着了。所以当我们俩醒来时,发现已到了距中甸不远的一片草原上,jinbei车陷在一个有水的草坑里打滑了,而这时天色已黑到开着车灯也看不到前方五米以外的情景了。
于是大家决定把车里的东西搬到另一量去探路的吉普车所选的一个距离二百五十多米远的宿营地后再来拖车。而在搬运的过程中里,大家也都看到草原上有好几处模糊的灯光,而我们也是折腾了好久才安顿好。
两小时过后,用完饭的大家在篝火傍边聊天,这时从出发开始就很少说话的欧陽用着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和娜娜并且开口说道:“呵呵!你和娜娜今天坐在jinbei车里可是见到前面的那吉普车有什么不对劲吗?”
当时我和娜娜两人都是不解的看着他说道:“没呀!怎么了!”
“其实我本来不想说的,可也这是大家的事,说出来也可以小心点。在路上来的时候你们几个都在睡觉,而我因为大白天睡的太多,所以也没睡意就看着前面的吉普车发呆,可后来却吓了我一跳。我看到有个白色衣服、长着长头发的女人在吉普车的车顶上趴着。”说完,他一脸恐惧的看着我们。
而我则不相信,笑了笑说道:“不会吧!这也太老套了!不是在吓唬我吧!”
而大家也笑着说:“你也太逊了吧!”
欧陽则苦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们都不信,但是我也不想呀!我开始还以为是我眼花,后来我擦了擦眼再看时,我发誓我是真的看到了,而且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她都在车顶上!”
这时旁边的李铃也很奇怪的说道:“我们那会儿来时草原上是有灯光的,可是当我们去捡柴火时就没有看到。而且我也看过了,附近除了来时的方向外草原上是根本就没有人家的!”
“这不是鬼火吧?”也不知谁插了一句。
“靠!你们有病呀!不会说点别的。”旁边的娜娜开始发火了。
“是呀!是呀!还是小心些好了,大家都别说了。还是来玩游戏吧!”我也是听的心惊肉跳的。
大家立刻同意,可是也看得出来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而欧陽也是黑着脸坐在一边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大家玩了一会儿,留下三个男的守夜后,其他的人陆续的回到帐篷里面睡了。
第二天,上路时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沉,等到了中甸玩了一天后,大家也就有些忘了这事儿,谁也都没再提起过。可就在接下的几天里发生了更奇怪的事……
当我们快到卡尔博格神峰时,大家都在一个像是世外桃源的小寨子里休息了几天准备晚上上路,二十二点的时候出发,准备赶在清晨时爬上神峰顶看日出。
当晚的夜里天气很凉,也不知吹着的是不知从哪来刮来的风,而大家也都毫无睡意,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李铃打来的:“喂!呵呵!我们这边吉普车的前面有只兔子哦!”
“诶?我们怎么没看到呀!”
“哦!因为它跑的好快哦!不过追到的话就有野味吃了,不说了!拜!”
然后就只见前面的吉普车是越开越快,最后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这时我看了看手表,正好是午夜零点时分,当时心里就开始有些毛毛的了。我们赶快加速去追前面的吉普车。
过了十五分钟后才见到停在前面不远处的车子,于是我们一起下车去看,发现车内的四个人全晕倒在车子里了,而且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有五个青黑的手指印。大家全都倒抽了一口气,忙使劲摇他们试图摇醒这四个人。而娜娜也是在一边吓的要哭要哭的。
后来开车的司机吴伟最先醒的,于是大家忙问他到底怎么了。
吴伟说道:“我们当时在追一只又像兔子又像老鼠的东西,等到快要追到时我们几个就停车下来捉,而我们几个人在边上的山下追丢了它,然后就看见路边有个穿着藏族服装打扮的老太太向我们几个笑眯眯的挥手,接下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其他三个人都醒了后,也证实了吴伟的说法,可就是没有人知道他们手腕上的指印是从何而来的。
而这事也清楚的让人害怕,当时我们听了也全吓傻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全都换了车。四个男坐吉普,而女的则全在jinbei车里。过后的两天里都没发生什么事。
当六号我们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的时候我和娜娜到了中午时就在车上睡了,等醒来时发现车已经停了。而我则听见了似曾听过的话语:
“我们四个人决定在中甸再玩一天,你们别人就先回去吧”这是吴伟的声音。
“还是一起回去吧!别玩了”我惊慌的大叫。
“是呀!是呀!还是一起回去了。”娜娜也开口说道。
“我没玩够呢!”这是吴伟的女友说的。
“我俩也是。”说话的是李铃和欧陽。
说着就先走了。
而旁边的娜娜则喃喃自语的说道:“不要走!不要走!”
“娜娜!你是不是做了个梦!”我紧张的问道。
而娜娜一听后瞪大了眼睛问我道:“你也梦到他们会有危险?”
“我还梦到他们会在这里和我们说要再留一天呢!”我这时好想哭哦。
“而且我们还是在一个大弯道上分开的。”听了娜娜的话后,我知道她和我有相同的感受。
我俩看向窗外,那里是一个很大的弯道……
等到回到昆明后的第三天,我接到了李铃的电话,他们四个出了车祸,而且四人的伤是有轻有重的,但却都伤到了手。
而他们这四个人也就是那天开着吉普车去追兔子的四个人!!!!
乡村怪事
信不信由你,这是我亲身经历过的。
外婆曾经说过我的八字很硬,是个学法术的料,而且不会见到脏东西,我一直很相信她说的话,因为她知道很多的事,特别是那种事,而且她也是一个佛教徒,很虔诚的!村里面的人如果不知道那种事都会去问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但是我还是很听她的话,很相信她……直到那天,我又经过了那地方,并且又记起当年的那件事……
那年我只有九岁,正在念小学二年级,因为父母长期都在外面工作,而我住在农村,家里离学校很远,所以我经常很早就起来了,有一天,我心血来潮走了一条平时很少走的路,那条路需要经过一间大屋,而我们那大屋是很少住人的,都是用来供奉牌位的,而我那时还小不懂事,原来我们那都有个风俗,只要是是经过那种大屋都要去拜拜的,就像拜佛一样,然后要告诉它,你是谁?住在哪里?是谁家的孩子?
因为那时候还没人告诉我这些,所以我经过那件大屋时,只是怕怕地走过,什么也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因为那时小,只知道那是用来住死人的,所以跑得是飞快!
后来,等我到了学校就开始头晕,而且很厉害的晕,还一直的吐,老师把我的舅妈叫来,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以为我生病了,然后就带我去看医生,而医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给我开些感冒的药,可是我吃了药以后,还是在一直吐,最后外婆来了,她也觉得很奇怪,就问我中午是从哪去上学,我告诉了她。
外婆就对我舅妈说:“你去看看那条路有没有大屋?还有有没有那种刚死后不久的人?”舅妈了然地走了。
不一会儿,舅妈就回来了,她告诉外婆:“那边有大屋,而且还是前不久才死的人,就是那个傻子!”
傻子是一个人,他其实是我的表哥,但是是很疏远的那种,我也从来没见过他,他那时才刚死不久,听说是被火车撞的!
外婆说道:“哦,那就是了,你去拿根香,到大屋前去拜拜,然后就跟他说,都是自己人,而且还是小孩不懂事,叫他也别见怪!还有要谢谢他对丫头的问候!”
我们那将那种事称为“问”,大人说那是人家热情,想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因为我们那儿的人都很注重宗室关系,所以都要明白谁是谁的谁!
然后舅妈照着外婆说的做了,我的病马上也就好了!
后来我听说,“问”是我们这边很经常的事,问的人生前是怎么死的,被问的人就会出现他的症状!但如果去告诉那人,一些他想知道的事就会好了,而至于他想知道什么,那就要看你能不能猜到了,不过一般来说,那些灵都不会伤人的!
而且自从经历了那件事之后,我只要从大屋前经过,我就会很虔诚的去拜拜,然后告诉他,我是谁?是谁家的孩子?所以,我就再也没有被“问”过!
我还听说过一件很特殊的事,那是发生在我一个同学的妈妈身上的,而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因为我们那边,这种事都是不能乱讲的,我也是我舅妈叫我以后要注意什么事时,告诉我的!
舅妈讲我那同学的妈妈很漂亮,特别是年轻的时候,更是长的跟一朵花似的,那是据说,她在一天晚上回家的时候,看见有个人在很陰暗的地方,在拜什么东西,而当时她也没注意,就从那人的旁边走过,什么事也没做就过去了,然后回到家就开始疯了,一个大姑娘家,裸着身子去喂猪,还一边唱歌,旁若无人似的……
并且从那以后,时好时坏的,清醒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了,后来,她因为有这病,没人敢娶她,只能嫁给我那个同学的父亲,我那同学的父亲长的很丑,当时的姑娘都不嫁他!不过自从结婚后,我同学的妈妈再也没“发病”过!
我舅妈告诉我:“以后如果见到人在黄昏的时候,在陰暗处拜的话,你就别从那儿走过,如果,一定要走过的话,就扯掉纽扣,或者拔根头发扔掉!”
我问为什么,舅妈很生气地说:“叫你做就做,小孩子家问那么多干什么啊?”舅妈从不对我生气,而那次除外!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还是很相信舅妈的话,并且一直照做……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们一直很相信那些东西的存在,并且总是很虔诚地对待这些事……
恒娘的故事
聊斋故事题材包罗万有,不单是狐、鬼。这一篇,在聊斋故事中极有名,写的全是男女之间的心理战,有趣之极。
这篇的原文相当长,自然不是“翻译”,而是全盘改写。
躲在院子的一角,她泪水泉涌,可是却又紧咬着牙,不哭出声来。手绢早已湿得可以绞出水,忽然,她抬起头来,尚未曾看清站在近钱的是什么人,就听到一个十分柔和的声音,略带责备:“整天只知道哭,难怪洪先生不喜欢你!”
她抽噎着,抬起头,泪水令视线模糊,她只是依稀辨认出,那是新来的邻居,他们搬来的时候,曾做过礼貌式的拜访——丈夫姓狄,布商,妻子的名字……她由于心情的哀伤,不是很记得了,这时她嘴唇掀动着,无法叫出对方的名字。
对方先开口,熟稔地轻握住了她的手:“我叫恒娘!不记得了?”
她又一阵心酸,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大颗眼泪涌出,视线清楚,她看到院子的一角,围墙倒了一片,恒娘自然就是从那里跨过来的。
恒娘的声音十分柔和动听,可是讲的话,对她来说,却极其刺心:“像你这样美丽的的小妇人,哭得那么伤心,原因只有一个:为了男人!”
她又抽噎着,点头。恒娘轻轻提起了她的手,衣袖褪下,露出了雪白的一截手臂。恒娘称她为“美丽的小妇人”,一点也没有错,她,洪大业的妻子,看到她的人没有不说她美丽的。这时,她莹白的手臂,在陽光下看来,有隐现的蓝色的血管,那样柔滑,那样鲜嫩,使人忍不住去抚摸这如丝如缎的肌肤。恒娘的指尖在她手臂上轻轻拂过,令她全身酥麻颤抖,她睁大眼睛,现出疑惑的眼神。
她的声音听来凄迷:“我,美?那为什么他……只喜欢宝带?人人都说宝带姿色不如我,可是他……为什么只喜欢宝带?”
宝带原来是洪家的婢女,今年洪大业纳宝带为妾。
妻不如妾!
从此,她在丈夫的眼中几乎是透明,丈夫的眼神,甚至连投向她都吝啬!
她这样躲起来呜咽哭泣,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丈夫的人和心,却都再宝带身上,令她气愤郁结的是,没有人说宝带的姿色及得上她三分!
恒娘叹了一声:“女人失去什么,总有原因的,女人要得到什么,也总得失去些什么!”
她有点听不懂恒娘的话,正想问,一阵风过,送来了一阵男女的嬉笑声,女的声音听来浪荡,男的声音听来欢畅。那是她的丈夫和宝带在嬉戏。
她紧咬着下唇,神情凄苦,恒娘浅浅地小,俯身在她的耳际说着话,她听得入神,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从那天起,她照着恒娘的嘱咐,甚至不梳妆打扮,蓬首垢面,一个月之际,她丈夫在她的身边经过时,甚至掩鼻,声音自然也粗鲁之至:“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
她在等这句话,恒娘说过:等你丈夫这样说你时,你来找我!
她看到丈夫搂着宝带进房间,不等有浪声浪音传出来,就急急跨过院子的破墙,见了恒娘,恒娘把她带到镜子前,她一个月未曾照镜子,这时,看到自己竟然像鬼怪一样,心中伤痛着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恒娘却咯咯笑着,按着她坐下来,冷不防,就扯下了她的上衣,她本能地双手环抱胸前,半遮住了饱满秀的双乳,用惊恐的目光望向恒娘。
恒娘轻抚着她柔滑的肩:“我来替你打扮,你先好好洗一洗身子。”
她双颊有点发红,点头答应。
半个时辰之后,她美丽的胴体散发着迷人的清香,蜂腰修腿,隆乳丰臀,看得恒娘“啧啧”连声,她还是第一次在镜中看到自己的身体……那不是淑女的行径!然而,这时她也为自己的身体而着迷!
又半个时辰的妆扮,使她看来明艳照人,恒娘端详着自己的杰作,又在她耳际细细叮咛了一番。
她从断墙跨过去,回到自己的家,才到廊下,她丈夫迎面而来,陡然站定,双眼瞪得极大,盯在她的脸上、身上。只有在新婚时,她才接受过丈夫这样的眼光。这时她身上发热,自然而然停了下来。可是,她又立即想起恒娘的嘱咐,一低头,飘起一阵香风,在丈夫的身边,擦身走了过去。
惊愕之极的丈夫推门,推不开,敲门,门内一点反应也没有。刚才一瞥间那种美艳,化为一股无比的冲动,那是自己的妻子!那么美丽的妻子,是的,妻子一直美丽,一直能令他动心,可是,总少了什么,单美丽不够,男人要多一点什么,而妻子就是少了那一点,宝带却有。
现在,他发现妻子和一起不同了,刚才那一顿,一低首,翩然掠过,那种风情,如果是在床上,就足以销魂,足以蚀骨!
他用力擂着门,直到听到了她的声音:“我不舒服,想先睡一觉!”
他喘着气:“我等!我等!”
他抓耳挠腮,在她房外徘徊。宝带扭着身子走过来,娇声问:“你在干什么?”
他望向宝带,用力摇了摇头,真不明白过去一年,自己在做什么!瞎子都可以分得出是妻子美艳!他粗声喝道:“不干你事!”
宝带双臂环向他的头,这是一直惯了的,等到抱住了他,宝带的身子,就会柔软地贴向他,缓缓扭动,他就会异常兴奋。
可是这时,他竟然粗鲁地拉开了宝带的双臂,厉声喝:“滚开!”
她在房间中清楚地听到了丈夫对宝带的呼喝,也听到宝带还在委委屈屈地发嗲,可是却遭到了更粗厉的呼喝。
她缓缓吸了一口气,心中想:怎么一切和恒娘所说的完全一样?
恒娘的话又一次在她耳际响起:让他在门外等一、两个时辰,然后放他进来,她会像饿狗,你要把自己当做是饿狗的口中之食,不管他要怎样,你都要答应,女人没有什么不能忍受的,若是真要坚持些什么,那就一定会失去些什么!你要逗他,可是一定要让他得到,记着我的话,千万别再像以前!
她想着想着,想起丈夫像饿狗一样冲进来之后的情形,身子不禁发起热来,感到双颊发烫,双手握着,看着镜子中,眼波流转,竟有点不克自制。
门外,丈夫的声音听来如烈火一样在烧:“娘子,求求你,让进来!”
她的声音听来简直叫人窒息:“找宝带去,你眼里那有我!”
丈夫在哀号:“只有你!从此之后,眼中只有你!”
她满意地笑,虽然她自己按捺得咬牙切赤,但还是照恒娘的吩咐,硬是一个时辰之后才打开门,她的丈夫果然像饿狗一样扑进来。
她几乎没有被撕碎!她愿意被撕碎!
校园灵异事件
这是一个绝对真实的故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它的确发生过。嘶——吸口气往下看吧。
话说四川一座大学,位于城市郊外,平时就流传着不少令人奇怪的不可思议的故事。有一个女生寝室,住着7个女生,平日里相安无事,但是有一晚,—住在下铺的一个女生(我们暂且叫她小萍吧)怎么也睡不着。
这一晚又出奇的安静,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到。室友们都睡了,只有小萍在床上翻来覆去,睁大眼睛。她看了看表,2点了。
“哦,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她喃喃地对自己说着。她仰着脸,突然,她发现床上挂的蚊帐在慢慢往下沉。住过宿舍上下铺的朋友都知道,挂在床上的蚊帐从上铺吊下来的样子。
她有点奇怪,开始还以为是风,但渐渐地发现象有个东西从蚊帐上面印下来,小萍仔细看看,是一个人脸的样子从蚊帐上浮现出来,慢慢清晰起来,就象一个石膏的人脸,而且是个男人的脸,还在对她笑。
小萍浑身发冷,一跃而起,大叫一声,全寝室的人都醒了,大家纷纷询问什么事,小萍瑟瑟发抖,指着床:“有鬼,有鬼。”
全寝室的女生吓了一跳,但左看右看,什么也没发现。
“你在做梦吧?”“别开玩笑啊!”大家都还是有点害怕。
“可能。”小萍也搞不清咋回事。
“算了,睡吧,你一定做噩梦了。”
就这样,大家又回到床上,这一晚,相安无事。但是,从此以后,这个石膏一样的男人脸,就缠上了小萍,每晚都出现,这个寝室的人也再没睡好觉。不可能每天都做同一个梦吧?大家决定向学校反映这事,但有谁相信呢,但教务处的一个主任,想了想,告诉小萍和她的室友:“你们今晚回去睡,我带几个保卫人员守在寝室外,一旦有事,你们就叫我们。”
夜晚来临,小萍和室友们早早上了床。教务主任和五、六个保安,十几个自告奋勇的男学生守在门外。“这么多人,那鬼还会出来吗?”不知谁嘀咕着。
2点,小萍死死地盯着上面的蚊帐,那石膏一样的男人脸会出来吗?
一切都安安静静的,慢慢地,蚊帐往下沉,又来啦!
民间鬼故事|罗刹海市
从前有个叫马骥的人,年少时就风流倜傥。他为人很聪明,十四岁便考入学府。只可惜,他的读书生涯并不长久,因为他的父亲年老以后不再出门做生意,而让马骥弃学经商。马骥只好从命。
父亲一生经商,到过的地方不少,见过的奇事更多,但比起马骥后来的经历却逊色多了。马骥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特殊经历呢?
有一次,马骥跟别人一道渡海经商,不料,他们的船被大风吹迷了方向,过了几天几夜,他们才从茫茫大海上发现了一个可以获救的都城。于是,他们一个个疲惫不堪地上了岸。
马骥生得英俊,小时候便有“俊人”的称号。但他平时对别人的外貌并不很在意。可是到这座都城才发现,这里的人长得都特别丑。他们看见马骥长得跟自己一点儿都不像,反而以为他是个妖怪,于是众人一哄而逃。马骥开始看见他们的模样,心里很恐惧。可是,当他了解到这里的人都害怕自己的时候,他不但不再恐惧,反倒想凭借自己的特殊力量来欺侮这城里的人。从此以后,看见城里的人在吃饭,他就径直跑过去,将城里的人吓走,然后吃他们剩下的饭菜。
有一天,马骥走到一个山村里。他发现,这个山村里有些人不像都城里的人那么丑,只是他们穿得破破烂烂,一点儿都不讲究打扮。马骥没有闯入他们的家园,而是坐在村头一棵大树下休息。山村里的人从来没见过像马骥这样的人,所以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远远地望着他。过了好久,觉得他并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才稍稍靠近了一些。马骥表示出友好的姿态,他笑吟吟地跟他们说话。但是,他说的话山村里的人多半听不懂。他费了半天口舌,才让他们明白,自己是从中国来的。听懂了他的话的山里人马上将这个消息告诉给所有的邻里。山村里的人于是都知道他马骥根本不是什么吃人的妖魔。尽管如此,那些模样生得很怪异的人始终不敢上前,差不多是看看马骥一眼就走开了。敢上前和马骥接触的,口鼻位置与中国人长得差不多。马骥和一些人总算沟通了感情。原来,这山村里的人很好客,他们便邀请马骥到村里做客。马骥也就不推辞。在酒宴上,马骥问他们为什么害怕,他们回答说:“听长辈们说,西去两万六千里有个地方叫中国,那里的人形象都很奇特,今天看见你,果然是这样。”马骥问他们为何这么穷,连衣服都穿不整齐,他们说:“我们国家所看重的不是文章,而是相貌。长得特别美的,就是上等人,做大官,次一等的,做地方官,再次一等的,也能得到贵人的宠爱,由此获得食物养活妻儿。像我们这些丑陋的人,刚出生时父母就认为不吉利,多半被遗弃了。有些之所以未被马上扔掉,只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听他们这么一说,马骥更加好奇,于是追问他们这是哪个国家,山里人回答说叫罗刹国,国都在北边,离这个山村不过三十里地。
罗刹国都究竟是个什么样子?马骥很想亲眼去看看。他请山村里的人给他引路。村里人答应了。
罗刹国都城的城墙是黑色石头砌成的,远看黑黝黝的。城中的楼阁有近十丈高,但上面盖的瓦很少,多半是红色的石片。马骥和村人到达都城的时候,正赶上退朝,一大批官员从宫中出来,他们的阵势颇为壮观。马骥听见村人介绍说:“他是相国。”马骥一看,发现这位相国的两只耳朵是反着长的,鼻子则有三个孔,睫毛像帘子一样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这时,又有几个骑马的官员从宫中出来,村人又介绍说:“这是大夫。”村人依次指出他们的官职,只见这些大夫一个个都长得面目狰狞怪异。马骥发现,官位越低的人,丑的程度也就好一点。过了一会儿,马骥打算返回。可街上的人看见他都吓得惊叫奔跑,他们显然把他当作怪物。村人急忙向市民解释,市民这才停止奔跑。有关马骥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快传遍全罗刹国。
罗刹国的官绅大夫都很想看看这个异国来客。他们命令村民邀请马骥。可是,当马骥到他们家时,他们又不敢正面接触,男男女女只敢偷偷地从门缝中窥看。马骥去了好几家,情形都是如此。马骥有些不耐烦了。
这时,村人对他说:“有一个人肯定敢直接见你。”马骥问是谁,村人回答:“是保卫宫廷的侍郎,他曾经和先王一起出使国外,见过许多种人。”马骥于是登门拜见。侍郎果然很高兴,他把马骥看作尊贵的客人。侍郎年岁已高,看样子有八九十岁。他的外貌不算十分丑,只是眼珠突出,胡须坚硬。这位老侍郎说:“我年轻时经常奉王命出使国外,我到过很多国家,就是没去过中国。而今我已经有一百二十岁,早已闲居在家,已有十多年没去上早朝了。现在我见到你这位尊贵的客人,我不可不将此事上奏天子。对,明天一早,我为了你要去早朝。”老侍郎设宴款待马骥。为了表示欢迎,老侍郎还特地叫来歌女弹唱助兴。他问马骥中国有没有类似的歌舞,马骥回答说有。老侍郎于是请客人唱支歌。马骥不好推辞,便敲桌子作为节拍唱了一曲。谁知,老侍郎听了以后竟赞叹不已,连声说:“唱得太好了,好似凤鸣龙啸,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
第二天一早,老侍郎破例去上朝。他将马骥的情况一一向国王讲了,并推荐马骥当大臣。国王很高兴地下了诏书。但这时有几个大臣说马骥的外貌长得怪异,恐怕国王看了会受不了。这一来,马骥当大臣的事也就不了了之。老侍郎从宫中出来告诉马骥,并对此事深感叹息。
马骥在老侍郎家住了好久。有一次,他喝酒喝得太多,有些醉意。想到在这罗刹国里自己无用武之地,马骥的心中不免有几分惆怅。于是,乘着酒醉,他用煤炭把自己的脸涂抹成三国演义中张飞的样子,并拔剑起舞。谁知,他的这番表演竟获得老侍郎的赏识。老侍郎认为,马骥这么一打扮变得漂亮多了。他并且对马骥说:“你用这个样子去见宰相,宰相一定会觉得高兴,并要重用你。你由此可以得到很高的俸禄。”马骥以为老侍郎是在开玩笑,便笑着说:“我这样在你家里闹着玩玩还可以,可是,怎么能改换面目去贪图富贵呢?”老侍郎却不这么看。过了几天,老侍郎在家中设宴,请正在朝中掌权的官员们饮酒。在客人到来之前,他让马骥把脸画好等着,等客人到齐了,便喊马骥出来见客。那些见过马骥的官员见马骥模样大变,都奇怪地问:“为什么他原来很丑而现在却很美呢?”马骥穷尽自己的舞技,还唱了一支《弋陽曲》,他的精彩表演使那些官员开怀不已。
第二天,官员们纷纷上奏国王,要举荐马骥。国王见这么多官员一致举荐,便以召见使臣的礼仪召见了马骥。见面后,国王询问中国治安的策略,马骥用一些外交辞令细说了一遍,他的谈话很受国王的赞赏。高兴之余,国王在便殿设宴款待马骥。酒过三巡,国王请马骥唱高雅的歌曲,马骥立即起身,他学罗刹国歌女的样子,也用白绵缠头,唱了几曲靡靡之音。国王听了十分开心,当天就封他为“下大夫”。马骥可以称得上是功成身就。作为朝中要员,他常常参加国王的私宴,国王对他很宠爱。可是,好景并不长久。过了一段时间后,一些官员得知马骥的面目是假装的。从此,他每到一处,就听见别人窃窃私语;他还发现,官员们对他不再像从前那般亲近了,相反,他们总是尽量回避他。马骥在朝廷中变得越来越孤独。思来想去,马骥终于决定摆脱这个困境,他主动上疏1请求辞职退休。然而国王不准。于是,他又上疏请求休假,国王只好同意,但只批准三个月的假期。于是,马骥乘马车赶回原来的那个小山村。村人都跪着迎接他。他将带来的金银分给朋友。村人说:“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得到大人的赏赐,明天一定去海市,买些珍奇的东西报答大人。”马骥连忙问海市是什么地方,村人回答说,就是海中的集市。四海的鲛人都到海市来卖珠宝,四方十二国的商人也到海市进行贸易,其中还有不少神人来玩耍。海市虽然珍宝琳琅满目,但交易时总是云霞遮天,波涛大作,所以达官贵人一般不敢前往,他们多数是将金银交给我们,让我们替他们代购。村人还说:“现在离海市的日子不远了。”马骥从未听说过这些,便询问村民们是如何知道的。村人说:“我们早已掌握规律了。每当看见海上有朱雀往来飞翔,七天之后便是海市。”马骥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了,他对村人说,自己很想去看海市,到时候一定要把他带上。
过了三天,人们远远看见水天相接之处,有层层楼阁,纷纷聚集的商船,一艘接一艘,场面十分壮观。马骥跟随村人的小船,迎风斩浪,终于到了海上集市。他发现,集市城的城墙相当牢固,那些砖块竟和人一样长,城楼高耸入云,造型新颖别致。他们把小船系好后,便走进集市。嗬,这海市可真大啊。市面上陈列的奇珍异宝,光彩照人,多半是人世间没有的。当马骥和村人正在挑选物品时,忽然有个少年骑着一匹骏马而来,市民们都赶忙相让,相互招呼说“东洋三世子来了”。这位三世子眼睛倒也精明,他一眼就看出马骥不是当地人。他的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人骑马前来询问马骥的籍贯。马骥很恭敬地在路旁行了礼,说自己是中国人。三世子一听,高兴地说:“和中国人相识,幸会,幸会!”于是马上叫人牵来一匹好马给马骥,和他并马而行,直奔西城。他们刚到岛岸,马骥所骑的那匹马竟长嘶一声跳进大海。马骥当时吓得晕头转向,当他大声喊叫“救命”时,只见海水正向两边分开,像两堵墙壁那样竖着。骏马跑得飞快,马骥惊魂未定,就到了一座宫殿外。这宫殿玳瑁作梁,鱼鳞为瓦,四周透亮,金碧辉煌,夺人耳目。马骥刚落马,就见三世子已在向他行礼,请他进入宫殿。马骥心想,恭敬不如从命。事到如今,也只好闯他一闯了。
马骥和龙女相亲相爱,生活十分美满。龙宫中有一棵玉树,树干晶莹,叶子如玉,又小又多,洒下满地浓荫。马骥与龙女常在玉树下吟诗唱歌。玉树开的花像栀子花,奇怪的是,每一片花瓣落下,都铿锵有声。拣起来一看,像红玛瑙雕刻而成,洁亮可爱。此情此景,身在龙宫的马骥却生出伤感,因为他想起了故乡。到后来,他的思乡之情日浓,于是,他就对龙女说了自己的想法,他问龙女能不能同他一起回故乡。龙女对他说,仙界与人间道路不通,因此,我不能随你回去。但龙女很理解马骥思念故土、思念父母之情。马骥听龙女一番诉说,禁不住眼泪直流。龙女对马骥说:“两地同心,就是夫妻,何必要早晚在一起才叫白头偕老呢?”她要马骥在三年之后的四月八日 ,再驾船到南岛来,她将把他们尚未出生的孩子托付给马骥。分别前,龙王设宴送行,并送给马骥很多礼品。龙女乘坐白羊车,一直送到海边。她说了声请多珍重,便回转羊车离去了,海水又合在一起,再也看不见水下的龙宫了。
别后不久,龙女竟生下一对双胞胎。但盈盈一水相隔,仙凡永远分开了,龙女和马骥无法互通音讯。马骥一直牢记着三年的期约。到了四月八日 那一天,他驾船到南岛,远远看见两个孩子浮在水面拍水戏耍,竟然沉不下去。马骥赶忙上前拉起孩子。仔细一看,他们长得都很像龙女。马骥发现他当年离开龙宫时给龙女留下的红玉莲花,而今别在孩子的花帽子上。马骥心中又喜又悲。两个孩子活泼可爱,他们呀呀地喊着要回家。马骥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想到水下的龙女是如此贤惠,而烟波之中又无路可寻,只好怅然地抱着两个孩子回家了。三年前分手时,龙女送给他的珠室,价值连城,马骥和他的孩子们几辈子也花不完,但是,马骥心中的惆怅却越来越深,他怀念龙宫,思念龙女,更忘不了罗刹国的人。
民间鬼故事|蛇精斗妖女
安幼舆,是陕西省的一个拔贡,为人疏财仗义,喜欢放生,看到猎人捕到了鸟兽,不惜花大价钱卖来放了。碰一舅父家里办丧事,他走去送葬,傍晚回来。路过华山,迷失了道路,在山谷中瞎走了一阵,心里害怕起来。忽见一箭之外,闪耀着一点灯火,便加快了脚步往那边跑。
走了几步,突然看到一个老头,弯着腰驻着杖,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快步走了过来。安停下脚步,正想问他打听应该往哪里走,老头却先问起他是什么人来了,安告诉他自己迷了路,并说前面露出灯火的地方,想必是个村庄,打算到那里投宿。老头说:“那不是一个安乐乡啊,幸亏老夫来了,可以跟着我去,还有一间草房可以安宿。”安十分高兴,跟着起了里把路,看到一个小村庄,老头敲了敲柴门,里面走出一个老婆婆,开了门说:“郎君来了么?”老头说:“是。”
进了房子,只见那房子又潮又窄,老头点起灯来,敦促安坐下,便吩咐家里准备饭莱,把家里所有的都拿出来。又对老婆婆说:“这不是别人,是我的恩公啊!您行走不大方便,可把花姑子叫来斟酒。”不久,一位女郎端着饭菜进来,站在老头的旁边,不停地斜着眼睛打量安生。安生细端详了那位女郎,又漂亮,又年轻,简直就是天仙。老头转过头来叫那女郎去烫酒,房子的西边角上有个炭炉子,女郎走进房里,拨开了火。安问:“这位女郎是您的什么人?”老头回答说:“老夫姓章,七十岁了,只有这个女儿。庄嫁汉没有丫头仆人,您又不是别人,才敢让老妻幼女出来见您,请不要见笑啊。”安生极力夸奖那女郎又贤惠又美丽称赞得没完没了。
老头正在一再廉逊,忽然听到女郎吃惊地大叫起来,老头赶忙中跑进房去.只见酒烧沸了,溢了出来,火苗窜得老高。老头扑灭了火,训斥着说: “这么大的丫头了,酒沸了也不知道吗?”回过头来,看到炭炉旁边有一个用玉米芯子做的紫姑还没有完工,又训斥着说: “头发长得那么长了,还象个小孩一样的淘气。”便拿着女郎扎的紫姑对安生说:“只顾扎这个玩意儿,让酒沸了,溢了出来,承蒙您的夸奖,难道不害羞吗?”安生拿起来仔细一看,只见那紫姑的眉峰眼波,上衣下裙,制作得非常精巧,又称赞着说:“虽然是孩子们的玩艺儿,却也可以看出她的心灵手巧来。
喝了一阵子酒,花姑子也不断地过来为他们添酒,妩媚地带着笑容,大大方方,没有一点羞涩的小家子气。安生看着,不由得动了情,忽然听到老婆婆在里面呼唤,老头便去了。安见房里无人,对花姑子说:“见到你仙女般的容貌,使我象丢了魂似的,想请媒人来求婚,又怕这事办不成,怎么办呢?”花姑子抱着酒壶,对着炉火,一声不响,好象没有听见。问了几次,也不回话。安生慢慢地走进房内,花姑子站起来,大声说:“狂徒溜进屋来,想干什么?”
安生跪在地上哀求,花姑子想夺门面出,安生猛然站起来拦住了她嬉皮笑脸地要抱着她亲嘴,花姑子气得声音都发了抖,高声地喊叫,老头赶忙跑了进来,安生只好放了手走出去,心里感到很惭愧:花姑子不慌不忙地对父亲说:“刚才酒又沸腾了,要不是安郎来,怕连酒壶也要烧熔了。”安生听了她的话,于是更加感激他了,到了神魂颠倒,忘乎所以的地步。便装做喝醉了酒,离开了宴席,花姑子也走了。老头铺上被盖,笑着出门去了。安生睡不着,天还没有亮,就打了招呼,告别走了。
回到家里,安生便请他的好友到老头家去求婚,一去便打转了,竟然到不了老头的住处。安生就带了仆人,骑了马寻着回来时走过的那条路,亲自去找。只见峰崖绝壁,并没有一个村庄,访问附近的村子,也没有什么姓章的。他失望地回来了,饭也不想吃.觉也不想睡,因此得了个头昏眼花的病。勉强喝点带稀饭,就搅肠翻胃的呕吐出来,昏迷中,仍呼唤“花姑子”。
家里热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整夜围着他守护着,看着病势已经很危险了,一天晚上,守候的人疲倦得都睡着了,安生迷迷精地地觉得有人在捶着他摇着他,略微睁眼,只见花姑子站在床前,他的神志立刻清醒了许多。目转眼地盯着她,泪水哗哗地流了出来,花姑子歪着头说:“傻子!怎么到了这个地步呀?”于是爬上床来,坐在安生的腿上,用两只手给他按摩太陽穴。安生觉得有股樟脑的气味,穿过鼻孔,沁入骨髓。按摩了不长工夫,安生忽然觉得额头上大汗淋漓,慢慢全身都沁出汗来。
花姑子轻轻地说: “屋里的人很多,我不便在这里久留。到第三天,再来看望你吧。”又在绣着花的袖子里拿出几块蒸饼放在床头,悄悄地走了。安生到半夜,出过汗后,想吃点东西,摸过蒸饼来吃,不知道里面包了什么作料,非常香甜,一连吃了三个。又拿衣服把剩的饼了盖了起来,迷迷糊糊睡的好甜,直到红日三竿才醒了过来,觉得身上轻快得多了。到了第三天,饼也吃光了,精神也更加旺盛了,于是把家里的人都打发走了。担心花姑子进不了门偷偷地走出书房,把所有的门闩全部打开。
没多久,花姑子果然来了,笑着说:“傻郎君,不该谢谢神医吗?”安生高兴极了,搂着她亲热起来,恩爱异常。过了一会又说:“我冒着风险,蒙受耻辱来和你相好,就是为了来报答你的大恩呀!实在不能结成永久的夫妻,还是请你早作别的打算吧。”安生默默地沉思了好久,才问道:“我俩从不相识,什么时候跟你家有过交往,实在记不起来了。”花姑子不吱声,只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安生再三要求和她永远相好,花姑子说:“夜夜私奔,本来不好;永为夫妻,也不可能。”
安一听了这话,闷闷不乐,不觉悲从中来。花姑子说:“一定要永结同心,明晚请到我家里去吧。”安生这才止住悲伤,高兴起来。问道:“路途遥远,你那纤纤的三寸金莲,怎么能走到这儿来?”回答说:“我本来没有回去,东头的聋妈妈是我的姨母,为了你,我一直留在她家里。再呆下去,恐怕家里要怀疑了。”安生和她同衾共莺,只觉得她的呼吸、肌肤,到处都是香喷喷的。便问道:“你薰的是什么香?竟然浸到肌肉和骨髓里去了。”花姑子说:“我生来便是这样,并非因为薰了什么香。”安生更加惊奇了。
花姑子一早起身要走,安生担心自己找不到路,她便约定在路上等候。安生到了傍晚急急忙赶了去,花姑子果然在路旁等,一同来到原来的住所。老头和老婆婆高高兴兴地前来迎接。酒菜没有什么佳肴珍味,只是各式各样的蔬菜。过了一会,请安就寝,而花姑子却并不照看他,心里不免猜疑起来。
夜深了,花姑子来了,说:“父母絮絮叨叨一直没有睡,劳你久等了。”两人卿卿我我了一整夜,才对安生说:“今晚的欢会,乃是永久的离别啊。“安生大吃一惊,问是什么原故,回答说:“老父觉得这个村子太荒凉、太寂寞了,所以要搬到很远的地方去。和你相好,只是这一夜了。”
安生舍不得放开她,正在相依相偎,你悲我伤的时候,天也逐渐的亮了,老头忽然闯了进来,骂道:“丫头玷辱了我这清白的家风,真叫人羞得要死!”花姑子大惊失色,匆匆忙忙地走了。老头也跟着出去,边走边骂。安生心惊胆怯,无地自容,偷偷地跑了回去。
安生这几天来在房里走来走去,坐卧不安,心情非常不好,于是想在夜里去一趟,翻过墙去,找个机会的花姑子见个面。老头原来说过我对他有大恩大德,即使事情败露了,也不会遭到严厉的谴责。于是趁着黑夜,便往花姑子家去。在山里绕去绕来,又迷失了方向,不晓得怎么个走法,心里害怕极了。
正要寻找回家的道路,只见山谷中隐隐约约有所院子,高兴地走了过去,看到门楼壮丽,象个官宦人家,几进的大门,还没有落锁,安生正在向看门的人打听章家的住所,有个丫头走了出来,问道:“是谁深夜来章家?”安生说:“他是我的亲戚,一时迷路,找不到住处了。”丫头说: “你无须去问章家了,这是他的舅母家,花姑子如今还在这里,让我来禀告一声。”那丫头进去不多一会,就出来邀请安生。才登上台阶,步入走廊,花姑子便跑出来迎接了。对丫头说:“安郎跑了半晚,想必很疲倦了,快把床铺收拾好。”过了一会,便和安生手拉着手上了床。安生问:道:“你舅母家怎么没有别的人呢?”花姑子说: “舅母出外了,留我给她守屋,恰好又和你相会了,难道不是前世的缘分吗?”但是两人在互相偎倚的时候,觉得有一股很大的腥膻气味,心下不免产生了怀疑。那女子抱着安生的脖子,猛然用舌头舐他的鼻孔,安生觉得象一根针刺穿进他的脑子里。他吓得要死,急着想挣脱她的手跑掉,但身子像被粗绳捆绑着似的,不大一会竟然闷得透不过气,失去知觉了。
安生夜出未归,家里人到处都找遍了,连个人影也投有。听说有人傍晚在山路上碰到他,京里人便进山去寻,果然发现他赤裸裸地死在悬崖下面。大家感到很惊奇,也弄不清是什么缘故,只好抬了回去。大家正围在他的尸体边哭,忽然有个女郎前来吊唁,从门外号啕大哭着走进来,抚摸着安生尸体,按捺着安生的鼻子,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进他的鼻孔里。呼号着说:“天啊,天啊!怎么糊涂到这个田地?”痛哭得嗓子都嘶哑了,约摸个把时辰,才收住了眼泪。然后告诉他家里人说: “停尸七天,不要装殓。”
大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正想询问,她却显得很傲慢,连招呼也不打,含着眼泪出门走了。家里人留她,她连头也不回。跟在她的后面,一眨眼就不见了。大家都怀疑她是神仙下凡。恭恭敬敬地遵照她的话去办。夜里,女子又来了,还是昨天一样的哭。到了第七夜,安生忽然活了过采,翻了个身,不住地呻吟着,家里的人都很惊奇。那女郎又来了,与安生相对哭泣起来,安生扬了扬手,示意让家里人都出去。花姑子拿出一束青草.煞了一碗汤,坐在床头喂了安生,一会儿,安生便能说话了。叹了一口气说: —害死我的是你,救活我的也是你呀!随即叙述了自己的遭遇,花姑子说:“这是蛇精冒充我的。你头一次迷路时所看到的灯光,就是这个家伙。”安生说:“你怎么能把死人救活,让白骨生肉呢?莫非是神仙么?”
花姑子说:“我早就想告诉你,怕引起你的惊怪。你五年前,不是曾经在华山路上向猎人买了一只活獐子放了吗?”安生说:“是的,有这么回事。”花姑子说:“这就是我的老父啊。以前说你对我们的大恩大德,就是这个缘故。你前天已经转生到西村的王主政家里,我和父亲到阎王那里告了状,阎王不肯发慈悲。我父亲愿意毁掉自己已多年修炼得来的成果,来赎你这条命。苦苦哀求了七天,才把事情办妥。今日相逢,实在是万幸啊。但你如今虽说活了,却一定要落个瘫痪的结局,只有用蛇血兑酒喝了,才能除掉病根。”安生对毒蛇精恨得咬牙切齿,又担心没办法可以捉到它。花姑子说:“这倒不难,只是多杀了一些生灵,连累我一百年也不能成仙啊。它的洞穴在老崖里,到日头快下山时,把柴草堆到崖口,放把火烧起来,外面多布置一些弓箭手,防止它逃跑,蛇妖就可以捉住了。”说完,就向安生告别说: “我不能终生侍奉你,实在心里也很难过。但为了你,我的道行已经损坏了七成,请怜悯和宽容我吧。一个多月来,觉得肚子里有些小小的震动,恐怕是怀孕了,是男是女,一年以后就要捎给你的。”说罢,流着眼泪走了。
过了一晚,安生觉得自腰以下,都失去了知觉,抓也好,搔也罢,都不晓得痛痒。就把花姑子的话告诉家里人。寥里的人去了,按照花姑子的话,在洞口点起一把大火,一条大白蛇冒着火焰冲了出来,弓箭手数弩齐发,把它射死了。等到火灭以后,进洞一看,几百条大大小小的蛇,都被烧焦了,,家里人回来,用蛇血兑酒给安生喝,一连服用了三天,两条腿便慢慢地能够挪动了,半年过后,才能下床走动。
后来,安生一个人在山谷中走,遇到一个老婆婆,用包被裹着一个婴孩交给了他,说:“我女儿向你问好。”安生正要向前打听一下花姑子的情况,一眨眼就不见了。把包被打开一看,是个男孩。抱了回去,再也没有娶亲了。异史氏说:“我之所以不同于禽兽,相差不过一世罢了,这个结论不有待商榷。受了人家的恩德,愿意结草衔环去图报,直到死那一天也没忘记,那么,人比起禽兽来是要感到惭愧的。至于花姑子,开始把深情寄托在淡漠之外,是神仙么,是神仙么?”
民间鬼故事|仙子留荷记
很早以前,浚河一带人烟稀少。有个姓张的老汉以打鱼为生。没有老伴,拾了个儿子养着,有一岁了。这天老汉又来打鱼,忽见河水直往上冒花,不多会冒出个竹筒来,里面传出了小孩的哭声。
张老汉忙扔下鱼网,把竹筒子捞上来,鱼也不打了,抱着竹筒跑回家去。
他小心地凿开竹筒,见里面有一个很小的女婴,甚是可爱。他拾了个儿子,今天又拣了个女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从此东家大嫂给抱抱,西家二婶给喂奶,不觉两个孩子就长大了。到了十七、八岁,兄妹俩长得那个好哎!
特别是小妹,粉红的小脸如出水的荷花,甜润的嗓子唱出歌来,百灵鸟也比不上她。
原来这女婴是荷花仙子,因为她做错了事,让玉皇大帝罚到人间重新下生。
有一天,荷花仙子突然对张老汉说:“爹啊,我就要离开您了。哥啊,你要好好照顾咱爹。”那爷俩不知她为何说这话。等到半夜时辰,有天兵天将下来催促,手里都拿着闪闪的刀槍。荷花不忍心惊动爹和哥哥,悄悄地出了屋。来到门前的清水池里边,洗了把脸就离去了。她想起张老汉的养育之恩,不觉泪流满面,那泪水滴到水里,随即长出一片荷花来。她咬破手指,在手绢上写下几个字,抛下就随天兵天将离去了。
天明了,张老汉起来,找不到女儿了。这下可把爷俩急坏了。他们急忙到门外去找,见清池里长满了荷花,水边放着块手绢。找人一念,才知道是荷花仙子下凡,表明了对张老汉的养育之恩日后相报,张老汉如果想念,就到门前看看荷花。
自从荷花仙子下凡后,人世间有了荷花有了藕。
民间鬼故事|乞丐娶狐妻
传说,在东平湖的南岸,有个村庄,叫张家庙。庄东头的三间破庙里长满了荒草,经常闹鬼,谁也不敢进这庙里去。
一天傍晚,有个要饭的小伙子,名叫蔚玉,来这里找地方过夜。他听说村东有三间破庙,便往那里走去。有个姓李的老头急忙把他喊住:"哎!小兄弟,那破庙可万万去不得!"蔚玉听了,满不在乎地说:"老大爷,请你放心,俺今夜就住在那里,看看鬼是啥样的。"李老头再三劝说,可他硬是不听,李老头看劝他不下,便生气地说:"明天早晨再来看你!"
蔚玉来到村东庙里一看,里面塑着几个泥胎,蜘蛛网连着蜘蛛网。他在里面走了一圈,发现泥胎的后面放着一张又鲜又亮又好看的狐狸皮,他高兴得不得了,铺在地上,躺在那张皮上睡了起来。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蔚玉觉得有些饿,就吃起了白天从地头上拾来的烧豆粒。突然听得"吱呀"一声门开了,晃乎乎地走进一个人来,这人离他越来越近,蔚玉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漂亮的姑娘。只见那姑娘走进屋里,左看右看,然后朝那泥通顺后边走去。蔚玉把一粒烧豆放在嘴里,"咯嘣"一声,那姑娘吓得扭头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梁断了!梁断了!"他跑出门外回头一看,梁没断。她又走进庙屋里,蔚玉又把一个豆粒放到嘴里,又"咯嘣"一声,那姑娘跑到门口,回头一看,梁还是没有断。
她这次走进庙里,低头仔细一看,见一个小伙子躺在地上。那姑娘笑了笑说:"可把我吓死了,我以为是梁断了呢?原来是你在这里吓唬人,对了,快把你身下那东西给我,我还要用呢。"过了一会,她见蔚玉不答话,又说:"小哥,只要你把身下的那件东西给我,你要什么都行。"蔚玉想:"我独身一人,又没老婆给做被子,我好不容易弄点铺的,怎么能给你呢?" "小哥,俺也独身一人,无人相伴,你如爱那件东西,这也好说......"他俩越啦越热乎,当夜二人便结为夫妻。
第二天,天刚亮,李老头在门外喊了起来:"要饭的小兄弟,快开门呀?"蔚玉应声出来,后边还跟着那个姑娘。李老头见了觉得纳闷,蔚玉赶忙介绍说:"她是俺媳妇。"老头只是点着头说:"好好!"他一边说,一边想,这小伙子可真有能耐,在庙里呆了一夜,没遭鬼魔害,还娶了个媳妇。
这李老头,心眼好,爱帮人,就给他小两口找了一块没人种的荒地,小两口就在这破庙里过起了日子。
结婚不到一年,媳妇就给他生了个白胖小子,小两口更是恩爱。转眼就是三年,平时媳妇一提那张皮的事,他就是不跟她说。这天夜里,媳妇流着眼泪说:"小孩他爹,你把那张皮归还给我吧,要不我这命也难保住;要是还了我,我们说不定成为夫妻。"蔚玉见状,实在没法,就告诉她皮扔到庙后边的井里了。
第二天,她趁丈夫不在,把孩子放在家里,急忙拿着一根竿子来到井边,把皮捞了出来。蔚玉回家一看,发现媳妇没了,急忙抱起孩子朝庙后边走去。这时只见那张湿漉漉的狐狸皮在慢慢向前移动,蔚玉抱着孩子紧追不放,可那狐狸皮越走越快,一眨眼便成一团青烟。蔚玉又追了一段,那团青烟不见了。
蔚玉正在追赶,突然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就向他打听说:"老大爷,你看到什么东西在这里路过没有?"那白胡子老头说:"看到了,她是我的闺女,是我让她来的,我打算不让她回去,你要是想见她,就得从我九个女儿中挑,挑对了,让她回去,挑不对,你和这孩子都别想回去了,只许你挑三次。"蔚玉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想起媳妇对自己的恩爱,宁可死在这里,也得挑挑。
白胡子老头把九个女儿叫出,排成一行,蔚玉抬头一看,顿时傻了眼,她们都长得一模一样,这又怎么挑呢?一时想不出办法,他只好让孩子去认他娘。小孩走到最前头的一个姑娘跟前,刚要伸手去拉,收那女子一脚踢倒,蔚玉忍了又忍,再让孩子去让他娘,小孩又走到最后一个姑娘跟前,又叫她踢倒了。这时蔚玉心里可发了毛,三次已挑了两次,只有最后一次了,再挑不准,孩子和自己也就没指望了。他想来想去最后脱下鞋子,狠狠地朝那孩子腚上打去,打得孩子"嗷嗷"直叫。当娘的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噗哒噗哒落了下来。蔚玉抬头一看,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媳妇,上前把她拉了出来。他媳妇走到白胡子老头跟前,磕了一个头,脱下了狐狸皮,抱起了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一起回家去了。
民间鬼故事|鬼怪僵尸村
清朝野史,东轩主人的述异记中出现僵尸的故事:
清朝初年,湘南西边,有一个靠山的小村落,整个村子两百多户人家,七百多人都是僵尸。这些僵尸,喜吃活人血肉,其身湿润腐烂,全身皆发出霉味般的恶臭。
本来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大部分人以打猎为生,一部份人种点野菜、地瓜之类生活。村中有个叫成三的年轻人,平日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又喜欢调戏别人老婆,常被村人追打羞辱,因此就躲在山中苟活,利用晚上回村偷些东西过活。全村人都对他恨之入骨。
有一天,成三在山上肚子饿了,想挖一些野笋,地瓜之类来果腹,就到处挖啊挖啊,竟挖到一具尸体,样子极为恐怖,似乎死了几百年,脸和身子都烂的不成人形,他虽然肚子空空的,也不禁呕了几口酸水出来。成三本想拔腿就跑,但是仔细一想,或许尸体上有一些值钱之物,就蹲了下来仔细检查。虽然整具尸体都已烂成糊状,但似乎头上有一张黄纸,上面的字已看不清楚了。成三找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没有,死尸身上所发出的怪异腐味,更加闻之全身不对劲。于是赶紧把死尸埋了,到别处找食物。
自从成三看过那具死尸后,整个人就觉得难受,一天天消瘦,牙齿也渐渐变黑,全身无力,昏昏沉沉,好像中了尸毒。
过了一个月,大家发现成三好久没上村来偷东西,心想可能死在山上,正高兴的时候,却看见成三呛呛踉踉地走来,要求村人到城里帮他找医生。这些村人哪一个没吃过他的亏,哪里会帮他?
“啊!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再怎么说成三也是一个人,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看他死啊!”一位老者这样说着。又带他回去洗澡,又煮一些东西给他吃,想不到成三稍微好些了,又想调戏老者的女儿,被村人发现后,大家将他打个半死,丢在后山草丛中让他自生自灭。
过了几天,又见成三一身病地求人救他,这次,村人不但没给他东西吃反而狠狠打他一顿,然后将他绑在树上。
村中有人看不过去,说这样太过缺德,会受报应。但几个壮丁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硬是把他绑在树上。
成三在树上没几天就断气了,尸体发黑带青,眼睛也变为灰泥状,发出的尸臭非常难闻,村中许多妇人和小孩闻了就不舒服。
亲历合租房的灵异事件
零八年我们大学毕业,带着四年积攒的知识,带着年轻懵懂的激情,怀抱梦想来到深圳。
深圳是无数年轻是人的梦想天堂,在我们更加年轻的时候,在我们还坐在课堂的时候我就听到过关于深圳的各种传奇与神话,当然也有那些心酸悲伤的故事。不管深圳是天堂还是地狱,我们都决定来深圳闯一闯。于是,我们班上紧四十几个人就有近二十位同学来到了深圳。
故事就发生在我和另外三个同学租的一间出租房里。先简单地介绍下我们四个人,第一位同学姓刘,是我们班专业知识学得最好的人之一。对计算机,尤其是软件编程有着十分的热情,典型的计算机工科类学生,带着厚厚的眼睛,皮肤黝黑,平时不爱打扮。但性格开朗,思维活跃。平时我们都叫他刘有才,发生灵异事件之后我们发现他是我们中间胆子最大的人,于是我们开始叫他刘大胆。所以在后面的故事中我将称呼他为刘有才或者刘大胆。第二位同学姓孙,平时的外号就孙权,为了避免和历史人物姓名重名,以后就叫他孙泉。孙泉性格较安静,身材中等,很英俊,尤其是穿衬衫或西服特别帅气。第三位同学姓曾(zeng),是个生活很细致的人,有的时候甚至是很苛刻,爱干净,讲穿着,感觉像个女人,平时我都叫他妞。这里我们就叫他曾女人,或者曾妞。第四个人就是我了,姓陶名木。虽然这不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姓名。但平时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陶木,亲切点的叫阿木、木木。曾女人一直叫我陶小姐,一是我平时叫他女人,二是我体形比较单薄,和五大三粗才算男人的传统观念有一定出入。我性格开朗内敛各半,人不算聪明,除非是灵光咋现,平日里人有点木木的感觉,尤其是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和我的名字和像。" 首先介绍我们四个人是为了大致介绍下我们的性格,因为在后面的内容很多都和我们的性格有关,尤其是胆子大小的程度。我们四个人胆子最大的当属刘大胆,其次是孙泉。我和曾女人胆子较小,不分伯仲。
我们租的房间是在罗湖区一个叫笋岗村的小区,在八楼,单间,十五六平米,带一卫一厨。他们三个因为刚到深圳,为了方便找工作,就租了个离人才市场较近的房间。我由于提前来深圳,已经找了份工作,在福田区车公庙的一栋写字楼里上班。为了节省开支我们四个人挤一个房间,地上铺四张席子,我们的深圳生涯就开始了。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们来深圳开始遇到的不是来自找工作的艰难,不是来自生活上的心酸,而是发生在我们房间的种种怪事。
房间的门牌号是804,房租840(业务管理费40),相信对沿海城市稍微了解的人都知道,沿海地区(包括港台)人都比较忌讳4字,很多住宅和办公楼层及门牌号都不使用4字。比如以前我所住的楼层,门牌有1号、2号、3号、5号,唯独没有4号。再比如我现在所在的写字楼根本没有4字,4都用3a代替,4层为3a层,14层为13a层。而现在我所租的房间门牌号恰好有个4字,莫非这种种怪事和这个4字有关。
刘有才三个租房间的时候我正在公司,我是晚上下班后才到房间,房间已经打扫干净。第一天平安无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只发现在厨房的墙壁上布满黄黄的油迹,可能是上一任房客在厨房做过饭,时间久了,墙壁有些发黑。怪异的事情是从我们住进房间的第二天开始的,下班后坐了近一个小时的车,回到房间看见他们三个都躺在地上谈论今天他们情况,投了几份简历,碰见些什么公司。十点半的时候大家有点累,开始准备休息。孙泉和曾女人先进浴室洗澡,刘有才是第三个,刘有才洗完后我拿好衣服准备进浴室,在浴室门口刘有才突然对我说,陶木,刚才我洗澡的时候发生了些怪事情。我停住问刘有才,恩?什么事情?算了算了,不说了,等下你不敢进去洗了,刘有才说完就没理我。我以为刘有才是开玩笑故意下我,就没太在意还对刘有才说,靠!想吓人啊!以为我是厦(吓)大的吗!我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有点犯嘀咕,到底是啥怪事情?看刘有才一脸认真的样子。进浴室后我开始仔细检查了下浴室,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唯有窗户上糊的报纸有些陈旧了,开始泛黄。
洗完澡后我就说刘有才,靠,你丫刚才还差点真吧我吓到,搞得我在浴室洗澡心里不踏实。刘有才看了看我,一脸颜色地说,你真的以为我是在吓唬你?曾女人接过话问,刘有才是什么怪事啊?说啊!我们大家都被刘有才吊起了胃口,同时也有点紧张。刘有才很认真地说,刚才我洗澡的时候香皂不小心掉到地上,捡起来的时候你猜我看见了什么?你看见什么了?我们三个几乎同时问道。“头发,有一缕长长的头发粘在香皂上”刘有才一边比划一边说“我可以肯定那是女人的头发,我使劲用水冲都冲不掉”头发有什么奇怪的啊!以前这里住了女孩留下来的,很正常啊!我不屑地看着刘有才说。刘有才听见我这样说,就转头对曾女人说,我们进来是不是已经打扫过了房间,该冲洗的地方我们都冲洗了。曾女人点点头表示肯定。曾女人接着说,陶木,其实昨天我冲厕所的时候也发现便池里有女人的头发,而且还有些红红的东西,但我不敢告诉大家,还有就是我们刚搬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门上贴着三张符,我们三个都看见了,在你下班来之前我们已经把符给撕了。听完留有才和曾女人的话我开始害怕起来。问孙泉说,孙泉是真的吗?孙泉刚才一直没说话,而且平时孙泉是最不会说谎的人。孙泉说,门上的符确实是真的,而且白天上午不是有个老太婆很奇怪地从楼下跑上来问我们是不是住进来了吗?对对!曾女人接过话说,上午有个很奇怪的老太婆,突然问我们是不是住进这里来了,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又什么都不说下去了。
超级感人的灵异事件
刚入夜,某市一间医院急诊中心十分钟前收到急救电话。 附近高速公路发生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救护车已在去途中,留守在急救中心的小林护士正在做着准备工作。忽然,门口象一阵风刮过一样,等小林抬起头发现一位身穿浅绿色衬衫,面色苍白的男人正着急的站在柜台前。
“大夫,我姓钱,我的太太和儿子发生了车祸,请赶快准备大量a型和ab型血,还有我的太太手臂和助骨折断,我儿子的两条腿都断了,请你赶快准备器械,一定要让他站起来啊!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们”那男人一口气说着,小林插不进半句嘴。
不敢怠慢,小林立即登记。说完那男人却准备离开,这时小林才发现钱先生的额头也在渗着血。 “钱生,你也在流血,赶快先包扎下吧!”小林想叫回他。
“不用了,我没事,只要你们尽力救他们,我就十分感激了,我还要回去陪着他们”那男人回头慈祥的答到。说完便匆匆走了出去。
这样紧张家人,真是个好男人啊!小林一边想着一边毫不怠慢的准备着用具,并通知血库取出大量a和ab型血。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急救车回到医院,车上推下一对已经昏迷的母子,小林赶紧跟着进了急救室内,经快速检验,这母子俩果然是a和ab型血,准备的血液几乎是雪中送炭,参加急救的医生们诧异了一下但没多想便扎进紧张的急救中。而小林似乎有点奇怪,为何不见钱先生呢?
过了一会,门外第二次折回的救护车推下了男主人,小林见正是刚才那位穿着浅绿色衬衫的男人,就上前想与他了解情况,但拖着急救床的医护同事却向她打了一个眼色,小林明白这个男人救的可能性很小了,怎能呢?刚才还挺好的呀!小林刹时间脑袋发涨。医生们还是尽最大的努力抢救了四十分钟,但也没能将他救活。但隔壁的母子俩因为抢救及时而有了生的希望。
参加救援的同事们告诉小林,去到现场时,这一家三口被牢牢的夹在车厢内,最难解救的正是男主人,而这三人中皮外伤最少但最严重的也是他,当医护人员给他戴氧气罩时,他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只说了三个字“救他们”然后再也没苏醒过。
小林听完后呆若木鸡,许久的不能回过神来。嘴里喃喃自语“他----他来----他说---告诉---我的不会----不会啊!”她晕倒在椅子上。
接下来的几天里,小林逢人就说这件事,希望有人相信她,但同事大都见怪不怪!认为她是神经衰弱。
又过了几天,在小林不断憔悴的面容中,其中一位参与抢救的医生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不信她的话那是谁吩咐她准备血源的呢?
终于他们连同小林一起来到医院的监控中心,翻看了当晚的监视录像,在她登记的那一分多钟内竟然没有一个病人出入过急诊区内,而监视器内的小林却似乎在和空气说话,又或者在喃喃自语。手里登记着当时的记录。顿时围观在监视器旁的同事们鸦雀无声,静得连心跳声彼此都听的见。
此时的小林已是泪流满面,耳旁传来那慈祥的声音“不用了,我没事,只要你们尽力救他们,我就十分感激了,我还要回去陪他们”。
灵异事件|会飞的皮玩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永远不会相信,甚至至今我还在怀疑,我是否在做梦?(因为按目前的科学观已无法解释,而我又是在科学的熏陶下长大的,所以对于这件事我只能如此欺骗自己)。那么那一年,我究竟看到了什么??
70年代末,浙江x县还是一个很荒凉的地方。故事发生在原化工厂上边的水库左上方约60米(四周都是荒草,旁边有个坟面破裂的老坟,长满了荆棘),那年我大概5-6岁吧,正值割麦的季节。我随父母一起上了山,到了那里,父母及姨娘在田坎上方干活去了,我则在下方自个儿玩。
突然,旁边传来"呷呷"的鸟鸣声,我好奇地闻声寻觅————只见一块石头上立着一个女民兵头戴笠帽持槍模样的皮玩具(就是下面有个小哨,一捏就响的那种皮玩具),当时百货大楼里有卖(大概几分钱一个吧!约15公分高),声音正是从它那里传来的。它每叫一次,肚皮就会往里凹一下,好象有只无形的手正捏着它玩似的。
我当时天真地纳闷了:"哦,原来百货大楼里的皮玩具都是从天上打下来的呀?!",于是我趴着,悄悄地靠上去,但因是下行坡,很难藏身。接近四米远时,它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霍得腾空而起,又落到了不远处的石头上。然后又开始象鸟一样地鸣叫起来了,似乎是在故意引诱着我远去。我扑了几次空后开始越走越远(现在经实地考察,当初走了大概10米左右吧)。后来我终于感到有些害怕,最终放弃了,回到了父母身边。我记得当时央求他们帮我抓,可父母只顾干活没理睬,大概不相信吧。(注:2005年3月31日此事已得到我母亲的印证,母亲承认当时确有此事,再次说明这绝不是梦!)
事情已过去20来年,每当我想起此事,我都记忆犹新。我不知当初若继续抓它,还会有机会回来对你们说吗??
附:我曾多次拜访旧地,但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杂木横生荒凉的感觉,另外也没找到相应的"大石头",或许是当年和现在身高不同,在儿童眼里的大石头,今天看来可能就是微不足道的小石头了。
我发誓以上完全属实。
一:首先请大家不要怀疑我的记忆力,据有史可查,我清晰的记忆力最少追述至2岁(其实远远不止):那天母亲刚生完小弟,头上扎着手帕,坐在板车上回来的,小弟比我小两岁,所以这是唯一有力的证据证明当时两岁。以前割麦的季节我们常用麦杆,还有一种是长在麦田里极细长的小豆荚做哨子的。
二:我当时天真地想法:"哦,原来百货大楼里的皮玩具都是从天上打下来的呀?!",至今历历在目。
三:它每叫一次,肚皮就会往里凹一下,我当时看得清清楚楚,印象特深刻,绝对错不了。
四:此事现在已得到我母亲的印证,母亲承认我当时确实央求他们帮我抓,再次说明这绝不是梦!
五:在我年纪稍微大了一点有些懂事的时候,因为感到有些困惑,所以还专门去百货大楼看过。
六:此事因为太玄了,甚至我还以为是...te wu.....的伎俩(省去不说了,呵呵~~现在觉得好笑),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守口如瓶,只对一个中学的好友信口提及(深怕这个秘密永远随我而去了),今天我斗胆把它公诸于众,一切实话实说,绝不添油加醋,目的是让越来越多的人了解真相
灵异事件|鬼压床
曾经历过恐怖的鬼压床(大概2000年左右吧)。那一夜,有东西重重地压着我动弹不得,我当时脑子很清醒,想叫却无法叫,想睁眼却也办不到!!最恐怖的是有股陰风呼呼地吹在我脸庞及耳边,凉嗖嗖的!!!等我努力睁开眼,当场吓懵了,因为外面根本没风吹进来(现在已忘了当时窗户是开还是关)!在这房间(二楼)里,我也多次遭遇此事,以此最为恐怖。
还有一次(也是这房间)睁眼时看到一个缥缈的鬼影:一个穿长褂,头戴的是有两条长飘带的那种帽子,跟土地爷形状极相似的鬼影,它在空中慢慢隐去!等我想再进一步看个明白时,影子消散了,整个过程大概只有15秒钟。后来我换了间房间,没再发生此事。而睡这房间就容易发生这种恐怖的怪事。(注:那房间窗外有一坟)
据科学的解释是说:人脑当时一半处于清醒,一半处于昏睡状态,但我不同意观点!首先:自己的脑子在当时相当清醒,并感到极度恐怖和危险。甚至有强烈的危机感(即怀疑自己中了歹徒的******!若再不醒来,将被活活杀死的危机感!),所以努力尝试睁开眼。其次:就算人脑当时处于一半清醒,一半昏睡状态,但不应该有陰风存在的呀,那种吹在脸庞冷嗖嗖真实的感觉,绝对不是耳鸣!!!
民间鬼故事|20年的等待
表哥终身未遇到什麽不好的事,只有这件是让他觉的最玄...
1975年的夏天,当时表哥全家已移民美国,暑假时父母带他到海边度假,因没有玩伴,他整天只是在海边做沙堡而且生性内向也不敢主动和人说话,就在他们即将度过三天的海滩之旅..有一位女孩主动和表哥说话,然後他们一起做沙堡,女孩叫sandy,有金黄色的头发……也很喜欢沙。
最後一天就这样度过了,表哥和sandy玩得相当愉快,他们甚至还许下童言的承诺,每年都要到此会面,即使时间错开无法见到面,也要做半边沙堡让对方知道而看到半边沙堡的人也要把沙堡完成,表示友谊常存。
表哥和sandy一起到海里玩水,玩得尽兴,sandy的父母呼换她,要她赶快上岸.准备起程回家,表哥於是也往岸上游。
当表哥上来後,回头一看,已不见sandy踪迹,,心想大概已经回她爸妈身边,但,不对,她父母仍面对大海不断的在呼唤她,但没有sandy的反应,表哥一时心慌,眼泪潸潸流下,深怕sandy遇难,不久之後有两位潜水夫下海寻找,他们什麽都找不到。
表哥自此後相当自责,当时应看好她上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事隔多年,表哥一直无法释怀,自此後也从未在到那个海岸,也从未有sandy的消息。
今年夏天,表哥因公,再度驾车经过该处海岸,突然想停下来看看,此时不觉一阵悲伤涌上心头,突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远远的看到海边有一个做了半边的沙堡,心中一寒,二话不说,马上冲到海边去,仔细一看,还有二道足迹由沙堡处走向海的方向,并消失在海与沙滩交接处,他马上想起与sandy的约定,竟然这几年来他都忘了,他用最快的速度把沙堡完成,心中竟然祈祷能再见到sandy一面完成了,他面向海边,并无任何动静,这时,有个渔夫划着小舟,向岸边开来,隐隐约约的看到船上有用东西盖着一个人,那人的头发露了出来,是金黄色的,表哥.心中寒颤不断,慢慢的走向渔船,当渔夫把那具尸体抱上岸,表哥一看,竟然....就..是...
sandy!而且皮肤完好,长相仍是二十年前的模样。
表哥自始至终并未见过鬼神...
民间鬼故事|井下的秘密
记得小时候,村里没有自来水,全家人吃的用的水全都要到半里外的一眼大井里去挑。所以每天清晨,我都会一大早起来,背上我的小竹筒,跟随父亲踏上青石板上的露珠儿去村口担水。
守在井边的人很多,往往要排上一个长队,人们就在相互问候中打发时光,有说有笑,一直等到太陽儿露出脸来,初升的陽光照在身上,如同披了一层柔和的外衣,非常舒适。
我问父亲,咱家后院里不是也有一口井吗,为什么偏要大老远地赶到这里来挑水呢。父亲笑笑说,这里的水甜啊,你没看见,全村的人都喝这儿的水呢。
这是一个难以让我信服的理由,在我看来,水就是水,淡而无味,全然没有酸甜苦辣之分,于是我的嘴巴撅了起来。父亲伸出食指刮刮我的嘴巴,说,每天清早起来,活络活络筋骨,才能长就一副好身体啊。
可我想的却是后院里那眼早已湮没在荒草中的井。井檐上早已苔迹斑斑,我曾经踮起脚趴在井檐上朝里张望,看到的只是黑汪汪的水面,我找了一块石子扔下去,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溅起一丝波纹。
村里的孩子经常神秘兮兮地问我,你们家的那眼井,你不害怕吗?你没有看见过奇怪的东西从里面冒出来?
我骄傲地抬起头来,怕什么?不就是一眼水井么,还能钻出一条蛇怪来?井栏下的草丛里,每天晚上都有一只蟋蟀叫得很响亮,那才是我最向往的东西,可惜没有一次能够抓住它。
为了证明我的无畏,我把小伙伴叫到家里来,当着他们的面爬到井檐上,朝他们挥手道:“你们看见了吗?你们敢上来吗?”井檐上滑得厉害,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围着它转圈。直到奶奶哭喊着将我抱下来,奶奶头发散乱,眼睛发白,样子很吓人,对着井口叫道:“我知道你想要报复,可是你不要害孩子啊,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我死,就托个梦给我,我马上就下来。”
当天晚上,我在睡梦中仿佛听见一阵笑声从井边传来,于是我睡眼迷离地来到井边。月光皎白,我看见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小孩,戴着小西瓜帽,穿着一件大红棉袄,正爬在井檐上朝我做鬼脸。
“你是谁?”我问道。
小孩不停地笑,手中拔浪鼓儿摇得咚咚响。于是我又问:“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家妈妈呢?”
小孩向我招手,我走到他的身边,孩指指井里面,贴着我的耳朵说:“妈妈在下面,轻点儿,别吵醒了她。”小孩的脸很凉,虽然是几乎贴着我,可我仍然感觉不到他呼出热气。
我心中奇怪,问:“你家住在这下面吗?”
小孩说:“是啊。”
我伸出手去摸小孩的棉袄,凉凉的,软软的,似有似无,却很干燥,一点没有沾湿的迹象,我就说:“那里面都是水,为什么你身上一点都不湿呢?”
小孩不解地望着我,说:“没有啊,这里是我家门口,怎么会有水呢?”
月已偏西,井口完全笼罩在井栏的陰影之下,我只看到黑隆隆的一片。我凝望着小孩,他的脸很白,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我问:“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是啊,都住了几十年了,从来没人陪我玩,我孤单得很。”小孩低下头来。
我的心中一热,于是抓起小孩的手,说:“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小孩眼中一亮,可是霎那间又低下头来,低声地说:“妈妈知道了,会骂的。”小孩突然紧紧握住我的手,“就是骂,我也不怕。”
“你妈妈还睡着吗?”
小孩点点头。
我有忍不住地好奇,说:“可以带我去你家里看看吗?”
小孩不放心地朝井口张望,似是害怕,握着我的手,紧了又紧,终于下定决心,说:“咱们是朋友,当然可以。不过,你要轻声些,妈妈可厉害了……”
我从来都不会想到,原来井里面还藏着一道阶梯,我们手拉手沿着阶梯往下走,小孩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好奇地朝四面张望,可惜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觉得里面很大,空穴里的风声在耳边呜呜地响。
突然间听到一声女人的咳嗽声,我感觉到拉着我的手的小孩在剧烈地颤抖,“妈、妈……”,我正要问他怎么了,却感觉到手上一空,我伸手想去拉他,却发觉他已经消失了,四面空空寂寂,只有黑暗。
我听到一阵涌潮般的声音,哗啦啦哗啦啦,不一刻就感到有水不住地朝我的脚上涌,慢慢没过膝盖。我于是没命地往回跑,可是脚下一空,原先的阶梯竟全消失了,我一下摔倒在水里。我大声呼救,可潮水湮没了我的声音。
我于是奋力向上游去,却是怎么也游不动,我的双脚被一窝丝缠着,根本无法挣开,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摸到的只是滑不溜手的青苔和井壁。井水没过我的头顶,我在绝望中挣扎。
当我醒来时奶奶正在用艾草熏洗我的全身,奶奶眼中带着无尽的疲倦,口中喃喃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年无知,害了你们母子俩,你要报复,就报复我一人,求你不要为难小孩子……”
我一下子跳起来,奶奶先是一楞,然后就跪倒在地,不住地磕拜,我说我看见了,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孩,话没说完,就被母亲捂住了口,母亲说,你已经睡了两天了,饿了吗,快吃点东西。
我再次来到后院,那口井已经被封起来了,一块厚厚的青石板盖在上面,被水泥糊得严严实实,我再也无法看到里面的东西。
可是从那以后我却经常做类似的梦,有一次我甚至跟着小孩下到井底,看到那里面一片亮堂,穿过一个有无数鲜花园子,一幢房宅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几乎惊讶地叫出声来。
那幢房子竟象极了我家里的宅院!只是家里的宅院已经残破不堪,而那幢房子却是浣然如新,白色的墙面,红色的柱子,在鲜花的衬托下仿佛仙境一般。
小孩拉着我躲在西厢房的窗子底下,轻声说:“我的妈妈就在里面呢,她在看书。”
房间的门虚掩着,透过门上的缝隙,我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的侧影,她的头发很长,她斜斜靠在几子上,拿着一本书,眼睛却望着前方,不知是在想什么。
我在小孩的耳畔说:“看你妈妈的样子,一点都不凶啊。”
小孩却是很恐惧的样子,“你不知道,她要是凶起来啊……”
“小新,你回来了么——”那女人叫道,声音也很好听,仿佛春风指过耳畔。
突然间,门打开了,一阵狂风涌过来,我惊奇地看着那小孩在我的眼前像一片落叶般飘开。
那个女人转过头来,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一丝丝象手一样向我伸来,将我牢牢缠住,越拉越紧,渐渐扣入我的肉里,仿佛要将我撕裂……
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几次想要撬开石板看个究竟,都被家人及时阻止。我一再地做着同样的梦,人也渐渐消瘦起来。
奶奶也开始生病,经常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说着一些让人根本无法理解的话语。
有一天下起了大雨,老宅在雨中摇摇欲坠,雨水顺着墙面淌进房子里。等到第二天天睛的时候,我们发现奶奶房间里的墙上赫然多了几行黯红色的大字:“寄人篱墙下,子息难保全。不如伴君去,泉下共团圆!”
奶奶看见那几个字,突然坐起,“你终于还是不肯放过我,好,我马上就来。”奶奶又复躺下,把全家人都叫到他的面前,指着那些红字,说:“看见那些字了吗?那是我的报应要来了。”
父亲连忙说:“这是前人写的,只不过刚下了雨,雨水把表面的石灰冲掉了,它才露出来,我把它刮掉,就不会再有了。”
奶奶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算啦,是我做的孽,欠下的债,迟早要还的。院里那口井,你们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一些传闻,今日反正我要去了,就给你们讲个明白吧。”
原来我的爷曾是一个商人,表面上经商,实际上的使命却是负责为当时的革命武装采购当时最紧缺的医药器材。这是一项极其危险而又艰难的工作,因为要想尽办法,从敌统区弄到药材,还要运回解放区,不能被敌人识破身份。所以即使对家人,爷爷也从来不敢透露半个字。
这一天爷爷疲倦不堪地回到家,还带回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那孩子都六七岁大了,爷爷说:“这是我那座城市里的女人和孩子,近来那边打仗,很不安全,所以我要把她们带回家来住一段时间。”
“我一直在家里等他,等啊等,望穿秋水,望眼欲穿,只盼他能回来看我一眼。可是他要么两年不回一次家,一回家,就带个女人来,孩子都这么大了,我是一下子掉进冰窟里啊。”奶奶说。
“我当时心里就恨,我恨恨地望着那个女人,她确实是漂亮啊,脸儿白得象雪一样,又有一股城里女人的味道,向我做了个万福,模样儿怯生生的。她还年轻,三十岁都不到吧,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我的心里就想,‘难怪他从来不想家,难怪他两年也不回一次家,原来他在城里有了女人啊。''我的心里象刀割一样,他却懒洋洋地坐在那儿抽洋烟,看也不看我一眼。看见她娘俩安置好,他就马上又走了,他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只是对那个女人说,’嫣,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的心里恨啊,他这一走,又是音讯杳无。我恨那个女人,可是在人前人后,我却不得不做出一付贤良主母的模样。那个小孩我是真的很喜欢,白模白样,又很懂事,只是一想到是那个女人生的,我的心里就象有把剪刀在绞。
有一天,那个女人出去做礼拜。我在家里一个人静静地想,他这一去,又有半年了吧,为何还不回来?我看着他从城里带回的那座洋钟滴滴答答答地摆,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小新的呼救声,我走到窗前,看见井檐上挂着一双手,小新大半个身子都在井里,只露出一个头,喊着救命。
我当时拼命地往外冲,我被房间的门坎绊倒了,就在倒地的那一霎那,我突然想到,我这是在做什么?那是人家的孩子,我救他做什么。我慢慢地爬起身来,茫然地听着小新的声音在院子里渐渐小去。等我走到院子里时,孩子早已沉到井底了。“
“我这是做孽啊!”
奶奶说完这句话,就背过气去了。
推拿,抢救,奶奶悠悠转醒:“孩子走的那一天,穿的是一身红袄。”
“那个女人回来后看到小新的尸体,一句话不说,当天晚上,在墙上写下这行血书后,她抱着小新再次跳入井里……
一个月后,我收到他的信,才知道,他是在狱中给我写的信,那时他已经不在人间了。
信中说,那个女人是他一个战友的妻子,战友为了保护他而牺牲了,临终前将自己的妻儿托付给他。因为身份已经暴露,城里不能住了,他只好将她们带回乡下暂时躲避。但是平白无故带回一个女人和孩子,别人一定会起疑心,所以才要找那样的借口。“
“小新,小新……”
奶奶的眼中渐渐流放出异样的光彩,而呼吸已经停止了。
不久后,旧宅被拆,家中盖起了新楼,那口井也被填平了,我再也无缘得见井底的秘密。
诡异的试衣间
男性朋友也请转告你的女朋友,老婆还有家人.试衣间的秘密。女性朋友一定要认真看完,注意自我安全啊,现在万恶的社会。。。。朋友发给我一篇报道,现转给各位看看,出门在外,千万小心,小心千万。。。
一对新婚夫妇到巴黎度蜜月。在巴黎,妻子在一间时尚服装店试衣服,身为丈夫就在试衣间外等候。但等候多时却不见妻子走出来,紧张的丈夫要求店员帮忙到里头查看,却意外发现试衣间空无一人。丈夫以为妻子开玩笑作弄人,要他紧张.于是回到酒店等她回来。几小时后却不见妻子的踪影,才知事态严重。丈夫赶忙报警,并到巴黎所有服装店和医院询问妻子下落。三星期过去了,妻子犹如从人间蒸发,音讯全无,伤心的丈夫只能收拾包袱回到**。由于无法从绝望中振作,丈夫无心工作,甚至独自生活,决定把自己放逐,流浪到各地方。几年后,他心血来潮到一破旧的屋子参观一畸形秀(freakshow)。他见到一脏生锈的铁笼里,有一女人四肢全无,身躯,包括脸部,犹如破布般残破,充满疤痕。她在地上扭曲着,并发出有如野兽般的呻吟声。突然间男人惊恐地发出尖叫声。他从那毫无人样的女人脸上见到,他再熟悉不过,属于他新婚不久就告失踪的妻子脸上的红色胎记。
另一版本则发生在上海。几年前一女通知公安她的表妹在上海市集购物时无故失踪,可是遍寻不着,直到五年后一友人撞见这表妹在泰国曼谷街道上行乞。恐怖的是她不知何故没了双手双脚,身子被铁链绑在灯柱旁。
这是在某一对夫妇去香港游玩时发生的故事。一对夫妻不知不觉走入了全香港治安最坏的地区的一家精品店里?妻子对店里的衣服样式十分喜欢,随后就进入试衣间试衣。可是,先生在外头等了又等,却不见妻子出来。由于实在是等太久了,所以先生开门进去找她,可是试衣间里早已空空如也。他吃惊地向店员询问妻子到哪里去了,可是店员们却好象是串通好了一样,都说没有看见,并坚持根本没有象他妻子这样的人来过店里。因此他只好请当地的警察协助搜索这家精品店,可是却一无所获。后来他又一个人找了一段时间,直到他的签证到期。最后不得已他就在找不到妻子的情况下回国了。之后经过了一年…他向公司请了一段长假,再一次回到香港去找他的妻子。他带着妻子的相片走遍香港的大街小巷,但这次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终于假期就要结束了,他身心疲惫地开始考虑要回国的时候,有一天无意间经过了一间珍奇小屋。小屋的看板上写着:达磨(不倒翁)虽然他对珍奇事物并不感兴趣,但由于连日疲劳他想让自己改变一下心情,加上看板上写着达磨的文字也引起他的兴趣。最后他决定进去瞧瞧。但是他不该进去的!因为珍奇小屋里面展出一件令他惨不忍睹的东…小屋里的舞台上有一位手脚都被切断的全裸女性被当成花瓶一样摆在那里!这位女性的舌头已经被拔掉了,不断发出奇怪的呻吟声。看到这么恶心的东西真令他恨不得马上拔腿就跑,但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气氛,于是他又重新仔细看那女人的面孔…没错!这女人正是他一年前失踪的妻子。后来,他向当地的黑道支付庞大的赎金换取妻子的剩下的躯干。但一切都太迟了,他可怜的妻子早就已经疯了。现在她还住在国内某家医院,继续不断地发出奇怪的呻吟声…
最近有人告诉我,他的朋友在晚上听到门口有婴儿在哭,不过当时已很晚了,而且她认为这件事很奇怪,于是她打电话给警察。警察告诉她∶「无论如何,绝对不要开门。」这位女士表示那声音听起来象是婴儿爬到窗户附近哭,她担心婴儿会爬到街上,被车子碾过。警察告诉她∶我们已派人前往,无论如何不能开门。警方认为这是一个连续杀人犯,利用婴儿哭声的录音带,诱使女性以为有人在外面遗弃婴儿,她们出门察看。虽然尚未证实此事,但是警方已接到许多女性打电话来说,他们晚上独自在家时,听到门外有婴儿的哭声,请将这个消息传给其他人,不要因为听到婴儿的哭声而开门。
请严肃看待这封电子邮件
有这么离谱吗?小心为妙!!!
以前听说大活人现场失踪,后来被卖到马戏团、被卖器官什么的,只当是天方夜谭。
结果真的看到发生在真实中的恐怖故事。
事情是同事群发邮件告知的。她的朋友,简称小a吧,上周和两个女孩子,简称小b和小c,去逛罗湖商业城。罗湖商业城是深圳假货集散地,龙蛇混杂,紧靠深圳火车站和香港的罗湖口岸,人流量非常大。
话说小c内急,就去上卫生间,小a和小b在洗手间外面等。等了很久很久,还是不见小c出来,两个人有点奇怪了。于是两个人进去催她。谁知道进去一看,人影全无。两个人倒竖一口冷气,打手机也没人接。一个大活人,难道就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了?于是赶紧报警。
警察来了,问情事情经过以后,说了一句令人无比毛骨悚然的话,“你们有没有看见其他可疑的人进去?”,两个人再三回忆,没有。因为不可能带着一个活生生的100多斤的人出来,而她们不注意。这时候小a突然想起来,其间有个清洁工打扮的人,推着一辆清洁小车进去、接着又出来……
警察告诉他们,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现在深圳警方初步怀疑一个犯罪团伙,有组织地在管理疏松的低档商业城,利用人们,尤其是女性对清洁工没有防范意识的心理,进行有组织地绑架、贩卖人体器官犯罪。别忘了,罗湖商业城离香港和深圳火车站有多么地近。现在已经几天过去了,那个可怜的小c姑娘,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的同事说,小a,也就是我同事的朋友,仍在等小c的消息。但是很可能,也许如果幸运的话,活着的小c会被扔在哪个角落,只是失去了她的肾,但是,更有可能的是,也许再过几天或者几个月、几年,小c的头颅和躯体、四肢会在深圳的城乡结合部的垃圾堆被人发现。如果看到这个发生在身边的活生生的恐怖事件,请转告身边的女性亲友,一定小心防范清洁工打扮的人,因为他/她很可能会趁你不注意把你敲晕,放进清洁车拉走,接下来等着你的是无比恐怖的活人分尸。
男性朋友也请转告你的女朋友,老婆还有家人.试衣间的秘密。女性朋友一定要认真看完,注意自我安全啊,现在万恶的社会。。。。朋友发给我一篇报道,现转给各位看看,出门在外,千万小心,小心千万。。。
一对新婚夫妇到巴黎度蜜月。在巴黎,妻子在一间时尚服装店试衣服,身为丈夫就在试衣间外等候。但等候多时却不见妻子走出来,紧张的丈夫要求店员帮忙到里头查看,却意外发现试衣间空无一人。丈夫以为妻子开玩笑作弄人,要他紧张.于是回到酒店等她回来。几小时后却不见妻子的踪影,才知事态严重。丈夫赶忙报警,并到巴黎所有服装店和医院询问妻子下落。三星期过去了,妻子犹如从人间蒸发,音讯全无,伤心的丈夫只能收拾包袱回到**。由于无法从绝望中振作,丈夫无心工作,甚至独自生活,决定把自己放逐,流浪到各地方。几年后,他心血来潮到一破旧的屋子参观一畸形秀(freakshow)。他见到一脏生锈的铁笼里,有一女人四肢全无,身躯,包括脸部,犹如破布般残破,充满疤痕。她在地上扭曲着,并发出有如野兽般的呻吟声。突然间男人惊恐地发出尖叫声。他从那毫无人样的女人脸上见到,他再熟悉不过,属于他新婚不久就告失踪的妻子脸上的红色胎记。
另一版本则发生在上海。几年前一女通知公安她的表妹在上海市集购物时无故失踪,可是遍寻不着,直到五年后一友人撞见这表妹在泰国曼谷街道上行乞。恐怖的是她不知何故没了双手双脚,身子被铁链绑在灯柱旁。
这是在某一对夫妇去香港游玩时发生的故事。一对夫妻不知不觉走入了全香港治安最坏的地区的一家精品店里?妻子对店里的衣服样式十分喜欢,随后就进入试衣间试衣。可是,先生在外头等了又等,却不见妻子出来。由于实在是等太久了,所以先生开门进去找她,可是试衣间里早已空空如也。他吃惊地向店员询问妻子到哪里去了,可是店员们却好象是串通好了一样,都说没有看见,并坚持根本没有象他妻子这样的人来过店里。因此他只好请当地的警察协助搜索这家精品店,可是却一无所获。后来他又一个人找了一段时间,直到他的签证到期。最后不得已他就在找不到妻子的情况下回国了。之后经过了一年…他向公司请了一段长假,再一次回到香港去找他的妻子。他带着妻子的相片走遍香港的大街小巷,但这次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终于假期就要结束了,他身心疲惫地开始考虑要回国的时候,有一天无意间经过了一间珍奇小屋。小屋的看板上写着:达磨(不倒翁)虽然他对珍奇事物并不感兴趣,但由于连日疲劳他想让自己改变一下心情,加上看板上写着达磨的文字也引起他的兴趣。最后他决定进去瞧瞧。但是他不该进去的!因为珍奇小屋里面展出一件令他惨不忍睹的东…小屋里的舞台上有一位手脚都被切断的全裸女性被当成花瓶一样摆在那里!这位女性的舌头已经被拔掉了,不断发出奇怪的呻吟声。看到这么恶心的东西真令他恨不得马上拔腿就跑,但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气氛,于是他又重新仔细看那女人的面孔…没错!这女人正是他一年前失踪的妻子。后来,他向当地的黑道支付庞大的赎金换取妻子的剩下的躯干。但一切都太迟了,他可怜的妻子早就已经疯了。现在她还住在国内某家医院,继续不断地发出奇怪的呻吟声…
最近有人告诉我,他的朋友在晚上听到门口有婴儿在哭,不过当时已很晚了,而且她认为这件事很奇怪,于是她打电话给警察。警察告诉她∶「无论如何,绝对不要开门。」这位女士表示那声音听起来象是婴儿爬到窗户附近哭,她担心婴儿会爬到街上,被车子碾过。警察告诉她∶我们已派人前往,无论如何不能开门。警方认为这是一个连续杀人犯,利用婴儿哭声的录音带,诱使女性以为有人在外面遗弃婴儿,她们出门察看。虽然尚未证实此事,但是警方已接到许多女性打电话来说,他们晚上独自在家时,听到门外有婴儿的哭声,请将这个消息传给其他人,不要因为听到婴儿的哭声而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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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离谱吗?小心为妙!!!
以前听说大活人现场失踪,后来被卖到马戏团、被卖qiguan什么的,只当是天方夜谭。
结果真的看到发生在真实中的恐怖故事。
事情是同事群发邮件告知的。她的朋友,简称小a吧,上周和两个女孩子,简称小b和小c,去逛罗湖商业城。罗湖商业城是深圳假货集散地,龙蛇混杂,紧靠深圳火车站和香港的罗湖口岸,人流量非常大。
话说小c内急,就去上卫生间,小a和小b在洗手间外面等。等了很久很久,还是不见小c出来,两个人有点奇怪了。于是两个人进去催她。谁知道进去一看,人影全无。两个人倒竖一口冷气,打手机也没人接。一个大活人,难道就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了?于是赶紧报警。
警察来了,问情事情经过以后,说了一句令人无比毛骨悚然的话,“你们有没有看见其他可疑的人进去?”,两个人再三回忆,没有。因为不可能带着一个活生生的100多斤的人出来,而她们不注意。这时候小a突然想起来,其间有个清洁工打扮的人,推着一辆清洁小车进去、接着又出来……
警察告诉他们,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现在深圳警方初步怀疑一个犯罪团伙,有组织地在管理疏松的低档商业城,利用人们,尤其是女性对清洁工没有防范意识的心理,进行有组织地绑架、贩卖人体器官犯罪。别忘了,罗湖商业城离香港和深圳火车站有多么地近。现在已经几天过去了,那个可怜的小c姑娘,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的同事说,小a,也就是我同事的朋友,仍在等小c的消息。但是很可能,也许如果幸运的话,活着的小c会被扔在哪个角落,只是失去了她的肾,但是,更有可能的是,也许再过几天或者几个月、几年,小c的头颅和躯体、四肢会在深圳的城乡结合部的垃圾堆被人发现。如果看到这个发生在身边的活生生的恐怖事件,请转告身边的女性亲友,一定小心防范清洁工打扮的人,因为他/她很可能会趁你不注意把你敲晕,放进清洁车拉走,接下来等着你的是无比恐怖的活人分尸。
民间鬼故事之劳山道士
淄川县有个姓王的读书人,排行第七,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后代。他从小就喜爱学习道术。听人说劳山有许多仙人,他就背着书箱前往游历。有一天,他登上一座山顶,看见一座道观非常幽静。有一个道士坐在蒲团上,虽白发垂肩,却神态自若,气度不凡。王七立即上前行礼并与这位道士攀谈起来。道士谈道术谈得极为精深玄妙。王七心悦诚服,便请求拜道士为师。道士说:“你娇生惯养的,恐怕吃不了苦。”王七回答说:“我能。”这个道士的徒弟很多,傍晚都到齐了,王七向他们一一行过见面礼,便留在观中学道。
第二天凌晨,道士把王七叫去,给他一把斧子,叫他随徒弟们一道进山砍柴。王七恭恭敬敬地听从师父吩咐,随大家进山去砍柴。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王七的手脚都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他实在忍受不住了,便暗地产生了回家的念头。
有一天晚上,王七回到观中,看见师父陪两位客人在饮酒。这时天色昏暗,还没点灯烛。王七见师父用纸剪成一面圆镜,粘贴在墙壁上。不一会儿,如同明月照耀,满屋生辉,屋里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众徒弟围绕侍候,忙个不停。这时一位客人说:“今天这样的良宵美景真是快乐,大家不能不共享快乐。”于是帅父从桌上取下一樽酒壶,分赏给徒弟们,并且嘱咐徒弟们尽情痛饮,一醉方休。王七心想:门徒七八个人,一壶酒哪能个个喝得到?这时众门徒纷纷找杯子找碗,抢先喝酒,惟恐轮到自己时酒壶空了。然而来回地斟酒,壶中的酒却一点也不见减少。王七心中暗自称奇。过了一会儿,另一位客人说:“多谢主人赐给明月照耀,不过,像这样默默地饮酒,也未免太乏味了,为何不把嫦娥从月宫中请来?”这时,王七又见师父将手中的筷子向月宫中抛去。不一会儿,便见一位美人从月亮中走出。开始还不满一尺,到了地上就与常人一般高了。她腰肢纤细,面容秀美,步履翩翩地跳起了霓裳羽衣舞。过了一会儿,又歌唱道:“神仙啊神仙,你们还回来吗?”为什么把我幽禁在广寒宫中啊!”歌声清脆悠扬,如同洞箫中吹出的音响。歌唱完了,她轻盈旋转而上,一跃登上了桌子。大家正惊奇地注视着,那仙女已还原成一支筷子。师父和客人大笑起来。又有一位客人说:“今晚真快乐,可我喝醉了,你们到月宫为我饯行好吗?”于是三人移动酒席,渐渐进入月中。众徒弟看三人坐在月光中饮酒,连胡须眉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如同镜中的人影一样。又过了一会儿,月亮渐暗。有一个门徒点上蜡烛进来,却只见道士一个人独坐桌旁,客人不见踪影,桌上残羹剩菜还在。回头再看墙上月亮,只是一张如同镜子大小的圆纸而已。道士问众徒弟:“喝够了吗?”众人齐声回答:“足了。”道士说:“既然喝够了,就该早早睡觉,不要误了明天砍柴割草。”众徒弟连连答应退了出来。王七心中暗暗羡慕师父的道术,便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王七实在吃不了这个苦,而道士却不传授给他一点点法术。他再也不愿等待了,便向师父辞别,他说:“弟子走了好几百里路,来找仙师求教,纵然不能求得长生不老之术,就是传给我一点小小的法术,也可安慰我这颗求教的心。现在已过去两三个月,但每天却不过是上山砍柴,早出晚归。弟子在家时,还真的没有吃过这种苦。”道士笑着说:“我早就说你吃不得这个苦,今天果然证明了。明天早上就打发你动身回家吧。”王七说:“弟子在这里也劳动几个月了,请师父传授点小技给我,也不负此行了。”道士问:“你想学点什么法术?”王七说:“我常见师父行走时,坚硬的墙壁也不能阻隔你,只要学到这一法术我就满足了。”道士笑着答应了他的要求。就把穿墙的口诀传授给他,叫他自己念咒语,念完,喊了声“过去!”王七面对墙壁不敢进去。道士又说:“你试着往里去。”王七便不慌不忙地往墙里走去。等他走到墙根边却止步不进。道士说:“你要低着头猛然朝里进,不要犹豫!”王七按照师父的话做,果然在离墙几步时,猛地向墙壁冲去。到了墙边,就像什么东西也没有似的。待他回头一看,自己已站在墙外了。他心中大喜,进去谢过师父。道士说:“回去以后,应去掉私心杂念,否则不灵验。”于是送给他路费让他回去了。王七回到家中,逢人便自吹遇上了神仙,学到了法术,就是坚硬的墙壁也不能阻挡他。他的妻子不信,王七便模仿在劳山的作法,在离墙几尺远处,猛地一下往里冲。结果一头撞到墙壁上,一下子跌倒在地。妻子把他扶起一看,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包,像个大鸡蛋似的。妻子不由得开起他的玩笑。王七又愧又恨,便一个劲地骂老道士没安好心。
灵异事件|犯冲
05年夏天我村刘村长的母亲去世了。他母亲走时83岁,也算是喜丧。人老了死亡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刘村长弟兄5个,俩弟弟一姐一妹。他刚当选村长还没一个月,母亲就没了。于是赶紧筹备丧事,他大兄弟还特意找了个人看了下下葬日期,说必须停放5天,否则犯重丧!老刘不同意,说大夏天的停一天就臭了,我好歹是党员,哪信jb那一套,今天就埋!晚一天知道的人多了,还要烧呢!他在家老大,而且威信高,弟弟们拗不过他,于是当天上午就刨坟去了。我们这里的风俗,刨坟必须是长子抡地一镐,谁知老刘刚把镐抡起来,就栽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心肌梗塞!人没送到医院就不行了!在医院里,人们还沉浸在悲痛中,电话又打过来了——老刘的大姐哭着哭着心脏病发作,死在母亲灵前!一天死了三口子!
灵异事件|鬼求食
最早知道鬼求食,是从一个老邻居那里听来的。他是搞铁路工程的,八几年在中越边界修过铁路。据说他们当时的施工地点进行过自卫反击战,晚上到了12点左右,总出现嘶杀声和人的呻吟声,食堂的大师傅每晚必须熬一锅玉米粥泼到地上,这种声音才消失,否则人是睡不着觉的。
我村村南6里的地方有片耕地,人们在下地前有片乱葬岗是必经之路.那里是民国和解放前斩杀犯人的地方。六几年生产队的时候,因为路途较远,下地的人们中午一般不回来,由村里统一送饭,那时送饭没有现在的饭盆,都是用扁担挑俩大坛子。最初经过乱葬岗时,坛子底老是莫名其妙的掉下来。村里的老人说那就是孤魂野鬼要东西吃呢,以后送饭时在那里倒出点来就行。还真灵,后来果然不掉了!
1992年,我们邻村黄庄贩大米的老杜,有天凌晨6点左右,和自己的孩子一起,用自行车载着两袋大米去赶早集,走到村外时,看到路中央有圆三时(人死后第三天夜里12点给死人送东西)烧的纸人纸马的灰烬,也没在意,就直接从上面骑了过去。可不知什么原因,一个袋子从当中齐刷刷断了,大米洒在了纸灰上。老杜觉得可惜,就让孩子回去拿簸萁,要把大米收起来。等孩子拿了东西回去一看,老杜早躺在那里死了,旁边戳着刚收起来的半袋大米!
我们这里有个歇后语,叫黄老拐卖梨——鬼的很。说的是黄庄的黄老拐,在84年秋天弄了两筐梨,早晨4点就起了个大早(占好地方)去赶清苑的冉庄集,途经谢家坟附近,看到那里灯火通明,很多人正忙里忙外的很热闹,他也没在意,想继续赶路。忽然打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说在哪里卖不是卖,我们这里正在办喜事,干脆卖给我们得了!反正我们也不少给钱。黄老拐一听也在理,就把车子停下了。这里的人也痛快,把他引到大街上,这户几斤,那户几斤,一袋烟的工夫就把梨买完了,钱也给的痛快,大多还是崭新的票子,老拐很高兴,说我回去了,你们村人都很仗义,以后做生意还到你们村来!这时老拐听到路上有车子铃声,心说我也赶紧回去吧,趁天儿还早再弄一筐去。想到这儿就望外推车子,却怎么也推不动,仔细一看,车子前面是一座坟!老拐吓坏了,赶紧回头——哪里有什么村子和人家,全是坟片子,而且每座坟上都有一堆梨!拿出钱来一看,也是一堆冥币!黄老拐连梨也没敢收,就连滚带爬地离开这里,从此没再赶过冉庄集!
民间施法治病
我们这里有一些“法术”类的东西,有时竟无法理解的灵验。诸如我所讲过的我村的连云(小孩子吓着后,用红布弄点小米在头上转3圈,然后把米吃掉,不适症状自愈!)。其实因地方不同,各地的土方妙法想必也不少。在这里只记录我地的几类难以索解的治病“奇术”。
(1)白子娘的“看眼瞧病”法。03年8月15前我换了工作单位,父亲高兴,晚上就喝了点啤酒,兴奋地在院子里呆到11点才睡,第二天早晨起来后,感觉眼模糊不清,眼角还钻心的疼。起初也没当回事,光抹了点红霉素眼膏。可过了半个小时后,疼痛症状丝毫没有缓解,并且视物出现双影!我赶紧让单位的车把父亲送到市二院,医生仔细看了后也说不出原因,建议我做核磁。陪父亲做了以后,等把片子给医生看过,答复我说是有可能是脑供血不足!我说你给我个准确的说法,别拿可能敷衍我,这不像你们大医院的态度!医生说我们也没办法,确实看不出来!父亲见我要发怒,就赶忙抻住我说“咱村老白子他娘看眼挺有一套,从那里看看再说吧!”我无奈,只好先同意。
白子娘80多了,从52上就因脑溢血瘫痪在床,此后就没出过家门。看眼的技术据说是他父亲传给她的!以前我从来也没见过这个人。带父亲到了她家后,发现老太太满头的银发,长的很富态,眼睛挺亮,没一点长久瘫痪的感觉。她先让父亲用清水把眼洗了下,自己也用水洗了洗手,然后让父亲使劲睁眼。两分钟后她问父亲:你家院子里是不是有丝瓜架?父亲点头说是!她说那架子上有东西,你回去后自己用清水把它泼一下就好了!我半信半疑地拉父亲出来,到家给父亲准备了清水。父亲郑重地把架子泼了三遍。半个小时后,从没说过粗话的父亲说了句——真tm灵!大医院的钱花的冤啊!
(2)99年,我一女同学得了扁桃腺炎,即农村常说的痄菜,一般人一生只得一次,甚至不发作。左边脸肿的看不到脖子了,并能清晰的看到毛细血管!那时她刚添了小孩,头也不能低,给孩子喂奶都成了问题!到县医院输了5天液不见也好转,最后一个女医生告诉她,你最好到侯庄找黄三奶,她擅长划痄菜,划一次就能见效。本来我是医生,不该告诉你这些,是见你孩子可怜才跟你说的。我同学将信将疑的去了。黄三奶其实才40多岁,在村里辈分大,也乐于助人。只见其用清水先净了手,并将手指很奇特的搭在一起,围绕患处边画圈边默念咒语,无非是“赫赫扬扬、日出东方”之类的,念了三遍后,在患处吹了口气,就对我同学说——好了,明天就不用来了!我同学第二天果然没去,因为——消肿了!这些现象用心理作用来解释显然有些苍白。
灵异事件|苗人下蛊
我不知道现在的人提起苗寨是否还会觉得神秘。 至少我还是觉得。不仅仅是神秘,我还害怕。因为我是土生土长的苗族人。
苗族,其实是一个统称,里面的分支分多很多,大概分的有生苗,熟苗,生苗,是指未被汉化的,一直生长在苗寨里,几乎与世隔绝的苗人,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他们彪悍,血性,义气,能用生命捍卫自己的家园,至今不与外族通婚。但有极少数的入赘郎。熟苗,是指被汉化了的苗人,除了还保留着自己的服装,自己的饰物,其它的几乎与汉人相同了,苗语,也只有奶奶辈的会说了。比如我,就是熟苗。
苗人分族分的细,也分成峒,有族长,峒长之分。其中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蛊苗。也是后人一直传说的,下蛊。 传说一直有误,并非所有苗人,都会下蛊,只有蛊苗一族,才精通蛊的运用。蛊族的族长,也没有谁敢得罪,蛊族的苗女,最好也不要乱惹。她们热情似火,如果你不想玩真的,就不要动情。其实关于蛊,很多人不相信,觉得那很无稽,我其实也不信,因为我觉得,那种东西,无法解释。可我十岁的时候,亲身经历过一次,到现在,我都不能解释。我问过很多医生,他们都无法解释这个现象。
我小时候,住在一个小巷子里,巷子门口,有个卖瓜子的老太太,小时候皮,老是去偷她的瓜子,或者买一毛钱的,要多抓一点点。有一天我又抓了人家的瓜子,回家就肚子痛,去医院,医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这是外婆说,不好,怕是中蛊了。(这些,都是妈妈后来告诉我的,我已经淡忘了,我唯一记得的,只是后来发生的,极其诡异的事情)
我们回到家后,外婆就揭开我衣服,摸我的肚子,跟妈妈说,不对,是虫蛊,南南(我小名)得罪谁了?下那么重的手?我也没办法,只有请下蛊的人了。(外婆的娘家,在德夯的山里,是生苗,外婆本身,也会下一些小小的蛊。但会下蛊的人,未必能解别人的蛊。而且很多蛊,只能下的人自己解,外人解,一个不小心,反噬了,别说解蛊了,连自己都搭进去了。)于是外婆开始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什么老头老太太之类的对着我嘴巴乱动,(这里告诉大家一招,如果去苗人聚集的地方,看到莫名其妙的人对着你动嘴巴,那么不管他是不是在下蛊,都请用拇指掐好自己的中指,那样的话,很小的蛊毒,是可以防的。)又或者,在人家家里乱吃了什么东西没有?(蛊不是空气传播的,它必须有个介质,要么就是触碰你的身体,要么就是放蛊人接触你吃的东西,暂且当蛊类似于细菌吧。但它绝不是细菌)
外婆这样一问,我想起了那个卖瓜子的老太太,今天好像很凶,买完瓜子多抓一点的时候,掐了我手指头。我就跟外婆说了。外婆马上就出门了,过了一会,外婆和那个老太太进来了,外婆不停的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外婆一直会说苗语,而我和妈妈都不会,只会说方言),估计是求那个老太太高抬贵手之类的。然后又走到床边,作势打了我几下,妈妈后来说,我还挺会做戏,哇哇的哭的那叫一个惨。但我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当时我绝不是做戏,我是真的害怕。肚子又痛。
那老太太估计也不是什么坏人,觉得给我的教训也够了吧,就坐到床边,吩咐我外婆去煮三只鸡蛋,准备三根没用过的红线。叫我妈妈,给她倒杯酒(苗人嗜酒,不管男女,不管老少。我也嗜酒。)她拿了酒,一边喝,一边数落我妈妈,我妈妈只管一个劲的说“是,您教训的是”。这时鸡蛋煮好了,外婆把三个鸡蛋放在凉水里, 那老太太把红绳子绑在鸡蛋上,撩开我的衣服,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我死命的瞪着她, 只见那老太太,拿针尖刺了自己的小手臂一下,把血滴到鸡蛋上(并不是像电影里那样咬一下自己的手指, 就出血了,外婆说那都是假的,一般都是用针,或者小刀,弄小手臂的。)(还有,那老太太的手臂上,纹有蝎子。那图案,到现在还时不时晃荡在我眼前)。 血滴到鸡蛋上后,融在了红绳子上,那老太太把鸡蛋在我肚子上滚来滚去,一边滚一边念念有词,就这样滚了三个鸡蛋,滚完后问我,肚子还痛么?我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想肚子的事情。(胜过麻药啊```)肚子神奇般的不痛了。我说,不痛了。那老太太又坐下喝了一口酒,和我外婆说了几句话,妈妈就送她走了。
这些,都是妈妈后来告诉我的,我的记忆里,对这些经过,已经淡忘了,除了那纹身,和那种说不出来的痛。。可让我怕了十多年之久的,是那三个鸡蛋···········外婆等妈妈回来后,就叫妈妈坐在我旁边,然后叫我们一起看她剥鸡蛋。鸡蛋剥开后,很正常。等外婆把蛋白一点点弄掉后········蛋黄不见了!!!!真的不见了!!!!!本来应该是蛋黄部分的,竟然是一堆堆还在蠕动的,白色的虫子!!!!!!我害怕的大叫起来!!!!!!!!(三个鸡蛋,都是那样的,只是有个鸡蛋,里面的虫子少些。估计是最后一个滚的鸡蛋)
那种场面,我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忘记!!!!那鸡蛋,是外婆亲手买的,亲手煮的,亲手放到老太太手上的,那老太太绑完红线滴完血,又亲手交给我外婆,外婆亲手放到水盆里的!!(那么多个“亲手”,只是强调,鸡蛋绝对不可能被掉包的。)外婆说,果然猜对了,是虫蛊。这个蛊,如果不是下蛊的人亲自解,别人来解,虫蛊会随着解蛊人的手,再次进入。这个老太太,太毒了。以后看见她,有多远,就躲多远。
灵异事件|心蛊
“心蛊”这东西,有点类似于“桃花蛊”。但两者又有很大的区别,区别就是,一个是双方同意,爱的死心塌地,一旦有一方变卦,那么,两个人都会死。一个是单方意愿,下咒蛊惑,一旦被破解,就会反噬,下咒者死。但通常,桃花蛊无人能破。因为自己察觉不了。
听我外婆说,她年轻的时候,寨子里曾经有个很漂亮的姑娘,很多人都爱慕她,但无人能得到垂青。这个姑娘酒量很大,寨子里自己酿的纯糯米酒(跟凤凰现在卖的那种,区别很大),她一个人喝个一两斤都无所谓。她的箭术(拉弓射箭。)很好,刀法也好,经常跟着她阿爹去山上打猎。后来和她爹出寨子去卖皮子,回来后,就有点不正常,经常走神,经常一个人喝酒一个人上山。她阿爹以为姑娘心里有什么事了,也不好问,就随她去了,想着反正过几天就会好的。
(外婆跟我说的时候,有说过这个姑娘的名字,可我忘记了,就用“姑娘”代替吧)
(我听到这里,以为是姑娘在集市上碰到了心仪的小伙子,回来就开始犯相思呢,哪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就这样日子还是像寻常一样的过,姑娘照样跟着阿爹上山,照样和同伴们笑闹,可眼角眉梢,总是带着那么点惆怅。
外婆那时候和她玩得好,就问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看来都和我想的一样),那姑娘很重的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总觉得心里缺了什么东西。
外婆笑她,心给了别人了,当然缺了啦。
她很严肃的说,不是的,是你想的那样的。
外婆说她那时候还年轻,也不懂那姑娘到底怎么了,也听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也没放在心上。嘻嘻哈哈一阵,就把这事给忘了。
皮子积攒到了一定程度了,姑娘和阿爹又出寨子了,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只看见阿爹一个人。外婆问阿爹说姑娘呢,阿爹却不说话。
外婆说阿爹的样子很严肃,她看了觉得有点怕,也就没问了。
一直过了三天,姑娘才回来,回来后很高兴地来找外婆,邀外婆一起下水去(游泳)。
外婆很好奇,就问她碰到了什么事情,姑娘很神秘,一脸带笑的说,不告诉你。
(我猜,应该是她去找她上次碰到的心上人了,而且发生了什么故事)
日子还是这样过着(苗寨的日子很简单,一天怎么过,一年也这么过)
可姑娘的变化,却大太惊人了。
最先发现的,是外婆(照这样看,外婆那时候,和她应该是密友),姑娘不和阿爹一起上山了,却出了几次寨子,脸色一次比一次差,酒喝的一次比一次多,甚至还喝醉。外婆问她,她却不说。
再后来,大家都看出来了,因为也遮掩不住了。姑娘的肚子大了。
(我隐约猜到,可能是一出“痴心女子负心郎”的俗剧,后来的事实证明,我只猜对一小半。)
苗寨实行“家法”,所谓的法律,在寨子里没有人当回事(当然,估计也没有人知道)。未出嫁的姑娘,怀了孕,那可是惊天动地的事情。但苗人淳朴,只要求姑娘说出那汉子的名字,是哪个寨子的,就不处置他。相反,还送她到那个寨子去。可姑娘一言不发。外婆说,后来姑娘告诉她,不是她不说,而是她也不知道。(真前卫啊,,,,)
姑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寨里人的耐心也一天比一天少,他们绝不会容忍一个“野种”出生在他们的土地里,他们开始商量要用家法处置了(外婆一直不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家法,只说很残忍)。阿爹一开始还为姑娘求情,可姑娘始终说不出孩子的来历,眼看着,只能等死了。
可是,转机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这个转机,就是林家峒里的神婆(苗寨的神婆,不是现在那种装神弄鬼的神婆,神婆只是一种称呼,有男有女,类似于大降头师,在苗族,很有地位)到寨子里去了,本来是去找一种药材,去了寨子后,听说了这件事情,就去看了姑娘。他一见,就说,不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然后就用很尖锐的声音质问阿爹,在集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碰到了什么人?阿爹只在那吧唧吧唧的抽旱烟,外婆说那时候她都着急了(我想,应该只是好奇吧),直到一袋烟都要抽完了,阿爹才说,我们碰到了黑苗(苗族的一支,现在还有)的人,他们一共有三个,我们还交谈了一会,姑娘和他们,一起喝了酒,然后我们就回寨子了。可是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我们都有纹身,服饰也表明了我们是蛊苗的人,他们也不会敢招惹啊。
神婆看了阿爹一眼,忿忿的说,哼,蛊苗的人,陰沟里翻了船!!姑娘被人落了“桃花蛊”!而且,没出两个月,自己又自行落了“心蛊”!蠢到了极点!
听的人,没有一个不惊讶的,(外婆告诉我,桃花蛊和心蛊,如果落在一起,那么是没有人可以解的,若是背弃了蛊意的初衷,必死无疑)姑娘身为蛊苗得人,怎么会如此大意被人落蛊呢?再说了,如果落蛊者是那黑苗的男子,他们又从何处得知桃花蛊的落法以及桃花蛊的蛊虫呢?(有很多种蛊,是需要用到蛊虫的)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神婆说,你们派几个精壮的男子,随我去一趟黑苗的寨子,姑娘先别动,事情弄清楚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神婆他们去了黑苗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外婆也不知道,也是后来,听别人说起,才得知的)
神婆他们回来后,和阿爹说了一些话,阿爹的脸一下就白了,垂拉个头,一言不发。
这时候姑娘出来了,她问,神婆阿伯(这个称呼很怪异,但那神婆确实是男的),孩子的爹,到底怎么了。
神婆看着她,问,他下了桃花蛊,你知道吗?
姑娘说,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只是觉得,总有人在呼唤我,总是梦见一个人,告诉我,去找他。
神婆又问,那么为什么,你要落心蛊?你搞清楚他的情况了么?你问清楚他的意愿了么?
姑娘很轻,却很倔强的说,他说他只要能跟我在一起,死也不怕!
神婆看了她一眼(外婆说,她在旁边看着,都能感觉到神婆这一眼很凌厉,看得人全身发抖),转头对阿爹说,姑娘,是寨子的人,可那野种,不能留在寨子里。那黑苗汉子,也要处理掉!
(好恐怖,什么叫“处理掉”?杀了?后来才知道,比杀了惨烈多了··)
这时候姑娘疯了一样的叫,不行,你们不能弄掉我的孩子!他不会不要他的!他知道我落了蛊的!他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神婆用一种很怜悯的眼光看了姑娘一眼,说,这个时候了,你还自欺欺人么?你胸口不痛么?你的鼻子不流血么?你的神智,每一刻都很清醒么?你的蛊虫,没有给你任何信息么?(外婆说,那是心蛊发作时候的症状)
姑娘还不死心,拼命的摇头,大叫,不,不是的,不是的!!!
神婆不再理她,自顾自的走开了,带了十几个精壮的汉子,去黑苗要人了。
阿爹很痛苦的看着姑娘,不住的唉声叹气。
外婆这时候走过去坐在姑娘身边,不住地问她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落心蛊?是不是真的开始发作了?姑娘却一声不发。这时候,外婆看到了姑娘的鼻血,紫黑色的鼻血。外婆什么都明白了。
过了三天,神婆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外婆不认识的男人,估计就那“黑苗汉子”(苗寨很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比如说,犯了别人寨子里的规矩,别人的寨子来要人,一般都不会护短的,更何况,来要人的,是谁也惹不起的蛊苗)。
神婆把那黑苗汉子关进了一间小屋,然后去找姑娘,告诉她说“姑娘,这个汉子,曾搭救过我们族里的人,那人教会了他桃花蛊,并给了他一只蛊虫,但却没有告诉他,下这个蛊的后果。而你,跟他说要下心蛊的时候,他当时是真心实意接受的,可当他回自己的寨子,了解到心蛊的可怕时,便开始到处找人解蛊,可是,心蛊,又怎能找到人解。而他,也迟迟未来找你,实现他许下的诺言,于是,蛊虫开始反噬了。你们同时,出现了反噬的状况。现在,我帮你弄掉肚子里的野种,然后,你跟着我,亲手解决掉他。然后我再作法,那么,你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否则,只能同归于尽。
(外婆说,她当时已经发抖了,她深知什么叫”亲手解决掉他)
姑娘惊恐的看着神婆,大叫着“不!不可以的!你们不可以的!!”
可神婆这时候把手从胸口的衣襟伸了进去,姑娘一见,不住的后退,可一间房子能有多大,退到头了,又怎么办呢,一屋子的人,只敢站在那里,连出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神婆从衣襟里掏出了一只蝎子,抓住姑娘的手,把蝎子放了上去,然后喃喃自语了不到一分钟,摸了摸姑娘的脸,姑娘瞬间脸色苍白,外婆连忙走了过去,扶住了姑娘,坐在椅子上。
(外婆说,她一直在不停地抖动,扶住姑娘的时候,也不知道姑娘是不是也在抖动)
神婆又说,你坐一会,十分钟后,到坪子里去。其它的人,跟我出去。
外婆一直陪着姑娘,就没有跟着出去,这时候,姑娘说了句,完了,什么都完了。
过了一会,外婆扶着姑娘出去。(我一直很纳闷,外婆一直说姑娘是个很烈性的女子,可为什么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反抗?是不敢?还是不能?)
(外婆说,她到了坪里,要使劲咬住了嘴巴,才能不发出尖叫声,而姑娘,已经没有力气站立了····)
坪上竖了一根柱子,尖尖的一头插到了土里,燃起了几堆火,神婆的身上,爬满了蜈蚣和蝎子。脸色发紫。
那个黑苗汉子,已经小便失禁了(外婆说,苗家的汉子,都是很彪悍的,能让他小便失禁,一个也是因为场面太恐怖了,再一个,苗人深知得罪蛊苗后的下场,,早死,是福气)
(那为什么这个黑苗汉子,要去招惹姑娘?甚至还敢对她下蛊?可能是年纪太小?可能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道理。我想不通。不想了,权当故事听。)
这时候过来两个人,提了一桶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血,神婆喝了一口,然后把一条小蜈蚣放进了嘴里(真恶心)过了一会,张开嘴,蜈蚣爬了出来,神婆托着那条蜈蚣,走到姑娘眼前,伸出手,说,去,把它喂给他吃。让他吞进去。
(外婆说,那时候她都有小便失禁的感觉,虽然生长在寨子里,可这样的场面,也是第一次见)
姑娘一边拼命地摇头,一边喊着不!这时候那神婆又说,去,如果你想活下来。就算你不去,他一样会死,而且死的不一样比现在好看。
姑娘简直是一步三挪的挪到了那汉子眼前,那汉子竟然哭了,哭喊着要姑娘放过他,他再也不起异心了。。
姑娘回头看着神婆,神婆很坚定的说,去,要他吞下去。然后对汉子左右的两个人点了点头。
那两个人一个捏住了汉子的嘴,让他张开,一个在后面揪住了头发,让他头仰起来,姑娘走上前去,拿起蜈蚣,放在了那汉子张开了的嘴巴上面,蜈蚣开始吐出一种黏液,滴到汉子的嘴里,那汉子一开始还挣扎,可渐渐的,好像有点神智不清了的样子,开始流口水。
这时候神婆说,快,放进去,让他吞下去!
(外婆说,她能看得出姑娘那时候,痛苦到了极点,几乎都扭曲了的脸,开始发红)
姑娘一闭眼,还是把蜈蚣放了进去,那左右两个人,便很迅速的托直他的头,闭上他的嘴。那汉子的眼睛都要鼓出来了一样,只看到他喉咙在很迅速的动,不一会,开始流出紫黑色的鼻血,然后嘴巴也开始流血。
(外婆说,这个时候,她已经坐在地上了,而姑娘,早已经摊在地上了)
这时候神婆开始用那桶动物的血泼那个汉子,一边泼,一边念念有词,然后脱下了上衣,竟然从身上游出去一条蛇,咬住了那汉子的右手中指。
(外婆说,那神婆身上的纹身,像真的一样,很多种毒物,她看了都害怕)
蛇不一会就回来了,神婆捏开蛇的嘴,用手指头在蛇嘴里一划拉,走到姑娘眼前,把那从蛇嘴里抽出来的手指头伸到姑娘眼前,说,含住它,把黏液吞下去。
那姑娘好像已经呆了,神婆说了两遍,她才反应过来,含住了那神婆的手指头。
当姑娘吞下第一口口水的时候,汉子开始呕吐,全是虫子,然后就是血,没到五分钟,那汉子,死了。
(不要怀疑他真的死了。别说是那个时候,就是现在,你在深远的苗寨杀个人,都不会有人说你犯法。当然,杀的那个人,是该死的人。但到底什么是该死的人,我也不知道。)
外婆说,那一幕,发生在她16岁的时候,那汉子死了的第二天,姑娘在家里拉了一滩血,还有一团粉红色类似于肉的东西(应该是孩子掉了)。神婆派了一个人,把那团肉和那个汉子的尸体,送到了那个汉子自己的寨子里去,并带去了一句话,这是轻的。
第二年那姑娘和那阿爹,就被神婆带着,到更深远的寨子里去了。至于去了哪个寨子,外婆就不清楚了。
外婆说的时候,面有惧色,怕是那些往事,依然历历在目。
灵异事件|赶尸
说说赶尸哈。
现在有些书还有些电视节目,要不就把赶尸说的神乎其神的,要不试图用“科学”来解释,都没说到点子上,尤其是那个用“科学”来解释的,解释不了,就说是迷信,是“伪科学”。要我说呀,那是因为你们解释不了了,又不肯承认你们真的不懂,所以就说是迷信了,是伪科学了。迷信,能让死人走路么?还走那么远,自己走回家去??
闲话少说了,赶尸这个东西,我从来没见过,但从小就在听这一类的东西,有当闲话说的,有拿来吓唬小孩的,也有正儿八经告诉我的,我把它们都归到这里面来哈。
小时候呢,一到夏天,就搬个懒床(一种竹子编的床,躺上面没蚊子,什么虫子都没有,据外婆说是落了蛊的,虫子不敢来),躺上面,听外婆讲一些她小时候寨子里的事情(外婆大概25岁左右离开的寨子,因为外公去了另外一个县,是个苗族自治县,但比寨子开化的多了。现在变成个小城了。)
有一次我就问外婆,什么是赶尸啊?死人为什么会走路呢?为什么会听前面那个人的呢?外婆当时说,小孩子别乱问。我就越觉得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小孩子还不能问啊?于是我隔三差五,就要旁敲侧击的问外婆这个问题,可一直到了我十多岁了,外婆都还是那句话,小孩子别乱问。有时候还加上句,小孩瞎嚷嚷啥,到时候让师傅抓去,炼了你的油!
(师傅,是苗人对赶尸人的称呼。通常,都是由蛊苗的人担当。)
(由此可见,赶尸,应该也是一种蛊术)
后来到我读高中了,我就到处翻这方面的资料,那个时候,各方面都还不是很热衷于这个话题,互联网业不普遍,所以能找到的资料很少,无非就是一些什么迷信之类的解释。于是有一次吃晚饭的时候,我又和外婆提到了这个话题,而且还说,“我觉得,赶尸这种事情,是无稽之谈,没有可能存在的,也许就是一个神话。要不怎么解释,人都死了,还走那么远?不会臭么?不会腐烂么?太不科学了。”(看来,我也受了“科学”的影响了哈,读了点毛毛书,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要往科学上绕。。呵呵)
外婆瞪我一眼,说,你知道啥!你太家婆(就是我外婆的妈妈)跟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舔糖鸡屎呢!(舔糖鸡屎,是苗语翻成的汉话,意思是还没出生。发音不知道怎么写,就把大概的意思表达一下。)
我说我是不知道呀,你也不告诉我,那我就只能永远不知道了。
外婆笑着,去,给我倒点酒来,我说给你听。
我可高兴了,屁颠屁颠的倒酒去了。
外婆喝了一口,眯了眯眼(因为这个话题,我企盼的太久了,所以记的很清楚,包括外婆当时的表情,动作。)叹了一口气,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了。就算会,又哪里还有人去找他赶尸回家乡呢?在我很小的时候,你太家婆就吩咐过我,别去碰一些刚死的小孩子,别人把小孩子挖走的时候,要是你看见了,千万别让人知道。更不能出声。我就问你太家婆,为什么呀。你太家婆就说呢,那是师傅拿小孩去炼油呢,练好了油,就能做噬心蛊,外出做事去了。(应该是出去把别人委托要带回来的尸体给弄回来)
(原来蛊苗里有一些人,是从事“赶尸人”也就是我所说的师傅的工作的,他们受了别人的委托,把死在外地,但他们的亲戚又没有那么多钱去把尸体运回来的那些人给带回来。至于是不是收钱,要收多少钱,我就不知道了)
外婆停了一下,说,噬心蛊,那真是一种恐怖的蛊了,它甚至能控制你的灵魂(当然我外婆说的不是灵魂,是鬼。我为了叙述方面,就统一称之为“灵魂”,要不后面会很混乱的)让你受他摆布。或者就干脆让你变成个活死人,看样子你还是你,可你已经死了,你的灵魂,是别人的了(借尸还魂?)
师傅们找到那些刚死不久的小孩,(据说,越是死的惨的,练出来的油越好)就把他们放到一个罐子里,用自己的血养着。等到下一个月圆夜(意思就是拿来之后不能马上用,要等第二个月,而且还得是月圆)拿出来,直立着绑在法坛前面,开始用各式的蛊虫喂它,(不是吃,是让虫子在小孩身上爬)等到蛊虫死掉之后(不是真正的死了,就是变色了,没有毒了,就像能量放完了一样)开始用一个类似于油灯一样的东西烤小孩的下巴,当然,油灯里的那些油,自然也是尸油。一边烤,一边念咒。还不停的往小孩嘴里塞一些蛊虫进去。等蛊虫爬出来后,又换新的虫子。一直到没有蛊虫愿意进去为止。(在外婆的所有讲述里,似乎蛊虫是有自己思维的。或者不叫思维,叫主人赋予的神力)
这个时候,就会把那个死小孩全身涂满一种液体,然后浸泡在自己的血和药水的混合水里,泡到明天,就拿出来,放进装有蛊虫的罐子里,直到被虫子吃光。然后把骨头弄出来扔掉。那么,那些吃了小孩尸体的蛊虫,就变成了“噬心蛊”。
炼好了噬心蛊,就可以外出接尸体回家了(听起来有点好笑,接尸体回家,嘿嘿。)
师傅们到了义庄,找到别人所描述的棺材,他会先放一只蛊虫进棺材里去,如果蛊虫爬出来的时候很精神,那么他就会打开棺材。如果蛊虫爬出来的时候蔫了或者虫压根就不肯进去,那师傅就不会去碰那个棺材。
等虫子爬出来后,师傅就会围绕着那个棺材撒一圈灰(至于是什么灰外婆说她也不知道),然后摇起铜铃,只响一声。等所有要打开的棺材四周都撒上了灰以后,师傅开始念咒。(这里面所有的“念咒”,都是下蛊的一种,说念咒是为了叙述方便也容易懂些)念完后,开始摇铃。据说还有节奏的,但是什么节奏我就不知道了。摇完铃之后,从左到右,打开所有的棺材盖,师傅挨个的把里面的人的嘴巴捏开,喂他们“噬心蛊”的蛊虫。然后用符贴在他们的脑门上和嘴巴上。(电视上演的,一般只贴脑门,但我外婆说嘴巴上其实也贴的,只是符很小)(符这种东西,不知道你们见过没,我倒是从小见到大,现在家里也还贴了有,包括我长沙的家。)
贴好以后,师傅站到一个事先看好的地方,大叫一声“起!”然后摇一下铃。那些棺材里的人,会直直的立起来。然后又摇一下,大叫“跳!”,那些人就会跳出来,站在地上。然后再摇一下,大叫“排!”那些人就会整齐的排成直排。(我特意还问了外婆,为什么都是一个字,外婆说,字多了他们就听不懂了。然后还有,先说话还是先摇铃,都是有讲究的)
等他们排好队之后,师傅就用朱砂浸过的绳子,把他们自手臂下方,也就是腋窝那里,一个个绕一下,感觉像是串起来了(我又问了,是不是像电视上演的,像僵尸那样手伸得直直的,然后一蹦一跳的?外婆说不是。说要我别急着问,后面会说的。
把他们都串起来之后,师傅会在绳子上涂上尸油。并且把装尸油的瓶子,绑在绳子的最后面。做完这些之后,师傅开始领他们上路了。值得注意的是,并不是全部都是跳着走的,道行高的师傅,能让他们走着,只是比较僵硬罢了。而且他们的走,并没有伸出来,相反,用涂满了尸油的绳子,捆在了身后。据说,是为了防止尸气太重,冲破了蛊,造成反噬。
一般师傅接的工作,路程都不会太远,不会超过三天的路程,而只能晚上赶路,不过不用像电视里那样不停地摇铃,摇铃是有讲究的,而且有特定的节奏,有特定的时间,什么时间摇什么样的节奏,都有讲究的。师傅在去接尸体的路上,就已经勘察好了路段,一般走到什么地方,就该休息了,师傅心里都有数的,快天亮了,就会安排他们休息,他们不躺下来的,都是站着。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家乡,吐出了蛊虫,入了土,才躺下来。
奇怪的是,他们一入土,就开始有腐烂的迹象,但却一点都不臭。
外婆说,那些符,是让他们听话用的,掉了,就走不动了,又得重新写。并非是传说中的什么掉了,他们就变鬼了之类的。
好了,关于赶尸,我知道的,或者说我能记起来的,就只有那么多了呢.
民间鬼故事|恶诅村
李和维特一踏上这片土地,不禁屏住了呼吸。这是一片广阔的荒野,深玄色的土壤始终蔓延到天涯,天空上除了一寸来长的硬草,什么也不长。站在荒野中心,五湖四海都是荒野,绝无人踪,安静得令人充虚。
天空中稀不透风地蒙着厚厚一层乌云,只有在凑近地平线涨夜的地圆,乌云才略微粘稠一点。 “你断定是在这里?”维特怀信地问,“这里看起来不象有人的样子。” “是这里。”李再次仔细看了看舆图,那下面清楚地表明了恶诅村的圆向。李和维特是堂兄弟,他们的祖父最近逝世了,留下一个奇怪的遗言,愿望将原人的骨灰洒到故乡的土地上。祖父的故乡,是在南美大陆上一个名叫恶诅村的地圆,李和维特作为他的后人,带着他的骨灰,带着他手绘的舆图,几经波折,终于找到了舆图上表明的玄色荒野。但是恶诅村在哪里呢?纵目远眺,四野茫茫,看不出有人经过的痕迹。李对照舆图,仔细辨认了一番,指着北圆说:“朝那边走。”说完他便持续朝北圆走去,在他左手边,一轮沉沉的夕陽,在徐徐朝地平线靠拢,荒野在残陽的暗红渲染下,显出血正常的色彩。维特摇摇头,也跟了下来。 “恶诅村,多可怕的名字。”维特的声音从苍凉的风中传来。李不谈话,只是微笑。无论那个地圆多么古怪,他们都必须虚现任务――他摸了摸违包里那个圆形的骨灰坛子,又想起祖父的笑容――那个一生都保持着神秘色彩的老人,带着一种宿命的悲哀,常常那样望着他们,微笑,再微笑,象所有慈爱的祖父一样。想到这里,李忽然感到鼻子发酸,眼眶也潮湿了。 “李!”维特看着他笑起来,“你越来越象你的中国母亲了,这样多愁善感。快走吧,太陽快消散了。” 地上的影子越来越长,天空,匆匆失去光耻,转为与这土地一样厚沉的玄色,这是荒野中特有的乌云层,终年不散,只有在太陽最强烈的时候,才干委直看到一点蓝色的天空――祖父在遗言里特别详细注明了这点。根据舆图的唆使,他们还要再望前走50多里路,才干看见恶诅村。
他们疲惫的双腿曾经有点不听使唤,可是祖父的遗言上还特别注明了另外一条――“相对不能在荒野上过夜。”祖父说的话,肯定有他的说理,即使是维特这样任性的人,也不敢违违他的意思停下来休息。他们添快足步持续赶路,一路上不再谈话,只有沉沉的呼吸声,伴随着夕陽着涨。在最后一缕陽光消散之前,他们终于到达了恶诅村。村口坐着一块石碑,下面刻着奇怪的南美武字,李和维特从小追随祖父学过这种武字,仔细看了看,就着一点余光,读着那些声调奇怪的语句――“夜涨之后不要单独外出;夜涨之后不要信任原人的眼睛。”他们相视一笑――多么奇怪的话。村庄里十分安静,茅草屋混乱地散布在村中各处,一些光着上身、衣着稻草裙的孩子们,正慌慌张张地朝家里飞奔,身后随着一群狗和几只鸡。 “嘿,小孩!”维特用恶诅村的圆言叫着他们,“这里有旅店吗?” 孩子们闻声他的话,露出惊恐的表情,跑得更添飞快,冲进他们各自的茅草屋,将硬朗的木门使劲关好。
“他们怎么了?”维特问说。李耸耸肩。天气全黑了。因为有乌云遮挡着天空,太陽一涨山,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星星和月亮都不见踪影。维特从包里抽失事先备好的电筒,强烈的光芒亮起来了,一些好奇的孩子,从窗口探出一个个小脑袋,但是维特一朝他们打招呼,他们就象小鸟一样胀了回去。他们沿着村中的大路朝里走,愿望找到一间旅社。这里看来是个土著部涨,村民的不开化程度很高,茅屋修制得十分粗糙,屋外晾着的衣裳,也只是简略的几片布,根原称不上形状,从茅屋窗口透出的,不是电灯的光,而是一星星幽微的火把光芒,甚至在茅屋的外面,他们还发明了舂米的石臼。他们很难信任,原人那个有三个博士学位的祖父是在这里出生的。 “你们怎么在夜里出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维特将电筒朝出声的地圆照去,那个女孩子在黑暗中凸显出来了。这是个很硬朗的年轻姑娘,看下来只有十五六岁,一身漆黑的肌肤闪闪发光。她和那些孩子一样衣着稻草裙,上身只围着很短的一小块布,长头发上挂满五颜六色的花串,赤足上也戴着两串花。 “咱们是原地来的,”李说,同时举了举手里的包,将骨灰坛子的形状显示给她看,“我祖父在这里出生,现在他逝世了,想回到这里。你知说哪里有旅店吗?” 女孩子冷冷地看他一眼:“你们别指望在这里找到旅店――明天夜出之前,谁也不会理你们的。” “为什么?”维特感到很奇怪,“是因为村口石碑上的那些字吗?” “是的,”女孩说,皱了皱眉头,好像有些不耐烦,“我叫阿提拉,你们呢?” 李将他们的名字说了出来,女孩又皱了一下眉头:“这名字很怪。你们跟我来吧。”她顿了顿,又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如果你们肯信任我的话。” 李和维特笑了笑,跟在她身后走着。她带着他们来到一处茅草屋,将门推开:“你们今夜可以谁这里,这是雅布老婆婆的屋子。”她带着他们进屋,点亮挂在墙上的火把,屋里顿时亮堂起来。屋内摆设十分简陋,靠墙的地板上堆着一堆稻草,下面铺着一张席子,看来那就是床了。另一边是个小小的灶台,里面的火曾经熄灭许暂。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雅布老婆婆哪去了?”李问说。阿提拉看他一眼,转身走出屋子,从黑暗中远远抛下一句话:“她逝世了两天了。” 呆在一个逝世去不暂的老太婆的屋子里,两个人有点畏惧,肚子也饿起来。维特在灶台上一阵乱翻,翻出一块风干的腊肉,想了想,还是不吃。 “兴许那是人肉呢。”他开玩笑说。李在床边的墙角里发明一个陶罐,里面盛着半罐水,他闻了闻,水曾经有点味说了。不办法,两人只得各自吃了两块巧克力充饥,脸也不洗,倒头便睡。茅草屋的窗子用一块薄薄的兽皮蒙着,风忽然强劲起来,泄动兽皮收回嗡嗡的声音。外面隐约传来唱歌声。 “谁在唱歌?”维特坐起来,掀开兽皮窗帘的一角,朝外望去。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睡吧,”李说,“别管他。” 维特正要睡下,那歌声忽然响亮起来,就在他们门口回响,声音柔媚婉转,用恶诅村圆言唱着一首情歌,粗心是说一个等候了很暂的女子,对情人的思念。 “……要是夏天不回来,那就秋天来;要是秋天不回来,那就冬天来……”歌声慢慢地唱着,旁边还有很多人在泄掌。但是维特和李朝窗口望去时,外面依然是一团漆黑。 “他们不用点灯吗?”维特笑说,“在黑暗中唱歌,虚奇怪。” 李也感到有些奇怪。他坐起来,听了一阵,对维特使个眼色,两人熄灭火把,悄悄地起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正要开门,歌声却噶然而止。维特猛然将门拉开,电筒朝黑暗中照去,附近都是安静的茅草屋,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她走得好快。”维特咕隆说。这一整个夜晚,他们都一直闻声窗外传来喁喁私语声,还有人在走来走去,有人叹气,可是长途跋涉后,他们虚在太累了,累得不力气爬起来看一看。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太陽透过茅草屋的缝隙在屋内投放工驳的光点,当他们醒来时,曾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了。屋外传来喧闹的人声,一直有人在大笑,还有狗在汪汪的叫,好像经过一夜的沉睡,这个村庄终于从沉默中苏醒了。维特和李走出屋子,陽光强烈地照在天空上,收回炽热的光芒。村里的人看见他们出来,都吃了一惊,有些人警惕地看着他们,远远地避开。 “你们好!”维特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他们露出猜忌的脸色,相互看了看,又怀信地望着维特。 “你们从哪里来?”一个老人问说,“昨天曾经有人告诉我村里来了两个陌生人,就是你们吧?” 李走出茅屋,朝他们走过去,他们却朝后退。李怔了怔,站住了。他回头望望维特,维特朝他笑笑。李也笑了笑,简略地阐明了原人的来意。当他说到原人的祖父是恶诅村人时,村民们收回一阵嘘声。 “年轻人,在恶诅村里,不要说谎,”那老兽性,“恶诅村的人素来不到外面去。” “咱们不说谎。”维特说着,将祖父的骨灰盒给他们看。但是村民们并不意识这是什么东西,依然在大声责备他们说谎。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老人看来在村里很有地位,他一开口,其他人就都不谈话了,“你们对咱们说谎,并且还住在逝众人的屋子里。”他用苍老而锋利的眼睛逝世逝世盯着两人,好像要从他们眼睛里挖出虚话。 “咱们不说谎,”维特从袋中存入一串骨头项链――那是祖父小时候在恶诅村戴的,下面刻着祖父的名字――阿古力特。老人接过那串项链,和村里人仔细传看了一遍,眉头匆匆皱起,喃喃说:“阿古力特?那个想到外面去的孩子?”他蓦然仰头望着李和维特,“他不逝世?他还有了孩子?” “是的,”李说,“他到了英国,结了婚,咱们是他的孙子。” 老人显然信任了他的话,招招手,村民们便陆续散去了。 “阿古力特出去了,很好。”老人点摇头,“但是你们不该来――任何人都不应当来恶诅村。”
“为什么?” 老人招呼他们在树底下陰凉的地圆坐下,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给他们送来草汁饮料――那是一种深绿色的汁液,和凉水兑在一起,喝起来有点清凉的感到。老人喝了两杯饮料,又从随身的一个兽皮荷包里存入不知是什么叶子嚼着,这才告诉他们恶诅村的故事。恶诅村周围的荒野,蓝原是一片肥沃的土地,这片蕴藏着生命的土地上,繁衍出各种植物和植物,还有人。几百年前,这里一共有30多个部涨,象蒲公英种子一样散涨在原野的各处,大家互不侵占。但是哪里有人类,哪里就有战斗。 200年前,战斗在30个部涨之间暴发了――战斗的原因谁也不记得了――但是战斗的效果,却是谁也无奈忘记的。30多个部涨的士卒们将他们的血洒在黑土地上,整整一年,土地都是白色的,他们怨愤的灵魂在黑土地上怒吼。他们咒骂战斗,咒骂这片土地。根据咒骂村淌传下来的记载,当最后一个士卒在黑土地上倒下时,这里的女人和孩子都再也不会淌眼泪。鬼魂们飘扬在原野上空,经暂不散,从此整个原野都不见天夜,只有鬼魂制成的乌云,笼罩着整个天空。而土地,也从此干枯,此后整整20年,无论人们多么努力,黑土地上除了那种硬草,再也不长别的生物。只有一个地圆能够种出庄稼,就是现在的恶诅村。这个村被咒骂包围,它的名字也由此而来。很多年来,一直有村民想离开恶诅村,到有蓝天的地圆去,但是他们离开恶诅村后,就再也不任何消息。 “他们都被那些怨尤的灵魂宰逝世在荒野上了。”老人叹气说。
“但是我祖父为什么能够活着离开?”维特不解地问。老人摇摇头:“事件总会有例外,兴许那时候鬼魂们恰好在休息。”他换了一片叶子持续嚼着,接着说恶诅村的故事。那些鬼魂们不仅白天制成乌云,夜晚还会化成人形在村里出没,所以恶诅村的村民,从不在夜间出门。 “要是你夜间出门,很可能会碰见他们,”老人拔高声音说,“他们会引诱你,宰逝世你!”他说到“宰”字时,眼睛忽然可怕地亮了一下。李和维特交换了一个眼神,维特说:“但是昨天夜里,咱们就分明看见有人在外面走动。”“你们看见了?”老人松张地问,“你们看见了什么?” 李将阿提拉的名字说了出来,还提到那阵歌声。老人摇摇头,叹气说:“阿提拉,她蓝原可以成为你们的祖母,可是自从阿古力特出去以后,她就再也不嫁人,”他眯起眼睛,好像在回想很暂以前的事件,“她再也不嫁人,甚至和鬼魂交上了友友。” “祖母?”李惊疑不已,“但是她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 老人看看他,冷冷说:“是啊,她逝世的时候的确是十五六岁,如果她还活着,现在也应当有八十多岁了。” “她逝世了?”维特和李惊叫起来,回想起昨夜的情形,忽然感到无比胆怯――原来那个好心给他们指路的少女,竟然是很多年前的鬼魂? “白天你们可以四处走走,但是不要离开恶诅村,”老人站起身,拍拍衣裳,“但是太陽一涨山,你们就不要出门――夜里不呆在屋子里的,都是鬼魂。”他看了看他们昨夜住的茅屋:“你们不要住这里了,逝众人的屋子都要烧掉。你们住我家里去吧,我家里只有5个人,地圆很宽阔。” 李和维特听他这么说,坐即收拾好东西,到了老人家里。老人家里并不宽阔,但是有一间过剩的屋子,在地上铺上稻草和席子,就可以给他们睡了。当他们存入原人的东西时,村里的人便点燃了雅布老婆婆的屋子。干燥的茅草屋在陽光下熊熊熄灭,很快就化为灰烬。李始终违着那个装着骨灰的旅止包,老人――现在知说他的名字叫阿斯望――一直打量着那个包。看了一阵,忽然走过去,将包从他违上拽下来。李吓了一跳,赶松夺了回来:“你要干什么?” “烧掉!”阿斯望说,“逝众人的东西都要烧掉。” “但是这是我祖父,我要将他埋在恶诅村。”李说,牢牢地抱着旅止包,维特也走过去,和他站在一起。 “恶诅村不埋逝众人,”阿斯望冷冷说,“逝众人全部留在村外。” “为什么?”维特不满说,“难说你们原人的亲人,也不能埋在村里?” “不能,”阿斯望充满皱纹的脸有几分冷淡,“逝众人和活人是友好的,所有的逝众人都在咒骂活人,他们夜里在村中出没,每夜都收回咒骂声,”他的脸一阵扭直,“阿古力特既然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既然回来了,他必定也会咒骂咱们,和其他逝众人一样!” “不,他不会,他是我祖父!”李大声说。但是他的声音忽然显得这么幽微,村民们正慢慢集合来,盯着他的旅止包。包围圈慢慢胀小了,李和维特无处潜藏。天空忽然迅速昏暗下来,乌云朵朵拔高,太陽匆匆被遮住,大家什么也看不见了。人们脸上露出胆怯的表情,看看天,又看看维特他们,手足无措。 “咒骂!”阿斯望的眼睛里写满胆怯,“阿古力特也开端咒骂咱们了。”他的眼神好像要喷出火来,盯着李:“好吧,你们保存那个逝众人的东西吧,但是记着别让他打扰咱们!” 他说完这句话,光芒坐即明亮起来,太陽被乌云释放出来了。李和维特看人们一个个走开,松了口吻。李畏惧他们会偷偷将祖父的骨灰拿走,不敢将旅止包放在阿斯望家里,便随身违着,两人一起到村里四处游逛。恶诅村面积不大,绿色的小麦散布在黑荒野上,分出明显的界线。绿色之外的地圆,是村民不敢涉足的。逛了一阵,看村民们逸作和游戏,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黑夜又来临了。
太陽涨山的时候,阿斯望和他家里人都回家来了,他们将门窗松闭,再三吩咐李和维特不要出门。 “好的。”维特说。村里的人睡得很早,吃过面饼和茶,就吹灭火把睡了。李和维特不习惯这么早睡,躺在草席上,探讨着恶诅村的事件。那歌声就在此时响起――“……要是春天不回来,那就夏天来;要是夏天不回来,那就秋天来……” 是阿提拉,是她在唱歌。李和维特松张极了,他们挤在一起,不敢谈话,也不敢出声。 “你们闻声了吗?”隔壁房间里阿斯望忽然谈话了,声音很轻很轻,但是他们还是闻声了。 “是的,是她在唱歌。”维特轻声答复说,“怎么办?” “别理她,睡吧,”阿斯望的声音充满疲惫,“只有不出门,就不关系。” “阿斯望,阿斯望。”李召唤着。但是那边很快传来阿斯望粗沉的呼噜声,看来这里的人都曾经习惯了鬼魂的出没。但是他们睡不着。他们用兽皮包裹着身型,用稻草堵住耳朵,可是歌声依然如淌水般清晰。 “李,维特,你们不睡,是吗?”阿提拉忽然结束唱歌,轻声说。李和维特吓得几乎要结束呼吸。他们不答复,躲在黑暗的茅草房里,全身发抖。 “你们不睡。”那个声音忽然涌现在他们耳边。房间里不一丝亮光,在房间角涨里,一个白色的影子,慢慢朝他们飘过去。他们心跳越来越快,那影子长发飘拂,足不沾地,犹如在水面滑止的鸟儿,轻盈地滑到他们身边。 “李,维特,你们为什么不理我?”阿提拉白色的影子在黑暗中十分清楚。 “阿提拉,”维特全身出了一层冷汗,发抖着说,“你曾经逝世了,不要咒骂咱们了。” “咒骂?”阿提拉嘲讽地说,“你们现在就要走,离开恶诅村,到荒野下来!” 她想害逝世他们!不人能够活着离开恶诅村! “阿斯望!”李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不人答复他。阿提拉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过,夜里不人会理你们。”她在暗中吹了一口冰冷的气,火把变忽然亮了,但不是熄灭的火焰,而是蓝色的磷火。阿提拉在磷火中笑着,拉着他们的手,要将他们拉进黑暗中去。阿提拉的手,冰冷而生硬,是一只被逝世亡渗透了的手。 “看在我祖父阿古力特的份上,”维特大声喊说,他牢牢抓着李,“不要伤害咱们!” 隔壁房间里传来不安的騷动声。 “跟我走!”阿提拉声音冰冷,“跟我走!”她的长发在一瞬间长长,玄色卷直的长发,在天空上蔓延,匆匆如潮水般吞没了两人的身型,将他们包裹起来,象蜘蛛包裹它的猎物。 “救命!”维特大声呼救,“阿斯望,救命!” 隔壁的火把蓦然亮起来。很快,阿斯望和他的4个儿子涌现在门口,他们的脸上都充满惊恐的脸色,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上。 “阿提拉,”阿斯望声音幽微隧说,“鬼魂为什么也开端伤害屋里的人了?你们损坏了规矩。” “不规矩!”阿提拉蛮横隧说,“咱们现在要宰你们,除非你们离开恶诅村,”她的眼睛收回绿光,“恶诅村是咱们的!” “恶诅村是咱们的。”一阵咏叹般的低语从窗外传来,所有的门窗都洞开了,一阵又一阵冷风吹进来,茅草屋象气球般沉甸甸地飞到了天空之上,越飞越高,和满天沉积的乌云融合在一起。整个村的茅草屋都飘了起来,人们睡眼惺忪地站在天空上,仰望着他们的家随风起舞。附近燃起了蓝荧荧的磷火,很多衣着草裙、脸上用黑土壤画着图腾的人影飘止过去,将惊恐的恶诅村村民包围在中间。人们的眼神那么失望,可是除了李和维特,他们谁也不掉泪――在很多年前,恶诅村的人,就曾经不会淌泪了。
鬼魂们低声笑着,朝人们逼近。人们象一群羔羊,慢慢胀在一起,却不人想到逃跑。 “快逃!”李大声说,同时一拉维特,他们两个拼命奔跑起来。他们的奔逃提醒了村民――原来他们还可以选择逃跑。于是所有的人都开端跑起来,足下踏着村里绿色的草地和庄稼,身后是影子般的鬼魂。风吹荡着他们的草裙,他们狂奔不已。不知不觉,他们曾经跑出了恶诅村的边界,跑进了素来不人能够活着离开的玄色荒野。 “不好,咱们出来了,”有人发明了这个问题,坐即站住,“必须回去,否则咱们都会逝世在荒野上。” 村民们忙乱地摇头,转身想回到恶诅村去。 “站住!”维特大声说,他从旅止包里存入祖父的骨灰坛,“你们回去,会被鬼魂宰逝世的!咱们逃吧,阿古力特曾经逃了出来,咱们也必定能!” 人们迟信地看着他,又看看恶诅村,那里闪耀着粼粼鬼火,茅草屋曾经全部消散在天空,庄稼也被他们奔逃的足步蹂躏了,家,曾经不存在了。他们望着阿古力特的骨灰坛,匆匆露出素来不过的表情。 “是的,咱们可以的,”阿斯望低声说,“为什么不试试呢?很多年不试过了!”他抬开端来:“孩子们,带着咱们跑出去吧!” 李存入舆图,看了看下面的标识,带着村民们朝北圆跑去。冰冷的鬼风从他们身后吹来,有几次,一些木棍般生硬的鬼手触摸到了几个想回咒骂村的村民,他们吓得又转身参添了淌亡的队伍。鬼魂们在他们身后20米的地圆追随着,蓝色的磷火飘扬在天空和大地,好像一点点小星星,为村民们带来幽微的光明。天空中,乌云一直变幻成各种奇怪的面孔,朝他们龇牙咧嘴的笑。而阿提拉和她的女伴们,始终在唱着歌,歌词听不清楚,那种婉转婉转的直调,在空旷的荒野上,传得很远很远。跑了很暂很暂,玄色荒野始终看不到边际。有个男人倒下了,他趴在天空上不肯起来,大声咒骂着黑土地,咒骂着天空,咒骂那些鬼魂:“我跑不动了,不人能够跑出荒野,咱们都会逝世的!”他失望地对人们大喊。他的话在人群中引起一阵騷动,奔逃的步调结束了,人们的眼神,都变得失望起来。 “不会逝世的,”李喘息着大声勉励他们,“咱们有舆图,还有五里地就可以出去了。” 但是不人再信任他们的话。村民们用胸前短小的衣襟擦着汗水,坐在土地上,决定休息一阵就回恶诅村去。几百年来淌传的那个咒骂让他们信任,即使恶诅村被鬼魂占领了,回去,也比逝世在荒野上好。维特和李看着他们,手足无措。荒野曾经将走到尽头,可是他们不办法让人们看到愿望。人们被很多年来鬼魂的故事吓坏了,不信任原人可以逃出鬼魂的把持。鬼魂们迅速凑近。他们象一阵灰色的潮水,滚滚涌来,凝聚成地毯般的一团整体。这块淌动的地毯,前端伸出各种獠牙和鬼爪,天空开端长出奇形怪状的玄色植物,它们的枝叶象一截截被斩断的肢体,在空中舒展扭直,缠绕着人们的双足。人群收回胆怯的尖啼声,蓦然站了起来,但是不用,他们的足曾经被缠住。灰色的鬼魂之淌开端包围他们,他们感授到逝世正常的冷,四处都是似有若无冷淡的笑容,有的鬼魂将原人的头颅摘在手里,有一些掉在地上的鬼的肢体开端朝人们身上攀登。人们尖叫着,拼命将着些东西抖涨,可是它们无穷无尽,一直地纠缠着人们。而天空中,乌云里忽然伸出亮晃晃的尖锐白牙,象剑正常朝下刺来,人们一边回避天空的牙齿,一边让开天空上鬼魂的缠绕,收回刺耳的尖啼声。
李看见在那些鬼魂中,阿提拉和阿古力特在微笑。 “祖父!”他大声叫说,“为什么要伤害咱们?” 阿古力特依新在微笑,他的声音在鬼魂阵列中传来,好像是经过沉沉障蔽,听起来十分烦闷:“想活命,就离开!” 李看了看祖父,维特也看着祖父,阿古力特的笑容和他们记忆中一样慈爱。他们两人怀信地相互看看,点摇头,忽然同时跑了起来。是祖父要他们来这里的,现在祖父叫他们离开,那就离开吧,祖父是不会害他们的。恶诅村的村民们见他们开端奔跑,迟信了一下,而更多的鬼魂象一支绵绵不绝的部队,正朝这边涌动。村民们也跑了起来。诚然他们畏惧咒骂的气力,但是谁也不勇气再回去和鬼魂为伴。人在胆怯中奔跑的速度是惊人的,很快,他们就逃离了鬼魂的纠缠,玄色的荒野到了尽头,充满活力的南美大陆浮现在眼前,太陽出来了!村民们看到白色的南美大陆时,他们蓦然站住了。他们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所有――低矮的灌木在风中起伏,几只羊在安闲得踱步,天空成长着各种植物,缤纷鲜艳的花朵开放在肥沃的土地上,而天空,蓝得象海水正常,一片云也不,只有飞鸟一直掠过。恶诅村的人们,何曾见过这般景象!在他们过去的生活中,只有恶诅村绿色的庄稼和荒野上的黑土为伴,满眼充满的都是乌云的色彩。他们站了一会,忽然都跪在地上,将额头和嘴唇贴在天空上,几百年前从他们眼中消散的眼泪,犹如泉水般留出。李在这个时候,忽然感到违上的旅止包微微一动,他闻声有个声音在微微说:“李。”这是祖父的声音。 “维特。”另一个年轻得多的声音叫着维特的名字,他们都听出来了,这是阿提拉。他们惊愕地四处看看,却什么也没看到。那些村民依新在虔诚地跪拜,好像不听到任何声音。 “维特,李,”祖父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阿提拉微微的笑声,“谢谢你将他们带出了恶诅村。” 祖父慢慢地开端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恶诅村鬼魂的故事。几百年前的那场战斗,让鬼魂们留下了恶毒的咒骂。但是鬼魂们很快就厌倦了,他们发明停留在原地无休止的咒骂是一件毫无心义的事件。他们结束了咒骂,并且用各种圆式通知村民们。但是人们不信任鬼魂的话,不人信任咒骂结束了。人们依然不敢到黑荒野上来。鬼魂们解释了几十年,毫无办法,决定原人离开。然而当鬼魂想离开黑荒野时,却发明他们被另一个咒骂牢牢锁住了。
那是恶诅村村民的咒骂。不仅仅是鬼咒骂人,几百年来,人们因为疼恨鬼魂将他们的土地夺走,夜昼夜夜都在咒骂着鬼魂们,这个咒骂的气力如此之大,使得鬼魂们无奈离开,无奈托生。鬼魂们惊恐不安,他们想尽各种办法,人类却始终不愿意和他们沟通。为了表现诚意,鬼魂们甚至让什么也不成长的黑土地长出了那种硬草――那是他们唯一可以从外界运来的一种植物――但是人们依然不信任,人们不发明黑土地曾经变得肥沃,不任何人尝试在黑土地上耕种,也不任何人尝试离开恶诅村。人们迷信那个咒骂。这种状态始终持续,直到阿古力特和阿提拉涌现。爱情使他们的心怀更宽阔,他们信任了鬼魂的话,阿古力特带着阿提拉的祝愿,上路了。在鬼魂的指引下,他顺利地离开了荒野。在恶诅村成长的阿古力特,不知说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精彩,却又如此残暴,为了生存,他整整奋斗了一生,不一点机会回来向阿提拉报信,直到他逝世,他才有机会让原人的孙子们带着他的骨灰和灵魂回来。而阿提拉,因为常常和鬼魂对话,被村民视为不详,在一个清晨,被烧逝世在太陽底下。她的鬼魂依新在等候阿古力特回来,来解开村民的心结。可是阿古力特回来的时候,原人也曾经是一个鬼魂,人们不信任鬼魂的话。诚然村民们烧逝世了阿提拉,但是她依然爱他们,她知说他们其虚多么善良,只是对鬼魂的胆怯蒙住了他们的眼睛。在李和维特来这里的第一个夜晚,阿提拉和阿古力特商量出一条计谋。村民们心里不信任,但是有胆怯。他们决定用胆怯来驱赶村民离开恶诅村。
“我愿望他们生活在广阔的世界里,”阿提拉说,“恶诅村太小了,何况,我原人也虚在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她咯咯一笑,“阿古力特将外面说得这么好!” 于是,就在昨夜,所有的鬼魂,打扮出一副凶狠的面孔,将村民们赶了出来。他们一边驱赶着村民,一边疼恨原人为什么不早一点想到这个办法。 “长期的闭塞,让人的智慧也闭塞了,”阿古力特说,“不智慧的人变成的鬼魂,也是不智慧的,只有我走了出来,我学到了人类千百年来淌传的智慧。” “是的,”阿提拉甜蜜地说,“阿古力特最聪慧,是他解开了咒骂。” “咒骂解开了吗?”李兴奋地问。他和维特回头看看玄色荒野――那里乌云消散,蓝色天空在陽光下一碧如洗。 “鬼魂们都到哪里去了?”维特问说。阿古力特和阿提拉微微笑了:“他们都走了,咒骂一解除,天国的大门就敞开了。” “但是你们呢?”李不解说,“你们为何不走。” “咱们就要走了,”阿古力特说,“再见,孩子们,咱们只是来送你们最后一程。” 李违上的旅止包又是微微一动,他们好像依稀看见两个透明的身影消散在蓝色天空中。村民们依新在虔诚地拜见。原来禁锢他们的,不是鬼魂的咒骂,而是他们原人。附近传来沸腾的声音,一个壮丽的清晨开端,南美大陆的生命都苏醒了!
民间鬼故事|冥妃传说
走进了浴室,不停的冲洗着赤裸的身型,水顺着肌肤滑动,一滴一滴的沿着光滑的肌肤游走。而我,不停的清洗着其腰如缎的黑发,一丝一缕,不停的围绕在指尖。栀子花的清香洋溢在热气中,让我疲惫的身型一点点的失去松弛,肌肉也不再绷松。就像在他的怀里,安静而安适。魁梧而又细长的身段,总能包裹着娇小的我。一双就犹如冥府一样陰冷的眼睛,永远也读不出他毕竟在想什么,也无奈去揣测什么。我迎面向水淋去,拼命的想甩开他的影子,想冲洗掉关于他的种种记忆,可是怎么也挥不去他的影子,挥不掉我断然而去,他最后淌下的,那双凄楚而愤怒的眼珠,那幅样子容貌是永远不该涌现在他脸上的,永远也不该……我将龙头旋转到冰水的尽端,刺骨的冰水涌了出来,渗透了全身,让我洗尽所无关于他的信息,直到一个宏大的喷嚏响起,我才急忙的跳出了浴室。
客厅里的电话声,此起彼伏的响着,我裹了一件纱衣就跳了出去,一只银白的大狗挡在我的眼前,看下来一身的疲惫。我眯着眼睛望着它,看来它曾经把我交代的任务办完。我一手拿起电话,一手抚摸着它的头,它安静的凝视着我,用它漆黑如夜的眼睛,犹如它的主人。我闭上眼睛,不再凝视这双漆黑而清澈的眼珠。 “你好,我是雪依,请问有什么事吗?”我客气的询问。 “我有件事想委托你。”对圆应当是个三十岁高低的男人,我揣测说。 “请说,如果是我能够作到的事,我必定尽量而为。”每次的收场白总是不变化,我都听得麻木了。 “我想找我妻子,我想希求她原谅我,也愿望她能放过我,我不是无意违离她的。” “学生,你找妻子,应当去找侦察,而不是找我。”我有些气愤,妻子不见了,才想到去找,就像他一样。 “她逝世了,……在我的眼前他宰了。”他半天在断断续续的说说。我惊愕了,然后喘了一口大气。 “我能帮你一些什么忙吗?”他找上我,应当知说少许我的底细,要不,也不该找上我。 “是灵嫂叫我来找你的,她说这个忙你能帮得上。”原来是灵嫂,她是我的同止,唯一不同的,兴许就是我比她的说止深一些。 “告诉我她他宰的地点和时间。” “上个月的11号,从咱们家的12楼的楼顶上跳下去的,你能帮我吗?”他猜忌的问。 “不知说,可以告诉我你的地址吗?” “长安街45号a栋大厦。” 我迅速的记下地址,“ok,明天早晨我会过去的。”我迅速的挂断了电话,因为不太乐意和这样的男人接触一些什么。
“你有话对我说,是吗?灵翼。”我望着刚从冥府送魂回来的它。 “冥王,问你好吗?然后让我好好照瞻你,托我把雪钵衣带给你护身。”我看了一眼雪钵衣,这是冥妃的官服,下面覆有他大批的灵力,穿上它,百里之类的鬼魂无奈再凑近我,又如何让我去送鬼?我瞄了一眼灵翼“还叫你传了什么话。” “你们一百年的承诺就将到期了,如果你依然未转意转意,他将还你自在身,你不用在回避殿下了。”我香甜的微笑,这不是我所期许的吗?盼了一千年的自在,止将得手。 “殿下不会在騷扰你的生活,你也不会在异样他人深长的眼力,你会失去生老病逝世的,你所憧憬的自在生活。”灵翼嘴角绽着笑容。 “够了,不要说了,灵翼,你去给我跑一趟这个地址,看着个女鬼还在吗?如果在,给我转告她,明天子时我会去找她,这段时间不许闹事,要不我会让她尝试灰飞湮灭的味叙,还有给我查一些材料,为什么这个女人会他宰。”我感到原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灵翼嘴里嘀咕着:“你这个软心肠,恐怕连伤鬼都不忍心,还会让鬼灰飞湮灭,我看你别被鬼打得灰飞湮灭才好。”
我不吭声的瞪视着消散的灵翼,把手交替的抱着原人,不停的想着他所说的话。然后把头颅埋在膝盖里面,我轻咬着唇瓣,睫毛不停的颤动,水雾洋溢在眼中,强忍着不让眼中的泪掉涨一滴,只是随着回想,洒涨在心底。不知不觉,我曾经为他在一百年里,贮了一心海的思念,安静而透亮,为他蓄了一心海的柔情,温婉而缱绻。可是这些都是我不愿意转达,给那个任性而固执的男人,那个至高无上的王者。天下的人都要成服于他,而我偏偏要违说而驰,我想学会他什么是情深似海。可是他依然是至高无上王者,而我,依然是我。思路慢慢的,慢慢的走远了……
清晨,赤白的光明,让我睁不开双眼。等到了适应陽光的沐浴,我才匆匆的舒醒。一夜的卷直让我的肉身麻木不堪。不打理就睡去的头发,现在曾经蓬松得像一团棉花,有数的大小节,就犹如我和他永远也理不开的心结一样。梳理着长发,灵翼不知不觉的涌现在我眼前,让我着虚的吓了一掉,不禁得抱怨它的一声不响。灵翼看了一眼我,然后读出我心理面所想的。“你也不能够怪我,我是灵兽,又不用走路,每天飘来飘去的,你要我如何收回声音啊!为了陪你这个小女人,我和我老婆离开了一百年了,每天给你办事,给你这个不付责任的鬼卒送鬼,才干回家看看老婆。”灵翼大咽苦水。 “又不是我想的,你可以立刻回去啊,去那遥远,陰深的地府。”我白了它一大眼,我知说它不是不想,只是有王命在身。他们两夫妻,是为我而生的,一个必须掩护我的灵魂,一个必须掩护我留在冥界的元灵。“对不起,是我欠你的,如果有机会,我会偿还的。” 它愤怒的看着我,“咱们是为你而生的,兴许不了你,王不会把灵力,注入给咱们两块守护石下面,我和雷羽也只能遥望,而不能相首。” “那你们该感谢我,不是吗?”我触摸着它白净,光滑的毛,“为我作的决定感到不明白。”灵翼低下了头,“你为什么一百年不愿意去见王,每次看见他提起你,总是很哀伤。” 我冲它笑了笑,“不原因的,好了,别说我和他。告诉我,你查的结果是什么?”我梳理着打了很多节的头发,头发长了就是麻烦,不像过去,总有人帮我梳理,无论是为人,还是为他冥王的妻子。 “女人叫王芊,今年三十岁,逝世亡时间是上个月11号下午,原因是跳楼他宰。过后在场的人很多,可是不一个人能劝服她。她丈夫有了外遇,对象怀了他丈夫的孩子,要求他丈夫和她离婚,可是她不许可,那个女人就以他宰来要挟她的丈夫,后来她砍了那个女人两刀,把女人要挟到她家的天台,筹备和那个女人同归于尽,结果最后一秒,她放开了那个女人,在她孩子和丈夫的眼前,跳楼他宰了。”灵翼一边说,一边描写着过后的情形。诚然我是个鬼卒,可是我最怕血淋淋的场面,听得我直犯恶心。“够了,我知说了,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要我陪你去吗?” 我摆了摆手,拿了一件很薄的单衣出去了。
夜很暗,虚有虚无的星星点点闪耀着,孤独而寂寞。站在屋顶上,想着过后那个女人也站在这个屋顶,瞄了一下楼底,想象了一下过后的逝世状,身型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她为什么会选择从这跳下去,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并且还当着原人孩子的眼前。一个女声幽幽响起,“是你找我来的吗?” 我转过火,“你是王芊”我高低打量着这个女鬼,她有一副很秀气的五官,娇小的身材,是那种属于贤妻娘母的女人,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怨气去拿刀宰人呢?又有那么大的勇气从这么高的楼层跳下去。 “我是王芊。你是谁?” 我微微的微笑,为她扶平胆怯,让她发抖的心灵失去一丝暖和。“带你走的人。”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哪都不去。我只想看着我的孩子,守着他。”她悲哀的说。 “你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在他眼前他宰,你知说这样会使他,幼小的心灵永远存在着母亲身宰的止动。”我激动的说,一点愤怒,一点对孩子的恻隐之心。切肤之疼,就像当年我母亲宰了父亲,然后他宰的一幕沉演一样。 “我也不想的,就是那个女人,她誉了我的家,誉了我这么一个温馨的家,我要宰了她。”女鬼越来越激动,鲜红的眼睛,悲怨的怒吼声音撤了这安静的黑幕。我微微的哼起直子,这是她每天夜里都会唱给她儿子听的催眠直,“快快睡啊!宝贝,窗外天已黑,小鸟归巢去,太陽也休息。快快睡啊!宝贝……。”
她匆匆安静了下来,嘴里不停的叫着孩子的名字。“咱们可以好好聊聊,有些事沉积在心里多了,便会暴发的,人一样,鬼也一样。”我柔柔的说,顺着风,我也飘起来,然后坐到了天台的边沿上,拍了拍旁边的地位,过去。王芊坐了过去,“你很俏丽,像个属于夜的精灵。” “谢谢,你是第一个如此形容我的人。”我羞涩的笑了一下,被女人夸,这还是第一次。“你为什么会他宰,不介意告诉我吗?”我轻笑,透着温柔。 “为了我爱的人,当年我20岁,不瞻母亲的拥护嫁给他,那时候虚的很幸福,咱们为了生活努力着。什么好吃的都留给对圆,我心疼他,他怜惜我。不钱,咱们却过得很幸福,不玫瑰,咱们却占有爱情。生活好了,我和他一起努力的公司走上了正规,父母承认了咱们的爱情。面包有了,爱情也有了,我以为我会快活的生活在他所编织的爱情童话中,可是他却违离了我,违离了咱们的爱情。我恨他,我恨那个女人,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她却誉了咱们完整的家,我给了丈夫改过的机会,可是她每天都来騷扰我的家庭,我授不了了,便拿刀宰了她,一刀,两刀,血,鲜红的血,好多好多。”她激动的描写着。“我跳下去了。最后一秒,我看见丈夫的眼力,那一瞬间我发明他依然是爱我的。诚然只有刹那间的几秒,我发明新夜的爱恋,依然柔迷盈醉。多想,过后多想伸手在拥住他,在拥住那如梦幻的时光。可是什么都不了,有的只是丈夫在我尸体旁的懊悔,幼儿在耳边的召唤。”
“为什么,人总是认为,逝世了便不了苦楚,万事终了。其虚逝世了苦楚依然存在,反而添深了,周围的人也陪着你苦楚,何苦呢?奈何桥上有数的女人一直的徘徊着,依然在寻找她们生前迷恋,和寻找的人。为什么活着的时候在等候,逝世了还是要等呢?长暂的无奈,长暂的哀怨,痴痴的等,苦苦的盼。”而我,也是其中的一个,唯一不同,他们只有几百年的等候,错过了一生,还有一世。而我呢?等候了百年又复百年。每天都在奈何桥的一端守候,盼来了他,又要送走。送走了,又痴痴的等,苦苦的盼。不停的奢望着他的涌现,望夫石,这个名字虚好听,千年,我够了,也累了,倦了。原来作为王者的女人,除了要占有与他匹配的气质,还得占有一颗苍老的心,还有等候千百年的毅力。“你爱他吗?恨他吗?”我心中浮现淡淡的哀伤。 “我爱他,一点也不恨,爱他爱得原人苍老,逝世的瞬间,我才发明原来爱一个人是不容违离的。可以请你帮个忙,带我去见他,我想告诉他,我曾经原谅他了。”她望着我,眼里不了仇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想见恋人的哀容。那是我脸上也常常浮现的面容。我点摇头,左手拿起了长明灯,右手拉起她透明的手,向楼下走去。
我敲了敲她家的门,给咱们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他看起来好像一下子变得苍老十几岁,一种饱经风霜的感到。直觉告诉我,他就是她的丈夫。孩子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进来,他微微的一笑,“是妈妈,妈妈回来了。”
民间鬼故事|8月初3的凶案
这是一件传说中的鬼故事了,故事发生在北宋时期,比较久远,流传甚广。。。
(一)
大概是唐末宋初年间的事,也许是发生在河南一带。不确定的原因是因为此事多为野史略微提过,事必考据的正史是见不到这件事的记载的!
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不是发生在唐朝以前,原因是唐朝以前的人称“观音”为“观世音”,后来李世民做了皇帝,为避他的名讳,因而就隐去了“世”字!看来神的地位再崇高也敌不过活着的人王,不知何故历代人王却偏爱将自已塑造成神?
就算是以上证据也是在野史里找到的!
真正的证据在贾一慈那大宅右厢的佛堂正中挂着呢--那是一幅工笔细描,画中一位菩萨脸如满月,圆润慈善,双目低垂,衣袖飘逸,左手执一白玉花瓶,右手执一杨柳枝,上端横书--“慈航观音大士”!字体秀丽工整。仔细端详此画,再闻之佛堂终年绕梁不绝的香火,很自觉就有了一种肃穆庄严之感!
如果贾一慈没去外地进药材的时候,佛堂是他每天必到之处。贾一慈是一位很虔诚的佛教信徙,他打小时候就从他母亲处遗传了对“观音大士”的无限忠诚。并在十八岁那年将这幅据说出自名家之手的观音画像也遗传了下来!
三十年前他只有十八岁,那一年的二月十九,贾一慈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日子。这一天除了是观音大士的生日外,还是他母亲的忌日!那天他赶回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见到了母亲的最后一面,但他母亲却没来得及见到他最后一面!那天晚上,贾一慈整宵地坐在灵柩前,欲哭却无泪,空洞的眼眶直盯着墙上的观音画像。
贾一慈从此成了这世上的飘萍!他从没见过他的父亲,也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从小就天生敏感细心的他从母亲眼神里读出这是他不该提的问题!为了守孝,他决定不再回杭州当学徙的那家药店了,于是他将几年从牙缝里省下的积蓄及母亲留下的首饰再加上向同姓村里的叔辈借贷,把旧屋简单修葺一下,经营起药材铺。
当初变卖母亲首饰时贾一慈只是卖一些从没见他母亲佩戴过的,有一只他母亲戴了一辈子的手镯贾一慈是连碰也不敢去碰它一下,它就一直静静地躺在香案上。
由于多年学徙的勤奋,又或是由于他药铺的药比别人都便宜一成,又或是他经常让穷苦急病的人赊药从不催还,又或是每到佛诞观音诞旱涝季节他都设厂舍粥,广散寒衣,施药济人,再或是祖上虔诚拜观音所积功德,总之,贾一慈的药材铺一直红火至今,铺子也由原先的一间窄面到如今的五间连面远近知名的大药铺。贾一慈也就成了名震一方的大善人“贾员外”。
虽说如今的贾一慈已是中年发达,功成名就,且娶一妻也是方圆百里闻名的大美人!但他却是积着一块大大的心病,那就是娶妻二十有三载,膝下犹虚,偌大家业后继无人!个中缘由却又不能道人,正正如一块鱼刺在梗!
这些年,贾一慈行善积德,早晚诵读《观音经》《小乘心经》,自家佛堂香火油灯长年不灭,每回外出进药材他也必暗访名医,服药无数,终是白忙一场,丝毫不见起色!
且说这个晚上,八月初三二更时分,贾一慈带着三分酒气眯起一双醉眼向后院踱来。
初秋的夜晚总是让微醺之人特别感到惬意,清亮如银的月色也是这季节才会有,偶尔拂过的细风带着丝丝凉意轻拍潮热的脸,这种轻轻的凉意会让人莫明其妙地就微笑开来,仿佛是很满足很舒畅却又想不出为何满足为何舒畅!
贾一慈正在享受着这种难得一临的惬意踱到了院子中间,他并不急着进房,按往常他还要去一趟佛堂上一柱香的,但现在贾一慈只是叉开双脚敞开胸襟站在院子中央,仰着头,看着如钩的弯月,嘴里念念有词。
二十几年来,事业上的一帆风顺,生活上的安安逸逸,这些都养成了贾一慈泰然处世,不惊不喜,成竹在胸,不急不慢的气质,虽然个子不高,微微发胖,但还是无形中带着一股不怒自威,博世智能的气势。这些在贾一慈药材铺的王掌柜看来就是天生的贵气,自惭不如,即使贾一慈在他面前从未以东家自居过,反而是每每以晚辈自居,对他客气有加,信任如已!
今晚贾一慈正是和王掌柜交杯把盏。
方圆百里,大善人“贾员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生性淡泊的贾一慈并不喜交友,更厌恶与官府交往。
每有新官上任,当地乡绅员外总免不了要备些礼品拜会,日后也好有个方便。在当时社会较为动荡,贫富差距过大,有钱人总是目标较显,易惹祸事官非。再者有了现管的保护伞,有恃无恐,利莫大焉!而为官者,十年寒窗无人识,一朝得做父母官,哪有不尽权的?而尽权无非为利。熙熙攘攘,为利来为利往。因此,官商一家在当时的制度下是最牢不可破的鱼水一家!其实,只要管理大多数人的制度还是由少数人制定,大多数人的利益还是由少数人掌握,官商就永远是一家子!
贾一慈最讨厌的也就是这官商一家亲了。他一向自认经营的是药材,而非那些能一夜暴发的盐贩子,只有当官的病了有求于他,他是无求于官的!况且他一心向佛,虔诚向善,赤心可鉴!因此,他的朋友就自然只有这个年长他十岁的王掌柜了!
对于王掌柜,贾一慈可算得上是赤诚相见。除了二十几年的忠心耿耿外,王掌柜的博古通今,心思缜密,守口如瓶,忠厚稳重也是贾一慈所无限倚重的。
贾一慈一辈子谨慎做人,光明磊落,并自立警句“事无不可对人言”!然而他却一事不能启齿。此事虽对他人无害,却恐自伤!然对于王掌柜,贾一慈是无所保留的。
贾一慈在那院子中央独自莫明其妙地呆了好一阵后,一步三晃地回了房来。贾一慈之妻贾白氏已会周公多时。贾一慈手脚不甚利索地宽了衣带摸索着掀帐钻进锦被。
帐外摇曳的烛光映在贾白氏白里透红的粉脸上,贾白氏紧闭着双目,长长的睫毛轻轻蠕动,嘴角挂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许是梦到什么好东西了,不已,那一对柳叶眉还调皮地跳动了一下!
贾一慈眯着眼睛望着这张风情万种,永远荡漾着春意的脸,露出了复杂而莫测的表情。良久,他伸出一只手,慢慢地按在贾白氏高耸的胸部,忽然手上一使劲--
“嗯!”--贾白氏轻哼了一声,笑意竟在一瞬间荡开。
贾一慈皱了皱眉头,极其厌恶似的拉了一下嘴角,手上再一用力,非常地用力!
“哎呀--”贾白氏感到疼痛,惊醒了,猛地睁开眼,望了半晌贾一慈,好久才回过神来,弄清了眼前形势。
看来此情形并非第一次了,在弄清形势后,贾白氏轻蔑地翻了一下眼皮,扁了扁嘴说道:“想干嘛?你行吗?行就上,就知道这么乱捏,有力还不如去捏你那没用的东西!”说罢自已翻了个身,头朝里又睡了过去。
贾一慈刹那间额头青筋猛烈抖了几下,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他突然想起今晚睡前忘了去佛堂上香了,赶紧下了床披了衣往佛堂走去。
贾白氏听得贾一慈的脚步远去后,复轻叹一声,本来沉沉的睡眠现在一下让贾一慈搅了去。
贾白氏本也是生于殷实人家,十七岁那年受父母之命嫁与贾一慈。婚后见贾一慈个子虽不高,却也是眉清目秀,再加上对她相敬如宾,从未对她提出非份之求,令她当初惶恐之心渐渐安定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贾白氏不再是十七岁的贾白氏,一颗熟透的蜜桃随时都有把薄薄的皮撑破的危险!
而贾一慈依旧相敬如宾,这种刻意的客气越来越让贾白氏忍无可忍,于是,常常地,有意无意地,有事没事地,贾白氏总爱发一些莫明其妙的火!
贾一慈却是胸怀博大,任由贾白氏胡闹,从来不恼。
贾白氏见贾一慈一付事不关已的样子更是两眼冒火,她不明白,不明白贾一慈的宽容,就象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总爱莫明其妙就脾气暴燥一样!
当她有一天明白过来时,夏天已经快到尾声了,早来的秋天虽然更火热,也更短暂!
最近的几年,贾白氏的外交圈子有了一点扩展,她同时也发现,贾一慈对她不再相敬如宾了,经常在酒后对她作一些永远不会有下文的毛手毛脚!贾白氏虽然厌恶,但也不作过份抗拒,毕竟贾一慈有这个资格!
中午贾一慈突然回家来,康七还在床上,着实吓了贾白氏。好在贾一慈是直奔佛堂,这给了康七时间从后墙从容不迫地离去。
在康七翻墙的一刻这个院子每个人都很满意。康七很满意可以从容离开,少了麻烦;贾白氏很满意突发事件有了完满结局,保住了贞节;贾一慈一样很满意,通过佛堂窗格上的眺望,他确定了那人果真是康七无疑!
(二)
王掌柜是在二更响后离开贾府的。当时他也是有了七分酒意,出得门来,见月色如此之好,又带有微微细风凉意,正好解酒之燥热,心下不禁大爽,也不上马车,遣马夫先行回去,就径自披星戴月地散起步来。
能有这般赏月心怀是因为这王掌柜本是读书人出身,无奈考了几届秀才均不中,次次刚好排名孙山之后。自叹怀才不遇之余也倒是识时务,赶紧改了行,从了远房表叔的表叔学医,看来家里表叔数不清也未必是坏事。可惜这表叔的表叔本身医术并不甚精通,只对小孩老妇之头痛发热略为在行,其它一概以从发黄医书上精选之几个温中补气的甘草沙参红枣之类方子换着用,须知中医本来就以调理为主,多半药性温和,不能起立竿见影之效果,但也决不会让病患加重,相反趁热服之还能见到病患脸色即刻红润起来!
疑难杂症毕竟是少数,平常小病小痛总是占大多数的,因此,表叔的表叔和王掌柜当初走门串巷,摇铃行医的日子过得也算逍遥自在!最主要的是表叔的表叔毕竟没有误人子弟,在医术之外他教会了王掌柜许多孔夫子没有教他的东西。表叔的表叔走南闯北惯了,从一地到一地总爱捎带点东西到新地方易手,东倒西倒多了,王掌柜也熟门熟路了,渐渐算盘打得比表叔的表叔还快还精。除此之外,长年闯荡江湖也让王掌柜见多识广,天文地理,人情世故,扯皮拍马,豪侠仪义,无一不懂一二!而这些,正是贾一慈性格上最缺乏的,事业上最需要的互补。所以,当年王掌柜在被响马洗劫一空,表叔的表叔又遇害而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被贾一慈慧眼留为已用也就不足为奇了!
士为知已者死,这就是中国读书人之所以能比较便宜地被收买的原因!
贾一慈当然是王掌柜可为之死的知已,如果仅是主仆关系,王掌柜还就不至于在工作时间之外随叫随到。因为王掌柜认为在没有平等为前提的情况下,共坐一席话也不会投机的,话不投机半句多,无话酒自然闷,酒闷气自然不畅,气不畅心自然郁,既是心郁何苦坐之一席,不如早点安歇罢!
今晚的酒宴虽然只是贾一慈和王掌柜两人,却是聊兴甚好,不觉就是二更响起,不得不散席!一路上,王掌柜还在寻思着贾一慈今晚所讲之稀奇事情。因为贾一慈中午刚刚从外地采购药材回来,风尘仆仆地在店铺里卸完药后吩咐王掌柜晚上务必上门喝上一杯,公事私事一并好好聊聊!并神秘兮兮说有一稀奇事要说于他听听!
记得贾一慈匆匆离店回府是午时一刻左右,当时王掌柜本想拖延一下贾一慈的时间,起码午时过后再回府!可是对于离家一月有余归心似箭的人又岂是随便能拖延的?再说贾一慈如何也是王掌柜的东家,过于异常反而令人生疑。王掌柜也只好心下暗道“菩萨保佑”便由贾一慈去了。
因为没能拖延住贾一慈,让王掌柜整个下午心不在焉,几次进了后堂忘了进去何事,出来后却记起原来是要上茅厕!左眼皮是不停地突突直跳,这更让他心慌意乱!好不容易熬到了黄昏,脚却又似灌了铅一般不肯迈出。毕竟王掌柜是见过大风浪之人,稍一定神,心下一横,迈开大步就往贾府赶!
事情往往都是这样的,你最但心的事总不会出现,出现的却往往是你没想到的事!
王掌柜刚进府门,贾一慈就大步迎了上来,一把拖上王掌柜的手说我们今晚上花园子喝去,席已备好,就等你了!
贾府的花园子不大却很精致,巧夺天工的假山和水池,青砖碧瓦的八角亭,满墙的爬山虎,墙外伸展进来的巨大柏树,一切都显得古朴宁静,这正如贾一慈一贯的性格,厚实不张扬!
“王兄,我今个出门可真遇见稀奇事了!”--贾一慈刚落座就先自开口道来。
“我现在看到的就够稀奇的了!”--王掌柜道。
“哦?”--贾一慈奇怪地看着他说--“你看到什么?”
“你的头发!”--王掌柜说完为表重视,更深地盯着贾一慈油光发亮的头发。
“哈哈哈--”--贾一慈爆发出一阵大笑道:“这也是稀奇事的一部分。”
“倒底是何稀奇事呢?”--这是一句废话,王掌柜知道即使他不这样问,贾一慈也马上会说出来的,但王掌柜知道他这样问会让包括贾一慈在内的任何人感受到更大的鼓舞和成就感,一种人无我有,待我施舍的成就感。这就是王掌柜的人生经验之一!这也是王掌柜这么多年能够屹立不倒的经验之一!这种内敛的聪明较之外露的聪明不知要聪明几多?虽说中国人的废话多,但一个人要真的能熟练运用这些废话以致驾轻就熟的话,那么你不是个出色的政治家也会是个出色的外交家!
“说来也是荒诞,这事得从上个月我出门的前一天晚上说起,那夜我一早便上床睡了,半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贾一慈喝了一口酒娓娓道来。
(三)
贾一慈这次出门还真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这虽然差点要了他和全船人的命!
有道是贵人出门多风雨,贾一慈还真是不小心成了这一船人的贵人了。虽说这一船都是他雇的脚夫。
这一路来没完没了的急风暴雨让贾一慈着实伤透了脑筋。眼看樟州的这一集药市快要结束,他却误了几日的行程,只因风太大,许多船家不愿走,好不容易找到这条没蓬遮头的小艇,也顾及不了许多了,怕太迟去了买不上好药,只剩别人挑下的劣药,这是贾一慈最不能忍受的!干了一辈子药材,好药是贾一慈的命根子,什么时候只要一闻到制过的上好药材,他就会两眼放光,心旷神怡!眼下只求快到,购好了药再慢慢寻好船回家!
话说回头,这一叶小艇载着加船家和贾一慈共十一人晃晃摇摇一路飘来!两岸春意盎然贾一慈也无心欣赏,心急如焚令他坐立不安!倒是事不关已的脚夫们心情不错,一人一句对接起下流山歌来。由于乡音太重,贾一慈也不甚明了他们究竟唱些什么,只从他们突然爆发的暧昧大笑里猜出歌词的下流来!
因为听不懂而又被强迫着听,这更让贾一慈心烦意乱。但他的修养令他决不会出声喝斥他们。
贾一慈刚想闭目找他跟随了一辈子的观音大士时,观音大士却突然显灵了!这时,平地一阵急风过,眼还没来得及眨一下豆大的雨点就哗哗砸来了。这一砸把下流山歌砸停了,却砸出了更大的嘈杂来。皆因众人看到不远处有一约两米宽之木桥,桥下刚好能栖身此小艇,便七嘴八舌催船家快划过去好避雨。
此时满肚无名之火的贾一慈正无处可消气,见此想反正自已已淋湿了,也不在乎再湿一点,偏不让这些下流胚好受。再说正是赶路的时候。于是大声对船家说:“不准停,快快,快开过去,只管赶路就是了!”
即便是无甚利害关联的筵席上都是“杯杯先敬有钱人”,何况这十人中只有贾一慈一人付钱与船家。
当小艇顺顺当当穿过桥洞时,全船鸦雀无声,这突然而来的仿佛凝固的空气令贾一慈感到满意。
然而,雨点却是不会凝固的,反有越来越烈之势。
然而,因为此时的相对安静,才让这一船人更真切地感受到了生死一线间的悚悚然,世事无常说来就来的真确感!
那一刻,小艇只离开木桥五至六米,这个目测量是贾一慈的,船工说只有四米不到,大多脚夫却说只是一步距离而已!
总而言之,他们每一个人都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的--木桥是如何在风雨中倒塌的。
小小木桥,想来倒塌得也不甚壮观,只是差一步即临灭顶的真实感觉对小艇上每个人的冲击却是巨大的!
这一船人除贾一慈外其它十人想来识字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但对世理却是极识的。瞬间的惊呆过后,便对救命恩人贾一慈发生兴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许多好听明显带有奉承痕迹的话语。感激过后便也产生了小小略带讨好的疑惑--“先生真是活神仙啊,难道先生预知方才之事否?”
此番变故,贾一慈心下的惶惶并不下于他人,只是他在船上的地位以及他的多年修养令他能更快地安静下来。此时闻听耳边这等受用之言,心想:许是多年拜佛的缘故,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此时既听询问之语,也不敢贪功,便轻咳一下道:“这都是观音大士的功劳啊,诚心向佛便有这等好处!”
说完这两句贾一慈便住了口,一会又觉不妥,似有意犹未尽之感,又觉只这两句有点故弄玄虚之嫌了!略一思索,便又开口,信口编来:“其实,昨晚我做了个梦,梦中观音大士向我说了这番凶险,才使今日得以侥幸躲过。所以啊,以后你们也应多多信拜观音大士,因为,你们已经先承受了观音大士的恩泽了!”
说完这番感觉极其良好的话后,雨突然就住了,乌云一散,天一下亮了许多,雨过天青当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景界!
今日这遭遇,贾一慈这番说话,就连贾一慈说完这番话后的肃穆表情都将是这船人刻骨铭心一辈子的!
余下的路程贾一慈再也无话,一人静坐船首沉思。刚才信口编来的一番说话忽然把贾一慈带到了一个地方,这地方像是很熟悉的一条死胡同,又像是从没到过的一座迷宫。这番话在他嘴里出来的同时,也在他脑海里变成了一根绳子一把钥匙,贾一慈此时心中也像是豁然开朗了一下,但马上又暗淡了下来!来得太快,让他一时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贾一慈毕竟不是三岁小孩,他知道他手上既然找到了钥匙,现在要找那扇门就容易了!
王掌柜听着心里一酸,眼睛发热,忙离座对贾一慈一揖到底说:“请东家放心,我一定不负东家所托!”
“交给你我当然放心,这下我就能一心一意地观音大士面前赎我的罪孽了。”说罢长叹一声。
“东家--”王掌柜欲开口,贾一慈挥手制止道:“你也不必难过,我这一去也是我多年心愿,从此清风明月,朝露晚霞,不比在这浊世中清凉么?”
月满如盘,树影婆娑,远处山峰的轮廓似是一张起伏的侧脸,微微张着嘴,象是在喃喃诉说着它的千古寂寞万年风霜!
6/28/2002深圳
真相:
此案真凶其实为贾员外和王掌柜二人。贾员外为策划人,一手勾画出了此案的蓝图,并作了偈诗暗示给王掌柜。王掌柜是何等人?且又与贾员外共事了二十多年,对贾员外夫妻之事也全了然,哪会领悟不到贾员外的意思?于是,在初三晚两人喝完酒后,王掌柜甩掉车夫,换上黑衣装束返回贾家,亲手杀了贾白氏。康七所见之黑衣人就是王掌柜是也。
王掌柜因为早年流落江湖,信奉的是义气二字。此举也正是为了报答自己在落难时贾员外的知遇之恩。
而贾员外事后岂能不知此事乃王掌柜所为?因此事后如愿嫁祸于康七后,仇已报、怨也了,贾员外万事皆休,同时为了报答王掌柜的义气,于是把家业都送于了王掌柜。
世情恩怨,纠缠交错,一时之气,或是一时之惑,枉送了多少性命?贾白氏可恨且可怜,康七亦可恨且可怜,然而贾员外王掌柜又何尝不是可恨可怜乎?
愿人心皆向善,念念不忘,切莫因一念之差,枉送千世修来的今世为人!(完)
民间鬼故事|蔚玉娶妻
传说,在东平湖的南岸,有个村庄,叫张家庙。庄东头的三间破庙里长满了荒草,经常闹鬼,谁也不敢进这庙里去。
一天傍晚,有个要饭的小伙子,名叫蔚玉,来这里找地方过夜。他听说村东有三间破庙,便往那里走去。有个姓李的老头急忙把他喊住:"哎!小兄弟,那破庙可万万去不得!"蔚玉听了,满不在乎地说:"老大爷,请你放心,俺今夜就住在那里,看看鬼是啥样的。"李老头再三劝说,可他硬是不听,李老头看劝他不下,便生气地说:"明天早晨再来看你!"
蔚玉来到村东庙里一看,里面塑着几个泥胎,蜘蛛网连着蜘蛛网。他在里面走了一圈,发现泥胎的后面放着一张又鲜又亮又好看的狐狸皮,他高兴得不得了,铺在地上,躺在那张皮上睡了起来。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蔚玉觉得有些饿,就吃起了白天从地头上拾来的烧豆粒。突然听得"吱呀"一声门开了,晃乎乎地走进一个人来,这人离他越来越近,蔚玉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漂亮的姑娘。只见那姑娘走进屋里,左看右看,然后朝那泥通顺后边走去。蔚玉把一粒烧豆放在嘴里,"咯嘣"一声,那姑娘吓得扭头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梁断了!梁断了!"他跑出门外回头一看,梁没断。她又走进庙屋里,蔚玉又把一个豆粒放到嘴里,又"咯嘣"一声,那姑娘跑到门口,回头一看,梁还是没有断。
她这次走进庙里,低头仔细一看,见一个小伙子躺在地上。那姑娘笑了笑说:"可把我吓死了,我以为是梁断了呢?原来是你在这里吓唬人,对了,快把你身下那东西给我,我还要用呢。"过了一会,她见蔚玉不答话,又说:"小哥,只要你把身下的那件东西给我,你要什么都行。"蔚玉想:"我独身一人,又没老婆给做被子,我好不容易弄点铺的,怎么能给你呢?""小哥,俺也独身一人,无人相伴,你如爱那件东西,这也好说......"他俩越啦越热乎,当夜二人便结为夫妻。
第二天,天刚亮,李老头在门外喊了起来:"要饭的小兄弟,快开门呀?"蔚玉应声出来,后边还跟着那个姑娘。李老头见了觉得纳闷,蔚玉赶忙介绍说:"她是俺媳妇。"老头只是点着头说:"好好!"他一边说,一边想,这小伙子可真有能耐,在庙里呆了一夜,没遭鬼魔害,还娶了个媳妇。
这李老头,心眼好,爱帮人,就给他小两口找了一块没人种的荒地,小两口就在这破庙里过起了日子。
结婚不到一年,媳妇就给他生了个白胖小子,小两口更是恩爱。转眼就是三年,平时媳妇一提那张皮的事,他就是不跟她说。这天夜里,媳妇流着眼泪说:"小孩他爹,你把那张皮归还给我吧,要不我这命也难保住;要是还了我,我们说不定成为夫妻。"蔚玉见状,实在没法,就告诉她皮扔到庙后边的井里了。
第二天,她趁丈夫不在,把孩子放在家里,急忙拿着一根竿子来到井边,把皮捞了出来。蔚玉回家一看,发现媳妇没了,急忙抱起孩子朝庙后边走去。这时只见那张湿漉漉的狐狸皮在慢慢向前移动,蔚玉抱着孩子紧追不放,可那狐狸皮越走越快,一眨眼便成一团青烟。蔚玉又追了一段,那团青烟不见了。
蔚玉正在追赶,突然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就向他打听说:"老大爷,你看到什么东西在这里路过没有?"那白胡子老头说:"看到了,她是我的闺女,是我让她来的,我打算不让她回去,你要是想见她,就得从我九个女儿中挑,挑对了,让她回去,挑不对,你和这孩子都别想回去了,只许你挑三次。"蔚玉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想起媳妇对自己的恩爱,宁可死在这里,也得挑挑。
白胡子老头把九个女儿叫出,排成一行,蔚玉抬头一看,顿时傻了眼,她们都长得一模一样,这又怎么挑呢?一时想不出办法,他只好让孩子去认他娘。小孩走到最前头的一个姑娘跟前,刚要伸手去拉,收那女子一脚踢倒,蔚玉忍了又忍,再让孩子去让他娘,小孩又走到最后一个姑娘跟前,又叫她踢倒了。这时蔚玉心里可发了毛,三次已挑了两次,只有最后一次了,再挑不准,孩子和自己也就没指望了。他想来想去最后脱下鞋子,狠狠地朝那孩子腚上打去,打得孩子"嗷嗷"直叫。当娘的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噗哒噗哒落了下来。蔚玉抬头一看,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媳妇,上前把她拉了出来。他媳妇走到白胡子老头跟前,磕了一个头,脱下了狐狸皮,抱起了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一起回家去了。
民间鬼故事|好色的蚰蜒精
有个貌若天仙的妙龄姑娘叫兰子。兰子尚未定亲出聘。那时候的姑娘不像现在的女孩这么快乐自由,绝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直到遵父母之命、依媒妁之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扫帚夹着走。
月黑风高之夜,一个目如郎星、面似满月的美男子不知怎么就进了门窗紧闭的闺楼。男子含情脉脉地看着兰子;兰子又惊又喜。没有多少铺垫,两个人就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了。从此之后,美男子几乎每晚都来。兰子问美男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美男说:“小生姓游名延晶,家住墙角陰湿村,父母已故去,可怜孤独身。”
几个月后,兰子显怀了。其母大吃一惊,经母亲耐心开导,兰子红着脸颇诉说了原委。她还坚决地说:“妈你别管这事儿,女儿我今生只嫁游郎!”兰子的母亲怕女儿想不开,也没敢深说,但她决意要弄个清楚。
一天晚上,兰子的母亲躲藏在隐避处偷窥闺楼及左右。约半夜时分,她赫然看见一条足有五尺多长、椽子粗细的蚰蜒慢慢地顺墙爬到闺楼窗口,忽闪一下不见了。她就蹑手蹑脚地转到了闺楼门口,扒门缝朝屋里瞅,屋里有一位貌似潘安的俊美男子。
兰子的母亲食不甘味、忧心如焚。她慕名向一位法名叫智能的老僧人讨教。智能听罢,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呀罪过呀,你女儿被蚰蜒精缠上了。而且她已经怀上了蚰蜒种,如此下去恐性命难保。”兰子的母亲急得大哭,求智能发发慈悲救女儿一命。慈善的智能便指点一二。
按智能之言,兰子的母亲烙了九张白面油饼撂在一起,让女儿兰子坐在热乎乎的油饼上。少顷,小蚰蜒们闻着油香,纷纷从女儿下身爬出来,贪婪地在油饼上驻足吸食。兰子的肚子很快就小了。
姑娘肚里的问题是解决了,接下来该对付蚰蜒精了。智能抱来一只没有丝毫杂色的白公鸡。每到晚上,智能就亲自把白公鸡放进闺楼与兰子为伴;智能则守在闺楼外打坐。那蚰蜒精便不敢进楼亲近兰子,因为鸡是蚰蜒的克星。
然而半年之后,母亲发现兰子的肚子又大了起来。她急火火地质问智能是何缘故,智能捶胸顿足道:“阿弥陀佛,唉,老僧赶走了好色的蚰蜒精,可谁料想这白公鸡也是一好色之徒。兰子肯定是被白公鸡给……闹不好兰子会生出一颗鸡蛋来。”
智能来到兰子的闺房,一把抓住白公鸡,使劲一拧鸡脖子,将整个鸡头活活地拧了下来。无头的白公鸡在地上扑腾着,在智能的“阿弥陀佛”声中死掉。
兰子的母亲急了,大声道:“难道说我家兰子真会生出颗鸡蛋来?高僧您快给想个破解之法吧……”智能瞑思苦想了好久,才叹道:“现在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把兰子尽快嫁出去,方可一嫁遮百丑。”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母亲只好完全听从智能所言了。不久,在智能的一手操办下,兰子嫁给了一位吴公子。这吴公子矮小丑陋,不但腿有残疾,而且头脑也十分蠢笨。出嫁时,仙女般的兰子哭成了泪人儿。
三个月后,兰子生产了。她果然没生出鸡蛋来,可生出的孩子没活过夜就死了。后来,兰子母亲听到了风言风语,说有个男人经常偷偷到兰子家找兰子。那吴公子根本不管,啥也不懂。
经母亲再三询问,兰子终于道出了真相。兰子对母亲说:“在智能让白公鸡与我做伴时,那蚰蜒精还是夜夜来;白公鸡虽然震不住蚰蜒精,但它是无辜的,不像智能说的那样。我生下来的不是鸡蛋,但也不是孩子,是一窝小蚰蜒。那吴公子根本不会同床……至于找我的那个男人,还是那个蚰蜒精。”
母亲听得目瞪口呆。兰子接着说:“那个蚰蜒精就是智能。母亲在闺楼发现蚰蜒精后,它就变成了一个叫智能的僧人‘贼喊捉贼’。昨天,蚰蜒精喝多了酒,它说再过九十九天,我就会变成一只雌蚰蜒了。母亲快救我呀……”母女俩在家哭哭啼啼时,那个变成智能的蚰蜒精正在街上闲逛,他看到一位比兰子还漂亮的姑娘。好色的蚰蜒精二目放光,粘糖似的上前搭讪。那女子娇嘀嘀地对它轻语:“公子,请随我来。”然后就轻飘飘地走了,蚰蜒精兴奋异常地紧随其后。
女子把蚰蜒精引到一大片草滩中,她停下脚步,原地转了个圈儿,“刷”地变成一只白色的大母鸡。大母鸡恶狠狠地对蚰蜒精说:“四个月前,你残忍地拧掉了我丈夫的头,今天我要替夫报仇!”蚰蜒精怔了一下,随即迷着眼轻蔑地说:“笑话,我堂堂蚰蜒精,还怕你一只小母鸡不成!”蚰蜒精说完就要动手,只见那母鸡伸长脖子“咕咕”一叫,突然从四面八方飞跑来成千上万只鸡——成千上万只雪白的鸡轮番啄向蚰蜒精。
蚰蜒精惨叫着,不多时,修炼了五百年的蚰蜒精就只剩下几片被啄烂的残皮了。
民间鬼怪传说之狐仙墓
庐山白鹿洞的后山上,有一个小小的土坟,坟前竖着一块石碑,上刻:胡氏夫人之墓。
胡氏夫人是谁呢?有一段传说。
南宋时,朱熹在白鹿洞讲学著书。他洁身寡欲,总是谆谆告诫学生要人吕端正,“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因为他老是板着面孔说教,学生都有对他望而生畏。
一年春节,学生们都回家过年去了,只有朱熹一人留在学馆里。无宵夜,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四乡隐隐传来花灯盛会的锣鼓声。朱熹孤灯独坐,开卷读书。在这空谷寒夜,面对窗前抖动的芭蕉叶,确有狐独寂寞之感,禁区不住吟出两句诗来:
细雨洒芭蕉孤灯空寂寥话间则落,就听窗外面传来了娇滴滴的声音:不嫌奴貌丑与君度春宵
朱熹一惊:夜半更深,是谁家的女子在这儿?竟然各起我的诗来呢?推开窗户,向外望去,只见窗外有几枝芭蕉在雨中摇曳,远处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见。咦,这就奇了!难道是幻觉吗?朱熹满腹疑团,略略定了定神,重又伏案读书,注释《诗经.有狐》篇。读到高兴处,情不自禁地朗诵起“有狐绥绥”等佳句来。
奇怪的是,窗外又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而且朱熹听得清清楚楚,还是一首诗哩:夜静更深人未眠心忧聊诵《有狐》篇缘何圣化痴情在欲海贤关一线牵。
宛啭轻盈的声音飞进窗内,诗的内容,明明是对自己而言的呀!朱熹又是一惊,再一次推开窗户,探头向外问道:“是谁在外面吟诗?雨夜风凉,请进来稍歇!”连问数声,无人答应。此时,雨过天晴,明月在天,树影铺地,庭院寂静,并不见有人呀!明明是位姑娘的声音嘛,她躲在哪儿中呢?朱熹想了想,对!待我和她一首,用诗刊把她引出来。于是念道:夜读《诗经》不爱眠,会心喜读《有狐》篇。前缘原订三生石,不是前缘莫乱牵。
吟完诗,朱熹对着窗外说:“外面那位女子,如有兴致,敬请回诗刊一首吧!”话音刚落,屋外突然响丐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即果然有一位女子回了一首诗:孔门弟子莫轻狂,此是读经学圣堂。休趁夜深人静后,逾墙扮演风求凰。朱熹听得真切,特别是“风求凰”一句,这不分明是在向我暗示吗?他急忙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只见月照芭蕉,从芭蕉丛中,忽地跳出一个妙龄女子,把朱熹吓了一跳,忙问:“你是------”那女子说:“我是五老峰下的狐仙,外出游玩而归,路过贵处。”“啊!刚才吟诗的是你吗?“冒昧应和,让你见笑。朱熹细看那女子,高鬃,明眸皓齿,身姿绰约,穿一套绿色衣裙,蹬一双绣花鞋,满脸带笑,眉目含情。真是赛过天仙!朱熹看得都呆了。
狐仙见他那副傻呆呆的样子,忍不住“格格格”地笑个不停,说:“你不是常说,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吗?”朱熹哪顾这许多,说:“小姐请勿见笑,请吧!”狐仙也不推辞,跟着朱熹进了书房。朱熹又是让坐,又是倒茶,殷勤相待。狐仙呢,坐在书案前,目不斜视,专心翻阅起朱熹的《诗经》注释来。烛光摇曳,映照得狐仙更加娇艳动人。
狐仙不仅容貌出从,而且才华横溢,她在阅读朱熹的《诗经》注释时,对其中某些不够确切的地方,还能一一掼出,畅叙了自己精辟的见解,这使朱熹大为佩服。他想:元宵之夜,巧遇婵娟,真是三生有幸。他也顾不了平日对学生们的说教了,趋步上前,说:“我俩相交,谈得投机,今日幸会,真是天赐良缘,小姐如不见弃,敢求百年之好,万望而却步应允!”狐仙说:“我是狐仙,难道你不害怕?”朱熹说:“小姐才深貌美,天生丽质,真叫我一见倾心。昔日孔夫子,还传为佳话哩。只要你我真心相待,定能百年偕老,何谈‘害怕’二字呢?”朱熹披肝沥胆,海誓山盟,感动了狐仙。于是,在这元宵佳节,白鹿洞中,他俩终于结成了一对恩爱夫妻。打这以后,狐仙每日从五老峰晚来晓去,帮助朱熹注释《诗经》。两人夜夜相处,感情越来深,恩恩爱爱,如鱼得水。不到一年功夫,在狐仙的帮助下,朱熹完成了他的著作《诗经集注》。
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朱熹夜会狐仙的事,不幸被人知道了,向礼部参了一本。礼部派了一名侍郎,专门来了解处理这件事。这个侍郎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人老奸巨猾,把礼教奉为经典。他恶狠狠地对朱熹说:“你要不说清狐仙跟你关系,礼部将取消你的功名、前程,一边是心爱的狐仙,两头分量都很重啊,他哪一头也舍不得丢呀!这天晚上,狐仙又来了,她见朱熹面有愁容,忙问:“观郎君今日面有不悦之公,不知有何心事?“这------怎能给狐人人仙明说呢!朱熹只好掩饰说:“今日偶感风寒,身体略有不适,小姐不必挂心。”狐仙关切地说:“即是如此,你我早些安歇吧!”
这一夜,朱熹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他悄悄了起床,一眼看见狐仙脱下来的绿色衣裙,便悄悄拿了出来,想把它藏在马厩里。心想:只要明天把这套衣裙交给侍郎,自己就能保住功名了。可是,他心里又隐隐作痛。狐仙的百般恩爱,她对自己学问上的多方帮助,我------我又怎能全然抛弃呢!他手拿衣裙,左不是,右不能,踱过来,走过去,怎么也想不也一个两全之计。正在朱熹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个狡猾的侍郎早已带了几个人暗中守候在书院外面。夜深人静时,他见朱熹手拿衣裙,在马厩内外转来转去,象热锅上的蚂蚁,便函赶紧带了几个人冲进马厩,一把夺走衣裙,把朱熹惊得手足无措忙哀求说:“你们不能拿下次,不能拿走呀!”侍郎哪里理他,恶狠狠地吩咐手下人:“还楞着干什么?快去抓妖狐!”喊叫声惊动了狐仙。可狐仙失去了衣裙,当即现出了原形。她知事情不妙,赶紧逃出了书院。
打这以后,狐仙因为没有了绿色宝衣,再也不能变美女来跟朱熹相会啦!朱熹心里象刀割似的,他难过,悔恨!都是我的罪孽啊!
有一天,朱熹在书房里思念狐仙,闷闷不乐,忽听外面一阵喧哗。朱熹出得门来,只见一个猎人,身背火铳,从五老峰打猎人,兴冲冲挑着一担猎物。其中有一只负了重伤的狐狸,眼睁睁直望着朱熹,不时地滚出一串串眼泪,好象在对朱熹说:“朱郎啊!仿念在夫妻之情,给我一撮黄土吧!”朱熹心痛欲裂,忙掏出银两,买下了这只狐狸。他把狐狸抱在胸前,眼泪滴在她的身上,心里在说:“狐仙终于死了。朱熹把葬在白鹿洞后面的山上,在她坟前立了一块碑,本想刻上”狐氏夫人之墓“,可是一想不妥,便改成了”胡氏夫人之墓”留传至今。
民间鬼怪故事|狐仙传
向陽的山坡上绿草如茵,那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从山顶上一路打着滚跌到河里,痛快的洗个澡,再懒散的躺在山坡软软的草地上晒太陽,让我觉得惬意。我只是一只狐狸,火红的皮毛柔滑如丝,这让我得意。
山里的岁月安闲平静,唯有河水日夜不息的奔流,对着河里的倒影发上小小的一会呆,再伸出爪子打影子打碎,简单的游戏让我乐此不疲。这也成了众姐妹嘲笑我的理由。
她们在月亮爬上树梢的时候,幻化成美女,对镜簪花,当各各周身香风细细,云鬟高挽的时候,结伴涉水去对岸,那里是人类的世界。望着她们裙裾轻扬的背影,我百思不得其解。
做人有什么好?只有短短的一世,却要经历百转千折的劫难。难道我们千年的修行,只为换取人间的欢乐?
在我眼里,能白日玩耍嘻戏,黑夜无梦安眠就足够了,山林里的花开花落,春雨白雪,伴我千年,清修使我无欲无求,早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化。可我不屑!
家族里的兄弟姐妹众多,当太陽露出笑脸的时候,他们会从对岸归来。团坐言笑晏晏,说的无非是人间的繁华富贵,雕梁画栋,男女的恩爱缠绵,风情无限。姐妹们会争着夸耀美貌娇媚,比较着服饰珍宝,当她们在一起谈论的时候,我会远远的伏在地上,闭目假寐,暗自留心。她们的话题永远离不开男子。
“李公子的多情体贴……”“张相公的年少英俊……”我不明白这些聪明无双的姐妹们怎么在遇见世间凡俗男子的时候会如此动心。蝶儿会在这时捉住我的耳朵,疼爱的骂上一声,“小狐狸,你又在偷听”。
蝶儿跟我一起长大,论修为,伯仲之间,她在幻化成女子去人间游戏几个月后就永远失去了微笑,有时,她会抱起我,摩娑着我的皮毛,从眼里滴下泪来。我好奇的去尝泪水的滋味。蝶儿的事情听姐妹们讲过,多情的蝶儿被人间两个才俊同时倾心爱慕,蝶儿忘记了人狐殊途,想着与其中一个生生世世,可惜男子薄情,为功名富贵另娶。蝶儿千年的修为仍不能参悟情关,现出原形向男子论说负心之恨,却被那寡意的男人用剑刺伤。
我知道,千年修为已臻仙境,那凡人的利剑是伤不了蝶儿的,伤的只是她的心。至于另一个男子,不用问了,在得知蝶儿为妖后,家里处处焚香理佛,教蝶儿不得靠近,全无平日的半点恩情。
男人……我喃喃的念叨着,蝶儿如今仍会幻成人形在黑夜去对岸。蝶儿说她羡慕人类女子的际遇,可以削去长发,长伴青灯古佛。说的时候蝶儿的脸无比虔诚。“眉儿,不要奢望天下男子会对你倾心,甜言密语后有着你无法了解的深沉心机。”每每听到蝶儿这样劝告我的时候,我只是笑笑,再舔舔爪子,人间,男子这些又有什么好呢,我才不要去。
我的好奇心,让我终于幻化成美女,我想知道蝶儿去对岸做些什么?当我明眸如水,眉黛入鬓的时候,我笑了,不过如此,身上的华服远不如我的火色皮毛,脚上的绣鞋令我步履蹒跚。试着用偷听来的方法,对着流水扮个笑容。我烟视媚行的涉水而出,我要去追踪蝶儿。
蝶儿的去处极为显眼,那是豪华的宅院,我忽然明白蝶儿是去用剑刺伤她的男子家中。院落里的花木繁盛却难掩沉沉的颓废气氛。蝶儿在庭院中穿行的时候根本不避那些帖在门楣的符咒,却在一间房门外徘徊,那里面住的就是那个男子了。
走到蝶儿身后,轻轻吹一口气,房门无风自开,指着床上昏睡的那个男人,我想捉弄一番。却被蝶儿捉住双手,飘然飞离。“那男子如此负心,你为什么还夜夜探望?”“你不懂,我只是想看看他,当初他对我说过的海誓山盟言犹在耳。”蝶儿的眼底眉间有着无尽的忧伤。
残花飘落,山林里已是秋意浓浓,耳边总是响起蝶儿对我说的那句话,不要相信男子的信誓旦旦,不要显露自己是异类的身份。我决定出去看看,看红尘的软香温糯是否能将我俘虏……
涉水而出,我扮得万千娇媚,楚楚纤腰束得不盈一握,信步漫行,是何处的箫声,呜呜咽咽,动人心魄,举目远望,但见庭院幽深,花木扶疏,如诉如泣的箫声就是从那里传出。以我这般冰雪聪明,自是妙计无穷。信手一拈,手中多了一具古筝,席地而坐,信手弹来,一曲高山流水让自己也陶然心醉。
庭院的门被推开,我凝眸望去,一个穿白衫的男子持箫迎风而立,款款的起身施礼,“闻得公子箫声清雅,不禁技痒,多有得罪。”那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绝世姿容。“姑娘若不嫌弃,请入寒舍一叙,我们正在赏菊吟诗。”正中下怀,我轻移莲步随着男子进了庭院,龙华是他的名字。
当我来到一群男子中间的时候,我明白世间的男子多是好色轻薄,堂中灯火辉煌但怎么敌得我的如水明眸,席间罗列珍馐美味哪及我风情万种,没人顾及问我家乡来历。当晚龙华留我住在此,我欣然接受,涉水入世,为的不就是见识男子的虚假伪善。
红烛罗帐,锦被轻软,我与龙华携手同坐,“眉儿,眉儿”龙华轻唤我的名字,忽然之间我心里荡起柔情重重,明白了为何众姐妹贪恋人间男欢女爱。龙华解开我的裙带……一扬手,我熄了红烛。从此我就住在此处,日子多彩多姿比起山中岁月,趣味无限。冷眼旁观,龙华的陪伴与温情,处处真情流露,如果他得知我是一只狐狸后还会不会如此倾心迷恋。
好景不长,龙华的家里催着他成亲,龙华执意不从,我明白他是舍不得我。
龙华的忧虑日甚一日,在我抚筝低唱,执壶把盏时,他才会开怀一笑。我想这忧虑与我无关吧,女人──即使是绝代红颜,在男人眼里又怎敌得过功名利禄。
月夜,月华如水,我披衣步入庭院,暗香浮动,恍惚间我又回到山里的岁月,穴居无忧,心与风一齐飞扬。叹息一声,人心的难测令我疲惫与厌倦,我想离去了,红尘恩爱,浮生荣华不过如此。
我轻轻走到床边,龙华在梦中轻呓,侧耳细听”眉儿,眉儿……“他在呼唤我。是去是留?龙华忽然捉住我的手,犹在梦中,张开的眼睛里流露出伤感“眉儿,我梦见你要离开我“我从没见过这平日时气定神闲的男人会如此惊慌失措。于是我笑“我不过是个你连身份来历都不清楚的女人,去、留,又能如何呢。”
龙华的回答让我吃惊,原来他不肯追问我的来历是不愿为难勉强我,他的身世又何尝能轻对人言呢,人类的世界里永远会为了地位,权势争夺,他也被卷入其中,只要他肯娶那个门庭显赫,出身高贵的相父之女为妻,太子位唾手可得,江山大们指日可待。”明天母亲要我做出选择“龙华充满忧虑的说道。我冷笑不语。
我想看看龙华做出的是何等选择,让我彻底的认清男人的面目,也算乐事一桩。龙华出人意料的回来得好早,步履有些踉跄,我想他是醉了。“眉儿,再为我弹上一曲吧。”我默默的抚筝,抬头望着这个男人。龙华的脸色由红转青,我抛下筝,扶住龙华,凭我千年的修为我知道,龙华中毒了。
龙华努力扮出笑容要我宽心,“眉儿,我选了,我只要你。母亲大怒迫我喝下毒酒。可惜我不能照顾你一辈子。“说完合目而逝。抱着龙华,清泪长流,这泪水的滋味跟蝶儿眼中流下味道一样,世间真情早在身边,我枉有千年修为却茫然不知。
皇家的毒酒自是与众不同,寻常药物又岂能救龙华转世?为报君倾心之恩,唯有用我的内丹一试了。狐仙修炼至五百载后吸日精月华凝丹藏于腹,若是不慎失去它,修行全废。我微笑着吐出了那粒火红的丹丸,把它放进龙华的口中,吹气送入其腹中。望着龙华的脸庞,剑眉虎目,英气逼人,慢慢现出红润,我必须得走了,狐仙在失去内丹后只是一只普通的狐狸,河的对岸才是我的家园。
至于姐妹们会怎么嘲讽我都不重要了,我用千年的日夜苦修换来人间至爱真情,懂得情为何物,值得,我已无憾……
民间鬼故事|白狐仙
狐仙故事十多年前在小村上是非常流行的。小村的地理条件可谓不错,位于一个低缓的小山丘上,坐南朝北。村前的一条小河伏伏贴贴地绕着坡底流成一个弧形。从县城到邻县的公路通过村子一左一右两座水泥拱桥在村前拉成一条直线,若在飞机上向下看,那白闪闪的小河与白花花的公路就成了一张弓了。只可惜“只识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怕也无力挽起。
村西与小河之间,有一个生产砖瓦的窑场,狐仙据说是在那里出没的。最先是奶奶们说起的。说是村上的根儿一天晚上走夜路回来,走到窑场那儿,看到公路的正中有一个白影子,一动一动的,走近一看却是一只白狐狸,两只眼睛媚媚地盯着他。根儿有些害怕,绕开它就回家了。但当晚就开始说糊话,神智不清的,嘴里不时叫着“狐狸、狐狸”,到了早晨,居然就断了气。根儿死时,我五岁,小时候的许多事情、人物都已经淡忘了,根儿,这个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的死却由于那个狐狸精的故事而让我记住了。现在,我只是在想,那一回到家就说胡话的根儿,怎么能把遇到狐狸精的事告诉了别人的。
但奶奶确实讲得绘声绘色,并警告我不要去窑场玩。可是,窑场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地方。有整天烧得红通通的窑洞,有垒成一排排的可供我们捉迷藏的砖头,最好玩的是那些工人们制造泥坯前的踩泥程序了。刚刚挖出的泥拌上水有些稀,需要工人赤脚走进一块低洼的地方去踩,两只脚踩得快起来时,整个人好像在扭秧歌一样,把在一边观看的我和小伙伴们逗得哈哈大笑。后来和那些工人混熟了,我们也高高兴兴地脱了鞋袜,挽起裤脚进去狂欢,那软软的泥在脚指缝里进进出出,痒嗖嗖的,直想笑。回家前,工人们会仔细地帮我们洗干净,父母一点也不会察觉。窑场工人大多是来自外地的农民,四季常烧的窑洞使他们一般只有到春节时才能放假回家和亲人团聚。他们非常乐意地为我们做着洗脏脚丫的事,这事使他们的生活增添了一些色彩。
狐狸精(奶奶们是这样恶狠狠地称呼的)的事多少吓住了我们,有一段时间,我们是连望一下窑场的上空冒着的黑烟都要心惊胆颤半天的。但是,有一天,在光天化日的下午,我们觉得狐狸精最不可能出来的时候,又去了那里。窑场工人们先是吓唬了一下我们,看看我们变色的小脸,又给我们讲了另一个版本的狐仙故事。
他们美好地称它为狐仙,说是他们也曾经看过它的。它会变化,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像嫦娥一样的女子,穿着像嫦娥一样洁白无瑕的衣服。她趁他们不在房里的时候打扫房间,铺床叠被。在他们走出炽热难耐的窑洞透气时,他们烟熏火燎的眼睛曾看见她就在清亮亮的月光下跳一段柔曼的舞。在他们睡着时,会隐隐约约地听见她在窗外唱一曲低缓的歌。这些当然不是工人们的原话,但我们知道她给他们跳舞唱歌就行了。窑场依然是我们的乐园。
现在,我也会想,他们在描绘这个美丽的狐仙故事时,是不是在想着家乡的妻子或是情人呢?那狐仙身上有多少她们的影子?那些睡在通铺上的枯燥的夜会不会由于这设想出来的狐仙而变得无限美好,转瞬即逝呢?
前几天回家乡,看见公路改道,正好将窑场给铲平了。那美丽的狐仙准又去另一个窑场去安慰那些苦闷的心了吧。
民间鬼故事|光棍告状
北宋年间,京城开封汴梁城西英韬街住着一位叫章能的秀才。已过而立之年的章秀才,上无爹娘,下无妻儿,光棍一人,住在老辈儿留下来的三间既不遮风又不挡雨的茅草屋里,终日苦读圣贤之书,真是经、史、子、集烂熟于胸,日夜祈盼着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然后“洞房花烛”,娶一位出身书香门第的美貌、娴淑的千金,立业成家,生儿育女,也算不枉活一生了。
古话说:科场论不得才学。章能自20岁投身科举,虽学富五车,提笔成章,立马可待。但总是天不佑人,运气不佳。午年科考不中,酉年大辟又落第。他的性格又拐骨执拗,既然“立业”不成,那好歹先成个家吧?省得终日形支影单,冷锅凉炕的耍光棍。但是这位秀才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梗着脖子喘粗气道:“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仍读书人之大愿,岂可颠倒背理?章某乃清白人家子弟,孔孟圣贤之徒,万万不可乱了方寸。”其实保媒的不少,相上他人品、才学俱佳的人家也有,可一看他这份拗劲,谁都懒搭理他,再也不登他那茅屋草堂的门了。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章秀才屡败屡战,又屡战屡败,一直考过“不惑之年”还是个白衣秀士,穷酸文人。
俗话说,人过四十,天过午。章能未能中举,可身子骨却被日日夜夜的头悬樑锥刺骨的苦读拖垮了。这年,金秋过后,寒冬将至,窗外凄风苦雨,屋内一盏孤灯。章能伏案苦读之时,先是感觉周身一阵燥热,淋漓大汗如泉水一般涌出,湿透了衣裤。眨眼间,又觉冰冷刺骨,清瘦的身板筛糠似的颤抖,脑瓜发胀,两眼冒金星。他赶忙扶桌蹭墙,挪到土炕边,扑咚一声倒下,再也动不了窝了。
恍惚之中,从呲呀咧嘴的木板门缝间,飘进了一黑一白两个小鬼,靠在土炕前。
小黑鬼拨拉一下章能的脑瓜,对小白鬼说:“兄弟,此人就是章能?”
小白鬼凑到跟前,瞧了瞧说:“没错,40来岁,男的。带走吧!别误了时辰。”
章能被黑、白无常架着,晕晕乎乎奔西方而去。耳畔陰风呼呼,周遭漆黑一团。章能虽双目紧闭,脑瓜里却转得飞快,这就死啦?既未立业又没成家,我这40年活得真冤呀!不成,就是到了陰曹地府我也得出出这口恶气。正在越想越气之间,便到了丰都鬼府。
陰森巍峨的阎王殿里,鬼火荧荧,正中一条龙头大案后端坐着金面阎君。黑脸判官、绿脸名常司官站例两旁。峥狞恐怖,叫人不寒而粟。章能先是两腿发软,而后大步跨到阎王爷前,立而不跪,两眼冒火。
阎王爷“从政”多年还真没见过如此胆大狂为的鬼魂,气得鬼火直往上蹿,一拍龙案,鬼吼道:“大胆!为何见了本王不跪?”
章能憋足了一口气,大喊:“阎王爷,小人有冤面呈,请您明断。”
阎王道:“你来丰都投到,乃是寿数已至。你们陽世百姓不都说‘阎王叫你三更死,你就不能五更亡’吗?此为命也;还有何冤?”。
章能一见阎王爷没有怪罪,反而要他鸣冤胆子就更大了,说:“我在陽间苦读圣贤之书,清贫正派为人,惜老怜幼,从未做过损陰丧德之事,为何英年命赴黄泉?”
阎王觉得章能所言有理,扭脸转问黑脸判官,判官赶忙打开生死簿翻了几页,禀报阎王,白纸黑字,簿上有章能之名。
阎王问章能还有何话可说。章能只好认头,生死有命,福贵在天呀!死虽有据,但自己穷困潦倒一生难道也是命吗?他就从书上读到过,人间陽世人的功名、姻缘在陰间都由掌司鬼早就登记挂号,不妨就此查查,于是向阎王爷道:“我还要状告地府掌管功名的注禄官和掌管婚姻的掌婚司。”
阎王一脸不高兴,这小子真是登鼻子上脸了:“三头对案,命已如此,你又告二司主官,真是怨天尤鬼”。
章能说:“不是章某怨天尤鬼,圣人说:不平则鸣。我在陽间人世,见到许多举人、进士、、,胸无文章腹无学问却一个个金榜题名、十字披红、跨马游街、光宗耀祖。而学富五年,文章锦绣之才的却屡试不中。又见许多痴呆、傻笨的汉子,左拥右抱妻妾成群,而气宇轩昂,聪慧超人,品行道德、操守端正却独守空房,一辈子形单影支,难道不令人怨吗?”
阎王哈哈大笑:“此乃是陽间见惯不怪之事,我陰间地府绝无。陽间有亏人的官,陰间没有亏人的理,你怨恨也是徒然。”
章能说;“陰间没有亏人的理,果真如此吗?就拿我章某来说,也不该无家无业又英年早逝,吃亏倒霉到如此地步。乞王爷唤来注禄司,掌婚司查检明白。”
阎王虽觉章能太较情,但话已至此,只得说:“本王最恨掌管人的功名、命运、婚姻衙门循私作弊,如我陰间有此官吏,本王一经查实决不宽恕!”说着便命小鬼去传两司鬼吏。
这时站在一旁的判官横上一步,手指章能怒问:“如查验后,无你所说之事,该当如何?”
章能挺胸昂首道:“将章能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判官那张漆黑的脸,开始露出惨白色了,咬牙切齿对章能说:“到时不要翻悔!”
正说话间,注禄司、掌婚司两个鬼吏手捧册籍到了阎王殿。判官上前接过,匆匆翻阅一阵后,就将册籍递回二鬼吏,然后向阎王禀报说:“两册中均无章能之名。”
阎王沉吟一阵,抬手叫住就要退出大殿的注禄司,掌婚司二鬼吏,道:“拿来,我看看。”
阎王叫小鬼把龙案弯的蜡火挑大,认真仔细一页一页地翻看册籍。近百页翻过,都没有章能之名,白纸黑字的册页上也没有涂改的痕迹。就在阎王准备将册籍退回时,突然,从殿外吹来一缕陰风,一下子将册籍最后一页吹出,只见两页上面都赫然出现:章能、张能同音不同字的二人姓名。阎王心里顿时明白了,他的嘴角挂出冷笑,环视一下判官和二鬼吏后,对章能道:“将你出生的年月日时辰写上来。”
章能刷刷几笔写好,呈给阎王。
阎王一看,此章能与彼张能同年同月同日时生后,招手叫过判官,注禄司和掌婚司三人,走到后殿,怒目炯炯道:“你三人有何话说?”三个鬼吏吓成一团,最后还是黑脸判官哆哆嗦嗦道出真情,原来张能乃是一个花花公子,不学无术的纨袴子弟,其父为朝廷一品吏部天官,掌握北宋管吏升迁的大员。张府在开封城东,繁华之地。张天官见儿子张能不成器候,而他在三次主持科举会考中阅卷中,知道了开封城西有一位叫章能的秀才与其子同年同月同时出生,此人学问不凡,肯定可以中举,就产生了狸猫换太子的想法。于是张天官便乘代皇帝西巡川鄂时,顺路到丰都鬼府焚高香、许重愿,请判官等三人帮忙,勾走才子章能,以张能顶替章能试卷,以求中举,即刻给三鬼人间亲戚官职、金钱,三鬼满意后,即可行事。果然,张能顶替了章能的考卷,在金榜未张贴前,陰间勾走了章能。
阎王听后,长出一口气道:“你仨个已是我老部属了,赶紧改过可下不为例,该做啥官还做啥官。如若不然,坏了咱地府的声誉,后果你们自负……”
三鬼一见阎王居然网开一面念旧情,马上表示即刻改过。
一阵鼓乐喧天的吵闹,把踡缩在冷炕上的秀才章能吵醒,他揉揉酸痛的腰腿刚爬起身,就听破木门外传来:“给新科一等一甲状元章能章大人报喜来喽——”。
民间鬼故事|寒月芙蕖
从前,济南有个道人,无论春夏秋冬,他都穿着一件单衣,腰间系根黄腰带,也不穿短衣和裤子。每天用半截梳子梳头,用梳子齿把头发拢得像顶帽子。白天光着脚在街上走,夜晚露宿街头。在冬天,他能把身边几尺外的冰雪都熔化了。此人刚到济南时,就在街上表演幻术。许多人争着送东西给他。街上有个泼皮,送酒给他,请他传授幻术,他不干。有一次道人在河里洗澡,泼皮突然抱起他的衣服威胁他。道人说:“请把衣服给我,我会传授给你的。”泼皮怕他变卦,坚决不给他。道人说:“真不给我吗?”泼皮回答:“是的。”道人默不作声,他的黄腰带忽然变成一条几拃粗的蛇,在泼皮的身体上缠了七八圈。只见那蛇昂着头,怒睁着眼,吐出舌头对着他。泼皮脸都吓青了,气也接不上,连忙跪在地上求饶。于是道人收拾起黄腰带。其实黄腰带并不是蛇,但确实有条蛇,蜿蜒爬进城里。这样一来,道人的名气更大了。
有个官员听说他有奇术,便请他作客。从此,道人经常出入大户人家。州、府的官员也知道他,每次宴会,都请他陪席。有一天,道人决定在水亭上设宴,请众官饮酒,以回报他们。到了那天,那些官员的桌上都有道人的请柬,但不知这请柬是从哪里来的。众官来到宴会的地方,道人弯腰迎接他们。进去后,只见亭内空无一物,桌椅全无,众官怀疑是假的。道人对众官说:“我没有仆人,借用一下你们的仆人,替我帮个忙。”大家同意了。道人就在墙上画了两道门,用手敲了一下,里面看门的就把门打开了。大家跑上前往里看,只见隐隐约约的人来往不断,屏幔床桌,应有尽有。不一会儿有人把东西传到门外,道人叫众官的随从接着放在亭中,并嘱咐他们不要与里面的人说话。一边送,一边接,只是相视而笑。不一会儿,亭内摆设已满,而且非常豪华。美酒香气扑鼻,熟肉热气腾腾,都是从墙上门里传递出来的。众官无不惊奇。亭子背靠湖水,每到六月时,几十顷的荷花,一望无际。现在时值严冬,窗外一片空茫,只有一湖绿水。
有个官员偶然感叹说:“今天盛会,可惜无莲花助兴!”话音刚落,一个小吏突然跑来说:“荷叶满塘绿了!”众官大吃一惊,打开窗户远眺,果然满湖青葱,间杂有几朵荷花。转眼间,千万朵荷花一齐开放,北风吹来,阵阵荷香沁人心脾。众官派人划船去摘莲花,远远看见小吏到了荷花深处;众官无不叹服。后来,他掉转船头,空手回来了。众官问是什么原因。小吏说:“小人划船去,见荷花在远处,渐渐快到北岸时,又见荷花远远地在南边。”道人笑着说:“这是幻化出来的假花。”众官无不叹服。后来,酒席散了,荷花凋谢了,突然刮起北风,荷梗尽被析断,一朵荷花也不见了。济东有个观察公很喜欢这个道人,邀他回府,每天与他玩乐。有一天,观察公和客人饮酒。他家有缸家传的好酒,每次只请客人喝一杯,不让客人多喝。
这天,客人喝了一杯后觉得味道很美,还想再喝。观察公坚持说没有了。道人笑着对客人说:“你这个贪杯老饕真要喝个够,就向我要好了。”客人请求他。道人把空壶放在衣袖里,过了一会儿拿出来,给每人斟了一杯,与观察公家传美酒的昧道一样。大家喝了个一醉方休。观察公很奇怪,去看自家藏酒的酒缸,发现封条没动,里面的酒却被喝光了。观察公又愧又怒,把道人当妖怪抓起来,拷打他。当杖刚打下去时,观察公觉得自己大腿突然疼了一下;再打一下,自己屁股上皮开肉绽。道人虽然在阶下喊叫,而观察公坐的椅子上已血水淋漓。观察公这才下令不再打道人,并赶走了他。道人离开济东后,不知到哪里去了。后来有人在金陵遇见他,见他穿着和以前一样。问他的近况,他却笑而不答。
民间鬼故事|查牙山洞
山东章丘查牙山上,有个井口大的石洞,大约有几尺深。石洞北面的石壁上,又有个洞门,只要伏在地上,伸长脖颈就能看见。附近村子里有几个人,早就想进洞看个究竟,这一年九月初九重陽节登高那天,他们约好在石洞那儿饮酒,共同商量进洞的办法。商量的结果是三个胆大的人拿着灯火,用绳子吊下去观察。他们进去以后,发现这洞高大宽敞,像大厅一样,进去走了几十步,才渐渐狭窄了。他们又发现洞底还有一个小洞,人伏下去,可以像蛇一样钻进去,用灯火一照,漆黑漆黑,深不可测。其中两个人气馁了便退回来。另一个小伙子夺过灯火,冷笑一声,挺身往小洞里爬去。幸好狭窄的地方仅比墙厚一点,一过去就又高又宽了。这个小伙子站起来往前走。头顶上的钟乳石参差不齐高悬着,像要往下坠落。两壁上怪石突兀重叠,很像寺庙中的雕塑,显现成鸟兽人鬼的形状:鸟像在飞,兽像在跑,人有的像坐,有的像站,妖魔鬼怪表情愤怒凶恶,奇奇怪怪,丑陋的多漂亮的少。这个小伙子心里紧张起来。幸好路还平坦,没有什么陡坡。他小心谨慎地走了几百步,西面石壁开处,现出一间石房子。门的左边有一块鬼样怪石,正面对人站着,眼睛突出,口张得有簸箕大,长舌獠牙,狰狞凶恶。左手握成拳,撑在腰上,右手叉开五指,像要抓人。他大吃一惊,寒毛都吓得竖起来了。远远望见门里有烧过的柴草灰,知道有人曾来过,胆子又大了一点,勉强走进几步。只见地上摆着杯子、碗,满是泥垢,但都是近代东西,不是古代器皿。旁边还放着四把锡壶,他很喜爱,便解开带子捆住壶颈系在腰上。又向旁边一看,西角有一具尸体,两手两脚四面叉开,他害怕极了。仔细一看,死去的人脚上穿着尖尖小鞋,鞋底的梅化图案还看得清楚。他知道死者是年轻女人,只是既不知是哪里人,也不知是哪一年死的。衣服的颜色已变得灰暗,分不清是黑色还是红色。头发蓬乱不堪,好像一筐乱丝粘在骷髅上。他想这尸体头上可能会有珠宝首饰,便把灯火照近头颅。这时,他突然觉得好像有人在嘘气吹灯,灯火飘闪不定。火焰呈红黄色,女尸的衣服也似轻轻掀动。他大惊失色,手直颤抖,灯火顿时熄灭了。这下糟了,这个小伙子心想,得赶紧回去。他追忆进来的路线急忙回奔,不敢用手摸石壁,恐怕碰那些像鬼一样的石头。不料,黑暗中他一头撞倒在石上,连忙又爬起来继续找路,又冷又湿的液体流到脸颊上,他知道是血,但也不觉得疼,也不敢呻吟。喘着粗气跑到刚才爬进来的洞口,正要伏下身往外爬,却好像有人抓住头发,头一晕,就昏死过去。没进洞的伙伴们坐在洞口等了好久,还不见返回,便怀疑他出了问题。于是,又吊下两个人。他们走到小洞口,探身进去,发现那个小伙子的头发挂在钟乳石上,血流如注,人已昏迷。这二人大惊失色,不敢进去,坐着发愁叹气。一会儿,井上又吊下来两个人。其中有个胆子大的,奋勇钻进小石洞,把那小伙子拖出来,放到山上,过了半天他才醒过来,把刚才所见到的详细说给他们听。只可惜他没有探究到洞的最底层,如果进到最底层,一定会有更奇妙的境界。
后来章丘县令听到这件事,吩咐用土把洞堵死,于是,人们不能再进去了。
民间鬼故事|莲花公主
山东胶州的窦旭,白天睡觉时,看见一个穿着褐色衣服的人站在他床前,惶恐不安地看着他,好像想说什么。窦旭问他有什么事,他回答说:“我家相公想请你去一趟。”窦旭问:“你家相公是谁?”他答道:“就在附近。”窦旭不便再问,便跟着他出了门。转过墙角,他被引导到一个地方,这里叠阁重楼,万椽相接,万户千门,错落有致,和人世完全不同。只见宫人女官来来往往,都向褐衣人问道:“窦郎来了吗?”褐衣人说来了。一会儿,窦旭见一个官员出来,十分恭敬地欢迎他。登上殿堂后,窦旭说道:“平常没有往来,所以没来拜见,而今承蒙热情接待,很使我不安。”官员说:“因为你出身清高,世代德厚,我家君王倾心仰慕,很想和你面谈。”窦旭更加惊奇,问道:“君王是谁?”官员回答:“过一会儿你自己就会知道。”没多久,两位女官员来了,她们用两面旗子为窦旭带路。进了两道门,看见大殿上坐着一位君王。那君王见窦旭进来,忙下台阶迎接,两人按宾主施礼,然后在筵席前落座。筵席很丰盛,窦旭仰望殿上的一幅匾额上写着:“桂府”。窦旭局促不安,连话都说不出来。君王说:“你我既然是邻居,缘分很深厚,应当开怀畅饮,不必疑惑。”窦旭连连答应。酒过数巡,殿内响起悦耳的丝竹之声,幽雅纤细。过了一会儿,君王忽然左右看了看说:“我有一副对联,上联是‘才人登桂府’,麻烦你对出下联”。四座的人正在思考,窦旭随声答道:“君子爱莲花。”君王大喜,说道:“奇啊!莲花是公主的小名,怎么这样巧合?难道不是早有缘分?传话给公主,不能不出来拜见君子。”过了一会儿,公主到了。公主才十六七岁,美妙无双。君王命公主向窦旭施礼,并说,“这就是小女莲花。”公主拜完就走了,窦旭一看见她,便爱慕不已,呆坐沉思。君王举起酒杯劝他喝酒,窦旭竟然像没有听到一样。君王好像略略看出他的心思,就说:“我的女儿和你还般配,但自惭不是同类,怎么办呢?”窦旭像痴呆了一样,又没有听到君王的话。邻座踩了踩他的脚说,“君王向你敬酒你没看见,君王对你说的话也没听见吗?”窦旭茫然若有所失,很惭愧,离开筵席说:“承蒙您热情接待,不觉喝醉了,失礼的地方,希望您能够原谅。天色已晚,君王繁忙,我这就告辞了。”君王站起来说道:“见到你,我心里十分高兴,你怎么这样仓促地告辞呢?你既然不肯留下,我也不勉强你,如果你还想来,我再邀请你。”于是,君王命令内官引着他出去。半道上,内官对窦旭说:“刚才君王说你和他的女儿还般配,你为何一言不发呢?”窦旭跺着脚后悔不迭,不觉已经回到家。这时,窦旭忽然醒来,发现太陽已经西沉。他默坐玄想,刚才梦中的情形历历在目。晚饭后,他吹灭蜡烛,希望重寻旧梦,但梦境已逝,回去显然不可能,只有悔恨感叹。
一天晚上,他在睡梦中,忽然看见先前那个内官过来,告诉他,君王邀请他去作客。窦旭高兴地跟他去了。他见了君王就伏在地上叩拜。君王把他拉起来,请他坐下,说道:“我想把小女嫁给你,想你不会太嫌弃吧。”窦旭马上拜谢。君王命令学士大臣陪同宴饮。酒喝得兴起,宫人上前报告:“公主梳妆完毕。”一会儿见几十名宫女簇拥着公主出来,公主用红色锦缎盖着头,迈着轻盈的小步。在众人的欢笑声中,公主与窦旭交拜成亲。窦旭对公主说:“有你在我眼前,真使人乐而忘死。只怕今天的情景只是一场梦。”公主掩着口说:“明明是我和你,哪里是梦呢?”第二天清晨一起来,窦旭为公主涂脂擦粉,然后又用带子量公主的腰,用手指量公主的脚。公主笑着问他:“你疯了吗?”窦旭说:“我总是被梦调戏,所以仔细地记下来,如果是梦,也足以思念。”两人正在调笑,一个宫女跑进来说:“不好了,妖怪闯入宫门,君王在偏殿里躲避,凶祸快降临了。”窦旭赶紧去见君王,君王拉着他的手流着泪说:“蒙你不弃,本想永远相好,哪里料到祸从天降,国家将要覆灭,还有什么办法呢?”窦旭吃惊地问怎么问事,君王把桌上的一份奏章递给窦旭看。奏章上写着:“因为出现了不寻常的妖怪,祈请早日迁都,以保存国脉。据黄门侍郎报告,从五月初六开始,来了条长千丈的巨蟒,盘踞宫外,吞食内外臣民一万三千八百多人,巨蟒所经过的宫殿全成为废墟。我奋勇前去侦察,确实看见妖蟒,头像山峰,目如江海,抬起头来就能把宫殿楼阁一起吞下,伸伸腰则楼阁垣墙全部倒塌。真是千古未见的凶神,万代未遇的灾祸!国家宗庙,危在旦夕!恳请皇上早日率领宫中眷属,迅速迁往乐土。”等等。窦旭看完,面如灰土。随即有宫人跑来报告:“妖物来了。”满殿哀呼,惨无天日。君王慌乱中不知道干什么,只是流着泪看着窦旭说:“小女已连累先生。”窦旭喘着气跑回房中,公主正和左右的人抱头痛哭,见窦旭进来,牵着他的衣裳说:“你怎样安置我呢?”窦旭悲痛欲绝,于是握着公主的手腕沉思道:“我贫穷卑贱,惭愧没有金屋,只有几间草房,暂且和我一起到那里躲起来行吗?”公主含着泪说:“危急的时候怎么能够选择?请你快带我去!”窦旭就挽着公主出来,不一会儿就到了家。公主说:“这是很安全的住宅,比我家强多了。但我跟随你来了,我的父母怎么办呢?请你另外修建一座房子,父母将率领国民到这里居住。”窦旭感到为难,公主号啕大哭说:“不能急人之急,要你这个丈夫干什么?”窦旭安慰劝解一番,公主仍伏在床上痛哭,无法劝阻。窦旭焦虑又没有办法,忽然惊醒,才知道这是一个梦。但耳边嘤嘤的啼哭声还没有停止。他仔细一听,不是人的声音,而是三只蜂子,在他枕头上飞鸣。窦旭大叫怪事,惊醒了同室的朋友,朋友问他出了什么事,窦旭便把自己作的梦告诉他,朋友也感到惊奇。两人一同起来看蜂子,只见蜂子依恋在他的衣服上,拂它也不离开。朋友劝他为蜂子建巢,结果蜂巢顶还没盖好,蜂子已经聚满了蜂巢。窦旭发现蜂子原来是从邻居老头的旧菜园中飞出的。
菜园里有一座蜂房,三十多年了,蜂子繁殖很多。有人把窦旭的事告诉老头,老头一看,蜂房静悄悄的。拆开蜂房,原来有条长约一丈的蛇盘踞其中,老头把蛇捉住杀了。窦旭也了解到“巨蟒”就是这条蛇。蜂子到窦旭家后,繁殖更旺盛,并没有出现其它的异常现象。
灵异事件|仙娘
在我们苗寨,有很多种很奇怪的职业,如上文所提到的神婆,师傅(赶尸的)等等。他们都是用蛊的高手,可以称之为蛊师。可我现在要说的,不是他们,我要说的,是一个很诡异,甚至不可思议的职业。无法解释,可又真实存在。一直到现在,还盛行着。苗人对其。很热衷。
从事这个职业的人,我们称其为“仙娘”。她(也有男的,不过还是以女人居多)工作地过程,我们称其为“杠(音译)仙”。
一个灵验的仙娘,在族里,是很受人尊敬,甚至于膜拜的。因为她,天上地下,人世陰间,无往不知。她能请来你逝去已久的亲人和你交谈,甚至连声音都一摸一样,她能说出每一个有求于她的人的请求,她能细细说出,你家里所有见得人见不得人的事情。
乍一听,是不是感觉像算命的?差不多,但是也差得多,算命,其实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心理游戏。而“杠仙”,真的是一种神乎其神,没有半点道理可以讲的现象。。。。。
简单描述一下景象,仙娘,要开始工作地时候,会坐在椅子上,拿黑布蒙着头,两手平摊在膝盖上,问你,要接谁。你回答后,她就开始两腿上下轻微抖动,越来越快,嘴里念念有词,持续大概一两分钟。开始说话。
来了。
就来了。
啊,妹子(伢子)。你找我?
然后家人开始问那个被仙娘请上来的鬼魂一些问题。那鬼魂竟能一一作答,无一不差。
好了,对仙娘的简单的描述,暂且告一段落,以下开始说,我随着家人,请仙娘接我爷爷的事情。
其实我真的不是很信这个,我一直以为,那仙娘,肯定没事的时候,就四处打听别人的家事,以便别人问起的时候,她能假冒鬼魂来回答。若是回答的对,自然让人信服。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无稽到了可笑的地步。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看来,世界上,真的有鬼魂。也能通过一定的途径,到陽世来。)
爷爷是99年去世的,记得那一年,好大的雪,把寨子上山的路,都封了。不得已,到了三天后应该出殡的时候,往后推了一天。因为上山的路,还没有清出来。到了第四天,总算清理出个勉强可以走的路,大家才抬起爷爷的灵柩,上山安葬去了。
以后每隔不久,我奶奶都要去仙娘那里,可能是刚失去了伴,心里空落吧。
直到两年后,才去的不是那么勤了。
而那个时候,我是不参与这个事情的。而且,由于"科学熏陶",我甚至很嗤之以鼻。直到有一年,发生了一件事情;
那一年是04年。我家发生了一件比较大的事情。其实在发生之前,已有预示,只是大家都忽略了。
还是从头讲起吧。
我奶奶虽然不再去仙娘那去的那么勤,可每年,最少还是有一两次了。并不是每一次,都要接我爷爷上来,有时候,也就是纯粹和仙娘聊聊天。通过仙娘的蛊虫,问问别的事情。(仙娘也养蛊,她养的蛊,叫做“魂蛊”。通常是一些会飞的昆虫,它似乎可以吸取人的思想。)
快过年的时候,我奶奶又去找仙娘了,也是聊了一会,然后我奶奶说,快过年了啊,你都准备了些什么啊?反正你也一个人,不如到我那里去过年吧。
这时候仙娘出现了一种很奇特的申请,说“秀(我奶奶的名字),你是不是看见我的虫子了?”奶奶到处看了下,发现她的头顶上方,有一只深绿色的虫子,在绕着她的头,打圈圈。我奶奶很奇怪,说,“张婆,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对我用起虫来了?”
仙娘笑,不是我用的,它自己过去的。秀,今年你家要出事。并且是大事。你三个儿子。看是哪一个吧。你本身就用虫,我的虫,收不到太多的消息,只能知道,事情会出在你儿子身上。
我奶奶脸色都变了,张婆,你讲清楚点,我三个崽,都出不的事啊。
仙娘挥挥手,秀,你自己知道的,我的虫在你身上,收不到太多消息的。
我奶奶急急忙忙的回家去了,当时我爸爸和叔叔都在吉首工作,不在家里,大伯在寨子里,也没有出来。奶奶就和家里的女人说了下。要她们各自小心就是。
到了周末,爸爸回来了,妈妈和他提了一下这个事情,爸爸笑了下,哪有那么严重,我平时注意下就是。
因为,外婆和奶奶的娘家,都是蛊苗的,所以我们家,一直就不是很害怕那种神秘的力量,仙娘说的话,他们虽然信,但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我,更是觉得那仙娘在故弄玄虚。(到发生第二件事情为止,我一直都不是很相信仙娘,我一直把她们,和算命的划等号。虽然到了后来,我知道了我的浅薄。)
可没过一个月,也就是12月的时候,爸爸真的出事了。事情很大很巧合,由于牵扯到很多东西,我就不详细的说到底是什么事,只简单说一下,过程我就省略了。结果是,我爸爸因为这件事情,差点坐牢,也从公安部门,调到了现在的车务段。从副局级,降到了科级。
这件事情过后,我奶奶去了仙娘那里,说起这件事情,仙娘说,果然是应验在你二崽身上,他出事的那天,我的虫,给了我很强烈的信息。
看来,仙娘的虫,虽能预知,而我们,却不能改变要发生的事情。
这个,只能算是预知,不算什么诡异。又过了一年,我随着奶奶去接爷爷,那时候发生地事情,才是真正的诡异之极;
07年,我从北京回去,到了寨子里去看奶奶,她邀我一起,去仙娘那接爷爷,我一开始不肯去,可又不好悖了她老人家的意,就跟着去了。
一路上,我就问奶奶,仙娘真有那么神?她是怎么从陰间接人的?你怎么知道她接来的就是爷爷的鬼魂而不是她自己装神弄鬼?她不是也会用蛊吗?是不是放了迷心蛊,让你有幻觉?我觉得;
奶奶打断了我的话,别以为,读了几年书,就可以随便怀疑这存在了几千年的东西。别去质疑神的力量。
我不说话了,但我始终觉得,仙娘,只是个会用蛊的普通女人,怎么能说她有神的力量呢?
走了不远就到了仙娘那里,还没进大院门呢,就听见仙娘说,哟,小妹子回来了。(仙娘并没有看见我,她在屋子里,她屋子的窗,是看不到我所在的角度的)当时我就嘎登了一下,我看了奶奶一眼,奶奶一笑,我可没有告诉张婆说你要回来,再说了,你一到,我们就上来了,谁会知道你来了?除了张婆的虫。
说话间,我们穿过了院子(寨子里的屋子,前面都用篱笆围了院子,和一般的农家小院差不多,不同的是,若是蛊苗,进寨的大门匾,就画满了毒虫,每家每户的院门,更是画有毒虫,虫的多少和种类,按你在寨子的等级分配)进去了仙娘的屋子,仙娘正在绣鞋垫呢(嗯,终究是女人。。),头也没抬,说,南南,来接爷爷呀?放心,真是你爷爷上来了,,我可装不像。
当时我楞了,她怎么知道,我曾怀疑过,鬼魂是她装的呢?
她又问,新单位,很多人为难你吧?没事,不出三个月,就没事了。然后又问了很多,我在北京的事情,(她竟然了解的很仔细!)她甚至还说,别把狗带回来了,没得被那些野人给吃了。他们可不管什么纯种不纯种啊。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仙娘,从一出生,就没离开过苗寨,更没有去过北京,而寨子里,到北京去了的,也只有我一个人,我从未在寨子里提起我在北京的任何事!而以仙娘的知识范围,她是绝对不可能知道什么叫纯种狗的!!!(在我们那,哪怕就是爸妈住的县城里,狗就是狗,没有什么纯种不纯种的。)
我奶奶说,张婆什么都知道,只要她想知道,她的虫就能让她知道。
这时候仙娘的鞋垫绣完了,她起身去洗手,我注意到,她洗了两遍,第一遍是很普通的水,第二遍,是那种琥珀色,还有一点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水。
她坐了下来,问我,是不是要接爷爷上来呀?你也是该见见你爷爷了,你很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当然,是见不着的,只能听见声音和交谈)
仙娘把黑布,蒙在了头上,我又注意到,这个时候,她的头上,最少停了三只血红色的虫。
我奶奶示意我安静,我知道,她要开始了。
果然,她开始抖动,开始说一些听不清楚的话,依稀有什么“过来吧”之类的。估计是在招魂。
她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很熟悉,但又很陌生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爷爷的声音,可再听,又不像了,可能真的是太久没有听了,再加上,主观意识里,还是不相信那是爷爷的魂魄。。。。
“丫唧(音译,我爷爷对我的爱称),你来看爷爷了?”
只这一句,我呆了,只有爷爷,才会这样叫我,,,而我6岁时,就已经出门,仙娘,是不可能知道的!!(仙娘是猛峒嫁来的,她的娘家,其实也是蛊苗人,只是她在猛峒长大)我根本说不出话,只知道傻点头了。可我突然又反应过来,这不是真的爷爷,这只是爷爷的魂而已(看,我已经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了)我赶紧又出声,说,是的爷爷,我看你来了,你还好么?
爷爷说,我很好呢,只是很惦记你们,我都曾来看过你的,你不知道而已。
你奶奶每次来,我都问她你怎么不来,她都不说,我知道的,你不相信张婆,你不信她能找到爷爷来和你说话。爷爷猜啊,丫唧是长大了,谈恋爱了,也顾不上来看爷爷了。。
我不好意思了,说,我没有呢。(看到这里,是不是觉得有点玄乎?可更玄乎的,还没说到;)
我又问,爷爷,你可有在下面看到我外公?妈妈请过他好多次,都请不上来。可是爷爷却没有回答我,我又问了一遍,他就叹气,说,你外公,怕是已经转世了吧,我也没见过他,他比我先下来,可能在我之前,他就走了。(难道真有陰间?陰间的亲人,还能互相见面?不是说灵魂在陰间只是一个亮点么?难道真有实体表现?这实体,和未死之前,也一样?疑问太多太多了,,,每一个,都不是现代的人,所能接受的。可它,好像又真的真实存在;)
我听了,也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伤心好。
爷爷又说了,小章虽然好,但你们走不到一起的,他家里人不会同意的,你做好准备啊,
我差点晕过去了,爷爷说的小章,就是我当时的男朋友,而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我谈了男朋友!!而现在,一个鬼魂,竟然知道!!并且指名道姓!!(爷爷说的时候,说了全名,我就不写出来了)
我有点呼吸困难的感觉;
真有鬼魂;
我呆在那里,回不过神来,耳边只听见奶奶和爷爷说话的声音,突然听到有人叫我。是爷爷,他说,你这次回北京去,直接从家坐火车走啊,别先去长沙,然后坐飞机。
我想死了,真的。爷爷怎么会知道,,,长沙?还有飞机??他一辈子没出过苗寨啊!!!!(别诧异,苗寨的落后程度,有点惊人。深远一点的部落,现在都没有通电,更别提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飞机了)就算知道,他又怎么会知道我要先去长沙,然后坐飞机走呢?我没和任何人说起过的啊!!
爷爷还在说,丫唧,你到了北京,把张婆给你的符贴上,你火焰山(也是音译,大概的意思;可能是陽气?)低,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虽然是落了蛊,可还是要个符好些。叫你妈去打个符手链,戴手上一年,把火焰山弄高点(就是我签名里那个手链,那是那次我回家,我妈妈去找银匠做的)
我已经僵硬了,浑身只剩下头能动,我很茫然的点头。。。。。。。
爷爷说,我要走了,占了人家的身子,太久了,耗人家陽气的,丫唧,多回来看爷爷啊。碰到不干净的东西别怕,爷爷会帮你的;
说完,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我注意到,仙娘头上的虫,变了色,不再是那种血红色,已经是淡红色了,它们在屋子刚一安静的时候,就飞开了,停在仙娘洗手的盆子旁边。
不久,仙娘取下了头上的布,看得出来,她很疲倦,并且有很明显的黑眼圈(来的时候,并没有)
奶奶和她寒暄了几句,我们就告辞了。
在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仙娘说,小妹子,你始终记得,你是蛊苗的女儿,你就要接受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对蛊苗来说,这都是正常到了极点的事情了。
我不敢再听下去,我拉了奶奶,急忙的走了。
之后,我问爸爸,真有鬼么?世界上真有鬼?鬼还能对你说话?爸爸说,应该是有的吧,但鬼不可能和你说话,他要通过媒介,而仙娘,就充当了媒介,她们养的虫子,平时专门四处吸取鬼魂的气息,她很容易,充当这个介质;
这件事情,对我的冲击力很大,我曾对我的同事说过,却没有一个人肯相信,那也是我预料之中的,毕竟,我自己生长在那样一个环境里,尚且都不能相信,更何况一个从小就生活在文明世界的人呢???
但经过那次,我真正的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而且,真的能和他们交流;
不单单是交流,他们甚至可以进入人的身体,变成那个人,在陽间继续生存(就是俗称的“借尸还魂”)因为第二天,奶奶就跟我说了这样一个故事;
补充一下,我从家里回到北京之后的第二个月,我就调到长沙来了,并且由于家境悬殊,和我的初恋,也分手了。
一切,都如那个仙娘和我爷爷所料.
灵异事件|鱼蛊
我妈妈怀着我的时候,曾经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妈怀孕6个多月了,忽然有一天,觉得肚子很痛。肚子上出现了一块青紫色的淤痕。都以为是小孩出什么问题了,就赶紧去医院看。可是跑遍了医院,看遍了中医西医,都说不出什么名堂来,甚至还验伤,发现,肚子上得淤痕,却不是外伤。可不是外伤,为什么会有淤痕呢?肚子自己会长出淤痕来么?又没有任何毛病,为什么会肚子剧烈的疼痛,并伴有强烈的胎动?
我妈这个时候强烈要求要回娘家,她跟我爸说,医生解决不了的,我早说,没有那么简单的,你偏不信,偏要我来看医生!送我回娘家去,一定能找出问题!一定是被落蛊了!
(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和我抱同样的观念,也是不怎么相信蛊这种东西。可他现在,是很信很信的。据他说,因为几件事情,不由得他不信,当然,这几件事情,在后面的故事里,都会一一交代,此处暂时不表)
我爸就陪着我妈,回我外婆那里去了,我外婆一看,便说,你这是得罪谁了这是?落这样的蛊?这纯粹是要你的命啊!!不单单是要你的命,连你肚子里的小人儿也一起给害了!!这谁呀这是!
我外婆一边念,一边吩咐我爸爸去找我奶奶,看来,这事情不简单了。因为奶奶,很是认识一些大的蛊师,自身的蛊术,也比外婆高的多。(我奶奶甚至会养蛊虫呢)
我爸从我外婆的表情上看出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连忙一路小跑,跑去我奶奶家(在寨子里,交通基本靠走。不过,从一家到一家,也走不了多远)
不一会,我奶奶急匆匆的赶了来,一头的汗水,估计是小跑着来的。一进门就喊,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我外婆一下就抓住我奶奶的手,把她拉到我妈的床前,撩起衣服就给我奶奶看,我奶奶啊的一声,伸手去摸了摸那团青紫的淤痕,问我妈,什么时候出现的?痛不痛?怎么个痛法?快点跟我说说!
我妈看到这阵势,估计也吓着了,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它会动,一动就痛,不动就不痛。不是小孩动,是它动。就是前天的事情。
我奶奶又问,是肚子里面痛,还是肚子外面痛?(我估计,要表达的是,是肚子里面痛,还是肚子上的皮肤痛)我妈说,不动的时候就是外面痛,动的时候就是里面痛。这是什么呀,到底是怎么了?会不会伤到小孩?
我奶奶说,如果今天能解决,应该伤不到小孩,如果过了今天,就说不好了。接着就很凶的责怪我妈妈,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去什么医院!我们蛊苗落的蛊,医院看的好?哼!
这时候外婆说话了,秀姐,别光顾着说话了,快想想怎么办,要不要去找族长请神婆出来?奶奶说,我先看看,到底是什么蛊,再决定。
奶奶说着,就从兜里拿出一只虫子,放在我妈的肚子上(想着有点恐怖)那虫子竟然剧烈的挣扎,拼命往旁边爬,就是不肯呆在那团淤痕上面。奶奶说,糟了,怕是厉害的来了!去,我们一起找族长去。让他出面,请神婆来。
说着,就和我外婆出去了。走的时候,吩咐我爸爸,叫他看着那只虫子,别叫它下来。
(我们族里,一般人是请不动神婆的,除非神婆自己碰上什么事,并且自己愿意出手帮你。否则,都要通过族长)
奶奶和外婆到了族长的门口,等人进去通报,片刻,族长便走了出来,说,依你们看,是什么蛊?
虫蛊。但不是一般的虫蛊。奶奶很肯定的说。
族长沉思了一下,那么,这样的蛊,是只有本族人才会下的了。会是谁呢?你媳妇得罪谁了?
我奶奶说,我不知道啊,她今天才回来,到她妈妈家,她妈妈一看就知道坏事了,把我找来,我一看,好家伙,我的虫子接近都不敢接近它,我就知道,只能请神婆了。
族长说,请神婆,倒是可以,可没有弄明白,是为什么要下这样的蛊,冒然的去解蛊,到时候反噬起来,神婆估计也抗不住。先不说这个,先去问问神婆,看他怎么说。走。
说走就走,他们一行来到了神婆的家门口,神婆早就在那等着了。族长,您找我?
族长点点头,说,进去说。
族长把事情粗粗的一说,神婆却始终没有开口。
外婆急了,赶紧说,您倒是说句话啊,那是两条命呢。我女儿,一直在县城里,应该不会得罪寨子里的谁啊,再说了,她的为人您也知道啊,她不会是作恶的人,要拿这样的蛊来对付她呀!
神婆说,不是我不肯帮忙,我是在想,要用什么方法,不伤大人,也不伤小孩的才好。一个不小心,这个孩子,就保不住了。
外婆一听后面这句,刚放下一点的心,又提起来了。啊,神婆,这,这可怎么是好?
奶奶说,是不是找到了落蛊的那个人,让他来解,就会平安无事?
神婆说,原则上是这样,可这个人,要怎么找呢?不说这个了,先去看看小红(我妈妈的小名)去
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到外婆家,一进门,我爸爸就用很尖锐,很急速的声音对我奶奶说“奶奶(我们那奶奶叫“满”。叫自己的妈妈叫“奶奶”),你的虫子,它,它自己把自己咬死了。”
神婆一听,一把推开我爸爸,几大步走到了床前,先看了看床上那虫子的尸体,拿起来,给我奶奶,说,去,把它烧了,灰都要埋了。
接着,拿手放到我妈妈肚子上的那块淤青上面,只见那手,突然之间好像变成了色盘,竟然出现了三种颜色,血红色,紫色,和手本身的颜色。神婆放了一会,就说,别担心。能解。去,拿一个白色的大碗,倒井水进去,要现打上来的。然后,拿一把小刀来。
接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根据我爸的描述,有点像鼻烟壶),一个很小的碟子。把瓶子里浓稠鲜红的液体,到了一点到那个碟子里。接着把瓶子收了起来,掏出一张黄纸,用手指头蘸着那碟子里的液体,在黄纸上画了一道符。然后把它贴到了我妈妈的头顶,(是头顶,不是脑门)接着,又拿出一张黄纸,蘸了点那碟子里的液体,画了一道别的样子的符,画的时候,嘴巴不停的念着什么。
这时候我爸爸捧着那一碗井水来了,神婆叫他端着,站在床前。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能动。更不能出声。我爸点头。
神婆等我爸站好了,他就把后来画的那道符,点燃,然后叫我爸把水碗放低一点点,他在碗上面,用燃烧着的符,继续画着符(当然是画空气啦)。也是不停的念念有词,突然,我妈妈头顶上的符的一头,飞起来了。而当时,屋子里绝对没有风,就算有,飞起来的角度,也不是那样。就好像,,,就好像活了一样的转。。。
紧接着,水碗里出现一只团鱼的影像(不是影子,是轮廓。很明显的轮廓,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越来越清晰,甚至感觉它在动。这时候,神婆大喝一声,手中一直拿着的小银刀,“刷”的一声就对着碗飞过去!!
那刀,竟然直直地插进了水里!!!并不是穿透了碗,相反离碗底还有距离,而是直直的插在了水里!!就好像水里真有什么东西,小银刀插在了那东西的背上!!!
神婆跳过去,取下我妈妈头顶上的符,在碗的的旁边,烧了,感觉就好像要让碗里的东西,看到那符的燃烧一样。
那符一边燃烧,碗里的水一边变成红色,符越短,红色越深;符烧完后,那碗水,已经成了红的血色;
而这时候,,,我爸爸惊奇的发现,肚子上的淤青,正在慢慢的消淡,,很快的,就看不见了;
神婆等到那淤青完全没有了之后,叫我爸把那碗水给倒厕所去。并且问我妈妈,还疼不疼?还有东西动么?我妈妈说,不痛了,突然之间就不痛了!!也没有那种有东西动的感觉了!!!!
神婆这时候,才对族长说了句,没事了。蛊,是族里的人下的,我知道是谁了,但这个人,我自己处理。
族长也没说什么,挥了挥手,说,既然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族长走了后,我奶奶问神婆,这个人是谁?你徒弟?为什么下那么重的手?
大人没事了,孩子呢?会不会有影响?
神婆说,下蛊的人,不是我徒弟,但和我有渊源,你的人,是我救回来的,就抵了吧,但我一定会处理这件事情。孩子没什么事,但会早产。可能会有些痕迹。是个女孩。
说完,神婆就走了。
我爸爸一直傻兮兮的站在那,还捧着那碗水呢。直到我奶奶推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直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嘛这;这;
我奶奶瞪他一眼,哼了一声,就不理他了。。
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需要补充的是,我的确,在七个月零几天的时候,就出生了,生下来,只有三斤,而且,身体的某部,有个暗红色的,不大,也不小的胎记。奶奶说,可能是那虫子,留下的。
听起来很吓人。但是我一直很健康的活到了现在!
灵异事件|托梦
记得大二那会儿连续2个晚上梦见我去世的姥姥.(我是东北人,叫外婆为姥姥).
第一天做梦,姥姥和我说,她家里进了好多水,让我帮忙清理水.梦里很清楚的记得姥姥给我一把锹.让我韬水.第二天醒来也没当回事儿.
只觉得浑身酸痛的.
第二晚做梦,姥姥还是和我说让我帮忙韬水,说实话,真的看不太清楚姥姥家里什么样儿子的,只不过姥姥一直给我背影...
后来我就和妈妈说,妈妈不相信我.没办法就和我大姨说了
大姨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儿了,说可能是托梦了,就找了我舅舅他们去我姥姥的坟前看看...结果一看还真的挺奇怪的,我姥姥的坟漏了个洞里面进了好多水...后来请人把漏的洞给堵上了.
然后当天晚上我姥姥就和我说,这段时间累着我了,家里不漏水了.还说谢谢我!
民间鬼故事|香劫
总是有些外界触不到的角落,在五光十色的外围里守着自己的一份清静,那里的天总是很蓝,水很清,星星分外的璀璨,春天的时候花开得漫山遍野,夏日绿树蓊郁,大树底下好乘凉,秋季枝头果实累累,稻香满村,严冬则是白雪皑皑,烟火袅袅。在那里,民风淳朴,村民带着憨厚的笑容,赤着脚在田里赶着牛儿,挑着担子在石桥上晃悠晃悠走过,河边妇女洗衣木棒槌得巴嗒巴嗒响,光屁股的孩子们常常嬉闹着扑通扑通跃下水去,门口边姑娘会咧嘴一笑,旋身,辫梢在空中扬出一个弧度,小伙子抡起锤喊着号子把石板砸得火星四溅,肩上的细汗被日光照得闪亮一片,一边白花胡子的老人则蹲在门口,长杆烟筒端燃得一亮一亮。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有月光的夜晚,晚饭后搬出凳子围着坐个几堆,高声谈笑直至窃窃细语,深夜才抱着熟睡的孩子回屋里去,遇天热,索性就在外面睡了。
这个地方遍村遍山的桂花树,有许多树已经年逾百龄,枝干粗得四人都无法抱拢。老人说是几百年前皇室内乱,有位皇子厌恶血肉纷争而逃了出来,后来战乱平息,他却不愿意回去,只是吩咐人在这里植满桂花,像他当初的宫苑一样的。还有的说这里出了一位将军,当他为国捐躯死在沙场的噩耗传来,他的妻子悲恸无比,当天晚上亦追随而去,她的墓四周一夜间长满了桂花树。这些传说无从考证,却是一个比一个动人,一代一代地流传着。
村人对于桂花的情愫很深,常常给自己的孩子取名,里面总有个桂或者香字,桂花嫂也是。
桂花嫂十八岁过的门,不久即诞下一个女孩,小名叫香囡,生得活泼可爱,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生活着。天有不测风云,香囡两岁的时候,生了场怪病,好好的孩子给折磨得面黄肌瘦,天天晚上呻吟,乡村大夫对此束手无措,香囡痛苦喊叫了几天后就死了。桂花嫂哭得死去活来,邻旁的大娘姑嫂都陪着落泪,神婆说是这孩子太可爱,王母娘娘要收去做干女儿。听了建议,把香囡小小的躯体埋在家门口的一棵桂树下。
“往后,桂树就是香囡,香囡就是桂树啦。”神婆翻翻黄浊的眼珠说道。
“阿呀,我的香囡——”桂花嫂戴着孝猛地扑到树身上,哭得双肩剧烈抽动,她甚至想把刚刚入土的香囡重新挖出来抱在怀里,几天前这孩子还会哭会笑,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香囡——娘在这里,叫声娘啊——-”桂花嫂扯着嗓子哭喊道,在场的人无不落泪。只有那株桂树无声无言地承受着一个母亲的丧子之痛。清风起处,树影婆娑,叶子互相碰撞发出细微的响声,几片墨绿透亮的叶子落了下来,掉在桂花嫂的身上。
神婆见状立即道:“香囡有灵了,香囡有灵了。”
众人也惊异地抬头望着不停掉下叶子来的树顶,桂花嫂闻言也渐渐地止住了哭,疑惑地仰起头来。
说也怪,桂花嫂不哭了,叶子也不掉了。
“桂花嫂,莫要哭了,香囡知晓你难过哩,你再哭,她也要陪着把叶子掉光了。”神婆道,手执佛珠咪哩吗哩的念起经来完结仪式。
从此,那株桂树便成了香囡,香囡便是那株桂树了。
桂花嫂劳作休息的时候,常常会坐到桂树下,抚着枝干,深情地呼唤着女儿的小名,树仿佛有感应似的,叶子会沙啦啦地舞动,有时几丝陰凉飘下来抹去桂花嫂额头的汗,秋天的时候,落得桂花嫂满头满肩的花香。村里人都把这树叫做“桂花嫂家的香囡”,从树下经过都如当初爱抚那个小娃娃一样摸摸它拍拍它,偶有几个顽童爬到树上折枝玩乐,立即被大人逮着痛打了一顿,在他们眼里看来,这跟欺负妹妹一样。久而久之,香囡便在桂花嫂母爱的滋润,村民的宠爱下生长得更为茁壮。
年年秋天总是香囡开的花色泽最亮,花朵最大,香气最浓,当之无愧为桂花仙子。鸟儿也乐得此树清静无人打扰,便纷纷迁来筑巢。桂花嫂见了眉头也为之舒展不少,香囡并不寂寞啊。
三年后,桂花嫂又生下一个白胖小子,取名桂弟。
桂弟满月的时候,桂花嫂把他抱到树下,香囡一如既往地发出细微的翁翁声,只有桂花嫂听得到这声音,也知道它想说什么。
“香囡,你有弟弟了,他叫桂弟,你保佑他无病无灾,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吧。”
树无风自舞,哗哗地轻吟,鸟儿在枝间此起彼伏的啼叫起来,好像一首美妙的大自然乐曲。胖小子在母亲的怀里听得专心致志的样子,黑亮的眼珠紧紧地盯着香囡如冠的华盖。桂花嫂露出微笑,她知道香囡很高兴添了个弟弟。
一年又一年,香囡年年开花不息,桂弟年年生长不止。
桂弟从小聪颖好学,村里读书常常拿第一,人年纪小小的时候,心志比天高,立志要做个科学家,只为了让这个特别的姐姐香囡,能以人的形状出现。当他把这个梦想说给桂花嫂听的时候,她总是疼爱地把桂弟搂在怀里,说:“桂弟,姐姐知道一定很高兴,去跟她说说去。”
他在树下对着香囡诉说这个愿望,“姐,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变成人,让俺娘也能抱抱你。”
香囡轻微地抖动着,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桂弟知道,如果香囡能动,一定会像娘一样抱他的,只是他从来不好意思说出口。他好长好长时间都有在认真地设想,如果真的能让香囡变成人,那么要给她弄一张怎么样的脸呢?一定要让她变成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他画了一张香囡的人像,长长的瓜子脸,细细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与小小红红的嘴,这张拙劣的作品递给桂花嫂后,她呆了半晌,暗地里揩泪,拿着纸转身去厨房做饭了。
桂弟初中毕业即以优异的成绩被外地亲戚接去就读高中,他勤奋好学,刻苦拼搏,后来被保送上名牌大学,村里人都为此欢欣鼓舞,还摆了几桌酒宴,放了几挂鞭炮,请了一台大戏,村长拍着桂弟说,孩子你给俺们村子争光啦。桂花嫂与桂弟他爹坐在一旁只乐得傻笑,不停地接受乡邻的贺喜。众人意兴正浓,酒过半酣的时候,桂花嫂悄悄地来到香囡下,带着几分醉意抚着它喃喃道,“香囡啊,桂弟有出息,娘真高兴啊。香囡,你要保佑他到外面平平安安。桂弟说当了科学家,回来把你给变人了。”说着泪水便流了下来,“香囡,你在地下睡着冷不冷呀?怕不怕黑呀?等桂弟讨了媳妇,娘就过来陪你。香囡,现在你也二十四了,娘在十八岁就嫁人啦。娘不能给你办喜酒,你怨不怨娘啊?娘对不起你啊,香囡,我的香囡……”
散宴后,桂弟在香囡下找到睡着了的桂花嫂,她一脸的泪痕,口里还喃喃地叫着香囡。
他抬头发现,树那浓密的陰影处,若有若无地散发着被抑止的悲伤,叶子有些蔫蔫地垂了下来,可以看到不少已经结粒的小花苞,团团地,伤心地簇在一起。
桂弟离家去读大学的那天,香囡花开得绚烂无比,出了村子几里,那香气仍然缭绕不去,身后,似乎还有桂花嫂依依不舍的目光。桂弟攥紧手中的瓶,里面装着金澄澄的,香囡开的桂花。
桂弟一走就是几十年,偶尔会回来探亲,每次的模样不同,却是渐渐地变成了中年人。桂弟爹已经去世,桂花嫂也满头白发,但仍然身体强健,桂弟几次接她入城里去住,她没几天就回来了。
“城里有什么好啊?到处是车子,响得跟打雷,大晚上了还到处亮着红红绿绿的灯,星星都看不见了,那里一个人都不认识,天天关着门,闷也闷死,哪里有这里好呢?还有我的香囡陪着我呢。”桂花嫂倚着树干颇有些失落:“俩夫妻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天天晚饭也不回来吃,小孩子让保姆带着,那么一丁点大就要送去念书,回来满口洋文,听也听不懂。我老太婆快闷死啦,好好的炖的鸡汤也不要喝,偏去喝什么药什么保健品,人跟一药罐子了,还逼我老太婆也喝。”
“香囡,娘就快来陪你啦。”桂花嫂深情地把脸贴到树干上,满是皱纹的脸摩挲着树身。
不久,桂弟便以党委书记的身份回来村里指导建设。老人很是高兴了一阵,他亦以朴实的农家弟子作风拒绝了村里为他提供的酒店,住到老家里。妻子与孙子则仍然住在城里,天天晚上通电话。
“娘,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发展村里的经济,让你这里能变得跟城里一样舒服。”他已经两鬓花白,额头上刻出深深的风霜,“你看,村里可以利用的资源相当的多,开发起来的话,五年内村子的经济能翻上几番,相不相信?”
“吃饭吧,整天忙着工作,人都累成这样了,喏,这是娘炖的桂花栗子鸡,补身子的。”桂花嫂疼爱地把一支鸡腿放到他碗里。他笑笑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这是他从小爱吃的菜,以前只有中秋节才能吃到,现在只要是秋天,娘几乎天天给他弄。
他还没停下自己的初步设想,兴奋地继续说:“娘,现在流行回归自然,村子里可以利用桂花树多的特点开发成一个桂花林,只要到秋天,客源就不用发愁。”
“啥?”桂花嫂停下手中的筷子,瞅着儿子,嘴嚅啜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村里人听从桂弟的建议,购来大批的竹椅竹凳,置上茶水,并打出广告,开辟出接送专线,最初的桂花林雏形便如此形成,游客竟然源源不绝,一天的收入可顶村子里几个月的收入,这可把村民给乐坏了,扯着桂弟非要请他吃饭,大家围坐着端着饭碗,仔细地听着桂弟对于村子里提出来的下一步构想。
远处桂花嫂站在香囡底下,看着自己的儿子,抚着香囡,欣慰地露出微笑。
“香囡啊,桂弟有出息,能带人致富了。”
香囡静静地屹立着,似乎遥望着自己的弟弟,默不作声。
之后的情况却出人意料,客源的增多,让原本不怎么大的村庄开始变得拥挤,原先规划好的游客区渐渐向外围扩开去,村民见状也顾不上什么,把家里的木凳什么都拿了出来,不停地向外批发纸杯,茶叶,不停地烧水,成本一元的东西可以涨到五元十元卖,更有甚者开起饭摊,生意更是红火。桂花林的清冷,幽雅,一时间叫这人间烟火扰攘着了。
而这面积也渐渐扩到山脚下桂花嫂家的门前来,几个年轻游客攀上香囡去折桂枝,桂花嫂巍颤颤地拿着扫把去驱赶这些游人,他们也不介意,只是望着老太太生气的样子反而嘻笑不已。只要桂花嫂进屋,即有人趁空爬树去折花,这也难怪,香囡开的花一直是村里最美最香的。当他们在树上,任桂花嫂在树下叫骂也置之不理,只管自己将开满桂花的枝条大捧大捧的折断了放入袋中,枝上的鸟儿也惊得扑腾不已,凄厉尖叫着抛弃了自己的巢穴。
桂花嫂心痛欲裂,“你们这些天杀的!!!作孽啊,给我住手!!!!”她声嘶力竭地叫喊道,拿着家中的竹杆去捅这些人。桂弟急匆匆地赶来阻止了桂花嫂的举动,好言地相劝树上的游人,并动情地讲述了香囡的故事。树上的人眨眨眼,便听话地从树上溜了下来。
“啪!”桂弟的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记,桂花嫂激动地捶着他的胸膛喊道:“你这个不肖子,把香囡给害成怎么样子啦——都是你!都是你!”
桂弟低头,满地的桂枝花叶鸟巢,一片狼籍。
“娘,娘,你别生气,我有办法的,这事以后都不会发生了。”桂弟见状也是非常的难过,香囡毕竟伴着他从小到大,这情景也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
老人哭得特别伤心,几十年了,香囡都没有遭过这样的罪啊。它被折一根枝相当于割老人身上的一块肉,她们娘俩早已骨肉连心了。香囡仿佛感觉到老人心中的痛苦,不知是觉得自己难受还是为了安慰他们,花朵零零散散地洒到老人与桂弟身上,好像手在细细地拂着他们。
香囡被保护起来了,周围围了一圈栅栏,树边写着香囡与桂花嫂的故事。游客惊叹不已,并在树下合影,还有人拿这事写了报道,引得更多的游人慕名前来。
同时娘俩也无形中被隔离了起来,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地处在一起。老人只能从阁楼相望香囡,深夜游人散去的时候,才能费力地越过栏杆与香囡紧紧贴在一起。
“香囡啊,委屈你了。是娘不好,娘保护不了你。”老人感觉得出香囡的难受无奈,“桂弟要带人致富,这是好事,可是你看看,水变脏了,地上垃圾堆得跟小山高,其它的桂花都被折得不像样子了,香囡,这怎么办?怎么办?”桂花嫂无助地哭泣,她心里的不安越扩越大。
脚下一只红色扭曲的易拉罐顺着斜坡咯着石子滚落下去,发出“咣-咣-咣咣咣咣”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极其的嘈杂,听得桂花嫂心惊肉跳,而劳累一天的村民早已沉睡去,沉在他们的致富梦乡。
村里的现状已经不能满足发展的要求,于宏观处着眼,桂弟作出拆迁部分房屋,建造农园的决定,这样就可以引进更好的服务设施,吸引更多高层次的游客。很快地规划局就交上了一份地图,并在上面详细地标明地点与建筑,更有人真的去查寻了族谱与历史年鉴,找到了那么所谓的一位武将之妻,在早已荒芜不存的传说之地重新建造了一个坟墓。
桂花嫂的家要拆了,包括她周围生活了几十年的邻居。
她是多么的依依不舍啊,老屋里生活了几代人,里面已经充满了祖辈的气息与踪迹,可是,为了村里的发展,那么多人都热火朝天地加入,自己一个老人家,没钱没力,唯一能做的,便是听从安排,把自己的房子交出来给他们搞建设。虽然有明文规定厚待拆迁户,给予一定补偿资金的,可是几十的感情哪里能说断就断呢?最最舍不得,便是推开阁楼窗便能相望的香囡,出家门几步便能相拥的香囡,而现在将把它孤零零地落在他们建造的“桂苑”之中。
桂弟向她许诺过村民可以不用买票直接入内。
一期工程完工,一座古色古香的仿木雕大楼拨地而起,深刻地表现了桂苑的主题。
二期工程完工,铺上了青石小径,弯弯曲曲地绕向桂花林深处,四周围着仿古的低矮围墙。
三期工程却遇上棘手的问题了,香囡与一些桂树的位置不对,恰恰好地挡在中间,如果将小径绕过它们的话,那么人工湖可能要缩小范围,那么从整体规划上来看,太小了反而有碍全局的一致性,要是硬要扩大,可能会损及桂树的根,这样不过几年就会出现倒塌的情景。桂弟与设计局的人相当伤了一番脑筋,啥也铺不出合理的位置,而请来的专家又坚持要全局一致,不能有分毫改变。无奈之下只好作出了挪移桂树的决定。
桂弟怕桂花嫂听了反对,便叮咛村民不要走露消息,还让妻子与孙子都到乡下来陪着老人,私下里悄悄照常动工。
刨开的土堆里有块小小的红色露出来,有些陈旧了,可在黑色的沃土里,却是红得那样醒目,上面有些隐隐的图案,在众人还来不及多看几眼的时候,机器轰鸣着又铲了下去,挖起来,那块小小的如手帕一般的红布,被风轻轻地卷扬起来,打了几个转,未落到地上,又被风卷到天际上去,越吹越远,只有桂花嫂认出来了,是那块自己亲手绣制的红肚兜,包裹着灰白的,小小的,不再呼吸的躯体和着她的眼泪,一同埋入了地下。
桂花嫂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老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当晚就咽了气。
百日后整理她的遗物,桂弟在箱子底下发现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展开来,上面是一张女孩子的卡通人物,长长的瓜子脸,细细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与小小红红的嘴,画得很是拙劣,而他早已经想不起母亲珍藏着它的意义。
桂树被移到南边的朝陽处,依旧被围起来保护,游人在树下石碑上读着那传奇的故事发出呗呗的赞叹声,它依旧年年懒懒地开花,花再也不如往常那么大,那么多,那么香了。
民间鬼故事|死亡证
阿成是一个充满热诚的警队新扎师兄。有一天晚上他跟同team的同时沙展超、车手强及madam汤到柴湾西巡逻,还记得当晚时间已是凌晨一时多。
四人突然觉得肚饿,便到大排挡买些宵夜,然后开车往哥连臣角旁休息。车手强曾经反对驾车往哥连臣角休息,但大家异口同声都说怕什么,有皇冠衣,什么也不怕,所以四人便停在哥连臣角旁吃宵夜。阿成吃完宵夜后便下车乘凉抽烟,点火时发觉一百尺外有一个女子孤独地站着,好像在等着什么似的。阿成向沙展超及madam汤报告这事。沙展超差遣阿成上前查问,因为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半,怕那女子迷失方向,不懂落山回家,又或者怕她是神志不清。而madam汤还警惕阿成查问时小心。
当阿成上前看过究竟时,那女子跟阿成打招呼,并说自己一个人太闷,所以不想太早回家,又说家中父母经常吵架,没有温暖气氛,所以一个人流浪街上。阿成听完后便叮嘱她一个人不可在晚上乱走,但因为阿成要循例地拿身份证查过究竟,所以便要那少女拿出身份证,但少女说他不见了身份证,只得一张身份证明纸。因为当时太黑,阿成没法看清纸上文字,便叮嘱少女留步,自己则返警车一边查清文件。阿成回到车时把那少女的故事报告给madam汤鸡沙展超,并且把文件交过沙展超。沙展超看完文件即命阿成将文件给于那少女,并打法快回家。阿成听命照做,回车时madam汤等人即唤阿成上车驱车回柴湾警局。在回程时众人并没有开口说半句话。
回警局后,沙展超问阿成遇到少女时有没有看到少女的面孔,阿成说因太黑看的不大清楚。madam汤命啊成明天放假并到黄大仙求神保佑,阿成大感不惑,当然最问原因。沙展超将原因告之:
原来当阿成回到警车将文件交到沙展超手上时,沙展超跟madam汤一同看到文件并非一般报失身份证文件,而是一张完完整整的[死亡证]。
民间鬼故事|茶馆夜话
虽然保持着晚十点准时上床的习惯,掌柜单云近来却总是觉得睡眠不足、精神不济,他把这归于茶舍的业务繁忙。门面搬迁后,客人多了许多,其中不乏百般挑剔的恶客,淡云整日疲于应付,脸上的肌肉都笑得僵硬了,偏生收银员崔影连招呼都不打就外出,半个月还不见回来,收银的工作只好请二掌柜宛泪兼着。
崔影走得奇怪,那天中午还在柜台上打盹,下午就不见了,也没谁看到她什么时候出去的,连算盘也带走了。
“这个小崔,等回来非得把她明年的奖金都扣完喽!”单云愤愤地想着,顺手从正躬着身沏茶的茶舍店小二肩上拿过抹布擦了把脸,又搭了回去。小二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随即提着茶壶转身去了。单云突然一个激灵,这才想起小二这样笑已经有很多天了,而且常常是一个人坐着,突然就笑了起来。
茶舍店小二以前是从来不笑的,上个月茶舍开展“微笑服务月”时还点名批评过他,他为此赌气十来天没上班,正当茶舍准备另行招工时又回来了,似乎从那时就这样笑过,但是单云没很注意,现在想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看来工作压力太大,大家都有些承受不了了。”联想到自己的黑眼圈,单云愈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决定明天和宛泪商量一下,挑个日子放假出去郊游。
打烊之后,照例要结算一下今天的盈余。夏日之夜郁闷无风,打着蒲扇算完账,单云已觉得口干舌燥,可又偏偏寻水不着,只得上大厅茶壶里倒了些残茶喝了,暗忖虽是过期的变质茶叶,那许多茶客喝了都没事,自己喝一点想来也不会有多大问题。
时至午夜,单云在睡梦里感觉腹中绞痛,心知是那两口残茶闹的,急忙拿了卷手纸跑下楼去。他住在二楼右手尽头,厕所却在一楼左手尽头,遇上闹肚子,确实需要一定的体力。
一通河海奔流后,单云感觉舒畅了许多,正待起身,却听得隔壁传来隐隐声响。隔壁原是宛泪的房间,前阵子宛泪搬上了楼,小二便住了进来,从此任它酷闷难当,总是门窗紧闭,神秘兮兮的。
单云本就有些好奇,眼下听得声响,更是按捺不住,便拨开壁板上虚掩的一块木片,露出一条缝隙来(这是单云私密,旁人都不知道的),凑眼望去。
隔壁房中无灯,但明月当空,光亮透过窗纸,隐约也能见物,茶舍店小二正背对他,在做着什么。单云仔细看去,却见他凌空伸手好似抓着什么物事,随即用力向地上拍去,到得离地一尺便停下,而后举手再拍,如此反复几下,开始双手不住在空中抓下什么东西,整整齐齐地排在一起,倒似是将许多砖块安放堆叠一般,地板上却是空无一物。
小二凌空抓了一会,双手比了一比,似乎认为够大了,于是双手作势在刚才拍过的地方捧起一件大物,向前塞了过去,凌空用力堆了几下,又作势从一旁拾起一个小些的物件,在手上拨弄了一番,也塞了进去,然后拾起地下空无所有的砖头砌起墙来。
“砌墙?连城决!?莫非……莫非崔影……?”单云不由得毛骨悚然,小二方才凌空虚拨的手势,不正是打算盘么!
正想到此处,小二身影端坐未动,头却倏地从左肩转了过来,冲着他这里如日间般笑了一下,淡淡月影余光中,这张脸竟是苍白得毫无生气!笑容未敛,这脸竟顺着右肩缓缓地转了回去,眼见之下,单云不禁心胆俱裂,晕倒在厕所里……。
苏醒过来,单云发现自己已被双手反绑,躺在小二房间的地上,小二关上房门,转身来到淡云跟前,行走之间,竟似足不沾地、御风而来。单云欲待开口呼救,怎奈唇齿张动,却发不出声,焦急之下,又见小二从身后抽出一块板砖,砖上兀自鲜血淋漓,小二龇牙一笑,“嗖”地一砖向他头上拍来!
“不要!”单云大叫一声,坐了起来,却发现已是次日清晨,自己仍好好的在楼上卧室里。
“原来是南柯一梦。”单云轻嘘了口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打声,他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问道:“谁呀?”
“是我,崔影。”
单云听在耳中,急忙跑去开门,门外站的,却不是崔影是谁!
舒了口气,单云道:“你没事就好!”
“我很好呀!是家里有点急事,我不是要店小二帮我请假了么?”崔影见平时尖钻苛刻的掌柜突然变得热情起来,不由有些手足无措。
“这个店小二!”单云想到刚才的噩梦,恨恨地说了一句。
“你没什么事吧?脸色好难看!”崔影问道。
单云自然不能说是作了噩梦吓的,掩饰地笑了一下,说:“没什么,你先下去做事吧,我洗漱了就下来。”
崔影点了点头,走下楼梯,下了几级台阶,又转头问道:“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单云有些不耐烦地关上了房门。
“没事就好!”崔影自言自语说道,看着关上的房门,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头从右肩转回,缓缓地下楼去了。
民间鬼故事|诡异的雾
这是一辆算得上豪华的长途客车。宽敞明亮的车厢,米色的升降高靠背椅,木纹状的车底板抹得干干净净,冷气开得很足,素色的窗帘毫不留情地将车外的酷热挡得严严实实。
我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心里暗自庆幸,多花的那几块钱真值了,也同时有些诧异,一个小小的县城居然有这么豪华舒适的客车,怎么说,它那漂亮的外表和破旧的车站一点都不相称,算是开了眼界了。不一会儿,车上就快坐满了,我的边上来了一位矮矮胖胖的中年人,偏黑的脸上满是汗水,身上的衣服大概有几天没洗了。他掏出毛巾擦擦脸,便转向我,伸出了沾着汗水的手…………
真是个热情的旅伴,不到十分钟,我就知道了他的名字(因为姓钟,我就叫他老钟),工作单位(某家饲料公),家住何处,(我们住一个城市,长沙),手机号码和正在读初三的女儿的学校和班主任的姓名。
“我经常走这条路,大概需要五个半小时。”他可能觉察出我的些许不快,飞快地看了看自已那块已掉色的双狮表,补充了一句。
“从现在算起,不出意外的话,下午2点左右就到了。”司机发动了汽车,缓缓驶出了喧闹的汽车站。一个长相平庸的二十刚出头的男乘务员给每人分发了一瓶免费的矿泉水,趁着这个机会,老钟拍了拍我,笑呵呵的:“小伙子,你运气不错啊。原来没有空调车的,我都是第一次坐。”然后,一仰脖,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水。
看来车上大部分人都是这条线上的常客,他们的目光全被电视正播放的一部打打杀杀的港片所吸引。只有我贪樊的看着窗外的景色,而老钟已经睡着了,铿锵的刀剑撞击声中偶尔还夹杂着他深沉,均匀的鼾声。
约莫一个小时后,汽车进入了山谷,窗外一下暗了下来,司机换到低档,客车缓慢地沿山路盘旋而上,山里气温低,车内的空调早关了。我将窗户打开一点点,一阵陰汽的风吹进来,大夏天的,我竟然打了个寒颤。不知何时,山里起了大雾,远处山下的景色渐渐地被雾掩盖了,根本看不清楚。因能见度差,客车打开了前灯,象一条小小的鱼儿在牛奶般的雾海中缓慢前行着。而那丝丝的雾竟象有生命的东西般,从玻璃窗的缝中挤了进来。车厢里漂满了雾,我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了,这雾怎么没有一丝清甜之感,反而有些沉腐的味道,象有了百年历史似的,而且,颜色也开始变得有些异样,似乎成了灰色,我想问问老钟,透过薄薄的灰雪,只看到了一张多肉沉睡的脸。在连马路边的树都无法看清的时候,我收回了目光,港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完了,屏幕上一片白色,车厢里寂静无声,我也开始有了睡意………
袭人的寒气把我冷醒了,我揉了揉眼睛,雾更浓了,车厢里影影绰绰,什么都看不清。“老钟,这雾有些怪。”我捅了捅老钟,却发现碰了个空。奇怪,明明记得他说过和我一起到终点站的,难道提前下车了?我欠身仔细看了看四周,不禁心头一怔,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车厢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了,而我却分明的感觉到汽车仍在向前开动。
我呆呆地扶着冰冷的椅背站在那里,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色变得刷白,头脑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出来,在脑中翻来覆去只是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一种不祥的恐惧不断从我的脊背袭来。“喂,有人吗?”我开始试着喊到,干干的声音穿过了浓雾,既没有回声,也没有人回答。此时,车厢内的雾越来越浓,并不断朝我拥来,而且,而且似乎变成了红色。我象逃避瘟疫似的伸手一阵胡乱拍打,拼命想驱赶这要命的雾,然而一点效果都没有。突然,我想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司机都不在了,车怎么还在开动?天啦,我顾不上雾的纠缠,拼命朝司机的位置跑去,一路上,身体不断地碰到硬东西上,可我顾不上疼痛,扑到司机的座位上,仪表盘暗着,发动机悄无声息,方向盘也纹丝不动,可客车还是在往前开,两边的雾仍在不断的渗进来。
我回过身,踉踉跄跄地从头到尾摸遍了每个座位,确实没有一个人,连包都没有,似乎刚刚那些人都不曾存在过。“老钟,老钟,你在哪?”我一下子觉得喋喋不休的胖子是多么亲切可爱,只要他应我一声或出现在我面前。
可无论我怎么叫喊,谁也没有过来。越来越冷的车厢,像一台巨大的冰箱一样,把我孤独地冻在里面,而我的身体由于太冷,禁不住直哆嗦,牙齿也上下打颤着。不行,这样下去的话,不冻死也会被这客车拖到什么地方撞死,我决定跳车离开。突然,突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声音。我抬起头,叮着声音的方向,可什么都看不见,接着,又传来了“忽!忽!忽!”的细微声音,原来,车越来越快,渗进来的雾打着旋激起了气流,如龙卷风般朝我扑来。
我飞速扑到车窗前,却怎么也摸不到开的地方,无论如何使力,车窗玻璃纹丝不动,“救命哪…………”我绝望地大声叫着,歇尽全力地拍着窗玻璃。
“扑,扑,扑”声音沉闷地回荡在车厢中。
“醒醒,你!”有人使劲摇着我的肩膀。
我睁开眼,刺目的陽光使我稍微咪了一下,乖务员一脸不高兴地站在我的面前,“你看你拍什么拍,椅子都差点让你拍烂!”他一边心疼地整理着椅背,一边说,“快下车吧,已到站了,别人都走了,真是的!”
原来是做梦?一阵狂喜袭来,我差点没跳起来把乖务员抱在怀里亲上几口。
站在陽光灿烂的大街上,听着嘈杂的人群喧闹声,我长嘘了一口气,再世为人真不容易啊,那可恶又可怕的雾连鬼影子都不见了。
“喂!”又有人拍我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老钟。他满头大汗,两眼发直,嘴唇雪白,直埋怨,“你怎么下车不叫我?”我觉得有些奇怪,刚刚明明是我最后一个下车,你怎么……?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老钟喋喋不休地说开了,“你不知道,在车上我做了一个恶梦,”他停了停,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梦见你们都不见了,只有我一个人,车上全是雾。“”啊……?“我的嘴顿时也合不上了。
而就在这一刹那,温暖的陽光和嘈杂的人群突然不见了,四周全是雾,不知道是白色,灰色,还是红色的浓浓的雾。我和老钟就这样孤单单地仍然站在雾中,周围即没有人,也没有声音……
民间鬼故事|鬼新娘
一、轿帘上滴下的血
红红的喜炮,红红的轿,红红的新娘,红红的桥。
庄家娶亲,那排场几乎要惊动全城的人。一路上震天的鼓乐齐鸣,红纸金粉洋洋洒洒从城东辅到城西的街。
庄家是城里的商贾大户,庄家惟一的少爷娶亲,亲家自然不是等闲。
翁家,京城里退下来的大官,至于这官到底有多大,老百姓谁也不知道。庄家少爷结的这门亲,就是翁家惟一的小姐,沉香。
这强强联手的亲事,其排场,可想而知。
小城沸腾了,每一个不相干的人都激动得仿佛喝了十蛊烈酒。
生活总是枯燥无味的,能够寻得一点值得高兴的事,即使是为着不相干的人,自然也是有趣得很。英俊年少的庄家少爷凯渊,坐在雪白的红绸大马上,身后的喜轿描金流苏,透着那说不清的风流喜气,跟在轿两边的喜童,手中提着碧色的玉篮,扶轿走一步,便从篮里抓一把金粉红洒一把,空气里刹时飘满甜甜的香气,有好事的妇人立刻闻出那是京城最大的脂粉行“香流坊‘的最好脂粉,对庄家这样的排场,自是羡慕得连眼珠都红了。
喜轿经过的地方,人们争相伸颈,叽叽喳喳赞着庄凯渊的一表人才,猜测着新娘子的凤颜娇貌。
就在这时,一阵风,突然平地滚起来了。
两个扶轿的喜童突然不约而同的一声尖叫,玉篮叭的一下摔在地上,篮里的金粉彩线却无故抛得老高,直冲上半空之中,瞬间风沙大作,只听一片慌乱之声。
这江南小城,平时虽然少晴,但也只有和风细雨,突然晴空一阵恶风,哪里有人扭架得住?
庄凯渊听到轿内的新娘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时,他的背上无缘无故出了一阵细密的冷汗。
他不顾风沙迷眼,挣扎着翻身下马来,直冲向喜轿。
说也奇怪,就这一刹那的功夫,那恶风竟然呼的停了,如果不是满地的金粉线狼籍和人们惊惶失措的表情,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奇景。
风,仿佛有着生命一般,从街尾至街头,滚滚而去。
庄凯渊顾不得那许多礼节,一边唤着新娘的名字,一边伸手急掀轿帘。
突然,他的手碰到了另一只冰凉的人手。
轿里同时响起了一个温软如玉的低声娇语:“别......”
一只雪白的小手从轿里伸出来,抓住了轿车帘的边,不让他掀开。
庄凯渊心里咯的一下,那娇软甜香的声音,那柔弱无骨的小手,让他的声音瞬间也变得柔软如波。
“你......没事么?”
“嗯。”新娘无限娇柔羞地一声低应,引得少年郎心里如春花齐放,刚才因为恶风引起的不快已经迅速抛到了九霄之外。
迎亲队伍又出发了,人们重新活跃起来,两个喜童惊魂未定,但已有那下人飞快的送了新的玉篮来,小童也就咧着嘴笑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庄凯渊,他本是含玉出生,庄家又只得他这一脉独苗,自然少不得那些世家子弟的风流习气。那桃红院的桃桃,碧香院的苇苇,周家小姐,黄家妹妹......哪一个不是娇滴滴的盼着做他家妇呢?然到头来,是没有他选择的余地啊,迎娶从未见过面的翁家小姐,于他来说,实在是一件七上八下的事情。
她可否美丽?她可否温柔?她可否会是让他归心的沉鱼落雁?
他心亦是没底的啊。
可是刚才那一阵风,那轿帘盖下的一瞬艳红,那柔弱无骨的莹白小手,那娇喃低软的声音,已让这猎艳无数的风流少年吃了一颗定心丸——那样美丽的小手与声音,她的主人也定会是个可人儿吧?
他嘴角含笑,甚至哼起歌来。
在冲天的锁呐声中,有火红的爆竹争相引爆自己的身体,漫天卷起的浓烈白烟里,跳跃着阵阵绝美的支离破碎。
没有人看到,在新娘火红的轿顶上,垂下来的金色流苏中,有一滴暗黑的血,正顺着丝绦缓缓流下,转眼间,无声无息的没入了风尘......
二、大宅院里的秘密
烛泪轻挑,柔光微摇。
幻似的红纱下,是新娘如玉低垂的面容。
呵,那一点点掀起,桃色的樱口,水漾的耳珠,碧蓝的蝶钗,云柔的青丝。
还有那,似烟非烟轻拂的深长眼睫下,两点比星更亮的眸,正低一低的,偷偷看他一眼,如最最可人的小兔一般,含嗔带羞。
凯渊的心在那一刹那被火燃着了一样,一种原始的狂野与喜悦涨满了他的双眼,几欲喷出。
唤一声新嫁娘,唤一声新嫁娘。
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更柔、更美、更媚。
啊,从此,这绝色便是他的妻。
他轻呼出声:“呵,你......”
他醉了,他狂了。
只待低吼一声,十六岁的沉香已经被温柔而粗暴的揉入了火热的胸膛。兰花帐下,红绣床,巫山云雨如烟般翻翻又滚滚,如大漠狂沙,又如惊涛骇浪,转眼落尽了一地红妆。
他把香汗湿身的她爱怜的裹在胸前,微哑的嗓子带着未尽的火苗低喃:“沉香......沉香......”
惊涛过后的她亦如雪色的小狐,软似无骨的被他包容着,仿佛惊魂未定的丝丝娇喘透着说不尽的楚楚可怜。令他爆裂颠狂。
这般的风流年少。
清晨,薄雾。
庄凯渊爱怜的握着新娘沉香的小手,站在祀堂大厅给老祖宗请安。
他实在是太得意了,得意的当然不仅仅只是她的美丽,经了昨夜,她的好,只有他尽知道。
想到这里,他英俊的嘴角又挑起了一丝坏坏的笑,手不禁轻轻紧了紧她的柔荑。
一道森冷的目光蓦的制止了他的轻狂。
那目光,比冰更冷,比刀更利。
沉香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抬起头,正看到正椅上那黑衣的如尸般森冷面目的老太太。
“任是谁家娇贵的女儿,进了庄家门,就是庄家妇。从今后,你的任务,就是尽快为庄家传下一脉香火,知道吗?”
“是,老祖宗。”她惶惶低头,却感觉他的掌,也在微微的抖。
午后,他睡了。
沉香提着裙,轻轻溜出房门,陽光正好,这偌大的园子安静得能听见头顶飞过的鸟。
在园里转过几圈,突然听得细细的语声,仿佛是两个丫环在说话。
“你说,她会不会很快怀孕?”
“呵呵,有我在,她当然会。”
“那她不是很惨?”
“是的,那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
什么丫环?竟敢在园里说这些大逆的话,她们在说谁?!
翁沉香的背后突然密密的冒出一层冷汗,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背后盯着她的那种森冷感觉。
她突然走出花丛,走到那人语声的地方来。
她要看看到底是谁。
陽光,白晃晃的照着地面。
没有人说话。一个人影也没有。
头上的环翠叮叮作响,没来由的,沉香在发抖。
三、谁是秋天的秋
夜,已经成了庄凯渊最期待的时刻。
不仅是夜,即使是白天,他也恨不能时刻与那娇娇的小新娘粘在一起,登峰云雨,天作之合。
初见时,她如那雪白的兔,柔顺可人,然而相处一久,竟发觉她如同那吸人的狐,风情入骨。她的眼、她的语、她的身、她那狐一般令人绝望的轻颤微摇,每一夜、每一日、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能让他与她抵死痴狂。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如此迷恋一个妖精般的女子,简直可以不要性命。
他幸那妖精是他的妻西洋小钟敲了七下,她坐在桌边,抿一抿香唇,咽下一块精致果脯,真甜。
她知道他要回来了,商铺里的事情,实在不能不去了,他终于恋恋不舍的去了一天,这是他们新婚以来分别得最长的时刻,还不知他要如何想念她。
她微笑了,那笑里,有着说不出的隐约的媚。
拈一枝碧蓝的钗,盘一头如云的丝,抿一个香艳的小嘴,染一抹橘色的眼妆。
轻轻一个旋身,那般的风流标致,迷死个人。她轻轻笑出了声。
凯渊几乎是闯着进屋来,一天未见,他已快要念死了她。
哦,那可爱的小狐狸,竟然妆着那样媚人的风情,在等他?
几乎来不及诉说那相思之苦,她已经被他丢进了柔软的香艳红纱帐。
恍惚间,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怀里的人儿,辗转着,雪一样的臂缠着他的颈,柔滑若蛇,风情万种的唤他:“少爷,哦,少爷。”
她唤他少爷,这称呼,真真让他意乱又情迷。
他陷着她,忘情的呢喃:“呵,你叫什么名字?”
“少爷,我叫小秋,秋天的秋。”微微扬起的秀眉下,一双亮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真真调皮。
“小秋,呵呵,跟了少爷我,以后,你不用再吃苦了。”
“嗯,小爷......”这讨人喜欢的小脸呵。
“小秋......小秋......”
夜凉,一点一点袭上身来。
他惊醒的时候,嘴里仍然不由自主的唤着“小秋”,清冷的夜风却一下子让他浑身凉透。
他惊极一声大喝。
身边的人儿亦是惊声而醒,惺松的用一双美目望着他,刚刚从被里伸出手来,又因为感觉到凉,而嘤的一声缩了回去。
他又惊叫了一声,同时几乎是用弹的姿势离开身边的人儿。
“小秋!你......你不是已经......”
“谁?谁是小秋?”她不乐意了,嘟起粉色的小嘴,很怨的望向他。
啊,是他的沉香。
他的心逐渐定下来,俯身过去,抱住她,任她委屈的往他怀里缩。
“少爷,我叫小秋,秋天的秋。”微微扬起的秀眉下,一双亮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真真调皮,
不,不会是她,她已经死了,她的骨,也已经锉成灰。
他相信,那一定只是一个太过真实的梦。
四、沉香是谁家的沉香
“少奶奶有喜了!”庄园里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四下传开。
“不错。”那古尸般的老太太把冰凉的手放在她的腹部,面部露出满意的微笑。但那手和那笑,却让她有一种临近死亡的恐惧。
“真快。”走在园里,听到下人们窃窃私语。
她怨怨的望着他,如此不分日夜的粘着她缠绵,怎能不快?
他只是望着她坏坏的笑,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的忧伤。
入夜,她轻轻起身,推一推熟睡的他,没有反应,她轻轻走出房门。
她想要了解一个秘密。
夜,仿佛有着一团一团的黑雾,把周围的一切都罩在其中。穿过拱门,走过廊桥,前面,是挂着血红色灯笼的祀堂大门。
她白天看过了,凯渊家的族本,就供在老太太坐的坐椅后的台上。
沉重的木门,吱的一声,缓缓推开一条缝,里面没有点灯,伸手不见五指。
她打了个冷战,把身后的灯笼拿近,咬了咬牙,朝里面迈去。
举起灯笼,那一点晕红的光不能照到深处,偌大的祀堂,反而因此更加暗影重重。
沉重的门在身后吱的一下合拢了。
她的寒气,在刹那齐齐竖起。
她已经不能后悔。
她看见了,那正中的椅子上,隐隐绰绰坐着一个人。
“你来做什么?”森冷的声音,将她从瘫倒的境地徐徐拉回来,恢复了一点点神智。
沉香听出来了,竟然是老太太。
她仿佛一直坐在那里,从白天到晚上,根本没有动过。
她难道是一个活人?
沉香支起身子,横下心来,声音颤颤的答:“我......我想来查一查,小秋是什么人。”
“小秋?你如何知道小秋?”
“凯渊夜里唤她的名字。”
“这样......”老太太突然陰陰的笑了一声,“那个*人,他还记着。”
稍停片刻,她的声音又幽幽传来:“你想来查族本!呵呵呵......小秋,在族本里是查不到的。因为,她只是一个*丫头,庄家的*丫头,根本不算庄家的人。”
沉香不敢应声,但她的耳朵,却时刻捕捉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她是前年新进的丫头,长得有几分颜色,居然痴心妄想,勾引少爷。凯渊年少无知,竟然被她不小心得了手,还怀了个孽种,呵呵呵,幸好老天爷有眼,将她们母子都收了去,锉了骨,扬了灰,一干二净。”陰冷的笑声在大厅里飘荡。
沉香颤声问:“她,她是怎么死的?”
声音突然停止了,沉香屏住呼吸,耐心的等着。
“记住,不要问太多不该问的。比如,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是谁。只要你老老实实把孩子生下来,我不会追究。”陰冷的声音突然又响起来,这一次,却是响在沉香耳畔。
血红的灯笼叭的落到了地上。
在昏迷前,她看见了那张永远不会记忆的、恐怖的、狞笑着的老妪脸。
五、摘一朵野菊送给你
庄家有一个世传的规矩,每当世家男丁娶亲后产下子嗣,就必须去海外打理家族的产业。
庄家偌大的家业,其实真正的根基是在那遥远的夷国,穿过海、越过洋,总有源源不断的金银回来,只是,很少有男人再能回来。
庄家所有的新妇,都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中白了青丝,暗了容颜,最快活的,也不过是那新婚时的一年几月。
也因了这个原因,到了这一代。一脉独苗的凯渊,更加躲不了这样的命运。
他的年少风流,无尽轻狂,终究也是饱含了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与忧伤。
因此,到了十八岁,即使他风流之名已经扬遍全城,在外不知多少莺莺燕燕红粉枕边,在庄家庄园里,他却始终是滴水不漏的恪守着礼节,绝不让把柄落在老太太手中,只因父辈的悲剧早已让他深知,能拖一时便一时,一旦有了子嗣,他那茫茫无归期的海外之行也将不可避免了。
再怎么小心,却终究没有躲过新来的丫头小秋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她那提裙时一转身的娇俏,碎铃般细细的轻笑,秀眉轻轻一挑,亮亮的眼睛里,满是调皮,唤一声“少爷”,甜软的声音,瞬间入了他的骨。
她是这死气沉沉的庄园里,他从未见过的轻灵美丽的生命。
秋日的陽光下,一身白衣英俊异常的他忘情的握住了她的手,云儿像轻纱一样披着整个大地,她就那样笑着,点燃了他的火,转眼压碎一地野菊。
也曾海誓山盟,也曾红袖添香,甚至也曾他让对那些墙外野花动过收心的念头。
更可喜的是,竟然没有人像戏文里唱的那样,阻拦他们的相恋,连老太太的眼神,也是如镜里的水,看不出一点喜怒。
于是,他忘形了。
直到小秋含嗔带笑的告诉他,她有了他的孩子。
孩子,他的孩子。
老太太没有表情的说,生下来吧,只要愿意,那就是你的孩子,她就是庄家的媳妇。
石破天惊。
他终于了解为什么没有人阻拦他,那狡猾如鬼的老祖宗,料定了他,不敢要那孩子,不敢要她!
躲啊躲,躲到十八岁,却仍然逃不过这一关。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还是那样的云儿下,他对她说:“小秋,乖,拿掉他,我们不要他。”
他没有想到,只是个丫头命的她,却有比天还高的心,那曾经令他着迷的小小秀眉,那样紧紧的锁着,也不哭,也不闹,只是重复着:“我要他,你不要,我要。”
哪里能有她选择的余地?她要就是他要,他明白这个道理,那孩子一旦坠地,就是他启程的开始。
她甚至对他说:“少爷,我不怕那些家规,我要生下我们的孩子。你去那夷国,我也跟了你,你去哪里,我都带了孩子跟了去!”
他惊极,瞬间觉得她的可怖。
她,竟然敢说出这样大逆的话来,那一代代传下来的家规,是可以更改的么?......
当然不可以,当然不可以!
陰森森的祀堂里,那如尸般森冷的老祖母轻搂着他,他头一次感觉她的亲近。
他喃喃的,向她求救。
她没有表情的吩咐下人:“把药拌在她碗里,让她吃。”
一言既出,他不敢迈出那大门一步,他的心里,有着冰凉的水一波波漫透。
那样烈性的小女子,她会挣扎吧?她会怨恨吧?她会叫他的名字吗?
三个时辰后,下人来报,小秋宁死不肯服药,喊着少爷的名字,一头撞死在廊柱上。
意料中的结局,却仍然有着不可承受的哀伤,他挣扎着哭泣,“我要去再看她一眼。”
那老祖母意味深长的按住他,吩咐下人,尸身抬进来,给少爷看。
他至死也不能原谅自己最后想见她一眼的冲动,他悔极看了她的尸身。
那头顶的大洞,那从头到脚的血,那曾经让他迷恋此刻却如鬼一般瞪着血目,那不是他可爱的小秋,那分明是厉鬼索命!
他惊叫起来:“我不看了!我不看了!我再也不要看了!”
他感觉老太太枯树一样的手落在他的头上,她一字一字慢极地说:“少爷说,再也不看了,抬下去,烧了,把骨头锉干净,洒到田里作肥,再也不要让少爷看到。”
六、只为能够把你瞧一瞧
沉香要生了。
庄家上下一片忙碌,在这如死一般的庄园里,也许很多人穷极一生,也只有少爷出生和少爷娶亲这两件事情可喜、可忙,其他的时候,都是行尸走肉般活着。
凯渊不顾禁忌,执意要进产房陪伴沉香。
但是,他又一次后悔了。
那凄厉如死的惨叫,那汩汩流出的鲜血,一切都令得他双腿发软,头晕目眩。
沉香在半昏迷的剧痛里挣扎着,她的眼睛还在望着凯渊,只有他,能够让她有着继续的勇气。
在她的心里,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恐惧,仿佛就在她生产的这一刻,即将有什么事情发生。
但是,她却在泪眼朦胧里,看到视她如宝的那个男人在步步后退。
血......呕......够了......够了......
凯渊几乎站不稳。
他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房间。
但是,就在他想要退出房间的那一刻,突然,他听到了一阵突然响起的奇怪声音。
咯咯咯......咯咯咯......
呼呼咯......呼呼咯......
世界突然间沉静下来,没有产婆的呼喝声,没有小丫头的奔跑,没有沉香的惨呼.
咯咯咯......咯咯咯......
呼呼咯......呼呼咯......
凯渊挪不开自己的步子,他像木偶一样被迫的,缓缓转过身.
所有的产婆和丫头都昏倒在地上,沉香似乎也昏了过去.
满地的血,触目惊心.
从沉香双腿间蜿蜒出来的血路......中间......
有着.
那个东西.
那个在动的东西.
她缓缓抬起了头,暗黑的血顺着长发一滴滴蜿蜒在她惨白的脸上,她朝他笑着,她终于,又看到了他.
曾经,穿上最美丽的衣裳,妆着最甜蜜的社会容颜,只为能够把你瞧一瞧.
只为能够把你瞧一瞧.
那白衣风流的少年郎,那含情带宠的眉眼、他的微笑、他的疼爱、他的皱眉、他的拂袖,一切一切,都曾经是她的命。
她是那样的爱着他,用死,也要爱着他。
“少爷......”吵哑的声音,从长发女人的嘴里滴着血唤出来,那个东西,血污满面的女人的头,只是一颗头,因为从脖子以下,是一团血块似的蠕动的物体,她竟然唤他,唤他少爷......
他在那瞬间想起了小秋.
不,不是小秋,那不是小秋的脸,那张脸,于他是完全陌生的.
她朝他笑着,咯咯咯,沙沙沙,一点一点,爬向他.....
.
那是,沉香生下来的东西......
他的喉像被人死死扼住了,只发出一阵阵咯咯的声音,和那个东西发出的声音,仿佛是一种可怕的回应。有热热的东西顺着他的腿往下流,往下流。
“少爷......我是小秋啊......”那个东西咯咯的笑着对他说。
她爬过来,爬过来......
“少爷,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从今以后,你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都会是我,都会是我,咯咯咯......多好啊,你再也不用去海外了......”那个东西还在说。
不,不,不。
他恨自己为什么还不能昏过去,结束这场恶梦。
那个东西突然停下来了,女人的头,血块一样的身体,蠕动着,转而向床上昏迷的沉香爬去!
他想喊,但是仍然只能发出自己都听不清的咯咯声。
“侍香,我来了,我们也是会再分开了,咯咯咯,你满意了吧......”那个东西的脸,渐渐俯近沉香的脸,暗黑的血,一滴滴落在她的面上。
沉香的眼睛睁开了,那个东西,就俯在她的眼前......
八、谁和谁永远不分离
“侍香,你没有想到吧,你刺死我的那一刻,我的灵魂竟然飞出体外,我看着你把我的尸身扔进枯井,然后代我上了轿,你知道吗?我有多恨......”真正的翁沉香咯咯咯的笑着,贴在侍香的脸上,血污蹭满了她的脸,但侍香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在半路上想杀了你,可是,我一个鬼的力量太弱,根本不能奈你何。”庄凯渊这时迷迷糊糊的想起了娶亲时的那阵怪风。
“可是谁知道,我跟着你一路来到庄家,竟然遇到了同样冤死不肯投胎的小秋,咯咯咯......”翁沉香继续在沉香身上爬动着。
“一个鬼不能报仇,可我们是两个不肯投胎的冤死鬼......咯咯咯,所以,我和小秋决定一起送庄家一份永远的礼物,从今以后,我们会永远跟庄家在一起,庄家女人生下的孩子,将永远是我和小秋的结合体......咯咯咯,怎么样?我的样子好看吗?”沉香狂笑着,突然把脸紧贴在侍香脸上,“好看吗?好看吗?!......”
没有声音回答她,侍香的瞳孔,已经涣散了。
而与此同时,庄凯渊看到那个东西又转过了头,它开始朝他爬来......
“少爷,我来陪你了,我们永远不分开了啊......”
咯咯咯......
沙沙沙......
三个月后,一个道士经过庄家大墙外,看到一股血气冲天.
他自言自语的轻叹:“冤啊......”
旁边的好事者经过,立刻神秘的拉住他,说:“这庄家人真邪了,一年前还风风光光娶亲呢,这会儿,庄家少爷和新娘子竟然一起疯了......啧啧啧,连老太太也突然死了,这么大份家业,你看看......”
道士走到门前,刚想推门,却又收回手来,微微一叹:“自己的冤孽,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吧......”
他转身飘然而去。
身后的大门里,隐隐传来女人的轻笑。
“小秋,今天轮到我做新娘了......”
“不要啊,让我做啦!少爷,你看我盖着红盖头的样子,好看吗?”
咯咯咯......
沙沙沙......
民间鬼故事|诡异的花手绢
说起来,这个故事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那个坐落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的小村庄刘村,有个奇异的风俗,就是新婚的小媳妇在新婚后的第一天,是不许去村尾的池塘边的。
这个风俗已经有很久了,奇怪的是,在平原上只有这个刘村才有这个风俗,而即使是在离刘村只有五六里路的张家庄,也没有这个说法的。
这个风俗相传下来,几十年也没有人违反过这个风俗,反正新媳妇们也乐得不做事。
村里有个小伙子叫国礼,从小就死了父母,靠着乡亲的周济长大成人。村里给他分了土地,国礼靠着自己聪明能干,生活富足。谈了个女朋友叫小霞,是外村的,已忙着要结婚了。别看国礼大字不识几个,小霞可是个高中生。两人感情很好,小霞常来帮国礼做做家务事。小霞妈常说小霞,还没结婚就天天往国礼那儿跑,让人说闲话,可小霞是读过书的人,不理那一套。
小霞和国礼结婚前,国礼对小霞说过关于村里风俗的事,但小霞认为那是迷信。而且,国礼是个孤儿,结婚后第一天,小霞不去洗,难道叫国礼去吗?男人做这样的事,让人笑掉大牙了。
热热闹闹地办完结婚喜宴,等那些爱热闹的年轻人离开已是半夜了。劳累了许久的国礼和小霞,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睡着前,国礼还叨叨着:“明早你别去村尾池塘洗东西,等我去吧。”
一早小霞就醒了。
醒来看见国礼还在酣睡,想着为了操办结婚,国礼忙坏了。所以她悄悄地起身,到厨房里拿了半篮子山芋,摸了两个腌鸭蛋,一疙瘩腌咸菜,又拿上两人的脏衣服,一个人上村尾的池塘洗东西去了。
小霞一边洗着衣服,一边想着未来的生活,心里甜丝丝的。
正想着,小霞看见池塘的水面上漂来一面手绢。是谁也这么早呢?一定是村里的嫂嫂或婶婶,应该打个招乎的,小霞抬起头来四处看看,池塘边一个人也没有。
再看看池塘里的小手绢,已漂到离小霞不远的地方了。手绢很精致,不是一般的布的,而是丝绸的,白色手绢上绣着粉红色的荷花和碧绿的荷叶,还有两只彩色的鸳鸯。小霞越看越喜爱,看看离自己不是很远,似乎伸手可以捞到,于是伸出手去捞捞看。可是捞来捞去,离那小手绢总是差了一点。
想想小霞就要放弃了,可是那面小手绢又向着小霞漂近了一点。也许这一下就可以捞到了,小霞看着那面精致的小手绢,实在是太喜欢了,于是又把身体向池塘边移一移,再次伸手去捞手绢。但是还是差了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可以了,小霞又将身体向池塘里移了一点。终于捞到了,小霞一把抓住手绢,正要向上拿起,忽然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向水里面掉下去。
国礼一觉睡醒来,发现小霞已不在身边了,他想起小霞可能是去了村尾的池塘洗东西了,于是慌忙起来,想去村尾看看。
国礼正在穿着衣服,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叫他,不是小霞的声音。国礼慌忙走出去,却看见门口站着几个女人,都是本村的嫂嫂和婶婶。
听着几个女人吱吱喳喳说了半天,国礼才听明白,原来这几个女人在村尾的池塘边看见国礼家的衣物和篮子,却没看到有人,想来想去,不知是不是小霞出了事。
国礼来不及听完这几个女人的议论,向着村尾拼命跑过去。在村尾的池塘边果然放着国礼家的篮子和衣物,但是却不见小霞。池塘边也已聚了好多的人,都在低声议论着。国礼问了好久,没有谁看见过小霞。大家都认为小霞落到池塘里去了。
国礼和村里的年轻人都跳下池塘里去打捞,但是捞来捞去也没捞到小霞。
国礼希望小霞只是一时有事走开了,过不久就会自己回来,村子里的叔伯婶娘,兄弟姐妹们也都围在国礼的家里,安慰着伤心失神的国礼。
村里有个疯老头,没儿没女没什么亲人,他自己一个人住在村头的破草房里。他满头的白发,脸上的白胡子也是乱糟糟的,村里没人知道他多大年龄,甚至连爷爷辈的人也说不出,只知道在他们小时候那会儿,疯老头就现在这幅模样,现在还是这模样。
村里人在塘边捞小霞的时候,疯老头也混在人群里,他对村里的人说:“别捞了,别捞了,捞不到了!”他疯颠颠的,说话谁信?何况大家都觉得他说话不吉利,不由分说就把他从塘边赶走了。这会儿,大家在国礼家安慰完国礼,正开始慢慢散走了,却见疯老头一摇三摆地走来了,他一边走一边大声说着:“早就说捞不到了,你看你们偏不信。”大家听着这老头的话,不由心里一动,莫非小霞真的走开了,而被这老头看见?大伙儿不由围上了老头,向老头询问。老头摇了摇头,摸在了国礼家门前的一棵树下,一屁股坐下了,嘴里还说着:“七天!准七天!你们再去看看吧!”怎么回事呢?在大伙儿的追问下,疯老头说了一个故事,那是本村那个奇怪风俗的传说,只是因为时间久了,村子里根本没人知道这个风俗是这样子来的。
据疯老头说,在旧时候(没法查证具体时间),这个刘村有一个富有的老财主,他从娶了第一个老婆开始,到他快五十岁的时候,已经娶了六个老婆了。奇怪的是,这六个老婆,居然没有一个老婆给他生过一男半女。眼见得刘老财已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没有香火,刘老财无论如何心有不甘。于是仍四处张罗着,要娶个会“下蛋”的小老婆。
没多久,媒婆就帮刘老财相了一个姑娘叫小香。小香住在几十里外的王家垠,家里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哥哥也快三十了仍单身一个,相了几个姑娘都没成,人家嫌他穷。小香虽是家穷,人却生得白白净净,利利爽爽。刘老财和媒婆偷着去看了小香,刘老财喜欢得直搓手,叫媒婆无论花多少钱都要说成。
小香本来是有心上人的,叫她嫁给刘老财,她死也不肯。但是父母和哥哥贪图刘老财的钱财,逼着小香上了花轿。
小香嫁入刘老财家,刘老财的六个老婆都恨得要死。小香嫁过来后的第一天早上,天刚麻麻亮儿,六个老财婆就叫小香起来去村尾的池塘洗衣。小香实在是个有骨气的女孩子,她把刘老财家的衣服都扔在池塘里,然后她把盘起的头发放下,重新梳了个女孩的辫子。就这样闭眼往池塘里一跳,自己溺死在池塘里了。
但自此以后,刘村里凡是有新嫁过来的小媳妇,只要在新婚后第一天去池塘里洗东西,都溺死在了小池塘里。最奇怪的是,凡是在池塘里溺死的新媳妇,尸体是无论如何也捞不到的,但是,在溺死的第七天,尸体就会自己浮上来,而浮上来的尸体不肿不变样,活象是活着的时候一样。最怪的是,浮上来的尸体手中,总是拿着一面手绢,挺贵重的丝绸,白色的手绢上绣着绿的荷叶,红的荷花,还有两只彩色小鸳鸯。
自此以后村里便有了这个风俗,村里人都说是溺死在池塘里的小香找伴儿,专找那些一嫁来就要去小池塘边干活的受气女人。
大家听疯老头说完,都不由地觉得有点冷,因为现在谁都认为这是真的。要不,在这广阔的平原上,只有这一个小村子有这样的风俗,别的村子就没有?而且,在把媳妇当成家里的劳力的农村,不让新媳妇下塘洗东西,也真说不过去。大家没说话,都默默地走了。谁也没有去向国礼说起这个传说。
第七天,毛根婶子一早去池塘边洗衣,刚到那里她就看见池塘里小霞的尸体了,毛根婶子大叫着奔进村里。等到国礼去到池塘边,小霞已经被捞了上来,尸体没浮也没肿,好象是睡着了似的,脸色还有点红润润的,头发衣服也整整齐齐。可是她的身体已经冷了。
国礼看见小霞的右手紧紧握着,用手掰开来一看,小霞手里抓着一面手绢,丝绸的,白色的底上绣着粉红色荷花、绿色荷叶和彩色的两只小鸳鸯。
民间鬼故事|半夜追白羊
故事的主人公是梁娃。都三十的年纪了,还是一光棍。梁娃没事干的时候喜欢串门。梁娃家住在下庄,梁娃的表姐住在上庄。
他表姐素荷十六岁就嫁给了大地主做小妾。生有一儿一女。孩子找的都是有钱人家,自己过日子去了。没想到前年老地主死了,凶悍的大老婆把她赶出了家门。无奈之下,从上庄里租了一间房子,勉强度日。挑水要去很远的地方,只有靠梁娃帮忙。
院子里还住着几户人家。农闲时候他们坐在一起谝闲传。
这时是夏季,他们早早吃完饭,坐在院里乘凉。
梁娃来了坐在素荷给他的小板凳上。他抽起了水烟。一时间“咕嘟咕嘟……”声,掺和着烟草的香味,在人们的话语中飘荡……
张老汉清了清嗓子“嘿!”了一声说:“你梁娃晃了这么大了,也不找个女人,屋里冰锅冷灶的,呆得下人吗?”
梁娃呵呵一笑:“谁跟我吗?先人没有留下祖产。把我都养活不下,还害别人受罪吗?这辈子算了吧!”说完看了表姐一眼。
素荷红脸低下了头。
张家女人说:“我娘家后山里有一个寡妇,你要不要?带着两个娃,脸上有些麻子。”
梁娃摇头:“不要!”众人哈哈大笑。
青山家的两岁娃娃跑过来,鼻涕流到了嘴里。梁娃顺手在他裤裆里掏了一把,小孩“哇哇”大哭起来。青山女人笑骂着抱起娃娃到一边哄去了。
大家又一阵笑……
第二天梁娃坐到了半夜一点半,然后起身回家。
出得门来,只见在月牙微光映照下,还看的见路。他哼着小曲,往家走去。走到快到下庄里的时候,他隐约看见眼前站着一只羊,白白的毛,体形也较大。羊叫了一声,往前跑去。
梁娃左右一看没人,心中一阵狂喜,撒腿就向白羊追去……
羊拼命地跑,他拼命的追,羊急得“牟牟……”直叫。
就这样追了半夜,追到了一片荒地里。羊停下了脚步,并转过身来。梁娃高兴的扑了过去。在他快要抱住的时候,羊在他眼前轻轻吹了一口气,就不见了。他四处望望,觉得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叹口气,转身往家的方向摸去。
回家摸到炕上,倒头就睡下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素荷来敲门。梁娃睁眼一看天还没亮,“嘀咕”着起来开了门:“天还没亮你就敲门,啥意思吗?”
素荷惊奇道:“你说梦话哩!都中午饭时候了。就知道睡懒觉!”
梁娃揉揉眼睛:“怎么没有太陽?一点光亮都没有,是不是要下雨呀!”
“胡说八道!太陽早出来了,你还犯迷糊哩!”
“啥?我怎么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眼睛看不见了……”“不会吧?昨天还好好地。”素荷把饭放到炕桌上。
梁娃“呜呜……”哭起来,抱着头坐在了地上。
他想起昨晚追羊的事情。
他揪着头发“嚎”起来:“我昨晚不该追羊呀!我追了半晚上。我糊涂啊!呜呜……”
“你晚上追羊?羊是白的?人家说晚上的白羊是鬼。你不害怕吗?”
“我咋知道吗!呜呜……”
他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从此梁娃半夜追羊的事传遍了上下庄里!
他很少出门了。
素荷经常来他家里帮忙做饭。
有一天,素荷和院子里的人一一道别,她说她要另走一家。
出门梁娃就在门口候着。两人手拉手走了。
素荷的儿女不认她了,说她丢了他们的人。并说要找也要找个好人家。
素荷走的时候肚子已经隆起!
民间鬼故事|女鬼夜烧兰若寺
说起来这已经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正值文化大革命,也就是在十年动乱期间,故事的地点是在湖南省某市的一个小镇上。
这是一个盛夏的傍晚,没有一丝风。远处的天边,一轮火红的太陽还没有完全沉下去。漫天炽红的彩霞,浸染着整片大地。四野里静悄悄的。忽然,一阵刺耳的恬噪声响起,千百只乌鸦仿佛被什么惊动,纷纷扑腾着翅膀掠向半空。远看去,好象一大把黑砂密密蓬蓬地飞扬起来,映在暗红色的天幕中。
透过小山坡上浓密翠绿的林叶间隙,可以看见一条羊肠小道。
小道上,有百来个身穿劲装的大汉,正执着火把,在几个骑马人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前进。
领头的白马上,坐着一个身材敦实,满面油光的中年胖子,神色看上去有些紧张和焦虑。“王福,还有多远?”他问身边一个师爷模样的瘦子。那叫王福的瘦子也是一脸的不安,他轻声道:“报告刘龙镇长,出这片林子就到了。”
刘龙闻言,握了握手里的缰绳。回头朝队伍高喝道:“大伙小心,兰若寺快到了!”
当“兰若寺”三个字刚一出口时,两旁的密林中,忽然刮起一股强烈的陰风,吹得树叶漫天乱舞,所有的火把也都伸缩不定,一明一暗的。远处乌鸦的叫声,也变得更凄厉了。仿佛这三个字里,竟隐含着一种邪恶的魔力。
整个队伍一百来条壮汉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大家纷纷护着火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停了下来。刘龙见状,心头也有点发颤。不过他毕竟身为一镇之长。为了壮胆,他把马鞭往半空中一甩,“啪”!抽出一记清脆的声音。
“怕什么!大家都把毛主席语录给我拿出来,好好念,大声念!有他老人家在,什么妖魔鬼怪都得完蛋!”经他这么一命令,所有人如梦方醒,忙从军装上衣袋里摸出一本小红书,高声念起语录来。
一时间倒也口号汹涌,声势大壮。就连刚才那股子怪风也悠忽消失了。
“继续上路!”刘龙催着队伍重新前进。
“刘镇长真是英雄虎胆啊!我看这次去拆那个破寺,一定马到功成。”王福献媚地笑着。
刘龙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会不会成功我还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次要是拆不掉那座鬼寺,那个新来的乡长就会把我打成牛鬼蛇神!”
“恩,我看那个乡长是故意和您过不去哪。”王福低声附和着。
原来,几天前新任的乡长下令,要刘龙在全镇之内破除四旧,还特别指名要拆除镇外的兰若寺。刘龙当时就觉得很为难。因为这兰若寺是近百年来远近闻名的鬼寺。别说有人敢去拆它,就连它附近一大片树林都没人敢走进去。
刘龙怕找不齐人手,就对乡长说了拆寺的困难,希望他能通融通融。谁知新乡长冷冷一笑道:“刘兄,不是我要逼你。这可是上头压下来的命令啊!你如果办不好,那我只好把你交上去,当“革命不力”来查办了。”
刘龙一听,脸色都白了。他知道“革命不力”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分量。
乡长又道:“总之,要是拆不掉那寺,那你刘兄只好委屈委屈,去当牺牲品了。不然的话,我就没法向上面交代了。无论怎么说,有你去背黑锅,总好过我去背黑锅吧,呵呵!”
“你他妈的,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当替死鬼吗!”刘龙闻言,气得心里大骂一通。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无可奈何。
说到这,必须对兰若寺先作个简单介绍。兰若寺,原是清朝末年本镇一个富翁修建起来的义庄。
所谓义庄,就是专门用来停放无主尸首的大殓房。那个年头到处兵荒马乱,浩浩千里荒野,饿孵死尸遍地。所以富翁发善心,特地在镇外小山下建造了一座大房子,给这些生不逢时,死不逢地的可怜人一个归宿。
不过这些孤魂野鬼聚集之地,总会有一股挥散不去的冤恨陰气。
当时为了镇邪,特地把楼改为两层。底层用黄铜塑了一尊地藏王菩萨。并且长年雇有专门的看庄人小心供香。有了“菩萨”,义庄就成了寺庙。至于为什么叫兰若寺,传说是富翁建这寺时,新丧了一个名叫“兰若”的小妾,为了纪念她,所以定名为“兰若寺”。
后来岁月沧桑,中间又经过几十年大乱,原来的富翁迫于乱世,早已经举家迁走他方,连看庄人也不知去向。兰若寺就此破败凋零下来。直到前几年闹灾荒时,有不少灾民无处可去,曾大着胆子结伴上兰若寺去栖身。后来听说他们饿得没法,发生了人吃人的惨剧。
但不知什么原因,最后所有的人全都死在那里了。从那时起,兰若寺就成一个人人谈之色变的鬼寺。
刘龙接到命令后,立刻进行全镇总动员。忙了好几天,终于在乡长规定期限的最后一天,也就是今天下午刚凑满了一百多名胆子比较大的年轻人,组成一支拆寺突击队。由于时间紧迫,他们只好冒险在入夜后向兰若寺进发。
此刻。夕陽早已落山,山中夜雾渐浓。白天的暑热消去,一阵阵带着凉意的山风,掠过满山晃动的黛色,轻轻徐徐而来。然而这舒爽的风中,却意外地夹杂着一股越来越浓重的腐臭气。众人的口号渐渐喊不出来了,因为每个人都不得不用手掩着鼻子。
没多久,眼前渐渐开阔,刘龙一行人马终于走到林子的尽头。
一出树林,赫然扑入眼帘的,竟全是死人!
大量的尸体就横七竖八地躺在一大片空地上。灰银色的初月下,这些尸体全像是一些未曾活过的蜡人。眼瞪得大大的,嘴张开,双手僵直得朝天伸着。身上没有什么衣服,只挂着几片尚未完全朽烂的破布。一股淡灰色的恶臭烟雾正氤氲其中。
在这片空地后面,就是一座高大森然,残破不堪的古寺。寺门的匾额上,“兰若寺”三个金漆大字灰蒙暗淡,毫无光泽。
队伍停了下来。熊熊的火光照耀下,每个汉子的脸色都青青黄黄的,竟也变得和这些尸体差不多,只不过脸上多了一道道冷汗。
有些人还忍不住弯下腰,呕吐起来。刘龙见到这种景象,也泛起一阵恶心。
他强压下胃里的翻腾,扯直嗓子叫道:“先把这些尸体清理到边上去,等会一起烧掉。”
一个小头目带着几十个壮汉排众而出,开始收拾现常好一会儿,才把所有尸体都堆到一块。寺门前的道路已被清理出来。但是经过刚才那一阵翻动,臭气更浓烈了。沉沉的死气,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使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好,大伙动作快点,到寺里面去把炸药装上!”刘龙挥手道。
他这次的计划是直接用炸药炸掉整座寺。但等了半天,竟然没有人敢再迈出一步。“他妈的!”刘龙大怒,拔出腰间的手槍嚷道:“快上!谁不去毙了谁!”槍口之下,众人没办法,只好鼓起胆子,靠近兰若寺。
在王福的带领下,大家合力用一根长木撞开大门。
门一开,一股不知积郁了多少年的腐败臭味,合着森冷的陰风从里面吹出来,吹得每个人的脸色比死人还青白。几个人憋着呼吸,战战兢兢地拿着火把往门里探去。
微弱的火光中,地藏王菩萨面目狰狞地瞪着这些外来者。满身的黄铜和绿锈,混合成一种妖异的颜色。大殿的地上,竟也躺满了干尸。“别看了,快进去把炸药埋好!”王福指挥着大家,仗着人多势众,一下子拥进寺里。刘龙骑着马站在门外,在十个亲兵的簇拥下,监视着这些人的工作。
这时,天色愈来愈黑,风也越来越大,天上乌云翻卷,一场大风暴似要来临。刘龙看了看天,心里生起一股不详的感觉。“快点干!”他大声催喝着。
谁知他话音刚落,一声惊雷平地炸响!就像从九天最高处砸下来的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绷得紧紧的心弦上。
四野里的狂风夹着汹涌的雨意,卷起漫天风沙,呼啸而至。刘龙的坐骑不停长嘶着后退。亲兵们手里的火把一支连着一支熄灭。
“救命啊!”一声凄厉的叫喊声从兰若寺里传出来。紧跟着,惨叫声像瘟疫似的,迅速传染开来。兰若寺里,不断有人此起彼伏地喊叫着,并伴随着利齿啃碎骨肉的声音,还有胡乱开槍的声音。
“里面怎么啦?”刘龙一边使劲勒住不听话的战马,一边高声喝问。
突然,寺里面一下子涌出来无数汉子,王福也夹在中间。他看到刘龙,大叫着:“刘镇长,快逃啊,这里是僵尸窝啊!”刘龙还没听清楚,就被他手下的亲兵拉转马头就走。大批混乱的人群也随即跟在他后面逃命。这时,天上惊雷一个接连一个炸响,几乎震碎了所有人的胆子。与此同时,一声声凄厉尖锐的鬼啸声划破天地,深深刺进每个人的耳膜里。刘龙和手下人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拼着命地往回狂逃。
一口气狂奔一个多小时后,刘龙和这些人马终于逃回镇上。待他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清点一下人数,发现竟少了二十多人。刘龙长叹一声,几乎晕倒。王福一见,忙着人把他搀扶进去,并解散了队伍。
在镇公所的小房间里,刘龙终于清醒过来,站在屋子里不停地唉声叹气。王福见状问道:“刘镇长,你现在准备怎样呢?”刘龙苦笑一声,两手一摊道:“还能怎么办?拆不掉兰若寺,那我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了。”王福道:“走?有这么严重?”刘龙疲倦地抬抬手道:“不走,说不定那个乡长会让我去蹲大牢。”
王福眼珠一转,忽然道:“刘镇长,我倒想起一个人,或许能有办法。”刘龙没有答话,只是翻翻眼皮,无力地瞧着他。
王福凑近一步道:“前几天我的手下抓到一个行医的游方道士,为了宣传唯物主义思想,我们把他关在牢里接受党的教育。不过我听说那人竟是江西龙虎山张天师的弟子,对驱魔逐鬼很有一套。不如让他去……”刘龙皱着眉头道:“他行不行啊?”
王福一笑道:“不妨让他先去试一试,要抓得住僵尸,那最好。
要不行,我们就把这道士交上去,说他就是兰若寺里装神弄鬼,防碍革命的主犯。”
刘龙道:“把道士当替死鬼?不知乡长那里通不通得过?”
王福道:“这没问题,只要对道士上上刑,不愁他不认罪。我们再故意把审问的时间拖得久一点,等捱过了这股破四旧的风以后,谁还记得拆什么兰若寺?到那时,我们再私下里孝敬一下乡长也就成了。”
刘龙这才展颜道:“也好,就这么办吧。”
不一会儿,一个老道被押上来了。
老道看上去已有六七十岁了。长得粗胖平庸,身上的道袍也破破烂烂,肮脏不堪,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仙风道骨的样子。刘龙一看,心里就来了火:“说,你犯了啥罪?”
老道显然有点惊慌:“报告镇长,我没犯罪。我不过在镇上替人烧烧符咒,看看病埃”刘龙一拍桌子道:“还说没犯罪!搞迷信活动!传染封建主义的残渣余毒,罪大恶极!”老道被他这么一吓,顿时噤若寒蝉。刘龙又道:“现在全国人民都在进行着伟大的红色斗争,你他妈还敢顶风作案,我看你是活腻味了!照你的罪行,应该立刻拉出去槍毙!”
老道一听,忙叫起来:“冤枉啊,你们不是说只关我几天教育教育嘛,我可没做任何坏事埃”刘龙一瞪眼道:“还敢狡辩?卫兵,拉出去槍毙!”两个红卫兵立刻上去拖拽老道。此时,王福忙一摆手道:“且慢!”刘龙也趁机打了一下眼色,示意将老道放下。
王福走到浑身发抖的老道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老道,我说你就别嘴硬了。你的罪行可真不小,政府随时都可以把你就地槍决。喏,看你年纪一大把,也活得不容易。现在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想不想要?”
老道一张脸都被吓白了,连忙道“只要保住老汉一条性命,您尽管吩咐。”王福一笑,语声更为缓和:“好,这件事你要是办好了,我们立刻放你走,还可以送你一些路费。”说着,他就把兰若寺的事向道士说了。
“你现在就去捉那些僵尸,一定要成功。不然你死定了。”等王福说完,刘龙冷冷地插了一句。
“捉僵尸??这,这还不是让我去搞迷信活动吗?”老道显然搞糊涂了。
“放屁!这是伟大的革命任务,再胡说马上槍毙你!”这次王福也凶神恶煞似地吼道。性命悠关,老道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不一会儿,在老道的要求下,一些黄纸,狗血,糯米全准备好了。还有一柄被派出所没收的桃木剑也还给了老道。等一切搞妥,已是午夜了。刘龙再次率领五十名亲兵,跟着老道,前往兰若寺。
一场大风雨刚刚过去,天上无星无月,山野间,显得异常的清冷和黑暗。风吹过小道两边的树林,不时发出一阵阵呜咽。一行人胆战心惊地穿过树林,终于又来到兰若寺前。
寺门前的空地,又是一片狼藉。原先堆好的尸体被刚才逃命的人群践踏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而且兰若寺的门槛上,还躺着好几具刚死不久的尸体。全是刚才带来的一些壮汉。只见那些人的喉咙全部被咬开了。而且身上的皮肤青中透白,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已被抽干。
老道见状,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他朝后一挥手,全部人马顿时停了下来。刘龙也不敢出声,只是把手伸向腰间,牢牢地抓着手槍。
老道取下背后的桃木剑,随后回头道:“镇长放心,这里的僵尸杀伤人命,天理难容,我辈道家弟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说这些话时,老道的脸上,竟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神圣光辉。刘龙也不由肃然道:“好。只要你除掉它们,我立刻放你走,绝不食言。”
随后,老道大踏步地从尸丛中走过,毫不犹豫地跨进了黑黝黝的大门。刘龙看着道士消失于黑暗之中,忙示意手下持槍守住每个角落,不让老道有机会溜走。
走进大殿,一片昏暗。
借着寺顶缺口处漏下来的微光,道士低头看去,脚边全是尸体。有的只剩骨架;有的还维持着死前的挣扎样子;有的则匍匐在他脚下,张嘴瞪眼地望着他,手高高伸起,好象要抓住他的袖子。再抬头,地藏王菩萨正盯着他,那神色不像是菩萨,倒像是地狱里的阎王。
见此惨象,老道也不禁打了寒颤。他取出包袱里的黄纸,边念念有词,边把黄纸撒向四处。他看到菩萨后面,有一条很宽的,带雕花扶手的木楼梯,直通向二楼。于是他来到楼梯边,忽然,楼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好象是老鼠在啃吃着什么东西。他不敢怠慢,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很仔细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走到最上面,他探头望去。
楼上,不知是谁,点着两支孤零零的火把。
火焰在风中轻轻摇摆,这火光,竟是惨绿色的,恰似幽冥中的鬼火。飘摇的火光下,无数具棺材,整齐地停放在宽阔的楼板上。
一股只属于死域的摄人寒气扑面而来。
不过,在这一片死域中,老道竟看见几个满头白色长发,极瘦极瘦的老人!他们正蹲在棺材丛中,不知把什么东西从棺材里挖出来,放进嘴里,悚然有声地嚼着。
“果然是僵尸!”民间老道一伸手,取下背后装满黄狗血的皮袋。一下跃上二楼,大喝一声:“疾!”皮袋抖开,狗血撒向这几个老人。
瞬间,老人身上,血雨所沾之处,立刻嗤嗤作响,冒出白烟。老人们凄厉地惨叫起来,一个个回过头来,竟都是一张张血肉腐烂的骷髅脸。道士手中的桃木剑,刹那间化作一道圆弧红光,劈向它们。
就在此时,楼上的棺材全都蠢动起来。
仿佛每具棺材里,都有沉睡了千百年的冤魂厉鬼刚刚苏醒过来。
因无法忍受黑暗世界里的永恒幽闭,正躁动不安着要破棺而出!更有甚者,一些死黑色的手爪,已从棺盖底下伸了出来,长长的指甲一下一下抓抠着棺材盖,发出阵阵涩耳的声音。
老道见状,大袍一挥!
黑暗的空中,忽然多了点点星光,漫天晶亮!
“星光”一落在那些枯黑的手上,立刻“轰”的燃烧起来。
原来这些雪亮的“星”,竟是施过法咒的糯米!
道士脚踏九宫八卦,悠忽来去,不断舞剑作法,所到之处,棺材全部着火焚烧。僵尸的惨嘶声此起彼伏,整个二楼,已成一片烈火地狱!
忽然,二楼中央,一口最大,也是最精致的棺材人立而起!
雕着鸾凤好合的镶金棺盖飞处,射出一个雪白长衣,雪白长发的女子。女子五官娇好,面目如生。只是脸色煞白,表情凄厉。一双凤眼里,没有眼白,只盛着两颗血红欲滴的瞳仁。她在半空中几下挥袖,就扑灭了大部分火焰。
老道一见,知道她是这里的群尸之王,立刻捏起剑诀,手中桃木剑犹如一条红色电龙,追射过去。
楼面上,风声大作。只见一道红光,一道白光,追来逐去,不分胜负。老道见久战不下,遂灵机一动,卖个破绽,往楼下逃去。
女鬼厉啸一声,双爪箕张,凌空追扑而下。
谁知老道心里早有定策。他一逃到楼下,便打出一张黄符!
黄符不偏不倚,正好贴在地藏王菩萨的头顶上。只是这么一停,女鬼的森森利爪就已扑到眼前。
老道一舞剑花,口中高声念出九个字:“临,兵,斗,者,皆,阵,列,于,前!”
怪事发生了!
黄铜塑造的地藏王菩萨忽然睁开一只眼。眼中射出一道耀眼的金光,一下子把飞在空中的女鬼笼罩进去。女鬼像似被火烫了一样,立刻高声嘶叫起来!只见飘飘的雪衣,飘飘的白发在一大团金黄色光芒中漫天激舞,但就是冲不开去。
老道见她落入陷阱,抄起桃木剑,直刺女鬼心脏。
谁知剑刺去,女鬼竟险险一侧身,避了开去。
老道一剑刺空,整个人收势不住,直向女鬼怀里冲去。
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但是,女鬼那支冰冷的手爪,已经捏上他的咽喉。
“这下糗大了!”老道百忙中抛下桃木剑,双手一合,紧紧拍住女鬼的手,不让她再有寸进。
一时间,两人都僵在半空中,谁也奈何不了谁!
“道长,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如此苦苦相逼?”过了好一会儿,女鬼竟作人语,而且声音并不冰冷。
老道耸起两道灰白的眉毛,大喝道:“你们这些鬼东西,占据这里杀害无辜,我自当替天行道!”
女鬼闻言,忽然把手松了一松,低声道:“其实我们杀人,也是被逼无奈。道长请容我细说。”
老道感觉咽喉一松,仍然警戒着说:“你们杀人,还有何道理?!”
女鬼幽幽长叹一声:“我们都是一些死于非命的苦鬼,生前遭人欺凌,含冤而死。死后又被弃置在这里。一群可怜的孤魂野鬼,在此相依为命,已有上百年了。我们只想安安静静地住下去,从没想到过要害人。只是最近,有生人来,要把这里铲平。使我们再无容身之地,还要把我们炸得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所以我们不得已,只好杀掉其中一些人,以吓阻别人。”
老道见女鬼语调凄惶,脸色渐已缓和:“但你杀害生人,总是不对!”
女鬼道:“我们也是为生存下去,才杀人的。而且我们杀的那些人。生前都杀过人,应该不是好人。我们可以闻得出杀过人的人。”
老道一听,知道她说的不是谎话。因为自从他来到这个小镇后,就亲眼看见过好几场武装械斗。在那些残酷的武斗里,镇子上的年轻人,为了自己活命,只好杀死别人。其实说不上谁好谁坏,因为人人都身不由己。
女鬼见老道沉默着,又道:“我们这样做,实在是身不由己埃”老道无语良久。忽然,他像下定决心似地说:“好吧,我豁出去了!我这就去劝门外那些人,让他们别拆这寺,留你们一条生路!”
女鬼忙道:“道长,你这样,真教我们无以为报。”
老道洒然一笑道:“不用报,只要把你的手拿开就是。”
女鬼立刻一缩手,放开了他。
老道落地,女鬼道:“道长,也请收了这道黄光吧。”
“好!”道士忽然抄起地上的桃木剑,趁女鬼不备,一下子刺进了她的心脏。
剑刺处,黑血迸溅!
女鬼吃惊地握着剑身,目疵欲裂地瞪住老道:“你为什么还要杀我?”
老道手腕一用力,桃木剑从女鬼背后透出来:“你别怨我!如果我不杀你,门外那些人就会杀我。他们根本不会听我讲道理的。我其实和你一样,都是为了生存,而身不由己。不管怎么说,你去死,总好过我去死!”
女鬼浑身开始收缩,它喃喃道“你去死,总好过我去死?!果然是一条好理由。”接着,它头一垂,全身着火燃烧,瞬间飞灰烟灭了。
第二天,兰若寺已被焚烧得一干二净。刘龙镇长也因此免于撤职。至于那个老道,则在当夜被悄悄放走,从此不知去向。
灵异短信
“哈哈哈,你又上当了!”玥馨邪恶低俗的恶作剧又达成了。被欺负的意姗本应该照常忍气吞声的——这已经是高中开学来的第七次了,她也习惯了。可今天,她反常地怒了。也许因为,今天的性质不太一样——今天是学校的联谊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捉弄,总是不能叫人忍受的吧。
意姗转身想走了,却被玥馨一把拉住:“喂喂,干嘛,想走啊?今天可是联谊会你别忘了。再说,谁不知道你意姗蠢得无可救药,怎么,今天还生气了啊?”此话一出,全场哄堂大笑。玥馨的几个“姐妹”也装腔作势地嘲笑她,仿佛她是天生就该受人虐待的。
……
“啊——”午夜,偷偷逃出宿舍的几个高中生看到了无比惊悚的一幕:一个女生,披着长发面带恐怖的平静的微笑,从教学楼上飘然坠下,落在地上。正巧,玥馨就是目击者之一。也正巧,玥馨认了出来,那是白天受过自己欺凌的意姗。
玥馨吓呆了,直到在医院里也没能接受“意姗被自己逼死”的事实。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无情冷酷,不给任何人挽留的余地——意姗死了。她又回想起在教学楼下的那一幕:意姗冷笑着,嘴里的鲜血汩汩外流,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
几个月后,学校又恢复了以往的秩序,玥馨也只是微微自闭了一点而已。这天上午,玥馨独自去小卖部买水。突然手机响了,莫姗掏出来一看,却是一片空白。“奇怪,我难道幻听了?”玥馨不以为然,放下手机,继续走路。“嘟——”手机又响了。玥馨十分奇怪,把手机又拿了出来,这回是有字了,是她的好姐妹迦绫发来的:“嗨,回头,我在你后面呢!”玥馨回头,却发现后面只有一棵树,什么人也没有。“无聊。”玥馨以为刚刚也是迦绫的恶作剧,撇撇嘴,对于这个玩笑十分恼火。她给迦绫回信:“干嘛啊,真是无聊了!”可随后迦绫飞速地回信了,说的是个与刚刚毫无关系的话题:“晚上你来我的新家吧,地址已经发过去了。我们不见不散。”“好吧,晚上我要吃好吃的,别忘了给我做。”玥馨开心的答应了。
中午吃饭时,玥馨恰好碰到了迦绫。她们一见面,就心有灵犀的说了同一句话:“恭喜啊,搬新家了!”“啊?”玥馨懵了,“我没搬家啊,不是你搬家了吗?”迦绫很奇怪:“明明是你今天上午给我发短信的啊?”“不可能,别逗我了。把你手机拿出来看看!”迦绫听话地拿出了手机。上面的消息记录里显示今天她并没有给玥姗发过任何短信。“什么嘛,怎么可能呢?”玥馨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收信箱被莫名地清空了!“哼,玥馨你别总是开我玩笑了好不好!”迦绫觉得又好笑又好气。“怎么可能呢?你明明给我发短息了的!还有我的收信箱怎么被清空了!”“好啦,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不许再这么开玩笑了!”迦绫转身走了。
晚上。玥馨并没有去那个地方,而是和独自呆在了宿舍里。她正在看着书,突然宿舍里停电了。“总是这样,让人怎么活啊!”玥馨刚刚想起身出去,手机却又响了,还是迦绫的。“你怎么没来?我一直在等你!”玥馨生气了,回复到:“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耍我啊!这样很无聊的!”那边的迦绫回复得风驰电掣,简直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速度了:“你食言了。我做了一桌子你喜欢的菜,你竟然没有来。你要为此付出代价。”玥馨觉得气愤,这也太神经病了吧!于是她把手机扔在了一边。“嘟——”手机又响了。玥馨不理它,径直往前走。到了外面,发现大多数同学都出来了,外面灯火通明。玥馨也把那刚刚的不愉快忘在了脑后,和同学们打闹起来。她没发现,迦绫并不在同学们之中。
“叮铃铃,叮铃铃……”玥馨的手机来电话了。她忘记刚刚已经把手机放在了宿舍,拿起电话就接了。电话的那一边传来了一阵模糊不清的声音:“玥馨,救我……我是,我是迦绫……我,我被困住了……你快来,我在……我在你上次说的……搬新家的位置……”玥馨刚想说点什么,电话却“滴——”的一声断掉了。
玥馨感觉到不大对劲,她的手机好像落在宿舍里了呀!她定睛一看,手里握的竟然是迦绫的手机!而刚刚打来电话的,是玥馨自己!她打开迦绫手机的收信箱,发现那里竟然真如她所说有自己给她发过的短信!她脊背一凉,感觉迦绫出事了。(鬼大爷:/转载请保留!)
她跑了出去。
……
“吱呀——”玥馨推开了那栋老房子的门。里屋很暗,没开灯。她摸索着开灯,却摸到了一个软塌塌冒着热气的东西。这时“啪”的一声,电灯开了。眼前的一幕让玥馨惊呆了:自己的眼前是一桌热乎乎冒着热气的菜,全部都是自己爱吃的。而椅子上,则坐着被绑上了的迦绫。“吾……玥馨,后,后面!看……看你的后面!”
玥馨回头,竟是去世了三个月的意姗在后面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她,不,是它,眼窝深陷,嘴唇紫青,脸上毫无血色,仿佛只是披上了一张皮而已。“我说过,你会付出代价,因为你食言了。”
……
两天后,在新闻联播里播出了这样的一条消息:“某高中两名学生离奇失踪,警方正在调查,发现两名失踪者的手机收到过三条完全一样的短信……”
真实诡异故事
首先 我接下来要说的 都是真实的事情 我搞不清楚 谁知道其中的缘由可以告诉我 ,虽说i我是明老师 应该 唯物才对可是这几把蛋疼事真把我一个男人吓的 汗毛倒竖。
我记得是三月份 我刚到学校不久,晚上和两个女老师看电视,他们看完十点多睡去了,我继续看。看到十二点多有点困了,我就准备洗连洗脚睡觉了,因为我宿舍的 灯坏了 我就开着台灯 房子里光线很昏暗,我洗完脸洗完脚准备洗袜子的时候,就听见小孩在一年级门口哭呢,嗓子都哑了,这还不是高潮,我起先一位是猫。是不是发春呢,农村的朋友都知道猫发春,他刚开始也是像小孩那样叫,但一会就又变成猫了的声音了,我以为猫我就没管,结果听着听着十几个小孩 ,你们想象一下,我一下不知所措了,我放下手中的袜子一直听,一直哭。哭着哭着直接开始往办公室的位置靠近了 ,这个威慑太大了 ,我靠,不好意思 说了句脏话,我头发开始往上竖起,手心里全是汗,那会是在是吓得不行 ,最后直接就到大门口了,我的宿舍就在大门附近,我们宿舍是瓦房,我那会正想喊那两位女老师,不是哥们不爷们,你们可能会说我没出息,咱确实也是条血性的汉子,当时约害怕越往那事上想,真的,别说我。你们没遇到这种事情,要是一两个哭声 我也能淡定点,我靠是十几个啊。我最后控制了下自己,让自己别想,找了个棒。手电拿上。我靠拿上手电的时候我有点犹豫。我想别得罪了那东西,最后我又坐到椅子上,现在我真的开始相信老人们说的你越怕那东西那东西就越弄你,哭声里面又参杂着笑声。我的妈呀太诡异了,今天我现在记述的时候也是半夜,由于睡不着,就想写写,写着我都感觉背后凉凉的,最后狠了个心,我猛的冲出去顿时撒声音都没了 ,大爷的明明就在大门口,说实话我冲出去的时候我浑身都是抖动的,抖得厉害,我站在门口骂了几句, 大声骂。吐了两口涂抹。我就进去了,我进去吧大门好好的关上,我看了看那两个老师的宿舍。灯黑黑的,我就感觉整个房子里就我一个活人。太森人了,你们可能会说那就是猫。我告诉你猫交配都是两两一对, 不可能大规模出现在一个地方。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猫发春的叫声很吓人,但是叫一会就又变成猫的声音了,这件事情前后一共有一刻钟,前十几分钟我进过激烈的思想斗争。(鬼大爷:/转载请保留!)
然后我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由于刚才太激动 我心还是蹦蹦的跳着,我害怕那玩意进到我房子里,乡里不像城市晚上没有路灯,我在办公室里把灯拉掉黑黑的,就像棺材一样。太黑 我不敢想我房子里有没有东西,带着这种疑惑我渐渐有点睡意就在我半睡半醒的时候,我听到我办公桌上的圆珠笔哗啦啦啦的滚下来掉在了地上,窗户没开,桌子是平的,大家都有过这种感觉,你半睡半醒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你多半是平的直觉处理 所以我没完全醒来,我不知道当时我眼睛睁开没有 ,因为睁不睁开都看不见,我就感觉,从我办公室的走廊里,走过去两个穿的就像是唱戏的,里面的那个白色的袍子,长袖子,走过去两个,那会也醒不过来,他大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走廊正好对着我的户,所以我能看到,这事我第一个星期经历的事情,这件事经历过之后,又两个星期我感觉没精神的很,一没课我就趴在办公室桌子上睡着了。反正特别困,我是老师也相信唯物论,可这事情太邪乎 ,我从来没经历过 ,听老人们说九月份的蛇容易见那玩意,这也是我来乡里支教的第一件怪事,以前从没有。
诡异公仔
“妈妈,今天怎么有那么多人在街上烧纸啊?”
“那不是纸,那是纸钱。”
“那为什么要烧纸钱呢?”
“傻孩子,因为今天是七月十四啊,是鬼节啊!人们烧那些纸钱给鬼用啊。”
“妈妈,什么是鬼?”
“它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啊。鬼节到了,它们会从那个世界回来享用这些纸钱和食物啊。”
“妈妈,你以前告诉我爸爸到了另一个世界,那爸爸是不是在那个世界?他今天会不会来?”
只见一个30多岁的妇女带着一个大概5——6岁孩子在街上边走边说着。当那小孩问这句话时,那个妇女突然停住了脚步,两只眼睛突然潮湿了,晶莹的珠子从眼睛滑落。孩子突然说:“妈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爸爸不会回来?妈妈,不要哭,爸爸不回来陪你,小宝还陪着你。”
“不是,妈妈眼里只是进了纸灰,没事,小宝,乖!爸爸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妇女抱紧孩子,她拿出纸巾擦了擦眼角,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两年前的她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她有着一个美丽的名字——白兰,那年她嫁给了刘跃,一个长的很年轻的小伙子,而她已经是一个相当成熟的女性了,这个可就是很明显的姐弟恋。而当时姐弟恋还不被别人认可,所以他们总是顶着别人鄙夷的目光。连他们的父母都反对他们在一起,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感情,反而使他们更加坚定的在一起。并且结了婚生了一个孩子取名刘宝。有孩子本该是开心的事,可是麻烦也逐渐来了。
白兰和刘跃都有稳定工作时,那时候家还挺得住。不过白兰自从生了一个孩子后,父母方面又反对他俩的婚姻,不愿给他们带孩子。所以白兰只好自己带孩子。白兰自从为了照顾孩子,辞职在家专心照顾刘宝。而刘跃此时就成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可是他也只是一家普通公司的普通员工,他的收入也是很有限。刘跃他明白靠那些工资根本不够两个人的开销,为了节省开销,他决定连烟都给戒掉了,还时常背地里啃着方便面,吃着面包。加班到很晚才回到家里却乐呵呵对白兰说他在外已经吃过了,叫他不要给他弄那顿饭。刚开始还没什么。日子久了,白兰就开始不安了,看到老公经常不在家吃饭而且经常晚回家,白兰心就想:明明家里有得吃,还经常不回家吃饭,还要到外面吃。
由于白兰以前看过很多电视剧,情节都是很多男人在外面有了另一个,他就会经常不回家吃饭而且会很晚才回家。白兰开始猜疑起来,难道刘跃背着她在外面有了一个,她越想越气。终于在一天晚上,她看到刘跃回来,她忍不住了瞪了刘跃一眼。说:“老公,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晚回来?”语气说的让刘跃有点刺耳。
“我要加班啊。”
“加班,你公司天天要加班么?你怎么不回家顾一下我和你的宝贝。”
“是啊。你今天怎么啦?怎么这么问。我怎么会不关心你们呢?我现在不是回来照顾你们么?”刘跃准备给白兰一个拥抱,谁知白兰使劲推开他,说道:
“哼,刘跃,好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背着我在外面有了新欢,不要我们母子了?”
“没有,我真是加班,老婆,好啦,不要跟我开玩笑好吧,呵呵。”
刘跃本以为要用笑容来缓和这局面,不料白兰脸色一沉,
“谁跟你开玩笑,说,你到底有没有?你今天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说完白兰抓起沙发的枕头就丢了过去。
“你以为笑嘻嘻就可以瞒住我,你今晚不给我解释清楚,你就别回来睡。”白兰怒气冲冲。刘跃此时还是呆在那里,他想他要怎么说啊,让老婆和她的孩子一起陪他挨苦,不,他办不到。他决定不做任何解释,笑笑后刘跃把头转了一下,独自走往门口。这时白兰可就冒火了。
“你真的在外面有了一个?你理亏了是不是,你要走了是不是?你这个杀千刀的,你就这样瞒着我们母子啊。你这混蛋。”白兰抓起一个烟灰缸准备要砸过去,不过她又把手放下,她始终没砸过去,看到刘跃身影,她开始大哭,刘跃一句话也没说,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此时白兰将烟灰缸砸向房门,大声说道:“你以后也不要回来。不要回来!不要……回……来!”白兰的声音已经逐渐变成抽搐,一颗颗晶莹的珠子从眼角滑落。
刘跃走出房门后惆怅的走往大街,他身后还传来白兰哭泣和他知道要等她消了那口气他才可以回去,可是苦于没法使她消了这口气。他恍恍惚惚来到了路边,路边的路灯很亮,可是怎么亮不了他黯淡的心。接着他走过马路,不知不觉却来到商场边,这家是附近的唯一一家商店,平时都是12点前就关门。今天却出奇了,这么晚,商店还没有关门,灯火通明。刘跃走过它门口突然想买包方便面,可是摸了摸口袋,刘跃叹了口气,绕过店大门口继续往前走。可是走不到三步,他却在橱窗前停了下来,一只布加迪公仔出现在他眼前。他定了定神,他忽然想起曾经在结婚前白兰说过,她很喜欢布加迪公仔,当时还要他买一只给她,不过随着时间的消逝,他渐渐忘了这个承诺。但是现在这只布加迪公仔出现在他面前,他的手忍不住去摸那个橱窗。刘跃心想,要是我买这只公仔回去,她应该就会消气了吧。这时候刘跃往回走到店大门口,只见一个苍老的夫人站在台前,他走到那个公仔面前拿起那个公仔走到老妇人面前问道:“我要这个布加迪公仔,多少钱?”
“先生这个啊,20块钱。”老人微笑着说:“你买给你的爱人?”
“对啊,你怎么知道?”
“看得出来,你一个大男人是不可能喜欢一个公仔的吧,一看就知道你应该是用来送人的,那我猜你是用来送爱人的。我没猜错吧,呵呵。”老人没有牙齿,笑起来,嘴里仿佛一个黑洞,使得刘跃寒毛竖起。刘跃会笑一下点点头,从口袋掏出了唯一一张20块,“给。”
“好了,谢谢先生,你爱人一定会喜欢的。”
刘跃拿着那只公仔走了出去。他很开心地往回走着。他有了这个,他再向老婆解释一下就应该消气了,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走到马路时,看了看左右没有车,他就往马路另一边走去。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的布加迪公仔陰冷的笑了一声,路中出现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好似失控一般向他冲来,刘跃突然呆住在那里。来不及闪开,接着那辆车撞到他身子,但是刘跃并没有飞出去。相反的,好像被什么一推一样,滚到了车底。还好车已经停了,车上的司机下了车。“啊!……先生,你没事吧?”呼叫他不醒,仿佛一切都是徒劳。此时他已经躺在血泊之中。
不一会,警察们就来了,他们急忙调查处理了现场。经过一系列身份确认,警方认定死者身份后,通知了白兰和刘跃的父母。要求亲属对尸体进行认领,白兰抱着儿子和刘跃父母来到现场时已经傻了,刘跃从活生生的一个人变成一具尸体。刘跃父母接受不了打击晕倒了过去,白兰也瘫倒在地上看着刘跃的尸体,已经无心顾及所有的一切,她觉得一切爱恨灰飞烟灭。她要送他最后一程,要亲自为他盖上白布。就在这时盖上白布的手停了下来,白兰看到他的手上害死拽着一只公仔,沾满了鲜血的一只公仔。白兰在他手里拽出那只公仔,知道看清楚公仔后,她放声大哭,那是她最喜欢的布加迪。白兰知道这是老公买给她的。“呜呜……”
她抱着刘跃的尸体痛哭。风中那只布加迪正在笑,陰冷的笑,不过谁也没注意。
过了有那么一天,白兰突然收到寄来的一张银行卡并有一封信。信是写给刘跃的,白兰打开一看,原来这封信是刘跃领导写的,里面写了刘跃这几个月,在公司里面,他主动提出加班,还有生活上很是节俭等等。原来这是刘跃领导的表扬信。
白兰收到这封信后,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本已经悲恸的心犹如裂了般,很痛。她终于明白她错怪刘跃,而且是特别的错。只见她嘴里喊道:“你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为什么?”她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刘跃再也听不见了,也就只能抱着那只布加迪痛哭。
白兰逐渐从回忆中回到现实中,看着儿子刘宝,还有他手里拿着的那只他父亲买的布加迪,白兰触景伤情,又掉泪了。她从纸巾小包里又拿出一张纸出来擦,突然一阵风,纸飞向路中。只见儿子拿着那只布加迪对白兰说:“妈妈,不哭,我给你拿。”
刘宝走向路中间,突然一辆红色的出租车撞向她儿子。白兰大喊道:“不,不,不要啊!”儿子像一只蝴蝶般飞向空中,抛物线落到地上。白兰跑了过去,她心碎了,几秒钟,生死相隔。顿时间白兰泪流满面,抱住刘宝大哭。很多人围观起来,他们都在看着她们母子,可是,谁也没有看到那只布满血迹的布加迪正在笑,陰冷的笑。
乡村的鬼
冥冥中究竟有没有鬼,恐怕难以说清。在乡村,走夜路时,多数人仍是怕鬼的。尤其是路过附近有坟地的路段,头皮发紧,心生惶恐。乡村黑夜幽森,人烟稀散,路边林木喧哗,亦让独行的夜路人惊惶。
不像城里,楼梯下、地下室,见缝插针,人满为患。喧嚣攘扰的城市,人气过旺,害得鬼无藏身之处。城里的鬼上哪去了,怕是全躲到人的心坎去了。
儿时的村庄,隔三差五便会闹鬼。尤其在那些没有电灯的年头。
延绵的群山沉睡在朦胧的夜色里,群山环抱的屋场万籁俱寂,十余户乡亲沉睡在摇篮般甜美的酣梦里。午夜,屋场一隅猛然响起一阵尖叫,叫声传自距我家百米远的堂叔家。叫声十分惊惶,好似在殴打驱赶什么可怕的物影。
我和哥姐吓得直往被窝里钻。父亲和屋场的大人纷纷起床,惊慌地持手电奔往探看。难不成是抓到偷鸡摸狗的小偷了?还是打到后山下来鸡埘边伺鸡的肉面狸了?
父亲返回时,方知刚才叔婶家是在疯狂地撂鬼。原来,睡着梯口过间的秀兰和弟弟,恍惚中隐闻阵阵鬼挠木壁和木门的声响,声音起初微弱,久久不散,后来越挠越响,还伴着丝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唤。秀兰被吓得半死,叔婶晃着手电筒,抓起门背的扫帚破门而出。他们手持扫帚、鞋子、尿勺等,在黑暗中挥舞着,尖叫着拼命地打鬼,乱打乱劈……
一天晚上,父母去外村串门,我闩好前后门,独自坐在灶房隔壁的厢房看雪花忽闪的黑白电视。看着看着,这时,屏幕里赫然呈现一口黑漆漆恐怖的棺材,披麻戴孝的人群嘁嘁哀哀地围在厅堂间……我大骇,想走过去关掉电视,又不敢趋前,恐慌之下竟掩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不敢松手看电视,记得那年我读二年级。
大人说,有的人陽刚气壮,有的人精神弱虚,后者偶尔便能望得到鬼。此话说得真是不假,儿时,我就曾经真真地望见过鬼。那时七八岁的样子,或许真实与虚幻有时会交错恍惚。
我和伙伴在屋檐下玩耍,抬首间,蓦地望到檐下二楼朝外的马廊上隐隐坐着那么一个人,那人似乎有点虚渺,头发有点长,是个男的,似乎还冲我望了望,样子很面生,好像穿着当时爷爷身上那种老式灰长袍,模样诡异。我心头掠过一丝惶恐,却未敢吱声,低着头,惊怕那鬼会飘落下来。赶紧低声支开伙伴说去别处玩。待到父母收工回来,梯廊早已空空如也。
儿时我吃奶到3岁(虚岁),7岁了还一直同父母睡,且经常尿床。每当头痛脑热、腹痛不适时,母亲便十分宠溺地呵护着我。那夜,我睡在外壁,昏暗中分明看见有个白影从抽屉这头一闪,躲去了门背。“门背好像有个人。”我惊呼。父母不信,天气好寒,懒得起床查看。
“真的有人呃!我真的看见他走去门背了!”我执拗且惊恐地说。母亲见我这般说,倒有点怕了,于是催父亲起床看下。父亲“嚓”划亮火柴,将门扳过来后,背后却仅有一把芦苇扫帚,真是虚惊一场。母亲说,快睡啦,尽胡思乱想,哪有人呢。我纳闷不已,明明是看见有个人影晃进去的呀。当幼儿独睡时,乡村母亲便会将扫把倚靠在床边,起镇鬼避邪的功效。
那晚,父母去外村吃饭,深夜归时,在竹修豁的马路坡段,撞见根儿父子俩正尖叫着挥拳舞腿,边用手电筒打鬼,那飘忽的磷火横冲直撞,呼呼作声,甚是骇人。最后论不上谁输谁赢,总之第二天根儿病了,病得挺历害的。三天过去仍不见好转,他母亲便要去问菩萨了。菩萨伏在桌前作法,说根儿丢了些魂,是过世的xxx在世下无钱使了,于是便跑出来瞎闹腾了。
根儿母亲便在路边竖起一根带枝叶的青竹,一把把地烧着纸钱,脸盆里沉着一面镜子,几个女人摆着各种道具,还特制了米果等,众人异口同声,在路边高低起落地“喊魂”。那样式有点怪异,伙伴们听了更不敢走远了。每当夜里路过肃穆森然的族厅时,虚掩的门内幽烛摇曳,十分骇人。光晕从木质墙壁缝隙透溢出来,隐约中似乎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在召唤,将人的目光生生牵往那头,越怕却越往那看,赶紧哼着歌儿壮胆,飞奔回家。book.shanhaimiwen
乡村里经常有半夜赶路的手艺人,偶尔会在荒林坡间遇到“撒沙鬼”,从坡头林间莫名地扬抛沙子,迷人眼。受此影响,伙伴们时常趁机躲藏在灌木丛林,往路上的行人抛洒沙粒,吓得一些老头老太行色仓惶,嘴里念咕着:“阿弥陀佛……”伙伴们捂着嘴,窃笑不已。
在村野间夜行,偶尔会撞见飘忽不定的幽绿磷火,甚是骇人。这时你千万不能惊慌尖叫,莫吱声,尽量绕开它,不要冲撞到那游荡的幽灵。
有位匠人,到一户人家做活,夜饭时,盛情的男主人连连劝酒,他醉意朦胧。夜里睡在一间布置喜庆的屋舍里。午夜,被上恍惚压着个沉沉物什,物什似乎越来越沉,如同梦魇,几欲令人窒息。他拼命的扭动身板,手挣足蹬,拼命张口叫嚷,不料却发不出声息。不知挣扎了几多来回,冷汗涔涔中,他终于将那可怕的物什甩脱。恍惚迷离间,从窗帘透进来的微朦天光中,隐约望见大衣橱那端有个衣袂缱绻、长发飘飘的女子细细梳妆。那女子静静的,神情投入,亦不朝他望一眼。一头如瀑的秀发十分迷人,他竟鬼使神差地朝那女子走去……
村背的高山下有一片禁山,禁止任何人砍伐。几亩宽的禁山古木苍郁,林荫幽凉,林间虫蛇鸟兽,无奇不有,花面狐狸和猫头鹰等在夜间频频出洞。白天里,松鼠在枝杈间腾跃,时而歪着脑瓜子望人。
禁山边有位妇人,在偏僻山野耘田时,看到羊肠小径边掉着一块暗蓝色手帕。妇人甚感惊奇,谁人将手帕遗落这荒山野岭,于是放进吊箩,带回了家。
深夜,忽然袭来一阵呼啸的旋风,“吱耶”一声将那木格窗子荡开,一溜烟旋进屋舍。只听得窸窸索索的声响,“沙沙沙”地,妇人从朦胧中惊醒,定晴一看,只见墙角的席子哗啦啦地摊放在地板上,墙钉上挂着的衣物纷然落地。妇人大骇,惊叫隔壁的公公和婆婆,全家擎着扫把等,尖厉疯狂地逐赶那飘忽不定的妖狐。
妇人惊惶至极,夜夜不敢入眠。后来她家婆去问菩萨,得知是她被男狐狸精缠上了。家婆又惊又怕,向菩萨讨法。
晚饭后,妇人偷偷躲去外村亲戚家睡了。黑暗中几双眼晴窥伺着屋子四周的风吹草动。深夜,黑风果然如期而至。
“怦”然一道火花,迸出一声惊天的铳响,将村民从睡梦中惊醒。妇人家和邻居已是全体出动,他们举着菩萨给予的黄条道符,威武凛然,声势浩大地擎着熊旺的松火把,喊叫着、撕打着、咒骂着,一路还放了好多响震天的土铳。径直将那狐鬼驱往山脚下六七里远的闽赣交界处了。
经过这次惊吓,那狐鬼似乎再也不敢来了。
乡村人对大自然充满敬畏,对冥冥中的神鬼还是心怀虔诚与敬畏的。乡村的鬼传迷离玄幻,若虚若实。儿时那鬼怪连连的乡野,想必要比那无鬼的城市生趣得多。
经历一番人生的波折与磨难,人到中年后,对于人生的虚无,宇宙的浩渺,生命的易逝,此时对冥冥中神鬼的认知,想必会赋予更深的蕴藉。
许翁历异记
许翁,市井叫卖者,贩豆腐豆芽等物,年七旬,犹营于市,黑面苍鬓,皮褶刀刻:其状甚苦。尝见有阔者,香车美人伴,遂太息,曰:人也,四肢百骸皆同,彼何安乐如是?若一朝能如彼之乐,死亦足矣!
一日,一人持假币购,翁觉,争论气甚,倒地。人救之,已死。然不已知,魂魄随风飘杳,至京师一立交桥下,适有二车相撞,其一身亡者,少年也。许翁魂魄恰至,竟与尸合为一体。已而渐醒,睁眼,见身处宛如宫殿,红衣绿袖环绕,如捧宝玉。以为梦中,曰:“何以至此?”一人曰:“汝不记方才车祸耶?”许自敲额头曰:“我只记方有持假币者骗我,今捉到否?”众人以其言有异,皆惊异。俄而,有中年夫妻二人来,呼之为儿。翁言:“我七旬人,何来父母?”夫妻泣曰:“惨矣!一撞之下,神经错乱至此!”众人纷纷告之以车祸之事,翁力白无之。二人疾呼:“镜来!且为之照,令其清醒!”翁见镜中自己,二十余之少年也。大惊悚,曰:“我还童乎?”众人大笑。中年男子道:“如再胡言,当送精神病院疗治。”翁惧,虽百思不得其解,却又念及还童,大好事也,何不将错就错?乃不复与众人辩。众人亦不提去医院事,遂相安。
翌日,有男女数人来,曰探病,皆不识。问:“为谁?”母曰:“吾儿神智犹未清。此皆亲人犹不识。”父更一一指点,乃叔、乃舅、乃姑、乃姨尽有之,问之,皆位高权重者。日久,渐知家有别墅、豪车;又有密码柜者数,分别存金银,珠宝、房契、古玩、名表、美金等,翁于是悟知已托生豪门,喜不自胜,乃呼中年男女为爹为娘者甚亲。自是,翁忘己所来,于此安居若泰。所食,皆膏粱,所衣,皆锦缎。又多女伴,皆画中人也。自谓神仙日子,无过于是,夙愿得偿矣!乃忘却本来,挥金似土,恣意享乐,依仗权势,横行街头。时间既久,俨然衙内,得列于本城“四大公子”之位,专行恶少之事。
一日,衙内驾豪车出,撞人。其同行者索赔。不予,缠久,殴其人,伤甚重。路人见之不平,且欲告状。衙内怒甚,曰:“我父某、我叔某、我姑某、我舅某,我姨某,皆官也,豪且富,何惧尔等之状?”竟潇洒离去。及归家,遥见门首警车若干,其父其母其姑其舅其姨等,皆自门镣铐而出,周围观者何止千人。又闻有鞭炮声震耳。方惊愕间,忽数十人围之,皆怒目指曰:“此贪官子,可骂之!”于是众人皆骂。其无地自容,不敢面对,紧急中忽忆本身,有所悟,乃辩白曰:“我,货卖之许翁也,何污我为贪官之子?”
争论间,一人忽持大砖头至,视之,乃方才所撞之人。急欲避之,其人砖头砸出,正中头,但觉头裂,灵魂出窍矣,彷徨缥缈多时而不知所归。忽见菜市场,见己之本来身体犹然僵卧,乃迅疾从鼻窍入。遂呻吟。听人叫:“醒矣!醒矣!”睁眼,见眼前摊床犹在,周围商贩同行环列。人递杯水,方饮,照见杯中面目,仍复一苍髯老翁也。
渡船异事
黄河上还没有很多公路桥梁的时候,便涌现出以摆渡船为交通工具的渡口,托运车辆、货物、行人,两岸也都建有驿站,每天犹如赶集一样,热闹非凡。
驾驶摆渡船的人,大多都生长在黄河边,喜水,懂水性,没白没夜地来回两边跑,见多了南来北往的人和事。
黄河是地上河,高高宽宽的大堤,外面是淤被,以保护大堤水土流失,里面是修建好的防洪抗洪的堤坝,还有码得整齐的石头,也是以备泄洪之需。
黄河之水湍急流深,浑浊泛滥,一碗水半碗泥,便有一说,行驶在黄河之上的人们,技术没的说,胆量也是顶尖的。
太陽快要落山,这一船就要塞不下了,主要的是行人多,忙着回家。船长看了看表,差不多了,就一声令下:起航!
甲板员小周快速几下,就把缆绳在堤坝的十字桩上解下,理顺好放到一边,嘴里咋呼着“注意安全啰”。试水员拿起竹竿,站在船头,船走几步就往水里插着竹竿,探试水深水浅,以求知道船的吃水。轮机长注视着标杆,看到试水员可以行使的手势,缓慢转动轮舵,稳步掉头。机舱人员也在船长的示意下,加足了发动机的油门,“突突,突突...”的,直奔黄河对岸。
摆渡船行驶在黄河水之上,夕陽挂在天边,迎着陽光,会发现片片水面波光粼粼,宛如一大片的鱼鳞,闪着金色的光芒,疾驶而来。向下望去,水深看不进几寸,泛着黄色的浑浊,争着抢着奔涌而去。黄河之风扑打在脸面,使人凉快至极,嗅来带有泥沙夹杂着鱼腥味,伴着摆渡船洒一水的黑烟,勾勒出晚霞下的黄河美景。
船走着水道,人们谈笑风生。
“那是啥?”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人们齐刷刷地朝着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在黄河的上游漂着一个东西,时而露头,时而淹没。小周搭手一瞧,给人们解了疑问。
“那是一块木头,呵呵!这黄河里啥都漂下来,别大惊小怪的!”小周不屑一顾。
“经常看到有上游漂下来吗?”又有一个人问道。
“呵呵,有啊!”小周也已来到船上一年了,认为自己蛮有经验的,“不过不是经常看到。”
“害怕吗?”那人追问到底。
“你说呢?”小周瞥了那人一眼,随即一拍胸脯,“一开始是,习惯了也就不害怕了。”
“嗨!小周子,你又瞎吹啥呢?”试水员老王冲他喊一句,“看好他们,船快到深处了,小心了!”
“哎!知道了!呵呵!”小周爽快答应着,吐了吐舌头。
人们一阵哄笑......
摆渡船行驶得很稳,走着预定的路线,一路没有别的话题,安全到达对岸。看似几句话的行程,实则已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这时天色已黑了。
小周待船慢慢靠近堤坝时,从甲板跳上堤坝,双手用劲一拽,把缆绳拽直,打着船帮“啪啪”作响。只见他麻利地在十字桩上打好扣,摆好跳板,又嘴里咋呼着“小心下船哦!”
船上的人,陆陆续续地走没了影,只留下了一船六人。码头只有摆渡船上的一个灯,淡淡地泛着混光,四下里黑漆漆的,听着水流的声音。大伙也觉得累了,饿了,就着手准备晚饭,吃了饭再睡一觉,等明天早早起来还有活要干。
船长和轮机长有喝点小酒的毛病,两个人就上了岸,去小卖部拿酒。机舱员大明比小周大五岁,来到船上工作也已有四个年头了,也算是见多识广。他和小周两个蹲在船甲板边摘菜。
“大明哥,你今天不喝点?”小周开着玩笑。鬼大爷
“不了,今天肚子有点难受,早吃了早休息!”大明皱着眉,干着手中的活。
“哦!是吗?要不你休息去吧?!我自己就行!”小周关心地说。
“没事,还能坚持,早干完了早做饭!”大明笑了下。
“也好,我给你拿马扎去,蹲在这里累得慌。”小周放下手里的菜,站起来奔进机舱。
大明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小周。小周没有接着出来,也许他一时没有找到马扎,他一向干事认真。
“大明哥,拿来了!让我好一通找啊!”小周一条腿刚迈出机舱门,声音就传了出来。
他一露头,一眼就看到大明直挺挺地躺在甲板上,手中的菜撒了一地甲板,一动不动。小周“嗷”地一声,扔掉马扎,几步窜到跟前,叫着“大明哥”,忙蹲下来查看究竟。老王听到喊声也奔了过来。
“大明怎么了?怎么躺下了?”老王边赶边问。
“老王叔,我也不知道啊!刚才他说肚子不好受来着。”小周呐着闷,回忆了一下。
“难道疼得厉害?”老王像是自言自语。“也不会啊,肚子疼也不至于疼昏过去吧?!”
老王蹲下来,想扶起大明。就在这时,大明的身体动了一下。
“老王叔,大明哥动了,醒了吧?!”小周用手指了一下,也想帮着老王叔去抬大明。
这时就见大明猛地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上方,嘴角哆嗦,腮帮子发颤。
“你们都自顾自己啊?!怎么没人咋呼我啊?!”大明的声音一改往常,像是另一个人,听起来冷冷的,怪怪的,陰森森的。
“啊!”小周惊叫了一声,紧跟着跳了起来,抓住老王叔的胳膊,“他怎么变声音了?!”
老王也抽了口凉气,立即站了起来,但毕竟岁数大了,没有一时的慌张。
“听到没有啊?你们为啥都自顾自己啊?”大明还是那种语气,只是声音抬高了许多,使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大明,别闹了,你是闹着玩的吧?!”老王试探着问道。
“哼!不识抬举,没人有功夫闹着玩,我不是大明,听不出来啊?!”大明还是不动,声音带着沙哑,声音高得吓人。
“怎么了?”船长和轮机长回来了,踏上甲板就看到这一幕。
“哦!船长,大明哥昏倒了,醒来就这样了!”小周赶紧跑过去,“声音变了,怪吓人的!”
“老王,怎么回事?”船长问了句。
“哦!我看这事有蹊跷,像是……”老王没有接着说,“我也以前听说过,没见过啊!”
“到底是啥啊?”轮机长着急了。
“好像是附身了。”老王摇着头,“他还可以回答问题的,看看怎么才能破解啊?!”
船长往前迈了几步。
“哦!我见过,我来解决!“船长一手推开老王,在大明前蹲了下来。
“请问,您是哪里的?我们哪里得罪了?”
“哼,你们都自顾自己,没人咋呼我的?”大明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
“哦,对不起,我们忙得忘了,您说说看,您在哪里啊?”船长不急不缓,一问一答。
“在你们的船底下,瞧瞧吧!”那害怕的声音又起来了。
“啊!”小周嚷了一嗓子,接着用手捂住嘴巴。
“别吵吵。”船长回头训了句,“去,给我拿手电筒来。”
小周扭头跑去。
船长他们顺着手电的光,四处搜寻着船的底部。小周本不想跟着,怕见到不该见的东西,但也不敢留在原地,就蹑手蹑脚地攥着老王叔的衣角,跟在最后。
“咦!在这里!”轮机长走在前面,一指在甲板不远处的船底部。
大伙围过来,三个手电的光齐聚那里。小周歪着脑袋,闭起一只眼,用另一只眼偷偷看到缆绳处挂着一个东西,破破烂烂的,似是一团乱衣服,或者……
小周没有看清,向前一步,两眼瞪大。
“啊!”小周又吵了一声。原来是一具尸体。
船长他们没有大的喊声,可见见多不慌。就见轮机长回身拿来水果、点心,又取来一沓纸,几个人蹲在那里供上供品,点纸烧了,嘴里还念念有词。
小周一直没有动弹,胆颤地看着一切。看到他们忙完了,老王叔拿来一根竹竿,轻缓地把尸体从缆绳上解下来,再向深水里捅了捅,随即跟着水流漂走了。
大家又跑回大明的地方,此时的大明不再说话,也不再挪动,只见他睡着了一样躺在原地。船长他们几个急忙把他抬进机舱,船长说他需要休息,等会儿就醒过来。
小周这一夜没有睡好,求着跟老王叔挤了一晚,也没有见到大明哥醒过来,老王叔说他身子虚,也许睡一觉就好了。鬼大爷:
第二日,小周睁开朦胧的双眼,在机舱的窗户外,看到大明哥有说有笑,正跟船长他们忙着做早饭。小周一骨碌爬起来,奔出来,走到大明哥跟前,欲开口问个明白。这时老王叔把他一把拽到旁边,摇着脑袋,摇着手,示意他啥都不要问。
小周憋着疑问,继续忙活新的一天的活,他也不时地追问着船长、老王叔他们几个。
船长瞅准了一个空当,扔下一句话:“啥都别问,没法解释,你见多了就不怪了!”
小周挠着后脑勺,看着滔滔黄河水沉思着……
车库灵异
唐阿姨在一个高档小区里做车库保洁员,小区有两个车库,地上和地下,一天保洁一个车库。早八晚五的工作时间,有四个休息日,唐阿姨很知足这份工作。
这天周六下午,唐阿姨在地上的车库保洁,天下着细细的小雨,眼看要下班了,这时班长来电话说地下的车库,有人吐了,气味很大,业主反应到物业,让赶紧去收拾了。
唐阿姨赶紧拿了工具来到地下车库,灯光昏暗,从进出口吹进雨的味道,打个冷颤,因为着急下班,很快就收拾干净。
这时,唐阿姨听见很冲的车发动的声音,“轰隆隆,轰隆隆……”她赶紧张望,准备避让,发动声又停了下来。
唐阿姨准备收拾工具往回走,又传来吵架声。
“闪开”一男吼道。
“妈的,让开”。又吼一声
“不准你去”一女子嘶声喊道
什么情况,唐阿姨寻声望去。只见在她的右前边车道上,停着一辆高档车,像吉普车或跑车,唐阿姨不懂也不认识什么牌和型车,车里坐着的男子,侧影,看的不太清,但车前张手拦车的女子,看的十分清楚,酒红的连衣裙,梳个马尾,暗红色的瓢鞋,长得好清秀,让人心生怜惜。
“妈的,你让不让开”。车里男的又吼一声,车子又轰隆隆发动起来。
女的瞪着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车子猛地开起来。直撞那个女的,从身上压了过去。
唐阿姨吓得‘啊’一声,拖布,苕梳掉了一地,她木在那。
车子急刹住了,那个男的没有下车,唐阿姨惊恐地看见,那个女的从车后,晃晃悠悠站起来了,抖抖肩,扭扭脖子,憋了憋气,脸鼓了起来,用那啷当的胳膊擦擦嘴角的血。
瞪着发红的眼珠子,一步一步走到车前,啷当的俩胳膊又伸起来了,她笑了。有些狰狞。
“妈的”。那男的一踩油门又从那女的身上压了过去。
红衣女又起来了,抓起要掉下来的眼珠子,塞了回去,狰狞狂笑。
一个狂倒车,又压了回去。
反复几次,唐阿姨吓傻了,撞邪了。跑出车库。外边下着小雨。凉凉的雨,淋醒了唐阿姨。
唐阿姨早些时候家住在农村,对于鬼上身,陰魂不散,鬼打墙……小时经常听过,这时想想也就不那么害怕了。一把年纪了,她想一定是开车那个男的被那个女陰魂给缠上了。
这时有一对年轻情侣,进车库取车,唐阿姨壮了壮胆跟了回去,寂静无声,灯光依然昏暗,不见人影,赶紧收拾好工具,回到休息室。
这件事慢慢就过去了,唐阿姨也就不太放在心上了。
一天,唐阿姨打扫地下车库,无意中抬眼看见一年轻小伙子,总觉得眼熟,印象中不认识,谁啊?没想起来。这时传来发动车的声,唐阿姨,“噢”愣了一下,想起来了,那天…那天地下车库的坐在车里的男子,那天没太看清,只看了侧影,是他,是他的车子。
唐阿姨是个善良热心人,快步来到车旁。
“小伙子…小伙子”唐阿姨喊。
“什么事?阿姨?”小伙子很有礼貌
“那天,下雨那天,阿姨看见了你和一个穿红色裙子的女子吵架,然后……对吧?”唐阿姨
“嗯……是…你能看见啊?”小伙子吱唔着
“阿姨是好心,你这么年轻,你应该找位陰陽先生看看,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久了就不好了”。唐阿姨
“知道哦,谢谢您。”小伙子苦笑一下,
“不用谢,抓紧啊,超过百天就不好了”。唐阿姨热心着呐
看来地下车库陰气太重,唐阿姨心里想,她刚来工作不久,对这个富人小区知道的太少。
中午,吃饭时悄悄问了5号楼保洁员陈阿姨,听没听说过,关于地下车库的传闻,陈阿姨是这个物业的老员工。
“有听说,有人在晚上,地下车场看见一个红衣女子,走来走去,还有车子的发动声,看不见有车开动。”陈阿姨压低声音
“夜里,指不定多吓人啊”。唐阿姨
“可不是,你怎么问这些?你也看见啦?”陈阿姨
“没有,只是听见小区的人议论了”唐阿姨不想说那些,说不清,自己知道就行了。
初冬的一个早晨,天空开始飘起雪花。望着飘着的雪花,唐阿姨可没有诗情画意,她希望雪不要下的太大,要不车库就有的忙了。
天不遂人愿,还没到中午,已经大雪翻飞了。
唐阿姨一直在地下车库忙乎,车库是要走水拖的,车轮带的雪,到了车库里,就是一滩泥水,拖得满头大汗,喘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看几点,不知不觉已经四点办了,出来一口长气,准备下班,收拾工具,这时,灯光闪了闪,唐阿姨心啊,咯噔一下,心说“不是好闪的”。脖颈开始冒出凉汗。
这时,灯光昏暗的车库了,传出了歌声,儿歌?怎能如此哀怨的儿歌?
唐阿姨胆颤颤地寻声望去,啊,上次那个红衣女子,怀抱着…是孩子吧?看不清,一步一步走过来,吓得唐阿姨让出口退。
还没等挪动两步,那女子已站在眼前,楚楚动人,那天的狰狞已不见了,只是眼神的幽怨,让人生寒意。
“你不冷啊?”唐阿姨吓得脱口而出。
“不冷,我是死人”那女子眼睛似乎有了暖意
“我,我下班了……”。唐阿姨语无伦次
“阿姨,我不会吓你的,我叫婉春。”那女子看着怀里的孩子
“我,我不怕,你的孩子…”。唐阿姨
“嗯,苦命啊,投在我的胎里……”婉春悲切切
“为什么?不投胎转世啊?姑娘?”唐阿姨
“我恨……,我舍不得孩子……”婉春
“是不是那天开车的男子撞得你”唐阿姨
“嗯,是孩子他爸爸,五年前的那天,他的那些飙车朋友,又要他去飙车,我不让去,我说我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不想他那样了,让他定定性,他不肯,情急之下,我也跳上了车,谁曾想那天…也许,当时他,我都有怨气,影响了开车,结果出事了,都死了”。婉春
“啊,那,那他也死了……”。唐阿姨嘴合不上了。
“嗯,他叫谢华,那天,你看见他撞我,那种场景是我们死了以后吵架经常的事,他要投胎,我不让”。婉春
“为什么?不让投胎?”
我想我们一家三口团圆,我舍不得孩子,我恨,都是他,我和宝宝才这样的,想投胎,做梦,在这陪我们做孤魂野鬼吧。”婉春
“孩子,不要这样,你报复他,也在折磨你自己和孩子,现在,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暗无天日。这一世啊,你和他还有你们的孩子,就这么大的缘分,谁也别恨,都是注定的,如果还有缘,不管是投的什么胎,转到哪一世,都会再遇到的。”唐阿姨觉得她真可怜,不害怕了。
“嗯…阿姨…我想想”。婉春哭了
“为你的孩子,让他转世见见陽光吧,让他恋恋红尘吧”。唐阿姨
“嗯…阿姨,其实,今晚凌晨两点十分,轮到我们三个去各处投胎,我在犹豫…看见谢华我又生恨,又不想投了,又要吵架,又要上演,上回你在车库看见的场面。”婉春
“孩子,不要报复了,不要心不甘了,不要抱着未成型的孩子了,让他转世安生吧。”唐阿姨有些动容了。
“嗯,谢谢您,阿姨,让婉春不再恨,解救了我们的灵魂,我们在这里困了很久了”。这时,那个谢华,现身出来,和婉春哭着一起跪下磕了头。一转眼,无影无踪了。
从那以后,唐阿姨再也没看见他们,车库的灯也不再乱闪了。
奇异的灵魂之旅
去年是我本命年,而我去年的经历似乎比往年更神秘。因为我上班的地方离我家比较远,所以爸爸在我生日那天送了我一辆我向往已久的奥迪轿车。我读大学时考了驾照,就是为爸爸给我买车时做准备。
第二天,我心情瑟地开着车去上班。心情好连工作都干劲十足,这天我的工作效率前所未有的高。早早下了班,我开着车马上就到了家附近的红绿灯十字路口,我在等红灯时,突然感觉整个世界瞬间变得模糊,灰蒙蒙的一片,我心里纳闷,刚才还是夕陽西下的情景,怎么就像狂风暴雨要来临似的。路上的行人形色匆匆,我在想这个红灯怎么还不变绿灯。
两秒之后,红灯变成了绿灯,我赶紧发动车子,准备冲过十字路口。可我的车子前面两米的样子站着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子,长发飘逸,脸上皮肤白皙却带着哀愁,娇艳欲滴的嘴唇一直保持着喊救我的形状。我看着我左右两边的车辆都在行走,而我的车子却像钉了钉子似的一动不动。我在想这个美女若想搭讪我,是不是可以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我准备绕开那个美女直接开过去,可是那个美女的步伐与我开车的方向步调是同步的,这让我有点无语了。这样的桃花运怎么偏偏被我碰上了。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下车。彬彬有礼地对那美女说,美女,麻烦你让一让,我要开车过去。
先生,救我。她好像在向我求救,亦像在喃喃自语。
美女,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你都这么大了,不至于迷路吧?我家人都在等我回家吃饭呢。我有点焦急地跟她解释。
她的表情由哀愁转为欣喜,她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挽着我的手,我这才发现她穿了一件厚厚的棉袄。我诧异地问她怎么大热天还穿着冬天的衣服,要不要脱掉。而她对我甜甜一笑,微微摇摇头。我对她的行为表示不解。若不是她长得清新可人,我非认为她是神经病不可。
可我稀里糊涂地被她挽上了车。她竟然对我的车仿佛比我还熟悉,直接让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她自己则坐在驾驶座上,弄得我莫名其妙。我一想这女的到底是什么来历,身上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吓得我毛骨悚然,但表面上还得故作镇定,心想不能被一个弱女子给吓坏了。而她也没有关注到我的心理变化,神态自若地发动车子。本来我回家的路是过了红绿灯直走,可她在过了红绿灯之后往左走。
我连忙制止她,告诉她我回家的路应该是直走。她还是一脸淡定地对我笑笑,温柔似水地对我说,我带你回我家。这次我与她的脸对着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脸色看起来苍白无比,简直不像一张人的脸。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今天撞邪了。我对自己下车的行为倍感后悔。
夜幕渐渐降临,我的车子在街道上飞速行驶。她把车子开进了一个叫名都花园的小区。她好像非常熟悉这个小区,下车直接带我朝b栋走去。她有点腼腆又带着点感激对我做了个自我介绍,今天真是谢谢你,遇见你真好。我叫林丽,你呢?张昊。我简短地告诉她。我被她带到了1810房间,房间很大,装修很美,豪华大方,但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冷清无比。她在房间里扫视了一遍,眼里写满了焦急。
我心里一咕咚,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跟一个陌生人瞎折腾?她迅速把门锁了就下楼开车,直接把车开到了市里最好的医院。我更加一头雾水了,一晚上不吃东西,我的肚子都在抗议了。
她在医院楼下停好车之后,就一直闭着眼睛默念着爸爸妈妈。她好像是个隐形人,路人对她这奇怪的举动视而不见。我又惊又怕,向路人咨询,可他们好像也看不到我的存在,没一个人搭理我,我只好作罢。突然她直接进了510的病房,我看到了一对老人坐在病床前守着一位年轻的女病人,我仔细一看,竟然跟我遇到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我吓晕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仿佛听到妈妈一直在呼唤我,我慢慢睁开眼睛。妈妈泪眼蒙,爸爸脸色沉重。我浑身无力,问爸妈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喜极而泣,定定神,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说清楚。原来我开车下班回来那天在家附近的红绿灯路口边睡着了,然后父母就找人把我背回来了,一直昏迷了十天,心脏微弱地跳动,父母轮流守护着我。直到我醒来,他们心里的石头才落地。我给了父母一个陽光的微笑,证明自己很好,让他们放心。
第二天,我直接开车去了市中心最好的医院,凭着记忆来到了梦中女孩510的病房,敲开门,看到我在梦里熟悉的三张面孔,我不禁大吃一惊。我礼貌地问,这里有一个叫林丽的女孩吗?
我是,床上那个女孩虚弱地应了我一声。我们是她的父母。两位老人和善地对我说。我谎称自己有可能要接替上一位护士来照顾这个病人,想了解一下病人的情况。
两位老人顿时老泪纵横。原来林丽半年前开车时出了一场车祸,然后一直昏迷不醒。两位老人只有这个宝贝女儿,始终不肯放弃,悉心照顾了半年,苍天不负有心人,直到昨晚她终于醒来。我把自己的车牌号码报给他们,问他们是不是这个车牌号,他们说是的。我看出了他们的疑惑,我尴尬地说之前有关注过那场车祸。我安慰了一下两位老人便离开了。
这件事很离奇,即便说给我父母听,他们都不会相信。但我确定自己确实经历过,不是一场梦。之后,我把这件事深深藏在心底,再没向任何人提起。
诡异的波斯古石
奇士是一个探险家,而且还是个狂热的奇石爱好者,他每到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总会拣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拿回家。
这次他长途跋涉来到了四川宜宾的鱼尾坝。那里的奇形异石层出不穷,令人目不暇接。正值正午,火辣辣的太陽悬在当空,散发出万道金光,石滩上热气沸腾。
奇士顶着烈日,摘下鸭舌帽,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在乱石中搜索着异石。
忽然,不远处,一块浑身乌黑、上下雀迹斑斑而又体形修长的鹅形怪石犹如乱石丛中一奇葩,脱颖而出,亦如一颗深海沉寂多年的黑珍珠,在陽光的衬托下溢彩纷飞,霎时令奇士傻了眼。
奇士扔下手中的旅行包和鸭舌帽,迫不及待地冲过去并跪了下来。这石怪得还不只于此,真正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乌黑的石身上长满了奇形怪状的文字,不像是中文。更稀罕的是,这些不明字体并不像是人为所刻。它们和这块怪石水乳交融、相辅相成。如此巧夺天工的奇石,纵然是历尽千山万水的奇士也从未见过。奇士兴奋地将这块神秘怪石拣了起来,仔细打量许久,满意一笑,将它用衣服包裹起来放进了旅行袋。
之后,奇士归心似箭,没有在四川多作停留就日夜兼程飞回上海。
回上海以后,他给这块长有奇怪字纹的奇石取名叫“石文”。石文从此成了奇士爱不释手的掌中宝,石文自打被奇士领回家的那天起,它的光芒洒遍了奇士生活的每个角落,曾经那些被奇士先后宠爱过的怪石通通黯然失色,被堆积在“冷宫”盖满灰尘。
而单身奇士自此以后,事业蒸蒸日上,心想事成;生意越做越火,定单一笔一笔,不绝如缕;纷繁的应酬也一日多似一日。
这段日子是奇士人生、事业的顶峰,奇士在春风得意之时,认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块赋有灵性的石文所赐,而这块已经和自己融为一体的石文是上天对他的又一恩赐。
在朋友聚会闲聊时,或是应酬饭局提到婚姻是围城这个话题时,奇士总是面露古怪神色地说:“婚姻其实并不如诸位认为的那样可怕,如果爱人是一个好的贤内助,总会比自己在商场上独自拼搏要轻松得多!”
奇士“色”迷心窍,竟然想入非非,要石文成了他的“终身伴侣”,从此他和石文同床共枕,形影不离。
每每奇士睡在床上,总是面带微笑痴迷地望着自己的枕边“人”,痴迷得表情近乎麻木。石文上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纹路,常常让他浮想连翩,就算闭着眼,手也从未离开过“爱人”的脸,然后在不知不觉中酣然入睡……
大雾弥漫,朦胧中一条小径若隐若现,似路非路。
奇士觉得自己犹如平步青云,踏入仙界。他站在原地,洞察四周的一切。一种从未有过的迷失感油然而生。但奇士并不觉有任何恐惧和无助,他不断摸索着,透过层层迷雾,向小径走去。
奇士沿路走着,那条小径犹如通天云梯,不见尽头,两旁云卷云舒。
良久,奇士虽不觉得任何疲倦,但他之前的行走似乎只是徒劳。纵观四周,没有任何参照物,时间停歇、空间凝固。奇士似乎依然停留在原地。
奇士不知该进该退,前不靠村儿,后不着店儿,怎么办?奇士一筹莫展,举棋不定,提起的左脚迟迟未落下。他想回去,回到上海,回到自己的家,看到自己最爱的石文。
石文!石文不见了,他急忙用手不断在自己身上摸索着,身上却空空如也!
奇士终于沉不住气,不断向小径两旁深渊探望。深渊中云海翻腾,深不见底。
奇士心急入焚,如今一心只想找到石文,他坚信只要找到石文,他便可以脱离险境,化险为夷。
此时恐惧和无助占据了奇士整个大脑,奇士浑身热血沸腾!“怦怦”的心跳声在凝聚的空气中回荡。
他终于按耐不住,放纵地喊出声来:“石文……石文……”
四周没有任何回声。奇士像个无助的孩子,猛地坐倒在地,呼吸异常急促。
“我在这儿呢……”一阵温柔的呼唤声从小径两旁深渊云海传起。
“石文!”奇士一震,猛地翻身爬在小径的边缘,头不断向深渊处探寻:“石文,是你吗……你在哪儿?”
“我在下面呢,下面好美哦,你敢下来吗?”
奇士楞住了,滚滚云海下面深不可测,令人望而生畏,但短暂的犹豫迅速飘至九霄云外。
奇士告诉自己:“石文不会害我的,下面一定是人间仙境!”
奇士一咬牙,豪无顾虑,纵身扑了下去。
一阵天昏地暗……
奇士渐渐睁开迷离的双眼,一张清纯如玉而又不失丰盈冶艳的颇具东方古典女子风韵的脸渐渐淡入他的视线。
奇士猛地坐起,用一种陌生的眼神不断扫视四周,又渐渐将视线转向刚才那个令他眼前一亮的汉装女子身上。
那女子论摸样,那是个“绝”!瞳仁点漆,顾盼溢彩,风情万钟,妩媚动人,虽是淡妆轻扫,仍难掩如花容颜,她优雅的举止,脱俗的气质,如一杯清香醇郁的茶,霎时就俘获了奇士的心。
奇士傻眼道:“你……你是?”
汉装女子前身一面倾向奇士,矫情魅态,一面嗲声嗲气:“相公,我是你娘子呀,刚才您从上面摔下来,昏迷不醒,险些吓坏奴家了。”
奇士本能地用双手挡住正朝自己倾过来并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身体。被弄得糊里糊涂的奇士不知所措:“娘子?什么娘子?这儿是哪儿啊?离上海有多远,我想回去。”
汉装女子坐正身子,微微一笑:“你认不出我了吗?”随即抬气右手,宽大的衣袖上绣有和石文身上一摸一样的怪异文字。
“哦!”奇士一拍脑门,“石文!是你!真的是你!原来你真的有灵性,真是太好了!”
汉装女子举止文雅,慢抬玉手,轻掩朱唇,“咯咯”地笑着。
奇士极度兴奋,刚才的恐惧、落寞、无助、愤怒通通烟消云散,不见踪影,二人紧紧相拥……
石文躺在奇士怀中,面如粉玉、眼如水杏。奇士双手环抱着她:“我们不回去了吗?”
石文:“你舍得你的事业吗?”
奇士:“我今天的辉煌都是你给我的,石文,永远不要和我分开,好吗?”
石文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怎么会呢,这只是个开始,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奇士感激万分,手搂得更紧:“石文,能遇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今后不管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会为你马首是瞻!”
石文:“相公大可不必如此,我这么做是应该的,您是我相公嘛。”嘴角的微笑更加诡异。
奇士感动地闭上双眼……
“叮……”嘈杂的闹铃声将奇士从温柔乡中强行拉了回来。
奇士猛地睁眼,四周的电脑、衣柜、各类摆设依然坐落在原地。是的,这儿是上海,他又回到了自己家中。
奇士一把抓起闹钟猛地摔向床尾!随即回头,石文依然静静地躺在自己枕边。他缓缓回过头,面无表情,可脑中正翻江倒海、冥思苦想,努力追寻着那条小径,那些迷雾和那张娇俏脱俗的脸。昨夜发生的一切似有非虚,虽然这所有的所有都似流星般在奇士脑海中一划而过,但他相信这绝不是一场春梦。是石文显灵了!是的,石文显灵了!奇士不断为自己做着暗示,让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认定只要有这块福星常伴左右,荣华富贵尽可信手拈来,群下之臣挥之既来,呼之既去!他沉溺在自己所构建的狂想中,为人处事,渐渐变得粗暴狂妄,咄咄逼人,久而久之已无法自拔。
就在奇士野心勃勃扩展自己事业之时,亚洲金融危机也接踵而至。奇士在商场连连受挫,一蹶不振,精神极尽崩溃的边缘。
奇士狼狈不堪,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口中吐着酒气。右手手掌紧紧捏着的还是那块令他爱不释手的石文。
他泣涕涟涟不断说着酒话:“文……石文,帮帮我,你不是说要帮我吗?嗯……”打了个嗝,猛地扑向床沿,呕吐不止。
恶心的臭味弥漫开来,整间卧室死气沉沉。
他抬起头看着石文,疯狂地喊叫:“啊……!你快帮帮我啊!”
石文灵气逼人,陡然闪出金光。金光迅速席卷了奇士整个卧室……
刺眼的强光让人睁不开眼。少顷,强光散去,奇士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片桃园中,他漫无目的地穿行于桃园,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出这片桃林,又跃过潺潺小溪,最后,在视线所及处终于出现一座茅草篷,他激动不已,向着茅草蓬飞奔而去,口中不断呼唤着:“石文,我来了!”
一个满面红光、端庄明秀、身着汉服的村姑迎了出来,她那纤纤细手摸了摸奇士的脸,声音如铜铃般清脆:“干吗那么大火气,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奇士双手握住石文的肩,眼光灼热而痴迷,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文,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离我而去了呢,你知道吗,这段时间你不在我身边,我多年苦心经营的事业已经土崩瓦解,我……”
石文左手轻轻贴在奇士嘴上,打断他的话,微微一笑:“不会的,相信我,一切都只是暂时的。”随即一挥手,桃花花瓣漫天纷飞。
奇士眼扫四周,竟发现两人身处一座凉亭中,石桌上美酒佳肴应有尽有,凉亭外是一片流光飞舞的桃花林。
石文端起斟满粉红液体的酒杯送到奇士嘴边,温柔倍至:“不要想太多,喝杯酒,什么烦恼都会烟消云散的。”她用挑逗的眼光看着他。
他右手扶着她端着酒杯的手,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一股淡淡的西域葡萄味尤为浓郁,干醇可口,回味道:“好酒!中国的四大名酒也不如这酒来的烈!”
石文微微一笑,放下酒杯,继续斟酒:“这是我亲自为您酿制的‘桃花酒’,好喝就多喝几杯吧,我这儿多的是,全都是为您而酿。”
奇士一把从后面搂住石文,道:“我们以后要天天见面,永不分开。”
石文转过身,双手套住他的脖子,嘴边再次泛起诡异的微笑:“好,每天晚上我都陪你,只要你晚上在床上呼唤我的名字,我就会来你身边。”
两人热烈地拥抱在一起……
从这以后,奇士放弃了残酷如地狱般的现实生活,而选择了他和石文虚构出来的那个与世无争、歌舞升平的世外桃园。他沉溺其中。桃花长开不谢。奇士便和石文流连花下,赏花赋诗,推杯换盏,把酒桑麻,昼夜不分,醉生梦死,竟过得逍遥自在,其乐融融。
……时间一天天过去,大街上仍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而奇士却早已行尸走肉,颓废、消瘦,萎靡不振。他卧室的窗帘老是关着,屋内黑压压的,他躺在床上,不断抚摸着石文,表情麻木,眼神痴迷。
半个月后,奇士的一个朋友来看他,奇士躺在床上爱理不理,百无聊奈地玩弄着手中的石文,隔三岔五和朋友搭讪两句。
那个朋友名叫“克斯”,是奇士生活中的知己。他一直在留意着奇士的一举一动,觉得很诧异。
“他是中邪了吧?”克斯心想。
克斯告辞后,便擅作主张为奇士请了一位德高望重、道行高深的圣僧到他家。
圣僧刚跨进门,便皱起眉头。克斯深感事态严重,试着问道:“大师,我朋友到底得了什么病?”
圣僧向克斯做了个稍安勿燥的手势,随后在克斯的带领下进入奇士卧室。
奇士仍旧躺在床上看着石文,双目似闭非闭,对于周围的一切毫无察觉。克斯见状焦急地抬头望着圣僧,圣僧绕奇士卧室转了一圈,忽然被他手中那块石文所吸引,他拿起石文端详片刻。
奇士渐渐睁开眼,猛然间,他发现手中的石文已被别人拿去,他倾尽全立试图爬起夺回石文:“你是什么人,快还给我!”
克斯迅速冲过去扶住濒临从床上摔下来的奇士,并不断劝说:“冷静点,大师是来为你治病呢,很快就好。”
“什么病,我没病,把石文还给我!”奇士奋力挣扎着。
圣僧对奇士说:“问题就出在这块石头上。”
奇士不解地看着圣僧,道:“我倒要听听,这块石头有什么问题?”
圣僧解释道:“这块石头怨气逼人,你竟长期把它放在家中,成天携带身边,难怪你会被陰气所侵,陽气不断被这怪石吸走。”
“一派胡言!哪来的秃驴,少在这儿胡言乱语,滚!”
克斯为他的执迷不悟而感到愤怒,他冲到窗前,拉开窗帘,刺眼的陽光如根根荆棘,刺得奇士疼痛难忍,不断哀求:“快……快关上,我受不了了!”
克斯指着奇士骂道:“谁会怕陽光,难道是一个正常的人吗!谁在陽光下才会无所遁形,是人吗?啊!”
奇士用被子挡着透进卧室的陽光,战战兢兢:“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是鬼吗?”
克斯顺手从桌上拿起一面镜子,强行对着奇士的脸:“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你离鬼不远了!快醒醒吧!”
奇士缓缓睁开半垂的眼帘,顿时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此时,克斯和圣僧正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着他。
“啊!鬼……”奇士一头栽进被窝,颤抖着,“大师,快救救我,我不想死,有恶鬼要害我!石文救我,石文……呜……”
圣僧单手行佛礼,面色安详,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佛慈悲,大慈大悲,阿弥陀佛。”
克斯一把拉来裹住奇士的被褥:“现在只有大师才救得了你,如果你要自甘堕落,自寻死路,我们也帮不了你,大师我们走吧,让他自生自灭!”说罢起身,被奇士一把拉住。
奇士痛哭流涕、语无伦次:“我……我不要死……死,救我,大师……救……”
大师点了点头:“事到如今,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克斯不解:“大师,是不是把这破石头扔了,我朋友就会恢复健康?”
圣僧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依老衲看,此事并非如此简单,老衲深感此石上的文字暗藏玄机,只有将此意思翻译过来,从中寻求治病良方,方可令他摆脱苦难。”
奇士缓缓抬起右手,从大师手中接过石文,再次盯着石文入神。克斯愤怒至极,欲夺过这该死的害人邪石,却被圣僧拦住了,圣僧对他摇了摇头。
奇士慢慢抬头望向圣僧:“可是上面的字我一个也不认识,我怎么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
圣僧笑了笑,道:“如果老衲没看错,上面所写乃是波斯文字,你不妨亲自去波斯一趟,这样方能更好地让你摆脱病魔。”
屋内一片沉寂……
圣僧离开后,奇士想了很久。在克斯的劝说下,终于下定决心等身体好些还是按大师的指示亲自去波斯一趟。
于是,一星期后,他乘飞机远赴中东伊朗去解密石文上的奥秘。
到达伊朗后,奇士直奔一座当地颇负盛名的清真寺,他拿出用黄布包裹好的石文,递到一位富有涵养的穆斯林面前,诚心向这位年迈的宗教学者请教:“请问,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白发苍苍的穆斯林接过石文,揭开黄布,仔细端详着,片刻,惊奇地问:“真的是它,这块石头就是流士石!”
“流士石?”奇士闻所未闻,“什么叫流士石?那些怪字又有什么玄机呢?”
穆斯林放下石文,道:“关于这块流士石还有一个传说。”
于是穆斯林开始把流士石传说的始末向奇士娓娓道来:
“从前,远古波斯有一个有名的国君叫‘大流士’,自从他当权以来,野心勃勃,连绵征战,弄得民不聊生,他先派兵侵入古巴比伦境内,然后又向西欧大肆扩张,他杀人无数,树敌太多,最后终被反对他的人砍下头颅,令他含恨而终。
死后的大流士怨气不能消散,他的无头尸身便化为五块奇石,上面还赋有相同的古代文字:‘谁要是胆敢惊动无尚的圣灵,将会被怨灵所缠绕。’这些文字就像五道封印,伴随着这五块奇石散落到世界各个角落。”
奇士拣到的这块石文,就是散落在中国境内的其中一块流士石。
奇士恍然大悟,忧虑随之而来:“我要怎样才能摆脱这种厄运呢,把它扔掉行吗?”
穆斯林摇了摇头,道:“你如果随意将它扔掉的话,我怕你会继续被恶灵缠绕,永不翻身。”
奇士一听,脸色陡然下沉,追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呢,只要能让我摆脱厄运,什么我都愿意做!”
穆斯林笑了笑,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要想摆脱恶运就得将这块流士石放回原处,也就是说,你哪里拿回来的就放回哪里去。”
奇士点了点头。
穆斯林继续道:“还有,你今后一定要记住,你们中国人的一句古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甜果,耍小聪得到的果子必定是苦涩的,而这种苦,将久久不散。”
奇士一楞,觉得自己很窝囊,今儿个竟让一个外国人用自己国家的哲学思想说教一翻!
奇士微微一笑,走出寺庙大殿,他的影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修长……
回国后,奇士再次来到了四川宜宾鱼尾坝,将那块流士石放到了原来他拣到的地方。当他再次抬起头,那位身着汉装的村姑如水幕般飘浮在江面上,正朝他招手,她依然那么美丽,那么清醇,妩媚的眼中流露着致命的诱惑,她离他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河的对岸。
就这样,奇士的厄运便告一段落,那块流士石仍然静静地躺在原地,就像在等待着下一个惊动它的人。
诡异的煞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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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古怪的邪经
库伦镇地处藏区,是个至今还保存着原生态的小镇。甘孜画院的二十多名学生,为了完成毕业画作,便凑钱租了辆中巴车,在班长张东陽的带领下到库伦镇采风。
库伦镇有几百户人家,星散在梅乌雪山下。同学们到了库伦镇,发现小镇遍布着警察的身影。同学们在镇上格桑花客栈住下,向客栈的老板一打听,这才知道,最近一个月内,小镇接连发生了两起命案,死者都是本地的牧民。两个牧民都死在自家的院中,凶手将被害者的胸部撕烂,五脏挖空,整个场面非常血腥,疹人至极。
小镇派出所所长名叫顿珠,他见了这些来自甘孜的大学生,严厉地警告道:“库伦镇现在出了杀人狂魔,不适合旅游,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大家没有看到血案现场,觉得顿珠是在吓唬人,同学们一商量,觉得这么多人抱团游,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便没把顿珠的话放在心上。
第二天,张东陽领着同学们在小镇采风作画,玩冰赏雪,享受自然,玩得不亦乐乎。除了藏区常见的山鹰、牦牛和藏羚羊之外,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杀人狂魔。
第三天一早,大家去攀登镇外的梅乌雪山,回来的时候,大雪漫天,朔风怒吼。赵靖和达瓦是一对恋人,因为贪恋雪山的美景而掉队了,张东陽只好回头去找。不料,当他找到赵靖和达瓦之后,漫天的风雪已将道路掩埋,天地一片混沌,根本辨不清方向。
他们顿时着急起来,暴风雪中,手机没有信号,无法向外界求助,只能自己碰运气了。他们顶着风雪向前走了好久,仍然不见同学们的身影,就在他们感到精疲力竭的时候,张东陽忽然用手往前一指:“你们看,那边好像有户人家!”
走近了一看,这是一座泥墙瓦顶的古怪建筑,木门上挂着锁头,上方悬挂着一块木匾,写着“煞神庙”三个字。
张东陽领着赵靖和达瓦从旁边的墙豁子翻了进去。院内积雪没膝,因为有泥墙阻挡的缘故,寒风小了很多。张东陽推开了神殿厚厚的木门,三个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庙中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张东陽关上了庙宇的木门,打亮火机,只见殿内简陋的神台上,供了一具狰狞的神像。这尊神像约有两米高,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神像身上的漆皮已经剥落,下面的泥胎和青稞草也裸露出来。神像身上有十多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黑窟窿。
张东陽见神台上还有半支蜡烛,便走过去点燃了。随着烛芯上火光跳动,一股奇怪的味道在神殿里弥漫开来。
张东陽打量着这间神殿,心里感到有些奇怪,这座庙宇既不像藏区常见的喇嘛庙,也不像中原的伽蓝佛寺,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但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在这里对付一夜了。
赵靖搓了搓手,从背包里取出了酒精炉、粮食和罐头等物,开始做晚饭。达瓦是个漂亮的藏族姑娘,她对着殿内的神像连连叩拜,嘴里还不停地祷告:“风雪弥漫,借住一晚,打扰之处,莫怪莫怪!”
半个小时后,赵靖就将一小锅米饭煮熟了,三人就着午餐肉和火腿肠吃罢了晚饭,体力总算恢复了一些。此时,外面已经暮色四起,只见天空铅云密布,狂风卷着暴雪,根本没有一点止歇的意思。
忽然,达瓦发出“啊”的一声惊叫。赵靖正在收拾餐具,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手一哆嗦,手里的酒精炉差点掉到地上。他顺着达瓦的手指回头望去,只见那尊神像身上的窟窿里,竟露出了一只黑色的小脑袋。
“黑貂鼠!”赵靖惊喜地叫了起来。他记得教授在讲课的时候曾经讲过,黑貂鼠的胡须是制作画笔的上好材料。他顾不得张东陽的制止,戴上手套,猛地一使劲,跳上神坛,伸手就往神像身上的黑窟窿中摸去!
黑貂鼠吓得脑袋“呼噜”一声缩了进去,很快又从神像身上另外的窟窿中钻出来,蹿到地上,机灵地钻进了鼠洞中。赵靖感到有些沮丧,忽然,他感到手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连忙将那东西拿了出来,原来是一个黑盒子。他兴奋得两眼冒光,大声叫道:“我得宝了!”
张东陽却皱了皱眉头,说:“赵靖,这庙里透着一股邪气,我劝你最好不要动这里的东西!”
赵靖哪里听得进去张东陽的劝说,他两手一用力,黑盒子“啪”的一声被打开了,盒子上飘起的灰尘,呛得他连声咳嗽。只见盒子里面,放着一部落满灰尘的经书。
这竟是一册薄薄的汉文经书,古旧的封面上写着《煞经》两个字。赵靖打开经书,摇头晃脑地念道:“南无摩,堹婆耶,巫无欧,佛室那,阿哕参,巫无欧……”
张东陽游览过很多寺庙,看过很多艰深晦涩的经文,但像这种三个字一组的经文,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皱着眉头,狐疑地问道:“这是什么经文啊,我怎么听着有些狼嚎鬼叫的感觉?”
赵靖念了一阵经文,也觉得没意思,悻悻地将经书重新放回木盒子中,随手扔在神台上。他感到有些困倦,便和达瓦背靠背坐在背包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张东陽取出地图,在烛光下仔细辨认,渐渐地也感到上下眼皮直打架,便也坐在背包上,依着供桌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张东陽忽然被达瓦的惨叫声惊醒。他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赵靖双目通红,嘴里“呵呵”地怪叫着,双手死死地掐着达瓦的脖子!
张东陽吓了一跳,连忙喝止。赵靖却充耳不闻,完全一副要置达瓦于死地的样子。张东陽又气又急,冲过去对着发狂的赵靖“砰砰”打了几拳,赵靖这才松了手,如同一根木桩子似的,“咕咚”一声,直直地倒了下去……
二、黑夜探庙
第二天天亮,风雪总算停止了,张东陽的手机也有了微弱的信号,他急忙拨打110,和库伦镇派出所取得了联系。
昨天晚上,学生们回到库伦镇,见张东陽等人迟迟未归,已经向顿珠报告了,可是面对狂风暴雪,顿珠也没有办法,只能按兵不动。接到了张东陽的电话后,顿珠不禁吃了一惊:“原来你们在‘煞神庙’,天啊,那可是个诡异的地方!”
“煞神庙”是敛纳游魂、超度恶煞的地方,一到风雪之夜,当地的牧民经常会在庙外看到徘徊的憧憧鬼影,茫茫的雪地上,还会清晰地出现一只只古怪的大脚印……
顿珠让张东陽等人在“煞神庙”坚守,不要乱动,他领着几名干警,坐着狗爬犁,径直向“煞神庙”赶去。半个小时之后,一行人才来到了“煞神庙”。刚走到庙前,就听见赵靖“嗷嗷”的怪叫声传了出来。
赵靖昨晚被揍昏后,张东陽便和达瓦用结实的登山绳将他牢牢地捆了起来。顿珠走进煞神庙,只见赵靖的额头热得烫手,很显然是狂躁症发作。如果不及时接受治疗,他的性命可就堪忧了。顿珠连忙吩咐两名干警:“你们赶快用爬犁将他送到那曲县人民医院!”
距离库伦镇最近的那曲县医院也在百里之外,大雪封路,想要去医院,也只能坐着狗爬犁过去了。两名干警答应一声,然后抬着胡乱挣扎的赵靖上了狗爬犁,达瓦非要去照顾赵靖不可,顿珠只好答应了。
这时,寺里的俗家僧人朵旺骑着一匹瘦马来到了“煞神庙”的门口。
原来,这座“煞神庙”原本有个正经的僧人,藏区的人都管他叫安和尚,可安和尚一个月前去世了,照顾寺庙的任务就落到了他的俗家弟子朵旺的身上。朵旺是个哑巴,因为身子虚,他父母就将他送到“煞神庙”跟着安和尚听经修炼。昨天中午,他回家看望父母,被风雪所阻,今早雪停之后才回来,没想到庙里竟出了大学生撞邪发病这样的怪事!
朵旺急匆匆地走进神殿,看到供桌上的《煞经》,他“咿咿呀呀”地比划起来,顿珠连猜带蒙,总算明白了朵旺的意思——这本《煞经》是超度凶煞时念的经文,平常人不能阅读,更不能念诵,一旦犯忌,“煞神”就要降罪。
顿珠虽然不信凶煞降罪的荒诞之说,但“煞神庙”的诡异他却是知道的。当下,他领着干警们将“煞神庙”检查一遍,却并没有什么收获,便只好领着张东陽离开了“煞神庙”。张东陽将昨晚的诡异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顿珠黑着脸说:“现在你知道厉害了吧!我劝你们别在库伦镇上待着了,等雪融路开后,你们马上回甘孜去!”
回到格桑花客栈,张东陽把昨晚的怪异之事跟同学们讲了一遍,不料,大家不仅不害怕,反倒对那“煞神庙”来了兴趣。几个胆大的同学叫道:“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探险,不搞清‘煞神庙’的秘密,我们绝不回甘孜!”张东陽拗不过他们,只好同意了。
当天晚上,张东陽拿出了二百块钱,向客栈老板租了一架八条狗拉的爬犁,带着三名男同学,直奔“煞神庙”而去。
到了“煞神庙”,张东陽来到齐脖子高的墙豁子下,翘脚往里一望,看到神殿中烛光摇曳,朵旺和尚盘膝而坐,似乎正在做法事。他们正要翻墙进去,忽然从墙根下的雪堆中跳起几个身披白色斗篷的人,向他们扑了过来!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被那些人紧紧地按倒在雪堆上……
三、疹人鬼影
按倒张东陽等人的是顿珠和他手下的几名干警。
库伦镇前些日子接连发生了两起凶杀案,顿珠的压力很大,今早又见到赵靖发病,他觉得煞神庙一定有什么古怪,于是便领着警察到庙外“蹲坑”来了。张东陽领着同学出现,顿珠怕他们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影响他们破案,便让警察将他们扑倒了。
顿珠用手指挡着嘴唇,示意张东陽等人不要出声。过了一会儿,朵旺站起来,从香案上取下了一样什么东西,登上神台,将东西塞到了神像身上的黑窟窿里。然后,他熄灭牛油蜡烛,退出神殿,来到西厢房,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
待西厢房的灯光熄灭后,顿珠对身后打了个手势,两名警察悄悄地翻墙过去,推开神殿的木门,直奔那个浑身是洞的神像而去。一名警察登上神台,他伸手一掏,竟在煞神的身上取出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这东西发出一股扑鼻的香气,竟是一块烤熟了的牦牛肉。
朵旺将牦牛肉丢到煞神身上的破洞里干什么?警察感到很奇怪。这时,守在庙墙外面的顿珠等人忽然听见一阵“嘎吱嘎吱”的脚步声,紧接着,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嗖”的一声,敏捷地跃上了墙头,因为天色黑暗,一时间也看不清黑影的面容。
黑影翻墙而入后,径直向神殿而去。顿珠见那黑影蹿进了殿门,急忙对身后的三名干警一摆手,三人掏出槍,跟着顿珠越墙而过,直奔神殿而去。
顿珠抢先来到殿门口,一脚踢开殿门,可是没等他把手中的强光手电打开,就听大殿中响起一个干警的惨叫声,随即,一个腥气刺鼻的黑影迎面向他扑了过来。他飞起一脚,向黑影踢了过去。
没想到,他这一脚就好像踹到了水泥电线杆子上,痛得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见顿珠被怪物撞倒在地,干警们急眼了,冲过来对怪物实施抓捕,可是他们还没近到怪物身边,只见怪物双掌连挥,他们便惨叫着纷纷倒地。顿珠眼看着怪物已蹿出殿门,连忙开槍射击。他一连开了三槍,其中一槍击中了怪物的肩部,怪物“呜喔欧”地惨嚎一声,飞快地跳上墙头,翻了出去。
朵旺在睡梦中被槍声惊醒,急忙披衣跑了出来。他“咿咿呀呀”地比划了半天,顿珠也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第二天凌晨,顿珠将库伦镇发现怪物的消息,报告到了那曲县公安局。
这次行动,一共有两名干警被怪物拍伤,其中那个在煞神身上取出牦牛肉的干警还出现了狂躁症的症状。顿珠急忙安排将他们送往那曲县医院去治疗。
顿珠刚刚将受伤的手下送走,手机就响了,电话是在那曲医院照料赵靖的达瓦打来的。达瓦在电话里告诉顿珠,经过医院检查,医生在赵靖的血液里发现了一种孢子,这种孢子能分泌出一种令人发狂的激素,这也是赵靖狂躁的原因。顿珠当即将这个情况上报到那曲县公安局。
当天下午,那曲县的公安刑侦专家陪着省里来的一名动植物专家赶到了。为了尽快破案,上级还派来了十多名精干的警察。
一位懂得手语的警察和朵旺进行了交流。据朵旺说,安和尚活着的时候定了一个规矩:每次祭拜完煞神后,都要将一块熟牦牛肉丢到煞神身上的窟窿里,这叫“食煞”,至于那个跑到庙里偷吃牦牛肉的怪物是什么,朵旺也不知道。
省城来的动植物专家在“煞神庙”采集到了一种红棕色的毛发,经过研究,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到“煞神庙”偷吃牦牛肉的应该是一种灵长类的生物。因为昨晚天色太暗,顿珠等人也是没有看清怪物的真实相貌,所以专家也无法确定这种灵长类动物究竟是什么,但从它挥掌拍伤两名警察的凶悍程度上看来,它绝对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动物。至于它是不是前两起凶案的元凶,只能等血样分析和基因比对的结果出来后,再做进一步的认定了。
动植物专家经过寻找,终于在煞神的腹内找到几个已经灰化的菌子,这些菌子经过干燥灰化会变成孢子,落到装着《煞经》的木盒子上,赵靖呼吸的时候,孢子便通过鼻腔进入到他的体内。
顿珠问道:“当时‘煞神殿’中有三个人,为什么只有赵靖一个人发病?”
动植物专家指了指神台上的牛油蜡烛,说:“我觉得问题可能出在这支蜡烛上,等我回去做个检查,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警方征得了朵旺和尚的同意,将那册《煞经》装到了证物箱中。安和尚生前穿过的几件旧袈裟,也被警方一起拿走,送到省里做进一步的检查去了。
第二天,两位专家离开了库伦镇。朵旺也要离庙回家,顿珠用手指了指煞神庙,那意思是让他暂时不要离开。朵旺一边“咿咿呀呀”地乱叫,一边连连比划,顿珠也看不懂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势,只好又找来那名会手语的警察。那警察给他翻译道:“朵旺说,他要回镇上去看他的三师兄!”
顿珠让他再问问朵旺一共有几个师兄。朵旺的回答让人大吃一惊:安和尚一共收了四个徒弟,大徒弟和二徒弟就是前些日子被分尸的那两个人,三徒弟最近去那曲县医院陪父亲看哮喘病,今日刚回来,朵旺看的就是这个三师兄。
四、杀人凶手
铲雪车清除道路上的积雪后,学生们租的那辆中巴车终于开到了库伦镇,除了住院的赵靖和达瓦,其他人终于能回家了。可是张东陽却执意要留下来,库伦镇血案的元凶,“煞神庙”的秘密……这些谜团就好像铅块一样压在他的心上,不解开谜团,他感觉寝食难安。
顿珠见张东陽硬要留下来,警告说:“你可千万不要擅自行动,免得给我们添乱!”
张东陽笑嘻嘻地说道:“顿珠所长,您要不放心,我就天天给您当秘书吧!”
顿珠白天办案,张东陽就影子似的跟在他的身旁,到了晚上,他就独自一个人回客栈睡觉。顿珠见他老老实实,不给自己添麻烦,便对他放下心来。
顿珠经过几天的调查,并没有查到安和尚有什么怪异之处,可是朵旺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分别在上个月的初一和十五被杀,这恐怕不是巧合,总有原因吧?
顿珠正愁找不到破案的思路,回省城做检验的两位专家又急匆匆地回到了库伦镇。
他们带回来了三份检查报告。第一份报告是关于牛油蜡烛成分的检测报告,牛油蜡烛除了可以燃烧的牛油外,还有驱毒的雪莲、雄黄和山桂皮等中草药。看来制作这种牛油蜡烛的安和尚,对神像中的有毒孢子,早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第二份检查报告是关于“煞神庙”中遗留的毛发和血液的基因比对报告,经过对这些毛发和血液进行基因提取,与基因库中灵长类的基因图谱进行比对后发现,那晚顿珠他们见到的怪物,应该是一只凶悍的山魈。
别看山魈这种动物个儿不是很高大,但却力大无穷,一旦发怒,极具攻击和破坏性。解放前,梅乌雪山上确实有过山魈出没,当地的藏民都管它们叫山鬼。解放以后,每到大雪天,这些山魈便下山偷食藏民牛羊,成为了一大公害,政府就给民兵们发了槍。经过几次大规模的围猎后,山上的山魈基本绝迹了,没想到时隔几十年,竟又出现了山魈的踪迹。
第三份检查报告最让人吃惊,在安和尚的僧袍上,竟然检查出了三氧化二砷(砒霜)的成分,也就是说,安和尚很有可能是被人给害死的!
当然,要最后确定安和尚是否被别人所害,还得检查他被火化的遗骨。在刑侦专家的组织下,这项工作已经在秘密地进行。
顿珠看完这三份检查报告,悄悄命手下的两名干警,对朵旺和尚以及他那个三师兄青木加错先悄悄地监视起来,一有什么情况,立刻向他报告。
省里来的刑侦专家已经将《煞经》送回,当然经书上残存的孢子粉已经被清除干净。这天,顿珠拿起那本经书读了一会儿,仍然是毫无头绪,张东陽看着顿珠蹙眉苦思的样子,忽然一拍脑门说:“我有一个同学,他父亲是佛学院的教授,没准他能知道这本经书的秘密!”
张东陽当即掏出手机,拨通那个佛学教授的电话,请求对方帮忙。对方答应了,让他把经书拍成图片发过去。张东陽很高兴,将整本《煞经》拍成十几张照片,用彩信给发了过去。
顿珠对张东陽的做法并不抱多大的信心,两人吃过晚饭,顿珠说:“你回客栈休息去吧,我把这本经书给朵旺送过去!”
张东陽说:“我一个人回客栈也没意思,我陪您一起过去吧!”
顿珠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两个人上了派出所的那辆旧吉普车,直奔“煞神庙”而去。
傍晚的时候,他们来到“煞神庙”,朵旺正在庙里专心地做法事,顿珠这才想起,今天正是藏历的初一。
张东陽怕朵旺在做法事的时候,那只凶悍的山魈跑过来行凶,他正心悸地东张西望,衣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那个佛学教授打来的。
电话里,佛学教授告诉张东陽,那本《煞经》是一本人造的伪经,根本没有任何佛学价值。他还将《煞经》从头到尾读出,用录音机录制下来,经过反复播放,他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那就是这本经书除了三词一句的特征外,第三句、第六句,第九句,也就是三的所有倍数的经句一直都在重复着“巫无欧”这个音节。
挂了电话,张东陽反复念叨着“巫无欧”这个音节。突然,他一拍脑袋,跑到了顿珠身边,问道:“顿珠所长,‘巫无欧’像不像是一种野兽的嚎叫声?”
顿珠纳闷地问:“你是什么意思?”
张东陽说:“我怀疑朵旺的三师兄现在有危险!”
朵旺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分别在上个月的初一和十五被杀,今天又是初一,朵旺的三师兄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顿珠急忙拿出手机,联系上监视青木加错的便衣干警。便衣干警汇报说:“青木加错在自家的院子放了张香案,看样子他要搞什么祭拜仪式!”
顿珠说:“你继续监视,我马上过去!”
五、陰谋诡计
顿珠拉着张东陽上了吉普车,不顾山路颠簸,飞速向青木加错的家开去。
他们刚刚来到青木加错的家,就听院内响起一阵“呜喔欧”的野兽怪叫声,其中还夹杂着青木加错凄厉的惨号。
顿珠一眼就看到,那名负责监视的便衣干警已经倒在院墙外的血泊之中,他对张东陽说:“赶快报警!”然后一脚踢开青木加错家的木门,端着手槍冲进了院子。
青木加错家的院子中,祭拜的香案早已经倒塌,那只凶悍的山魈正在撕扯着青木加错胸腹部的衣服,顿珠怕伤到青木加错,对着天空“砰砰”开了两槍。山魈听到槍声,吓了一跳,它刚直起身子,顿珠趁机又开了两槍,子弹穿进山魈的肩膀。
山魈身中两槍,暴怒之下,丢下血肉模糊的青木加错,向顿珠猛扑过来。顿珠又射出了两颗子弹,一颗击中了山魈的心脏,一颗击中了它的头部,凶悍的山魈惨叫着倒了下去,死了。
青木加错血肉模糊,腹部的肠子都被山魈给掏了出来,眼看着已经不能活了。
顿珠赶紧伏在他的耳边,问道:“青木加错,山魈为什么会袭击你,你和你的两名师兄,你们究竟和山魈有什么深仇大恨?”
青木加错惨笑道:“鎏金煞神……这,这全都是……安和尚的诡计……”话还没有说完,他脑袋一歪,咽气了。
库伦镇派出所的干警们经过搜查,在青木加错家衣柜下面的土推里,挖到了一尊鎏金的煞神。
胆小的朵旺和尚见青木加错毙命,这才打着手语,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原来,这尊鎏金煞神是“煞神庙”的镇庙之宝,青木加错和他的两名师兄早就打起了将其据为己有的贪念。可是,安和尚身体健康,而且还会武功,青木加错等人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今年夏天,安和尚忽然病倒了,青木加错等人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他们便偷偷找来砒霜,下到了安和尚的汤药里……
当安和尚发觉中毒的时候,他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可是他却不敢报案,因为一报警,青木加错等人杀师的丑事曝光,“煞神庙”这些年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声誉必然会受到极大的损害。安和尚为了除去青木加错等人,好让老实的朵旺继承他的衣钵,便伪造了一本《煞经》,他将山魈的叫声巧妙地隐藏到了经书中。
梅乌雪山有山魈出没,安和尚早就知道。为了故弄玄虚,欺骗诚实的藏民,并提高“煞神庙”的威信,安和尚会在寒冷的冬夜,躲在庙内模仿山魈的叫声,将听觉异常灵敏的山魈引下山来,并将藏民供奉的牦牛肉喂给山魈吃。
而那种一旦侵入人体,便会让人发狂的毒菌孢子,则是安和尚采药的时候从梅乌雪山弄来的。安和尚临死之前,将毒菌以及《煞经》都投放到那尊煞神的体内,然后给弟子朵旺留下遗嘱,就是每到初一十五,祭拜过煞神后,必须丢一块牦牛肉到煞神身上的窟窿里。
雪封的冬天,梅乌雪山很难弄到猎物,山魈耐不住饥饿,就会到山下的“煞神庙”周围来觅食。朵旺丢进煞神身体内的牦牛肉散发出的香气,自然引来了山魈偷食。山魈吃下沾在肉上的毒孢子后,就会亢奋发狂。山魈吃一块牦牛肉必然不饱,就会继续四处寻找食物。当山魈听到有人念诵《煞经》里面“呜喔欧”的声音,就以为是有人在招呼自己去进食。
青木加错的两位师兄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诵经声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山魈闯进他们家,发现香案上没有它喜欢吃的牦牛肉后,便凶性大发,先后将他们的胸腹撕烂,并残忍地吃掉了他们的内脏。
青木加错离开库伦镇的这一段时间,明着是去那曲县医院陪自己父亲看哮喘病,其实他是暗中接洽文物贩子,准备将手中的鎏金煞神像卖掉。可是那帮文物贩子一听煞神的名字,都怕沾染到凶气,不肯收货。
青木加错回到库伦镇后,得知自己的两位师兄已经被山魈杀死,经过思考,他明白了安和尚的安排。为了杀掉让他寝食难安的山魈,他买来剧毒的毒鼠强,下到牦牛肉里。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在香案下面藏了一支双筒猎槍。
傍晚,青木加错念起了《煞经》,他念经的声音,果然将在“煞神庙”外徘徊、一直没找到机会进庙偷食的山魈引了过来。那只山魈上次进庙偷食,被身穿警服的顿珠打了一槍,它对身穿警服,正在蹲守的干警竟然产生了一种惧怕的感觉。
然而,山魈毕竟饥饿难耐,一掌将来不及反应的便衣干警击倒在地,跳进了院子。还不等青木加错取出香案底下的猎槍,山魈已经跳到供桌上,抓起了那块有毒的牦牛肉就往口里填,供桌不堪重压,“轰隆”一声被压得粉碎。
山魈三口两口将牦牛肉吃下了肚子。毒鼠强的药力很快就发作了,山魈感到胃痛如搅,怒吼一声,向青木加错扑了过去……
得知事情的经过,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三桩血案的总导演,竟然是已经死去的安和尚!
顿珠在心里感叹:人与祥和为伴,心中一定充满了幸福;而一旦敬奉邪神,那心里必定都是陰谋诡计!
童年灵异事件
(一)狻猊
最近有同学问我会不会写点鬼故事,我一想,这个还真不用瞎编,我小时候还真是遇到不少非常灵异的事情,有好几次还差点一命呜呼了,亏得我生命力顽强,没有被阎王收去。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
我爷爷今年九十多,以前听我爷爷讲,我们家祖上也是大户人家,但是由于爷爷的祖父吸食大烟,便把祖上遗留的财产拜了个精光光。有一天,爷爷的祖父正在家里吞云吐雾。我爷爷当时也在房里玩,他突然听到房上瓦砾有异响,就琢磨着:大白天的难道还有毛贼不成?于是爷爷就想出门看个究竟。刚出门,爷爷就被房檐上的景象吓得不轻。只见一只庞然大物正伏在房檐上。爷爷那时候年纪虽小,但也异常冷静,他知道如果发出声音引起那东西注意,肯定没好果子吃,于是就战战兢兢地躲在偏门的柱子后面向上偷看。只见那东西身形和头部像一头狮子,但比狮子大出好多。身体和尾部又有一点像龙。只见那怪物慢慢揭开了房上的瓦砾,爷爷知道那下面正是他祖父吸食大烟的地方。爷爷虽然担心他祖父的安全,但是自己哪敢吱声,只得继续观察那东西的举动。说来也怪,那东西好像也不想惹人注意似的,动作都特别小心翼翼的。我爷爷看见见它用鼻子凑向了刚刚揭开瓦砾的房顶漏处,然后缓缓闭上了它那双凶神恶煞的大眼睛,好像特别享受似的。爷爷突然明白,它可能特别喜欢吸食他祖父喷出的大烟的烟雾。爷爷心里暗骂道:又是一个大烟鬼。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当时对爷爷来说每一秒都是在煎熬。等爷爷的祖父吸食完大烟后,那怪物又把瓦砾放好,然后就悄悄飞走了。爷爷说,虽然它连只翅膀都没有,但是飞翔的速度可真是快得惊人,一眨眼就没了。
爷爷当时没有敢把这件事告诉给旁人,因为他知道天机是不可泄露的。直到他年轻的时候在外闯荡,碰上了他师父,他师父据说是一个得道高人,爷爷也跟他学了点法术,但是我从没见爷爷用过。爷爷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师父,他师父一听就听出了端倪。原来那怪物不是狮子也不是龙,而是叫狻猊。所谓“龙有九子,各有不同”,狻猊也是其中一子。狻猊的身形和狮子类似,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烟火和烟雾,所以它才会如此痴迷于大烟的烟雾。亏得爷爷当时没有做声,要是狻猊知道了爷爷在偷偷看它,爷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因为这些神物是不想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的。一旦被发现了,他们就会灭口,根本不会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是老人还是小孩。所以历史上能看到这些神物又没有死的是少之又少,以至于人类非常怀疑他们的存在。
在我小的时候,我们家就都住在爷爷家的大院子里。那时候只有爷爷有几百块钱退休金,奶奶则完全没有收入。于是他们老两口就折腾点封建迷信用的东西放在家里卖卖。我记得卖的东西有金元宝,冥币,香烛,锡纸等等。最奇异的是有一种纸,两毛钱一张,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它叫什么,也不知道它是用来干什么的。我只知道一张纸对应一个神仙或者菩萨,有观音,弥勒,地藏,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张天师,土地,城隍等等,上面画着他们的图像以及用繁体写的尊号。
其实在民间,本土的道教和外来的佛教早已慢慢融合了,老百姓根本不会区分哪些神是道教的,哪些神是佛教的,只知道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比方说我家镇上远近驰名的“太平寺”里,前殿就供奉着道家的四大天王,每年大年初一,我都要和妈妈去拜拜他们,然后再上柱香,至今从未间断过。由于小时候实在没什么娱乐活动,我就开始对这些有着栩栩如生图像的纸展开了兴趣,通常我都会拿着纸向爷爷讨教相应神仙的故事和传说,爷爷也倒是热衷于给我讲这些故事。当然除了神仙,他还会补充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以及种种忌讳。
要说我也没什么陰陽眼,三只眼什么的,身体构造和常人也无异,许是家里和这种东西走得近了,从小我就经常遇到一些稀奇古怪邪门的事情,于是我的童年就充满了噩梦。
(二)树精
别看我现在特别瘦,我刚出生的时候足有七斤八两之重,而且小时候我爸特别喜欢给我喂肥肉吃,所以直到我五岁前,我一直都是个胖小子,我现在还存有好几张小时候胖嘟嘟的照片呢。然而在我五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那时的我总是感觉头痛恶心,而且胃里好像一直有种东西在动,想要呕吐,却一直又吐不出来,甚至有时候一昏迷就是一两天。家里人带我四处求医,但没有一个大夫能找出病根。我爷爷后来告诉我,他当时感觉我是中邪了,便想要去找他的师父帮忙。过了一个月,爷爷带回来一个道人的时候,我已经奄奄一息了。爷爷说,他师父云游四方,怕是寻不见了,不过这位孙道长也是一位当世高人,他肯出手相助,我的病肯定能好。这位孙道长在我家四处走动了一下,对爷爷说:“你家陽气很盛,不像有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不知令孙在生病前有吃过什么东西没有?”这时奶奶说:“我记得他生病那天好像吃过屋子后面那颗香樟树掉在地上的黑色果实。”
香樟树的果实小小的,外形有些像梅子,呈现紫黑色。被风一吹就散落一地。其实这东西并不好吃,不酸也不甜,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听说这果实还有些药用价值,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奶奶将众人带到那颗香樟树旁,突然孙道长叫大家停下脚步,对众人说道:“这棵香樟树有些古怪,少说也有上千年了,恐怕已经成精了。不过这类精怪一般不会主动害人,你们家小孩子出事前附近还发生了什么古怪的事情吗?”爷爷说:“我记得我孙子生病前几天,隔壁家的二麻子突然发疯了,而且手里还拿着把锯子到处要锯人。”孙道长看到树上留有不少锯痕,就说:“我估计已经猜到一二了,这棵树生长的地方能够吸日月之精华,采地表之灵气,经过上千年就逐渐成了精,它本来是能与人类和睦相处的。可能那二麻子想要锯掉它,它就把二麻子弄疯了,由此还对人类产生了恨意,掉些沾满了污秽的果实来害人类,刚好你家孙子不幸就误食了。”
其实世上的精怪并不像电视上那样能幻化人形,而且法力神通,而是具备了超强的思维意念和某些不可知的能力。我妈就给我讲过一个小时候我姨被狐妖附身的事情。有天我妈和我姨在前院玩耍,突然我姨就手舞足蹈起来,而且还断断续续发出渗人的笑声。任凭我妈怎么叫唤,她好像完全听不见似的。我妈便赶紧把我外公叫来,外公仔细观察了一下,知道她是被什么妖物附身了。随即就拿起一把扫帚,朝我姨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下。果然,我姨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然后就看见一直狐狸在前院前方的稻田里奔跑。问我姨刚才发生过什么事情,我姨竟全然不知,只觉得刚才脑袋都空空的。这件事我后来还向外公和姨确认过,他们也说的确发生过这事。
当时爷爷就问孙道长:“我孙子的病可有什么法子化解?”孙道长说:“我们必须灭掉这颗树精,不然什么灵丹妙药都不能救你孙子。”当即孙道长就取出随身携带的法器,只见他用一面大铜镜照住树精,又拿出几道符,用几柄七星剑穿进符中,然后把这些带着符咒的七星剑都狠狠地插进树里,最后在树的四周插上了八面玄黄旗。一切准备就绪,孙道长先用一只布袋收了散落在地上的毒黑果,然后叫众人把周围其他的树都挖掉,这样做一是避免它们在如此有利的环境下生长,有一天也变成树精,二是避免等会儿放火烧树精的时候发生火灾。孙道长先叫众人撤离,以免吸入树精的毒气。随后孙道长就从一个香炉里祭出三味真火,去烧那树精。大火熊熊,不久,这颗树精就化为了灰烬。
孙道长告诉爷爷,想要救我必须回去用祖传秘方制作一颗药丸,不过这颗药丸有些副作用,就是会对胃功能造成一点伤害,恐怕以后就长不了多少肉了。家人商量后决定,还是先把我的小命保住最要紧。于是孙道长就用一道符咒贴在我额头上,他说这道符咒能暂时压制住毒性,可保我半月平安。
十天之后孙道长就回来了,他取出来一颗药丸,然后用我的童子尿作为药引将其灌入我腹中。我立刻就感觉恶心难忍,随即吐出一大口黑血和一团黑色的肉乎乎的东西。孙道长连忙用金刚铲把这些污物都收入之前装毒果的布袋中。就这样,我这条小命总算保住了。家人对孙道长重金酬谢后又千恩万谢,方才让他离去。
(三)巫女
在我七岁那年,家对面住进来一位非常奇怪的老奶奶,她嘴里经常会念念叨叨,然后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特别是她那双眼睛总是特别凶恶地瞪着旁人。我平时都不敢看她,家人都说那个奶奶有些神经病,都不让我靠近她。
不过她带过来一个小女孩特别可爱,而且很漂亮。我只知道她的小名叫做小雨。虽然我非常怕她奶奶,但是我却非常喜欢和小雨玩耍,小雨因为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也就经常跟着我。和小雨走得近了,我发现小雨和同龄的孩子也不一样,好像心智特别成熟,懂的东西也比别人多。
每逢春节、清明、陰历七月十五,或是村子里死了人,村民都会请戏班子来唱童子戏。童子戏是我们南通民间的一种特有戏曲,又叫通剧。这种剧种非常神秘,源于最古老的巫术,和鬼神有着某种很大的联系。南通大约在南北朝时期才开始形成陆地,初期叫胡豆州,由于四面环水,贫瘠不堪,到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获罪被流放到这里的,他们来自四面八方。人们在这片与世隔绝的沙滩上拓荒,为了祈求鬼神庇佑,消灾降福,一时源于楚地的巫风盛起,童子戏应运而生。
我从小就喜欢看童子戏,虽然不知道台上的人在演些什么,但是总觉得特别好玩。那天晚上,村子里就在演童子戏。我和家人都早早地搬个板凳,到前台坐下,准备看戏。戏刚演了一点,我就远远的看见了小雨也过来了。由于我这边早已人山人海,早就坐满了人,我不可能叫小雨坐我这边看戏了,于是我就想去她那边陪她。我怕妈妈不放我走,就谎称自己困了想回去睡觉。
我来到小雨身边,问道:“你奶奶这么晚了也肯让你一个人出来?”她说:“是我听到外面有锣鼓响,知道在演大戏,我是趁着奶奶睡觉偷偷跑出来的。”于是我们两个人就站在边上一起看戏。看了许久,小雨说她困了,想回去睡觉,于是我就送她回家。
可是说来也怪,我们在乡间的小道上走了很久,就是走不到头,周围也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突然,小雨紧紧地拉住我,躲在我后面。我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们碰上脏东西了。”我一听心里也一紧,三魂早丢了七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们碰上脏东西了?”她说:“我能感受得到。”我有些怀疑地看着她,她说:“其实我奶奶神智清楚得很,她是一名巫女,能看到鬼魂并和他们直接交流,所以才有些神经兮兮的。奶奶其实并不是我的亲奶奶,我自小生活在孤儿院,是奶奶见我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便领养了我,想把我也训练成一名巫女。不过我实在是怕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奶奶交代的任务我根本不愿意做,由此还遭了奶奶不少毒打。”
不知怎的,当时的我特别有大男子主义,虽然也很怕小雨所说的脏东西,可就是想保护小雨。我对小雨说:“没关系,有我保护你,肯定会没事的。”小雨却绝望地看着我,说道:“没用的,那只鬼好像特别厉害,而且好像特别饥饿的样子,它一定会把我们的魂魄吸食干净的。”突然,小雨好像想到了什么,她对我说:“你看到前方有道白光吗?你别管脚下是不是有路,会不会撞到什么东西,就朝那道白光的方向一直走,走出白光我们就安全了。千万不要跑,一旦用掉很多力气,鬼魂就更有可趁之机了。还有,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你都不能回头看,一旦回头看,你就再也走不动路了。出去以后一定不要晚上一个人走在没有光的地方了。”我问小雨:“那你呢?”她说:“我会紧紧地跟在你后面,快点吧,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于是我大踏步地向那道白光走去,此时耳后隐隐约约听到了家人和小雨在喊我的小名,我在心里牢牢地记住小雨说过的话,任凭听到什么声音,都不敢回头去看。走了很久,我突然看到我妈妈正在前面的路口向我招手,我当时早就怕极了,眼泪已经流满了脸庞,见到妈妈恨不得立马扑过去。
突然我意识到妈妈是站在白光的里面,而小雨说过,只要走出白光我们就安全了。于是我不敢去理会她,而是闭上双眼,咬着牙继续往前走。当我睁开眼的时候,那道白光已经在我不远处了,于是我立马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出去。
当我走出白光的时候,我立马回头去看小雨有没有跟出来,可是我却隐隐约约地透过白光看到小雨倒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然后白光和小雨就都消失了。我立马飞奔去找小雨的奶奶,我知道,只有她能救小雨。但当小雨的奶奶在一块水稻田里找到小雨的时候,小雨早已经不省人事,断了气了。她紧紧地抱起了小雨的尸体,声嘶力竭地大哭了起来。她哭了一阵,突然转向我,对我吼道:“你知道吗,她是为了救你,是为了救你啊!”说完她就扔下小雨的尸体,用双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力气当时还小,完全不能摆脱她。亏是我父母听到了动静,及时赶到,才从小雨奶奶的手里救下了我。当时我们那的村民都猜测是那个疯婆子害死了自己的孙女,然后又要害死我。但只有我清楚地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的我猜想可能是那天上演的童子戏唤醒了周围某个沉睡已久的远古鬼魂,因为童子戏早期就是用来祭祀的,是唱给鬼听的。这只鬼魂能力很大,能造出一个独特的外在空间,也能把存在人们脑子里的影像造出来迷惑他人,然后吸食他们的魂魄。小雨的奶奶说是小雨救了我,我相信她。因为我知道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是小雨故意留在了后面拖住了鬼魂,又或者她为了救我,和鬼魂达成了某种牺牲自己的契约。因为小雨和她奶奶一样,也是一名巫女,只不过她是一名小巫女。那天小雨跟我说什么以后不要晚上一个人走在没有光的地方,这种话随时都有机会说,而她却在那样紧要的关头说,很明显是知道自己已经活不成了。现在的我也只是凭空揣测这些东西,但当时的我哪能体会得了这些。
小雨被火化的那天,我没见到小雨的尸体,只能看见一个大大的纸房子正在熊熊燃烧,我想小雨应该就躺在里面吧。那时的我居然担心起来小雨应该是很疼的吧。
后来,小雨的奶奶因为伤心过度,又无依无靠,也很快就去世了。村民们看她可怜,就一起筹措了一些钱,把她和小雨葬在了一起。
(四)水鬼
这是我上小学三年级的的一件事,那天中午吃完饭,有两个同学来到我家来叫我一起上学。其实我和他们并不是特别要好,因为他们实在太皮了。虽说我小时候也特别调皮,打人放火捅蜜蜂窝的事情都干过。但上学之后我就从良了,一直也是班里的优等生。小学的时候用成绩来把学生划分开来的特征特别明显,我一直也是和优等生玩在一起的,所以和他们两个差生之间始终有些隔阂。
其实那天他们也不是故意来找我的,原本是他们两个约好一起上学的,只是我家在他们两家之间,于是就顺道叫上了我。我们刚走一段时间,其中一个小伙伴就提议走小路,另一个小伙伴也就立马跟着附和。其实小路并不近,而且还绕远了。我虽心底不愿意,但少数服从多数,只好跟着他们。
在我们小的时候,特别是对于男孩子来说,是不是都有一种开辟新航路的精神,就是喜欢不走寻常路。其实这也可以理解,大路平淡无奇,而小路则往往被赋予了各种奇幻的色彩,等待着无畏的少年们去探索。其实这条小路我也走过几次,主要是要经过一个坟墓堆,但我自小受我爷爷熏陶,深知大白天是不会遇到鬼的,所以倒也完全不惧,主要就是嫌平白要走不少冤枉路,所以有些不太情愿。
我们在这条小路上走着走着,突然两个小伙伴停下来不走了。我一看前面就是坟墓堆,以为他们害怕不敢走了。这时我自信心突然爆棚,就提议让我来引路,他们跟在后面。所以许多时候我们能低调点还是低调点,不然肯定会生出不少无妄之灾。
我大胆地向前卖着步子,完全没有注意脚下的形情,只觉左脚踩了一个空,然后翻了一个身,右脚就紧跟着陷了下去。我知道我掉到了一条暗河里了,这条暗河的宽度只有我们三个小伙伴加在一起的腰的宽度,上面盖满了一些水草和水花生的漂浮物。当然,我那时根本不会游泳,而且直到现在,我还是一只旱鸭子。
我突然明白那两个小伙伴平时那么调皮,怎会都害怕坟墓堆,肯定是机灵的他们察觉到了某种异样,让我来做个出头鸟。由于这条暗河隐蔽得好,加上这条小路我以前也走过好几次,十分确信这里从前根本没有一条暗河,于是我就理所应当地掉了进去。所以有时候经验多也不是什么好事,会使人盲目自信。
我不知道眼前的水有多深,但是我知道肯定能没过我当时一米三八的身高,我想这回真的是要完蛋了。我在水里翻腾,求生的本能让我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一切我所能抓住的东西。也和当我命不该绝,我掉下去的岸边刚好有一根嵌在烂泥里的,我也不知道是桔梗根还是芦苇根,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反正这实实在在是一根救命稻草啊,我一只小手紧紧地拽住它,使自己在水面上稳定下来。当时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因为这根救命稻草一点都不牢固,随时都有可能被我折断或者拽到暗河里去。但我没有慌乱,而是大喊着叫两个小伙伴来救我。人求生的本能真的会让我们做出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
可是任凭我怎么叫,那两个小伙伴始终没有任何动作。我只当他们吓傻了,抬起头来看向他们。只见他们双眼无神,正痴痴地看着不远处坟墓堆的方向,完全听不到我的叫喊声。我随即也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着实把我给吓得半死,只见不远处的一座坟头上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一身白袍的白胡子老爷爷,那造型有点像西方隐世的先知。虽然影像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出个大概。我立马转过头去,我知道这条小路荒无人烟的,那绝不可能是人。那两个小伙伴肯定是被那团魔影暂时迷惑了,要是我再多看一眼,估计我也会被迷惑住。当时的情况虽然特别严峻,但是我知道我还是有逃生的可能,只要我还保持着清醒,这就一切皆有可能。我想他们虽然肯定没有了听觉,视觉,但触觉或许还在。于是我换左手抓住那根救命稻草,右手抓起岸上的烂泥,使劲朝一个小伙伴的脸上砸去。由于他们离我很近,所以很容易砸中。果然一个小伙伴清醒过来,我不等他反应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叫着让他摇醒另一个小伙伴,然后一起来救我。还好他们没有见死不救,一个跑过来抓住了我的左胳膊,一个则紧紧抓住了我的右胳膊,就一起努力把我往岸上拉。
正在我以为我要获救时,突然心里一凉,脑袋嗡嗡作响。我的右腿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知道这不可能是水草什么的,因为刚才我的腿根本没动过,怎么会突然有一种力把我往下拖?我心里只得叫苦,刚碰到鬼魂的魔影,现在就碰到了这水里的水鬼了。(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关于水鬼,我听爷爷讲过不少,他们一般都是枉死在水里的怨魂,死后不能去投胎,只能飘荡在水里。但是当他们把另一个人拽到河里弄死,被弄死的人就成了新的水鬼,他们就可以转世投胎去了。由于小孩子的力气小,不容易挣脱,所以水鬼的目标通常都是小孩子。
水里遇到的情形我哪敢告诉两个小伙伴,他们一旦知道有水鬼拽着我,那还不吓得一溜烟就往回逃了,到时我就真的只能飘荡在这条暗河了等待我的下一个目标了。那两个小伙伴也觉察到了异样,任凭怎么使劲都不能把我从河里拽出来,便问我怎么回事。我只能谎称我的一条腿被河里的水草缠住了,再用点劲我就能出来了。
我先敷衍了一番,然后冷静下来想有什么应对之策。我知道水鬼是不能离开水的,只要我的身子都脱离了水面,我就安全了。但是眼前的情形,就算我想自断一腿,也没办法做到啊!我高频率运转着脑袋里的数据库,搜索着爷爷有没有讲过水鬼的其他弱点。正当我筋疲力竭想要放弃时,突然想到爷爷好像跟我讲过水鬼最怕活人的鲜血,一旦沾上活人的鲜血,便永无超生之日了。我两只手死死地抓牢两个小伙伴的胳膊,生怕他们逃掉,然后告诉他们我遇上脏东西了,只要你们用力地打我鼻子,打出鼻血,脏东西就会消失了。
也是他们胆大,而且有救人之心,于是纷纷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挥出重拳向我的鼻子砸去。打出鼻血后,我让拽住我右胳膊的小伙伴放手,也让他拽住我的左胳膊,好让我能浮在水面上,这样我的鼻血就能流到暗河里了。果然没过三秒钟,我就感觉我的大腿轻松了,于是我连忙让他们使劲拽我上去。他们发了一声喊,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把我拽到了岸上,但由于用力过猛,我们三个都重重栽倒了地上。我来不及给鼻子止血,和另外两个小伙伴疯狂地就往回奔。刚奔到大路上,我就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啊。刚发生的事情已经严重超过我心里所能承受的极限了,能活下来真是一个奇迹。我记得那是我有生之年最后一次大哭。回到家后,爷爷就帮我照料鼻子的伤口,我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给了爷爷听,爷爷也吃惊不小,连声说你小子真是命大。爷爷告诉我,我们看到的幻影或许是坟墓里的鬼魂搞出来的东西,鬼魂虽然白天不能出来,但弄这些小把戏还是绰绰有余的。可能那只鬼和水鬼是朋友,于是就一起来害我。我心想原来鬼也是有朋友的,幸好我也有两个胆大的小伙伴,不然真的只能去和鬼交朋友了。
再后来我们家就搬到了市里,或许是现代文明掩盖和抹杀了许多东西,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了,只不过我现在右腿上还残留着一块毫无规则的伤疤,与其说是伤疤,倒不如说是鬼印子。
奇异的第六感
(一)
外面的夜空,漆黑一片。没了月光的笼罩,没了星星的闪烁。黑色的云,沉重的像要压下来一样,让人的心情也沉沉的,压抑着。仿佛,一场大雨就要来临……
玲珑坐电脑前,手指灵动的敲击着键盘,让脑中流动的故事,以及故事里的人物哗啦哗啦地在键盘上跳跃着。刚刚完成一篇小说,想着明天可以交工了。
忽然,眼前一道闪电划过,她的心狂跳起来,脑中像电影一般,竟然闪过一串惊悚的镜头——
这是一间卧室,房间不大,天花板上垂吊着一盏粉红色的仿水晶吊灯,透过迷离的暗暗灯光,她看到封闭的窗子上挂着粉红色的缀着流苏的厚窗帘,一张大床上被子散乱着。一个女人出现了,那是一个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脸上涂着淡淡的妆,画着烟熏妆的眼影。显出极颓废的样子,懒散地在床边走来走去,像有什么烦心事似的。忽然,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女人似乎被惊吓到,脸上出现惊慌的表情。怎么了?她在怕什么?玲珑心里疑问着说。
接着的镜头更是匪夷所思,一个脸上长着黑痣的男人走到女人的身边,伸手搂过女人,要亲吻她的样子。女人似乎不愿意,挣扎了一下,在说着什么,随手打了男人一记耳光。那男人恼羞成怒,两个人扭打起来,一团乱。看到这场面,玲珑明白了,这是夫妻两人在打架。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男人随手抽出一把刀子,狠狠地向女人的胸口扎去,一刀,两刀,鲜红的血流了满地,血点溅到床上那粉色的床单上,凌乱的被子上……
玲珑吓得捂住了眼睛,再一睁眼看时,什么都没有,外面是一片黑漆漆的夜,和那哗哗的雨声。这是怎么回事呀?难道是自己平时构思小说,而出现的幻觉吗?可是,那画面怎么那么清晰呢?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她闷闷不乐地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忽然想到,那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真的见过,但具体在哪里见过,她想不起来了。
随后,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重又坐到电脑前,打算再写一篇搁置很久的文稿。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叶晓飞哥哥的电话,她拿起来,哥哥的声音传了过来:“玲珑,你早点睡吧,别等我了,我今晚不回去了。”
玲珑问道:“哥,你是不是又和哪个女人幽会去了?”
“别胡思乱想,我工作上的事,你别多问,看看房门锁好没有,睡吧。”耳边立刻传来哥哥生气的声音。
玲珑叹口气,哥哥说工作,谁信啊!他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呢,整天在外面胡混,总拿工作做说辞,来躲避她。一想到这里,玲珑的鼻子酸酸地,甚是难过。
(二)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一看表,八点多了,怎么就起得这么晚?睡得可真沉,洗簌完毕,一看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拿了钥匙,下了楼。准备到早餐店吃一东西。刚走到楼下,看到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叶晓飞也在这群警察之中下了车。玲珑叫着他:“哥,哥!”小飞对她说道:“我有事要做,你别烦我!”
“就知道凶我。”玲珑生气的嘟哝着,“你中午回不回家呀?”
“看情况吧,你别等我。”说着急匆匆地走了。(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小区里的人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话题。玲珑似乎听到杀人呀,女人呀什么的,她连忙问着:“谁被杀了?在那里?”
有人告诉她:“四号楼的一个女人,昨晚下大雨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家,不知道被谁杀害了。好可怜啊,她丈夫有外遇,不经常回家。大概凶手知道她自己在家,所以很大胆地进入她的家门。”
玲珑吓了一跳,事情怎么这么巧呢?难道昨晚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不是幻想,而是真实的?那么那久违了的第六感觉又回来了?老天啊,你可别再折磨我了,我可不想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吓死人。玲玲心里暗暗地祷告着。
然而,一些千奇百怪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愿意不愿意的,谁让你早就有那种特异的功能呢?或者说,那也是老天给你的一份恩惠吧。
她也没心思吃饭去了,又返身回到家里,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发愣。
中午,小飞哥哥回来了,看到她傻呆呆的样子,以为她病了,走过来摸着她的头,没觉得发热呀:“珑儿,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
玲珑很想他的手就这样永远放在她的额头上,她多想哥哥能多关心她,多看她一眼,多陪陪她。可是,小飞就像在躲着她,总是找借口不回来。玲珑也知道,小飞外面有女朋友,而且不止一个,这样的他让她很难过。
她没有说话,就那样安静地坐着,看着小飞。看着看着,自己的眼睛倒是先红了,泪珠不争气地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小飞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又犯老毛病了,把手拿开,生气地说:“你再这样,我就不回来了,让你自己在家。”
“你干嘛对别的女人那么好,对我这样凶,哪里有哥哥的样子?”眼泪越发地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小飞心软了,他那里舍得让玲珑流泪呢。忍不住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哄着她说:”珑儿,是我不好,我不再凶你了。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里也酸酸的呢。”
看到玲珑止住了泪水,他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玲珑破涕为笑,捂住嘴:“你拿什么做?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了。”
小飞瞪了她一眼:“你个懒妹子,就不知道往家买点。那怎么办?现买又不赶趟。算了,我请你去外面吃吧。”
坐在小区对面的快餐店里,一边吃着饭,玲珑一边问道:“哥,今天上午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讲讲好吗?”
“你问这干嘛?”小飞说:“局里有规定,案子没破之前,不能对外人讲。”
“我又不是外人,是你妹妹,又不会给你泄密。”玲珑撇了撇嘴,“说不定我能帮上你呢。”
“你快吃吧,别操这心,闲得你!”小飞又开始责怪地说她了。
“哥,你别不信我,如果你们真的找不到凶手,或许我能帮到你们。”
小飞有些不解:“珑儿,你又说胡话了。”
“哥,晚上你要是回家,我告诉你,在这里说不方便。”
“嗯,等我晚上回家,看你用什么瞎话来搪塞我。”
(三)
晚上,九点多了,小飞才回来。玲珑没好气地说:“又和女人胡混了吧?这么晚才回来。”
听她这样说,小飞也生气:“珑儿,你就这样看我吗?我在你眼里真的是混蛋吗?“
看到小飞真的生气,玲珑不敢再说这些赌气的话了,小声地说:“可你真的女朋友很多啊。”
小飞忽然想到,是这小妮子吃醋了。唉!他叹了口气,他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珑儿对自己的情感。对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了,自己比她大十五岁,差距这么大,叫自己怎么接受这份沉甸甸的感情。他的眼前总是晃动着珑儿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头,紧紧的依赖自己的样子。那小妮子,真的叫人怜惜呢。
“珑儿,你真的看到什么了吗?关于凶杀的事。”小飞问,“这案子还真有点棘手呢,到现在,几个嫌疑人排出了,还没发现真正凶手的蛛丝马迹呢。”
“哥,你相信有人有第六感觉吗?”
“什么第六感觉?那是骗人的。我们刑侦组才不相信这个呢。”小飞不屑地说。
“但是我昨晚,就有感觉,而且看到了。”
于是,玲珑讲了昨晚的幻觉,讲了看到那女人在卧室被杀的情景。小飞听完,吃了一惊,难道珑儿真有第六感不成?以前曾经听过传说,有人具有第六感,可是谁都没见识过。珑儿的述说的就和现场的情景一模一样啊,他盯着玲珑,问道:“那你一定看清那男人的长相了?”
玲珑点点头:“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我看到照片会认得的。”小飞看着玲珑:“那么明天我带你去局里,看看疑犯的照片。”
躺在床上,玲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么多年过去了,自从那年父母双双遭遇车祸,自己的这个奇怪的感觉一直没有在出现过,为什么突然的又有了,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呢?那么,自己最亲的人也就是哥哥了,灾难可不要再次降临,自己真的受不了那样的惨痛。
一想起那年的事,她的心就在滴血。她仿佛看到那血,一滴一滴的从自己的心脏里边渗透出来,落在覆盖着白雪的地上,仿佛盛开了一朵朵的红色的小花,是那样的瘆人,是那样的让人揪心的疼。
那是冬天,天出奇的冷,雪出奇的大。
那天是小姑姑出嫁的日子,家里来了很多的人,那是要送亲的亲戚们。大家聚在爷爷奶奶的屋里,小姑姑已经打扮妥当坐在炕上,穿着那时最时新的大红团花锦缎棉袄,红色的毛料裤子,脚上是一双红色的皮鞋,脸上涂了一层粉,又涂了淡淡的胭脂红,还画了眉毛,头上戴着一串珠花。那天的小姑姑,就像仙女一样,真是好看。奶奶坐在小姑姑的身边,眼睛哭得红肿,娘两个仍在流着泪。亲戚们,村邻们都在劝着,说着:“闺女是给人家养的,大了都要嫁出去的。”“想了就回来看看,别哭了,大喜的日子,泪流多了,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玲珑也穿戴整齐,跟着母亲,也在等着,等小姑的婆家派来接亲的大客车。
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有人叫了起来:“来了,车来了!屋里送亲的人,快点准备着,时辰到了,要走了!”
于是屋里一阵忙乱,小姑姑先下了炕,抱着奶奶,叫了声:“妈,我要走了,你自己要注意身体。”
大家相继往出走着,玲珑跟着母亲走在后头。外面,冷的滴水成冰,天空黑沉沉的,那雪越下越大,风刮得树梢呜呜作响。有人说:“谁选的日子,这是什么天呀。”
走着走着,玲珑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走在前头的人们被一团黑气笼罩着,怎么那么恐怖,齐刷刷只剩下身子,颈上嘟嘟的冒着鲜红的血,头都哪去了?她又看一眼身边的母亲,也是这样。吓得她大叫一声,闭着眼睛大声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很大,引起人们的注意,母亲急忙蹲下身子,呵斥着她:“珑儿,哭什么,憋回去!”
她睁眼一看,母亲正满脸怒容的看着她,头还在。她疑惑地又看了看前面的人,也在呀。刚才怎么了?
她仍在哭着说:“妈,刚才我看见,你们的头没有了,只剩下身子在走着,我害怕。”她眼前仍然晃动着那些没了头颅的人,心里咚咚地跳着,说着她又大哭起来。
听到她这样的话,母亲生气的说:“小孩子瞎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让别人听见,会骂你的。”母亲为她擦着眼泪,看到别人都已经上车了,急忙说:“要走了,我们也上车吧。”
到了车跟前,母亲先上去了,伸出手来,要拉她上去,玲珑哭着说:“妈妈不去,妈妈不去!头会没有的。”她执拗地不肯上车。母亲生气地说:“你不去就和奶奶在家吧,我们晌午就回来了,别哭了。”
车徐徐地开动了,她追着车跑着喊着:“妈妈,爸爸!回来!……”
奶奶出来了,拉着她的手,把她牵了回来。(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那天,真是个黑色的日子。那辆大客车在公路和铁路的交叉口突然熄了火,被迎面呼啸而来的火车撞个粉碎,车上的人们无一幸免。奶奶受不了打击,心脏病发作,也死了,从此她成了孤儿,也成了人人喊打的怪物。村里的人们都怨恨她,说那天要不是她那样哭的话,怎么会出那样的凶事,她就是个灾星,是个小妖。她不敢出屋,自己缩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饿了,没人管;冷了,也没人理,眼瞅着就要冻死了。
两天了,她就那样呆在屋里。怀里抱着一只母亲给她买的毛绒小狗,躺在冰凉凉的炕上。她闭着眼睛,心想,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睡吧。
睡梦中,她似乎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的房子很漂亮,很高,窗户小小的就像格子一样。满大街的车子,飞一样的满大街的跑着。一个男人走在带有林荫小道上的,忽然,“砰”的一声,她不知是什么声音,那男人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她又看到血了,是从那男人的手臂上流下来的。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女人跑过去挡在男人的身后,又是一声“砰”的声音,那女人倒下了,看到这里,她的心像被撕开了,很疼很疼……
似梦似醒之间,她似乎听到有人进来了,但是她已经睁不开眼睛了,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抱着她向外面走,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后来,她醒了。第一眼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很年轻,二十几岁的样子,正低着头在看着她。看到她醒来,高兴地裂开嘴笑了。后来她知道了,这个人叫叶晓飞,是刚从警校毕业的在公安局特警队。那天他到村里调查车祸的情况,知道了她的事,看到奄奄一息的她没人照顾,便心生恻隐,把她带了回来。至于今后怎么办,他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到,别让这个小孩子饿死在那里。
于是,他成了玲珑的哥哥,唯一的亲人。
(四)
第二天,她早起打扮着。小飞看到她,嘲笑着:“你又不是相对象,打扮得那样漂亮,给谁看的。”
“要你管呢,我就打扮。你们警队里要是有漂亮小伙子,我就找个嫁了,省得碍你眼,总惹你烦。”玲珑故意气着他。
到了他的办公室,里边已经有几个人了,正凑在一起讨论着案情。小飞事先已经打过招呼,大家都在等着玲珑的到来。
队里的美女苏红给玲珑拿来一杯咖啡,笑吟吟的看着她说:“早就听过飞哥有你这个漂亮的妹妹,今日一见,真是人如其名。”
“我哪里漂亮?哥哥的女朋友才漂亮。”玲珑说。
苏红诧异地说:“小飞的女朋友,是谁?我们怎么不知道。”接着她喊着小飞:“你女朋友呢,怎么不给我们介绍?”
小飞看了一眼玲珑,笑嘻嘻地说:“急什么,早晚会见到的。”
听他这样说,玲珑更生气了,于是说:“我一会还有事呢,先把照片拿来我看吧。”
别看玲珑平时撒娇卖乖,可到正经事的时候,她也知道深浅。她明白,这种地方,局外人是不能进来的,今天她是特例了。
队长拿来几张嫌疑人的照片,让她辨认着。她翻看着,一眼就看到那颗黑痣:“就是他!他脸上的黑痣,当时我记得非常清楚。”
队长笑了,小飞他们也都笑了,松了一口气,案情明朗了……
晚上的庆功宴上,特地邀请了玲珑。队长举着酒杯说:“玲珑妹妹,这个棘手的案件能这么迅速的破解,完全是你的功劳。我已经为你请功了,局里会奖励你一大笔奖金的。你拿到钱时,可别忘了要请我们大吃一顿呀。”
玲珑高兴地说:“我一定请大家。”(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玲珑真的很高兴,这钱来的这样容易,比她每日在键盘上一字一字的敲击,打出小说的稿费来得容易多了。她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不免带了出来。小飞瞪了她一眼:“少得意忘形。”
一个年轻的警察来到玲珑对面坐下,看着玲珑,介绍着自己:“玲珑妹妹,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陆子游,以后我可以找你玩吗?”
玲珑瞥了小飞一眼,笑着回答:“可以呀,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人互相交换了电话号,陆子游说:“以后常联系,我会找你的。”
小飞过来了,推了陆子游一下:“你个花心大少,别惹我妹妹。小心我揍你!”
苏红忽然想到什么,对队长说:“队长,我以前就听说过有第六感的人,一直不相信,还真有这样的人。”
“你是说玲珑吗?”队长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的问道。他想起了小飞曾经给他讲过玲珑小时候的事,看来这女孩还真有可能具备第六感。要是那样,何不建议上级把她吸收到刑侦队?
他把想法一说,小飞一下子跳了起来,坚决地反对着:“我不同意,玲珑身体素质差,不符合刑警队员的要求,你别打她的注意。”
队长没理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回到家,小飞还在后悔,今天就不该带她去警局。队长要是真的打起了馊主意,他也没办法。
对玲珑的感情,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年,刚一见到玲珑时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让他记忆犹新……
那是个寒冷的冬天。那时的天气,不知怎么那样的寒冷,冷得就像要把人冻僵似的。刚刚参加工作半年的他,被派往一个村子调查一次重大的车祸事件。一进村子,就被村里的人围着,七嘴八舌地说着那次事件。当人们提到那个女孩时,嘴里的话是恶毒的,他们说她命硬,说她是灾星,谁碰上谁倒霉。于是他去了她家,看到那可怜的女孩,要是再没人管,她就要被冻死饿死了。她躺在冰凉的炕上,脸色苍白,缩成一团,那样子,就像一只无家的小狗。听到有人进来,想要睁开眼睛,却没力气睁开。他的心,像被什么打动了,忍不住把她抱了起来,抱回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此后,这只小狗就像个跟屁虫一样,黏上了他,还曾幼稚地对他说过:哥,我长大要嫁给你,你一定要等我,千万不要找别的女人。
唉!多少年了,自己还真的离不开她了。矛盾的情感,时时啃噬着他的心,让他不知道怎么办。现在,那个魔鬼队长看上她了,到底让不让她去呢?刑警队是男人的地方,她一个弱小的女孩子,怎么吃得那般苦?自己也就罢了,男人啊,是不怕流血牺牲的。可是玲珑怎么可以,真不忍心让她到那种危险随时发生的地方工作。
他在矛盾着,纠结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五)
来警队工作已经几个月了,她的第六感感并不时时都有,就像昙花一现般偶尔乍现一下,但也对侦破起了很大作用。队长对特很照顾。没重大案情的时候,不让她出外勤,只让她坐在办公室,整理材料,写写工作计划。她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而且跟队友打得火热。她也喜欢上了这工作,她觉得为她的写作很有帮助。在这里听来的,看到的那些离奇的案件,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成了她写诡异小说不可多得的加工材料。而且,最重要的是每天都可以和小飞在一起了。所以,对这里的工作,她乐此不疲。
时间长了,她看得出来,苏红对小飞有一种别样的情感,总是用含情的眼神望着小飞。小飞不是装傻,就是假装看不见,对于苏红,他是若即若离。玲珑有些不解了,小飞以往总说有女友,在外面应酬,不愿回家,可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见到她和哪个女人来往密切呢?到底怎么回事?带着这样复杂的心理,玲珑总在观察着小飞,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可这段时间,小飞很少出去应酬了,几乎每天都正点回家,玲珑稍稍安心了。
这一天,下班的时候,小飞对玲珑说:“我有事晚回去,珑儿自己回家吧。”
“嗯,你该干嘛干嘛去。”玲珑回答着。那边陆子游说话了:“玲珑,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玲珑答应了他,余光看到小飞的白眼。
……
吃过饭,和陆子游分手后,她开着车子回到小区楼下停好车,拎着小飞给她买的包包,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屋里黑漆漆的,小飞还没有回来。她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回来。她甩掉鞋子,光着脚走到沙发前,按亮茶几上的那盏昏暗的小台灯,把包包扔在沙发的一边,自己则倒了杯蓝莓酒,一口一口的喝着,让那酒的味道缓慢的滑过喉咙,滋润着她的心情,迷离着她的思绪。渐渐地,她觉得灵魂在游走着,像是游走在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一个雨天的夜晚,雨下得很大,瓢泼大雨,雨天没有几个行人。可是她看到了小飞,从一辆车上下来,在人行道上走着,忽然,一声槍响,他的手臂受伤了。小飞站住了,血一滴滴地落下来,滴到地上,开出一朵朵血红的花,瞬间又被雨水冲涮干净,了无痕迹。又是一声槍响,一个女人,娇小美丽的女人飞一般跑过来,挡在小飞的身边,女人倒在地上……
她痛苦的呻吟着,叫着:“哥,哥!我要给你挡子弹,不要别的女人!”
“珑儿,珑儿……”(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她睁开眼睛,小飞坐在他身边,正关切地看着她:“你做噩梦了,瞧你吓得这一头的冷汗。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她一下子扑在小飞的身上,紧紧地搂着他:“哥哥,我不要离开你,我要替你挡子弹!”
小飞以为她还没从梦境中走出来,拍着她的后背,宠溺地说:“珑儿,谁说哥哥要离开你了,我不会不管你的。”
“可是,我梦到你被子弹打中手臂,是一个女人替你挡的。哥,她是谁?你会不会娶她当你老婆?”玲珑害怕地说:“你身边一定有个女人,你也总和她在一起。”
小飞哭笑不得,这珑儿,还真难缠:“珑儿,哥哥真的没有和哪个女人在一起。你想啊,我有你这个拖油瓶,谁还肯嫁给我?”
说到这,他想到,这几年也不是没有女人看上他,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成家的念头。他叹了口气,大概真的是与玲珑有关吧。
大概累了,一宿睡得很沉,他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拿过来一看,是队长的电话。队长焦急地叫着他:“快来队里,有事情了。”
又是一个凶案,死者是一个女人。案情很快就明朗起来,原来这个女人是被包养的,因为利欲熏心,趁机敛财勒索的数目太大,而被那个男人杀死,男人外逃,不知所踪。警局贴下了悬赏的告示,正在抓捕中。
队里的一行人吃过晚饭,已经很晚了,雨越下越大。小飞开着车子,载着玲珑一起回到小区,停好车子,他先下了车,为玲珑打开车门,撑着雨伞。玲珑下了车,两人走在小区院内的林荫道上。玲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恐惧的心理涌上了她的心头。她站住了,想着,这里的一切怎么这般熟悉,这雨天,这场景,这林荫小路。哦,自己的两次噩梦,不都是这地方吗?难道哥哥真要出事了?可又一想,不对呀,那女人在那里?两次梦中都有一个女人在为哥哥挡子弹的。
已经容不得她再想什么了,槍声真的响了,小飞的手臂在流着血。一摸一样的场景,这次是真实的。“干嘛找别的女人,为他挡子弹的女人不就应该是自己吗!”想到这里,她飞一般的跑上前,挡在小飞的身边,只来得及感觉小腹一热,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两个月后,医院的单人病房里,面容憔悴的小飞守在玲珑的床边,喃喃地自言自语着:“珑儿,你再不醒,可真要了我的命。当初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颗子弹?你既然救了我,就要为我负责,半路撇下我一个人,你这个克星,你这个小妖。”说着,他的泪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到玲珑的脸上。
他用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继续说着话:“珑儿,你再继续这样躺着,我可真要替你找个嫂子,来照顾你了,我要上班,要出外勤,队里在催了……”
“讨厌。我不允许,你敢!”一个微弱的声音霸道地说:“你要是找别的女人,看我敢不敢杀了她。”
……
又是一个月后,正赶上金秋十月,国庆节,一场盛大的婚礼在广场上举行……
神异的驴鞍
有一段时间,五十多岁的王老汉郁郁寡欢,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不开心的原因就是:相伴他多年的那条老驴要被宰杀了。
宰杀老驴是儿子的主意,他现在在县城机关里当科长,有身份、有派头,本来是要接王老汉去县城里享福的,可王老汉受不了城里长大的儿媳妇那高高在上的眼神,硬是要待在农村老家里,继续卖瓜图个快活自在。
儿子为表歉意,就给老爹买了台电动三轮摩托车,让它来代替那条老驴。
有了摩托车,老驴就成了多余的了,老驴十来岁了,已属高龄,体力一年不如一年,想卖是卖不出去的,儿子说:“那就宰了它,反正也没用了,你难道还要继续养着它不成?”
王老汉一百八十个不愿意:“那不成,这驴是家里唯一陪着我的生灵,你妈走得早,你们兄弟几个也早早出去上学工作,家里只有这条驴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驮着瓜帮我挣钱,咋能到了老,说杀就杀呢?”
儿子不屑地撇撇嘴:“一头畜生而已,怎么能和人相比,您不杀它,它也是个麻烦,不能干活,还得天天喂它草料伺候它。”
“反正不能杀它,就算它一点用也没有了。”
父子两个发生这段争执就在院子里头,那头老驴就拴在附近不远处,老驴活了十来年,灵性可比一般驴强,听了父子二人的话,哀嚎几声,十分凄惨,当晚不吃不喝,没几天就病倒了。
王老汉急忙去找兽医,要治好这头老驴,可是得花一笔数目不小的钱,驴跟人一样,到老了病就多,也不好治,王老汉心想:“儿子说得也对,那不过是头畜生而已,何必把它当人一样动感情呢。”虽然他于心不忍,但毕竟口袋也不丰盈,索性堆上一堆草料,硬着心肠不去驴棚看那病中的老驴。
当晚,王老汉跑到本村庄寡妇的小商店喝得酩酊大醉,他想让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经,庄寡妇笑着说:“不过一头驴嘛,干什么这样舍不得,要是我,早几年就把它杀了,还能卖些肉钱,现在可倒好,你那头老驴的肉白搭钱人家都不要了。”
王老汉翻翻白眼,不理庄寡妇,这女人哪里知道王老汉跟老驴之间的感情。就算是头畜生,相处十几年也会有感情的,再说这老驴一直像条狗似的对王老汉忠心耿耿。有一天晚上,有个小偷拿着把刀溜进王老汉的家,是那头驴放开嗓门一通狂叫,硬是把周围的人全吵醒,把那贼给吓跑了;还有一回,王老汉坐在驴车上突发急病,晕了过去,也是这头老驴横在公路上,嗷嗷大叫,才招来人把王老汉送进医院,保住了一条命,老驴十余年一直陪伴着王老汉卖瓜,是他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怎是外人能体察的?
王老汉从庄寡妇家喝酒回来,也铁着心肠没有去看病中的老驴,第二天,他实在是惦记,在院子里转了几个圈,偷偷溜到驴槽,突然发现老驴没了一丝动静,他的心一紧,走上前去一看:老驴僵硬地卧倒在地,已经离开了人间。
老驴死了,王老汉内心十分悲痛,倒是儿子不以为意:驴自己死了也好,免得我爹舍不得杀你,中国人够多的了,哪还轮得到对头驴起怜悯之心呢?
老驴的肉当然是卖不上钱了,王老汉就把老驴安葬在风水比较好的地方,虽然没什么仪式,但也对老驴算礼遇了。
从此以后,老驴从王老汉的世界彻底消失了,王老汉再也不用辛辛苦苦地给它喂草料,打扫驴舍,儿子送来的电动三轮摩托车很好使,比老驴跑得快多了,但是王老汉却越发感到寂寞,因为摩托车虽好,却是机器,机器没有生命,不会叫,不会动,王老汉感觉少了个能说话的伴,空荡荡的院子里就他一个人是活着的。
老驴的驴舍很快被王老汉儿子帮忙收拾成了车房,老驴在这个家留下的痕迹只剩那副驴鞍了,这驴鞍也有十年的历史,一直陪着老驴和王老汉,没了老驴,这驴鞍也派不上用场了,卖也暂时卖不出去,就放在了杂物库房内。
这天晚上,王老汉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老驴成了精,开口说话了:“王哥啊,你好狠心,我帮你卖瓜春去秋来,陪着你形影不离,咋一到我老了,有病了,你就抛下我不管了?你们人类好无情啊……”
王老汉惊醒了,他一睁眼,吓得差点叫了起来,他突然看到原来放在库房的驴鞍端端正正地放在对面凳子上,王老汉心想:难道是自己记错了?晚上拿过来了?
他把驴鞍放回库房,锁上门,可是第二天清早,驴鞍又神奇地出现在卧室里,王老汉觉得邪乎极了,赶快把它锁到了木头箱子里,还仔细检查了下锁,没想到第三天一醒来,驴鞍依旧放在对面凳子上,而这几个晚上,王老汉一直做着老驴复活的梦。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真是离奇啊。(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王老汉这下可真是冒冷汗了,心想:是不是老驴死不瞑目呢?想想自己也真是无情无义,对老驴不住。他把驴鞍埋到了后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地方。
意外的事又发生了,第四天清早,王老汉一睁眼,驴鞍又出现在了他的卧室,上面还沾有新鲜的泥土,王老汉这一吓可不轻,见鬼了!见鬼了!他埋驴鞍的时候周围可是一个人也没有啊!自己的卧室门窗也是从里面锁得好好的,不可能有人进来捣鬼,一定是老驴显灵了。
他连忙跪下对驴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连声忏悔,把驴鞍连同老驴的骨头埋到了自家的祖坟,并请人作法超度亡灵,像埋葬先人一样。
人为一条驴超度,这在这个村还是头一回,引来不少人来看热闹,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超度完老驴,王老汉又去庄寡妇的商店喝柜台酒,可是庄寡妇一看到他,脸马上变了,像见了鬼似的,躲了起来,王老汉站在店里直吼:“人呢?生意不做了吗?”
过了一会,庄寡妇的女儿出来了,神色不定地说:“我妈有事呢,今天商店不做生意了,你请别处喝吧。”
王老汉骂了一声,心里也奇怪:这庄寡妇平时对自己眉来眼去的,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变了样呢?难道自己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吗?其实自己只是对不住那头老驴而已。
自此以后,这样的怪事再也没有发生了,王老汉也没有再做过老驴报怨的梦,他开着那辆电动摩托车,生意越做越好,老驴渐渐地从他生命中走开了。
不过,王老汉常常感觉有人在背后议论他,尤其是庄寡妇,看到他神经兮兮的,但他一到跟前,人们就不说了,他很纳闷,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生意现在很好,看来是老驴在保佑他呢,所以,王老汉经常抽个时间去老驴的坟上上炷香、说个话,像怀念亲人一样。
王老汉并不知道:那天晚上,收店很晚的庄寡妇在回家的路上,无意中看到穿着内衣的王老汉,出现在墙没有围得太高的后院,从地里刨出个驴鞍来,庄寡妇从他身边经过,本来想隔着墙同他说个话,可王老汉抱着驴鞍,根本没有看到她的意思,神情麻木呆滞、脚步游离飘忽,庄寡妇立刻想到了一个词:夜游。
是王老汉的心魔作怪,因为他对老驴一直心怀深深的愧疚思念,所以才逃不出它的陰影;还是那只陰间的驴忘不掉主人重回他身边?真相如何,这只能是个谜了。
心有灵异鬼上门
杨星是个8岁的小女孩,她父母在广东打工,留下奶奶在家带着她和妹妹杨月。奶奶把杨星和杨月盯得紧紧的,经常叮嘱她们不要到屋旁的池塘边玩!杨星家的房子建在山脚,离村子有不近的一段路,屋旁有口池塘,原来是生产队的蓄水塘,很深,山上放牛的孩子常在水塘边玩,杨星心里很是羡慕。这天下午放了学,杨星见奶奶不在家,便偷偷带上妹妹到池塘边钓鱼,池塘里鱼不多,好半天杨星才钓了两条小鲫鱼,她想想奶奶快回家了,便和妹妹一起收了钓竿,妹妹说:“姐,塘里有大鱼哩,是条大黑鱼,老是咬我的钩,可我一扯它就跑了。”
姐妹俩一进屋,奶奶死死盯着杨星手里的鱼,虎着脸问:“你们去塘里钓鱼了?”杨星看着奶奶严厉的样子,吓得不敢做声;妹妹向来受奶奶宠,抢着说:“奶奶,塘里有大鱼,这么大,直咬我的钩!明天我带个‘捞子’去,把它捞上来给您炖汤喝!”奶奶看着杨月比画的样子,脸都吓白了:“天哪,那不是鱼,是落水鬼。落水鬼变成鱼的模样,引诱别人去抓它,你把手伸进水里,它就把你拖进水里。”奶奶还说,池塘里先后淹死了三个人,两个女人,一个孩子,淹死的人会变成落水鬼,要拖个替身下水,才可以重新投胎。奶奶这么一说,杨星和杨月吓坏了,再也不敢到池塘边玩耍。
没过几天,跟杨星同班读书的杨建到塘里游泳,淹死了,尸体第二天才浮上来。杨建的父母哭得死去活来,奶奶陪着杨建的父母哭,边哭边帮着给杨建换了一身好衣服,对杨建说:“乖娃儿,早去早投胎,可别吓着妹妹们,啊?”回到家,奶奶满是后怕地对杨星姐妹说:“落水鬼本来是要抓你们姐妹的,给杨建顶去了。”
转眼到了秋天,父母留在家里的钱快花光了,奶奶不得不到四乡八里卖蔬菜种子,赚些钱买点米维持生计。奶奶胆子小,每天出去从来不走右侧的池塘,宁肯往左走好长一段羊肠小道到马路上,又让杨星和杨月中午在学校搭餐,到了下午总是赶在两姐妹放学前回到家。
这天放学一回家,奶奶又把杨星姐妹叫到跟前,说:“你们在家玩什么不好?怎么要玩米呀?”杨星和妹妹听了个稀里糊涂,奶奶朝家里几个地方一指,杨星看到大门门槛上堆了一小堆米,卧房的中央也堆着一小堆,她摇摇头,说:“奶奶,我没玩米,杨月也不会玩米的。我们要是骗你,就是小狗。”奶奶听她们这一说,不吱声了。
过了没几天,杨星放学回家又看见家里好几个地方撒着小堆小堆的米,连棉被上也撒了一小堆,她连忙对奶奶说:“奶奶,我们真的没玩米。”奶奶声音发着颤,说:“不是你们玩的,是落水鬼,落水鬼最喜欢数米玩了。”接着,奶奶在米缸盖上放了一把铁锄头,她说鬼怕铁,不会再玩米了。果然,家里后来再也没出现到处乱撒的米。
这件事刚过,另一件事又来了。这天,奶奶问杨星姐妹:“昨晚你们谁尿床了?怎么没告诉奶奶?”杨星说:“没有啊,我们这么大的人,怎么会尿床呢?”但后来连着好几天,奶奶都发现被子上湿了一大块,这天,奶奶指着被子上一个小孩屁股形状的湿痕对杨星姐妹说:“你们瞧瞧,还说不是你们?说假话不是好孩子!”杨星委屈地撩起上衣,撅起屁股,让奶奶看自己干干的裤子,杨月见了,也跟着姐姐撅起屁股。奶奶一看,慌了,连忙把家里那面镜子挂在卧房的门楣上,又在家右侧通往池塘的小路上扎上两排竹篱笆,不许杨星姐妹朝池塘多望一眼。这以后,家里的棉被没有再湿过,奶奶终于松了一口气。
约摸过了半个月,这天奶奶洗好被套正好碰上个陰天,只好晚上在堂屋里用椅子支起被套,烧起煤炉移到被子底下烤。半夜里,杨月起床尿尿,突然跑回来推醒奶奶,说:“堂屋椅子上坐着一个小人。”奶奶吓得一把将杨月拖上床,叫她别吱声。第二天一早,放在堂屋里的被套烘干了,只有搭在椅子上的地方有一个湿湿的屁股印痕,跟上次一模一样。奶奶把被套搂到屋前,用火柴点燃,边烧边说:“娃儿,你现在虽然不是人,也要知道好歹,你自己去当了替身,怨不得别人。你要找替身就去找只猫找只狗,别到我家来找!”被套干的部分一点就燃,一会儿就烧没了,可那块湿的地方还是留了下来,奶奶又从厨房拿了把刀,把它剁了个稀烂。
冬天到了,奶奶不卖菜种,每天天还没黑就早早关上门,她坐在床上做针线,杨星和妹妹在煤油灯下做作业,然后打水洗脸洗脚,奶奶将大家的洗脸洗脚水都倒在一个大盆里,天亮后再开门倒掉。但今天这只大盆突然漏水了,杨星洗好脚,只好开门倒洗脚水,她把门闩抽开,用脚一点一点把门钩开一条缝,然后迅速把盆里的水往外一泼,就在一泼的刹那间,杨星突然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很矮的孩子,一盆水全泼到了这个小孩身上,小孩马上变成一个黑球,飞快地朝屋旁的池塘滚去。
“奶奶!”杨星吓得大叫,“刚才有个小孩子站在门口,滚到塘里去了。”奶奶吓得一骨碌跳下床,急忙把门闩好,赶紧拉着杨星和妹妹睡到床上。杨星感觉身旁的奶奶心跳得很快,身子在发抖,喃喃地说:“搬家,等你们爸爸一回来就搬家!”
杨星小声地问:“奶奶,是不是刚才那小孩弄湿了我家棉被?”
奶奶没做声,杨月又问:“奶奶,刚才那小孩是谁?”奶奶轻轻捂着妹妹的嘴,说:“别说这个脏东西,他今天被洗脚水泼了,要停一段时间才能出来的。我们再拖拖它,等你们爸爸回来就好了。”
两姐妹很快在奶奶的怀里睡着了。半夜里,杨星做了个噩梦,梦见妹妹被那个小孩拖到池塘里去了,一下给吓醒了,一摸,奶奶不在旁边;她一把推醒妹妹,摸索着划着火柴点上灯,边喊着奶奶边在家里找,找到堂屋,她们看到大门门闩被拉开,拉了拉门,门却从外面被反锁了。难道是那个小孩把奶奶带走了?两姐妹吓得哭起来。哭着哭着,杨星心里一激灵,说:“不好,肯定是奶奶看到落水鬼要找我们做替身,她为了救我们自己去做替身了!”杨星这一说,杨月“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杨星毕竟大两岁,说:“哭有啥用,我们快去把奶奶找回来啊。”杨星一边哭着,一边搬了两把椅子叠起来,靠在卧房的窗户下,她爬上窗,翻过身子跳了下去,杨月也跟着翻了过去,姐妹俩紧紧地牵着手,一步一步朝池塘走过去,边走边喊:“奶奶——”
还好,从池塘那边很快传来奶奶的声音,说:“你们千万别过来,快回去!快回去!”奶奶的声音打着颤,分明很害怕。
两姐妹这才止住哭,一起站在篱笆前紧紧地抓住篱笆。
天上黑黑的,只有一个小月牙儿,还被乌云遮着,奶奶矮小的身影隐隐约约地在池塘边转悠,她一边走,手里一边在扔着什么东西。突然,奶奶“啊”地大叫了一声。“怎么啦?奶奶!”杨星大叫着,细细一看,只见奶奶身后有一个很高的人影,奶奶被那个影子扯着,她在使劲地挣扎。奶奶在大声哀求:“求求你,放开我,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求求你了!”可奶奶身后那个影子一声不吭,还是扯住奶奶不放,杨星和杨月急得哇哇直哭,又对着那个影子大喊大叫。
奶奶生气了,她对那个影子骂道:“你放不放?你不放我打死你!”说着,奶奶转过身,拿着手里的东西朝影子狠狠砸去,只听“嘣”的一声闷响,奶奶终于挣脱出来,她急急忙忙朝杨星杨月跑过来,一把拉住她们,连拖带拽地把她们弄进屋,“砰”地一下关上了大门。
奶奶这才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靠着门缓缓坐到了地上。
杨星和杨月紧紧靠着奶奶,杨星问:“奶奶,天黑黑的你跑到池塘边干什么?吓死人了。”奶奶又舒了一口气,说:“我撒米去了。”
奶奶趁杨星姐妹睡着,舀了一升米,找出一个废弃的铁犁头,悄悄来到池塘边,将铁犁头抛到池塘中央,然后绕着池塘边走边撒米,整整绕着池塘撒了三圈,落水鬼怕铁犁头,又喜欢数米,他要一粒不落地数出那一升米来,才会再上岸。不想,米快撒完时却被那家伙扯住了头发……
杨星摸摸奶奶的头,大吃一惊,说:“奶奶,你的头发好像少了啊。”忙把灯端过来一看,只见奶奶的头发掉了一大把,头皮上已经渗出血来。奶奶这才觉着了痛,捂住头上的伤口轻轻“哎哟”了一声。
第二天早上杨星上学时。忍不住走近池塘看了一眼,只见池塘边那棵酸枣树的枝条上挂着奶奶的一绺白发,奶奶舀米的升子漂浮在池塘的水面上。
不久,杨星爸爸妈妈从广东回来了,他们才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准备把家旁边的池塘填浅些,养上鱼,种上藕。杨星爸爸找来一台抽水机,要把池塘的水全部抽干。水位一点一点下降,浅得像只锅底了,杨星看到一个脸盆大的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锅底,她对着爸爸大叫:“鬼!就是那只落水鬼!”爸爸瞧了女儿一眼,朝那个“鬼”走去,一把将它抓在手中,杨星一看,松了一口气:爸爸手里抓着一只水獭。
就是这只水獭到杨星家觅食时,弄湿了家里的棉被,搅乱了家里的安宁。
婚异
河南修武县文化源远历史悠久,是个千年古县。自元明以来当地就有一个奇特的风俗,凡是家中有儿子的到了十三四岁就会给他早早完婚娶个媳妇,而通常儿媳要比儿子年长数岁,有的甚至会年长十岁以上,这样既能细心照顾夫君的衣食起居,也可以早早帮助公婆操持家务。到了康熙初年,当地的一家邹姓农户为自己刚满十三岁的儿子娶了房媳妇,这媳妇娘家姓刘,年方二十正是桃李年华,虽说也是邻村农家之女,却生得杏眼弯眉面容甜美,颇有几分姿色。邹家在村中虽不是大富却也是小康,家中还请有几个长工仆人,邹翁的爱子名叫天贵,尚是一个面容稚嫩的垂髫少年。
头天新人过门,自是敲锣打鼓笙歌鼎沸,宾朋高坐热闹非凡,直到晚上众人才慢慢散去,一对新人也早早入了洞房。不料待得第二天日头高照,邹家老俩口却不见小夫妻按俗礼给他们请安。邹翁心道: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可现在天已近午,就算儿子年幼贪睡,这儿媳刘氏总该起身问安了吧?莫不是有什么意外不成?想至此处二老便来到新房门前呼叫儿子的名字,叫了数声方听天贵在屋内小声答应,可左叫右叫就是不见他出来,而儿媳刘氏也是默无一声。邹翁心中更加纳闷,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便和老伴来到窗下将窗纸悄悄捅破向里面窥视,不料一看之下这房中一幕着实将二人吓了一大跳,只见自己的儿子被一根棕绳五花大绑的捆缚在床足下,衣衫凌乱精神萎靡,而床上萝帐轻垂人影晃动,似乎还有两个人。
老两口见状心中大骇,难道是家中昨天半夜来了强盗自己却一无所知,于是急忙问儿子道:“是何人将你捆绑?”天贵一脸惊恐的答道:“昨晚刚进洞房插好门闩,忽然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从床下钻出,将我用绳子捆绑在此,然后和新媳妇在床上睡了一宿。”邹翁闻听心中更惊,急忙问道:“那你为何不大声呼救?”天贵战战兢兢道:“我不敢,那汉子说我要是敢喊叫便立即杀了我。”话音未落,只见床帐一掀,随即一男一女从床上翻身下了地。这男子身材健硕肤色黝黑,一脸狞恶之色,而女子正是昨日刚刚过门的新媳妇刘氏,此刻兀自身着新衣,只见她满面绯红头发散乱,连看也不看公婆一眼。
男子几步走至天贵面前,从怀中摸出一把尺余长的杀猪刀来架在他的颈上,面向邹氏夫妇恶声道:“实话告诉你们,我本和陈氏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料她的父母嫌弃我贫穷,居然将她许配给你家黄口小儿,这一口恶气实难咽下。昨日我趁人不备早早便藏了进来,若是不让我尽欢而去,我就马上杀了这小子。”邹翁一听惊骇万分,眼见自己的爱子被其挟持,稍有不慎便会有杀身之祸,这天贵可是他们的独苗,平日爱若掌上明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那老两口也不用活了。眼见老伴陈氏惊吓过度几欲昏厥,他急忙一边扶住老伴一边对那汉子乞求道:“你千万不要鲁莽,有事好商量,只要不伤害我儿天贵,什么条件老汉都可以答应。”汉子大笑道:“此事甚易。你们赶紧去做些美味酒食先从窗口送进来,若是不丰盛或者不可口,我仍会杀了你们的宝贝儿子。”邹翁听罢心中暗暗叫苦,急忙命人下厨依言做好饭菜,又温好一壶美酒一并端来,放在窗台上。
那汉子虽说人长的粗鲁可心倒很精细,他生怕邹家在酒食中下药,于是先用一根长绳拴在天贵腰间,然后一手持绳一手持刀,命天贵走到窗边将酒食端回几案上,再让他将每样饭菜都尝几口,又喝了杯酒,等了片刻看他无事这才和刘氏一起吃了起来,吃完又命天贵将碗碟饭盒送至窗边让人端走。邹翁见此情形也无可奈何,想要报官却怕这汉子狗急跳墙杀了天贵,一时计无所出唯有顿足叹息而已。此时邹家早有好事者将此事传了出去,左邻右舍听说有人劫持新郎均大感惊讶,于是都纷纷到邹家来察看究竟,不料进门一看果真如此,众人心中均诧异万分,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可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一晃三日已过,这汉子白天呼五吆六一味索取美味佳肴,到了晚上就将门户紧闭搂着新娘刘氏逍遥快活,而天贵却被锁在床脚,不仅一日三餐只能吃二人的残羹剩汤,时不时还被辱骂恐吓,白日提心吊胆晚上噩梦连连,只短短三日便已形销骨立憔悴不堪,邹家老俩口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偏偏是束手无策。此时有几个邻居便让他报官,邹翁觉得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犹豫再三便同意了,为了不惊动那黑汉子便让邻居代他悄悄报了官府。当时修武县的县令姓徐,进士出身,刚刚到此地赴任不久,屁股还未在公堂上坐热就遇见了这咄咄怪事,开始心中还不甚相信,等带着一众衙役风风火火的赶到了邹家,进门一看才知果真如此,一众人等不由得暗暗称奇。
邹翁见父母官驾到犹如见到救星一般,急忙请徐县令进堂屋中上座,随即又让老伴奉上香茗。徐县令坐在堂中思虑良久,连茶都忘了饮,可一连想了数个办法,都因为投鼠忌器而不得不作罢。邹翁在旁见他眉头皱起冥思苦想,一时也不敢出声打扰。过了片刻徐县令忽抬头问他道:“你这儿媳可有父母?”邹翁起身答道:“有。就在邻村,离此约有数里地之遥”徐县令又问道:“她父母可曾来过?”邹翁道:“因事起仓促,也不曾告知他们,他们也没有来过。”徐县令面有疑色道:“这倒奇了,这三天此事传得沸沸扬扬远近皆知,他们是娘家至亲岂能不知?这中间怕是有什么缘由。”邹翁这几天为此事焦头烂额,本没时间想这些,此时听徐县令一说,心中也觉得有些蹊跷。徐县令问清刘氏父母所在,当即便命两个差役去邻村将他们带来。
过了一个多时辰,只见两个差役带着一对老年夫妇来到邹家,邹翁一看正是刘氏的父母,只是两人皆垂头丧气面有愧色。原来这几日他们在家中早已听说自己的女儿出此丑事,心中不由羞愧交加,生怕别人议论,也不敢出门,更不敢到邹家来,怕丢不起这个人。这天夫妇二人正在家中为此抹泪,忽见两个衙役上门相请,这才知道此事官府已经知道了,于是才不得不随差役来到邹家,因此一见亲家便脸颊发烧无地自容。徐县令问得他们几句便知事情缘由,原来这黑面汉子名叫陈黑子,与刘家同居一村,陈黑子自幼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目不识丁身无长物,好在身强力壮有一把子蛮力,所以尚能给人打短工赖以糊口。
前些年秋收农忙之时刘家曾请他前来帮忙,每日在家中忙里忙外出出进进。不想时间长了这小子居然和刘家的女儿素芳眉来眼去勾搭成奸还做下了苟且之事,刘父发现之后暴跳如雷,当即便将陈黑子赶出门外,为了遮丑赶紧找来媒人,将素芳许给了邹家,只当邹家的儿子年幼不知人事,尚能将这丑事掩住,不料陈黑子心有不甘,居然在素芳出嫁之时铤而走险做下如此无法无天之事,实在是让他们又惊又骇羞惭难当。徐县令问话完毕便让刘氏夫妇去窗外呼叫自己的女儿出来,可是任凭夫妇俩在外如何大声呼叫,素芳在屋内就是一声不吭。徐县令见状大怒,对刘氏夫妇道:“有女如此,可谓不孝之极。此皆为你们教女无方才致有此恶果,理应重重惩罚才是。”说毕便命衙役用鞭子抽打刘父二十下,刘母也被左右开弓掌掴十下,将二人打得哀嚎连连口中求饶不已。
待得打完,徐县令接着又命二人隔窗呼叫女儿,可素芳依然是不理不睬。徐县令见状命衙役继续鞭打刘父五十,掌掴刘母二十,打完再让他们呼叫素芳,不料素芳仍是置若罔闻默无一言。徐县令怒发如狂,当即命令衙役接着打,打完再叫,如是者数次。可怜刘父被鞭打共计二百余下,刘母也被掌掴了一百下,两人一个双臀紫红鲜血淋漓,一个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双双跪在门口声嘶力竭的哀求女儿,可房内却始终寂然一片。徐县令见状也无可奈何,只好命衙役先将刘氏夫妇带到偏房中,自己坐在堂中另思他策。正在他为之愁眉不展之时,旁边有一幕僚忽上前对他道:“大人,在下有一策不知可不可行?”徐县令闻听神情为之一振,当即道:“快快讲来。”
幕僚道:“前几日我们刚刚抓获一个盗贼关在狱中,此人名叫罗七,善于打洞钻穴窃人财物,我们不妨让他趁夜深人静之时潜至墙下悄悄打一个洞钻进去,先神不知鬼不觉将邹公子救出,然后再破门而入将这对奸夫婬妇拿住,如此则可避免投鼠忌器之嫌,不知大人以为此计如何?”徐县令听罢大喜,拍手对幕僚道:“此计大妙,就依你言。你此刻就去府中将犯人提出,只说事成之后大大有赏。”幕僚应了一声便去狱中将犯人提出带回,徐县令一看此人身材瘦弱形容猥琐,心中不由有些怀疑,不知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只是眼前也无别的良策,唯有用此人一试。眼看二更已过天色漆黑,陈黑子和刘氏吃饱喝足也早已上床安歇,徐县令先将此事告知邹翁并让他放心,保证不会伤害到天贵,接着便让十数个衙役悄悄埋伏在门口。
此时罗七在窗外聆听良久,确定屋内三人皆已酣睡之后这才蹑手蹑脚的来到墙下,用一把小锄头悄悄挖了起来。这罗七虽是貌不惊人身手却是不凡,也不见他怎么费劲就悄无声息的挖出了一个洞来,大小恰好能容一人钻进。罗七手脚并用悄悄从洞中爬了进去,将捆缚天贵的绳子用小刀割断,先将天贵口捂住将他叫醒,再对他打手势让他悄悄跟自己爬出来。天贵猛然被人摇醒先是大惊,若不是口被捂住差点便惊叫出来,好在他天资聪颖,见到罗七手势便知这是救他之人,当即便轻手轻脚随罗七从洞中钻了出来,待一到外面便有衙役将他接到堂屋中。邹翁及老伴站在外面提心吊胆等了半响,唯恐有个闪失害了儿子性命,直到此时见天贵安然无恙的被救出,心中这一块大石方算落了地,两人一进堂屋便抱着天贵嘘寒问暖喋喋不休,心中欢喜实所难言。
便在此刻就见徐县令将手一挥,只听轰然一声房门已应声而倒,埋伏在门外的众衙役一拥而入闯了进去。而床上二人正在酣睡,忽听一声巨响,还未及反应过来便被一群人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衙役又从枕下搜出凶刀一把,连同二人一并连夜解回县衙。第二日一早,徐县令便击鼓升堂审理此案。此时一城百姓均已闻听此事,纷纷扶老携幼前来听审,从门口到大堂挤得是水泄不通。徐县令命衙役将奸夫婬妇带来,众人一看这陈黑子须发纷乱黑丑可憎,而刘素芳却是纤腰弓足肤如凝脂,两人在一起反差如此巨大,不由让众人啧啧称奇。徐县令先将陈素芳提上,拍着桌子对其怒斥道:“本官见得各色人等多了,却从未见过有如你一般无耻,如你一般不孝之人,简直是猪狗不如。”说毕便命衙役上前将其全身衣服除去,不着寸丝片缕,然后先掌掴一百,和当日其母所受一样,再鞭笞二百,和其父所受数目相同,最后判其通奸之罪,杖责四十,命其父母领回,将邹家所下聘礼原数退还,让天贵另娶良家之女。
素芳默无一言脱衣受刑,转眼便双颊红肿皮破血流,待受刑完毕,刘家夫妇扶着女儿出了公堂,各自脱下自己的衣裤为女儿遮羞。而旁边围观的民众达数千人之多,纷纷上前将衣服又夺走,让刘素芳赤身裸体回了家。接着徐县令又命人带上陈黑子,判了个通奸挟持,意图谋杀的罪名, 用鞭子笞打两千下。这陈黑子身体甚为强健,寻常之人被鞭两千一般都抵受不住早早毙命,他却能得以不死,挨到第二日又被鞭笞了两千下,这次尚未鞭完即气绝而亡了。刘家夫妇自带着女儿回家后又羞又气,不到数年便先后病亡,而素芳没了依靠,又无人愿娶,最后居然投身勾栏做了烟花妓女,每有客人询问当年之事她便会娓娓道来,客人听得高兴往往会多给几个赏钱,她也能藉此糊口,而脸上因为被掴的伤痕一直都在,到老都未能消退。
侏儒的灵异咒语
在通往寺庙的一条路上,有个长相奇特的侏儒,身高不足一米,歪嘴凸眼,衣着破烂,年纪大约四十。他每天都会站在路边默默地看着路人来来往往,向那些人乞讨。听说他的嘴巴特别毒,说什么就实现什么。如果有路人经过他的身边不施舍又出口不逊,或者嘲笑他,他就会诅咒他们。而这些咒语每次都会实现。所以路人见到他时要么就施舍点钱物,要么就远远避开,免得中了他的咒语。
我的朋友铭诚不相信,说这是无稽之谈。有次他要去寺庙时偏偏走到那个侏儒的面前,故意不施舍,还停下来问侏儒:“听说你的嘴巴很毒,说什么就会出现什么,你现在说说看,我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
侏儒看都不看他一眼,说:“你在山脚下会捡到一枚金戒指,但是这枚金戒指会给你带来祸害。”铭诚不相信地笑着走了,走到山脚下,突然被石头一绊,摔了个四脚朝天。正当他想站起来时,猛然看到地上有个金光闪闪的东西,他捡起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枚金戒指!
他既高兴又惊讶,心想着侏儒的话真那么灵验吗?拿起戒指,铭诚突然又有点担心,因为刚才侏儒说这枚戒指会给他带来厄运,究竟是什么厄运呢?他正想着,忽然迎面冲过来一个黑影,挥手一拳,把他的门牙打落了两颗。他还没有缓过劲来,那人又是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还没站稳,手中的金戒指已经被黑影抢走了,更郁闷的是他左肩上的那个挎包也同时落入黑影的手中。包里的身份证和一万元都追不回来。
铭诚的好友高俊听到他的遭遇,觉得那是一种巧合。高俊认为这件事只是碰巧被侏儒言中罢了,改天他也要去试试,看看那个侏儒的嘴巴是不是真的很毒。大家都叫他不要去,他哈哈大笑,说以前有人给他算过命,说他是大福大贵之人,侏儒绝对诅咒不了他的。
因为怕高俊出意外,铭诚和其他几个朋友决定陪着他一起走过那条路。那个侏儒依然在那里行乞。铭诚和其他朋友都不敢上前,高俊大摇大摆地准备过去跟那个侏儒搭讪。
铭诚一把拉住他说:“我看还是算了吧,免得招惹祸端。”高俊偏偏不听,走到侏儒面前,嬉皮笑脸地说:“喂,听说你的嘴巴很毒,那你说说,我的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侏儒斜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高俊不甘心,又凑近侏儒的脸问:“你倒是猜猜看啊,我的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侏儒满脸不耐烦,不想理他,想转身走开。可高俊却不罢休,拉住他的破袖子继续追问。侏儒有点生气了,他大吼一声:“你这个没事找事的家伙,一定会一直倒霉到死的!”
高俊哈哈大笑着说:“瞎说!这分明是你在说气话嘛。”侏儒不理他,自顾离开。高俊走回朋友们面前,说:“也没传说中那么神奇嘛,你们看,他也不是见什么人都会诅咒的。我刚刚问了那么久,他也不想理我,还说了气话。”大家听了,都默不做声,心想着,可能上次真的是巧合吧。于是几个人往山下走去,各自回家。
一个星期后,高俊还是好好的,大家更相信铭诚上次遇到的事情是巧合了。这几个朋友坐在一起,一边谈论着侏儒,一边笑着。突然,有人急匆匆跑来告知高俊,他家的房子起火了。高俊在朋友们的陪同下,十万火急地赶回家。家里的火虽然被扑灭,但是财产都烧光了。
他的儿子和妻子都被送去医院。高俊跌跌撞撞地往医院跑去,电话突然响起,单位里的领导打电话告知他,说他的职务上有问题,上级准备调查他,如若问题属实,可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边电话刚放下,那边电话铃又响起。电话里的人告诉高俊,他上次托别人买的那只股票现在暴跌,估计只剩下几毛钱的价值了。另外,他前个星期花重金买回来的那个古董经过专家鉴定是假的!
高俊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醉鬼开着车急匆匆地往这边奔来,把他给撞飞了。大家把高俊送到医院时,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好不容易等到他醒了,医生却拿着一份检查报告过来,说刚才检查时发现他的脑子里有个肿瘤,经过鉴定,确定那是恶性肿瘤。
同时医院的另一个医生赶过来告诉高俊,他的妻子和儿子因为烧伤严重而无法救治。高俊一下子傻了,他刚想站起来,却双脚一软,昏死过去。一个星期后,高俊在多种事件的打击下,真的一命呜呼了。
高俊的遭遇确实让大家心惊肉跳,此事发生之后,朋友们都相互提醒,往后要是过寺庙那条路时再也不能去招惹那个侏儒了。不但这样,大家还叮嘱各自的亲戚好友尽量不要走过那个侏儒的面前。要是必须经过,那不管如何,都要施舍点财产或者物品给他。
异度空间来的快递
女友程雪过世之后,乔晓峰悲痛得不能自已。这天,他正魂不守舍地走在街上,突然,有个人把一张传单塞进他手里转身走了。乔晓峰本想丢掉,低头一看被“陰间快递”几个字吸引住了。传单上说,这家快递公司可以替陽间的人快递死者的讯息,甚至通过快递,使陰陽两隔的人正常交流。
乔晓峰以前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事情的,但是悲痛之中的人总是有些迷信和恍惚,他居然心动了。照着传单上的电话打过去询问,对方说:“我们怎么敢拿鬼开玩笑呢?我们是有信誉的。你可以先试试,见货再付钱。”
“见货?见什么货?”乔晓峰追问,然而对方已经挂断了。
乔晓峰刚回到家就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走廊里空无一人,地上竟然多了一个盒子。乔晓峰小心地把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程雪生前织了一半的围巾,还附了一张便条:围巾我已经织不下去了,但是日子还得接着过。
乔晓峰克制住眼泪,确认围巾是程雪生前织的那条,字也出自程雪的手。他相信了“陰间快递”,就打电话订购了三个月的业务。
随后,乔晓峰不断收到来自“陰间快递”的盒子,每次也都是只听见敲门声而不见快递员。盒子里装着各种程雪生前的东西和她写的字条,大意都是鼓励乔晓峰从痛苦中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乔晓峰是性情中人,越是看到这样的字条,越是深爱程雪。
这天,乔晓峰收到一条红色的连衣裙,当时脸色就变了。因为关于这条裙子,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那时候乔晓峰刚刚上班,工资不高,而程雪所在的外企女职员们都穿名牌。看着别的女孩都有男友买的高档裙子,程雪向乔晓峰表示了不满。虽然当时乔晓峰咬着牙也给她买了一条,但这条裙子却成了他们两个人心中的一个小疙瘩。
乔晓峰很生气地打电话给“陰间快递”,质问他们为什么送来这条裙子。对方无奈地回答:这是程雪让他们从陰间寄来的,而且裙子里还有个小纸条。
乔晓峰找出纸条,上面还是程雪的字:“你别装作伤心了,当初连条裙子都不舍得买给我,你有资格爱我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过了几天,“陰间快递”又送来购房合同的复印件。看到这个,乔晓峰心里又起了波澜:当时乔晓峰出首付买了这套房子,不知道为什么,程雪坚持要写她的名字,乔晓峰觉得这不合理,两个人就大吵了一架。虽然程雪得了绝症,后来根本享受不到这套房子,但是乔晓峰一想起来还是觉得痛心。捏着这张合同,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热情冷了下来。
后来乔晓峰还陆续收到一些来自“陰间快递”的纸条,比如嘱咐他不要吃葱。乔晓峰是山东人,而程雪是江南人,吃葱是个大矛盾。这些字条和物品让乔晓峰渐渐冷静下来,他开始觉得自己和程雪并不是那么合适,两个人即使真的在一起,也未必会幸福。
三个月之后,“陰间快递”的一期业务结束了,快递公司打电话问乔晓峰续费不,如果不续费的话,将再也收不到有关程雪的任何消息。冷静下来的乔晓峰觉得是时候回到正常的生活了,就没再续费。
在同一个城市的一栋大楼里,有些人正开着会,竟然提到了乔晓峰。
“幸好乔晓峰不再续费了,否则,我真没什么东西可以寄给他。”放下电话后,欧陽林松了一口气。他就是“陰间快递”的负责人。
他转过头来,继续向对面的新客户讲解公司的服务内容:“正如您所看到的,程雪在得知自己身患绝症之后,害怕男友受不了这种打击而一蹶不振,因此预订了我们的业务。她在公司里寄存了物品和亲手写下的字条,分为‘正面内容’和‘负面内容’两种。当她过世之后,我们会先把‘正面内容’寄给乔晓峰,比如那条围巾和鼓励他继续生活的字条。如果有些人痛苦太深,那么这种方法往往就不能让对方解脱出来,我们就需要邮寄‘负面内容’了……通常这一招会很有效,你也看到了,它能让他从女友过世的痛苦里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面前的客户是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她静静地听着,眼角流出了泪水。她说:“好的,我也要订这样的内容,为我儿子。我的病撑不了多久,我希望儿子可以早点从失去妈妈的陰影里走出来。”
欧陽林不禁心里一酸,克制住情绪,把合同递到了她的面前。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让以后送出去的快递更真实,更有效,更能减轻痛苦。
砍死了蟒蛇精之后(灵异鬼故事)
一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东北的村庄的田野上,俩小半拉子正跟整劳力们一起在炎热的天气里除草。
天上一丝云彩都没有,太陽就那么火辣辣地烤着万物,当然,也烤着除草的庄稼人。
情形正应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那句古诗。
出汗出多了人不但晕了,也耽误手里的活计,见状,打头的就让俩小半拉子回村里抬一桶井水回来喝。
十几岁的半大小子,别看除草的活儿不顶对,跑个道儿抬桶水的还不是啥难事儿,只见俩人拎着锄头就跑出了草苗儿都蔫了的庄稼地。
田里的大人们继续顶着酷热干活儿,可是,有那嗓子渴冒烟儿的就忍不住观察那俩小半拉子太水的进展情况,巴望他们能快点儿把水弄回来。不看便罢,一看顿时就传出惊叫声:“哎呀,不好了,那俩小半拉子在半道儿打起来了!”
人们齐刷刷地朝田边的土路上望去,只见俩小半拉子正挥舞着锄头朝对方的身上像铲地那样地铲个不可开交呢。
眼看着要出人命了,这还了得!人们顿时忘记了口渴也顾不得干活儿了,纷纷朝还在拼杀的俩小半拉子跑去。
跑到近前,被人们拉开了的俩小半拉子仍在不停地挥舞着锄头做砍杀状呢。憋了一肚子气的打头的还没来的骂人,突然看见离俩下半拉子不远的路边上竟然躺着一条血淋淋的碗口粗两米多长的大蟒蛇,它已经首身分离了。
好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硬把俩小半拉子拉开,又把都处于神智不清状态的他们分别送回各家。
当人们顿时明白了是俩小半拉子把蛇给砍死的,便不断惊恐地说:这互相砍杀一定是蛇在报复他们,想要他们俩偿命呢。
二
过了两天,其中一个小半拉子苏醒了,另一个叫国真的却还是不省人事,不管黑天还是白天,除了睡觉就是胡说八道。
家人请遍了远近的郎中,却没有一个能看明白国真的病症的。
正当家人愁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出给人看病回来的同村的陰陽先生八叔闻讯赶来了。
国真的父亲老泪纵横地说:“看把我都给急糊涂了,咋就忘了你这神医呢?”
八叔边说着“有事都这样”边凑过去看炕上昏睡的国真,然后说:“他这可是惹了祸了,是把一条蟒蛇给砍死了。”
因为八叔会过陰,平时,为了平衡人鬼的矛盾,他总是游走在陰陽两边的,所以,国真的家人一点儿都没惊讶八叔就像亲见的一样一语就给说中了。
国真的娘哭着说:“他八叔,你可得救救你侄子啊,俺家就这一根独苗儿,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八叔沉吟了一会儿说:“得救,可是不太好救啊,人家那大蟒蛇就要修炼成精了,却在你儿子手里丧了命,它的魂灵在陰间把你儿子给告了。没看见他整天昏睡吗?那是因为你儿子的魂灵已经被拿到阎王那边审问去了。”
焦急万分中国真爹还没忘记刨根问底:“是他们俩一起砍的蟒蛇精,为啥不找那个小子算帐呢?”
八叔说:“因为,你家国真砍中的是要害,才要了蟒蛇的命。”
见国真的爹娘听了都抽抽个脸的,八叔说:“凡事都有劫数,你们也不用太难过了,这样吧,我带着国真过去亲眼看看,如果好了,也让他长记性。”
国真的爹娘知道,八叔说的带着去,不是带着肉身去,而是他的灵魂带着国真的灵魂到陰间走一趟的意思。
国真的娘哭着说:“他八叔,求你到那边儿多给说点儿好话,可得把你侄儿救回来啊。”
国真爹一把将老婆拨拉到身后说:“老娘儿们净说废话,能救的话,他八叔咋会不救呢?”
八叔微笑了下,未语,却靠着墙坐在离国真最近的炕上,然后闭眼,仿佛睡了。
大家知道这是八叔的魂儿已经过陰去了。
三
八叔的魂灵背着国真的灵魂来到一条河边,国真眼见着黑浪滔天的河水就要把窄得只能上一只脚的桥给冲垮了。
八叔先上了桥,看着八叔在桥上摇摇欲坠,即将被浊浪卷进去,国真吓得直哆嗦,不敢抬脚。
当八叔突然地一把就把国真拉上了桥,国真却顿时发现脚下的桥却是那么宽敞又稳当,先前看到的浊浪也都已经变得不再汹涌,而风平浪静了。
八叔说:“这就是陽间传说的奈何桥,看上去是那么可怕,其实只要迈出了可怕的那一步,通向死亡的路,并不可怕。”
国真似懂非懂的,只管嗯啊地答应着,因为,他的眼睛已经不够用了:陰间和陽间是一样的,陽间有啥陰间就有啥。
八叔叮嘱国真道:“一会儿,你看见什么了,都只能看而不能说话,一个字都不能说。”
国真答应下来。
四
三转两转,八叔带着国真就转进了一个牢房,国真一看牢墙上正钉着自己的人皮,钉在额头处的两颗大黑铁钉子还露在外面一节,人皮不住地往下滴着血水,国真不禁毛骨悚然,拉紧了八疏叔的一角儿不放。
八叔说:“这就是你迷糊不清的原因了。”
国真点头。
看完了,八叔找到一个管事儿的厉鬼,指着国真求情说:“他是惹了祸,不过,我打听了,那条蟒蛇是动物,按天理不让修行成仙,说到底,也是上天借了他的手除了蟒蛇罢了。所以,还请放他回陽间吧,望开恩。”
那厉鬼寻思了片刻对八叔说:“念你也是常来常往陰陽两边的,我去查查看他陽寿还有多少再说。”
国真在陰间走了这半天了,感觉陰间也不错,还不用大热的天去干活,能留下来更好。这样一想,他倒不再害怕了。一直没有说出来自己这想法,只是国真遵守着事先与八叔的不能说话的约定。
不一会儿,管事的厉鬼回来说:“嗯,他陽寿未尽,你可以带他回陽间去。”
说着管事的厉鬼就叫一个小鬼儿去拔掉国真额头的钉子。当小鬼儿拔下第一颗,再要继续拔下另一颗时,管事的厉鬼命令道:“那颗钉子,留半截别全拔下来,得给他留个记性。”小鬼儿乖乖地照做了。
千恩万谢之后,八叔带着国真准备回陽间了。
可是,也许是八叔今天的事情办得顺利高兴了,他忽然兴致勃勃地对国真说:“反正来了一回陰间,事情也办妥了,我干脆带你去看看你家和我家的那些死去的人吧,不过,你见着了谁还是都不准说一句话。”
国真好奇地答应了。
在一个个宅院前,国真就见到了已经死去了的那些他曾经是非常熟悉的爷爷、奶奶、三叔、二大爷的。
见完了自己家的亲人,八叔又说:“再去看看你八婶儿。”
当国真见到八婶儿穿着临死时穿的装老衣裳站在面前时,他忽然就忘记了约定,脱口而出:“八婶儿,你在这儿过得好吗?”
吃惊极了的八叔见状,一下就把国真拉回陽间。
五
国真爹娘见靠墙坐了几个时辰的八叔,轻叹了一声就睁开了眼睛,没等问情况呢,那边十多天水米没打牙的国真有气无力地喊着:“娘,我饿,我要吃饭。”
国真娘惊喜地喊着:“我儿啊,你可醒了,娘这就给你做饭去。”
八叔喝了一口国真爹递过来的茶,慢条斯理地说:“国真哪,你还记着刚才的事儿吧?”
国真说:“记着呢,八叔。”
八叔说:“你额头里还留了半根钉子呢,是不是头还晕哪?”
国真爹凑过去看儿子的额头,果然左侧有一个钉子杆儿粗细那么大的疤瘌。
国真爹说:“真是太蝎虎了。”http:///
八叔说:“什么都是该着,比这蝎虎的还有呢。”
国真爹和越来越有精神头儿的国真,都张着嘴等下文。
八叔说:“不让他在陰间说话,他没记住。结果,他就得出马了。现在,他也能像我这样看病了。”
国真父子都觉得是好事儿,连说谢谢八叔提拔,八叔却说:“能挣钱是好事儿,可是,你们得明白为啥就能出马了。其实,就是国真身上上了那蟒蛇的仙儿,它借国真的身体给人看病,让他挣钱,可是不失不得,国真得了钱财,就得把身体精华借给蟒仙修行。”
国真爹急忙说:“借就借吧,两全其美的事儿。”
八叔则意味深长地说:“还是尽量少看吧,国真哪,不管你记得住不记得住,我还得叮嘱你,往后你给人看病,能少看就绝不多看。”
国真天真地问:“为啥呢八叔?”
八叔说:“我只能点到为止了,你自各儿悟吧,天机不可再泄露。”
六
国真果真好了,还一夜之间成了手到病除的神医,而且,名气越来越大,钱挣的也越来越多。
到国真四十岁时,他家的钱多得床底下都堆满了,可是,国真却突然在一天清晨瘫痪在钱垫起来的床上起不来了。
过了不几天,望着还没机会好好花的那么多的钱,气息奄奄的国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守在跟前的儿孙说:“死……到临……头了,我才……明白我……师傅八叔……让我少看……病那话……的意思,可惜……什么……都晚了。”
儿子俯身问:“爹,你有什么话慢慢说,别着急。”
国真呼吸艰难地说:“那……蟒蛇……把我……身……体里的……精华都……吸干了……你们…记住了……永世……不……要……再……出……马……看……什么病。”
说完,国真就咽气了,眼睛却没闭上。
农村里的怪异事
一、“黄大仙”
陆琴躺在床上都好多天了,说她有病吧,还想吃这吃那的;说她没病吧,她又不想下地干活。好在她男人海豹有一身力气头,家里家外他一个人能打理过来,也就不指望陆琴挣那几个工分了。
海豹妈死的早,爹又给他续了一个后妈。后妈是海豹的妗子,舅舅也是命短,在豹子妈死去的第二年也蹬腿走人了。这样早逝的姐俩身后都撇下了一个孩子。有好心人劝慰他们,把两家合一家吧!反正两个孩子是姑表亲,有血缘关系,不是外人,长大了也是个照应。于是,豹子爹真的把豹子的舅妈娶了回来。
谁知,豹子舅妈的生育能力特强,来到豹子爹跟前手扯手又生了四个,搁一个农户人家养六个孩子,在那缺衣少食的五十年代末是可想而知的。豹子爹和舅妈咬紧牙关愣是把六个孩子都养大成人。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豹子家因为姊妹多又加上穷,最关键的是豹子长的黑头巴脑的,很不中看。所以,几乎没人上门提过亲。起先,豹子爹想用豹子表妹兰子给他换亲,可豹子舅妈死活不同意,说那样子是坑了她闺女兰子,再说兰子也不是嫁不出去的女孩。无奈,豹子的婚事被搁置了下来。
豹子所在的生产队里有一个很有名气的“土皇帝”叫袁丰,是称霸一方的地头蛇。曾经在乡里做过伪保长,大概相当于现在的副乡长级别。这袁丰当时虽然免职了,搁现在叫退居二线了。但他公社里、县里都有关系。村里的大事小情他都还拦在怀里一一过问。也就是说大队支部书记当着家,却是他袁丰说了算。所以求他办事的人很多,比如,批个购粮证,分个救济指标啥的他都有权支配。在那能饿死人的年代里,有不少的大姑娘小媳妇为了一点点好处给他投怀送抱,他自己也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可以说,他祸害过不少良家妇女,在当地称得上是跺一跺脚整个村庄都晃动的主。
虽然袁丰做过不少欺男霸女的罪恶勾当,但对亲戚邻居他还是有求必应的。
这豹子恰巧和袁丰是近邻,袁丰家劳力少(其实是他孩子娇贵,舍不得让孩子们干活)少不得平时给袁丰家挑个水浇个菜园啥的;推磨打碾子这些力气活也差不多都是豹子包下来的。他干起活来很是卖力,颇得袁丰的喜欢。
一天,豹子爹跟袁丰商量:“大哥,豹子是你看着长大的,如今,都二十大几的人了,连个老婆还没讨着,要是真的打了光棍,我怎么能对起他死去的娘呀!大哥你的市面广,认得的人多,不管咋着也得帮帮我这个忙,给娃儿说门亲事吧!不论孬好,只要能干活、能生娃就行。”豹子爹差不多是哀求的口气。话没说完已老泪纵横了。
袁丰深深地吸了一口“大前门”香烟,吐了一个螺旋似的烟圈。对豹子爹说:“等我想想,谁家的闺女合适再说不迟,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论辈分,豹子管袁丰叫大伯,作为大伯,他真觉得这个忙他应该帮。
豹子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好像几年来的心里负担一下子都卸掉了似的。他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了家。第二天上午,豹子爹把正在鸡窝里下蛋的两只肥嘟嘟的老母鸡送给了袁丰。惹得老婆心疼了好几天。那几天,每天晚上睡觉前老婆都要数落他几句,但豹子爹从不还嘴,因为他有他的远景规划。老婆眼看一个人的独角戏唱不下去,只好偃旗息鼓。
不久后的一天,袁丰真为豹子物色了一门亲事,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袁丰的外甥女“陆琴”。陆琴家住在南河湾里。那满是黄沙的土地根本长不出什么好庄稼,而且每年的雨水季节,那里都会涨水,没有成熟的一点点旱庄稼也都被淹的一干二净。相对于岗地来说,湾地的收成自然没有岗地的收成好,岗上孬好还能吃饱肚子。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女孩子都想嫁到岗上来,想尽早摆脱那常常颗粒无收的沙湾地。
多亏了袁丰做媒,外甥女的一些无理要求都被这个说活很有分量的大舅挡了回去,豹子在众多亲友的帮助下终于顺利地娶回了老婆陆琴。自然,陆琴在豹子跟前,在豹子爹和舅妈跟前都是说一不二的。在他们眼里她就是这个家的救世主。因为她身后有她大舅这座大靠山,谁能得罪得起呀?
陆琴爹死得早,是娘一个人把他们兄妹七个养大。在家为姑娘时,没上过一天学,也没过一天像样的日子。嫁给了豹子,却自觉高人一等。原来在娘家当丫鬟使的黄毛丫头,一跃而成了豹子家的皇后。高兴了,她上工干两天活,觉得在大集体里男男女女说说笑笑的挺有趣,反正就是扶着锹把做做样子,连队长也不敢说半个不字;不高兴了,就整天整天地睡大觉装病,跟记工员请个假,工分照得不误。
话说她这次都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了,说要吃肉,豹子就拿出家里的鸡蛋跑街上去换;说要吃鱼,豹子就拿起篓网去打捞;说要吃猪大肠,却把豹子难住了。一个乡镇就一个食品站,好多天也难杀一头猪,到哪里去买猪大肠啊?好在陆琴的大舅有本事,不费吹灰之力就为她端出了香喷喷的猪大肠。看到陆琴吧嗒吧嗒地吃着油漉漉地猪大肠,很多的大人小孩都偷偷地往下咽口水。
一个夏日的午后,天闷热的要命。知了在树上拼命地叫着,吵得人心烦。豹子从稻田里拔草回来,拿起床头搭着的毛巾就要去沟沿洗脸。农村嘛!不比城里,劳动了一身臭汗的人们都很喜欢在沟沿边的石凳上洗澡。这天然的大浴缸洗起来既舒服又酣畅。豹子刚出去,又折回来,拿起门后的?头就往沟边跑,陆琴还以为豹子是给她砍鱼呢?所以并没多问。哪知,不多会儿,豹子却提拉一只黄鼠狼给陆琴看,说是自己在屋后的猪圈墙洞里发现的,就把它打死了。谁知这一看不打紧,陆琴就觉得一股騷味直入鼻孔,慢慢地,她竟迷迷糊糊地失去了知觉……
豹子放下黄猫,发现老婆不对劲,无论豹子怎样呼唤她的名字,她都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一样。豹子蹦到床上,把老婆搂在怀里,急切地说:“陆琴,你咋了?你说话呀,你到底咋啦?你怎么不搭理我呀?你这是中了什么魔怔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哪?陆琴,你说话,你说话呀!”豹子看老婆眼珠子动都不动,他忽然想起了一个蠢办法:对,掐人中。于是,豹子用他那粗糙的大手使劲掐了一下陆琴的人中,陆琴的人中上立马现出了两个深深的指甲印。陆琴这才慢慢悠悠的返回人间。只见她躺在豹子的怀里,泪珠顺着她细嫩的面颊淙淙而流,不一会儿,她好像醒过来似的,一下子大放悲声,简直如失去了至亲骨肉一般痛不欲生,哭得好不伤心……
“我好可怜啊!我好可怜啊!……”她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鼻涕眼泪一把接一把地抹在床沿上。这让豹子一时没了主意。
豹子爹听到哭声,忙跑过来问是怎么回事,豹子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爹。还是爹年长经事多,他首先把这事报告了陆琴大舅一家。当时,陆琴大舅不在家,她那八十八岁的小脚姥姥非要拄着拐棍一摇三歪地跟着豹子爹来看看不可。无奈,豹子爹只好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慢慢地走向家去。
陆琴姥一看外孙女儿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也不免伤心起来,忙坐在床沿上,拉着外孙女的手,瘪着掉了牙的老嘴,很心疼地问:“我的肉啊,我的心哪,你这是咋的了?是谁给你气受了还是咋的?告诉姥姥,姥姥给你做主啊。我的儿,我的心哪!好可怜的孩子哟……”说着说着老太太竟自顾自地呜咽起来。
陆琴并不理会姥姥的问话,一甩手把老人推了个趔趄。好在旁边人多,老太太才没有摔倒。陆琴还是自顾自地哭天抹泪:“我好可怜哪!我是你家的黄大仙,来到你家整三年。为了你家保平安,我日日夜夜客堂前。可怜你家的白大仙,如今苦苦落了单。我的白仙哪,我如今离你赴九泉,何日我们才相见?”那悲悲切切,生离死别的呼唤令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而陆琴的姥姥却听出了门道:“合着这是大仙附体啊!这哪里是外甥女在哭,分明是死了的大仙在哭啊!”
说起这陆琴的姥姥,一辈子也是积德行善之人。经她手接生的孩子少里说也有一个连。她一辈子为产婆接生,无论春夏秋冬,无论白天黑夜,总是随叫随到,从不跟产妇家索取任何报酬。大不了毛孩生下来的时候陪产妇一起吃碗糖水荷包蛋,或者是过后给她送只老母鸡,红糖、或鸡蛋啥的。也许是因为儿子袁丰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她自己的善心感动了大伙,所以大家都很敬重她,习惯叫她“小脚三奶”或“小脚老太”。
这“小脚三奶”一看外孙女哭得这么伤心,哭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她就断定一定是豹子打死的黄鼠狼在作怪。于是,忙叫人把黄鼠狼端端正正地放在豹子家的正堂屋的条几上;并且在桌上摆上一个香炉,点上香;而且让豹子、豹子爹和豹子舅妈都一溜排地跪在当间的地上。然后,小脚老太就开始嘀嘀咕咕地祷告开了:“黄大仙啊!你开开恩吧!孩子不懂事,不知道您是家里的保家姑娘,现在孩子也知道错了,求你看在她父母双双给你下跪的份上,看在我们烧香为你祈祷的份上,你就饶过孩子这一次吧!求你返陰还陽,救救这一家吧!你是大慈大悲的仙家,你就别跟凡人一般见识了。快放过我家的外孙女吧!你放她好,我们天天扎排位为你烧香祷告。”
老太太叨咕了一阵,起来去看看那黄鼠狼,还用手摸了摸黄鼠狼的嘴巴。不料,老太太大喜过望,忙对豹子爹说:“哎呀,这回有救了,大仙显灵了,我觉得它刚刚咬了我一下呢!只要黄大仙能醒过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于是。屋里屋外的人们无不盼望着大仙能快点醒过来……(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村头路边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可那死去的黄鼠狼终没醒过来。还是硬邦邦地躺在豹子家的供桌上。
人们纳闷了,为什么老太太说黄鼠狼咬了她的手呢?有聪明的人分析,也许是老太太看不清楚,那死了的黄鼠狼的牙齿挂了她的手指也未可知,而老太太误认为是黄大仙死而复活。可沸沸扬扬的大仙事件已闹得豹子一家鸡犬不宁,谁也不敢公开说那是假的,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段时间里,豹子家像出土了什么文物似的整天门前人流如潮,有亲戚、朋友、邻居,更多的是相邻生产队的老百姓。人们怀着各种心态:有关心的,有好奇的,有出谋划策的,也有跟着看热闹的。
陆琴时而像个正常人一样,时而犯病就哭哭笑笑唱唱闹闹。也有人背后说陆琴是装出来的,可什么不好装却要装病干啥呢?人们百思不得其解。
一天晚饭后,陆琴刚吃了晚饭在门前乘凉,忽然一个哈欠一打,她又开始哭闹起来。哭了一会,她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却不吱声了,这可把豹子吓坏了。他又连忙呼来了婶子大娘,左邻右舍,让大家帮忙照顾着。粗粗啦啦的二嫂从陆琴身后抱着腰,陆琴只是不说一句话。大家都很着急,空气像凝结了似的。忽然,陆琴动了动,开始用双拳一替一下砸自己的双膝。那种动作由慢到快,由轻到重。如果你不知道情况的话,肯定会以为是一个疲劳的人在为自己捶腿。二嫂开始没觉得什么,渐渐地,随着陆琴的动作越来越猛,她有些体力不支了。她喊来豹子把她替换掉,然后对豹子说:看来她这样砸下去也不是个事,膝盖砸伤了以后怎么办?于是二嫂又呼来了陆琴的表嫂,她们俩一人抱住陆琴的一支胳膊,想制止她的疯狂行为,谁知,两个平时很有劲的女人此时却招架不住,无论你怎么使劲,也扳不动她那两只充满魔力的胳膊。最后换了两个强壮的男人也是无济于事。陆琴的姥姥只好让人拿来两只枕头放在陆琴的膝盖上。这样过了两个钟头,陆琴才停下她的“恶作剧”人们把她的裤管往上捋了捋。发现两个膝盖已经铁青,而且开始肿起来了。人们很纳闷,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狠命地砸自己呢?只见她刚喘口气就大声的哭了起来:“娘呀,我的娘呀,我去你家看了你呀!你这会子心里急呀!一心事啊!就是睡不着啊!我的娘啊!”
人们的心此刻提到了嗓子眼,莫非陆琴有特异功能不成?怎么这样就能去远在二十里外的娘家了呢?怎么就知道她娘的情况呢?那时候也没有电话,人们也无法证实事情的真假。有人不信,试着跟陆琴打赌。“黄大仙”啊,你要真的能显灵,我们就来考一考你,看你到底有多神通。说着,几个青壮年男人去了沟坝外边,他们在一起说的话果然陆琴都能叙述出来,这下“黄大仙”又增加了一层神秘色彩。
看到陆琴天天被折腾的死去活来,有好心人跟豹子推荐,说万马河乡有个神汉叫“董小眼”的,捉鬼捉妖特内行,要不,找他来给治治看。豹子和豹子爹也是病急乱投医。听人这么一介绍,立马表示愿意前往。
那天,太陽还没有完全落山,人们都早早地吃过了晚饭。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吴庄晚上要捉妖了,都等着看好戏呢!于是,外庄的,本庄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拿着蒲扇,端着板凳像看戏一样都聚拢到了豹子家,大家都想一睹神汉捉妖的风采。
天渐渐黑了,孩子们都吵吵嚷嚷地在大人们的怀抱里睡着了。人们盼望的“董小眼”却迟迟不见露面。也许是本事大架子大吧!人们这样猜测着。
正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豹子爹赶着老牛回来了,原来这“董小眼”年岁大,腿脚不灵便了,豹子爹只好赶条老牛去把他给驮来。因为老牛走路慢,所以就误了时辰。
看热闹的人们七手八脚的把董神医从牛背上扶了下来。豹子的舅妈已经为他端来一盆清凉的井水,等董小眼吃完饭,已经是八点多钟了,人们等的很不耐烦,有的人已经离开了。
大家都屏住呼吸,把给陆平治病的希望都寄托在董小眼的身上。只见他捋了一下稀疏的几根黄胡子,瘦瘦巴巴的如芦柴棒一样的黑手青筋突兀,抖抖索索地在方桌上点了一炷香,然后烧了两张火纸。眯缝起他那本来就很小的眼睛,张开胡子拉碴的老嘴,狠狠地打了几个大哈欠。从侧面看,他那瘦骨嶙峋的脸此时就剩下一张皮了,看起来活像一座骷髅。给这严肃的气氛又增添了几分神秘,显得更加恐怖!
董小眼开始施展他的法术了,他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捉妖罐,往空中随便乱抓了几下,不知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听到了“唧”的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董小眼眼放亮光,指着门边坐着的那位大婶,恶狠狠地说:“大胆妖孽,你竟敢藏到这大婶的胳肢窝里,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呀!”大婶一听,浑身直冒凉气,忙哧溜一下去扯那大襟的白棉布褂子,怎奈那棉布挽成的扣子很是难解,大家都七手八脚地去帮忙。这才把大婶的褂子脱了下来。大婶光着膀子,只有里面的一个棉背心尚能遮羞。从此,大婶丢弃了那件上衣,再也不愿穿上。
董小眼又一阵忙活,才算把妖魔装入罐中,然后命豹子家人找来一块白布,蒙住了捉妖罐。人们才算松了一口气。
大家正要离开呢,陆琴却死了过去。有人问,是不是把陆琴也捉进了罐子。董小眼不以为然地说:咋可能呢?让我再上柱香看看。于是又重新上香,重新祷告。结果却说是陆琴的亲婆婆把陆琴抓进了她的坟墓。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豹子提上一捆麦桔,拿上一些火纸,把豹子亲娘的坟墓点燃,然后豹子呼喊着亲娘救火,亲娘救火,豹子妈就会把陆琴带出来。
听董小眼的描述,简直是活灵活现。不过,这对豹子家也没什么经济损失。所以一切都按神医的安排去做。
等坟上的麦秸着的差不多了,豹子就拉着一把柳树条,上面绑上陆琴的衣服,一边走一边喊:“陆琴哦来家……陆琴呶来家……”那拖的长长的尾音在夜空里传的很远很远。
家里的人们都等得很焦急了,但谁也不愿离去,谁不想看看事情的结果呢?唉,别说,豹子刚到门口,陆琴就返过气来。你说这事怪不?
后来,陆琴的姥姥死了,再后来,陆琴的大舅也死了,再再后来,听说陆琴的病再没犯过。
有人说,陆琴开始是嫌弃豹子,不想过她家的日子,也有人说,陆琴是仗着大舅的势力不想干活。不管怎么说,那些事都过去了。现在,他们都是满头银丝、儿孙满堂的人了。老夫老妻经常一起赶集,一起下地,时刻也没有离开过……
二、诈尸
冯家庄夏天死了个青年人,听说还诈尸了。人们疑云顿起,难道真有诈尸一说?
听知情人士透露,事情是这样的——
冯三子是老冯头的三儿子,大儿,二儿都分门另过了,只有老儿三子跟爹娘在一起。因为爹娘年纪大了,冯三子便没有出门打工。由于天生的歪嘴,三十露头了还没讨上个媳妇儿。为这,爹娘很是着急,于是就把老大老二出门打工扔下的土地全包了过来。说是能多赚点钱给老儿讨个媳妇。三子知道自己讨不上老婆不怪父母,都怪自己这天生的相貌。所以平时他尽可能把重活揽过来,尽量让父母少受点累。十里八村都知道老冯头有个孝顺的儿子。
话说夏季来临,秧田里杂草丛生,稻螟虫也肆无忌惮的地啃噬着冯家的庄稼,爹跟三子商量,去买点农药给稻田打打吧!要不,庄稼会减产哩!三子很听话,忙去街上买来了足量的农药。
爹要跟他一块下田,他不让。于是,爹帮他配好剂量,就让他一个人下田去了。三子平时就不是很讲究,干起活来更是邋邋遢遢。汗水,鼻涕往往用袖子一抹就妥了。
三子爹在家吸了好几根烟,也没见三子回来,他觉得这大热的天应该给儿子送点茶水去,于是他灌上一壶凉白开就往地里走去。老远,他没看见田里有人,很纳闷,这孩子,难道打完药去哪里洗澡了?想到此,他加快了脚步。走到自己的田边一看,唉哟,大事不好,三子怎么歪倒在田埂边?难道他中暑了?
三子爹三步并作两步走,急速来到儿子身边,只见他口吐白沫,已经不醒人事了。(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三子爹哭喊着向村里跑,又回头去摸摸三子的胸口,然后又回头边跑边呼喊:救命啊!三子中毒了。跑着跑着,脚下一滑,摔倒了。他忙爬起来,再跑再喊。要知道,当今农村强劳力都外出打工去了,剩下的老弱病残大晌午的也没人在外面,等到三子爹张乐来几个人,三子已经气绝身亡了。
按照农村的规矩,不到四十岁不能进老祖坟,也不能在家里呆上三天。于是,天擦黑,三子爹就让几个亲戚在街上买了一副薄棺材草草地给三子入葬了。
三子爹妈一下子失去了相依为命的老儿子,想到老儿子就这么可怜兮兮地走了,老两口就大放悲声。要不是三子的一个堂姐前来照看,真不知那一夜他们怎么过?
第二天早晨,刚吃过早饭,东院的老王去赶集,正好路过三子的新坟旁,老远,就听有微弱的呼救声,怪了,这呼救声来自哪儿呢?难不成是三子在作怪?老王吐了口吐沫:照着坟地骂了一句:妈的,你个狗东西还想吓唬你表叔我呀?也不问问我老王长了好大一个胆?想想这辈子,什么我没见过,这日头都出得老高了,你还敢作怪?骂归骂。老王还是头发直竖。说不怕,那是假的。可走了一截,他又站下来细听,好像这声音确实是从新坟里发出的,但他终没胆量去近前细听,再说了,老王也是个不信鬼的人。
第二天下午,三子的老娘几度昏厥,第三天,邻居老王家的孙子也是上吐下泻眼看就不指命了。有人忽然想起,这该不是三子在作怪吧!听说人死以后,如果衣服上沾上亲人的眼泪,就会诈尸,就会祸害家人或亲邻。大家正议论间,老王忽然想起前天早起发生的事,更坚定了三子诈尸的说法。于是,人们的意见出奇的一致:扒坟,让三子的尸体见天。这样,他就不会再祸害其他人了。
当人们七手八脚的扒开刚刚封住的新土,撬开棺盖的一刹那,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来三子坐在棺材里,两只手已血肉模糊,棺盖的上顶上被三子趴出了好多的血手印,但人早已冰凉了。
事后,人们每当想起这件事,都悔呀!乡村里,如果多懂一点科学,少一点愚昧,也许,这个年轻的生命就不会消失了……
身边的灵异事件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总有常理无法理解的也无法解释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到底会发生什么,也有可能就发生在你的身边……
(一)夜里的脚步声
那是发生在我14岁的时候,我在老家上初中。爸爸妈妈因为要赚钱养家常年不在家里,所以我从小就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在老家,我家的房子数最大了,虽装修算不上好,但三室一厅再加上一个厨房也是颇具规模。爷爷奶奶为了培养我的独立性让我睡在爸爸妈妈的房间,他们睡一个房间,还有一个房间空着等有亲戚来的时候给他们睡。我就睡在爷爷奶奶对面的房间,却隔着一个客厅。有一天,奶奶去亲戚家做客,要待上一个星期,只有爷爷和我在家里。爷爷做饭的手艺真是好,我真的很喜欢吃爷爷做的饭。初中生的作业永远也写不完,刚吃完晚饭就开始写作业,天天也渐渐黑,突然停电了,夏天的时候老家总是停电,听说是电压不够,不然就是哪边的线路又坏了。我只好满屋子找蜡烛,可只找到了一小截,没办法只好和爷爷说一声骑着自行车去小商店买蜡烛。大街上也都停电了,幸好还没有关门,我进去买了一捆蜡烛,省得以后停电还得出来买。到家后,我借着蜡烛微弱的火光将作业写好了,看看钟已经九点多了,估计爷爷早就睡下了。我端着蜡烛走到床前,先滴点蜡油在桌上,固定好蜡烛后,脱衣睡到床上,吹灭蜡烛准备睡觉了。虽然我独立惯了,但总归是女孩也会害怕,那么大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总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我将整个人都塞进被子里,这样使我很有安全感。周围一片寂静,似乎耳朵的灵敏度也增加了,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耳朵。可也就是这样,增加了我的恐惧,害怕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声音。突然,我听见了一串脚步声,难道是爷爷?不可能!爷爷早就睡觉了。脚步声还在继续,正向我接近。“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在心里呐喊。当时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太累太紧张导致的幻听,还是别的什么在走动。想开口叫爷爷,可是爷爷的房间离自己好远,我没有勇气将头拿出被子。不想听见脚步声了,我用手使劲捂住耳朵,不要听!不要听!听不见!快睡觉,睡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终于我沉沉的睡了,一夜无事。
有人说夜里听见有脚步声,不要在意,因为那可能是有小鬼路过你的家,请不要打扰到它,否则……
(二)注意坟墓
死人是令人敬畏的,而未知则是令人恐惧。
在乡下,因为田地比较多,所以坟墓是可以建在自家田里的。交通也不发达,乡间小路一般就在田地之间,到了晚间也就多了几分陰森。
小镇上有所中心小学,那是镇上唯一的一所。孩子们的家距离学校很远,每天上学都得骑好几里的自行车。晚上放学也很晚,天基本上都黑了。孩子们每次都结伴回家,这样一路也不会觉得无聊,更不会害怕。有一天作业比较多,老师拖堂了,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孩子们为了能够快点到家,想抄近路,可是小路实在是很恐怖,特别是晚上,还时不时看到几个坟墓。
“你们看!那里有个坟堆。”其中一个小孩手指着那个坟墓说。
“让你们不要走小路,你们偏要走!”
“你是不是害怕啦,平时看你胆子挺大的嘛。”
“这个都害怕,羞羞脸,我还敢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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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刚刚指着坟墓的小孩头有点晕,接着其他几个小孩的头都有些晕,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谁也没有在说话,撑着回到家了。第二天那几个小孩都发烧了,请了几天假。
听说,坟墓是不可以用手指指的,要指的话手指一定要弯曲,不然就是对死人的不尊敬,一个不高兴就有可能发生什么哦。
(三)狐大仙
俗话说得好“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在大多数人心中,黄鼠狼确实是可恶的存在,恨不得斩尽杀绝。
“听说啊,黄鼠狼是狐狸精的兄弟。”游手好闲的小王说。
“是的,如果有人打死了黄鼠狼,狐狸精还会找上门来,替它的兄弟报仇呢!”小赵讽刺的笑了笑,“还真是兄弟情深呢!”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狐大仙呀?”小李神秘兮兮的问。
“卖什么关子,还不快说!”急性子的小孙忍不住催促。
“不急,听我慢慢说来。传闻,如果黄鼠狼做了100件好事,它就会成仙,也就是所谓的狐大仙。狐大仙呢,不会做什么坏事,但会做些整人的事情。”小李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有个老太太和她的老伴一起生活,老太让老伴出门买点东西,不一会就听到老伴在门口大喊:快出来收衣服,下雨啦!老太太急忙走出门,却没有下雨,太陽开得挺好。一转眼,老头子也不知道去哪边了。等了一会,老头子终于回来了。老奶奶问他是怎么回事,刚刚为什么骗她说下雨了。老头子莫名奇妙,自己刚买完东西回来,什么都没做呀。他们可能被幻化成人形的狐大仙给骗了。”
(四)鬼脚印
听说,小鬼总喜欢在河边走动,所以如果你走到河边就一定要注意了,千万不要踩到鬼脚印。
有个小孩总那么不听话,喜欢在河边玩耍。有一次身上突然长了一些红色的不明物,家里人很害怕,不知是生了什么病。去医院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吃药也不见效果,高烧不退。最后听一些老人说,可能是踩到了鬼脚印,需要用红色的纸使劲擦身体上红色的地方,天天都要擦,直到完全好为止。说也奇怪,这种方法真的起效果了,没过多久,小孩就好了。从此小孩的家人也不允许他总是去河边玩了。
(五)喊魂
小孩子在小的时候很容易就被吓着,严重的话可能还会被吓傻。
我的弟弟在五岁的时候和我在仓库玩捉迷藏的游戏,他躲在一堆瓷砖旁边,当我刚要捉到他时,瓷砖突然倒了下来,压到他瘦小的身上。妈妈被我喊来,歇斯底里的搬这些瓷砖,可丝毫未移动,最后还是弟弟自己从那个空隙中钻了出来,好险有一块板挡在那里。弟弟没有受伤,但好像被吓着了,一直哭。晚上妈妈带着弟弟到白天被压到的地方,准备“叫叫”弟弟。妈妈一直在喊:“宝贝,别害怕,快回来,妈妈在这里……”弟弟突然说了一句:“妈妈,我一直都在这里,你干嘛还喊我。”我知道,弟弟已经好了,也不会有陰影。
怪异的壁画
江南一带,过去古庙很多,什么蛤蟆庙、蝗虫庙都有,祭祀的方式也各不相同,有些简直匪夷所思。
外婆老家的村子里有座破庙,传说叫八蜡庙。八蜡是八种小虫,过去每年秋收后,乡民总是把谷物肉类送到庙里上供,以求来年害虫少一些。到了70年代,破庙只剩下四堵墙,村民经过时都要先拍两下手再走。听我外婆说,这习惯并不久远,只是清末才有。
那是太平军闹事的时候。当时有支太平天国的兵马驻扎在附近,而那时已是太平天国覆灭前夕,封王极滥,一共封了两千多个王。后来索性就编号封王,而那支长毛军的头目姓慕容,旁人便叫他慕王。
其实慕王是谭绍的王号,当时驻扎在苏州。虽然封王,但这慕王手头的兵也就是几百个,老人们还说慕王原先当过茅山道士,有点法术,因此开始时和清兵打了几仗各有胜负,直到李鸿章让洋槍队来助战,他便顶不住了,结果被清兵围在这八蜡庙里,那些太平军困兽犹斗,清兵虽然得胜,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而慕王居然不翼而飞。
这场恶战后,当地的善人施了些蒲包,让人把这些尸首埋到义冢地。外婆的奶奶有个叔叔,也被叫去收拾残尸。这层关系不知怎么个叫法,反正当时外婆含含糊糊地说那是我的舅太公。
舅太公到八蜡庙时,看到那里的尸首大多支离破碎,死状极惨,有些尸首甚至前胸都被打得稀烂,手脚也被砍断。
舅太公拉着一车尸首到了义冢地。正在埋的时候,忽然听到死尸堆里发出了声音,他吓得转身要跑,却隐约听见那声音在叫自己,壮着胆子一看,原来死人堆里有个老兵还有一口气。舅太公动了恻隐之心,就把那老兵拖到一边,埋完尸首后,每天拿剩饭剩菜给他吃,又买了刀伤药给他敷上。
过了两天,老兵缓过来了,告诉舅太公说他是广东人,被卷进太平军之后打到了这里,一直想逃都逃不掉。这老兵体质倒很好,半个月后就能走动了,那时兵荒马乱,灾民也很多,他对外人自称是逃难来的,因为清兵已经撤走去打天京了,也没人怀疑。
又过了些日子,到了双抢的时候。八蜡庙因为死过这么多人,平时人们都绕着走,八蜡庙边上几块地都没人敢来耕种。当地的地主急坏了,出了高价请人种,舅太公贪图这份力钱,仗着年轻胆子大,每天起早摸黑地做事。他平时每天都回家去睡,有一天见天气不好,第二天可能要下雨,于是连夜多干了些,做完后天色已晚回不去了。以前碰到这种情形,他就在八蜡庙里将就一夜,可是舅太公来八蜡庙收拾过残尸,至今仍心有余悸,因此不敢进庙,顾不得外面露水大,睡在了门口。睡到后半夜,夜露太重,根本没办法睡着,舅太公便大着胆子睡到了八蜡庙墙边上。
开始睡得很熟,但睡梦中总觉得背上痒痒的,舅太公也没当一回事,突然间肩头一痛,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胛骨,他以为是谁在和自己开玩笑,正打着哈哈,那只手不住地把他往里拖。这时,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是贴墙睡的,身后根本藏不住人,吓得大叫起来。
可是八蜡庙离村子还有一两里路,半夜谁会听得到?正在魂飞魄散时,庙外突然闯进一个人,手里握着根木棍,猛地向他砸来。舅太公吓得晕了过去,等他醒过来,自己已睡在了外面的草地上,旁边正是那个老兵。
老兵见他醒过来,这才告诉他,那天清兵围剿慕王,因为有洋槍队助阵,慕王根本挡不住。但他手中的兵很悍勇,几架长龙(抬槍)放个不停,等红粉(火药)快用光的时候,慕王便让他们一排排坐下,背朝里,面朝外,自己在最里面。
老兵坐在八蜡庙门边,人正对着外面。想到清兵一冲杀,自己一准死得最快。正在害怕,突然听见身后的慕王唱了起来,却不是太平天国传教时的“讲道理”,倒像是道士做法事时的念咒。
老兵壮着胆子偷偷扭头看了一眼,却见那慕王正笔直地立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把亮闪闪的钢针,一根根往身前的士兵头顶心扎下去。
钢针很长,可是顶门被针扎了,那些士兵却浑若不觉,脸上甚至还露出笑意。老兵快吓傻了,此时洋槍队发起了一次冲锋,他趁势伏在了地上装死,最后眼里看到的是慕王突然闪身向庙墙冲去,厚厚的庙墙如同烟雾一般将慕王吞没了。
这时,清兵已经冲进了八蜡庙,那几个被慕王在头顶扎过钢针的士兵突然跳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冲杀过去,甚至被槍击中要害都毫无知觉,老兵感到很意外。
只是寡不敌众,这些似乎不会死的士兵最终还是被砍杀得七零八落,混乱中他也被砍了一刀昏死过去。
老兵被舅太公救了后,就一直在附近要饭度日,听说慕王仍没抓住,便想起这事来了。他一直想来看个究竟,但又没这个胆量,直到今天傍晚,才壮着胆来看了看。
本来没发现什么,老兵正有些失望,回头时,突然看见后墙那幅壁画上的将军的脸,竟是慕王的模样。这个巧合让他感到害怕,本想马上就走,但发现舅太公睡到了八蜡庙前,于是就守了一晚。等听到舅太公的惨叫,他顾不得害怕就冲进来,却见墙里竟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舅太公往里拖,这才出手救了舅太公。
据他料想,慕王身怀异术,那天是想施法与清兵斗个两败俱伤,但清兵冲锋太急,他的法术没施完全,只好人躲进墙壁里化身为壁画。正因为法术不全,能进而不能出,所以非得找个替代不可。
说到这里,老兵小声说慕王仍不会死心,还是尽快将那壁画铲了。舅太公问他为什么自己不铲,那老兵凄然说,当兵久了,积威之下,终是不敢。第二天老兵便不见踪影,也不知去哪里了。舅太公叫了同村几个小伙子拿了瓦刀来八蜡庙,只说八蜡庙闹鬼,大家一块儿去除害。
到了八蜡庙,却见画上的慕王一脸凶相,左手却捂住了右臂,双眼像是恶狠狠地瞪着舅太公,但又动不了。舅太公纵然害怕,但想起如果不铲掉他,只怕别人仍会遭殃,于是拿起瓦刀用力铲向墙壁。
虽然铲下来的全是泥灰,可是从中竟流出血来。见此情景,旁人都觉得确实有鬼,索性将整堵壁画都铲了。铲完后发现别处没有异样,只是血迹在墙上留下的是一个左手捂住右臂的人形。人们将泥灰抛进河里扔了,后来据说雨天还能听到八蜡庙传出呜咽之声,但其实都是谣传,再没出过什么怪事,只是村人经过时都习惯拍拍手,说是增加点陽气,让鬼魅闪避。
听堂兄讲火车上的诡异经历
“那还是在我大学的时候。”堂兄靠在松软的沙发上,因长期吸烟而发黄的手指紧紧的夹着一支香烟,二手烟缭绕缠绵,让本就闷热的房间更显的压抑昏暗,我仿佛都看不清对面他的面容。“我也像你一样年轻稚嫩,喜欢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堂兄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来,仿佛思绪飘回了年轻的时候,随后用低沉而又有些沙哑的嗓音像我讲述他的故事。
“那时我二十二岁,正在大学里读书,国庆节放假,虽然学校距离家里有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我还是像大多数学生一样选择了回家,看看父母,看看朋友,挥霍一下步入社会自食其力之前为数不多的假期,而我要讲的故事就发生在回程的回车上。”
他微闭着双眼,眼神的焦点仿佛在天花板上,又仿佛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在二手烟的围绕下,他的五官好像都在发光。
“那是一趟很慢的火车,我已经很熟悉它,我在我的大学和我的家乡之间往返奔波的时候已经乘坐它很多次了。虽然当时中国的铁路已经第六次提速了,但是这辆车的速度实在是不敢恭维,而且它还承载着一种人们很推崇的美德——谦让。在我那么多次的乘坐中几乎每次它都要停下会来车,晚点已然是家常便饭,为此我不止一次的见到有乘客徒劳的向乘务员抱怨,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我在下午六点多登上了这辆列车,初秋的天气,登上车的时候天刚刚要黑,拥挤的乘客一阵熙熙攘攘的找座位之后,重归于宁静,我的座位是靠近过道的两人座位,身边是一名看上去岁数不小的老爷子,对面应该是一对情侣。”
“那天的夕陽特别的红,明晃晃的红光在地平线上弥漫着,仿佛太陽和云彩已经融合在了一起,远远看着好像是一颗掉在地上的蛋黄。列车一路向北,火车道边上飞掠过一排刚刚被人截断枝杈的柳树,新鲜的断茬好像是一根根被生生掰断的手指,愤怒而又无助的指向天空。随着太陽的缓缓西沉,苍茫的夜色从四周升起,我的故事也就此开始了。”
堂兄坐起身,将燃尽的烟头插入烟灰缸里,用力地碾了碾。他抽过的烟头过滤嘴都委屈的塌陷着,仿佛被嘴唇用力地碾压过。他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在手里把玩着但是却并不点燃。过了一会儿田叔恢复了刚才靠在沙发上的姿势,十指紧扣放在肚子上,香烟夹在两指之间的指缝里,重新开始了他的讲述。
“我并不健谈,对于陌生人更是如此,再坐火车的过程中基本都是自己听歌玩手机,并不与人交流。当时年轻,坐车回家都是座票,很少买卧铺,图一个省钱,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时买的是卧铺,一觉睡过去,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也许至今我还是个无神论者。”(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火车上的旅客有的在三三两两的聊天,有的在看手机,有的在打盹,有的在发呆,卖零食的小推车吱吱嘎嘎的从狭窄的过道挤过去,留下满车厢的吆喝声。一切都显得很正常。我听着耳机,心不在焉的看着手机上的小说。边上的老爷子昏昏欲睡,棕红色的脸膛上写满了疲惫,长着花白坚硬短发的头颅时不时的向下磕一下,在远离我的那一边,他粗壮的胳膊紧紧地夹着一个样式很老的皮包,仿佛还怕不保险,另一只手也伸过去帮腔,好像我是个比妙手空空还要高明的小偷。对面的那对情侣拿出了一大包零食,肆无忌惮的说着话聊着天,感觉好像就是呆在自家的炕头上。他们两个应该是比我大一些,男的瘦高,戴着副眼睛,黝黑的脸膛没有一点文质彬彬的感觉,即使戴着眼睛也一样;女的还算五官端正,只是身材已经有些走样了,看着他们我突然心里默默猜测,我到了他们的年龄是不是也会给人感觉这么市侩,现在看来,我应该并不比他们要强多少。”
“我看着对面的情侣胡思乱想,却见他们毫无违和感的拿出一大包零食把窗前的小桌占得满满当当,我有些厌恶的把头转到过道那边,却看到过道中穿行过一个牵着孩子的女人,一身不起眼的农妇打扮,嘴里还念叨着哄孩子的话,她牵着的小男孩儿大概只比火车上的座位高一点,穿着一套暗绿色衣服,他的左手笑呵呵的牵着母亲的手,眼睛眯成两条小缝,右手拉着一个塑料袋,里面好像装着小孩用的那种塑料便盆,他只拉着塑料袋的一个拉手,任由塑料袋在地上拖蹭。两人一闪而过,由于当时车厢内的人不是很多,基本没什么人在过道走过,所以这对母子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异样,权且当她们是要去厕所的旅客,并没有在意。”
“大概到了八点的时候,车上的人大都掏出些吃食充饥,车厢里充斥着一股方便面的味道,对面的情侣用零食成功的占领了窗前的小桌子,我正想从书包里拿出些东西充饥,一道暗绿色的小身影又从我眼皮底下溜了过去。我定睛一看,又是那对母子。情形就和上次一样,母亲嘴里小声儿嘟囔着什么,孩子牵着她的手拖拉着一个塑料袋,从我旁边走过。我还觉得这孩子挺操心的,不长的时间去了两趟厕所,但是并还没有觉得诧异。”
“真正让我感觉不对劲是在我拿着泡面去接水回来的路上,我又看到了那对母子,过道狭窄,我为了给他们让路紧紧贴在座位上,但是等他们过去我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对母子我已经见过了三次,每次都是一样的造型和速度匆匆向车厢的一端疾行,但是我从来都没见过他们从车厢的另一端回来,这一点很奇怪,我回头追寻那对母子的身影,却被兜售零食的乘务员挡住了视线。我环顾四周,车厢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正常,乘客们懒散随意的打发着时间,似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对母子。我晃了晃脑袋,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脑后,毕竟在这坐满了乘客飘荡着泡面气味的车厢怎么都不像能发生灵异事件的地点,就算是鬼也应该不会现身在这么多人面前,也许只是我没注意到他们回来,我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我回到座位上,吃着泡面,我很不喜欢在火车上吃东西,应该是有点眼神恐惧症,明明知道不会有人注意我却偏偏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维,总是去在意身边人的看法,虽然我和他们一点交集都没有,正当我吃的时候,身后那排座位上两个老头突然吵了起来,语速很快,各自都很有底气的争辩着。中国人都是爱看热闹的,两个大嗓门的老爷子成功把半车厢的人都吸引了过来,人们把他们两个围在中间,仿佛是在看戏,两个老头浑然不觉自己已然是旅客们枯燥旅途的调剂,还让周围的人帮忙评理,多事的人七嘴八舌谈笑风生的搭腔帮忙。”
“我向来不喜欢凑热闹,不是清高什么的,就是感觉事不关己没必要为此浪费时间,所以在他们包围老头儿的时候我依然淡定的坐在座位上玩手机。就在这时候,我又见到了那对母子,他们面向我走过来,母亲的面色惨白,双目无神,苍白的嘴唇翕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我的手机险些掉了出来,在我一愣神的功夫,母子两人已经穿入了人群,我连忙回头注视他们,说他们穿入人群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谈笑的人群中他们仿佛是两块湿滑的肥皂,在我的感觉中他们绝对没有受到密集人群的丝毫阻碍,而且好像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对母子。我按耐不住心中的诧异跟了上去,狭窄的过道,看热闹的人群,我一个青年男子挤过去费了好大的力气,遭到了无数人的白眼,这更让我感觉奇怪,难道我的身手还不如一个牵着孩子的妇女么?”
“我费尽心思挤过人群,却早已经不见了那对母子的身影,我顺着车厢向前走,一直走到了厕所的位置,还是没有那对母子的影子。当时我的心情已经略微平静,心里边有点感觉自己小题大做,整个车厢的人都没有觉得奇怪,我又何必大惊小怪的,也许就是一对你没有注意到的母子,他们可能正在卫生间里方便,灵异事件哪那么容易碰到。我正想回到座位上,却听到吸烟区那边似乎有若有若无的哭声。”
“火车的吸烟区紧邻着卫生间,其实就是两节车厢的交接处。当时可能两个亲家老头吵得太精彩了,吸烟区的人都被吸引过去看热闹了并没有人留下过烟瘾。我靠近紧关着的车厢门,的确有弱弱的小孩儿哭声传过来。我并不是什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在很大程度上我相信有鬼怪等神奇的东西存在,因为我觉得如果人死去之后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儿。在确定吸烟区有小孩儿在哭的时候我很犹豫,犹豫是不是应该推开门去一探究竟,但是我又有些害怕,毕竟那对母子有去无回的走过三次之后,我在心里还是觉得很诡异。我努力的贴近车门的窗户,像两侧张望,却由于角度的原因,什么都看不到。我抬起头,看了看对面车厢的乘客,又回头看了看我们车厢的乘客,终于下定决心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哭。”
“我推开车厢,四下张望了一下,在门后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团暗绿色的小小身影,他蹲坐在那里,头深深的埋在怀里,双手似乎正在擦眼泪,断断续续的哭声从他的方位传出来。我以为这个孩子是和母亲走散了,正在发愁,心里一直以来充斥的灵异想法一扫而光。我蹲下来问道:‘小弟弟,是不是和妈妈走散了’。他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依然蹲坐在那里哭泣。我又说道:‘别哭了,我带你去找妈妈吧’。这一次他有了反应,缓缓地抬起了头。”
堂兄讲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即将燃尽的香烟夹在手里,他那棕黄色的眼珠望向远方,仿佛变得更加的棕黄了,显得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那是我见过的最真实的恐怖,他小小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眼睛紧闭着,鼓鼓的眼皮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挣扎着钻出来,我后退了一步,跌倒靠在车厢的墙壁上,那孩子的眼皮鼓动的频率更大了,从他眯成缝隙的眼皮下钻出来的是两只眼睛,它们仿佛并不属于男孩儿,而更像两只令人厌恶的虫子,它们颤抖着,抽搐着,像两只刚出生的小兽般扭动着越拉越长,远远超出了眼球应有的长度,最后,它们顺着男孩儿的泪痕,掉在了地上,黏糊糊的笨拙的向前扭动着,男孩儿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探寻着在地上摸索着,口中说着:“叔叔,我的眼睛呢,帮我把眼睛找回来好不好?”当时我的头脑一片空白,说不上的感觉,那感觉就好像你的世界观突然颠覆了,光天化日之下看见外星人一样,根本不知道应该想什么做什么。觉得眼前的这个孩子是外星人或者什么别的未知生物,只想一走了之,逃得越远越好。我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向来时的方向冲去,我用冷汗淋漓的双手抓住门把手,却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片泥沼,难以移动,只听到那个孩子的声音:“叔叔,我要眼睛,你还我的眼睛。”我回过头,看到他仅仅抱着我的右腿,空荡荡的眼眶里充满了黏糊糊的液体,眼眶的边缘有凌乱的血液流出来,顺着他小小的脸庞向下流淌。我好像听见自己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怪异的尖叫,发狂的挣扎着想要冲出这无形的桎梏。”
“车厢门在我的努力下缓缓地打开,我几乎是扑倒在狭窄的过道上,身上的桎梏感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我大口的喘着粗气,慌乱的向前爬了几步,神经兮兮的向后张望,看不到那个孩子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毫不在意两个正在等待上厕所的人诧异不解像看精神病人一样的目光,在他们的目光下,我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一个热心的人问我:“兄弟,你没事儿吧,用不用叫乘务员?”我又一次回头望了望空无一物吸烟区,口中连到没事儿,扶着墙爬了起来。”
“当时可能我已经糊涂了,有些分辨不清刚刚恐怖的情景是真的还是幻觉,也许我说出来在他们的眼里只能是加重我的病情,而且在逃离了那种泥沼般的桎梏呆在温暖世俗的车厢中我自己都怀疑刚刚经历的一切是不是幻觉。”
堂兄讲到这里,慢慢的站起身,走到窗前,将厚重的米色的窗帘拉开一道缝隙,一束昏黄的陽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它映衬着迷雾一般的二手烟显得飘渺而又温暖,堂兄向窗外望去,他琥珀色的眼球在陽光的映衬下好似两块宝石。他将缝隙扩大了一些,双臂交叉着抱在胸前,坐在了窗台上。
“我拖动着发软的双腿,在两人的注视下回到了座位。车厢中的人们已经各自散去,我回到座位上坐下,车厢中的人们给我一种身处人世的感觉,让我感觉安心了许多。我望着飞驰的车窗外,默默想着刚才的事情。车窗外早已经是漆黑的一片,远处城镇的星星点点的灯光远远地投射在我的眼球中,在飞驰的列车上看去好像一条发光的直线。”
“边上的老爷子依旧昏昏沉沉,在堆满零食的桌上占领了一个胳膊的地盘将头颅搁置在胳膊上打盹。对面的情侣也在依偎着小憩。我有些厌恶的看着他们放了一桌子的零食,却发现堆积如山的零食中有一双惨白的眼睛在盯着我,小小的瞳仁,大大的眼白,仿佛将我看的通通透透。我原本刚刚有些放下的心突然又提了起来,满身没有彻底干掉的冷汗上面又起了一层冷汗。我差不多是跳着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周围醒着的人都抬起头诧异的盯着我,我慌张的抬起手指着零食中的那双眼睛,却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听饮料上的卡通图案。我讪讪的放下手,嘴角的肌肉颤抖着抽出了两下,在众人的窃窃私语声下又一次坐回了座位。零食堆里的那听饮料咧开延伸到耳朵的大嘴开心的笑着,好像我就是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小丑。”
“夜色更浓郁了,车窗外绵延的山脉在微弱的天光下若隐若现,随着火车的前进,好像在夜色中奔腾的巨兽。偶尔有树影朦胧,也在火车的速度下变成了若隐若现的陰霾,仿佛像缠绕着火车的幽灵。”
“硬卧车厢的人大部分都无精打采,在大半夜的颠簸下提不起精神,醒着的睡着的脸上都浮现出一层油腻腻的东西。车厢里谈话的声音减减少了,大部分人都在半梦半醒的小憩着,没有睡的也在安静的玩手机。我身边的老爷子终于抵制不住疲倦,趴在桌上发出了鼾声。在这个夜里,我极其的羡慕这个老爷子,一觉睡过去就天亮了,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刚刚的惊吓让我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我担惊受怕的时刻注意着还有没有那对有来无回的母子穿行,一会儿又想着那孩子蠕虫一般的眼睛会不会从椅子下边钻出来。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猛然注意到前方车厢的尽头似乎躺着一个女人。我向过道探了探身子,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是一个仰面躺着的女人,她的头顶正上方顶在地面上,惨白消瘦的脸正正的对着我,凌乱而湿冷的头发胡乱的散在地上,不知是由于病态,瞳孔翻到了眼皮里面还是其他的原因,在她大睁着的眼睛里我看不到瞳孔,她似乎很痛苦,全身的肌肉都紧紧地绷着,似乎肌肉由于过度紧张还在微微颤抖。我站起身,想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却感觉车厢里的气氛很诡异。一个极度病态倒在地上的女人,好事儿的乘客们竟然没有一个上前观看的,虽然说现在有人晕倒基本没有人敢上前扶的,但是连围观的都没有就说很奇怪了。我止住脚步,呆立在座位前,虽然那个女人没有眼白,我却有种她在注视着我的感觉。车厢里越发的寂静了,我甚至听不到一丝人类的声音,只有火车行进时发出的空洞的哐当哐当的声音。我战战兢兢的环顾四周,车厢中的一切似乎都处于静止的状态,闭着眼睛的人们笔挺僵硬的靠在硬座车厢笔直的椅子上,油亮亮的脸看上去既像僵尸又像蜡像。”
“我浑身冷汗淋漓,双手无助的抓着椅子的靠背,手指关节呈现出一种奇怪的青白色,仿佛是冰箱中冻尸的手。我紧紧盯着那个仰躺着的女人,呆滞的半张着嘴,似乎都忘记了如何呼吸。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尸体一般女人突然出声了。她青白色干裂的嘴唇咧了开来,发出一声虚弱的喊叫:“眼睛。”我吓得猛然后退了一步,撞在一个坐着的乘客身上跌坐在地上。那名乘客纹丝不动,仿佛我只是没有重量的空气。“眼睛。”女人的声音又响起了,这次比起上次尖利了许多。我手脚发颤,笨拙的向后倒退着,手心上的汗水似乎都将地板打湿了。“把眼睛还给我!”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她大张着的嘴吧好像是一个奇怪的伤口。我继续的后退着,努力的想站起来,湿滑的地板却让我的的努力都化作徒劳。”
“女人突然停止了喊叫,回到了刚刚静止的状态,我正想松口气,女人却诡异而迅速的痉挛了一下,随着令人心悸的不断痉挛,仰躺着的女人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下,原本要站起来的身体又一次跌坐在地上。女人奇怪的痉挛着,保持着仰躺着的姿势,惨白的脸依然正正的面向着我,却以奇怪的姿势像我靠过来。我当时只觉得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更像是一个潜藏在人躯壳里的怪物,如果是人怎么会用这么诡异的方式移动。看着越来越近的女人,我拼了命的向后挣扎,极其狼狈的向另一节车厢逃窜着,狭窄的过道上空无一物,两旁座位上的乘客都僵硬的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好像我是个弃儿,早已被时间遗忘了。”
“我无助且绝望的奔行在车厢中,后面的女人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她并不是个人,而是一群虫子。跑到车厢的尽头,我拧开门冲进吸烟区,用力的甩手关上门继续向前跑去,却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再次抬起头,已经有一个小小的暗绿色身影站在我的面前。男孩儿的衣服给人感觉还是脏兮兮的,右手拖着一个破旧的塑料袋。“叔叔,你怎么了?摔疼了没有。”他尖细稚嫩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努力的抬起头,望向他的脸,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小小的脸颊被鲜血和粘液覆盖着,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两只长长的蠕动着的眼球从眼眶里伸出来,仿佛想要拼命的挣脱眼眶的桎梏,活像两只走到树枝尽头却还想探寻前方有没有落脚点的鼻涕虫。我留着冷汗的脸已经僵硬的不知该做什么表情,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已经破灭了,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后的门当当的响着,应该是那仰躺着的女人想要进来。“叔叔,你怎么老盯着我的眼睛看呢,你的眼睛也丢了么,不过我有好多呢。”小男孩歪着头,天真的一边对我说着话一边把手中的塑料袋拖到我面前,脏兮兮的看不出本色的塑料袋蠕动着,挣扎着,里面装着满满的蠕动着的眼球,像是一堆巨大的蛆虫。我只觉得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呻吟,终于如愿以偿的昏了过去。”
堂兄半坐半靠的倚在窗台上,手中夹着未燃尽的香烟,陽光从他背后照过来,照亮了他微微驮着的后背,将他的正面都笼罩在陰影里,看不真切。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白床单上,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我刚刚被送到医院不久。医生的诊断是惊吓过度,没什么大碍,休息了一些时候,我便谢过铁路的工作人员,处理了一些琐碎的事务,然后回到了家。”
“事实上,当我回到世俗的现实中的时候,我自己并不确定自己那不平凡的旅程经历都是不是真的,但是时候我借着惊惧的余韵查找了那辆火车的新闻。在不久前的车次中,确实有一对母子在那辆车上出了事故,母亲领着四岁多的儿子去遥远的城市找打工多时未归的父亲,母亲在车里上厕所的时候将儿子留在了过道里,出来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儿子,一个多小时后,在乘务员的帮助下,终于在距离很远的另一节车厢找到了那个小男孩儿,只是当时他的眼睛已经被挖走了,人也疼的昏死了过去。”
“那对母子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却最终由于身上没有多少钱而最终被赶出了医院,更糟的是母亲甚至联系不上在外打工的男人,最后,失魂落魄且孤立无援的女人带着她枯瘦失明的儿子选择在火车的车轮下结束了生命。”
“这对母子应该就是我在火车上遇到的那对幽灵,他们身上带着对这个社会冷漠的仇恨,而我,就是那个无端的受害者,他们愤怒的宣泄口。这则新闻也让我无法说服自己那次火车之旅只是一场幻觉”
堂兄转过身,面向窗户站定,窗外陽光明媚,有两只麻雀欢快的从窗前飞过,落在不远处婀娜的柳树枝条上,叽叽喳喳的唱着歌。
“夺取那个男孩眼睛的人固然可恨,但是更让人心寒的却是这个冰冷的社会。变态者夺走了男孩儿的眼睛,这个社会却夺走了他们的生命。而一个连被车辆碾压的小女孩都无人敢救,一个连路上病倒的老人都无人敢扶的国家,竟敢自称是礼仪之邦,更让我感觉可笑。”堂兄轻轻的嗤笑了一声。
“我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并没有什么意义甚至连结局都没有,希望能对你的恐怖小说起到一点帮助。”
堂兄说完,用力的拉开了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吹散了积聚在屋内多时的二手烟,窗外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意,一伙儿老人聚在柳树下下着象棋,一切都显得很和谐。
亲身灵异馆(真实灵异事件)
明明是亲身经历,却永远无法证明。
亲眼看见、亲耳听见,
你有遇到过这样的怪事吗?
但总有些事情却永远都无法解释。
很多事情能用科学来解释,
这个世界无穷之大,怪事层出不穷。
灵异事件一:水饺店的小男孩
妇幼医院对面有一家水饺店,是一对小夫妻开的。店面不大,约30平米左右。说起他们怎么会来妇幼这里开水饺店,也是件很妙的事。
在水饺店之前,这里是个水果铺。水果铺的老板一直想要孩子,但一直没有怀上,结果听人说妇幼风水好,如果能住在这附近,很快就会怀上孩子。
于是,水果铺的老板就在妇幼对面租了个门面,结果还真在第二年就怀上了,还是双胞胎。夫妻俩合计着退租回老家,以便好好带孩子,正巧水饺店的老板同他们是老乡,也想要孩子,便索性转租给了他们。
也真是巧,水饺店开张第二年,老板娘便怀上了,九个月之后,生下一个健康可爱的男孩儿。奇怪的事情在这个小男孩不到三岁的时候发生了。
有一天,老板娘给客人上水饺的时候,发现儿子看着一个孕妇的肚子,笑嘻嘻地正说着什么。那个孕妇正在吃水饺,也没注意到。
老板娘担心儿子被烫到,便把他抱到里面的房间,谁知道儿子说:“小弟弟找。”老板娘当时也没太留意,只当儿子不懂事,瞎说。
到了晚上,她把这件事和老公说了。老公一听,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便耐心地问儿子是怎么回事,原来儿子白天说的是有个小弟弟找他玩。
自从这件事情后,夫妻俩便留心观察。大约过了一年,夫妻俩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凡是来他们店里吃水饺的孕妇都顺利生产了,而且性别和儿子说的一样……
之后,老板无意间和隔壁一个做月子汤的老太太聊起这件事,老太太一听就明白了。
“你们家儿子招小鬼。那些投胎的小鬼能看到他,因为都是小孩子,所以想找他玩,于是就会指引着那些孕妇来这里吃水饺。而你儿子也能看见那些小鬼,也愿意和他们玩,在他眼里,这些小鬼和普通的小孩子看起来是一样的。”
水饺店老板一听就紧张了,他担心,这样会对儿子不好。老太太告诉他说,这些投胎小鬼说白了就是魂,身上早就没鬼气了,所以对小家伙影响不大。而且到了一定年纪以后,小家伙也就自然看不到那些小鬼了。说归说,老板还是很担心,想要赶紧搬走。
谁知道,老板刚准备将店盘出的第三天,他儿子就开始发烧,拉肚子。可奇怪的是,一进医院就好了,完全查不出有什么问题,但一回到家里,又开始发烧、拉肚子。
隔壁的老太太听说后,赶紧来劝老板说:“现在可搬不得。因为来来往往的投胎小鬼都认得你家儿子,舍不得让他离开,所以才这样使性子的。”
老板一听着急了,问怎么办才好?老太太说,等孩子看不见那些小鬼的时候,就可以搬了。
老板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把店开下去。直到儿子四岁生日的第二天,突然说看不见以前的那些小朋友了,夫妻俩这才放下心来,赶紧把店给转让了。
灵异事件二:泰国奇遇
剧组一个台湾大叔对我说,他拍戏这些年,诡异的事情遇过不少,印象最深的是上世纪90年代初,在泰国某个酒店发生的事。事件的主角是当时的一个女明星。因为是在泰国拍摄,所以女明星带了自己的父母一同前往,顺便让二老度度假。
到达泰国后,制片方安排这个女明星和母亲住在一间套房里,她的父亲则住在隔壁。
晚饭过后,女明星和导演、制片人一起出去看外景、熟悉环境,将近11点才回到房间。
进房后,该女星见母亲已经入睡了,就没有开房间的灯,只开了过道和浴室的灯,借着光亮打开行李箱拿换洗的衣物。
这时,母亲醒了,起身看着她,揉了揉眼睛说:“xx,你怎么还不睡呀?”
她回答说:“我刚回来,洗个澡就睡。”(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母亲打开床头灯,仔细看了看她,然后脸色很难看地说:“你刚回来?那刚才从浴室出来,坐在梳妆台那儿梳头的是谁?”
女明星一听,全身发凉,说:“妈,你别吓我啊。”
她的母亲想了想说:“那……可能是我做梦,睡迷糊了吧,我睡前一直惦记着你怎么还不回来。”女明星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点,于是转身去浴室洗澡了。洗完澡出来后,她见母亲已经睡着了,就关掉了床头灯,轻轻地也躺下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女明星感觉脚凉凉的,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起初她以为是母亲的脚,可转头却发现,母亲侧身而睡,距离自己大约还有半个人的距离,脚根本没有碰到自己,她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了。
这时,该女星脚上的冰凉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她赫然发现,是一双手在摸自己的双脚,而且是一双很小的手!她一下惊住了。
人在被惊吓的时候,往往更容易产生好奇心。于是,她就悄悄地从被子里往脚那里看。说来也巧,刚巧走道的灯光从脚底那里透出来,所以她基本上能看清,有个小孩子正攀着她的双脚往她身上爬来!虽然灯光比较昏暗,但是很奇怪,她可以看出这孩子的全身是酱紫色的。
女明星吓得惊叫一声,她的母亲也被她吓醒,赶紧打开床头灯,问她怎么l这时那个诡异的小孩子不见了。
女明星没敢多说,让母亲赶紧收拾东西,急急忙忙逃离了房间。
第二天,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制片人,制片人找来酒店主管一问才知道,原来,她们住的房间曾经死过一对母子——当妈的25岁,孩子才满周岁。
据说这孩子是个私生子,亲生父亲是个已婚男人,拒不承认这对母子。当妈的没办法了,便来到酒店自杀。自杀前,她把孩子淹死在了浴缸里,之后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躺在床上服下了毒药。
所以女明星的母亲看见的,应该就是那个年轻妈妈死前梳妆的样子,而那个女明星则可能是被那死去的孩子当作妈妈了……
灵异事件三:墓碑上的照片
原本健健康康的一个男孩,这天突然没来由地病倒了,而且病得很重,连着几天高烧昏迷,医生却查不到病因所在。
男孩的母亲后来回忆说,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听到儿子迷糊着说:“求求你了,叔叔,放我走吧,我俩不适合。”
男孩的母亲原本想找个大师问问情况,可惜还没找到大师,儿子就去世了……
在送儿子的骨灰去墓园的时候,男孩的父亲惊讶地发现墓地里有一处墓碑上竟然贴着儿子的照片,而名字却是另外一个人!
于是男孩的父亲上前仔细看了看,发现原来是儿子的大头贴不知道被什么人贴在了墓碑上,盖住了原本墓碑上的照片。再仔细看看墓主的年纪,算起来儿子的确该叫他叔叔。
男孩的父母不知道儿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竞被如此狠毒地诅咒,可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令他们非常意外……
距离墓地不远处,有一个垃圾场。守墓人的孩子经常会去垃圾场里找别人扔掉的玩具和小玩意儿。一次,他在垃圾堆里偶然发现了男孩扔掉的一套大头贴,便拿来当贴纸玩了。他原本想要贴在家里,可是守墓人不让,于是孩子一赌气就贴在墓碑上了……
怪异的影子
被清晨的第一缕陽光唤醒后,顾源起身下床,来到大陽台上,对着太陽伸了伸懒腰。神清气爽之际,隐隐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仔细一观察,是影子!
他面朝太陽,影子本应在身后,可这会儿,影子却直直地出现在身前!顾源试着转了转身,又走了几步,可影子一动不动。这下,他才真正觉得事情不对了。
顾源吓得浑身僵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影子已在身后,刚才是眼花了?顾源摇了摇头,洗漱一番后,赶紧上班去了。
一整天,顾源都心不在焉,工作差点儿出错。早上的事他心中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老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当晚,因为公司临时有事,顾源留在公司加班,一直到晚上9点多,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路口时,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地上,心中突然一个激灵,怪事又发生了!
顾源正站在一个分岔口。路灯在左手边,照理说,影子就应该在顾源的右边。可这会儿,影子却直直立在左手边。顾源试着转身或走了几步,可影子丝毫不动,影子的手直直指向左边的路。分岔口的两条路其实都可以通向顾源的住处,但他平常一般都走右边那条。
难道这影子是在告诉自己什么?顾源心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倒不如顺着影子指的方向走去,看看会发生什么?于是,他便朝左边的路走去。
一路走回住处,也没什么奇怪的事发生。顾源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一起加班的同事打来的:“顾源,你在什么地方?我们在回去的路上,可这条路堵车了。连人都走不过去,你是不是也在途中?”
平常,顾源都是和同事一起回去。同事有车,也顺路。可今晚,他事情先做完了,有朋友聚会要参加,便自己先回来。没想到误打误撞,不然这会儿肯定被堵在路上了。
和同事解释清楚后,顾源挂了电话,心里却一阵庆幸。想到那个神秘莫测的影子,顾源心中竟隐隐感谢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顾源的影子再没出现异常。好几次,顾源都想和身边的人说说这件怪事,可转念一想,别人要是不相信,岂不是以为自己神经病了?
这晚,顾源下班后,已经8点多了。他走到小区门口,疲惫之余,下意识地看了看地上,整个人顿时悚然一惊!自己没有了影子!他用力掐了一下大腿,疼得龇牙咧嘴,这说明自己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可一个活人,怎会没有影子?
看了看四周,他有了答案。不远处,正有个影子朝着旁边的一条路走去。影子自己移动着,可四下里除了顾源,再无第二个人。顾源心里震惊得无以复加,前几天虽说影子有些异常,但怎么说也是跟着自己。可今晚,影子竟然脱离了自己,独立行动,这叫人怎么相信!
为了把事情弄清楚,顾源跟着影子一路走下去。影子七拐八弯,最后走进了一条小胡同。胡同两边都是老房子,一走进胡同,前方的影子突然消失了。
顾源回头一看,影子又回到了自己的身后。他做了几个动作,影子也跟着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一走进小巷,影子又正常了,难道影子带着自己来这里,是为了告诉自己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有人在烧纸钱。顾源慢慢走到胡同底,左边有户人家正在烧纸钱。那是一个老妇人,身穿黑衣,一边哭着,一边把纸钱和元宝扔进铁桶里烧。顾源问:“阿姨,这么晚了,怎么还烧纸钱?”
老妇人哽咽着说:“没办法,我白天在公司里当清洁工,刚下班回家。我儿子一年前被一辆车撞死,今天是他的忌日,所以我在家门口烧点纸钱。”
老妇人住的是一栋老式房子,大门就在胡同左边。大门开着,顾源往里看去,里面颇为简陋,大厅上挂着一名年轻男子的照片,应该就是老妇人的儿子。那名男子的面容顾源觉得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对于老妇人的遭遇,他深感同情,安慰了几句,便走出胡同,回到家中。
一路上,顾源满心疑惑,影子将自己带到胡同里,满以为能发现什么,但一无所获。影子将自己带到那里,究竟是想干什么?
不过之后的几天,顾源对于影子的恐惧逐渐地消失了。这两天中,他经常替公司送货,每次送货时,影子的手总会替他指出正确的方向。有几次,顾源本来已经照着以前的老路线送货,可车开到一半,影子的手就指向其他的方向。顾源半信半疑地照着影子所指的方向开去,结果顺利把货送到了,而原本要走的路线,不是大塞车就是发生了事故。这下,顾源更是相信,影子是来帮自己的。
从胡同回来后的第7天,顾源正在上班,老总让他去办公室,接着说:“天香园临时定了一批货,现在就要,你马上把货送过去。”
顾源所在的公司是做食品生意的。而天香园是本地最大的饭店,也是公司的老主顾。顾源不敢怠慢,赶紧装上货,送往天香园。
从公司到天香园,以前都是走天母大道。顾源开着车,可就在即将到达天母大道路口的时候,他却发现影子又出现了异常。这次,影子的手指向了另一条小路。顾源知道,从这条小路走不用经过天母大道而到达天香园。往常,走天母大道会快一点,但如果遇上高峰时段,一旦堵车,走小路反而会快一点。(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难道天母大道今天会大堵车?过几天就是长假,最近的车流量猛地增加了很多,加上前几次的屡试不爽,顾源于是相信了,朝着小路开去。一路上,果然一辆车也没有。顾源心中暗喜,幸好听从了影子的指向,今天送货才可以这么顺利。
车开着开着,没多久便到了小路的中段。顾源听着音乐,心情欢快了起来。突然,他猛地踩住刹车,车子滑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原来,这两天连下暴雨,小路的中段是一座桥,被泥石流冲毁了。桥下是滚滚的江水,顾源看着江水,余悸犹存。刚才要是踩得慢一点,这会儿肯定就葬身江底了!
刚才顾源发现小桥断了,赶紧踩刹车,但车子还是滑到了小桥上,车头差一点儿就到了桥中的断裂处。惊魂未定之际,顾源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一年前的一件事。
那是在一年前的一个夜晚,顾源开车经过这里,可车子一过小桥,就听到车后传来了一声撞击声。他下车一看,一名男子刚被一辆面包车撞了,面包车的司机溜之大吉。男子被撞倒在桥上,面朝下,大摊的鲜血从身下扩散开来。顾源心中挣扎万分,肇事者已经逃了,被撞的男子伤势惨重,就算不死估计也是重残了。如果将他送医院,万一他家人一口咬定肇事者是自己,顾源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那名男子如果丧命,顾源的黑锅更背定了。就算男子能醒来,可肇事者已逃逸,难保男子不会拿顾源当冤大头。思量再三,顾源开着车也跑了。
一路上,顾源也想过报警。但万一警察顺着报警的电话,由此推断顾源事发时也在现场,那麻烦可就大了。最终,顾源还是没有报警。事后,公司的事情太忙,他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直到此时,顾源才想起了胡同里的那位老妇人。怪不得见到她儿子的遗像,顾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想来,遗像上的人,不就是那名被车撞倒的男子吗?那晚下着暴雨,男子被车撞了后,脸朝下,只露出侧脸,加上雨很大,顾源也不敢上前仔细看,因此看得不太清楚。时间一久,就更是淡忘了。可现在一想遗像上的人,如果光看侧脸,不就是那名被撞倒的男子吗!再想到老妇人的话,顾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个神秘的影子带着自己到了胡同,又让自己开车到小路上,差点儿出了事,这究竟和那名男子有什么关系?想到男子已经死了,顾源心头一阵惆怅。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男子被撞倒后,顾源马上就跑到了他身边。当时,他清楚地看到男子的血蔓延开来,顾源影子所在的那片地方,都被男子的鲜血浸染了。
顾源心下顿悟,神秘的影子正是男子的化身!鲜血与影子融为一体,男子也就喧宾夺主,占据了顾源的影子。后来的一切,便得以解释了。以往几次指路的灵验,不过是为了让顾源对影子放松警惕,并信以为真,今天才能成功让他开车上小路,并差点儿出了事。
顾源震惊得无以复加,幸好刚才及时刹车!正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车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接着是一声惊呼。顾源回头一看,一辆面包车直冲自己的车撞过来。那辆面包车,车牌正和一年前的撞死男子的那辆车一样,里面的司机也正是那位肇事者!只见他猛踩刹车,却还是无济于事,车子仿佛失灵了,直直朝顾源的车冲过来。顾源甚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在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只觉得身子失去了平衡。接着,两人和两辆车一起掉进了江里。
顾源最后看到的一幕场景,是有名男子站在小桥上,正朝着他微笑,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明明离得很远,顾源却亲耳听到一个清晰的说话声:“其实当时如果你们报警,我还是能够活的。可是你们两个一个肇事逃逸,一个见死不救,甚至打电话叫救护车都不肯。一条人命就这样丧失在你们手里了,你们两个都该死!”
顾源只觉得眼前一黑,所有的人和物都渐渐模糊了……
诡异的影子人
不知道你是否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你舒服地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悠闲地翻看着当天的报纸,在有点儿昏暗的灯光下,眼角的余光在不经意间捕捉到房间内有个不寻常的东西。“那是什么?”当你转过身或者抬起头想看清楚时,却什么也看不到,刚才在感觉中似乎黑黑的、陰影样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当你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手中的报纸上,过了一会儿,它又出现了。这一次你快速地抬起头,在那一瞬间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人形的陰影快速地穿过墙,然后……竟然消失了!
那是什么?是幻觉?是幽灵?还是只是普通的影子?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他们都有过一种相同的经历:遭遇影子人。
神秘莫测的影子人
人们通常观察到的影子人,都是一个类似人类的黑影在以它自己的步调或者速度移动,大小也与成人相近。人们大都是在不经意间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影子人的存在,而当他们打算定睛仔细观察时,影子人却又消失了,因此看不到它们有什么明显的面部特征。影子人能非常迅速地穿过房间,并在穿越墙壁或者紧闭的房门后消失。许多人在观察到影子人时,会感到一种极度的恐惧和害怕,还有的当事人在报道中谈道,当影子人穿过他们的身体时,他们感到了一种极度的寒冷,这种寒冷在影子人离去之后便消失了。
影子人现象由来已久,但是直到现代广播、电视以及互联网络的兴起,才使大众逐渐发现一个事实:原来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恐惧并不是只有自己经历过。art bell是美国一个最为知名的晚间广播节目,在art bell最近一次有关影子人的专题播出后,就收到了至少4500封电子邮件。这一现象所涉及的人群以及它的广泛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与其他的超自然现象相比,影子人具有一个很有趣的特点:不论是老人、小孩还是成年人,他们看到和描述的影子人都惊人的相似。综合各种目击者的描述,影子人通常是一个高高的、宽宽的人形轮廓,最为特别的,是它们看起来似乎都戴着某种帽子。一些目击者相信,他们看到的影子人有红色的眼睛,似乎可以直接将人看穿。影子人的身高也从1米多到2米多不等,但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在人们发现的一刹那,它们就迅速消失了。
与通常所说的幽灵或者鬼魂不同的是,影子人似乎很清楚我们的存在。通常目击到影子人的时间,也是人们处理日常事务的时间。一般情况下影子人并不与人接触,但也有例外。一篇题为《房屋中的陰影》的报道,曾经记叙过一个人家的地下室里有许多影子人,男主人可以用意念与影子人进行简单的沟通,但并不是每一次交流都有回应。在一次因为地下室着火,男主人一家离开了6个月之后,影子人与主人进行了交流,“抱怨”整栋房子的人都走了,全黑着灯,没有一点儿人气等等。除了可以沟通外,它们具有影子人的所有特征,而且大部分都是“男性”的样子。
我们的头脑产生错觉?
目前,对于影子人现象,存在着许多种解释。
第一种解释:在无神论者和主流科学看来,影子人是人因为错觉而产生的想象,这种现象可以归结为人类自身因出现过度紧张、偏执、妄想、疲劳等症状所导致的幻觉。有一种名为hrpnogia的生理状态,能够解释一部分此类现象。人在这种状态下,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既清楚周围的情况,同时又处于一种睡眠状态,此时,他可能会把他潜意识中的情景当成真实世界。因而有些科学家或者政府人士以此为根据,来解释一些与外星人发生接触的事件。另外,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与睡眠麻痹症(也称为睡眠瘫痪,俗称“鬼压身”或者“鬼压床”)有些类似,当事人经常会感到恐惧,会看到影子、摇曳的灯光等其他幻觉。
这种解释虽然能够部分解释影子人现象,但并不能完全对此类现象做出合理的解释,尤其是对那些当事人非常清醒或者是白天目击到影子人的现象。
与此种解释相类似的,是瑞士洛桑大脑思维研究院的神经学科学家奥拉夫·布兰克的一项新研究。他发现在人左耳上方的脑部,有一个特别的区域叫左颞顶交界区,这个区域受到刺激并兴奋时,会令人产生背后存在一个影子人的幻觉,而这个感觉中的影子人在不断模仿当事人的姿势与动作。这种情形经常发生在精神病患者身上,患有此病的患者甚至还妄想他们曾经或者多次被外星人劫持。
影子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还有一种解释,是将影子人看成是某种能量非常大或者非常稠密的“能量体”。因为光线无法穿透这种“能量体”,所以在墙上留下了影子,也可以被照相机拍摄到。影子虽然不会自己活动,但是这些“能量体”的活动使得影子活灵活现。(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我们人类的眼睛无法直接看到超出我们视力范围的光线,如x射线,伽马射线,这些光线我们虽然看不见,但可以通过它们对其他物质的影响来证实其存在。在天体观测中,也经常使用类似的方法,虽然无法直接观察到某处是否存在天体,但是通过观测该可能的天体对周围天体或者星云产生的影响,可以推测其是否存在。
至于人们在目击影子人时所感到的那种极度的恐惧,除了是因为我们人类本身对于未知事物,尤其是完全超出我们认知范围的事物的一种本能的强烈反应外,影子人的突然近距离出现与反常的消失方式,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另外一种解释就是将影子人归结为鬼魂。许多人认为影子人是某些已经去世了的人的灵魂,但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离开这个物质世界。在绝大多数对于鬼魂或者幽灵的定义与认识里,它们大多是一种白雾状的但是完全可以辨识的人形,而且具有人形的外观,尤其是经常有一定的穿着。而影子人则总是全身黑暗的,更像是影子。虽然总体说来影子人大都具有人形的轮廓或者形状,但是它们黑暗的外表,也使得人们看不到它们的细节。而在许多幽灵目击事件的报告中,幽灵都具有明显的面部特征,穿着某种类型的衣服。
另外一些人认为,影子人是其他维度空间的生物,因为该生物所处的空间与我们所在的空间发生了重叠,从而我们可以部分看到这个生物,或者是其他维度的生物在我们这个三维空间的投影。
现在的主流科学已经确认,宇宙中不只存在着我们所居住的三维空间,还存在其他维度的空间。那么,如果存在着其他维度的空间,是不是也有类似我们人类的生物居住其间?有些理论认为,这些空间与我们所处的空间是平行的,通常并不可见,但是,如果居于其中的生命体在不经意间闯入我们所处的维度空间,并且被我们部分可见,那么这些“空间旅行家”当然可能会有影子的样子。
口述恐怖灵异经历
四楼的黑影
口述:沈峰,整理:鬼大爷
这是我在小学的经历:当时,我和我们班的两个小女生一起学习跳舞,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们跑到小学教学楼的四楼玩(就我们三个),学校一个人也没有。我们刚上四楼走廊,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那两个女生突然跑得比兔子它爹还快!一边跑还一边叫,我正纳闷呢,然后我一回头——我们后面跟着一个黑黑的影子,像是一个男人,我们根本看不清他,他正在跟着我们跑(确切的说是在追我们)!
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跑!我们教学楼有两个楼道,我们跑到另外一边,但是那边门锁着,我们只好又跑到刚才上来那一边下楼。
后来我跑回到教室回忆:当时我们上四楼的时候根本没有人在,而且我们是在走到一半的时候那东西才出现,还有,我们在发现另一边门锁着的时候返回往另一边跑时,并没有看见那东西。即使那是人,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消失;即使是幻觉,不可能三个人同时看见。(写到这里我告诉大家,这绝对是真实的事,信不信由你。)
后来到了六年级,我把这个经历告诉另一个人,她说她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也看见过,她当时拎着拖把上楼,看见那个影子从四楼下来,她吓得又往另一楼道跑,就没看见了。后来我听学姐说,我们这所小学死过人,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害怕……
莫明奇妙的迟到
口述:欧良玉,整理:鬼大爷
这是我妈给我讲的我爸遇到的怪事。
当时还没有我,我爸妈也还没住到城里,他们住在离城区不远的厂房宿舍。我爸每天要骑自行车去城里上班,要说明的是我爸已经骑车上班一年多了,从未迟到,大约25分钟的路程。
我妈那天从厂里出来,在大门口遇到我爸正要去上班,当时是2点半,通常我爸都是这时候去上班的。到了下班时间后,我妈等我爸回家吃饭,但我爸回来后脸色很难看,说是被领导骂了,因为他严重迟到,但是他的确就像平常一样老时间老路线去上班的,中间没有干别的事情,就是一直骑着车子往工厂走,问题是当他到单位,已经4点多了。我妈也很奇怪,当时她遇到我爸的时候时间的确是2点半。
祭祀
口述:万梓新,整理:鬼大爷
每次去扫墓祭祀的时候,长辈们都会烧纸、拜祭、给坟填土。他们说只有这样,先人们才能安心。我以前很不相信这些的,觉得是迷信,所以每次烧纸祭祀什么都不愿意去。
结果每次过了清明那几天,就开始梦到外婆她们,而且不是她们来看我,是我在梦里到了外婆的家。我外婆家后来装修很多次,房间院子都有大变化,但是每次去都是外婆去世时的样子,外婆很慈眉善目地给我说话,招呼我多吃饭什么的。有次梦到外婆坐在厨房的灶后面烧火,我进厨房看到了,梦里心里一咯噔。心想,外婆不是过世了吗?外婆看到我招呼我过去坐她边上,我心里很害怕,知道死去的亲人叫自己是不能过去的。我就不过去,外婆一直笑,还拉着我的手,手很温暖,一点不可怕,外婆说最近下雨,她的脚都烂了,叫我去看看她。我低头一看,外婆脚真的烂了,骨头都出来了,当时一点不觉得害怕,觉得很心疼外婆。第二天就是清明,还给外婆烧了很多消炎药,亲戚把外婆坟整了整。还梦见过别的过世的亲戚,但是感觉,自己的亲人来看你,真的不会害你,一般都是让你去看看他们,或者来帮助你。但是他们叫你,千万别和他们一起走。(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门口迷路
口述:胡一凡,整理:鬼大爷
这是我一个死党遇到的事情。
他说是他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晚上去老师家补习。每天晚上补习完后都自己走回家。有一天晚上他补习完后,走那条走了n年的路回家,结果发现原本十几分钟的路走了两个小时!他说他家门口有个拐弯,结果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了!他就在那个走了n年的路转了两个小时,结果他妈妈在他家楼上的陽台收衣服时发现她儿子在自己家门口瞎转时,就喊了他一声,让他回家。结果我那个朋友就突然找到他家门口的那个拐弯了!这件事让他郁闷了好久!
亲历故宫灵异事件
大家都知道故宫对外开放的其实只是一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不对外开放的。具体原因谁也说不清楚。但传说,刚解放那会,故宫博物院晚上巡查保卫的人员经常看见有种奇怪的动物,说像老鼠但特别大,说像猪又跑得奇快。人说这是皇族养在东西宫内的镇宫之兽。后来好些人想抓住一两只,但快六十年了,看见的人越来越多,却没人真正抓住过一只!
故宫作为游览胜地,每天接待着国内外上万名游客,但不是每个人都会知道这座紫禁城里面包含着另一种内容……
有个人以前在故宫看门,据那个人说每天晚上都能听见有人在奏乐,而且有时能看见宫女太监排队走过。那个人家的孩子身体都不好,老人都说是因为那人受的陰气大,影响了下一代!
不仅仅这样,大家有没有留意到,故宫里有很多院落都是被封起来的!不对游客开放,其实每一个府第都发生过用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解放前还没有封的时候,在这些地方死了很多人!不是无故消失就是离奇亡命,但始终是离奇得查不出原因,不过有一个共同点:死后如果还能见着尸体,那么尸体都没有脸皮。更吓人的是一口井,平日白天的时候往下看,井底就是一些石头、杂草什么的,但每到晚上12点后往下看,只要天上有月亮,你会看到井底出现的不是石头、杂草,而是水,水上倒映的却不是你的面孔……
当然也有科学人员解释了:故宫能看见宫女是有科学依据的,因为宫墙是红色的,含有四氧化三铁,而闪电可能会将电能传导下来,如果碰巧有宫女经过,那么这时候宫墙就相当于录像带的功能,如果以后再有闪电巧合出现,可就会像录像放映一样,出现那个被录下来宫女的影子。
不管怎样,想想故宫里那些长长窄窄的过道,长满荒草的墙头,如果晚上一个人走在那,突然看到前朝的宫女太监向你走来,就算再有科学依据,也会吓破胆。
5点,是故宫关门清客的时间。据说,那个钟点是故宫陰气最重的时刻。很多游人都感觉到,即使是在闷热的夏天,5点的故宫也会让人感到一种陰冷……那是因为,过了5点,陽间的客人们就要走了,而即将登场的就是那些……
以前故宫还有守夜的人,不过现在都没有了。就算出多少钱也没有人愿意守夜了,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很想去一趟故宫,在5点钟清客的时候躲起来,等大门关了,留在故宫里面,看看到底能发生些什么……
我姥爷家是在旗的,就住在故宫东门外,现在拆迁了。所以从小的时候就听人家讲关于故宫的故事。废话不说了,开始说故事:我听老人们说,在1983年的一个深夜,有一个人从故宫珍宝馆附近的夹墙走过,突然发现远处有一对打着宫灯的人,他想这个年代都用手电筒啊,谁还用宫灯呢,难道是……可又一想党教导我们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肯定是眼花了,或者什么自然现象,于是就想上前看看,可怎么追也追不上那队打着宫灯的人,不过远远地看去,的确是穿着清朝的旗袍的宫女,打着明纱的宫灯整齐地走着。这下可把他吓坏了,瘫坐在地上,也不敢追了,直到灯光看不见了,才从另一条道一步一步地挪回家了。
还记得小时候故宫曾经发生过一起盗宝案,嫌疑人在闭馆之前藏到了珍宝馆对面洗手间之间的夹缝里,到了工作人员下班以后就出来,先进了珍宝馆然后是钟宝馆,偷了不少东西,可没走多远就被巡查人员发现了。发现的过程也挺离奇的,本来那个巡查人员没想抬头看,可心里就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有人在拿我的东西,他就在墙上,这个感觉一直在心头环绕,于是他就用手电往墙上照,真的发现了那个嫌疑人。
他也吓坏了,半夜故宫的一个墙头上出现一个人影,于是他就大叫了出来,大家都用手电照了过去,就看见那个身影跳下了墙,于是就报了警。后来听说武警和警察就封锁了故宫,城墙周围布满了警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还有抓捕的。后来那个嫌疑人就从城墙上的一个地方跳了下来,居然没有摔死,被松树卸掉了不少的引力,摔伤了腿,被抓获了。
再讲一个故事。(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紫禁城里有专门巡夜的,也有专门的消防队驻扎在里边,我小的时候经常去消防队里边玩,当然是被人家轰出来了。
那是一个夏天,有几个消防队员在储秀宫做完消防演练就睡在了储秀宫,夏天热也不用被子就铺个席子在殿里边睡了。深夜凌晨两点多一个队员被凌晨的凉风吹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看,哇——“我怎么睡在了殿门外的走廊里了,明明是睡在里边的。可把他吓坏了,但是毕竟是当兵的,战战兢兢地把席子一抱又回到殿里睡了,早上醒来发现又被抬到了廊子下边,他就对其他的队员说:不要闹了,你们折腾我不够么?训练都累散架了,还有心思折腾我。其他队员说,不是我们抬你出去的,早上醒来就看见你睡在了外边。是不是你梦游啊?可是在队里睡觉你没这个毛病啊,奇怪。他们决定搞清楚这件事,每次在储秀宫巡逻完以后就都歇在那里,可每次那个战士总是半夜里被抬出来,睡在廊下,大家真的害怕了,就不敢在储秀宫睡了,可为什么别的战士没有被抬出来呢?我想可能是那个被抬出来的战士陽气弱,巡逻训练完又累,正是自身最弱的时候,容易被那个东西戏弄。
以前老妈在故宫里面工作过一段时间,听里面的保安说的亲身经历:两个保安晚上一起值夜班,一个去上厕所。厕所距离他们睡觉的地方有一段距离,那个人刚进去关上门,就听见有人敲门,他问:“谁呀?”然后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开门。”他打开门之后没看见人,就想继续上厕所,没想到又有敲门声,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说:“开门。”他一下子就被吓到了,赶快跑回睡觉的地方,心里还在想是不是另外的那个人在戏弄他。回去发现那个人还在睡着,睡觉的姿势都没有变,果然第二天问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往后夜里再也不敢一个人出去了!
以前总是听说从圆明园到香山的333路车出怪事,现在333路好像已经没有了。
这是几年前一个哥们儿说的了,那时候还有333路呢。他有一次在香山那等车,因为是始发站人不少,尤其有些上山锻炼的大爷大妈。然而有辆车停在那,没几个人上,似乎都还在等。他就上去了,他上去之前,旁边一大爷还拉了他一下。他上去就坐在近前门的位置,这时候发现对面一人脑门上冒着汗,还好像有点抖。他就看着那人,那人指指司机,小声说:“司机,没腿!”
他想这不扯蛋么?司机没腿怎么开车啊?他从旁边看了看,确实没看见司机的腿,他就有点紧张了,然后没等车发动就下来了。
一会儿,那车就开走了。车上大概有三四个人。
他旁边那大爷说:“小伙子,亏了你下来了啊!”
等他坐的车经过一个地方的时候,大概在万安公墓,就看前面那车停在那,一个人也没有。
怪异的沙发
可怜母亲浑身是血
林瑞青的摄影作品获得了国际大奖,为了庆祝,她给自己买了套喜欢的沙发。淡青色的皮沙发十分漂亮,放在客厅里显得华贵又不失稳重,而且坐上去也是柔软舒适。
林瑞青很满意这套新沙发,她摊开四肢半躺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电视。不知不觉中,一阵困意袭来,她慢慢地睡着了。
很快,林瑞青梦到了一个男人。男人正坐在沙发角落里喝酒,样子悠然自得,林瑞青觉得这男子看上去很顺眼,于是默默地欣赏着他。可这场景没持续两秒钟,突然一声槍响,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男人捂住胸口,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他张大着嘴想说什么,却喘息着什么都说不出来。终于,男人身子一歪,栽倒在沙发上。
林瑞青吓坏了,惊恐地抬起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那一刻,她尖叫着醒了过来……
坐起身,林瑞青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
桌上的茶凉了,台灯亮着,电视闪着雪花。
呆坐片刻,林瑞青站起身。这个梦有点儿蹊跷,也许是最近跟朋友陈梦欣跑公安线太多了?
林瑞青在一家杂志社做摄影记者,最近常陪着文字记者陈梦欣去公安系统采访。一件件血案触目惊心,林瑞青虽然胆大,心底却难免留下些许陰影。
刚才的梦境好可怕,她现在依然处在震惊中。她觉得那个噩梦打扰了她。一阵困意再次袭来,她伸了个懒腰,正要回卧室休息,却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家里怎么会有血腥味儿?林瑞青有些害怕,她像猎犬一般绕着沙发走来走去,可走了两圈,却判断不出血腥味儿到底来自哪儿。
找了半天也找不到,林瑞青有些累了。关灯,上楼,进卧室,脱下外套,躺在床上。一挨到枕头,林瑞青便合上了眼。
屋子里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她刚蒙蒙想睡着,却隐约听到客厅有动静。
林瑞青侧耳细听,是一阵又一阵的呻吟声。
不好,家里有人!
林瑞青披上一件衣服悄悄起身,来到客厅。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浑身鲜血的女人,女人的手朝她伸着,嘴里不住地叫着:“囡囡,囡囡……”
林瑞青来不及多想,便翻身从陽台上跳下来,哭着朝女人跑过去。
那是她妈妈,她看得清清楚楚,妈妈怎么会躺在这里?怎么会是满身鲜血?“囡囡,囡囡……”那是妈妈在叫她,她要过去救妈妈。可刚迈出一步,她的头便一阵疼痛……
林瑞青醒了过来,按开灯,看到自己躺在地上,一身的汗。
大睁着眼到天明,林瑞青再无睡意。她转头看着陽台,陽台上似乎闪动着一个六岁孩子惊慌失措的身影。她看到妈妈浑身是血,却没有办法跑到妈妈身边去,她只能无助地哭泣着,绝望而悲伤。
这样的梦,林瑞青已经做了二十年……
别墅偶遇昔日姐妹
杂志需要些市井图片,林瑞青早早出门去拍。小半天工夫,已经拍了上百张。照片差不多了,回去从里面精心挑选几张便能有不错的效果。
林瑞青把相机和包都收好,丢在了车上,然后开着车往回走。路过“瑞特花园”别墅区时,林瑞青突然看到一个花园里开着绿蘼。那是淡青色的花,漂亮,却并不引人注目。她去年去云南旅行见过这种花,想不到北方竟也有人种?
看到这样美丽的花,林瑞青挪不动步了。她将车停住,从副驾驶上拿了相机,然后迅速下车。
林瑞青走到花园旁,拿起相机对着绿蘼一阵猛拍。这时,一个女人从窗口探出头,冷冰冰地问林瑞青:“你在拍什么?”
林瑞青有些不好意思,说在拍她家的花园,她很喜欢绿蘼。女人正要说什么,林瑞青突然觉得她有些面熟。想了片刻,她叫了出来:“李秋月?”
女人愣住了,打量着林瑞青,犹豫着问:“林瑞青?”
林瑞青点点头。李秋月脸上露出笑,忙走到门前,打开门。
两人是高中同学,读书时便情同姐妹。高二时,李秋月跟随父母离开小镇到了省城。离开的时候,两人都很舍不得,都说以后一定要去对方的城市见面,可儿时的承诺有几个人会当真,而且大家都越来越忙,就是想找也抽不出时间。前些时候,林瑞青想起了李秋月,还计划去寻找她的联系方式,真想不到,两人竟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
李秋月将林瑞青让进屋子,说这几年也没跟过去的同学联系过,竟然不知道她也在这个城市。林瑞青笑了,说她去年才来的。
别墅布置得富丽堂皇,林瑞青坐到一把藤椅上,隐约觉得对面有些空荡荡的。李秋月端了水果过来,见她盯着对面,知道她觉得奇怪,便说:“你也觉得客厅有些空是不是?”
林瑞青点了点头:“怎么不去买套沙发呢?你客厅这么大,少了一套沙发确实显得有些空。”
李秋月说:“唉,可不是嘛!前阵子我去买了套沙发,可是摆了两天又觉得颜色不好,只好拿去退了,这几天没空,还没顾得上买!”
林瑞青笑了:“咱先不说沙发的事了,这么久没见,咱们可得好好聊聊。”
接下来,两人聊了会儿各自的生活,林瑞青得知李秋月嫁了个房地产老板,然后就做了专职主妇。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李秋月生活富足得令人羡慕,不过,从她的眉宇间,林瑞青还是隐隐觉得她似乎有心事。不过因为是刚刚见面,她不好贸然询问。
林瑞青说自己的摄影技术不错,不如先给李秋月拍几张?就当送她的见面礼了。李秋月笑笑,没有拒绝。
倚在门边,李秋月双臂抱在胸前,看上去温柔典雅。林瑞青寻找合适的角度,一次又一次按下快门。在镜头里看李秋月,她眉宇间的忧郁更清晰,并且,她的样子分明有些心神不定。一连拍了十几张,林瑞青收起相机,对李秋月说过两天洗出片子亲自给她送过来。李秋月道过谢,将电话留下,邀林瑞青有时间过来玩。
地产富商离奇失踪
离开李秋月的家,林瑞青径自回家。匆匆吃过晚饭,她将相机连到电脑上,开始做图片。盯着李秋月的图片,林瑞青发了半天呆。几年不见,李秋月看上去变化很大。以前她性格开朗活泼,现在看上去怎么显得内向忧郁?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一上班,陈梦欣就快人快语地对林瑞青说:“刚刚接到线报,房地产商人张天诚意外失踪了!”
林瑞青皱起眉,问道:“张天诚是谁?”
陈梦欣说:“哎呀!你可真是孤陋寡闻,开发瑞特花园别墅的老板啊!大名鼎鼎的房产商张天诚!”
两人正说着,林瑞青的手机响了,是李秋月。
林瑞青接起电话,忙问她有什么事。李秋月说现在她心里很乱,问林瑞青能不能过来一趟。林瑞青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似乎有事要讲,电话又不方便,便说她马上过去。
赶到瑞特花园,林瑞青看到李秋月正呆呆地坐在客厅,满脸泪痕。林瑞青坐到她身边,李秋月突然伏到她身上哭了起来,说这件事她不想跟周围的任何人讲,她老公,可能失踪了。
“失踪了?”林瑞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老公叫什么名字?”
李秋月说他是张天诚。林瑞青张大嘴巴,让李秋月慢慢讲,怎么知道他失踪了?
李秋月流着泪说,十天前她陪某政府要员的老婆去了巴黎。在巴黎待了一星期,回来时老公说去机场接,但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拨他的手机,关机。她以为他临时有事,就没多想。回家后,她立刻往张天诚的公司打电话,秘书说他去了云南。可是,一连好几天,他的手机根本拨不通。今天上午终于打通云南客户的电话,他们压根没看到张天诚。
“我怀疑,他出了事。”李秋月说着,泪流满面。
看着伤心欲绝的李秋月,林瑞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凭着直觉,她也感觉到张天诚凶多吉少。一个有家室有事业的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地走掉,要么是被绑架,要么是出了意外。
“结婚三年了,我们一直没有孩子。前天去医院,医生告诉我怀孕了,我高兴极了。可现在……”李秋月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三天后,有人报料,在郊区清水河的下游发现一具男尸。死者胸口中槍,一槍致命。因为脸部高度腐烂,根本无法辨认,而身上也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经过dna鉴定,这个人是张天诚。
得知这消息的当天,林瑞青坐在沙发上,心一阵突突急跳。她突然想起买来沙发第一天晚上做过的梦。梦中的男人,就在这沙发角落里中了槍。突然,林瑞青想到了什么,拿起电话打给李秋月。
电话里,李秋月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嘶哑,她说因为怕她出事,她的父母已经把她接回了娘家。林瑞青缓缓地问她退掉的沙发是什么颜色?什么牌子?李秋月说是淡青色皮沙发,创典居。
林瑞青惊呆了。难道,她买的,是李秋月退掉的沙发?创典居是个很讲信誉的牌子,只要没有毁损,半个月都可以退换。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林瑞青一直坐了大半夜。
意外告破陈年命案
在张天诚的葬礼上,林瑞青注意到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他一直站在李秋月身边,漠无表情。不知怎么,林瑞青觉得那男人有点儿不对劲。她紧紧盯着他的脸,看到了他眉心间淡淡的一粒红痣。这粒红痣似曾相识,林瑞青皱起眉,她究竟是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回到公司,陈梦欣向林瑞青报告最新消息,她一直在跟踪张天诚案件,昨天联系上了他的前妻。“想不到,他们竟是因为孩子的问题离的婚!张天诚患有不育症,而他的前妻却狂热地想要个孩子。不过,张天诚不想这件事被人知道,用一百万来封前妻的嘴。”陈梦欣说。“张天诚有不育症?你哪里听来的消息,这怎么可能?”林瑞青觉得陈梦欣的话不可思议。见林瑞青不相信自己,陈梦欣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去医院了解过张天诚的病历,的确是这样。”林瑞青无比惊讶,接着忍不住打个寒战。如果张天诚患不育症,那么,李秋月的孩子……
下班开车回家,林瑞青从抽屉里找出手电筒,拧到最亮,一寸一寸地照着沙发。十几分钟后,她终于在沙发拐角处看到丝丝缕缕的淡红。那是经过彻底清理后遗留下的点点血迹……林瑞青直起腰,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想到了那个墨镜男人,男人的身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似乎看到他的手不自觉地放到李秋月的肩上……林瑞青拿起手机,报了警。
张天诚的案子很快就破了。他的确是死在了那组淡青色的皮沙发上,而杀死他的,是他的司机,李秋月孩子的父亲,那个眉心有淡红色浅痣的男人。张天诚常常出差,每次出差前,他都嘱咐十分信赖的司机照顾李秋月。想不到,一来二去,李秋月竟和细心体贴的司机有了感情。李秋月怀孕后心怀愧疚,想结束这段关系,司机也答应了。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司机不仅不想结束,反而贪婪地想得到更多。就在张天诚准备出差去云南,司机去家里接他时,他趁机杀死了张天诚。将尸体移走,他又用化学清洗剂清洗了沙发。李秋月回来后,司机几次造访,连说这沙发难看,因为商标还带着,李秋月便退了回去。
在强大的心理攻势下,司机供出杀害张天诚的事实。令人颇感意外的是,他同时还供出二十年前犯下的一桩案子。当年,他和一个同伙入室抢劫,曾杀死一名年轻女人。当时,卧室里还有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女孩逃到了陽台上,陽台摇摇欲坠,他们没敢上去,就逃了……
案子破获后,林瑞青去看望李秋月,给她带了冲洗好的照片。李秋月坐在客厅,和她说着说着话,突然转过头,问:“你听到脚步声了吗?好像天诚回来了!我得给他去做饭!”说完,李秋月慌张地站起身,奔向厨房。
“天诚一直对我很好。是我对不起他,除了不能给我一个孩子,他哪一样都好。他爱吃红烧狮子头,我要做给他吃……”李秋月喃喃地说着,从冰箱里取出肉,手忙脚乱地剁着。
林瑞青站在她身后,怔怔地看着她,泪水渐渐浮出了眼眶。
我所目睹的民间巫术
我向来对家乡民间的巫术怀着一种特殊的感情。这种感情缘于对人世间未知世界的幻想,我极想探清那些秘密的真实存在。一种陌生的敬畏,一种模糊的崇尚迷惑着我,我往往在身处其中的时候不知所措。
我所经历的关于家乡民间巫术的种种算起来大约有下列四种情形,都是在知事以后亲眼目睹的,其中之一是请七姐,其二是画唐面符,其三是下马,其四接灵姑。
我想它并不属于佛教,而是民间信仰的一种。在闭塞的乡垸,这些勾当架设着陰陽两界畅通的桥梁,弥补着人们对亲人思念的情感,笼络着人们对于未知世界的探密心理,点缀着人们枯躁无趣的生活。
在冥冥之中,你会不小心地随着那个圈套行走在一个你在心中预设的轨道上,在这个轨道上,你不由自主地随着一种并不高明的魔法的指引,去探看那些你一直疑惑不定的问题,你会看到一些遮掩着的手段,看到一些你参与传播的诡异,看到一些在你的心理上产生畏惧的东西。你说它没有吧,有时候它的灵异又让人不得不折服。说它存在吧,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似乎实乃人为之作。
我在目睹的过程中,两个声音交替着出来作证,一个说那是假的,一个说那是真的。我愿意相信那是真的,但那的确是假的;我知道那是假的,但演绎的人却当真的一般。
假如单是从一个禅者的角度看,这些巫术的确是虚幻不实的,然对于乡垸的普通百姓来讲,他们往往奉如神明。想来那痴情的唐明皇因日思夜念杨贵妃而不惜以帝王之身请道士作法一晤梦中人的方式,与家乡的种种巫术应是同出一辙。但世人应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之真理,千万勿以此道为正道。
请七姐
80年我高中毕业后远离父母,负笈异地求学。
那年回家过寒假,正月初八那一天,我的同学也是我的邻居淑蓉把我叫到她的家中,神秘兮兮地告诉我,她将要请七姐。
屋子里有她的妹妹,还有我们共同的邻居宝儿两姐妹和她们的嫂嫂。淑蓉的父母带着她的哥哥和弟弟去走亲戚去了,她说这是请七姐的好时机,请七姐不能有男人在场。她关闭了屋子里昏黄的电灯,点起了一根蜡烛,屋子里顿时显得更加昏暗起来。
一旁放着一把大木椅,木椅上用茶盘装满了沙,在茶盘上面,放着一个筲箕,筲箕上用绳索绑着两根筷子,木椅放在香案前,木椅下面铺着一张毡子,这是作法的全部工具。
在堂屋里的神前,摆上了供果,淑蓉先给菩萨敬香,然后在毡子上跪着磕头。淑蓉向菩萨磕了头,便要我和在场的其他人也如法炮制,我们一一照办。
之后,她请了我和她五岁的妹妹碧蓉端起了筲箕,端筲箕是要有资格的,必须是未婚的女子。她关照我,必须平稳地将筲箕托着悬在沙盘两寸高的上方,如果七姐下来了,那筲箕上缚着的筷子会点头的。
我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那下凡尘的七姐来了会是什么样子,既然请来了,如何把她送回去?我正要问,淑蓉警告我,请七姐千万不能吱声,否则七姐是不会来的。
淑蓉跪着,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正月正,
麦草青,
请七姐,
下凡尘。
……
我端着的筲箕纹丝不动。
汉蓉又念:
“正月正,
麦草青,
请七姐,
下凡尘。
……
如果您郎来了,就请您郎点一下头。”
然而我端着的筲箕仍然稳稳地没有任何动静。
淑蓉着急了,她要其他的几个人都跪下来,我看见她们齐刷刷地磕头,止不住笑起来,淑蓉正色道,绝对不能笑,一笑七姐就不来了,如果心不诚,七姐也是不会来的。
唬得我赶紧抿住了嘴巴。
再一次地磕头,再一次地敬香,再一次的恳请。终于,我手中的筲箕动了起来,它按照淑蓉的请求,那两只筷子,果断地点在了沙盘上。
淑蓉激动起来,在场的人也激动起来:七姐真的请来了。
接着淑蓉问了自己将来是当工人还是当农民,如果是当工人,就请点一下头,如果是当农民,就请点两下头。我托着的筲箕又果断地点了下去,然后竟然抬起头来看着问话的人却不再有任何动作。淑蓉高兴起来,她本是镇上的农村户口,听说自己将来当工人,高兴万分。
用同样的办法,宝儿也问了自己的前程,问了自己家里的姐妹,那筲箕真的如有人在指挥,点着头告诉着问卜人的答案。
请下七姐的消息惊动了我的姑妈,她轻轻地推门进来,她问的问题是她的父亲死于何年,我托着的筲箕划出了1951几个数字来,姑妈吃了一惊,她又问她的母亲死时有多大年纪,筲箕划出了48的数字。姑妈一下子跪了下去直向七姐作揖。这么说,我和那五岁的碧蓉用单手托着划出的数字正是我的爷爷去世的时间和我奶奶去世的年龄了。我陡然害怕起来,我的爷爷奶奶在我父亲十三到十四岁时双双离开了人间,他们死于何年何月,死时有多大年纪我是不知道的。那小碧蓉也是绝对不知道的。
我端着的筲箕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鬼大爷:http:///转载请保留!)
大家又问了一些关于前途、姻缘、学业的问题,筲笈均按问者的要求用点头的办法回答。
宝儿的嫂子正怀着身孕,她虔诚地跪下去,她问七姐,她将来生下的孩子是学生(指男孩)还是酒坛子(指女孩)?如果是学生,就请点一下,如果是酒坛子,就请点两下。正在这时,他的丈夫在门外大叫大吼着闯进来,他说这是迷信,你跟老子回家去。宝儿的嫂子不回,他丈夫便愈发地吼叫起来。淑蓉慌神了,她说这会儿可把七姐得罪了,你们两口子赶快离开。
宝儿的哥哥嫂嫂离开后,那筲箕果然是再也不动了。
罪过罪过,请七姐饶恕饶恕,原谅原谅。淑蓉恳求。
没过十分钟,宝儿的嫂子在家里高声地叫唤起来,声音令人觉得有些恐慌,宝儿回家一看,原来嫂子的肚子无端地疼了起来,她边捂着肚子边骂自己的男人,说他的无礼得罪了七姐,七姐可是发脾气了,疼死我了我的妈吔。
开始那男人还嘴硬,过一会儿看女人的神态不像是装的,男人这才慌了神,忙将女人送往医院。医生检查后也说不出原因,既不是发作,也不是肠道问题,亦不是食物引起的中毒。打了止疼针,女人随了丈夫回家,仍然感到不适。这时,邻里都怪罪那男人的鲁莾,都说是七姐在作法,要那男人去向七姐陪罪。男人此时已是将信将疑,况且女人肚子里还有自己的骨血,一旦真的有事,那可就惨了。那男人带了女人走到淑蓉家,自己虔诚地跪了下去,直向七姐讨饶,连说自己罪过罪过,并请七姐保佑老婆给他生下一个儿子,他连磕十个响头,才惶惶然地站起身来。说也奇怪,妇人说自己此刻舒服多了,刚才的痛苦仿佛全然没有了,跟刚进淑蓉家时一样轻松。那男人才松了一口大气。
妇人执意要问肚中孩子的性别,夫妻俩双双跪着求告七姐,筲箕终于又动了起来。一屋子的女人要那男人赶快离开,妇人终于得到七姐的明示,她的肚中是一个“学生”(男孩子)。
经了这一闹腾,已是深夜十点多钟,大伙也觉着有些累了,送了七姐,各个回家休息。这是我所经历的唯一一次完整的请七姐的过程。
宝儿的嫂嫂后来果真生下了一个儿子。
画唐面符
我的舅妈是一个十分勤劳善良的农村妇女。在我童年的记忆里,舅妈给我的温暖让我终生铭记,舅妈从来没有对我训斥过,无论我做错什么事,舅妈总是和善地待我。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走亲戚是令人十分向往的一件事情,在所有的亲戚中,外公家是我的乐园。
舅舅那时候在外工作,家里的活儿靠了外公、舅妈、大表姐和二表姐,外公家还有一个小表弟和小表妹,表弟叫社青,叔爷姑姨待他就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他长得浓眉大眼,虎里虎气,我每每和弟弟到外公家去,大人们到地里干活去了,他就带着我们玩。他给我最深的印象是每天下午都要守在鸡笼旁,等着那鸡窝里蹲着生蛋的母鸡,只要蛋一生出,母鸡唱着歌儿跳下鸡窝,社青表弟必定将那还带着余温的鸡蛋打开生生地喝下去。
社青表弟常带着我们到荷塘边去玩,那里有满塘的荷叶,红红的荷花开得无比鲜艳,清清的荷香沁人心脾。荷塘边有一棵几乎腐朽的老杨树,根在岸边,树干中空,树身全倒在水边,人们可在那上面洗衣挑水。我的母亲告诉我,她小时那树就在那里,从树里曾爬出过一条大蟒蛇,村里人将它打死了,那蟒蛇竟有一丈来长。我于是从不敢靠近那老树。
我最是喜欢去摘菱角,将一丛浮萍一样的绿色植物捞起,在它的根上缀满了菱果,真是令人兴奋。而一到夜幕降临,各家各户就带了被单或竹席到村子前面的坟头上去乘凉。坟是祖坟,坟上长满了青草,青草不高,一二寸长,那是村子里的牛的功劳,它们将草全啃成了差不多的长短,垫单铺在上面软软的像地毯,有时有硬硬的草根刺穿垫单,擦着皮肤觉得毛茸茸的。这是我一天中最盼望的时刻,全村的大人小孩子都在此聚会,大人们讲村野佚闻,谈经论古,小孩子们则于坟场游戏玩乐。这时候就有人讲起了村子里过陰兵的事。
有的说在坟前的荷塘里看见过伏秀和二狗。这两人是母亲童年的伙伴。伏秀是外村嫁到村子里来给患肺病的丈夫冲喜的,不等蜜月度完丈夫命归黄泉,每天五更即起放牛的伏秀便和二狗好上了,两人的事情败露后,双双在村旁的荷塘投河殉情。不止一人说在深夜的荷塘里常见到两人相依相偎的轻飘飘的身影。每听到此,我便拿了双眼紧张地望着荷塘的方向,生怕那一对生死相依的恋人又飘了出来。
我的舅妈则说是亲眼目睹了过陰兵,她说于五更起床从厨房的窗子里向外望去,就可见大量的陰兵扛着槍黑压压地在村子里集合,陰兵行走的时候纷沓的脚步声像是跑兵荒。舅妈说他们集中起来开大会,说是在这周围垸子里一年内要招十个童子军和三个女兵。在坟场上讲陰间招人的事在盛夏也是会让人后背发凉的,我总是悄悄地躲在二表姐的旁边轻轻地牵着她的衣角,一直到深夜回房休息,也与她寸步不离。
往后再到外公家便不时听到凶信,先是小孩子们在荷塘泅水淹死,再是村里的待嫁和刚出嫁的女子病死或是投水自尽,那一年附近的村子里一掐算,生生地死了十个孩子和三个女子。
我的舅妈却生起病来,莫名地病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母亲很是着急,她经常念叨,说是外婆也就是四十多一点就离开了人世,嫂子该不会也年纪轻轻地就撒手走了?一病多年,其间经历表姐出嫁,舅舅回乡,外公去世,表弟结婚,我也远离家乡,到外公家的次数一次少于一次了。但母亲却欣慰起来,她告诉我舅妈有菩萨附身,终于脱了苦海,身体是日复一日地好了起来。
一九八二年的暑假,我再次去外公家看舅舅、舅妈,外公家的老房子已经拆迁至村后做了新舍,前面是一条渠道,后面是农田,屋子旁是一片菜园子,经历了人生况味的舅舅像陶渊明一样过着躬耕田园的悠闲生活。寒暄后不一会儿,进来一位提着一筐鸡蛋的曾家三婆。曾家三婆认得我,她叫我“好哭佬”。她说想不到那生下来才四斤多重像小猫一样的娃儿如今出落得这样的宁醒(干净的意思)。
舅妈问了曾家三婆的孙子的情况,知道那个孩子刚刚退了烧,这曾家三婆原是来谢菩萨的。
曾家三婆说他的孙子赫赫地不知何故发起了高烧,吃药打针都无济于事,只得来请菩萨,菩萨告诉曾家三婆,她的孙子在村里的堰塘边玩,他的姑姑一高兴摸了他一下,这下曾家三婆的孙子就发起了高烧,曾家三婆的女儿是出嫁后不久投河自尽的,投河的原因是出嫁时娘家只给了四铺四盖,在外公的乡垸,嫁女儿一般是要有八铺八盖的,所以曾家三婆的女儿嫁到婆家后受到婆家的轻视,她想不通便投了河。舅妈给那孩子求了符水喝了,又给那怨死鬼的烧了好多纸钱,孩子的烧终于退了,故提了一篮子鸡蛋谢菩萨。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我一直想了解的秘密现在竟要亲眼所见了,原来大慈大悲的菩萨就在我的身边!我决定进一步了解菩萨到底所为何来。
舅妈难道就是一个活菩萨么?我的心被新奇的感觉鼓得满满的,
舅妈问了情况,便走到了后厢房,我相跟着舅妈走了进去。后厢房里放着一张旧式秋香桌,桌上摆着香炉,香炉的上方供着观音。舅妈上香作揖后,闭目片刻,进入了状态,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手里握着一只毛笔在一个用宣纸做的本子上写起来。
我问:舅妈,您在写什么?
舅妈仍在不停地写,仿佛根本没听见似的。
我异常奇怪,舅妈是不识字的,她何曾拿过毛笔?那些画出的笔划没有点横撇捺,全连在一起呈弧形状交叉着,注意看却是单独成形。我是一个字也不认识,我止不住又问:舅妈,您写的是什么呀?我怎么一个字也不认识。
舅妈拿着的毛笔更加龙飞凤舞起来,下笔之流畅,状态之忘我,让我目瞪口呆。我还要问,二表姐急忙进来将我拉了出去。我感到十分委屈,我说跟舅妈说话她干吗不理我?表姐说你还真的别怪姆妈(娘亲),这时候,这人不是我的姆妈了,也不是你的舅妈了,她现在是菩萨,你说什么她都不知道。表姐还告诉我舅妈画的是唐面符,这种符咒是可救人于危难的。
我赫然不知如何作答。耐心地守在后厢房外,只等到菩萨画完了一大本唐面符。舅妈出来时,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她把那本唐面符交给曾家三婆,叮嘱她在半夜里于厨房的水缸旁将这本画满唐面符的黄裱烧掉,她说烧完后要连喊三声孙子的名字,让他快快回家。保曾家三婆的孩子平安无事了。曾家三婆千恩万谢地告辞。
舅妈做完这一切,又忙着摘菜安排晚餐,全然好像没有经历任何事情。我止不住又问舅妈:“刚才我跟您说话您为什么不理我?”舅妈莫名其妙地望着我:“这孩子,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话?”继而又问:“你问我什么呀?”
这下我瞪目结舌了,我始相信二表姐的话是真的。
下马
我的老尕(音ga,父亲的母亲的娘家),在天门与汉川交界的钟家大湾,那里偏僻贫穷,民风淳厚。我的父亲在我童年的时候每到正月初五左右,总会带着我和弟弟去一趟钟家大湾给舅爹拜年。
我在那里听到或看到过很多新奇的事,比如那里有人打架,其中一个点中了另一个人的笑穴,那被点穴的人一直笑着,最后笑死了。比如他们到山里去打死了一只虎,将那虎肉吃了,虎皮做了衣,虎骨泡了酒,喝了虎骨酒,七十多岁的老汉上武当山如腾云驾雾,比年轻的后生爬得还要快。我在舅爹家里看到过两坛用玻璃瓶装着的酒,一瓶里泡着一只灰色的底纹起着黑斑的蛇和一只丑陋的癞蛤蟆,另一瓶里则泡着十多只没有长毛的红生生的小皮老鼠,我一看见那还睁着亮晶晶的小眼睛的皮老鼠,就将所有的食物哗啦啦地吐了出来,竟惹得旁观者一阵大笑。据说这些生物都是要活生生地丢进酒中,那酒才有劲道的。
在这个远离县城的边远地方,我还见识了这么一种人,平日做着同常人一样的活计,过着与常人一样的生活。而在特殊的日子里,他们有如魔鬼附身,做出常人无法想象之事,吼出常人无法吼出之音,悠游于神鬼之间,为人禳灾避难,在当地称为马脚。
钟家大湾的人们对马脚一般都抱着一种十分奇怪的心理,上九日是下马的日子,人们会屏着呼吸看马脚奇特的表演,将它当成平淡生活的娱乐。而当真有病者百药无效,难以起死回生之时,人们往往会寄望于马脚,他们得人钱财,与人消灾。
既是能与人消灾,便可视为谋生的行当,那是要有师傅才能引进门的。据说马脚一般是被另一名马脚的游魂纠缠而绑着的,要下马时,会有奇大无比的力量,他们逢坎跳坎,逢河跳河。
我在很小的时候曾同我的父亲在钟家大湾亲眼目睹过下马的场面,那一年正月,父亲带着我去给舅爹拜年,正碰上马脚下马。黄昏的时候,天空中飘起雪花来,村人吃过晚饭后都陆续聚在一家宽敞的屋子里。屋子里点着煤油灯,昏黄昏黄的,神前挂着毛主席像,毛主席像的下面是一张案桌,上面摆着香炉,香炉里早已点上香。香案的左边放着一把系着红绸带的大刀。
屋子中央有一张非常结实的八仙桌,八仙桌上放着一把檀木雕花椅,一个魁梧的男子顶着一块红布坐在椅子上,人们叫他长叔。他双目紧闭,口中模糊地念着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这样一直过了好长的时间,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忘情地唱起歌来,他的歌声几乎是吼出来的,充满怪异,也饱含悲怆壮烈的感情,在飘着雪花的乡野传得分外辽远。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歌,歌调是自创的,歌词是模糊的,在歌声里那马脚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在桌子的下面,有人应对着他的呼唤,一会儿焚香烧纸敬神,一会儿下跪磕头作揖。
长叔唱着唱着一下子从高高的檀木椅子上跳了下来,只见他双脚在八仙桌上一点,轻盈地落在了地上,他一件一件脱去外套,只穿了一件单衣。然后一转身在香案上拿了一支宝剑挥舞起来,吓得人们纷纷往后退。
父亲告诉我这是在驱鬼,长叔将这些鬼魂赶出钟家大湾,以保钟家大湾新的一年平平安安。等马脚把一系列的驱鬼动作都做完了以后,他又敏捷地跳上桌子,端坐在檀木椅上,我看得见长叔额头的汗珠。
这时候屋子里便有人要问吉凶了。问了两三人,论到了王二奶奶,王二奶奶的媳妇是上吊死的,留下一儿一女,王二奶奶的儿子近来总是犯傻。她要问儿子是不是被死去的媳妇缠住了。长叔告诉王二奶奶,她的媳妇上吊前在自家的床上看见了一条蛇,那蛇原本是来勾魂的。王二奶奶听到这里就磕起头来,她说儿子讲,媳妇托梦时就是说看见有一条花蛇在家里的床上睡着。儿子前不久收工回家在厨房的水缸旁看见了一条花蛇,想也没想就一火钳将它打死了,想不到从那以后儿子就时不时地犯傻,犯起傻来一坐就呆半天。长叔说你家那蛇是一条家蛇,是万万不该打死的。王二奶奶更加下力地磕着头,口里叫:请神圣开恩,请神圣开恩,千千万万要保住我儿子一条命,不然全家就没得日子过了。长叔听了,再次跳下桌舞起了宝剑,那剑实际上已经生绣,舞起来没有寒光,但见长叔摇头晃脑,怒目圆睁,在空中挥舞片刻后突然将那剑向自己的胳膊狠命地砍去,剑虽钝,但足以砍伤只隔着一层单衣的皮肤,只见血一下子流了出来,人们惊呼起来,长叔仍在跳着,毫无畏惧,那已染透衣衫的血似乎不是从他的身上流出的,人们想阻止他,但他的剑舞得更让人眼花缭乱。
如此上蹦下跳,长叔早已汗流浃背,到深夜转钟时,他跳上桌子,突然倒在椅子上,两眼紧闭,摊在那儿,喃喃低语,浑身颤抖。终于到他停息的片刻,人们将他按住,慌慌地从香案上抓了一把灰,敷在他的伤口上。
一场下马至此完毕。
接灵姑
汉川田二河的灵姑,在我们天门卢市是很有些名气的,我只要一回到家乡,就会有人绘声绘色地给我讲如何在灵姑那里见到死去的亲人,据说关于一些难言的死因,也能在灵姑那里问到结果。很多四五十岁以上的妇女都去请过,我的母亲,我的姨妈,我的姑妈,甚至于我的表哥。表哥是一个绝对的无神论者,他说灵姑用肚子说话,只是声音怪怪的,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有些说的对,有些说的也不一定对,因此他对于灵姑总抱半信半疑的态度。
请灵姑,就是可以把死去的人的灵魂请回来,跟你对话。
利用清明寒食节回乡吊亲的机会,我决定同着我的父母、姑姑和好友新星去看看这神秘的灵仙。车出竟陵往南经干一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田二河村,向当地的农民打听灵姑的住所,就有人指点,问及灵姑的事,村人言有说灵的也有说不灵的,灵与不灵都未可知,你们老远来了去见识见识吧。
在公路的旁边,矗立着一栋楼房,很有些气派。从侧门进入一个院落,里面用簸箕晒着农家的霉干腌菜,一位老女人正在晾晒衣物,母亲告诉我,她就是灵姑。
灵姑看上去六十多岁,普普通通,干瘦干瘦的,里面穿着一件黄色的秋衫,秋衫的领子看上去还是新的,秋衫上套着一件红毛衣,红毛衣外又套件天蓝色的尼龙衫,尼龙衫外是一件淡绿淡绿的棉袄,下面是一条青色的裤子,已是仲春时节,我们一袭单装,灵姑却着一身冬天的衣裳,有些让人费解。她晾着一件衣裳,动作从容。屋子里早已等着四名妇女,看样子都是远道而来的,我的母亲有些庆幸地说,今天不必等,以往来请灵姑,要排好长时间的队,一般上午来,要等到下午才轮得到,有时甚至会白跑一趟。
看到我们一行五人,灵姑让那在屋子里等着的几人还等一会儿,先把我们领进了里屋。
这是一间普通的屋子,床是农家的老式床,用四根柱子支撑,蚊帐方方正正地挂着,被子很随意地叠着,床前有一张秋香桌,桌上摆着一般的日用品,桌旁是一个柜子,柜旁又放着一个用小木桌搁起来的箱子,箱子的上方是一个窗户,光亮从窗子里射进来。与一般农家有异的是,屋子里安了空调,空调用一块大红的布罩着,这红布大约是还愿的人送来的。
我以为还有进一下香,或者拜一拜菩萨之类的仪式等事项,但见灵姑已坐在柜子前作起法来。首先是我的母亲报了外公的名字,只见灵姑微闭双眼,不过半分钟,灵姑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了很含糊的几个字,听起来好像是喊人的名字,我的姑妈说:“嫂子,在喊你呢。”我母亲忙答应着,又问:“父啊,您还好吧。”灵姑的腹腔开始蠕动,母亲将脸挨近灵姑的肚旁,里面模模糊糊地应着,我和母亲面面相觑,没听懂。看我们没反应,灵姑突然开口道:“他说:‘不好’。”母亲听说他的父亲不好,就眼泪汪汪起来,又问:“姆妈是不是和您在一起?”灵姑的肚子又咕咕地叫起来,这次灵姑不用母亲问就解释说:“不在一起,隔好远。”母亲疑惑起来,分明是听了灵姑的话,早已将父母的坟迁在了一块,怎么还说是不在一块呢?母亲不甘心,又问:“今天来看您的有您最喜欢的外孙女,你叫她一声吧。”我在疑惑中期待着那个神秘的肚子能叫出我的名字来,于是我也将头挨近灵姑,可灵姑的肚子只是咕咕地叫着,最后竟嘤嘤地哭起来,听着叫人觉得滑稽,最后灵姑竟宣布说外公累了不想见了要回去了。我的母亲听到外公的哭声也跟着流泪,听着外公要走了,还想说什么,那肚子不再出声,灵姑解释外公早已走了。
姑姑开始会叔叔。
一个声音叫起来。灵姑说:“他来了。”姑妈说:“你过得好吗?”声音又叫,灵姑翻译:“他说好,他很想你。”姑妈也眼泪汪汪起来。姑妈说:“你早点把我接走吧。”声音又叫,这次是姑妈自己解释:“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嗨,你还知道我辛苦?孙子听话,就是调皮,你在享福,我在受罪哟。”竟如真的对话一般,我马上发现所有的对话不是姑妈自己根椐自己的心意解释,就是灵姑揣摸姑妈的问话解释,模糊的语音歧义种种,均可根椐各自的愿望去理解,有些对上号了就觉着说得多准啊,有些对不上了灵姑就说那陰间的亲人累了,不想说话了。照此看来,我想姑妈因有在梦中与姑父的对话,所以对于后来接灵姑时一定也像此次一样自说自解。
可我分明不相信冥冥之中有什么陰陽的对话,在姑妈继续与其他亲人的对话中,我再次将耳朵贴近灵姑,这时我突然发现灵姑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老女人并不是用肚子在说话,尽管她的肚子靠右边有一个不断蠕动的气包,但她的声音却不是那个气包发出的,她只是闭紧嘴巴将气逼进胸部再从喉腔里逼出声音,她张嘴说话时,这声音就消失了,她闭上嘴巴时,那声音又咕咕咕地叫起来,如果声音不是从肚子里发出的,那所有的请来的陰间的魂魄都是无稽之谈了。
灵姑看我离她这样近,睁开了半闭的眼看着我,正逢上我猜疑的眼光,她有些慌神,赶紧正色道:“你别以为很轻松哩,去帮忙找一个人我要跑好远的路。”这时原先等在外边的四个女人都挤了进来,在一旁赶紧附合:“那肯定是很累的。”我不禁笑了。女人用陰冷的目光看我一眼,突然捉住我的手往她的后背伸去,她说:“不信,你摸一摸我的后背,汗都湿了衣裳哩。”我的手触到了她背上的皮肤,分明是干干的,哪有什么汗?!
看着一旁等着问话的人,我未置可否。
进来的女人中其中一位近五十岁的妇人不等我们一行人问完,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来,她除了问陰间的人,还问活着的人的运气,那叫做“看花树”。她一下子看了三人,这时灵姑说:“给钱了再说。”那妇人说:“我还没问完呢,你记着,我看完了一起给钱。”可灵姑的肚子仍固执地叫着,灵姑便固执地催促:“灵仙说给钱了再看。”妇人解释:“我是一个整五十元,我再看几个人一起给,我不会少灵姑一分钱的。”于是这妇人又继续给儿孙们“看花树”,这下一共是看了八人,交钱时,老女人一下子恢复了正常人的神态,只见她将一个验钞机从箱子后迅速地拿了出来,很熟练地将五十元进行了验证。然后找了十元那妇人,妇人似乎言犹未尽,虔诚地候在一旁看别人继续发问。经她自我介绍,尚知这进来的四人中有两人竟是我的同乡天门卢市人。
我习惯地拿着一支笔想记些什么,灵姑突然说:“上次天门皂市有个人来用本子记,我要他不记,他偏不相信,可回去时,他的车硬是横在路中间不能动了,前前后后堵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母亲和姑妈制止我,于是我赶紧收起了记事本,示意父亲走出屋子,在长满莴笋的后院,我如法炮制将声音逼入喉腔,一如练声时将气息逼入丹田,果然发出的声音与灵姑类似,父亲本是无神论者,他十分赞同我的看法。我和父亲决定再进屋去观察一番。
表演还在继续,灵姑依然在收钱,就这么两个时辰不到,她收了将近百元。
这一次我决定亲自接我的祖父祖母,外公外婆,伯父伯母,舅舅舅妈,却是一个人也接不来,灵姑说他们都出门去了,不在家。我暗暗好笑,先前接人既不问生辰和所卒年月,也不问所居何方,一报姓名就能唤来亲人,全不顾了这世上还有同名同姓之人,怎么会一下子我所接的人一个也不在家呢?既是陰间的事儿都知晓,哪有接不来的道理。灵姑是防着我了,灵姑不收我的钱,一切都更真切,虚假的成份太多了。
我和父亲、新星与阿明走出这老女人的屋子来到路边,看到这两层楼的大门上贴着的一副春联还泛着喜庆的红色,那上联写着:贺佳节财源广进,下联写着:迎新春万事如意。横批则是:四季发财。
好一个四季发财!
正感叹着这骗术的高明与拙劣,只见两位骑着自行车的大嫂满面通红地赶了来,看样子也是来看灵姑的,大约是长途跋涉,显得很是劳累,我叫住了她们,果然是冲灵仙而来,问所从何来,竟答我“天门卢市”,令我哭笑不得!这天门卢市人的钱就是这么好骗的么?远远地跨县跨村地将钱给一个老婆子送来,上当受骗了还感激不尽。我告诉她们真实的状况,正说着我的姑妈走了出来,她突然走过来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口,她说绝不要在此亵渎了神明,这一次可真正令我哭笑不得了。同行的阿明现身说法,姑妈和那两人还是心有不甘,急得阿明索性干脆说他的祖母就是灵姑,声音就是从喉咙里发出的,然后根椐问话者的动机解说,整个的情节全是骗人的,那两位大嫂才相信了,但她们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我的姑妈却愣愣地看着我,这使我的心冷不丁地咯噔了一下,我忽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对于这种为姑妈所津津乐道的游戏的识破结果使我一下子觉得在她面前成了罪魁祸首,我无情地打破了姑妈心中的那一份牵挂与安慰,我残忍地拆除了那条架设在姑妈心中的陰陽两界的桥梁。在乡间,也许人们并不在意为衣食忙碌后节省的那一点丢在灵姑手中的香钱,他们更在意的是通过这一个桥梁与天堂里的亲人的一次交流,一次探望。
回家的路上,刚刚还义愤填膺的我一下子缄口无语,兴味索然。
异葬
一、神秘地图
民国十八年,关中遭遇一场伏旱。眼瞅着田地一块块龟裂,当地村民毅然决定打旱魃!
其实用现在的眼光看,打旱魃就是一种疯狂的集体无意识行为。村民们带着工具,在陰陽先生的指引下,满山满野地奔跑,有时候抓住一只山猫,陰陽先生拿手一指,村民一拥而上,烧死!有时候撞见过路的无辜老头,陰陽先生拿手一指,村民一拥而上,活活打死!
伏旱未去,这种降妖除魔的活动就不会停止。
曾福庆也参加了这次打旱魃。当时一众人闹哄哄地跑到北边的台塬地,在陰陽先生的指点下挖开了一个坟包,里面出现的居然是一具穿着清朝官服的僵尸。众人愣了一下,然后异常兴奋地嚷起来:“这是个妖怪!烧死它!”
当大家把这具僵尸拖出来的时候,福庆往棺材里瞅了一眼,被锄头凿烂的朽烂木板中有一团白色绸布,好像包着什么。他快速地拾起来揣到怀里,这时正群情激愤的村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回到家里,福庆打开这个帛布包,里面是一幅卷轴,打开来,上面是工笔画就的山川河流,每个山上标注着名称。比较奇特的是,有些山里还画着各种姿态的青龙白虎,它们脊背的线条和山川的轮廓重叠在一起。
看样子是张地图。福庆觉得有点失望,不过卷轴好像有些年头了,不知道能不能卖点钱,改善一下自己一穷二白的生活。
福庆正胡思乱想间,突然表弟有财闯了进来:“哥,有点事我想和你……那是什么?”
有财一进门,便瞄到福庆想往被子里塞的东西。见藏不住了,福庆索性拿了出来。
有财拿过去细看,突然一拍大腿道:“哎,哥,这画的不是咱们村吗?”“是吗?”“你瞧瞧,和镇公所里挂的地图一模一样。”
两人凑在一起看,还真是本地的地图!这时机灵的有财又有了新发现:“哥,这是个啥呀?”
有一座山依稀被描绘成了乌龟的形状,龟背之上站着一只小小的黑羊,羊蹄之下,地面被透视了一部分,下面画着一具棺材,棺材四周放满了金银珠宝。
“难道这是一张藏宝图!”
“藏宝图!?”
从这风水形势上看,这张地图想表达的意思是,在这个龟形山丘之上有一座墓,墓里塞满了金银珠宝,那么它是一座古墓的地图了。这真是天赐良机啊!
“有财,跟哥去盗个墓如何!”“中!”
两人一拍即合。
二、鬼墓
当晚,这个民间盗墓小组悄悄地出发了,他们的工具是镐头、铲子、一盏煤油灯、一捆麻绳、一袋辟邪用的绿豆,还有两块硬邦邦的锅盔。
按照那幅地图的线索,那个墓在村东边的台塬上。两人在没过膝盖的蒿草里走了好久,可地图上虽然标得清楚,但实际到了地方却不知道从哪里挖起。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时,突然,前面传来一声羊叫,两人看到不远处有一只黑羊,正在那里用蹄子使劲地刨着地面。
福庆突然想起,那幅地图上,不就有一只羊站在墓的正上方吗,难道刚才出现的这一幕怪事,是在提示他们墓穴的正确打开方式吗?
就在他疑神疑鬼的时候,那只羊已经消失无踪了。福庆鼓起勇气走过去,看见地上有羊蹄刨过的痕迹,非常醒目。
福庆拿出家伙,想要开挖,可有财死活不肯,非要天亮以后再来。福庆骂了一句,只好把镐头插在那里做了个标记,然后回去睡觉了。
天刚刚擦亮,两人便跑到山里开挖,一直挖到五六米深,终于挖到了夯土层,福庆用镐头敲了敲,隐约有金石之声:“挖着了!下面就是墓!”
“太好了。”
可这夯土层太难挖开了,两个人无计可施,正准备打道回府,再想办法时,只听见后面“轰隆”一声,回头一看,那层夯土居然裂开了一个可容人通过的洞口。
他们折回来,趴在旁边朝里面看,一股股陰冷而带着尸臭的味道透出来,有财说:“哥,我怎么感觉这么邪乎啊!”
“怎么邪乎了?”“哪有墓自己裂开的,会不会有鬼啊。”“胆小鬼,这兴许就是天意。”
两人对看了一眼,还是决定下去。
虽然从来没有盗过墓,但他们也知道要等空气流通才能下去。两人蹲在洞边各自啃掉一个锅盔,然后福庆拍拍手,点燃煤油灯下去,下到一段距离发现安然无恙,便招呼有财跟上。
这个用砖石砌成的甬道有点奇特,它是倾斜三十度角向下的,截面呈圆形,没有阶梯,好像一段歪着埋进土里的烟囱,两人只能用坐姿慢慢地朝下移动,用屁股的摩擦力来稳住身体。
前面越来越黑,突然福庆的身下一空,他跌到了墓室中去。墓室里积了深及脚踝的水,福庆摔进臭烘烘的水里,灌了一口,恶心欲呕。然后有财“妈耶”地叫了一声,正好摔在他身上。
两人爬起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了,而且还有一股臭烘烘的味道。万幸煤油灯完好无损。
福庆提着灯向四周照视,这是一间一丈见方的墓室,上面呈拱顶,正中间是一口石制棺椁,四周的墙壁有一些像神龛一样的长方形凹陷,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
他把灯向龛里照,里面靠坐着一具骷髅骨,他没有太惊讶,既然来盗墓这点心理准备还是有的。但是当煤油灯抬高一点,他顿时感觉一股冷气从脚底板透上来,这具骷髅骨的腔子上居然安着一个羊头。
“哥,这……这是啥!”有财害怕地问。
“我咋晓得!”
福庆踩着积水,去照另一个龛,这里面是一个有着狗牙的骷髅,再旁边一个龛里居然是一具长着两个脑袋的骷髅架……
福庆越看越觉得浑身发寒。
墓室的墙上滑腻腻的,福庆用手揩了下,是一层苔藓,抹在手上像铁锈的颜色,也像血,这是墓室里才会长的鸡血苔,它的生长速度非常快。
鸡血苔的下面是一幅壁画,不知道颜料里掺了什么,壁画并没有被潮湿和细菌侵蚀,灯光照在上面,发出瓷器般的光泽。
壁画上,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坐在一个神坛上,下面有各色各样的小鬼在跪拜。
他用手擦掉旁边的鸡血苔,看见这个大鬼把一个长着羊头的小鬼抓起来,吞进了肚子里,其他的鬼伏在地上,吓得动也不敢动。
继续往后看,大鬼吃掉了所有的小鬼,它的肚子用了透视的画法,里面各种小鬼纠缠在一起,摆出痛苦的样子。
继续看下去,大鬼依然坐在神坛上,下面的小鬼在跪拜……
“咦,好奇怪!”
最开始和最后的画面看起来完全相同,看起来就像……大鬼把小鬼吞进肚子里,又生了出来!
福庆仔细看了一下地上跪伏的小鬼,有羊头的,有黑皮肤长着尖牙的,有两个脑袋的……他打了一个激灵,画里的小鬼和四周刻意摆出的骷髅骨架一模一样。
他突然有个恐怖的想法,如果按照画里的逻辑,那么正中间那个石棺里,岂不是葬着这个大鬼?
三、发现金子
此地不宜久留,早点办完事情走人为妙。福庆一思量:“开棺!”
福庆从袋子里掏出一把绿豆,撒在棺材上,念叨了几句观音菩萨保佑,把煤油灯放在一旁,然后两人动手准备开棺。
当棺材盖刚刚打开一个缝隙的时候,这个寂静的墓室里,突然传来一声羊叫。有财吓得一撒手,惊惶四顾,于是沉重的棺材盖压到了福庆的手指,他惨叫起来。
把手指抽出来,福庆气得想踹有财一脚,但现在没这个心情。
他抓起灯向四周照,刚才的羊叫声他们是一起听见的,不会有错。但是这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啊。
两人背对背靠在一起,吞咽着唾沫。犹豫了半天,福庆最终下定了决心:“别磨蹭了,先开棺再说。”
这一次那诡异的羊叫声没有出现,他们把棺材盖启开,里面居然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狗日的,这算哪门子事啊。”有财沮丧地嚷道。福庆何尝不失望透顶,说:“那我们快走吧!”
但就在两人准备走的时候,有财突然被什么给绊住,好一个趔趄,然后开始骂骂咧咧。
“慢着,让我瞧瞧。”
福庆把灯交给他,弯下身去摸索。棺材旁边,积水中有一截粗粗的铁链,这段铁链松松垮垮,一端在地上,另一端连着棺材。他向棺材的方向摸索。石棺下面居然刻着一圈凹槽,这圈铁链就缠在凹槽里,凹槽不深却很宽,大概可以并排放这样的铁链五六匝。这奇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福庆背抵着棺材,用袖子包住手掌,双手抓住这段露出来的铁链,往后一使劲,结果棺材居然微微地移动了一下,那段铁链也被拽出来一点,它连接在地上的部分出现了一个缝隙,有水流了进去。
“哎?”他惊讶地说,“这是咋回事啊!”查看了一下棺材移动的角度,他顿悟,这是一个机关!
整个棺材似乎可以原地转动,它就像一个井轱辘,随着转动可以把铁链卷进凹槽中,那么启动这个机关到底会发生什么?
这个发现让福庆意外兴奋,他叫有财帮忙推。为了防止棺材转动时,搭在沿上的石盖掉下来,两人把棺盖又盖了回去,灯就放在上面。
两人站在一个角上,一起用力推,棺材开始一点点旋转,地面之下传来铁链转动的声音。这是个机关没有错,它深藏在墓室的下方。
两人吃力地推着,当转动到第三圈的时候,福庆突然发现了四周的变化,那些壁龛似乎升高了,另外下面的积水开始往四周流淌……整个墓室沉下去了!
两人松开手,棺材没有动,似乎只可以朝一个方向转动。福庆抓起煤油灯朝四周照,原来这个墓室四周有很多小眼,有酒坛口那么大,随着地面的下沉,它们露了出来,积水全部从这些小眼中流走了。
这个可活动的地面和四周的墙壁贴合得非常紧密,以致于之前机关没有启动的时候,连积水也没法从缝隙排出。不得不说整个墓室是一个相当精密的构造。而这些小眼后面的空间,一定大有文章。
福庆俯下身,用煤油灯来照,那里面黑漆漆的,他不敢把手探进去。他挨个照了一遍,最后在朝南边正中央的一个小眼中看见了金灿灿的东西,仿佛是块金砖!
“有财,有金子!”
“我的天,真是金子!”
两人都认出是金子,就说明它是真的,不是幻觉!有黄澄澄的金子摆在面前,之前的恐怖怀疑一扫而空,福庆撸起袖子朝里面摸索。这个小眼的四壁滑溜溜的,福庆几乎把脸贴到了墙上,勉强够到了一块,足有两斤重的金砖扔在地上,掷地有声,如同幸福来敲门。
四、被困
有财拿着那块金子,想到美好的未来直傻笑,福庆一把抓过金子:“等出去再看吧,里面还有呢。”
“什么?还有!”
有财撸起袖子,歪着头伸手去够,突然绽露出灿烂笑容:“哈哈,摸着了!”
有财艰难地摸出第三块,再也摸不着了。福庆从衣服上撕了一小截布,点着火丢进洞里,借着一闪而过的火光,他依稀看见了里面的布局。这个狭小空间的下部似乎还堆着很多金砖!但他们都拿不到了!
略一沉思,福庆说:“继续推这个棺材。”
棺材果然还可以推动,当铁链转了第五匝的时候,刚才摸金的孔眼下面,果然又露出一个洞来,两人兴奋地叫了一声。抽空下面的金砖,上面的就会落下来,这一次他们一口气摸出了十五块金砖!
“继续!”福庆坚定地说。
两人接着推,当铁链转到第十匝的时候,机关再也不能动了,似乎是到底了。
这一次的收获是二十九块!
看着满地的金砖,有财一直在傻笑,福庆也激动得不知所以,一手抓着一块金砖往脸上摩擦,体会着冰凉又真实的质感。
“哥,这不是做梦吧!”
“不是,不是,我们发财了!”
两个人兴奋得大吼大叫。兴奋过后,两个人收拾一下准备上去。但当他看向出口处时,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僵住了!随着地面的下沉,出口升到了无法触及的高度!不知不觉,整个墓室已经沉降了大约四米多,那个甬道的出口,对他们来说成了高高在上的“天窗”。
“哥,快把棺材反着推啊。”
他们试了一下,根本没用……意识到这是一个可怕的陷阱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两人只能坐在那里,眼睁睁地仰视着甬道透进来的一点点光线,这四米的距离对两人来说,是无法越过的天堑。
两个人相互埋怨,不过埋怨毕竟不顶事,吵累之后,福庆想起来他们还有麻绳,便把麻绳拴在镐头上,努力向上抛投,可麻绳的长度根本不够……
随着日光的转向,甬道的光线渐渐小了下去,这时灯火已经只剩下黄豆大,一旦熄灭,这里就只剩下不见五指的黑暗了。
这样抱头等死终究不是办法,福庆看着那四十来块金砖发呆,突然,他眼神一亮:搭起这四十来块金砖,在甬道的正下方层层叠叠地码起来,然后站在上面朝上面伸出手。可是还差一个人的高度呢……
等一下,两个人叠罗汉不就可以出去了吗?只要有一个人出去了,另外一个人就有救了!
他把正在睡觉的有财叫起来:“我想到出去的办法了。”
把这个办法一说,有财兴奋起来,两人说干就干。福庆踩着金砖,让有财踩着他的肩膀,两人贴着墙颤巍巍地叠起罗汉来,有财很兴奋地说:“够着了!”
可够是够着了,有财依旧上不去。福庆双手抓住有财的脚踝,一咬牙,一使劲,把有财往上一送,有财的重量突然轻了许多,显然是攀住了甬道的边,缘。
“可以了,可以了!”有财喊道。
“你小心点爬,爬出去记得来救我。”福庆关照一声。
“晓得!”
有财的身体慢慢消失在边缘,就在福庆刚刚松了一口气时,只听见上面传来“哎呀”一声,有财“哧溜”一声从倾斜的甬道中滑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身上有很多血,不对,不是血,是鸡血苔!
这个本来就倾斜三十度的甬道,不知何时长满了鸡血苔,变得滑溜无比,人根本就无法爬出去!在渐渐熄灭的灯光中,死亡的绝望像黑暗一样笼罩在福庆的心头。
五、绝境逃生
有财摔断了一只胳膊,肋骨也断了几根,躺在那里呜呜咽咽地哭,福庆坐在那里,像死人一样沉默。
绝望让他异常清醒,他似乎明白了整个机关的布局。
除了下沉的墓室地面,积水也是重要的一环,他记得最后一次摸金砖的时候,并没有摸到里面有积水。按常识来说,水往低处流,积水应该会积在那个狭小的空间中,但是最下面一层金砖却没有泡在水中。
答案似乎是积水被墙壁吸进去了,这个墓室的后面,似乎有一层像海绵一样的石头,可以把积水吸收进去,就好像一端搭在脸盆里的毛巾会渐渐把水吸上去,然后甬道里就会快速长出滑溜溜的鸡血苔。就算他们只摸第一层金砖,想爬出去也会滑下来。
转动那个棺材的时候,死亡就已经注定了!有财边哭边说:“哥,哥,我不想死啊!”福庆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样过了一天一夜,两人不停地睡着又惊醒,哭一场,或者相互埋怨,或者开始回忆自己平淡的人生。
第二天,两人已经又饿又渴,有财醒来之后照例大哭了一顿,然后又躺下了,摔断的肩膀让他开始发烧,身体烧得像火炭一样,半昏迷的他一直在嚷着“水”。
福庆咬咬牙站起来,把衣服脱下,在里面尿了一泡尿,然后挤给他喝。喝到这“水”的时候,有财咳了起来,直说“好难喝”!
“忍一忍吧。”
福庆沉默地坐回墙边,腹中的饥饿再也无法忍受,他抠下墙上的鸡血苔来吃,这些鸡血苔因为失去了水气的滋润,已经开始干枯了。
这是个重大发现,福庆一激灵从地上跳起来,对有财说:“我们有救了!鸡血苔没那么滑溜了,可以出去了!”“真的吗?”
他把有财拽起来,又拾起一块金砖贴到他脸上鼓劲道:“有财,只要爬出去,我们就是整个临潼最有钱的人!我们睡最好看的婆姨,吃最高档的酒菜,住最敞亮的房子。这样的日子爽不爽?”
“爽!”有财突然狠狠一点头,黑暗里看不见他的眼神,但从他的语气中也能想象,一定是炯炯有神的。
“好!”福庆重重一拍他的肩膀,“我们上!”
这次还是福庆当人梯,为了保险起见,福庆让有财带上镐头,用麻绳紧紧拴在腰上。两人顺利地叠起罗汉,福庆把有财送上去,眼看着他乱蹬的双腿从甬道口的一点微光中消失了。
听着镐头一声声凿进砖缝的声音,福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突然有财“哎呀”一声向下滑动,然后一声铿锵有力的凿击声中止了滑行的声音,有财像发狠似的呐喊道:“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有财的求生欲更加强大,他坚定地,一下一下地凿进砖缝。
他一点点从这个深渊中爬出去,当逃出生天的一刻,他跪在地上张开双手仰天呼唤,好像要拥抱整个世界。
“有财,上去了吗?”
“哥,我马上就去找人救你。”
说罢,他转身朝村子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他已经被这一天的病痛和饥饿折磨得不像人样,他面色蜡黄,嘴唇裂开,眼里都是血丝,而且破烂的衣服又脏又臭,陽光刺得他眼花,让他不得不眯着眼,因为肋骨骨折,他只能弓着腰走路,形同一个憔悴的乞丐。
高烧更是让他想倒下睡觉,但是一想到那四十多块沉甸甸的金砖,他就强打起精神继续前进。就在这时,山坡上突然出现一只全身乌黑的羊,冷冷地看着他,有财和这只诡异的羊对视着,突然想起来之前就是这只羊把他们带进那死亡的陷阱中。
但是现在,他从陷阱中逃了,出来,而且还将得到大把的金子,有财指着这只羊大笑,如同一个笑到最后的大赢家。
就在这时,这只黑羊四蹄一弯,轻盈地跳进草丛里不见了,然后山坡的彼端,传来潮水一样的呐喊声:“烧死那个妖怪!”
黑压压的人群出现在山坡上,数百双眼睛同时发现了形容枯槁的有财。众人愣了一下,眼前出现的这个脏兮兮的人和刚才他们正在追赶的黑羊有什么联系?在他们朴素的世界观里很快就有了感性的联系,然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就是他,打死这只旱魃!”人群像山洪暴发一样朝着有财压顶而来。
“等……等一下,我是有财,我是卫有财啊!”
他的声音淹没在震天动地的呼喊中,最后有财被暴雨般的拳头和棍棒打倒在地,在乱踢的腿脚间,他双眼中刚刚燃烧起的希望渐渐熄灭,最后变成一团死灰,连同呼吸心跳,一起消逝殆尽。
六、永远的谜
2002年,一个考古队在关中地区发现了一座朝代不明的古墓,这座墓有很多不寻常的地方。一个实习生问起带队的陈励勤教授:“陈教授,我发现这个墓好像不是用来葬人的,它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猜测,这应该是一个邪神崇拜的场所,至于为什么修成墓的样子,得发掘结果出来才知道。”
“那这个墓是用来崇拜哪个神的?”
“从墙上的壁画看,应该是崇拜鬼母的。鬼母是万鬼之母,传说中她把鬼吃进肚子里,再生下来,变成自己的奴隶……对了,在鬼母身边,通常有一只黑羊伴随她左右,把游魂野鬼带到鬼母那里。”
考古队发现这座墓的四周有很多怪模怪样的骷髅骨,显然是用来祭祀鬼母的牺牲者。奇怪的是,地上找到的破衣破碗居然来自不同的年代,其中有一盏产自民国时期的煤油灯。这墓本身已经封闭了相当久,那么这些人是怎么被弄进来的,真是一个未解之谜!
思索这种种问题的时候,突然有个学生嚷着:“我发现金子了!”
“金子?拿过来我看看。”陈教授说。
他检查了一下这块“金子”,结果发现只是铅块,外面涂了一层非常像金子的颜料,这样的假金子,在墓穴里还有很多。
陈教授叼起烟斗“噗噗”地抽起来,看来未解之谜又添了一个!
亲身灵异馆
灵异事件一:陰兵借道
堂哥第一次遇见怪事是刚入伍不久。那时候他还不习惯早睡,毕竟年轻即便白天再累,最多睡个把小时就能缓过来。有天夜里,他两点左右醒了,实在睡不着,就悄悄溜出宿舍晃悠。
当时站岗的是个老兵,和堂哥关系不错。于是堂哥就跑去找他扯淡。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突然有柬光亮了起来。两人以为是有人查岗,可还没缓过神来,那道光就消失了。跟着,老兵的脸色“刷”一下就变白了,说:“坏了,要出事了。”
堂哥刚想问,突然觉得背后一股冷风吹来,那时候是夏天,可那风却比冬夜的风还刺骨。堂哥看见老兵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裤裆也湿了。堂哥想转头看,可是脖子好像被一只手掐着。怎么也转不动。他只感觉背后的风越来越大,紧接善一群穿着破烂军服的鬼魂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甚至有二个鬼魂是从他的身体穿过的。他说那感觉就像全身被冰包裹着,但还好只是一瞬间的事儿。他张着嘴,发不出声,老兵也一样,就像一尊蜡像,一动不动。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五分钟,堂哥亲眼见那群鬼魂穿过军营的围墙,消失不见了。第二天,堂哥和老兵都生病了,断断续续的一个礼拜才好利索。后来堂哥才知道,那就叫陰兵借道。不过幸好当时没有鬼魂和他们对视,不然的话,魂就会被一起带走了。
灵异事件二:鬼砸营
堂哥最后一次遇见怪事是在退伍之前。
事情依然发生在夜里。那次是大汇演,堂哥那时已经是班长了,带着所有人睡在一个大通铺里。
当时堂哥刚睡着没多久,迷糊间听见有两个人在说话,他当时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就随口说:“谁他妈还不睡啊?精力太多了是吧?”
他刚说完,就听见有人很大声地骂了他一句:“去你娘个狗日的!老子你也敢管!”听那声音是山东口音。
堂哥一下怒醒了,坐起身来,刚准备发货,却发现四周的人都在睡觉。他再仔细想想,士兵里虽然是有山东籍的,但刚刚那个声音听起来差不多有六十岁。
就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睡在最外面的第一个人站了起来,洪亮地说了声“1”,然后就直挺挺地倒下。跟着第二个人站了起来,大声说了声“2”,跟着也倒下了。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堂哥赶紧站到一边,看着所有人都报完数后,他才拿出哨子猛吹。
一下子,所有的人都醒了,堂哥把刚刚的事说了一下,看大家有什么反应,结果所有的人都说了同一个梦:一个六十岁左右将军模样的人来查房,让所有人报数。报完数后,老将军用山东话问其中一个士兵说:“你们班长为啥不在?让他回头来找我!个狗日的。”
堂哥一听就害怕了,赶紧去找一个关系不错的领导,把这件事和他说了。领导说这是“鬼砸营”,以前也遇见过。他也知道那个老将军是谁,并给了堂哥这个老将军家人的联系方式。让他回去后赶紧给老将军扫墓赔不是。这事到这儿也就结束了。
外公病重的最后半个月,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一定要回老家。家里人啥也没说,就按他说的做了。我妈他们几个兄弟姐妹每天轮流照看外公,心里一直期望能有奇迹发生,可惜天不遂人愿。
外公去世后,大姨才告诉我们一件事,在说之前我得交代一下老家屋里的布局。
当时外公躺在自己的卧室里,卧室隔壁以前是小客厅,后来因为要照看外公,所以临时改成了小客房,架了张床,给负责陪护外公的人小睡用的。外公临走前一天的下午,那天是大姨值班。她午觉醒来,刚叠好被子,就看见一个穿一身黑色中山装的小矮人从她面前经过,然后直接穿过了墙壁,也就是说走去了外公的卧室。
大姨当时吓得一身冷汗,赶紧去外公卧室,外公正在睡觉。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大姨特别紧张地上前探了探外公的鼻息,发现一切正常,也就没再提这事儿了。谁知道第二天下午,外公就走了……
大姨说完这事儿以后,外婆说,难怪那天晚上外公和她说,梦到了以前的老同学来找他,说是已经安排好了,随时来接他。外婆当时也没留意,以为是外公那会儿迷糊了,说胡话呢。现在想来,那个小矮人,应该就是外公的同学吧。
至于到底是不是他同学?为什么会是个小矮人的形象?这已经没有人能回答了。
灵异事件三:奇怪的水声
我有个远房表姐,平时也没什么联系,也就是过年过节走动一下。那是我大二快放寒假的时候。有天晚上,我刚睡下不久,迷迷糊糊听见房间里有水声,就是那种水在水管中流动的声音。
我当时觉得挺奇怪的,因为我房间里是肯定没有排水管的,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呢?
我想可能是自己睡迷糊了,幻听吧。为了确认是不是幻听,我仔细听,发现那声音是真的存在的,而且感觉离我越来越近。
我觉得很奇怪,就睁开眼看。这一睁眼,把我吓得够呛。我看见那个远房表姐就站在床边,直勾勾地看着我,没有表情。
我想动想闭眼,可根本动不了,也闭不了眼,想说话,也发不出声,感觉就是完全被魇住了。按说当时房间里几乎一片漆黑,我应该看不清她的脸才对,可当时我感觉看得很清楚。
就这样,我和她大约对视了几分钟的样子,她渐渐变透明了!就像电视里的特效那样,渐渐地透明了,消失了,而那水声也跟着消失了。
我的身体一下恢复了正常,全身都湿透了。整个过程我都一清二楚,我确定我是醒着的。
第三天下午,老妈告诉我,我这个远房表姐出意外去世了。说她去工厂验货,中午司机贪杯喝了酒,回来路上出了严重的车祸,整个驾驶室都变了形,她和司机困在驾驶室里没出来,被活活烧死了……
她出事的时间,就是我看见她那晚的下午。
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来找我?但后来才觉得那水声更像是被煮沸的声音。
诡异ktv
这是一家名叫糖果的ktv,坐落在比较繁华的江南古城——苏州。名字听起来很好听,但却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天大秘密……
2011年12月13号通过面试、培训,我来到这家ktv开始上班,听起来真够麻烦的!不过,令人欣慰的是面试和培训我的始终都是一个绝代美女,据说是号称双胞胎店花其中之一的妹妹,也有一个比较好听的名字--明明。她的冷艳气质总令人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像是一朵来自冰川的玫瑰。而姐姐和她的性格截然不同,姐姐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百合,外表看起来总是显得那么清纯,时而端庄,时而调皮。总之、看起来给人感觉很喜庆,因为她太爱笑了。
回过头来再说当时ktv的生意还不错,几乎每天都能暴满,尤其是赶上节假日或周末。
说实话这家ktv除了环境孬了点、待遇差了点、工资低了点,其他也没什么。呵呵。
要不是喜欢唱歌,想少挣点钱,(图个清闲、自在)我说什么也不会到这里来!嘎嘎。
来了一个月后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在那一段时间内、电视和报纸上频频报出有人无缘无故死亡,而且死者样子恐怖异常,二目圆睁,好像看到了非常恐怖的怪物一般。最重要的是死者皆为男性,而且死法一致,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只剩下一幅骨架支撑着那张软啪啪的人皮。令人望之毛骨悚然!
警方已介入此案进行调查,但仍没有丝毫线索,为此警方是绞尽脑汁。
直到现在,案件在这一年多以来仍然频频发生,似乎还变本加厉了。警方也没能把此案查出个眉目来!
一向心细如发的我、发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秘密。似乎死者的名字我都很熟悉,没错,他们好像都曾经来过我们ktv面试,不过都没成功!后来,警方经过再次详细调查,发现死者在死后前一天、都曾经去过糖果ktv应聘!案情进展到目前、无疑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今天我又被传到公安局问话,时间久了和公安局局长自然也就混熟了。
“小刘,你觉得最近死者离奇失踪,会是什么人所为?”苏局长抽了一口香烟看着我问。
“我倒是觉得不像是人干的,因为没人会吸那么多的人血!”
“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干的呢?又不像是一般正常人所为!”公安局局长苏正男拍着脑门自言自语。
“要么是吸血僵尸,要么是狐狸精。只有这两种可能!”我在旁边插了一句。
“小刘, 亏你还号称作家,诗人呢!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什么吸血僵尸和狐狸精!”苏局长不赞同的摆摆手。
叮铃铃,局长身边办公桌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哪位?嗯,好的,好的,我们马上过去。”苏局长不停地点着头。
“谁呀?谁打来的电话,是不是和本案有关?”我迫不及待地一连串问道。
“是你们店里的一对双胞胎店花。她们说趁今天她们休息,去距离市中心以外几十公里的灵岩山登山旅游,结果发现了一个山洞,山洞里面竟然还发现了和本案一样的两具男尸。我怀疑那两具男尸就是这几天无故失踪的人!”苏局长一连串说出了所有通话内容和他的想法。
“苏局长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吧!”不等他回答,我就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上了警车我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苏正男发动警车,加大油门飞速赶往案发现场。一路无话!
到了山洞,打开手电,我们俩小心翼翼向山洞深处走去。山洞四周到处都是蜘蛛网,各种各样颜色的蜘蛛,它们的眼睛好像在死死的盯着我们看。令人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突然,唰的一声,一只脸盆那么大的蝙蝠从我头顶飞过。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苏正男赶紧扶起我。
我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站了起来。
“哈哈哈,你们终于来了,我们姐妹俩等你们很久了!”听声音如此熟悉。正是我们的双胞胎店花--顾家姐妹俩。
“真没想到,果然是你们两个狐狸精!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么多的人?”苏正男质问道。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今天你们俩就是我们姐妹要找的第99和第100个纯陽童男之身,我们姐妹如果吸了你们俩的精血就会大功告成,得道成仙。哈哈哈”姐妹俩笑得花枝乱颤。
“顾程程,顾明明,没想到你们俩真的是两只狐狸精!你们会遭天谴的。”我用绝望的声音大叫着。
说着,顾明明扑向苏正男,一口咬住他的脖子,还没来得及掏槍,苏正男的身体已经被吸成一具干尸了!
我转身刚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程程雪白的牙齿已经刺穿我的喉咙!我能感觉到血液像是被人用吸管慢慢的吸食着,她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我不能死,我不想就这样死去!我心里想着,双手用力想要推开她!
“你干什么呢?还不起来上班,一会迟到了!”张帅站在我床头疑惑地看着我。
我靠,原来是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太吓人了……
乡村人家
夏天的苏北农村,翠绿构成了视野里的主旋律,鲜黄的向日葵迎风摇曳,洁白的土豆轻眨眼睛,点缀了绿野,空气中充满了纯朴的味道。抬目远望,天空那份少有的湛蓝与广阔,都市人是无法体味的。苏北平原的农田一马平川,若不是一排排的防风林让视线停留,目光真的会寻不到尽头。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唯有风中树影婆娑,田中植物相互抚慰,发出沙沙的声响,让世界听起来不算太寂寞。清澈见底的小溪,流出优美的曲线,在田间穿过,潺潺之音,撩人心扉。就是在这样美丽的田园风光里,本文的主人公刘军和大林骑着自行车,背着一大堆的黄鳝笼前往三十多里外的一块水稻田里捕捉黄鳝。
在苏北农村,每到夏天,水稻田里都会出现大量的黄鳝,这个时候,一些闲着的村民便会用黄鳝笼捕起黄鳝来,然后拿到集市上去卖掉,以此贴补家用。刘军和大林每年的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在当地,两个人也是较有名气的捕鳝能手。捕黄鳝其实挺简单的,将一根大点的黑蚯蚓串在一根细细的竹片上,然后卡在鳝笼里,将其放在水稻田的边上,再用土压上,将鳝笼的一头露在水面上。这样,黄鳝在闻到从鳝笼里发出来的蚯蚓气味后,便会慢慢的游进鳝笼,对于黄鳝来说,鳝笼是只能进去而出不来的。
由于刘军和大林的捕鳝水平较高,他们家附近水稻田里的黄鳝已经被他们捕的差不多了,所以他们决定今天晚上去三十多里地开外的刘军岳母家的地方去捕。捕黄鳝是要在晚上天没有黑之前就把鳝笼逐个放到水稻田里,早上必须早早地再将其收上来。所以两个人趁着天还早,一路向刘军岳母家的方向骑去。
眼看着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刚好此时他们经过了一片绿油油的水稻田,田里的水深足足有一尺,水还有点浑浊,在行的两个人断定这片地方肯定有不少的黄鳝。这里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路程,他们决定今晚鳝笼就下在这里。
两个人决定了之后,便分头去下黄鳝笼,等全部下好之后,天已经暗了下来。两个人碰头后商量了一会,由于这里离自己家和刘军的岳母家都还有一段路程,所以他们决定在附近的农村里投宿一晚,反正早上很早就要起来,在农村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想到这里,两个人将自行车藏到水稻田附近的水渠下面,准备到附近的乡村里去投宿。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不过好在今天晚上月亮很亮,所以走在乡间的小径上,两个人并没有因为是晚上而觉得视线上有什么障碍。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两个人远远地、隐隐约约中感觉到前方有一户人家,一个挺大的院落。当时,刘军有点奇怪,怎么这里就这么一户人家?由于饥肠辘辘,两个人也没多想,便向这户挺大的院子走去……
走近大院,大林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个影子,两个人回头时,那个白影已经迅速地在拐弯处消失。两人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有人家的地方,有人路过也是挺正常的,没有多想,刘军便敲响了院门。
开门的是一个面皮腊黄的老人,一脸的无精打采。
“大妈,我们是邻乡的,晚上在你们这里捕黄鳝,这么晚了,想在您家里借宿一晚。”刘军客气地向老人说道。
“噢,怎么这么晚啊?”老人边问边开门将两个人让了进来。
“麻烦你了,大妈。”两个人客气地说着。老人没再说话,径直将两个人引进堂屋。
“晚饭还没吃吧?”老人回头,面无表情地问着两个人。
“是的,刚刚忙好。”刘军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着。
“晚上家里也没什么吃的,要么给你们擀点面条吧。”老人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谢谢你,大妈,麻烦你了。”两个人感激地看着老人。
老人将面和好,不一会儿,就坐在那里切起了面条,两个人也坐在一旁抽着烟,顺便和老人闲聊着。“大妈,你家里这么大的房子,怎么就你一个人住啊?”刘军问老人。
“是啊,原来家里人也挺多的,现在都不在了,出去的出去,走了的走了。”老人一边切着面条一边叹着气。
“我们刚才来的时候,好像在外面看到一个白的身影,你家周围还有人住啊?”大林也插话道。
这时老人惊愕的抬头看了一眼大林,“你真的看到了?”
“是啊。”大林一脸惊诧地看着老人。
“唉,作孽啊,她怎么还要这样啊?”老人显然比刚才要痛苦很多。刘军和大林觉得很奇怪,一再地追问其中的缘由。
“唉,你们刚才看到的可能是我上半年喝农药自杀的儿媳。”老人叹气道。
原来,老人家里原本也是一个大家庭。儿子长期在外地做工,几个女儿都嫁在附近的村庄里,自己和儿媳及小孙子三个人平静而祥和地生活着。由于儿子长年在外,老人与儿媳的关系也越来越僵,儿媳又是刚烈的性格,婆媳之间的磨擦越来越多,积怨也越来越深。今年上半年,儿媳一赌气便喝了农药,由于村子离医院太远,耽误了救治,最终儿媳没有救回来,撒手西去,留下了三岁多的儿子。娘家人见小孙子可怜,也将小男孩接到了娘家。儿子从外面回来见老婆因与自己的母亲不和而喝药自杀,一头是老婆,一头是母亲,一赌气,儿子此后便没再回来过。
听到这里,刘军与大林两个人心里都有一丝寒意,大林心里也在想,难道刚才自己在外面见到的不是人?难道……
带着这样的疑问,两个人匆匆地吃了点老人做出来的面条,便准备回到堂屋右侧的房间里去休息,他们明天很早就要起来去收黄鳝笼,所以也要早点睡觉。老人也收拾了一下碗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以前的农村,一般人家的房间门口是不装门的,而是挂着一块门帘。两个人洗脸洗脚之后便躺到床上议论起老人的家事来。渐渐地,两个人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半夜里,由于晚上喝了很多面条汤,大林醒了过来,本想推推身旁的刘军一起去外面撒尿,但怎么推刘军也不会醒,自己想,索性再睡一会儿。就在大林刚刚合眼的时候,突然觉得外面有一个身影闪过,不知道是什么,大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捏了半天才把刘军弄醒。
“小声点,我刚才好像看到外面有个人影,会不会是家里进贼了?”大林把手放在嘴唇边,示意刘军小点声。
“不会吧,这三更半夜哪来的贼啊。”刘军也小声地回答着。
“真的,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影好像到老大妈房间那边去了。”大林轻声说道。
“要么,我们去看看?”刘军看着大林。
两个人轻轻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悄悄地走到堂屋里,果然从老人房间里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走进老人的前屋,从后面看,明显是个人,因为背后披着一头长发。大林顺手从房门口拿起了擀面杖,就在拿的同时,大林一不小心将桌上的一只小碗碰到了地上。
“咣”的一声惊醒了白衣人,白衣人一转身,展现在两个人面前的是一张他们从未见过的苍白的脸,脸上的表情让他们魂飞魄散,也在瞬间,白衣人不见了踪影。
老人什么话也没说,当然,他们两个人知道自己刚才所看到的,正是一身怨气的老人的儿媳。两个人战战兢兢地回到床上,在极度的恐惧和害怕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早上天刚亮,刘军从睡梦中醒来,他万分恐怖地发现自己并不是睡在床上,此时的他正趴在一个坟头上面,他迅速地站了起来,大林正在他脚下的一块石牌前憨憨地睡着。
“大林,大林,快醒醒。”刘军拼命地摇着大林的肩膀。等大林醒来,两个人拼了命一样地向前面跑去,向着有炊烟的庄户人家跑去。整整跑了有二十多分钟,他们才看到了人家,在一片村庄门口,他们遇到了一个起早拾粪的老头。
两个人争先恐后地向老头说明自己所遇到的遭遇,老人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们:“老人说的没错啊,只不过,这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老人多年前也已经去世了。”老人一脸狐疑地看着两个惊惶失措的捕鳝人……
灵异笔记本
林爽在学校捡到一本笔记本。
她打开笔记本后,惊讶地发现,里面写的竟然是她自己的一些往事。
让林爽惊讶的不只是这些,笔记本的后面竟然还记载着明天将要发生的事。
第二天到了,果然笔记本里所写的事,全都发生了。
不仅如此,林爽还发现这个笔记本竟然有自动更新的功能,每一天晚上,都能看到第二天所发生的事。
林爽暗自高兴,有了这本笔记本自己以后就可以趋吉避凶了。
这天,林爽看到笔记本上写着:林爽今天在路上会捡到很多钱,可暂时还花不了。
能不能花,林爽不管,她激动地跑到马路上,四处转悠起来。这时她隐约看见前方有一堆粉红色的钞票。
林爽连忙跑过去,谁知一辆车子正好飞速开来,重重地将她撞飞到那堆钞票上。
而那堆钱,竟然是冥币。
林爽的笔记本掉了下来。
风吹过笔记本,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页上写着:林爽得到了很多钱,她现在能花了。
诡异蜡像馆
1.诡异事件
米克与皮特是同一所美院的同班同学,这年暑假两人相约外出旅游。在皮特的提议下,两人来到了一个小镇。
据皮特讲,小镇里有一座闻名遐迩的蜡像馆,正是学习雕塑的好地方。看着米克一脸向往的表情,皮特一招手两人上了一辆出租车。当司机得知两人的目的地后,先是十分惊讶地盯了他们几秒钟,然后摇了摇头劝他们千万别去。据司机讲,那是一家十分诡异的蜡像馆,每年都有游客因进入蜡像馆后而噩运缠身。接着司机还列举了几个例子。
皮特打起了退堂鼓,米克却一脸不屑地对皮特说:“我不信鬼神,如果你害怕就先回旅馆!”皮特被激怒了,示意司机马上开车。司机无奈地摇了摇头发动了汽车。不一会儿的工夫,两人就走进了蜡像馆。面对一尊尊栩栩如生的蜡像,两人被惊呆了。突然米克盯着一尊蜡像如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了。皮特被吓坏了,慌忙摇着他的胳膊希望他能恢复常态。
米克如梦初醒,什么话也没说就拉着皮特离开了。两人走出很远,米克才悄悄告诉皮特,他发现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使他刚才陷入了沉思:有尊蜡像的左手原本是张开的,他转了一圈后,那只手竟握成了拳头。
皮特先是一怔:“蜡像馆里陈列着数百个蜡人像,一定是你看花了眼记错了。”米克却坚决地说:“为了能在画布上最真实地处理作品细节,我经常锻炼自己的观察能力,是不可能看错的。”
两人各执一词,不知不觉回到了客房里。皮特有些累了倒头便睡,米克却还沉浸在对蜡人像的思考中无法自拔。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司机的话,第一反应就是去查看他放在房间储物柜中的一个密码箱。密码箱里并无宝贝,只有他这一路行来的几十张画稿。当他打开密码箱,所有画稿竟然不翼而飞了。他慌忙摇醒了皮特,诉说了自己的不幸。
皮特也很着急,忙陪着米克找到旅馆老板。老板调取了走廊里的监控。监控显示,从两人离开到回来根本就无人进过他们的房间。米克突然看到了窗户,便冲到窗前查看,窗户外面都装了防护栏,盗贼想要从此进入比登天都难。
就在米克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猛一低头,突然他发现楼下一个陰暗的角落里,远远地有一人正莫名其妙地手举一些纸张点火玩。他睁大双眼,终于从一大张被风吹起飘在空中的纸上认出,那些纸居然是他的画稿。更令他吃惊的是,楼下那人像极了那尊蜡像馆里的蜡人。他愤怒到了极点,不顾一切地冲下楼去打算捉住那个可恶的盗贼。当他来到楼下,盗贼已逃之夭夭。无奈之下,他只得向当地警方报了案。
警长罗伯特接到报案后,带了两名警员打算去案发现场做调查。三人还没出门,又有一人风风火火地跑来报案。令人称奇的是,报案者居然是蜡像馆的主人匹克。据匹克说,他的蜡像馆每日展出时间都不会超过两钟头,今天闭馆后,因工作人员的疏忽,没有检查展品就离开了。当他外出回来检视展品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尊蜡人像失窃了。边说着话,他边把一张照片递到了罗伯特手里。米克也好奇地凑了过去看照片,接着他就惊呼:“毁了我画稿的正是这个家伙。”
罗伯特虽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为查明真相他还是先带人赶到了蜡像馆。在蜡像馆他看到,门窗没有被撬痕迹,馆内也无盗贼留下的蛛丝马迹。馆内监控系统已坏掉,匹克解释说,他因忙于处理别的事情就把此事耽搁了。接着罗伯特又带人赶到了米克租住的旅馆,结果同样是一无所获。
因无人员伤亡,罗伯特恰巧又接了一起命案,此案只能作为悬案暂且搁置。不过此事却在社会上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有许多夜行人都说他们见过那个四处游荡的蜡人。谣言越传越盛,直闹得全城都笼罩在恐惧之中。警察局长再也坐不住了,命令罗伯特在最短时间内破案。
2.离奇命案
虽然罗伯特全力以赴在侦破此案,但那个可恶的幽灵却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般再也没出现过。这天罗伯特正坐在办公室内苦思侦破此案的突破口,突然有人跑来报案说,在某居民区内独居的老杰克离奇地死亡了。
罗伯特驱车赶到了事发现场。在现场罗伯特看到,老杰克仰躺在床上,面部扭曲变形十分恐怖。在他身边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有一些烟头。烟灰缸旁边还有一小截未燃尽的蜡烛。
为查明真相,罗伯特调取了老杰克住宅附近的监控录像。录像显示,大约夜里两点左右,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出现了。从模糊的影像上看,此人正是蜡像馆失踪的蜡人。蜡人走到老杰克房子附近,对着老杰克的住宅做了一些奇怪的手势后就离开了。
看过监控,罗伯特又走访了老杰克的邻居。据邻居们说,老杰克是个烟不离手、十分善良的老人。他唯一的爱好就是买彩票,且他的运气还好得出奇,几年前中了注彩票后就一下子成了大富翁。老杰克有个儿子住在本城,一有时间,儿子就来看望老杰克。从邻居们口中,罗伯特还得知老杰克有一个好友韦伯。罗伯特又去拜访了韦伯,韦伯一听说老杰克的死讯后就显得异常悲伤。他告诉罗伯特,老杰克是他最好的朋友,两人因彩票而相识,后来老杰克中了巨奖后还时常接济他。看看从韦伯口中也得不到什么重要线索,罗伯特就起身告辞了。
罗伯特回到警局后,法医送来了验尸报告。报告显示,老杰克是因吸入过量有毒气体致死的。罗伯特沉思了片刻也顾不得休息,又一个人开车来到了老杰克的家。他仔细检查了老杰克房间每一个角落,并未发现施放毒气的装置。他突然又注意到了那半截蜡烛,于是就大胆地推测蜡烛很可能有问题。但让他不解的是,老杰克的房中为何会出现蜡烛,难道昨晚停电了吗?但通过了解,昨晚根本就没停电。他又给老杰克的儿子打电话询问老杰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信仰。得到的回答同样令他失望,老杰克唯一的信仰就是买彩票中大奖。根据以上两个事实,罗伯特认为那支蜡烛根本就不可能是老杰克自己买来在屋中点燃的。因屋中并无进人迹象,再加上那段录像显示的内容,唯一可能把蜡烛放到屋中的人应该就是那个蜡人。他又联想到米克神秘被盗的画作,更加确信是那个有超能力的蜡人所为。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只有把那个蜡人绳之以法才能让真相大白。
3.恐怖在继续
就在罗伯特查案陷入僵局的时候,突然他又接到了一起与蜡人有关的怪案。来报案的两人他都认识,米克与皮特。令他吃惊的是,米克的右手上居然缠着绷带;皮特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的样子。米克一见到他,就咆哮着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因警方迟迟不能把那个毁了米克画稿的人捉住,米克就住在小镇里等消息。昨天下午四点多,米克与皮特闲极无聊就到小镇外的一座小山上游玩。两人玩得有些累了,皮特提议休息一会儿。两人正坐在一块巨石上背靠背地休息,突然从不远处的密林里传来了一声比一声难听的怪叫。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两人不约而同地朝林中望去,远远地他们望见那个可恨的蜡人在林中时隐时现。
脾气暴躁的米克一怒之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向林中冲去,刚跑出没几步他就听见皮特在喊头痛。他忙又返身跑回去打算照顾皮特,刚走到皮特面前,他的头突然也痛了起来,紧接着他就感觉天旋地转,以后发生的事就全然不知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米克终于醒了过来,阵阵钻心的疼痛从手上传来,他低头一看,右手的大拇指已被切掉。要不是他的胳膊上被绑了一根鞋带,估计他已命赴黄泉了。他回头一看,皮特的右腿上也紧紧地用衬衣的袖子包裹着,从已被染红了的衬衣来看,皮特也受了重伤。颇费了一番工夫,米克才把皮特从昏迷中摇醒。皮特一醒过来就告诉米克,他刚才醒过来一回,刚处理完两人的伤口就再也支持不住又晕了过去。两人也顾不得细谈,开始寻找米克被切掉的大拇指,但找了大半天他们也没找到。看看天色将晚,米克只得强忍巨痛搀扶着皮特来到了医院。皮特的伤口并不深,只须调养一段日子就可恢复如常;米克却十分不幸,失去了大拇指的他很可能再也无法拿起画笔了。
4.蜡烛的秘密
连续发生的怪案不能侦破,这使得罗伯特在高压下烟瘾异常巨大。妻子劝他少吸些烟,他控制不住就想到网上去找个抽烟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法子。在网上他找到一个办法,据说蜡烛燃烧生成的炭黑成分是活性炭,将点燃的蜡烛置于室内可除烟。
罗伯特通过实验证实了网上的说法。他突然眼前一亮,找到了老杰克被杀一案的突破口。老杰克的烟瘾很大,时常去家里看他的儿子一定会劝他少吸些烟。由此推断老杰克的蜡烛完全有可能是自己买来除烟用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替老杰克买的,如果是别人代买的,那么那个帮老杰克买蜡烛的人应该就是凶手。通过前段时间对老杰克邻居们的走访,唯一一个常与老杰克来往的人只有韦伯,他的嫌疑最大。
为查明真相,罗伯特派人秘密地跟踪韦伯,并用摄像机拍下了韦伯的一言一行。他将这些录像反复与那个深夜出现的蜡人进行对比,结果发现两人的某些细节惊人地相似。罗伯特认为收网的时候到了,于是就带人对韦伯的家进行搜查。令他兴奋的是,在韦伯家里果然找到了与“蜡人”穿着完全一样的衣服,还有一些假发。
虽然找到了一些证物,狡猾的韦伯却抵赖说,因他曾是个给电影演员化妆的化装师,他只是对失踪的蜡人感兴趣,才在无事的时候假扮成了蜡人。至于说他是杀害老杰克的凶手,那完全是无稽之谈,他怎么可能杀害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呢?
罗伯特问韦伯,老杰克遇害那晚他有没有出过门?韦伯吞吞吐吐地说,那晚他一直在屋中睡觉,他的妻子可以作证。罗伯特播放了一段录音,是罗伯特与韦伯妻子的对话。对话中,韦伯的妻子抱怨韦伯,有天夜里半夜三更也不睡觉,说什么要去观察星星。罗伯特故意问是否还记得是哪天夜里?韦伯的妻子准确地说出了时间,并说那天是她小儿子的生日,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韦伯无言以对,只好承认他就是杀害老杰克的凶手。据他讲,自从老杰克中奖后,他就十分嫉妒老杰克。同样是买彩票,老杰克成了大富翁,他却变成了负债累累的穷光蛋。每当看到老杰克出手大方地买奢侈品,他对老杰克的恨就增加一分。日久天长,他就有了谋杀老杰克的打算。正巧蜡像馆出了怪事,他又曾经是个化装师,于是他就想假扮蜡人杀掉老杰克。老杰克好吸烟,他就想到了能除烟的蜡烛,经过他的一番劝说,老杰克果然连着三天晚上都在烟灰缸边点蜡烛。看看时机成熟,他就将自制的一支内含毒性物质的蜡烛送给了老杰克,并说此蜡烛是科学家新发明的产品,不但晚上点燃可除烟,还能当蚊香使用。至于他假扮成蜡人故意被监控拍到,那完全是用来迷惑警方的。
5.全部真相
总算破了一起大案,罗伯特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他就开始着手侦破米克被残害一案。可以肯定的是,这起案件跟韦伯不会有任何关系。让他不解的是,那个神秘的蜡人为何会连续两次都针对米克做案,这给人的感觉仿佛是蜡人与米克有仇一般。为查明真相,他派人去查了米克的底细。派去的人回来说,米克在他的同学之中有天才之称,在学校他的表现很好,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看来从米克的人际关系入手是难以找到突破口的,罗伯特突然想起一件事,最早关于蜡像馆诡异事件的说法是源于把米克与皮特送往蜡像馆的那个司机之口。他在小镇上住了半辈子,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关于蜡像馆的诡异事件。他觉得那个出租车司机很可疑,为查明真相他单独约谈了米克。米克果然没有令他失望,凭着惊人的记忆力,很快就提供了那个司机的大概相貌与面部特征。
很快,罗伯特就查到了一个名叫比尔的出租车司机。为不打草惊蛇,他秘密地开始监视比尔。经过一段日子的监视,让他无比震惊的是,比尔与皮特居然相识。终于有一天,他通过巧妙地安装在两人身边的窃听器掌握了两人的罪证。接下来,他就派人把两人带到了警局里。
面对如山铁证,两人只好交待了他们的作案过程。比尔曾与蜡像馆的主人匹克是小学同学,只因两人出身不同命运也不同。匹克子承父业仅靠蜡像馆的收入就过上了十分体面的生活,在一次同学聚会上,醉酒的匹克出言不逊重重地刺伤了比尔本就自卑的心。比尔发誓一定要让匹克付出代价。无事时,比尔唯一的爱好就是上网聊天,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网上与皮特相识了。两人越聊越投机,从皮特口中比尔得知,皮特虽然十分勤奋但却天分不高,为此皮特经常被同学们嘲笑。每当皮特看到远不如自己用功的米克一次次取得骄人的成绩,他就心生嫉妒。
两个臭味相投的人经过密谋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同时报复他们心中仇人的办法。通过长期观察,比尔知道匹克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不为人所知。匹克的蜡像馆中有一件藏品不小心被工作人员损坏了,虽然匹克也曾找人打算重塑一尊同样的蜡像,但效果却都不尽如人意。因这件蜡像出自大师之手,属于镇馆之宝,自作聪明的匹克就不知从哪找了个长相酷似蜡像的人经过化妆扮成了蜡像在馆内展出。
制定好计划后两人就开始行动了。皮特先把米克骗到了小镇,按计划他提前就盗走了米克视作生命的画作。皮特通过一个微型摄像机窃取了米克的密码。就在两人打算前往蜡像馆的前夕,趁米克上厕所之机,皮特秘密地盗取了画稿打开窗户把画稿扔到了提前就等在楼下的比尔手中。当米克从厕所出来,皮特就催促他出门。两人出门后,皮特就故意上了比尔的出租车。来到蜡像馆后,果如皮特所料,米克竟真地看出了那尊蜡像的破绽。
米克回到旅馆后,果然心生恐惧开始检查密码箱,并最终发现了楼下的“蜡像盗贼”。其实所谓的“蜡像盗贼”正是由戴着从网上定做的硅胶人皮面具的比尔假扮的。就在米克与皮特去报案的时候,比尔正忙着给匹克打电话。比尔以一个游客的身份对匹克说,他要找媒体曝光匹克以真人冒充蜡像人一事。匹克果然中计,为销毁证据先送走了扮成蜡像那人后又跑到警局报了案。
同时达到报复心中仇人的目的后,比尔一面四处散布谣言;一面在晚上扮成蜡人出来吓人。直到满城陷入恐慌,他才收手。皮特却没他那样自在,自米克失去画作之后,他就一天到晚都在诅咒盗走了他画作的人。终于有一天,皮特被彻底激怒了决定对米克使用最狠毒的报复手段。他把想法告诉比尔后,碍于情面,比尔只得答应再扮一次蜡人。
那天皮特把米克骗到山上后,藏在密林中的比尔就出现了。看着米克果然中计去追“蜡人”后,皮特就把一种可致人昏迷的无色无味气体悄悄地施放了。看着米克中毒倒下,皮特就在米克身上注射了麻醉剂后残忍地剁掉了米克的大拇指,并找了个地方掩埋了。之后他又使了苦肉计对自己下了手……
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所有罪犯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但罗伯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不明白这些本不应该发生的事,为何却都离奇地发生了。
诡异的婚纱照
唐晓梅自从和私企老总张东结婚后,就在家做起了专职太太。她家的新房是一栋二层别墅,前面是一块几十平方米的草坪。
这天早上,唐晓梅叫醒保姆,就去卧室衣橱里找出门要穿的衣服,转身的时候,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一看,不禁花容失色:床头上面挂着的大大的婚纱照里,和自己并肩站立的竟不是张东,而是一个很帅气的男人。那个男人她太熟悉了,他叫孙金良,昨天中午他们还在一起缠绵。
孙金良是唐晓梅原来公司的老总,年轻有为,她想靠上这棵大树,就找机会和孙金良套近乎,孙金良对她的姿色垂涎已久,见她投怀送抱,自然喜不自禁,很快两人就如胶似漆了。
孙金良是个善解人意的男人,常常使她感到笼罩在幸福里。现在,虽然她和张东结婚了,但丈夫其貌不扬,于是,她经常趁中午的时间和孙金良幽会。
上大学的时候,唐晓梅最痴迷的就是恐怖小说。“莫非有鬼?”她看着那张照片,心乱如麻。张东晚上回家,如果看到婚纱照变了样,准会追问,那样,自己的丑事不就露馅了?张东和孙金良是生意上的对手,如果知道她和孙金良是情人关系,还不活剥了她?想到这里,她跳到床上,想把相框摘下来,这时保姆忽然敲门,说张东回来了。唐晓梅连忙把相框挂回去,打开卧室门。
“大白天的,锁门干吗?”张东不满地望着她。
“我可能着凉了,想休息一下。”唐晓梅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张东边往卧室里走边说:“昨天晚上睡前看的一个文件找不到了,我回来找找。”说着,站在床前四处打量。唐晓梅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明明记得昨晚放在床头柜上的,怎么没了呢?”张东自言自语地说着,又去客厅找。
唐晓梅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张东的目光曾在照片上作过短暂的停留,却似乎没有注意到什么,谢天谢地!
没有找到文件,张东嘟嚷着走了。唐晓梅像散了架一样瘫在床上,浑身大汗淋漓。
为了平静一下,唐晓梅去洗了个热水澡。洗完后,她从一个化妆盒里拿出一张手机卡,把手机里原来的卡取出来,换上,拨通一个号码。
“是我。”唐晓梅把声音压得很低,“我告诉你,这几天不要联系我了,我预感要出事……不是,张东没有发觉。今天早上,我床头上那张婚纱照不知为何变了样子,成了咱俩的合影……不信?我骗你干吗,真的,吓死我了。我看花眼了?好,我再去看看。”
关了手机,唐晓梅又把手机卡换过来,裹着浴巾走向卧室,她这时真希望像孙金良说的,刚才只不过是一场幻觉。但是,当她走到卧室门口时,惊得目瞪口呆,那张照片又变了,原来照片中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意喻红袖添香,而现在,孙金良手里拿的竟是昨晚张东看过的文件。
唐晓梅浑身哆嗦了一下,觉得背后“嗖嗖”直冒冷气,以前看过的所有鬼故事的情节一一再现。她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让照片吓死,不如先毁了它!想到这里,她又跳上床,把相框摘了下来。
“太太,你是不是想擦擦相框?这样的活儿还是我来干吧。”保姆不知何时站在床边,伸手把相框接了过来,然后拿到陽台上,找了块干净的白布,仔细地擦起来,边擦边说:“太太,先生手里拿的这本书是古书吧,我听说线装的书都很值钱。”
唐晓梅抬眼看了一下相框,长出了一口气。她确定了:除了自己,任何人都看不到照片的变化。
看着擦净后重新挂上床头的照片,唐晓梅不再害怕,反倒觉得很顺眼,以至于以后和张东缠绵时,她的眼睛一直看着照片中的孙金良,兴奋得难以自抑。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刚开始几乎吓死人的照片已经变得有些诗情画意了。
这天中午,唐晓梅又来到孙金良的住处重温鸳鸯梦。一番情意绵绵后,她拿出手机,调出来时拍的婚纱照的照片让孙金良看。孙金良看了一眼,也大吃一惊,接着连连摇头,劝她回去,说以后不要再来往了,然后穿好衣服,甩门而去。
回到家,唐晓梅的心里还窝着火,她来到卧室,脱得只剩下内衣,拿了浴巾想去洗澡,无意中看了一眼照片,只觉得天旋地转。原来,孙金良手里的文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和孙金良的冷笑形成残酷的对应。她想到刚才孙金良的背影,浑身颤抖起来,好像三伏天突然下雪一样。
如果自己没猜错,这次照片的变化预示着一次谋杀——孙金良玩腻了她欲脱身而去的谋杀。想到这里,唐晓梅反倒冷静了。她看过的恐怖小说就是这样,很多血淋淋的场面都是预先被人看到的。她很庆幸自己看到了,并且有足够的时间来解决这件事。她打电话给孙金良,告诉他,自己愿意听他的,从此两人只做普通朋友。但是,她想最后和孙金良去一次西山。
西山是他们第一次苟合的地方,孙金良没有拒绝。
“我知道这样下去也不能长久,但我还是有点儿舍不得,毕竟我们有近五年的美好时光。”唐晓梅说着潸然泪下,“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说着,她掏出车钥匙递到孙金良的手里,说:“这部车刚买不久,是张东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送给你了。”说完,不等孙金良说话,她起身向山下走去。孙金良看看手里的钥匙,举棋不定。
唐晓梅已经走出很远了,车总要开回去,孙金良只好钻进那辆红色的跑车,将车发动。
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唐晓梅站住了,回头看着孙金良。孙金良将车开到唐晓梅跟前,想停下来让唐晓梅上车,但随即他惊呆了,刹车片不起一点儿作用。正是下坡路,没有刹车的汽车越来越快,从唐晓梅身边呼啸而过,冲进了深不可测的峡谷里……
回到家,唐晓梅立即报了警,说她的新车被盗了。
几天后,两个警察来到唐晓梅的住处,将她带到刑警大队。警察说,他们怀疑唐晓梅蓄意杀害孙金良。因为他们收到了一个匿名信件,里面是几张照片,虽然不多,却概括了从她约孙金良上山到车子冲下山谷的全过程。唐晓梅见事情败露,只好如实供述,当然,没有漏掉婚纱照的事。
几天后,唐晓梅被重新带到审讯室,一进门,就看到张东耷拉着头,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旁边还坐着保姆。张东的手腕上竟戴着锃亮的手铐。
警察说:“首先,谢谢你提供了婚纱照的秘密,我们顺着这条线索,找到这起谋杀案的策划者。开始,我以为这只是情杀,但当你说了婚纱照的事,我就有一个大胆的构想,你只是被别人当成了杀人的工具。经过几天的调查,证实了我的想法,这起谋杀案从张东娶你为妻时就开始了。”
当年,张东和孙金良是生意上的对头,两人不止一次地为争抢一个项目而大动干戈。这年三月,市里要在原来的百货大楼前建一个广场,招标时,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到了现场。张东该想的办法都想了,最后,工程还是被孙金良抢走了。当天晚上,闷闷不乐的张东带着弟兄们到酒店喝酒,发誓要报复孙金良。
几个月后,张东用金钱做诱饵,钓到了一条“美人鱼”,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孙金良的情妇唐晓梅。
结婚后,张东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花天酒地方面,一点儿不比孙金良差。唐晓梅伤心极了,想起了风流倜傥的孙金良,两个人旧情复发,又鬼混到一起了。其实,这正是张东想要的结果,他找到自己的情妇杨菁菁,让她给唐晓梅当保姆。
说到这里,警察看了看唐晓梅,说:“你可能不明白,婚纱照怎么会变得神神秘秘?其实,这里面的猫腻很简单。杨菁菁只不过把张东交给他的三张婚纱照,趁你不注意时换一下而已。婚纱照一天两次变化,让喜欢看鬼故事的你不知所措,怕张东发现这些变化。当你把这件事告诉孙金良时,发现他更害怕。几乎是同时,在家里的杨菁菁又换上了第三张,也是致命的婚纱照。当你看到这张照片时,忘了自己是谁,觉得自己就是恐怖小说里冤死在情人手下的女鬼……于是,你约孙金良去西山,完成了从一个平常女人到恐怖故事主角的转变。”
其实,匿名信件就是张东寄给公安的。他以为这样可以一箭双雕,既除掉生意场上的对手,又让唐晓梅身陷囹圄,谁知弄巧成拙……
卡拉ok店灵异事件
这件事情发生在砵兰街,砵兰街是旺角的一条繁华街道,在油麻地旧区庙街及窝打老道以北,弥敦道以西上海街以东,是个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这条街也是没有经过香港政府许可的红灯区,不过任何可以玩的都可以在街内找到。
在靠近咸美顿街附近有一家k房叫盛多欢乐,这家店还算好的就是没有色情服务,就是算正规的生意。因为老板以前是我的辖区的,所以好多事情都是他跟我讲的,不存在案件问题,请大家不要误解。那天,来了8个年轻人唱 k,服务生就替他们开了房间,送上饮料和小吃,于是一帮年轻人就在房间欢唱玩耍。其中一个女生中途出来上厕所,回去的时候问服务生,为什么你们不安排那个最大的房间给我们,我们这么多人,这个房间好拥挤啊。服务生很疑惑地说,你这间k房是我们店里最大的啊。女生说我上完厕所回来看见走廊尽头有间207房间很大啊,好多人在唱歌,但是都好奇怪,有的穿着很老式的衣服,都好像粤语长片里的七十年代的大叔大婶啊。服务生心中一惊,语言含糊地说你一定是看错了,你们的房间就是最大的,放心吧,那边没有更大的房间了。于是年轻女孩就回去和朋友继续唱歌了。
服务生知道什么事情发生了,因为根本没有207房间,最多只到206房间,而且也不会有穿老式衣服的大叔大婶在唱歌,前台都没有接待过。以前在店里就有过类似灵异的事件发生,员工经常会“撞鬼”,在平日里有时会突然看见多出一间房间,好多人都怀疑自己眼花了,但是房间内却有很多客人。还有时候,这些没有在前台登记或开过房的客人,他们会在某个空的房间里唱歌做乐,有时会穿的好奇怪,有人穿长褂,有人穿老式西装,而传出来的歌声都是六、七十年代的名曲。对于员工来讲,根本不敢进去询问,唱就唱好了,唱完就走就ok了,因为他们的新潮k房里根本没有六、七十年代的歌曲,而且谁会穿着长衫马褂来唱卡拉ok啊。
等这帮年轻人唱完以后准备走了,在结账时,账单上打出了9个人的收费项目,因为是按人数来收钱的,而年轻人就和服务生吵起来,说他们只有8个人,k店多收了钱。服务生解释,我们不知道你们几个人,但是只看闭路电视中包房里有几个就收几个人的钱,因为以前有人晚来或早走都是算一个人的,年轻人说他们都是一起来一起走,没有人晚来。于是大家就要看闭路电视的录影带,在值班房间大家在电视前看录音带,一起数人数,确实是9个人,年轻人都好惊奇,因为看见一个他们都不认识的长发的“朋友”就在他们中间坐着,也不唱歌,一直低着脸不停地吃摆在桌上的小吃,而这个人几乎坐在沙发上吃到一直他们要走,就突然在闭路电视的画面里消失了。其中一个女生当时就吓哭了,因为那个长发的“朋友”一直坐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整个唱k过程她都不知道,还不停地跟朋友们说笑点歌吃东西。这个女生就是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很多人唱歌,想去207房间唱歌的人。这时候,年轻的人们就什么也不说了,迅速按账单上9个人的费用付款了,给完钱立刻惶恐地跑出了卡拉ok店,后来他们再也没有来过。
灵异的往事
一
1
经历了一次可怕的车祸之后,我一直在休养,快一年了,我尽可能呆在家里,不与外界接触,我把手机停掉,也成功忘记了电子邮箱的用户名与密码,甚至,有一段时间我根本不去关注时事新闻,我目前从事的工作只需要一台电脑,不需要出门,也不需要新闻。我在为一家杀毒软件公司做病毒破解,他们答应我可以只在家里工作。
其实我在这个城市并没有多少朋友,我想隔绝的,是我一年前的那些同事们。
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他们的新闻,如果我听到了有关他们的新闻,我相信,那一定不是好消息,这种消息有可能从网站、电视、报纸上突然窜进我的眼睛里,然后刺进我的心脏,在我来不及体会战栗就死去,我已经有过一次死亡马上要来临的体会,如果你也有过我这样的体会,相信你也不希望它再来一次。
你们可能知道,一件你特别想忘记的事情,它也会让你记得特别深刻,如一条冰冷的冬眠之蛇,一动不动盘在你心底深处,你不知道它几时醒来,但你一直无法摆脱它冰冷的存在。
我有时会绝望,有歇斯底里的冲动,但我始终没有歇斯底里,这种矛盾你们也会有过,因为歇斯底里是需要勇气的。
2
可是,今天早上妈妈给我买的早餐外面那张包裹的报纸,一张沾满油渍的旧报纸上有一则小新闻吸引了我,逮到了一位罪大恶极的杀人犯,并且还附了照片,我觉得,现在的治安真是越来越坏了,原因是坏人真的太多了。
我把报纸折起来小心装好,不能浪费,也许用得着。
我决定把这条冬眠的蛇弄醒,好让它有机会游走出去,我彻底厌倦了冰冷盘据带给我的恐惧和茫然。所以,我要把一年前的事情说出来,如果正好面对着白墙,那就说给白墙听,如果妈妈进来没把床头的百合扔掉,它也有机会听我说这件事,墙上那条壁虎陪了我三个月了,它一定很想听我说,你们也有兴趣听的话,请走得离我近一些,因为我有一年没说过话了,声音可能会小一些,含糊一些。最重要的是,我们还是活在陽光下的人,大家走得近一些,会感觉到生命的温暖。
我还得把窗帘拉开,陽光听不见我的话,但它会提供所有愿意倾诉的人一个温暖的倾诉环境。
我在这个白色的房间里呆了一年,发现白色的存在是为了证明我们的存在,在我看不见自己的时候,它含蓄地把我的影子悄悄展现出来,让我确信,那就是我,你们靠近我的周围,它也会把你们展现出来,看看吧,这一群黑黑的身影叠在墙上,但我们心里明白,墙是白色的,黑色的只是我们的影子。
3
一年前的一天早晨,我在公司大楼下站着,早上的陽光能把人的影子拉得特别长,我静静地站着,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在我头顶上面,有一个模糊的粉笔画出来的人形。
几天前,粉笔画还很清晰,头部还有一滩污血,风吹起,有一阵不同于青草的腥味,这种腥味钻进你的鼻子时,你会看到眼前所有景物都变成红色。
再往前一天,粉笔框内躺着一个人,长长的秀发被她嘴里涌出来的大滩血粘滞在一起,象极了一堆尚未建好的鸟窝草。
子兰死了,她的生命在这个粉笔框内嘎然而止。我怀疑她在落地之前就已经死了,也许是在落地的过程中,她娇小的身体飘荡在楼群中间时,她就死了,然后再轻轻落到地上。
如果在落地之后还没有马上死去,她一定会挣扎,而我完全没有看到她挣扎过,或者是有过挣扎的想法。
她的死亡给我的理解是:她突然明白已经到了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刻了,然后她马上停住脚步,躺到地上,然后就死掉。
粉笔和血迹都看不清楚了,清洁工一定反反复复洗了很久。我也明白,如果我眼睛里那模糊的粉笔印真的还在的话,也肯定是最后一次看到了,明天我再回来,粉笔印就永远消失了,子兰在这个楼里的印迹也永远消失了。
这已经是子兰跳楼自杀的第六天,我无聊地站在晨光下,试图想找回那一天我站立的位置,只要我能找出粉笔印,我就可以找回我当天站立的位置,因为那天也是这个时间,我站着,影子把我的头顶拉到地上子兰的头顶上,我们头顶着头,死掉的子兰就在我前面躺着,这是她第一次在早上没有和我尖声打招呼,也是我最后一次离她这么近。
保安冲过来了,一下子把我推得远远的,然后人群围了上来,我和子兰被他们隔开了,我看见无数黑黑的脑袋在我和子兰中间不断塞进来,塞得满满的,不透一丝缝隙。
二
1
象往常一样,到公司开了电脑后,运行查毒程序,然后抬头扫视一下部门人员到位情况。有些习惯时间长了,会变成偏执,子兰已经死了六天,葬礼昨天举行过了,我并没有去参加,可是,我抬头还是第一眼往子兰那张空了六天的桌子先望过去。意外的是,我看到了子兰,她正象往常一样坐着她的位置,手肘轻趴在桌沿上,另一只手挪动着鼠标,全神贯注盯着显示屏。
可以想象,那一瞬间我的反应,脑门轰了一响,全身刹那间僵直,周围一片寂静,世界缩小到只有我与子兰之间的空间。
我知道那不是幻觉,非常真实,子兰身上的茉莉香水味也真切地在我鼻子边绕缭。我看着她转过头瞧了我一眼,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然后,她,竟然走到我面前,微笑着,双手把纸张递给我:“李经理,我的入职表,我叫张郎,李经理,李经理……”
她只是叫张郎的另一个女孩,也盘着长发,远远没有子兰的美丽和娴静,她还胖了一些。
今天上午要到机房作例行维护,刚进去,就被四五个其它部门的同事堵在那里,他们围着我,问我一些莫明其妙的问题:“哥们,你没事吧?昨晚你咋了?”
我当然没事,我这不好好地站在这里么?
可是,他们说我昨晚两点多钟挨个给他们家打电话,把他们臭骂了一顿,直到他们睡意朦胧地挂断我的电话。
财务部的叶仕拍拍我安慰说:“子兰都走了,你不去葬礼也可以理解,不过你也别把自己灌醉来折磨自己啊,騷扰我们倒也没关系,反正也不是一回了,可伤了身体是你自己的啊。”
我默然,他们说的关于昨晚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但不要紧,我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不过我还是要抗议,我掏出手机给他们看:“你们看,我手机根本没电,怎么可能騷扰你们了呢?是不是你们撞鬼了?”
按惯例,他们会告诉我,手机就是昨晚被我打到没电的,这是我喝醉的习惯,然后他们会对我说,的确撞了鬼,撞了我这只鬼。但今天气氛明显不同了,他们听到鬼字脸色一变,默默拍拍我离开。我想起来,昨天他们参加了葬礼,不能说鬼。
回到桌子前,我插了充电器,开机查了一下去电记录,证实是本来就是确有其事的事。
我有一阵子看着张郎的背影发呆,在想一个女孩为什么会取个“郎”字为名。对着一个丰满度超过平均值的女孩喊一个属于男人的名字,会有混乱的感觉么?
张郎有时会突然回头望我,她有着与子兰一样的敏锐第六感,她们都能用背部感受到男人的视线。不知是第几回的回头后,张郎毅然站起来,走到我桌前,身体稍稍前倾,把硕大的胸部抵着我的显示器,问我:“李经理,你有事找我吗?”
“没有。”
“我有事想问你。”
“说吧。”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怎么样?”
我感觉到有滚烫的血从脖子后一下冲了上来,子兰曾经也对我有过这样的要求,工程部安静的地方只有机房,我们走进去后,我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磨蹭了一会说:“李经理,你觉得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并不是有心盯着她望的,事实上,我也没有喜欢盯着异性目不转睛的习惯,今天有些异常。
张郎眨着眼睛说:“我觉得这公司很怪怪,早上我到公司后,所有人看我的眼睛都很怪,我坐在那里,发现每个人都不时望着我,你看,我今天已经穿得很保守了,还有,女同事也盯着我看,很不友善的样子,我好担心啊。”
我长时间看着她,在思考着应该不应该开门见山一针见血。如果她知道同事看她的原因是因为她屁股下的椅子六天前坐了一个昨天葬礼的主角,肯定会接受不了,可能会在上班两小时内辞职,那么,子兰留给这世界的的工作问题又要被拖延,下一回人事部还不知道会推荐什么样的人过来,这个女孩除了名字特别点,其它地方还是很不错的。
我笑笑说:“你别担心,这公司人员流动小,大家少见新人,好奇罢了,如果真有不友善的眼光,你也别在意,原因在你妈妈那里,是她把你生得太漂亮罢了。”
张郎眉开眼笑,“嘻嘻,李经理,你真会开玩笑,那我没事了,我回去工作啦。”
2
不记得在多久以前,子兰就站在张郎这个位置上,同样看着我,她要求与我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说事情,我就开始头脑空白,她一定看出我喜欢上她了,我的暗恋虽然很隐蔽,同事们都不可能觉察出来,但我相信她会觉察到的,我和她同事了半年多,我就喜欢了她半年多,这么长时间的对着一个方向心跳,有一条承载着我的爱意的光波源源不断朝一个地方点射,石头也应该射出个坑来了吧。
子兰把机房门轻轻掩上,很神秘地从屁股后兜掏出两张电影票,递了一张给我,问:“一人一张,不收你钱,但有个条件。”
我当时想拒绝,因为和一个喜欢的女孩第一次看电影,应该由我来买票比较合乎程序。但是我好奇那个条件,就问:“什么条件?”
“电影八点半才开场,下班后还有两个小时,你要请我吃饭。”
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毕竟我先请了她吃饭,这就纠正了电影票的反程序,回到正常程序来了。
整个下午我都后悔自己今天的穿着,也很纳闷,为什么我会给一件白衬衣配了条黄裤子。四点钟,我在外出栏写了“购买网线”四字,然后打车冲回家换了一条满意的有着灰条纹的黑裤子,六点下班前,我回到了公司。然后下班,她带我去了一家西餐厅,装修挺高档,我看了一下菜单,价格还不算太贵。
子兰一直也没有注意到我换了与早上不同的裤子,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西餐厅宽大的玻璃窗外。我们就坐在玻璃窗前,能看到外面偶尔经过的行人和汽车。
“你在等人吗?”我沉不住气了,有些赌气,但还是尽可能把声音修饰得温柔。
“没,没有啊,”子兰分明在掩饰,还有些慌乱,当然这是带着我个人主观意见的观察所得。
子兰好象叹了一下,说:“我们第一次单独吃饭吧,你为什么从来不约我呢?”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拒绝。”
“那你就是想过单独约我吃饭了?”
“想,想过,是想过,不过……”我顿住了,我也不知道不过什么,但语气转折一下不至于让我太被动。
“哈哈……”子兰好象很开心,她笑完告诉我,“公司至少一半人都看出来了,你一直在喜欢我,是不是?”
我感到脸上发烫,我一定是脸红了。
“你可以喜欢我,但是不可以这样遮遮掩掩,明天,你要送一束花到我桌上。”
三
1
张郎到底是知道了子兰的事情,她比我想象的要坚强,虽然有些责怪我,她说:“李经理,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我,其实我胆子很大的,并且我也喜欢这份工作,人死不能复生,你别难过,你可以盯看我看,但不要把我想象成鬼,要不,我把办公桌挪动一下,我想挪到窗子边,光线好,窗台上我可以种几颗仙人掌……”
我觉得她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于是让几个男程序员帮她挪动了办公桌。
如果她知道子兰一开始也是坐在窗台边,由于夏天陽光太猛才挪到后来位置的,真不知道张郎又会说出什么有道理的话来。
我不能让她有太多和程序员们瞎聊的机会,把她叫过来,给她讲解公司服务器的运作,各种数据库的级别管理要点,她很聪明,很快发现了一个我马上要告诉她的事情,“公司的bbs怎么关闭了?”
“那是因为数据库被入侵,所以暂时关闭,需要重新导入新系统,这也是你入职的第一项任务,你只需要保留原有的界面,因为同事们使用习惯了,被损坏的数据可以清空它,这里没有什么有保留价值的东西,尽量不要植用下载的模块,会员登陆系统要重新编写,小郑会协助你开发,他一直在跟进这件事情,最后,如果你有什么创意性的功能开发,需要先与我沟通,明白吗?”
安排给张郎的工作难度并不大,只不过很繁琐,需要很大的工作量,对一个新员工,这样的工作是很适合的。
2
子兰并非计算机专业,她到我部门的工作是网站编辑管理员,属于文秘类,我当时并不想要她,这种工作总是由客服部跟进的。但韦总不同意,理由也不是很充分,但起码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人事安排必须服从公司战略调整。
那天我把自己的网上签名改成:尝试享受不可抗拒的强奸吧。
当然,这是我外网的签名,内部网我的签名永远是:成功是1%的天才与99%的汗水。
同级的同事老笑我签名太虚伪,我却笑他们没看穿,但我一直不想告诉他们爱迪生的原话其实是这样的:成功是1%的天才与99%的汗水,但后者永远不可能取代前者。
由于我一开始便认定子兰是公司强奸我的成果,她在我心里就成了“私生子”,或者“野种。”两者决定了我对她的态度是含糊不清的,我几乎对她的工作没有任何指标和要求,考核时没有可参考标准,笼统给个及格,她也很乐于这个逍遥的待遇。然后,就从部门内部传出我暗恋她,给她优待的风声。没多久,我便认可了这个绯闻,那时候,我对公司的强奸行为充满感激,如果子兰不是强奸而来,她会成为我标准的下属,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明朗且严格,那就永远不会产生含糊的关系。含糊与暧昧仅一步之遥,我迅速就跨了过去。
忘了那天的电影叫什么,散场后,我说“送你回家吧。”
“好的。”
于是我们慢慢走着。
“告诉你我在外网的签名吧,”我觉得这是发生在我和她之间唯一有趣的事情。
“好的。”
“我说了你一定会觉得好笑的,但你最后不可以生气的。”
“好的。”
我刚要说话,她的手机响了,子兰摸出来看了一会,是短信息,但她没有回,我观察到她的表情也相当平静,那肯定是不重要的信息。
“子兰,你还记得你几时进来我部门的吗?”
“记得。”
“那一天真是……”
她的短信息又响了,她很平静地接看,还是不回,我想提醒她,但忍住了。
“子兰,那天我都没看清楚你长什么样呢,我只想着人事部经理陰险的笑容了,呵呵,那个老太太其实也挺委屈,她必须听韦总的。”
子兰突然停下来,看着我,刚要说什么,信息又响了,但她没有看,我们俩在昏暗的长街上傻傻站着,等待着手机信息提示音一遍遍响,直到结束。
“子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比我傻的人也应该看得出不寻常吧。
她摇摇头,“没什么事,你晚上还有事吗?”
“没事。”
“你上我家去,我请你喝酒,好么?”
“我不怎么会喝酒。”
“只是红酒,我家里有很多。”
“你家还有谁?”我有些警觉,不知道是为她担心还是为自己担心,比我笨的人也能预感到孤男寡女的机会很大。
“只有我和你,去吗?”她充满挑衅地看着我。
3
子兰的房间很香,刚进屋就勾起了我的童年回忆,我小时候屋后就有几株茉莉花,一到夏天花香味浓郁得能把鼻子融掉。
“我喜欢茉莉花香,小时候家里种了很多茉莉花树,”
呵呵,大家猜猜这句话是她说的还是我说的。
我听到她这句话,一股柔情从心底刹那间布满周身,我们竟然从同一个童年梦里走过来,这种知音的温暖差点让我眼泪渗出。
“我只住到八岁就搬到城里了,再也没有闻过茉莉花香,不过,我忘不了。”
“我也忘不了。”
“你知道吗?同一朵茉莉花,每一片花瓣都有不同的香味,有些浓,有些淡,有些虫子很聪明,它们只咬最香那一瓣,于是,我们就找到被虫咬过的花瓣夹到书页里。”
“你比虫子聪明。”
“呵呵,所以,我把虫子当成最好的朋友,它们知道我要什么,会帮我,后来,我把最好的朋友都叫‘虫子’。”
我不敢问她,我是不是也叫虫子,我怕她说不是,会尴尬,如果她为了避免我的尴尬而说是的,那我听了也没意义。
后来我想了个好方法,问她:“在我们公司,有虫子么?”
“有一个。”
我满意这个答案,很开心。
我们喝了一杯又一杯,突然有一种晕眩的感觉袭击我,我暗叫一声不好,然后就陷入了醉酒境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又闻到了童年的味道,睁开眼发现还在她的房间里,还发现我没有穿衣服,她就睡在我旁边,只穿着内衣,我不知所措,你们姑且相信我一次,我之前真的没有经验。说不清楚当时是兴奋还是激动,我马上闭上眼睛,拼命回忆昨晚可能发生过的情景,如果我回忆不起来,那是多么的遗憾,毕竟是我的第一次。
直到子兰醒来,我都没有回忆出一丝一毫的细节,我恨自己,每次喝多了就失忆,并且胡闹,胡闹也许会吃亏,可是失忆却永远失去了宝贵的人生记忆。
子兰可能知道我醒来了,她起床的动作非常迅速,我估计她应该穿好了外衣,便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伸伸腰,然后很吃惊地拉住床单遮掩身体,用不太甘心的口气试探她:“子兰,我我,昨晚没有欺负你吧。”
如果她说没有,那我会很高兴的,人生记忆还没有丢掉,如果她说有,那也值得高兴不是?我本来就暗恋这位眼前人不是?
她犹豫了一下,可能发现怎么回答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就干脆朝我媚笑了一下,转身出去洗漱了。我木然地躺着,暗暗自责,如果不是我昨晚喝太多,有可能动作不够温柔,所以子兰今天早上看起来有些憔悴。
四
1
历史有时候会惊人地相似,差不多淡忘的事情,常常会被新的相似事情给勾起。十几天后,当张郎提出要请我吃饭的时候,我说“我请你吧,你还没有发工资。”
“我请得起你的。”
“可你不需要请我,我没有权利给你提工资,也不会给你小鞋穿的,”我想提醒她,我是个正派的上司。
“你从不把下属当朋友的吗?”
“有时候会,但不会一直,因为工作上总是有些利害关系。”
“那你请我就可以避免吗?”
“不一定,但我会觉得比较心安理得。”
张郎看起来有些失望,她说:“我以为你是以男人请女人的姿态,原来是上司的姿态,不过,你请我也好,反正我都是有事问你。”
“如果可以的话,现在问也行。”
“不行,这事与工作无关,不可以占用工作时间,并且,我也不愿意浪费属于我的一顿饭。”
我无言,她总是很有道理,但愿她吃饭之时不会从屁股兜里摸出两张电影票来。
原来她的问题是:“叶子兰是为什么跳楼自杀的?”
我反问她:“你已经知道了,是吗?”
“不确定嘛。”
“那好吧,我着重告诉你,你目前打听到的消息是真的,没有人会为此撒谎。”
“你可以告诉我那个文件还在吗?我没找到。”
“我也找不到。”
“不可能,我想过了,只有你能找到,那个文件还在bbs数据库里,只不过被损坏了,或者说,是被隐藏了。”
“你可以找出来啊。”
“如果你改了名称和后缀名,假装成另一种文件,我要找出来,岂不是要几年时间?”
“你觉得是我改动了它们么?”
“小郑发誓说没有改动过任何文件,他也不清楚文件损坏的原因,我想,你肯定知道。”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子兰是你女朋友啊。”
我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张郎的脸,她嘴角泛着狡黠,眼睛眨着洞察,整张脸的表情加起来就象一把铁锹,虎视眈眈要把我砸成烂泥,再从里边掏出点什么宝贝出来。
“你还知道什么?”我问她,这时候,我的心情开始变坏。
“就这些了,你女朋友自杀了,你变得忧郁,同事们都很耽心,你把痛苦隐藏了起来,造成了你的心结,我觉得,如果你能再一次正视你的心结,你会重新开心起来。”
“呵呵,用满足你好奇心的方式来让我解开心结么?”
张郎完全不理会我的调侃,依然大表她的论理:“心结就象一条冰冷的冬眠之蛇,一动不动盘在你心底深处,你不知道它几时醒来,但你一直无法摆脱它冰冷的存在。你还会一直耽心,害怕……”
“我害怕什么?”
“你怕这条蛇突然醒来,在你心里狠狠咬你一口。”
“它不会醒来了,它已经是一条死蛇。”
“但冰凉的躯体是存在的,你不扔掉它,它就一直是你的负累。”
“告诉你吧,根本就没有蛇,我很轻松,我的心里总是暖洋洋的,”我不能再控制自己的情绪,霍然站起来,扔下两张钞票要离开。
张郎没有叫住我,她在我身后很懊恼地拍了一下桌子,我从玻璃门的反光里看到她也站了进来,从另一边出口走了。
我突然决定跟踪她,急忙折回从另一出口出去。
2
我跟踪着张郎到公司,然后走进机房,她没有发现我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只管专心致志地搜索文件。我走近一些,轻轻说:“那没用的,这里已经没有你要找的文件了,一个视频文件会有庞大的容量,如果它还存在,你早就找到了。”
张郎被我吓了一跳,转过头定定看着我,仍然不相信地问:“如果你把它们分割成若干小文件了呢?”
“我何苦呢?既然我要切碎它们,不如直接删除掉。”
“可是你看过那个录像,是吗?”
“公司所有人都看过。”
“但只有你能保存下来,因为是流媒体格式,原始文件只能在数据库里找到,你当时是唯一能自由进入的人,你果然把它删除了?”
“我为什么要留着它们?”我真希望聪明的她能给我一个理由,我会心安很多。
但她没有,她似乎越来越不信任我,她竟然不容置疑地给我下定义:“你并不是真的爱叶子兰,是不是?”
我不理会她的咄咄逼人眼光,那只是小女孩的小把戏,仿佛全世界尽在她的掌握洞察之中,事实上,她们屁都不懂。
“别以为我屁都不懂,如果你爱她,你会保留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不管好的坏的,如果你能做的到,你甚至会收藏她身体的味道,这才是真爱。”
“你爱过吗?”我显得出奇的平静,让我自己吃惊。
“当然爱过,还很深刻。”
我想笑出声来,如果女人们知道爱情在男人眼里常常只不过是挂在茉莉树上的死牛尸体而已,会作何表情呢?
张郎眼睛黯然下来,幽幽地说:“我爱上一个不应该爱的人,并且知道他永远也不会爱我,我的爱情在他眼里只是一刹那的快感,你就会明白我说的深刻了。”
“那就甩了他吧,别让他杀死你。”说完我就走了,这种话题毫无意义,她注定会被深刻的爱情杀死,我的话有几千年的经验案例支持,不可能出错。
3
离开公司,我走到楼下,注意到有一盏路灯特别亮,灯光照射着曾经是子兰躺过的地方,我触情伤情,本来今晚就有一个忧伤的心情,便找个花坛坐下来,抽了根烟,我想怀念一下子兰,这个曾经美丽的女同事,想一想我是否如张郎所说,我那半年的爱意其实是虚幻。
这时候,我见一辆银色小车划过,停在大门口的路边,走下来韦总,眼角有些醉意,晃着脚步上了楼。
我掐熄了烟,从另一部电梯跟上去。
大门静悄悄虚掩着,我闪进机房,正如我所料,里面空无一人,于是,我迅速打开某个熟悉的文件夹,调出一个文件,改掉后缀名,重现这个文件的本来面目,再打开它,启动出一个播放界面来。
机房没有开灯,只有屏幕的蓝光随着画面跳跃着,这是一个没有气息的世界,除了机箱里呼呼的散热声音,衬托着空气中的冰凉和无情。
画面异常的清晰,里面有韦勇和张郎交谈的场面,他们离得很近,有时候会肢体接触,我能看到他们大声交谈,却听不见声音,只有画面里嘴巴的张合。
后来,韦勇抱住了张郎,扯着她的衣服,张郎转过身去,把赤裸的背影留给了我。
韦勇疯狂地在她身上捏着,身体里仿佛要喷出火龙,头发愤怒地竖张着……
我突然兴致索然,直接按下关机键,走出机房,悄悄离开这栋让人不安的大楼。
4
走下大堂,我找了部公共电话,拨通了消防热线电话,告诉他们,22楼a蓝水晶软件科技公司有一女职员试图自杀,目前公司领导正在劝阻中,请尽快派人施救。
然后我仍然走到花坛边坐下来抽烟,刚抽完一支烟,拉着刺耳警报的消防车嘎然停在楼下,几名全副武装的消防人员冲了上去,我满意地从另一个方向去继续我的游荡。
我相信韦勇能把这件意外事件处理得很完美和周到的。
五
1
第二天,张郎请假,第三天,继续请假。第四天,她到公司后,神态自若,反而一整天搞得我做了天大亏心事似的坐立不安,我甚至不敢往她的座位上看过去。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收拾东西要走,被张郎截住,她有意无意提高声调对我说:“李经理,你可以晚走一步么?我有个系统调测需要你的协助,一会我在机房等你。”
我很恼火,她明显在说谎,因为她的工作并不包括系统调测,但如果我拒绝她,难道我还必须向周围的人解释一番么?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别人一定认为我做贼心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正在败露过程中。
我先输了一步棋。只能讪讪地等着同事一个个离去,然后走到机房,目无表情地着着她。
“说吧,你要调测什么?”我不无讽刺地问。
“李经理,这里没有外人了,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走了又回来了?你看见了什么?”张郎眼窝有些发红,我突然发现,站在这里面,我才是个胜利者,她仿佛在哀求我的饶恕。
我没有回答她,直觉告诉我,此时无声胜有声。
“你忽略了一件事情,我离开机房的时候,并没有关机,而你后来把它关掉了。”
我突然发现自己有时候是多么的愚蠢,“是的,我回来过,但是我只是关了机,对机房以外的事情,我毫无兴趣。”
“不,你很有兴趣,如果这里出现的是子兰而不是我的话,”她指着显示器说。
我只是看着她,心里想溜。
她熟练地调出一个我无比熟悉的文件出来,直接启动它。“并且,你还忘记了把这个文件重新隐藏起来,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找不到叶子兰的性爱录像,原来它只是流媒体格式,并不会自动保存,所以它不曾停留在主机上。”
我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看着她,这时候,我不再需要隐瞒什么,反正告诉她与告诉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如果你看见了子兰的录像,你可能会死掉。”
“谁会杀死我?你吗?”
我摇摇头,感觉到心里有些痛苦,不单单是被误会的痛苦,“我不知道是谁,因为我不能确认他。”
张郎站起来,走得离我远了些,不屑地看看我,我很反感她的这种眼神,想把这表情从她脸上狠狠撕下来。
“李金,你很卑鄙,很无耻,你是个变态。”
我突然微笑起来,心里承认她说得有道理。
“你一直在偷窥韦勇和子兰的私情,你天天躲在机房里看着他们做爱,以满足你龌龊的心理,后来,你不再满足以偷窥,于是,你录了一段剪辑来威胁叶子兰,想和她发生性关系,当然,叶子兰是不会和你这种龌龊小人做爱的,她根本不爱你,她对你感到恶心,然后你就将录像公布到bbs上,直接导致叶子兰羞愧难当,一时想不开,跳楼自杀了,呵呵,你每天还能端坐在这间办公室里,你不觉得内疚吗?你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自责么?当然,你不会的,你怎么会呢?你的心理是如此变态,你的行为是如此卑鄙无耻……”
我静静地听着,这种推理我也曾作过,每天早上醒来,我都会躺地床上玩一些胡思乱想的游戏,将现实中的事件假设出五花八门的可能性,以此为乐,并且乐此不疲。
“李金,你昨晚给我截了录像么?如果有的话,我相信你此时包里会有一张光盘,你不会愚蠢到保存在机房电脑里,是不是?拿出来吧,让我欣赏欣赏,也许你可以威胁我和你做爱,如果录得水平不差,老娘一时兴起,可能会答应你的,不过你得拷贝一份给我时常欣赏,假如老娘没有答应你,你也可以发布出去,老娘不是叶子兰,绝对不会跳楼,因为老娘要亲眼看着你坐牢……”
我被激怒了,坐牢的假设我从来没有过,因为我一直认为堕落是不需要坐牢的。我霍地站起来,把张郎吓得退了几步,睁大眼睛瞪着我,尖声说:“你不能强奸我,你先把光碟交出来。”
我没有理她,只是把椅背上的书包朝她扔了过去。她接过来,疑惑地看看我,然后迅速在包里翻个底朝天。结果当然是很失望。
“你把它留在家里了?”张郎并不死心,情绪也很激动,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我突然很可怜她,哈哈笑起来,说:“如果你想和我做爱,就当光碟存在好了,我不介意。”
“你没有录吗?为什么?”
我皱皱眉,告诉她:“因为我对你根本没有兴趣,从我看到韦勇抱住你的那一刻就关了机,然后下楼回家。”
“哼,下楼打电话吧,是你报的警,是不是?”
“是,”我回答得很生硬。
“为什么?既然你不感兴趣,为什么要破坏我们?你相信吗?我爱韦勇,爱了他两年了。”
我愣住了,这事情出乎我意料之外。
“是的,我在叶子兰之前就认识韦勇了,不过我是在叶子兰死之后才知道她的存在,我从韦勇朋友口里打听到他们似乎有些关系,于是想办法说服他进来公司,我想了解真相,我不想有人认为是韦勇害死了叶小兰,你可能不知道,韦勇因为叶小兰的死,内疚痛苦,可是还不能表露出来,这段时间他总是把自己灌醉,我想找出凶手,挽回我爱的人,这些,你是不会理解的。”张郎说着抽泣起来,我不明白,她如果真的认为我是凶手,为什么会抽泣,她应该保持对我的高度戒备。
“你相信我是凶手的话,你准备怎么处置我?”我问她。
她抬起泪眼,目光变得无比柔婉温馨,让我心底有些感动,她说:“我不知道,法律对你也无可奈何,因为你没有亲手杀死她,但是你如果向韦勇忏悔,他会解脱心魔,走出自责的陰影,不然,这样下去,他会毁了前途,毁了公司的。”
这时候,我承认,我对韦勇产生了无比嫉妒,眼前这个愚蠢的女孩甚至不是他老婆,他当然有老婆,还有个十几岁的女儿,他都快五十了。而我只有28,却要被女孩哀求去成为她那不伦爱情的工具。
“如果我不愿意呢?”我问。
“那,那我就公开你卑鄙的行为,让全世界鄙视你。”
我重重叹了口气,面对愚蠢的人,有时候你只能妥协,我坐下来,说:“张郎,你错了,其实我并不是凶手,我从来就没有录过什么性爱录像,更没有做过将它放在bbs的事情,也不可能去威胁子兰,我并不需要威胁她,如果她不死,也许我们可能会结婚,我真的认为我会娶她的,虽然你说得对,我并不爱她,她也从来没有爱过我,我永远都只是你们通往你们美丽爱情屋子上的一片瓦,如果不下雨,谁会需要一片瓦呢?”
张郎停止了抽泣,但她看我的眼神并不真诚,她还不相信我的话。
我继续说:“我的确是个卑鄙龌龊的人,偷窥是我唯一的爱好,并且,我也不是一直都喜欢偷窥,那是一次偶然……”
“谁?”
“你还记得他吗?我可是永远也忘不了,”我掏出一张皱巴巴沾了油星的报纸给他。韦勇一见到报上那个小方块上的一个男人凶狠的脸,顿时脸色刷白,虽然报纸印刷质量差,并且是黑白印刷,但对于一个相识的人来说,要认出来是非常容易的。
“韦总,起码我知道撞上我的司机就是他,插死张郎的人是不是他我就不清楚了,但这个杀手已经呆在牢里,要找他问清楚方便得很,他也不会再撒谎,不管他承认多少案子,死刑也定了,因此,我认为他会愿意说出真相。”
韦勇颓然瘫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污油的报纸上的脸,我分明看到他眼角的抽搐。
我耐心地等待着,下一句开口的人应该轮到他了,不能总是由我来寻找话题,这不公平。
韦勇时而摇头,时而叹气,良久抬头看我,突然问:“你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五十万吗?”
“是两个五十万,总共一百万,”我认真地提醒他,生怕他脑子混乱,还特意张开十个指头表示。
韦勇点点头,叹息一声说:“行,我给你,也算对你车祸的补偿。”我听了有些生气,这能补偿么?我差点命都丢了,而我要过补偿吗?我要的是他对两个死去的女人的补偿。
“小李,我想你明白一件事情,对于子兰,我非常内疚,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自杀,就象刚才所说的,我只以为会把她逼向你,然后你们离开公司,远走高飞,你们一定会意外得到一笔补偿,我甚至支票都开好了,是五十万。”
“那么,张郎的死呢?”
“张郎对你也有撒谎,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但我很有兴趣想知道。
“其实将子兰的录像公布到bbs,是张郎帮我做的,我早就留意到你对子兰很感兴趣,经常跟踪她回家,”韦勇说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张郎偶然发现了子兰的存在,她逼我离开子兰,那时候子兰已经怀孕了,我也不舍得离开她,但我要她去流产,她不肯,我告诉她孩子是不可以生下来的,我不可能离婚,你知道,我大舅子是副书记,得罪不起,可是她很倔强,我问她,愿意先找个人假结婚再生孩子么?她无奈就答应了,于是我想到了你,我观察过你,觉得你会同意的,事实上我也想过了,如果你们结婚,我便彻底离开子兰,并且隐藏孩子的秘密,有机会再暗中帮助他。”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了你一直在偷窥我们,而子兰也在这时候反悔,跟我说不想拿婚姻儿戏,宁愿做单亲妈妈也不能连累到你,偏偏这个时候,张郎逼得我也紧,我无意中与张郎讲起你偷窥的事情,她马上给我出主意,让我去偷到你留下的视频文件公布出来,子兰一定会羞愤离开公司,我神差鬼使觉得是个好主意,就与她配合,我和子兰幽会的时候,她闯入公司系统,录制了一段录像。”
我打断他,“就算张郎做了这些事情,也直接导致子兰自杀,就算你也因为子兰的死迁怒张郎吧,可也不至于要杀死张郎啊?”
“你不知道,”韦勇脸上极度痛苦而显得变形,“张郎的野心太大,子兰的死并没有收敛,反而让她看到了独占的希望,她竟然将视频拷碟寄了一张给我老婆,那一天我老婆刚刚好送女儿上大学离开两天,被我收到了光碟。我那时候就感到了害怕和恐惧,如果老婆真闹起来,她娘家人一根指头就能把我的公司和人生毁得干干净净。”
“那时候你就起了杀心?”
韦勇摇头,“还没有,我只想息事宁人,再找个机会打发她,我甚至串通一个舞女陈美丽,假装与我约会,我知道张郎会跟踪我,并且你说得对,我也想过重施故伎,让张郎也有性爱光碟流出来,只要她被动了,我就主动了。”
“后来为什么想要杀她呢?”
“因为我发现她意识到我老婆并没有看到那张光碟,而我又暗中删掉了电脑上的资料,她开始接近你,想从你那里重新得到光碟,我的推算无非两个可能,一是直接向我敲诈,二是继续促使老婆与我离婚,我相信她第二次再找我老婆的话,一定不会失手了。”
我频频点头,怜悯地看着垂头丧气的韦勇,他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威风,脸上写着了无奈,挫折,自卑,仿佛一条疲惫不堪的老狼,孤独绻缩在秋风岩石群中。
2
离开韦勇家之前,我建议他明天将一百万现金带到某宾馆某个我已经订好的房间,他非常爽快答应了,临走的时候,我没有忘记取回那张油污的报纸,我不想把它留在韦勇家,如果经过漫长的一夜,他发现了破绽,说不定就能看出那照片只不过是电脑绘制出来,然后合成到版面上,再用新闻纸印刷出来,放置一个月,最后用它包扎过一回油条,看起来更逼真。其实,经过这一年,我想到的这个方法,也是受是韦勇录像后面的合成照片所启发,但这个我不能跟他讲,会显得我在炫耀自己同时嘲笑已经失败的他。
刻薄一个失败者甚于夺妻杀父坑俘,并不会给自己增添胜利感。
如果明天他没有亲自提着一百万送上门来,宾馆里等待他的警察仅凭我刚才偷录的对话,也不足够判定他为有罪,所以我必须先敲诈他,我的敲诈是成功的,而敲诈的灵感则完全取自张郎,所以可以这么认为,是张郎在为自己复了仇。
不可否认,我从头至尾对于韦勇都带着同情和怜悯的心态,但如果伤害别人可以用保护自己来作为辩护借口的话,对被伤害人是极不公平的。
对于韦勇,我觉得只要他得到的是公平的审判,便算是公道。他不惜牺牲两条生命所不愿失去的东西,最终还是彻底失去,并且贴上了小命,这又算得上是公道吗?
3
临刑前一周,我去探访,两人相对无言,我一路走过来,只想对他真诚说一声“对不起”。但当见了面,又说不出来,并且我从他的眼睛里,已经读不到任何有关恨与怨的字眼了,他比我还早原谅了我。我问他,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他想了想,突然问:“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子兰?你是真的喜欢她吗?”
我摇摇头,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出我对子兰的最真实感觉:“我并不懂得爱情,我在监视器里看到每次你和子兰在一起,你都会粗鲁大力地扯着子兰的头发,弄得她表情惨痛,而子兰的头发是世界上最柔顺美丽的,每次看着你对她的头发施暴时,我就会在心里涌出一股无法抑制的豪情,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欣赏她的头发,她需要一个真正的男人来呵护她,爱惜她的头发,而这个男人一定是我。”
他听完想了很久,最后说:“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我几乎是嚷嚷:“赶路的人永远感受不到鞋的负重,扯头发的人也永远不会了解头发的痛楚。”
病房异事见闻
我是个护士,虽然工作只有几年,但还是经历了一些灵异的事情:
1、
一天上夜班,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一个人在治疗室配液。忽然听到有一个女人小声唱歌,是那种低声吟唱,幽幽的,也没有什么方向来源。
当时浑身立刻起满鸡皮疙瘩,之后再没敢一个人去治疗室过。
2、
有一个小女孩死了。
第二天,那张床又收了一位老先生。
那老先生一直在说:“你们为什么让个小女孩睡在我床底下呀……”
而后还详细描述了小女孩的长相和穿着,和之前死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3、
每个能看到灵异现象的病人全都无一例外的死了,尽管有的人病情不是特别重,却经常会突发重症去世。
4、
一些濒死的病人生命体征已经很差了,但就是不走。
而有经验的老护士就会在凌晨3、4点的时候打开窗户,听说这时候鬼门大开,陰气重。
之后那些病人就很安详的走了。
5、
一般在一段时间内,总是那几张床死人,而病因却都差不多。
等过一段时间却又再换另外一些床位,很有规律。
6、
有些病人停止呼吸之后又奇迹般给救了回来的,不过他们的行为神态语言已经和以前不大一样,很奇异的。
估计极可能回来的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但是没有几天就又去了……
3篇民间鬼故事
夜晚鬼带路
新疆乌鲁木齐附近有个呼图壁县,呼图的意思就是鬼,呼图壁的意思是有鬼。
曾有一个外地商人,来到呼图壁,不知此处有鬼,贸然前行,黄昏时分,还不住宿。走到一座山前,看到山下树旁似乎有人影,就问:“是谁?”树下走出一个人说:“我是过路的,听说山中有鬼,不敢前行,等到有人了,结伴而行。”于是,两人一起翻山。
登山路中,两人交谈,渐渐熟络。登上山顶,月色昏暗,万籁无声,走在后面的那人问客商:“你有什么事情呀,还要夜晚赶路?”客商说:“我有一个朋友,住在城里,我很早前借了他四千钱,现在他夫妻病重,等着用钱治病,所以急急送往。”那人说:“原来是个君子。”客商问:“你为什么赶夜路?”
可是,没有回答。客商回身,看不到人影。左右观望,也不见人影。
客商异常诧异,突然,前面传来说话声:“我是鬼魅,以人为食。而你是君子,要送钱救命,怎能吃你!我在前带路,你快走。”
鬼魅声音渐渐远去,客商虽惊恐不安,但到了这里,无路可退,索性硬着头皮向前走。每遇沟坎,鬼魅都在前提醒。
翻过山后,一轮圆月从云层中露出来,客商看到面前站立着一个人,没有头颅,非常害怕,不敢前行。鬼魅说:“此去都是坦途,我走了。”化作一缕青烟消失。
她的儿媳是人是鬼?
清顺治年间,北京郊外有一个老妇人,人称孟婆婆。孟婆婆有一个儿子,年方十六。
这一年清明节,孟婆婆上坟归来,路过一个叫做上庄的村落,口渴难耐,就走进一户人家讨水喝。这户人家只有一个女儿,聪明乖巧,不但给孟婆婆倒水喝,还殷勤攀谈。孟婆婆问她年龄,她说十六;问她姓名,她说翠翠;问她是否许配人家,她满脸绯红,躲入后堂。
当时天色渐晚,孟婆婆就告辞回家,一路都在想着:这么聪明贤惠的女子,做我的儿媳妇多好。
半年后,有人上门向孟婆婆家提亲,而提亲的是翠翠的父母,孟婆婆喜出望外,满口答应。
新婚之日,孟婆婆手摸着翠翠的脸颊说:“半年不见,你又长大了。”
翠翠满脸错愕:“我第一次见到您啊。”
孟婆婆感到不可思议,细细询问,才知道翠翠跟从父母在江浙生活五六年,上个月才回到家乡上庄。
孟婆婆也满脸错愕,如果这个是翠翠,那么半年前遇到的那个女孩又是谁?
女鬼缺根小拇指
明朝万历年间,广东有一位书生,上京赶考,来到湖北当陽县境内,投宿一家客栈。夜半时分,看到窗外有人影晃动,仔细辨认,是一名女子。书生静静看着,不知道那名女子要干什么。
突然,书生看到女子手臂穿过窗格,要打开窗户。窗格属于木制,人的手臂怎么能够穿过?书生情知有异,遇到了鬼魅,便挥刀向手臂砍去,砍落一根手指,那只手臂忙忙缩回,窗外的女子也消失不见。
书生点亮灯盏,寻找那根掉落的手指,可是到处也找不到,地面上连血迹也没有。
天亮后,书生赶紧离开客栈。
这次上京赶考,书生落榜。
三年后,书生再次上京赶考,依然路过湖北当陽,这次,他不敢再住客栈,准备在酒肆里吃饱喝足,坐等天亮。
酒店里有一名小二,是个女子,她端着酒盅和饭菜送到书生的桌前,书生看到她的右手缺少一根小拇指。
书生就随便问了一句:“你的小拇指呢?”
女子陰惨惨地说:“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书生惊惶万状,急急逃出。
乡村鬼故事大全
鬼故事之坟头上的野果子
曾听爷爷讲过一个鬼故事,爷爷年轻时,有一年的夏天,去赶集卖盐,卖完盐后,他依旧来到集上的一家饭店里,要了二两花生米,打了半斤散装高粱酒,独自坐在那里吃喝起来,等他吃饱喝足后,天已快黑了,借着酒劲,他就挑起空盐筐子朝家里赶去。
这时他走在乡村的小路上,只觉得田埂边的柳树枝随着夜风儿轻轻摇摆,田里的青蛙蛤蟆呱呱地乱叫着,总让人觉得很瘆得慌。爷爷以前曾遇到过几次鬼,知道这样的夜晚最容易见到鬼,难免会被这种陰森的环境吓得浑身直冒冷汗,也顾不得多想,加快脚步,赶紧朝家里跑去,然而当他跑到一片坟地时,看到一个老头坐在一座坟前直叹气。
爷爷就走过去问他:“你怎么坐在这里啊?”
那个老头看也不看爷爷一眼,仍旧叹了一口气说:“别提了,今天去赶集卖苹果,到现在一个苹果也没有卖出去,老伴知道了一定很生气,才坐在这里不敢回家。”
这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借着月光,爷爷看到老头面前有一个筐子,筐子里满是又红又大的苹果,爷爷赶了一天的集,又喝了点酒,觉得口渴了,就眼馋地盯着他的苹果说:“大爷,我要你几斤苹果吧?”
那老头一听来生意了,立时来劲了,连忙拿出称秆子,借着明晃晃的月光给爷爷称了几斤苹果。当时爷爷接过苹果,放进盐筐子里,也没有顾得上吃,就想着回到家里和奶奶一同吃这些苹果。
爷爷辞别那个老头,回到家里后,就让奶奶端来灯,一同吃这些苹果,可是很邪门的是,爷爷看到盐筐子里的那些又大又红的苹果现在都变成了平常在坟头上见到的那些说不出名的又小又黑的野果子了。爷爷心想这下坏了,那个老头可能不是人,是坟里的鬼,就赶紧把筐子里的野果子扔到大门外。
第二天,爷爷来到那座坟前,果然看到坟头的野草上结了很多又黑又小的野果子,只是有些野草上还残留着摘去野果子留下的痕迹
后注:在农村里有很多坟,这些坟头上总是长出来一些野果子,譬如:红子,牛咪(儿),拐爪,映山红,桑泡(儿)等,这些野果子很好吃,生津止渴,回味甘甜,让人百吃不厌,不过这些野果子由于是长在坟上的,陰气很重,人吃多了,就会容易生病,甚至容易中邪,所以这些野果子尽管好吃,却没有人敢摘下来吃。
鬼故事之鬼引路
童年的时候,总爱听爷爷和乡邻们讲鬼故事,这些鬼故事,有些是传言,也有些是他们的经历,其实在乡村里有很多事情都是难以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的,于是它们就被神话,被妖魔化,而这些乡村里的鬼故事,又很容易留在人的记忆深处,想抹也抹不掉,其中鬼引路最能让人触动那根灵异的神经……
以前有两个赶集卖菜的生意人,这两个人虽然不是一个村的,但每天早上他们俩都会相互去叫对方结伴去赶集。有一段时间,这个人病了,需要在家休息,就让那个人自己去赶集。
过了几天,这个人的病好了,他又想去赶集了。有一天半夜里他听到院子外有人喊:“哥,出来赶集了。”他从声音里知道是那个同伴来喊他了,所以他也没有怀疑,挑起两担子菜就走出去了,。走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那个喊他的同伴,他想这个人怎么啦?也不等着和我一起走呢,后来觉得时间不对头,要是搁往常走这么久,应该到集上了,想到这里,他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发现前面是一条河根本就没有路了。他坐下来开始抽烟,就这样一直到天亮,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座新坟前,而这座新坟的墓碑上正刻着那个同伴的名字,看到这里,他吓得也顾不得挑菜担子了,撒腿就往家跑去。
后来他去那个同伴家里打听消息,才知道原来那个同伴在他生病期间,也得了一场重病,并很快就病死了,那个同伴死后,他的家里人,就把他埋在离村子很远的一条小河边。可能由于那个同伴的鬼魂在小河边太寂寞了,才会把他引到那里……
我的一个邻居也曾经历过一次鬼引路,据那个邻居讲,有一天晚上,从一个朋友家里回来,迷迷糊糊中看到前面有一个像黑云一样的人影子缓缓地引着他往前走,顿时他感觉想呼叫也呼叫不出来,心里只想着跟它走,就这样跟着它走了半个小时,突然看到自己家的大黑狗跑过来冲着那个影子叫了几声,那个影子才消失了,他也终于能清醒了,但是四肢发软,特别疲惫,还是他媳妇赶过来,扶着他回家的。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晚上他是遇到了鬼引路,幸亏他媳妇和家里的大黑狗及时赶过来,然后大黑狗吓走了那个鬼,才救了他一命。
鬼故事之梦里鬼话
曾有一个老婆婆告诉我一个关于梦的灵异事件,她说:做梦梦到有人跟你说话,不要随便答话,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会带来灾害,特别是要求你跟他走之类的话更是要小心。
她曾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当时上小学一年级,有一天放学后,他去村边的小河里摸鱼,不小心被河水冲走了。这时恰巧有一个拾粪的老头路过小河边,看到他被水冲走,就急忙跳进河里去救他,没有想到老头把他救到岸上后,第二天夜里就生病死了。
又过了几天,有一天半夜里,她听到小儿子再说梦话,她听了一会儿,也没有听懂儿子在说什么。到了天亮后,她就问他:“儿子,你昨天夜里做梦再和谁说话呢?”
儿子回答:“跟爷爷!”
她又问:“是哪个爷爷?”
儿子又回答:“是救我的那个拾粪的爷爷。”
她开始预感不妙,紧张起来:“他在梦里和你说些什么话呢?”
儿子笑着说:“爷爷告诉我,他再河里寂寞了,要我去陪他。”
听儿子的话,她知道那个死去的老头去儿子的梦里找儿子了,立时很担心的问:“儿子,你答应他没?”
儿子点了点头说:“今天晚上,我就去小河边找他了。”
她一听到儿子这样说,就劝阻他不要赴约,并把他锁在家里,不让他出来,没有想到天黑后,她的儿子还是跳墙跑了。等她找到她的儿子时,她的儿子已淹死在村边的小河里。
从那以后,她的精神就失常了,逢人便告诉他们不要在梦里答应鬼话。
鬼故事之鬼灵
兴土木时,要是挖出骨瓮、骨灰盒之类的东西,一定不能随便丢弃,因为你已经惊动了这些鬼灵,要是不烧香请一下,还要随意丢弃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就算只是挖到了一些青砖也要进行撒米,逢年过节请祖宗的时候不要忘记也请一下他们,因为你占用了人家的地盘,若是你没有这样做的话,这些鬼灵就会在天黑后去騷扰你,甚至会害得你为此丢掉性命。
前几年邻村有一个村民盖房子,在挖地基时,挖到一些青砖,和一个骨灰盒。挖到这些东西后,他也没有太再意,就很随意地将这些东西扔到了,没有想到当他盖好新房子住进里后,却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很多怪事……
有一天半夜里,他和媳妇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呜呜的哭泣声惊醒,他仔细地听了一下那个声,觉得像一个老太太的哭声,接着又仔细地听一下,发现那个声音居然是从房子的地下面传出来的,还隐隐约约地听到那个老太太很哀怨的说:“还我的房子,还我的房子,还……”夫妻俩听到这里,当时吓得赶紧缩进被窝里不敢露头了。天亮后,他们俩在房子里仔细地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之物,他们以为是夜里听错了声音,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天,他媳妇去洗澡,由于浴室非常小,所以洗澡时就非常靠近气窗。就在他媳妇洗到一半时,突然抬头一看,正巧看到气窗上有一个老婆婆的头。当时他媳妇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也无法动弹,就在这时,那个老婆婆的头竟然陰森森地笑了!并幽幽的说:“还我的房子,还我的房子,还……”,说着,那个老婆婆的头就朝他媳妇扑过来。
这时他家里养的一只大黑狗听到浴室里的动静,就“汪汪”地叫着跑进浴室里吓跑那个老婆婆的头,救了他媳妇一命。
经过这件事后,他请来一个陰陽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挖地基时挖出来的那个骨灰盒在作怪,那个骨灰盒里盛的是一个老太太的骨灰,他把它扔掉了,自然会惊动到老太太的鬼灵来他家里作祟。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个骨灰盒,并给它烧香磕头,重新埋葬了,从那以后,他家里才得到安宁。
鬼故事之鬼公路
老人们常说:在有事故发生的现场看见有奇怪的车子,如果没有神明护身的话,千万不要好奇去窥探,更不要靠太近,小心被当作事故中死亡的冤死鬼带走。
我们这里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公路,由于它经常发生车祸,还常常发生一些鬼故事,我们都叫它鬼公路。有一天太陽落山后,有一个村民开着三轮车要回家,在路过那条小公路时,突然看到前面发生了一场车祸,是一辆三轮车撞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司机当场死亡。他很好奇的前去窥探,却看见路边有一个长发披肩、身穿白衣的女人在向他招手。他就身不由己地跟着那个女人走了,这一路上,他心里毛毛的,一直在想:这个女人是谁?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她走?过了一会儿,那个女人走到一座坟前就停下来,并转过脸来对他说:“咱们到家了。”
这时他看到那个女人血流满面,极为恐怖,就吓得全身发软,说不出话来,心想:完了,完了,这回我是真的遇到鬼了!正在他吓得快要朝那个女鬼跪下的时候,突然那个女鬼陰森森的说:“三年前,是你开车把我撞死了,这三年里我一直在找你,现在终于找到你了。”
这时他才知道这个女鬼是来寻仇的,原来在三年前的一天,太陽落山后,他喝了点酒,开着三轮车要回家,也是在那条小公路上,他把车开得太快了,来不及刹车,结果一下子将一个干完农活也要回家的白衣女人撞死了,他看到四周无人,便弃下那个女人不顾,快速开车逃回了家里。由于当时没有目击证人,这次车祸就成了一桩悬案,也让他逃脱了法律的惩罚,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三年后居然又被这个女人的鬼魂给缠上了。于是那个女鬼很快朝他扑过来……
第二天早上,村民们在那条小公路上发现一辆三轮车撞在一棵大树上,已被撞得严重的畸形了,同时在车旁边也发现血肉模糊的他,只是他已手脚冰凉,早已死了。
有个陰陽先生知道这件事后说:“当时那个村民看到的车祸现场,正是那个复仇女鬼布下的迷阵,故意引他上钩,以达到报仇的目地,而真正出车祸的人正是他自己。
鬼故事之诡异的墓地
在我们村的东头,有一块诡异的墓地,那里时常会发生一些令人感到蹊跷的怪事。农村人下葬亡者时,也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安葬的,一般都是葬在自已的祖坟旁,但是在那片墓地里近些年来所葬的亡者都是以年轻人为主,其中就有我的两家邻居的亡者,其中一王姓邻居,他曾有一个乖巧玲利的女儿。几年前,就在那女孩刚满十八岁时,她去外地打工,有一天突然昏倒在车间里,再也没有醒过来。于是一朵初开的花儿,还不待她娇艳时,就谢落了。她家的祖坟就在那片墓地里,她自然也被安葬在那里,成为了年轻亡者中的一员。另一家张姓邻居,他曾有一个儿媳妇,都有一个小孩了,然而就在前年她刚过完二十七岁生日时,有一天她突然跳进了机井里,也成为了那片墓地的众多年轻亡者中的一员,更为那里又增添了一笔诡异的色彩。
每当炎热的夏季来临时,那片墓地里就会比其它地方异常的凉爽,但是却很少有邻民敢独身去那里乘凉,特别是正午十二点,因为那片墓地里在这个时间段中,常常会发生些令人感到十分诡异的事情。曾有一个村民就亲身经历了这样一件可怕的怪事,那是前几年的一个夏天,有一天正午时,天气异常的热,村里又恰巧停电,他独身一人去了那片墓地里乘凉。就在他走进那片墓地里时,在他前面不远处的桩稼地里,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正背对着他在地里干农活。看到此景,他感到非常奇怪,这么热的天气,她不在树下乘凉,居然敢顶着烈日的焦烤,在地里干农活,她是谁呢?于是带着疑问和好奇之心,他快步朝那年轻女子走过去,然而就在他快要走近那年轻女子身边时,陡地那年轻女子转过脸来正对着他陰陰的一笑,顿时他“哎呀”一声大叫,就吓昏倒在地上了。亊后他对乡邻们说,当那年轻女子转过脸正面对着他时,他看到她的脸烂乎乎的,肉翻在外面,还有很多白白胖胖的蛆虫在上面蛹动,由此他大病了一场,再也不敢正午时去那片墓地里乘凉了。
在那片墓地里遇到此种怪事的村民还有很多,就不在此一一例举了。总之村民们都在传言,那一定是年轻的亡者不干心地下的寂莫,才时常会出来作怪,特别是在夏天里正午十二点,你千万不要独身一人去村东头那片墓地里乘凉,否则你就会遇见那些年轻的女鬼。
在这里我要特别说明一下,有的网友说白天根本就不能见鬼,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懂鬼,懂乡村鬼故事,在乡村里一般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在中午十二点和夜里十二点这两个时间段里发生的,白天能见鬼决不是乱写,而是确有其事。
鬼故事之眼皮跳跳
在乡间有一句俗语,叫左眼皮跳是福,右眼皮跳闯祸,意在告诉我们,左眼皮跳是好事,这一天里你不论办什么事情,均会随心所欲,万事皆成,可是你要是右眼皮跳,却不是好兆头,弄不好会人财皆失,大祸临头,所以你要是右眼皮跳,最好不要出门办事情,即使有急事燃眉,也要改天去办,在这里我要先讲一个关于右眼皮跳的怪事情。
在我们这里有一个叫徐家凹的村子,村子里有一个叫黄老三的老头。黄老三有一个儿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有一天村里的媒婆给他的儿子说了一门亲事,并约好三天后就要领着他的儿子去相亲。第二天,天还不亮,他就起了床,要去集市上给儿子买相亲用的糖果,就在他才推开家门,要往外面走,右眼皮就一个劲地跳。他知道右眼皮跳不是好事,打算关上门不愿去赶集了,可是又想到儿子相亲是大事,不能就此耽搁了,便顾不得眼皮跳所带来的凶吉,就去赶集了。
在途经邻村的一条小河边时,突然看到有很多人在那里卖出买进的很热闹,他以为是到集市上了,赶忙走进人群里去买糖果。让他感到邪门的是,当他来到卖糖果的摊前,看到卖糖果的人居然是他死去很久的邻居,而那个邻居生前也卖糖果,并和他是好朋友,此刻看到他,很热情的对他说:“黄大哥,小弟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挺想你的,这次你别走了,陪小弟在这里做生意吧。”说着,就朝他扑过来。如此同时,在他身边走动的那些“人”也都样子很吓人的朝他扑过来。这时他吓得撒腿就跑,可是他还没有跑出几步,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下子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天亮后,有人赶早集路过这里发现他浑身湿漉漉的躺在河边上,已经死了。
原来黄老三在河边上看到的那些人全是河里的水鬼,特别是他的那个卖糖果的邻居,也是被这条河淹死的,成了这里的水鬼,所以他才会把黄老三也拉过来当这里的水鬼。其实右眼皮跳,是一个人身体里的陰气最重的时候,人若这个时候出外办事情,特别是晚上,很容易遭受鬼魂的侵害,黄老三不知此中之道,才会遭遇此等横祸。
乡村鬼故事之鬼灯笼
农村里,每到正月十五的晚上,村民们都会去祖坟里点灯馍,放烟花,其中最有趣的就是点天灯了,俗语也叫鬼灯笼。
有一年的正月十五晚上,村里的老曹就迫不及待地拿着自己糊好的鬼灯笼,去村东头的空地里点鬼灯。
那时老曹是我们村里有名的糊纸匠,他糊的鬼灯笼,是我们这里方圆十几个村子里最好的,所以每到正月十五晚上老曹去地里点鬼灯笼,就有很多外村的人也会赶来瞧热闹。
老曹来到村东头的空地里后,看到很多村民都在等着他点鬼灯笼呢,他就先和村民们逐个打了个招呼,然后来到空地里准备点鬼灯笼。
这时突然有一个村民看到老曹的灯笼是红灯罩,绿灯笼,便很担心地对他说:“老曹,老话说,红灯罩,绿灯笼,引小鬼,走隍城,看来你糊的这个绿灯笼弄不好是要招鬼的。”
老曹听到他的话顿觉不寒而栗,可是仍旧大着胆子说:“那是老话,骗人的,这世上哪里有鬼?”说着,他就点着了鬼灯笼。
说来也怪,那个鬼灯笼升天后,直接朝老曹的家里飞去,村民们追到老曹的家里就再也找不到它了。
老曹见找不到了那个灯笼,又想到刚才那个乡邻说的话,觉得非常的害怕,恐怕那个灯笼真会招来小鬼来害自己,就这样他担心害怕地在屋里蹲坐了大半夜,到了后半夜,他实在磕睡,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就在他睡得正香时,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在梦里,那个瘆人的绿灯笼在他眼前摇来荡去,并从灯笼里伸出两只白森森的手,朝他不停地抓来,他吓得撒腿就跑,但不管他怎么跑,总甩不掉身后的绿皮灯笼……
从那以后,只要一到晚上,那个绿灯笼就会霸占着他的梦,让他即使睡着也不得安宁。
终于有一天,他病倒了,吃了很多药,也没有治好病,半个月后,他因病去世了。
在他去世的那天晚上,有人看到一个绿灯笼从他家里飞走了……
半夜里的鬼影子
以前村里的几个邻居到我们家闲聊,聊的都是鬼话。其中有一个老头的年纪很大,由于他姓秦,我们都叫他秦大爷,秦大爷说:深更半夜里要是听到婴儿大声哭泣,一定有鬼出门,我就曾亲身经历过这样的怪事。
秦大爷年轻时是一个生意人,常年在外面跑生意。有一天秦大爷路过一个村子时,太陽落山了,看着天色已晚,没有办法赶到大城镇里住宿,他就在那个村子里找了一户人家住下来。这户人家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还有一个半岁的儿子,夫妻俩很热情地招待了秦大爷。吃过晚饭后,秦大爷和他们拉了一会家常,就去歇息了。睡到夜里两点多时,他突然被一阵婴儿的哭泣声惊醒,他知道是那对年轻夫妻的儿子在闹夜,就想去看个究竟。等他开开屋门,来到院子里,却看到一个白衣女人,披着头发,不停地在院子里跳,跳,跳……,他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再睁开,就看不到那个白衣女人了,同时也听不到婴儿的哭泣声了。秦大爷知道这个院子里一定不干净,便吓得赶紧跑回屋里。
“吱……嘎……”
尽管有思想准备,秦大爷还是被刺耳的开门声吓一跳,可能刚才跑的太急,他居然沒有锁门。秦大爷有些后悔,时为仲夏,外面暑热难耐,可屋内却陰霾煞煞,冷气袭人。
这时那个白衣女人吹着陰风,朝他扑过来,他吓得浑身立马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曾听老人们说过,鬼一般怕烛火,只要屋内点燃蜡烛,鬼就不敢进屋里了。他赶紧点上蜡烛,再看屋里,亮堂堂的,什么也没有了,他知道那个白衣女人被烛火吓跑了,便锁住屋门,钻进被窝里,也不敢睡觉,恐怕蜡烛被风吹灭了,那个白衣女人再跳进来。到了天亮后,他向那对年轻夫妻询问起他们的儿子半夜里哭泣的情况时,夫妻俩居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夜里哭泣过,秦大爷这才知道,夜里听到的婴儿的哭泣声定是鬼怪而为,就急匆匆地和那对夫妻告别了。
经过这件事后,秦大爷晚上睡觉时要是听到婴儿的哭泣声,总是屋里点上烛火,就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半夜三更鬼敲门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我最怕的就是夜里风吹门的声音,那种声音像是有人在敲门,挺吓人的,特别是听过爷爷讲的那个半夜三更鬼敲门后,这种害怕的感觉就会越来越强烈……
村里的老王年轻的时候曾在一处墓地里做管理员,管理墓地的那种活儿一般很少有人干,毕竟那里全是死人,胆小的人就会被那些夜里出没的鬼魂吓死。那时候老王家里穷,为了生活,没有办法,他就硬着头皮来到墓地里做管理员。那一片墓地很大,约有几十亩地,里面埋的大部份是穷苦老百姓。由于这里的风水不好,有钱人死后是不愿埋在这里的,这里经常还闹鬼,但人们看到的大多数是穷命鬼。好在那时候老王年轻胆大,并不怕这些鬼魂的騷扰。
老王在那里住的是一栋很有年头的老房子,红砖瓦覆盖隆起的屋顶,墙体是用灰褐色的青砖垒成,墙面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藤枝。据说前一任的管理员老李是一个聋耳老头,有一天半夜里,他可能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被吓死在了房子的门口,所以在老王上任的第一天,墓地的领导就再三叮嘱他,夜半三更要是听到敲门声,千万别去开。
有一天半夜里,果然响起了敲门声,将老王从睡梦中惊醒。老王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懵,想要起身去开门,又想到领导的叮嘱,就犹豫地问了一句:“谁呀?”
“我。”门外传来的是一位老人嘶哑的声音。
“你是哪位?找谁呀?我是刚来的管理员,我能帮助你什么吗?”老王沉着声音问
“我知道,我是以前的管理员老李,我有一件东西忘到屋里了,你能帮我拿出来吗?”门外的老李幽幽的说。
老王又壮着胆子问:“你的什么东西忘到这里了?”
门外又传来老李的叹息声:“尿壶,它就在你的床下面,我忘把它带进棺材里了。”
听到这里,他知道自己真遇到鬼了,吓得浑身都颤抖起来,赶紧钻进被窝里蒙住头,也不敢再出声。
过了一会儿,只听到门外又传来一阵低沉的叹息声,接着那叹息声渐渐远去……
他吓得一夜没有睡着觉,到了天亮时,果然在床下面发现一个锈迹斑斑的尿壶,他知道这就是老李的鬼魂要找的尿壶,他就拿着尿壶,放到老李的坟前,接着就辞职不干了。
呵呵,希望大家听到这个鬼故事,要小心夜里敲门的声音……
香港灵异事件
全香港有过很多灵异的事件传闻,公开程度比较高或在民间流传比较多的更是不计其数,比如港九铁路广告灵异事件、香港大学灵异事件、辫子姑娘鬼魂传闻、沙田猛鬼村屋等,更是有一些八卦媒体统计香港十大闹鬼地方等,甚至《东方日报》这样的媒体都会描述或者记录,可见在香港的民间文化中鬼怪之类的理念还是很深的。
对东方文化的理解是离不开对怪力乱神的崇拜、抵制、恐惧心理等多元因素的修正。做为一个复杂历史原因形成的地域文化,中国南方的风俗习惯以及粤文化的和西方文化的扭曲结合体,香港鬼神文化形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特点,既无封建迷信这种说法,崇尚先人的理念和处理方式,又没有对一切西方科学的服臣,崇尚对一切未知有拿来主义的判读标准和思维准绳。所以,媒体对这些事情的报道也是有一定的度,但是做为香港政府却没有对任何灵异事件给予官方的说法和首肯,只有一件灵异事件也是第一次政府公开的事件,那就是关于新界北的茶餐厅灵异事件,因为这件事是在东方判断标准和西方科技验证下共同得到的结果,所以没有被政府隐瞒。
新界北区分为四部份,即上水、粉岭、沙头角、打鼓岭,而北区早年亦被称为“上粉沙打”地区。在打鼓岭地区有很多村落,这件事就发生在大埔田地区。新界北也靠近深圳,那里山清水秀,农田葱翠,有山也有多个屋村群落,相对来说,还算是繁华和交通便利之地。事情发生在1989年12月,这间茶餐厅叫潮涌记,平日里就卖些蛋粉肠粉饭和多士面包蛋挞之类的家常便饭,当然外卖也是经常送了,附近也有不少小的别墅区,稀稀落落的,不像如今的新界,到处是地产开发楼盘,屋村消失,别墅林立。今天的新界北闻名之处不再是田园之秀丽风景或灵异事件,而是毒品泛滥,在香港吸食氯胺酮比率全球最高,而都集中在新界北区。前阵子,警方在新界北抓获多名青少年吸毒事件,嗑药年龄开始年轻化,最小一名竟然才11岁。
那天,很平常的一天,潮涌记的侍应接到打进茶餐厅里的电话,需要加底蛋饭、牛河粉等食物,说要送到大埔田西边的喜秀花园别墅一个单位,点了大概四个人的份额,于是伙计做完打包就骑上车提着外卖篮子赶往喜秀花园。到了电话中留的地址后,伙计按了门铃,等了许久不见人来开门,又是敲门又是大声叫“送外卖!”,不久,门开了一个很小的缝,把钱从门缝里递出来,叫伙计把外卖放在门口就可以了,伙计里觉得很奇怪,但是照做了,于是就回了潮涌记餐厅。晚上关门后老板算账时,在盘点一天赚的钱时,突然数到钱箱里有一叠陰私纸(冥币),当时以为是伙计或徒弟的恶作剧,就把下属都叫过来问,当时没人知道怎么回事,而且据后来的伙计跟警察讲,就是把钱偷走了也不会放冥币在钱箱里,谁也不会干这种缺德的事。于是当时就不了了之了。
第二天,茶餐厅关门后老板数钱又在钱箱里发现一叠冥币,叫来下属和侍应,原来当天白天有人又接到送餐电话,点了一些粉和饭,是同一个单位,同前一天一样,让伙计把外卖放在门口,把钱从门缝下塞出来,老板很生气同时觉得很不对劲,跟伙计们要求,如果还接到这个单位的电话订外卖,等他来亲自送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第三天,餐厅又接到外卖电话,要求送牛肉粉、叉烧饭等,于是这次老板亲自送过去,同样是到了门口,敲门后,有人把钱塞出来,老板想趁机看一下里面什么样子或是什么人在塞钱,但是完全看不到,不过想想就随便了,只要钱看清楚就ok了,老板亲自数钱验明真伪,都是真正的港币,于是放下外卖带着钱回潮涌记了。回到潮涌记茶餐厅后,老板特意把钱放在钱箱的一个单独隔断里,晚上盘点数钱时,就发现别的钱都没有问题,只有单独放的那些钱成了冥币,而这些钱就是自己从喜秀花园送外卖后带回来的。老板顿时通体冰凉,心生寒颤,于是恐慌之中向警方报了警。
警方接到报警电话后,迅速派警员侦查喜秀花园此单位,但是拍门叫开都没人答应,按门铃也是坏的,于是破门而入,进入之后赫然发现四具尸体,横卧在地板上,并且立刻就可以判断尸体已经停放多日,死亡时间很久了。警方立刻封锁现场,进行调查,而询问此单位旁边的邻居们时,得到很多邻居反馈的信息竟然是,完全不知道隔壁有人死亡,因为最近几天一直在听到里面有人打麻将,虽然没有听到说话的声音但是洗牌的声音却是很容易听清楚的,特别是夜晚安静的时候,洗牌的声音很大。
警方于是解剖尸体进行物证和技术分析,发现死亡时间超过1周,而不可思议之事件让法医都瞠目结舌,在四个死者的胃中,发现有消化程度不超过1-2天的新鲜食物,包括牛肉、河粉、叉烧等,在法医解剖历史中,这是从来不可能出现的。根据现代西方医学和解剖学理论,食物进入体内后,人体死亡,食物会停止消化,但是根据质谱分析和胃酸等发酵细菌的成分结构可以判定食物的正确摄入时间,而“他们”在潮涌记茶餐厅订的外卖正是这些。如果说这个技术结果还不够震撼的话,在警方从茶餐厅取回的物证——冥币上,又发现了除了送外卖的伙计和老板的指纹外,还有其中两名死者的指纹,别无其他。这些科学的解释结果和事实又对应不上,如果说没有古怪的话,也说不过去。
附近村落也有人专门请大师过来看,大师认为此单位门面朝东北,气冲鬼门关,陰气极重,死亡之时又是冲煞之时,四个灵魂都没离开身体,以为自己还在人间,继续生活、订餐、吃饭、打牌,直到警察冲进房屋,破了气冲之场,才得以脱离困顿。而他们的真正死亡原因是,因为烧炭产生一氧化碳导致四人在打麻将后睡觉时中毒死亡。
这些年亲身经历的灵异事件
水饺店的小男孩
妇幼医院对面有一家水饺店,是一对小夫妻开的。店面不大,约30平米左右。说起他们怎么会来妇幼这里开水饺店,也是件很妙的事。
在水饺店之前,这里是个水果铺。水果铺的老板一直想要孩子,但一直没有怀上,结果听人说妇幼风水好,如果能住在这附近,很快就会怀上孩子。
于是,水果铺的老板就在妇幼对面租了个门面,结果还真在第二年就怀上了,还是双胞胎。夫妻俩合计着退租回老家,以便好好带孩子,正巧水饺店的老板同他们是老乡,也想要孩子,便索性转租给了他们。
也真是巧,水饺店开张第二年,老板娘便怀上了,九个月之后,生下一个健康可爱的男孩儿。奇怪的事情在这个小男孩不到三岁的时候发生了。
有一天,老板娘给客人上水饺的时候,发现儿子看着一个孕妇的肚子,笑嘻嘻地正说着什么。那个孕妇正在吃水饺,也没注意到。
老板娘担心儿子被烫到,便把他抱到里面的房间,谁知道儿子说:“小弟弟找。”老板娘当时也没太留意,只当儿子不懂事,瞎说。
到了晚上,她把这件事和老公说了。老公一听,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便耐心地问儿子是怎么回事,原来儿子白天说的是有个小弟弟找他玩。
自从这件事情后,夫妻俩便留心观察。大约过了一年,夫妻俩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凡是来他们店里吃水饺的孕妇都顺利生产了,而且性别和儿子说的一样……
之后,老板无意间和隔壁一个做月子汤的老太太聊起这件事,老太太一听就明白了。
“你们家儿子招小鬼。那些投胎的小鬼能看到他,因为都是小孩子,所以想找他玩,于是就会指引着那些孕妇来这里吃水饺。而你儿子也能看见那些小鬼,也愿意和他们玩,在他眼里,这些小鬼和普通的小孩子看起来是一样的。”
水饺店老板一听就紧张了,他担心这样会对儿子不好。老太太告诉他说。这些投胎小鬼说白了就是魂,身上早就没鬼气了,所以对小家伙影响不大。而且到了一定年纪以后,小家伙也就自然看不到那些小鬼了。说归说,老板还是很担心,想要赶紧搬走。
谁知道,老板刚准备将店盘出的第三天,他儿子就开始发烧,拉肚子。可奇怪的是,一进医院就好了,完全查不出有什么问题,但一回到家里,又开始发烧、拉肚子。
隔壁的老太太听说后,赶紧来劝老板说:“现在可搬不得。因为来来往往的投胎小鬼都认得你家儿子,舍不得让他离开,所以才这样使性子的。”
老板一听着急了,问怎么办才好?老太太说,等孩子看不见那些小鬼的时候,就可以搬了。
老板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把店开下去。直到儿子四岁生日的第二天,突然说看不见以前的那些小朋友了,夫妻俩这才放下心来,赶紧把店给转让了。
泰国奇遇
剧组一个台湾大叔对我说,他拍戏这些年,诡异的事情遇过不少,印象最深的是上世纪90年代初,在泰国某个酒店发生的事。事件的主角是当时的一个女明星。因为是在泰国拍摄,所以女明星带了自己的父母一同前往,顺便让二老度度假。
到达泰国后,制片方安排这个女明星和母亲住在一间套房里。她的父亲则住在隔壁。
晚饭过后,女明星和导演、制片人一起出去看外景、熟悉环境,将近11点才回到房间。
进房后,该女星见母亲已经入睡了,就没有开房间的灯,只开了过道和浴室的灯,借着光亮打开行李箱拿换洗的衣物。
这时,母亲醒了,起身看着她,揉了揉眼睛说:“××,你怎么还不睡呀?”
她回答说:“我刚回来,洗个澡就睡。”
母亲打开床头灯,仔细看了看她,然后脸色很难看地说:“你刚回来?那刚才从浴室出来,坐在梳妆台那儿梳头的是谁?”
女明星一听,全身发凉,说:“妈,你别吓我啊。”
她的母亲想了想说:“那……可能是我做梦,睡迷糊了吧,我睡前一直惦记着你怎么还不回来。”女明星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点,于是转身去浴室洗澡了。洗完澡出来后,她见母亲已经睡着了,就关掉了床头灯,轻轻地也躺下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女明星感觉脚凉凉的,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起初她以为是母亲的脚,可转头却发现,母亲侧身而睡。距离自己大约还有半个人的距离,脚根本没有碰到自己,她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了。
这时,该女星脚上的冰凉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她赫然发现,是一双手在摸自己的双脚,而且是一双很小的手!她一下惊住了。
人在被惊吓的时候,往往更容易产生好奇心。于是,她就悄悄地从被子里往脚那里看。说来也巧,刚巧走道的灯光从脚底那里透出来,所以她基本上能看清,有个小孩子正攀着她的双脚往她身上爬来!虽然灯光比较昏暗,但是很奇怪,她可以看出这孩子的全身是酱紫色的。
女明星吓得惊叫一声,她的母亲也被她吓醒,赶紧打开床头灯,问她怎么了。这时那个诡异的小孩子不见了。
女明星没敢多说,让母亲赶紧收拾东西,急急忙忙逃离了房间。
第二天,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制片人,制片人找来酒店主管一问才知道,原来,她们住的房间曾经死过一对母子——当妈的25岁,孩子才满周岁。
据说这孩子是个私生子,亲生父亲是个已婚男人,拒不承认这对母子。当妈的没办法了,便来到酒店自杀。自杀前,她把孩子淹死在了浴缸里,之后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躺在床上服下了毒药。
所以女明星的母亲看见的,应该就是那个年轻妈妈死前梳妆的样子,而那个女明星则可能是被那死去的孩子当作妈妈了……
墓碑上的照片
原本健健康康的一个男孩,这天突然没来由地病倒了,而且病得很重,连着几天高烧昏迷,医生却查不到病因所在。
男孩的母亲后来回忆说,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听到儿子迷糊着说:“求求你了,叔叔,放我走吧,我俩不适合。”
男孩的母亲原本想找个大师问问情况,可惜还没找到大师,儿子就去世了……
在送儿子的骨灰去墓园的时候,男孩的父亲惊讶地发现墓地里有一处墓碑上竟然贴着儿子的照片,而名字却是另外一个人!
于是男孩的父亲上前仔细看了看,发现原来是儿子的大头贴不知道被什么人贴在了墓碑上,盖住了原本墓碑上的照片。再仔细看看墓主的年纪,算起来儿子的确该叫他叔叔。
男孩的父母不知道儿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被如此狠毒地诅咒,可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令他们非常意外……
距离墓地不远处,有一个垃圾场。守墓人的孩子经常会去垃圾场里找别人扔掉的玩具和小玩意儿。一次,他在垃圾堆里偶然发现了男孩扔掉的一套大头贴,便拿来当贴纸玩了。他原本想要贴在家里,可是守墓人不让,于是孩子一赌气就贴在墓碑上了……
我记忆中的灵异事件
纵横三少/文
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一直都是学术界所探讨的问题。提到鬼,难免要产生恐惧。鬼是什么东西?鬼,在人们的头脑中,往往是指人死后变幻出来的灵魂。它来无影去无踪,生者并非能真正触及得到。世上有些东西不必全信,但不可不信,即使不信也不可亵渎。我虽然从未见过真正的鬼,但在我学童时期,却真实经历过这么一件灵异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且听我细细道来。
记得那是国小六年级,正值夏日,大家都在午睡,班里一位女同学,已不记得她的真实姓名,只知道大家都叫她雷结巴,突然感到肚子痛,便叫上好友沈妮陪她同行。谁知走到半路,雷结巴突然晕倒。沈妮异常惊慌,正要去扶她时,她却又醒了过来。沈妮以为她是在闹着玩,所以并未在意。雷结巴又说不去厕所了,于是两人便又返回。沈妮心中很是不爽,便当面指责她,她也并未作声,只是神情有些怪异。
两人回到教室后,同学们都还在睡觉,谁知道雷结巴却在班里四处奔跑,并大叫:“都跟我起来。”同学们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一见是她也都并未生气,她平日里与同学之间相处甚好,也爱开点小玩笑。其中一位同学说道:“雷结巴,你在搞么事。”只见雷结巴眼神怪异的看着他,开口说道:“八嘎,我不是什么雷结巴,我是日本军官xxxx。”可奇怪的是她的声音竟然变了,那分明就是一男人的声音。同学们见她这么一说也觉好玩,便问道:“那你不回日本在这里干嘛。”“当时我战死在这里,没有将尸体遣送回家乡,当地人就把我埋在了这里。本来一切都还好,可后来这里被收购盖了学校,我就被压在了下面,气都喘不过来,还每天都听到读书吵闹声,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说到这,只见她情绪有些失控,在教室里大发脾气,将座椅都摔倒在地。
刚开始同学都只觉得好玩,这会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雷结巴是不是发神经了。于是班长便把老师叫了过来,来的是我们的班主任李老师,个头不高,脾气不小。一过来见她在班里胡闹,便大声叫到:“你在搞么事啊。”雷结巴并未理睬他,仍然在班里嬉闹,这时我们校的另位一个老师也过来了,叫张冰霞,就住在我家对面,听同学说的这么过瘾,赶过来看热闹的。见雷结巴不理会李老师,心里有些生气,于是过去拉了一下她的衣服:“你还不得了,老师的话都不听。”只见雷结巴很大力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张冰霞脸上顿生五个手指印,整个一块都红了。可奇怪的是,那脸上的手印却要比雷结巴的手要大得多。李老师见此一幕,很是生气,大声呵斥道:“还管不了你了,叫你妈妈来。”雷结巴依然没有搭理他,刚好班里有一位同学跟她是邻居。主动提出回去找她妈妈。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小时,老师校长都拿她没有办法,她依然在那里胡言乱语,具体说了些什么也记不清了,然而同学们都只觉好玩。跟着她一起胡闹。她妈妈终于赶了过来,见女儿如此,眼角也泛起了泪花,大声说道:“你在发么神经啊。”雷结巴见她在发脾气,于是说道:“八嘎,你个女人是谁,敢管老子的事。”这话一出,雷妈妈更加生气,“老子把你养这么大,连妈妈都不认得了。”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这一巴掌下去只见雷结巴倒在了地上,正在众人惊慌之时,她却又醒了过来,坐在地上,望了望大伙,开口说道:“妈妈,你怎么来了,我么样了。”大家都听得出来,这才是雷结巴的声音,可听她这么一问都觉得无法理解。李老师说道:“您还是把您女儿带回去吧,我们管不了她。”
至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雷结巴,关于她,到底是鬼上身还是有精神病,我也无法查证。只知道学校在建校之前确实是战后的一块墓地,而且学校也一直有闹鬼的传闻,说我们顶楼的一个办公室是一间鬼屋,经常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发出,所以同学们都不敢进去。多年以后,我们一起几个伙伴打赌要去鬼屋看看,等进去后才发现里面是一间藏书室,才想起之前学校要收集书籍建藏书馆,可后来从未在听闻过任何消息,里面的书还不少,也有找到我捐献出来的书籍,至于图书馆为何没有开放,那也就不得而知了。
陕西关中农村鬼故事全集
在我们陕西关中农村,有一种特殊的手艺人,叫做“画匠”,不过这个画匠可不是在纸上画画的,而是在棺材上。这种画都是些吉祥图案二十四孝之类的,匠气很重,民俗味道十足。由于他们是吃死人这碗饭所以忌讳特别多,干活的时候不喜欢别围观人问这问那……由于总是面对着死人,所以家里都挂着一幅钟馗像用来辟邪。如今这种手艺人已经很少了,方圆几十里才有那么一个,而且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由于这种手艺很特别,所以师傅选徒弟的时候总是很挑剔,首先得胆子大、八字硬、心灵手巧、还得不怕生漆,要不然就吃不了这碗饭。如今火葬越来越多,所以学习这门手艺的年轻人几乎没有了。估计再过10来年这种手艺就要失传了。
我认识一个姓王的画匠,附近的人都叫他王师傅,这位王师傅现在有70岁了,由于上了年纪就不在去干这行了。他做的一手好活,不管是又漆棺材还是画棺材头子,都是没的说,在我们那里很有名气。更兼还会做一手好纸花,开了一间纸花店,所以生活家境挺殷实。他干这行干了几十年,遇见了很多稀奇古怪。莫名其妙的事情。我们那里的人虽然都很尊敬他但是却有些敬而远之。估计是因为他整天与死人打交到的关系吧,而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跟他聊天,听他讲他以前给人画棺材时候遇见的和听到灵异故事情。
一 漆毒
据王师傅说他是30岁的时候,机缘巧合下才学这手艺的。那时候是越穷越光荣的时期,他家是出了名的光荣,仗着根正苗红,整天带伙人今天批这个明天斗那个,把谁都不给眼里放十分威风。
一天早上喝了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稀饭,摸着瘪瘪的肚皮,心里十分冒火!今天得再去整整谁!正思量着,就听见平时跟自己的几个小兄弟喊自己出去。一问才知道村里因为盖牛圈需要一些砖头。村支书让他们今天去挖了地主阶级赵老财的祖坟取砖。一听这话马师傅马上血气上涌,充满了斗志、二话不说大手一挥,就带了几个小兄弟在村里吆喝了20来个年轻人,在村支书的带领下扛上铁锨镐头气势汹汹直奔王老财的祖坟。在村支书的带领下,很快就把坟挖开取砖。掏完砖头,随便用土把暴露的墓坑草草掩埋了。众人拉着墓里的砖头唱着打靶归来胜利而归。
回来之后,王师傅心里心里怪怪的,总感觉手上痒痒的。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吃完晚饭就睡下了。
睡到半夜,感觉手有些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这一睁眼差点吓的背过气去。发现从窗子照进来的月光下有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头,蹲在自己炕头,手里拿了把油漆刷子,在自己手上不紧不慢一下一下的刷着。急忙想把手抽出回来。一用力,才发现自己的根本动不了,想喊爹娘嘴也发不出声来。马师傅被吓的满头大汗,拼命挣扎起来,可是不管他怎么挣扎手脚都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老头继续在自己的手上刷着油漆,直到自己的整条手臂都被刷成乌黑的了,哪个老头对他诡异的笑了一下,跳下炕,打开门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刚一出门。王师傅全身一松,爬了起来,赶紧拉开灯就看自己的右手,发现自己的右手好好地,根本就没有黑色,只是稍微有些疼,在看门也关的好好地,没有开过的迹象。
王师傅这下彻底糊涂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还很清晰,要说是梦,可明明那么真实,甚至哪个老头的相貌自己都记得,可是自己的手上连个黑点的都没有,更别说那么多的油漆了。想着想着,心里突然一激灵,该不是和白天挖坟的事情有关,因为那个坟有些异样,土是黑色的,棺材像刚刷完油漆湿淋淋的,但是谁也没多想,想着在地下埋得东西湿也是很正常的。该不会因为挖了人家的坟人家来报仇来了,一想到这,王师傅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相信和白天挖坟的事情有关。吓的觉也不敢睡了,想去爹娘那边但又抹不下脸,只好开着灯抱着被子坐在炕上等天亮。但还是撑不住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早上被一阵剧痛给疼醒了,睁眼一看,自己的右胳膊红肿的像牛腿,上边密密麻麻的一层红疙瘩,吓得尖叫了一声,就晕过去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社里卫生室的病床上。自己的又胳膊上缠了厚厚的纱布,家人和一个医生站在自己的跟前,告诉他自己已经睡了两天了,医生看了他的病,也很惊奇,做医生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病,也束手无策,只好先打了些消炎针,抹了些普通的消炎药膏。打算过两天还不好转就送到省城去。虽然说送到省城,那里条件虽然好,但是自己家又没钱,去也很不方便,能不能医好还是很玄。王师傅知道这些几乎绝望了。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时村里人都知道了这事,传的沸沸扬扬,连邻村的人都知道了,都偷偷的议论,说王师傅是因为挖人家的坟才得这怪病的。哪些挖坟的人心里也都不安起来,有的甚至偷偷的晚上跑到赵家的祖坟偷偷的磕头赔罪去了。
王师傅躺在病床上不由得想起前天挖坟的事情,和前晚的似梦非梦的怪事,越发相信是因为自己挖人家祖坟才导致自己的手变成这样,又一想挖坟的人多了为什么就偏偏自己成这样了。在仔细一想但只有自己因为好奇那棺材根刚刷了油漆一样才摸了人家的棺材,想到这里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断了。但在那个破四旧的年代这些话也不敢说。最后疼的受不了了就悄悄的给自己爹娘说了,他爹娘一听,就傻眼了,他爹娘是上了年纪的人,很迷信,很信这些怪事。赶紧偷偷去买了些香火纸烛,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跑到赵家祖坟烧了。说了些自己儿子年龄小不懂事,冲撞了您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儿子之类的话。
心里盼望着儿子赶紧好起来,第二天却发现更不妙了,王师傅神智不清,问他话,嘴里哼哼哈哈的,也听不清在说啥。纱布上边渗出斑斑黄色,解开纱布一看胳膊已经开始发黑,红疙瘩变成了水泡,有的已经溃烂,流着黄水,散发着阵阵恶臭。眼看着性命不保,急的不知所措。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一家人毫无办法的时候,一个邻乡老头来了,而这个人正是改变马师傅一生的人。听说了这件事,就过来了给王师傅治病的。老头让王师傅的家人把王师傅送到他家,半个月后再来接王师傅回去。半个月之后王师傅果然奇迹般的好了,但是村里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给王师傅治好的。
半年后,王师傅和那老头很熟悉了,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才知道自己是中了生漆毒,都是因为自己碰了那棺材,才染上了漆毒。之所以李老汉能治好他,原来李老汉本身就是一个画匠,他给马师傅用的药,就是自己师父留下来的。而哪个棺材为什么会是哪个样子,李老汉说油漆那副棺材的画匠师傅故意弄成那样的,给油漆里边加了一种药物,这种药物的主要作用就是“妨魂”。这种药物调配的生漆很奇特,就是在太陽下边暴晒半年也不会变干。李老汉他师傅就见过别人那样弄过的一张桌子,一年都没干。用而那种药物自己的师傅也只是给自己提起过,自己倒是不会配制。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用那漆毒困住主人的灵魂使其不能出来,更不能轮回,坟地风水的生气也遭到破坏,影响墓主人的后代。哪个画匠这么做,不是受人之托,就是自己和墓主人有仇。至于到底有用没就很难说了。
李老汉便告诉马师傅由于破四旧自己很多年都没干过这个了,也许这一辈子都用不上这手艺了。说将来也许还有一天还能在用的上,问马师傅想不像学这个,不用拜师,只是自己不想把这门手艺带进棺材里,马师傅想着自己也没啥手艺一天没事干,就算自己不干这个学了也没啥坏事,李老汉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答应李老汉。没想到今后他将用着手艺安身立命。从这以后马师傅一有空就偷偷去跟李老汉学习这手艺,那个年代可不敢声张。后来李老汉死的时候给马师傅留了一支毛笔,一本图谱,一副钟馗像。还有一些药物。在今后的日子里,这些东西一直陪伴着他。
二 石膏人
十年浩劫结束不久,百废待兴,农村原本抛弃失的一些风俗,传统行业等都很快的恢复起来。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这个时候。
这年冬天,村里一个老太太下世了,她家的儿女很孝顺,一定要按传统的丧葬风俗安葬老人。老人入殓后,该是油漆棺材画棺材头子的时候犯难了,方圆几十里竟然找不到画匠师傅,李庄唯一的一个画匠李老汉几年前就死了,连他自己的棺材都没有画。这下可咋办呢。眼看10天后就要下葬了急的老人家的儿女团团转。只能自己先把棺材漆了。
王师傅这个时候也在这家帮忙,一看这家人急成这样,有股想自己去做的冲动,可是自己本身并不想干这个,虽然跟李老汉学了几年,一是李老汉对自己有救命,二是不想违背李老汉的好意。不禁踌躇起来。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这条手是李老汉给的,想起了出李老汉临死的时候说的话,李老汉临死时候对他说,如果今后这个还能在继续的话,让自己一定要干这个,希望自己的手艺不要失传,要不然没有脸去见师傅。
一想到这,便对主人说让自己来,起初主人和在场的人都不相信王师傅会干这个但是当王师傅拎着箱子来了,才有些相信了。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王师傅也不管别人说啥,径直走到棺材跟前,挽起袖子,打开箱子,拿出要用的东西,老实说他这是第一次真正的干这个,对着棺材难免有些紧张,又有这么多人看着,以前都是在李老汉给他做的小棺材模型上动手。在紧张也得干啊。
还好平时学的还认真,画起来不费什么劲,半天功夫,便画好了棺材大小头子,村里人一看王师傅还真画出来了都赞不绝口。王师傅对主人说等颜料干了我晚上来再做个硬头子。那家人本来就对王师傅画的棺材头子很满意高兴的很,一听王师傅说要给老人做硬头子更高兴了,不让马师傅走,非让吃了饭喝了酒再回去。
到了晚上王师傅干活来了,大晚上的在黑漆漆棺材跟前着实有些害怕。还好那家人陪在旁边。打起精神干到半夜才弄好,主人一看非常满意。又留王师傅吃了晚饭亲自吧送马师傅回家。到了家一进门,突然他家的狗扑过来对盯着自己的腿狂吠,马师傅被吓了一跳,气的抬腿就是一脚踢了上去,狗被踢了这一脚,却还是不后退叫个不停。王师傅气的大骂:“瞎了你的狗眼了,自己人都不认识了!看你是不想活了!”又打又骂的把狗赶到后院关了门。洗了把脸便脱衣上炕睡觉。脱了衣服的发现膝盖处有个白色指甲盖大小的圆点,便伸手拍掉。躺在炕上想了想白天的事,心里挺满足。
过了10天,哪个老太太下葬了。下葬的时候王师傅也去了,但是当他看到棺材的时候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似乎自己把什么没做好。村里人看那活做的真不赖,都对王师傅赞不绝口,这下王师傅可成了村里的热门人物了。村里人见了都很客气,这百家用的人还真不一样。老太太下葬后,过了几天那家人提着礼物来感谢王师傅,而且还给了王师傅5块钱做报酬,马师傅很是意外,自己就帮人家了个忙,给些礼物倒说得过去,竟然还给自己了5块钱,哪个时候干部工资才20块。连忙推辞不要,可是拗不过只好收了。从这后王师傅便重视起这个手艺来,想想自己除了种地,就再没别的收入,自家的生活很是窘迫。也许靠这个可以让生活好起来。一有空就照着那本图谱画画。
在这之后王师傅发现了两件怪事,第一怪事就是膝盖处总是有个白色圆点,大小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用手拍掉,第二天早上起床就又出现了。床上也干干净净的,而自己又没碰什么石灰之类的东西,怎么会有这个呢,再说了大冬天的穿着那么厚的棉裤怎么肯那个沾到皮肤上,就算沾也是沾到裤子上,而不是可能沾到皮肤上。一次两次说的过去,可这都快一个月了,天天都有。第二件怪事就是不管自家的狗还是别人家的狗见了自己都想扑上来咬。气的见到狗就想一把捏死,看见白色东西心里就发毛。
渐渐发现,只有在自己没拍掉腿上上这个白点的时候狗才会冲着自己叫,思前想后就是不明白,但是可以肯定,狗咬的就是这个白点,而不是他本人,可是这个白点也就像普通的白灰沾到腿上,狗怎么又会和这个过不去呢?但是这两件事又有什么联系?到底是福是祸呢?王师傅决定弄明白这件事。他得想个办法,首先这个白点只有晚上才会沾到自己腿上,所以他决定等老婆回娘家,晚上不睡觉,盯着腿,看到底是怎么搞得。
这天他老婆回娘家了,就自己一个人睡。天一黑,就开着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腿,倒要看看这个白点怎么弄到自己的腿上,到了夜里11点多,自己困的不行,但为了搞明白这件事,洗了把脸打起精神,继续盯着自己的腿,忽然眼前一黑,灯灭了,紧接着感觉腿上一凉,似乎有只老鼠东西从腿上跑过,惊得王师傅赶紧跳下炕去找蜡烛。还没摸着蜡烛灯又亮了,在刺眼的灯光下,自己的腿上赫然有个白色的圆点。很显然这个白点就是刚才感觉像老鼠的东西留下的,但是它为什么要给自己腿上留下这个白点呢,代表着什么呢?电灯怎么会那么巧的灭了。但是从这段时间来看也对自己没什么恶意,究竟要干什么呢,想的是在是头疼,索性不想了睡觉。之后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什么事情。
就这样烦躁的过了一月多,一天上午正在给麦地里拉粪,一个多月前下葬的老太太他儿子突然神色慌张找他来了,一见面就拉着他说赶紧去他家趟,一到他家就感觉气氛很不对劲,家里几个人正围着一个小孩,而那个小孩神情极为诡异,看着根本不像一个小孩,倒像是一个发怒的老太太,嘴里喊着:“你都想把我累死,都……都说孝顺,我看孝顺个屁!断腿儿子……”嘴里发出的声音宛如老妇一般。王师傅吓的不轻。
他家人赶紧给马师傅解释:“这这,好像我家老太太回来了,这声音一模一样。说是他儿子腿断了,不能给她干活,这冬天人家儿女都给自己地理拉粪呢,自己儿子腿断了还得让她这把老骨头拉。说把你叫过来。我们没办法才劳烦你过来。”
王师傅一听很是纳闷:“谁腿断了,你们弟兄几个不都好好的?"
他家人也说:“我们也很纳闷,我们都好好的怎么老太太就说,自家儿子腿断了,给她拉不成粪上地。我们问她话,她就那几句,急死我们了,这可上的是她孙子的身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叫人咋活!”
王师傅定了定神说:“我来跟她说吧。”对着那小孩:“老太太我来了,你有啥话给我说。”
那小孩翻起白眼瞪着马师傅沙哑的说道:“来了,你……你知道不,你干的好……好事,把我儿子腿弄断了,你……”还没说完那小孩就昏过去了,急的那家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喊的,还好小孩很快恢复了正常。问他啥他啥也不知道。
而王师傅彻底懵了,这都是啥事啊,我啥时候把他儿子腿弄断了,最近被这些接二连三的怪事快折磨疯了。他家人更是不解甚至担心自己人要出什么事,最后一合计先去老太太的坟上烧点纸钱去。到了坟地一看也没什么一样的,就开始烧纸钱,嘴里说着保佑家人的话。正烧着突然坟上差的一根柳树“嘎巴”一声断了,大家大吃一惊,心里都想着这是不是什么凶兆。
这柳树枝断了的声音让王师傅心里一激灵,心里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但是在仔细一想,还又没什么,只好和他们先回了家。晚上睡到炕上,刚闭上眼,耳边浮起一个老太婆的声音:“断腿……儿子,石……”惊得他赶紧拉开灯,仔细再听,却什么都没有,弄得晚上也不敢睡觉了,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那飘忽的声音。
一连几天,王师傅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就这样过了几天实在受不了了,便打算去找个医院看看,刚出了村子,发现前边有个穿着雪白衣服的人,矮矮的,手里拿着一个东西,一跳一跳的向自己蹦来。等走近一看,王师傅呆住了,这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个假人,准确的来说是个穿着童子衣服手里拿着一条腿的石膏塑像,在想仔细看的时候石膏人已消失了,瞬间他明白了这个人就是自己捏的石膏人!也终于明白了这一连串的怪事的原因。
原来我们这里有个风俗,就是老人下葬,要有一对金童玉女陪葬。一般都是用纸扎成的,讲究点的就用石膏或者面粉捏,这样在墓子里方的时间就会很久。而王师傅那晚做的硬头子就有一对石膏人,就在他做童子的时候,不小心弄断了童子的腿,便拿了根竹签把短腿接好,谁知道就因为这个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王师傅赶紧重新做了一个童子让那家人放在放在了坟头。
果然,第二天早上王师傅就发现自己腿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出现哪个白点,心里总算放心了。那老太太的儿子一大早过来给王师傅说昨晚他做了个梦,梦见老太太很高兴,说现在有儿子替他干活了,让他们别操心了,说替她感谢马师傅。这件事让王师傅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一般人都不信鬼神之说,可这件事情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三 讨钱
90年时候,王师傅开了家纸花店,店面不是很大,在村里老戏台的后边,因为王师傅手艺不错,做的东西地道,四邻八乡的都来他这买。
这年七月,晚上还很热,王师傅和几个邻居在店门口乘凉,约莫到了11点几个人都回去睡觉了,王师傅也关了店门上床睡觉。
刚躺床上没多久,突然有人拍起了店门:“啪,啪。”
“谁啊,有啥事,这么晚了。”王师傅很奇怪这么晚了还有人来。下床拉亮了电灯开了门。
“我要纸钱。”一个约莫50岁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汉子站在门口说。
“进来,进来。”一听是来买纸钱的,王师傅连忙把来人让了进来:“你要哪种,万贯?”一般纸钱分万贯,往生。名字是挺奇怪的。
“是的,不过我身上没钱,能不能……赊给我一叠,过几天就给你。”那人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哪个村的,改天送过来就行。”王师傅随手拿过一叠纸钱递给那人。哪个时候人淳朴,赊账是很常见的事,不过头一次遇见赊纸钱的。
“我是上边任家村的,过几天我还给你。”那人低着头快步的走了。
“慢点走啊。”王师傅心里感觉挺奇怪的,哪有人这么晚的来买纸钱,还是赊账的,不过也没多想就睡了。
过了两天一大早,邻村就有人来请他做活,就是画棺材了。收拾好东西,中午便过去“做底”。因为关中农村人死了是先要烧倒头纸的,第三天才入殓,入殓的时候画匠先要用石膏把棺材缝子糊住。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怕尸体的气味溢出。这个就叫做“做底。”下来才是油漆,画棺材。
这家死的是一个70多岁的老汉,是喜丧,所以气氛不是特别沉闷,有些帮忙主事的老者围在一起喝酒,王师傅干完活也被叫过去一起喝酒,大家边喝边聊。
聊着聊着一个帮忙的老者突然很神秘的说:|“我给你们说个事,你可包(别)传出去,你知道这家昨晚发生啥怪事了不,?”
这一下勾起几个人的好奇心了,:“么马达。你说先,我们肯定不传。”
“昨晚上,怪得很,半夜的时候我过来安排今天的事情,在这门口,碰见了个人,在这低个头转来转去的,我就问他是干啥的,大半夜的在这转来转去,他说我是来给烧钱的,但是有看门的我进不不,你帮我把这钱烧了行不,我就说,那有啥看门的,烧纸不都是明天来了烧么,你咋大半夜的跑来,得是啥远亲戚。那赶紧进门么,给你弄些饭一吃先。可他死活不进来,说自己不敢进,非说有看门的,还让我帮忙把这纸钱拿进去一烧,么办法我就拿进去烧了,等我烧了出来找他已经不见了。你说这事怪不。”
几个人都说怪,王师傅一听这事,心里一激灵:“那个人得是穿着黑色衣服,有50来岁的样子?“
“咦!王师,把他家的你咋知道?你昨晚来过?”那老者很不解。
“这事确实怪,前天晚上那个人来我这买纸钱了,还是赊的。说没钱。改天有了给我。所以你一说我就觉得是那个人。就是奇怪的很,为啥半夜买,半夜烧。”王师傅感觉事情很不对。就提议:“不行问问主家么,看这得是啥亲戚?”人家来总不能不招待人家。”
“行,那就这,我去问。”那老者烟锅腰带一插,去找主家了。
那老者找到了主家的老大:“来叔问你个话,你得是有个亲戚昨晚来了?”
“亲戚?么有吧,昨晚就我娘我两个姑,还有自己屋人,再就是几个顶神。”哪家长子摸着脑袋。
顺便说下“顶神”。因为以后的故事会出现。所谓顶神就是村里几个年长的老年妇女,一般都是60岁左右,本来好好的,突然有一天病了,怎么都看不好,非说自己是什么神仙下凡,必须替人看病,医治怪处,要不答应当顶神,病就好不了,就这样成顶神了。一般谁家老人下世了,这些人就会去帮忙,一般就是安神位啊,烧纸啥的,还真少不了。
“昨晚我在你家门口,见了个穿黑衣服的,说是来给你达(爸我们那以前把爸叫达,)烧纸的,进不了门,让我给他帮个忙,把纸烧了。我帮着把纸烧了,一出来人就不见咧。老者捋了捋胡子。
“叔!要不问问我娘!”老大拉着老者去他娘哪里了。他娘没跟他,跟着老二,老大养爹,老二养娘,农村这种事很多,因为赡养老人的问题弄得兄弟反目的很多,他这都算好的了。因为他娘身体也不好,虽然老头子又下世了,所以没去那边。
那老大老太婆盘着腿坐在炕上,还没听她家老大说完,缓缓说到:“我知道了,昨晚上那个人还愿来了。”
“啊,娘那个人来这了?”老大瞪大了眼睛。
“嗯。我认识他,他是任家村放铁炮的。无儿无女,因为他是个放铁炮的,被人看不起,但是你达就跟他能谝的来,把你达叫哥,所以两人爱一起喝酒。(放铁炮的呢,就是谁家过个红白喜事的,就去拿个外形类似手榴弹的铁家伙,里边是空的,用的时候就把火药塞进去,弄上引线一点,声音贼大,放几下给点钱,在我们那人的眼里跟讨饭的差不多,所以没人看得起。)20多年了,那人还是那个样子,说我哪年你达跟他喝酒,你达跟他开玩笑,说是他年龄大,肯定先走,到时候你可得给我烧纸,这不,昨晚就来给你达烧纸的。”他娘慢悠悠的说道。
这下老者和老大都呆住了,因为说起任家村放铁炮的40岁以上的都听说过,因为只要有红白喜事的地方就有他,可是他都死了20多年了,而且是被自己的铁炮炸死了,所以当时四邻八乡的都知道。
他娘继续缓缓的说:“昨晚给我托梦了,说是自己来还给他哥许的愿了,自己穷没钱,就赊了王师的一叠纸钱,一毛五分钱,让我替他一给。因为有门神,自己也进不来就让别人替自己烧了,唉……”
后来王师傅把这一毛五分钱一直没花,放在家里,他经常说做人要守信。
故事四 白衣。
这个故事呢是王师傅听来的,跟他本身没关系而是跟上个故事说的“顶神”有关系。
渭河边上有一伙贩卖花生的生意人,在渭河边上收购花生,然后拉到外地去卖。有这么一个人,他叫赵铁娃,人高马大的,打架很厉害,挺有名的,初中毕业后就去被这伙人叫去押车去了。所谓押车其实就是去跟车,怕遇见一些不讲道理的需要武力解决的事情而带几个能打的。这伙做生意的经常碰见一些难缠的,讹钱的,所以每次出车都带好几个人。
就这么跟车跟到年底,这伙贩卖花生的人这一年赚了不少,也没亏待他,把这一年的辛苦钱给他了,这家伙钱一到手就高兴的不知所以,因为他们回来的时候要经过西安,所以赵铁娃就拿着钱玩去了,同行的人也管不了,就任他去了。
这家伙寻思着去那玩好呢,玩完了在买些年货回去好好过个年,以前家里穷过年没好吃的没好穿的,这回咱自己有钱了爱干啥干啥。逛了一天买了不少东西,钱也花了不少,就去车站坐车,准备回家,也该他倒霉,走到车站看见几个人拿着扑克牌在那“押宝”。便兴致勃勃的围在那看了起来,没多大一会儿,有个人就赢了好几百,娃一看眼红了,这来钱真快,而且那个摆摊的简直就是个傻子,动作慢的跟老黄牛一样,谁猜不到牌啊,娃一激动,就玩起来了,开始赢了几把,更上瘾了。也忘记了他老板给他说过的话了。
当他准被在押的时候,一个人碰了他:“兄弟,还想赢不,敢不敢玩大的?”
“有啥不敢的!”他头也不抬。他跟了一年车自以为见了世面。装作很牛的样子。
“走换个地方,这地方不行。玩的不过瘾!”旁边几个人也附和着。
就这样他跟别人一起去了西郊,那个时候西郊还很荒凉的,跟农村一样。毫无悬念连年货都输光了。他跟人家拼命被打的鼻青脸肿,连新买的毛衣夹克都给剥了。只留了件秋衣。把他给扔到野地了。
就这样,大晚上的又是冬天,乌七八黑的,不知道方向,又冷又怕,只能拼命往有灯光的地方跑,就这样拼命跑,感觉穿过了很多野地,坟地,终于跑到了西宝公路上了,可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在这条路上跑了一年了,所以很熟悉,能走到这路上,就不怕迷路了。
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了下,又冷的不行,只好起来继续跑,没几步就发现前边有个白色的东西,他心里还想要是件衣服多好的,跑跟前捡起来一看还真是件衣服,很厚,雪白雪白的,就是黑夜都掩盖不了。当是他激动地啊,差点跪下感谢上苍了。他二话不说就穿上了,终于感觉到什么叫做温暖了。
一路上都没车,就这样走走跑跑天明了才到家。一到家就到头大睡,他家人很奇怪他从哪买了件这么白的衣服,白的有些不正常。但也没多想。
他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了。起来之后,怪事就发生了,变的是谁也不认了,拉住他爸让叫他爷,拉住他妈让叫自己叔。非说自己是别的地方的人,自己要回去,不要再这。总之一句话疯了。这可急坏了家里人,先把他用绳子捆了,再想法子。
他爸妈也是比较迷信的,首先就想到是什么怪处,压根就没想到过去医院。就去找村里的顶神,顶神来了一瞧问他你这衣服从那来的,他还是骂骂咧咧的,说是我自己的,关你屁事,你少动我的衣服,这是我的之类的话。
顶神仔细看看了衣服:“去件白色衣服给扒了,看看领子里是不是有符。符上写着生辰八字。”
他家人把衣服扒下来一看,还真有,符上还真写着生辰八字。
顶神拿过符:“这就对了,他这是捡煞了。这衣服是被人医治过得,衣服里边有人的魂魄,这是害人的法,(法术的意思)你娃穿了上了。就让他上身了。你把这衣服叠好,找个石头压住,晚上11点我过来给你医治了。”
他家人 赶紧照办了,说也奇怪,衣服一被石头压住,他儿子就乖乖的睡了,不闹腾了。
晚上顶神来了做法,安好神位之后,念了一大堆听不懂的经文,然后拿起衣服放到火上去烧,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衣服没有起火,而是化成了水,开始时一滴一滴的,不到半分钟就像从衣服上淋水一样!没多久整个衣服化成了地上的一滩水。
“成了,”顶神舒了口气。三天别出门,晚上叫叫魂,
三天后赵铁娃还真好了,和从以前活蹦乱跳的,不过他是再也不敢捡东西了,尤其是白色的衣服。你们敢吗?
24 修房子
这几天前村长就开始在村里闹事了。
他第一次是在村东头的铁子家闹事。那天下着雨,铁子在家看电视,把铁子家的小娃弄的哭,说是自己房子烂了,整天进风漏雨,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给村里出了多少力,现在就是没人管他,把铁子气的啊,就叫来邻家的老婆子,老婆子对老村长说,你房子烂了,有你娃呢,你跑人家闹啥事,你赶紧走,在不走我骂你个老不要脸的了,。老村长才走了。
第二天,虎子家吃晚饭的时候,老村长又来了,这次竟然惹得是虎子家的新媳妇,别听虎子这名字威风,其实这家伙是个软蛋,一看老村长闹事呢,吓的赶紧给老村长又是舀饭,又是说好话,就差点跪下了,求老村长别惹他媳妇了,可是老村不吃他这一套,只说不惹你媳妇可以,但是呢,你得给我把房子修了,要不然我天天来。虎子一听这话傻眼了,赶紧说,老村长啊,这事不对,虽然不是大事,但是呢我给我修不成,修了人家骂我羞先人呢,你说是不,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今后咋做人嘛……虎子话还没说完,虎子他妈来了,一进门就破口大骂,你个老锤子,到饿家来闹事呢,你羞你先人呢,么本事找你娃,在这害人来了,你赶紧给饿滚。虎子他妈就是厉害,几句话就骂的老村长跑了。
没几个小时,老村又去李寡妇家了惹李寡妇去了,喊着要李寡妇给他修房子,不给他修的话,他就把李寡妇塞到井里去,李寡妇家就只有她和一个女儿,女儿也才八九岁,吓得李寡妇的女儿哭着跑出去邻家叫人,由于都快半夜了,农村人都睡的早,等穿好衣服去了李寡妇家,李寡妇都不在家了,问了半天小女娃,才明白是老村长来家里闹事,要把他妈塞到井里,吓得几个人赶紧往村南的头的机井跑去。还好,还没到井边,就发现李寡妇哭哭啼啼的往回走呢。几个人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了。
接连几天村里不是这家被老村长闹事,就是那家,算起来都10来家了。村里人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就去找现在的赵村长解决这事,赵村长说不行把这老锤子收拾算了,但是村里年龄大得人坚决反对,因为老村长也很可怜,给村里出了一辈子力,谁家有啥事,二话不说就给帮忙,就是要了个刚子这娃,坏的不行,横行乡里,看谁不顺眼就打谁,村里人被害苦了,以前老村长看不下去一说他,他连老村长都打,所以老村长也不敢去找他,只能找村里人了。但是呢,老村长闹事也不能不解决啊,现在老村长还没做出啥出格的事,万一哪天做个出格的事情,弄个人命咋办呢。最后村长决定这事去找刚子,他先人他不管谁管,一致决定一起去找刚子,他在能打还能打过全村人不成。
赵村长带了几十人去了刚子家,赵村长把这事跟刚子一说,刚子就暴跳喊叫,他个老锤子,饿才不管呢,他爱到谁家闹闹去,有本事让他来找饿,吓死他的狗胆。你在来找饿说这事饿打死你,看你是村长给你个面子赶紧滚,在不滚打死你个货。
赵村长那个气啊,当着这多人的面骂他达骂自己,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一个耳光就朝刚子的脸上扇上去了,平时给村长10个胆子村长也不敢,因为这刚子太恶了,身体彪悍,性格暴躁,谁都敢打。刚子万万没想到平时见了自己战战兢兢的赵村长竟然敢打他,一下子愣住了,赵村长也愣住了,没想到自己竟然敢打这恶的刚子。 两人对视了几秒,村长先反应过来了,撒腿就跑,刚子还在愣着,村长都跑出自家院子了,刚子才反应过追着喊:“我*你妈,敢打饿!”
村里人一看这情形,都替赵村长担心,这要是被刚子逮住还不被打死。不知道谁喊了声,他还翻了天了,走今天打死这货!几十个人都被这句话感染了,一起撒腿追了上去。追到村东头的时候,发现刚子已经追上了赵村长,正在对赵村长拳打脚踢。几十个人一拥而上,立刻对刚子进行惨无人道的群殴。因为大家几乎平时都被他欺负过,所以下手特别狠,没想到刚子原来是个草包,还没几下就抱着脑袋叫大叔大爷,求别再打了。大家可不管,今天算是逮住了,刚子应经被打的趴在地上,没有了平日的嚣张气焰,嘴里喊着:“包打了,包打了,饿给我达把棺材换个柏木的,墓子再用砖头一砌。“
大家一听他说这话才停了下来看着赵村长。赵村长上去说:“既然你答应了那就不打你咧,你赶紧明天就给你达买棺材砌墓子,免得你达整天在下边受罪,一时上哪家娃的身,一时上哪家媳妇的身,整天让人给他修房子。“
刚子第二天就拉了砖头, 买了新棺材,叫了王师傅给他达把棺材漆了,又叫泥瓦匠重修了墓子,重新下葬了。当天晚上村里很多人都梦见了老村长,老村长什么话也没说,就是哭着跪下了。(完)
异食癖
小李是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最近这段时间她一面找工作,一面也在找便宜的出租屋,弄得她身心疲惫。幸亏家里面寄了点钱还可以应付一段时间,不过,学校宿舍搬离的时间快到了,还是先找到住处落脚才好。
中午小李正吃午饭,中介阿姨打来电话,说有一间很好的房子出租。小李,立刻赶去看房子。这是一间五楼,四十多平米的小房,所有东西一应俱全。正合我意!小李心想,“房子还行,不过这房租多少啊?”小李转头问道。
“说来你都不信!一个月才三百元,房东还说如果一次性半年的话可以一千六!”这么便宜!小李心中暗喜,要知道在同地段这种房子,最少也得七八百!
“好吧我租了,不过还是每月付房租。”
“好好,不过房东还要一千元押金,一共一千三百元。”中介阿姨边说边从包里面拿出一张房屋租赁合同…
一个下午,小李都在忙着整理从学校宿舍搬来的东西。整理完,小李看看时间都六点过了,肚子也饿了,中午本来就没吃多少。她决定下楼看看附近有什么吃的。刚下一层碰到一位大妈:“哎, 小姑娘你是刚搬来的吧?”“嗯”小李停下来。“你住在五楼28号?”大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小李。
“是的,怎么了?”小李很疑惑
“没,没什么,我住你楼下,我负责这楼道的卫生,这楼里每户每月都要缴20元的卫生费。”
“喔”小李掏出20元递给她,然后转身下楼了,小李本能的不喜欢这大妈看她的眼神。转角处时,小李不经意回望,发现大妈依然在看着自己…
小李在附近逛了半天,胡乱吃了些东西,回到住处已经快八点了。有点累了——先洗澡吧,小李心想着,至少住处解决了,而且还比预计少花很多钱!没有后顾之忧,明天可以安心找工作了——
洗澡的时候小李时不时有点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背后有人…转过身时,什么都没有。可能是不适应新的环境,小李这样想道。
洗完澡,小李躺在床上看了一会书,就睡觉了…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小李被一阵很轻微的声音惊醒,迷糊中小李睁开眼,一片漆黑。
“沙沙沙沙…”
老鼠!!小李第一反应就是老鼠!她立刻打开灯,声音消失了。因为平时讨厌老鼠了!所以小李对这种声音很是敏感。哎,想不到这屋里竟然有老鼠,看来没有所谓完美的事啊——
一个晚上小李都不敢再关灯,一直到天亮…
匆匆洗漱完毕,小李就下楼了。下楼时小李掏出手机,备忘录写下“买粘鼠板!”这是小李大学寝室很流行的捕鼠方法,屡试不爽!
小李在人才市场忙了一天,投出了四份简历,接下来就是等电话了,老天保佑…在外面吃了东西,回家时专门去买了粘鼠板。
看了一会电视——
小李准备洗澡前做个面膜,太劳累对皮肤不好的。卫生间,小李打开水龙头,准备洗脸。躬下身子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背后好像站着一个人!一阵寒意——她立刻抬头,镜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什么奇怪的感觉啊?小李不解,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有点莫名的紧张了,呵呵 小李笑道。
睡觉时小李拆开粘鼠板,放在了床下。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黑暗中再次传来让人不安的声音。猖狂的老鼠,等粘住了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小李这样想着,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亮了,小李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拿来扫把,把床下的粘鼠板拨了出来。上面根本没有粘到老鼠!奇怪了,这粘鼠板怎么到这里就不灵了?再仔细看时,小李发现粘鼠板上似乎有个脚印!
若隐若现,难以分辨。怎么会,一定是粘上了扬起的灰尘,小李这样想道,然后她依然把粘鼠板放回了床下…
又是一天过去了。昨天投的四份简历,有两家单位通知小李面试了,不过小李对自己今天面试的表现不是很满意,可能是因为晚上没休息好,影响了发挥。吃过东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了,要好好休息吧,希望明天用人单位来电话,小李心想,当然这该死的老鼠也最好消失。
“哗哗哗哗——”
浴室里小李正在洗头,突然!她又感觉有人站在身后,这次好像还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头发!洗发水正迷了她的眼睛,小李没发看清身后,她伸手往后摸去,除了浴室的墙壁,什么都没有摸到。奇怪?怎么老是有奇怪的感觉?小李冲掉洗发水,转身看去时依然什么都没有…
洗完澡,小李便上床了,小李想到这几天在卫生间的感觉,不禁一阵阵寒意…还是睡了吧,不要胡思乱想了,小李这样安慰自己…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这该死的老鼠——小李迷迷糊糊地睁眼…啊!!!!!!借着月光,小李分明看到一个男子正蹲在自己面前!口里正含着她的长发,在口中咀嚼!一声尖叫!小李立刻打开电灯,屋子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
ps:所谓异食癖,是指有些人由于代谢机能紊乱或者心理因素,持续性地咬一些非食用的物质。其中有一部分人尤其喜食毛发,毛发是不能被人体消化的,大量食用会造成严重的肠梗阻,最终导致死亡…
关于蛇的诡异故事
关于蛇,我很是有点害怕。蛇的样子好像长得怎么也让人喜欢不起来,总感觉它的眼睛露着一点点什么都看透的陰冷。我有个朋友,更是听到蛇这个字就怕得不行了,但凡在她面前说起蛇,她都会浑身发抖。其实看电视里说,蛇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只有在它认为受到威协的时候才会反击。
扯了一点闲话。我听到过好几个关于蛇的故事,虽然故事很精彩,但说实话,却还是不能让我喜欢蛇。
第一个故事是奶奶讲给我听的。
奶奶的家在四川一个偏远的小城。解放前,奶奶家是当地有名的地主,后来因为历史原因,家道没落,万倾良田,最终只留下了薄薄的几亩,到后来,连奶奶这样曾经的千金小姐,也不得不下田更作。
秋天,是丰收的时候。不过,一大家子人指着那几亩田过日子,实在是艰难。所以,奶奶家里的男丁基本都外出干活了,家里只有奶奶和二个妹妹。那年,奶奶也不过十多岁的年纪,她并没有享受几年家里的福,因为是老大,奶奶身上的担子很重。照顾两个妹妹,还有下田干活。
那一天,和平时有些不同。下了好多天的雨了,地里全是稀泥,给收获带来了一些不便。奶奶很早就下地了,天气还是陰沉沉的,好像又将会到来一场暴雨。奶奶急急忙忙的在地里收割玉米,却突然发现有一块地很是奇怪。一大片金色把地圈成了一个直径约一米左右的圆形,中间微微有些往下凹,奇怪的是,却没有积水。色彩是那么明亮,比奶奶刚收下来的玉米还要亮。奶奶觉得很是奇怪,于是回家以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住在不远处的大伯。大伯一听也很好奇,于是第二天便拿着锄头来到了这块金色的土地前。大伯一看,就乐了,对奶奶说,估计这地方是不是有什么宝贝,要不怎么会这么不同呢?于是提起锄头便往下挖。土被挖开,里面居然也是金色的。挖了不到半米,忽然从地里钻出一条蛇来!大伯和奶奶吓了一跳,大伯伦起锄头就冲那条蛇砍也下去。蛇一下子窜回坑里,身子盘成一团,仰着头,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大伯和奶奶。这一下,他们才把这条蛇看清楚。
这是一条金黄色的小蛇。身体很细,大约就是女人的大姆指那么粗,但是却将近一米长。浑身仿佛还泛着柔和的金黄色的光芒。最为奇特的是,小蛇的脑袋上,长着两个成圆柱形的肉状物,看起,就像是长了两只角一样!小蛇并不攻击奶奶和大伯,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看。大伯一看清小蛇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放下了锄头,拉着奶奶转身就走了。走出很远,奶奶回头看,那只小蛇还在看着他们。
回家以后,大伯才告诉奶奶:刚才那只哪是蛇啊!那就是一只小龙啊!此地靠近长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只小龙居然跑到地里来了,幸亏没有伤着它,要不我们就大难临头了。
奶奶趁大伯走后,又悄悄的回到地里,却发现那个金色的土坑还在,那只小蛇却不见踪影。
奶奶说,她其实并不相信那是一只什么小龙,不过,那条蛇的样子,真的很奇特。特别是头上的两个肉包,看起来真的跟角一样!
后来我也上网查了一下,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蛇类和这条蛇的样子接近,难道说,那真的是一条还没完全变成龙的小龙吗?
第二个故事是我一个阿姨说的。
此阿姨是我一个叔叔再婚的老婆。家是四川农村的,人倒是朴实善良,对我叔叔的女儿也很是照顾,我觉得做后妈,像她这样,已是不易。
这个故事倒是我无意中听来的。
阿姨姓谢,我就叫她谢阿姨吧。有一次我妈让我去叔叔家拿个什么东西,我去的时候,叔叔不在家,谢阿姨的姐姐正好从农村来看她,便给谢阿姨说了一件发生在村里的奇事。
那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小山村。四面环山,交通不是很方便,村里几十户人家关系都不错,相互之间都粘亲带故的。村里有一个谢大仙,此人自称是蛇仙符体,经常给村里人看看病啥的。我们都知道,大多数农村都有这样的人,不过一般都是一些江湖医生,会看一些小病,常常借用什么仙符体,来增加村民对他的信任。谢大仙估计也是这样。不过,这个谢大仙还真有些本事,但凡村民们有个感冒发烧什么的病,他都是药到病除,最关键的是,他不收钱!所以村民们对这位谢大仙很是尊敬。
三个月前的一天早晨,谢大仙突然把全家召集在一起,宣布了一件事情。谢大仙说:我在人间陽寿已尽,七日后就是我离世之日,你们听好了,等我死了以后,切记,什么衣服也不能给我穿,不能火化,不能埋葬,直接把棺材放在村子东边的山里去。越深越好!
家里人一听,不免一阵伤心,但也并没有将他的话怎么样放在心里,必竟一个好端端的人,哪能说死就死了呢?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谢大仙的一早就起了床,仔细的洗了脸,还到村口的理发店去理了个发。回到家中,便躺在床上。这一躺,就真的再也没起来。家里人伤心过后,想起了谢大仙的吩咐,于是便按照他的吩咐将装着谢大仙尸体的棺材趁天黑悄悄的抬到了东山里。只有一条,没有按照谢大仙的意思办,那就是不能穿衣服这一条。儿女们心想,不穿衣服必竟不雅啊,于是便在尸体上套上了一条红色的内裤。
谢大仙去世以后,村民们也不免难过,必竟他也曾经帮助过很多村民。大约一个多月以后,有村民上东山砍柴,竟然发现了一条大蟒。吓得这个村民病了三天。后来带人上山,大伙一看,果然是一条绿油油的大蟒!长约两米!不过,是一条死去了大蟒。大伙仔细一看,这条大蟒仿佛是想换皮,因为在它的身上,有一大块红色的皮卡在身体的中间部位没有褪下去。这时候,谢大仙的家人,发现这个地方就是他们放谢大仙的棺材的地方,可是棺材却不见了踪影。再看看这只大蟒,谢家人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后悔不已。
说实在的,这件事情我不是很相信,或许是刚好在谢大仙放棺材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大蟒而已。但是,在我们这个地方,一是蟒蛇基本是不可能出现的,二是联想起谢大仙生前说的那些话,确实有些费解。如果是真的,我倒是很同情这位谢大仙!
来自坟墓的灵异电话
2012年10月底,美国各大媒体报道了多起灵异事件:先是美国加州有人无意中拨通了给死者陪葬的手机,死者竟然接听并说了话;后来又陆续有人说他们接到了死去亲人打来的电话,有的在哭泣,有的诉说生前的遭遇,还有的在电话里轻轻地唱歌……一时间,整个加州人心惶惶,导致很多人听到手机铃声响都不敢接。
有人说,灵异电话可能是人类科技无意中闯入了“第四空间”,或者是鬼魂们的冥界,谁接到了这样的电话离死亡就不远了……事实到底是什么呢?
神秘电话
勃朗特是美国加州库比提诺警察局的一名法医,2011年10月15日,他到纽约出差,到纽约的第7天的晚上,当他拨通妻子的电话时,妻子海耶克冷冷地说:“你快回来吧,我要死了!”
勃朗特以为妻子在用这种方式抱怨他,有些为难地说:“亲爱的,我的工作还没完成啊!”海耶克却不管,居然大声吼起来:“如果不立即回来,你会后悔的,路上小心!”然后她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勃朗特的心悬了起来,只得匆忙办完事往家赶。当他回到家时才发现,妻子海耶克倒在卫生间的地上,已经死去多时。报警后,为了避嫌,勃朗特让自己同是法医的导师给妻子做了尸检:结果显示,海耶克死于他杀,有人从背后用钝器打伤了她的后脑,死亡时间在72个小时以上。
对这个结果,勃朗特吃了一惊,因为他从打通妻子那个电话到赶回家,总共也不到24小时,也就是说自己给海耶克打电话时,她已经去世了,那时,她怎么还可能打电话呢?然而,导师是有名的权威法医,他对海耶克死亡时间的判断误差不会超过1个小时。
带着种种疑团,勃朗特处理了妻子海耶克的后事,把她生前喜欢的那款新手机埋在了坟墓里。
海耶克被安葬3天后的晚上12点多,勃朗特忍不住对妻子的思念,下意识地拨打了给她陪葬的那个电话,没想到电话居然通了!海耶克的声音显然来自天外,陰森森地说:“亲爱的,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但由于事发突然,我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所以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勃朗特惊得目瞪口呆:那的确是妻子的声音,难道自己在做梦?
勃朗特把这件怪事告诉了岳父。岳父根本不相信,甚至怀疑勃朗特是因为海耶克去世悲伤过度说胡话,因为自己亲眼看到勃朗特把女儿最喜欢的那部手机给她陪葬的,难道死人还会打电话?可是,勃朗特坚称自己说的都是真的:“您要是不信,可以亲自打电话试试。”岳父试了试,但电话虽然通了,却根本没人接。勃朗特不信,想到自己拨通妻子电话时是在深夜12点以后,两人约定深夜再试。
深夜时分,当岳父拨打海耶克的电话时,岳父按了录音功能,电话那端海耶克真的说了话:“爸,半夜你打扰我干什么?”岳父也吓了一跳,一时间无法出声。海耶克说:“我都被勃朗特的导师做了尸检,你说身体怎么样?”岳父惊得“啪”地一下把电话扔在了地上。
勃朗特和岳父都糊涂了:难道电话里真是海耶克的声音?他们请专家录下海耶克通话的声音,跟她以前生日录像上的声音作了音频比对,专家的结论是:两个声音发自同一个人!翁婿俩都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法迷离
就在这时,勃朗特在网上看到一个帖子:不久前,有个名叫黛琳的好莱坞女演员因车祸死亡,她的家人也把她的手机放在她的坟墓中。黛琳的老家在加州纳帕谷,她的中小学都是在那里读的,所以她的很多老同学和朋友并不知道她已经死亡了,结果竟然有几个人都在黛琳死后打通了她的那部陪葬电话。但黛琳在电话里并不跟人说话,只是用那种来自天外的声音自顾自地唱歌,或者诉说自己遭遇车祸的细节和不幸。后来,老同学和朋友们得知黛琳已经死亡,全都吓傻了。
帖子上附有黛琳的电话号码,有6个黛琳的朋友先后跟帖说,他们曾在黛琳死后,甚至在她死去两周后,于凌晨时分拨通过她的电话,的确听到她不是唱歌就是诉说自己的不幸。
为了验证一下,勃朗特特意等到凌晨时分拨打了黛琳的手机。但是他拨了十几遍,电话虽然是通的,但无人接听。就在他打算再拨最后一遍试试,不行就放弃时,真的有人接听了。然而,勃朗特听到黛琳在电话中发出一声声尖叫:“你是搞尸检的法医,我已经死亡很多天了,可不想再挨刀!”说完就挂了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勃朗特大吃一惊:她怎么知道自己是法医?难道刚才跟自己说话的真是鬼魂?
几天后,勃朗特专门去了一趟黛琳的家里。这一亲临现场,更多的谜团展现在他的面前:年仅23岁的黛琳虽然只是个好莱坞三流小演员,但人长得特别漂亮。两年前,有个富商看上了她,答应花巨资包装她,然而,富商把她哄上床后便再也不提包装的事。后来,富商玩弄够提出分手。黛琳不甘心就这么被这个负心汉抛弃,拿着人流证明去找富商讨说法,提出要么他补偿她一大笔损失费,要么她就把这些像对话一样跟人智能应答。
勃朗特明白了:一定是死者和这款手机被下葬到墓穴里后,由于死者长时间不使用它,它自动启动了报警功能,把电话打给了最后一个给它打电话的人。而当有人把电话打进去时,它又启动了自动应答功能,跟你说话。由于毕竟手机被埋在地下,信号不好,所以它的声音好像来自天外。而由于活人悲伤过度,内容也听得并不太清楚,很多人都会主观臆测,把自动应答当成了跟死者的对话。实际上就是一种心理作用:半夜时分拨打死者的电话,活人心里一定七上八下,疑神疑鬼,越是听不清就越是往自己想象的方面联想。
通过核实,勃朗特发现除了自己的亲身经历,他接触的第一个跟活人对话的灵异电话,也是在死者死亡48小时后,而且勃朗特和这个人都是最后一个跟死者生前通话的人,这验证了他的推测。但是,另外还有多个死者跟生者通话却远在48小时之后,有的甚至在几个月后,这说明它不是手机的智能功能在起作用。勃朗特糊涂了:几个月过去了,按常理陪葬的手机早就没电了,怎么还能通话呢?
2012年7月中旬,由于有条公路正好路过死者黛琳的墓地,因她死后还发生过多次跟亲人通电话的怪事,谁也不敢动她的墓。为了再仔细研究一下这种事,勃朗特主动提出帮忙。打开黛琳的棺材,那部手机就放在她的骨灰边,但早就没有电了。
这时,黛琳的父亲无意中的一句话引起了勃朗特的注意:“女儿,乔治已经为你伸了冤,你就安息吧!”勃朗特连忙问乔治是谁,黛琳的父亲说,乔治是一个有名的星象师,因为黛琳下葬时凶手还没有抓到,于是请了乔治为黛琳祈祷早日抓到凶手。不过乔治通过看星象,认定凶手在百日内一定能抓到,结果3个月后凶手果然抓到了。
勃朗特灵机一动:“乔治在为黛琳下葬占星时,动没动过她的手机?”黛琳的父亲说:“他把黛琳的手机拿走不一会儿就拿了回来……”
库克斯顿时明白了。他找到乔治,乔治并没隐瞒,坦然承认说:“不错,是我使用蓝牙功能获取了死者的手机信息,然后又使用了呼叫转移和语音漂流瓶功能,这样我就能用我的手机模仿死者讲话了。呼叫转移和语音漂流瓶功能即使手机没电了,也能照样使用,这就是为什么死者手机没电后也能讲话的原因。我这么做是为了不时制造灵异消息,为的是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促使警方尽快破案,增加我的知名度……”
事情至此真相大白:这些死者都是冤死的,而且在下葬前,都请了星象师乔治来为死者祈祷,祈祷能早日破案。而乔治为了督促破案,更为了证明自己星象看得准,让更多的人相信他,于是便在陪葬死者的手机上做了手脚。开始时,死者跟活人通话主要是手机的智能功能。后来陪葬手机没了电,大部分事件是乔治利用手机的呼叫转移和语音漂流瓶功能来伪装死者,制造了一系列灵异事件。这样一来,就能督促警方尽快破案,就会有更多的人相信他的星象看得准,增加他的知名度,财源才会滚滚而来。
异网情深
1.电脑里的眼睛
因为不喜欢学校寝室里臭烘烘闹腾腾的气氛,林远自己在郊区租了一间公寓的小阁楼,虽然不大,但是一个人住已经很好了,而且还方便约小姑娘,林远一直住得十分开心。
但是最近,由于通信公司的设备出了故障,他断了网。这对于不过12点从来睡不着觉的林远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于是这天晚上,百无聊赖的他想到了蹭网。
说干就干,林远打开笔记本,点开无线连接,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很多信号非常不错的网被他搜索到了,只是人家都加了密码,林远试了一圈,依旧是白忙一场。
正当林远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新的信号。林远试了好多密码都不正确,最后,他泄气般地试了一下最不吉利的那组数字:44444444,成功了!
林远好开心,这次上网可比任何一次上网都兴奋。他玩了一个通宵,直到一丝陽光从窗帘照进来,网络恰好断了,他才倒到了床上。
从那天开始,每晚林远都要用那个网络玩上一段时间,那网络超好,甚至比自己的宽带还要给力。只是,那个网总在12点过后才会出现,而自己在联网的时候,总觉得……电脑里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林远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做贼心虚。
直到有一天,林远和一个小姑娘视频后才突然想到,会不会有黑客侵入自己的电脑,利用自己蹭网之机偷偷窃取自己电脑里的私密?甚至他还可以控制自己的摄像头偷拍点什么。
这么一想,林远心里发毛了,他立刻检查笔记本,没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虽然没有人偷窥自己隐私的痕迹,自己却可以偷窥别人啊,如果那个网络的主人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林远被自己肮脏的想法刺激得一阵兴奋,他急切地盼望起黑夜来。
天终于黑了,好不容易到了12点,网络一连接成功,林远立刻侵入了那台为自己免费提供了好几天网络的电脑的本地磁盘。
林远禁不住一阵兴奋。他毫不客气地开始检查对方一个个的文件夹。果然不违所愿,他成功地看到了一个漂亮女孩儿的很多生活照片,那女孩漂亮得让林远不由得浮想联翩。
林远兴奋地又点开一个文件夹,进入这个文件夹,他却一下子傻了眼。这个文件夹里有几十张照片,但每一张都是女孩自杀的样子!割腕的,上吊的,中毒的……那些照片一张比一张可怕血腥,看得林远心惊肉跳!
等等,这个网络每天晚上12点才有……这个女孩该不会已经死了吧?还有那个隐约却强烈的眼神,难道是女孩在盯着自己?
正当林远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门铃声响起来了!
2.女孩有约
林远被吓了老大一跳,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颤抖着问道:“谁?”
没有回答,门铃继续响着。
林远咽了一口唾沫,他透过猫眼看出去……门外居然站着刚刚照片里的那个女孩!女孩穿着粉红色的睡衣,抱着一个大大的绒毛娃娃,看起来非常可爱。
可是,可是刚刚的照片……
林远哪敢开门,但门外的女孩却不死心地道:“同学,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是隔壁的,有点事想求你帮下忙。”女孩儿的声音很甜美,林远听了她说的话,多少安心一些了。
“什么事儿?”林远没想到她居然就是隔壁的,他住进来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听到隔壁有什么声音,一直还以为是空置的呢。
原来女孩是想找他帮忙修电脑。女孩儿说,她是s大的学生,也是租住在这里,她自己找了一个冷门的生意赚点钱补贴自己——就是把她自己的照片p成一张张狰狞可怕的自杀图片,发到一个专业发布那些图片的网站上。
今晚,正当她预备把照片传上去的时候,网突然断了。她见过林远几次,觉得他应该不是坏人,于是便试探着请他帮忙。
听了女孩儿的话,林远所有的恐惧疑虑都没有了。
他很快修好了女孩的电脑,顺便知道了女孩的名字:成雨薇。
就这样,他们就算认识了,一来二去,林远也约了成雨薇吃过几次饭,他们似乎要进入恋爱关系了。
林远一直没有和成雨薇说自己偷偷蹭她的网的事儿,他觉得这很好玩,他想试着控制女孩儿的摄像头,他肮脏地想要偷窥女孩儿。
但是,一件诡异的事发生了。这天,一个中年大叔敲开了林远的门,他说自己是隔壁的户主,因为有人要租住他的房子,而他又有事赶着要出门,所以想请林远帮忙拿着钥匙看着点,如果看房的人来了,请他帮忙给开开门。
林远诧异地问:“怎么?成雨薇不是住隔壁吗?她不租了?”
那个中年人脸色一变:“小伙子,你可别瞎说,我的房子空了好久了。”
“怎么可能,我们天天见面的,晚上她就会回来的。”
“你有病吧?”那个中年人竟然生气了。他一把夺回自己的钥匙,转身大步而去,把林远一头雾水地扔在了那里。
林远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成雨薇那许多惨烈的照片,还有,成雨薇每天都是半夜才回来,自己等过她几次,但是没有一次看见她回家,都是她到了家再来找自己的……按理说,刚刚那个中年大叔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撒那种谎啊。林远忽然感到一阵阵寒冷。
林远缩回自己房间,他想上阿,但是成雨薇还没有回来,他没有网,想了想,林远跑到了网吧,他要搜索下成雨薇所说的网站。
他搜到了,那果然是一个p图网站,他找到了成雨薇的照片,成雨薇竟然是金牌供应师,她做的照片是价格最高的,因为最逼真。
可这到底是逼真,还是,真?
3.说话的文档
那夜,林远没有再去找成雨薇,他怕了。12点过了,他打开电脑,想了想,入侵了成雨薇的电脑。
他又一次进去,更加仔细地搜寻她的文件夹,终于,一个隐秘的文件夹被他看到了。那里有一份文档,上面写的内容赫然是成雨薇每一次自杀的具体经过。
她自杀过,而且死过,但是她又活了!
林远心惊肉跳,他仔细看着,看到最后,忽然发现有一页文档竟然正在书写。
“这是第一百零一次了,这次,我终于不用再孤单地死去了。林远,你说,我该用什么方式死去?”
这段话就在文档上一个字一个字出现,就像是在对他说话一样。
林远吓傻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为了实验,他轻轻说了一句:“……跳楼?”
“好!”文档上立刻出现这个字。
林远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文档真的是在和他交流!看来,成雨薇早就知道他在蹭网和窥视,她故意引诱他,为什么?她不是个活人,难道她要他给她作伴?
持续书写的文档解释了林远未问出口的疑问,她说自己太孤单了,即使死了那么多次,也从来都是一个人,直到林远的偷窥才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你……你要杀我?”林远快哭了。
“怎么会?我是要你见证我的死,求你,不要让我孤单地死去。”
说完这句话,文档忽然变成了播放器,一幕幕成雨薇自杀的图像开始不停地播放,房间里一时充满了凄厉的惨叫声和残酷的大笑声。
林远抱着脑袋号叫起来。
4.跳楼
这时候,该死的门铃又响了。
林远已经吓得不行,透过猫眼看出去,外面站的竟是成雨薇。
“林远,怎么没有过来啊?”成雨薇抱着大大的毛绒玩具,看着猫眼说。
她笑靥如花的样子那么可爱,根本不像是一个死人。无论如何,她就在门外,林远已经无处可逃了。抱着必死的决心,他苍白着脸开了门。
“你怎么了?病了吗?”成雨薇看着他关切地问。
“没,没有。”林远连忙摇头,他没有办法去问“你是不是死人”。
成雨薇也没有在意,将棘远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里有些陰森,因为她用的是一种青紫色的灯光。她那些自杀照被她放大了挂满了墙,每一幅都触目惊心。
“林远,你猜我今天打算p一张怎样的图?”成雨薇不等他回答,便调皮地道,“跳楼!”
“什……什么?”林远吓了一大跳。
成雨薇却兴奋地说:“我这么漂亮,摔碎了一定很好玩。”
说着,她拉着棘远的手,竟然跑上了陽台:“你看,夜色多美,跳下去一定很好玩。”
林远不能说话了。
“要不,我们一起真的跳一次?”成雨薇看着林远眨眨眼睛。
她要对自己动手了!林远心里“咯噔”一下子,他脑袋一热,大叫一声,一把把成雨薇推了下去!
成雨薇死了!
家里林远不敢呆了,他匆忙收拾一下跑出去找了个附近的旅店躲了进去。庆幸的是这里是郊区,旅店深夜很安静,似乎都没有什么人。
柜台后也只有个脸上贴满了膏药的中年人偎着,林远开了间房就把自己锁在了里面。
小旅馆里也有电脑,为了转移注意力。林远慌乱地登上了qq,打算随意找个人胡乱说说话。
但刚一登上qq,一封邮件便飘进了邮箱,林远点开那封邮件,顿时尖叫出声!那是一张死亡现场的照片,冷硬的马路上,一个女孩手足断裂脑浆迸流,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胖胖的绒毛娃娃,此时已经和她融为了一体。
林远惊魂欲裂,成雨薇掉下楼才不过是刚刚的事儿,是谁这么快就知道他是凶手?难道是……
但还未等他缓过气,qq的小喇叭咳嗽起来。加他的是个没有个人资料的人,肯定是成雨薇!但他还是壮着胆子通过了验证。
“嘀嘀嘀”,消息立刻来了。
“林远,谢谢你。你知道吗?那些照片不是我p的,而是我一次次的自杀经历,我一直自杀,却从来没有死成过,谢谢你杀了我……”
一个死人在网络上和自己聊天,谢谢自己杀死了她,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可是真正死了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好怀念活着的感觉,死了很冷很丑,你帮我回去吧。”成雨薇说了一句让林远彻底绝望的话,“是你杀了我,你要负责。”
“不!不不不!”林远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时,本来锁着的门开了一个缝隙,一只毛茸茸的手神了进来,那只手血淋淋的,林远认得,那正是成雨薇那个胖胖的毛绒娃娃!
林远哀号一声,拼命往墙角退去,那个娃娃挤了挤,进来了。
“林远,帮我活过来吧。”娃娃满身是血地说道。
“不要,不要过来!”林远歇斯底里地哀号。
“你不是很喜欢偷看我死亡的样子吗?你看,这次是真的死亡。”娃娃说着,双手抓住了头,然后一下撕开了头上的棉布,只见一个无比狰狞的脑袋露了出来。 ,林远身体猛地一挺,脖子瞬间伸长,眼角嘴角都流出血来。然后,他“砰”的一声栽倒在地,吓死了。
5.异网倾身
毛绒娃娃摘下了自己的头套,然后用头套在脸上一阵抹,一个中年男人的头露了出来。
林远如桌没死,他也许会回想起来,这张脸自己见过两次,一次他是公寓隔壁的户主,还有一次他脸上贴满膏药。
杜海明今年四十六岁,他本来有个幸福的家庭,虽然没有孩子,但是有他深爱的妻子。
但是错就错在没有孩子的空虚日子里他学会了上网,然后,他遇到了那个自称迷恋他的女大学生,他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于是,他背叛了妻子。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大学生只是为了骗自己供她的学业而已,一旦他不能再拿出钱来,她就翻脸无情了,她闹到了他的家里,故意要他的老婆知道,那时候,他的老婆刚刚终于怀了孕,气急之下,老婆自杀了,一尸两命!
杜海明一心想要报仇,但是这样的事,法律根本帮不了他,他开始监视女孩,发现了她奇怪的工作,他知道那个工作里会有自己的机会,然后他学会了黑客技术。
他就近悄悄盘下一个亏本不营业的小旅店,等待着机会。
就这样,当他藏在成雨薇电脑里的眼睛看见有人侵入了成雨薇的电脑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也许他会平白害了那个人,但是那个人也算是被自己肮脏的偷窥欲害的,不可以完全怪自己!
后面的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他成功了,那个人替自己杀死了成雨薇。
但是,如果那个人没有钻进自己的小旅店,他也不会有永除后患的心,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吧。
异类动机
1 闹鬼的鱼
江小南跪下来试图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的时候,他听到屋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江小南不仅仅是懊恼了,他已经开始感到恐惧,因为事情越来越不正常了。
事情开始于上一个星期天。
那天天气晴好,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是一个“咕噜咕噜”的声音意外地出现了。
江小南仔细听了听,声音似乎来自于客厅里的鱼缸。那个声音细碎而奇怪,给人一种是什么东西在说话的感觉。
当江小南循声看向鱼缸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江小南养了五条金鱼,此刻,其中四条似乎正在围猎另外一条。那“咕噜咕噜”的声音真的是金鱼发出来的!就像是追捕过程中的呐喊。
金鱼会这么互相攻击吗?
他赶紧走过去,用手搅了搅鱼缸里的水,想打断金鱼的“猎捕”,但是就在他的手触碰到一条金鱼的身体的时候,那条金鱼猛然回头“咬”了他一口!江小南的手指一阵刺痛,随後伤口便流出了殷红的血。
金鱼竟然会咬人?
经过江小南这么一搅拌,鱼缸里的鱼已经安静了。他走进卧室打开了电脑,百度了一下金鱼是否会咬人。
结果出来,世界上竟还真有咬人的金鱼,虽然没有查到金鱼是否会呐喊,但他还是稍稍安心了一些。
等江小南再出卧室的时候,他赫然发现鱼缸里少了一条金鱼!怎么回事々难道那条刚刚被猎捕的金鱼已经被吃掉了?可鱼缸里一点残留的痕迹都没有。
江小南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便索性不再想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鱼缸里的金鱼一天比一天少,直到今天,只剩下最後一条。
每次少一条金鱼之前,江小南都会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後就会看到金鱼们互相追逐,但是它们从来不在他的眼前互相吞食。有他目光在的时候。金鱼只是追逐,而当他的目光离开,哪怕只是一秒钟,就立刻会有一条金鱼彻底消失。
今天,江小南又听到了那个“咕噜咕噜”的声音,他忽然感到很不安,便将那条金鱼捞了出来,想扔掉它。突然,那条在网兜里的金鱼猛然跳出来,一下子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一阵剧痛让江小南的手猛地一抖,金鱼重重地摔到了地板上,“吧嗒”一声爆裂开来。顿时,一摊血四散飞溅,立刻染红了客厅一大半的地板!
一条金鱼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血?江小南震惊地站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突然,身後原来应该是空空的鱼缸又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江小南慢慢地回头,他看到鱼缸里的水搅动着,似乎还有金鱼正在里面快速地游。
鱼在闹鬼!
2 寻找卖鱼人
那个卖金鱼的老头!只要找到那个老头,一切就会有答案了!
江小南立刻往家附近的那个市场跑去,可是,即便找遍整个市场,也没有找到那个老头。
就在他几乎要彻底失望了的时候,一个卖花的老太太忽然问道:“小伙子,听你的描述,你在找老苏头?”
“大娘,你知道他?”江小南一阵激动。
“你找他,干什么啊?”老太太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江小南问。
“一个月前,我在他手上买了几条金鱼,但是金鱼好像有什么毛病,我想问问他。”江小南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一部分实话。
“不可能。”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半年前,老苏头出车祸成了植物人,怎么可能卖给你金鱼。”
“你说什么?”江小南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市场很嘈杂,陽光暴烈地烘烤着喧嚣的尘世,在一片吵闹声里,江小南似乎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他感到陽光很冷。
从卖花老太太的那里,江小南得到老苏头的住址,他忐忑不安地赶去了。
不一会儿,江小南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四合院前,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开,他便自己推门进去了。
院子里荒草萋萋,推开院门,一股腐败的气味先扑了他一头一脸。
这样的地方有人住吗?院子里四面房子,围着中间荒废了的小院落。房子里都很安静,也都很破败。门窗紧闭,看不出哪间是有人住的样子,但是江小南注意到杂草间有一条人脚踩出来的小道,从院子一角的厕所通往一间屋子门口。
他走过去,朝着那间屋子轻轻喊了几声,依旧没人回应。江小南正想过去推门看看,那间屋子的门“吱呀——”一声,慢慢打开了。
一个脏兮兮的佝偻着身体的老头子端着一个破盆慢慢走了出来,正是那个卖鱼的老苏头。
他仿佛没有看到江小南,径直往厕所走去,好一会儿,他又出来了。
“大爷,大爷!”
但无论江小南怎么喊老苏头,他都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在江小南的叫喊声里,老苏头慢悠悠地回到了屋子里,慢慢地关上了门。
江小南越发恐慌了。他感觉到那老头子绝对不是不愿意搭理自己,而是根本感受不到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再出声了。他只是小心地走过去,伏在窗子上顺着一个缝隙偷偷往里看。
江小南看到老苏头拿起了一块毛巾,在脸盆里洗了洗,然後慢慢走到一张破旧的床前,对着床头轻轻地做出摩擦的动作,那样子,就像是他正在给床上躺着的一个看不见的人擦脸、擦身子。
整个一套程序完成了,老苏头又自己躺在床上,闭上眼,仰起头,再看他的样子,似乎又成了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给他擦脸、擦身子,陪他说话!
这老头是个疯子吗?可一个月前,自己明明在他手上买了五条金鱼。
江小南感到一股毛骨悚然,他不敢再看下去了。正当他转身想离开的时候,却一脚踢到了一个东西,江小南低头一看,那竟然是淹没在荒草里的一块木制灵牌,上面的字还很清晰,一目了然,苏文兵之位。
这是老苏头的灵位吗?江小南顾不得去想了,仓皇地逃出了小院。
3 见鬼
江小南从四合院里逃出来,几乎是一路奔跑逃出了四合院所在的小村落,一辆出租车正好路过,他像看到诺亚方舟一样拦住并钻了进去。
“怎么到这地方来了啊?”车子走了一会儿,司机开口问道。
“我到那个村子找一个人。”江小南回头看了看,心有余悸地说。
“村子?”司机诧异地说,“别逗了,这附近方圆十里没有人家,更没有村子。你见鬼了吧?”
“什么?”江小南大吃一惊。
“啊!对了!”司机忽然大叫一声,“你看到的那个村子是不是都是老旧的四合院?”
“对!”
“那你真是见鬼了。”想不到司机接着又这么说。
“啊?”江小南彻底被他搞晕了。
原来,那个地方之前确实有一个村子。但是後来拆迁,所有人都搬走了,除了一个养鱼的孤老头。开发商当然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耽误拆迁速度,便在一个晚上把老头给撞死了。
老头一死,‘开发商便开始建房子了,但不久便有传言出来,有人说看见死掉的老头常常进出四合院。于是,开发商请来道士驱邪,却没想到,工地却突然起火,烧死了开发商和道士,从此以後,那块地就空了下来。
司机说得很平淡,但是江小南却听得心惊肉跳,“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倒是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是到那个地方看见了村子?”司机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从後视镜里看着江小南,“要是真的,你可就是见鬼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大半年了。”
江小南抿抿嘴,再有话也说不出来了。
4 回鬼村
江小南回到了家,他闷头躺在床上,开始在脑海里过滤自己这些天遇到的诡异事件。
想来想去,他想到了自己的同学葛天。半年前,葛天突然找到自己,说他开车撞死了人,要自己帮他躲避一段时间。
架不住葛天的哀求,他给了葛天一个地址,让他逃到了自己的远房亲戚家,但是葛天最终还是被抓捕归案了。
难道葛天撞死的就是苏老头?因为自己没有为包庇葛天付出代价,所以他才找到自己,报复自己?
就在江小南犹豫到底要不要再去那个“四合院”看看的时候,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江小南的身上开始长出了鱼鳞斑。
每天晚上,那些鱼鳞斑就痒得特别狠,痒得江小南恨不得将那一块长鱼鳞斑的肉割下来!
江小南害怕极了!
人到了被逼无奈的时候,勇气就会略占上风。江小南就是这样,于是他再一次去了那个别人看不到的小村落。
四合院方方正正,就像是一个个巨型的骨灰盒。江小南走进骨灰盒阵中,找到了那个那天自己逃离了的门口。
这一次,江小南还是伏在窗子外,偷偷先看了一眼。房子里面依旧有一张破旧的床,老苏头正躺在上面。
一咬牙,江小南推门走了进去。
苏老头形容枯槁地躺在床上,虽然身体没有腐烂,但是谁都可以看得出,他绝对是一个死人。
“你来了?”老苏头突然道。江小南吓了一跳,陡然跳开。
“我等你好久了。”
“你……你是死是活?是人是鬼?”江小南惊恐地问。
“我不是人了,但是我也不是鬼。”老苏头慢慢地说。
江小南不懂,他只能听老苏头说下去。
“我被车撞了,好像是死了,但是我却能感受到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那天,我躺在警察局的停尸房里,那里真是冷啊,我不停地想要起来,然後,我就起来了。
“我成了人们说的‘鬼’了,我背着我的身体逃了出来。”老苏头躺着,气若游丝地道,“你知道吗?什么东西都可以有‘生’和‘死’两个状态,比如我,比如这个村子。于是,我带着身体回了家,我要维护我的身体,并找办法让自己重新合成一个人,那样我才能成为一个活人,或者成为一个死人。”
“我发现我的尸体是有怨气的,我必须解除它的怨气,才能和它合二为一。它的怨气来源于和我的死有关系的人,但是那个开发商已经死了,那个撞我的年轻人也已经被法办了,我只能找到你。所以我看见你要买金鱼,我就去市场卖金鱼给你。我没有能力杀死你,但是那尸体喂养出来的、会互相吞食同类的鬼鱼,一定能帮我做到。”
苏老头“嘿嘿”地笑起来,他青灰色枯干的脸上毫无表情,却显得陰险而凶,残。
“你……我也没有害你,你害我不公平!”江小南在苏老头的怪笑声里阵阵战栗。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苏老头竟然说,“我找你只是想让你帮我彻底成为一个死人,只要你帮我,我就不再纠缠你了。”
“你说的是真的?”江小南觉得自己绝处逢生。
“是真的。你杀死我这个能说会走的尸体吧。”苏老头说。
江小南的心狂跳起来,他咬咬牙,说:“好!”
5.消亡
江小南做到了,他杀死了老苏头的“尸体”。他找了一根木棒,把尸体的头砸了个粉碎。现在,老苏头彻底死了,江小南感到一阵死里逃生的轻松。
四合院还在,江小南不敢久留。胡乱掩埋了苏老头的尸体,他急匆匆转身欲逃。他没想到,一个人似乎在自己身後站了很久!
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刚刚掩埋了的老苏头!
“你
”指着他,江小南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呵呵呵,年轻人,你真是太笨了。”苏老头佝偻着身体笑起来,“我说了,我必须杀死尸体有怨气的对象,我才能活,可是和它有怨的人都死了,我只能另外给它找一个有怨的人。你明明听明白了我的话,为什么还要对我的尸体下手呢?现在,你真正算是和我的尸体有怨的人了。我该说恭喜你吗?”
江小南的心陡然沉到了谷底,自己彻底上了这个陰险老头子的当!他感到一阵阵巨痒直往自己心里钻,身体里似乎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看到老苏头慢慢走到了自己身後。俯下身,开始用手扒自己刚刚掩埋了他尸体的土。
江小南恶从心头起,他悄悄拿起了刚刚那根木棒。
但是就在他把木棒高高举起的时候,木棒上的一根刺刺进了他的皮肤,他感到自己就像是—个被扎了一个口的气球,血顺着木刺刺出的小小伤口飞泻而出,吖也眼睁睁看着自己迅速瘪成了一张皮。
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江小南突然想到了那条破碎的满身都是血水的鱼。
灵异段子2则
小雪人
作者:卓紫鸢
在我六岁那年,久不下雪的老家突然下雪了,我很兴奋地跑去雪地里撒欢儿。
这时,一个老爷爷经过我的身边,说要教我扮雪人,我很开心地答应了。
于是我按老爷爷说的,一动不动站在雪里,很快我身上就积了厚厚的雪。我觉得很冷不想玩了,结果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我想大喊,但是却发不出声音。
还好这时奶奶推门出来看到我,她嗔怪着:这孩子怎么大冬天的站雪地里呢!来扶我的时候我一下子能动了。
我连忙告诉奶奶有一个老爷爷教我扮雪人,可是四顾一看,根本没有人。只有不远处堆着一堆碎纸屑,看着很像是雪花,走近了才知道是祭祖时烧的锡纸。
奶奶像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连忙拉着我走了。从那以后,我有点害怕下雪天了。
背后的掌印
作者:飞雪
刚工作那会儿为了省钱,我租住在离公司比较远的市郊,每天都要比别人早起一个多小时去赶公交车。因此,我常常会在公交车上弥补我的睡眠。
有一天因为前一天晚上我玩到很晚才睡,当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上了公交车后,就一头栽倒在位子上呼呼大睡。
当车子驶到市区时,我迷迷糊糊地听到司机在说话,好像是让人们让座什么的。我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正站在我的身旁。虽然我知道自己应该让座,但睡意使我又闭起了眼睛。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在身后推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我回头一看,发现身后并没有人。我有些尴尬,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坐位让给了那个老太太。
晚上我回家正准备睡觉时,和我同租的女孩子惊讶地叫道:“你的后背怎么有一个掌印呀?”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和我开玩笑,想到白天在公交车上的情形,我不禁吓了一跳。从那天起,我在公交车上再也不敢不让座了。
灵异三则
有妖怪
文/明月光
几年前,我家还住在那种老式的院子里。有一天晚上,妈妈要我去王叔家借点东西,弟弟吵着闹着也要跟着去,我只好把他带上了。刚踏进王叔家门槛,弟弟就死活不往前走了,任凭我怎么拉也不进屋。没办法,我只好独自进屋借了东西才拉着他离开。
回到家一见到妈妈,弟弟就抱着妈妈开始哭了起来,弄得我莫名其妙。追问半天后,他也只是抽泣着说了一句: “王叔家有妖怪!”然后又放声大哭。我和妈妈哭笑不得,只好早早哄着他睡觉了。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出门一看,才知道是王叔家老爷子昨天半夜过世了。联想到昨天把弟弟吓哭的“妖怪”,我心里就一阵发寒……
放鞭炮
文/三棵树
爸爸对我说:你爷爷刚去世,过年不能放鞭炮。
我问为什么,爸爸说:你爷爷过年回家,放鞭炮爷爷会害怕的。
我百思不解,爷爷那么大岁数了,还会害怕鞭炮吗?
除夕,衬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我看着伙伴们快乐的样子,手就痒痒,拿着压岁钱去商店买了一串鞭炮偷偷放了。
当天夜里,我梦见爷爷回来了,可是走到门前却生气地转身走了。
初一清早,玩了一夜麻将的爸爸一瘸一拐地进了门,妈妈问怎么回事。爸爸说: “不知道是谁在门前挖了个坑,我一脚踩进去了。”
妈妈出去看了看说: “哪有啊?”
我不敢说话,我知道肯定是爷爷生气了。
揪头发
文/vivi
有一次我去乡下玩,看到了一座长满野革的坟墓。我和朋友一起在上面玩游戏,根本没在意。我们在坟上跑来跑去,闹着玩儿的时候拔了坟 头上的野草。回到家后,我洗了个澡就睡了,这一夜睡得很难受,一直感觉有人在揪我的头发。
第二天,妈妈惊讶地发现我的头发所剩无几了,我这才告诉妈妈,我了拔了坟上的草。妈妈吓坏了,带我回到那个坟头烧了纸、磕了头,才算作罢。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拔坟头野草了。
我的灵异人生
一个真实的故事,发生在我身边,我想写出来给大家一个警告而已,希望大家好好看看吧,不要让这类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我有一个朋友叫石天(不宜透露此人的真实姓名),人长的不但帅气,而且家里也很有钱,我觉得很羡慕,同样地人人家却出生在那样的家庭,这也许是人家上辈子所修的福分吧,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们是在高中时候认识的,我们的关系一直很要好,因为我为人随和,不喜欢与人争抢什么,一切顺其自然,脾气好的简直没有话说了,只要朋友有事求我帮忙,我一定会去做的。
一天,中午,石天给我打电话说找我有急事让我上他们家去一趟,还好今天公司的事情不算太多,我就跟经理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我开车来到他们家的别墅,不愧是有钱人家,从来不说你们家有几栋楼房,而是你们家有几栋别墅,石天他们家一共有三栋别墅,这栋别墅在城市的郊区,环境很不错,没有城市的喧闹和污染,这栋别墅只有他一个居住,没事的时候我们这帮狐朋狗友们会再这里开一个聚会也很方便的。石天没有工作,他爸让他动公司去帮忙,他说嫌累,没有去,自己闲来无事,到处沾花惹草,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一个
。我把车停在他们家的门口,按了半天门铃,才听见屋里有走动的声音,我想:“你个小子,打电话说有急事,你可好还没有起来呢,看我怎么 k 你的。门开了,只见石天穿着睡衣,满身的疲惫和满脸的憔悴样子,下了我一跳,我说:“你小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事情做多了,累的?”石天无声无力的说:“进来,我在跟你说”。我转身走进屋里,我刚进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感觉冷冷嗖嗖的,一股刺骨的寒气,这可是大夏天呀,就算开冷气也没有不要开成这样吧,我觉得不对劲,我马上警惕起来,我觉得这间屋里有脏东西,因为我对那东西特别敏感,因为我从小就一种特殊能力,那就是对那种东西特别敏感,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它们的存在,可是这次我觉得这个脏东西不一般,因为现在是白天,而且是正午,是陽气最重的地方,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陰气的,我想这一定是一个厉鬼,我走到沙发上座了下来,感觉陰气少了许多,我抬头看了一下,这个客厅的周围挂了许多灵符,而且还有一面八卦镜,我想我猜测的没有错,这个鬼的确不一般,竟然在这么灵符和法器下还能感觉到它的陰气,的确可怕。虽然有这些灵符,它不能直接伤害到人,可是它的陰气会让人的大脑的电磁波受到影响,使人处于极度的疲惫的状态在,慢慢地就会让人筋疲力尽而亡,陰气对大脑的影响很强力,不是说你离开那个陰气很重的地方你就不会受到影响,因为它会缠流在你的大脑里,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只有一种方法就是将脏东西的本体除掉才会恢复自然,最好的例子证明就是某年某国历史考察对去探查秦朝杀神白起坑杀四十万军队的地方时,当他们到达那里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觉得陰气太重,不愧为搞历史学的,对一些东西还是很了解的,当晚他们就全部撤回,可是由于那里陰气太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考察对的三十多人依依死去,国家把这件事列为当年十大悬案之一,之后在也没有人接近那里了。
石天给我拿了一瓶饮料,坐在我的身旁,我拿出我的眼睛,仔细的看他,才发现他的头顶已经乌黑一片,如果乌云罩住他的整个天灵盖上的话,已经没有办法救治了,我起身看看周围,我的感觉不错,整个房间到处是黑色的陰气,只有这个客厅少一些,是因为这些灵符和法器的原因吧。
我回到沙发上对石天道:“你找我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敢肯定我能止住那东西,但是作为朋友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了”。
石天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接着说:“这些灵符是谁弄得?”石天有气无力的道:“是我请一位道长弄得,他说他已经尽力了,他也没有办法了,所以我才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听到他这句话我很感动,因为有几个朋友知道我的家庭,我是马家的八十五代传人,也就是传说中驱鬼世家的马家,由于马家特殊的血脉,对修炼有很大的帮助,所以马家一只是人们公认的驱鬼世家。由于现在人们都相信科学了,也很少有人相信鬼神之说,所以渐渐的马家被人们所忘记了,可是马家人这七百多年来都没有忘记祖训,马家必须一代单传,必须将马家的驱鬼术传下去,小时候我就不想学,可是爸爸却逼我学,没有办法,只好学,可是后来觉得很好玩,就学了一些而已,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没有父亲他们所谓的陰陽眼,而却每当我跟父亲他们一起去追鬼的回来之后,总会大病一场,后来据父亲说,这是由于马家世代所除掉的鬼们的怨气的集合体,他们这些陰气不断的影响马家人的后代,使得马家人的法力一代不如一代,最后会让马家这一驱鬼世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就是马家人的宿命,没有办法改变的。
这些事情我的几个朋友是知道的,石天就是其中的一个。之所以我听到石天说那句话所感动,因为他曾经看见我一次痛苦的样子,所以没有直接找我,而现在没有办法只好找我了,人生在世能有几个朋友为向他这样,为朋友考虑的,我感到很欣慰。我没有把握能制住这个脏东西但是我也只能拼一拼了,本想让我爸出马来着,想想他老人家年纪很大了,在说他在乡下,如果来到这里也得两三天,恐怕石天不能挺过我老爸来。我只好硬着头皮硬上了,谁让他是我的好朋友呢。
我说:“石天,你是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个脏东西的?”“十天前吧,那天我回到家中,就觉得不对,我也没有在乎,可是当半夜越觉得不对劲我起来是看见那个脏东西就在我的卧室的门口,向我袭来,当时我害怕的要死,我也为这次一定玩了,可当她当我身边时,却不在敢接近我了,后来我发现原来她害怕这块玉”。石天指着他脖子上的那块玉,我知道这块玉,因为那是我父亲曾经给我的护身符,有一次石天生日我把它送给了他,因为那块玉对我也没有什么大用途,还不如给他防身用呢。
我感到很奇怪,脏东西不会无缘无故的招惹人类的,因为每一个世界都有自己的法则,它们的世界也一样,它们不能无故的对人类的侵犯的,否则将永远投胎转世的,只能漂流在人界和鬼界之间。很少有魂魄愿意漂流在人鬼两界之间,除非它们在人世间有什么没有完成的事情,才会停留在这两界之间,这些脏东西的魂魄在人鬼之间不断的漂流,它们也有自己的领地,如果有人踏入它们的领地或触犯这些领地,就会遭受道它们的报复。可是我并不觉石天会侵犯到什么东西。
我问道:“石天,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认识那个脏东西?”石天点了点头。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轻轻的道“: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了吧,我知道那个脏东西不会无缘无故的缠着你的,而且还要治你于死地”。
石天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他在网上认识了一个朋友,他们聊得很开心,对彼此的都有好感,他们决定见面,后来他们经常在一起,那个女孩是本市一个大学的学生,石天觉得她长得还蛮漂亮的,决定交往。一天他们在一间酒店住下了。事后石天知道那是那个女孩的第一次,石天对女孩说:“我这辈子会好好的照顾你,陪你到永远”。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因为我见过那个女孩,觉得她很不错。可是最近几个月我没有看见那个女孩,我问石天怎么回事她说分手了,我也没有在问。可是半个月前,石天突然接到女孩的电话,说她有了他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女孩也是在一次学校的体检中发现的,当时她好像疯了一样,她无法承受同学和老师的奇异的眼色,她只好回家,可是父母知道后,不但不给她钱把孩子做掉,还把她出家门,说以后她在也不是这家人了。后来女孩给石天打电话,石天说:“既然我们分手了,你的事情我不在管了,你爱怎么随你自己便了”。石天以为女孩是在逗他,这样的事情他见多了,说自己怀孕了,然后诈骗你的钱。所以之后他换了一个电话号。第二天,当他看报纸的时候他一条新闻让她惊住了:“某大学,某某,因为在校期间怀孕,受不了同学和老师的压力而跳桥自杀”。上面还附着女孩的照片。石天现在知道女孩说的是真的,不是骗人的,他很后悔,他知道女孩的死就是因为他,可是也没有办法。当晚他喝了许多酒,他好像看见了女孩,当就醒后,他知道那是做梦。第二天就发生了这件事情。
我听完后,真想痛扁石天一顿,可是现在不是做那件事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赶走那个脏东西,虽然女孩的死石天脱不了关系,可是也不能让他用生命去补偿,再说也不能让那个女孩杀了石天,这样女孩就会永远漂流在人鬼两界之间了,永远也不能投胎做人,其实如果那些漂流在人鬼两界的魂魄没有在人界杀人的话,可以在每年的陰历七月十五从回陰间脱胎。如果在人界杀人讲究永远的不能投胎了。我跟石天交代了一下,告诉他不要离开这个客厅。我回家去取一些东西,过一会就回来,我开车飞奔家里,半路上我跟经理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经理很爽快的答应了,因为我业绩很突出,也很少请假。我知道,不管这次是否会成功,我一定会大病一场的。所以就多请了几天。
晚上六点多钟,我收拾完我需要的东西,回到石天的别墅。我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我所有的家当,我戴上眼镜,这眼镜虽然看上去跟普通的眼镜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它却是父亲和几位叔叔集合和很大的法力,制作出来的,由于马家长久以来的冤魂的侵蚀以至于马家后代的法力有限,到我这代已经没有陰陽眼了,父亲他们就给我做了这样的一个眼镜。我在次向别墅看去,虽然现在太陽还没有下山,但是这栋别墅已经被怨气团团的围住了,可想那东西的怨气有多重。这次我没有按门铃,因为石天已经把别墅的钥匙给我了,我看见做在沙发上的石天,他头顶上黑气又多了许多,照这个样子我怕他难以坚持到明天早晨,可是他是我的朋友,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救他,不管他犯过什么样的罪行,他注定是我的朋友,我就不会放弃的。我没有跟石天说什么话,我知道他现在已经极度的虚弱了,而却我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我让石天把上衣脱掉,在坐在地板上,之后我拿出毛笔,和一小盒金黄色的粉末和一小瓶水,那金黄色的粉末叫做赤金沙是朱砂中的极品,上用上等朱砂经过文火炼制七七四十九天炼制的,是极为珍贵的,有一寸砂一寸金之说,传说还有一种王品朱砂,叫做紫金沙可是它的炼制方法已经失传很久了。这赤金沙是我们家里世代相传的,现在传到我这里,也就剩下这么一点点了,可是为了石天我豁出去了。我将赤金沙搅匀后,在石天的后背上上身画着符咒。
画完之后我累的早已经大汗淋漓了,可是我现在和不能休息,还有很多事情的,我拿着毛笔 在他家的门上窗户上都画上符咒了。现在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摆噬魂镇,虽说镇听起来只有三个字,可是摆起来十分的复杂,它是根据《易经》上的五行八卦演变而来的,五行缺一不可,还好我把那些东西都带来了,所谓的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而摆噬魂镇不像电影演的那样,需要什么命中五行之人,其实只需要这五个的实物即可。金:必须是自然界中那种经过长期砂石磨练,吸收日月之精华而天然的纯金石,这个纯金石十分难得。木:就是我们常见的桃木,可是它必须是百年的或是千年的桃木,才有效。水:是晨露或者是茅山下辟邪泉的水。火:是一种特殊的火焰,呈现金黄色,乃是用自身的法力将赤金沙所画的雷火咒燃烧后放入铜器中。土: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物质,具体物质成分不太清楚,有一次我把那种土让一位朋友去化验,看看里面的成分,向以后自己配制点,因为现在那种土只剩下一小瓶了,可是他化验了很久,没有找出具体成分,他又向我要,我没有给他,因为那个东西少得太可伶了,我才舍不得呢。
还好这五样东西我爸爸都传给了我,我开始摆噬魂镇,让石天坐在气中间,这样来保护他,不受脏东西的侵害,而我不用担心自己,虽然我我知道这冤魂的可怕,但我想脱身也不是不可以的,我主要保护他。我讲五行分别放在五个方位,这样噬魂镇就算是摆好了,我现在稍微轻松些了,最后是在房间里拉上噬魂绳,噬魂绳是将用符咒的绳子放入黑狗血中浸泡而成,上面有时候会挂上铃铛,这样有魂接近时会提前知道。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累的大汗淋漓的,现在就等那个脏东西来了。凭我的感觉,它会在子时后来,因为那是后陽气最弱,而陰气最盛时期。
我做在沙发上,一手拿着金钱剑,是用铜钱绑制成的剑形,上面不知道有哪些躯魂师的法力。和我的预想一样,子时将临时,噬魂铃上的铃铛想起来了,我知道它来了。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右手握着金钱剑,慎重的对石天说:“它来了,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这个噬魂镇”。石天点了点头。
铃铛响的越加厉害,我知道它接近了,我警惕着四周,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吹得人五脏六腑都阵阵寒意。我知道它来了。听见唰唰的作响,我想一定是它在进屋时被符咒所阻挡住,可是我知道那些符咒是挡不住它的,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我向房门看去,这是的房门已经被撞飞了,只见一个满脸雪白,嘴角和眼孔不断流着鲜血的人站在那里,更可怕的是,她胸口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顺着洞看去可以看见它的内脏和肠子,那里很不断地流着鲜血,我都要点想吐得感觉。
我看见它后,正色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两道之间一向概不侵犯,请你赶快轮回下世,不要来人道”。听见我说话后,它竟然开口大笑起来:“哈哈哈,哪里来的臭道士来管我的事情,今天我不管是谁,我都要取石天的性命,是它让我承受侮辱,他说过要陪我一生,那我就让他陪我一生”。虽然是鬼,但是声音很清甜,在加上那陰冷的话语,让人觉得它如冰美人一样。我感到很吃惊,但不是因为它的声音,而死它能说话,如果说鬼魂能像人类一样说话,那一定是修炼上百年的时间,它们的修炼有很多种,最常见的是吸人的精气,就是人体内的本元之气。人失去本元之气后,就会精神极度恍惚,疲惫,最后而亡。就是石天那个样子。我觉得不对,它不可能是修炼百年的鬼魂,因为它是死还不到一个月呢,怎么可能会说人话呢。
除非,有一个法力很高强的鬼王帮它,才能在这么断的时间有百年的修行,如果这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了,因为如果我杀了它,我和鬼王这笔账就算记下了,我熟知鬼王的厉害,记得小时候爸爸叔叔们一起捉鬼,可是不小心激怒了鬼王,后来爸爸和叔叔同时用禁术我们才逃脱,后来爸爸和和叔叔的法力递减。
我不清楚鬼王与她的关系,当现在已经没有办了,只好硬上了,就算和鬼王对上也没有办法了,这个朋友我不能失去。我道:“他所做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想既然又因就会有果的,他会招到惩罚的,请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来人界,快去转世轮回吧。”女鬼挥了挥右手,只见她脸上的血迹消失了,胸口的空洞也消失了,变成一个翩翩的美丽女子,只是脸色还是那么无一点血色。
我当时不由的冷颤一下,她既然有换体之术了,这样我真的有点惧怕了。女子道:“哈哈,臭道士,我今天就连你也不会放过”。她向我冲来,我身体一侧,用金钱剑向她身上划去,可惜没有碰到她。我马上拿去用赤金沙所画的雷火咒,用真气想起点燃,一个金黄色火球,在我的手中出现,火球中还不断的:啪啪啪 的作响,这是一种双子咒,是将两种符咒合成一种符咒,这种很难合成,其威力可见不一般。我将火球向她抛去,她马上到处躲闪,可是去甩不掉其火球,因为它结合了雷咒的速度,及火咒的烈焰。它看躲不过,长长地衣袖挥出,一股陰寒的气将火球打下,这时我已经来到它的身后,我握着金钱剑道:“驱邪避剑,唯我独尊,驱邪剑,出鞘”。只见 金钱剑剑身发出金黄色的光芒,向它刺去,它侧身躲开。我双脚用力跃起,向它身上划去,它飞身一转,离开我两丈远,
它大声道:“臭道士,你快让开,要不我真不客气了”。我道:“万物都有自己的空间,你已经越过空间了,今天休想出去”。其实我本不想伤害它的,我也同情它,石天有很多错,可是万物有法制约,每个空间的法则都是不同的,而不同空间者不得擅自来其他空间制约,而每个空间都有所谓的保护者,而我马家就是历代以来人道与鬼道之间的保护者,所以即使同情,也不能放过它。
它怒吼一声,屋子不断的震动,好像大地在颤抖,窗户不断的作响,屋里的东西不断掉在地上,嗤魂镇在剧烈的颤抖,我知道它决意要带石天走,它想破坏嗤魂镇,我想过去,重新镇住嗤魂镇,可是大地不断的颤抖,我几乎很难站起身来。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后,一切都平稳了,我站起身来,向嗤魂镇那里看去,还好嗤魂镇没有被破坏,那就就说明石天没有事情,我的悬着的心放下了,当我收回目光的时候看见它了,它狼狈的躺在地上,身上有许多伤痕,我拿起金钱剑向它走去,它现在已经站不起来了,我看着它满身的伤痕,我有点伤悲,如果刚才它不是用所有的力量破嗤魂镇,而是对付我,那我几乎无胜算,可是它明知道嗤魂镇乃十大嗤邪镇之首,却偏偏还要破它,可想它对石天的恨又躲大,它看着我,虽然眼神冰冷冷的可是,我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一瞬而逝了,我别无选择作为人道与鬼道之中的人间驱邪一族,只要是鬼我们必须除掉。我向它的头上刺去,我想这一切都结束了。
突然,当金钱剑要刺中它时,突然断掉了,我惊呆了,不可能金钱剑怎么会断掉,那可是很多躯魂师们一生的法力,而炼造的。正当我吃惊的时候,我听见有脚步身,我转身看去,一个穿着不真什么牌子的西服,一个很贵族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笑笑地向我走来,我的身边我觉得浑身冰冷,几乎无法动弹,双腿在颤抖,我意识到这个人一定不是一般人,我觉得危险来临了,虽然他给我的压力很大,但是人类的求生的意志都是很强的,当自己感觉生命受到威胁时,本能会做出反应的,我要先下手。
我丢掉金钱剑,双手合拢,不断的打结法印,随着双手不断的变化,一道道金光在我身边围绕,我结印打完道道:“临,兵,斗,者,烈,再,前,出邪”。大喝后,一天金色神龙出现在我的身前,虽然它这有两丈大,但已经给人一种压力,金色神龙向那中年男人撞去,“哄”。一声极大的爆炸响起,我这是已经全身无力了,刚才那一招已经用尽我所有的法力了,我瘫坐在地上,我想这样那中年男子该尸骨无存了。
我大喘着出气,当爆炸后,我向哪里看去,如果不是我精神意志强,一定会死去的,那个那中年男人继续向我走来,衣服上竟然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手上还是拿着咖啡,我知道他强的不是我能对付的,他杀我简直易如反掌,我知道我今天没有活的机会了,我有很多遗憾,有一个人我一这爱他,却没有告诉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了,好像她,她的样子在我的眼前,慢慢地浮现,我很后悔,那次我不小心伤害了她,想对她说句对不起都没有机会了。
那个中年人走到我的面前,蹲下了,我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可是那个中年男人大笑的拍拍我的肩膀道:“哈哈,年轻人不错,刚刚二十四岁就能招出神龙来了,看来马家的能力没有消失,哈哈”。我睁开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他看出了我的不解道:“哈哈,年轻人我是鬼王”。当他说完我更加茫然了,他接着道:“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能知道的,但是我们绝对不是敌人,我今天的目的是来找它的”。鬼王指着我身旁的女鬼道:“实在不好意思,都怪我一时疏忽,不小心让那个人的灵魂被一个修炼两百年的恶鬼同化,而她和那恶鬼的契约就是,杀掉那个男人,之后她就愿意把自己的意识全部交给那个恶鬼”。说完,鬼王伸出食指指向那个女鬼,慢慢地女鬼消失在我的眼前,鬼王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我感觉自己很疲惫慢慢地闭上双眼。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了,当我问石天哪里去了,他们告诉我他疯了。他们告诉我,那天石天的别墅突然爆炸,等急救车到得时候,我和石天都躺在屋子外面,虽然受了重伤,可是不至于危及到生命,只是我一直处于深度昏迷中,而石天在第二天就苏醒了,可是他的精神一直不稳定,经医生诊断,他的了重型精神分裂症,可能这辈子也不能好了。我在昏迷中,好像看见鬼王,他一直重复一句话:“我们不是敌人,是战友”。我知道其实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可是我没有说出事实,因为我知道在现在这个时代,如果把那些事情说出来,一定会把我当精神病抓起来的。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我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石天,当我看到石天时,他刚刚闹完,医生给他打完安定药,睡着了。我站在他的旁边,笑笑地看着他。虽然他现在疯了,但是我也感到高兴了,因为至少我没有让他死去,也许他一生只能活在自己那个空间里了。如果你许下诺言,却违背了誓言,上天会看着你的,如果你违背了,他就会惩罚。
现在虽然科学在不断的进步,可是有些东西不能用科学解释的,其实鬼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他们会很少到人道来,因为有法则制约着,而执法者就是我们马家人。
我的灵异事件
小时候爸妈经常吵架,很多时候妈妈回娘家,而爸爸经常去外面不回家过夜,就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里,所以我很小就学会独立,学会——面对一些夜晚陪伴我的东西。
每天晚上睡着了以后会莫名的醒了过来,而这时原本孤独的我再也不孤独,每当月光降临我房间的时候我都看得到一些小孩坐在我窗台上看着我睡觉,我们家在五楼……
我习惯了用被子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着眼睛,那时候的我对一切都很好奇,所以每天晚上醒来之后我也会看着他们,就这样面面相视。
有一次爸妈都在家(那时候还小,所以我们都睡一个房间),夜里他们又来了……这次他们不再只是看着我,其中一个把手伸了进来示意让我和他们一起玩,我的身体不听使唤了,走向了窗台,他们一起坐在窗台上,他们好像在商量着什么,但是我居然不能动了,我很害怕也很好奇,想把爸爸妈妈叫醒来救我,可是喊不出声音,我挣扎着,后来灯亮了,我听见妈妈的骂声:“你在上面坐着干嘛?!赶紧下来!”说着我就被抱下来了。
第二天我就病了,每天都去医院里,后来我跟他们讲,可是妈妈只说小孩子乱说话、哪有的事等等之类的,再后来奶奶知道了之后就请了个村里的神婆,在空地上放了一把火,把我抬上去烘,我记得当时听见了一些小孩在我背后哭喊,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到过那几个“小孩”了。
校园灵异档案
“谁背我飞行”
我念大学的时候认识一个师兄,他毕业之后在学校门口开了一间服装店。
有一次他请我在大排档吃饭,聊起我们大学的事情,师兄问我:“对了,你听说过春华园鬼楼的事情吗?”
“鬼楼?我们学校的春华园?”
师兄说那是他们上学时候的事情,当时网络还不那么发达,要不然这件事早就火了。
当时的春华园07幢闹鬼出了名,怎么个闹法呢?就是学生在里面睡觉,第二天早上居然平白无故地睡在外面,有时候出现在操场上,有时候出现在楼道里。最惊悚的一次是一个冬天的早晨,一个学生突然被冻醒,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刚结冰的池塘上。
当时有不少学生申请搬宿舍,一开始院领导还批准,后来实在没地方可搬了,就在一楼的窗户上都加了铁栅栏。
学校宿舍楼的铁栅栏都是那个时候安装的。但这个做法根本无济于事,怪事该发生还是继续发生,之后接连又发生了三回!假如是梦游的话,怎么可能那么多人都有梦游症呢?再说梦游的人是怎么从锁住了大门、四周围上了栅栏的宿舍里跑出去的呢?
有一天,一个同学突然对室友说:“你知道我昨晚梦见什么了吗?我梦见自己躺在一片墓地里,真是吓死人!这个梦太真了,我连墓碑上的人名都记得!”
他的室友却说:“你昨晚根本就没同来睡觉,我以为你同家了。早上你进门的时候我喊你你也不理,自己就往床上躺下了。”
这个同学吃惊得不得了。后来,他跑到学校附近的墓地验证自己的梦,那里居然真有一个和他梦里一模一样的墓碑,连上面的名字也不差分毫……
延迟的归期
第二件事情是发生在我身边真实的事。
2008年春运,一名女大学生被火车轧死——百度上还可以找到相关新闻——这个女生正是我们学校的!
在这起惨剧发生之前,中小城市的火车站根本就没有进站验票的规矩,所以很多本省的大学生压根不买票,都是上车之后能补就补,能逃就逃。
正因为大批人不买票进站,所以站台很拥挤,想擦把汗连手都抬不起来!那天火车来的时候,大家都拼命地往前挤,结果就把那个女生挤下了铁轨!大家眼睁睁地看着火车从她身上碾了过去!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很多中小城市开始进站验票。至于后面的事情则是我道听途说,真实性就不敢保证了。
据说这个女生出事之前,她的一个同乡,也是同学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声音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说了句:“××吗?帮我跟我妈说一声,我今年可能要晚点回去。”
“你没赶上火车吗?”
“嗯。”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同家?”
“一个星期后吧,叫我妈不要担心。”
因为这个同学和她家住得比较近,所以她家里也没有疑心什么,比如为什么她不自己打电话回家。
后来警方将她的死讯通知给她家里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各种悲恸难以一一名状。差不多是一个星期后,女生的尸体被运回了老家,当然,那位同乡同学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而那个电话,分明是在女生死后半小时才打到她手机里的……
执着的自习男
第三件事情流传甚广,发生在外院。
据说外院有个男生每晚都去上自习,风雨不断。
有一个周末的晚上,大约十点多的时候,一个同学准备回宿舍时,路过空荡荡的自习室,看见只有那个男生一个人在,就决定去吓吓他。
他悄无声息地从后面接近那个正在认真看书的男生,突然猛地一下拍在对方的肩膀上,后者当然被吓得“哎呀”一声跳了起来。
看见是自己班的同学,男生才定下神来。
“哈哈,星期六你还上自习啊。”同学说。
男生只是傻笑,没有回答,表情有点怪怪的,不过这名同学并没有起疑。
“你脸色这么苍白,多休息吧,别在考试的时候累趴下了。”
闲扯了几句,这名同学就回宿舍了,当他路过那名男生的宿舍时,看见里面站着很多老师和同学。
“怎么了?”他问旁边的一个同学。
“××生病死了!”××就是那个上自习的男生。
“啊?”这名同学惊得合不拢嘴,“什么时候死的?”
“快八点的时候,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在床上了,他先天心律不齐,好像还挺严重的,这两天又没休息一…”
“人呢?”
“已经抬走了。”
这名同学仔细回想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在自习室见到那个男生的时候,他的面色是煞白的!
宿舍除灵法
最后这件事发生在我们院,这件事是我亲身经历的。当时我们宿舍楼闹鬼,起初是屋里的东西平白无故地消失,然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能听见旁边的下水管道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就好像是喉咙里含着水吞进吐出一样,深夜里听到这种声音,真是让人觉得既恶心又可怕。
有个胆大的同学白天拧开塑料管上的网盖子,伸手进去掏,一掏掏出来一只橡胶鞋。后来陆陆续续地,有人在塑料管里发现书本、饭盒、拖鞋之类的东西,而这些全部是大家丢的东西!如果说是人为,像饭盒这么大的东西要怎么塞进去呢?于是闹鬼的传青就散布开了。
后来闹鬼事件越来越严重,每当在这幢楼里打电话,就会听见“咝咝”的杂音,好像有人在笑,别提多疹人了,而在深夜尤为严重。
我就听过这样的杂音,真的很像人的笑声!
闹鬼事件的高潮是一个冬天的早晨,一个同学对着窗户呵气,霜气一散开,他突然看见一张人脸,但不是自己的!他吓得差点没抽过去。
后来……这个同学反正是吓病了吧!
然后不知不觉问,闹鬼的迹象开始减少,最后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大概毕业之后我才知道闹鬼事件的真相,还是我们班长在喝醉酒之后说的,他说他当年帮着辅导员整理宿舍资料的表格,注意到六楼一个宿舍里居然是一个人住。
那个人的名字叫黄××,后来他一打听才知道,黄××是五年前在这幢楼跳楼死掉的一个学生!班长神秘地总结道:“学校为了让这个鬼不闹,居然给‘他’单独弄了一问宿舍!这说明学校已经默认这幢楼有鬼了,只是一直没说!”
那个宿舍至今空着,当然,那里面是不是真的没有“人”,你进去看看也许就明白了。
午夜出租车之灵异再现
从青岛回北京,预报北京有雨,果然,刚进入京城就下雨了。
火车到北京南站已经是晚上十点五十八分了,匆忙赶最后一列地铁之后没有公交车和地铁了,到望京已经是凌晨了。
站在宜家与方舟苑之间的街道上等出租车,看了看表:00:23
“师傅,走吗?”
“哪儿?”
“草场地。”
“不去了,收车了。”
“师傅,走不”
“去哪儿啊?”
“大山子。”
“不了,我还没吃饭呢,吃饭去呢!”
……
拦下七八辆出租车都不停,或以各种借口走开,拒载。我理解:草场地离望京本没有多远,平时打车15元,只是都不愿意去那里。夜里,走机场辅路还要绕个圈,而且大山子桥十字路口车辆都很快。白天车多人多,拥挤还好点,可是夜里呢,即使有摄像探头,但一旦出了车祸,肇事颠了,哪儿找去啊,白天的时候我经常看见小汽车前后车牌上扣一张光盘。冤大头自己当呗,要是遇到有良心的,也许会给送医院,顺着京顺路走俩路口右拐过来就是望京医院。
“娘的,怎么了这是,出租车都搭不上。”看了看透过昏黄的路灯映出来的雨线,我掩了掩外套,北京的天就是这样,夏天白天很热,晚上凉快了,可是一旦夜里下雨,就会有点凉,就跟春秋天似的。
抬头一看,又过来一辆出租车,我猛的抽了一口烟,然后扔在脚下,用右脚尖使劲踩灭,伸出右手拦了一下,一招手,,“嘎…”车子停住了,车头大灯有点雾蒙蒙的。
“金凯旋”在我上车拉开副驾车门的时候,我看见了这个。这不是徐子电影中的出租车公司吗?真有啊?难道是真的?呵呵,恐怖片看多了,我自嘲的笑了笑,上车了,车内很干净,还有一股芳香的花草味道。“一个大老爷们,车里还放这个。”心里有点想笑出声,看了看手刹后边的小台子上那盆花,很小很好看,白白的花骨朵,甚是好看,也好闻,这花草香就是这白色的花骨朵散发出来的。
“麻烦您师傅,草场地。”我对着这盆花草说,还伸手摸了摸,花还没有完全开放,骨朵很滑,很舒服。看到司机很机械的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松手刹,挂档,起步,司机一句话都没有说,都没有回应我,甚至看我一眼都没有。
可能是累了,毕竟大半夜的拉活跑份的确很辛苦的!
我故意扭头看了看车后面,什么都没有,可是我希望看到什么呢?车窗玻璃透出去映现路边昏暗的灯光,有点晃动,又有点诡异。
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
他还是那么机械的操纵着方向盘和档杆,黄色的工作服在透进来的灯光负荷下有点微白,额头有点谢顶。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大,一双眼睛大的像鼓起的鱼泡。顺势我扭转头看了看车外。
咦……怎么到华堂了?
从刚才那条街道出来应该是走望京医院门口右转上京顺路,走彩虹路到草场地,这是常规。走华堂也可以,可是绕远了,难道是为了多拉我几块钱,不至于吧?不对!我一下子想起了老谢,徐子跟踪老谢拉活就是在这里,而大郭突发心肌梗塞的地点是望京医院门口。我用我的这个想法着实吓了我自己一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腿上的背包,咽了一口唾沫看了看营运资格证:“王春江,营运号:167****”
该死,我竟然顺嘴问了一句;“师傅,您那公司有京be5007这辆车吗?”混蛋,该死,问我怎么会问出这样让人发指的问题。
“嗯”干涸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只是动了一下,像是地狱传来的回音,在我耳膜里扩散,他仍旧是那样机械的开着车,鱼泡似的眼睛始终盯着道路。
我抓紧了包,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深深的吸一口气,使劲吐出窗外。夜间,马路上看到的最多的就是出租车,早出晚归的出租车,跑份,交份,却不能回家休息。
我觉得冷,上车之前还是热的的,六月的天气,我还穿着一件外套,车内开着空调,可我还觉得有点冷,牙齿有点打颤的感觉。
00:36
“师傅,我到了”,在草场地村口第二个桥洞下,我叫住了司机,“师傅,我到了”我在掩饰自己的慌乱,一路上没有交谈一句,而他却仿佛知道我要去哪里?!
车子右转,停下了,再往前走就到我家了,我并没有坐过金凯旋的车啊,我刚才也没说我家在哪里啊,他知道我要去的具体地方?
“十八块”仍旧是喉结活动了一下,并没有转脸看着我说话,也没有打开头疼。
“麻烦您师傅,麻烦您把车票给我好吗?谢谢”我递了一张20的人民币过去,碰到了他的手指,一股寒流像触电般瞬间传遍全身;
他的手是冰凉打的!
“谢谢您师傅”我接过找回的两张一元钞票,紧紧是用俩手指头夹住了钱和乘车发票。
我下了车,舒了一口气,看到来来往往的出租车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故意绕到车尾。
京be5007!!!
剧组异事
剧组因为拍戏,总是会到全国各个地方,遇到奇怪的事情也比较多,我拍戏的时候也遇到过比较奇怪的事情,但最奇怪的几件事情还是听朋友们说起的。
(一)这个故事也是听李哥讲的。去年春天,他接了一部警匪题材的电视剧,开拍前,李哥和几个摄像师一起到外地去选景。这次他们要选的一个景是在一个山里,准备找到合适的地方以后搭一座假坟以便拍戏时使用。他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合适的,结果那天便走到河北与河南交界处的一座山里,李哥发现这里没有人烟,但是看起来也不像什么荒山,植物什么的都长得很茂密,很适合戏里的需要,于是便决定在这里搭景。
结果他们刚把布景用的道具什么的搬下车,就变天了。首先是刮起了大风,吹得整个树林呼呼作响,本来晴朗的天空也渐渐的暗了下来,仿佛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大片乌云遮住了整个太陽。李哥便指挥着几个工人赶紧工作,说估计是要下雨了。正在他们工作的时候,一个摄像师说要去方便一下,便独自去了后面的树林里。不到二分钟,就见那个摄像师慌忙的跑了回来,对李哥说:李哥,你去看看后面!李哥见他神情慌乱,说话都快讲不清了,就跟着他去后面的树林里了。
他们来到离搭景的地方不到二百米的地方,就见到无数的坟墓。李哥说,起码有一百座坟。而且这些坟都没有墓碑,只是一座一座用土堆成的小土包,一座挨着一座,密密麻麻的。就在不到二百米他们搭景的地方还吹着大风,可是这里却没有一丝的风吹过,安静得吓人。仿佛一切都是静止的。李哥看到这种情形,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们随便选个地方搭景,居然就在这么一大片的坟墓旁边。赶紧和那个摄像师退了出来。树林外依然刮着大风,天空也越来越黑了,下午三点半,却黑得像晚上7、8点似的。看到这种情形,李哥他们也不敢再呆下去了,生怕是自己冒犯了这片坟墓的主人们。于是便和工人们收拾东西赶紧往山下走。
他们一共开了二辆车,李哥和几个摄像师坐的一辆捷达,后面跟着的是一辆皮卡,用来装道具的。刚开到半路上,李哥就看到好多人在往山上走。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三个一群,二个一伙,看样子就像是当地的农民,穿着都很普通。李哥停下车,拉住一个老头,问这附近还有没有像这座山这样的山,谁知那个老头就定定的看着李哥,一句话也不说,这时候他们就发现这一群人全部都停下来了,回过头看着他们。李哥忽然觉得浑身发冷,这群人实在太奇怪了。他们来的时候,在整座山都基本看过了,根本就没发现房屋及农田,这群人是要去哪?为什么不说话呢?他忽然就想到树林里的那一大片坟墓!这一下,他们再也不敢停留,吓得开着车,一溜烟的往山下开去。直到走出很远,李哥还看到那群人站在原地回头看着他们。
(二)05年冬天,拍戏时我认识了一个做剪辑的小姑娘。小姑娘姓李,大家都叫她妍妍,唐山人,比我小二岁,但性格豪爽,很合我的胃口。小姑娘年纪不大,却在剧组混了有四年多的时间了。
那时候我们住一个房间,晚上没事的时候,她就和我聊剧组的一些趣事,有一天就聊起了这方面的话题。妍妍便给我讲了一件去年发生在她身边的事。
妍妍性格开朗,和剧组的同事们相处得都不错,04年冬天,她跟随一个剧组在天津拍一部电视剧。电视剧讲的是发生在民国时期的戏。当时有一段戏是在天津的广东会馆拍的。因为妍妍是做剪辑的,所以一般她都不到现场去,等到晚上摄像师把带子拿回来后,她们便在机房里做片子的剪辑工作。
在广告会馆的那段戏,实际上已经是接近整部片子的尾声了。有一段戏是在广东会馆的一个戏院子里拍的,讲的就是女主角唱戏的事。本来普普通通的一段戏,台上的演员也不多,台下倒是有一百多个群众演员。因为都是后期配音,所以现场比较嘈杂。当天拍完戏也不太晚,就晚上8点多就收工了,妍妍她们做剪辑的便拿着当天的片子开始工作。
我不太懂剪辑方面的知识,但听妍妍说,她们是每个镜头都会做一些剪辑,一个半小时的带子,当进行到44分钟的时候,妍妍突然发现了有一个地方不太对劲。片子在电脑的显示屏上非常清晰,女主角穿着戏服,在台上唱戏,舞出了一个水袖,这时候,在屏幕上,女主角舞出水袖的方向,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确实是影子,黑色的影子,但在灯光的照射下,明显看出是一个长发的女人,从影子上看,女人的姿势也很奇怪。那个影子做出的是半蹲状态,好像正在看地上的什么东西,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当时妍妍她们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哪个工作人员不小心露出的影子。于是便把这个镜头给剪掉了。
等到导演来看片子的时候,突然问:这个影子是谁的?妍妍跑过来一看,明明刚才剪掉的那个镜头,此时又出现了,并且那个影子的姿势也变了,变成站立状态,可是头依然是低垂着的。妍妍还是没放在心上,以为是刚才剪落了。
谁知道第二天,在广东会馆的另一个场地里,一个院子里,就是男女主角的对手戏,在剪辑的时候,妍妍又发现了这个影子。这次不是影子,是清清楚楚的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戏服,站在墙角,面目看不太清楚,但从她站立的方向来看,好像她正在看男女主角演戏一般。这一次,妍妍留了个心眼,等到导演来的时候,她就问了当时的情况,结果导演说当时根本不可能有别的人出现在镜头里。的确,如果说是大场面的话,有可能会有群众演员不小心露了出来,但这段戏就是男女主角单独的对手戏,不可能会有别人出现,更何况还有导演及摄像都在摄影机前看着的。妍妍还发现,这一次这个人的出现,又是在带子的第44分钟。妍妍当时就觉得很害怕,便叫了好多人来看,结果大家都看到了这个女人。可是谁也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在随后的几天,这个女人就一直出现在片子中。有时候是一个影子,有时候是整个人出现,但都穿着一身白色的戏服,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镜头里,离那个女人是很近的,可是她的脸却很模糊。妍妍她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将出现过女人的镜头全部删掉。
(三)去年秋天,我接了个个广告。这个广告是一个公益性质的广告,主要是讲关爱老人和儿童的。
广告的拍摄地是在北京房山区的一个福利院里。离北京大约有将近两小时的车程。福利院很简陋,右边有一幢楼房是老人们住的,说实话,感觉环境不太好,整幢楼光线很差,看起来脏脏的。是那种筒子楼,一层楼里有很多个房间,走廊很暗。我们去的时候,整幢楼里非常安静,管理员说现在是老人们的午睡时间,所以没有人。走廊里的长椅上只坐了二三个老人,他们的表情很呆滞、很麻木。看到这里我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而左边的一排平房,是儿童福利院。倒是非常干净,7、8间屋子,住的孩子并不多,大约就十来个。大多数都是脑瘫儿。听阿姨说,他们都是被父母遗弃的。剧组买了很多玩具和一些吃的东西,让我拿去给那些孩子们,也当是尽我们的一点心意。其实那些孩子都很可爱,但是他们不会说话、甚至有一些连一点意识都没有,可是他们的眼睛很纯净。其中一个孩子,躺在婴儿床里,大大的脑袋,大大的眼睛,看到我来看他,一直对着我笑。可是阿姨说,他虽然在笑,其实他不知道你是谁,他什么也不知道的。当我要走的时候,这个孩子却突然用他的小手拉住了我的手,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他其实什么都明白的。从那里出来以后,我伤感了很久。
白天的拍摄结束以后,本来剧组是要返回北京的,可是有几个镜头需要拍早晨的陽光,所以大家就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剧组一部份人住到了附近的酒店,而我和剧组的几个女孩就住在福利院里。晚上,我又去看了那些孩子,心里很是心疼。
大约是晚上九点多,和我住一个屋的女孩小林让我陪她去外面的小卖部买点吃的。我俩走在夜晚的福利院里,四周很安静,隐隐约约还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我又想到了那些可怜的孩子。走到福利院的一个供老人们休息的亭子时,我俩却突然看到一个小孩蹲在地上呜呜的哭。哭声里感觉很委屈。是个小男孩,看起来就五岁的样子,穿着白色的衣服,和福利院的小孩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我俩赶紧走过去,我问他:小乖乖,怎么哭了?小孩不说话也不抬头,就一个劲的哭。我俩也没办法,就决定去找那个平时照看他们的阿姨来。
我们去找到阿姨的时候,阿姨刚哄完了几个孩子,都准备睡觉了。见到我们很吃惊。我们就告诉她那个小孩子在亭子哭的事情。阿姨也很着急,说是不是有小孩跑出去了啊?我们跟着她去查看了几间小孩住的房间,阿姨却说没有少小孩子啊!我俩也急了,让阿姨再看看,因为那个小男孩明明就穿着福利院的衣服啊!于是我说,我再去看看。
一路狂奔,我跑到了亭子附近。远远的就看到那个小男孩还是蹲在那里,我走过去,正想伸手拉他起来,就听到阿姨叫我的声音。我回过头,阿姨和小林也跟着来了,我说:阿姨你看嘛,就是这个小孩,我一边说一边回头,却呆住了,刚才那个小男孩不见了。小林和我对望一眼,我俩当时就无语了。特别是我,联想到以前的经历,我想,估计又被我遇到了。阿姨没说什么,让我们赶紧回去休息了,我俩东西也没去买就直接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我去找到了阿姨,问起了她关于小男孩的事情。阿姨说,她来这个福利院时间也不长,但是也曾经看到过几次这个小男孩,不过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想到那个孤单的小男孩哭泣的样子,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包括福利院里的孩子们,那么小,那么无助,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没有感到害怕,我只是在想,如果他们当初没有被父母遗弃,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呢?可是我知道,大多数的脑瘫儿,都是被父母遗弃的,或者是一生来就给弄死了。
直到现在,我都忘不掉我看到的那些纯净的眼睛和那个小男孩低低的哭泣声。
送寒衣的夜遇灵异事件
前几天是给逝去的人送寒夜的时候,真气人为什么这些人为了图方便都在我门前附近的院子里烧纸钱上香,纸钱到处飞,唉!也没人管管。
晚上为了看球赛,大概12点了,一个病人走进来给我了个处方说:“医生,你上回给我写的这个中药治疗胃疼的还可以喝不?”
我一看,是张某某的,就对他说,“还可以。”
他说:“医生,我把这个处方先放你这里,我后头煎药时来拿,放家里怕掉了。”
我同意了,就顺手把处方放我左边抽屉了,继续看球赛,病人也走了。
当我看完球赛已经很晚了,收拾了回家,一只黑猫突然从我面前窜过,吓我一跳,风吹的我有点寒颤,剩下偶尔还没燃烧殆尽的蜡烛,看上去还恐怖兮兮的,我加快了脚步跑步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上班,杨师傅来测血压,边测血压,边和我聊天,他说:“你晓得不,那天和我来看病的那个张某某几天前脑溢血死了,就是血压高,所以我这下要注意我的血压了。”
我笑着说:“你莫咒人家嘛,人家昨晚还来了的,安逸死了差不多。”
杨师傅说:“我还骗你哦,我送他去的医院,在后头火化了。”
我急了:"他昨晚还放了张以前给他的处方,不信你看。”
我打开抽屉找,却没找着处方,只找到一张烧了一小半的纸钱!我顿时傻眼!
古代帝王遭遇灵异事件
蒋子文死后“现世”
东汉末年向三国过渡时期,雄踞江东的孙权在楚金陵邑建筑石头城(今南京市清凉山石头城遗址)。石头城筑成后,孙权颁旨改秣陵县为建业县,县治由秣陵关迁往石头城。南京民谚云“先有秣陵,后有建业”,说的便是这段历史。
广陵(今扬州)人蒋歆,字子文,是东汉末年的秣陵县尉。有一次,他率兵追逐强盗至钟山脚下,因遭贼寇伏击,以身殉职,葬在钟山之麓。孙权在南京主政时,有多名东吴官员上朝议政时说,他们都曾不止一次看见蒋子文在东郊大道上骑乘白马、手执白羽扇、侍从紧随身旁,派头和排场与生前一模一样。几位东吴官员上奏,希望孙权能关注、重视这件旷古未闻之异事。然而,孙权不但不以为然,还斥责几位官员“所奏荒唐”。不料,某夜孙权竞在寝宫内与蒋子文晤面,两人就治国安民之事相谈甚欢,孙权还亲自送蒋子文出皇宫,目送他骑乘白马离去。当孙权目睹蒋子文离去后,诧异地发现自己竞着睡袍独自站立寝宫外。孙权怀疑自己方才是在梦游,便问在寝宫外值更的卫士,自己是如何离开龙榻,如何来到寝宫外的。众卫士哪敢对皇上“说三道四”,只一个劲儿地说,皇上礼贤下士,刚才是目送一位骑乘白马、手执白羽扇、穿着前朝官服的美男子出皇宫……
孙权思前想后,不知置身梦里还是梦外。回到寝宫,侍寝的潘皇后对他说,她亲眼目睹孙权起身送一位手执白羽扇、着前朝官服的美男子外出,她本想劝阻,却仿佛有千钧巨石压身,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权与这位夜闯寝宫的美男子携手外出。此时此刻,孙权突然想起数日前多位大臣的“荒唐奏章”,他反复琢磨后,觉得他们言之有理且“所奏非虚”。于是,孙权拨巨帑为“死后显灵”的蒋子文立庙堂,并将钟山易名为蒋山。几位东吴官员“撞见”骑乘白马、手执白羽扇的蒋子文之地原有个小村庄叫柳村,孙权将其改名为白马村。此外,孙权还敕命地方官为祭祀蒋子文而建庙,日“蒋王庙”。白马村、蒋王庙遗迹作为地名,至今犹存。
据南京民间传说,孙权优待蒋子文,蒋子文也知恩图报。三国时期,蒋子文曾多次显灵,帮助在南京建都的东吴政权,所以孙权封他为钟山之神,并将钟山改名为蒋山。据说,神威显着的蒋子文后来曾在淝水之战中屡现神迹,也多次显灵解救旱灾。故后来在南京建都的多位南朝皇帝都学习孙权,对蒋子文屡屡封赠。在南齐东昏侯时,蒋子文甚至被封为帝。民间还传说,蒋子文后来被改封到了陰间,成为七殿阎罗的第一殿秦广王。
当年孙权果真见到了死而复生的前朝官员蒋子文?显然不可能。西晋小吏徐敬然(字退之)在他所着的《烛下夜话》中说,当年孙权的胞兄孙策因不相信“活神仙”左慈的神通广大,还想加害于他,结果遭到报应,不但自己在众臣和百姓中失分,还因“不敬神灵”而未得善终。孙权怕重蹈覆辙,故而装神弄鬼,与在国人心目中“死而复生”的蒋子文“攀关系”,以显示自己不是“凡人”,并以此来凝聚朝野人心,借以牧民驭臣。笔者以为,徐敬然对“孙权夜晤蒋子文”之说还是颇有见地的。
朱元璋白天“活见鬼”
洪武帝朱元璋当上大明朝的开国皇帝后,觉得开平王常遇春功劳很大,便赏赐给他几个美女。可是,常遇春的老婆是个超级醋坛子,常遇春惧于河东狮吼,不敢“享用”这几个美女。有一次,有个“御赐美女”为常遇春端来一碗燕窝汤,常遇春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她的玉手,常遇春的老婆竟因此砍下了“御赐美女”的手臂。朱元璋得知后龙颜大怒,当即将常遇春的老婆押进皇宫。第二天上朝时,朱元璋命两个壮实的太监抬来一盆汤,“请”常遇春和众臣品尝,只见此汤黏黏糊糊、浑浑浊浊,内容颇为复杂,不知是用什么食材烹制而成。当常遇春和众臣品尝过后,朱元璋才说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妒妇汤”。原来朱元璋把常遇春的老婆大卸八块,剁成肉酱,烹制成“妒妇汤”了。
据明末刻本《白下杂谭》载,朱元璋将常遇春的老婆烹制成“妒妇汤”后,就夜夜不得安宁,“醋坛子”的冤魂夜夜闯入朱元璋梦中,折磨得他痛苦不堪。更诡异的是,有一次,朱元璋去察看自己的“万年吉地”(明孝陵)时,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撞见”了常遇春的老婆。她直直地走到朱元璋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说她不但要让朱元璋生前不得安宁,还会叫他死后也不得安宁……
当朱元璋命御林军抓捕常遇春的老婆的冤魂时,她竟如土行孙一般倏地不见了。朱元璋在惊恐之余,不知如何是好。据说,朱元璋怕自己驾崩后,常遇春的老婆的冤魂真的会擅闯地宫,搞得他在陰曹地府也不得安宁,便采信风水大师的建言,将明孝陵的神道设计成弯道,以阻止只会“直来直往”不会“拐弯抹角”的常遇春的老婆擅闯地宫。《白下杂谭》还说,本来明孝陵神道笔直的设计,会将“阻挡”神道的东吴大帝孙权的陵墓挖掉,朱元璋命工匠将神道“废直变弯”,刚好绕开了孙权陵墓。这时,负责营建明孝陵的大臣请示朱元璋,孙权墓是否保留。朱元璋沉思片刻后,说:“孙权也是条好汉,把他留下为我看大门吧……”
后世有医家在评论朱元璋“白日遇鬼”一事时说,不排除朱元璋晚年有心理疾患和幻视幻听病症。
诡异的人皮惊驾案
据《白下杂谭》载,明永乐年间,朱棣在南京当皇帝时,有一个官至左佥都御史的大臣叫景清,他怀揣利刃入朝,想刺杀“沐猴而冠”的永乐皇帝朱棣,为“故主”明惠帝朱允坟报仇。因事情败露,被御林军当场捕获。朱棣龙颜大怒,下令将景清磔死,并株连加害其全族,后来还不解恨,把与他相关的乡亲与邻居全部处死,景清所在的整个村子变为废墟。将景清家族和故旧满门抄斩、赶尽杀绝后,朱棣仍余怒未,消,他又命卫士将景清的皮剥下来,在其腹中装进茅草,悬挂在长安左门示众。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几天后,当朱棣乘舆辇经过长安左门时,突然响起晴天霹雳,瞬间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当心中有鬼的朱棣惶恐不安时,狂风将挂在城门上的景清人皮卷上了天。这张人皮在狂风的裹挟下,直冲九霄云外,将地上成千上万的目击者看得目瞪口呆。就在众人惊诧这件诡谲之事时,人皮竞又穿越乌云,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在天空飘忽不定,风声穿梭于人皮的几处刀洞,发出令人惊恐万分的鬼泣之声。这件诡诞的怪事把老百姓惊呆了,也将见多识广的永乐大帝朱棣惊呆了!心慌意乱的朱棣刚要吩咐属下打道回宫,这张飘忽不定的人皮竞如有神鬼操纵一般,直直地落在朱棣面前,将朱棣当场吓昏在车内。这件“人皮惊驾”的“灵异”事件使朱棣大病一场,一月不能上朝。
另据《白下杂谭》载,由于明成祖在“靖难”之役中屠杀的人太多,在南京当皇帝时,又以凿制陽山碑材为由,残害了数千名“惠帝死党”,畏惧鬼神的朱棣心里本已十分恐惧,现在又发生了诡异的人皮惊驾案,迷信的朱棣觉得南京“煞气太重”,不能再待下去了,于是便动了迁都北京的念头。朱棣在北京建都后,敕令大臣姚广孝为他建造了两口青铜巨钟。有史学家推测,这是因为明成祖朱棣希望建造这样两座充满法力的大钟,来保佑他的平安。这两座大钟,现在还剩一口,重400多公斤,高7米。
朱棣迁都北京后,还听从了“国师”姚广孝的建议,从南京明故宫拆走部分建材,用于北京皇宫建筑。此举不是为了节省建筑材料,而是为了“驱邪”。姚广孝认为,朱棣虽然从南京迁都北京,但仍免不了有冤魂尾随,这些冤魂必会在北京皇宫作祟,为了“驱邪”,北京皇宫应掺杂使用部分南京皇宫的建材。因为雄霸天下的明太祖朱元璋曾在南京皇宫住过多年,皇宫内霸气十足,官内建材也必被这股冲天霸气“熏染”。姚广孝据此而论,将有“霸气”的建材掺杂用于北京皇宫,必能“驱邪”。
后人在评论这件事时,说明成祖朱棣为了迁都北京,特地命令放风筝的高手利用“昏天黑地”,伪造了这起耸人听闻的“人皮惊驾”事件。
鬼大爷总结:俗话说心中有鬼必撞鬼。孙权夜会蒋子文,无非是他为了提升自己地位而编造的一个谎言,却被下面阿谀奉承的大臣们演变成了一个人神相通的传奇,符合古代君权神授的思想。朱元璋见鬼、朱棣被人皮惊驾,是因为他们登基后,为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而杀戮太多,心中有鬼,加上民间老百姓丰富的想象力,才演变成了一桩桩“灵异”事件。
灵异事件四则
复活的奶奶
小时候,我爸爱赌钱,经常三更半夜不回来。我妈就去找我爸,把我一个人丢家里。半夜我醒了,发现家里没人。屋里漆黑一片,我害怕,就哭着叫爸爸妈妈,可没人应。那会儿我最多也就三四岁吧。找不到爸爸妈妈,我就摸到路上一边哭一边找,一不小心掉进了门前的河里。奶奶及时发现救了我。她问我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我说找爸爸妈妈。奶奶哄我说爸爸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了,然后就抱着我回家哄我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没看见奶奶,我就吵着要去找奶奶,妈妈说:“奶奶都已经去世一周了。”
难道那天是奶奶的鬼魂救了我?
姥姥躲雨
暑假,我一个人骑山地车出去玩。半路突然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说姥姥生病了,让我赶紧回去。
天公不作美,途中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就近躲到了一棵树下。这个时候,我模糊地看见姥姥在远处向我招手。我心里一阵奇怪,姥姥不是生病了吗,怎么会在这儿?我于是就跑了出去,刚跑到外面,就看见一道雷电打在我刚刚躲雨的树上。
姥姥不见了,到处都找不着。我急忙赶回家,姥姥已经过世了。
盗梦者
深夜,我喝茶看书,女友在身后的沙发上熟睡。
忽然,我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看去,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女友居然“分身”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友从她身体里脱离了出来,就像电影里演的魂魄离体一样。不过这个魂魄却是实质的,看上去和“本体”毫无区别。“魂魄”站起身,目光呆滞的看着我,我也呆呆地看着她。然后,她直直的向我走了过来!我吃惊之下手一抖,手里的茶杯骤然落地,茶水迅速在地毯上蔓延开来,她走到地上的水渍前,忽然变得惊恐失措起来,然后迅速转身,又跑回了女友的身体上,两人很快又“合体”了……
第二天清晨女友一醒来就对我说,昨晚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平地里忽然掀起了海啸,要不是她跑得快就被淹死了……
多出来的二十分钟
接到爷爷病危的消息,我立刻赶回老家。姑姑告诉我,爷爷一直盼着见我最后一面。
爷爷是在我怀里咽气的。他走得很安详。
叔叔和姑姑们按照老家的说法,将家里所有的钟表都弄停,将时间定格在了爷爷去世的那一刻——19:45。
殡仪馆的车很快到了,一家十几口将穿好寿衣的爷爷放入纸棺材,抬进灵车里。
两个小时后,大家从殡仪馆回来,在爷爷去世的屋子里守灵。
我无意中瞄了眼钟表,奇怪,为什么是20:05?刚才姑姑明明把时间调到了19:45,还把里面的电池卸了下来。它怎么可能自己又多走了二十分钟?
后来,叔叔猜测说,殡仪馆的车是八点五分到的,也许爷爷的魂魄舍不得这个家,所以他在留恋中多停留了二十分钟。
妖异三记
一、情痴
82年,我高中毕业后,在家里游荡了半年,第二年一开春,就随乡土建队去了山西,那里的工资高,领队的说了,大工日工资2块,小工日工资1块5,而我们当地的工资大工才几毛钱。我们村一同去的还有大老黑、二秃子、灶火、小胖,小胖和我岁数差不多,不过他没有上高中,早早地就结了婚,那时候,我们这里十八、九岁结婚的人有的是,连结婚证都不用领。
再过几个月,小胖就要当爹了,要不是结婚时拉下了饥荒,相信他铁定不会撇下怀了孕的媳妇儿,到千里之外去当小工。
到山西后,我们二十几个人都住在一间大屋子里,据说那间大屋子是部队开拔后留下来的营房,没有床铺,胡乱垒了两个炕箱,扯些茅草扔在里面,就成了大通铺,你别说,睡在上面还挺暖和的。那时候别说电视机了,有个收音机都是奢饰品,可怜我们二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人舍得买收音机,晚饭后没处走,就都躺在炕上拉闲拐,这些人中,除我与小胖外,清一色的中年人,劳累一天后,都爱抽着劣质香烟,说些荤段子解闷,而且说的非常露骨,我听后,除了好奇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随他们一笑了之,小胖听后,却若有所思,脸红红的转过身去,一声不吭,睡觉时,小胖整夜翻身,搞的我也睡不踏实,有时半夜醒来,还听到他轻轻地抽泣声。
不久,小胖就成了大人们取笑的对象,取笑的内容不外乎小胖的媳妇儿,在家独守空房的难受劲儿,时间长了,难免会红杏出墙,等小胖回去后,媳妇儿早给他缝了个大大的绿帽子,没见谁谁谁、谁谁谁都是这样,绿帽子压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小胖应付不了,只好远远地躲了开去,一个人静静地发呆。
工地远离城镇,地处深山之中,听说盖的是什么实验楼,监工的都是些部队上的人,离最近的村子也有十几里,得翻两座山过去,也不知道有没有邮信的,小胖告诉我,他想写一封信给媳妇儿,不知道能不能邮回去?我说算了吧,别听那些嘎杂子们唬你,没有的事!你自己的媳妇儿自己还不了解?倘若她真的学坏了,你就是写一百封信回去,又能顶什么用呢?老老实实地干吧,等工程结束后,咱一块儿回去。
小胖越来越痴了,常常一个人望着家乡的方向发呆,连大工槽里的灰浆少了都不知道,大老黑喊了他两声,也没有听见,大老黑见状,从架子上跳了下来,向小胖走去,我真替他捻一把汗,以大老黑的脾气,不踹他两脚,也会扇他两巴掌,没想到,大老黑走到小胖跟前,只是轻轻地问了句:“咋,想家了?”
“没。”小胖喃喃地答道,眼神始终是茫然的,似乎还在神游。
“想你爹了?”
“没。”
“想你娘了?”
“没。”
“那么——你是想你媳妇儿了?”大老黑拖着长腔,慢慢地问道,眼睛却望向不远处的我,促狭地眨了眨。
“俺刚忘了,你又说哩!”小胖口气一下子变的扭扭捏捏的了,似乎特别不好意思,听到的人“轰”的一声都笑了,小胖一惊,猛然回过神来,脸刹那间红成了猴屁股蛋。
“哈哈哈哈……”
春天多风,山里的风尤其强劲,动不动就形成了顶天立地的大旋风,旋风过处,天昏地暗,日月无色。那天,又一股大的旋风,夹杂着枯枝败叶、沙石尘土,铺天盖地旋了过来,工友们急忙远远地躲了开去,只有小胖还站在那里发呆,似乎没有感觉到旋风的到来,我喊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听见,有心冲过去拉他一把,可是旋风实在太快了,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小胖了,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似乎是从半空中传来的……小胖!小胖——旋风过后,工地上一片狼藉,小胖也失去了踪影。怎么会这样啊?
小胖的失踪,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或三五一堆悄声议论,或蹲在地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领队急的直蹦蹦,大声吩咐道:“去找,都他妈的给我去找!顺着旋风过去的方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工程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去寻找小胖了,上山下山,几十里内的山旮旯里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小胖,只捡回了小胖的一只布鞋。找不到小胖,谁也没有心思干活了,老少爷们儿,个顶个的耷拉个脑袋,看起来一点儿精神也没有了,领队更是一夜间白了头发。
警察来过一趟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大风刮走了,生死不知,寻找无门!如何向小胖家人交代,成了人们最头痛的事。几天后,心疲力尽的领队将工程交与别人负责,让我陪他回了河北老家,他打算去向小胖爹娘赔罪,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取得小胖爹娘的谅解。
两天后,我们回到了家乡,一进小胖的门,立马就惊呆了!小胖好好地待在家中,正陪着媳妇儿在院中晒太陽,小胖媳妇儿挺着大肚子,一脸幸福的样子。
多日来一脸死灰的领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小胖时,上前拍了拍小胖的肩膀,又重重地擂了他两拳,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五尺高的汉子哭的像个孩子。
领队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疑惑地望着小胖,问他是如何回来的,小胖搔了搔头皮,他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大风把他刮到了天上,他给吓得晕了过去,醒来后,竟然发现躺在自家的院子里……小胖媳妇儿接着说道:“那天,我正在屋里看电视,猛听得院里咕咚一声,出去一看,胖子躺在院子里,身上的衣服破的都成布条儿了,我正要去叫他爹,胖子自己爬了起来……”
小胖媳妇儿喋喋不休地说着,说的我与领队大眼瞪小眼,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难道是老天爷也可怜他思念媳妇儿,特意派旋风送他回到了媳妇儿身边?天地间的事,还真真地说不清。
二、情愫
小胖说啥也不肯去山西了,领队便给他算清了工钱。
在家里住了一晚后,我又与领队回到了工地。没有了小胖,也就没有了谈天论地的对象,心里空落落的,我突然觉得,大老黑他们的谈吐是那样的庸俗,那样的不堪入耳,于是,每日晚饭后,我便一个人踱到桃河边,坐在山石上,望着夕陽慢慢地落到山的那一边。
桃河水清清冽冽,一眼就可以看到底,没有鱼,也没有虾,只有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静静地躺在河床上,间或动一下,水流缓慢,弯弯曲曲,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流到哪里去,就这么静静地、静静地流着,流着……
河对岸,有一片桃林,桃花正在盛开,一片粉红色的世界。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对岸的桃树下坐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儿,长发披肩,手托双腮,望着西天的晚霞发呆。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她在望些什么。
也许是在望郎归?
真想喊一嗓子,又怕扰了她心中的梦幻。
记得那是个晴朗的黄昏,天边的晚霞同她的脸庞一样美丽,她回过头来,冲我嫣然一笑,又轻轻地招了招手。我的心里立马就像踹了两只小兔子,砰砰乱跳。当她再次朝我招手时,我不顾一切地涉过桃河水,爬上了对岸。
“哥,能帮我做一件事吗?”女孩儿的声音犹如莺啼,清脆动人。
“没……没问题!”我结结巴巴地应道,怕她不相信,又拍了拍胸脯。当时,我也没有问她让我做什么,我做的到做不到,就拍了胸脯,后来想想,就觉得好笑,难道她让我去杀人放火,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吗?
年轻啊……
女孩儿告诉我,她叫桃花,就住在桃林后面一间小屋子里,是这片桃林的主人,她让我做的事非常简单,就是让我帮她提桃河水浇浇桃树,说着,她从小屋里拿出了木桶绳子,我非常愉快地接了过来。
直到晚霞隐入山后,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我才浇完全部桃树,累的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桃花拿出一方带着香气的手帕,掂着脚为我擦拭脸上的汗水。闻着她身上少女香甜的味道,我的心都醉了,我大胆地抱了抱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随即放开手,匆匆忙忙跑向对岸,身后传来桃花咯咯咯地笑声,我没敢回头,一路跑回了工地。
回到住处,还没有站稳,大老黑一把抓住我的衣襟,恼怒地问道:“你小子跑哪里去了?三天都不回来!”
什么?三天都不回来?!开什么玩笑!我不就是去了一会会儿吗?跟平时还不一样?扯淡!
可是,看大老黑和其他人的神情,不像是说谎,领队黑着脸骂道:“小胖的事差点儿没有把我吓死,你小子又玩失踪,说,这三天你都到哪儿去了!”
我真的没有离开三天呐,我只是帮桃花姑娘浇了一会儿桃树。我断断续续地说了事情的经过,他们听后,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都傻在了那里。
没有人敢去河对岸的桃林里看个究竟。老兵告诉我们,河对岸的桃林是野生野长的,根本没有人管理,别看花开的灿烂,结的桃子却又小又涩,没人爱吃的。当地人传说,那片桃林里住着桃花仙子,有缘人才会看到。不管那天我看到的是桃花仙子还是桃妖,打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到桃河边上去过,不过,我始终忘不了桃花那粲然一笑。
两个月后,我在睡梦中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跟桃花姑娘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仿佛桃花姑娘就睡在我身边,一激灵醒了过来,我看到枕边放着一个硕大的桃子,雪白雪白的,只有桃嘴一点儿红,桃把上还带着两片碧绿的叶子。
绿叶、白桃、红嘴,散发着又香又甜的气味,煞是喜人,我知道,这桃子一定是桃花仙子送的,她是为了感谢我帮她浇了桃树,特意送给我的,我舍不得吃,放进包里藏了起来,后来不知道叫谁给偷吃了,桃核扔在了地上,我心疼的差点儿落泪,将桃核拣了起来,擦拭干净后,装进了贴身的衣袋里。回家后,我把桃核埋在了自家的院子里,不久,院子里就长出一棵绿油油的桃苗来,三年后,桃树挂果了,一个个红嘴白桃,煞是喜人,谁见了谁夸,老奶奶咬了一口,咧开没牙的嘴笑了:“老婆子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桃子……”
三、情义
上一期的工程结束后,我们搬到了市郊,揽下了又一处工程。
市郊方便多了,有事没事的都可以到市里去转转,逛逛公园,看看电影,见的美女多了,也就渐渐地冲淡了对桃花的记忆。
新工地施工时,出现了一道难题,工地东北角有一个坟堆,坟前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爱女陶圆圆之墓我们报告给了领队,领队也不知道该咋整,询问当地的群众,一位老婆婆告诉我们,我们现在施工的地方,原本是老市委书记的私宅,唤作陶园,陶圆圆是陶书记的女儿,文化大革命期间,陶书记被造反派关进了牛棚,陶夫人受了惊吓,渐渐地疯了,当时,陶圆圆才十七八岁,正在上学,母亲疯后,只好缀学回家,照顾母亲。
“可怜哪!”说道这里,老婆婆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年后,陶圆圆突然失踪,陶园就只剩下疯疯癫癫的陶夫人了,陶圆圆是个孝顺的孩子,决不可能丢下疯娘离家出走,说不定是因为年轻貌美,被……唉,动乱年代,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啊!
七八年后,党中央拨乱反正,陶书记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可当他得知夫人疯癫,女儿失踪后,悲愤交加,辞官不做,在院中立了衣冠冢,纪念自己的女儿,再后来,陶书记就携夫人回了老家,这么多年没有回来给女儿扫墓,八成是不在人世了……
“造孽呐!”老婆婆泪流满面,我们也都鼻子酸酸的,我们决定为陶圆圆迁坟。
“数你的学问深,你就为陶圆圆寻个风水宝地吧。”大老黑冲我说道。
在这些人里,数我学问深不假,可我也不懂陰陽风水啊!这不是赶着鸭子上架吗?我硬着头皮在附近转了半天,最终选中一处山坡,那里背风向陽,还有几棵松柏,一条小溪,风水好不好我不知道,但风景绝对优美,我们大伙一起动手,将陶圆圆的衣冠冢迁了过去,当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穿着一身草绿色的军装,留着两只小辫频频向我致谢……醒来后,我将昨夜之梦告诉了工友们,工友们面面相觑,惊讶不止,原来,他们都做了同样一个梦!
工地的生活枯燥而又乏味,不是铲灰浆就是搬砖,还的受领队和大工的指使与训斥,望着天空飞翔的小鸟,真想长一双翅膀,自由自在的翱翔一番。一连几天的超体力的劳动,又累又倦,我就向领队请假,打算到市里去玩一天,领队还算人情,在我磨叽了一会儿后,总算答应了放我一天假。晚上,我洗了头,又洗了脚,拿出干净衣服放在枕边,早早地睡了,我要赶第二天早上的班车,那天晚上,我又梦见了陶圆圆,她紧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为难的事,突然,她拾起一块砖头狠狠地砸在我的头上,我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头疼欲裂。我看了看天,天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几点了,头痛的厉害,连爬起来撒泡尿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天色发亮,眼睁睁地听着班车响着喇叭驶过去,我却起不了床,心里愤愤不已,陶圆圆啊陶圆圆,你可害苦了我,害得我看不了电影,害得我逛不了公园,我好心为你迁坟,你非但不感激我,反而恩将仇报,什么世道啊!
直到午饭过后,我的头痛病才渐渐地好了些。领队来看我时,一进门就大惊小怪地叫道:“你小子好命大啊!你知道吗,今天早上进城的班车翻进了山沟里,车都摔烂了,那真叫个惨啊!没有一个活人,都死了……”
什么什么什么?车翻了?人死了?
若不是陶圆圆,我……想想还真的后怕!莫非冥冥之中自有警觉?陶圆圆感知到了,特意救了我一命?可她也不该拿砖头砸我啊,告诉我不就得了?后来想想,还是这种方式来的直接管用,心下也就释然了。
我亲身经历的灵异事件
这件事就发生在一年前的八月份。
那天晚上,我大概睡到凌晨两点多,就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我床下打呼噜,起初我以为是幻觉,就没太在意,翻了个身,就又睡了过去。
又过了几分钟,那呼噜声越来越大,我就渐渐有点清醒了,开始注意起那声音。那声音愈来愈大,我的背上慢慢渗出了冷汗,汗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而那声音渐渐演变成了低低的唔咽。我的四周死一般的沉寂,房间里只有满目的黑暗。我开始觉得害怕,于是就用被子深深蒙住头(老一辈人说,头是人身上最重要的地方,也是鬼怪最易侵入的地方,大被蒙过头,可以一定程度的避免邪侵),果然,那声音慢慢消失了。我心里的恐惧也渐渐消失了。
又过了约几分钟吧,我渐渐觉得被窝里热了,额头上也冒出了大滴的汗。慢慢的我坚持不住了,于是我咬咬牙,又掀开了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声音又出现在我的耳边,压抑的紧张又从四周向我袭来,我舔了舔干涩的唇,咽了一口唾沫,细心的听着四周的动静。
那声音还在持续,我恐惧的缩往床边的墙角。缓缓的,我的眼皮开始沉重,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在这个僵硬的氛围里睡着了。但恍惚中,我的耳朵里又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我,我揉揉惺忪的睡眼,睁开了眼睛,但眼前的一幕让我惊恐万分。
我竟看见一个长发披散的红衣女人垂头站在我的床头。我吓得想大叫,但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丝毫声音,只得本能的用被子裹紧身体。那女人,哦不,是女鬼,缓缓的抬起头望向我,腥红的眼死死的盯着我,腐烂的脸配合残缺的嘴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干枯的手僵直的伸向我,一种似是从地狱中发出的声音在呼唤我,渐渐地,我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正午,爸爸妈妈,弟弟,还有一个陌生的老人都站在我身边。妈妈见我醒来,舒了一口气,告诉了我昨晚的事。
原来,昨天半夜,妈妈听见我的房间里传来一些怪异的声音,便好奇的推开我的房门,见我又哭又笑,行为异常,便有些着急起来,忙走过来推推我的肩膀,谁知我却大力的推开了妈妈,让妈妈险些跌倒,妈妈惊得呆住了,站在那不知所措。然而我尽然用手掐自己的脖子,眼看着我就要没了气,妈妈连忙用手掐我的人中,用一些简单的驱鬼仪式,让我撑到了天亮,才连忙找来了一个神婆,帮我驱走了鬼怪。
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此事过后,我不禁有些矛盾,世上,真的没鬼么?
(文/柠檬不萌,qq:1065220898,转载请注明作者与出处!)
奇花异冢
奇葩
新生报到那天,骄陽似火、天气闷热,在某位学姐的带领下,杨茗来到了女生宿舍。
“就是这儿,我就不上去了。”这个学姐有些冷漠,说完话就走了。杨茗无奈,只好自己搬行李上楼。
推开寝室门,有两个人已经铺好床了。寝室里的床都是上铺,床下是书桌和柜子,没有下铺。杨茗从剩下的两张床中随便挑了一张。
“别选那张床!”一个圆脸女生对杨茗喊,“据说那床下面的柜子里死过人。”
杨茗愣了一下,采纳圆脸女生的建议,选了另外一张床。三个人闲聊几句,很快就熟悉起来,圆脸女生叫李珞,另一个女生叫曾璇。
杨茗一边铺床一边问:“李珞,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李珞点头:“是个传言,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细节晚上再聊,现在我们出去逛逛!”
曾璇说:“还差一个人没来,她可倒霉了,只能选最后一张床。”
“她早就来过了,跟我脚前脚后。”李珞说,“她说她叫海丽,特意选了柜子里死过人的那张床,我提醒过她,可她没理我。而且她好像没带行李,在寝室里看了一圈就走了。”
三个人心情愉悦,在学校周围的饭馆、小吃摊吃饱喝足后,吹着夜晚的丝丝凉风,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你们看,那棵玉兰树上开满了白花,多漂亮!”杨茗指着一棵玉兰树赞叹。
曾璇神秘地说:“你走近那棵树,就会看到那些雪白的花瓣和普通玉兰花的花瓣不一样。”
“是吗?”杨茗好奇地跑过去,“咦?这花瓣上怎么有一些细小的红色斑点?”
“相传这棵树有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这些红色的小斑点被学生称为‘情人泪’。”曾璇摘下一朵玉兰花,“一般玉兰花有六片花瓣,但这棵树很特别。若你随便摘下一朵花,将花瓣一片一片取下,如果花瓣是九片,你就会走桃花运,碰到喜欢的男生,从而得到一段甜蜜的恋情。”
李珞很兴奋:“这么神?那摘下一朵试试。”
李珞前伸的手被曾璇拽住,她补充说:“如果最后花瓣是八片,大学四年里就会被烂桃花缠身,碰到的都是歪瓜裂枣。如果花瓣是七片,摘花者就会在第七夭死去。”
杨茗吃惊地问:“那你刚才摘下的……”
“放心,摘之前我数过,它有六片花瓣,什么都不会发生。”曾璇笑着说,“其实摘花之前是不能数的,要不然就算碰到了九片花瓣,也不会出现什么甜蜜恋情。”
之后,曾璇把手中的玉兰花花瓣一片一片取下,并数着:“一、二……六。”
柜里的丸子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披着长发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从树后面走了出来:“李珞,这棵树很邪门儿,你们最好离它远些。”
李珞皱着眉说:“海丽,你怎么在这儿?”原来她就是寝室中选择最后那张床的女生,李珞曾提到的海丽。
海丽甩着飘散的长发:“我刚才去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放到寝室后就出来吃饭。你们看,这棵玉兰树的花朵基本没人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棵玉兰树只开七瓣花了。所以根据那个传闻,摘花的人会在第七天死掉。”
“不会吧?”曾璇目瞪口呆,“我刚摘了一朵是六片花瓣的。”说完,她焦急地弯下腰,数着地上的花瓣,“一、二、三……六、七!怎么会多出一片?刚才明明只有六片!”
其他人也有些惊慌。
杨茗安慰说:“只是个传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而且第一次数的时候只有六片花瓣,肯定是别的花瓣从树上掉下来,才多出了一片。”其他人也赞同这个说法,曾璇半天才被说服,停止了恐惧的猜测。
四人回到寝室,洗漱完毕,各自爬到床上,开始夜谈。
杨茗问:“李珞,你不是要讲那个柜子的传言吗?”
“哦,对。”李珞来了精神,“曾经在这个寝室有两个女生,a抢了b的男友,b为了报复a,就在a的杯子里放了安眠药。a晕了之后,b用剪刀剪掉了a的舌头,还用针线缝住了她的嘴,让她无法出声。之后又挖掉了她的双眼,锯掉她的四肢,就像古代吕雉对待戚姬那样把她弄成了‘人彘’。
“b做完这一切之后把现场清理得十分干净,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怜的a就像一个人肉丸子一样没有四肢,动不了、看不到、喊不出。心理变态的b最后把a藏在了床下的柜子里,并上了锁。
“其他室友回来后并未发现异样,过了几天才意识到a失踪了。很久之后,寝室里的其他人闻到了腐臭味,开始寻找臭味的源头,最后终于察觉b的柜子一直上着锁,从未打开过。两个人强行打开了柜子,发现了死去多时的a已经腐烂不堪。事情败露后b畏罪潜逃,下落不明。”
曾璇打趣说:“这可真是重口味,像是日本恐怖漫画里的故事。”
一直沉默的海丽忽然开口:“那不是故事,是真的。”
大家都被她的话惊呆了,李珞问:“不可能吧?那你为什么还选那柜子上面的床铺?”
缠人的树根
“只有这样我才能活过第七天!”海丽的声音透着阵阵凉意,“我比你们提前一天到的学校,第一次看到那棵诡异的玉兰树时好奇地摘了一朵花。后来听说了那棵树的传言,而且我摘的那朵玉兰花正好有七片花瓣。我在寝室睡的第一晚就开始发高烧,身体好像被绳子紧紧地捆住一样,呼吸困难,无法动弹。恍惚中我看到一个人影,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长长的黑发,像藤蔓一样在窗外倒挂着。她先冲我笑了笑,然后说我摘了七片花瓣的玉兰花,本该在第七天死亡。但如果按照她说的做,她就会帮我逃过诅咒。我非常害怕,于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曾旋问:“她让你做什么?”
海丽回答:“一到晚上十二点就睡进柜子里,并从里面反锁。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会把闹钟调到十二点,然后从床上起来,到柜子里睡觉。”
李珞吓得直哆嗦:“在死过人的柜子里睡觉,你敢吗?”
杨茗分析:“也许那个白衣女鬼就是死在柜子里的a,她觉得非常孤独,想让人陪她一起睡在柜子里。”
海丽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只能按她说的做了。”
大家发现,曾璇听后开始沉默不语,大概是因为白天的事而内心不安。
夜谈到此结束,大家都各怀心事地睡觉了。
过了一阵儿,闹铃声响起,十二点了,海丽的床上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海丽,你是要去柜子里了吗?”杨茗关心地问。
海丽应了一声,之后便是开锁的声音。其他三人吓得把头蒙在被子里,大气不敢出。
这样过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睡着,杨茗忽然听到曾璇的床上传来急迫的喘息声,忙问:“曾旋,你没事吧?”
没人应声,杨茗又喊李珞:“李珞,你听到了曾旋床上的声音吗?”
李珞答应:“嗯!我去把灯打开。”
寝室瞬间明亮了,李珞和杨茗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曾璇浑身缠满了纠结苍老的树根,树根还在慢慢勒紧,曾璇满脸通红,双眼翻白。也许是因为灯光的原因,树根松开了曾璇,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珞之死
死里逃生的曾璇感觉到危险在逼近,她变得草木皆兵,失魂落魄。
李珞则开始抱怨这个频繁出事的寝室,和海丽每晚十二点准时响的闹钟,以及神经兮兮的曾璇。最终,她搬出了寝室,在外面租房子住了。
七天过去了,除了那晚异常的现象外,曾璇安然无恙。海丽虽然每晚睡在柜子里,却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
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杨茗打算把寝室里四个人组织在一起,去海边烧烤。她和曾璇、海丽说好后,又联系好了李珞。
周六,天空万里无云。杨茗、海丽、曾璇来到约定地点和李珞会面。出乎意料的是,李珞旁边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李珞大方地介绍:“这是我男朋友谢远。”
男生友好地对杨茗她们笑了笑。
不一会儿大家就开始忙活起来,谢远又是串肉又是烤香肠,格外卖力。杨茗打趣道:“不错啊,刚开学就有男朋友了。”
李珞得意地说:“他是大二的,我们在开学迎新那天相识,然后就……”
海丽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一句:“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今天对你百依百顺,明天就会在你的心窝里捅上一刀。”
李珞很不高兴:“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整天哭丧个脸,可能连被男人捅一刀的机会都没有。”
杨茗感觉到了火药昧,忙拉了下海丽:“走,我们去海边,你帮我拍张照片。”
杨茗和海丽走了,曾璇一声不吭地烤着鸡翅,谢远也在帮忙。李珞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些,她犹豫一阵儿,站起来向海边走去,她要向海丽道歉。
食物烤好了,杨茗和海丽也回来了,但不见李珞。
谢远问:“李珞昵?她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杨茗疑惑地说:“她没和我们一起啊!”
这时,一个拾荒老人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沙滩上死了个女孩,我看是刚才和你们在一起的那个。”
一行人急忙跑到老人说的地方,海水泛着红色的浪花,拍打在李珞苍白的脸上。两根串肉的铁钎子插在她的眼珠里,四周的水都被血染红了。
谢远急忙冲了过去,喊了几声李珞的名字,然后跪在她的尸体旁哭了起来。
曾璇忽然瞪着双眼,惊恐地指着谢远说:“是你杀了李珞,这个铁钎子是烤肉用的,你刚才借口说去方便,却跟在李珞身后杀了她!”
谢远反驳:“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以找厕所为理由离开的,我一直都在这儿烤东西。”
杨茗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报警,因此不能破坏现场,这样才能查出真正的凶手。
真相
李珞是被掐死的,烤肉用的铁钎子是在她死后才插到眼睛里。谢远、曾璇都说对方是凶手,但由于证据不足,警方最终也没有查出谁是真凶。
凶案发生几天之后,曾璇忽然兴奋地对杨茗说:“还记得李珞之前说的那个死人柜子的传言吗?”
杨茗一愣,点了点头。
“她说的那个故事不对,真正的版本是a叫余夏,b叫董荷。”曾璇继续说,“余夏确实抢了董荷的男友,但董荷并没有变态地虐杀余夏。她只是把余夏偷偷养在寝室里的一只狐狸犬的四肢剁掉了,用胶布缠上嘴巴,塞到了余夏的柜子里,然后换掉了她柜子的锁,并用万能胶封住了锁眼。
“余夏喜欢把衣服挂在外面,很少打开柜子。过了很久才闻到柜子里散发出的臭味,她找来了男友,撬开了柜子门。看到心爱的狐狸犬惨死,余夏伤心不已,她猜到是董荷千的,就和董荷吵了起来,而她男友为了安抚她,毫不留情面地当着寝室其他人面扇了董荷一个耳光。萤荷心理受到了打击,后来神秘地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杨茗不解地问:“这和李珞的死有什么关系?”
曾璇接着说:“余夏的男友就是谢远,不过自从董荷失踪后他们就分手了,后来谢远又成了李珞的男友。他这么做其实是有企图的,李珞说的那个错误版本的故事就是来自他。董荷其实并不是失踪,而是被他杀了。董荷的鬼魂有时会回到寝室,谢远怕她告诉我们真相,就编造了一个恐怖变态的故事想吓走我们。而李珞则被他利用,成了他的传话筒。李珞知道了谢远的秘密后,谢远一直对她心存杀机。所以在江边烧烤的时候,杀死李珞的人就是谢远。”
杨茗狐疑:“可是这些只是你的推测,并没有证据。”
曾璇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说:“虽然不能让谢远受到惩罚,但至少让你们相信我是清白的。”
钻入泥土
杨茗心里还有很多疑惑,海丽看到的白衣女鬼是董荷吗?她为什么要海丽一到午夜十二点就睡到柜子里?又为什么能帮海丽躲避诅咒,难道她和那棵玉兰树有着什么联系?还有曾璇,摘到了七片花瓣的白玉兰怎么能安然无恙?
第二天,杨茗在学校里寻找“死人柜子”传言中的第二个女主角余夏。
找到余夏后,杨茗又吃了一惊,她居然就是新生报到那天把她送到寝室楼下的那个学姐。难怪她的表情那么奇怪,说什么不肯上楼。
杨茗开门见山地问:“你一定知道是谢远杀了董荷,你们为什么分手,你为什么没有揭发他?”
余夏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不,谢远没有杀她,没有,她是自己死的……自己死的……”然后转身仓皇而逃。
余夏的这种反应很不正常,她似乎知道什么却又不敢说出来。此时此刻,杨茗的心中依旧疑云密布。
午夜十二点,寝室里的闹钟又准时响起,因为有太多心事,杨茗并没有睡着。寝室里漆黑一片,杨茗看不清海丽的动作,但她听出来海丽没有打开柜子,而是朝门外走去。这么晚了她要去哪儿?杨茗从床上爬起来,悄悄跟在海丽的后边。
因为已经超过了门禁时间,宿舍楼外的大铁门已经关了。但海丽没有因此掉头,居然轻而易举地翻过了大铁门。杨茗越发觉得不对劲儿,她凭着自己体育特长生的优势也翻过了铁门,继续尾随其后。
海丽的身体十分轻盈,走路几乎是飘着的。她飘到了那棵花朵带有红色斑点的玉兰树下,四肢忽然变换成了苍老的树根,扭曲地互相缠绕在一起,并钻人了泥土里。接着,她的身体和脑袋也在一瞬间钻进了地下。
杨茗吓得想要尖叫,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那人拖着她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彻底远离玉兰树之后才松开手。
“谢远?你想干吗?”杨茗警惕地后退,和他保持距离。
谢远低声说:“你别害怕,我真的没有杀李珞,你刚才都看到了,海丽就是董荷,只不过她改变了样貌,我没能认出来。”
杨茗问:“是你杀了她?”
谢远连忙摆手:“没有,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我也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余夏知道真相,可每次当我问起,她的情绪就会变得极不稳定,除了说董荷死了,让我不要去她寝室就没别的了。所以我猜那间寝室一定很危险,所以就编了一个恐怖的故事吓唬你们,不想让你们进去住。而且自从董荷死后,余夏就故意疏远我,最后还提出了分手。”
杨茗愣住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凄美的爱情故事
夏日良夜,谢远牵着杨茗的手在校园里散步。又到了那棵玉兰树下,被烧焦的树干上依旧开满了花朵,真的非常奇怪。
谢远感叹说:“你知道关于这棵玉兰树的凄美爱情故事吗?”
杨茗摇了摇头。
谢远接着说:“很久以前,一个男孩非常爱她的女友,可是女孩却喜欢上别人。女孩的新男友为了让男孩永远消失就找人杀掉了男孩。男孩的尸体被埋在了这里,没过多久这里居然长出了一棵玉兰树。玉兰树每天都能看到女孩从这里经过,女孩每一次路过,玉兰树就会在一瞬间开满洁白的花朵。可是女孩每次都和别的男孩有说有笑,亲密无间,根本没有发现玉兰树的存在。
“后来一到晚上这里就会响起男孩低沉的哭泣声,第二天人们发现玉兰花上落满了血红的斑点——这是男孩的眼泪。他哭过之后,点燃了复仇的火焰,他要报复每一个女孩。就这样,玉兰树化作了一个帅气的男孩,他专门骗取女孩的爱,有两个女孩同时爱上了他,他故意挑拨她们之间的仇恨,一个女孩失去了理智,把另一个女孩打晕后割断手脚活埋在了玉兰树下,却忽略了那个诅咒。”
杨茗听完倒吸一口凉气,明白了是余夏杀了董荷并埋于树下。而这时的谢远,头上忽然开了一朵带有红色斑点的玉兰花,眼里闪着邪恶的光芒……
灵魂异地登录
雨中尸
娄译心今天的心情特别不好,他被孙耀威打了一顿,因为他不肯把自己正玩着的篮球让给他。
娄译心个子小,瘦弱,两三个他这样的一起上也打不过人高马大的孙耀威。他被打得鼻子出血了,眼眶也青了,最郁闷的是,当时在篮球馆那么多人看着,他被虐得没了一点儿尊严。
回到寝室,娄译心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流下委屈怨恨的泪水。他恨的不仅仅是孙耀威,还有当时在场的几个室友,他们不但没有出手帮自己,甚至都没有劝劝架。
他恨得牙根儿都痒了,真想什么都不管冲出去给孙耀威一刀,再打断他那双骄傲的长腿,让他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求饶。
但是他也只能是想想,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哭着,想着,娄译心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他晃晃荡荡地走进浴室去洗澡。进去后,他看见孙耀威也在里面,他不由得恨从心头起。梦里的人总是勇气十足,他怒气冲冲地就过去了,顺手一拉,就扯断了一根淋浴器的水管。孙耀威见事情不对,撒腿想跑,但是威武的娄译心根本不给他机会,铁管一抡,直接打断了他的腿。孙耀威的腿就像是泡沫做的一样,这么一断,竟然就飞了出去。
孙耀威一下子栽倒在地,血立刻混进了满地的水里,“哗啦啦”地流进了地漏。他哭求着,让娄译心放过他。娄译心却没有那么容易同意,他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篮球,用手撕开,然后一下子套在了孙耀威的脑袋上。孙耀威挣扎着想要拿下来,可是娄译心的铁管又挥了起来,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胳膊。
这一下孙耀威成了一条软塌塌的虫子,他在地上挣扎着蠕动着,但是他的呻吟声被篮球裹在里面,淹没在“哗啦啦”的流水声中。
睡梦中的娄译心猛地一颤,醒了。
窗外有“哗啦啦”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雨。
天已黄昏,加上有雨,寝室里显得很陰暗。室友们都没回来呢,娄译心也懒得开灯,他忧郁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真希望雨里泡着孙耀威的残尸。
娄译心漫无目的地梭巡着,忽然,一个东西闯进了他的眼帘。
那是一个人形的东西,但是显然比成人短一些,脑袋也有些大,远远地看去像一个球。
不知怎么的,娄译心一下子把那个东西和自己梦里的孙耀威联系了起来,他甚至打了个寒战,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但是雨下得正欢,他也没有伞,总不能冒雨跑出去吧!正在他踌躇之际,寝室的门猛然开了,室友穆秋雨猛地闯了进来,他浑身是水,说不出的狼狈。进门就大声喊起来:“不好了,孙耀威被人杀死了!”
娄译心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噩梦照进现实
孙耀威死了,他被人扒光衣服扔在了大雨里,腿齐膝断掉了,胳膊也被打断,他的头上死死地扣着一个撕裂的篮球,就像一条怪异的大头虫子,在雨里爬了五十多米才死去。
警方没有调查出什么,只是确定,他是在浴室里被人折磨成那样,然后忍着疼痛,硬生生地爬出来的。
校园里一时充满恐慌,最恐慌的当然是娄译心。
虽然他对孙耀威的死绝对不会同情,但是孙耀威的死完全和自己梦里的那个样子一样,他就觉得害怕了。难道是自己在梦里杀死了孙耀威?太扯了!
好在事情过去好几天,警察并没有找上他。娄译心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地放下了些。
这几天,他的状态一直不好,也没心思整理自己的东西。这天,他正在床上躺着,室友文涛突然一脚踢在他的腿上:“我说,你是不是要死了?怎么整天这副德行,臭袜子也不洗,想臭死我们啊?”
娄译心被他踢得一下弓起了身子,他用的力气可真不小。
“你干什么?”娄译心怒声问道。
“你说我千什么?你的臭袜子也不洗,是想把寝室当你家猪圈吗?”文涛理直气壮地喊道。
文涛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孩子,平时干净得近乎有洁癖,也有些趾高气扬,瞧不起同寝室的室友。此刻娄译心的袜子惹怒了他,他踹了娄译心一脚,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呢。
“我愿意洗就洗,不愿意洗就不洗,用不着你来管!”娄译心冲他咬了咬牙。
“就算你不洗,至少也可以让穆秋雨洗,难道你穷得那么几个钱都没有了?”
“我就是没钱了,有钱我就叫你这个女人给我洗!”娄译心愤怒得一脸的鄙夷。
“你管谁叫女人?”文涛抬脚又给他一下,然后用指尖捏着娄译心的袜子,直接扔到了他的脸上。
娄译心的怒火一下就蹿了起来,他跳起来狠狠地把文涛推了个趔趄。骄傲的文涛当然不能吃一点儿亏,稳稳身子,立刻就给了他一拳。
两个人就在寝室里厮打起来。
娄译心又一次被揍了。他实在不是一个打架的料,就算文涛娇生惯养,甚至有些娘娘腔,可是他还是被文涛按在地上一顿暴打。最后文涛把他的臭袜子硬生生塞进了他的嘴里。
躺在地上,看着文涛得意地扬长而去,娄译心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不知怎么的,他想到了孙耀威死之前自己做的那个梦。他此时想,要是那个梦真的是杀死孙耀威的凶手,他真希望自己现在马上做一个梦,梦里他要弄死文涛,一定让他死得足够惨足够解恨!
他一骨碌翻身起来,爬到了床上,用枕头压住了自己的脑袋。
娄译心没有失望,他又做了个梦。
梦里,文涛被他带到了一个垃圾池,他把文涛按在垃圾池里,让他不停地吃垃圾,一直吃一直吃,吃得他的肚子都爆了,肠子流了一地,混在垃圾里,说不出的恶心。
娄译心从噩梦里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他大口地喘着气,心慌慌的,好像自己真的杀了文涛一样,他怕了自己的梦。
这一天静静地过去了,他一直没有见到文涛,不管是在教室、食堂还是寝室。他不敢打听,他怕自己被人怀疑。晚上寝室都快熄灯了,文涛依旧没有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娄译心登录了qq,他想找一个人和自己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qq登录没多久,右下角忽然有了个提示,他本能地看了一眼,头皮立刻奓了一下。
那个黑色的提示框里赫然写着:您的灵魂曾被异地登录。
正在此时,一声尖利的叫声刺破了沉寂的夜空。
灵魂异地
那一声惨叫来自一个倒垃圾的女生。本来那个女生很彪悍,所以才敢深夜去倒垃圾,但是她没想到自己踩到了一个黏糊糊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人流泻出来的肠子。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个满嘴都是垃圾,肚子爆开了的男生。
文涛死了,吃垃圾吃得爆开了肚子——娄译心的噩梦又一次照进了现实。
这一次,娄译心完全可以确定,就是自己的梦杀死了文涛。这样的杀人手法,没有谁能找到证据,就算找到证据,也抵不过他强有力的不在场证据!
但是娄译心很害怕,他并不是怕自己被抓,他怕的是那个可怕的提示:您的灵魂曾被异地登录。
是自己的灵魂在异地“登录”的时候,杀死了孙耀威和文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可是他真切地看到了,孙耀威和文涛真的死了,按照自己梦到的那个样子……
娄译心越想越心寒,不是因为梦中杀人,他是在想,自己的灵魂可以被异地登录,那就像qq-样,是有人知道自己的“灵魂密码”了吗?他会不会篡改自己的密码?这么想很荒唐,但是娄译心此刻就被自己这个想法弄得难以心安了。
他偷偷地登录了qq,想看看是否又有什么提示,也想查查登录了自己灵魂的“异地ip”。他果然又一次看到了提示,他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他试着看了一下对方的ip,竟然真的看到了,那个ip地址就在这个校园里。校园里有个恶鬼,正在窥视着自己,利用自己的怨气杀人?
娄译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找出这个登录了自己灵魂的“人”来,他想了想,想到一个没有把握的办法:给自己的qq留言。
既然“灵魂异地登录”的提示来自qq,那么也许只有qq能找到他。他加了自己的qq号码,然后给自己发了消息:你是谁?你在看着我吗?孙耀威和文涛是不是你杀的?
这个消息发了,他自己都感觉毛骨悚然。
他的qq立刻就响了起来。这很正常,但是聊天框里跳出来的文字却不是娄译心自己打的那些字:不错,我是在看着你,孙耀威和文涛也是我杀的。但是你问我是谁,这个问题很蠢啊,因为我就是你!
娄译心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果然qq有鬼:你怎么会是我?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没有瞎说,虽然我的身体不是你,但是我可以随时登录你的灵魂,而且我用你的灵魂只做你想做不敢做的事儿,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就是你!
你……娄译心犹疑了一下:你怎么能登录我的灵魂?你会不会杀了我?他哆嗦-着发出了这条消息。
不会,我为什么要杀你呢?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帮助你做事儿,你不要防范我。
娄译心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你说,你还想杀死谁?对方却似乎急切地想说话。
我不想杀人,你放过我!娄译心惊慌地发过去这行字。
呵呵,你真的确定自己不想杀人吗?你说的话不是真实的,只有你的梦才会反映你真实的内心。对方发来一个陰险的表情。
然后,娄译心明明在线,但是头像却黑了。也许是“他”下线了,娄译心感到深深的恐惧。
“你这是和谁聊天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室友程俊峰站在了他的身后,此时突然说了一句话。
娄译心吓得跳了起来,然后手忙脚乱地关闭了qq:“没……没和谁聊。”他的语气已经在颤抖了。
“嘿嘿,是不是勾引哪个小姑娘呢?”程俊峰一脸坏笑地说。
难道他没有看到自己的聊天记录?娄译心庆幸地吸了口气:“没有,别胡说。”然后他“吧嗒”一声,合上了笔记本。
不要威胁我
娄译心很不安:第一,他无法找到登录自己灵魂的那个人,他也不能阻止他;第二,他也不能确信程俊峰真的没有看到自己的聊天记录,他也许看到了,觉得害怕没敢揭穿自己。
他甚至不敢睡觉了,他怕自己做什么可怕的梦,每做一个梦,就死一个人。
但是,寝室熄灯了。
躺在床上,娄译心感到世界像冰窖一样冷。身边的室友们平稳的呼吸就像是一个个不确定的陷阱,娄译心胡思乱想着,不知道此刻和自己躺在一个屋子里的程俊峰和穆秋雨,是不是就是那个登录了自己灵魂的恶鬼。
夜越来越深,睡意使劲儿地压下来,娄译心终于顶不住了。
正在他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娄译心睁眼一看,借着依稀的月光,他看见拍醒自己的是程俊峰。
程俊蜂一脸坏笑,勾了勾手指,示意娄译心跟着他走。娄译心爬起来,茫然地跟着他出去了。他们一直走进了洗手间,程俊峰把他顶到一个墙角,然后说:“小子够狠的啊,原来他们是你杀死的啊?”
娄译心浑身一震,他就知道程俊峰一定是看见了。
“不是我,你看到了就该知道有鬼,他们是被鬼杀死的!’娄译心小声地叫着。
“我是看到了,我知道那个恶鬼其实就是为你杀人。你心里想着要杀死他们,所以他们才会被杀死在你的梦里。你是不是要我告诉别人呢?”
“你不要胡闹!”娄译心最怕的事儿来了,“你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要想我不告诉别人也行,”程俊峰开始提条件了,“我想让你帮我杀死穆秋雨,那小子勾引我的女友陶丽,我恨死他了。”
“他?他怎么能做到?”
“你别管那些事儿,总之,我就是要你杀了他。”
“不行,我不能杀人!”
“又不是要你杀,你只要做个梦就行了啊!”
“做梦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是说你不想帮我喽?”
“我没有办法啊!”
“好吧,你等着成为实验室的研究对象吧!”程俊辉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然后扭头就要出洗手间。
娄译心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是啊,如果自己暴露了,也许警察拿自己没办法,但是自己真的可能会被关进实验室成为试验品。
寝室里,自己唯一可以欺负的人就是程俊峰,现在连他都来威胁自己了。
“你别走!”他大喊一声,猛地冲过去勒住了程俊峰的脖子。也许是被恐惧激发了所有潜力,瘦小的娄译心竟然一下子把高大的程俊峰给摔倒在地上。
“不要整我!”娄译心大叫一声,照着程俊峰的脖子就咬了下去。这一口,他竟然就咬断了程俊峰的动脉,血一股股喷了出来。
程俊峰抽搐着,叫不出来,站不起来。
娄译心似乎疯狂了,他晃晃悠悠站起来,寻找着可以用的东西,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小便池上,他一脚踹掉挂在墙上的便池沟槽,然后抱起来狠狠地砸在了程俊峰的脑袋上。
程俊峰的脑袋一下子就被砸瘪了,但是娄译心还不放弃,他耐心地砸着,一点儿好地方都不放过,终于,好好一个程俊峰,被他砸成了一团烂泥。然后他抱起程俊峰的碎尸,扔进了蹲便池,踩一下放水踏板。水“哗哗’地流出来,程俊峰的身体迟疑着,扭动着,终于被冲走了。
站在便池前,娄译心“嘎嘎嘎”诡异地笑起来。
“嘎嘎嘎嘎……不要威胁我……”
谁是谁
娄译心被自己笑醒了。
他醒来之后怔了一下,立刻不觉得可笑了。他“呼”地一下坐起来,只见天已经蒙蒙亮,穆秋雨撇着嘴歪在床上看着自己:“梦到捡钱了?”
娄译心没有回答他,他偷眼看看程俊峰的床,那里空着……
“程俊峰呢?”他有些心虚地问。
“我哪知道啊,我醒来他就没在,大概去厕所了吧。”穆秋雨说。
“厕所”这两个宇刺激得娄译心浑身一冷,他也来了尿意,他胡乱地穿好衣服下地,跑进了洗手间。
幸好清晨的洗手间还没有其他人,娄译心赶紧放完水,然后跑到梦里那个自己冲走了程俊峰的坑位去看。没有血迹。娄译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次,程俊峰应该没死。
他不敢久留,转身要出去。突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看见一个破碎的小便池扔在洗手间的门后!那上面赫然血迹斑斑。
恐惧像是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挤压着娄译心的胃肠,他跑到没人看见的地方,一顿呕吐。
然后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登录了qq。
求求你,放过我吧!他给自己发消息。
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呢?聊天框里的自己立刻回复了自己。娄译心看着那个聊天框,就像看着一个自己的遗像相框。
我不想杀人,我不想杀人……娄译心气急败坏地连续打出这句话。
你不想杀人,为什么做杀人的梦?世界上还有谁能控制你做梦吗?你不想杀人,不做梦就是了。
是你!是你登录了我的灵魂,是你让我做梦杀人的。不,不是我杀人,根本就是你利用我的灵魂,是你在杀人!娄译心愤怒地“喊”道。
呵呵,你可以这么认为,可是我遵从的是你的内心。你想我停止,就先停止你内心杀人的想法吧。
求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已经告诉你了啊。
那个不行,那个我根本无法控制。求求你,告我我方法。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你要想自己不做梦,不杀人,只有找到让你有杀人想法的根源。消灭它,你就不会做梦杀人了。这其实等于没说,娄译心绝望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说怎么做了。
他颓然下了qq,倒在了床上。
那个鬼说的话,他懂,他要消灭自己做梦的根源,那就是要自己自杀,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做梦。
那个“自己”给的办法,根本就不是办法,娄译心知道,其实找出谁是那个“自己”,才是自己唯一的办法。
他会是谁?他这么做绝对不是帮自己,他用借自己的梦杀人的办法,把自己陷进恐惧绝望的深渊,逼得自己走投无路,自己现在这种被戏弄的处境,绝对比直接死掉的那几个人更惨。他一定是自己的仇人,自己必须找到他!
娄译心使劲儿地想着,想一个贴合条件的人,那个人要和自己有过节,要有邪恶的力量。
和自己有过节的人很好找,但是有邪恶力量的人,根本无从想起。
想来想去,娄译心想到一个钓鱼的办法:做梦。这一次,他要努力梦到自己杀死自己。
自己杀自己
娄译心要做的不是自杀,他是要在梦里杀死自己,如果他是梦里登录自己的灵魂,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在梦里杀死他了呢?当然没那么简单,但是也许自己在梦里把他逼到没办法的境地,他有可能就会暴露出来了。
这虽然有些不靠谱,但是这是娄译心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如愿地做那个梦,他只有努力。幸运的是,他成功了。他折腾了很久,终于走进了梦里:
他到了一个空旷无边的地方,四周是一片耀眼的白色。他茫茫然地走着,走到了一个巨大的门前,推开门,他走进了自己的寝室。
寝室里,一个人坐在自己的电脑前聊着qq,从背影可以看出是穆秋雨。他走过去拍了拍穆秋雨的肩膀,转过头来的,却是一个长着自己脸的人。
他吓了一跳,立刻明白了,这就是登录自己灵魂的人!
“你是他?”娄译心立刻问。
那个人笑笑:“我是你。”
“一直就是你害我?”
“你怎么又说我害你?我害你,我就杀死你,为什么我要帮你杀欺负你的人呢?”
“你到底是谁?现在我已经看到了你,你还要隐瞒吗?”娄译心大声道。
“我就是你的灵魂,我就是你的内心,我做的事儿都是你内心最深处一心想要做的事。”
“你胡说,你是个魔鬼!你就是要把我逼死,逼疯!”
“你愿意怎么想都没关系,我是你的内心,你终究会接受我的想法,按照我的想法做事。”那个“娄译心”露出嘲讽的表情。
娄译心大叫道:“你是我的内心吗?你还要逼我到什么时候?”
他猛地往前一扑,手里就多了一把59。然后他嘶吼着,一刀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可是,那个人并没有流血,他只是冷冷地讥诮地看着娄译心,娄译心就觉得身体火辣辣地一痛,腰上就冒出血来!
刀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我是你的灵魂,你刺我就是刺你自己,你杀我吧!”那个“娄译心”充满嘲讽地笑了起来。
娄译心握着59的手颤抖了,他捂着腰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娄译心是被哭醒的,醒来的时候,他觉得腰上一阵刺痛。
他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去检查,发现自己的腰上竟然真的有一道红色的血印,幸好并没有割破皮肤,流出血来。
“你能控制我的梦,登录我的灵魂,可见你是一个鬼,你要杀人,为什么不自己杀,为什么要我动手?”娄译心气急败坏地大喊着。
“你想的真是可笑,你以为鬼魂和电影小说里的一样,有随意杀人的能力吗?如果是那样,这世界上就没几个活人了,因为任何一个人都会有他的仇人,仇人死了,有能力,一定不会让他们活着的。”程俊峰讥诮地笑了。
娄译心觉得自己被抽空了,被鬼利用,是一种绝望的恐怖和悲哀。
“那你总该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吧?”
“很简单,我是被他们害死的。记得有一次我和文涛、孙耀威一起出去玩吗?那次我们骑的是文涛的摩托车,结果出了车祸,我滚下路边的山崖,他们两个都跑了,谁也没有管我,我就那么死了。而杀死穆秋雨和陶丽,我不说你也会知道,因为陶丽背叛了我,而且是穆秋雨让陶丽背叛了我!”程俊峰狰狞的脸上露出只有恶鬼才有的冰冷杀意。
“现在,你利用完了我,你想让我怎么办?为什么还不放我走?”
“对不起,我不能放你走,因为有人惦记着你。”
“谁?”娄译心的心提了起来。
“就是他们,他们还记得你。”程俊峰“嘻嘻”地笑了。顺着他的目光,娄译心看到蹲便池里,像一串虫子一样,爬出来五个人……
娄译心再想逃已经不可能了,他听见自己的脑袋里有一根弦脆生生地响了一下,然后撕裂般疼痛了一下,断裂了。
他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程俊峰又笑了,他笑着驱散蹲便池里“爬出”的幻影,自己又变成了被娄译心砸死之后,那副泡软了砸扁了的油条一样的模样,声音破碎地笑着,钻进了蹲便池……
尾声
上京大学是某省的重点大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有学生在寝室楼里上厕所的时候,会听到蹲便池里似乎有阵阵陰森可怕的笑声传出来。不知道上京大学具体是哪个省的大学,不知道它在哪个城市,不知道你是否正好是上京大学的学生。
如果你恰好是,请你在寝室楼里上厕所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听听蹲便池里是不是有那种陰森可怕的笑声……
灵异心率
心脏上的手印
“阿梅,快过来测测你的心率。”
王梅一进寝室就听到张颖拿着自己新买的手机开心地叫她。寝室里的另外三个人都已经测了自己的心率,张颖和杨璐璐的心率正常,彭雪儿有点心率不齐。
然而,当王梅把手指放在手机上按下开始键时,手机上跳出一行字:您的心率为零,很遗憾您己死亡。
四个人看到结果都愣住了,杨璐璐忽然大笑道:“张颖,你这手机是山寨的吧?”
张颖撅了撅嘴:“怎么可能?阿梅,放心啦,活的死不了,死的活不了。刚刚肯定是你的手没放好,要不再重新测一下吧!”
彭雪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去医院测过,我的确心率不齐,但医生说并无大碍。”
王梅坐回到自己的床铺,冷冷地说:“不测了。”
其实测不测倒是没什么,但王梅这个反应让张颖有些疑惑:“生气了?”
“你没说错,死的确实活不了,所以我也没必要再测了,反正都死了不是吗7”王梅的脸有些苍白,在床上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了无生气,的确有点吓人。
三人顿时愣住了。
王梅忽然“扑哧”一笑:“瞧把你们吓的。逗你们玩儿的啦!明天就要体检了还用这个测什么啊?有什么问题体检时不都可以检查出来了。”
三人相视一笑,这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几个人就去了医院,前面的项目一切正常,检查到心脏时,因为有昨天的那件事,所以大家都特别在意。王梅从医务室出来,一脸沮丧,三个室友立即围了上去。
“医生说要我去照一下彩超。”
于是三个人陪着她一起去了彩超室。
“啊——”彩超室里就传出一声尖叫,接着,两个负责做彩超的医生都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三人相视一眼,立即冲进彩超室。
在看到那张图片时,所有人都吓得捂住了嘴巴。
王梅的心脏上,赫然有一个黑色的手印,似乎在紧紧抓着它,抑制着它的跳动!
突如其来的死亡
彩超的事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王梅心上,同时也压在了整个311寝室人的心上。
张颖喜欢看恐怖小说,经常有小说里说到有的人其实已经死了,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而已,王梅是否也如此昵?可是,医生却只说她没有心率,但是用手放在她的心口却又能感觉到心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忽然,彭雪儿发出一阵“嘤嘤”的呜咽声,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异常诡异。呜咽了一会儿后,她又开始双脚在床上乱蹬,嘴里还不时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尖叫声。她以前就喜欢做噩梦,但自从上次体检后,就做得更频繁了,几乎每个晚上都会这样。
张颖想着王梅的事儿,本来就难以入眠,此时更加烦躁不安,不禁吼了一声:“雪儿!你别叫了!”
睡梦中的彭雪儿似乎被这一声喊给惊到了,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彭雪儿的下铺是王梅,彭雪儿安静后,王梅却忽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张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啪嗒!”寝室里的灯被打开。杨璐璐穿着白色的睡衣站在那里,惺忪的睡眼带着些许怒意:“你们几个有完没完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梅坐在床上,气还没喘完,呼哧呼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杨璐璐。忽然,她一个翻身下了床,敲了敲床上的彭雪儿:“起来了!”
然后,王梅不满地看着大家,愤怒道:“有什么话索性今天就全说了吧!我知道你们对我有很大的不满,觉得我是个怪物,甚至是个死人,对不对?”说到这里,由于没有看到彭雪儿坐起来,王梅很不耐烦地再次狠狠地敲了她的床板一下:“彭雪儿,起来啦,死了啊?”
杨璐璐不好意思地解释,“阿梅,你别生气啦,我是因为已经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了,所以才……”
张颖冷静地说:“阿梅,我们也不愿这样想,但事实却摆在那里,你没有心率。其实要想我们相信你也很容易,你只要证明你还活着就可以了。我们也好知道你应该到的去处,不是吗?”
“张颖,你别说了……”杨璐璐没想到张颖会这样说,不停地冲她使眼色小声阻止她,但她还是坚持着说完了。
王梅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咬牙切齿地道:“你要我怎么证明?如果我是鬼,就不会有影子不会有呼吸不会有心跳也不会有体温,可是这些我都有!你要我怎么证明?”
张颖看了看时间,然后慢慢地道:“现在正好是午夜十二点,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帖子,说是有一种符在十二点的时候让鬼吞下去,鬼就会灰飞烟灭,你敢试吗?”
杨璐璐和王梅都不敢相信地看着张颖,王梅无话可说,杨璐璐则激动地跑过去劝她:“张颖,你不要这样啦,阿梅跟我们同寝这么久了。”
“问问雪儿的意思吧,如果她同意,我们就开始。”张颖说着,不顾杨璐璐的劝阻下了床,来到王梅床边,踮起脚尖看着上铺的彭雪儿,刚刚叫了她几声都没醒,睡得可真死。
突然,张颖像是想到了什么,将手探到彭雪儿的鼻下——没有呼吸!
张颖之死
彭雪儿就那样死了,死得诡异又蹊跷,医生说是心脏骤停导致的。
然而,没过多久,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就在学校炸开了——彭雪儿的遗体被解剖后,心脏上竟然有一个黑乎乎的手印!
一时间谣言四起,说她的死亡其实是鬼造成的,她心脏上的手印足以证明。
这一消息传到311寝室时更是把还没从室友突然死亡的打击中平复过来的几个人吓坏了。
最害怕的当然要数王梅了,虽然张颖一直怀疑她本来就死了,但她自己当然不会这样觉得。彭雪儿心脏上的手印让她感觉自己的心也猛地一紧,仿佛有人掐住了它一般,它极力想跳动,却怎么也跳不动。
王梅全身一阵痉挛,痛苦得缩成一团,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看到张颖进了寝室,她连忙抑制住锥心的痛楚将自己盖在被子里,假装成睡觉的样子。
“阿梅!”张颖叫了一声,见她没有反应,便从包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向她走去。
脚步声像锥子一样一下下地刺在王梅的心脏上,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被子,心脏上的疼痛与内心的害怕参合在一起让她生不如死。她坚信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但在看到张颖手上的符咒时却没来由地感到惊恐。
王梅的内心一片凄凉,平时她待张颖不薄,可是为什么她一定要苦苦相逼昵?要是上次死的人不是彭雪儿而是张颖就好了!
忽然,张颖闷哼一声,一个踉跄扑到了王梅身上。王梅吓了一跳,一动也不敢动。寝室里没有风,但张颖手上的符咒却被风吹得晔哗作响,接着,开始脱离出她的手,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儿,然后落在地上。
王梅这才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心脏上的疼痛感也离奇地消失了。她连忙将头冒出被子,喊了喊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张颖。
可张颖一点反应也没有。
忽然,王梅感觉被子有些潮湿,她把手往被子里摸了摸,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
拿出来一看——“啊!”王梅吓得浑身一僵,惊恐地大叫出声。
她的手上,竟然沾满了鲜血!张颖仍旧趴在她身上没有动弹,但这一次王梅却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身体下慢慢浸染开来的鲜红血液……
不死之身
王梅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她的面前是张颖血淋淋的尸体和刚刚回来就被惊吓到的杨璐璐。
她拼命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但是,张颖的心口却有一个巴掌大的窟窿,而王梅的手掌上满是鲜血,分明是刚刚才从张颖的胸腔里拿出来的。
杨璐璐惊慌失措地逃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警察来到311寝室时,王梅仍然坐在张颖的尸体前,目光呆滞,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扎,鲜血如注般涌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看到警察来,王梅凄楚地笑着抬起头,幽怨地说:“为什么我杀不死自己?”说着,她狠狠地往自己脖子上划了一刀。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但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仍然坐在那里,眸中的眼泪慢慢变成了血水。
王梅先被送到了医院,看到她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医生都以为她没救了,但她的心脏却有力地跳动着。她嘴唇发乌,脸色苍白,一直嘟哝着:“扎不破,扎不破……”
王梅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让警察一时半会无法对她进行审讯。她就像一个人偶一样躺在床上,身体一直止不住地颤抖。
母亲赶到医院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手中还牵着一个小男孩,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
小男孩忽然说:“妈妈,姐姐肚子里有宝宝!”
一旁的护士立即道:“小朋友别乱说话,你姐姐没有怀孕。”她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孩,若是再被误会她未婚先孕,那就太不公平了。
小男孩不服气地撅了撅嘴:“她肚子里本来就有宝宝嘛!这么大——”一边说他一边还比划了一下大小,“还抱着一个红色的桃子。妈妈,姐姐肚子里有桃子吗?”
桃子?心脏!
护士的脸色一下子白了,王梅的病情很奇怪,是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的事——她的心脏上有个手印!但是他们通过彩超却只能看到一个手印而已,这个孩子却说有一个人抱着它?
“啪嗒”一声,护士手中的杯子掉落在了地上,飞快地跑出了病房。
母亲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脚也开始一步一步往后退,最后不再多看王梅一眼,拉着小男孩就要往外走。
穿膛而过
“啊!”母亲还没走几步,一只手就从她的后背穿膛而过一直穿到了她的前胸,那只手很苍白,手掌中,是她还在怦怦跳动的鲜红心脏。
小男孩惊恐得张大嘴巴。
明明已经快成植物人的王梅不知何时竟然从床上起来了,穿过母亲胸膛的手明明是她的,却又根本不像她的,手臂上光溜溜的没有缠着绷带,指甲也是又黑又长。
小男孩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瞳孔慢慢放大。这一次,他清楚地看到了,姐姐的肚子里,真的有一个人!
“王梅”的手从母亲胸膛里拔了出来,手上还拿着她那颗鲜活的心脏,欣赏一般地看着,然后塞进了自己的胸膛里。与此同时,她身上的绷带全都像被剪断了一样一点点儿崩开,然后脱落……
小男孩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在她的脸完全露出来时,小男孩松了一口气,“哇”地一声哭了出去,扑过去抱住她:“姐姐你醒来啦!女鬼把妈妈杀死了,呜呜……”
王梅的眸子闪了闪,轻轻地把弟弟拥在怀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地问:“什么女鬼?”
“躲在你身体里面的,不过她现在已经消失了。姐姐,爸爸不在了,现在妈妈也不在了,我好怕姐姐也不在,姐姐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小男孩哭着更加抱紧了王梅。
王梅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淡淡地道:“不会的。”
是生是死
王梅被警察带走后,311寝室就只剩下杨璐璐一个人了,她虽然害怕,却还是很想弄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颖生前提起过能检验死人的那个帖子,于是她再次进入了那个论坛,想要找到一些线索。电脑却黑屏了!接着,屏幕上出现一行血淋淋的大字:好好对王梅,别让她产生要你死的想法!
杨璐璐吓坏了,连忙关上电脑。就在这时,王梅回来了!
杨璐璐慌张地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道:“啊,阿梅,你回来啦?”
王梅好像根本不在意寝室里已经死了两个人,跟平常一样坐回自己的床上,不高兴地道:“难道你不希望我回来?”
“怎、怎么可能?他是?”杨璐璐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小男孩,惊讶地张大了嘴。
“我弟弟。妈妈死了,他没处去。”
杨璐璐愣了愣,想起刚刚张颖的电脑上出现的字,连忙笑着说:“这样啊,那快进来吧,反正我们寝室还有空位。”嘴上招呼着他,心里却一阵发毛。学校寝室管得严,宿管阿姨根本不可能允许学生带这样的小孩进来,他到底是怎么被带进来的?
小男孩的眼睛很大,黑黑的,像两个无底洞,要不是他嘴角挂着的童真的微笑,杨璐璐真会以为他只是一个sd娃娃。小男孩名字叫韩荫锡,父亲是医生,但在半年前已经死了。
王梅叫他睡在张颖的床上——也就是杨璐璐的下铺。
夜,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王梅的床上坐起,往寝室外面走去。
一会儿后,杨璐璐感觉自己床边好像站了一个人,原本就提心吊胆的她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原来是韩萌锡。杨璐璐摸了摸额上的汗,发现王梅床上已经没人了。她拉过韩荫锡,小声问:“你怎么啦,做噩梦了吗?”
韩萌锡使劲儿摇了摇头,他小声在杨璐璐耳边说了一番话后,杨璐璐脸色大变,惊恐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时,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王梅已经回来了。
韩萌锡顺着梯子爬下了床,飞快地躺到自己床上,还打起了小呼噜。
杨璐璐却被他刚刚那番话吓得睡意全无了,借着月光,她看到披头散发的王梅进了寝室,回床,睡觉。没有什么异样。可是,为什么韩荫锡却说她是个女鬼呢?
张颖生前也一直怀疑王梅是个死人,难道……
韩思婷怔了怔,手下微微松了松,眸中的血红也消退了一点点,她转过头去看着自己手下脸色苍白的韩荫锡,心里的某一角似乎有了点动摇,但马上又恢复了原状:“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说到这里,杨璐璐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忍不住眼泪了,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因为……因为,他其实早就死了。在你出车祸的那天,出去找你,当场就被卡车撞死了。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心里一直惦记着你这个姐姐而己!”
韩思婷低头看了看韩萌锡,感觉到手下的他确实没有温度,再看到那个小小身子时,眼泪也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终于松开了手。原来在这个世上,她还拥有一份真情!
“姐姐,我们回家吧,爸爸妈妈都在等你。”韩荫锡缓过神来,清澈的眸子看着她,真诚地道。
韩思婷紧紧地抱住他点了点头,韩荫锡的身体慢慢地变得透明,直至消失,只剩下王梅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床上。后记
某日,d市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个女学生被撞人院抢救。车祸现场有一个小男孩焦急地寻找着他的姐姐,他闪烁着很黑却又空洞的大眼睛逢人就问:“你看见我的姐姐了吗?”
“姐姐,你在哪儿7别丢下弟弟……”小男孩急哭了。
一个妇人牵起小男孩冰冷的手:“姐姐在医院,走,我们去看她。”
没人知道,在逃跑的肇事车的车轮下,正挂着一具小男孩的尸体。
诡异诗社
入社仪式
胖子一直在看向我的后面,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里。
“怎么了,胖子,看什么昵?”我回过头,什么也没有,窗外黑黑的,有一棵不知名的树伸展着枝条。
“你没看到吗?”胖子有些犹豫,他问着我旁边的吴婷。
吴婷摇摇头,她旁边的莫雨也默不作声。我们三个刚才都背对着窗户,根本不可能看到背后有什么。
胖子思考了很久,突然沉沉地说:“我刚才看到有一个女的在窗外,她一动不动,就一直冷冷地看着我们。”
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在学校的406教室里,我们四个在举行社团的成立仪式。
说是成立仪式,其实这个社团已经成立了很久,而此时之前的社员已经全不在了。上一届社团留下来的规定,每当有新成员加入社团时,都必须在午夜十二点后来到406教室,朗诵人社诗。
我们加入的是学校的诗社。
“于华怎么还不来啊,这都过十二点了。”莫雨忍不住抱怨道。其实,谁都知道,这是为了岔开话题。
“那我们开始吧。”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我打开从上届学长那里拿来的纸袋,有一张白纸,上面有六行诗:
我从你的眼里慢慢流下,
亲吻着你的肌肤,
侵蚀着你的身体,
践踏着你的声音,
压抑着你的呼吸,
只是为了得到你的爱。
气氛有些奇怪,明明只是读了几句诗,教室里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你们怎么了?”话还没说完,桌子上的蜡烛突然被吹灭,教室瞬间陷入黑暗中。
随后响起了女生的尖叫声。
“火,快拿火!”我大叫道。
胖子赶紧拿出火机打着火,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映衬在墙上。
随后,教室里响起了脚步的声音,当蜡烛再次被点燃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就好像有一个人从教室里走了出去。
我突然有种恐怖的想法,刚才在教室里不止我们四个,还有第五个人。
脑海里一下闪现出死人般的面孔——是胖子说的那个女孩。
过了好一会,胖子才小声地说:“总觉得有些邪门儿啊,你们听没听说过,上一届的诗社就是因为诅咒,才……”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于华打来的。
“他已经到了,没找到这间教室,让我去接一下他。”我挂断电话,一个人急匆匆地出了教室门。
楼梯道上只听到我轻轻的脚步声,突然,手机又响了。
于华发来短信,上面写着:我看到你了。我下意识地看向楼层号,这里是二楼的过道上。
你在哪儿?我回复。回了短信后,将电话打了过去。
在不远处的黑暗中,有微光一闪一闪,不过没人说话。
我看到微光一点一点向我靠近。
就在一瞬间,那个光芒突然消失了。眼前除了黑暗外,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我慢慢走了过去,在刚才光芒消失的地方停了下来。地上有一个手机,那是于华的,还有一些东西沾在手机上面。
是血,大滴大滴的血从天花板滴落下来。
我一抬头,看见于华的那张脸,没有眼睛。
只有两个黑色窟窿挂在他的脸上,不断有血从里面流下来。
随后,他的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
我听到前方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正慢慢远去。
不过,我没有看到任何人。
一行血脚印从于华的身体旁边,一个接一个慢慢地延伸到走廊尽头……
亲吻着你的肌肤
于华死了,死于失血过多。
他死在了人社的那天晚上,就在我读完人社诗后。
胖子一直坚持这是诅咒,但是他没说为什么,他狠狠地甩下了一句,你们都会死的,便独自一个人跑出了教室。
莫雨什么也没说,倒是吴婷要找上一届的学长。
“要不去问问上一届那个学长吧,你不是从他那里拿到入社诗的吗?他说不定知道什么。”
不过事实并没有想得那么顺利,那个学长叫王兴,于华死后,他也因病请假了,当我去找他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张假条。
“说不定真的像胖子说的,这是诅咒。”莫雨突然绝望地说。
“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诅咒。”
莫雨指着那个不祥的入社诗:“你们不觉得这诗有些怪怪的吗?感觉就像是在描述杀人的过程。胖子说在那天晚上看到一个女的,可是那个时候,谁还会在教学楼里 走。之后,教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你们都听到了,有脚步声,就像是有人从教室里走出去了一样!还有就是于华,他是被挖去眼睛死的,你们不觉得和第一句诗有点 相似吗?”她低着头,小声的哭泣着,“这是诅咒,我们都要死啊!”
吴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和莫雨,喃喃地说:“下一个是谁呢?”
其实,当时加入这个社团的肘候,都是因为听说过这个社团发生过灵异事件,本来抱着好奇的态度,可是没想到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
晚上,吴婷把我又叫到了406教室。没有其他人,她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没人跟来吧?”她谨慎地把我拉进教室,在门外看了好久,才慢慢说:“其实,那天晚上你去找于华的时候,有人出去了。”
“什么,你难道怀疑我们中有杀人犯?”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胖子因为上厕所,所以出去了,莫雨说担心你,也出去找你了。”吴婷的表情很激动,她的嘴唇有些颤抖:“我也不相信是诅咒,而且我只是不想死罢了。”
我沉默了。
“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她的身体慢慢消失在教室门口。
莫雨和胖子都没有理由杀于华,那么会是谁干的呢?
时间过的很快,但是吴婷没有回来。
我的心跳的很快,飞速冲出教室,脑海里反复出现那句诗。
脚步停在了女厕所门口,光线很暗,有一个像是木头一样的东西躺在门口。
我慢慢走了过去,那个东西好像在动,我蹲下身子,借着手机的光线看向那个东西。
我下意识地尖叫起来。
那是一具没有皮的尸体。
上半身鲜红的肉还在连接着残破的皮肤;她的皮被活生生地剥掉了。
耳边突然传来了细细的声音:
“亲吻着你的肌肤。”
我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侵蚀着你的身体
我要疯了!
如果说于华的死是人为的,那吴婷的剥皮事件让我深刻意识到这绝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吴婷可是一直很喜欢你的。”莫雨伤心地说,“你说我们会不会都要死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紧盯着那首诡异的入社诗。前两个人都像诗上说的命丧黄泉了,也就是说,我们都会像诗上所描述的死法而死去。
不过,如果说能猜出来死法的话,是不是可以避免呢?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竟然是王兴学长打来的,他要我去学校外面的咖啡屋,想和我谈谈诗社的事。
走进咖啡屋的时候,王兴一个人窝在最角落里的座位上,他一看到我就把我招呼过去了。
“你身上有邪气。”他淡淡地说,给我要了一杯咖啡。
“你让我来不会只为了说这个吧?”
他喝了一口咖啡,沉默了许久:“其实,上一届的诗社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件,但是平息之后,没想到你们这届又发生了。现在是科学时代,总不可能因此而禁止学校的文学社团,所以你们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这样也算是幸运的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不过,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王兴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其实,准确地来说,诗社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学校社团,它是学生里的邪教组织。”
我吃了一惊,张大嘴巴,许久说不出话:“你说的是什么惫思?”
“上一届的诗社,社长因痴迷邪教的禁术,把所有的社员都当成了祭品,最后自己也自杀了,整个诗社据说因此而受到了诅咒。于是,诗社因此也停办了很长时间。 但是之前我也说了,这是科学的社会,学校也不敢戴着迷信的帽子。于是到了你们这一届,诗社又重新开张了,自然,诅咒也转移到了你们的身上,这不是很正常的 吗?”
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全部注意到了我的身上:“其实,我所说的万幸,就是你还有存活的机会……”
回到学校的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街上陆陆续续经过放学的学生。
“莫雨叫你去,说是有事找你。”班上的同学给我传了话。
她怎么会让我去那个地方,到底会有什么事呢?
我慢慢走进仓库,里面很黑,只有莫雨一个人在里面。
“有什么事啊?”我慢慢走了过去,她背对着我,没有说话。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快速跑过去,一把抓住了她。此时,她已经僵硬了,在她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空的玻璃瓶,标签上写着“硫酸”。
她的身体内部已经被硫酸溶解了。
践踏着你的声音
我发疯般地逃出仓库,在旁边的树丛里剧烈呕吐起来。
这简直是一个噩梦,周围的人都以各种不可思议的方式一个个死掉了。
我突然想起了胖子,他一定会是下一个!
手机响了很久,我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终于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电话那端出现了声音。
“胖子,你没事吧?”我急切地问。
等了一会儿,他突然说:“现在你相信了吧,这就是一个诅咒。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们,这是一个诅咒,可是你们都不相信,哈哈,都死了,都要死啊!”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我想起了在于华死后,胖子好像想要说什么的,但是他没说。
“我知道所有你们不知道的事。”他得意地说着,“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一个小时后,到小树林里等我,你应该知道的。”他挂断了电话。
没有到一个小时,我已经一个人在小树林里停下了脚步。现在是晚上十点多,大部分人都已经回了寝室,学校内基本已经看不到学生了。
然而,半个小时后,却没有看到胖子的身影。我又等了一刻钟,依然没有入朝这边过来。
难道他出事了?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胖子突然打来了电话,电话那端传来了胖子的喘息声,他像是在拼命地逃跑一样。
“你在哪儿,发生什么了?”我有些着急,朝四周望去。
“不要管我了,我要告诉你的是,诗社根本就不是研究诗的,上一届的诗社,就是借着诗的名义,发展着邪教组织,他们专门研究的就是西方的禁术。”
手机换了一边,声音突然小了:“上一届的社长据说用一个女生作为祭品,想要做什么禁术,结果失败了。那个女生化作了冤魂,并诅咒了这个诗社。一旦有新成员加入的时候,就会以入社诗的方式杀死所有人。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那个女生就是冤魂啊!”
好像快到了,我看到不远处好像有亮光,但是心里却一沉,因为那个亮光是从树林深处向外跑的。
“我本来只是好奇才加进来的,但是那天于华死后,我终于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你……”突然,声音消失了,不过那个亮光还没有消失。
我快速跑了过去,看到了胖子僵硬的身体。
他手上的手机因为颤抖而掉在了地上,亮光照在他的脸上。
他的口里吐着鲜血,半根舌头被他吐了出来。
他也死了,最后的秘密和他的声音~起被封印在黑暗的最深处。
而胖子,嘴角似乎透着一种邪邪的笑,似乎很满足、很欣慰。
是了,想要复活女孩,胖子也是一个牺牲品。
原来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那个割舍不了的爱。
尾声
两个月后,406教室里。
“喂,可以开始了吧。”一个女孩小声地问。
另一个女孩不放心地说:“你们听说没有,上一届诗社的社员都死了呢。”
“怕什么?都是骗人的。”男孩兴奋地拿着白纸,那上面有熟悉的诗词。
六句诗读完后,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过了很长时间,终于有人小声地说:“你们看到了没有?窗外好像有几个人影!”
七号灵异事务所之两人三鬼
六月的天,天空中乌云密布,飘着丝丝细雨,老天就是这样,不高兴就摆一张臭脸……额……家里的大小姐也是一样……
看着空中飞过的毛巾、马克杯、拖鞋、帽子、内裤……等等……内裤,还是蕾丝的……
“大小姐,你是不是亲戚来了,再丢就少儿不宜了……”
“你管我,你今天要是不把老娘的号码刻在招牌上,我今天就把你这事务所掀了!”
“别啊,这有个号码不就行了,差不多……”
话还没说完,一只拖鞋就在我左半边脸上了……
“你还敢说一样,你信不信我用丝袜套在你头上,把你送到警察局去!”
得,我相信,我这是条件反射般的相信,就这位神经大条的侠女,她绝对会……说着,朝门外走去……
“哎哎哎,你去哪啊,听不下去想跑啊?”
“我可不想去警察局过夜,我去趟招牌公司……”
“这还差不多,去吧,顺便买点干粮回来,存货没有了”
“得,收到”
出门到车库取了车……额……对,不是自行车,也不是摩托车,宝马m6,最大时速250……什么?不是我的?唉,我说你们什么意思嘛,我就不能有好车了,真是……但是,这车还真不是我的……呜呜……谁让我没个500强的爹呢……唉,没办法,这也不是想想就有的……不再抱怨,向招牌店开去……
一路飞驰,可心中却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十字路口,90秒的红灯就像度90分钟一样……突然,副驾驶位上多了一个东西,一张脸……哦不……半张脸早已腐烂,剩下的那只眼睛已经没有了,眼眶里黑洞洞的,一丝灰褐色的液体从眼眶边缘流下来,脖子上有一个很大的伤口,而下半身和上半身明显不是一个人的,因为脖子上部是男的,下部是女的,而且拼凑的很不协调……全身上下都爬满了蛆虫、蟑螂……
“有事吗?”强忍着想吐的感觉,但还是问了一声
“哦?捉鬼师?”
“好像是……”
“嘿嘿,你是捉鬼师,可是有个女孩子不是吧……”
艹,刚想动手,那个东西已经不见了,立马调头,向事务所飞奔而去。
事务所门口,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传来,夏涛跳下车向屋里走去。
看到眼前的景象,夏涛都快疯了,楼下已经一片狼藉,满屋子充满了一股腐尸的臭味,楼下客厅地板上,墙上全是血迹,也没有小语的踪影……
不会的,小语不会有事的,她不是还有老头子给的摄魂剑吗?对,不会的,小语不会有事的!想着冲上楼去,撞开小语的门,可小语却没在……
“找人吗?”
一阵黑雾出现,伴随着出现的是一个飘着的鬼魂。还有只猫。。。。。
“小语呢?是不是你干的,你最好快点把小语交出来,不然我会让你知道遇到我的下场。”
“这算是放狠话吗?可是你也得先搞清楚你的对手是谁”
“是吗?”
说着,灭魂符就向他丢去。
“哼,不知好歹!收……”
“这是鬼警袋?你是鬼警的人?”
鬼警,是一种活跃在人世间于鬼界的东西,他们同样是鬼,只是和鬼魂作对的,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收复那些孤魂野鬼,但是这组织由于没有资金,所以到目前为止只有13人,但是这13个人都拥有着很不一般的本领,外界也称为鬼警十三鹰。虽说鬼警的职责和捉鬼师有点相似,但是鬼警也是鬼,所以鬼警和捉鬼师之间还是有间隙的,二者之间一般没多大联系!
“不错啊,你竟然知道我是鬼警。”
“鬼警是吧?那就你觉得我这尸蝠章味道怎么样?”
尸蝠章是捉鬼师对付鬼警的为数不多的武器,至少到现在为止我只知道这个,因为尸蝠章很珍贵的,所以一般都不用
“得,我错了,别这样嘛,只是开个玩笑嘛……”
“小语呢?我们捉鬼师这边可不怕你们,我不介意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你很在乎她?”
“别tm废话,快告诉我小语在哪儿”
“唉,什么脾气吗?行了,你也看见了,看他急的满头大汗你应该得到答案了吧,嘿嘿”
突然转变语气,听出了不对,转过身看见了站在我背后的小语。还是那个美丽的小语,但此刻脸上却一片苍白……
一把把小语搂在怀里,此刻心中一块大石头也落下了。
“我没事,还好他救了我……”
“什么叫没事?你看看你的脸色,还说没事,都怪我,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对不起,对不起……”
打断了小语的话,把小语搂的更紧,好像放开她就会消失一样……
“嘿嘿,你这么着急干嘛?你喜欢我啊?”
赶快把小语松开,并说道:“谁啊……谁喜欢你啊……不是我……”
“喂,这位兄弟,你的脸好红哦!”
也不说话,直接掏出尸蝠章就要向那个鬼警丢去……
“得,只会动粗,我先下楼了,你们聊。……”
鬼警走了,看着面前的小语,感觉自己的脸好像好烫……对,好烫……
“不是,那个……我只是怕那个叶伯伯找我麻烦……对……就是这样……没喜欢你,没有……”
“谢谢!”
打断我的话,可小语还是那样看着我……
“额……对了,今天天气好好啊……”
“我们下去吧,那个鬼警找你好像有事。”
“啊……好啊,下去,下去……你确定没事了?你的脸色……"
“没事了,只是刚才被吓到了,一会就好了。”
“恩,走吧……。”
不等小语回答,向见鬼一样往楼下逃去……。再不走估计待会在我脸上摸点作料就可以吃了……。
“还是那么红啊,真没出息……”
一脚踹过去,虽然没踹到,但是鬼警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捂着嘴巴,摇着手示意他不说了
“得了,说吧,你有什么事?还有刚才是怎么回事?”
小语也下了楼,怯生生的坐在我的旁边……我也下意识的朝旁边挪了挪……怎么回事啊?感觉怪怪的……
“|||||算了,看那位小姐现在也无法好好讲话了,我来说吧。刚才你刚走,鬼王的鬼就来了,当然,来这儿也是为了这纯陰体。而刚才来的鬼也只是一个小喽啰而已。也不知道鬼王怎么想的,如果是我我就直接自己出手了,毕竟就以你现在的水平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一共来了五个鬼魂,本来我已开始就想出手的,但是这小姑娘竟然干掉了一个……”
转过去看向小语,此刻她的脸上的苍白已经好多了,脸颊上还出现了点点红晕……
“接着说”
“可是你也知道,她没打赢,而且后面出来的那个貌似是个小头目,那样子我看到都差点吓到,所以这也是她被吓到的原因。看她落入下风我就出手帮了她,只是把这房子弄的有点乱……”
……这只是有点?
“恩,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出现在我家里的原因了。。。。。”
“看你说的,好像我是有意图的……好吧,我就告诉你吧,我叫幽蓝,鬼警排行十三,就是最小的一个,你的师傅和我们老大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我这次的任务是协助你。鬼王这两年大肆的收罗恶魂、厉鬼,他一定有什么大计划,所以老大叫我来协助你,目的只是想借你们的能力制住鬼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你,比你厉害的捉鬼师比比皆是,但是这是上面的任务我也只有尽力协助你。我们鬼警有着随时随地出现的能力,所以有事我可以帮你。但你也知道,我也只是排十三而已,所以能力有限。”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有事我可以自己解决,你还是回去吧!”
“是吗?那今天的事呢?不会那么快就忘了吧”
“今天是个意外,我会注意的……”
“先别这样说,你不要以为我是自己想来的,我也是有任务的。以后你会知道我的厉害的!”
打断我的话,幽蓝说道。算了,反正多个帮手也好,而且老头子叫来的,应该会有帮助的。
“行了,那你先走吧,有事我再找你”
“干嘛?赶人啊,我今天来还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帮忙的。”
“哦?什么事?”
“苍茫,出来吧”
说完,又是一阵黑雾……这些鬼警怎么都喜欢在黑雾里出现啊……不过挺酷的,下次我也这样出现,嘻嘻
想着黑雾已经散去,而出现的却不是想象之中的大鬼……额……像幽蓝一样的鬼……出现的是一个小鬼……对……按照她的样子,应该是十三四岁的样子。。。。。两条马尾辫挂着,前面留着小凤头,头发下面是一张非常卡哇伊的脸,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小嘴嘟着,穿着一套碎花小裙子,手里抱着一个洋娃娃,太可爱了,我都差点叫出来了……
“好可爱啊……”
额……这不是我叫的,对,是小语……如果是我那也太丢人了吧……
“这个是什么东西……”
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洋娃娃砸中了脑袋……
“小鬼,你想shi啊”
“你才是东西呢,你乱讲话我让米花姐姐打你”
“什么跟什么啊?米花是谁?爆米花的姐姐?”
“额……”看着我们吵着,幽蓝看口说道:“我来说明一下吧,这个小女孩叫苍茫,这是老大准备培养的第十四个鬼警。苍茫一家已经连续九代当警察了,无论是父系还是母系都是警察,大到总警司,小到巡警没一个例外。但是到他们这一代时,遭到了一个恐怖集团的报复,全家每一个在那次事故中生还。而这小女孩从小就展现了不一般的天赋,6岁开始就跟着她爸爸破了许多案子,所以死后老大也就把她带在了身边……”
“等等……我不是听故事的,你把这小女孩带来还介绍半天是什么意思?难道……”
“恩,就是你想的那样,老大叫我让她跟着你……”
“不行,为什么啊?我这儿又不是孤儿所,不行……。”连忙打断他的话
“这是你家师傅的意思,你要反抗和他说吧,我的任务只是负责带来。好了,我现在有事,先走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这就走了,这小女孩也带走……”
“我说了,我的任务只是负责带来,其他的别找我!”
刚想继续反驳,一旁的小语开口了。“让她留下吧,以后你师父来了问问这是要干嘛,别为难他了。这小妹妹就让我先带着吧”
——行吧,小语开口了那就算了,反正不是我带……这死老头,一天只会找麻烦。就这样,幽蓝走了,我也没拦他。打电话叫来了钟点工想收拾房子,但是那个钟点工看到满屋子的血迹一脸诡异的看着我。没办法,谁叫这儿这么的让人联想到犯罪呢……
看着天渐渐的暗了下来,让钟点工收拾着房子,带着小语出门开着车,向饭店开去。这么晚了,肚子也饿了,总得吃点东西吧。
“唉,小鬼,待会别捣乱啊,不然我收了你。”
“你敢?你打我我就让小语姐姐不理你,哼”
“呀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你”说着就握着拳头像他挥着
“啪~”清脆的响声传来手上也伴着一阵生疼……是的……我的手被打了……
“咯咯,臭老头,被打了吧,你活该!”
老头?我很老吗?我今年才23唉,正值豆蔻年华呢……刚想继续逗她,小语就开口了:“行了,你就别欺负她了,她就是一小孩,你还惹她。”
——好吧,我被教训了。这小鬼,等下次老头子来了,一定要让他把这小女孩带回去
一顿家常便饭过后,带着小语和那小鬼回到了事务所。客厅中,一个大姑娘和一个小鬼正在看电视……看动画片……熊来了……这小语会不会被这小鬼带坏了。
“咯……咯咯……咯咯咯……”
“我说小语能不能别笑得那么幼稚?”
“不是我笑啊……是你吗?小茫?”
“我没啊,我笑点可没这么低”
不对……这不是笑声……这是……对,鬼……
突然,一直断手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呀~”一阵女高音传来……。
“艾玛……奇葩啊……怎么不是掉馅饼吗……怎么是断手啊?”
堵住耳朵,把小语护在身后……
这么高的音,小语怎么没去练音乐啊……
这时,从楼上又传来了那个声音。楼梯方向,一具女尸慢慢的从楼上爬了下来,头发遮住了脸部,全身的骨头异常的扭曲,绝对是斗起来的。慢慢的往下爬,向我们所在的方向爬来,越来越近,我几乎可以听见那女鬼骨节转动的声音了。身后的小语紧紧的抓住我。
突然,那具女尸猛然抬起头来,一张满脸无丝毫血色,眼珠没有了,只剩下白白的、空空的洞,眼洞里有血流出来,但已经不是现在流的,应该已经很长时间了。因为血迹都已经干了,张着一张大口,口里上嘴唇和下嘴唇连着唾液。一下子跳过来,连忙推开小语,掏出魂裂符……
等等……白花……对……胸前的那朵大白花……
“你叫我怎么说你呢?你会不会做鬼啊?还是你太像尝试一下老头子符的厉害了?我该不该把这符贴在你头上呢?英子”
“去~又没吓到”
说着,变回了自己的样子。
“我说你是不是疯了啊?放着美女不做,每次都变个恶鬼的样子……”
其实英子是个美女的……额……生前是……。现在是美鬼……
“没意思,吓不倒你”
“这两天去哪儿了?”
小语和那小鬼发现我们认识以后也不怕了……不是……是小语不怕了……因为那小鬼从始至终就没动过,一直在看动画片……对啊,鬼怎么会怕鬼呢?
“出去逛了逛,鬼王出手了?”
“恩,今天刚来过,但是只是些小喽啰”
“放他吧,应该暂时没啥动作。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去趟师大附中,哪儿最近出了很大的事,已经有9名学生出事了,据说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而且学校上空一直笼罩着鬼雾,我想可能和鬼王有关。”
“是吗?那的确该去看看了。他们没找捉鬼师吗?”
“找了,而且还死了两个捉鬼师,明天那些人应该就会来你的事务所了,前面的那两个太菜了,已经挂了”
“恩,那就等他们来了再说吧,总得先收钱啊,不然白做我可不干。”
“真现实……”
“哎哎哎,说话得对得起良心啊,什么叫现实啊?我这是为生活奋斗,懂不?我又不是你们,不用进食的。我还得靠这个事务所挣钱养家娶老婆
呢!”
“养家?把你旁边这位娶了不就两样都解决了吗?”
“嘿嘿,这可不是我说的啊,她说的,你找他”
看着小语又怒气冲冲的看着我,连忙推卸责任。
“臭不要脸的,哼”
——什么嘛,我又成了不要脸的了,还是臭不要脸的……
“我回去墓地了,什么时候要去学校叫我一下,我陪你去。”
“恩,去吧”
说完,英子就消失了。
“夏涛同志,请你就刚才那女鬼说的娶我一事发表看法。”
“额……臣不敢,没事微臣就去睡了,告退!”
不等小语接话,一溜烟就跑上楼去了。
“真是个胆小鬼,哼~”
“小语姐姐,我要做伴鬼,嘻嘻……”
“伴你个头啊,我嫁给猪也不会嫁给她”
“那你脸红说那个么?哈哈”
“小鬼头,看我不打你……”说着就要去打小茫,而小茫也跑开了,两个人……哦不……一人一鬼在楼下打闹
【作者的话:捉鬼五人众已经到齐,夏涛、小语、苍茫、幽蓝、英子。接下来正式开始恐怖捉鬼故事,谢谢那些支持小鱼的读者大大们,小语会努力的。下章开启校园灵异篇,小鱼会为大家带来一个恐怖灵异兼搞笑的故事,再次感谢读者大大们】
七号灵异事务所之刚刚开始
“大小姐,你能不能别跟着我啊?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放着家财万贯的爹不要,要和我来实践……特别是你那个老爸,居然同意了……”
“我是认真的,我要做你的助理,我可以不要工资的……还有……我吃的也很少哦……嘻嘻”
我还不知道不要工资,你那么有钱,而且就你这样的样子带着这么诱人的身材……哦不……体型,一定吃的的不多,蒽,还算合格……停!!这是个祸害,绝对不能留,对,绝对不能留!
“可是,我这是自主创业啊,我不是开公司啊,我可养不起你……”
“不用不用,我可以帮你啊,我可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的贤友哦”
“不行,绝对不行,我这就把你退回去……”但是,我错了,这货直接低着头,望着那刚刚还在笑嘻嘻的脸上顿时一行……应该是眼泪的东西流下来……结果……结果……在我所租的80平米的小楼门口……我,当然还有旁边这位大小姐一起来到了这儿……
我叫夏涛,男,今年20有余……3……大学毕业,无业游民一个。从小在在孤儿院长大,听院长说我是在墓地边上捡到的……额,好吧,是有点晦气。但是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我能看到更多的“人”……对的,就是所谓的不干净的东西。小时候,因为害怕所以都会和别人说,而最终的结果无疑遭到许多人的无视。结果,陪伴着我长大的除了孤儿院的老老少少就是这些东西了……七岁那年,院长东拼西凑把我们院里仅有的三个小孩送去读书,其中两个初中时因为碰出爱情的火花回去组建家庭了……而我就独自一个人走上了取经之路……哦不……求学之路。十年寒窗苦读,现在是一名法律学院毕业的学生!毕业之后,在院长的帮忙下开了这家事务所……额……还没决定是什么事务所,所以不知道我是老板还是老板娘!我旁边这位是我大学同学,叶熙语,女,全国五百强叶氏百货的千金……而对于这位校花级的人物跟着我出来打拼……肯定不是喜欢我咯,虽然我也这么想过……但是,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想她要么是脑袋被门夹了要么就是吃饱了撑的。
当打开门进去以后,我就知道我有多后悔把她带来了……“唉,怎么那么乱啊?”“哎哟,看看,看看,冰箱里都有臭袜子……啧啧”“唉,快吧你这内裤丢远点,恶心死了”……就这样,三个小时过去了,此时楼下的沙发上躺着两个貌似死人……好吧,半死,因为还在喘气……
看着面前干干净净的房子,再看看旁边这位小脸红扑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美女,脑袋一热,慢慢的凑了过去……
“啊,你要干嘛,流氓、色狼……”
在我把她脸上的灰尘抹掉直起身子的同时,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我知道,如果有面镜子的话,我可以看见我脸上清晰的巴掌印……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忙了三个小时还能这么大力的打人,真bt……”
看着我手上黑黑的东西,小语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声说对不起“行了,道歉就可以了嘛,本小姐一个黄花大闺女,你凑那么近,没用如来神掌就不错了……真是的,自己反思一下,我去洗澡了……不许偷看哦……”
然后……然后……就只留下了一个顶着巴掌印的人在沙发上反思…
我做错了吗???
在小语起身之后,由于肚子的百般抗议,我向厨房慢慢走去……然而,此刻,一只猫正蹲在二楼的楼梯口盯着走向厨房的夏涛,一只全身黑色,尾巴通白的一只猫……
半小时之后,在我夏厨神的手下两碗香喷喷、热气腾腾的……夏师傅泡面完成了……本来是想做满汉全席的,可是菜单不明、资金不足、厨师未定……所以就只有两碗泡面了……
一会儿,小语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了……我看着综艺节目,嘴里塞着面,抬起头来看到小语……“额……这是什么……红的……艾玛,流血了……快快快……快打120……”
“真是没出息的东西……”就在我跑向卫生间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鄙夷的声音……
在我多次平复心情之后,感觉自己全身无力,慢慢的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哟,这不是夏大帅哥嘛,怎么,鼻血流完了……哈哈……”
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小语,随手把一块毛巾丢给她“还黄花大闺女呢,你能不能注意点啊,我这儿还有一个大男人呢……你不怕我干坏事我还怕呢……”
“得了,知道你没那个胆……”
“……什么叫我没那个胆?我这是为人正直好不?”懒得理她,继续吃我的面……可当我低下头想吃面的时候,看到了茶几上倒印出的镜像,我却呆在哪儿……此时的天花板上,我看见了一个人……不……应该说是尸体!满脸的皮已经全无,剩下的只是一脸的腐肉,一滴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正往下滴……尽数滴在了我的泡面里……
不会吧……这么倒霉……我这才没来几天啊……就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最重要的是我的泡面……呜呜……但是,忽然看到那具尸体胸口的百花,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大姐,我说你不用跑到这儿来吓人吧,没事下来坐坐”看着天花板那个鬼,我笑着说
显然,她好像知道没吓到我,从上面飘了下来……这位是英子,我的朋友……哦不……鬼友……15岁那年,她正被一个很霸道的恶鬼欺负时我出手救了她,所以这就成了她跟着我的理由。坐到我旁边,笑嘻嘻的说:“哎哟,怎么把人都带家里来了,搞定了?”
“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明显的吃饱了撑的,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我脾气怎么了啊,别以为我听不见啊,小心我的如来神掌……哼”一旁的小语不乐意了
对,这位大小姐知道我的秘密,只是她看不见
“行了,我先去睡觉了,忙了一天,又累又困,你们聊”很显然,旁边有个鬼她感觉很不舒服……
小语走了,楼下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哦不……是一人一鬼……
“这里很不寻常,你最好注意点,刚才我还看到有两个在你门口游荡”英子说
“知道了,那些老不死的不就是为了自己能闲着,所以把我丢到这陰气最重的地方,他们还不是想偷懒……唉,谁让自己年纪小呢,这跑腿的肯定就是我咯”
“我也回去了,你自己小心……有事就叫我”
“恩,去吧,还有,下次再用这种面孔出现我直接用符了,还好没有心脏病,不然都会被你吓死”
“真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捉鬼师……”
“停,打住,我这不是窝囊,我这是正常表现,好不?”
“行了,别解释了,我走了”
说完飘着就出去了。没错,我是捉鬼师,而刚才提到的老不死的也就是我的师傅,孤儿院的院长。自从发现我有陰陽眼之后,我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他第185个弟子。虽然我极力反抗,但是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我还是屈服了。而这也不是不愿意成为他的弟子啦,而是因为我的184个师兄都死了……对……都死了,所以我很不愿意……
英子走了,我也要准备睡了,今天忙了一天,累的要死。慢慢的把楼下的电器都关了以后,慢慢的向楼上走去……等等……因为才来这里的缘故,我并没有准备小语的床,而小语刚才已经上楼去睡了,那也就是说……三步并做两步,跑上楼去到我房间门口却看见门口挂着一个牌子——尊敬的夏涛同志,你的房间由于余额不足,今晚暂停对你服务,想要继续使用的话,明天给本小姐买床去!!--
本想破门而入的我却考虑到辛苦了一天的小语,顶着一头的黑线慢慢的向楼下走去……什么世道啊,自己的家里有床不能睡……
翻箱倒柜找到了一床毯子,再度的来到了客厅。打开电视,看着nba的回放,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我是在满屋子的糊臭味中醒来的,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屋子的白烟……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连忙把窗子打开,跑向厨房……
“大小姐,请问你是把原子弹抱到家里来实验了吗?还是你丢了个烟雾弹……”
“咳咳……咳咳……哎,我说为什么这鸡蛋不会变成金黄色那种,怎么全是烟啊……是烟就算了,最后出来的还是黑黑的东西……老娘还不信你不变色……”看着从厨房里出来,咆哮了一声又冲进厨房的小语,我连忙跟上去……
额,怎么说呢?我觉得这孩子应该今天是第一次进厨房吧……因为我看见她煎蛋的平底锅里完全没油……没油……油……
“你觉得没有油可以煎蛋吗?你猪啊你……”
“煎蛋要油吗?我不喜欢油”
好吧,我错了,女生都不喜欢油……什么也没说,把一脸茫然的小语推出了厨房,从她手里抢过铲子,收拾了她的“战场”,只有我亲自下厨了……
十分钟后,两份完美的荷包蛋出现在餐桌上
“咦?怎么弄成金黄色的?你用染色剂了?”
……这什么话嘛?我听了差点没站稳
“你以为有那么多染色剂啊,吃吧,吃了干活了……”
“干什么活?”
看着小口小口吃着蛋的小语,再看看一口被我咬了半边的煎蛋,又是一阵无语……
“如果你不想看见明天早上沙发上还在躺着一个裹着毛毯的人,我们可以不去超市买床……”
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小语语重心长的点点头,说到:“是啊,你那床上好乱,昨晚我又忙活了半天才收拾干净,不过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我又不是没床睡觉……”
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吃完早点以后,两个人关好了门出发了。就在他们走后,那只猫又出现了,而此时它的旁边还有一个人,一个飘着的人……
“又是一个捉鬼师吗?走了,小黑,看来这儿又要不宁静了”说完,一阵黑雾出现,人和猫都消失了……
从商城回来已经下午六点了,在家具公司的人把床摆好之后,我和小语去外面吃了点东西便回去了。回到家后,两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当然,遥控器理所当然在我……旁边哪位手里……而旁边哪位也是一手抱着爆米花一手拿着纸巾看着一口又一口说着思密达的电视剧,流着两行热泪……真搞不懂,这么辛苦还看……这让我想到了某种男女之间的事,同样也是在痛苦中享受快乐……哎哎哎……墙角哪位同纸……往哪儿想呢……足底按摩不可以啊……真是的……什么思想啊……
一直这样,客厅里两个人,一个看的热泪盈眶,一个昏昏欲睡……突然,我胸前的鬼玉一热,我惊醒过来,连忙把小语护在身后……
“哎哎哎……你干嘛?你手往哪儿摸啊?”小语被我抱在身后,突然说到。可接下来她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也不说话了……
察觉到了鬼魂的方向,我连忙一张魂裂符丢过去。
“朋友……哦不……鬼友,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何必躲躲藏藏呢,你说对吧?”
“哼,感觉倒是挺敏锐,不过你这些小玩意儿可对付不了我!”
说着,在我刚刚丢符的方向出现了一阵黑雾,一个鬼影慢慢的走了出来,随手把我刚才丢的魂裂符从身上撕下丢在地上……
“哦,是吗?那你身上怎么在冒烟呢?”
“人类的小子,你最好短期之内离开这儿,这是鬼王的统治中心,留在这儿你没好下场的”
“哦,是吗?那不好意思了,我这人皮子贱,就留在这儿看看呗”
“哼,别说我没提醒你,别到时候没地哭,你不是第一个了,在这儿已经有六个捉鬼师死在这儿了,你也不例外”
“没事,人生自古谁无死嘛,早死晚死都得死,我不在乎……嘿嘿”
“牙尖嘴利的小子,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恩,拜拜,灰太狼……说完,那阵黑雾也消失了。而小语此刻也没心情看电视了,和我说了一声,回房睡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客厅里。
后天事务所就要开张了,看来此次老头子交代的任务不简单啊,能称得上鬼王的一定不好对付,而且旁边还有个小语需要保护,到底他们要怎样动手呢?什么时候开始动手?会不会动小语?还有……我的事务所好像还没有名字啊……什么事务所呢?对……灵异事务所!可这是不是太简单了,而且毫无新意……前面六个捉鬼师都死了吗?好吧,那我就是第七个,七号灵异事务所,恩,就是这个了。想着,拿出电话,拨通了号码:“喂,xx招牌制作店吗?我要定一个招牌,名字是七号灵异事务所……对……七号灵异事务所”
打完了电话我也上楼睡了……额……还不睡……对……还要接受苍老师的教诲才能睡……想着快步想楼上走去……
明天等着我的会是什么呢?我能够走到什么时候?或许,马上就有答案了。
又是一个陽光明媚的好天,清晨,被晨跑回来的小语踹醒的我
嘀咕着向楼下走去……真是的,要吃早点还用这种态度……然而走下客厅我却看见餐桌上铺满了丰盛的早点……皮蛋廋肉粥、油条、养乐多……的确不错……
“怎么样?你以为本小姐装的啊,这才是我的真本事,吃吧,你有口福咯……”
看着垃圾桶里杨记早点铺的外卖包装袋,一阵无语……
“恩,味道不错,下次记得把外卖的袋子扔了在说这些话吧!”
发现了什么不对以后,小语在一旁小嘴嘟囔着……我知道,我这该死的又被骂了……
吃完早点后,两人玩着小猫钓鱼……额……我是被逼的,不然打死我我也不玩这游戏……
这是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招牌公司的,不由分说收了钱以后,马上开始工作,一会儿招牌就上好了。看着我的事务所如此的顺眼,站在门口独自欣赏着……而此时一个老头子正慢慢的向这边又来……
突然,夏涛看见那个老头,马上关上门,并让小语不要说话……对……是哪个老不死的院长……
“小子,连你师傅你都躲,你不怕天打五雷轰啊……”
“嘿嘿……亲爱的师傅,我这不是试试门好不好用嘛……谁躲你了,我怎么会啊……”
看着不知从那儿钻进来并且做在了沙发上吃着薯片的老头,我只有用这种虚伪……哦不……恭敬的口气和他打招呼……是的,连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20多年以来我一直纠结这个问题,难道他会穿墙???而一旁的小语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也开口说到:“大哥哥,你好,我是小语……”
……大哥哥……这老不死的至少80岁了……可是他的外貌的确才30多岁……真不知道用的什么护肤品……如果让我知道肯定能大赚一笔……
“嘿嘿,美女好啊……”
“还真好意思回应人家?你是大哥哥,都快过90大寿的人了,还装嫩……”
小语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头子,半天没说出什么来……对啊……我第一次知道时也是这表情……
“老头,我的槍呢?”
“带来了,估计他们要行动了,你自己注意点,还有,小女娃子,把这符带在身上,一来可以保护自己,二者它可以让你看到那些东西。这有把射魂剑,你拿着,必要时可以帮帮涛子。”
“师傅,这不行,这太危险了”
“没事,我是你的助手啊,我可以帮你啊,嘻嘻……”小语连忙道,一脸惊奇的看着那把小剑,眼睛里的光都快冒出来了
“不行,绝对……”
“别说了,你和我出去下,我有些事情要单独和你说”老头子说着,就率先出去了。
让小语自己先看着,我便跟着老头子先出去了。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公园,老头子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天空……
“为什么要让小语冒险?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
“嘿嘿,这可不一定,我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些秘密,其中之一就是她是纯陰体那把剑其中大部分作用只是给她防身的,鬼魂最喜欢的就是纯陰体,她现在很危险,所以你得保护好她……”
“那其它的秘密呢?”
“嘿嘿,时机未到,你还不能知道,不然你会后悔的……”
“有哪么严重么?”
“别急,小子,时间会说明一切的……”
“切~装什么神秘啊???魂裂符用得差不多了,记得做一点,没事就回去吧,记得好好照顾我的幽魂草。”
“这么快就想赶我走啊?诶。也罢,我先回去了,走时提醒你一下,快回去吧,他们开始行动了,那女娃子有点危险喔……”
“什么?也不早说”也不管那老头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连忙跑回了事务所
“哎,这都是债呀……”没人知道老头子这是什么意思,但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一路小跑,赶回事务所,便看到小语躺在破旧的沙发上,昏迷不醒,旁边站着一个老头,苍白惨淡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很明显,他是鬼魂,看那老头想继续动手,我连忙抽出一张魂裂符想丢过去,一击得手,老头似乎也发现了我,向我飘来……
因为符的作用,老头展现出了他原来的模样,这是他是一张干枯的脸,脸上布满了腐烂的孔,肮脏的尸水正缓缓流下……看着老头向我扑来,我一个闪身,绕到背后,掏出灭魂槍朝背后一槍打中腰部,老头吃痛,转身又想攻击,我连忙拿出收魂带,跳到他的头顶,一下子把老头套进去,再一张洗魂符,搞定!
“啊……”随着洗魂符发挥作用,里面的老头惨叫一声,就没了声音……把袋子打开,正想把他装进魂瓶中,却发现老头不见了……
“小子,想抓我,你还不行……本来以为你不在,我可以把这纯陰体带回去邀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这只是刚刚开始罢了,鬼王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你马上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老头不知是怎样逃出来的,此时以飘在了我的面前。
“喔,是吗?那你回去告诉你那什么鬼王,有空来喝茶,喔……不知道你们鬼喝不喝茶啊……”
“油腔滑调,别急,鬼王让我给你带句话。游戏才刚刚开始……哈哈哈哈……”
说完,便飘走了……我也没追,赶紧回头看小语。来到沙发旁,摸了摸小语的脉搏,很正常???应该只是晕倒了吧……
可是,为什么收魂袋和灭魂符对那老头不起作用……魂裂符,收魂袋,灭魂符,灭魂槍以及尸埔章是那老头子的五大武器,老头子说过包治百病……喔不……包治百鬼的,怎么那老头回不受影响?还有,小语的纯陰体真的那么受欢迎吗?为什么会注意到我一个小小的捉鬼师?或许,那老头说的对吧……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困难还在后面……
【作者的话:小鱼的新书《七号灵异事务所》已经正式发布了,这也是小鱼转职后的处女作,第一张对背景的介绍有点罗嗦,但接下来小鱼会带大家走入一个灵异恐怖的小说世界,希望大家会喜欢,请多多支持小鱼的小说,我会努力更新的,新书发布,保持三天一更,如果没课可以一天一更……谢谢读者大大们】
乡村夜
(一)
按行政区划、地理方位,张阁村以一口石井为界,被划分为张阁东队和张阁西队。我家归属东队。
石井在张阁村正中央,在横贯村子的大路之南。石井左右三十米,全是洋槐林,春天满树繁密的白色小巧花朵,静悄悄,漫空喷吐甘甜芬芳。往南一百多米,直至水塘。水塘很大,东西长三里,南北宽一里多,汛期水满,至边沿,横坐树干,可以脚潦水。石井直径七八十公分,井壁石砌,长满墨黑苔藓,因为数百家乡亲们汲水不断,井沿常年潮湿难干,水质清澈无异味。
1982年,暑假的一个夜晚,酷热的白天我被娘圈在屋子里写作业,夜晚来临,我和同学小四爬上水井南,水塘岸边的洋槐树。
洋槐树树叶细碎厚密,把我们遮蔽的严严实实。微风吹来甚是惬意。我们的闲聊没有目标,随便想到哪里就说哪里。先是说起前天偷梨园里的西瓜,后来又说起偷瓜被逮的原因。一说起被逮的原因,原本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充满了敌对情绪。
紧张气氛是由小四营造的。他之所以感觉忿忿不平,主要是偷瓜被逮后,他被人家告状,挨他爹狠揍了一顿。小四说,为什么不逮你?我说我跑得快。小四说,你应该等我。我说,等你?等你我不也被逮了?小四说,关键时候不讲情义,算什么朋友?!我说,谁叫你一下子偷两个大西瓜,你要是偷一个,保准逮不到你!小四这下有些气馁,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我接着说,为了表示歉意,你被放回来后,我不也把我偷的瓜送给你吃了?再说,你偷瓜还不是为了给何美荣送一个,何美荣有什么好看的,脸上还长几个白麻子。何美荣是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小四有些喜欢她。
我一提何美荣,小四觉得被说到要害,就更不说话了。我们就坐在水塘上方的洋槐树杈,沉默起来。微风吹得树叶窸窸窣窣。汛期尚未到来,脚丫够不到水面。黝黑平静的水面上,不时响起鱼尾拍击的声音。我和小四,骑坐在洋槐树上。那棵洋槐树树冠庞大,根植岸上,树身倾斜一百六七十度,三分之二的树干都在水面之上。小四在前靠近水塘,我在后接近水岸,中间隔开一根小树叉,稠密树叶遮挡得彼此不见,不闻其声,如不是同时相约而来,根本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人。因为刚才指责对方光顾偷瓜,不讲义气,话不投机,这时候都缄默许久了。因为一个女生,就把我对他的好忘得干干净净,我也生气,扭头不愿意看见他。原先,我的脸是朝着他和水塘,是和他对面相谈的姿态。现在,转向岸上水井的方向。
等我的眼睛适应岸上的景和物,突然,黑暗中,发现一个人影,紧靠树根,笔直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从大路到岸边,一百多米距离,他走过来,我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这个人应该是在我和小四生闷气,互不搭理的时间段走过来的。由路而岸,一片数米高洋槐林,树陰匝地,暗夜里密不见光,地面枯枝败叶,破东烂西,人走其上,不会寂悄无声。这个人怎么过来的呢?他是谁?
(二)
这个人不辨男女,说是男的,没有粗壮的体格、高大的身材,断定是女的,却又没有惯常所见的披肩浓密头发。
正疑惑时,这个人突然坚决地走到岸边,径直下到水里,直至腰身处,倏然停止。只听这人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声息好像不是通过喉咙嘴巴传出来,有些凄恻和悲凉,好像从他身体的某处传出,又经过池塘水的过滤,含混不清。难道是传说中的水鬼?这不约而同的想法,使原先互生嫌隙的我和小四恐怖至极,但又不敢轻举妄动,怕万一被水鬼拽下水去,连爹娘也见不着了。
那一刻,我爹和我娘平日诸般好处,联翩在我脑袋里显影。小四大气也不敢喘,只见他默不作声,越过我们之间的那根树杈,和我紧靠在一起。我和他各自环抱树干,好在水鬼拽我们的时候,能够依靠坚固结实的大树,聊作抵抗。这时,树叶飒飒,天空起了一些微风,头上的云翳,开始稍作移动,可以看见斑驳的月影,原先平静的水面,被风吹皱,一闪一闪,映着点点月色。水鬼站在齐腰深的水里,默不作声,他的两手,垂在身侧,脑袋耷拉着,水波受他身体的阻挡,形成圈圈涟漪,荡出些声响。
我和小四,互相听得见彼此的嘭嘭心跳。我自小一紧张就发抖,现在抖得更厉害,大裤衩子碰得树叶悉悉索索。小四身体虽然无异样,说话时,却结结巴巴:“你,别……别……动!”声音虽小,在我听来,也与大雷子炮、震天雷无异。看来,我们这么躲在树上,早晚得被水鬼拖下水去。我决定和小四不出声,用哑语联系,伺机脱逃。
风大一些了,天上的云彩移动得快,月亮时隐时现。哑语是我们在瓜田李下活动时,久经磨练自创的。食指指指小四,然后再指指我,是说我们两个。接着,食指快速两次,指身体外的某处,暗示我们两个,朝某处方向前进或者逃跑,如果食指和中指在对方身体上交替爬行,就是匍匐前进。现在的情形,逃生是刻不容缓,不逃跑,非死即残。这时候,水鬼又发出一声叹息。这声叹息,较之前的哀叹有所变化,声音更为深沉,更为愤恨和幽怨。我娘说过,水鬼都是冤屈而死,看来因冤而死,发愤恨之声理所当然。水鬼叹息之后,身体开始慢慢下沉,只留一个圆溜溜脑袋在水面上。头发铺散水上。这个姿态使我觉得逃跑时机大好,水鬼站起向这边扑过来,尚需一段时间,即便潜水偷袭也不能一蹴而就。我用哑语指示小四慢慢向树根处爬行,准备从树根那里一跃而起,死命奔逃。行动开始,接近树根的时候。忽然听到水声哗啦,愈来愈靠近堤岸。我和小四屏息静止,把恐怖紧张的气息,压缩成不均衡的若干段,慢慢释放,像两只笨拙的大壁虎。完了,我想,水鬼肯定发现我和小四了。
我头冲着堤岸,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水面,双腿紧紧夹着树身,做着和水鬼拼死一搏的准备。但是,余光中,水鬼的身影,并没有朝我们走过来,而是径直走上堤岸,站住不动了。他面朝西北,双臂下垂,就这么默不作声,持续有十几分钟。他距离我们约有三米远,起初为了不被他发现,和小四特意选择侧面爬行,重力作用把我和小四累他妈坏了。好在我们身下,各有一根断杈支撑屁股,否则早就落入水鬼的魔爪。水鬼面朝西北,沉默有顷,忽然嘤嘤啜泣起来。声音被他刻意压制,时粗时细。
我略换姿势,抬眼望向西北,看看那地方有什么令水鬼黯然神伤?从水鬼的方位往西北,穿过数棵洋槐,再避开石井,就是贯穿村庄的黄土大道,越过大道,是一个退休矿工烧的木炭窑,深秋的时候,木炭窑的上空就会飘荡白色的烟雾,现在没有生火,寂静无声。再过去,就属于张阁西队的住户,再过去就是成片的梨园,现在青涩的梨子,尚不能成熟享用。这个方向上,多年来并没有人被水淹死。没有,打我记事时就没有。这个水鬼,难道是一个西北方向的外乡人,淹死在张阁村的水塘里。在这暗沉沉的夜里,思念起他的家乡来?尖利的树杈穿过我的裤衩子,死死刺着我的屁股,正疼痛难忍,坚持不住的时候,忽然,水鬼朝岸上的树林走去,他的脚步依然阒无声息。
(三)
水鬼渐行渐远,走到水井跟前,却又停住了。我和小四翻身趴骑在树干上,终于可以均匀地喘口气了。但是也还没有掉以轻心,要想逃离水塘,这个地段只有通过水井旁边,由水井两侧的树林间穿过,虽然可行,却免不了被地面的残枝断刺戳伤脚丫子。
这时,水鬼在淡月透过枝叶影影绰绰的光影下,慢慢绕着水井转圈子。我和小四此时已经蹲在岸上,伺机夺路而逃。可是水鬼始终在水井边逗留。小四三番五次,建议从右侧的树林离开,但我一想起同学吴玉节在这树林里捉清水鸟时,被划烂的血淋淋脚后跟,就不寒而栗。
正焦急万分,忽然看见水鬼转向了大路,似乎向黄土大路走了几步,我欣喜若狂,正要站起,水鬼却又转回来,倏地跪在水井边,扒着井沿,半个身子探向井口,并发出呕呕的声音。这个举动把我和小四吓个半死,水井里的水鬼,爹娘嘴里的形象比水塘的水鬼要丑恶、残忍得多。我只要接近水塘,或者在水井边有所逗留,我娘就神色严峻,说,水塘的水鬼拖拽你下水时,你尚可以挣扎着窜出水面呼吸几次,水井里的水鬼,根本不给你丝毫喘息的机会,一拽到底。我们战战兢兢,浑身象灌了冰凉的水一样,认为这回非被拽进井里淹死不可了。小四已经开始咧嘴抽搐,似有喊爹叫娘之势。我也六神无主,浑身瘫软。
这时候,东北方向,属于张阁东队的地界,突然火光冲天,随即脚步声咚咚直响,铁皮水桶互相碰撞,叮叮当当,救火声四起。“老少爷们,快点救火!张连登家失火了!”“老少爷们提水桶,拿扁担,赶紧上水井挑水救火啊!”张阁东队百十户人家,都姓张,牵藤扯襻,都是亲戚,一家有难全村启动。瞬间人声鼎沸,齐往水井奔跑。终于来人了!我延颈展眼,只见数只手电筒,摇晃着雪亮光柱,朝这边奔来。这火失得好啊!我由衷地高兴,不由地站起来,大叫起来:“来人啊!救命啊!”被救火大军扰乱了视线,眼睛再看水井旁的水鬼时,只觉一个黑影纵身一跃,钻进洋槐树林,不知逃往哪个方向了。
拎水救火的队伍拖拖不断,手电灯光上下翻舞,水井的石壁和水面,不断被铁皮桶碰砸出咣当、扑通的响声。也有到水塘里拎水的,但水塘坡度大,二三米坡度之后,陡然就是十余米深沟。近处水桶拎不满,远处水深不敢去,所以极多数人都围在水井旁等待。我的叫声没人理会,小四的裤裆湿淋淋的,显然被水鬼吓尿了。嘈杂人群中,看见我爹卷着裤腿,赤着脚,弯腰用力,从水井里拎水桶。我挤到他跟前,说,我看到水鬼了!我爹看看我说,一边去一边去,别碰着!我爹有些急躁,颇不耐烦。灯光下,他满脑门都是汗珠子。两只铁皮水桶,挂在扁担两头,一下腰,扁担上肩,飞奔去了。小四的爹,排在救火队列里,在等前面的人从井里拎水。小四说,我看见水鬼了。小四的爹说,别说瞎话,赶紧闪开!
干燥平整的黄土官路,被救火的大部队踩踏过后,一片泥泞。我和小四失魂落魄,一则受了惊吓,二则受了惊吓却不被信任。我们爬上我家屋后高高的楝子树。按照惯例,趁乱轰轰的关口,是我们下瓜田、窜梨园的大好时机。诸如红白事、邻里吵架、夫妻格斗、茅屋失火等等,恁般需要聚集大量人口的事件,我们都欣喜若狂。可是今天这个夜晚,我们没有一点儿兴趣。去他娘的西瓜吧!我坐在高高的楝子树梢,小四光屁股骑在树杈上,把他的湿裤衩抖在半空中,让渐起的风使劲吹。张连登家的房子,就着风势愈烧愈旺,慨叹尖叫声此起彼伏。我站在树杈上尿尿,一阵风刮来,小四捂脸说,你他娘的泚我一脸。尿完,提好裤衩子,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说:你的数学作业写完没?小四还在擦脸上的尿,心怀不满地说,做好了,你干嘛?我说,明天提前开学,拿来我抄抄。
(四)
黄屯小学,开学第一天,拉桌子扯板凳,洒水扫地,同学安静下来,满室泥土腥臊气。班主任张颖,开始收缴并检查作业。
她走到我的座位前,我正和小四东拉西扯
“你家种小表吗?”张颖把作业本垂在小腹那里,看着我。她这么一问,我有些找不着北。我左右看看,大家都纳闷,眼光聚过来,不知道何以种小表?
“你不吃小麦,吃小表吗?”张颖一下子把作业本甩在我头上。我拿起一看:一亩地平均收小表800斤,小明家收了4800斤小表。问小明家种了多少地?原来我把字抄错了。张颖教我们数学,做作业的时候,一定要把题目原封不动抄下来。我表麦不分,这下把她激怒了。但这不是使其动怒的主要原因,也不足以使她大发雷霆。归根结底,是我把小四的作业抄错了。我抄小四的作业之前,已经把所有题目誊写完毕,并在下面留好了空间,拿来小四的数学簿,按顺序誊下来,就可以了。谁知中间小四从第二题开始做起,我把他的第二题当成第一题按顺序抄起,这下把我坑坏了。小错小误倒还罢了,但这是原则性问题,张颖劈头盖脸把我熊死了。又给我脸上,一个大耳刮子,把我拽到讲台前,黑板下,整整站了一上午。以前张颖熊我,我还引以为荣,现在我却在众人睽睽目光下,饮泣吞声。但是这还不算完,张颖声称还要找我爹去。
上完了两节课,她又改变了主意。使她改变主意的,是三组的吴玉节。吴玉节不是做错了作业,也不是抄了别人的作业,而是吴玉节根本没有来上学。张颖老师坐在讲桌后面,讲桌在讲台正中央,上面布满粉笔白灰和数根粉笔头。张颖老师背对黑板,黑板上写满上学期最后一节课的拼音和阿拉伯数字。我们这学校,上课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不换教室,各科老师带班一带到底,转圈来回。
“三组的吴玉节呢?”张颖伸长脖颈,朝着三组的位置问。
“报告老师,吴玉节没有来上课!”组长站起,回答。
“你中午放学去他家找他。”张颖向他布置任务。
“我不和他一个庄……”三组组长嗫嚅说。
“哦,你在赵平坊,不在张阁……”张颖突然转过头,对着我,“你,中午去吴玉节家,叫他来上学!”
我和吴玉节,都在张阁村,但不在一个队。我在张阁东队,吴玉节在张阁西队。张阁东西两队,虽说同属一个村庄,却因为“东西”两字,人心都隔阂了,两队村民基本互不往来。我和小四是东队的人,和西队的同学也很少说话,相互看做外人,不打交道。现在班主任张颖让我去找吴玉节,有些不情愿。中午放学的时候,我十分郁闷,还没有从沮丧中缓过神来,小四却还在回味昨晚的水鬼事件,执意要说一说。我对他做作业漏题耿耿于怀,他不漏题我也不会出丑,眼下还有被我爹揍的潜在危险。因此,情绪十分消沉。小四喋喋不休,一路上屡次讲谈水鬼,我不堪其扰,正欲烦躁,忽闪一念,说,你帮我去找吴玉节,问他怎么不去上学,完了,去我家探探,看张老师到我家对我爹说抄作业的事没?
“到你家探探可以,吴玉节,我不和他玩,我不去。”小四说。
“吴玉节,你咋不和他玩?上次他还借你的橡皮用。”我揭露他。
“借橡皮用就熟悉了?”小四说。
“借橡皮不算熟,什么算熟?我还没有跟他说过话呢!”我说。
“好吧,明天挨黑你去南沙河逮蚂虾,得带我去!”小四说。
“好!”我说。“去吴玉节家,完了就去我家探消息,我在你家猪圈里等你。”我叮嘱小四。小四家的猪十多天前卖了,新小猪秧子还没有买来。猪圈在房后,一米高,双坡脊,上搭麦秸秆,躲在里面,很安全,我爹遍寻不着。
(五)
小四家猪圈面朝村里的黄土官道。靠近官道,有一块宅基地,夯了地面,围了二三十公分石头墙基,但它挡不了视线。太陽明晃晃地照着,四邻的烟囱在燥热中,直直冒着黑的白的柴烟。猪圈四平见方,无窗,我靠墙,坐在里面,热得额头沁出密麻麻细小汗珠。这时,听见官道上传来拖拉机的噪声,突突啦啦。我蹲起来,想看看它。在猪圈围墙上,探出头,铁家伙已经窜过视域,看不见了。有些失望,准备再次坐下去,刚一缩颈,一个人影出现在大路上。如果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可她使我的脑袋恍惚了一下,打个激灵,我站了起来。
不长的一段黄土路上,走着一个瘦小妇女,她走得不快,齐颈黑短发,头上包一块白蓝宽幅头巾,灰白斜襟短褂,腰间曲左臂,上坠一原色荆条小篮子。我面南,她原先是从黄土官道左面,慢慢走进我的视线。从她出现的一瞬间,到走至与我视线垂直的交点,我始终被一种奇怪又惊慌的感觉支配,我觉得这个人,一定与我有关系。果然,她一走到我视线的中间位置,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被她惊慌失措地吸引了。这个妇人的行走举动,与我昨天,在水塘边看见的水鬼太像了,还有,这妇人和张阁村的一个女人,双胞胎一样,形神毕似。张阁村的这个女人我肯定不常见,刚才只在我脑子里,清晰地闪现了一下,却又不见了,她一定存在于面孔千变万化的成人世界里,但只要见了面,我能确凿无疑认出她来。
妇人走在黄土官道上,步幅较小,这一点,可以与印象中张阁村的那个女人区分开。这个马上就要走出我视线的妇人,近年来,在张阁周边村庄,巡回讨饭,说着一口非常古怪的语言。有一段时间,我和小四曾撺掇他家的长毛狗,狂吠追咬,却被她一杆竹节小棍打得转圈哀号。把讨饭妇女此时与昨夜水鬼联系起来,张阁村立刻变得神秘莫测,猪圈霎时寒意顿生。难道这个近来突然出现在张阁村的讨饭花子,真的就是夜晚现出真身,白昼化身人形的恐怖水鬼?我既害怕又兴奋,盼望小四快点返回,好让他分担一点如此令人心慌的消息。
(六)
这时候,远远近近,传来大人们敦促小孩“回家吃饭”的叫喊声。小四还没有从吴玉节家回还,我从猪圈里跨出围栏,跑到黄土官道,遥遥望见吴玉节家的大门口,聚集了围成弧形的一群人,从那里传来高亢的叫嚷。实话说,我之所以让小四代我去找吴玉节,有一部分原因是怕吴玉节的姐吴秀英,她太凶悍了。
吴玉节的家庭人口结构甚为复杂。如何复杂,我还是听小四说的。小四的祖上,几辈是老张阁人了。谁家的历史渊源,逸闻趣事,小四从他爹那里摸得一清二楚。小四善于和他爹拉呱,我爹却从来不与我讲谈村里东家长西家短。吴家人口情形是这样,一个四十岁妇女,一个二十一岁少妇吴秀英,三十多岁吴秀英丈夫老陈,膝下一对双胞胎,再者就是吴玉节。血缘关系是另一番模样。四十岁妇女我不知道名字,我娘有一次提到她,叫她秀英娘,我就记住了。吴玉节不是秀英娘亲生的,秀英娘的弟弟、弟媳得病死了,剩下一个三岁男孩。她弟弟临终托孤,起名就叫吴玉节。和秀英娘母子相称。其时,秀英娘的丈夫,已经过世差不多有多年。秀英娘只生秀英一个闺女。秀英长得有些丑,个子矬不说,上下身也都很短,大脸盘,暴突眼,猪拱嘴。秀英爹死了,留下很多家业,两匹枣红马,一公一母,会下小马驹,一头牛,家里很富有。一座白墙青瓦四合院。秀英虽然很丑,但是家有财产,房子很宽敞,老陈就倒插门,入赘。老陈身板很好,一下叫秀英生两个儿子。村里人说,老陈原先低眉顺目,一早起来倒尿罐子,现在好了,不仅不倒尿罐子了,路上行走,还大声吐痰。秀英娘模样很周正,慈眉善目,她死去的丈夫可能很丑,不然不会生下如此这般的秀英。不能排除秀英娘当年图人钱财,才和人家结的亲。吴秀英嘴巴很厉害,秀英娘的脸上也从没有过笑容。
上一年秋天,张阁西队的刘小胖对我说,吴玉节家屋后头梧桐树上,有一个黑老鸹窝,小老鸹黄嘴还没有褪尽,连窝端,一下子能逮好几个。我爹以前也养过这种鸟,从小喂熟了,出门它就蹲在肩头或者草帽上。把它放到身外之物上,啧啧一声,它就飞到手上。黑老鸹,我喜欢。开始的时候,听刘小胖说,还很兴奋,后来一想,这么好的小鸟,为啥他不去逮?当时没有答应他,只说改天吧。放学的路上,把这事跟小四一说,小四当时就把刘小胖的诡计击穿。小四说,刘小胖出陰招,他不去抓黑老鸹,一是怕吴秀英,梧桐树是吴秀英家的,吴秀英会骂大街,骂人三天三夜都不带歇喘的,她家地上,连个草棒子你也别想拾。二来,即使避过吴秀英的眼,刘小胖也爬不到树上去,黑老鸹虫窝结在一根细树梢上,刘小胖,是个大胖子,一百八十斤,爬到半路就得把树枝压断,掉下来摔个半死。黑老鸹,我太喜欢了。我对小四说,村长张连登家,瓜那么难偷,咱们都凯旋归来,还怕这点小困难。小四被我说得技痒,说,管他妈个巴子,动手。
初秋,天还火燥,我和小四趁吴秀英家吃过饭,睡午觉的空当下手。吴秀英家和别家不一样,四合院外还围了一圈土围墙,墙距离房屋两米多,屋后的梧桐树就在墙与北屋之间。墙很高,我搬来数块碎石烂砖,站在上面,把小四顶到墙上。只见小四在墙上略矮了矮,斜身一纵,来个饿虎扑食,壁虎一样钉在树身。稍一冷静,飞快地攀援到黑老鸹的所在,平手一托,就把鸟窝端下来。我听见唧唧咋咋一阵小鸟叫。小四腾出手,把汗衫掖在裤衩子里,将小鸟往怀里一塞,回头看看墙头和我,摇摇头,示意,跳不过去了,准备从吴秀英家院子里走。我原准备走外围,在吴秀英家大门外接应。后来一想不够义气,忙下腰,往上一用劲儿,翻墙入内。小四在前,我殿后,顺着墙屋之间的巷道,鱼贯而出。院子里静悄悄,大门却插得紧紧。我们这时候已经来到院子当中,是死是活不管了,预备蹑手蹑脚,拉开门叉,夺路而逃。谁知一声暴叫从天而降。
“该死的,谁让你们进来的?!”
吴秀英站在堂屋门口,双手举一根擀面杖。
(十三)
吴玉节家的丧葬事宜,结束大约三个多月后。我听小四说,吴秀英好像被判无期徒刑。但这事丝毫没有缓解,我对水鬼的恐惧心理。
水井、水塘、小河,对我来说,就是死亡的代名词。夜晚噩梦,总是被披头散发的水鬼,拖拽着醒来。即便在自家院子里的水缸用水,我也小心翼翼,生恐有水鬼潜伏缸底,伺机跃出水面。深秋到来,一个星期天,我爹去城里卖棉花。看看日影西斜,凉风渐起。我娘说,你去大路上接你爹去,看看给你带啥好吃的。
接我爹,要沿着西去的黄土官道,穿过张阁西队,继而右拐,就是一条宽阔的,通往县城的柏油马路。
我出家门,走上门前的黄土官道,加快步子。经过吴玉节家门口的时候,我发现前面,朝吴玉节家大门,走来了一个妇女。心里有事,我没有细看。只瞟了一眼,可是这一眼,把我吓了个半死。这个妇女竟然是秀英娘,左鼻凹一个黑痣!我的脚步一下子粘连起来,迈不开。我甚至听见秀英娘的叫门声,和老陈在门后爽快的应答。“来啦来啦”,我听见老陈说。我返身往家跑,气喘吁吁,脚步凌乱。我娘放下手里的锅铲,问我,怎么啦?我说,我看见鬼了!我娘说,见鬼了,哪来的鬼?
我说,娘,我看见吴玉节的娘了。我娘半天没有吭声,她把平日不舍得用的电灯拉亮,厨屋也点上煤油灯,把堂屋门推开,院子里一下敞亮起来。
我娘说,你在家呆着,我看看去!我娘去了没多久,就走回来了。她脸色忧郁,神情困惑。她说,秀英娘是回来了,那死的人又是哪一个呢?
我坐在电灯下的板凳上,既往片段,连番映现。一条被扯往树林的提水绳,那个稍微跛足的要饭花子和“来啦来啦”,老陈爽快的应答声。不大功夫,我爹回来了,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把他的口袋翻个底朝天。我爹夸我说,小家伙长大了。
吃了饭,外面寒风吹窗,撩起糊窗纸,噗噗塔塔响。上床睡觉,偎在我爹身边,困意朦胧间,听爹娘说起秀英娘,话不多,都沉默不语。
湘西异事
罗平是个游方郎中。这天,他来到湘西的雪峰山中采一种叫“极陽草”的药材。下山时天已渐黑,他误入了一片乱坟地。
罗平见一棵枣树下站着个十来岁的女孩,便走上前去,说自己是个郎中,下山时迷路了。女孩一听,惊喜地问:“那你能治好我弟弟小龙的病吗?他从小身体就弱,你看,这些‘缩头菇’就是给他采的。下山后,麻烦你带给小龙,他最爱吃了。”
罗平问女孩为什么不自己送给弟弟。一听这话,女孩顿时有些悲伤,轻声说:“我不能下山,还是请你替我带给小龙吧。我们村子就在山脚下,我爹姓龙,是个猎户,你进村后看到屋前有一棵烧焦的老槐树,那就是我家。我叫小花,见到小龙后,麻烦你治治他的病。”说完留下几颗红枣,便跑开了。罗平吃了一颗,枣一入腹,全身竟然就温暖起来!
第二天,罗平下山后,在村里找到了小花的家。恰好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背着猎槍走出来。罗平上前一问,汉子正是小龙的爹。他便将半篮“缩头菇”递过去,说:“这是你女儿托我带来的。”
汉子听后一惊,脸色突变,一脚踢开竹篮,吼道:“孽障啊,我龙家与她有什么深仇?她要三番五次地害小龙!”然后,便转身进屋把门关上了。
罗平感到很奇怪,便想找人问问,不料,村民一听说是小花托他来的,唯恐避之不及。有人告诉他,小花的事情,最好去问寨里的法师。
原来,这湘西之地每隔三五寨便有一位法师,法师一般都粗通药理,本领高的也兼通神鬼之道。罗平找到法师后,把昨晚遇到小花的事一说,法师很疑惑,问他:“你真跟小花说话了?”罗平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小花是个哑女,十多年从没开过口啊!”法师惊讶地说。好一会儿,他才娓娓道出哑女小花的奇特经历。
十年前,猎户龙二进山打猎时,意外地捡到一个女婴,取名叫小花。却不想小花生来就是哑女。不久,龙二的老婆生下了小龙。可小龙自小体弱多病。龙二去庙里求了一枚“长命钱”,带在小龙身上。
这天,龙二夫妻要出远门,临走时吩咐小花照看小龙。龙二夫妇行至半路,忽然下起大雨,夫妻二人只好打道回府。回到村子时,只见很多人在自家门前的老槐树下指指点点。龙二抬头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小龙站在槐树顶上!小花也不见踪影。一问,原来是小花跑到山上去了。小龙一个人在树下玩,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条野狗。小龙怕狗,拼命爬到了树上。
龙二的老婆疯了般爬上树顶,将小龙一把搂在怀里。冷不防一阵狂风袭来,龙二的老婆抱着儿子仰头摔下,已经气息全无,而她怀里的小龙却安然无恙。
这时,小花回来了。龙二的怒火腾地一下涌到头顶,他狠狠一掌将小花打倒在地,吼道:“你去哪了?你到底去哪里了!”
一位老人护着小花,指着地上的半筐“缩头菇”,说:“别打了,她是给小龙采菇去了!你也知道‘缩头菇’怕光又怕雨,只有这样的天气才出来透口气。说到底,小花进山也是为你龙家好啊!”
从此以后,龙二对这个捡来的女儿暗生怨恨,认为妻子的死跟她有关。而小花心里,却认定是老槐树害死了自己的娘,她经常盯着这棵大树,目光里充满了仇恨!
这天,小龙和一群小孩玩风筝,一只风筝断线后落在老槐树上,几个小孩正要爬树时恰被小花看到,小花赶走小孩,恨恨地瞪了一眼老槐树后,突然转身回家,再出来时,手里赫然拿着一杆猎槍。
几个村民看出了小花的意图,连忙拦住,告诉她这是棵有灵气的古树,万万不能伤害!小花死命撞开众人,举槍“砰”的一声射向老槐树。大伙抬起头,只见槐树一抖地动山摇,更可怕的是,老槐树受伤处立刻淌出暗红的血来,腥味扑鼻。
村民们慌了,抢过小花的猎槍跪拜在地。立刻,有人将此事告知了法师。按理,小花触怒神灵应受惩罚,但不知何故法师却饶了小花,只命人杀鸡宰羊代为谢罪。村民领命,找来碗口大的竹筒,打入地下三尺,然后将温热的羊血缓缓倒入。足足宰了九只山羊,树血方才止住。
这事发生之后,老槐树被人供了起来,整日里香火不断。这一日,一个道士路经此地,说这棵老槐树近日将有一次大劫,他决定在此守护,希望能化灾解难。道士说完后盘腿坐下,长剑横卧膝上,三天三夜滴水未进,村民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三日之后,有村民前来寻医问药,道士很和善,拿出随身药丸化水相送,病人服用之后无不好转。
恰好这几日小龙旧病又犯,龙二便也带着儿子前来看病。道士说小龙身上陰气太重,每天午时三刻食用“极陽草”,连服一月或许有救。
龙二深信不疑,采来“极陽草”后,每天午时三刻喂小龙服下,几天后,小龙的脸上果然有了血色。这一天,道士正在树下打坐时,膝上宝剑忽然微微跳动,他睁眼一看,只见远处一个女孩正盯着自己,道士忙问此女是谁。村民告诉他,这是龙二捡来的女儿,身世不明。
次日一早,道士领着龙二和村民,来到当年发现小花的枣树旁。道士围着枣树转了几圈后,突然挥剑砍下,只见“当”的一声火花四溅,枣树竟然毫发未伤。道士冷笑一声,取出道符压住树根,说:“各位都看见了,这棵枣树早已成妖,所以能够刀槍不入,不过请放心,我已将它镇住,可保百年无祸。”
龙二见状,回想当年捡到小花的情景,战战兢兢地问:“那,小花她会不会是……”道士点头道:“我看此女,双眉之间陰气很重,你家小龙还是少跟她接触为好。”道士这一解释,龙二总算是明白了,难怪儿子自幼多病,原来都是妖女小花所害!回村之后,龙二便将小花锁在阁楼上,再不准她与小龙见面。
转眼间,小龙服食“极陽草”已快一月,这天正午时分,小龙突然四肢火热,头顶冒出丝丝白气。龙二慌忙找到道士,道士一看大喜,说小龙有救了!并说从今夜起他将通宵守护小龙,以防不测。
夜幕降临,龙二恭恭敬敬地请来道士,推门一看,小龙竟不在家中,两人正四处寻找时,突然楼上传来儿子的哭声,道士叫声不好,飞身出门,只见阁楼之上,小花一手抱着小龙一手拿着火把,火光之中,小龙正吓得哇哇大哭。
妖女要害小龙!村民听说后迅速赶到龙家,手执火把将小楼团团围住。龙二几次想冲上楼去,但小花哇哇大叫着挥舞火把,不准任何人上楼。龙二忽然跪倒在地,哭喊道:“小花,小龙是你弟弟啊,你为何非要害他!我龙二老来得子,今天你若非要小龙的命,我这个当爹的就先死在你面前!”
小花见父亲跪在自己面前,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总算松开了小龙的手。她跪下来,冲龙二磕了三个响头后,突然将手里的火把抡向自己,刹那间,整个身体变成了一团火球。她一跃而起,落在几丈之外的老槐树上,顿时,整棵大树浓烟升腾火光冲天。
大火直到东方发白才渐渐熄灭。第二天一早,龙二念及父女情分,在枯枝下找到小花被烧焦的尸骨,葬在后山乱坟岗上。但是,从此之后小龙却一病不起,刚开始,龙二还以为是受了惊吓,后来才发现小龙的“长命钱”不见了!按当地说法,钱在魂在,钱失则魂飞魄散!龙二疯了似的四处寻找,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听完小花的故事,罗平又惊又疑,料想昨晚在乱坟岗上遇到的是小花的魂魄。
可是,小花看起来并无害人之心啊,那么善良一个女孩,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的弟弟呢?
法师看出了罗平的疑惑,点点头说:“我曾细细观察过小花,此女虽然能通陰陽,但身上却无半点邪气。这些天我总在想,她为何要舍命去烧死老槐树呢,难道,是槐树精一直在害小龙?若真是如此,槐树已被烧,小龙为何还没恢复呢?”
法师叹道:“只怪我法力浅,若我师父还在,定能洞悉真相。但若要请陰人附体,必将损我陽寿。”罗平掏出一瓶黄色药丸,说:“这是我家祖传的九蜂丸,不敢说有多珍贵,但调养身子最是灵验,还请法师务必相助。”法师大为感动:“我这就设案焚香,请师父出来辨别是非。”
法师让罗平在屋外等,自己闭门做法。大约一刻钟的工夫,他突然推门而出,气喘吁吁地说:“快快,去后山乱坟岗!”
两人匆匆上山,来到当日龙二遇到小花的地方时,那棵枣树已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坟堆。
法师蹲下,轻轻拂去坟上一层黄土后,一道符咒赫然显露出来。法师凝神静气,口里念念有词,突然大喝一声揭去符咒。
符咒一除,只见一道红光自坟里冲出,稍一盘旋后,便直奔山下而去。两人连忙起身跟上,路上法师告诉罗平,说村里的道士乃是槐树精所变,上次的大火只是伤了些皮毛,并未动其根本。刚才,他已将这些告诉了小花,小花这时一定回村去保护小龙了。
“小花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保护小龙?”罗平问。法师惭愧地说:“其实小花并非凡人,她是一位修行千年的山间精灵。刚才师父告诉我,说今天是小龙的生日。生日当天,如果没有‘长命钱’的庇护,树精最易下手!”
说话间,两人已经飞奔下山。进村一看,龙二家门前已是喊声阵阵,只见道士原形毕露,正要把小龙往槐树里拖。龙二怕伤到小龙,拿着猎槍迟迟不敢开槍。法师不及多想,取出桃木剑扔过去,树精一闪,刹那间与小龙隔开了几分距离。
千钧一发之际,龙二“砰”的一槍击中了道士左臂,道士松开了小龙。尤二大喜,正要飞身上前时,却见道士就地一滚,化为一根树藤死死缠住了小龙的脚。龙二“砰砰砰”一连三槍,将树藤打得稀烂。
小龙哭喊着爬了回来,龙二抱起儿子转身就跑,可是没跑几步,就听身后“哗啦啦”一阵巨响,回头一看,只见千百条树根突然破土而出,蛇一般地朝自己追来。龙二毛骨悚然,正绝望时,忽见一道灼热的红光箭一般从身旁掠过,“轰”地撞在老槐树上,瞬间燃起了大火,将树精烧了个千干净净。
事后,龙二听法师说了前因后果,这才知道错怪了小花。小花为了报恩,两次舍命相救,已经耗尽了千年的修行……悲痛欲绝的龙二来到小花坟前,想把女儿迁到山下,将来同儿子葬在一起。
刨开土堆后,龙二捧出小花被烧焦的尸骨,不由老泪纵横。忽然,只听“当”的一声响,一枚铜钱从尸骨中滑落,龙二一看,这正是儿子的“长命钱”!原来,那晚火烧槐树前,小花偷偷将钱吞入腹中,这才没有落人道士之手。
“长命钱”找回来后,小龙的病渐渐好了。后来,四村八寨听说了小花的故事,都在自家屋前种上枣树,如今,湘西雪峰山一带一到秋天,便是火红一片。
古槐村异事
古槐村是一个很落后的地方,这里甚至连电灯也没有,几乎与世隔绝。
村子不知已经存在了多少年,仿佛亘古不变地保持着它一贯的祥和静谧,可以算得上是世外桃源。可它也不是绝对的风平浪静,这一点从村口老槐树下那口被画满符咒的石棺就可以看出。
没人知道这口棺材在那棵老槐树底下躺了多少年,村子里的老人们都说在他们刚记事的时候就有那口棺材了。关于这口棺材有一个传说,村里人大多不识字,所以这个传说是纯粹的口耳相传下来的。
有一天,村子下大暴雨,九岁的虎子不能像往常一样跟伙伴们玩了,所以就缠着爷爷给他讲故事。爷爷一向很疼孙子,也乐得孙子能在自己跟前多呆一会儿,于是就一边吧嗒吧嗒地嘬着他的大烟袋,一边眯缝着眼睛想起来。
爷爷突然想到了什么,就问:“虎子啊,爷爷给你讲个关于村口的那个棺材的故事咋样?怕不怕?”
果然,虎子一听爷爷要讲棺材的故事,眼睛一下子就睁圆了,嚷着:“爷爷快讲,爷爷快讲,我不怕!”
老头子见虎子这么来劲儿,呵呵地笑了,接着,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眯缝得更小了,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开口讲了起来……外边的风雨和他苍老的叙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十分诡异。
“那口棺材在我小的时候就摆在那里了,我的爷爷给我讲,他小的时候,那棵老槐树下边是没有棺材的。棺材里躺的是什么人,为什么摆在那里,这些都得先从一个人说起。这个人跟我的爷爷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哩,他叫狗子。
“当年,狗子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能干,人长得又结实,所以狗子十七岁刚过,他爹就给他张罗了一个媳妇,媳妇那年十五岁,模样在村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标致。
“他们结婚的那天,我的爷爷,也就是你的太爷,还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村子里总也不出什么大事,所以赶上谁家结婚,大家都乐意来凑这个热闹,而且大家会把这个当成话题,一直谈论到下一次村里有什么大的事。
“当时村里人提到这桩婚事的时候,没有一个不羡慕的,而且小两口结婚以后日子过的也很红火。这样过了一年多,狗子的媳妇就生了个儿子……好像所有的灾难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说来也巧,狗子的儿子正赶上七月十五那天半夜出生,那是一年当中陰气最重的一天。那天也像现在这样,下着倾盆大雨。狗子知道女人生孩子的时候身子虚,外边是雷雨天,邪祟都怕打雷,它们为了躲雷就会进人家的屋子里,如果有什么邪祟冲到自己的媳妇就不好了。他听人说过,只要在自家门框上挂一把菜刀就可以辟邪,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惹恼了那种东西会更麻烦。
“当时狗子就挂了一把菜刀在门框上。里屋不时传来接生婆细碎的念叨和媳妇撕心裂肺的叫声,狗子就在门口转来转去的。
“突然,门外发出一声巨响,好像什么东西撞到了门上。这一震正巧把门框上的菜刀震了下来,菜刀掉在了狗子的肩膀上,把狗子的肩膀划了一道口子。
“恰好在这个时候,里屋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狗子顾不得肩膀的伤口,一头撞进了屋子。
“媳妇已经昏睡过去,产婆怀里抱着一个男婴。因为那天正下着大雨,所以狗子就顺口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大雨。
“大雨满月那天,村子又因为狗子家而热闹了一天。足足一个月了,狗子肩膀上的刀伤还是一点愈合的意思都没有,那天去喝满月酒的人分明都看见,狗子身上包扎伤口的那块布上一直有血渗出的痕迹,而狗子的脸色也显得很苍白。“大雨那双黑漆漆的小眼睛一直眨巴眨巴地盯着狗子的伤口。给大雨过满月的乡邻们酒足饭饱地离开以后,筋疲力尽的大狗一头就扎倒在了床上,当晚就开始发烧,烧得很严重。
“媳妇又急又怕,赶紧去请来了六叔。
“六叔是为数不多的走出过村子的人,传说他年轻的时候在五台山修行过一阵子,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回到了村子。他懂得一些医术,又自称通晓陰陽,村子里不管谁家有个大事小情都一定会去请他。
“六叔到了狗子家一看,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狗子媳妇见六叔这样,知道狗子的伤肯定不同寻常,当下就给六叔跪下了,求他救救狗子。六叔从随身带着的匣子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递给了狗子媳妇,说这里装的是治伤的灵药,要在每天的子时和午时用水化开敷在伤口上。六叔说他只能做这些了,好得了好不了就要看狗子的造化了。狗子媳妇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六叔,又按照六叔的吩咐,每天都按时给狗子敷药。可是狗子不但没有好转,反倒越来越重了。
“又过了四个多月,狗子已经瘦的皮包骨了,往日的精神头一点儿也没有了,样子活像一个……像一个死尸!
“这天,狗子的娘也来帮着媳妇照顾狗子。老太太跟媳妇说:“大雨他娘啊,也难为你了,孩子刚生下来,你就要又管大的又顾小的,唉……”
“狗子媳妇勉强挤出了一丝笑,说:“没事,娘,早晚会好的。”
“眼看就要过年了,可是狗子的一家老小却都笼罩在对死亡的恐惧中,一点过年的喜庆劲都没有。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在家家户户的鞭炮声中响起了狗子的娘和狗子媳妇凄厉的哀嚎,这声音传遍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听到这哭声的人都不免替狗子家可惜。
“按照村里的规矩,人死之后不能马上下葬,尸体要在家停放七天,受七天的香火,然后再抬到自家的祖坟入土。
“这七天里,狗子娘和狗子媳妇哭的昏天黑地,就连在外人看来铁石心肠的狗子他爹也泣不成声。
“在第七天头上,天有些陰,狗子媳妇抱着儿子大雨,给狗子送葬去了。
“老话讲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吉利,所以狗子的爹娘不但不能给狗子送葬,还要在送葬前用柳枝在狗子的棺材上抽打几下,意思是狗子不孝,不能给二老养老送终。
“送葬的队伍到了狗子家的祖坟那里,六叔主持仪式,折腾到了辰时,六叔公说道:“吉时已到,可以入土了。”
“怪事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棺材刚一下到穴里,还没填土的时候,突然从棺材里传来一阵响声!那声音就好像是棺材里的死尸在用力地挠着棺材盖!
“大家都听见了这声音,胆子小的已经失声叫了出来:“诈尸!是诈尸!”
“就连狗子媳妇也忍不住哆嗦了起来。只见六叔把陪葬的大公鸡一把扔到了墓穴里,公鸡不安地扑腾着翅膀,拼命地想飞出来,可是墓穴挖的太深,公鸡根本就不可能飞上来。过了一会儿,公鸡也折腾累了,于是安静了下来。这时,六叔说:“没事,不是诈尸,棺材里如果是僵尸的话,尸气早就把鸡冲死了。”
“接着,六叔又对几个壮小伙说:“把棺材抬出来!开棺!”“几个抬棺材的小伙子面面相觑,都不敢,可是六叔在村子里一向很受人尊重,几个年轻人也不敢不听,于是他们提心吊胆地把棺材从墓穴里抬了出来。
“几个人鼓足勇气把棺材盖给撬了起来,随后撒腿窜出去老远。
“大家都盯着六叔,六叔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口棺材,他看见里边的狗子已经把眼睛睁开了!躺在棺材里有气无力地呻吟道:“回家……我要回家……”
“狗子媳妇一见,不顾一切就要冲过去。
“六叔伸手把她拦住,说:“狗子媳妇,先别过去,这事邪得很哪。”
“可狗子的媳妇像疯了似的,甩开六叔的手,扑倒在棺材前,哭喊着;“狗子!我的狗子!你醒醒!醒醒啊!咱回家去!走,咱们回家去!”
“说完,狗子媳妇就昏了过去。
“狗子媳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她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旁边躺着狗子,狗子也已经醒了。
“狗子的爹和娘已经把饭做好了,看见狗子媳妇醒了,狗子的娘很高兴,激动地说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狗子媳妇把大雨抱了过来,想让狗子看看自己的儿子,可是大雨一靠近狗子就大哭不止,狗子媳妇只好把孩子抱到了一边。狗子显得很不高兴,眼睛里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不过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毕竟狗子能活过来是件天大的喜事,一家人劫后余生般地吃了顿团圆饭,可狗子的爹眼睛里却似乎始终有着一丝隐约的担忧。
“吃完晚饭,狗子的爹娘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让狗子两口子休息了。
“狗子媳妇晚上做了个梦,梦里,狗子一个人躺在黑洞洞的棺材里,突然,棺材里的狗子猛地睁开了双眼!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狰狞的笑,然后幽幽地说:“我回来了……我要回家……”接着,他爬出了坟墓……
“狗子媳妇被吓醒了,满头满身的冷汗。她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因为刚才狗子脱衣服的时候,肩膀上的刀伤不见了!甚至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狗子媳妇转过头去,想看看睡在身边的狗子,可她差点被吓的喊出声来。那个晚上的月光很好,狗子媳妇分明看见了在月光映照下的狗子,正瞪着恶狠狠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就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饿鬼躺在身边,那种狰狞的眼神让狗子媳妇不寒而栗。
“狗子媳妇声音颤抖地问:“狗子,咋还……还没睡呢?”
“但回答狗子媳妇的只有死一样的寂静,她甚至听不到狗子的呼吸声……
“隔天早晨,狗子媳妇起床很早。虽然事情十分蹊跷,但日子还要照常过。
“她熟练地煮着早饭,公婆都已经起来了,正在跟狗子说话。一家人都隐隐觉得狗子有些不同了,但谁都不愿说出来。
“吃过早饭,狗子的爹娘就带着自家养的鸡鸭到六叔家道谢去了。家里只剩下狗子小两口和大雨。
“狗子媳妇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家里的狗子莫名其妙地翻出来一堆白布,他用剪刀把白布剪成一个一个的小人,又在门口挖坑,把布人都埋到了坑里。狗子一边做着这些,还一边吃吃地笑着。
“狗子媳妇洗衣服回来,正撞见狗子往坑里填土,她紧紧地抱着大雨,惊恐地看着狗子做着这一切,一句话都不敢说。
“又到了晚上,吃过饭,狗子早早就去睡觉了,狗子媳妇说她还不困,要等会儿再睡。
“已经很晚了,狗子媳妇犹豫了半天,终于决定把这两天的事都跟公婆说说。她告诉了公婆昨晚狗子整夜不睡觉盯着她看,还有今天早晨狗子的怪异举动。
“狗子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唉……媳妇啊,你不知道,下葬那天,你们走了之后,我和你娘就在家里坐着,可是突然就觉得有人在拉我们的裤脚,力气出奇的大,这不,现在裤腿上还有手印呢。当时我和你娘都吓坏了。过不一会儿,六叔就带人把你和狗子背回来了。就在狗子到家的时候,咱家的大黄狗就冲着狗子拼命地叫,大黄狗看见自己家里人从来都不叫唤,那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可是叫着叫着,突然它就像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似的,呜呜地哼两声就夹着尾巴跑了。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啊!唉,今天早晨我跟你娘去六叔家,一进门六叔就说他知道咱们肯定会来,他说狗子不应该回来,如果狗子在家,迟早是要出事,搞不好还要连累整个村子呢!可是咱们又能怎么办啊……”
“说到最后,狗子的爹有些哽咽,狗子的娘也一直在旁边擦眼泪。
“狗子媳妇的衣服几乎被汗水浸透了,她一想到要跟狗子睡在一张床上就毛骨悚然。狗子的爹娘也理解,就让她带着大雨在外屋睡。
“第二天一早,狗子媳妇一起床就发现家里的大黄狗死了!整个肚子都被什么东西撕开,内脏已经都被掏空,大黄狗瞪大了眼睛,嘴也半张着。狗子媳妇当时就呕吐不止,狗子的爹娘听见动静也赶紧走了出来,三个人对着狗的死尸沉默着……
“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整个村子里家家户户的狗都难逃厄运,几乎无一例外地被掏空内脏而死。因为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狗子死而复生之后,所以大家都不免把这件事联系到狗子身上。
“小村子的平静被打破了,从此以后,只要一到晚上家家户户就都会早早地把门插上,吹灯睡觉。有小孩的人家更是把孩子看得紧紧的,连门都不让孩子出。
“恐惧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大家都在背后议论这是狗子的鬼魂从地狱里逃了出来,所以地狱里派出了更多的厉鬼来追索狗子的魂魄。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议论被狗子的爹听到了,他又惊又怒,跟狗子的娘和狗子媳妇商量了一下,于是去请六叔来家里驱邪。
“六叔挑了一个日子,可正赶上那天陰天,风很大。
“到了狗子家,六叔让狗子爹把狗子绑在椅子上,狗子挣扎着不让,于是狗子的爹一狠心,用擀面杖把狗子给打晕了过去。
“等狗子醒来已经被绑得结结实实。外边的风呼啸着,声音像鬼哭一样。六叔公抓来一只大公鸡,一刀剁掉了鸡头,鸡的身子没有马上倒下,在屋子里上蹿下跳,终于,鸡的身体撞到了狗子的腿上,腔子里喷出来的鸡血溅了狗子满脸满身。
“满脸是血的狗子表情十分狰狞,他在凄厉地嚎叫着,场面分外的诡异。
“这时,六叔手里的鸡头突然啼叫了一声!屋子里的人除了六叔之外,都吓得脸色煞白。狗子媳妇的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滑着。六叔公拿着鸡头走出屋子,一扬手把鸡头扔到了屋顶上,嘴里还在喃喃地念叨着什么。
“接着又走回屋里,把杀鸡的菜刀擦干净,放到了狗子的枕头底下。这时,狗子突然狂笑了起来,六叔公忙抓起两把桃木剑,一把刺向他的鼻子,另一把刺向他的肚脐,嘴里高声念道:“天行健,步其道,刚离不牵,首尾不顾,臂自道中,大势急动,动不动,八不八,宁不宁,少不少,有惩!”
“这时,外边的风声更大了。狗子终于惨叫了一声,昏了过去。狗子的爹和狗子媳妇合力把狗子弄到床上,擦干了狗子脸上的血。
“这时,六叔逼视着狗子的娘,厉声问:“老嫂子,刚才鸡血沾到狗子身上,我才看到他身上的鬼魂,这是借尸还魂!附在他身上的厉鬼是个婴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六叔公的话,狗子的娘就是一愣,随后便跌坐在椅子上痛哭失声,狗子的爹也怔怔地站在那里。
“半晌,狗子的娘才抽噎着说:“都怪我,都怪我啊!当年狗子有个双胞胎弟弟,兄弟俩出生正赶上村子大旱那几年,两个男孩我养不活啊!没办法,我跟狗子他爹商量了一下,只能保一个,就留下了老大。我实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二活生生饿死啊,就让他爹给他抱走,他爹抱着孩子出去了一天,回来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就是在那哭。我忍不住想见孩子最后一面,就问他爹把孩子扔哪了,他爹说在山上。我当时就拼命往山上跑,到处找啊,找啊,等我看到孩子的时候,他已经被山上的野兽把内脏都给掏光了……”
“狗子的娘哭得说不下去了,狗子的爹也是泪流满面,叫道:“儿啊!当年是爹把你给害了!你冲着爹来吧!别再缠着你哥哥了!我们家可就只有这一条根了啊!”
“狗子的爹哭得不成样子,六叔也沉默了。
“过了半晌,六叔说道:“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狗子的灵魂已经入了地府,现在借用他尸体的是他弟弟的灵魂,也算是你们的儿子,如果能在你们二老膝下尽孝,不祸害乡邻倒也未必一定要打得他魂飞魄散,就看他醒了以后怎么样吧。”
“说着,六叔从随身带着的匣子里拿出一个纸风铃,挂在了狗子的房门前,说:“这是镇魂风铃,可以安抚恶鬼的怨气,而且能感觉到杀气。如果以后这风铃不响就没事,但哪天要是它响了,就说明狗子身上的厉鬼要行凶,你们要马上来告诉我!”
“说完,六叔叹息着离开了。
“一家人围在狗子身边,又盼他醒,又怕他醒。
“过了一会儿,狗子悠悠地睁开眼,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狰狞,这个时候,他突然看见了门口挂的纸风铃,于是表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之后的几天,村子里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就在大家都以为风波平息的时候,却出了一条人命!
“这天晚上,狗子邻居家的铁柱突然过来敲门,那敲门声又重又急,狗子媳妇赶紧过来开门。
“铁柱一下闯了进来,红着眼吼道:“狗子!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有什么你冲着我来!我不怕你!你不许害我儿子……”吼声逐渐变成了悲泣声,“你……你家狗子呢?我儿子不见了……呜……”
“狗子媳妇赶紧解释:“铁柱大兄弟啊,狗子现在天天在家伺候爹娘,哪有时间掳走你儿子呢?你是不是上别的地方找找去啊?”
“铁柱一瞪眼,吼道:“上哪找!?我要见你家狗子,你让他出来!”
“这时候狗子的爹走了过来,说道:“铁柱啊,俺家狗子今天一早就说要出去走走,这些天在家也没出屋,都憋闷坏了,他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正说着,狗子从外边走了进来,说道:“爹,饭好了没有,我都饿了……”
“话说到一半,突然,挂在狗子屋门口的纸风铃突然响了!
“此时一点风都没有,而且那是一个完全用纸糊的风铃,它竟然发出了金属碰撞的铃声!包括狗子,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铁柱忙不迭地跑去找六叔,狗子也追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铁柱跟六叔赶了过来,狗子却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六叔一进屋就说:“唉!都怨我啊!当时就不应该心软,唉,冤孽啊!铁柱,你去把全村的男人都找来,让他们五个人一队,带着火把出去找狗子和你儿子!”
“铁柱答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屋里只剩下狗子的家人,六叔又说:“狗子他爹啊,你们夫妻俩恐怕要走一个了。现在狗子身上附的厉鬼已经开始害人了,毁了狗子的肉身对那个冤魂根本没用,它已经附在人身上这么久,有一定的法力了,还会继续害人!除非……它的爹娘其中一个死在它手里,杀自己的爹娘会惹来天怒的,那样它就会永世不得超生,再也没机会害人了!”
““六叔!我儿子找到了……他……他内脏都被掏空了……”铁柱抱着血肉模糊的尸体哭喊着跑了进来,后边跟着一群村民。
“狗子媳妇看见铁柱怀里的死尸呕吐不止,六叔转过脸去,定定地看着狗子的爹娘,问道:“你们都看到了,必须要牺牲你们其中一个,不然他会再去害别人的,你们忍心吗?”
“狗子爹一咬牙,说:“我去!让那个畜生把我给杀了吧!”
“狗子娘哭喊:“不!我去!让我去吧!”
“六叔也很为难,不过还是建议让狗子的爹去。
“他吩咐几个人在家陪着狗子的娘,然后带着狗子的爹和剩下的人出去找狗子,可是全村都搜遍了也不见狗子的踪影。
“后来狗子爹带着大家来到了当年他丢弃自己小儿子的地方,狗子果然在那!
“狗子爹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吼道:“小畜生,当年就是我把你给扔了!你来啊!你来杀了我吧!”
“狗子在那里陰恻恻地笑着,恶狠狠地说:“我不会杀你,我会让整个村子里的小孩都给我陪葬!”
“说完转身就要跑,可被六叔和村民们给拦住了,一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狗子给摁在了地上。
“六叔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命令道:“来啊!他既然知道我们的目的,不肯就范,那我们就化了他依附的肉身!烧了他!”
“听到这里,狗子的眼里掠过一丝惊恐,但马上又狂笑了起来,说:“没用的!你们烧了我也没用的!哈哈哈……”
“在狗子的笑声中,村民们把手中的火把丢向了他,狗子在火里扭曲着,挣扎着,狂笑着……
“已经过了一个月,那晚烧死狗子时发出的焦臭味似乎还弥漫在整个村子里,久久不散。那晚把狗子烧死以后,大家都回家去了,就在那晚下了一场罕见的大暴雨。
“之后的一个月,村子里几乎每天都有孩子失踪,有的死尸找到了,有的没有找到。找到的死尸全都被掏空了内脏。
“村子里还有孩子的人家都忧心忡忡,家里的大人都轮班守护着孩子,可这还是于事无补。
“这天,是七月十五,既是民间的鬼节,又是大雨的生日。狗子的爹娘担心自己惟一的孙子被厉鬼害死,于是就整天搂着大雨。
“夜深了,狗子娘睡了,轮到狗子的爹看护孩子。
“开始是很平静,可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敲门。狗子的爹不得不起身去开门,可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狗子的爹猛然想到自己的孙子还在床上!他赶紧转身回去,果然,大雨已经失踪了!
“狗子的爹想也不想就披上衣服,往山上跑去。跑到了狗子被烧死的地方,果然,大雨在那里,大雨的身边是浑身焦黑的“狗子”!
“树上的夜猫子发出怵人的叫声,一块云遮住了月光,周围是浓烈的焦臭味。大雨已经失去了知觉,“狗子”正伸出被烧焦的手,插向孩子的肚子!
“终于有一天,有一个云游的道士路过这个村子,村里人把他视为救命稻草,都苦苦哀求那个道士救救这个村子。
“道士听村民讲完整个经过以后,叹道:“唉,既然我赶上这件事,也算是因缘际会,恐怕是天意啊!我尽力而为吧。”
“之后的几天,道士在村里挑了一块巨石,让工匠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凿刻出一副石棺。道人用自己的血在石棺上画满了符咒,又让几个壮年男人把石棺抬到村口的大槐树下。
“他召集了村民,说:“各位,今晚我会尽力化解狗子一家的怨气,如果我做到了,那大家以后自然是平安无事,可如果我失败了,就跟那几个冤魂同归于尽。我会把所有的冤魂封在我的肉身之中。请各位把我的尸身放入槐树下的石棺,石棺上的符咒可以镇住冤魂,那样我至少可以保这个村子百年无事!今晚就请各位把门窗关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当晚,家家户户果然都门窗紧闭,半夜,只听见外边鬼哭神嚎,风大得几乎要把房门刮飞。整个晚上几乎没有一个人敢合眼,大家都是在恐惧中度过的。
“第二天早晨,有胆子大的开门出去看看情况,发现那个道士已经死了。大家按照道士的吩咐,把他的尸体放在了村口的石棺里。
“之后果然一直相安无事……”
虎子的爷爷终于讲完了这个冗长的故事,虎子已经听得呆了。
爷爷看了虎子一眼,叹了口气道:“唉,这还是我的爷爷给我讲的故事,道士说把他的尸体放在石棺里就会保村子百年无事,从那个时候到现在怕也有一百年了吧。唉,也不知传说是真是假啊……”
这个时候,一声巨响传来,原来是雷击中了村口的那棵老槐树!老槐树烧了起来,树下的石棺被熏成了黑色,那黑色盖住了棺材上的符咒。
“咚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民间鬼故事大全
一
这是我家邻居奶奶讲的亲身经历。方便叙述以下的我为邻居奶奶:
我家的对面街道就是县里的重点小学,解放前经常在那里槍毙人,夜里大家都不敢上那里去,那是解放那会的事了,有天晚上我睡的真香的时候,突然后面小学的方向人潮声锣鼓声震天,鞭炮声四起,很多人在欢呼,唱歌,好象在庆祝什么的样子,可那时还没解放谁也不会在深更半夜在庆祝什么啊,况且还是一大群人的,我越想越害怕,后来实在太累了又睡着了,第二天一起床就想起了昨天的怪事,急忙跑到大街上去看,可大街上完全没有欢庆过后的景象,我又跑去问我妈妈,我妈妈说昨天很安静什么也没有听见,说我是不是做梦了,我一时也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做梦了啊,可昨晚真的是那么的真切,不可能是梦的。那天早上我还是一直在想着这个事,后来到了下午的时候我真在后院洗碗,突然外面锣鼓声、鞭炮声、欢呼声四起和昨天听见的完全一样,现在是白天啊怎么会这样呢,我急急忙忙的跑到大街上,看见大街上四处都是人,大家都在欢呼着,问过才知道是我们县城今天解放了,共产党刚刚把我们县城解放了,怎么会有巧合的事啊?如果是这样那昨天晚上是谁先知道了这事了呢,可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啊,后来我把这事告诉了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都说这是那些鬼怪们在庆祝呢,他们有很多是冤死的,他们在下面提前解放了在庆祝呢!!
二
上大学的时候,班上的一个男生是校学生会体育部的干事,在要开冬季运动会的前几天,他特别特别的忙,每天到很晚才能睡觉!这天晚上快12点了才上床休息,冬天冷嘛,所以一般人都睡的很早,这时候别人都睡了。他上床后躺下没多久也就迷迷糊糊了。
突然就觉得不对劲,一看,床旁边站了个人!这位同学睡上铺,通常人站在床边,床上的人只能看见脑袋,可现在眼前的人大半个身子都在上面。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看着他,然后就拉他!这位同学当然是耐在床上不动啊,这时候又从窗户外面飘进来个穿白衣服的人,身体也很长!说是飘进来的,因为他亲眼看见那白衣人是横这从本是关着的窗子进来的。白衣人进来后对黑衣人说,弄错了,不是这个,是隔壁那个*――*。然后两个人一起飘出去了!
剩下这位同学大惊,看看同寝室的人都睡的香香的,还打呼噜,他就大声的喊他们的名字,可没有一个人醒来!后来他实在喊累了,就继续躺下睡觉!
第二天又是繁忙的一天,他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下午下了第二节课要开会,他把讲话稿忘在寝室了,回去拿,到了寝室楼下才发现,没带钥匙。好在寝室在二楼,踩着旁边的花坛就可以爬上去!
刚刚爬到窗台边上,后面有人叫他,说会议临时取消,叫他快点去操场找部长。他就下来了!
晚饭的时候,听到食堂里好多人都在议论,说什么学校又死了一个人。他一打听,死者就是他隔壁寝室的*――*,死因是翻窗户摔下来,头磕在花坛角上,磕破了头!
后来那位同学一想就害怕,要是那晚黑衣人和白衣人把他拉走了……
三
一个一家三口的故事
这件事放在我心底已经有很多年。
小五时,就读位于新界北面的乡村小学。这间小学占地甚广,单是足球场已有两个了,四周都是树林,加上历史悠久,所以流传着不少鬼故事。
某天我同三个同学被罚留校,还要在好古老的实验用品室门外站。那间用品室多年没人打扫,显得分外陰森,更不时传出古怪的声音。其实我们只不过是被罚留校半小时,但因我们读下午班,加上当时已是严冬,天色很早已经黑了,所以那半小时令人难以忍受。
终于我们获准回家了,其中林同学和我们三个回家路线不同,所以独自回家。可是,我们三个行了一半,忽然听到林的叫声,于是立即折返。我们发现林倒在地上,手指前方,神情惊骇。我们循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比我们更年轻的女孩子被树藤缠著。我们自然过去帮她,但走近一看,不由得全身冰凉。那女孩头发蓬乱、衣服破难、满身血污,身体更有些伤口有虫在蠕动。我们同一时间联想到∶「鬼!」我们立即扶起林拔足便跑。
我们一面逃,一面隐约听到那女孩的哭声∶「呜…呜…怎么绳子都解不开。呜。呜,爸。爸妈。妈。哥。哥。救我。呜。」一阵没命的飞奔,我们幸运地遇上一个比我们年长的男人。
我们四人精神一松,即时软下来。我正想向那男孩讲述我们遇鬼的经过,谁知那男孩一见到我们便问∶「你们是否刚从树林出来?」而且神情惊慌。我立即点头回答∶「是。」「那。那你们有否看见一个。约六、七岁的小女孩?」他立即发出第二个问题。我又再点头,并说∶「她。她。好像。像是。」那男孩还没听完我的说话,便向树林处奔去,口中还喊∶「小琳,小琳。
我正觉奇怪,但转念一想,便明白那男孩一定弄错了些什么。但是我们没有去追他,因为我们实在没有勇气再接近那树林多一步。
良久,再没有听见那男孩的叫喊,我们挣扎着起来,互相扶著并走向校务处。只见一个老伯在打扫。我们如见救星,一五一十把所见全部说出。老伯听后,叹气说道∶「其实在若干年前,有个叫小琳的小女孩因为玩捉迷藏时太过高兴,竟走到去校园后山的斜坡外躲起来。唉,她那想到竟然。」老伯再叹一口气,又说∶「女孩家人见女儿到晚还未回家,于是四出找寻。可是当时天色已晚,而且到处都下着雨,去哪儿找?女孩的哥哥熟知妹妹的性格,因此到校园四处找寻,最后于后山坡发现哭声,正想步行落山时,却发生山泥倾泻。数日后搜索人员于校园后山发现两具尸体,男的死于被活埋致窒息,女的于被活埋前被树藤紧紧缠著。孩子的父亲当时听毕立即抱胸痛哭,悲伤不已。一天内同时失去两个孩子,实在。唉。」老伯越说越伤心∶「呜。小琳天真活泼,趣致可人。想不到。
我们听到这里,已知道一连遇上两个鬼魂,哪里还有力气?个个都全身发软,坐在地上。后来我们家人来到并接走我。
几日后我们找合作社的老板娘,想找那个打扫的老伯。老板娘奇怪道∶「你们从哪里知道这儿有个打扫的老伯?他当然不在,七年前他一日之内痛失一对小孩,伤心过度。第二日被发现暴毙家中。这几年学校已经没打扫的男校工啦!
四
小的时候爸爸和叔叔爷爷奶奶还没还没分家,都住在老屋里!老屋,是相对于我爸爸所盖的新屋而来的!当时的新屋才盖好,屋场原来是一快坟地!
记得有一天,不知道家里办什么事(我太小了,不记得),来了很多的客人,到了晚上,家很远的客人回不去,就留下来老屋里住一部分,新屋里住一部分!
吃过晚饭,天黑了,我爸爸妈妈带着大舅舅舅妈,小舅舅,姨爹姨妈,几个表妹,当然,还有我和妹妹,一伙人到新屋里住!
走到新屋的后门口时,我就听到了声音,很热闹的声音,就像开酒会一样,我告诉了爸爸,顿时大家都不在讲话,仔细一听,真的,都听到了:有人说话,有人笑,还有打破碗一样的声音!这么热闹的声音都从屋里面传来!
我们一伙人悄悄走到大门口,从窗户往里面看,黑黑的,什么都没有,但声音依旧大一阵小一阵的从里面传来!
我当时不知道害怕,但是几个大人在外面等了很久,又议论了很久!
后来声音还是一直不断,我们进去了,门开了,灯开了,发现什么都没有,每个房间都看过了,干干净净的,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们家现在住的还是那个屋,但那种声音再也没听过!
五
在八几年的时候,我家附近陈叔原来是村里的干部,那时候的村干部好像很多事情要做,印象中,他总是很晚才回家。后来听他家里人讲了这么一件怪事:
那是收完稻谷之后的一个晚上,陈叔照例很晚才回家,就着月光骑自行车赶路。从村委到他家之间是村级公路,在月光下应该是很白很好走的!他家就在公路旁!他就一直顺着公路骑车!
突然感觉好冷好冷,打了个冷颤!再一看,天,自己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水里,水已经快把整个自行车给淹没了,陈叔不知道怎么搞的,看月亮还是和刚才一样,但就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在水里,他没考虑那么多,拼命跑上岸,回了家!
家人看他衣服都是水,自行车也没了,问他怎么回事,他什么都不说!
到第二天,陈叔带着很多人到昨天的那个地方看,看到那个堰塘边靠公路那边的草倒了一条印子,看样子他是直接把自行车从公路骑到水里去的!车子捞上来了,但无论他怎么想,也回想不起来,自己明明是看着路骑车的,怎么会到水里!他又没喝酒!
六
福顺的夜遇
村里有个后生叫福顺,帮人开车送货的,按现在的话讲就是干物流的。那时候村里人都在种地,出了一个工人可稀罕了。福顺和他的老解放成了村里人羡慕的对象。姑娘们都想坐坐他的老解放车。话说有一次,他要把货送到一个与北京相邻的城市,本来应该住一晚的,但是福顺年轻,不怕累,块头足,胆子也大。就想当天打个来回,连夜赶回北京。于是福顺把货送到,办妥了交接事宜,他谢绝了对方的挽留。喝了口水,加满油,车头一调,一脚油门就驶上了回家的路。七几年的时候,哪来得现在这么多的柏油路。现在就是三更半夜出来,大街上还有黑车趴活呢,买卖家也都亮着灯。可是那个年代,物质非常匮乏,人民的生活相当的单调,如今好多的繁华地带,那个时候就是一片野地。
话说福顺回家的时候要经过一条土路,两边都是玉米地。一个人毛都没有,连个虫子叫都听不见。方才送货路过此地的时候是正午时分,一点没觉得怎么地,现在小风一吹,福顺觉得脖子有点凉。奶奶的,怕个胸。福顺嚷嚷了一句,不禁心中有点笑话自个儿,怕个p,这油还足得很呢,真来个什么,撞他丫的。话说这福顺也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这么一嚷嚷立马觉得不怕了,又开了一段路,满顺利的,就是土路有点颠簸。徒增人的疲惫感。福顺的老解放一路颠簸着开出了玉米地,平安无事。
夜凉如水,周围乌七嘛黑的。
转眼间,车子驶到了另一段路上,路两边都是一人多深的沟。眼看着到了凌晨4点多,福顺想,快到家了,暖床热被先睡一觉。这么一想,睡魔袭来,再加上路途劳顿,福顺昏昏欲睡的,好几次差点钻到路边的沟里。他强打了精神,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开。突然,借着老解放昏黄的车灯,他看见前面路中间有个白色的东西,福顺清醒了一些放慢了车速,大概是野兔什么的动物吧。不对,好像。。。车慢慢开近。福顺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猛踩了刹车,仿佛过电一样,睡意全无,他永远也忘不了他眼前的一幕。
一个女人,穿白色衣服,(款式不记得了,那时候那么紧张,谁还顾得看有没有蕾丝啊)她双手掩面,手指缝稀疏,似乎透过指缝在朝外看。长发凌乱。似乎所有的鬼故事都是女的、长发、白衣。但是她确实就是这个样子的。最离奇的是,她是跪在路中间,一动不动,就那么捂着脸面朝着福顺的方向。这大半夜的,为什么会有女人跪在路中央?为什么她捂着脸?要是有事她为什么不求救?
福顺想喊娘,但是喊不出,他觉得心提到嗓子眼儿,堵住了喉咙。冷汗,流了下来。
可就在这一楞神的功夫,什么都没有了。
福顺揉了揉眼睛,稳了一下心神,仔细看,确实没有,又看看四周,黑压压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方才仿佛是一场梦,可是脖子上的冷汗却又是那么地粘腻。
福顺不知哪来的力气,刚才手脚哆嗦得像棉花套子一样地软,这会儿就好像打了鸡血。他猛踹了一脚油门,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车子绝尘而去,在夜空中发出刺耳的声音。
到了家门口,福顺狼狈地停了车,便开始狂擂门。此时已是早上6点钟。“谁呀?催命!”“是我呀,娘”福顺惊魂未定,门吱呀开了,福顺娘出门看见福顺脸煞白,就麻利儿地让孩子进屋:“你是怎么啦,顺子?”福顺舀了一瓢水大口地喝着,只感觉一瓢水下去一阵通透,从头舒服到脚,好像刚才一直憋着口气,不敢出来。“娘,我撞邪了。”福顺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娘,福顺娘想了想说:“孩子,这是好鬼啊,要没有她,你一准儿得扎沟子里,这大半夜的,有个好歹儿地谁救你啊。你要是出了啥事,叫娘怎么活,一家人可都靠你呢。”福顺一听鼻子有点发酸,也顾不得怕了。后来还是找了些纸钱,与他娘一起,到一个十字路口烧了。算是感谢。从那以后,福顺再也不干这赶夜路的事了。
如今的福顺已经成了肚大秃顶的大老爷们儿。他和我母亲认识二十多年,如今一起吃饭的时候,还会提起这事,一说起来,当年的后生如今已经略显老态,脸上的肥肉激动得崩儿崩儿直蹦,大家就取笑他,您真行,这邪行东西都保护您,他就说,可得了呗。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我还记得倍儿清楚呢,吓死了,可别再遇见了。
七附身
金生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一类本。
这个消息在当地农村震了三震。大家都说也没白双全媳妇这些年一个人拉扯孩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受这些罪。一个女人,拉扯孩子长大,给孩子交学费,没有什么外侩,钱都是从牙缝里勒出来的。姥姥说金生这孩子真有出息,农村没出几个大学生,这孩子考上大学了。他妈没白疼她。他爸在下面也算是放心了。
金生的父亲叫双全,在金生三岁的时候死于车祸。双全是个实在的男人,勤勤恳恳,是地里一把好手。他为人热情朴实,平时没别的爱好,没事的时候就和兄弟几个喝点小酒,唠唠家常。金生的母亲淑霞能吃苦,很会算计着过日子,所以夫妻俩攒了点钱买了一辆农用三轮车,大概类似于现在的狗骑兔子。他们在农闲的时候种了些菜、果子,有了些收成就开了车拿到城里的集市卖,双全总说:攒些钱让孩子读书,咱们就烂在这土坷垃块儿里了,但是要让孩子走出去,见世面。话说金生也是生得乖巧聪明,三岁就能背好多歌谣了。大家都夸金生以后一定有出息。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谁都没想到,不幸就要降临在这个三口之家
有一天双全去集上卖菜,碰上了邻村的表亲,俩人格外的热乎。集市散了的时候,双全执意要送表亲回家,表亲拗不过双全,只好答应,俩人有说有笑的到了表亲家。表亲盛情邀请双全吃顿饭再走,双全是个好交际的人,也不推托,就坐下了。表亲让婆娘弄了几个菜,表亲说,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怎么也得喝两盅啊。双全本来就是馋酒之人,这一说也来了兴致,表亲的婆娘端上了猪肉炖粉条子、炒豆芽、鸡蛋摊韭菜,又炸了一盘花生米,饭菜喷香,俩人推杯换盏的,就喝了不少。眼见着到了下午,双全起身告辞,表亲说,双全你今个儿就别走了,你喝这些我不放心你开车。双全说:不当事,这点酒算啥,表亲见留不住,也知道他的脾气禀性,便随他去了。
话说淑霞在家里左等男人不回来,右等还不回来,眼见着天就黑了。她缝着活计,心不在焉地,一下扎了手,淑霞心想,不好。
淑霞找了村里的几个青壮年,沿途去找,终于在路边的树林旁找到了金生,他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有人闻到酒气,以为他睡着了,拍了他的肩膀刚要骂,发现方向盘已经杵进了金生的肚子里,肠子肚子留了出来。淑霞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双全弄到县医院,医院的大夫脑袋摇得跟布楞鼓是的,不行了,时间太长,感染了,你们往市里医院转吧。
双全死在了去市医院的路上。
双全因为喝多了撞到了路边的树上,方向盘顶进了肚子。当时天气热,好多人看见他都以为他把车停在陰凉里,趴方向盘上睡觉呢,人就这么给耽搁了。淑霞一直在旁边,但是他们一句话都没说上,双全就这么走了。
消息不胫而走,大娘大婶们都过来看望淑霞,想着最可怜的是她娘俩。一部分人安慰着淑霞,一部分人分头给两家老人报信。等老人来了又是一顿哭闹,白发人送黑发人,姥姥说当时她也掉眼泪了,双全这人不错,平时家里有个什么东西坏了主动帮着修修,特别热心肠。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丧事还是要办的。
出殡那天,姥姥也去了。淑霞披麻戴孝的,整个人憔悴的不行,眼窝深陷,到是金生,似乎还不懂得什么是死亡,什么是永远的分离,孩子偎在母亲怀里,不知所措的忘着满院子的人。
这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淑霞说话了。但那分明是双全的语声。只见淑霞望着人群:“给我口酒喝。”她俩眼呆滞。人群一下子炸开了,大家都没见过这阵势。还是村里的老人见识多,有个大娘一把把孩子从淑霞身边拉到自己怀里,孩子哇地就哭了。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这是双全上了淑霞的身。
这时候李大爷站了出来,他是村里的老人了,识文断字的,很有些威望,村里的红白喜事都是他主持大局。双全的事也是由他张罗的。李大爷上前一步:“双全啊,我知道你走得太急,不放心。你就放心吧,以后村里人会照顾淑霞和金生娘俩的。可淑霞并不听这些,她开始自顾自嘟囔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大家支着耳朵听,终于听明白,她说的是谁谁谁欠了咱家多少钱,咱家又欠了别人多少钱。在场的几个大娘都抹眼泪了,这是双全走得太突然,没来得及交待两句,看孩子一眼,不放心啊。最后还是双全娘上前:“孩儿啊,娘记住了,你放心,俺一定把孙子照顾好,让他有出息。”此话一出,只见淑霞一翻白眼儿,昏过去了。淑霞娘和几个妇女冲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铺撒心脯子,终于淑霞缓过气来,金生扑到娘怀里,淑霞悲从心中来,几个人哭作一团。哭够了,大家一起葬了双全,临了在他坟上洒了满满一坛他爱喝的酒。
总听说农村发生俯身的事儿,但是当真事发生在眼前还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那语调,难道真是淑霞思念丈夫过渡造成的么?我们不得而知。后来老人们都说,金生这孩子这么有出息,那是双全用命换来的,这就是命。
八、老赵的心脏病
老赵有心脏病,好多年了。老赵为人有点事儿事儿的,就是事多,所以大家都不太喜欢他,但他人还是不坏的。单位里的同事私下里经常开玩笑说,千万别和老赵吵架,老赵心脏病挺严重的,万一把老赵气得犯病了,最后落一个老赵是你给气死的,这责任你可担不起。每每说到此处,大家都是一哄而笑。这个老赵我也见过,他曾经住我家对门,也没见他身体多不好,看他上楼的劲头,比我还神勇呢,那时候住六层老楼,没有楼梯,有一次碰见他,人家一溜烟就上去了,这是心脏不好么?我扶着岔气儿的腰在楼梯上生生的杵那儿半天都没回过神儿来。
这个老赵以前和我妈一个单位,最早和我姥姥是一个村子的。话说我妈工作的单位是有值班制度的,每天一个科级领导带着两个科员值班。领导值班室在二层,科员值班室在一层。那时他们的单位就是一个简易楼,楼梯在外面那种,一共两层,加一个院子,站在院子里是可以把小楼看个彻底的。我妈那时候刚到单位不久,她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她值班,半夜上厕所,看见二层科长值班室的灯还亮着。那天正好老赵带班,我妈心想,这个老赵,怎么睡觉不关灯,难道在看小说?那个时候还没有电脑,手机大众人民也没见过,所以半夜不睡觉不是看小说还是干嘛呢?那以后没过多久,老赵就不值班了,原因是身体不好,心脏病。
后来大家才知道,轮到老赵值班,他就整夜的开灯睡觉,或者不睡觉。他害怕。可他到底怕什么呢?
“老赵啊,年轻的时候出过一档子事,吓着了,以后心脏就不好了,胆儿也小了。”姥姥不紧不慢地说着。“什么事儿?”我的八卦精神又矍铄了。“小孩子瞎打听什么。”我吃了个闭门羹,但是它却燃起了我八卦精神的熊熊烈焰。终于有一天,我偷听到妈妈和姥姥的聊天内容,她们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是装的。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闷热的天气,但是却听得我浑身发冷。
这一下子就追溯到10多年前。那时的老赵大概30岁的年纪,正值壮年,身体很好的,他结了婚住在村东头,有两间土房。那时候农村各家是没有厕所的,都是一条街一个土坯垒的茅厕,左边一个歪歪扭扭的“女”,右边一瘸着腿儿的“男”。这就是当时的卫生间,哪像现在,厕所盖得比住家还漂亮。到了晚上,街里一片漆黑,也没个路灯,偶尔传来几声野狗的叫声,有时候还有狼嚎。大姑娘小媳妇还有小孩子晚上是不出来上厕所的,小的用尿尿盆子,大的自家院子里挖坑解决。可老赵是大老爷们儿啊,拉屎还用拉在自家么。话说那天晚上,老赵闹肚子,睡得正香呢,肚子里一阵“期赤枯吃”的,然后就是钻心的疼,他一骨碌就起身了,好在厕所里他家不远,出门左拐,大概二、三十米的样子。那时候天色已经见亮了,在最东边的地方,稍稍露出点鱼肚白,但是西边却还是黑蓝的一片。老赵抓了草纸就往厕所跑。正低头冲刺呢,突然听见前面有声音,脚步声——哒、哒、哒。老赵循声望去,大概是有人早起干农活吧。老赵见对面走过来一个人,背着个箩筐,在赶路的样子,走得挺急。这是谁啊?这身型不熟啊,村子里就那么几口子人,老赵都是认识的。老赵顾不得寻思,因为他怎么看这人怎么觉得别扭,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别扭。这个人从东往西去,老赵是朝着厕所走,从西往东。等这人走近了,和老赵就隔着一条路那么远了,老赵借着微亮的天色终于看清了,这个人没有脑袋!
老赵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背着箩筐往西去了。老赵就好像一滩烂泥拽在地上,整个人都散架了。
老赵是被早清儿干活的人背回家的。回到家老赵就开始发烧说胡话,大病一场,媳妇请了跳大神的做法,也没见有半点成效。老赵就这样病怏怏地过了大半年,身体终于好些了,但是却非常容易被吓着,逢年过节谁家放个二踢脚,老赵都被震得脸色发白,还总说心口疼。到县城医院一看,检查结果是心脏病,不致命,但平时要注意休息,不要生气,不要干重活,保持心情愉快。。。就这样,老赵落下个心脏病的毛病,一个大男人,那儿有点动静就吓得不行,胆儿那叫一个小。由于心脏病怕累,老赵也干不了农活了,加上他读过几年书,托了关系就到了后来他去的那个单位,熬了几年爬上了科长的位置,一直干到退休。老人们都说,那是老赵的元神被吓散了,好不了了。想想看,有时候对于一个平头百姓,真是一件事就能改变一生。不过老赵后来在单位过得也不错,也算是安享晚年了。
四十七
(其他人其他事)高中有一天,晚上躺着很自然地睡着了,但睡了一段时间有点半醒半睡的状态,还准备继续努力睡沉时感觉有什么人在我床边慢慢靠过来然后坐下来,朝我俯身过来。我当时的想法就是一定是我爸爸半夜搓麻将回来了,来看看我睡着了没(我爸有这习惯,有时还会摸摸我的头轻轻拍两下),我就等着他拍我脑袋,但过了一会他还没什么动作,我就想怎么回事,我爸是不是又喝了酒有点醉,不会在我床边睡下就睡着了吧,这样我就睡的不舒服了,能这么想说明当时我已经越来越清醒了。那人就真的慢慢贴近我,感觉是趴在我身上,我都透不过气来了,我就想张嘴说话,说爸爸你别趴我身上,我喘不过气了,但根本说不出话来,特别难受的那种。身体也变僵硬了。于是我就自己暗暗使劲使劲拼命想翻身,忽然一下子,狠命一挣,把身翻过来了,一阵轻松,想睁开眼睛好好骂我爸一顿。谁知道一看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我爸出去搓麻将也还没回来。屋里很安静,大概是自己力气用太多一下子神经松弛的缘故,反正这经历不多,这次印象最深因为比较完整。后来也知道就是所谓的"鬼压身",但自己觉得这现象是比较能解释的。
四十八
(其他人其他事)今天来说个水鬼的故事,是听我奶奶说的,那还是她小时候的事了。我们那村子边上有条江,每年汛期的时候水位都很高,有一年我奶奶和她的好朋友(就叫她红吧,名字我早就忘了)一起在江边用网兜捞鱼,红不小心掉到了江里,我奶奶就去拉她,可根本拉不动,眼看红就要被冲走了,这时候我奶奶看见水下有一个很大的影子,她吓了一跳,把手给松开了,可红不但没被冲走,反而慢慢从水里爬起来了,好像有东西在下面托着她,上岸后红陰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就跑回家了,我奶奶追去她家,她怎么也不肯开门,我奶奶把事情告诉了红的妈妈,她妈妈到庙里请了和尚来驱鬼,当时红就恢复了正常,大家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到了第2年汛期,红又开始反常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她妈妈没办法,只好又去请那和尚来,没想到那和尚已经圆寂了,庙里只有他徒弟一个人在,他徒弟说不用做法事了,去准备后事吧,我师傅也不是那东西的对手,去年帮你们驱鬼后就被那东西害死了,你快回去吧,可能还来得及见你女儿一面,红的妈妈急忙赶回家,还没到家就看见门口围了一大群人,一问才知道红在她出去后没多久就跳江了。后来我奶奶好几次从江边走过时看见红穿着一件血红的衣服在江上面飘
四十九
我舅妈是他们住宅小区里面的医院的护士,那个小区很老了是煤炭职工住的地方,有自己的医院和小学初中,我舅妈是南方人在那个小区的医院工作了20年左右。
我舅妈有个同事女护士,最早是得了肺炎就在社区的医院住院,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留着齐耳短发,住了一个多星期天天打针吃药挂吊瓶也不见好,后来去大城市检查说是得了肺癌,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再大城市的医院也住不了多久,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又转回了她工作的社区医院住院,她住院的房间就在护士值班室的隔壁,过不了多久这个女的就去世了,医院也很操蛋(个人认为)在那个女的去世之后就把护士值班室和病房中间的那堵墙给拆了中间还挂了个帘子。每天晚上帘子自己动,后来在医院住院的一个病人夜里起夜上厕所见到一个穿白大褂留着齐耳短发的女护士站在院子里面哭,第二天护士查房时候还很好奇的问我舅妈的另一个同事说:“你们护士怎么回事啊,大晚上三点多站在院子里面哭”。后来这个女同事跟我舅妈说了,我舅妈也吓得不得了。
过了一两天吧,舅妈他们用电脑给病人的药费住院费什么的结账么,每次算到死去的女同事这一页的时候电脑都会无缘无故的司机或者黑屏。弄了好几次舅妈吓坏了告诉了院长。院长做主就把那个女的医药费住院费减免了一些。后来也没有见过那个女护士在院子里哭电脑也恢复正常了
在此愿那些逝去的人们安息阿弥陀佛。
五十
(其他人的经历)还有一个四川同学讲的,是他爸爸给他讲的,
话说同学的父母刚谈恋爱,晚上在河边聊天,亲昵,当时天很黑,但眼前的地方还是能看见的,两人说着说着就听见有人踩水的声音,而且脚步声是沿河岸边一直过来的,他爸爸就仔细看,结果什么都没有就以为是别的什么东西,后来听见小孩子哭的声音,妈妈就吓坏了,爸爸就站起来,大喝一声:那声音就没有了。
过了几分钟,那声音却从河比较浅的地方跑起来了,冲着他们的位置,爸爸吓得一下就跳起来。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又不敢在妈妈面前丢丑,就搬起一块石头。不说话,等声音越来越近了,就冲声源的方向砸了过去,这之后就没有声了,俩人赶紧跑回村子,对谁也没说。。
第二天发现,村里有个刚死不久的小孩尸体失踪了,坟被挖开,尸体在河里找到,头上有被硬物砸过的痕迹。
小孩子是被淹死的。
五十一
同事说的。
她老家在我们这里的农村,一次他大舅从城市开自己的吉普车回老家,晚上很黑,云层很厚,连星星啊月亮啊什么都看不到,很黑很黑。他抄了近道,因为经常回去所以路很熟的说。但是很奇怪的是,本应该2个小时到地方的,结果开了半夜也没到家,他有点害怕,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慌张的继续开下去,希望马上可以到家。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云居然散开了,月亮出来了,借着月光,他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居然是一片乱坟岗,地上被他的压的全是车轮印,他居然一直在这里大转,后来一脚油门,不到20分钟就到家了~
呵呵,听她说了我才知道原来真的有鬼打墙
五十二
(都是不同人的不同经历和真实经历)
家里有条河经过在河边上弄了个空地叫做河滨公园。以前的时候没有时兴修绿花地什么的,市里空的地方少,有什么活动都在哪里举行.
在我读初中时一天晚上我睡觉总睡不着,折腾到好晚.因为自己很少有睡不着的情况所以记得特清楚.睡着后就开始做梦,梦到自己来到了河滨公园的沿河边哪条路上,自己似乎是一个小孩子正背在妈妈的背上.这种感觉很奇怪,好象还有一双眼睛在离的远远的地方看着自己,自己正在转头四处看.这时从远处走过来一个女的,走过时有股淡淡的香味.回头看时发现还有一个女人贴在哪个女人的身后,从前面一点都看不到.很吃惊!身边传过来一个老人的声音,不要看,不要看,不关你的事情.过了一会从前面走来一个男的,穿件白衣服,好象总是离的有哪么远,靠不近.这时边上传过来一女的声音说你怎么来了.哪男的说再过一二天我就要在这点把大火了,你老实点.声音很凶.哪女的就说这里有个小孩子很好玩哎,然后我突然就看到了一双眼睛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吓就给吓醒了.到了第二天还在学校里跟人说呢,还说河滨公园哪里会起大火的还跟人打赌.结果第三天河滨公园哪里举行展览会有人点烟火烧了起来,大家伙一挤死了20多个人吧.
湘西异闻录
说到湘西,大家也许首先想到的是赶尸、苗蛊、落花洞女。然而,那陡峭群山中,乱石飞瀑里,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传奇,且听我细细道来——
1、鬼缠铃
湘西地势陡峭,我们村后的大山中有一个名为“一线天”的峡谷,仅能容一人通过。谷壁乱石嶙峋,谷中陰暗潮湿。每到大风天,还会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铃声,似鬼催路。有很多路人因此吓得失足,渐渐便鲜有人去。
这一天,大家结伴去山上摘杨桃子吃,队伍里多了一个陌生小女孩。女孩七八岁,脸蛋就像瓷一样光滑,穿了件崭新的月白色旗袍小褂。四儿得意地向我努努嘴:“这是我表妹方方,从怀化市来这过暑假的。”
方方晶亮亮的眼睛在大家身上扫来扫去,孩子们都有些心不在焉。领头的我不知不觉走岔了道,竟带着大家到了“一线天”。大家忙不迭往回走。方方好奇地问道:“不是要上山吗?这里有路啊。”
方方指向的,是沿着石壁通往峰顶的一条小路,传说尽头便是鬼缠铃的声音来源处。
四儿小心翼翼地跟方方说了鬼缠铃的典故。方方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怎么这么迷信?”
雷子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城里丫头,自然没见过我们乡下的恶鬼。要是你敢从这条路上山,带一根山顶的老樟树枝子下来,我就服气你。”
方方一跺脚:“去就去,你等着!”说罢跳上那条小路,一溜烟不见了人影。傻眼的一群人推搡许久,也没人愿意跟上去看个究竟,只好巴巴地等在那里。
不一会儿,日头慢慢隐了去。冰凉的山风从脖子上拂过,就像是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轻轻试探。大家脸上都浮出害怕的神情。
我想说个笑话逗逗大家,刚一开口,却被猛烈的山风吹得打了个冷战。与此同时,我听到了一声紧似一声的铃声,还有夹杂在铃声中,方方撕心裂肺的一声尖叫!
大家再也不敢逗留,捂住耳朵夺路就逃,一直跑到村口,才双腿一软瘫在地上。四儿因为把方方落下了,哭丧着脸不敢回家。大家想起那声凄厉的尖叫,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推搡了一个多钟头,才忐忑地去了四儿家。
隔着老远,我们就看到了那件月白色褂子。方方正举着一串叮叮当当的东西,朝我们吐舌头呢。
大家凑近一看,发现那是一个兽骨和水晶做的风铃,看上去很有些年代了。方方说,它被挂在山顶那棵百年樟树的枝丫上,每逢大风天,便会叮叮当当作响,成了让附近村民闻之色变的“鬼缠铃”。
大家面面相觑。雷子忍不住问:“那你瞎叫个什么劲儿,害得我们还以为,咳咳——”
“我摘了风铃后正要下来,看到头顶的枝丫上盘了一条手臂粗的蛇!”方方脸色变了一变,“还好一个守山人救了我,把我送出山。”
四儿他爹拉着一挂野味进来,闻言一顿:“守山人,长什么样子?”
“三十几岁,浓眉大眼,青衣青裤,对了,左眼到脖子上有一条疤。”方方说。四儿他爹怔了一怔,推门腌野味去了。
后来的一个晚上,四儿他爹喝醉了,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三十年前,这片山上有一帮土匪。土匪头子常年穿一身青,左脸又有一道三寸长的刀疤,便被人称作“刀疤青”。
有一天,土匪们劫了一个过路的女学生给刀疤青做压寨夫人。刀疤青让女学生在山上住了下来,却始终没做过什么逾礼的事。时间一长,女学生竟被刀疤青感动,爱上了这个土匪头子。两人在山上过了很快乐的一段日子。
不久,女学生的父母闻讯找来,以死相逼。女学生只好回去,临走前挂了这串风铃在寨子外的樟树上,立下誓言,二老过世后,她便回来与刀疤青厮守一生。没想到她走后不到一月,山上的土匪全被剿灭,刀疤青浑身鲜血地倒在了那棵樟树下。
据说几年后有樵夫看见,一个穿月白色旗袍的女人在山顶的樟树下站了很久,然后轻飘飘地跳了下去。那是一个大风天,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谷。
“那么方方当日见到的,是刀疤青的——”四儿倒吸一口凉气,夺过他爹手里的酒碗,“行了,别喝了。每次一喝醉,就编这些混话骗我们!”
大家也觉得这故事不如上次那个深山擒豹的有趣,便一哄而散。
听四儿说,方方走后,那串挂在她窗前的风铃不翼而飞。一个月后,有人从一线天经过,适逢陰天大风,山顶又传来清脆铃声。只是这次,再没人敢去探个究竟了。
2、白玉瓜
湘西山多,能种粮的地少。上个世纪,动不动就来场瘟疫。实在活不下去的年轻人,有的千里迢迢出去做长工,一辈子颠沛流离,死了还得由赶尸匠日夜兼程送回故土。另一些穷途末路的年轻人,便拉杆子占山头,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
血气太重的地方,人们对死者很是敬畏。在湘西,谁家死了人,便要请上三五个道士,在大厅设坛,供奉灵位,做道场法事,念上三天经,为亡灵超度。
我八岁那一年,邻居家的张婆去世了。本地丧事繁琐,念着她生前的好,爹让我去她家打个下手。
张家大堂里,神坛已经设好。几个穿着黑袍的道士正面无表情地敲着木鱼。其中有个小道士,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一边念经一边忍不住往我手里的米花糖瞥。我看着他那个馋相,“扑哧”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专门留心那个小道士,果然见他上厕所上得比谁都勤,歇息时瓜子嗑得比谁都多,吃饭的时候那一双大眼睛更是滴溜溜乱转,生怕漏掉了什么好菜。
法事第二天,按照惯例,道士要在屋前屋后作法请神。
正是七月,太陽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小道士有气无力地挥舞着拂尘,脸上的汗一道道钻进宽大的袍子里。来到屋后菜园时,他的眼睛猛地一亮。
竹竿搭好的架子上,密密麻麻爬着一树阔叶青青的藤,藤上挂满了拳头大小的白玉瓜。
小道士突然整了整衣冠,毕恭毕敬地朝那瓜架一拜。张叔见状忙问:“师傅,怎么了?”
小道士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地方,曾经埋过一家饿死鬼。藤上结出来的果实,千万不能吃。要是把饿死鬼吃下肚子,它便在你肚中掏心挖肺,不知不觉拿了你的命去。”
张叔唬了一大跳,立马叫来妻子,嘱咐她看好孩子,千万别来摘那瓜吃。我在远处看得啼笑皆非,心想张叔真是老糊涂了,这一看就是馋虫小道士使的歪主意啊。
三天过后,法事完成,遗体出殡,张家人哭天抢地送张婆最后一程去了。道士们在家忙着收拾神坛和行李。我拉拉一边探头探脑的四儿:“走,看戏去。”
四儿悄悄把后门拉开一条缝。菜园那边的瓜架下,一条人影正挨个儿收白玉瓜呢。四儿眼都直了:“好家伙,你倒是也给我留一个!”
小道士走后,我们去瓜架下仔细找了一番。别说瓜了,瓜蒂都没留下一个。
张叔当晚就大张旗鼓去砍瓜架,只见瓜藤青青,白玉瓜了无踪影,慌忙点了三支香倒头就拜,直说道士的话灵验。
我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神神道道,暗暗笑了一遭,睡了。
两年后,张大爷走了,张家又做法事,请的还是先前那道士班子。我又遵老爹之命去张家帮忙,觉得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趁休息时拉住一个老道士:“咦,你们班子里那个小道士呢?”
老头愣了一愣,旋即摇头:“作孽啊……”
原来那小道士从张家做完法事回家后,不知怎么就好吃起来,怎么吃也吃不饱,大家都说他长得越来越像个瓜。后来有人发现他偷吃摆在灵位前的食物,那是大忌,便再没人请他做法事。
小道士坐吃老本,很快就一贫如洗,村长见村里有几个困难户名额,寻思着给一个他,推开他家的门,灶里灰还是热的,烤着几块地瓜,人却不见踪影。村长把村里找了个遍,也不见人影,回来后才发现小道士床上躺着好大一个白玉瓜。奇怪,这并不是结白玉瓜的季节啊。
当天晚上,村长出门了,五岁的儿子见桌上这么大一个瓜,馋了,找了把刀剖开,却见里面空空如也。村长回来后听了孩子的话,死也不信,直道是孩子把瓜吃了,举掌欲打。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村里再没人见过那个小道士。
3、神槍手
湘西山里野兽多。玉米棒子快成熟时,晚上你要是不去守着,第二天准保就见到一地金灿灿的壳和形状各异的脚印。
我上小学时,需要翻过三个山头才到学校。那三座山又高又陡,山中大树参天,时有野兽出没,给我们制造点“惊喜”。有时大家正取笑四儿妈给他剪的数百年如一日的“狗啃头”,林子前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响,那很可能是一头野猪或者麂子。大家当机立断卧倒,姿势比军人还专业。片刻后,长铳爆破声撕开了静寂的晨色。
我上小学时,村里家家都有铳,孩子们背铳上学是家常便饭。铳身长一米五,乌黑的钢管就有五公分长,填火药,后座力惊人,射击时没有什么瞄准装置,全靠握铳人自己的眼力。
孩子中不乏神槍手,我从小跟着父亲上山打猎,眼法极准。但班上公认的槍法第一,是个比我矮上一头的小女孩,很瘦,瘦到你几乎要怀疑她是不是拿得起那杆沉沉的铳。然而打猎时,她出手一槍,从不留活口。
有一天我和那女孩都睡过了头,孩子们的大部队已经走了,她妈便让我们结伴上学。
她走得很快,我吭哧吭哧赶,累得慌,寻思着找个借口拖住她。
这时远处有红光一闪一闪。山里常有异象,磷火之类更是寻常。我并不害怕,却故意没话找话说:“不会是鬼吧?”
女孩轻蔑地瞥了我一眼,摘下背上的铳:“是鬼也不怕,我让它再死上一回。”
我哼一声:“吹牛皮不打草稿啊,这有一百米吧,还黑灯瞎火的。就算我爹,也没这本事。”
“砰!”我话还没说完,一声槍响,百米外的红光摇曳几下,灭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孩重新把铳挂上肩膀,扬长而去。
那一整天,不知怎么,我心里都有点慌。女孩倒是开心得很。她放学后就要和班主任去市里参加夏令营。
晚上回到家,爸爸正招呼着几个邻居往外走,说是去看热闹。我问:“什么热闹啊?”
“前面山头的林子里今天死了一个人,不是本地的,被铳打死了,一槍正中眉心,听说死时嘴里还叼着半支烟呢!”
当晚我高烧不止,说胡话,打摆子。爹妈请了郎中,跳大仙的,甚至去了几百里外县城的医院,仍然不见好转。
几天后,村里来了两个大盖帽。他们验尸后激动得差点把村长的手摇断。
“这人,是个啥?”村长小心翼翼地问。
大盖帽啪地敬了个礼,把老村长吓了一大跳:“这是个大毒枭,长年在我国和缅甸之间进行毒品交易,我们通缉了他五年,也没有抓到。他人称‘鬼头’,狡猾得很,没想到居然出现在这里,被湘西的鬼祖宗给收了。”
当夜邻居们都挤在我家大堂里,面红耳赤地争论这“天外一槍”从何而来。昏睡了五天的我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大叫:“娘,给我饭,饿死了!”
那个毒枭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湘西深山里,没有人知道。两个月后,女孩夏令营回来了。击毙毒枭这种小事,早已从湘西人丰富多彩的生活中淡去。我因为男生特有的自尊,并不想告诉女孩,她无意之间做出了“壮举”。
女孩来找我聊天,笑眯眯地表达了自己对大城市的向往。她说:“这些野猪啊兔子啊山鸡啊打得老没劲了,有机会我还是想去打打外星人。”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离开了家乡,在陌生的城市开始新的人生,偶尔想起那个小女孩,忍不住会哑然失笑:“她找到外星人打了吗?”
2009年,国庆六十周年阅兵,一队英姿飒爽的歼敌机女飞行员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狂汗:原来当飞行员,这么瘦这么矮也可以啊……话说回来,会不会有一天,她真的驾驶着战鹰,在宇宙中也是出手一槍,不留活口呢?
4、画中人
自从乌龙山变成所谓的“观光景点”后,我们这座和它相邻的山也“被出名”了。很多去参观乌龙山的人,都会顺便来我们这看一看,拍点照片。我们男孩子挺烦这些人,丫头们却不一样,一见有人拍照,就乐得不得了。有人求合照,她们也不拒绝,还应要求摆出各种姿势,只是照完后一遍遍地拜托别人:“记得一定要把照片寄给我啊。我的地址你记下了吧?”
“记下了,记下了。”游客们一边答,一边忙着拍别的风景去了。
自然没人把照片寄回来。一来二去,女孩们也弄清楚了游客的伎俩,再有人要求照相,女孩们便直接瞪别人一眼,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那天天气很好,天蓝云白,山青水碧,一个游客兴致很高,想找几个当地的女孩合照,都被拒绝了。他扫兴地一头栽进了深山,一个多钟头后,兴高采烈地出来了,炫耀地告诉外面的游人:山里有个脾气特别好的女孩子,和他拍了很多照。
几个月后的一天,我被母亲派去村里跳大神的李婆那求一碗符水,却意外见到了这个人。他脸色蜡黄,神情萎靡,断断续续地哭诉着。
原来,他曾答应山中遇见的女孩,一洗好照片就给她寄去。回城后工作一忙,把洗照片的事忘了。近半个月,他晚晚做噩梦,梦见有个女孩哭着向他讨照片。他记起这事,便去洗了照片。照片洗出来后大吃一惊,所有两人合照的照片上,分明只有他一个人!
李婆吸口烟,眉头皱了皱:“说出去的话,必须要践行,否则你就是欠了债。”男人不敢多言,只是一个劲求李婆救他。
在李婆的指引下,男人来到当初和女孩相遇的地方,恭恭敬敬把照片烧了。据说他回家后睡眠就变好了,人也精神起来了。我问李婆:“那照片上除了他真还有人吗?你不是天眼通吗?能看见吗?”
李婆只是笑,摇头不语。
去年,我抽空回了趟老家,看见一个衣着考究的老头沿着山脚缓缓走着。我好奇地问老爹:“这不是我们村的人吧?眼生得很。”
爹叹了一口气:“那是黎叔,小时候还抱过你呢。他女儿一次追着游客要照片,不小心摔下山,死了。黎叔怕触景生情,就搬走了,听说现在是那个佳什么,对,佳能相机在湘的总经销商。喏,黎叔的女儿就是在那里摔死的——”
我顺着手指方向看去,正是当年李婆带那个男人烧照片的地方。
灵异事件3则
灵异事件一:山腰上的鬼影
那是我十岁的时候,我们家住在北京城边上,家门口的对面仅仅几十步远就有一个小山岗。
一天傍晚,我出门倒脏水,看到对面小山岗的山腰上有一个模糊的白影,它看上去象一个披着长发的女鬼。但我看不清它的脸,据说鬼是轻易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脸的。
我一直站在门口看着鬼魂,直到母亲在屋里喊我,我才回头答应了一下。
当我马上转过头来再一次望对面山腰上时,鬼魂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灵异事件二:晒太陽的老奶奶
那年暑假,我抽空回了趟老家。
许久没回家了,吃过午饭我便出去闲逛,老家的小巷深邃幽长,陽光照得人分外舒服。我转过一个拐角,看到了一个老奶奶,她正扶着墙站着。
“老奶奶,您在等人吗?”我跑过去问。
“没有,我只是来晒会儿太陽,天马上要黑了呀!”那个奶奶说。
我很奇怪,现在才中午呀,看来老奶奶是糊涂了。
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很快就忘记了。第二天我和爸爸去参加树里一个老奶奶的葬礼,我进灵堂后不禁呆住了,因为灵堂中央挂着的照片上的人就是我在小巷里看见的老奶奶!
我呆站着,脑中不禁想起了老奶奶说道的话:天马上要黑了呀!
她就是在我见过她的那天下午去世的……
灵异事件三:广州小旅店的古代鬼影
那是我读初中时的一个署假,母亲带找到广州去访亲。不知什么原因,我们在一个非常古老的旅店住了下来,我们租了一间有两张单人未的房间。
半夜,我莫名其妙地惊醒了。我看见一个人穿着古代的衣服,站在我床头上似是而非地望着我。
我吃惊不小,赶紧闭上了自已的眼晴。我睁开又闭眼,这样重复了三次,这个古代人还站在原地不动。
我仔细的看,它根本就没有下腰和双腿。他的上身和人一样。
我害怕的躲到被子里,再也不敢伸出来。这夜的印象对我是如此的强烈,我至今记得非常清楚。
毛骨悚然的灵异经历
我的朋友司马是个很奇怪的人,他喜欢穿蓝色的衣服,连帽子也坚持要戴蓝色的,而且他特别讨厌黑色或紫色,大多时候他都是沉默寡言的,但一谈到厨房里的事儿,他就特别来劲。他会做的菜,比一般女孩还要多很多。我的朋友圈充满了奇葩,所以刚认识司马的时候,我并不认为他奇怪,最多是有点个性罢了,但有天晚上,我却第一次领略到了他的奇怪。
那天我俩是中午见面的,约好了去潘家园看小玩意,到了地方之后,我俩有点流连忘返,一直逛到下午。逛完了之后,我们又去吃了点快餐,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天就快黑了,司马的反常情况也就开始了,他先是特别着急的要去坐地铁,等坐了几站之后又对我说:“你说这天得什么时候黑啊,我得赶在天黑之前回家……”
因为司马有个在外地的女朋友,平时两个人都是在网上视频语音什么的,我当时以为他跟那姑娘有什么天黑之前必须到家的约定,于是我就说:“嗨,晚半个小时回去你能死啊?这么着,你给嫂子打个电话,我帮你跟她解释?”听了我这话,司马却摇了摇头,说:“不是不是,我必须天黑之前回去,我……我……”他站在那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没告诉我这么急的原因。
不过那天我俩总算是赶在了天黑之前到了他家,之后我才知道,认识他的人里,有很多人都知道他这个毛病。同时我还了解到了另外一件事,据说司马从小到大都是天黑之前回家,以至于他小时候根本不出去玩,都是一个人窝在家里呆着,因为闲得无聊,于是他才研究着自己做菜吃……虽然对司马的情况有点好奇,但我也仅限于了解一下而已,并没有深究。
直到有一天半夜,司马突然跟我打电话,说自己被反锁在他家门外了,叫我去帮他开门,我这才想起来司马上次来我家的时候,留了一把他家门的钥匙给我,说是他可能要出门一段时间,希望我能没事去帮他看着点房子。可我当时没怎么在意,都忘了把钥匙放哪了,于是乎我赶紧把家里的角落都翻了一通,总算是把它找着了。
找到钥匙后,我出门打了辆出租,就奔着司马家去了,快到地方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手机,居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等到了司马家的楼下,我就有点懵了,他家楼下有七八只黄鼠狼、刺猬之类的,虽说北京的老小区里这种动物很多,但七八只聚在一块的情况,我还真少见,更怪异的是刺猬跟黄鼠狼居然还能友好相处,凑在一块支支吾吾的正窃窃私语呢。
刺猬这种动物胆子小,脾气也好,虽然也是五种最可能化为妖怪的动物之一,但一般不惹事,黄鼠狼就不一样了,它们报复心特别强,喜欢招惹是非,有些人得罪了黄鼠狼之后,被黄鼠狼连着报复了好几代,当时我就觉得,刺猬跟黄鼠狼开会,八成没什么好事,于是我走到它们跟前,喊了一声:“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了……”
我这一嗓子,把黄鼠狼吓得四散奔逃,刺猬却淡定的多,那三四只刺猬用一种看纸老虎的眼神瞄了我一眼之后,很淡定地扭着屁股就走了,我看着它们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就是传说中的欺软怕硬啊……在五种灵性动物中,刺猬最擅长感知和解毒,一切毒物对它都不起作用,如果你不是真心想害它,那么它根本不会害怕你。
弄走了刺猬黄鼠狼,进了电梯,进了电梯之后,我就开始觉得有点古怪了,在电梯里我总有一种在被人盯着的感觉,我仔细看了一下电梯的各个角落,没有发现什么冤魂厉魄的踪迹,我这种能看见鬼神的能力,轻易是不会失效的,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头上有点发冷,就好像有个冰块之类的东西正被放在我头顶似的。
我赶紧往头上一看,就在我去看的时候,那种感觉瞬间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剩下。这时候电梯的门也开了,我赶紧出了电梯门,一边出门,我一边不自在的拍了拍肩膀和头顶,这是一种简单的驱邪仪式,人的肩膀和头顶是自我魂魄对外交流的地方,拍击这些地方可以在短时间内增强自身的陽气,妖魔邪祟就不敢轻易靠近了。
我拍完了头顶,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电梯,这时候电梯的门已经关了大半了,我只能透过一道比较窄的缝隙,看到电梯里的情况,不过只是这么一眼,就把我吓得后退了几步,就在电梯的顶上,居然有个头朝下的长发人,正垂着两只手不知道在做什么,不对,不应该说是人,那肯定不是人,因为它还有半个身子没在电梯顶里面。
之前我坐电梯的时候,它就在我头顶的位置……想到这,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个玩意绝不是一般的冤魂厉魄,它动作太快了……电梯门很快就关上了。就算它没关上,我也不敢再进去了,这几年北京城里古怪的东西越来越多,用一般的符咒根本没法驱走它们,我从来不敢贸然和它们有接触,我站在原地想了想后,才又记起我是来找司马的……刚才那么一吓,我把这事都忘了。
出了电梯之后,要拐几个弯才能走到司马家,我在拐弯的时候还在想,司马会不会等的着急了,不过我看到他的时候,这种想法就消失了,司马已经晕在地上了,这倒还好,更诡异的是他身上居然趴了个人形的黄色雾团,这绝对不是冤魂厉魄,冤魂厉魄是黑色雾团,黄色……难道是黄鼠狼?我当时没时间乱猜,只是很本能的从布包里拿出了一个小袋朝着那黄色人形砸了过去。
这个小袋里装的是艾草、沉香还有五谷,这几样东西具有天然的辟邪作用,是古代陰陽家用作辟邪的利器,本来我每次用的时候都是只倒一点出来,这次太着急了,整个袋子都被我丢了出去,让我没想到的是,小布袋只是穿过了黄色人形,但那黄色人形却没什么反应……我皱了皱眉,虽然五谷驱邪袋不是什么强力的驱邪物,可也从来没有这么不济事过。
不过它的作用还是有一点的,黄色人形本来是紧紧贴在司马身上的,被我这么一丢之后,它转头看了看我,它的头上只有眼睛——六只眼睛,除了六只眼睛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那六只眼睛都是细长的,像柳叶一样,眼睛里是红色的眼珠,被它的眼睛一看,我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动都动不了……这是摄心术,是比较厉害的妖魔邪祟才会的东西。
一般人被摄心术定住之后,都会四肢无法动弹,甚至会被妖魔邪祟操控,很多人之所以会无原因的自杀,就是因为这个,不过我可不是一般人,就在我被定住的一瞬间,我深吸了口气,然后努力的憋足了力气,对着那黄色的影子“哈!”了一声。这是古代修炼者在山中修炼时发现的一种修炼术,被称为“啸法”(修炼者发现,模仿一些动物的吼声,既可以疏通经络让身体更健康,又可以吓走猛兽妖邪)。
摄心术的原理是阻碍经络运行,啸法则是疏通经络,所以啸法是摄心术的克星。于是乎他们研究出了这种啸法,有些修炼者长啸一声甚至能传到几里外,陽明学说的创立者王守仁先生就擅长啸法,他领兵在外作战的时候,经常会在军营里练习长啸,整个军营的人都听得见,我学习的这一脉陰陽术和陽明先生颇有渊源,啸法我也是学了点的,虽然我学艺不精,但用啸法破去比较弱的摄心术,还难不倒我。
一声长啸之后,我的身体果然恢复自由,那黄色人形也被长啸吓了一跳,它不甘心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像个壁虎似的,极快地顺着墙壁爬走了。我自然也不敢去追他,只能先去看司马的情况,给司马把脉之后,我心里安稳多了,他只是被吓晕了,身体比较虚弱,不存在其他问题,我赶紧开了门,把他抱到了卧室,然后从布袋里拿出一瓶风油精,往他的太陽穴和鼻下抹了一些。
被风油精刺激之后,司马很快就醒了,他醒了之后,先是很慌张的看了看四周,才对我说:“呃……谢谢,这么晚……”
“之前忘了告诉你,其实我能看见那些东西,换句话说,吓晕你的东西,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且呢,我还把它弄走了,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本以为司马会很痛快的事情跟我说一遍,哪知道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扭过头去不说话了,与此同时,他家的门铃响了。
乡村奇遇记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听爷爷讲的他年轻时候发生的一件奇怪的事,那是60年代的一个冬天,我的老家应该算是小山村的类型的吧!那时候家里住的还是土坯房,就是麦茶子和泥,然后晒干的那种方坯,院子没有墙都是篱笆院。听着挺好听,其实就是用一些树枝树干之类的搭建的篱笆墙,这也就算是一户人家了吧!外面有个鸡窝,养着几只老母鸡,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很穷,基本上家家都养一下家禽牲畜,为了能有蛋和肉类食物维持生活。听爷爷说那几只老母鸡当时可是给家效力了特别是其中最大的那只红花大母鸡每天都下一个三四两重的蛋,全家人相当重视。对它们的安保措施设置的相当好。在偷鸡贼里比较著名的有黄鼠狼,听说它对这方面爱好最强。所以一到晚上就找个大木板堵在鸡窝门口。然后用小磨盘压在上面,这样黄鼠狼就干着急没办法了。
一天夜里,全家人睡的都迷迷糊糊的,按现在钟点说,大概在凌晨1点钟左右,忽然听见院子里有奇怪的声音“嗖”刷刷,声音很轻,但是由于夜里的安静,所以即使是很轻的声音也显得格外的清晰。紧接传来“咣当”“咯…"的声音,爷爷那时20多岁正值年轻,反应快动作也灵敏,几下穿好衣服就跳到了院子里,只见鸡窝门前的小磨盘及木板都被甩在了一旁,定睛一看,最大的那只红花大母鸡不见了。地上的雪(那时三九天,雪都没化)有一丝血迹,滴滴答答的奔向篱笆墙,爷爷扭头一看就在离着鸡窝有四五米远的的方有一只白色身上好像是带着黑斑的动物,足有小山羊那么大,瞪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在夜里更显得那动物的眼睛闪闪放光,在它的嘴里叼着那只红花老母鸡正朝着爷爷这边看来。据爷爷回忆说,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东西,脊梁骨嗖嗖冒凉风。僵持了几秒吧!那时仗着年轻胆子也大,正好旁边有把铁叉,爷爷顺手抄起,奔着这野兽就过来了,那野兽估计也是害怕了,对着爷爷“呼呼”叫了两声,看吓不走对方,扭头就跑。篱笆墙对它根本不起作用,这野兽向上一纵,蹦起足足有两米多高,轻而易举的就越过了障碍。爷爷后面紧追不舍,由于年轻气盛,也没走门,跟着也从篱笆墙越了过去,在后面紧追不舍,那东西东跳西窜不一会就离开了村庄。边跑边时不时的回头看,没多一会就到了村外的野地了,就这样一人一兽大晚上就在田地里跑开了,可能是那野兽叼着大红花母鸡的缘故,速度提不起来,始终也甩不掉爷爷。到了一片乱坟岗子,就把母鸡扔下跑了。爷爷也累得气喘吁吁的,捡起母鸡一看早死多时了,心疼啊!于是便带了回家。
回到了家,奶奶焦急的不得了,一看见看见爷爷平安回来心才放下,爷爷叙述了一下经过,奶奶听说鸡死了也很心疼但没辙啊!怎么办呢?奶奶建议炖了,给孩子们吃了吧!爷爷考虑了一说先别炖,我估计那野兽还得回来,这次偷鸡没偷到,它绝对不会甘心的。我追的时候,它边跑边回头看我,感觉这东西好像粘些灵性了都!你知道昨天那两声响怎么回事吗?就是这东西用爪子轻轻把开磨盘咣当一下,然后上去就一口咬断了大母鸡的脖子。所以大母鸡只发出了咯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叫就被咬死了,可见这畜生不一般啊,我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狐狸,因为狐狸没这么大的力气。得想个办法除掉这畜生,不然以后咱们养的这几只鸡都得成了它的口中食。想个什么办法呢!爷爷考虑了一番,突然有主意了……爷爷把家里的一个大油簸箕扣在了院子外面的鸡窝旁,然后做了个消息埋伏,把那只大红花母鸡尸体放到了下面,簸箕上用小磨盘木杆石头之类的压着,只要一拽那只母鸡簸箕就会扣下来把它罩在下面,就能生擒活拿了。就这样一切准备就绪,单等那畜生前来偷鸡。
可是一天,两天,一转眼三天过去了,那畜生还是没来,奶奶说估计那东西不敢来了,野兽终究是野兽,怎么可能有人的思维呢?赶紧把母鸡炖了吃了吧!时间长了就坏了。爷爷说别着急我感觉它一定会来的,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直觉吧!就这样消息埋伏就没撤,就在当天的夜里9点多,爷爷还没睡,奶奶正准备哄着孩子睡觉,突然,听见外面嗖刷刷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爷爷立刻起身跳了出去,奶奶也跟了出去,到外面只见大簸箕在地上来回的打转,看来那东西的力量真不小啊!爷爷叫奶奶爬到簸箕上压住了别让那东西撑开了跑了。得想个什么办法把它生擒活拿呢?爷爷想起屋里有几个勾肉用的铁钩子,于是赶紧拿出一把来,把铁钩子顺着簸箕缝塞了进去,目的是想把这野兽的爪子勾出来好捆绑上这样就能直接生擒活拿了,那东西还真聪明,爷爷拿钩子在里面划了几次都被它躲开了,爷爷猜到了在前面钩它就往后躲钩后面它又躲到前面来了。急中生智拿钩子在后面“当当当”敲了几下然后突然把钩子耍到了前面狠劲往怀里一带,正钩到那野兽的前爪子上一下就钩透了,爪子直接出来了据爷爷形容这爪子足足有成年人巴掌大小,鲜血淋漓的露在外面,钩子在上面钩着已经透了,这下这畜生可受不了了,呼呼呼的低沉的闷吼叫的人毛骨悚然,使劲的往上拱簸箕,爷爷一看奶奶压不住马上也爬山狠劲的压,那簸箕起了三起落了三落,总算没掀起来,爷爷奶奶都已经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了,万一这东西要是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啊。爷爷趁那东西暂时缓劲时感紧找东西往簸箕上压,什么木杠子砖头瓦块都用上了。随后把那钩住野兽爪子的钩子钉在地上,然后爷爷拿出了第二只钩子,去钩它的另一只爪子,这次由于这畜生被钉住一只抓子动不了了,所以没费多大劲又钩出一只,这次这畜生叫的更狠了,叫好似老虎的叫声,夜里都传出多远去,簸箕四周都往外飞土块,估计是它后爪刨地的土,第二只也钉好了,拿出了第三只钩子,钩它的后爪,只要是四肢都钩上钉住了,这野兽再厉害也算玩完了。爷爷在里面来回划了几下刷的一下钩到了它的后爪可是这一下钩是钩到了,却没钩住,直接拽下一条子肉来了,这下它可不干了,"呼呼呼"咆哮直接往上顶,爷爷一看不好爬上去就压可能是这畜生做了最后的垂死挣扎了,用了最大的力气小磨盘都滑下来了,簸箕拱起了多高一直倾斜眼看就要掀开了,爷爷奶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院子里来了有七八个村里的年轻人,手里都拿着麦叉锄头等等农具,原来这伙人都在打麻将玩牌,突然听到了这野兽的叫声,闻声而来都带着家伙,爷爷看见大家来了精疲力竭的指着簸箕说:就在下面,不知道是什么野兽。大家或听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抡起麦叉等等农具对准簸箕就开攻了,一顿乱叉把簸箕也叉散架了下面那野兽也game over了。大家点着煤油灯到近前仔细观看,原来是一只就得有小羊羔子大小的一只黑白花大狸猫,浑身的毛像段子那么光滑闪亮,四肢就得有人胳膊那么粗,难怪掀磨盘就像甩个枕头那么容易呢。别说吃只鸡,就是吃只羊都轻而易举,就这只狸猫这个个头少说也得有10多年才能长这么大。这么大的狸猫谁都没见过。简直都成了精了。
转天爷爷把这只狸猫剥了皮,然后叫来村里的朋友们一起来吃狸猫肉,足足有一大锅的肉,味道就别提多香了。那狸猫的皮挂在门上尾巴都能扫到地了,各位可想而知它的个头了。后来听说这只狸猫皮爷爷捐给了村里,村里拿去换了一身戏袍,那时戏袍也很值钱呢。
灵异故事之回魂夜
这是爷爷跟我讲的回魂夜的故事。
回魂夜就是人死后第七天,鬼差锁着魂魄回来,看望自己的亲人。回魂夜那天应该避忌,该睡觉的就睡觉,睡不着的也要蒙着被子装睡。千万不要让他看见,不然他会很挂念,带着亲人一起走的。
在回魂夜那天,有的会再家里地上撒下些石灰,等你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石灰上就有一个一个的脚印。
在我小时候的时候,我婆婆回魂夜那天晚上,我怎么都睡不着。我还记得婆婆生前就有白内障,杵着拐棍,把地上杵的咚咚响,老年夜尿频繁,一晚上要起来好几次,因为眼睛不是很好,经常走错房间。
回魂夜那晚,我是竖着耳朵仔细听得很清楚,当午夜12点的时候,就听见家里的地,发出咚咚声,一听就是婆婆杵拐棍的声音,我就晓得婆婆回来了。还听见她推我房门的声音。当时我就假装睡觉,把眼睛闭上,就听得拐棍声,“咚咚咚”,离我很近,很近,慢慢的靠近我的床边,当时还是有一点害怕的。等到声音逐渐消失以后,我才慢慢睁开眼睛,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我想是婆婆走了吧。
传说,你实在是很思念已亡的亲人,在回魂夜那天,你穿蓑衣,带斗笠,站在门后,就可以看见回魂的亲人,他是看不见你的,在他没走之前,千万不要脱下蓑衣和斗笠。不然就会被发现,带你一起走。
修路工人的灵异事件
在我上小学二年级的那年秋天,我们学校后面的山上正在修公路,听说,我们学校正后面那班修路工人来自河南。
一天中午,我与几个同学正在操场上玩。我突然抬头向修公路那里望去,惊异的发现一块大石头在学校右首那山头缓慢的斜向下向我学校正后面滚。我心想:“难道我学校正后面的坡上有人?要不那块石头怎么滚得如此鬼异?”想到此,我便向学校正后面的山坡望去,惊讶的发现学校正后面的山坡上果然有个男人,只见他正缓慢的向上走着。我立即大喊:“喂,那个上爬的人赶快向上跑,不然石头过来了!”可是我一个人声音太小,那喊声坡上那人如何听得见?身边几个大的同学听见我喊声,也纷纷向山坡望去,望了后他们说:“你大叫干嘛?那石头隔上去那人好远呢?隔了三个班子,能滚过来?除非那块石头在山坡上横着滚,这可能吗?”说话的同学,我至今依然记得,他叫陶琴。
我却道:“那块石头看样子真是来打坡上那男人的,我们一起喊,叫他快点向山上跑,否则来不及了。”
其他同学几乎同时道:“要喊你自己喊,我们才不喊呢!那块石头怎么可能滚到那人那里?”然而,同学们话音刚落,却见那缓慢滚着的石头突然快了起来,而且真是横着向那男人的方向冲去的样子。于是同学们都大叫起来:“那上去的人,快向上跑啊!石头来了!”
那人这时听见了,却并没听我们的话向上狂奔,只见他立住脚观望,之后继续向上慢慢爬。
我们看见那石头越滚越疯狂,象长了眼睛似的向那人所在方向横冲,于是继续高喊:“那人,你快向上跑啊,石头真的滚过来了!”
可是那人这时仍然慢慢向上爬,似乎听不见我们的喊话。估计他是看见自己班子上的人都坐在地上休息,哪里来的石头?
陶琴见此便道:“我们不喊了,喊他也不听。再说就算那石头真滚到跟前,估计他也能让得开的。”
我们停止了呼喊,纷纷观注着那石头。那块石头约模距那人一丈左右突然凌空而起,以闪电的速度向那男人冲去,那男人哪闪得及?被砸在脑袋上便再没起来……
一个同学这时说:“果然打中了,真象况华昌所说的那样,专门滚过来打那人的呀……哈哈……那石头一开始滚你怎么就觉得它要来打中那男人啊?”
我老实说道:“我看见它向那方向滚过来了呀。”
陶琴:“你最先喊的时候,那石头是斜向下滚的,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当时怎么看出那石头马上会横着滚的?我们都没看出来呀?”
我:“可我觉得它就是要横着滚的。”
……
那男人当时便被那块石头打死了,他老乡跑下来抱起他大喊着,还流着泪……
上天要我相信灵异
从小到大,就一直有许多灵异事件在我身上发生,但我内心中总是半信半疑,尽管是我亲身经历,我依然认为是巧合,而且心存疑义,我更倾向于唯物。
2004年秋,我回到家里见我家门旁边放的那根柱子不见了。那根柱子是老屋留下来的,小时候是横放在地上,我一个人在家时喜欢睡在上面,孤独是便哭泣,于是,那柱子上沾满了我幼年的泪。如今回家突然见它不见了,顿觉心底空落。一问母亲,原来被人家偷了。母亲说,是张某某偷了的,偷偷回去连夜请木匠下成料,做窗户用,木匠认识我家那柱子。母亲说完便对我道:“他家窗户现在可能做好了,就他正门旁最大那栋窗户,那就是用我们那柱子做的。认识我家那柱子那木匠亲手做的,千真万确。”我当时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就是那么一根柱子,不值几个钱,偷了就偷了吧。
就在那天,我刚巧有事从那户人家门前经过,远远看见那窗户已安在了墙壁,玻璃也装上了,我突然心血来潮,自语道:“我遇见成百上千次灵异事件,发生时感觉硬是真的,可自己一直不信鬼神的存在,那今天就以那墙壁上的窗户来决定我今生信不信神吧。神啊,你听见了吗?今天,如果我经过那窗户时,那窗户从墙壁倒下来,我今生就信神的存在;若不能倒下来,我不但自己决不信神,而且告诉子孙也永不信神。”我自己这样说完都觉得自己许这诺荒唐,那安装得好好的窗户,凭什么会从墙壁上掉下来呢?哈哈哈,我总算今天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不信神的理由。
我到了那窗户正对的路上,窗户没有倒下来,我心说那窗户是不可能倒下来的,这辈子我没必要信神了。我正为自己即将走完窗户正对的路而窗户不倒下来而高兴,突然,只听见“哐啷”一声响,那窗户居然真倒了下来,玻璃摔得粉碎,我望着倒下的窗户傻眼了,心道:“看来神要我信他呢。”转而又一想肯定是那窗户没安稳,自己才突然倒下来。
此时,那家女主人听见声响赶紧从屋后的菜园子里跑了回来,一边扶了下窗户,一边自语:“安装得好好的窗户,怎么就突然倒了?又没有风,附近又没有人,就算人推也推不倒啊,安装好时都试过的。看嘛,玻璃碎完了。”说完远远的望了望我…
诡异的城堡
诡异的城堡1
曾经的法国南部有一个城堡,里面住着一对夫妇,他们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但是他们拥有很多钱,那是他们一生的积蓄……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突然间就雷电交加。“咚咚——”墙上古老的吊钟指向12点。老妇人似乎有预感,她摇摇熟睡的丈夫。“我好怕……""怕什么,我们有红外线报警装置。”老妇人觉得有理,便继续熟睡。当时间刚过晚上1点,这个时候,红外线报警装置突然失灵了,一个黑影的出现结束这对夫妻的生命……
第二天,警察赶到了案发现场,他们发现除了夫妇的脸上有抓痕,房屋没有被撬痕迹。很快,警方认定是他杀,但由于老夫妇为人善良,没有仇人,所以警方也不知道抓谁,这个故意入室杀人案不了了之。
聪明的听众已经猜到了吧,这根本不是谋杀案,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人定能胜鬼吗?
诡异的城堡2
在一个诡异的城堡里,住着一个小孩,他经常会装扮成幽灵来作弄来访的客人,其实他本来就是十几年前被火烧死的少爷得到了超自然力量的鬼……
由于很多客人都葬身城堡,这个城堡已经无人问津。但是基督山伯爵的后人——斯尼加伯爵偏偏不信这个邪。“真相只有一个。”这是他对家里人写的离别信里的一句。
当斯尼加伯爵来到这个恐怖的空房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所以,他不得不在这里过夜。当他正准备就寝时,屋子里的灯全亮了,一个白色的幽灵来到了他的面前,人鬼大战开始了。“我以为鬼都怕光,难道你不是鬼吗?”斯尼加伯爵向他吼道。“嘻嘻嘻,被你识破了,但你好像低估了我的能力。“小孩说。”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幽灵爆破“
整个房子都被震了个七零八落。”你已经死了吧,斯尼加伯爵,看来你也不过就这点斤两。”“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哦,蠢小孩!”只见斯尼加伯爵手里拿着一个镜子。“哦,不!”小孩被炸得片甲不留。原来幽灵爆破是光的攻击,镜子可以反射光。
终于,小孩再也没有出现过。斯尼加伯爵把房子建成了博物馆,看来真相果然只有一个。。
山村异事录
【龙王庙】
除夕,是个特别的节日,也是一年之中最为有意义的一天!它象征着新的开始,新的气象,新的生活——即将来临。
这天。在比较低俗单调的农村,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红灯笼高高挂。扫街巷,贴对联,包饺子……
比如给已故‘宗祖先人’上坟(扫墓祭拜),也是其中一项。
午饭。塞了一肚子的猪肉大葱馅饺子。我和表哥带了‘炮竹·纸钱·香·祭品’这些东西便出发了。往年都是爷爷去的,因为爷爷身体日渐衰差,行动不便。于是这些事儿我们做小辈的也就理所当然啦!
我们家祖坟,在村东头一道山梁上(农村过世的人都要葬在自家地里),步行要半个多小时。下午天陰沉沉,像要下雪的样子。我俩办完事,观赏了下四周巍峨的山脉景象,准备回去。
山沟里一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仔细去听,并且还伴有鼓乐声……
一直持续了约3分钟后,才息声静止。
“下面也有上坟的人?搞得这般子隆重啊!”我奇怪地问道。
表哥挠着鼻子想了想:“嘿嘿,不可能吧!谁家会把墓地选在沟子里,不合常理呀?”
“表哥你听刚才不光是炮竹,还有吹拉的乐器声,那气氛更像是嫁娶喜事?”我慢吞吞地回答。
表哥点了支烟,点头:“嗯,俺也听到了,这事真是奇了怪了?”
“走,下去看看不就明白了。”说话间我已挪动了脚步。
于是我们从一条直通沟底的羊肠小道,一路小跑着下去了……
下面一目了然,异常寂静。别是说人了,就连半星的炮竹碎片都无处可寻。
走到一处山脚下,柳树林间那荒败的‘龙王庙’前。(只有没门破庙一间,里面仅存个‘石刻的神龛’而已。庙下面是个泉眼,终年流淌着清澈的山泉。以前人们用石头修了这个庙,关于这儿,还有个被遗忘的传说。)
只觉,一股清香的气息钻入鼻孔。应该是一种‘香料’之类的东西?使人感到‘心神畅爽,精力倍增’!
再看,庙内外周边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房宇上的蒿草也被拔得一棵不剩,扔在后面斜坡上。看情况是刚刚所为。
可为什么地上,会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还有空气中,这久久不散的香味?……
时候不早了。既然如此,就表示一下吧!我们给‘龙王爷’磕了几个响头,打道回府。
【冥宅】
七十年代末。
深秋,地里的庄稼已被农民收割完了。田野上到处是被扎成一捆捆堆在一起的秸秆,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个尖顶帐篷。
天已经很晚了。两个干了一天农活的老人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悠悠地走在田间小路中。他们是‘年过六旬’的两口子,也是最后一对晚归之人。
“老头子你先回吧!俺路上顺便拾点柴火。”七奶奶对老伴说道。
“哦,别太晚了。”七爷爷吩咐几声后,一个人走了。
半个月亮爬上来,周围陷入了一片漆黑。七奶奶右胳臂下夹着一小捆秸秆,独自走在回村那条‘安静的大路上’。
前面多出个人影来。七奶奶眼神很好,相距不远看得甚是清楚。一身白色,大长辫子垂在脚底,应该是个年轻女子。
“诶,这是谁家姑娘幺?等俺下!”七奶奶亲切问声道。
前面没有答应。那人似乎没听见一样,头都不回继续走着。七奶奶也没再吱声……
快到村口拐弯时。那个白影,一眨眼的功夫不见了?村东头路侧有片荒芜的坟地。(那里埋的都是,从前‘地主’家族人,听老人们说;是块‘风水宝地’。)
就在经过那儿的时候,眼前出现了怪异的一幕;‘高高的围墙,雄伟的阶门。’是那种有钱人的‘大宅院’!
“这都啥年代了,怎么还有‘地主’昵?”七奶奶侃侃自语。
走到大门旁,这时听到院内熙熙攘攘。‘男女老幼’什么声音都有,像是在办喜事似的,热闹非凡!
“吆,这是谁家呀?这么红火!进去瞧瞧。”七奶奶说着放下秸秆,登阶而上。
立身门前。伸手正准备——遂觉一阵寒气逼人!是从门里直透出来,且夹杂着股怪味……
七奶奶打了个哆嗦。才发现大门是‘墨黑色’?(农村,院门颜色可分许多种。最为常见的有‘红·黄·青·灰·白’这几样,最忌讳‘黑色’!听说‘黑’不属于陽间。)
“还是先回去跟老头子说叨说叨,这究竟是谁家?以前从来没有啊!”七奶奶又抱起秸秆……
回到家里。七爷爷正坐在炕边抽着旱烟,等老伴回来做晚饭。
七奶奶把刚才在村口所见怪事,给他细细叙述了一遍。
只见七爷爷听后面无表情,装满一锅烟点上抽了两口,哼出几个字;“幸亏你,没进去。”
之后再没发生过。
【白胡子老头】
罗老汉。卒于九十年代,生前以打‘狐’为业。无妻儿老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每值冬季。农忙了一年的人们,可以悠闲地坐在自家热炕头上拉拉家常,喝喝小酒。此时大山里‘飞禽走兽’肆无忌惮。
罗老汉便开始忙活了。‘狐狸’喜欢夜间出没觅食,当太陽西斜时,他带上自制‘兽夹子’从家里出发
在山里,根据‘狐狸’从那些小径上走过后留下的足迹。可以判断出;‘什么时候走过,是否经常走。’罗老汉即能选定,在哪儿下套比较合适,不会放空子。
埋好全部夹子后,就回去了。等到了次日早上,太陽还没有升起。罗老汉拿柄猎叉去收夹子。
几乎每个冬天,都收获颇丰。把猎到的‘狐狸’剥了皮,拿到城里。(以大小质量论价)每张普通毛皮,可卖百八十块。(那时100元,相当于普通人家两月的生活费。)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年……
那年冬天。一个上午,罗老汉‘两手空空’从山里回来。之后一连好多天呆在家,没有出过门。昔日的‘酒友’觉得好奇,就去看望他。
罗老汉吁了口气,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
“早上俺和往常一样,去山里收夹子,(已经半月没有收获,就好像这山中的狐狸,全部蒸发了似的?)经过那棵山槐树旁,看到靠着树下坐个‘白胡子老头’。穿身黑大褂,年约过百,鹤发童颜,跟俺说了两句话就——消失了!”
从那以后,罗老汉再没打过狐狸。后来有人见他把‘兽夹子’卖给了收废铁的。
至于‘白胡子老头’对他说了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小脚】
炎炎酷暑。山村,犹如蒸笼般的北屋,固然不能滞留。南屋幽是凉快,如同一个天然空调。
街道上,似乎见不到走动的‘家禽’。母鸡领着它的宝宝们钻到陰凉的柴禾堆下。在身下的湿土上扒个坑,使自己快要‘升爆’的体温予以缓解。狗儿?兴许溜进谁家菜园子里,睡午觉昵。
老榆树上,栖只‘灰鸠’。或许它也怕打破这安静的气氛?‘咕咕’叫了几声便止住了。‘空气,时间,所有一切!就像在此刻——嘎然停止了。’
傍晚。天边的云彩,被落日烤得赤红。‘安大叔’吃过饭后无所事事,带着小儿子去了兄长家。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
过了会,天渐渐暗下来。安大叔的嫂子回屋拿东西,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惊叫着跑了出来……
“老安,咱屋里,炕……炕上有个……有个人!”安大嫂被吓的满脸恐慌之色。
“人?俺进去看看。”她二十几岁的儿子听了,快步走进屋内——却退了出来。
“爸,有……有鬼!”只见他大儿子脸都青了。
安大叔见此情形。起身忍不住笑道:“你们说啥呢,这大白天的哪有鬼?”说着朝屋门走去。
进去一察,傻眼了。只见炕上仰面躺着个人,‘整个身体,包括头部,用件黑衣裳蒙着——下面只露出一双小脚(旧社会,女人缠的小足),像具女性的尸首。看着直叫人头皮发麻!’
“哥,真的,有个人……在炕上。”安大叔出来后,怔怔地说道。
他兄长听后,顺手拎起个板凳‘怒火填胸’:“看把你们一个个吓得,狗日的,俺就不信这个邪!”遂大步迈去,其他人跟在后面……
“在哪儿?哪里有人!”兄长在屋里吼道。
大伙再仔细看,炕上空空如也,整个屋子没有半点异常。‘都相信,刚才不是看花了眼。’
没多久。安大叔的嫂子过世了,走得有些蹊跷。也许,那天傍晚发生的怪事就是个‘预兆’?是他哥的‘八字’比别人硬,所以那些脏东西见了也要‘退避三舍’。
安大叔每提起这件事,仍心有余悸。
【大力士】
盛夏三伏。昼长夜短,蛐梦不觉晓。
‘柱子’戴顶草帽,挎个旧军用背包。从早上起身,翻山过河,去二伯家办事。‘柱子年有三十,长得五大三粗,待人敦实厚道。’
中午,烈日如火。柱子走在田间那条‘蜿如长蛇’的小路上,热汗淋漓。光着膀子不停地扇动着草帽,时不时从背包里取出水壶,大口咕咚上几口……
总算到了‘张村’路口,那棵古松树下。柱子找了个太陽看不到的地方,靠着树身坐下来,用毛巾擦了把汗,喘着气:“累死俺了。”
古松后面是个‘将军庙’(镇守一方的神灵)。柱子抬头瞅瞅心想;‘这大热天的——要过了后半晌,才可到二伯家。不如就在这陰凉的庙里打个盹,嘿嘿。’
‘将军庙’除逢年过节外,平时基本是没有香火供奉的。双门上只插了根铁闩,柱子入内四顾,只有尊挂满尘丝的泥像和一个石头香鼎。
墙角下有几捆干草。柱子把自己那件汗衫铺在上面,美美地躺下了……
喳喳!喳喳!喳喳!喳喳!……
刚躺下的柱子又坐了起来。“狗日的啥玩意?吵得俺头都疼。”柱子气汹汹地骂道。
四处寻找。原来在神像那拳头大的耳朵里,住着一窝羽翼已长全的‘小麻雀’。
“哈哈,竟然是你们这窝小东西叫得俺睡不着!”柱子说完把它们连窝取出来。然后小心放到外面松树上一个背陽的地方,回去继续睡觉。
金光满屋。柱子睁开眼睛,一个‘挎宝剑贯金甲,红面赤须威武高大’的王者立于身前!“小兄弟!你替我粪除掉耳中秽物,本将军亦报谢。说吧!要‘财’还是要‘劲’?”语声宏厚。柱子摸着头嘟喃道:“俺一个庄稼汉,要财也没啥用处?不如就给点劲吧!”……
柱子从干草堆上爬起来。伸个http:///懒腰,也没去想刚才的午梦,拿上东西继续赶路。(从那以后,柱子发觉自己力气越来越大,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有一次,柱子到附近村里看戏。看到很晚,回家时已经半夜了。当时正是初冬,一个人走在路上冷得直哆嗦。经过一块‘打场’(农村专门用来打晒粮食的场地),见场地中有两个‘碾子’(圆锥形石头,用来碾压谷物)。
遂即俩手一侧抱了个,往回走。不一会便出了一身的热汗……
次日。丢了碾子的村民,一路跟着脚印寻到了柱子家,人赃俱获!柱子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并且声明;‘自己不是贼,过天就会把碾子送回去。’
谁知,人家听罢压根就不信;“这一个碾子就有百余斤分量,俩大老爷们抬都费劲,更别说是两个——三百来斤呐!”
于是有人提议;“只要你能像说的那样,抱起来走几步,我们便相信。”
柱子当下弯腰,跟抱萝卜似的——很轻松地将倆个碾子一边一个夹在腋下,绕着院子走了一圈。
令在场所有人‘惊叹不已’!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十里八村,家喻户晓!都知道有柱子这么个力大如牛的楞小子。
【两世】
有句经典语录;“人生嫣然漫天飞絮,有的飘到‘豪绅官宦’家坐享锦衣玉食。有的落到‘潦倒庶民’家劳碌苦中求。由来则安,切莫自负。”
一直以来我有个疑问;‘他们(两世人)既然没有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且不说去找个有钱人家投胎,俨有前世积累的才识韬略,也该是‘出类拔萃,超越常人’啊!而我所见到的那几个两世人,却皆为平庸混噩之辈(工农阶级)?”
看来答案只有在‘宿命’二字中找了。‘社会就是个大舞台,每人都在拼命充当着一个角色,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谁都逃不出命道天运。”
一对纯厚朴实的农村夫妇。婚后直到十多年,才生下个大胖小子,这可把两口子乐得嘴都合不拢……
宝宝天生聪慧灵敏。一岁多时,就能叫爸爸妈妈,能说简单的语言。记忆力亦是惊人,什么话,只要教一遍,就能记住,并且能运用自如。夫妇俩更是疼爱万分,把他(独子)视为这个家的希望,愈是他们一生的全部寄托!
可惜好景不长。在孩子六七岁大的时候,不幸夭折了。对于这个传统家庭来说,犹如天塌地陷一般!
最痛苦的,还要数失去孩子的母亲。所谓母子连心呐!自从走后,他母亲几乎天天到坟头去哭,每值‘过节,生日’也要带上许多好吃的去……最后把一只眼睛都哭瞎了。
光陰流梭,许多年过去了。村外不远处土丘上,有个年已半百,满头白发的妇人坐在一座小坟头‘痛哭流涕’。
旁边有棵老杏树,树上坐个可七八岁大的男孩,耷拉着俩条腿默默看着下面的她。这样,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一时,附近村里有个小孩逢人便说;“我上辈子生在哪,爸爸叫啥,妈妈叫啥,我家房前屋后有个啥,我几岁就死了,我妈天天去坟前哭我……”等等有根有据,合情合理。
曾有人见他一个人去找过(前世)父母。可毕竟自己换了副躯壳,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他!还以为是哪家跑出来的傻孩子,又把他送了回去。从那以后,他再没去找过。
再后来,如果有好事者问起来。他不愿提了,说一想就头疼。
乡村鬼故事之鬼屋
村子里的鬼故事很多,其中听得最吓人的一个,就是那个关于鬼屋的鬼故事。在村西头有一座青灰色的砖瓦,斑驳的外壁的老屋,这座老屋很有年头,连村里最老的老头也不清楚它是什么时候建的,什么人建的,只是知道老屋原来的主人是一个老寡妇,老寡妇死后,由于她没有亲戚朋友,那座老屋也就没有了主人。不过自从老寡妇死后,那里才开始闹鬼,每当太陽落山后,只要你走近它,会听到很凄惨的哭声,在你的耳边不停地萦绕,时而还能看到许多鬼火围着破屋跑,直吓得你心里惶惶的,跑也跑不动。村里有一个放羊的老头曾看到老屋的房顶上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股黑色的烟雾,他觉得奇怪,就找了个神婆看了看,神婆看后说,这是老屋里的鬼魂在做饭,才会冒出来鬼烟,于是村民们个个都被吓得不敢再靠近它。
有一年春天的一个晚上,村里的一个孩子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的游戏,轮到他捉人的时候,不小心就来到了鬼屋附近。当时月亮已经升上来了,洁白的月光把树的影子投在地上,斑斑驳驳的,黑的是树影,白的是月光,让人感到挺瘆的慌。他想到村民们都说这里闹鬼,就感到害怕,要离开这里。这时他突然看到鬼屋里有人影走动,心里兴奋的想:一定是一个小伙伴藏在那里了,这回非得逮住他不可。想到这里,他也不觉得害怕了,借着月光朝鬼屋里走去。就在他来到鬼屋里,便听到里面热闹非凡,聊天儿说笑的、搬东西的、打架的、还有骂孩子的声音,就是看不到人影。他这才知道自己是遇到鬼了,就想往外面跑,可是让人感到邪门的是,他越是想跑,越觉得身后好像被人拽住了衣服,根本就跑不动,这一下子他傻眼了,心里说:“完了,这回被鬼逮住了。”就在他绝望的时候,突然从鬼屋外传来小伙伴们喊他名字的声音,顿时屋内的声音骤停,也没有人拽他的衣服了,他赶忙跑出鬼屋,来到小伙伴们的身边。
事后他才知道,原来有一个小伙伴看到他走进了鬼屋里,赶忙叫来其他的小伙伴一起来喊他的名字,才吓走鬼屋里的鬼,救了他一命。
乡间异事之阴阳眼
六月初六是鬼节。到了这一天,村里的三姑六婆们,就会聚在山下的竹林前用上等的食物拜祭亡魂。
村里有两个大胆的小伙,一个叫马通,一个叫马丰,他们在六月初六这日闲着无聊,便打赌谁敢上竹林山上去。他们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块作为赌注,赌着谁先单独上山,谁就能赢得赌注。
马通眼明手快,不由马丰分说,便马上朝山上跑去了。竹林山并不高,就一两百米,所以马通半个钟就回来了。马通见到马丰,便嬉笑道:“我到竹林山走了一趟,那边今天人很多,你输啦!快把五十块拿来!”马丰见马通这样,便耍赖道:“我还没去呢!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一个人上山去!要是你骗我,我还不给你呢!”马通听完生气地说:“男子汉大丈夫会为了五十块骗你吗!?不信的话你自己上竹林山去看看!那边现在人还很多,男女老少都有,你快去看!”
马丰比马通胆子略小点,但是为了五十块,他还是硬着头皮朝竹林山去了。来到山下,三姑六婆们正在烧香,每个桌上都供着许多食品,什么猪肉、鱿鱼、大虾样样齐全。马丰心里冷笑道:“这些女人真迷信!为了什么‘死人’居然浪费那么多钱去拜祭!再说这世上哪里有亡魂?不过是迷信罢了!”想完便朝着山上走去。马丰在山上一路走着,一路看着周围,他越走越感觉奇怪,心里想:“那马通不是说山上的人很多吗?连个鬼都没有!看来那小子肯定想坑我的钱,回去好好跟他算账!”想完便马上又下山去找马通了。
马通一见他回来,便问了句:“我说得没错吧!山上有很多人对吧?”马丰看他这样,不屑地说:“瞧你这人,说谎话不打草稿!山上根本一个人也没有!”马通见他不信,便和他争吵起来:“肯定是你自己没上山去!还来赖我!”马丰却也坚决说自己有上过山,两人僵持不下。这时马通忽然想起什么,便对马丰讲:“我山上见过王婆,不信一起问问去!”
于是两人去见王婆。哪知道,他们俩未踏进王婆家的门,王婆的屋里早就传来一阵阵哭声。两人往里面瞧——但见王婆的身上,早就穿好了寿衣,她的子女正在里面边哭边拜祭。
马通和马丰见此情形,拔腿就跑。在跑的路上,马丰慌乱地说:“马通兄弟……你是不是撞鬼啦……”哪知道,马通诡异笑着说:“马丰,你有陰陽眼,果然没错!我们一群鬼正在打赌你能不能看见我呢……”
乡村鬼故事之鬼井
住在乡村里的人都知道,村子里,越是偏僻的角落里鬼就越多,特别是太陽落山的时候,千万别去那些偏僻的脚落里。在我们村东头有一口枯井,村里就有很多人在那里看到过鬼。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天气非常的热,到了太陽落山后,村民们从地里干完农活回到家里,都拿着凉席去村边的小树林里纳凉。
村里有一个年轻人叫狗蛋,仗着年轻,胆子大,他就一个人拿着凉席去村东头那口枯井边纳凉,因为那里是村里最凉爽的地方,可是由于经常闹鬼,就没有人敢在太陽落山的时候来那里纳凉了。狗蛋来到枯井边后,就把凉席铺在枯井的旁边,躺在上面,借着凉风,很快就睡觉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突然他被一阵女孩的哭泣声惊醒,就赶紧起来去寻找声源,这时他才发现原来那哭泣声是从井里传出来的,他以为一定是谁家的女孩来这里纳凉,不小心掉进井里了,便赶忙跑到井边,伸头往井里瞧,要去救那个女孩,突然从井里伸出一双白森森的手缠住他的脖子,把他拽进了井里……
第二天早上,有一个拾粪的老头来到枯井边拾粪,才发现他已死在井里了。
无独有偶,村里有一个年轻人叫陈小飞,小伙子长得很帅气,说媒的很多,但他眼光高,一个也没看上。就这样都二十好几了,还没有娶上媳妇,由于一直找不到中意的媳妇,他心里就很烦闷,晚上常去村东头的树林里散心。
有一天晚上,月光清白若锦,露寒沁肌。陈小飞来到枯井边纳凉,睡到半夜里,突然被一阵女孩子的轻笑声惊醒,顺着笑声传来的方向,他看到枯井边正有一个女孩子背对着他,看不清那女孩子的脸,只看见无比曼妙的身影,像月里下凡的仙子。他惊艳地看着她,揣度着她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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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一步步朝她走过去,她却袅袅娜娜地飘进了井里。
突然他看到井边开了一扇门,他想也没有多想,就兴奋得跟着她飘飘突突的白影子走进了井门里。突然井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差点把他的魂都吓飞了:“唉呀!这鬼门啊!”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只见井里黑乎乎的,陰森森的,什么都看不见,哪里还有那个漂亮女孩的身影。
他在黑咕隆咚的井里摸索着,想找到出口,可是摸了很久,仍旧什么也没有摸到。就在他正绝望的时候,突然他的一只手被另外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他吓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你你……是……?”
不待他的话说完,他身边传来一阵冰冰冷冷的声音道:“我就是你要找的姑娘啊。”
这时清白的月光已流井里,借着月光他看到,眼前正站着一个白衣女鬼,她的两眼血红般地凸出,舌头外伸着垂到胸前,一双白森森全是骨头没皮肉的手正抓着他的一只手,看到这里,他吓得“哇”的一声,昏死了过去。
等第二天,人们在井里发现他时,他已被吓疯了。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来这口枯井边纳凉了。
诡异的梦
这件事发生在小美(化名)上高二那年的暑假。
暑假到了,小美受同班同学的邀请,收拾好所需物品,便与她的同学小雪(化名)一起来到了距离沈陽大约70公里的一座小村。
小村不大,50几户人家。小雪家在小村的最后一条街上。小村由东至西共四条乡村路,每条小路大约有10几家住户。近年来进城务工的潮流在小村里卷过之后,村里一到农闲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进城打工了,留在村里的几乎老的老小的小,很难见到几个年轻人。
在小雪家的东院,有一座已经开始破败的房子。从房子的外边上来看,可以判断出这房子至少两年都没有住人了,院子里长满了荒草,玻璃上全是泥污。小美问小雪那房子是怎么回事儿,小雪笑笑说,一家人都在鞍山打工,好几年都没有回来过了。
一天晚上,小美和小雪两个人在吃过晚饭后一起到村西的小河边上去散步,两个人闲逛了一阵后,不经意间看见从村后的公路上向村里走过一个人,那人拎着箱子,步姿婀娜,在斜陽下,在鸟语翩翩的树林中,楚楚动人。
等那人走近后,小雪笑呵呵的对着来人说道:“小雨姐你回来了!”
来人先是一愣,随后笑回道:“是小雪啊,好多年没见了,个子长这么高了。”
原来,来的人名叫小雨,是小雪家东院的邻居。见到了几年未见的邻居,小雪很是开心,一边介绍给小美认识,一边上前帮忙拎箱子,三人同向村里走去。
小雨来到自家的门前,推开木质的院门,发出一阵吱呀呀的响声。小雪拉了一下小雨说:“小雨姐,你去我家住吧,这房子空很长时间了,里面一定很潮很脏。”
小雨婉言回拒道:“没事儿,我收拾一下,一会儿我妹妹过来。”
“丽姐也来呀,那太好了,我帮你收拾屋子吧。”小雪开心的说道。
小美随着两个人进到小雨的家中,一开门,一阵令人作呕的潮湿味便迎面扑来。小美捂着鼻子,心跳莫名的加快了。小雪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走到屋子里,试着去推每扇窗户。小美也不好意思傻站着,也过去帮忙。
窗户被一扇一扇的推开后,小雨找来脸盆,向地面上洒了水,然后拿出挂满蜘蛛网的笤帚开始扫地。小雪带着小美,拿着抹布去擦拭家具上的灰尘。小美的心里虽说有一百个不情愿,但碍于面子也没好意说。所以她慢腾腾的擦拭这家具。
小雨和小雪两个人一边干着活一边唠着闲话。
当小美擦拭到家具上的一块玻璃时,由于用力过猛,玻璃在一声脆响后碎了一地。小雨急忙过来问小美有没有伤到哪,小美愧疚的摇摇头说:“不好意思啊小雨姐。”小雨淡然笑道:“没事,没伤到你就行。”说完又去干活了。
在小雨走后,小美在被打碎玻璃的家具里看到一块红纸,很大的一张红纸,上面似乎还写着字。小美没多想,简单的擦完后,便跑到了院子里去透气,屋里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等小雨和小雪出来后,已经是7点多了,天开始暗了。三人又在院子里说了一会儿话,小雨的妹妹方丽便赶到了小雨的家中。方丽和她男朋友开着车来的,进到院子后没说几句话就把小雨拽上了车,方丽说这房子太潮了,根本就住不了人,有什么事明天过来办。小雨实在是拗不过方丽,便抱歉的对小雪和小美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辛苦了。”
小雨走后,小雪和小美回到小雪家中,小美叹气道:“白忙活了,人家还不在这住。”小雪笑笑说:“没事儿,权当锻炼了。”小雪跟家人说了下雨回来的事后,便拉着小美去看电视了。
等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小美的心里一阵难受,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小雪拿来了一些药叫小美吃,她以为小美感冒或者是中暑了。
小美吃了药,便躺在炕上睡觉了。睡前,脑海中不断的出现在小雨家看到的那张红纸。睡到半夜的时候,小美醒了,八成是吃药时水喝多了,现在特别的想去厕所。她想找小雪一同去,但见小雪睡的很熟就没忍心,自己下了地,穿好鞋拿着手电向外走去。农村不像城里,要去厕所必须得到外边,屋内是没有厕所的。
小美打着手电向厕所走去,无意间向东院看了一眼。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那院里的荒草发出一阵哗哗的响声,好像有只狗在草里面穿梭着。小美的心里一阵害怕,那漆黑的屋子里似乎有个人,正趴在窗台上,准备跳出窗户向自己扑来。一想到这,小美匆匆的解完手后,小跑着向屋里跑去。可越害怕就越想往东院看,当她不由自主的向东院看的时候,只见屋内的灯竟然亮了,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窗前的荒草,但却看不到有人。
小美心里想:莫非小雨回来了。
小美回屋后,一阵害怕。她脱了鞋钻进被窝,也顾不上天气的闷热,用被子蒙上脑袋,不敢再把脑袋露出来,她感觉在自己的头上正站着一个人,那人正弯着腰,看着自己。
小美睡着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到了小雨,小雨招呼小雪和小美到她家去玩扑克,加上方丽一共四个人,四个人打红五。规定是谁输了谁去帮小雨的父母去做饭。小美就是输,无论抓怎么好的牌就是出不去,每次都是自己一伙,每次都被抓。等玩完后,小雨的母亲走了进来说:“来个人帮忙做饭吧,菜太多忙不过来。”
小美输了,按照事先的规定小美去帮忙做饭。小雨三个人诡异的对小美一挥手说:“去做饭吧,煮人手的时间要长一点,不然咬不动。
小美悻悻的跟着小雨的父母到后面的厨房里去做饭。一进厨房便看见小雨的父亲正拿着刀,在菜板上空砍着。小美奇怪的问:“叔叔你干嘛呢?”
小雨的父亲面无表情的回道:“砍手呢!”
小美感到了害怕,但她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蹲在了灶间烧火。小雨的父母忙碌着,小美一边烧火一边偷偷的观察着小雨的父母,这一观察,不禁头皮发麻,一阵恐惧骤然而起。大热的天,小雨的父母竟然都穿着黑色的长衣长裤,脚下穿着黑色的布鞋,小雨母亲的头发向后背去,小雨父亲的头发是最早的二八分头。而且无论怎么用力挥动菜刀,头发始终都没有抖动过,就像是戴了一个钢盔一样。
他们的衣服……那分明不就是寿衣嘛!
小美啊的一声,跌坐在地上。这时小雨的母亲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说:“烧火时注意点,别烧到衣服。”
小美害怕的向后退去,说:“我不会烧火,我家用的都是煤气。”
“煤气也不安全啊,我俩93年的时候就被煤气毒死了,所以打那时候起我俩就不再用煤气了,一直都是烧火,你的火烧的还行,你就留在这烧火吧!”小雨的母亲一步步的向小美走了过来。
小美大呼一声,一下子从炕上坐了起来。只见窗外已经大亮,身边的小雪已经起来出去了。小雪听到小美的叫声后急匆匆的赶到屋子问小美说:“怎么了?”
小美喘着粗气说:“我做了一个梦,很怪,那感觉……很真实!”
“什么梦啊!”小雪笑呵呵的问道。
小雪的母亲也听到了小美的叫声,她也急匆匆的赶进屋子里,问怎么了!
小美坐在炕上,看着小雪母女俩,犹豫半晌后说道:“小雨的父母是不是死了?”
“嗯,死了呀,你怎么知道的,那是9……”小雪一阵疑惑,那个时候,自己还不认识小美呢,而且当时自己也没有上学呢。
“是93年的事儿,煤气中毒死的!”小美打断小雪说道。
“啊!”小雪的母亲惊愕了。
“死的时候,小雨母亲的头发是向后背梳过去,她父亲梳着二八的分头,而且两个人都穿着黑色的寿衣!”小美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恐惧,一边说一边看向小雪的母亲,她希望在小雪母亲的口中得到否认。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小雪母亲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小雨父亲手中还拿着把菜刀!”小美再次的问道。
“你、你怎么、怎么知道的,这事连小雪都不知道!”小雪母亲一阵恐惧。
“是我昨晚做梦梦到的……他们想让我去他们那为他们俩烧火。”小美垂下了头,两行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快,快去喊你爸,让你爸把你二姑叫来!”小雪的母亲把愣在一旁的小雪推了出去。
小雪母亲安慰着小美,说:“别怕孩子,一会儿小雪她二姑来了就好办了,让她二姑收拾他们,别怕啊。”
小雪母亲一边安慰小美一边在小美的追问下,说出了当年的情形。93年的时候小雨的父母去北京的亲戚家串门,在亲戚都出门后,小雨的母亲开始做饭,但由于不会使用煤气,导致煤气泄漏,最后两个人都中毒死了。据赶到的警察说,当时小雨父亲手中握着一把菜刀,但不知何故却砍了自己的另一只手。后来经过推测,判断出应该是在中毒后,他想要用菜刀砍碎窗玻璃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以获得充足的氧气,但却没能成功。
过了不到20分钟,小雪的二姑被小雪和小雪的父亲领到了小美跟前。说是小雪的二姑,但从外表上去判断小雪的二姑,就说是小雪的二奶都有人信。
小雪的二姑一把手拽过小美的手腕,一边叫小雪三口人出去,一边对着小美的手腕使劲的撸拽着,疼的小美直咬牙。撸了很长时间,小雪的二姑才松开手,从后背中拽出一把贴着黄纸的菜刀,用刀背,在小美刚刚被撸过的胳膊刮了起来,这期间没有和小美说过一句话。看来,小雪应该把情况都说明白了。刮完后,小雪的二姑往自己手心里吐口唾液,然后在小美的头上拍了几下,低哑的说了一声:“别嫌我埋汰,三天之内不准洗头。”说完便出了屋。
随后小雪和小雪的母亲走了进来,娘俩都害怕的要命,都担心小美有个三长两短。过了不一会儿,就在院子里传来小雪二姑的叫骂声,小美一阵纳闷,心想这是骂谁呢,便走到窗前观望,只见小雪的二姑正站在小雨家的院子中,指着小雨家的窗户破口大骂。
正骂着呢,小雨和方丽他们回来了,见状后不禁一阵气愤。等小雪的父亲说完缘由后,也就没说什么。
小雪和小美说自己的二姑其实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一阵儿正常一阵儿疯癫的。但在她正常的时候,却能够给人看外病(迷信说法,指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后所产生的身体不适)算卦什么的。这次算小美的点子正,正赶上她正常,要不然后果说不定怎么样呢。
小美当天就给自己的父亲打了个电话,小美父亲接到电话后,就开车来把小美接走了。等开学后,听小雪说,在小美走后,她二姑就疯了,一直到小美高三毕业,也没听小雪说她二姑正常了。
至于小雨为什么回村,听小雪说,因为小雨在鞍山结婚了,那次回家卖那个房子的。但由于小美的事在村里传开了,所以一直到现在,那房子也没有卖出去。
好在小美没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那个奇怪的梦会有什么后果,究竟是被小雪他二姑给破了,还是原本就不会发生什么,这谁也不会知道的。但是,那个梦,确实是太奇怪了。
异闻手札之摄魂相机
1、我的一个朋友
王尧是我的同事,他是那种性格大大咧咧,跟谁都自来熟的人,也正是因为他这种性格,像我这样和同事关系疏离的人,居然也成了他口中的“朋友”。
王尧会和我成为朋友其实也是个偶然,有次我们编辑部组织春游,去仙灵岛看桃花。老大严厉警告所有人必须到场,否则后果自负,所以我只好跟着去凑了个热闹。春游对于女孩子来说就是个争奇斗艳的好机会,我们部的女人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桃花开得艳,她们比桃花更艳。
一到了万花丛中,这群小姑娘就缠着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给她们拍照,我也被缠得没办法,拿着王尧的相机给她们照了几张。王尧爱摄影在部里是出了名的,他的单反也是一顶一的好。我们经常开他玩笑说今后他就娶相机为妻好了。
回程的路上,王尧坐在车上翻照片,我歪在座椅上打盹,忽然,王尧拍拍我,一脸兴奋地指着相机里的照片:“尹商,这是你拍的吗?”
我迷迷糊糊地看看照片:“啊,好像吧,怎么了?”其实我也不太记得那照片是不是我拍的了,不过王尧很宝贝他的相机,一般人都不敢动,怕用不好挨骂,所以部里除了我应该没有人再用这个相机拍过照了。
王尧用力地给了我肩膀一巴掌:“看不出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啊!这光线,这布局,你学过摄影吧!”
我连忙摆手:“没没,我就瞎照的,单反穷三代,我玩不起这玩意。”
王尧却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样,也不管我说了什么,拉着我就开始看起了照片:“你看你这张,拍的角度就特别好,光线调的也不错,这张就差点,要是让小刘往右边站点效果会好许多……”
我听得昏昏欲睡,强打着精神跟着他看:“嗯嗯,你说得对……”
王尧说着说着,忽然做了决定:“这样吧,这周末你跟我去摄影俱乐部吧,多跟大家学学就能长进不少!”
我昏昏噩噩地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不对:“嗯?什么俱乐部?”
王尧却把一切都定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周日早上八点,我们单位门前见!”
我就这么被王尧生拉硬拽地扯进了摄影圈子。
王尧所在的那个摄影爱好者协会叫“瞬间”,取得就是“保留最美好的瞬间”的意思。“瞬间”应该算是本市最大的摄影协会了,王尧加入其中已经五年了,也算是在会里说得上话的老资格,大家对他的摄影水平评价都很高,照了满意的照片都会让他看看做做指导。这次带我过去,众人看到是王尧带来的人,对我也都挺热情。但是真正聊起来,我就傻眼了,人家说的光圈焦距型号光线角度取景等等我全都听不懂,于是只能呵呵傻笑,缩在一旁听个热闹,等到人家展示照片的时候跟着凑过去夸两句。
结果半天下来,王尧居然以为我很感兴趣,还拉着我下周接着来!我真是欲哭无泪。
不过两三次下来,我渐渐地也能插上几句话了,虽然没有多喜欢,但是周末有个打发时间的事情总归不错,一个人,有时候的确是太寂寞了。
去了有一个多月,我和“瞬间”的人也算是混得熟了,但是仍旧算个半吊子的编外人员,只不过大家有时候一起去外拍取景也会叫上我,图个热闹。
待得时间再久些,我就发现了些微妙的事情。比如王尧总会对一个叫安晴的女孩献殷勤,出外景的时候对人家嘘寒问暖,什么安晴你渴不渴我这里有水啦,你饿不饿我带了三明治我记得你喜欢吃三文鱼的啦,安晴走慢点前面路陡啦,太陽太晒了我给你打伞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小子绝对对这个叫安晴的姑娘图谋不轨。
安晴对他倒没什么明确的回应,对他的态度和对协会里的其他人差不多,不冷不热的样子,不过也说不定这是人家姑娘的手段,就用这样的态度吊着这个傻小子。
本来事情也就是这样,无论是王尧和安晴的关系还是王尧的摄影事业,虽然不敢说有多么令人满意,但还是差强人意,并且前途光明。
直到孙振的加入。
2、对手、情敌
孙振是在今年夏天加入“瞬间”的,他几乎是带着一身光芒进来的——全国摄影爱好者比赛金奖、国际大赛铜奖、省级的奖项更是不计其数,外加小伙长的也是一表人才,他一来就吸引了会里众多女孩的目光。
安晴对他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对他的摄影技术很欣赏。
可能也正是因为安晴的态度很平和,王尧对于孙振的加入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这个人本身就很好客,性格也开朗,一般不会那么小肚鸡肠,更不会因为孙振的才华而排挤他,所以大家也算是相安无事。而王尧和孙振在摄影协会里也算是一时瑜亮。
但这是最初,慢慢地,众人的态度开始有了变化。
起因自然是因为安晴。
要不怎么说是红颜祸水呢,王尧还是数年如一日地朝着安晴献殷勤,在他发现鲜花项链巧克力这些糊弄小萝莉的东西都不好使了之后,王尧决定还是从最基本的东西上下手,用摄影技术赢得佳人心。
于是他几乎每周都去采景,一有了自己满意的作品就找来安晴欣赏,要么就是在协会活动的时候拿给安晴看:“你觉得这幅怎么样,小安?”
之前且不论安晴到底对王尧有没有意思,至少对他的摄影技术,安晴是百分百肯定的。每次王尧展示作品的时候,安晴总会夸奖一番,美得王尧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可现在有了孙振。
安晴现在每次看到王尧的照片,都会忍不住和孙振的做个比较。其实老实说,两人的照片各有千秋,像我这样的外行,一般比不出孰高孰低来。但是安晴却分析得头头是道:“王尧你的照片景色类的还好,但一涉及人物,就总是很呆板,拍不出灵气。”
她说着拿过一张王尧拍摄的人物照和孙振的作比较:“你看这两张,同样都是我们上个月去瑶族村时拍摄的,你拍的瑶族姑娘漂亮是漂亮,光线也恰到好处,可是却总觉得很僵硬,像是找来一个模特硬摆出造型让人拍照。你再看孙振找的婆婆,那种慈爱又淳朴的表情浑然天成毫不做作。可能他的构图布局都不如你,但是胜在真实。”她说着又看了看一边笑得眼睛都弯了的孙振,“我觉得,摄影的最终目的是记录生活,记录生活中的美,一旦少了属于平凡世界的真实,再美的照片都将失去价值。”
孙振连忙点头表示同意:“我们真是想到一起去了,人物照最重要的就是要照出人物的灵魂来。”
安晴于是转过头去和他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说到这个,你究竟是怎么捕捉那些瞬间的呢?我看过你的全部作品,很多细节都捕捉得非常完美。”
孙振貌似无意地揽过了安晴的肩膀:“这个,我觉得主要还是要用心体会你的摄影对象……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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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尧从那天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甚至破天荒地没去摄影协会的周末例会。周一,我趁着午休的时候捅捅他:“喂,你不是真的被打击到了吧?别自暴自弃啊,你这样不是拱手把安晴让给孙振了嘛。”
王尧白了我一眼:“我哪有那么脆弱,不过我觉得安晴说得不是没道理,孙振那小子的人物照的确拍的比我出色,我最近正在闷头苦学,想着怎么才能超过他,在安晴面前露露脸!”
我看他还挺有干劲的,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那你接着加油。”
结果王尧奋战了两周的成果还是以失败告终,安晴的评价和之前差不多:“呆板,没生机。”孙振还总是不知死活地加一句:“缺乏人物灵魂的捕捉。”
王尧看上去更加失落了,坐在角落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我生怕他想不开着了魔:“喂,看宽点吧,条条大路通罗马嘛,大不了咱们从景色照上打败他。”
王尧却摇摇头:“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什么叫‘没灵魂’?我非要拍出几张‘有灵魂’的照片来给他们看看!”
他说着又开始研究自己失败的原因:“可能是相机的问题……我的相机有点老了,光圈也不太好,前几个月我就觉得了……”
我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3、网上的相机
王尧自从把责任归结到相机身上之后,整个人就又恢复了精神,意志倒是不再消沉,只是上班老是开小差——上网查相机的信息。
我看着那一台台可以称作天价的相机隐隐为他的荷包担忧:“你真的要这么大出血啊?”
王尧头也不回:“我先看看嘛,这价钱我也觉得有点贵,不过品质真的不错,尤其这个……”
我趁他开始说我听不懂的术语之前偷偷溜走了。
过了大概有一周,王尧果然捧着个新相机来上班了。
我是真的很佩服他的行动力:“你动作够迅速的啊!”
王尧“嘿嘿”一笑,开始擦拭他的心肝宝贝。我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发现相机上居然有些细小的擦痕,这可不寻常,王尧把相机看得比眼睛还重要,不可能会粗暴地划伤机身的。
我提出了疑问,王尧倒显得不那么在意:“哦,二手的嘛,有点损伤也难免,我回头再好好保养就是了。”
我着实吃了一惊:“二手?!你居然会买二手的相机?!”王尧曾经开玩笑地说过,相机就像是他的女人,他是绝对不会“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的。
王尧耸耸肩:“没办法嘛,这个是孤品,性能什么的又好得出奇,价钱也合适。我第一眼就看上了,思来想去还是下决心买了。”
我不明白了:“它到底好在哪儿了让你这么执着?”
王尧忽然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很是神秘地对我说:“据卖家说,这是个能拍摄出人的灵魂的相机!”
我“噗”地笑了出来:“这种鬼话你也信!”
王尧却一脸认真的表情:“卖家在购买地址下面附了相机拍出来的作品,那个效果……嘿,绝了!绝对秒杀孙振那小子!”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说那是人家技术好,但表面上还是应和着他的话:“这么神?地址在哪儿?给我看看照片呗?”
王尧熟练地打开一个购物网站,在搜索栏输入了“灵魂相机”几个关键字,一番检索之后点开了一个网址,出现的却是“该商品已下架”的提示,王尧朝我摊摊手:“卖家把信息撤了。”
这也正常,东西卖出去了嘛,我做了个遗憾的表情。
王尧安慰我:“没关系,这周末我们就去拍照,看看这相机是不是有说的那么神!”
我答应了:“行啊!”
周末我们又去了那个瑶族村,我发现王尧这人也是有点轴,他真的很在意安晴的每一句评价,安晴说他在瑶族村拍的照片不如孙振,他就一定要在瑶族村扳回来。
我劝他:“你干吗非要坐三个多小时的车跑到这么偏远的瑶族村来啊,真想看人物照的效果用我拍不就得了?”
王尧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我在哪儿摔倒的就要在哪儿爬起来!”
王尧这次找的对象还是个年轻的小妹妹,看来也就17、8,穿着瑶族少女的服饰,笑起来还有些羞涩。
王尧嘱咐小妹妹:“你就看着镜头笑就行了,对,什么都不用做……”
我心里有些无力。其实在技术层面上我也是支持孙振的说法的,人物照的话,就是要在生活中捕捉人物最美的瞬间,这样看着镜头傻笑能照出什么好作品来。可这些话我又碍着面子不好意思说,于是只好让残酷的现实来打击王尧了。
王尧给小妹妹拍了四、五张之后又在瑶族村里四下拍了些景物,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我们踏上了回程。
在车上,王尧迫不及待地拿出相机观看成果,我有些不忍心看他失望的样子,于是转过头去装作看风景,没想到王尧却凑过来:“快来,看看这张怎么样?”
我只好接过来相机,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结果目光却被牢牢吸引。
相机里的女孩子,素颜无妆,脸上甚至有两片淡淡的高原红,完全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可是那双眼睛,清澈如水,带着一点羞涩和怯懦,还有满满的天真和纯洁,让人看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
这还仅仅是在相机上看,如果把照片洗出来,我可以想象该是多么美。
王尧的确做到了,他照出了这个淳朴的瑶族少女最澄澈的灵魂!
王尧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之后呵呵一笑:“这个相机真的很好用啊!”
我奇怪地看着他,这明明是他的技术好,干什么总要强调相机?
到了周末,王尧果然迫不及待地拿着洗好的照片去了摄影协会,这张照片的确惊艳了全场,所有人都被照片中的姑娘吸引了,透过这幅照片,众人仿佛能触碰到姑娘如水的灵魂。
王尧也足足实实地在安晴面前露了个脸,出了近两个月来憋着的一口恶气。
安晴捧着照片,简直爱不释手:“哎呀……真棒!这简直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物照了!”
孙振也凑过来:“真的很棒!王尧你的进步真迅速。”
王尧大概没想到孙振会夸奖他,倒是一愣,随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哪里哪里。”
正逢当下有个人物摄影作品展,大家都纷纷建议王尧拿着这张照片去参赛,王尧于是给照片起了个名字叫做“少女的微笑”拿去参加省里的比赛了。
王尧人物摄影的技术似乎真的在一夜之间突飞猛进。
原本,我心里还有些陰暗地猜测“少女的微笑”只是王尧运气好,撞上了那个瑶族姑娘最好的状态才会效果惊人,没想到事实证明是我小人之心了。
王尧之后的人物摄影作品几乎件件都是精品,无论是忙碌的人群中的某个神情忧郁的妇女,还是街边拾荒者木然中带着一丝忧伤的脸,亦或是幼儿园放学的孩子奔向妈妈怀抱时露出的开心笑容……
观看者透过每张作品,都能体会到照片中人物的感情,捕捉到他们的灵魂,我想,出色的作品不过如此。
但奇怪的是,王尧几乎只拍陌生人,我们这些他身边的熟人有时也会半开玩笑地请他用那个宝贝相机帮忙拍照,但王尧每次都会找借口搪塞过去。
而王尧的人物摄影作品本身也是少之又少,他的重点还是放在景色上,人物摄影似乎只是为了当初赌的那一口气。
大概又过了一个月,省摄影协会传来了喜讯,王尧的“少女的微笑”不仅得了省级的金奖,还被推荐去参加全国的比赛,一时间,王尧的人物摄影作品更成了众人奔走相求的对象。
我凭着和王尧的关系,半开玩笑地跟他说:“王大师,求一张作品传世呗?”
王尧虚虚地捶了我胸口一拳:“你这不寒碜我呢嘛!”然后塞给我一个u盘,“我的人物照都在这里了,喜欢哪张自己拷!”
我把u盘插入电脑中浏览,看着一幅幅作品,就好像在和一位位素不相识的人聊天,他们的过往、经历、性格居然能从照片中窥得三分,我不禁感叹王尧真是个天才。
我最喜欢的还是一张母亲怀抱着孩子的照片,那样温柔而慈祥的神态,没有做过母亲的人是永远也学不来的。我看着这张照片,心里忽然间觉得一阵温暖,于是想也不想便拷到了自己的电脑桌面上。
正逢办公室的彩喷就在手边,我就又假公济私地打印出了一张实体的,准备回家放在书柜里。毕竟,一个人的生活中,总需要一点点温暖的调剂。
4、照片中的灵魂
怪事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发生的。
我把照片摆在了家中的书柜里,书柜门是透明的玻璃,隔着玻璃,正好能看到母亲慈爱的微笑。
我左右端详了一番,觉得很满意,看看时间不早了,便简单洗漱了一下准备休息。上床后,我按照惯例倚着床头看了半个多小时的书,看看表,差不多11点半了,就随手拧了床头灯,合眼准备入睡。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昏昏沉沉地快要入梦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玻璃的响动声。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块玻璃卡在不太严的槽里,随着外力的作用而摆动发出的声音。
我快要睡着了,也就懒得睁眼,迷迷糊糊地想着可能是风刮进来吹到了书柜的门上,书柜用得时间太久了,推拉式柜门上面的玻璃已经有些松了。
于是我没怎么在意。玻璃响了不到半个小时便没了动静。
第二天临睡前,我特地检查了下屋里的窗户,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没什么能进风的地方了,于是我放心地睡下。
结果半夜,书柜的门又响了。
这次我几乎是“激灵”一下坐了起来。
因为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柜门响动的了。
这些年我见过不少奇怪的事情,所以,当遇到常理解决不了的问题时,我会下意识地往非常理的角度想。
比如现在。
我虽然坐了起来,却并没有忙着去开灯,而是在黑暗中静静地听着柜门发出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那声音……很像是一个人想要打开书柜而用力拉门的声音。
于是,我打开了灯。
屋里什么都没有。
我定定地看着除了我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的房间,然后把目光锁定在了书柜上。
书柜的门后还摆着那张照片,照片里的妈妈笑得很慈祥。
我却莫名地打了个冷战。
我看看表,现在大概11点钟,因为这阵响动,我是彻底没有睡意了,好在明天是周六,倒也不怕起不来床。
我想了想,决定打开电脑。开了笔记本,我迫不及待地点开了被我随手放在桌面上的那张照片。
一切正常,看不出什么诡异的地方。
我傻愣愣地盯着照片看了三分钟,忽然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于是连忙跑去厕所。折腾了有十分钟,当我一身轻松地出来重新在电脑前坐下后,我发现电脑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电脑屏幕上的鼠标自己动了起来。
于是我那稍稍松懈下来的神经一下子又绷紧了。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光标漫无目的地一顿乱晃,还在想着是不是电脑中了病毒。可马上,我发现光标似乎不是乱晃的,它似乎,在画着什么图案。
我考虑了一下,决定用手轻轻地动一下鼠标,我的手刚一触动鼠标,屏幕上的光标立刻不乱晃了,我有些失望,而后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主意。
我打开了电脑的画图软件,新建了一张空白的画布,这样,如果光标真的想要画出些什么,我便可以一目了然了。
而当我准备好一切后,鼠标却不动了。
我只好守在一旁耐心地等待,幸好我的时间够多,耐心也算是充足。
挨到半夜,当我已经快被困意侵扰得睁不开眼睛的时候,光标终于又动了一下。
我瞬间恢复清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光标的移动。
我想出的办法果然有效,这次,光标的移动留下了痕迹,我随着痕迹,慢慢地观看光标所画下的图案。
不,不是图案,而是两个字。
“救、我。”
我的后背一下子挺直了。
“救我”?
什么意思?这是谁?谁会通过电脑发来这么诡异的信号?他在哪里?被困在电脑里吗?
等等,困在电脑里?
我又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那阵推玻璃的声音,如果……如果写字的人真的被困在了某个地方的话……如果玻璃的声响和电脑里的字真的有关系的话……那么……
我的目光转向了书柜,玻璃门后面的那个妈妈。
是她吗?
我感觉脑子里断断续续地有了些想法,却又不怎么明确。
如果这些事情真的和那个妈妈有关的话,那么她现在在哪里?又为什么会被困住?
这个时候,画布上又出现了新的字。
“照片”。
我悚然一惊。
然后,脑子里的种种想法,似乎串联到了一起。
我想起了王尧一脸兴奋地说起他的宝贝相机,“这个相机能够拍摄下人的灵魂呢!”
我想起那些真实得让人能捕捉到拍摄对象灵魂的照片。
我想了王尧一夜崛起的摄影技术。
我想起王尧从不用那个相机给身边的人拍照。
如果……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这个相机真的能够拍摄下人的灵魂,从而将摄影对象囚禁在照片中的话……
那么,就太可怕了。
我好想对着电脑喊,问电脑里那个被囚禁的妈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没法办和她交流。
我试着也在电脑上写字,可是,一旦我动了鼠标,电脑那头就恢复了一片死寂。
我烦躁地起身,在房里踱来踱去。忽然,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我也是被王尧的摄魂相机拍过照的人。
那是一次公益活动,我和王尧负责去采访一个孤儿院里的志愿者,结果我们去晚了,志愿者已经走了,我和王尧又赶着交差,无奈之余,我只能厚颜无耻地冒充志愿者,笑得一脸傻相地和孤儿院的一个孩子合了张影,交了照片了事。
当时王尧用的,的确是那个摄魂相机啊。
不过,我记得王尧照完照片后低呼了一声“糟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忘换相机了(部里给王尧配了工作用的相机),我还笑他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满脑子的浆糊,难道不是相机的问题?
我的语气更加严肃了:“王尧,别装了,那个相机,有古怪吧?那真的是个摄魂相机是不是?只要拍摄对象盯着镜头,相机就会将他的灵魂摄入,然后囚禁在拍好的照片中。所以,你的照片会显得那么灵气十足,而你轻易不肯给身边的人拍照,因为如果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失踪的话,无论是谁都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吧。安晴也是这样失踪的对不对?你终于还是用这种方法把她留在了身边!”
王尧慌乱地摇着头:“不、不!你别乱说!你没有证据!”
我平静地开口:“和我一起拍照的那个孤儿失踪了,我想,如果我去查证的话,那位瑶族少女应该也已经失踪了吧,还有许多许多人,如果我有心,证据应该并不难找。可我不想为难你,真的,我没有把你逼上绝路的意思,王尧,只要你告诉我,到底该怎么才能释放这些灵魂,救回这些无辜者,这件事情,我们就让他悄悄结束吧。”
王尧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在网上看到介绍时,我也是半信半疑的,第一次尝试时我也就是抱着玩玩的态度,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我开始也没觉得事情有多严重,可是之后我忐忑地去打探那个瑶族女孩的消息,发现她真的失踪了,我才意识到问题不那么简单!
“我害怕了,也想过停手,可是在荣誉赞许,安晴的关注和孙振的挑战面前我犹豫了!我不想放弃这么容易的出名方法!我、我特意找些素不相识的人来拍照,把自己的嫌疑降到最低……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地想要得到安晴的心,可还是失败了……
“我不甘心!我一定要留住她!即便留不住她的心,我也要留住她的人,让她永远陪在我身边!”
我看着状似疯狂的王尧,忽然觉得一阵心寒。
我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这些话,拿去给警察听,警察只会当我们两个都是疯子,可是,难道就这样放过他?那些无辜的牺牲者又该如何?
我这头还在犹豫,王尧那边却已经有了行动,只见他飞快地从柜子里取出了相机,把镜头对准了我:“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原谅我,尹商,我只能这么做!”
我大惊,连忙避开,慌乱中,我也摸到了相机,我几乎是本能地将相机翻转过来,镜头对准了王尧,而这时,王尧恰好按下了快门。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王尧和我都愣住了,随后,还是王尧先反应过来,他似哭似笑:“哈哈哈……报应啊……报应……”
他疲惫地朝我挥挥手:“你走吧,尹商,我大概会到明天早上才消失,这段时间,让我一个人和安晴相处吧。”
我脚步僵硬地离开了办公室。
背后,是王尧痴迷的声音:“晴晴,这下,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尾声
第二天,王尧果然不见了。地上只有那架相机,我拾起相机,将王尧最后的那张照片拷贝出来。
照片里的王尧脸上满是恐惧惊讶和愧疚,我和他的灵魂对视,心中五味陈杂。
我又想起了王尧曾提过的u盘,果然,在他的桌子上我发现了那个装满了受害人照片的u盘,我把那个小小的u盘拿在手里,觉得异常沉重。
大队院里的灵异事件
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乡村中的灵异事件一般多发生在中午十二点和夜里十二点这两个时间段中,我曾听爷爷说,在三十年前,我们村的老大队院里,每到夏天,只要有人去那里乘凉,特别是睡到夜里十二点,就会有一个陰冷冷的声音把你唤醒,让你挪挪地方,可是你睁开眼睛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瞧去,却又不见人影,后来再也没有人敢去大队院里乘凉了。
那老大队院里栽了很多棵杨树,只要到夏天里,就会非常的凉快,由此会吸引很多村民来那里乘凉。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晚上,天气非常的热,爷爷就去了老大队院里乘凉,当他睡到夜里十二点时,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他听到杨树上的叶子都在“哗哗……”的拍着巴掌,接着他无意地朝树上看了一眼,开始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只看到密麻麻的杨叶子在晃动,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看清其中有一片不是树叶,而是一张血淋淋的脸!他的心里毫无防备,被吓了一大跳。他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就揉了一下眼,再看,发现那铺天盖地的杨叶不知何时都变成血淋淋的脸了!无数的眼睛都在诡异地盯着他,隔了一会,又从那些血淋淋脸上的嘴里传出一阵阵陰冷冷的声音:“挪挪地方,挪挪地方,挪挪……”。
爷爷只觉头皮发麻,额头上直冒冷汗,浑身紧张得都挪不动脚步了,可是那一阵阵陰冷冷的声音越是让他挪挪,他越是挪不动脚步,这种现象直持续约有十多分钟后,奶奶来到大队院里唤爷爷回家休息时,那一阵阵陰冷冷的声音才消失了,杨树上的那些血淋淋的脸也都变回了杨树叶子,后来爷爷再也不敢去大队院里乘凉了。
村里的一个懂陰陽的老人说,大队院里可能有一头猪精,正是它在作怪,才会让村民们听到那一阵阵让人挪挪的声音,只是没有人在那里见过什么猪精,也就不能证明是猪精在作怪,所以至今这个问题还困惑着那一代人,难以解开此中的奥妙。
其实乡间有很多的灵异事件是很难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也不能用迷信的目光来看待,因为它确实发生过,那么诸位就跟着我的笔迹,来体验一番乡村里有着真实又有些"野味"的鬼故事。
奇异的闹鬼事件
自从2010年9月搬到英国考文垂郡霍尔布鲁克镇附近的房屋后,莉莎·马宁和她的配偶安东尼·鲍威尔、女儿艾莉、儿子吉顿一家人饱受闹鬼事件的騷扰,时时担惊受怕。为此,他们有6次吓得被迫离开家去别的地方住。莉莎说:“搬家的第一天,我总感到有人在看我,尤其当我在厨房时,但始终没有出现什么,难倒是不祥之兆?又或是错觉而已?大约住了两个星期后,灯泡开始闪,时而亮,时而暗的。全家人都在楼下时会听到下楼的脚步声,还会出现奇怪的关门声。”十月份的一个晚上莉莎和安东尼被一阵冷风吹醒,原来锁好的门,都是八字大开,他们还听到从艾莉房间传来的沉重脚步声,他俩一看,艾莉仍在床上熟睡。然后声音又转移至厨房,莉莎说:“锅经常自己砸到地板上,餐具抽屉也翻倒在地上。我们盛菜的瓷盘也一个接一个地掉到地上。我们忍耐了几个星期,找一些理由来安慰自己,比如风,或者是我们家狗干的‘好’事。”之后,艾莉在她的房间内又听到声音。
有一天,莉莎对安东尼说应该挂一幅耶稣受难画。突然间,一只玻璃烟灰缸从厨房飞进了客厅,接着锅也飞了进来。
“当我们逃离到门口时,一只啤酒杯从餐桌上漂在半空中爆碎。艾莉和我都感到肩上受到推力作用,然后又听到沉重的上楼脚步声。”全家人吓得不敢回家,莉莎只好领着全家去她母亲家中寄宿。
后来一家人鼓起勇气回到家中,可是闹鬼事件越发严重。艾莉被“飞起来的漂白剂瓶子击中;墙上的相框砸到安东尼的头部;家里的几条斗牛犬从楼梯上摔下;罗基的两条腿骨折,弗尼克斯伤得更重,无法站立。有一次,莉莎站在花园前的草坪上看到楼上艾莉的卧室的窗帘或上或下,而且灯光也时暗时明,然后她看见窗户后面有一个巨大的身影,大约有两米高,像似个动物。”
安东尼说,有一次他一觉睡醒后发现胸前全是抓痕,手臂还留有巨大的红色手印,就好像在夜间被谁抱住乱打一通。
有许多心灵“专家”接二连三地来看了他们的住宅。莉莎说:“神父给我们家到处喷洒了圣水,也在各处挂过耶稣受难像,并颂吟祷词。心灵‘专家’们手持护咒水晶和巫具,并在走道上撒盐以驱赶邪恶。”他们还安装了摄像头,以记录艾莉卧室衣柜的开启和粉红色椅子的缓缓移动。莉莎说:“花费了几周时间来拍摄闹鬼事件。发现‘鬼’只是个陰影,但家里始终一直不得安宁。”在听说莉莎家人对闹鬼事件的陈述及看完他们所录的视频后,当地房产部门答应给莉莎一家重新安排住房。不过怀疑者指出,虽然视频拍到的椅子缓慢移动,但椅脚部位不在镜头内,不排除用绳子拉动椅子移动的可能性。
2011年3月23日,莉莎家全家人在客厅看电视时,客厅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艾莉试图打开门,但打不开了。全家人只好从窗户逃出来。
莉莎说:“现在人们都在指责我们一家人说谎,他们说我们在制造骗局。其实我们真的是受害者,我家损坏了六只锅,几乎所有的盘子都被摔碎,电视机和孩子们的电脑游戏机也被毁坏,我们现在只剩下两个杯子未被砸碎。”艾莉现在住在外婆家,她说:“我害怕回家,我不愿意一个人呆在楼上。”
著名的“捉鬼专家”迪里克·阿科拉也在莉莎家施过法驱邪。他配备了更多的水晶球和盐,还带了一些洗浴干净的祈祷者和电影摄制组。迪里克认为原因在于一名非常愤怒的男子吉姆,他曾是这套房子的主人,58岁时死于心脏病。据说他的灵魂已被依附于艾莉。迪里克声称,他已驱逐了“吉姆”,闹鬼事件再也不会作恶。据在《每日邮报》上撰文的简·弗里尔说,在莉莎之前的住户也是半夜逃离这座房子的,他们留下崭新的地毯和其它财产。
一个村庄的诡异死神
30多年来,几乎每个夏天,死神都会如约来到云南省崎岖高地上的这个小村落。当一个叫李林梅的农妇提着一篮蘑菇,走过王家村村头的小路,看见一间小平房门前挂起了崭新的白布帘,她就能知道村里又有人被“拖”走了。
王家村是云南大理东面的一个小村庄,距离大理市区大概需要一个小时车程。每年,当季风和季雨抵达这里的6月底,村里就会有不同年龄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神秘死去。
没有人知道“凶手”是谁。
村里唯一的医生李光辉脸色发白地从灵堂走出来。他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神秘的凶手
发生在王家村以及周围地区的类似死亡案例,一律被称为“云南不明原因猝死”案。从1978年以来,当地已有超过400多例死亡病例和几十例非致命性心脏病病例,被归入这种“不明原因猝死综合征”。
就像魔咒一样,这些“不明原因”的猝死总是集中暴发,村民们毫无征兆地陆续死去。因此,当村庄里出现第一个死者,往往会引发其他村民的恐慌。
然而,没有人知道“凶手”的真面目。50多岁的李林梅记得,从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每年的雨季,都会有不少专家从昆明甚至北京赶来,钻进这个海拔2000米左右的村庄。这些戴着眼镜的城里人总会皱着眉头,在本子上涂涂画画,然后又陆续地离开。
2005年6月,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流行病学首席流行病专家曾光带领他的团队来到云南大理。他们和云南省本地的专家,开始了为期5年的追踪工作。第一步,他预测这些发生猝死症状的村庄,包括王家村在内,进行了生活评估。
在此之前,云南省地方病防治所副所长黄文丽带领另一支团队撒开了一张大网。从2002年开始,黄文丽为这种病症编制了一份长长的危险因素清单,上面包括肠道病毒感染、饮用山溪水、酗酒以及食用植物油和蘑菇。
“但任何一个证据都没法说服大家。”刘吉开说。他是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的首席药物学家,参与了这次长达5年的调查取证。
为了逮住元凶,人们想尽办法。起初,云南本地的专家倾向于将死因归于克山病。在这块云南北部崎岖的高地上,土壤缺乏硒元素,是克山病的一个诱因。
这个论断很快被推翻了,云南的研究人员仅在4个村庄发现了柯萨奇病毒,这是克山病导致死亡的致命因素。此外,克山病患者的心脏肌肉在受到柯萨奇病毒的侵袭后,会导致器官病变。而近半数的猝死者心脏“看起来是正常的”。
死亡依然在继续。刘吉开听到的故事“都十分惊悚”:在临死前的几个小时里,约有2/3的患者表现出各种异样的症状,比如心悸头晕、恶心、癫痫、疲乏等,有一些怪异的症伏甚至无法归类。
由于之前无数次无疾而终的调查,村民们对这些专家的到来已习以为常。古老的流言,依然在村民之间流传。年长的村民会告诉小孩子们:每年6月到8月的雨季,千万不要在很晚的时候出门,否则就会被“鬼”拖走。
然而,死亡并非仅仅发生于夜晚。有的村民在白天与人谈话时,猝然倒地,心脏停止跳动。
追捕凶手
就在专家们束手无策之时,神秘莫测的“魔鬼”终于留下了蛛丝马迹。
2005年夏天,云南本地的研究人员给曾光和他的团队送来了一组心脏组织病理幻灯片。图片来自3个家庭,这3个家庭在同一时间,都各有两个人死亡。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种致命的心律不齐,有迹象表明,某种类似药物或毒素的物质打乱了心脏的平衡。为了证实这一种想法,专家们向医院索要了这些死者死前的心电图,心电图证实了这种怀疑。
此外,在2006年和2007年的调查中,专家们又获得了一个巨大的发现。他们在几户死者的家中发现了一种白色的小蘑菇。而另外几名猝死者的家人也承认,死者生前食用过这种奇怪的小蘑菇。
2008年的夏天,刘吉开开始对这种小白蘑菇进行毒性测试。
捕捉“魔鬼”的科学实验就此开始。
刘吉开和他的团队成员们戴上手套,将这种看起来寻常的小白蘑菇浸到酒精里。这种特殊的酒精在实验中往往用于化学萃取。
经过一到三天的“泡酒”,刘吉开从萃取的溶剂中提陈出来一种复杂的提取物。这种提取物被装在化学容器里,运往位于北京的中国医学科学院实验动物研究所。
一些健壮的小白鼠被挑选出来,装在实验笼子里。提取物被分成不同的剂量,作为食物,喂食给这些小白鼠。
出乎意料的是,在24小时之内,小白鼠们陆续死去,无论吞食的剂量多少。他们死亡之前,均出现一种奇怪的症状:得了癫痫一样,不断颤动,出现水肿、小肠出血。事实证明,小白蘑菇有毒。
接下来,刘吉开将所有的提取物,加以提纯分离。光谱技术也投入了使用。刘吉开用电子质谱仪将这种化合物的分子打碎,利用光谱技术中的核磁共振成像,剥离出3种“奇怪的”氨基酸。
“3种都是有毒的。”刘吉开说。他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谁是每年光顾云南村庄的“鬼”。
赶跑凶手
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这个说法,比如李光辉。他坚持认为,山溪受到有毒物质或者病原体的污染,是导致这种猝死综合症的主因,“绝大多数的病例都喝过脏水”。这个地区的村民喜欢饮用山里的天然水,尽管在专家们看来,这种水有股奇怪的味道。
刘吉开也证实,并不是所有的猝死者都食用了这种小白蘑菇。调查组的研究人员注意到,重金属元素钡似乎在死亡过程中起到了一定作用。它可以引发心率失常。
2006年,调查组对发生群体性猝死的两个村庄,对死者及家属提取了血液样本。很多人的钡含量都超标了,其中一名死者达到了很高的含量水平。而在另外一个群体性猝死事件中,死者的血液、尿液、头发和本地的水中,都检测到高含量的钡元素。
至今,常将蘑菇装进竹篮的李林梅和一些村民也不愿意相信,是小白蘑菇导致了猝死。在这些云南高地的小村落里,野生蘑菇是他们的重要收入来源。蘑菇的采摘季一般在每年的七八月间,“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去采蘑菇了”。
特异功能
那天与家人一起看电视,谈话节目里,艺人们正说着自己的恐怖经历。我对这种事一向不来电,百无聊赖间忽听妹妹道:“哥哥啊,听说以前你老是说会听到诵经声哦。”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我很疑惑。
“那是你很小的时候啦,我跟你爸爸还带你去检查,一直检查不出问题,之后再问你,你就说听不到了。”母亲说道。
当父亲附和着点头时,我突然觉得有点儿恶心。
“帅哦,原来哥哥也有恐怖经历。”
什么诵经声,根本是刚刚那个节目给了母亲灵感,她为了配合气氛说来吓人的而已。
之后,节目里的灵异故事,很快又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出了车祸之后,住院两天,我终于可以自己下床。
我过马路时被闯红灯的电动车撞飞,幸好只有左手臂擦伤,但有轻微脑震荡现象,因此留院观察,明天总算能出院了。
我的隔壁床是刚动完癌细胞切除手术的老先生,体力不佳,整天睡着。
无聊的我只好到处走走。“啧,走错了。”来到地下一楼,我突然有点儿发毛,原来我下错楼梯来到了太平间附近,完全不是想像中的商店。
我想也没想,回头上楼梯,才踏出两步,安全门彼端开始传来诵经声。
我打了一个冷颤,很快上楼了。
这天晚上,我还是睡在医院,耳边不断出现嗡嗡的诵经声。
半梦半醒间,我突然很想上厕所,还好两人房内就有。我撑起身体的瞬间,嗡嗡声震耳欲聋。
“tmd。”我骂了一声脏话壮胆,然后又马上趴回床上,管他尿不尿急。
耳畔念诵经文的声音渐渐平息,身体随之放松,我很快就睡着了。
隔天早上,我一大早就醒了。
隔壁病床的老先生病情突然恶化,已经呈现弥留状态。似乎是之前签了放弃抢救的协议书,家属虽然难过不舍,但只能在一旁哭泣。
我虽然很累,却无法待在病房里,下床准备去梳洗时,“唔哇!”大喊出声,被眼前景象吓得摔落床下。
我知道所有人都在回头看我。
但是我完全顾不得其他人,狼狈地爬起身后就冲出病房外,吓得差点儿失禁。
我一路冲到公共厕所,把自己关进小隔间之后,上下左右前后全都看了看,然后朝马桶大吐特吐了起来。
老先生的床边除了四个亲属与护士,还有八个长得一模一样、全身穿着黑衣且面无表情的“人”。
在我看来,它们完全就是人形,分不出男女,脸上五官轮廓模糊,像是相机晃得不是很大力所拍出的照片,脸部没有半点儿特色,头上也是黑的,不知道是头发还是帽子。他们围在床边,有的还与在场的人重叠站着,两眼无神地看着床上的老先生,口中喃喃念叨着。
是昨晚听到的诵经声。
回到病房收拾行李前,我来来回回吐了两次,甚至被叫回去检查,不让我出院,但我非常坚持。
老先生已经送回家,家属离开了,黑衣人影也都跟着走了。但我一想起刚才的画面与声音,身体就非常不舒服。
我没有跟家人说。我突然想起母亲说过我小时候曾听见诵经声,或许就是像昨天的状况吧……
灵异鬼故事3篇
勾魂
作者:西红柿
那天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过了没多久,我听见门外有个女人一直在叫我的名字。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好听,非常温柔。我回应她,她没理我,只是不停地叫我的名字。接着我走出去,听见声音来自楼上,我抬头往楼上看,没有看见任何人。我跟着那个声音一直往楼上走,走着走着就没任何意识了,只知道跟着那个声音走。
正在这时我突然看见了奶奶,奶奶一脸怒气地站在我身前,我不敢再走了,然后我果断转身,发现我竟然站在楼顶边缘。
接着我就醒了过来。
到我醒来时,我还是分不清刚才发生的是梦还是现实,发生的事就像真的一样,可我还躺在床上。
我突然看到墙上的照片,奶奶一脸微笑,那是奶奶的遗像。
看鬼片
作者:西红柿
从小在老爸的熏陶下,我就特别喜欢在凌晨一两点时关了所有的灯,然后躺在沙发上看鬼片,越恐怖的越好。
那天晚上老爸老妈还没回家,我跟姐姐去影碟屋租了鬼片回来。刚把碟片放进dvd里,便关了家里所有的灯,坐在沙发上看鬼片。正当我看得入神时,突然听见有个女人问我:“你在看什么鬼片啊?”
我不耐烦地回过头对她说了句“咒怨”,然后又继续盯着电视。那人“哦”了一声,便没再说话。过了十多秒,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家里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啊,那么刚刚跟我说话的女人是谁呢?
鬼捏
作者:夏凉生
小时候我体质不好,经常感冒。
一感冒就会鼻塞,人就很不舒服。但鼻塞往往半夜的时候才开始,后半夜就睡不着了。
过后,我外婆开始注意到这个问题了,就请人来看看。
那人说这是鬼捏鼻,当时我什么也不懂,说叫我换个房间睡。
换了后,还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后来生病也少了,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难道当年半夜的时候真有鬼捏我的鼻子?
异旅
初涉诡境
我是个网络恐怖小说家,为了捕捉灵感,我特别喜欢旅游。
当我最近遇到了一个瓶颈时,我选择了充满山水胜景以及神秘岩洞的桂林,但是没想到我要旅行的消息放出去后,一堆亲戚都嚷着也要去玩,连男友阿克也决定来凑凑热闹。就这样,一个有点儿奇怪的团体诞生了——我、妈妈、外婆、阿姨、阿克五个人决定一起去桂林。
我带了随身的小笔记本,预备有灵感时就写下来,所以当我们搭上了游览漓江的船,明明眼前看到的是美丽的烟雨风光,我满脑子却想的是有没有什么怪兽鬼魅会突然跑出来,或是沉睡在水底的千年龙精出来把船给掀翻了之类。当我兴奋地把脑中构思的情节说出来和大家分享时,却换来了老妈的一阵臭骂:“拜托你出来玩别讲这种不吉利的话好不好?鬼月就快到了,你就少讲几句吧!”
我满肚子不爽,只好默默把灵感记在本子上,然后专心看着两岸的山水风光,虽然小说还是写不出来,但看着这些漂亮的风景,着实也让我心情好了不少。
游完漓江风光,我们又搭车来到附近的一个小县城,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去参观山上的岩洞,所以今晚得在这个小山村下榻。
一向惯于享受的我,~听见晚上要住的酒店只有三星级,就忍不住开始抱怨,更受不了的是,我们换搭的破旧游览车越往山区开,路边一整排的房子就越变越少,而被浓密的树海取代。在山路上开了将近一小时,绕过了一座山头,才看见一栋低矮的旅馆出现在树海后面。这时车上团员早已经睡得东倒西歪,窗外也已黑得快看不清不远处的树林了。
导游冷不防地拿起车上的麦克风,老旧的麦克风发出吱呀的恐怖声响,顿时把车上旅客吵醒了大半。我本来瞪着眼看着窗外一棵棵飞逝而过的树木,仿佛还隐约在漆黑的树林里看见一对黄黄的眼睛,被导游这一吓,移回了目光。
导游打着哈哈说:“我们马上就要到今晚住的旅馆了!不过对各位游客先说声不好意思啊!因为旅馆位于山区里面,所以接下来有一小段路车子不能开进去,麻烦大家走进去哦!”
大家气呼呼地下了车,高声抱怨着以后不选这家旅行社了。
我和妈轮流扶着身体还算健壮的外婆。通往旅馆的路不算宽敞,旁边的树林近看比刚才在车上看有更重的压迫感。我想起刚才在车里看见的那一对黄眼睛,不禁一阵发毛,不敢再乱看,只跟着导游走,心里想着不至于山里还有什么精怪猛兽的吧?
怀着戒慎恐惧的心走了大约十分钟,才终于看见我们今晚要住的旅馆全貌。
大约五六层高的楼房,外观看起来给人一种破旧的感觉,旁边有零零落落的几家卖手工艺品、字画和仿冒皮包的小商店,还有几户民宅。我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真可笑,白天还在想着要怎么构思我的恐怖小说,到了晚上怎么又变得这么害怕?
导游像是松了口气般把我们带进旅馆,团员见终于到了旅馆,抱怨声也减少了些。
“请各位团员在这儿稍等一下,等下旅馆的人就会来帮你们分房间。”
导游说完,就到柜台去办理登记手续,不一会儿,就有~个服务人员拿着房卡来分配房间。
那人长着一张尖白脸蛋,两道下垂的八字眉,看起来有点儿陰沉。我盯着他看了几秒,才发现这样不太礼貌,连忙把目光收回来。他也不搭理我们,只是冷冷地发着房卡。
“水小姐,301号房。”我连忙接过房卡,将另一张交到跟我同房的外婆手上。他又接着喊:“邓小姐,302号房。”我妈跟阿姨也拿了房卡。但等其他团员的房间都分完后,却迟迟没有分到阿克的房间,我正想问,他才冷着脸把最后一张房卡交到阿克手上:“赖先生,408号房。”
“等一下!为什么我们都在三楼,只有他在四楼?”听到这不公平--的安排,我立刻出声抗议。虽然我们本来就说好他自己住一间,但是楼层差了一楼,联络什么也都不方便啊!
“赖先生订的是单人房,只有四楼才有,而且三楼的房间也住满了。小姐若不满这安排,请你自己去跟我们经理说。”他将房卡发完后,好像交差了一样,不理我的抗议就走了。
“喂!你等等!什么态度?”我大怒。阿克连忙拉住我:“好了,别气别气,就差一楼而已,我们也别给人家添麻烦。房间里不是有分机吗?你有什么事就打给我,我保证两分钟以内一定赶到。”
这时,导游办好手续回来,说道:“大家都分好房间了吧?这间旅馆是没有电梯的,所以要麻烦大家爬一下楼梯。大家晚上没事可以逛逛这附近的几家商店,东西很便宜的。明天早上七点半在一楼餐厅有早餐……”
导游交代了一下第二天的行程后,就提着她自己的行李上了楼。我们也只好叹口气跟着上去。我跟外婆住的是301号房,好不容易爬上三楼后,还要沿着走廊一直走到最里边。
房间遇诡
刚踏上三楼的那一瞬间,我忽然全身发冷,背脊发毛,就好像有人站在我身后,用冰冷的目光凝视着我一样。我神经质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走廊灯昏昏暗暗,但是除了陆续跟着我们走上楼梯的团员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陌生人。
三楼房间约莫有二十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刚才那个苍白脸说三楼房间都住满了,但是我从进旅馆开始,就没有见到其他旅行团的人,如果他不说,我还以为今晚只有我们一个团住在这里,而且除了我们几人的脚步声外,走廊静得几乎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住满了人的旅馆该是这么安静的吗?
算了,我看自己大概是成天胡思乱想,才弄得自己疑神疑鬼的。
穿过黑暗的走廊,到了最里间,我将房卡插入房门。那门发出吱吱的声音,像是十分老旧。一推开房门,一股霉味直冲而来,我连忙拿了外婆手上的另一张房卡,插在门口的取电开关里,房间里的灯才不情不愿地亮起来。空调启动后,那股令人不快的霉味才散去一点儿。
房间里是很普通的旅馆摆设,两张床中间隔着一个小矮柜;昏黄的灯光让房里稍显暗了点儿;浴室略为狭窄,但还算干净,但是当我打开水龙头想洗个手时,水龙头里却流出了黄褐色的水,让我惊叫出声。
“这水好脏啊!”我大声抱怨。外婆慢吞吞地来到浴室:“不要紧,大概是太久没用了,让它流一会儿就干净了。”
“啊?可是好恶心啊!”我将浴缸里的莲蓬头开关打开,流出的也同样是黄水。一想到等下要用这么脏的水洗澡,就让我全身起满鸡皮疙瘩,但是这么热的天,玩了一天也不能不洗澡啊。
好在那水真如外婆所说,过了一会儿之后就变成透明的,与一般的水没什么不同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外婆,我先洗个澡哦!先开电视给你看好了,我很快就洗好!”
因为外婆耳朵不好,我还将音量开得很大,连我关上浴室门都听得见。听到电视上报新闻的声音,让我放心不少,拉上了浴帘,准备享受我的热水澡。
但那浴帘一拉上,却让我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褪色的淡黄浴帘上有几滴暗褐色的痕迹,我蹲在浴帘旁边好奇地观察了一下,那看起来简直像是干掉的血迹一样。
“谁弄的啊?超没水准!”我露出嫌恶的表情,尽量把身体靠近墙壁,不想碰到那恶心的浴帘,“我还是快点儿洗好了!”我开始弯着腰洗头。
“讨厌!泡沫弄到眼睛里了!”我半眯着眼,转身从后面的毛巾架拿了条毛巾擦了一下脸,眼角余光却瞄到那不够长的浴帘所垂盖到的地方,离地面尚有十几公分。那淡黄浴帘下,有一双苍白的脚站在那儿。
“外婆,你怎么跑浴室来了,小心地滑……”我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外婆,但是说到一半我忽然想到,刚才那双苍白的脚上一点儿皱纹都没有,明明就是双年轻的脚!
“谁?”我匆匆忙忙裹了条浴巾,猛然将浴帘拉开。
但浴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浴帘上那暗褐的血迹,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这会儿看起来好像鲜艳了点儿。我的想像力一下子奔腾起来,所有恐怖的念头都在脑海里穿梭。我想起几年前写的一篇关于旅馆的小说,连忙胡乱冲冲水,擦了擦头发穿好衣服走出浴室。电视的声音却不知何时消失了,房间里只有一片寂静。
“外婆!你不看电视了?外婆?”房间里就这么点儿大,外婆居然不在房间里。我顾不得头发还在滴水,跑到隔壁我妈和阿姨住的房间敲门。
“妈!外婆来了吗?”我妈一开门,我就急急问道。
“没有啊!她没在你们房间吗?”
“就是没有我才急啊!她会跑去哪里?”我急了,外婆快八十岁了,怎么会自己乱跑呢?
“外婆!你在哪儿?”我走到刚才我们上楼的楼梯时,竟意外地发现外婆坐在其中一级楼梯上,旁边还有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太在跟她聊天。
“谢天谢地,你在这里……”我走近她,松了口气般地说道,却发现事情不对劲——刚才坐在她旁边的老太太呢?
我才移开视线一会儿,那老太太竟然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我连忙问外婆:“你怎么坐在这里?刚才跟你聊天的那个老太太是谁?”
外婆一脸迷惑地看着我:“老太太?我没和人聊天啊。我一直都一个人坐在这里……咦?怪了,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我心里一阵发毛,拉着她快速走过走廊,沿路还不断回头看,生怕有人跟着我们,直到冲回房间锁上房门,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外婆你也真是的,不说一声就跑出去。”
“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坐在这里看电视,忽然就变得迷迷糊糊,后来才听见你叫我……”外婆无辜地说。
我心中那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深:“你先去洗澡好了,门不要锁,有什么事就叫我一声,我就坐在这里。”我指了指梳妆台,拿出抽屉里的吹风机,“等等!外婆!”我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叫了出来。
“嗯?”
我本来想叫外婆不要拉浴帘,但是如果刚才那双脚又出现,外婆没拉浴帘的话,那双脚的主人会不会整个出现在她眼前?
“没事没事,你快去洗吧!”
看着外婆进了浴室,我打开电视,仍然播着新闻。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想象力太丰富,自己吓自己?我拿出写了一堆怪点子的笔记本,上面有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鬼怪,有些我只把形貌写出来,有些我还画了小图,是不是我真的写鬼故事写到精神出问题了?还是我该去看眼科医生?
我吹了会儿头发,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想拿个衣架挂衣服,谁知一打开柜门,我就被吓得跌坐在地上。
衣柜里有一个留着很长头发的女生,赤着一双脚,手抱着膝盖蹲在里面!
“哇啊啊啊!”我尖叫一声,手松开柜门往后急退,头撞上了墙壁,痛得我嗷嗷直叫,而衣柜的门也自动弹回关上。我发誓,门关上时还夹住了一些长发留在门缝中,在我瞠目结舌时,那长发咻地一声缩回衣柜里!
“不对劲!这旅馆真的不对劲!”我发狂似的大着胆子,不顾疼痛的后脑勺,用力将衣柜的门再次狠狠打开,但这次里面除了几个衣架外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是幻觉,这旅馆有问题!”我想到刚才的长发女生,她的眼睛不像一般恐怖小说里写的什么发出绿光,而是只有白眼珠,没有黑眼珠!
忽然,浴室里传来脚步声,把我吓得大叫一声,原来只是外婆洗好了走出门来。
“阿晴,拜托你一下,你这坏习惯要改改啊!”外婆冷不防地冒出一句,让我愣住不知该接什么话,“你每次洗完头发后,都有_大堆头发塞在排水口,你妈老是抱怨她常常要帮你捡头发,刚才我还帮你捡了一大把黑得发亮的头发扔进垃圾桶。你再这样,小心阿克以后不要你了……”
外婆还在碎碎念着,我却冲进浴室,打开垃圾桶,用卫生纸捏出里面的一坨黑色头发。刚才我只洗了一下头,根本没掉几根头发,何况我的头发明明染成了褐色,怎么会有“一堆黑得发亮”的头发?
垃圾桶里的那一大坨黑色头发证实了我的疑问。我把那些头发拉出一根,发现我那只到肩膀下的头发根本没有那么长!
“这……不是我的头发……”我心里一团混乱,这时,房间里的灯忽然熄了。
“怎么搞的?停电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外婆惊叫。我连忙摸索着从浴室出来,将房卡重插一次,灯稍微亮了一下,但旋即又灭了。我急忙走到台灯旁,手按上台灯想寻找开关,但我的手刚放上台灯,那怪异的触感让我立刻缩了回来。
刚才我摸上的,根本不是台灯,而是一颗留着长发的人头!
而当我把手缩回来的瞬间,那颗人头台灯却诡异地亮了一下。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幕,连尖叫的力气都没了。
那颗人头面对着我,那所谓的光,正是从她的双眼中射出,她对我陰陰冷冷地笑了笑,笑得我全身发寒。
灯刷一声亮了,我才惊觉自己满身冷汗,但随着房间大放光明,一切都恢复原状,台灯还是台灯,哪里还有什么人头?
“有鬼!”我在心里大声呐喊,却不想说出来引起外婆担忧。我是很爱写鬼故事没错,但是我一点儿都不想亲身遇鬼!我颤抖着冲向电话旁,按下房号408。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被接了起来。
“喂?”听到阿克熟悉的声音,我一下子放松得想哭。
“阿克!你快点儿来我房间!这里怪怪的!”我急促地道。
“好!我马上过去!”
消失的男友
我挂上电话,外婆正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不敢解释太多,但有个男生在房间里陽气比较重,我觉得会比较放心。
但是等了很久,阿克都没有来。
“不是说两分钟就会到吗?”我心里暗暗骂道,但忐忑不安的心情却越来越严重,终于按捺不住,又拨了一通电话到他房间。
但这次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很奇怪,根本就没有等待的嘟嘟声,而是一片杂音。我挂断重拨,还是一样。
又过了十分钟,阿克还是没有来。
我再拨了一次408,这次电话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就好像有人拿着话筒在另一端,但什么话都不说一样。我火了,直接拨给旅馆总机。
“不好意思,你们旅馆408号房的电话是不是坏了?我打去都没声音。”
“408号房?小姐,你是不是昏头了?”那女人道,“我们旅馆根本没有四楼,三楼之后就直接上五楼了,哪儿来的什么408号房?”
我的心忽然凉了半截,那我刚才为什么能打通?我明明记得那个苍白脸说阿克是住四楼,我还差点儿跟他吵了起来,我不可能弄错的!
我拿着话筒发愣,忽然房门外传来大声的敲门声。我惊喜叫道:“阿克!”然后扔下电话跑去开门,但一开门我愣住了——门外根本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阿晴,你到底怎么了?从刚才就一直怪里怪气的,忽然间又跑去开门,我根本没听见敲门声啊!”外婆惊讶地看着我,但我此时什么也不顾。会不会是旅馆弄错了?其实阿克住的是508号房?我刚才打的那通电话也是接到了508号房?
我冲出房门,直奔上一层,墙壁上果然大大地标示着五楼。我冲到508的房门口,用力敲着门,但没人应门。我发疯似的把邻近几扇门都敲了一遍:“开门啊!有没有人?开门啊!”
这时刚好一个清洁妇做完工作经过,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小姐,找谁?今天这一整层楼都没住人呀!”
“没住人?”
“是啊!这几天旅馆都是空置的,今天也只有你们一整团入住而已,你们的房间不是都集中在三楼吗?”
“那四楼呢?我男朋友住四楼啊!我刚才打到408号房他还接了的!”
“四楼?不可能的,这里没有四楼啊!”清洁妇摇了摇头。
我直接冲往旅馆大堂,在那里大吵大闹,要把刚才那个苍白脸的男人找出来,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旅馆经理也被我惊动了,我妈她们也匆匆赶下楼来。
“阿晴!你到底怎么了?神经兮兮的,从刚才就一直不对劲,你想吓死我们吗?”我妈用责备的语气问道。
“阿克不见了!”我哭着说。阿克虽然平常吊儿郎当的,可是他不会跟我开这种玩笑的,但接下来我妈的一句话,却让我心寒到谷底。
“阿克?谁是阿克?”
“你在说什么啊?”我大声说道,“阿克跟我们一起来的啊!他的护照什么的都是我替他保管的!你看!”我把随身带着的包包掏出来,把我的护照亮了出来,但是,却找不到阿克的。
“怎么不见了?”我急得哭了出来,但是我把皮包里的东西翻得满地都是,却找不到阿克的护照。我只好拿出自己的皮夹,秀出我跟他照的大头贴,指着说:“阿克啊!你忘记他了吗?”
“你怎么啦?”我妈用奇怪又担忧的眼神看着我,“那张大头贴上只有你一个人啊……”
我定睛一看,那张大头贴上确实只有我一个人比着胜利的手势,但是阿克呢?
“不可能!叫那个苍白脸的男人出来!刚才是他分房间的,他明明分了阿克去408号房……”我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经理面色凝重地说:“小姐,刚才你们这团的房卡是我亲自分的,我记得很清楚,因为今天只有你们这团来住,我不会弄错的。”
他不会弄错?难道是我弄错?大家一定都疯了!从住进这间鬼旅馆后,就什么都不对劲,我的阿克被这间旅馆弄失踪了,他不见了……
我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只听见我妈小声地跟旅馆经理道歉:“对不起啊,我这女儿有时候写小说写得入神,会把幻想跟现实弄混。请你们不要介意,我会把她带回去好好照顾她的……”
小说?我怎么会把小说跟现实生活弄混呢?阿克明明就是一个真实的人,他叫赖……赖什么克?
我竟然忘了阿克的名字?
我阿姨半天没说话,却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刚才我冲下楼后,我外婆怕我出事,就跑去通知了她们。她顺手把房间里的我那本小笔记本拿了下来,悄悄把笔记本交到我手上。
我翻开这几天写的那几页,看得我全身发冷。不知何时,我在本子上写了一个新的故事,故事里写的是一个恐怖小说家住进了一个鬼旅馆,发生了身边的人失踪的怪事,而故事里小说家的男友,正好就叫阿克。
“不可能的!阿克不是我的幻想!他不是小说人物,他是真人!”我把本子用力一摔,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体贴的阿克、爱搞笑的阿克、被我打时露出无辜表情的阿克……他明明就在我的记忆中鲜活着,怎么可能会是虚构的人物?
周围的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以为我疯了。我没疯!我知道一切都是那个女的搞的鬼,那个长头发的女鬼!还有那个苍白脸,他一定跟那个女鬼是一伙的,他们想要害我,想要让大家都以为我疯了,他们偷走了阿克……
我被我妈架回了房间。当我经过那些旅馆工作人员身边时,我听见那清洁妇低声说道:“可怜啊……这事怎么又发生了呢?”
又发生了?她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没有机会问,因为我持续地发疯抓狂,搞得大家都呆不下去,我妈她们只好改了机票。她还气得把我的笔记本撕了,不许我再写恐怖小说。
曲终魂散
回到家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上网。那个清洁妇说“又”发生了,证明这事以前一定有先例,我要证明我没疯!
但是我查得越久,我发现家里发生的怪事就越多。
家里时常会出现带水的脚印,我悄悄比对过了,那脚印不属于我或我妈,而是另外一个女人的脚印。我想起了浴帘后的那双苍白的脚。
我常常在浴缸的排水口捡到许多黑色的长发。
尽管我知道那不是我的,但是我仍然偷偷捡起来收集在一个袋子里。
有这么多证据证明有怪事,为什么他们还要以为我疯了呢?
某天晚上,我找到了一个神秘的网页,我发现那间旅馆在三十年前曾经是间医院。因为要盖旅馆赚钱,所以老板希望医院能搬迁,但当时医院里还住着许多重病患者,并不是轻易能搬走的。旅馆老板给了院方一笔钱,见钱眼开的院长就强迫那些病患转院。有好几位病患因为没有家人来接,最后被医院赶了出去,
重病又加上无处可去,他们只好在医院后面的水井投井自杀。后来这件事被当地隐瞒了下来,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
原来这间旅馆背后有这样的秘密,原来这些鬼都是这么来的,但是那不关我的事!为什么要缠上我?我继续浏览着网页,发现除了故事记载外,网页上还登载着一些照片。
头几张照片是当时医院的旧观,后面则有一些病人的照片,还有旅馆从业者的照片。当我看见某张照片时,不禁愣住了。
屏幕上的黑白照片上的旅馆老板的那张脸,分明是老了二十岁的阿克!
“阿克?”我双手颤抖,轻触着屏幕,为什么这么像?这些照片到底是谁拍的?如果说这件事被当地政府隐瞒下来了,为什么会有人制作这个网页,还正大光明地放在网上?我不断读取下一张图片,直到看到最后一张。
那是当年医院里护士的照片。http:///
我在那张由五位护士合照的照片中,看到了自己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阿克是旅馆老板?我是医院的护士?人有相似,是巧合?那些医院里的鬼魂找上我们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我们上辈子害死了他们?
我全身发冷,双手狂敲着键盘,觉得身后忽然多了无数双眼睛冷冷地窥视着我。我开了文档,趁着我还有力气,把这个故事完整记载下来。我好害怕,他们跟着我回来了,他们先抓走了阿克,然后轮到我……
我在bbs上发表了这篇故事。如果有人看到这篇故事,求求你帮帮我。我觉得房间里好冷,多了好多人,救救我……
如果你正在看这篇文章,请你不要不相信,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不要去那间旅馆……
尾声
当我传完这篇文章,网断了,屏幕一下子整片变黑。我瞪视着屏幕里反射出来的影像。
阿克的脸正靠在我的肩膀上,而我身后的衣柜打开了一条缝,里面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提着阿克的头,让他的头在我脸旁蹭来蹭去的,但我已无法反抗,只觉得一片冰冷。
衣柜门越开越大,一个长发女孩抱着膝盖蹲在里面,一只手提着阿克的头晃啊晃的,另一只手则伸出衣柜,指着看着屏幕已全无力气的我说:“这次,你逃不掉了。”。
诡异双面人
19世纪末5月的一天,30多岁的德国人类学家路得维希,在德国南部黑森林寻找史前人类遗迹时迷了路。黑森林是原始森林,林木茂盛,遮天蔽日。
不知转了多久,他忽地看到前面闪起一道微弱的亮光,像初露的晨光,慢慢地由暗变亮。他奔过去,一下子走出了森林,眼前不但亮堂了,而且一片开阔,展现出一望无际的草原。身后的森林似乎被强烈的光线遮掩了,变成了模糊的轮廓。
路得维希倍感惊奇,他以前查看过黑森林地区的地图,没见到有这么大一片开阔地。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他正四处张望着,忽听有人在笑。一转头,看见一个土著装束的人:上身蓑衣,下身草裙,脚穿草鞋,头戴帽檐只翘半边的草帽,另半边帽檐耷下来遮着后脑勺。
“你好!外来人。我叫阿瑟蒙。”虽然说话的调子有些奇怪,但用的是德语。路得维希立即向这个阿瑟蒙询问他最关心的问题,阿瑟蒙的回答是:这里就是这里,没有名字。这里不管走多远也还是草原,他从来没见到过什么森林。路得维希回头一望,惊得眼珠差点瞪出来,哪里还有森林,目力所及都是草原。茫茫林海一会儿工夫就蒸发了。
阿瑟蒙咧嘴大笑:“别害怕,你出点钱,我带你去村子,找个有吃有住的地方。”没想到这个土著人竟爱钱?路得维希掏出一枚小银币给他,他笑着接过。走了一段路,路得维希听到阿瑟蒙在嘀嘀咕咕地骂他,尽是些小气鬼、吝啬佬一类的话。路得维希越听越气,忍不住要斥责他,可转过身见到的却是另一个人。这人装束同阿瑟蒙一样,也戴半边帽檐的草帽,只是这张脸横眉竖眼,充满怒气。
路得维希见四周再无人影,便问:“你是谁,阿瑟蒙哪去啦?”那人没好气地说:“小气之人不会得到满意的回答。给一个金币吧!”路得维希知道不出这个金币自己就会被甩在这里,就满足了他。那人往金币上吹口气,放到耳边听听,然后晃了下头。就见他头上的草帽转了一下,遮着后脑勺的下耷帽檐转过来遮住了脸。
路得维希一直盯着他看,这时大吃一惊,只见应该是后脑勺的地方露出了一张脸,正是阿瑟蒙的脸。怎么?一个人竟有两张脸!路得维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阿瑟蒙蹲到他跟前,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让一笑一怒两张脸交替对着他,并告诉他,见哪张脸,就看你出什么价。路得维希虽然气恼,但想到这双面人说不定就是史前人类的遗民,他立即来了兴趣,让阿瑟蒙快带他进村。
村里无论男女老少全是双面人,男的都像阿瑟蒙一样戴下耷檐草帽,而女的则用长发遮住一面脸,需露另一面脸时,就拢起长发往旁边一甩。这些女人见到只长一张脸的路得维希,异常兴奋,个个露出如花的那面脸,围住路得维希叽叽喳喳。阿瑟蒙在后面捅了一下他的腰,捻着手指做了个数钞票的动作。路得维希知道又得掏钱了,可这么多人每人都给金币是给不起的,只能给银币。女人们倒是不像阿瑟蒙那样贪财,接了银币还是以笑脸对他,并每人从挂在脖颈上的花环中摘下一朵花送他。路得维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路得维被人们带进一座草屋里,在一张摆满米饭、蔬菜、水果的矮桌前坐下。把辘辘饥肠填到半饱时,他突然想到:这些双面人会用哪面脸吃饭呢?于是他邀请围观的人同吃。女人们扭捏着不肯吃,男人却都不客气,抓起食物就往嘴里塞。路得维希细一观察,见他们吃甜香食物时用笑脸的嘴,吃稍有苦辣味食物便改用怒脸的嘴了。他暗暗把这点记下。
吃饱喝足,困倦袭来。路得维希倒头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凉风吹醒,一睁眼发现已是深夜,草屋里空无一人,夜风呼呼刮进窗口。他出了屋门,见村子一片漆黑,人们似乎都睡了。转过几座草屋,看到一团火焰,是一块空地上旺烧的篝火。人们三五成群地围坐着,窃窃低语着,争执着。火光照亮的只是他们的怒脸,犹如一副副遮掩真面目的面具。双面人夜里不睡觉,做什么呢?路得维希躲在暗处,观望着。
只见阿瑟蒙拿着白天得来的金币,同几人掷色子。几个回合下来,阿瑟蒙的金币便到了别人手里。阿瑟蒙用怒脸骂起人来。被骂者也用怒脸回骂。旁人把他俩推开,继续赌博。阿瑟蒙同那人骂着骂着动起手来,两人都操起了刀子,刀刃磕得叮当响。路得维希瞅见他们的怒脸虽怒气冲冲,可另一面脸异常平静、安详,好似沉睡着。开始时,他们舞刀只吓唬对方,舞着舞着就来真的了,都狠命地把刀往对方喉咙上捅。路得维希越看越心惊胆战,不禁喝道:“放下刀!”这声吼好像滚过夜空的雷,所有的双面人浑身颤栗。恰巧一阵劲风刮来,扑灭了篝火,那些双面人如受惊的群鼠,四散奔逃,转眼无影无踪。路得维希转到天亮,再没遇到一个人。
太陽升得老高了,双面人们才从各自的草屋出来,伸懒腰打哈欠,睡眼矇眬。路得维希找到阿瑟蒙,呵斥他昨夜赌博,还要动刀伤人。阿瑟蒙听了这话,那面笑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路得维希扯下他的草帽,见那面怒脸还闭眼睡着。路得维希在阿瑟蒙的怒脸上拍两下,怒脸睁眼醒来。问这张脸昨夜做什么了,它耷下眼皮,不作答。笑脸却侃侃而谈,说他梦见赢了好多金币,屋子都盛不下了……路得维希突然想起昨夜见他的笑脸好像在睡觉,就打断他,问昨天给他的金币哪去了。阿瑟蒙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到,拍着大腿懊丧地说弄丢了。这时那怒脸始终垂着眼皮,犯错的孩子似的。
路得维希确定双面人的两面脸夜里各干各的。那么,在白天,两面脸是否能行动一致呢?路得维希又给了阿瑟蒙一个金币,让他试着用他的两张嘴巴吵架。阿瑟蒙的笑脸拒绝了,交还了金币,并嘲弄道:“难道你会用你的右手剁掉你的左手吗!”路得维希很是尴尬,不过他觉得还是弄清了至关重要的问题:双面人的两面脸分别由大脑的两部分控制。夜里,大脑的一部分休息,受其控制的那面脸呈睡觉状态;大脑另一部分则活跃着,受其控制的另一面脸便在做某种勾当。白天,大脑两部分都是活跃的,两面脸也都活动。
阿瑟蒙的笑脸并没有被路得维希的无礼搞坏情绪,又兴致勃勃接起前面的话头,说梦里他把金币送给女人们,女人们摘下脖颈花环的鲜花掷给他,他夜里逐个同她们幽会。听到这,路得维希急问:“接了女人给的花就得同她们幽会吗?”阿瑟蒙的笑脸答道:“当然,女人是不轻易给男人花的,给谁就是对谁有意了。可惜你昨天吃完饭就睡着了。睡着了表明对女人没兴趣。”路得维希庆幸自己睡着了,不然还不知怎么收场哪!
路得维希让阿瑟蒙带他去看看村里人是怎么干活的,阿瑟蒙的两面脸同时冷笑了,两张嘴齐声说:“他们在干一场因你而起的好活!”走不远就见到一群人扭打在一起,争夺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刚到这人手,马上又被另一人抢走,其他人立刻把得到东西的人围住,众多只手向那东西抓去,那东西却被磕碰得飞向半空,闪着金光翻飞几圈,当啷落地,滚跑不见了——正是那枚金币。找不到金币,这些人更愤怒了,每人的两面脸都显出杀气,人人拔刀在手。
阿瑟蒙捅了捅呆望着的路得维希,陰陽怪气地说:“吝啬人,还舍不得你的金币吗?马上就要鲜血飞溅啦。”路得维希猛然醒悟,把身上的金币银币全掏了出来,撒向人群。人们哗地散开满地找钱。几乎每人都得到一枚钱,可是一些人的两面脸仍显出贪婪神情,他们开始觊觎别人的钱。这些人竟然让两面脸同时开动,一面脸对老弱者威逼恫吓,另一面脸堆出谄笑,与强壮者做起损人利己的交易……路得维希看不下去了,蹲地用手蒙住了脸。
忽然闻到浓烈的焦糊味,又听到阿瑟蒙哇哇惊叫。路得维希跳起身,见村里腾起滚滚浓烟,转眼熊熊大火就蔓延开来。人们奔进燃着的各自草屋,却只抢救东西,并不灭火。路得维希奋不顾身要去救火,被阿瑟蒙拉住,往村外跑去。每经过一座几近烧塌的草屋,都看见里面的双面人向他们露出笑脸,好像在致意。没见到一张怒脸,似乎刚才的怒气都消散了。
在村头,阿瑟蒙接过一人递来的篓子。跑到远离火场的地方,阿瑟蒙停下来,犹豫了好半天,说出一番让路得维希震惊的话。
原来,自从发现路得维希误闯双面人的领地,双面人们就商量怎么才能不暴露他们的踪迹。他们不想伤害路得维希,但也不想让他了解到他们真实生活的状况,于是阿瑟蒙和一部分双面人在路得维希面前演戏,制造了赌博、抢钱等假象,用以掩盖他们的生活真相。同时,其他双面人则在做迁移准备,因为这块领地已被外人发现。准备好了之后,他们就在村落中放火,逼迫路得维希出村。阿瑟蒙负责把路得维希带离村落,并把装着所有路得维希给双面人的钱的篓子给他,让他从来路回去。烧了村落后,全体双面人就迁往草原的更深处。
听完阿瑟蒙的讲述,路得维希又惊诧又伤感。他回头望去,见不到村落,整个草原都已被大火吞噬。阿瑟蒙的两面脸都露出真诚的笑容,他紧紧拥抱了路得维希,然后转身冲进火海,不见了。
阿瑟蒙走后不多会儿,大火就熄灭了。待烟雾散尽,森林竟又重现出来,来时的路很快就找到了。
路得维希明白双面人不想让外面世界发现他们的行踪,就决定保守他们的秘密。他感到遗憾的是,到底没能搞清双面人的真实生活状况。他也对自以为得出了结论的几项研究成果产生了怀疑。
诡异的玉猴
1、买玉
徐昆是个古玩爱好者,对古玉情有独钟。城北有条古玩街,他常上那儿去淘宝。
某个星期天中午,徐昆又来到古玩街,打算踅摸几件价廉物美的便宜货。正走着,一个秃顶的胖子热情地叫住了他。徐昆抬头一看,见是汇珍斋玉器店的李老板。李老板说自己刚进了一批货,请徐昆到店里好好瞧瞧。徐昆常上汇珍斋,跟李老板有几分交情,便走进店去。
徐昆在店里看了半天,没挑到自己中意的玉器。李老板见状,忙凑过来问:“怎么,这些玩意儿,徐哥都瞧不上眼吗?”徐昆点点头。李老板机警地朝四下望了望,然后压低声音说:“里屋还藏着一件奇货,徐哥准感兴趣!”说着,他把徐昆领进了后面的一间密室。
在密室,李老板从保险箱里捧出一个黑木匣,打开木匣,里面露出一只雪白的玉猴。玉猴大小像拇指,雕刻精美,栩栩如生。徐昆把它托在掌心仔细端详,发现这只玉猴色如凝脂,质地细腻,手感温润。徐昆收藏玉器多年,知道这是一款上等的新疆和田玉,从制作工艺上看,玉猴出自清代名家之手,是难得的玉中精品,对它爱不释手。
李老板笑着问:“徐哥,您觉得这玩意咋样?还中意么?”徐昆点点头,随即问起玉猴的卖价。李老板说:“徐哥是汇珍斋的老主顾,这只玉猴我正急于脱手,眼下就半卖半送,只要25万元。”听了这话徐昆暗自惊喜,他很清楚,以当前的行情,这只玉猴的市价少说也在四十万左右。于是他当即表示,要买下玉猴。
这时,李老板突然收敛了笑容,对徐昆叮嘱道:“徐哥,跟您说实话,这只玉猴的来路有点偏,所以,对外您可千万别说是从我这儿买的。”
徐昆立刻会意,所谓的来路有点偏,通常是指盗挖古墓。为了贪便宜,这样的赃物自己以前也买过。现在徐昆明白了,玉猴的售价为啥这么低。于是,他拍了拍李老板的肩,笑着说:“请放心,不管谁来问,我都说是在地摊上买的。”
徐昆当即从银行取来25万元现金,高高兴兴地买下了玉猴。
2、惊魂
徐昆是属猴的,现在又用低价买了这只精美的玉猴,心里甭提多开心了。回家后他取出玉猴细细把玩,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便宜。玉猴的两只耳朵上各有一眼小孔,徐昆找出一根红丝线,把玉猴穿起来戴在自己脖子上。玉能辟邪,徐昆决定和心爱的玉猴朝夕相伴。
当夜,徐昆做了个恐怖的噩梦。在梦中,他走进了一间光线幽暗、凌乱不堪的卧室,卧室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墙角蜷缩着一个穿睡衣的年轻女人,她披头散发、浑身血污,看见徐昆,那女人忽地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徐昆的脖子,眼里充满了怨毒与仇恨。徐昆吃了一惊,弄不懂这女人为何如此盯着自己。这时,穿睡衣的女人龇了龇牙,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一步步向徐昆逼近……徐昆吓得魂飞魄散,正要扭头逃跑,突然,那女人箭一般伸出惨白的胳膊,恶狠狠地朝徐昆胸口抓来……徐昆大叫一声,顿时从梦中惊醒。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隔了一会儿,徐昆又有了睡意。刚合上眼,突然,他听到了一阵嚓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徐昆吓了一跳,赶紧开灯察看。四周静悄悄的,没发现任何异样。徐昆的妻子上周去美国探望女儿,现在家里只剩他一个人,这脚步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他起床四下检查,可门窗都关得好好的,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徐昆又上了床,可是,刚熄灯,那诡异的脚步声重新响了起来,与此同时,徐昆还隐隐听见有个女人正在屋里哭泣,哭声十分凄惨。徐昆吓坏了,再次开灯查看。说来也怪,一旦屋里有了灯光,脚步声和哭泣声立刻消失……
折腾了大半夜,徐昆筋疲力尽,挨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一觉醒来,他首先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徐昆仔细嗅了嗅,感觉血腥味就在自己胸口处。低头一看,天哪,只见挂在脖子上的玉猴通体殷红,已完全被鲜血浸透!徐昆吓得毛骨悚然,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清这是咋回事。
接下来的几天,徐昆每夜做同样的噩梦,午夜时分,他也总是被脚步声和哭泣声惊醒,醒来后就闻到血腥味,看见玉猴通体殷红……更可怕的是,打那天起,只要徐昆夜间外出,一连串的灾祸就接踵而至。有一晚,徐昆开车去超市,在路上他突然发现对面一辆货车正笔直地朝自己撞来!徐昆吓坏了,赶紧猛打方向盘。只听砰的一声,后面开上来的中巴车撞上了徐昆的轿车。事后,他去交警队处理事故,交警调阅了监控录像,说当时该路段根本没有徐昆看见的那辆货车。还有一次,徐昆打着手电爬楼梯,走着走着,突然手电不亮了。就在这当口,他一脚踩在一个圆球上,叽里咕噜滚了下去。徐昆摔得鼻青脸肿,等找到手电筒,却发现它好端端地亮着,而那个圆球不见了踪影……
3、相面
徐昆高度紧张,每晚都睡不好,白天上班自然无精打采。同事王斌见他萎靡不振,就问起缘故,徐昆便讲了夜间发生的那些怪事。
王斌听后,皱着眉说:“老徐,你很可能撞着鬼祟了。”徐昆觉得有理,就着急地问:“那、那该怎么办?!”王斌说:“我表舅是个陰陽师,道行颇深,他应该有办法。”徐昆像遇到了救星,当即要王斌立刻带自己去见那位陰陽师。王斌当即给表舅打电话,约定了见面的时间。下班后,王斌陪着徐昆来到了表舅家。
王斌的表舅名叫周文达,年近七旬,是个精神矍铄的瘦老头。了解徐昆的来意后,他点着头说:“刚才徐先生一进门,我就瞧见你印堂发黑满脸晦气,脖子上还缠着一道凶险的黑圈。”
徐昆浑身一激灵,慌忙问:“请问周老先生,这、这到底是咋回事?!”
周文达绕着徐昆连转了三圈,最后停下脚说:“徐先生,如果方便的话,请宽去上衣。”
徐昆脱光上身,挂在胸前的玉猴顿时露了出来。周文达二目如电,一眼就盯住了这只雪白的玉猴。过了好一阵,周文达才神色凝重地问:“徐先生,这只玉猴你是如何得到的?”徐昆没敢说实话,谎称玉猴是从地摊上买来的。周文达略一沉吟,然后告诫道:“这只玉猴乃是不祥之物,白天戴着还不要紧,夜晚可千万别靠近它!”徐昆惊讶地问:“这是为什么呢?”周文达解释说:“玉猴周围附着一团怨毒的鬼气,这是凶物,早晚会招来血光之灾!”徐昆吓得面如土色,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周文达见状,又补了一句:“依我愚见,这只不干不净的玉猴,徐先生还是尽快处理掉为好!”
从周文达家出来,徐昆觉得脖子上像挂了一枚重磅炸弹,随时随地有爆炸的危险。他把事情前前后后细想了遍,越琢磨越认为周文达讲得有道理。回家后,徐昆立刻摘掉玉猴,把它锁进保险箱里。接着,他拨通了李老板的电话,说自己想退还那只玉猴。
李老板一听就急了,粗着嗓门问:“怎么,玉猴是赝品吗?”徐昆说:“那倒不是,这只玉猴货真价实。”李老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不解地问:“既然如此,徐哥为啥要退货呢?”“我碰到了点麻烦,现在急等钱用,所以想退还玉猴。”徐昆扯谎道。李老板显得很为难,冷冰冰地说:“徐哥也是在道上混的人,买了东西又退还,古玩行里哪有这种规矩啊!”“是的,是的。”徐昆连连点头,“不过,把玉猴还给你,我只收回20万元。”听说只要20万元,李老板立刻答应了,约徐昆明天晚上碰面。一听“晚上”二字,徐昆不禁哆嗦了一下,连连摇头道:“不行,那可不行,晚上我没空!”李老板想了想,又问:“那明天中午交货,怎么样?”徐昆觉得中午陽气最旺,届时鬼祟难以作怪,就高高兴兴地同意了。李老板和他约定,中午在地铁东门站见,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当夜,徐昆既没听到脚步声,也没听到哭泣声,总算睡了个安稳觉。这样一来,他更坚信周文达所言不虚。
4、还债
第二天中午,徐昆带着玉猴来到了地铁站。
地面上陽光灿烂,可一进入地铁通道,就立刻感到了一股沁人的寒意。走着走着,徐昆觉得背后有人在跟踪自己。猛一回头,他赫然发现一个穿睡衣的女人正死死盯着他。这女人披头散发满脸血污,跟梦里见过的一模一样!徐昆吓得魂不附体,差点叫出声来。这时,穿睡衣的女人忽然不见了,徐昆揉了揉眼睛,四下里仔细搜寻,仍没找到她。
大概又产生了幻觉,徐昆这样安慰自己。看看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时不时还有纠察从面前经过,徐昆的情绪渐渐稳定了。就在这当口儿,徐昆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电话是王斌打来的。王斌焦急地说:“老徐,有件事忘了嘱咐你,我表舅说,如果白天戴着那玉猴,有个地方千万不能去。”“什么地方?”徐昆问。王斌说:“地铁。”
徐昆的心咯噔一下,忙问:“为、为什么?!”王斌解释道:“因为地铁建在地下,那儿终年不见陽光,没有昼夜之分,即使是中午,鬼怪也能活动自如……”徐昆听得头皮发麻,紧张地朝后瞥了一眼,这一看,正好又看见那个穿睡衣的女人,她龇着牙,正一步步朝徐昆逼近!“妈呀!”徐昆惊叫一声,手机掉到了地上。
这时,一辆列车正好靠站,徐昆一个箭步窜了上去。进入车厢,他不断往后看,没发现穿睡衣的女人跟上来。列车很快启动,不久便到了东门站。隔着车窗,徐昆老远就瞅见了李老板。李老板站在月台上,正东张西望。徐昆赶紧跳下车,快步走到李老板身边。他顾不上寒暄,迅速取出玉猴,一把塞给李老板。李老板把玉猴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就把一张20万元的支票交给徐昆。徐昆接过支票,长吁了一口气。李老板揣起玉猴,正要跟徐昆道别,就在这时,那个穿睡衣的女人突然从人群里蹿出来,箭一般撞向李老板!李老板毫无防备,扑通一声跌下了月台……
恰在此时,一趟列车风驰电掣般开过,李老板当场毙命!
月台上顿时响起一片惊叫声,人们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徐昆目击了车祸的全过程,吓得一屁股瘫在地上。不久,警方也闻讯赶来,作为现场证人,徐昆被带到了公安局。
在公安局,徐昆不敢隐瞒,如实交代了购买玉猴的经过。最后,他哆哆嗦嗦讲了李老板摔下月台的原因……
公安人员听得瞠目结舌,以为徐昆脑子出了问题。他们询问其他目击者,都说当时根本没看见一个穿睡衣的女人,李老板是自己失足摔下月台的。这样一来,警方对徐昆的精神状态更产生了怀疑。不过,在车祸现场,公安人员确实发现了那只玉猴。玉猴通体殷红,上面沾满了李老板的鲜血。出于职业的敏感,警方对这只离奇的玉猴产生了怀疑,开始着手调查。
一个月后,徐昆从报上读到了一则侦破纪实,纪实中报道的命案跟那只诡异的玉猴有关:半年前,k市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那天夜晚,一个叫朱彪的歹徒手持利刃,闯入一栋乡间别墅,威胁那家的女主人交出全部现金和珠宝。女主人不从,开始大声呼救。朱彪恼羞成怒,凶残地朝女主人连捅十几刀,女主人倒在了血泊中。随后,朱彪在别墅里翻箱倒柜,洗劫了所有的贵重物品,其中就包括挂在女主人脖子上的那只玉猴……不久,朱彪来到m市,以10万元价格,把玉猴偷偷卖给了汇珍斋的李老板。李老板也是个不法之徒,经常暗中收购犯罪分子盗墓、抢劫得来的赃物。一个月前,李老板死于一起意外的车祸,当时他随身带着那只玉猴。警方从玉猴入手,顺藤摸瓜,最终抓获了朱彪,侦破了这起抢劫、杀人命案……
在侦破纪实的末尾,附着被害人的照片。徐昆定睛一看,不由惊呆了——她正是那个穿睡衣的女人!
乡村鬼故事之血符
一、一只土狗
在农村整人用的最毒辣的手段,正是把对方家人的名字写在一张符纸上,并在上面抹上蝙蝠血(注:蝙蝠本身就是一种邪灵),然后在没有月亮的夜晚,把血符埋进对方的祖坟里,由此以来就会使得他们家里经常闹鬼,甚至会危及他们全家人的性命,这就是血符。
我们村的李文清就曾被别人用血符的手段整过一次,而且还险些由此害了他们一家人的性命,现在想起这件事,他还是感到很害怕。
有一年秋天,李文清外出打工了,家里的重担都落在他父亲李常树身上。李常树已是奔六十的人了,干起农活来很是吃力。那时侯农村的拖拉机很少,到播种小麦的季节,村民们都是用自家的牛来耕种。有一天上午,李常树拉着大黄牛去地里播种小麦,走到一口机井边时,他发现井边正蜷缩着一只脏兮兮的土狗,它浑身血淋淋的,不停地朝大黄牛发出“呜、呜”的惨叫声。他仔细地看了这只土狗,觉得很眼熟,似在哪里见过,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去年的这个时侯他牵着大黄牛来到这口井边,正巧遇到它,当时大黄牛见到它后,就狠命的用牛角去抵它,直到把它抵得浑身血淋淋的死了,他顺手把它的尸体扔进了这口井里。让他感到纳闷的是,这只土狗居然没有死,现在又碰到它了。正想着,突然他又看到大黄牛朝土狗惊恐般地叫了几声,随即挣脱掉他手中牵的绳子,并发疯地撞倒路边的一棵小杨树,接着跑进村里有名的无赖狗剩家的地里。只见无赖狗剩家的地里已播种过麦种,大黄牛跑进他家的地里后,先是在地上尽情地打了一番滚,随后又用牛脚狠劲地扒地里的土,直把狗剩种在地里的麦种都扒了出来。李常树看到这里,就傻眼了,他知道狗剩不是好惹的,弄不好会由此狠狠的敲诈自己一番。这时恰巧有一个年轻人路过这里,他就让那年轻人帮他制服了大黄牛,他再去找井边的那只土狗时,却发现已不见了它的踪影。
到了下午,无赖狗剩知道这件事后,气汹汹的来到李常树家里,要他包赔一千斤小麦。李常树自然不同意,因为无赖狗剩的那块地里被牛毁掉的麦种,也就有二三十斤左右,又怎会赔给他一千斤麦子,很显然这是无赖狗剩在敲诈他。于是两人挣执起来,挣到最后,也没有挣出个结果来。无赖狗剩临走的时候,朝李常树狠狠的说:“等着吧,我会让你们全家付出代价的。”
李常树听了无赖狗剩的话,以为他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结果过了十几天,他也没有看到无赖狗剩再来找自己的麻烦。在这期间,有一天上午,他在村里的街道上碰到无赖狗剩,无赖狗剩也没有向他提起包赔麦种的事情,只是朝他陰冷的笑了一阵子,直笑得他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他也没有多想,以为无赖狗剩这一次大发慈悲,放过了他,便安心的过起日子来。
二、鬼电话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李常树由于白天干农活太过于劳累,和老伴早早地休息了。就在两人睡得正香甜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一阵陰风吹开了,并把床头边桌子上的煤油灯吹灭了,房间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接着桌子上的电话发出刺耳的响声,把两人都从睡梦中惊醒。李常树从被窝里钻身来,拿起话筒问:“喂,你是哪位?”
电话里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却传来土狗“呜、呜”的惨叫声,他吓得一下子丢掉话筒,赶紧钻进了被窝里,并全身缩成一团,一个劲地直打哆嗦。
他老伴看到他这种恐慌的举动,点亮煤油灯,把他丢掉的话筒重新放回座机上,又纳闷的问他:“老李,你怎么了?”
“鬼、鬼……,那只……土狗……的鬼魂,鬼……。”他已吓得不能说完整的说话了。
他老伴安慰他说:“老李,你一定是白天干活太劳累了,才产生了幻觉,刚才你接电话时,我听到电话里根本就没有声音。”
听到老伴的话,他想了想,觉得也在理,刚才可能正是自己白天干农活太疲劳了,才产生的幻觉,这样想着,他也不觉得害怕了,又和老伴接着休息了。过了一会儿,那部电话又响起刺耳的铃声,他想到刚才接电话时听到话筒里传来土狗的惨叫声,吓得不敢去接电话,但是电话一直响。他老伴见到他害怕的样子,不以为然的说:“有什么可怕的,全村就咱家有一部电话,说不定是外面的人来找咱们村里的人办事的,不要耽搁了别人的事情。”(注,那个时候村里的电话还很少,一般的村里只有一两部电话,而这一两部电话,便成了全村人的信息交通工具)说着,她把电话接起来,就听到电话里又传来土狗惨叫的声音,听到这里,她也吓得赶紧扔掉电话筒,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头皮开始发麻,头发竖了起来。这时屋间里好静,静得只能听得到他们自己的心跳声。夫妇俩都吓得用被子蒙着头,不敢再出声了。
到天亮时,夫妇俩也没有睡着觉。两人起床后,李常树把昨天晚上老伴因惊吓扔在桌子一旁的话筒重新放回座机上,可是没有过多大会儿,那部电话又响起来了。夫妇俩都不敢接,但是那部电话似在向他们挑衅一般,一个劲地发出刺耳的铃声,最后他们实在受不了那部电话的铃声带来的惊扰,李常树只得壮了壮胆子,哆嗦着手拿起了话筒,只听得话筒里传来他的儿子李文清略带埋怨的口气:“爸,你怎么才接电话?”
听到是儿子打来的电话,夫妇俩才都松了口气,李常树想要把自己昨天夜里遭遇到鬼电话的事情向他说一遍,又怕他不信此事,笑话自己,就随便编了个谎,说自己刚才有事外出了,才耽搁接听他的电话了,接着又问他:“文清,你打电话有事吗?”
李文清说:“爸,我听别人说,最近有一伙偷牛贼专在半夜里去村子里偷牛,你要半夜里勤去牛棚里看一看咱们家的大黄牛,别让那伙偷牛贼偷走了它,到年底全指望卖掉它给我办喜事呢。”
李常树也听说了此事,知道那伙偷牛贼很猖獗,特别是专偷那些家里年轻人都外去打工了,只剩下老人的牛,那样即使被发现了,那些老人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他们照样能偷得走牛。这几天,李常树正为此事发愁,惟恐那些偷牛贼来偷家里的大黄牛,到年底耽误了办儿子的喜事,可是又不能因为此事唤儿子回来,这样就会耽误他打工赚钱,他一时也没有好的注意,只有在电话里一个劲地劝李文清要安心打工,不要掂记牛的事情,就这样父子俩结束了通话。
其实那时侯李文清刚定下一门亲事,准备到年底结婚,而那头大黄牛正是他们家的经济支柱,正是指望能卖掉它,来筹备自己的喜事,因此他很担心他们家的牛被别人偷去,才会不断地给父母打电话,要他们照看好大黄牛。。
李常树自从和李文清通话后,他每到半夜里都要去牛棚里照看大黄牛。
三、报怨
有一天半夜里,李常树听到牛棚里的那头大黄牛不安分地叫了几声,他以为是那伙偷牛贼来偷他们家的牛来了,也顾不得穿衣服,光着膀子,从床上跳下来,拿着他放在门口的铁锹,随即跑步来到牛棚的门前,推开牛棚的门,就冲了进去。到牛棚里后,他才知道自己虚惊一场,原来那头大黄牛正好好地栓在牛桩上,并没有偷牛贼来这里光顾。他没有因此轻松下来,因为他直觉得牛棚里有一股寒气仿佛穿透他的身体直刺心肺,而且还有一股血性气,像是什么动物身上流出了很多血所发出的气味,总之让他感到心里毛毛的,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过了一会儿,突然他听到“吱嘎!”一声,门自动关上了。牛棚里更加陰暗了,接着听到那头大黄牛不安分地叫了几声,他也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想喊一声:“谁?”却发现脖子里像是被两只手紧紧地卡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想跑出门外,又感觉双腿像是被人抽了筋一般,脚下一软,就瘫倒在地上。
这时门又开了,从门外窜进来一只浑身血淋淋的土狗,他认得这只土狗,它正是一年前被自己家的大黄牛抵死的那只土狗,只见它窜进牛棚里后,直扑向大黄牛,并狠命地咬住大黄牛的脖子。大黄牛见它扑过来,也不敢挣扎,从而任凭它咬住自己的脖子。这种情况持续约有两分钟左右,他眼睁睁地看到那只土狗咬死了大黄牛,随后那只土狗就跑到他面前,两只黑洞洞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他。当时他心里那个怕啊,甭提了,要多恐惧有多恐惧,心里说:“完了,它要吃掉我了。”这样恐惧地想着,他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还活着。此刻牛棚里出奇的静,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里,仿佛时间和空气都凝固了。凭借着从门外照进来极其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大黄牛正浑身血淋淋地躺在地上死去了,那只土狗也消失了。
看到这里,他慌忙转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刚跑出牛棚,一下子和老伴撞个满怀。
他老伴看到他神色不对,很纳闷地问他:“老李,你怎么了?”
“鬼……,牛……鬼……。”他已吓得语无伦次了。
他老伴听到他说到“牛”字,以为是大黄牛被偷牛贼偷走了,才会把他吓成这个样子,也赶忙跑进牛棚里要看个究竟,可是就在她进去没有多大会儿,便满眼泪水的从牛棚里走出来,哽咽的说:“老李,咱家的牛怎么死了,到年底全指望着能卖掉它给儿子办喜事呢,现在牛死了,咱们该怎么办?”
李常树还没有从恐惧的陰影里走出来,他的嘴角变得发紫,失神地盯着牛棚的门,颤声说:“鬼、鬼……里面有鬼,鬼、鬼……。”
他老伴来到他面前,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很烫手,以为他发高烧在说胡话,就扶着他回到卧室里的床上躺下,随即又连夜去村医那里给他拿了些退烧药,让他服下,到天明后,他的烧才退了下去。
等他清醒后,他老伴向他问起昨天晚上牛棚里发生的情况。他便把那只土狗的鬼魂咬死大黄牛的事情向老伴说了一遍,他老伴听到后,直吓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不敢再问下去了。
到响午时,李常树联系了一个收牛的贩子,卖掉了大黄牛,随后又给儿子李文清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大黄牛死去的情况。李文清听到大黄牛死掉了,再也没有心思打工,到第二天就收拾了行李,朝家里赶去。
四、鬼梦
当李文清赶到家里,已是半夜了。由于白天赶路太过于劳累,他和父母说了几句话后,回到自己的睡房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觉了。睡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浑身直发冷,睁开眼一看,发现盖在身上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了,他正要下床捡被子,突然看到窗户在没有风吹动的情况下主动开了,他以为窗外有人,冲着窗户喊了一声:“谁?”
只见窗外静悄悄的,根本没有动静,自然也不会有人。过了一会儿,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被子,再去看那窗户,发现它又是关着的,心里很纳闷道:“难道是我刚才看花眼了,窗户根本就没有开过。”想到这里,他直感到心里毛毛的,再也睡不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看到房门开了,以为是来小偷了,壮着胆子,大喊一声;“谁?”
只听得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娃,不用怕,是我。”
他一听是父亲李常树的声音,才放下心来,问:“爸,这么晚了,你有事吗?”
这时李常树已走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水,来到他床前,递给他说:“娃,你都赶一天的路了,一定没有吃饱饭,我和你妈给你做了一碗鸡汤,你趁热快喝掉它吧。”
他赶了一天的路,确实还没有顾得上吃饱饭,这会儿肚子里正饿得咕噜咕噜地叫,看到父亲端来的鸡汤,赶忙接过来,狼吞虎咽地很快喝光了那碗鸡汤。
李常树看到他喝光了鸡汤,知道他赶路很劳累,需要休息,很快就离开了他的房间。http:///
李文清喝过鸡汤后,觉得浑身都舒服了,待他父亲走后,他也很快睡觉了。在他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一个黑呼呼的东西压在他的身上,他想喊,喊不出来,想动,也动不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恐惧的陰影笼罩着他的心头,接着他看到关着的窗户又开了,随后从外面爬进来一只浑身血淋淋的土狗,只见它的眼里隐隐透出嗜血的光芒,喉咙发出“呜呜”的惨叫声,很快爬到他的床上,张开血淋淋的大嘴巴朝他的脸上咬过来。恰在此时,他恐惧地大叫了一声,这一次居然能叫出得声音来,身体也能活动了,他赶紧坐起身来,发现屋里根本没有那只土狗,窗户还是老样子的关着。他擦了一把冷汗,才知道原来这一切只是一个梦,不过他再也睡不觉了,心里总想着那只土狗,因为他知道父亲在牛棚里撞见的也是那只土狗,这决非是一个简单的梦。
五、破解
李文清的老丈人今年六十了,是村里有名的半仙。据说他的老丈人小时候去地里玩,结果不留神,掉进了井里。那口井很深,里面的井水也很凉,人要是掉进去,休想活命。说来也怪,当村里人把他救出来时,他居然没有事。村民们都很纳闷地问他,井里面的水很深,他怎么会浮在水面上,没有沉入水里呢?他说,井水里有一个老婆婆用双手在水下面托着他,他才没有沉入水里被淹死。村民们都不信他的话,认为他一定是吓怕了,在说胡话,井里怎么会有一个老婆婆呢?只是从那以后,他成了明眼人,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村里要是谁家的院子里闹鬼,还是小孩中邪了,只要请他去看一下,就会撵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李文清找到老丈人,把自己家里发生的怪事情向他说了一遍。他老丈人听到后,知道一定是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就随他来到他的家里。他老丈人在他的家里察看了一番后,觉得院子里很平静,并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知道那闹怪事的根源并不在这里,就向李常树询问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李常树想到半个月前,自己家里的大黄牛因在井边看到一只土狗的鬼魂,受到了惊吓,跑到无赖狗剩的地里,弄毁了他播种在地里的麦种,并由此遭到无赖狗剩讹诈的情况向他说了一遍。
他听到这些事情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一定是无赖狗剩在捣的鬼,便向他们讲起无赖狗剩曾用血符害人的情况。一年前,无赖狗剩在邻村的赌场里赌博时,和邻村的一个老头发生了口角。事后,无赖狗剩出于报复的心态,往那个老头的祖坟里埋了一张血符。从那以后,那个老头的家里就经常的闹鬼,没有过半年,他的老伴因受到惊吓死了。后来他请我去破解,我去了后,发现他的祖坟里埋着一张血符,就让他找人扒了出来,至此他家里再也没有闹过鬼。现在你们家里闹鬼的情况,凑巧是那头大黄牛在一年前抵死了一只土狗,加上你们家的祖坟里被无赖狗剩埋了一张血符,才会使得那只土狗的鬼魂变得更加的厉害,以至于能咬死那头大黄牛,若再不及时从祖坟里扒出那张血符,那只土狗的鬼魂还会咬死你们家里的人。
李常树的一家人听到他的话后,都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李文清赶紧领着老丈人去了自己家的祖坟里,扒出了无赖狗剩埋在里面的一张血符,从此他们家里便相安无事了。半年后,无赖狗剩再次害人,往那家人的祖坟里埋血符时,被坟里的鬼魂吓死了。这正应了古人一句话“害人终害已”。
乡村鬼故事之鬼钱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当事人早就不在了,但是他的可怕见鬼经历,至今还在村里流传着……
上世纪五十年代,村里有一个叫地瓜的孩子,地瓜的父亲是一个病唠子,家里的钱都给他父亲看病花光了,地瓜从来没有花过零用钱,每到夏天的时候,他看到村里的孩子拿着父母给的零用钱买的雪糕,他就眼馋,直恨不得扑向咬一口。于是他就经常去村边的沟沟渠渠里捡村民们丢弃在那里的破烂,以此拿到废品点里换几个小钱,也不敢自己花掉,还是拿给父亲看病。
有一天,太陽落山了,他还没有回家,在村东头的沟渠里捡破烂,捡着捡着,突然被一个圆圆的,硬硬的东西绊了一跤,那一跤也不怎么疼,他立刻爬了起来,再去看那个拌他的东西,原来是一个人的头骷髅。
这时刮过来一阵陰风,吹得他直打哆嗦,他大骂着倒霉,要转身朝家里跑去。可是就在他还没有迈开脚步的时候,他看到那个骷髅头的嘴里有一枚古钱。他想到邻居家的一枚古钱曾拿到古董店卖了几百元,也就顾不得害怕了,以为要捡到一个宝贝,发财了,就赶紧从那个骷髅头嘴里掏出来那枚古钱,喜滋滋的跑回了家里。
过了几天,有一天晚上,天太热,他来到村边的树林里纳凉,睡到半夜里,突然听到一阵口齿模糊,断断续续的声音:“钱……我的钱……把它……还给我,钱……”
当时原本明亮亮的大月亮突然被乌云遮没了,整个树林像蒙了一层黑纱,名副其实的伸手不见五指。
他吓了一跳:“谁,你是谁?”http:///鬼故事大全
那个声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钱……把钱……还给我,钱……”
他心里顿时感觉一丝的不对劲,赶紧拿手电筒朝那个传来声音的方向照去,发现朝自己要钱的正是前几天那个拌自己的骷髅头,它的嘴巴正一张一合的发出来断断续续,陰森森的声音,伴随着这种可怕的声音而来的还有一股冷风直吹他的脖子,一直冷到他心底,当场他吓得都哭不出声来,撒腿就往家里跑去,至于跑多快他是记不清了,只记得到家门口,那原本紧闭的大木门是他用身子撞开的,他的病唠子父亲看到他被吓成这个魂不附体的样子,问他怎么回事,他就把刚才遭遇的可怕的事情告诉了父亲。他父亲才知道是因为他捡到了鬼钱,才会被那个骷髅头鬼缠住了。第二天他父亲陪着他,去村边的小沟里找到那个骷髅头,把那枚古钱重新放到那个骷髅头里,并把那个骷髅头安葬了,从那以后,那个骷髅头鬼才没有再来找他要钱。
村里的老人经常说:死人身上的东西都沾有她们(他们)的灵魂,千万不要拿她们(他们)的东西,否则她们(他们)就会缠住你不放,甚至会为此索取你的性命。
地瓜,后注:以前农村的孩子,父母为了能让他们健康成长,都是为他们起一些很土的名字,譬如:地瓜,水牛,狗蛋等。
乡村鬼故事之背鬼
邻居李二婶曾给我讲过一个她亲身经历的鬼故事,不知是真是假,但她讲这个鬼故事时表情很严肃,甚至有些恐惧。
三十年前夏天的一天,李二婶去很远的一个村子里窜亲戚,等她从亲戚家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好在还有月光照路,加上李二婶的胆子也大,平常走惯了夜路(注:李二婶年轻的时候,曾走乡窜村做些小生意,经常早起晚归,才会有此胆量。),就加快脚步朝前赶路。走了一会儿,她来到一片树林里,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一棵大树下正躺着一个黑瘦的老头在不停地呻吟,她快步来到这个老头身边,关心地问他:“大爷,你怎么了?”
那个老头听到她的话,目光幽幽地盯上她,有气无力的说:“姑娘,我……累了,走……不动了,你背……背……我吧,姑娘,你……。”
李二婶见他确实可怜,就小心翼翼地背起他朝前赶路,可是让她纳闷的是,她感到背着那个老头,不像背着一个身体热乎乎的人,倒像是一块冷刺刺的冰,而且他又非常的轻,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她以为是那个老头太瘦的缘故,也没有太在意。过了一会儿,她背着那个老头来到一条小河边,那条小河由于水浅,平常的时候,人们淌着水就能过河,所以河面上没有架桥。李二婶就把那个老头放到地上,卷起裤腿,脱掉鞋子,准备再背起他过河。这时她看到那个老头见到水似乎很害怕,随后又惊恐地站起来,对她说:“姑娘,你是个好人,我也不害你了,你快走吧。”说着,他化作一股青烟飘走了。李二婶看到这里,才知道那个老头是个鬼,顿时吓得赶紧淌过河水,朝家里跑去。
后来她听村里的老人说:一般的鬼都怕水。那天晚上,她背着那个老头要不是来到河水边,吓跑他,再背他一会儿,他就会加害她了。
经过这件事后,她再也不敢一个人走夜路了,更不敢在夜间背人了,唯恐再背到鬼。http:///
其实鬼确实怕水,当然除了水鬼外,当你和鬼同路时遇到溪流当道,他可能会被水吓跑,也可能会求你背他过河,此时你也不要怕,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抓住灌个水饱。
乡村鬼故事之古瓶
有一年春天,村里的一个老人秦大爷在自家地里犁地时,从地里犁出一个古瓶。他见到那古瓶外态畸形,看上去像一个顽童在作舞蹈状,其色泽光洁如水,十分精致美丽,只是瓶子上没有标明是哪朝哪代的,总之他觉得一定很值钱,就视若珍宝般地把它抱回了家里。
到家里后,他把宝瓶放在自己的床头旁,日夜守着它唯恐被别人偷去,怪事就这样渐渐地发生了……
有一天半夜里,他被尿憋醒了,要去院子里小便。当时天上没有月亮,夜色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他也懒得点灯,就摸黑来到院子里,待他小便回来,却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女子呜呜的哭泣声。他以为是有人趁自己去外小便之际,来到屋里偷宝瓶,赶紧问一声:“谁?”随后他划着火材,点亮煤油灯,借着灯光,他发现屋里根本就没有人,而且四周很寂静,除了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哪里还会听得到女人的哭泣声,他想,一定是自己太疲劳了,才产生的幻觉,也就没有多少想。
到第二天半夜里,他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女子呜呜的哭泣声惊醒,并隐隐约约地听到那声音似在诉说:“求……你们,不要砍……我的脚,我……还要用……它跳舞,求……”在寂静的夜里,这种声音显得格外悲凄和糁人,听着听着,他浑身的寒毛一下子都竖起来,以为是来了小偷,他没有敢出声,也没有点灯,他想这一次不能再让她跑掉了,一定得抓到她。他仔细地听了一下那声音的来源,突然发现那哭声正是从床头边的瓶子里传出来的,他才知道那瓶子根本不是宝物,而是邪物,也不敢再听下去了,拔腿就朝屋外奔去。天亮后,他才敢回到家里,看到那个古瓶还完好如初地摆在床头边,就战战兢兢地用布抱起它来到地里,重新把它埋进了土里。
后来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一个懂陰陽的人,那个懂陰陽的人告诉他,那个古瓶里一定附着一个舞女的怨念,她在活着时,被人砍去了双脚,她不干愿就此失去双脚,她的鬼魂才会在古瓶里作祟,陽间的人要是得到这个古瓶,不及时把它送回去,她就会借此出来作祟,甚至会索取得到古瓶这个人的性命,这种东西就称为邪物。http:///
听到那个懂陰陽人的一番话,他不禁幸庆自己及时把古瓶放了回去,否则就会被它所害。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拿过地下出土的东西,因为那些东西很可能就是古人的怨念注入其内,得到它的人,弄不好反被它所害。
乡村鬼故事之鬼饭
村里有一个以卖羊为生的村民,他曾吃一顿鬼饭,至今想起此事,仍让他心有余悸。
那是五年前夏天的一天,他开着三轮车去外面卖羊,由于那天的生意特别好,他卖了一车羊。直到天色很晚了,他才开着三轮车回家。在经过他外婆住的村子里时,他想到很久没有去看望外婆了,就开着三轮车去了外婆家里。到外婆家里后,他看到只有外婆一个人在家里,而且他觉得外婆比以前更瘦了,只见她的双手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头,根本就没有肉,脸色也异常的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走起路来也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一点重量。更让他感到纳闷的是,外婆养的那条大黑狗,看到外婆,似乎很怕她,直吓得呜呜地叫着钻进了材草垛里,不敢再出来,要是在平常,那条狗总是行影不离的跟在外婆身边,显得很听她的话。
外婆看到他,微笑着问起他母亲的近况。他告诉外婆,母亲很好,只是时常会挂念她,随后他又问起外婆最近的情况。外婆告诉他,她过的很好,也不寂寞了,整天和王家大妈,李家婆婆,孙家大婶等人在一起玩。听到这里,他吃了一惊,因为外婆说的这些人早就死去很多年了,她又怎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玩呢,随后又一想,可能是外婆年纪大了,糊涂了,才会说出这些没有根据的话,就没有多想。
外婆把他让进屋里,要他坐在凳子上歇息。这时他看到屋里的墙壁上到处是黑漆漆的污垢,像是火烧过的痕迹,不禁好奇的问道:“外婆,这墙壁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污垢呢?”
外婆叹了口气说:“昨天,我做饭时,不小心着火了,就烧到了墙壁上。”说着,她便去厨房里要给他做晚饭。
过了一会儿,外婆就做熟了饭,并叫他来厨房里吃饭。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来到厨房里,看到厨房里的墙壁上同样也满是污垢,随后又看到白面馍的馍皮已被烤得黑乎乎的,锅里炒的菜也是焦黑、焦黑的。
外婆面带谦意的说:“孩子,都怪外婆用的火太毒了,才会烧焦了饭菜,你将就着吃吧。”
他见没有办法拒绝外婆的诚意,就拿一个馍,揭去烤得黑乎乎的馍皮,硬着头皮吃了一口,觉得味同嚼蜡,异常难吃,又用筷子夹了一口菜,发现菜里根本就没有加盐,一点儿也不咸,他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就放下馍,搁下筷子,不愿再吃下去。
外婆看到他不愿吃饭,就拿起另一个馍,替他揭去黑乎乎的馍皮,递给他说:“孩子,你吃这个吧,这个一定好吃。”
他从外婆手中接过那个馍,无意中碰到了外婆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似死人的手,没有一点温度,他担心的说:“外婆,你太冷了,去穿件衣服吧。”
外婆朝他诡异地笑了一下,说:“外婆不冷,孩子,你快吃吧,吃饱了,好赶路。”
他见到外婆一个劲地催着自己吃饭,加上天色已晚,自己忙了一天,确实饿了,待会还要赶路,就顾不得馍味难吃了,硬着头皮,接连吃下了三四个,又吃了一碗菜。待吃过饭后,他又对外婆叮嘱一番,要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外婆幽幽的说:“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掂记,就是我太想你母亲了,过几天,我去把她接过来,跟我做个伴。”
听到这里,他也没有太在意,只是说:“外婆,你要是想我母亲了,过几天我把她送过来,和你做几天伴。”说着,他辞别外婆,开着车朝家里赶去。
到第二天,天刚亮,就有人敲响了他家的门。他起了床,开开门,看到表兄站在门口,连忙问他:“表兄,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表兄哭丧着脸说:“我是来报丧的,前天,我们都去地里浇地,让你外婆在家里做饭,结果她不小心,把房子烧着了。”
他担心的问道:“外婆怎么样了?”
表兄接着说:“你外婆被烧死在屋里了。”
听到表兄的话,他想到昨天夜里在外婆家看到墙壁上的黑污垢和那烧焦的饭菜,惊呼的说:“昨天夜里,我还在外婆那里吃她给我做的饭菜,她怎么可能死了呢?”
表兄不能置信的说:“自从你外婆被烧死后,她的尸体就放在我家里,现在那个院子里只有她生前养的一条狗在看家,就再没有人敢住在里面了,今天早上,我去给那条狗喂食,发现你外婆被烧死时做的一顿饭菜,被人吃掉了,那些烧焦的饭菜喂狗,狗都不吃,就一直搁在厨房里,没有被扔掉,没有想到居然被你吃了。”
听到表兄的一番话,他心里直觉得恶心,就一个劲地呕吐,直恨不得把五脏六肺都要吐出来。
过了几天,他生了一场大病。等他病好了,有一天早上,他做熟了饭,照常去母亲的睡房里,喊她出来吃饭,就在他走到母亲的房里,却看到母亲已躺在床上直挺挺地死去了。这时他想到外婆的话,知道母亲是被外婆带走了,也不觉得那么的悲痛,反而很踏实的操办了母亲的后事。
蛊惑(灵异)
盛夏夜里难得的一丝凉风将白色的窗纱撩起,拂在文吉脸上,酥酥痒痒的,她斜倚在窗边,小区里的欧式路灯散发出柔和的暗黄光芒,引得一群虫豕飞上舞下,几户人家的灯光星星点点,“不知是否与我一样在等候……”文吉暗忖。
刹车声打破了寂静,唐山从出租车里走了出来,摇摇晃晃进了楼。
文吉急忙回到大厅,纤细修长的手指拈着针线在绛红色的真丝面上描龙绣凤。她不急不徐,笃定这件嫁衣非已莫属,心中又酸又甜,如每一个待嫁的女儿亲手为自己缝制嫁衣的心情。
唐山开门进来,文吉放下手中的衣料迎了过去,唐山带着一身酒气,对她傻笑:“这么晚了还没睡么?我跟客户谈笔生意,一直闹到现在才回来呢。”他蹒跚着走到沙发前,捏起那件真丝的面料看,啧啧称赞:“你的手工可真是精致,瞧这山鸡绣得,多漂亮啊,不过现在的结婚礼服呢,大家都去外面买的,你不用替我省钱,还要自己绣,这笔生意做成了,提成够我们举办个盛大的婚礼了。”他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堆话,又“哎哟”了一声,文吉过去一看,醉眼迷蒙的唐山不小心被插在料子上的针刺到,食指冒出一团血珠,殷红的血珠在指上滚来滚去,滴落到料子上,转眼间就融进了绛红色的丝料中。
文吉急忙拿纸巾按住唐山的伤口说:“哎,你仔细点,什么山鸡啊,是凤凰。那是富贵团圆百鸟朝凤图,我们那的规矩就是女孩的婚服要自己绣制,外面买得怎么会有自己绣得精心呢?”
唐山一把搂住她,喃喃着:“我知道我们这桩婚事是不被祝福的,你为我吃了很多苦,我不会辜负你的,相信我。”文吉咬了咬嘴唇:“希望如此。”心里突然想起离开阿爸阿妈前他们曾说过的话“阿吉,希望你不要后悔,我们不会祝福你和那个浪荡儿的。”她甩了甩头,仿佛想把这不祥的声音甩开。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洗澡水都准备好了,你快去洗澡吧。”唐山亲了文吉的脸颊一口:“真是我的好老婆。”文吉捂着脸,唇边含着一丝微笑,看唐山摇摇晃晃向浴室走去。唐山打开浴室的门时,突然很想刚才亲吻的是晚上在一起谈生意的那个苏琪,那妖艳入时的丰腴女郎亲吻起来的感觉,应该跟清瘦淑静的文吉大相径庭吧。
婚礼在红玫瑰大酒店举行,身着礼服的唐山在门口笑容满面迎接着来客。一个年轻女孩钻了出来,拍着唐山的肩膀说:“哥们儿,别自己在这当不倒翁啊,女主角哪去了?”唐山笑着说:“李娜你这假小子,想看女主角是吗?我让她过来。”他对着酒店里叫了一声“琪,来一下。”http:///
一个妖娆的女子袅袅而来,身着一套火红色的常礼服,俏丽的短发随风微款,人还未开口,脸上先是一付精干的笑容:“这想必就是山常提起的好朋友李娜吧,你好。”
假小子李娜面露诧异之色,虽然手臂伸出,却嗫嗫着:“唐山,这是新娘子?”妖娆的女子挽过唐山手臂,一付这是我的所有物的神气说:“是,我是苏琪,欢迎你参加我们的婚礼。”李娜站在一边微微发怔。
唐山此时才是真正怔了一下,又一辆出租车在酒店前停下,下来一个女子,乌黑的长发用一枝长簪倌起,白色丝绸旗袍上搭了条同色绣花薄丝巾,端庄娴静,仿佛温柔婉约的江南女子,却是唐山的前女友,苗家女子文吉。
文吉低垂着头踏上迎宾的红地毯,没有人知道她是在感叹这本该属于自己的红地毯,还是不愿意多看一眼负心的男子。
走到唐山和苏琪面前,文吉抬起头,仍然是一脸温婉柔和的笑容:“恭喜你们,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这句滥俗的贺词今天唐山听了不下一百次,但哪一次也没有这一次让他感觉如坐针毡,很普通的一句话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苏琪挽着唐山的手臂用了下力,唐山才急忙应对:“谢谢你今天赏光来参加我和苏琪的婚礼。”
文吉不再看他,从手袋里拿出一个小包,红色的丝料制成,上面绣着团花牡丹,手工精美,包一拿出来,一缕浓香扑鼻而来。文吉浅浅地对着苏琪笑:“这是我自己亲手绣的香包,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苏琪接过香包,拿到鼻前深深一嗅,然后笑逐颜开:“好香好精致的香包,怪不得山总说你的手工精巧,非同寻常。”她得意地看着面前温婉的女子面色一白。
李娜急忙走过来,拉着文吉往酒店里走去:“我们先进去吧。”
唐山站在一边看着两个女子明争暗斗,心中对文吉未尝没怀有一丝愧疚之心,目送着文吉踯躇的身影远去。苏琪冷笑一声,随手把手中的香包扔进了身边的垃圾桶内。但一缕浓香却是久凝不消,一直围绕在她身边。
宴席上,李娜极感诧异,询问身边的男子:“我出了趟差,怎么回来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唐山的新娘不是文吉吗?”那男的诡诡一笑:“只要没结婚,谁都有机会,或许人家就喜欢苏琪那种类型的呢。”
两个人的声音稍微大了点,被坐在一边的文吉听到,脸色更白,与身上的旗袍和丝巾成了一色。两人正说着,李娜扯了下那男的衣袖:“哎,别说了,他们来敬酒了。”
唐山和苏琪端着酒杯过来敬酒,虽然这一桌都是双方好友,极欲起哄闹席,但看到脸色煞白的文吉,再看到神情尴尬的新郎和一脸不豫之色的新娘,谁也闹不起来,唐山和苏琪匆匆敬过酒就赶往他桌。只有文吉,看到腰间空空的苏琪,又轻轻嗅了嗅空气,唇边露出一丝不被人察觉的笑容。
去海南岛过了半个月甜蜜温馨的蜜月生活而归来的苏琪,第二天就要回公司上班。新居布置得富丽堂皇,就连浴室里也设施齐全。苏琪泡完香氛浴后,感觉鼻子有点痒,她随手抓了一下,然后披着浴巾走进卧室。
唐山正躺在床上看杂志,看到酥胸半露的娇妻,口中呵呵傻笑,却是张开双手做拥抱状:“过来。”苏琪乜斜了他一眼:“别闹了,早点睡,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唐山跳下床一把搂住她,胡乱嗅着:“你身上好香,擦了什么东西?”苏琪挑了挑秀眉:“刚泡过香氛浴,自然身上香。”唐山摇摇头说:“肯定不是,你老实交待,在身上放什么神秘武器了?这香气好浓,肯定不是香氛那种浸泡全身的味道,嗯,颇像百花混合的香味,缠绕着你的身体。好香,好香。”他像只狗一样贴着苏琪全身闻着,“尤其你的手指最香,果然是香指啊。”苏琪被他嗅得发痒,格格笑着,一把推开他:“你老实上床待着吧。”
两人正调笑着,苏琪又感到鼻子发痒,使劲抓了一下,这一抓之下,痒到了心里,痒得差点掉下眼泪。她捂着鼻子叫道:“糟了,鼻子好痒。”唐山被她吓了一跳,听了笑道:“是不是香精用多了,鼻子抗议了?”苏琪又推了他一把,瞅了他一眼:“就知道胡说八道,我去浴室找点药膏擦。”
苏琪找到一管消炎的药膏,对着浴室的镜子擦了起来。药膏一擦下去,鼻子上一阵清凉,苏琪嘀咕着:“难道是对香精过敏了?”
静谧的浴室里突然出现震耳欲聋的嗡嗡声,苏琪从镜子里看到身后出现一只巨大的蜜蜂,那嗡嗡声就是这只蜜蜂发出。她急忙转身,那只蜜蜂正对着她的脸。
那是一只棕黄色的蜜蜂,如一只狼狗般大小,振动着足有半个人身长的巨翅,浮在苏琪面前,那对拳头大的复眼死死盯着苏琪的眼睛。
苏琪来不及想这房间内怎么会出现如此巨大的蜜蜂,她随手把药膏扔向蜜蜂,蜜蜂向上一升,躲开药膏。它的头瞬间变成了一颗人头,那张脸庞,赫赫就是文吉。那是一张哀怨的脸,双眼赤红,两行血泪在惨白的面颊上触目惊心。
苏琪发疯般尖叫起来,把手头一切能抓到的东西都向那人脸蜜蜂掷去。浴室门被撞开,http:///唐山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搂住她问道:“琪,发生什么事了?”苏琪把头埋在他怀里,颤抖着指着前面说:“蜜蜂,文吉啊!”紧接着她听到唐山摸不着头脑地迷糊声音:“什么蜜蜂文吉的,这里什么都没有啊?难道刚才这里有只蜜蜂吗?那你也不用吓成这样吧?”
苏琪胆战心惊抬起头,可不是,浴室里哪有什么人脸蜜蜂?只是满地瓶瓶罐罐,都是刚才被她扔去砸蜜蜂的。苏琪紧紧抓着唐山的衣服问:“刚才明明有只狗那样大的蜜蜂,它还长着一张文吉的脸。”
唐山第二次听到文吉的名字,他脸色也不甚自然,佯笑着:“亲爱的,你是不是太困了产生了幻觉?来,我们去睡吧,你美美地睡一觉,保证明天起来你生龙活虎。”他拥着苏琪离开浴室,临走前又回顾了浴室一眼,眉心紧皱。
苏琪一夜好睡,醒来心情也舒畅许多,自是当昨晚噩梦一场。容光焕发回到公司。进了办公室给同事们发了喜糖寒暄过,就恢复以往的高效率工作。
正在电脑前打字的苏琪突然又听到轻微的嗡嗡声,初时不在意,但那声音越来越响,仿佛就在耳边。苏琪惊转头,发现一只蜜蜂从耳边掠过,飞到键盘上停了下来,小小的复眼盯着苏琪,虽然蜜蜂飞远,但那嗡嗡声却更大,震耳欲聋,让苏琪又想起了昨晚发生的那一幕。
她强自镇定着,心中暗暗鼓励自己:昨晚那不是真的,那是幻觉。眼前的蜜蜂收起了薄翅,身子上仰,仿佛卡在了键盘缝隙间,但它那双复眼却是更加正对着苏琪的脸,那黝黑的复眼瞪着苏琪,仿佛一双充满怨恨和愤怒的眼睛,与苏琪记忆中的一双眼睛慢慢重合起来。
“不!”苏琪的恐惧再次爆发出来,她随手抄起一本书砸向键盘上的蜜蜂,却把键盘旁边的水杯带倒,热水流了一桌子。蜜蜂敏捷地飞到了电脑屏幕上,嗡嗡着仿佛在发出嘲笑,苏琪又抄起键盘向电脑屏幕砸去,液晶屏幕裂开了碎纹,键盘也折成两段,蜜蜂却嗡一声不知踪影。
被苏琪这一闹,身边的同事赶了过来,关心地询问:“苏琪,发生什么事了?”
鼻子又痒痒起来,苏琪禁不住伸手抓去,不抓是钻心地痒,越抓越痒,越抓越停不下手。同事惊叫道:“苏琪,不要抓了,你的鼻子出血了,怎么还流黄色的脓液啊。”
苏琪冲出办公室,对着同事说:“给我请个假,我去医院。”同事在后面叫着:“今天老总还要招集我们开会呢,你快回来啊!”苏琪顾不得听同事说什么,已经失魂落魄离开了公司。
“小姐,你的鼻子可能是因为使用不良的化妆品而导致过敏了,我给你开点药,再配上这药膏天天擦就会好了。”苏琪冲动地抓住医生的手说:“那我总产生幻觉吃什么药好?”医生吃惊地看着她说:“那是神经科的事,我这里只是皮肤科啊。”
刚离开医院,鼻子上涂满白白厚厚药膏的苏琪就接到同事的电话:“老总要你快回来,今天的会议少你没法进行啊,今天的主题就是你今后的工作策划。”苏琪挂了电话,虽然心神不定,但工作要紧,只能马不停蹄赶回公司。
见到苏琪的鼻子,每个人都吃了一惊,但开会重要也就顾不得这些了。苏琪挨着老总坐,虽然早准备好厚厚一迭材料,但其实早就胸有所竹,照本宣科念着就是。刚说了几句,苏琪又感觉鼻子极痒,本来涂了药膏好了许多,但此时真是奇痒无比,她禁不住又伸手抓了一下,一块红红的碎肉混着黄色的脓液和白色的药膏掉了下来。苏琪大惊,紧接着又听到嗡嗡声,她已经草木皆兵,急忙抬头看,本来身边坐着的老总,此时竟然换成一只巨大的蜜蜂,上面文吉那种死人脸正对着她怒目而视。
接连的恐惧已经让苏琪崩溃,她拿起手上厚厚的材料向蜜蜂砸去,口中还念叨着:“我让你陰魂不散,我砸死你!”
“苏琪,你疯了吗?!”一群人拉开疯狂的苏琪,“为什么要打总经理?”苏琪定睛一开,面前是一个面青眼肿狼狈不堪的老总,哪有什么蜜蜂?老总拍着桌子大吼:“苏琪,你给我滚回家去,神经病没好之前不许来上班,再闹我就开除你!”
接到电话就借了同事的车急忙赶来的唐山把苏琪送去医院,路上不断地安慰着苏琪,苏琪披头散发,早已不见平时的妖艳风情,只是嘴里嘟囔着:“蜜蜂啊,她来害我。”说了一会,苏琪突然瞪大眼睛,指着挡风玻璃前面尖叫着:“快让开啊,这么大的蜜蜂,我们要撞上去了。”说着,她使劲一拽方向盘,车子一歪,只听一声巨响……
身上插满了管子的苏琪躺在病床上,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但当她看到静静进来的文吉,却是眼睛瞪大,神情紧张。护士在退出去前对文吉小声说:“病人已经不行了,你要让她少受刺激,一有事马上就叫我们。”文吉点头,然后坐到了床边。
苏琪呼吸急促起来,文吉却是不动声色,俯着身体附在苏琪耳边说:“这滋味好受吧?你既然这么喜欢拿自己的美色去蛊惑人心,那我就让你尝尝真正的蛊是什么滋味。苗家女儿被人抢去男人绝不会哭哭啼啼寻死寻活,我只会让我的仇人死去活来。”
说完,她对着苏琪轻轻地露齿一笑,淑女之极,但苏琪却身体痉挛起来,冷汗直流。文吉又笑着说了一句:“唐山移情,主罪却不在你,所以你安心去吧,我会慢慢折磨他的,让他明白生不如死这词是如何解释的。”离开病房后不久,文吉看到许多医生护士向苏琪的病房跑去,一个尖锐的声音叫着:“病人危急!准备急救!”
一场车祸,一死一伤,妖娆的苏琪香消玉陨,帅气的唐山变成了瘫子,终生与轮椅为生。但好心的文吉却不计前嫌,将唐山接到自己家里,帮其慢慢调养,赢得了唐山亲友们的交口称赞。但过了不久,文吉和唐山就失了踪,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唐山转着轮椅疑惑地询问:“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文吉一边拂着小屋里纵横的蛛网,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这里多好,山上空气清新,又这么安静,最近的人家都有几里远,没有人打扰我们,可以过快乐的田园生活。”
唐山把脸一沉:“我看你是不怀好意,把我骗到这里来。苏琪的死是不是你搞的鬼?”
文吉吃吃一笑,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不许说话,等我换件衣服就来。”她跑进里屋,几分钟后出来,身着一件绛红色绣着牡丹凤凰的喜服,踩着红色的高跟鞋,虽没有苏琪妖艳,但也是喜气洋洋的佳人一个。
文吉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手指间还把玩着一个红色的香包,提到了唐山面前:“还记得这个香包吗?我送给苏琪的。这里面可是采集了百花之瓣,散发着百花香,最适合做蜂蛊的引香。”她把香包放到了唐山膝上,然后跪在轮椅旁倚着唐山,“阿爸阿妈在我不顾他们的反对跟你离开时说过要我别后悔,但我还是后悔了,悔我竟然看上你这负心汉,我得不到家人的祝福,最后也没有得到你。没关系,我得不到你,那贱女人也别想得到你。”
唐山震惊,指着文吉骂道:“你这狠心的女人,果然是你把苏琪害死。”
文吉凄楚一笑:“我狠?我只不过是用蜂蛊来对付她,但她呢?她只凭几个媚眼几句嗲声哆气的话就抢去我的老公,是不是杀人见血才叫狠,杀人不见血就叫本事?早在你们勾搭上时,我就已经死了,我的心早就死了!你们的婚礼也只不过是在我已死去的心上又插了几刀!”http:///
文吉越说越愤怒,一把将轮椅推倒,唐山摔在了地上。文吉急忙过去,将唐山扶坐回轮椅上,她微笑着说:“苏琪沾了百花香,自会引去我的蜂蛊产生种种幻觉,车祸,或是自杀,她终究难逃一死,但罪魁祸首并不是她,而是你,所以她早点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而你呢,我亲爱的未婚老公,我会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文吉轻拂着身上的衣服,一脸陶醉:“这是我为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上面有你的血,有我自己滴落的指血,也是蜂蛊的载体。我会亲眼看着你慢慢地死去,这里没有任何与外界联系的方法,也不会有人找到这里,就让这里成为你永远的葬身之地吧。”
文吉说完,脸就模糊起来,仿佛一群密密麻麻的蜜蜂拼凑而成。穿着红喜服的文吉连衣带人化成了一大群蜜蜂,扑天盖地向窗外飞去。唐山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远处传来文吉模糊的声音:“放心,你不会饿死的,这些蜜蜂会每天出去采蜜,喂食到你口中,但同时,它们的蜂毒也会刺进你的体内,你每天都会在甜甜蜜蜜中享受到万针刺体的痛楚。这样你就能体会到你往日的甜蜜对我来说有多少痛苦了。亲爱的,永别了。”
唐山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翻倒在地上,望着那群蜜蜂渐飞渐远……
诡异
七月的一天,我打着电话,告诉导师‘我已经请完假了,一周后回城。’就往停车库里走,望了一下天,还行,万里无云的感觉,却也放下了不少心,去了一趟4s修车行,做完四轮定位,便开着车,直上高速,下午4点多了。
要在今夜才能到家了,十点钟以前。拔通妈妈的电话‘妈妈,我想家了,好想。’
妈妈的那头‘我也想你。还好吧!’轻松中,‘妈妈,我今晚回家。’‘喔!路上小心,我跟爸爸等你。’‘好哒!大概要十点了。’
我摘下耳机,手机放在付驾上,车一直朝着西开。车的正前方大片的灰云,天告诉我一场大雨就在身边了,有点心急的我,看了一下,车前方的时钟,已经六点过,要在乘大雨没到之前,必须开到休息站的汽车旅馆,这时的天,开始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在前窗,灰蒙蒙的天高速路上,已经是车灯直射,减速不敢超出90公里,要到汽车旅馆还有半小时,雨开始了,猛劲地下,前窗的雨刮,速度比车还快,湿漉漉的路面全靠导航仪,当我进入汽车旅馆时,天已经黑了,雨还在下。
拿起包,一只手挡在头顶,冲进大堂,叹了口气,坐在一张空位上,隔着落地玻璃望着窗外,涮涮地雨,今晚怕是要睡在这里了,八时,雨也小了,可以上路了,车灯直也向着正前方开去,回家。
十二点,终于停在了家中的花园,妈妈开了门前路灯,我们相抱了一会,‘丫头。’‘好饿!’
山城的家。
七月的故事吧,第二天,十点,我向着古屋走去,楼顶观台,古迹的斑霉,粉尘褪落裸露出年久,古老屋檐的壁画,记载古屋的来历,年久的梅,兰花绘,已褪色,没有什么人住的老房子,却已失修,怕也随着时间被人们忘记。清风直袭耳菲,空气中带着的清甜,乡下的土味,一种乡情无处不在,我笑了。走出古屋,西南侧的晒场,古榕树下石砌的围砖,见那老人们说着故事,一句惊呼声把我引进‘不是吧!李伯。’我站停在他们身后,点头打着招呼,李伯不老,那不知那来和故事总也一绌绌,出了名地绘声绘道,乡音中那甜甜的潮汕话,我听着听着却直冒冷汗。
以前,我住村子里面阿,有户人家,牛不見了。牛不見了是大事情,所以当天整村的男人都幫忙去找,夜里分了好几队人马,分成四个方向出发,在晚上一点多时,也沒找到的就放弃了,李伯从南面跟着的大队人马直接回村,那回家的队伍,必須经过眉溪河,那河上的桥,好多年前,有一个别村的媳妇,在桥上的正中央跳了下去,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尸体,当时很多人看着她跳,叫都叫不住。
回来的人,往村子里走,就走上了桥,领队的走在后头,喳喳的说话突然停了,队伍就不走了,队长就往前去,看看什么情況,然后走过去,不用人说就看到了,在桥上,真的是桥上,李伯的语气跟着故事的突然变化加重,就在桥的上空中大概兩個人高的地方,有個身穿紅衣的长发女子,在那边看著这个伍队,大家看到之後都不敢往前,一直在看那女的,女的看起來湿透了全身,我哈哈哈!笑了起来,全部人看着我,一个阿婆指着我;‘你!你!’那个女人的脚下一直滴著水,半空中,大家停一直在桥上等也不是辦法,大家商量着要不要绕路过去,但是桥身不宽,难免会被那个女人抓到,过河呢?也有其它办法,就有两个过程,一个是从河堤往下走去下游,一個是往上走去上游,这兩个地方最大的差异是要走到河的下游或者是上游,去还是不去,这样一来再到下游或者上游,会走很多路,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到家,正说着,这时候,大家又发现桥上有个东西在黑暗中移动,那个不知名的東西一圈一圈小小的,大家忽然就又不說話了,因为都看見了,這怎麼看怎麼就像一個人沒有头的样子,但是又比一班人矮小很多,走路的样子也很奇怪,一拐一拐的,‘别说了,好怕。’大家又转头看着我,我说‘别看着我。’‘说完就不怕了喔!’我又回到他们的故事里,但我已经全身发软。走着走着那個東西就到桥上,突然之间就站著不动了,忽然之间就听到了一個沙哑的声音一直在叫队长的乳名,大家这時候都吓坏了,连名子都被知道哇!可不得了,忽然,又听到叫一个老叔的名字,大家吓的转头就想跑,可是了,又都跑不动,突然一个老头子,從队伍里走了出來往那女的走过去,大家看到他,弯着腰,走到那个女人的脚下不远处,跟那女的不知道说些什麼,说了一段時间。http:///
忽然间那女的就不见了,好像什麼事情也都沒发生过,只有地上的水洼证明那女的有出現过,
然后,队伍就继续前进,走了回村,回去之后才发現,那老头是谁?谁也从来沒人见过,村子里那么小,基本上不可能有不知道的老头阿,又没有人是弯背的。
哇!好恐怖!我听完,双脚软的,哇!好恐怖!我拼命往家跑,这是七月耶。
第三天,我问李伯‘真的假的呀!’李伯还认真的说‘真的呀!’‘不是吧!’我又说‘你是不是想说那头牛,给那个女鬼吃掉了。或者藏到河里去了。’这下老伯脸都发青了,说‘你怎么知道?’‘我做梦呀!是你说的。’李伯看着我却下跪了,‘哇!那个女鬼是……’我哈哈哈大笑起来……谁知道呢?拜托!怎么可能。
乡村灵异
引子
灵异事件,对现在社会来说,有人认为是无稽之谈,但是科学有无法去解释。鬼,又称亡灵,传说是死亡之后留下的魂魄,常被认为是死人的幽灵。鬼也许存在,毕竟没有人能够证实,但也没有人能够说明鬼不存在。鬼的存在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理解的范围,超越了科学的范围,超越了自然的范围,这个范围也是论纷纷,根本没有一个共识。
鬼的历史在中国有着独有的鬼文化,世代相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只要你认为鬼存在,那它就存在,但是你认为它不存在,它就不会靠近你。但是科学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鬼村上空笼罩陰云,寒风也吹不去这里的恐惧,那就是“闹鬼”。改革考放30年来,可以说人们对于封建迷信已经完全消除,但是有些东西科学也无法解释,那就是超越科学的范畴。
春节的临近,熙熙攘攘的人们开始治买年货。这个小镇是十里八乡商业主要的集散地。拥挤的人群,夹杂叫卖的声音,此起披伏。远处噼里啪啦鞭炮声中,一位,头戴毡帽,低头疾行的老汉,无暇顾及热闹非凡一切,也许十里八村,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心思办年货,他是赶着去找刘半仙,他就是李老汉。李老汉有个女儿,芳龄二十八岁,但一直未出嫁,这主要原因是李老汉家经常闹鬼,其女儿秀兰是鬼上身的对象。
“它又来了,大师,怎么办。”李老汉刚迈进刘半仙的房门,就急忙的询问。
“呵,老李呀,别急,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情,马上随你去。”刘半仙不慌不忙的继续与另一位同样找他处理驱鬼事情人继续谈事情。李老汉只好一个人蹲在门口等。
今天的陽光很明媚,照的李老汉有点不自然,深深皱纹刻在他那消瘦的脸上,那是“闹鬼”让他承受的压力造成,未过五十,已经如同花甲之年一样的衰老。心急如焚的李老汉,不敢再去打扰刘半仙,几次想出口,但是出去礼节,只好继续在那里抽烟。吐出的烟雾把他带进20年前那个仲夏的夜晚。
1.坟地丢女
仲夏的晚霞烧红了半边天,鲁西南依稀的村落上空,炊烟延绵。鬼村完全被绿色海洋包围,点缀的整个村落,邪气逼人。
李老汉家住在村之的最外缘,由于经济有限,院墙也没有建起来,只是用篱笆象征性的围起一个院落。李老汉家不远处就是一片坟地。无独有偶,那也李老汉家自留地所在的位置。
那年秀兰8岁,经常随同李老汉一起在瓜棚内看瓜,在农村经常有些不务正业的人偷食,建立瓜棚是很必要的。
晚饭后,秀兰像平常一样,跟随父亲,奔向瓜地。皎洁的月夜里,蹦蹦跳跳的女孩奔走在绿色海里。夜晚的绿海,更是让人毛骨悚然。但是世界一切不幸即将降临呆这个天真女孩身上,而且将伴随她这短暂的一生。
李老汉像往常检查四周,并把铁叉插在瓜棚旁边,抽起钟爱邙山烟。远处田地里玉米叶“哗哗啦啦”的声音,时而想起。李老汉知道,起风了,应该又要下雨。赶紧检查了一下瓜棚上面塑料薄膜。又蹲在那里,又点燃一支。李老汉心里清楚,这是一年经济来源,如果遭到破坏,一年的活面钱就没有了,糖醋酱油茶,全靠这些西瓜。李老汉盘算,赶紧把瓜给卖出去,如果下一场大雨,瓜就有烂在地里。于是站起来,看到秀兰已经躺在瓜棚内,好像睡着了。叫了几声,秀兰才回应一句。本来打算带秀兰一切回去,看睡着了,也就打算一人回去。
“丫头,你在这先看着,我去你二叔家,看看明天能不能用一下他的车,去卖一次西瓜。”李老汉嘱咐秀兰,“别怕,爹一会就回来,这是铁叉”李老汉把铁叉**,放在床头。老人经常说,利器放在床头,一般不干净的东西不敢靠近。“你娘在家看弟弟,来不了”李老汉交代完以后,走了。只剩秀兰一人在那里,守瓜棚。
李老汉到二砖头家,虽然好话一箩筐,但是没有借着车。只好,回家去媳妇商议,不能让瓜烂在地里。
“他爹,你咋回来了”秀兰娘问到。
“去二砖头家借车,他说让二百七接走了”李老汉沮丧的说,
“那咋整,用自行车驼不了多少,板车咱也没有,我又带着二小。”秀兰娘正给给秀兰弟弟喂奶。
“我再去,二滑溜那里看看,他家应该可以,生产队分东西的时候,他家分两辆。”
“行吧,谁让我命苦,嫁了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处处看别人脸色,你忘记那年生产队……”秀兰娘,说道这里开始哽咽起来。
“别说,过去了还提个球,秀兰都这么大了。”李老汉有些不耐烦。
“秀兰一个人在瓜棚,她肯定怕,这孩子跟咱们没有少吃苦,你快回去。”秀兰娘,知道那是老辈人经常说闹鬼的地方。
“呵,这一急,竟然忘记了,怕这孩子一个人回看待啥不干净的东西。”李老汉这时才意识到自家的瓜地在坟茔附近。
“那你不快去,别把孩子吓着,那真对不起秋生夫妻两个。”秀兰娘催促李老汉。
“那地篷车……,哎”李老汉叹了一声气,扭头出门,向瓜地走去。
夏日的夜空,云彩遮住月光。到处影影绰绰。白天热气已经散去,看瓜者大多已经睡去。李老汉一步并作三步行,急忙向自家瓜地赶去。
“丫头,睡着没有”李老汉赶到瓜棚旁就喊秀兰。许久没有回答。李老汉急忙仅瓜棚,也没有看到秀兰,接着月光,可以朦胧的看见,铁叉还在原先走时位置,秀兰却不见了。
“丫头,爹回来了,你在那里?”他继续喊,还是没有回答。她的心里开始毛骨悚然。因为李老汉想起父亲给他提起关于这片坟地经常闹鬼的事情。他故意咳嗽几嗓子,为自己壮胆。这时一片黑云遮住月光,瞬间漆黑一片。他心想不干净的东西出现了,急忙一人,向家跑。一路上中感觉有人在追他,头也不敢回。
开门就喊:“他娘,见鬼了,……”
“咋地了,瞎说啥”忙起身点起煤油灯,接着灯光看见丈夫一脸煞白。
“丫头不见……我……没有……找到秀兰”李老汉气喘吁吁的说。
“那怎么办,叫咱爹去吧。”秀兰娘说。
李老汉有点镇定下来,“只好这样,爹知道多。”秀兰娘看秀兰弟弟睡觉了,夫妻二人去了秀兰爷爷家。
一路上,秀兰妈一直埋怨李老汉,不该把秀兰一人放在那里。李老汉一语不言。
李老汉的父亲是一个村上有名的半仙,那家的婚丧嫁娶都少不了找他占上一卦。到李老汉父亲那里,看见父亲家的灯还亮着,这时父亲的好习惯,天天坚持看周易、佛经、推背图之类书籍。
敲门进屋后,李老汉没有等他父亲开口就马上说:“爹,丫头在瓜棚丢了。”
秀兰娘也补充说道:“爹,您看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作怪呀?”
老爷子听完,什么也没有说,拿着手中书籍,在房间内踱来踱去。
“那是鬼在作怪”老爷子捋一下胡子,接着说,“现在主要是那什么东西去破解。”
“爹,等不及了,先去找孩子是要紧的。”秀兰娘说。
“是呀爹,找道孩子在想破解办法吧。”李老汉也附声道。
老爷子,此时也只好放弃自己的破鬼计划,“那赶紧找几个年轻人去找,那我的手电筒去。”
老爷子陪同李老汉一起叫起几个邻居的年轻人,一同向瓜地奔去。
2.坟地寻女
已经是深夜,天公也有些不作美,天空突然雷电交加,闪电划破夜空,随后大大的雨滴砸了下来,越下越大,路泥泞不堪。老爷子深一脚、浅一脚的紧随在一伙人的后面。
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那里闹鬼的事情常发生。秀兰并不是李老汉的亲生父亲。秀兰的亲生父亲就是埋在那里。当时在生产队,秋生和李老汉都是刚刚结婚的年轻人。一年后,秋生夫妻生有一女,而李老汉却未有一子一女。两家关系一直很好。李老汉夫妻二人感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当时李老汉的父亲,就迷信认为,是鬼怪作祟。认为自己经常捉鬼,肯定是得罪了,一些鬼,来惩罚自己的后代。慢慢的老爷子开始,觉察秋生夫妻和李老汉夫妻走的太近,秋生是外来的,据说是父母双亡。老爷子认为秋生夫妻那是鬼怪的化身。作为生产队长的他,经常把最累的活派给他,最危险的工作派给他。再一次,组建村小学时,秋生不幸被砸死。那时秋生媳妇刚刚怀上秀兰。秀兰生下后,没有过去几年,秋生的媳妇改嫁,将秀兰送给李老汉夫妻。老爷子一开始反对,后来算一卦,自认为这个丫头是他们李家的福星。李老汉夫妻一直没有生育儿女,待秀兰如亲身一样。自此老爷子也不再认为鬼怪在干扰他后代的生活。特别是李老汉收养秀兰数年后添一子。
一伙人赶到瓜地,用借助手电筒的光线,去寻找。李老汉瓜棚里的灯笼里全是水,已经点不着,拿来的几个灯笼也被雨水浇灭。一伙人不敢分散,心里都有一种恐惧。四处喊,也没有回声。坟地也没有人敢去,此时雨势越来越大。每个人都成为了落汤鸡,大家只好去瓜棚内避雨商量对策。
“这孩子去那里了……呜呜……”秀兰娘开始哭起来。
“都怨我,我不该留他一个人在这里。”李老汉开始打自己的耳光。
“李叔,我们在想想,她能去那里。”一个人劝到。
“对,别着急,在想想。”另一个也附和一声。
“哗哗”的雨水,不断的拍打着瓜棚。两边开始在雨水的冲击下,向内侧垂下来。大家都沉默无语。闪电把每个人的脸,闪的煞白。随后轰轰隆隆的雷声响起。
突然老爷子突然冒出一句:“秋生带妮子去坟地了。”当场所有的人都毛骨悚然起来。虽然是夏天,但是经过雨水的冲刷后,温度也降了下来。不由自主的大家往一起靠拢。
“妈呀,手电筒不亮了。”拿手电筒那个青年突然叫了起来,原来他心里恐惧的很,想借助亮光,来获得心里安慰。大家此时都恐惧起来。
“李大爷,……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找……”一个年轻人结结巴巴的和老爷子商量。
“李叔你说呢?”另一个青年也和李老汉商量起来。
七言八语的四处议论起来,此时,突然一震电闪雷鸣,瓜棚晃动起来,大家吓的没有一个说话。雨一直在下,瓜棚顶开始加大下沉的幅度。雨水已经漫过瓜棚下的土埂,灌进棚内。随着也深的加进,气温逐渐降低,冻他们哆嗦程度加大。
“我们去坟地!”突然老爷子又冒出一句。
大家都吃了一惊,明知有鬼,谁也不敢去,何况外面在下雨。
“李大爷,等雨停了再说吧。”一个人说。http:///
“就是呀,现代火柴都给浇湿了,何况手电筒也不亮,怕……”另一个人也附声道。
大家都不愿意去,李老汉心里也范嘀咕,毕竟明知有鬼出现,还去和鬼打交道。
“我去,我一定找回妮子!”秀兰娘鼓起勇气表示支持老爷子。
“不去的留下,去的跟我走,孩子还在淋雨,会生病的。”老爷子语气深长的说,“你们走在后面,我走在前面。”
老爷子站立起来斩钉截铁的说:“鬼是不会靠近童女的,也伤害不了童女,妮子没有事情的。”
老爷子蹒跚的步入雨幕中。李老汉夫妻也紧随其后,其他人也只好一同前往。
坟地就在离瓜棚不远处,但是那里是一片玉米地。无法看清楚里面。现在也没有灯光,只能随感觉,边走,边喊。
玉米长的没有太高,人可以清晰的看到坟地一棵高大柳树。一行数人正在穿越玉米地,玉米的叶子“呼啦”声及其恐怖。每个人都不敢落队,也不敢超前。
“不要胡乱看,看见什么东西,不要理他。”老爷子头对他们说,“一定记住”。
每个人都在喊:“秀兰……秀兰……”
到坟地边缘时,大家都不敢说话,是由于到了经常出现鬼的地方。内心深处的恐惧,油然而生。二十多个坟茔,按照携子抱孙的顺序排列。一侧是不入流,就是不再家谱之列的人的坟墓,不在携子抱孙之列。秋生的坟就属于外姓一类。老爷子,拱手向坟的方向,鞠一躬,说:“今为寻孙女,打扰各位,请见谅,来日定送纸钱奉供各位。”
老爷子开始带领他们,在坟茔中寻找秀兰。寻到秋生坟茔出,也没有发现秀兰。大家都在使出最后的力气,去喊,去吼。但是依然没有秀兰的影子。
大家只好返回瓜棚处,在做商议。
3.坟地遇女
东方开始泛白之时,雨势开始减缓,一夜的寻找也没有结果。老爷子虽然已是古稀之年,但人精神焕发。辛苦一夜,虽然是乡里乡亲,但是也有点过意不去。秀兰娘去摘了几个大西瓜,切开给大家吃。一起合计,天亮后如何去寻找。
雨过天晴,晴空万里。东方日出慢慢升起。并商议今天如寻找。
“我们在去坟地看看,有没有妮子的脚印。”一个人说。
“对,我们再去一次,老爷子不用去了,白天我们不怕。”另个人接着说。
李老汉也同意他们的建议。大家有商议一会,开始行动。
老爷子和秀兰娘及另外一个人,在瓜地寻找秀兰的脚印;李老汉带领另外几个人再次去坟地寻找秀兰的脚印。
雨过天晴陽光很毒辣,并没有因一夜的大雨,气温降低多少。稀奇的一丝风也没有,陽光照耀的坟地大柳树诡异的黑绿。据说那上面有一条很长的蛇。每到天亮时分就躲在树洞里面,晚上出来,专找新坟打洞,去吸食死人的脑浆。农村土葬的习俗也是这说法成立的一个佐证。
老爷子担心是这个蛇在作怪,但是也不敢明说,只能跟随秀兰娘他们去按脚印查找秀兰的下落。李老汉也知道那个蛇的一些事情,但是相信秀兰不会去得罪它。他们一行到坟地,发现昨夜他们的杂乱脚印中间,隐约的存在被雨水漫过的小脚印,李老汉猜测那就是秀兰的。他让一个小伙子去叫老爷子来。此时村子里的人们都知道了秀兰失踪的消息,大家都放掉手中的活计,聚拢到这里,有的是看热闹,有的是帮助,也有的是好奇。坟地处在玉米地中央,一夜的寻找,弄坏不少玉米杆。现在大伙都聚来,坟地周围的玉米破坏量增大。
“学申(李老汉的名字),咋样了,找到没有?”一个老者问道。
“哎……”李老汉哎了一声。
此时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里呀,老发生事情,以后都要少来。”一个妇女说。
“是呀,这蛇精又开始作恶了,可怜妮子。”一个老婆婆说。
“不会是秋生想孩子了。”另一个老者说。
“也许吧,说不准。”二滑溜接道。
此时,老爷子从瓜地赶来,看大家都在赶来,也没有说什么。李老汉指给老爷子看那些脚印。
“那些脚印是在奔跑的脚印,距离有些宽。”老爷子分析说。
“我看也像,方向是往那里。”李老汉说。
几人商量同意,随着脚印找去。等到玉米地深处,脚印开始变窄。大伙跟在后面议论纷纷。
“肯定是鬼上身了,去年村头的老姜头不是,鬼上身。”那个老婆婆又说道。
“是呀,一个人跑到河边,就淹死在那里。”二滑溜附声说。
“害的全村人找了两天,苦命的妮子呀,不会也是……。”老婆婆说道这里,已经开始落泪。
老爷子听他们的议论,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夜淋雨,加上白天毒辣陽光,玉米地又不通风。老爷子开始支撑不住。
“河边……”老爷子说完这两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大伙都围了上来。
“快把老李头,抬回家,……快……”那个老者疾声喊道。
二滑溜和几个小伙子把老爷子抬走,李老汉找了医生,给老爷子看病。
确诊无大碍后,大家都放心了。
先前的老者开始发话:“学申,你爹这有我和你二大娘照顾,你还是合计一下,赶紧去找妮子要紧。
“二大爷,你说丫头能在那里呀……”李老汉开始哽咽起来。
“是呀,呜呜……这妮子跑哪去了……呜呜……”秀兰娘开始哭起来。
“现在坟地正南的大河水正急,夏天雨水大。”老者摸出烟袋来,安烟丝,“没有准丫头跑哪里去。”老者的声音变低。
大家都心里清楚,谁也不想看到老姜头的结果。
“大侄子,别愣了,秀兰他娘你也别哭了,赶紧去看看吧。”二大娘说道。
“让学丰带几个人跟你们去。”老者站起来,“学丰,跟学申去河边,多叫几个人。”
一行几人,穿过瓜地、玉米地,到坟地,继续按找脚印往远处寻找。
玉米地的边缘,就是大河,河滩的脚印已经无踪影。一夜的大雨,河水暴涨。远处芦苇处,已经被河水完全占领。
秀兰娘看到孩子可能已经被大水冲走,大声嚎哭起来,“我苦命孩子呀,你在那里呀……”哭声响彻整个河道。
“学申哥,你快看,那边好像有人躺在那里。”学丰指找一个地窝说。
几人跑过去,发现秀兰就躺在那里,昏迷不醒。身上的衣服完全贴在身上。秀兰妈,一把抱住女儿,怎么也叫不醒,秀兰的身体已经僵硬。
“嫂子,别晃妮子,快把她送医院去。”学丰说。http:///
“孩他娘,别哭了,看看丫头有没有气。”李老汉与手指试试了气息,很如弱的气流。
“孩子还,活着,赶紧送医院。”李老汉疯似的,抱起女儿往村里跑去。路过坟地,秋生坟头旁损坏的玉米杆,差点没有把李老汉绊倒。但是谁也没有觉察到这些。
等把秀兰送进县医院,已经是黄昏。
经过抢救,秀兰已经脱离危险,由于一夜大雨淋体的缘故,身体虚弱无比。
但是一直昏迷不醒。李老汉和秀兰娘轮班看护秀兰,每天和秀兰说话,希望能让妮子尽快醒来。也好知道到底什么原因,导致孩子昏迷在河边。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李老汉和秀兰娘一起守在秀兰旁边。
“孩他娘,你睡会,我看着呢。”李老汉看见妻子眼窝已经塌陷下去,心里不忍。
“孩他爹,你说这孩子怎么还不醒,肯定是受什么大惊吓了……。”秀兰娘说着开始摸眼泪。
“我也这么看,你别哭了,看眼睛都肿了。”李老汉帮妻子擦拭眼泪。
“咱家的瓜都坏了,一场雨,都泡坏了,现在孩子又这样,咱爹又病在家里,你说这日子咋过呀,呜呜……”秀兰娘越说越难过。
“只要丫头没有事情,比什么都强。”李老汉劝妻子。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拉着家常。
夜已经很深了。
“别拉我……别……”秀兰突然大叫。
睡梦中的夫妻二人应声而起。
“丫头,娘在,别怕……别怕……”秀兰娘抱住秀兰,“他爹,咱妮子醒了,……”
“嗯……醒了……”李老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压抑多时的眼泪。
大叫后的秀兰并没有,完全清醒,一直在喊:“别拉我……我不去……。爹救我……”
“爹在……,爹在呀……”李老汉抱住妻女二人痛哭起来。
整个病房的病人全都被这一家三口哭叫声惊醒。护士赶来,检查完秀兰,并叫来几个护士一起,一起按住秀兰,打下镇定剂,强制催眠秀兰。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夫妻二人六神无主的问护士。
“病人受惊吓过度,我们医院会极力帮助病人恢复正常,你们放心,她现在已经有意识了,很快就好了。”
夫妻二人只好不再言语。
许久,李老汉起身去厕所,在回来的时,感觉有人在他后面,李老汉知道,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不能东张西望,不要理他就可以了。
到病房,发现秀兰娘趴在病床旁已经睡着。李老汉看见病房没有睡觉的病人都在用奇异的陽光看着他。
神情慌张的李老汉,很很难为情的走到女儿的病床边,使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一夜都没有敢睡,都在注视着女儿的动向。
4.驱鬼救女
一转眼,秋风凉。
几个月的治疗,秀兰的病情稳定下来,情绪得到了控制。慢慢的从恐怖的陰影中走出来。
李老汉夫妻二人,作揖了一下,决定让女儿出院。几个月高昂的医疗费用已经使这个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债台高筑。回到家里后,家里的秋收也没有什么收获,只能等到芒种才考虑。对于一个农民家庭来说,没有收入是十分可怕的。因为那是一家人口粮,也是变卖成钱,来支撑一家人的开销的唯一方式。
但是,看到女儿又恢复健康,心里什么困难也不算什么了。这是作为父母应该尽义务。
“他爹,你看闺女瘦成什么样子了,去集上割块肉吧。”秀兰娘,心疼的摸着秀兰的头。
“唉,我去把家里的几只羊买了去,现在家里已经没有钱了。”李老汉说完,出屋,去羊圈捉羊去。
“这穷日子什么是头呀,唉……”秀兰娘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唉声叹气起来。
李老汉从集上回来,买了很多东西。
“他爹,八月十五了?。”秀兰娘问。
“可不,这一段时间为孩子担心,都忘记日子了。”李老汉说。
“不知道咱爹怎么样了,前天回来,他好像能下地了。”秀兰娘说。
“娘,我饿了。”秀兰喊到。
“娘去做饭,你看着弟弟。”秀兰娘又对丈夫说:“你去把爹叫来。”
“哎,我这就去。”李老汉去前院叫老爷子去了,秀兰娘去厨房做饭。
这个八月十五,一家人其乐融融。也算为前一段磨难的补偿。
过后的年中,秀兰像正常孩子一样的上学,没有与其他孩子不一样的地方。家里人也慢慢的忘却那次恐怖的意外。
“老李,愣什么呢,鬼女又咋了?”驱鬼先生把李老汉从回忆中叫回来。
“呵,大师,忙完了,咱们赶紧走,妮子在说鬼话呢。”李老汉忙站起来。
二人在路上,李老汉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和刘半仙讲了一遍。http:///
“腊八那天,孩他娘带着妮子去相亲,太近的都不愿意和我们结亲,妮子这么多年,老是鬼上身。相亲本来挺好的,两家都比较满意,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男方知道这些,没有过几天,把彩礼都要回去了。妮子一直闷闷不乐,他娘怕在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就一直陪妮子,不断的开导,但是怎么也躲不过去。”李老汉无奈的说。
“嗯,这样,你村里的邪气太重,你女儿八字弱,一旦她生气,鬼就会上身。”刘半仙说。
“大师,那怎么办呀,这几年您也没有少跑,您在想想高招。”李老汉央求道。
“这个嘛,不好办,你们鬼村的陰气太重,民国时期这里是战场,死人太多,革命烈士陵园又在你们村东头。坟地又在西头,你们村唯一的两个出口,都被墓地把守,村内怨气很难扩散。”刘半仙与李老汉讲起风水。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
李老汉家围满了村民。看李老汉请来刘半仙,大家都往后撤。等李老汉和刘半仙进屋,把门关上后,大家议论纷纷。
“刚才我进去了,吓死了,她右臂抬起,五指分开,眼睛特大。一直不言不语。”一个年轻人说。
“去年春节我也见了,也挺吓人的。一直给我要纸钱。”另一个村姑也说道。
“村里都叫她鬼女,一点不假,这么多年,每年都有几次。可怜的孩子呀。”先前提到的那位老者说。
“这刘半仙,灵不,怎么每次都赶不走,去年折腾两天。”一个妇女问大伙。
“谁知道,听说刘半仙是骗子,去年是村西头的老范头撵走的。”另一个妇女说道。
“我也听说了,老范头用烟不住的往秀兰鼻孔吹烟,赶走了的,去年我在旁边。”一个年轻人说。
正大家议论时,驱鬼先生走出门,摇摇头。向外走。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结果。
李老汉撵出来:“大师,真不行呀,您在想想办法……”
刘半仙摆摆手:“鄙人法力有限,无能为力,还是赶紧另请高人。”
大家看着刘半仙远去的背影,知道这次驱鬼又失败了。
“可惜,老姜头去年赶完鬼后,不久就死了。这鬼真厉害。”那位老者说。
大家听的都害怕起来。李老汉正要回屋,秀兰娘此时怕的从屋内出来。
“他爹,……她在说话……”秀兰娘吓的上句不接下句。
大伙商量了一会,决定用烟这种办法,因为去年就是这种办法。三个年轻小子,及那位老者,和李老汉夫妻二人进屋驱鬼。
推门进屋,看见秀兰躺在那里,正在胡言乱语。
老者点燃一支烟,其他几个年轻人也点燃烟,几人使了一下眼色,老者第一个开始。
“学申和秀兰娘按住她,快……”老者命令到。
鬼感觉到大伙在驱赶他,猛的坐了起来,吓的大家往后闪好远。
“快,多去几个人……快!……”老者命令到。
几个人同时摁住秀兰。
老者开始用深吸一口烟,吹向秀兰鼻孔。
附在秀兰身上的鬼开始挣扎。
“放开我……”鬼挣扎的更厉害。
“你走不走,……赶紧走……”老者吼道。
几个年轻人轮流的吹烟。鬼开始支撑不住,“我走……我走……”鬼开始求饶。
许久,附在秀兰身上的鬼不再挣扎,秀兰晕倒过去。大家松了口气。等待秀兰醒来。
秀兰突然醒来,鬼笑起来。老者说,“鬼又回来了,继续吹。”
反复几次,都没有驱走。
几人的烟也抽光了,只好想别招。
几人只好出屋,商议如何处理。http:///
此时,村里的医生赶来,“学申叔,妮子又被上身。我这几天去外地进药刚刚回来。”
“净礼呀,你想想办法,刘半仙也没有招,刚才用烟也没有驱走,你看咋办呀。”老汉央求说。
“学申叔,我不给你说了,你要相信科学,给你说几次了,不让你去请那些骗子。”医生在埋怨。
“净礼呀,你给想想办法。”老者说。
10.婬鬼夺妻
农历7月15日这一天,陰雨弥漫,鬼村上空陰霾压抑。鬼节这天也许会有更大事情发生。但是谁也无法预测,只能发生。
话说秀兰到医院后,也没有检查出什么过大问题,只是**轻微破损,加上惊吓过度。医生给处理一下,并配些上敷药物,并嘱咐静心休养。
回答家里,大虎好心照顾秀兰。李老汉也因此病倒在床。大虎既忍受着下体之痛,又要照顾父女二人。也许大家认为,这个不幸家庭,经过此一劫,应该平安一段时间。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此天晚上,发生了更离谱的灵异事件。
大虎忙完一天,已经是深夜,准备睡觉,从李老汉屋里出来,发现二层房间内人走动的声音。但是想起昨晚的事情,赶紧钻进自己房间内,看见秀兰已经入睡,自己也在旁边睡下。
秀兰的担心没有错,她与大虎缘分也就是在今天晚上停止。
李老汉等大虎走后,并没有睡去,他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无论如何,不能让昨天的再次事情发生。李老汉攒足力量,强撑着虚弱身体起来,悄悄走进院子里面,倾听着秀兰房间及院子各种声音。
子时,李老汉打一下盹。再睁开时,天地眩晕,眼前如同回到了生产队,秋生正骑着车子,载着秀兰生母,往院子外走去,李老汉知道父亲对不住秋生。但是怎么能出现这种现象,李老汉揉揉眼睛,定睛一看,那车后是秀兰,正在外远处走去。而且四周有抬彩礼人紧跟其后。正在疑惑时,突然想起凌晨的事情,婬鬼说过的话,难到是鬼娶亲,要夺取秀兰。李老汉鼓足力气,一直追去,一直追到路得尽头。直达看不见影子,累的瘫在地上。突然眼前一道白光,什么也看不见了,脑子好像被什么硬物砸了一下,失去意思。等醒来时已经天亮。
才发现,自己昨天追结婚队伍是绕秋生的坟头转的。身边有个枯树枝,也是昨天被树枝砸了一下。
李老汉感到不妙,立马蹒跚往家走。
刚到家门口,听见大虎嚎哭的声音。李老汉进屋内,发现大虎趴在秀兰身上哭泣着。秀兰脸色苍白,嘴角血迹斑斑。他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秀兰咬舌自尽。李老汉彻底被无情的事情打击到,昏死过去。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第一眼看到就是,先前提到的老者。现年已经近百岁,但是依然精神抖擞。“学申呀,节哀吧,鬼女不属于你的。”老者语气深长的说。
“二大爷,我……”李老汉泣不成声。
“唉,你也研究易经那么多年,易就是理,是自然规律,强求不得,鬼女从八岁开始就已经不属于我们,因为他是陰间与人间陰陽人。等任务完成后,就会离开我们。”老者捋捋胡须。
李老汉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http:///
“我看到了,鬼娶亲,是秋生和秀兰。”李老汉疑惑的说。
“呵,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的说法,也许是最好的解释吧。”老者沉思一会说。
“父亲怎么能那样对待女儿?”李老汉有点不解。
“其实,人死后,如果没有投胎转世,开始新的生活,就会去追忆前世姻缘,但是鬼,会失去亲人的记忆,一切都在围绕自己为中心主义。鬼的自我主义很强,只要危害他的利益,就会采取残暴方式去夺回。这也是陰间规矩吧,我们就不要过度谈论这些。好好养病,大虎在给秀兰处理后事,你就安心养病吧。”老者感觉说的太多,泄露天机,只好见好就收,把话题扯开。
守德接到通知,连夜赶回来,守德媳妇怕晦气带给自己,死活没有回来。学名、学义也只是个人回来,大概也是同样的原因吧。
三兄弟商议好一切,让守德和大虎办理。因为秀兰无子女,且尚属晚辈,后事草草了事。
因为大虎系外来人,所以秀兰无法入祖坟,只能如同秋生一样,埋在秋生后面,也算是让父女团聚。
几年后,李老汉辞世,守德在外地城里买房,学名、学义也很少回来,只剩下大虎一人在家里,每年为秀兰、李老汉、秋生扫墓。
改革开放已经三十年,移风易俗,无神论更深入人心。但是在“鬼女”的鬼上身一直没有给予正确解释。
身边灵异见闻(真实)胆小者勿入
相信很多人身边都有过很多灵异事件,但有些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遇上一件,废话不多说,下面我给大家分享一下我经历和我听闻的几件灵异事件。
一: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也就三四岁吧,或许是这件事恐怖但又温馨让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么小时候的事(现在17岁)。有一天,还是大白天,我外婆炒了一碟猪肉让我在厨房吃,我外婆就去客厅了,然后不知道怎么的面前多一个人,一身白,半透明,头发白得彻底的老婆婆(貌似很俗,但是真实的),当时可能因为小,所以没感到害怕,后来那个老婆婆居然用手拿起了一块猪肉……不知不觉就害怕起来了,哭着用火箭式的跑步冲到客厅告诉了外婆,后来外婆在门口喊了几句话对那个老婆婆说,自己家人来的,不要吓什么之类的。后来我外婆告诉我那个人是我外公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太姥姥。
二:就在前两个月的一个晚上,我在外面玩得很累,吃完饭后就直接回房间睡觉了,刚躺下十分钟左右,想翻个身居然动不了,也叫不出,眼睛也打不开,意识是绝对清醒的,急得我直彪汗,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又能动了,当时我没多想,觉得可能是身体太累身体先睡着了,头脑还醒着而已吧,第二天上网一找,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求科学解释)
三:这个是听我妈妈说的,在我妈妈小时候,有一天白天我妈妈自己睡在床边,房间都没人,后来我妈妈居然看到一个头发特别黑特别长的一个女人向床的方向走来,走到床边的时候我妈妈大叫了一声,那个人就消失了,听说那个女人是我外婆家的某个亲戚。
四:听我同学说的,有一天下午我同学和她的另一个朋友一起放学后出去玩,玩到晚上10点多才回家,她们走回家的那条路本来就少人走,况且又10点多了就更是一个人都没了,整条路上没路灯,就只有她们两个在路上走,忽然见其中一个看见远处有一大片白色的在飘,当时没在意以为是眼花,忽然那片白的出现在她们面前,两个人都同时看到了,吓得她们跑死不要命的回了家。
五:两年多前我家楼下有一老人去世了,那老人生前喜欢喝酒,现在我每次下楼有时候经常能闻到重重的酒味,有时候却没有。
我是新手,表达得可能不怎么好,但我肯定以及确定这些事都是千真万确的。暂时想起这么多,以后有想起的再补充吧。(作者:毛毛 qq:938324106)
蛇异
咸丰六年,在广东驻防的汉旗军里有一个协领叫做刘溥,此人生平刚直不阿,性格豪爽,胆略过人。他年轻的时候穷困落魄,经常为了生活四处奔波。
有一次偶然去当地的三元宫游玩,认识了里面的一个道士,觉得他谈吐不凡,和其他的道士迥然相异,于是两人经常往来,友情日厚,居然成了方外之交。平时刘溥经常有周转不过来的时候,也全赖这个道士全力救济,度过难关。
刘溥心中对此很过意不去,经常惭愧无以回报。
有一天他又去三元宫找道士聊天,一进去就见道士一脸愁容,坐在地下一言不发,刘溥心中很是奇怪,于是就问他道:“大师有何难事以至郁郁如此?如果小生能够帮您分担忧愁的话,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道士听罢,马上站起身来,拉着刘溥的手道:“听了居士所言,感到这不是贫道一人的幸运,而是是苍生的福气啊,请你上座先受贫道一拜,我才敢出言相求。”
刘溥道:“大师您这是说的是哪里话啊,平时承您相助,一直无以回报,今日您有难处,正是我回报的时候,何必像女人一样啰嗦。请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您如此为难,让我和您一起来解忧。”
道士又躬身做谢道:“如果这样的话,请跟我来,如果您看见什么,千万不要恐慌,有贫道在定保你安然无恙。”刘溥不禁大为好奇,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道士也不说,刘溥再问,道士依旧不答,刘溥只好先跟着道士走,想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天色已黑,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北门,走了五里多路,来到一个天方教(伊斯兰教)先贤的墓前。离墓约有百步之遥,道士结草为坛,让刘溥站在坛中,从头顶到胸口到脚上都贴满了符咒,然后拿出一个麦草做的笼子,大约有一尺多宽,把笼盖揭下来交给他,并对他说道:“你听我的引磬(道士的法器,念咒时用以调制音节)声响,就赶紧合上笼盖,千万记住不要忘了。http:///
如果见到什么,不要害怕,更不能动,有我在定当保你无恙。”刘溥听后心中感觉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满口答应。
于是道士披散头发,走着禹步(道士做法时专用步法),左手执剑,右手执引磬,口中喃喃不已,开始念起咒来。
当时已经是二月中旬,月夜清朗,云淡风轻。待到三更时分,忽觉腥风大作,月色惨淡,随后便听见声如潮涌,只见一头巨蛇不知从什么地方爬了过来,头像簸箕那么大,粗如巨瓮,有十多丈长,满身金色的鳞甲,目光如电,伏在坛下,就像对道士稽首一样。
刘溥心中大骇,但是眼见道士不为所动,又加上叮嘱在前,于是强作镇定站立不动,突见道士用剑麾一指,大喝一声“去”,于是这条蛇就匍匐离开了。
过了一会,又有一条蛇像刚才一样来到坛前,但是它全身通体透明,五脏六腑清晰可见,伏在坛前稽首如前,道士也用剑麾让它走了。后来又陆续来了很多蛇,都是奇形怪状,千奇百怪,有长鹿角的,有生黄毛的,有龙首凤尾的,有前后四足的,一蛇头如圆球,两肋有翼,一蛇鳞甲色彩鲜明,口吐五色之气,其余青的黄的,黑的白的,其色不一,大小长短也不一样,都依着次序伏在坛下稽首,不下百余种之多,都让道士用剑麾指着离去了,一直到鸡叫三遍东方破晓道士才停止做法,去掉符咒,让刘溥先回家休息,晚上二更再来这里相候。
待得刘溥回家睡了一觉,吃饱喝足养好了精神,到晚上日暮的时候,依约又来到了此地,道士果然早已在此等候,又像前晚一样做法。到三更时候,蛇群又蜿蜒而来,络绎不绝。
这次来的更是形状怪异,有像蜥蜴的,有像龙虾的,还有牛头蛇身的,马头蛇身的,头上长鸡冠的,有身体像方印的,有身体像扁带的,不一而足,有几百条之多,道士全部用剑麾指着去了,一直又到鸡叫三遍才作罢。然后二人歇工,相约今晚再至。
到得第三晚,道士对刘溥说道:“大功告成之日就在今晚,您一定要记住之前我对您的叮嘱,切不敢忘记,更不能疏忽大意。”刘溥点头答道:“谨承您嘱咐,我不敢忘。”
于是道士又开坛做法。到得三更,这一晚来的蛇又和前两晚大不一样,头部或者像夜叉,或者像罗汉,或者像猛士,或者像美女,有叫声像婴儿哭一样的,也有叫声像竹子裂开一样的,全是人首蛇身的有几十种之多。
还有首尾两头的,双头的,三头到九头都有。道士均用剑麾指着去了。
待到四更时分,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只见飞沙走石连周围的山谷也轰鸣起来,一时之间天色惨淡,星月无辉。这时又一条蛇到了坛前,只有一丈多长,身上全是五彩鳞甲,头像鸟卵,张口吐舌,双目突起,目光炯炯像火炬一样怒视着道士,并不稽首,忽的曲身一跃,直奔道士面门而去。http:///鬼故事大全
道士猛的睁开眼睛,大喝一声:“孽畜焉敢无礼!”急用剑头对着蛇身,只见这蛇在空中猛的一个翻滚落了下来,在地上盘旋一圈,又迅即跳了起来,向道士扑去,这次道士还是用剑指着它,它似乎很怕这口宝剑,就是不敢接近,僵持了数个回合,道士忽然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血雾喷在剑上,瞬间剑芒暴起,将蛇压迫在地上,身子忽然缩小到不满五寸,它四处游窜想要逃走,却被道士用剑芒紧紧逼迫在地下,这蛇眼见一时之间并无去处,旁边刚好有个笼子,于是纵身一跃,进了草笼中。
道士就等着请君入瓮的这一刻,此时一见它跳了进去,马上急击引磬,刘溥正全神贯注看着,一听声音,迅即将手中的笼盖合上。道士一见急忙收起宝剑,从袖中拿出四道红符贴在笼身四角,抬起头来满面喜色的对刘溥说道:“贫道在此奉师傅之命搜捕这个妖精以已经五年了,今天终于不辱师命,大功告成。
否则的话,十年后东南沿海的生灵都要受其荼毒,恐怕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刘溥问道:“大师准备怎么处置它?”道士回道:“我准备将它拿去给我的师傅,这次借助你的力量才降伏了它,所以对你必有厚赏,你将来一定会富贵长寿的,所以你现在一定要努力,不要放弃。
今日我们暂且一别,将来蓬莱仙山未必没有相见的时候。”说完就拿着笼子告辞而别了。
几年之后,刘溥就做上了协领,家庭和睦,夫妻举案齐眉,最后活到了九十多岁,五世同堂,儿子孙后代都为显贵,至今不绝。
乡村古墓之血骷髅
我记得那一年自己只有七八岁,一个什么都怕又什么都不怕的年纪,因为对一些事的无知,所以没有丝毫的敬畏。
“我搞到一个好东西哦,要不要一块去看看?”农村的夏季是炎热的,小赖对我说这句话时,我正慵懒的躺在一颗大树下,嘴里塞满冰块。
“不去。”我懒得回答他,他所说的好东西基本没什么好事,我没必要去浪费我的口舌。
“别啊!”小赖见我拒绝的如此干脆,似乎是着急了,不过随后挤在一起的眼睛又舒缓开了,面部表情瞬间切换出神秘的感觉,我知道他又要来引诱我了:“算了,不去拉倒,别后悔啊。”
“哼!”我不屑的回应着他。
“知道前两天新挖的那片荒地吗?我拿东西是从那里搞到的,怕人看见就埋在那了,你不去瞧瞧?”小赖絮絮叨叨,在我耳旁惬意地说着。
我所生活的村子遍地都是砖窑,浓密的黑烟一年四季不断地往外汹涌,几乎将整个村子都笼罩了。的确是这样,这里几乎每天都是陰沉沉的,浓烟在空中越积越多,昏沉沉的空气,压得人直不起身来。
“这样的陽光真是少见。”我抬起头默默的看着刺破乌黑云朵倾泻而下的陽光,小声念叨着。在这个村子,人们对陽光的渴望,就像住在沙漠里的人们对水的渴望。
“你说什么?”小赖没有听清我说的话。
“没什么。我和你一块去看看,什么时候?”我闭上眼睛回答了他,陽光的影子还在眼睑上晃动,时而拉近时而远离,迸发着生命最原始的灵动。
“晚上去吧,你知道的那种东西不能让人看到。”小赖的声音中传达出难以掩饰的激动,“哈哈,我就知道你会去的。”
“额~,去的时候到我家叫我吧,我先回去了。”
“好,在家等着我,别乱跑了。”http:///
烧砖是需要土的,而土只能去那些仍未开垦的荒地里面去挖。前两天在挖地时,村里在那片荒地上挖出了一座古墓,或许用古墓这个词不太合适,只是一座比较古老的坟头而已,县里的专家来看过了,几乎没有任何考古价值,墓也挖了,棺也开了,最后他们仅仅带走了几片骨片,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这就是我为什么答应小赖的原因,我想去看一下这座已经风蚀多年的坟墓,并不是因为我对古物多么感兴趣,仅仅是因为好奇,在黑暗中压抑太久是会崩溃的,我想突破,只能怀着了猎奇的激动去探索自己位置的领域。至于小赖说的那件东西,我并未在意,大概只是瓷器瓦罐之类的吧,我是这么想的。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没想到后来会出现那样的事情,当时的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我以为小赖很快就会来找我的,可事实是在我模模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门口才传来他那熟悉的声音。我立即起身,胡乱的用凉水抹了把脸,就跑了出去。农村的孩子没人管,尤其是在这个连人的大脑都能被熏黑的窑村里,小孩可能是最自由的了。
就这样我们踏上了田间的小道,一路上跌跌撞撞,天地间无一例外,到处充斥着墨一样的黑暗。两个人只有一个手电筒,那种最老式的装电池的手电,发出的光芒未出几步远便被吸入了浓密的黑暗中,匿了身影。
“嗨,真有你的哈,就不能早来会吗?”黑夜压抑得难受,我忍不住的抱怨开来,小赖在我前方走得很小心,他的影子淡淡的投在正前方,随着地面起伏几下,就融入了远方的黑暗里。我看得出,他同我一样,内心激动着。
“说了不能让人看到,我哪敢早来啊。”小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连忙急走几步伸手扶住了他。他稳稳身形,有点恼火得将我挣开,没好气的回答道。
“切~不就是一个破瓦罐吗,有什么害怕的?”我见他这样,语气多少有点不屑。
他听完我这句话突然停了下来,硬生生的挡住了我,我略微一愣,将光芒打在了他的脸上。小赖一脸严肃,瘦小的身影在恍惚的灯光下竟有些虚幻。“谁告诉你说是瓦罐了?你听我说,我可以现在告诉你那东西是什么,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陪我去看看”
“额~好......”我看着小赖很少留露出的表情,反应开始有些迟钝了,迷迷糊糊的竟然答应了他。
“我在那座坟墓周围找到了~找到了一个骷髅头。”
“什么?”我大吃一惊,不禁出声大吼,“不可能,专家说尸骨大部分已经腐烂了,根本没有头骸骨出土,你怎么会~~”
“你小点声,我当然知道这事。其实专家走的那天下午,村里人都去送他们了,我又去了那儿,我以为可以找一些好玩的东西的,比如你说的瓷器之类。可是当我赶到时,我偶然发现在旁边的一个小沟里,有一块很大的土块,我以为找到好东西了,便走过去敲打它,可当我将土层剥离掉的时候,我发现那竟然~竟然是一个头骸骨~~我当时害怕极了,没敢仔细看,就将他埋在了一旁的土里面。坟墓明天就要填回去了,我心里一直放不下啊,所以才让你和我一块来确认一下,那个到底是不是~~”
“啊~嗯~”我的心跳得厉害,害怕,激动,好奇~~莫明的情绪交织着,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说不出话来,“不~不会的。你想想看,如果真是骷髅头的话,经历了别那么多年,它上面的附着土块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你剥离开来,你说过你将它剥开了,是吧?”
“嗯,是~似乎还很松软,可是那个形状,真的很像~~”
“哈哈~~”我无力地笑了两声,“可能是他们那是做的人头状器具吧~~”
“那,我们还去看吗?”
“去~”我把手电筒递到小赖的手中,使劲擦了擦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珠,一咬牙吼出了一个字,“这他妈的不搞个清楚睡不着觉啊”
于是,我们又继续向那个方向走去,黑暗依旧,只是我隐隐间感觉未知的黑暗里仿佛隐藏着什么东西,在冷漠的窥伺着我们,冷汗不间断的冒着,身上单薄的衣服早就浸了个透湿,微风拂过,在这个炎热的夏季竟然感受到了难得的冰凉。
“就是这了。”达到所用的时间并不长,短短的几十分钟却像一直浸泡在水里一样,出汗出的人近乎虚脱了。我接过手电筒照了照小赖指着的地方,泥土却是像是新刨过的一样,较之周围略显湿润,在那片土层之上,还插着一段树枝,看来是小赖做过的记号。
“那~我们挖出来看看吧”我有些颤抖的建议着,小赖看着地面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小赖搓搓手便蹲下身挖开了,我背对着他并没有蹲下,而是用手电筒不断地扫视着四周,我们不敢把后背留给这无尽的未知黑暗,只能用这种方法寻找着心理安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小赖刨开土壤的摩擦声一圈圈地往外扩散着,仿佛就在我的耳膜处炸响一般,我就在旁边静静的站着,感受着黑暗,同时也在抗拒着黑暗。
“咦~”小赖突然疑惑的叫了一声,“这里的土怎么会这么湿啊,好像刚用水浇过一样,黏的手难受。不对啊,我记得没有埋这么深的,怎么还没挖到?”
听到小赖的话,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从心底涌了上来,我来不及提醒他,下意识的将手电筒照向了地面上的洞口。洞内一片模糊,但随后我们都看清了,两个人一时间都呆在了那儿,双腿不听使唤,面部神经仿佛被切断了一般,想叫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
想象中的物体并没有出现,洞内的土壤确实是越来越湿了,像是被水,不像是被血液浸泡过,小赖的双手仍留在洞中颤抖着,从手指到小臂,血红色的泥土紧紧地糊在上面,洞底还有血水不断地往外冒出,缓缓地没过了小赖的手腕~~
“小~小赖~~”我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洞底血红色的泥浆,喉结微动,强迫着自己去叫出小赖的名字。
“鬼~鬼啊~~”小赖似乎也缓了过来,浑身上下颤抖不止,然后猛然间站了起来,拼了命的向黑暗中跑去。“小赖~~”我大声的吼叫着,转身要去追他,这时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咕噜噜的声音,我霎时间又呆立在了那儿,拼尽全力把自己的头转过去,发现地面上的洞里面血红的液体喷涌的越发迅猛。渐渐地,有白色的物体显露了出来。待他完全露出地面,我看清楚了,真的是骷髅,苍白色的头骸骨,洞里污浊的泥浆似乎并不能影响到它,只是在它两个空洞的眼眶里,血水正不断的向外流着,辛辣的血腥味呛得我头一阵阵的眩晕~~
“必须要跑”这是我当时的唯一念头了,我不清楚眼前这个不停吐着血水的怪物会不会移动,但如果不跑的话,我会十分的危险。于是,我狠狠的将手电筒砸向面前的怪物,转过身拔腿就跑。
没有了光亮在黑暗中真是寸步难行,但当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沟壑也罢,高地也罢,跌倒了就马上爬起来狂奔,身体的疼痛早已感觉不到了,更不敢转过头去往后看,只能一味的向前奔跑着。大概是天要亡我,跑着跑着竟然一脚踩空,从一个很高的土崖上摔了下去,这一下摔得真是极其严重,总之是无法爬起了,躺在地上脑袋嗡嗡的半天才清醒过来,我是这感觉一下身体,真的是到达极限了,连手臂都抬不起来,更别说继续逃跑了。
我平躺在地上,静默的看着天空,一如既往的漆黑,窑里放出的浓烟把天空遮了个结实,连星星都见不到。白色的骷髅头似乎过来了,黑暗中一个白点在空中缓缓靠近,我已经能够感觉到血水落在了我的身上,沁骨的冰凉。一直想着能突破这无尽的黑暗的压抑,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埋葬在这浓烟之下,想想真是悲哀啊。就这样了吗?我不甘的努力向空中张望着,奢望着自己能看穿浓厚的云层,去领略一番星星与月亮的美丽。瞳孔尽力的收缩,再收缩,猛然间我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看到了漫天绚丽的繁星,不只是星星,整个世界,我竟然可以看清楚整个世界了。虽然,此时的世界万物在我眼里都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处处散发着猩红的光芒,但的确是看清楚了,美丽的星星绕着圆润的月亮闪烁着,荒凉的田野,空中舞动着的灵巧的昆虫,还有那越来越近的,喷着血水的骷髅~~http:///
只是,它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第二天醒来时我正躺在自家的床上,刚睁开眼睛,微微有些刺痛。我缓缓的下了床,看到父亲正在一旁坐着,走过去刚要发问,他一巴掌猛的打了过来,“大半夜的不在家呆着你瞎跑什么?”我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硬生生的住了嘴。“记住,出去别人问你什么,都回答不知道。”父亲又严厉的交代。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我去了小赖的家里,他的父母告诉我小赖的头部受伤,对最近发生的事失忆了,我本以为这也是一种故意的交代,可事后我试探过好几次,小赖的确是忘记了某些东西。他获救的地方是在一片坟地,在这片坟地里,它家的祖坟是最古老的一座。
我也去了一趟我昏迷的地方,发现那儿埋着一具无棺尸,就是没有棺木而直接下葬的,对于老一辈所言五行相克之类,我是不太了解,但隐隐间感觉,自己的幸运或许与这具无棺尸有关。至于那处埋骷髅之地,大人不再让靠近那,自己也对那片土地有了畏惧之心不敢再去探之。听说后来坟墓被人填上了,而骷髅头的踪影也不曾有人听说。
只是现在,当我变得极其亢奋的时候,我的眼前还是会出现血红的一片,和那晚的一样,红得骇人。
奇异的文具盒
深夜,县城一条冷清的街道上,环卫工李霞头戴白帽子脸蒙大口罩,吃力地扫完整条街道后,回到装垃圾的三轮车旁,突然像看见天外来物一样惊呆了。
李霞分明记得,自己挂在三轮车的收纳袋子,是用来装些拾到的易拉罐空塑料瓶什么的,一直挂在车上,今天还没拾到什么,应该是空的,可是却跟变戏法似的,冒出了一个文具礼盒,而且是崭新的,连包都没开过。
李霞拿起来一看,又是一惊。曾看过《宝葫芦的秘密》这样的故事,只要心里一想什么,那东西就会出现在面前,已人到中年的她,早已经过了那个时代。可是,眼前的文具盒礼包,正是儿子一直想要的那种,连牌子都没错。她对这个礼盒记忆太深刻了。
还是远在今年一月份时,儿子李能特意把邻居赵家儿子小杰的生日礼品拿来,满含羡慕和期盼地看着妈妈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选择着能打动妈妈的词句:“妈妈,您看,小杰这个礼盒多漂亮,什么都有,而且还是电视上演的那种擎天柱大黄蜂系列的,看,一整套,15件呢,有水壶,有文具盒,有削笔器,连橡皮都有,什么都是系列的,我看过,光是这样的水壶就得一百块呢,这一套才120块,能,能用到六年级……”
看着那眼巴巴的眼神,她差点没流下泪来。她知道,儿子是想说,六年一平均,一年才合二十块,想打动妈妈买一件。其实,买件生日礼物,买个百来块的礼盒,对现在家庭来说的确是稀松平常的事,可对她来说,却是个难办的课题。一个月千多块钱的收入,要交水费电费煤气费暖气费,要买吃买喝,还有孩子上学的各种费用,入不敷出,她何尝不想当个大方的妈妈?可是,她只能劝说儿子把礼盒送还人家……
李霞看看四周,竟没有一个人影。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刻,县城里的夜生活本来就不像天津北京那些大都市,加上自己所管这个街道又不是县城主要街道,就连夜间赚钱的小超市小卖部什么的,也都只亮着门前灯,里边已经倒头大睡。三更半夜的,谁会到这里来?看着秋风中街道上一片肃杀之气,听着风吹着地上树叶哗啦哗啦响,偶尔飘落下来的树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响,不知为什么,李霞竟然有些不寒而栗。可是,放眼看去,整条街上,只有自己扫完后堆在路边的一堆堆树叶,还有那商铺门前的一地叶子……
第二天夜里,李霞骑着三轮车,再次来到了自己负责的明光路,车把上依然挂着那个收纳袋,那个礼盒放在里边。她不想凭白无故地接受别人的东西,更何况,这是人家悄悄放在这里的,究竟怎么回事还没有弄清楚,尽管知道不可能是别人放错了地方,但是她依然抱着一丝幻想,想还给那个放错地方的人。至于有人送礼,李霞根本不相信,现在这个年代里,送礼的人很多,怕是到处都是送礼的人,也不会把礼送到扫大街的人手里。
虽说自己给儿子买不起那个东西,可是,对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她真的不想接受。尽管不富裕,她从没把东西当成好的。离婚时,丈夫问自己有什么条件,她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她想:爱都没有了,东西还有什么用?最终,丈夫把房子和东西都留给了她,只是带走了自己换洗的衣服。面对房子和东西,她既没有感动兴奋,更没有胜利的感觉。
夜深人静,喧闹一天的城市里,在那昏黄的灯光下,没有车辆没有行人,一看能看出老远。她刚一上明光路,就看见似乎有人在远处晃动,正是在路中间,一晃一晃的,极像是在扫路面。她有些纳闷,那是自己包的路段,为能多赚些钱,本来是两个人的路段,她苦求站长全包给了她,不就图的多收入那份钱么?站长知道她的情况,也就同意了。谁会上她的“防区”里插一脚呢?想到这里,她强忍着腰疼,蹬着三轮过去,到了跟前一看,她想张口问的话全卡在了嗓子眼里,竟冒不出来。
“呵,天凉了,树叶多了,清扫也不好扫了,我……”李东扭脸对着李霞一笑,而后又扫了起来。纯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看着李东那一脸的痛悔样儿,她突然想起了那个礼盒,赶紧跑回三轮车旁,拿着那个礼盒对李东说:
“这一定是你放在我包里的吧?是不是?”李东连点也没有抬,只是“嗯”了一声,表示是自己放的,依然在那里扫着那地。李霞有些愤怒,她恨眼前的这个男人,恨得牙根痛,不是他,自己也许不会如此狼狈,如此悲凉,如此惨不忍睹。
“你快点走,不然,我的扫帚不长眼,别等我破脸……”李霞忍着腰疼,对着那个曾经的男人喝道。接着,把那文具盒礼包往他手里一塞,差点把李东推了个跟头。“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你太累,我帮着你扫一些,也算是将功折罪,我对不起你们娘儿俩,欠你们的太多,还不清……”李东一边使劲扫着,一边应对。一条长长的路,扫到这里,已经扫完了五分之四,李霞心里苦辣酸甜咸五味俱全,她欲哭无泪,想说没辞,想骂没劲,她可劲儿顿顿戳在地上的扫帚,大叫一声:快走……
而后,紧咬着嘴唇,忘了自己的腰疼,可劲儿抡起了大扫帚,刮起了一阵狂风,那些尘土树叶一古脑儿向那人飞去,她也不管如何,拼命地扫着,恨不得连那个人也一块扫得远远的,扫出十万八千里,她不想看到这个人。
飞尘滚滚,等她停下手去擦脸上那不断滴落的泪珠时,向四下望去,在那尘土飞扬中,他早就不见了人影。她觉得有些奇怪,泪眼矇眬,向四周望去,前后左右,竟没有一个人影,哪怕是个远远的背影也没有。她忍着腰疼,赶紧把剩下的一段扫完,把树叶收完而后回家了。
第二天,为了避免出现类似情况,她特意早出动了一个钟头。可是,当她赶到那时,李东又在那里抡着扫帚扫,而且看样子他来的更早,已经扫完了,她盯着李东冷冷地说:“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这儿用不着你来帮忙,赶紧走,下次别来了,我这儿用不着。”李东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没有说出来,然后悄悄走了。
李霞干完了活,回到自己的三轮车前,突然发现在自己挂在那里的书包里,又出现了那个文具盒。她拿起来看看,想把它扔掉,可是,想了想,又放进了收纳包里。
三天后,小姑来了,是李霞打电话让她来的。李霞找出了那个文具盒,说是李东送来的,想让小姑给他捎回去,小姑一听,惊呆了,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文具盒,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李霞问她怎么了,好半天,小姑把那文具盒接过去左看右看,端详半天才说:“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
李霞一听,赶紧问怎么回事,小姑说,她的同学小丁在华东超市里上班,那天,看见我哥哥去超市里买东西,买了一个文具盒礼包,昨天小丁在电话里说了这件事,当时就把小姑吓了一跳。说同学是瞎说,要不是就是看花了眼,可是,同学一直说是真的。最后,小姑流着泪说:“我哥都死十天了,他怎么可能去超市里买东西?”
“什么?你哥死了?”李霞瞪大眼睛,不知为什么,眼泪已经落下来。李霞有些不相信,她拿着文具盒对小姑说:“不对,这几天夜里他天天帮着扫马路的呀,这个文具盒就是前天他送的,这还能有假?”
“我哥真的死了,嫂子……”小姑看着嫂子惊奇的目光,这才知道,嫂子并不知道哥哥的死,于是她把原由一一道来。
原来,李东在一次体检中,发现自己得了艾滋病,思来想去,病根出在一次出车祸时输过血,可是,再去那里找人家,既无证据,也没有证人,面对着这种极易传染的病,他不想连累家人,更不想坏了妻子名声,只好采取极端办法,找了个女人合作设计,故意让妻子捉奸后离婚,而后,他躲到老家的医院去治疗,由于医治无效,十天前去世了。去世前一再叮嘱不让告诉妻子儿子,所以家里便没有告诉她们娘俩。
“可是,他分明是来过,还帮着我扫过大街呢,还有,这礼物,也是他专门送来放在我的包里的,他还对我说:‘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你太累,我帮着你扫一些,也算是将功折罪,我对不起你们娘儿俩,欠你们的太多,还不清……’真的,就是在这两天的事呀”
李霞泪流满面地说着,小姑摸着那个精致的文具盒,瞪大了眼睛,她也不知道是哥哥还活着,还是哥哥的鬼魂依然念着妻子儿子,而在这里现身……
鬼面具之灵异咖啡馆
1、风格另类的咖啡馆
曾小松没想到,他竟然稀里糊涂的跟同学张明来到了这座大名鼎鼎的灵异咖啡馆面试。
这是一座在南陵大学附近的另类咖啡馆,所有的服务员都戴着各种各样的鬼面具:啡馆的装潢也挺陰森恐怖,尽是恐怖小说、影视里的道具,骷髅头的红色椅子,骨头形状的咖啡杯,墙上一幅幅恐怖另类的鬼画,同时也有陰森优雅的音乐轻轻流淌着。
整个咖啡馆里都弥漫着陰森却又淡淡时尚的气息。
现在的大学是最无聊最爱新鲜刺激的年轻人,冲着这咖啡馆的树新立异,都纷纷带着同学或者女朋友在这里享受另类的时光。
曾小松家里并不算很贫穷,但因为女友红妮非常爱慕出手大方的帅哥,为了套住红妮,他只能利用周末的时间来兼职。
据说这灵异咖啡馆需要招收两名服务员,工作时间是每个周末的两天,可是工资却高得吓人,竟然是每天五百!这可是任何人想都不敢想的待遇啊!
曾小松和张明曾怀疑这座咖啡馆是搞非法卖等不法勾当,可是经一番调查,却发现里面的服务员除了戴着鬼面具上班之外,没其他可疑的地方。
曾小松站在鬼气陰森的咖啡馆里,一个戴着红色狰狞无比的面具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你们是来应聘的吗?”
声音透过面具有几分失真,曾小松明显的感觉到有一丝冷意掠过自己的心头。
根据这人的身材,应该是一个男人,再看面具上刻着的名字,原来这个人竟然是经理。
“是是!我们想来应聘服务员的,请问由经理您来考试吗?”张明马上回应,他瞄了一眼那些正在喝咖啡的人,果然都是一些大学生,表情却轻松自然,看来心理素质还是挺不错的。
经理点点头,把他们带到了咖啡馆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的灯光也是暗幽幽的,一共有三张纹着怪异花纹的桌子,椅子的造型也是外面的骷髅头式。
经理拉开抽屉,分别给了曾小松和张明一张画纸跟一支铅笔,“我们灵异咖啡馆的面试很简单,只在你把你想戴的鬼面具画出来,或者用文字形容出来就可以了。时间是一个小时,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的,谢谢您!”曾小松接过来纸,表情有些僵硬。张明则自然的微笑着,马上坐到桌子边行动起来。
经理在关门之前,在灯的按钮上按下了一颗红色按钮,房间里的光线顿时变得流动起来,原来天花板上的那水晶吊灯是旋转灯,光线显得更陰森迷离。
曾小松拿着纸和笔,忐忑不安的坐下来,小声的对张明说:“小明,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这咖啡馆怪怪的。”
张明抬起头,不满的瞪了曾小松一眼,“什么嘛,老兄,这只不过是人制造出来的恐怖气氛而已,你也用不着担心成这样子吧?何况现在的大学生多得满街都是,找兼职更不容易。你想想,一天可是五百块啊!”
张明的说法很正确,现在大学生失业率越来越高,要找一份工资高又竞争少的工作可不是那么容易。灵异咖啡馆只不过是表面的恐怖,事实上不是那么多学生来这里享受世界吗?
曾小松犹豫了一下,终于沉默的在纸上画起来。曾小松和张明恰恰是美术系的大二学生,两人成绩斐然,这种小玩意是难不到他们的。
曾小松心里的鬼面具是名为尔松,眼睛圆瞪,眼角流血,嘴角还裂开了鲜红的肉,看起来的确怪吓人的。
在划上最后一笔之后,曾小松的心里松驰的瞬间,一种不祥的感觉升上心房。
张明的鬼面具则名为黑灵,他用红和黑的色块来划分面具,眯着的眼睛,血红的唇,诡异红色的鼻子,整个画面都透着丝丝冷意。
一个小时后,经理打开门,微笑的接过他们的作品。
在门外意外的排了好多等待面试的人,大部分是同校的学生,他们毫不被这里的陰森气息影响着,看来这个工资优厚的兼职的竞争对手也同样的多啊。
第四天晚上,为了庆祝进入灵异咖啡馆的经历,曾小松和张明在外面的小饭店喝了一斤白酒,两人相扶着醉熏熏的往学校回走。
在学校的走道上,两边是密咂咂的树木,路灯昏暗,将他们的影子幽幽的拉在地上。
突然,有人在后面拍拍曾小松的肩,让他立刻想起来在灵异咖啡馆里那个眼神陰幽的经理。
曾小松回过头,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了!寒意像酒气般上涌,他瞪大眼睛,看着站在他身后的那个面具人!
那张面具里,那双血红的眼睛圆瞪,眼角流血,样子恐怖又狰狞,那人右手轻摆,向曾小松打招呼呢!
“啊!”曾小松嘶声大叫,惊恐的掉回头,心脏剧烈的收缩着,传来一阵阵剧痛。
那面具,正是他上午在灵异咖啡馆里所画的鬼面具啊!
张明奇怪的回头看他,“怎么了,鬼叫什么?你喝多了吧?”
“张……张明!我我……我看到了……戴鬼面具的那个人!”曾小松结结巴巴的说。
“什么嘛,你这家伙真的喝多了,后面一个人也没有!”张明大笑着拍一下他的头。
曾小松一惊,马上回头看去。果然那个面具人像空气般蒸发,根本没有任何痕迹。
可是他明明看到自己画的那张鬼面具被一个人戴在这里啊,真奇怪。可能真的喝醉了眼花吧?
曾小松回到宿舍,胡乱的洗了一个澡后早早上床睡觉,头痛的毛病又犯了,可能是喝酒的缘故吧?
2、不离开的话就会变幽灵
曾小松和张明意外的接到了录用电话,是一周以后的事情。
曾小松自从那一夜看到鬼面具之后,再也没发生之类的事情,所以他也没将那件事情摆在心上。
两人欢天喜地的在星期六的上午九点报到,按照经理的提示,他们走后门进入咖啡馆。那个叫七夜的店长将两个面具交给他们。
令人奇怪的是,张明得到的面具是自己所画的,而曾小松的面具也是自己所画出来的鬼面具。看来这里的规定就是录用者都能戴上自己设计的鬼面具,在这里隐藏了身份进行工作。
随后,店长将两本还散发着油墨味的小杂志交给曾小松和张明,里面尽是一些离奇的全新的鬼故事,店长让他们在客人要求听鬼故事的时候就必须找到里面他们感兴趣的读给他们听。
“你们在这里工作的事情千万不可以透露给任何人,因为这里是我们咖啡馆的规则。如果你透露了别人或者自己的信息,那么我们会永远不再录用你。记住了,这就是规则。”店长在重复着经理说过的话,然后将工作安排了下来。
灵异咖啡馆里和往常一样热闹,当然,也如往常一样鬼气陰森。张明责任9号包间,曾小松则负责10号包间,为客人端咖啡,点歌,或者讲鬼故事。
工作没有想象中的辛苦,相反还非常轻松。一般的客人是知书达理的大学生,只不过要求曾小松点一下咖啡点一下歌而已,其他时间他都可以坐在一边休闲的看着那小杂志里的鬼故事。
中午时分,吃饭的时间,曾小松和张明一起被店长领到了四楼的一家小餐厅,这里是员工的专用餐厅。
伙食还相当的好,丰富的肉类,新鲜的蔬菜,还有上乘的好汤。曾小松盛好饭坐在张明身边,脱下了鬼面具。
其他的五个同事也纷纷脱下恐怖的鬼面具,亮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有两个是年轻的小女生,长得非常可爱,看样子也是附近的大学生。
其他三个是21岁左右的男生,样子都长得不错。可是当曾小松打量第三个男生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名面目清秀的男生不正是自己失踪了半年的好友何宁吗?
“何……何宁?你竟然在这里?怎么……怎么回事?”曾小松吓得惊叫起来,手中的汤匙也铛的一声掉到地上。
张明却惊愕的看着曾小松,仿佛为他的惊愕而惊愕。
男生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慢吞吞的喝了口汤,不慌不忙的回答:“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何宁,我叫黑光,第b面鬼面具人。”
在这里的服务员,统一用自己的面具名当作自己的名字,有时候让曾小松觉得毛骨悚然。
“小松,你认识他?”张明奇怪的问,他将那碗鱼头汤喝完,味道非常特别清甜。
其他同事却像没听到曾小松的话,个个面色平静自如。
“张明,他就是何宁啊!我们高中到大学的同学啊!你不记得了?”曾小松心里一惊,他看着皱着眉头吃饭的张明,确定他不像在开玩笑。
何宁和曾小松、张明三人都是高中同学,三人的关系非常要好,并且还一起考上同一个大学。可是在半年前,何宁突然失去了踪迹,亲人朋友一直努力寻找了半年,却没有任何消息。可是曾小松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灵异咖啡馆里工作!
失踪的前三天,其实曾小松是见过何宁的,因为何宁是他前女友的仰慕者,因为一个小误会,曾小松把何宁把得满身是伤,但却没有生命危险。
三天过后,何宁突然失踪,当时的曾小松还因成为疑犯而被扣留审问,但因无证释放。
总的来说,曾小松只伤害过何宁,但的确没有杀害何宁,对于他的失踪,自己也抱有内疚。可是今天突然在这里见到他,还是被吓得不小。
“什么嘛,我哪里认识他?小松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虽然这里气氛不太对,但是大家都是大学生,你还真信邪啊?”张明白了一眼曾小松,一本正经的回答。
曾小松的大脑更乱成一团,他极力的和张明说起过去和何宁一起的生活,可是张明就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坚定的说不认识何宁这个人。
难道在灵异咖啡馆里就有那么怪的事情?遇到了多年的好友,竟然却记不起来,这是小说中的被洗脑那样吗?
一直到午餐结束,何宁对于曾小松的疑问和问话都淡然处之,态度非常的冷漠。当他放下饭碗,戴上了那叫黑光的恐怖鬼面具,眼神诡异的看了曾小松一眼。
曾小松根本没吃到什么,胡乱的吃了一些东西就草草收场。
一天的工作就轻松的结束了,当天晚上九点下班时间,曾小松捏着经理发的当天工资,心情复杂的和张明一起回校。
对于张明的一口否定何宁的存在,他仿佛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了。可是那个叫黑光的同事,的确是张着跟何宁没什么两样的脸啊!
睡到半夜的凌晨两点,曾小松在一阵奇怪的敲窗声中惊醒。
咚咚……
一串串没一点节奏的敲窗声,像一个非常心急的人在提醒里面沉睡的同学。
曾小松的床铺靠近窗口,借着模糊的灯光往窗外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这四楼的玻璃窗外,站着一个黑影,面目不清,因为他就是赫然戴着“黑光”面具的何宁!
何宁急急敲打着玻璃窗,面具之下,那双散发着冷光的眼睛神秘而幽然,猛然一看,只觉得那是一个传说中的面目狰狞的恶鬼!
曾小松吓得浑发颤抖,抱着被子缩成一团。他不敢打开窗,更不拉下窗帘,如果稍微有一点令外面的何宁不满意的话,小命一定难保吧?
“小松……小松!你一定要离开灵异咖啡馆,否则的话你会变成幽灵的!”
何宁在外面一边敲窗,一边警告曾小松。
风声凄怆,不明之鸟在悲苦啼叫,曾小松还是大气也不敢出,床架因他的颤抖而微微摇动。
“小松,你醒了?”下铺的张明竟然发问。
“是……是的,小明,你没听到窗外有声音吗?”曾小松仿佛松了一口气,有一个人醒着陪自己,也是最安全的事情了。
“什么声音?我一早就醒了,喝得太多水,刚刚还上了厕所呢。”张明回答得理所当然。
曾小松大惊,他蓦然的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窗外。窗外一片寂静,除了灯光和碎碎的花影,再也找不到任何关于何宁的痕迹。
可是刚刚他明明是听到何宁的敲窗声啊,而且他根本没看到张明去厕所回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3、a面分裂女鬼竟然是王安丽?
第二天一早,曾小松和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去灵异咖啡馆上班,他把凌晨恐怖事件当作是一种幻觉而已。再说,如此高的工资,在中国根本是找不到的,更何况是当天发工资的呢!
当天的工作一切正常,曾小松也渐渐的在这种恐怖气氛里习惯了,有时没有课,他也整天呆在灵异咖啡馆里上班,目的是为了更多的钱和解开何宁失踪之谜。
可是为什么张明一点也不记得何宁了呢?这一点曾小松觉得最难以解释,如果他不是装的,那么还会有什么原因吗?
星期五的晚上,曾小松为女友红妮买了一条价值九百九十九的水晶项链,两人浓情密意的度过了一晚。
凌晨,口干舌燥的曾小松醒来,身边的红妮睡得正香。他注意到自己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一闪闪的发亮。
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短信呢?曾小松迷惑的眯着眼睛,睡意朦胧的打开手机。
“小松:你还好吗?好久不见了,我回来了,虽然那天你推了我一把,可是我一定会找你玩哦!你的宝贝王安丽”
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曾小松脸色煞白,心里的恐惧一团团的扩大。眼前仿佛看到了她那全身血淋淋、手足异处的可怕样子。
王安丽?她不正是曾小松的前任女友吗?可是就在七个月之前她就死了啊。
王安丽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生,长得清纯可爱,为南陵大学的设计院学生,两个人交往了一年,可是曾小松遇到了性感妩媚的红妮,便和王安丽分手。
王安丽是一个比较重情的女生,毕竟曾小松也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帅哥级人马,学习成绩斐然,人又比较有才华,她怎么能那么轻易的放手呢?
于是对曾小松死皮赖脸的纠缠着,在一次十字路口等红灯的当儿,两人又因分手问题而争吵不止,曾小松失手将她一推,王安丽就不小心的一屁股坐到公路上,一辆急驰也来的小汽车瞬间将她撞飞了……
因为怕负责任,曾小松吓得连爬带跑的逃走了。
后来听说王安丽被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确认死亡,当然,她的葬礼曾小松也不敢去参加。
可是现在给曾小松手来信息的号码,竟然是以前王安丽的!曾小松吓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忙将那条短信删除掉。精神一直开始恍惚到上班。
幸好今天的客人不多,所以曾小松不佳的表现也没受到指责,他的眼前一直浮现出那条王安丽发来的短信,于是干脆下午请了假,往王安丽的家直奔而去。
不管如何,曾小松一定要把死亡短信的谜团角开,所以他打算到王安丽家打听清楚。
为他开门的是王安丽的妈妈,曾小松曾见过她两次。现在的王妈妈显得更苍老,脸上的皱纹像树皮一样。
王妈妈一见到曾小松,扔下手中的毛线团,发疯的抡着扫帚追着他撵打,“你这臭小子,还有脸来我家,你给我死去!”
王妈妈的叫骂声引来了周围人的观看,曾小松一边躲着王妈妈,心想这种场面,王安丽一定是死了。只不过没人看到自己跟王安丽的拉址,所以她的亲人没把她的直接死亡跟他挂钩罢了。
曾小松尴尬的逃了出来,谜团也越来越大,如果不是王安丽,为什么知道他推了她一把呢?
回到灵异咖啡馆,曾小松的心不安极了,何宁的眼神很平静,仿佛那一晚的事情真的只是曾小松的幻觉。张明也对何宁没有一点兴趣,这就说明他真的彻底忘记了何宁。
又到了晚餐时间,这一回,经理飞马和店长七夜竟然也坐在餐桌边,同时在同事中也多了一位戴着分裂鬼面具的人。
分裂鬼面具人的面具掺着三色:黑色、红色、白色,她的面具要比任何人的面具更陰森可怕。曾小松曾听说过,经理身边有一位非常能干的秘书,这位秘书的鬼面具就叫做分裂。
曾小松明显感觉到分裂鬼面具人一直盯着他看,心里浮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大家难得聚在一起,现在a面分裂小姐回来了,大家掌声欢迎!”经理的话音刚刚落下,大家马上热情鼓掌,然后整齐的将面具摘下来。这里的员工的面具都有排名,分裂小姐的面具则排为a,曾小松的则排到了g面,应该是按先来的顺序来排列的。
只见分裂面具人优雅的将鬼面具摘下,一头秀发轻轻一甩,一张漂亮清纯的脸孔就出现在大家的前面。
可是,曾小松一声惊叫,目瞪口呆的看着分裂小姐。
这个作为经理秘书的分裂小姐,不正是自己的前任女友王安丽吗?她的出现,不正是和昨天凌晨的短信内容相符合吗?
可是,王安丽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曾小松眼前?
6、最熟悉的陌生人
五月的一个星期天,南陵大学附近的灵异咖啡店准时开门。
一个戴着“尔松”鬼面具的服务生在打扫完毕后,无聊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经理留下的新闻早报。
他无意间翻到了大字号的寻人启字那里,今天真热闹啊,竟然一连登了三个南陵大学大二学生的失踪启事。
其中两男一女,女的叫王安丽,是南陵大学退学的女学生;其中一男叫张明,成绩斐然,上面还附着他的相片,服务生皱皱眉,感觉到非常熟悉。
剩下的那个男的叫曾小松,美术系大二学生,相片里的他帅气迷人,笑容灿烂。
“咦,这个曾小松怎么那么熟悉呢?奇怪,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服务生咕噜了一下,对了,他跟这个曾小松长得特别像,尤其是眼角的那颗红痣,一模一样。
“g面尔松,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去厨房里帮手?”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来人是分裂小姐,经理飞马的秘书,每个人都叫她分裂小姐,谁都不再知道她的真正名字。
服务生连忙放下报纸,低着头往厨房里走去。
“小松……小松!你一定要离开灵异咖啡馆,否则的话你会变成幽灵的!”
一句非常模糊的话回响在服务生的耳边,他愣了一下,高大的身影在幽暗的走廊里显得那样悲惨。
他,也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每个人都叫他g面尔松,可是小松这个名字,扯得他的心一阵阵的痛。
一个戴着“黑灵”鬼面具的服务生站在不远处,幽幽的盯着他,活脱脱的,那么那么像幽灵……
谁都不曾注意到,灵异咖啡馆里的鬼故事小本里,多了一个故事,里面的主角分别叫曾小松,张明,王安丽。
灵异拼图
1
回到宿舍时已经十二点多了。明天是我的生日,今天高兴喝了点酒,结果竟在教室睡着了。要不是张大爷叫醒我,非睡到明天早上不可。
我摇摇晃晃的往回走。校园里连个人影儿都没有,风吹得树叶噼里啪啦的响,就连地上的影子也像龇牙咧嘴的鬼。走过小树林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那样飘渺,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等等,等等我,你还记得我么……
酒有点醒了,我回过头,什么也没有。抬头看看天,没有云,月亮像一面镜子白惨惨地照着。见鬼。
今天是陰历七月十五,老人们嘴里的鬼节。明天是我的生日。十八年前的这个夜里,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有时我自己也想,幸好不是出生在十五,否则还真有点恐怖。
宿舍的人还没睡。秦宇正点着蜡烛看书呢,烛光把他的影子映在墙上,像一只张着嘴的鬼。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看什么都像鬼?我纳闷着。
朱小飞躺在被窝里,突然露出个脑袋,问,“董洋,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我挺生气的,不叫醒我就不叫呗,还装蒜,对他说,“我刚从教室回来啊,还好意思说呢,你们几个太不够意思了,走时都不叫我一声!”
秦宇抬起头,推了推眼镜,“你没在教室,我们上哪叫你去。”高嵩也附和点头。
我有点糊涂,明明刚被张大爷叫醒啊,他们怎么都没看见?突然,电话“铃”的一声响起来,把我们吓了一跳,三更半夜的,谁打电话啊?
秦宇接过来,转身对我说,“是值班的张大爷,他说收发室有你的邮包,让你现在必须去取。”
真是见鬼了。哪有大半夜送邮包的?
我疑惑着从张大爷那儿接过邮包,不大的一个盒子,很轻,摇一下,里面噼里啪啦直响。谢过张大爷,转身回宿舍,就在我转过身的那一刹那,我好像看到张大爷变成一只鬼,龇牙咧嘴的笑。
真是见鬼了,怎么老往鬼处想?
2
拆开包装,一个白色的盒子露了出来。秦宇他们凑过来,猜这个奇怪的盒子里究竟是什么。我轻轻打开,就在那一瞬间,蜡烛熄灭了。“见鬼”,我不自觉地嘟囔着。
可是盒子里却发出来的幽蓝的光,像萤火一闪一闪。
夜光拼图!我们四个人同时叫了起来。
我实在想不明白谁会送给我这样一份生日礼物,在秦宇他们看来,只有小孩子才会玩拼图。朱小飞连打了几个呵欠,略带嘲讽地催促我赶快睡觉,明天可以尽兴地玩。我只好把它放在桌子上,爬上床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这一夜,好像做了好多梦,可是梦的内容却记不清,只有一团一团黑色的东西在脑袋里翻滚。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桌子,突然发现拼图已经被人拼好几块,是一个男孩的头。
我有点激动,“谁动了我的拼图?”没经过我的允许就私自乱动,更何况这是别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高嵩吓了一跳,对我说,“隔壁的夏小天,早晨他来的时候就一直在弄,我不让他动,可他偏不听。”一听是夏小天,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总是很没规矩,到了别人的宿舍就随便翻东西,等见了他非得教训他一顿。
可拼图是谁送的呢?记忆中好像没谁会记得我的生日。拼图也怪怪的,盒子上连参考图案都没有。我叫来宿舍的几个兄弟一起帮忙,可拼了一下午还是没弄出个所以然,依然只是夏小天拼好的那个男孩的头。鬼故事
这个夏小天倒蛮厉害的啊,一会功夫就能拼出个形状来。
我去找夏小天,满走廊搜寻,却不见人影。他宿舍的人也不知道夏小天跑哪逍遥去了。
晚上,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台灯下又拼了一会儿,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这次居然没有两块能拼到一起!真是见鬼了。小时候,再复杂的拼图,也没费这么多力气,那时候真是聪明呢。可如今,年华正在渐渐远去,人却中规中矩麻木起来,这么一想,不禁有些伤感,头也隐隐约约痛起来。
灯突然熄灭了。看了一下手机,蓝色荧光屏显示:十二点。
秦宇他们已经进入梦乡,我一边暗笑自己怎么像女孩一样矫情起来,一边向洗漱间走去。
一进洗脸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夏小天。我嬉皮笑脸地说:“夏小天,大半夜的,你站那么高干什么?晾衬衫搬个凳子不就得了?”夏小天一声未吭。我也懒得理他,转身进了厕所。等我从厕所里出来,夏小天还是那个姿势高高地站着,我突然发现——夏小天他什么也没站,他的脚悬在空中一摇一晃……
“快来人啊!”我抑制不住自己,发疯似的喊叫起来。
那一幕定格在我的大脑里:夏小天被一根鞋带吊着在空中打转,他的眼睛没有闭上,里面闪着幽蓝的光,像夜晚的萤火……他静静地看着我,仿佛要告诉我什么事,可是还没来得及。
3
一个人就这样死了。这栋楼的气氛骤然压抑起来。
谁也不知道夏小天为什么自杀,那么乐观的一个人,大早晨的就挨个宿舍串门的人,真是没有任何迹象。
我的生日就这样在惊惧中过去了,拼图散落一桌子再也有没心思去拼。夜里我老是做噩梦,我梦到夏小天哭着从半空中飘下来,跟我说,董洋啊,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记得我啊,你可千万别把我忘了啊……说完,夏小天那双大眼睛一点点压下来,闪着幽蓝色的光,直逼我的脸。
一天晚上我又梦到了夏小天,他不哭不闹,也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看着我,然后静静走到桌子前,坐下,用他那枯瘦的手摆弄桌子上的拼图,一块,一块,小心翼翼的拼着……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秦宇他们三个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桌子。我们怎么也不能相信,昨天睡觉前还是散落一桌子的碎块,早上起来怎么就被拼好几大块了呢?虽然依然看不出整个图案是什么,可这到底是谁干的?难道真的是夏小天么?
接下来的几天早晨都是这样,拼图图案的面积在一点点扩大。
4
我终于不再梦到夏小天,他那张哭丧的脸消失了。可我依旧做梦,梦里我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团一团黑压压的东西在我跟前,让我喘不上气来。
最后一次梦到夏小天,他坐在桌子前,摇着那颗大脑袋,对我眨着眼睛说他要走了,不能再帮我拼拼图了,他还说那件事还没告诉我,以后再说吧,剩下的拼图只能靠你自己
努力了,他轻飘飘的走了,离越来越远,快要消失的时候,他说,董洋,再见了,你可要记得我啊……
早上醒来时看到拼图又增加了一大块。这次终于看出了拼图的图案——一个躺在花丛中的男孩。那些花血红血红的,分外妖艳。男孩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躺在花丛中,仿佛在等待什么人。
余下的拼图碎片依旧散落在桌子上,颜色暗淡。我饶有兴致地拿起一块拼图,但琢磨了半天,还是没找到从何处下手。就在我快要放弃时,两块闪烁着幽蓝的光的拼图刺着我的眼。我把它们拿起来,胡乱地按在了拼版上。
拼版上出现了一双手,白皙的手,轻轻捧着那个男孩的头。
难道剩下的碎片可以拼出一个人?真是个重大发现,我叫来秦宇他们一起帮忙,终于没白努力,拼版上两条胳膊渐渐呈现出来。衣服是白色的纱。
5
夏小天走了十几天了,宿舍楼渐渐恢复了平静。就在我们沉浸在拼图游戏时,又有人出事了。
是刘涛。
他住在我们这层楼最里面的宿舍,不太爱说话,中规中矩,挺烦夏小天那样大大咧咧的人。
那天夜里,刘涛一个人去卫生间方便。洗手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蓬头垢面的自己,就在那一刻,他突然发现镜子里不仅仅是他自己,在他身后的半空,悬着一双脚,一件白色的衬衫飘啊飘,衬衫里面瘦得跟干柴似的身体支撑着一个大得出奇的脑袋——夏小天……
刘涛一下子惊醒过来,撒腿就往宿舍跑。刚跑出洗脸间,走廊里的灯就灭了。在跑过我们宿舍门前的那一瞬间,一个人影立在了他的面前,几乎是脸对脸。
我们是在第二天早上开门时发现刘涛的。他躺在地上,穿着内衣,光着脚,嘴里吐着白沫,一动不动。
下午刘涛醒了过来。谢天谢地,他没事,不过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显然受了刺激。他完全恢复过来后,讲述了夜里发生的事。他说他从洗漱间往宿舍跑时,我们宿舍门前一个披着长长的头发,穿着白色纱裙,眼睛闪烁幽蓝的光的女鬼挡在了他的面前,在他晕过去的一瞬间,那个女人的身影一闪,飘进了我们宿舍……
刘涛的遭遇让我们有些闹心,倒不是怕遇见镜子里的夏小天,那毕竟是我们熟悉的同学,倒是那个所谓的女鬼让我们头皮发麻,脊背发凉,难道——我们的宿舍真的呆着一只女鬼?可是即便这世界上有女鬼,她为什么要飘进我们宿舍,我们跟她有什么关系呀?
拼图有了较大的进展,除了花丛里躺着那个男孩的图案外,我们发现所有淡色拼图拼在一起可以拼出一个女孩的图案,这让我们兴奋不已。
夏小天又回到我的梦里。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因为拼图要完工了。在梦里,他安静地坐在我的桌子旁,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快完工的拼图,说他该告诉我那件事了,但是我要记住他。
我说你快说吧,夏小天,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但是我会记得你的,你平时对我挺好的。
夏小天还是一动不动。他背对着我说,董洋,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拼图啊?你知不知道那个男孩是谁啊?那个女孩呢?我告诉你吧,这个拼图是来找你的,本来该死的是你,可是我当了你的替死鬼,董洋啊,你一定要记得我啊……
我说我不懂啊夏小天,你得说明白点,可是他没理我,转身飘走了。一边飘一边不住的说着伤感的话,他说你要记得我啊,你要记得我……
早上醒来的时候,秦宇正玩着拼图,我一看,已经没剩几块了。赶忙翻身下床,和他一起把最后的几块拼上,一幅美丽的画面呈现在我们面前。
一个男孩安静的躺在血色花丛中,静静的闭着眼睛,一个长发的女孩半跪在他的身旁,穿着一件洁白的纱裙,双手捧着他的脸,他们的周围是飞扬的花瓣,红艳艳的,一片一片……
我把拼图小心地粘好挂在了墙上,秦宇他们说这幅图看着怎么有点怪怪的,让人有说不出的压抑。我说它是属于我的,是别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你们别管。晚上睡觉时,我看了一眼拼图,突然想起梦里夏小天的话,他说这个拼图是来找我的,还问我里面的两个人谁,我怎么知道?我小的时候就很爱玩拼图游戏,可是好多年过去了,我也没做错过什么啊?夏小天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半夜,我被一阵声音吵醒。是秦宇,他在笑!
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我看见秦宇侧身躺在我对面的床上,一张惨白的脸上瞪着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嘴里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说秦宇你干嘛啊,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你笑什么呢你?秦宇,秦宇,你怎么了?
秦宇好像根本没听见我说的话,依旧直勾勾看着我笑个不停,笑声凄厉寒冷,让人毛骨悚然,像一只鬼在叫。他也好像不是在看我,而是,看着我的身后……
我慢慢转过身,突然,我看到我身后的墙上闪着一片幽蓝的光。是那幅拼图。拼图上的图案也跟白天我们看到的不一样:上面只有一个人,一个长头发穿着白纱裙的女孩,她正直勾勾的从画里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和忧伤。
10
那天晚上,我做梦了。
我梦到一个女孩飘进我的宿舍,她站在地中间,微笑着看着我。我说我知道你是谁了
,你不要再怪我了,好不好?我会永远记得你的,以后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就去看你,给你
带拼图,和你一起拼,好么?鬼故事:http://
她什么都不说,微笑着点头,慢慢的,慢慢的,靠近我,在我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可
是,我什么也感觉不到。然后,她恋恋不舍地飘走了……
早上醒来时,我感觉很好,好像这些天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穿衣服时,看到秦宇在对面的床上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看看了自己,扣子没系错,衣服也没穿反啊,怎么回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发现他并没在看我,而是在看我背面墙上的拼图,天哪,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么?
我慢慢的,慢慢的转过头,目光落到那幅拼图上,拼图上什么图案都没有了,空空的,只剩下一张硬纸板……
四个朋友奇异经历
校内,颖正在散步。突然,遇上了灵。看着这个诡异的灵,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灵,真……真巧。你也在散步?”灵没回答,那苍白的脸转向颖,诡异一笑。吓得颖脸全都橙青色了。
说起这个灵,不止颖她,全班同学都怕她。包括老师。
灵是个留学生,年龄比他们大2岁。她转来的那天,雷雨交加,学校都停电了,大白天如同黑夜。她从门进教室的一刹那,刚好有一个闪电。把那张苍白的脸,拖得更白,如同死人一般。她坐在蓝的旁边,刚坐下,蓝的脚下突然窜出一只蜈蚣。吓得蓝尖叫一声。蓝前面的夜笑道:“蜈蚣有什么可怕的?看我踩死它。”说着就要去踩。刚要碰到蜈蚣的那一瞬间,灵大叫:“不准伤害他!”夜愣住了,还没反映过来,灵一把抓起蜈蚣,放在手心上。全班都被这一举动给吓住了。背后觉得冰凉凉的。灵爱怜地望着蜈蚣道:“蜈蚣,那么可爱的小生物,那么软弱的小生物,你们就能忍得下心杀死他吗?如果你们也遭到强者的伤害,就如同这只蜈蚣!”说完还不忘瞪了夜一眼。夜反应过来,讽刺道:“嗨,谁敢杀我呀。”灵只是诡异一笑。全班沉默了。从此,因为灵苍白的脸和她的举动,让全班都不敢接近她。
次日……
颖几个聚在一起开玩笑。无意间说上了灵。“嗨,那个灵啊,我总觉得怪怪的。是人就不会有那么苍白的脸。还有上次那一举动啊,哎呀……真是吓人。记得不啊?上次那条蜈蚣,——那么长,谁都知道,蜈蚣有剧毒,都不敢碰。那个灵,还是个女孩子,怎么会那么大胆啊?”亚说。“那你的意思。”蓝接话道“她不是普通人喽?”“难道她是……”颖低头道。“鬼?”夜说。颖紧张起来,说“我可并没有说,是你说的。”夜说:“好好好,是我说的。哎,不过,你们说说,上次我说了那句话后,灵为什么陰森森的朝我笑啊。”“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灵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们身边。大家都紧张起来,“好像幽灵。”亚小声得说,大家都没听见,自己也不太听得清楚,可灵说:“幽灵有什么不好?自由自在,不受约束。”亚呆住了。当然,其他人不懂是什么意思。
放学后,几个死党一起走着。亚确定灵不在后,才把今天的事说出来。大家顿时觉得全身像泼了冰水一样,蓝害怕的说:“我早就说过灵不是普通人,她第一天来就是那种鬼天气。”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各想各的心事。不过,他们的心事就是灵!
夜是他们中,路最远的一个。朋友们各回各家了,夜独自的走着。天,突然黑下来,雷雨交加,就像灵来的第一天一样那么黑,——夜快速的跑着,这时,一只巨大的蜈蚣出现在夜面前。好大,好大。模模糊糊,夜觉得这只蜈蚣,就是上次查点被他踩死的那只。莫非那只蜈蚣今天是来报复的?夜想起了灵那天说的话:“如果你们也遭到强者的伤害,就如同这只蜈蚣!”强者?莫非这个强者就是昔日那天的蜈蚣,而蜈蚣,就是夜?夜害怕了。蜈蚣扑向他,用它的手来抓夜。“救命啊……”夜边跑边喊。蜈蚣也向他爬来。蜈蚣离夜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伸出一只手,准备杀死夜的时候。突然响起一串铃铛的声音。蜈蚣顿时消失。乌云黑雷雨也散了。又变成了蓝天。好象刚才的,是一场梦一样。
第二天上学,夜把这事告诉朋友们。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灵。想到灵曾对夜说过的话,想到那一连串奇怪的事。亚终于忍受不住了,冲向灵。发泄地吼到:“灵!给我老实说,昨天夜遇到的蜈蚣是不是你捣的鬼?还有,上次我那么小声说话,你为什么听得见?你到底是不是普通人?还是鬼?如果你是鬼,那你来我们这的目的是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很烦?”灵只是诡异一笑。亚又吼到:“灵!还有你那笑,令我们恶心!”大家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教室里的同学因为亚的关系,也纷纷发泄自己对灵的不满。“呵呵。你们还挺聪明的嘛,那么快就意识到了我不是普通人。我,来的目的……”说道这,灵顿了下,说“其实,我……的目的……呵呵”灵笑道,随后,飘出了教室,说道:“知道我秘密的人都得死!”便不见了踪影。“灵,灵,你给我回来!灵”亚大叫。可是,灵不见了,亚对着的只是蓝色的天空。“别喊了,想想灵说的话吧!”颖悲伤的说。“对啊!我发现,灵是说到做到的。”夜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们都得死,包括这教室里的其他人?”蓝悲伤道。“嗯,是这个意思。”夜点头,然后转身向教师里的同学说:“各位,做好心理准备吧。听我说,灵不是普通人,她来的目的我们根本还不知道,她说,会把我们都杀死,她向来说到做到的。”同学们惊恐的望着夜,虽然不怎么相信,但对“灵不是普通人”还是相信的。“不可能!”亚发疯似的向他们吼到,“忘了吗?夜说昨天被蜈蚣追杀,就要被蜈蚣杀的一瞬间,突然听到有铃铛声,是这串奇异的铃铛救了夜。说明,铃铛的主人是好人。我们被那个灵追杀的时候,我相信,铃铛主人会再次救我们的!”“不可能!”蓝也吼到,“知道灵秘密的,除了我们四个,还有教室里的同学,一共十六个,家都在不同的地方。铃铛主人能同时解救那么多人吗?再说了,夜被蜈蚣追杀,可能是铃铛主人巧合遇到了夜,才把夜救了,万一,我们被灵杀的时候,铃铛主人不知道怎么办?”“不会的,我相信……相信那不是巧合。”亚悲伤说。“是啊,灵要杀我我们,是谁也躲不了的。往坏处想,不如往好处想啊蓝!”颖安慰道。蓝点点头,只有夜沉默不语。“我看,不如这样,大家搬来一起住,有很多麻烦也避免了。”亚说。三个人都点头。
第二天放假。晚上,夜准备好好上网。刚打开电脑,电脑就出现了灵那张诡异的笑脸,嘴边和手上有血。她还说道:“呵呵呵呵,今晚我就让你们几个中第一个死。”说完便消失了。夜全身寒气上升。房间顿时变成绿色。灵出现在夜面前,夜大叫:“救命啊!!”颖、蓝、亚听到了喊声,去敲夜房间的门,又撞,撞不开,门上了锁。他们在外面大叫:“夜,夜,怎么了?是不是灵来了?”可房间里只有呼救的声音。“啊——”一声惨叫。房里顿时鸦雀无声。三个人都有不祥的预感,亚不停地撞门。门,终于撞开了。三个人冲进去,一眼便看到夜的尸体。全身都是血。“夜,夜。”两个女孩哽咽哭到。亚一拳头砸在墙上,大家还没从悲伤中出来,夜的脑袋转正了,正面看着三个人。然后一骨碌站起来。向亚扑来。亚叫道“夜,夜。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你怎么了啊?”夜当然没有回答。只是不听的扑向亚,这时传来一阵笑声,亚吼到“灵!你到底把夜怎么了?”“呵呵呵呵你们的夜已经死了,这个只是被我操纵的傀儡哦。呵呵呵呵。哎,刚才杀其他人浪费了我提多太多的时间了,真是时间不等人啊。哎~”“你少给我装摸做样。啊……”亚被“夜”抓住了喉咙。“叮铃铃——叮铃铃——”突然传来一阵铃铛声。抓住亚的手渐渐放松。“啊……”这回是灵的惨叫。亚踢开“夜”,“夜”倒在地上。“亚,没事吧?”颖和蓝跑到亚身边。“没事。”看着灵说道“你看,我说过的,铃铛主人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只是,他晚来了一步,夜……”两个女孩也悲伤起来。“啊……谁啊,出来”灵抱着脑袋喊道。这时,突然出现一位巫师。说“正是本人。”“你……你干了……干了什么?啊……”灵痛苦的喊到。巫师说“此,是你的报应。杀人偿命。”“我……我不要……不要啊。啊——”灵说完就消失了。“灵,灵呢”亚问。“到了她应该去的地方。”巫师说。“哪儿”三个人一起问道。“哪来便哪去。”巫师平静的说。“哦,谢谢你了,巫师。谢谢你救我们。”亚激动的说。“我,应该做的。只是,为没救到夜而感到悲伤。对不起你们啊~哎~”巫师叹了口气“那,请问您有没办法救活夜呢?”亚问。“夜,已经去和灵做伴了。啊!糟了。”巫师突然叫道“我忘了,夜是灵杀死的。夜在另外一个时间,一定会找灵报复,而他们成了同类,夜因为遇到仇人,此而,夜的力量比灵大。如果我再不去协调的话,可能……”巫师还没说完就消失了。只剩满脸伤痕的亚,颖,蓝还有夜的尸体。
他们把也的尸体埋了后,对坟墓说道:“夜,你在另外一个世界要好好的哦。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你不要像灵那样跑来杀人哦,不过我们也相信你不会的。呵呵。我们会给你烧很多很多的纸钱,让你在另外一个世界变成大富翁哦!好了,不说了,再见!”这时,一阵微风吹来,轻轻吹在他们脸上,算是夜给了他们答复了。
乡村奇遇
那年十一长假,我决定去农村的姑姑家度过。那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小山村,叫余庆村。这里四面环山,村民的房子呈“一”字排列,一条小溪从山间潺潺向东而流,推门便见青山绿水,放眼及目蓝天白云,倒是充满了诗情画意。
第一次见到梅儿的时候,她正站在一株盛开的桃花旁朝我微笑,不禁让我想起了唐人的诗句:人面桃花相应红。不过她是在笑我气喘吁吁的样子,这十多里的山路真把我累的够戗。
姑姑把我安排在西屋,这间屋子堆满了大袋小袋的粮食和农具,但收拾的还算干净。接我的大哥把行李放到炕上,对姑姑笑着说:“就走这点山路看把他累的。”姑姑把水递到我的手中,然后瞪了大哥一眼:“人家是城里人,多咱吃过这苦啊,大侄儿就是享福的命。”
小村庄规矩,一家的客人就像全村的客人,很快我便和这里的村民熟识了。这天因为我通过以前的朋友,帮隔壁陈叔高价卖掉了他种的药材,他和他儿子连拉带拽地把我请到他家喝酒。梅儿就是陈叔的女儿。没有特别的菜,倒是他们自家酿的酒还不错。一起喝酒的还有附近的几个有辈分的邻居,他们都很尊敬我,认为是城里人,有关系,有本事。我喝的晕晕乎乎,在一片恭维声中飘飘然了,也跟着自吹自擂起来,说自己如何见多识广,仿佛天下的事没我不知道的。我突然发现坐在一旁的梅儿正抿着嘴偷偷的笑,就问她:“怎么,你不信啊,是不是认为我吹牛?”梅儿站起来,背着手一脸顽皮地对我说:“哥既然见多识广,那你见没见过鬼呢?”我说:“那到没见过,要是有,真想见见,能和鬼聊聊天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你不害怕”“有什么好怕的,你认识鬼啊,可以介绍我认识啊。”借着酒劲我和梅儿调侃。
陈叔训斥了女儿,对我说:“大侄子,可不要拿鬼魂来开玩笑啊,要是招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糟了。”接着几个人就给我讲了几件有关鬼魂的事。还告诉我,前一段时间这里确实闹过鬼,走夜路的人时常听到有女人哭的声音,身后还好象有人招呼自己,一回头什么都没有,回来就病好几天。我只相信这是心里作用和巧合罢了。当下又是讲科学,又是摆事实,狠狠的给他们上了一堂课。说得几位老实八佼的村民面面相觑,又不敢反驳。倒是梅儿不时的和我争论,当我说道鬼来无影去无踪的时候,梅儿当即便说你看到过鬼当真没影子吗?没看到就说明鬼也许有影子呢。我说这是书上写的,人们也都这么说。梅儿哼了一声,你那还不是道听途说,听说有学问的人都不迷信,你还相信什么鬼呀神啊。
我晃着正在发飘的脑袋说:“我不是说我信,我是说我不怕,知道吗,真的有鬼算什么,让他来找我好了。”我乱七八糟的语无伦次,一会说不相信鬼,一会说不怕鬼,最后来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从陈叔家出来已经很晚了,快到十五了,月亮把整个小山村照得通亮。梅儿随着他父亲送我出来,然后用怪怪得眼神看着我说:“晓风哥,前面得那条山路就是闹鬼的地方,你敢去吗?看看鬼是不是真的没有影子。”我在她挑衅得目光下觉得热血翻腾,豪气顿生。大声回应着:“好,我这就去捉一个回来给你看看,你可别吓得掉了魂。”我还要再说点豪言壮语时,陈叔已经狠狠的骂了女儿。然后回过头笑着对我说:“大侄子,别听丫头疯疯癫癫的瞎说,天不早了,早点回屋歇着吧。”
我没听陈叔的,我怎么能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看扁了,我偏要在这条路上走一回。
山村的夜格外地静,只是不时传来几声栖鸟惊飞的声音。酒意渐浓,我扶着路旁的小树站下,勉强忍住了肚子里翻腾上来的东西。村路两旁的玉米地在微风的摇曳下发出沙沙的响声,夜晚的凉意使我清醒了几分。看到空旷的夜色,我站在这荒郊野外不禁也有些害怕。我转身往回走,嘴里念叨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突然,我听到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晓风……晓风……”然后又听见好像有人在唠嗑,还有人笑。我毛骨悚然,想起了陈叔的话,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真的有鬼吗?这么晚了谁会在这里说笑还叫我的名字“晓风……晓风……”是女人的声音,很妩媚。还有一个很苍老的声音:“孩子,回头看看我们是谁。”正当我抵不住呼唤想回头看一眼,一个严峻冰冷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别回头!”瞬间四周恢复了寂静,我的鼻子周围凉嗖嗖的,额头布满了冷汗。腿软软的根本就抬不起来了。
过了一会,唰唰的脚步声忽然从前面响起,我猛抬头,山路的拐弯处走出了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脸异常的白。
就在我想仔细观察时,四周变暗了,原来是飘过的一片云遮住了月亮,一切都显现着异常的诡异。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毅然向着她走过去。
“梅儿!”我大叫了一声。那女子竟是梅儿,她木然的看着我。好久她才开口:“你是谁?你为什么叫我妹妹的名字?”
“你妹妹?”我奇怪的问她:“你不是梅儿吗?”“我是梅儿的姐姐,我叫莲儿,我刚才正是去看我妹妹的。”她说话的声音呆板而缓慢。“我怎么不知道梅儿还有个姐姐?”我自言自语说。她的目光凝视着我:“我也没见过你。”她的声音依然呆滞,然后抬头望了一下天空,又慢慢的把目光挪回我的脸上说:“我要去了。”
说完缓缓的从我身边走过。
从云中钻出的月亮重新覆照大地,也让我从茫然中惊醒。我想了想,回头朝她消失的方向哼了一声:“骗鬼呢吧,梅儿你等着,我知道是你在吓唬我。”
我话还没说完,从梅儿刚才走过来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影子。“我的天,”我哭笑不得。我认定了刚才是梅儿捉弄我,这又出来一个。
我挺起胸膛怒气冲冲迎上前去。来人却是普通农家女孩的打扮,梳着整齐的短发,背着一个小箱子。她见我走过来就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不客气的对她说:“怎么你们村的女人都喜欢半夜三更出来吓唬人啊。”她笑着说:“谁吓唬你啊,你还吓我一跳呢,我和我爹是这的大夫,我刚给人看完病,这就要回家呢。你是谁啊?”
我这时才发现她背的确实是个药箱。“哦,对不起。”我忙道歉:“因为刚才有人装鬼吓唬我被我赶跑了,我还以为你是她一伙的。”我厚着脸皮解释着。其实我刚才还真被吓坏了。
她听了呵呵的笑了:“是谁这么无聊三更半夜出来吓唬人啊?”我说:“还不是那个梅儿,你认识她吧?她还说她是她姐姐,叫什么莲儿。想吓我被我赶跑了。”
“什么?莲儿!”她的脸变的很难看说:“梅儿真有个姐姐叫莲儿,不过死了很久了。”我的头发唰的一下仿佛都立了起来。
当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太陽已升到正当空了。我靠着墙坐了起来,昨晚那个叫温小红的女孩对我说的都是真的么?我回想着:她说莲儿是因为不满家里包办的婚姻跑到山上怄气,结果被一个叫什么柱子的人强暴未遂后用绳子勒死,然后伪装成上吊自杀样子。所以她的家里人一直都以为莲儿是自杀。我问她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她说明天你可以到我家来,我详细的告诉你,但要记住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我马上穿好衣服用凉水洗了把脸,便去找她告诉我的地址。在山中的一个山坳里我终于找到了她的家。
这个地方只能让我用世外桃源来形容,虽然没有桃花,但四周长满了黄白的野花,几间茅草屋依山而建,整齐的篱笆墙上爬满了牵牛花,温小红正在园子里给地里种的药材浇水,看到我来了热情的把我让到屋里。我坐在竹椅上打量四周,一铺小炕,炕上摆着一张小桌,墙上贴着年画,很旧了。温小红边给我倒水边说,屋子很破让你见笑了。我连忙说:“哪里,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吗。”她听了非常高兴。我问:“你爹呢?”她忙回答道:“出去了。”见我还要问什么,她忙说:“我给你讲莲儿的事吧。”
“我和莲儿是好朋友,她死后经常托梦给我,我之所以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是因为有一天她在梦中把这些交给了我。”说完她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个纽扣和一绺头发。“这是我梦到她后早上起来在枕边发现的。”她一脸凄容的说。有这么玄的事,我真不敢相信,但看到温小红悲伤的样子俨然不是装出来的。”你为什么不报警呢?“我问她。她的眼神变得很灰暗:“我怎么可能去了呢,啊,再说那个人在村里人缘很好,就算我拿出这些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我恨恨的说:“你们法律意识太淡薄了,人命关天,如果报案警察是不会不管的。”“所以我想请你帮忙,让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得到报应。”温小红的眼光又亮了起来。
当我拿着证据走进刑警队时我犹豫了,温小红说的那个叫唐栓柱的人是余庆村以前的村会计,五十岁左右,在村里的人缘很好,有唐好人的外号。我也见过这个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这样一个人要说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谁会相信呢。就凭温小红的几句话,我又怎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可她怎么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呢?想到这,我下定了决心,反正刑警队里有我以前的一个同学,虽说毕业以后没联系过,可是找他帮忙应该没问题。
温小红当天晚上就来找我了,我穿上衣服出来时她站在院子里一副焦急的神态,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我:“怎么样,公安局管吗?”我说:“我找了一个刑警队的同学,他说要你和我一起去报案,这样他们就会立案侦察的。”
“那怎么行,我不能去的。”温小红慌乱的说。我忙说:“你不去不行,你才是第一证人,你不去人家怎么立案啊,不立案人家怎么查啊。”“把他叫到公安局问他就行了,反正我不去,我不敢。我害怕警察。”温小红眼泪含在眼圈里委屈的说着。
我生气的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公安局又不是虎穴狼窝,你怕个什么,你不去报案作证,人家也不能硬抓唐栓柱去,难道唐栓柱自己去啊。”
温小红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转身默默的往回走了。
“别生气啊,我们再想想办法,我相信你。”我忙喊她。可她没又停步,渐渐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当晚,余庆村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前任村会计唐好人半夜闯进了村支书家,发疯似的乱砸一气,还拿刀要杀支书。被赶来的支书的几个儿子按住送去了派出所。具村民说是因为支书假公济私用自己的大舅子当了会计,撤了唐好人,唐好人一直耿耿于怀。我没功夫细究这些,连忙打电话给我的那个同学,请他无论如何要去镇上的派出所一趟,先查一查我说的事。同学犹豫了好一阵,经不住我的哀求,答应去调查一下。
当我接到通知再次来到刑警队的时候,刚一进门同学便迎了上来紧紧握住我的手说:“感谢你啊老同学,帮我们破获了一起杀人案!”“怎么样,”我松了一口气,说:“你还不愿意查呢,我怎么会和你无理取闹呢。”
同学说:“我相信你,只不过程序不太符吗。但和你提供的情况有出入,请你来核实一下。”
我一惊,问道:“怎么,不是他杀的人?”“是到是他杀的,”同学一脸不解的说:“只不过他交待所杀的人并不是陈莲儿,而是一个叫温小红的女子,我相信你不会把这样两个毫不相干的名字弄混,请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从警局出来我的思绪乱及了,莲儿确是自杀而死,温小红才是因为和家人怄气跑到远房姨家,而她姨正巧回娘家去探望生病的母亲,姨夫唐栓柱见家中无人,色心陡起。
“哦,”想到这我禁不住吸了口冷气,这么说温小红才是……我简直难以想象。但我好像没有害怕,因为我想起了她纯真的笑脸,和泼辣的话语,对了,那天晚上在小路上提醒我别回头的声音,分明就是她。
梅儿因为她假扮姐姐吓唬我而被陈叔狠狠的打了一顿,我把陈叔拉开的时候,梅儿委屈的说:“我只是想看看晓风哥的胆子有多大,真没有对姐姐不敬的意思。其实那天我都被自己给吓到了,哪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那条路我以后再也不敢走了。”
风微微的吹面而过,山坳中我面前的是破败不堪的茅草屋,据说这的老中医死了好多年了。我独自站在长满了野花的山谷中,默默的叨念着:温小红,温小红……
灵异案件之赌神
由于最近的辛苦和劳累,局长安排我在家里休息几天,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让我休息,因为最近一个多月我们这里周边的几个城市出现不少自杀、自残的。而且都是外地人,下面调查的同志回来说,原来在旁边的一个市里出现了一个赌博团伙,就三个人,逢赌必赢,还专门找手法高的人来赌,每次输了要了钱还要人的器官,不是剁手就是剁脚。挺残忍的。据说几个自杀的,自残的,都是响当当的赌手呢。后来局长问我能不能进去赌两把,然后在拿钱的时候抓住他们,因为这些人赌博的地方都是很隐秘的,不像一般的赌博,要是没人告诉,累死你也找不到,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答应这个任务了,唉!谁让他是局长俺不是呢。
其实说到赌博,我真的是个外行,以前抓过几个赌博的,看着人家玩的扑克、麻将,色子,牌九,那可真是开眼,比录象上的什么赌王厉害多了,只要牌在他手上一放,就是放到桌子上人家都知道底下是什么,你说神不!
我跟局长说好了, 局长给我拿钱,我在一个月内完成任务,如果前十天就完成了,那么后二十天就休息,呵呵,到时候我又能出去玩了,这回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怎么能带着我的天使出去玩。小样,掉我手里你就知道什么叫惜花怜月了。呵呵,想到这里马上五哥打电话。
“喂,五哥。”
“刚子,什么事?”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从今天开始放假了,哈哈,一个月,一个月啊大哥。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今天出门就拣到2000块的工资啊,哈哈,一个月不用干活了,还给钱,真好。”
“切,我以为什么事呢,至于吗,你们局长就能那么放过你,你想的也太美了吧。不定又出什么事了。他也知道你这小子没便宜就不干,呵呵,放假干活没人管,这是你最大的乐趣了。”
“靠,老不死你,这你都知道啊,唉,你都知道了,我们局长早就因该知道了。是有点事。”
“呵呵,什么事?”
“我们局长让我去耍钱去。你跟我去吧,怎么样!”
“哦,和谁啊?”
“我也不知道,正在查着呢,唉,其实就是让我装个赌钱的,等看见钱的时候在抓人,就这么简单。”
“哦,那意思是让你当卧底啊。”
“是呗。呵呵,我要争取早点完事,好带天使出去玩。”
“这大冬天的,你带我妹妹出去玩。你小子安的什么心?”
“管不着,愿意。虽然她现在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呢,可是我们要在一个浪漫的地方干柴烈火一下。哈哈,到那时候。啊!伟大的党。啊!伟大的人民。啊……”
“靠,快别说了,我现在就有杀了你的心。说点正事吧,你打算怎么下手,我感觉这次你好象凶多吉少啊”
“呸!闭上你个乌鸦嘴!靠,老不死你,你死我都不会死。呵呵,走,找天使吃饭去,我有办法去抓人,而且会很快,哈哈。”
“真的吗?呵呵,刚子,在抓人这方面我一直很佩服你的,走,去舅妈家。”
我和五哥在串店见了面。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五哥一边烤着火一边说“刚子,现在的大冷天的,平时就在家呆这吧,别出来了,你看我这手,哈~都冻红了。今天这天怎么这么冷啊。”
我也一边哈着手一边烤着火“哥,这天真冷了,你看外面这天,灰蒙蒙的,这雪下的不小啊。也不知道紫杉穿的什么衣服上班的。冻坏了吧,我穿着羽绒服也不缓和。不行,我去问问舅妈,看她穿什么上班的。”
我到了厨房,看见舅妈在那里忙活着,我撩起了门帘问“舅妈,紫杉穿什么上班的。这天多冷啊,她中午还会不会来吃了。”
“哦,她就穿着羽绒服走的。脚底下能凉点,她的鞋底薄,唉~现在的姑娘,谁愿意穿那么多,都说难看,我看啊,还是没冻着。”
“哦,行,我去单位看看她,一会我们就回来。”
我告诉了五哥一声,转身走出了饭店。唉,这大冷天的,别把我的天使给冻着了。那我还玩、不!!我还照顾谁去呀。呵呵。
走到了医院,左转到了儿科,今天雪也大,天也冷,可能是天冷的问题,家长没带孩子过来看病,紫杉就一个人爬在桌子上练习书法。其实也不是书法,基本上属于瞎写。紫杉看我进来了,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走了过来,“刚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呵呵,没事,怕你冻着来看看你。”
紫杉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呵呵,那就谢谢你了,我们这里供暖很好的。你看我穿着些都不冷,走的时候还有一件羽绒服呢,不冷的。倒是你,天天在外面走,记得要多穿些呢。”
你们听听,啊!你们听听,这小嘴,多甜。你说我能放了她吗?我要是不小心,不定被哪个狼叼跑了。我对她说“我没事。我体格好,不怕冷的,对了,你这个月有没有时间啊。我们局长给我放了一个月的假,有时间我带你出去玩啊,反正你就是个实习的医生,在不在都一样的。呵呵。”
“呵呵,你们局长怎么那么好呢,是不是要你干什么秘密的任务啊。”
“呵呵,是的。我来就是找你问点事,你去看看外科病房有没有一个叫梁天的。我和底下的同志已经打听到他现在就在你们医院呢,好象是胳臂断了,我想见见他,和他攀上点什么关系,好找到他的对头。”
“啊!这会不会很危险呢。”
“不会的,就是找到他的对头赌钱,就这么简单。呵呵。”
“哦,好的,我现在就去给你问问。”
“行,最好是把他病历拿来我看看。”
“行,你等我一会,我一会就回来。”说完,紫杉走出了办公室。
我看着房间里也没人了,就找一个椅子坐了下来。看见桌子上面的练习本就拿了起来看了看。字体还是满清秀的,不错,和我比是差点,不过还是很有前途的,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拾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董刚、董刚、刚子,刚子。下面以后就密密麻麻都是我的名字了。
哈哈,哈哈,乐死我了,乐死我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了她在想我呢,哈哈,来的真是时候,真是时候。
“刚子,你在那里傻乐什么呢?”
我一抬头看见紫杉拿着病历站在我面前,我 马上把本子放到桌子上,“没什么,没什么,看看你写的字怎么样。”
她的脸一下就红了,可能是看到我在看他写的名字吧,她说“你别看了,我的字不好看的,对了,我听我哥说你还是中国书法协会的会员呢,我哥说你的字着的可好了呢,能不能教教我啊。”
“呵呵,没问题,没问题,有时间我手把手的教你,好不,呵呵。”
“看你那个傻样,哦,对了,这个就是那个梁天的病历。你看看吧。”
我接过病历,仔细的看了起来。原来他不是胳膊断了,他是手筋被人挑了。唉,赌博这个东西害人不浅啊。行,找个理由接近他一下吧。
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下班,我叫紫杉把梁天的主治医生找来。我要有点事情和她商量一下。
一会,紫杉领进来一个女医生,三十左右的年纪。披肩发扎起来一个鞭子,看起来还是瞒有味道的,尤其那双眼睛,真的和紫杉有一比,都会说话,呵呵,一笑的时候,眼睛都跟着笑了,她职业性的把双手插进白大褂兜里,静静的向我笑了一下。紫杉说:“刚子,这是我们外科的医生,也姓刘,你叫刘姐。刘姐,着个是我朋友董刚。
刘姐说:“你好,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说“你好,我是咱们刑警大队的,从今天开始我想了解叫梁天的病人,你看能不能配合一下。”
“哦,需要我配合什么呢。”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想进入他的病房装几天病人。你看看方便不,我向他了解一些情况就走,同时还需要你对这个事情保密。”
“哦,那好,不过我不能做主,你还是问问我们院长吧,院长同意我就没意见。”说完,转身走出了儿科。
呵呵,不冷不热啊!我找他们院长去。想到这里,我就向院长室走去。到了那里,和院长说明情况,院长倒是积极的配合。可是有个条件,让我算公费医疗。我靠,这都要钱啊。行,给你,你等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下楼和紫杉说了,紫杉说现在的医院都这样,现在就是在有钱的人也怕上医院的。我告诉他,你还说上医院害怕,你知道吗,现在有多少人死都死不起,到火葬场一套下来,保管、瞻仰遗容、在放个比较悲痛的曲儿,再用个好点的车给来到炼人炉,然后买骨灰盒,这一套就要三千多,还是中挡的,要是再买个坟头,那就得钱了,要是现在下岗职工,一个月就四、五百块钱。就别说住院了,就是想死都的拉饥荒。
越说越来气,看了看表,下班了,回去吃饭,下午住院。
我和紫杉回到饭店,看见桌全满了,舅妈和五哥两个人忙里忙外的。紫杉也跟着忙活起来,我也没闲着了,表现的机会来了,跟着忙吧……
下午和紫杉来到医院,想了半天住院的理由,就说腿坏了,然后,找了套住院的衣服,坐上个轮椅,刘姐就推着我来到梁天的病房。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吵架,一个男人说“你他妈嫌弃我你就给我滚,少他妈的在我跟前装可怜,我手筋是断了,断了我愿意,老子输的起,你别在那叨咕。滚、…………还哭,还哭,你能过就过,过不了就离婚。”
一会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说:“呜……妈妈咱们快走吧,爸爸要打人了。爸爸好凶啊。呜、呜、琳儿好怕,妈妈,琳儿怕。”
我站在、哦,坐在门外就火了。我用那个好脚把门踹开,一边往里进一边骂:“操你妈的。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爷们。老婆孩子在这里伺候你,你不说句人话,你还骂这骂那的,你有病了你还有功了是不?能不能呆,不能呆滚出去。”
进了屋我才发现,原来梁天是个很高很结实的男人。黑红的脸,一看就是个东北大汉。再看一眼他老婆,完了,这老婆给他算是真白瞎了,真的是一朵鲜花扎在了还不如牛粪的东西上。他老婆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孩子。那个孩子在妈妈的坏里哭着。
梁天看我骂他,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我操你……”
“坐下!”我喊道。
呵呵,真坐下了,刘姐在我身后说道:“你们要干什么?刚进来就想打架是不是,一个断胳臂一个断腿的,都把自己当大侠了是不。要打上外面打去,别吓到老婆孩子,梁天、这个是新来的病人,就住在你的旁边床上,你们要好相处,知道不。让我知道你们要是打架,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说完把我推到病床旁边,把我扶到床上,看了看梁天:“我再说一遍,不许打架。”说完就走出了病房。
我躺在病床上笑着,这人,进屋就骂他一顿,舒服。琳儿在妈妈的坏里看着我,看了好久才说话:“叔叔,你怎么又乐了。你刚才好凶哦。”
“呵呵,小朋友,对不起拉,是不是吓到你了,叔叔以后再也不骂人了。好吗”我看了看旁边的梁天说:“哎!哥们,对不起了,不好意思啊。”
梁天瞪了我一眼,把头转了过去,没有说话。我接着说“哎,哥们,怎么了,生气了,不是给你道歉了吗?真不像个爷们。来,抽跟烟,别生气了,对不起了好不。”我把烟给他扔了过去。
烟掉到了他的衣服上,他也没有去拣,他老婆过去捅了他一下,他才勉强把烟拣起来,叼到嘴上:“火儿”
“哎!哎!这有火,这有火,我把打火机也给他扔了过去。”别说,看他那个憨厚的样子真挺有意思,这人,值的交,气量挺大,像个爷们。
他老婆放下了孩子,收拾他扔在地上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说:“梁子,你总说我嫌弃你,当初我嫁你的时候我说我嫌弃你吗?你出去赌钱的时候,家里就一百快钱都让你拿走了。那个时候我都怀上琳儿了,我怨过你吗?后来你看我过的苦,你就在也不去赌钱了,当时咱们什么都没有,我向我娘家借了三百块钱咱们就开始做盒饭卖,那时候给我一个姑娘家累的直哭。可是我说什么了,在家我什么时候切过菜,那个时候一天手上切好几刀,我说什么了?后来孩子生下来了,你看我累,就不在让我干活了,伺候月子做盒饭你就全一个人包了,我知道你累,也知道你心疼我,你还戒了赌,我心里当时可塌实了。现在我们有点小钱了,自己开个饭店,买卖一天比一天好,咱们还顾了厨师,你说那多好啊……你手筋断了,我不怨你,谁让你当初名儿太响了,快手梁三谁不知道,要不是人家把咱闺女绑走了,你也不能出去,这我知道,可是你不能天天这个脾气啊,你以前对我好的劲哪去了,咱们现在是没钱了,可是咱们不还有饭店吗?将来好好的过日子,不比什么都强啊,你天天这么发脾气,你让我娘两还能不能看见个好日子了。你欺负人啊。呜……”
她安静了一会,看见我正在看她,摸了摸眼泪说“呵!大兄弟,不好意思了,让你看笑话了,梁子平时对我们娘俩都好,现在出点事,他就这脾气了,我也是个破嘴,天天叨咕,唉!他也上火啊!”
我笑了笑说:“嫂子,能看的出来,我大哥这个人不错,你跟他不白跟,刚才在外面我都听到了,好象是耍钱弄的吧,现在听你说原来是这个原因,我现在越来越佩服大哥了。为了老婆孩子,自己都豁出去了,这样的男人,不多啊,大哥,我现在挺佩服你的,真的。”
梁子眼泪含眼圈说“佩服啥,都是当初做的孽,当初以为自己手法好,可是最后不还是穷到底了吗,要不是老婆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我说不上早就死了呢。唉~现在啊,我就想我这个手,你说我着手筋都断了,将来不就是个废人了吗,还怎么养活老婆孩子啊。唉!”
“大哥,这你可就想差了,说真话,这手就是接上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使唤了,可是你现在需要干什么?你就消停当你的老板不就得了,写字也不是写不了,不行顾个秘书,耽误你什么事了,你是不能抱孩子还是不能搂老婆啊,呵呵,你想的也太多了,我要是你我现在老高兴了,了解了一些事,换来老婆孩子一辈子平安,这心理干什么买卖不塌实啊。”
铃……铃……铃……
我拿起电话“喂,五哥。”
“刚子,我突然想起点事,你过来一下。”
“靠,我住院呢,腿坏了,你过来吧,我在紫杉那等你。”
放下电话,我很不习惯的坐上了轮椅,告诉梁子我要出去一下,自己轮出了病房。
我还没到儿科呢,五哥就先到了,也是,我也不会弄轮椅啊,没办法,还是下来走吧,我一个病号,腿上缠着石膏,一瘸一拐推着轮椅,弄的满医院的医生、护士都看我。心理琢磨着这人是不是有病啊,送精神科算对了。
见到了五哥,五哥说“刚子,你不就想问点事吗?我给你一个咒,陪上点东西,马上就能让他说。你何苦这么装呢。“紫杉也说”可不是呢,看你这么装真不习惯。还推这个轮椅满医院跑,真搞不明白。”
我笑了笑说“不明白吧。呵呵,我告诉你们啊,这赌钱也是有规矩的,这行叫做蓝门。蓝门里的规矩是不管谁输了,也不管你输的是什么,你都不许报案,要是谁报案了,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啊。老婆孩子都没跑。而且,你别看赌徒不好,可是那有是一等一的汉子,只要是输的,他们都输的起,决对不可能往回要,如果心有不甘,他们可以再去赢回来,所以这才是有人越赌越输的原因啊。”
紫杉说“哦,原来还有这么多规矩啊,真不知道呢。那你问梁子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想找到那个人吗?然后你再去抓他?是吗?”
“呵呵,你想的也太天真点了,如果梁子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我就去抓他们,人家要是不承认怎么办,而且,就算你想在拿钱的时候抓,呵呵,人家都未必会和你赌啊,人家不和你赌,你拿什么抓啊,就像抓嫖娼一样,人家小姐不脱衣服你都不能抓,明白吗。”
紫杉很开心的和我说:“别说,刚子,你想事情真的很细呢,呵呵,不傀是警察啊,就是和我们不一样。”
五哥说:“杉杉,你没看刚子以前破的案子呢,那才叫威风呢,有时间让刚子给你讲讲。”
“五哥,你可别涮我。等我把这个案子破了再说吧。”
五哥问我:“刚子,那你这么接近梁天是为什么啊?”
“呵呵,就是想去见那个人,要梁天帮我引见一下,要不人家说什么都不会和我赌的。等到时候,我左面站着梁三,右边站着五哥,看他能把我怎么样,靠,把他裤衩都赢来。哈哈。”
五哥说:“刚子,我陪你去倒是可以。可是我感觉你这次要出事。”
“呸!我刚子福大命大,我怕他什么?靠”
五哥也没说什么,看了看紫杉,又看了看我说:“刚子,你回病房吧,我有话要和紫杉说。”
“我靠,敢让我走,你是不是以为我腿真瘸了。”
“呵呵,刚子,说正经的,我和杉杉真有事。”
“哦,那行,你们聊吧,我走了。哦,对了,紫杉,你去商店给我买点东西行吗?”
“说吧,买什么。”
“买点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小食品、水果什么都行。我现在要拿走。要不你一会给我送上去吧。”
“行,一会我买完了给你送去。”
说完话,我就推着轮椅走回了病房。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说话“梁子,你就安心养病吧,别的就别想了,刚才那个兄弟说的对,你这是好事啊,咱们输了钱买了平安,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你说是不。”
“是啊,可是我不甘心,最后那把牌明明是我赢了,可是揭开牌一看,就不知道怎么变成梅花五了,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唉~”
“梁子,我问你,如果我和孩子都在你身边的话,他们说你给他们十万块钱的话就不来绑架了,你给不给。”
“我当然给了,十万算什么,就是把饭店给他们我都干。”
“呵呵,那不还是吗,人家让你去就是这个意思,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人家挑了你的手筋就是想让你以后再也不能赌钱,再也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了,现在他们如愿了,我们也就平安了,这不就行了吗,你还想要什么啊。”
“唉,老婆,真的难为你了,你说你这么想的开,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想不开呢,可能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吧,现在我老婆孩子都有了,我有什么不知足的,老婆,我这手以后要是真的不行了,你可千万别嫌弃我啊。”
“看你说的,我们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还嫌弃你什么啊?你的手不是还哪里都能摸吗。呵呵”
“哈哈,行,老婆,等回家了让我好好摸摸。”
“去你的,没个正经的,孩子在跟前呢,瞎说什么。”
我在门外乐的好玄没从轮椅掉下来。哎呀,这一家子,真有意思。你摸我啊,我摸你。哈哈,哎呀,怎么走廊里的人全看着我啊。呵呵,也是,一个腿脚不好的人,推着轮椅满医院走,还对着个门傻乐,基本上属于精神问题了。哈哈。
我推开了门,看见屋子里都收拾干净了,我说“嫂子就是厉害啊,一会就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如果我个大哥在这里住一个星期,基本上就被垃圾给淹没了,哈哈。”
坐到床上,心理琢磨怎么开口,唉,现在还是别说了,弄不好在弄砸了,一会想好了再说吧。
琳儿一会爬在我的床头问我:“叔叔,你的腿是怎么弄的啊。很疼吧,我给你吹吹吧,我爸爸说我要是给他吹吹就不疼了。”说完就对着我的腿吹气,唉,我的心啊,说不上来的感动。
我摸着琳儿的头说:“唉,叔叔也是不得以啊,好玄连命都没了,腿坏了就不错了,命没搭进去就算好的了。”
梁子问我:“兄弟,你这腿怎么整的?”
“唉,大哥,我出车的时候碰见截道的了,他们七个人啊,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给我拽下车一顿打,唉。车,钱全没了。还折了一条腿啊。”
梁子说:“哎呀,兄弟,那你可是大福了,命没搭进去就不错了,想开点,没事。等哪天大哥带你出去,找几个道上的兄弟,抓住他们往死里打。给你出口气,怎么样,别上火了。”
我当时就想,道上的兄弟,呵呵,快拉倒吧,不过我还是很感激梁子,我随口就说:“大哥,那为什么不报案呢?”
“报案,呵呵,兄弟,你也太瞧的起那些警察了,他们知道什么,你就这样去报案,指定是让你等,等吧,腿好了你都等不着啥,就别信他们了。这年头,警察这活、给块肉狗都能干。”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给块肉狗都能干?你给我快肉、不,我给你块肉你干干、试试。靠。气死我了。
唉,不过人家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我们局里现在不知道有多少没破的案子呢,唉,说出来都丢人。
我静静心说“大哥,那你要是找到道上的兄弟抓住他们了,打了一顿,让警察知道了不还的过来抓你啊。”
“靠,抓我?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道上的兄弟都是信得过的哥们。没事。”
呵呵,这人长个什么脑袋?还以为是《水浒》的年代呢,呵呵,到我手里的道上兄弟全招了,什么时候还记的兄弟之间的事情啊,您哪,想多了。不过也好,这种脑袋基本还对付点。
一会紫杉进来了,手里拿了好多吃的,我接过来,给了孩子满满一方便袋。她爸妈一个劲的不让拿,可是小孩子谁能管的住,最后还是在爸妈的感谢中拿走了所有的好吃的。自己坐在小板凳上开心的吃了起来。
“刚子,你醒了,呜……你吓死我了。”杉杉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我没事。他们怎么样了?五哥怎么样了?”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现在的我连个蚊子的声音都比不上。
“哦,梁天昨天醒的。已经没什么事了,就是身体被震了一下,你也是,你也是被震了一下。没事的,明后天就好了。”
“五哥呢?”
“我哥到现在还没醒呢,医生说他的体内的器官都正常,没有多大的震伤,不过,他是你们三个人里最重的,可能还要几天才醒。”
“哦,五哥没事就好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别担心我,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多长时间没睡觉了,你先去睡一会吧。”
“不用,我没事。刚子,你饿了吧,这几天你都是打葡萄糖挺着的,我现在去给你到我妈那里拿好吃的去,你等着我啊,”说完,看了看我,走出了病房。
我转头看了看五哥,五哥就像平时一样的躺在床上睡着。我回想起他在赌博时候的神态,原来,他已经把生死都看得很淡了。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明白什么是大爱无情吧。
杉杉拿来了饭,我一打开。立刻就饿了。原来是一大碗骨头汤。杉杉用勺一点一点的喂着我。我现在才感觉到了幸福,我对杉杉说:“我给你唱支歌吧。”杉杉说:“你现在的声音都没有蚊子大,你可别唱了。”
“呵呵,没有蚊子大你听到就行,来,你爬到我耳朵边我给你唱。”
杉杉爬到我的耳朵边上,静静的听着,“一轮红日下山坡,小两口坐炕头来段十八摸。咳……咳……”杉杉笑着打了我一下,然后慢慢的柔着我的胸口。看着衫衫的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好象没经过我大脑的同意,嘴就蹦出一句话“杉杉,我好爱你。”
杉杉的手停在了我的胸口上,静静的有一分钟。她贴在我的脸上,轻轻的说“刚子,你真、真让我心疼。”
我问杉杉,我是怎么被发现的,杉杉说:“你的同事和我说有人报警了,说是房间里面有炸弹,然后警察就去了,看见你们三个倒在了一起,就把你们救回来了,梁子昨天就醒了,好象今天要去做笔录了呢。”
“别的人呢?”
“哦,除了你们三个人还活着,其余的全被炸死了,好象是其中一个人身上有炸药。另两个人离着近就给炸了。你们幸好离着远呢。来,刚子,你别问那么多了,汤可快凉了。来,我喂你喝。”说完,拿起了勺吹了吹气。慢慢的送到我的嘴边。
我刚要去接,就听见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妹妹,能不能先给我喝,我是你哥啊。”
哈哈,这个老不死的。醒了。
灵异案件之血虱
前言
天道渺茫,其幽微隐晦处,人殊难知。自盘古凿开混沌以来,天地得以正其位,山川雄列,四时调顺,人伦有序。而细究其理,亦不过为陰陽变化之道也。
人生于世,忽忽数十载。或贫贱窘迫,落魄江湖之中,郁郁终老;或贵极王侯,尽日寻欢把盏,华居美食,筑金屋以藏美人。鲜衣怒马,骄矜自任,放纵而未知祸其不远。然不论贤愚,百年后终将埋骨青山,剩此一抔黄土,与草树长伴,不亦悲乎!
人独不与鸟兽相类者,盖因人之有灵。灵者,即世俗所言之魂魄。世道险厄,多有不平事,人每冤死,则身腐而魂魄尚存,袅袅不散将化而为厉,集忧愤之气欲有报焉。故此,千古奇闻怪谈不绝于巷陌。依有多行不义者突遭横祸,皆称其为冤魂索命,虽焚香祝祷,不可救也。怪哉!岂冥冥中自有定数乎?
方今之世,虽云:盛平安乐。而奸邪暗滋,贪腐日猖,浸浸然若不可遏止。荒唐婬逸,罄竹难书。此辈奸徒,不以恶行为耻,反自以为得计,犹复狂暴恣虐。其非人耶?何奸险一至于斯?常言鬼凶残,今睹之,是人心犹鬼蜮也!呜呼,莽莽红尘,何处留桃源,容余啸傲风月,今伐笔以书趣文.使吾辈中人,不复染此浊流矣 。
灵异案件——血虱(上)
坐在办公室中,慢慢的点起一根烟,静静的想着昨天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个漂亮的女孩子。
天使!绝对是一个天使,肯定不是医生,百分之九十九是护士,因为医生没有长的那么漂亮的,还有、我喜欢护士。
昨天、对,昨天上午十点十分左右,看见她推着一个小女孩慢慢在街上走着,时不时的还和轮椅上的小女孩聊天,你说那个小女孩乍就这么有福。我一边开车心里一边嘀咕着,终于,跟了一个多小时,靠!跟丢了。
今天还去找,老地方等她,一定要认识她,努力的划拉到手。
站在昨天的地方,看了看自己还算精神的衣服,找个镜子照了一下,除了长的像刘欢以外没发现什么明显帅气的地方,整理好了衣服,点了一根烟,孤单的站在街上保持最潇洒的姿势看着人来人往。静静的等待一个天使的到来……
我看见了,看见了,一个比李勇脸还长的五哥出现在我的面前。五哥看了看我、笑了笑:“刚子,干什么呢?”我现在哪有心情和他侃:“起来,别挡着我的视线。忙呢。”
五哥问我:“昨天找你一上午,你不在单位,干什么去了。”
我一边看着大街上一边说:“飙车去了。”
“和什么车?”
“轮椅。”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啊?赢了你也不光彩。”
“输了。”
静静的等着,五哥看我没有理他,五哥自己慢慢的向前面走去。
“五哥,干什么去?”
“快中午了,吃饭去,饿了。”
“我也去!”
“走吧。”
“吃啥?”
“没想呢。”
“靠。”
坐在饭桌上,正要讲着昨天的经历。接到一个局长的电话。
“喂,刚子。干什么呢?”
“哦,局长啊,在和朋友吃饭呢?有什么事情吗?”
“保平路发生命案,你现在马上往那边赶,现在中午的时间,大家伙基本都回家了,你能找几个是几个,下午回来向我汇报。”
“是。”
五哥问我怎么了,我说我现在马上要出现场,随后拿着一个鸡腿就走出了饭店。
找到了保平路,看见前面一个浴池围了好多人,大家都在警戒线外面站着,时不时的有人还伸长脖子往里瞧,中间还有不少的大老爷们努力的往前面挤了挤,好象真能看见什么似的,一个矮个子的男人刚挤到前面,就被一个胖女人拎着耳朵给拽走了,“哎呀、哎呀,你别拽我耳朵。”
“不拽你留着你,老娘在家给你做饭你倒跑外面来打食儿了,想看回家看去,家里有。”
哈哈,哈哈,这个女人好魄力,哈哈。
我走到人群中,也是努力的挤到前面,穿过警戒线回过头来对大家说:“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回去吧,要不大家跟我进去里面看看,到时候破坏现场大家出了被拘留以外还要罚款呢,怎么样?”
此语一出,看的人走了一半,可是还有人站在那里,唉,站着吧,反正也不是我累。
我看了一眼招牌——水银浴池,就低头走了进去。
走到里面,看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身上穿着一个灰色的半截袖,身材有些臃肿。底下穿着一个蓝色的大短裤,一个蓝色的拖鞋,简直就是浴池的代言人。
我上前搭话:“大婶,你是这个浴池的负责人吗?”
她说:“恩,我就是。”
“现场是在上面吧?”
“是。”
“等我下来的时候再找你吧,你先稳定一下情绪。”
这是一个单独的二层小楼,男池在一楼,女池在二楼,一楼和二楼的中间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旋转的楼梯,楼梯是铁的,上面刷了一层红色的油漆。刚看上去还算比较好看,走着走着就有点害怕了,毕竟是红色的东西,多了让人怎么看都不舒服。
我顺着楼梯慢慢的走着,到了女浴池的门前。我发现有人动过那个门,我蹲下了身子,悄悄的从门缝往里看,我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全身赤裸,头发挡住了眼睛。嘴是张开的,好象是要喊什么一样,虽然我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在看着我。
突然,我发现、在她的身旁站着一个混身雪白的人……
我慢慢的掏出手槍,悄悄的推开了门。
“董刚,你怎么才来呀。”
唉,自己吓自己,我还以为大白天撞鬼了呢,原来是我们的法医到了,看来以后得离五哥远点了,要不时间长了就成精神病了。门下都拉上警戒线了,肯定是有人上来了,这脑袋怎么想的,被门框挤了吧,唉~这智商、给钱都不治了。
“李姐啊,我刚让局长给调来,我在和朋友吃饭呢。”
李姐说:“局长就是偏向,我在单位刚要下班,局长就让我马上过了封锁现场了,唉~弄的连午饭都没吃。”
“李姐,别生气,一会完事我请你娄顿实惠的,怎么样,呵呵,对了,发现什么了?”
“我也是刚进的屋子,看了一下现场,还没动手查呢,你来了正好有帮手了,刚子,你现在好好的检查一下现场。”
我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原来女浴池全是淋浴了,没有大池子,你说这么多的女人在一起洗澡,那是多么壮观的事情啊,唉,想什么呢!
重看,周围全是淋浴,由于淋浴的水还没有关掉,地上根本没有任何的痕迹,死者的洗澡用具还放在那里,我找了一副手套带上,对法医说:“李姐,你先检查吧,我去看看死者的衣物,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先弄清身份在说吧。”
“好,刚子,你先去查吧,一会告诉你结果。” 李姐蹲下身子开始检查。
我拿起死者的洗澡用品,一个一个检查着,洗发香泼、沐浴夜、浴花、还有一些外国字的东西,我问李姐是什么,李姐告诉我说是化妆品。
找到死者的衣服,出了内衣,外衣,也就没什么了,翻了翻衣服兜,看见一个钱包,里面有几百块钱,最重要的是找到了身份证。
死者姓名:阚娜 女 本市人
找到身份也就好办了,我向李姐那边走去:“李姐,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李姐摇了摇头;“表面没检查出来什么?不过看死者张嘴的样子,应该是窒息而死的。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找不出来。身上没有搏斗的迹象,陰道也没有什么伤痕和残留物,真搞不明白,看来得解剖了。”
“李姐,等通知她的家人再说吧,既然她的身体没什么线索,等我们下午回局里再说。”
“刚子,你发现什么了?”
“呵呵,一点点的钱,身份证,洗澡的东西,化妆品。没了。”
“唉,这人死的也真的是蹊跷。”
“李姐,走吧,回局里,局长让我下午做汇报呢。”
“那尸体怎么办?”
“一会找别人来抬吧,你是能抬动还是我能抗动,我还要下去做老板娘的笔录呢。”
“好吧。走、下楼。”
走着旋转的楼梯,慢慢的下了楼。看见老板娘呆呆的坐在那里。唉!其实也明白,他的买卖从此就别想好了,一个死人的浴池谁还敢来呢!还是温柔点吧。
我说:“大婶,您也不要太伤心了,实在不行咱再换个买卖干吧,不行就从装修一下,买卖是人做的,别上火,钱也不是一天挣出来的。”
大婶捂着嘴哭着:“警察同志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家里就靠这个吃饭呢,这老街坊的住了好几十年了,都到我这里来洗澡,你说知道我这里死人了,谁还敢来啊,这是哪个天杀的在我这里杀人啊。哎哟!这真是造了八辈子孽了。”
大婶:“你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们说说。”
“唉!今天中午洗澡的人本来就不多,女的里面就她一个人,我看她都洗了两个小时了还没出来,我就上去看了看,一推门就看见那个姑娘躺在地上,嘴张的那么老大,好象要吃了我一样,我吓的坐在了地上,然后爬起来就下楼了,然后就给你们打电话了。”
我想了想,“大婶,这个姑娘你认识吗?谁家的。”
“是老阚家的,家里就两个孩子,下面是个弟弟。唉,这姑娘可是个好姑娘啊,人长的漂亮不说,心眼还好,真是可惜了。她的家人现在在外面站着不敢进来呢,她娘都哭昏过去被抬家去了,现在她爹和她弟弟在外面站着等呢。”
“行,谢谢你了大婶,你也别上火,什么事情慢慢来,您要是上火再出点什么毛病,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刚说完,我们局里的张亮走了过来“刚子,我来了,局长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拿照相机,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现在可以拍照了吧。”
“行,你去照吧,我和李姐把案子基本给破了。”
亮子说:“啊,这么厉害啊,快说说,都有什么线索了。”
我苦笑了一下“线索?大哥,现在连自杀和他杀都没弄明白呢,还线索,呵呵,我说你也信。”
亮子乐了:“行,你们就吹吧,没时间和你们聊了,我上去照相了。”
刚刚走出浴池的门,一个男人冲了上来:“同志,警察同志,我姑娘怎么办啊,你们要给做主啊,我姑娘不能白死啊,她死的也太冤枉了,呜……呜……呜,她死的也太冤枉了,我姑娘才23啊,呜……”
“大叔,人死不能复生,您就结哀吧,唉!希望你们能积极的配合我们,咱们一起努力找出真凶,还你女儿一个清白。对了,我们要给您女儿解剖尸体,好找出真正的死亡原因,希望你们配合,您在我们这里签个字,行吗?”
“行,我回去和老伴商量一下,怎么着都得还我姑娘一个清白啊!”
下午回到局里,和局长汇报了一下现场情况,局长指示安慰好家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原因。
我来到了解剖室,安慰了她的家人,当在纸上签上死者家属的名字时,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心疼。李姐让我把家人带出解剖室,自己开始了解剖。
我回到办公室,我一边检查死者的东西,一边让家属来确认,根据我的判断,这个女人基本上是死于心脏脱落。我把阚娜的东西交给了死者的弟弟,她弟弟是一个不到二十的学生,原本是陽光灿烂的年纪却埋上了一丝陰霾。
她弟弟站在那里接过他姐姐的遗物时候问到:“警察同志,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和我爸妈一个说法?”
“最、最快也要等明天吧,弄不好是后天吧。”我心里有点虚,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结果。
“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人都解剖了,怎么还要那么久?国家给你们钱都喂狗了!”
我靠,长点脑袋也不能这么说话啊,大学生就了不起吗?
“我们会尽力的。”我冷冷的答道。
送走了他们,我回到办公室里静静的呆着,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一件事,不就死个人吗,法医都没检查出来,和我叫唤什么。唉,倒是可惜了那个如花的年纪了。
想了想手头的工作已经全都作完了,打开电脑,悠闲的打着空挡接龙。
铃…… 铃…… 铃……
“喂,五哥”
“刚子,干什么呢?”
“没事,打游戏呢。”
“你就不能学点有用的东西啊,工作的时候打什么游戏。”
“靠,你谁啊,管我,信不信哪天我把你当神棍抓起来,拿电棍我出溜死你。”
“哈哈,你就吹吧,不出一个星期,看你怎么求我。”
“哈哈。五哥,你等吧,对了,我想跟你说我看见一个老漂亮的小姑娘了,唉!中午吃饭的时候刚要说,就被局长给拽走了。”
“有多漂亮?看你个样,声都变了。”
“五哥,五哥,真的,老漂亮了,我跟你说啊……”
“刚子,你快来一下。”李姐在外面喊到。
“好嘞!马上到!五哥,我不和你说了,晚上再吹。”
挂掉了电话,起身向解剖室跑去。
到了解剖室,看见李姐手里拿着一个试管。我看了看试管,看了看旁边的尸体,“李姐,这是尸体上采出来的血样吗?有什么问题吗?”
李姐说:“刚子,刚开始我也没发现,你看,这个试管上的油脂特别多,按理说这么苗条的姑娘不应该有这么多脂肪,可是哪里来的呢?我到显微镜下看了看,发现她的血液里有一种不明生命。”
“啊!生命!什么意思,血液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吗?”
“刚才初步观察了一下, 好象是什么东西的幼虫,不过,是什么不知道。而且,我已经找出这个女孩死亡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你是说……血液缺氧,导致血液流动缓慢,缺少心肌供血不足?是吗?李姐。”
“嚯!刚子,你行啊,看见这个东西就知道了。佩服。佩服。”李姐翘出大拇指。
“别、别李姐,你是我师傅,这几年都是你教的好。呵呵,你就别逗我了,李姐、找到这是什么的幼虫了吗?”
“还没呢,不过,我把他放在保温柜里,用不上多长时间我就能发现。”
“好,李姐。今天就看你的了,你估计什么时候有消息。”
“快,晚上九、十点钟吧,我今天晚点回家,查明白再走。”
“行,李姐,那我留下来陪你吧。”
“不用了,你的年纪和我比不了的,你快出去找对象吧,都25的人了,连个对象也没有,说出去都不怕丢人,用不用姐给你介绍几个啊。让我们未来的大队长挑挑。呵呵。”
“姐!不用了,我跟你说啊,我昨天看到一个美女,嘎嘎漂亮,真的,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叫你。”
“哈,刚见个面就结婚?你小子够快的了。快走吧,现在都五点多了,该下班了,走吧。”
“行,姐,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坐在五哥家,看见五哥在家里写符,“五哥,又倒腾你那点破烂呢?”五哥老脸憋个通红,嘴里不停的叨咕什么东西,一边叨咕一边画。过了好一会,才转过头来,“刚子。饿了。”
“靠,我早饿了,家里还有什么吃的没有。”
“冰箱里还有两条鱼,炖了它。”
“行,你去炖吧,我睡觉了。”说完躺在床上。开始糊猪头。
我在一阵香味中醒来,五哥已经做好了饭菜, 看着这么香的鱼,脑袋里闪出一个想法。“五哥,今天是陰历多少?”
“不知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还以为今天是六月初一呢。 没事。没事。”
“是吗?今天是六月初一吗?”
“我想是吧,要不进去看看日历。”
“哦,我看看,我初一,十五是不能吃荤的。”五哥转身进入书房,慢慢的翻着。
哈哈。马上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哈哈,这鱼真是好吃,哈哈,再来一口。等这老不死的上来,非气死他不可,再来一口,你说他看者自己炖出来的鱼被我开雹了,会什么表情呢,再来一口,再来一……咳……咳……咳,毁了,鱼刺卡嗓子眼上了。
“五哥。……咳,五哥……”
五哥看我了一眼,转过头慢慢的数着日历,“二十一,二十二、二十四。不对不对,还得从头数,三号,四号,五号……”
“五哥,卡、……咳,卡死我了。有馒头吗。醋精呢?”一边喊一边在厨房里面翻腾。
“哦,刚子,鱼刺卡了,你先卡着,等我查完究竟是不是初一再说。”
“五哥,……咳,是初一,不是,不是初一,快点,不行了,好难受。”
“我很少吃馒头的,家里有点醋精。不多,你先干了吧,十七,十八,十九……”
靠,你真不是人,看见了还不管我,醋精呢?一边嘀咕着一边翻。
铃…… 铃…… 铃……
“喂。……咳,你好,谁,……咳李姐啊,怎、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刚子,快来。”
“好的。马上就到。”
我和五哥说:“五哥,你先吃吧,我局里有事,我先……咳走、走了。”说完,穿上衣服便要开门。
“等一下”,五哥走了过来,手里端了一碗水,手指一边在碗中搅合着,嘴里一边念到:“佛法长流水,阿罗吞魔鬼,铁骨多延喉,万物化为水,化、化、化。”
“靠,你恶心不恶心。”
“快喝,别废话,喝完赶紧走。”
“哦”,拿过碗一口喝下去,感觉水倒是水,可是好象很粘嘴,喝下去感觉有点像酒,有点辣,“这是什么东西?”
“别问了,明天告诉你,快走吧。”
“行,我走了。”说完,匆匆的下了楼。
等那个男人坐下来,五哥那出一支毛笔,不知道在空中写着什么一会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在登记处找到一个盆,打满了水,手中拿起一张符,“一符锁情缘,一水照魂牵,两厢阁万里。荧火断情缘。”随着符落进了水里,水里变成了浅灰色,一会,显现出来一个穿绿色裙子的女人,长的很娇气,怀中抱着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用红布包着,很安静的睡着。水中的女人对着刘男甜甜的笑了一下,把怀中的孩子抱到前面给他看了一眼。然后就慢慢的消失了。
刘男疯了一样的跑到盆前,使劲的摇着盆,失声的哭着,“丁铃,丁铃,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孩子,我的孩子,爸爸错了,爸爸错了,你们等我,我现在就去找你。”说完就向桌子角撞了过去,五哥上前抓住了他,“刘男,你好糊涂啊,我是想让你能明白自己的心思,看见老婆孩子在那边还是很好的,你要是想好,你就在监狱里好好的改造,争取早点出来,就算是槍毙了,咱也是个爷们,做的事情咱们认了,来世再脱生一个好样的,这要比你自杀强,而且就算你死了,自杀在陰间也是很严重的事情,你也不会和你老婆、孩子团聚的。要不你就天天为他们念佛吧,好好的修行,等到死的时候,到陰间也能团聚,你又何苦现在这样呢。”
刘男静了下来,“你说的对,是,我不应该自杀的,我研究了几项成果,不能跟着我一起去死,我要让它能发表,要它给人们带来财富,让它们给人们起到更多的作用,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我是男人,敢做敢当,我不能这么糊涂的过完一辈子,我要努力的积德,到陰间也能看见我老婆孩子。谢谢你,谢谢你。”
说完,给我们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们带着刘男走出了登记处,看见我们的警车早就停在那里了,我心里琢磨,这个老头挺聪明啊,知道叫人,呵呵,我把刘男带上了车,交给了我的同事,告诉他我先不回单位了,笔录和口供已经做完了,交上去就行了,安排完毕, 我下了车,和五哥站在了一起,听着警笛一响,看着警车慢慢的开出了火葬场。
我问五哥:“你不是说他老婆大肚子吗,为什么刚才看见的时候还抱个孩子呢?”
“呵呵,孩子也没有罪过,陰间一样就接生的,刚才我给他看的是幻觉。”
“啊!幻觉。那你为什么骗他。”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认为他刚才的心态还能在监狱中呆的下去吗?他要不去自杀才怪呢,我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他面对现实,把他研究的成果回报给社会。让他自己心中能平静一些罢了。爱到一定的时候,就是一种病了。可以让人去为它而活,也可以为它去死。”
“哦,那他老婆现在还没生呢,怎么办啊。”
“在他上了警车的时候,他老婆已经回去了,就在三号库里呢,呵呵。安静的生下孩子,也不是那么寂寞了。”
唉,这人啊。什么才算幸福呢。 我看了看周围,其实,只要心态好,在哪里上班都一样,火葬场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因为这里是人的终点。
我看见脚下有一个黄色的纸钱,便拿了起来看了看,我问五哥:“五哥,你说这钱是谁发明的,怎么里面是方的呢,外面为什么是圆的呢?”
我把纸钱递给五哥,五哥看了看说:“事繁勿忙。事闲勿荒。和若春风。冷若秋霜。有言必信。无欲则刚。取象于钱。外圆内方。”
九个鬼怪灵异的真实事件
生活在安徽平原地区农村,农村地区人口稀薄,向来多鬼怪事。小时候,玩了一天,晚上借着月光和远处的鬼火,坐在门口的大树下,缠着老爷爷老奶奶讲那些鬼鬼怪怪。二十多年的生活,听说的已经太多,一般的都不可信。但其中也不乏一些听到的或亲眼见的真人真事,下面摘录几件在我们那传的比较多、影响比较深的灵异事件与大家分享,其真实度>80%,信不信由你!
一、毛人
故事是听爷爷那辈人说的,距今已经近60年了。我找了很多人证实了,都说确有此事!
当时我们的这个村子还很小,只在现在的其中一个宅子上住了七八户人,宅子四周被小河围绕,只有正中央的一条坝子通往外界。
有一年冬天,村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去世了,家人很伤心,趴在他身上哭,有个孩子不小心将眼泪落在了他脸上,但是没有在意就把他给埋了。
事情没有就此结束。一个多月后,一个牵老骆驼算命看相的人从村子旁经过,到坝子口停下了。有人问他原因,他言我们村有人新死,但尸体已不在棺中,而是躺在了死者家的粮囤里。村人半信,有几个胆大的汉子掀开粮囤,皆面如土色,果如算命人所说,一具尸体笔挺挺的躺在其中。
后来算命人解释,死人身上粘到活人的眼泪就有可能变成毛人(僵尸的一种),开始身上长出一层细细的绒毛,犬牙变长,指甲、头发疯长,真正可以活动具有伤人能力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犬牙及颈,指甲一寸多长,毛发遍身。我们村这个才刚过一个月,还对村人构不成威胁。
在场的人都怕,就请那人设计解救。他当即命四五命壮年男子把死尸抬到坝子路口,架火烧了半天,烧成一堆骨灰,找了个坛子连同柴灰一起装进去,又埋回了原处。
到此人们惊魂方定,但仍觉不可思议,至于那死尸如何爬出坟墓又进入粮囤的,已无可得知。
二、老桑树
这棵桑树在我们村的西北角,两条小河的交叉处,村里最有资格的老人也不知道它种于何时,树很粗,小时候我们五个小孩竟没有把它抱完,估计少说也有千年的树龄了。
然而这棵桑树至今依旧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据说此树曾一度干枯过,后来居然又渐抽枝叶,返老还童。这儿有个传说:桑树干枯的时候树上有两只鸟做了个窝,窝里下了两个蛋。有天,几个调皮的小孩在树下玩,用竹竿把鸟窝给捅了,俩蛋落进了河里。一会儿从河里爬出两头水牛,到树下休息,离开的时候各自在树根撒了泡尿,自此桑树重新发芽。
这个传说有点胡扯,但有两条青花蛇住在树中确是真事,都有十几米长(目测,可能由于当时恐惧感而有些夸张)。这两条蛇有点灵性,每当我们村有人去世它们就会出动,盘旋在桑枝上吐着分叉的舌头,很是吓人。而平时它们则在树洞里坚守不出,具体吃什么活下去的我没有敢去探险。
现在我们村的人把树连蛇在一起成为神仙,几年前有人在树下建了个祭台,偶有香火。不能说是迷信,有人还就信好了,有病有灾都去拜拜,这是我们河蟹的科学所解释不了的。一般情况下我是不敢去那儿的,总以为它们会爬出来瞪我几眼。
三、乱葬岗
在村正南大约半里地,一条较大的河边,使周围四五个村的正中间。这是三年自然灾害前后扔死人的地方,附近村庄饿死冻死的人都扔这儿,一般无棺、浅埋,有席子卷着就算不错的了,很多都直接扔到地面上,根本无力办理后事。其中孩子最多,大部分扔后第二天就只能找到孩子的脑袋和手脚了,其余部位被一些饿极了的人盗吃了。小孩的肉比大人的细嫩,省柴易煮,汤鲜味美,关键小鬼的能耐也没那么大,不会有人身伤害。味美村有一个老太婆叫老殷的就经常干这事,吃的两眼泛红光,说话臭气熏天。久了人到她家去,发现床下横七竖八的人骨头,甚是kb,不得不佩服其胆量。不过她倒是挺长寿的,如今还健在,叫人忍不住思考人肉的营养价值。不过灵异的事不是发生在她身上。说我们村有个老头,人送外号“冒失鬼”,小时候我特怕他,现已去世六七年了。二十几年前有次麦忙季节,成地的小麦割倒在地,还没来得及拉回场地,需要有人在那守一夜。他家当然是他了:男的,老的,胆大的。他叙述说,当夜他倒头熟睡,半夜听到有个小孩一直喊他爷爷,他以为天亮了二孙子来给他送饭了,就应了一句,结果四周一片寂静,他睁开眼吓坏了,天上繁星无数,大地一片漆黑,忽然想到他那夭折的大孙子就埋在那儿,刚才睡的迷迷糊糊竟然忘记了孙子很大了怎么会是个小孩呢!不过他毕竟叫“冒失鬼”,裹了裹被子,一觉又睡到了天亮。第二天,他家人去那烧了纸钱放了鞭炮,相安无事。
乱葬岗出事挺多,鬼火都是小意思,鬼打墙也有很多人遇到过,往往一大片庄稼被一个人一夜间踩坏完。鬼哭鬼叫也出现国一些例子。我堂哥一次傍晚回到家嘴唇发青,头发竖起,浑身哆嗦不止,连话都说不清楚。后来渐渐稳定情绪后告诉大家,他骑车经过那儿的一个干沟头的时候,几声清晰的婴儿哭声在他耳畔响起,他头也没回的飞奔回家。明天上午几个人去看,一团破旧的棉花包着一个变黑了的皮粘在骨头上的小娃子,死了不下于一个月了,然而他明明听到了新生儿的哭声,毛骨悚然。这事发生在90年代。90年代我们那犁地还用耕牛,有时候白天没犁完晚上还要借着月光继续。大伯就有次这样过,晚上过了九点,地里其他人走完了,只有他大概还有不到十个来回就结束了。此时凉风习习,秋虫声声,汗湿的衣服粘在身上透心的凉,寒战一个接着一个。这回他到了地中间时,忽听到前头有人在呜呜的哭,他心里开始发毛了。等到了地头转个弯,又听到那头又有人哭,他当即工具也没收拾,牵着牛就回家了。
确是,这里就是很邪乎,我一个人死也不去那里。
四、汤园湖
简称汤园,名字挺叫人嘴馋的,不过这里发生的事就不让人那么自在了。
汤园在我家北七八百米,离另一个村比较近,是我每次上街,是去市里的必经之地,我只限于白天会从这里经过。
此处原是条小沟,不知道那年那月积累的冤魂,以至于我们这的每个人都知道这里“紧”(易闹鬼)。我村附近村上有个姓胡的,五十多岁,他的事我们都信了。大概有十几年了,那天是他的祭日,不过当时他可不知道。那天刚下过雨,他中午在亲戚家喝过酒,醒酒半天后天将黑开始回家,结果一夜都没到家。天亮后家人去找他,发现他趴在那条小沟里,脸深深的陷入泥中,死了。但是沟里的水没有半指深,很显然是有“人”在后面按的。现场脚印无数,明显的有打斗的痕迹,后经验证,那些脚印完全出自一人,就是死者自己!诸君,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与之打斗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
这是挖湖之前的事。后来为了养鱼,有人花了两个月在那挖了个小湖,水清质优,夏天我曾与伙伴在那游了多次一直无事,后来有人在里面淹死了,我就再没去过。这人死的蹊跷,与他一起去的有四个人,结果大家游完了竟然都忘了有他了就回家了。打捞上来后那孩子的肚子胀得像个鼓似的,脸色乌青。但是至今为止那四个人一直不承认和他一块去了,不知道是怕担责任还是真的不知道,然而就死亡时间与他们所说的时间一致,而且还有其他人证明他们五个人是一起的。
或许这只是一个意外,但下面一个例子的可信度至少有80%,是我们村一个很老实的人亲口告诉我的,是他亲身经历的。说有一次(2004年)夜里他骑摩托从那经过,刚好到汤园地界摩托电全熄灭了,他修了一会没修好,心想一会就到家了干脆推这回去吧。黄黄的月亮,微冷的风,远处晃动的小树,湖里不住的蛙鸣,都使他头皮发麻。他明知道这里的情况,心里不只一次提醒自己不要四处乱看,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这一看让他后悔一生: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放着两张八仙桌,桌旁坐满了人,男女老少,觥筹交错,正在畅饮。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得不清,但那确实是一场酒宴。他顾不得多想,推车就跑起来,奇怪的是刚过了汤园,车灯全亮,很容易就发动起来了。他骑上车,头也不回的飞奔回家,全身汗湿犹如雨淋。
五、无头人
鬼上身是经常被说起的事,这里发生的不胜枚举,我们村东头有个妇女会给人治鬼上身,具体做法我不知晓,只是其中有个镜头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也理解不了:一根普通的钢针在没有任何外力支撑的情况下在一个普通的瓷碗的碗沿上自己转个不停,觉得挺吓人的。
我要说的这个故事跟鬼上身有关。我们村有个才娶了两三年的媳妇,名叫小凤,当年刚生了第一胎,体质很弱,有天她从娘家回来经过一片地,我们称作胡角坟——位于汤园湖与我们村之间的一块三角形土地,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它的kb性,没多久就见很多人都往她家跑,都说小凤疯了,中邪了!好事的我到的时候见她脸色惨白,躺在地上抖动,嘴里乌鲁乌鲁说着很多话,听起来大都莫名其妙。有三个人正摁住她的胳膊和腿,她婆婆在她头的方向烧纸钱,有人给她边掐人中边骂着脏话,村东头那个妇女在“做法”,大概半个小时,她眼一白软了下去,一会儿又苏醒了。
后来经她说她当时正走着,发现前面又有人在向她招手,她以为是熟人就向前走去,迎着太陽开始没看清楚,走进了才发现那人竟没有头,两手过肩乱摆像是在打招呼,腔子里血流汩汩,白衬衫沾满了往xl的鲜血,她立即就晕了过去,后我们村经过的人把她抬回家的。
而这个无头鬼至今无人知是谁。
六、替身
挨着村东北角本来是一块平地,80年代建起了一座砖窑厂,几年下来,被挖出一个广阔的水塘,成了我们这些孩子夏天洗澡游泳的好去处。
去年打电话回家时,家人告诉我那水塘又淹死人了,一个小孩。事情是这样的。三个十来岁的孩子放学后相约去洗澡,其中一个半路被父母叫回家,结果刚回到家二十分钟左右就听人喊有人落水了,到时看到两个小孩躺在岸边。其中一个母亲哭着抱着孩子坐起,这个孩子头歪向一边,从此天人相隔;而另一个孩子的母亲正要同样抱起时,被父亲扇了个耳光,说这样水沉下去孩子再也活不了了。这时有人牵头牛把孩子翻了个身,头脚分别朝下的抱上牛背,赶着牛在空地上来回走动,顺着孩子的嘴巴流出了很多水。后来医生来了,诊断后给他输液,直盼了三天三夜,孩子大喊几声“我不要过去!”然后惊恐的睁开眼睛。后经大人询问,他才慢吞吞吐吐的将出了事情的经过。那天他俩下了水塘,不敢去深水处,就在水边玩耍,一会儿他们看到水塘中间的水面上站着两个人,可能是父女,面带微笑,招手让他们过去,可他们不敢,就没有过去。而那对父女就一直在那笑着招手,后来那人就慢慢的向他们走来,拉着他们过去,他们大呼“我不要过去!”几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着这个叙述,我脊背发凉,心想难道是他们!老伍父女!出这事的时候我还小,距离现在已经有十几年了。有天我正在看电视,听到有人说老伍父女卖菜回来下水泡凉时淹死了。我当时没敢去看,只听说死状可怖。可巧就在一周前离水塘不远处埋了个已怀胎七月的上吊死的妇女,一时间村里议论纷纷,都说是冤魂找替身,于是我们再没敢去那边游泳。七八年过去了,这件事渐渐被人遗忘了,又开始有人去洗澡了,但好多都是白天几个人一块,接下来的几年都没出事。而新一轮的小孩根本就不知道此事,只是大人都说那儿“紧”也没说具体,于是他们就不知深浅,结果又酿悲剧。
这是我的分析,与村里人的观点不谋而合,紧张!
七、鬼请医
这个故事有一定年头了,可信度不高,大家权且听听。
我们村的一个赤脚医生,有天晚上被人请去看病,出了村,头上悬着一弯新月,其次就是一片死寂。当时正处秋七月,大豆开花半人深,正走着,忽听一串急促的马蹄声,他忙躲在豆秧中观看,马蹄哒哒,在他身畔停下,行人下马,径直向他走去,他吓坏了,却听那人说:“先生帮忙,我儿子高烧,请去看看。”医生跟那人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圆顶的奇怪的建筑下,但他没多想,走进去见了孩子一摸身上冰凉,再让他张嘴伸舌头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孩子没有上颚!他当即明白了,连忙开了几幅药,嘱咐了几句就要离开,只听后面人喊“先生留步”,来人送上来一叠钱和一只鸡当作酬劳,他推搡不过只好收下上路回家。到家后跟妻子说了,妻子也说是遇鬼了,鬼是没有上颚的,身体冰凉的,那匹马正是人死的时候烧的纸马,房子的形状则正好是一堆坟,那叠钱是一撮纸灰,而那只所谓的鸡就是一只普通的蛤蟆,因为鬼是把蛤蟆当作打鸣的鸡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一切都如所料,从此他再也不敢在夜里出医了。
八、半路遇友
小芳和小蕊是一对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后来小蕊嫁到我们村西北的一个邻村,小芳出门打工去了,它们一年见不上两次面。
大前年年底,小芳从外地打工回来,走到我们两个村之间的路上时忽然下起了小雨,她正不知所措,这时小蕊打着伞出现在她面前,小芳喜出望外,忙进伞下与之边走边聊,看着小蕊挺着的大肚子小芳还调侃了一番,但她见小蕊神情凝重,表情诡异,也就住口不提而改聊些家常。这样一直走到村口的小桥边,小蕊突然停了下来,说“我不能过去了,你自己回家吧,有机会再见!”小芳虽觉得奇怪却也没有细问就道别了。
回家后家人见她身上半干就问她,小芳把路遇小蕊的事跟家人说了,家人立即目瞪口呆,半晌不言。小芳忙问究竟,原来,小蕊已经死去一个多月,家人一直没有通知小芳,怕她一个人在那边伤心没人关心,本想回家就告诉她,不想会出这事。
小蕊死于难产,至死孩子还留在肚子里,一尸两命,也许是想念小芳吧,特出来相会,奈何不能越界,只能送到小桥边又不能直说留住小芳,只好就此分别。小芳如今回想起犹有后怕,但觉得能与她最后谈了一次也不惋惜了,这也算是最好的结局吧。
这件事绝对真实,已在外面村里炸开了锅。
九、半夜,村子里来回走了人
七十年代之前,我们村只有十几家人,人气不旺,根本镇不住宅子,常遇鬼事。听说有天大早有家人刚打开门就发现牛棚里的三头牛挂到了房前那棵七八米高的老树上了,牛尾还在左右摇摆,而牛头却不知去了哪里,奇怪的是这家人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有人说这是陰间牛头马面在闹不和,马面则早人间来报复,真正原因不得而知。
七八十年代后,虽然实行了计划生育,但人口还是剧长,到本世纪初已经有一百多户了。人多了自然陽气兴盛,二十几年来在村子里面没有出过哪些灵异事件,顶多也只是上述几个“紧”的地方闹闹鬼。而近年来,外出打工的增多,很多事全家出动,村里里只剩下一群“留守”部队,有的甚至一连几家没有人。剩下的人不是陰气重,就是身体弱,那些藏匿了多年的“脏东西”又蠢蠢欲动了。
今年暑假我回家住了一个月,整日百无聊赖,陪小孩玩,陪妇女老人打牌,在一起久了,发现他们常谈最近我们村出现的一个“人”。
这是首先是我们的一个大奶奶提出的,问大家知不知道近来那个夜里在外面村东西来回走的人是谁。说完大家都随声附和,见过的人不少,七嘴八舌说的很乱,我来总结一下:
说最近一段时间每到晚上,总有个六七十岁的胖老太太在我们村中间那条大路上从东头走到西头在反回来从西头走到东头,这样来回反复,往往走到大半夜人们都睡去。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跟她说过话,也没有人看清过她的脸,只是看体型很像村里的一位老太太,但行动僵硬,走姿不像。更何况我们村那老太太自过了年就已经病的卧床不起,而且天天有人守着,不可能是她。于是大家只能猜测,却没有日敢于真正去看看她的真实模样,只有让心中充满疑惑与恐惧。
正当大家商议着要请个师傅来看看呢,就在十天前,村里的那个病老太太去世了,大伙都忙着帮她料理后事,没有去在意。后来埋葬几天后大家才猛然觉得那个来回走的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现了,直到现在,平静如常。
据说以前看到的那个人可能正是那个老太太的灵魂,快死的人的灵魂是可以在身体极虚弱或者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脱离躯壳的。而她为什么要来回走动呢,难道是留恋这个世界,想多看几眼自己生活过的地方,相处过的人吗?猜不透的!
诡异校园
陈睡是一个高中生,住校。虽然生新生搬进来前,学校请人重新粉刷了一翻,但是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到以前写在墙壁上的支言片语。依旧让人感觉教室的陈旧。
教室后面有一个厕所,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厕所,厕所也是十分陈旧的建筑,总之,这学校的一切都可以申请博物馆收藏了。但是这所老学校的升学率出奇的高,所以这所学校是当地学生梦寐以求的地方。
陈睡十七岁,女生,身材偏胖,身高偏矮。喜欢与人斗嘴,自以为是,感情丰富,喜欢唱歌,跳舞,看玄幻小说,武侠也有所涉及。整天疑神疑鬼,胡作非为。同学们称之为疯子,她不以其为耻,反以其为荣。她认为自己疯也要疯出成绩。
一个学期的一天晚上上晚自习,天气沉闷,一会儿大雨就倾盆而至。在一个闪电之下教室的灯全灭了。闪电划破了黑暗,一个炸雷接踵而来。胆小的女孩发出了尖叫声,和同桌抱到了一起。陈睡却一言不发的盯着厕所门口,面带惊讶之色。其实,她也惊叫了一声,只是被其他的声音覆盖了而已。只是她惊讶的不是闪电,也不是雷声,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白衣服,头发凌乱,光着脚丫,看不到脸面的女人。陈睡在闪电中看到她进了厕所,由于夜的黑暗,她不知道她出来没有。她一下就判断出来那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因为他们学校不会有女生是那种打扮,更没有胆子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去漆黑的厕所。这也正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她到底是谁呢?她没有对同学们说起过,因为她知道,以她平时的为人,就算说了也没人会信。
雨停了,电灯又亮了。下晚自习,陈睡一个人留在了教室,看着厕所发呆。
第二天,陈睡的同桌小伍没有来上课。她问遍了所有同学,同学们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陈睡以为小伍回家了,也没有再询问。老师也是那样认为。
可是没过几天,小伍的父母来学校看她,陈睡才知道小伍并不是回了老家。小伍的父母知道小伍不在学校后,心急如焚,随后学校报了警。
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小伍的消息,她的父母老师以及同学们试图通过各种途径寻找,最终都劳而无功。
有一天,陈睡一进教室就听到后排的几个男生在讲鬼故事,关于他们学校的,故事早些年在学校就已经流传开了,陈睡也知道一些,但是她并不相信。
故事是这样的。
从前有一个高三的女生,长得很漂亮,学习很刻苦,每天晚上都要在教室学习到教室关灯才回寝室。一天晚上回寝室时,她被两个男生强奸了,第二天女生穿着一身白衣服吊死在厕所门前的槐树上,她死后,她的脸被乌鸦啄食,最后只剩下骨头。
她死后,厕所就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听说有个女生在上厕所时无缘无故找了一根绳子来上吊。当她被救下来之后,问她什么她都不知道,只是说有个声音一直在召唤着她,她根本无法抗拒。
又有些男生在晚上上厕所时,时常看到有个穿白衣服的女生在厕所门口哭泣,喊她也不答应,也不抬头。
甚至有一个在学校很有威望的老师也表示他有个同样的经历。他说有一天晚上十一点,看见有个女生在那里哭,他走过去问她为什么要哭,那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寝室。女生没有抬头,哭着对他说,老师我丢了东西,找不到了。老师说你掉了什么啊,明天再找吧,现在太晚了,你丢的东西值钱吗?不值钱的话再买就行了。女生依旧没有抬头,哽咽着说。老师,我的童贞丢了可以找回来吗,我脸上的肉没了可以买吗?老师吃了一惊,他是看过女生被乌鸦啄食的脸的,心里一下虚了,但是故做镇定,忙掏了一支烟点燃了。但是点完烟后,女孩不知去向。老师从此以后都不再经过那里,宁愿绕道走。
当然,学校是不会承认那些传言的,但是学生反响强烈,连有些老师都不再去那个厕所。到最后,学校没有办法,砍掉了那颗槐树,请了几个和尚做了道场。此后,关于那女生的传言渐渐平息。
但是在最近两年,学校又传出了闹鬼的传言。说有三个男生去上厕所,其中两个来小的,一个来大的,来大的个叫那两个去寝室给他拿纸,可是他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们拿来,于是就在那里大喊,私儿些,给老子拿纸来啊。喊第一次没有回应,他继续喊,只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问他,你是不是要纸啊,他想也没想就回答说:嗯。然后听那声音说,来,给你,这里的纸。他只听见声音,没看见人,就问在哪儿呢?只听苍老的声音说,在下面,他忙向下面一看,只见一只巨大的手从下面伸了出来。他尖叫了一声,两同学恰好在这时赶到,听到他的尖叫声,还以为是他开玩笑呢!直到他们到了厕所看不见人时,他们才开始慌了。他们也听说过学校闹鬼的事,只是多久没人提了,他们都快忘记了,看到这样的情形,他们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撞鬼了,他们没有逗留。跑回了寝室。告诉了其他室友,并报告了学校。这件事被学校否认,但是还是有人说确有此事。到底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
最后,他们开始评论小伍的事,他们说小伍可能被女鬼带去做奴仆去了,这种说法显然很荒唐。但是他们这不经意的一说,陈睡立刻绷紧了心里那根弦。白衣女,厕所门口,槐树,难道那天晚上……
陈睡敢肯定,那天晚上看到那个女人的不只她一人,难道她终究陰魂不散,她又回来了,想找一个人去陪她,想到这里,陈睡吓了一跳,汗水如珍珠般一颗颗往下滴。
她跑到了厕所门前,果然有一颗被砍掉的槐树,那么故事里的是真的了,那天晚上看到的就是她了。忽然一阵风吹过来,她的背心一阵冰凉。她心里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慌忙跑回了教室。
晚自习,陈睡无心听课,在想小伍失踪的事情,她忍不住又向厕所瞟了一眼,这一眼又让她惊叹了一声。上课很安静,她的叫声同学们都听到了。同学们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她用手指着厕所,同学们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什么都没有,有人就说她神经。可是这时有个同学站起来说:不,她没有说谎,我也看到了,好像是小伍进了厕所。
这下同学们都沉默了,都呆呆的互相看了看,胆子小的都已经挨得很近了。老师是个女老师,听了他们说的话心里都虚了。她提议叫同学们去厕所看看,以辩真假。
可是女生都很胆小,谁都不敢去。陈睡心里也很害怕,但是好奇心远远超过害怕,她要一探究竟。所以她一个人在同学们诧异的眼神中跑向了厕所。
她的心快要跳了出来,可是脚步却不停歇的向厕所跑去。她做好了面临一切的准备,她脑海中闪过无数陰森恐怖的场景,她想象小伍没有肉的脸,想象她可怕的牙齿咬进她的颈。想到这里她几乎快要窒息。她拿出了最后的勇气冲进了厕所,看见小伍躺在厕所里。她没有多想,拖出了小伍的尸体。
看到小伍的尸体,同学和老师都面面相觑,难以置信。也很佩服陈睡的胆量。
失踪很久的小伍,为什么会突然躺在厕所呢?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在小伍的事还没有安静下来时,学校又发生了女生失踪案件。没过多久,尸体又无原无故的躺在了厕所。好多家长都到学校办了转学手续,深怕自己的孩子被恶鬼找上。
鉴于这种情况,学校封了那厕所,重新修了一个。此后,学校没有再发生女生失踪案件,可是学校的升学率却直线下降,没人知道为什么。
灵异随笔录
不知为什么写下这个标题的时候,心里面并没有一种畅快的感觉,因为现在已是科技发达的21世纪了,谈这种灵异的话题不知道是否合乎时宜?最怕是势得其反地落了个哗众取宠的非议。但既便是这样,我还是忍不住提起笔来,因为这个故事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深处,总让我有一总不吐不快的感觉,而且故事的主人公王女士也会不时地问起我到底写了没有?
故事要从一个沙龙聚会说起,而这种沙龙本归属于我不常去的。之所以说我不常去,是因为出席这种沙龙会议的人物,都是一些获得过国际或国家级成果奖的大学教授和科研部门的学者。而我,这个即年青又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能参加这种沙龙活动,确实是既感到荣幸又感到惶恐。这主要得益于这期沙龙的招集人,全国青年委员、发明家、省管专家夏先生,是我的一位望年之交。
沙龙里的讨论,一开始就非常激烈,各位专家学者从社会科学谈到自然科学,从世界经济谈到古代文明的发展。因为这一期是无主题讨论,也算是夏先生特意为照顾我这个青年人而安排的。但我一直保持着良好的聆听姿态,尽量做到多听少说,因为有机会能聆听到众多专家学者的教诲,对我来说已是一种极高的精神享受了!在本次沙龙中,认真充当聆听者的还有一位,就是我将要在故事中提到的王女士,她是作为一名文化艺术界的代表来参加这次沙龙的。可能是专家学者们对科技领域的话题,谈得比较多的原因吧!我们两位科学的“门外汉”都尽量“争取”不发言,认真做个良好的听众。
不知是受哪位教授话题的延展,接下来的话题居然转到到人类生存、思维、以及人是否有超能力的这一主题上来了。我一向对此类话题比较感兴趣的,所以精神也就从被动茫然之中提了起来,而且还很自然地融入到大家的讨论之中去,在我无意中我也发现王女士对此话题是非常的感兴趣。
当话题谈到世间上是否有鬼神灵异等话题上来的时候,大家的探索欲望就越来越强了,甚至有位学者说,要是有一个实例来分析就好了,这样免得有纸上谈兵之嫌。就在这个时候,王女士突然冒出一句问话:“请问在座的各位,有谁见过鬼吗?”
大家被王女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瞠目结舌,因为在座的各位专家学者大都是搞科学研究的无神论者,所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最后大家都以摇头或默不作声来表示自己从没见过。而我为了打破这种僵硬的气氛,就开口说道:“我曾听人说过是有人见过鬼的......!”
王女士看大家都一副闻所未闻的样子,就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想告诉大家,我见过鬼,而且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见道的……”她刚把这话说完,专家学者们都不约而同地把自己的身子转朝了她的方向,但眼中都流露出一种不可信的神态来。
“我首先向大家说明,我是一位拥有20年党龄的文艺干部,在没有发生我看到过的一系列情况之前,我和大家一样,是一位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但自从发生了一连串不可思意的事情后,我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就产生了巨大的转变……”
当王女士说完这一番话后,大家都不得不放下,不信任的眼光,而转为一种期待、分析、研究的神态。
王女士继续说道:“我所遇到的这件事和即将讲述的内容,我也只曾对一两个至亲的人说过,因为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数字化信息社会,谈这种话题可能会被人罩上封建迷信或者宣传异端邪说的帽子,今天我之所以想把这件事讲出来,主要是因为各位专家都是在社会上非常活跃的学者和科研人员,我想把这件事说出来,请大家帮我分析一下。并且,我希望大家能严肃地带着研究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情,在没有得到一个充分可信的解释之前,我希望大家都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至少不要随便透露我个人的真实身份,以免给我的生活和家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大家都向她默默地点头示意,表示接受了她的请求。
“虽然我过去是位无神论者,但自从在我身边发生了这样一件难以让人理解的事,我就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阅读佛经和其它宗教的书籍中去了。我想从中找到一个解答的理论或方法,但直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找到。”
大家听王女士说得那么认真严肃,一个个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就连刚才那几位讨论得比较激烈的老专家们,此时也都在静静地听。我则更是睁大了并不算太的眼睛,因为我对关于人类生存方面的事件或者灵异方面的话题是最为感兴趣的。
王女士看了一下在座各位,那充满着期待而认真的目光,就慢慢地开始讲述起来:“我要说的这件怪异的事情,其实是和我的丈夫有关。我这样说的目的,是向大家表明这件事并不是离我太远,更不是我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编造出来的聊斋。”
“我的丈夫是一位高级工程师,共产党员。之所以要这样介绍他,是想向大家表明他也是个地地道道的无神论者。由于他的专业技术比较过硬,组织上就派他到西藏支边工作,帮助那些贫困地区的人民建设家园。在他临走之前,我还专门叮嘱他要注意身体,因为常听人说,内地人进西藏,身体都会出状况、吃不消的,因为那里的气侯和空气都比较恶劣,不适合内地人过去工作和生活。”
“好在他过去是大学篮球校队的主力队员,因此身体基础比较好,刚到西藏没多久,就适应了那里的生活,我一颗牵挂的心也就稍稍放了下来。就这样,在担心和牵挂的岁月中我和女儿天天数着时间,盼望着三年的时间快点过去。想想看,一个女人和一个正在读初中的女儿要全凭自己渡过这漫长的时间,是多么的不容易啊!”说到这里,我看见王女士的眼圈红了起来,我悄悄地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她停下来话来,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继续说道:“终于这让人期待的、难熬的三年过去了,我的丈夫从西藏带着丰厚的成果回到家来。我们一家三口每天都沉浸在离别团聚的欢歌笑语中,他把这三年来的所见所闻,讲给我和女儿听,让我们和他共同分享这三年来,他在西藏的各种感受和生活体验,我和女儿听得一会哭一会笑的,当时的那种感觉是非常真实而动情的。”
“但是这种快乐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他回来后的第三个月,他就出现了低烧和咳嗽的症状,开始我们都没有太在意,只认为他是感冒了,就拿了些治感冒的药给他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症状就越来越厉害,直到有一天他两只鼻孔里不住地流出血来,我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马上把他送往省城的大医院。没想到检查完,医生就严肃地告诉我立即送入重号病房进行住院治疗。当时,我一听这话腿就吓软了,心中好像突然空落了下来,我一摇一晃地跑到他们单位开了张住院支票就急忙往医院跑去。”
他看见我满头大汗,满眼是泪的样子,就心痛地握着我的手说道:“没事的,可能是回来后不适应,我身体好着呢!在西藏的这三年,我都没事,现在回到家门口了,就更不可能有事了!”说完他还朝着我做了一个鬼脸,我看他满脸轻松的样子,忍不住破啼为笑,心中悬起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因为送他住院,来得匆忙,天气又热,我就到医院的小卖部给他买了一身条格状的薄纱睡衣让他换上,这样他躺在床上的话也能舒服一些。为什么我会在这儿突然提到这件睡衣呢?等一会儿你们就明白了,它和后面发生的一些怪异现象是有关联的……”
参加沙龙的人,已被她所说的事件完全吸引住了,所以一直没有人愿意打断她的话,她看了看大家好奇而期待的眼神,笑了一下说道:“嘴都说干了,让我先喝口水吧!”在她喝水的那一极其短小的时间里,我们每个人都抓紧时间活动了一下身体,因为大家都知道精彩的内容,马上就要登台亮相了。
喝完水后,王女士清了清噪音,接着说了起来:“由于他住院的那段时间,女儿也正忙着准备高考,我就让女儿住到外婆家去,我把家里的门窗都锁好后,就搬到医院来陪他。那时我的工作也比较清闲,没有太多的闲杂事务。”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他好像慢慢好了起来,正当我们商量着准备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他的病情又突然加重了。那是他住院有两个月左右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了间歇性的昏迷状态,一会儿清醒地和我说话,一会儿又人事不知地昏睡过去。医生也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说可能是他的大脑供氧出现了异常,并且还下了一张病危通知书给我。当时,我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记得自己全身酸软地爬在他的病床边动弹不得。”
“不过该发生的事情,终究是阻挡不了的,我的丈夫在最后一次长时间的昏迷中,再也没能够醒来。当时看着一群医生拖着氧气瓶围着他病床的时候,我就预感到事情不妙,那个时候我反而觉得异常地清醒,我拿出手机平静地通知家里人,让他们快来医院看他最后一眼。但我没让通知我的女儿,因为她现处于最紧要关头的考试时期,我怕会影响了她的学习。”
“他平静地走了,没有留下什么话。他走的时候,也没有像过去人们传说中的那样,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和无奈,他走得非常的安祥,就像睡着了一样。”说到这里,王女士若有所思地朝着窗外望去。
听到这里,大家也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王女士。
“没想到第二天,女儿终于从亲人们的神色中,发现并知道了他父亲去世的事情,哭喊着要和他爸爸见面。当我们两母子相见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相互拥抱着痛哭起来。女儿说她不住外婆家了,她要搬回来陪我住。看着女儿坚定的目光,我就告诉她,等我把家里收拾一下你再回来住吧!”
“把医院的手续和丈夫的后事处理完毕,我怀着深重的心情和怅然失落,朝着两个多月都没有回过的家走去。”
“正当我拿着钥匙往门锁里插弄的时候,住在对门的老李夫妇走了出来。他们用一种关心的语气和一种诧异的眼神对我说道:“你们家最近是怎么了?两个多月都没看见个人影,前几天虽然看见你们家那口子回来过一趟,但他人好像怪怪的……”
“我听他们突然提起前几天见过我丈夫,心中不觉一紧。忙轻声回问道:‘你们不会看错了吧?我家那口子最近都没回来过啊?你们怎么可能看见他呢?’”张女士说到这儿,停下话语向我们望了一眼。我们一个个都表现出极其不可思议的表情,但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们不愿打断王女士的话。张女士继续说道:“开始我一听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丈夫从住院到去世都从没踏出过病房的大门过,怎么会回到家里来呢?”
但王女士没想到的是,老李马上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虽然是晚上,但我从身形一看就知道是你们家那口子,我看见他在你家门口走来走去的又不进屋,就问了一声,是不是钥匙忘带了进不了家门了?就让他到我家来坐坐。但他好像没听见似的,根本不回答我的话。我发觉不对劲,就返回家中,叫我老婆出来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没想到等我们再出来的时候,你家那口子就不见了,我们想可能他是进家了吧?但我们感到奇怪的是,怎么就没有听到他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呢?……”
老李的老婆忙接着说:“是啊,是啊!我开始也认为是我们家老李看错人了,但他说绝不会错的,而且他看见你们家那口子身上穿的是件条格状的睡衣……”
一听老李两口子提到的那件条格睡衣,张女的心中不禁打了一个悸凌,她忙问道:“是不是上下都有条纹的那种,带一点浅蓝色的?”
老李马上点头,然后对他老婆说:“我说我没看错吧!就是穿的那件衣服。”
老李他老婆又接着说:“本来我都不信的,谁知道半夜我听到从你们家那边传来了洗衣服的水声,我才相信真是你们家那口子回来了。因为自从你们家那口子从西藏回来后,我就经常看见他自己洗衣服,我还常对我们家老李说,让他学着点呢!”
听完王女士陈述完老李两口子的讲话,我们在座各位的头顿时嗡地响了一下。王女士接着说,当时她听老李夫妇说完,就追问老李两口子:“你们还记得是哪一天晚上吗?”
没想到他们两口子异口同声地说道:“就是前天。”
“前天不正好就是我丈夫走的日子吗?而且他是下午走的呀?”张女士情不自禁地在嘴里喃喃地念叨着。老李两口子一听,王女士说什么丈夫走了,就热心地问道:“你们家那口子又出差了吗?”
王女士心想,事情既然这么怪异也就不好再瞒隔壁邻居了,她就如实地告诉老李夫妇,这段时间之所以家里没有人,是因为她丈夫生病住院了,现在他已不治去世了。而且两位根本不可能在那天晚上看见自己的丈夫,因为他就是在那天下午过世的。
没想到王女士刚把话说完,老李家两口子,就啊……地叫了一声,连声说道:撞鬼了,撞鬼了,连招呼都没有打,就转身跑回家去了。据王女士后来说,老李家两口子,因为撞邪的这件事,还连续在家门口烧了一个多月的钱纸。
王女士心想,如果老李两口子说的这件事,是真的,那她自己也一定能看见。所以她赶快进家,四处查找,看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没有?她想,如果丈夫真的变成了“鬼”,她也要和他说说知心话,因为她们相聚的日子太短暂了。
王女士把家里所有的灯都全部打开,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她只是看见丈夫生前的衣柜门好像被打开过,她走过去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由于这两个月来,王女士在医院里没日没夜的进行护理,身体感到异常的疲惫,她就匆匆地洗刷完毕上床睡觉了。
在睡梦中她好像看见丈夫向自己走来,而且脸上带着怒容。她依稀听见丈夫对她说:“你是怎么搞的啊?我要出远门了,你连一件像样点的干净衣服也没给我准备?你是怎么做妻子的?害得我晚上回来自己洗了一件干净的衬衣穿上。”王女士说到这儿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歉意的表情,向在座的各位说道:“他去世的那天,大家都忙昏了头,确实没有什么准备,而且大家都在悲痛之中,也根本没有想到要给他换件干净的衣服,就让他穿着那件条格状的浅蓝色睡衣入的火葬场。所以他在梦中说我不是个好妻子,我也没有丝毫的怨言。”
在座的各位专家学者,听王女士这么一说,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觉得这件事越听越不可思议了。但谁都没有开口提问,因为每个人都想继续把这件事听完。
王女士继续说道,第二天她去整理衣柜,却发现丈夫平常最爱穿的那件白衬衣,真的没在柜子里,她把家中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这件衬衣。正当她感到非常奇怪的时候,女儿从外婆家回来了,王女士就把这件怪异的事情,说给女儿听。她本以为女儿听了后会害怕的,没想到她女儿说,这世间上如果真的有灵魂这种事情的话,她到是很想和自己的父亲沟通一下,毕竟她父亲走的时候,她没能守候在自己父亲的身边。说完这番话后,母女俩又触动了伤心事一起哭了起来。
但就这样子过了好几天,她们两母子在家里什么也没发现什么也没看见,就当她们要淡忘这件事的一天中午,她们两人分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进行午睡。据王女士事后回忆,那天她和女儿不知怎么搞的,眼皮子直打架,眼睛想睁都睁不开,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正如王女士所说,她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产生出来的幻觉,就在她躺上床没多久,她就看见自己的丈夫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而且身上穿的就是那件洗得白净的衬衣。当时她丈夫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直直地走过来躺在了她的身边。而当时她也实实在在地感觉到是有个人躺在她的旁边,而这个人就是她的丈夫。她还听见了自己丈夫的微微叹息声,但据王女士说,当时她被吓得动也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见丈夫又、从床上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隔壁房间里女儿的一声惊叫声,王女士一惊,顿时从昏昏沉沉中清醒了过来,往女儿的房间跑去。当她推开女儿的房门时,看见女儿正坐在床上哭。她忙问女儿怎么了?女儿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刚才爸爸来找我了,他问我为什么不来送他?说完他就坐在我的床边直直地盯着我看。我就被吓醒了!”
听到这里,大家都隐隐感到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特别是我,听到这儿后,心扑通、扑通地跳得特别厉害。说句实话,我虽然喜欢听这些玄异的鬼怪故事,但过去听的这些故事,通常都是在人云亦云的传话中听来的,不像今天听得这么真实,这么让人心惊动魄。所以我在听王女士讲述的过程中,不停地喝着水,而放在我身边的好几瓶矿泉水,都被我不知不觉地喝干了。
虽然在座的的人,都比我年长许多,而且还都是具备很高专业水平的专家、学者、教授。但我发现他们的脸上也挂着和我一样的不可思议和令人费解的表情。并且我也看见他们中的好几位也和我一样在脸上散发出火辣辣的红晕。
王女士可能也发现了我们情绪上的变化,就主动停了下来,喝起了手上的水。
我看了一下众位专家的神色,明白他们非常想听王女士继续说下去,但又怕此时的唯心论,让他们失去了在心中坚定了一辈子的唯物主义理念。于是我这个在众人中最年青,最普通的成员,只好开口向王女士问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那就是这件事后,她们母女是否还看见过自己的丈夫和父亲呢?
没想到王女士的回答,让我们在座的各位都大吃了一惊。王女士说她不仅能经常看到自己的丈夫,而且她们之间还能经常对话、交流。说到此处,王女士的脸上还散发出女人特有的红晕,我虽说没有听懂她说的意思,但我相信在坐的就除了我没懂之外,其它人都明白了王女士所说的“交流”二字的真实含义。
听到这里,我突然向王女士问道:“那么现在呢?你们是否还经常交流联络呢?”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思维有点问题了?居然问出这么个愚蠢得不可思议的问题来。但我转脸看了一下周围的专家们,丝毫没有显露出对我所提问题的反感和不快,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因为我发现他们比我更感兴趣这个话题。
王女士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没有联系了,要是再能见到他的话,我还有好多不解的事情,想问问他,也就不会劳烦各位帮我分析研究这么怪异的事了!现在我就把我们之间的最后两次见面情形,给大家说一下吧!”
“那一次他又来见我,我正想把心中的一些疑问向他倾诉。我问他那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没想到他说和这边的世界是一样的,只是这个世界的是活生生的人,而那个世界的是已离开人世的“人”。我听他这么一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说那边的也叫“人”吗?他认真地说是啊!也叫“人”。我说,那么你在那边寂寞吗?他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就说道:‘我早就想和你说这件事了,你知道我在那边一个人好寂寞的,所以……我就在那边找了个伴……’说完这番话,他还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王女士说到儿,突然插了句题外话,她说:“当时,不知为什么,一听他说在那边又找了一个,一种女人天生的醋意就生了起来。我不高兴地问道,那她年青吗?漂亮吗?但是他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说,改天我带她来见你。然后我就出于女人那种,不依不饶的心理继续追问道,她是哪的啊?叫什么名字啊?听我这么没完没了的问,他好像也有点不高兴了,就说,她是矿山机械厂的,叫张xx你自己去打听吧!(由于不想让读者有对号入座、打探消息的想法,所以我也隐去了这位张女士的真实姓名。)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们听到这儿,不约而同地向王女士问道:“那你去矿山机械厂问了没有?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呢?”
王女士听大家都开口提问了,就说道:“我没有亲自去问过,但我曾打电话到矿山机械厂的厂办问过,接电话的人说,矿山机械厂有几千名职工,上百个科室,而且我又说不清楚要找的人是哪个部门的,所以无法查找。”
大家听了王女士的回答,又都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遗憾地,“哦”声!
王女士又接着说:“不过,后来我亲眼看见这个女人了!”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地发现大家的眼睛睁得是又圆又大!我不失时机地忙追问到:“那你看清了她的样子没有?是不是你丈夫带她来的?”
王女士慢慢地摇了摇头:“我当时没有看得太清楚,但我从她的外形判断,她比我年轻得多,而且身材也不错,她一直躲在我丈夫的身后,不肯出来见我。”
我们听得连眼都不敢眨了!生怕错过了精彩的片段。
有位从事人体工程学的专家终于打破了专家不敢提问的局面,他认真地问道:“你所说的这些事,都是你亲眼所看到的吗?不会是梦中的幻觉或者是……?”
“绝对是我亲眼见到的,而且其中的一些情景,我女儿也都看见了,就算我们母女俩是白日做梦的话,那老李夫妇,是绝不会在做梦的吧!?”王女士打断了专家的疑问,脸上显现出认真而严肃的表情。
专家红着脸讪讪地说道:“那他们这次双前来,你丈夫又对你说了些什么话呢?”
王女士听专家发问,一下子变得郁闷起来:“他们这次是来向我道别辞行的……”
大家一听这话,心中又是一惊,“道别辞行!?”
“他们都成鬼了!又要到哪里去呢?”我又脱口而出的问了这句我到今天也不能理解的话。但在当时,这句话,绝对是在座各位专家学者都想问,又不好意思放下面子来问的。
“他们要去投胎转世!”王女士果断地回答道。
大家听王女士这么一说,更觉得离奇、不可思议了!不禁在心中同时都隐现出一个疑问:难道世间上真有鬼魂,真有投胎转世这种玄疑的事情吗?心中的疑问虽然提出来了,但我想,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出一个真实的、具体的、科学的、值得信赖的回答。
还是让我们继续听王女士的陈述吧!王女士显然看出了在座各位的惊异表情,她缓缓地说道:“我当时听他说要去投胎转世的这件事后,心中和大家一样感到吃惊。我就问,原来陰间真有这种事存在啊?”她丈夫就对王女士说,这是真的,而且这次他们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以后他们之间,再也不会陰陽相隔的见面了。他让王女士自己好好的过日子!”王女士说,当她听到丈夫这番离别之话的时候,心里面特别的难受,心里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她说,当时有那个姓张的女人在场,她就忍住没哭出来。
然后另一个研究体育的教授问道:“你没有问他们往哪里投胎吗?”
王女士说,她问了,她丈夫告诉她,会到湖南的一个小县城中重新投胎转世。当王女士再问起那个小县城叫什么名字?他们会投胎在哪一家时,她丈夫就不再说一句话了。不过,王女士说,当时她看见丈夫的眼中流露出一种依依不舍的神情。后来王女士看见,躲在她丈夫身后的张姓女人,好像对她丈夫说了些什么?她丈夫就带着这个女人告辞了。据王女士说,她女儿也看见了父亲来向她告别时的场景,但王女士的女儿并没有看见那个姓张的女人。王女士把与丈夫鬼魂最后两次见面的情形说完之后,脸上挂起一种无奈而神伤的表情。
故事讲到这里,此件怪异之事就算到此结束了。因为据王女士说,自从他丈夫向她们母女俩做最后地道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鬼魂出现过。有时她们两母女想早早的睡觉,在梦中与他相会,但事隔两年了,她们至今也没有再看见他回来过。话说到这里,我想插一句闲话,在这件怪异事件之后,王女士也重新找了位男伴,但就在她们准备酬办结婚事宜的时候,王女士家突然发生了因煤气泄漏而引发的火灾。当时王女士和她的这位未婚夫正在卧室里休息,直到王女士被消防队员抢救出来并苏醒后,她才知道家里失火的事,而她的这位未婚夫却不幸葬身火海。但奇怪的是,同在一间房,而且靠睡在一起的王女士只是轻度烧伤,没有任何生命的危险,这不知是一种奇迹还是一种冥冥中的安排?
当我写完这个故事之后,心中稍微感到放松了一些,因为这个故事在我的心中也积压了有大半年之久,直到最近王女士通过别人传话过来,要我有空再去聚聚之时,我才觉得应该把这件事记录下来。不过我想说的是,写这个故事的目的,并不是要向大家宣传灵异或者鬼神之类的异端邪说。我只是想把自己和众位专家教授亲耳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再叙述一便,由于当事人和听众都是在当地以及全国都有一定知名度的人物。所以我就不便把她们的名字一一说出来,但我可以保证文中提到的人物姓氏是绝对真实的。
不管这篇文章,最终是否能在报刊上发表,又或者是通过其它的另一种叙述方式以及文本体载传达给大家,我都想真诚地向各位说一声:世间万物确确实实存在着许多我们不能够理解的现象和事件,而我们人类需要开启的智慧大门还有很多很多!我们如何运用自己的智慧,去探索那些令人迷惑,令人匪益所思的事与物呢?这确实是值得任何一个追求唯物主义真理的人士所应该好好思考和探索的。
最后,我想对各位读者说的是:不管你对上面所说的事件,持何种看法与态度,你完全有权保留自己的观点和意见。我只是作为一个转述人,向你转诉这样一件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也许在未来科技高速发展,人类智慧高度提高的某一天,你我都会找到能解释它的标准答案!……
灵异玩偶
紫苏接到绿霞电话的时候愣了一愣,然后吐了吐舌头,但是马上就同意了。是呀,已经很久都没有聚会了,大概20年了吧。
不知不觉20年就过去了,紫苏也从一个少女变出了一个男孩的母亲。时光飞逝如电呀!
紫苏不禁把自己的视线停留在了玻柜最上方的装着那5个陶瓷玩偶的盒子。
紫苏叹了口气,然后披上了一件风衣出了门,去参加这次高中同学的聚会去了。
那套陶瓷玩偶现在只有5个了,原来曾经是一套完整的,一共有7个,赤橙黄绿清蓝紫。这是紫苏20年前在她18岁高考结束后和她母亲在泰国的一家陰暗的小店里买到的。
紫苏到现在还记得那黯淡的一天。那天,本来紫苏要和母亲一起去芭提雅的海滨,可偏偏下雨了,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雨。没有办法,紫苏只有跟着母亲找个躲雨的地方,于是她们进了那家写着她们看不懂的泰文招牌的小店。
小店里黑漆漆的,灯没有开,只有一只蜡烛在风雨中飘摇着。老板坐在屋里一个最陰暗的角落里,冷冷地看着紫苏和她母亲躲进了小店。这家店是卖古董的,到处都摆着不知年代身份可疑的玩意。紫苏百无聊奈地在小店里望来望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到了现在紫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古董店里总是把光线弄得暗暗的,这样可以显得古董所经历的时间更久远一些,而且还可以在黯淡的光线下卖出一些身份可疑的东西。
可那个时候的紫苏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沿着目光力所能及的地方看她觉得漂亮的东西。于是,她看到了那套陶瓷玩偶,那套漂亮的古老的陶瓷玩偶,那套放在小店货柜最上方的漂亮的古老的陶瓷玩偶。
这是一套很有泰国风味的玩偶,每个玩偶的脸上都露着可爱的表情,或哭或笑,但每个玩偶身上穿的衣服颜色都不一样,正好配成了赤橙黄绿清蓝紫七种颜色。紫苏恰好看到了紫色的那个玩偶放在最外面,是个吐着舌头的表情。紫苏一看到这套玩偶就爱上了它,因为,这紫色的玩偶太像她自己了,她也喜欢一天没事就吐舌头,像只狗狗一样。于是紫苏对母亲说:“妈妈,买下这套玩偶吧。”
紫苏在学校有6个好朋友,她们7个人整天形影不离,老是呆在一起。这次到泰国来旅游,她的女伴早就说要让她给每个人买一件礼物,而这套陶瓷玩偶就是最好的礼物,每个人一件正好。哈哈,那个黄色的玩偶好象黄宜啊,眼睛大大的,双手托着下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黄宜看到了肯定会笑出来的。
母亲问了问价格,从房间陰暗的角落里发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哦,还不是很贵,便宜得还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正当母亲掏钱的时候,那个苍老的声音缓慢地说:“玩偶你买了可要珍惜啊,要用你的生命来珍惜。”声音低平而又麻木,紫苏听到的时候后背不由得颤栗了一下,一丝冷汗慢慢渗了出来。
紫苏踩着矮矮的小扶梯从货柜上取下了玩偶,好漂亮的玩偶呀。紫苏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可一不小心,一个玩偶从她的手里滑了出来。“砰!”的一声,一个玩偶摔在了地上,砸得粉碎。是那个黄色的玩偶。原本准备送给黄宜的那个玩偶碎了,两颗乌溜溜的眼珠在漆黑的地板上滚来滚去,和地面的颜色一样,几乎分不清在哪里了。
“再买一个黄色的来配上吧。”母亲说。
屋里黑暗的角落里,那个苍老的声音说话了:“对不起,这是最后一套了,没有多余的给你配上。”
紫苏的心里闪过了一丝陰影,唉,看来只有把自己那个紫色的玩偶送给黄宜了。
雨在这个时候停了,紫苏和母亲捧着六个玩偶出了这家怪怪的古董店。
两天后,紫苏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她一回家就打电话给她的死party,可当她打第一个电话给绿霞的时候,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低低的抽泣声。
“黄宜死了!就在前天下午。”绿霞黯然地说。
“怎么回事?”
“跳楼。她拿到了高考成绩通知单,差2分上线,她就从22层高的楼顶跳了下来。唉……她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绿霞的声音掩不住无边无际的悲伤。
在停尸间里,当绿霞拉开了笼罩在黄宜身上的那张白色的布后,紫苏崩溃般地哭了。虽然黄宜的脸已经经过了精心的修饰,可依然看得出上面满是暗红色的血污的痕迹。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眶里黑黑的,只是一个洞,那有什么眼睛,只有两颗乌溜溜的玻璃珠塞在里面,没有一点生气。
“唉……”绿霞轻叹了一口气。“她是从22楼上跳下来的,头先着地,整个脑袋都碎了,她的眼睛也从眼眶里飞了出来。她死得好惨啊……”
听到这里,紫苏的心里咯噔一下,竟不自觉地悸动了。
出了停尸间,紫苏对绿霞说:“明天,你带她们四个一起到我家来坐坐,大家聊一聊,散散心。我也有礼物送给你们。”
第二天,天气晴朗,绿霞、橙子、小青、蓝衣一早就来到了紫苏的家,就差火妖了。火妖就像个男孩一样,整天风风火火的,骑一辆摩托车在城市里冲来冲去,可这并不影响她们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大家都双手托着脑袋,凭在窗台上,等着火妖的摩托车从街道的另一端突然出现。楼下,几个电力工人正在牵着过街的电线,声音一致地喊着口号。
紫苏把礼物藏得神神秘秘的,她想给大家一个意外的惊喜。她把剩下的六个玩偶放在了阁楼里,她现在就准备上去拿下来。
当她手捧着玩偶时,脚正踩在一盏小板凳上,突然脚一滑,人摔在了地上。“砰!”一个玩偶破碎了。紫苏一看,是那个红色的玩偶,她准备送给火妖的那个。红色玩偶头在地上滴溜溜地转着,身子却在另一个地方。当头停止转动的时候,玩偶的一双眼睛正幽怨地盯着紫苏,死死地盯着紫苏。真倒霉呀,看来只有把自己那个紫色的玩偶送给火妖了。正当紫苏暗自埋怨时,她听到了窗台那边传来一阵尖叫。
紫苏连忙跑到了窗台边,我的天,她看到了街上那血腥的一幕。
火妖的摩托车倒在了地上,车轮还不停地转着。在地上,一片鲜红的血泊!在离摩托车不远的地方,一个头颅正滴溜溜地转动着。是火妖的头!而她的身子还留在摩托车上。周围是电力工人正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发生的一切。
当火妖的头颅停止转动时,她的眼睛正好正对着紫苏,眼睛依然大大地睁着。虽然离得很远,可紫苏分明地感觉到,这双眼睛就是望着她,死死地望着她。
“怎么了?怎么了?”紫苏歇斯底里地喊着。
蓝衣声音崩溃了,她哭着说:“是那几个电力工人,他们在拉过街的电线,突然电线落了下来。火妖的摩托车正好开了过来,她的头正好被电线拉住了。我的天呀……”
“呜呜呜……”五个女孩立刻陷入了一片哭声之中。
紫苏看着手里的五个玩偶,她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在浑浑噩噩中,紫苏送走了剩下的四个女伴,她没有把玩偶送给她们,而是拿了其他的纪念品。她已经开始觉得这套玩偶有问题了,她不敢再把这套玩偶送给别人。她只有把玩偶用盒子小心翼翼地装好,放在了玻璃柜的最上面,不让任何人动它。在她的精心保护下,这套玩偶安全地没有丝毫破损地放了20年,而在这20年里,她和她的四个朋友几乎没有再联系,但是据她所知,她和她的朋友们在这20年里,几乎连一次小病都没犯过。
紫苏出去参加聚会了,家里只留了那个叫翠花的从苏南来的小保姆。翠花在家里擦来擦去,没多久的时间就把屋里弄得干干净净。本来这屋里就没什么清洁做的,到处都够干净了。无聊中,翠花在屋里走来走去,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于是,她看到了放在玻柜最上方的那个盒子。
翠花是个闲不得的人,虽然紫苏给她说过很多次不要碰柜子里的那个盒子,可当她看到盒子上满是蜘蛛网时,她还是决定拿出来抹一抹。
猜都猜得到结果,当翠花拿盒子的时候,她的身高注定了她没办法拿稳盒子。盒子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音。从包装盒里飞溅出了陶瓷的碎片。就在这个时候,屋里的挂钟停留在了11:46的时间。
[都市快报讯]昨日上午11:46,市郊发生一起车祸,一辆载有5人的轿车跌入了xx江,经警方证实,车上5人当场死亡。警方提醒各位驾驶员朋友,最近天雨路滑,请车辆慢行,注意安全云云……
诡异的小孩
小区门栋旁诡异的小孩
这是听我一个同学说的真事,我听后,我觉得有些蹊跷,现在也在鬼故事网()这里说说~
我那个同学住的小区,也算比较老了,他住那栋楼有5层楼,楼层不高,所以住户自然也不是很多,邻居之间都还比较熟悉,彼此之间就算不说话,但平时上下班,偶尔碰到,也都会点个头算是打招呼~所以楼里住户的情况,大家彼此都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他说,那次是一个冬天的晚上,他骑着摩托车回到他家楼下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他刚刚准备把车停在门栋里就上楼的时候,忽然依稀看见门栋前面的一棵灌木前,站里着一个小孩,很小,大概就三四岁的样子吧~还戴着一顶小帽子,他又停下车子,盯睛看了看,果然是个小孩子,正面对着他站在那里,感觉像在看着他,他想起来了楼上的一个邻居,就有一个这么大的小孩,也就笑了笑,喊了声那小孩的小名,可那孩子没反应,我同学还在想,怎么这么晚了,这么冷的天,居然还让孩子在楼下一个人站着,旁边也没大人,别把孩子冻着了,于是想把摩托车停好了,就来抱那个小孩上楼,结果等他一转身停好车后,再转过脸看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刚才那个小孩,不见了,他当时也没多想,只是觉得有点纳闷~~
上了楼后,他没直接回家,而是上了一楼,到了那个有小孩的邻居家里,敲开了他家的门,问刚才是不是他们家的小孩在楼下,结果那家人很客气的笑着说,天这么冷,哪还让孩子出去呀,一直在家里呆着的~~~他一听,,.心里那个寒啊..转而又想了..明明旁边一个大人也没有,怎么会有个那么小的小孩站在那里呢?而且,那样木楞的站着,却在他停车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他说,确实是受到了些惊吓,一想起来就觉得怕,后来他也很少在天黑后才回家了~~
回忆亲历灵异事件
很久以前就想写这故事了!只是真的太长了,写起来太累人。
主人翁小邱是我一位好友,与他相识已经有20年以上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想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他,除了……小季。
小邱和小季在我们都是国二生时相识,他俩也不知怎麽的特别聊的来,小邱他家里父母常吵架,所以他从不向家里提他自己的事,而他心情烦时也不向人说,除非找我聊,当然这是在他认识小季之前。
记得小邱和小季真正熟起来是一回小季爸妈吵架,小季受不了跑了出来,找小邱去聊天,当然家里吵架这对小邱来讲是司空见惯的事,所以也就特别能安慰小季啦!那天他们好像聊到凌晨,小邱坚持要送小季回家,也因为如此小邱也和小季家人熟悉起来,小季家对小邱十分赏识,也不反对他们交往,不过就小邱说当初他和小季都年青,只是觉得和对方在一起很快乐,也没想到是不是男女朋友,就这样两人当了两年的好友,就在小邱要考高中时,小季家要移民,两人直到要真正分离了才认真思考对方在心中的份量,或许也因为如此,他俩後来才会成为恋人。
小邱说他这辈子犯的第一个错误便是当初没留下小季,因为小季家亲戚都在台湾,更何况小季大哥因为兵役问题还不能出国,所以她父母并不坚持她也要移民,或许女孩比较早熟,也对感情事较敏感吧,当时小季便问小邱要不要她留下,当然小邱想当然耳的认为小季该随父母去美国,而非留在台湾,可是越离分手日子越近,小邱心中越是杂乱,他也不知为何心中会如此难过,自然的,高中和五专都考的不理想,就在小季移明民前一天。小邱去她家送别,小季问了小邱一句:“你真舍得我走?真不希
我留下来?”小邱一听,心里一酸,才想到莫非自己喜欢小季?可是现在说什麽都来不及了,他只好回答:“不管我怎麽想,你都该和你爸妈一起!”隔天,小邱依然到机场送行,在进登机门前小季说:“我们认识两年了,你真只当我是好朋友?”小邱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小季又说:“别骗我,我都要走了你还怕什麽?”小邱抬起头看看小季,她眼中已经满是泪水,其实小邱又何尝不是泪流已满面,小邱轻轻执起小季的手,只说一句“我等你回来!”有时一句话就已足够,就像在此时,小季走时回头丢下一句话:“我一放假就会回来看你。”每回小邱喝酒谈起往事,说到这就会苦笑的说:“唉!在一起两年,一直到分开前才变成男女朋友,或许真是当时年纪轻吧!”
後来放榜,小邱成绩自然是跌破老师眼镜的差,所以选择了重考之路,重考的一年,他和小季并未失去连络,反而每周一封信的往来着,重考生的生活对小邱来说并不艰苦,因为他底子本就不差,所以一年後他进了建中。
进了建中的小邱开始活耀起来,他叁加社团,才小高一便和学长一起带活动,生活可说很多彩多姿,半年後也当上社长,在所有人眼中的小邱应是快乐的,但是却不是,因为小邱家里的争斗变本加厉,他父母已是水火不容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他大哥因此搬出家里。小邱在这种环境下自然也无法好好读书,所以他……被当了,留级一年。
小季并未违背承诺,果然在第一年的夏天回台湾,看他俩一天到晚腻在一起,小邱带社团,小季就远远躲着看,直到小邱活动结束再在路上和小邱一起回家,也不吃醋也不会觉得不耐烦,我和小邱都常说怎会有这样的女孩。那一年的夏天小季还带回一个好消息,就是她打算回台湾读大学,也就是再过一年她和小邱就不用两地相思了,那次是我认识小邱20多年来第一次看到他笑的如此开朗、如此满足。
好景不常,小邱第二年高一那年的元宵节他父母正式离婚,小邱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我爸妈离婚了。”可是我知道他是心如刀割的,小季为此还特别回台一趟,陪小邱度过这难熬的阶段,在小季回美国前说:“再过四个月不到我就要回来考大学了,别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很快便会再见!”谁知一别却成永恒。
小邱常说他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当他得到全世界後没有人能和他分享,又说他什麽都好,就是勘不破情关,不论是友情、亲情或爱情都一样,情关难过!谁知他最怕的情关却不断找上他,在他刚由父母离异中爬起,又传来恶耗..小季在美国出车祸,死了!算算那也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小邱现在只要想起这段往事都会热泪盈眶,当天他收到消息,便借了台车一个人夜游去了,他骑的很快,像不要命似的,他只想如果死了就算了,果然在一个弯道他摔车了,只是他命大刚好有戴安全帽,只有右手脱臼和擦伤,并无大碍。 鬼故事
在医院,大夥问他何苦那麽傻,他只是笑笑摇摇头说:“小季实在对我太好了,她从不让我担心,而我呢?我被留级,她只是笑笑要我加油,只是对我说知道我一定有困难,我忙社团,她也支持我,无论我多心沮丧,她都对我有信心,她都会无条件支持我,这样的人我要去那找,我想或许我一辈子都找不到第二个了。”若有人说他痴,他会说:“不是我痴,是她太好,我才会如此怀念她。”後来,小季在国内办丧礼,小邱没去,还把所有他和小季的照片、信件全烧了,把所有纪念品拿去陪葬,他说是小季的遗言,为怕他会睹物思人,有时想想,这两人真不知要怎麽说!自从那回摔车後,小邱好像摔醒了,见他似又像以前一样爱胡闹、爱开玩笑,但是他却变的有点陰沉,他变的常常一个人发呆,晚上也越来越晚睡,见他不笑时总觉得他心事重重的,还常常半夜一个人跑出门去散步,一散就到天亮,总之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和以前不同。还有,他竟然三更半夜跑去小季坟旁和她聊到天明,居然不怕好兄弟,所以有朋友说他好像有点疯,可是见他谈吐和思考都和以前一样,绝对不是疯了,问他怎麽了,他总是说:“觉得活的不是很完整,总觉得缺了一些感觉!”问他是缺了什麽,他说是个依靠吧!!说他自己也抓不出是那种感觉。
或许是小邱晚睡吧,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的,渐渐的,以前不说鬼故事的小邱,居然变成了我们当中专说鬼故事的人,听他说多了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遇到,每回问他他都微微一笑带过,直至有一天的晚上……
记得那天晚上,小邱找我去海边散散心,我想反正我心情也不是很好,就答应了。因为前几天都是陰雨绵绵,所以骑没多久就可以看到路旁有坍坊的土石,小邱骑车又快,说真的有点胆颤心惊的,就在过了一个弯道没多久,小邱忽然把车停下,很紧张的看看四周,还下车张望,问他出什麽事也不答,就在我们停车不到一分钟,前方一阵巨响,吓我一跳,跳上车要小邱一起去看看,他摇了摇头,我只好一个人去看看罗!
我才骑了没多久就发现整条路全被土石埋住了,要是我和小邱没停车的话,那……想到这真是头皮发麻,骑回去找小邱时发现他一个人坐在路边,囗中似念念有词,看到我回来只抬头看我一眼,也没说什麽,我开囗叫他,他手一挥示意我不要吵他,我只好闭嘴看看他玩什麽把戏,也不知坐了多久,我忽然发现小邱在哭,走过去拍拍他肩,问他怎麽了,他说:“没事啦!喝酒去吧。”我们就回头骑去电天母了。
几杯黄汤下肚,小邱中显得更难过了,我看他这样实在不忍,问他:“有事就说,别一个人着。”小邱抬头看我,说:“你知刚刚为何我忽然停车吗?”“不知道,我还想问你呢!”小邱就把整个经过对我说了……
“当我们骑上山後,我就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後来在过那个大弯时,有个女声叫我停车,我只想那是错觉,可是那声音不断叫我停车,声音越来越明显,原先我只是觉得好像有人在叫停车,後来更觉得有个人在我耳边说话,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我心里当然会怕!所以我也不太敢停车,开玩笑,你也知道那边路旁是坟场,在过我们刚刚骑最後的那个弯道时,我忽然觉得有人坐在我後座,是个女的,因为我还能感觉到她的长发在飘,她还把身体靠在我背後,抱着我,在我耳边说:“老么,你停车啦!求你,好不好”
听小邱说到这,我心惊:“她叫你老么?那她是……不可能!”小邱说:“这世上会叫我老么的只有我家里人和小季。你说她是谁!”“可是……小季的声音你听的出来吧,那女的是吗?”小邱不说话,只是点点头。“那……我骑回来後你在路边发呆,又是怎麽了?”
“喔!那时我下车後,发现根本没人,就四处看看,很想看看她在不在,可是没有,我就坐在路边,心里很难受,真想从那里跳下去就算了,我才刚那样想,就觉得她在我身边坐了下来,那种感觉真的很明显,我一直告诉自己是错觉,可是我甚至能感到她的长发的在我脸上拂过,所以我就自言自语,告诉小季我很想她之类的话。”“那她有说什麽吗?”“她说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家人要照顾,不可以就这样走了,要我照顾好自己,还说如果我真的那麽想不开,就算我也死了,她也不会理我!说完我就觉得她不见了。”鬼故事大全
我想了想,问小邱这是不是第一次,他说:“不是,只是以前从没这麽明显的感觉。真想忘掉她,可是就是忘不掉。”说罢!小邱又把头低了下来,我知道他在哭,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他,或许...等他哭够了,就会没事了。“来!乾了这杯,去我家泡茶吧!”小邱忽然这样一说,又吓了我一次。走出店门,小邱过来搭着我的肩,笑着说:“这世界还是很美的,刚喝过酒,回去时骑慢一点!!!”“喂!!还敢叫我骑慢点,是你自己骑慢点才对吧!!”唉!!!有这样的朋友,我也不知该不该为他担心,或许就如他所说:“别担心,我会没事的。”希望他真会没事……
农村灵异事件3个
农村灵异之白花
小姑的婆婆家,在井陉, 一个比较穷的山区!前几年,她丈夫的侄子,一大早就说“奶奶,咱家的白花开了!”但家里的树根本不可能开白花!!! 因为家里是石榴和枣!!大家也没有看到任何花开! 过了几小时,一个远房亲戚送信来说,xxx死了,死的时间正是那孩子说白花开放的时间!!!!!
农村灵异之拾遗
前几年,在石家庄的北马路(现在叫和平西路)发生了一件车祸!有人说事件其实是这样的! 早上上班的时间,车轮滚滚,一个人骑车突然发现地上有张百元大钞,立刻停车,下来去捡,突然发现那钱变成了冥币!!!!他惊出一身的冷汗,慌忙骑车就走, 没走多远!听到身后一阵刹车声!另一个骑车身,倒在车轮下!死了!手里正握着那个冥币!后来有人对他说,那是 鬼 在招人,第一次,鬼认错了人,于是就让那人民币显了真身,让他逃生!!!第二次,正好是鬼要招的人! 想想也是, 这么多人上班,为什么,别人看不到这一百元钱呢??
农村灵异之棺材
在范谈村有这样一件事!在解放前,有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突然走过来一个老头儿!老头儿拦住他说:“你快死了!”那人自然十分生气,说:“你才快死了”。老头儿一点儿也不生气,“你不信的话,就回家量量,你家的炕是个棺材形状,一头长是xx尺,一头窄是xx尺,我在这里等你!”那人听了将信将疑!跑回家一量,果然如此,不差分毫!!他脸色惨白的去找老头,老头让他把炕毁了,重新砌一个!那个照办,一直到80年代才死!这都是有真人实事的!可惜我不在家里,忘了那人叫什么了! 大家可以去石家庄的范谈村问现在的老人,都知道!
这些年的灵异经历
一
在我上中专的那几年发生在学校的怪事。每周六,日,学校都会放假。因此我们一般都会比较晚睡。所以大家就在一个宿舍谈天说地。那天,天空下着小雨,有些闪电,没有雷。轮到我说话了,我给大家说了个鬼故事。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突然,我看见透明的玻璃窗外,有一条白色的波浪状的物体,像蛇一样的飞了过去。第一次没看清,于是我停下来,继续盯着,然后,又飞过去了一条,白色,很细,飞过的时候作波浪状。
二
学校毕业后,我到了厦门工作。是个屠宰厂,每天都要凌晨起来上班。上到清晨六点左右。问题不是工作。而是公司的宿舍,那天是下午,接近4点的样子。我躺在床上看书。床是那种两层的铁床。而我就在上铺。突然我感觉床在摇。不是地震的那种摇,后来我去别的房间问有没有地震,他们都说没有。我记得很清晰,就像有人在拉。轻轻的拉了拉,拉了三下。后来隔了几年我又遇到了这种事,睡在下铺,微微的感觉到床在晃动。
三
记得是读初一那几年吧。有年夏天,我发烧很严重感觉很难受。当时我和弟弟爷爷住同一间,睡梦中,我慢慢有了感觉,耳边不时的有什么声音在吵。后来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窗外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是我们村的,已经死了一些年。她是以鬼的样子出现在窗口的。她冲着我笑,头发长长的,穿着白色衣服,脸部微微发着蓝光。
当时我很怕,全身流汗,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叫着我爷爷。后来意识慢慢恢复,才发现窗口站着的是我的叔叔。当时是清晨4点左右。我叔叔用打火机在那,叫我爷爷。可我爷爷一般都很早就起床了。
四
那天是晚上九点,十点的样子。我和室友已经睡下。当时我们一起在外面租的房子。后来我女朋友打电话过来。我有点困,在被窝里打电话,打着打着我就睡着了。第二天,女朋友问我昨晚在我们宿舍的女人是谁。我很奇怪。怎么可能有女人。我和同事都已经睡了。而且我问过同事。同事也确认没有别的女人。可我女朋友说,她听到电话里有个女人在和她说话。我女朋友说一句,女人也说一句。而且。那个女人说着我女朋友听不懂的话。
五
十一年前吧,我和妈妈从外婆家回来的路上,已经晚上十点多。大路上没有路灯。那个月刚好是七月。我和妈妈一个人各自骑着一部自行车。这时有辆农用货车从我身边很快的开过去。就是蓝色的那种农友牌货车。我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吓了我一跳。在车的车头上面,竟然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子。不是坐在货物柜上,也不是坐在车里,而是坐在车头上!!
六
我记得小的时候做过这样一个梦。也不知道是不是梦。我想应该是吧。
我出现在了村里的庙里面。当时我往庙的窗口往外望,好黑啊。应该是凌晨晚上一两点的样子。庙门是关着的。庙里的灯火辉煌。突然。神桌上的神明们,一个个的活灵活现的在桌子上走来走去。
小的时候,常常听那些鬼神的事,以致做这样的梦吧。鬼怪的梦很经常。也是小的时候,我去我表姐家玩。就在我们家不远处而已。当时是晚上。我们都在客厅看电视。表姐走进房间后又出来了,说看到床上躺着一骷髅。后来又回去看看,才发现躺着的是她爸爸。这间房的来历其实跟一个死去的人有关系。简单说,他们家是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他们一家常常梦到鬼什么的。表弟小的时候也常跟我讲在家附近和家里遇见的怪事。十几年过去了,表姐自杀,父母离婚。现在已经搬到别的地方住了。
七
接下来说说我爸的事。爸爸过世后的七天。妈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当时是晚上十点多。突然,妈妈感觉后面有一股冷风吹了过去,而这股风就从房间里吹出来。我妈吓了一跳,就到另一个房间去睡觉了。
而后有一天,妈梦见她去监狱里看爸爸。门卫就说,怎么突然来了,以前都没来看,今天怎么突然来了。妈就说最近比较不忙所以过来看看。爸爸就像犯人一样被关着。妈就问爸爸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爸爸就说,回不去了,永远也回不去了。过了些天,妈妈又梦到回到监狱去看爸爸。而那个门卫就说,怎么又来看望了。
今年我妈妈做了两次手术。在做手术的前一天,我妈醒来后就跟我讲。她梦到爸爸就躺在她身边,床边。
八
要说的这件事发生在去年。我老婆快生了的前一周,梦见她的妹妹被火车撞死了。然后她打电话回老家,老家回复说一切都很好。可是第三天中午。老婆感觉身体不舒服就躺床上去休息了。可是过了一会儿,家里打电话过来说,她妹妹被火车撞死了。
当时我就很怕影响到老婆。直到一个月后,孩子生了,老家那边的人,她妈妈,她大姐,以及大姐的孩子才过来看看。大姐的孩子才两岁。她们在火车上时,我丈母娘就说,妹妹也跟着来了。后来当天晚上,两岁的孩子哭着拉着她妈妈说要出去外面,说我老婆的妹妹就在门口的院子里……
九
还有一次是在学校。当天晚上睡觉前我把学生卡放在桌子上,因为这样明天早上起来上课就不会临时来找。可是第二天早上起床,学生卡竟然不见了。我睡的是下铺,我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床底下也找了,也不见。后来,床底下靠墙贴着一个长方形的黑影,我手一伸,拿了出来,竟然是我的学生卡。很离奇。我一晚上都没碰学生卡,它是怎么跑到床底下,而且贴着墙的呢?
东西莫明其妙会动。在我的生活中一年内总要发生个一两次。
先这样吧,手很酸,想起什么再补上。我遇到的这些事,是否就能说明,在这世上,一定存在着不可思义的事情。因为别人也和我一样在经历。而科学无法解释就老是拿迷信来自圆其说。科学是用来研究实物的。面对这种事,普通的科学方法也许不适用了,你们说呢。
灵异的车祸
一
2008年7月8日晚10点半左右,东庆市济民医院院长梅楠和女朋友何丽娜开车到市里去,医院座落在离东庆市西郊2公里的公路岔道上,梅院长是做完手术下斑后,准备与助手何丽娜吃点宵夜再到娱乐厅放松放松,可是汽车开到半途出了车祸,市刑交警队第一时间赶到发案场场,现场是车毁人亡,一片惨象,惨不忍睹。
斟查人员在汽车失事现场,收集到一段几分钟长的dv短片,记录了这起离奇的车祸:这部片子长5分34秒,它与以往通过安装在道路旁的摄像头拍摄到的车祸瞬间录像不同,它的视角是夜间行驶中的车内,而且是乘车人自已拍摄的。显然,是坐在前座的何丽娜随手拿起数码摄像机用红外线夜视模式拍起了短片。通过画面判断,事发前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是一位女性,当然是何丽娜小姐了,开车的是个男性那就是梅楠。
在dv里,当汽车开到一段偏僻路段时,忽然发现在汽车前方20多米外,隐约有一个人坐在马路中间。他们决定停车下去看看,显然何丽娜手里的摄像机仍在拍摄。当走近时才发现是一个身穿白色衣连裙的少女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梅院长拿出手机拔打120急救车,但是始终无法接通。无奈之下,两人只好扶这白衣少女上自己的车,准备送她去市里医院抢救,显然,何丽娜为了照管受伤的少女,就同她坐在汽车后座里,录像机仍继续工作着。奇怪的是每当摄像机镜头对准这个白衣少女时,画面和声音都会出现相当明显的干扰信号,除此之外,车内一切情况照常,但是当画面播放到3分钟左右的时候,事情发生了突变,刚刚上车的白衣少女忽然哭了起来,说自已其实早在一年前的一次车祸就已死去了,显然,当时车上的人以为她只是因为惊吓而一附胡言乱语,所以并没有理会她,但是面对镜头的少女越讲越伤心,就在5分58秒过后,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在短短的几秒钟里,那个白衣少女原本清秀俊俏的面孔上,突然插满了碎玻璃,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魔鬼。车上的两个年轻人,几乎同时发出了恐怖的惨叫,摄像机的画面出现了翻滚,瞬间周围又平静了下来……
最让刑警队长高翱吃惊的是,发案现场只发现两具尸体,经检验证明,只有梅楠院长和护士长何丽娜,根本找不到那个白衣少女的任何痕迹,难道,在这样重大的车祸中她能生还?而独自离开现场?绝对不可能,因为毁坏的汽车车门撞坏了,门根本就不能开,办案人员是用氧焊切割车门才将尸体弄出来的。
二
据查,这家医院,的确在一年前,有一个名叫劳春燕的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在开车回家时出了车祸丧命,现在现场的dv片里那个拦车的女鬼正是劳春燕,这起奇案发生后,在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世上真的有鬼吗?”
高队长的得力搭当刘春丽,是一个摄像专家,自从她看到这个灵异事件的录像后,每天她对案情记录每一细节特别关注,后来她发现,在灵异事件中,车上的速度表有问题;
其一:出事车是一辆豪华的皇冠牌小汽车,由于在短片中拿摄像机的人坐在后排,所以从镜头中可以看到驾驶员面前的仪表盘,在这起车祸事件中,那白衣少女变成恶鬼前5秒种的画面时。这时,汽车的转速表显示发动机转数不过是1000转而己,当时车速不会超过30公里,为何车速这么慢呢?似乎只有一个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假如车速过快的话,后排拿dv的人很难控制画面的稳定,所以他们必须把车速放慢,才有利于造出一个画面清晰稳定的灵异事件短片来。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汽车在意外翻车又撞到路旁的树干上,由于车速是这么低,造成车内人完全死亡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的。但是就现场看,这辆车被撞时非常猛烈,车身完全变形,绝非是时速30公里时开的车,车上的速度表说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拍摄这短片并不是在这辆出事的车内,也就是说这起幽灵撞车dv是捏造的。
其二:如果常人不可能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内完成由美少女变恶鬼的化妆,那会不会是被后期制作技术软件动了手脚?
春丽继续现身说法般解释说:“美女变恶鬼一瞬间的画面是整个短片的关键,不少人之所以相信恶鬼撞车事件,是觉得这段画面很真实,很连贯,现场感极强,不存在后期编辑的可能,但是从电视节目剪辑角度上讲,1秒钟镜头,就可以分成25帧画面,如果精度可以达到1/25秒的话,一般观众是不容易发现剪接点的。当我把这段画面放到专业视频编辑软件中一帧-帧地分析时,就发现了很多剪辑点,尤其是少女变鬼的这段,先前人们以为这是一个连贯的画面,是的,正常情况下,不可能一刹那之间完成由人变成鬼的化妆,但是我恰恰就在这个地方找到了一个明显的画面衔接的痕迹,当视频放到3分59秒01帧的时候,镜头中出现的路灯突然在第3分59秒02帧时消失了,也就是说,拍摄连贯性不存在了,这个只有1/25秒时长的剪辑点,一般在网络上播放时,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也就是因为这个画面上的衔接,节目的制作者就有了充足的时间,让那花季少女化妆成任何模样的恶鬼,再经过一些特殊的摄影方法,用红外线、加大对比度,让她脸上的细节更夸张、这样能达到恐怖的效果。
既然,片子是伪造,那当然这起离奇的车祸,被列入重案组凶杀行列。
三
高翱队长经过一番的调查,调查到以下事实。
发案前一天,下午下班时候,护士们走出大门总喜欢边走边议论。
“听说院长把蒲春江大夫辞退了?”一个年轻的护士问。
“上头把这件事搞得很过份。不过,我认为这不公平……”另一位护士话还没说完,忽然住了口,只见门口出现了一张美丽而毫无表情的脸,她就是本医院的护士长何丽娜。护士们立即一声不响地走了。
医院门口,护士长何丽娜倚在树干上,不时地看看手表。终于,医院大楼的玻璃门后出现了医院院长梅楠高大的身影。两人一起向那辆白色的皇冠牌汽车走去。梅楠发动了汽车,向大路驶去。何丽娜忧心忡忡地说:“刚才我等你的时候,好像有人看见我了。”
梅楠不安地看了她一眼,说:“是不是我们又犯了错误?”
何丽娜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哼!后悔了吧?是我损害了你那先进的共产党员的正人君子的形象了吧?别忘了,是你厌倦了那个愚蠢的黄脸婆,主动来缠我的。”她低声抽泣起来。梅楠不得不换了一种语调,请求她的原谅。
何丽娜一字一句地说“原谅你?我绝对做不到!”
梅楠心情烦躁地回到家,他的妻子安怀英喋喋不休地向他诉说了一大堆无聊的事。梅楠耐心地听完后,用一种漫不经的口吻说:“我把蒲春江辞了。”
安怀英一听,愣住了。停了几秒钟,她急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梅楠:“蒲春江做了和一个大夫身份不相称的事。败坏我们医院的声誉。收了病人的红包。”安怀英的脸色完全变了,好半天也不说话。
第二天上午,两位护士走进了医院二楼妇科大夫蒲春江的诊室。这位年轻大夫,中等身材,衣着考究,嘴角上总是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当他得知她们是按院长的吩咐来帮他收拾东西时,便讥讽地说:“真是太感谢了,我倒还有些话要和你们院长谈谈,我和他还有一笔帐未清算,我会找他算清的。”说完狠狠地关上了门。
四
10点钟,内科主任芮科立大夫开始查房。底楼的一间病房里,躺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病人,他叫刘盛才,此时,他用忧郁的目光望着窗外。芮科立-边为他切脉,一边微笑着问:“感觉怎么样,刘先生?”
病人愁眉苦脸地说:“大夫,我真害怕。”
芮科立安慰他说,为他主刀的是医院最好的外科大夫——梅楠院长。刘盛才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这天,梅楠做完最后一个手术,疲惫不堪地走出手术室,已是晚上八点多了。外面下起了雨。11点不到。守门的保安队长罗加听到大厅里响起了脚步声,急忙出去察看,见是梅楠院长,立即恭敬地迎了上去。梅楠微笑着说:“今晚,可是我一个最后离开医院的吧……”忽然他住了口,双眼紧盯着外面。
罗加顺着他的目光向外望去,见外面只有院长那辆白色的皇冠牌小汽车停在那儿。就在这一刹那,他仿佛看见车边有一个穿着浅色短大衣的人影。罗加一惊,但一刹那间,等他定睛细看,却什么也没有了。穿浅色短大衣的人似乎是蒲春江大夫,因为全院只有他有这样的大衣。
他目送着院长坐上汽车,消失在夜色之中,心想,是不是刚才自己偷偷喝了几口酒,自已看花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传达室桌上一阵刺耳的电话声响了起。他他抓过话筒一听,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出了交通事故啦!梅院长死在离这不远前去市里的公路上,发生车祸。快出动救护车来!”
救护车的喇叭声划破了沉沉雨夜。此时大厅里的钟,时针指向凌晨两点半……
五
梅楠是这家医院的经纪人之一,他的合伙人是副院长贾开云大夫。
高翱队长访问的第一个人就是副院长贾开云。这个瘦小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很和善。他说医院里所有的人都敬重梅楠,他本人是梅楠的亲密朋友,实在想不出梅楠会有敌人。
“那么也包括被辞退的蒲春江大夫吗?”高翱队长插了一句。
贾开云迟疑了片刻,不太情愿地谈起了有关解雇蒲春江的事。经高翱队长再三盘问,他才说出事情的原委,说一天,有个神情忧都的年轻女人来找梅院长。她说几个月前,身体不适,一位男大夫为她进行了治疗并收取了一个3000元的大红包。事后她得知自已并不需要这样的治疗。梅楠担心事情闹大会影响医院的声誉,就把那红包那笔钱三千元还给了那她。蒲春江是当班神经科里唯一的男医生,而且只有有他才有浅色短大衣,那女人一眼就认出他来。不管他怎么否认,蒲春江也开脱不了自已。于是梅院长一怒之下,解雇了蒲春江。
“他有没有为自己辩解?”高翱问。
“没有。”贾开云摇着头,“这种情况下,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从院长室出来,负责调查蒲春江的刘春丽遇到了高翱探长,说:“高队,蒲春江嫌疑重大。此人就是死者何丽娜的前夫,离婚后嗜酒如命,花钱大手大脚,脾气又暴躁。出事前因收受病人红包被辞退,那天上午,两位护士听到他扬言要找院长算这笔帐,这不是威胁要报复是什么?”接着,高翱探长压低声音说:“您调查一下一个神秘的人,他身穿浅色短外衣。案发那晚上有人看见他在医院门口梅楠院长的汽车旁。到底是不是他。”
六
傍晚,高翱队长来到一家饭店。恰巧医院的芮科立大夫和内科女医生王琳也在那里一起共进晚餐。高翱是穿着便服,显然,芮科立和王琳都不认识他,从他俩人谈话中,高翱知道他们是大学时的同学。起先,王琳不太说话。当话题转到梅楠事件时,她立刻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心。她悄悄地告诉芮科立,她能猜到那个潜入梅院长汽车里的“幻影”是谁,可她不相信那人就是凶手。这时,高队长的头脑中闪电般地掠过一个念头,他把王琳和梅楠的妻子安怀英作了一番比较,安怀英逊色多了,不管从美貌、年龄、学问、气质都是安怀英不能望其项背的,王琳这么熟悉梅院长的一切,莫非她与梅院长也有特殊关系?王琳就落入高翱的视线内了。
高翱知道她所说的“幻影”,莫非就是指梅楠的妻子安怀英,是这个神经质的女人,经常监视丈夫的行动。
第二天,高翱探长驱车来到济民医院。在门口,他发现了一辆熟悉的车,接着,又在存车场看到了自己的助手刘春丽,她正和一个中年的门卫热烈地谈着什么。刘春丽见到高探长,显得很高兴。她要求那个门卫向高探长重复一遍刚才说过的话。高翱问了门卫的姓名,知道他叫罗加,门卫说,发案那晚,他正好值夜班,清楚地记得蒲春江在晚上10点多钟又把车开出医院,再也没有回来。
“蒲春江来取车时,您看清了他的脸吗?”高翱注视着看门人问。
“我记不得了。”门卫歉意地笑了笑,“不过大致不会错的,蒲春江大夫总是穿着那件浅色的短外衣。”
高队长又问道:“罗队长,你看见蒲春江开车出医院是几点钟?”
“大概是10点钟左右吧!我没看钟。”
“车上有几个人?开车的司机是蒲春江吗?”
“没错,开车的正是他,驾驶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这小子整日铁青着脸,这几天他被院长批评收了病人红包,像是吃了火药一样,急不可待等着我开大门。”
“急不可待?你看清了他的脸啦?”
“驾驶室里光线昏暗,我看不那么仔细,但我肯定是他,身穿浅色短大衣,头戴鸭舌帽,而且又是酒后开车,当时大门关着,他焦急地老是按喇叭催我开大门。”
“你说他是酒后开车,你看不清他的脸,怎么知道?”
“不会错的,当时他头都抬不起来,伏在方向盘上一个劲按喇叭,不是醉了又是什么?”这个中年的保安队长,显然对这蒲春江没有什么好感。
于是,高翱警长把蒲春江作为嫌疑犯拘留了。讯问他,他始终无法说明他当晚在哪?干了什么事?
接着,高翱警长根据线索,决定正面接触王琳小姐。
王琳,25岁,大学文化,离婚,现在独身,居住在医院的职工宿舍大楼里。高翱到达她的宿舍,她的宿舍是一套两室一厅
带卫生间的住宅,她屋子里布置得清幽雅静,彼具现代化。
高翱和刘春丽去时,恰巧王琳正在家里,她一袭春妆,轻描蛾眉,幽眸含怨,的确是长得很美。
高翱开门见山地说:“王小姐!打扰你了,我们今天来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梅院长的情况,据了解,你和他过从甚密,接触他较多,比较了解他,请你谈一谈他的情况好吗?”
王琳一怔,淡淡一笑不耐烦地说:“你们想要我谈他那方面的情况呢?”
“你实说了吧!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高翱礼貌地问。
“哎呀!警官先生,我是个职业妇女,当然接触院长较多,我是按我的生活准则处理人际关系的,对于我的私生活,我不想谈,我有隐私权,”
高翱提高语调说:“王小姐!你得明白,我们是来调查一起人命案,人命关天,调查清楚对你也有好处,你说是吗?”
“我知道!”她才温柔地作委屈的声音应道。
高翱又问道:“你说,跟踪梅院长那个‘幻影’你知道是谁,但不相信他就是杀害梅院长的凶手,他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王琳一惊:“你盯我的梢?”
高翱平静地说:“没有,是凑巧,那天我也在那里吃饭,是偶然听到你与芮大夫的谈话。你对车祸死者都非常熟悉吧!”
“是的,我和何丽娜、芮科立、蒲春江在医大是同学,我们四人是一起受聘来的。”
“蒲春江因梅楠插入而离婚,后又遭辞退,你对这有什么看法?”
“蒲春江虽然自暴自弃,但他不会做出什么非理性的事。”
“但是出事那晚,却有人发现他出现在梅院长的小车旁边。”
“那不是他。”
“你与芮大夫说你知道,现在你告诉我,他是谁?”
“那我就老实告诉你吧,就是他老婆安怀英”
回到办公室。高翱警长就接到助手刘春丽的电话,说她又发现了一个疑犯,而且是个女人,她就是梅楠的妻子安怀英。他们在蒲春江的车上,找到了一双女式手套和一本时装杂志、和矿泉水瓶子。女式手套与安怀英平时戴的一样,这本杂志又刚巧是发案那天发行的,全医院只有梅楠家订有这份杂志、矿泉水瓶子上有安怀英的指纹。另外,医院的门卫罗加,那晚看见一个神秘的女人走出电梯。她戴着墨镜,一条宽大的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似是安怀英,她每次来找蒲春江总是这样躲躲闪闪的。
这么说,安怀英曾与蒲春江关系密切,两人合谋杀死梅楠,也是可能的,高翱探长信心十足,只要找到这个女人,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八
公安局立即传讯贾开云,可是贾开云却突然失踪了。
他的汽车仍然放在医院里。从下午四点以后,就再没有人见过他了。
深夜,高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刘春丽焦急的声音通知他立即去医院,说贾开云在家里自杀了。
高翱马上赶到贾开云家,他家住医院宿舍区,她妻子卢芳,是市隆盛医药公司的经理,现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她们公司改制开会,直到晚上12点钟散会的时候,他才回到家里,回到家里,但是家里的门锁着,他走入客厅,不见贾开云,他以为他仍睡在床上,他到卧室里,也不见她的踪影,他寻找到厨房,从厨房的窗子望入去,他不看则已,一看,吓得魂飞魄荡,因为他看见贾开云躺在地板上,他慌忙叫人来想办法打开厨房的门,进入厨房里,厨房门窗掩得紧紧的,里面空气泻溢着浓浓的煤气,他慌忙捂住鼻子,扑上前去关掉煤气罐的阀门,再一摸老贾,已经断气了。经过一番勘查,没有查到什么可疑的情况。贾开云晚上在自己房间畏罪自杀,房间里,不仅窗户关得严严的连房门的缝隙也贴上了封条,办案人员一至认定,别人不可能在门外把封条贴在门里面的。这些封条,只有死者自己才能贴上,所以初步认定属畏罪自杀。
细心的高翱检查死者房间那道门,发现两扇门之间己出现一条小缝隙,他就问老保姆李大妈:“案发当晚,听到什么响声没有?”李大妈回忆说:“那天深夜,我仿佛听到一种很低的电动机声音,像是吹风机或吸尘器的声音。”高翱眉头一皱,就环视客厅,在角落里找到一只红色的吸尘器,心里明白了,小心翼翼将这吸尘器带回公安局检验。检验结果,发现了疑犯的指纹。
高翱胸有成竹地说,“我将网撒下去了,就看拉上来的是什么了。”
翌晨,高翱将吸尘器放回原处,当医院下班的时候,他装腔作朝这吸尘器观看一眼,就匆匆走开,很快闪身进入贾开云家朝外监视,一会几,看见住在隔壁的王琳惊恐万状从家里走出来,走到吸尘器面前,用手巾飞快抹着吸尘器,高翱从门里走出来,讽刺地说:“王医生,别擦了,你的指纹我己收录入案中了。”
王琳大惊,被高翱带回公安局。
经审讯,王琳供出全部作案过情。原来她与蒲春江大夫原来是一对恋人,后来与蒲春江结婚的是何丽娜而不是她,她就投到梅院长怀抱,她恨梅楠只是与她适场作戏,没有打算同妻子离婚,又勾引了自己的同学何丽娜,所以就设计杀死梅楠,后来又发现,梅楠将医院的继承权给贾开云,梅楠之死,贾开云难脱怀疑,她就勾引贾开云,出事那晚,她趁贾开云的老婆深夜外出开会,就溜入贾开云房间,一阵云雨过后,贾开云累得熟睡如死猪,她就起床,打开煤气开关,先将封条沾好胶水,贴一半在一边门上,然后,关好门,走出房间,关上门,然后,用吸尘器的吸口,对准门缝,一起动吸尘器,这样剩下一半封条被吸尘器一吸,就紧紧贴在门和门之间上,造成贾开云自杀的假像。
置于嫁祸于蒲春江大夫,她熟悉蒲春江大夫性格,爱喝酒,她偷有蒲春江大夫房间的钥匙,穿上他那件有特色的浅色短外套,开他的车出去,假冒是蒲春江大夫。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不该回来后,不换衣服,就穿着那件浅色短大衣,就到医院住院部外小树林里监视,却让刚打完针的老病号刘盛才看见,由于刚打完针,病眼昏花,以为是舞剑,而整个医院,蒲春江是剑舞爱好者,这样就陰差陽错,将侦探的视线引向蒲春江身上。
当晚,梅院长上车前,她将梅院长香烟盒里的香烟掏空,只留下唯一的一根香烟,并在这根香烟内塞入一个雷管,梅楠有个习惯,每逢开车时,必需吸烟,当他点燃香烟吸了几口,香烟突然有他嘴边爆炸,他一时惊吓失控,使小车撞在路边的大树上而丧命。
她知道一年前,梅楠的另一个情人劳春燕,也是死于车祸的。她就用自己的摄影电脑技术,伪造成劳春燕的鬼魂索命视频,让公安局陷入了案情扑朔迷离的情景。
真是机关算尽,反害了卿卿性命!
诡异阴阳眼
小雨,一个拥有着陰陽眼的女孩,她在别人眼里总是陰陽怪气的。大家总觉得她是一个怪胎,因为,小雨不喜欢和小朋友们玩。她总是喜欢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在小雨出生没多久妈妈就病死了,后来爸爸给小雨找了个后妈,后妈不喜欢小雨,每天对她又是打又是骂。
可是,不管后妈怎么对小雨,小雨,还有爸爸疼着就觉得很幸福了。这世上只有爸爸关心小雨,同学们骂她怪胎,邻居们看见她像躲瘟疫一样避开她,这又怎么样呢?只要有爸爸,小雨就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孩。
但是命运总是那么的残忍,小雨的爸爸在一次车祸中失去了生命,爸爸不在了,那女人这下对小雨更粗爆了,从此小雨给推进了无尽的地狱。“你这个怪胎怪物,你看你这贱命。你克死了你母亲,现在又克死了你的父亲,你这怪胎!!”后妈拿着棍子一边骂着一边虐打着小雨,可是不管后妈怎么打小雨却没有哭,脸上那流着血的嘴只是带着一丝诡异微笑看着她。这女人看见小雨这么怪异的表现,也吓得愣了一下。“你这怪胎小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小雨,没理会那女人便一转身溜进了她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这女人给小雨这怪异的表现吓得心里毛毛的。“爸爸,刚刚妈妈打我,我好痛”在小雨的房间里传出了这话,可把后妈吓了一跳。“这孩子又在房间里干嘛?爸爸?不是死了吗?”后妈便偷偷的来到小雨的房门前悄悄的打开一条缝,里面诡异的一幕让后妈心里发了毛。只见小雨,对着空气诉说着心里事,还嘻嘻笑笑的。好像真得有一个人在和她玩闹着。正在后妈给眼见这一幕吓得呆在那时,小雨突然把头转了过来看着她诡异的笑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她马上把门一关,惊神未定的她头冒出了一把冷汗。“不行,这怪胎不正常,得想个办法把她赶出这个家。”受惊未定的心在那盘算着……
到了半夜1点40分,夜里一片死惊,就在这么死一般平静的房子里。‘卡嚓’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平静的夜。小雨,带着今天挨打所带来疼痛的伤,一步步走出了客厅。在房里睡觉的后妈,听到了这一点动静,也静悄悄的跟了出来。“这怪胎,那么晚不睡觉跑出来干嘛?”带着心里的疑问。一步步尾随着小雨的后妈。心也在不安的跳着。
可是她绝对想不到小雨接下来所做的事,是如此的怪异恐怖。只见小雨,走到客厅中间听了下来,便嘻嘻哈哈的怪笑起来,“爸爸,我好怕哦~~妈妈她每天都欺负我,打我。说我是怪胎哦,我好怕。爸爸带我走吧。我不想见到妈妈了”这一句话把后妈吓了一跳。可就在这时,小雨也接着转过脸在,对着她躲藏的地方怪笑了起来“妈妈,你也来了?爸爸,爸爸也在这里哦,还有很多朋友也来一起看我了哦”“你这怪胎!你想吓我是吧?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了吗?你说爸爸在,你说她在哪啊?叫她来找我啊!别以为你装神弄鬼我就怕了,信不信我打死你?”说完这话后妈别要去打小雨。“它们在你背后哦~”“你说什么么?”“我说它们在你背后”“在哪哪有什么鬼?你这怪胎?你吓不到我的。再说我打歪你的嘴!”“你。。。背着它们,它们在玩你的头发哦!妈妈,它们在你身上。它们对着你笑了。。。不信你转过头看看你背着什么?呵。。呵。。它们好喜欢和你玩哦。”
听完这话,后妈吓得整个人都不敢动了,她慢慢的把头一点一点的转了过去……“啊!!”一声刺耳的尖叫,
打破了这原本死一般寂静的夜。‘咚~咚~’古老的钟敲响了2下……
从此,小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也没有人先知道她去哪里了?就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诡异的银色手表
记得上小学时候,老师总是说,不要乱捡东西,要拾金不昧,要诚实,这都是他们老掉牙的话了吧,但是,的确,我们不要乱捡东西,因为你并不知道,那是人丢的,还是鬼丢的。
今天和小佳一起出去玩,我们在街上转来转去,买了很多东西,互相指鼻子说是购物狂。很晚了,我们打了车,直接到了楼区,下了车,俩个人傻笑着回家。
“咦,零,看,一块手表,好漂亮的表啊!”她在前面突然停住,我拎着袋子走到她身边一看,的确,一块银色的手表,在夜晚很亮,小佳顺手就戴在手上,别说,还刚好合适。小佳看着表“谔谔,9点了啊,灵看下手机,时间对不对,看看这表准不。”
是啊,9点了,我拿出手机看了看,这表是好的,不是坏的。“这表还真不错,就是款式我没见过,不过挺好看的呢,灵,你看好不好看,你看看啊。。。”小佳在我眼前挥舞着她的小胳膊。我有点累,也没细看:“快回家把,累死了都。”我们俩个各自回家了,由于俩人家比较近,出去都是一起的。
呼,天亮了啊,我在床上伸伸懒腰,今天星期六,没有课要上,可以多睡一会了,哦也。。我就赖在床上不起来,不大一会老妈开始狂敲我的卧室门,叫我起床,无奈啊,只得起来了,不情愿的走到桌子前吃早点。闲着也是闲着,我跑下楼,到了隔壁单元,去找小佳。开门的是阿姨,我哼着小曲:“姨,早哇!”阿姨对我笑了笑:“吃早饭了没,没吃就在这里吃下把。”“吃过了,谢谢你哈。”我急忙钻进小佳的卧室里。
她在叠被子,我悄悄在后面拍她肩膀,做鬼脸吓唬她,谁知道,她的反应那么大。。“啊,救命,,,不要吓我。”她捂着脸,回头就要给我一拳“怎么是你啊,灵,你吓死我了,知道吗?为了给你赎罪的机会,一会陪我出去玩!”我无语,这都是什么人啊,还自动给我加了罪名,然后又赎罪。。。她不满的哼哼:“等着,我去吃饭。”扭头就出去了,我坐在她的床上,随便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无意间,瞟到书桌一眼,看到了昨天那块手表。
昨天我也没好好看过,今天我拿起来仔细观摩。。。一块银色手表,全身银色,只有几个地方是红色的,这红色好像是鲜血,那么鲜艳,那么诡异。看起来特别怪,可又不知道怪在哪里。我挠挠头,上网查了查,不管什么网站,都没有这块表,这就奇怪了,如果没有,那这表哪里来的。莫非,这是有人自己订做的么,真是没法解释。
就在我要放下的时候,我看到表是逆时针走动的,我又拿起来看下,对,是逆时针走的。我心想,这不会是块坏表把。这时候,小佳走了进来,问我在干什么,我拿起手表对她说是坏的,表针逆时走。她拿过表看了下,笑我神经了,那里有什么逆时针,很正常的,我又看了一下,确实,是正常的,难道真的是我刚才眼花了么?我刚想和小佳解释,小佳早把我拉到门外,只有那块表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我们在小区里散步,谈笑,讲着我们之间曾经好玩的事情,不知何时,迎面走来一个老奶奶,走到我们身边时,她突然顿住了,这让我和小佳很是不解。她摸摸小佳的额头,然后摇头说:“小姑娘,你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把,最近家里新添了什么?拿去丢掉吧,不然会危及到你的性命的。”小佳一愣,我张大嘴巴,看着她。
小佳脸色惨白,我拍拍她的小脑瓜“没事的,回去就把手表丢掉吧,这样就好了,其实,那块表的确很诡异,还是赶紧处理掉的好。小佳点点头,回去了,我只好一耸肩,转身回家。
晚上,我躺在床上看小说,突然电话响了,是小佳来电话了,我拿起来,只听小佳在那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的,我撂下电话,直奔她家而去。
是阿姨开的门“灵灵,这么完了,怎么来找小佳了?”“额,阿姨,我突然想跟她说点事情,这么晚了,真是打扰了。”“没事,快点进来吧,别凉到。”我快步走向小佳的卧室,门没关严,有一条小缝隙,有人说话,我凑近一看,有一个女人坐在小佳的床上,只是她说什么我却听不清楚,只是看她的眼神,小佳处于危险中了。我一把推开门,那个女人顿时不见了,小佳似乎对我这样推门的动作很是不理解,我环顾下她的房间,果然,那个女的消失不见。
“小佳,你没事吧,吓死我了。”“灵,你看。”小佳举起手来,我看到她手腕上的那块表,“不是说要丢掉吗,你怎么又戴上了,快点拿下来。”只见小佳吃吃的笑,然后看着我“拿不下来了,真的,拿不下来了。”我拿起她的手腕,开始摘表,只是,确实如她所说,真的拿不下来。“你等着,我去找把钳子,”我在她家屋子里找到把小钳子,我试图想把表弄坏,可是,怎么弄,那块表都依然完好无损,似乎再向你宣告,我就是赖在她身上了,别费力气了。
我坐在床上,想着办法。小佳坐在一旁,也不说话,气氛非常诡异,她这样,让我感到恐惧。正当我发呆之际,小佳突然凄惨的叫了一下,我吓得突然跳了起来,回头看她。她咬着牙,手在用力的掰着表,“小佳,你怎么了?”“零,痛,手痛。”我拿过她的手一看,我差点就晕了过去,那块表在漆黑的夜里,闪着耀眼的光芒,从表里钻出一个个小刀片,寒光夺目。鲜血顺着小佳的手腕直直流下,我惊慌失措,小佳的尖叫声又响起,这回,连阿姨都赶忙进来,一看这场面顿时二话不说,直接倒下。
我手忙脚乱的拨了急救,然后又想办法给小佳止血,可是没用,血越来越多,小佳的身上已经是一大片,我的脸上手上都有,不知道的,以为我是杀人犯了,小佳脸上也有斑斑血迹,只是,我发现,她虽然一直在流血,可是她却没有要晕倒的现象,难道不失血过多吗?
终于,似乎小佳忍受不了,“灵,你走开啊。”她一把推开我,冲出门去,临下楼前,她又回头望了我一眼,眼神多了一丝寒光。我刚想冲出去,不料一下绊倒在地,我哭着喊了一声“小佳,”便毫无知觉。
醒来,是妈妈在身边,妈妈握着我的手说“孩子,你吓死我了。”“妈,小佳呢?”“小佳,她,失踪了。”我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一周后,我们找到了小佳,她已经死了,就是失血过多而死,尸体是在小区后面的树下发现的,阿姨伤心欲绝,我去参加了葬礼,勉强让自己支撑到了结束,我晃晃悠悠走回家里,满脑子都是小佳,“小佳,你为什么离开呢?”我突然停了下来,前面是什么,我看到了,一块银色闪闪的东西在前面,我慢慢走向,是那块手表,银色的诡异手表。在夜里,它静静的嘲笑。
它又回来了。你捡到什么了吗?小心,也许它下一个找的就是你。
怪异‘哒哒\’声
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在我上中学的时候遇到过一件怪事。
那天夜里,我忙着中考,学习到半夜才睡觉。刚躺下不多时,突然感到外面刮起了风,吹得窗扇吱吱作响。
接着传来一阵‘哒、哒’的声音,与奶奶走路时,小脚儿鞋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一样,接着是厨房的门吊‘哗啦’被打开的声音。不多时,‘哗啦’一声门又被关上了。父母劳累了一天了,此时睡得正香,没有被惊醒,只有我听得一清二楚。我由于连续熬夜太疲劳,懒得起来出去看个究竟,只是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响动。
从一连串的声音判断,是一个人进了厨房,又离开了。我猜是奶奶饿了,去厨房找吃的,就没声张,一阵困意袭来,我就睡着了。
天一亮,妈妈去厨房里做饭,发现准备过年用的整只鸡都不见了。当时我家并不富裕,一只鸡可以招待两次客人呢。家里除了我这个孩子嘴馋,偶尔偷吃一口外,大人是舍不得吃的,所以妈妈大声喝问我:“春儿,是不是你偷吃鸡肉了?”
我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说道:“不是我吃的,是……”我想说是奶奶吃的,但是又怕妈妈和奶奶打架,就又把话咽了回去。
妈妈知道我从来不说谎,她相信我没有吃,认为是外人偷去了,内心非常气愤,正在妈妈要大骂偷鸡贼的时候,奶奶走了进来,她说是她偷吃了那只鸡。
我听了奶奶的话,想起了昨天晚上‘哒哒’的走路声,就在旁边随声附和道:“妈妈,别生气,是奶奶吃的,我夜里确实听到了奶奶走路的声音。”
妈妈一听是自己的婆婆吃了那只鸡,就咽下了这口气,但是她怎么也不能相信,一个老人能吃掉整整一只鸡。
过了几年,奶奶去世了。一天夜里,我又听到院里传来‘哒哒’的走路声,与奶奶走路时发出来的声音一模一样,但是奶奶已经不在了,怎么还有这样的声音呢?接着是厨房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这次,我叫醒了父母,他们也觉得奇怪。我想出去看个究竟,父母怕我看到不该看到的‘脏东西’,所以阻止了我,大家都静静地听着动静,谁也没有出去。
到了第二天,我和父母一起来到厨房,我们惊奇地发现厨房的地上有两只死去的野鸭,顺着野鸭流出的血迹,我们一直追踪到大门外,发现离大门口不远处有一双老人的小脚儿鞋子。这件事让我们想到了几年前,在厨房里丢的那只鸡。
爸爸说:“其实,我不相信几年前丢的那只鸡是你奶奶吃的,因为你奶奶不喜欢吃鸡肉。她知道你妈妈脾气急,怕她一时生气,骂一些脏话,得罪了谁,就承认是她吃的。”
我惊讶地说问:“难道在这个院里除了我们一家人,还有别人吗?”
爸爸妈妈都解释不清这件事,邻居有一位九十多岁的老太太,她听说了此事后,对我们说:“像黄鼠狼和狐狸这样的动物非常有灵性,为了不惊动房子主人,他们可以模仿人行走,让人们误以为他们就是人。你家前几年丢的那只鸡,很可能就是黄鼠狼穿了老人的鞋子后偷的,想喂养饥饿中的幼崽,等到幼崽长大了,再来你家送野鸭报恩。”
我不解地问:“如果说黄鼠狼第一次偷鸡怕发现,故意穿了奶奶的鞋子,可是奶奶去世了,它为什么还要穿着奶奶的鞋子来送野鸭呢?”
老人笑着说:“我认为它不但来报恩,而且还想解除你们对你奶奶吃鸡的误解吧。有些时候,它们比人还聪明呢!”
这件事情过去很多年了,我把它讲出来,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好多动物是非常有灵性的,我们如果善待他们,他们也会对我们好的。
诡异的一夜
事情发生在2006年,我刚上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大学扩建,而且没有如期的完成设计好的工程,我们便被临时安排到了一座比较破旧的宿舍楼里面,班主任便将我们四人一个宿舍的安排了进去,起初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直到我们住了几个月后要搬走的时候,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了我们宿舍里面,不对,应该是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一直都想不明白,那件事为什么就发生在了我的身上,直到后来翟奇跟我们的决裂,我才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件事发生的不是偶然。
这栋可能是快要拆的宿舍楼,坐落在学校的西南角,已经闲置了有些时日了,刚进去里面不时的会传来一股股的凉风,吹的人有些不颤而栗的感觉,主要是采光不是太好,我们一路走上去,背光的地方,有时候都让我们感觉有些陰凉,而且里面的设备都很有限,走廊里面就只有声控灯,很多已经是不能用了,厕所也是一层楼才安排了屈指可数的两个,因此学校准备将它拆了重新再盖一栋。
我们很不情愿的搬了进去,我,翟奇,方平,申浩,四人被安排在了一起住在了三楼,一开始我们相处的很融洽,课余时间有时候一块打牌,一块打球,很快我们便相互了解了很多,也都能摸的清各自的脾气。
在这个相对简陋的宿舍楼里面,晚上的时候我们是不会出去的,一般都是躲在宿舍里聊天,打牌,因为在上大学之前就饶有兴致的读过《女生寝室》,也都看各类的校园灵异事件,这些事情的背景大多都是这些废弃的大楼,或者是长时间没有入住的宿舍里面,我们虽然是男人,但是胆子却一个比一个的小,睡觉之前就连水都不怎么敢喝,怕的就是半夜上厕所,生怕会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来,将自己的心给掏了去。
就在我们快要搬离这里,住进新宿舍的时候,我们兴奋之余到外面小饭馆里庆祝了一番,自然是少不了的酒了,头一次喝,也是为了庆祝相识,便都喝的有些大,走路晃晃的,四人唱着小曲,相互搀扶着快到11点了,才回了宿舍,四人有说有笑的,尤其是翟奇,醉醺醺的一个劲问我们,“是不是好兄弟”其他的两位也都陪着他,都说“当然好兄弟了。”
不过就在我们晃晃的上二层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吹过来的一股带着凉意的风,不大,却让我感觉到了陰冷,吹在我身上,我忙一个激灵颤抖了一下身子,立在了那里,这个时候翟奇见我不动了,便又晃着脑子说,“郑明,是不是好兄弟?是不是...好兄弟?”他说着,还没忘了打了个嗝,顿时我们的周围散出了强烈的酒气,我没想那么多,便直接推着他回了宿舍,嘴里应着他,而就是因为这股陰风的缘故,我的酒一下子给醒了,不再觉得什么东西都在晃了,直到关了灯,他们三个发出粗大的喘气声,而我却还是保持清醒着,没有一点的睡意。
喝酒分走胃和走肾两种,而我便是走肾的这一种,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直至我被一泡尿给憋醒,我看了看时间,凌晨的2点多点,这下子让我意识到了不对,住在这里半个学期了,也从来没在半夜里醒过,更别提半夜里起来撒尿了。
但是我现在已经忍不住了,不然也不会将我憋醒,我在心里纠结着,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吧,但是这他妈的破地,谁敢出去啊?
终于到最后我准备还是去为好,因为我不记得宿舍里有什么像样的塑料袋或者是饮料瓶子可以盛,我摸索着手机,从上铺爬了下来,宿舍里静悄悄的,唯独底下细微的有些鼾声,方平和申浩在熟睡着,我便惦着脚,用手机微弱的灯光照着前方,小心翼翼的开了门,但是随即一股凉风吹了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我连忙将门关上,在屋里喘着气,刚刚准备大步向前的气魄,如今也是消失殆尽,我便在心里打鼓,但是小腹传来的紧迫感,让我感觉到尿液已经到达了不能容忍的地步,这一步是要走出去的,因此我心一横,妈的不就是撒泡尿吗?还能死了不成?
我仗着胆的就出去了,瞬间我的整个身子便进入到了凉风中,并随即关上了门,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一定要显得从容不迫,一定不能有任何紧张的气氛,于是望着外面黑漆漆的走廊,我嘴里哼着连我都听不见的小曲,一步一步的走向厕所。
有时候短暂性的处在恐惧当中没有什么,怕就怕在像现在我这样一直处于黑暗当中,心里的坚强便一点点的发了毛,我咽着唾沫,走在静悄悄的走廊,现在的我就连跺上一脚,或者是咳嗽一声的勇气都没有,既然没有那么声控灯也就不会亮,而我便一直都陷入黑暗当中,直至解决所有的问题。
渐渐的我的耳边传来的细微的流水声,我知道厕所离我已经很近了,正当我就要走进去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听到了类似于人的声音“哼”,这里这么说是因为当时我的思维已经不再这个上面了,所以记忆起来便没有那么清晰。
一个我听起来像女人的声音,在我的耳旁“哼”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还是我心里有鬼,或者这个声音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但是我确实听到了,这个时候不争气的我,瞬间靠在了墙壁上,不是为了警惕,而是被吓的软榻了下来,小腿已经不听我使唤的颤抖起来了,我的嘴里也喘着粗气,看着周围的漆黑一片,心里想是不是恐怖小说里面那些冤死的女鬼来复仇的?
我楞了好一会子,脑袋不停的望着各个方向,只要是我的眼睛能看的,我都看,哪怕是一片黑暗,但是什么都没有,约莫两分钟的样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心里紧绷的弦稍微放松了一下,我便也嘲笑了一下自己,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贴着墙进了厕所,里面仍然是微弱的流水声,也有是一滴滴的往下滴,这层的厕所已经算是好的了,仅仅是老旧的管子漏水而已。
正当我在小便池,使出浑身的力气想尽快的尿完时,突然“啪”的一声,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流水声,“哗啦啦”,厕所冲水声响了起来,这声来的突然,让我一点防备都没有,差点将我的整个心给震碎,我心里紧绷的这跟弦终于在响声响起的时候崩溃了,我不顾一切的往后退去,连尿都还没尿完,便吓的贴在了冰凉的瓷砖墙上,伴随着这声“哗啦啦”的响声,走廊为数不多的声控灯便亮了起来,我也就看到了光亮,这时我的心里才算是舒了一口气,借着灯光,我看了看我的裤子,剩余的尿全部被裤子给吸收了,我大骂了一声自己,没有出息,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不得笑话死啊。
但是我没敢想那么多,既然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么我就赶紧的回去,甭管裤子湿不湿的,回到宿舍想怎么处理都行。
于是我借着维持时间不长的声控灯的光亮,快速的跑了回去,也不敢回头看,就一个劲的往宿舍门口跑,果然在我即将到达宿舍门口时,所有的灯光瞬间的灭了,走廊也陷入了黑暗当中,我已经到了宿舍的门口,因此我还小庆幸了一把,太会把握时间了,一不小心我就回来了,什么鬼啊怪啊的,都给我无关了。
此时虽然走廊里已经全部的黑暗了,但是我已经没有恐惧的感觉,因为就要到宿舍里,只要进了这个屋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我正在高兴之余,便伸手去开宿舍的门,可是我拧却怎么也拧不动。
我心里再次的长满了毛,我出来的时候仅仅是将门给带上的,可是现在居然被人从里面锁上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心里不住的问着自己,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见锁被锁上了,就想着叫其他的人起来给我开门,而在宿舍门的正中央,有一处是从里面放着玻璃,不大,但足以看清宿舍里面的情况,这样方便老师们检查有没有夜不归宿的。
通常情况下我们都是挡着的,但是当我想起来往里看时,却意外的发现居然没有那一层白纸,黑暗中我看的不清楚,但是我能模糊的看到玻璃后面是有一件东西,而且有两排小的白四方块,不太整齐的排在那里,而且是渐渐的变小,我看不清是什么,但我想可能是他们三个觉得白的不是太好吧,便换了一个这么有创意的,我便没太在意,既然里面的情况我看不到,那么我也只好是敲门进宿舍了,在这里半夜出来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可是正当我扬起手瞅着一个好拍的地方准备拍时,这个时候,宿舍的灯居然亮了,我很诧异,怎么回事这是,怎么我一出来就出现这么多的怪事呢?既然屋里的灯亮了,那么我在外面也感受到了光亮,我便想从玻璃的那个小窗口看看,里面是怎么回事。
可是当我将视线转移到小窗口处时,看到的情形却差点把我的心给吓出来,我支撑不住,这突然给我来的打击,连忙往后退去,直至退到对面的墙将我接住。“啊。。。”的一声,我连忙捂着胸口,嘴里喘着粗气,紧接着后背噌噌的往外冒冷汗,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周围的声控在我的一声尖叫中也随着亮了起来,我愣了会神,往两边看了看,发生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便又将视线转移到了我宿舍门上的小窗口处。刚才光线猛的一亮,我便往窗口看去,就是这一看才将我吓退到一边。
黑暗中我所看到了两排小白四方块,并不是他们拿来挡住外面视线用的,在开灯的那一刻我才看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东西,而是翟奇的两排洁白的牙齿,他的整颗脑袋都放在窗口处,呲着牙,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翟奇长的比较个性,人比较黑,如果放在非洲,几乎不好分辨他的身份,而就这双洁白的牙齿,在黑暗中还能证明他的存在。
如今他的整个脸都紧贴着玻璃,嘴唇被挤压的也变了形,冷不防的让谁看这一出,也会吓出一身冷汗的。不过这么一整,我到时明白过来了,他妈的,狗日的给老子来恶作剧,我心里暗骂到,不用说,门肯定是翟奇锁的,这个表情也是他特意给我摆出来的,我他妈的真想干他祖宗,老子的心脏好,他妈的不然非得让他给吓死不可。
认定事情是翟奇干的,便也没有什么好怕的,缓缓了缓神,便扶着墙,直起腰来,想去敲门,然后再把翟奇给教训一顿,可是翟奇的表情却让我觉得有些不自然,即使他是在做恶作剧,那么他已经成功完成在了我的身上,我也受到不小的惊吓,可为什么还是这幅目空一切的呆滞表情呢?
我越想越不对劲,从出来上厕所的那一刻起,心里便一直都是悬着的状态,刚才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而已,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平白无故的受了翟奇的一顿惊吓,按理说现在也该收场了,然后嬉皮笑脸的给我开门,现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这不得不让我小心翼翼的看着翟奇的不一样。
我本想着靠近了敲敲门,看能不能把翟奇唤醒,可是我却没有这么做,因为我刚转正了身子,就看到翟奇的脑袋动了动,嘴已经远离了玻璃,嘴唇也恢复到了原样,但是表情却还是那样,呆滞的望着前方,不能算是前方,而是目不转睛的往着我,因为在他的视线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走廊的声控灯一下子全灭了,我的周围又再一次的被黑暗所笼罩,我的心不禁有猛的一跳,一旦被黑暗笼罩,就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所有的恐怖小说里都会这么说,这也让我不住的咽着唾沫,来缓解心理的压力。
翟奇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在屋里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恐怖,然而正当我盯着他想看看他想干什么时,突然他的嘴往外撇了一个很大的角度,脸也随之变了形,变得尤为的狰狞,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奸笑,我被他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又笑出了一身的冷汗,脑袋也是一麻,身边又不乏透心凉的风,后脖颈便从头到尾的冷了下来。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翟奇,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在心里念叨着,翟奇笑了很长的时间,那双没有任何生气的眼神一直盯着窗口外的我,一直盯着看,一会翟奇便慢慢的转过身去,我看到这里便知道事情不对劲了,翟奇现在像是被迷了心智,被人控制了一样,这个躯体,包括大脑已经不再是翟奇个人的了,或者说他现在是被什么东西给上了身了?
我靠,难道是鬼?
我在心里琢磨着,真他妈的有鬼啊?不会是真的吧?眼睛看着翟奇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如行尸走肉的往前走着,当走到他的床旁边时他停了下来,我靠,该不会翟平有梦游症吧,我心里想着,搞完了这一切的恶作剧便要上床睡觉啊?但是我却又发现翟奇的视线又转移到了方平的床上,他们两个是上下铺。
方平还在床上熟睡,手时不时的挠挠痒痒,翟奇只是看着他,并没有什么事情,我看到这里有些不明白了,翟奇到底是怎么了?若真是梦游症,天天晚上跟他一块睡这也太可怕了吧?冷不防的他就会来一手,他娶多少个媳妇也得让他给吓死啊。
可是正当纳闷着,翟奇突然朝着小窗口这边嘿嘿的一笑,我顿时一愣,翟奇明显是冲着我笑的,他知道我在这里,他到底想干什么?还笑的是那么的诡异。让我不得不再次陷入恐惧当中。
然而让我始料未及的是,翟奇笑完转身便将方平从床上拉了下来,力气之大简直不敢想象,就跟方平是捏在他手里的玩物一样,那么轻松的将拽到了地上,此时方平躺在地上正好是我在门外看门内最清楚的位置,翟奇猛的抬起拳头就朝方平的脸砸去。
我一惊,连忙不顾一切的喊,“翟奇,你要干什么?”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喊了出来,这个时候走廊的灯也被我喊亮了,我周围不再黑暗,但是心却黑暗了许多,门内翟奇正在对方平施暴,拳头正如雨点一样的砸在方平的身上,我看的清清楚楚的,方平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的便将脑袋歪向了一边,一动不动了。
突然翟奇像是疯了一样的,将方平的睡衣从肚子上扯了下来,方平的整个前胸已经被翟奇打的血肉模糊,有的还在往外渗着血,一滴滴的滴落在地板上,翟奇还用刚才打人的手沾了一点方平身上的血,放在嘴里尝了尝,然后他便是咧着个大嘴冲着小窗口处笑,眼神还是那样保持着呆滞,而牙缝里却充满着方平的血液,整个人显得特别的狰狞。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惊的已经不能言语,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他们两个上下铺的身上,如果仅仅是翟奇发发神经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他那么重的拳砸在了方平的身上,而方平现在生死未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翟奇有这样的夜游症,那么我们也不可能在一块住了半个学期还能安然无恙,这怎么说的过去?偏巧是我出去上厕所,他整出这一出,还让我看看清楚,看他是怎么将方平一拳拳的打死的,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嘛。
正当我看着里面的情形,想着所有的可能性的时候,翟奇这个时候又开始行动了,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眼睛几乎像机器一样的慢慢的将视线转移到了申浩的床,嘴里还是那诡异的笑容。
我再次瞪大了眼睛看着翟奇的动作,但是随即想明白了他是想干什么,我连忙的喊“翟奇,你究竟想干什么?翟奇?”我此时已经顾不得走廊的灯是不是还亮着了,因此接下来申浩的生命将会有危险。
我见翟奇现在像是失去了心智一样,再喊也不会有什么动静,便将视线转移到了申浩的床上,“申浩,申浩,醒醒,醒醒。”
即使我喊的很大声,整个走廊里面都回荡我绝望的呼喊声,申浩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依旧是躺在床上熟睡,而翟奇的脚步一点点的向申浩靠近。
我见叫申浩叫不醒,便猛敲我们宿舍的大门,希望申浩能听到这么大的响声之后,醒过来看到翟奇的这一幕,不管他是不是发神经,也能临时做一些准备,不再向方平那样,不声不响的就不知道死活了。
可是几声“咣咣咣”,我的敲门声震的我的手都发麻了,里面依旧上演着不可思议的一幕,申浩连一点动静都没有,“申浩,申浩,他妈的醒醒,给我开门,给我开门啊”敲门没有任何的动静,我只能是扯着嗓子喊了。
然而整个走廊里面除了我的声音还在回荡,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我的声音已经足够大了,敲门铁门声也不小,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听到?其他宿舍睡的人呢?没有一个能听到吗?莫不是这栋楼里面就住着我们四个?其他还有好多人 呢?都怎么了?
我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越来越觉得事情恐怖到了极点,却没有任何改变的机会,此时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能做的就是尽量的唤醒申浩,不管闹出多大的动静,都要尽我所能的帮他,让他免去一死。
可是我敲门,即使我再用力,都没有用,翟奇还是一步步的向申浩靠近,而申浩仍然睡的坦然,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狗日的申浩,你他妈的要死了,你醒醒”我气急便开始骂上了,我已经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舍友惨遭翟奇的毒手,我不能再对这个不管不问了,可是到了现在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依旧是阻挡不了一切,即使骂申浩,申浩还是不醒。
翟奇的步子已经慢慢的走了过来,渐渐的靠近了申浩的床,“翟奇,不要,不要这样,我们是好兄弟啊”我苦苦的哀求着翟奇,虽然我明白他听不到,但是我还是这么喊了,这么求了。
然而上天没有给我一点面子,翟奇没有停止下来,走到申浩的旁边,楞了一小会,我赶忙在这最后的关头,用力的拿着拳头砸门,痛苦的喊着“申浩,申浩。”
翟奇的腰一点点的弯了下去,“翟奇,不要,你不能这样,翟奇。”但是我这么苦苦的求着,依旧没有减慢翟奇的步伐,他还是一把将申浩拽下了床,然后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申浩像是直接被摔晕了过去,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声响,也没有喊出声,翟奇这个时候,走到了门口,冲着小窗口奸笑着并呲着牙,样子更加的恐怖了。
“翟奇,你他妈的不是人,你是个畜生”我着急的喊着,因为我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果不其然,翟奇转了身去,慢慢的走到申浩的旁边,蹲了下来,面朝向我这边。“申浩,申浩,你狗日的快醒醒,快醒醒啊”
“翟奇,不要,不要...”我猛拍着门,眼泪已经在这个时候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身子几乎软榻的靠着门站着,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发生的都是真的,怎么都要搬走了会出现如此大的变故呢?
“申浩,申浩。。。”我痛哭的喊着,几乎脱力了一样,但随即又一次的将精神紧绷起来,“翟奇,他妈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此时翟奇已经将一只手举了起来。
“申浩,申浩...翟奇,翟奇,不要,不要”我不知道该喊些什么了,语无伦次的看着里面的情景再一次的发生在申浩的身上。
我嘴里喃喃的喊着,“翟奇不要,申浩醒醒...”却无济于事,直到我看到,从申浩的嘴里渗出血,慢慢的流到了外面,我已经痛心的不能自已了,眼睁睁的看着同窗舍友一个个的被翟奇打死,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来阻拦,这不但是打在他们的身上,也是狠狠的撕着我的心。
我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手还痛恨的抓着门,看着申浩也同样的失去了任何的生命迹象,躺在地上任由翟奇肆虐。
从申浩身上出来的血四处飞溅着,有的落在了地上,有的则是溅到了翟奇的脸上,衣服上,翟奇这是在骨肉相残啊,他怎么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没一会,申浩被翟奇解决了,我的心也彻底的伤透了,想不到如此惨绝人寰的事件会发生在我们宿舍,我们四人的内部,想想我就心寒,如果我没有出来,那么是不是也会这么莫名其妙的死掉?
我心里想着,嘴里却还无力的喊着,“翟奇,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现在宿舍里仅有的两个伙伴,死在了翟奇的手里,那么接下来翟奇还会干什么?带着这个疑问,我便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只见他在完成了申浩的事情之后,便仰天大笑了起来,而此时他的嘴角也在往外流着血,不知道这血是他自己的,还是方平和申浩的,总之一个劲的往外滴落着,仿佛是他的口水一般,他全然的不在乎。
他笑完了之后,便站起了身子,那双呆滞的表情在转动了一会之后,便将视线锁定在了我这边,也就是门上这个小窗口,我一看,心道,不好,整个宿舍就剩下我们两个了,那么他的下一个攻击目标肯定是我没错了,我赶忙的往后撤了撤身子,方便他要出来的时候我好逃跑。
然而令我有些诧异的事,他渐渐的走到了门这边,却突然定格了下来,我再一次清晰的看到翟奇的那张陰森恐怖的脸,一点面目表情都没有,脸上刚才沾满的血还在汇聚在一起,一滴滴的往下落着。
这个时候,他又露出了那沾满了血的牙齿,冲着窗口处的我一个劲的笑,我便随时准备着他一开门我就要逃的准备,此时看他拎方平和申浩时那种轻松的动作,我断定我即使再健壮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而且现在我手里也没有像样的武器,就只能是逃,只有逃出去我才有胜算的把握,不然跟他决战我也只有死路一条,这个时候的翟奇已经是原来那个只会问我们“是不是好兄弟”的那个人了。
然而正当我准备好了这一切的时候,翟奇却并没有做开门的动作,而是转向申浩的床,眼神一直盯着前方看,这让我有些纳闷,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干什么。
他停滞了一会,便又朝着申浩的床走了过去,我看他的背影,一动不动,盯着前方看,突然我意识到了问题,紧接着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翟奇的视线没有离开的是他妈的我的床,是我跟申浩上下铺,如今他们两个已经被解决了,那么剩下的一个肯定是我了,而我现在在外面,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翟奇根本就不知道床的没有我,但是他像是被安排了一样的,不管有没有他都要做。
他还在一步步的紧逼着我的床,挡住了我大部分的视线,我此时并看不清楚我的床上有什么,但是虽然是我的床,我的心里仍然感觉出了不自然来,不管翟奇是奔着什么去的,但终归那双眼睛是盯着我的东西的,所以我感觉特别的不自然。
在往角落里看我已经看不清楚了,只能是看着翟奇的背,我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然而令我出乎意料的是,随即翟奇一个大幅度的动作,将床上的一样东西给扯了下来,迅速的扔了下来,我仅仅是看到一个黑影从窗口处闪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莫不是他将我的被当成是我了?我心里想着,却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我想看看他接下来还能干点什么?
紧接着他转过了身来,一步步的朝刚才扔的地方走来,已经很靠近门所以我不能看清底下到底是什么,他走了过来,渐渐的蹲下,我个子有限,他的身影我几乎一点都看不到了,但是也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便又在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而且还将刚才扔下来的东西挤在了门上,而我仅仅能看到一点点。
他还在诡异的笑,此时我却笑不出来了,我不敢肯定他挤在墙上的是谁,但我完全可以肯定他是个人,是个人啊,但是纵观地上躺着的两位,那么还有一位现在捏在他的手里,那么他手里还能有谁?是他自己?但是他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呢?
这种匪夷所思的场面彻底的让我崩溃了,翟奇已经不再是我们认识的翟奇了,他或许是个化身,而他手里捏的是自己却对于他来说并不认识的人,那么他自然能下的了手。
那个“人”笑完了,便轮着拳头砸向了翟奇的脸,然而当他往我这边甩拳头时,翟奇的脸也跟着过来了,这一看不打紧,我整身的血液就在看到他的脸的一刻彻底的凝固了,头皮麻的让我有种想要扯掉的冲动,背后的冷汗噌噌的往外冒,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这个被我误认为是翟奇本人的人,居然是他妈的我的脸,这个“人”打的是我?里面还有一个我,怎么回事这是?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猛的往后一撤,喘着粗气说到,“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但是我这么念着,却并没有停止那人对“我”的人身攻击,那个“我”也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他给残害了,而且现在正是当着我的面,一拳拳的打在“我”的脸上。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绝望的对着走廊大声的喊着,“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我连忙咬着自己的舌头想验证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然而我还没咬,嘴里却渗出了液体,我连忙拿手抹了一点接着光线看了看,但是一看之下,几乎要让我的整个心脏都要停止跳动,我的手上居然是我的血,而里面那个“人”正在对着“我”进行惨无人道的殴打,嘴角里依然流着大量的血,顺着下巴,滴在了衣服上,“这他妈的怎么回事?”我无助的大喊道,但随即也像是求饶似的,对着玻璃喊,“别打了,别打了。”
等到他打累了,而那个“我”估计也已经没有了意识,他双手抓住了我,将我横着举了起来,慢慢的往后移动过去,我的眼珠子瞪圆了看着他手里的“我”,果然是跟我一样的着装,他如今正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我举在中间,紧接着他诡异的冲着我这边一笑。
“做梦?你这个梦游吧。 你看看墙角上的那一片是什么?”翟奇指了指墙角那一片湿润的地方,我一愣,“怎么湿了?”。
“怎么湿了?你看看你的裤子,怎么湿了还?”翟奇郁闷的说。
“去去,滚下去,滚下去,妈的尿裤子了还上我床上来。”申浩便在床上往下撵我。
我一看还真是的,我不但没有去厕所撒尿,相反的却尿到了屋里了,这他妈的让我尴尬呀,怎么就会办出这么蹉的事情来呢?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不敢相信,这梦里梦外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尿尿去外面好不好,尿到屋里还怎么住啊”方平也是特别的生气,他恐怕还没经历过尿在屋里面的事情。
“你梦游你知不知道?还砸门,还喊什么不要不要。怎么了做噩梦了”翟奇笑着问着我,我看了一眼便将视线别了过去,因为在梦里他的笑容是那么的诡异,让我不敢多看,此时我仍然没有从梦中回过身来。
“算了,算了,只是梦而已,几点了”我叹了口气说到。
“四点半,天亮还早,你究竟做了什么梦,跟我们说说。”翟奇回道,“然后再小眯上一会。”
“算了,还是不要说了,不是什么好梦,明天我打扫宿舍,反正也住不长了,将就这几天吧。”我脱掉裤子,便上了床,说到。
很快,屋子里又一次的陷入了黑暗当中,我也陷入了沉思当中,我不知道这个梦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梦,直到天亮我依旧是没有任何的睡意。
后来我也仔细琢磨过这件事,但是都没有参透其中的道理,我们也在不久便搬入了新宿舍,新宿舍里面洗手间,什么都比较齐全,我也没再梦游,也没再做类似的怪梦,一直都比较平淡的过着大学生活,渐渐的我便不再想去回忆,或者是记住这个梦里所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了。
然而,到了即将毕业的时候,怪事却又发生在了我们的身上,我不能说跟当时我做的那个梦有任何的关系,但是翟奇却在那个时候因为一个女人,跟我们宿舍的三个人割袍断义了,至今都没有任何的联系,我想不通,平时都相处的非常融洽的四个人,为什么就在毁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当时决裂的那么决然,让我们都不敢想象这是我们认识了三年的翟奇,令我们三个都想不透。
我不能说梦就能代表着什么,或者是未来的写照,但是在梦里确实是翟奇因为一个女人而将我们三个人置之死地,最后才笑嘻嘻的离开,而现实也是如此,没有梦里的血腥,但却有着梦里的大致情节,也是一个女人的原因,让我们四个带着遗憾走向了社会。
我亲身经历的灵异事情
这件事要从2011年10月6号说起,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让我至今想起来还后背发凉,事情发生在医院。
怀胎十月,我的预产期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宝宝还是在肚子里没动静。医生检查说羊水少了,本来我也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当天下午就选择剖妇产。
孩子出生在下午,我因为子宫不收缩所以大出血,人一直是昏昏沉沉的。
下了手术台疼痛和疲劳折磨着我,一直睡得不安稳,我想生过孩子的女人应该知道我当时的感受。我就这样睡了一天,连儿子都没看。
前两天我就这样在疼痛中熬了过来,医生说三天了我必须下床走动。其实说是走动,我疼得压根就没办法走。就只能起床坐一下,偶尔扶着床能走几步。
怪异的事情就在晚上发生了,因为疼痛我睡不着,就坐起来看会电视,时间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了,当时没注意。
我住的是母婴同室,有陽台,我坐在凳子上,感觉陽台有什么东西进到屋子里来了。其实我挺害怕的,虽然当时我妈和我老公都在。但是我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进来了。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慢慢的扶着床站起来走到陽台门口,想把门关上。等我走过去发现门关不上,我想也许是坏了。就没管,只是把陽台的门拉过来虚掩着。
这夜就这么过去了,似乎什么也没发生。我也没怎么放心上。
最让我害怕的事情是发生在第二天,我累了,躺床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睡着了并不可怕,但是我做了一个梦,我知道那不是梦,因为我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我看见我的身体侧身躺在床上,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把我从床下往陽台那里拉,但是我看见我的身体躺在床上,让我感觉害怕。我看不见拉我的是什么东西,他力气很大,不管我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他。他一直拉着我,我感觉离我的身体越来越远。
我能清楚的看到我老公躺在旁边的陪床上睡觉,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命的叫我老公,但是我却发不出声音来。他还是把我往外拉,就快把我拉到陽台口的时候,我清醒了过来。我还是那个姿势躺在床上,刚才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真实,不得不让我害怕。是怎么醒过来的我不知道,只是模糊的感觉是我老公醒了。我就醒了。
这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我老公,我只是很含糊的给他说我做了一个梦。其实我知道那也许不是个梦,有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当时我老公没醒,我有可能就这样被拉出陽台从四楼掉下去摔死。
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经历,但是我相信总有一些事情是我们的科学无法解释的。
这是我亲身经历的,并不是鬼故事。
我的灵异见闻
编者按:灵异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文章通过几个亲历的故事来讲述自己的灵异见闻。
这几天看了很多灵异的故事,作者都说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其实我相信这世界上有一些不解之谜是真的,因为我就亲身经历过,而且我一向第六感强烈,我相信看了我的故事后,你们也会相信。
1垃圾桶旁的鬼影
这件事发生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我是住宿生。在我们那个地方,当时的住宿条件还比较差,十几个人挤在一张大板铺上,到了晚上,上过晚自习后,就各自回来,或者看书,或者聊天,或者洗衣服,然后等待值班室熄灯就寝。而我那天正好有一堆脏衣服要洗,于是一个人蹲在外面的走廊里洗衣服。当时大约是晚上十点多吧,当我站起来准备去换水的时候,顺便向外面看了一眼,正对着窗口的,是一只很大的垃圾箱,我的目光恰恰停留在那只垃圾箱上。月光很明亮,照的四下里清白一片,而我看到垃圾箱的边上卧着一个人,浑身上下一片白,很模糊的白,我以为自己眼花,又趴在玻璃上仔细的看,这次看的清楚,分明就是一个人。可是大半夜的会是谁呢?再说,我们宿舍的隔壁紧挨着值班室啊。这一惊不要紧,我吓得头都大了,一下子跑到屋里,她们正在说笑着,我来到灯的开关前,立刻关了灯,对我的室友说:虚,你们快到窗子上看看,垃圾箱旁边……我语无伦次,大家都问怎么了?我说,快去啊,有个人—快去啊……也许是我的样子很可怕,屋里的女孩都起来趴在窗子上看,齐声说,真是个人啊,穿白色衣服,怎么趴在那啊,不是人,是鬼吧,看不见脸啊……大家一起惊呼起来,正在乱成一锅粥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不见了,不见了,至于是怎么不见的谁也没看见,我当时吓得没敢看,灯被谁打开了,几个女孩子惊魂未定,都瘫倒在床上,纷纷议论着。这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谁都不敢独自出去,都是结成三三两两的伴,直到毕业。
2梦,预兆外婆去世。
我的梦一向很灵验,可是刚开始的时候我自己并不知道,后来发生几次同样的事,我才知道自己有预知的本领,当然,这种预知只是局限于自己的亲人身上。
那一年的冬天,我正上高中。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在街上,这时候,外婆忽然出现了她的身后还站着很多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突然,外婆跌倒了,可是周围的人都无动于衷,就那么看着,我想上前去扶起外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过不去,我的心里很着急,可是没有办法,外婆自己慢慢的站起来了,她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向前边走去,动作很缓慢,周围的人就这样看着,没有人去帮助她。四周雾蒙蒙的,有点陰森,而我心里还很惭愧没能帮上外婆,可是突然就醒了。
第二天上午,正好是周日,我一边帮妈妈干活,一边说起昨夜的梦,妈妈笑着说,你是想你外婆了吧。我承认,我很疼外婆,也想她,可是以前从来都没有梦见过她啊。其实外婆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多,只不过偶尔来我们家罢了,我之所以疼惜她,或许是因为她以前的生活遭遇很惨吧,总之从心里有一种对她的怜惜。我正想着,就有人打电话来了。是大舅打来的,我看见爸爸神情很紧张,走过来对妈妈小声说:“她姥姥没了”,我一下子惊呆了,眼泪刷一下子流下来,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我明白了,是外婆去世了,她给我的预兆。妈妈看看我,难过的说,看来你的梦不是没有道理,哎人老了……看见妈妈的泪水在眼睛里转,爸爸说,我去收拾东西,咱们过去吧!于是,妈妈和爸爸去给外婆办丧事,而我就在惊魂未定中独自呆在家中。那一天是我又难过,又奇异的一天。
3预兆二姨父死亡
周围是一片灰蒙蒙的野岭,我拼命的奔跑着,想要甩掉身后的那两个人。然而,那两个鬼魅都身穿白色的长袍,幽幽的飘来,在这个死寂的夜晚,我哭叫无门,忽然脚下一滑,摔倒了。猛回头,看见幽灵追上来。我惊恐的看着他们,看见了苍白的脸,和哀怨的眼神,我忽然觉得这两个人似曾相识,仔细看,竟然是二姨和二姨夫,害怕立刻减轻了,因为我一向和他们关系不错,二姨很疼我,可是他们这是怎么了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哭着哀求说,二姨,我和你们没有冤仇啊,你们放过我吧,我是你们的外甥女啊!那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觉得我说的话有理,就慢慢向后退去,是那种轻飘飘的的感觉。我擦了一把冷汗,惊醒了,原来是一个如此真实的梦。
两个月以后,我在和母亲通话的过程中知道,二姨夫已经过世了,时间就是我做梦的那几天。因此,我又一次验证了自己梦的预言。这是我上大学时侯的一件事。
4楼道里的走步声
我的学校是在呼市新城区,是校方租的一个场地,但也算宽敞,大一暑假的时候,我不想回家,因为离家太远了,来回要将近30个小时,正逢暑期,车上人又多,连座位都没有,只能一路站着,想想那种受罪的滋味,我决定留下来,找个地方打工。经过几次奔跑,附近的一家小饭店说要我去,我自然高兴极了,因为是第一份工作,所以很卖力,每天晚上要工作到十一二点钟才能回来,虽然很累,但是心里依然很兴奋。
我的宿舍在五楼,因为同学们都回家了,学校只留下两个未婚的老师值班,他们住在一楼,而二楼到五楼的灯全部都关掉了,我晚上只能打手电筒上楼。楼道两边黑漆漆的一片,越往上走越黑,我就咬紧牙拼命跑,经常是到了屋里累的气喘吁吁。屋子里也是漆黑一片,我就趴到窗口前,那下方,是正在施工的工程队楼下有照明灯,就借着那点传上来的微弱的灯光,我洗涮完毕,然后就赶紧睡下了。因为怕,经常是很久才睡着。这样的日子过了大约有五六天。有一天夜里,我又回来晚了,有十二点多,当我进了房间后,就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
脚步声很大,通通通能够听出来是从一楼到五楼,我估计是查夜的老师,又一想,就我一个人,查什么呀,那脚步声由远及近,由小渐大,径直来到了我的门前。我吃了一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插销,幸好房门在我一进屋的时候就反锁了。等了一会,没有敲门声,也没有说话声,死一样的静,我的头发都快炸起来了,悄悄拿起一把凳子,站在门口,一边哆嗦一边说,谁要是敢进来,我不管你是人是鬼,先给你一下子。就这么僵持了不知道多久,依然是死一样的静,没有下楼的声音,我趴在门的缝隙听,什么都没有,我快累死了,心里想,由他去吧,管他是什么,于是放下凳子,看了一下时间,天哪,两个小时过去了。我竟然手里伶着凳子站了两个小时。我疲倦极了,也顾不上什么鬼啊人啊的,就睡下了。第二天,到楼下问值班的老师有没有去查夜,值班老师说没有,我更晕了,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他,他也吓了一跳,就让我搬到楼下去住了。后来再没有什么发生。
5红衣魅影
快毕业的时候,学校扩大了招生,以前的教学楼不够用了,就把我们新闻和管理两个班级转到了管理干部学院,我是管理系的,新闻系的女生就住在我的宿舍对面,是斜对门,走廊是长长的,在另一头住着两个系的男生,同在一个楼里,为学校省下了不少开支。
在宿舍通往教室的中间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很小,有两条长椅摆在那,还有一些植物,就填满了,没事的时候,大家就去那里坐一坐。可是有一天……
那天晚上,我正在宿舍收拾东西,因为明天是星期六了,想要出去玩,这时候有个室友进来惊慌的说,“新闻班有个女孩鬼附身了”……啊?我吃了一惊,不会吧,难道真的有鬼么?
那个女孩继续说,“都请道士来了,在门上画了符,说把鬼赶到厕所去了。”啊?我又吃了一惊,厕所?上帝啊,那以后怎么去啊?偏偏这几天厕所里的灯又坏了,我吓得闭上眼睛,这回惨了,我本来胆子小,这可怎么好,没等我反映过来,那个女生又跑去和别人说了,我呆呆地坐在床上,不好,想去厕所了,我的头翁的一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有心让别人陪着去又怕人笑话,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去。厕所的空间很小,由于没有灯,四周黑乎乎一片,我下意识的看看周围,觉得陰森森的,有一股冷气袭来,我一下子冒出冷汗,赶紧跑了出来,去另外一个楼里有灯的厕所了。第二天,又听见人说起此事,才明白事情的原委。这个女孩是新闻班的,叫晓月,那天晚上上完自习课,和另外两个同学一起回宿舍,可能是拿了本子和笔,快到宿舍的时候,忽然发现钢笔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就对其他两个同学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找找,那两个同学就走了,她一个人回去找。那段路其实很短,就是经过一个小花园而已。那两个同学在宿舍等了一会,她很久才回去,她们发现她脸色很难看,就问找到了吗,这个女孩不说话,独自睡下了,她们估计是没找到,心情不好,谁也没多想,都睡了。不知睡了多久,有个女孩听见有声音,就醒了,发现去找钢笔的那个叫晓月的女孩正站在地上,这个女孩就说,晓月,你要去厕所吗,我也去,一起吧,然而让她吃惊的是,晓月没有回头,直直的向门口走去,那样子可怕极了,这个女孩吓得喊起来,满屋子的人都醒了,有两个胆大的把晓月拉回来,可是晓月又哭又闹,不肯入睡,大家都慌了,就去找男生过来,正巧有个男生懂陰陽,会通灵,他用红线把那个女孩的手指头扎起来,用针扎她的指尖,说你是谁,快点离开她,晓月就以她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陰森语气说,:“我只是想借她的身体回家去看看,我19岁就跳楼死了,就是这个楼,她和我的生辰一样,所以我找到了她,我很想家。”她幽幽的口气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毛骨悚然,女生们尖叫着跑出去,男生也吓得脸色发白,有几个人不知从哪请来一个道士,画了符,把那个女鬼赶出去了,符画在门上,说是肉眼看不见的那种,后来那个女孩醒了,众人问她怎么啦,她就说,我正睡觉的时候,听见有人叫我,有个穿红衣服的女孩,背朝着我,头发长长的,将我引出去了,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啊。这件事以后我就怕上厕所,总是心里毛毛的。过了大约不到一个月,我们有的同学要出去实习。那一天,在班级里摆了践行酒,送几个要去北京的同学,他们去的地方是我们学校在那里设立的公司,具体干什么不知道,大家都很高兴,又唱又跳的。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了,我实在熬不住,就想回去睡,我的男友说我送你吧,我正好害怕,就同意了,他是我的同学,宿舍在我宿舍斜对门,顺路。我们向大家告别,就出来了,那夜没有月亮,也没有风,路两边的树黑漆漆一片,鬼魅一样,我心里毛毛的,两人走的很快,就在接近宿舍楼梯口的时候,忽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股风,我一阵寒噤,两步并成一步上了楼梯,那是个小过道,转过去才可以看见走廊,我的目光无意中落到了新闻班宿舍的门上,其实那里是我回宿舍的必经之路。门是关着的,可就在那一刹那,门正中有一个很小的圆点突然亮起来,我以为是月光,就回头的看了一眼外面,没有月亮啊,我正奇怪时,那个圆点灭了,又亮起来,又灭了,如此最快的速度重复了几次后,我吓得大叫起来,拉住男友的衣服喊道,快看快看,他也看到了,急速的说快走,就拉上我跑了几步,一把把我推进我的宿舍,然后自己也跑回宿舍里,我连床也没敢上,径直跑到上铺我表妹的被子里,吓得冷汗直流。妹妹被我吵醒了,不耐烦的说,你干嘛呀,大半夜的,我语无伦次的说,鬼,鬼啊,妹妹笑起来,那有鬼啊,一惊一乍的。她一向胆子比我大,我不在说什么了。那一夜我整整熬到天亮。起床后,跑到男生宿舍,问男友说你昨夜看到了吗,他说看到了,解释不了。这是妹妹的男友华问我怎么回事,我把看到的和他说了一遍,他说,“我昨天肚子疼,跑了一夜厕所什么都没看到啊?”我无语。我想,一定是我们回来的时候,那个女鬼跟来了,可是新闻班的门上有符咒,把她拦在那里,那个一闪一闪的亮亮的东西就是符咒,这恰好说明我们当时身后确实有东西。这件事都好几年了,可是在我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陰影,使我越来越相信灵异之说。
灵异故事
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从小是在正统思想的教育和影响长大的。但在成长的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用唯物主义观点解释不清的事情。这些事情有些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也有些是听来的,它们困扰了我许多年。我不想让它们再困扰我下去了,写在这里,就教于见多识广的人们,即使没有人释疑,也借此将困扰自己心头的事放下。
先来说说我曾亲身经历的一件事吧。
那是在我十四五岁的时候,因为家庭贫困,我利用暑假时间在矿山打工,干的是将煤矸石从山上运到山下的活,工作是三班倒。有一次,我下班独自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左右。我家住在一个山沟的沟畔。回家要转过一个斜弯,经过一个y字形的路。当我转过斜弯时,我发现y字形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因为快到家了,我也没有感到害怕。但在距离我二十多米的路上渐渐地由小到大出现一个黑色东西。它像一个人浑身黑色的人一样沿着小路向我走来。夜色浓重,我看不清也不敢看它的脸,只觉得浑身上下整个地漆黑一团。当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我感觉就像一座黑色的大山向我压过来,或者像黑色的天幕把我整个遮掩。我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好在擦肩而过只有一瞬,它也没对我怎样,甚至没有丝毫威胁,无声无息地过去了。我强作镇定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但马上我就向家飞奔起来。到了家中好久,我的心还是蹦蹦直跳,双腿发软,瘫倒在床上。
事后我怀疑那个在弯道与我擦肩而过的东西是一个脸色黝黑并身穿黑色衣服的人,但他怎么会突然出现的,这在我一直是一个谜。
第二件事是我从父亲口中听到的。父亲不是一个爱讲故事的人,但那天他绘声绘色讲的故事让我毛骨悚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以致于我吓得阻止父亲再讲下去。但好奇心还是促使我断断续续听完了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是他的干儿子告诉他的,说的是他自己一个深夜在乡野巡视自己的责任田时的一次经历。
他住在渭北农村一个偏僻的小村庄,由于夫妻俩勤劳能干,在责任田之外,又开垦了一块荒地,种上了花椒树。那几年种花椒能买好价钱,收益不错。但因花椒田离他家较远,快到成熟的时候总有人在夜里盗摘,所以他总不放心,隔三差五在深夜前去看看。那天他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估计在深夜两点左右。他手里拿了一个手电筒,边吸烟边往花椒地走。花椒田在一个陡坡下,周围有一个废弃的变电站和大片的玉米地。当他刚走到陡坡边还没有仔细观察清楚周边的一切,突然感觉从下面飞上一个东西,边飞还边带声响,最后在他的鼻尖上停了下来。他惊骇极了,立刻用手拍打,却怎么打也打不掉。他越发感到惊惧和惊恐,在慌乱中不知那个东西何时飞走了。他在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中赶忙往回跑,但在途径一个斜坡时感到前方有什么东西拼命扒土的声音。他想起手中的电筒,想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直到按到手指生疼灯也没亮。他不知怎么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放进去的新电池呀。不得已,他想起口袋中还有盒火柴,他掏出来一根一根地划,最后是数根数根地划,但一盒火柴都快划完了也没有一根点着。那声音却越来越大,他只好拼命地向家中跑。在路上,他回想起当地人的说法,若夜里遇到鬼在,在回家进门之前,要在火盆里点燃一些什么东西,好将鬼烧死,以免让它祸害家人。
终于跑到了家门口。在场上有去年堆积的玉米杆和麦草。他赶忙抱了一些,又在附近找了个破瓦盆,放在家的大门口点燃。这时火柴一点就着了。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他突然听到一个令人惊惧万分的笑声,在笑声中一个东西从他眼前飞走了。边飞边笑着,越飞越远,声音也由大到小,渐渐消失……
他冲进家门,双腿瘫软在地上。惊惧万分的妻子看到他的脸色煞白,上前去搀扶他,发现他大汗淋漓却浑身冰凉,怎么拉都拉不动。
从此,他在家一躺就是四个多月。
自那晚的经历后,他元气大伤,干什么都没有劲儿。知道的人说,他被鬼夺去魂了。
其实,此事发生之前,他就是一个身体十分消瘦而且比较羸弱的人,家中的出力活大都是我勤劳能干的嫂子干的;这件事后,他更少干活了,晚上也很少出门了。
这件事我从来不敢问那个我叫哥哥的当事人,因为听说听到别人再问起这件事时,他会犯老病,浑身抽搐,浑身冰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三个故事是从我邻居处听来的,讲的是她三姐的故事。她家姊妹四个,三姐是身体最弱的一个。平时的工作是公交车上的售票员,但大多时间是病休在家。好在她丈夫是同一个单位的司机,收入还可以,家里不缺她挣的几个钱。她在家里也只是简单地干些家务。丈夫虽然每天出车很辛苦,但考虑到妻子身体不好,回家也很勤快。
但就是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她还经常发病。她发病跟别人不同,随时随地能犯,病症也和别人不同,一派胡言乱语,行为举止与平日判若两人。听说在她出生之前,她的外祖母已经过世多年,她连外祖母的照片都没有见过,但发病之时完全以外祖母的口气在说话,说的是母亲从未告诉过她们的事,让她们的母亲都惊骇不已。因为她提到的人名都是母亲小时侯听说过的,很多人都已经故去,但其中有些细节又是十分真实的往事。
在一家人手忙脚乱地又是掐人中,又是喷白酒一阵忙碌之后,她才恢复了神志,仿佛才从梦中苏醒过来一样。她懵懵懂懂的,呆呆地望着家人一双双惊疑的眼睛,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这样的情况,一年之中,总要出现一两次,可到医院检查,却什么毛病都没有。
同样的现象还曾发生在我的一个高中同学的母亲身上。
我同学的母亲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但十分精干的女人。她平时是一个非常安分、特别谨言慎行的人,在矿区生活了几十年,从未见她和别人吵过架,但曾出现过几次十分奇怪的现象。
在矿区生活的人都知道矿难,每年大大小小总要发生几次,大的矿难,死人是难免的。她邻居就有失去亲人的。听到有矿难发生,她母亲总不忍去看,只在家里不停地念叨:唉!这可让那一家老小咋活呢?
但过些日子,不知为什么,她却突然行为举止大变,说话的声音声调完全变成了死去的那位矿工,跑到那人的家里,大喊大叫;清醒之后,也是对此前自己曾做过的一切,浑然不知。
我的同学姊妹五个,对母亲都很孝顺,几次带母亲到大医院检查,都没有检查出有什么问题。现在她的母亲还好好活着,听说已经八十多岁了。
民间有死者灵魂附体之说,我不知道以上的故事是不是?但发病者大都是体质较瘦弱的人。如果真有鬼的话,可见鬼也欺负弱者。
常言:邪不压正。我想,只要我们活着的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正气十足,那么,无论是什么样的鬼都是不敢上身的。
那抹诡异的笑
灰蒙蒙的天空,陰沉的可怕,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英华高中作为一个高等贵族学校,在里面随处可见炫富、攀比的现象!因此李华这个靠成绩的特招生,在里面可以说显得是那么异类!穿着廉价的地摊货,吃着粗茶淡饭,在角落里卑微的活着,不知道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可悲?
正所谓人穷志不穷!李华无视别人的指指点点,一心努力的读书,只想着以优异的成绩改变别人的看法!
可是生活的残酷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班上的王涛为了向自己父亲要更多的生活费!于是买通老师把李华的成果给窃取啦!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成绩,李华一而再找老师反应那不是他的卷子,可是换来的却是警告!
李华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自己一直以来付出的汗水就这样被人夺走,心里不甘啊!恨!!!无尽的怒火充斥他的心胸!
傍晚晚霞给大地披上火红的外装!然而李华此刻的心切犹如坠入冰窟!拔凉拔凉的!
“哈哈……特招生?特招生?特招生有个屁用?一考试就测出他的深浅来了!”
陰陽怪气的嘲弄从背后传来,这无疑是火上浇油!李华一改平时的低调,冲上去就和王涛扭打到了一起!
在短暂的错愕后,反应过来的王涛一群人,赶紧把李华拉起摁到地上,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本就营养不良的他怎么顶的住牛高马大的王涛他们的群殴?于是不一会李华就被打的蜷曲到地上直吐白沫!一双眼球神采溃散!嘴角甚至流出了一丝丝的鲜血! 鬼故事
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弟们,在物资生活的满足下,总喜欢找些刺激的事情来做!比如飙车、比如鲜血!于是很悲惨的,李华成为了他们寻求刺激的对象!顿时他们的拳脚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一块块於青在他身上蔓延、破裂……汩汩血流淌!王涛他们脸上闪现出兴奋的潮红不知多久,也许是累了、也许是乏味了……王涛他们终于停下来了!骂骂咧咧的走了!留下满身伤痕的李华在地上不知死活!许多同学从他身边匆匆而过,不闻不问,甚至轻点地面害怕他的污血弄脏自己的名牌鞋!
夜悄然降临,李华终于巍巍颤颤的站起!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疼痛,他笑了,似解脱、似嘲弄、似报复……同时鲜血顺着他口中流淌而出!在明亮的月光下显得如此的诡异!
这一幕正好被张静看到,每当回想起那一抹诡异一笑!张静总会起鸡皮疙瘩!心里同时不由的好奇起来为什么他会笑的出来!
张静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因为好奇心作怪,所以张静开始打听李华的消息,没花多少功夫就打听到了,但是至从那天开始他就没来上过课了!于是乎张静只能把内心的好奇压抑起来!
这一刻窗外的气球离张静越来越近了!隐约可见有些气球上画着一个个脸庞!有些写着几个字体!色彩斑斓、活灵活现的,也不知道哪个艺术家把人脸画的如此逼真!
就在张静感叹的时候,气球已经飞到了窗前!透过玻璃,可以更加近的审视那充满艺术性的人头画!或是悲哀、或是高兴、或是痛苦、或是诡异……还有那些没画人头的气球都写着一个个名字!这一仔细的观察,顿时让张静吃惊起来,那一个个气球上画的人头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同学吧!在心里不自觉的想:“难道这是我们学校的人画的?”
就在这时张静瞳孔顿时放大!因为最高的那个气球上映着一抹诡异的笑,而且那浮度,那沾满鲜血的嘴角是那么熟悉!没错啦!就是李华!
空中飘荡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徐徐的往她飘来!皱了皱眉,思绪回到那天惊心动魄的一幕!“啊!”顿时张静高分贝的惊叫了出来!再看看气球上写的名字!王涛……李倩……张静……这不都是我们班的人名吗?难道……
伴随着尖叫声!“哗啦!”一道霹雳从天空划过!那一个个写着名字气球居然在窗外停留了下来!那一个个写好名字的气球就那么印在玻璃上!越聚越多!马上就把窗户堵住了!光线暗淡起来!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了!顿时一群胆小的女生已经惊呼出声了!
老师打开灯看着这一幕,心里也紧张不已,然而没办法为人师表总要做个表率!于是安慰大家伙不要怕!这只是别人的恶作剧……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一串让人牙酸的声音传来,只见玻璃一条条裂纹蔓延开来!终于在一声“呱啦”声中破裂了!那写着名字的气球顺着窗户飞了进来! 鬼故事
胆大喜欢刺激的王涛顿时来了精神!走到窗前,抓住一个气球!看着上面的字体,念道:“李倩!”嘴角牵扯出一个浮度!拿起小刀就要把它戳破!“噗!”并没有想象中的爆破声!而是小刀被弹了回去!这一下让王涛吃惊起来了!对着气球又是两三刀下去,可依旧如故!
这时候一个气球飞到他的头上,那上面赫然写着王涛的名字!接着封口松开套在王涛的头上!顿时王涛觉得呼吸困难,拼命的想要挣脱气球的困扰!然而越挣扎越是觉得呼吸困难!不多久王涛就觉得头开始发晕起来!紧接着脑袋不听使唤的朝着一个方向旋转起来!“咔咔咔咔咔咔……”一阵阵骨头破裂的声音传来!让人不自觉的毛骨悚然!
“啊……”所有人被这一幕吓的大声疾呼!有人已经开始夺门而跑!然而那一个个写好名字的气球依旧不紧不慢的追随而去!
空中的人头画越来越多了!然而飞的最高的那个依旧是李华那诡异的笑容!
新聊斋志异之鬼圣托梦
编者按:《聊斋志异》是蒲松龄从20岁始至40岁基本成书,后又继续创作至暮年,历时40年完成的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反映现实生活,寄托了作者的理想。作者的这篇文章抓住了聊斋的基本特点。描述详细。推荐共赏!
湘妃城中,有一异人,姓曾名衍东,居城里十有余年,守着个小摊度日。曾生无心致力于生意的发展,一有空闲,兀自沉溺于故事、小说之类的创作。其妻怨声不绝,却又无可奈和,唯后悔嫁此不家男人。曾生忍辱负重,将稿件一一投向各报刊杂志社,冀其发表,得些稿费,脱此窘境。然其性情蠢直,文锋犀利,好针砭社会弊端,各刊皆为求财而生,不愿惹事生非,竟不敢用。曾生因此仍默处一隅,不为外界知也。
某日夜间,曾生伏案读书,不觉困倦,恍然一个青帽布鞋,长衿飘拂的老者悄然而至,手拈长须,面含微笑道:“夜己深了,还看书么?”曾生惊觉,抬头望着老者:“先生何许人也,从何处来?”老者笑道:“我乃大清国时书生蒲松林是也,见你读书勤奋,甚合吾意,特来相叙。”
曾生大惊,倒地便拜:“原来是大师,恕晚生无礼。”老者扬手止之曰:“曾生不必行此大礼,你我朋友之交。”曾生道:“虽是朋友,也是师生有别。想先生著一本《聊斋志异》,红了三百多年,至今还有人记得。不似现在一些作家,大红大紫不过两三年。”蒲松林笑道:“听你颂我之言,也是这般耿直,知你是个不善阿谀之人。你的作品不易发表也就不足为怪也。现在商品社会,你这种人注定要过苦日子的.”曾生道:“苦日子过惯了,倒是不怕,就是要挣钱养家糊口,少有时间读书写作,甚为不便.况且不知时人新的口味,不知怎么个写法才好呢.”蒲松林正色道:“你也要赶时髦么?那样万万不可的。如果写法不合你的性格,决然写不出好的东西。眼下人人削尖了脑袋钻钱,世间有许多稀奇古怪、有趣味的事儿白白流失,没人记载,甚为可惜。你能代我搜集整理,昭然于世的话,定然有你的好处的。”曾生道:“您是让我学您写《聊斋志异》么?”蒲松林道:“正是如此,题目都为你想好了,就叫《新聊斋志异》吧。今人忙于挣钱,闲暇之时又要出门潇洒、享受,没工夫咬文嚼字,因此你写的时候不能过于‘之乎者也’,要通俗一些;但又要适当保持一些文言,以便迎合《聊斋》的风格。”曾生道:“大师要求甚高,晚生文笔浅陋,恐不能胜,还请另觅高人.” 鬼故事大全
蒲松林道:“按说天下高人不少。但教授除了授课,都忙着办讲习班、编时髦书赚大钱。我找了好多位,竟无一个肯接我这落寞的活计。我转而退求其次,找中学语文老师。以前也有那么几位潜心攻读,发奋写作成为名作家的。如今世事迥异,课余时间、双休日、节假日,那些老师们都忙着为学生办补习班,开小灶捞外款去了,竞也不识抬举,没兴趣接我的活计。”
曾生道:“也不全怪他们,商品社会嘛!本来也是,您那《聊斋》虽好,现在看的人也不多了。新的《聊斋》又会有几个人看呢?”
蒲松林喟然道:“是啊,大清国时,天下闲静,爱我闲文之人多如蚍蜉,其痴迷不亚于今人之爱歌星和球赛;仿效《聊斋》作文者更是不计其数。岂若今日这般寂寞冷落哉?不过那也没关系。作生意没有完全可以照搬的模式;我那《聊斋》也是前无古人的。今人作文,为引眼球,多作风花雪月,男女裸戏,不愿耗时伤虑,深究情理,读来终觉浅薄——凡事有所创新才有深意。或者下一个文曲星应在你的头上呢?”
曾生道:“文曲星不敢当。不过说到文曲星,我倒想起来了,您何不去找那些现成的大作家呢?”蒲松林道:“文豪大家,辞工句丽,章法有度,然腹中块垒尽失,江朗才尽,再难写出有趣的东西;倒是尔辈无名写手,饱含一腔生命激情,如岩浆涌地,蓄势待发,方可挥洒千里,了我心愿也。”
曾生道:“先生之言,倍增晚生自信。果如先生要求之法,文白夹杂,不伦不类,岂不成了狗屁文章,何来新意?”
蒲松林略显愠色曰:“话岂能如此说?你有所不知,凡世间时髦之物,多是不伦不类的。你看那房地产开发商、风景名胜开发商策划的广告,以及一些吃的用的东西推出的品牌,都一个劲地往历史文化上靠,要尽可能沾染些古气。似乎只要和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扯上了边,就有了深度,有了神韵;然其表面都是一些花狸狐騷的东西。就这样古今结合、土洋结合,既有里子,又有面子,中看中卖;今人固不信鬼,但新奇怪异之事,还是大有人看的。只要把握得好,狗屁之中也能觅出好文章呢!”
曾生道:“大师看得透切,说得深刻。只是晚生经验不足,难以把握尺寸,恐怕有负厚望。先生何不亲自出山,再续《聊斋》,重振大名呢?”
蒲松林叹道:“唉,老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自我名噪身后,陰曹府台大人三顾茅庐,请我去当幕僚总管,就是相当于你们陽间的市委秘书长,我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啊。除了每日帮府台大人起草开会照着念的文稿外,还要负责府中一大群眷属差役们吃喝拉撒的事儿,实在抽不出时间。”
曾生道:“一代宗师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琐碎无聊的事儿上,岂不糟蹋了么?”
蒲松林道:“我有时也为自己惋惜,心里着急。但我现在好日子过惯了,这把老骨头在温柔富贵乡里泡得太久,己然酥脆,没有勇气重温茅舍黍粟的日子。”
曾生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大师写《聊斋》,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寂寞,现在享受一下,也不为过。您既然看得起我,要提挚了我,我一定尽力而为。只是出版商和编辑那里,您关系广,人缘足,多多通融通融,狗屁文章才有可能见着天日,与读者诸君照面呢。” 鬼故事
蒲松林曰:“那是一定的。待你稿成之时,我拨一个陰陽越界的电话和那些出版商与编辑们打个交呼就成。想我三百年的名气,这点面子还是给的.好了,你就写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得早点儿回去,否则我那黄脸老婆,还有两个小秘书又要扯我的耳朵,盘问我到哪儿风流去了——唉,女人多了虽好,也有麻烦的时候。”
大师说完,倏忽不见。曾生隐隐觉两臂发麻,抬起头来,孤灯只影而己。原来是白日过于劳累,伏在书桌上睡着了。刚才一番景象,虽历历在目,清晰如画,竟是南柯一梦。曾生正惊疑莫辨,忽床头糟糠之妻梦呓曰:“明日须要早起,还不快睡;和鬼讲话,有好处么?”
曾生悚然,环顾陋室空寂,并无异物。近床细看,妻胸脯起伏,鼾声均细,怎会说出那番话来?世间无鬼,自不待言,但鬼圣托梦,决非绝对虚幻之事,其间定有某种灵性相通矣。自此,曾尊蒲氏所托,改弦易辙,罗列四十年耳闻目睹之异事,续编《新聊斋志异》,供诸君奔忙之后,快活之时,聊作一闲话资,博“嘶啦”一笑足矣。
诡异的脚印
编者按:希望逝去的人身体常伴左右,可诡异的脚印一出现,却又显得惶恐异常,似有叶公好龙之嫌。小说灵异惊悚,行文流畅!
这是一个发生在很多年前的灵异事件,那时我还是一个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想起这件事时依然非常的清晰,那感觉就如同发生在昨天……
那一年的某一天我们村的刘老太死了。按照风俗第二天就应该把她火化然后出殡入土为安,可是麻烦出来了,刘老太的老伴赵老汉死活不肯,他要把老伴的尸体保存着,等自己过世后跟刘老太一起合葬。这个七十来岁的老头提的要求很荒诞,遭到了儿女们以及村民们的一致反对;把一具尸体放在家里显然是不合情理,村里的干部及民政部门的有关领导多次登门劝说甚至要强制性的将刘老太的遗体火化,可怎奈赵老汉的倔脾气上来了死活就是不同意,把他逼急了竟然拿着一瓶剧毒农药趴在老伴身上以死相抗,扬言要想火化老伴除非连他这个老头子一起烧了,面对这么个古怪老头人们也实在是没辙了。 鬼故事
于是赵老汉让其儿子买了个大冰柜将刘老太的尸体放进去,然后锁在了东厢房里。这可热闹了,村民们都不太敢去赵老汉家串门了,有孩子哭闹时大人会吓唬说:“再哭就把你抱到赵爷爷家去!”果然孩子便不再淘气了。不管怎么说吧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是偶尔到赵老头家去时还是明显感觉到他家跟别人家就是不一样,显得陰森森的,那间盛着刘老太遗体的东厢房我更是不敢靠近甚至那房门连看一眼就有一股凉气从脖子上冒出来,大约相安无事了一年左右吧,怪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最先发现怪事的是赵老头的儿子赵君宇,赵君宇就睡在东厢房隔壁的一间屋子里。那天夜里他睡一觉醒来猛然听到东厢房里传来有人吃东西的声音。君宇吓了一跳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侧耳细听果然听到似乎有人慢慢咀嚼食物的声响。“谁在那屋里吃东西呢?”君宇非常纳闷,自从母亲的遗体安放在东厢房之后除了父亲时不时的进去之外家里其余人根本就从来没进去过;平时那屋子都是用一把大铁锁锁住的。
“难道是父亲在那屋里吃饭吗?不能啊,深更半夜的老头跑那里吃啥饭呀?不行,得过去看看!”想到这里赵君宇披衣起床叫醒妻子,两个人提心吊胆的靠近东厢房,到了门口看到那把大铁锁依然锁着;君宇和妻子对望了一眼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天啊那咀嚼的声音居然还在……
门被打开了,开灯之后里面除了那个装尸体的冰柜外别无他物,那咀嚼的声音消失了……“会不会是老鼠在作怪呢?”妻子小声问了一句。“不可能,那分明是人吃东西的声响怎么可能是老鼠?”赵君宇否定了妻子的怀疑。两个人仔细寻视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最后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那台大冰柜上。
“有必要打开看看吗?”君宇感到自己的想法很荒唐,一具尸体难道还会坐起来吃东西吗?可是吃东西的声音究竟是谁发出来的呢?赵君宇与妻子在冰柜前站了很久,最后君宇把牙一咬,用手猛地一拉冰柜的门,柜门打开了……
冰柜里直挺挺的躺着一具冰凉僵硬的女尸,尸身上结着一层霜往上直冒白气,正是刘老太婆。君宇长吁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可正待他准备把柜门关上时突然发现刘老太的嘴角上残留着一小块白色的碎沫,君宇把碎沫拿起来仔细一看,呀!竟是一小块豆腐。
豆腐?君宇和妻子吓得魂不附体,他们知道刘老太生前最爱吃豆腐了,难道刚才刘老太在吃豆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一具僵硬的尸体怎会吃豆腐?赵君宇把刘老太的嘴角擦拭干净,关上柜门跟妻子逃也似的退出了东厢房。这一夜两口子都没敢再合眼,在恐惧不安中熬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赵君宇便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爹赵老汉,赵老汉听完瞪了儿子一眼,只说了声:“瞎扯淡!”便一声不响的走开了。很奇怪的是从此之后赵君宇夫妇便经常夜里听到从东厢房发出有吃东西的声音,可当他们去查看时那声音便消失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当打开那台冰柜时总能发现刘老太的嘴角残留着一小块豆腐碎沫。这种奇怪的现象让赵君宇惶惶不可终日。于是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从什么地方查起呢?那就先从豆腐开始,这天中午门外又传来卖豆腐的梆子声,赵君宇忙奔出门外买了二斤豆腐并顺便问道:“我们家还有谁经常买你的豆腐啊?”卖豆腐的说:“哦,你们家一个老太太经常买我的豆腐。”闻听此言赵君宇的心头就如同爆炸了一般感到五比的震惊和惊恐。他忙问卖豆腐的小贩:“你你没看错吧?那老太太长啥模样?”小贩一乐道:“老太太就是老太太,这个怎会有错?”接着他又把老太太的体形相貌描述了一番。听罢小贩的话赵君宇的冷汗已是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全身。
毫无疑问小贩对老太太的描述与自己死去的母亲一摸一样。一具冰冷的尸体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跑出去买豆腐,这也太荒谬太不可理喻了,可从小贩的描述看这确是真的。白天的时候家里都有人怎么就看不到刘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呢?于是从此之后赵家便每天都会有一个人专门盯着东厢房,他们倒要看看一具僵尸是怎么打开门走出来的。可是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可是夜里有人吃东西的声音却依然经常地响起,而那卖豆腐的小贩也依然说有个老太太经常买他的豆腐。
世界上还会有比这个更怪异的事件吗?看不到并不代表没有发生,发生了也未必能够看到;人与灵或者说人与魂之间的差别就是如此之大。赵君宇陷入到了极大的困惑之中。为了能够证实那个买豆腐的老太太就是自己死去的母亲,他可谓是绞尽脑汁。终于他灵光一现想起了一条绝好的主意。
赵君宇让妻子找了些细沙土然后将细沙土撒在东厢房到门外的这条路上。这一夜赵君宇安心的睡下了,也不管东厢房里发出的人吃东西的声音了。第二天一大早,赵君宇早早的起床一看那条铺满细沙土的路,不看则已一看不禁惊得呆若木鸡…… 鬼故事
只见东厢房的门依然锁着,可是沿着东厢房到门外的这条铺满沙土的路上居然有两行非常清晰的脚印,那脚印很小,很明显是缠着裹脚布的老太太穿的鞋才会留下的脚印。这两行脚印步履蹒跚直通门外。赵君宇的头几乎要爆炸了,慌忙把妻子叫起来,妻子一看也失声惊叫起来。他们大着胆子打开东厢房的门,房内一切照旧,那台冷柜静静的立在那里;赵君宇毫不犹豫的打开柜门,只见刘老太冰硬的尸体躺在里边嘴角残留着一小块豆腐碎沫……
赵君宇哆哆嗦嗦的将刘老太穿着的一双鞋脱了下来,拿到门外与那两行脚印一对比严丝合缝,丝毫不差。天啊!确是刘老太太留下的脚印,也就是说躺在冰柜里的那具尸体曾经起来过并打开房门出去过……不行!必须要将刘老太的尸体尽快火化掩埋,否则这种诡异的事情还会不停的发生,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呢?想到这里赵君宇把父亲赵老头喊过来。赵老头一看不禁吓得面如土色,面对如此恐怖的事情赵老头也不得不答应尽快将老伴的遗体火化。
三天后,刘老太的遗体在赵老头五比眷恋的目光的注视下化为灰烬。此后怪事便不再发生了!
诡异的黑猫
编者按:路上的经历,的确让人恐惧,总是发生一些离奇怪异的事情,情节可以再细腻些。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每天都会发生很多很多离奇怪异的事情,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亲身体验到了这样一种不可理解的恐怖与诡异。时至今日我一想起这一遭遇便顿感毛骨悚然。
那是几年前深秋的一个夜晚,凄惨惨的天空就如同遮盖了一块巨大的黑布。时针准时指向午夜零点时我便下了中班骑摩托车往家返。我家离我所在的工厂约有三十分钟的车程,即便短短的半小时却每次都让我提心吊胆,除了我天生胆小怕走夜路外,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是在我必经之路上有一大片荒芜的坟场。我每次走到这里便不由的头皮发麻双腿发抖。今晚也不例外,眼看着那片可怖的坟场近在眼前了,我又开始习惯性的心慌了,赶忙加大油门拼命的往前冲。世界仿佛死了般的沉寂,只有耳边的风伴随着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而凄厉的嚎叫着。这片坟场太大了似乎总也甩不掉它。几乎紧靠路边有几座新的坟茔,上面插满了花圈在风中就如同可怕的幽灵在跳舞。我感到后背有些发凉了,下意识的把车速提到了极限疯了般向前冲去,我要赶快回家不愿在此停留哪怕一秒钟。 鬼故事
就在此时,突然间我发现一道白影从前面的一个坟堆后面冷不丁急速窜出,直扑我的车轮,惊吓的我嗷的一声叫出来,鬼使神差般猛一打车把,那个白色的东西紧贴着我的前车轮飞奔过去。在一刹那间,我看清了那是一只硕大的白猫,我长出一口气心依旧敲鼓般飞速跳动着;冷汗已是挂满额头,然而事情还没完,正当我惊魂未定之际,突然我听到一声凄厉的猫的惨叫从我的车轮下发出划破夜空。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我几乎从车上摔了下去。我猛然刹住车,借着后车灯的光我终于看清了一只同样硕大的黑猫的尸体已被我的后车轮轧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更让我感到恐惧的是它的两只眼睛居然还完好的圆睁着死死的盯着我。我浑身发冷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去看它一加油门箭一般冲了出去。
一路上我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那只死去的黑猫还有那两只诡异的眼睛。我明明只看到一只白猫,可是这只黑猫又从何而来?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我这样安慰着自己。终于到家了,我身上的衣服早已如同水洗的一般,我感到浑身无力全身软绵绵的一头扎到床上昏睡了过去,这一夜恶梦不断。当我睁开眼睛时已是日上三竿,我无力的爬起身回想起昨夜的惊魂不由得心有余悸。我想也许应该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能了。想到这里便打开门去买早点,开门的一瞬间我便象中了邪一样摔倒在房间内。太恐怖了,太不可思议,太诡异了,因为在门前我看到了一只血肉模糊的黑猫的尸体,它的两只眼睛圆睁着正死死的盯着我。这,这不是昨天晚上被我压死的黑猫又是谁?可是它怎么到了这里?我越想越害怕,两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鬼故事大全
当我再次醒来时黑猫已不见了。只有一摊已变成黑色的血迹。我强打精神洗干净血痕然后烧了两张黄裱纸算是对黑猫的一种抚慰。随后我便辞去了工厂的工作,那条令我惊魂的路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走过。
诡异的墓碑
编者按:总有些不能用科学解决的事情,被人们规划为灵异事件。玄幻不等于迷信,希望作者能够多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为我们提供优秀的玄幻作品,短篇玄幻最好让人有所悟,能达到一种精神上的契合。
前几年我在某工厂上班的时候,我们同宿舍的几个工友经常在晚上打麻将玩以消磨时光,才开始还很正常,可到后来不知怎地我们便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打麻将时凡坐在北边的人肯定会输而且会输的很惨,这还不算,坐在北边的那位一晚上都会浑身不自在,精神有些恍恍惚惚的,以致于我们谁都不愿坐在北边。后来大家商议干脆轮流坐北边这个位置吧!总之还是那句话谁坐北边谁倒霉,对这一点我是有着刻骨铭心的体会。
一个周末大家休班的时候,老王说为了搞清楚北边位置不吉利的怪事,他建议大家到北边山上去走一走转一转,登高望远看能否发现点端倪!实在不行的话就请个风水先生来看看。老王的建议立即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响应。 鬼故事
我们这个厂子北边就是一座不太高的山,名字叫“狼山”。狼山上其实没有狼,只是长了些松柏灌木之类的东西。说走就走,吃罢午饭我们一行四人便浩浩荡荡的向狼山进发。没费多少工夫我们便登上了山顶,由于狼山上除了松柏杂草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景致,所以平时很少有人到这里来,乍一上来还真是感觉到有点鬼气森森的。大家在山顶上抽了支烟瞎转了几圈后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决定离开。可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大胖子老马“嗷”的怪叫了一声,把大家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只见老马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层层的冷汗,大家迅速围拢了过去顺着老马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在杂草堆里有一座不起眼的孤坟,坟头上还立着一块墓碑,由于年代久远墓碑上的碑文已经斑驳难辨了而且墓碑已经有些歪斜了。大家纷纷嘲笑老马大惊小怪,一座孤坟也吓成这样,这家伙也太胆小如鼠了吧!只见老马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一下子想起来了,两个月前我和咱们厂的老赵到这山上锻炼身体的时候发现了这座孤坟,当时我是闲得无聊就用右脚冲这墓碑踹了一脚,不过当时墓碑并未歪斜啊!下山的时候我这右脚还崴了一下当时就肿起来了,那个疼哦!贴了好几副膏药才好的,不过当时我没在意,今天看到这墓碑我一下子联想起来了,这座孤坟不正在咱们宿舍的北边吗?谁坐在北边谁倒霉是不是跟这坟有关啊?是不是当时我踹了那墓碑一脚得罪地下亡灵了,瞧瞧把墓碑都给气歪了,这是亡灵在报复我们呀!”听完老马一席话大家面面相觑感觉头皮都有些发麻,说不准还真让这老马说着了。最后大家决定先回去再做商议,毕竟在这陰森森的山顶上也想不出个好主意来。
回到宿舍后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最后还是年纪稍大的老王开口说:“咱们凡夫俗子对鬼神灵异之类的东西都不懂,我看明天找个风水先生来看看吧!”大家都表示赞同!第二天,老王和老马果然找了个风水先生来,风水先生来到我们宿舍转了一圈后连连摇头,嘴里不住的说:“陰气很重陰气很重……”吓得我们几个身上直往外冒凉气。在风水先生的要求下我们带他到山顶那座孤坟进行实地考察……
到了现场,风水先生的表情相当凝重,嘴里又开始不住的念叨:“罪过罪过……”然后冲老马说:“你啊糊涂,像这种死亡年代久远的亡灵怎能轻易冒犯呢?”他一指歪斜的墓碑说:“幸亏这墓碑还没有完全歪倒,倘若彻底倒下那亡灵就要报复向你索命了!”听风水先生如此说,我们皆大骇,慌忙讨教风水先生有何挽救之良策?风水先生答曰:“其实也简单,把墓碑重新立好,多多的烧些纸钱,把坟头周边的杂草清理一下然后对墓碑下的亡灵多多的认错忏悔,我想那亡灵会宽恕你们的。另外我这里还有一张符,把他贴在墓碑上有镇压亡灵之功效。”说着拿出一张黄表纸,在上面画了几个奇形怪状的图形又写了几个不知所云类似于咒语的文字,然后交给了老王。最后叮嘱了一句:“以后不可再干冒犯亡灵的傻事了!”言罢飘然而去。
说行动就行动,我们用了一天的时间都在做风水先生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果然从此之后我们又可以开心的在宿舍里打麻将玩了,坐在北边的人也不再总是倒霉了,那种精神恍惚的症状也消失了,总之一切都正常了……
奇异的谋杀
编者按:奇异的谋杀往往让人惊悚,觉得诡异,一幕幕的杀人事件再次出现在人的脑海里,事实难辩,但事实终归是事实,充满了疑惑与好奇,情节略有单薄,语言组织上再简洁些会更好。
我曾在某栋楼的702室租住过长达五年的时间,但后来我亲眼目睹了一个非常奇异的谋杀案件而不得不离开了小区。作为这起谋杀案件的目击证人,我险些因为涉嫌报假警而被警方拘捕。时隔这么多年每每想起这起诡异的谋杀案件,我就心有余悸,如同陷入迷雾般百思不得其解。我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精神方面是否出了问题,而到大医院做了一次全面系统的检查,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这也让我更加确信我所看到的一切,其实是真实确凿的,而绝非幻觉。
那是一个炎炎的夏季。我本人是个怕热不怕冷的人,就喜欢过冬天而厌倦过夏天,夏季的高温让我备受折磨,尤其到了晚上对我来说更是一种煎熬。虽然头顶上的风扇一直“呼呼”地吹个不停,而且窗户也是全部打开的可我依然热的难以入睡,那天晚上也不例外。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都接近午夜零点了还是睡意全无,干脆索性打开灯,光着膀子倚在床头看书,看了一会儿感觉没啥意思于是穿上拖鞋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回到房间来回踱步。百无聊赖之际我探头向外望去……
此时的夜很静谧,外面的温度比房内稍微低一点儿,我便趴在窗台欣赏着外面的夜色。对面的楼房大概也是七楼的一间房里还亮着灯,窗户半敞半掩着也没有拉上窗帘。“里面的人大概也热得睡不着觉了吧?真是同病相怜啊!”这样想着,我便顺着那半敞着的窗户,向里望了过去。突然间我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是的,当时我特意看了手表的,时间是凌晨一点钟。我看到那间房子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凭感觉判断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好像一对夫妻。两个人都穿着睡衣面对面的站着,好似在争辩着什么,大概是在吵架吧!我感到了有点好笑:“大热的天小两口还有心思和精力吵架,真是有点意思。”我就这样边看边想;可再往下看事态的发展,就让我的笑容在嘴角僵住了,继而我感到了无比的震惊和巨大的恐惧。起初那对夫妻还只是言语上的冲突,你一言我一语的针锋相对,可到后来两个人的情绪都变得激动起来,争吵也变得剧烈起来。再往下看只见那个男人突然扬起手来冲那女人就是一记耳光,女人也不示弱,披头散发对着那男人又撕又咬;男人抬起脚来狠狠的将那女人踹翻在地;女人的头部恰巧撞在了玻璃茶几的一个角上,鲜血马上就流了出来。那女人挣扎着还想爬起来,不知什么时候那男人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刀……
“他想干什么?难道要……”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见那男人目露凶光浑身颤抖,一步步逼近躺在地上的女人,突然间他举刀猛力刺向女人的咽喉。这一刀刺得太狠,连刀柄都进入了女人的脖子,鲜血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溅了那男人一脸,地上顿时血流成河。那男人显然已经丧心病狂失去了理智。他紧紧盯着倒在血泊中已然毙命的女人,大口喘着粗气。等那女人鲜血流尽,他抱起女人的尸体放在茶几上,手中的剔骨刀如雨点般落在尸体之上。他竟将那女人的尸体肢解了!刚才还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顷刻间变成了一堆肉泥,头、四肢、身体瞬间变成了四分五裂的骨骼。随后男人将血衣脱下来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找来两个黑色编织袋将碎尸装好塞在床下,然后便开始清理现场,他找来水桶、拖把狠命的擦遗留在地上的血迹。正擦拭间他突然停下了,他可能是感觉到有人在偷窥便警觉的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天啊,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歹毒而陰隼。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看到了我,总之他是冲我这个方向狠狠的瞪了两眼旋即迅速的将窗户关好把窗帘拉好。我被刚才的一幕吓懵了,呆若木鸡的愣了好长时间才猛然想起来要报警。天啊,出人命了,得赶快报警,否则等那男人毁尸灭迹后再找证据就难了!想到这里我如梦方醒,慌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10,很快两辆警车便呼啸而至。此时的我早已等候在那凶手楼下一个陰暗的角落里,密切监视着凶手的动向。凶手行凶后并没有出来,听完我间短的汇报,几名警察在我的带领下直扑凶手的房间。“咚咚咚”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我想那凶手可能躲在房里不敢出来了。可接下来的一幕却再一次让我如木雕泥塑般呆在了当场,门竟然开了……
门开了当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可让我感到惊恐的是开门的竟然是一个三十多岁身穿睡衣睡眼惺忪的女人!在她身后站着的同样是那个睡眼惺忪的男人。我“嗷”的一声怪叫把男人女人及在场的警察都吓了一跳。我颤抖着用手指了指女人又看了看男人,由于过度的惊吓我嘴里已经语无伦次了:“你你、你们……”开门的男人和女人看了看我又瞧了瞧全副武装的警察眼里充满了惊讶和不满。女人先开口道:“警察同志,深更半夜敲我家的门是什么意思啊?”警察稍微一愣,冲我怒斥道:“你说的就是这家吗?是不是敲错房间认错人了啊?”“怎么可能?我仔细观察了他们很长时间,怎么可能认错人呢?没错,就是他们!”我极力为自己辩护。“这么说你是在报假警了?走吧,跟我们到所里走一趟吧!”警察有些讥讽的对我说道。
我吓坏了:“警察同志,我、我没报假警,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确实无法自圆其说了。还说什么呢?那被肢解的女人正好端端的战在我眼前,有什么可解释的呢?可刚才那一幕确实是真的呀!我真的百口莫辩。在男人和女人极度不满的眼神注视下,我被警察带到了派出所接受处理。在派出所里我一遍又一遍申诉着我的清白,一遍又一遍描述着当晚所发生的情形。可怎奈事实胜于雄辩,警察对我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然后放我回来了。
回到家时早已是上午九点多了,我躺在床上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反复播放着昨夜发生的一切。难道一切都是幻觉都是假的吗?不,不可能!我否定了幻觉的可能性,我坚信那都是真的。可如果是真的那早已被肢解的女人却为何能好端端的站在我眼前呢?我实在是无法给出解释。就这样在巨大的郁闷和疑惑中我度过了整个白天。夜幕降临又一个夜晚来临了,天气还是依然的炎热,我依然是难以入睡,一切似乎都是昨夜的复制。我又开始在房间里踱步了,我尽量避免去看对面楼上的那个恐怖房间,可是强烈的好奇心还是促使我向那边瞄了一眼。不看则已,一看我便又傻在了当场……因为昨夜发生的那一幕惨剧,又活脱脱的展现在了我眼前。
那对穿着睡衣的夫妻在面对面的争吵,还是那女人被男人踹倒在地,女人头部碰在了玻璃茶几上流出了血,也同样是男人拿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刀雨点般剁向女人,然后将其尸体肢解,整个过程与昨晚上如出一辙。我忽然有了一种穿越时空回到昨夜的感觉。太离奇了,我将眼睛揉了再揉,事实证明我看到的确实是真的。出于一个公民的责任感,促使我义无反顾的拿起了电话报警。很快两辆警车呼啸而至,我带着警察二次来到那个房门。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开门的依然是那早已被剁成肉酱的女人和她身后站着的杀人凶手。这一次他们显然被激怒了,那个女人甚至扬言要把我告上法庭。我不甘心,要求警察到房内仔细搜索看能否找出点证据来,可是什么都没搜出来。面对如此惊世骇俗的诡异谋杀案我彻底无语了……
这一次警察没再对我客气,以报假警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将我拘留了一周。我没有做任何的自我辩护,因为无论怎样解释都是徒劳,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天意弄人,也许老天爷在跟我开玩笑吧!一周后我被释放了,回到家里的当天夜里,我便又看到了那杀人碎尸的一幕。这一次我没再报警,这种场面我已经习以为常了。我忽然怀疑自己在精神或心理方面是否出了问题,于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去正规大医院做了一次系统全面的检查,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也就是说我所看到的那一幕确实是真的。从医院回来后我便毫不犹豫的把我租住的房间给退了,我要离开这鬼地方,一分钟也不想待了。
后来我又回到了这小区一趟,主要目的还是不放心那对夫妻,我总怕他们真的会出事,可是据小区熟悉他们的人说这对夫妻关系非常融洽,感情也非常好,日子过得平静和谐也从未看到他们吵过架。我长吁了一口气,就当我看到的那一幕只是一场梦吧!虽然那根本就不是梦。我从一些科幻杂志上了解到极个别的人是有第六感的,所谓第六感就是能够看到未来发生而现在还未发生的事件,有些故事中也讲述了类似的事情,那些未卜先知的事件最后似乎都应验了,而我所目睹的这桩奇异的谋杀事件,直到现在都过去五六年了也还没有发生,因为那对夫妻直到现在还依然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着……
诡异一夜情
编者按:月与夜相识,进入了婚姻的殿堂,月为自己的爱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草率结婚月就神秘的死亡,真有些离奇。
你是个很特别的人,我对你很有兴趣。这是夜跟月说的第一句话。
那天是个很沉闷的晚上,六月的天闷热潮湿的足以让人感到窒息,仿佛死亡随时可以降临,在那个人潮喧闹男女混杂的溜冰场里,月独自坐在一贯独处的幽暗角落里,看着眼前的人波动,一个个从眼前飞快跳跃的身影仿佛是表演杂技的小丑,努力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吸引别人的注意,欲要成为舞台的焦点,来博得他人的喝彩。月就那样看着,她绝对是在很认真的看着,保持着那种僵硬般的姿势,直到夜靠近她。
你是个很特别的人,我对你很有兴趣,夜说。是的,这个奇怪的女人引起了他很大的好奇心,他确实注意她很久了,每次她都是一个人坐在同个位置以同种姿势用同种表情看着人群,身上穿着紫色的连衣裙,那紫色在幽暗角落和稀释的灯光衬托下显得十分耀眼,与她脸上冷漠淡然的表情形成鲜艳的对比,对夜来说这样看似毫不引人注目但一注意到就无法移开视线的人身边还确实罕见。
月转头看了看他,又回过头,继续刚才的姿势。
我已经注意你有段时间了,知道你的存在后,每次你来我都是在研究你上打发时间的,见月没回答,夜又说。
哦,许久,月才从嘴里挤出这么一个字。
怎么,没话说?我们好像第一次说话没什么分歧吧?
没有。
那礼貌的回应下我,好像是基本的吧?
有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这是目前月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我想说我研究你有段时间了,发现了些东西,不想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你这句话就已经告诉我接下来你会告诉我你在我身上发现了什么。月说话毫不客气。
很好,很有意思,我发现……夜故意停了下来说道,你给人安静的外表下浮出诡异的凄凉感,现在站在你身旁,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你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忧伤,你可以说是个很可怜,可悲的人。
听到夜的这段话,月仿佛刚知道自己在和人聊天般直视他,哦?这是你的发现?
是的,一种很可怕的发现,不过正合我口味,很特别很神秘的事物,总给我一种要追根究底的欲望。所以我想认识你,探索新发现。
趁现在还没认识,我劝你最好别沾上我,因为你会死。月把死字说的很重。
哦?那我更有兴趣了,我有好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不在乎多一次。
哼,口是心非的家伙。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我是不是怕死的人,所以你也可以试着和我做朋友或者交往更甚者……我不介意闪电结婚。
狂傲的家伙,太自恋了。
怎么,不敢?还是你在自大?
我不想给陰间增加一条多余的生命,也不想给人间再留一段丑恶的劣迹。
哦?对自己的杀伤力那么有自信。挑战是我最大的嗜好,我很愿意挑战下你的杀伤力。
即便那是你的末日也义无反顾?
是的,不到黄河不死心,这是我做事情的作风,你已经让我产生欲望了,要消除我的欲望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看到绝望。
还没挑战前你就输给我一次了,你不知道吧?
夜疑问。 鬼故事
哼哼,月浮出一丝诡异的笑,是的,她其实也早就注意到了夜,那是个总是穿着黑色衣服蓝色裤子的男人,有点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块脸,却依然可以看出精致的五官和很好的轮廓,整个人看上去却有点慵懒不正经,坐着时的背影有种颓败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但却是个说话尖锐眼神犀利却也会插科打诨的男人,他是整个溜冰场里来来往往人流中唯一引起她注意的人,而且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找上自己,因为他的深邃他的不可捉摸让她觉得他们会是同类——喜欢黑暗充满危险气息的孤独一族。事实也确实如此了。
怎么,不会也注意到了我吧?看来我魅力还不赖。他笑笑。
洞察力不错!是的,所以我跟自己打赌,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和我搭讪,今天就证明我赢了。
没有开始的赌注怎么能算有结果,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月不说话。
怎样,既然你也早就注意到了我,我也对你有兴趣。可以说是两情相悦了,考虑下我说交往或结婚的想法吧。
不要考虑了,委婉含蓄不属于我们这种人,只不过有几件事必须先让你知道,听完后再说你要不要我吧。
洗耳恭听,不过我相信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要娶你的决心。
我十二岁的有天晚上,父母吵架了,所以我跟父亲睡,结果那晚他不把我当女儿看,就强抱我,是强抱,肌肤之亲的强抱,我不敢挣扎就那样让他搂抱我睡到天亮,第二天我还在刷牙的时候就听到房间里母亲的哭声,因为父亲已经离开人世,连医生都不知道是死于何因。
是你杀了他。
不,绝对没有。
哦,那跟我要娶你有什么关系?
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哥哥酒后真言向我表白。
也确实,近距离看你发现你挺漂亮的,也难怪做哥哥的会心动。夜说。的确,月有着与生俱来的微卷亚褐色头发和一双大眼睛,还有洁白的肌肤,她一出生的时候大家就开玩笑说以后她定是个妖姬般会让不少的痴情男儿拜倒在她的琉璃裙下,结果她是如大家所想长的迷人,但性格却十分古怪,很少说话很少笑,从小就只喜欢独处,所以基本上都没朋友。追她的人也是以貌取人,一旦接触她那性格没人受得了。所以对众多男人来说她是可望而不敢恭维的。
我哥说把我当不了妹妹,又受道德理论和世俗枷锁,所以他喜欢却不能爱的痛楚常让他比死还难受,之后就亲吻我,我自己都有点醉无力挣脱,最后还得安慰哭泣的哥哥陪他入睡,可第二天他也死了,据说是酒精过量。
噢,是吗?
我其实也有过男朋友。
也死了?
是的,谈了三年的男朋友,一个难得能容忍我性格的男朋友,我们终于得以走进爱情的红地毯,可就在新婚那晚,他就死了,我是亲眼看着他兴奋的脸转瞬就呆滞的表情,之后就没呼吸了。我就不吭不声的就坐着看他度过了那一个晚上。
你为什么不叫人呢?
想叫叫不出来,也没有眼泪流出来,很奇怪吧?我也很奇怪,所以那晚之后就造就我一个姿势可以保持几个小时的时间,而且觉得自然不过。
嗯……就这些吗?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我,沾上你就倒霉就得死?
是的。你不怕吗?还愿意要我?
这有什么,跟我要娶你没什么联系,我说过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要娶你的决心,而且你这样说就引起我更大的好奇心想去揭晓你会让男人死的原因,况且我很有信心的是,这次我会是个另外,不会让你多沾一点血腥味的。
过份自信就是盲目炫耀,你会为你的自信付出代价的。
对,代价就是我会给你带来幸福,让你一生受到我的禁锢,想摆脱也欲罢不能。
说说吧,愿意娶我的原因是什么,在你旁边我好像可以闻到你身上散发出好似隐匿的血腥味,我坚信你定有人后的一张画皮。只是不显露罢了。
聪明人只看结果不问原因。
我说过委婉含蓄不属于我们这种人。
如果我说,我的劣迹比你的还可怕还不可思议,你会嫁给我?
会的,因为飞蛾扑火是我的作为,坚持到底是我的强项。
好,我会说的,真的只有在结婚那晚告诉你才够刺激,才是真正的见证。所以想早点知道的话,就早点做好新娘的准备吧!
好,明天就娶我过门吧,就在这个城市,家里告诉一声就可以了。
爽快!两人一拍即合。
于是,夜和月在所有认识他们的人的讶异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然后, 鬼故事大全
弟二天,月死了,是的,是一直跟自己沾上身的男人就会死的,月死了。
后注:忘了写这篇小说的初衷是什么,只是由死亡而产生的写作动力,本想要把“跟月有关联的男人为何会死”给解释出来的,也想把夜和月婚晚的情形写出来的,但最终还是觉得留下未知的疑问为好,倘若有幸发表了,可任读者发挥各自的想象力,看似结局又不是结局的文章总会因人而异有不同的看法。
农村真实鬼事
这件事真的就发生在同学家。有些事真的很难解释的。
叶倩一家的经济十分一般,家里上有七十多岁的爷爷,下有四个未成年的小孩,经济的重担就压在了叶倩爸爸一人身上。
叶倩的妈妈总是戴着一条银项链,这条项链是当年叶倩爸爸迎娶叶倩妈妈所送的,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其价值就不言而喻了。
话说,当天叶倩的妈妈在池塘边洗衣服。这个池塘,当地人都叫做“鬼寿池”。每年总会有那么几个人被溺死,很多人都说是里面的水鬼作祟。但是还是有不少当地人在这里洗衣服。因为当时那里的唯一水源就是那个池子,自来水没有普及到各家各户。
如同往日一般,叶倩的妈妈洗完衣服回到家,想摸一下脖子上的项链,但是当叶倩的妈妈摸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脖子时,她脑海里一片空白,慌里慌张地跑到池塘边,怎么找也找不到,正准备跳到池里去,刚好李姨经过:“叶倩妈,你不要命啦!这池子可死过人,这里面可是有水鬼啊。你现在还有2个月的身孕,那东西可是在等替身啊。”李姨慌忙的想要拉住叶倩妈,可是叶倩妈还是跳了下去,这可急坏了李姨,李姨站在岸边喊人,一边看着叶倩妈潜水找项链,一边不断地喊。等到村里的人来的时候,只见叶倩妈悬浮在池面上,肚子朝天。众人赶紧把叶倩妈捞了上来,竟然还有微弱的呼吸,众人唏嘘不已。叶倩妈被人抬回家,村医匆匆赶来,开了几副方子,叶倩妈活了。众人感到很惊奇。
渐渐的,叶倩妈的身体恢复了,开始下地干活,之后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那天,叶倩妈坐在屋内,看到门口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总是不停地往屋里张望,像是在寻找一个人,叶倩家的门挂有门帘,那个红衣女人好像想要掀开帘子,但有掀不起来,仿佛这帘子有千万斤重。那女人在门口张望,嘴里不断的呼唤了叶倩妈的名字。这个吓坏的了叶倩妈,那个红衣女人双眼空洞,脸色苍白,怎么看那个女人都不像人,像个溺死的人,眼神哀怨,眼睛却只有瞳孔,没有眼白。可能是因为门口有张符,那个红衣女人才进不来。
叶倩妈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等到晚上,叶倩的爷爷回来,叶倩妈迫不及待的把这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叶倩的爷爷听,或许是老人家年龄大,阅历也丰富,听到这事不慌也不忙,点了一支烟,蹲在地上说:“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看见她了。那个女人怨气很重,她生前结婚才没多久就被鬼寿池里的水鬼拖了去当替身了,而且还是穿着红衣服,死后无法投胎就化作一股怨气在鬼寿池里等替身。而你刚好怀有身孕,每个孩子还没有出生都是十分有灵性的。他想投胎,不让你死在水鬼的手上。所以你才逃过这一劫,而那个女鬼等了那么久,终于等来了个替身,居然被抢走了,这下,我看她恐怕没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了。”叶倩妈双腿发软,早已泣不成声。 鬼故事
“我有办法压制住她。”叶倩的爷爷长舒一口气,“你就放心好了。”说完,叶倩的爷爷转身望了望自己的几个孙子,那眼神充满了坚定与不舍。
隔天,一切在叶倩的妈妈的尖叫声拉开了序幕,叶倩的爷爷喝农药自杀了……
灵异野菊花
编者按:来生再见,今生相遇的太晚了,终究是人鬼殊途,纵使有爱也是枉然。小说开头简而得当,情节饱满精彩,人物心理描绘到位,内容详略得当!
明天我要出差,这是我来到公司一年多以后第一次出差,听说出差的人都很牛b,特别是那些出差谈业务的人,人家经常说他们市场广阔单子都铺到了外地,能得到公司允许出差说明老板对你信任。
没什么值得兴奋的,对我来说,也就外地跑一趟而已,但老总说了,这一次派个搭档和我一起去,而且是个女的。
早上7点钟,有人敲响了我出租房的门,声音比较轻巧。
“谁啊?”
外头传来一个女声,那声音玲珑剔透,“我叫李玲玉,老总派来的搭档。”
我慌忙翻身下床,边喊着等一下,边穿着衣服和裤子。
打开门,一位娇小的女孩子出现在我面前,浅蓝色外套,20岁左右。
“你好,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她问我。
我看了看表,“好早哦,现在才7点钟。”
“我订了7点30分的票。”
老总说他会派个搭档来找我,没想到安排的时间还真早,这一去又不是当天去当天回,用得着那么早吗。
我拉了个行李箱和她走了出去。
天色陰沉沉的,在这凉秋,已经一个周没有下过雨了,空气很干燥,我的皮肤由于没有擦护肤皮而开始有些裂开。一路上,玲玉告诉我她是s镇的人,从小在那里长大,但是已经6年没有回家了,这也许也是老总派她来的原因吧。毕竟,有个熟人带着好认路。
5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车子颠簸得像游乐园里的海盗船,我是颠了5个小时后像是被人抛死猪一样抛到车下的。
下了车已经是中午12点,玲玉带我到s镇的一所旅馆安排住宿。
“要个单人间吧!”玲玉说。
“你回家住吗?”我问。
“回家?呵呵,我家还要坐3个小时的车子到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呢。”
“我们不会一起睡吧。”
“没事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多拿些剩下的回扣嘛。今晚你睡床上,我睡地板。”
“哟……看你们小两口的,还害羞个啥。”旅店老板打岔道,“还开两个房间哦,你想让我多挣一笔也好啊。”
我看了看玲玉,她无所谓的样子,我说,“难道你就这样放心我?”其实我心里乐得像奔跑在原野上的骏马一样。
她点了点头。
我没在说下去,掏了身份证登记拿了钥匙,上宿舍。
一路从一楼走到3楼,这旅馆散发着一股很难闻的气味好像是苔藓的味道,我问老板你这是不是很少有人来住。
老板说,谁说的,我这里是外地人出差必来的地方,你们是n城来的吧。
我点了点头。
老板说,那就对了,n城来这的人都挺多的,都来我这里住,听说你们那边开什么项目,天天有人来出差。
打开3楼的门,一股气流猛地扑了过来,这……显然是很久没有住过的样子。我刚想让老板换房间,他说了句,记得打开窗户,这里通风不是很好,然后就走了。
关了门,我说,“玲玉,今晚我睡地板吧,你睡床上,总不能委屈了女生。”
她说,“都行。”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我看了看那些放在茶几上的牙膏和梳子,天啊,都过期很久了,我说,“这旅店也真是的,牙膏过期都舍不得换。”
玲玉笑笑说,“现在生意也难做嘛,算了,我下去买吧。顺便买点吃的上来,你在这里等着。”
我打开行李箱,把两件在家懒得洗的衣服拿出来洗(其实是拿出来过水),然后晾起来。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上网会会网友。我一接通网线,敲门声就响了。我以为是李玲玉,原来是旅店老板,老板说,上网啊,上网多收5元网费。
我说,你太坑了吧,哪里有这样收钱的,我去网吧蹭条网线都不到2元。
老板说,我刚才是收的房钱我又没说这里有网线可以上网你上网我肯定要收钱啊。
我很恼火,丢了张5元给他,用力关上了门。
门外传出他用本地话骂我的几句脏话。
这里的网速超慢,登个qq都要2分钟。我点开好友栏,找到一个比较土的名字,叫做“白色野菊花”我的一个网友,确切的说是网恋的一个朋友,从来没见过面,视频也没看过,每次想开视频她都是拒绝。我说,我不会嫌你难看的,我们都在网络上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你还这么遮遮掩掩干嘛。她却用不习惯视频聊天来搪塞我。交往了大半年我也没见过此人长什么样。
我打开聊天窗口,她的头像是灰色的。我发了个亲吻的表情过去,她也没有回,一般她全天都在线的。她说过,即使是半夜,我睡不着她都会陪我聊天,聊多久都行。我也不知道我对她的感觉算不算喜欢,或者是爱,因为觉得她这个人比较真实,说话掏心掏肺,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会在网上发一个晚上的表情不说话,我就这么一直看着,看到天亮。我很想她,特别是此刻,身在异乡,听她说她取这个老土的名字是因为她喜欢野菊花,那种开满田野的一大片一大片黄色白色的野菊花让她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了,李玲玉竟然没有回来,买个东西不至于那么久吧,楼下的便利店就有卖呢。可能是玩去了吧。肚子已经在叫了,我只好上上网页看看新闻。网上的新闻几乎我都看过了,也没什么新颖的,雷同的比较多,有一则女生奸杀案已经是上个周的事情了,我倒是没看过,索性看看,就当恐怖小说消遣,可是也是雷同得枯燥无味。
我插上耳塞,打开千千静听,躺在了床上。睡觉也许可以减少我肚子饿的感觉,说实在我还真的懒得下去走。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千千静听里依旧播放着那首林忆莲的《听说爱情回来过》,听得人想哭。房间里依旧如故,刚才晾起来的衣服在眼前滴着水滴。李玲玉还没有回来,她如果回来至少牙膏和牙刷都是新的。我有些着急,拿起电话拨通了她的号码。
电话那头失望地传来语音提示,你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我连续拨了几次都是无法接通。不是吧,难道她回家了?
我实在顶不住了,穿了衣服,自己下楼去找吃的。
9点多的s镇,除了零零星星的几盏昏暗的路灯外就是几个即将打烊的商店。马路宽大空旷,远处有风穿过来,看不到一个人影,我在想这黑灯瞎火的上哪去找吃的啊,可是说来也怪,怎么才9点多,夜生活还没开始呢人就已经看不到几个。我将外套拉起了拉链向前走去,拿出手机继续拨李玲玉的电话,可是还是无法接通。我有些担心,虽然李玲玉不是小孩子但是毕竟是在这么人烟稀少又黑灯瞎火的晚上,一个女孩子家在外头,万一遇到色狼怎么办?
我的肚子感觉不到太饿了,我还是先去找找她才好,但是……上哪里找呢?
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李玲玉!
“喂……李玲玉,你现在在哪里呀,那么晚了还不回来,玩也应该玩够了吧。”
电话那头停顿了2秒钟,才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熊斌(我爸爸不知道为什么给我起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名字),我现在在城陽路,你过来好吗?”
“我过去?我不熟路啊,你还是赶快回来吧,不要玩了。”
“你来接我回去。我在这里等你,快来。”
说完她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我再拨过去的时候又是语音提示,我骂了一句,什么破信号!
天越来越晚了,街道一个人也没有,我一个陌生人怎么找城陽路。
我朝前继续走了大概100米,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人还在外面晃悠,结果越走越黑越走越远,我回头望了望后面——我住的地方已经看不到那扇亮着灯光的门——我走得远了。
就在我有些茫然的时候,眼前路灯下好像有火光,一闪一闪地,光源非常朦胧,我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是一个老头子在抽烟,诶呀,这下子总算找到希望了。
“大爷,我问一下,城陽路怎么走?”我的声音尽量放大,我怕他耳背。
大爷一直抽着手里的烟斗,双眼像死鱼一样盯着地板,烟斗里的烟灰忽闪忽闪的随着他的呼吸而律动。
“大爷,我问一下,城陽路怎么走?”
他还是没有回答,一直盯着地板。
“这大爷……好奇怪,怎么不说话呢。”我心里开始有些发毛,这里的一切给我感觉怪怪的。
“大爷!”我用力再叫了一声。他还是没有反映,依旧抽着烟,脸色很难看,皮肤在他那烟斗的火光里显得像树皮一样。
一直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背后惊出一大串鸡皮疙瘩,猛地转过身。是一个青年。
20岁的样子背着一个箩筐,平头。他说,“小伙子,你外地来的吧。”
我点点头。
“你好,我像问一下,城陽路怎么走?”
“城陽路?”他皱起眉头,“我们这里没有城陽路啊。”
“我一个同事和我来出差她是这里的人,她说她在城陽路要我去接她。”
那青年笑笑,“我在这里生活了20年了,从小在这里长大,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城陽路。”
“可是,我朋友说她是本地人诶……”
“你还是回去吧。”他拉了拉身后的箩筐,好像里面装着重物,“s镇很危险,晚上最好不要出来走,还是回你住的地方睡觉吧。”
“可是,我的同伴还在外面……”
这时,电话响了,是李玲玉打来的。
见是她打来电话我就放心的和那个青年道别,边接着电话边往前走。
“喂……李玲玉,城陽路怎么走啊?”
“你还没到啊,你现在在哪条路?”
我看了看路牌,“我在明山路。”
“那快到了,你看到前面有一个大榕树吗。”
“有啊。”
“在大榕树那里往前走有个路口,在路口向左走50米,右拐就到了。”
“李玲玉,你先别挂电话,我怕找不到……”
没等我说完,电话啪地又挂了。我向前走,走到一棵大榕树,向左……光线越来越少,路灯到这里就没有了,眼前是一片黑暗,这里的居民房都是关着灯的,这里的人早早就休息了吗?我打开手机照着路往前走。左拐50米,有个岔路,我再向右,向右……
可是前面没路了,路到这里就没了,前面是一片广阔的荒地,有一个一个小土堆立在荒地里。我感觉到我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念着两个字,“坟地”。
电话在这个时候在我手里震颤,我摁下接听键。
“熊斌!”是老板,“你y的跑哪里去了,我派人去你家找你找了三次你都不在。”
“我现在在s镇啊。”
“你那么快就到了,我不是和你说安排的今晚的车子吗?”
“今晚的车子?可是你派来的搭档今天早上就来找过我了还买好票过来了。”
“谁啊?今晚我才叫她过去找你的,你和谁去了s镇啊,我和你说,你提前到了也好不过今天的差旅费我不报销,你明天早上到车站接人吧。”
电话啪地挂掉,怎么这些人都喜欢挂我电话挂那么快。
一阵冷风呼呼地吹来,吹着站在一大片乱坟地的我,吹得我皮肤麻木已经感觉不到天气的寒冷。我脑海里有一个念头,我到底和谁来了s镇?
一个声音从远传传来,忽远忽近地塞进我的耳朵,她对我耳语,“熊斌,是我,我是李玲玉,也是你的野菊花,白色的野菊花是我,我就是一直深爱着你的人。”
我全身无法动弹,像是有一股气流包围住我的身体,我用我唯一是自己支配的意识说,“你……你、你是白色的野菊花?”
“呵呵,”她笑了笑,声音空洞却带着玲珑,“谢谢你带我回家。”
“回家?”
“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那是20几年前的事情,我死于一次车祸,可是肇事者却逃跑了,找不到肇事者我的灵魂只能在n城飘荡,永远都回不了家。”
“所以,你……”
“是的,我回来了,孤魂野鬼是没有家的,但是我们s镇有个传说,传说野菊花会把一个人的灵魂带回家,但是需要你心爱的人一起才能回家。你看看那,你的眼前,这里并不是坟茔,这里原本是一大片野菊花,这里叫城陽路,在20几年前一次火灾烧掉了这里所有的植物,由于死得人太多,政府索性就将这里变成了坟地。熊斌,请你闭上眼睛,看一看,你眼前这一片野菊花,金黄色的野菊花在陽光下是多么艳丽,多么温馨。”
我闭上了眼睛,仿佛有一股暖流串如我的心头,眼前真的有一大片黄色的野菊花,陽光的照耀下撒发着它自然的味道,心中默念着,“玲玉,我们来生再见。”
异旅惊魂
编者按:这一场异国的惊魂之旅,带着趣味性和惊险性。一段接着一段的惊险,让人在悬疑和惊恐中继续读下去,作者丰富的想象,大胆的描写,天马行空的描绘出异国的见闻,带着惊悚和神奇色彩,令人欲罢不能。欣赏。
大白天,我伙同其他七个人在掘自家的八个祖坟。我握铁锹的手有点抖,但却没有阻止掉我继续挖下去的决心。这是为何?因为有人说我家的老坟不好,我也早有其想法。那么为何挖八座呢?因为我觉得八是个吉利数。掘开后我把八个祖坟的白骨集中在一起,然后选了一个好地方重新下葬,之后我悬空的心才算落地。
下葬之后我们八个人就坐上了一辆红色的中巴车,车平稳的如同飞。一个小时后车在荒郊野外出了故障,司机下车后奇迹般地消失了。我们八个人都浑身冒冷汗,赶紧下车步行离开这个不速之车。正当我们走到十步开外时却听到车子发动了,回头看时却发现车子上没有人,没有人的车子迅速向后退去。我们扭头不约而同地跑了起来,生怕那辆可怕的车再追回来。
片刻狂奔后来到一条小河前,河宽二三十米,没有桥,河水清澈见底,可以看见水深最多到大腿,而且水流缓慢,所以我们决定趟水过河。就在走到河中心时,河水突然变得乌黑,我一不小心滑倒在河里。我试图站起来,可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就感觉有好多人在按着自己似的。我被水呛得半死,后来幸被同伴救起。当我问及河水变黑之事时他们都予以否认,并且说我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幻觉,这是幻觉吗?
过河之后不久经过一个饭店,十八层,店名叫聚仙馆。奇怪的是旁边再无其他建筑,这是我们过河之后见到的唯一建筑。已是中午时分,遂觉有些饿意,我们决定就在这里吃饭。走进饭店大厅,我叫服务员,来了一位白发老头,瘦得吓人。他面无表情地说:“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八位是吃饭还是住店?”
“吃饭,有什么吃的?”我随口应着。
“本店只有排骨。”
“快拿上来!”我的一个兄弟急着说。
老头很快就把饭菜端了上来。他们都吃得津津有味,而我则犹豫再三不敢动筷子。因为我一看到排骨就有点感冒,再看时却发现盘子里的排骨都变成了白骨,和挖出来的那些一模一样。心惊胆颤的我只能一口饭也没吃就离了席,我的一个兄弟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摇摇头。抬头看时却发现老头露出异样的笑,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吃过之后我们继续赶路,老头在门口自言自语地说:“鬼仙本一家,陆海皆兄弟。”
道路极宽极长,任意一段的风景地貌都一样,没有人和车,我们怀疑是不是在一个环形路上打转。几个小时过去了,天渐渐黑了下来,我们来到一片陰森森的树林前。既有鸟鸣又有狼嚎,我们都止住了脚步。就在这时树林深处突然一亮,一幢楼房在霓虹灯中闪现,“恩情客栈”四个大字相当醒目,数了数,也是十八层。我们都同意在这里住上一晚。两个迎宾女郎头带面纱,看不见容貌,一动不动。进到大厅,服务员也一样,好像穆斯林,只能看见两只眼,两只冷而深邃的眼,背上还背着一个婴儿,似曾相识。晚饭之后她问我们是否要特色服务,说保证让我们满意。我们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她领来八个同样装束的女子,她们把我们带回各自的房间。她们的白裙子拖地,看不见脚,走路时裙子也不动,而她们却来去自如,不知道是走还是在平地飞。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红色的小床,容两个人就会很挤。我想摘了她的面纱,却被她阻止;我又想提起她的裙子看看她的脚,她又立即把灯关了。关灯之后她便主动抱着我,一阵的狂吻和爱抚,之后便切入正题。云雨之后大汗淋漓,不久抱着她的我便呼呼入睡。半夜里我突然醒来,感觉自己抱着的不是软软的她,而是硬硬的好像木头拼成的东西。我摸摸四周,感觉红色的小床竟然还有四壁。我的心立刻一惊,热血直灌脑门,心跳陡然加快,我的屁股上好像装了弹簧,整个身体就弹了起来,可刚到半空就被一只钢铁般的东西抓了下去,重重地跌在小床里,我的头狠狠地撞在一个鼓鼓的硬物上。
“刚做完夜训,早晨还有晨练,现在就想走没门!”被子里发出了沉闷而又具有穿透力的声音。
原来刚才拉我下来的是一只白骨手,因为它在摸我的脸。我又猛然间产生了无穷的能量,像火箭一样嗖地飞了出去,又好像长上了双翅,我从二楼窗户飞身而下,脚一点地就没命地向前狂奔。一口气我跑了十来里,气喘嘘嘘的我停住脚步回望来路,一艘红色的棺材正向我飞来。我扭回头,可前方也有一只急速而来的棺木;我向左,左边也有;我向右,右边同样也有。总之是四面八方被围得水泄不通。我只好在原地转圈观其变,突然一只棺木掉头向我撞来,我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就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我醒来后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红色的小床上,床根本没有四壁,她已不在,身旁也没有吓人的骷髅。我赶紧起床去找其他人问情况,他们都说自己睡得既销魂又香甜。这让我怀疑起我是否在做噩梦,可我的胸部却真的隐隐作痛。
我一分钟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下去了,我建议马上出发。他们却反对,都坚持早餐后再走。我想也对,不可能空着肚子上路。于是我叫服务员快点上早点,那个背着孩子的服务员端着包子和汤无声地移了过来,她对我们说早餐只有肉包子和绿豆汤。他们都狼吞虎咽,我也咬了一大口,因为实在太饿了。我咀嚼了几下,感觉味道怪怪的,不像猪肉,也不像鸡肉,好像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肉,但又仿佛很熟悉。我把包子拿着看了看,根本看不清,心中有些不安。我又看了看那碗绿豆汤,哪里是什么绿豆汤,简直就是一碗浓浓的鲜血。我立刻毛骨悚然起来,头皮发麻发胀,头发直竖,肚子里翻江倒海,我哇地一声将吃进去的包子喷出去两米开外。其他的人放下空碗问我怎么回事,我惊呼:“血!血......”
“你眼睛花了,”其中一个说着端着我的那碗又喝了下去。
我知道争辩无益,于是我起身上洗手间。整理完后我又回到餐厅,我一抬头看见七个青面獠牙的僵尸正在那里谈笑风生,而我的七个好朋友却不翼而踪。我心里咯噔一下,脚步停止的比刹车还快。他们七个同时将那陰冷的目光投向我,直刺我的心脏。这下我的腿上真捆上了火箭,没有抬步却就穿到了门外。我只听到身后在喊:“别跑!别跑......”
我心里想别把我当笨蛋,叫我不跑我就不跑了吗?在我的急速运行中我身后的声音渐渐消失。这是我才想起我的七位朋友哪里去了,是不是已遭遇了不测,或则刚才看见的就是他们?那根本不可能。希望他们能有好运。
太陽像火一样,加上我已一天多粒米未进,恐惧之后我的脚步变得寸步难行,我只好在那里缓慢地挪。远处闪现一座大山,遥望见山峰周围云雾缭绕,与晴空万里的广阔天空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里不会也有妖怪吧?我已变得十分敏感。正想间,就感觉大山慢慢向我逼近,而我的速度根本没有加快。很快就看见了峰顶的皑皑白雪,我被这种情形震住了,山峰有可能长着腿吗?我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的我不知该往哪里走,真正印了“前有来敌,后有追兵”这句话。正在束手无策之时我已站在了山脚下,远方的大树下坐着七个人,定眼一看,正是我的七位兄弟。他们怎么会比我先到这里呢?我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来了精神的我向前跨起了大步。他们七个人看见我都立刻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略张的嘴不知是惊讶还是惊恐?就在我跨第三步的时候,他们七个人全部扭头就跑。我忙喊:“站住!站住......”可他们一听到我喊愈加跑得快,片刻便不见了踪影。我心里纳闷:“难道我长得那么可怕吗?他们居然不认识我,我得照照镜子。”想到此我便来到小溪边,闭着眼睛站在溪边的我半天才敢睁开眼睛,我怕出现那种可怕的情况。可是当我看见原原本本的脸的时候我迷惑更加陰云密布。
冷静下来我想我得找到他们问清楚,于是我匆匆喝了几口溪水,之后便急急朝他们远去的方向走去。
我刚走了几步,背后的大山已徐徐退去,太陽西沉,月亮和星星露出了笑脸,前方空中飞来一朵金光闪闪的宝莲。莲芯上端坐着一位妙龄少女,瞬间即到眼前,原来是我的初恋情人小莲。她微笑着伸出手把我拉上莲芯,她问我:“亲爱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对呀,我这次出来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开始的计划我已忘记了,我现在正在找我失散的七个兄弟。”
“你不是说愿意陪我到天涯海角吗?”
“当然,我是个诚实守信的人。”
“那么请你闭上眼,在这幽香的莲芯中给我一个甜蜜的吻,那么你我的纯洁愿望马上就能实现。”
我依她的言,闭上眼,轻轻地吻了她的眼,她的脸和她的唇。在那一瞬间我和她的往事迅速闪现,在脑海间如闪电。全部的亲切和熟悉在思绪中只占一瞬,多么地悲壮!睁眼之前已听到巨浪的翻腾,随即又嗅到风中的腥咸。睁眼之后才发现真的已经来到了海边,海边的一块巨石上写着“天涯”两个大字,另一块巨石上写着“海角”两个大字。
“我们的第一个爱情誓言已实现,你会不会重新回到我身边?”小莲说。
“我的心永远伴在你身边。”
“可是你答应过我要陪着我慢慢变老,你怎么可以食言?”
“亲爱的,对不起!为了我的家庭,我的承诺不能再兑现,请你谅解。”
“你实现不了第二个誓言,但你完全可以实现第三个誓言。”
“第三个誓言?”
“对!你说过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她说完就拉着我从莲花上往下跳。下面是幽深的大海,我们在几秒钟的自由落体运动后即坠入大海。海水中可见度极高,她一入水即变成了一条美人鱼,而我却被一条大白鲨追杀。她想阻止大白鲨,但却无计可施。就在它的牙齿碰到我的刹那,它却掉头跑了,而我则机敏地钻入海底的缝隙之中。刚钻进去这缝隙就闭合了,里面别有洞天,大的很,路径很多。我在摆脱大白鲨的喜悦中只待了一秒,之后便又重新陷入了迷途之中。里面都是圆滑的隧道,四通八达,到处都一模一样,既不分上下左右,也不分东西南北。我走呀走,在途中遇到一个圆头圆脑的怪物。怪物对我说:“我是这里的主管,我可以放了你,但你必须向我提供十倍于你的食物,否则我就把你消化掉,变成我的能量。”
“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把我安全送上岸。”
“一言为定。”它说完我的身体随即就贴在了隧道的壁面上,我知道整个隧道正以怎样的速度向海面运行。片刻后那个怪物对我说到了岸边,并给我指明了安全出口。我顺着它说的路径向前走,很快就来到了前面的入口,外面陽光四射。站在出口往下一看怪物足有五层楼那么高,我明白大白鲨为什么突然离去了。怪物的外面附着很多海洋植物,我抓着这些东西往下爬,至少用了十分钟,在地面上我才看清原来它是庞大的海螺。正好海边远处有两艘渔船,船员看见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早就弃船逃命了。我对海螺说这两艘船的鱼就是我送给它的交换品。它欣然答应,用触须把两船鱼全倒进了嘴里。海螺饱餐之后便潜入了海里,海面上的漩涡久久不能平息。
我饥肠翻滚,瘫软在沙滩上。我脚边正好有几条船上掉下来的鱼,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鱼吃到嘴里。我咀嚼着,觉得比任何美味佳肴都鲜美。我现在知道了猫为什么爱吃鱼了,真是理解万岁呀!吃饱之后,我把沙滩当床,休息时听着海潮望着蓝天,这是否就叫做享受。
半个小时后我又整装出发,因为我心中始终有事。很多杂乱的事在我心中缠绕着,但始终不知先做哪一件,也就是说分不清轻重缓急。我只是在海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希望能碰个人去问问路。
正想间,我在不远处的岸边发现沙滩上躺着一位身穿三点式的女子。女人的皮肤很白,身材修长,丰满但不胖,乳房坚挺,性感十足。她蒙着脸,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我觉得她像一个人------我的妻子蝶舞。
“这位女士,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走近前很有礼貌地问。
“天上人间,”她含含糊糊回答了一句。
“那么请问仙子我该往何处走?”
“你老婆不是叫你去寻宝吗?你怎么跑错了地方?”
“不是你的提醒我已忘记了她的命令,还望仙子指点迷经。
“不急,不急!先给我按摩按摩,如果我高兴的话,那么兴许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倒是很愿意为你效劳,就是笨手笨脚。”
“不难,先按脚,然后是小腿和大退,最后是背部和头部。”
我只好弯下身尽心尽力给她按摩,挤按脚部穴位,循序渐进按摩和敲打腿部。这总共用了半个小时,在此过程中她说了几次“好舒服”。之后我把她翻过身,仍然看不清面容。我用手开始给她按摩背部,那一刻我想做女人真好,我突然有一种成为女人的冲动。
“我叫你用手了吗?”她突然喊停了我。
“那么该怎样呢?”
“用你的舌。”
我只好遵命,幸好她的皮肤不但光滑有弹性,而且也有浓郁的清香,用舌给她按摩对于我俩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半个小时后按摩结束,我翻身坐在了沙地上调理一下翻滚的思绪。
“你觉得现在你是爱我还是你的妻子?”她又突发奇问。
“无论爱你还是爱其他女人,都不能剥夺我对妻子的爱。”
“你的回答很有艺术,应该是真心话,我决定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她将手一挥,远方来了一只鹰,一只身长三米的鹰。它落在地上,我坐在它的身上。它双翅只一抖即直冲云霄,我有点恐高症,所以我把它抱得很紧。片刻后高空便成了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慢慢的我觉得老鹰的颈子怎么像人的颈子。为了消除我的顾虑,我抬起一只手去摸它的头,圆圆的,还有头发。我惊恐万分,虽然我对恐惧已习以为常,但是我还是从它的身上跌落下来。在摔落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正挂在一个树杈上,周围是茂密的森林。陽光依旧张开着灿烂的笑脸,我和以前一样不知自己身处何时何地。
我爬下树重新寻找出路,到处是杂草,没有人迹。约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一个较大的空地,空地的中央放着一个围棋桌子,棋子未曾下一颗,两把椅子上没有人。这让我吃惊不小,因为根本没有路通向这里。我担心是自己眼花了,所以我走过去摸了摸,棋子真实可感。正当我要坐到椅子上时,我看见对面椅子上居然端坐着一个无头的白衣鬼。他的颈子在向外冒着鲜血和气泡,随着气泡有节奏的爆破,只听到他在说:“欢迎你来到命运谷,我是这里的主管,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我转身想跑,可没等我转过身已被一只比我一个人还大的手安到了座位上,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两个有十层楼那么高的黑煞神,四只太陽般的眼睛在怒视着我。
“先把他带去净身!”无头鬼命令道。
我心想是不是把我弄成不男不女呀?
只见其中一个凶煞拿来一根铁链,把我从腰部捆好,然后一个煞神牵一端就把我托了起来。此时我的心跳已平静了很多,随他们吧,跑是白费心机和力气,还是陪他们玩到底。
黑煞神在一步步走,而我却如同飞,一二十步便来到一个大火熊熊燃烧的峡谷边。两个黑煞神站在峡谷的两边,把我横在烈焰上烤。这表明净身开始了。我哪里受得了,只觉浑身好像熔化了一样,可当我仔细看是发现燃烧的只是我的衣服,甚至连我的毛发都没有燃烧。当我的衣服烧完时,那种千刀万剐的疼痛随即消失。我想自己是不是死了,所见的只是自己的灵魂。之后两个黑煞神又托起我向回飞,赤身裸体的我在森林上空飞翔,感觉非同寻常,除此之外还觉得光天化日之下有点难为情。很快又落地回到了无头鬼的身旁。
“请坐!”无头鬼抬了抬手脖子里冒了两个气泡。
“有何吩咐?”我坐在椅子上镇静地问。
“开一局,我执白,你执黑。”
“好!”
十几个棋子落盘之后,无头鬼就形成排山倒海的攻势,而我则组成了铜墙铁壁进行反封锁。直杀到中盘亦不分胜负,无头鬼把棋子一扔,笑着说:“果有大将风范,我很欣赏你的表现,先回去等通知,什么时候上班我会给你打电话。”
“我是来面试的吗?”
“对呀!这难道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对!再见!”
“再会!”
我说完起身向东走,森林自然而分开,一条宽阔的大路延伸而来。在未踏上公路时我想:“叫我等通知,我真的很兴奋,终于可以回家了。”可就在我踏上水泥路的刹那我在问自己:“我的家在何方?我是从何处来的呢?我接下来将要往何处去呢?”
我对这些一概不知,但是我还将坚定地走下去。途中仍有纷繁复杂的变数,但这却阻挡不了我走下去的勇气和决心。
乡村鬼事
水笙是我儿时的玩伴,我的童年是在南方的一个小村庄度过的,而水笙是我而是最好的玩伴之一,因此他有什么秘密都会告诉我,其中也包括这么一件灵异事件。
水笙的爷爷死得早,父母都是长期在外地工作,平时很少回来,所以他平时都和奶奶住在一起。他们家里并不富裕,一直住在一栋很古老的房子里,房子比较大,二楼放满了柴草,一楼则有很多卧室,平常要是一个人呆在这里,这种空旷感也会使人恐惧。
那是一个秋天的晚上,天气并不是十分好,水笙待在客厅和奶奶看电视,看着看着水笙泛起迷糊来,就在他靠着靠着快要睡着的时候,村子突然停电了。奶奶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蜡烛便对水笙说:“水笙啊!奶奶去买根蜡烛,你在家里等会啊!”水笙点点头说:“你去吧!早点回来。”奶奶答应了一声便匆匆出了门。
等到奶奶走了水笙忽然害怕起来,他望了望四周几间长久没人住而被当成杂物房的房间,那里黑幽幽的,似乎会突然窜出什么东西似的。水笙突然产生了一股恐惧感,他忙闭上了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他听到奶奶叫他,水笙睁开眼,发现奶奶举着根蜡烛正微笑地看着他。他很奇怪,村里的小卖部离家里比较远了,奶奶怎么回来得这么快?不过毕竟是小孩子,水笙只是想了想,并没有再往深里想。他抱怨道:“奶奶,这黑乎乎地可吓人着呢!”奶奶微笑着说:“乖孙子!别害怕,奶奶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看!奶奶还给你买了瓶你最爱喝的果奶。”水笙惊喜地叫了声,一把抓过了那瓶果奶。只是他忽然发现奶奶的微笑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似乎有些吓人……
奶奶说道:“水笙,你赶快尝尝,看好不好喝?”水笙应了,一声拧开了饮料瓶子。瓶子不紧,似乎奶奶已经帮他拧开了,水笙想着,嘴已经贴上了饮料瓶的瓶口,一股刺人的味道传了过来,这种味道水生很熟悉,平常村里人经常用的农药就是这个味。
水笙放下瓶子说道:“奶奶,这里面不是果奶,是农药!”这时奶奶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这就是果奶,快喝,快喝!”她说着,举起瓶子不由分说正要往水笙嘴里灌,就在这时,水笙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奶奶的叫喊声,这个奶奶一愣,灯忽然灭了。
水笙吓了个半死,见奶奶突然从门口进来了不禁放声大哭,奶奶急忙点上蜡烛问道:“水笙啊,你这是怎么了?”水笙抽抽搭搭地说:“你还问!你刚才逼我喝农药。”奶奶大惊,自己刚刚进门怎么会逼他喝农药呢?她急忙追问水笙,水笙便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奶奶望着地上洒出来的农药和桌子上不知何时用过的蜡烛明白过来:自己孙子刚才见鬼了,幸亏自己回来得早,否则自己的孙子还不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想到这,奶奶家也不敢待了,他带着水笙急忙到邻居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奶奶就请来了几个“半仙”来家里做法,半仙们用符水画了一个圈,并在圈里放了几张符后,便开始做起法来。不一会在场的人们便听到了一阵凄厉的喊叫声,那符也开始燃烧起来。随着符文燃烧殆尽,那阵鬼哭声也消失了,而水笙家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邪门的事……
假如你家里停电了,却忽然来了你认识的亲人朋友,那你一定要注意了,他(她)说不定就是厉鬼所化,来骗取你的性命来了……
异香肉骨茶
(一)
惨白色的鱼骨手镯,上面隐约有些血丝般的纹路。庄小娴觉得眼熟,手镯拿在手里,冰冷,似乎没有温度。
她忽然触电一般,把这个鱼骨手镯扔了出去。镯子掉落在木地板上,发出叮叮的响声——她记得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手镯了。
那还是她在殡仪馆做遗容整理的时候,有一个死去的马来人,就留下了一只这样的手镯。
有懂行的人说,在马来西亚,鱼骨手镯是吉祥的象征,有护身的作用。所以马来人都喜欢随身携带一只。
只是,庄小娴觉得这话并不贴切。
那个马来人是车祸死的,死得极其凄惨,面目全非,似乎车子从他身上碾压过去,又回转,碾压了他的头部。
那只鱼骨手镯,和马来人一起进了焚尸炉。可是,人被烧成了灰白的骨灰,那只手镯却完好无损。
有司炉拿惯了死者的东西,就想把这奇怪的手镯也拿回去。但是一入手,他就远远抛开,让人把手镯和骨灰一起装进盒子,送进了存房。
拿他的话说,那镯子在烈火里烧灼完,竟然是陰冷的,像人的冤魂。
庄小娴走过去,把镯子一脚踢到了墙角,心里才安稳许多。
这个镯子是楼下新开业的餐厅老板送上来的,他也是个马来人。庄小娴心想,这个马来人看来很懂得生意之道,头天开业,就挨家挨户送小礼物来招徕生意。
想到这里,庄小娴觉得,自己怎么也应该去餐厅一次,品尝一下那里的美味。好歹和餐厅也算楼上楼下的邻居,虽然他们送的礼物自己不喜欢,但那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二)
餐厅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黑瘦男人,对谁都是一脸笑容。
庄小娴刚找地方坐下,他就走过来,先递一颗槟榔开胃,然后问她要吃些什么。从餐厅的单子上,能看出这里售卖的都是马来西亚的特色食品。
庄小娴点了一碗莫莫咂咂,然后,被餐单上特别推荐的肉骨茶吸引了。庄小娴是个电影迷,极喜欢香港电影。
在港片里,肉骨茶的出现率相当高。从图片上看,褐色的粗瓷碗里,是一堆类似排骨的东西,只是比排骨炖得更烂,似乎能让人感觉到它的热气腾腾与香味。庄小娴决定品尝一下这个马来西亚最著名的食品。
肉骨茶很快就被端了上来。老板把碗放下,冲着庄小娴一笑。
这是一种奇异的香味,又略略带一些腥,可是不让人反感。吃到嘴里,庄小娴觉得一股异香,弥漫开来。
很烂的骨肉,在嘴里分离,肉几乎像是融化了一样。她吃了几口,忽然,觉得有块肉似乎特别有韧性,嚼了几次也没有嚼烂。顺口吐在了桌上。这是一块颜色不那么深的肉,看上去更接近人的肤色。从形状上来看,像极了人的半个鼻子。
庄小娴内心里感到一阵恶心,脑子里不知为什么,想起了那些电影里的黑店来。她下意识地朝碗里看了一眼,剩下的是一层厚厚的油汤。油汤上,漂浮着一层密密麻麻的油花。竟然,都是半月形的。
以前听人说过,世上的油,油珠都是圆形的,只有人油,才是半月的样子。她的心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她不敢再去看那碗里剩余的油,匆忙掏钱放在桌子上,逃也似的向外面跑去。
(三)
夜幕降临,庄小娴从熟睡中醒来。
从餐厅回家后,她就感到莫名其妙的困意,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这会儿,还有些头疼的感觉。
门铃声响了起来,她过去打开门,看到的却是餐厅的马来老板。他笑了笑,昏暗的灯光下露出森白的牙齿。他说:“小姐,上午你留下的钱比餐费多,我向邻居打听了你的住处,再送一碗肉骨茶给你,我们两清!”
庄小娴慌乱地接过他手里的碗,说了声谢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她的心剧烈起伏着,顺手把手里的肉骨茶放在了玄关上面。
灯光下,肉骨茶的油光是金子样的灿黄色。庄小娴仔细看了看,那层油珠是圆的。或者是我太累了,庄小娴自嘲地想。哪里会有那么多黑店,现在不是古代绿林,而是法制社会。
这时,门铃又响了起来。庄小娴一脸惊喜,自己这里平素没人来打扰的,刚才是老板,现在,一定是林威,是他从外地回来了。
飞快地拉开门,外面,马来老板依旧露着惨白的牙齿,站在那里。他说:“小姐,拜托你件事情好不好?”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眉眼清秀。只是明显清晰的照片,却给庄小娴一种恍惚的感觉。马来老板声音低沉地说:“这是我的女人,几个月前,她来了中国。有人告诉我,在这附近见过她。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如果你看到她的话,那么请告诉我。我会有重谢的!”
说着,他声音越来越低落,没了笑容,然后转过身,黯然向楼下走去。庄小娴站在门口,愣了半天,看着马来人像鬼魅一样,消失在了楼道里。
谁管这闲事,庄小娴关上门,端起那碗肉骨茶吃了起来。如果一个女人躲一个男人,或者认定了另外一个男人,是死都不会回头的。
(四)
很快,庄小娴就后悔了。她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马来老板。
和闺蜜约好逛街的时候,庄小娴刚走过马路,就看到了人群里那个熟悉的背影。是林威。在他身边,有个小鸟依人的女子挽住他的胳膊,亲密非常。
庄小娴没有想到,这么狗血的桥段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她几乎百分之百地肯定,林威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林威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庄小娴隐约知道,他做着涉黑的生意。她和林威是在那次焚烧马来人尸体的时候认识的。马来人是林威送到殡仪馆的,他说,这是自己开车出的交通意外,不想声张,走法律途径,所以要私下把马来人火化,算是了结了这件事情。
当初,庄小娴真的以为,林威开车撞死了人,见是外国人,怕担责任,私下多出点钱火化了他的尸体把事摆平。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庄小娴知道,林威在那次火化事件之后开始追求自己,送了房子,又送了银行卡,固然是因为看中了自己的美丽与青春,却也有几分原因是顾忌自己把他私下火化马来人的事情讲出去。因此,庄小娴特地把之前火化的整个过程记录下来,放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她抓住了林威的把柄,哪怕对方想翻脸分手,自己也不必担心一无所有地被抛弃。
庄小娴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她猜测,一定是林威勾搭上了这个马来老板的妻子,而这个马来老板则和那个死去的马来人有什么关系。那个死去的马来人可能干扰到了林威的猎艳,被他干掉,然后私下以车祸的借口火化掉了尸体。
现在,这个马来老板不知怎么找到了妻子的足迹,也来到了中国。
这,是一场关于私情的谋杀。
庄小娴脑子里乱乱的。她决定打电话叫林威回来谈一谈。她想告诉他,自己不是他以前的女人,想揉扁捏圆随他的意。她听林威的朋友们隐约说过,他的前女友就是被他抛弃后,蹊跷地死亡。
(五)
林威的手机关机。庄小娴狠狠地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一定是他换了卡,在外面逍遥快活。庄小娴打开电脑,决定在qq或者邮箱里留言,把自己掌握把柄的事透露给林威。她知道他的习惯,喜欢在qq上隐身和那些网上的女人们调情。
qq登录的刹那,一条新闻从右下角弹了出来。
新闻用醒目的红色标题写明:涉黑者被谋杀,分尸后锅内炖煮!
庄小娴正想关闭,那则新闻的网页却自动弹出,打开。新闻上配有死者的身份证件和遗物。
似乎兜头一盆冰水,泼到了庄小娴的身上。是林威。警方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后,在一个郊区的小院里找到了那口大锅。锅里,滚开的水中骨肉分离,一颗骷髅头正在上下沉浮。
根据新闻上说,警方动用了多名法医,对骷髅头进行了复原,拼凑出了死者的容貌。那张图让庄小娴一眼就肯定了死者的身份。
而且,更离奇的是,尽管死者尸体被煮炖,但是法医对尸体进行拼凑时,也能还原死亡时的原貌,唯一缺少的,是半个鼻子。
庄小娴脑子里马上浮现出了自己吃的那碗肉骨茶里的异物。她忽然想起,那半边像鼻子的异物上有一个黑点,当时她以为是沾到了桌子上的脏物,现在才猛醒,那是林威丢失的半边鼻子,那个黑点正是他鼻子上的黑痣。
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新闻里所说的死亡时间。2010年10月10日,那天,正是自己去餐厅吃饭的日子。但,林威死在了千里之外的福建,怎么可能会恰巧吃到他的尸体。
庄小娴浑身被冷汗浸透,胃里翻江倒海地想吐。最让她恐惧的是,这证明马来人干掉了林威,也就证明,他知道自己和林威的关系,那么,他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而且,自己早上看到了林威和那个女人又是谁?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矛盾和恐惧,让她的大脑乱成一团。
忽然,庄小娴觉得自己浑身似乎掉进了冷库一样发冷。
一个陰恻恻的声音诡异地响起:“现在,你是不是很害怕?很想吐?”
(六)
房间的门反锁着。自己没有打开窗户的习惯。但,马来餐厅的老板,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一笑,露出一口惨白的牙。他说:“你不记得我了,我们半年前见过的。那个时候,还是你和另外一个人,把我推进了焚尸炉。我好恨!我身上好痛!”
他的声音还在房间里萦绕,但是,身影却像蒸发一样,逐渐消失。庄小娴惨叫着,想逃出去。但是门和窗似乎都被焊死了一样,不管她如何用力,纹丝不动。
周围,忽然从沙发和家具上冒出了猛烈的火焰,迅速地吞噬着房间里的一切。庄小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柴油与焦臭的味道。这一刻,整个房间变成了一个大号的焚烧炉,而她自己则是炉中的尸体。
身上的痛楚被无数倍放大,她声嘶力竭,叫得嘴角边流出了鲜血,被火焰逐渐吞没。
电视新闻报道,某高档社区的马来餐厅后厨起火,引起住宅被烧,目前查明,大火导致一女性住户死亡。而其他单元因为119赶到及时,没有波及。
餐厅老板不知所踪,火场并未发现人为纵火痕迹,亦没发现老板尸体。
表姐夫亲身经历灵异事件
灵异事件可能每天都有发生,只是遇上的人很少很少。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一生中永远不会遇上灵异事件的。当然最好别遇上,那毕竟不是吉利的事。有的人不但遇上了,而且遇上好几次呢,我的亲戚朋友中就有几个,我表姐夫就是其中之一了。
我表姐夫今年50多了,是个村干部,个头不高,蛮壮实的,胆子也很大。我和表姐夫并不同一个县,但我的村和他的村距离不远,只有几公里的路程。有一次我们几个表兄弟在一起吃饭喝酒,边吃边聊,表姐夫便给我们讲起了他年轻时曾遇到的奇异的事情。 表姐夫几次遭遇灵异事件都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76年初,他家要盖房子,由于当时还处于“文革”时期,大抓阶级斗争,集市上是严禁木料买卖的,要买木头只能亲自到山里去,买好了半夜运出来。那时候表姐夫也就20刚出头,血气方刚,他一个人扛着几根长杉木踏着夜色从山里往村里赶。当他回到离自己村里还有几公里的一片田野时,却找不到路了。田野上有一条小河流过,表姐夫就在河边一带转来转去,不知该走向那里。那时是冬天,稻子早就收完了,田野上是平展展的一片,不远是闪着银光的小河,怎会找不着路呢?转着走着,累了,姐夫停了下来,这才想到当年日寇侵入广西时,把十多个村民拉到河边槍杀。撞鬼了!表姐夫这样想着。但他是个胆大之人,他并没有害怕,而是把肩上的木头猛地扔在地里,喝道:你们别耍弄我,我是什么也不怕的!奇怪了,话刚说毕,路便出现眼前了。
这件事刚过没多久,又遇上第二件事了。表姐夫当时是生产队管水员,管水员通常是昼伏夜出的,半夜里给稻田灌水或放水。表姐夫村里有个山塘,村里有几十亩田就靠这山塘水灌溉。那天是2月14日,表姐夫说他记得很清楚。半夜,他要到山塘那里放水灌秧田。当田水涨到两寸许深时,他分明看到田里游着两尾大红鲤鱼!他高兴极了,心想明天家里可吃上一顿鱼了,便脱了胶鞋,穿着袜子下田捉鱼了。那鱼象是成心捉弄他,眼看就要被捉住了,又猛地一窜游远了,年轻力壮,身手敏捷的表姐夫折腾了一个小时也没触上一片鱼鳞,他这才意识到又撞鬼了,他只好悻悻上了田,操起铁锹往田里狠狠地拍了几下,又骂了几句走了,再往田里看,两只大红鲤鱼也无影无踪了。回来路上经过村里一只闲置的瓦窑,瓦窑边有一堆瓦片。走近瓦窑时,有人象是向他撒沙子。沙子没落到身上,却落到瓦片堆上,发出很清脆的响声。表姐夫以为是别的生产队的管水员耍弄他,便提起铁锹大步上前边走边骂道:你耍弄我!呆会老子一锹扎死你哩!四处细看,那里有人?!又打着手电筒往窑里四处照着,里面也是空无一物。
最后一次,也是出现在那一年。真个屋漏偏遇连夜雨,倒霉的事儿接踵来。一天晌午,表姐夫用单车驮着自己用竹子编的坭箕到我们乡(当时叫公社)集镇上出售。卖完东西时,已是日薄西山了。他推着车刚走到街口,车胎爆了。待他修好车要赶回家时,天已擦黑了。那个年代车子很少,公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静悄悄的。回到两县交界处的路段时,表姐夫看到路中间站着个头戴斗笠的人!他心里猛地一惊:难道碰上强盗?单车驶到那个人跟前时,表姐夫停了下来,正想对那人说:兄弟,我身上没有什么钱的!奇怪的事又发生了,那个人竟然在表姐夫眼皮底下象轻烟一样消失了!表姐夫出了一身冷汗,拼命地把车蹬得飞快,往家里赶。
表姐夫说,遭遇几次灵异事件,每次他都十分镇定,心里并不惊慌恐惧,过后也没什么事。但有些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表姐夫说他们村里也有两个人遭遇了灵异事件,过后都病了,一个病了半年,一个则病了两年多才好。
表姐夫说他还经历了一件奇怪的事。这是发生前几年的事,那时他已担任村委主任。他村里有个小庙,庙已破败,成了危房了。村里人合计着要把它拆掉,没人敢动手。表姐夫只好自告奋勇:你们都不敢,我来吧!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有几分胆怯。他去询问了“师父”,究竟能不能拆?“师父”问他你怕不怕?表姐夫说,我向来胆子很正,什么都不怕的。“师父”说好,你可以拆,不过你家要死掉一头猪的。听“师父”这么说,他便和村里另一个人一块把庙拆了。就在拆庙后的第3天,他家一头约重200斤的猪死掉了。他把这事告诉了“师父”,“师父”说猪死了就好了。和他一起拆庙的那个人家里是死了一只鸡。去年见了表姐夫再说起这事时,表姐夫说当年和他一起拆庙的那个人夫妇俩都先后得病去世了。当然他们的去世不能说与拆庙有什么关系。
灵异加油站
辛炜爱上了漂亮美眉陈曦。这天,趁着办公室里没有别人,他就大着胆子在qq上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半真半假地说:咱俩都挺孤单的,不如谈恋爱吧。陈曦马上就回了他一句:你敢跟我的追求者去决斗吗?辛炜就哑了。
就他这塑料小体格,跟人决斗那还不是找死啊?虽说现在的决斗也并非以性命相搏,但就是被人打个鼻青脸肿,他也颜面大失啊。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直想找块豆腐撞上去。他明白了陈曦的心思,自己的心也一下子沉到了冰点。下班了,他也没回出租房,而是找了一家小酒馆,要喝个一醉方休。
他正喝着酒,只见陈敏走了进来。陈敏是他的死党,跟他在一个公司上班,却不在同一个部门。他忙着招呼陈敏过来。陈敏看到他,倒不吃惊,跟他对面坐了,两个人就喝起来。陈敏凑近了他的耳朵,坏笑着小声问他:“我看你脸上写满了失意。是不是失恋啦?”
辛炜撇撇嘴说:“失恋?还没恋呢就失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啊。现在的女孩子啊,不知咋想的,要谈恋爱嘛,还得先决斗。”陈敏白了他一眼说:“这么想有啥不对啊?女孩子要找男人做丈夫,很大的一个想法就是让男人保护自己,给自己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要是那男人不够男人,遇事不敢站出来,那女孩子找你干什么啊?”辛炜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那我注定就要一辈子孤单了。”
陈敏忽然转了转眼珠儿,凑近了他,小声问他:“我知道一个灵异加油站。你要是去了,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你想不想去开开眼界?”辛炜不觉一愣:“灵异加油站?”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个诡异的地方。陈敏点了点头,拉着他就走出来,打了辆车,直奔城西,在山脚下下了车,又沿着山间公路走了一段,就来到了一个古老的石牌坊前。
辛炜抬头一看石牌坊,却见横额上刻着几个字,正是“灵异加油站”。陈敏拉着他跨过石牌坊,里面却是一个会所,一个漂亮美眉过来迎接他们,好像跟陈敏很熟,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就带着他们往里走。
很快,他们就来到一个房间里。房间很大,也很空旷。陈敏对辛炜说,这里会出现很多道具人,当然都是假的,但做得跟真的一样,你尽可以打他们,打伤了不用赔偿,打死了也不犯法。辛炜一听这个,就高兴起来。
陈敏按下了一个开关,房间的一边忽然开了一个门,走出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来。辛炜给吓得一哆嗦,连连后退着。陈敏忙着拉住了他,告诉他这只是个假人。辛炜稳住了心神,仔细看去,哪是假人啊,分明是个真人。真人他也不一定打得过,不如打打发泄下自己失恋的怨气,想到这里,他就来了精神,凑过去,试探着打起来。
他每打一下,那人就会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又打了几下,那人开始口鼻流血。辛炜正想到此为止,却见那人抹了一把鼻血,鼓圆了眼睛,恶狠狠地说:“让你打几下也就是了,你还来劲啦!”说着,就挥舞着拳头向他砸过来。辛炜先就给吓了一跳,现在就想着跑。但他回身才发现,陈敏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而且他还找不到房间的门!
那恶汉却不放过他,揪住他就开打。辛炜开始没有还手,后来看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开始还击。他心里蓄积的怨气爆发出来,竟也势不可当。但那恶汉显然经历过许多风雨,对他的胡缠乱打早已熟悉了,稍稍一闪身,就避过了他的风头,而后狠狠地还击。辛炜着实吃了亏,但见得闪无可闪,避无可避,就只有横下一条心来决斗了。
他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发现恶汉的招数很有章法。他边跟恶汉搏斗,边仔细观察,不大会儿的工夫,就学会了几招儿,灵活运用,竟招招击恶汉的要害。他顿时来了兴趣,闪转腾挪,先避开对方风头,然后就悉心观察。很快,他就学会了不少招数,跟恶汉打在一处,竟吃不了多大亏了。
两个人打过一阵子,都有些累了,各自守住了一边,却只喘气,不肯轻易进攻了。
这时,门忽然开了,陈敏低喝一声:“好了,今天就到此吧。”那大汉蓦然一闪,忽然就没了踪影。陈敏递给辛炜一条毛巾。辛炜一边擦汗一边抱怨说:“你净蒙我。他哪是假人啊,是真的,还打我来着。”陈敏说:“我看你是打糊涂了。明明是假人,哪会打你呀?”辛炜不高兴地说:“我骗你干吗?他真是真人,真打我来着。”说着,他就捋起袖子撩起衣服,让他看自己身上的伤。陈敏在他的伤口上一抹,那些伤就不见了,他也不觉得疼痛。他好奇地问陈敏:“哎,你会魔法呀?”
陈敏笑笑说:“这里是灵异加油站,你会看到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你要记住,这里遇到的一切都不要对别人说起。”辛炜顿时兴奋起来:“那你就施施魔法,让陈曦爱上我啊。”陈敏笑着说:“我正在帮你啊,我的朋友。陈曦最希望找到一个能够保护她的勇士,但你显然不是。我就是要激发你内心深处的斗志,好击败你的情敌,让她重新认识你,爱上你。”
辛炜兴奋地给了陈敏一拳:“真是我的铁哥们儿,想到我心里去了。你告诉我,怎么能让我进步得更快啊。”
陈敏想了想说:“你现在已经学会了基本的招数,足以对付一般的打斗了。关键一点是,你下手不够狠,你心里的怨气郁积得不够啊。”辛炜一愣:“怨气?”陈敏跟他解释说,灵异加油站的核心,就是蓄积你内心深处的怨气,让你爆发出来,出手才会更狠辣,才能战胜对手啊。刚才辛炜被恶汉一打,心里的怨气给激发出来了,才会跟恶汉拼命相搏。要搁在以前,他早就败下阵来了。
辛炜一想,是这么个理儿。他转了转眼珠儿,忽然说道:“你把我的情敌找来,我心里的怨气就是最盛的时候了。我要跟他练,保准儿出手又快又狠,毫不留情。”陈敏想了想,点了点头说:“这也不失为一个主意。明天晚上,咱还到这儿来吧。”
第二天晚上,辛炜又跟着陈敏来到了灵异加油站。
进了那个很大的房间,里面仍是空空荡荡的。陈敏叮嘱辛炜:“记住了,你的怨气,也会激起对方的怨气。你下手狠,对方也不会含糊。你要靠自己的毅力战胜对方。”辛炜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为了陈曦,我什么都舍得。”陈敏一点头,就按了按钮,然后闪身出了门。
一个男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两个人一打照面,不觉都愣住了。原来那人就是公司的技术支持沈一楠。辛炜早就听陈曦提起过他,说他长得帅气,脑子聪明,而且还练得一身好肌肉,想不到他竟会是自己的情敌。他觉得沈一楠哪里都比自己强,陈曦选择他,那是找对人了,自己还争什么大劲儿呢?这么一想,他就心灰意冷了,转身就想走。
沈一楠却一把揪住了他,恶狠狠地瞪着他:“怎么,来了就想走吗?”辛炜叹了口气说:“我知道陈曦早就喜欢你了,我祝你们两个人幸福。”沈一楠却冷哼了一声,不陰不陽地说道:“少在这儿装大头葱。我早就知道了,你借着和陈曦在一个部门的机会,不断地讨她的喜欢,给我制造了多少障碍!现在倒装起正人君子来了。哼,今天来了,你休想囫囵着出去。”
辛炜也生气了:“陈曦还没最后选择,我怎么就没追求她的权利?你想怎么样,我接招儿!”沈一楠冷冷地说道:“陈曦说你心肠好。我今天就要挖出你的心来看看,看你的心肠怎么好了。反正这里是灵异加油站,打死了你也不犯法。”
听他这么一说,再一瞥到他的眼神儿,辛炜已隐隐感到了那股杀气。他打了个冷战,连忙戒备起来。沈一楠却已经握紧拳头,向他直砸下来。辛炜急忙闪避到一旁,而后运用他跟着恶汉学到的招数,跟沈一楠战到一处。
沈一楠还真是怀着杀他之心,招招直奔要害。辛炜学到的招数倒也精奇,总是能及时闪避,化险为夷。十几招儿过后,他看这样闪避下去不是办法,就开始反击。几招儿过后,沈一楠就乱了章法,辛炜一个黑虎掏心,一拳砸在沈一楠的胸口上。沈一楠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辛炜扑过去压住了他,抬拳又要打,忽然停住了。
沈一楠恶狠狠地瞪着他:“还等什么呀?打吧,你打死我吧,不用你偿命的!”辛炜却痛苦地摇了摇头:“陈曦喜欢你。我打坏了你,她会难过的。”说着,他就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
沈一楠忽然从背后扑过来,一头撞向辛炜的后心。辛炜惨叫一声,直撞到墙上。墙上的门被他撞开了,他被撞到了另一个房间里。他趔趔趄趄地站住了,张目看去,却见一个头戴面罩的人正在伸胳膊展腿地做热身。看到他进来,那个人过来问他:“你来陪我练拳脚啊?”
辛炜点了点头。鬼故事大全
那人就冲着他拳打脚踢起来。辛炜蜷缩到地上,任他打着。那人却停住了,愕然地望着他:“你怎么不还手啊?你心里的怨气呢?”辛炜痛苦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怨气。”那人极其诧异地凝视着他:“没有怨气?你心爱的姑娘选择了别人,你会没有怨气?”辛炜难过地流下泪来,哽咽着说:“我不怨她。她应该选择沈一楠。沈一楠英俊潇洒,又能打狠架,比我强多了,她没有选错啊。”那人给了他一脚:“那你哭什么?”
辛炜啜泣上了:“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哭得伤心,那人倒也被他感染了,眼圈儿一红,蹲下身来,柔柔地拉住了他的手,尔后就给了他一拳:“傻瓜,我选择了你,你不高兴反而倒哭了!”辛炜听出那是陈曦的声音,愕然地抬起头,发现对面的人摘下面罩,原来真是陈曦,她正蹲在他跟前,冲他柔柔地笑着。他痛苦地摇摇头:“我输了,你怎么会选择我呢?”
陈曦当胸给了他一拳,俏皮地笑着说:“我的规则是,谁输了,我就选择谁。”
辛炜惊愕得眼珠子险些掉下来。
陈曦一本正经地说:“我听说啊,夫妻生活,最怕有怨气。怨气重了,早晚要分手,那多伤感情啊。所以,我就请我那通灵的表哥设计了这场比赛,从你们两个中选择失败的那个。你怕我难过,不舍得打他,你感觉我不会选择你,你也不怨我。你这样的好心人,永远都不会欺负我的。嫁给你,我才放心啊。”
辛炜嗫嚅着问她:“你不用我保护你啦?”
陈曦一撇嘴:“你也不问问,我才是这里最好的拳师。我不欺负别人就是好事了,还怕别人欺负不成?你快起来,陪我练练拳脚。”
那天晚上,辛炜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他却一直开心地笑着。
第二天,辛炜赶去公司上班,才听到一个传言,说是大帅哥沈一楠跟人家争女朋友,结果被打伤住院了。他惶惑地来到办公室里,陈曦迎过来,嗔怪地说:“懒虫,又起晚了吧?早餐在你的桌子上,赶紧吃了。”
辛炜心里一暖。他知道他的爱情真的来了。
短篇 一位道士的灵异经历
我是道士
师承于北京白云观。
从一出生起,我就注定一辈子于陰冥之物打交道的了…
我出生一个月的时候(满月)的时候,祖先曾回来看过我,被妈妈看见了吓得大病了一场,她回忆时和我说,当时她起来看看我有没有尿床,一开门就看到一个黑影漂浮在我床边抚摸我的头,她过了好一会才叫出声来。后来爷爷去问仙婆,仙婆说我命好,得到各辈祖宗的保佑…
(各位鬼友们,我是个学生,当然也是个道士,为了打发上课的无聊时间我会不定时的发些遇鬼或驱鬼经历,当然也有虚构也有真实…)
传说中的14个民间禁忌
因为昨天停网,没给鬼鬼们发新章,今天补上哈。
1、下雨天的打雷的时候,要向门外丢一把刀或剪子,可以辟邪,因为可以防止被雷惊吓的邪物逃进屋里来
但是上述情况也许会招来凶险,惹恼了某些东西。
2、不要带幼儿去看葬礼或去上坟,因为小孩子天灵盖未闭合,灵光尚存,可以见到大人看不见的东西,但是小孩子陽气不旺。容易被陰气侵扰而得病
3、半夜或雾天有熟悉的人叫你名字,切要等到三声后才能答应。
4、半夜不能照镜子,所以在民间,老百姓家里的镜子都是扣着放的。
5、新居的房门上要挂一块镜子,据说是照妖镜,不过现在不多见了。
6、天黑以后回家,进门后,要转过身来关好门,不能直接带上门,原因不祥。
7、半夜起来去厕所或进入其他没有人的地方,要先大声咳嗽,以提示陰陽互相回避。
8、正午时分是一天中的凶时,过去杀人不都在午时三刻吗,所以这个时候不要独自去野外乱走。
9、人穿红衣而死会变成厉鬼,所以不要给将死之人穿红衣。
10、独自在野外,遇到旋风,要在风的中央连吐两口唾液,
11、人的中指的血液具有先天的纯陽之气,可以辟邪,关键时刻可咬破中指
12、在旷野中,遇单独妇女、老人、孩子,不可随便与他搭语,也不可随便帮助
13、辟邪之物: 官服、砚台、婴儿襁褓。屠夫刀。中指血。杨柳。
14.辟邪之人:武士、屠夫、毛发浓重的壮年男子、有功名的举人、有修为的僧道、过8旬的老人、初生的婴儿。
农村八大诡异事件合集
事件一:《离魂》
我大姨家住在农村,她的小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哥,小时候常常和大姨一起去地里干活,大人劳动,他就在地边的树下玩儿。有一次,约在四、五岁时,太陽落山了,大姨一家收工,见表哥在睡觉,就把他抱回家,一路上,依然沉睡不醒。就这样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大姨害怕了,顾不得去地里干活,抱着他去村里的卫生队,还是弄不醒。于是就找了一个村里的老人(是一个会“看香”的人)。老人让我大姨点了支香,他看了一会儿,说“你小子,一定是在外面野地里睡着了,对吧?!丢了魂了!”我大姨说是啊!他说,这好办,你抱着他,到他睡觉的地方,喊他的名字,边喊边说,“咱们回家啊!该回家了!”喊上一会儿,就回家,保证他能醒!我大姨急忙抱着他来到睡觉的地方!按老人说的方法,喊了一会儿!回到家中,果然,我表哥一下子就睁开双眼!后来,我们这里流传一种说法,就是大人带小孩出门玩的时候,如果孩子睡着了,要不停的喊孩子的名字,直至回到家里,以免丢魂!这事绝对真实!大家可以去石家庄的东王村考证!!几乎人人知道!!!
事件二:《魅影》
我母亲小的时候,躺在自家的老屋里和我姥姥玩,一抬头,看到南墙的最上边,就是南墙和房顶交接处,有一个老头,约一扎来高,身穿旧社会的地主服,手里牵着一个小孩,快带的从东向西走去,(仿佛是在墙上走)走到最西边就不见了!母亲当时一点也不害怕,还让我姥姥看,但我姥姥什么也看不到!后来,几十年后,大家说起这件事,我大舅说他小时候也看到过!情景和我母亲见到的基本一样!
如今老房早己拆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我母亲现在说起此事,还记忆犹新!
事件三:《压身》
前几天,我睡觉时,忽然感到身体沉重无比,(此时,我肯定已经醒了,绝对的清醒!)我试图睁开眼,却发现根本不能睁开!全身根本动不了!我知道是被压身了,我试图用手指掐自己,然而根本使不上力!我就喊,希望我爱人能醒来,推我不把,然而却是只张嘴,发不出声,我心里就默念“唵嘛呢叭吡吽”念了有两三遍,一下子,就感动身上轻了!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翻个身接着睡,刚刚进入似睡非睡的状态,就感到一个东西又上身了,我就赶紧再念一启次“唵嘛呢叭吡吽”。然后就没事了,一直睡到天亮!
事件四:《白花》
我小姑的婆婆家,在井陉,一个比较穷的山区!前几年,她丈夫的侄子,一大早就说“奶奶,咱家的白花开了!”但家里的树根本不可能开白花!!!因为家里是石榴和枣!!大家也没有看到任何花开!过了几小时,一个远房亲戚送信来说,xxx死了,死的时间正是那孩子说白花开放的时间!!!!
事件五:《惊栗》
前几年,我去北京的卧佛寺,就是十方普觉寺!一见门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过山殿,这卧佛寺我去了多几次了,多是去喝泉水。对此处十分清楚,我知道这小殿里面供的是哼哈二将,可是那一次。。。。。。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刚一入殿,立刻吓的跳了来,心砰砰的!和我同去的人问我怎么了,我说不知道,好象是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物。但到底是什么,不知道!我壮着胆再次进入,看到了依然是我非常熟悉的哼哈二将!刚才入殿的恐怖感觉一点也没有了!
有人说,可能我刚入殿的时候,哼哈二将的真身恰好来到此处,吓到我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过去七八年了,到现在想起了,还和昨天的事情一样!
我本身对佛是非常有研究的!真是奇怪!!
事件六:《棺材》
在范谈村有这样一件事!在解放前,有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突然走过来一个老头儿!老头儿拦住他说:“你快死了!”那人自然十分生气,说:“你才快死了”。老头儿一点儿也不生气,“你不信的话,就回家量量,你家的炕是个棺材形状,一头长是xx尺,一头窄是xx尺,我在这里等你!”那人听了将信将疑!跑回家一量,果然如此,不差分毫!!他脸色惨白的去找老头,老头让他把炕毁了,重新砌一个!那个照办,一直到80年代才死!这都是有真人实事的!可惜我不在家里,忘了那人叫什么了!大家可以去石家庄的范谈村问现在的老人,都知道!
注:过去的炕(就是床,都是土和石头砌的!)
事件七:《拾遗》
前几年,在石家庄的北马路(现在叫和平西路)发生了一件车祸!有人说事件其实是这样的!
早上上班的时间,车轮滚滚,一个人骑车突然发现地上有张百元大钞,立刻停车,下来去捡,突然发现那钱变成了冥币!!!!他惊出一身的冷汗,慌忙骑车就走,没走多远!听到身后一阵刹车声!另一个骑车身,倒在车轮下!死了!手里正握着那个冥币!后来有人对他说,那是鬼在招人,第一次,鬼认错了人,于是就让那人民币显了真身,让他逃生!!!第二次,正好是鬼要招的人!想想也是,这么多人上班,为什么,别人看不到这一百元钱呢??
事件八:《血指》
我爷爷文化大革命时得癌症死了,他生病的时候,每天,我父亲,我姑姑都去医院照顾,送饭!去医院要经过一个大大的水坑,据说,每年水坑都要淹死许多人!那时,石家庄根本不象个城市,就是个大大的农村!有一次,我父亲在医院陪我爷爷,我姑姑负责从家送饭!那天,天下着大寸,她走到水坑时,不由得就加快了脚步,隐隐的感到有人在后面跟着她,她越走越快!到医院的后,我爷爷发现她背后有两道血指印!
几个灵异故事
1,幸运数字
园的角落里,一对情人正在窃窃私语。
他问:“明天可以再见面吗?”
她脸微红,却坚决地摇摇头:“可是明天是十三号,很不吉利的。”
他不死心:“那么就后天吧?”
她微笑着摇头:“不可以的,十四号,听起来是:‘是死’,不是个好日子。”
他叹了口气:“那么就大后天,十五号,没什么不好吧?”
她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十五号本身倒没什么,可是跟前面的十四号连起来,
就成了‘是死是吾’了,我会感觉很不舒服的。”
他有点不耐烦了:“十六号吧?”
她低头想了一下:“不行,十六号就到了星期五了,黑色星期五,不是好兆头。”
他不说话了。
她觉得有点歉疚,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对不起,亲爱的,我只是想为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挑选一个幸运的数字而已。”
他突然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约你出来吗?”
“我知道啊,我查过星象图,今天狮子座的你和天蝎座的我,正好走恋爱运。”
他轻吻着她雪白的脖颈:“错了,因为今年我已经吸干了十七个女人的血。”
公园里的鸟忽然惊飞了起来,
他擦去嘴角的鲜血,抛下了她的尸身。
“而你是第十八个,这是我特意留给你的幸运数字哦
2,收钱
她最近总是收到钱,
收到钱是好事,
但是收到冥币就是一件诡异的事情了。
大把大把的冥币,
成捆成扎的纸钱,
总是放在她的办公桌上或是家门前,
让她觉得奇怪,也有点点恐惧。
她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仔细想想,母亲去世一年了,她都没去坟前拜祭过,
是不是她老人家怪罪了?
于是,带上一束纯黑的花朵,她去公墓拜祭。
进入公墓后,她怎么也找不到母亲的墓。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母亲,步履蹒跚地,一步步走来。
她惊讶地说不出话,
母亲走到一座坟墓前,开始烧纸,边烧边温柔地呼唤她的名字。
随着纸灰飞扬,
她的手中,多了一扎冥币。
3,累赘
他的脖子旁边,长了一个西瓜大小的肉瘤,
上面还依稀看得出五官,
让他看起来像个双头怪人。
这是他生命中最大的累赘,
不知道让他流下了多少回苦涩的泪水。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割掉这个瘤子。
医生看着他,最后问道:“你确定要割掉?手术是有危险的哦?”
他坚定地点点头,在手术确认单上签下了名。
他一刻也不想见到这个累赘了。
他醒来时,
听见医生在说话:“恭喜你,手术很成功!请看吧,这就是割下来的肉瘤。”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
看见医生正向指着自己,
明明是自己的脖子上,现在只剩下那个瘤子了,
瘤子正顺着医生的手,向这边看过来,并发出嘶哑的声音:
“不错,谢谢你,医生,这是我生命中最大的累赘。”
他想喊,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声带,
渐渐地,他连最后的意识也消失了。
4,长假
他请了一个月长假。
自从进单位以来,十年了,这是他第一次请假,以前,他甚至连双休日都没有休息过。
长年的工作,积压了太多的压力,他太需要放松。
很多地方,很多朋友,很多游玩,压力,消失了。
愉快的长假结束,回到单位,每个人都用惊讶的表情来迎接他。
他也看到自己还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确实是自己,一样的脸,一样的衣服,甚至一样惊讶的表情。
当他伸手碰到自己时,那个自己,哧溜一声,钻进了他的手掌里。
所有的压力,都回来了,仿佛没有休过长假一样。
他被压扁在办公桌上。
然后象一张a4纸一样被风吹落。
5,算命
周师傅算命声名远播。
这个女子就是慕名而来看手相的,她面孔精致,身材一流。
然而握住伊的手后,周师傅的脸却变了。
“你没有命!”周师傅断言!
女子微笑,却开始挣扎。
“你是个没有命的人!怎么能算命?”周师傅迅速地在女子的胳膊上用朱砂点了一下。
女子的力量大的惊人,到底还是跑了。
她是周二听到周师傅说这件事的。
周三她去逛商场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塑料的模特,胳膊上有一块朱砂。
于是她走到伊身边,低声说:“我知道你是个没有命的人。”
模特对她说:“那么你的命借给我好么?”
周四的时候,一个女子将手伸给周师傅:“现在我有命了么?”
玉一般的胳膊上,朱砂痣分外动人。
6,催眠
她躺在沙发上,
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极了,
嘴里那股难闻的臭味,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怪不得这位催眠师,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难看。
她本来不想来做催眠的,
因为她一直觉得让别人控制自己的精神世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再说,自己已经这样了,什么治疗的办法都试过了,催眠又能有什么用呢。
虽然在丈夫的劝说下,她还是接受了催眠治疗,
可她还是紧张,止不住的紧张,
要不是丈夫在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早就跳起来逃走了。
催眠师开始了催眠,
“看着我的手,我的手上有什么……”
刻板,平缓的声音,令她感到一阵困意,
渐渐地,她的眼睛合上了。
丈夫充满爱意地看着她,
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催眠师的治疗结束的比预想中要快,
她躺在沙发上沉沉地睡着,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睡觉一向很平静。
催眠师叹了口气,
“当她醒来的时候,就会认为自己得了癌症,
心情极度的不佳,你要有心理准备。”
丈夫点点头,
“这样总比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好,
谢谢你,老同学,给一个死人催眠,真是难为你了。”
他俯下身去,亲了亲她已经开始腐烂的嘴唇。
异房
张勇23岁,长相俊秀,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有时加班。
最近,他频繁的做一个梦,梦中,有一个身着,白色纯洁的连衣裙,头发黝黑黝黑,遮住了面部的一个女人,对他说:“楼道楼道楼道楼道…….”在他梦中那个女人,一直在重复着“楼道”这两个字,使他冷汗淋淋的惊醒,又心事重重的睡着,但是一睡着,那个梦就继续重复着…
这天张勇加班,他很晚才回到家,他一进楼道就感觉有股陰风在向他吹来,他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md,死鬼!你tm,给劳资现形,劳资才不怕!”这句话使他撞了胆,他继续上楼,因为他家住在6楼,所以4、5分钟的样子就能到家,但是这次不同,他爬了很久很久,仿佛1个小时了,他还是没到家,他气喘吁吁的坐在楼梯上休息,心想:怎么了,难不成,还真有鬼?他想着想着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了,怎么爬了1个小时还没到家?!于是,恐惧慢慢的袭击上了自己的心头,他没了命的往楼下跑,心想自己一定要出了这个诡异的楼道,他跑啊跑终于到了一楼大门,他打开大门以为自己终于解脱了,但是,死神似乎在跟他开玩笑,门外一片漆黑,什么都开不见,他拿出手机想用手机屏幕上那点灯光照亮外面的景物,但是,手机始终都打不开,他恼羞成怒的骂了一声:“ctm!”他用手摸黑往前走,但是始终摸不到自己家门口的那个老槐树,所以,他只好往回走,但是一片漆黑,所以他只好靠着记忆中自己怎么走的往那个位置摸去,他突然摸到一个门手把,他带着恐惧中参杂着惊奇的心理,把手颤颤抖抖得伸向了门手把,手一用力,“咔吱~~~”一声门开了,里面一股冷冷的空气打到他身上,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楼道里的灯光散发着诡异的橘色,突然一个女人在慢慢地下着楼梯,张勇定睛一看,那不是他梦中的梦到的那个奇怪的女人么?!她怎么会在这?!白衣女人,轻飘飘的来到了他身边,空灵地说了一句话:“快离开这,快!”张勇“呼”的一下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一看,他还是睡在他的小床上,周边的场景他都熟悉,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冷汗,从梦中醒来的他心中有一个大大的疑问:梦中的女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在梦中帮我?于是,好奇心浓重的他,决定下楼去找他们的楼管:张大爷,去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天是周末,午后的天空,气氛格外的让人郁闷。 张大爷在陈勇的一次次逼问下,终于说出了那13年前发生的诡异的事情:“13年前,在你住的房子里,有一对夫妻,他们感情很好。某一天晚上,丈夫没回家,妻子以为他上班忙,所以就没管太多。第二天晚上,丈夫依旧没回家,妻子还是以为丈夫今晚又加班,就没说啥。但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第七…丈夫依然没回家。这天晚上,妻子终于受不了了,打了电话想问丈夫为什么没回家,丈夫手机关机,妻子又打丈夫公司的电话,公司里的人说丈夫早就下班回家了,于是妻子左等右等在午夜12点钟敲响12下后丈夫终于打开了家门,站在家门口,妻子正想问丈夫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回家时,突然,丈夫对着妻子微微一笑,就栽倒了在了妻子的怀中,再一看,丈夫从一楼到六楼,血一直在流,没停过。丈夫死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妻子,很痛苦,抱着丈夫已经冰凉的尸体哭啊哭……第二天清晨,妻子和丈夫都不见了,血迹也不见了。”陈勇还是不明不白,接着张大爷说:“这些事,也是我,透过楼道监控看到的,而房子里的事,是我听别人说的……13年前的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对了,你不是,最近老是做梦梦到一个女人么?可能是你那房子有邪,你赶快去佛山请一个道士来消邪吧。”陈勇想想也对,但是他今天太累了,脑子里又乱糟糟的,于是,他就回到了家,想休息休息会,一进家门,他就栽到床上一闭眼就沉沉睡去,他又做梦了,这次,那个白衣女人,坐在一个黑色的石椅上,一句话都不说,陈勇这时大了胆,就问道:“你是谁?你为什老出现在我的梦里?!”女人,先是愣了一会,半响,女人慢慢地回答道:“其实……我就是13年前的那个女人……”
陈勇,被女人这话完完全全的给怔到了,女人又慢慢地说道:“13年前,那个清晨,你知道我和丈夫去哪了么?其实,我丈夫,是在我的怀抱中消失了,理所当然,我丈夫的血也不见了,而我呢,我就换上了这套白衣裙,拿着一把刀,自杀了,至于张大爷,为什么当时没有从监视器中看到我呢,也很简单,因为,我和我丈夫都是在家里,不见的,至于邻居最后为什么没看到我杀的那一幕呢?是因为我死后,把他们看到我和我丈夫消失的记忆都取了出来,并损毁了。房子,被我丈夫用血液诅咒了,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人都被诅咒了,他们在梦中每次都会梦到我,每次都会做诡异的梦。下不完的楼梯,上不尽的楼梯,都是诅咒者会受到的。后来,我不想在看到住过这栋房子的人都会背受着可怕的诅咒过一辈子了,所以,我都会在梦中提醒你们不要走楼道,可以坐电梯,然而,你们都不懂我再说什么,唉...陈勇..”陈勇听到这什么都明白了,但是他突然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白衣女人说:“呵呵....我每天都看着你生活啊。我叫沈丽,唉...你快去请法力高强的道士把这里消邪吧,我也想和我丈夫轮回了..”陈勇突然不明白就说:“那我怎么醒来啊……?”沈丽咯咯的笑了,边笑边说:“当然是掐自己啊!”沈丽刚一说完,陈勇就准备掐自己了,在掐之前,陈勇说:“沈丽,我能看了看你长什么样么?”沈丽,娇羞地把挡在自己面部的头发都用手缕到了后面,头发下,是一张长相古典美的女子,“真是一张倾世倾国的脸啊!”这句话是沈丽露出脸后看的都愣了的程勇费了好大得劲才说出的话,沈丽,一脸娇羞说:“哎呀!好了好了,你快去请道士吧,别耽误时间了....”陈勇这才回过神来,猛的一掐自己,就从梦中醒来了,醒来了的陈勇,赶忙去佛山找到了一个法力高强的道士回家,并说明了一下原因,道士听完后,连连取出了杀魔纸,并说出了一些咒语,又咬破手指,挤出点血,杀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道士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陈勇激动地问他:“大师,怎么样了?”道士说:“魔以消除,施主可以安心的住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准备走,陈勇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说:“大师,给您钱!!”道士倒是悠哉的摆摆手说:“不需钱,只帮忙,消除乱魔,世太平安。”说罢就消失在了陈勇的眼睛视线里。
陈勇,自从又从住进了那个道士消除魔的房子后,无比的舒服,沈丽也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梦中过,他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了。他有时也梦到过沈丽和自己的丈夫手牵着手在向他跑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七个短篇灵异故事
1: 夜泳女子
事情发生在河西区郁江道旁的复兴河,2005年夏天7月的一个晚上,天非常热,几个青年到河里游泳。月光中,他们发现不远处的河中有一长发的女子也在游泳,长长的头发飘在身后的水面上,显的非常优美。一连三个晚上,这几个青年都发现这个姑娘在独自游泳。好奇心的驱动下,他们决定一起向姑娘*近,越来越近,其中一个男青年忽然发现了有些古怪,那游泳女子似乎从来没有手脚露出水面。这时候那女子向其中一个青年快速游来。在快要相撞的一瞬间,青年本能的伸开双手去迎接,游到他手中的,只有一颗带着长发的散发着恶臭女子头颅……。
三天前,附近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名年轻的长发女子被分尸,头没有找到。
2: 河西某高层
一般住高层住宅的朋友都以电梯为主,而楼梯就成了被人们忽视的地方。一个住13层的女孩晚上回家,正巧赶上电梯故障不能使用。望着长长的楼梯有点害怕,就让妈妈下楼接她,妈妈下来了和她一起上了楼,当她们一起走到12楼时,女孩的电话响了,传出她他*的声音:“闺女,妈妈下来了,你在哪啊?”
3:收藏爱好
现在收藏之风日盛,一个外地女孩来天津打工,她在天津开发区(位于塘沽)的一家酒店工作,酒店的女老板对她很好,甚至有点过分,年底了,女孩要回家,老板请她吃饭,都有些喝高了,女老板笑着对打工女孩说:“好妹妹,你知道姐姐有什么爱好吗?姐姐喜欢可爱的东西”
说着,非拉着打工女孩到她的闺房一游,打开一个大柜,女老板说:“好妹妹,看这就是我多年的收藏啊!”柜子里挂着一个个风干的女人头颅。 “看来我的收藏又要有新的了!”女老板诡异的笑看着打工女孩。
4:南大的楼与湖
南开大学经济系的楼,和后面的八卦造型的楼组成了坟头的造型,所以从高层上跳下去死了好几个人。有一年,南大的湖淹了几个留学生,南大的老师们就下去救人了,结果救人的那个老师后来就被人说疯了,因为那个救人的老师经常看到一个女人在狠狠的瞪着他,质问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5:拣冥钞
2004年的时候,河西区解放南路(顺弛名都对面)上有一个骑车上班的人被车压死,事后围观的群众发现,死者手里紧握着一张百元面值的冥钞。据开车的司机说,当时他的车刚下立交桥,车速很快,突然前方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把车骑到路中间,去拣地上的一张钞票……。
据说,这是以前在这里被压死的人,设下的圈套,在找替死鬼。自己好投胎。
6:三只小猪
事情发生在90年代后期,一天夜里有3个人搭乘一辆出租车要到津南区农村的一户人家,他们3个分别穿黑、白、花色的衣服,在到了目的地后,他们给了司机钱,进了那户人家,司机当时没在意,回家后才发现自己收的是冥币、第二天就回去找到那个人家去问昨天夜里是否有3个人来过,那家人说,那个时间根本没人来过,只是他家的母猪生了黑,白,花 三只小猪…。
7:马场道162号
这是一个紧临马场道的欧式小洋楼,目前无人居住,许多玻璃也碎掉了。解放前,是个有钱的资本家在这里居住,他有一个漂亮的女儿。一天清晨,仆人叫小姐出来吃饭,却没有开门。在请示主人后,大家撬开了小姐的房门,里面却没有人。奇怪的事,小姐的衣服还在这里。没多久,天津解放了,资本家一家逃离天津。后来住进这里的人家,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楼顶有女人唱歌的声音。还有人说,晚上能看到楼顶坐着一个穿白睡衣的女孩,转眼又不见了。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住在这里的人家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折磨,想要搞明白原因。他们打开楼顶的天花板想从这里找上楼顶的天窗,这时候他们发现,天花板和楼顶的空间里,有一副穿着睡衣的人骨。
学校里的灵异事件 作者:pangshaowei
在我印象中,我的高中似乎是平平淡淡的,三点一线。可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记得在我高中的那段求学的日子里听说了有关我们学校的两个恐怖灵异事件。
第一事件
高一第二学期,我们宿舍转来了一个其他班的学生,正处于青春期的学生精力是特别旺盛的,所以我们晚上都有聊天的爱好,这一晚我们把话题讲到了灵异事件上去了。这一讲还真把我吓到了,我们宿舍新转来的那个舍友说了一个让我心寒的灵异事件。他说他以前班上的一个女同学无端退学了,由于我们的学习是封闭式的,学校管的比较严,所以一般我们都是礼拜才可以出去或者回家。那时刚上高中,由于被分到了重点班,学习的压力比较大,所以班上的很多同学都有晚回去的习惯。由于大家都想争取好名次,不被刷下去,所以个个都很努力。这段时间由于就快期末考了,大家异常的努力,都在争分夺秒的学习。可这一天他们班上的一个女同学因为生病不能去上晚自习,所以向老师请了假看病,然后回到了宿舍。由于宿舍都是在规定的时间内熄灯的,所以当她走回宿舍楼的时候,整栋楼都是漆黑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丝的灯光在闪烁,当她走进宿舍楼时,看在宿管在打瞌睡,她也没打扰她就直接走回了她的宿舍。此时正值寒冬,楼道冷飕飕的,由于的她的宿舍在顶楼的最右边,所以她加快了上楼梯的步伐,但她走到顶楼时,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凄惨的叫声,她想都这个时候了,大家都上晚自习了,应该没有人才对,于是她也没多想,就往自己的宿舍走去了。当她打开宿舍门的时候,听见那叫声更惨烈了,她心里一寒,连忙冲进宿舍,可当她关上门转身的那一刹那,一个两眼发红,披头散发的,全身瘦的像骷髅的女鬼在门的背面,那女鬼在瞪着她,她一看此情景,就吓昏过去了。当晚自习结束后,她舍友回来看见她躺在地上,叫醒了她。她把事情告诉了她的舍友,可她们都不相信,那个女的心里很害怕,语无伦次的。不多久,她就退学了,连期末也没考就走了。这件事是我舍友听他们班上和那个女的同宿舍的舍友说的,这件事在他们班上传的很疯,学校也没怎么解析她离开的原因。现在我每次经过那栋宿舍楼时心里都会乱想,特别是晚上的时候。也许人走霉运的时候真的会看见一些不应该看见的东西,但正所谓“人不犯鬼,鬼不犯人”。
第二个事件
我们高中学校非常大,主要是因为它在一个偏僻的地方,靠近湖光岩,周围都是一些树,所以显得异常安静。在我们学校最南边有栋女生宿舍,主要靠近操场,听说这栋楼有间宿舍特别的诡异,听上两届的师兄说,哪里曾经闹鬼,在我们的再三追问下,他告诉了我们事情的缘由。他说以前有个女生由于高考压力大,选择了轻生。于是就在那栋楼的顶层跳了下去,当时她死的那个惨状很恐怖,而且还下着冷冷的细雨。学校打了120,救护车来了把她拉到了医院抢救无效死了。学校通知了她的家人,听说好像学校赔了几十万。她父母去到那间宿舍拿了些那个女生的东西就走了。学校也禁止我们讨论这件事,那间宿舍的人也被转移到了其他宿舍。由于这几年扩招,宿舍不够用,所以就从新使用那间宿舍。于是哪里被安排住进了四个女生,一晚其中有个女生半夜的时候感觉有阵寒风吹过,她睁开她那迷迷糊糊的眼睛,看见一个鲜血淋漓的女人在她床尾梳头,她当时一惊,那女的一边梳头,一边用诡异的眼光看着她。那女生一动不动的,心里打的颤抖。她连忙盖过头,心里念着金刚经。这时她听到没什么动静,于是打开被子,往床尾看去,只见那女的纵然的往陽台跳了下去,在跳的一刹那,往回看了一下。第二天她跟其他舍友提起了这件事,说也巧,这一提大家都把这几天半夜经历的说了出来,竟然都一模一样。大家都很害怕,于是她们找学校要求换宿舍,起初一开始学校不换的,但迫于这闹鬼风波的扩散,于是从新安排了宿舍给这四个女生,而以前的那间宿舍又重新封起来了。听了师兄这么一说,说也怪,每次出操的时候,都看见那件宿舍被封条封起来。
这就是我们学校的两个比较真实的灵异事件了。
爱·异变 作者:叶聪灵
在杀死他的那一刻
我才知道
他为什么爱我
如果时间
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
我想
我不会杀死他
即便我恨他入骨
我也绝对不想看见
我最爱的人
再一次死在我的面前
1 虚拟解剖技术
“怎么你也有兴致看三维立体画了?”梓茄拿着伯爵红茶,坐在我对面审视地微笑着。
“这不是普通的三维立体画,画上面都是人的骨骼和器官。”我喝完杯中的拿铁,准备回法医馆工作。
秋天的早晨空气清新,我走出戈多咖啡馆,站在路边,看到疾驰而过的车辆,突然想起康妮日记里的那段话:“如果没有勇气面对我的感情,不如就让它彻底毁灭吧,这样,一切的痛苦都可以解脱。”两年多以前,我侥幸没有被她开车撞死,却留下一看到疾驰而过的车辆就心有恐惧的后遗症。看到那么多尸体都不眨一下眼睛的我,最害怕单独过马路。
崔志赫正在多媒体室等我。这个来自韩国的年轻法医,是个对虚拟解剖技术研究了5年的专家。父亲蒙棕邀请他来法医馆进行这项技术的交流,也是因为志赫的导师和父亲是好朋友的缘故。当年瑞士的dirnhofer教授创立研究小组的时候,他也许想不到,在亚洲还有一个年轻人要把他的虚拟解剖技术发扬光大,那个人就是我,蒙蓝。
“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我一直听人说,蒙氏法医博物馆有个不到20岁的年轻法医,学习法医技术有10年了。我从来没相信过,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天才。我还以为天才只有我一个呢!哈哈……”志赫爽朗的笑声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合作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昨天晚上法医馆又接收了一具女尸,根据土壤检测初步判断,她至少被埋在地下有一年的时间。奇怪的是,她的尸体竟然没有腐烂,基本保存完好。她的头部和面部都有明显的伤痕,说明她在死前曾遭暴打,我推测暴打导致了她颅内出血,头骨破裂而死。不过我还没有解剖她的尸体,我想我们可以利用虚拟解剖的技术来判断她真正的死亡原因。”我一边说,一边用幻灯片把尸体的照片放给志赫看。
“因为被埋藏得太久,虽然没有腐烂,但是尸体的表面皮肤已经非常脆弱。如果我们用实体侵入性的解剖技术,会很容易对尸体造成破坏,再想把器官和损伤恢复原位就很困难了。所以利用虚拟解剖技术,可能是更好的选择。”志赫说到。
“利用计算机断层扫描和磁共振成像的方法,我们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女尸头部遭受损伤的三维图像。这确实比剖开来看要方便、干净得多。”我说这话的时候,想起潘多多每次看到我解剖时粘满鲜血的手就觉得恶心至极的表情,我觉得她还挺好笑的。
2 两次遇到的女生
傍晚,我坐在戈多咖啡馆,看今天和志赫研究过的女尸头部的扫描图像。我对面一男一女的对话让我从尸体图片里抬起头来,发现一个漂亮的女生正和一个英俊的男人说话。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用这么老套的开场白来和女生搭讪?”
“是啊,很老套,可是我真的觉得,我见过你。”
“是吗?也许,我们注定是要遇上的吧?”
是不是所有的好感都来自于似曾相识的感觉呢?这个女生让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没想到,第二天我再次遇到了她。
曲锐聪教授是法医馆里顶顶有名的司法精神病学专家,他研究过很多例精神病患者杀人的事件,当然,也有一些伪装成精神错乱又企图逃避法律制裁的人。梓茄始终对心理学和精神病学感兴趣,她经常和曲教授探讨一些奇怪的话题。“人的心理和精神是有紧密关联的,有时人的心理异常往往是精神错乱的前兆。”曲教授给梓茄讲解着。
“请问,我在哪儿可以找到曲锐聪教授?”
“小姐,对不起,您需要提前预约。”
说话的人正是昨天我在戈多咖啡馆见到的那个女生,而拒绝她的人正是我的助手小果。
“你为什么要见曲教授呢?”我承认,我很好奇她想见曲教授的真正原因。
“是心理医师杜志明让我来找他的。因为我的难题只有他能解答。”女生坚定的眼神让人不想拒绝她的请求。
站在曲教授办公室的门口,梓茄问我:“你觉不觉得,这个女生有点怪?”
“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是可以想起康妮,那个暗恋我,最后又被人碎尸的康妮。”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难道你还是觉得,两年前要开车撞死你的人,就是你在隐约之间看到的康妮吗?可是康妮明明喜欢你,却要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杀死你啊!还有,康妮和这个女生有什么关系吗?我在和你讨论这个女生啊,你怎么一下子话题跳到康妮身上去?”梓茄疑惑地等着我的回答。
“是啊,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可是她……为什么会让我想到康妮呢?”
3 画像上的少年
“你也喜欢看《教父》之类的小说?我以为,你只看法医学的杂志呢。”梓茄把书递给我。
我翻开书,看到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男孩子的素描。
“很清秀的男生,是不是你过去的暗恋对象啊?”我拿着画问到。
“噢,是允诺,我表哥。那大概是8、9年前,他来我家玩,住了整整一个暑假,我当时画了这张画送他做纪念,可是他忘了带走。”
“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他?”
“他和姨妈一直住在国外,这么多年来,除了他那次住过的一个暑假之外,我就没再见过他。我姨妈得病去世了,我们就失去了联络。”
这时,窗外刮起一阵风,把我轻轻拿着的允诺的画像吹开了。我正要着忙去拾,画像刚好迎面扑在了刚走进咖啡馆的女生的脸上。
女生拿起贴在自己脸上的画,看了看,微笑着交还给我。
“我们又见面了!我是许灵儿。你好!”女生友好地看着我。
“是啊,很巧,又见面了!我是蒙蓝。”
这时,助手小果的电话打了过来。“boss!虚拟解剖的报告已经出来了,你快回来吧。”
我马上和刚刚知道了名字的许灵儿说了再见,朝法医馆走去。
志赫在电脑上重现了女尸头部被损伤的过程,利用电脑的三维技术,我清晰地看到女尸头骨破裂的过程,再根据撞击的力度与头骨的破裂程度之间的计算公式,完全可以再现女死者被害时的全过程。
“凶手在没有利用任何利器的情况下,把人打成这样,是让人难以想象的。因为单纯利用人手臂的力量,或者拳头的力量,哪怕是用腿或者脚踩,甚至是跺,都无法达到这么多磅的力量。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志赫双手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4 倾诉的恶梦
黎晓鸥,法医馆的颅像还原专家,已经把女尸的面部还原出来。我们把图片刊登在报纸上,期待有人尽快来认尸,尸体的身份确定了,警方也可以尽快寻找到凶手。
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依然没有人来认尸。也就在这半个月里,梓茄和许灵儿却成了朋友。孤独的许灵儿原来却是拥有日本国籍的中国少女,从小一直在日本长大的她,对中国的民族舞蹈非常热衷,于是来中国进修传统舞蹈。
“女尸的衣服上存留有几根头发,经过dna检测确定,不是死者的,极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如果我们可以找到头发的主人,就可以有所进展。怎么这个人都死了一年多了,也没有人来报案呢。”我在整理着无名尸的档案。每年都有几具无法确定身份的尸体,真不知道这些‘无名尸’们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蒙蓝!”叫我的人,正是在办公室门口等待我的许灵儿。
“又来找曲教授?你每次都神神秘秘地找他,到底有什么事啊?”我还是好奇。
“这次是来法医馆找你的。”每次看到许灵儿,我都觉得她有点怪,梓茄说我疑神疑鬼,我不确定。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男人,他总觉得他认识我,他很奇怪,他没有防备地和我袒露他的心情,他说他很孤独,很辛苦。有一天,他把我带到一个很偏僻的小别墅里,他告诉我他一直做恶梦,在梦里他见到一个女人,浑身是血,发出悲惨的叫声,用无助的眼神看着他。后来,他很疲倦就睡着了,趁着他睡觉,我在小别墅四处转,被我找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和你们前些日子发现的女尸很像。我怀疑……”
“你怀疑那具女尸和那个男人有关。”
“对!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在戈多咖啡馆和一个男人说话,就是他。”
“也就是说,你和他认识不长的时间,那你怎么毫无戒心地和他去一个那么偏僻的别墅呢?你难道不害怕吗?”
“是啊,其实,我甚至不清楚他是做什么的,但是他对我的信任却消除了我对他的戒心。不过当我知道他可能和这个女死者有关的时候,我确实感觉到了恐惧。所以我来找你,希望你们可以调查。”
5 神秘的jesse
“如果他知道你偷了别墅里的照片,他就会怀疑你,而他真的是凶手的话,他会杀你灭口的。”我说着。
“所以,我看了之后,就把照片放回原位了,没带出来。”
“可如果没有照片,我们又该如何确定照片上的女人肯定是死者呢?更何况我们用颅像还原技术还原出来的死者的样貌也不是十分准确,所以仅凭那张图片和你看到的照片,就完全确定是同一个人,还是没有把握。”
“那该怎么办呢?”许灵儿一直盯着我看。
“这样吧,你想办法拿到几根那个男人的头发,我就可以确定他和死者是不是有关联了。不过你要小心。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吗?”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遗漏了这么重要的问题。
“他似乎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他让我叫他的英文名字:jesse。”
到底jesse为什么会梦见浑身是鲜血的女人呢?那个偏僻的别墅里又隐藏了怎样的秘密呢?又或者,我真的应该相信许灵儿的话吗?难道就凭她一面之辞,而去猜疑一个残忍的杀人故事吗?
6 灵儿的回忆
“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追求者一定很多吧?”梓茄问灵儿。
“我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那是在日本读书的时候。他很帅气,也很温和,是个可爱的男生。他喜欢夏天骑着单车在海滩绕来绕去,他偶尔也带着我,在自行车的后坐位,我就开心地展开双臂,大声叫着。他喜欢看那些希奇古怪的小说,他看小说的时候,我就听歌。他偶尔也陪我在舞蹈教室练习舞蹈,他总是喜欢穿一件蓝色的背心……”灵儿回忆着。
“蒙蓝,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梓茄看到发呆状态的我。
“觉得有点累。崔志赫昨天才回韩国,我们合作的虚拟解剖技术项目研究也才刚刚开始,今天曲教授又找到我,说是希望发展颅脑损伤导致人格变异的研究项目。我正在发愁该怎么寻找那么多颅脑损伤的病人。”
“现在是happy hour,你就放松一下嘛。对了,灵儿,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梓茄继续追问着。
“我们分开了,因为他变了。他不再像过去那么温柔、体贴、可爱。他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我不再了解他,他也不再对我好,可能时间,总是会改变一个人吧。”灵儿沮丧地说到。
梓茄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到:“我还有一场fashion show要看,我先走了,蒙蓝,你陪陪灵儿。”说完,梓茄匆匆走了。
“你并不相信我说的话,对吗?”灵儿对我说。
“怎么突然这么说?”我有些措手不及,因为被许灵儿看穿了想法。我确实不相信她,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我就隐约感觉到不安,她总是让我想起康妮,但是,我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来确定自己对她的不信任。
“昨天,我见到了jesse,按照你的说法,我拿到了几根他的头发。”说着,她把收集的头发递给我。
“好!我会想办法找出到底那个jesse和女死者是不是有关联。灵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总是去找曲教授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难道你也对司法精神病学感兴趣?还是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让你对那个学科感兴趣?”
“有一天你会知道答案的,不过,不是现在。”丢下这句话,灵儿就潇洒地走开了。
我的手机响了,是小果:“boss!又发现了尸体!”
14 继续的爱
jesse死了。看到jesse的死,许灵儿一直没有说话。她始终沉默着。
我们去了夏美的别墅,找到了一盒录影带。录影带上是允诺暴打夏美的画面,他还要求jesse去自首,谴责jesse的罪恶。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允诺要把我骂走,让我离开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jesse一次又一次说,他觉得他认识我,他莫名地信任我。”许灵儿手里拿着她失踪那几天和jesse一起去加拿大旅行时拍的照片静静看着。
“夏美是jesse培养的杀手。他始终也不能公开他和夏美的关系。但是,他是喜欢夏美的。不过,夏美后来遇到了允诺,她爱上允诺了。却也因为这样而毫无防备地被允诺打死。”梓茄站在门外和灵儿聊着天。
“那他是不是也把当时打伤他的人也打死了?”
“是。他疯狂地打死他们,因为他脑子里总是出现自己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恐怖画面。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他只是觉得他自己在反抗。”
“你确定许灵儿能听懂你说的话吗?她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我站在门外的另一个角落,看着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对话的两个人。
“她虽然精神异常,但是她至少还记得她爱的人。” 梓茄说。
这时,我听见门里又传来了许灵儿的声音:“在杀死他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他为什么爱我。如果时间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不会杀死他,即便我恨他入骨,我也绝对不想看见我最爱的人,再一次死在我的面前。”
我和梓茄走出精神疗养院的大门,一抬头看到陰郁的天空乌云秘布。
“她疯了,她不用承担杀死jesse的罪名。”我说着。
“可是允诺留下的心脏和爱情也随之消失了。”梓茄有些感叹。
“各国专家都对心脏移植的患者做过研究,研究证明,心脏移植以后,人的性格甚至是主体人格都有可能发生很大变化,甚至变成捐给他心脏的那个人的样子。”我说这些的时候,看到梓茄挽起了我的手。
“你这个小法医,能不能不要那么专业,能不能说话带点感情呢?”
“好吧。我觉得一个爱着自己的人,却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能给自己带来伤害是件很危险的事,所以允诺要灵儿离开自己,以免伤害到她。而灵儿接近jesse的目的却一直都是想杀死他。灵儿最后终于杀了他。”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灵儿总使我想起康妮。因为康妮最后还是要杀死我,所以她开车狠狠撞向我;就像灵儿始终要杀死jesse,所以即使她和jesse相处得愉快,却还是要了他的命。
我想,带许灵儿回到加拿大寻找少年时代美好记忆的人应该是允诺,而不是胸膛装着他的心脏的jesse。他们五天愉快的旅行,可能是允诺给灵儿的最后的纪念。
我牵着梓茄的手向法医馆的方向走去。
监控室录像 作者:异生
凌晨一点了,但在某间大型商场的监控室里,小王和老邓还在值班,此时就算最大胆的人,都会有点颤抖之意,看着电脑的监控录像,不敢有一丝的大意,似乎在关注一些什么,但是又恐惧一些什么。老邓年纪比较大,时不时地说起了闲话来!
老邓说:“小王啊,你说,我们下次换值日班吧,你看我这年纪的,大半夜看着这显示器,还真容易犯困。”
老邓看了看背对着他的小王,小王没搭理!
老邓又说“小王啊,我看你视力这么好,怎么不去当飞行员,可真浪费!”
小王还是一言不发,直视这眼前跳动发亮的电脑屏幕,非常专注,老邓鸡皮疙瘩了,因为他认识的小王,是一个活泼好动的青年,是什么东西使他这么专注??监控录像??他到底在看什么!看到了什么?
此时的老邓心情已经是七上八下的,带点颤抖的声音说:小王......我说你.....是不是看到有什么异常了?“老邓此时也在专注地看着他所负责的监控区域,老邓负责的区域是商场的进出口区域,但是老邓没有任何发现,老邓疑惑的是,既然没有不法的侵入行为,按道理说,小王负责的区域是内堂,应该更不会有任何差错。但是.............!!
突然打断老邓的是,老邓眼角里,发现小王是在微微颤抖,整个机场监控室不大,老邓内心的平静似乎听到了另一个声音,细小的朗诵声??不对!!那声音就是发自小王的口中的!!
此时的老邓已经觉得非常的不对劲了,心理一阵发寒,就在这时.................整个监控室,停电了...................!
漆黑一片,“小王啊,怎么回事?赶紧.....”老邓恐惧了,赶紧站起来,跑向小王的方向,但是,,,,,,,,,,就当他走到之前小王的座位旁,并且用手想拍一下小王的背部的时候,却...................。
那里没有人......老邓慌忙地摸了一下小王座位的那片区域什么也没有。。。。小王不见了??????
在漆黑的空间中,似乎从没感受过的安静,此时一大堆的问题涌上了老邓心头,但是恐惧的老邓不愿再想了,现在的他只想离开这个地方,于是一个劲地冲向监控室的门。
老邓慌忙地摇着门上的把手!!不对.....好像之前小王上厕所回来的时候,是随手反锁了的,老邓颤抖地推开了那反锁按钮,用力把门拉开。
就在那一刻,灯亮了....!
灯亮了,老邓下意识的猛地一回头,扫视了一下刚才停电中诡异的值班室,老邓冷汗直冒,恐惧地发现了......!
他看到小王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背对着他。那为什么刚才漆黑中,自己用手摸,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不管那么多了,老邓冲了上去,想问个究竟。
拍了拍小王的背部说道:“小王啊.......你刚才.....?“
老邓又震惊了,看到小王正对的电脑显示器,一片通红,画面收不到内堂的信息??怎么回事?老邓疑惑地问了一下正视着显示器的小王,就在老邓回过头看小王的时候,他看到面前的小王....小王直直的看着自己,不,已经不能说看了,因为小王的眼珠已经不见了,空洞的眼孔不断的向外冒血。,小王却还是一副僵笑着的表情,此时的老邓已经吓得半死了。他不明白眼前的一切,现在也不想明白,只想逃,只要逃离就好,以最快的速度转身就跑!!!这时候,小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僵笑着,并慢慢地从凳子滑落,倒地!!眼孔里流出的血瞬间蔓延开染红了地面。
老邓冲出了监控室!!!并且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察以很快的速度到达了现场。
但是当他们翻查监控录像,想要获知小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却......在场的所有人都起了鸡皮疙瘩了。
因为,监控录像里,看到小王离开了监控室之后,并不像小王对老邓所说的上个洗手间!!!!录像里看到了,小王出了门之后,就直直地走到了那一个商场荒废掉的货仓!!好像心里已经有某些目的一样。他到那里干嘛??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但是最奇怪的,就是小王他走进那货仓之后,就一直没出来过!监控时间上一分一秒的走动,可是,仓库的门始终没有开过,只能从显示器里面看到那一扇被反锁的门,然后再也没人走出那个仓库了!然后,就直到警察到达现场!!
此时的老邓费解了,因为他明明记得小王上厕所不久之后,确实是回来过的,还把门重重地反锁了!!!另外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既然小王没从货仓里走出来!!!那他的尸体是怎么坐回座位上的呢?
当时的警察也去过那旧货仓做些调查,发现旧货仓里面厚厚的灰尘和密集的蜘蛛网上并没有发现人为地痕迹,也再没有发现任何的疑点了!!居然连老邓这一个掌管货仓钥匙的人,要开旧货仓这一道尘封多时的门,也显得有点吃力了。而且仓库只有一个入口,里面也并没有任何能通过一个成年人甚至是小孩的通道通向其他地方!这么说,这个仓库也算是一个“密室”了。现场也没有任何的血迹,甚至连那开门的把手,小王也并没有留下指纹,这么的天衣无缝,一点痕迹不漏的杀人案件,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如果不是人为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警察诡异地向老邓提了一个问题,“这个仓库,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一些什么不如意的事情?”
老邓:“不如意的事情?厄.....您指的是.......?”
警察:“就是......有没有什么惨案发生过(小声谨慎地说)?”
老邓顿时颤抖了一下........
老邓:“厄......没有!对.......我来这才大半年的.......也没听说过什么!”
警察:“那这个仓库怎么就成了旧仓库了呢??被停用的,也应该有个理由吧!~”
老邓:“哦哦!那个仓库选址不太好,每逢春季,放里面的货物都要遭受潮湿的侵袭........所以!”
警察:“哦!这样啊....好!案子我们会继续调查的。先这样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再找你协助调查!”
老邓看着警察离开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那个货仓的一个秘密,一个惨绝人寰,散尽天良的事件,但是,要说出来,并不是那么的简单。而且,这一个故事将会引发另一个惨剧!
让我们回到五年前,当时,这商场就是这一区最大的商业中心了,所有人的娱乐消费都离不开这里,人流量可真成了这里每家小店铺都能获得丰厚收入的原因了,而这里的大老板叶世昌就更不用说了,简直就是这城市数一数二的富豪了,外边的人都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富豪,但是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的夫人是副市长的女儿,从小就娇生惯养,脾气非常差,陰险毒辣无人不知!但是叶世昌这一个刚大学毕业三年的小伙子能娶到这么一个有地位背景的人做老婆,真是帮了他不少!不过回到家就需要承受一些压力了!
当时负责点货(就是清点货物数目的货物员)的一个姑娘叫邓蓉,也是刚大学毕业三年,说起来也太巧了,原来邓蓉跟叶世昌是同校的校友了,同一屋檐下工作,碰面的机会就不少了,在一次机遇里,两人得知了对方是校友关系,慢慢地熟悉起来了!
很快!邓蓉就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一个博学多才,能屈能伸的男人而不能自拔了,虽然他已经是有妇之夫,但是又何能阻止一个才刚大学毕业,对爱情无法控制的姑娘呢!
她日思夜想见到这个男人,以至于在旁人眼中,她的工作态度一直是早出晚归。等待,似乎只会让一切越走越远,她不愿意再等待!因为只有主动出击,才能破开这一道封闭厚重的墙。
她不断地找理由去“约会”这一个男人,挑了一大堆的理由,包括了:货仓潮湿,货物摆放不合理,或者货仓出现了大老鼠等等!!跟这男人一起商讨解决事宜,时间久了,叶世昌也慢慢地爱上了这一个富有责任心,上进的女孩了。
但是,眼前还有一个大难题,一介平民的女孩,又如何能战胜大海中“食人鲨”呢?问题也就出来了,叶世昌的夫人早已经发现了这个女人在不断地勾引自己的丈夫!并买通了商场的所有保安,在监视商场治安的同时,还在监视他们两的一举一动!!
而保安小王就是被收买的一个了!他监视的区域就包括了这一个旧货仓,而且,他关注叶世昌跟邓蓉的事情比关注治安问题的还多!因为这样,他可以拿到很多额外的好处。也因为这样,他也做了不少的缺德事。因为每次邓蓉跟叶世昌都在仓库里商讨,而这一带的摄像头也就只有仓库门口那一个了,所以小王每次就只能看见叶世昌和邓蓉走进那仓库,而他根本看不到他们在仓库里头干些什么。尽管是这样,小王也会向叶世昌的夫人报告说他们在里面搞上了!说看到了他们两在门前拥抱亲热的话来!因为只有这样,小王才能继续赚取他的“奖金”了!
但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邓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危险当中了!那天晚上,她又借故说仓库的大门换锁的问题,约了叶世昌前来商讨!一切都准备得恰恰当当,她想今晚就向她喜欢的男人表白了,并准备了一瓶红酒。
估计大家也能猜到,这天晚上,叶世昌是来不了喝这一杯红酒了!他的夫人找来了几个男人,一同前往那个货仓,一进门就给了邓蓉一个耳光,抢走了邓蓉手上的红酒,重重地摔在地上......并对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好事!你每天跟他说过什么,干过什么我都一清二楚!你问我怎么知道的?哈哈,你的同事,和现在看着摄像的保安们,那一个不是我的人?想跟我玩?死字都不懂写!”
说完,就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叫旁边那几个男人做事的意思。
那个男人随即就脱下了衣服走向那瘫倒在地上的邓蓉了!
叶世昌的老婆看着眼前恐惧和嘴角还流着血的邓蓉偷笑了几下,说“有老婆的男人你也想要?我就给你找了几个男人好好服侍你!”说完转身就走了......!
而倒在地上的邓蓉用愤怒的眼神看着门口那摄像机和那女人,狠狠地咬牙切齿说:“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哈.!!”这笑声真是令人毛骨悚然,连叶世昌的夫人也有点不适了,居然有一个爱自己老公爱到如此疯狂的人!!并对那几个男人大喊说“给我用点力!!!”
事后不久,同一个晚上,就有人看见邓蓉穿着红衣服走上商场天台,大笑了几声,之后跳楼身亡了~~~出了这样的事情,虽说不是叶世昌的夫人杀死的,但也算有过间接杀害,为了避免日后影响心情,就把那个“仓库”关闭了,再开一个!
五年前的故事讲完了,回到今晚小王出事前了,不知道小王是不是因为看到仓库那边的摄像头显示出某一些令他觉得奇怪的现象,也许,他看到了邓蓉的出现?这里面隐藏了一个很大的秘密,大家有没有留意到,那个几年前跳楼身亡的女孩,她叫邓蓉,那在这一个商场里面工作的,还有一个姓邓的人物,那就是老邓.....!!他两是父女的关系,自从邓蓉死后,按道理说,老邓就孤零零一个人了,但是老邓的邻居倒不这么觉得,老邓还是像往常一样,换句话说,就像“女儿根本没有死一样”!!
不久,老邓也进了这家商场做保安,虽说年纪大了一点,但是老邓表现出一副吃苦耐劳的形象,而且工资要求低,这商场的上层也就满意了。
其实老邓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今晚的复仇行动。
今晚小王死了,叶世昌的夫人也开始担心起来,因为老邓跟她说了今晚警察的发问,警察已经开始关注这一个货仓的事情来了,最重要的是,老邓还跟她说了一句“夫人啊,我们今晚进入货仓的时候,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发现了一些问题,你大概清理得不够干净啊......”!!
是明白人的话,这么一说,夫人就立即恐惧起来了,因为她知道老邓是不可能知道那一件事情的!而他一定是发现了还有没被清理干净的证据,而这些证据是直接指向自己的??
老邓:“你快来仓库一趟,看一下这些东西要不要用火烧了,毁灭掉?”
说到这里,夫人二话不说,赶紧前往商场......!
夫人不会一个人贸然前行,她把当时知情的保安小李和小张,以及跟邓蓉一起在那货仓工作过的刘盈一起叫了过去,四个人很快到达了那一个货仓。
门口就站着老邓了.....!
夫人看到老邓就问“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老邓低着头诡异地笑着,暗暗地说了句“你们来啦........”
慢着!那声音不是一个上了年级的老头的声音~那声音尖尖的,似乎在哪听过.........对了!!夫人颤抖了..........因为那是她印象中的.........邓蓉的笑声!!!
“哈哈哈哈”几声悲鸣,令人颤抖的笑声过后......他们看到了..........就在老邓的身后,慢慢地飘出了一个红衣女鬼...........!
“你们的眼睛作孽深重...........我要给你们一个一个的挖出来~~哈哈哈哈”
“就是因为你们的破坏.......以至于我在有生之年也无法跟我喜爱的人在一起!”
说完,红衣女鬼面目狰狞......双目怒火中烧,随即向他们扑了过去.......!
“唰”!!的一声,夫人在内的所有人眼珠子都被挖走了,生机随着眼眶内不断喷出的血飞快流逝.........鲜血染红了过道。
随后,红衣女鬼消失了,老邓从他们的身边绕过,离开了现场。
梦见农村
梦见在海边的乡村走来走去,在爱情方面有警告。你会爱上年龄比你大得多的人。对方对你丝毫不关心,你自己却觉得很幸福。也许你所爱的是爱情本身吧!
梦见农村 乡村
梦见在海边的乡村走来走去,在爱情方面有警告。你会爱上年龄比你大得多的人。对方对你丝毫不关心,你自己却觉得很幸福。也许你所爱的是爱情本身吧!
梦见在乡村的路上行走,表示学业方面很顺利。你的成绩一定会比上学期好,继续努力吧!
梦见在乡下的学校上学,交友方面将会不如意。譬如,周围的人得知你的秘密,说得满城风雨。小心隔墙有耳,门缝有眼,不要把警戒疏忽啦!
梦见城市乡村
梦见城市中霓虹灯放出光辉,在爱情方面将有快乐的事情发生。也许情人送来的礼物是你早想要的东西,而且其款式也恰好合你意,太好了!
梦见在熙熙攘攘的城市中行走,将开始忙碌。忙这忙那的,始终没有自己的时间。好不容易想歇口气,又被父母叫去做事等等。
梦见在街道角落堆满了垃圾,健康方面亮起红灯。尤须注意呼吸系统的疾病。不要以为伤风没什么了不起,到时你会吃大亏的。
梦见在海边的乡村走来走去,在爱情方面有警告。你会爱上年龄比你大得多的人。对方对你丝毫不关心,你自己却觉得很幸福。也许你所爱的是爱情本身吧!
梦见在乡村的路上行走,表示学业方面很顺利。你的成绩一定会比上学期好,继续努力吧!
梦见在乡下的学校上学,交友方面将会不如意。譬如,周围的人得知你的秘密,说得满城风雨。小心隔墙有耳,门缝有眼,不要把警戒疏忽啦。
梦见与异性老师亲密交谈
爱情运将下降,情人之间的感情开始变得索然无味,最好改变一下约会的方式。
梦见异性
梦见与异性朋友手拉手散步,学习方面运气上升。这时如果正是考期,你的成绩必然急速上升。
梦见偶然看到异性裸体,表示将在金钱上受苦。诸如在月初就把钱包遗失,眼看着朋友高高兴兴走进西餐厅,自己却非狼狈回家不可……真糟糕!
梦见对异性施加暴力,人际关系将持续顺利。你的行动力与决断力将带动周围的人。但,不可以做得太过火,否则将引起别人的反感。
梦见被异性追求,爱运气上升。
梦见外国人 异邦人士
梦见外国人表示人际关係亮起红灯,或是你暗恋人家。
梦见你对外国人很好的话,表示你正努力地解决人际关系上的难题。
梦见与异邦人士交涉,生活舒适、幸福,但防意外失财。
梦见情人异性
梦见与情人争吵,人际关系笼罩着陰影。好友之间可能产生纠纷。这时你的处事态度将对你的信誉有很大影响,所以必须审慎行动。
梦见与情人谈情说爱,爱情运下降。对方已对你的任性、自以为是等脾气不敢恭维。这样下去,他的心早晚会离你而去,要好好反省!
梦见与情人接吻,将产生性方面的烦恼。你已对精神上的爱情无法满足,也深怕做出遗恨终身的事,……这种不知何去何从的心情,将持续一段时间。
梦见情人送你礼物,爱情运急速上升。两人将处于相知相爱的幸福里,但要小心,不可因一时冲动而做出遗恨终身的事。
梦见情人向你表达爱意,情敌出现的可能性极大。但不能以强硬的态度应付,必须要保持宽容与温柔,如此情敌不久便会离去,两人的爱情又可恢复。
梦见情人与别人显得很亲密,精神方面的健康状况下降。你的心已经疲备不堪,最好暂时停止约会,过一段安静的生活。如果非约会不可,可以用电话解决。
梦见与情人离别,钱运好转。帮母亲做了一点事,得到一百元的奖励。买了奖券中奖……等等。
梦见与异性朋友手拉手散步,学习方面运气上升。这时如果正是考期,你的成绩必然急速上升。
梦见偶然看到异性裸体,表示将在金钱上受苦。诸如在月初就把钱包遗失,眼看着朋友高高兴兴走进西餐厅,自己却非狼狈回家不可……真糟糕!
梦见向情人表达情愫,爱情方面很顺利。两人心心相印,可以过快乐的日子。如能一起打打台球、网球,更能增进感情。
梦见对异性施加暴力,人际关系将持续顺利。你的行动力与决断力将带动周围的人。但,不可以做得太过火,否则将引起别人的反感。
灵异情缘 作者:彭柳蓉
春天包围了整个c城。暧昧的空气在四处流淌。
c城育才中学外的公车站对面。
巨大的广告牌上,一个俊美如天使的少年的侧影是那么的勾人心魄。他凝视着水果色的口红,就像望着自己的爱人一般。这款口红已经卖疯了。
广告牌的下面站着一群兴奋的女生。
“天王遥真的是漂亮得要命啊……”
“我好喜欢他哦……”
“如果可以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是死也觉得很幸福……”
16岁的安又橘静静地看着广告牌,举起自己的相机,按动了开关。天王遥是少女的一个美梦呢。也是自己的一个美梦。那样干净而耀眼的美丽。
她穿过斑马线时,突然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背后,那种异常痛苦的喘息声,海涛一般涌向自己。
一辆失控的轿车冲了过来,越来越近。安又橘可以看清楚那司机惊恐的表情。恐惧的感觉让安又橘无法动弹,手却机械地按动着照相机的按键,不断地拍下灾难逼近的脚步。轿车撞上了安又橘,一种比痛苦更强烈的虚无感抓住了她。
那只照相机孤零零地躺在路边的绿化带里,奇迹般的没有摔坏。
3个月后。c城的火热夏天如约而来。
安又橘伤愈出院。
妈妈带着安又橘坐地铁回家。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安又橘露出微笑,“老妈,我真觉得我重回人间了。”地铁在这个城市的地下飞跑着。安又橘满脑子都是奇怪的遐想。要是一个古代人来到现代。他一定会以为地铁是巨大的地下怪兽吧。
她对面站着的一个男孩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对着她微微一笑。不知怎么的,那微笑有一种很吸引人的味道。
安又橘低下头,忍不住又偷偷看了那男孩一眼。他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这样的夏天居然穿着厚实的冬装。真是超级耐热的家伙。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哼着歌的哈韩少年,那人跑调的杀人声音唱得高兴,却被冬装男孩狠狠地瞪了一眼。哈韩少年打了个寒战,嘴里嘟囔着“好冷,邪门”移到了另外的地方。
安又橘和那冬装男孩的视线再度接触,她微笑了起来,老天,为什么这个人夏天还穿夹克。那冬装男孩出现诧异的表情,他狐疑地打量着安又橘,走了过来,在安又橘的面前蹲下。
他的五官很漂亮,组合在一起相当的俊美,不过他飞扬的眉毛预示他是一个坏脾气的家伙。看起来,怎么觉得他的样子有些面熟?
现在,他和她靠得很近,近得安又橘的心跳都开始加速。
“你看得到我?”冬装男孩的声音有些沙哑,甚至孤独的味道。
“呀?”安又橘有些迷惑地看着男孩。
“你真的看得到我!”冬装男孩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
“我又不是瞎子。”安又橘看着男孩。这么一大坨蹲在自己的面前,想看不见也难吧。
妈妈问安又橘:“丫头,你在说什么呢?”
“啊,他说……”安又橘转过头回应妈妈的话,再转过头却发现那个冬装的男孩已经不见了。就那么一秒的时间,他好像融化在了地铁里。
“你面前一直没人啊,我就看着你又是微笑,又是奇怪的样子。看来你要多休息一下才能上学。”妈妈担心地抚摸女儿的头。
安又橘冰块一样冻结在原地。她的瞳孔收缩,心跳突然加快,血色从脸上消失。
妈妈的话是什么意思?
车到站了。人群四下散开。安又橘魂不守舍地跟着妈妈下了地铁。一阵轻柔的风吹过,它似乎眷念地绕着安又橘,然后平静了下来。
温馨的小屋里很快传来了饭菜的香味。
妈妈温柔地给安又橘添饭,“丫头,你瘦了很多,从今天起要努力吃饭把自己养回来。”
安又橘努力微笑,“我会的啦。”自己为什么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人呢?
这小小的房子是自己和妈妈的家。爸爸失踪后,妈妈独立一个人把自己抚养大,自己怎么能让她再操心呢。车祸醒来,看到在一旁流泪的妈妈,安又橘就决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让妈妈再流泪难受。
拿着自己心爱的相机,安又橘走进自己的小小卧室。
安静地半躺在床上,安又橘的脑海中是地铁里的那一幕。那个冬装男孩到底……
“你在想念我吗?”一个曾经听过的声音在安又橘的耳边问。
安又橘脖子僵硬,她缓缓转过头。那个冬装男孩正表情温柔地看着自己。
“啊!!!”安又橘的卧室里传来凄惨的叫声。
妈妈拿着拖把冲了进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又橘看着紧张的妈妈,妈妈似乎完全看不到冬装男孩。
“……我……看到……一只蟑螂……”安又橘有气无力地回答。现在这样的状况,自己能说什么呢?
妈妈抚着胸口,“那就好。一定要把门窗锁好。前些天,出了一个凶杀案,一个女孩在家里被杀害后,被凶手放进了冰箱里。”
冬装男孩做出一个害怕的表情。
“……妈妈,我没事,我要整理东西。”安又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轻快一点。
关好卧室的门,安又橘跳到离冬装男孩最远的角落,小小声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跟我回家?”
冬装男孩思考了半天,“我想我大概是鬼吧。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可以看到我的样子,听到我的声音的人哦。”
安又橘拼命捂着自己的嘴,免得自己又发出尖叫声。
冬装男孩无辜地看着安又橘,似乎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惹得安又橘尖叫的人。
“你的房间好小哦,比我家的卫生间还小。”男孩打量着安又橘的房间。
安又橘恨恨地看着男孩,“我又没请你来。你快点走吧。”
冬装男孩那俊美的脸上居然是孩子气的怨尤与可怜,“可是,我真的好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没有人看到我,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安又橘看着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可怜的男孩,“……那你可以回你自己的家啊,或者去每个鬼都该去的地方。”
“我记不得我的名字,只记得我的家被枫叶包围。可是在哪里我一直都找不到。”男孩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无助。
失忆的鬼?!
安又橘脑门上全是黑线。
“你收留我吧,我可以做很多事情哦。”男孩下一秒已经出现在安又橘的面前,睫毛都快贴到安又橘的脸上。
安又橘本能地推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
“啊!!!”安又橘的卧室里再度传来凄惨的叫声。
妈妈拿着拖把冲了进来,“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又橘看着紧张的妈妈。不能让妈妈担心啊。
“……我……又看到……一只蟑螂……”安又橘有气无力地回答。
罪魁祸首却开心地坐在椅子上。他赖定安又橘了,不知道为什么,靠近她会让自己觉得安心。
炎热的夏季,穿着裙子的女生们是最美丽的花。book.jintonghua
今天的育才中学异常热闹。女生们个个的眼中都是星光灿烂。高年级的学姐们拿着化妆镜照来照去。而男生们却一个个唉声叹气,眼含幽怨。
这一切让再度上学的安又橘很不习惯。身为学校新闻社的八卦记者,自己居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又橘拉住过路的一个女生,“今天是谁要来学校,怎么所有的人都这么反常?”
女生惊讶地看着安又橘,“难道你不知道天王遥要来我们学校读书?”
安又橘一瞬间变成了化石。天王遥遥遥遥——要到学校来读书!
她突然觉得自己悲惨的人生里有了一线光明。车祸又怎样,失去记忆的鬼又怎样,一切黑暗都被天王遥的光芒冲刷掉了。
天空的云似乎比往日的更加轻盈。安又橘露出微笑。一想到天王遥就在自己学校的某个角落,她就觉得心情好得不得了。
天王遥,一个神秘的偶像巨星。接拍国际化妆品牌feel后,一举成名。他推出的专辑《忽然的夏天》成为了挽救唱片业的奇迹之作。
为什么天王遥会来学校呢?
安又橘一边想着,一边和一个戴着防晒帽男生擦肩而过。
明朗的夏天,她和她的偶像天王遥擦肩而过,昭示着命运的交错。
天王遥冷漠的脸上是波澜不惊的平静。他的视线落在了学校那棵非常古老的巨大榕树上。
巨大的榕树在微风中矗立。那树叶“沙沙”的声响显得有些诡异。
安又橘转过头,刚刚的男生有一种让人熟悉的味道。天……王……遥……
安又橘不失时机地举起手里的相机,拍下了天王遥的背影。
按动快门的那一瞬,安又橘突然看到那作为背景的榕树下,有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的身影。
安又橘仔细再看,那红裙小女孩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咦?怎么不见了?”安又橘有不好的预感。
被她的声音惊动的天王遥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眼前拿着照相机的女生。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什么不见了?”
安又橘看了看那榕树,“没什么。眼花而已。你好啊,我叫安又橘。”
安又橘向他伸出手,伸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手上沾满了汗水,这么脏的手怎么可以碰自己的偶像?于是又将手收回来,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两下,再伸出去。
天王遥看着安又橘,伸出手握了握那只手,“很高兴认识你。”他的手修长而白皙,微微的冷。他的笑容,如同这夏日里静静绽开的花,每一丝颤动都动人心弦。
安又橘没有注意到的是,但天王遥的手和她的手接触的瞬间,他的瞳孔缩小了一些。这个女孩的波动,很奇怪呢。
就在这个时候,安又橘的耳边传来了小女孩隐约的笑声。难道自己又碰到了那种东西?安又橘想号啕大哭。
安又橘脸色惨白地对天王遥说道,“下次见。”
她逃之夭夭,没有看到天王遥站在榕树下,冷冷地微笑,“出来吧。我早就看到你了。这附近幼儿园有几个小孩子自残都是你的杰作吧?”
那个红裙子的小女孩满脸都是血,出现在树下,“谁叫他们不陪我玩,让我不开心。你看到我为什么不害怕呢?”
天王遥冷笑着反问,“你见过有人害怕自己的食物吗?”他缓缓地伸出他那白皙的手。
小女孩像蜡一样融化,只剩下小小的光点被天王遥吸入了嘴里。
“这个学校的食物还真是丰富。”天王遥的眼睛掠过一丝暗红色的光。
中午时分,安又橘在学校新闻社的暗房里兴致勃勃地洗着照片。自己居然拍到了天王遥……的背影,真是太幸福了。
迫不及待地看着显影液里的照片,安又橘发现自己拍下的照片上居然有着穿红裙的小女孩。为什么会这样?
安又橘决定冲洗车祸现场的胶卷。暗红色的灯光下,安又橘看起来苍白了许多。安又橘夹着泡着药液的照片,仔细端详那车祸发生前拍下的镜头。
那令人恐惧的时刻再度降临。轿车接近。司机的脸。
安又橘的视线被照片的一角所吸引。司机的脑后有着一张半透明的隐约的人脸。那表情好象是在叫自己快点让开的样子。那脸是那么的熟悉,好像是自己失踪了十二年的爸爸的脸。
闭上眼睛抵御突然产生的寒冷感觉,安又橘不安地皱着眉毛。她再度睁开眼睛,搜寻其他照片上的影象。有三张照片记录了那张隐约的脸。
爸爸,是你在警告我,叫我快点让开吗?可惜来不及了。安又橘想。
安又橘虽然神经比电线还要粗,也有点无法接受自己老拍灵异相片的事实。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安又橘手忙脚乱地接手机,“谁啊?”
“我得到确切消息。那个天王遥是到咱们班读书哦,橘子,我幸福得要晕倒了!”陈一倩兴奋地在电话里说道。
“真的吗?”安又橘精神为之一振,“我马上过来哦。”
安又橘冲出暗室,抄近道,跑过杂草丛生的建筑工地。这里在十二年前被大火烧过,学校前不久准备动工修新教学大楼。不知道为什么地基打了一半就停工了。
夏天雨水充沛,野草很快就占据了这里。
进入这个工地后,天空黯了,风也变得猛烈起来。
安又橘快步走着。总觉得自己前后左右都有诡异的影子在晃动,她不敢回头,低着头快步走,突然撞到了人。
“又碰到你了。安又橘。”没戴帽子的天王遥露出一丝微笑,“你怎么在这里?”他的眼神清澈,长长的睫毛有着优雅的弧度。他的头发被风微微吹乱,让人想伸手帮他抚平。
安又橘的脸有些红。自己总不可能回答是为了早点见到他吧。
“这里不太安全,听说停工的原因是工人们晚上不断做噩梦。”天王遥看着不远处打地基留下的大洞,他的美是一种中性的美,美丽得如同风之精灵。
安又橘看到的却是天王遥身后,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在一起的半透明的影子们。
抓住天王遥的手,安又橘跑向工地外。风呼啦啦地吹着,安又橘一心想着离开这可怕的工地,连害羞都忘记了。
陽光重新洒在了他们的身上,安又橘惊魂未定地注视着野草弥漫的工地。
“你看到什么了?那么害怕?”天王遥露出动人心魄的微笑,有一种让人心甘情愿说出真话的魔力。
安又橘脱口而出,“好多的影子。”她突然发现自己还牵着天王遥的手,红着脸放开。
“你……还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子。”天王遥的声音充满了磁性,波光在眼中一闪而过。她能够看到?
回到家。
安又橘还在一个人傻傻地微笑,并且决定一个星期不洗自己的右手。那可是天王遥牵过的手哦。
“你心情很好?可是我很闷呢。”房间角落里的声音可怜巴巴地响起。是被安又橘遗忘的失忆鬼魂。
“啊,阿铁,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家的。我的房间你打扫得很干净,不错不错。”安又橘灿烂地微笑。她的免费清洁工本事不错嘛。因为他是自己从地铁上拣来的,所以就给他取名字叫阿铁了。
“我想和你一起去上学。”阿铁郁闷地走到安又橘面前。
“要不我打开电脑给你玩,你可以玩游戏,还可以看看新闻,说不定能回忆起什么事情来。”安又橘打开电脑。
电脑的桌面墙纸是天王遥的大特写。
“他?我……我认识他。”阿铁指着天王遥的照片说。
“什么?”
“他那种假兮兮的笑脸我非常熟悉。只是我为什么记不起他的名字了呢?”阿铁迷惑地敲自己的脑袋。
“他叫天王遥,你见过他很正常啊,因为这个城市不知道他的人大概很少。”安又橘不满自己的偶像被污蔑,瞪了阿铁一眼。
“可是,我觉得……”阿铁看着天王遥的照片。“我真的认识他啊……”
“我觉得你长得还挺像他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安又橘突然逼近阿铁,“不过气质就差远了。”
阿铁没有再说话,只是觉得安又橘这么靠近自己,有奇怪的感觉。很舒服又很难过的感觉。
“我今天在学校里遇到你的同类哦。不过,感觉不大一样。你不会伤害我,但是他们……”安又橘皱着眉头,“……他们不一样。”
“我明天陪你去上学吧,如果你有危险,我也可以保护你啊。”阿铁微笑的样子很帅。
第二天。
挂着黑眼圈的安又橘走进了教室。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到的却是学校的那个建筑工地。血水从那个地基的大洞涌出来,似乎要淹没自己的脚踝。
趁着中午,安又橘跑去图书馆查校志。
“你们学校真适合鬼魂生存啊,我一进来就觉得像泡了温泉一样,精力充沛。”阿铁的声音从安又橘的发夹上传来。这个水晶发夹是阿铁暂时的休息地。
“你给我闭嘴,我心里已经很害怕了。”安又橘小声地说着,一边翻阅着校志。
校志的纸张有些泛黄,安又橘小心地翻着,一张纸条掉了出来。
那纸条是折着的,打开后,居然画着一张学校的简易地图。
有一个地方用红色的墨水打着叉。那个地方居然是建筑工地的位置!
安又橘想了想,把纸条放进自己的包里。
她询问老眼昏花的图书管理员伯伯,“这本校志最后借的那个人是谁呢?”
图书管理员伯伯的回答让她差点滑倒,“不就是你吗?”
“我之前呢?”安又橘露出甜美的微笑。我是乖孩子,你告诉我吧。
“唔,从记录上看,是十二年前7月12日的事情了。名字是安定北。”
安又橘脸上的微笑消失了。爸爸?!是爸爸?!
爸爸是育才学校的老师,在十二年前的7月12日失踪。为什么爸爸会借这本校志?难道爸爸就是死在了十二年前那场大火里。可是为什么没人提过这个事情?
爸爸会不会就是昨天遇到的那些影子里的一个呢?
安又橘无法阻止自己再度去建筑工地一探究竟。
黄昏降临。橘红色的陽光温柔地笼罩大地,将安又橘的影子拉得老长。
就在这个时候,白色的光延展开。那光割裂“蚯蚓”,击散荧火。
“这样的力量还不够啊!”怨憎兽的断肢居然再度重生,“这黑暗之夜,我的魔力大大的增强了呢。”
它注意到了安又橘,被少女的血的甜味所吸引。
一只触手冲向了安又橘。
阿铁挡在了触手前面,却被触手毫无障碍地穿过了他的身体。
“小心!”天王遥挡在了安又橘的前面,被一只触手穿透了胸膛。
天王遥倒在了地上。
那触手贪婪地吸取着天王遥的血液。阿铁想阻止却没有任何办法。
“橘子,永别了,我喜欢你。”阿铁露出决然的微笑,亲吻了下安又橘的额头。她是他永远触不到的爱人。
离离的星光中,阿铁变成了黑色的影子,回到了天王遥的脚下。
昏迷的天王遥苏醒了过来。
他带着冷冷的微笑伸手握住怨憎兽的触手。那触手迅速冻结,寒气居然沿着它的触手往它的身体上延伸。
怨憎兽似乎非常惧怕这寒气,不久就被完全冻结。
“这力量会让你的每一个细胞都冻结,你不会再复活了。”天王遥对怨憎兽淡淡地说道。怨憎兽哀鸣着。
“现在,让一切回归到无吧。”天王遥的手中,那冻结的怨憎兽一寸一寸地碎裂成了一地的冰晶。
月蚀结束了。这冰晶在月光下化为了云雾,永远地消失。
“阿铁,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安又橘低声说。那个没有记忆怕孤单的阿铁,那个喜欢在网络上扮鬼吓人的阿铁,会是自己最美好的回忆。
月光下,天王遥凝视着安又橘,“喂,走吧。”
他扶着安又橘的肩,他的影子挨着安又橘的影子。
亲身经历的怪异事件
记得读初中的时候,有天晚上我和一个同学到河边附近玩,差不多九点左右就各自骑自行车回家。但是我们都必须经过一个斜坡才能各走各路,当时我先骑着自行车在斜坡顶上向下滑去,同学紧跟着我后面。在滑行的途中我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站在斜坡的中间,那时候我没有太在意。知道走过了斜坡后,我问跟在后面的同学有没有看见那个女孩?同学跟我说,她什么也也没有看见的。当时我也没有理会了,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然后就各自回家。
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觉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在慢慢靠近,我想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一直动不了。但是真的很清楚感觉有东西在靠近我的床,可是眼睛什么东西也没有看见。后来我就大叫一声,是谁?然后不一会身子就能动了,看看时间大概是凌晨1点多。
第二天回到学校,我跟同学说起这件事情。昨晚跟我一起去河边的玩的同学就觉得很惊讶。她说,她昨晚睡觉的时候也发生了跟我一摸一样的事情,后来身体能动了,看看时间也是凌晨一点左右。我相信不会这么巧合吧?
灵异两篇 作者:隔空取物
(1)那年暑假,我以公费的身份在学校参加英语夏令营,晚上住在学校。学生来自本市各个学校,为了方便也为了赚钱,学校规定学生必须住校。
那是夏令营结束的事情,所有学生都走了,只剩我一个人。因为我家不在本市,我买了第二天的火车票,当天只好还在学校住一夜。
我买了好多好多的小食品,同学在这不敢买,准确来说是买不起啊!我在书桌旁一边啃着鸡爪子一边悠闲的看着书。
整个楼就我和看门大爷两个人,他在一楼我在三楼。我向来是个无神论者,什么鬼啊魂啊,我从来不信。话又说回来,白天不做亏心事,也要不怕鬼敲门嘛。
由于东西买的太多没吃了,我打了几个饱嗝就关上灯上了床。
睡着后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我碰到了一个女孩,我无缘无故的喜欢上了她,她好像也喜欢我。可是我看不清她的脸,我说我想看她的脸,她说她给我看后要吃我的好吃的,我说这个没什么,都给你,她说她虽然很饿,但是吃不了那么多。
但就当我将要看见她脸的那一刹那,突然从梦中惊醒了。我浑身都是汗,一想到原来是个梦,不禁有些好笑,便又继续睡下了。
一夜睡得挺好,再也没做梦。早上起来刷牙洗脸,收拾东西准备赶火车。可就当我收拾昨天吃剩的食物时,惊奇的发现鸡爪子少了一个!我确信,我买了四个,昨晚吃了两个,可现在只剩下一个了。最可怕的是,一共有三个吃完了的袋,两个鸡爪子骨头。这么说,少了整整一只连通骨头的鸡爪子!其他少什么我就不记得了,可是我敢确信这鸡爪子确实少了。
我当时就蒙圈了,拿起行李就闪人。
后来感觉是其他寝室同学来吃的。可是这只是自我安慰罢了。为什么吃是时候不把袋拿走?为什么恰巧会做那种那么巧合的梦?
说实话,我真的好喜欢梦中的那个女孩,至今还喜欢。真有种冲动再去那个寝室住一夜,可是每当想到这里,我不禁打起寒颤来。
(2)有一天放假,我去大哥家住。大哥才结婚没多长时间,买了新建高层中十五楼的一间楼房,一想到去住新房,我就莫名的兴奋。
半路上东瞅西望。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全身穿得鲜红的女性向我这边走来,之所以说是女性,是因为我没有看清她的脸。可是他走路时优美的姿态着实吸引了我。现在这种敢穿一身红的人不多了,可是我看向周围,没有一个人瞅她,这种装扮这种身材不应该没人注意啊?虽然疑惑,但是我还是没有特别在意,可能社会在进步时代在发现,一会被不住我还能看见一个戴绿帽子的男人呢!
一边想着一边向大哥家走,不一会便到了。大哥一个人在家,给我准备了丰盛的食物。我一边吃着,一边给大哥讲着学校发生的事情。
大哥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完电话后说他有急事,今晚可能回不来了,让我自己在这住吧。说完后便离开了。
吃完东西我也懒得收拾,来到窗前懒羊羊地伸起懒腰来。我兴奋地向下张望,汽车和人就向蚂蚁一样在街道上穿梭着。
突然我看到了一个全身鲜红的女人站在路边,仿佛在向我这个方向看着。
我赶紧往后闪,拉起了窗帘。book.jintonghua
后来一想,当时看到她的时候,她不是与我背道而驰的么?她究竟是人是鬼?一想到这里,我不禁心跳加快,以至于那天没有睡好。
从那以后,我只要碰到穿着全身红的人都要跑到而行。
晚上猎兔 作者:灵异大师
我的一个朋友,离我们家很远的,以打猎为生,他有一枝土槍。
死在他手上的猎物不可记数,他也一直没有碰见过什么奇事。
就在五年前夏天的一个晚上,他就碰见了他一生难忘的一件事。
那天晚上,天上也是有月亮,他一个人上山了,在山脚下他打了两只兔子后,就没有找到猎物了。
于是他就向山腰一个平台上去,刚上平台又发现一只兔子,他开槍了,直接打死,捡起来后,他就朝平台里面去。
没有多远,他就看见两个大红火, 那是兔子的眼睛光,他直接举槍瞄准,同时他看见是个大兔子,它坐在路上看着他,他开了槍,槍没有响,但点火的引硝响了,按道理这时候兔子听到声音肯定要逃了。
但是它还是没有动,还是坐在那里看着他,我朋友一看笑死了,赶紧换引硝,再举槍瞄准,开槍,啪的一声,引硝响了,槍还是没有响。
那个兔子还是没有动,他火了,再换引硝举槍瞄准,开槍。
还是没有响,那个兔子还是在那里只是动动头,还是看着他。
这时候我朋友一股寒意就上来了,他知道碰见邪门了,他就看着那个兔子,慢慢倒退回来,看不见那兔子的时候他转身就跑,到了山脚下,他一坐在地上,抽了好几根烟才定下神来,他再换引硝,对空中开槍,砰得一声槍响了,他就立即回家。
过了几天他就出来打工了,再也没有去打猎。
会动的茶杯 作者:灵异大师
我们这个村子是一个大姓人家,共有200多人,都是一个姓,都是一个祖宗的,因此我们的辈分也是分的很清楚的,有六七十岁的老人见了我要叫我爷爷。
碰到一个小孩,我可能还要叫他叔叔,呵呵,很好玩的。
我有一个堂伯伯是患了重病,医治无效死的。
他在患病之前,就经常看到家里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的,他往往睡到半夜醒过来,就看见桌子上放的茶杯,在上面乱动。有时候还砰的一声掉到地上来。
当时他是很害怕的又不敢跟家里人讲,捂个被子就睡觉。
第二天天亮一看茶杯还是在那里好好,看见的次数多了就不当回事了。
有时候茶杯动的时候,他还跑起来看看,可到了跟前茶杯就不动了,上了床茶杯又动起来了。
我们都说是老鼠精在吓唬人玩,奇怪的是他家只有他才能看的到,隔了没有多久他就患病了。
他在患病期间的一个大白天,他在屋外做点农活,就看见有个人轻飘飘的也没看见从哪里来的就进了他家里,他追进去一看,什么东西都没有,寒。
那时候他们的胆子是比较大的,因为在刮共|产风的时候,到处都是饿死的人,也没有人有力气去埋死人,他们包括我爸爸都和死人在一起睡觉的,我的伯伯辈和爷爷辈的也饿死了好几个。
这个时期上年纪的人都知道,所以他们都不怕这个的,我们这些年轻人是不敢想像的。
深山断龙头 作者:灵异稻草人
老梁头是一个在山上采药的,他和往常一样去山上采药。走在没太陽光的地方,看见不远处有两对角的红东西,他走过去瞧了瞧,拿起锄头小心翼翼的挖掘起来,慢慢的就呈现了出来。老梁头嘀咕着说,这是个啥东西啊,我在这里呆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个东西,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装进袋子里回家慢慢研究。
回到家把邻居都叫了出来问这是个什么东西,有两对角很红。
邻居都没见过这个东西,有个人说这个好像是龙头呀。他这一喊,有的人说好像就是龙头。
于是请了一个很有名的风水先生来看看一下,风水先生仔细的瞧着问着:是在哪里找到的?
老梁头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风水先生说这是个赤龙头有危险啊。
第二天做了一场大法事,把这个龙头葬在了河底。
说来也怪,这个村变有钱了,个个出大学生。有人说这是赤龙头在保佑他们这个村子。
山村学校诡异
我是1986年从xx大学师范专业一毕业回去后,就被分到云南省一个边远地区的临县三中教语文了。临县三中是该县出了名的农民中学,主要是招收些附近的农村孩子来读书,上完初中基本都不上了,回家务农去了,初中三个班,高中只有一个班,仅三十多个人,眼看今年能考上大学的一个都没有,最多也就是照顾一两个师专保送生什么的,都没有升学率,也没有更大的前途和发展空间。这里几乎谁都不愿来,被分来得都是几个没关系走后门的。共有七个人,一个校长兼外语教师和党支部主任,一个副校长兼教研组长,其它还有两个女老师,剩下的就是我和吴俊,及一个至今未完全转正的50年代的老师范生,李怀念老师了。
学校离城区有点儿远,学生晚上都回四面的山村去了。一排新盖的小简易平房,有六间,可只住了吴俊我俩人。
这个学校背临大山,白天看着倒是绿荫荫的一片,可晚上就不同了,总感觉十分陰森森的,天一黑下来,后山就会忽然变得黑乎乎的很怕人,尤其有各种虫子发出各的呼叫声与夜风声混合在一起,让人听了都不敢往后山走近一步。山上有几个墓,那几年盗墓风盛行,山后那几座坟也未能幸免,尤其是其中的一座老坟,被挖得连棺材都及里面的白骨都暴露了出来。
由于学校里的简易厕所太矮了些,高点的人一站进去会露出是上半个脑袋来,于是那天我急着小便,就从小道溜进后山去方便了,怕被学生看见,我溜得远了点,恰好到了那座老坟前,出于好奇,撒完尿后我走近去看了看,不料吓得我毛骨悚然,我竟然看到不久前的还好好的墓竟然被人挖掘了,而且由于水平不高,把整个凸起的墓挖得都凹了下去。可能由于慌忙的缘故,连土都没有很好的回掩起来,只草草掩了一下,于是由于这段时间下雨,那块没腐朽完的棺材便活活暴露了出来,最让人恐怖的是棺材里露出来的那半截白生生的腿骨。虽然是大白天,可是在遮天蔽日的热带树林里,我也觉得不寒而立,我飞快的溜了回去,那天上课都有好次走神,读错了课文,因为我满脑子里都是那座老坟及棺材中的半截白腿骨。
那是无主无碑的老坟,也没有什么人去报案,本来过了就过了。
可是怪事情却出来了,三个月后的某天傍晚,天将黑未黑时。
那天是三月二五号,我正在伏案批改学生作文,却忽然停电了,旁边吴俊明正在放着录音机听音乐,也突地中断了,于是他出来看了看,原来是整排房子都停了。当时天已黑了,虽然整排房子可以住六个人,但实际只住了两人,其它四间都堆着些体育用品及杂物。也就是说现在整个不大的学校里面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刚分来的年轻老师。
我开门出来看的时候,只见吴俊明正用张凳子垫着踩上去查看保险,然后,他转头告诉我保险丝烧坏了。怎么办呢,这儿可没有保险丝。看来只能下山到县城的五交化商店去买了,我有张破烂自行车,于是我去了,因为我也着急,明天要上作文课呢,点蜡烛虽然可以,但那太伤眼睛了,再说吴俊还想听音乐呢,他刚刚买了几盒好听的磁带。于是我顺着凹凸不平的山路骑车下山去了。这时候正是夕陽下山的时候,如果快点估计半个小时候后就可以赶回来,也就是天完全黑定之前可赶回来了。可是没料到那天出其的不顺,先是下山的时候车被一个小石头绑了一下,我摔了一交,接着赶到县城五交化商店的时候,里面却正好没有了保险丝,最后我好说歹说,那位老师傅看我是个教师,又有急用,一狠心把自己店里的一个保险盒拉了拔下来给我了,也没收钱,当我连声说谢时,他只说要我好好教书,我随声答应了。
可更倒霉的事还在后头,在回校的山路上我是下来推着自行车走的,可是即便这样,车轱辘却仍然不知让什么给扎破了,我百思不解。就这样七折八拐的折磨一阵,到我到达学校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就在我快到宿舍时,忽然我听到清晰的歌声传了下来,是从吴俊明的那间宿舍发出来的。是那首当时流行的歌。
“我家就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乱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
我心想原来吴俊明这小子修好了。
可是为什么还不开灯呢?因为我发现那排平房仍然是黑乎乎的。就在我把单车停好,走过去时,歌声停住。我走过去时,看到吴俊明满脸焦急的正等着我,见到我来,还大声说,快点啊,怎么这么久。我想这小子装什么佯。于是道,我摔了一交,另外保险丝卖完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哦,他说那就好,快装上吧,接着朝我伸过手来。我说我来安好了,你刚才是用铁丝替代的吗,可别烧了。
他听了不解的看了我一眼,说什么呀?我想这小子还装,于是对他说,别装了,刚才我在山下都听到你录音机放的歌了。没有啊,吴俊明满脸诧异的望着我,说,我刚才上厕所去了。根本不在屋里。再说也听见什么唱歌声啊,是吗?我心想也许是我听错了,是山下哪儿顺风飘上来的声音罢。于是我自顾用手电照亮,一看电表,却见保险丝好好的在上面。不禁气上心头,回头对吴俊明大叫,喂,你干什么呢,拿我开涮,这玩笑过了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什么啊,吴俊明站在下面说,我怎么拿你开玩笑了。你自己来看看,我从凳子上下来,没好气的对他说,保险丝好好的,一定是你拉了闸刀下来拿我来开涮。不可能啊,吴俊明爬上去自己一看。然后没话了。接着他喃喃自语道,真难以置信,刚才明明是断了的。
接着我进屋大声对他叫道,快吧闸刀拉上去,别闹了,我还要改作文呢。接着我一拉灯泡亮了起来。于是我接着改作文,心想得把时间追回来。旁边传来吴俊明录音机的声音,又是那首黄土高坡。我心想,刚才一定也是这小子放得,见我来才关了,还说什么上厕所去了。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就在我改完了一半学生作文时,门忽然剧烈的响了起来,我站起来拉开门一看,见是吴俊明,他神色有些不对,语无伦次的对我说,小……江,今天我们一起睡吧,我一听道,你疯了吗,你又不是女的。我不欣赏你这身材,再说我不习惯两个人睡。他听了停了一会,然后又说,要不,我把录音机抱过来,我们两个一起听,今晚别睡了。我越听越不对劲,道,你说什么呀,你在旁边放,我这里就能听到见,那首黄土高坡,我听得很清楚呢。他听了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我没有放这首啊,我今天放得一直是邓丽君的歌。骗谁呢,我对他说,快回去睡吧,别闹了。我也要睡了。接着我把门关上懒得理他,然后我听得他在我门外又停留了一会才回去了。他回去后那歌声传来了,还是那首黄土高坡。
“我家就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东南亚还是西北风,都是我地歌我的歌,不管经过多少岁月,祖祖辈辈留下我…………”
就在这时,屋内的灯泡忽明忽暗的闪了几下,最后完全黑暗了。最奇怪是他那边那首歌却是把最后几句唱完了才停止的。
我正要冲出去问他,忽然我的门响了起来,吴俊明在屋外大叫,小江烧了,这次真的烧了。
我于是拿了保险丝开门出去。吴俊明正站外面,黑乎乎的身影,今夜无星无月。我也看不见他的脸部表情。只听他声音似乎有些怪异。我没想那么多,直接踩上凳子,去看保险,还没等我看清,忽然,吴俊明屋里的录音机猛地暴发出了清响的女高音来----我家就在黄土高坡哦!!!……………我吓得当场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头重重磕在红土地上,一阵晕旋,尤其是脚被凳子狠狠刮了一下,剧痛钻心,我感到已经出血了,可是我顾不得这些,恐惧充满心头,我立刻翻身爬起,一把拉位吴俊明的手道,怎么了,怎么还有声音,~!!!!
我感到吴俊明浑身在剧烈发抖,他语声变调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也不知……我刚才我来的找你时就发现我还没按播放键,录音机就响了……所以我,我找你睡…………。
快跑吧,我拉住他的手说,我知道我的语声也变了,闹鬼了。一定是后山的鬼来了。我脑子里立刻冒出了我前几天见到的那半截白森森腿骨来。
于是我拔腿就往山下跑,可是我发觉吴俊明并没有跟来,紧接着,身后传来他哈哈的大笑声。我回头一看,”他正一手指着我另一边用手捂着肚子大笑,我立刻感觉上当了。这时我的腿下被刮伤处,也疼了起来,我低头一看,好大一条口子,血正汩汩往外流,我一向知道吴俊明这小子贼胆大,可现在我也火了,我一声不响走了过,他还在那儿笑,一个劲捂着肚子,说道,今天是愚人节啊,逗你玩呢。别生气,哈哈……,我一声不吭,在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猛地挥手就是一记老拳重重打在他头上。他也没火,好象早有准备,只是摸摸头而已,他还是在笑。我一声不吭,爬上去把闸刀拉上,然后回屋重重把门关上了。
别以为事情到这儿就完了。
就在我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忽然又被隔壁剧大的黄土高坡的歌声震响,“我家就在黄土高坡哦!…………”
我用被子紧紧捂住头,心想太过份了这小子,从明天起一定要跟他绝交。
忽然我的门又响了,吴俊明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他大声说,小江小江,这次真的出怪事了,录音机自己会唱歌,真的这次没骗你,骗你是小狗日的,不是人养的,我真的没骗你,我要是再骗你,让我不得好死…………你快起来看啊…他在门外不停的说着,越说越真切,可我就是不理他,自己用被子捂着头。
现在十二点早过了,已经不是愚人节了,我要再骗你不是人养的,他说,我过去了。然后我听他脚步声走了回去。接着是开门声音----接着,一会儿传来他凄历的惊叫,是谁,你到底是谁,~!快出来!!~!我听他的吼叫声感觉不象是假的,他一般很少会发出这样惊恐的叫声~!他又大声叫我的名字,小江小江快来看,出怪事了,录音机不听我控制了………你快来看啊~!……听他叫得那么离奇,我终于决定再去看看,我从门后抄起一根铁管子,开门走了出去,我慢慢靠近他的门边,然后透过窗子,向里面望进去,却看到一幅令我目瞪口呆的情景。
只见吴俊明正一个劲的把播放键按下去,可是那键又跳了下去,并且自动翻放起来!最后他一转头看见了窗外的我,于是他对我说道,小江,你快来看,这录音机怎么回事,不按播放键也会自己唱歌出来。
我有些狐疑地走了进去,心想别是他又在搞什么鬼。可是明明看着他没按释放键下去,但那录音机去自动唱起了歌来。你来看看,他对我说,我心想,我就不信这个邪,于是上去看了,果然如此,按下去它又唱起歌来了,我狠心,把电源给拔了下来,可是它照样唱了起来。这下我知道不大可能是吴俊明这小子搞得鬼了。
一时,我呆住了,随后我一想,把磁带那出来,看你还唱不唱,于我我飞快的按开键门,把那盘磁带拿了出来,看了一下,果然不是黄土高坡,而是邓丽君的专辑。真奇怪了。我转头对吴俊明说,平常胆大异常的他已经是一脸的骇然,他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我。就在我俩发呆之际,那录音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家就在黄土高坡……!!
啊!!我们两个不由分说,转头就朝门外挤着跑了出去。脚步不停,又朝山下跑,我手里还紧紧捏着那根铁管子,我已经吓傻了,忘了把它丢掉。
是不是下山去报警?我转头对吴俊明说,他一脸面无人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忽然看到山上一片红色的火光,我一楞,停住了,大声对吴俊明说,你看那是什么,他一回头看了看,却竟然是他的那间房子着火了。我说怎么办,要不要回去,里面有重要东西吗?
听见重要东西四个字,吴俊明的脸色忽然变了,然后他一声不发,转身跑了回去,别去了。我对他大声说,我胆子比他小得多。但是此刻也只有跟着他上跑上去了。不过我离他有点远,我害怕,还是不敢靠近,只好跟着他。
一会,我们就到那排宿舍门口了,吴俊明不顾一切冲了进去,可怪事了,那火光忽然不见了。我看到吴俊明站在里面,也傻了。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在他的床下似乎有一截白生生的东西一闪,我走过去,想看清,却见那东西不见了。
吴俊明走了出来,说道,怎么回事?他脸上也是很惊疑不定,正不知说什么好。我对他说,你床下到底放着什么啊,我刚才好象看见东西闪进去了。他一听是床下,脸色马上变了,结结巴巴对我说,没啊,没……什么啊,就一把锄头。我很奇怪的看着他,不解的道,你怎么会放把锄头在床下。他一时傻了,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我又看到床下伸出一样东西来,不错,是一截白森森的骨头,是人的腿骨,!啊,!!我吓得大叫,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呀!你快看?吴俊明立刻回头,却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惊魂不定看着我说,没什么呀,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我眼中看到的就是那天我在老坟墓那儿看见的那根子白骨头。接着吴俊明走了进去,他躬腰从床下拿起那根白骨头对我说道,就这把短锄头啊~!放下,快放下!!我拼命对他大叫,可是奇怪我的嗓子却哑了,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我拼命朝他挥舞着手。想叫他出来。忽然,这时候他的屋子里双着起火来,好象连他都烧到了,他怪异的大叫,然后放下手中的骨头,伏下身去从床底下抱出一个很小的象泡菜坛子样的东西抱着飞跑了出来,他对说,走吧,我们还是下山去。
但是他见我站着没半点反应,我猜我这时有脸皮已经变得青蓝了,因为我看到在他身后紧跟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红色火焰闪照下特别明显,尤其最明显的是那黑东西的下半身右边露出的半截白骨头。那黑乎乎的东西紧紧贴在他身后,他却浑然不觉。就在这时,我迸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叫声,你身后是什么!!
他回头,然后他开始怪叫,乱跳乱打,甚至他把手中那个坛子扔了起来,砰!砸碎了。只见里面竟滚动出来两个银光闪闪的古时后用的小元宝。用一块红布褒着。
吴俊明还在乱打着,他身上已经着起火,他又拿过我手里铁管子……就在那个小黑坛子摔碎在地下的时候我就已经晕倒了。我脸孔冰凉的倒在地上。
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学校领导很关心的来看我,那个五十年代留过苏联的老校长对我高声说着,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的,吴俊明老师在不象话了。竟然动手把你打成这样。他现在已经在公安机关接受调查了…………”
老校长不停的说,我终于听清故事的梗概,据他们说来,竟是吴俊明的癫痫病发作,我去拉他反而被他用那根子铁管子打伤,而他最后狂吐白沫后,也晕了。
我不懂,为什么这样说,但我知道完全不那么一回事。我想说出点什么,可校长及时按住我的身子,好了,你不用说什么。我们都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你的课会有人代的,你放心吧。
接着他们走了。留我一个人在病房里。一直发楞!
两个星期后我出院了,而吴俊明则转院了。从法院到了精神病院,经法医和心理医生鉴定证实,他已经患上了高度精神分裂症。
半年后我有幸收获一桩爱情,离开了那所学校,告别了我的半载教师生涯。我调到了县工商局。因为我爱人的老爸是县工商局长。
现在我过的生活很被学校里以前的同事所羡慕。有车座,并隔三插五的经常出入各种酒店餐馆饭馆。但是我却怀念那段不成功的教师生涯。尤其我觉得我对不起那些,天真企盼的目光,在我手下,没教出一个象样的学生。当我有时坐车从临县三中下面新修的公路上路过时,我经常会仰望着那座已经变化的青山。那儿已不在时原先的森林了,已经开发成种植了各种果树的果园了。每当看见有陌生脸孔充满朝气的年轻老师带着学生们在山上劳动时,我就有一种忽然想回去的冲动。我其实不喜欢现在这种没有一点创造性的工作。但我却没有勇气离开,因为在这儿有人罩着我,我活得有头有脸。况且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我一直不明当时所发生的一切为什么会解释得如此离谱,说是我和他打架。还有那几个元宝那儿去了。也没有人提及。不知是不是李怀念老师拿了。因为第二天最早发现我们的是他,他因为是民办代课教师的身份,知识又老化,一年后新分来的老师到位他就下来了。他共教了十几个班学生。被处理下来时,只拿到了三百多块钱的一次性补助。如果是他拿去了。那样也好,我想。
关于吴俊明我去看过他两次,他傻傻的,手里紧紧拿着两个用锡纸褒起来的象元宝样子的圆东西。据说这是医院根据病人特征专门为其做的,这样有些吵闹的病人就会安静了。
他确实很安静,在我看他的时候,第二次我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是不是去挖了那座老坟,那坛元宝是从里面挖出来的吧?他当然什么也答不出。只是呆呆看着窗外。其实那儿根本没有窗子,只是个很小的有光可以照进来的圆孔。
现在我身上唯一可以纪念那件事的,就是那根要没用掉的保险丝。爱人见我抽屉里有这东西问过两次,我都告诉她是备用了,但家里保险丝坏了三次我也没有用它。有时候深夜我会把它拿出来看看,这时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那个五交化商店里老师傅的话语,你是三中刚来的老师吗,不用付钱了,你要好好教书啊!
当然……我当时急着走,说得很随意。[完]
诡异的宿舍
这事发生在大学的时代,那时江小丽,周冰冰,李梅,彭晓燕也就是我,我们四个女生住在xxx大(故意隐其名,因为其事大部份属实)的东二院四楼429宿舍,刚来时大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每天互相说笑,大约在半年后不知什么原因,本宿舍流行每天讲个鬼故事才能入睡的的规定,据说是锻炼心脏。这天轮到一脸雪白的江小丽讲,这小妮子人长得白净,是本宿舍第一个坠入爱河的。她躺在李梅的上铺,我的侧对面,我靠着头在黑暗中笑盈盈的仰看着她,只听她讲道:
哎,你们知道吗,今天我听我男朋友讲了一个惊人的事,据他说他在老乡聚会时,听人说起我们这幢楼里吊死过人的,听说是个化学系的女高材生,也就是同们一个系的前辈学姐了。
据说这个女生来自xxx(也隐其名),学习是挺好的,当时是她们学校的校花来着,她眼光挺高,很多男的都没追上她,可不知为什么,她就在第二年和地科系的一个男的好上了,那男的也没什么好,就是学习还可以,其它是一塌胡涂,家里挺穷的,来自江西农村,听说为了供他读书,整个村子每家人都出了钱了,可是就算他学习再好,那位学姐,也不该喜欢上他啊。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可那学姐爱得一塌糊涂,也不管别人说什么,几个家境较好的公子哥输得都觉得挺冤。可后来临近要毕来分配时出事了,那个男的为了不回江西老家农村去教书,继续过农民的苦日子,决定和一个教授的女儿好了,那天他狠着心和这个女的说了,她听了一言不发,只狠狠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你会后悔的,就这样走了回去。
回到宿舍她什么也没说,下午上课时,同宿舍的姐妹叫她去上课,她说,我不舒服,不去了。那我们帮你请假,她的同舍姐妹说,可她却说,请不请都无所谓了,由于急着上课,同舍的姐妹也未觉察到异常,就这样,她去了,
江小丽的语声停顿了,睡在她下床的周冰冰大叫大喊,这算什么,一点也不好听,还不如我昨天讲得床下正好有口棺材呢。我上铺的李梅插了句,她到底怎么死的?
是上吊死的。江小丽说。好吧,李梅说,算你通过,我困了,要睡了。周冰冰虽然不服,因为她昨天用心良苦讲一个却被我们故意半天不通过,再说今天这个确实不怎么样。连我都觉得没放够味精,不过本舍规矩,一人通过就行了。按照以往惯例,江小丽会欢呼一声的,可现在她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过了一会,周冰冰嘟喃着说了一句,她死得真不值得,为这样一个负心男人。
是么,江小丽语声怪怪的,一点也不象平常的她了。我不禁抬起头向她一看,顿时,吓得我面无人色,原来,江小丽不知为何坐了起来,又见她从枕头下翻出一件我从未见她穿过的有点象婚纱的红色衣服穿上了,接着她又用枕头巾把头也包了起来,做成盖头的样子,我吓得上下牙直打咯噔,拼命用牙咬住被子不敢说出话来。然后我又见她拿出口红在嘴上乱涂,涂得血盆大口,就象电影里的女鬼一样。然后我看她把一只长丝袜甩在了铁丝上,接着伸出头去在上面试试了,然后朝着我陰陰的一笑,我顿吓得用被子蒙住眼睛,稍倾,我悄悄露出一个角看时,见她还在那儿摆弄着铁线上的丝袜,不时把头伸进去,试了又试,这时不知情况的周冰冰忽然又讲出声来,那男的后来怎么样了,没良心的,准乐死了吧,哼,是么,江小丽,语声忽又变了,变得象个男声起来。他也死了,他说,因为那个教授的女儿知道这件事后也不要他了,他本来是想先想法留下来再找她的,可她那天什么也没问就走了,其实她只要说一句,无论你到那儿我都会跟着你,那么他也就会放下长期以来的自卑之心,其实他只想要她过好日子,并不是为了怕回家乡农村受苦,他全是为了她而做得一切,她却全不知情。
接着我看到更恐怕的一幕,江小丽,拿出眉笔来,把眼睛画成了浓眉大眼的样子,看上去,活象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最后,她把眉笔放到嘴里,作抽烟状,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她说着……
那天他爬上顶楼考虑了很久,抽完了一整包的烟,他想了很多,他觉得他对不起家乡村子里所有得人,特别是为了供他上大学上山帮人砍树被压死了的父亲,还有他病倒的母亲,以及快哭瞎了眼的自小疼他的外婆,最可怜是他的两个小弟妹,特别是小弟,那么小就出去打工,却把所有的钱一分一分都攒起来寄给他,他每一顿都是含着眼泪吃的,他从不敢吃一块肉,他不参加同学的任何聚会,他唯一奢侈的行动是为她买了本叫《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小说,其它的他也想买,可是她不让他买,他也不要她的任何有价值的礼物,他们的爱是纯真的。他曾发誓,要给他们将来最好的生活,可是现在他必须走了,如果他不去找她,他会感到良心永远的不安的。
那天他向所有的人都道了歉,发誓来生再报答他们。然后他从这楼顶跳了下去。他死的很难看,据说整个脸都摔烂了。
我看见江小丽眼睛里流出了眼泪,忽而又是痛恨的咬牙切齿,她整个把那半截眉笔都咬碎了。
我看得直发抖,拼命想用脚把周冰冰踩醒,可恨这多嘴的人现在却睡得跟死猪一样了。我正想移动一下,把她弄醒,可是忽然江小丽动了起来,好象是要下床的样子,我吓得不敢动了,把头钻进了被子里,过了不大一会,我感觉有人正用力推我,我吓得紧紧抓住被角。外面用得力却更大了。吓得快叫出来了,只听是周冰冰的声音道,是我,晓燕,快起来,江小丽穿得怪怪的出去了。不知会不会出事,我探出头来,果然是周冰冰正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我马上坐起来,她去那儿了,周冰冰说,我刚才见她穿插了件从未见过的白纱女进厕所去了。不是红色的么。我刚才看得清清楚的,是白的啊,冰冰说。
别管了,我们快去看看吧。于是我们俩蹑蹑脚向厕所走近。却听里面发出了声音来,奇怪,是谁再同她说话,这么晚了,刚才出来时我看了看,已经是半夜三点过十五了。
我和冰冰凑近,想听听说些什么。却听见以下对答:
你来了么,(冷冷的)
是的,我对不起你,所以我来看你了(很无奈的声音)
你还来干什么,我不要再见到你(已经不太冷了,且好象还有些欢愉)
你要是听我说就好了,我只爱你一个,我原对你说过的,我可以用生命作保证,可是,我还是做错了,不应该走那条路。昨天我见到我爸了,他狠狠得打了我一顿,怪我把小妹她们没照顾好,你看这伤(接着听着衣裳翻动的样子)
嗯,其实我知道了,你来时我就知道了。(她的语声中甚至有了某种哭泣)都是我不好。
阿英,别这样,这怎么能怪你,是我们命不好罢了。(他好象搂住了她)
……
一阵沉默之后,忽听,那女的得声音说道,喂,我忘记带纸了,小妹妹,可以借点来么。当然,小丽说着,我们听见沙的撕纸声,接着是一阵水响动,
这从头到尾都是小丽一个人声音在讲话。
我和冰冰对望了一眼,只见对方的脸都已吓张白纸。跑吧,她就要出来了,冰冰用最后一点仅有的勇气对我说,于是我两转身就跑,出来时就没穿鞋的,这时跑起来却出奇的响,在这半夜空幽细长的楼道理听来,我俩的脚步声清脆得历害。谁不也回头瞧一眼,生怕一回头就有披头长发,满面鲜血的历鬼在身后追随,也不也回宿舍了,我俩不约而同真奔楼下的值班室去了,想把张大妈喊醒。就在我们刚要跑完这段走廊的时候,忽然一声惊恐万状的声音从厕所里传出来,天啊,我怎么会这样——
砰!!
当天夜里江小丽被从昏迷不醒的厕所里被抬出直接送往医院了,三个月后才出院,后来校方对外宣称,江小丽得了梦游症。其实我们知道不是,因为据她的男朋友后来后说,他专门找前几届毕业的学长打听过了,以前睡这张床的人就发生过类似事件,是校方压住了。因为这间宿舍就是以前英子她们住得那间,而那张床,正好是英子睡得那张。当年就没人住了这间,没想到隔了两年学校又安排给我们住了。
那间房子后来我都没有再敢进去过,搬家时也是让别人去帮忙的。学校也知道我们不会再进去住了,于是临时安排了一间老屋要我们住进去,我们还是不敢去住,后来我们商量着自已在外面租公寓住,直到学校的新校楼群为止盖起我们才回校去住。
那天晚上说起来最幸运的要是李梅了,她因为那段时间老失眠,吃了安眠药的,什么都不知情,以至后来我们对她说了她都将信将疑的。
后来去年出差时我还抽空到宿舍看了一眼,那间旧楼还在,只是被翻新了一下,依然住着人,那间当然也住着了,学校还是太穷了点。可我不也靠近它,只是远远的望了望。
这就是我们住过的那间宿舍的故事。
429宿舍!
恐怖灵异的网吧厕所
“滴滴……滴滴……”电话响了,“谁啊!他妈的。人家在洗澡偏偏这个时候打电话。真是的。” 我嘴里老是念叨这句。洗完澡我看了看手机。原来是死党啊……我打了过去。“喂!喂!刚才我在洗澡。你打电话来干什么!”“我买了套组装机器人。。可是你知道!我不会组装这玩意。”“那好,我换套衣服就过去!” 。换完衣服我冲出了家门,我坐了车,到她家。
到了她家。我敲了门。“嗙嗙嗙!嗙嗙嗙!”“喂开门啊!”我从猫眼看进去,诘模蠢词敲挥腥肆
诡异的笑脸
我至今仍不敢相信,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科学所不能够解释的诡异的东西存在,可事实上我确定我真的遇见了。
两个月前……
阿京是我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我们每天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打电脑游戏。
可是到今天为止,阿京已经有三天没有来学校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班主任狠命的往他那个远在闵行的家打电话,却始终没有结果。
就在第三天晚上,奇怪的事情开始了。我正一个人打着电脑游戏,显示器忽然暗了下来,跟着,切换到我和阿京从前存在电脑里的照片,我没有在意,以为是自己按错了键,忙关闭了照片的窗口,继续打游戏。大约过了十几秒钟,又跳出了阿京的照片,我的手心里沁出了汗水,鼠标开始不听使唤,不论怎么按,照片里阿京那张圆圆的脸,依然对着我傻笑,我第一次觉得阿京的笑是那么恐怖。我想直接关机,却关不掉。爸爸恰好从隔壁房间走出来,见我一脸惊慌的样子,忙走过来,我指着电脑让爸爸看,爸爸很奇怪的看了看我,问我“看什么?”我回头,“啊”电脑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自动关掉了。
爸爸叫我早点休息,然后离开了我的房间。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一直睡到半夜,依稀听到有人在叫着我的名字,“嘉伟”“嘉伟”。我睁开眼睛,朦胧中竟看见一张很圆很圆的笑脸镶在我面前的墙壁里,圆脸上的头发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一动一动。我想叫,却似乎被人掐住了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音,那张笑脸看着我,说不出的熟识,似乎正是阿京。“嘉伟。”他又叫我,我不敢回答,“嘉伟。”他不停的叫着。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灯光,我发现这张脸很黑,是一种面无人色的黑,而且特别的远,只有阿京才独有的圆。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那面墙壁,我强迫自己睡着,可那声音“嘉伟”却一遍又一遍在我耳边响着。
早上起床,发现墙壁上的圆脸已经不见了,难道只是梦境?我走向学校,希望今天阿京会来上课。“呵呵”阿京果然已经好好的坐在教室里。我忙走过去,“怎么那么多天没来呀?”我问。阿京没有回答,只是拿他那张触心的笑脸对着我,我又问“生病了?”“嘉伟。”阿京忽然用一种古怪的声调叫我的名字,那声调正和昨天夜里的一模一样。我不敢再和他说什么,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上课了,我不经意的回头,又看见阿京的笑脸,那笑脸简直就像是刻在阿京的脸上一般,微风吹过,阿京的头发一动一动。我不敢在看他,因为我感到一种说不清的诡异。
当天晚上,我不敢再开电脑,早早的睡下,躲在被子里,一直到半夜,又听到了那幽幽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嘉伟。”我忍不住偷偷的朝墙壁看去,果然是昨夜的那张圆脸,却越发的黑了。
就这样一来又过了三天,每个白天我都会在教室里看见阿京很安静的坐在教室里,我从那天以后再也不敢和他说话。每到半夜里,那张镶嵌在墙壁里的圆脸就又会出现,而且一天比一天黑我最后一天看到那张脸时,几乎就和炉子里的煤球一般了。最糟糕的是,我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到第五天的时候,我开始厌食,什么都不吃不下,身体越来越虚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压迫着我。
直到第七天早上,阿京的身影没有在教室里出现,我松了一口气。班主任很陰郁的走进教师,“今天凌晨,警方在阿京同学闵行的家里发现他们全家的尸体,死亡原因是煤气中毒,已经死了七天了,尸体黑的像煤球一样。”
那天过后,我再也没有在墙壁上看见那张圆脸,也没有再在教室里看到阿京的影子。我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健康,每天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打电脑游戏,只是在阿京的骨灰入土的那天去他的坟前烧了一柱香。
老人常说魂魄没有入土前会吸常人身上的陽气,可我和阿京曾经那么要好,他又为什么要害我呢?难道他想我下去陪他?
寝室自杀异事
东12楼原来是男生宿舍,那一年的开学,一个大二的男生从很偏僻遥远的乡下风尘仆仆回来,放下行李后就去洗把脸。等到他洗完脸回来之后整理行李时,却发现他行李里带回来的二千多元的学费不翼而飞了。
而这个男生生长在很贫瘠的乡下,好容易才考上了中大光宗耀祖,但家里却为此已经债台高筑。这次的学费也几经辛苦借东家借西家拼拼凑凑得来的,当时这些钱对他来说重要性可想而知。
发现钱弄丢了,他第一时间就问同宿舍的人有没有见过,大家当然都会说没有,然后他还是不停地阐述那些钱的重要和无休止地恳求人家把钱还给他,后来还给每个同宿舍的男生磕头,吓得人家纷纷走出去不再理他(这样一来,就算真的偷了他钱的人也不好拿出来咯。).然后接下来的几天,这个男生依然在恳求人家。还发展到整栋宿舍楼。每天就象游魂一样流连于同楼每层每间宿舍,走到人家房间门前都去问人家有没有见过他的钱,还跪在每间宿舍门前磕头。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去理睬他,一看到他来了,就关上房门……
几天之后,他在宿舍上吊自杀。
接下来后,宿舍里就有很多的怪事发生——
有的男生在晾衣服的时候(宿舍的陽台上会有一些外伸的铁枝支架以给学生晾晒衣服),把裤子挂晾着,却赫然发现自己裤子旁边,凌空悬着一双腿,还象晾着的裤子一样在风中轻轻摇晃……
夜里都关门睡觉的时候,有人听到宿舍门外有很奇怪的“咚…咚…咚…”的声音,听起来很象是什么东西撞击地面,好像~~`好像~~~`好像那天那个男生的磕头声……
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先是那个自杀男生原来住的宿舍,继而发展到全栋宿舍楼的男生都强烈要求搬走,校方也没办法,只好给他们都另外安排,于是东12就空着了。到了第二年有新生入学,东12又再重新住满了学生,但这些倒霉的新生,却同样也看到奇怪的现象,听到诡异的声音……
终于到最后,没有人敢再留住在东12,听说东12空置封锁后,其他楼的人看过来,却依稀看到好像有人在里面流连游荡。传言越来越多,校方逼于压力,把东12拆掉。
理工大灵异事件
引子,位于山理工西校东面的电视大学(山理工远程教育学院),2001年,电大的8楼,曾经发生了一个女生上吊自杀的事件,还有一女失踪……
1 开学
2006年的夏天,我一个普通的男生,来到山理工报道,却不想自此却被一个神秘的理工灵异事件困扰了3年...
话说我刚来,然后认识了一帮朋友,我们军训结束,很开心,但后来,却因为新生过多,校内没有安排好宿舍,我们将近有100男生,100女生被安排在电大,美其名曰山理工远程教育学院,我和我的几个哥们,觉得也无所谓,因为当时觉得大家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他们都喜欢叫我小琳,便抱着被子,从男研究生宿舍搬了出来,来到电大,我们当时被安排的8楼,女生在9楼,刚来- -我现在的死党之一的斌说“这个地方真像一个英雄纪念碑”我们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笑着说了句,这个笑话可真不好笑。
一进电大,在一楼看门的老头,告诉我们电梯坏了n年了,算了,还是以后天天爬8楼吧,我就当锻炼身体了,就这样,我们把被子,生活用具搬到8楼,本着互帮互助,我又帮女同学把东西搬到9楼,有个女孩很吸引我,同学都称呼她(程程),我帮她搬完了,她居然对我说,“你可真善良哈”,我心里想:“我靠~我第一次听人说我善良的,我纯粹是目的不良”当然,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然后就冲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我却发现这根本不是一个人能住的地方,我们宿舍四个人,我,斌,杨,震我们4个都属于超级爱玩的,平时都不学习的,就天天上网,睡觉,很巧,我们4个全是淄博本地的,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只想要混到毕业证,然后走人,安安稳稳过完4年,就这样,所以别人都在抱怨,我们却觉得无所谓,我们4个住一个屋里,老师说,你们随便安排吧,反正房间多,床多,我们4个便住一个屋里,屋子很大,有7张床,14个铺,爆寒,只有一间屋,整个楼层就有一个厕所,而且还是那种很古老的,木头门一个一个的,厕所的窗户坏了,外面的风吹得木头门吱悠吱悠的响,很是吓人,我们8层有个男老师,9层一个女老师,可是他们也就白天来看看,只有在一楼有个看门的老头,收拾完已经快9点了,都很累了,我们早早休息了,然后到了第二天傍晚,我们4个男生,还有4个女生便在8楼半聊天,她们说,“你们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动静没?昨晚好像一直有个脚步走来走去,都凌晨了”杨说:累死了,哪有功夫听那动静,是不是震这个流氓,趁我们睡着了,跑你们楼上,偷窥去了”然后一家人有说有笑的,事情也就没当回事,可是一切故事,以及牵扯出引子的案件才刚刚开始!
2迷雾
今天起的早,因为佳人有约是外地人,想去买点东西,我这个本地人只能去充当向导了,谁叫人家说咱善良呢,况且和美女去买东西,我一向是没有怨言的,吃完午饭,到下午2点了吧,我们俩才出去逛街,我发现我真是低估了女人购物的天赋,从大福源到淄博商厦,我一天来回走了4遍,最后我直接顾不上形象了,她进去购物,我就坐在门口的路牙石上等她,她也蛮不好意思的,非要请我吃晚饭,我假意推脱了一下,因为我是真的很饿,我们便在步行街随便找了个小店,吃了点饭,然后9点回到电大,她说早回去也没意思,在楼下聊聊天呗,“嘿嘿,我正有此意呢”这途中,我不怀好意的死党们路过,都向我投来鄙视的目光,不知不觉快11点了,楼下就我们俩了,电大突然停电了,她说我们也该上去了,要不11点要锁门了,我们便往上走,电大的楼梯很吓人,空旷的很(来过电大的人都有经验吧,而且每层楼的提示牌都在中间,比如说4楼的标志,就会出现在3楼半那样,电大一共12层,但10层以上全被大铁门锁着),不知道走到几楼了,我便拿出手机,照了一下,看见7楼的牌子挂在那(这里是6楼半),我说,“这就到了,累死我了今天”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弄的我也怪不好意思的,我们走到了7楼半,我说休息一会,便拿出火机点了根烟,在我点完烟的一瞬间确在用最恐惧的眼神,那眼睛就像深夜里的猫,忧郁却充满恐惧,看着我的后面,手不自觉得抬了起来,然后大叫了一声,她一喊,我本能反应也喊了一声,她这么一喊真的也吓到我了,我本能的回头,却看见我的后面赫然挂着个9...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也哭了出来,我虽然也很害怕,可是我毕竟是个男人,我说道,也许我们是走过了,我便开着手机,拉着她手往下走,这次我要看清楚,也许是太累,多走了一层也没注意,我们往下走,过了一层宿舍,然后又到了下面一个半楼, 我牵强的笑着对她说,不怕,你看看这不就是8楼么,我手机的光线随即往上抬,伴随而来的是两声大叫,我觉得这是我遇到的最恐怖的事了,因为在那挂着一个7...是7!!!而这时,我却听到,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3迷茫
“怎么了,怎么了?”这声音是我死党斌传来的,一下下来好几个人,我平静了许多,其实再害怕的事,只要身边朋友多了,压力自然会小的多,因为有种心态,要死一起死,所以不害怕了,我指了指后面,我说“咱们住的那层楼呢,这下可没地方老?”他们也是一惊,然后杨说道“晕,我还以为你对人家小姑娘做什么了,可是这是怎么回事?”然后我们一行人往上走,还是看到了那个万恶的9,可恶!
我们撞着胆,走到上一层,发现是8,“靠,这是谁的恶作剧,太可恶了,别让我抓到他,我非要废了他!”我不满的骂到,程程看见了,心情也平缓很多了,但她还是有点害怕(在这我要介绍一下电大,来过的人可能都会了解,来过的人就当看废话了,忽略,电大有人住,但都住在后面那两个宿舍楼,电大这个楼基本已经废了,听说要爆破了,因为时间太长了,而且经常出事,不算电梯,它有2个楼梯可以走,一个是正常走的那个,在内部,他只能到10楼,而楼的北面,有一个个露天的陽台,一层比一层短,所以从外面看来就像第一节说得人民英雄纪念碑,但那个楼梯只到6楼,6楼一个大铁门用个铁链锁锁着,可以从内部的楼梯走向7,8楼,然后再从外面那个楼梯那走到11楼,因为11楼也上着锁,也就是里面1楼可以到10楼,而外面可以从2楼到7楼,8楼到11楼,至于12楼,是个迷,慢慢看就会讲到罪恶的12楼,然后回到我们美丽的西校)这么一场恶作剧的闹剧就这么结束了,我缓了缓神,便各自回各自屋了。
然从那之后心情一直不好,今晚,我去约她,寻思叫她去陽台开导她下,让她不要害怕,我们俩搬了俩板凳,她从9楼下来,我从8楼刚好出来,因为9楼是女生宿舍,男生是8楼宿舍,那两个陽台都不方便,我们俩一起去了7楼,然后去7楼的陽台,正好碰见舍友杨和他的张mm聊天呢,真巧哈,我们打了个招呼,我们俩就从陽台下到6楼,在那坐下,看着星空,然后我就劝她没事的,都是恶作剧惹的,她点点头,然后她说,她刚来住不习惯,老失眠,晚上总能听到脚步声,和救命声,我心想,这个小姑娘可是真被吓傻了,这是咱的责任,咱得负责,便开导她,说这个世界不存在鬼的,不必担心,不必害怕,不知不觉聊到很晚,我们俩都没带手机,这时听到楼下的杨喊我,11点多了,该回去啦,晕,先11点了,是该回去了!
我们4个便一起向7楼走,这时却发现7楼的门被仅仅锁着……
4深陷
“锁门了?我靠,搞什么,以前怎么没听说锁门”我不满的骂道,tmd那我们往下走走看看,一直往下走,一直走到2楼,发现门都是锁着的(什么?从2楼跳下去?开玩笑,你是没来过电大,2楼里地面至少20米,这里每层楼都特高,尤其是1楼,2楼以上也都4米以上)这怎么办?我们尝试的想把门砸开,直接不行,我们放弃了,这时张mm说道,要不我们在7楼自习室凑合一晚,明天1楼的老头就会开门了,我也默认了,毕竟和美女彻夜畅谈,不是什么坏事,我估计丫的张mm对杨有意思,这时杨凑到我耳朵根子说“晓琳,不行啊,明天我老婆从济南来看我,我得早晨7点去接她”靠,那你还勾搭,然后我替他圆场说:明天我们要开会,还要忙一天,而且这里根本没办法睡安稳,没办法了,只能靠暴力破门了!”我让俩mm在自习室开着灯坐着,我们俩男人上了7楼,可是我有种不安份的感觉,刚才在自习室我感觉有人就在我们4个旁边,但是只是感觉,到了7楼,我发现是锁自行车的那种塑料圆圈锁,然后他说用打火机试下,烧了半天,终于把胶皮烧掉了,但我也绝望了,因为发现里面是铁的!我喊了句“去tmd,这里没东西,还锁的这么严实”这时我感觉后面有到异样的眼光!杨也发现了,我们俩不自觉的回头!
月光下两个人影站在陽台,我*,吓死我了,月光照在她们身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她们也被我们反映吓了一跳,有时候是人吓人,吓死的,原来和张mm看我们半天不回来,以为怎么了,殊不知我们来这玩打火机玩了半天了……
我们俩说了这里的情况,都是叹气,爱,看杨的痛苦表情,他肯定在想明天该怎么和自己亲爱的gf解释,和2女1男彻夜不归?这时我越来越感觉强烈了,还有第5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可是我就是感觉不出在哪,也许是这两天被人搞怕了显得很害怕,我也不轻快,没有规定男人就不害怕的,但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的感觉,那样只能让气氛更坏,我要理智,要理智!抽根烟缓缓,然后我想起6楼那个门,只是平时的那种锁,就是那种u型锁,也许,我们俩爷们一脚一脚的踹门,能用门的力量把锁在外面的锁撑开,说干就干,我们4个一起到了6楼,那种感觉很坏,我不敢把两个mm单独留下了,我们一起到了6楼,于是他一脚我一脚开始踹,由于那是夏天,我们俩都穿着拖鞋,我最惨,人字拖,一脚一脚的开始,踹累了,不过确实有进展,休息一会继续踹,然后俩mm看我们俩的样子都笑的合不拢嘴了,我可没心情,因为我感觉不好,难道是门的后面有眼睛?
5破门
我正暗自想着,忽然哗然一声,得,能出去了,锁没开,门直接烂了,整个门那个鼻子上的钉子直接全踹掉了,我们各自回到各自宿舍,我躺在床上,却越来越清醒,给俩mm发了信息,确认她俩到了自己的铺上,我和杨说:“你感觉到了么?”他说感觉到了,我一惊,你也有感觉?“必须的,你俩快成两口子了”我……我……我现在真不想骂人,我*你大爷的,谁问你感觉这个了."那那,张mm要变我小情人了"得,真的我什么话都不想说了,真的,那边同样传来呼噜声,哎,不敏感真好,不敏感?不敏感?对,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我自我安慰道,快睡吧,明天就没事了,明天会更好的,自己告诉自己,终于快睡下了!
这时我手机短信声音响了,是吴克群的我有罪,可tmd吓死我了,别整天这么扣人心弦行不行啊,我脆弱的心灵啊,打开一看,发的,短信就5个字“我又听见了”得!咋办?做会思想斗争先,去还是不去?这可是显示我男人的时候,我可是个爷们啊,我这么做能解的心结,说不定她会感激我,然后她说不定会以身相许也说不准呢,我由思想斗争升级到yy,看看熟睡的兄弟们,我决定了,我不去……
还是理智战胜了现实,直觉告诉我,去了只能死的更惨,老实的睡我的觉,然后明天去安慰就是了,曲线救国,怎么都能到达的终点,报着这种想法,关机,睡觉……
殊不知,一场更惨的遭遇于我临近了。
6逼近
一夜过去,清醒了很多,陽光洒在脸上,我觉得有陽光真tmd的幸福,早晨得知高烧不退,已经烧的迷糊了,她的父母中午要把她接回家,哎,也许让她回家静一段时间是最幸福的,日子貌似平静了许多,我们4个还是向以前一样,重复上网睡觉上网睡觉,日子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了,虚度,也一直没回来,我发短信也没回,今天我真沉不住气了,就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得知的病,非但没好转,而且更加厉害了,现在连人都分不出来了,我祝福了几句,就挂了,我心里决定,我一定要想法办好起来,可是我根本无能为力!
这时传来一个消息,我也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们下学期要搬回西校了,还住男研,日子也许会好起来的,可呢?我虽然再怎么想着自己,可是我内心真的过意不去,我边想边回宿舍,震看见我,便冲我喊起来:“出事了,出事了!”“怎么了?”“我手机丢了!”我……“别这么一惊一诈的,是不是你自己忘记放哪了?”“不啊,我就放在床上,出去吃了点饭回来就没了”斌点头,额~我偷偷把他们叫过来,看来是刚丢不久,肯定还在8楼上,我一直在楼下,没看见我们这层有人出去,“那还好”。
“好个屁,如果有人出去,那基本能锁定目标了,这样你找吧”最后讨论出一个结果,就是最笨的办法,一个个搜查,跟各个宿舍的人说声,哥们们关系都不错,也都恨小偷,都会帮忙的,他们负责搜,我则在走廊上,垃圾箱里看,我怀疑偷东西的人心虚不敢把手机放在自己身边的,所以我深信,肯定藏在某个角落里,我都没找到,最后我看到楼梯……
我想都没想,当时只是记得找手机,大家都知道这里很邪,所以都不敢往上走,我就怕小偷用这个心理,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手机了,便上去了,上了9楼路过女生宿舍,已经没有灯光了,我便打开手机照明,只看楼梯,一凳凳往上走,除了手机光亮,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当时着急,走着走着,突然,头被什么撞了一下,我抬头一看是11……
我瞬间全身不寒而立,我居然走的这么快,我一看撞我的是什么?原来是根探出来的是块木头,这里好久没人来了,全是蜘蛛网,弄了我一脸,恶心的我,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11,11?到底是什么?我现在真的很害怕,恨不得回去,但是人在极度害怕的时候更无法加速行走,点了跟烟,看看上面的11,对,11,到底是什么,11,对了是11,屋里的楼梯根本无法上到11,就是这个,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7退后
我是人,不是鬼,更不是神,我真的乱了阵脚,手中的烟伴随着我一声叫喊,落到了地上,我很想稳住阵脚,看个究竟,可我做不到,我慌忙的向楼下奔去,而这时我死党们也好像都听见了,慌忙的往楼上冲,正巧,在10楼本该有锁的地方会合,彼此也吓了对方一跳,我估计我现在真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满脸都是灰,要不是天天住在一起,我估计他们看我就准把我当成鬼揍一顿了。
清醒,一定要清醒,我不想一样,在这么不名不白的情况下变的这样,我要冷静,这时,我发现冲上来的人不少,有个mm说,“这个锁是你弄开的?”我没有回答,抬头看了一下,锁已经开了,这么陈旧的锁就算用钥匙开都不好开,我扶了起来看了看,忽然想到点什么,可是突然忘记了,我便问那个问我问题的mm,“你晚上听过奇怪的声音么?”我不是不害怕,而是我觉得还有一个月我就要回西校了,这个楼快要爆破了,到时候,我想查也有心无力了,我不想死的不名不白,就算死,我也要明白一切,我这一问不要紧,上来的好几个mm都说听到过脚步声,还有救命声,当时以为隔壁宿舍的闹呢,或者晚上起来上厕所的,因为整层楼就一个厕所,“恩,可能是一层的楼闹吧”我心想,原来听到怪声的不仅,我没敢的事告诉她们,我不想大家更惊恐,现在惊恐的只有我,只有我明白,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什么都懂的人才会害怕,我真羡慕他们,不出半月,查不出真相,我估计崩溃的只有我了,呵呵,我无奈的苦笑一声,点了跟烟,说,“吓到大家了,撤退吧,我找手机太心急了,冲到楼上了,正巧这个门没关,我胆子太小!”这时和我关系不错的雨上来安慰我,说,“琳,别怕,谁来这都害怕,还好还有不到1个月我们就走了”“对,一个月”我心里默默的说,对,一个月,一个月我要明白! book.jintonghua
人都散开以后,回到宿舍,我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态,9点了,给自己父母去了个电话,父母因为工作原因,从小就不在我身边,我从小都是跟着姥姥长大的,我12岁,我姥姥去世了,就一直自己住了,电话里,我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压抑,说道“妈,你和爸爸身体都好吧?”“恩啊,儿子,你放心我们吧,来那好好学习,别操心我们这边,我和你爸过的好着呢,到是你”我真的很想哭,这几个月来,我快崩溃了,还好我还有父母,我咽了咽口水,说“妈,你说,我年轻该追求点什么事么?”“当然,不管你要干什么,我和你爸都支持你的”“明白,爸妈你们好好休息,我睡了”挂掉电话,关机,今晚该我失眠了……
不知不觉的天亮了,电话响了起来,已经8点了,是我死党,我擦干了泪水,恢复平常的语气,“喂喂,我出来了,你也不来接我!”“正好,快回学校,我们一起去2体跑步看美女的”我笑着道:“恩,等我!”也许有些人是只能在心里记住了,而且会是一辈子,我拿出火机,点着了那个学生证,向后扔去,再见了,电大,再见了,楚蓉!我会有我自己的生活,今天开始我要努力,不会虚度了!你看好吧!我留着泪笑着向学校走去……
股事志异 离魂
提示:文字或许恐怖,阅读需要谨慎!
引子:
古人曾有戏言“替如夫人洗脚,赐同进士出身”,钱钟书老先生又加了一句“盼副教授转正”。一个人身份看上去小小的差别,实际上却象隔了一层无比坚韧的窗户纸。而黄东波现在就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感觉。
黄东波,文秘人员出身,平时喜欢武文弄墨兼打点小报告,被单位领导看上提到身边做秘书三年,后又做了办公室副主任三年,接着在金江证券某业务部做副经理三年,现在终于稍微熬出了头,调任滨海营业部任总经理。这么多年来,终于做了回一把手。
虽然营业部只是证券公司的基层单位,但是毕竟是个头,感觉自己就像当了土皇帝。这天黄东波坐在专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享受着宽大的办公桌和柔软的大班椅带来的成就感,有员工敲门进来给他送来一个邮包。黄东波打开一看,邮包里是一个奇怪的玩偶:黄色的小身子,有一个大大的红色脑袋,没有鼻子没有嘴也没有耳朵,一只硕大的眼睛在脸的正中央。
邮包里还有一封打印的短信,告诉他前不久他在某网站论坛上发表的帖子得奖了,这个玩偶叫小浪人,是获奖纪念品。黄东波这才想起来,那是前一段时间他在业务部当副手时,百无聊赖天天上网,偶尔参加了一个网上征文活动,没想到还真得了这么个哭笑不得的奖品。
奖品虽小,但是黄东波的感慨却很深,这件偶尔的小事又触动了他的自恋情结,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有才华了,太委屈了,像他这么有才华的人居然给别人做了九年副手,老天爷实在太不开眼了。他手里拿着玩偶,摇头晃脑的吟道:“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他确实有许多值得感慨的地方,而且是不能与外人道的。
一、月圆之夜
她叫什么名字?这要视风君子的心情而定。风君子兴致高的时候,叫她铃铛,风君子没兴致的时候,叫她木头,有胃口的时候叫她桃子,叫桃子的时候又注意到她的胸部,随即改口叫木瓜了。实际上她的大名叫桃木铃,是风君子“不小心”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异国女郎。
桃木铃的来历并不简单,她的生父是美籍华人,母亲是日本人,桃木是继父的姓。她从小在日本长大,后在美国研究心理学,二十六岁获得博士学位。到中国来参加的是一个所谓的学术交流项目,怎么和风君子碰在一起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这是一天晚上,风君子坐着沙滩椅正在海边赏月,月光如水,酒杯中的酒也流动着奇异的色泽。桃木铃的纤纤素手托着一个瓶子,一边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斟酒,一边感慨道:“好美的月色呀,我想唱歌。”
风君子:“你快别唱了,别把什么东西给招来了。”
铃子:“有酒,还有我这样的美女和这么好的月色,再唱一首歌给你听,那才叫真正的享受。”
风君子:“我恐怕消受不起,你知道今天的月亮为什么这么亮吗?”
铃子:“今天是陰历十五。”
风君子:“不错,但今天是陰历七月十五,你居然敢在这陰森森的小山谷间,这没有人的海滩上,唱你那谁也听不懂的鬼子歌,就不怕把鬼招来?”
桃木铃显然不知道七月十五是什么日子,有点不高兴了:“谁叫你不学外文,我唱什么你从来都听不懂。”
风君子不说话,桃木铃以为风君子没什么意见了,就开始唱起歌来。她唱的是一首英文歌,其实铃子的英文很熟练,但是发音确实不是很流利,听上去怪怪的,这是所有日本人的通病。风君子是一句也听不懂。
这歌声悠扬而怪异,如鬼诉如鬼泣,随着海风飘向远方。不远处的渡假村里有一对恋人正在吵架,风中的怪歌传来,女孩打了个冷颤,一头钻进男孩怀里。歌声再往前飘去,被一只在路边闲逛的小狗听到,低吼一声,一溜烟的跑回了家。更远处的大街旁边,有一个卖烤地瓜的小贩正准备收摊,听到了这风中吹来的歌声,一哆嗦差点把炉子给撞翻了。
……
七月十五的夜里,黄东波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奇异的歌声,他听不懂断续的歌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冷,睡意全消。等他完全清醒的时候,歌声突然听不见了,四周静的可怕。黄东波准备接着睡,这时他突然听见了一种奇怪的沙沙声。
这种声音就像一个人悄悄走在地板上的脚步声。这样的脚步声在平时是不容易听见的,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分外的清晰和刺耳。脚步声居然是从客厅中传来的,黄东波莫明其妙的感到了一阵害怕,家里没有别人,难道有小偷进来了?
这沙沙的声音从客厅穿过走廊,一直来到了他的门外,然后黄东波听见了一声压抑的叹息,就像风吹过树梢的声音,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一时间,黄东波不知所措,也不敢开门去看,过了一会儿他迷迷糊糊又要睡着了,沙沙的声音突然又出现了,仍然和上次一样,从客厅穿过走廊再来到他的卧室门外,在一声叹息后平静下来。又过了不久,当黄东波的睡意再度袭来的时候,同样的声音又再度响起,这一夜黄东波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
二、一只硕大的眼睛
第二天是周六,但是黄东波所在的营业部仍然要求员工来上班。他在想着昨晚发生的怪事,但是很快随着工作渐渐也就淡忘了。他觉得是这几天自己新官上任工作太累了,或者是听错了楼上楼下的声音,害怕的感觉在白天总是不太明显。
下班后,黄东波在外面吃的晚饭,然后到洗浴中心蒸了蒸,找了个小姐走进包间“休息”了一个钟头,觉得一身轻松。黄东波现在住的地方是营业部租的房子,由于刚刚调来此地,家属并不在身边。黄东波晚上通常是一个人住,有什么“活动”都在外面解决,他从来不把各式各样的女人带回自己的住处,这是一个“好习惯”。
他回到家中后,不由自主的又想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中莫明其妙又紧张了起来,睡觉的时候灯开了很久,然而却没有什么动静。他关上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黄东波是在睡梦中被沙沙的脚步声惊醒的,这一次听的比昨天更清晰,脚步声似乎变的沉重了许多,就停在卧室的门外。黄东波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身体就像变成了一滩水银般的液体——那种奇怪的无法控制的感觉。
身体动不了,黄东波发现自己的脖子还可以扭动,他转头看向卧室的门,猜想门外会是什么东西。就在他心里这么想的时候,墙壁和门似乎突然变的透明了,他的目光能够看到客厅以及走廊中的一切。门外似乎什么都没有,黄东波不放心,一直盯着那里看,渐渐的发现门外出现了一片淡淡的陰影。
这一片陰影一开始像一团雾一样朦朦胧胧,渐渐的这团雾变的清晰起来,凝聚成一个人的形状。人的形状越来越清晰,这个人低着头,暗红色的长发披在双肩,当黄东波最终看清了这个人的形状时,对方突然抬起了头。惨白的脸上看不见五官,只在脸庞的正中有一只硕大的眼睛。这眼睛发着妖异的光芒,似乎直射他的魂魄。
黄东波张大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过了许久,才发出一声嘶哑的怪叫,他吓的晕了过去。
……
这一天是周日,君子在家中和桃木铃闲聊,桃木铃对风君子那些离奇的故事很感兴趣,一边听还一边不住的发问:“你说你家里曾经住过一个女鬼,这是真的吗?她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
风君子:“当然是真的,不是她自己跑来的,是我特地从青岛鬼胡同把她接来的。你相信吗?我记得你是个无神论者。”
铃子:“我确实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我相信你说的话。”
这下轮到风君子好奇了:“这是怎么回事,你解释解释?”
铃子:“这是一种心理现象,我在美国学习的时候,和导师一起碰见了不少这种案例,许多人坚信自己看见了鬼魂,而且他们确实是真的看见了。”
风君子:“靠!你把我当病人了!” book.jintonghua
铃子:“我没说你是心理病人,实际这种现象是正常的。我们许多同学在练习精神体验的时候,也能看见你们所谓的鬼。”
风君子:“别跟我谈什么卡尔·荣格的理论,你说了我也记不住。”
铃子:“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还说自己记不住。其实对精神体验掌握的很深的心理学家来说,不仅知道你能看见鬼魂,甚至通过某种技术,他本人也能看见你所见的鬼魂。”
风君子:“这不需要跑到美国去学,中国心理学家也发明了一种‘意向对话技术’,如果经过长期训练,可以看见别人的心理图像。”
铃子笑着说:“你不觉得这很神奇吗?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风君子淡然笑道:“这不过是非常粗浅的他心通能力而已,在东方文明中,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的东西,我何必和你这个初入门的人去学。”
铃子:“我怎么没有听其他人说过?”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怪就怪东方的哲学思想太特别了,入门的起点太高,不能够体会的人恐怕永远都知道不了其中的玄妙。这不像西方的心理学一类的科学,它可以被大多数人由浅入深慢慢的接受。”
铃子:“不说这些了,我们做个试验怎么样?我也想知道你两年前领回家的女鬼到底长什么样子。”
风君子正待拒绝,门铃声突然响了。来的人风君子认识,是刚刚上任的金江证券滨海营业部的总经理黄东波。
三、谁在梦游?
没多长时间不见,黄东波似乎是换了一个人,面色灰黄,眼神散乱,看上去也瘦了一圈,风君子差点没认出来。风君子看清来人是黄东波,冷冷的说道:“黄总,怎么有空到我家里来了?真是稀客呀。”
黄东波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风老师,能进去说吗?我今天是来求你帮忙的。”风君子没说什么,把黄东波让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定之后,黄东波喝了一口水,说道:“我找了滨海市的好几位高人帮忙,他们都说没办法,最后有人指点我去找一个叫忘情公子的人,幸亏我知道忘情公子就是风老师你,这回你一定要帮我的忙。”
风君子:“帮你的忙?你忘了前几年你和你们业务部的头暗中较劲比业绩,请我帮忙给你拉客户,客户去了你是怎么做的啦?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又上门来找我帮忙,我已经好几年不做客户了,帮不上你的忙。”
黄东波似乎被风君子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当初的事情是有一些客观因素,我也不是存心让你为难,改天我找机会向你赔罪,今天来找你和业务没关系,是我碰到了一件不能解决的怪事。”
风君子:“哦?有什么事黄总解决不了?你说吧。”
黄东波向前欠了欠身子,诉说了这两天晚上他诡异的经历,那种恐惧的感觉似乎一直伴随着他,以至于他诉说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颤抖。风君子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他说完,风君子才开口:“我和你一样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不会抓鬼驱邪,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黄东波:“可是我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让我来找你。”
风君子:“他们让你找的是忘情公子,天下叫这个名号的人可能很多,不是我。”风君子言毕起身送客,黄东波仍然不住的开口相求,正当风君子准备赶他走的时候,桃木铃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既然别人上门求你,你能帮就尽量帮他,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风君子:“我帮不了他,你既然这么热心,那你帮他好了。”
黄东波此时看见桃木铃突然出现,就像在绝望中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用讨好的语气问道:“这位小姐以前没见过,看来一定也是位高人了,请问您贵姓?”
风君子替她回答道:“这位桃木铃小姐,是从美国来的心理学博士,是来做学术交流的,如果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什么鬼敲门的话,她倒可以帮你治一治。”
铃子打断他的话:“我是研究心理学的,你刚才所说的那种现象我以前也遇到过,也许可以帮帮你。”
黄东波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不住的点头道谢。铃子对风君子说:“能借你的书房用一下吗?我想和这位先生做一段对话,同时给他做个心理测试。”
风君子:“随便你。”铃子带黄东波去书房谈话,在她刚要进门的时候,风君子突然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铃子一脸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风君子在客厅里喝着茶,铃子和黄东波不知道在屋里做什么,他耐心的等。大约过了快两个小时,两个人才有点疲倦的走了出来。风君子问黄东波:“怎么样,黄总有什么收获吗?”
黄东波:“真是太谢谢了,刚才铃子小姐给我做了个心理治疗,反复让我重新看到那天晚上的景象,一点点的消除我的恐惧感,到最后景象消失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愧是美国来的专家,真是太神奇了。”
……
黄东波走后,风君子说:“木头,你的催眠好像失败了。”
铃子:“是的,这个人表面上很配合,但是心理十分抵触。”
风君子:“你刚才要拿我做试验,现在倒好,有一个见鬼的送上门来。你去修改他的潜意识,以为这就能帮得了他了吗?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铃子脸色似乎有点疑惑:“我在对话时,确实看见了他的心理意像,但是很奇怪。”
风君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铃子:“我看见了一间客厅,一道走廊,一扇关着的门,门前站着一个人。”
风君子:“这有什么奇怪的?和他说的一模一样。”
铃子:“不是的,他坚持说自己看到的是个独眼的怪物,但是我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我还看见了卧室里有一张空着的床,床头边站着一个长发的女人。”
风君子:“你不要说了,我头皮发麻。”
……
第二天上午,风君子还在睡梦中,电话铃响了。风君子拿起枕头盖在头上不去理会,桃木铃去接电话。铃子接完电话后,一脸惊奇的神色,跑过来推醒风君子,叫道:“你昨天为什么要我告诉他,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在走廊上撒上面粉?”
风君子:“黄东波来的电话吗?是不是面粉上有脚印?”
桃木铃:“一点不错,你猜那是谁的脚印?”
风君子:“还能是谁的脚印,面粉沾在他自己脚上对不对?”
桃木铃:“原来你早就知道他在梦游,为什么不提醒我?”
风君子翻身坐了起来:“你错了,他不在梦游。”
四、田螺姑娘
黄东波早上一觉醒来,赶紧去看走廊上撒的面粉。面粉上留着许多杂乱无章的脚印,难道昨天晚上真有人来过?紧接着他又发现卧室里也有面粉的印迹直到床边,他一低头,自己的拖鞋上也沾满了面粉,——难道自己是梦游了?于是他给风君子打了个电话,风君子没有接,桃木铃听说了这一切。
桃木铃的第一反应也是黄东波在梦游,风君子要他睡前撒面粉,看样子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然而风君子却说黄东波不在梦游,桃木铃很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说他不在梦游?”
风君子打了个哈欠,答非所问:“铃铛,你听说过田螺姑娘的故事吗?”
桃木铃莫明其妙:“这是中国的民间传说,我小时候就听说过,说是有一个田螺变成的姑娘每天帮一个青年农民做家务,后来这个小伙子发现了田螺姑娘,他们就共同生活了。”
风君子:“怎么这个故事从你嘴里讲出来一点味道都没有了。你知道吗,我有一次听心理学讲座,有一位心理学专家、也就是你的同行讲到了这个故事,你猜他是怎么说的吗?”
桃木铃:“难道是这个小伙子在梦游?”
风君子:“一点不错,据那位先生讲,这个小伙子有梦游症,每天晚上起来挑水洗衣服,早上醒来之后又不知道谁干的,找来找去在水缸里发现一只田螺,于是就怀疑田螺帮他做的家务。”
桃木铃笑了:“那后来田螺姑娘怎么又出现了呢?”
风君子也笑了:“那就要看你们这些个心理学家怎么接着往下编了,站在你的角度顺着那位先生的思路会说什么呢?”
桃木铃:“看样子这个人除了梦游症,后来又得了癔症。是不是这样?”
风君子:“不错,当时讲座上就是这么说的。我真恨不得冲上去抽那家伙两耳光。”
桃木铃:“为什么呀?”book.jintonghua
风君子:“这简直是在糟蹋文化,我最看不惯自以为知识精英的人玩弄知识。”
后记:不公平的对价
又一天晚上,风君子举杯欣赏着天上的月光。这是一弯残月,却有着衰落凄凉的美感。这次他不是在海滩上,而是一个人坐在陽台上,桃木铃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风君子正在月光下沉思,桃木铃出来招呼:“晚饭做好了,你不快点来吃,坐在那里想什么呢?”
风君子:“我在想那天晚上你在海滩上唱的歌,鬼节唱鬼子歌,还真把鬼招来了,黄东波家里就是那天闹的鬼吧。”
桃木铃:“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天我们去医院看黄东波,我发现他的目光充满怨恨,当你转身走的时候,他的眼神几乎想杀了你,你注意到了吗?这是为什么呢?说起来还是你救了他一命。”
风君子叹息道:“他不会这样想的,他不会记得是我救了他一命,他只会记得他自己失去了一只眼睛,他也会把这笔账记在我头上。有一种人,永远不会感激你为他做了多少事情,你只要有一件事情的令他不满足,他就会怨恨你一辈子。我早就知道他是这种人。”
桃木铃:“他最终还是失去了一只眼睛,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报应吗?”
风君子:“我看这是对价。”
桃木铃:“对价?这是什么意思?”
风君子:“这是今年五月份我刚刚学到的一个新名词,它的意思很复杂,简单的说,如果一个人因为自己的利益想要达到某种目的,但是这种目的是会伤害到别人的,所以他不得不做出的补偿。当然还有另外一种理解,那就是对等公平的代价,也许黄东波的眼睛就是在丁小玉事件中支付的对价吧。”
桃木铃:“那我看这个对价也没有什么对等公平的意思,可以说黄东波取走了丁小玉的一条性命,而丁小玉只取走了他的一只眼睛。一只眼睛和一条性命相比,难道算是公平的吗?”
风君子:“世界上哪有绝对公平的事,如果不是丁小玉陰魂不散,而就像其他死去的人那样人死魂灭,事情恐怕就这么过去了。”
桃木铃:“你的鬼魂之说也许有道理吧,但我还是支持我的观点,那只是黄东波自己的心理现象。”
风君子冷笑一声:“心理现象?我看黄东波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什么愧疚的心理,相反,他现在并不认为自己害了丁小玉一条性命,只认为别人欠他一只眼睛。”
桃木铃坐到了风君子的身边,用温柔的声音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谈这种人了。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幻觉中的那个假风君子对我说过什么话吗?……想问我也不告诉你,谢谢你给我这个指环,看样子它真的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一定是一件很贵重的东西,。”
风君子:“贵重?告诉你吧,这是我春节回家的时候,在安徽宣城的商场里买的,一共花了二十六块四毛钱。”
桃木铃:“……” book.jintonghua
风君子:“如果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一定会送你,但是这个指环不行,因为它属于戒指,用戒指作为礼物是有十分特殊的含义的。你把它还给我吧。”
(徐公子注:对价(consideration)原本是一个法律名词,其本意是为换取另一个人做某事的允诺,某人付出的金钱或其他代价,也是购买某种允诺的代价。从法律关系看,合同无对价无效,对价是一种等价有偿的允诺关系。)
爸爸经历的诡异事
我家在天津住,八几年的时候,我爸爸和他从小长大的一个好朋友(我叫他王伯伯)一起在天津水上公园门口周围租了个棚子卖饮料冰淇凌什么的,80年代嘛,没有现在规划得那么好,很多卖冷饮的摊子都是搭个绿帆布棚子摆摊卖东西的,当时他们商量晚上一三五王伯伯看摊,二四六我爸爸看摊。那天正赶上我爸爸看摊,夏天的晚上很热,觉也睡得不是很实,我爸爸背冲着门躺在床上,睡着睡着感觉有一股力量把他给扳平躺着了,他觉得挺奇怪一下睁开眼,看见他床边站着一个……像人,但感觉不是人的一个东东,特别矮,身上穿的衣服稀奇古怪的,手上像女人戴的那种黑丝手套一样,手扶着我爸胳膊,脸上像唱戏的画的脸谱一样花花绿绿的,分不清男女,就那样看着我爸,我爸一动也动不了,就这样看着它。 过了几分钟,它一溜烟跑出去了,过几秒我爸爸看身体能动了,抄起一根棍子就出去了,外面什么也没有……
第二天我爸爸就听旁边摆摊的阿姨说昨天看见一个和我爸爸看的长得一样的东西,说吓死了,还有一个卖羊肉串的新疆壮小伙也这么说,他也很害怕,感觉绝对不是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后来我问我爸爸害怕么,我爸爸说不怕,就是动不了挺生气。再后来他问了一个会看相的叔叔,那是什么东东,用行话讲是什么黄二姑,也就是黄鼠狼!我爸爸问它想干什么,那位叔叔说没什么就是晚上出来转转!
这是我爸爸亲身经历的,肯定是真的,而且以前水上公园是刑场,不干净。
爷爷病中的诡异事件
这是我真正亲身经历过的事,那是发生在我爷爷身上的!
那是去年的4月吧,正是我爷爷病重的时候,我便农村老家陪他.我和奶奶、大姑姑、小姑姑都和爷爷住一个房间,方便照顾.有天晚上,大概12点左右吧,那时候我刚刚睡下,换我大姑姑起来守夜。突然,大姑姑听到窗边有声音,像是竹子又好象是铁链在地上拖发出的声音。开始她还以为是我家的狗在外面,但走出房间,狗还在客厅睡的好好的,打开门一看,什么也没有。窗外更是什么也没有,因为就在那天下午,我们才把窗边堆的东西搬开,一根草也没剩。当时姑姑也没怎么在意,可就在那天晚上,我爷爷的病情就加重了,差点就死了。
当时我姑姑抓住我爷爷的手不停地喊“爸爸” 等我爷爷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后来他们说那是鬼差来抓我爷爷的魂魄了,但被我姑姑叫回来了。事后等爷爷比较清醒了,姑姑还问过他那天晚上去了哪里,他说不知道,只知道在外面走了很久,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而且还看见姑姑拉着他的手在哭……
接着半个月,我爷爷差不多处于半昏迷状态,期间,他经常对我们说:“楼下是些什么人啊,好吵啊!”当时我就觉得纳闷,我们没有什么楼下啊,因为我们就在一楼啊!但他坚持说有人。没办法,我只好告诉奶奶,她听完,没说什么,就去找我婶婶(她是我们家唯一一个信天主教的),问她拿了“圣水”(应该就是天主教用来辟邪的那种,性质和符啊什么的差不多吧),然后洒在爷爷床边的地板上,从那以后,爷爷再也没有说过什么楼下有人的话了。虽然我不一直搞懂为什么天主教的“圣水”会对我们有用(我们都不是天主教徒),但它确实起了作用。
半个月后我爷爷去世了。爷爷去世那天晚上也发生了一些怪事,开始是我们全家都睡不着,每个人都觉得那天晚上要发生什么事,但具体是什么事…… 没人敢去想。总之,那天晚上,我们全家没一个人睡安稳了,就连远在几百公里以外的我爸爸,还有叔叔们都一样(事先我们没有通知过他们爷爷的病情,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亲人之间的心灵感应吧)。然后,也是在12点左右,突然有只猫在我家门外叫。叫声非常凄厉,在那种情况下,听的我们每个在屋里的人都毛骨悚然,一声声仿佛都叫进了我们心里。它每叫一声,我的心跳就要加快一分,当时真想冲出去拧断那只该死的猫的脖子。小时候常听老人讲一些灵异的事,都说猫要是无缘无故叫就是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也许就是怕发生什么吧,当时我三叔就赶紧放狗出去把猫赶跑了。但是那猫好象盯上我们家了一样,又回来了两次,叫声一次比一次凄厉、恐怖!那天凌晨,我爷爷就去世了!
以前对这种事我总是抱半信半疑的态度,但经历了这些后,却让我不得不相信了。还有一些事,由于时间关系,下次再说给大家听。写作水平太差,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请多多包含!
诡异的屋子
本篇故事为作者:韩倩倩原创,授权鬼故事大全()发布,转载请注明出处与作者。
从前有一座学校,学校有一间黑乎乎的屋子,因为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东西也看不见。有五个孩子去了屋子探险,他们是小娅.兰兰.小军.玲玲.小勇。这间屋子很奇怪,打开门,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关上门后又亮起来,这个房间有床.梳妆台.镜子...分明是个女子的卧室,但是一直没有见到那个女子,小娅觉得很扫兴,就说:“走吧。”玲玲说:“那我们去问问校长吧。”〝好!〞大家都同意了。问了校长,校长说:“根本没有床啊!那时盖学校时,盖仓库的地方原是一个女子的坟墓,后来被铲平盖了仓库。怕那个女鬼的传说,就将仓库封起,而里面根本没安灯。”眼看从校长中问不出什么,孩子们就去问村长,而村长看了看孩子们,惊慌的说:“女,女子是我用针洞穿她心脏而死...”说完就突然死去.于是,孩子们下午6点又去了仓库,但又不一样了,梳妆台边有一滩血,床上有个女尸躺在那里,脸上挂着恬静的微笑,结果小军碰了碰那摊血,女尸恬静的微笑变成了陰笑。突然房顶的小吊灯掉了下来,打向小军,小军没反应过来,就被吊灯砸死了。兰兰吓得立刻往外逃,但好像被一个无形的手抓住,逃不出去了,被杯子渣杀死了。小勇很胆大,直接问女尸:“刚才的一切是不是你在使坏?”女尸笑了一下,唱起歌来:“啦啦啦,你去死吧…”小勇听见后晕晕的,跑向墙去,撞死了。此时,屋子里只剩下小娅和玲玲了。小娅虽然是学校最大胆的女生,可是现在也说不出话来。女尸突然说起话来:“我叫北媛,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可是村长他们认为我是疯子,并且杀死了我,我很生气!”小娅听后心惊胆战,说:“你会杀了我们吗?”“会的,一定会的!”女尸在那里一直陰笑。小娅顿时晕了过去。而玲玲却不知去向…
当小娅醒来时自己躺在病床上,玲玲死了,女尸被警方火化,仓库已是一片血泊,自己浑身是伤已经被包扎上了。小娅想起来,为什么自己没有死呢?后来的那几天,小娅一直不停地做这女尸的鬼梦,直到死亡…
当你的学校也有仓库时,千万不要进去,因为里面会发生很恐怖的故事。
开夜店的朋友亲历灵异
朋友是开夜店的,就是昼伏夜出的类型。由于家里离夜店较远就在夜店附近和朋友租住了一个2居室。夜店一般是到2-3点关门的。所以他也基本是这个时间回家。
一天,他喝了一些酒,醉醺醺地走路回家,忽然感到腿上有毛茸茸的感觉。这时他低头看去,发现地上有一队的黑猫整齐地走过。
之前有同行的哥们说过,开夜店可能会碰到,也比较容易碰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于是他心里便毛毛地,跑到楼上。
他家在3楼,并不高,所以一眨眼就到了。嗨,毕竟也是个大老爷们儿。毛毛的感觉一下也就过去了。
打开门的时候他觉得很奇怪,因为葛斌的哥们早就搬走了。门也被他反锁上了,除了他只有房东有钥匙。
但是这个时候,隔壁屋子的门却是开着的!他也没多想,以为房东来过。于是打开灯,检查了一下是否有人就又把门反锁了。 洗洗睡下。
就在他刚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在咚咚敲墙。迷迷糊糊地起来检查了一下之后,发现声音来自那个反锁的屋子。附耳一听,门里有细细索索地走路声!这可吓坏了这个哥们儿。不过好歹开夜店也不是白给的,胆量还是有一些的,于是他鼓起勇气,大力地在门上敲了几下“咣咣咣”。这时声音停止了。他也完全不困了。天这个时候也亮了。于是打算去洗把脸出去吃点东西。
洗完脸回来以后,他整个吓了一跳!
他发现那个房门又开了!于是坐下来开始想咋回事,这个时候看到床底下有一个刀柄。之前没注意,发现刀上还有干了的血迹。这回这哥们疯了,报了警。警察告诉他要配合,随传随到。这回他是不敢回家了。在夜店住了3天。第四天他呆了一个女孩回家,(大家知道夜店么,有很多那种419的女孩子)心想俩人么,总没事了吧。
谁知道更奇怪的事发生了。
那个女孩子之前还好好的,谁知道进门后俩人在床上看电视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怪事。女孩子总和他说:“你躲开点别挡我。” 由于俩人是并排坐的,所以他很纳闷。“谁挡你了??”他很奇怪地问。这时那女的更加怪异。“你躲开点,你总在我前面你烦不烦啊?”这回这哥们可是真怕了。于是乎,找请和尚,找道士。尝尽各种方式,几乎都没有效果。没办法,只好搬出去。可是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事情貌似已经结束了,可是并没有。 那个女孩子是个歌手,不用说,这种女孩子一般都是比较开朗,甚至很开放的。女孩子回到了夜店以后,基本不和人怎么说话,不停的哭。问她怎么也不说。她和一个服务员说过,说我朋友家很邪门,其他没有了。
就这样,过了不到一个星期这个女孩子就离开了,回老家去了。朋友家也暂时安静了。
但是,男人一般是不甘寂寞的。于是他有了新的女人。2个开始同居。
第一天,女友在梦中大叫,惊醒我朋友。问她怎么了,她说:“三声到了,看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刀。眼睛在流血。yan(三声),女孩子是东北的,意思是被鬼压身)
第二天没事发生。 第三天睡觉的时候,他突然醒来,发现女友面无表情站在他脚下。眼睛看着他。好不容易叫醒了她,她什么都不记得。
海南三亚灵异事件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突然看见在书桌前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当时他背对着我) 原本我以为是贼,(因为我老爸重来不穿西装)后来我就大喊叫我老妈(那个时候老爸老妈因为吵架所以分居了,现在是我跟老妈睡在同一个房间) 结果没有人回应我,那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诡异。
因为真的很安静 连平常老鼠夜晚叫的声音都没有,就像世界上所有人都死光了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穿西装的人突然把头转过来看着我 这时候我看见了他那张脸身体瞬间石化了。他那张脸根本不是人的脸根本没有鼻子,而且眼睛跟嘴巴都是用墨笔画上去。
非常恐怖,我跟他对视了约有5分钟就晕过去了。
醒的时候我妈还问我怎么了。
竟然还尿裤了(当时我已经读初一了)。
我跟他们说昨天晚上在家里德书桌前看见鬼了。
竟然还没有人相信。
诡异的笔
他是一个作家,虽然不算出名,但写写画画,也总能从一些小刊小报上赚些稿费。由于白天要上班,他的创作时间多为晚上。
这天,为了给女儿准备一个好点的生日礼物。他决定深夜加班赶稿。由于一向挚爱写字,他从不用电脑创作。已是半夜,杯子已经被六袋速溶咖啡洗刷过了。手中的笔却还没有停下,写着写着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自己仍趴在案前,小说已经完成了。不对啊,自己明明记得没有写完的。再仔细一看文章,也不是自己的文笔。这让他有些不寒而栗。又到了晚上,他写到一半便刻意去睡了。
第二天起来发现,文章再一次完成了。他觉得是那支笔有问题。于是,他把笔扔了。稿子已经寄出,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老婆早已在床上等候。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老婆,却没有反应。难道睡着了?他也就睡了。
第二天起床,已经十点了,还好是周末。可一向不会赖床的老婆仍然躺在自己身旁。他打开被子,却看见了惊人的一暮:那支被自己丢弃的笔竟在老婆手里,再看老婆的脸,已被笔插得千疮百孔,还流着脓血……
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桌上,一张纸上,鲜红的字体写着:你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怪异的梦
无论晚上多早睡第二天总要睡到中午或下午。陽光照不到这房子,以致到了中午都还是陰暗。于是,我很能安然地在梦中渡过中午。自从记事以来,做的梦大都怪异。不知是否与看得多灵异片有关。小时的自己就对这些怪异的事情感兴趣。那时村里只有少数人家有碟机或有线电视。所以我们在外面玩耍时,就顺便看看谁家播放恐怖片,我们就相互通知,集体赶到那人家去看。也不管人家是否愿意,突然就让家里变得如此拥挤。
电视机前的这群孩童都面带喜悦,自觉地找凳子坐下。没有凳子的,就脱掉鞋子,赤裸着黑乎乎的脚丫,手抱双膝,屁股坐在鞋子上,并保持安静。只有播到较为恐怖的画面,大家才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看完后,我们并不立刻解散回家,而是集体回到我们一贯的娱乐场地——大树荫下。这里的几棵大树的树枝叶相互交叉缠绕,组成了一把大大的天然伞。我们每天都会过来纳凉,或闲看风景,或玩树上游戏,甚至有时棒着饭到这儿吃。这回,我们又到那回味着刚才的恐怖情节与自己的惊慌程度。顺便也就说起了一些与恐怖有关的事件。对于现实恐怖事件,我们知道甚少。所以大多数我们谈论的是自己怪异的梦。
那段日子,陽光总是很明媚……
只是那片树荫忘记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昨晚的梦同样怪异而杂乱,只记得一小段情节。
车上,我旁边坐着一个年纪大概三十左右的妇女和一位老奶奶,他们似乎是婆媳关系。车颠簸地开着。车厢陰暗,看不清人的五官。突然一个约七岁的男孩出现在妇女附近的角落里。他眼巴巴地看着妇女,却不敢走进,似乎他们是认识的。老奶奶神情哀伤,对妇女说:“给他吃吧,谁叫你欠他的呢!”妇女眉头轻轻一皱,又松开,没有言语。老奶奶向男孩招招手,男孩脸露喜悦地走过去。妇女撩起胸衣,男孩像饥饿地婴儿般吸吮着乳汁。“啊—”妇女推开男孩,胸前,男孩的嘴,都是殷红的血迹。接下来的,不记得了。就像一部被剪掉末端的电影,一点残存的记忆都没有,画面空白……
另一个小情节。
我和他似乎要躲避一股束缚我们的力量而逃跑。在一个同学的帮助下,我们逃到了一个荒草地上。我们竟然还带着床和被子等少量而笨重的家俱。我问他,我们究竟要去何方才安全。他一脸轻松地说,不知道。帮助我们的同学始终未现身。正当我急慌的时候,天空出现qq闪动的头像,我右手对准头像一指,左手的纱布上出现一行黑色字,“等下有只鸟会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就在这时,天空出现一个黑点,越来越大,是一只棕黑白三色花鸟。巨鸟用爪子抓起我和他的衣服,向高空飞去,亮蓝的天空没有云。那一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飞翔的感觉真好。
……
记忆就在这里断了。
老工厂的灵异事件之二
这个事件,很多那个老工厂的长辈们都给我提起过,我很象把它写成和张爱玲版的《无头骑士》一般的风格,因为他们的故事很相似,但是我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很不能到达“华丽苍凉”的高度,所以还是用桃花式华丽颓废不能但是偶尔很可爱的风格来吧~!
话说在厂里工作的人,大家都认识老k这个名人,他出了名的会玩会闹,是开party、搓麻将、打扑克之搞活气氛必备高手,因为斗地主每次都爱出4张k,所以大家都给他个诨号叫老k。
老k同志的工作能力不是顶尖的,但是逃避工作的能力却是无人能出其右。某日风和日丽,老k觉得不去钓鱼真是辜负了良辰美景。斜跨着钓竿和鱼篓,在小河边的大槐树下消磨了一整个下午。
老k用花样年华中张曼玉拎馄饨的风情姿势拎着钓来的两条小鱼、一边哼着小调,在暮色中沿着小路向工厂宿舍走去。即使道路两边是破败的坟地,都不能影响老k的惬意心情。
忽然,老k听到背后一个男不男女不女陰森森的声音叫到:“站住。你是什么人?”老k一愣,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竟然看到一口棺材因为大雨冲刷,而露出了半截腐朽的棺木。棺木上一个黝黑深邃的大洞里似乎有一点亮光闪烁,仿佛是某个含着对生者怨恨未销的死灵的眼光。
老k吓的半死,鱼篓鱼竿一丢,撒腿就跑,而那个声音却不肯放过他,不管他跑的多快,都在他背后紧紧的追着,重复着两句话:“站住,你是什么人!站住,你是什么人……”有时候是一个声音,有时候是好几个声音,老k魂飞魄散,哪里敢回答,只能拼命的跑跑跑,看到工厂宿舍的灯光,老k两腿一软,就地昏死过去。
老k自那天开始,便高烧不退,嘴里哼哼唧唧的说着胡话。医生也看了,只是两周过去了,始终不能让老k痊愈。
老k的妻子怀疑他真的撞邪了,正准备去乡下请个大仙。路过小河边上的时候正巧看到厂里家属院的几个小孩嘻嘻哈哈的钓鱼,一看那个鱼竿和鱼篓都是她们家老k的,仔细一听,那几个小孩正得意的说起两个星期前躲在破棺材后面装鬼,把厂里经常吹嘘自己大胆的老k吓的屁滚尿流。老k的妻子气的跳出来,把这群死小朋友一顿臭骂,拎着为首的小孩的耳朵回到厂区告诉家长,小朋友们人人都少不了批评教育竹笋炒肉。
老k听到了真相,居然没两天病就好了。
虽然世界上的确有很多真实存在的鬼怪神仙,但是很多的时候,都是我们人自己吓唬自己。吓唬自己可以,但是不要去吓唬别人。小孩子恶作剧也会酿成大祸的。
总之,桃花很不喜欢小朋友,因为他们杀人放火也就蹲两年罚个钱而桃花如果哪天掏个别人的兜估计就要劳动改造了。
我又跑题了……
老工厂的灵异事件
老家的长辈们给我讲过很多古怪的事情,而去掉一些太玄乎一听就是老年人糊涂了瞎编的,再去掉另一些太平淡一听就是老年人糊涂了记不清楚了。
接下来我就发现其中很多的事情都指向同一个地方,而巧合的是,之前我妈妈遇到的灵异事件,也是在这个地方——位于我家乡西北方向的军马场旁边的某厂,不过现在已经废弃了。
我下面所讲的事情就是一位年纪很大的长辈说的:
早在五六十年代,工厂的原身是个小小的氮肥厂,更早更早的时候,国家曾经在这里搞过秘密的核反应试验(被长辈知道了,还秘密个p啊)。
有几个小朋友曾经撬开某个特殊的水泥设施的铁窗,又撬开了某个特殊的铅封装置(你说手多欠啊他们……),后来这些小朋友中n多都得了白血病。大家都猜测是核试验遗留的核反应堆。看到这里不要不耐烦,都是有伏笔在地~!
回到五六十年代,当时某部队的一个连驻扎当地,很多战士站完夜班的岗之后都向连长反映,说每到半夜都能看到一个白衣女子騷扰战士们,有时是貌美如花,有时红眼红舌。被大声呵斥后,都会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连长开始都叱责这些无稽之谈,直到某天连长去部队上开会,那个年头大家都比较贫瘠,堂堂连长座驾不过是一辆二八自行大车。连长开会完毕已经是夜里了,正骑着爱驴赶回去传达上头的精神,忽然觉得有人跳在自行车后座。
连长大怒,心想你怎么不拿村长当干部,解放军的车子你也胡坐呢。一回头却看见那传说中的白衣蓬头女子,她一双妙目却是充满了红血,舌头长长的伸出几乎垂在胸口,这样让她的笑容充满了诡异。连长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跳下车抽出腰间的佩槍指向那女人,还没有来得及开槍,那女人烟一样的消失不见了。
连长回到连队就怒吼:“这女人是美蒋特务(美蒋特务是那个年代的特有名词,传说是蒋介石或者美帝国主义派来的特务)。”又因为连队里总是能收到陌生的、无法破译的电磁波,所以全连队决定围剿这个装神弄鬼还总发间谍电报的女特务。
经过一番严密布置和一次快准稳的行动,全连的战士和附近的民兵终于把这个女人给围追到一个废弃的大烟囱里。当天没有月亮,而士兵们心中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个血红的眼睛,终于没有人敢追击进去,当晚布置好严密看守的人,第二天开始了严密搜查,但是把这个大烟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或者电报机。
好在这次行动之后,那个女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长辈分析,电磁波可能是那几个小朋友把核反应物泄露了,因此产生了放射性的辐射波。但是那个女人究竟是孤魂野鬼还是狐狸大仙还是美蒋特务,就没有人能说的确切了。
老家的灵异事件
我常常想,我现在在上海,一样想着我在家乡的那些人那些事,有空就打飞的回家看看。那么如果有一天我到另外一个世界了,一定会很想念很想念我在活着的时候的亲人朋友吧。那我怎么打什么交通工具才能到达我思念的人身边呢?
于是想起了很久以前外婆告诉我,发生在我老太太(就是我妈妈的奶奶……)身上的一件事。据说我妈妈的爷爷当年是我们家乡小城开油坊的,家境殷实,也算是资产阶级的地主。但是为人善良,乐善好施,除了爱抽两口旱烟几乎没有什么坏习惯。而我老太太典型的书香闺秀,行为举止都是大家小姐的优雅贤良。两人虽不是神仙眷侣,但也是相濡以沫的好夫妻。
老太爷爷得享天年后先走一步,由风水先生在乡下祖居挑了块宝地葬了。
奇怪的是,每次有亲戚从乡下来看望老太太和我外公外婆,我老太太都会一改往日的淑女风范,说话开始带有老爷们的粗声粗气,还让外公把旱烟筒子拿出来吧嗒吧嗒的抽起来,把小脚抬在炕上,一边用男人的口气和粗嗓门教训家里的大小。据当事人外婆回忆,那个声音和神态姿势分明就是去世的老太爷爷。当乡下的亲戚表示要走的时候,老太太就用老太爷爷的口气说:好了,这次看看你们,也该跟着回去歇着了。
等亲戚走了,老太太就会恢复自己的表现,但是对之前说的话做的事情,都完全不记得了。
另一个事件是去绍兴的时候,妈妈的朋友s阿姨跟妈妈讲的,据说s阿姨的妈妈祖籍绍兴,当年也是支援大西北的一分子,将一腔热血洒在黄土高坡上后一把骨头也葬在那里。这次s阿姨和其他姐妹回绍兴省亲,其中一个小阿姨见到舅妈之后突然用标准的绍兴话开始讲一些只有s阿姨妈妈才知道的事情,要知道那个小阿姨一辈子都生长在西北,根本不会讲任何南方方言。舅妈后来就跟s阿姨她们姐妹说,那是s阿姨的妈妈跟着她们一起来老家绍兴看看了。
还有就是我模模糊糊的记得在我三、四岁的时候,外婆隔壁家的叔叔也有乡下的亲戚来,但是一到他家之后那个叔叔就开始表情怪怪的,谁问他都不讲话,他的媳妇在院子里遇到外婆就说了这个情况,外婆就让他媳妇找一把桃木梳子插在叔叔的头上,那个叔叔就开口说,自己是那个叔叔的妈妈,这次跟着亲戚来看看儿子和儿媳妇。
根据以上三个事件,桃花总结,如果将来想回到世间看看亲人,完全可以打个“人的”。但是其必要以及充分条件如下:一、埋我这把老骨头的地方有血亲,二、这位血亲时常能到我们家逛逛。
根据桃花的研究,如果我在坟地附近多安插几十家亲戚,搞不好将来我也可以在那个世界开个什么强生大众之类的,那我将来一定不用家里人供奉元宝蜡烛,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了……
诡异诈尸
在各种灵异小说或鬼故事中,都有很多描写人死后因为某种原因而诈尸,寻生人气而扑,非常恐怖。据古书上说诈尸的原因不外以下:
古人称:人死时有时胸中还残留一口气,如果被猫鼠什么冲了就会假复活,即平常说的诈尸。但是这一口气完全不能支撑起生命,只会让复活的尸体野兽般的乱追咬,最后那口气累出来倒地,才算彻底死了。
也有比较科学的说法是人死亡以后,身体电场(生物场)已经不存在,但是由于周边猫、狗等(如有毛皮动物产生的电离子)会对死亡的身体有作用,会引起死者的某些生命特征反应。不过民间的传说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细心的网友,可以留心一下,在我家乡那边,一般人过世后,入殓时双脚要用麻绳绑好。假如碰巧遇到下雨天打雷时,法师会让人拿一个竹匾在棺木上敲三下然后置放于上面,据说这样可以避免亡者受地气引雷导致诈尸。
一般来说,像这种诈尸,都是亡者由于生物电的作用,无自我意识的乱扑人,但以下这个故事,却有些微不同。。。
那是在文革时期,在那个荒唐的岁月,大批大批的文人,学者被打为臭老九,匠工的批为牛鬼蛇神,不停的进行批斗,那个时候,就连说句话都有可能会惹祸上身。那时村里有个六十多岁的教书先生阿南,他年轻时一直在大户人家教私塾。直到文革时因为风头紧,加上他之前在地主家里教过书,怕出身不好,兼之年纪又大了,想想手头也有积蓄,便赋闲在家,老来膝下得一子唤阿文,一家三口倒也其乐融融。
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应该都记得,那会四人帮大搞跳忠字舞,搞个人崇拜。每天都要去做早敬和念诵语录。倘有一点差错,则马上会被人拉到农会批斗。
这一天,阿南出去临村帮一个乡亲写大字,因为六岁的儿子阿文相当调皮,每每在阿南写字时就会捣乱,弄得笔墨一片狼藉。而这个乡亲写的大字是用于儿子结婚时用,马虎不得,而妻子又要下田。儿子无人看管。阿南遂将阿文反锁在家里。以免他出外惹麻烦。
只是阿南万万没想到,他的调皮儿子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居然让人以此为由,把他逼上了绝路。
阿文被阿南锁在家里后,在家里闹腾了一阵,就自己找乐儿耍,那个一穷二白的时代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供他捣乱,突然,他看到了贴在厅正中的那一张毛xx的画像,当时基本上每家每户都会有的,阿文蹭蹭的爬上茶几,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画揭了下来。那张画的纸质是相当的好,阿文遂把纸叠成了纸飞机,在天井里扔来扔去玩了起来。
也许叫作是祸躲不过。阿文正兴高彩烈的抛着纸飞机,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纸飞机从天井上方向着屋外飞去。这可把阿文急坏了,门又让人锁了,他无法出去捡回来。于是他趴在门缝向外面拼命的嚷嚷,想让人帮他捡回纸飞机。这时,刚好村里的红卫兵头子胡三路过,他听到阿文的叫嚷后过来看看,便帮阿文捡起了纸飞机,当他看到纸飞机后,他的脸猛的一阵怒色后,嘴角又浮起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陰笑。
胡三笑咪咪的隔着门缝向阿文询问:这纸飞机是不是你折的啊,是的话我才还给你。阿文连连称是,胡三又笑着说:那等你爸爸回来开门后,我让人给你送来吧。说完胡三丢下叫嚷的阿文扭头就走。。。
这里要交待一下胡三这个人,其父母早亡,家徒四壁,之前在村里整天靠东拿西借。到处受人白眼,所以后来在越穷越光荣,越穷越革命的那段时期,他天天嚷着要革命革命,仗着自己是贫下中农的身份,被提到了大会当红卫兵,他便觉得自己是翻身了。便越发耀武扬威的批斗别人。也因此愣是让他当上了红卫兵的头头。人被压久了,一旦一朝翻身,会做什么,相信不用我多说。
要说以阿南的为人,平时倒不会与人有过节。相反他是村里的老好人。因为早年的些许积蓄,他没少帮助人。而胡三之所以会记恨阿南,乃是因为之前有过一次小事情。那天胡三到阿南隔壁阿好婶家时,看到晒在棚上的咸鱼,看着四下无人,随即用手捡了三条。碰巧阿南看见,就出声教训了他几句。随后还给了两毛钱胡三打发他走。本来阿南想着是以为人师表的态度教育这个后生,免得他日后走岔。但在胡三心里,却是对这个臭老九摆出的一副教训人的模样异常生厌。(这里要说一下,我感觉人在低谷或落魄时,对周围人的言语会很容易过激或仇视的,不知各位网友觉得呢。)
胡三觉得自己教训阿南的时候来了,心里别提多高兴。
当晚阿南回家后,一家人正在吃晚饭时,一伙如狼似虎的红卫兵,以胡三带头,冲进了他家。胡三轻蔑的捏着纸飞机,向阿文问:这是不是你折的纸机。阿文还不知什么回事,连连点头。阿南此时还没发觉异样,只是觉得胡三一伙人拿着个纸飞机就冲进来。有点奇怪的问胡三:他三小子,有什么事吗?
胡三啐了一口:你他妈的才三小子。你个臭老九教子无方,你看看这是什么。随即把纸飞机拆开。
阿南一看才发觉家里贴在厅中的画像不见了。他也明白了这一伙人的来意了。这事可不得了,这是大不敬之罪啊。他连连向胡三一伙致歉:小三哥。阿文还小,小孩子纯属一片玩心。并非有意的,您就大人大量行行好,就当没发生过,我一定把画像重新裱好,以后一定没有第二回。。。
要说,本来这事一般人也就这样可以过去了。可是胡三心里可有个结,他偏偏得理不饶人:我看是子不教父之过,你家统统都是反革命,本身自己出身就不好,现在还教坏下一代,而且这是对毛xx的大不敬,一定要进行人民公审,说罢,就让红卫兵要把阿文带走。
这一下阿南就急了,阿文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怕到了会场更会胡言乱语捅了更大漏子。他和妻子连连向胡三求情。要抓就抓他们好了。胡三此时嘴角又浮起一丝笑容,他目的已经达到,他板起脸:老九南,我看你这些年来也一直没什么大错,这样吧,我看你也有心认错,我网开一面,就由你代你儿子接受公审吧。
可怜的阿南,就这样被扣上了反革命的帽子。加上胡三在大会上的煽风点火。批斗游完街后还被罚去蹲牛棚三个月面壁思过。在牛棚里蹲了十来天,阿南就因为染了风寒病倒了,阿南的妻子和村里一些村民不停的去向胡三和大队领导求情。但胡三却是大手一挥:敢于求情者,一率以包庇反动派论处。同罪。村民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就这样,阿南病情日益加重,又得不到治疗。不久就在一个夜里含恨而去了,这胡三,心里洋洋自得:看谁以后还敢惹我胡三爷。。
阿南去世后,他的妻子和亲人清早把他的遗体抬回家去,准备丧后事。那时由于事出突然,装殓用的棺木必须要订了后,隔天才能送到。所以阿南遗体就暂时搁置在祖屋的大厅。这天午后,办理丧事的人都回家煮饭,只留下一个后生小伙在看着现场。他百无聊赖的坐着,突然人有三急,他急急往茅厕走去。这时突然天上隆隆雷响。一声炸雷接一声哗哗的仿佛在耳边响起,把那后生小伙吓了一跳。等他解完手出来后,他发觉阿南的双脚好像比刚才要张开了一点,他也不清楚个中之事,只是心中有点疑惑。想想估计是自己看错了。这时又是一声炸雷,轰的一声就像在屋后响起。这时,那后生小伙看到阿南的脚随着雷声又动了动。这情形顿时把他吓得鸡皮四起。撒脚就想跑出去叫人。刚好与外面跑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原来,回家煮饭的一些有经验的人,听到雷声这样响起,心头已经隐隐知道不好,急忙拿了个竹匾跑过来。
一帮人撞在了一起,果然从后生小伙的神情中猜出几分。大家都庆幸还好没立起来,不然就麻烦了。话正说着,轰的一声惊雷,炸得大家耳朵嗡嗡直响,这个雷正正的打在屋顶上,这时,阿南的遗体倏的一下坐了起来。两手直直向前伸。一双眼睛只看到眼白。满脸的青绿色。脸上绽着几条粗筋。这一下可怕众人吓得破了胆。“诈尸了,快跑啊,”纷纷逃命。有几个胆小的裤子一片潮湿,两股战战,连脚步都迈不开了。眼看着阿南已经立了起来,拖着两条直直的大腿缓缓走过来。
却只见阿南避过瘫在现场的几个人,直直的向门外走去。这时天上的炸雷一声接一声。大雨倾盆而下。阿南就这样深一步浅一步歪歪斜斜的冒着雨向着几百米远的村委会而去。
这时,胡三正吃过饭,翘着二郎腿哼着调子。这时,打眼望去,一个蒙胧的身影在雨帘中跌跌撞撞朝着他走来。胡三心想,哪个妈八羔子,这么大雨的天。。。话没说完,一看到进来的人,胡三一声:妈呀。就从椅子上滚下来。急急的往后退去。阿南浑身上下滴答着往下淌水,脸上的皮肤被雨水冲刷过,青绿中泛着白肿。两手直直的朝着胡三扑去。胡三情急之下,从身边抓起一只装谷的箩筐,挡在阿南和他之间,却不知阿南的劲力如此之大,这时又一声炸雷巨响,而阿南的两只手直直的撕开箩筐,身体前倾,直插入胡三的心口处。。。霎时,鲜血汩汩的从胡三的嘴和胸口流出来,胡三的嘴张了张,头一垂就丧命了。。。这时阿南的遗体和胡三连着一起,怦的一声倒地。
村民们赶到场后,都嘘唏不己。费了好大劲才把两人分开。为他们办理了身后事。
年尾唱戏的灵异事
在我家乡那边,每到年底腊月,基本每条村都会有答谢神恩,要三牲敬奉,意为感谢神明一年来保佑村里风调雨顺。兼有唱大戏放电影,演木偶剧等节目,那时对于农村的那种平淡的生活,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就是村里最热闹喜庆的时候。
儿时的我们,最喜欢的就是唱戏时,到现场嬉闹,跟父母要上一两毛钱,买点零食边吃边看。
这一年,村里的稻谷大丰收,村民都一片喜气洋洋,往年都是唱一晚的,今年个个凑钱请戏班连唱三晚。而且据说这个戏班非常有名的,有好几个戏子是我们当地人心目中的名伶。而且演出的剧目非常有名,其中就有我们那边人都很喜欢的:薛仁贵回窑,大闹天宫,狸猫换太子。殊不知,就是这其中的一部戏,牵出了村里一桩早消匿在时光中的无尸冤案。
那时,天刚一抹黑,村民一吃过饭个个都拿凳带椅,抢着去霸占前排的位置看戏。去晚了就基本上要站着看了。基本上是戏台前面的小操场基本上放眼望去是黑压压一片人头,连对面人家的围墙头上都站满了,而戏台则是搭建在小操场边上的一条小河面上,之所搭在河面上,那说起来好笑,原是几年前,有一些戏班来我们村唱戏,因为戏台也就一米多高,下面是架空的,而台面是用木板和竹子搭成的,所以就有一些缝隙,那时小孩子调皮,经常钻在下面,趁着戏子在表演时用东西戳挠他们的脚,弄得他们不停坏场,甚者有拿着炮仗在下面点着,吓着有些女戏子差点从台上跳下来。所以后面村里的大人怕我们捣蛋,就把戏台搭在了河面上,这条河是流入不远处练江的一条分流。
前两晚的薛仁贵回窑和大闹天宫,看得村民们是赞不绝口,连小孩子都看得入了迷。所以在第三晚唱狸猫换太子的时候,基本上村里是找不到一个人在家的,个个都去看戏了。这部剧比较长,高潮迭起,转眼间快到了两更天,这时剧中的李妃因为被诬告生下狸猫,打入冷宫,郭槐放火烧了后宫后,接下来一段是冗长的铺垫李妃如何遇郭海寿,而后又是如何遇到放岩陈州的包公。大家于是精神一振,剧中又一个高潮来了:包公夜审郭槐。这包公在戏中是扮演阎王审郭槐,破了奇案。这时,全场都静下来了,等待包公的出场。
而饰演包公的戏子,早就化好了妆,在后台准备出场,锣声一响,他抬起来头,缓缓走入台前,额前正中的月牙和那一脸黑面妆,都让台下大声喝了声好。这个包公太有气势了,演出了神髓。此时郭槐还没押上场,那戏子甫一出场,眼角就扫到了在戏台边幕布后面有个女子似跪又似坐在那里,心里想估计是没占到位子的村民,偷偷爬上了戏台来看。
戏子清唱了几句后,转了几圈,坐回到案台边,准备开审郭槐,这时无意中又看向了幕布,那个女子还是同样的姿势在那个地方,两手直直搭垂在地上,戏了看到这里,心里暗暗发寒,其实戏班的经常都会听说闹点灵异的,因为这种唱戏本来就是有意要做给鬼神看的,有时真的见到了也不出奇,只是现在下面的人气还这么旺,怎么就会。。。。
戏子想想台上台下这么多人,专心演完这一出就完了,应该就没事,就这么一想清后也就不再多去看。这时,戏台上的衙役扮成的鬼差已经就位,准备开堂来个阎王审郭槐,这时,郭槐刚要被押上场,演包公的戏子猛然看到刚才在幕布这的女人,正正的跪在公堂下,正面对着他。两手仍然是直直的垂着向地,整个身子虽然是跪着但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的扭曲状。戏子大吸一口凉气。仔细看看四周和台下,众人却好像是视而不见,衙役已经把郭槐带在了现场,刚好就跪在那个女人的旁边。而演郭槐的那个戏子好像也对身边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存在的感觉。戏子心想:莫非是只有我看得见。戏子定眼看去,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整个脸上头发不停的往下淌水,脸上坑坑洼洼,好像沾着一层泥,血从灰白色的泥浆中和着水不停的往下滴。眼睛突出红着快要湛出血来。
戏子嘴唇和双手已经在颤抖,一时连准备要唱的剧词也唱不出来了,整个人呆在当场,而边的的衙役觉得古怪,以为他是走神了,个个不住的示意他快点演,不要跟不上曲乐。而班主看到这情形,以为戏子居然在这重要时刻居然走神,他从后台拿着鼓捶重重的捅了戏子一下,暗暗的骂:想明天吃竹仔鱼是不是(打的意思,以前在戏班的孩子都挺苦的。被班主打得重伤至死的都有。)戏子经这一捅,回过神来,怕也没用,怕是自己触了霉头了,但是不演明天肯定不会好过。说不定还得扫地出门。于是,硬着头皮,就按照剧本,开始夜审郭槐,惊堂木一响,让郭槐交待自己的罪行,这时,本应该是男人声音的郭槐,突然转变成了一个非常渗人的女音,据当时在场的人讲:那声音,听起来就是三伏天里都会起鸡皮。真的是鬼哭(想体验的同学可以去听听山村老尸结尾时楚人美伸出手来唱的那段)并且通过播音喇叭传出了很远,一开始时台下还不知是什么回事,以为是这戏子发了神经故意班主作对呢。而台上的衙役和戏子,早吓得两脚发抖,若不是怕班主怪罪砸场。几欲弃台而走。
那女声开始了交待:俺本四川人氏,二十一时随人嫁到x村与付氏为妻,奈何丈夫不安分生活,终日以赌为生。妾虽命苦但仍肯与夫安生过日,无奈贫贱夫妻百事哀,夫终日赌终耗尽家财,妾身己无余钱,惟离家时母赠家传玉佩一块,后为夫所知,三番想抢与作赌资,妾不应答,与之拉扯论理,殊不知,夫竟丧心至狂,使刀于头上作三下。妾顷刻倒地,不料夫将玉得手后,仍不罢手,将妾置于铁桶内,浇之以灰浆,沉于江底。望大会为妾作主,伸冤昭雪。。。伸冤昭雪。
戏子看着台下,那女人仍然跪姿向着自己,但在她身边的郭槐则一直用女声交待。看来这女人并非有意找上自己,而是把当作了阎王或包公了,申冤来了。事己至此。台下有些人已经开始哗声一片了,有胆小的已经早溜回家了,村里几个知事的长者,见此怪事,并且听到说的内容跟十几年前的一件事有点相似,马上上台来,找到班主,一行人都站到台上,让戏子继续向郭槐审问。
戏子见有人上来了,心里稍稍没那么害怕。于是听从村中长者意见,问:你有冤屈,有何证据。
那女声答:妾尸骨就沉于此河流入练江口向西十尺,请大人明察,捞出妾尸骨后,一切真相自会呈于眼前。而吾夫付某,现正于台下,大人中拿下台上对证。
戏子对村中长者说:贵村可有付某此人,有的话带上台对证。
而这时,戏台下,当事人付某已经是大小便齐下,瘫倒在地。众人一带到台上,细问之下,他老老实实的交待当年杀死自己妻子并沉尸江底的事。台上台下众人皆哗然。第二天,村里人在付某的指领下,来到了他当年沉尸的地方,几个大汉下水,不消一会,就从摸到了一块圆柱形的大石块,用绳子套好后拉上来,只见外面铁锈斑斑,而里面,居然是用于建房的水泥灰浆。付某交待,正是自己当年杀死了妻子后,塞在大铁桶里,灌入灰浆凝固后,再沉入江底的,其手段之残忍,悚人听闻。怪不得十几年了都没被水流冲走。此时真相大白,只是谁都想不到会是以这样的一种形式。如果戏台不搭在河面上,也许就不会,,,,如果当晚没有包公出场,也许很多的也许有时就会变成巧合。
再后来呢,就是村里报案,凶手伏法。
正是:丧心病狂屠至亲,哪知天网也恢恢,假作包公断真案,冥冥之中诉冤情。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
诡异的一只手
什么时候睡下去的,我想不起来了,为什么会醒过来,我不知道,不过也许我是知道的,是的,我是知道的,当那种熟悉又恐怖的气息从上空压向睡在床上的我时,我惊醒了。
我一反常态的不如以往那样对睡野了不作任何反应的那种粗枝大叶连睁眼的欲望都没有接着睡的态度。所以我睁眼了,睁眼的同时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熟悉又恐怖的气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另一件就是......
哇!活那么大,这回我真是开眼了,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看见了一只手,是一只手,一只人手......
我睁眼的这一刹那间,借着窗外传进来的光,我看见了一只有些惨白,没有血色的人手,突地从我的被子里跳了出来了,是跳了出来,不是伸出来的,突然的要命,我的呼吸随着这只手跳进我的眼里时,就停止了,思想与意识也一起不会动了,人体内主动意识控制的所有部门,全部卡了。
被动的反应事实证明上比主动有较灵敏的多,我的左手没有在我的指挥下,用着这只从被子里跳出的手一样的速度抓住了它,抓住了这只手,这只手没有热度,但也不太冷,稍微冷了一点。我的嗓子里为什么会发出了像动物一样低沉有力的吼声,这时如果没有这身体自动的自我保护意识帮我来完成这个吼声的过程,我的下场,绝对是会被吓成白痴的,我真的肯定,因为那时的我已经不存了,
我在那时失去了我,人生小我的自我失去,而宇宙大我的自我没有到来,结果不是疯就傻,这将是人被过度吓后没有死的下场。
真的,我被吓得不轻,我记忆中遇到真实来自另一个未知世界不同的恐惧意识不知道有多少,可怎么又比得上这一次呢?因为我清楚知道了解我所存在的这个物理世界里不可能出现真实物理性的一只鬼手的。根本不可能,可是现在呢?多年的学习,多年的经验,多年的知识,自已苦心惨淡经营的这么一个认知小我世界,就这么爆炸了,爆到我一无所有。
我的手里抓着一只人手,不不不,是一只不知来自哪里的鬼手,反正是从我的被子里跳出来了,我的左手还死死的抓着它。这只手很软,也没动,我还觉得很好摸来着的,可它是从哪里来的呢?我心脏发出的声音好响呀!
从这只手跳出被子,我的左手抓住它,我的吼声传出,到我知道结果,也许一秒钟的时间都没有,最多最多半秒种。可是我差点就被吓死了,虚惊一场虚惊到这个份上了。
结果是,我抓着的这只手,居然是我的右手,这是我的主动意识回来后告诉我的,而我也在这时有了右手被左手抓着的信号。这之前,我的这只右手完全的没有反馈给我任何信息,它要从被子里跳出来。那怕在它被我的左手抓住后,它也不告诉我,它是我的右手,不是鬼手,是一只人手。这只手它知道吗?我就差一点死在它的手上了,或者是说死在自已手里。
我过后的自我分析是,我睡熟时,侧着的身体,把我的右手上的某个部位压住了,血液没有流通过去,极有可能我就这样在睡眠中把自已的右手失去了。而没有让我失去这只手的是常常给我带来恐惧和害怕的梦压这一类的灵,当然这一次这灵仍然保持就要吓死你的作风,给我带来了最大限度的刺激。
这事情的发生至少改变了我对我这个肉身的看法,这个身体不是我的,而我一直以为我就是这个身体,这个身体就是我,可我不是我这个身体,我又是什么?我和身体分离,我和所有分离,我和身体一体,我和所有一体。
旅馆怪异事件
说起来旅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和午夜的学校一样恐怖的感觉,他们都有着深暗昏黄的走廊,一个个紧闭的房门,你永远不知道打开后能看到什么,所以至今让我恐慌的电影始终是库布里克的《闪灵》——关于旅馆的惊悚故事。
这件事情是在我10岁左右的暑假,和妈妈一起去甘肃的麦积山石窟。旅行的第一天到达了六盘山脚下的小城,名为泾川的温泉胜地。我们和妈妈的同事们投宿在一家很干净的小旅馆。我和妈妈就住进了最里面的一间——我妈妈说比较安静,后来我看过很多文章上面都说住旅馆千万不要住在最角落或者最边上,因为这里很容易收留无处可去的孤魂。
我进入房间的时候总是有点怕怕的,但是我不是那种特别牛的陰陽眼,所以我不能准确判断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我尝试跟妈妈沟通一下不要住这里,但是被我老妈否决了,在她那里10岁的小朋友只有发言权,没有决断权……
于是我带着这样的不安和妈妈一起去洗温泉。这里的温泉和电视里面的都不一样,没有露天的大池子,和普通的澡堂子差不多,小时候没见识的我还以为我可以裸泳呢,结果这个希望彻底破灭掉了。到了温泉澡堂的更衣处,就看到一个阿姨穿的特别整齐坐在靠近门口的长凳上,要知道那可是夏天,而且澡堂好热好热,但是那个阿姨传着高领衬衣和长裤还有皮鞋,头发湿漉漉的,估计是热出一身汗吧。我盯着她奇怪的看了一阵,她忽然回头狠狠的瞪了我一样,我害怕的躲在妈妈身后,后来再看,她还是直挺挺的坐在那里,直视前方。
洗温泉的细节就不提了,会被河蟹的。
从里面出来还是看到那个阿姨坐着不动,我再也不敢看,出门的时候还故意绕着走。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害怕的要求跟妈妈睡一张床,于是我就挨着墙,旁边是妈妈,觉得比较安全,于是心里一松就睡着了。晚上一直不是很踏实,梦到澡堂的那个阿姨慢慢的站起身来,沿着幽暗的走廊一步一步的走近,打开我们的房间门,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爬到我的身边(有墙的那一边),侧躺下来用脸面对着我,她离我那么近,眼睛贴着我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我害怕死了,却无论如何不能清醒过来。这样挣扎着到清晨的时候听到公鸡打鸣,我一下子可以动了。张开眼睛我却更害怕了——我面对的墙上冒出了一个成人那么大的黑影,我尖叫一声,把妈妈也吵醒了。妈妈听我哭哭啼啼的说了半天,她也记得昨天傍晚没有这块人形污渍的,但是她却不记得洗温泉的时候有过这么一个怪怪的阿姨。
她把服务员叫来问怎么房间墙上有这么恐怖一个污渍不清除掉,服务员哥哥说这个是水渍(顺便解释了一下因为什么地下温泉导致潮湿之类之类的),盖过几次都还是能渗出来。听到妈妈坚持说昨天还没有这个污渍,服务员哥哥似乎有什么不能明言的事情,只答应我们换房间。后来我听到他跟另外一个服务员哥哥说,早就告诉他这间房不能住人的。
还好当天我们就离开了泾川,但是我这那次旅行中一直病恹恹的打不起精神,被那个怪阿姨惊吓的小小的我,有了不能贴着旅馆墙睡觉的后遗症…
长发女孩灵异故事
我的朋友是学美术的,高考当年没能考上中央美术学院,他决定再考,于是借了父亲单位的拆迁旧房独自学习。
那栋房子是1915年外国人在成都创办华西协和大学时修建。房角还刻着民国四年的字样。原房东搬迁以后,由于各种原因拆迁暂停。就成了他的临时书屋。为了不打搅他学习。一般没人去造访。我从外地放寒假回来,在一个冬日的夜晚同他久别重逢,聊了很久于是就住下了。楼是青砖木板房。冬日里挺冷,我们挤在一起睡着了。
大概天刚有一点微光时,我被人轻轻摇醒。只见我朋友用目光指了指外边的书房,我朦胧中看见黑暗中有一个穿青衣的太婆坐在书桌上,背对着我们,背后梳着老年人的发鬏,房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我们俩顿时象血液凝固一般。脑子里啥也没有了,这时,在我们大脑无法开始反应恐惧时她轻飘飘的飘向空中。
我们俩相互紧紧抱着,没有一丝的睡意直到天大亮。
只见到几缕青丝落在地板上………………
看着地上的缕缕青丝,我们都呆住了朋友的话打破了沉闷,“那是什么”。象从梦里醒来一样,我们抬头看着对方,希望互相从对方的恐惧里得到一丝安慰,也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复。
等我们鼓起很大的勇气把这些头发清理出去,已经是黄昏了。随着夜色的降临,我们强忍着内心的彷徨,随便吃了些东西便睡下了。当睡意完全把我们包裹起来以后,我做梦了。
在梦里,我见到了一对在湖边低语的年轻人,男的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女的到是娇小可爱,一双大眼睛甚是惹人怜爱,尤其是一头长发,耳边的几缕被风轻轻的向两边吹起来,登时看的我迷了。
虽然离的很远,但他们说话的声音竟听的清清楚楚。
“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不是你的漂亮,也不是你知书达理,更不是你家的钱,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将来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管你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只要还是你,我会永生永世喜欢你的”
“真的吗,等我将来变老了,你就会嫌弃我的,会不会”
随着一阵轻叹,我醒了,并不可怕的一个梦,为什么会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恍惚间,哪个女孩子的面貌越发清楚了。真是很可爱的一个姑娘,还没女朋友的我不由得浮想联翩。
很快,天亮了,朋友倒睡的很安稳,看来昨天的惊吓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不过我们还是一致决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要不然谁知道哪天又出什么事呢。朋友给老家打电话询问,方知这房子由华西协和大学转给了一个教授当私房,本来老人家是打算用它做儿子结婚的新房,可谁知道结婚的前一天教授的儿子就因为意外出事死了,女方的哪个孩子到孝顺,还是搬到男的家,孝顺公婆。不过她好象一直不承认哪个男的死了,总说他会回来娶他的,一直到死也没再嫁。以前也没听说有什么闹鬼的事。
我和朋友这才觉得有少许安心,毕竟弄到一处不要钱的房子不容易,而且也不会住的很久。但他还是不敢一个人独住,给我许了一大堆真正的谎言以后,把我强留下来了。
往后的几天倒也相安无事,只到有一天晚上我又做了哪个梦。
这回的梦里,我又看见他们俩,哪个女孩子靠在他怀里。男的轻抚着女孩子的长发,透着满脸的爱恋,哪个女孩突然问了一句:“喜欢我长头发还是短头发”
男孩子说道“都喜欢,不过你还是留长头发好看,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耳边的头发被风吹起来的样子。”
女孩子吃吃一笑,一回手,抓住几根长发揪下来,塞到男孩子手里道“你喜欢那就一直带着,不许丢了”
倒把那男孩子心疼的赶紧在她头上又吹又揉,嘴里一边说着“傻丫头”,一边微笑着把头发收到怀里看着他俩耳鬓斯磨的样子,我很自然的羡慕起来,一瞬间竟幻想自己就是哪个男孩子。怀里搂着同样一个姑娘。突然,又是一声轻叹,但这回我没有醒,我眼前的景象变幻了。
眼前竟出现了我们住的房子,这回我离的近多了,直接进入了房子里面,一个眉眼酷似那女孩的少妇出现在面前,里里外外的忙些家务,还有两个老人。看着他们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虽然在梦里,但我居然还能保持着思维能力。我明白了。
这所房子就是我们住的房子。
这两个老人就是当年的教授夫妇。
哪个少妇就是当年哪个女孩子但这些都是快一百年前的事了,我又怎么会梦到,是什么让我梦到的,他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吗?
回答我问题的竟又是那苍老的声音“如果她变的面目全非,他还会喜欢她吗?”
梦境被早上的第一缕陽光撕破,我醒了。
但我手里的东西瞬间改变了我的看法,这决不是梦。竟然有几缕青丝缠在手上。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绝对不是我或朋友的头发。什么时候缠到我手上的?象手被烧着了一样,我赶紧把它们抖掉,扔到窗外。
我受不了了,蛛网一样的气氛笼罩着我,让我无法思考别的任何事情,我不想这样,我要有自己的生活,虽然哪个只见过一面的老太婆和哪个梦没有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但自己的生活完全被人打乱总不是一件很爽的事。我希望能和这件事做一个了段了。可怎么做呢?
想起一些书上说的冥想可以引来鬼魂,我决定试试。找个理由把朋友打发出去,再拉上窗帘。开始了我的行动。
二十分钟以后,我已经不是冥想了,我开始犯困。后悔没有睡个好觉再做这个实验。可就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我又听到了哪个声音,“忘了吗,你最喜欢她的头发,你不是说过最喜欢她的头发被风吹起来的样子吗?”我从没试过用那么大的力气睁眼,但眼皮完全失去控制,眼前又出现了幻象。哪个长发的姑娘婷婷的走在街上,轻快的眼神,飘逸的长发,风把她的头发轻轻的托起来,她轻轻的眯着眼,微笑着看着我。我不相信任何男人能抵挡这微笑,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去抚摩她的微笑。
但她的一句话让我从天堂直接跌到最底层的地狱“我给你的头发呢,你把它们丢了吗,你最喜欢它们,一定不会丢的,对吧”。我突然觉得那笑变的那么冷,那千万人渴望的笑容背后有我没有看到的东西。
梦魇还在继续,少女周围的景物迅速的变化起来,她自己的容颜也变化了,稚嫩的脸上出现了风霜的痕迹,轻快的眼神被世事染的浑浊,一头飘逸的长发也变成了一个盘在脑后的青色的发髻。
“知道吗,我最美的样子只留给你一个人。我的头发只为你一个人留着。”话音刚落,青色的发髻散开了,我只看见漫天的青丝。我的眼睛睁开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的眼睛我的身体都能感觉到这缕缕青丝的熟悉和沉重。
我明白了,她等了一百年的人就是我,为了我她在这屋子里等了一百年,难道只是为了见我一面吗?
青丝象是招手,又象是告别,象是爱抚,又象是责骂,但最终的还是无限的依恋“告诉我你还记得我,你是来娶我的。”青丝向两边分开。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蹒跚出来,“在现实里,我只能保持着死去时的模样。你不是说过,只要还是我,你会永生永世喜欢我的吗?”
我呆住了,我相信她们是一个人,但由一个沉鱼落雁的美女突然到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妇。我相信任何人都可以对自己爱的人说“我爱你”,但如果她突然变的老了五十岁,我也相信百分之百的人会象我现在这样的。
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她说:“你知道吗,能真正伤害一个人的人只有他最深爱的人,其他的人可以给他留下伤痕,但都会愈合,只有自己最爱的人才能留给自己永远的伤害。过了今天,我做鬼的日子就结束了,我只是想要一个承诺,告诉我你是来娶我的,好吗?”如果这些话是从一个莺声燕语的少女嘴里说出来的,我会毫不忧郁的答应她,但这些话确是从一张干瘪无牙的嘴里被含混不清的说出来。我一直不认为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但为了一个前几世的鬼魂………。。
我懦弱的低下了头。说出了一句自己也不相信的话“来生再见吧”。
一瞬间。
飘逸的青丝凝固了,空气里弥漫着委屈,不平。“我等了这么久,就只有这么一句话吗?一起走吧,我们会象以前一样的,我会给你幸福的。”
一缕缕青丝象长蛇一样缠住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向远处一片空荡荡的黑暗飘去,双手徒劳的想抓住任何东西,可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也许马上就连空气也没有了。求生的渴望压倒了恐惧,我开始拉扯缠住我的头发,一根根头发断了,象流到海里的水,消失了。可能是太过用力,一跟头发把我的手勒破了,血染到了她的头发上。
“对不起!”随着一声惊呼,长蛇的缠绕停止了,松解了,我重新站在了坚硬的地板上“手疼吗,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忘了吗,以前我欺负你的时候,你也会生气,但最后道歉的都是我呀。”
“这么多年,靠着你当年的承诺,我独自承受着黑暗。只为了能等到你告诉我你还记得我。现在我明白了,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了,我没理由找你要哪个承诺。我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的。”
“哈哈,刚才吓坏了吧,哪边有更多更好的男孩子,我才看不上你呢。再见啦,也许来生真的能再见吧。”虽然是个老人,但仍然象年轻的姑娘一样用玩笑来掩饰内心的感情,也许她根本就还是哪个小姑娘吧。
看着她逐渐融如黑暗中的背影,我刚才拼命抗拒的手又伸了出去,但哪个瘦小而坚强的背影已经完全进入了黑暗,接着,黑暗也消失了。
留下的,只是一地的青丝。
我突然想起忘了问一声“来世你还留长发吗?”
诡异的老太太
今天几乎睡了一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去了一趟公司把上一个故事补充完整。晚上约了朋友一起吃晚饭,刚刚从大街上经过突然发现了一个老太太,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个老太太旁若无人的坐在马路旁边,整理一些破旧的塑料袋方便袋之类的。我我想了好久,突然想起来了,那还是在05年的4月份。
05年4月份我一个人来到济南,只身背着一个破旧的行李卷,身上只有几十块钱。记得那天是4月10日,晚上在纬十二路上溜达了一个晚上。在经六路附近的十二马路上见到的这个老太太,那时候应该是晚上的十一点多的时候。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了,只有我自己拖着自己的影子走来走去。原本给刘会同打电话,他却推脱了,就只好这样子走,后来在省立医院前的槐荫广场待了一夜。这个老太太就在树荫里,不留神看不见的,把一个个捡来的旧塑料袋整理的整整齐齐,然后分门别类的捆好......
我有些可怜她,毕竟七八十岁的人了,这么晚了还在干活。就顺手掏了掏口袋在,还有几个钢镚,就给了她。她惊异的看了看我,没有说话,不过稍一犹豫后,还是接了过去。从怀里摸摸索索的找出了一个成方便面的袋子,里面都是零钱,不过整整齐齐的,只有几张2、5元的算是大的,其他的就几乎都是毛票了.......我有些心酸蹲下来想帮她整理,她却摆了摆手,不用我帮忙,但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让真的有些诧异了.
第二天我就安排好了工作,那一段时间是我在济南迅速的发展期,许是积累太多了吧。从800元的文员开始做起,一个月后工资1200元,第三个月就是1800元了,而后还是不断增长着。不过连续三个月里我都住在经七纬九路的那个地下室里。很艰苦不过很充实!每天晚上都会出去散步,不过不管什么时候去都会见到那位老太太。有时给他几块钱有时候几毛,多的时候给过几十,他每次都是先犹豫然后接过去......
我的生活迅速的改变,到这个时候我已经成了一家公司的市场部经理了,配了专车,出差回来就想去看看那个老太太。可是当我再一次去的时候,那个老太太却不在了,后来连续去了几次都没有见到。询问周围的人,们都说没有见过,甚至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一个老太太!
我真的没有见到吗?后来有人告诉我说那个地方是个棺材铺,但不管怎么说我应该见到的是真人呀?还有好多的疑问呢,她的家人呢,他怎么这么晚了在这里,她白天在哪里?她在哪里住......刚才明明看到是她,可是匆匆过去了,再回去看时已经不在了...
这是真的吗?在我落魄时节又一次见到了这位老太太,她好吗?希望见到她,不过更希望她过得好。但还是有太多的疑问难以明白...
灵异矿山
林叔(作者的叔叔),一名煤矿工人,那是七几年的初冬,林叔照常下井挖煤。当班长点名完毕后,各自拿了工具就开始挖煤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们班上的人,就累了,到另外条矿道里抽烟(众所周知,煤矿里面,不可能只有一条矿道),正好那条矿道是不在开采的,用来堆放一些危险品,由于是上夜班人累,那两个人抽烟没有及时的熄灭,造成了火灾,那时,火不怎么旺,没有人注意到已经着火,都还在热火朝天的挖煤,等火烧到这边来的时候,大家才发现着火了。怎么办了呢?没办法赶紧跑吧!故事讲到这,大家肯定好奇了,那火是怎么烧过来的,井下又没有可燃物?我来解释下吧,那个年代刚刚挖好的矿道,一般都是用木头(直径一般在30公分左右)来支撑,不像现在用的是机械来支撑,就是机械也有出事的时候啊。前面说过了,那条矿道是用来放危险品的,由于烟头未熄灭,点燃了汽油,导致汽油烧到了木头上引起的火灾。别问我,那是后来国家来调差的结果!
闲话少扯!那个时候着火了,大家就赶紧跑啊,到处都是火,就因为这样乱跑,烧死了一部分人,还有一部分人是被烟熏死的,你们就问了,那林叔怎么没有死,因为他没有慌乱,找了块布用水浸湿了跑到通风口,这样才躲了三天,火熄了,被人救出来的。
到了第三天,救员的人下到井下去救人,那个班和其他几个班的人就剩下5个人活着回来(包括林叔),就在煤矿门口整整齐齐的放着70具尸体,那个时候很多人看见都哭了,有好几个小孩就问了爸爸怎在这里睡觉啊,快起来,回家去睡啊。
就是出事的第二天晚上,很多人都听见了,很多的哭声,鞭子抽打的声音,铁链在地上拖的声音,好凄惨啊,这件事第三天的时候好多人就自己传啊,结果就传到了矿长的耳朵里(本来这个矿长要处分判刑的,因为上头有人就不了了知了),他就找了我外公(作者的外公在那个时候很有名气的风水师)和一些道士,他们就说那个矿口开的位置不对,要封掉,重新开一个口,结果就有了今天的这个矿口,因为这个矿在地下本来就有陰气,要防止在有陰气进来,就要在矿洞的外面建一个围墙,在开个门,这样就没事了,确实是有效的,但是那紧紧只是保了20年没事,这是后话了。
现在来说说那些声音吧,是因为这些死去的人太过于放不下在陽间的亲人,矿长又小气不肯拿钱出来办法事,在在加上又是意外死亡,所以,才会在鬼差的押解下,在煤矿家属区一边又一边的逛着,我还在煤矿住的时候,每年到了七月半和他们忌日的时候都会出来逛。
鬼友们,你们肯定会说我吹牛吹的要死。但是那个煤矿的名字,小弟不方便说,那你们肯定又说,那要怎么证明了,我告诉你们,煤矿里有那么多寡妇,这就是证明!如果你们中间有龙岩的朋友可以去问问家中的老人(尤其新罗区的书友),他们应该知道当年的事,和那个地方。
灵异故事两则
【内容简介】今晚难得有静怡的环境,于是有了倾诉的想法,特此写下平生听闻的异事两则,当时讲述者口说是真的,但听后连我也觉得不大可信。由于时间长久,故事情节难免漏记,因此个中情节会做一下处理,莫要见怪。
*********长歌之作,保证质量******
守庙人
某村。
村边正在修建一座两层高的庙宇,此地的南半里来远是处坟地。
这让我听来不禁想:是不是为镇压远处坟地的陰气。
说盖就盖,转眼庙宇将近竣工。
就在一天深夜。守庙的人尿急便要起床解决。他睡在二层,下去的时候不免扫了一眼远处田地。当目光转移到此庙不远处时,竟发现一个身影,并隐隐地听见低低哽咽。
三更半夜的哪来的人,不在家里安睡,却跑到这村子的边缘哭泣?
好奇引得他走出了寺庙。正值深夜,四下唯有这庙的二层有点光亮,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伴着深夜的清凉他走到了那个身影的不远,此处看去,一个衣衫单薄的人跪在地上哭泣,身子一颤一颤的,深深地低着头,样子很是伤心。但究竟是男是女,却不得而知。
忽然,一阵陰风袭来,他不住地打个战,抬眼望去远处是一片无人的清冷的田地,身后也是一栋栋寂静的黑暗房子,没有一处光亮。
他心里不由打鼓,想退却,又拗不过心痒,何况大老爷们的敢一人居守空荡寺庙,还怕什么邪事不成。
于是,他走了过去,伸出手拍拍那人的肩,问道:“你怎么?”
那人止住了哭声,缓缓地转过头……
“啊……”
……
他失踪了。
不知什么原因失踪了。
只知道是那晚没了人影。他的家人开始四处寻找,始终没有结果,于是扩大了寻找范围。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找见了失踪的他,那是一个离村子很远的地方。人们惊奇地发现他身上携带的香烟还是原来那样,干干净净,一支未少。
但,他却疯了,或者说傻了,总之他没有了正常的意识。
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从此没人知道。
……
一天,一位异人用法子治好了他的病。
他开口讲述自已当晚发生的事:我走近拍他的肩膀,他慢慢地转过身,抬起头。然而,我竟没能看到的脸——因为,他根本没有头!
然后,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不知道是被他吓的,还是怎么,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在飞行,飞了很远……
不老实的死人
这个故事我不知道该怎样连接,因为它本来就不完整,也许当时讲述者就没讲明白。现在我也不想把它连接,所以划分为两节吧。
一、鬼附身
农村里晚上大家伙聚在一块玩玩麻将、玩玩扑克或走私车是常有的,一玩就是深夜。一般大家会在晚上十点左右闩上街门(方言,同院门)。
夜已经深了大家仍然趣味不减,突然,街门传来“当、当、当……”的敲门声。
女主人便去开门,打开了门,门外黑乎乎的却不见一人,以为是恶作剧便没去多想,转身离开了。
又过了会儿,“当、当、当……”的又敲。
女主人有些生气了,开了门不满地责怪说:“谁啊?”但,除了黑夜的黑暗和清寂外,门外空无一人,静悄悄的怪有些可怕。
女主人觉得有点胆寒,也不打算再追究,便匆匆地关上门。不料,两扇门刚合一起,却是身子一僵……
屋内,浓浓的烟味和搓麻将声,还有欢愉的笑声。
“喂,谁啊?”男主人一边捡麻将,一边问道。
忽然,一双冰凉的手狠狠地掐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瞥过头,却看到是妻子,然而,此时的妻子目光中充满恨意,那样的眼神绝对不是她所有的。顾不得许多,他与这双手较量着,一触及这手竟感到一股冰冷和僵硬,而且“妻子”的力量比他很大的多。
旁边的人一见这立马阻止,不管什么原因先制止下来再说。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将“女主人”和男主人分开,但帮忙的人也发现了问题的不对,大家同时想到什么——“中邪”。
当即找了村中懂行的人,他来了说是鬼附身,最后拿来这个鬼生前的照片,围着女主人转了几圈,于是女主人就清醒了过来。
据女主人回忆说,她当时发现门外没人就打算闩门,忽然被什么东西瞬间击中,然后就没了意识。
当时问男主人有没有与某亡人生前结怨,他想了想说,与邻居发生过次口角。
其实,拿过来为女主人驱邪的照片就是那个邻居的遗照。
二、棺中的尸体哪去了?
当尸人称就是上文附身的鬼,据讲述者说,这个人下葬前与入棺后还发生了几件邪门的事。
一是下葬前,那时棺材置在屋内,棺上盖这块布。
一次家人惊讶地发现棺村不见,但盖棺的那块布却空荡荡地浮在半空。
二是入棺后开棺(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还要开棺,难道是要验尸?),并且还是在白日陽光下(我更不懂,那有这样的)。
然而,却发发现尸体没了,怪啊,难道是盗墓贼,不可能。尸身哪去了?
人们往棺内看去,空荡荡的,于是家人试着用手摸摸验证。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手能触摸到,尸体的确存在,但肉眼愣是看不到。
未曾泄露的奇异档案
1、 一位母亲,因为他的丈夫不再爱她了,有了婚外情,这位母亲迁怒于他们的独子,因她是学化学的,一个夜晚,这位母亲在她的小儿的被子下撒满了白磷,不久她儿子自燃至死,最后这位母亲也自杀。这次谋杀让人难忘,但是是因人性的残忍与一位女人的失望之极。。
2、 一女子有野男人,跟野男人一块把自己老公在家的卫生间里劈成几百块,用塑料袋扎了许多袋冻冰柜里,每天拎一点出去扔。对外说自己老公失踪了。女人把自己小小的女儿弄死的方法是用一根皮管子插入她胃部,然后灌开水,外部看不出来死因。
3、 杂志上看到圣母案,好象是德国的。这个凶手是个娴静的美丽妇人,所以也称圣母案。据说她总是不停地勾搭过路的游客,不停的怀孕,但是从来没有人长久地看过她的孩子,有人怀疑她以出卖亲生子为生。但是后来发现了从她倒掉的汤里骨头渣……
4、曾经有两个非常要好的家庭,一家有一个6,7岁左右的小孩,另一家刚刚添了个儿子.有一天,两家人在一起的时候,6岁的小孩提议想抱抱刚出生的弟弟,于是大人就让他抱了,可是毕竟自己也是小孩子, 一不小心把婴儿掉在地上竟然就这么摔死了.在举行追悼会的那天,失去孩子的那家父亲叫六岁的小孩跪在自己儿子的尸体前向他赔罪,然后乘大家不注意,他竟然用脚踩住那孩子的一只脚,手抓住另一只脚,把他活生生地撕裂了,当时血和肚肠流了一地,惨不忍睹啊
5、四川广元出过大案,轰动四周,就是一家开饭馆的,和殡仪馆的人有联系,专门割死者的肉来卖。真人肉叉烧包了。据说他家的肉包子还真好吃。后来是怎么给发现的呢?就是有一个人的家属在火化前要求看看遗体,那个管理员死活不让,就让人家动了疑心,掀开布和衣服一看,大腿肉和脯肉都没了。。。
6、一具残尸只有上半身,而且无头、无上肢,内脏少心和肝。过了半个月在附近水域发现下半身。(破案后,都未找到剩下部分)。法医尸检、寻找失踪人口,根据6、7条蛛丝马迹,历时2个月,排查超过2000人,只确定了尸体身份。案件毫无进展,看样子就要放弃了。那里的片警和被害人的父亲有些熟,一天一起吃饭时点了猪肝。被害人父亲无意间说到,某人曾请他吃"炒猪肝","那猪肝的味道好坏"。那个片警立刻叫人来把那个人抓了起来,案件告破。(凶手曾经在排查时被列入17个重点怀疑对象,后来还是疏忽了。)
7、老公是个化学专家.当老婆死了后,警察发现老婆是**的,可是老婆每天都要喝掉很多水.原来老公每天让老婆喝的水是重水.(正常的水是h2o),重水根本不能解渴.
8、 有一个姐姐杀了自己的妹妹,为了毁尸灭迹,就把尸体剁碎了肉混进饲料喂了猪,骨头扔进炉子烧了。没有人知道她妹妹到底上哪儿去了。有一次这个姐姐请客,她在杀猪,她的年幼的儿子看见就很天真地说,"妈妈,猪的血没有小姨的多。"这个案子就这么破了。
9、一个考古学家的老婆有了外遇,考古学家同意离婚,但条件是两个人来顿最后的晚餐,识相的都知道准没好事,但是他老婆投奔自由心切,喝了含安眠药的就死睡去了。寒的事情就开始了。。。她伟大的老公把她绑在地下室,每天按三餐灌给她香油,数星期后,一具新的木乃伊标本就这样诞生了!!什么?你还问他老婆??有人变木乃伊还活的吗?
10、一个德国的食人魔有恋母情节,和一部电影里的情节很相似,他甚至在去世的母亲枕头下放着人骨。他在互联网上发布消息,寻找自愿被吃者并在家里备有屠宰间,里面有肉钩子等等。有一天一个自愿被吃的人来找他,他把那个人放了十个小时的血。然后把他的肉分成n多块,被天都吃,一直持续了10个月。还把骨烤焦,磨成粉,和进面粉里做成食品。那个被害者甚至还提议可以把他的颅骨当烟灰缸。
11、 最近,有一部卖座激情电影。没多少色情镜头。全是当场的活杀女人。把头切下来。把肚子切开掏出内脏。把整个面皮活拨下来,把眼睛活掏出来,看起来非常的恶心和震惊。很多都是看着活着的时候一点点杀掉。不过因为看到有镜头的切换,心里还是知道应该是假的。只是用尸体和活人之间做切换。最大的问题是没看到镜头切换。也就是说看着活着的人然后被勒死。溺死,割喉这些。就是个家用摄像机对着拍。就算是假的也不会一个人能被淹在水里那么久。被勒的头都断掉然后被割掉。所以怀疑很多的亚裔女子被拐买到国外以后或者留学过去的人失踪以后其实都成了这些影片的主角。被真的杀掉了。(吼吼,感觉有点像8mm哦~!)
12、我以前在榕树里面看的一个故事,讲一个医生,他的老婆跟那个医生的以前的同学有私情,被他发现了,他在家把他老婆杀了,带着他老婆的头去找他的同学,他事先给他同学喝了一点带麻醉剂的饮料,麻醉剂的量他放得很准,是那种被麻醉以后还有知觉,但是身体却完全动不了。然后那个人就活生生的看着自己被医生用小刀一点一点的把头给割下来了。最恐怖的是那个医生后来逃走的时候不小心掉进那个人家后院的井里了,身子卡在井底上不去了,他为了能呼吸,就踩在他老婆的头上,结果到了第二天有个小偷去那个人家偷东西,一看屋子里面有死人很害怕,就放了一把火把整个屋子给烧了,靠近后院的那堵墙倒下来正好压在井口上面,把井口盖住了,井里面的那些昆虫就把他的身体当作家了,都往他的耳朵,鼻子里面爬……
13、有个大学生认识几个朋友,这几个人请他出去喝酒,他玩得很尽兴,后来喝得不省人事。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盛满冰水的浴缸里,什么衣服也没穿,有人在浴室镜子上给他留话:报警,不然你会死。他当时还比较迷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报警了,警察来了之后在他背后腰上发现两条对称的伤口,大约九寸长 ——————他的一对肾都不见了,干这事的人很专业。
14、有个女工(工厂里面流水线上一般都有很多年轻女工),年纪大约十几岁吧,后来突然怀孕了,但是室友都不知道,可能肚子不是很大,又穿着工衣,很大那种,她平时也是很内向,沉默的那种人。有一天工友都上班去了,她请病假在宿舍睡觉,晚上室友回来后去冲凉,发现下水道堵住了,就拿个东西去钩,结果……钩上来一个刚生下来的婴儿,吓死了,赶紧去找保安,保安上来的时候她还在床上睡觉,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问她,她居然说不知道,后来被警察带走了……
15、以前看过报道的一个案件。好像东北的一个钢厂的职工,男的。搞婚外恋,但是后来和一个做小生意的第三者发生了纠纷,渐渐不合,但好像这个第三者不愿分手,这个男的就在一天晚上以欣赏夜景为名,把这个女的骗到厂区的那种很大的大概足有2,3层楼高的浓硫酸罐顶上,乘其不备把她推到里面了。后来放干罐子里面只剩几块很小的骨头了。后来警察找到这个男的,他承认了,最后判了死刑。那个文章里说要是这个男的不承认,这个男的就没法判刑。
16、 录"我猜"的时候许慧欣说过一个就是在 .的一个大学里面一个女生晚上很晚回宿舍,为了不吵醒她的室友,她就摸黑洗漱,然后睡了,第二天早上她被人叫醒,发现房间里有很多的人,一个警察告诉她,她的室友在隔壁房间的床上被人大卸八块,墙上用血写了一排大字"你是不是很庆幸没有开灯"。。。
17、 问:一片树叶藏在哪里最不容易被发现?答:一堆树叶里。问:一具尸体藏在哪里最不容易被发现?答:一堆尸体了。
18、 一个教授杀自己家的小保姆,把她眼睛蒙上绑在椅子上,然后拿尖竹棒在她手臂动脉上一戳,其实没有戳破,只是很疼。然后接一根细管子从她手臂上不断地缓缓流出温水来。这女的以为自己的动脉在不停流血,十分恐惧,一段时间以后心力衰竭而死。杀人于无形。
19、八几年时离婚不容易,一男人有了情人,所以就趁他老婆生病卧床时,半夜和情人偷偷用针将空气注入静脉,那老婆惨叫了很久,当时有邻居过去敲门,他说他老婆生病痛才叫。。。。是早上才死去的,当时没人怀疑,尸体就停在厂里的一座新楼房里。。。后来工厂里有人去举报,公安局破了案,男人判了死刑,同谋的情人死缓。槍毙男人的时候,工厂每个科室都派了代表去看,打了一槍没死,人在沙地上乱窜,后来用一梭子子弹才结束那罪恶的生命。。。。。
20、济南黄台电厂有一个女人很风騷 满世界的换男朋友后来有一个被她耍的哥们火了把这个女人弄死之后砍碎了扔到输煤皮带上直接就进了磨煤机了根本找不到任何东西 连骨头都被砸成粉末了(里面全是钢球,通过转动把煤块砸成煤粉的) 后来不是这小子投案谁也不知道这女的跑哪去了 寒....
迷路的诡异
这还是07年的事,那时候在济南刚刚开始做事。冬天的时候我们去嘉华超市,在北园路全福立交桥附近的那一家。和女友一起从超市里走出来,天开始起雾了。路上的行人也不是太多,可能是因为天太冷的原因吧。
我们住在车站北街一个出租的民房里,按说走路只有十几分钟就能到的。可是我们一直往前西走,应该是北园大街,可是前面却出现了两个岔路口。我们选择了靠左的一条,结果越走越感到不对劲。因为才晚上十点,路上却一个人也没有。而且周围的楼房都是昏蒙蒙的没有一个亮灯的。
走了好久,可是越来越陌生,根本就不知道走到哪里了。事实上我对济南是非常的熟悉的,几乎能找到每一个小巷,可是今天却走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不时还有几声怪异的鸟叫声传过来。再往前走,感觉有一些庄稼,在市里不会有庄稼呀?难道我们走到......前面好像有一个钟楼,女友说你看那是什么东西?我顺着她的手看去,在钟楼上有个东西,跟人似地,这么晚了谁会爬到钟楼上呢?接着传出了几声怪异的笑声,还有咳嗽的声音。女友吓坏了,紧紧的抓住我。紧张的问我,怎么办? 鬼故事
其实我的心里也很紧张,不知道走到哪里了?我就把念珠拿了出来,一边念着咒语,一边向来的路退回。可是恐怖的景象一个接着一个,先是出现了老济南的一些楼和小巷,还有恐怖的笑声......又走了一会,感觉身上都出汗了,连紧张加走路。
一会女友说好像听到他姥爷再说话,具体说的什么也没听明白,很清楚。我们走了好久终于看到了路灯,顺着公路再走了好一会,终于看到了出租车,打上出租车。那司机还很奇怪,说这里才能过来没有打车的。不过这回还比较顺利,回到了家。看看表已经凌晨4点了。
第二天,女友接到家里的电话说他姥爷,昨天半夜去世了,难道是巧合?不过后来我再去找那个地方,一连开车去了几次都没有找到。
灵异车祸
老魏是在一家国有工厂上班,由于他家住在郊区,离他所在的工厂不是很远,每天上下班都要经过一片树林,据村上老人们说那片树林经常闹鬼,因此也被当地人称为“百鬼树林”。但老魏对此却有些不屑,他是个典型的无神论者,不相信有什么妖魔鬼怪!更别说是什么传说了。他认为人死如灯灭,不可能还会存在于世界上,为了论证他的观点,当年老魏半夜三更独自一人前往“百鬼树林”露宿一晚,第二天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百鬼树林”因此不在是人们心中“恐怖,诡异”的代名词了。当地人因此为老魏取了个外号“魏大胆”
今天老魏和往常一样骑着电动车下班回家,今天他是下夜班,晚上十一点下班,夜晚的天空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夜开始变的深沉而宁静,路上一片漆黑,没有行人,老魏开始抱怨这该死的鬼天气,一边加快速度赶回家,他可不想在路上变成个落汤鸡!老魏所处的郊区已被市政府列入重点开发地区,路上随处可见正在开挖的地块,道路因此而变的坎坷曲折,也成了交通事故多发地段。当老魏骑车快要行至在一十字路口时,突然眼前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就是汽车碰撞的声音。“遭了,出车祸了”老魏赶紧骑车前往声音来源处去看个究竟,尽管当时天空还下着小雨,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老魏来到事故发生地,也就是十字路口中间。在微弱的车灯照射下,只见一辆长途客运车侧翻在地,冒着白烟,车辆碎片散落一地,早已是面目全非。旁边是一辆装满泥土的后八轮压在客运车中间,车上的泥土已大部分倾倒在客运车的车身上,后八轮车头已完全变形,司机倒在驾驶室鲜血直流,旁边还有许多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太残忍了,哎!看来没有一个活着!”
“就是,如果开慢点就不会出事了."”
“就怪那个司机,开那么快,赶去投胎啊,现在好了,一车的人都死在你手里了,造孽啊!”
从围观人群谈话中,老魏开始明白车祸发生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车速过快,在加上路面开挖,又没有路灯,导致这一场重大的车祸。
“出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都没有报警啊,”老魏问了一位在围观中小伙子!
“我也想报警啊,可手机没信号,打不出去啊,你用你电话打下试试吧”那个小伙子说道!
老魏不信,拿起手机拨打报警电话,但居然打通了,老魏对围观的群众开始感到了憎恨,恶心。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报警的,就知道围观看“好戏”,简直就是一群畜生,见死不救,看来外国佬说我们中国人就喜欢凑热闹一点也不错。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来这又是个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老魏开始感叹这事态有多么的炎凉!
30分钟后,警车赶到了事发地,开始封锁现场。一位交警开始寻问老魏事情发生的经过,老魏他自己也不知道事故是怎么发生的,他当时只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就看到了现在的一幕了。于是老魏把他如何来这里,然后又看到了什么告诉交警......
“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不是第一目击者,你去问问他们吧,他们到这里比我要早,应该知道事故是怎么发生的”老魏说道
“问他们?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 ,没有其他人啊”交警疑惑的看着老魏,更多的只是感到莫名其妙。
“就是他们啊........噢!天呐!”老魏突然脸上一惊,人呐?刚刚明明是那么多人的,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呢?奇怪?
老魏开始疑惑着,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想法“难道我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他们的鬼魂”尽管老魏不相信世界真的有什么鬼,但想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老魏开始毛骨悚然,一脸惊慌连滚带爬的逃离了事故现场!
第二天,全城的新闻报纸头版头条“320国道发生重大交通事故,造成21死3伤”据新闻报道,此次事故发生的非常匪夷所思:据工地监控录像记录一辆长途客运车为了避让一骑电动车男子,与一辆满载泥土的后八轮相撞,接着骑电动车的男子直接撞上了后八轮当场被后八轮碾压死亡,更为离奇的就是,据执勤交警介绍当时赶到事故现场看到过骑电车的男子,还与他做过笔录,但不知什么原因男子突然间拔腿就跑,交警认为他与这场交通事故有重大关系,接着就去追,没追几米,他就这样消失不见了。根据监控录像记录交警确实曾和一个人在谈话,但监控摄像头什么都没有拍到,只看见一交警在和一空气在说话。
此次交通事故,成为了当时最大的悬案!科学家也无法解释其中的谜团,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场重大的车祸呢?交警所看见的那人到底是谁呢?
诡异小木屋
这是一片黑松林。对于树林而言,你即使是白天走在里面,踏着太陽好不容易投射下来的光斑,也会有一种陰森森的感觉,而现在,时间是凌晨一点二十九分。树影在月光下并不婆娑,随着微风抚摩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一棵棵松树像洪荒巨兽般扭动着身躯,似乎要择人而噬。可是在这样一片树林里,居然传出一阵阵带有吉他伴奏的歌声。
这个唱歌的人就是我。对于我这样一个歌厅歌手而言,首要的技能就是把自己的生物钟调的跟普通人正好相反,以适应昼伏夜出的生活。所以当今天晚上歌厅休业的时候,我无论如何也谁不着觉,于是给同在一个乐队的天军打电话,恰好他也正在床上翻来覆去,我们便相约来这片黑松林踏青。这里是城市的边缘,我们骑了四十分钟摩托车才到,天军说在这样的地方唱歌不会有人打扰,事实正好相反,其实是我们在这里不会打扰别人。
天军弹起他心爱的土吉他,我便唱起了朴树的《白桦林》,正当我唱到高潮,陶醉于这首凄美的情歌的时候,天军的吉他却不和时宜的嘎然而止。我生气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右手并不在琴弦上,而是直指着正前方。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惨白的月光下,三条黑影从树林深处飘了出来。我有些近视,必须把眼睛眯成细缝才能看清楚,那是一男一女领着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孩子,男人长相十分粗犷,一米八左右的大个子,满脸络腮胡,女人又黑又瘦,根本没有什么身材可言,倒是那个男孩子胖乎乎的十分可爱。他们的目的地似乎是树林尽头那所看林人的小木屋。
“他们不过是看林人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说。
“可是,”天军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三个人,眼球随着他们的移动而转动着“你不觉得他们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吗?还有他们的表情。”
我再次把目光聚焦在那三个人身上,他们已经离小木屋很近了,正如天军所说的,他们走路的时候,上身竟然不随着步伐晃动,像是在地面上滑行。而且他们的表情,他们根本没有表情,每个人都板着一张脸,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们没有看见咱们,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天军说。
“你一个大男人胆子怎么这么小?”我冷笑一声“看林人有什么可怕的,有我可怕吗?”我说着把一头代表艺术气质的披肩长发全撩到前面,像《午夜凶铃》中的贞子一样。天军没说话,我通过他那双小的不能再小的眼睛看到了他内心的恐惧,突然一个想法在我脑子里冒了出来“对呀,他们刚才不是吓着你了吗?那我们就去吓他们一下,给你报仇。”我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小木屋,那三个人已经进去了,可是屋里还是黑着灯。
“我看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天军说。
“快走吧,吓唬人是一件多有意思的事啊”我不由分说的拉起天军就走。
到了小木屋门前,天军又有些退却的意思,为了断他的退路,我一把拉开了小木屋的门。古老的木门发出一声怪叫,门内漆黑一片。“你看,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小声说着,又把头发撩到了前面,用嘴学着电视里鬼魂出现时专用的配音效果当先一步跨了进去。天军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来。
我的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竹子扎的双人床,一张木桌,三把椅子和一个破旧不堪的衣橱。床上的被褥收拾的很整洁,桌椅也抹的很干净,衣橱虽破,却一尘不染,而且整个房间还弥漫着浓重的香气。房间里唯一看上去有些脏的东西是放在床下的一只生锈的大铁箱,里面大概装了一些废旧衣物或器具,箱盖上蒙了一层灰尘。这些就是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可是,屋里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我伸手摸到墙上的灯绳用力一拉,屋顶上一盏昏黄的灯泡亮了起来。
“人呢?我刚才明明看见他们进来的。”天军在我身后大惊小怪的说。
“他们一定是从窗子出去的。”我说着一个箭步冲到房间里唯一的窗前,窗户没上插销,我一把推开它,把头探出去。这次连我也有点吃惊了,因为这扇窗子是临着悬崖的,悬崖下面是滚滚的河水,水流很急,可以说是巨浪滔天,没有人会傻到从这里出去。“咦?见鬼了。他们还能飞了不成?”我扭头看来到我身旁的天军,发现他浑身颤抖,脸色煞白,一双眼睛饱含惊恐的望着门的方向。
我是背对着门的,看到天军这种反应我猛的一回头,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鸡皮鹤发的白毛老妪,满脸纵横着刀刻一般的皱纹,像是把一张老树皮盖在了脸上。当然,一个老太太没有什么可怕的,问题是,她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剔骨尖刀。
老太太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刀,忽然歉意的笑了一下,她嘴里的牙齿已经所剩无几,使得整张嘴看起来像一个诡异的洞穴。“小伙子,我吓着你们了吧?”她的声音沙哑的像某种粗糙的东西互相摩擦,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刀“我刚才在树林那边做饭,唉,人老了,晚上不吃顿消夜就睡不着觉。”
“你,你是什么人?”我壮着胆子问。
“我?我就是这所小屋的主人,这林子的看林人啊。”
“你是看林人?那刚才那三个……”我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天军忽然伸出手捂住了我的嘴。“老奶奶,我们只是好奇进来看看,我们现在就走。”天军诚惶诚恐的说。
老太太愣了一下,接着脸上现出理解的表情“你们是看见一对夫妇领着一个孩子吧?”她的眼睛望向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他们还是陰魂不散啊。”
听到这句话,天军的身体强烈的抖动了一下,我一把推开他“老奶奶,你说什么陰魂不散啊?”
老太太步履蹒跚的走到桌子前拉出了三把椅子“来,坐。反正也没有人来陪我这个孤老婆子,唉,我的儿女不孝啊。”她似乎有些伤感,但旋即又绽出了笑容“我就跟你们讲讲这个故事吧”
天军被我强拉着坐了下来,老太太开了口“你们知道那个叫王勇的通缉杀人犯吗?”
“哦,我想起来了。”我说“听别人说起过,是不是外省的那个杀了一对夫妇和他们十岁的孩子的那个杀人恶魔?”
“是的,就是他。可是你恐怕不知道,他现在就在本市。”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我的确不知道,因为我白天都在家里睡觉,同外界根本没有什么联系。
“他逃到了这里,”老太太接着说“但是他不敢到市里去,因为到处都在通缉他,所以他就选中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他在树林里躲了三天,又饥又渴,实在熬不下去了,就趁看林人不在,想来这间屋里找点吃的,却恰巧被提前回来的看林人撞个正着。当时的看林人,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他叫金福。”
“于是看林人就跟他打了起来,结果被他给杀了。”我猜道。
“不,金福是个心眼很好的人,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通缉犯,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叫花子,于是给他食物和水,并留他晚上在这里过夜。可是王勇知道自己迟早会暴露的,而且他也并不相信有人真的会对他这么好,认定金福是想拖到早上去报警,所以他趁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用刀一个一个割断了他们的喉咙,连那个五岁的孩子都没放过。然后逃跑了。”老太太叹了口气“从此之后,就经常有人看到那对夫妇的鬼魂在这屋子周围游荡。”
“鬼魂?这世界上真有鬼魂?”我问。
“咳,谁知道呢?有些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那,老奶奶?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吗?”我又问。
老太太笑了“我这半截身子进了黄土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就因为我不怕,上级领导才让我接替这个看林人的职务呢。”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时,一直没插话的天军说话了“老奶奶,谢谢您的故事,这么晚了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了,再见。”说完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老太太笑着冲我们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回去的路上,天军神色一直很凝重,我想他可能是受了惊吓,就没有过多的询问。
次日早上,我正在家里蒙头大睡,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极不情愿的去开了门,来的是天军。他一进门就把一团东西塞进我手里,我低头一看,是当天的报纸,头版头条用醒目的黑体字印着《连环杀人在逃犯王勇昨日被我公安干警当场击毙》,下面的正文部分登有三张照片,第一张是那个看林子的老太太,第二张是被杀害的金福一家三口,而第三张,赫然竟是天军,眯着两只小眼睛笑的好开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茫然了。
“你想不到吧?打死你也想不到。”天军一脸胜利者的姿态“通缉了这么久的杀人在逃犯被本人逮住了。”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你更想不到的是这个凭着一把剔骨尖刀连杀六个人的王勇是一个七十八岁高龄的老太太。”他的手指了一下看林老太太的照片“她杀死的前三个人是她的儿子、儿媳和她的亲孙子,原因只是她认为他们不孝顺。”
“啊?”我的睡意一下子全没了“她就是王勇?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要不怎么说你傻大胆呢?”他傲慢的笑了笑“你注意她那把刀了吗?谁做饭会用一把这么锋利的剔骨刀呢?她又不是杀猪的。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在你傻乎乎的津津有味的听她编造的故事的时候,我一直在注意床下那口箱子,铁皮箱子的接缝并不严实,我看到里面有淡淡的血水渗出。而且房间里这么香,显然是为了掩盖某种气味,那就是尸体腐烂的气味。于是我产生了怀疑,特地去找来王勇的照片看,从而证实了我的怀疑,所以我就报了警。现在我是英雄了。”
“可是”我指着报纸“这看林人夫妇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他忽然不那么兴奋了“也许真的是他们的鬼魂引导我们进去的,有些事谁也说不清楚。”
农村八大诡异事件
事件一:《离魂》
我大姨家住在农村,她的小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哥,小时候常常和大姨一起去地里干活,大人劳动,他就在地边的树下玩儿。有一次,约在四、五岁时,太陽落山了,大姨一家收工,见表哥在睡觉,就把他抱回家,(转自鬼故事大全 )一路上,依然沉睡不醒。就这样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大姨害怕了,顾不得去地里干活,抱着他去村里的卫生队,还是弄不醒。于是就找了一个村里的老人(是一个会“看香”的人)。老人让我大姨点了支香,他看了一会儿,说“你小子,一定是在外面野地里睡着了,对吧?!丢了魂了!”我大姨说是啊!他说,这好办,你抱着他,到他睡觉的地方,喊他的名字,边喊边说,“咱们回家啊!该回家了!”喊上一会儿,就回家,保证他能醒!我大姨急忙抱着他来到睡觉的地方!按老人说的方法,喊了一会儿!回到家中,果然,我表哥一下子就睁开双眼!后来,我们这里流传一种说法,就是大人带小孩出门玩的时候,如果孩子睡着了,要不停的喊孩子的名字,直至回到家里,以免丢魂!这事绝对真实!大家可以去石家庄的东王村考证!!几乎人人知道!!!
事件二:《魅影》
我母亲小的时候,躺在自家的老屋里和我姥姥玩,一抬头,看到南墙的最上边,就是南墙和房顶交接处,有一个老头,约一扎来高,身穿旧社会的地主服,手里牵着一个小孩,快带的从东向西走去,(仿佛是在墙上走)走到最西边就不见了!母亲当时一点也不害怕,还让我姥姥看,但我姥姥什么也看不到!后来,几十年后,大家说起这件事,我大舅说他小时候也看到过!情景和我母亲见到的基本一样!
如今老房早己拆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我母亲现在说起此事,还记忆犹新!
事件三:《压身》
前几天,我睡觉时,忽然感到身体沉重无比,(此时,我肯定已经醒了,绝对的清醒!)我试图睁开眼,却发现根本不能睁开!全身根本动不了!我知道是被压身了,我试图用手指掐自己,(转自鬼故事大全 )然而根本使不上力!我就喊,希望我爱人能醒来,推我不把,然而却是只张嘴,发不出声,我心里就默念“唵嘛呢叭吡吽”念了有两三遍,一下子,就感动身上轻了!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翻个身接着睡,刚刚进入似睡非睡的状态,就感到一个东西又上身了,我就赶紧再念一启次“唵嘛呢叭吡吽”。然后就没事了,一直睡到天亮!
事件四:《白花》
我小姑的婆婆家,在井陉,一个比较穷的山区!前几年,她丈夫的侄子,一大早就说“奶奶,咱家的白花开了!”但家里的树根本不可能开白花!!!因为家里是石榴和枣!!大家也没有看到任何花开!过了几小时,一个远房亲戚送信来说,xxx死了,死的时间正是那孩子说白花开放的时间!!!!!
事件五:《惊栗》
前几年,我去北京的卧佛寺,就是十方普觉寺!一见门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过山殿,这卧佛寺我去了多几次了,多是去喝泉水。对此处十分清楚,我知道这小殿里面供的是哼哈二将,可是那一次。。。。。。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刚一入殿,立刻吓的跳了来,心砰砰的!和我同去的人问我怎么了,我说不知道,好象是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物。但到底是什么,不知道!我壮着胆再次进入,(转自鬼故事大全 )看到了依然是我非常熟悉的哼哈二将!刚才入殿的kb感觉一点也没有了!
有人说,可能我刚入殿的时候,哼哈二将的真身恰好来到此处,吓到我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过去七八年了,到现在想起了,还和昨天的事情一样!
我本身对佛是非常有研究的!真是奇怪!!
事件六:《棺材》
在范谈村有这样一件事!在解放前,有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突然走过来一个老头儿!老头儿拦住他说:“你快死了!”那人自然十分生气,说:“你才快死了”。老头儿一点儿也不生气,“你不信的话,就回家量量,你家的炕是个棺材形状,一头长是xx尺,一头窄是xx尺,我在这里等你!”那人听了将信将疑!跑回家一量,果然如此,不差分毫!!他脸色惨白的去找老头,老头让他把炕毁了,重新砌一个!那个照办,一直到80年代才死!这都是有真人实事的!可惜我不在家里,忘了那人叫什么了!大家可以去石家庄的范谈村问现在的老人,都知道!
注:过去的炕(就是床,都是土和石头砌的!)
事件七:《拾遗》
前几年,在石家庄的北马路(现在叫和平西路)发生了一件车祸!有人说事件其实是这样的!
早上上班的时间,车轮滚滚,一个人骑车突然发现地上有张百元大钞,立刻停车,下来去捡,突然发现那钱变成了冥币!!!!他惊出一身的冷汗,慌忙骑车就走,没走多远!听到身后一阵刹车声!另一个骑车身,倒在车轮下!死了!手里正握着那个冥币!后来有人对他说,那是鬼在招人,第一次,(转自鬼故事大全 )鬼认错了人,于是就让那人民币显了真身,让他逃生!!!第二次,正好是鬼要招的人!想想也是,这么多人上班,为什么,别人看不到这一百元钱呢??
事件八:《血指》
我爷爷文化大革命时得癌症死了,他生病的时候,每天,我父亲,我姑姑都去医院照顾,送饭!去医院要经过一个大大的水坑,据说,每年水坑都要淹死许多人!那时,石家庄根本不象个城市,就是个大大的农村!有一次,我父亲在医院陪我爷爷,我姑姑负责从家送饭!那天,天下着大寸,她走到水坑时,不由得就加快了脚步,隐隐的感到有人在后面跟着她,她越走越快!到医院的后,我爷爷发现她背后有两道血指印!!!!!!!!!!!!!!!!!!!我姑姑当时就晕了过去...
身边的灵异故事
给大家讲了这么多发生在我身边的异故事,也许你心里会有疑问。
为什么都偏偏发生在你身边呢?我身边怎么没有!
呵呵,这个嘛!具体也答不上来,只好笼统的说一下。有些人会吸引美女,有些人会招财气,有些人还会有数不完的桃花运……而我呢?唉……身边就只能招惹这些异故事了。
今天老婆终于回来了,走了近半个月,这次玩的比较狠。
儿子的脸胖了一圈,红嘟嘟的,可爱极了。我抱着不肯撒手。
还是老样子,老婆又询问我这一段时间有没有出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一脸虔诚,说没有,没有,我难敢啊。她笑了笑说,这还差不多,我去做好吃的给你,看我这几天没有在家,楼下超市的方便面卖的一定很畅销。
说什么也糊弄过去了,没有被发现,我擦了擦额头的汗。
中午时分,我和老婆正在吃饭,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老婆拿起手机一看,对我说了一句“是坦坦!”
坦坦是老婆姑姑家的女儿,今年读高中,小丫头很调皮的。 鬼故事
反正也没有我的事,我只顾着吃饭。说实话,还是老婆做的菜吃起来香。
“呶!找你的!”老婆把手机递给我,“坦坦说找你有事!”
我诧异的放下碗筷,拿住手机。
“姐夫是我!我是坦坦!”对方声音很大,我把电话拿远了些。
“哦!我知道!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啊!”我对着电话喊到。
“学校不放假,我也回不去看你们啊!孩子还好吗?好久没见了!”坦坦语速很快,像她的作风。
“好!好!孩子好着呢!有时间来看看吧!”
“一定来!”
“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声明自己没有时间来啊?没关系,我们知道你学习忙!”我怕她误解了。“还有别的事吗?”
“这个……没……有了……”坦坦回答的很犹豫。
“哦,那我挂了啊!再见!”我准备按下挂机键。
“姐夫!姐夫!等一下!等一下!我有事!”手机里传出坦坦大喊的声音。
“不是说没有事吗?呵呵……我就知道你有事要说,是不是把钱花光了啊?”以前出现过这种境况。
“不是,这次不是!其实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不知道姐姐能同意吗?”坦坦的声音降低了不少,没有了刚才的精神劲。
“这个……你等一下!”我把电话捂住,对老婆说明了坦坦的来意。
老婆皱着眉头,说:“什么事啊!还得经过我同意!给我电话,我给她说!”
我把电话递给她。
老婆拿着电话走到了陽台上和她攀谈,透过玻璃我看到老婆一脸惊讶,嘴形成了个o型。
一会儿挂了电话,老婆黑着脸走了进来,对我说:“你猜猜什么事?”
我笑了,说:“我哪能知道啊?”
“怎么怪事都找你呢!我说!”老婆抱怨着。
“嗨!到底怎么了?坦坦说什么了啊?”我意识到坦坦可能遇到了麻烦。
老婆无奈的说:“她说在学校里交了个男朋友,男孩子对他不错。只是这几天男孩的脸色不太好,检查也没有什么毛病。坦坦问他到底怎么了,男孩子说他每天晚上总能梦到一个白衣女人来他床边哭泣,声音就像夜猫。这个噩梦已经持续了好几天,身体也莫名其妙的垮了下来。坦坦听后觉得他可能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想找你帮忙解决一下!就是这样!”
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又吞起饭来。老婆也没有再说什么。 鬼故事
晚上儿子睡着后,老婆推推我,小声说:“遇到这样的怪事,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少在这装大尾巴狼了!”
我翻过身,说:“说真的,我也想去看看,毕竟坦坦不是外人,只是老婆你……”
“我什么我!我怎么啦!还不是为了你安全着想吗?”老婆抢过了话。
听到这番话,我心里暖暖的。
“行了!明天去坦坦那里看看吧!记得注意安全!”老婆白着眼对我说。
“是的!遵命!”我忽然抱住了她,想吻她。
老婆用手挡住了我。
“怎么了?”我看着她的动作。
老婆面无表情的脸上很快闪过一丝坏笑,忽然抱住我,吻了起来…………
次日下午两点我赶到了坦坦的学校。
我们相约在图书馆门口见面。
坦坦还是一幅调皮样,笑起来露出一只虎牙来。只是感觉她没有以前笑的那么干脆了。
坦坦身边站着一个男孩,看起来有点腼腆,个字挺高,怎么也有一米八几,我需要仰视他。
男孩子气色很差,脸上没有一点红润感,白的吓人。
坦坦介绍说他就是自己的男朋友,名字叫李峰。
客套一会儿后,我直奔主题。
“李峰,你所说的梦每天晚上都会做吗?”我问到。
李峰似乎回想了一下,说:“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但是如果不在我的床铺上睡觉,就不会做噩梦了。” 鬼故事
“哦?有点意思。梦中的女人什么样子?”看来问题有点明朗了。
“一身白衣服,头发很长,足足抵到腰部,手指甲长的打着弯,每次我一睡着,她就来了,坐在我的床边,又哭又闹,有时还抓我……”李峰发白的嘴唇颤抖着。
坦坦握了握李峰的手。他笑了笑,很无奈。
我决定去他的宿舍看看。
男生宿舍是不允许女生进的,坦坦只好在外面等着。
进了楼道,向上4层,东面第一间就是李峰的宿舍,上面写着401。
这时候学生都在上课,宿舍里没有人。
我和李峰进了宿舍。
宿舍的摆设很简单,三张床,每个床上下两个床位,一共住六个人。其他的就是一个桌子和几个板凳。
“你睡哪?”我问李峰。
他指着右边下铺。
床上很干净,被子叠的像豆腐块一样。再看看其他几个床上的被子,不是团在一起,就是根本没有整理。
看来李峰是一个讲究的学生。
我坐在床沿上,仔细观察李峰的床铺,希望能找到一些东西。
一般鬼怪不会出现在人多陽气重的地方,像这样的集体宿舍,居住着六七个正值壮年的学生,鬼怪是不敢来的。我起先推断是李峰床上有死去人留下的东西,哪怕是一根头发,鬼也能附在遗物上,等午夜过后,陰盛陽衰,就能出来祸害。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床上,床下都没有异常的东西。
难道推断错误了?
李峰给我倒了杯水,我正要喝,忽然门开了。一个胖子冲了进来,左手裹着药棉。
“哦!这是我们宿舍的舍长,这是坦坦的姐夫!”李峰介绍了我们认识。
“行啦!还舍长呢!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混的不如你啊!李峰!”胖子躺在乱遭遭的床上,说话没好气。
“胖子,你何必这样!以后会找到的,别气馁!”李峰鼓励胖子说。
“别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德行……”胖子闭上眼睛。
不一会竟发出了鼾声。
“他这是怎么了?不去上课吗?”我望着熟睡的胖子。 鬼故事
“他手受伤了,给老师请了假,不用去了。唉……胖子已经失恋十几次了,每次都是被女生甩。那天喝了点酒,心里不好受,一拳打在这里,把骨头伤到了,流了不少血。”李峰指着自己床边的墙说,“他就打在这里!”
我看到墙上还隐约有一丝的血迹,看来是被擦拭过了。
我摇摇头,想说现在的学生真差劲,不想学习,却一直想着歪事。可是一想,李峰还在旁边,又咽了回去。
没有什么结果,我和李峰下了楼,看见坦坦焦急的走了过来。
“弄清楚原因了吗?姐夫!”坦坦问我。
“没有,我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今天晚上我想睡在李峰的床铺上。看看有什么样的收获!”
到了晚饭的时间,坦坦说什么也要拉上我去学校的餐馆吃饭,说是要谢谢我的帮忙。我再三谢绝了。倒不是因为怕她花钱破费,我是怕她花光自己的零用钱,然后又来向我借。
最后就在学校的食堂将就了一顿。
食堂的饭菜本来就难以下咽,总是在嘴里捣腾很久。再加上发生在李峰身上的事情,所以这顿饭吃的不是很高兴,有点冷场。
终于在煎熬中吃完了饭,坦坦把我们送到了男生宿舍门口,说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一步三回头的走开了。李峰带着我回到了401宿舍。
这时候已经晚上10点多钟了,学生们都回到了宿舍里。
李峰简单的向他们介绍了我,说我是来学校看坦坦,并没有说这次来真正目的。事前我问过李峰,他没有把自己做梦的事情告诉宿舍的任何人。所以在他的宿舍借宿一夜也算合情合理吧。
所幸的是401宿舍里有一个男生去通宵了,没有回来,空出一个床铺,李峰睡在了上面,而我就“幸运”睡在了他的床上。
经过简单的洗漱后,我脱去外衣躺在了李峰的床上。这时候,屋宿舍里的人们开始了卧谈会,天文,地理,政治,娱乐……无话不说。一开始我时不时插上两句,但慢慢的睡意涌起,不知不觉睡觉了。
一阵痉挛,我坐起来喘着大气,看着四周。
宿舍里已经熄了灯,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地上,形成了一片光晕。包括李峰在内,五个人睡的很香,不时有鼾声传出。
刚才我梦到有一个女人坐在了我的床边,嘴里咿呀咿呀的唱起来了不知名戏曲,声音宛如鸟叫一样清脆,女人的头发垂的很长,掩住了脸。我问她是谁,她立即没了声,转身就走。但不是向门口,而是走到了墙面前。
我一情急,下床拉住了她的衣服。
但是手却摸空了,穿过了空气!
女人慢慢转过了头,抬了起来。
在月光的映衬下,我看清了她的脸。一张无法形容的脸。
整个面部都是黑色,就像烧焦一样,左边的脸皮拉到了嘴角的地方,一大块鲜红的东西不时蠕动。她的嘴角轻轻挑了一下,露出了几个绿色的牙齿,一缕腥气的口水慢慢滴了下来。
她几乎没有黑色素的眼睛,仇恨的望着我! 鬼故事
我想跑,但是宿舍的门却打不开,眼看女鬼飘到了我的身边,我用力一推,门开了,我夺门而出。
但是刚走到楼道里,我感到脑袋上好像在滴水,湿湿的,我用手摸了一下,放在眼前看。手上沾满了一种粘呼呼的东西,恶心的要死。
这是什么东西?我抬头向上看。
我看到了一双眼睛,和我只有几厘米!她正飘在空中,口水不时在滴。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叫。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的魂飞魄散,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我心想这屋子里面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几声拉着长调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音调很耳熟,好像听到过似的。
“是……的!”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先过了这关才说吧。
女鬼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件东西,轻轻放在了床上,然后身体就像炊烟一样,慢慢融入了墙里。
她走了,至少是暂时走了。 鬼故事
我走到床前,试探性的用手碰了一下女鬼留下的东西,没有任何异常。最后我拿了起来。
这个东西长约十五厘米,颜色不太容易判断,一端圆润光滑,而另一端则尖锐锋利。
“这好像是……”我心说,“这好像是钢笔吧!”
女鬼给我留下了一支没有笔帽的钢笔。
这就是她给我的线索?真是匪夷所思!
我发现钢笔的笔身上模糊有几个字,我立即用手擦了擦,放到月光下辨别。
“赵自强,1986.5.6”
字是刻上去的,条纹已经被尘土掩盖,我反复擦拭了几次才能看清楚。
赵自强是谁?就是杀害女鬼的凶手?
我握住钢笔,忽然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不是很久之前,也不是最近,就是在今天!
想起来了,我在进学校的时候,门口挂着一个人的照片,下面写的好像是“xxx学校校长赵自强”
难道是他?或者是同名同姓的人?
乡村理发师
疲惫不堪的张伟在一家乡村理发店里睡着了。他是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睡过去的。当他开始有些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脖子相当的酸痛。这当然是因为长时间姿势别扭的缘故。他用一只手去挰了挰脖子,换了个方向,然后茫然地看着侧向对着自己的大镜子。他注意到镜子中有两个人正在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这个时候屋子里依然是一片昏暗,泛黄的灯光占据的面积不是太大,几步开外,基本上就全躲在了一片朦胧中。屋角,用一片布帘子隔开的地方,一个影绰绰的人形一如开始,固执的一动不动,仅露出一个后背和一个头顶。
现在张伟觉得全身僵硬,能活动的部件,好像只剩下了一双眼睛。他用酸涩的眼睛打量着这个看起来相当空旷的所在。屋子里很安静,有忽忽的声音从镜子那儿传过来,像是在刮着葫芦。斜着眼看过去,是理发师正在给他的顾客刮脸。张伟盯着镜子和那人的脸,目不转睛。那人的脸在一片昏黄中看起来很白。尤其是当刀片刚离开的瞬间,那一片被刮过的地方白得似乎有些刺眼。明晃晃的。张伟发现那人也在看着自己,脸上毫无表情,但那双眼睛,却充满着轻蔑和冰冷。张伟转动了一下眼球,看向另一个方向。镜子里的那张脸也跟着看了过来。张伟看到的是那人旁边的另一个影像,只露出半张脸和一侧的身体。毫无疑问,那是张伟在镜子中的投影。张伟盯着那半张脸,半张脸也看着张伟。另外还有一整张脸也看着那半张脸。屋子里依旧显得很安静。于是张伟又慢慢地合上了眼睛,重新进入到另一片更加黑暗的空间。
好像有了点声音。张伟一个激灵,努力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那个人正在向门外走去。理发师好像刚刚看了张伟一眼,因为他的头看起来是刚扭过去的。张伟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办不到。他的两条腿相当的酸胀,这令得他很痛苦。他嘶嘶地着吸着空气,跟自己的两条腿搏斗着。当他终于站了起来,却发现转椅上坐着一个人。被人抢先了。张伟想要骂娘,却发现自己几近虚脱,连低声嘀咕的力量也没有了。他两边摇晃了一下,重又一屁股坐了下来,脑袋无力地靠在墙上,斜眼看了过去。
转椅上坐着一个人。理发师却不知去向。张伟看着那人的后背,那儿只露出一个肩膀,其余的部分,全都被椅子的靠背挡着。但是那个人整个的正面,却完全暴露在镜子里,从而被张伟一览无余。张伟盯着那人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觉得那人好生面熟。这不是理发师吗?张伟心中茫然。但他马上发现自己错了,因为理发师从外面进来了。手上还拿着洗脸盆。进来的理发师看了一眼张伟,似乎笑了一下。张伟发现他和椅子上的那人几乎一模一样。说是几乎,那是因为他们还是有些不同的,最大的区别,当然是他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而站着的那个,显得更加的疲惫,跟张伟有得一拼。
张伟在心底里咒骂着,收回视线。他重又眯缝上眼睛,在完全闭上之前,他瞟见屋角那儿的那个人形好像动了一下。但这并没有引起他的丝毫兴趣。
忽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声音忽高忽低,忽远忽近,捉摸不定,显得很空洞。
眼前突然一亮,接着的是呼的一声,一辆小车从门口高速跑过。张伟吃了一吓,马上就清醒了,他一下子挺直了腰,直愣愣地看着镜子前的那两个人。两个人的脸在汽车灯光的照射下一片苍白。然后又于瞬间恢复正常,陷入一片黑暗中。
过一会儿,张伟的眼睛重又适应了屋子里的昏暗。他看向那两个人,那两个人也在看着他。有可能看了好一会儿。现在的两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张伟看见站着的那个在坐着的那个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于是坐着的那个忽一下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了张伟的面前。张伟一欠身,一低头,站了起来,走向转椅。但他突然愣住了,他面前只有一个人了。他看着那个理发师,应该是理发师。但那个理发师却是相当的精神,乱发已经成了板寸。见张伟盯着自己,那人做了个手势。张伟不由不主地走了过去,坐在了椅子上。“那个人呢?你兄弟?”他问那人。那人定定地看着张伟,“你说谁?”突然间笑了一下,“是我,我刚才给自己刮了下脸!你肯定看花了眼,太累了你!”张伟狐疑地看着他。
理发师现在站在了张伟身后,一扬手,给张伟扎上了围裙,他扎得很紧,张伟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张伟,好像在一直看着。然后他两边扭了一下头,观察着。突然,他两手下落,重重地拍在张伟肩头。张伟一个挺身,清醒了许多。张伟想要说话,但理发师迅速地竖起了一个手指,放在了嘴边,很是调皮似的,嘘了一声。张伟怔怔地看着他。他也直眉瞪眼地看着张伟。然后,突然间,他变戏法似的,剪子已然上手,虚空咔咔两下,同时一道亮光一闪。是剪子反射的灯光。接着,剪子冲进了头发里,一阵暴风骤雨似的响,被剪碎的头发纷份扬扬的落了下来,顺着发黄的白围裙泥石流般倾泻向下。张伟看着镜子,镜子中的自己正在迅速地改变着形像。他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己,同时也看到了自己身后紧抿着嘴巴的理发师。他发现有些不对头,理发师显得有些萎顿起来,头发好像有了变化。长……了一些。这个时候理发师移动了一下位置,张伟看向他的视线落空了,看向了布帘子那边。“一直坐在那儿,那是谁?”他终于忍不住问道。理发师微扭头看了一下,好像哧地笑了一声,“谁?椅子穿着衣服!”张伟注意到了他奇怪的措辞,“……?”理发师再次笑了一下,“我把衣服搭在椅子上了!”他按了一下张伟的头,张伟顺从地低了下来。后面亮闪了一下,理发师拿出了剃刀。唰,脖子一紧,刀片紧挨着肉滑过。张伟的耳朵里听到了一阵轰鸣。理发师的手不停地改变着位置,张伟也配合地扭动着自己的脑袋。现在他歪着头。他看到了理发师。看到了理发师一头的乱发。他吃惊地看着理发师,但理发师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手上又是一扭,张伟的头也跟着正了过来。看向镜子,首先看到的,是呆如木石的理发师。理发师的脸像是有些胀红,有些细细的汗水。还要细看,理发师双手向下猛地一拍,张伟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结束了。
张伟从镜子中看着理发师,理发师也在镜子中打量着张伟。然后他从裤袋里摸出了钱,递给了理发师。理发师现在坐在了转椅上,接过钱,说了句,“走好,慢走!”,然后呆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再理会张伟。张伟再次打量了屋子里一下,转身出了门。
门口停着张伟的单车。张伟开锁时扭头看到了门口贴的对联,心中回味了一下。那对联很俗,“虽为毫末技艺,却是顶上功夫。”还有个横批,前面的那个字看不清楚,应该就是:脱胎换骨。
外面比屋里更黑。现在是晚上八点多了。张伟推着车绕到了屋后的小道上。这时候,又一辆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强烈的灯光从正门射入,又从后面的窗户里透出来。张伟扭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了布帘子,布帘边上坐着一个人,闭着眼,显得无比困顿。这个人他认得,因为他天天照镜子。有谁不认识自己?张伟头皮一炸,他看到那人,不,是自己,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向窗户外面。张伟甩腿上车,蹬着那辆除了车铃不响那儿都响的车子,仓惶地窜进了乡间的无边的黑暗中……
诡异的油罐车
话说这事就是发生在90年代初的时候,当时的天津机务段,在现在的普济河道立交桥下,是归属北京铁路局管辖,天津机务段负责火车机车的日常维护检修,其中有很多的过往货运列车,当时货运管理并不严格,所以有工人偷窃货物的情况,当时的大米,电器,服装,凡是能拿走的,都要丢失一些.
而工人们偷来的东西拿家自用或者变卖.
某天,一列经过天津的油罐车在例行检修后,开往了河北某地的化工厂,当地的工人打开油罐车底部的阀门,开始卸油,突然发现有一罐车阀门打开,却怎么也排泄不出油来,可是用竹竿检测,发现罐车还是满的,似乎里面阀门被什么堵塞住了,当地的工人就只好从上部打开盖子,抽油出来,漫漫的油见底了,发现罐车里面有某个东西堵塞住了排油口,没办法,只好派个人进去清理,下去个工作人员,仔细一瞧,大吃一惊,原来是爬着个死人,这下事情大了,叫来了当地的公安,把人捞上来一看,穿着铁路的工作制服,胸前还有个工作牌,一看是天津机务段的,立刻联系了天津的警方,派人去调查接受这个案件,后来经过分析,估计是该人准备偷油,然后找来了桶,从上面捞油,此时列车突然启动,这人站立不稳,一头栽了下去,掉进了罐车里,由于油比水轻,此人根本无法漂浮上来,并且里面四壁光滑,就这样活活淹死了.
找到了该工人家属,我陪同去了,因为这事也不光彩,不知道怎么安慰这家属,他留下了个5岁的女孩,似乎还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我过去抱抱孩子吧,孩子说:爸爸口渴了,爸爸口渴了.
我告诉孩子说爸爸累了,他睡着了.孩子还说:爸爸前天晚上回来了,说他口渴了,找水喝,过了一会就走了.我要给他水喝.听到这些我一楞,每次回想起小女孩的话,不免叹息,也许这么离奇的死亡,确实口渴吧.有天津机务段的熟人的话,可以打听下这个故事.
诡异的qq
平虑草有个朋友,为了图个潮流,想有个qq体验一把,就央求平虑草帮忙给申请个。平虑草一口答应下来,也就马上做到了,将一个新qq给了他朋友。平虑草给了qq后就没再管了,他朋友自己倒也乐呵,自顾自的加好友聊天。
几天后,平虑草上线,很无聊的点开了朋友的空间,想看看这几天他玩的怎么样了,进去后,就在首页相册那看到一个缩略图,虽然很小,但也能大致看的清楚,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坐在一个水池边,背景是一片古建筑。这是谁啊,他边想着,点击了照片,但是页面提示照片已删去或者已加密,平虑草有些纳闷,但是也没去深究。
后来,跟朋友聊天,他朋友就问,“怎么上传照片啊?”
平虑草心中一阵疑惑,说,“你空间不是已经传了照片,干嘛还问我。” 鬼故事
“没啊,我压根就不会传照片,我空间的相册是空白”
平虑草就将那个缩略图截图过去,可是他朋友却说根本不认识是谁。他朋友问,“是不是qq出了问题啊?”
平虑草思索了半天,说,“可能这个qq是别人用过的,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腾讯回收了,有些资料没处理干净。”
他朋友连忙问,“某些原因是什么原因啊?”
“前一个使用这个qq的人不要这个qq了,或者,他死了。”平虑草慢悠悠的说,心里却在偷笑,想吓唬他朋友一下。朋友有些害怕,说什么也不要这个qq了,要重新申请,平虑草心想还不是让我给你申请,我才没那么多功夫,遂之,好说歹说的才劝下来。
又过了几天,平虑草刚上线,就接到个视频邀请,是他朋友的,接通后,他朋友在视频那头兴奋的呼呼大叫,他只是笑笑,点上一支烟,靠在椅子上,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声,平虑草拖沓着个拖鞋去开门,他一看,嘴上的烟都掉了下来,居然是他那个朋友,刚刚还在视频里,这会站在了他眼前,他朋友笑呵呵的说,我路过,顺便上来看看,说完就往房间里走。
平虑草愣住了,拖着个颤抖的腿进入房间,赫然发现,视频里,他的朋友依旧是一脸兴奋,还在喊着,“你过来跟我讲话啊。”
“你在跟人视频啊。”房间里的朋友对他笑着说,笑的如此真切。 鬼故事
平虑草腿一软,依靠到墙上。。。
异恋
她在搓衣板上狠命地搓衣服,如果你从远处看,会认为她正打算掐死一位仇人。
她的身材扁平,好似一块饼干,曲线很不明显。走近看,你就会发现她的眼睛非常小,要是死后捐献眼角膜的话,大概只能给老鼠用了。现在,这双眼睛里正冒出愤怒的光芒。
舍友刚才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回荡:“她要想谈恋爱,扑克牌正合适,上面有王子,身材又相称,拥抱起来可以亲密无间,哈哈哈……”
她抓起衣服往水桶一砸,溅了自己一脸水花,水珠勾引着泪珠一起滚滚而下。 鬼故事
她提着衣服来到晾衣竿前,晾衣竿早被舍友们凹凸有致的衣服占满了。她忿然用衣杈一捅,将她们的衣服“哗啦啦”赶到一边。
晾好衣服,走进空无一人的宿舍——舍友们都出去约会了。她拉开抽屉,从书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手腕上试了试,又放回去了。合上抽屉,她就坐在床上发呆。
她只需要一个男生,不论他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格,什么背景,只要不嫌弃她。
“小姐,请问你是贺水檀吗?”
她回过神来。来者是一位腼腆的男生,普通的四方脸,身材瘦小,皮肤白皙。
“是啊,请问有什么事?”
“我是校刊的小编段慕伊,你的组诗《长相思》写得很棒,尤其是典故用得很有水准,诗中十分自然地融入李商隐、李清照、纳兰性德等人的词句,没有高素养是做不到的。”
他与她谈起了诗词,如同两股汇聚的清泉那般融洽。
谈到性起,他们玩起了难度很高的诗词接龙。最后几个回合是这样的——
她说:“游蝶困,乳莺啼。”
他说:“啼血声声不忍闻”
她说:“闻唱梅花落。”
他说:“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话音未落,将她一把拥入怀中。他的肋骨硌着她的肋骨,她的心贴着他的心。
她嗫嚅道:“你对我是真心的吗?”
他突然拿出藏在抽屉的小刀,对着自己的心窝说:“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说着,他一刀就扎了下去……
她惊叫起来,幻境全都消失了。依然是空荡荡的宿舍,孤零零的女孩。
第二天,她无精打采地提着一桶衣服来到洗衣槽前。这次她搓衣服的动作轻柔了许多,因为她的心思还被昨夜的梦境所牵引。
“啪。”有块东西掉在石槽里。 鬼故事
她移开衣服和搓衣板一看,是块心形的小木块,好像是从搓衣板上掉下来的。
再瞅瞅手上椴木制的搓衣板,上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心形的洞。看样子是被小刀镂空的。
新界北茶餐厅灵异事件
全香港有过很多灵异的事件传闻,公开程度比较高或在民间流传比较多的更是不计其数,什么港九铁路广告灵异事件,香港大学灵异事件,辫子姑娘鬼魂传闻,沙田猛鬼村屋等,更是有一些八卦媒体统计香港十大闹鬼地方等,甚至东方日报、苹果这样的媒体都会描述或者记录,可见在香港的民间文化中鬼怪之类的理念还是很深的,对东方文化的理解是离不开对怪力乱神的崇拜、抵制、恐惧心理等多元因素的修正。
作为一个复杂历史原因形成的地域文化,中国南方的风俗习惯以及粤文化的和西方文化的扭曲结合体,香港鬼神文化形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特点,既無封建迷信这种说法,崇尚先人的理念和处理方式;又没有对一切西方科学的服臣,崇尚对一切未知有拿来主义的判读标准和思维准绳。所以媒体对这些事情的报道也是有一定的度,但是做为香港政府却没有对任何灵异事件给予官方的说法和首肯,只有一件灵异事件也是第一次政府公开的事件,那就是关于新界北的茶餐厅灵异事件,因为这件事是在东方判断标准和西方科技验证下共同得到的结果,所以没有被政府隐瞒。
新界北区分为四部份,既上水、粉岭、沙头角、打鼓岭,而北区早年亦被称为“上粉沙打”地区。在打鼓岭地区有很多村落,这件事就发生在大埔田地区。新界北也靠近深圳,那里山清水秀,农田葱翠,有山也有多个屋村群落,相对来说,还算是繁华和交通便利之地。事情发生在1989年12月,这间茶餐厅叫潮涌記,平日里就卖些蛋粉肠粉饭和多士面包蛋挞之类的家常便饭,当然外卖也是经常送了,附近也有不少小的别墅區,稀稀落落的,不象如今的新界,到处是地产开发楼盘,屋村消失,别墅林立。今天的新界北闻名之处不再是田园之秀丽风景或灵异事件,而是毒品泛滥,在香港吸食氯胺酮比率全球最高,而都集中在新界北区。前阵子,警方在新界北抓获多名青少年吸毒事件,滥药年龄开始年轻化,最小一名竟然才11岁,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那天,很平常的一天,潮涌記的侍应接到打进茶餐厅里的电话,需要加底蛋饭、牛河粉等食物,说要送到大埔田西边的喜秀花园别墅一个单位,点了大概四个人的份额,于是伙计做完打包就骑上車提着外卖篮子赶往喜秀花园。到了电话中留的地址后,伙计按了门铃,等了许久不见人来开门,又是敲门又是大声叫“送外卖~”,不久,门开了一个很小的缝,把钱从门缝里递出来,叫伙计把外卖放在门口就可以了,伙计里觉得很奇怪,但是照做了,于是就回了潮涌記餐厅。晚上关门后老板算帐时,在盘点一天赚的钱时,突然数到钱盒里有一叠陰私纸(冥币),当时以为是伙计或徒弟的恶作剧,就把下属都叫过来問,当时沒人知道怎么回事,而且据后来的伙计跟警察讲,就是把钱偷走了也不会放冥币在钱箱里,谁也不会干这种缺德的事。于是当时就不了了之了。
第二天,茶餐厅关门后老板数钱又在钱箱理发现一叠冥币,叫来下属和侍应,原来当天白天有人又接到送餐电话,点了一些粉和饭,是同一个单位,同前一天一样,让伙计把外卖放在门口,把钱从门缝下塞出来,老板很生气同时觉得很不对劲,跟伙计们要求,如果还接到这个单位的电话订外卖,等他来亲自送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第三天,餐厅又接到外卖电话,要求送牛肉粉、叉烧飯等,于是这次老板亲自送过去,同样是到了门口,敲门后,有人把钱塞出来,老板想趁机看一下里面什么样子或是什么人在塞钱,但是完全看不到,不过想想就随便了,只要钱看清楚就ok了,老板亲自数钱验明真伪,都是真正的港币,于是放下外卖带着钱回潮涌記了。回到潮涌記茶餐厅后,老板特意把钱放在钱箱的一个单独隔断里,晚上盘点数钱时,就发现别的钱都没有问题,只有单独放的那些钱成了冥币,而这些钱就是自己从喜秀花园送外卖后带回来的。老板顿时通体冰凉,心生寒颤,于是恐慌之中向警方报了警。
警方接到报警电话后,迅速派警员侦查喜秀花园此单位,但是拍门叫开都沒人答应,按门铃也是坏的,于是破门而入,进入之后赫然发现四具尸体,横卧在地板上,并且立刻就可以判断尸体已经停放多日,死亡时间很久了。警方立刻封锁现场,进行调查,而询问此单位旁边的邻居们时,得到很多邻居反馈的信息竟然是,完全不知道隔壁有人死亡,因为最近几天一直在听到里面有人打麻雀,虽然没有听到说话的声音但是洗牌的声音却是很容易听清楚的,特别是夜晚安静的时候,洗牌的声音很大。
?警方于是解剖尸体进行物证和技术分析,发现死亡时间超过1周,而不可思议之事件让法医都瞠目结舌,在四个死者的胃中,发现有消化程度不超过1-2天的新鲜食物,包括牛肉、河粉、叉烧等,在法医解剖历史中,这是从来不可能出现的。根据现代西方医学和解剖学理论,食物进入体内后,人体死亡,食物会停止消化,但是根据质谱分析和胃酸等发酵细菌的成分结构可以判定食物的正确摄入时间,而“他们”在潮涌記茶餐厅订的外卖正是这些。如果说这个技术结果还不够震撼的話,在警方从茶餐厅取回的物证--冥币上,又发现了除了送外卖的伙计和老板的指纹外,还有其中两名死者的指纹,别無其他。这些科学的解释结果和事实又对应不上,如果说没有古怪的話,也说不过去。
附近村落也有人专门请大师过来看,大师发现此单位门面朝东北,气冲鬼门关,陰气极重,死亡之时又是冲煞之时,四个绝魂都沒离开屍魄,以为自己还在人间,继续生活订餐吃饭打牌,只到警察冲进房屋,破了气冲之場,才得以脱离困顿。而他们的真正死亡原因是,因为烧炭产生一氧化碳导致四人在打麻雀后睡觉时中毒死亡.在历史记录中,新界北冬季最低气温在有些年里,降到历史平均最低气温0-2摄氏度。
网友讲述遇到的灵异事
这件事还是10年前发生的,今天我也来说说,那时候我还在幼儿园上班,我们有个老师得了直肠癌,做了改道手术由于没有被老公照顾好,又复发了住进了医院,平时这位老师性格很厉害,又比我们年长,同事都挺怕她的,但她其实是个很仗义很好的人,在她第一次住院时我们都捐了很多钱给她治病,那时还没医改,但是他老公拿着我们捐的钱买家具买音响,却要求我们单位派人去医院照顾他老婆。
因为是癌症晚期了,大家都很害怕去照顾她,所以就安排每个人轮流去照顾半天,去过的人回来都说她头发都掉光了,一抓就掉一缕,由于癌细胞已经全到她肺部了,所以她只能在病床上支个桌子趴着休息,她以前纹过眼线,眼睛又大加上又瘦的不成样了,说她每次一抬眼看人就让人心惊肉跳的,于是我很紧张,非常害怕会轮到我去,轮到我的那天,是个周日,我正要动身去,单位里通知我要我去顶舞蹈队一个怀孕了的老师位置去排舞,这下把我乐死了,可是没人肯换班,于是妈妈就替我去了,没过多久的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在晚上大概六七点天刚刚有点黑的时候,我居然用一个轮椅推着那个老师,她跟我说,要我带她去安息园买一个漂亮的骨灰盒,我非常害怕不想去又不敢拒绝,恰巧梦里一个男人叫我去办什么事,我就走开了。
去上班后我就跟同事们讲了,她们都说我火气太低了(那时候我身体不是很好,总是生病),可是一个星期后,我永远记得那是一个周一的凌晨,我梦到我去了医院那个老师的病房,看到她吊着白色的液体(我从来没去过,也没见过),医生跟我说,说她一定过不了今晚,要我们准备后事,早上小朋友晨练时,就在操场上跟很多同事讲了这个梦,她们都说她就是吊的白色的液体,说那是营养液,应该不会那么快吧,可是还没等晨练结束,广播里就通知所有空班的老师去开会,去了才知道,轮到照顾她的老师打来电话说医生说了过不了今晚,让大家都去看她最后一眼,我想再不去不行了啊,梦里都梦到了,是不是她生我的气了啊?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当晚她就走了。这下可把我吓坏了,没过两天,另一个同事很紧张的告诉我,她头天晚上做梦梦到我和她一起到那个老师家上厕所,她给我们看她改道的那个疤,要知道整个幼儿园,就是我们俩没去照顾她啊,快轮到我这个同事去医院时,她逼着她老公去开痔疮她正好请了好几天假就给躲过去了。
最恐怖的就是没几天,同事们还在议论这件事时,我还开玩笑说,我就是火气低,嘴里从来都不像人家会上火什么的,我可以发誓,第2天,我舌头上就长满了水泡,哪有人一下长那么多水泡的啊,把我疼的只能喝凉稀饭,整整一个礼拜,只能像狗一样不时的把舌头伸出去凉快一下。
还有一件事是在我19岁刚在幼儿园上班时遇到的,我们幼儿园那时还没搬家,在企业生活区里,幼儿园后面宿舍楼里住了一对小夫妻,他们有一个侏儒儿子,两岁多,头很大,毛很多,经常被保姆抱到我们门口操场上玩,因为经常看到也没怎么注意,有一天晚上我做梦,梦到这个孩子背着一个大书包去上学,跟我说,这里没人歧视他,(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依然清晰地记得),梦醒了也就没当回事,上班后,和我一个班的老师告诉我那个孩子昨天上午哮喘,一口气没上来,死了。我简直都懵了,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我跟他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咋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梦到他呢?
另外我妈也是这样的,我妈家楼下的阿姨也是得了癌症,住进医院后,我妈也是因为害怕一直没去看望,有一天夜里我妈做梦,梦到楼下的阿姨和一个烫着头发穿着白衣服的中年妇女站在一楼搭的平房上,也就是我妈家客厅的窗下(我妈家是2楼),她们都一起对着我妈笑,还挥手,我妈第2天起来就告诉那些院子里的一些阿姨了,人家都很惊讶,因为我妈在梦里看到的那位穿白色衣服的中年妇女就是跟楼下那个阿姨一个病房的,头天刚刚去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事。我还梦到过其他的,今天就不说了,但是自从我长胖后,身体结实了,就再也没遇到过了。
一些民间流传的破鬼事的方法
1、解生死的方法
当家中老人快去了的时候,有两中方法可以解救。
一种被称为搭桥,将一个一两的酒杯盛满美酒,取2支老人平时用的筷子放在杯的边缘直起形成三角型,只有一次机会,如成,牛头马面不再锁魂,老人得一年寿命,搭桥者减陽寿。
另一种比较简单,没有名称,取老人鞋,从老人睡处开始印脚印,到大门口为止,刚好能跨过,老人陽寿未尽,应为平常有事错误折寿,陰者当会查明再来,老人得吩咐后事的时间。
2、风水
方法很多,解法和破法也很多,最简单的方法为屏风,又称挡煞,不过在城市还是不用信这个比较好,通常规划的时候以有考虑。自己再弄开销太大。
3、鬼打墙的破法
如果你突然发现自己在一个地方转圈怎么也出不去,不要慌,也不要念什么口诀(可能会激怒和你开玩笑的小鬼),简单的方法为对着空气吐口水,其墙自解,如果是男生,比较激烈的手段就是撒泡尿,效果也一样。
4、鬼闹房顶的破法
这些通常是死者家属回来,如果不是长时间这样,就不要管,烧点纸钱就可,对自身无害。如果长期这样,为好事鬼把你这当家了,取铁沙,撒在屋顶,通常可解。
5、碰头鬼的破法
如在路上碰见鬼迎面而来,避开即可,人有3把火在肩膀和头顶,鬼通常不会惹你。如遇恶鬼,弄清其有恶意可用对其吹气的方法吹撒他。如鬼从后来,拍你肩膀不说话,也不要理,自己走自己的,你不回头他拿你没有办法的。
6、负背鬼
通常发生在农村,人们忙完一天回家路上,有些孤魂野鬼会负在人的背上和你一起回家,给家中带来不吉,破解方法很简单,养成在家门口拍拍身上灰尘的习惯就行了。
7、笔仙
碟仙的来历和破解 笔仙碟仙同为古代问扶乩的支流,为民间流传,但是其由于本是有一定法力的道士破解疑问的方法,故平常人等在请到仙人后因为问题不当或则无力请走仙人而对自身产生危害,所以在进行这个游戏的时候一定戒问仙人自身的问题,在无法请走时不要慌乱,通常是自身没有达到请走仙人的条件,多问仙人几个为什么,请旁观者帮忙达到条件后即可。如无意中放手,可立即到附近庙宇求助有道之人,寻求解决办法。
8、镜子鬼
顾名思义,镜子鬼的流传为日本居多,本不是中华一流,主要为人心的陰暗面的影射,碰见时,多无幸免,因为碰见之人多是危害社会,邪恶之人,故通常不解,笔者也就不在这里透露解法。
9、枉死鬼
多为女性形象出现,为遭受冤屈而死。其间分为2种,一为成为厉鬼,见者必死,直到杀死者的冤屈达到其冤屈等量,才能平息。二为求鬼,请求见者帮忙伸冤,请碰见者量力而行,在答应之前说明自身能否帮忙,能帮到什么程度,多无害,但不能口是心非,否则无善报。
10、克鬼法宝
通常流传的为开光的玉,饰品。此为最好,但是难求到,多为假。另有几种,列如下:杀猪刀 杀气最中之物桃木剑通常作为装饰挂在床头木匠墨盒,大智慧的象征。风铃甚用,和风水有光,可能会招鬼到来。门神需为手工绘制,带有画者的灵性,印刷品无用(也可自己绘制,但是颜料必须齐全)
11、降头
南洋巫术的大成,分类很多,笔者不依依描述了,在中国流传不广,主要为中华的文化气息克制,所以大家在听说国内出现这些说法的时候大可不用介意,多是假的。要是真的碰上,对不起,你自己想办法吧。
12、钟馗
在这里特别说一下,本是状元,但是因为形象丑陋为天子不喜,悲愤之下自尽,为克鬼的大家,是大家防鬼的最好东西,害怕鬼者可查阅相关的文献记载,描绘其画像放于家中,按记载中其喜好,注意平时行为,哪怕咒怨来了也不用担心。
鬼本是由人心生,从人而来,天理循环之物,正直的人,鬼是无法靠近的,故民间有鬼七分怕人,人三分怕鬼的说法,鬼在害人之前必会通过各种幻象,使人失去常心(而影片的影响也使现在的人闻鬼变色),才能乘虚而入,故碰见者必须牢记冷静,须知他害死你后你也是鬼,大家到底谁怕谁呢?
桃园高中的灵异传奇
某届的高三男学生,为情所困....
他平常都有留校晚自习的习惯. 那一天,他忽然很早就回家了..妈妈不以为意,只说:你回来了啊!
就任其关上他的房门........ 7点多,爸爸也回家了,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叫他出来,没有反应,妈妈想:
或许他是念书太累了!就让他继续休息吧! 9点多,妈妈觉得是该叫他出来吃东西的时候了...於是再一次敲门..
没有反应......而门是反锁的.... 妈妈觉得有点怪:他会不会是病了?
所以又用力叫门......却依旧没有反应....她开始紧张了!
爸爸也过来帮忙...仍无反应 於是,他们找出预备钥匙....
走进房间,发现他口吐白沫的躺在床上... 送医急救,但为时已晚.....
第二天早上,同学还是跟平常一样到校早自习....
但从不迟到的他却没有出现!
升旗前,导师、校长及教官忽然一起走进教室..气氛有些不太寻常.....
各位同学: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很遗憾的事情..某某同学因为感情因素,喝农药自杀了!经送医急救无效...
而最不敢置信的是坐他旁边的他..... 怎么可能!昨天晚上9点多我要回家的时候,还在图书馆门前遇到他啊!
我还跟他说再见呢!
奇异的海
这是发生在我小时候的一个故事,那时我刚六岁,整天和一帮小屁孩疯跑。
我们那时候,有趣的事特别多,小屁孩一个比一个皮,一个比一个鬼。不像现在的孩子,被功课压得直不起腰,个个像呆鸟,连做饭、钉扣子这类小事都做不了。只知道趴在电脑前,玩游戏:偷菜啦、抢车位啦,乱七八糟,一点正事也没有。言归正传,我想说的奇异的海其实是我们村东头的一个大水坑,这水坑有十几亩大,靠边的水很浅,生长着茂密的芦苇;水坑中间也是一片浅水,也长着一人多高的芦苇。没有芦苇的水域比较深,我们在水中憋一口气,让身子直直下沉,脚丫就是挨不着坑底的淤泥。我们最感兴趣的还是浅水区,淤泥里生长着数不清的河蚌和蜗牛。用脚丫在淤泥里慢慢的踩,踩找了圆滚滚的东西,一个猛子扎下去,一个或两个碗口大的河蚌就属于你了。
把几根树枝丢进浅水里,三两天后拉上来,你就可以摘葡萄一样,摘满树枝的蜗牛了。坑中间那片浅水我们称为小岛,我们从水坑边游到小岛,可以在那里好好歇一阵,还可以在那里捡到很多野鸭蛋,小岛的芦苇上盘着几条草绿的小蛇,不过我们不怕,甚至还把它们拿到手里玩。水坑里游荡着柳叶一样的小金鱼,五彩斑斓,摇曳多姿,多得像天上的星星数不清。还有一大片一大片深绿的苲草,扎根淤泥,浮在水面。小金鱼就爱在苲草里捉迷藏。我们把这个水坑叫做“浪漫的海”。因为这里有我们无尽的欢乐。我这是在写故事,故事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几个小屁孩正在玩打水仗,小东忽然大喊救命,原来他被苲草缠住了手脚,我们慌忙过去把他拉了上来,小东脸煞白,惊魂未定地说:“刚才一条大水蛇,缠住了我的手脚!可怕的是这条水蛇竟然长着人的脑袋!幸亏一只大乌龟把我给托了上来。” 我们大笑,笑他会编故事。又一天,我和伙伴们正在水坑边玩胶泥,过来一个满脸大汗的行路人,看样子想在坑边洗把脸。
这个行路人刚捧了捧水要往脸上洗,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一下子掉进了水坑。按说坑边的水不过齐腰深,可行路人一下子没了顶。过了好一会儿,行路人才拼命挣扎着露出水面,一面尖叫着逃到了岸上。惊恐的喊“;蛇---蛇妖----” 大人们开始严厉禁止我们下水坑。我们一下子没了乐趣。这天中午,我们这帮小孩趁大人午睡相约来到我们的海,我们欢笑着扑进温暖的坑水我们游泳、扎猛子、打水仗,玩的可痛快了!忽然小东喊起来:“快看那儿!” 我们看见一直巨大的乌龟正趴在小岛上,向我们挥舞着前爪招手呢!大人们知道我们擅自下了水坑,又气又恼,他们商量了大半夜……
当晚,我们这帮小屁孩做了同样一个梦:梦见我们的海燃气漫天大火,数不清的男女老少在火海里哭喊、呼救…… 天刚亮,我们不约而同来到我们的海,我们看见好几台抽水机正在狂吼,几条大水注直射向坑边的田野,水坑边站满了拿各种武器的人。我们的海面上,飘着数不清的柳叶一样的金鱼。它们全都死了。还有很多大鱼,也横尸水面,我们担心我们的朋友乌龟,谁又不肯离去。我们的海终于被抽干了,我们看见我们的朋友乌龟,死了!在它巨大的身子下面,压着半截大蛇的尸身,另半截带人头的大蛇横在了一边。我们全都哭了,为了我们的朋友、我们的海,我么永远失去了我们浪漫的海。现在想起来,我还是唏嘘不已……
灵异实录
刘成很会讲鬼故事,每次他讲鬼故事,都会把胆小的人吓哭.
这一天,他所住的公寓正好停电,大家都聚在楼下等来电.那夜的月光非常亮,看人的脸看得清清楚楚.大家的脸都是亮晃晃的,只有刘成的脸泛着一股青气.人们便开玩笑:"刘成,你的脸色不好看呢,好象撞鬼了一样."刘成笑笑,没有说话.
闲来无事,大家便都要刘成讲两个鬼故事.刘成斜睨了几个女孩子和小孩一眼,摇摇头:"别吓坏了孩子和姑娘."然而那些女孩和小家伙虽然胆子小得要命,却偏偏又特别喜欢听鬼故事,于是死命地求他讲.刘成终于答应了.开讲之前,那些胆小的人就先抢了中间的位子坐着,两边都有人就没那么害怕.
刘成说的第一个故事是关于一具无头女尸的.
有一天,公安局挖出一具女尸.这女尸没有头,只有一个身体.她的身体非常美,肩膀上有一块梅花形的红胎记,皮肤异常白皙,红白相映,说不出的妖艳动人.从身体来看,她大约二十出头,胸部浑圆饱满,腰部纤细而健康,双腿笔直修长,可以想见生前一定是个美丽的女子.
警察在附近搜索了许久,始终没有找到女子的头颅.
这女子的尸体在公安局停放着,等人来认领.当天夜里,就有一个老妇人和一名少女来认尸.那老妇人大约五十岁左右,气质十分高雅,自称是女尸的母亲.那名少女是死者的妹妹,长着一张很漂亮的瓜子脸,却不甚健康,面上没有多少血色.少女穿着一件长长的风衣,足下一双高统靴子,全身包裹得很严实.当时正是初秋,天气还颇为炎热,这种装扮令警察们都朝她多看了几眼.那少女步态十分轻盈,飘飘若仙,她母亲一只手挽在她腰间,两个人跟随负责的警察进了停尸间.
女尸被一块白布从头到脚盖着,揭开白布,那母亲摇晃了一下身体,闭了闭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那少女怔怔地看着,似乎有些悲伤,却没有流泪,只是轻轻拍打着母亲的肩膀,叫她不要哭.当时在场的警察转过身去,有些不忍心看做母亲的悲伤情状.等他转回身来,女尸已经被白布盖好.那母亲仿佛是悲伤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挥手要出去,倒是那少女对警察说道:"这是我的姐姐."按惯例,死者的亲人是要被问话协助调查一些情况的,不料警察刚把这个意思说出来,做母亲的就往后一倒,晕了过去.少女急忙将她摇醒,歉意地道:"我妈现在身体状况不好,我先送她回家,明天再来协助调查,好吗?"警察同意了.于是少女搀扶着她母亲慢慢走出去,上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既然尸体已经被认领,法医立刻就来解剖.揭开白布,却看见下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当时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过了一会才有人想到那两母女,追出去,自然已经追不上了.只见门前的泥地上留着两行女子的足迹,一行进来,一行出去,进来的脚印只有一个人,出去的脚印却变成了两个人,多出来的那个人的脚印是细高跟的足迹.
原来那少女便是死者,她被人杀害,头颅和尸体分开.头颅穿了长大衣,长统靴来找母亲,把事情说了,就一起来到公安局,乘机将身体安放在头颅下带了出去.至于这少女后来去了哪,却没有人知道.
公寓里的人听了这个故事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个女孩更加害怕地说:"你为什么要说这个故事?"原来她的肩膀上就有一块梅花形的红胎记,在公寓楼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刘成淡淡一笑:"害怕了?那我就不说了." 可是人们对于鬼的兴趣已经被提上来了,就有一个小孩子说:"我也来说个鬼故事!"
这孩子说的也是关于一个孩子的故事.
有个叫东东的男孩,到了要上学的年纪.学校里开学的时候都是九月,正是穿短衣裤的时候,但是他妈妈却给他买了一身长衣.他很不高兴,说别人都不是这样穿的,但妈妈一板脸,他就害怕了,只好穿着长衣裤去上学.大家看见他穿成这样都取笑他,幸好有个小女孩很善良,过来拉着他的手和他玩.他当时就觉得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回到家,这男孩对妈妈说:"妈妈,我们学校里有个女同学,身体硬邦邦的."妈妈听了一怔,命令他以后不能碰那个女孩的身体.他很听话,从此就再也有拉过那女孩的手.
同学之间偶然会打闹,别人的手碰到他身上,他又很奇怪地跑来告诉妈妈:"妈妈,同学们的手都是硬邦邦的."他妈妈当时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偷偷哭了起来,吓得他什么也不敢问了.
有一天上体育课,同学们都在更衣室内换衣服.他看见同学们脱下衣服后的身体,吓得大叫起来,然后晕倒了.老师把他抱出去救醒,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抽抽哒哒地说:"同学们都是鬼!"老师自然不信,他着急地说:"他们的身体都是怪样子!"
老师笑着问:"他们的身体很正常呀!跟你的身体是一样的."
他立刻说:"不,我的身体跟他们不一样!"说着他就脱下自己的衣服.只见他的衣服里面是一副布娃娃的身体,软绵绵的,纯白棉布包着棉花做成.
原来他妈妈生下他不久,他就夭折了.妈妈舍不得他,就将他的头连在一个自己缝制的布娃娃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就这样灵魂依托着布娃娃活了下来.妈妈每年为他换一个大一点的身体,他也就象正常孩子一样渐渐长大.
这个鬼故事倒不吓人,大家感慨了一阵,纷纷叹息那个孩子可怜.刘成被这个故事激发了兴致,便又讲了起来.
这次的故事和司机有关.
有个司机,心地很善良,从来不杀生,并且发誓这一辈子都不杀人.他爱上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那女孩一点也不喜欢他,故意捉弄他,说除非让她吃到人肉才能嫁给他.
这司机很为难,因为他不杀生的,但是他又很喜欢这个女孩.
这天,司机邀请女孩到他家里去.女孩去了,只见他的灶台上炖着一锅喷香的东西,便问是什么.司机憨笑道:"人肉!"女孩吃了一惊,旋即笑道:"你这人也开起玩笑了."司机微笑一下,再不说话.过了一会,炖肉上了桌.司机递给女孩一副碗筷,女孩尝了一口,鲜美无比,一口气喝了好几碗,终于发现司机竟然一口都没吃.她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吃呀?"那司机微笑着说:"你现在可以嫁给我了?"女孩正要骂他神经病,忽然觉得不对劲,赶紧问:"你怎么这么说."司机说:"你说过,吃过人肉就嫁给我!"女孩开始害怕,指着桌上的肉,强自镇定道:"你不是从不杀生吗?"那司机凄然一笑:"不错,所以我杀了自己!"说着伸手一指.女孩转头一看,里面屋里立着一块灵牌,上面赫然写着司机的名字:刘成.
说到这里,人们都惊叫起来,半信不信地望着刘成.刘成的神色在月光下显得十分诡异,慢慢*近一个女孩,说:"你现在嫁给我吗?"那女孩吓得跳起来,躲到别人身后:"你到底是人是鬼?"大家都开始往后退,刘成露齿一笑,雪白的牙齿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我是人!"然后他狂笑起来,惊魂不定的人们都松了一口气,打了他几拳,重又坐拢来.刘成正要再讲鬼故事,忽然看见一个小孩身后冒出一股青烟,那孩子的身体渐渐变淡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旁边的人纷纷说:"出事了出事了,快挡住风!"他一边挡风一边问怎么回事,一个老人说:"小孩魂弱,被你一吓,就快魂飞魄散了!"他一下子没听明白,就被一个妇女很狠打了一巴掌:"没事吓孩子,你不想活了?"大家也都责备地看着他,然后这些人一起都不见了.他猛然心跳加速,只见后面的公寓楼变得破旧不堪,仿佛是几十年没人住过一样,破窗扇在风中摇荡,发出糁人的声音.他出了一身冷汗,忽然看见还有一个孩子没走,好象看见救星一样,走过去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孩子说:"他们都是鬼呀,这是鬼住的地方呀!"
他仍旧不信:"那他们怎么会被鬼故事吓到?"
那孩子说:"鬼也会胆小嘛!"
他见那孩子说话清清楚楚,便说:"你不是鬼吧?"同时将手放在他肩膀上.
那孩子没有回答他,自言自语道:"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他摸着孩子的肩膀,觉得象布一样柔软,再看这孩子,就是刚才讲故事的孩子,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长衣长裤.....
11项灵异事你绝对没听过
利器吓鬼
医护人员遇鬼时,会立刻将制服整理好,摆出一副专业、正气的形象,令一些负磁场、不正气的东西知难而退。此外,有说鬼旬利器响声,所以医护人员会把小剪刀等利器放在身上,抛到地上吓鬼,以备不时之需。
包屍不说话
当医院有人死去时,医护人员会将屍体打包,但打包的时候,绝不可叫他人的名字。因为人死後,四肢及五官等各样身分机能都会慢慢停下来,而听觉是最後才停顿的。万一死者有心愿未了,有可能会记下听到的名字,要求那人替他完成心愿。所以免受到灵体滋扰,还是少说话多做事吧!
什么都不挂
骑师都有禁忌的,就是所有装备不可以挂起,特别是挂起马靴。因为那代表著退休、绝迹马地的意思。据说有一名出名的骑师不信邪,将靴子挂起,结果於比赛中堕马,幸好你没有赔上性命,可惜却从此以後绝迹马场。
家中宜养龟
空中小姐都有禁忌,由於空中小姐的[空]与不吉利的[凶]字同一发音,所以被认为邪门。因此空中小姐有个传统习俗,就是家中都要养龟,有[归来]的寓意,避免身在外地遭遇不测,变成游魂野鬼,客死异乡,无法[归来]!
不讲入住酒店鬼故
导游虽然有口才,搞气氛,唱歌,说无数的故事,但唯一他们不说入住酒店鬼故,因为他们相信,如果讲了入住酒店的鬼故,便会招惹到该酒店的鬼魂,正所谓『人不犯鬼,鬼不犯人』,所以少说为妙。
拜竹一日一夜
建筑工人有很多禁忌,例如搭棚师傅要每日开工早晚都要上香。据说是因为竹在中国古代是惹鬼之物,而搭棚全部都是用竹的,如果有鬼藏於竹内就大件事了。竹有分新竹和旧竹,以前的搭棚师傅用新竹时,每日开工早晚都会上香,後来因常有工业意外死人,所以为求安心,新旧竹都会上香。
出车要响安
人人说尾班车很邪,专接载灵体,但原来巴士司机每开头班车时,必会响安一次,才驶出巴士,目的是叫车上朋友下车,以免被晨光照到,导致魂飞魄散。
死人当生人救
老一辈的救生员,觉得有人遇溺,除了因为泳术差外,觉得与水鬼有关。如果救到遇溺者上水,即便遇溺者死了,救生员亦照样去救人,还会在其耳说:『你未死,你都未断气,快快醒来!』之类的说话,目的是希望作怪的水怪的水鬼信以为真,离开遇溺者,令遇溺者有机会重返陽间。
毛巾盖镜
中国传统有说,镜是不祥之物,游魂野鬼都会藏在镜里面,据说打破镜会衰三年!所以旧式发型屋於收铺时,都会用毛巾将所有镜盖住,以免游魂野鬼潜入镜子,但新式发型屋都很少实行行内的古老禁忌了。
放生车轮鱼
出海捕鱼时,如果捕捉到一种叫[车轮鱼]的鱼,便需立即放生。原来他们相信钓到[车轮鱼]已经是行衰运,如果不信邪不放生,用来食用的话,便会随时撞邪。很可能会赔上性命!
千万别遗失死者骨头
仵作的最大禁忌是不可以遗失死者任何骸骨,即使骸骨有如鱼骨般细,也要小心处理。如果在执骨的过程中,不小心将死者的骸骨抛到地上,必须说对不起。假如抛到地上的骨弄破了,那就要为死者做一场法事,否则死者必定报复!
2010十大灵异事件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类的生活也是日新月异,科学家们破解了一个又一个世界性难题,然而在现实生活中所发生的一些事件依然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未来这些神秘而又超自然的现象会得到解释么?评选出的2010十大灵异事件。
1,42年前的自己
这张照片中老人发现了42年前的自己,64岁的英国老人亨利·罗斯近日与儿子和两个孙女拍了一张合影。照片洗出来后,上面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百叶窗内居然有一个神秘的鬼影在向外窥视。毛骨悚然的一家人一起仔细研究了鬼影的外形,震惊地发现它无论容貌还是衣着都与42年前结婚时的罗斯几乎一模一样。
2,美猎人拍下恐怖不明生物,令人毛骨悚然
美国的一个猎人在网络上发布了该生物的一张照片,照片中这个犹如食尸鬼的一般的不明生物采用四肢爬行的方式移动,眼睛发出白光,样子异常恐怖。根据猎人的说明,当时他正在密林中设下埋伏等待着猎物的出现,突然发现这个眼睛发光的不明生物出现在了他的附近。猎人用相机拍下了其正面的照片,这个生物好像也发现了异常,很快的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3,英国酒吧上演真实版的“午夜凶铃”
事件发生在英国坎伯里亚郡一家名为沃尔夫的酒吧中,在一段时长35秒的监控录像中,酒吧老板安德鲁看到了一个如同那个著名卡通人物——小鬼卡斯帕类似的鬼魂踪影。据称这家酒吧所在地过去曾经是个殡仪馆,这无疑又给这件灵异事件添上了更加诡异的气氛。
4,百万苍蝇袭击闹鬼村庄
传说英国肯特郡的普拉克利至少有14个“鬼”,其中包括一个路盗,一个被烧死的吉普赛男人,一个幽灵修道士,一具校长的半悬尸体,以及一个在当地一家酒吧出没的吵闹鬼等。甚至村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在10月份,数百万只苍蝇的“入侵”,让村民无法忍受。成群结队的苍蝇飞进民宅和汽车,严重影响了他们的正常生活。
5,一家三代遭闪电追杀
美国一家人似乎遭到了闪电的诅咒,一位名叫瑞克的人,他的曾祖父在牧场干活时被雷电击中劈死,而随后他的祖父在家中看报纸时被闪电再次击中去世,瑞克的堂兄知道自己的祖上招惹了闪电,因此从来不在下雨时外出,但遗憾的是他在家打电话时,雷电通过电话线将他给劈死了。瑞克最初不信邪,但是屡屡遭遇闪电袭击后他开始谨小慎微,全身穿上了绝缘装备,这身绝缘装备帮助他逃过闪电多次“追杀”。
6,向“幽灵”祈祷喜得金块
澳大利亚一酒馆女老板特蕾西·贝里因为欠下一屁股债务而发愁不已,8月初,特蕾西的男友在酒馆壁炉前向“幽灵”祈祷,希望得到金钱帮助。令人做梦也没想到的是,数天后特蕾西竟然在壁炉内找到3枚金块,总价值高达6000澳元
7,公路幽灵让人惊魂
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纽卡斯市的柠檬树路没有路灯,一到夜晚就陷入一片黑暗,近日一些超速驾驶的司机声称从车后窗看到一道白色的不明光束跟在后面,他们认为这道光束来自一名青年摩托车手的鬼魂。这名年仅20岁的摩托车手2007年11月在这条公路上被一辆超速驾驶的汽车撞死,所以流言称他在死后徘徊在这条马路上追逐超速的车辆,那到白光则是他驾驶的摩托车的前灯,驾驶速度超过每小时111英里(约179公里)的司机都会看到它。
流言传开后,柠檬树路上来了许多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人,他们特意在夜晚超速驾驶,并将车速提升到每小时111英里以上。一些果真见到“鬼魂”的人纷纷把视频传到网上与他人分享。从视频上可以看到,确实有一道诡异的白光跟在超速的车辆后面,而满足了好奇心的年轻司机们则通常会因震惊而爆出粗口。一名视频上传者称,尽管他一直是理智的无神论者,这个经历却使他迷信起来。
8,13岁女孩忘记母语改说德语
克罗地亚一名13岁的女孩从昏迷中苏醒后突然不会讲母语克罗地亚语,只能用德语与人交谈。这个女孩的父母透露,昏迷前女儿刚刚开始学德语,阅读德语书籍和看德语电视节目都比较费劲,说得也很不流利。然而自她苏醒后,竟完全忘记了母语克罗地亚语,甚至拒绝使用这门语言,而改用一口地道流畅的德语交流。
9,太白山真有野人?
今年9月份,来自西安的几名游客在太白山的深山老林中歇息时,忽然传来一声号叫,他们抬头看,只见一个身上长毛的怪物在树林里来回穿梭,有人大喊“是野人”,吓得几个人撒腿就跑,差点掉到沟里。听说那几名游客下山后还面如土色,几天都说不出话来,回到西安就住进了医院。
10,白宫也闹鬼
美国前总统小布什的双胞胎女儿之一,现年27岁的詹娜作为嘉宾接受了美国全国广播公司著名的脱口秀节目节目主持人杰尔 莱诺的专访,首次披露她在白宫生活期间,曾经遇到过令她汗毛直竖的超自然灵异事件。詹娜在接受采访时称,她在白宫生活的卧室中有一个壁炉,这个壁炉附近经常发生怪异的事件,让她晚上不敢睡觉。一次她晚上正在熟睡时,突然被一阵上世纪20年代流行的音乐声吵醒。
詹娜接受采访时说:“我当时正在睡觉,突然间我听到壁炉里传出了上世纪20年代流行的歌剧乐曲声。我吓坏了,赶紧逃向我妹妹芭芭拉的卧室中。”詹娜心有余悸地向芭芭拉叙述了卧室中发生的“鬼魂乐曲”事件,然而 芭芭拉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可是詹娜再也不敢一个人在自己的卧室中睡觉。然而一天她们竟一起听到了壁炉中传出的神秘乐曲声。
第二天詹娜想从白宫职员那里得到壁炉乐曲声的合理解释,但白宫职员们却让她不要大惊小怪,并声称白宫“闹鬼”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他们过去也一直都能听到这种神秘的乐曲声。
史上最恐怖的九个灵异游戏
史上最恐怖的九个灵异游戏
一.四角游戏:据说这个游戏比碟仙还要恐怖
游戏是这样玩的,选4个人。在夜半时分,在一个长方形的空白房间内,将所有灯光灭掉,然后在房间的4个角,每个角站一个人,然后面朝墙角,最好不要向后看。游戏开始时,其中一个角的人就向另外一个角走去,轻轻拍一下前面那个人的肩膀。接着,被拍的人就按照同样的方法向另外一个角走去(大家走的方向是一致的,都顺时针或都逆时针),然后拍第3个人的肩膀。
以此类推,但是,如果当你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就要先咳嗽一声,然后越过这个墙角继续向前走,直到见到下一个人。
过了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会出现没有人咳嗽的时候,就说明每一个角都有人,但是却有一个人始终在走。那么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呢?
仔细想想吧~
二.血腥玛丽
到酒吧,你有喝过一种名为血腥玛莉的鸡尾酒吗?原来这是一个鬼魂的名字,也是一种西方的通灵玩意,很受外国少女欢迎,但带来的后果,却令人毛骨悚然。
召唤血腥玛莉
如果你希望求助于bloody mary的邪灵,你可以跟着以下的步骤:
1.独自一人进入浴室,记着,不要带其他人进去。
2.锁上浴室门并关掉电灯。
3.面向镜子,并在镜子与你之间点燃蜡烛,或在镜子的两边各点一枝蜡烛。
4.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慢慢喃念“bloody mary”三次。
致命游戏
完成以上步骤后,没有人会知道你的下场会是怎样,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以下是一些可能发
生的后果:
1.在镜子里出现一副皮肉被撕裂的面孔,邪灵会把你吓死。
2.灵会把玩者吓疯。
3.一对邪恶的红色眼睛会在镜子里出现。
4.镜子及墙壁会有血液渗出。
5.邪灵会把你拉进镜子里。
注意:bloody mary被认为是个坏透的邪灵,当你心中在想,最糟糕的情况也不外是这些,那么真正的后果可能还要恶劣,请小心!在外国,听闻有很多玩过bloody mary的女学生,被发现死于学校的洗手间内,而且被人夺去双目。
镜子巫婆
这个游戏最奇怪的地方是,没有人知道bloody mary是何方神圣。不过,自从70年代开始,这个游戏便大行起道,一般人相信bloody mary是一个镜子巫婆,因为使用妖术,在一百年以前被判绞刑处死;也有另一个说法是,说她是死于车祸,并且遭到毁容,所以在召唤她的时候,她总会夺取年轻少女的美貌。
“血腥玛莉”的由来
女人,是美丽的动物,美女,更是美丽中的美丽。为了让自己更美丽,女人用了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方法。但是最血腥的美容方法,恐怕是以下这位女士的秘方了。
传说中,欧洲有四大鬼宅。其中有一座闹得最凶的鬼宅,坐落在布达佩斯的郊外。这是一幢中世纪古堡,它的主人,就是当时艳倾一时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
在她的一生中,为她决斗而死的青年贵族,据说超过了100 个。甚至在她60岁那年,两位浪漫的青年诗人因为得不到她的垂青,而举剑自杀。是什么样的魅力才让他们疯狂至此?她究竟美丽到什么地步呢?
据野史中记载,在一次李·克斯特伯爵举行的盛大晚宴上,她一身飘逸长裙,出现在众人眼前。黑色长发在空中飘舞,两颗宝石般的眸蕴涵着摄人心魄的光芒,火红色长裙就像流动的烈焰一样,包裹着她白玉似的修长身躯,整个人宛如一团移动的火之精灵。
当她停下脚步的时候,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淡淡的笼罩着她。在坐的绅士们个个情迷意乱,他们搞不清楚,这位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究竟是顺着月光而下凡的天使,还是将要循着月光飘向天宫的圣女。
她的美丽,据说保持了近50年,而她的美丽秘方,实在令人恐怖万分。她用鲜血沐浴。而且只用纯洁少女的鲜血。她相信,只有浸泡在她们纯洁的血液中,方能不断吸取其中的精华,而让她永葆青春。每次洗澡前,她还要喝下至少半升的血液,她管这叫"内洗"。她洗一次澡,至少要杀掉两个少女。就这样,在长长而黑暗的50年里,一共有2800名少女惨被杀害,所有的尸体全部埋在她私人的浴室底下。这也是她的主意,因为她相信,少女们的魂魄能够驱走衰老和迟钝。
由于常用血液洗澡,她身上总带着浓烈的血腥气。但她却从不用任何香水掩盖,任其自然。美丽的外貌和血腥的气味相结合,竟然产生里一种无可名状的妖异魅力,使无数青年贵族为之倾倒。一时之间,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的艳名远播欧洲大陆,连法皇路易十四也不远千里,拜倒在其石榴裙下。有一款鸡尾酒的名字叫"血腥玛丽"便由此而来。
一直到后来,大革命爆发。愤怒的群众将已经快70高龄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抓住,群情激愤之下,大家将她活活烧死在她自己的浴室中。并且封掉了古堡。从此,一代艳后香消玉殒。
但是,在此后的400 年里,每逢月圆之夜,古堡里就会传出一阵阵如海潮般幽怨的恸哭,仿佛是千鬼夜哭,万魂哀鸣,连10里之外布达佩斯的居民都能听见。他们不堪其扰,请来了神甫,术士驱魂作法,结果连凡蒂冈和耶路撒冷的大师们都无能为力。最后,教皇无奈,只能将这块地方列为禁地,禁止凡人出入。(迄今为止,在布达佩斯的郊外,这幢古堡依然贴着教皇的封印。离它不远处,当地政府写了块牌子:游人勿进)整个中世纪欧洲有很多诡异恐怖的怪谈,但李·克斯特伯爵夫人则被当之无愧的称为头号"血腥佳人"。
三.浴缸游戏
工具:面(最好是长寿面),香油(进贡用的),鸡血(一碗就够了)
地点:没有什么特定的地点,人少就可以了,最主要的是有一个浴缸.
下面我来演示下:
为了表示对神灵的诚意,你必须一丝不挂,一个人进浴室(我还要说的是不能在浴室里脱,当然,家里必须没人).进浴室后,把装面的的碗放在更前,磕三个头,再把香油倒进面里,再磕三个头,最后把鸡血倒进碗里,在磕三个头(还有点我要说一声,磕完后千万不可以抬头,无论你听见或看见什么,除非你不想活了),听到什么声音后再把碗里的鸡血倒进浴缸,然后你再躺进去.......
(按我说的去做,该出来的就会出来的)
四.招鬼术
在月圆的午夜,在一条没有人的路上——小巷子最好(湿气较重的地方,不然是见不到鬼的)。一个人面对着自己的黑影向前走,没走一步就念一次自己的名字,当你走到13步时,就会发现地上有两和黑影,一个是你自己的而另外一个就是你招来的鬼,这个鬼会帮你一个忙但是也会请你帮一个忙(帮什么看情况)。
注意:招来的鬼如果是厉鬼,情况就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了,那要看你的运气了!
五.请碟仙
碟仙,顾名思义就是在碟子上的神仙。他们无形无影,附在碟子上,他们有预知未来,过去的能力。他们很善良,当然偶尔也会调皮一下。这世界真的存在一些人们所不知道的东西,或许很多人并不想遇见,但是他们,对我们没有什么害处。也许你们应该见见。
请碟仙,要讲究时间和地点。最好选择在比较清净的地方,通常在晚上11:00左右。(为什么不能在12:00呢?因为12:00是鬼开门开启之时,也就是百鬼出动,夜游的开始,所以,那时候请,请来的是什么,我也就不说了。嘻嘻,如果你够胆不妨试试啦)。
人数:在5-6人左右,以为请仙是用人的意念来请,普通的人,意念比较弱,除非你有特异功能这就另当别论了。
道具:选一个比较干净的小碟子,最好是白色的,然后先在一张大大的纸头上用笔,倒扣碟子,在纸上按碟子的大小画圆,分别写上“是”“否”“1-9”数字。因为小碟仙虽然是神仙但是和我们也是陰陽两隔,所以只能通过物体来交谈,而不能说话.(估计深更半夜的他和你说话,你要口吐白沫了)。
好吧,一切就绪,我们开始了。所有的人围坐在纸旁,碟子则放在纸上。关掉所有的灯,关掉门,打开一扇窗。然后所有的人用手指轻点在碟子上,每个人用意念去想“小碟仙快来”。(如果其中有一个人心有杂念,那么小碟仙是不会来的,如果来了,也不知道什么东东了。)
如何判断小碟仙来了呢?如果看见放在纸上的碟轻轻开始转动,那么就说明小碟仙来了。
大多数人请到碟仙以后第一个问题会问碟仙是男或是女,几岁,是怎样死的,碟仙就会一一解答。但是问这种问题时不能讲一些对碟仙不敬的东西,因为会有麻烦事发生。切记切记!之后你可以问一些你想知道的问题,碟仙会带领你找到要知道的答案。
一切问题解决后,就要请碟仙回到原位,这一步不能马虎,因为做错可就不得了!当问完了所有问题后,一定要说:“碟仙碟仙,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了,你可以下去了!”之后碟子就会回到原来位置,你就可以把碟子揭开和收拾了!
要玩碟仙这种有神秘感的占卜,一定要准备好一张象挂历纸大小的白纸,在正中间画上和碟子一样大小的圆圈,圆圈里面要画上一个骷颅骨头,在圆圈周围有规律写上你所知道的姓氏、名字、数字、颜色和其他你想有必要写的东西。要记住要一列一列分清楚。
注意事项:
1、不能主动要求小碟仙离开。因为你请他们来,怎么可以逐客呢?如果你赶他们走,后果……
2、如果是夏天,要点蚊香或者开电风扇,都要得到小碟仙的同意。如果你擅自做主,后果……
3、每一次,小碟仙总会捉弄一个人,对哪个人的问题他的答案都是掏糨糊。至于是谁,那要看小碟仙的心情了,如果是你,那就自认倒霉吧。
4、每个地方小碟仙的规矩都不一样,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如果你有兴趣不妨试试了。他们的预测很准的哦。
另外,听说请笔仙、碟仙、筷仙等有两大禁忌:一不问冤情,二不问死法。以免易惹鬼上身。
虽然碟仙很和善,不过有时候你请的并不一定是他们,所以,看你的在造化了。所问的问题最好是简单的是否,以及数字,这样比较容易沟通。一切,就看你的了。
我是真的请过,那个做法是我copy的,我们一般只是三个人请,但一定在场的人中不能有不干净的女人在场(生理原因),不然就不灵了,或者请来的蝶仙就会乱说,我们一般在下午四点后请,点上三支蜡烛在每个人那一边。请的方法和做法与上面说的差不多,只是请和请完送蝶仙走的话有些不一样。请到后,什么问题都可以问蝶仙,他(她)会以转圈然后停留在你所写的答案上,告诉你答案,一般每次请到的蝶仙都不是同一个,但他们回答你的同一个问题的答案几乎都是一样的,比如我们问了好多位蝶仙,都说我一个女朋友只能活36岁,吓得我们不敢告诉她,呵呵,有一次我们请到一位好多万年的蝶仙,说的话很准,但你们请时一定要诚心诚意,请的人中有修练过的人或通灵的人最好,那样请蝶仙到很快。一般的人请蝶仙,请完后就要把所用的纸烧掉,然后点三柱香谢谢蝶仙。有道行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碟仙”就是在特定的条件下请到的一种无形的生命附于小碟子上,可以问很多问题,通过事先写好的字盘而指出的一种通灵游戏!一般是4个人同时进行,最好是二男二女比较好,但是不可以有月事的女人在旁边,如果有条件的可以在坟地或者陰气中的地方最好,还有烧香!但是一般不要在没有法师指点的情况下去玩,如果在玩的期间有人杀气低就会有不好的现象发生!还有当碟子要走出字盘外时,一定要要求碟仙归回字盘内,不然同样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实际,“碟仙”就是“鬼”,也许是在座的某某人的某某亲戚,或者认识的人!
“笔仙”大致和请碟仙相似,不同的是可以一个人玩!但是还是要注意安全!
请“碟仙”、“笔仙”有一段时间在香港、台湾有很多人玩,但是由于玩后发生不良事件的情况很多!所以我权大家还是不要玩的好!
这类的游戏还是不要玩为好。如果请蝶仙,笔仙的人心不真诚,也就是抱着开玩笑的态度去玩,一般在请仙的过程中会失败,就是请到了也有危险。以前我的同学们也请过蝶仙,请到的大部分还很友善,但是有一次发生了意外。当时的景象已经那几个同学吓的神色变,神魂颠倒了,还好有一个人比较清醒,她又小刀划破了手指,把血滴在碟子和纸上才化解了可怕的异像。所以嘛,还要慎重哦!
八.镜子鬼
3个女生2个男生,寻找一个有大镜子的房间,保证距离是能够看到所有人的位置上。男生要分开,围成一个圈,记好镜子的位置。站立一会,到接近午夜的时候开始绕圈,由女生开始向前面的一个人的脖子根上吹气,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依次类推,同时不停的绕圈走。当有人感觉到脖子上被人吹了两口气的时候,要说来了,同时背向镜子,其余四人一起看镜子里面。多了个什么???!!!
切忌:不要中途偷看镜子。不管看到了什么,不要逃跑,要大家一起说“去”,并转身。最好有一个人做领导发布这样的号令,如果是领导背向镜子,生死全靠大家自己了。
据说是看到5个人面对镜子,也有说6个人,也有说到处都是人,也友说不是。。。。。没有正确描述出看到了什么的人现在还存在。
九.不知名的仙
《不知名的请仙游戏》
这个请仙的游戏是由一个小镇上留传下来的。我已经记不起小镇的名字,也不知道这个游戏是什么名字。然而游戏的方法我还至今记得。这是我在小学五年级就尝试过的请仙方法。挑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或者那天晚上的月色是黑色的。然后你的游戏地点是卧室。你有没有朋友或表姐送给你的洋娃娃,每个女孩子都应该有的吧。你的卧室里应该有陽台的吧,也应该有的吧。还有你的床。就这些简单的道具。
首先我们在陽台上走三圈。用你平时走路的步子走,很快,三圈就走完了。然后跑到你的床前跳三下,接着,对着你的洋娃娃打三下。晚上,抱着你的洋娃娃睡觉。你会听到有人不停的在敲门。
这个游戏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当时我把游戏方法告诉了我最好的同学,尹菲,她和她的妹妹,还有表姐一起尝试了。那天晚上她们三个都听到了敲门声音。
如果有兴趣,不妨尝试下。但是我不知道这个游戏的弊端在哪里。万事小心为妙吧。
——————鬼故事————————————
这些游戏都很邪,尤其是第二个“血腥玛莉”,奉劝大家不要玩的好,如果要玩的话,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谢谢。
1995年灵异事件
1995年发生在北京的375路公交车灵异事件:
1995年11月14日深夜,夜已经很深很冷,风也很大。
一辆公共汽车缓缓驶出圆明园公交总站,慢慢地停靠在圆明园南门公交车站旁边。这已经是当晚的最后末班车了。
车上有一位年龄偏大的司机和一名年轻的女售票员,车门打开后上来四位乘客。一对年轻夫妇和一位年纪老迈的老太太,其中还有一个年青的小伙子。他们上车后年轻夫妇亲密地坐在司机后方的双排座上,小伙子和老太太则一前一后的坐在了右侧靠近前门的单排座上。车开动了,向着终点站香山方向开去……
夜色显地更加的沉静,耳边所能听到的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路上几乎看不到过往的车辆和行人。因为11月的北京深夜十分地寒冷,更何况是在那么偏僻的路段。(那时的这条路段的确十分的偏僻)
车继续前进着,大概过了两站地。刚刚过了北宫门车站也就是300多米,大家就听到司机突然大声骂道:*的,这个时间平时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今天真他*的见鬼了,靠!还不在车站等车。这时大家才看到,100米远的地方有两个黑影再向车辆招手。就听售票员说:还是停一下吧!外面天气那么冷,再说我们这也是最后末班车了,(注明:那时的圆明园——香山路段也的确就这一趟公交车,而且那么晚了,出租车司机根本不会跑那么偏僻的道路)
车停下了,又上来两个人。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三个人。因为在那两人中间还被架着一个,上车后他们一句话也不说,被架着的那个人更是披头散发一直垂着头。另外两人则穿着清朝官服样子的长袍,而且脸色泛白。大家都被吓坏了,各个神情紧张,只有司机继续开着车向前行驶;这时只听女售票员说:大家都不要怕,他们可能是在附近拍古装戏的,大概都喝多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大家听她这么一说,也都恢复了平静。只有那位老太太还不断的扭头,神情严肃地看着坐在最后面的三个人,车继续前进着……
大概又过了三四站地,路上依然很静,风依旧很大。更不要提又有什么人上车了,那对年轻的夫妇在上一站已经下了车;司机和售票员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就在这时,那位年迈的老太太突然站起身子,并且发了疯似地对着坐在她前面的小伙子就打,口中还叫骂着说小伙子在他们上车时偷了她的钱包。小伙子急了,站起身对着老太太就骂:你那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还血口喷人呢!老太太也不说话,用两眼怒瞪小伙子,并用左手用力抓着他的上衣领子就是不放手。小伙子急的满脸通红,就是说不出话了。老太太开口却说,前面就是派出所了,我们到那里去评评理!小伙子急说:去就去,谁怕谁啊! -
车停下了,老太太抓着小伙子就下了车。他们看着已经远去的公共汽车,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小伙子不奈烦的说:派出所在哪里啊!老太太却说:派什么所啊!我救了你的命啊!小伙子不解的说:你救了我什么命令啊!我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老太太:刚才后上车的三个人不是人,是鬼啊!小伙子:你是不是神经病,我才真见鬼呢!小伙子说完扭头就要走,老太太:你不相信也可以,让我把话说完啊!小伙子站住身子,老太太接着说:从他们一上车我就有疑虑,所以我不断回头看他们。说来也巧,可能是因为从窗户吹进的风,让我看到了一切。风把那两个穿祺袍的人下身吹了起来,看到他们根本就没有腿!小伙子瞪着一双大眼吃惊地看着老太太,满脸冒汗,说不出一句话!老太太说:楞什么啊!还不赶快报警! -
第二天,公交车总站报案,昨天晚上我站最后的末班车和一名司机一名女售票员失踪。警察迅速查找昨天深夜报警并被警方疑为神经病的小伙子。
两小时后小伙子和那位老太太被找到。
当晚,北京晚报和北京新闻迅速报道了这令人震惊的新闻并对小伙子和老太太做了现场采访。
第三天,警方在距香山100多公里的密云水库附近找到了失踪的公共汽车,并在公交车内发现三具已严重腐烂的尸体。
更加另人不解的疑点接重而来。
第一:发现的公交车不可能在跑了一天的情况下还能开出100多公里,警方更发现车油箱里面根本不是汽油,而是鲜血。
第二:更让我们不解的是,发现的尸体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已经严重腐烂,就是在夏天也是不可能发生,经尸检证实并不是人为的。
第三:经警方严格检查当天各个通往密云的路口监视器,什么也没发现。
网友真实经历灵异电话
在网络上一直流传着很多灵异传说个故事,当然很多可能是没有根据的传言,不提也罢,但我所经历的,和亲眼所见的两样真实事件,务必将在此为网友阐述一般,因为真实,值得一说,又要记录细节,所以文章比较长了点,但是我敢发誓!这真的是我本人的两次亲身经历!但是希望网友能够耐心将全文看完。当然,凡事不可鲁莽,胆子小者或者八字轻者千万别试就是!!!
灵异号码事件一:
一直在各大论坛上广为流传的一个江西女教师因事故死亡,留下曾经用过的手机号码的闹鬼事件,原文如下“大家如果想听到冥界的声音,想亲自体验灵异的感觉,请拨打该手机:133*******,此号码主人是一位江西南昌市的一位音乐女教师,于2005年3月中旬的一次车祸中丧生了,随后家人将该手机一并陪葬,后来传说还不知情的远方朋友打过该电话,打通了就能听到天外之声,时而诉说她的曾经遭遇,时而听到对方在向你唱歌,我跟我朋友知道后曾经打过,却听到了仿佛远处的哭泣声,越来越进,后来就怕得挂了电话,胆小的八字轻的请三思而行!”
本人一向是个无神论者,也嘲笑那些网人无聊至极,拿别人的号码去开玩笑,甚至是号码主人无聊,用彩铃给网友开个玩笑。但是过后好奇心理却一直驱使我去尝试,当自己第一次去拨该手机号码的时候,是遇见了“对方暂时无法接通”,或许因为对方出差或者遭到騷扰,被打停电了也有可能,也只好作罢。经过数月,又想起那件事,于是不禁带着疑问重新拨打该号码,但依然是提示对方无法接通,经过本人不断推理,猜想如果该号主人为被人騷扰,该号码应该早就被停止使用,又或许因为手机长时间没电,系统必将用户设定为关机状态,郁闷于对方手机一直是保持在无法接通状态,于是不断拨打该号码,还是照旧。经过和网友们之间的相互询问调查,但确实有人打通过该号码,甚至听过对方传来幽灵般的尖叫声,网友说半夜打该号码,会有很大机会,因为陽间在晚上正是冥界白天的时刻。于是晚上决定零时之后重新拨打该号码。
第一次拨打的时候是忙音,当我第二次拨打的时候,打通了!本人屏住呼吸,焦急等待着对方手机被接的那一刻后果,经过四次长“嘟……”声以后,手机突然接了,竟然是一个女人声音,但感觉到非常陰森的感觉,回音很大,慢慢传来幽幽的哭诉声伴随着歌声,我深知道,那绝对不是彩铃,也不是号码主人恶意的玩笑,声音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飘渺,我的第六感官告诉我,那真的是跟陰府之声的一次亲密接触,我的脊梁和拿着话机的手臂已经冰凉和接近麻木!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连忙用意识将电话按上关话键,才发觉,自己已经满头冷汗,当初并不是害怕,但是觉得自己好象从另一个世界又回到现实一样,有的文章说道:陰间到陽间,只透过四维空间的一个中转,我想,当初我的经历,也就是如此!事后回忆,到现在都还觉得怕怕!!
灵异号码事件二:
还是在江西,根据南昌日报2005年8月23日附版记载;还有各大杂志也有转载:(因为编幅太长,本人略有缩减)讲述为一对年轻的夫妇,婚后买了套房,男的在深圳一家外企做业务主办,女的一直守留在家。家中有一电话,号码为:0791-*******。男的有次打电话回家,妻子就立刻叫他回家,只说家中有事,没有原由,还叮嘱回家路上小心。男的带着疑问,立刻收拾行旅回家,当他回到家的那一刻才发现妻子已经去世多日,当验尸报告一查出来,才发现妻子是由宫外孕伴随心脏病突发死亡,经过推测,他打电话回家那天,妻子应该去世三天了!
一切后事处理妥当以后,男的在回去工作的时候,他忍住悲痛和疑问,再次拨打家里的电话,结果还是妻子所接!最后告之一切来得太突然,没能见到他最后一眼,死了陰魂也难消散!这样,就有了人与亡魂对话的一个事件!!!我带着疑问,还是白天打了该号码,结果没有人接,当然,这足可证明,不是空号!于是我还是按照打手机号码一样方法,在零时以后,将号码拨过去,结果,那边真的有个柔弱的女人声音,对方传来“喂……”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就壮大胆子问:请问老万在家吗?(她生前丈夫的称呼)她回答说去了南方打工了……我不禁又放大了胆子问道:大嫂您近来身体可好否……结果那女的哭了,说道她已经死去多时,太多挂念,如今陰魂不散,我便又再问她,能用什么方法帮她超度否,对方不语,许久,才问我是什么人,突然我无从回答,只好说一声是你丈夫的朋友,愿你安好!便匆匆挂上了电话,时候我才发觉,自己心里总是久久不能平静,数天后经过朋友引荐下,我便在网上找来《啊菠萝蜜心经》诵读几次,才能恢复往日平静。
我一再说明,我原本是个无神论者,很多传言中的灵异事件我可以不当一回事,实践才能得出真理,经历过这两件事以后,我不得不承认,很多灵异的东西确实是无法解释的,我不主张大家和我一样,带着好奇心理去探试,毕竟佛学上都说每个人都有八字的轻重,所以不要冒然行事,否则后果自负。同时建议真的决意探试者,事后默颂一下《啊菠萝蜜心经》,便能洗涤自己心灵过后的陰影。
泰国的灵异事件
某位花花公子, 由於英俊有型且口才了得, 是销售界的打工皇帝, 亦桃花不绝.
一次遇到一个纯情富家美女, 自以为终於可以修心养性, 便答应她从此专一, 不再拈花惹草.
女方亦不理家人强烈反对, 开始同居同时筹备婚礼.
可惜此君本性难移,婚期未到便故态复萌. 女方屡劝不果, 每每以死相胁. 男方却更觉烦厌, 爱理不理, 更变本加厉,索性不归家. 结果女方在睡房吊颈自杀, 含恨而终.
此人虽然亦伤心内疚了一点时日, 但葬礼后不久又开始心痒,
夜游猎艳, 但奇在其魅力似乎消失殆尽, 女士们都敬而远之,
连以前的女友们都对他显得厌恶. 细问之下,原来他身上经常
发出一阵不自觉的莫名异味, 恶臭难当.
除此之外, 他的肩膊和颈项常常剧痛及感到很沈重,
背脊更因而日渐弯曲. 额头又黏黏痒痒, 常忍不住搔得
红肿焦烂.. 由於所见医生均查不到发病原因,在屡医不果之情况下精神日差.工作上连犯大错,客人又对其样貌举止避之则吉,
最后难逃被解雇命运.
有一天他收到某旧同事寄来的挂号邮件,一看之下吓得魂飞魄散.在一张较早前的公司宴会群体照中,竟然拍到他死去的未婚妻像骑膊马般骑在他的肩膊上, 裂咀而笑.而一条数尺长的长舌正黏在他的前额.
原来他的肩膊颈项痛楚及重量,是被她骑住的缘故;额头的黏痒, 是被她的舌头摆弄; 而身上的莫名异味, 正是女鬼的尸臭…… 由於他是自作业,而她又怨气太重,尽管他花光钱财,访尽各界大师甚至高僧,均驱除不到这只厉鬼. 在精神肉体受尽折磨之下, 他终於精神崩溃, 流落街头……
如果下次您在泰国游玩时, 见到一个背脊弯曲. 额头焦烂的流浪汉, 不妨看看他的肩膊上有没有骑住一只女鬼……
诡异食谱
汤——冬瓜氽丸子
在小芳的家里,以前都是妈妈做饭的,妈妈是个急脾气,做饭也是,这边油锅都快要着了,那边还在切菜洗菜,而且一做就一大锅,所以味道嘛,可想而知。
爸爸在外地工作,总是不在家,而他一旦回家,就像客人一样,什么也不让他做,好吃好喝供着,妈妈就是再累,他也不动手,可是,只有小芳能支使得动爸爸,谁让她是爸爸唯一的心肝宝贝呢!
爸爸的拿手好菜就是冬瓜氽丸子,他氽的丸子没有一个散的,而且味道鲜美,小芳每次连汤都要喝得干干净净,而小芳最会向爸爸撒娇了,只要她给爸爸捶捶背,再哼哼几声:“我最爱吃爸爸做的冬瓜氽丸子了!”爸爸就会乐颠颠的下厨给她做。
本来一家三口也算是其乐融融,但是,自从爸爸迷上了那个狐狸精,一切就变了,爸爸变得不爱回家,原本可亲的他,再也不用小芳给他捶背了,再也不给小芳做冬瓜氽丸子汤了。
这一天,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来到家里,把爸爸的脸都抓破了,还踢了妈妈一脚,她说,如果爸爸不和妈妈离婚娶她,她就找人把家里炸掉。
妈妈流着眼泪给小芳收拾了衣物,让她去外婆家暂住几天,避开家里这些事情的不良影响,小芳对妈妈说:“没有关系的,妈妈,爸爸不会扔下我们和这个坏女人走的,你放心吧!”说完,她就一个人走了。
没过几天,附近一个出租房里有个年轻的女人跳楼了,是从五楼跳下来的,那个女人才22岁,摔下来时是脑袋着地,脑浆流了一地。
那个女人就是来小芳家的那个狐狸精,经过警方的调查,确认此事与小芳的爸爸没有关系,那个女人是被一个女人杀的,而小芳的妈妈去警局自首了。爸爸因为这件事情传开了,也十分没有面子,大病了一场,从此就在家里待着,再也没有上班。
有一天,小芳问爸爸:“你想吃冬瓜氽丸子吗?我学会了,做给你吃吧!”
于是,小芳就在那里做,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上午,端出一锅汤来,只见里面白里透红的丸子,透明的冬瓜,绿绿的香菜叶,还有红红的辣椒面,尤其是里面还勾了一层薄薄有玻璃芡,非常好看,爸爸尝了尝,味道还十分鲜美,不由得夸了小芳几句,然后一口都没有让小芳吃,一个人吃光了。
过了几天,爸爸还想喝那样的汤,小芳就又给他做,就这样,他竟连着吃了一个月的冬瓜氽丸子汤。
这一天,爸爸又要吃小芳做的冬瓜氽丸子汤,小芳诡异的冲他一笑,“你再也吃不到那么鲜美的冬瓜氽丸子汤了!”
爸爸惊异的问:“为什么?”
“因为最后一点肉已经用完了,还有,脑浆也没有了!”
“什么?那到底是什么做的?”
“那是你最心爱的女人的肉,那玻璃芡是她的脑浆,你不是为了她不要我们吗?你不是说要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吗?我让你一点一点把你心爱的女人吃了,从最嫩的胸脯肉、大腿内侧到肚子、胳膊……你一点也没有糟塌!还有,她就是我推下楼的,她还想和我搞好关系,还想当我的后妈,哈哈哈~~~~~~~”小芳狂笑道。
此时,电视上正播出新闻“日前,一具被杀的女尸被盗,至今不知去向!”
麻辣烫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罗罗爱上了吃麻辣烫,一锅沸腾的底料,随便几样爱吃的小菜,往锅里一扔,煮一会儿捞上来,又麻又辣又香,吃起来不知道有多过瘾,虽然知道有一些黑心的老板为了节省成本,把客人吃过锅底过滤一下再拿出来给下一批客人吃,还有一些店里为了拉回头客还往锅底里加大烟壳之类的东西,可罗罗还是忍不住,尤其是夏天,外面陽光热辣辣的,里面开着空调,喝着冰镇啤酒再吃着热腾腾的麻辣烫,更是一种享受。
这天天气真是热得离谱,快下班了,罗罗突然特别想吃麻辣烫,这种饭一定要有四五个以上吃着才热闹,于是打电话给几个有此同好的哥们,可是邪了,他们今天都没有时间,罗罗就有点不想去了,可是那馋虫在心里拱来拱去,真是难受。
本来明明下班了,可主任却又拿来一份文件,让他务必今晚做好,于是罗罗只好打消了吃饭的念头,于是他专心地做事,等他做好之后已经是晚上10点半多了,肚子饿的咕咕叫,由于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决定去夜市随便吃碗牛肉面什么的就算了,走到公司附近的小吃街却发现街口那家做大饼的摊子已经关门了(因为是人头饼子,没有人买啊!只好关门了!),新开了一家店,远远的就看见大大的招牌——乐山麻辣烫,锅底免费,不论荤素,一元五串!罗罗的口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心想,我先去尝尝,好吃了再带他们来!
进了小店,发现里面人还不少,整个店几乎都坐满了,人人都吃的热火朝天,老板娘胖胖的,大约三十岁上下,她十分热情,告诉他,小店刚开张,八折酬宾,并 把他领到一张桌子那儿,那张桌子已经有人坐了,是一个年轻女孩子,老板娘解释说:“现在人太多,能不能拼个桌?我再给上一个锅,你们俩人各涮各的,行吗?”那个女孩点点头同意了,罗罗见那个女孩长得非常漂亮,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再说老板娘也说一人一锅,有好吃的,又有美女养眼,罗罗觉得没有白来。
他要了一个鸳鸯锅,一份麻辣小料,一大杯扎啤,又自己去台子前选了一大堆荤素串,接着就大吃了起来。
这家店的味道实在不错,尤其是小料,调得真是香、麻、辣,真是三绝!那个女孩子也吃得不亦乐乎,两个人都是满头大汗,不由得相视一笑,看来那个女孩也特别能吃辣,她要了一个麻辣火锅,还要了两份麻辣小料,罗罗先开口了:“小姐,我们能在一桌吃饭也是有缘,不如我请你喝杯饮料吧?”他注意到了那女孩那边没有要饮料,那女孩子脸红了红,轻声说道:“这里的酒水很贵的,所以我没有要,可以多吃一点!”罗罗觉得这个女孩子坦诚可爱,于是给她要了一瓶冰可乐,两个人边吃边聊,非常开心,快乐的时光过得总是特别的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夜12点了,罗罗吃的差不多了,看了一眼表,说:“咱们可真能吃呀,从昨天都吃到今天了!”只听那女孩子说:“是吗?”罗罗透过火锅冒出的热气,模模糊糊看到那个女孩子的脸在一点点发生变化,她的脸越变越长,也越来越白,还冒出绿莹莹的光来,眼睛变得血红血红,鼻孔里流出长长的黑乎乎的血,她好像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还是吃着,吃着,罗罗四肢冰凉的看着。他环顾四周,发现店里所有的顾客都变了,有的没有头,有的有四只眼,老板娘突然有了八只手,这样才能忙得过来。等他再转回头来,对面那个女孩子的手已经不像是手了,而是一对爪子,长长黑色指甲,她已经不用筷子了,而是用那黑乎乎的黑指甲直接从热腾腾的锅子里捞东西,而她在吃什么呀!那锅里煮的是一团团的头发、眼珠子、还有一块块头皮模样的东西,粘乎乎的心、肝、肠子。。。。。。那个女孩吃得嘴角都流出白沫来,她用那只大爪子抓起旁边的冰可乐,不,是一瓶黑绿黑绿的粘液,她歪了歪嘴角,如果那算是笑的话,罗罗不知道有什么笑会比这个更让他心惊:“知道为什么这里的饮料很贵么?因为它们是胆汁做的,为了不让胆汁有苦味,所以,一定要吓死的人胆才能用!现代人已经刀槍不入了,被吓死的是越来越少了,所以这种饮料才最贵!”她不用再说下去了,因为罗罗已经听不见了,在他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老板,我又吓死一个,他的胆汁可以用,这回可以给我免单了吧!”
黑森林蛋糕·黑咖啡
下午四点,公司楼下的绿茵阁咖啡厅,林可染独自坐下靠窗的一角,面前摆着一客黑森林蛋糕,一杯黑咖啡。
可染肤色偏黑,一头及腰的长发总是紧紧的盘起,虽然是艳若桃李,却偏偏冷若冰霜。
下意识的呷一口黑咖啡,可染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怪不得自己落下一个“黑寡妇”的绰号,在公司,她永远是冷面冷心,从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二十七八岁的人仍是云英未嫁,好像也没有要嫁的意思,除了肤色黑外,又偏好黑咖啡,黑森林蛋糕,真是一黑到底!就连这个绰号,也是在洗手间无意听到了,小秘书田甜那天一天都没有开冷气——被她黑口黑面的吓的已是回到了冬天。
其实可染也不想这样,只是这年头年轻女子在外打拼实属不易,只要你稍具姿色,便会被冠以“花瓶”的称号,若是工作勤力又出色,则是靠美色攀到“高层”。可染摇摇头,不要再想了,桌上还有七八份文件等着自己批阅呢!一口饮完杯中的咖啡,抚平眉间的皱纹,可染起身上楼。
一进办公室,可染似乎带进一股冷空气,原本一个个“生龙活虎”,一下子变成了“万马齐喑”,在心里笑笑,脸上仍是淡淡的,径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处理好几份文件,看看表已是八点多了,居然一点也不饿,取出运动衣,可染来到常去的俱乐部,在跑步机上跑的大汗淋漓,期间也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聊男子来搭讪,都被她身上散发的冷气吓跑了。
从会所出来,已是近十点了,晚上十点,正是都市夜生活的开始,可染一边看着街景,一边慢慢向前走着,咦,几日不来,街角处新开了一家咖啡馆,名字很特别——“只爱陌生人”,小小的店门前站了一个笑容可掬的女孩子,她迎上前来,递给可染一张印刷精美的宣传单,只见上面第一行就醒目的写着“本店特色,黑森林蛋糕”那个女孩子真是玲珑剔透,她主动为可染拉开了店门。可染不由自主抬腿进走进了小店。
店堂并不大,但布置的很温馨,一台老式留声机在墙角放送着节奏舒缓的音乐,原森的桌椅及随处可见的鲜花,让第一个都市夜归人感到家一般的温馨。
一个服务员微笑着向可染微微屈膝:“小姐,请问点些什么?”可染还未张口,他又接着说道:“黑森林蛋糕是本店的特色,现 在还八折优惠,来一客吧!”
可染心里一动,他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可他的眼睛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可染不由得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一份堪称无与伦比的黑森林蛋糕就摆在了可染的面前,挑起一匙细细品尝,真是细腻香滑。
可染吃的不亦乐乎,完全不顾保持身材了,吃完一份,那个店员似乎一直在盯着她,递过来一杯柳橙汁,可染不喝:“我只喝黑咖啡的!”
他笑了笑,那笑容是如此让人心醉,连可染这种号称“黑寡妇”的女子也为之心动神摇。
他又开口了:“想喝黑咖啡?我会做最好的,怎么样,留下来,我来为你做!做最美味的蛋糕和最香浓的咖啡!”
可染为他所魅惑,仿佛被催眠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和他来到厨房,看着他的双手不停的忙碌,好奇的问道:“我可以帮忙吗?”
“当然可以!”他的唇边,是那永远的微笑,“帮我搅拌面粉糊吧!要想蛋糕好吃,就一定要用力噢!”
可染卖力的搅着,搅着,觉得手都痛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为什么店名叫做只爱陌生人?”
他的笑容有一些扭曲:“因为陌生人比较新鲜,也比较好骗!”
可染因为他的表情而心惊,再看自己的右手,什么时候右手已经沾满了面糊,她手力想甩掉那些面糊,可却越甩越多,最后整条手臂上全是,而那些面糊沾到身体后,慢慢变了颜色,就得越来越黄,只听他自言自语说:“黄油好了!”手起刀落,可染的一截手臂就掉在了盆中,似乎连骨头也没有了,化成了一滩黄油,
可是可染反倒不害怕了,她反复在心里说,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感觉上比较真实的梦。
她看着他一点点的从她的身体上割下不同的部位,手臂成了黄油,乳房做了奶油,挤了一些血做成了红色的甜果酱,再加上腿上的肉混合面粉做成的鸡蛋面粉糊,啊,一个完全的黑森林蛋糕做好了,他又把她身上完好的皮剥下来,在一个咖啡炉上煮啊煮啊,又加了一点点黑黑的粉沫,煮了一夜,煮成了一壶黑黑浓浓的咖啡。
转眼又是第二个夜了,可染奇怪如果是梦,为何她不醒来,如果是真实,为何她还没有死,低头一看,她的头颅下面插了一根管子,里面流着一些液体,也许这是维持她生命的东西吧!
她听到外面又进来一个女子,听到他又在介绍店里的特色——黑森林蛋糕,看着他端起那个香喷喷的蛋糕,走到外面,那个女子甜甜的声音传入耳里:“这么好吃的蛋糕是怎么做的?为什么店名叫做只爱陌生人?”
他的声音仍是那么诱人:“想不想看看如何做蛋糕?跟我来!”
他先那个女子一步进来,唇边仍是那个迷死人的微笑,可染最后的意识就是他伸来一只手,慢慢的拔掉了那根管子!
下酒菜——麻辣鸭脖
似乎北方人原本是不大吃鸭子的,可自从池莉的小说《生活秀》被改编成电影和电视剧热播后,北方的一些城市里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了许多“正宗武汉九九鸭脖王”的店铺来,许多人对这又麻又辣又香的美味也是爱不释“口”,这不,胡同里的老唐一家三口就都好这一口儿。
男主人唐新是个工人,干了一天的活,晚上没事就好喝点小酒,自打尝过一次这“刘记”的鸭脖,就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每天都要买上一根鸭脖,几只鸭爪下酒,手头紧时就买上一个鸭头,边啃边喝,也是自得其乐。
唐新的媳妇李芳是个四川妹子,原本她很反对唐新总是买这些东西吃,认为这些没有什么肉还挺贵,可是自打唐新给她买了一次麻辣鸭肠后,她就被那又麻双辣又筋道的特别风味给征服了,用她自己的话说,有点儿“四川老家味道”。
儿子唐文,年纪还小,不能吃的太辣,唐新有时候给他买几个鸭胗子,他也就满意了。
这一家人几乎天天都吃“刘记”的鸭脖什么时候的,有时他们自己也想,“这年头好多生意人都不老实,为了拉回头客,有时往吃的东西里放上大烟壳什么的,现在自己这么爱吃这家的鸭脖子,不会也有什么问题吧?
李芳便拿来了酒,一边还念叨着今天老师来家访的事情。可这时唐新已经馋涎欲滴,根本就顾不上小文的事情了。说来也怪,今天的鸭子似乎格外的香,尤其是那麻辣鸭脖,吃得两人满嘴余香,意犹未尽。
两个人边吃边喝,不知不觉都喝多了,夫妻二人趴在桌上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凌晨4点了,可小文还是没有回来,虽然头疼欲裂,二个人还是得去找孩子。
出了胡同,李芳向东,唐新向西。李芳沿着小街一直走,可都没有小文的踪影,不知不觉走到了刘记门口,凌晨四点多,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分,大多数人们还在梦乡中,可是刘记里却透出一线亮光,要是不仔细观察还看不出里面有人,李芳不由得好奇心大起,她绕到屋后,踩在一块石头上向里看,昏暗的灯下,那面相很凶的男人正在火上煮着什么,一股奇异的香味传入鼻孔。她拼命的想看清楚那个男人的举动,可是总是看不清,正当她伸长脖子的往里看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一个声音在耳边传来:“这个女人的脖子也挺长的!”原来,正是那平日里很和气的老板娘。
她被老板娘拖进了小屋,她也终于得偿所愿,看清了那个男人正在煮的东西,他从墙角的一坨毛茸茸的东西上割了一块肉,再取了手指上的骨头,再把肉一点点包在骨头上,再放进一个容器里,一会儿,一整条鸭脖就做好了。
李芳目不转睛的看着,忽然发现那毛茸茸的东西越看越眼熟,正想问,那老板娘还是那么善解人意:“没错,我早就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女人,那个,就是你的儿子,他好像是叫小文是吧?我们店里的东西,好吃是好吃,只是吃多了会有反应,就是会一点一点变成鸭子,这样,我们的生意就是无本万利的,这几年,我们也算是挣足了钱,本想收手的,只可惜那天你闯了进来,我们怕你偷看到什么,于是决定早日下手,小孩子身体还未长成,就更容易变了,这不,今天我送给你老公的,就是你儿子的肉做的,好吃吧?”
李芳惊怒交加,可她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自己的手脚无力,浑身上下的骨头都长成一节一节的,像一根根的鸭脖,那男人手起刀落,就砍了下去,李芳在疼痛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唐新走丢了儿子,老婆也不见了,可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每天买了鸭脖子下酒,他好像一天天消瘦了,三个月过去了,这几天,唐新连床也不愿下了,刘记的老板娘天天都来给他送鸭脖,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应,老板娘把手中的纸袋放在桌上,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唐新,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嗯,果然只有鸭脖那般粗细,她满意的笑了,今晚,就煮他了!
异变
“叮铃铃……”永花还没进门,就听见电话铃不断声地响。
永花忙打开门,放下手里的菜,接过电话:“喂。”
“什么?”永花脸色变了,握着电话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怎么会是这样的?”也不知道她是在对电话里的人在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好的,我明天过去。”永花放下电话,一个人坐在那里,一边发呆,一边掉着眼泪。
一双冰凉的手忽然蒙住了永花的眼睛,永花吓得一惊,拍了那双手一下:“南南不要淘气!”
南南放下蒙住永花眼睛的手,哈哈笑着跳过沙发,坐到永花边上。
永花摸了摸南南的头:“去做作业吧,妈去做饭。”
“嗯。”南南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洗干净的苹果,拎着书包往自己的房间走,走过鱼缸的时候,他看了看鱼缸里的小乌贼,还在水里无所事事地游着。“你还不长大!”南南叽咕着,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小塑料袋,用一个小纸板从塑料袋里舀了一点点红色的粉末倒进鱼缸里。
“南南你在干嘛?还不快去写作业。”永花看见南南拎着书包站在鱼缸前发呆,于是催促着南南。
“乌贼还不长大。”南南不满地对妈妈说。
“哪有那么快啊?真是小孩子,一点耐心也没有。”永花哄着南南,“快去写作业,晚上爸爸回来要检查的。”
“舅舅给的药是没效的。”南南自言自语地提着书包回自己的房间写作业去了。
永花听到南南提起舅舅,脸色沉了一下。永花刚才接到哥哥打来的电话,她嫂子出事了,让她回去一趟。这段时间,哥哥家里接二连三地出事,先是小顺子,后来是这小月,最后是嫂子家秀……
晚上丈夫回来的时候,永花告诉他嫂子出事了,丈夫脸色一下子陰沉下来:“永花,你哥家最近邪门啊,接二连三地出事……”
“唉,我知道,我得回去一趟,我哥现在一个人,我听他在电话里的声音,都像要疯掉一样。”永花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嗯,你早去早回吧,自己要多小心,还有,你去了住到你叔家吧,不要住你哥那……”丈夫的声音里透着担心。
“知道了,我会的,你在家好好照顾南南。”
老实的家门口一片冷清,村上的人老远都绕走了。
家秀的灵棚搭在村口的晒谷场边,村上的亲戚都在灵棚里帮忙。永花到了村口很远就看见灵棚了,她刚走过去,就有人喊:“永花回来了。”
老实从灵棚里走出来,眼光有些木呆呆地,但一看见永花,“嗷”地一声嚎出来,一把抱着头,蹲在地上哭开了。“哥,哥,你起来,快别这样了,人死……不能复生……嫂子看你这样,也会难过的……”永花劝着老实,自己却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兄妹俩蹲着,头对着头哭。
村里的近亲来人把兄妹俩拉起来,架到灵棚里去了。
灵棚外的人鼻子也被哭得发酸,几个来帮忙的女人坐在灵棚外,一边用衣袖擦了擦同情的泪水,一边议论着:“唉,说吧,老实这一家人也真是挺老实的,咋就好人都不长寿呢?一家四口,这就剩下老实了,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呀?”
“唉,是年辰不好吧?”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女人接上话,“我听说镇上也死了很多人,都得了啥瘟疫,人就不停地长胖,胖到一定的时候,就裂开了……”那女人说着打了个寒颤,“省里什么医学专家都来了,就是没办法想。”
“是啊,我家小儿子说,人家都说什么世纪末是什么什么毁灭,反正,就是说我们都活不成了。”
“你少在那闲扯,乱说个啥呀?”几个女人正聊着,没想到村长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没事不能去帮帮忙?闲嚼舌头的。”
永花一直陪着老实坐在灵棚里。
帮忙的人没事了,都溜到外面去晒太陽了,灵棚里只剩下老实和永花。
“等你嫂子的事情办完,我想你陪我去一趟蓬杨村。”老实过了半晌向永花说了一句话。
“行,不过,哥,去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
“唉,这事叫奇巧啊!”老实想了一会,才慢慢地把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说给永花听,说来说去,这事透着古怪,这些不好的事情,全都是在家秀的那个远房表弟来过之后发生的,老实想去找家秀那个表弟问问清楚,这当时送给他的养猪的那药,到底是个啥东西?
永花虽然急着回家,但也却不过老实向她开口,于是办完家秀的事,永花还是先陪老实去了蓬杨村。
到了蓬杨村,老实看村口坐着几个人,就上前去问姓魏的。村口那几个人奇怪 地看着老实和永花:“你们找姓魏的干嘛?”
“哦,我们是他家的远房表亲,好久没来往了,正好这有事打这儿过,顺路看看。”永花忙笑着解释。
“你们这表亲有多久没来往?姓魏的一家早就死光了,你们还不知道?”一个老汉硬梆梆地扔出一句话。
老实晃了一下,忙问:“这一家怎么就死光了?”
永花慌忙扶住老实,也问了一句:“是不是弄错了?这村上有多少姓魏的?”
“嗨!”老头叹了一口,“咱村就一户姓魏的,他们家不知道是啥时候逃难来这的,咱们都姓杨,没听这叫蓬杨村吗?”
“没错,杨老爹说的没错。”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他们全家一夜之间全被人杀死了,流的那一地都是血啊,咱们都去看了,那真叫惨。他们那儿子不是被杀死的,可是他浑身长了一层黑毛,就像那山上的黑猩猩啊,死时都没个人样了,又肿又烂。要不是法医解剖鉴定了是他,谁敢说是他啊?这不,这事情都过去两年了,还没破了案子啊!” “什么?他们全家死了有两年了?”老实一惊,又往后退了一步。
“可不是。”那个杨老爹掐了掐手指,“再过半个月,刚好两年整。唉,你们来了也好,去给这家人烧点纸吧。”
“不,不可能!不可能……”老实忽然狂叫起来,“不可能!小魏上半年才去过我那!你们骗我!”
“你见鬼了吧?”杨老爹忽一下站起来,“你去四处问问!”
“不!……”老实忽然狂叫着,甩开永花扶他的手,一路向村外奔去。
永花一直呆呆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时看见老实跑了,慌忙转头去追,“哥!哥!你等等我!”可是,眼见着老实越跑越远,终于消失在永花的视线里。
永花找不到老实,自己坐车回到了村里,可是问谁,都说没看见老实回来。
永花去叔叔家哭着说了老实跑丢的事,叔叔一家人忙和永花,还有村里的亲戚四处去寻找,一直找到天黑,也找到老实。
这样寻找了两天,永花渐渐觉得没希望的时候,老实却自己回来了。
不过,回来的老实却是衣衫褴褛,疯疯颠颠。
永花给丈夫打电话,哥哥老实已经疯了,她至少得带他去医院看看,然后再做打算,不过这样看来,她一时半会是回不了家了。
老实一回来,倒还知道回家,永花不敢去老实家住,却又怕老实到处乱跑找不到,于是等老实晚上睡觉了,她就用把锁把老实反锁在了家里,她自己去了叔叔家里住,准备第二天带老实去医院看病。
第二天带老实到了镇上的医院,医生说老实这是受了强烈刺激导致精神失常,以后能不能好转却难说,然后给老实开了一堆的药,叫永花拿回去给老实吃,吃完了药再去医院看。
永花一边挂着家里,一边又不能扔下精神失常的老实。
这样就在村里的叔叔家住了下来。
白天,永花就去老实家照顾老实,晚上,等老实睡了,就把门反锁了去叔叔家休息。
那天中午,永花做好了中饭,去喊老实吃饭,却发现老实不见了。永花把每个房间都看了,老实真的不在,院子的门却半敞开着。
永花忙追了出去,门都没来得及锁,好在村里都是熟人,再说老实家现在也没什么可以去偷的了。
永花一路追着找老实,从村里找到村外,终于在村尾的那口浮着垃圾,冒着绿水泡的小塘边找到了老实,老实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正在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把一把地往外撒,弄得满天都是红色的粉末。 “哥,你在干什么?”听见永花喊他,老实扔了手中的塑料袋,转过身来,把身上落的红色粉末拍打干净,笑眯眯地向村里走去。
永花看着吃东西狼吞虎咽的老实,心里一阵阵不安。
永花有种直觉,事情还没完,她想到蓬杨村里姓魏的那一家人,她隐隐觉得老实会出什么事情。
晚上永花看着老实睡着了,叹了口气,锁上门去了叔叔家。
永花对于一直在叔叔家里打扰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婶婶的为人却极好,总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在老实这样,唉,我们是想帮忙也帮不上什么啊。”
永花做了一夜的噩梦。
第二天天刚亮,永花就睡不着了。自从永花嫁到城里,老公宠着,永花哪天都是睡觉睡到日头多高才起床的。虽然后来有了南南,那也从来没这么早起过。
永花起来梳洗过就往老实家去。
永花做好了早饭,琢磨着老实的药快 吃完了,该带老实去医院再看看了,这几天看来,老实的病好了一点。
想着,永花就去叫老实起床吃早饭。
敲了一会门,老实没有像平常那样应声起来,永花心里有点发慌,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为什么南南会逃学?永花心里“咯噔”一下。一会就去一趟学校,永花一边开门一边想,心里对郭明有些生气,自己不在家,郭明连孩子也不管了。
打开门,房间里很暗,窗帘全部关着,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臭味。
永花慌忙拉开客厅里的窗帘,并打开窗户。
“啊!”一转过身,永花不由地大叫了一声,她看见鱼缸里躺着一只大乌贼,只是乌贼已经死了,发出臭味。鱼缸边的地上有水迹,还躺着几条鱼,上面爬着一些白色的小虫,不用说,那自然是苍蝇的幼虫。
永花生起气来,家里怎么会被弄成这样子?郭明干什么去了?
从门口拿起装衣服的提包,永花没关门,让这房子里的臭味散一下,等一下要彻底打扫。
拿着提包,永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可是,刚走到房间门口,永花就疯狂地叫起来:“啊……啊……啊!”
她看见,房间的床上躺着一架,完整的人骨,床边的地上还有一具小孩的骨架,两具骨骼干干净净,上面一丝血肉也没有,地上和床上,也是连一丝血迹也没有。
永花正在疯狂地尖叫,却没有发现,她脚边的地上,已经有几只猫一般大小,像蟑螂一样的虫正聚集过来……
《城市日报》头条新闻:近日在城南区发现一些巨形蟑螂和老鼠,蟑螂的体型大小如猫,老鼠则比猫还大。这些动物不知道怎么产生了异变,长到这么巨大。国内已经派了生物学家来本市,正在研究这些动物的异变。本报要提醒市民的是,这些异变的动物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市民中已经有多人因受这些异变动物的袭击而受伤住院。目前暂时未知这些动物有没有携带可传染性的病毒,比如曾在世界多年国家和城市爆发的sars病毒……”
邪异玩偶
微雨站在那里发呆,根本没听领队说什么。这次的旅游让她有些扫兴,为了一些事情,和小吴吵了一架,她已经闷了一整天了。小吴倒是在仔细地听着。
这是旅行的最后一天,旅行团没有安排行程,领队在向旅行团的成员宣布明天的飞机是几点的,什么时间在哪儿集合,并向旅行团的成员解说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就宣布各自活动。
小吴知道微雨在生气,为了哄微雨,他早就打听到这附近有一个地方,那里因为路途稍远,没怎么开发,去旅游的人不多,但那种地方正是微雨喜欢的。那是一个异族风味很浓的小村落,村落里的人有些脱离现实的社会,过着古老的生活。
领队一宣布各自活动,小吴就拉了微雨往外走,微雨不高兴地问小吴:“你拉我去哪里?”
“嘘!”小吴故作神秘地对微雨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我听说这附近有些村落,和现代社会完全脱离,过着他们自己的那种古老生活。昨天我打听到有一个离这儿很近,我已经研究好路线了,我带你去好不好?”
“真的?”微雨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是真的!快走吧,不知道一天的时间来不来得及。”
微雨跟着小吴,在一个市郊的短途汽车站坐上一辆很小很烂的客车。
车子一路开开停停,大约走了两个小时,最后停在一个村落边,这里好像是一个集市,也有少数的游客在这里逛来逛去。小吴向汽车司机询问了一下,就拉着微雨下了车。
微雨一下车,就向集市跑去。
这个地方很有乡土气息,这是微雨最喜欢的。她一路走着,一路看着集市的小摊上卖的那些货物,有些东西真的很有纪念意义,而且比较有地方特色,微雨一会儿就买了一包。
集市快走到头了,微雨忽然看见最后那个摊子的一角上放着一个木偶,微雨走过去,正想拿起那个玩偶看一看,不想边上却伸过一只小手,先把木偶抓在了手中。
拿过那个木偶的是一个小女孩,大约八九岁的样子,她把木偶抱在手中,仿佛那是属于她的。微雨仔细看着小女孩手中的木偶,她奇怪地发现,那个木偶和小女孩的模样很像。那木偶本来不过一尺来长,木偶的脸虽然雕得有些粗糙,但那神情极像那个拿着木偶的小女孩。更奇怪的是,用来做木偶的木头居然是红色的,但那红却又深浅不一,有的地方深些,甚至红到有些发紫,有些地方浅些,还是鲜红的颜色。
“那个木偶,”微雨指着小女孩手中的木偶对站在摊子后面的摊主说,“怎么卖?”
摊主看着微雨指着小女孩手中的木偶,用有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说:“不卖。”
“不卖?为什么?”微雨不禁有些奇怪了。
“不卖就是不卖,不为什么。”那个摊主仿佛不耐烦地说。
小女孩抱着木偶跑到摊子后面,藏在摊主身后,露出头来,小心地看着微雨。
小吴拉住微雨低声说:“人家不卖就算了。我们还是先去那个村庄吧,再在这里耽误下去,就不知道时间还来不来得及了。”
微雨被小吴拉着走了,可是走了很远,她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那个小女孩抱着的木偶。微雨一边走一边注意看着集市上别的摊子,却没有一家的摊子上有卖这种木偶的。
离开集市,小吴带着微雨一路向西走,这里的路很好辨认,只有这惟一的一条路,一直向西,只是,路越走就越偏僻。
在翻过了一座小山丘后,小吴终于叫了起来:“你看,那边那边!”
微雨向着小吴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有个小村落在绿树掩映中,村落里的房子都是高高的,看上去是两层或是三层的,但是每一幢房子都是四四方方的,而且大多是土坯的。村落的四周都是大的池塘,这使得村落看上去像是在岛上。
走近村落,这里的房屋看得更清楚了,原来,每幢房的占地面积都不过二三十个平方,房屋造得很粗,门都是向南开的,每一层只有一扇不足一平方米的小窗,而房的屋顶是尖的,上面盖着树皮。
村落中间被池塘分开了两边,有粗糙的石桥相连。
村落里有几个和微雨他们一样的零散游客,还有一些中年或是老年的妇女,但却不见男人和年轻女人,想必是出去做事了。那些中年老年的妇女在各自的家门口摆卖一些干野菜、粗雕的木工艺品、手织布和布制工艺品。微雨一路买到包都装不下了,小吴的两只手里都提着袋子。
在村落里逛着,微雨又看见几个小女孩手里抱着那种木偶,有的木偶雕得比较细,有的却雕得很粗糙,但不管雕刻得如何,每一个木偶的表情,都很像抱着它的那个小女孩,而且,雕木偶的木头是红色的,但有的木偶颜色深一些,有的木偶颜色却浅一些。后来,微雨看见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女孩抱着一个木偶,而那个木偶身上却是斑斑驳驳的,一块儿红色的,一块儿还是一般木头的颜色。微雨的心里奇怪极了。
每看见一个抱木偶的小女孩,微雨都去问人家卖不卖那木偶,但是不管微雨怎么问,却没有谁肯把木偶卖给微雨。
下午,微雨被小吴拉着,心有不甘,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村落。
回到宾馆,微雨看见他们那个旅行团的一群人站在宾馆的大厅里,正围着领队在说着什么,当地的导游小姐站在领队身边。微雨想到那些奇怪的木偶,就悄悄地跑去把导游小姐拉着到一边,向她说着今天所到的地方和看到的那种奇怪的木偶,还拉着导游小姐一个劲地问:“哪儿有卖那种木偶的?”
“那是不卖的,那木偶叫药偶。”导游小姐向微雨解释着。原来,那种木偶是当地某些村庄里的一种风俗,就是哪家生了女儿,父亲就要用木头雕一个木偶,大约一尺来长,木偶背上刻着那女孩的出生日期。当这个女孩儿生病的时候,那些人家没钱给女儿看病,就把女孩的左手中指扎破,挤出血来涂在木偶身上,那意思就是让女孩的病转到木偶身上,让木偶代替女孩生病,所以那木偶叫药偶。那个木偶会一直跟着女孩到出嫁。
微雨还有些奇怪:“那样病就可以好了吗?那些木偶和抱着她们的小女孩很像哦。”
“是的,有些事情是很奇怪的,没法解释。”导游小姐很神秘地对微雨说,“还有要记住一点,不属于你的木偶千万不能要。”
微雨笑了笑,她是不相信那些所谓的没法解释的事情的,她只是奇怪,“那木偶在女孩出嫁后哪去了呢?”
“女孩出嫁后,女孩的木偶就要由其父母焚烧掉,否则……”
导游小姐不愧是做导游的,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断句,害得微雨一连声地问:“否则什么?”
“否则,木偶就会复活,复活的木偶是极可怕的。听传说,某村子里有一个寡妇,惟一的女儿出嫁后,寡妇舍不得烧了女儿的药偶,因为,那个木偶和她的女儿简直一模一样,于是,寡妇就把木偶当作女儿一样。没过多久,寡妇得到消息,她那嫁出去的女儿忽然死了。寡妇悲痛之下,更把木偶当成了女儿,成天抱在怀里,疯疯傻傻的。可是,没几天寡妇也死了,死的样子很可怕,眼睛是鼓出来的,眼睛、耳朵、鼻子、嘴里都流出紫色的血,好像死前很害怕很痛苦似的。于是村子里就有人传说是木偶复活了,后来越传越神,有人说亲眼看见木偶在夜里出来走……”
“是不是真的?”微雨给导游小姐说得一阵一阵地发寒,但却还是忍不住拉着导游小姐的衣袖一个劲地问。
“是真的还是假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那个村庄里的人全都死了,没一个活下来的……”导游小姐压低了声音对微雨说,“村庄的人死光了,那木偶也不见了。”
微雨被导游小姐说得浑身发冷,忽然有人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微雨不由得一下子叫了起来:“啊!”回头一看,却是小吴。
“你干什么叫那么大声啊。”小吴看着周围向这边张望的人,不好意思地责备着微雨。
“你干吗不声不响地拍人一下啊,想吓死人啊?”微雨也有些恼怒地看着小吴,“没看见我和导游小姐在说事吗?”
“说什么事啊?她是不是又在向你宣扬什么神秘恐怖的事件啊?别听她瞎说,她是吓你的,她见谁都向人家说这些神秘恐怖事件。”这时边上的领队走了过来,笑着对微雨说。
“呵呵,这种东西嘛,总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嘛,当故事听就是了。”导游小姐有些孩子气地笑了。
这是旅行的最后一晚,微雨他们是乘第二天的飞机回程,晚上和旅行团的成员一起吃完大餐,微雨和小吴两人没事,就出去逛街看看这城市的夜色。
逛了一会儿,微雨觉得脚有些疼,她是白天走得太多了,有些累。于是他们就往回走。
走过一个街口时,在微弱的街灯下,微雨忽然看见街的转角处站着一个小女孩,大约八九岁的样子,手里抱着一个玩具,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微雨。微雨觉得小女孩有些面熟,想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小女孩好像是白天在那个村落里看到过的,再仔细看看,发现小女孩的手中抱着的就是白天看见的那种木偶。
微雨不由得转过身,向着街的转角处走。
“你去哪?”小吴一把拉住了微雨。
微雨回头看了小吴一眼:“那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她手里抱着的木偶就是我们白天在那个村庄里看到的木偶,可是她这么晚怎么一个人站在那儿呢?”
“哪有小女孩啊?”小吴奇怪地看着微雨。“那儿呀!”微雨转过脸指向街角处,却发现街角处空无一人。
微雨有些奇怪,甩开小吴拉着她的手,跑过街角,“奇怪啊,刚才明明看见一个小女孩的。”微雨向十字街的两条街上下都看了看,没有,附近没有看见有什么小女孩。“难道我眼花了?”微雨有些丧气地自言自语着,忽然,她的脚下踢到了一个东西。微雨弯下腰去,从地上捡起来一个木偶,微雨仔细一看,却正是今天白天在那个集市上看到的那种木偶。
那就是说,刚才不是微雨眼花,确实有个抱着木偶的小女孩站在街角。可是,小女孩的木偶掉在这里,小女孩却走了,只是,这一转身的时间,小女孩能去哪里呢?在这两条十字交叉的街上,微雨根本没看到小女孩,她怎么能走这么快呢?
微雨拿着那个木偶呆呆地四处看着,小吴奇怪地问她:“你捡到了什么?”
“一个木偶,就是我们白天在那个村落里看到的那种。”微雨说着把木偶举到小吴面前。
“天哪,这木偶怎么那么像你?”小吴看着微雨手中的木偶,忽然惊叫起来,微雨忙把木偶的脸掉转向自己,真的,那个木偶的脸虽然雕得比较粗糙,但是五官和表情,真的和微雨一样。微雨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就在那一下,微雨有种错觉,她觉得那个木偶在陰沉沉地笑。
微雨拿着木偶和小吴往宾馆走,微雨一路走,一路看着木偶,越看越觉得那个木偶真像她自己。
忽然,微雨看见木偶笑了起来,笑得陰森森的,有些诡异,这种感觉就好像木偶活了一样。就在微雨诧异的时候,她忽然眼前一黑,恍惚中她听见小吴在叫她:“微雨!车!”这时微雨眼前忽然又有一道光闪过,她的身体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猛地向后推去,微雨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之下,微雨清醒了过来,她睁眼看见自己的身上有道柔和的光,却是来自手臂上的那个玉手链。
木偶已经不在微雨手上了,她看见木偶掉在马路中间,而一辆货柜车正飞快地驶过,从木偶上轧过去。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微雨被小吴从地上扶起,小吴一边扶微雨,一边责备着她:“你怎么走路的,怎么就向着街心走,也不看车,差点被车撞上,好在脚下打滑摔了一下,要不,我现在得怎么哭,你说?”微雨没理小吴,一站稳就忙着去捡那个木偶。
“把那个木偶扔了吧,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小吴一边走一边劝着微雨。
微雨没理小吴,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手中的木偶,刚才木偶明明是被那辆货柜车轧了过去的,可是,木偶却一点也没轧坏,完好无损,这是什么木材的,居然连货柜车都轧不坏?现在微雨手中的木偶就是一个普通的木偶,完全没有刚才的感觉,那诡异的笑,好像活的一样。
一刀劈下去,木偶被从中间劈开了,微雨看见那被劈开的木头中心,也全都是鲜红的颜色,和血一样的颜色,而且摸在手里还有些温湿的感觉。微雨浑身轻轻打了个寒颤,拿着刀不管不顾地一下一下地劈着。
木偶很快变成了一小堆碎木片。只是,木偶的头用刀砍了很多下,却怎么也砍不开,微雨觉得刀砍下去像砍在铁块上一样,连个刀印都没有。木偶眼睛里的那两颗玉珠怎么也拿不出来,而每一次看那个木偶的头,微雨仿佛在看着自己一般,那张脸,简直和微雨一模一样了,微雨甚至觉得,那张原本雕得很粗糙的木偶脸,现在都变得光滑起来。
微雨数了数,除了木偶眼睛里的那两颗玉珠,其他的玉珠全找齐了。用尽了手段也没办法,微雨只好把木偶给装垃圾袋里扔了。然后把玉珠又穿成手链,只是,怎么样弄,手链都是短了一点点,就差那两颗玉珠。
微雨去了医院,重新给伤口包扎好,然后把旅行带回来的礼物拿去送人,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回到家,微雨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色极度苍白。
很累了,微雨洗了个热水澡就爬上了床。
夜里,微雨忽然梦见那些被她砍开的木偶碎片自己粘在了一起,那个木偶头也连在了粘好的身体上。木偶在红光中向微雨走来,身体不再是僵直的,而仿佛是布做的,很软,每走一步,木偶的身体都软软地左右摇摆,那些木头碎片仿佛随时会散架一样,只是,却一直没有散。
木偶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那张脸仿佛就是微雨自己的脸。木偶眼睛里发出绿幽幽的光,在整个身体的红光中,显得更加邪恶。
木偶一步一步向微雨走来……
通途路小学灵异事件
通途路小学大家应该不陌生,就在通途路上,几年前我在自己的一个宁波话粗口音频里提出过通途路16公里左转弯那句话,通途路16公里左转弯是什么?其实就是宁波殡仪馆,那个故事我以后会讲,现在通途路小学建设的特别好,江东青少年宫也在此校内,边上是快要建成的庆丰桥,而我当初96年去念通途路小学那可是一片狼藉,教学楼只有一栋,操场什么的都在建,学校后面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旁边是一个村,叫余嘎。
先介绍下我们班的几个要好的同学吧,阿栋,长得特像jay,当然那也是发育后的事,自打认识第一天起叫跟我说以后要去美国读书,足足说了9年才去成,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无心学业,成绩倒数top5连续7年蝉联。阿雷,外号袋鼠,因为走路总之一蹦一跳的,小学时期是我们的孩子王,因为他老带我去田里抓青蛙,钓龙虾,抓泥鳅啥的。啸哥,体育健将型,跟我算是臭味相同,后来我们从互换se情vcd再到互发黄se网站直至用u盘分享a片,可以说是“亲密狼友”。那会儿我们念三年级,我记得教室是四楼,右边是还在建的教育楼,左边是绿油油稻田,读书之余往一下稻田倒也养眼。
但是在这边稻田之中有一片突起小山,不,应该说是土丘吧,堆那边稻田上感觉特突兀,而且那土丘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草,足有一人多高,印象中这种草在机场跑道边倒不少,而且它那草长得特绿,应该倒翠的地步了,虽然周围都是绿油油一片,但那它块也是特明显,我上课时候经常要望向那边土丘,总觉得那里肯定藏着天大的秘密,而且有时候我在上课睡着的时候经常会梦到那块土丘,梦里的画面非常模糊,梦得清楚,但醒了几乎全部忘记,只听见隐隐约约有小孩的哭声,有人说一个人大难不死后整个人会有很大的改变,不管是世界观,价值观,还是人生观,那会不懂那个啥,只是觉得我是不是有第六感,可能是电影看多了,但我走夜路的时候,脑子里经常会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画面就是我走的路上的事情,但是内容太凌乱,也很模糊,我当时的逻辑根本组织不起来,难道我是有所谓的“灵异体质”,还是那陰陽眼,天眼通啥的,哈哈,惆怅。
星期五下午,小学都放得特早,我们几个在阿雷带领下再一次去学校旁边那片稻田抓黄鳝,阿雷说:“我终于掌握到抓黄鳝的诀窍了。”啸:“怎么抓?别老吹,上次也说掌握了,结果东西没抓到,却被田里那“麻黄”吸走不少血。”阿雷“:这次你放心,准成。”大家都笑了。
其实阿雷所谓的方法就是用一条线,上面粘上饭粒,在田里的黄鳝洞口晃悠,引它出来,但它只出来半个头的时候要保持绝对安静,那家伙太灵活了,而且身上滑的不得了,等把它身子引出大半截再全力抓住,死死的,要让它喘不过气,然后才有机会抓到。
我们在洞口守了半天,连个半个头看不到,啸哥当时就怒了:“大骂,那啊木西瞥,每次都这样,阿雷你套路太深了,这次整班人又让你耍了。”
阿雷无奈的说道:“可能这米不够香,要不下次换成酒酿,香味够,准引它出洞。”我说:“歇菜吧你,要用那个黄鳝闻到醉倒在洞里了,还指望它出来呢。”阿雷:“。。。。。。。”阿栋:“得,你们慢慢弄,我去拉屎。”我:“去吧,去吧,小心屁股被蛇咬。”栋:“西开。”
呵呵,我继续看阿雷引黄鳝,但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猛然回头一看,阿栋竟然望那土丘的方向走去,我当时说不上什么感觉,但总有种不详的预感笼罩着我。“嘘,莫动。”阿雷轻声说到。我的目光又回到黄鳝洞口,原来一条黄鳝已露出了一半个头,但停住没有再动,估计是在试探外面环境的安全性,也可能是在洞里窝久了,一下次见到强光楞住了,两晰动物可能都这样吧,就像之前晚上和阿雷几个一起去田里抓青蛙我们就拿着手电桶和网兜,往田里一扫,青蛙就一动不动束手就擒了,故意是一个原理。
我们耐性的等待,等那条黄鳝适应外面的强光,因为现在抓它吃力的面太小,而且容易滑手把握心不大。
没过10秒那条黄鳝似乎已经适应了强光,继续试探性的伸出洞外,渐渐的他已经把小半个身体露出洞外,随着阿雷米的那个方向蠕动,这时阿雷扫了我和啸哥一眼,意思是告诉我们时机已经成熟,准备行动了,只着阿雷另外只手慢慢向黄鳝上方移动准备下手那刹那突然听见不远处一声惊叫,阿雷手放了个空,一手扎进里泥里,黄鳝也受了惊吓缩回了洞里。“那啊木西瞥拉,谁啊。”阿雷怒道。
我们三个都把目光放向了声音从来的地方,竟然是那个土丘,没过几秒,阿栋屁滚尿流的飞跑出来,也不过前面是路,还是田,一路向到我们跟前,我看他脸都绿了,问他,怎么了?他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话,我拍拍他的肩,他缓了会,第一句话就是:“死了,刚才见到鬼了。”
我想,听到这句话我的脸那时肯定也绿了,因为之前就感觉那地方很邪门,虽然我没进去过,但阿栋又这么也一说。阿雷立马就说:“放屁,你拉屎就拉屎,叫什么叫,刚才差点抓到了,就让你坏得事。”啸哥也说:“就是,无聊,不无聊啊你,吹牛不打草稿,有鬼也不会大白天的跑出来吧。”“
不,不,真的,我刚拉完屎,想起身上没带纸,就拨开草堆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替代,竟然看见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小孩,头上还带着黑色少爷帽,脸色惨白,脸上还有两个红晕。”
阿栋说。“吹吧,你就,拿这事开玩笑,真有小鬼,我们就去抓他》。”啸哥说道。阿雷也说:就是,抓不到黄鳝我们抓小鬼得了。
我就草了,这两个还是人吗?,但是我看阿栋的脸色已经有绿转白,虽然我那会也不太懂事,但毕竟见这状况觉得还是先走吧,于是就四个就惆怅的离开了那里,各自回到家里。
星期一上课时,阿栋没有来,中午的时候老回家吃饭,打了个电话到他家里,他外婆接的,我说问阿栋在吗?她说不在家,我本来挂了电话,但毕竟想知道他的安危,还是问了下他外婆阿栋的情况,她外婆说星期五阿栋回到家里后就神不守舍,晚上就开始发高烧,带去医院打了退烧针,回到家又烧起来了 ,现在还在医院,我听完这话当时脸就绿了,我想难道那个土丘真的有古怪,阿栋真的看到了什么?
回到学校后我就跟阿雷和啸哥说起这事,他们当时也楞了下,沉思片刻阿雷就说:“如果真有只小鬼的话,那我们干脆去抓他吧,那比抓什么黄鳝刺激多了。”啸哥也说:“就是,怕什么啊,不就一只小鬼,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抓啊。”
我愁,这两个人胆子什么构造啊,但是我对那土丘实在太好奇了,到底那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呢?我真的好想知道,于时我们决定星期五去那里一探究竟。
到了星期五下午,我们准备按照原先计划出发,但计划始终改不上变化,刚出校门就下大雨,于是我们准备先上啸哥家避避,顺便请啸哥“补补课”,之前说过我和啸哥是“亲密狼友”但在我们还没有变成“狼”的时候我们交换vcd大多数是鬼片,其中以林正英的僵尸片为主,在啸哥家我们3个人一起观看林正英的《僵尸先生》,观摩学习里面的“抓鬼技术套路及要领”啸哥还用我们写作业的黄皮纸本,用马利牌颜料的朱红色,学画电影里的茅山符,说真的,他还画的有模有样的,最后拿了块现在二元店能买到的塑料八卦。
傍晚时分雨终于停了,刚下完雨,天色陰沉沉的,我们这支“捉鬼敢死队”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出发了,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到了那天色已经开始昏暗,我们成队列方式在田间小道穿过,直奔那土丘,没走几分钟就到了,第一次这么离土丘这么近距离,说实话,我那时候脊背都有点凉,但是阿雷和啸哥倒是给我壮了胆,我真佩服跟我同龄的人有这样的勇气和胆识。
“走啊,楞着干什么。”雷说道。我们爬上了那土丘,才真真仔细得看清楚了它的“构造”。其实他的地形类似于一个盆地,四周围都是土坡,中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池,上面覆盖着碧绿的浮漂,还有密集的芦苇,用一个字形容那个话,就是一个“绿”字,到处都是一片绿色,绿绿绿绿,你的世界都是绿的。
让你有种奇妙的感觉。我们几个一下子也被这片绿色镇住。还是阿雷反应了过来,“不是说找鬼吗?一个个楞着干嘛,分头找。”“不”。我大声音喊到。“我们不要分开,一块找有个照应。”阿雷似乎对我的话感到诧异,但也点头说好。我们就围绕着土坡走,那得草实在太长,都快比我高了。
阿雷正抱怨蚊子多的时候突然啸哥说道:“你们看!”我们的目光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竟然是几件破旧不堪的小孩衣服,但款式十分奇怪,像褂,又像唐装。“这不就是寿衣啊,给死人穿的。”阿雷脱口而出。当时我和啸就被阿雷的话雷住了,这里到是什么地方?“妈呀。”阿雷突然喊啊。
“什么?”我跟啸哥几乎同时喊出。“竹叶青,蛇啊。”阿雷说道。“别乱动,越动越危险,看它动向好象没准备游过我们这边来。”啸哥说道。我真佩服啸哥这个时候还有保持这么冷静头脑,可想而知日后他去金华当兵那会儿一定倍受连长佳爱,又扯远咯。
竹叶青估计见着这么多人也怕,看我们没有伤害它的意思就游走了,但就在这时候土丘外穿传来声音,“所人力里头拉,快眼西出来(宁波话,意思是谁在里面,让我们出去的意思),我们一听这掉就知道肯定是附近的农民伯伯,自从通途路小学建成后,这里的小学生可以说是成为了农民伯伯的天敌,三天两头来地里破坏农作物,挖番薯,烧烤啥的,农民伯伯可以说对我们这些人是恨之入骨,我们一听这声音,当场就怵了,这出去还得了,不逮个正着啊,平时在田里玩,在远处发现农民伯伯还可以制定逃跑路线,有时候故意等农民伯伯过来,还翻鬼脸,丢泥块啥的,等到对我们有威胁的距离时才作鸟兽散,但这次出去就一条路,想跑也来不及啊。
我和阿雷正商量着准备在找条路从别处逃跑,这时农民伯伯又说话了。“赶紧出来吧,这里不能玩,你们出来,我绝对不难为你。语气明显比前一句缓和了很多。
我和啸哥,阿雷交换下眼色,阿雷点头示意我们出去得了,于是我们三就从原来上来那条道走下了土丘,那农民伯伯望着我们打探,我认得出他是上次追过我们的那位置,我当时还丢了块泥巴正中他的草帽,不过农民伯伯信首了诺言,一点没有难为我们,只是赶羊似的赶我们走出那片田,一路上不停唠叨,以后再不要进那个土丘,然后用各种语言威胁我们,这更让我对这个土丘充满好奇,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问了农民伯伯,“这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怎么这么奇怪?”
农民伯伯没有答我:“只是说,小孩子不要问,走吧,以后千万别在来了。”我当然不死心了,不搞清楚我肯定会睡不着,惆怅死的。于是我又说:“农民老阿哥(这时我们当时对农民的戏称),你就告诉我们吧,不搞清楚我们下次还是要来的。”农民伯伯听了当时就怒了,他假装做了一个挥拳的收拾,我本能反应,虚挡了一下。不了,农民伯伯说了句,这是扔小棺材的地方?以后不要来了,要出事的?
小棺材?我听了纳闷,还想再追问下去,但农民伯伯的表情告诉我他已经不会再多说了。我回头望了一眼那土丘,这时天已经全黑了,但土丘在黑夜中全仍时一片碧绿,想翡翠一般绿。
后来我从住村里的同学那知道,那里是扔小棺材的一个池,就是以前小孩子或婴儿死了是不埋葬的,就是像这样集中的抛尸在一个地方,稍微有点钱的订造副小型的棺材,用来装孩子,穷人家有直接抛在池中或曝尸荒野了,往后清明或祭日,家人在附近烧点东西,或扔点东西进去啥的,那刚才我们看到的小寿衣估计就是别人扔的,现在想想倒是有点后怕,原来当初我们3个竟然处在这样一个地方,那等于是个儿童乱葬岗啊,太恐怖了。
像这样的地方宁波还有很多,我知道最有名的地方就是望湖桥,没错就是现在望湖市场旁边,月湖宁波二中校区对面那片地方,叫八角阁楼吧,老宁波肯定知道,这座楼好象解放前被炸了还是怎么的,前段日子在宁波晚报上看过这八角阁楼的照片,那里市区丢小棺材最有名的地方,呵呵小学时光的确是快乐无暇的,但人还是必须面对成长,很快我就升入了初中,去了明楼中学,其实是一个没有什么历史的学校,我还是那的开国元老呢,说实在的在那也没遇过啥特恐怖的事,顶多也是就是一个人在教室过夜啥的,但是却与同学在外校遇到了不可思议的事件,那个学校名气很大,也是可以说是宁波最具灵异气质的学校,他就是宁波七中!
发生在我身上真实的灵异事件
这件事真的发生过,不是胡扯。我亲生经历.
这件事发生在我上初3的时候,现在我读高一。初中的时候我读书是在一个小镇上读的,离我家比较远。所以我就住在老师家,那时有8 9个人住在老师家。有一天晚上,从学校晚自修回来。(和同住老师家的几个哥们一起走的)回到老师家后,我们还要继续写没写完的作业。那晚老师不在家,只有他父母,老师的父母住在楼下,老师的老婆因为是住在另一个小镇上,所以他会不定期的回去看他老婆。
因为老师不在,所以我们都很兴奋,有好几个在那里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或上网。我则在走来走去,不时的看窗外的风景。欣赏夜色,闻着窗外的空气。很舒服、我细细的听外面的虫鸣。虫鸣渐渐轻了。最后没了、但是我还是在仔细的听,之后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声音,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少女在哭。我伸了伸头,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到了很晚。因为老师家的床不多所以我就跟另外一个哥们一起睡觉。
那个哥们他很喜欢看小说,每天晚上都看,但是他怕被发现,所以特地买了个手电筒,躲在被窝看。我经过他的熏陶我也爱上看小说,而且是修真小说。
但是那晚我睡不着,因为那声音一直都在,我问过其他哥们他们都说没听见。最后他们睡着后我不敢睡,所以就迷迷糊糊的看了会儿小说最后睡着了,然后就是鬼压床,我对鬼压床有一定的领悟,我被鬼压床好几次了。之后我感悟出每当鬼压床来袭时人不知不觉会觉得恐惧。而且有一股气息会降临。我可以提前感觉到然后马上清醒。那晚我被鬼压床了、。
我很害怕,那个鬼压床不是单纯的居然还有一个女的在笑我睁开眼看见天花板上一个穿黑衣服的对着我笑。我挣扎起来。最后终于清醒了,我使劲的摇着我身边的哥们,他刚小说看完睡下,我问他到底有没有听到他竟然不回答我。还骂我。接下来几天我每天都被騷扰,除了笑声外还有不间断的鬼压床,我开始对鬼压床的恐惧转化成了愤怒,简直是怒到了极点。只要我一从鬼压床中清醒过来我就骂。骂他娘的。最后几天我开始习惯鬼压床和哭声。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最后没了。
初中时发生的一些灵异事件
我是广东省某地的学生,刚升上高中。现在回想起母校的事,还是心有余悸……
我已经讲过我的经历了,我就不再重复了。
第一件:生物园哭声
很多学校都有生物园,生物园白天是个悠闲的地方,但我那里到了晚上就会发出小孩子的哭声,非常恐怖,虽然并不是经常发生,但一发生,有个同学会看到生物园有一个大约5、6岁的小孩在哭,不知情的同学想走过去,但往往刚有这个念头那个小孩就消失了,而哭声会慢慢转变回笑声......很多同学晚上都不敢经过,但往往有些恋爱中的少男少女会选择那里拍拖,真替他们担心啊。
第二件:运动场白影
这件事我是从门卫那里听说的,他说,那天晚上,天气很好,他巡逻的时候经过运动场,突然看到有个人影在运动场,他以为是一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在那里,他就走了过去,但他走到运动场时,什么也没有,但他往回走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在笑,他以为学生在捉弄他,他开了手电筒,去找那个“学生”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但他想继续回校园巡逻的时候,他又听到那笑声,而且非常恐怖,他被吓到了,急忙跑会值班室。很多同学听说了,晚上都不敢去运动场。
第三件:第5格次所
这件事是我的舍友遇到的,我也亲眼看到,但我希望是幻觉。那天半夜,我上铺的同学去次所,不经意弄醒了我,当时我也有尿意,也想去次所,我们便一齐去,到了次所,我不小心滑到了,痛得清醒了,但我看到了恐怖的一幕,本来只有4格次所突然间多出一格,我那个舍友就在那里,我还看到有一个白影在次所站起来,并掐住他的脖子,我当时吓傻了,幸亏我们宿舍是不关总开关的,我用尽全力战了起啦,打开了次所的灯,当我一打开,那个白影就不见了,而我的舍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我想他终身不会忘记这次经历。
这就是我初中母校的一些事,我想应该还有,但我不知道,所以就写到这里了。
2010最新鬼故事真实灵异事件,胆小别看!
我是一个医生,在县城的一家中医院上班,前几天老父生日,我赶回家,当然你知道,医生回家,总是有很多人找,特别是在小地方小有名气的医生,我不是在吹嘘我的医术多高超,那天我回家,就没怎么落脚,凌晨的时候,突然我家的门又响了,大家不要以为是鬼在敲门,我母亲打开门,是隔壁村的王大叔,很急的找我说他老伴肚子痛的在床上打滚,要我赶去看看,你要知道,这样的情况是没办法不去的,我急急忙忙的赶到他家,奇怪的是她的症状在我刚踏进他家的门的瞬间就消失了,时间到了晚上1点15分,他家却没人说要送我回家,当然我是不好要求人家这么做的,所以也就只好硬着头皮独自回家了,真的,虽然我是一个医生,尸体见了上百个,可我还很怕黑,怕鬼鬼神神的东西。
我回家的小路要经过一片树林,路是从林子的中央穿过去的,这片林子很邪门,老听人说怎么怎么可怕,因为林子历来是埋那些短命的没资格进组坟的人,当是想到这些的时候真的很怕。
天完全是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一个人拿着手点筒,埋头往家赶,树林里不是有还没冬眠的鸟叫和其他动物在路两边穿来穿去,冬天还有点风,吹的树叶沙沙的响,你可以想想当时的情景是怎样的可怕,手电的光一直向着路的前方,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穿一身白衣服的女人一动不动的站在路的前面,很长很长的头发披在肩上,我以为是我看错了,定下神看还是,在看时。。。。。没了,是我太害怕了吧,我当时想,我掐了掐我的合谷穴,再往家赶,奇怪的是我感觉有人在轻轻的拍我的肩,真的,是有的,可我怎么没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呢,如果真的有人的话,我吓的快步向前走,可以说是跑了,还是有人在拍我的肩,不管了,我猛的回头,天那,我打叫,一张脸,惨白,毫无表情的脸,是她吗?我大叫,这张僵尸一般的脸,她的眼珠发白,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一只手举在半空,我不能动,她说:求求你帮帮我,我的孩子在肚子里产不出来。
我能做什么呢,我机械一般的跟着,她飘着进了树林,旁边很多小孩,都是死鱼一般的面无表情,她在前面开路,叫那些“人”不要騷扰我。
我看到她的房子,是房子吗?一个洞而已,没有门,向风向雨的开着,屋里也很简单,甚至连一张桌子也没有,而床也只是用几块木板架起,我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帮她生出了小孩,胖胖的很可爱的一个小男孩,她说我知道医生出诊是要出诊费的,那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镯子还好,你拿去吧。
我离开了她的小屋,重又回到小路,懵懂的回到家,地二天我把这些事告诉妈妈,妈妈说奇怪了,前几天王大叔的儿媳死了,因为没有后嗣是埋在那片树林的,你不会是见到她了吧,我说她是怎么死的?妈妈说:是难产死的,当时王大娘正在屋里打麻将,突然里屋大叫了一下,牌友说看看去吧,看是要生了,王大娘说早呢,才八个月,别理她,她神经病,经常这样的,原来王大娘是和她儿媳是历来不和的,第而天就看到这个可怜的女人死在地上,是难产,王大娘就叫村里的张二狗把她随便埋在那片林子里,那坑还是以前埋过短命鬼的,这张二狗也不是人,拿了钱还做这种事。王大叔看并不下去,就偷偷从家里拿了几块木板垫在儿媳妇的身下。我从妈妈那知道了事情的原尾,可这和我见过的哪个女人有关吗?天知道。
父亲过完生日那晚我连夜赶去城里,我爸爸陪着我出门,路上经过那片小树林的时候我又见到了她,她一路帮我赶走路两边的小鬼,出林子的时候我回过身,她就站在我的身后,她说谢谢你,我说不必应该的,我说要求你帮我个帮,如果你还在的话我父母经过这的时候保佑他们一下,她说会的,他们都是好人,我说不管是生是死,别人可以对不起自己,但自己不可以对不起别人,做过坏事的人有天肯定要遭到上天的惩罚,她说是的,所以我并不想去找那写曾经谋害我的人,我只想养大我的孩子,然后回头再做个好人,我说真的很好,另外我的这个看完我这帖的朋友也不容易,我写的不是很好,他却认真的把它看完,了解了你和我们的故事。特别是他看完还回了帖表明同情你的遭遇,那也你要保佑他,保佑他的父母家人快乐幸福健康,好不好,她说我会的。
真实鬼故事,安徽农村灵异鬼故事系列
真实鬼故事,安徽农村灵异鬼故事系列
生活在安徽平原地区农村,农村地区人口稀薄,向来多鬼怪事。小时候,玩了一天,晚上借着月光和远处的鬼火,坐在门口的大树下,缠着老爷爷老奶奶讲那些鬼鬼怪怪。二十多年的生活,听说的已经太多,包括亲人、朋友、同学说的,一般的都不可信。但其中也不乏一些听到的或亲眼见的真人真事,下面摘录几件在我们那传的比较多、影响比较深的灵异事件与大家分享,其真实度>80%,信不信由你!
一、毛人
故事是听爷爷那辈人说的,距今已经近60年了。我找了很多人证实了,都说确有此事!
当时我们的这个村子还很小,只在现在的其中一个宅子上住了七八户人,宅子四周被小河围绕,只有正中央的一条坝子通往外界。
有一年冬天,村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去世了,家人很伤心,趴在他身上哭,有个孩子不小心将眼泪落在了他脸上,但是没有在意就把他给埋了。
事情没有就此结束。一个多月后,一个牵老骆驼算命看相的人从村子旁经过,到坝子口停下了。有人问他原因,他言我们村有人新死,但尸体已不在棺中,而是躺在了死者家的粮囤里。村人半信,有几个胆大的汉子掀开粮囤,皆面如土色,果如算命人所说,一具尸体笔挺挺的躺在其中。
后来算命人解释,死人身上粘到活人的眼泪就有可能变成毛人(僵尸的一种),开始身上长出一层细细的绒毛,犬牙变长,指甲、头发疯长,真正可以活动具有伤人能力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犬牙及颈,指甲一寸多长,毛发遍身。我们村这个才刚过一个月,还对村人构不成威胁。
在场的人都怕,就请那人设计解救。他当即命四五命壮年男子把死尸抬到坝子路口,架火烧了半天,烧成一堆骨灰,找了个坛子连同柴灰一起装进去,又埋回了原处。
到此人们惊魂方定,但仍觉不可思议,至于那死尸如何爬出坟墓又进入粮囤的,已无可得知。
二、老桑树
这棵桑树在我们村的西北角,两条小河的交叉处,村里最有资格的老人也不知道它种于何时,树很粗,小时候我们五个小孩竟没有把它抱完,估计少说也有千年的树龄了。
然而这棵桑树至今依旧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据说此树曾一度干枯过,后来居然又渐抽枝叶,返老还童。这儿有个传说:桑树干枯的时候树上有两只鸟做了个窝,窝里下了两个蛋。有天,几个调皮的小孩在树下玩,用竹竿把鸟窝给捅了,俩蛋落进了河里。一会儿从河里爬出两头水牛,到树下休息,离开的时候各自在树根撒了泡尿,自此桑树重新发芽。
这个传说有点胡扯,但有两条青花蛇住在树中确是真事,都有十几米长(目测,可能由于当时恐惧感而有些夸张)。这两条蛇有点灵性,每当我们村有人去世它们就会出洞,盘旋在桑枝上吐着分叉的舌头,很是吓人。而平时它们则在树洞里坚守不出,具体吃什么活下去的我没有敢去探险。
现在我们村的人把树连蛇在一起称为神仙,几年前有人在树下建了个祭台,偶有香火。不能说是迷信,有人还就信好了,有病有灾都去拜拜,这是我们河蟹的科学所解释不了的。一般情况下我是不敢去那儿的,总以为它们会爬出来瞪我几眼。
三、乱葬岗
在村正南大约半里地,一条较大的河边,使周围四五个村的正中间。这是三年自然灾害前后扔死人的地方,附近村庄饿死冻死的人都扔这儿,一般无棺、浅埋,有席子卷着就算不错的了,很多都直接扔到地面上,根本无力办理后事。其中孩子最多,大部分扔后第二天就只能找到孩子的脑袋和手脚了,其余部位被一些饿极了的人盗吃了。小孩的肉比大人的细嫩,省柴易煮,汤鲜味美,关键小鬼的能耐也没那么大,不会有人身伤害。我们村有一个老太婆叫老殷的就经常干这事,吃的两眼泛红光,说话臭气熏天。久了人到她家去,发现床下横七竖八的人骨头,甚是恐怖,不得不佩服其胆量。不过她倒是挺长寿的,如今还健在,叫人忍不住思考人肉的营养价值。不过灵异的事不是发生在她身上。说我们村有个老头,人送外号“冒失鬼”,小时候我特怕他,现已去世六七年了。二十几年前有次麦忙季节,成地的小麦割倒在地,还没来得及拉回场地,需要有人在那守一夜。他家当然是他了:男的,老的,胆大的。他叙述说,当夜他倒头熟睡,半夜听到有个小孩一直喊他爷爷,他以为天亮了二孙子来给他送饭了,就应了一句,结果四周一片寂静,他睁开眼吓坏了,天上繁星无数,大地一片漆黑,忽然想到他那夭折的大孙子就埋在那儿,刚才睡的迷迷糊糊竟然忘记了二孙子也很大了怎么会是个小孩呢!不过他毕竟叫“冒失鬼”,裹了裹被子,一觉又睡到了天亮。第二天,他家人去那烧了纸钱放了鞭炮,相安无事。
乱葬岗出事挺多,鬼火都是小意思,鬼打墙也有很多人遇到过,往往一大片庄稼被一个人一夜间踩坏完。鬼哭鬼叫也出现过一些例子。我堂哥一次傍晚回到家嘴唇发青,头发竖起,浑身哆嗦不止,连话都说不清楚。后来渐渐稳定情绪后告诉大家,他骑车经过那儿的一个干沟头的时候,几声清晰的婴儿哭声在他耳畔响起,他头也没回的飞奔回家。明天上午几个人去看,一团破旧的棉花包着一个变黑了的皮粘在骨头上的小娃子,死了不下于一个月了,然而他明明听到了新生儿的哭声,毛骨悚然。这事发生在90年代。90年代我们那犁地还用耕牛,有时候白天没犁完晚上还要借着月光继续。大伯就有次这样过,晚上过了九点,地里其他人走完了,只有他大概还有不到十个来回就结束了。此时凉风习习,秋虫声声,汗湿的衣服粘在身上透心的凉,寒战一个接着一个。这回他到了地中间时,忽听到前头有人在呜呜的哭,他心里开始发毛了。等到了地头转个弯,又听到那头有人哭,他当即工具也没收拾,牵着牛就回家了。
确实,这里就是很邪乎,我一个人死也不去那里。
四、汤园湖
简称汤园,名字挺叫人嘴馋的,不过这里发生的事就不让人那么自在了。
汤园在我家北七八百米,离另一个村比较近,是我每次上街、去市里的必经之地,我只限于白天会从这里经过。
此处原是条小沟,不知道那年那月积累的冤魂,以至于我们这的每个人都知道这里“紧”(易闹鬼)。我村附近村上有个姓胡的,五十多岁,他的事我们都信了。大概有十几年了,那天是他的祭日,不过当时他可不知道。天刚下过雨,他中午在亲戚家喝过酒,醒酒半天后天将黑开始回家,结果一夜都没到家。天亮后家人去找他,发现他趴在那条小沟里,脸深深的陷入泥中,死了。但是沟里的水没有半指深,很显然是有“人”在后面按的。现场脚印无数,明显的有打斗的痕迹,后经验证,那些脚印完全出自一人,就是死者自己!诸君,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与之打斗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
这是挖湖之前的事。后来为了养鱼,有人花了两个月在那挖了个小湖,水清质优,夏天我曾与伙伴在那游了多次一直无事,后来有人在里面淹死了,我就再没去过。这人死的蹊跷,与他一起去的有四个人,结果大家游完了竟然都忘记有他就回家了。打捞上来后那孩子的肚子胀得像个鼓似的,脸色乌青。但是至今为止那四个人一直不承认和他一块去了,不知道是怕担责任还是真的不知道,然而就死亡时间与他们所说的时间一致,而且还有其他人证明他们五个人是一起的。
或许这只是一个意外,但下面一个例子的可信度至少有80%,是我们村一个很老实的人亲口告诉我的,是他亲身经历的。说有一次(2004年)夜里他骑摩托从那经过,刚好到汤园地界摩托电全熄灭了,他修了一会没修好,心想一会就到家了干脆推这回去吧。黄黄的月亮,微冷的风,远处晃动的小树,湖里不住的蛙鸣,都使他头皮发麻。他明知道这里的情况,心里不只一次提醒自己不要四处乱看,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这一看让他后悔一生: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放着两张八仙桌,桌旁坐满了人,男女老少,觥筹交错,正在畅饮。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得不清,但那确实是一场酒宴。他顾不得多想,推车就跑起来,奇怪的是刚过了汤园,车灯全亮,很容易就发动起来了。他骑上车,头也不回的飞奔回家,全身汗湿犹如雨淋。
五、无头人
鬼上身是经常被说起的事,这里发生的不胜枚举,我们村东头有个妇女会给人治鬼上身,具体做法我不知晓,只是其中有个镜头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也理解不了:一根普通的钢针在没有任何外力支撑的情况下在一个普通的瓷碗的碗沿上自己转个不停,觉得挺吓人的。
我要说的这个故事跟鬼上身有关。我们村有个才娶了两三年的媳妇,名叫小凤,当年刚生了第一胎,体质很弱,有天她从娘家回来经过一片地,我们称作胡角坟——位于汤园湖与我们村之间的一块三角形土地,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它的恐怖性,没多久就见很多人都往她家跑,都说小凤疯了,中邪了!好事的我到的时候见她脸色惨白,躺在地上抖动,嘴里乌鲁乌鲁说着很多话,听起来大都莫名其妙。有三个人正摁住她的胳膊和腿,她婆婆在她头的方向烧纸钱,有人给她边掐人中边骂着脏话,村东头那个妇女在“做法”,大概半个小时,她眼一白软了下去,一会儿又苏醒了。
后来经她说她当时正走着,发现前面又有人在向她招手,她以为是熟人就向前走去,迎着太陽开始没看清楚,走进了才发现那人竟没有头,两手过肩乱摆象是在打招呼,腔子里血流汩汩,白衬衫沾满了往下流的鲜血,她立即就晕了过去,后我们村经过的人把她抬回家的。
而这个无头鬼至今无人知是谁。
六、替身
挨着村东北角本来是一块平地,80年代建起了一座砖窑厂,几年下来,被挖出一个广阔的水塘,成了我们这些孩子夏天洗澡游泳的好去处。
去年打电话回家时,家人告诉我那水塘又淹死人了,一个小孩。事情是这样的。三个十来岁的孩子放学后相约去洗澡,其中一个半路被父母叫回家,结果刚回到家二十分钟左右就听人喊有人落水了,到时看到两个小孩躺在岸边。其中一个母亲哭着抱着孩子坐起,这个孩子头歪向一边,从此天人相隔;而另一个孩子的母亲正要同样抱起时,被父亲扇了个耳光,说这样水沉下去孩子再也活不了了。这时有人牵头牛过来,把孩子翻了个身,头脚分别朝下的抱上牛背,赶着牛在空地上来回走动,顺着孩子的嘴巴流出了很多水。后来医生来了,诊断后给他输液,直盼了三天三夜,孩子大喊几声“我不要过去!”然后惊恐的睁开眼睛。后经大人询问,他才慢吞吞吐吐的将出了事情的经过。那天他俩下了水塘,不敢去深水处,就在水边玩耍,一会儿他们看到水塘中间的水面上站着两个人,可能是父女,面带微笑,招手让他们过去,可他们不敢,就没有过去。而那对父女就一直在那笑着招手,后来那人就慢慢的向他们走来,拉着他们过去,他们大呼“我不要过去!”几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着这个叙述,我脊背发凉,心想难道是他们!老伍父女!出这事的时候我还小,距离现在已经有十几年了。有天我正在看电视,听到有人说老伍父女卖菜回来下水泡凉时淹死了。我当时没敢去看,只听说死状可怖。可巧就在一周前离水塘不远处埋了个已怀胎七月的上吊死的妇女,一时间村里议论纷纷,都说是冤魂找替身,于是我们再没敢去那边游泳。七八年过去了,这件事渐渐被人遗忘了,又开始有人去洗澡了,但好多都是白天几个人一块,接下来的几年都没出事。而新一轮的小孩根本就不知道此事,只是大人都说那儿“紧”也没说具体,于是他们就不知深浅,结果又酿悲剧。
这是我的分析,与村里人的观点不谋而合,紧张!
七、鬼请医
这个故事有一定年头了,可信度不高,大家权且听听。
我们村的一个赤脚医生,有天晚上被人请去看病,出了村,头上悬着一弯新月,其次就是一片死寂。当时正处秋七月,大豆开花半人深,正走着,忽听一串急促的马蹄声,他忙躲在豆秧中观看,马蹄哒哒,在他身畔停下,行人下马,径直向他走去,他吓坏了,却听那人说:“先生帮忙,我儿子高烧,请去看看。”医生跟那人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圆顶的奇怪的建筑下,但他没多想,走进去见了孩子一摸身上冰凉,再让他张嘴伸舌头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孩子没有上颚!他当即明白了,连忙开了几幅药,嘱咐了几句就要离开,只听后面人喊“先生留步”,来人送上来一叠钱和一只鸡当作酬劳,他推搡不过只好收下上路回家。到家后跟妻子说了,妻子也说是遇鬼了,鬼是没有上颚的,身体冰凉的,那匹马正是人死的时候烧的纸马,房子的形状则象是一堆坟,那叠钱是一撮纸灰,而那只所谓的鸡就是一只普通的蛤蟆,因为鬼是把蛤蟆当作打鸣的鸡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一切都如所料,从此他再也不敢在夜里出医了。
八、半路遇友
小芳和小蕊是一对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后来小蕊嫁到我们村西北的一个邻村a村,小芳出门打工去了,它们一年见不上两次面。
大前年年底,小芳从外地打工回来,走到我们两个村之间的路上时忽然下起了小雨,她正不知所措,这时小蕊打着伞出现在她面前,小芳喜出望外,忙进伞下与之边走边聊,看着小蕊挺着的大肚子小芳还调侃了一番,但她见小蕊神情凝重,表情诡异,也就住口不提而改聊些家常。这样一直走到村口的小桥边,小蕊突然停了下来,说“我不能过去了,你自己回家吧,有机会再见!”小芳虽觉得奇怪却也没有细问就道别了。
回家后家人见她身上半干就问她,小芳把路遇小蕊的事跟家人说了,家人立即目瞪口呆,半晌不言。小芳忙问究竟,原来,小蕊已经死去一个多月,家人一直没有通知小芳,怕她一个人在那边伤心没人关心,本想回家就告诉她,不想会出这事。
小蕊死于难产,至死孩子还留在肚子里,一尸两命,也许是想念小芳吧,特出来相会,奈何不能越界,只能送到小桥边又不能直说留住小芳,只好就此分别。小芳如今回想起犹有后怕,但觉得能与她最后谈了一次也不惋惜了,这也算是最好的结局吧。
这件事绝对真实,已在外面村里炸开了锅。
九、半夜,村子里来回走的人
七十年代之前,我们村只有十几家人,人气不旺,根本镇不住宅子,常遇鬼事。听说有天大早有家人刚打开门就发现牛棚里的三头牛挂到了房前那棵七八米高的老树上了,牛尾还在左右摇摆,而牛头却不知去了哪里,奇怪的是这家人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有人说这是陰间牛头马面在闹不和,马面则到人间来报复,真正原因不得而知。
七八十年代后,虽然实行了计划生育,但人口还是剧长,到本世纪初已经有一百多户了。人多了自然陽气兴盛,二十几年来在村子里面很少出那些灵异事件,顶多也只是上述几个“紧”的地方闹闹鬼。而近年来,外出打工的增多,很多事全家出动,村里里只剩下一群“三八·六一·七〇”部队,有的甚至一连几家没有人。剩下的人不是陰气重,就是身体弱,那些藏匿了多年的“脏东西”又蠢蠢欲动了。
今年暑假我回家住了一个月,整日百无聊赖,陪小孩玩,陪妇女老人打牌,在一起久了,发现他们常谈最近我们村出现的一个“人”。
这是首先是我们的一个大奶奶提出的,问大家知不知道近来那个夜里在我们村东西来回走的人是谁。说完大家都随声附和,见过的人不少,七嘴八舌说的很乱,我来总结一下:
说最近一段时间每到晚上,总有个六七十岁的胖老太太在我们村中间那条大路上从东头走到西头再反回来从西头走到东头,这样来回反复,往往走到大半夜人们都睡去。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跟她说过话,也没有人看清过她的脸,只是看体型很像村里的一位老太太,但行动僵硬,走姿不像。更何况我们村那老太太自过了年就已经病的卧床不起,而且天天有人守着,不可能是她。于是大家只能猜测,却没有日敢于真正去看看她的真实模样,只有让心中充满疑惑与恐惧。
正当大家商议着要请个师傅来看看呢,就在我写着的十天前,村里的那个病老太太去世了,大伙都忙着帮她料理后事,没有去在意其他变化。后来埋葬几天后大家才猛然觉得那个来回走的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现了,直到现在,平静如常。
据说以前看到的那个人可能正是那个老太太的灵魂,快死的人的灵魂是可以在身体极虚弱或者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脱离躯壳的。而她为什么要来回走动呢,难道是留恋这个世界,想多看几眼自己生活过的地方,相处过的人吗?猜不透的!
文章写到这里,我把文章发到了猫扑网上,有人说比较真实,但也有人不相信,问我是不是生活在地府,不然哪会发生那么多的事(ps:还有人说我描述的不够恐怖,没有渲染出鬼故事的那种气氛,我想说的是我不是在写小说,而只是在简单的叙述一下我们那发生的事,并不想刻意去修饰,我觉得没必要)。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不过风水先生给我们看过,说这个与我们村的格局有关,我们村是这样的:
北从汤园起南至乱葬岗那边的一条河是条正南正北的路,那条河是正东正西的,然后又有一条从汤园起到这条河的西北—东南的路,这样几乎形成一个正直角三角形,我们村正在重心上。不过,风水先生不是这么讲的,他说这形状神似一个拉满的弓,我们村正挂在箭上,被射往西南方向,那里有一片水域,方圆几里都没有人住,那才是我们这最恐怖的地方。我们村虽然离那儿很远,但是箭是将要射往那的,于是那里的“统治者”可能比较照顾我们吧。那片水域我基本上没去过,只从附近经过了几次,也没见到什么特殊的东西,听说过的倒是不少,以后我们会陆续写一点。下面我将要说的是发生在那条西北—东南的路上的事,也就是那根绷紧了的“弓弦”上发生的怪事。
十二、打井
九十年代改稻试验失败后,我们又种回了小麦大豆。那几年犹豫天旱严重,河水被灌溉用得几乎干涸,离河稍远的庄稼基本上都干枯掉了,于是村人决定合资打口井,用以抗旱救急,地点就选在村前地中央。
事情紧急,头天决定,次日就找来了打井队。我们孩子好事,也跟着去看。钻头插在地上,上安以钢管,周围四个旋转的把子,村里找来八个年轻力壮的像推磨一样一圈圈的转,一点点的往下旋,五米一接管子。大概接到四五根管子的时候,只听“谑”的一声从地下喷出一股液体,大家都欢呼着出水了,却见落到地上的全是一滩滩殷红的鲜血,又腥又臭,大家一下子惊恐嚎叫起来。打井队的俩人忙制止说没事,可能打到地下大蟒蛇身上了,不会有危险的。大家心情稍微平静下来,继续工作。钢管一个接一个下去,眼看十个就要用完,钻头忽然自己飞速的转动起来,把八个人扔了老远,三个当场晕倒。真的出事了,打井队的人也不知所措了。村里几个老人在一起商议,说这是打到土地爷的老窝了,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今天先停下,等明天杀鸡宰猪,好酒好菜祈求一下,请他搬个家。
第二天中午,于打井处摆了张八仙桌,桌上酒肉蔬果布满,高香点燃,鞭炮骤鸣,几个老人率众人叩谢礼毕,开工打完最后一节钢管,装了水泥筒子,井才算黯然完工。那年庄稼得水,收成还算不错。我们还专门为此井做了个亭子,规定除了天非常干旱逼不得已的年份外,不许使用此井的水。
不过是否真的是土地爷,我有点不信,或许是其他东西吧。不过反正如今大家可以安全的用它了,此事也没人多想过。
十三、竹园黄大仙
竹园在村南小路外的一条小河岸边,四季葱翠,也算是我们村的一道风景了吧,与西北的老桑树遥遥相对。这里没闹过鬼,但也不清净,因为这里是黄大仙的部落。然而我们平时去玩的时候也没遇到过几只,只是听说,也并不害怕。可能黄大仙也遵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世原则吧,而我们村的一人却因之损失惨重。
我们村有个铁匠,姓白,五十多岁,在我家西边接了八九户人家。他一生除了打铁外,还有两个爱好:一是喝酒,而且是那种烈性的便宜的;而是捉下酒菜,一般是拿着铁叉沿河叉鱼。那几年河里一年四季皆有鱼,多有长至一两尺的草鱼,还有带着一团团鱼仔的黑鱼,肉香味美,他经常去捉上几条回家炖上,小酒一上桌,炒碟花生米,拍个凉黄瓜,一喝个把小时,半天醉醺醺,正好有劲打铁,手艺很不错。
身边的真实灵异故事
记得是1994年3月间,我那时还在读技校,一个星期天中午的时候就听说我们对面的女生楼214房间的一个女生出车祸了,闲着没事我们跑去出事地点看热闹(离学校3公里左右路边)看见围了很多人,地上有几十米的血印子,那个女同学已经运走送到火葬场去了.
回到宿舍就听见寝室里一位仁兄讲起了这件事的经过(这位兄弟的女朋友就是和那个死去的女同学一个宿舍的):说这个女孩子几天前就有些反常,出事的这天早上她起的特别的早(平常星期天整个寝室的人都是睡到10点过才起床)早上6点左右就起来了,然后就开始洗衣服,床单,被套,同宿舍的被吵醒了还开玩笑的问她,这么早起来是不是去和男孩子约会啊?当时她很严肃的说:“我要走了“(由于当时大家都睡的迷迷糊糊的,所以都没在意.后来回想起来才有点可怕)过一会她穿着头几天才买的连衣裙背着一个挎包独自出去了.十点过学校就接到通知说我们学校一个女生出车祸了,通过死者背包里的学生证才知道死者身份,据目击者称当时她从距离学校2--3公里左右的一个很空旷的路边上的公车,当时只有她一个人,坐车大约有5--6公里她就要下车了,人刚下车,车门就关了司机开车就走了,结果开了50多米车上的乘客和司机同时发现车门那里夹着东西,等司机停了车,打开车门才发现那个女孩在车下已经被拖了100米左右,血肉模糊.车门夹住的是女孩子的背包还有她那条新买的连衣裙挂在车门的角上.
更奇怪的是,女孩子的学号是002号,而她住的宿舍号码是214(2要死)整个宿舍只有她的床框上印着214,整理遗物时在她的枕头下放着一本书 ,据说她父亲年轻时是司机,开车出了车祸压死一个17-18岁的女孩子,那以后他父亲就没有开车了,过了一年她就出生了.这个女孩死的时候正好17岁,出事那天是她的生日!!!
女孩去世的第七天白天,214房间的所有女孩子都看见一只蝴蝶飞进宿舍,在宿舍飞了几圈后落在了那个女孩子生前的床上(床上已经没有东西了,只是一张空架子床)停了大约10几分钟,这只蝴蝶才飞走,当时整个宿舍的女生都惊讶极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凌晨左右,宿舍的女生都听见这个空床前有高跟鞋走来走去的脚步声,(由于大家害怕,这个女孩去世后宿舍女生都是2--3个一起挤着睡)整个宿舍的女生都吓的尖叫起来(当时我们对面男生楼听的清清楚楚的叫声)在这之前男生楼就听见对面女生楼有很大的音乐声,是很凄凉但是又没有歌词的那种音乐.(由于当时女生楼和男生楼隔的很近,对面说话大声一点这边都可以听见,再说学校管理很严,晚十点准时熄灯,不可能有谁敢放那么大声的音乐.当时男生楼的还有人骂对面女生楼,说是:招鬼啊,深更半夜放哀乐.可是第二天问女生楼的晚上听见音乐没有,都说没有听见!当时我们宿舍的还恐怖了一阵子!!没过几天,学校把214宿舍用封条封了,所有宿舍的女生都分散的安排到别的宿舍去了,214的门框上挂了一面镜子.从此再也没有脚步和音乐声了!!!学校对此事没有发表过任何说法!!!
这绝对是真实的,因为当时我认识那个死的女孩子(只是见面打个招呼而已,现在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当初在四川彭山青龙场水电七局技校93---95界的都应该记得!!
乡村怪异录
身在乡村往往对某些说法深信不疑,也许您的身边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出现过同样的现象,您会怎样理解呢?我现在将为您讲述几件真实的事情,请勿对号入座。
我有一个漂亮的小侄子,今年刚满两岁,他的出生要我看来就很有戏剧性,他妈妈的预产期本来在陰历九月初,人都说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也就是说,凡在陰历初一出生的女孩必定是可以富贵一生的,如果在古代肯定会当上娘娘的;若是陰历十五出生的男孩,将来不是做大官,至少也会走仕途。自从知道怀了男孩之后,全家人都笑谈,如果在八月十五出生可就好了,在这么个传统节日中最有名的十五将来肯定前途无量。古话常说,吃盐的嘴不要瞎念叨,不知道哪句就会说在点上,也许是侄子知道我们希望他出生在这一天,还是他自己等得不耐烦了,反正在陰历十五早上,弟妹突然见红,家人急忙把弟妹送到医院,下午顺利产下一名男婴。
全家人高兴之余也在担心,毕竟是早产了二十多天,会不会体质比较弱,好在除了爱吐奶,别的都挺好。刚过百天他就长成了人见人爱的大胖小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侄子凡事都表现得很明白,甚至超出了他年龄的限制,比如说:他只对自己的家人笑,能分出远近亲戚,知道对于有用的人他会表现出不寻常的殷勤等等。因此我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大明白”。不过这些在家人看来只能更加重对他的宠爱。
大家对侄子好极了,可是他有一个小毛病,让大家束手难测,就是总爱“吓着”。在农村很多孩子都爱“吓着”,临床表现为: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嗜睡,低热等。年轻的父母不是很迷信,他们首先选择就医诊治,可是嗜睡与低热却是不会缓解的,这时家里年长的老人就会找来“看香”的人帮忙,让我无法理解的是,只要被他们收一收转天就会药到病除。可是侄子的“吓着”与他们有区别,就是如果找不到“吓着”的根源,随便收一收是不会解决问题的。
让我记忆深刻的有两次,第一次是在侄子一岁时,奶奶抱着他出去串门,在农村和睦的邻里关系,在城市中你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那户人家中也有一个小孙子,顽皮得很,侄子和他经常在一起玩,两个人可以算是好朋友,可是那天侄子本来玩得好好的,突然大哭起来,奶奶也没在意,以为是和小伙伴打架了,哄了半天也不好,奶奶就抱着他回家了。侄子到家后很快就不哭了,晚饭后侄子也没什么异常,直到后半夜睡着好好的,突然就大哭起来,无论你怎么哄他只会紧闭着双眼,哭声依旧。即使你刚哄好,你还没睡稳,他那又哭上了,他爸妈没办法,只能半夜喊来奶奶,奶奶不知从哪来的桃木宝剑,在屋里大骂了一通,说来也奇怪,可笑的行动却换来了侄子的安静。转天天不亮他爸妈便带着他去了儿童医院,好像是侄子有些发烧。到了医院做了一通检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给开了些药让回家服用。经过几天治疗之后,侄子还是发低烧,也特别爱睡觉,晚上还是会哭几次。让大家不由联想到是不是“吓着”了,侄子这两天一直由奶奶带着,老人家仔细回忆也不知道在哪个细节吓到了孩子,于是家人找人收了收,原本以为可以好了,可是症状却仍没有消除。到现在侄子已经低烧了一个星期了,大家很着急,这时有人提议让那个远近闻名的岳大师给看看,提起岳大师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这我就不多说了,侄子被家人带到岳大师家后,岳大师首先点上一炷香,然后跪在地上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回头对我们说:“你家孩子被咱村刚过世的张老太给吓着了。”当奶奶的不解便问:“怎么会让他给吓着了呢?”大师接着回答:“张老太最喜欢你家邻居家的小孙子,那天你去他家串门,当时她也正好来看她的重孙子,见你家的孩子虎头虎脑长相爱人,便上前逗了一下。”听了岳大师的话,我感觉后背直冒凉气,我常去的邻居家,过世的张老太也常去吗?下面我不敢多想。岳大师接着告诉大家驱除的办法,方法倒是很简单,就是晚上用三张黄钱在屋子的四角正传三圈反转三圈,嘴里要喊着孩子小,让她别逗孩子,出门口把黄钱烧了就行了。可是年轻的父母虽然对此事半信半疑,但想到过世的张老太也许就坐在他们屋子的某个角落也会让他们不寒而栗。这个重任自然落在了当奶奶的头上。天刚擦黑当奶奶的就按照岳大师的吩咐照办了,大家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明天的到来。早晨,侄子欢蹦乱跳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一看就知道全好了。受过高等教育的我也无法反驳,唉,正如奶奶说的,管它呢,不论真假,管用就行。反正孩子是好了,让我们理解为一种巧合吧!
第二次是在他快两岁时,那时的侄子更可爱了,他几乎可以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意愿,说话也很流利了,一口地道的普通话。他其实一直由我母亲带着,也就是他的三奶奶,我虽然不常去,但他对我也很亲,他父母下班很晚,他几乎每天都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可不论多晚,只要他父母回来即使刚才玩得多入神,他也会立刻投入到他爸爸的怀中。侄子从生下来一直跟爸爸睡,而且妈妈不在身边也无所谓,反正用我们大家的话就是他爸爸是他的偶像,是他最亲最亲的人。那次我在母亲家住,小侄子吃过晚饭就自己独自玩玩具,这时他爸妈回来了,侄子扔掉手中的玩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高兴的投入爸爸的怀抱。他们三口离开了,可很快又回来了,原来是侄子刚进屋,就非要找我玩,不让就哭,只好又抱回来了。这可是破天荒的一次,我让他父母先回家吃饭我和他在一起玩耍,过了一会儿天已经很黑了,侄子要回家,虽然两家离得很近,只是隔着两条胡同,马路上还有路灯,可是从小听了太多的鬼故事我是很少走夜路的,于是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妈妈,可是侄子却非要我送,没办法我只有硬着头皮送了。我用一条毛巾被裹着侄子的头,在农村太小的孩子晚上出门一定要盖着头,因为老人们常说,小孩的眼尖,有些脏东西我们看不见,他们就看得见。我抱着侄子大步流星往他家走,可是刚进门口侄子却又说不回家,没办法我又抱着他回答了我妈妈家,可是他又说回家,就这样往返了几次,我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抱他送回家,因为那时天已经很晚了。这次我直接进了他家的屋子,刚把毛巾被拿下来,侄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不回家,我不回家,我找姑姑,怕怕”。他爸妈赶紧过来,一边哄他一边说:“别哭了,让姑姑回家吧,你看外边已经很黑了。”这时侄子的一句话让我很不自在,确切地说是很害怕。侄子惊恐的指着屋里的一个角落大喊:“有蛇,有蛇。”当时的空气都显得有些凝重。我们三个的目光一齐投向那个方向,可是什么都没有,我想是不是传说中孩子的眼尖真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我准备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间屋子,可是侄子死死地抱住我,显然他也被吓坏了。难得的是她的父母还能“临危不惧”,他们煞有介事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嘴里不停的念叨:“出去,出去。”这时我却被他们的行为逗乐了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却又把他们下了一跳,反问我为什么笑。我说:“真是的,你们已经被儿子折腾得胡说八道了,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弟妹却说:“姐,那条蛇我也看见过,我喊他爸过来时却又不见了,我婆婆找人看过了,那条蛇是我们的“家仙”,当时它不小心被我看到了。”在这我要介绍一下什么叫“家仙”?“家仙”就是生活在你家的某个角落,当然你是看不见的,可以是任何动物,但一般以蛇和刺猬居多。它的任务是保佑你家的,这有点像图腾崇拜。这种说法在乡村根深蒂固,就连很多年轻人也是很相信的。我要反驳,因为他家就住在河边,下水道直通河里,爬上一两条蛇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毕竟我没有见过那条蛇。这时侄子伸手要他爸爸抱,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侄子搂着爸爸一会儿就甜甜的睡着了。到了我该回家的时候了,弟弟也不说送送我,可也不能怪人家,我三十几岁了还要别人送吗?我独自走在路上,乡村的夜晚静得出奇,这里的人们比不了城市中的灯红酒绿,仅遵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则。我为了壮胆,一路高歌飞似地逃回家。在以后侄子也有被“吓着”的时候,不过比起我说的这两次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我有一个好朋友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天,我们聊到村里的趣闻,她突然问我:“你相信有鬼吗?”我诧异:“你问我这个干什么?”她神神秘秘地说:“我就见过。”“别胡说,”我马上打断他的话,“你可不要灌输我封建迷信思想。”她说:“我可没胡说,这事我们家的亲戚都知道,因为这个我差点就变成了傻子。真的,不信你问我妈去。”我看她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我决定听听她的故事。那是在她九岁时的冬天回老家看望奶奶,她家虽在农村可是却在城市长大,她不懂得鬼怪之说也不懂得害怕。她回到老家整天和小朋友们一起疯玩,就好像关在笼子里的鸟突然被人放了出来拼命享受这自由的空气。一天,快吃晚饭了,她妈妈做好了肉包子让她给住在六叔家的奶奶送去,这事对于她来说简直小菜一碟。她左手拿着包子,右手端着稀饭朝六叔家走去,当时天还不是很黑,她刚走进路口就看见一个人蹲在六叔门口他们大约相隔五百米,朋友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觉得像是一个小孩。六叔家本来就有一个儿子朋友以为是弟弟,大喊:“小岗,过来帮帮我。”心里却很纳闷,大冬天的为什么穿一身白?她继续往前走嘴里还在不停的喊:“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过来?”朋友说着说着就走进胡同,这时他们也就相隔不到一百米。恐怖的一幕出现了,那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小孩突然站了起来,朋友看不见他的脸,只见他顺着墙边,强调一下是脚离开地面漂走了,此时的朋友已经吓得每一颗汗毛都竖了起来,看着小白孩远去她才想起来大喊,她扔掉了手中的包子,弄撒了稀饭,那喊声惊天动地,整个胡同的人都出来了,只见朋友目光呆滞,脸色煞白口里只会重复一句话,“小白人,小白人。”邻居们议论纷纷,有的说是不是见着脏东西了,有的说是不是看错了,朋友随后被六叔送回了家里,父母很后悔不该让朋友去送饭。在以后的几天里朋友只会说三个字:“小白人。”亲戚们都担心朋友就此变傻了。
爸妈很着急就为她找来了老家最有名望的“半仙”,“半仙”与“看香”的类似只是在某些地方叫法不同罢了。“半仙”来了之后看了看朋友,又到出现小白孩的地方看了看回到屋子里对朋友的父母说:“你家小孩真是万幸啊!”朋友的父母苦笑道:“都快吓傻了,还有什么可万幸的?”“半仙”不紧不慢的说:“那个胡同住着两个小孩,一个是你家孩子看见的小白孩,一直就住在你家六叔的灶台旁的风箱里,他性格温和,一直保佑孩子六叔一家。那天,她六叔家正做饭,小白孩出来溜达溜达,一般人是看不见的,谁想就碰到你家孩子正好被她看到了。不过没关系,他没有吓唬你家孩子,过一段时间孩子淡忘了就行了。要是碰上小红孩,你家孩子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住在胡同第一家,脾气暴躁经常和小白孩发生矛盾。那第一户人家还是被他害死的。他如果正面碰到你家孩子,当天你家孩子就得被吓死。”朋友父母越听越害怕,想想胡同第一家是有一个老人上吊死了,他们不知道还有这么档子事听说孩子没事,他们就放心了。送走了“半仙”连夜回了城市。朋友过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好了,可是却不能提及那晚的事,直到这两年才敢和人说起。我开玩笑地说:“没想到你还有么段经历,不简单啊!一般人是不会看到的,听说看到过的人也会随着秘密死去,留下的只是传说。没想到你是见证啊?”朋友苦笑;“你是不知道我的感受,虽然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可以清晰地想起那晚的事,你说我是不是也不容易?”我觉得我说的话可能有点吓到朋友了马上安慰道:“也许你当时看错了,它只不过是一个比较大的塑料袋。”朋友说:“你难道会人和塑料袋都看不清吗?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样东西。”我无言。
我自己本身也经历过让我无法说清的事情,前年刚过完年我就开始咳漱,我不是总咳漱,只是在半夜大约一两点的时候,睡熟后的我总是把自己咳醒,于是我去了医院,大夫说没什么只是给开了一点止咳药。我也没太当回事,直到半年后我咳漱加重,每晚临睡前也开始咳漱,咳漱的声音很大,让我自己感觉都要把肺给咳出来了,突然有天晚上我发现我咳出的唾液中有血丝,我当时吓坏了,父母和丈夫一直埋怨我没有好好检查,我也有点后悔。转天早晨丈夫陪我去了医院,我在医院里有一个好朋友,她帮我找了一个专家,专家起先怀疑我是肺结核,可是在经过照胸片、验血等一系列检查后发现不是,专家说我咳血是因为我咳漱的时间太长了,气管经常摩擦所致没什么,虽然没有发现病因,可是老咳漱也不是办法,于是给我开了一些止咳消炎药让我回家输液治疗。
输液到第二天就起作用了,我咳漱明显减少,到了最后两天我一点也不咳漱了,本以为就好了,可是在我输最后一天液时我突然感觉很不舒服,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来就觉得有点恶心,想吐。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我叫来人把液体拔了,我的症状更加严重了。我开始浑身发抖我躺在床上姐姐帮我盖上了很多层被子。姐姐说:“你是不是发烧了?”我说:“不可能,我输液里有消炎药,怎么会好好的就发烧呢?”姐姐还是找来了温度计帮我测量。不量不知道,一看39度7。姐姐喊来父亲把我送到了卫生院,我在医院的病床上还在发抖,感觉整个床都在和我一起动,大夫们帮我检查后直接又输上了液体,还直接给我打了一针退烧针。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可是我的提问还是39度7。姐姐又喊来了医生,医生也没办法,说:“她用的药已经量很大了,不能再用了,只能在观察观察,按理说烧应该退了,至少应该见好。”这时丈夫也被喊来了,大家决定把我往大一点的医院送。因为我不但发抖严重了,而且开始呕吐。我被大家搀扶着站了起来又直接倒在了旁边的病床上。我感觉天旋地转一步也走不了,没办法只好在观察观察。姐姐这时说:“她是不是有点邪病?我同事的婆婆看这个可灵了,要不把她接来,双管齐下。”我马上表示同意。过了一会儿,那人就被接来了。老人家面相和善,说话有条不紊:“你妹妹要我看来八成是遇到什么东西了,我现在没上香看不出来,我只能用平时的手段驱一驱,我走后如果见好,转天就到我家来我给彻底地治一治,如果不好也别耽误马上转院。”说完老人家做到我的病床上,她让我平躺在床上开始治疗,她使劲挤压我的胃部,然后帮我按摩全身,她的力气很大,把我弄得很疼,可是也奇怪她折腾了我一通后,我感觉很舒服,此时老人家已经浑身是汗了。不管管用不管用,我都很感谢老人家,至少她是很卖力气的。姐姐送走了老人家,发现我不发抖了。体温开始下降,老人走后不到半小时我的体温就恢复了正常。我们回家的时候医生也很吃惊,刚才还痛苦的我现在却像换了一个人。
转天我和姐姐按着老人家的话来到了她家。我们买来了水果摆在了香案上,老人家看我们这么虔诚,没多耽误就开始给我们看上了。不大一会儿老人家出来说:“你是不是有早晨跑步的习惯?”我回答:“我以前不跑步,就是在半年前因为觉得自己胖开始跑的。”“这就对了,”老人家接着说,“那天你早晨跑步的时候正好遇上你过世的奶奶,她看见你很高兴想跟着你,可是你身体很虚,她一靠近你就有症状,老人家很想念你,可是又觉得你身体不好,只是有时亲近你,这就是你只在一定的时间咳漱的原因。”是啊,奶奶过世已经很多年了,她生前很疼爱我们几个孙子、孙女。听着这话我也开始怀念起奶奶来,想想奶奶过世时大家是多么的悲伤啊。我问老人家:“奶奶是不是还在身边,我可以跟他说话吗?”老人家一口回决了我,说:“毕竟是陰陽两隔,你奶奶在你发烧的时候是亲近你的时候,可是对于我们正常人是我无法承受的。她看你难受早就离开了。以后你就没事了。”我们谢过老人家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亲情是永远隔不断的,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至少我知道奶奶一直在某个地方注视着我们,她并没有离我们很远很远。
我们大家生活在这个地球上,每一秒钟都发生着这样或那样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应该笑着去面对,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至少我们还活着,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小学时遇到的恐怖灵异事件
发生在国小三四年级,有一天下午大约五六点,接近黄昏吧,我独自一人去学校玩游乐设施。 我很想玩圆锹形的厢型荡鞦千, 就是铁皮包住、可以在内部坐人那种前后两排能坐六个人,如果有人在旁边推摇可以荡很高。我想玩却被人抢先了有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小学生独自坐在里面两侧有三个小孩帮忙推拉厢型荡鞦千 。
我站在旁边看,就看他们晃啊~~晃啊~~越荡越高、速度逐渐加快已经接近紧绷、秋千发出很刺耳的吱基、吱基声我一直担心那秋千会支撑不住~~我彷彿看见螺丝已经松动眼睛一直紧紧盯着秋千看~~基嘎~~基嘎声音越来越尖锐~~我的心情紧张到极点!! 坐在里面的孩子也受不了、不住的抗议:
“你们不要在摇了!!我想要下来!!我要下来~~~!! ”
那三个孩子却当作听不见,用力的继续将他推到最高点 。
“哎呀~~天啊!! ”
嘎嘎的一声巨响、秋千再荡到最紧绷的时候支架断裂!! 那里面的孩子咻~~被抛飞出大约两楼高 旋转一下后、啪、脸部墬地~~一张脸在草皮地上滑行数公尺 框啷!!那断裂的厢型秋千就落在他身旁他努力在爬起来后,满头满脸都是鲜血混着泥沙他脸部一片黑~~细看却是皮肤破裂后粘陷进去的细碎砂石就像将表皮切割开在将砂土塞挤进去一般他半眯着眼睛一手捧住不断涌出的血水、张开嘴巴大口的喘气 。
他并没有哭,就摇摇晃晃的往操场方向走了。
头像辣椒一样、一颗红通通还不停冒血,我在旁惊得目瞪口呆。看看地面,长长拖出一道血痕,我以为另外三个摇荡鞦千的小孩是他的同伴 应该会关心他扶着他走路吧!!没想到他们不但站着不动。
“嘻、嘻、嘻、嘻、嘻...”.居然还嘲笑他 。
我想看到一个受重伤的人走路应该没那么好笑吧?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
他们越笑越大声~~此时黄昏的红霞染遍天空红红的映着他们的笑脸、我觉得十分陰森诡异感到强烈的厌恶和不舒服就往校门走了在这件事发生以前,我们学校三年级的学生也发生过意外是三个学生去海边游泳溺死,当时也有一个同学站在岸边看到溺水过程不知道为什么,我常常将荡鞦千的三个孩子和溺水事件联想在一起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当时那嘲笑他人的三个孩子行为表现很反常,让我的意识怀疑他们不是人或许受伤的孩子人缘不好、或许只是意外而非陷害 但是小孩子看到这种画面会出现这种反应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还那么小就毫无同情心呢? 我知道我是胡思乱想,但是我觉得,心地残忍的人和害人的鬼没什么两样。
ps:事后我还是忍不住而四处探听,发现一个恐怖的巧合。
三个学生去海边游泳溺死,当时也有一个同学站在岸边看到溺水过程 目睹溺水过程的孩子,和受重伤的孩子真的是同一人.... 难道是见死不救而遭到溺死的同学报复? 还是纯粹被同学排挤的恶作剧呢? 至今尚无答案。因为我没有追查真相到底的勇气..... 以上是我一生中所遇到最离奇、也是唯一的真实事件。
家里最灵异的地方
每个人都有家,每个家都有灵异!
第1:房门:最邪的是就是房门,开门时,感觉陰冷陰冷的,那必定是有东西在你房门后,你一开门,它就躲在门后。你说它不邪吧,它还偏偏有个词叫‘邪门。
真实案例:曾经有个朋友用人格发誓跟我说,他睡觉的时候把门关上,突然就感觉陰陰的,结果没从里面锁门,可明天门却锁上了。
第2:厕所:如果你的厕所门正对房门,我劝你多烧点香吧,晚上是不是常听到 ‘唧唧’的声音呀?或者说听到水流声,你以为是隔壁传来的吗?别逗了!
真实案例:广西桂林市曾经疯过一个人,原因就是晚上凌晨常常听到水流声,有一晚他去厕所看了看,第二天就疯了,有在广西桂林的板油可以去考证一下。
第3:床底:床一旦安置到风水糟糕的地方,人在床上躺着,那床底就很玄了。
真实案例:曾经在网上看到过,有个网友说他妈妈常常被那些东西搞得睡觉都觉得床下有东西,人的感应是很强的,比如说有个人在后面看你个十几分钟你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就叫了他去找神婆,神婆在床下放了一把生绣的刀,后来才没事。其实,床底,到了深夜,也是极奇怪的地方。
第4:镜子:把它排这么靠后,可惜了,专业陰师或者很多板油朋友都知道,我就不废话的说了,镜子是一种到了夜晚很邪的东西,到了晚上你照了照,会不小心看到你不想看到的东西。或者说会把你的魂吸去之类的。邪!真实案例:大概不用我举例了吧?很多很多人曾说过了见到了不该见的东西,本人在《深夜了,别醒着!》那也提到我见到了瞳孔里见到个女人!
第5:没人住的房间:为什么呢?因为那里陽气少,一般没人住的房子都是不好的房子,而且陽光也基本很少射进来。
真实案例:在深圳,有过这类报道。说一女子因睡在许久没人居住的房间而导致患上疾病,报道上分明赫赫的写着因为在自己家开派对,自己的房间都住满了人,不得已只好自己委屈的睡在杂房里,跟她一起的有个女的,后来那个女的把这件事告诉了记者,不知是巧合还是偶然,总之告诉记者的那个女的得了灵异症,时刻的说着自己看到了鬼在看她。这么夸张?世界上真是无奇不有。
第6:卧室上层:有朋友开贴说了是否晚上在卧室醒着时,有一种东西掉在顶上发出‘达达’的响。靠!当然不会是我哒哒来光顾你家了,别冤枉我!我这么有空去这么多家逛的话那我早去当神偷了,还用在女人怕鬼这里混吗?言归正传,这是科学也无法解释的。
真实案例:你自己去做实验,晚上仔细听听。反正很多人听过。
第6:冰箱:其实我很讨厌冰箱的,总怕里面有什么,时不时的翻开来瞄瞄。其实冰箱的结构就是个木棺一样,汗!它到晚上有些老式冰箱总会发出一些声音,听起来,就象有人在里面叫一样。
第7:窗外:窗,不明白为什么恐怖片总把窗拍得那么恐怖!窗真正恐怖的其实是外面的景象,要是你看到窗外有人的背影却不见人,那恭喜你见到鬼啦!要是你听或者感觉不到窗外风吹进来,那再次恭喜你,你房间有某个‘朋友’陪你!要是你两者同时到看到了的话,我建议你去买彩票!晚上的窗就是人见鬼的最好的通道!
真实案例:听说,是听说而已,不知道是真是假,在沈陽北部,有个孩子曾经在晚上看到窗上扒着一只手,然后大声叫,告诉家人听,家人连去看都不看。后来那孩子不幸遇难,脖子上是5个手指的洞,现在还没查出来谁是杀人凶手。
以上7点我可能说得太绝对了,大家可以不相信, 但都是活生生的例*子,总*之*信*则*有,不*信*则*无
灵异的猫
这是一只自己跑进客栈的一只流浪猫。张老板刚收留它那会儿,这只猫瘦得只剩下骨架子,浑身脏兮兮的,目光凄迷,浑身无力,连伸懒腰都显得憔悴而仓促。
张老板给猫取了一个奇怪的名字——feng猫,也不知是“风”猫呢,还是“疯”猫。
张老板很会养猫,每天都把猫眯抱在膝上,轻轻抚摩,原本稀松枯竭的猫毛,被轻磨细研得亮丽柔软,褐色短毛越来越浓密,色泽很亮也很干净。
feng猫爱睡觉,大多数时间不吵不闹,半夜也不闹春。
不过,这feng猫有个怪毛病——见不得塑料袋保鲜膜之类的玩意儿,一旦见到,就异常兴奋,扑上去又拖又拽又撕又咬,像是在发泄什么深仇大狠一般,扯够撕够还不解恨,最后还在上面撒泡尿。
一天早上,feng猫突然失踪了。
傍晚,客栈二楼传出一声尖叫。
住客王老板死在床上。
头天,王老板做成了一笔买卖,在依红卡拉ok厅喝到下半夜,带这一个小姐来敲客栈门,张老板给他开门时,见他醉熏熏样子,白天就交代服务员别叫醒他。
那小姐见王老板醉得太厉害,啥事也干不成,于是,安顿老王睡下就自己回家了。
不料,王老板这一醉再也醒不来。
但老王不是死于酒精中毒,而是死于窒息。
他鼻子嘴巴被一张保鲜膜封住了。
保鲜膜湿漉漉的,紧贴鼻口,封死了老王的出气进气通道。
保鲜膜上的味道很騷,像是某种动物的尿騷味。
是猫尿,一定是猫尿。大家都这么说,因为联想到失踪的feng猫。
三天后,有人在郊外一座坟前看见一只死猫。
死猫一身褐色短毛,又浓又密,色泽光鲜干净——正是失踪的feng猫。
警察化验后得出结论,死者脸上的尿液,是feng猫拉的。
更奇怪的是,那座坟里所安葬的死者,竟然是王老板的妻子。
半年前,王太太死得不明不白,妻子安葬没到一个月,老王就娶了新太太。
唉,放着家里如花似玉的新娘子不陪,偏要到客栈开房,这老王……张老板逢人便感叹。
再也没有人问老张,feng猫究竟是“风”猫呢,还是“疯”猫。
也许,应该是“封”猫——封杀的封。
怪异的王先生
怪事,有时确实是真正的怪事,有时,只是牵强附会而已,或者是自己吓自己。如何分辨是真的还是假的相当的困难,因为不论是真是假,在表面上看起来,全都是怪事——不然也不会被当成是怪事了,而通常,人们都易于受表面现象所迷惑,很少有人会深具寻根究抵的精神。而且人们内心可能还会有一种恐惧:查下去,如果真有怪事,那要怎么办呢?所以,怪事也就越来越多了。
长篇电视剧告一段落,荧光屏上出现广告的时候,他转动了身子,向大门口的那间房间的房门望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问她:“今天有没有见到王先生?”
而她也向那间屋子门望了望,然后也压低了声音说道:“没有。”而后她又犹豫了一下说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那房间里面!”
他什么也没有表示,只是取了一支烟来,转动着,又不立时点燃,看上去像是不能决定该不该去点它。过了一会,在电视上唱出了一支熟悉的广告歌之后,他才点着了烟,深深吸了一口。
而他和她口中的“王先生”,就是他们的房客。
香港人大都会精打细算,自然也基于香港的日子并不好过的缘故。像他和她这样的小夫妻,两个人各自有一份职业,合资购买一个居住的房子,然后每个月分期付款,就占了他们收入的三分之一,既然暂时不打算有孩子,那么两人在家里的时候有不多,把空着的一间房间租出去,收点租金,也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情。
为了选择房客,他们真的是伤透了脑筋,人家有房出租,总希望快点租出去,但是他们在广告上已经特别声明:只租爱静、爱干净的正当单身仕女,不可煮食,不能招朋聚友,不能……
而几个脾气不好的人来看了房子之后,相当的喜欢,但由于条件不合而被拒之后,甚至口出恶言,骂他们:"你这间房间,要这样的条件,最好是租给死人!"
可是他们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这个居住房子是他们的心血,不得已要分租一间给别人,已是心痛不已,自然要小心行事。
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有了王先生来做他们的房客,当王先生按门铃进来时,就已经给他们了一个好印象,卅左右,身型高高瘦瘦,一派斯文,讲话不快不慢的,谈吐十分的文雅,看了房间之后,他们还没有提什么,王先生自己就先说道:“两位,我脾气很怪,十分爱静,几乎不能忍受任何騷扰……我现在白天有工作,晚上有兼职,自己也在学点东西,所以需要安静,而且我生性孤独,不善交际,所以要先说明一下。”
他和她齐声道:“太好了!太好了!这正是我们理想的房客!”
而王先生果然是理想中的好房客,搬进来已经一个月了,他们总共只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来看房子,而第二次则是搬进来,从此之后,这个房客就像不存在一样。当一天早上,他和她离家上班去,看到饭桌上有一只信封,信封中着有房租,他们才想起来王先生搬进来已经一个月了。
这样的房客,自然让人心满意足,他们也没有忘记人家王先生喜欢静,所以看电视或听音乐的时候,也尽量把声音调低,新婚燕尔,有时不免调爱嘻戏,也尽量在他们自己的卧室之中进行。
可是这样的房客,在将近三个月仍然见不到他之后,他和她的心中都不免有点猜疑了:同住再一个居住单位中,不可能三个月都碰不到的!
他们开始留意,第一件发现的事是,王先生白天的那份职业,上班的时间比正常的迟,因为每当八点卅分左右,他们赶着要去上班,免得迟到之际,王先生的房间中,仔细听,总还有点声音发出来,表示他还没有离开。
而王先生晚上的兼职,却又相当迟才能回来,有几次他们存心等他回来,等到将近午夜,呵欠连连,终于忍不住上床睡觉,当他们在床上紧搂着的时候,听到王先生开门进来的声音,自然也没有兴致起来去打个招呼了。
而假日,王先生足不出房间,有一次,他去敲门:“王先生,我们烧了几个菜,请出来一起吃饭!
王先生的声音透过门传出来,其冷如冰:“对不起,我不喜欢被人騷扰,以后请注意一些!”
他在门口窘得半晌出不了声,只好转过头来向她作了一个鬼脸。自此之后,甚至连王先生是不是在房间中也不能肯定了。
不过,房租仍十按月放在饭桌上,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而且又肯定王先生不在,和她商量了一下,取了钥匙,想打开房间来看看时,才发现门锁已经被王先生换过了,他无法打开房间。当然,他也无法看到房间中的情形,他曾趴在地上,希望从门缝中张望进去,但仍然未能看到什么。
大约半年之后,“今天有没有见到王先生”几乎成了他和她就寝之前的例行对话,而答案也照例是“没有”。当他们在和别人谈起他们的房客之际,称呼已由“好房客”变成了“怪房客”,大家都不相信,怎么可能有这情形,而七嘴八舌得出的结论十:必有古怪。
他们也越想越奇,先是等了几晚,等不到王先生回来,就留了条子,在门缝中塞进去:“王先生,盼赐一谈。”十分文雅的留字,王先生的回条也很简单:“有何见告,请赐字。”
还是见不着!王先生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在他们的记忆之中,几乎已逐渐模糊了!
那天晚上,他们参加一个喜庆宴会回来,他略有酒意,他先去睡了,他先贴耳在王先生房门外静听一会,又大着胆子,拼着挨骂,敲了敲门,没有回答,肯定了房间中没有人,才拿了一本厚厚的小说,坐了下来。
他立定心意,要等王先生回来,哪怕等到天!
常言道“有志者事竟成”,他果然等到了天亮,王先生并没有回来,或许是他其间几度睡着了的时候回来的?这不但令他沮丧而且令她埋怨不已,两人甚至因此发生了结婚之后的第一次争吵,吵得十分剧烈。
那次之后,这个怪房客在他们平静的生活之中,形成了巨大的压力,简直有点提心吊胆,王先生像是在和他们捉迷藏一样,最后,她想出了一个办法:把铁门的横闩移上,单有钥匙,打不开门,王先生回来,就非按铃不可,他们就可以见到他了,自然,见了他之后,要郑重道歉,说自己不小心,一下子忘了还有人没回来。
这个办法可以见到王先生,那是万无一失的,可是那晚上,王先生又没有回来。
他们简直精神崩溃了,逢人就说,也请教了不少人,王先生若是没有欠租,不能擅自入房间,也不能无缘无故叫他搬出去——事实上,王先生除了不露面之外,实在是个好房客,可是屋子里有一个存在而又几乎等于不存在的人,这种气氛越来越是诡异,却也实在让人无法可以忍受得住。
终于,最后一次,他和她上床之后,听到王先生回来的声音,两人飞快披衣出去,恰好看到王先生的房门关上,两人冲到门前,用力敲着门,敲得像是要拆屋子一样,房间中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们忽然住了手,感到一股寒意遍及全身,不敢再敲下去,互相扶持着,退开了几步,盯着房门。
他们胆小,不敢再敲门了。
换了是你,敢吗?
奇异的梦
这是昨天咱睡觉时梦到的事情。给咱的感觉确实太怪了!
这个梦的本身其实并不长,所以在说这个梦之前先说些题外话。
咱刚下生时候,咱爷曾经找先生给咱算过命,而那先生算完后说咱是佛转世。
咱也不清楚那先生为啥说咱是佛转世,不过咱长这么大,从来也都没当过真,顶多是作为一个有趣的话题和朋友聊起过。
咱朋友也和咱说过他以前算命,说他是观音坐下的童子转世~,不过他现在到是信佛,而且很虔诚。
而对于梦这个东西,其实是很奇怪的。有不少的怪异事情都和梦有关,比如预知梦、灵异梦、亡灵托梦等,还有就是对各个宗教信仰虔诚有缘分的信徒,会梦到各自的所信仰的神佛入梦或大师。
咱朋友也梦到过,咱听他提起过:
前些年,他经旁人介绍认识一位上师,打算拜为师父,之前两人并未见过面。而他在坐火车去拜访上师的时候,当晚是在火车里过的,他坐了个梦,梦到了那位上师。等他白天到地方与之见面时,发现上师和他在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上师说这是两人有缘分,于是收为徒弟。
咱朋友的妻子也是信佛之人,也是同样拜那上师为师父,她也做过类似的梦,梦里面上师穿着一件类似于唐装的衣服,而她之前没有见到过上师穿过那样的衣服,后来她去拜访上师,发现上师穿的正是她梦中见到的那身衣服。
上师说这也是缘分的一种表现。
咱之所以上面这么些的话,是因为咱觉得和咱所做的梦有关联。
咱之前不是说过吗,算命说咱是佛转世,咱一直都很不当回事~~,而咱朋友和咱说的那两个梦,咱也只是认为,是巧合或者其他的一些什么。
但是咱昨天梦到的怪异的梦,却让咱感到有些糊涂了。
其实梦本身很简单,并不复杂,只是咱在一个小胡同里面走着,两边都是墙,四周漆黑一片,只是每隔一段就有个路灯,灯光也很柔和,不过每个路灯底下,都有一个美女,看身材都很棒,前凸后翘~,就是看不清楚脸,每个美女脸上都有层类似雾或纱的东西挡着,只能看到每个美女都有双明亮的眼睛。
每当咱路过时,美女都会过来围着转一圈,然后离去,路灯也会灭一盏。
而越向胡同里面走,路灯也会越来越少,美女也会响应的越来越少,而咱在经过时,那些美女就不止时上前饶着咱转一圈了,有时还会伸出手来,或者做一些动作。
等到了最后,胡同的尽头,是一个院落,院落的大门前站着一个人,离的远时还看不清楚,等离的近时,发现是个僧人,等在走近时发现大门的旁边有个石碑,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灵山主持”。
说实话当咱看到“灵山主持”这四个字时,咱的心里确确实实的是一惊!。
因为它让咱想到了说咱是佛转世的这个事情。
咱其实并不是信佛之人,虽然咱朋友信佛,但是咱也只是尊重他的想法,从来没有过打算去信,毕竟人们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信仰。这咱是尊重的。但是咱竟然会在梦中梦到“灵山主持”这种和佛有关的事情,这是咱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
所以当时咱看到那四个字后心里就是一惊。然后就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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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梦中的事情看起来很简单,但是“灵山主持”这四个字,却让咱想的很多,而且整个梦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寓意,并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
咱也不清楚这个梦预示着什么,或者有什么提示?
难道真的要咱出家去当和尚?怎么可能?这红尘岁月咱还没过够呢!
看来还是需要找人去问一问,才能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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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刚才在网上搜一下,发现还真有灵山这个地方,而且山上还有个灵山寺~~,不清楚和咱的梦有啥关系否~~
怪异的录音带
那是在国二升国三那年的暑假,理化老师为了奖励期末考成绩表现优异,决定带我们这群学生去秀姑峦溪泛舟。
在正式下水的前一天晚上,我们是住在市内的英雄纪念馆,约莫十点的时候,有的人已经洗好澡了,几个人围在一起打扑克牌,突然一位女同学哭着跑过来说,她听见随身听里的卡式录音带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那女同学听的是当年的流行西洋金曲集,而就在她戴上耳机专心聆听的时候,突然听见一段沙沙声,接着原本的音乐被一串混杂的声音盖掉。
因为随身听附有语言学习机的功能可以慢速播放,于是女同学就试着倒带重听,然后把声音放慢之后,居然听到一个清晰的男人声音,缓缓地说着:「我…要杀…死你!」
这样重复了二十多秒左右,而我也亲耳听见了,那声音真的是毛骨悚然,该不会是恶作剧吧。
可是,老师从背景音研判,这一定是在录音室里头事先录好的,不过那女同学买的既不是盗版录音带,也不是委托唱片行拷贝的版本。
按理说不可能发生这种事,而后来去唱片行查证,同一批的录音带都也没有发出怪声,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当然cd混入怪音的事件也时有所闻,但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觉得确实是格外的恐怖。
那一晚的灵异
这是我朋友告诉我的故事,事情是发生在她从前就读的寄宿学校。
事情发生的经过是这样的:
有一次,在考试的前一晚,一名正准备复习的学生突然想起他把要读的课本遗留在教室里了。
这怎么办,明天就要考了。
他又实在不敢一个人去,就只好请求室友陪他一同前往教室。
禁不住再三哀求,他的室友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他。条件是请他吃一顿饭。谁也不想在漆黑的夜里走一大段路到大老远的教室去吧?
于是他们并肩而行。当走到教室时,他自己走进去,让室友在外面等他。
而时间这么晚了,教室里面竟然开着一盏灯,还有个长发女孩坐在教室里。
他想,应该是他的同学吧,这人也真是奇怪,非要到这里来念书不可吗?
他叫了她一声,没有回应。他便迳自走到自己的座位去取书。
当他绕过女孩所在的座位,打算出去时,女孩把头转向他。
他看到了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当时他吓了一大跳,急忙冲出教室,却发现原本应该在教室外头等着的室友已经不在了。
可恶。
他又气又怕地逃回房间,发现他的室友竟然在床上呼呼大睡。
于是他把室友拽起来,质问他为什么一个人先走了。
而他那室友睡得迷糊的脸上显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我哪里有陪过你去啊?是你自己后来又说不用陪了。」
而这句话使他倍感恐惧,就像一桶冷水浇在头上。
那么,刚刚陪他一起去教室的,又会是谁?
中国传媒大学发生的真实灵异事件
传媒大学无头宫女案
在北京生活或学习的人应该都知道,中国传媒大学在东五环之外,清朝的时候,皇室宗亲去世,坟墓的规划都是有讲究的。公主亲王什么的墓一般都会安葬在三坏四环上,按照尊卑顺序,地位越低的人安葬的地方就越远离紫禁城。像大家很熟悉的公主坟、八王坟、索家坟什么的都是在三环、四环上,离紫禁城比较近。但到了五环以外一般就埋葬着宫女太监等地位卑贱的人。
所以我们学校就很荣幸的摊上了这么一块地界。所以在我们学校南院就栽种着一片林子叫“核桃林”,大家都知道核桃是辟邪的,而宫女太监一般怨气较重,据说建校的时候就是为了避这个邪气所以栽种了一片核桃。这片林子在广院(中国传媒大学的原称)非常有名,以至于广院的论坛都叫“核桃林”。那时广院最流行的就是人手带核桃做的链子,就是为了辟邪。听师哥师姐说,原先核桃林那边是琴房,经常发生很多诡异的事情,但大部分我都记不住了,就记住一件,说一个师姐有天晚上在琴房练琴,大家都知道钢琴的漆是很亮的,基本能当一面镜子使,弹琴的时候很容易透过面前的琴板看到后面的东西。
当时那个师姐弹着弹着,突然透过琴板看到后面站着一个穿着清宫服的男人,看服装就像电视上演的太监。当时她那个害怕的就不用说了,但师姐也够胆大,想转过身子看清楚,结果发现怎么都动不了,整个人跟点了穴一样,就那么呆呆的坐着。后来那个太监突然消失了,师姐也能动了。这件事是我脑海中印象最深刻的。但因为是道听途说,所以我也没太当真。我们刚来学校的时候就知道核桃手链的典故,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到我们这届渐渐的也就没人带了。
说了那么多就是为后面这件事做个铺垫。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渗的慌,但我以人格担保绝对是真实的!就像开头说的,为了避免混淆,一下事情都用第一人称叙述。大二的时候我男朋友来学校看我,他是外地的不在北京上学。我男朋友按很多鬼友的说法就是有些通灵,他总是能看到很多大家看不到的东西,好多次都把我吓半死。关于他这些事情如果大家感兴趣以后会慢慢说,只要知道他通灵而且不是骗人的就行。
因为他是外地的,来北京看我一次不容易,所以当他假期休完要回去的前一天,因为不舍半夜十二点还跟他在学校里晃悠,但因为他快走了,我心里难免不舒服,所以就跟他吵了一架。他也是那种很倔的人不肯让着我,我赌气的坐在学校北院的碰水池边上不理他,结果他居然大半夜的十二点抛下我一个人自己走了。我一个人就傻乎乎的坐在那儿。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看到bf向我这边小跑过来,我当时心里还暗喜以为他过来认错,但当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他慌慌张张的拉着我就往北门我们住的地方走去,一句话也不说,问他什么他都不吭声。
后来进了屋后我发现他脸色惨白,更觉得不对劲了。问他怎么了,许久他才说,刚在我们学校西门那的宿舍楼门口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原来,当时跟我吵完架,我在北院,他就一路往南走,走到西门口也就是我们整个学校最中间的那排女生宿舍楼门口,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以前他每次看到不干净东西之前都会有那种感觉。
大家都知道,一般一幢宿舍楼都有一个总门,也叫楼门,而我们学校的楼门是玻璃的,也就是外面就能看到里面。当时他走到那排宿舍楼门口,无意往里看了看,突然看到楼门里面一个穿着清宫装的女人在玻璃门里面对着他,更恐怖的是他看到那个女人没有头。当时他明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虽然以前他也看到过,但从来没有这次那么清楚和恐怖,吓的他马上往回走,就在这时,那个女人突然朝他走过来,说是走还不如说飘,因为没有腿,就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那个女人用手指甲刮了下他的手,而他手上真的出现了一道口子。这下他吓的更甚,因为这是第一次鬼伤害了他。所以他才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拉住我就跑。现在我在打这些文字时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之前我从来没跟他说过我们学校埋的宫女太监的事。他拉我回去的时候,我们在我们租房的楼下长椅上坐了会,那个小区因为是新建的小区设施很好,即使是凌晨也很也有路灯,当时我坐在长椅上,他蹲在地上面对着我的方向喘气,突然他拉住我说,“你别转头”。后来也是到了出租屋后才跟我说,当时他看到在我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十字架,他看到一个男的被吊死在上面,当然那个不是“耶稣”。是吊死了一个人。那天晚上真是惊魂到不行。后来,每次我经过那排女生公寓楼的时候,看到女生从那个玻璃门进进出出,我都觉得恐怖的不行,庆幸还好我不住里面,每晚进出都是煎熬啊。
泰国真实的灵异事件
某位花花公子,由於英俊有型且口才了得,是销售界的打工皇帝,亦桃花不绝。
一次遇到一个纯情富家美女,自以为终於可以修心养性,便答应她从此专一,不再拈花惹草。
女方亦不理家人强烈反对,开始同居同时筹备婚礼。
可惜此君本性难移,婚期未到便故态复萌。
女方屡劝不果,每每以死相胁。
男方却更觉烦厌,爱理不理,更变本加厉,索性不归家。结果女方在睡房吊颈自杀,含恨而终。
此人虽然亦伤心内疚了一点时日,但葬礼後不久又开始心痒,夜游猎豔,但奇在其魅力似乎消失殆尽,女士们都敬而远之,连以前的女友们都对他显得厌恶。细问之下,原来他身上经常发出一阵不自觉的莫名异味,恶臭难当。
除此之外,他的肩膊和颈项常常剧痛及感到很沈重,背脊更因而日渐弯曲。额头又黏黏痒痒,常忍不住搔得红肿焦烂。
由於所见医生均查不到发病原因,在屡医不果之情况下精神日差。工作上连犯大错,客人又对其样貌举止避之则吉,最後难逃被解雇命运。
有一天他收到某旧同事寄来的挂号邮件,一看之下吓得魂飞魄散。在一张较早前的公司宴会群体照中,竟然拍到他死去的未婚妻像骑膊马般骑在他的肩膊上,裂咀而笑。而一条数尺长的长舌正黏在他的前额。
原来他的肩膊颈项痛楚及重量,是被她骑住的缘故;额头的黏痒,是被她的舌头摆弄;而身上的莫名异味,正是女鬼的屍臭……
由於他是自作业,而她又怨气太重,尽管他花光钱财,访尽各界大师甚至高僧,均驱除不到这只厉鬼。在精神肉体受尽折磨之下,他终於精神崩溃,流落街头……
如果下次您在泰国游玩时,见到一个背脊弯曲。额头焦烂的流浪汉,不妨看看他的肩膊上有没有骑住一只女鬼……
家族内的灵异事件
这是我家族内的故事绝对真实,长话短说进入主题。
故事发生在民国,主人公是我太奶奶,亲身经历的有我姥姥等人绝对真实。
那时候家境比较好算是地主吧,家里有很多地·有长工·短工,一天我太奶奶去地里拔了几颗葱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黄鼠狼头上顶一个牛粪,嘴里喊“这天好大的雨”。按当地的说法是“讨封”你如果说看它成仙了,它就会真成仙。我太奶奶当时没给它面子,用葱抽了它一下,骂到说“好什么大雨”之后它就跑了。
没几年我太奶奶去世了,过了头七晚上12点的钟一响就听到她那屋的门蹦一声被人踢开了,然后箱子柜子就被人使劲的开关,接着就是嚎啕大哭。过了2点哭声就没了。如此反复了有一周家人被吓的是胆颤心惊,找人看说不是鬼怪是个东西。
一周后一个长工坏肚子晚上起来,正好碰上哭声吓的他不敢出来,正好那个东西哭累了去猪圈的水槽喝水,他拿起身边的叉子就扔过去了,只看到一溜火光就没了。
第二天,我家人在距猪圈不远处看到了一只被叉子叉死的黄鼠狼,我姥姥说那只黄鼠狼的尾巴都是白的,就是说它已经有一定道行了。
事后家人分析这只就是当时我太奶奶用葱打的那只,因为没给它封所以怀恨在心人活的时候它不敢放肆,死后来装神弄鬼吓人。
我的故事说完了,要是大家喜欢,我这还有些真实发生的灵异事件与大家分享。
学期末的恐怖灵异事件
凌晨2:00,尖锐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我们一寝室人。
居然是找我。
接过电话,听筒里传来陌生急切的女声:“救救我吧!”
“什么事啊?”被从美梦拖起来的我本来有点神志不清,突然被吓了一跳。
“帮帮我吧,你一定要帮我的,求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好吧好吧,你先说什么事可以吗?”
“我、我、我被锁在铁门外。你帮我开一下门吧。”
啊吆,原来是这事,“可我没有钥匙啊。”
“我知道的,钥匙就在阿姨那个柜子的中间一个抽屉里。现在看门的阿姨肯定睡着了,你去把钥匙弄过来,来开门,要速去速回,阿姨就不会发现的,我就在门外等你,快点!”
天呐,她倒是熟门熟路。
不过我一直在怀疑整个事的真实性,陌生的人,搞笑的事,好象一个恶作剧.于是决定不理她,“同学,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好象并不认识的……”“不不不,你是我最后的希望,真的,帮帮我吧,我很急的……帮帮我吧”她哭了。
唉!终于我心软,好吧,姑且信她一回。
于是匆匆整理衣服,出门去做这件很伟大的助人为乐的事。
阿姨倒是睡着了,不过我天生胆小,开抽屉的时候心剧烈地跳跳跳,手不停地抖抖抖,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又迈不开脚,且一直东张西望,最后、终于、很值得骄傲的、我拿出了钥匙。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声音:“喂,你想干什么?”
回头一看,啊,我的天!
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此刻站在我身后,用怒目瞪着我。
我双腿一软,顿时不知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实话实说。
阿姨听完后,气势汹汹的从我手中夺过钥匙,然后带上手电,睡眼松惺摇摇晃晃而步伐和口气却异常坚定地准备去开门,“要好好骂她几句,这么晚回来,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一路走一路唠叨过去。
我跟在后面,心慌慌的,好象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来到铁门前,那里竟然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半夜的冷风吹来,黑暗中一声轻响,我一惊,原来是叶子落地,吓我一跳。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恶作剧?
此刻,阿姨也仿佛明白了什么,转过身,一话不说的看着我。
我想她年纪那么大了,睡个好觉也不容易,现在被吵醒,肯定是……非常非常生气的。可是、可是,我也是无辜的呀,你不知道我才是最可怜的呢。啊,我后悔死了!!为什么当初不拒绝她呢?为什么?
曾经有一个拒绝的机会,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时,我才后悔莫及,后悔死了,后悔死了……人世间最后悔的事莫过于此……
我想阿姨肯定没有意识到我的苦衷,她还是一话不说的看着我,仿佛在积蓄气愤的情绪,只等爆炸的那一刻。我觉得她的身体象气球一样膨胀得越来越厉害,我在她的面前一点点地缩小,我害怕极了。
help!我真想叫出来。突然,我看见了铁门外有人影在晃动,很高大,是个男生,他在朝我们张望,好象还在招手,深更半夜,月光白白的,凄惨惨的,难道是真子的男装版?……不行了,我真的要吓死了,真的不行了……
可怜小女子年纪轻轻,还有很多伟大的壮举等着我去完成,难道就要这样被吓死吗?岂不是很不值?越想越害怕,我情不自禁地拉住阿姨的衣服大叫起来:“你看呀,你看呀,那里那里!很吓人的,阿姨,怎么办怎么办!”
阿姨的怒火被我叫得烟消云散,也很紧张地回头看:真的有个人!阿姨突然不知为什么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我又吓得大叫起来。正在我想甩开阿姨的手,弃她独自逃跑的时候,那个黑影竟然开口说话了:“阿姨,帮我开开门吧……”
咦?女生的声音?怎么回事?我一时回不过神来,我的心跳还紊乱的一踏糊涂呢。最后,那个人进了来,定睛一看,是一个理着寸头的高挑女孩,很象男孩子的。我长嘘了一口气,一颗心终于落地。我被折腾的快完蛋了。
阿姨把她狠狠数落了一番,然后忿忿地上楼准备去继续先前的梦。我对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搅得我差点魂飞魄散的女孩,说不出话,我傻傻地看着她。
“同学。”她先开口了,“你为什么要让阿姨知道呢?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不过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接着她也上楼了。
我仍站在原地,回不过神,甚至在她责怪我时差点顺着给她道歉。
现在眼前一个人也没有了,我孤零零地站在楼下,刚才的事在脑海中一幕幕重演,若不是风一阵阵吹过来,让我知道自己是清醒的,我真的会认为我在做梦的。
真是不划算,无缘无故被惊吓了一场,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呢?突然突然一下子想到,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和我的电话号码的呢?我竟然忘了问。
周易教你取名,避免灵异事件的发生
大自然有保持平衡的需要,取一个利于我们命局吉祥发展的名字,是我们自身的需要。需要就是法则,故而司马迁说,此自然之理也。自然法则就是如此。从古至今的记载中,还真的有不少灵异事件的影子,我们对此不作评论,只从周易姓名学角度来探讨一下容易遇到灵异事件的情形:
一、用灵异、凶坏、恶劣字取名的人。
古人云:“汝巧非汝能,我拙非我愿。”实乃被姓名数理上无形中之神秘力量所诱导暗示,受凶名之灵动力所影响,有此名必有此命。
凶名招致凶运,良名招致好运,为理所之当然。这样的名字无意间给人们的心灵带来了陰影,令人担惊受怕,难以安生。在科学技术日趋先进的现代社会里,尽管人们的安全感已经提高了、增强了,但这类名字的存在,给人们带来的还是不安与不快。这种不良的感觉会影响到人的情绪,不由自主的沮丧和低沉,从而使大脑出现短暂的混沌,易陷入灵异的迷局。
二、用先人、古人之名取名字的人。
姓名好比精神,精神旺则身厚,精神弱则身弱,精神长存则身生,精神枯竭则身死。崇敬古人、仰慕先贤本是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但这与用他们的名字取名是两码事。有人认为用古人、先贤之名取名就是对他们的仰慕,但他们都已辞世多年,在世存活的人们却被称以逝者的名字,这对他们的心理和意念也或会产生多或少的干扰,这种潜移默化的微妙感觉也容易令人迷惘,从而易遇到灵异的经历。
三、名字所补之五行与命局中的喜用神背道而驰者。
一个好的名字,不仅意蕴要非常好,而且它还必须和五行、干支、属相、家族等诸多因素联系起来考察,五格数理与三才配置均为吉的情况下,还要是命里所喜,才是一个符合命局发展的好名字。有的人喜用神为水,名字所补却为火,如此与命局唱反调,只会令本为吉的好名字产生凶象,对人体增加压力,增加负担,身体和生活各方面都会受到一种无形的压抑,精神惶恐不安,易走入灵异。
有时候科学和灵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是很容易说得清楚的。
13个短篇灵异事件,恐怖又吓人
利器吓鬼
医护人员遇鬼时,会立刻将制服整理好,摆出一副专业、正气的形象,令一些负磁场、不正气的东西知难而退。此外,有说鬼旬利器响声,所以医护人员会把小剪刀等利器放在身上,抛到地上吓鬼,以备不时之需。
包尸不说话
当医院有人死去时,医护人员会将尸体打包,但打包的时候,绝不可叫他人的名字。因为人死后,四肢及五官等各样身分机能都会慢慢停下来,而听觉是最后才停顿的。万一死者有心愿未了,有可能会记下听到的名字,要求那人替他完成心愿。所以免受到灵体滋扰,还是少说话多做事吧!
什么都不挂
骑师都有禁忌的,就是所有装备不可以挂起,特别是挂起马靴。因为那代表著退休、绝迹马地的意思。据说有一名出名的骑师不信邪,将靴子挂起,结果於比赛中堕马,幸好你没有赔上性命,可惜却从此以后绝迹马场。
死人当生人救
老一辈的救生员,觉得有人遇溺,除了因为泳术差外,觉得与水鬼有关。如果救到遇溺者上水,即便遇溺者死了,救生员亦照样去救人,还会在其耳说:『你未死,你都未断气,快快醒来!』之类的说话,目的是希望作怪的水怪的水鬼信以为真,离开遇溺者,令遇溺者有机会重返陽间。
毛巾盖镜
中国传统有说,镜是不祥之物,游魂野鬼都会藏在镜里面,据说打破镜会衰三年!所以旧式发型屋於收铺时,都会用毛巾将所有镜盖住,以免游魂野鬼潜入镜子,但新式发型屋都很少实行行内的古老禁忌了。
放生车轮鱼
出海捕鱼时,如果捕捉到一种叫[车轮鱼]的鱼,便需立即放生。原来他们相信钓到[车轮鱼]已经是行衰运,如果不信邪不放生,用来食用的话,便会随时撞邪。很可能会赔上性命!
家中宜养龟
空中小姐都有禁忌,由於空中小姐的[空]与不吉利的[凶]字同一发音,所以被认为邪门。因此空中小姐有个传统习俗,就是家中都要养龟,有[归来]的寓意,避免身在外地遭遇不测,变成游魂野鬼,客死异乡,无法[归来]!
入住酒店不讲鬼故事
导游虽然有口才,搞气氛,唱歌,说无数的故事,但唯一他们不说入住酒店鬼故,因为他们相信,如果讲了入住酒店的鬼故,便会招惹到该酒店的鬼魂,正所谓『人不犯鬼,鬼不犯人』,所以少说为妙。
拜竹一日一夜
建筑工人有很多禁忌,例如搭棚师傅要每日开工早晚都要上香。据说是因为竹在中国古代是惹鬼之物,而搭棚全部都是用竹的,如果有鬼藏於竹内就大件事了。竹有分新竹和旧竹,以前的搭棚师傅用新竹时,每日开工早晚都会上香,后来因常有工业意外死人,所以为求安心,新旧竹都会上香。
出车要响安
人人说尾班车很邪,专接载灵体,但原来巴士司机每开头班车时,必会响安一次,才驶出巴士,目的是叫车上朋友下车,以免被晨光照到,导致魂飞魄散。
千万别遗失死者骨头
仵作的最大禁忌是不可以遗失死者任何骸骨,即使骸骨有如鱼骨般细,也要小心处理。如果在执骨的过程中,不小心将死者的骸骨抛到地上,必须说对不起。假如抛到地上的骨弄破了,那就要为死者做一场法事,否则死者必定报复!
十个灵异鬼故事
(一) 你相信谁?
一所大学的登山社去喜马拉雅山登珠峰,一共有十几个人其中包括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
正当他们到山下准备攻峰时,天气突然的转坏了,但是他们还是要执意的上去.
于是就留下那对情侣中的那个女的来看护营地,可过了三天都没有看见他们回来.
那个女的有点担心了,心想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吧.
她着急的等啊等啊,等到了第七天终于大家都回来了,可是唯独她的那个男友没有回来.
大家告诉她,在攻峰的第一天,她的男友就不幸的死了!
而他们赶在头七时回来,心想他可能会回来找她的.
于是大家围成一个圈,把她放在中间,而到了快十二点时,突然她的男友出现了而且他还混身是血.他跑过去一把抓住她就往外跑.而他的女朋友吓得是哇哇大叫极力挣扎,这时她男友告诉她....
在登峰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山难!
所有的人都死了而只有他还活着........
你相信谁?
(二) 怎么这么多人?
一天,某位下班的朋友晚上回宿舍,在一楼按了电梯.他要上六楼,
很幸运地,电梯一下子就来了......
他走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他走进去电梯马上就关上了....
升啊.....升啊.....
到了四楼的时候,电梯突然打开了.
有两个人在外面探头探脑的,意思想要进来,可不知道为什么看了看又没有进来.
电梯门又关上了,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我的朋友清楚的听到他们在说:“ 靠! 怎么这么多人啊! "
(三)没人和我抢了
有一个男生晚上要坐公车回家,可是因为他到站牌等的时候太晚了,他也不确定到底还有没有车....又不想走路.因为他家很远很偏僻,所以只好等着有没有末班车....等啊等啊....
他正觉得应该没有车的时候,突然看见远处有一辆公车出现了....他很高兴的去拦车.
一上车他发现这末班很怪,照理说最后一班车人应该不多,因为路线偏远,但是这台车却坐满了...只有一个空位,而且车上静悄悄地没有半个人说话.....
他觉得有点诡异,可是仍然走向那个唯一的空位坐下来,那空位的旁边有个女的坐在那里,等他一坐下,那个女的就悄声对他说:“你不应该坐这班车的,“
他觉得很奇怪,那个女人继续说:“这班车,不是给活人坐的......“
“你一上车,他们(比一比车上的人)就会抓你去当替死鬼的.“
他很害怕,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结果那个女的对他说:“没关系,我可以帮你逃出去.“
于是她就拖着他拉开窗户跳了下去,当他们跳的时候,他还听见“车“里的人大喊大叫着“竟然让他跑了“的声音.....
等他站稳时候,他发现他们站在一个荒凉的山坡,他松了一口气,连忙对那个女的道谢.
那个女的却露出了奇怪的微笑:“
“现在,没有人跟我抢了.......“
(四)梦中情人
宁最近总是梦见同一个梦,梦里一个男人对她说:“你来嘛,你来找我嘛,我等你.....“
终于,宁忍不住了,于是问他,:“你是谁?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呢?“男人说:“明天中午12点在xx公园门口的站台上来找我,我这里有一颗痣.“男人用手指着自己的下巴.
醒来,宁匆匆找到自己的好友并把一切告诉好友,好友答应陪同她一起前往.中午11点55分两人在约定的地方等,却不见男人来,天气炎热,宁对好友说:“太热了,我到对面买两支雪糕,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宁过街去了.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冲了过来,一声惨叫......好友跑过来一看宁,已倒在血泊中.当打开车门准备把宁送到医院时,才发现这是一辆灵车,而车上的玻璃棺材中躺着个男人,男人的下巴有一颗痣.....好友恍然,看看自己的手表,现在的时间是12点整.再探探宁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五)手机
萧喜欢把手机放在写字间窗户的桌子上,陽光下,金属外表栩栩如生,煞是惹人喜爱,今天是平安夜.中午时萧收到了不少祝福的信息,他一一读来,时不时回复一条,然后如常般把手机搁在窗口的桌子上.开始忙碌.
手机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嘴角色起一道弧线,无奈的摇摇头.
办公室的同事忍不住和他开玩笑,又是第几号的女朋友给你发的短信啊.
哪有?他拿起手机读到,后天晚上10点/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同事凑过来,这并不是什么祝福的信息啊.
“可能是无聊的人开玩笑吧.“萧索笑笑,继续写他的文件.
第二天还是中午的时候,他又收到一条信息,内容与上次的居然有些连系,
“明天晚上10点“
萧索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他按照那个号码拔了回去,想看看是谁和他胡闹.你好,你所拔叫的号是空号.....不会吧,他确认了一次信息号的号码再次拔过去,结果仍然是空号.也许是信息发过来的时候发生错误吧,他没有深想,决定对这个短信不再理睬.
第三天,同样的时候,手机的短信照旧响起,萧索有些烦恼了.打开信息,天哪.“今天晚上10点“这几个字符映在眼里,他马上照那个号再次拔过去,你好,你拔叫的号是空号....机械的声音再次在电话那头响起,透着凉意.不可能的啊!
萧索决定今天下班早早回家,可部门的经理却正好宣布,客户来电话通知,谈判时间改为明天早上,所以他所负责的文案必须要今天晚上做好,看来只好加班了.当然,几个短信不能影响工作的,再说这次项目,老总是非常看重的,企划部得力干将萧索是怎么也脱不掉的.
最好的办法是,在10点之前把工作结束,7点过后,大厦里面的公司都陆陆续续的下班了,写字楼里安静下来.萧索要了份便当,匆匆吃了几口便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去,8点半,同事们都走了,只有他还一个人.他已顾不得任何事了,在电脑面前努力奋战着,直到手机的声音再次响起,又是短信!他心里一阵凉意,回头一看,还好,不是10点,而是正指9点,他松了一口气,打开手机.
“还有一个小时,“又是那个奇怪的号码!天哪!到底是谁!萧索不禁开始想身边的每一个人,没有线索,算了,不是继续工作.早早离开为妙,索性关机,萧索终于完成了文案.匆匆离开了这个地狱般的大厦,点燃一支烟,平静一下心情,穿过一条马路,当他走到中央时,手机突然响了,而且是死命的尖叫,天啊!不是已经关机了吗?萧索愣了一下,马上停下来脚步去找那个该死的手机,夜空划过一个尖锐刹车声,金属外表的手机在空中划了一个圆,落在一片血泊中.有个时间,永远停在了10点.
ps:陌生的号码发的短信,也许就是催命的信息哦!嘿嘿....
(六)马尾辫
在乡下的时候半夜下班回家
在路边看到一个马尾辫的女孩面向墙蹲着在哭
走上前问她为什么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回答说家里出了车祸
然后让她别太伤心并要送她回家
她说不用了因为你看到她的样子会害怕的
你说没关系的快起来我送你回家
然后她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你
你看到的还是一根马尾辫 。。。
卫生间 (七)
我们上班所在的楼层除了我们的公司,还有其他一些公司,都是一些很小的部门,而我们一层楼只有一个卫生间.在走廓的尽头.
卫生间只有两条路,前面是洗手台,门口有一面镜子.平时工作很忙,我们上卫生间的时候几乎是跑着去的,这天也一样,我匆匆冲进卫生间.有一道门是虚掩的,我能看到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那个人并不认识.于是选择了旁边的那个,等到出来的时候,洗手台已经有一个长发的女孩在洗手.
那是隔壁公司的女孩,我们在走廓遇到过很多次,虽然从没打过招呼,但也算是半个熟人了.她洗好手,拉开隔壁那格的门走了进去,咦?那格是有人的呀!难道刚才看到蹲在里面的......
我没有多想,快步走了出去.过了一些时间,又是卫生间,我第二次看到了那个女人.
那是个上了岁数的女人,一身黑色的棉衣,脸色蜡黄,整个脸都是浮肿的,我刚进去时就看到,她依然蹲在*窗户的那个格子里.看见我,居然露出的诡异的表情,啊!我尖叫一声,就冲了出去,正好撞到隔壁的那个女孩....
你怎么了?她问到....有...有鬼!我连气也喘不顺了,不是吧!她也吓得花容失色,千万别去*窗户的那一个格子!我紧张的告诉她,我不压其烦的对每一个唠叨.已经不再到那个格子了,我宁愿去楼下的公厕,然而就算是这样,我还是第三次看到了她!
不是卫生间,而是走廓,她在人堆中跌跌撞撞的走,没有人注意到她,我顾不上淑女形像,大叫着冲进了办公室.怎么回事?经理如老虎般把我提到了走廓上,哪里?她居然还在?如此明目张胆?难道只有我能看见她?她...我指着那个黑色的棉衣...她?她?她是这个楼的清洁工!最近大厦要求不止晚上清洁,早上也要清扫过道,所以你以前没见过她,我看你是发神经!
经理恨恨得扔下我,快步走了回去,我晕!原来是虚惊一场,害得我每天跑几条街!终于可以放心的上卫生间了,解恨.刚进去,又遇到隔壁的那个女生,她冲我笑了笑,就出去了.
卫生间的门口正对着那面镜子,出来的时候整了一下衣服,忽然想起那个好笑的误会,便想向她说一下,就转身叫她.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硕大的镜子里,我只看到了我而已,而转过头来看我的她,在镜子里压根什么也没有啊!
我终于明白了,果然是个误会!那天的那个清洁工的确一直蹲在那间里啊,而那个女孩之所以可以进到里面去,因为她,她才是真正的鬼啊!
ps:不要相信任何陌生人,包括你常看到的那些人,也许,那就是。。。
(八)厕所里的老婆婆
许多学校多是乱葬岗或是刑场的后身,因此有许多恐怖的传闻流传在师生之间......
位于高雄的一个小学,是一所校史相当长久的学样.有一排厕所座落在校区的最后方,除了一二年级的小朋友外,没有其它年级的师生使用....总是弥漫着一股陰森森的气息.而第三间厕所一直是深锁着的.
一天下午,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急着上大号,正好每间厕所都有人,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用力拉开第三间的门....说也奇怪,平常怎么拉也拉不开的门,但今天怎么....管他的,赶快解决再说....正当他松口气想大喊一声痛快时,底下忽然有一种冰冷的感觉....他猛然往下一看....天啊!一只枯瘦的手从下面伸出来,他大叫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刀往那只怪手上划了一刀之后,马上冲了出去,自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再踏进那间厕所一步.
过了很久,这件事渐渐在那位高年级学生的脑中淡忘,有一天,他与三五个好友在那排厕所附近的篮球场打球,一个往反方向的球竟转个身飞进了厕所里.同学们怪他乱传,便叫他赶紧去把球捡回来.他嘴里咕哝着直进厕所.远远看见一个老婆婆拿着那个球从厕所走了出来,他小跑步到老婆婆那,想拿回那个球....好奇怪!老婆婆的脸始终没有抬起来过,但她手背上的刀痕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问:“老婆婆,您的手背上怎么有刀痕啊.“只见老婆婆缓缓地抬起头来,张大眼睛瞪着他,干笑两声后说:“那是被你割的啊,你忘了吗?“语毕便张牙舞爪的向他扑去.
他哇的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据说,那位高年级的同学经过那么一吓之后,变得有点痴呆,而那一排厕所不久后也拆除了.
(九)手
你喜欢吃鸡爪子吗?听我讲了这个故事后,你要还敢吃,我就服了你了.
阿方是一个大排挡的老板,以前他的生意不是很好,但是自从得到了一位高人的指点后,他的生意一下子就红火起来了.特别是酱鸡爪,但他每天都唑是限量供应十份,谁来了也没的多.这可苦了我这个食客了,有时候去晚了,就没了,那一天我是睡都睡不着,就为了那一碗鸡爪,这可是说出去都没有意思.而且他有一个怪毛病,他的厨房周围都是用黑布罩着的.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的菜的,最奇怪的是,我从来也没有看见他向谁购过鸡爪,他也没有鸡.那他的原料是怎么来的呢?
那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悄悄地躲在了他的屋顶上,掀开了屋瓦的一角,心想学到了我就自己做.我从细缝看到,那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情景,我看到了只手.那是人手.还连在人的身上的手,不过已经不全了,那个人还活着,我看到他的脸在扭曲,但是叫不出来,他全身只是皮包骨头,可是手却是肉肉的,那只手是被钉在墙上的,灰黄色的,掺着一丝血丝,还在抖动着,这时外面有人叫一份鸡爪,只见阿方熟练地从那个手上斩下了一块,他飞快地剁着,然后下锅,加料...很快,一盘鸡爪就香喷喷的出锅了,阿方将它端了出去.这时,我发现他冲我这个方向笑了一下,“咚!“我吓得从上面掉了下来,掉进了阿方的厨房...
(十)被害的妈妈
一对夫妇平时总吵架,一次两人又吵起来,而丈夫一怒之下把妻子杀了,然后把她的尸体埋在了后院子里.
而过了几天后,丈夫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几天他孩子没见到妈妈却一直也不着急问自己呢?
于是有一天他就问孩子,“儿子,这几天你妈妈不在家,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
孩子答道:“我还一直觉得奇怪呢,为什么爸爸你这几天总是背着妈妈呢?”
民间鬼故事|鬼附身
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附身这回事呢?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我身边的人亲眼见过,他和我说他看见鬼附身时的情景,至今都觉得背上冒凉气。我当时和他说,肯定是这个人精神衰弱,加上又胆小,见到死人后处于的一种精神恍惚状态。可他说断然不是,因为被鬼附身后,能说出这个鬼生前的一些事,而这些事是别人不知道的。因为鬼附身,农村至今还有一种“关魂”的说法,就是一个巫师把已死去的人的魂魄招附到自己身上,然后回答死者亲人的一些问题。我在这要讲的就是古代的一个鬼附身的故事。
汉武帝甘露年间,陈郡太守公孙达死于任上,将要大敛时,他的儿子们和陈郡的一些小吏们都哭成一片。这时公孙达五岁的小儿子突然说话了,说话的语气声调颇似公孙达,他首先大声呵斥止众人的哭声。又把他的几个哥哥叫到身前,挨个叮嘱训诫了一番。公孙达的儿子们听到父亲的声音,想起丧父之痛,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公孙达的小儿子就温言道:“四季轮换有序,有始有终,人的寿命有长有短,自古以来哪有不死之人!”又说了很多话,这些话条理清楚,引用得当,哪里像五岁的人说的话。大儿子问道:“人死后都什么都没有了,从来没听说过可以返回来的,父亲您一定是神仙吧?”答道:“鬼神之事,不是你们能明白的。”又要来了纸笔,下纸千言,辞义满纸,写玩后就扑在地上断了气。
地震中的灵异事件
这个恐怖的灵异事件,不知有多少人知道,但我当时,着实吓了一跳。
512地震发生之后,我被派往那里进行一线报道。
当时的情况还很不稳定,到处都在发生余震,说实话,我去的时候,都已经报着半死的心态了。
不过话说回来,当我抵达地震现场的一刹那,心里所感受到的,只有一个字,惨!
非常的惨。
那些场景,电视上可以看到,我不需要说太多。
但是有一些东西,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尤其是死者的状况。那些死状,惨绝人寰,我每拍一张照片,都会有呕吐和痛苦的两种冲动。
这些照片,事后并没有被放出来,所有的报社都被通知了。但是我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因为那些惨状,还是越少人看到越好。
毕竟惨景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情,与其让更多的人看着痛苦,倒不如不知道。
说了这么多,其实与这次事件的主题没有什么联系。
我要说的,是一个人,他的名字,并不是太重要。但是当我讲完后,相信会有人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话,就不要问我了,因为那几乎代表着在宣传迷信。
这个人,被一块将近一吨重的石板,整整压了三天三夜。当我跟着救援人员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很清醒,甚至在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只是,他随后就很淡然了,显得很平静,与之前的惊喜完全不同。
这块石板很重,救援人员不得不仔细考虑各种方法,防止石板断裂造成二次重压。
几经努力后,石板成功的被移开。
可是之后的事情,却诡异莫名。
这位三天三夜,被一吨重石板压着的幸运者,十分钟后死亡。没有任何征兆,只有临死前的一阵抽搐。
现场工具太少,医生只能做最简单的紧急救治,但是毫无用处。
这一段过程,被我用随身的dv拍摄了下来。
人的脆弱,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我在一线,整整呆了半个月,见证了无数的死亡。但同时,我也见证了幸存者的坚强。
我为他们庆幸,也为他们能够继续坚强活下去的勇气感到钦佩。如果是我,恐怕会被吓成疯子。那种天崩地裂的恐惧,没有真实经历的话,恐怕很难感受到。仅仅是几场余震,就把我吓的够呛。
回到市里后,把事情交差,我被报社放了七天假。
我应该为此感到高兴,但经历过之前的事情,我实在高兴不起来。
半个月的过程,被我记录了很多。我放假的几天,一直都窝在家里看dv。
在第二天的时候,我突然像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因为dv中,突然出现了一段诡异的画面。
画面上,是那个被石板压了三天三夜,解救后却在十分钟后死亡的人。
这件事,本身就很诡异,但更诡异,准确的说,是更灵异的是,我从dv中看到,在救援过程中,他旁边的石板上,竟然始终浮现着一张蓝色的人脸。
这张人脸,非常清晰。但我可以肯定,这不是镜子反光,也不存在拍摄角度的问题,那就是一块石板上。
几天后,当我上网时,却发现香港某电视台的报道中,竟然也出现了这个画面。
也就是说,拍摄问题,可以排除了。
我仔细的观看了dv中的画面,又对比电视台的画面,忽然间发现,那张人脸,在那人身上的石板被掀开后,就消失了。
这件事,我没敢告诉任何人,而出于某种考虑,这一段,也被我删除了。
那张人脸,到底是谁的,他和那人的死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也说不出来。但我很怀疑,假如没有把石板掀开,只给他水和食物,或许他不会死?
可惜,当时救援人员我不熟,也无从打听他是否被解剖,是否查出原因。
总之,这是一场惨烈地震中,诡异的一个画面,让我难以忘怀,或许是常说的因果定律吧,鬼魂可能是来讨命的,一报还一报永无停息,真是恐怖致极!
北京著名真实灵异事件
北京的北新桥有一口井,传说下面栓着1条龙,也有人说是一个小孩,稍微上点岁数的人都知道,传言最真实就是原来国民党在北平的时候,蒋介石听说了这件事就派立了很多的兵去挖那口井。
井底有一个铁链子,士兵们花了3天3夜去倒那个铁链子刚开始链子还是新的,到后来就是锈的了,倒到第4天的时候那帮士兵突然说听见海浪的声音了,于是大家都不干再弄那铁链子了。后来这事还没怎么被人众所周知,直到上个世纪70年代文化大革命那会,红卫兵知道了这事,又重新实验,也是这样的效果。于是从那会开始这件事一直成为一个谜,大家可以去问问你们的爷爷奶奶那辈的人,他们肯定都知道的! 据说那井里压着的是一个小孩。北京地下有9个泉眼(好象是具体几个我也忘了) 分布在北新桥、酒仙桥、北海、故宫等一些地方。
从北京上空看北京这几个著名古迹的形状就像是一条卧着的龙! 为什么像有些朋友说的那样。由于一些这神秘的东西所在。人们根本不敢动。怕动了以后真影响天灵!就像鼓楼那附近的那座小桥和那2个狮子。没有纪念意义也影响美观影响交通,而为什么人们不去动他们? 就是因为那据说都是北京的泉眼! 北新桥之所以起这个名字,还是有来历的。据说当时一个算命先生说北京有可能马上要被海水吞灭,必须把一个最重要的泉眼堵上才行 (就是我所说的北新桥) 而堵住这个泉眼的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一个小孩,他们找到了这个小孩,把事和他父母说了,父母无奈刚要把孩子送给他们。这时这个不满一岁的孩子突然说话了:“你们把我放进去可以,那我什么时候能出来呢?”。算命先生:“等桥旧了你就可以出来了”,于是到现在都叫北新桥!
民间鬼故事|恐怖河尸
日本有关于河童的传说,相传小孩子不幸落水而死,便会在那一带变成鹰嘴,有双鳍,鱼尾的怪物,常常为害船只。
这件事跟往常一样,也是真人真事,并且是我亲身经历的,这事发生在去年的六月,本来去年就准备发出来,已经写好不幸硬盘坏了,然后是一大堆工作,就这么被拖下来了。
事情发生在大热天,应该是暑假了吧,因为我去游泳的时候有不少中学生。
我记得当时自己就有些胖了,胖子怕热,我从小就怕热,不怕冷,再冷的天我也是一条裤子,加上内裤可以算二条吧。不说这些题外话,入正题。
那天我下班回家后换上短衣裤就往浏陽河跑了,我从小不在游泳池游泳,太脏,太多化学物质。
通往浏陽河那有一段路,我走到半路上却看到很多人从河边往回走,怎么回事?隐约听他们说“只有九岁吧?”“八岁吧”直觉告诉我,可能是淹死人了。。。我加快了脚步,到河边一看,果然!
河旁边围着一大群人,崖边的沙土上插着几支香烛,零零散散的烧着一些钱纸,一个中年妇女哭得痛不欲生。。。
我叁步并作二步冲了下去,“哎哎,这位大哥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么?”我小声的问,那人看了我一眼“淹死个小孩子,中午二点多没大人带着就跑过来游泳,四个人,淹死一个了,那叁个吓得跑回家了。”
我弄清了事情,只看人们突然往一个方向围拢,我也钻了进去。塬来是几条小渔船,渔夫们正在网子上撒一些勾子,看他们那样子专心致志的,一个勾子一个勾子的挂,应该是帮着打捞尸体吧,“还是好人多啊!!”我看渔夫们帮着打捞尸体,而且一个个争先恐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
“哎,钱准备好了没?说好的价3000”一个渔夫叼着香烟问到,中年妇女激动的把钱拿出来“早准备好了,你看这是我存折,保证给,大哥,麻烦你了。”渔夫们点了叁支烟,插在地上“河神爷,我们也是帮人,您老人家莫怪。”说完一声“开船罗~~”便把船向中间驶了去。晕,塬来如此,怪不得这么积极!!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盯那几条小船上,船驶到小孩落水的大致位置便把刚刚挂好勾子的网“唿啦”一下撒了下去,以二条船为一组,用网子在水下组成一个类似于火力网的阵营,这种网子有个名堂,在我们当地管这个叫“画钓”如果网子的勾子上勾上什么重物时船会有反应。叁组船就悠闲地在河里游来游去,众人却紧张十分。
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空气像凝固了一般,静得连唿吸声都能听到,也不知过了多久,第二组船上传来一声大喝“有了,有了!!”众人此时都松了一口气,目光全集中在第二组船上,渔夫慢慢的把网拉上,拉到水面可视范围时说了句“不是!”又把网子放下了,人们开始焦燥不安,有些人已经慢慢向大路上走,离开了。。。
打捞工作又继续了二叁小时,我看了一下手机,上面显示着下午五点十七分,人们开始放弃了,中年妇女又在一旁暗暗掉泪了。
又捞了二十分钟,这时人已得只有十之六七了,渔夫失望地说“没办法,河神爷不通融,算了算了,回家吃饭了,白捞了仨小时!”中年妇女此时大哭到“几位大哥再捞捞吧,啊——我再加1000行不,求求你们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帮帮忙吧,哇哇呜呜——”
渔夫们不耐烦的道“再捞半小时,再捞不上就算了,不赚你这几个死人钱!”这时从外面走过一老者,拨开众人,走到中年妇女面前,不由分说扯了她一缕头发,拖着她一只手走到河水边“来,拿着这头发在水里绞七七四十九下,人就能捞到了。”
“马老爹!”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塬来这马老爹解放前一直帮人算命看相,后来文化大革命,被打成牛鬼蛇神,再后来他就没干这行了,可当时却是名燥一时的人物。
中年妇女开始还将信将疑,“大妹子,你只管在水里绞吧!马老爹肯帮你,你儿子一定能捞上来!”一位大娘劝到,中年妇女一是丧子心切,二来六神无主,一听这话数也不数就在水里拿着自己的叁根头发绞了起来,马老爹在一旁为她默默的数着,“好了,停!”突然他大喝一声,中年妇女也就停了下来,众人皆频住唿吸看着河面。
几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底下议论纷纷,多半是说这马老爹说的不灵,刚刚那个劝中年妇女绞水的老大娘也低声问“马老爹,怎么还没。。。”马老爹不动声色道“一会就知道了。”
又过了叁四分钟,还是一切正常,人们正在偷笑马老爹时,突然一阵大风扑面而来!接着,河里泛起大波,波浪越来越大,人们纷纷向后煺着,“哗——啪”刹时间惊涛拍崖,落水有声,众人都在惊唿时,河中间冒起一阵水泡,水泡越冒越急“咕噜咕噜”,一会功夫水泡中间出现一个小黑点,小黑点迅速涨大,十多秒钟后已成为一个脸盆大小的小黑圈,众人看得呆了,突然“哗啦——”一声巨响,河水化作无数水珠向众人打来,人们纷纷掩面,等回过神来时,小黑圈已经浮出水面,居然是一只巨大的乌龟,更令人称奇的是乌龟背上盘着一条二尺来长,通体金黄,尖头有眼有鼻有嘴,四足,圆尾的像黄鳝一般的动物!
马老爹这时“扑”的一声跪下,同时用那双强有力的手按着中年妇女的肩膀,把她也按跪下“河神爷,小民见此女丧子心切,才求您老人家往开一面,还她儿子个全身吧,也算功得一件,小民从此在家天天给您老人家烧香磕头!”中年妇女此刻不哭不闹,静得出奇“河神爷,我就这么个儿子,您还给我吧,我愿意以我的命换他的命!”
马老爹捡起那落水小孩脱在崖上的衣物来到中年妇女面前“把手咬破,滴点血上去,快!”中年妇女急忙咬破手指,用力向衣物上甩着鲜血,马老爹写差不多了把钱纸裹着衣物用火点着,然后向着河中央使劲一甩“河神爷,就是此子!”说来也奇,那衣物还没烧尽,在水中火居然不灭!
衣服顺着水向河中间的巨龟漂去,快漂到时那金色小鳝“吱熘”一下钻入水里,一会功夫又爬上龟背盘了起来,马老爹盯着那金色小鳝的一举一动,不多时那金色小鳝钻入水口,以头为中心画起了圆,河中间不久便出现一个旋涡,金色小鳝好像发令一般抖了一下,那巨龟“轰”的一声钻入水底不见了。
众人正称奇,渔船远处忽然出现一个旋涡,“快!几位渔大哥,向那旋涡子捞!”旋涡离小孩当时落水的地方已经很远了,按说尸体不应该在这,不过刚刚那几个渔夫也看得呆了,这会听马老爹一喊才回过魂来,划着船向那旋涡驶去,盏茶功夫几位渔夫惊喜的道:“有了,真的有了!是个细伢子!!!”
众人这时都松了口气,渔船用网挂着小孩的尸体慢慢向崖上游来,到了崖边立刻围上来一大群人,我也凑了过去,在清清的河水中看到像是一具年约十来岁的,没穿衣服的小男孩,面部朝下,四肢无力的随着水一漂一漂的尸体,这时跳下一名渔夫,一把抱起了小孩,众人皆让开一条路,抱到崖时,尸体完全看清了,的确是个十岁的孩子,双眼紧闭,脸色惨白。。。
不对!不是淹死的,如果是淹的嘴唇一定是紫色!我见过不少淹死的人,无一例外,嘴唇全是乌紫色!果然不是淹死的,那小孩的嘴里还流着血,血混着涎液向下流着,这时一个中年人说话了“唉,这小孩是被呛死的,肯定是被水一淹受了惊吓,被活活呛死的,要不嘴唇是紫的,而且嘴里不会流血。”
众人中有胆子大的帮忙把小孩抬到了崖上,有热心的打120 110 以极火葬场的电话,一会法医过来也证实了那中年人说的不错,的确是因为无法唿吸致死,而体内并无多少积水,所以可以断定是被呛死的。
“哎,那小孩子的尸体怎么会到中间去了,河水向那边流啊。”“你们不知道,浏陽河这段暗流很多,水底下极其复杂!”。。。
于是在中年妇女节唿天喊地的哭声中,众人皆叹她命苦,慢慢离去了。。。本来故事到这应该告一段落了,可是并没结束。。。
第二日,马老爹无故惨死家中。
第八日,也就是小孩的头七过后,一位中年妇女目无表情来到河边,嘴里喃喃着“是你们害死明子的,是你们,如果你们不来喊他游泳他不会死,我要你们为他垫背!”接着躲到无人的地方解开裤子,弄出什么物事,然后嘴里念念有词,紧接着烧了一些符纸,把纸灰和从裤子内弄出来的物事合着自己的血喝下,最后一步一步向河中间走去,奇怪的是她走到河中间居然不沉!!走到最中间,也就是当初那小孩子被打捞上来的地方时,像块石头一样突然沉了下去,崖边的人们扔在嘻嘻闹闹,根本没人注意这一幕。
第九天,河中间漂上一具尸体,经法医辩认为女性,初步判定年龄在34-36岁之间,体内有大量积水,可以估计是被水淹死,据知情者说前些日该妇女独生子也是于此地被淹死,极有可能思子心切,投河自尽。。。
六月中旬,经视频道播出一条新闻,四名男孩结伴在无人带领的情况下于浏陽河游泳嘻戏,叁名男孩被淹死,另一名男孩精神失常,见到35,6岁的中年妇女情绪激动,安静时嘴里经常喃喃念着“河尸,河尸啊,别过来,你别过来,我不知道,不是我害的,河尸。。。”
校园鬼故事|诡异的309寝室查夜
在大学里的某男生宿舍,三楼的309宿舍门上一直都贴着封条。新学期开始了,隔壁的307和311都住满了人,可309的门还是封着!也不知因为门正对着楼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路过309门口的人总感到凉风习习,甚至在最炎热的夏天,这里也是陰风阵阵。
最近,发生了一件怪事:住在隔壁的人每到晚上12点的时候,总能听到从309传来敲墙的声音“嘭嘭嘭”,甚至还有人说在深夜见到过309的窗上有灯光闪过!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去问管理员,那几个年轻的管理员只是说,他们来的时候,那个门就是封着的,只有年龄比较大一点的负责查夜的李阿姨知道些什么。
住在311的李明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在李明的强烈攻势之下,李阿姨说出了真相。原来在10年前,309宿舍里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在一个周末的夜晚,三个舍友等白天已经说好了的第四个舍友回来打牌,他们摆好了凳子,放好了牌。后来,宿舍停电了,他们点上了蜡烛继续等他!可能因为有事,那天晚上第四个人并没有回去。而这三个人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再后来,蜡烛引燃了牌,牌又点燃了桌子,接着……等到第二天大火扑灭时,屋里只剩下了三具已经烧焦了的尸体——从那以后,封条就贴在了309宿舍的门上。
李明是一个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他老在想着如何能揭开这个309之迷!又是一个周末的夜晚,李明从梦中惊醒,这时隔壁又传来了“嘭嘭嘭”的敲墙声。他看了看表,夜光手表的指针正指在午夜12点整,他摁了一下床头那盏台灯的开关,灯没有亮。“嘭嘭嘭”敲墙声又传了过来。李明拿着手电筒,轻轻地下了床,打开了自己宿舍的门。夜,像死人一般的沉寂!楼道里有个宿舍还有亮光,他朝着那个宿舍走去。宿舍的门虚掩着,他习惯性地推了一下门。在推门的同时,他往旁边看了看,隔壁就是自己的宿舍,那这个宿舍——309!
“嘎吱——”门开了!一阵冷风袭来,钻入了李明那早已打开了的毛孔。他往里看了看,一枝发着昏黄色光的蜡烛在床中央的桌子上默默地燃着,烛光摇曳着,照得屋里所有的东西好像都在跳动!在蜡烛的旁边,放着一堆凌乱的扑克牌。桌子周围摆着四张凳子,一张是空的,而另外的凳子上坐着三个黑影。李明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想逃开,可两只脚却不受自己控制!那支蜡烛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它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屋里更暗了。就在这时,离李明最近的那个黑影突然站了起来,朝着他晃晃悠悠地走来,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你——回——来了,我们——已经等了——你10年了!”那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由于背对着蜡烛,李明并不能看清那个黑影的脸……那个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蜡烛燃尽了,屋里一片黑暗!那个黑影似乎伸出手来向李明摸去。一股刺鼻的烧焦了的肉的味道钻入李明的鼻孔!“你到底是谁?”李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打开了手电筒。一道亮光照亮了眼前,眼前竟然是一只已经烧焦了的人手!而那个黑影,那个黑影竟然是一具早已烧焦了的尸体!
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只黑猫,它“噌”的一声窜上了桌子,用尖利的嗓音叫了一声,“喵——”,“啊!”李明大叫一声,向后逃去!不好,后面是楼梯——“啊——”
李明从梦中惊醒,原来刚才那只是一个梦,可那毛骨悚然的感觉却是那么的清晰,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几点了?他看了看表,夜光手表的指针又指在了午夜12点。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扭了一下台灯的开关,灯没有亮。窗户半掩着,窗外刮起了风,风吹着窗户不断地打着墙,发出“嘭嘭”的声音。李明点燃了一只蜡烛,准备去把那扇窗户关好,摇摆不定的烛光又让他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梦,他不禁又打了一个冷战!突然,他发现宿舍里竟然只有他一个人,他们呢?
“嘎吱……”宿舍门开了,一个黑影站在门外!“谁?”李明用颤抖的声音问到。突然,一束手电光照在了李明的脸上,“你们这帮孩子呀,晚上睡觉连门都不关。再说,你们宿舍别的人今晚都回家了,你一个人要是出点事可怎么办呀?”原来是管理员李阿姨。
李明这才定下神,说声谢谢,准备睡觉,在眼睛闭上前的最后一秒,他闻到了些许烧焦的味道……渐行渐远的李阿姨的身影,是3个!
我上学时候的灵异事件
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看见了大家都有灵异事件,我也不例外。
就在06年快到秋天的时候,我在上初一,发生了这件让我触目惊心事。
那天晚上,我还向往常一样在宿舍(个人宿舍)睡觉。我们的宿舍很小,上下铺,上面三个人,下面四个人,上面剩下的那一个人得地方被一个衣柜占了。头上有一个半米宽的小走廊。
大约在半夜的时候,我听到了咚咚两声。隐隐约约仿佛听见啦,把我惊醒。被惊醒的我看见了衣柜上顺下来两条裤腿(我是在下铺的),好像是紧腿的。我也没在意,还以为是哪个室友的裤子掉了下来。我翻了个身,也睡不着啦,看着头上的 窗户,外面的月亮真亮吖。我看见窗户上有一个白花,当时以为大概是月光吧!可是突然,那个白花动了。我惊呆啦,那分明是个女人在我的头上吗,那个一个穿着白色万套,里面穿着白色的t恤,t恤上印这“白色的花”。
当时我两眼发直,冷汗直冒,因为恐惧一动都不敢动。旁边室友的鼾声,如雷鸣般。我的手在被子里用力的捏自己的大腿。好疼,应该不是在做梦。
那个 女人在我的头上,披头散发,仿佛在梳头。一点不夸张,我的眼泪都下来啦!
这时候,这个东西,拎起了我枕头的一角。好大得劲,我可以感受到她的力量。然后又放下啦。我突然好疲惫,我眨了一下眼,这个人后退了一步。我在眨一下,又后退一步,渐渐的,这个人消失啦。在她消失的时候外面的门响了一声。
恐惧让我连眼睛都不敢闭上,就这样我“睁眼”睁了一宿。早上啦,天快亮啦,宿舍的叔叔(就是他家的宿舍)起来上厕所,我也就不怎么害怕啦。宿舍里现在灰朦朦的,外面传来啦鸡叫声。我向上翻一下身,呵~衣柜上的裤腿也不见啦。
宿舍的阿姨起床叫我们啦,我把这件事跟她说了一下,她不相信,跟我的室友说,他们也不信。
以上绝对真实,不真实死爸。 我的写作不怎么样 希望那个朋友帮我解释一下。
民间志怪故事之鸡异
故事发生在清朝光绪年间。
江西的一个地方发生了一场特大瘟疫,有一个村庄中的人口死去大半,活着的人跑得动的都逃命去了。岳老汉一家祖孙三代12口人死去10口,仅剩下岳老汉和一个8岁大的孙女小玉。岳老汉已经一大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就和孙女小玉留在村里住了下来。昔日一个人口鼎盛的大村庄,如今留下不足十户人家。
留下的人老的老小的小,农田除少量耕种外,大量抛荒。平日里村民们进山打打小动物,下河网网鱼,日子过得举步维艰。
岳老汉领着小玉过活,他一不种地,二不猎山,三不下河,全赖年轻时学得的一门手艺—剃头。只是这手艺已经多年没用了,生疏了些,但年轻的理发匠在瘟疫中死了,人们也没什么好讲究的了。
这个地区山多水密,村落与村落的间隔很远,岳老汉剃头要到附近几个村子去上门服务,要走很远的山路,中饭也需在主家吃。所以每逢他外出剃头,都会事先煮好饭菜,让小玉留在家里。不管刮风下雨,天色多晚,岳老汉都要赶回家照顾小玉。小玉一人在家,感觉孤单害怕,又哭又闹了几回,后来也就习惯了。
岳老汉见小玉不闹了,以为她懂事了,也放宽了心,在外踏实了不少。直到有一天,岳老汉发现小玉衣服上有一根鸡毛,感觉很是奇怪。因为在那场瘟疫中,附近各大村庄的鸡鸭牛羊都死绝了,哪来的鸡毛呢?岳老汉问小玉:“小玉,你身上怎么会有鸡毛?”
小玉抬起头,眼睛清澈明亮,对岳老汉说:“爷爷,我也不知道。”
岳老汉觉得小玉不像在撒谎,此事不了了之。
过了段时日,岳老汉再次在院子地面上发现了许多鸡屎和一些米饭。这回岳老汉断定肯定有鸡来过,而且还不止一只,看起来,小玉还喂过鸡。于是,岳老汉问小玉:“小玉,你是不是拿饭喂鸡了?”
小玉说:“没有,饭我吃了。”
岳老汉又问:“那地上的米饭和鸡屎是怎么回事?”
小玉胆怯地说:“不知道。”
岳老汉心中奇怪,自己明明见到了鸡毛和鸡屎,小玉明明喂了鸡,但她为什么要否认见过鸡和喂过鸡呢?想到这,岳老汉决定查看个究竟。
第二天,岳老汉佯装出门去了,却躲在了屋外柴堆处,远远地盯着家里发生的一切。约莫中午时分,只见一只母鸡带着一群鸡仔“咯咯咯”地进了自家院门,小玉手捧饭碗,边吃边把饭倒在地上让鸡群吃,还和鸡仔玩。岳老汉心疼米饭,大喝一声:“小玉,人都吃不饱,怎么可以用饭喂鸡呢?”
等他走进院门时,怪事发生了,鸡群不见了,仅有米饭在地。小玉见爷爷突然冒出来,吓了一大跳,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在岳老汉的再三追问下,小玉只好向他道出了实情:“爷爷,在您外出剃头后不久的一天中午,我坐在门口吃饭,这时一只母鸡路过,我没有玩伴就想留住这只鸡,于是就把饭倒给它吃。后来,这只母鸡就带了九只鸡仔天天都来家里吃食,吃完了还陪我玩,每当太陽快下山的时候它们就会回去。小玉知道爷爷心疼米饭,怕您生气,就不敢告诉您。”
岳老汉说:“刚才鸡群还在这里吃食,现在哪去了呢?”
小玉这时才发现鸡群不见了,也觉得奇怪。岳老汉在附近找了找,没有发现踪迹。
当天,岳老汉特意问了左邻右舍谁家养了鸡或者看见过这群鸡,大家都说自瘟疾后,连鸡毛都没见过,更别说养了。接下来的几天,岳老汉爷孙都没再见到这群鸡了。岳老汉心中沉甸甸的,脸色难看,莫非是小玉染上了不洁之物?毕竟在那场瘟疫中,死得不明不白的人太多了,小玉的奶奶和亲娘生前也都喜欢养鸡,而且养得很好。小玉还说,是一只母鸡带着九只鸡仔,难道与死去的10口人真的是巧合?岳老汉决定还是请观里的道长来看看。
不几日,道长来了,围着岳老汉家察看了一番,又对着小玉端详起来,最后问了岳老汉一些其他问题,轻微叹息一声:“岳叔,你家的大门连续出的人太多了,陰气太重,他们恋家啊!”
岳老汉见道长说的证实了自己的猜疑,忧心地问:“请问道长,该怎么办呢?”
道长说:“做场法事,安抚鬼魂,劝他们入土为安,不要留恋尘世,速往极乐世界去吧。”
于是,道长卜了个日子,做了半夜法事,烧了不少纸钱,岳老汉的心才稍稍安定。
此后的七八年,鸡群再也没有出现过。岳老汉更老了,白发苍苍。小玉也已经出落成了一个标致的大姑娘了,成天忙个不停,把家里里外外操持得井井有条。
这天,岳老汉到隔山的村落剃头,回来的路上淋了些雨,回到家就病倒了。小玉见爷爷病了,地里的活就搁了起来,成天在岳老汉跟前小心照顾,但因为家贫请不起郎中,抓不起药,岳老汉的病日益严重起来。
这天,小玉在院子里煎土药,突然听见“咯咯咯”的鸡叫声,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这会是谁家的鸡呢?她抬起头,吓了一跳,只见一只母鸡带着九只鸡仔朝庭院走来。小玉认得那只母鸡头上的一撮白毛,正是几年前她喂过的那群鸡,一点都没变,鸡仔的个头还是七八年前那般大。难道鬼魂又出现了,这是要收了爷爷去吗?小玉赶紧把鸡群赶了出去,顺手把院门也关了。但等她一回身,却不禁大叫一声,眼前的景象太诡异了,只见母鸡在院中央用爪刨食,鸡仔一只只从地下冒了出来。鸡群一听到小玉的惊叫声,立马遁地而走。
后来的几天,那只母鸡带着鸡仔在中午时分都会准时出现,傍晚时分则准时离去。小玉害怕,又不敢告诉爷爷,就找到了邻居刘阿婆商量。刘阿婆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做了法事,每年清明都烧了许多纸钱,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不应该再回来呀,其中必有缘故。于是,刘阿婆就对小玉说:“小玉,不要急,看看这群鸡是哪来的再说。”小玉没有其他办法,只好照办。
后几日的跟踪观察,小玉终于弄清楚了鸡群的去向,鸡群每天傍晚都会在离家不远的老樟树下消失。那棵樟树少说也有几百年了,被这个村庄的人视为神物,初一十五、逢年过节都有许多人拜它。
小玉赶紧找到刘阿婆,告知此事。刘阿婆想了想,说:“恐怕那群鸡不是鬼魂,而是樟树地下有宝物,是宝物的化身。阿婆早年做姑娘时听过宝物化身显形的故事。这类宝物埋在树神附近时间久了,就会沾染上树神的灵气,会变得有灵性。或许是因为岳叔病了,你家又没钱找郎中替他治病,特意回来报你当年喂养之恩的。你只需在夜间,等鸡群熟睡了的时候去挖,它们就不会跑掉。”
当天晚上,小玉照刘阿婆的话做,先在大樟树前点上三炷香,一对蜡烛,摆上三朵纸扎红花,跪下对大樟树说:“请树神原谅,小玉挖宝是为了治病救人,迫不得已,树神千万别怪罪。说完就动手开挖起来,不久果然挖到了一个瓦罐,里面有一个元宝和九块碎银,但不知何故,它们全都有点鸡样外形。
后来,小玉用这些银子请来郎中,治好了爷爷的病。岳老汉治病的花费,不多不少,正好是所挖银两之值,一文不剩。
民间山野怪谈之半边塔
相传,坐落在江西东北部的尚和村,原本是丰饶的鱼米之乡,可到了万历年间,却频生怪事,一到晚上,村子就被愁云惨雾笼罩,时常妖风四起,飞沙走石,动不动就有百姓和过往客商神秘失踪。
一时流言四起,民生凋敝。里长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请官府来调查,也调查不出什么结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天,里长正发愁,忽然有一个道士登门拜访,声称愿帮村里解决这一困厄。里长一听,急忙求教。
这道士胸有成竹,走到村头,指着村前一座大山说道:“问题就出在这座山上,此山本是蛇妖化身而来,蛇妖已经修炼千年,只要再吸食一千个人的精魄,便可重新腾云驾雾,因而它经常晚上出来作怪,掳人吞食。”
里长细细一看那山形走势,果然形似一条伏地巨蛇,大惊失色道:“如此下去,我们全村人岂不都要遭殃?”说完,他一头跪下来:“道长既知根源,一定有法子逢凶化吉,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道士忙扶起里长,说:“降妖除魔本是我们道人的本分,我定会尽力而为,不过有些事,还是要靠你们自己……”
“道长请尽管吩咐,只要我们能办的,一定按您说的去办。”
道士说:“以我的法力,尚无法将这千年蛇妖直接收服,唯一的法子就是在山顶筑一座81尺高的石塔,作为镇魇。只是这建塔的事并非我一人之力可为,需要你们全村人共同出力。”
里长忙答:“道长放心,就是花再多银两、再多时间,我们也一定将这个塔建好。”
道士一听,摇摇头说:“不不不,要建这塔可不是易事。这蟒蛇白天化身为山,晚上却要现出原形作恶。除非一个白天把塔建成,否则塔未建成,待到晚上蛇身一动,这塔必然损毁无疑。”
里长急道:“可是,这81尺的高塔如何能在一天之内建成?”
“不用急,我早有妙招。”说完,道士掏出一个小口袋递给里长,接着说:“这里面装的是糯米,已被我用烈酒泡了九九八十一天,你派人用水将它化开,可得一筐糯米,磨成浆后,按一个成人大小,浇成糯米人,然后晾干,我自有用处。”
里长将信将疑,将这一小袋糯米倒入自家水缸,片刻,果然化出一筐糯米。
到了下午,糯米人已经制好。道士点头称好,又对里长吩咐道:“山头有个蛇喉洞,是蛇妖进食之处,洞很深,洞底有个化人池,将糯米人置入化人池中,可让蟒蛇醉睡一晚,这样我们就可以利用一日一夜的时间建塔了。可这洞九曲回肠,糯米人得有人专门送到洞底,才能扔进化人池中。所以,需要村中募一名青壮后生,才能办成此事,只是洞里险恶,凶多吉少。”
里长一听,心中“咯噔”一下,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去村里安排。
村里有个后生叫二牛,妻子前一晚刚刚失踪,听说可能被蛇妖吞了,他心急如焚。一听到这事,二牛主动站出来,扛下这个重任。
接下来,道士又吩咐里长采购了一批石料、木料,并手绘了一张塔图,以便施工。
万事俱备后,道士选定九月初一开始动工,里长调度全村老少时刻赶工,二牛则将带着几个胆壮的后生下蛇喉洞。
二牛临行前,道士叮嘱他,务必在天黑前将糯米人扔入化人池,否则蛇妖醒来,现出原形,到时塔不仅建不成,建塔之人也难逃一死。另外要求二牛一定要小心翼翼,因为化人池只化人形之物,糯米人如果被摔碎弄破,都会被蛇妖吐出,到时候就无法麻醉蛇妖了。
二牛把道士的嘱咐牢记心间,就出发了。到了蛇喉洞洞口,只听见里面不时传来“咕咚咕咚”的怪声,气味也腥臭无比。随行的两个后生害怕了,但二牛却无所畏惧,他将绳子在腰上绑结实,再把糯米人包好,背在身上,就弯腰进洞了。
洞里曲里拐弯,空间又窄,才二十来米就已漆黑不见五指,二牛打起火把,继续往里面爬去,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与此同时,山顶上,男女老幼齐心协力,半天工夫就打好了塔基,立起了20尺高的塔墙。里长估摸这个进度,到了半夜塔就可以封顶,不禁放下心来。但道士却紧锁双眉,担忧在蛇喉洞里的二牛。
再说二牛,他在洞里小心翼翼地爬了五六个时辰,看见前面的洞突然开阔起来,他站起身,望见一个大池子,里面净是蓝色的黏液,冒着泡,散发出让人作呕的气味。二牛估计这里就是化人池,他走到池边,从背上卸下糯米人。
突然,二牛一个不小心,踩掉了一块石头,石头“骨碌碌”滚落池中,不一会儿却又弹了出来。
二牛一看,突然想起道士的话,这化人池果然是非人形之物不化。
想到这,二牛弯下腰,准备将糯米人推入池中。可低头间,他却瞥见地上有个东西在反光,他好奇地捡起来,凑到火光下一看,认出是自己给妻子买的定情银钗。
二牛睹物思人,一时恨上心头,他牙关直咬,握着银钗便向洞壁猛戳。哪知一戳之下,一股红色液体“滋”地冒出来,整个山洞也随之震动,二牛站不稳,摔了个跟斗,所幸没有掉进化人池。
剧震过后,山洞还在不断晃动。二牛见状,估摸可能是自己扎伤了蛇妖,蛇妖疼得要醒过来了,他意识到,要赶紧将糯米人扔进池里才行。可一看地上,二牛暗暗叫了声苦,原来放在地上的糯米人,刚被山洞震动时落下的石头砸成了碎块。
二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洞外的两个伙伴似乎察觉了端倪,怕二牛出事,拼命地往外拉他。
二牛顺着拉劲往外走着,可一想起道士的嘱咐和乡亲们的安危,又想起命丧蛇妖口中的妻子,一时有了主意。
二牛狠狠心,用刀割断了绳子,毅然走到了化人池边上,扎起裤脚,将碎掉的糯米团塞进自己裤管,然后扎紧腰带和裤口,一个飞身跳进了化人池。慢慢地,山洞停止了震动,恢复了平静。
再说洞外,震动令山顶本已建到近60尺高的塔墙“呼啦啦”地塌下半边,吓得大家纷纷逃窜。
震动停止后,道士掐指一算,叹了口气,将二牛的事告诉了里长。里长一听二牛死了,很是伤心,但眼下这座只剩半边的残塔怎么处理呢?推倒重来肯定是来不及了。
这时,道士顾虑重重地说道:“二牛虽然死了,但也只能令蛇妖醉睡一晚。我们无论如何要在天亮前将塔建好,否则蛇妖受了伤,酒劲过后,恐怕大白天也会起来兴风作浪。实在不行,就按着半边塔往上建,到了81尺封半个顶就是了。”
里长一听却直摇头,说:“半边塔已经岌岌可危,若风吹雨淋久了,如何撑得住啊?”
“我有办法。”说完,道士取来一个碗,割破中指,用碗接着血,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血就滴满一碗。他将血递给里长说道:“待半边塔到顶后,就将这碗血从塔顶浇下,血浸过塔砖,塔就会坚如磐石。”说完,道士闭上眼,盘膝打坐。
里长半信半疑,招呼大家就着半边残塔往上建,直到81尺封顶。里长按照道士的吩咐,借着梯子颤巍巍地爬到塔顶,将血从塔顶浇下。
说来也奇怪,那血一下子从顶流到底,流过之后,原先还摇摇欲坠的半边塔一下就坚固起来。
里长一看,喜不自禁地找道士报喜,可一碰道士,才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冰凉了。
里长和村里人这才明白,道士舍了自己的性命,才保住了这半边残塔。从那以后,蛇妖再也没有惊扰过尚和村。
异瞳社
这已经是毛斯第四次来到异瞳社了。异瞳社有个诡异的名字。却没有诡异的氛围,这里简单普通得与任何一间会议室无异。
最开始的时候。毛斯只是在电子邮箱里收到了一封电邮邀请函——你想知道金钱可以实现什么吗?你想知道金钱可以将你的愿望实现到何种程度吗?如果你的答案是想!那么欢迎光临异瞳社。
当时毛斯还是个大三的学生。一个满怀梦想的热血青年。他从中学时代就开始痴迷于网络游戏,天赋加上热衷。自称骨灰级游戏玩家的他心高气傲地认为目前的网游都不够有趣。如果让他来设计开发。必定会轰动业界。
可是,哪个公司会买一个大学还没毕业且专业不是软件开发的大学生的账呢?就在毛斯唾骂现实的残酷时。现实突然又给了他难能可贵的温暖。异瞳社并非一个空话家,它为毛斯提供了足以开起一家公司的资金;毛斯也并非一个自大狂,他设计的游戏软件很快便风靡一时。
然而一场无情的大火毁灭了毛斯所有的努力。不甘心的他第二次走进了异瞳社。异瞳社再次给了毛斯足够的资金重新开起一家公司,可是这次失败的是毛斯自己,也许那场大火一同烧掉的还有他对网络游戏的先锋意识和创新灵感,公司最终以经营惨淡收场。
当金钱变得近在咫尺,你就不会停下贪婪的双手。毛斯在异瞳社的第三次帮助下。在学校门口开了一家以cosv为主题的餐厅,除了网游,cosy是他的第二爱好。主题餐厅的红火再次证明了毛斯确实有着聪明的头脑。可惜世界上的事物均遵守守恒定律,来得容易去得也·陕。一场在他的餐厅内发生的多人食物中毒事件,再次将他的所有努力化为灰烬。
身心俱疲的毛斯想明白了,这将会是他最后一次来到异瞳社。他想得到足够过余下日子的生活费用,然后安静地研究他的第三爱好。哲学。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还会不会像前三次那么幸运?
异瞳社是个奇怪的组织,没有人知道它的任何背景。想得到金钱资助的人只需要知道,要想从异瞳社中得到钱,就需要参加一场六人金钱争夺赛,六个人中只有三个人可以得到金钱资助。在参加争夺赛之前,每个人都需要签一份协议,这份协议的内容总结起来说,就是lose倭失去一样东西。
不过协议里并没有讲明loser究竟要失去什么,会不会很残忍?未知往往令人恐惧。但野心勃勃却是恐惧的天敌,它能使人奋不顾身。毛斯是这样,所有参加过金钱争夺赛的人也是这样。因为毛斯至今还未出过局。所以他一直不知道到底会失去什么。
异瞳社的社长从未露过面,毛斯猜测他应该是一个喜欢刺激却又有人文关怀的人。暂且先不论这份协议是否合法,lose r要失去的又是什么,至少他不逼迫任何人。一切行为都是当事人自己的选择。
如今毛斯第四次来到这里,只为最后一搏,搏赢了从此便可以过安稳无忧的生活。毛斯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搏输了的后果。
这一次的六人金钱争夺赛的参赛者分别是:绿歌、乔晓、严苓、周旦、车允、毛斯。前三位是新人,首次参加金钱争夺赛,而周旦和车允则是第二次。
幸福的遭遇总是各有不同。而不幸的遭遇往往大同小异。毛斯每次的第n+1次参赛,总会遇见在第n次参赛中获胜下来的参赛者,例如,周旦和车允就是与毛斯一起在上一次金钱争夺赛中幸存下来的三位获胜者。这一次他们又在异瞳社相遇。说明三人在上一次获得金钱资助实现心中所愿后,又都不约而同地遭遇了失败。
那么这一次,是新人组大获全胜,还是旧人组卫冕,亦或是新旧混搭获胜呢?没有人可以预料。但就毛斯以往的经历来看。最后获胜的三人里往往一直都是只剩他一个旧人。
主持兼裁判的人依旧是毛斯早已见怪不怪的kingsley,他是一个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中年男人,爱穿露出肚皮的短装,说话嗲声嗲气,十足一个伪娘范儿。可是异瞳社的社长似乎很青睐他,每次比赛都由他出面。
kingsley清清嗓子说:“首先。欢迎大家来到异瞳杜。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一个笑话。一个公司的老总在招聘新员工的时候,会将收上来的所有简历看都不看就先扔掉一半,然后再从剩下的一半里面挑。资源部经理对此很不理解。老总解释说。我不喜欢运气不好的人。我们社长也同笑话里那位古怪的老总一样,这次新加入的三位新人都属于运气好的那一类人,所以才能被选中坐在这里。这三位旧人也同样运气好。才能在上一次比赛中胜出。但社长对诸位的幸运考验还没有完结。因此金钱争夺赛的第一局就是比运气。”
kingsley说完就在众人面前的大桌上铺开一大块方形纸。上面画了100个小格,100个小格里每隔4个格就有一个死亡坑。就像玩飞行棋那样,只是比赛规则被一一简化了,六个人同一起点,每人轮流掷骰子前进。每人都需要走完这100格,可是一旦有人落入死亡坑,此局即刻结束,落入死亡坑者出局。
异瞳社的竞赛内容果然是花样百出。毛斯第一次参加的第一局玩的是扔飞镖,第二次参加的第一局玩的是打弹珠,第三次参加的第一局玩的是21点,当时他、周旦、车允手上的点数分别是17点、18点、19点。另外三个人手里的点数分别是16点、20点、21点,因为比赛规则规定先超出21点的人即刻出局。所以大家都不敢再盲目地加点数,最后那个16点的人出局了。毛斯觉得当时的自己那才叫侥幸。
而这次,毛斯的胜出则是必然的。异瞳社金钱争夺赛的前几次经历让毛斯大约摸透了第一局的比赛内容,所以他在平常就勤练手技,掷骰子可是他的拿手好戏,要多少点。他就能掷出多少点。毛斯果然一路顺利地到达了终点。
除了毛斯,其他五人在行进过程中都惊心动魄了好几回,明明看着是将要掷出1点。结果骰子却又骨碌碌地翻至t2点,四个人都是叹息声,本以为此局自己安全了,谁想却风云突变,一个人是庆幸声。总算逃过了一劫。这种叹息声和庆幸声在比赛过程中此起彼伏。
最后的结局令人大跌眼镜。25个死亡坑啊,竟然没有一个人落入。第一局无人出局,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连kingsley都禁不住感叹:“看来各位都是气场强大的人呐!”
由于第一局无人出局,于是金钱争夺赛局数顺延。从原来准备好的三场局增至四场。
异瞳社还有个奇怪的规定。参加金钱争夺赛的六人除了比赛中规定必须交流外,其余时间都不可以有交流。所以在kingslev给予的20分钟休息时间里,大家谁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地用眼神彼此打量一下,竞争关系使得大家的眼神看起来都不太友善。
第二局比赛很快开始。六个人以每两人之间间隔1.5米的距离围坐在圆桌边。kingsley把六张牌分别反扣分发到每个人面前,这六张牌的背面一模一样,都印着一种叫做滴血玫瑰的花,据说死神来临前,将死之人就会看见这种滴血玫瑰。
kingsley向六人解释这一局的比赛内容:“现在你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张牌,这六张牌里有五张牌是凡人,有一张牌是死神。因此这一局你们要比的就是:谁写下了死神的名字。比赛规则是,写下了死神的名字的参赛者出局,若得到死神牌的这位参赛者的名字无人写下,则得到死神牌的这位参赛者出局。请大家打开安装在你们座位对应的桌子下边的小抽屉。”
大家把小抽屉一一打开。看见里面放着一支笔和一张正方形的便笺纸。六个人的便笺纸的颜色都不一样,分别是红橙黄绿青蓝,大概是为了到时好区分哪张纸是谁写的吧。
kingsley继续说:“因为上一场局没有loser,所以这一局还是继续考验大家的运气,也因此诸位间不可以交流。只能凭一己之力判断,究竟谁是死神。金钱争夺赛只为淘汰三个人,因此只要有三个人不幸写中了死神的名字。那么这一次的比赛就可以即刻结束了,得到死神牌者和没有写下死神名字的另外两位参赛者获得终极胜利。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拭目以待吧。我会在这里一直监督着大家,10分钟后,请大家将写好名字的便笺纸交给我。现在,各位可以翻看摆在自己面前的牌了。”
所有的人都第一时间伸出手去翻看自己的牌,毛斯也为掩人耳目作势去翻牌,但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不动声色地观察其他五人看牌时脸上流露出的表情。细微处见真知,眉角和眼皮是最能表现出一个人内心波动的征兆,拿到死神牌的那个人在突然发现拿到死神牌的人是自己时。其内心的波动一定会比较剧烈。
毛斯以为自己棋高一着,可其实大家都在演戏,谁不知道此刻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护好自己的表情。kingslev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因为他面前的这六张脸此时真的都纹丝不动得太滑稽了。
得到死神牌的人其实并没有优势,这是一个矛盾的身份,虽然这个人可以避免写下死神的名字遭遇出局的危险。可是如果没有人写下这个人的名字呢?那么出局的人不还是这个人吗?
10分钟后,kingsley把大家已经写好名字的便笺纸收了上去。他先拿起红色的便笺纸问:“红色是谁写的?”
绿歌回答说:“是我。”
“你写的是乔晓。”kingslev对绿歌点点头,然后转向乔晓说:“乔晓,请你翻开你面前的牌给大家看。”
绿歌紧张地盯着乔晓的手。牌面翻开后,绿歌僵直的身子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还好,乔晓不是死神。绿歌安全。
kingsley接着拿起橙色的便笺纸问:“橙色是谁写的?”
乔晓回答说:“是我。”
“你写的车允。”kingslev对乔晓说完,然后请车允翻开自己面前的牌。乔晓那急促的呼吸声随着车允牌面的翻开而恢复了正常,是的。车允也不是死神。乔晓安全。
kingsley拿起的第三张黄色的便笺纸是严苓写的。她写下的人是周旦。周旦在掀开自己的牌前突然对严苓笑了一下,这不合时宜的笑吓得严苓昏了过去。kingsley上前立即用药油使严苓恢复过来,他安抚她说:“你不要这么紧张。祝贺你。这局你是安全的。”周旦也不是死神。严苓安全。
局势进行到此越来越紧张了。第四张绿色的便笺纸是周旦的,他写下的人是绿歌。kingsley对绿歌说:“请翻开你面前的牌。”
绿歌没有故弄玄虚。她直接翻开了牌面。她也不是死神。周旦安全。
现在只剩下车允和毛斯写的便笺纸还没有被看,同时也只剩下严苓和毛斯面前的牌还没有被翻开。kingsley拿起第五张青色的便笺纸,这张是车允写的,他写下的人是严苓。在严苓翻牌的时候,车允一点也不紧张。因为如果严苓是死神的话,那么刚才在翻周旦的牌的时候,她绝不会吓得晕过去。是的,严苓也不是死神。车允安全。
除了毛斯以外的其他五位参赛者此时都高兴极了。虽然毛斯的牌还没有被翻开,毛斯的便笺纸上写的是谁kingsley也还没有说,可既然他们五人的牌都是凡人,那么毛斯的牌只能是死神,没有人写下死神毛斯的名字,毛斯也不会蠢到写他自己的名字吧,因为规则规定“写下了死神的名字的参赛者出局”,所以毛斯出局是出定了。他们五人开心得像已经吃到了葡萄的狐狸,干掉一个算一个。
可是kingsley最后宣布的却是,他说:“这一局依旧没有loser。”
车允提出质疑,说:“这怎么可能?”
kingsley解释说:“毛斯的便笺纸上写的是,‘坐在周旦左边的人的名字’。毛斯是死神,他本人就坐在周旦的左边,他既表明了他写下的是得到死神牌的参赛者的名字,又没有违反‘写下死神的名字的参赛者出局’的规定,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写下‘毛斯’二字。”
周旦不服地说:“这根本就是在钻字眼的空子。”
kingsley笑着说:“其实社长在制定比赛规则的时候故意给大家留了很多的空子,就比如,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你们不能写下自己的名字。当你们知道自己不是死神的时候。只要写下自己的名字就可以平安无事,可是你们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逃生门’。所以你们确实是靠幸运在这局中存留了下来。而毛斯的获胜更在于他的聪明和心思缜密,这也是为什么他是异瞳社至今以来,唯一一个连续三次获胜的参赛者。”
毛斯并不觉得kingsley是在夸他,反而觉得kingsley是在有意提醒其他五人要提防他。是社长吩咐kingsley这么做的吗?这个神秘人物就这么想他出局吗?
金钱争夺赛已经进行了两局。却还是无人出局。kingsley对这样的结果也表示很意外,他去请示完社长后回来告诉六人说:“比赛的局数将不再顺延。依旧按原定计划只进行四局,下面我们马上开始第三局比赛。”
毛斯的内心隐隐不安,社长如此满怀信心的决定不禁让他预感到,真正的比赛其实从现在才开始。
kingsley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下了五种职业身份,它们分别是兽医、教师、模特、画家、占星师。接着,他向六人解释这一场局的比赛内容:“20分钟后。你们每个人都需要上交一篇100字以内的杀文,杀文中只能有一个死者。这个死者的身份你们可以从上面5种职业中任选一种。规则是,你一定要尽最大努力隐藏你所写的杀文中的死者的职业身份,可是你同时又必须透露出能合理推测出死者职业身份的线索。其他五人中只要有一人猜中了你所写的杀文中的死者的职业身份。你即刻出局。大家杀文中的死者,统一称为f。”
kingsiey把六张a4纸分别发到六人面前,然后说:“请大家写完杀文后,在纸张的最下端署上自己的名字和死者f的职业身份。”
周旦吸取了上一局比赛的经验,吃一堑长一智地问kingsley说:“是不是不管写得多模棱n可,只要我能给出合理的理由解释我所写的死者就是这个职业身份,就okt?”
kingsley点点头说:“是的。”
20分钟很快过去,六个人也都按时完成了自己的杀文。根据概率问题,第一个被公布杀文的人,将有五个人来猜他的答案。如果他不幸出局,那么第二个被公布杀文的人,将只有四个人来猜他的答案,第二个被公布杀文的人的出局率降低了5%,所以被公布杀文的参赛者的顺序越靠后越有利。为了公平,kingsley让六人抽签来决定公布杀文的顺序。
首先贴出来给大家猜的是周旦的杀文,当然kingsley事先撕掉了周旦写在纸张最下端的答案。周旦这样写:“f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他。刀插进他心脏的时候,他望见满天的繁星真璀璨,像聚光灯。”
kingsley把五张小纸片分别放到除了周旦外的五个人面前,他告诫大家猜答案时不能交流,安静地把自己的答案写在纸片上就可以了。因为周旦把聚光灯写得那么明显。所以大家几乎都下意识地避开了模特这个职业。对星空有感觉的,要么是占星师,要么就是画家,绿歌和乔晓猜的是占星师,车允和严苓猜的是画家,只有毛斯猜的是模特。当kingsley念出毛斯写的答案时,周旦的脸顷刻间面如死灰。他的声东击西没能骗过毛斯。
kingsiey遗憾地宣布:“周旦,你杀文里的f是模特,毛斯猜中了。所以,你出局了。”
kingsley话音刚落,便有两个戴着鬼脸面具的高壮男人出现,他们把周旦带出了赛场。车允和毛斯对这个场面并不陌生。但绿歌、乔晓、严苓三位新人显然有点被吓坏了。然而,比赛还要继续。
kingsley贴出的第二篇杀文是严苓写的。她这样写:“f深夜从24小时便利店吃完泡面出来,有一个人突然拿着刀冲过来杀死了他。f死前手动了一下。他的中指上有厚厚的茧。”
如果你仔细观察过一个努力学习的高三学生的手,你会发现他的中指上靠近指甲的部位的皮肤上会有厚厚的茧,这是长时间且大量用笔写字造成的。教师在五个职业里用笔写字最多,自然会是f的职业首选,可是严苓会这么傻吗?不过又是一种迷惑人的手段罢了。
乔晓和绿歌这次猜的是兽医,她们俩认为自己反正也猜不出来,索性乱写一个最不靠谱的好了,说不定还能瞎猫遇着死老鼠。车允猜的是画家,他把注意力放在了“f深夜出门吃泡面”这个细节上,这说明f是一个生活作息极不规律的人,艺术家都不按常规作息的不是吗?毛斯和车允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他选择了占星师,占星师也属于生活作息不规律的自由职业者行列,画星盘,算合盘,运程详解,生意好时也需要用笔进行大量的写作工作,中指有茧也符合常理。
kingsisy再次遗憾地宣布:“严苓,你杀文里的f是占星师。毛斯猜中了。所以,你出局了。”
严苓被那两个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带下去的时候,愤怨地对着毛斯说了一句:“你果然是死神。”
毛斯心怀愧疚却身不由己地低下了头。
kingsley在贴出第三篇杀文之前,有点不怀好意地提醒剩余的四个人说:“这可是一篇至关重要的杀文啊,如果这篇杀文中的死者的职业身份也被猜中,那么剩下的三人就是这次金钱争夺赛的终极胜利者了。好。让我们来看看绿歌写下的杀文吧。”
绿歌这样写:“f的死是一场意外,他本可以只是手受一点伤。可他却下意识地选择了保护双手,最终导致了自己的死亡。”
绿歌很聪明,她的杀文里只有一个关键点,就是双手。然而双手对以上五个职业的人都很重要,要说相比之下稍微那么不重要一点的应该就是模特吧。人类思考的惯性就是总会最先排除掉那些比较显而易见的答案。往更深层次想,所以乔晓猜的是画家,车允猜的是教师。毛斯猜的是兽医。
当kingsley念完毛斯的答案后,绿歌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有像周旦和严苓那样死在毛斯的笔下。
kingsley有些疲倦地摇摇头。他貌似也希望比赛能快点结束,但天不遂人愿。他宣布说:“没有人猜中绿歌的答案。绿歌,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杀文中的f是模特?”
绿歌说:“很简单,f是一个手模,靠展示自己完美的双手就是他的饭碗,他能不下意识去保护吗?”
kingsley赞许地宣布说:“绿歌安全。”
比赛继续,第四篇杀文是乔晓的。乔晓写得更简单更隐晦:“f死在画室里。”
画家、模特(人体模特)、老师(美术老师)都能合理地死在画室里,可是到底是哪一个呢?车允、绿歌、毛斯三个人又不能商量,否则一人写一个,乔晓铁定出局,比赛也就可以结束了。但结果证明他们三人并没有那么默契。两人猜了模特,一人猜了画家,偏偏没有人猜老师。
kingsiey宣布说:“乔晓的答案是老师,没有人猜中。所以,乔晓安全。”
第五篇杀文是车允写的。车允也秉承了字多必失的原则,他这样写:“f死在人群里。”
教师可以死在坐满同学的课堂上;画家可以死在满是看客的画展中;模特可以死在满是观众的t台上:占星师可以死在满是听众的占星学讲座中:兽医也可以死在满是顾客的诊所里。
车允除了聪明,他还很幸运,三个人选五个答案。哪怕剩下的这三人所写下的答案完全不同。也不一定能猜中他的答案。这大大降低了他的出局率。可车允还是有些担心。毛斯总会给人出其不意的一击。然而毛斯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没有特异功能。当没有精确的细节可以推敲,只能靠运气时,他也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幸运地击败对手。
kingsley宣布说:“车允写的答案是教师,没有人猜中。所以,车允安全。”
只剩下毛斯了,他成了分水岭,他是会就此出局结束这次的金钱争夺赛,还是会将这次金钱争夺赛推进第四局呢?在上一局里。众人都以为毛斯要出局时,他却靠心思缜密钻了字眼的空子存留了下来,那么这一次他还能实力与运气并存吗?
毛斯的杀文写得有点悲伤:“f死的时候很平静,好像早已预知自己会有今天。”
毛斯杀文中的f显然一副占星师的口吻,但细看又有哲学老师的意味深长,要说是画家天生的多愁善感也合情合理,唯独模特和兽医是最不靠谱的答案。也许是对胜利的渴望太强烈了,绿歌、乔晓、车允都犹豫了好一阵才下笔,最后绿歌写下的是老师。乔晓写下的是占星师,车允写下的是画家。
kingsley宣布说:“没有人猜中毛斯的答案。毛斯。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杀文中的f是兽医?”
毛斯说:“不管是医人还是医兽,对于医生来说。生死不都是很正常的事吗?所以身为兽医的f对自己的生死早已看透,也属正常。”
kingsiey挑挑眉,宣布说:“虽然毛斯的答案有点牵强。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所以,毛斯安全。请大家准备第四局的比赛吧。”
在第三局里幸存下来的绿歌、乔晓、车允、毛斯好像并不怎么开心,大家似乎都在回想刚刚周旦和严苓被戴鬼脸面具的男人带下去时的骇人场面。他们被带下去做什么呢?
周旦和严苓被带进了一间手术室,有人给他们进行了全身麻醉,然后他们在手术床上睡得很沉,很沉。
第四局比赛开始。
kingsiey空手而来,说:“接下来。你们每个人都将分别与其他三人进行一场两两对话,时间是10分钟。两人对话时,将会单独待在密闭的小房间里,只有你们两人之间知道你们的谈话内容,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规则就是,你要在这短短的10分钟里拉拢同盟。使他跟你同一战线。当所有人的交换谈话结束后,你需要从其余三人中作出选择,踢一个人出局。我会把大家到时给我的答案做一个总和,名字被写下的次数最多的那位参赛者出局,如果出现了两位或两位以上参赛者的名字被写下的次数相同的情况,则比赛从头再来。总之,只能有一位参赛者出局。”
四个人抽签,顺序靠前的,可以先挑谈话对象。绿歌抽到的是1号,她第一个挑来谈话的人是毛斯。在密闭的小房间里,毛斯先开口说话:“你觉得黄色好看还是橙色好看?”
绿歌虽然感觉奇怪,但她回答得很快:“黄色。”
毛斯对绿歌的反应颇为满意。说:“你不要看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根据心理学数据表明。回答得越快的人,意志越坚定。从你刚刚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既然你先选了我来谈话,想必是有意和我同盟,对吗?”
绿歌点点头说:“你能连续三次胜出,必有过人之处。”
毛斯也不再拐弯抹角,他告诫绿歌:“这局要胜出的秘诀就是,一旦你选定了战友,你就绝不要背叛他。”
毛斯说完,就用手指在桌子上写起字,他写得很慢,一笔一划。绿歌认真地看完,然后点点头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抽到2号的人是乔晓,她也第一个挑了毛斯来谈话。乔晓的选择使局面一下子明朗起来,毛斯和绿歌达成共识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现在她也要加入,局面彻底成了三对一。车允明显成了众矢之的。在密闭的小房间里,乔晓对毛斯说:“我要加入你们。”
毛斯点了点头。
车允抽到3号。他第一个挑来谈话的人是乔晓。在密闭的小房间里,车允对乔晓说:“我知道你想加入毛斯和绿歌,以形成三对一的局面。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们俩在里面商定好的出局对象是你,然后却骗你踢我?如果真的是我设想的这样,你的名字将被写下2次,而我的名字只是被你一个人写下了1次,不管我在你们三人中写的是谁的名字。出局的那个都必是你无疑。”
乔晓听完车允的话有些慌乱。很快她又镇定下来:“万一他们俩商定好的人是你昵?”
车允说:“都这种时候了还说什么万一。你现在只有和我同盟,才能保证自己百分百安全。”
乔晓问:“你有什么好计?”
车允用手指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名字,然后对乔晓说:“我们俩商定好踢这个人,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拉拢另一个人。”
抽到4号的人是毛斯。因为他已经分别与绿歌、乔晓谈过话了,所以他选择谈话的对象只剩下车允。在密闭的小房间里,车允和毛斯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10分钟满的前一刻,车允才对毛斯说:“其实我能猜到你和绿歌商定好要踢的是谁。”
毛斯没有回答,他与其他三个人的谈话都结束了,他不想再说话。
第一圈轮完,第二圈开始。绿歌还有两个人没有谈过话。她这次挑了车允。在密闭的小房间里,绿歌开门见山地问车允:“你和乔晓商定好要踢的人是谁?”
车允叹了口气说:“这个答案对你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10分钟后。车允与其他三个人的谈话也结束了。
最后一对谈话的是乔晓和绿歌。乔晓对绿歌说:“你和毛斯商定好了要踢一个人,我和车允也商定好了要踢一个人,~--,结果有两个人的名字被写下的次数相同。比赛还得继续。所以,你加入我们吧,我们三个人同心协力,一起把毛斯踢走。好不好?”
绿歌答非所问地回答说:“乔晓,你太单纯了,你不应该来这里。”
乔晓听不懂绿歌的话。她还云里雾里搞不清楚,但其他三人对结局早已是心知肚明。
kingsley宣布说:“乔晓,你的名字被写下了三次。所以。你出局了。”
被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带下去之前。乔晓不甘心地想知道他们三人究竟是怎么达成踢走她的协定的。
毛斯在桌子上写给绿歌的话完整地表达下来就是:“抽到2号的人是乔晓,如果她先挑了我们俩其中的一人进去谈话,我们俩要踢的人就是她。因为她明显是想与我们同盟。只要拉拢她,让她不写我们俩的名字,但我们俩却写了她2次。那么不管车允写的是我们俩中谁的名字,我们俩都不会出局。如果乔晓第一个挑了车允来谈话,局面二对二,各人为了保全自己,定会按兵不动地写下双方各自商定好的那个名字,这样结果就会有两个人的名字都被写下2次的相同情况,到时kingsley会宣布比赛重来,谈话顺序也会重新抽签。绿歌。你要记住。不管比赛从头开始多少次,只要新一轮比赛里,车允和乔晓两人的第一次挑人谈话挑的不是彼此,那么谁先挑了我们俩其中一人谈话,这个人就是我们俩要踢的人。”
车允和毛斯一样聪明,如果绿歌第一个挑来谈话的人是他,又或者是他抽到了1号可以最先选人来谈话,他会使用和毛斯一样的计谋。可惜车允两种情况都没有碰上,不过还好。四人里还有一个思想太过简单的乔晓。她的出局是必然的。
kingsley让自己的下属先把车允和绿歌带去财务室。然后单独留下了毛斯。kingslev对毛斯说:“我们社长想见你。”
毛斯终于在三年后,见到了异瞳社的社长,一个戴着面罩的姿态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他对毛斯说:“我看了你这一次的金钱愿望,看来你打算以后再也不来异瞳社了。”
毛斯点点头。
社长说:“你以为事情会就这样结束吗?”
毛斯顿了一下,问:“这些年来。我的每一次失败,其实都是你从中作梗的对不对?”
社长没有否认。
毛斯明白了:“异瞳社就是个无底洞,会吸引着你一直一直往下掉。即使我这次金钱争夺赛赢了,我也过不了安稳无忧的生活。因为你会不断地在我的生活中制造事端。除非……”
社长好奇毛斯没有说完的话。问:“除非什么?”
毛斯继续说:“除非我开始清醒地知道。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安稳。”
社长拿出五张牌摆在毛斯的面前,他说:“这里面只有一张是光明牌,如果你抽中了,我不仅会给你这次金钱争夺赛你应得的钱,我还会就此放过你,从此不再打扰你的生活。”
毛斯颤抖地伸出了手。
异瞳社的社长mk是一个商业奇才,他继承祖业将企业越做越大,这才会有雄厚的资金实现他不为人知的买卖——买人眼珠。
mk自幼就对眼珠有种病态的痴迷,他尤其喜欢那些漂亮又青春的脸孔里的眼珠,一看见它们就想摘下来做成标本。可mk不是血腥暴戾之徒,他做事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不逼迫任何人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所以他成立了异瞳社。
异瞳社成立的第一年,mk通过电子邮箱联系了六位有漂亮眼珠的年轻人,他们是他派自己的私人侦探事先就寻猎好的目标,这六人不仅生活圈简单,生活的城市也离mk生活的城市很远,毛斯就是这第一批猎物中的其中一个。
mk做事谨慎,他派亲信亲自去接他们,一路上他们的眼睛都被蒙住。直到他们进入异瞳社的会议室,一直蒙在他们双眼上的黑色布条才被取下。所以他们绝不可能知道异睦社到底在哪里,要查也无从查起。
loser要失去的就是眼珠,他们会先被麻醉剂全身麻醉。然后无知无觉地睡过去,最后醒来时他们会发现自己再也看不见了,因为他们的眼珠已经被悄然摘掉。当然,尽管他们是金钱争夺赛中的失败者,但mk还是会给这些被摘掉眼珠的人一笔钱,当做他与他们的交易。
被摘掉眼珠的loser往往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是自己作出的选择,就要为此承担后果。
毛斯不会知道loser要失去的是什么,因为他是一个winner,真正的胜利者。他抽到了光明牌,没有要一分钱地净身走出了异瞳社,并且再也没有回头。他已经很清楚地知道到底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该过怎么样的生活。
mk失魂落魄地坐在手术室里,他是那么喜欢毛斯的眼睛啊。澄亮又充满智慧,可他再也没有机会得到。
聊斋异事之道士至山
万历二十五年,苏州城外有座城隍庙,香火鼎盛,信徒常叩拜城隍爷,相求于城隍爷,城隍爷吃多香火祭拜,虽无常助于人,却常佑于人。城隍庙住着老道长和几个道士,替人占卦看相,且道士也略通岐黄之术,施救于人,城隍庙的美名便流传开了。
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城隍庙的名声如同这酒香。这天夜里,如同往常,庙祝关了门便回屋歇息,这庙里老道长上山修身,往常有三个小道士,亦有两个陪同老道长上山,且剩下一名曰至山的小道士。小道士做完课在屋内沐浴,清垢之时,便听门外黑犬吠叫,往常夜里黑犬静眠,可今日却如此吠吼,莫非有何事?至山忙着上白衫,濯后乌发尽湿,沾了白衫尽透,站在房外便听见有人在敲大门,可夜里怎会有人敲门,至山不解,心想:“莫不是那污秽灵体?若不开门,可会惹了它,如若开门,害了自己该如何是好。”虽是想着,可腿脚不听使唤还是去了大门开门,至山有些胆怯,不敢多看几眼,开门一看,此物确是无影,着黑衫,那灵体倒是幽幽的说道:“我非来伤你,勿怕,谢过小道长。”便不见了踪影。庙祝惊醒便过来看,见至山惊魂不定,便告诉至山,说:“这城隍庙年内都有些冤魂伸冤,可不请自来的冤魂,灵官爷便是不会开门的,自得由庙中人开门才好,至山住庙时间甚浅,也莫怕。”原本至山便不是很怕,只是对这原形好奇,略有所思。见庙祝又回去歇息,至山听见城隍升堂声,便轻手轻脚的躲在门口听着。依稀听到,那女子名曰丰娘,是五里外的李家村人,住在茶巷槐树边的木屋,正向城隍爷伸冤,丰娘误饮毒酒身亡,却不知害己者何人,自觉冤屈,亡后魂灵见夫亦喝了毒酒,恐遭不测,说罢便见那丰娘拭着泪水泣着。至山回屋后,躺在床上,便想,修道之人该助人为乐,积德行善,不如去为这丰娘一查冤情,好让这丰娘早日报道,别误了这转世之机,成了孤魂野鬼便不好了。
翌日,至山拿了道符放在袖里,还喝了口酒壮壮胆,便去了村里。寻了一遍,找着了那木屋,可敲了几回门,不曾有人回应,心想:“莫不是那当家确遭不测。”连连敲了几次,有个过路的大婶见至山敲门,便凑上前说:“小道士,你找这家人做什么?女的死了,男的都搬走了。”至山便和那大婶打听了一番,周围人都知道女的死了,可却不知男的搬去何处,至山也摸不着北,眼看无法了,便只好回去。
城隍庙和往常一般,这天也是那些大叔大娘前来叩拜,至山便在一旁写着符字,好让一些信徒领回去保平安。至山抬头便见一大婶跪拜在座前,喃喃的念着,不过像这般亦是多了去,只是那大娘亦来拿符,嘴里不时念叨着:“唉,冤孽,城隍爷莫怪。”至山鬼使神差的,放下了笔,像是失了魂般,跟着那大婶走,至山定睛看,却不知是何处,既然跟着来了,便好奇的爬上墙,见那大婶在屋内与一男子对话,那男子是大婶的儿子,那大婶说道:“丰娘快头七了,倒是办办事,你这番又要另娶,实在不可。”那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回了房,那大婶自己念叨着:“丰娘那么好的媳妇,叫你糟蹋了,还害死她。”至山倒是明白了,便想治了这人。至山灵机一动,见那男子要出门,便将蜜糖水倒在那男子头上,又敲掉蜂窝,结果那男子自是被蜜蜂叮得满头包,而村里有些人本便对那男子有成见,见他满头包,便四处传男子得花柳,新妻未过门,听此谣言,拒嫁于他,谁知村里人亦怕他染到别人,便架了木柱,绑了他,将他活活烧死,至山原本只是想作弄于他,可事已至此,至山亦无可奈何。到了夜里,正好丰娘头七,又来敲门,至山亦偷听之,那丰娘亦是伤心,未曾想过竟是自己丈夫害死自己,亦说自己是要下去了,专程答谢城隍爷。
至山想过,莫不是城隍爷暗地里指使自己替丰娘申冤,亦罢,不知是德是祸,只知人不可做恶,后至山不久亦亡,当了庙里的土地。
聊斋异事之彦崖生
彦木柱到了四十几岁才与夫人生了一子,结果夫人因为岁数过高,生完孩子便死了,由于彦夫人生子之前还去崖边采摘野果,所以木柱给独子起名崖生。木柱是个粗人,为了不让儿子也是粗人,便送他上学堂,崖生的教书先生信奉道教,书阁有些道家的书籍,所以崖生也看了一些道家的书,崖生也好习武,总是穿着道服上衣外出,也是因为舒适吧,脖子上还挂着檀木珠子,一副不羁的样子,他也不喜被拘束。崖生正好十八岁时,木柱也死了,守孝三年,崖生觉得,外面之大,何不出去看看,一路独行,不久去到了芙蓉城,路上遇见一个正一道士名叫三乙。三乙道长见与崖生有缘,收他为徒,道长一身白衫,正气凛凛,住在芙蓉城山上的一座四合院里,一些信众会来拜见道士,修身问道,随兴也会给些钱财,崖生也跟着他一同住在山里。
山间时光容易过,转眼已数十年,崖生学了许多,在山间崖生也结识一些妖精,才知道妖亦有好坏之分,与崖生关系最好的是兔精,只因崖生时常在树下打坐饮茶,一次兔精被秃鹰盯上,原形从树上掉了下来,被崖生解救了,那兔精为了报答崖生,便在山里悉心照料崖生,兔精名叫小娴,小娴不做恶事,积德行善修炼成人形,精灵可爱,虽有百年道行,可兔精仍旧称崖生为哥哥。
雨忽停忽下了四天,崖生的师父已回乡传道,小娴与崖生就在院里,吃得只剩白米,眼看得下山去多买些吃的,崖生心想,往日下山买两小担干粮,可以吃半个月,这次吃了十天就完了,便想兴许是小娴修炼饿了吃多了些,或是小娴的朋友过来用餐,并没过多去想。见雨停了,崖生便下山去买粮食。回来之后发现厨房像是有人,说了句:“小兔子这么快做饭?”走进去一看,发现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美女子拿着白米吃惊的看着崖生,崖生定睛一看,闻了一下周围气息,心想:“这既不是人,亦不是妖,又是何灵体?”
那女子想跑,隐身才隐一半,崖生一念咒,两根手指头一指,那女子被定住了,下身隐形,上身动弹不得,嘟着嘴怨念的说:“臭道士,放开我,我只是拿点东西吃,又没害人。”崖生上下打量着这非人非妖的物体,说道:“放开你也行,告诉我你是什么灵体?”挣扎一番过后,女子稳定下来,崖生心想这灵体也逃不走,就解了咒。那女子解了咒,也不想逃跑,坦然的告诉崖生自己的来历。原来这灵体本是只小白鼠,老道长去山洞修炼仙丹,掉了一颗,不小心被小白鼠误食,后突变成人形,在鼠的年龄里,只有十六岁,白鼠未曾想过修仙,所以吃了仙丹变成人形,可是法术并不精,才会被崖生抓住。崖生问白鼠有没有姓名,白鼠是独来独往的,不曾改过名字,崖生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见那白鼠并无恶意,也不怪罪,还为白鼠起了个名字,因为她是白鼠,便叫绒儿。绒儿被崖生渲染,跟着崖生学了一些皮毛法术,此后饿了也不需偷偷摸摸的。
往日芙蓉城的妖气甚深,妖们都集中在山上,可崖生这段时间却发现,山上妖气少了,且多了一股奇怪的压力,是自己未所认知的压力,像是魔力一般强大,崖生便上山顶盘坐,运息观状。突然小娴现身着急的说:“哥哥……哥哥。”崖生见状询问,原来是小娴兔族出事了,小娴的父母早已死去,小娴一直和叔叔婶婶一同生活,小娴慌张的喘着气说:“三叔……三叔被一团趁着黑云的骨头给吸走了……”崖生听完又盘坐下,手指在空中晃动,喃喃的念着咒语,右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檀木珠子,又在左手掌里写了个弗。崖生手上亦有一串珠子,封着树精苦永的魂灵,只因苦永曾多做恶事,吸路人精气,为了赎罪,跟随三乙道长修炼,寄灵在珠子里,三乙与苦永商量后,便让苦永和崖生一同修行,听从于崖生,只要一念咒,苦永便可乘着崖生,所以苦永也是崖生的飞行坐骑,崖生便一路寻着那股魔力去。
不知不觉已飞到悬崖下,此处有个洞穴,门上牌匾写着藐世王三字。洞内传来一把既粗又柔的声音,悠悠的说:“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回去……”崖生便盘坐在门口念着咒。里面的的人怒斥道:“臭道士……”霎时间大门打开,飘出一些灵魂出来,崖生二指平直盘坐不慌不急的念着,又唤出苦永,驾于苦永之上悬于离地三米的空中,伸出已画符的左掌,右掌二指点着左掌背念道:“妖孽通通现形,快去轮回投胎。”只见那些灵魂通通灭去,那乘着黑云的灵体飘了出来,相貌与常人无异,且胜过常人,头上一缕红色发垂于面前,崖生见那人出来,便问那人由来,为何抓走兔叔。原来这是已活千年的活死人,名曰古戌奔,已修炼成魔,抓走鬼怪妖魔是为了修炼,兔叔已遭残害,那人还笑崖生无知,命崖生赶紧离开,否则必死无疑,崖生不屈,与古戌奔打斗,可崖生区区二十几岁人,怎能斗得过千年魔人,不到三个回合便被击退,摔倒在地,鼻孔里直流血,古戌奔可分二身,灵体便附身在崖生体内,崖生仍浑然不知。
小娴见崖生回来,得知兔叔已遇害,伤心不已,躲在房内痛哭,崖生便想去安慰小娴,突然被戌奔控住,安慰之时对小娴趁虚而入,小娴一直对崖生有爱慕之心,并未对崖生有所怀疑,待崖生清醒时,万般无奈,唯能待到除去妖魔时才能解释得清。原来这古戌奔的这一半灵体是色魔,可操控人之色欲。
过了几日,小娴却发现不妥,崖生往日不是如此,为何性情大变,不打坐练武也不爱说话。一日见崖生跟着绒儿进了房间,好生怪异,便跟上前看。崖生像是在对绒儿说着甜言蜜语,且手时不时触碰绒儿的脸,突然绒儿看了崖生一眼说道:“你不是彦大哥!”说完冲崖生肉体打了一掌,那魔人一开始还不承认,绒儿吃过三乙的药丹之后,一闻气息就能分辨人妖魔,魔人只是一半分身,法力也弱了一些,可绒儿终究不是戌奔的对手。小娴见状,从袖口拿出一张符,扔到半空中符便烧化了,虽知斗不过戌奔,也硬着头皮上前,戌奔任由崖生躯体被小娴打,崖生已无力反抗,趴在地上说道:“我是崖生……”小娴不忍便收了手,结果戌奔又操控崖生打了小娴一掌,小娴便摔倒在地。
戌奔愣是在崖生体内不出来了,小娴与绒儿站了起来,绒儿瞪大眼骂着戌奔说:“有种出来,什么怪物在这欺负人!”戌奔一闻,绒儿身上气息非人非妖,像是灵物护体,若是将她魂灵吸走,说不定有助于修炼。便借用崖生肉体伸出魔爪,崖生尽力的反抗着,可一半的魔力也是十分强大,崖生双目发蓝,右掌放于绒儿头上,绒儿挣扎,稍现痛苦的样子,小娴见状便跑开了。绒儿眼见自己的精气被吸去一半,无力反抗,表情亦是万般痛苦,撕心裂肺的哀嚎着。这时小娴捧着木桶跑过来,叫到:“放开绒儿……”说罢将一盆液体不知何物泼向戌奔,只见戌奔啊的一声弹开,说道:“小兔妖,竟敢拿回龙汤泼我……” 戌奔被回龙汤侵蚀体肤散发出烟雾,灵体立马冲出崖生身体,戌奔便捉急的召着自己的另一半身躯,只有合身才能恢复,戌奔只是双手合十向天指,那团黑云便飘来,立即合二为一。崖生盘坐在树下,使出三乙教授的运气疗伤法治疗。戌奔见崖生坐在树下,便置之不理,想将小娴和绒儿的灵气先吸走,正出手,只见空中掉下一把木剑拍了一下戌奔的手,三乙从空中降下。原来是崖生交待过小娴,若是有何不测,便将灵符烧掉,可请出三乙道长。
戌奔恼怒的说:“又来一个臭道士,你们想干什么?”三乙说道:“降你这异灵,你祸害妖鬼界,使二界怨声连连,今日必要降你。”古戌奔正火气着,便跟三乙对打起来,结果戌奔因被回龙水泼到,法力不敌三乙,便逃开了。戌奔回洞修炼了几日,心想,若是臭道士不走,自己又确实不想与他打斗失去精力,不如离开芙蓉城。结果三乙早已料到,便在戌奔洞口等着,戌奔见一举人都在洞口等着,忍无可忍,又与三乙再次斗法,戌奔分身偷袭三乙,崖生见状也上前降伏戌奔,只见三乙在一旁念着经,崖生见戌奔法力减弱,更是不停的出招,此时,三乙掐指一算,从腰间拿出一个葫芦,见戌奔渐弱,便收入葫芦之中,收完戌奔三乙便乘着葫芦飞走了。
自后,崖生在芙蓉城与小娴绒儿相伴,柴米油盐,修身养性,不求成仙,但求保人平安,助人解难。
聊斋异事之熙娘
明朝时,湘西猫儿村有家人,当家是个土财主叫方坤,年轻时承父业得田百亩,祖宅数十座,靠收田租房租敛财,且平时跟着的一些小混混也替他收莫须有的保护费。方坤妻妾有四,子女六七个,是一个好逸恶劳的人,吃喝嫖赌无一不做的人。一开始赌博赢了一些,骰子牌九从早赌到夜,甚至连赌几日,一开始输了百亩田地,方坤不甘,到最后便输光祖业,沦落至卖妻卖子女,有的妾伺见状不妥,携子女逃跑,有的为了改嫁,不顾子女。方坤最小一女已有十岁,名唤方小熙,虽年纪尚小,可亦是五官标致,且从小便爱琵琶古筝,方坤觉得,若是将小熙卖出,必能卖个好价钱,索性便将小熙卖去青楼。
生性静逸的小熙在青楼内为人增茶倒水,在后院洗衣做饭,夜晚以泪洗面,虽知命已如此,可小熙并未寻死,她意志顽强的生存,为了能寻得机会逃离此地。青楼的老鸨别人都叫她桂姨娘,桂姨娘见小熙年幼,只迫她每日做完劳务便要练好琴棋书画,以便往后能得更多达官贵人喜爱。
小熙十六岁时,亭亭玉立,久居于此,已少了许多悲痛,有时几个年纪相仿的姐妹一起谈话,听到一些趣事时,小熙便被逗乐了,笑容如糖似蜜,眼睛更像是会说话一般迷人,桂姨娘见小姑娘果真长成倾世女子,更是乐开了花。桂姨娘算得精,若是令小熙接客,往后便没那么值钱,不如卖艺求财,待几年后小熙名气衰落,再拍卖,获益更多。于是,花盈楼有貌美倾世花魁熙娘一事,便传开了,许多达官贵人,才子文人,多半风流喜新,听闻此事都赶往花盈楼,即便是凑个热闹,也是知足的。
这天入夜,即便小街半昏暗,花盈楼亦是灯笼高照,亮如白昼,火如集市。只见熙娘便站在顶层之上,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态更是令人神魂颠倒,她弹奏一曲更使众人如痴如醉,只弹片刻,便停了下来,桂姨娘便吆喝的说:“各位小哥大爷,我们这今晚的花魁熙娘弹的琵琶可好听?我们熙娘可是黄花闺女,若是大爷们喜欢,交一贯钱便可隔屏对词,若是对得上且人数众多,那便价高者与熙娘谈天饮酒,不过不可越轨。”
众人熙熙攘攘,虽只见遮面相,有才之人皆拿出钱要与熙娘对词。梁世显是县里数一数二的财主儿子,正好带着教书先生王羽深一同前去,世显二话不说便掏出钱财,可世显读书确实不如人,即便他循规蹈矩,也不属无礼之人。熙娘透过屏风模糊的看着,第一眼便看上了王羽深,王羽深也好奇这女子,可一贯钱可是三天工钱,一咬牙也交了钱,熙娘简单的出了上对‘高墙低墙,上墙下墙,左墙右墙,四面皆墙。’众人皆思,王羽深手持纸扇,虽打扮朴实,可仍旧风度翩翩,一笑说道‘春天夏天,秋天冬天,昨天今天,四季有天。’熙娘心想,自个才华亦平平,有人对得上便觉得不错。梁世显略有不甘,绞尽脑汁,上前说‘深海浅海,大海小海,远海近海,四海存水。’
说了一番之后,约十人对上,熙娘相中四人,其二便是羽深世显。照桂姨娘说,便是出价之时,一番提价后,世显以三十两一夜得熙娘相伴,二人便入雅间内,婢女欢儿伺左右,众人只得垂涎无奈,羽深只得垂头丧气,怪自己财不如人,熙娘缓缓走上前在羽深耳边句:“待君来。”熙娘识体,整夜笙歌,世显虽行为随意,躺坐抚腮,却也无越轨之举。世显心想‘这般美女子,常梦遇兮,幻兮,岂知此却有真女。金缕玉衣奢华宫,得熙于旁胜做仙。’卯时,欢儿已歇息一时辰归来敲门,熙娘容颜疲惫,世显意犹未尽,可亦是无奈归去。
欢儿伺候熙娘歇息,醒来之时已晌午,欢儿俏皮问熙娘:“那公子俊俏且不呆滞,熙娘了喜欢?”
熙娘答:“虽如此,那书生似乎更好一些。”欢儿不懂,伺候好熙娘便回去歇息。
往后只要熙娘开台对词,世显必是常客。可不得与羽深相见,熙娘有些失望。世显待熙娘亦不薄,熙娘亦是万分感恩,莫不是世显,遇上他人,非礼之事实有可能。
这天,熙娘开台对词,众人依旧热火朝天的追捧着熙娘,多了几些达官贵人,熙娘在楼上望了望,只见羽深又来了,却也不多高兴,往常羽深也有来,只是他付不起那银两,财主公子梁世显今天竟然没来,也是出乎意料的。熙娘这天又出了上对:“八方故友,四海为家,一事无成。”羽深上前说道:“一鸣惊人,四通八达,八面玲珑。熙娘说的是乞丐,我说的是贵人,不知可不可。”熙娘心想‘可是可,你却没钱,叫我如何是好。’一番来回对词以后,便按老规矩,价高者与熙娘相伴。这晚富贵者多,可羽深竟可以五十两高价竞得与娇人相伴。
同样二人进了房间,羽深便抓着熙娘的手说:“日也思,夜也想,生无可恋唯恋熙。”熙娘害羞的撇开羽深的手,说道:“熙娘同君一般,为何君有那么多银两?”羽深见熙娘疑惑,便说道:“作画诗书有贵人看上,换得丰厚价格。”熙娘便说:“甚好,让我为羽深君抚曲奏乐。”今宵同乐,相伴甚欢,把酒畅饮,欢快之时总是短,羽深对熙娘更是垂涎,只惜可远观不可亵玩。
不过隔夜,羽深又以才出众,出价丰厚,得熙娘相伴。到了夜深却不见二人在房内,在房内伺候的欢儿也不在。过了两天,熙娘一个人跑了回来,桂姨娘见熙娘回来,欢喜得凑上前直看,熙娘与桂姨娘说,那天夜晚,与羽深正坐着,突然有一黑衣人,从屋檐上跳下,自己被惊到,羽深便拉着熙娘出去,欢儿也跟着,突然欢儿便不见了,自己像被人打晕了,醒来便赶着跑回来。桂姨娘便命人好生伺候熙娘,熙娘兴许被吓着,白天都关在房内弹古筝,总是呆呆滞滞的,夜晚也只能勉强照旧,羽深仍旧到场,熙娘见着羽深,心喜,只是羽深对了词仍旧没银两可出价,世显看起来心情不好,仍旧出价,熙娘与世显已像好朋友一般,见过熙娘后,世显倒是放松了,世显说家中出事,破财消灾,过于劳累,所以前几日无法前来,熙娘见世显不乐,便奏乐相哄,不拘的逗世显欢乐,连连半月,世显都会继续寻找熙娘,世显曾与熙娘谈过,要赎她出来,娶她进门,只是熙娘支支吾吾,并无应承。
这天,欢儿失踪已半月,着急的跑回来,来到后院,桂姨娘见欢儿突现,便问道欢儿,近日去了何处,欢儿急着喘气说:“那天夜里,有黑衣人,我跟着熙娘和公子跑出去,结果被人抓住,绑着囚禁好些日子,那人没有伤害我,我回来之时,见到……”欢儿到时半日支不完这句话,桂姨娘着急的问:“见着什么了?”欢儿落泪抽搐的说:“我见熙娘小姐已死,尸体飘于湖中,熙娘那天就是穿那衣服的……”桂姨娘吓得靠着柱子,直嚷嚷道:“她她她……死了,那……在这的是谁?……鬼啊……”桂姨娘吓得跑到房间躲起来。欢儿进了熙娘房间,却见熙娘好端端的在房里,害怕了起来,熙娘道清了一切,原来熙娘回来几日,便发现自己不仅吃不了,也穿不上衣服,更是不见身影,才知道自己已逝去,世显发现端倪,知道一切之后,更无嫌弃,还为自己找寻死因,因为熙娘死的太过突然,忘了那段记忆。
不过传了出去,众人知道花盈楼花魁死了,鬼魂还未走,都害怕起来,花盈楼便失了声色,桂姨娘也吓跑了,夜晚更是漆黑无声,可世显亦无法为熙娘申冤,对熙娘的爱意极深的世显更是常常伴着熙娘的魂魄,熙娘死的冤屈,未得投胎轮回,可世显不离不弃,即便熙娘已死。羽深知道熙娘死去,初一十五之时便来花盈楼点烛烧香。
一日夜里,世显怕熙娘时常躲在花盈楼过闷,就带着她出去,湖光秋色,提着夜灯,熙娘总觉忐忑不安,突觉头脑昏晕,世显便扶着她,突然熙娘脑袋闪出一些那夜的片段,冷汗直冒,世显见她有些不对劲,想要带她回去花盈楼,谁知熙娘说道:“杀我者竟是令我倾心爱恋之人。”熙娘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世显不解,无多问,熙娘心灰意冷,便跟着白无常投胎做人。
世显每每忆起熙娘,便到花盈楼。羽深在上山祭祖时,摔下悬崖,尸骨无存。世显到三十有七时,仍未婚嫁,一日,上街游玩,见一女子,相貌身影与熙娘十分相像,大喜,尔后娶了那女子,一世恩爱,白头偕老。
聊斋异事之婢女素清
七宝山山下住了刘舜一家,旧宅一亩大,是刘家祖宅,已有百年之久。刘舜相貌俊朗,出身书香门第的刘舜自小却偏爱学医采药。朗朗晴空,春末夏至,与往常相同,刘舜背着竹筐,带着自小便养着的黄犬烈烈一同上山采药,只要一吹腰间的竹哨子,烈烈便会回到主人身边。走到一半,烈烈跑进树林,刘舜便跟着跑上前,只见烈烈在百米外停了下来,刘舜气喘吁吁的扶着大树,歇息片刻便走了上去,只见烈烈伸着舌头趴在供奉土地爷神像的半米矮房边,刘舜用袖口拭去额头汗水,摇动脑袋,只见矮房上放着一把扇子,刘舜便拿起来扇了扇。又想了想,这荒山无人,怎会有扇子,细瞧了一番,这丝绸扇应是女子物品,扇上绘着竹林小溪小桥,有一位素朴简雅的倩女站在小桥上,隔壁放着扫把,刘舜未曾多想,便将扇子放在筐里,继续采药。
回到家中,刘舜将扇子放在屋内,又去院里分拣药材,刘舜转过头,只见原本在屋内的扇子掉在地上,刘舜心想定是烈烈好玩,将扇子叼了出来,便捡起扇子放在木桌上。本躺在地上的烈烈突然起身跑向门外,刘舜心想,莫不是有人在门外,便走去大门开门,开了门,只见一女子身着素衣,俏丽貌美,鹅蛋脸,柳叶眉,双眼精灵有神气,站在门外,刘舜瞪大眼睛呆看着,烈烈便吠了几声,刘舜缓过神,便问那女子有何事,女子便说:“小女子是外乡来的,丢了扇子,想来讨回,恕小女子无礼。”
刘舜便说:“即使如此,姑娘进来喝杯茶水,再拿回扇吧?”于是那女子便跟着刘舜进了院子,那女子走路轻盈如风,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荷花清气,令人神清气爽。趁着姑娘喝茶水之时,刘舜便询问了一番,原来那姑娘是樊家村的,芳名樊素清,是来七宝山附近寻亲的,只因父母双亡,无可投奔,哪知亲人也早已搬离这边,误走上七宝山,迷了路,歇息时被烈烈吓着,躲在树后,扇子便被刘舜拿走,只好跟着来了。刘舜见那女子身世悲怆,便留她在家里,那女子便以劳答谢。
刘舜父母见那女子长相精致,言语乖巧,又勤劳素朴,便有意让二人结合,岂料二人早已相互倾心,于是便择日成了婚。婚后二人如胶似漆,相敬如宾,且素清还为刘舜生了一麟儿。
一日,刘舜如同往常,上山采药,突然想起今日乃初一,便想回家带些香烛祭品上山拜祭土地,转身回家。还未到院里,便听见素清与一男子谈话,刘舜不解,便走了进去,只见那矮小男子钻进地里,而地上却毫无痕迹,刘舜瞪大了眼睛看着素清,惊慌的跑了上山,素清见丈夫跑出去,便跟了上去。刘舜突然停下脚步,大喊道:“你究竟是谁?”
素清缓缓前行,说道:“相公莫怕。我本是观音娘娘竹林里扫落叶的婢女,不小心将手扇掉在凡间,私自下凡,法力不够便在山里修行,见你每日上山,青睐于你,原本土地那日在助我尝试上天,岂料烈烈上前,扰了我们,可我早已动了凡心,见到你更是不想回天,才有了这后来。今日土地是来劝告我,让我早日回紫竹林受罚,菩萨慈悲,兴许谅解。”
刘舜想了想,素清待自己如珍似宝,既非凡人又如何,便想素清回天亦是受罚,何不在人间二人更是逍遥,素清不忍丢下刘舜一人和幼子,便留在凡间。
过了三年,素清在院里洗衣物时,头脑一阵疼痛,只见上空菩萨飘浮,说道:“大胆素清,私自下凡与凡人结合,可知此乃逆天之罪。”
素清跪下说道:“菩萨饶命,素清知罪,素清甘愿受罚。”
刘舜突见此状,连连跪地说道:“小人拜见观音菩萨,祈求菩萨慈悲心肠,饶了素清,她从未伤人,言语品行实是知礼,望菩萨开恩。”
菩萨慈悲为怀,于心不忍,可罪不可轻恕,否则后人皆可如此,必乱了天理。念二人尘缘未了,命素清在凡为人三十年吃斋念佛心存善,且受人间疾苦,刘舜与素清这才能在一起。
待到缘尽之时,素清已受到人间疾病苦痛,此时已是白发苍苍,刘舜满怀不舍的望着病榻上将要逝去的素清,泪已浅浅落下。直到死前,素清亦无怨言,若是重来,亦会与刘舜结合,刘舜亦是如此,素清咽气之时,刘舜痛哭不已。
刘舜早将院里小池种满荷花,整日举扇盘坐在池边郁郁寡欢,不久便也随素清而去。
真实的见报民间鬼事
贴符僵尸惊现四川
四川《南充晚报》报道,南充市石马山一处工地挖出一具古尸。记者来现场后发现,有一个双层木制棺材紧紧地镶嵌在“石棺”里面,棺材顶盖已被打开,一个像是正在酣睡的古尸显露出来。之后便谣传,此古尸肉身僵而不腐,全身被布重复缠绕,可见此尸是经赶尸过后才下葬的。因为古尸裹着所谓的“裹僵布”。
相传,赶尸术士“吆尸”时,尸体都套着锁僵套,也有人叫尸布或尸衣。这具古尸面部尚有一层薄薄的皮肤,眼睛深陷、鼻梁微凸,牙齿与双耳都保存完好。在清理过程中,工作人员从棺材里找出一面直径约5公分的小铜镜。
令村民毛骨悚然的是,古尸全身被涂上一层糯米,额头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糯米、道符与裹僵布,这些都跟中国的僵尸有关,令村民人心惶惶。另外,这具古尸可能有考古和科学研究价值,但是有关专家经过勘察后,立刻派人烧了古尸。
这样的处理方式引起了考古界和中科院的不满,有不少专家斥责了这种破坏文物的行为。谣言再起,有民众认为这是怕僵尸作乱,因此必须即刻“处理”掉。
有一位网友表示,倒不是说真的有僵尸,但此案确有独特之处:尸体额头贴黄符、用特殊的方式和材料捆扎、棺椁采用大量糯米石灰封浆、埋葬数百年不坏。
但其他网友提出,即使是直接埋在水泥中的尸体,也会由于自身携带的细菌很快腐烂,最后只能腐烂在水泥中,形成空洞,无法保持尸体不腐。所以尸体不腐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理论可以解释的。
南充市文管所负责人表示,这是一具男性古尸。这具古尸为何保存如此完好?专家称,经取样分析,“石棺”的材质不是石头,而是由石灰与糯米浆混合而成,因此古尸才能保存至今而不腐烂。
有文物专家说,从发掘出的物品来看,古尸生前系普通人家,并没有什么珍贵的文物陪葬,古尸存放的技术也很普通,价值不大,古尸才被火化。
另一传闻则是,发现古尸后,当地文物局的人都赶到了现场。勘查后发现这不像是盗墓行为,因为墓室内的陪葬品没有移动的痕迹,但是棺体完全暴露。文物局的人此时发现一件怪事,他们打电话汇报,却发现手机信号正常,但音频和波段却异常。南充市刑警大队的廖警官连拨几次电话都不通,手机却传来刺耳怪声。据当地农民反映,自从墓穴被掘开后,当地的收音机、录音机等,夜间偶尔会发出怪声。农民刘福田录下怪声并提供给廖警官。经法医科判断,声音类似于人声,为胸肺气压不足时,哮喘或闷呕之声。
灵异手臂
2008年8月,云林县警局破获一起毒品案,搜证照片上竟然出现一只悬空的断手。这只断手所指之处,就是毒品和吸食器。更奇怪的是,这张照片如果经过复制转存,就会变成油画效果,专家对这种特殊现象也无法解释。
为何会出现灵异手臂?开相馆快二十年的老板张福裕也无法解释。张福裕说,传统底片可能因为重复曝光造成不能解释的现象,但现在使用数码相机,这种情况发生的机会不大。
警察科学办案不愿谈鬼神,怀疑可能是机器故障或是现场拍摄时因为光线关系造成光影折射,才会让拍出的照片多了奇怪景象!
灵异手臂事件还曾发生在日本,2011年9月15日,有日本网友在网上发出一则求援讯息。原来,他在自家厕所用手机拍到一张灵异照片,照片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门缝下伸出一只小手!当时他吓得不敢出去,于是发文问大家该怎么办好。之后当事人的朋友赶到他家里后,他才敢出来。
当事人继续在网上追问,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是不是要在厕所撒盐?当事人还表示,自己是一个人住的,在这个公寓住了有一年左右,没有养宠物。当事人还说,他本来并不相信有鬼的存在,直到拍到那张有手的照片。
温州“鬼村”76人的离奇死亡
浙江有一个有着五六百年历史的古老村落一一罗垟村。罗垟村因其独特的原生态气质,被驴友誉为“世外桃源”,但这样一个古老村落,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接近毁灭:6年间,村里76人离奇死亡,村民陆续外逃。
2006年年底,消息不胫而走,古村从此多了一个名字——“鬼村”。紧接着,全国各大媒体纷纷采访报道,各大论坛争相转帖,一时闹得沸沸扬扬。村民神秘死亡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有人怀疑因为挖断当地龙脉招致灾祸,有人怀疑当地饮食存在问题。但在一场大火过后,灾难的真相才,慢慢浮现出来。
2000年到2006年上半年,罗垟村的“死亡名单”上共有76人,其中2003年死得最多,有20多人,2004年死了19人。
死者生前并无疾病,死亡来得突然且过程极快,从发作到咽气,慢则半小时,快则几分钟。谁也说不上第一个离奇死亡的人是谁,只记得村里的丧事越来越多。
2004年,麻建文的爷爷突然去世,死亡当日爷爷去邻居家串门,回家后全身直冒冷汗,无法说话,没多久便过世。相隔不到一年,麻建文的奶奶上厕所时觉得有些头晕,站起身回屋,一只脚刚到床上,便咽气了。
而类似的离奇死亡事件包括夫妻俩不到一个月相继去世、兄弟俩突然猝死、刚出生的两个婴儿先后无故夭折……
2004年9月,永嘉县疾控中心组成调查小组进驻该村,调查显示,当年1月至9月15日该村死亡13人,按总人口计算,死亡率极高(正常死亡率为7%到8%)。调查小组排除了食物中毒、传染性疾病等死亡原因,认为村民死亡原因是“劳累过度,缺医少药”。但此后,罗垟村的高死亡率现象并没有消失。
2006年5月10日,浙江省疾控中心有关专家到罗垟村调查,专家初步认定以往死者没有共同致死原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该村的死亡率确实偏高,死者以猝死居多。
不明原因的死亡长期盘踞村内,村民开始陆续外逃,村庄近乎凋敝。但在2006年,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突然降临,60多间古宅被烧得面目全非。当地警方介入调查,发现村庄的毁灭有着人为因素,见人就笑、脾气温和的村民麻付满有重大作案嫌疑。被捕后,麻付满很快交代了纵火事实。
村民开始回想近年来发生的几次暴毙事件,结果发现,每一次死亡现场都有一个身影——麻付满。27岁的麻天国死前,麻付满正好去他家办事;67岁的麻培杰在串门回家的路上,人突然不行了,发现他出事的人也是麻付满……
检察机关指控,麻付满因村民过世后家属会到他店里买东西,想通过投毒杀人来赚钱。从2003年至2006年间,麻付满将剧毒投放在他人开水或食物中,使他人致死。谜底也终于被揭开。
乡村异事之请箩仙
话说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一段时间,“请箩仙”卜命运在晋南一带农村十分流行。虽然都是偷偷摸摸隐蔽进行,但“请箩仙”过程的神秘感和能预知前途命运的先觉性,使人们好奇心大增,一传十,十传百,参与者愈来愈多。
王志强是个非常懂事、十分聪明的孩子。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因为家世贫寒,两个哥哥和姐姐在上完小学后都回乡务农。家里五个劳力辛辛苦苦干一年,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再加上大哥结婚借的外债还没有还完,二哥又到了结婚的年龄。家里只有三间房,大儿结婚住一间,剩下的一间为厅堂,一间父子母女居住,要是来个亲戚,还得让儿子女儿到同学家借宿。
农村有“娶媳妇盖厦,提起来害怕”之说。王志强父母每天愁眉不展,从哪儿能筹到那么多钱给儿子盖新房、娶媳妇。
王栋与王志强是同学,也是邻居。王栋的爸爸由部队汽车兵复员后,安排到县运输公司当工人。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人们对吃公家饭的、开汽车的人好不羡慕。那真是,“铁饭碗旱涝保收,到月底工资到手”。王栋爸也经常自豪地说:“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都不换。”这几年,王栋家不仅盖了新房,而且王栋爸每次回家都能给家里添置个新家具。王栋和他姐姐在村里、在学校里穿的最惹人注目,吃的零食也常常让王志强和同学们垂涎欲滴。
王志强父母终于发现,靠在土地里刨食是不能过上邻居家那样的生活。他们决心不能再耽误王志强的前程了,经常勉励他好好学习,只有“下得苦中苦,才为人上人。”王志强也比较早熟,他知道一辈子在农村“修地球”是不会有出息的,只有跳出农门才有可能出人头地,让人高看一眼。所以,他在学习上下狠心、下苦功,学习成绩稳步上升。
每次考试,王志强都是全班的“状元”,要是偶尔排名为第二、第三,他回家看到父母期望的眼神,就有意惩罚自己每晚多学两个小时。
王志强在校内家里的表现和每次考试的成绩单,让父母很欣慰,虽然劳动再苦再累,但看见儿子越来越出息心里比蜜都甜。
真是:种地辛苦日子艰,上班清闲挣现钱。望儿学成跳农门,父母受累心里甜。
一天,王志强姐姐到同学家去玩,正好碰上同学家正在“请箩仙”。他姐姐看见两个小孩手扶筛箩,筛箩边上夹根筷子,下面的面板上撒有薄薄的一层面粉。只见同学奶奶在桌子上摆着几盘干果贡品,点着一根香插进香炉中,然后微微闭目,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奇迹出现了,只见两个小孩手扶的筛箩好像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同学的奶奶就问,我的腰痛病什么时候能好?筛箩动了起来,面板上出现了好像是个“十”字。同学奶奶和大家看了半天,说:“箩仙说了,10天后,我的病就会好。”同学奶奶又问,我家的牛丢了,请问能够找见吗?筛箩又动了起来,只见面板出现长长一划,一头还有短短两斜划。大家看了半天不明就里,十分纳闷。突然,老太太一拍脑袋说:“咱们的牛看来能够找见,这是箩仙给咱们指方向呢,你们看这像不像个箭头?你们赶紧朝北面找一找。”同学爸爸妈妈哥哥三人赶紧朝北边的路上找去。这时,同学小玲缠着奶奶,让卜一卜她的未来。老太太又问:“请问我们家小玲将来能干什么?”大家都屏住呼吸凝神观看,志强姐姐感觉小玲握她的手好像都冒汗了。但筛箩动了几下就不动了,大家看面板上画的东西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同学奶奶于是说:“看来,箩仙累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第二天,小玲找王志强姐姐玩。小玲告诉志强姐姐,他家的牛被人偷牵着往县城的方向走,可巧因天下大雨,汾河上涨淹没了桥面,偷牛人正六神无主时,他爸爸和哥哥追上来了,偷牛人扔下牛就逃窜了。看来,箩仙还真神。又过了十几天,小玲又告诉志强姐姐,他奶奶上次摔了一下,导致腰痛。前后贴了一个多月的膏药都没好,自从请完箩仙后,还是同样的膏药,可奶奶却感觉腰痛越来越轻了。你说神不神?
志强父母听了小玲说“请箩仙”怎么怎么神奇,怎么怎么灵验,也动了好奇心。志强星期六回家,母亲便对他说:“小强,咱们明天也问问箩仙,看你能考上大学吗?好让咱们心里有个底。”
王志强到底是初三的学生,听了母亲的话满不在乎道:“妈,这都是迷信糊弄人的,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我才不相信那些神鬼呢。”母亲忙捂住他的嘴,数落道:“臭小子,不敢胡说,你真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箩仙有多神吗?我听小玲说,请了箩仙后,他家的牛也找见了,他奶奶的腰也不痛了。心诚则灵,不敬神灵可要遭报应的。”王志强听了母亲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
晚上,母亲请小玲奶奶到家里“请箩仙”。
小玲奶奶和志强母亲摆好供品、筛箩、面板后,又上了一炷香,两人一边一个手扶筛箩,母亲让小玲奶奶问王志强的未来。小玲奶奶口中连念几遍,请箩仙显灵,请箩仙显灵。王志强发现,那筛箩竟然在母亲和小玲奶奶的手中动了起来。小玲奶奶急道:“赶紧问话吧。”王志强看到这一幕也好奇了,便跪着问道:“请问箩仙,我能考上大学吗?”问完,便神情紧张、全神贯注地看着筛箩下的筷子。筷子抖抖索索地左划右划、横划竖划、正划斜划了几下。大家对着面板仔细地观察了良久,王志强惊讶了,因为他看到面板上的笔画好像是个“不”字。
王志强吞吞吐吐说出结果后,母亲竟然双手一软、无力倒地。小玲奶奶叹了口气:“小强他娘,你也不要过于伤心失望。有道是‘命里有时需珍惜,命里无时莫强求。’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说完就摇了摇头走了。
王父王母翻腾了一夜、合计了一夜、叹息了一夜。第二天,便对王志强说:“儿呀,看来咱们家祖先坟上无吃皇粮的草,祖祖辈辈都是种田的命。我们知道你上学很努力、很用功也很辛苦,但箩仙说你考不上,人强不如命强,咱还不如别念了,现在农村政策也活了,出去打工也能挣到不少钱呢。”
王志强流着泪说:“爸妈,马上就要中考了,就算箩仙说得对,但也要让我参加中考啊!如果我考不上县里的重点高中,那我就去打工吧。”
王母摸了摸儿子的头,没有说话,微微点头。
功夫不负有心人。转眼间,便到了中考。王志强以全县第三名的成绩,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
通知书发下来以后,王志强的父母老泪纵横、激动万分。王志强说:“爸妈,我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只要用心学习、尽心努力,就一定能取得好成绩的!”
王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小强,还是你有知识、有思想,看来没有知识确实会误大事的。我们一时糊涂,差点耽误你一辈子的前程。”
王志强跪在地上:“爸妈,我知道你们供我上学不容易,我在学校一定会更加努力的,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王父王母扶起儿子,眼里流露出无限的喜悦、自豪。
这正是:人生努力为根本,功夫不负有心人。无知愚昧会误事,请求箩仙是浮云。
乡村异事之刘母托梦
话说刘七都快奔三了,村子里的同龄人、甚至比他小几岁的人都盖上新房、娶上媳妇、抱上儿子了。他倒好,整天还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既不好好在家经营农田,又不肯外出打工挣钱,父母生前为他积攒的一点积蓄早被他挥霍一光。于是,他破罐子破摔,成天打架斗殴、偷鸡摸狗、混吃混喝。村里人都说他是扶不上墙的刘阿斗。
当年,刘七的爷爷在四邻八乡可是出了名的能干人。他爷爷读过几年学堂,脑子活,人勤快,讲信用,在外经商多年,日子过得很殷实。后来厌倦在外漂泊、锱铢必较的商人生涯,遂返回家乡务农。
刘七的爷爷用多年做生意赚的钱购置了十几亩良田,建造了一个四合院。刘家一时成为当地五大富户之一。后来,他爷爷娶当地五大富户之一的张家千金为妻。那张家小姐虽出身名门,但确是过日子的好手,起早贪黑地操持家务、相夫教子。
刘家殷实的家境、和睦的家庭使当地人更为羡慕。皆赞曰:诚信经商发了财,置办良田建大宅。家庭和睦享天伦,幸福生活传万代。
刘七的父亲虽然没有刘七的爷爷那样头脑灵活,但为人朴实,做人踏实,在操持农活上样样精通,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
俗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因家庭成份不好,刘七的爷爷不堪批斗羞辱而自尽。两年后,刘七的奶奶也在郁郁寡欢、病病恹恹中撒手人寰。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在刘七七岁的时候,他父亲在帮别人盖房摆瓦时,触到房顶的高压电线而身亡。从此,孤儿寡母的日子每况愈下,日益艰难。
刘七从小被父母娇惯,真是要东绝不给西,要摘天上的星星,父母也会着急去找梯子。父亲去世后,刘七的母亲每天在村里替人帮工忙碌,省吃俭用,以便给儿子积攒些钱好成家娶亲,所以就顾不上管教刘七。刘七如脱缰的野马,上学逃课打架,放学四处游荡。他不管家里的光景多么艰难,也不体谅母亲劳作的艰辛,还是每天好吃懒做、比吃比喝。他想吃什么、想穿什么不能如愿时,就常常抱怨母亲,甚至耍赖胡骂。他母亲常常为他不明人理、不走正道而担忧、伤心。有时,他母亲劝说他几句,他不是置之不理,就是嫌母亲啰嗦。他母亲说重了,他还和母亲发生争吵,离家出走。在外胡混几日后,像个叫花子一样蓬头垢面、满身酒气地返回。就这样,刘七一天天在母亲失望、垂泪、叹气中长大。
真是:养儿管教最为重,别太信惯莫放纵。教子无方母后悔,刘七胡闹辱祖宗。
刘七母亲的身体终于被超负荷的劳作累倒,精神被对儿子的绝望而击垮。她在弥留之际,将积攒的一包裹零钱交给刘七,嘴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双眼泪已流干,直到咽气也没有闭上。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刘七草草地安葬了母亲。母亲不放心、不丢心的神情,亲友们苦口婆心的劝说,使刘七安分了几天。但他终于没有战胜懒惰和酒虫的勾引,仗着母亲留下的那点积蓄,又开始了四处游荡、放荡不羁的生活。
这天晚上,刘七和几个赌友摆了一天的“长城”,头昏脑涨、眼花心慌,但手气还不错,赢了一些钱。于是,他在街上买了一些猪头肉、花生米和两瓶“杏花村”,请同村另一个输钱的赌友“酒中仙”到自己家里准备一醉方休。
由于刘七长时间不交电费,他家的电被掐了。刘七点上蜡烛,将酒菜摆到桌上,两个人就开始划拳猜令、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不一会,两人都感到腾云驾雾、飘飘欲仙。
“刘七,我的儿呀。”
刘七大笑道:“哈哈,你还号称“酒中仙”呢。这才喝了几杯你就说开胡话了。谁是你的儿子,我看你是想占老子的便宜。”
“唉,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啊!”那“酒中仙”却不理会,仍然正色道,“我以前天天苦口婆心地劝你,一直劝到我死了,你现在怎么还是不听话,还是不改啊?
“如今人家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骑着摩托住新房,可你还是光棍一条,破房旧院,你就不着急呀?”
刘七起初以为是那醉鬼说胡话,可这次他听得一清二楚,那声音分明是母亲的声音。刘七顿时酒醒了一半,恐惧万分。他小时候经常听村里的长辈讲死人灵魂附体的怪事。虽然他们说的神乎其神,但他毕竟没有亲眼见到,并不信以为真。可如今那“酒中仙”说话的声音、语气确实和母亲一样。
刘七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酒中仙”。幽暗的烛光下,“酒中仙”也许喝醉了,眼睛似睁未睁、空洞迷离。他低声问道:“妈,是你吗?”
“你小子还能够记得你老娘啊,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这时,刘七才突然想到,农村亲人去世后有过七七的习俗,每一七为七天。每一七的最后一天都要烧纸祭奠、超度灵魂。可他自从母亲头七后,就再没有给母亲过七数、烧过纸。想到这儿,刘七害怕十分、愧疚万分,赶忙跪在“酒中仙”面前,“妈,我对不起您。你在世时我没有好好孝敬您,死了还不好好给您烧纸敬奉。我知道错了,我今后一定改,什么都改,您就原谅我吧。”
“儿呀,你能说出这些话,证明你还有得救。其实,我不在乎你给我烧什么纸,只要你自己别走邪路,好好生活,比什么都强。生前我不放心你,死后你不要再让我为你操心了,让我好好安息,行吗?”
刘七此时已经彻底清醒,泪流满面:“妈啊,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会再让您操心、伤心,您就放心吧、安息吧。”
刘七说完后,看见“酒中仙”居然打起了呼噜,自己也迷糊了。
邻居家的公鸡打鸣惊醒了刘七。他睁眼一看,天已大亮,发现自己和“酒中仙”竟爬在饭桌上睡了一夜。他抬起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母亲遗像,第一次读懂了母亲遗像中那忧伤而期望的眼神。
刘七推醒“酒中仙”。“酒中仙”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懒腰,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刘七母亲的遗像,疑惑地对刘七说:“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了你妈。你妈好像还让我给你带话了呢。可我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刘七拍了拍“酒中仙”:“你不用想了,也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你走吧。”
“你怎么会知道啊?”“酒中仙”不解地问,“我们今天不是还要去赌场一决胜负吗?”
刘七并不理会“酒中仙”,而是对着母亲的遗像说:“我以后再不会这样糊里糊涂、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了。我今后要本本分分生活,正正经经做事,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嗯?这小子怎么一夜之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酒中仙”不解地摇摇头。
第二天,刘七收拾好家里,背着行李、包袱,来到母亲的坟地,上了一柱香,烧了些纸钱,磕了三个响头,便默默地到外地打工去了。
这正是:儿不争气母忧伤,死后牵挂仍托梦。浪子回头金不换,改邪归正慰母灵。
乡村异事之装鬼吃晋糕
话说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一个冬夜,月黑风高,四野寂静。李三、赵四、王五三个人相聚在中条山一座古庙前。此处山壁陡峭,树高林密。
王五长得五大三粗,平日争强好胜,好吹好擂。他打了个寒颤,搓手跺脚道:“这么晚了,大冷的天,你们把我叫到这荒山野岭来干什么?老婆还在热被窝里等着我呢。”
赵四长相斯文,自称“智多星”。他故作深沉、笑而不语。
李三长得贼眉鼠眼,平时最喜好作弄人。只见他干笑了一声:“王铁胆,你不是经常在村里吹嘘说,你是不信神不信鬼、天不怕地不怕,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吗?”
王五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道:“你们这两个二杆子,这么晚了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个鸟事?是不是盐吃多了——咸(闲)得慌?”
听到王五这番话,赵四搓了搓冻红的耳朵,咳嗽了一声,似笑非笑地对王五道:“冬天农闲夜正长,展示本领好时光。迷恋娇妻不丈夫,敢作敢为真英雄。”
王五原本想回家睡觉,可被赵四这四句酸诗一激,一拍脑袋,对啊,大丈夫怎能贪恋夫妻之乐,而在朋友面前丢人呢?王五便不再提回家之事,只是疑惑地看着他们。
赵四咳嗽了一声:“传说庙里有口棺,你可有胆探一番?”
王五一手叉腰,一手拍胸:“有什么不敢的,火车不是推的,我王铁胆的名声也不是吹的。”
李三四处看了看,陰陽怪气地道:“铁胆哥,我可听人说,那个庙里不知何时,里面竟多了一口棺材!而且听人说棺材里的死人还会吃晋糕呢。你只要敢进庙把一碗晋糕放进棺里,我们就给你二斤猪肉再加五碗晋糕。不过,我奉劝你,不要为了二斤肉和五碗晋糕而送了命。”
王五仰天一笑:“你就瞎编胡吹吧,我宁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会相信你这张破嘴。”
李三悻悻地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听哥们言,吃亏在眼前。你不信就去看看吧。”王五不屑一顾地笑了笑。
赵四推开李三:“王五兄弟想仔细,此时反悔来得及。”
王五一跺脚:“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李三像变戏法似地从包里掏出一碗晋糕递给王五:“铁胆大侠,兄弟我都将晋糕为你准备好了。”
赵四故作慷慨之状,拍了拍王五的肩膀:“风萧萧兮汾水寒,壮士一去兮快回还。”
王五拿好晋糕,挺胸抬头,跺脚壮胆,独自走向古庙。
这座古庙已年久失修,荒凉败落,庙门半掩,窗户纸破。王五大声咳嗽一声,去推庙门。庙门“吱呀”地怪叫一声,听得王五心里渗得慌。王五哆嗦地摸出打火机,刚一打着,就被一阵冷风吹灭。他往里边挪了几步,再次打开打火机,四下一看,嘿,还真在庙堂东南角发现了一口没有盖子的棺材。
顿时,王五头发竖起,踌躇不前。但二斤肉和五碗晋糕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肚子不争气“咕咕”地提出抗议。他吸了口气,稳了稳神,硬着头皮靠近棺材尾部。
王五胆颤心跳地拿着打火机照向棺材,打火机的火光忽明忽暗。他不敢将目光移向死者的头部,扭过头匆匆将晋糕放入死者的脚边。
打火机烫得烧手,王五赶紧吹灭火光。他擦把冷汗,正欲离开,却听见棺材内有动静。他直起耳朵去听,嗨,还真有吃东西咀嚼的声音,那吧唧吧唧的声音在黑暗寂静中十分刺耳。
王五头皮发炸、一身冷汗。可他还是强壮着胆子,重新打开打火机,借着微光走到棺材前。他果然见到盘子里的晋糕已经吃完,不由得心一慌、手一颤,打火机掉进了棺材里,并迅速燃着了棺材尾部里的衣物。
“啊,着火了!”那死人猛地一下坐起来了,一边拍打着火,一边狂叫着,“哦,哦,烧死我了,烧死我了。”
王五怎么也没想到死人居然坐起来开口说话了。他兢兢战战地问:“你,你是人是鬼?”
那“死人”一边跳出棺材,一边拍打着裤腿上的火苗道:“废话,要不是人,我会有知觉吗?赶紧救火啊!”
火光驱走黑暗,“死人”说出人话。王五这时感到心正胆壮,一把上前抓住那人脖颈道:“你是谁,藏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急忙说:“兄弟,水火无情,咱们先救火,棺材里面的衣被还是我的呢。”
这时,李三和赵四也从外面闯进来。大家七手八脚、慌里慌张地扑灭了棺材里的火。
王五像捉小鸡一样把那“死人”揪出庙门,抡起斗大的拳头将其击倒在地,连踢几脚。那“死人”哭爹喊娘、连声求饶,李三和赵四赶忙拦住王五。
“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到这里装神弄鬼吓唬老子?你不说实话,老子今天让你成为真正的死人。”王五喝道。
“我是邻村牛庄的牛二啊!” 那人急忙道,“是别人花钱雇我,让我每晚睡在这棺材里,一次给我2元钱,给我一套新被褥,还让我免费吃晋糕哩。”
噢,原来是游手好闲的光棍牛二啊。王五道:“是谁这么无聊雇的你呢?”牛二支吾着不想说。王五又举起了拳头。
“我说,我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牛二也不是什么好汉。他连忙说,“我也不管什么发誓诅咒了,是你们村的‘张半仙’雇的我。”
哼,又是他。王五愤愤地想。“张半仙”原名张一,平日好逸恶劳,整天神神道道,自称“神仙下凡”。算卦求神、推断前程、陰陽风水、捉鬼驱妖无所不能。尤其是近日,请他看相做法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一天,张半仙看见他,说他脸上有妖气,便推断是厉鬼缠身。并讨好他说,厉鬼最怕糯米,多吃晋糕就可以逢凶化吉。王五对此不屑一顾,嗤之以鼻。但村里人却纷纷吃起了晋糕以求消灾保命,倒使赵四家的晋糕生意一时红火起来。
“走,到派出所去。”王五推搡着牛二往乡里走。
“兄弟,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牛二装鬼虽有错,岂能见官定他罪。”赵四上前拍拍王五的肩膀说。李三也赶紧点头哈腰地对王五说:“就是就是,大家只是开个玩笑,何必这样撕破脸呢?”
王五半推半就地说:“好吧,那你们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三个人你一言我一句、你拍肩我搂腰地给王五解释着、道歉着。
原来,张半仙为了给自己扬名,赵四为了推销自己的晋糕,李三、牛二为了从中得利,就在村里传言破庙棺材里的死人爱吃晋糕,如谁家不爱吃晋糕,死人就会作弄谁家。村里好多人都被糊弄了,纷纷请“张半仙”作法,家家买晋糕祈福。而只有王五不以为然。于是,他们三个“臭皮匠”便想出了一个计策,就是让王五相信棺里死人吃晋糕。只要王五就范了,“张半仙”和赵四的生意就会更好了。谁能想到王五的胆子虽然比常人大,但也被死人吃晋糕的行为吓得魂飞魄散,打火机失手掉进棺材而失火,让牛二原形毕露,让事情水落石出。
这正是:大千世界本无鬼,皆为人心来作祟。
好逸恶劳骗人财,原形毕露羞先人。
民间异事之蜘蛛情
青山绿水间,一条小溪水静静的流淌,柳枝低垂在溪水里,被游玩的鱼儿轻轻戏弄着。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一抹夕陽似乎还留恋着不肯离去。
山间小路上,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独自在匆匆的行走着。他衣衫破旧,一根长长的棍子跳着一个破旧包袱。
面色苍白,神情消瘦,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还带着稚气的脸上一片焦急。
他姓柳名子浩,河南人氏,父亲是一个落第的举子,家道中落,家境贫寒。上面三个姐姐,从小就喜读诗文,勤奋好学。
父亲一看,就决定不管多难,也要供他上私塾,以便有一天可以高中状元,光宗耀祖。
无奈父亲一场重病早逝,留下孤儿寡母家境更是贫寒了,那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哪里还有钱供他读书。
无奈三个姐姐都早早嫁了人,这才勉强供给他完成学业。
他也是很争气,小小年纪却也是饱读诗书,出口成章,下笔千言,深得先生的厚爱。
十五岁那年参加三省举办的乡试,一举夺得了第一名解元,全家皆大欢喜,可是没多久母亲又撒手而去,子浩的生活更是面临困境之中了。
这不好容易熬到科举考试的日子,早早的先生和几位姐姐大家凑了点银子送他进京城赶考,以图博得个功名。
一路风餐露宿,饿了啃点干粮,渴了随便讨口水喝,晚上也舍不得住店,随便哪里将就一下就一宿过去了。
这一日眼看着夕陽西下,这座大山还没有走出去,心里不免开始焦急起来。毕竟山里面晚上不安全,狼虫虎豹的碰见哪一样自己的小命都不保。
顾不得劳累,拼命的往前走,日头彻底的落山了,夜晚黑色笼罩大地,晚风凉飕飕的吹得子浩直打哆嗦。
不行,子浩心里想着,得赶紧找个地方好歹住一宿,要不然不被野兽吃掉也会受风寒。打起精神勉强向前摸索着走。
忽然,子浩看见了灯光,虽然很暗很暗,但那就说明有人家啊。子浩抖起精神加快脚步往有亮光的地方赶。
又跌跌撞撞的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看见了,原来是一座规模很大的庙宇 。庙前摇晃着两个破旧的灯笼,原来亮光是这里发出来的。
子浩心里这个乐呀,今晚住宿不成问题了。来到庙门前,子浩轻轻的叩打门环。奇怪,无论子浩怎样的敲门,都没人应答。
不应该呀,还不至于那么晚,寺院的人不会睡那么沉吧?子浩实在等不及了,轻轻用手一推,门吱嘎嘎的开了,竟然没有锁。
“有人吗?“子浩小心翼翼的问道。没有人回答,奇怪呀,这么大的庙宇怎么会没有人呢?
真的没有人,寺庙里到处荒草戚戚连下脚的小路都没有,一片衰败景象。
子浩来到大殿当中,大殿里亮着几盏松油灯,整个大殿一片凌乱,正中供奉的菩萨身上也是蜘蛛网灰尘满身,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了。
地上散乱的堆放着累累白骨,有些头骨骨碌的哪里都是。啊,子浩吓得大叫转身往出跑。
跑到寺庙门口看看外面漆黑一片不由得又停下了脚步。
“不行,好歹在这里还是安全的,出去了到处是野兽,会死的更惨,”无奈又转回来挑一个旮旯,尽量避开那些白骨,太累了,划拉划拉地上的干草枕着包袱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你许我几世情缘,可如今你又是在哪里呢?还记得我们说好得永世相恋,不过奈何桥,不喝孟婆汤,不走轮回之路,永世不得相忘吗?”
“你说你死后化作庙宇院中垂柳,我死后化作寺院房梁蜘蛛,生生世世在一起,翘首相望吗?可如今你在哪里呢?”
“我的郎,我已经在这里几世守望了,可是你还是没有想起我,还是没有来……”
一声声凄苦的声音反复的回荡在大殿里。
子浩猛然惊醒,只见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背对着他用凄凉的话语反复重复的说着这些话。
“姑娘,姑娘,晚生不知姑娘在此,打扰了,”子浩赶忙起身做了一个揖,“实在是晚生赶路太晚了没地方睡才来这里的,请问姑娘为何深夜在此呢?”
白衣女子慢慢转过身来,子浩惊呆了,长这么大还没看见过长这么好看的女子。
峨眉高挑,凤眼含春,鹅蛋似的小脸桃花绯红,青丝高挽,柳腰轻摇飘飘下拜。轻启朱唇开口道:“公子我是妖你不害怕吗?”
“什么?你是妖?怎么可能,哪里会有你这么好看的妖?不可能,姑娘莫说笑了。”子浩连连摆手道。
“你许我几世情缘,可如今你又是在哪里呢?还记得我们说好得永世相恋,不过奈何桥,不喝孟婆汤,不走轮回之路,永世不得相忘吗?”
“你说你死后化作庙宇院中垂柳,我死后化作房梁蜘蛛,生生世世在一起,翘首相望?可如今你在哪里呢?”
“我的郎,我已经在这里几世守望了,可是你还是没有想起我,还是没有来……”
姑娘轻叹了一声,又重复的说起那些话来。
“姑娘,我不明白,似乎姑娘再等一个人是吗?”
“是的,我在等我的郎。”“你的郎?”“是的,我们说好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相忘,”白衣女子陷入深思当中幽幽的说道。
“那他忘记了你?”“是啊,他贪恋世间的繁华,他骗了我,哈哈哈骗我化作蜘蛛在这里日日夜夜孤独的守候,你知道吗?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孤独吗?”
哈哈哈哈……,白衣女子越说越激动,最后变成了大喊,忽然化作一只五彩斑斓大蜘蛛盘踞在子浩面前。
那是一个大,圆鼓鼓的身子比老牛都大,肢体上长满像锯齿一样的粗壮的毛,眼睛像两个灯笼一样恶狠狠的瞪着子浩。
啊……子浩吓得拼命的往后躲。“我说我是妖你不相信,自从他骗了我,我就发誓,见到一个男子吃掉一个男子,我要吃掉世间所有负心的男子哈哈哈,这回你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人了吧?“
“来吧,今夜你也躲不过。“说着就从嘴里不停的吐出长长的黏黏的丝来把个子浩团团的缠绕了起来。
子浩这时候忘记了害怕,想着我命休矣。害怕也没有用,子浩想想看着如此美貌的女子为情所困,应该也不是恶人,何不试试看看能不能救自己呢。
打定主意,子浩大喊,“姑娘且慢,我有话对姑娘说,说完你在吃我也不迟。“
“好吧,看你说些什么?反正也不急,你看见地上的白骨了吧,那都是我吃的哈哈哈……“
子浩偷偷瞄了一眼那些白骨心里也是怕的要死。强打精神开口道:“姑娘,你说你的那个情郎负了你是吧?“
“听姑娘意思知道他在哪里,既然姑娘知道他在哪里,为什么不去找他,亲自问问清楚呢?“
“是的,我知道他在哪里,他生生世世转世轮回我都知道在哪里,可是我根本没办法去找他。“
“为什么?还有妖做不到的事情?“子浩惊讶的问道。
“是的,因为我屠戮生灵,犯了天条,被封印在这座寺庙当中,我根本就出不去。“
“那姑娘是不是很想见他一面,彻底了结你们之间的情缘呢?“子浩试探的问道。
“是的,只要见他一面,解开我千年宿命,虽死无憾了,我早已经厌倦这种孤寂的房梁蜘蛛的生活了。“
“姑娘,你看你放了我,然后告诉我你的那个情郎现在在哪里,我去把他引来让你夙愿得偿你看怎么样?“子浩试探着问道。
白衣女子立刻眼睛放光,“真的,你真的愿意帮我?你不会也是骗我吧?“
“不会的,姑娘请相信我,我一定帮你完成夙愿,解救你千年之苦,从小我饱读诗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决不食言。“
“好,我就暂且信你一回,“白衣女子收回缠绕在子浩身上的蜘蛛丝,”他在这里往东走大概六百里以外的一个叫万集的镇子上,他叫万唯方,是一个铁匠。“
“啊!这么远,恐怕要好多时日,不瞒姑娘说,我是进京赶考的举子,恐怕误了考期。“
“这个公子放心,“说着随手拿起地上的稻草,捏吧捏吧瞬间一个稻草毛驴出现在眼前,白衣女子对着草毛驴吹了一口气,活脱脱一头健壮的小毛驴抖着毛站在了子浩面前。
“你骑上他,闭上眼睛瞬间就到,回来你们两一起也是闭上眼瞬间就会回来了。“
“好吧,就是骗我也要把他骗过来。“”不用骗,“说着白衣女子从怀里拿出一枚凤钗,你见了他只需把这只凤钗拿给他看,他就会和你前来,这只凤钗是我们两当初立誓时候的见证物件。
“那我要是把他带来你不会伤他性命吧?你要是伤他性命那你还是把我吃了吧。“子浩不无担忧的问道。
白衣女子叹了一口气,“如果他真的不记得我了,那我伤他性命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只想解开我千年的魔咒,我实在是厌倦了这种孤苦伶仃的日子了,求公子成全。“
“好子,我这就前去,姑娘静候佳音吧。”子浩骑上毛驴闭上眼睛耳边呼呼的传来了风声风声,风声过后,子浩一睁开眼睛一看到了一个小镇子上。
还真有一个铁匠炉在面前,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在叮叮当当的打着铁,子浩走过去,拿出那只凤钗在那个汉子眼前晃了晃,“你认识这个凤钗的主人吗?”那个汉子开始茫然的望着凤钗似乎陷入了沉思。
“她在哪里?你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汉子神情似乎很激动。“你要见她吗?你要想见她你就骑上这头小毛驴,闭上眼睛它会带你去见她的。”
子浩把凤钗递给那个汉子牵过来小毛驴望着汉子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子浩没有跟着回去,他害怕,真的害怕,万一那女子说话间反悔了自己还不是小命不保?还是赶紧赶路要紧。
不几日,子浩来到京城,参加科考高中状元,回乡祭祖,官拜京师府尹,夸官耀祖完成了父亲的遗愿。
三年后,一次偶然路过那座庙宇,远远看去,庙里香火鼎盛,轻烟缭绕好不热闹,一打听人们都说这庙里的菩萨好灵验的,有求必应的。
子浩信步来到寺庙当中,当年那种颓败的景象一去不复返了,寺庙院子中央一颗参天垂柳引起了子浩注意,奇怪,那时候没有啊?子浩正纳闷的时候,看见一个白衣女子依附在柳树上正幸福的笑盈盈的看着他。
子浩明白了,哈哈哈笑着离开了。
灵异事件之恶魔欲出
昏暗的房间里,苏哲仍然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他的思绪在飞快的转着,把他脑海里的故事一字一字的打在电脑上,他幻想着一切的事物。苏哲是一个小说家,最近他正在为自己的新书《鬼魂档案》写着一个美好的结尾,于是每天每夜的在赶工写作。
“这里要怎么写才能更加的恐怖呢?我得好好想想。”苏哲在自言自语道。殊不知一个修长的影子投射到了他办公桌上,那影子一会儿形成一个人头形状,一会儿有变成了一根棍状,时时刻刻在变化着,根本分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影子。
苏哲双手托着他的下巴,丝毫没有发现写字桌上的诡异。
“喂,别想了,你能重视一下我么?”这时那团影子突然开口道。
苏哲猛地惊了一下,他回头,没人!他看向右边,没人!他看向左边,没人!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断起那杯早就已经凉透了的咖啡喝了一口。“哎,我可能是太累了,自己吓唬自己,呵呵。”苏哲自嘲般的安慰着自己。
“这是真的,你看看我,我就在你桌子上呢。”这个声音又一次的响起来了。
苏哲慌忙站了起来,看了看桌子,这才注意到了写字桌上的那团影子。
“你,你,你是什么东西。”
“呵呵,这么快就忘了我了么,你再好好看看。”那团黑影说完从桌子上跃起逐渐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但是依然是黑色的,看不清楚具体的相貌。
“你别吓我,我可是写鬼故事的,你的恶作剧赶紧收场吧。”苏哲虽然很大声的说着这话,但是声音里明显还是有颤抖的痕迹。
“呵呵,你真的认不出我来了么,想不到啊,你竟然如此的健忘。”那团黑影有点嘲笑的意思,他对着苏哲说道。
苏哲此时心里慌张的不行,但是他故作镇定的对着那团黑影说道:“你别装神弄鬼,你到底是谁。”
“哼哼,你自己在写书的时候创作的物种你自己都忘了。”
“你说你是我创造的。”苏哲依然迷惑不已。
“你说呢,你创造出我来,却又把我写死,为什么,为什么在书中给我了生命又要把我写死。”那团黑影咆哮道。
“因为你是邪恶,你是地狱,你是恶魔,这就要被消灭的。”苏哲理直气壮地对着那团黑影道。
“是么,可是现在,我超脱了你写的书中的世界,你现在是我的。哈哈哈。”那团黑影冲向了苏哲,苏哲立即倒地,魂魄被黑影挤压出了他的身体,苏哲的身体立马开始不停地抖动着。
“现在,我就是人,你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团黑影彻底进入苏者的身体,在放声的大笑着。苏哲的魂魄被挤压出来附在了书本中,苏哲想大喊,想逃跑,但是一切无济于事,因为他应经被永久封在这本书中。
……
苏哲写完了他的书,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品笑了:“这个结尾读者一定会喜欢的,把我自己写入《鬼魂档案》,这个想法真是太妙了,我真为自己骄傲。哈哈。明天我就发表。”
而就在此时,一团黑色影子在缓慢的挣扎出那篇小说中……
民间异事之硕鼠
这一日,天气晴朗,一群人在冒烟咕咚的在拆除一栋老房子。
原来是村里的大财主要翻盖新房子,这不,雇佣了一伙村民先拆除老宅院。
财主姓董名卿,祖上呢也曾经官拜大学士,后来家族没落举家迁移到这个村子隐居了下来。
这个老宅子据说已经几百年了,这董卿呢天生善于做生意,那生意是越做越大,这家里钱财多了,俗话说饱思婬意这妻妾也就成群了。
妻妾一成群这宅子就显得挤吧,都离得太近,说不好听的放个屁都能听到,这口角也就多了。
妻妾们那是三天不打两天就闹,把个董卿闹的是焦头烂额烦不胜烦。这董卿一琢磨,不行,我要把宅子修的大大的,让你们隔离的远远的,自己也好省点心。
说干就干,把全家人安排在一个临时住所,找人选了个好日子这就开始了。
有钱啥事都好办,这还不到一天的功夫,偌大个老宅子就剩下残垣断壁了。
夜晚降临了,雇佣来的村民也都陆陆续续的回家休息了,只剩下几个看院子的坐在废墟上胡乱的侃着大山。
夜半,人们都进入了梦乡,那几个看院子的围着院子转了转看看没什么事也都东倒西歪的进入了梦乡。
谁也没有看见,一阵青烟过后,一只体型硕大的老鼠出现在院子里,只见那老鼠背部黑毛油黑锃亮,雪白的四肢粗壮肥大,直立起身子就像一头山羊那么大。
老鼠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绕着被拆成残垣断壁的老宅子走了一圈,转身化作一缕青烟不见了踪影。
再说这董卿这两日张罗的也是累了,早早就睡了。睡梦中就梦见一个体型硕大的老鼠站在自己床前。
董卿睡梦中翻了一个身又睡着了。忽然,董卿就觉得自己的这个床剧烈的抖动起来,董卿吓得是彻底清醒过来。
无奈是想起起不来,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这董卿是吓得肝胆俱裂就是动不了。
过了良久,床似乎不动了,浑身被汗湿透的董卿试着动了动,别说,还真就能动了。
那董卿是跳下床来撕心裂肺的大喊来人呐,来人呐……
深更半夜的他这一嗓子惊动了所有人,都蜂拥跑来看看出啥事了?
董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说是做梦吧?刚才那是太真实了。你说是真实的吧,还真就是啥也没有。
老鼠,大老鼠,董卿忽然想起那个出现在梦里的大老鼠,是老鼠,像羊羔那么大的黑老鼠。
在哪里?哪里会有那么大的老鼠?东家,我看你是做恶梦了吧?
是啊,难道真是我做噩梦了?可能是这几日太忙了思绪过度做噩梦了,董卿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第二天一早,大伙接着干昨天没有干完的活。开始清理废墟,赶着挖宅基地。
这董卿也在现场倒背着双手看着干活的进度。
废墟清理差不多的时候,有个村民跑过来,东家,院子靠东墙的地方有个大洞,好大好大的洞,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我去看看。这董卿来到村民所指的地方一看,可不是吗,一个直径有一米多的一个圆圆的大洞出现在宅基地上。
用手摸摸。洞口非常光滑,看样子应该有什么经常出入才会这样子,向里面探头看看,洞是斜着向里面延伸的。
东家,你家以前挖这么大个洞做什么?是啊,难道是祖上挖的?可是一直没听说过呀?
董卿陷入了沉思,回想回想确实没人跟我说过有这么一个洞。那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董卿想起来了,洞这个位置以前是有一所不大的小屋子,自己小的时候是被告诉不可以来这里玩,那个小屋子整日被一把大锁头锁住,又年久失修又破又烂,坐落在院落东边的一个角上,所以随着世间的推移就变成了堆柴草的柴草垛了,渐渐的被遗忘在了那里。
莫非这洞里有什么玄机?董卿决定研究研究看看洞里到底咋回事?
这董卿啊试了试,这个洞大人身形还真是很难爬进去,回头看了看,得找个瘦小的半大娃娃进去看看。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五两银子讲好一个瘦小的村民拿着火把就钻进了洞里,停,这董卿起了个心眼,你先出来。
转身叫人拿来一捆长绳子,绳子的一头就拴在了进洞村民的腰上,你要是感觉不对你就拼命扯绳子,我们就把你拉出来。
村民答应着拿着火把就钻了进去,绳子在一点一点的放进去,眼看着放进去有十几米了,还在继续。
咋这么深呢?到底是什么洞?东家,不会是你祖上留下的金银财宝吧?
这董卿也期盼着呢,这要是祖上给留下金银财宝那自己不是更发达了,一时也是激动不已。
忽然,绳子快速的向里面滑去,就好像有一个很大的力量在往下拽,拉都拉不住。快拉住绳子,快……大伙拼命的拉住下滑的绳子。忽然里面一轻大伙都一时收不住全都闹了个仰八叉,哎吆,哎吆可摔死我了……
快起来,快往出拉绳子,看看发生什么事了?绳子变得好轻,似乎少了好多分量。
大家手忙脚乱的拉出绳子一头一看,傻眼了。
绳子还好好的捆在刚进去那个村民的腰间,只是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少了好多零件。
头没了,四肢没了一个腰连带着几个肋巴骨拖着一段肠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我的妈呀!瞬间人跑光了……
董卿也跑了,而且比谁跑的都快。完了,出人命他倒是不怕,大不了多赔点钱就是了,可是洞里到底是啥呀?自己这房子还盖不盖了?
这好好的大活人转眼就被撕把零碎,这洞里不是妖精也是野兽了。
有人给出主意不如把那个洞掩埋了,再另外选一个宅基地盖新房子吧?不行,这是祖宗留下的基业,说啥也不能毁在自己手里。这董卿胆子不大可是那是一个主意正,叫死理的人。
可是再也没有人敢去老院子了,没有人再愿意去给自己挖地基了,这董卿是每日望着老院子愁眉不展。
有个手下伙计就给出个主意,东家,不如找个先生给看看吧?
对啊,一语惊醒梦中人。这董卿立刻来了精神,多派手下四处去找能人。
还别说,巧了,正赶上一个游方的和尚来到村子里。这董卿如获至宝的把和尚请到老宅子。
没人敢跟着进院子,只得远远的看着,这和尚一个人就来到了洞口前。
和尚绕洞口走了一下,盘腿就坐在了洞口,拿出木鱼,棒棒棒的敲了起来。
一个硕大的老鼠出现在和尚面前,一人一鼠开始争论着什么。
这不是那晚出现梦里的老鼠吗?董卿想起来了,原来那个晚上就是它在作怪啊?董卿越想越生气,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里恨恨的想着怎么样让和尚收拾了这只可恶的大老鼠。
不一会,老鼠不见了。和尚走过来,施主这边说话。
和尚把董卿让到一边,施主,这是一个老鼠洞,刚才你已经看到了,那是一只已经成精的老鼠,洞里面是它的鼠子鼠孙。
我看见了,董卿打断了和尚的话,大师你就说吧,怎样才能把他们消灭掉?
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莫要乱讲。
我不是乱讲,它吃了人你知道吗?那天晚上它还去差点把我给吓死。
施主,你听我说,这是个成精的老鼠,并且和你们家有很深的渊源,我问清楚了,在你祖上曾经在朝为官对吧?
对,这个我是知道的。那就对了,和尚接着说,你祖上得罪权贵命不保夕,当时是家里的一只成了精的老鼠救了你祖上的性命,这才得以逃到这里开枝散叶保得你们一脉相传。
当时你祖上与鼠精达成协议,那就是世世代代供奉鼠精香火不得中断。
可是历经久远后代都渐渐忘记了供奉断了香火,鼠精也没找你们麻烦,只是要求你这次翻盖宅邸给它重新留出一间,还盖在原来的位置上,得以香火延续,不知你可愿意?
什么?这董卿心里可就盘算开了,哼!一个大老鼠而已,让我供奉它还要给它香火,想得美。
和尚既然不愿意帮我除掉它,那我就自己动手,我看它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大师,你的意思是我遵照它的意思办?
是的,施主,万事都讲究一个因果,一个渊源,我希望施主延续祖宗的承诺,还彼此一个太平。
好吧,那谢谢大师了,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情的。
望着和尚离去的脚步,董卿心里一个可怕的计划酝酿出来了。
到了晚上,董卿悄悄找来几个家丁和伙计,装了几袋什么辣椒啊,胡椒啊,又弄来一车棉花,每个人手里又都拿着棍棒悄悄的就来到了洞口。
把棉花里掺上辣椒胡椒面点着了就往洞里推,并且几个人轮流拼命的向里面扇风。
看着烟气滚滚向洞里飞去,董卿心里这个痛快啊。你说和我祖上达成协议我就信你了,那和尚信你我可不信,还要我世世代代给你供奉香火,想的美,哼!被别人知道我董卿供奉一只老鼠,我还怎么在世间混,这回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要让你彻底灭绝,永远也别想在騷扰我的家人。
董卿大声的边骂边使劲的扇风,忽然,董卿不骂了,那个硕大的老鼠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董卿面前,伸出前爪,啪的一声董卿被摔出好远。
再一看董卿已经变成柿子饼了,浑身是血肉模糊变成烂肉一堆了。快跑啊,家丁伙计四散逃命去了。
那一夜发生了很大很大的事情,董卿死了,死的很惨。他的家人都死了,死的也都很惨很惨,一个都没有留下,无论高堂老母还是待哺的婴儿都是被摔得血肉模糊烂肉一堆。
第二天,人们看见一个罕见的现象,一只硕大的长着黝黑的背部和雪白四肢的老鼠带队,后面一个咬一个尾巴,足足有上千只大大小小老鼠的队伍,顺着村子大路向郊外走了……
怪谈之异空
信纸上的香水危机
林羽打开家门,看到了门下的信。
邮差一向将信件塞进邮箱。她判断,这也许是丈夫苗杰粉丝们的杰作。
苗杰是个作家,近年来痴迷于对灵异事件的研究。他经常到一些有灵异传说的“鬼屋”,和传说里发生过灵异事件的宾馆某个房间去亲身体验,然后将自己的体验写威书。
粉丝们生怕将信通过邮局送到邮箱里,会被忽略掉。所以有些人会找到苗杰家的地址,把自己认为重要的信从门缝塞进来,以便捷足先登。
这些信,内容五花八门。有的为苗杰提供新的凶屋的信息。有的是为自己遇到的灵异事件寻找答案。苗杰通常会挑出对自己有帮助的进行回复。
林羽俯身拿起信,发现这封信有所不同,信显得比平常的信件略重。还有,收信人竟是自己的名字。
她顺手撕开了信封。里面掉落出一张老式的碎花信笺。来信人用漂亮连贯的一笔字写着,广州翠贝卡酒店1213。危险!苗杰。
随着信被拿出,林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篝火的味道。像木柴被烧的焦黑时散发出来的一样。
这让她皱起眉头。篝火味的香水,味道有些古怪,可却是苗杰的最爱。每年,他都要买上几瓶篝火味香水,这几乎成了他的标识。
熟悉的香水味几乎让林羽可以笃定,这封信,必然和苗杰有什么联系,即便不像信上所说的,他也一定遭遇到了什么事情。陷入沉思的林羽忽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手里的信纸开始慢慢变色,出现蓝色的小火苗。她吃惊地撒手,看它掉落在地上,慢慢变成灰烬。
林弱记得,苗杰这次离开前,告诉她,他的目的地是湘西一家叫杰亚姆的酒店。据传闻说,在那家酒店的310房间,有住客曾看到一名脸色苍白,浑身水迹的小男孩出现,打电话叫服务员上来,却发现小男孩神奇地消失了,但房间内没有任何脚印和水迹。
更让人恐惧的是,在一个月前,杰亚姆酒店的游泳池,溺毙了一名小男孩,310房间,则正位于游泳池的旁边。
苗杰当时看到这则消息,兴奋地表示要马上出发。林羽帮他订了飞往湘西的机票。现在不到一周,他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广州7按照苗杰的习惯,如果行程有所改变,他一定会提前告诉自己。
林羽拿起电话,拨打苗杰的手机。电话那端,传来的是漫长的提示音,一直没人接听。
房间里的不速之客
林羽赶到翠贝卡,她向前台提出想入住1213房间。手续很顺利地办理下来,这让林羽有些意外。房间无人入住,说明苗杰并没有在这里。而按照常识,如房间有灵异现象出现,酒店会将它当做禁忌,不会允许客人入住的。
一切似乎证明,那封怪信只是一个恶作剧。她在大堂触摸服务机上查询酒店入住记录,这儿没出现过苗杰的名字。
翠贝卡酒店12楼,全是价格昂贵的套间。除了1213外,似乎没有客人入住。林羽拖着行李上了电梯。12楼电梯门前是一条铺着厚实地毯的走廊。1213房间,就在走廊最里面靠近窗的尽头,看上去,那里的灯光有些昏暗。
疲惫的林羽很快昏昏沉沉地睡去,恍惚中,感到有谁在注视着自己。睁开眼睛,看到,在床沿上,一对荧荧的绿色眼睛,像黑暗中的磷火,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一只短毛的黑猫,看到林羽盯着自己,后退两步,弓起身子,从嗓子里发出了威胁式的呜咽。
林羽进入房间后,房间的门是反锁的,窗没有打开,难道这只黑猫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伸手打开了灯,黑猫已经轻盈地转身去了客厅。林羽跟出来,借卧室里透出的光,她浑身的血液立刻要凝固了——沙发上,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嘴里发出了一声叹息。然后他起身向走向门外。林羽犹豫了下,走过去,拉开房门。走廊里空荡荡的,那人和黑猫,似乎没出现过一样。
天色渐亮,林羽想向前台投诉。但又一想,这个酒店是拒绝宠物入内的,也许是自己太累,产生了幻觉。
超级诡秘异度空间
上午十点左右,心神不宁的林羽接到一个自称叫赵露的女人打来的电话。她约林羽见面说有事情跟她聊聊。在林羽的记忆里,自己不认识赵露。
但是对方很有信心,她告诉林羽,你一定会见我的。
很快,酒店的服务生送来一张便笺。简单写着,酒店大堂。这字迹和林羽曾收到的那封信上的一样。
赵露很年轻,有一头褐色的头发。最醒目的是,在她的额头上,文着一个深青色的六芒星,这让她看上去很有些神秘。她开门见山地告诉林羽,信是自己写的。之所以能自燃,是担心她收到信,认为这是个恶作剧不肯前来。所以用了小小的伎俩。只需在信封内部附隔温薄膜,信纸用白磷泡过,白磷的燃点很低,所以在抽出后,在夏日里很快就达到燃点,发生燃烧。
赵露自称和苗杰是不错的朋友。和苗杰不同,赵露虽也热衷酒店的凶屋事件,可她是灵媒。酒店遇到异常后,会请赵露和与灵魂沟通,解决一些问题。
她和苗杰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杰亚姆酒店。在她抵达的次日,他神秘地失踪了。根据赵露了解到的情况,在杰亚姆酒店310房间入住过的,不仅仅是苗杰。
之前,有三位顾客均在入住后失踪,其中两人,最终被在相隔千里之遥的翠贝卡酒店发现了尸体。尸体都出现在了1213房间。
赵露推断,这一定有什么联系。所以,她一边赶往广州,一边用怪异的信吸引林羽前来。按照她的想法,翠贝卡酒店1213房间,应该是一个多维的异度空间,因为某种原因,和杰亚姆酒店的310房间会产生空间重合。
这一切过于荒谬,林羽脑子里,更多是纠结于赵露对苗杰的熟悉。她非但知道他最爱篝火味的香水,而且自己一眼就认出,赵露胸前的银质的六芒星挂坠是苗杰的最爱,那上面刻有他名字的第一个字母。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像赵露说的那样简单。
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赵露很失望,林羽似乎不接受她的说法。她反应平淡,说自己需要时间去考虑这件事。赵露告诉林羽,自己刚刚办了手续,在1211入住。如果林羽发现什么古怪,千万要记得马上联系自己,这样,也许能够挽救神秘失踪的苗杰。在说到苗杰时,她眼里掠过了一丝哀伤。
回到房间,林羽首先听到的是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她小心翼翼走过去,心想,我离开的时候,并没打开卫生间内的水龙头呀。
洁白的按摩浴缸中,龙头开着温水已放满,将要漫出浴缸的样子。
浴缸里的水,竟是殷红的血色,缕缕的血丝还在水流的冲击中打着旋转洇散。浴室的地面上,留着一行脚印,看上去步履踉跄。更让林羽恐惧的,是墙壁上留下一个血手印,看上去像是八浴的人受到了什么突然的袭击,受伤后勉强站立起来,想要扶墙借力离开浴室。
她的目光停留在浴缸边衣钩处挂着的睡衣上。一件苏格兰风格的格子浴袍,这浴袍正是她亲自给苗杰挑选的生日礼物。为了表达心意,她在领子绣上了自己的名字,代表着无论苗杰走到哪里,自己都与他在一起。
她走过去,取下睡衣,领子上的名字赫然在目。她尖叫一声,转身向外奔去。这个时候,她想起赵露的话,一切如此应验。应该远在湘西并神秘失踪的苗杰是刚刚来过这个房间,可又踪迹全无。
赵露比林羽冷静许多。听了她语无伦次的描述,她张开双手,抱住林羽,用一块白色的毛巾给林羽擦了擦眼泪,等林羽缓过神来,她们一起来到1213。浴室里一切完好如初,根本没所说的痕迹。但赵露却站在了林羽这边,她眼睛变得湿润,询问林羽,是否看到浴室外,有人的脚印。林羽否定了她这个说法。
赵露叹了口气。如果情况如此,一定是苗杰遭遇了什么危险。她建议林羽不要继续留在这个可怕的房间,搬过去和自己同住。林羽发疯一样追问,苗杰到底遇到了什么?
失踪的丈夫有了蛛丝马迹,却这么诡异。林羽想向酒店讨个说法。赵露制止了她。她说,酒店能让林羽入住,而且不顾之前1213神秘出现尸体的事情,证明酒店只想赚钱,不愿意承认这里是灵异的凶屋。如果草率地去问,不但不会得到答案,酒店还可能将她赶离这个房间,那样,就完全断掉了可能找到苗杰的最后一点希望。
午夜里的恐惧男尸
傍晚,林羽喝得醉醺醺的回到了房间。她想待在1213,看看到底是什么在作怪。担心她出事的赵露将脖子里的六芒星拽下挂在林羽的脖子上,她说这也许有用,能够给林羽带来一些保护。
近距离地看,林羽更加笃定这就是苗杰脖子上挂的那个。她心里的疑团再次扩大,六芒星是苗杰自己请来的避邪之物,他每次去酒店凶屋体验,这个六芒星从不离身。
现在,苗杰失踪,六芒星却出现在了赵露身上。那赵露一定和他的失踪有关,或者,她肯定在湘西和苗杰在一起。苗杰如果愿意将贴身的很重要的东西送给她,两个人之间,或许亲近到了让人不敢想象的地步。
不过,这些现在看来都是次要的。找回苗杰,才能让一切迎刃而解。林羽将六芒星挂坠握在手中,酒劲上来后昏昏沉沉陷入了沉睡。
这次,她是被一声濒死前的惨叫惊醒的。声音同样来自于卫生间。她起身赶了过去。浴缸里,血水中,浸泡着瘫软如一堆烂肉的苗杰。显然,他已经死亡,整个面部都浸泡在血水里。腹部,一道明显的伤口鲜血还在冒出。肠子从伤口中漂浮出一些,像水草一样在浴缸里摇摆。
林羽抓起了浴室里的电话拨通了赵露房间的号码。她担心一旦离开,浴室里的一切就会再次荡然无存。
赵露显得比林羽还要悲痛,她一把从浴缸里抱起了苗杰。看尸体的眼神犹如看着最深爱的情人,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了下来。浴室里一片沉寂,只有赵露抽泣的声音。林羽声音冰冷:“处理苗杰的事之前,你最好先告诉我一下你们的事情。”
赵露露出怪异的笑容,她是苗杰的情人,两人因为酒店凶屋的共同爱好相识,迅速发展到热烈地爱上对方。这次湘西的酒店凶屋,除了苗杰寻找题材外,还是赵露准备和他摊牌的约会。她要让他离开林羽,和自己在一起生活。
没想到,赵露赶到杰亚姆酒店后,苗杰就失踪了。只给前台留下了六芒星,告诉前台转交给赵露。赵露以为苗杰在躲避自己,可后来发现,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她经过了解知道,310凶屋之前出现过诡异事件,最终,她给林羽去了信,一是试探苗杰是不是躲避自己,选择了回家。如果不是,那么她想和林羽一起找寻到失踪的苗杰,然后三个人当面摊牌。
“他死了。”赵露轻轻地抚摸着苗杰的脸庞:“你不知道,我多爱他,他又多么爱我。相对于你,我们有你想不到的事情要做,也有共同的事业和兴趣。”
林羽厌恶地看了赵露一眼,她想咆哮着要她滚开。即便苗杰莫名其妙地死去,他也是属于自己的男人。
忽然,林羽感到眩晕,整个空间都在旋转,浑身的肌肉和血管抽搐起来,巨大的麻痹,让她昏倒在地。
只能带进坟墓的真相
寒冷,似乎血液都被冻结。林羽睁开眼睛,发现全身被冻得麻木。自己浸泡在大浴缸里,腹部出现了和苗杰尸体上一模一样的伤口。浴缸里堆积了大量的冰块。
赵露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塞进她的腹腔,她看着林羽的眼神犹如看着一个已经被捕获的猎物。
林羽眼睛睁大,赵露手里拿着的像是自己在苗杰的背包里见过的东西。防潮的压缩塑料包。苗杰以前告诉过林羽,里面装的是用来驱赶恶灵的灵粉。做完这一切,赵露用白色的手绢,擦去刀子上的指纹。她用手绢抓住刀柄,塞进了林羽的手里。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浴室外走进来。他询问赵嚣,是否完成一切。声音让林羽马上想起自己八住第一天夜里带着黑猫进入房间的男人。
赵露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驾驶证,塞入男人的手中。她翻开,给林羽看了一眼,那是苗杰的驾驶证。赵露趴在林羽耳边低声说:“他必须死,谁让他最终选择了你!”
林羽突然想起,自己发现苗杰的尸体后,打电话给赵露,她竟然毫无阻碍地打开自己反锁的房间门进入浴室。当时因为悲伤,自己没想到这些,现在看起来,赵露和这一切的一切都脱不了干系。
意外的东窗事发
公安局接到报案,翠贝卡酒店前台称,有自称是苗杰的人,和一名女子,到酒店要求打开1213的房门,寻找妻子林羽。该男人持驾驶证,证实了身份。他称因和身边的女人有其他关系,导致林羽离家来到这里。他想和林羽提出离婚,又担心性格刚烈的妻子做出出格的举动。酒店打开1213房门,发现林羽已在浴缸里自杀死亡。
酒店方在苗杰的要求下,任他将尸体带走。在他走后,前台发现,此人容貌特征虽然和驾驶证上的照片很相似,但却并不是一个人,照片上的人左脸颊上有颗痣,而那个人没有。于是赶紧拨打报警电话,并提供了苗杰的车牌号码。
警方迅速行动,进行阻拦。一打开后备箱,一股森冷的气息“嘭”地撞在脸上,显然是经过了改装,不仅安装了制冷装置,空间还异常的大,是能容得下两具被冻得青硬的尸体。经过辨认,一具是林羽,另一具确定和驾驶证上的苗杰是同一个人。两具尸体的腹部,均被塞入大量的毒品。
很快,当地报纸发表新闻,灵异作家苗杰和妻子林羽遇害。对驾车的女人和男人进行审讯后,警方得到结果。苗杰以前亦是他们团伙的一员,几年前迷恋上体验酒店凶屋调查并整理成书的苗杰,利用这手段,让酒店的某个房间无人敢于入住,以方便他们活动。
害死他和林羽的女人,就是苗杰的情人,她的身份是灵媒赵露。利用这个身份,她也便于出没凶屋。
为避免暴露,他们用冰块冻结伤口肌肉,争取时间包扎。赵露供认不讳,这次相约杰亚姆,除了带货外,她还想和苗杰摊牌,她认为自己付出得够多,从而要挟苗杰跟自己在一起生活,结果被他拒绝。这让赵露妒恨交织,她才和另外一个团伙成员,策划了这个翠贝卡的凶屋之谜。
他们在杰亚姆杀掉了苗杰,用冰块装入口袋,和苗杰的尸体一起放入了汽车的后备箱。瞅准服务员交接班的空档,把苗杰的尸体和冰块先运到1211藏匿,然后趁着林羽醉酒,潜入房间再次用乙醚迷晕她,把尸体泡浸在浴缸里。这不是赵露想要的全部。她觉得林羽,是苗杰拒绝自己的最大原因。所以要让林羽知道,苗杰也曾经背叛过她,先在精神上折磨她,然后杀死她,用他们夫妻的尸体,作为这次运毒的工具。
他们早就来到了翠贝卡,事先配置了万能钥匙,借助钥匙,他们轻易进出林羽的房间。而给林羽擦眼泪的白毛巾上早就浸了乙醚。趁着林羽昏沉的时候,布置下种种疑局,在林羽受到惊吓去找赵露的短暂时间里,从容地打扫和销毁痕迹,让一切显得更加诡异。
报纸最后称,世界上有许多灵异现象,以现在掌握的科学技术无法做出解释。但是,酒店凶屋,大多出自于谣传虚构。在传说的背后,也许有危险存在,但是它未必是来自于恶灵或者魔鬼。
诡异的仕女图
北宋末年,沧州有个最大的财主卢圣贤。他原名叫卢富贵,发财以后,他觉得这名字太俗气,便花重金,请人为他改成现在这个名字。为了让自己名副其实,他开始收藏字画。他花了不少银子,倒也弄来不少真迹。因此,只要有机会,他就在人前炫耀一番。
这天,卢圣贤闲得无聊,见家丁们要去收租,便要和他们一起前往,这样的事情,卢圣贤已有多年没有亲自去做了。
卢圣贤和家丁们到了常各庄,就直奔常老二的家里。常老二二话没说,就把该交的租全都交上了。卢圣贤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爽快,便高兴地坐到床边,说:“反正已经到中午了,我们就在你这里吃吧。”常老二咧了咧嘴,他不敢得罪卢圣贤,只好让老婆去做饭。不一会儿,一桌子饭菜准备好了,他们便入了席。刚喝了几杯,常老二的小儿子说:“爹,你怎么不喝那瓶好酒呢?”常老二十分尴尬,他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赔着笑脸,对卢圣贤说:“卢员外,真不好意思,我忘了自己还放着一瓶女儿红了。”随后,常老二打开身后的箱子。一个家丁惊奇地说:“员外,他还藏着一轴画。”卢圣贤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对常老二说:“把那幅画拿出来让我欣赏欣赏。”常老二没有办法,不情愿地把画拿出来。卢圣贤展开画,一看是一幅仕女图。一般的仕女图,都是以描绘面部为主。而这幅画,却是一个妙龄少女走路的背影。画面形象逼真,好像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走入前面的竹林里面。卢圣贤当场掏出五钱银子,说:“我想买下这幅画。”常老二委婉地拒绝说:“卢员外,这幅画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不敢擅自出售。”卢圣贤脸一沉,心说: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人对自己说个不字。他冷冷地说:“如果我给你二两银子呢?”常老二依然摇头说:“卢员外,就是给我再多的银子。祖上的东西我也不能出售。”卢圣贤火了,“啪”地一声,将酒杯摔在地上,吼道:“我们走!”
一路上,卢圣贤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幅画弄到手。回到家,他冥思苦想了一夜,终于想出一个夺画的计策。第二天,卢圣贤便到了县衙,状告常老二侵吞他家的古画。县太爷叫阮有德,和卢圣贤关系密切。他听了卢圣贤状词,立即令衙役去拘捕常老二。常老二被带到大堂上以后,大声喊道:“老爷,我冤枉啊!”阮有德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来人,给我重打二十大板。”衙役立即将常老二按在地上,举起板子,打了起来。一开始,常老二还咬牙坚持,后来,他知道这样下去,就是打也能把自己打死。他绝望地闭上眼,说:“老爷,我招,是我偷了卢圣贤的画。”阮有德大笑道:“早这样说,不是少受许多罪吗?”随后,令衙役到常老二家搜出那幅画,然后将常老二关进了监牢。
阮有德是进士出身,琴棋书画皆有一定的造诣。他打开画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其实这幅画的绘画的技巧并不出色,可不知为什么,他对其中的景色却十分向往。他恨不能走到少女前面,看一看她的表情,甚至还想着要陪她走进前面的竹林。阮有德看入了神,好半天,才醒过神来,他对卢圣贤说:“你先回去,我要好好欣赏一下这幅画。”卢圣贤虽不情愿,可也只得悻悻地回了家。
几天后,阮有德不好意思地对卢圣贤说:“非常抱歉,那幅画于昨晚被贼偷走了。卢圣贤虽然不信,却也无可奈何,怅然若失地回到家中。
不久,常老二死在了狱中。原来,阮有德因为常老二不服,说出狱后要去京城告御状。为杜绝后患,阮有德便对常老二下了毒手。一个多月后,县老爷阮有德突然死了。仵作验过尸后,说他因惊吓过度致死。不过,他的面部表情却还一如平常,没有流露出半点恐怖之色。案子因为没有一点线索,最终,只能成为无头公案而被搁置起来。
半年后,卢圣贤的小妾生了一个儿子。卢圣贤万分欣喜,为他取名叫卢凤鸣。后来,卢圣贤花钱买了个官,到山西洪洞县当县令去了。因为卢圣贤不学无术,好附庸风雅,不理政务,老百姓是怨声载道。
这天,有兄弟二人因为宅基地到县衙打起了官司。兄弟二人都想打赢这场官司,老大头脑灵活,心想:要想打赢这场官司,只能好好贿赂县老爷了,他当晚就去给卢圣贤送了很多银子。卢圣贤毫不客气地收下,心想:这官司该断老大赢。这时,一位少女敲门而入。卢圣贤见少女美如天仙,眼睛都直了。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不……不知小姐有何贵干?”少女嫣然一笑:“我知道大人对字画情有独钟,特意送来一幅仕女图,请大人笑纳。至于那场官司,还请多多关照。我是替二哥来孝敬大人的。”卢圣贤哪里顾得上看画,他伸出手去拉少女,少女笑道:“事成之后,我再报答大人不迟。”卢圣贤一愣神的工夫,少女已飘然而去。
卢圣贤打开少女送来的那幅画。不由吓了一跳,这幅画竟然是常老二的那幅仕女图。卢圣贤心中纳闷,那老二是从何处得到这幅画的呢?他想问问少女这画是从何处得来,可哪里还找得到少女的身影?
第二天,卢圣贤果断地判定老二胜诉。退堂后,卢圣贤将老二喊到一边,悄声问道:“你那幅仕女图从何而来?”老二迷惑不解地说:“什么仕女图?我不知道啊!”卢圣贤看老二的表情,不像是故意做出来的。便摆摆手,一头雾水地回到了府上。他拿出那幅画,想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他展开画,不由大吃一惊。昨晚,那幅仕女图中的少女背向着他朝竹林走去。可这时,少女却转过身来,冲着他盈盈而笑。而且,最令他恐惧的是,这个少女就是昨晚给自己送画的那个人。只听少女笑着说:“卢大人,喜欢我吗?”卢圣贤连声说道:“喜欢!喜欢!”少女说:“那你以后必须好好待我,万一有一天,我觉得你对我不好了,我就要到那边的竹林里去了。总而言之,你只要见不到我了,你的死期也就要到了。”不等他回答,少女已经回过头去,依然背对着他。从此以后,卢圣贤便将此画当成了至宝,小心地珍藏起来。每隔几天,他都要拿出来看上一眼,才算放心。
这天,卢圣贤升堂办案。没过一个时辰,他忽然想起藏仕女图的柜子没有关上,便急忙赶回家里。一进门,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儿子正在翻箱倒柜翻东西。卢圣贤大声喝道:“你在干什么?”儿子听见问话,吓得一激灵,脸色变成了死灰。卢圣贤上前一步,打开那幅画,只见画面上一片空白。卢圣贤只觉得天旋地转。儿子吓坏了,他不敢隐瞒,说:“我对这幅画感到好奇,就拿出来看了看。谁知,画中那位美女竟然面对着我哭了起来。我想安慰她,就伸手为她擦眼泪。可画面却因此变得模糊起来。我知道父亲喜爱此画,忙用布去擦,我以为这样就能恢复原状,可画面却因此而渐渐地消失。”
卢圣贤气急败坏,一脚踹在了儿子的心窝上,吼道:“你知道吗?你害死了你爹!”说完,就晕了过去。卢圣贤生命垂危之际,命人将那幅画拿到自己面前。这时,他惊恐地看到,上面不再是一片空白,取而代之的却是常老二陰冷的脸。常老二哈哈大笑:“当年,阮有德因为在画上看到了我而被吓死,这一次,就要轮到你了。”卢圣贤伸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急促地说:“常老二,常老二。”这时,一个声音响起:“爹爹,我是鸣儿呀!”卢圣贤定睛一看,只见儿子的面容竟然变得和常老二一模一样。他长叹一声:“报应啊!报应!”说罢,气绝身亡。
片刻之后,那幅仕女图变成了粉末,随风而逝。
民间奇案之一只钉
南宋开庆年间,一个夏天的上午,江南秀州知县接到乡人禀报,说城东姚记酒店昨晚死了四个人,门上留有一只钉。一下子伤了四条人命,百姓人心惶惶,知县老爷如临大敌……
一
南宋开庆年间,江南秀州。一个夏天的上午,知县接到禀报,说城东姚记酒店昨晚死了四个人,门上留有一只钉。四条人命没有了,百姓人心惶惶。知县老爷如临大敌,急忙带着衙役直奔镇东勘查。
那天早晨下了一场大雷雨,大街小巷都是湿漉漉的。衙役们抬着轿子,一脚滑一脚摇地匆匆赶到现场,个个汗流浃背,气短三分。县太爷下了轿马上亲临察看,店门口围观的人群见知县大人到了就纷纷让开一条路,地保指着门楣上的一只钉说:“这颗铁钉是新按上的,跟以前偷窃案现场留下的‘一只钉’是一模一样的。店门口被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没有发现其他异常情况。”知县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就跟随地保走进店堂,眼前场面惨不忍睹:一个老太婆跪在地上,正哭得死去活来;地上躺着一个男人,头颅下割断了气管,手中握有一把沾满了血的斧头;房梁上吊着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妇;靠楼梯边的房间内,有一个光着身体的男子倒在地上,头颅滚在角落里;床上躺有一个裸露着下身的女子,头颈半截割裂,……知县老爷看得胆战心惊,衙役们也是惊心动魄,在场的人都感到很害怕、很恐怖。
地保边看边向县令介绍:“那个手中拿着斧头的男人是酒店老板,上吊的女人是老板娘,光着身子的是店小二,床上的姑娘还不知道是谁家的。那个哭泣的老太是酒店老板的母亲,老人住在另外地方,早上听到消息后才过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姚记酒店平时开门较早,今天有一个来打酒的见门闭着,用力一推门就开了,他站在门口就发现老板与老板娘死了,急忙报案了……”
知县老爷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发现店堂里的油灯还亮着、地上有一本色情的书,老板腰间还挂有一个放有几十两银子的布袋,现场没有打斗迹象,也看不到有盗窃的足印。怎么会四个人一起死掉?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难道是“一只钉”谋财害命?或者有人伪造作案现场……知县似乎一头雾水。他只得吩咐手下人验殓尸体、处理现场,通告乡人认领尸体、捉拿“一只钉”,悬赏知情者报案,并把相关人员带到府衙询问。
告书贴出,人们奔走相告。先有人举报,说昨夜戌时见两个乞丐在街上追赶一个女子,小女子跑进了姚记酒店。过了半个时辰,又有一对乡下的老夫妇到衙门,说女儿近日精神失常,昨夜走出家门没回来,要求认人。知县让衙役带去认尸,老夫妇一看便说,正是自己的苦命女儿,就大哭起来。县令交代,让老人把尸体先领回安葬。
接下来,知县就将那两个乞丐抓捕拷问。起初两乞丐只说见那女子好玩,想上前亲昵她一下,后来见她逃进了酒店就放弃了,再也没有跟踪。堂上用了刑,他俩仍招供了昨夜想调戏那个小女子,但不肯承认进店行凶杀人之事。衙役只得将他俩关押在大牢里。
第二天查验结果表明,店小二与小女子干了寻欢作乐之事,而且两人的头颈均是酒店老板手中的那把斧头所砍,老板的脖子也是那把斧头所割裂的;老板娘是自己上吊的,她身上没有别的伤痕。难道是一人所为?“一只钉”为何要留下标记?老板娘又为何要轻生呢?午夜,知县老爷在灯下思考、推测着案情,迟迟下不了结论。这时,一扇窗户忽然被打开了,一个纸团从外面掷进。知县警惕地捡起一看,上面写着:“请把两个讨饭的放了,我是目击证人,一只钉。”他一阵惊喜。
二
说起这“一只钉”,那是秀州地界上有名的盗贼。他只偷富人不偷穷人,每次得手后都会在那家的门户上插上一只铁钉,作为标记,以告知东家,因此人们称他为“一只钉”。“一只钉”作案多年,但从没有被抓获过,他的真面目也没人说得清。这次“一只钉”主动上门下帖,知县老爷当然求之不得。
知县贴出榜文:凡能报说“一只钉”住址的,赏纹银八百两;能让“一只钉”显身的,赏纹银一千两。一时,秀州城的人们纷纷献计献策,那些贪心的人都争先恐后地夸口承诺,要与“一只钉”打赌。有一个叫张富的大户扬言,说家里养着一头肥猪,看看“一只钉”有没有本事偷走。
再说那“一只钉”,真是人中之精。他盗富,是抱打不平,让穷人出口气;他留标,是为了让官府明白,不要冤枉他人;他隐身,是为了不与高手争强,便于日后退出。这次,他在巧合中发现了那家酒店的凶杀真相,也有心要把看到的向官府和盘托出,但又怕遭人污蔑、前功尽弃。所以,他采取投石问路的策略。现在知县既然奖赏要他显身,他就展露绝招,让那头肥猪先亮相吧。
一天夜里,“一只钉”悄无声息地去张富家。他先在猪食槽里放了些甜酒酿,待那头猪吃醉了,就将准备好的衣服穿在猪身上,戴上帽子,背着就走。一路上,那猪不停地发出“咳呵、咳呵”的鼾声,碰到行人走近时,一只钉就会咒骂着:“杀千刀!叫你少喝点,你偏不听!睡得像只死猪,让我活受罪!”黑暗中的过路人都是急匆匆的,谁会怀疑他背的不是醉汉。
第二天早上,张富见厩屋里的猪没了,感觉是被“一只钉”盗走的。又听得外面有人说,街上有一个肉铺挂着“张富发慈悲,肥猪送穷人”的牌子。他急忙去看个究竟,听那家肉铺的老板说,今天大清早见屠宰凳子上放着一头捆绑着的猪,一只铁钉插着一张纸,上面写着:这只百八十斤的猪是从张富家拿来的,请宰杀后半价出卖,但要挂块“张富发慈悲,肥肉送穷人”的牌子,以后你会有好报的。肉铺老板边说边把铁钉和纸条拿出来给张富看,又说:“你张富夸下海口,让‘一只钉’偷猪猡,街上人都知道。现在他得手了,又要施舍给百姓,连县老爷也得敬畏他。做生意人讲的就是信用,既然‘一只钉’相信我,我当然也守信,这是江湖规矩,否则我会遭报应的。你看,我把‘肉’字改成‘猪’字,可以吧?”
听了屠夫的一番话,张富只得自认倒霉。为了目睹“一只钉”的真面目,好去县衙领赏金,这几天他亲自守候在大门口,连半个陌生人都没看见,但猪猡却飞走了。张富越想越不甘心,于是他又放风说,“一只钉”如能在三天内近得他妻子身,他愿将女儿许配。众人听了,均夸赞张富是大丈夫、真君子。
“一只钉”闻讯后也暗暗自喜,一则耳闻张夫人很风流而小姐更是才貌双全,二则事成后他娶亲隐退江湖。
且说张富放出风声后,就关照老婆呆在家里不要出门,并吩咐家人要看护好夫人,还向知县提出了请求护宅的想法。知县感到张富很忠诚,就派了两名公差暗中盯住张宅。
然而,“一只钉”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第二天他趁人不备,在女人解手的“要紧桶”上抹涂了砚墨。
第三天早上,县衙大门口有许多民众围观,公差发现门上有一只铁钉、一张纸,纸上面写着:我已熟视张夫人身子,她下体有一块黑胎记。请大老爷作主验证,并将张家小姐与我完婚,我会把姚记酒店的命案真情报上。知县急忙带着媪婆前往查询。
张富的女人也算理智坦荡,进了内室由媪婆查明,见屁股上真的有一斑块黑墨印,她自己也惊讶了,这墨迹是怎样来到体上的?媪婆将结果告知县令,县令就向张富作了交代,并要他尽快操办婚事。
三
这下张富没有话讲了,虽然并不心甘情愿女儿的婚嫁,但还是同意由知县老爷主持这桩婚事。
“一只钉”得到了县令的庇护,就把实情说了出来。他真名叫时良,是梁山好汉鼓上蚤时迁的孙子,因为社会动荡、时运不利,他隐姓埋名到江南来寻块栖身地。那天午夜,“一只钉”准备在秀州城东寻找目标,见一女子被两个浪丐戏耍,后来又见女子跑进姚记酒店,就一路跟踪过来,并翻上了屋顶观察。店小二正在看黄段子,欲火难解,见年轻女子来到怀里,真是求之不得,推上大门,就拉扯着女子上床做事。那女子没有反抗,只是顺乎自然。一会儿,酒店老板从外面做生意回来,听到了女人的呻吟声,就轻手轻脚地到里屋一看,见一对狗男女正干着好事。他以为是老婆被店小二强奸了,就拿起一把斧头说:“小赤佬,竟敢偷我的女人!”手起斧落,上面的头滚地了,下面的头也歪扭了。
在黑灯瞎火中,老板误会自己的妻子偷情,失手将她杀了,祸闯大了,他自己也不想活了。于是,他从里屋走到店堂,提起斧子,喊一声“娘子,我来了!”就将斧子往脖子下一勒,身体晃晃而倒。楼上睡觉的老板娘听到动静,慌慌张张跑下楼,被店小二的人头绊倒了,她双手一摸吓得直叫。此刻,天空中有一道闪电掠过,借着强光,老板娘发现老板倒在血泊中。她发疯似的狂叫“救命”,但没人听见,扑在老板身上哭喊着“郎君这是为什么呀?我不想活了!你等等我!”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一只钉”想出手救援,但已来不及。 凌晨,电闪雷鸣,乌云滚滚。为日后有个明了,“一只钉”在姚记酒店门上留了暗语,然后迅速离开了……
知县老爷听完了一只钉的陈述,确认这过程与他推测的相符,就吩咐师爷榜告民众:案情明了,死者自咎,乞丐释放。事后,知县觉得“一只钉”是个难得的人才,想挽留他在县衙谋份差事,“一只钉”恩谢了,但没有答应。三天后,“一只钉”与张小姐拜堂成亲,婚后他们隐居在浙江临安。从此,“一只钉”在江湖上消失。
民间奇案之新婚劫
清朝末年,离沂蒙山区石崮峪村不远的地方有座百泉山,因山上泉水众多而得名。山上有座寺庙,叫百泉寺,寺里有个老和尚法号智空。多少年来,乡亲们凡遇到为难之事或有个病呀灾的,都愿意去找智空帮忙,请他预测一下吉凶或想个办法破解破解。
三人失踪
这年春天,经智空和尚撮合,石崮峪村的小伙子石玉柱与沈家庄的沈竹凤姑娘确立了终身大事。
转眼婚期已到,婚礼当天前来贺喜的人特别多,客人们轮番向新郎敬酒,石玉柱来者不拒,结果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扶进新房。
第二天早晨,按当地风俗,新娘子应早起给公婆叩头问安。玉柱爹妈一大早就起来穿戴整齐等着新娘子过来,可一直等到吃早饭也未见新娘子露面。玉柱妈忍不住过去敲门。到了新房门前,见屋门虚掩着,推门进去一看,屋里空无一人,地上却有一摊血和一根绳子。
玉柱妈大惊失色,跑出门外大声喊人。哭喊声惊动了左邻右舍,大家纷纷赶过来,见昨晚还是喜气盈门的石家一夜之间竟遭此变故,无不惊愕叹息。大家分头找了一上午,亲戚朋友家都找遍了,连个人影也没见。这时有人提议说何不去百泉寺找智空大师测算一下。众人觉得有理,便一齐去了百泉寺。
开门的小和尚见来了这么多人找智空大师,吃了一惊,说师父昨夜去石崮峪村石玉柱家吃喜酒至今未归,小和尚觉得不放心,正想下山去石玉柱家打听打听。
闻听此言,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三个人竟同时失踪了!于是,一行人到县衙报了案。
屈打成招
时任知县姓刘,接到报案后,命画师将三个人的头像画在纸上,四处张贴,悬赏寻找,并向知府作了禀报,请府衙协助,扩大搜寻范围。两个月后,石玉柱在外县被官府擒获。审讯中,石玉柱如实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婚礼当晚,石玉柱因喝醉了酒,半夜,口渴难耐,迷迷糊糊地下了床到外间找水喝,岂料被门槛绊倒,一头撞在桌子角上,血流如注,顿时昏死过去。待石玉柱醒过来后,抬头一看:昏暗的烛光下,穿戴整齐的新娘子吊死在了房梁上。
石玉柱差点儿再次昏死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昏过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新娘子竟会悬梁自尽!这时,生性胆小的他害怕官府会怀疑是他害死了新娘子,于是一咬牙:既然人已经死了,不如趁天还没亮偷偷埋了。主意打定,石玉柱将新娘子解下来用席卷了,趁夜深人静,一口气将新娘子扛到百泉山上埋了。
埋完新娘子后,石玉柱刚要往回走,忽想起如果自己就这样回去肯定会引起怀疑,于是,反身向山外逃去。至于智空和尚到哪里去了,他就一概不知了。
根据石玉柱的交代,刘知县让他带路去找埋沈竹凤的地方。不久,石玉柱找到了埋尸的位置,刘知县命令手下用铁锹往下挖。一会儿,竟真的挖出一具尸体来。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死者竟是智空大师。见此情景,石玉柱惊得目瞪口呆。
刘知县勃然大怒,认为石玉柱没说真话,于是对石玉柱动了大刑。石玉柱被打得皮开肉绽,连喊:“冤枉!”最后实在坚持不住,只好屈打成招,承认是自己害死了智空大师及沈竹凤,沈竹凤的尸体已被他连夜扔进河里了。作案动机是新婚之夜发现新娘子不是处女,经审问新娘子承认自己与智空和尚偷情,于是自己在一怒之下杀死了他们二人。
刘知县让石玉柱在供词上画了押,将案卷上报知府,将石玉柱打入死牢,只等上级批文下来后执行死刑。
雨天奇遇
接到刘知县报来的案卷后,知府仔细地进行了审阅,又派人乔装到沈家庄和百泉寺进行了私访,认为此案漏洞颇多。于是,知府下令将石玉柱押解到府衙,他要亲自审问。
接到命令后,刘知县忙将石玉柱从死牢中提出来,安排两名官差前往府衙押解。
这天,两名官差押着石玉柱离开县衙,走到一个村子,忽遇大雨。见附近有一户人家,三人急忙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年轻少妇,长得十分俊俏,石玉柱一见少妇顿觉天旋地转,天哪!这不是沈竹凤吗?怎么会在这里?
石玉柱此时的面貌体态与两月前相比已是天壤之别,再加上当时未婚男女婚前是不能见面的,所以,沈竹凤自然已不认得他了。因此,沈竹凤开门后见是三个避雨的,就热情招呼进屋。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中年男子,自称是少妇的丈夫,他将两个官差让进屋里喝茶,而让石玉柱蹲在大门过道里休息,同时,让少妇到卧室里呆着。
蹲在大门过道里的石玉柱此时真是百感交集,他抬头向屋里望去,见中年男子正陪着两位官差喝茶聊天,少妇则站在卧室窗前满脸惆怅地望着窗外的雨发愣。石玉柱心生一计,朝少妇喊道:“这位大姐,请给点水喝吧!”
一会儿,少妇一手提壶一手拿茶碗来到石玉柱跟前,放下茶碗往里倒水。石玉柱趁机低声说道:“竹凤?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玉柱。”
少妇被吓了一跳,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死囚犯,然后扭头迅速向屋里看了一眼,这才惊慌地低声答道:“天哪!真的是你吗?你不是早死了吗?”
过了一会儿,雨停了,两名官差站起来拱手谢过中年男子后,向门外走去,中年男子随后相送。就在这时,躲在卧室里的沈竹凤猛地跑了出来,趁中年男子不注意,飞快地从他身边穿过,一下子跪在两位官差面前,用手指着中年男子大声喊道:“他是杀人凶手,快把他抓起来!”见此情景,石玉柱趋前两步护住沈竹凤连呼:“大人救命!”两位官差大吃一惊,回头见中年男子已吓得脸色惨白,跳起来就往大门口跑。两名官差哪肯放过,喊一声:“哪里逃!”一齐动手将他擒获,用绳子绑了,一同押送到府衙。
真相大白
知府亲自进行了审讯。公堂上,石玉柱如实讲述了新婚之夜的经过和后来带刘知县办案的全部过程。知府又对沈竹凤进行了审讯,沈竹凤如实交代了石玉柱昏死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晚新娘醒来后,见新郎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以为新郎已死,于是悬梁自尽。
但新郎并没有死,只是昏死过去了。所以,等新郎苏醒过来以后,见新娘自尽了,竟鬼使神差地犯了和新娘子一样荒唐无知的错误。
当晚,智空喝完喜酒后又到村里一位老朋友那里喝茶聊天,聊得兴起,一直聊到后半夜才往回走。此时,新郎将新娘子用席卷了偷埋在了百泉山上,半夜智空大师回百泉寺路过这里,忽然被一把铁锨绊倒,他仔细观察四周,见不远处一堆土刚被翻过,于是用手中的铁锨挖了起来,不一会儿竟挖出一具女尸来,他把手放在死者鼻口一试,竟还有热气。原来新娘子刚上吊不久就被解了下来,被新郎扛着一颠簸又活了过来,可惜新郎当时慌乱中不曾觉察。智空急忙运用气功救治。一会儿,那女子竟活了过来,智空这才认出那女子竟是沈竹凤。新娘子见救自己的竟是智空,于是,边哭边断断续续地向智空讲述了当晚的经历,听得智空不停地摇头叹气,唏嘘不已。
智空和沈竹凤万万没有料到,这事被邻县的盗贼乔二听见了。
借着朦胧的月光,乔二见沈竹凤身材婀娜,娇美俊俏,顿起歹意。趁二人毫无防备,手握铁棒猛地从草丛中跳出,照准智空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智空顿时脑浆迸裂,一命呜呼。沈竹凤见此情景一下子昏了过去。见智空已死,乔二就地取材,用席将智空卷了,仍埋在原来埋沈竹凤的坑里,将昏死过去的沈竹凤嘴里堵上布,装进麻袋连夜背回家中。
沈竹凤醒来后,见自己被贼人所占有,又哭又闹,无奈乔二看守严密,几次逃跑均未成功。最后,乔二吓唬她说再不老实就要杀死她们全家。这才暂时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听完沈竹凤的叙述,知府扭头再看乔二,此时的乔二早已面如死灰,趴在地上浑身颤抖。至此,新婚之夜发生的三人失踪案谜底已全部揭开,案情真相大白。
乔二被打入死牢,凌迟处死。
聊斋异事之逸良碧裳
上陈村的湖边有一户人家,高墙大门,院美如画。大户住着公子逸良,还有许多仆人丫鬟。逸良是位翩翩少年。父产万贯,虽是家底丰厚,可逸良并未因此成为纨绔子弟。逸良从小阅读诗书,爱好文艺,闲时更是酷爱种植花草树木,逸良的院里种了许多的月季花,逸良偏爱此花,只因幼时去了一次寺庙,见院中有几株月季花,鲜艳夺目,便讨了些回去。逸良身患异疾,每月初十五便会头痛难忍,像被巨石锤压一般。逸良出世时正逢中元节,即是七月半,二十年前一个滂沱大雨的清晨,逸良降临在大户人家周氏家族,可逸良出世却与一般婴孩不一,他不哭不闹,胸口还有一道像是剑刺过的胎记,常人家婴孩不哭闹,便要吊起来,拍屁股拍到哭出来,可这婴孩却毫无感觉,只是倒着脸变得通红,家人见无法,便请来道士问津。道士为逸良算了命,直摇头,说:“死于周,活于周。”后为逸良做了几场法事压制。
逸良每夜都会在院子里吹笛,佳肴美酒相伴左右,父母甚少理会逸良,诗书是逸良的亲人,佳肴美酒是生活,吹笛是消愁,群花是佳人。逸良并未觉得孤寂,反倒逍遥的过着这仙人般的生活。长笛鸣奏,月季伴舞,独饮一杯,对诗几首。
这天夜里逸良喝了几杯酒,兴兴的吹着笛子,雾气像是颇大的样子,四周更似仙境一般,壁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灯笼,吹来一丝丝轻风,桌上的烛火竟灭了,逸良心想,四周光亮,便无理会,继续奏笛。
这时墙边的石头倒了下来,只见一女子趴在地上,逸良惊讶的说:“谁。”只见那女子拍了拍手上的灰,站了起来,温雅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逸良见那女子站了起来,朦胧间一阵香气飘过,那女子缓缓抬起头,貌美如花似仙人,那如乳般白的脸色,双颊略带花粉,薄唇轻弹诉语,精气有神目水灵,额间画了朵花瓣,逸良被这样突现如仙子般的女子迷住了。那女子迷茫的走上前,站在逸良的面前柔柔的说:“公子……公子……”逸良稍稍缓过神,着急的站了起来,紧张的说:“你……是何人?”
那女子万分柔情的说道:“小女子是住在隔壁的,夜夜听闻笛声诱人,失态的搭在墙上看着,谁知……跑来一只夜猫,吓了一跳,这才摔了下来,惊扰了公子,小女子失礼了……望公子见谅。”
逸良见女子淡妆俏颜,怎忍心责怪,连忙说道:“姑娘喜爱鄙人奏笛,实乃鄙人荣幸,若是早知姑娘喜欢,定会邀请做伴,怎会责怪姑娘。”
那女子羞答答的说道:“小女子谢过公子……”
逸良说道:“不需多礼,鄙人逸良,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愣了愣,水灵灵的双眼看了看自己的绿色衣裳,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小女子碧裳。”
交际一番二人便互相认识,逸良继续抚笛奏乐,碧裳翩翩起舞,似那万绿丛中一缕脱颖而出的娇花,蝶蛹伴舞,笛声飘香。自后逸良时常与碧裳奏笛起舞。
到了初十五前一天,逸良往常会命人备祭品祭天地神灵祈求,自己便在房内用井底冷水泡头止痛,即便不能完全止痛,也无办法。卯时至酉时持续疼痛,可这天逸良竟未感不适,反而神采飞扬,自己便觉得是诚心感天,命下人备了更多供品祭天。
逸良精神抖擞,又想起许久未曾出门,便让下人带着供品上寺庙祭拜,又命下人邀请碧裳一同前往。下人蹭蹭的回来后,身躯颤抖的说,隔壁村庄都没有一位叫碧裳的姑娘,打更的也没见过有姑娘夜间走动。逸良便以为大概是碧裳有什么难言之隐,并未过多询问,自己去了寺庙。可来到寺庙,逸良却精神恍惚,脑海时不时晃出一些奇怪的画面,恍惚间来到了寺庙的后院。后院寂静一片,逸良坐在石椅上,手托着腮便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境中逸良正举剑练武,碧裳像是自己的娘子般在一旁为自己端茶拭汗,歇息间逸良便吹着笛子,碧裳便款款起舞,玉袖生风,从容动人,此情此景更是似曾相似,这时逸良手臂一麻,摔倒在地,才醒了过来,双眼迷糊的看着四周围,脑袋里一直围绕着这个梦,心想大概是过于迷恋碧裳,晃了晃脑袋,便回去了。其实碧裳一路跟着逸良来到寺庙,见逸良疲惫睡去,怕惊扰到他,只好在寺庙里四处走,见院书阁,心想进去看看有什么书本,末端的书架,上端写着‘历阁手志’,随意的拿起了一本名曰:‘摩叶迦手志’的书,翻动了几页,大致都是摩叶迦和尚人生经历自述和一些琐事故事,翻到一页不是自述的故事,碧裳认真的看着,故事写的是一对夫妇,男名曰张异,女名曰环玉,张异是剑客,环玉是歌舞妓,二人因爱结合,武士周翀也爱环玉,起了歹心将张异杀死,手段极其残忍,死时七月十五,天下着暴雨,张异鲜血染红了整个寺庙后院,环玉见张异死去,心已死,拿着地上的剑当场自刎,两个活生生的人骤变两具尸体。摩叶迦见状连连念经,摩叶迦通灵,见环玉便成魂灵不肯归去,于心不忍,将她魂灵寄于月季花中,又为张异超度,张异的头脑已裂开,异物从头里流出,尸体已不完整,加上七月十五此日更陰,超度了三日三夜方下葬,可亡灵已受异灵侵扰,摩叶迦为此耗尽精力,三十年未用灵力,后功德圆满圆寂。环玉看完将书扔掉,满脸是汗,身体抖动,赶紧离开了寺庙。
接连好几日逸良关在房内,也不奏笛,过了六七日,逸良稍微恢复了神气,夜晚又在院内奏笛,碧裳似往常一样,为逸良伴舞,曲至一半,逸良便倒下不起,笛子也掉落在地,碧裳落尽泪水叫唤着,只是叫着的却是张异的名字,碧裳这时也化成烟雾,逸良也病故了。
张异便是逸良,碧裳便是环玉,当年环玉魂体寄于月季花中,记忆也被摩叶迦封锁,历经百年修炼,且在寺庙听得多佛经佛事,只要勤于修炼,便有机会成仙,可终究尘缘未了,逸良的出现打破了环玉的修炼,而当年的武士周翀,转世成了今世逸良父亲。
自后,仆人白日仍将院子打扫干净,悉心照料那些月季花,听一些仆人说,夜半院里总传来笛声,有人还见着笛子腾空飘浮在石桌上,月季花款款飞舞。
民间关于蛇的传说:金环蛇
大巴山、草海一带自古多蛇,有白蛇、青蛇、菜花蛇,竹叶青,七步蛇等等,不一而足。《山海经》裁:“西南有巴国,有黑蛇,青首,食象。”言蛇能吞象,不免夸大,然巴山中蛇多,却是事实。但象青蛇、菜花蛇等无毒蛇多在草海,象竹叶青、金环蛇、七步蛇等有毒蛇多在深山老林。草海边山谷,有吴青杠,居茅屋,家极贫,屋后林木茂密,杂草丛生,百蛇出没。吴青杠凿石壁成窑若干,捉了许多毒蛇,放在窑中喂养取毒卖钱,待毒尽后,便杀蛇剥皮,以火煮食。不几年,便小有积蓄,且长得面色红润,身体强壮,气力过人。
吴青杠虽富,却从不雇人。那生计毕竟太危险。就连山中的姑娘,也不敢与他接近,所以三十余岁,仍孤身一人,自然有时他也难免不感到十分烦恼,便常与酒为伴,大醉时,则眼如喷血,常常愤愤地闯进蛇窟,手抓脚踩,口咬手撕到手之蛇,所以,每当此时,众蛇必吓得咝咝惊叫,游窜奔逃,然而,吴青杠早把铁门紧闭,蛇逃不出去,于是便缩成一团,吓得瑟瑟发抖。
一天,吴青杠腰揣蛇篓,脚裹绑腿,又进了山。其时,正值深秋,落叶飘零,满山光秃秃的树枝,托起一派冷箫。吴青杠转过几个山头,恍如看见,前面有一红衣女子,正在林间穿行,待定睛看时,却又全然了无身影。吴青杠疑为眼花,遂不顾,果在其隐没处,发现一蛇穴。吴青杠以艾叶硫磺一熏,便有一金环蛇窜出。金环蛇剧毒,吴青杠一把抓住蛇尾,只一抖,蛇便无力反抗,乖乖就擒。回家后,吴青杠将其掷进蛇窟。自此后,每当吴青杠进窟抓蛇取毒时,众蛇皆奔窜,惟有此蛇,游曳其前后,作亲呢状,且乖乖吐出毒液,从不反抗。每到吴青杠杀蛇吃肉,众蛇都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惟此蛇竞似无觉,反趋前游曳,吴以蛇肉饲之,竞然也吃而无忌,以手抚之,亦作驯服状,令吴青杠颇感惊奇。
不久,蛇窟喧哗,见众蛇围咬那金环蛇,其蛇已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见吴闯至,遗其于地,金环蛇目中泪光闪闪,似甚哀怜。吴青杠动了侧隐之心,遂以蛇药饲之,并以刀创药敷其伤口,将其放出蛇窟,任其在自家院内游走。而蛇于三、五日伤好以后,竞不它窜,反倒时时与吴青杠为伴,久之,吴青杠亦任其自食饲蛇之青蛙、老鼠、鸡鸭等物,并不再在它身上取蛇毒。
这天,吴青杠心中烦闷,便在园中喝酒,待醉眼惺忪时,突见园中有一红衣女子,冉冉而至,其面容姣好,似曾相识。于是吴青杠邀其共饮。女亦不拒,与其谈笑戏谑,推杯换盏,至吴青杠大醉,拥其进屋,意欲与之成其欢好美事。耳鬓厮磨之际,突然觉得女子口到之处,麻木痛痒,使其全身如同有火烧炙一般。吴青杠大惊,猛然记起在山林里捉金环蛇时看见的红衣女子的身影,心里明白这女子定是金环蛇所化,欲拿刀杀蛇,但已全身麻木,无法动弹,情急之际,猛地在那女子肩上咬了一口,遂听到一声尖叫,吴青杠只觉得自己又被咬了多处,终于昏昏沉沉,恍若云里雾里,不久便失去知觉。
第二天,人们发现,吴青杠家门扉洞开,吴青杠赤裸裸地躺在地上,身上多处被蛇咬伤,已气绝身亡。一条金环蛇死在他身上,赫然而排牙印,显然是吴青杠咬的。人的唾液对动物同样有毒,所以金环蛇亦不能幸免。再看吴青杠蛇窟,铁门早已大开,吴青杠饲料的几百条毒蛇,早已逃之夭夭,无一存焉。
诡异亲历之墙中人
读初一时,我搬到了二楼睡。二楼有两个房间,门口都正对着楼梯口,两个房间都没有装门,从房里可以将外面的事物看个一清二楚。从楼梯口看去幸好只是看到房间一角。每晚回房睡觉时,上到楼梯口处我总是觉得十分不舒服,像是有谁在背后一直紧紧盯着我看,看得我汗毛直立。我每次都几乎是飞奔回房立马打开灯驱散黑暗,睡觉时把灯一关整个人就躲进被子中缩成一团。
这让我想起县里曾发生过一件事:一个水泥厂的工人在搅拌水泥时把自己也搅了进去,尸骨和着水泥被客人买走抹上了墙。我曾抚摸着那片冰冷想过墙里是不是葬了谁的枯骨。我想这是不是我的幻觉,我上楼时总能在背陽的那扇窗户下看到一个穿着黄衣服的人,其实压根就没看到头,只看到土黄色的衣袖和裤脚,等到我仔细去看时又不见了踪影。有时半夜醒来还听到谁走在楼板上的声音,左走几步,右走几步。这时我连大气也不敢出,尽量把自己埋在被子中,生怕被外头的他发现,谁让我房间没门的?
记得一次夜半三更时想要上厕所,厕所在楼下的后院那儿,需要下楼才能去。那天月色正好,我刚从被子里伸出头来就清楚地看到我房间的门口站了一个人,月光透过窗户挥去了楼里的一些黑暗,我借着月光依稀看出那人穿着件墨蓝色寿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连厕所也不去了,缩在被子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睡去。后来缠着父亲让他给我安房门,待给我安了房门才觉得好了一些。
如今再回那间老宅,虽没再听到过走楼板的声音,也没再见过窗下那个穿土黄衣服的人,但那隐藏在墙壁中的视线却依旧还在,让人感到浑身冰冷。
诡异亲历之雾中人
八岁时我读四年级,那年为了参加运动会,班主任让我们每天早上背着书包围着后操场跑上三圈。
正是秋季,早上的晨雾特别浓,压根就看不到十米开外的东西。几个刚好遇上的同学一起约着到了后操场,正准备跑时从操场对面惊慌地跑过来几个同学,让我们别跑了。我们问为什么,他们说,有鬼。
“我们跑步时见到后墙的树下有人站着,我们还以为是我们班的谁(当时只有我们班被班主任叫去跑步),然后我们叫也没人回。我过去看,可是根本就没人在那儿,他们说就在我旁边,可是我根本没见到人。”班长是个胆子较大的女生,此时却也有些害怕。
我们还看到有人在树上跳来跳去的,一会儿从这棵跳到那棵,一会儿又跳到那棵。另一个女生说完,旁边的几个男生都点头附和。
见我们不信,几个人气了,说让我们自己看去,然后走了。我们还真不信,于是就到操场后墙那里去看。校中央的路灯灯光从远处传来,映得白雾一片朦胧,借此我们还真看到了树下有几个人,是三个还是四个也分不清。几个人心里发毛了,推推搡搡,谁也不敢去看,就捡了一堆石头往那里扔,扔是扔准了,可人家好像连点儿感觉也没有,动都不动。
“喂!你们看,树上有人。”一个男生带着惊慌的声音大力拍打旁边的另一个男生。几个人齐刷刷地向树上看去——一个像人又不像人的东西正在树上跳来跳去的,两只手臂打开来细长细长的,就像竹竿,它在树上折腾来折腾去也没有发出声音,甚至连树叶都没有抖动一下。几个同学吓得落荒而逃。
诡异亲历之窗前影
大概四岁时,我和哥哥睡同一张床,两人各睡一头,父母睡在隔壁。床靠内墙,在床上一侧头就可以通过外墙上的窗户清楚地看到前院。
我照例和哥哥在床上闹了一番才听母亲的话乖顺地睡下,明明睡得十分舒服,夜半时却莫名其妙醒了过来。不是朦朦胧胧地醒来,而是醒得十分突然,在睁眼的瞬间整个人就彻底地清醒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先是茫然地看着漆黑的屋内,然后转头看向窗户。窗外的青石槛在月下泛着冷白的光,将周围的景物都镀上了一层白。在这惨淡的白色的衬托下,窗外那个漆黑的人影显得特别突兀、刺眼。
其实那人是在屋外还是屋里我并不能分清,我只能看到那人影的上半身,他的下半身似乎是被墙掩住了,或是隐没在了屋内密实的黑色中。我看不到他的相貌,入眼的只有一片黑,一片人形的黑。那人一直没有动,只是木然地僵立在窗前,我就这么盯着他看了半晌。不会是哥哥起来坐在床上吧?茫然的脑中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哥?”我叫了一声,他没有动。我又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房里只有我的声音响起,甚至连虫鸣也听不到,世界静得可怕。我带哭音地叫着哥向他爬去,却扑通一声摔到了床脚下,额头着地发出了好大的一声闷响。
屋里的灯一下亮了,哥哥从床上下来拉我;母亲披着外衣走了进来把我抱到床上,揉着我摔伤的额头,问我怎么滚到床脚去了。我没吱声,她也不问了,帮我和哥哥盖好被子熄了灯就回了房。我再看向窗户那儿,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不在了。
没过几日我就将这事忘了,现在想起来只觉好笑,窗户和床是平行的,哥哥睡在床的另一头,就算哥哥坐在床上也是在我对面,而不需要转头才能看到他,我怎么就将那个影子认作了他?而且那影子的轮廓看起来分明就是个大人,我怎么就把他看作了五岁的哥哥?
诡异怪谈之孤品
壹
夜风,像一个居心叵测的刺客,带着杀气潜入寝室。白色的蚊帐在其婬威下瑟瑟发抖,任之长驱直入。
体温骤然下降,李小印猛地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对面竟赫然是一个清清楚楚的人形!
李小印几乎惊叫起来,随后便失笑,那是她新买的外套。因为怕折叠出皱印,她便把它挂在了帐内。
不愧是出口货,板型实在太好了,肩膀腰身,几乎是完美的,像一位公主优雅而高贵的剪影。
李小印忍不住伸出手,珍惜地轻轻抚摸着大衣,她的指尖忽然刺痛起来,李小印颤抖了一下,打开了手电,她发现自己的食指正在冒出血珠,像一粒鲜红的眼,正与她对视着。
祸源是胸前那颗扣子,新买的衣服扣子有些不稳,这是唯一的一处瑕疵。临睡前她用针线固定了一下,针忘记取下来了。
李小印紧张地看着大衣。担心被血迹弄污了,不过她的担心纯属多余。大衣本身便是红色的。
嘻嘻。
似乎有人笑了一声,似嘲笑,又似冷笑。
李小印一把拉开蚊帐。然而外面一片漆黑,现在是半夜,室友们都已陷入熟睡状态。
倒是窗外的风在墙巷之间发出类似狞笑的声音。
冷意逼得李小印缩回头。不过她没有立刻钻回温暖的被窝,她把脸贴在新衣上蹭了蹭,嘴角露出微笑——这对她来说,真的不仅仅是一件外套。
它更是她的自信。
贰
在大学里,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默默无闻。
青春的本性便是张扬,不被注目的青春是遗憾的。如果没有出众的容貌,那么最好有出类拔萃的才华,或者特立独行的个性。
可惜的是,李小印不具备其中任何一样。
虽然她有着明媚的双眼和挺翘的鼻子,但是却没人夸她漂亮,生活质量的提升优化了整整一代人的基因,在这个校园里随处可见唇红齿白,五官精致的美人,而这个时代除了美貌之外。还需要精通包装之道,昂贵的化妆品加上漂亮得体的服装,可以让美丽指数成倍数增长,于是缺乏这些的李小印们自然便沦落成了作为陪衬的路人甲。
人以群分,美丽的人总是更容易收获美丽的爱情。
比如曾若璇,全校学生公认的校花,有着做人的身材和窖貌,家境优越。于是她总能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引人注目,轻易地便聚焦了全校男生倾慕的目光,其中还包括朱浩东,校足球队的明星,高大帅气,多才多艺,颇具偶像气质,绝大部分女生都愿意去暗恋的自马王子。
郎才女貌,自然而然成为一对,成为校园里让人艳羡嫉妒的一道风景。
李小印也是嫉妒大军中的一员,只可惜她和别人一样,在强大的竞争对手面前黯然失色,始终只能远观,无法近战。
其实单论姿色来讲,她并不输给曾若璇,可是气场上却始终差了一大截。
曾若璇是富家千金,从小学习芭蕾,兼弹钢琴,内外兼修得自信满满。而自信往往是一个女人最好的装饰品。正是它让曾若璇看起来比一个公主还要公主。
而李小印呢,家境普通。温和柔顺是这样人家家传的处世之道,她习惯于服从和低头,但长期处于这样姿态自然不利于自信的培养,再加上她的家境只能负担大众化的服装,那些老气横秋的黑色外套,臃肿的棉服……廉价的态度。廉价的衣服,让她的漂亮也变成了廉价品。
李小印常常对着镜子叹气,她想自己可能一辈子也成不了曾若璇。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切竟然会因为一件衣服而改变。
那一天,李小印给自己化了妆,她刚过了二十岁的生日,朋友们合资送了她一套高级化妆品。她原本便有着良好的轮廓。只需略施粉黛,描描眉。再涂上一点睫毛膏,就有了一张十分漂亮的容颜,然而高档的化妆品与她的平凡衣着形成了一个鲜明而滑稽的对比,李小印看着镜子里不伦不类的自己,沮丧不已,她颓然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潜然泪下。
这时陈莉却哼着歌走进了寝室,尴尬的李小印慌忙对着小镜子擦去眼泪——幸好化妆品的质量不错,没有让她变成一个大花猫,她可不想被人追问原因——尤其是陈莉,这丫头可是出了名的八卦嘴。
“呀!”陈莉却已经指着李小印的脸叫了起来,“你……”
李小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脸,陈莉却拉着她站了起来。
“就是应该这样嘛!”陈莉大声地说道,“女孩子就是应该打扮打扮,这样多漂亮!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陈莉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打了个响指:“衣服!你这衣服该换换了!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懂不懂?”
废话!李小印暗暗想,如果有钱买好衣服,便不用你在这里聒噪了。
陈莉在李小印面前转了个圈:“你看我这件外套怎么样?”李小印这才发现陈莉穿了一件
崭新的宝蓝色呢子大衣,它恰到好处地包裹着陈莉的身体,使她越发显得腰身瘦长,气质优雅。知道对方是在炫耀,李小印只好赞叹:“真好看。”
陈莉心情更好了:“你猜猜多少钱?”
“五百?”李小印想了想,说出一个她觉得适合的价格。陈莉笑着摇头。
“八百?”李小印又猜。
陈莉继续摇头。“一千?”李小印放弃了,“猜不到了!”
“如果在商场里,肯定得卖一千多。”陈莉压低声音,“不过我呢,才花了一百!”
李小印睁大眼睛。张大嘴:“不可能!”
陈莉看了看周围,确认寝室里只有她和李小印之后。她关上门。
“告诉你吧!”陈莉压低声音说道,“这是在淘宝上淘来的,我在淘宝上找到一家外贸店,专卖外贸尾单。衣服超级好看,价格呢特便宜!好多都是一折两折的价。我这件就是一折价买下来的,而且还是孤品呢!”
“孤品?”李小印愣了愣,“什么是孤品?”
“孤品的意思就是只此一件,不会有重复的,至少在国内不会有啦!”陈莉兴奋地解释着,“你知道国外有些大牌服装是在国内加工的,中国人工便宜嘛!因为这些大牌公司对品质要求特别高,所以偶尔有那么一两件由于品质问题被拒收,比如有条线缝有一点点歪啦,有点线头啦,其实在我们看来这些都不是问题啦,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瞧瞧我这件,你能看出它有什么问题?其实这种次品是应该被销毁的,但是厂家舍不得,所以就偷偷拿到网上来卖,用很便宜的价格出手,赚一点是一点。因为这些服装都是名设计师的作品,很多都不在中国内地出售,而且一种款式就那么一两件,所以在国内几乎都不会有重样的,就被称之为孤品了,现在你懂了?”
“哇!”李小印轻叹。“独一无二呢!”
“就是!这才有范儿呢!”陈莉得意地笑着,“来,我把网址告诉你,你也买一件去。”
两个女孩立刻打开电脑上网。在陈莉的指导下,李小印很快便进入了那家名为“玛丽女皇”的淘宝网店。
正如陈莉所说,店里的衣服价格低得惊人,而且图片上的款式质地看上去都十分不错。其中有一件外套尤其让李小印心动。
那是一件大红色的羊绒长款大衣,荷叶形的大翻领,胸前一粒水钻单扣,看上去十分高贵大方。李小印想象着自己穿上这件大衣的样子,不由得出神了。
“买了吧!羊绒呢!简直离谱了!才99元!”陈莉一面赞叹一面鼓动着:“太漂亮了!太划算了!唉!上次我买的时候都没看见,要我看见了一准就买这件了!”
衣服旁边的小括号里写着“一件”,这两个字意味着这是一件孤品,此外也是在提醒着买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一百元不是什么大数目,李小印没有再犹豫,立刻点击了购买键,三天之后,让她盼得望眼欲穿的孤品大衣终于送到了。
李小印拆开包装,迫不及待地将大衣穿在自己的身上。站到了镜子前面。
大衣的尺码正好合适。或者说,它简直就像是为李小印量身定做的一般,大翻领最适合脸蛋微有些圆润的女孩。荷叶形又能让大衣风格立,刻活泼起来,胸前的单扣设计不但让整体显瘦。至此撒开衣摆更提升了腰线。使李小印的双腿显得越发修长。
李小印的眼里闪耀着惊喜,她从没有看见过这样美丽的自己,这件红大衣仿佛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它不但突出了她本身就具有的美丽,而且还增加她所不具有的美丽——是的,那是自信,李小印挺直了脊背,神采奕奕——即便是灰姑娘,如果她没有仙女送给她的美丽衣服和漂亮的水晶鞋,只怕也永远不敢靠近王子。
一个全新的李小印诞生了。
陈莉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室友:“真是太漂亮了!判若两人啊!我才发现,原来,原来你一点都不比曾若璇逊色呢!”
这正是李小印最想听到的话。
叁
李小印化着淡妆,穿着红色的新大衣走在校园的小路上,不断地有人转头打量她,目光里清一色都带着欣赏。她现在常常听到有人在小声地议论:
“是新同学吗?真漂亮,以前怎么没见过?”
一件衣服让李小印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男同学开始有意无意地跟她套近乎。上晚自习的时候居然有男生主动帮她占位子,而班上几个素来心高气傲的美女同学竟也对她客气起来——这一切都出乎李小印的预料,不过她喜欢这种变化。
她微红着脸望着坐在教室左侧角落里的朱浩东,这两天,就连他也开始微笑着和她打招呼——而在此之前,他是不拿正眼瞧她的。
不过现在,朱浩东的心神似乎有些涣散,听说他刚和曾若璇大吵了一架,两个都同样优秀,两个都同样心高气傲,吵架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学校里不再新鲜的八卦,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但有n+1个居心叵测者,便有n+1次失败,最后还是王于与公主出双入对。原因很简单,学校里只有一个王子,也只有一个公主。
这一次。情况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因为学校里又多出了一个新的公主。
李小印给朱浩东买了晚餐,因为她留意到他自下课之后就一直坐在体育场的看台上发呆。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看来这一次吵架的后果很严重。让他心情极差。
“吃点东西吧,饿坏了身体,可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李小印把饭盒递到朱浩东的面前。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而且还带着这样一种近似玩笑的成分,如果在过去,她就连说声“你好”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害怕得到一个不屑的冷笑或是引来周围人不怀好意的嘲笑。
但是现在,她竟说得如此自然——自信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或者说,这件大衣真是有奇妙的力量。
朱浩东没有拒绝,曾若璇的小姐脾气众人皆知,每次都是他费尽心机地去哄着捧着。他觉得很累,现在面前有这样一个并不比曾若璇逊色的女孩,又如此温柔体贴,还如此有趣。他有什么理由要拒绝呢?
李小印继续和朱浩东聊天,很快,过去在她幻想中演练了一千遍的场景成为了现实,朱浩东看着她的眼神正如她的期待。
学校里又多了另一道引人羡妒的风景线。
肆
罗双双看着这一切,不由恨得牙根直痒,她是曾若璇的闺蜜,事实上这一次曾若璇和朱浩东吵架。便是她设计从中挑拨的,理由很简单——她也是朱浩东的倾慕者之一。
她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个从来没有被她看在眼里的女孩,竟一下子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横刀夺爱,自己费尽心机,到头来竟是为他人做嫁衣。
罗双双决定惩罚李小印。
她打听到李小印最喜欢那套红色的大衣,珍惜得不得了,谁借都不肯,每晚挂在罩子里,平日里什么都节约,却在这衣服上十分舍得花钱,总是会送到附近最好的干洗店去保养清洁。
要让一个人心痛,莫过于毁掉其最喜欢的东西。
那件大衣再漂亮,却也不能天天都穿。
罗双双在体育课上请了病假,回到宿舍,她用事先偷来的钥匙轻易打开了李小印的寝室门,那件红色的大衣果然挂在蚊帐里。罗双双将大衣取下,用剪刀狠狠地将大衣剪成了碎片,然后再将碎片装进垃圾袋,扔进了学校后门的垃圾站里。
接下来。罗双双满心畅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室,躺在床上,现在,她只需要支楞起耳朵,等着好戏上场了。
体育课结束了,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寝室。
但是罗双双没有听到李小印的尖叫,也没有听到歇斯底里的大喊,她焦躁不安地坐起来,下了床,在忍耐了几分钟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朝李小印的寝室走去。李小印正要出门。她冲着迎面而来的罗双双露出了友好的笑容,那是一个幸福女孩的微笑——现在她正要去和她的心上人共进晚餐。
冷汗从罗双双的额头不断渗出——因为李小印的身上穿着的大衣——是那件红色的羊绒大衣——那件本已被她剪碎了的大衣——应该在垃圾站里躺着的大衣。
现在它正完好无损地穿在李小印的身上。后者因此而漂亮得让人嫉妒。
李小印没有察觉出罗双双的脸色苍白,她蝴蝶一样地飘下楼去,挽着朱浩东的手臂出了校门——幸福中的女人世界很小。
罗双双在原地愣了十分钟,然后她朝学校后门狂奔。
那个垃圾袋依然躺在最初的位置上,时间并不是过去很久,因此并没有增添更多垃圾。
罗双双撕开垃圾袋,袋子里装满了红色碎片,罗双双纳闷地看着手里的羊绒碎片——难道,李小印有两件一模一样的大衣?
嘻嘻。
似乎有人笑了一声,似嘲笑,又似冷笑。
罗双双立刻朝四周打量,周围没有一个人,晚饭时间,没有人喜欢待在垃圾站。
她的手心忽然冰凉一片。
罗双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她发现那鲜红的碎片竟变成了鲜红的液体,那液体正极速渗入她的皮肤!
“啊!”罗双双尖叫起来,她不停地甩着手,试图将那些液体甩离她的掌心,但是已经太晚了,它们已经消失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
罗双双立刻听见自己的心跳,快得如同一辆开往死亡的列车。
咚!
她栽倒在地上,双目圆睁。
伍
罗双双死了。
死因:突发性心脏病。
医生说,心脏病是一种隐藏很深的疾病,不经过全面检查很难发现,很多人直到死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心脏病,所以不值得大惊小怪。于是学校里的流言渐渐也就淡了虽然偶尔还有人提起罗双双临死前的表情——她像是看见了魔鬼。
李小印倒很是难过了几天。因为她想起那天罗双双的神情是有些不对劲,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她为此感到内疚,心想如果她那个时候劝了罗双双去医院,也许她就不会死……
朱浩东揽着她的肩膀安慰:“那不是你的错……”
两人现在已经渐入佳境,朱浩东觉得李小印实在是一个很合格的女友。她会撒娇,但不会动不动就使小性子,她会提建议。但绝不会选择让他下不来台的时间和方式,相比于任性骄傲的曾若璇,小鸟依人的李小印明显更适合他,他甚至开始疑惑,当初怎么会爱上曾若璇,却从来没有注意过李小印呢?
曾若璇却一直在等着朱浩东的回心转意,她原本以为朱浩东会和过去一样,闹上一阵子情绪,最后还是会乖乖地回到她的身边俯首称臣,她有这样的自信——她从没把那些试图见缝插针的女孩当做对手。她知道只要朱浩东一比较,高下立分。他回来之后只会更珍惜自己。
然而这一次的情况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期。李小印像是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妖孽,不但抢尽了她的风头,还死死地粘住了朱浩东的心,他看上去一脸的意乱情迷,压根就没有要回头的征兆。每次一看见那两个人甜甜蜜蜜地牵着手从她面前经过。她就觉得自己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了上百个耳光。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我一定要把他夺回来!曾若璇发誓,同时也发愁,她的闺蜜罗双双突然死了,过去一直都是她在旁边出谋划策。现在少了这个智囊,她有些六神无主了,要怎样才能把心上人抢回来呢?
曾若璇是不会去和李小印正面交锋的,她如果去和对方谈判。那不但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同时也是变相认输——赢家是不会和输家对话的,她的自尊心不允许。但是不这样又怎么办呢?曾若璇看着前方那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孩。眼神里浮出一丝狰狞。
陆
晚上十点。朱浩东来到学校后山的湖边。曾若璇发了一条短信给他,要求见面,作个了断。朱浩东也觉得是时候把事情说清楚了,好聚好散,做不成恋人,也不必成为仇人。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没有告诉李小印。他希望事情能够安安静静地解决。
湖边还没有人。
朱浩东看了看表,估计曾若璇会迟到,过去他和她约会,她便总是迟到,想不到分手了依然是这样。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生气。因为过了今天,曾若璇便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远远的,他看见一个女孩子的身影走了过来。越走越近。
朱浩东愣住了,因为来人不是曾若璇,而是李小印。
她穿着她的红大衣,同样纳闷地看着朱浩东:“你怎么会在这儿?”
朱浩东张口结舌——他意识到自己中了一个圈套。
“是我约他来的。”一个声音从树后响起,曾若璇走了出来。朱浩东和李小印都睁大了眼睛,因为曾若璇的身上也穿着一件红大衣。而且款式和李小印身上的一模一样!
朱浩东的面前,似乎站着两个李小印。
虽说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但是曾若璇却显然精心装扮过。她梳着精致的公主头,戴着精致的珍珠发箍和珍珠耳环,化着精致的妆容,她的精致一直包装到了鞋子,不,或者说她的精致一直进入了她的骨子里,此刻的曾若璇宛如一个货真价实的公主,傲然地看着对面的李小印——而可怜的李小印除了大衣之外,其余无不露出寒酸,就像一个廉价的仿制品。
曾若璇这几天一直在观察李小印,她看见穿着红大衣的李小印和没有穿红大衣的李小印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神态——她已经看出李小印对于衣着的过度依赖,她知道要击退一个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击垮她的自信心,而且要让她败在她最自信的状态上。
她专门找人定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红大衣。
李小印脸色惨白地看着对面的曾若璇,对方看上去是那样的美丽,让她相形见绌,红大衣所带给她的自信心一下子全盘崩塌,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
“朱浩东,你觉得我们两个人。谁穿这套衣服比较漂亮?”曾若璇微笑着问。
“无聊!”朱浩东拉起李小印便往回走,“拜托你不要这么无聊!”
曾若璇继续微笑:“我是认真的,我们俩谁更漂亮,你就选谁嘛!”
朱浩东把嘴贴近李小印的耳边:“我们走。别理她。”
“那你觉得谁穿着这件衣服比较漂亮?”李小印抬起头看着朱浩东的眼睛,朱浩东没想到李小印也会问出同样一个问题,他又好气又好笑:“别闹了!”
李小印将这句话视为对问题的逃避,从而也是对问题的另一种回答方式,她挣脱朱浩东的手,捂着脸跑开了。
朱浩东愣了愣,连忙追了上去。
走在后面的曾若璇没有感到失望——事实上这正是她期望看到的,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击中了李小印的致命弱点,自卑是一条毒蛇,它会一点一点地让对手被自己的毒液所腐蚀,她可以肯定李小印的心里已经起了微妙的变化——这次失败之后。不管李小印在别人面前如何优秀,但是在她面前将永远是一个失败者,而朱浩东一定会看出这一点。
曾若璇太了解朱浩东这样的男生。他不喜欢自卑的女生,他喜欢挑战,这就是为什么过去他总是会回到她身边的原因,如果他发现李小印并不是一个值得他挑战的对象,那么他迟早还会回来,即便他不回来,他和李小印也绝不会长久。
想到这里,曾若璇心情极好地哼起了歌。
嘻嘻。
似乎有人笑了一声,似嘲笑,又似冷笑。
曾若璇停下来,狐疑地看着四周,只有树影绰绰……
拾
李小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终于明白过来,那不是梦境,而是玛丽的回忆。
她现在又回到了湖边,彼得正在她的脚边哭泣。
“玛丽,对不起,原谅我!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变成魔鬼!”
“可是你自己却成了魔鬼!”李小印听见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从自己的啃里冒出来。“来吧,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不!”彼得忽然从衣袋里掏出了一把瑞士军刀,他把李小印扑倒在了地上,“你自己去吧!”
“对,就是这样,来吧!”李小印骇然地听见自己说,“杀了这个女孩子,你去监狱,我下地狱!等你的肉体承受了惩罚,你的灵魂会上天堂的!哈哈哈!”
彼得的刀落在了地上,他跳了起来,朝湖里跑去。
“我们地狱见吧!玛丽!”
彼得消失在了湖水里。
李小印看见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开去。
拾壹
警察从湖里打捞起了彼得的尸体,种种迹象表明,他死于自杀。
李小印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人知道她在那个夜晚去过湖边,更没有人知道她所看见的一切。她决定让一切都随着彼得的死亡而成为秘密。
学生们都很惋惜,因为彼得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英语老师。
李小印脱下了红大衣,这一次它没有表示反对,李小印没有再感觉到任何异样,她想玛丽大概已经离开了,现在她可以扔掉它了。
这时候陈莉忽然脸色铁青地冲进了寝室,她扑向自己的床铺,将她的蓝色大衣一把扔在地上。脸上带着嫌恶的表情。
“夭哪!你知道吗?那家玛丽皇后的网店刚被举报了!原来他们卖的根本不是什么外贸尾单,他们卖的是洋垃圾!太可怕了!说是从国外垃圾场里偷运来的。听说还有好多衣服是从……是从那些没人认领的尸体身上扒下来的,那些小贩有专门的处理方法,可以让这些衣服看起来像新的一样。可是,天哪!太恶心了!我居然还穿了这么久!怪不得这么便宜。怪不得是孤品呢,因为他们很难从垃圾里选出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啊!”
火光之中,红色大衣正化为灰烬。
陈莉和李小印远远地看着被她们烧掉的衣服。
“以后我再也不在网上买便宜货了。”陈莉一面说一面转过头看着李小印,她皱起了眉头。“小印。你戴了美瞳吗?”
拾贰
李小印走进眼科诊室。大夫狐疑地看着她的东方面孔和她那双蓝色的眼睛。
它们就像是无风的海洋一般蔚蓝。
“帮帮我。”李小印指着自己的眼睛说:“这真的不是美瞳。”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大夫困惑地睁大了眼睛:“视力。眼底,虹膜,都正常啊!你是说,突然之间眼睛的颜色就改变了吗?”
李小印点点头:“是的。”
“在国外,倒是有很多白种人的眼睛颜色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发生改变的例子,比如小时候是蓝色,长大后是棕色,这跟色素分泌有关,但是一般来讲,都是慢慢变化的,不会突然变化,东方人的眼睛颜色也会改变,但是一般都是从黑色变成棕色,但是从黑色变成蓝色,我还是头一次遇到。”
李小印离开了诊室,她已经去过很多家医院。但是没有人可以给她满意的解释。
“奇怪了。”给李小印做检查的大夫纳闷地嘟哝着,“怎么会有这种事?”
“孤品吧?”他的同事说道。
诡异怪谈之脸
“喂!小华,你有没有听说过,自杀的人會忘记自己死掉时的模样,然后一直在他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中,扮演着不同的人,以同样的死法死去,直到自己想起了自己的脸孔为止……”很怕鬼怪的小明跟我这么说着。
“哦!”我随便敷衍。
小明是我的好朋友,从小就很要好,他住在我家隔壁,所以每天放学都一起回家。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天花板,想把脑袋放空,却不知道为什么,小明对我讲的那句话一直挥之不去,在我脑海中徘徊。
“睡不着……”我起身开了电脑,上网。
脑袋放空的我,双眼盯着萤幕,鼠标漫无目的地乱点。
等我回过神来,眼前显示的网页是——完全自杀手册!这个网页很有名的,电视新闻报导过!
我兴趣十足地看了看,里面各种不同的死法应有尽有,还有评分咧!从传统的割腕、上吊、喝农药,到现代的电波麻痹、吃安眠药……其中,我对于“瓦斯中毒”的这种死法特别有兴趣,看网页上所写的,用瓦斯自杀的人死后,身体會变成粉红色的。粉红色哦!多漂亮的颜色!好像是因为对于这个世界有所不满而血管扩张而产生出来的漂亮粉红!
我把“瓦斯中毒”这个网页看了又看,看到后来,还背了起来,而且,对于这个网页,我一直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时间过得真快啊……”看着高中的毕业纪念册,我有所感慨。
小明,那个胆小的小子,居然自己创业,打出自己的一片天,现在已经是个年收入好几百万的大老板了!班上其他的同学,也有好几个当上了律师、医生。
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而已,还是一个月薪仅两千多的小职员。
唉!命运真是會捉弄人啊!我所工作的公司,不是把我裁员,就是因为经营不善倒闭!
算了!还是赶快好好工作吧!要不然,又被裁员了!
桌上,摆着一封信。
“经理!为什么我會被裁员?难道我做得不够好?”我怒吼着抓着经理的领子。
“这是公司的命令!”经理用平静的语调说着,好像这是应该的一样。
然后,我就坐在一家酒吧里,喝着闷酒。
“tmd!为什么我會被裁员?”我喊得很大声,好像这样就可以不被裁员。
我承认我不會喝酒,但是,到目前为止,我的酒品一直都很好,因为我是那种一喝多就會睡着的人。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喝了三瓶xo都没有醉倒,还发起了酒疯,把那家酒吧给砸了,最后被赶了出来。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突然想要自杀!对!自杀!如果自杀的话,一切就會不一样,我就會解脱了!对!解脱?
我就地坐了下来,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要选择什么死法呢?喝农药?不,听说肚子會很痛,我最怕肚子痛了!割腕?我看到血就會晕倒,不行。上吊?听说死的样子會很难看,我长得如此之帅,才不要死得如此难看呢!啊!对了!瓦斯中毒!既不會痛苦,死相也不會很难看,皮肤还有着fashion的粉红色,要准备的东西又很简单。嗯!就决定是它了!
于是,我买了桶瓦斯回家,准备自杀!
正当我准备把门窗的隙缝用毛巾封死的时候,外面有人敲起了门。
开门,原来是一位老人。我搜寻我的记忆,我应该不认识他吧!正想开口问他……
“你好,李小华先生。”老人向载微微鞠躬。
“你好,你是谁?怎么會知道我的姓名?”一脸疑惑的我问道。
“不用担心。我不是坏人,我是来帮助你的!”老人回答道。
“帮助我?你要给我工作做?”我还是不相信他是来帮助我的。
“先别紧张,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吧!记得要诚实地回答我!”老人这样说。
“好吧!”我十分无奈。
“还记得王小明吧?你记得他住在哪里吗?”老人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住在我家隔壁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奇怪的老人,我这么想着。
“不!我的意思是,地址!”老人强调。
“地址?我想想……他家的地址是……他住在我家隔壁……所以……我家的地址……”我苦思着。
“等等!怎么可能!我居然忘记我家的地址!”我惊讶道。
“你不只忘记你家的地址,我想,你应该连你自己的长相都忘记了吧?”老人看着我。
“拜托!你别说笑了好吗?我自己的长相我怎么會不知道呢?别人都说我长得很像……咦?别人好像都没有跟我这么说过。我找找照片……”我急忙找起我的照片。
“怎么會没有我的照片?我是比较不喜欢照相没错啦……那,找个镜子来看看好了!”我又慌慌忙忙地找起了镜子。
“没有镜子!怎么可能?”我紧张地连忙跑到门前,希望老人可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自杀的人會忘记自己的长相。你听过这句话吗?”老人说。
我点头如捣蒜。
砰——
一阵风把门关了起来。
打不开?怎么會这样?
“唉!还是逃不过啊!”老人说。
“喂!什么逃不过?喂!”我吼着,但是只听到老人下楼的声音。
冷静!要冷静!
打电话给锁匠。嗯!好了!明天會来修理!
奇怪,我的头怎么越来越晕?
“呼!终于把这篇文章写完了!”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怎么會这么冷?”我一边说着,一边把门窗给关起来。
“为您插播一则新闻,知名写手xxx傍晚发现陈尸于家中,根据警方初步判断没有他杀的嫌疑,纯粹是一起‘瓦斯中毒’事件。不过,负责现场调查的警员表示,其赖以维生的电脑中有一篇文章,也是关于‘瓦斯中毒’的,怀疑有可能是死者另类的遗书……”
“奇怪!电视是不是坏了?那位写手的脸怎么會显示不出来?”我索性关上电视,开起电脑,但是他的死一直在我心中挥之不去。上网查了“瓦斯中毒”,连接到一个名叫“完全自杀手册”的网站……
“你,记得自己的长相吗?”
灵异瓦香
半个月前,我跟着x大美院的一帮学生,一起来到了这个小镇上,他们的任务是写生,而我只是用来调理一下心情。
我刚考上x大的文学院研究生,但却和相恋八年的男友朱奇分了手,知道美院学生要来这里写生,仗着自己和学校的老师关系很熟,居然也混了进来。
我们进了一间很老式的招待所。虽然装修的并不豪华,但是这家店的气息也和小镇一样相呼应,雅致,带着一点淡淡的旧书签的色彩。
那些写生的学生们兴奋地拿着画板开始四处在小镇上找自己的灵感。我也不愿意浪费时间,跟着她们乱晃,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想着心事。
走过一个小巷子,我看到一个老人正提着水慢慢地往前走,那水桶是大木桶,光是桶看着就让人感觉重。我跑上前去,帮老人提着水桶,问明了方向,大步向前。
老妇人的脸上有干枯的老人斑,一块块的像硬牛皮,贴着这个还能呼吸的人,雪白的头发束成细细的一把。
我把水提进了那个小屋,屋里光线陰暗地看不到什么东西,水倒进了水缸,老妇人一直静静地跟着我。像是没感觉到有人在帮助自己。
正准备出门,就听到她说了一句话。她用我还能勉强听懂的方言说:“明天就要瓦香了,你们这些外人还是快走吧!”
我还想再问什么,她推我出门:“走啦,走啦,不要来了。”
来这个小镇之前,我已经在一个不起眼的论坛里看过一篇帖子。
上面写着一个很有钱的女人患上了癌症,却不想死,但医学又解决不了她的问题,她只好花重金得到高人的指点,来到这个小镇,在这个小镇举行一年一度瓦香祭神的日子里,在一个招待所的镜子前和神取得联系。当然,她献上什么祭品打动了神,帖子里并没有写明白,只是隐约提到,这个有钱女的家人忽然失踪了,而她的病离奇的好了。
我就是按着这个帖子给的线索来到这个地方,当然是带着心愿的,希望朱奇会再爱上我。当我们的爱情无药可救的时候,我想到的也是用最离谱的方法来挽回爱情。
为了爱情,我什么都愿意试一下了。
我努力地回忆今天在小巷子遇到老妇人的一幕,帖子说过她就是这个小镇的仙娘,孤身的一个老人,每天早晨会自个儿去提水,通过她能联系到神。
我在招待所的浴室里,慢慢地脱下了衣服,任自己一丝不挂地立在那块破旧的镜子前。
慢慢地,我看到了自己在镜子里的手上有一种指甲油的光泽。一种非常奇怪的绿,很少有人用这种指甲油的色彩。我又惊又喜,不敢再做试探。
我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鬼大爺鬼故事。
“我想让朱奇一生一世都不会离开我,永远守在我身边,和我在一起。”
镜子里的女人没有任何表情。
“我可献上我的容貌。”
镜子里的人没有反应。
“献上我的才华。”
还是没有反应。
我知道,那个帖子里说过,神灵要的只是人命,要用人做祭品才行。
“和我一起来的同伴。”
镜子里的女人指甲上的绿色消失不见了,在一切恢复正常前,我似乎眼花的看到镜中的女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返校那天,我没有上大巴,借口这里空气好,想多呆一些日子。看着大巴缓缓地开出小镇,我心里多出了很多不安。
晚上七点左右,我接到了朱奇的电话,他语气颤抖地说,返校的大巴掉到了深渊里,一车人,无人生还,他还以为我已经遇难了。发疯一样地寻找我。
他在电话里哭着说:“杨惠,我爱你,经过这件事情,我已经彻底明白了我的心,我一生一世都不会离开你,永远守在你身边,和你在一起。”
我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招待所的走廊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那声音太像是学生们写生后又回招待所里睡觉前的声音。
我听到敲门声:“小杨,我们回来了。”
那声音是领队张老师的,电话里的朱奇还在对我表达爱情。
我颤抖着问:“张老师怎么样了?”
“杨惠,你刚想那么多,你能活下来就太好了,虽然车祸很惨,但是,不关你的事情,我想他会安息的。”朱奇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他根本没有办法安慰到我。
这些人真的是我害死的吗?真的有瓦香这种事情吗?车祸也许只是一个意外吧!我帮自己开脱,外面那些人的声音也只是我的幻觉。
我安慰着自己,挂上电话,坐在电脑前开始若无其事地打开qq,上qq群。
但我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响的那样的诡异。
手指在轻轻地发抖,我对着qq里的一个平时经常灌水的群打下了一句话:“我见到鬼了。”
q上那些人若无其事地还在继续说话,我继续打字:真的,鬼已经到门口了。没有人给我回应,我站了起来,低头一看,网线插头静静地躺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不小心给拉出来了。
抬起头,看到群里所有人,所有的信息都同时涌出。是那种血红的字体,像有人割断了脉直接喷到屏幕上。
“我们在你身后。”
民间异事之火童
在北方的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村子里的人平时都很少出门,相对比较闭塞。
村民是朴实的,日子在汉子的烟袋和妇女的泼辣中悄然而杂乱的过着。
这是一个闷热的夏日夜晚,繁星高照,月圆风稀,树摇弄影,蛐虫叽叫。
一个匆忙的身影在田间小路上急急的走着,只见他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汗,嘴里嘟囔着“咋这么远呢?我得快点。”
原来这是村里的刘三班,媳妇要生孩子了,急着去邻村去找接生婆。
这紧赶慢赶,恨不得腿脚都打飚跑到了接生婆的家里。
接生婆一听,这可耽误不得,拾掇拾掇就赶紧跟着来了。
两个人急匆匆的赶路,不一会就来到了两村交界处。
这交界处啊是一片坟场,具体是哪个村的时间久了也分不清界限了。
平常呢谁也没在意这地方,因为这些年就没发生过任何奇怪的事情。
坟场蒿草连片,嗖嗖的老鼠虫子乱串。
两个人走过的时候,平地刮起十几个旋风,围着两个人打转。
旋风是什么?就是常说的人死后的鬼魂,据说人死后想回家看亲人了就会化做旋风打着转刮回来。
开始两个人并没有在意,毕竟乡下刮旋风是常有的事,并不稀奇和可怕。
忽然所有的旋风都悄然消失了,两个人虽然说不太害怕,但刚才心里也毛愣愣的,眼见旋风都消失了,不由得心里也落底多了。
往往那个事情并没有想象的简单,一个更大的旋风夹杂着荒草落叶甚至是纸钱疯狂的像两个人席卷而来。
噼里啪啦的夹起的杂草土块打在两人的身上,两人慌乱的手脚乱舞护着头小跑起来,想着尽快逃离这里。
还别说,那个大旋风还真被他们给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惊魂未定的两个人谁也没敢说话,老人有这样一个说法,如果真遇见了鬼魂千万不要说话,说话会把鬼魂带回家的,所以都有所避讳。
就这样两个人不一会来到了刘三班家的院子,忽然觉得不对劲,那个被两个人甩掉的大旋风竟然在刘三班的家门口炫耀的打着转转呢!
刘三班家的狗正冲着旋风呜呜的不是好声的叫唤呢,低摇着尾巴,似乎想叫又害怕的直后退。
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喊叫声,叫的很凄惨似乎是不行了的架势。
两个人也顾不得想旋风的事情了,急忙推门就进来了。
三班媳妇杀猪一样嚎叫着满炕打着滚,地下婆婆小姑子急的直搓手。
接生婆一检查,快快快·······见红了,马上要生了·······这就是乱作一团了。
三班媳妇也不是太疼了还是矫情,反正大伙强把他按住,这眼看着要生了可偏偏就生不下来,半个时辰过去了楞是不生,三班媳妇的嚎叫都快把整村的人给召唤来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这三班媳妇可能是力气用完了,嚎叫变成了哼哼········
接生婆冒汗了,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见,眼见着孩子脑袋都看见了就是夹着不生,大家都慌了手脚。
要知道村里离镇医院还要三十几里的路程,村子里最快的交通工具也就是一台手扶拖拉机,就是那种三条腿的喝油会走路的机器。
不行去镇上吧?村民一致决定不能再耽搁了,这可是两条命啊。
对对,村长应声着,二愣子你过来,我命令你去把咋村的铁牛开过来快送三班媳妇去镇上。
二愣子是村上铁牛的专职司机,那时候村里有一台铁牛那是大财产,金贵的很呢,司机都是专职的。
话说二愣子去村部开铁牛的档口,刚刚消失的旋风又开始肆孽的在院子里乱舞起来,村民纷纷躲避,没想到旋风转着圈从敞开的门钻进了屋里。
屋里一阵惊叫,这咋了?旋风咋还进屋子了。
随着一条红光飞起旋风嘎然停止没了,只留下一地的灰尘和杂草。
大家惊异的看着红光飞舞着在屋子里乱转,悠的一下飞进三班媳妇肚子那里不见了。
嘎嘎嘎········伴着一声啼哭,孩子生下来了。
孩子是生下来了,接生婆手都没洗就跑了,村民们也都吓跑了。
能不跑吗?谁见过刮着旋风发着红光而来的孩子呢?这不是鬼也得是妖来托生来了。
先不说村民和接生婆跑了,再一看这孩子,天啊,一身红彤彤的皮肤,脑袋大大的,脸上挂着邪恶的笑,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三班媳妇妈呀一声晕死过去,婆婆小姑子早跑出去了,三班楞在当地手足无措。
只见那孩子呀呀的叫着妈妈爬上了三班媳妇的怀里自顾自的玩耍上了。
难熬的一夜总算过去了,三班望着炕上那烫手的山芋满地乱转,不知该咋办。
一家人长吁短叹拿不出个主意,扔了吧还是自己的孩子,再说了这要是真是妖怪扔了害怕再回来报复,那全家人可就遭殃了。
不扔吧,那分明就是个妖怪,咋来的大家都看的真真的呢,再看那长相那是板上钉钉的鬼童了。
最后全家一商议,还是求助屯邻给拿个主意吧。
三班来到村长家里,村长那是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说没办法。那村长媳妇更是往外推三班,紧怕惹祸上身。
村民更是躲的远远的,看见三班一家人就跟见了鬼是的,唯恐躲避不及。
走投无路三班一家也就认命了,不管这孩子咋来的,投奔咱家一回就养着吧,走一步看一步吧!
以后的日子里,这孩子越发的与众不同。下生会说话,还长了牙齿,饭量大的惊人,三班媳妇的奶水根本不够用,每天还要贴补一大碗牛奶,还好,三班家养了几头奶牛。
不到百天就长得像五岁孩子那么大,早早的就吃了家常便饭。每天蹦来蹦去淘气得很,晚上睡觉那是鼾声如雷。
一 家人也是只能在背后苦笑的份了。这真是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两手捧刺猬猥横竖都不是。
日子在村民的疏远中过着,这鬼童似乎并不在乎亲人的冷淡,我行我素的像猴子一样啥都干。
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不到两岁的孩子竟然有十几岁孩子的身高,不愿意穿衣服,整天光着身子乱跑,一身的火红色皮肤,不管冷热似乎他都不在乎,你就是给他穿上衣服,用不一会就撕碎了扔了。
时间长了,村民也就见怪不怪了,由于这孩子一身红彤彤的皮肤大家给起名字叫火童。火童也不讨厌,从不祸害任何东西,如果不是发生了那次毁灭性的事件,也许火童和村民都能相安无事的把日子过下去。
村子里似乎不太平了,陆陆续续的家禽被喝了血,开始是鸡鸭,再后来演变成牛羊,好好的家畜晚上赶进圈早上就被放扁了。
你要知道,那个时候家家都很贫困,平日里都指着鸡鸭下个蛋,牛羊繁殖换个钱给孩子交学费,支应日常开销呢。
这下村子里炸了窝了,矛头自然而然的指向了火童。本来就认为他是个妖怪,众口一词的说一定是火童祸害了这些牲畜,这孩子一定是个喝血的妖精,再不想想办法恐怕以后会害人喝人血呢!
村长带领大家就找到三班家里,张口闭口就是他家生了一个妖精,把大家的牲口都给祸害了。
让三班拿出钱来赔偿大家的损失,另外要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三班自然是把火童叫出来,拿起鸡毛掸子就是一顿打,可是不管咋问咋打这孩子就是不承认,倔强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打死他,打死他,在村民的叫嚣中三班越打越生气,下手也不分轻重了。
眼看着火童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三班媳妇不干了,怎么说也是身上掉下的肉,母子连心,扑倒火童身上哭喊着你们连我一块打死吧,还有没有王法,打死你们要偿命的,你们谁看见了我孩子祸害你们家畜了?一句话镇住了村民,都蔫不咚的散去了各回各家了。
怕什么来什么,事情仿佛愈演愈烈,当天晚上又有村民的牛被咬死了,而且还是三头。
村民们再次爆发了他们的愚昧,没有选择去找公家报案,而是拿着洋叉二齿子浩浩荡荡的把三班家围了个严严实实。
今天必须给说法,你们家养妖精凭什么让我们遭殃啊?村里出了祸害,我们不能放着不管,这才哪么点啊就开咬牲口,这以后咬我们咋办?
是啊,是啊,我家就指着那牛生活呢,你凭啥给咬死啊,你今天必须陪。
必须陪,不陪不行,走,看看有啥值钱的我们自己先弄点补偿一下损失。
村民们就这样,有很大的从属性,一人叫嚣马上就蜂拥挤进三班家里,恐怕晚了没啥拿的。
片刻功夫,这个家被秋风扫落叶扫了个精光,别说牛马大牲口了,就连洗脸的盆子都没放过。
三班垂头丧气的蹲在角落里不敢吭声,三班媳妇急火攻心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村民就是这样,善良的时候他们是最热心的人群,恨不得把心扒给你吃,一旦发起飙来那是天王老子也挡不住。
这还不算完,村民们拎起惊恐看着他们的火童,气势汹汹的来到村委会大院,把孩子绑起来捆在了柱子上,似乎忘记了这还是个孩子,也忘记了邻里乡亲的情分。
失去理智的人们似乎忘记了法律的存在,忘记了这是一条命。
不知是谁说了句,他不是火童吗?我们就用火烧死他,看他怕不怕,看他以后还咋来祸害咱们。
对,对,人群呼声越来越高,有人拿来了一白塑料壶汽油浇在孩子身上,一根火柴打着弧线飞过,瞬间孩子淹没在熊熊大火里。
火堆里传来火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凄厉的哭声传出好远好远··············
妈妈,妈妈,三班媳妇似乎被这哭声给唤醒了,她跌跌撞撞的跑到村委会,看着火堆里还在挣扎的孩子,当妈的心碎了,大喊一声,我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飞身抱住火童,妈妈对不起你,妈妈随你一起走,火堆里传来三班媳妇绝望的笑声。
因为浇了太多的汽油,有村民想拉住三班媳妇,无奈火势太猛了,瞬间吞噬了母子。
我们是不是太缺德了,这事做的太过分了。刚不是你叫唤的最欢吗?这会你又来装好人········看着出大事了,村民们似乎冷静了下来,纷纷推卸着责任,相互指责着带着不安和愧疚离去了,只留下刚刚赶来的三班跪在地上欲哭无泪。
村道上匆匆赶来一个人,一身灰色的中山装,背了一个背包。进村见人就打听是不是有一家生了一个怪异的小孩,浑身火红色,这家在哪里?村民一听这不是在找火童吗?纷纷回避着不敢言语。
这个人觉得好奇怪,明明就是这个村里,咋就都躲避没人告诉呢?
这样,你们能告诉我村委会在哪里吗?我去村委会找村长去。
在村民的指引下,这个人来到了村委会大院,没等进院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道,不好,这个人掐指一算,快步跑了进来。
坏了,我还是晚来了一步,望着眼前的惨剧这个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烧焦的黑漆漆的尸体,跪在那里像一截木头的三班,这个人望着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二话没说这个人跑出院子,大叫着快给我找村长,大难要临头了。
急切的敲锣声响彻小村子,村民们不敢去村委会大院,都聚集在村长家院子里。这是一个有二百多人口的村子,聚集在一起黑呀呀的一片。
村长蹲在地上闷头抽着旱烟,村民们没有像往日一样欠欠的问着问那打着哈哈,再愚昧也能想到这次召集大家来一定是和刚发生的惨剧有关系,人群一片寂静。
见村民都到齐了,村长站起来把烟袋锅在鞋底上磕打磕打,指着身边的刚进村的陌生人说:这是林先生,是个修道的道士,我们大家听他说一说,说完又蹲了下去。
长话短说吧,事情紧急,我是一个游方道士,一年前我感应到有一个鬼童出世了,所以我一直在追踪这个鬼童的下落。
前几日,我追踪到此地,本来想先进村子找寻鬼童,无意间看见有一群成精的黄鼠狼在祸害大家的牲畜,我就耽搁一下帮大家把这群害人的妖精给堵在窝里全都除掉了。
想着帮大家除完害再来寻找鬼童也不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什么?我们的家畜不是火童害的?这·········这下坏了············
是啊,你们好糊涂啊!你们哪里知道,那鬼童原本是坟场长年累月的鬼火修炼而成的一个精灵,那是需要上千年才会修成一个的宝贝疙瘩啊!鬼童生性善良,三年即可成年,可知天灾,知祸福,保平安,可医世间百病,那就是一宝贝啊!
千年难遇,所以我才追踪至此,可如今,你们逆天而行,把一个临世的精灵活活的给烧死,还连带了他的生母,我就是想帮你们也力不从心了。
村民们炸了窝了,相互指责着,埋怨着,甚至矛头都一致指向了村长。
哎!静下来吧听我说,你们的行为太逆天了,所以鬼童会集满世间的怨气来报复你们,灾难这回真的降临了,谁也跑不了,跑不了躲不过了。
什么灾难?你快说说救救大伙,我们知道错了,人群开始有些慌乱。
晚了,一切都晚了,你们也别想着逃跑,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你们谁都跑不出村子了。
你快说啥灾难呀?快告诉我们,我就不信了,这么一村子人斗不过一个鬼,还有人嘴硬的给自己壮胆。
林道士看着愚昧又可怜的村民摇了摇头默默的离开了。他并没有走,而是来到了三班的家里。
三班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真应了一夜白头的说法,娘两的离去瞬间击垮了这个庄家汉子,看见来人了,木讷的动了动嘴唇也没说出啥来。
林道士轻轻的拍了拍三班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我直说吧,是乡亲们对不起你,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来是想看看你能不能看在以往乡里乡亲的情分上,看看到时候能不能救救大家,这咋说也是一村人的性命,我知道我这样说对你不公平,我只是说试试?
三班手插在头发里呜呜的终于哭了出来,从出事到现在这个汉子终于开始发泄了。
哭了好一阵,我试试吧!三班开口说道,你说我该咋做吧?
也只是试试,我也没有把握,如果我料定的不错三天之内你媳妇儿子一定会来屠村,到时候村里将是人间地狱,尸横遍野啊。
好吧,我试试。看着这个朴实的汉子答应了下来,林道士长舒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这个未知命运的村子。
不管是等死的恐惧也好还是对自己行为的忏悔也好,第二天早晨三班家的院子里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的村民。
他们试过了,不管咋样都真如道士说的那样出不去了,整个村子就像被一堵无形的墙死死围住了,村民在恐惧中快疯掉了。
三班推门出来只说了一句话,你们回吧,我会尽力为你们求情的。
乱了,什么都乱了,眼看着三天就要到了,崩溃的人们都蜷缩在家里等待厄运的来临而毫无办法,俗话说不怕死,怕的是等死。
恐惧阻止不了任何灾难的降临,三天后的那个夜晚,随着一阵狂风来到,村子里到处都莫名其妙的着起了大火,那火势是毁灭性的,人们的嘶喊声,嚎叫声久久的回荡在村子上空,一个个的火人疯狂的奔跑着最后都滚落尘土里。
三班慌乱的四处奔跑着,叫着媳妇火童的名字,无奈根本就没有踪影,三班无助的看着乡亲们一个一个倒下去。
用人间地狱形容一点不为过,全村唯一三班家毫发无损,剩下的所有一切都在熊熊烈火中消失殆尽。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村子除了三班家孤零零的坐落在那里,所有的一切就像从没有存在过一样,甚至连一丝烟尘都不曾留下,啥都没有,就别说尸体了,莫非这就是所说的天火?
据说当晚,邻村的人都听见了惨叫声,也报了警,无奈到了这里就啥也看不见,啥也没有,干着急不知咋回事。
人在做,天在看,一切应了那句话,现世报来了,从此世间多了一个每天都在找媳妇孩子的流浪汉··········
军训诡异事
步入高一之前,每一个即将成为高中生的人要进行军训,我被分到一个寝室,这个寝室因人数不够,四个人一人一个下铺,上铺的四个位置空了出来。在打理各自床铺的时候,我发现在墙壁上有人用红笔写了四个字——“下铺有鬼”我笑了笑指着这行字对着室友说:“你们看,以前住在这里的人还真好玩,还写什么有鬼的话吓人。”室友们听了纷纷过来看墙上的字,默默的念了一遍,也都笑了笑没当回事又各自回床整理了。
傍晚熄了灯,我们所有人都窝在被子里偷偷玩着手机,正要到十一点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敲门”我边想边走到门前去开门。门一开,门外没有一个人,黑暗的走廊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我一个人的呼吸声。“奇怪”我心里疑惑了一下,把门关上准备回床上,可是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我迅速打开门,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搞恶作剧。但是门一打开,迎接我的还是空无一人的黑暗走廊。“太奇怪了吧!就算逃也不可能逃的那么快!”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谁啊?大半夜敲门。“其中一个室友从被窝里探出脑袋问我。我把门关上转过头和她说:”不知道,打开门可是不见半个人影,是恶作剧,那个人也跑得太过了吧!“话音刚落,又响起了敲门声。
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打开门吼道:”你到底有完没完!“只见同样一张带有怒气的脸看着我说道:”我还想和你说呢!你们寝室人是不是一直敲我们寝室的门,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了!“”敲你们寝室的门,“我不解道”不可能,我们都在床上,刚刚也有人不停敲我们的门,可一打开却没有人。“那人脸上的怒气平息了奇怪的问:”既然不是你们,那会是谁?不会是…鬼吧!“我一听,汗毛都竖了起来:”你不要说得这么吓人,这世界上哪来的鬼啊!“和那个人说了几句后,我关上门,走回自己床,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在墙壁上的字,不禁打了寒颤:不会真的是鬼吧!不然这事也太邪门了吧!
回到床上没多久,那诡异的敲门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我就当没听见,没有下床去开门,可是这”敲门的人“却没有放弃,这敲门声仍然在响着,这响声吵怒了其他几位室友:”到底是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室友a气愤的从床上跳起来,走下床去开门,打开门,和我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没有人。
我起身和a说:”快把门关上,这真的太诡异了!“a看到我严肃的表情,快速把门关上,转过身问:”怎么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有人敲门可是打开门却不见个人影。我说会不会真的…见鬼了吧!“我很害怕的说。室友a似乎被我吓到了,哆哆嗦嗦地开口:”不…不可能的吧!你…你别吓人了。“这时候室友c从床上做起来陰森森地说:”这里真的很邪,很陰森,我今天早上在收拾时,看到窗外的山上有坟墓呢?你们说会不会是陰魂不散啊!“”行了,行了,越说越吓人了,我汗毛都竖起来了,很晚了,各回各床,各睡各觉!“室友b激动地说。
被b这么一说,我们也就不吵了,一个个都重新躺下睡觉了。
寂静的夜,大风突然吹过,树叶发出沙沙声响,传入寝室如同刺耳的嘶叫。我突然感到全身一震,身体下坠,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还是晚上“心想着,仍是困意十足,又闭上眼睛睡去,然而在我闭上的前一秒,我清楚的看到一只手从上铺伸了下来。
第二天,我们寝室四人醒来开始打理自己和床铺,突然我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臂上有了一颗红色的圆点”这是哪来的?“我正为这事奇怪时,室友a突然开口说:”我手臂上怎么长了颗红点?“我听了立马走过去伸出自己手臂和a的手臂对比,同样右手臂,同一个地方长了同样的红点。我紧张地叫b和c也伸出手臂,发现她们手上也有一颗红点,而且也是同一个地方,我和室友都感到奇怪,而且我的心中还充满了恐惧,因为我想起了半夜我重新进入梦乡之前看到的那只手,与此同时我发现我们四个睡得都是下铺,那么半夜里我看到的上铺的手是谁的呢?
灵异故事会
我是一个灵异爱好者,爱好者个东西一旦沉浸其中就会像发疯一样的着迷。我对灵异事件的痴迷程度可以说不亚于那些瘾君子。今天我和阿豪在一个别墅里碰面,他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同道中人,今天是他举办的一场灵异故事会,到场的都是一些跟我一样对灵异事件非常感兴趣的人。
我刚进别墅就看到四个人围坐在桌子前,阿豪就坐在正对门的位置,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胖男人,左边还有一个打扮美艳的女人,和一个带着眼镜的瘦弱男子,他们看我来都起身看着我,似乎我不是很受欢迎啊,阿豪看着尴尬的局面,于是就拉着我的手坐下,接下来就是乏味的自我介绍了,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冲着阿豪跟我说的惊悚的鬼故事来的。
于是,接下来我就打破了常规,我提议我们可以每人将一个鬼故事,但是必须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于是,今晚的灵异故事会就开始了,可是我想不到的是,真的很惊悚!
首先是那个胖子开口了,他的嗓子似乎有什么东西卡着,说话总是支支吾吾的。“我是一个普通的打工者,但是我平静的生活却被一个女人打破了,我的老婆叫阿莲,本来我们快乐的生活在这个城市的最低层,可是时间长了,阿莲的心慢慢的就变了,她变的有点爱慕虚荣,嫌弃我没钱,于是就做了一个有钱人的小三,在一次偷情中被我发现了,我当时恨不得马上把这对狗男女杀死,可是我忍住了,想不到的是上天似乎在有意帮我,不久这对狗男女出车祸死了,听说是一个男人开车撞死的,那个开车的男人也死了。在阿莲头七的时候,我回到家,看着冷冷清清的家,想着以前恩爱的画面,就忍不住的想起她,可是我一想到她背叛了我,我就打消了想念她的念头。晚上我睡觉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人抱着我,接着我就感觉背后粘粘的,好像有液体顺着我的背往下流,我猛然转身,我看到我的妻子正睡在我的身后,浑身都是血,就跟车祸的时候一样,眼珠子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我,我想跑,可是身体动不了,正在我害怕的要死的时候,我听到阿莲说:”你为什么要下死手?我要你陪我一起下地狱。“我害怕极了,看着她的手慢慢的掐着我的脖子,我感觉我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着。我是冤枉的,她被撞死不管我的事,可是为什么来找我报仇?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鬼,也是最后一次。”
我们听完他的叙述,感觉不是很恐怖,毕竟真实性谁也不知道。
“还有没有更恐怖一点的啊?”我实在受不了这么老套的故事。那个胖男人听我这么说瞪着眼镜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没开口就被对面的美艳女人打断了。
“我来说一个吧,你们不要被我吓到哦。我是一个小姐,干我们这行的三教九流都会接触到,我们有时候都不知道我们服侍的到底是人还是鬼,有一次,我在路过一个胡同的时候,看到在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男人,那天我刚喝完酒,脑袋还是蒙蒙的,于是我就过去跟那个帅哥攀谈起来。”帅哥,一个人啊?要不要跟姐姐去玩玩啊?“我调戏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的开口说:”呵呵,不给钱可以吗?“我当时只是想发泄,于是就说:”可以啊,但是你要满足我哦。“那晚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在桌子上有一打钱,那些钱是冥币,死人的钱!我想肯定是那个男人故意捉弄我的。可是当我穿好衣服的时候,我猛然想起那晚那个站在路灯下的男人没有影子!我敢肯定他没有影子!而且他的身体很冷,很冷。甚至那晚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从那以后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那个男人,我知道我被鬼缠上了。后来,我的身体就渐渐的虚弱了。也许你们想不到鬼也是好色的吧!哈哈,我的魂魄在一点点被那个鬼侵蚀着,现在我……”那个女人似乎想说什么,我看到阿豪瞪了那个女人一眼,那个女人就对我笑笑就不再说话了。
“然后呢?你现在怎么样?怎么没有了呢?”我继续追问着,可是那个女人却不再开口了。
“你是不是觉得不恐怖啊?那我来说一个吧。”阿豪看着他们,又看我的表情,于是就起身说着他的故事。
“有一个男人,他很喜欢一个女人,但是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终于有一天他们彼此吐露心里的想法,于是他们相爱了,但是女方的家人却嫌弃那个男孩没钱,终究还是没同意他们的婚事,他们俩就商量着一起自杀,生不能在一起,死总可以在一起吧。可是这次老天还是给他一个大大的玩笑,于是他们一起约定去跳楼,当那个男人跳下楼的时候,他看到那个约定跟他生死相依的女人却笑着看着他跳下去转身离开了!他不甘心,他临死的时候就发誓一定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为什么她要背叛我,我不甘心。于是,那个男人就成了一缕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阿豪讲完这个故事,走到窗户边,出神的望着外面,眼里似乎有点伤感。
这时候,我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比之前冷了许多。想着今晚的故事也不是很恐怖嘛,于是我就起身准备离开了。这时候,屋子里的人都站起来看着我,眼里似乎投射出一丝危险的信号。
“是不是不恐怖呢?”那个戴眼镜一直不说话的瘦瘦的男人开口了。
“那这样呢?”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门自己关上了,身后传来一阵阵彻骨的寒冷。我转身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看到屋子里的人此刻都变成一个个面目全非的人,不,准确说是鬼!他们有的舌头伸出老长,是那个被掐死的男人,还有那个变成骷髅的美艳女人,和那个跳楼自杀的男人,就是阿豪!!!!而那个带眼镜的是被烧死了,浑身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原来,今晚的灵异故事会,只有我一个听众。今晚之后也许我就会成为一个讲述故事的人,你会来听我讲故事吗?
鬼友诡异经历2篇
避异味
我见过一些不可思议的民间道法。
上半年因修公路要给父亲迁坟。他是去年下葬的,刚一年。请了一个民间的道士,所谓民间的道士,是因为他们有别于书上讲的道士,他们没出家,照样娶妻生子,也不是去道观学的道法,而是民间拜师教授的。
在挖开旧坟时,快接近棺木的时候,只见他舀来一碗水,食指和中指并成指剑,在碗口划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指尖沾了点水,弹向坟土中。又叫人们继续挖。
一直到挖出棺木,抬出,取棺木下的土,抬上公路装上汽车,拉到新坟下葬。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闻到一丝异昧。
第二天,我又带了几个工人,准备去把旧坟的墓碑和砌坟的条石回填到坟坑里,谁知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众人已闻到了浓烈的尸臭味。整个回填过程,大家全部不住地抽烟、喝酒来避这个气味。估计要2个钟头才能完成的工作,仅用了不到1个钟头就完成了。
(讲述人:可乐冰)
诡异的同学
前几天家里停电,就去学校上网。突然口渴,就想去办公室喝点水。我走到外面,看到有个男生在前面走,就觉得有点奇怪,怎么这么晚还有学生在。于是就跟在他后面,走了两层楼梯,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因为我们学校走廊上装的是红外线感应灯,只要有人走过就会自动亮起来。而那个男生走过,一盏灯也没亮,我走过,灯就会亮。我一直跟他到顶楼,他站在走廊上,定定地看着我,尽管心里有些发毛,我还是仔细地打量了他一下,他的装扮很怪,穿着一套破旧的军装,臂上还有个红袖套,我问:“同学,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看着我,用很低沉地声音说:“要文斗,不要武斗。”说完,就飞快地跑下楼去。
他跑得很急,但我没有听到脚步声,而且灯一盏都没亮。第二天,我问传达室的大爷,他说我们学校以前在文革时是一个造反派据点,有一次两派火拼,死了好几个学生。
(讲述人:嘿嘿)
乡村诡事3篇
话说越是偏僻的地方怪事越多,稀奇古怪的事儿也是常有的,要多离奇有多离奇。
我认识一个叫小婷的女孩,和我年龄仿佛,老家住在绥化农村一带,她小时候经常听村里老一辈人讲那些离奇诡事,老人们说得要多玄有多玄,有些事是你根本想不到的,下面我讲几个她告诉我的几件悬乎的事给大家听听。
1
小婷老爷去世的时候,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才两岁。按照当地的习俗,人死后尸体要放在棺材里,摆在自家院子中三天三夜才能入土。
你想想,一口黑压压的大棺材停在院子里,别说晚上,白天看着也慎得慌。一到天黑大伙儿都猫在家里,谁都不敢出屋。
当时小婷他大哥算是胆儿大的,棺材停放第三天的深夜,她大哥尿急,出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路过他家院里那口水井,看见一个人的背影站在井边打水。当时天太黑,那人还是背对着他,所以他并没看清那人的长相,走近一瞧才看见那是他姥爷!
他姥爷回头瞅了他一眼,脸白的跟纸似的,还冲他诡异一笑。他妈呀一声吓得一口气跑回了家,把刚才看到的告诉了家里人,他家人听了将信将疑,还说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谁知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那口井里的水竟然少了,院里的水缸被人打得满满的。村里人都说是老爷子想他们了,不放心,回家看望最后一看,也不知是真是假。
2
今年是龙年,说起龙年,小婷的家乡也有一个关于龙的传说。
说从前有个老农上山采药,在一个湖边看见一条像蛇一样的东西一动不动在那儿趴着,他开始以为是条蛇,走近一看才发现不对劲儿。那东西有鳞,有角,有爪子,浑身呈银白色,是一条小龙!
龙的两只前爪焦黑一片,像是被雷劈着了,不能动弹。老农把那它抱回了家,用草药敷在它的伤口上,然后把龙放在草垛子上,供它休息。
有天早上天一亮,老农去查看草垛子时那条龙却不见了。他叹口气,心想也许是那条龙伤好了,飞到天上去了。
十几年后,老农大病一场,卧床不起,大夫看了他都摇摇头,说没救了。
有天晚上,老农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一个宛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少女对他说:“我是你十几年前在湖边救的那条龙,你的陽寿已经到了,为了报答你,我会赐你三十年陽寿,三十年后,你去湖边找我,我将让你成仙。”
次日清晨,老农如梦如醒,奇迹般的康复了,像没事儿人似的,精神抖擞,也能下地干活儿了。
三十年后,老农如约而至来到湖边。
他去了,就没再回来。
后来,有村民说曾在湖边看见他腾云驾雾,骑着一条银龙升天了。
这是一个传说,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不过下面这件骇人的事我敢说绝对是真实发生的。
3
曾经有一个极为偏僻的屯子,什么名字不知道,暂且叫它靠山屯吧。
有一段时期,不知为什么靠山屯里的小孩总是无缘无故的失踪,年龄越小失踪率就越高,尤其是婴儿,失踪率最高。大家都不知道小孩失踪的原因,直到有一天……
那天是个艳陽天,屯里有个女人把刚满月的孩子放在自家炕头上安顿好,就下地干活了。他的丈夫出城打工,不在家。
等她干完活儿回来一看,不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地上、炕上、枕头上、褥子上全是血,家里乱糟糟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闯进来过,孩子也不见了,更恐怖的是空落落的炕头上只剩一只被啃得残缺不全的小孩的胳膊,胳膊上血呼啦一片!
当时那女人还算镇定,循着屋里的血迹走进了自家菜窖,菜窖深处,居然有一个脸盆般大小的洞!
女人吓坏了,召集了不少屯里的人到她家菜窖一探究竟,有人说这洞瞅着像耗子洞,也有人说不能啊,耗子洞哪有这么大的?怀疑是不是黄鼠狼什么的。
后来为了救出女人失踪的孩子,也为了弄清这洞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大家伙儿就想到了一个办法——烧开水!
大伙儿一壶接一壶的烧开水,一壶壶把滚烫的开水往那洞口里面灌,就听那洞里有东西在叫,吱儿吱儿的,动静老大了,听着慎人!
你想想,什么东西它能吱儿吱儿叫?耗子呗!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的工夫,从那黑咕隆咚的洞口里钻出来一只像四五岁小孩那么大的大耗子!身上的毛都被开水烫的秃了皮了,一层层的往下掉,屯里那些人看见这只耗子个个都红了眼,几个人上去按住它连踢带踹,活活把它整死了,肉都给剁了。这大耗子是罪魁祸首,屯里不大的小孩儿都让它给叼去吃了,你说能不恨人?!
后来有传言说这个屯子里犯邪,飞禽走兽容易成精,这次是遇见专吃小孩的耗子精,下次不知道能遇见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呢!从此屯里的人就不敢在这儿住了,纷纷搬了出去。
这件事是小婷姨姥给她讲的,她姨姥以前就住在那个屯子里,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才搬来和这边儿亲戚一块住的。
讲了那么多,感觉有点口干舌燥,总之还是那句话,越偏僻的地方离奇古怪的事情就越多,乡间的恐怖传说数不尽数,那里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人们去探索,去发现。准备好踏上乡村的旅途了吗?那就跟我一起走吧。
诡异怪谈之女吊
1
陰暗的会场里,一条发黄的白绫悬空而下,在昏黄的夜色里飘来荡去,格外的诡异。
许风吃了一惊,怎么自己才上了一趟厕所,片场就多了这样一条陰森的装饰品。
一旁的导演先是陰沉着脸问,这是谁的恶作剧?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出来,面部的肌肉跟着剧烈抖动,昭示着恐惧和愤怒。
也难怪,开拍不过一个月,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门口被人放了两对死人时用的纸人,后来又有人泼了满墙的狗血,再然后,就是这条白绫。
事情越发怪异,会场似被一只无形之手罩着,压得不能呼吸,即便一个轻微的咳嗽,也让人胆战心寒。
许风静静地走到墙角坐下,那条白绫在他头上晃来晃去,末端仿佛系着个吐着长舌的女鬼,不停向他翻着白眼。
许风心纠紧了,身边的苏娜半抱着胸,夹烟的手指停在半空,冷冷地说,“也不知是谁惹了这些东西,现在来报复。”
许风用眼白扫了她一眼,疯子!
苏娜是疯子,不过也是个美丽的疯子,疯的狂野,疯的让人着迷,所以许风一眼移到苏娜的腰下,便再也没有离开。
片场散了后,苏娜跳上许风的车,去了郊外。
深郊慌夜,正适合寂寞的男女,苏娜坐在他身上,不住地喘息,五脏六腑里的灼热随着这简单而反复的节奏和动作化为乌有。
苏娜终于喘气如云了,抚着许风胸口娇滴滴地说,“我白天似乎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看到什么?”
“女鬼!”她低低吐出两个陰森的字眼。
许风愣了一下,他说,“神经!”
苏娜笑了,手指又顺势游移到摸索他的“着火点”,翻到他身上,“我就是神经。”头顶两个白嫩的桃子跟着呼吸抖动,许风却突然没了兴致,望着车窗,想起张可。
张可,现在应该在陰间做吊死鬼吧!
2
苏娜是野草,张可是家花。
片场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苏娜,可却没有人知道张可,因为苏娜是许风的情人,而张可,则是只属于许风的独家记忆。
张可也是在另一个片场认识的,他记得,初见到她的那夜,她是朵带着体温的玫瑰,穿着黑色贴身礼服,有着水晶般盈润的嘴唇,五官精致无瑕,惹火的身材黏住了包括许风在内的所有在场男人的目光,许风一下子就陷入了温柔陷阱里,之后便是对美人的疯狂追求,终博得佳人一笑,得以攀上张可那张诱人的公主床。
如许风想象的,张可野性动人,动人到让他立刻放弃长久坚持的人生信条与之完婚。
可蜜月刚过,许风已后悔了,张可的疯狂。出乎他的意料,她嗜赌,输赢毫不在乎,用钱更是一掷千金的气派,眼见本不多的积蓄日渐减少,许风动了离婚的念头,美貌并不可以养活自己一辈子,人总是要吃饭的。
可每次一动这念头,她总像已看穿自己,一边把玩着把尖锐的小刀,一边盯着他的下体,冷冷地说:“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跟着发出一些像被困在瓶子里的怪笑。
于是,许风的那些豪言壮语便都给那冰冷的刀子和目光堵了回去。只是这怨气积在心里,如毒,总有一天会无意渗出。
半月后的某天,张可在片场出了意外,是被意外吊死的,可谁也不知,是许风偷换了剧情里那本是活扣的白续,换成了死扣的吊绳。
之后,他辞职去了另一家片场,在那里又认识了这个叫苏娜的女孩,外壳似张可般美丽妖娆,只是内在却比她单纯许多。
3
夜晚,苏娜边吐着烟圈边对许风说:“阿风……”
许风被压在她丰硕的肉丘下睡得死沉,似乎没有听到,但眼睛却微微地动着,苏娜的一举一动尽落眼底。
他不知是自己最近神经恍惚,还是苏娜的确不大正常,自片场出现那条白绫,她就变得神经兮兮的,每日妆容惨白,嘴唇鲜红如血,上床时像是个欲求不满的野兽,就连原本娇喘的声线也被一种怪异沉闷的“咯吱”声代替,那声音像是喉中骨头被敲碎,连绵不断。还有次,她甚至还带回一双古老的红绣花鞋,兴奋地给自己套上,在镜前绕了一圈后。问他,“我美吗?”
许风有一种感觉,她正变成一个自己曾经熟悉的人。
许风想起这些就心寒,梦境日渐浅薄,睡的也越来越不塌实,竟隐约感觉到苏娜下了床,穿上拖鞋,走进厨房,然后就从里面传出一些古怪的声音。
许风好奇地翻身下床,赤着脚,如猫般移到厨房。
惨白的光下,苏娜正举着把刀割手上的一条发黄的白绫,每割下一段后,就拿白绫往脖子上套,却始终不满地呢喃,“怎么还是松了点……”
许风心里咯吱地响,趁苏娜上厕所的间隙,他抢起那段白绫呆立了许久,最终逃也似的回到床上。
4
第二天去片场,苏娜有场上吊的戏,她一个人到临时布置场地练习,刚把脖子圈进绳索,门就意外关上了。
苏娜觉得呼吸像卡在瓶中,平日的活节竟成了死扣,她双腿在半空蹬了几下,就成了静止姿势。
门外的人只听见些轻微的声响,谁也没有注意。等到许风等人推门进去时,只见到她落在地上,脸色僵白,舌头伸出,脖子间的绳子断了一半,似乎是因为重力而被扯断。
片场的人手忙脚乱地送一具冰凉的尸体去医院,但谁都清楚,苏娜早就没了呼吸。
许风没去送苏娜,背过身去,泪流满面,但回到家,这泪又如水闸关上,奇迹般的全止住了。
许风笑得很疯狂,一个用老的手段,却让两个同样美貌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傀儡,自己仿似成了上帝,竟能随意夺人性命。
笑累了,便安然睡了,这夜梦境酣甜,似有桃花盛开。
5
清早起床,似乎有人在洗手间里,许风擦着模糊的眼睛探头向里望去。
先是见到一双修长的腿,然后看见一个熟悉的女人满嘴牙膏泡沫地对着他笑。
他顿时灵魂出窍:“苏娜!”
苏娜未死,竟鲜活地站在他眼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一整日就在惶恐中度过。许风仔细绕着她看,有影子,亦有脚步声,如若按电影中说的,她是人,而非鬼。
许风去问片场的人。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回答也让他毛骨悚然,难以置信:“苏娜怎么会死呢?开什么玩笑?许风,你不是发烧了吧。”
有那么一秒,许风真怀疑自己记错了,难道昨天根本没有发生什么?若不是从家里橱中翻出当日替换的活扣吊绳,他便真相信是自己失去这段记忆了。
许风想到去灵异网上咨询,有个人在论坛里吹得天花乱缀,他说:“有种人,怎么吊都不死,上吊对他们来说相当于日常锻炼,越练越健康。”
许风颤抖地问:“真有这种人吗?”
那人笑得肆无忌惮,“死人呗!真笨。”
不管是人是鬼,许风都决定要她消失,这次他要苏娜消失在他眼前,还是老方法,但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呢?
他带苏娜去自己精心布置的会场,说是自己想教她点东西,苏娜似懂非懂地答应了。
一切都如他所料,苏娜很天真地被他骗上了凳子,抓着那根吊绳,满脸不可思议地问他:“你说上吊绳会根据人的体重而自动断裂,真是闻所未闻。”
许风笑得很神秘,“很多事情是你想象不到的。”的确,很多事情是苏娜想象不到的,许风在心里骂她,笨女人,上当也会上两次。
灯光一点点暗下去,苏娜的声音卡在喉里,片场很安静。绳子移到苏娜脖子下,一点一点,慢慢收紧,最终像刀一样割断她的所有呼吸。
许风站在下面,看着她眼球一格格上移,舌头渐渐探出。最终暴露在空气中。一切安静后,他转身离去。
背后传来细碎的声音,滴答——
还有咯咯地笑声,那笑仿佛罩了层尘土,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许风回过头去——
半空中的苏娜突然睁开眼睛,她像座钟摆,晃个不停,嘴角不住地垂下一条红丝。而她的手,正抓着肿胀的舌头不断往外拉。
声音咯咯的从喉头爆出,她说:“看,我是吊不死的。”
许风的心卡在脖子里,陡然叫了起来。之后昏厥过去。
6
许风醒来后被警察带走了。
隔着生绣的铁窗,苏娜像小倩般一身白衣出现在他眼前,许风不吭声,沉默良久,才问了句一直想问的话:“你是人,是鬼?”
“人!”苏娜笑得花枝招展,然后像影子般消失了。
只是许风不知,浙江有种恐怖的民间戏剧叫盘吊,盘吊中又有一出叫女吊,学女吊者,上吊于她们,就如吃饭、喝水,只是人生的一种基本功,每天都需要练习。
许风更不知道这个叫苏娜的女人正是这门即将消逝绝艺的门生。
从监狱回来,苏娜回到与许风共租的房子,一点点收拾自己的东西,把昨晚用来扮鬼的道具全付之一炬,然后她抱着一个女人的遗像哭了。
她说:“姐姐,我终于给你报仇了。”照片上的人叫张可,是她姐姐,三年前离开家,后来就失踪了。
苏娜于是抱着找到她的想法来城市里打工,最终让她找到姐姐时,却只看到一个冰冷的牌匾。她费力寻找事情真相,一路抽丝剥茧,终于让她找到那个叫许风的禽兽,于是一切都被划入计划,如她想象中一样,开始顺利地进行着。
她想起,故乡的女吊,是出凄美的戏文,练女吊者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警察是她早就通知到的,不过这场戏她是女角,片场众人以及那些警察,不过是个陪衬。
假死之戏本来是没有的,但一是证据不足。二是她不想许风就这样被吓住,她要让他一辈子都怕,所以就插进其中。
监狱里的许风,天天望着高墙,怕的不是那将结束自己生命的子弹,而是那个白色的魅影,因为自己始终不明白她是人,还是鬼?世间最恐怖的东西莫过于此。
槍决之前,监狱里都传,监狱里来了个叫许风的疯子。他们说,那人整天说疯话。因为,许风死前老是说,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不是鬼,而是吊不死的人。
吊不死的人,那是最恐怖的!
灵异手札之许愿
有人问,灵异事件究竟容易发生在什么样的人身上。我想,除了天赋异秉,身体虚弱,还有一类人最容易招鬼,那就是心中有鬼的人。心中有鬼,草木皆兵,远比真的撞鬼更可怕,所以如果你做了亏心事,看下面的故事,站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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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记得,那是一个异常诡异的夜晚,不到8点,天已经全黑。我走到楼下时,家里的窗没有一点光亮。平常的这个时候,小粒应该已经做好晚饭等我了。
我摸进屋子,打了几下灯都没有打着,停电了吗?可是邻居的灯分明亮着。我继续往屋里走着,一张女人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居然是小粒。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手里捧着生日蛋糕。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问小粒。
小粒嗔怪地白了我一眼,傻样儿,你自己的生日你都记不得了?
原来,今天竟然是我的“生日”。小粒是看到我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特地偷偷为我准备的。她说她想年年都陪我过生日,年年都给我这样的一个惊喜。小粒快乐地忙活着,这样温馨的场面来得有些突然。生日的烛光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看着小粒穿梭的身影,刹那间,我有些感动,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了,没有人会记得我的生日,包括我自己。
许个愿吧,小傻瓜。小粒甜美的声音惊醒了恍惚中的我。我喝干了杯中的红酒。小粒,陪我一起许个愿好吗?我们一起。
小粒笑了,开心而又满足。
据说,生日的愿望是不能轻易说出来的。但愿我的愿望并不奢侈。睁开眼,我准备努力去将生日蜡烛吹灭。我觉得这样,愿望就会实现了。
可是,就在我睁开眼睛的刹那,我分明看见烛光已经灭了。我可以肯定,不是我吹的。因为我还没有用力,而此时的小粒正双手合十,紧闭着双眼,在默默地许愿,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我在黑暗中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是谁?是谁吹灭了我的生日蜡烛?是谁想要打破我许下的愿望?
毫不知情的小粒以为我已经吹灭了蜡烛,雀跃起来。我起身,深深地抱住了她,对她说,小粒,我爱你。我向上天保证,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的,也是用心的。小粒呢喃着回应,我也爱你。有泪,从我的眼角落下。
其实,那一天并不是我的生日。小粒不知道我的身份证是假的。有些事,我不能告诉小粒,我不能告诉她,我是个交通肇事的逃犯,游荡到这个城市的。如果我真实的身份暴露,我和小粒的爱情也会因为一副手铐而结束。
其实,我的愿望只是——告别那场车祸,从此和小粒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那场车祸确实很血腥,而且我是酒后驾驶。在车祸发生之后,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逃跑了,而从此,我再也无法踏上归途。直到有一天,我遇上了小粒,我爱上了这个女孩,我才想到要安定下来。
我的愿望能得到满足吗?
在我“生日”那天,小粒曾说过,只要你虔诚地将愿望在心里默念三遍,你的愿望绝对可以实现。小粒的口气很纯真,也很肯定。而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却无人知晓。
为了心中的愿望,我决定,一个人偷偷地许愿,但愿上天能饶恕我曾犯下的罪,不要让我失去小粒。一个人的生日烛光有些孤独,但我知道我必须让这个愿望实现。面对着静静燃烧的蜡烛,我闭上眼,深深地呼吸。我把心中的愿望默念了三遍——告别车祸,和小粒平静地生活。
然后我去吹蜡烛。
屋子里没有一丝风。
烛光灭了,不是我吹的。
再次点亮蜡烛,我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我再点许愿,默念三遍,烛光又灭了。仍然不是我吹的。有冷汗,从我的额头涔涔而下。
我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有些神经质。但我还是决定离开这里,离开小粒。我甚至不敢去和小粒告别,因为我知道,我的愿望再也无法实现了。我注定了逃亡和漂泊,因为我有罪。
我一个人带着绝望和伤心上路,是走不远的。终于有一天,我累了。
我自首了。
交通肇事逃逸,加上酒后驾驶,我被判了5年。我不知道,5年后我会变成什么样。我只知道,从此,我可以不再在噩梦中醒来了。只是,偶尔,我会想起曾经有一个女孩叫小粒。一想起小粒,我的胸口就会疼痛。
半年后,小粒依靠着晚报上的一则消息辗转找到了我。此时的我身陷囹圄。小粒第二次来看我的时候,心疼地看着我说,今天真的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带来了生日蛋糕,还是让我陪你许愿,好吗?
我的眼有些湿润。我拼命地咬着唇,狠狠地点头。那天,我把一个愿望放在心里默念了三遍。闭上眼,深呼吸,然后吹灭了蜡烛。
这一次,真的是我吹灭的。
我许下的愿望,我不说,因为说出来就不灵了。
灵异怪谈之还钱
老徐头死得很突然,是被一辆失控的拖拉机撞死的,得知老徐头被车撞死的消息,四伯父一下子就傻了眼。
那是上世纪60年代中期,四伯父的大儿子结婚还差200元彩礼钱,四伯父就向老徐头借了200元钱,说好年底一次性还清,现在老徐头突然死了,四伯父不知道他欠老徐头的200元钱该怎么还。
老徐头是生产队的“五保户”,无儿无女,无亲无故,人死了,丧事就得由生产队来办。那天傍黑时分,生产队长老唐领着几个壮小伙子先在北山坡上挖了个坑,然后抬着一口白茬棺材上了山。
棺材被轻轻放进了墓坑,众人正要铲土时,远处响起了四伯父的喊声:“喂——等一等……”
众人扭头一看,只见四伯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上来,到了坑边,四伯父一边喘气一边对老唐说:“队长,我欠老徐头200元钱……”
说着,四伯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包,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是一沓钞票,有五元、两元的,还有五角、一角的,甚至还有十几个两分、一分的硬币。
老唐疑惑地望着四伯父,问:“你这是干什么?”
四伯父说:“我刚说了,我欠老徐头200元钱。你们看清了,这里面可是实实在在的200元钱,一分不少,是我今天走东家串西家借来的,我现在就还给他。”
说完,四伯父把钱重新用塑料袋包好,还用一个橡皮箍箍了两圈,然后准确地扔到了坑里的棺材上面。
众人一时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四伯父会采取这种方式还钱。
老唐推了四伯父一把,气恼地说:“你呀你……糊涂!”
说着,老唐一步跳到坑里的棺材上,拾起那包钱,把手伸给坑边的一个小伙子,小伙子一用力就把他拉了上来。
四伯父不满地对老唐说:“队长,这是我还老徐头的钱,你咋拾上来了?”
老唐说:“你这不是在糟蹋钱吗?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死了,还还什么钱?”
四伯父说:“那不行,做人得讲良心。我就是借了老徐头200元钱,一定要还他的。”
老唐说:“那你就多给他烧些纸钱吧!让他在那边日子过得阔绰些。”
四伯父摇摇头,说:“纸钱是假钱,一毛钱可以买一斤,假钱怎么能和真钱相比?”
这时,旁边一个小伙子笑着说道:“那也许是老徐头上辈子欠了你200元钱,这辈子还你的,你就算了吧!”
众人一听,“哄”地笑了。
四伯父瞪了小伙子一眼,说:“瞎扯!谁知道上辈子咱是驴是马?反正这200元钱一定要还,你们给我当个见证人,证明我还老徐头钱了。”
老唐见四伯父的犟劲上来了,想了想,忽地“扑哧”一声笑了,说:“这个见证人我们不能给你当,你要还钱就自己当面还给他,你总有见老徐头的那一天吧!到时候你亲手交给他,不就成了。”
众人听了,笑得更响了。
四伯父眨巴眨巴眼,一拍巴掌,说:“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我总有一天要跟他见面的,到时亲手把钱还他。”
四伯父一边说一边就拿过老唐手里的那包钱,说:“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亲手把钱交到他手上。”
老唐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竟让四伯父当真了,不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半个月后,四伯父病倒了,病得很重。镇上一个土郎中被请到家看了看,说这病治不好,让家人准备后事。
弥留之际,四伯父对儿子说:“去,把那200元钱拿来,装到我上衣口袋里,我要带去还给老徐头。”
儿子知道四伯父的心事,抹着泪拿来200元钱装进了他的上衣口袋。
当天晚上,四伯父的呼吸停止了,家人到门外放了一挂鞭炮,然后开始焚香点烛准备办丧事,谁也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四伯父突然慢慢睁开了眼睛,嘴里发出“咕噜”声,儿子一见,赶紧过来给他拍了拍胸口。过了十多分钟,四伯父嘴里吐出一口浓痰,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四伯父活过来了,更令人称奇的在后面。儿子见四伯父活过来了,便伸手掏四伯父口袋里那200元钱,不想里面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儿子纳闷极了,四伯父一直躺在床上,自己一直守在床边,一夜之间,口袋里的钱怎么不见了?
儿子问:“爹,你口袋里的钱呢?”
四伯父眨巴眨巴眼,说:“不知道呀!你给了我钱吗?你给我钱干什么?”
儿子愣住了。
后来,无论儿子怎么跟四伯父说这件事,他都想不起来了,他想不起自己曾经借过老徐头200元钱,想不起自己曾死活要还钱给老徐头这件事了。在他的记忆里,这件事好像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再后来,老唐悄悄对四伯父的儿子说:“你爹当初得的是心病,他一定是到陰曹地府走了一趟,把钱亲手还给了老徐头,了却了他的心事。如今他的心事既然已经了了,日后你就莫再提这件事了。”
儿子听了,懵懂地点了点头,日后果然不再提这件事。
四伯父又健健康康活了20多年,一直到90岁时才无疾而终。
这件事是四伯父死后,他儿子讲给我听的。他儿子一直感到非常奇怪的是,他爹身上的200元钱到底到哪去了?为什么他爹病好之后,又会把还老徐头的钱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看来冥冥之中有些事情真的无法解释呀!
校园恐怖之诡异手机
误拾鬼手机
杜晓冬乐坏了,因为他走夜路时捡到了一部苹果手机。更重要的是,这部手机没设密码也没锁屏,拿起来就能用。
唯一奇怪的是,这部手机里面除了微信之外什么都没有。杜晓冬打开微信,顺手翻了一下朋友圈,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什么微信朋友圈啊,里面所有人都是以鬼为名字、以鬼为头像,乍一看还以为进了陰曹地府了呢!
比如最近更新状态的是一个叫“无面鬼”的,他的头像是一张没有五官的、惨白的脸,看上去陰森可怕。他的状态是:我无面,也无心,若触我,必惨死。他下面的是一个叫“吊死鬼”的,头像自然是舌头伸得老长的鬼脸,而且脸还是紫青色的,看上去真实感十足。他的状态是:长舌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你若想解脱,同来颈悬梁。后面的是一个叫“鬼新娘”的……
杜晓冬只当这是手机原来主人的恶趣味,还是留下了手机。
可是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一亮,一个叫“开心鬼”的微信好友发来一句话:杜晓冬,欢迎你加入。
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杜晓冬大吃一惊,同时他还看到,“开心鬼”的头像是个哈哈笑的鬼脸,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
翌日,杜晓冬带着新手机乘坐公交车,居然在车上遇到了校花。他向校花投去友好的笑容,还努力地挤过人群向校花靠近了一下。谁知校花把头扭到一边,尖着嗓子说:“你有病吧?也不看看你那个模样,居然总是来纠缠我!”
车上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杜晓冬,杜晓冬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其实他根本没有对校花“总是纠缠”,只是校花太自恋了,以为谁都想追求她。杜晓冬和校花争辩了几句,没想到校花竟然破口大骂起来了。正在杜晓冬尴尬之时,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是“无面鬼”发来的微信:她让你无面子,我就让她见见真正的“无面子”。要不要我帮你?
校花看到杜晓冬掏出这么高档的手机,似乎对他的态度好了一些。但杜晓冬对校花的厌恶却更进了一步,他回复给无面鬼:谢谢你,请帮我吧。
校花下车之后,杜晓冬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后,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会发生什么。天色微暗,校花居然摆着纤腰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两边都是湿湿的泥砖墙,透出一种冷寂。就在这个时候,杜晓冬突然听到校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杜晓冬一抬头,见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人,正背对着校花。那个男人的头转了180度,一张没有五官、苍白的脸正迎着校花。
校花哪见过这场面啊,早已吓得腿都软了。
杜晓冬却心如明镜,这人——或者说这鬼他觉得很面熟,这不就是朋友圈里的“无面鬼”吗?他居然真的来帮自己了!
猛鬼发力
校花回过神后就往回跑,正好扑进了杜晓冬的怀里。她早没了刚才的傲气,一个劲儿地哭求杜晓冬救自己。杜晓冬心软了,带着她离开了小巷子。
杜晓冬好心地送校花回家,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校花的男友——他们学校最出名的富二代。这个富二代平时飞扬跋扈,手下总跟着几个小混混儿。一看到杜晓冬和校花在一起,富二代不分青红皂白就让小混混儿打杜晓冬。
杜晓冬哪里是对手,被打得鼻青脸肿,在夜色中不断地求饶,这才脱身出来。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朋友圈里一个叫“地缚鬼”的人发来的:真是地下凭空出横祸啊!要不要我帮你?
要。
杜晓冬急忙回复过去,然后急匆匆地逃离了是非之地。
当然了,他不是真的逃离,而是躲到了一棵树后,想观察事情的进一步发展。果然,正当富二代带着几个小混混儿得意洋洋地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地面上的泥土飞溅起来,几只枯如干尸的手从地下钻出,紧紧地抓住了富二代和小混混儿们的脚脖子。
“啊——”伴随着尖叫声,富二代和小混混儿们一个个被拉倒在地。他们双腿乱蹬,却根本挣脱不得。
简直是太过瘾了!杜晓冬乐得差点儿笑出声来。他赶紧向“地缚鬼”表示感谢,同时表示自己不想害人,稍微惩罚那些人一下就可以了。
晚上,杜晓冬哼着小曲回了宿舍,美滋滋儿地睡了一觉。
隔天早上醒来,当陽光照在脸上的时候,杜晓冬突然清醒了过来:怎么回事,昨天我好像是跟鬼打了交道啊?
不行,这事儿得弄清楚。
午夜的尝试
遇到怪事自然要跟好朋友商量解决办法,于是杜晓冬把这件怪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好友缪峰听。
谁曾想,缪峰听完之后哈哈大笑,根本不相信。直到杜晓冬赌咒发誓,缪峰才将信将疑地说:“好吧,就算是真的,你也得让我亲眼看看,我才会相信啊。”
杜晓冬把手机掏出来给缪峰看,缪峰看过微信上诡异的朋友圈,还是不确定:“叫出一个鬼来帮你啊。”
“不行,这些鬼只有在我遇到仇人的时候才会出手。我现在没有仇人,是叫不出来的。”杜晓冬说。
缪峰乐了,偷偷地指了指寝室里的马鹏鑫,然后压低声音说:“那个马鹏鑫难道不是你的仇人吗?别忘了,他可冤枉你好多次了。”
是的,马鹏鑫可算得上是杜晓冬的第一号仇人。马鹏鑫这人特别小心眼儿,猜疑心也重,平时鬼鬼祟祟的。有几次他丢了手机,不说是自己在外面弄丢的,反而一口咬定是杜晓冬偷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让杜晓冬简直没法做人。
想到这些事情,杜晓冬就气不打一处来。然后,他便冲到马鹏鑫的面前,开始挑衅。
马鹏鑫白了杜晓冬一眼,问到:“你想要干什么?”
杜晓冬没说话,抢过马鹏鑫手里的书,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马鹏鑫跳了起来:“你这个偷东西的贼,上次偷我东西的事情还没完呢,这次又来欺负我?”
“我根本没偷你的东西,老子今天就是要告诉你,我没偷!”有了鬼撑腰,杜晓冬看起来牛气十足。
果然,马鹏鑫尖着嗓子骂起来了,那些冤枉杜晓冬的话再一次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嘴里流出,简直气死人。就在这个时候,杜晓冬的手机终于响了,是那个“吊死鬼”发来的微信消息:要不要我今晚出现在你们寝室的房顶,要不要我今晚晃晃荡荡的帮助?
杜晓冬急忙回复:要。
晚上,杜晓冬早早地上了床,假装睡觉,实际上是等待着吊死鬼的到来。到了午夜十二点,他困得快要不行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了风扇“吱吱呀呀”的声音。
杜晓冬一睁眼睛,吓得差点儿叫出来:有个“人”正吊在风扇上,两只脚晃晃荡荡地垂下来,正落在马鹏鑫床头的上方。
马鹏鑫也醒了,正呆呆地看着那双鞋。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被吓得尖叫出声,只是“嘿嘿”地笑了一下,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吊死鬼显然没有多大的威力,晃荡一会儿就消失了。
这时,缪峰给杜晓冬发来一条短信:妈妈咪啊,这下我可真相信你了。你真牛!
大事不好
虽然昨晚吓马鹏鑫不成功,但是这件事却给了缪峰很大的灵感。他说:“这是绝好的资源,如果你只是用这个朋友圈搞搞恶作剧,那就太浪费了。其实,我们可以用它赚钱。”
缪峰的想法是:杜晓冬可以上网发广告,用朋友圈里的鬼赚钱。比如a想报复b,但是苦于打不过b,或者不方便露面来收拾b,a就可以委托杜晓冬和缪峰办这件事。杜晓东二人先收取一定的订金,然后杜晓冬去惹恼b,按照朋友圈里鬼怪的习惯,肯定会有一个鬼跳出来帮杜晓冬收拾b,而且只是吓一吓,不会出人命。缪峰则在暗处拍下b被吓的画面,发给a,收取余下的费用。
节奏连贯,一气呵成。
缪峰说,这是个不需成本而且能够财源滚滚的好法子。
杜晓冬听完动心了,随后便上网发了广告。这年头有仇怨的人可真不少,很快就有一群人前来咨询。起初他们都不相信,但是经不起缪峰的三寸不烂之舌,一批人交了订金,就等着杜晓冬行动了。
杜晓冬意气风发,把手机牢牢地揣在怀里,准备开始赚取人生的第一桶金。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消息传来:校花死了。
据校花的室友回忆,校花的死状非常诡异:她连续几天晚上都做噩梦,说是梦到了没有五官的无面鬼。起初大家都不在意,以为她是恐怖片看多了,可是后来校花开始用刀割自己的五官,一边割一边说“我也无面,看你怎么办”。等大家从惊悚之中回过神来,把校花送到医院的时候,她早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了。
校花死于无面鬼之手?这让杜晓冬的心“怦怦”地跳了好久。
很快,新的消息传来了:校花的富二代男友也死了,死状也很离奇。他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露出来的上半截身子已经僵直,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微笑。
杜晓冬惊呆了:他用无面鬼吓过校花,用地缚鬼吓过富二代,虽然当时他们什么事都没有,但是过后却都被鬼杀死了。
就是你了
杜晓冬急忙找到了缪峰:“不行,咱们的生意不能做下去了。鬼表面上是来打抱不平的,实际上是在利用我害人。”
缪峰犹豫一下,说:“可是我已经收了好几笔订金了,如果退还,按照合约我是要退三倍的。”
“三倍也要退,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鬼来害人了。”
缪峰冷笑了一下:“你说得容易,咱们上哪儿去弄那么多钱来退还呢?”
杜晓冬呆住了,他和缪峰都是普通学生,真的没有这么多钱来退还啊。
缪峰趁机劝道:“我觉得还是把这几笔生意做下去吧,反正鬼魂不会当场吓死人,都是过了好几天之后才去害人的。这样一来,雇主不会怀疑咱们,警察也不会抓咱们的。我们只需要好好赚钱,根本不需要管那么多。”
杜晓冬惊讶地看着缪峰,随即大吼道:“你居然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了你!”
缪峰拍了拍杜晓冬的肩膀,说道:“你冷静一下。说不定校花他们的事只是巧合,你看,咱们曾用吊死鬼吓过马鹏鑫,可是他并没有死啊。”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杜晓冬,他跳起来要去找马鹏鑫,觉得不能让马鹏鑫被鬼害死。缪峰苦劝不得,两人越吵越厉害。当杜晓冬即将冲出寝室去找马鹏鑫的时候,缪峰突然操起手边的水果刀,狠狠地刺进了杜晓冬的心口。
缪峰的动作很快,杜晓冬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
缪峰整张脸顿时变得煞白,
颤抖着双手根本不敢去拔刀:“对不起杜晓冬,对不起……我太冲动了,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过穷日子了。如果把订单退了,我们根本还不起。我不想再穷了,我不想……”
缪峰从杜晓冬的口袋里掏出那部苹果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然后把杜晓冬的尸体拖到床底下,藏了起来。
“啪啪啪……”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掌声。
伴随着寝室门的打开,马鹏鑫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把缪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太好了,原来你就是我最想找的‘丧心鬼’。”
真相如戏
真相是如此出人意料。
原来,手机朋友圈的事情都是马鹏鑫一手策划的。而马鹏鑫,则是一个早已经死了十年的鬼魂。
马鹏鑫说,他曾经也是个好学生,但是上学期间突发奇想,因为乱组建社团而被学校开除了,郁愤自杀。死后的马鹏鑫不服气,觉得既然活着不能组建团队,不如死后完成这个愿望吧。于是,他收集了各方鬼怪,组成了这个“群鬼朋友圈”。现在这个朋友圈规模庞大,只少一个“丧心鬼”来统一调度。这个“丧心鬼”一定要丧心病狂,完全没有良心,这样才能符合马鹏鑫的要求。本来马鹏鑫想培养杜晓冬,所以它总是冤枉杜晓冬,处处给杜晓冬使绊子,想让杜晓东在磨难中成为一个真正的坏人。没曾想杜晓冬本性善良,根本就不是这块料,倒是缪峰在手机的诱惑下表示出了非人的恶毒和病态,令马鹏鑫非常满意。
听了马鹏鑫的话,缪峰猛然想起了它“丢手机”的事情,但却依旧不动声色地说:“你想让我变成鬼,你要怎么做?”
“哈哈!我当然会先杀死你,然后自有我的办法!”马鹏鑫狞笑着靠近了缪峰。
就在这时,杜晓冬突然从床底钻了出来。他的手里拎着一桶白色的粉末,狠狠地泼到了马鹏鑫的身上。伴随着马鹏鑫的尖叫,缪峰拎出一桶水,浇了上去。
白色的粉末是石灰,石灰加水,结果可想而知。
马鹏鑫毕竟是鬼,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它的身体却在渐渐地消融。他茫然地看着缪峰和“死而复生”的杜晓冬,不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杜晓冬哈哈大笑,说:“在你魂飞魄散之前,我告诉你我们的计划吧。”
原来,早在杜晓冬用吊死鬼吓马鹏鑫的那个晚上,马鹏鑫的独特表现就已经让杜晓冬起了疑心。杜晓东开始怀疑:自己捡到这个手机不是巧合,而是他人的陰谋。
于是杜晓东偷偷地与缪峰商量,一起想办法查出真相。虽然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微信朋友圈里的一些鬼魂却帮了忙,他们都是被马鹏鑫害死才变成鬼的,心里的怨念自然很深重。它们说,其实马鹏鑫是元凶,想要用手机寻找一个丧心病狂的“丧心鬼”。杜晓冬和缪峰这才明白:手机就是一场考验。
但是,既然马鹏鑫是鬼,他们就不能用普通的方法对付它了。他们查了很多资料才知道,这样的鬼……实际上应该称作活尸,最怕的就是石灰遇水了。活尸碰到石灰水,就会不断地消融。但是马鹏鑫戒心很重,怎么才能诱它出来,并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泼上石灰和水呢?
于是他们决定将计就计,装作丧心病狂的样子。那些关于是不是退还订金的争执都是假的,都是演给马鹏鑫看的。至于缪峰刺出的那一刀,其实是魔术用品店里很容易买到的弹簧伸缩刀。这样一来,缪峰“杀死”杜晓冬,杜晓冬变成“死人”之后,马鹏鑫自然就放弃了对杜晓冬的防备。杜晓冬则趁机在床下准备石灰,一击成功。
马鹏鑫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你、你们太狠了,我居然上了你们的当!但是,只要我的手机在,我相信我的手机会给我报仇的。”
缪峰摇了摇那部手机:“你想留着这个充满欲望的东西害人?我们才不上当呢。”缪峰手一甩,手机便被抛到了马鹏鑫的身上。伴随着马鹏鑫绝望的叫声,手机也消失不见了。
我真的不舍得
一切都回复了平静,马鹏鑫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缪峰拍了拍杜晓冬的肩膀:“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不过让我演坏人还是挺过瘾的。怎么样,今晚出去大吃一顿庆祝一下?”
杜晓冬诡异地笑了笑,突然退后了几步。
缪峰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风吹来,紧接着发现一条长长的舌头已经绕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急忙回头,迎上了一张惨白的鬼脸。
是鬼!
可是那个手机不是已经消失了吗,鬼怎么又出现了?
缪峰的正前方,杜晓冬再一次掏出手机,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段文字:大家一起上啊。
顿时,寝室里响起了凄厉的风声和刺耳的尖叫声。缪峰被无数的鬼影包围了,可是他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缪峰说:“杜晓冬,手机怎么还在你的手里?”
“缪峰,你真傻,你以为我舍得把这么好的东西毁掉吗?就在你跟马鹏鑫讲道理的时候,我就用一部假手机把真手机换掉了,所以你丢进石灰里的是个废物。马鹏鑫死了,现在我是手机唯一的主人了。我要用它升官发财,用它出人头地!而你是我唯一的绊脚石,为了防止你来阻挠我,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缪峰绝望地大叫,却也叫不回好朋友的良心。
而躲在角落里的杜晓冬,则拿着手机痴痴地笑了。其实他也不想出卖好朋友,可是拥有这部手机的日子里,他头一次体会到“大人物”的快乐。他不舍得丢了手机,他真的不舍得。
欲望在手机里进一步延续,不断延续……
民间异事之腹人
明朝天启六年仲秋时节,陕西略陽县城郊一坐农家小院内,一个眉清目秀的文弱书生正躺在窗前榻上,双眼微闭面带病容,在他手边还放着一本翻开的《论语》,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注解。此时忽门帘一挑,进来个四十余岁的妇人,手上端着一碗汤药,看着床上的少年满脸尽是怜爱之色。那少年听得脚步声,急忙将眼睛睁开,低声对妇人道:“娘,药煎好了么。”妇人上前几步将碗递给少年,眼光扫见床边的书卷,眉头一皱道:“骥儿,娘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安心养病,不要再看书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话。”那少年坐起仰首“咕咚咕咚”将药喝完,对妇人道:“娘,这段时间真是幸苦您了,只是孩儿十年寒窗苦读,却因这没来由的一场病而错过应试,心中实在是不甘哪。”说毕面上隐有愧色。妇人听罢叹口气道:“骥儿,为娘如何不知你心中焦虑,只是如今身体要紧,功名其次,须当治好病再图功名。为娘只你一个独儿,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啊。”说道这里,不由伸手抹起眼泪来。少年一听急道:“娘说得对,孩儿听娘的便是。”又不住劝慰一阵,妇人方止住嗓泣,将碗和书收拾了带出房外。少年见母亲出去,这才躺下身子,双目怔怔看着头顶,似有千重心事。
原来这少年姓江,单名一个骥字,六岁丧父,全凭母亲潘氏一手带大。江家祖上积有薄产,母子二人倒是衣食无忧,待得六岁潘氏便将儿子送入了学堂。江骥自幼聪明伶俐,读书过目不忘,及至十六岁,已是学堂翘楚,连先生都认为他前途不可限量。今年又正逢乡试,所谓十年磨一剑,正待大显身手时不料却突染疾病卧床不起,自也无法应试,因此心中一直郁郁不已。待得数日后乡试放榜,一听榜上之人尽都不如自己,心中更是闷闷不乐,虽说身上疾病渐好,可眉目之间却总是有股幽怨之色,整日长吁短叹,只觉造化弄人,天道何以不能酬勤。潘氏见儿子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心中大是忧虑,这一日她听说略陽城东有一郎中医术精湛,急忙备上礼金将其请来。那郎中给江骥搭脉完毕,对潘氏道:“以脉象来看,令郎旧恙已渐平,行居皆无大碍,只是郁气凝结于胸,故疾病不能痊愈。”潘氏一听深以为然,急忙问道有何良药能治,那郎中凝思半响,方道:“此病药不能治。我有一法当可一试,若能让令郎出游于山水间,开拓心胸纾解郁气,或可不药而愈。”潘氏听罢大为信服,待送走郎中后便回房将此言告诉了江骥。江骥心中却是不信,再说自己出门留下母亲孤身一人,着实放心不下。潘氏却舐犊情深坚执不可,当下拿出积蓄雇了一艘江船并两个仆人,让他出门游历一番再回来。江骥实在无奈,只得应了下来,心中却打定主意即便出去也要数日即回,免得母亲担忧。
待得第二日一早他便收拾好行囊,潘氏将他一直送至船上方挥泪而别,江骥站在船头看着母亲背影远去,心中却是依依不舍。不多时船便起锚顺江而下,沿途江面宽阔水色碧青,两岸峰峦叠张连绵起伏,只让江骥看得心旷神怡,胸中郁闷之气也稍稍消减,唯独身上还有些绵软无力,站不多久便须回舱中休息。待得黄昏时分,船只已行至宁羌州境内,艄公寻得一处水流缓慢的小湾下了锚,与两个仆人生火做起饭来,而江骥有些累了,便躺在舱中隔间内闭目养神。饭还未煮熟,忽听舱外一人道:“敢问此间主人在吗?”江骥闻听心中微惊,急忙起身挑开舱帘,只见岸边站着一个身材削瘦面容矍铄的老翁,颌下一缕白须约有尺许长,江风吹来须发皆扬,神情甚是飘逸。此时两个仆人听得舱外人声早已抢了出去,齐声问老翁道:“你是何人?”老翁道:“鄙人想要搭个顺风船,不知可否行个方便?”一仆摇手道:“我家舟船不搭外人。”另一仆也跟着道:“听说最近有盗匪出没,谁知道你是什么人?”老翁听罢微微一笑道:“鄙人今年已是六十有三,二位可曾听说过几时曾有这么老的盗匪?”二仆听罢不由面面相觑,正待回舱禀告主人,却见江骥已挑开舱帘走了出来。老翁将他打量一番,急忙拱手道:“想来您便是此间主人了,鄙人姓胡,甘肃徽县人氏,此次欲去长安,还请您行个方便。”
江骥听罢心中有些踌躇,看这老翁年岁颇大,此地离县城甚远,兼之周围又无人烟,他孤身一人夜晚连个借宿之处都没有,只是若让他搭船,这江船只有一前一后两个隔间,前面的自己住着,后面的仆人住,艄公住在船尾,地方甚是狭小,他若要住只能住在后间,却不知两个仆人愿不愿意?那老翁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又道:“老朽身骨瘦小,只求倚壁而坐便可,待到了洋州便上岸,绝不多扰。”江骥心地仁厚,一听之下便对两个仆人道:“即是如此,就让他和你们暂时挤挤,最多两日便到洋州,到时他自会离去。”那两个仆人心中虽不情愿,可也不敢违逆主人的心意,只得点头应了。江骥便让老翁上船,将他安置在后舱中,那老翁满口称谢,一进隔间果然倚在舱壁上打起盹来。过不多时饭已煮好,江骥饮食不旺,只吃了一小碗。待放下筷子,他忽想起老翁还在隔壁,便将舱间隔帘掀起,问老翁道:“胡老丈饿了吗?也起来吃点饭吧。”胡翁睁开眼谢道:“老朽习辟谷之术,无须饮食,多谢您盛情。”江骥听罢微感诧异,不想这老头还会辟谷术,于是又问道:“老丈此去长安何事?”胡翁道:“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去给一些达官贵人们兜售些小术罢了。”江骥好奇心起,问道:“不知老丈以何为业?”胡翁笑而不答,半响方道:“老朽所操之业皆不是你们儒生所喜欢的,您还是不要问了。”江骥闻听心中大奇,正待追问,忽转念一想,那些达官贵人们无非是要一些房中术而已,正是自己所不齿,若再相问则大大不雅,当即便住口不言。此时二仆吃完饭已从舱外回来,一见胡翁便满脸厌嫌之色,也不和他说话。江骥知道他们心中不忿,好生过意不去,欲待说点什么,却见胡翁神色自若,似乎不以为意。眼见舱外夜色漆黑,自己也疲累不堪,于是向胡翁打个招呼便倒头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听一阵喧笑声将他吵醒,睁眼望去,却见隔间灯火闪动,还不时传出阵阵笑声,听声音却是二仆和胡翁所发。江骥心中不禁大为疑惑,方才明明见二仆对胡翁不理不睬,怎的现在却谈笑风生起来?他悄悄起身将隔帘掀开一角向舱内看去,不由得瞠目结舌惊惑不已,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定在了那里。
却见一盏油灯挂在壁上,灯下胡翁与二仆席地而坐,正中有个不到一尺高的小人正手舞足蹈跳个不停。江骥仔细看去,那小人却是一张白纸所画,眉目皆栩栩如生,唯独身骨太过削薄,看来甚是滑稽,故此二仆在旁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此时又见胡翁用手指着小人道:“唱!”那小人随之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虽声音细小仍清晰可闻,听来却是本地的汉调。待唱了片刻,胡翁又道:“止!”那小人当即软软倒了下去一动不动。二仆在旁看得意犹未尽,不住乞求让胡翁再耍个戏法,胡翁伸手捡起纸人纳入袖中,对二仆笑道:“此际夜深,恐惊扰主人休息,待明日再说吧。”二仆这才悻悻作罢,这才熄了灯火倒头睡了。江骥悄悄放下舱帘躺下,心中又惊又喜,不意这老者还是个身怀奇术之人,与自己当初所想大不相同,待得明日必要好好讨教一番。耳听窗外涛声拍岸,一阵倦意袭来,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第二日天明起锚,江骥欲找胡翁,却发现他仍是懒洋洋的靠在壁上打坐,也不好去打扰,便独自一人悄悄钻出舱站在船头赏景,头顶白云,江风扑面,甚是惬意。站了一会觉得累了,正欲回舱休息,忽见前方不远处江面上泛起片片水花,初时只是几片,渐渐越泛约多,到最后竟然如同锅中滚水煮开一般。江骥看得呆了,心中惊讶不已,正待去问问艄公,转头却见艄公也目不转睛的盯着江中的水花,面色变得苍白如纸,双手微微颤抖,似乎惊惧万分,眼见那片水花离船原来越近,居然噗通一声跪在甲板上,不住叩起头来。江骥大奇,急忙问道:“你这是为何?”艄公却似没听到般,只是不住叩首,口中连呼道:“江神来了,江神来了。”那船无人掌舵,也随之在江面上打横乱转。
江骥大急,正待再问,却见那水花中一条巨大的黑影迅速往船边游来,他心中一惊,急忙揉揉眼睛,定睛看时,不由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在了船头上。原来那黑影居然是一条巨大的江蛟,头似马而无角,身似蟒而无鳞,四足犹如龙爪,足有二十余丈长。此时二仆闻听有异也急忙来到舱外,不想一见江蛟这番恐怖模样,齐齐大叫一声,转身便逃回舱内,趴在船板上浑身发抖一动不动,心中恐惧实难以言说。江骥坐在船头,见那江蛟昂首怒目围着船边不住转圈,带起的水浪将船几乎快要摇翻,他虽是惊骇欲绝却也无可奈何,只道此次在劫难逃,可怜家中老母还在眼巴巴的等着他回去,想到此处心中一酸,两行眼泪不由滚了下来。正待闭目等死,忽听舱中一人怒喝道:“贵人在此,你怎敢放肆?”江骥一听,此话却是胡翁所发。那江蛟闻听怒喝,忽顿住身形,将头高高抬起,一双赤色小眼眨也不眨的盯在江骥身上。
江骥被它看得心中发毛,生怕它扑将上来一口将自己吞下,只低着头不住用眼角瞟视。过了片刻,又听胡翁在舱中喝道:“还不速速退下?”语音将落,那江蛟居然低头潜入了水中,接着又在船边绕了三圈,方才向江心深处游去,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江骥死里逃生松一口气,只觉浑身发软几欲瘫倒,急忙呼叫二仆出来将他扶进舱内。待进舱躺下惊魂稍定,回想方才之事,暗想多亏自己让胡翁上了船,想必这贵人就是他了,于是急忙让仆人将胡翁请来,对他谢道:“今日多亏您出手相救,否则在下早就葬身江中了,您真是我命中的贵人啊。”胡翁拱手道:“先生言重了,只是这贵人却不是老朽。”江骥以为胡翁谦让,正待追问,胡翁又道:“今日先生受了惊吓,只怕身上的疾病又要加重,所以还请早早休息,待晚上再说不迟。”言毕便转身出去了。江骥也觉头晕眼花浑身乏力,身上病症似有加重之象,于是只好依言睡了。
这一日再无异事,到得黄昏,总算顺风顺水到了洋州。江骥一觉醒来坐起,便见胡翁已站在榻前,对他道:“老夫身负急事,需在三日内赶到长安,自此便上岸与您分道扬镳了,故此特来告辞。”江骥一听急道:“白日蒙您相救,本待晚上备一席薄酒相谢,您难道就要走了吗?”胡翁笑道:“天命所受,不得不从。但同舟共济之恩,老夫不能无以回报。若是您无事,可于此地等老夫五日,到时必有厚报。”江骥听罢还想挽留,胡翁却拱拱手径直下船而去了。江骥惊叹半响,念道反正自己无事,姑且就在洋州等上五日,待胡翁回来向他讨教些术法,于是便吩咐艄公将船泊在码头,自己带着二仆每日去洋州城中闲逛,体会当地的风土人情。
转眼四日过去,江骥已将城中大街小巷逛了个遍,虽倍觉新鲜,但身体却每况愈下,一到傍晚便觉心慌气短,只能躺在船上休养。第五日太陽刚刚落山,江骥又觉胸口烦闷茶饭不思,正躺在床上低声呻*,忽见舱帘一挑,胡翁走了进来,对他长揖道:“一别五日,先生还好么?”江骥大喜,急忙从床上坐起道:“您真是信义之人哪。”胡翁笑道:“老夫不敢食言,今特来相谢。”江骥道:“老丈言重了。那日夜间我见您偶施小术,看来颇为有趣,若是能传我一二回家为老母解闷,则感激不尽。”胡翁听罢摇摇手道:“您不日即飞黄腾达,不宜学这些江湖末流之术。老夫此次早就备下一份厚礼,只等您笑纳。”江骥一听不免有些失望,待见胡翁双手空空身无余物,不由好奇道:“不知老丈所带何物?为何我却未曾看见。”老翁笑笑,用手指着自己的肚腹道:“礼物就在此中。”
江骥先是一惊,然后哈哈大笑道:“古人虽云”披肝沥胆“,终究只是假设之词,老丈定是又在和我说笑了,腹中之物哪有能赠与他人做礼物的。”胡翁也不多言,当即将上衣脱去,露出肚皮对江骥道:“您若不信,可呼叫三声,礼物自出。”江骥笑而不语,摇头不已。胡翁请求再三,见他始终不应,知他心中不信,忽曲起手指在肚皮上连叩三下,口中道:“银琐儿,还不速速出来见客,难道还在害羞么?”江骥心中微感讶异,待胡翁说罢却并无异样,又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己。只是笑声未毕,忽听胡翁腹中一女子娇声道:“我平时厌见生人,父亲何必要一再相逼?”其音细如萧管,婉转清脆。江骥大骇,面上笑容虽依旧,却已很勉强。只听胡翁道:“江公子在此,还不出来拜谢。”这次等了半响腹中又无人应,胡翁急道:“小妮子若再不出来,便是违逆了老父的心意,此际便将门打开,定要让你出来。”
江骥越听越是惊骇,渐渐也收敛了笑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胡翁的肚皮眨也不眨。只见胡翁伸掌在自己肚腹上连击三下,顿见皮翻肉绽,出现了条三寸许长的裂口,却无一滴鲜血涌出,随即便听声如裂帛,同时鼻中异香习习,江骥只觉眼前一花,一人已立于烛光下。他定睛看时,却是个年方二八的紫衫少女,面容清秀靓丽难言。江骥目瞪口呆,转头欲问胡翁,可却发现胡翁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见了。那少女站在灯下看着他,眉目间笑意盈盈。江骥心知少女定为妖异,不觉大恐,哆嗦半天方鼓起勇气正色道:“你是何方妖孽,居然敢以诡异惑人?若不速去,休怪我无礼!”少女听罢却面无惧色,上前两步拜一拜道:“恩公面前不敢相欺,妾名银琐,本是狐仙。父亲奉上帝御命去往长陵守墓,因顾虑妾单身无依,故携妾一起前往。不料行至江上却被水神所见,因觊觎妾的美色,便欲强行挽留。妾坚决不从,那水神就百般刁难,不让我父女渡江。老父万般无奈之际,正巧得遇先生,便纳妾于腹中,借您的福荫得以顺江而下,总算没有误了期限。先生难道忘了那只江蛟的事了吗?”江骥听罢回想当时之事,这才恍然大悟,待见银琐确无恶意,心中惧意已消,道:“原来如此。”
银琐抿嘴一笑道:“老父此次命妾来正为报恩,若不嫌弃,当自荐床第以报大恩。”江骥闻听心中大动,可转念一想,又叹口气道:“我身染痼疾,久未痊愈,哪能再做他想?”银琐笑道:“此乃小事一桩,您先躺下,待妾来为您祛病。”江骥大喜道:“你还会医术?”银琐道:“随父学过一二。”江骥依言躺下,银琐又让他将眼睛闭上,江骥双眼甫闭,忽觉一股热气自肚脐而入,他心中大惊,睁眼看时女子已不见踪影,唯觉一团热气似火,忽而上达肝鬲,忽而下达脏腑,片刻浑身便已大汗淋漓,浑身舒爽至极,不知不觉间便已酣睡了过去,待第二日醒来,只觉神思清爽重负尽释,顽疾居然不药而愈了。江骥心中大喜,欲待谢过银琐,可等了一天也没见她的踪影。他寻思道莫不是要到晚间银琐才来,于是等到太陽落山,便给了二仆几钱银子,让他们和艄公一道上岸去城中找家酒馆喝酒去了,自己却早早躺下,在榻上辗转反侧心思如潮。
正值半睡半醒之际,忽听枕畔有人悄声道:“银琐儿来了,您莫非仍是铁石心肠,还能一动不动吗?”江骥只觉口齿之香近在咫尺,翻身摸去,温香软玉已在怀中,他再难自持,当即脱衣去裤提槍跃马,银琐也婉转相承倍及缠绵,当真是销魂荡魄欲仙欲死,直到二仆回来女子方才悄然离去。自此一连五日,每晚银琐便来船中与江骥相会,江骥身坠温柔乡中,索性对二仆说要一个人清净,将他们打发到城中客栈住去了,日日缠绵乐不思蜀。到得第六日晚,银琐忽对江骥道:“今日妾就要与您道别了。”江骥大惊,急忙问为何,银琐叹道:“你我只有五日之欢,此足以报答您的恩德了,若是长久恐对您不利。”江骥心中不舍,拉着银琐的衣袖苦苦哀求,银琐又道:“此是定数,违则不祥。更何况您的老母还在家中等待您回去。郎君以后当刻苦攻读,飞黄不日可待。”说毕便化作一道白光飞出舱外。江骥心中大恸,追出去大声呼叫,唯见江水滔滔四顾茫茫,再也不见银琐的身影。他心犹有不甘,仍继续等待,只是自此之后数日银琐都没有来,江骥这才死心,只得起锚回了家乡。潘氏见儿子回来安然无恙,拉着他不由喜极泪奔,又准备了厚礼重重谢过了郎中,只说苍天保佑。而江骥牢记银琐之言刻苦攻读,待得两年果然一举而中。只因他心中常思银琐,便专程去了趟长安,在长陵边住了一月,日日四处寻访,希望能再遇见银琐前缘再续,可最终却一无所获,只好祭祀一番怏怏而回了。
诡异漂流瓶
别墅内藏着暗道
蒋怡是一个靠写爱情小说为生的自由撰稿人,她为了找寻创作的灵感,和妹妹蒋欣两人来到一座美丽的海边别墅。她此刻坐在柔软的沙子上,望着雨后平静湛蓝的海面,突然有了灵感。
“爱情的味道是不是海水的味道,咸咸的又有种苦涩的感觉?”她在纸上写下了这句后,将纸卷起来塞到漂流瓶中,然后以一个优美的姿势将漂流瓶用力抛向海中。瓶子在海浪的颠簸中“游”向海中央。
蒋怡伸了一个懒腰,取出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继续敲着键盘写她的爱情小说。傍晚的轻风吹拂着蒋怡的秀发,“叮”,一个声音也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
蒋怡望向四周,沙滩上只有她一个人。“叮,叮”,蒋怡确定自己听到了声音,只是那声音似乎时远时近,好像就在附近。蒋怡站起身赤脚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到了自己的脚面上,她低下头看到一个熟悉的漂流瓶正安静地躺在自己的脚旁。
虽然海水将漂流瓶清洗得异常透亮,但蒋怡还是一眼就认出是她刚才扔出去的那个,因为她在瓶塞上画了一个粉红色的桃心,只是瓶子中的东西,怎么会变成一个小熊手机链?蒋怡弯腰拾起了漂流瓶,眼睛望向海的深处,那里空空荡荡的,是谁将瓶子里的纸换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蒋怡终于从睡梦中醒来。和煦的陽光撒向她的脸,突然,她听到卫生间里有声音,还飘来阵阵诱人的芳香。
她推开卫生间的门,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卫生间的墙壁上到处画着粉红色的桃心,有大有小,有正有歪,而填满水的浴缸中却漂着一个里面插满紫蓝色薰衣草的漂流瓶。
太令人震惊了!蒋怡愣愣地站在门口,眼前发生的事情让她半天也回不过神,她的专长是爱情小说,可是那种浪漫的感觉都只有在故事中才能看到,可现在怎么变成了现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暗恋她?
蒋怡的心里充满了幸福感,同时也充满了疑问。“啊”一声刺耳的尖叫立刻打破了蒋怡的美梦,她赶紧转过身,看到蒋欣正缩在一角,眼中流露着恐惧之色。“我还有事,我先去办事了。”蒋欣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甚至不顾蒋怡的喊叫。蒋怡再次呆愣在原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到底怎么了。
夜很静,蒋怡根本无法入睡,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感到很困惑,小熊手机链,薰衣草漂流瓶,还有妹妹蒋欣怪异的表现都太让人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吱!”正在蒋怡思考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开门声。蒋怡心中有一丝恐惧,她缓缓地走下床来到门前拉开一道缝,小心地望向卧室外。是蒋欣,她正捧着一个长方形的纸盒蹑手蹑脚地向大门外走去。这么晚了,她要去哪?蒋怡立刻从卧室里钻了出来,悄悄地跟在蒋欣后面。
蒋欣走到海边停了下来,然后蹲下身打开了盒子。因为距离太远,蒋怡无法看清盒子里的东西,只是看到一个星火闪了一下,紧接着火光扩散,似乎是蒋欣在烧着什么东西。
蒋怡皱着眉头,她和妹妹向来是无话不说,可是这两天蒋欣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而且她的心事似乎来自那两个漂流瓶。这两个漂流瓶跟她有关系吗?正在蒋怡胡乱地猜测时,蒋欣已经起身朝房子这边走来,蒋怡赶紧躲了起来。
当蒋欣关上大门的时候,蒋怡立刻冲向海边,那堆火还在燃烧,但蒋怡却看不清火中烧着的东西是什么,似乎是记录什么东西的本子。
今天一早蒋欣外出,而蒋怡就借着这个机会溜进了妹妹的房间。蒋欣的房间很整洁,蒋怡站在房间中间环视了一圈,她的余光无意中瞟了一眼柜子的内壁,也就是这一眼,让她发现了柜子的内壁上似乎粘着一个圆形的蓝色扣子,蒋怡觉得奇怪,扣子怎么会粘在壁上?
蒋怡用手随意地转了转扣子,突然柜子的内壁像门一样朝内打开,柜子后面竟然是一个黑漆漆的洞,蒋怡吓了一跳,这个别墅里竟然还有暗道?
蒋怡赶紧去找了一个手电筒,然后壮着胆钻进了那个暗道。
照片惊现无头人
木制的台阶一直延向地下,蒋怡举着手电筒惶惶不安地朝下面走去。当她终于走到尽头的时候,整个身子却僵在了那里。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白色的婚纱完好地立在衣托上,旁边还支着一件男式的燕尾服,俨然就是一对新人要举行婚礼穿的衣服。整间房子放满了空漂流瓶,每个漂流瓶的瓶盖上都画着一个粉色的桃心,而在左侧的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相册。
蒋怡走上前拿起了最上面的相册,她发现里面夹满了照片,有的是单人照,有的是双人照,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对恋人的相册,但是所有的照片却都没有脸,因为脸的部分全部被剪了下去。蒋怡又拿起了第二本、第三本相册,所有的照片都是同样的。是谁剪了这些照片,这对结婚礼服又是什么人的?
木制的楼梯突然又响起了“咯吱”的声音,蒋怡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一束光射了过来,紧接着蒋欣的面孔出现在蒋怡面前。“蒋欣!”蒋怡叫了她一声,蒋欣看到蒋怡脸色立刻变得很难堪,“你怎么会在这里?”
“蒋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欣抿着嘴不知道如何开口。
蒋怡焦急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发现这里有个暗道?”
“姐……”蒋欣突然扑到蒋怡的怀中,哭得非常伤心,“姐,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们租的这个别墅有问题。我们搬来的第三天,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密道,一开始我也没在意,后来我在这间房里找到一个日记本,我翻看了上面的内容。那个日记本上记录着一对恋人相识、相爱、结婚的过程,日记是那个女的写的,而他们就是因为漂流瓶相识的。
”那个女的第一次在海边拾到一个漂流瓶,里面就有一个小熊手机链。“听到妹妹这么说,蒋怡几乎叫出声。
”那个漂流瓶是那个男人扔出去的,他想找到自己心爱的另一半,结果被那个女人拾到,他们相信那是缘分,从此他们相爱了,后来那个男的又在女人的洗手间中放下了一个装满薰衣草的漂流瓶……“
”而且还在墙壁上画满粉红色的桃心?“蒋怡的身子开始哆嗦。
蒋欣害怕地哭着:”那个男人后来用漂流瓶送了那个女人很多东西,最后他向女人求婚,他们去海上度蜜月,没想到竟然遇到海风,船翻了,二人都葬身海中。“
蒋怡震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姐,我们离开这里吧,这里……不干净。“
蒋怡慢慢地转过头看向那对礼服:”你说那个日记本是那个女人写的,可是他们既然都葬身海中,那后来记录他们葬身经过的日记是谁写的?“
听到蒋怡这么一说,蒋欣突然怔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蒋欣,难道那对恋人……又回来了。“
”啊!“蒋欣一声尖叫,猛地站起身,”姐,离开这里,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坐在大巴上,姐妹两个的心情才多少平复了一些。也许是太累了,蒋怡歪着脑袋在睡觉,而蒋欣却根本睡不着,她侧脸看着姐姐,轻轻地唤了一声:”姐姐。“蒋怡没有反应。
蒋欣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压低声音说道:”妈,我和姐姐已经离开那里,我想他……不会再来找姐姐了。“说完这句话,蒋欣收起手机,靠在窗户上闭上了眼睛。
蒋怡眼睛微微地睁开了一道缝,妹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谁会来找自己?
蒋怡的目光盯向放在蒋欣与她之间的提包上,提包的表面有一个口袋,口袋看起来鼓鼓囊囊的,似乎塞满了东西。蒋怡小心翼翼地打开口袋,立刻有东西滑出来掉在地上。蒋怡赶紧弯腰去捡,却发现掉在地上的是照片,只不过是剪下来的照片,是个陌生男人。蒋怡拾起来,发现下面压着的那张被剪下来的照片是个女人,而且就是自己。
”姐——“蒋欣突然醒来,她惊呼一声,赶紧从蒋怡的手中夺过照片。
”蒋欣,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我的照片会跟他在一起?“”姐,你不要再问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回家吧!“蒋欣央求道。”停车,快停车!“蒋怡大喊。
失忆女葬身大海
林荫道的路旁,一对姐妹并肩挨着坐下。
”蒋欣,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见蒋欣不敢看自己,蒋怡接着说,”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爸妈,他们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蒋欣早已泪流满面,她难过地看向蒋怡:”姐,我告诉你,那个男的……是你新婚的老公。“
蒋怡怔住。
”那个日记是你写的,我所讲的内容都是你们相爱的经过。“蒋欣难过地流着眼泪。
蒋怡迷茫地看着远处:”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年前,你们举行了婚礼,你和他决定在海上度蜜月,于是你们租了船,可是没想到遇上强风,结果你掉下了船,他为了救你也跳下了船,他救活了你,可他自己却命丧大海。“蒋欣哭着讲了这一切。
”这……这是真的?“蒋怡的嘴唇在颤抖。
蒋欣不忍地点点头。
”原来那日记是我写的,可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我都忘了?“蒋怡痛苦地看着某处,身子僵僵地坐在那里。
”那次事情发生后,你整天把自己关在房中写日记,你非常痛苦,几次都要自杀,最后一次自杀你跑进海中,所幸被游人发现,只是那次醒来后,你就忘记了他,忘记了所有跟他有关的事情,医生说你因为害怕想起那段痛苦的经历,所以得了阶段性失忆症。“蒋欣看着蒋怡,”可是我没想到,你却想要来这个别墅写作,而且漂流瓶竟然又出现了……“一提到漂流瓶,蒋欣的身子不自觉地发抖。
蒋怡缓缓地站起身,她的脑中似乎有很多破碎的片断,那个男人好像又回到她的脑中,他在微笑,漂流瓶,婚纱,燕尾服,薰衣草……一切似乎都变得那么熟悉。
”姐,我们回家吧!忘记那些事情,你要重新开始。“
”我记得他,他在召唤我,我知道他回来了,他舍不下我……“
”姐,“蒋欣冲到蒋怡的面前拦住她,”你现在跟我回家!“
一辆出租车驶来,蒋怡一下子把蒋欣推倒在地,然后拦下出租车,坐了上去。
”姐——“蒋欣从地上爬起来追着出租车,”姐,你不要走,你跟我回家……“
海浪翻滚着,蒋怡呆呆地站在海边,目光直直地盯着海水,自言自语地说道:”是你回来了吗?你等了我一年,我却把你忘了,对不起,我让你等了那么久。“蒋怡举起手中的两个漂流瓶,虽然她对于以前发生的事情只能想起一些片断,但是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真的很爱那个男人,”这是你当年送给我的礼物吧,现在你又把它送给我,我明白,我来了……“蒋怡捧着两个漂流瓶赤着脚慢慢地朝海中走去。
海水很冷,可蒋怡的心却很温暖,她知道自己马上就可以见到心爱的人了。冰冷的海水没过了她的头顶,她的身子慢慢地沉下去,随着海水的飘动,她似乎看到他正张开双臂在迎接她的到来,蒋怡惨白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两个漂流瓶再次被海浪冲到海边,一只手伸起来拾起了它们。蒋欣站在海边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大海。手机响了,蒋欣举起手机,目光仍然望着大海。
”小欣,你怎么还没跟你姐回来?“
”妈……姐姐想起了过去的事,她自杀了……“蒋欣在说完这句话后挂上了手机,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冷笑,”姐姐,你终于死了,你终于偿还了自己造成的错误。“
蒋欣轻拂着自己的秀发:”你虽然是我的姐姐,可是你从小就喜欢跟我争东西,我什么都让着你,可是当我碰上心爱的男朋友时,你也要跟我抢,但是他不爱你,他爱的是我,可你……“蒋欣的脸上出现了痛恨的表情,泪水滴下,”你为了得到他,竟然藏在我们度蜜月的船上,而且用刀威胁他,让他带着你私奔,他不同意,你就用刀杀了他,为了保护我,他拖着你一起跳进海中,他死了,但你却那么幸运,竟然漂到海边被游人救了起来。虽然你后来失忆了,而且变成了一个疼我、爱我的好姐姐,但是我却不能原谅你,我不能让他白死,我要让你陪葬!“蒋欣站起了身子,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姐姐,这座别墅是他买给我的。“
蒋欣转身走了,一张照片从她的口袋里掉了出来。照片上的男人和蒋欣身穿着结婚礼服相拥着,他们的脸上流露着幸福的笑容。
民间异事之万年青
天地广阔,江水滔滔,一面孤帆飘于长江之上。船头一支红色三角旗迎风猎猎,旗上用金粉书写四字,曰:“潜山太守”。旗下一位青年书生背手而立极目远眺,颌下一缕黑须随风轻轻飘动,全然不顾这凛冽的江风。时当乾隆十八年的二月,正是乍暖还寒时节,而立在船头的这位男子虽衣着单薄却毫无惧意,眼见一轮红日逐渐西沉,将水天之际的云霞染得通红,这景色便如同画里一般,更将他看得是如痴如醉感慨万千。这位书生便是当朝新科进士殷春彦,他本是浙江仁和人氏,自幼聪颖过人,读书过目不忘,十年寒窗苦学不辍,终于在去年的会试中金榜题名,等到今年年初便被授予安徽潜山县令的实缺,此番他带着家仆乘着官船逆流而上,便是去皖地赴任的。
殷春彦站在船首,见那红日半边皆已没入江水中,天色也逐渐暗起来。他眉头一皱,回首向舱内道:“玉生,此刻天色渐晚,问问船家今晚至何处停泊?”话音将落,只见舱帘一挑,出来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恭恭敬敬的回道:“老爷,方才我已问过,说是前面二三里便有一个小镇名叫刘家港,今晚我们就泊在那里。”倪春彦听罢,轻轻“哦”了一声。又听那少年道:“老爷,外面天寒风大,可别冻坏了身体。还是进舱里来吧。”倪春彦笑道:“无妨,你若是怕寒就回去吧。如此美景平日难得一见,我还要再好好欣赏一下。”那名叫玉生的少年听罢也不回舱,只垂手站在倪春彦身后默然无语。
行不多时天色将黑,一轮弯月已悄然跃上,江风愈大寒气更浓,倪春彦见身后玉生瑟瑟发抖,正待让他回舱中休息,忽见前方不远处的江边灯火点点,在黑暗中甚是耀眼。玉生也看见了,指着那里大声喊道:“老爷快看,前面莫非就是刘家港了?”此时江面上隐约传来数声犬吠,倪春彦让玉生去问问艄公,艄公道前面正是刘家港。不消片刻船已至岸边,艄公走得熟了自然知路,将船停在一个码头旁。倪春彦向岸上看去,发现这刘家港其实是个数十户人家的小集镇,码头旁只有一个小酒馆,专供过往客商打尖用餐。他近日胃口不大好,肚中也不甚饥,于是便给了玉生几钱银子,让他带艄公及水工上岸吃饭,自己却在舱中坐下,就着油灯看起书来。
不想刚翻得数页,忽听水面波声响动,自己的船也随之轻轻晃动起来。他挑开窗帘望去,却见一艘官船停在了旁边,一个黑衣水工正在系着缆绳。倪春彦心中有些诧异,在这偏僻之地居然得遇同僚,却不知是哪一位。他走出舱门向邻船船首看去,只见一只红色三角旗赫然插在船头,旗上也写着四字,月光下看得真切,正是:潜山太守。除了这四个字是用黑墨所书外,其他与自己的官旗并无两样。倪春彦见状始而大惊,继而大悟:“听说前任潜山县令年事已高告老还乡,必是此公才能与我官旗一样,只是能在这里相遇,实在是机缘巧合啊。”再转念一想即是前辈,理应拜谒才是,何况自己要去接任,先从前任那里了解下当地的风土人情讨点经验也是应当的。想到这里,他便急急回舱取了自己的名帖,交给那水工递了进去。
候不多时,即见一个黑衣小厮出来道:“倪老爷请进,我家大人正在舱中相候。”倪春彦整整衣冠,伸手挑帘而入。只见舱内有一木案几,几上一盏油灯甚是昏暗,一人坐在案几之后,却看不清容颜。倪春彦心道这即是前任了,他拱拱手道:“后学晚进倪春彦拜见大人。”那案几后之人挥挥手道:“你我皆是同僚,就不用多礼了。”倪春彦听这人声音浑厚有力,似乎不是一个老人所发出的。他心中正有些惊异,又听那人道:“倪大人请坐。”倪春彦走至案前盘膝而坐,抬眼望去,却见对面之人一身灰袍,眉目甚是俊朗,只是这年龄无论怎么看也只有三十左右,与自己年龄相若。他知前任潜山令本该是年过六旬的老人,可眼前之人却明明是个年轻人,真是奇哉怪也,难道是自己想错了不成?可随即又想到船首那支官旗,心中更加疑惑,一时之间满腹狐疑。
那灰袍人见状笑道:“实不相瞒,我姓李名允儒,此番是去潜山上任的。”倪春彦不听则已,一听更是心中骇然。之前他本以为此人必是潜山前任,不料现在却说也是和自己一样去赴任的,一个县令怎么会有两个人同任,难道是借自己的旗号招摇撞骗的不成?可方才自己将名帖递进,若是宵小之辈必然会吓得收旗而走,而此人却像浑然不知一般,莫不是胆子大的包住了天?念及此处他抬头看去,却见那李允儒兀自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面上一点惊惧之色都没有。倪春彦心中一动,笑着问道:“不知您的部凭可在?能否让我一见?”李允儒没有说话,只挥一挥手,那黑衣小吏便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李允儒将盘中之物拿起递给倪春彦,倪春彦打开一看,正是委任的部凭,这上面任所也是潜山县,而姓名却是李允儒。
倪春彦心中更惊,暗自思索道:吏部既然已经委任我为潜山县令,为何又要放他去赴任?难道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不成?想到这里,他便问道:“不瞒您说,我也是刚被委任为潜山县令的。可是看您的部凭居然和我一样,这其中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李允儒哈哈一笑道:“您也是赴任,我也是赴任,不必因此而多虑。”倪春彦听罢更是一头雾水,正待仔细追问,忽听外面一人高声叫道:“老爷,老爷,您去哪了?”听声音正是玉生。李允儒道:“即是有人相寻,我就不留客了,若是有缘明晚我们再聚。”说毕便起身送客。倪春彦稀里糊涂的出来,看见玉生正站在码头上四处张望,满面皆是焦虑之色。原来他和水工们吃完饭回来,却未见到主人,自是着急万分,四处找寻,唯恐他有什么意外,直到此时见到倪春彦方才放心。
待倪春彦回到舱中,将刚才的事情给玉生说了,玉生也是惊讶万分,非要自己去看看。等他出了船舱,却见相邻之船果然如主人所言挂着一样的官旗,唯此刻船上一片静寂,灯火全无。此时江面上起了一层薄雾,逐渐将船只笼罩,倪春彦纵有千般疑问也难抵旅途疲惫,当下便招呼玉生睡了,只待明日早起再登船询个究竟。不想第二日天亮起来,却发现那官船不在了,倪春彦连问了几个水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走的。他寻思半响也不知究竟,索性也不再多想,吃过早餐后便起锚扬帆而行。到了晚上又停泊在一个小港湾,只是这次还没入港玉生便看见了昨晚那艘官船竟然正停泊在港中,船首上的旗帜依然迎风飘扬,甚是乍眼。
他急忙进舱禀报,倪春彦听说惊诧万分,刚刚出舱查看却见一人站在船首笑道:“你我果然有缘啊。今晚略备薄酒,若不嫌弃,还请过来一叙。”定睛看去,却正是李允儒。倪春彦心道如此最好,待我再去一探究竟。当即嘱咐玉生将船工安顿好,自己去了李允儒的舱中,只见案几上已摆好了酒菜,倪春彦客气数句二人便喝将起来。席间李允儒言谈精妙,语如连珠,诗书子经皆为精通。倪春彦也是满腹诗书饱学之士,几杯酒下肚深感遇见了知己,聊到后来二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便各以兄弟相称。李允儒大了一岁是为兄长,倪春彦即为弟。等酒过三巡,倪春彦趁着酒意问道:“弟有一事不明,还请兄长明示。你我二人皆是潜山赴任,可职位却只有一个。莫不是吏部因为其他的过错免了弟的职位而让兄长代替不成?”
李允儒端起一杯酒放在嘴边正欲饮下,闻听此言不由怔了一怔,面上神色甚是古怪。倪春彦暗自道:看他这神色莫不是其中牵涉什么官场隐私?若再要逼问,则显得我心太小,反正一到潜山便知真晓,现在何必非要要强人所难?于是也端起酒杯笑道:“兄长若有不便之处就当我没问过,来来来,我与兄长一醉方休。”李允儒凝思片刻,将酒一饮而尽,正色道:“昨晚贤弟便问过一次,我怕说出来你不信,故此隐而未言。此刻你我即是兄弟,若再隐瞒则愧对兄弟情谊。其实你我皆是任职潜山,这其中并无差错,只不过贤弟你是陽间的县令,而为兄却是陰间的太守罢了。”倪春彦听罢双眼大睁惊愕万分,一时呆呆说不出话来。
李允儒急道:“看看,为兄就怕说出实情惊吓到你,此刻果然。”倪春彦半响才回过神来,心知这李允儒便是潜山县的城隍神,心中不仅不惧反而甚喜。心道能在此地见到城隍也算是我福缘深厚,急忙站起身拱手道:“不知兄长即是城隍真神,小弟失敬。”李允儒哈哈大笑将他一把拉住道:“贤弟果然有胆有识,不惧我是幽冥之人,你我当再饮三杯才是。”当下二人盘膝而坐秉烛夜谈,直至天际微白倪春彦才起身告辞。临别之际李允儒对他道:“明日便到潜山,你我二人陰陽相隔不便再见。贤弟才思敏捷卓尔不群,必是当地百姓的福气。若是日后有为难之处,可到城隍庙祈书祷告,为兄当在梦中与你一聚。”说毕一直将他送至案上方返身回舱。
倪春彦回到舱中,玉生尚在酣睡,他正待躺下小憩片刻,忽闻空中笙歌大作,推窗看时,李允儒的官船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倪春彦嗟叹良久,方才叫醒玉生,做了早饭扬帆启程。下午太陽尚未落山便到了潜山,案上早有衙役相候,将他们接入县衙安顿了下来。这潜山县本是古皖之源,素有皖国古都禅宗之地的美誉,境内七山一水,阡陌纵横,良田相连,颇为富足。倪春彦精明强干素有大智,到任不过半年,便将潜山县治理的井井有条,可谓物阜民熙四方安乐。又将上任遗留的疑难杂案一一梳理宣判,断案结果无有不服,兼之洁身自好,公正廉明,因此深受民众爱戴,都称他做“倪青天”。过不多久他将老母妻子也一并接了过来,平日家事都交由玉生打理。玉生自幼父母双亡,倪春彦将他收养,他聪颖过人手脚勤快,深得一倪家上下喜爱,虽是家仆,实则待如亲人。
待得第二年春天玉生已满了十八,倪春彦见他一人孤苦,便托地保给他做媒,娶了周边三里村的农家女何氏为妻,平时就住在县衙帮着打理杂事,不忙的时候便回三里村去与何氏相聚,日子过得倒也惬意。转眼夏去秋来,寒风渐起。这一日玉生忙完,对倪春彦道想回家看看,倪春彦想着近来府衙中琐事众多,这玉生也有近十天没回家了,于是便同意了,还让夫人给了他一匹布让他带回去,临别之际吩咐他早去早回。玉生感激万分道:“多谢老爷。我明日便赶回来。”倪春彦笑道:“都说小别胜新婚。我看你也不必着急,我准你两天假,后天回来也不迟。”玉生一听喜笑颜开,忙不迭的道谢不已,拿着布匹便高高兴兴回了家。
可自他这一去直到第三日也没见回来,倪春彦心中暗道:玉生平日一向谨慎守信,对自己所言更无半分违逆,为何此次却迟迟未归?莫不是贪图温柔之乡忘了归期?待他回来定要好生问问。到第四日上玉生仍是不见踪影,倪春彦有些焦急,便让一个衙役去三里村何家去叫玉生回来。不想这衙役尚未出门就见三里村的地保急匆匆走进府衙大堂,噗通一声跪在地下道:“大人,不好了,玉生昨夜死了。”倪春彦坐在堂上猝不及防,闻听此言只觉一阵天昏地旋,以为自己听错了,半响方问道:“你此言当真?”那地保不住叩头道:“小老儿专程是来报信的,绝不敢有半分谎言。此刻玉生尸体还躺在何家,就等大人前去察看。”倪春彦心中想那玉生出门之际还活蹦乱跳,怎么好端端的就会暴病身亡,又问地保道:“玉生是如何死的?”地保抬头道:“听他妻子何氏说是中邪暴病而亡,可具体缘由小老儿也不知。”倪春彦听罢心中更是惊骇,扭头吩咐衙役道:“快叫上仵作,和本县一起去三里村。”
那三里村离城只就三四里,不消一个时辰便已赶到。地保在前领路一行人来到何家院落前,远远便见门口白幡迎风飘动。倪春彦急急抢入院中,却见院里正中摆着一张床板,板上一人双目紧闭动也不动,正是自幼便跟随自己的家仆玉生。倪春彦抚着玉生,只觉触手冰凉,显然已死去多时。他心中至此才相信玉生确是死了,不由悲从中来心痛万分。床板旁还坐着一个身着白布麻衣的年轻俊俏女子,此刻正哭的死去活来,一见倪春彦便跪在地下声泪俱下道:“老爷,玉生不在了,可让未亡人怎么活啊。”倪春彦认得她是玉生的妻子何氏,急忙让她起来,问她道:“玉生前日离去之时尚且好端端的,怎么几日不见就死了?他到底是如何死的,你且细细道来。”
何氏挥袖抹抹泪水道:“前日玉生回来心情甚好,还给了我一匹布,说是夫人送的,到了晚上又让我烫了一壶酒喝了才睡下。半夜时分他起来如厕,不想出去没多久我便听到院中一声惊叫,那声音特别渗人,我急忙将门打开,却见他站在门口目光呆滞满面煞白,口齿颤抖说不出话来。我也被他那模样吓坏了,赶紧将他扶到床上,不想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满嘴胡话,尽都是有鬼索命之类的言语,我心中更加害怕,便将左邻右舍都叫来,不想回来一看,他,他,居然已经气绝身亡了。”说毕又低头哭泣不已。倪春彦听罢心中骇异万分,想着怎会有此咄咄怪事,实是难以相信,可再一问附近所居邻居,皆说听到了那声大叫,等赶过来玉生已经死了。
倪春彦心道,现今首要是需将死因查清再说,当即挥手道:“仵作,你速速检验尸首,查明死因。”那仵作上前一番探查,将玉生前胸后背头顶脚掌都一一检视过了,又用银针探入喉咙,方才回禀道:“大人,经我详细检查,这玉生尸体上并无外伤,也无中毒迹象。”倪春彦问道:“那依你看,他是如何死的?”仵作满面疑惑之色道:“依小人看,不是暴疾身亡便是……”言辞间吞吞吐吐,不太敢说的样子。倪春彦怒道:“有何不敢说的?”仵作迟迟疑疑道:“小人的意思是,他也可能是撞邪死的。”此言一出,围观的村民皆鸦雀无声,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倪春彦见状大怒,呵斥道:“而今太平盛世,国泰民安,有何邪孽?你休得胡说八道!”仵作低声道:“是,是。那就恐是暴疾身亡。”何氏听到这里,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倪春彦心中凄恻,对何氏道:“你也不要过于悲伤。这恐怕是玉生福薄命短,天数使然。他自幼便在我家,实有莫大苦劳,而今身故,当由我来善后。”言毕便吩咐将夫人叫来与何氏一起主持玉生后事,又在山侧买了一块地将玉生厚葬了,待诸事完毕才回到县衙。过了数日,倪春彦晚间正在书房中批阅公文,忽听外面寒风大作,将窗扇吹得哐当直响。他下意识道:“玉生,快去将窗户关上。”可叫了数声却无人应答。怔了片刻方才想起玉生已经不在了,又想起他跟随自己鞍前马后不辞辛劳,眼看成了家有了媳妇,不料却福薄命短客死他乡,不免又是一番长吁短叹。耳听窗外风声渐厉,便欲起身关窗,正在此时忽听“怦”的一声,书房的门居然被吹了开来。倪春彦心中一惊,抬眼望去,只见黑暗中一人浑身是血跪在门外,头上黑发披散下来将面容遮住,正伏在地上缓缓向他磕头,那血迹由头至脚流淌不停,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面上。倪春彦只觉口干唇燥喉咙发堵,一股凉意从后脊升起,额头冷汗不觉涔涔而下。
他心中骇极,正待大声呼叫来人,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忽从心底升起,半天都张不开嘴。正在此时一阵寒风又涌了进来,吹在身上有如针刺,倪春彦不禁猛打了几个哆嗦,待风停时再看,那地下的血人居然不见了踪影。他缓了缓神,只觉后背湿了一片,再到门口看时,地下却很洁净,并无半分血迹。倪春彦心中惊疑万分,又将院外值守的衙役叫进来询问,那衙役回道并没看见有人进来。倪春彦挥手让他出去,将门关上独自一人发怔,寻思道刚才莫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念及此时他心中一动,忽想起那血人的身影似乎有点像死去的玉生,怪不得方才之时虽感骇惧,心中却总觉异样,难道是玉生挂念旧主,回来看他了?只是若真是玉生的魂魄,为何又是那番模样?想到那鲜血淋漓之态,他心中又是一凛:莫非玉生果真是撞邪横死心有不甘,因此来找我申冤不成?正自苦苦思索间,忽听房门咚咚数声有人敲门,倪春彦将门打开,门外之人却是夫人骆氏。
原来骆氏见时近三更夫君还在书房,怕他累坏了身子,因此专程前来让他休息的。不想进门即见夫君满面疑惑之色,似有什么难决之事,待她问清缘由,不禁也吓了一跳,颤声问道:“老爷,刚才你不会是看书累了做了个噩梦吧?”倪春彦心知定然不是,却也不欲让她担心,便安慰她道:“或许太累看花了眼也未可知。时候不早了,就先歇了吧。”一边说着,一边挽着骆氏回了偏房,心中却暗自道,明天定要再去何家村,看看有没有什么端倪可寻。待得第二日一早,他准备好香烛纸钱,便骑着马带了两个精明的衙役又去了何家村。那地保是个年约五旬的老头,得到通报急忙前来迎接。倪春彦问他道:“自玉生病故后,这附近村上之人可有谈论此事的?”地保小心回道:“禀大人,小老儿未曾说过什么闲言碎语。只听说有些不明事理的浑人,私下说玉生死得不明不白,多半是被恶鬼索了命去。”说到这里,看倪春彦脸上微有怒色,急忙又道:“不过这都是乡下人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只是玉生正当壮年忽染暴疾而亡,也着实可惜,却苦了何氏日日在家以泪洗面孤苦伶仃。”言毕不住摇头叹气。倪春彦听罢也很伤感,反而安慰他数句,道:“即是如此,我们就再去她家看看。”
地保在前带路,不多时便来到何氏屋前,在外叫得数声,屋里却无人应答,地保道:“大人,这何氏恐不在家,待我再去邻家问问。”倪春彦摇摇手道:“即是不在就算了。我去玉生坟上看看他。”说毕勒转马头便欲离去,此时忽听“吱呀”一声房门轻启,何氏一身素衣款款而出。地保急向她道:“原来你在家,怎的刚才叫了数声都不应答?倪大人来了,还不快快拜见!”何氏轻移莲步走至马前,跪在地下道:“小女子方才正在后院洗衣,迎得迟了,还望大人莫要怪罪。”倪春彦翻身下马道:“不用多礼,起来吧。”何氏起身低着头站在一旁。倪春彦道:“玉生自幼父母双亡,随我也未享过什么福。此番西去,我心悲痛实不亚于你。昨晚我梦见他回到府里相见,故此今日专程前来给他上柱香。”这番话还未说完,何氏身子一颤,接着又嗓泣起来。地保道:“你莫要再哭了。还不赶紧带大人去上香。”何氏止住哭泣抬起头来,倪春彦见她一双杏眼满是泪水,脸上两道泪痕甚是醒目,当下便让地保与她走在前面带路,自己与两个衙役骑马跟在后面。
一行人出了村口来到山脚下,远远便见一堆新土,这便是玉生的坟了,此时坟头的招魂幡尚在风中摇摆。倪春彦将香烛点燃插在坟前,闭上双眼心中默念道:“玉生啊玉生,你自幼随我,虽是主仆名分,实则比叔侄还亲。若你真有何冤屈,当再显灵以示。”心中刚念完,忽听地保一声惊叫,倪春彦睁眼看去,却见坟头上居然盘着一条赤练小蛇,口中红信吞吐不停,目光湛湛甚是可怖。衙役见状怕伤到上司,急忙拿起手中的哨棍想要将那小蛇挑开,那蛇却并不畏惧,仍盘在坟头盯着倪春彦,眼看棍将及身,忽哧溜一声钻进坟里去了。此时又听一声娇呼,转头看时却是何氏吓得花容失色几欲跌倒,幸亏地保在旁将她一把扶住。倪春彦愕然良久,方对几人道:“一条小蛇而已,不必大惊小怪。”又吩咐地保将何氏送回家,自己带着两个衙役回了府里。晚间用过饭他一人待在书房,想着白日之事心中总觉忐忑不定。若说玉生坟头小蛇出现只是偶然,为何自己祈祷之前却并未见到,而刚刚默念完毕那条蛇就出来了,而且只盯着自己看,最后却又钻进玉生坟里?这难道只是巧合吗?不是,决然不是,这其中定有缘故。莫不是玉生的坟里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思来想去,如要探出端倪,非要把玉生坟墓挖开才行。只是大清律法中规定,若非有因,不得无故掘坟挖骨,否则便犯了律条,即使是自己也吃罪不起,轻则丢官而去,重则即时下狱,一世清名也势将付之东流。他在房中来回踱步,一时不能自决。想了良久方下决心道:“身为当地父母官,即应明察秋毫绝无疑案,更何况死去的又是玉生呢?若不能将此事弄清楚,又有何面目为官?纵是拼却头上这顶乌纱帽不要,我也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决心下定,他反而感到一身轻松,当下早早的睡了,待得第二日一早便去了知府衙门,见到上司陈大人禀告了此事。陈大人便问他可有证据,他回道暂时还没有。陈大人皱眉道:“虽说死去之人是你府中人,但仅凭猜测不足为据,若是一意孤行,到时又无证据,恐引发民怨不好交待,你可要三思啊。”倪春彦慷慨道:“下官绝非因个人亲情而假公济私,实因玉生之死确有些蹊跷,故下官才欲行此冒险之事,还望大人准允。”陈大人思虑片刻道:“即是如此,我也就不再相劝。只是国法无情,若是到时没有证据,我当依律治你。”倪春彦喜道:“多谢大人。只是下官还有一个请求,希望大人再多宽限些时日。”陈大人沉吟片刻道:“你我即是同僚,自当多行方便,那就给你七日如何?”倪春彦拱手道:“一言为定,若是下官未能查得证据,任凭大人处置!”
待辞别上司回了县府,他命人传来仵作,道:“你带上家什,随本官去趟三里村。”那仵作开始以为三里村又发生了命案,待弄明白县太爷是要去开棺验尸,不由迟疑道:“大人,上次在下已经细细查验过一次,并未查到可疑之处。此次重新开棺不知是否有新的凭据,否则……”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倪春彦知他心意,皱眉挥手道:“此事你无须担心。有本官在,但开无妨。”仵作听了不再言语,心中却仍不免有些嘀咕。当下倪春彦又点了五六个身强力壮的衙役,命他们带上锄头等工具,随自己一起去了三里村,先将里正及何氏叫来,告知要重新开棺验尸一事。那里正一听满头雾水,想着下葬之前刚验过尸,怎么这才十数日又要开棺再验,不知县太爷到底卖的什么药?
正寻思着,却听扑通一声何氏已跪在了地下,泪水涟涟道:“玉生刚刚入土尸骨未寒,大人却要再来验尸,如此又怎能让未亡人心安?”倪春彦温言道:“数日前玉生刚刚托梦于本官,因此本官心中一直惴惴,总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之处。兼之乡野愚民流言不断,尽是些撞邪遇鬼之类,故而更要查个明白,如此方能平息谣言稳定人心。”何氏听罢俯首默然片刻,又磕个头道:“即是如此,妾不敢不从,只可怜夫君死后仍不得安生,遭此暴尸之罪。”言毕又呜咽不止。这时里正也在旁小声劝道:“大人,小的以为若以托梦为据启人之棺翻覆尸骨,倘再查无实据,恐怕于大人您有不利啊,还望大人三思。”此时附近的村民听说此事也纷纷赶来,围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面上皆带疑惑。
倪春彦见状索性对众人大声道:“玉生之死殊为怪异,究竟是暴疾而亡或是撞鬼遇邪也未可知。为查个究竟,本官决定重新开棺验尸,如检验无据,本官甘心坐罪!”此言一出,众乡民皆鸦雀无声,倪春彦也不再多说,带着衙役仵作即去了山脚下,里正与何氏及众乡民也紧随其后。待一干人来到玉生坟头,倪春彦先点燃香烛默默祷告一番,一来希望玉生九泉之下莫要怪罪,二来企盼此次开棺能有新的发现,不枉他冒的这番风险。待祷告完毕,他便命衙役将坟掘开。几个衙役挥锄挖土轮番上阵,倪春彦在旁却隐隐有些不安,自上次在玉生坟头看见那条赤链蛇之后,他总担心掘坟之时那条蛇又会窜出,因此双眼一直紧紧盯着,可说来奇怪,这次直到浮土掘尽棺木露出,也没见到那蛇的踪影。
此时已是夕陽西斜,倪春彦见时候不早,当即起身告辞,成大勤挽留不住,也由他去了。待回到府衙,倪春彦急速升堂,命衙役去将成大勤带来。过得小半个时辰,衙役便领命而回,那成大勤伏在堂下,战战兢兢不敢仰视。倪春彦笑道:“你抬起头来,看认得我么?”成大勤小心抬头看去,忽全身大震,跪在地下不住磕头,口中叫着:“小人死罪,请大人宽恕!”倪春彦安慰他道:“本官不会怪罪你。如果你肯为玉生申冤作证,本官还会重重赏你!”成大勤听罢急忙叩头道:“小人愿意,愿意!”倪春彦当即又飞签命人将何氏拘来,又让里长及族人前来观案。及成大勤当众述说完毕,众人皆是大骇,唯有何氏高声喊冤,言道这都是成大勤的胡言乱语。倪春彦道:“即是如此,当重新开馆再验一次,到时真相便会水落石出。”当下连夜带着衙役仵作等人将玉生棺木打开,待仵作划开肚腹一看,只见肠中果然有条死去的小赤链蛇,便如同倪春彦祭祀之时所见一样。
至此真相大白,何氏在旁面色煞白,默无一言。倪春彦将她带回府衙,尚未用刑她就尽数招供了。原来自她与玉生成婚后,玉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县衙,与她聚少离多,原本未出嫁时她就有一相好,是邻村男子吴城,相貌虽是英俊,唯独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何氏成亲后本已收敛,只是日子长了耐不住寂寞,便又与吴城勾搭在一起。到得后来,更嫌玉生碍事,便谋划将玉生除掉,两人做个永久夫妻。吴城胆子小,知道玉生是倪县令身边的人,生怕事有不慎引火烧身,而何氏却很果断,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想出一条毒计,先将迷药放入酒中让玉生饮下,再趁玉生昏迷不醒之时用小蛇置之于死地,手段不可谓不毒,心计不可谓不深。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行凶之日恰被成大勤撞见,兼之城隍示梦,终至水落石出。倪春彦又命人将吴城拿来,那吴城一见何氏便知东窗事发,双膝一软便在地下瘫作一团。倪春彦具案上报,判将何氏凌迟,吴城斩立决,终为玉生报仇雪恨。又感谢义兄示梦,备上牲品专程去城隍庙祭拜一番。而那成大勤因为揭发有功,特赐赏金二十两,为其娶妻,不到数年,果连得二子,众人皆说这是上天给他的回报。
短小诡异事件集合
1.前几年乡村游很热,很多城里人开车去农村游山玩水,晚上住在农家院里。
那段时间我们县里总有报案,有人在周末出去玩就没回来。这种案子很好破,圈定一个范围,暗访一下,就有眉目了。
在一个村里暗访的时候,有人举报说,某个农家院总有漂亮衣服挂出来晒太陽。蹲了几天,确实看到那家常晒一些不属于农村消费范畴的光鲜衣服。申请了搜查证,去家里一查,没怎么着女主人就招了。
原来这家人很仇富,凡是来他们村里玩住在他家的所谓“城里的有钱人”,都被他们用闷棍闷死,把值钱东西扒下来。其实案子不复杂,但他们处里尸体的方法有些诡异。男主人在院里挖个几米的坑,把尸体整齐的码放进去,再灌一些水泥。新的尸体再码放进去,灌水泥。这就等于,给这些尸体,盖了一栋楼。
办了多年的案,头一次发现这么处里尸体的。
2说两件真事儿。
我姥姥去世时是在我小学六年级。姥姥去世的前半年,已经成了半个植物人了,能扶着墙慢慢移动,偶尔能说一两个字,但是大小便吃饭无法自理。我妈又要上班又要照顾我,实在很累。姥爷岁数也大了。家里就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她的起居饮食。有一天,那个保姆说什么也要辞职。她说姥姥在夜里,突然起来要找一个箱子。怎么都不睡。家里人莫明其妙也不知道什么箱子,只以为那是老年痴呆发作的表现。结果姥姥没过几天就辞世了。后来我妈说,那是姥姥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开始找骨灰盒或者棺材呢。我那时小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我爷爷是在我上大学时去世的。那一年我大二,有一天期末考完试出来,看见一辆桑塔纳在宿舍楼前停着,姑姑站在车旁等我,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爷爷去世的前半年,也是拼命折腾了很久。那阵子,家里鞭炮寿衣什么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后来我的一个姑姑说,让她女儿也就是我表姐在这个时候结婚,给爷爷冲个喜,也许能好起来。当然我表姐本来也是要结婚的。于是我表姐就结婚了。结果,爷爷果然好转起来,虽然还是老年痴呆,但是不再是病危了。这期间没有做任何特殊的治疗,依然是和以往一样的保守治疗。就这样又拖了半年,才过世的。这个“冲喜”的说法,真的有点神。
3.我的亲身经历。
发生在高三的上个学期,时间是11月份左右。有次我发烧了,爸妈都以为是感冒了,只是让我吃点感冒药,不想耽误上课,毕竟是高三,就没有去医院打针。过了将近一个星期,病还是不见好。于是请了病假在家,专心养病,但反而更严重。高烧40°左右,总是觉得冷的厉害,没有其他症状。怪就是怪在我发烧的时间上。一般都是晚上9点左右开始发烧,凌晨12点到3点期间是发烧最严重的时间段,到第二天早上8点左右退烧。
我姥爷是我们这里比较有名的外科主任,姥姥年轻的时候也一直是我们这里最好医院的护士长,他们包括帮我看病的医生都一直是认为感冒,伤寒之类。甚至我姥爷还认为我得的是一种已经很久没有人得过的病,叫什么名字我也忘记了,现在得这病的几率很小,因为80年代的时候就有疫苗可以防治。于是开始做一系列的化验,化验结果都是正常。
没办法,只有每天打点滴,打一种很贵d的药。就这样差不多有3个星期。家里人都很急,我爸有个朋友,给我爸介绍了一个人,也就是懂法术,会算命的人。到这里为止,后面的内容是我去年过年的时候无意跟我爸聊天,他跟我说的具体情况。
我爸当天夜里就决定要带着我过去那位“能人”的家里,这下子家里就闹翻了,我妈这边都是医生出身,虽然我的病一直没能找到原因和治疗手段,但我正在发高烧,那么晚了还要把我送到那个人家里,让一个陌生的人给我“治病”?!后来我爸觉得我妈他们也有道理,就自己连夜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到那位“能人”住的地方后把我生病的情况、生辰八字,还有我家周围的情况仔细跟那个人说了一下。然后告诉了我爸需要准备的东西和做法事的时间,这里要主要说明一下,这个人不亲自来做,是让我二奶奶给我做,也就是我爷爷的弟妹。我爸从那位“能人”那回来后第二天,夜里就把法事做完了。我烧的几乎没什么意识,只知道脸被蒙上,有人隔着蒙脸的东西在说话,手上拿着东西在来回动。
隔天,我就不再发烧!而且看精神根本不像是得过一场病刚好的人。我爸跟我说的是,那会我每天要上早自习,早上5点多就要出门,在路上撞到了“东西”。但是让我有点不解的是,我在跟我爸了解过这个事情后,我去问二奶奶,她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还说是不是我记错了,就算我能记错,可是就算我记错了,我爸他对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记错么?
4.听说的
七月半,家家都烧纸钱,有一个小孩子,把一叠纸钱偷偷藏起了,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不久就生了重病,看了很多医生也没办法,然后家里在帮他换床单什么的时候,就发现了那叠被小孩子偷偷藏起来的纸钱,有人说,是先人因为小孩子拿了他们的钱,不高兴,生气了,才让小孩生病的,家里大人马上把那叠钱烧了,小孩子的病就好了
5.嘿,我也来一个。自己亲身经历。有点可怕。现在想起来还是麻簌簌的。囧……
事情应该是我上中学的时候,下午放学回家,看到一家人门口围了好多人。跑过去一看原来是死了一个人,死者的家属在帮他换衣服。尸体就在门口的门板上。听大人说是死在地里的,是什么急病死的就忘了。当时旁边也有同学在看。当时也没感觉到可怕,看着他就是感觉跟睡着了一样。还在那看。正好旁边有个女同学,我就吓唬她说,别看了还看。在看小心他晚上去找你。旁边的大人听到我这么说。责怪的瞪了我一眼。当时小。也不知道什么话该忌讳也没在意。可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老觉的有点什么事。怎么睡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一直到了11点多吧。大概是那个时间。迷迷糊糊的刚要睡到,就听到外面当,当,当,当的声音那种声音就像拿一根铁棒敲打铁管一样的声音,当时我头嗡的一下。大脑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心想这不会是今天死的那家人在山上招魂吧。(注:农村习俗多。死在田里的人都认为魂魄留在外面,需要把魂魄招回来入土为安的。)在想想下午看到死人。心就扑通扑通的乱跳,在想到下午吓唬那女孩子的话,更是六神无主了。声音很小,但是在农村注过的人都知道晚上农村人都是睡的很早的,过了10点,大街上都是很静很静的。声音都传的很远。可想而知当时我听到这个声音是多大的震撼了。可是还没完,过了10几分钟,声音时断时续,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家的门响了。(当时我家是那种大木门,门上有两个环,一推就个当个当的响,在北方的人应该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我突的坐了起来,身上的汗哗哗滴,刚开始我以为是我神经质了。刚要躺下门又像是被人推了一下,个当个当的响了起来。我妈也被吵醒了。我妈就在窗口说了一句:谁啊。半天没反映……过了一会门又响了,我妈又问了句。还是没反映。我妈就跟我说xx你下去看看谁(我爸当船员长年不在家,我也算个小男子汉。囧)
当时我也不知道哪根线搭错了。竟然下去了。手里拿个跟木棒。一步一步的慢慢向前挪。到了离门3米的地方不敢往前走了。就在那颤抖的说了一句:谁啊。 ……没反映。当时我是不敢走到门前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开门,我的心灵很脆弱的。(你们体会一下当时我的感受。刚开始的敲打声,在加上现在推门的声音,我可怜的心灵哇,拔凉拔凉滴。)不敢开门怎么办。我就壮着胆子上了平房(平房,农村晒庄家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可以想象一下就是跟楼房最上面一层上面很平的一块地方,不太会解释。包涵。)我就顺着楼梯上了平房,在门的位置往下看,一看吓了我一跳。借着夜光,看到我家门横卧着一只黑。很黑的黑狗。不知道是不是黑狗。很大。就趴在那。像睡着了。当时也没细看。一想我们村里根本就没有黑色的狗,更别说这么大的了。吓的我。把棍子一丢。就跑回屋子里了。一夜无眠。灯一直开到天亮。
6.是听来的,我同学的爷爷死了,老人生前儿媳妇(就我同学的妈妈)不怎么孝顺,老是给气受,死后他家怪事不断,先是老听到有人在门外走动,过了 几天大下午的谁也没动的时候,锅盖就象特技一样上下动,他妈吓坏了可也够胆大的,骂了一会还真有用不动了,又过了几天他家的咸菜缸有异常了,(忘说了,我是北方人,在农村大多数人家自己淹咸菜吃的)本来是菜弄好上面压一块重的石头,防止菜发时涨出来的,有一天他妈去夹菜时吓了一跳,整个相反了,石头在下面菜全到上面了,只得去求助高人去了。
7.讲个我自己亲身经历的灵异事件。有点长请大家耐心看完。
高中的时候,我在浙江省金华市第六中学读书。当时的地理位置是,我们六中南面跟金华
师范大学一墙之隔。而东面就是金华市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太平天国侍王府。不过这个太平天国侍王府可不太平。96年左右就听说发生过灵异事件:一到晚上,侍王府里总能听到女人的哭声。可是不管工作人员怎么找,总是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当时我才读小学,对此事
不太了解,后来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高三的时候,金华师范大学因为校址搬迁,原来靠近我们六中的这一片地就划给了我们。我们高三的学生从原先的六中教学楼搬到了金师的教学楼,两所学校之间的围墙就拆除了,原先的校门也换用了金师的。
5、6月份的时候,一次下午上完课,学校停电了。当时离晚自习还有一段时间,临近黄昏天色暗了,我们没法在教室里看书,我和几个同学就来到校门口等放学(学校采取半封闭,校门在上课时间是锁掉的。如果电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学校就会提早放学,以前有过先例。)。校门正对的过道两边一边是食堂,另一边是音乐楼。音乐楼分2幢,外面靠近过道的一幢3层,一层是杂物间和教室,2层是老师办公室和教室,3层有2个教室,其中一个有钢琴。1楼和2楼的教室当时已经上锁了,三楼的教室平时不用也不锁。另一幢是放有很多钢琴的琴房,供特长班的学生练习用。2幢楼的入口就只有靠过道的这幢1层的一个门洞进入。
奇怪的事情来了:当时我和3 5个同学在校门口聊天,听到音乐楼里传来钢琴的声音。我们几个很纳闷,天那么黑又没电,谁在里面练琴?如果没有人钢琴怎么会响?当时因为闲着无聊,加上我跟学校2个音乐老师的关系比较好,我就拿出手机拨通了其中一个老师的电话,问她是不是晚上有学生拿了音乐楼的钥匙在里面练琴。可是老师告诉我没有,而且当时另一个老师正在杭州!这说明音乐楼里没有人。大家都开始好奇起来,我们开玩笑说难不成是鬼在弹?由于我胆子比较大,我便提议进去看看。当时天色已经很暗了,加上莫名其妙的钢琴声使得音乐楼越发陰森。敢和我进去的只有2个。我想2个好歹总比没有强,就进了音乐楼。刚到1楼,其中一个就喊不行了回头跑了,另一个跟我到了2楼也吃不消溜回去了,我一个人硬着头皮跑到3楼那个唯一有钢琴的教室,吸了口气推开大门。还好里面没什么异常。只是钢琴琴键的盖子没盖好。我把琴键盖子盖上后跑到了楼下。里面的练琴房实在太陰森我们都不敢去了。但是我们一直在音乐楼楼下没有离开。我出来后钢琴的声音就没有了,这之后也没有人从音乐楼出来过……
这件事我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只能归咎学校的风水问题。金师以前好象出过不少事情,大家如果感兴趣我会把其他一些怪事也写出来。
8.说个真事
我们这边是农村
去年夏天老爸左脸部分突然长满了粘疮一样的东西,并且疼的厉害,去县城查说是一般的疱疹,开了点滴回家打,可是半个月多了一点效果没有,迷信的老妈急了,让我骑车载她到了50多里外的一个村子里找神婆看看
到了那里说明了来意,那老太太自己点了根烟,又在茶几上摆了根,开始眯上眼,嘴里还在说着我怎么都听不懂的“话”。过了大概半小时,神婆睁开眼,说: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说我呢}爷爷那一代还在生产队的时候,队里有个恶人,打小父母双亡,靠吃村子里各家的饭长大的,可他不学好,白天游手好闲,晚上就偷鸡摸狗。大家都讨厌他。
那天他趁村长不在家,偷进去把村长的老婆qj了。村长带领全村人一起把他围到了以前我们家住的院子里{我六岁以前的家,是爷爷给老爸分家时候的}乱石打死了。人们抬出他尸体的时候才看到他的左脸都被打烂了……
神婆说现在是那家伙在地下没钱花穷疯了,出来弄点钱……老爸的八字软,于是就上了他的身。刚刚已经把他骂了一顿了,他也答应了只要烧点纸钱就不再捣鬼
第二天我和我妈烧了纸钱,我又磕了3个头,自那起老爸就慢慢好起来了
我又去问爷爷,爷爷抽着烟说,确实有这回事,爷爷还跟那个家伙很熟呢……
现在想想还打寒战……
9.几乎人人都会遇到的三件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一。楼上传来弹珠的声音……
常常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或者是下午,或者是晚上,哪怕不是一个人在家,只要是家里很安静的时候。就可能听见楼上像是有玻璃球,或者钢珠,从高处掉落在木地板,或者很坚硬的地板上的声音,不停的弹~弹~弹直到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
我当初念中学时常常听到,也没太在意,认为楼上的小孩子掉东西太寻常了,何况那时候玻璃珠又不是什么好希奇的玩意。现在已经几年没有听到过了,但看到网路里突然有许多人经历过同样的事情,感觉越来越奇怪,甚至有人说住顶楼的人也听过,甚至有人说楼上从来没住过人的人也听过,越说越悬让人想着脊背发凉,再仔细一想,我初中的时候也是住的顶楼啊,但我记忆中确定有初中时听到这种声音的痕迹!
按网路上比较科学的解释,这种声音不是发自自然界的声音,而是来自于人的大脑皮层,由于疲劳或者什么什么原因,大脑里产生了这样那样的什么信号,然后导致什么什么效应…所以听到弹珠弹地声(由于科学的解释我没有仔细去记,所以只好用很肤浅的语句带过),就我个人来说,我是比较相信这种说法的。
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是建筑物钢筋接合处碰撞或摩擦的声音……
二。常常在做一件事的那一瞬间意识到,现在这个状态,这个事情,在曾经的梦里出现过。
这也是最近网上讨论得比较热烈的话题,而且也是许多许多的人都有经历过的事情。也是让许多的人认为自己有预知能力的根据。不可否认,我也遇到过。
在做一件事,举手的那一刹那,或者是踏脚的那一瞬间,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这情景在我梦里出现过!绝对!而且相当肯定。
但不知道有一点大家是否跟我一样,就是在出现那样的念头前,我从来没有自然的想起这个梦,也就是说在那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做过这样的梦。
人进化了数百万年,人的身上到底有多少潜能有待开发,我们还暂时未能下定论。但就目前的科学解释来说,梦境只是过去发生的事情残留在脑海里的印象,因此梦只能显示一些过去的事,或者这么说并不正确,应该是梦境只能显示残缺的,被我们潜意识里拼凑过的过去的印记。而不可能预知未来。
如果大家都跟我一样,只是那一瞬间才想起有做过这个梦,而之前从未想起过这个梦的话,那上面的解释就更可信了,因为也许那并不是梦,而是人的一种直觉吧。亦幻亦真,让人不知其意义,于是感觉就跟是梦境里的事一样。
三。入睡的时候,仿佛马上就要睡着,却突然感觉下坠,然后猛地惊醒。
这个事情我是在一个灵魂论坛上看到的,我以前还是经常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我也认为跟弹珠事件一样很自然很平常的。但看到论坛里这么多的人都在说有过这样的经历,我又开始觉得有必要去考究考究了
因为他们的说法是:那是灵魂出窍的前兆。
我虽然无法认同这种观点,但我觉得这种解释确实相当有价值。不知道大家是否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我总是在比较疲倦的情况下,一挨着床,眼看马上就要睡着了,已经开始有点做梦的感觉了,结果突然猛的一坠!然后可能附带着还有脚的抽动或者手的抽动,然后突然惊醒。按他们的说法是,当灵魂正要飘离身体,却被身体警觉,然后猛然惊醒
不过,还是按科学的理解,我觉得应该是在人极度疲倦的时候,大脑比身体先进入睡眠状态的情况下发生的。一般来说,睡眠应该是身体先入睡,然后大脑慢慢进入睡眠状态(但同时仍然保持部分功能运转,也就是大脑不可能完全不转了),但这种情况出现时的大脑,应该是由于疲倦而过早于身体进入睡眠状态,但却因为身体部分组织和机体的正常状态的运转而惊醒。
10.我弟弟比我小5岁,所以他小时候我已经有能力带着他了。
他2岁的时候,有天不知道怎么很闲,就背着他去溜达。
要知道,我们小学老师住在很远很远的隔壁村,一个7岁的小女孩走路大概少说也要一个小时。
虽然那个老师对我挺好,但并没有亲密到去她家玩,只是知道她家在什么地方……况且,一个小女孩再背一个2岁的小男孩根本不可能想走太远。
但是那天不知道怎么就中邪一样跑到女老师家,并且一点都不觉得累……
农村灵异故事
我跟我师父已经二十多年了,我是一个孤儿,是被我师父收养的,我的师傅是一个捉鬼降妖的先生,所以接下来我就把我可以记住的事情说给大家听听,大家相信就相信,不信就当作笑话听听就好了。
我和师傅是在东北的一个农村里,这里就是典型的农村,民风很是淳朴,这也许是东北的特色吧,可是这个表面上安静祥和的村落却不似看上去那般的好,因为最近村子里开始不安生了,怎么个不安生?开始闹鬼了!
那天,我还在睡觉的时候,就被我师傅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原来是村子里的李二狗家出事了,李二狗的媳妇说他家的男人昨晚回来之后到现在都没醒,怎么摇晃就是不醒,嘴里还一直说着胡话,什么女鬼,什么小河边什么的,这下可把这个娘们吓坏了,于是就来找我师傅来了,她叫我师傅二叔,其实都是称呼,我师傅和我一样,都是外乡人。
“他二叔啊,你快给看看吧,二狗也不知道怎么了,从昨晚到现在就是这幅样子,你看是不是撞邪了?”二狗媳妇焦急的在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
“嗯,你别着急,我先看看。”我师傅此时已经来到了二狗的身边。
只见二狗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可是仔细一看又不像,因为他的面色不好看,就是有点黑的颜色,在我们看来就是撞煞了,俗话说的遇到鬼了,一般遇到鬼人都会什么的害怕,所以都极其的容易丢魂,这才会昏睡过去。因为人原有三魂七魄,这魂魄只要是少了一个,人就会昏迷不醒,要是找不回来的话人就会痴呆或者是变成植物人了。
“二狗媳妇,你别害怕啊,这个二狗啊是丢魂了,估计昨晚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这样,今晚我叫你“金鸡叫魂法”你把他魂魄带回来就好了。“我师傅处理这种事情显然是轻车熟路的。
这天晚上,我师傅和我远远的躲在李二狗媳妇后面,此时二狗的媳妇正抱着一个大公鸡站在村口在那边叫唤着二狗的名字,其实这个招魂法比较简单,就是在鸡的脖子上拴着一个招魂铃,只有最亲的人才可以叫魂,因为那个魂魄石毫无意识的,但是会残留着一些本能,只有至亲的人叫才会知道。
可是慢慢的我和师傅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因为按照以前的经验,最多半个小时就会把魂魄找回来了,可是这个李二狗媳妇已经叫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是没有反应呢?于是我师傅就开了陰陽眼,这一看不要紧,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只见在李二狗的魂魄后面此时正跟着一个女鬼的魂魄,看样子似乎是好久以前的鬼魂,可是为什么会找上李二狗呢?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见我师傅伸手从旁边拿起一截树枝,二话不说就冲到女鬼的身边一阵乱打,嘴里还骂着:“畜生,我叫你害人,再不走我就把你收了,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只见那个女鬼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原来我师傅手里拿的不是一般的树枝,而是桃木枝头。
事后,李二狗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对于发生的事情他已经记不住了,他只记得那天晚上他在朋友那里喝酒到晚上很晚才回来,走到半路的时候,车子突然坏了,怎么都打不了火了。于是就骂骂咧咧的下来看看怎么回事。这时候,在他的后面有一个女人,他猛地转身,差点把他吓死,原来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后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家的。对于他怎么回家的我也很纳闷,于是我就问我师傅,我师傅告诉我,人的魂魄只要是没全丢基本都会自己找到回家的路的,跟老马识途差不多一个道理。还有一件事我比较好奇,按理说那个女鬼已经存在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别人不出事偏偏这个李二狗出事呢?于是我师傅就跟我说:“凡事都有因果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那个女鬼打散吗?首先第一点就是那个女鬼没有害过人,其次就是她找二狗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们不好插手,所以我们只要保证不出人民就好了,明白了吗?”
当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的时候,谁也没想到这件事还没结束另一件事情就发生了。
原来是隔壁王家的二小子发邪了,要说这个王家的二小子可是真会撞邪啊,光我就经历两会了,第一次是鬼上身,这次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
我和师傅来到他家的时候,我看到他我吓了一跳,只见此时王家二小子满嘴的鲜血,还有鸡毛,似乎是刚吃完鸡的,这可是生吃啊,那个活人能做出这个事情来,一看就知道是撞黄皮子了。黄皮子就是黄鼠狼,这个在我们那边是比较多见的。
于是我师傅二话不说就按住了他,赶紧喊我过来帮忙,我师傅拉过来王家二小子的左手,拿出一个银针二话不说就扎到了王家二小子的大拇指根部,只听那个小子嘴里发生一阵不是人的嚎叫声,那个叫声我形容不出来,反正不是人的叫声。此时我师傅越扎越深,那个小子也就越来越挣扎的厉害,这时候,我师傅问道:“你是那路子的黄皮子,不知道本大仙在此吗?”这时候,恐怖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王家二小子嘴里发出两个人的声音,一个老头子,一个是他的声音说道:“这个小子把我的房子弄坏了,还赶走了我的儿子,我跟他没完,我恨啊!!!!”说完就昏死了过去,我师傅松了口气,然后来到院子里,看到屋角的一处有一个黄鼠狼洞此时已经毁了。
最后我师傅给那个女鬼烧了一张宁魂符和转世符,又给这个黄皮子重新在山上造了一个“府邸”这才回家。
农村的事情就是这样,你帮了他他就会记住你的恩情,我师傅在村子里几乎比村长的权利都大,不是因为人们害怕我师傅,而是出于心底的尊敬。
校园怪谈之异度空间
一个人的教室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异度空间见证者:佚名
来到这所高中报到的第一天,我依照学员编号找到自己的教室。开学首日就迟到的我,别扭地踏进教室大门,引起早已坐满教室的学生们异样的目光。
由于都是年级的新生,所有人彼此都不相识。全班三十多位同学们的眼神偶有交会,但交谈的声音并不多。
“咯!”
原来是一位坐在我后方的胖子,不知怎么搞的,一直不断地在打嗝。
他大概也很不好意思,自己先朗声说着:
“你们偷笑什么?咯……谁来帮我一下,把这个打嗝的毛病治好。咯!”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嗝,话音变得扭曲又有趣。几位坐在附近的同学笑了起来。
“打嗝的时候让人吓一吓就好了啦。”说话的是个身高近一米八的男同学。
“那你就吓吓我嘛……咯……一直打嗝……咯……很痛苦……咯!”胖子一脸受不了的模样苦笑着。
另一位皮肤黝黑的男同学倒是悄悄靠近了过来:“呵哈!”
那位同学突然爆出十足响亮的声音,把我给吓着了。
高个子的男同学也刻意镇定了一下,看来他也被吓到。然后我们静静看着胖子的动静。
“咯……”他依旧发出难为情的打嗝声,看来那位同学吓人的方式效果太差了些。不过,我们几位原本不熟识的同学们,此时倒是打破了隔阂,相互笑了起来。
“哎哟,我都被吓到了,你打嗝还没停哦。”我忍不住调侃他。
那胖子投以怏怏不乐的目光闪过我一眼,随即又打了声2鬲。
胖子后方的一位女同学举手了:“我来试试看吧,嘿嘿。”
那位女同学笑得很腼腆,看起来是位个性温柔的小女生。她的瓜子脸呈现清秀的气息,我完全不相信她可以把这个胖子吓倒。
“你这个小女生,最好是可以把我吓昏啦…咯…
”胖子也不太相信,一副狐疑的模样。
“没问题的。”女同学自信的神情瞬间替代了脸上原本的羞涩,“你仔细盯着我的脸,看好……”
女同学双手贴着脸颊,用力地往里挤压着,脸变成了可笑的猪脸。
“一点儿也不恐怖呀!咯……还挺好笑的……咯!”胖子大笑,打嗝的声音模糊了笑声。围在他身旁的同学们原本也抱着期待的心情,见状也笑了起来。我也随着众人掩嘴窃笑。
但那位女同学仍挤着脸颊没有停下动作,我想劝她何必如此坚持这无聊的玩意,随后她的脸孔出现异变,这回真正地吓着了我……
鼻血从她的右鼻孔流出,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压迫的原因,她的眼框下缘也溢出些许血滴,那模样就像恐怖电影里面的女鬼。
“啊!你流血了……要不要紧呀?你何必那么拼,这么做也太……”我话还没说完,只见这位女同学的两颗眼珠凸了出来,眼睑的肉也跟着翻出,就好像那对眼球即将弹射出来一样。
事情意外地发展到了令人惊悚的情况。一旁的几个同学惊骇起来。我更是忍不住尖叫,因为那对眼球竟然真的从眼框内喷射出来。尾端牵连着视神经线的眼球,像两只飞翔的蝌蚪,在书桌上方划过一道红色的弧线,然后落在胖子的白色制服上。
我不敢相信这纯粹是为了治疗打嗝而刻意的开玩笑行为,因为血淋淋的画面让我惊讶得快要窒息了。由于太过让人无法置信,我张大了嘴叫不出声,站在靠近走廊的窗边抱着半扇玻璃窗发着抖。
“我们班……好像没有这个女生……”高个子的男同学很冷静地说出这件事,其他的同学也很快地恢复镇定,全场好像只有我一人是最胆小的。
胖子的打嗝声总算是停了下来,但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如何把吓晕的他给喊醒,以及该如何拿起黏在他胸前的两颗眼球。
走廊响起了脚步声,一位老师经过教室窗旁。她看见我惊慌失措的神情,靠过来关切地问我话。
“这位同学,你怎么了?”她扶了金边眼镜,一脸疑虑地说。
“老师……我们班……有鬼……”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段恐怖的经历,干脆指着胖子的方向,让这位老师自己看个明白。
她环顾教室一圈,随即摇摇头对我说道:……“没什么呀。赶快回到你的班级去吧!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这间空教室是不对外开放的地方。”她说完话,轻轻地对我微笑。
“我……一个人?这是空教室?”被我抱着的窗玻璃几乎要被我的指甲给抠破了,因为我此刻的震撼实在难以想像,耳边只剩那位老师的声音。
我胆颤心惊地回头望去。
教室里,依旧坐满了同学,只不过大家的脸变得死气沉沉,嘴角冷冷地笑着。刚才昏倒的胖子此时正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歪斜着细眼对我冷笑;那位女生也回到了座位上,她的眼框依旧是空洞的两个血窟窿。
然后,所有同学全转头望着我,他们就和那位恐怖的女同学一样,两个手掌开始推挤脸颊,鼻血和眼珠全都凸了出来,蓄势待发。
在所有的眼珠飞到空中之前,我已经先晕了过去。
不能回头的巷道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异度空间见证者:无名氏
“小华,妈妈在等医生看病,你在门口等我,不要乱跑,知道吗?”妈妈严厉的声音在诊所门口响起。
没想到不上学还得陪妈妈看病。小华无所事事地来到诊所附近的一条窄巷。
那是位于两幢大楼之间的狭缝通道,即使顶头挂着大太陽,这条巷子仍仅有微弱的一丝薄光。
小华好奇地走了进去。那是一条防火巷,左右两边分别是店家后门置放垃圾的地方。
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陽,百般无趣的小华在光线完全淡薄之前,瞄见了墙上的一串红色字迹——
请注意!
当你已经看见了这段文字的时候,请加快脚步迅速往前离开。
切记,千万不可回头!
不可和任何人说话!
否则,你将永远待在这条巷子,直到死去!
小华对墙上那堆大小不一的红色字迹感到一阵凉意,那些歪斜的文字彷佛是用血液画上去的,所写的内容更是带来莫名的压迫感。
小华的两脚僵在原地,不知到底是该回头找妈妈,还是遵循着这段文字往前走。
他记得自己读过的某些书的内容叙述过这种不能回头的传闻,一旦回头,所发生的后果都是负面的居多。此时无意间在巷子内看见这种警告标语,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看似荒诞的神话。只觉得如果照做下去,会成为被人耻笑的对象,更何况离开妈妈身边太远,可能会被骂得更惨。
陰陰暗暗的巷子里有种诡异的气氛,巷子底处有一道浅光,那是这条暗巷的出口。看着远方光芒的他,突然有种走到尾端的想法,于是右脚不自觉迈开往前踏出一步。
“快跑吧。趁着妈妈还在等医生的时候,我走到巷子底再绕回来就不会被骂了。”笔直往前走的小华,脚步越来越快。
“小华!你这个野孩子要跑去哪里?快给我死回来!”后方传来妈妈叫唤的声音。
“妈妈!?”
小华停下脚步,正要回头的他,脑海里忽然闪过方才墙上写着的红色文字,假装没听见妈妈的呐喊,往前方奔去。
“小华!妈妈不是叫你不许离开太远的吗?快给我回来!”
小华的妈妈发狠地凶了起来。那是小华平日里最怕的声音,但他仍继续往前跑。
巷子尾端的光源渐渐放大,他即将脱离这道陰森的暗巷。后方彷佛有一团模糊的声音在漆黑深处缭绕,但他的眼神只注视着前方,完全没有回头。
当小华跑出这条巷子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巷外有一个人影伫立着,他揉揉眼睛看去,原来是妈妈。
“小华,你怎么在这里?妈妈找你好久了,你跑到哪里去了?”
妈妈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很慌忙,不是生气的模样。小华见了她之后反倒有些纳闷,因为他一直以为妈妈在他的后方唤他。
“妈妈,我没有跑太远,只是在巷子里面等你而已啦。”小华担心被骂,低垂着头偷偷瞄着。
“你在附近而已吗?那为什么妈妈都看不到你?我找你好久了你知不知道?”
“咦?妈妈……你刚刚不是在我后面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妈妈急得要命,刚刚差点儿就要叫警察了。”
“没有那么严重吧?我才离开不到五分钟……”
“什么五分钟?刚刚妈妈找你都快要一个小时了。”
妈妈脸上带着怒意,不过随后就是一脸松懈下来的安心神情:“以后不许乱跑了,知道吗?”
什么嘛,自己都那么大个人了,还能丢掉不成?不过,为了让妈妈的心安定下来,小华还是点点头。
天空的乌云已然散去,太陽正往西边的楼房沉没。
小华忽然抬头对妈妈道:“妈妈,你刚刚有没有在那条小巷子里面叫我?”
“怎么可能?妈妈连你的人都没看见,怎么叫你呢?”妈妈以为小华也生病了在胡思乱想。
小华的背脊突然传来一股凉意,他猛然回过头,刚刚自己走过的那条暗巷已然找不到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那条巷道。
“刚刚在巷子里,在我背后呼唤我的声音,到底是谁喊的呢?”
小华咬着手指,陷入沉思。
“你刚刚说……巷子不能回头的事,以及有人在巷子里喊你……是真的吗?”
妈妈听完小华所说的奇遇,在公车上好奇地问着。
“是真的。我发誓。”
“那么,你刚刚说……那面墙上说了些什么呢?”公车驶在颠簸的路段,把妈妈认真的脸抖得摇摇晃晃。
小华回想了一下:“上面写着……看见那段文字的时候,要加快脚步迅速往前离开。千万不可回头!而且不可以和任何人说话!否则……就会永远待在这条巷子,一直到死去为止呢!”
“那么,你有回头吗?”
“没有。”小华摇摇头。
“也没和任何人说过话?”
“是的。”
妈妈笑了起来:“你说谎哦,呵呵呵……”
她的表情在一瞬间扭曲转变,成了异样的笑脸,眼波散发出邪恶的意味。那副神情让坐在一旁的小华汗毛直竖,因为那人完全不像自己的妈妈。
她冷冷地说着:“刚才在巷子里,当我对你喊着‘小华!你这个野孩子要跑去哪里?快给我死回来!’的时候,你明明说了一声:‘妈妈!?’没错吧?”
小华震惊地看着坐在身旁的妈妈。
“你没有遵守规定,很抱歉哦。小华,我们将回到那条巷子里面。”
小华吓得站了起来,往公车中央跑。然而他却撞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额头吃痛的他,一屁股往后跌坐到地上,差点儿昏了过去。随后他发觉撞上的竟是一面墙。
小华大骇,原来他没有坐在公车上。
他仍独自待在那条陰森的窄巷里,妈妈的人影早已消失。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
小华惊恐地哀号,他再次看见写在墙上的那段文字。
最后那句话在他的心中刻上了沉重又恐怖的打击——你将永远待在这条巷子,直到死去。
诡异的养尸地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异度空间见证者:狂海龙少
当我进门的时候,君奇正在抽烟。
“这里?”
“是这里。”君奇看了我一眼,又猛吸了一口烟,随即把烟头扔掉,“发现什么异常了没有?”
“异常?”我看了看,信息上并没有什么超能体的存在,不过既然君奇叫我来了,而且叫我时是一种很认真的态度,那么这里就一定有另类的地方。
这样的话…我看得更仔细了,可是……
“没发现吗7”君奇看着我笑了笑,“事实上你也没有比我强多少啊,提示一下,这个房间的面积你觉得怎么样?”
“面积?很大啊……等等!”我突然反应了过来,这里的面积目测上看确实很大,有三四百平米,但我来到的地方只是一处普通的废弃住宅楼!怎么可能有这么大面积?
“异度空间!”我和君奇同时说出了这个词。
异度空间,顾名思义——超越了界面的存在,超越四维(三维+时间)之外,介于四维与五维之间的另类空间。
“怎么可能在这里?”我看了君奇一眼,“这里的话,应该……”
“确实不应该,不过你忘记了我的能力……”
我恍然。
君奇和我都是超自然事件自由灵能协会的成员。超自然自由灵能协会是由灵能者自由组成的协会,这里的每个成员都有各自的灵能能力。君奇的能力便是:尸惑。
尸惑,超强的尸体感应能力,有一定可能感悟到尸体本身的思维。
“这里是养尸地?”
养尸地这种特殊的存在确实有可能。
“没错,是养尸地,不过比较特殊,我能感觉到尸体的存在,但我却完全没有感悟到尸体的思维。”
“没有尸维?”这样的话……我突然明白他叫我来的目的了,“你是想让我强行把尸体取出来?!”
“我是有这个打算…”
没错,我的能力,能够让一切超自然能体显形。不过一直以来我借助的都是一些其他的小能力,这个太费灵能了。
“为什么要这样?据我所知,就算能不断地发现养尸地,对你的能力也没有什么好处。而且这个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这次是私自任务吧?”
“没错,但是我请你帮我这个忙……”君奇的眼睛突然红了,“你知道我曾经有个姐姐吧?虽然她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但她一直很爱我,很爱……”泪涌了出来,他擦了擦,顿了顿,又说道,“几年前,姐姐突然失踪了,就算借助组织的能力也没有任何消息,而刚刚就在这里,我又感觉到了姐姐的气息…”
我沉默。
“好吧。”
灵能如江水逐流,汹涌而出,就在我快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切终于停止了。
尸山,你见过尸山吗?
我见过,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尸山。
对于养尸地我了解,但却未见过所有尸体都支离破碎。
而偏偏,这里的支离破碎的尸体,却又都是活的。一个个肉球在滚,应该说它们是在缓慢地滚动。
君奇一向没有什么攻击能力,而我刚刚偏偏却又……
怎么办?
我不知道,只能看着这些尸体缓慢地向我滚动着…
烟消云散,一切都仿若梦一般。
我只记得,看着它们向我们滚来之后,只听到砰地一声,再然后,我昏了过去。
睁眼后,还是那地点,还是这人,却什么都不见了。
“怎么了?”我突然听到一阵低呜声,却看到君奇在那里默默流泪。
“姐姐……刚刚我感觉到了,是姐姐……可是……”
我默然。
一切都明了,原来是这样。
养尸地、异度空间、最后的尸维,原来叫爱。
可是君奇……
给他擦了擦泪,我拉着他走了出去。
“以后……我还会……回来的…”
看着君奇,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后,还有以后吗?
背后,刚刚所在的地方,轰然倒塌……
最后一格储物柜
恐怖指数:★★★
诡异指数:★★★★
异度空间见证者:小魔咒咒
最后一格储物柜的那扇红色的门大敞四开着,好像一张幽深的血盆大口,随时都能把你吞噬掉。
关于更衣室里最后一格储物柜的传闻,已流行了很久。凡是使用这个柜子的人,可以到达另一个世界。
但依我看来,这只是一个破旧的柜子而已,除了颜色有些诡异外,和普通的柜子并没什么不同。
我将换下的衣服一股脑儿地塞进去。
这是离学校最近的一个健身房,没课的时候,我会在这里花掉大把的时间。不过,真搞不懂更衣室为什么要设在这么偏僻幽深的角落里。
换好健身衣,我发着牢騷去开门,笨重的门纹丝不动。我愣了,刚才进来时还好好的。几分钟后,我还在恼羞成怒地和这个门较劲。
头顶的灯泡在这个时候倏地虚了一下,紧接着便寿终正寝。我独自被困在了黑暗中。
手机和想象中一样,没信号。我不停地砸门,但收效甚微。看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帮我。谁让我偏偏挑了这个时间未健身。
我决定开始给自己找乐子,这么多的柜子,不可能每一个都上了锁吧?
我一个一个地试着打开那些柜门,像小时候玩过的寻宝游戏。当我去开第九个柜门时,它吱呀一声打开了。没信号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它仅有的功效。透过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了一双鞋,一双略有些脏的男式皮鞋,哦不,这分明是一双穿着鞋的脚!
这双脚好像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它,慌乱地动了动位置。
柜子里为什么会有双脚?并且,还会动?
手机没电了。该死。
和一双会动的脚独处,让我怎么都想不通。当眼睛重新适应了黑暗,我又打开了那个柜门。
这一次,柜门没开,似乎是被从里头锁住了。
我想刚刚一定是产生了幻觉,继续依次去尝试打开那些柜门。
我想过不了多久,整个更衣室的柜子都将被我打开一遍了。到那个时候,我靠什么来打发时间呢?
我又回到了最后一格储物柜前,那里放着我刚才换下来的衣服。我轻轻打开柜门,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是空的。
这不可能。我把手伸进去摸索一番,发现刚刚换下的衣服竟然不翼而飞了。
难道这是一个魔术箱?
嗵嗵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吓了我一跳,莫非是刚才那双脚在发起抗议?它一下接一下地踢着柜门,似乎在召唤我救它出去。
我想起在前不久的某个晚上,我曾将某些药物丢进水里喂一个男人喝下,当时他的脚也是这样一蹬一蹬的,后来就不动了。那时,他穿的也是一双黑皮鞋。
突然灵机一动。
我摸索着走到墙角,那里有一道很大的缝子。上次我捡到了一部破旧的手机,把它藏进了墙缝里。
不知现在它还在不在?
在墙壁上,我终于摸到了一个东西。摸到它的时候,它还缩了一下,我的手也随之缩了一下。
它的形状,像一双脚。
我不确定它到底是不是刚才那双会动的脚。如果真的是它,它是怎么出来的?它会怎样对付我?我又该怎样对付它?像那天一样,把它分割成很多块?不,那需要花费我很多时间,况且现在的我手头上也没有合适的工具;用那种刺鼻的腐蚀性液体浇烂它?可我现在到哪儿去找那种液体呢?或者,我可以找男友来帮忙处理掉它,他一定会有办法的,但是,他在哪儿?
我的脑袋突然很疼。我奔到门口捶门、踢门、砸门。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剌目的灯光中醒转过来,旁边是那个熟悉的白大褂。
我大笑着揪住他:“就是你,我认识你的黑皮鞋。我上次请你喝的东西我还有,再请你喝好不好?”
是啊,他是我的主治大夫呢,不过我不喜欢他,所以上次给他喝了那个东西。他的腿一蹬一蹬的,我就把那种难闻的液体朝他身上一浇,他就不动也不叫了。
男友告诉我,要是想更好玩,就要把他切成一块一块的。
但是接下来呢?发生了什么?
我只记得,我把很多东西藏进了最后一格储物柜里。
那是我的魔术箱。一个只有我才知道的藏东西的好地方。
看,此时,它向我敞开了门。
进来呀,进来,想不想再玩一次那天的游戏?一个声音魅惑地召唤我。
好呀,真的很想再玩一次,也许,还能再次见到男友?虽然,他和那个男人一样,已经变成了一块一块的。
我勇敢地向最后一格储物柜走去。
诡异的影子
我们每个人都有影子,影子是另一个我们,老人常说鬼是没有影子的,但是没有影子的鬼其实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自己的影子有一天突然做出跟你不同的动作的时候,你会感觉毛骨悚然!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种经历,伸手不见五指的卫生间里,你却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自己的影子,又或者是灯火通明的过道里,你却看不到自己的影子!这时候,你就要小心了,因为那些东西最喜欢躲在人的影子里,有时候会完全替代你的灵魂,你就再也不是你了!!!
我是百货公司一个普通的工人,每天早起晚归的上班,每天的生活都是千篇一律的重复再重复着,但是千篇一律的生活有时候也会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我孤独的走在路上,路边的街灯照在我的身上,地上的影子随着我的走动而走动,我喜欢看我的影子,因为影子不会有丑,不会有美,不会有感情,不会有嫉妒。
“咚咚,咚咚”突然,一阵脚步声从我身后传过来,我随着脚步声慢慢的转头,可是身后却空无一人,我慢慢的往前走,可是身后那个脚步声却还是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害怕的跑了起来,我越跑,那个声音就随着我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我累的跑步动了,扶着膝盖在路上气喘吁吁,突然,我的眼角的余光透过两腿的缝隙看到我的影子那里还有一个影子!也就是说有人正站在我的身后!我鼓起勇气猛的起身向后看去,可是,我的后面却空无一人!此时,在我没看到的角落里,一个影子正在慢慢的接近我的影子,慢慢的和我的影子重合!这些,我没看到,如果我看到的话,我肯定会吓死的。
奇怪的事情就从那天晚上之后就发生了,先是家里的灯慢慢的在变暗,然后就是原本漆黑的卫生间里,我却可以清楚的看到我的影子,难道我的视力变好了?我的眼睛变的这么厉害了?随后,我发现,每当我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身边的人都会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之前并没有这么吸引人吧!我不漂亮,也不性感,它们为什么会看我呢?难道我出门没洗脸吗?带着种种的疑惑我来到了公司,同事小刘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感觉让我很不安稳!下班之后,小刘悄悄的跟我说:“你是不是整容了啊?着一晚上不见,我怎么感觉你不是你了呢?”我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晚上,我还是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看着自己的影子感觉自己好像还没有影子美丽。我抬起手,看着自己的影子随着我的举动而变化,我迈开腿,可是此时我的影子却纹丝不动!也许是我眼花了,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时候我却发现我的影子手的位置正在慢慢的消失!我心里顿时就炸开了锅,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影子怎么回事?看着一点点消失的影子,我感觉好像有一个东西正在慢慢的侵蚀着我的影子!就在我的影子完全被吞噬的一刹那,我昏倒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家里,昨晚的事情我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来到卫生间,我看到我的包里有个口红,拿起口红慢慢的往嘴唇上涂抹着,看着镜子里的我,我愣住了,不是我变了模样,是因为我从来都不化妆,怎么会有一支口红出现在我手里?难道是我自己拿起口红的?不,不可能!!!!我尖叫着往卫生间外面跑去,此时我没注意到,镜子里的“我”此刻还是站在镜子前,一下,一下的画着唇彩!!!
我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迎面走过来一个老头,那个老头看着我,紧紧的皱着眉,就在我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伸手把我拉住。
“姑娘,最近有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那个老头说的话我听着莫名其妙
“没有啊,我最近就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其他的没什么!”我甩开老头的手,心想这个不会是骗子吧?
可是那个老头看着我的背影,随后猛的走到我的跟前说:“姑娘,听我一句话,你恐怕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赶紧把这个符带在身上,它可以控制你身上的鬼魂。”说着就给我一个黄色的符咒模样的东西。
我看着手里的东西,随手就扔到了垃圾桶。
夜晚,我走在路上,突然背后响起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我转身,看着身后空无一人,冷汗不自觉的就冒了出来!我疯狂的往前面跑去,等到一处路灯边的时候,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因为身后没有脚步声了。可是我此时却再也站不起来了,因为在我低头看着地上的时候,我看着自己的影子的脚上,穿着一双高跟鞋,我可是穿着一双平跟鞋啊!!!!
我惊恐的看着自己影子,那个影子完全不是我的模样,那个影子又高又瘦,完全不是我的身材,这时候,我看到那个影子慢慢的从我身后站了出来,它就那么站在我面前,我看到它的手慢慢的伸入到自己的脖子,我的手也不受控制的慢慢的随着影子的动作在慢慢的伸向自己的脖子,紧接着,我呼吸困难,我感觉到我的手在慢慢的用力,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脖子!不能想象出一个人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是一副什么景象!很快,我失去了直觉,闭上眼的一瞬间,我看到从我的身体里飘出另一个我,而那个影子却慢慢的进入到我的身体里面。
走在大街上,看着那些回头盯着我看的男人,我知道此时的我是多么的美丽,红艳的双唇,高傲的高跟鞋,一切的一切都不属于我,或者说此刻的我已经不是我了,我的影子不再是我的影子,而我的灵魂变成了影子的影子!影子才是我真正的灵魂,现在的我只是影子的傀儡!
你的影子此刻是否正在看着你呢?也许,你的影子里也有一个不安慰的灵魂!
乡村异事之忠犬
寂静的山村里,远处袅袅的炊烟从村子里飘了出来,正是睡觉的时间,但是李二狗家里却正在做饭,因为李二狗今天刚才外面回来,在深圳几年的拼搏并没有让这个家庭富裕起来,李二狗这趟回家没带什么稀罕物,唯一带着的除了他随身的衣物就是一条狗!一天浑身黑颜色的狗,跟我们村里普通的狗没什么两样,都是牙狗,但是这个狗却显得很精明。
突然,寂静的山村里,一阵犬吠打破了这个山村的宁静,好像是有陌生人来到了这个村子,李二狗伸头往外面看了看,门外一个人影也没有啊,可是自家的狗却不停的在那咆哮着。“黑子,瞎叫唤什么,这里不是城里,不会有小偷的。”李二狗怜爱的对着小狗说道。其实这个小狗是李二狗在工地上面捡到的,从一点点的小狗一直养到这么大,可以说这只全身漆黑的小狗就是李二狗在深圳的精神依托和伙伴。狗是有灵性的动物,只要对他们好,它们就会打心里对你忠诚,这点我们人类是有点自愧不如的!有时候我们真的不如动物,做出的事情猪狗不如!
自从李二狗回到老家之后,每天也没啥事情做,就是在家里收拾房子,因为长时间不在家,所以家里的房子年久失修,以前李二狗没回家的时候,老人一到下雨就躲到不漏雨的角落里,现在好了,家里的男丁回来了,于是就赶紧把房子修补好。接下来的日子是乏味的,于是李二狗就找媒人张罗着给他说个媳妇。
第二天一大早,李二狗就拿出一套在深圳买的衣服,一直舍不得穿,这次因为要去见女方所以就干脆从头到脚一抹新!可是,李二狗还是没出门,因为就在他穿好衣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鞋子不见了,家里所有他的鞋子一双都找不到了。这可不行啊,没鞋子怎么出门啊,于是就跟媒人说等第二天再去吧。说来也奇怪,自从回到家,李二狗的身体越来越差,还很容易犯困,老是看着一个地方愣愣的出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村里的人都说是不是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可是李二狗从来不信这个。
时间过的很快,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一到早上,鞋子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这跟媒人也是一推再推的,最后媒人都生气了,这不是找借口不去吧?于是,李二狗感觉肯定是家里的小黑把鞋子叼走的,于是到了晚上,李二狗就假装睡着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到了晚上,就看到小黑悄悄的来到李二狗的房间,先是四处的嗅嗅,随后就跑到李二狗跟前,叼起李二狗新买的一双鞋子就跑。其实李二狗就在那看着呢,他悄悄的跟在小黑的后面,看到狗把鞋子叼到一个角落里,李二狗发现那里有好几双自己的鞋子。这个狗为什么把自己的鞋子藏起来呢?于是,李二狗带着这个疑问就睡下了,睡到半夜的时候,他突然被一阵狗叫声吵醒了,他看到自己屋子的外面有一个黑影,小黑正在黑影的不远处在那叫唤,不是进贼了吧?于是李二狗就拿着木棍悄悄的躲在门后,看看这个贼想干嘛,只见那个黑影无声无息的来到李二狗的床前,在床边站了一会,这时候,李二狗发现那个人像自己一样,脱下鞋子睡到自己的床上,可是就在这时候,那个黑影突然愣住了,因为鞋子原先被狗叼走了,他脱下的鞋子就那么凭空的消失了!这时候,李二狗才发现,那个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黄鼠狼,那个黄鼠狼直立起来就跟人一样高,它脚上根本就没有鞋子,不知道它做那个脱鞋子又穿鞋子的动作是为了什么。
李二狗胆子也是出了名的大,他猛的冲过去,想要一棍子把这个吓人的妖怪打死,可是,就在这时,那个黄鼠狼猛的转过身来,李二狗愣住了,因为他看到那个黄鼠狼的脸赫然就是自己的面目!!!就在那个黄鼠狼看到被发现了之后,面目突然变的狰狞,呲牙咧嘴的就往这边扑过来,就在李二狗以为今天会交待在这个妖怪的手里的时候,身后原本吓在地上不敢动的小黑,突然蹿出去跟那个黄鼠狼精扭打起来。李二狗只见那个黄鼠狼精从口中喷出一阵烟雾,就不省人事了,闭上眼的一瞬间,李二狗看到刚才和黄鼠狼扭打的小黑拼命的咬住黄鼠狼精的脚。
第二天,当李二狗醒来的时候,他看到屋子里面站满了人,在屋子的正中有一个一米多长的黄鼠狼,身上的毛发都白了,身上穿着人的衣服,乍看之下跟人没什么两样。就在李二狗想起小黑的时候,他看到在床脚下,小黑正躺在那里,嘴里还咬着黄鼠狼的小腿不撒口!他此刻才知道小黑为了黄鼠狼不伤害自己,愣是用自己的命拖住了黄鼠狼,一直到附近的邻居听到这边的动静赶过来才闭上眼睛,众人说,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个黄鼠狼精正在奋力的挣脱着,他们起先是害怕,可是看到一条狗都那么忠诚,于是就鼓起勇气大家七手八脚的就把黄鼠狼精打死了。
后来,李二狗给小黑立了一个坟墓,在村子里讲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才明白小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鞋子藏起来,原来,那个黄鼠狼已经修炼了三百年了,本来不应该这么弱的,但是因为修炼到一个门槛了,只有吸收人的魂魄才会变成人,而它们吸取人魂魄的方法就是慢慢的侵蚀,一到晚上,那个黄鼠狼就来到李二狗的床前,吸取他的魂魄,最后一步就是脚那里,它每次想把自己的妖气退掉换上李二狗的沾有人气的鞋子,都会被小黑破坏,小黑一直都在救李二狗的命,要不然恐怕李二狗早就一命呜呼了!
诡异的拐杖声
小王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员工,平常生活过得平平淡淡……直到他听见了它。不知从什么时候一天小王在去上班路上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咚咚咚” ,路上汽车很多小王以为自己听错了,便不怎么在意。
匆匆一天就过去了,一切是那么平淡。这天小王依旧走着路上班,当他走到昨天这个位置的时候,“咚咚咚”这个奇怪的声音又想起了,这依旧没能引起小王的注意。
日复一日小王发现他总能听到这个奇怪的声音。这样一天又一天小王发现这个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就在自己耳边。这引起了小王的恐慌,小王开始奔波于医院之间,可看过小王的医生都说小王的耳朵没问题。可是这样这声音依旧在小王耳朵旁每天响起“咚咚咚”,听、好像越来越近……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这声音不但没消退反而越来越大声“咚咚咚”,而且响的时间越来越长、声音越来越大……
终于小王忍不住了。晚上小王被这声音折磨着不能入睡,白天也越来越没精神,工作效率呀直线而下。
就这样小王辞了工作,但这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就在自己耳边。
一天夜里,小王在外边买东西回来,走到一条小巷时这声音又出现了“咚咚咚”是如此清楚,仿佛就跟在小王身后,小巷里空无一人,小王听见这声音越来越近,就仿佛在自己身后。小王不觉加快了脚步,可这样依旧没能摆脱这声音。“咚咚咚”就好像跟在小王身后,小王再也忍不住了,顾不上害怕匆匆往后看了一眼,这一看小王吓了一大跳......身后依旧空无一人……
小王通过朋友找了一位高人相助,可这位高人看过之后却不禁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小王也是无奈,心想难道就没人能帮我吗?
一天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声音依旧在耳边盘旋不停,小王的生活已经接近崩溃,白天没精神,晚上只能睡上几个小时...小王陷入了绝望之中。不做抵抗、仿佛这声音就是他的命中注定。
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贴近耳根、就好像是自己放出来的一般...
一天小王上街买东西,超市马路对面,就在小王到马路中间的时候,耳边的声音又响起了“咚咚咚”这次的声音已经占据他的头脑、他的头脑里都是声音“咚咚咚”,小王愣住了四周环顾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小王依旧环顾着四周生怕有什么东西向他靠近。
当声音退去,小王的随着耳边一声清脆的铃声,小王翻转着身体倒在了地上。等小王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里,下腿没有了知觉。一个月后小王出了院,配上了拐杖,协调着右脚“咚咚咚”往前走着……
乡村诡事之夜枭
最近读到关于一个说是有关中国精怪的书籍,书里提到的东西其实并不是子虚乌有,因为在我的身边就曾经经历过这些精怪的事情。传说凡是有血肉有精气之物都会生出灵智都会成精成妖·其实这么说的话有点笼统,具体的妖怪是有等级划分的,比如第一层就是开窍,也就是生出灵智,这一步是很必要的,着也就是妖怪不同于其他动物最本质的区别。开了灵智之后就是第二层生智了,所谓的生智就是动物开窍之后经过日积月累的修炼,渐渐的脑袋里多出了一点不同于动物的智慧,换句话说就是变聪明了。第三步就是变形了,这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有的动物经历过几百几千年的修炼,好不容易要化形了,但是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以前就听说过有一种狐狸经过修炼之后到了要化形的时候都会去找人问一句我像不像人,如果那个人回答说不像,那么那个狐狸就要继续修炼了,直到有人说他像,他就会摇身一变变成真正的人!
闲话不多说,今天来说说一个关于夜枭的故事,那么什么叫做夜枭呢?夜枭其实说明白了,就是黑老鼠成了精怪,那么为什么叫夜枭呢?黑老鼠其实是一种很稀少的动物,因为它们喜欢夜里出来偷鸡蛋,所以也叫夜盗。夜枭是夜盗经过百年才会变成的,它们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吸食人的脑髓,其实这个习惯是因为它们之前就是喜欢吸食鸡蛋。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我们村里有个出马的弟子,也就是东北的出马仙。其实这个出马仙就是妖怪附身在人的身上,准确的说不算是妖怪,其实是地仙,那么神秘叫地仙呢?动物修炼第一层称之为精怪,第二层称之为妖怪,最后就是仙家了,它们为了可以换取功德,就会寻找合适的载体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从而积累功德,以便于它们以后渡劫的时候可以轻松一点。
马大姐是我们那边远近驰名的出马弟子,她的仙家就是一个成了地仙的狐狸,要说这狐狸啊,还真是地仙家的大户人家,传说狐狸里面有一个成了仙的,就是胡老太爷,胡老太爷有几个子女,前八个分别是胡大爷,胡二爷,一直到胡八爷,最后是个女的,叫胡九妹,其实不要看这么多狐仙,其实他们里面成仙的也就四个,分别是胡三爷,胡四爷,胡八爷,还有胡九妹。这位马大姐身上的仙家就是它们里面的胡四爷!胡四爷是全部地仙的领头人,本领更不要说了,有一次我们村里闹了一件事,我才有机会见识到这位胡四爷的本事。
话说在村西头的一户人家,有一个痴呆的儿子,原本家人只是以为是痴呆这么简单的,但是有一次的夜里,这家主人起来上次所的时候,突然发现在草棚里有两个冒着绿光的东西,就好像电灯泡那么大,这下可把他吓坏了,第二天一大早这家主人就拿着武器拨开了自己的草棚,这一举动不要紧,差点把他吓死,他看到自己的儿子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脑袋上有一个碗大的洞,可是奇怪的是此时却没有一丝的血流出来,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脑髓!这下可炸开了锅!一时间村子里都传开了说什么这户人家招妖怪了,傻儿子被妖怪吸干了脑髓。这户人家在经过几天的恐慌之后,最后还是憋不住了,于是就找到了马大姐,马大姐二话不说就来到了这家,来到这家的草棚了,马大姐先是围着草棚转了一圈,然后鼻子四处的嗅了嗅,突然盯着墙角的一处冷笑了一声,然后说:“好你个老鼠精,今晚我就好好的收拾你!”于是就吩咐这家的主人说:“你们赶紧去准备一把杀猪刀,年月约久约好,还有我要女子的经血,那么赶紧去准备吧,今天晚上我让你买看看你家到底藏着什么妖怪。”
到了晚上,马大姐就来到了这家,只见马大姐盘坐在地上,双手在空中划着神秘的手势,不一会就只见马大姐突然站了起来,这时候说话的声音赫然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只听马大姐说:“你们都出去吧,把我要你们准备的东西给我。”这时候,旁边有懂得门道的人问道:你是胡三爷还是四爷?只见马大姐冷笑着说到:“你们请不到我三哥,今晚是你胡四爷来帮你们的。”说完就忽然冲到草棚那里,那速度快的惊人,只见马大姐双手用力的对着墙角一推,大家赫然发现墙角那里有一个大洞,足足有牛头那么大!就在这时,从洞里突然窜出来一直浑身青色鳞片的老鼠,那只老鼠足有小牛犊子那么大,双眼绿油油的看着马大姐,突然像人一样站了起来,对着马大姐吱吱呀呀的叫唤了一阵,只见马大姐也是对着那个老鼠叫唤了一阵,从马大姐嘴里发出的赫然是狐狸的叫声,一人一鼠商讨了半天,突然马大姐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厉声喝道:“好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今天本大仙就收了你!”只见马大姐把手里的经血泼到那个夜枭的身上,那个夜枭身上的青色鳞片就纷纷的脱落在地,原来身上的青色麟片是夜枭的保护甲,可以说是刀槍不入,只有用至陰之物才可以去掉,于是没有了护甲的夜枭看势头不对,赶紧掉头准备逃跑,胡四爷哪里肯放他逃跑,只见胡四爷说时迟那时快,拿起杀猪刀就冲着夜枭甩了过去,只见一道精光闪过,那个夜枭就应声而倒,眼见就没了气息,这时候,胡四爷冲着那个夜枭的尸体一指,尸体突然就不见了,胡四爷拿起杀猪刀在地上写到:“胡四爷到此除妖!”写完只见马大姐浑身一震,就昏了过去,想来是体力透支加上胡四爷上身所致,于是众人赶紧把马大姐送回家去了。看到这里村里的众人也是唏嘘不已啊,这个夜枭至少也有二百年了,不然身上是不会生出鳞甲的。
好了,这就是关于夜枭的故事,本故事也是我听家里的老人说的,至于真实性估计差不多是存在的,毕竟我是见过马大姐的,确实很神奇!
乡村医院惊魂夜
小可是个无业游民,23岁却找不到工作,整日闲逛。她的姐姐小默是医院的一名医生,住在医院的宿舍里,自己住一个单间。小可有事没事就去医院找姐姐玩,一住就是十几天甚至一两个月。这次小可在家呆着又觉得无聊,收拾了东西,又跑去医院找小默。小默任职的医院不是很大,但是是整个乡里唯一一家医院,十里八村的乡亲们有病都来这家医院。小默在这里上班已经五六年了,刚毕业就进了这家医院。
小可带着东西到姐姐的办公室找姐姐,却发现姐姐没在,天也快要黑了,她直接奔着姐姐的宿舍去了。一路上都没看见几个人。所有的病房都是黑黑的。“奇怪,今天医院停电吗?怎么连个灯不都开啊”,小可边走边想,突然听到后面有细碎的脚步声。她猛地一回头,后面走廊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小可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她开始小跑起来,一路上气喘吁吁的,跑到宿舍楼上。整栋宿舍楼唯独姐姐那间宿舍亮着灯,其余的全部漆黑一片。小可心里毛了一下,天刚黑怎么就全睡了,不管了,先找到姐姐再说。
到了姐姐宿舍前,她看门没关。直接走了进去。发现姐姐愣愣的坐在电脑前。她喊了一声“姐”,放下包包,小默直直的转过身,两眼无光,“哦”了一声,说小可你来啦。小可心里奇怪了,今天怎么回事,怎么都怪怪的。姐姐也是。小可是个电脑迷,她看姐姐上床睡了,就自己坐到电脑前开始玩游戏。玩了一会她转脸看了一眼床上的姐姐,发现姐姐瞪着双眼,直直看着天花板。两手放在肚子上,好像在呼吸,又好像没有在呼吸。
小可蹑手蹑脚的走到姐姐跟前,晃了一下姐姐,姐姐直直的转过脸看了一眼小可,说我先睡了,你早点睡。小可怔怔的嗯了一句,就转身继续玩电脑去了。玩到十二点多,小可觉得有点困,房子里也有点冷。她倒了点水洗了个脸泡了泡脚,关了灯就上床挨着姐姐躺下来了。睡着睡着小可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姐姐坐在床上,背对着她。小可吓了一跳,大半夜的不睡觉坐着干嘛。
小可也坐起来,用手指戳了姐姐一下,发现姐姐的身体硬硬的,姐姐慢慢转过头,小可吓得用手捂住嘴,借着月光小可看到姐姐脸上乌黑一片。头上也没有头发,整个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嘴里不停的往外冒着气。小可吓得抖抖擞擞的摸到开关打开灯,却发现姐姐好好的躺在床上,小可悄悄用手放在姐姐的鼻子下面试,姐姐呼吸均匀。小可拍拍心脏,擦擦脑袋的汗。刚才一定是幻觉,幻觉。
半夜三四点的时候,小可突然想上厕所,她醒来却发现姐姐不在旁边。“大半夜的去哪儿了?”,小可肚子里翻江倒海,“讨厌,不该吃那么多西瓜的”。没办法。小可只好起床,开灯,穿上衣服去楼下上厕所。这医院的厕所说来也叫人毛骨悚人,就在太平间旁边。小可打着手电筒,走到楼下,发现医院里好热闹。病房里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床上也坐满了病人,小可从窗外看了一圈,所有的病人都坐在床上,直直的看着前面。“奇怪,大半夜的怎么这么多人,来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多人啊”。
小可一溜小跑跑到厕所,可是厕所前却放着一副玻璃棺材,小可没办法,只好贴着棺材绕进厕所,她忍不住好奇,往棺材里瞄了一眼。顿时妈呀一声,她看到姐姐睁着双眼躺在棺材里。小可吓坏了,拼命地拍自己的脸。“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她揉揉脸。再次往棺材里一看。发现是个老大爷。小可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幻觉。她拍拍胸口,赶紧进去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发现门口的棺材不见了,“大半夜的把个棺材挪来挪去的干嘛?”小可嘀咕着往宿舍走。走到病房前面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觉得背后有人在看自己。
小可怔怔的转过头,看见病房里的病人都看着自己,突然所有人都咧嘴笑了起来,脸上的皮开始脱落,头皮也一层一层的往下掉。小可吓得腿发软,使劲揉眼睛,嘴里默念这是幻觉,这是幻觉,然后慢慢又睁开眼睛,发现一切又恢复原样。大家都好好地坐在自己的病床上。小可拔腿就跑,今晚真是撞了邪了。
小可回到宿舍发现姐姐又在床上躺着了,“姐你刚才去哪儿了?”小可看着姐姐问,可是姐姐却好像睡熟了似的,根本没睁眼,小可也只好关了灯上床继续睡了。睡梦中她觉得有人掐自己的脖子。起先小可以为是在做梦,可是窒息感让她从梦中醒来,她睁开眼发现房间全是人。借着月光看不清脸,但是大家都直直的站着。小可吓得大叫一声,伸手去摇姐姐,却摸了个空,她转头一看。正对上姐姐那双僵直的眼睛,小默张开嘴,好多蛆往出爬,小可吓得头发都立起来了。
小可摸索着从床上滚下来,打开灯,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姐姐也不知道又去哪了,小可吓得不敢再睡,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然后打开电脑,打算上网等姐姐回来再睡。
小可开了电脑却发现怎么也连不上网,她沮丧的坐在椅子上,突然发现电脑桌面多出来一个文件夹。小可好奇的点进去看,发现是一部恐怖片,小可平时最爱看恐怖片了。她赶紧点开看,视频刚开始就是一个女孩天刚黑背着包包去医院找自己的姐姐。然后发现医院里所有的灯都没开。小可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场景在哪儿见过?突然她的心开始狂跳。“这不就是自己吗?除了人物不一样,就连医院的走廊也一模一样,小可吓得赶紧拿鼠标关闭视频,却怎么也关不掉。视频继续播放。
小可不想看了,但是好像周围有什么东西把她按在椅子上,她脸上的汗就像下雨一样。小可战战兢兢的看着视频,视频里的小姑娘也在瞪大惊恐的眼睛看着视频,她俩目光相对。小可看到,视频里的女孩椅子后面站了好多人,那些人就像是被烧焦了一样。使劲按着那个女孩。小可吓得尖叫一声,慢慢转过头去看后面,自己后面什么都没有,这时候视频突然自己关掉了。电脑也吱一声就黑屏了。
小可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没再感觉到有人拽自己,她打开宿舍门。外面一片漆黑。不管了。小可撒开腿就开始往医院大门跑去,一路上她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感觉软绵绵的,跑着跑着突然天上突然飘起雪花了。小可停下脚步,大夏天的怎么会下雪呢?她用手接住雪花一看,哪里是什么雪花,全是灰烬。小可崩溃了,她转过头看看后面,医院一片火海,所有的人在火海里尖叫逃跑,火光冲天,突然她看到姐姐也在火海里面挣扎。她也冲进火海想去救姐姐,可是她一靠近、突然什么都没了。医院大楼依旧被淹没在一片黑暗中,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小可吓得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突然她像发现什么似的,赶紧爬起来。横冲直撞的跑到医院大门口。摇了摇大门。又绝望了,医院大门紧紧的锁着。小可喘着粗气,看着后面漆黑一片。一定要逃出去,她转身抓住医院的大铁门就开始往上爬。爬到一半,小可的脚突然被人抓住了,她吓得不敢回头,用另一只脚踹了一下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开始加速往上爬。等翻过铁墙,小可才回头看了一眼,铁墙的那一边,好多被烧焦的尸体四处堆放,医院已经是一片灰烬。
小可擦擦眼泪,转身就朝着自己家的方向狂奔。一路上周围一片漆黑,小可不敢回头。跑着跑着小可突然感觉后面有个脚步声,跟着自己跑,她渐渐放慢步子,后面的人也慢了下来。她吓得浑身一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敢回头,一直跑。她心里默念着,放开脚步又开始跑。后面的人看她跑也跟着跑。小可崩溃了,就像电影里女主逃生一样,每次看到这样的情节小可就会笑话女主胆小。没想到却落到自己身上,小可发誓以后再也不敢笑话别人胆小了。
小可跑着跑着慢慢的跑不动了,脚步慢下了。后面的脚步这次却没有慢下来,一直跑到小可左边,小可慢慢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姐姐。她松了一口气。姐姐呆呆的看着前面,脚步和小可保持一致。小可这会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只是和姐姐肩并肩的跑着。小可跑着跑着累的失去了知觉,迷迷糊糊中她看见姐姐咧着嘴对着她笑,她也笑了一下,就彻底晕了过去。
等到小可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家门口,天已经亮了。她看看自己衣服,上面全是灰色的手印。她回想起昨晚是姐姐一直陪着自己跑回来的,她看了一眼周围。没看到姐姐。小可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进家里,发现父母都在抱头痛哭。小可想去叫父母。却发现父母好像根本听不见自己一样,她去拽母亲,手一碰到母亲却从母亲的身体里面穿过去了。小可不敢相信的看着父母,却发现父母抱着自己的照片哭。难道自己死了?小可心里想着,突然背后一阵陰凉,她转过头一看。姐姐和好多人对着她笑,他们脸上的皮开始脱落,小可转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皮也开始脱落……
灵异侦探事务所之鬼婴
寂静的澡堂里只有小雨一个人,匆匆的穿好衣服,想着那个不够义气的闺蜜居然不等自己就离开了心里有点害怕啊,静悄悄的澡堂显得是那么的陰森恐怖,只有水滴的滴答声和小雨粗重的呼吸声,这时候,一个人突然从后面抱住她!啊——小雨吓的尖叫起来,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闺蜜又回来了。“嘻嘻,暑假回来你胸部真的是越来越大了啊。”小红取笑着小雨。其实小雨的心里也是有点疑惑的,因为最近胸部是越来越涨,有点不正常的胀痛。两个人匆匆的离开了澡堂,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熄灯了,于是两个人就赶紧的睡下了。
刚睡着,小雨就感觉下腹有点疼痛,想着是要去卫生间了,于是就穿上衣服往次所里走去,走着走着小雨感觉背后似乎有人跟着她,猛的一回头,空无一人!!!!来到卫生间,小腹的疼痛感更加的强烈了,于是就赶紧的想打开门进去,可是一拉,没开,里面有人,于是小雨又拉另一个,还是有人,连着拉了四个门之后还是有人,小雨想这么晚了次所里面还满了。可是等了一会,小雨还是不见有人出来,下腹的疼痛渐渐的剧烈了起来,这时,角落里的一间门打开了,“吱呀——”小雨赶紧跑过去,可是,可是,小雨愣在了那里,她就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有人出来她绝对不会看不到的,可是明明没有看到有人出来啊!!!这时,其余的几个卫生间的门哐当一声一齐打开了,小雨发现里面根本一个人都没有!!!突然,小雨感觉自己的小腹猛的被什么撞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小小的黑影从自己的小腹爬了出来!!!小雨吓的尖叫着跑出了卫生间。
第二天,大家看到小雨没有来上学就纷纷的议论着,小红就说昨晚上小雨是遇到鬼了,今天请假没来上学,其实确实如此,小雨是遇鬼了,所以她经过网上搜集看到了一家灵异侦探事务所——诡社,于是第二天就请了假匆匆的来到了这家事务所。
小雨看着这家事务所,应该是新开的,连招牌都是新的。推门进来,椅子上坐着两个人,一个白色头发的男人,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你好,我叫白涵”那个白色头发的男人起身跟小雨打了招呼就不再说话,似乎是等着小雨诉说。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小雨紧张的说。
“小姑娘,我们这时灵异事务所,你这么问不是多此一举吗?”白涵微笑着说道。
“昨晚,我进卫生间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鬼,那个鬼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是个婴儿模样的,好恐怖!浑身都是血。”小雨想起昨晚的遭遇不由的害怕的浑身颤抖。
“哦?这活我们接了,不过,费用可不便宜哦。”
“钱不是问题,你们只要帮我解决我给你们20w”小雨毫不在意钱的问题。
白涵看向那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冲他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白涵换上了维修电脑人员的衣服来到了小雨的宿舍,趁着没人溜进宿舍之后,看到宿舍里此时一个人都没有,根据小雨的指示,他很快就找到了小雨的床铺,打开小雨的电脑,看着里面所有的记录似乎都被删除了,这时候,桌子上的一个碎纸片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纸片上有化验单几个字,其余的被人扔了,于是他的四处寻找着其余的部分,他隐隐的感觉到事情似乎和这张纸有着某种关联。很快,白涵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其余的纸片,拼凑起来是一张医院的单据,上面显示小雨三个月前已经怀孕了,想到这里白涵感觉事情似乎有点眉目了,怀孕这么久为什么还看不出来呢?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小雨打过胎!
既然找到了事情的起因,白涵就打算在小雨身上下手,首先他把小雨带到事务所里,晚上,小雨就做了个梦,她梦见在一个下雨的晚上,窗户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哇哇哇哇——小雨望向窗外,只见窗外有一个浑身血污的婴儿,眼睛眯在一起,嘴巴不停的往外冒着血,慢慢的向她爬过来。啊——小雨吓醒了,原来是一个梦,她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准备继续睡觉。这时候,她感觉有一个冰冷冷的东西摸上了自己的小腿,紧接着又是另一条腿,慢慢的往上爬。她赶紧睁开眼,她看到梦里的那个婴儿此时正拉着自己的腿似乎要爬上自己的身体!小雨此时已经奔溃了,她大喊大叫着鬼啊鬼啊,这时,白涵破门而入,手指飞快的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咒,然后冲着那个小男孩一点头,只见那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伸手直接把那个鬼婴儿抓在手里,伸手就往空中的那个符咒抛去。那个鬼婴此时居然发出了呵呵的笑声,只听见一个陰森的怪异的声音说道:“你们多管闲事,我还没出生就死了,为什么?为什么?”此时的白涵已经是满头大汗,因为他知道这个符咒控制不了这个鬼婴多久的,于是就说:“你母亲也是有苦衷的,你要找的是那个强奸她的混蛋,而不是你母亲,她还只是一个高中生。我知道你怨气难消,我答应你帮你超度,你很快就可以投胎。”那个鬼婴似乎听明白了白涵的话,猛的挣脱了白涵的约束,突然就消失了,空中传来那个鬼婴的话:“妈妈,我走了——”
此时的小雨已经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她想起了那个晚上在酒吧里的屈辱,还有意外的怀孕,她不能要这个孩子,是她对不起那个孩子。
几天之后,新闻里放出了一则新闻,有一个男子在酒吧的卫生间里被人杀死,肚子划开了,肠子流了一地,但是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最奇怪的是,在死者的腿上有两个乌黑的手印,手印的大小就跟婴儿一般。
超度完那个鬼婴,白涵算是松了口气,如果那天那个鬼婴执意要杀死小雨的话,恐怕就连他也难逃厄运,因为未出世的孩子都是刚投胎的鬼魂,好不容易就可以做人了,但是却被杀死,怨气怎么能不大?鬼婴可以说是最厉害的鬼魂之一吧!
灵异故事之狐仙牌
我是一个有固定职业的打工仔,虽然我要在这里和你们说的都是我遇到过的一些诡异的事情,可不表示我的个人事业是和灵异打交道的。相反的,我是一个八字还算挺硬的人。由于工作的关系,我经常要去很多国家出差,起初对灵异事件压根不信的我,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一个人八字再硬,经历多了无法解释的事情,就会慢慢开始怀疑、探究、直到开始相信。这次我要说的,是我去泰国出差的一次经历。
2010年的12月初,我乘坐某知名公司的游轮前去泰国,工作是扮成游客,给游轮上的服务、食物打分。公司还安排我去到泰国之后,可以自由活动一个星期,然后返回国内汇报工作。不要羡慕我的工作是吃喝玩乐,我们的老板也不会白给这样的福利。他在我出发之前,交代给我一个他私人的任务。他要我去到泰国的一个小寺庙那里给他求一个狐仙牌,也就是佛牌里陰牌的一种。我的上司陈某是一个很成功的人,三十出头,就坐上了管理层的位子,年薪是我的双倍。可是人的欲念是会不断膨胀的,他不久前盯上了董事会某个股东的千金。只可惜人家的身家、学历不缺乏追求的优秀人士,哪里看得到他的存在。虽然希望渺茫,我老板还是要奋力一搏,毕竟下半辈子都可能被改变,人生中这样的机会有一个已经多了。他听一个朋友说,狐仙牌可以增加男人的魅力,让自己心仪的异性迷上自己。他觉得可以试一下,我也明白这个佛牌对他的重要性,虽然我压根不信这个,但为了我的假期和奖金,我就心照不宣了。
到达泰国一个叫安帕瓦的地方,有一个叫巴颂的人来接我,而我也急于完成老板的交代的私事,并没有休息地催着他带我去那个小庙求佛牌。巴颂雇了一条小船,沿着河划,经过了一些热闹的地方后,越划越偏僻,开始出现一些很普通的泰国民宅。船就在其中一个生锈铁皮顶的民宅前停下,这和我想象的寺庙完全不符。木制的小屋,有一半是悬空在河上的,只是被几根粗壮的木棍支撑着,看着总感觉很勉强,怕要塌下来的感觉。房屋的后半部分建在岸上,看着还算牢固,如果不是这样我还真不敢进去。这里的建筑都是这样沿着河道的,真不敢相信,一个能求“佛牌”的寺庙,是这么“亲民”的。我们晃晃悠悠到达木屋下面,巴颂对着窗户吼了几句话,就有人走出屋子来,给我们放下来一个木制的梯子,屋子高过我们的船半米多,也不是很高,我顺着梯子爬了上去。当时我心里在想,如果这是一个“黑店”那我这个旱鸭子想跑都没可能了。那个人都没有说话,带着我往屋子里走,巴颂跟在我后面,等我一进屋就把门和关了。霎时间,屋里的陽光都被赶跑了,感觉暗暗的。离开了陽光的灼伤,感觉不知道是凉爽了还是冷,形容不清,但肯定是屋子里的温度比外面低很多。屋子的左边是敞开式的客厅,供着一些佛像,还点着油灯,这些佛像我仔细辨别,感觉很陌生。右边是一个关门的房间,里面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他们两人带我到了左边的客厅,巴颂让我面对所有佛像,盘腿坐在地板上,另外一个人直接去了右边的房间。巴颂陪我在客厅里,开始交代我一些事情。让我等下不要乱问问题,师傅问什么我答什么,就可以。
几分钟后,有一个穿着白衣白裤的中年人走进了我们所在的客厅,背对着些佛像坐了下来。巴颂坐在我左手边,而给我们开门的人,侧身坐在了这个白衣中年人的左手边。白衣人开始问我一些事情,巴颂就是我的翻译。第一个问题,问的是求什么。我说,求姻缘。第二个问题,为谁求。我答到,我是替老板来求的。第三个问题,他问我老板的八字知道吗。其实我这个也不知道,我说可以问老板,用手机打给他。白衣人拒绝了,他直接让巴颂告诉我,他这里不能用手机,而且不是本人来求,都不会太灵验,让我回去转告陈某人,让他自己来。我心里顿时凉透了,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到我的假期和奖金啊!我死皮赖脸的求他,让巴颂给我说好话。白衣人说,如果这样勉强,不灵验了他不负责的。我当然满口答应,求到了不灵,关我什么事啊,交差就行了。白衣人看似有些无奈,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念咒。坐在他身边的徒弟就突然开始神神叨叨了!所以说他神神叨叨,是因为他一手端起一盏油灯,一手拿起一串花环,开始跳舞,本来不大的客厅还容他这样扭来扭去,画面很不和谐。他半蹲这扭到一个佛像面前,把灯放在佛像前,再见他把花环挂在佛像上,接下来,他居然开始给我脱上衣!我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但这是不实际的,我心想,还是闭眼睛不看吧!谁知道巴颂小声提醒我,要看着,心里要恭敬,不能闭眼。没办法,无奈下我只能强迫自己睁大双眼,接受现实的残酷,只希望明天不要长针眼。等那人回头,我差点喷血!那个男的,有胸部,是肯德基吃多了吧!再看他的脖子处,有喉结!我心里吐槽,今天遇到人妖了,居然还是一个这么难看的,传言人妖都很美,传言果然不能信啊!可这不是最糟糕的,他居然开始走向我,拉起我的双手,让我手掌摊开朝上,然后把他的手掌复上。我感觉到,我手掌上有一块东西,心想,那应该就是狐仙牌了吧。在之后的几分钟里,白衣人不停的嘀嘀咕咕,而这个有胸部和喉结的人不停的扭来扭去。漫长的几分钟后,终于结束了!我感觉好像受了酷刑,在师傅告诉我,可以走了的时候,我立马松了一口气。可这时候才发现,我已经紧张得出汗了,衣服有点湿了,真的是被吓到了。之后,师傅拿过我手上的狐仙牌,放在一个盒子里,让我带回去给陈某人,也嘱咐我不要打开这个盒子和其它的一些琐碎的事情。我那时候心里只想快点离开,便匆匆答应,等给了钱之后,我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个“破庙”。
离开了之后,我感觉很乏力,兴许是刚才过度紧张和受惊的缘故,于是就和巴颂说直接带我回酒店。那一瞬间他眼里居然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我心想,他或许是想带我去其他地方玩,才好让他拿点回扣吧。想到这里我就立即说,我今天有点累,等明天9点让他来酒店接我,我请他做我的向导,并塞给他10美金。在一个平均月薪2000人民币的国家,10美金应该能弥补他想要挣的回扣了吧。回想起那时候的我,大大咧咧,对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发生的那些匪夷所思事情。
巴颂送我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我随便吃了一点泰国绿咖喱鸡配饭,就回到房间把行李和随身包包仍在地上,冲进浴室泡澡。一边泡澡一边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个白衣人和另外一个不知男女的人士,心里莫名的不安。打消了这个念头,想着第二天怎么犒劳自己,想着想着,被这暖水拥抱的疲累身体开始慢慢下沉,意识也开始渐渐混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了一阵凉意,突然醒过来,原来我还泡在水里,刚才是舒服得睡着了。我赶紧拿来浴巾擦拭身体,想着这水都泡凉了,才醒过来,自己是有多累!稍微吹了一下头发,便爬到双人大床上,关了床头灯倒头大睡。
半夜的时候,又感觉到一阵凉意,我迷迷糊糊中,心想是不是空调太冷了,便拉起被子捂着自己的脖子,裹着继续睡。可正要入睡,就感觉有一阵凉风吹着我的脸颊和耳朵,凉丝丝的,一阵一阵的吹来!我心里炸了一下,意识到事情不对!顿时睡意褪去,黑暗中,慌乱的去摸索床头灯的开关,一摸到就像抓到救命稻草般,立刻打开!房间里立刻有了一些昏黄的光线,我看着周围,这不大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可刚才那一阵一阵的凉意,好似有人在吹我的脸和耳朵,绝对不可能是我的错觉!难道这个房间不干净?我百思不得其解后,只有依靠强大的网络。连上酒店的无线网,用手机开始查睡觉被凉风吹的原因,各种答案,比较符合我的情况的答案,是说有“东西”。我感觉脑子已经停止工作,头皮发麻,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叫害怕的情绪。虽然一个大男人不应该怕这些有的没的,但回想起那一阵阵凉意,我就宁可信其有了!在认定是这个房间不干净后,我果断拿起床头的电话,拨打给前台。告知前台人员,我在这个房间住的不舒服,要求换一个房间。前台人员马上就给我查了空房情况,并把我换到了另一个空房。
搬到了新的房间,我没有立刻进门,开始按照网上查到的,先敲敲门,再进门。再次躺到床上之后,我打开电视,看着看不懂的节目。其实这时候就想有点声音壮胆,打开手机上网,在微信上和几个夜猫子朋友聊了一会儿,几个女生得知我当晚的经历后,居然开始佩服我换房的智慧!我开玩笑道,你们才知道我好啊,知道还不赶快嫁给我!聊着聊着,刚才那个叫害怕的情绪慢慢平复了,睡意又渐渐的涌上来,把手机充上电,我又开始抱着枕头睡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我也开始佩服自己的智慧,果断相信是昨天晚上那个房间的问题,要不然,我换了一个,怎么一觉到天亮?简单漱洗之后,我用酒店电话打给巴颂,我的手机国际话费伤不起。谁知道对方竟然无法接通,看看时间都快9点了,莫非他在忙?我等了一会儿,到了9点15,又尝试拨打了两次,仍然是对方无法接通。我心中疑惑,莫非这家伙嫌弃我昨天的消费不多?不待见我了?我在这里没有了他这个向导,可怎么玩啊?想到这里,心中稍稍沮丧,可沮丧无法阻止我吃货的本能,起身走到酒店吃自助早餐,想吃饱了等下只再问问酒店,附近有没有一日游的旅行社什么的了。吃了没一会儿,发现有几个坐在斜对面餐位的两个女生,窃窃私语,还时不时看看我。我心中更疑惑了,莫非我吃东西吃到脸上了。想到这,脸上感到一阵潮热,我立马低下头知道是自己脸红了,不敢给人看见,笑话了去。就在这时候,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一条碎花长裙飘到我边上,我一抬头,看到一个那个说笑的女生笑盈盈的看着我。我正感到惊讶,她就开口用英语问我,是不是中国人?我点头,她笑的更欢了,用中文和我说,她和她朋友来泰国玩,两个女生感觉不安全,希望有个男生一起,问我是不是也来旅行的,要不要一起。我嘴上说着,不是很合适吧,心中却在暗暗窃喜。想着,老天啊!你终于开眼了啊!我这样粪土终于变成金子,开始发光了!女生见我有些推脱,嘟起嘴和她朋友撒娇说,我好像不愿意。她朋友也跑来我这桌,两人坐下,看样子是不说服我不罢休了,正合我意。之后,两人说了很多,我微笑着点头,装作在听,其实心里在想,这幸福好突然,吊丝逆袭也太成功了,这就直接左拥右抱了啊!我看她俩越说越委屈的表情,心想时机已到,就开口说,那总要吃了饭再去玩吧!两女生见我答应,高兴起来。吃了早饭,我们各自回房间准备一下出游的物品,约好半小时后在大厅集合。
回到房间,我再次拨打了巴颂的电话,还是无法接通,我彻底放弃了这个家伙。有美女作陪,老子不稀罕你了,拜拜!来到大厅,依照过去的经验,女生爱打扮,总要拖时间迟到,本准备好要等她们俩,谁知她们已经等着我了。俩人一个穿着白色吊带雪纺长裙,擦了一点西瓜红唇彩,衬得皮肤更白皙,还带了一个防晒草帽,整个感觉娴静优雅。另一个,换了一条短牛仔裤和紧身t恤,修长的双腿下,是一双帆白色布鞋,看上去热情有活力。相比较她们俩,我简直就对自己的穿着无语!
与其说是我照顾她们,陪她们玩,不如说是她们带着我玩,其实她们自己规划好了行程路线,加上女生的细心,俩人都把我照顾得很不错,我顿时想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了。白天游玩了景点,晚上我们还会去酒吧喝东西聊天,差不多每天都到了半夜才回自己房间休息。分开休息了,俩人都会各自给我微信发信息,道晚安。这样身在天堂的日子,我过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晚上,我回到酒店拿房卡的时候,前台的服务人员递给我一个留言字条。字条上只写一个电话号码,和人名,其余的信息都没有。这个来电话的人,叫巴丙,我顿时联想到了巴颂。心想着,难道是他的兄弟?回到房间,我把字条扔在了床头,现在我有美女陪伴,哪里还需要又瘦又黑的男向导!这样不就是让自己从5星级豪华待遇,降低到没星吗?和自己过不去是可耻的行为,傻子才给他复电呢!
那晚的我,还是一个快乐而无知的少年。以为身在幸福海洋中的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张留言意味着什么,它将要打破我的美梦,让我在短暂的温柔和快乐之后,打破一切对这个世界现有的认知。
还在睡梦中的我,被一阵铃声吵醒。睡眼惺忪的我,伸手到床头柜上摸电话。拿起来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用不怎么流利的英语和我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希望可以和我当面谈谈。我问对方是谁,我在这里是旅行的,并没有熟人。对方告诉了我一个熟悉的名字-巴丙。突然我的睡意全部褪去,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不想去面对。正在思考如何拒绝的时候,对方居然告诉我,他其实已经在酒店的会客区,希望我无论如何能下去和他谈谈。对方既然已经杀到这里了,不论他是什么来意,作为男人都应该去会会他。我告诉他,等我十分钟,挂了电话便梳洗下了楼.
来到楼下的会客大厅,一眼就看到了巴颂。他的脸色相当不好,很灰暗,坐在他边上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休闲。我走过去站定在他们面前,这个中年人站起身,很有礼貌的合掌打招呼,巴颂还是脸色灰暗的坐在沙发上看看我,然后低下了头。我也向中年人点头示意,然后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开口询问他们的来意。
中年人介绍自己是巴丙,刚才的昨天和早晨的电话都是他打给我的。他这次和巴颂来,是为了帮助巴颂脱离灾祸,也想帮我一下。我心中奇怪,想是他们装神弄鬼的吓唬我,好从我这里捞外快。我回问到他们俩的关系,和我对巴颂之前放我鸽子很不满意,不论他们现在做什么,我都不会付钱了。
中年人笑了一下,然后告诉我,他和巴颂没有关系,自己的确是修行的僧人。巴颂是在几天前跑去他所在修行的寺庙避祸的,因为巴颂被东西缠着,夜夜不能睡。说到这里,中年人突然停住,定睛看了我大概有半分钟。我正感疑惑,他便又开口问道,希望他接下来说的事情,我不要感到害怕。我突然感觉自己被鄙视了,立刻回道,自己是男人不会怕。
中年人看了一下巴颂,然后说起了前因后果。事情的起因,是巴颂在我给他10美金消费之后,开始打起了我钱包的主意。他在送我到酒店帮我开房的时候,用泰语和前台说,我和他是合作伙伴,会一起住一个房间。于是前台开了两张房卡,他让我在大厅等的时候,手上已经藏起来了一张房卡。巴颂打算在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进我的房间,看看能不能拿掉点现金。
在我用餐的时候包和行李还在身边,他就在附近转悠,看什么时候会把包和箱子放去房间,就抓紧机会下手。完毕回到房间之后,他在我后来跟着上楼,等了半小时,见我他来我没有出门的意思,心想会不会我睡着了,趁着我睡着他也可以下手。于是来到我的房间,轻轻的扣门。如果当时我开门,他就假装是来看我好不好的;如果当时我不开门,就是我睡着了,他就可以用自己藏起来的房卡“登堂入室“了。
当时他叩门两次,我都没有开,进门之后他发现洗手间有灯光,可是很安静,便偷偷的到我的房间开始翻我的包。他自己由于紧张和慌乱,打翻了我之前放在包里装有狐牌的盒子。盒子我是放在靠着包侧拉链的地方,当时我也是胡乱塞进去的,很靠近包侧的拉链处,所以当他一打开包链,盒子就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虽然酒店地上铺的地摊让盒子只发出了一声闷响,可他低头看的时候,发现盒子已经散开在地上,狐牌掉了出来。他本人是一个比较迷信的人,知道这个盒子不能打开,一害怕就把盒子放回我的包里,匆忙离开了我的房间。
虽然一无所获,可他想到第二天还是有机会拿我的小费,自己只是赚的少点,就心里平衡了,谁知当天晚上他开始出事了。他回家的路上便感觉有人一直跟着他,回头看有没人,回到家也觉得家里凉凉的。睡觉的时候更是发噩梦,半夜就开始发烧,第二天醒来就全身乏力。
听到这个,我心里不由得幸灾乐祸,让他这个小人打我注意,活该他生病。可是这个中年人后来的话,让我越听脊背越发凉。
他告诉我,巴颂之所以越来越虚弱,是因为我的狐牌。我听到这个心中一惊,原来这样的东西居然真的有。他说,当时求狐牌的是我,由于没有给确切的生辰八字,里面的灵还没有认主。巧合的是,我拿到这个狐牌之后,给了巴颂10美金,等巴颂在我房间把它弄落的时候,它就出来了。狐牌分正和陰的,巴颂带我去的这个地方给的都是陰牌,用的原来当然都是比较邪门陰损的,效果会比正牌更显著,可是你也要付出“代价”,也就是要给以祭品。由于我在求得牌之后,给了巴颂钱,对于里面的灵来说,它认为巴颂就是我买给它“吃”的祭品。而房间里当时只有我和巴颂两个人,它当然就认我是要“服务”的对象。所以当天夜晚,它就跟着巴颂,在他睡觉的时候吸他的氧气。之后会回到我身边,帮我增加异性缘和桃花运。
我猛的想起了,那天晚上吹在我脸颊的一阵阵凉风,莫非那个就是狐牌里的灵?我还以为是那个房间有问题,其实它一直都跟着我。
中年人看看我,垂眼沉思了一下,反问我道,这几天是不是异性缘特别好?这几天我异性缘不是好,是好翻天了!我本来以为自己是吊丝逆袭,人品爆发,原来是这个东西。要不我活了二十几年都没什么女人留意我,这一下子来两个!可这齐人之福也不是白占的,突然,那天晚上害怕的感觉又回来了,我咽了一口口水,壮着胆子问中年人,它现在是否也跟着?中年人叹了一口气,告诉我,它现在就趴在我的背上,瞪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巴颂突然全身不受控制的发抖!中年人就立刻拿出来一串佛珠套在了巴颂的脖子上。我奇怪这个贼怎么突然这样,要不要送去医院的时候,中年人摇头道,是我身上的灵又去吸巴颂的陽气了。如果我想帮巴颂和自己,那就把狐牌给他,因为这样的灵是会越来越不满足的。随着吸收到能量越多,它就越强大,到后来就开始要吃牲畜、喝血。如果我无法再喂饱它,它就会反噬主人,把我给吃掉了。
我心中一惊,赶快带中年人上楼,让酒店的服务人员把巴颂送去医院。上楼之后,我马骝地找出那个盒子,把那个盒子交给他。
中年人拿着盒子,一阵嘀嘀咕咕之后,告诉我,他要带这个狐牌回去寺庙里,我暂时没有事了,便转身走出了房间。我追在他身后,问了他寺庙的地址,生怕时候再有什么东西,也好有个救命的。当天下午,我果然被两个美女判决出局了。虽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回到公司,我拿出来假的狐牌给陈某人,他笑着谢谢我,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给了我一个信封,我打开偷偷一看,钱数还不少。心中正高兴,走出他的办公司,回到自己的座位,奇怪这个铁公鸡什么时候对下属这么大方了。突然,我想起了那天我给巴颂的10美金,再看看我手中这个放着钱的信封,心中顿时了然。
医科院的诡异故事
陈明来到这个城市已经有半年了,进入这所学校是他一生的梦想,多少人挤破脑袋的往里面钻,但是都因为成绩不够而遗憾终生,能进入这所学校对于陈明来说也许是一件幸运的事但是,又或许是不幸的开始。
这所医科院流传着许多骇人听闻的怪事,但是这些医学院又有哪个不是笼罩着恐怖呢?福尔马林泡着的尸体,还有随处可见的内脏,这些对于一群跟尸体打交道的学生来说似乎是再正常不过了,很快陈明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作为一个标准的网虫,陈明在学校 的论坛上经常会看到一些学长学姐发的关于这所老学校的诡异怪谈,听说学校后面的树林里经常会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她没有脚!就那么飘飘荡荡的在树林里面晃悠。还有湖边那个坐在石头上摇头晃脑唱着儿歌的孩子,一切的一切都给这所学校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但是对于这些传闻,李明是向来嗤之以鼻的,因为只要不是自己看到的,打死他他都无法去相信。
现在已经是半夜的凌晨一点了,宿舍的人已经都睡下了,李明自己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无法入睡,都怪那杯浓茶,搞得自己睡意全无。原来是李明在外面跟朋友喝酒,为了掩盖嘴里的酒味他们几个就喝了一杯浓浓的茶叶茶,这可把李明折磨死了,从回到宿舍到现在三个多小时了都无法入睡。寂静的宿舍里李明自己躺在床上,脑袋里忽然闪现了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些恐怖的传闻,本来不相信的李明此刻却是心惊胆战的,一丝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恐惧,就在这时,突然一股莫名的恐惧从李明的心里产生,脑海一惊,李明猛的从床上弹坐起来,冷汗顺着他的额头一滴一滴往下滴着。此刻借着微弱的月光李明看到窗户那边有个人影,原来只有鞋子的陽台此刻沉浸在昏暗的夜色里显得是那么的恐怖,李明仔细的看着那片人影,原来是陽台上不知道谁挂了一件外套。李明此刻十分不愿意离开这个温暖的被窝,因为温暖会给他一丝安慰,一种安全感。但是此刻李明不出去不行,因为李明要上次所。这个时候上次所无疑是比上刑场还可怕。
此刻的李明多想叫个舍友跟他一起去上厕所啊,但是那样以后就没法见人了。于是他摸着黑打开了门,这时,外面传来“踢踢踏踏”拖鞋的声音。这个声音在将近凌晨一点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的清晰。看来还是有人跟自己一样出来方便的啊,这下就好了,自己就不孤单了。李明心里想着多少是有了点安慰了。他快速的打开门,但是此时他并没有看到人,那刚才那个拖鞋的声音是谁在走路呢?也许是已经进去了吧!李明在心里安慰自己。他顺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往次所走去,今晚出奇的冷啊,即使出来的时候披了见厚厚的外套,此刻却也是感觉刺骨的冷。
快步来到次所里面,看着水龙头那里还哗哗的流着水,心想又是那个学生忘记关掉了,于是他就挨个的关好水龙头。就在他关好准备转身去次所的时候,李明猛的发现镜子里有一个穿着白衣服,头发凌乱的人!!他吓的差点摔倒在地上,等看清镜子里的人的时候李明笑了笑,原来是自己,看来要理发了。想着就对着镜子笑了笑,转身往次所里面去。他不知道的是,此刻镜子里的“他”并没有随着李明的转身而动,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李明的背影!走过水房就是次所,此刻的次所一阵阵的吹着冷风,原来是窗户没关,次所里的灯光比外面更加的昏暗,里面一个个卫生间的门随着风在那摇摆着,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李明赶紧走进一间就准备开始卸货,这时一阵哗哗哗的水声突然就响了起来!不对啊,刚才明明关好每一个水龙头了啊,除非是又有人打开了,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洗东西呢?李明心里陡然一惊!看了看表,1点30分。
李明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事,熟练的抽出纸准备离开,此刻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一阵冷风,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后面对着他脖子吹气!他吓坏了,颤抖的迅速的转身,没人!那刚才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突然一阵脚步声从水房那边传过来,踢踢踏踏的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来,李明下意识的停止了开门的动作,最后脚步声听到了他的那间门口。此刻黑漆漆的卫生间就像是个棺材一样,周围蜷曲的墙皮还有昏暗的灯都让李明生出一丝恐惧,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李明偷偷的把门打开一条缝隙,透过缝隙,李明发现外面并没有人!不会,绝对不会,刚才明明听到有脚步声的。难道是去了别的里面?他四处看了看。当他看到所有的门都是开着的时候,李明感觉一阵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刚才那么真实的脚步声怎么会没有人呢?
此刻李明只想快快的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他提着步子一步两步的往水房那边走去,突然,一个身影映入李明的眼眶,他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生此刻正埋着头弯着腰似乎在洗头发。李明壮着胆子颤抖的问道:“同学,这么晚了洗头发不冷啊?”但是没人回答他,那个人还是在那一下,一下的洗着。就在李明转身准备走的时候,那个人突然直起身子对着李明说:“同学,有没有洗发水啊?”李明刚想抬头回答他的问题,猛的看到那个人没有头!怪不得刚才总是看不到他的头发,原来……啊!李明此刻是彻底的崩溃了,一边往宿舍跑,一边拼命的叫着鬼啊。
第二天,有人在卫生间看到了昏倒的李明,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惊吓过去已经疯了。没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是听他疯疯癫癫的念叨着:“有没有洗发水~有没有洗发水~~~”
其实有很多学校都是盖在乱坟岗上的,谁又能保证不会有冤魂出来作祟呢?也许下一个就是发生在你的学校里!
灵异怪谈之山道
几年前帮人开车拉原材料,我几乎天天早出晚归,总是黄昏时分经过那段陡峭崎岖的山道。山里头人烟稀少,交通基本靠走。进城串亲访友的老乡到了公路边上都喜欢截车顺路捎上一段。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很乐意载上他们,因为可以有个人和自己说说话,排遣寂寞和无聊。
也有不主动搭车的。那是个女孩,总在周末看见她蹲在路边歇息。大概身体不好,脸色苍白,喘着粗气。我就把车停在了她身边,执意要带她一段。她先是不肯,最后终于爬到车厢里。后来有些熟了我才知道,她不上驾驶室的原因是怕司机使坏。女孩在镇上读高中,周末回家带一周的米和菜。女孩后来大概是面临高考不常回家了吧,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随便停车搭人,也会惹上麻烦。那是个炎热天,空气像着了火。装车时出了点波折,走到山道天已经全黑了。有两个汉子站在路边示意搭车,谁想他俩上来就用刀抵住了我的脖子,要我把钱都掏出来,还把驾驶室里翻了个底朝天。
可我身上就几块零用钱和一部手机。他俩很懊丧,对我一顿拳打脚踢还不解恨,又把我拉下车。拖到山上,进了一片坟地。他俩按我在地上,递还给我手机,叫我给家里人打电话拿钱。我说我只是个打工的,没钱,再说这黑灯瞎火的,家人上哪去弄钱,弄到钱也送不来呀!那两人说要命的话就按他们说的做,否则就把我埋进这坟地里!我没办法只好往家里拨电话。
这时旁边的坟头下好像有隐隐的声音,“嘤嘤”的,像风,又像是人哭,渐渐地声音大了。我吓得直打激灵,浑身起鸡皮疙瘩。接着坟下哗啦啦飘起一团白影,“呼”地就向我们扑来。那两个家伙见状,惊恐得哇哇大叫,撒腿就狂奔而去。我也傻了,想跑,腿却发软动不了,只能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然而,很快一切都平静了。我睁眼看去,什么也没有!我战战兢兢地借着手机的微光,斗胆看了看坟墓,发现坟脚下有个小洞,一块长长的塑料簿膜从里头伸出来,挂在了碑石上。那是座新坟,碑上的文字很清晰。
我心里一热,知道是那块被风吹动的薄膜救了我。我冲那个坟头鞠了一躬,赶紧跑了。后来我报了警,警方很快破了案。
这事其实也不奇怪,傍晚的山地冷热不均,很容易让局部的空气流动,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风。只是这风来得真是时候。
不久进入了雨季,山道由于年久失修,经雨浸润变得坑坑洼洼了。崖壁上的岩石也风化松动,时不时崩落一块滚到路中央。道不好走,可工厂的生产却到了交货的关键时刻,正日夜连轴加班呢,原材料可不能跟不上。老板立马给我加薪,提高了出差补助,说让我无论如何得帮他度过这个难关。我仗着年轻路熟,车技不错,也冲着那份高额的工资,就开着车上了路。
归途,车行山中,天色就黯淡了。乌云翻滚,雷鸣电闪,顷刻间暴风骤雨就在眼前织成了一张密网,打开车大灯也照不了多远。不一会洪水就从崖壁上涌泻下来,卷起的泥沙砾石都抛到了我的车棚上,打得“嘭嘭”直响,地上的积水也一点一点涨起来了。我一看情形危急,就想加速冲过去。这时崖上已经开始坠落巨石了,轰隆隆的怪吓人。猛然间我感觉到眼前一片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车窗。抬头看见两块巨石往窗前压来。我顾不了许多,闭了眼,猛踩油门,车身就像飞了起来,直往前蹿。出了崖口,回头看看,我惊出一身冷汗:崖上倒下一片巨石,撞在地上如炸雷一般,路全封死了,好悬!
然而危险并没有解除。我这里才松口气,却发现前面的弯道被壅积的泥石堵住了一半,另一边靠着悬崖,边上的护栏多处坍塌。我的心又悬了起来,赶紧刹车,却刹不住,车子依旧直往前滑。我只能紧紧地拧着方向盘,尽力不让车翻下山涧。我想此刻只有听天由命了,脑瓜子一片空白。车身剧烈地震动了几下,居然停了。我跳下车查看,惊呆了:路边的泥土仍在不停地往深涧泻落,一块石碑正好搁在坍塌的缺口上。石碑上的车胎印告诉我是它救了我!
我细看那碑石,上面有“木晓”两个字。碑石有点眼熟,我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正愣神的功夫,石碑摇晃起来了,接着就翻转着坠入了深深的涧谷。
我把车开出老远了,仍心有余悸。
事后把这事说给人家听,没人相信,说是你的幻觉吧,一块碑石能被洪水冲那么远,还恰好堵在了悬崖边?
家人知道了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让我再跑那条道了。我只好辞职不干了,可我没别的长处,就只会开车,我就另找了一家公司开班车。那是一条乡村线路,沿着河道走,很平坦。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这不又出事了。年初,为了避让一辆迎面失控的卡车,我的车蹿出了路面,滑下了河床。好在是枯水季节,水刚淹到排气孔,我暗自庆幸没有伤人。我把车上的人护送上岸,打电话叫来了缆车,将班车拉回了路面。令我没想到的是,车身下竟然带起来一块石板,石板有些残缺,却正好嵌在了车的底盘上。我忽然明白了,车没有冲到河的中央是这块石板起了阻拦作用。我凑近了看石板,大惊,那分明是块碑石!还能依稀看清上面有“木晓”二字。
又是这块石碑救了我,还有一车的乘客!
我想起这河的上游就是我以前常跑的山里。那碑石居然被洪水一年又一年冲刷到了这里。
我不由得对碑石肃然起敬,在河岸边挖了个深坑,默默地将碑石掩埋了。
前些日子,有个乘客和我搭讪,说他认识我,问我是不是开过大卡车,说他多次搭过我的顺风车。那乘客和我说起了那些山民,说好些人都老念叨我,说我是个好人。他问我还记不记得那个周末常搭我车上学的女孩,她死了,是夜里发病的,没有车,医生说来晚了!那乘客叹息:可惜了,她本来是可以考上大学的。乘客还说,那年发洪水,女孩的坟被冲掉了,墓碑也没找到。我听了愣怔一下,忙问女孩叫什么名字?乘客说她叫木晓。
我大为惊愕,觉得冥冥之中竟有这样的奇事!我把墓碑的事和乘客说了,他和我都唏嘘不已。想不到我只是举手之劳,却得到那么多人的感激。我想,只要心存善念,到哪里都会平平安安……
大学的灵异经历
上大学的时候我们遇到过许多灵异的事情,这些事现在说来还是感觉背后发凉啊。当时我们是在兰州上的大学,兰州这个城市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比较足,有许多古迹,同样的也有许多不可思议的怪事,来兰州之前我就做好了不怕苦不怕累的准备,但是没想到我们遇到的事情不是苦累而是发自灵魂的害怕。
临近毕业了,我们几个哥们都没有工作,因为我们都是还没踏出校门的学生,所以唯一会的技能就是教书,于是我们就商量着印了2000多份传单,到处的张贴,总之我们就是要做家教赚钱。大约过了几周,有一天晚上有个女人打电话说要找高中物理和化学的家教,我们本来就是学这个的啊,专业对口啊,但是教高中的话多多少少的还是有点吃力的,可是最后还是经不住钱的诱惑,就假装推辞,但是那个女人满口答应说只要我们教,钱什么的给我们双倍。最后那女人让我们想想办法,说要是决定了就给我们三倍的价格。当时我们正好缺钱的厉害,于是我就问他们有没有兴趣,他们说反正没事,而且钱又那么多就答应了。周末的时候我因为生病就没去,回来的时候另外两个神秘的跟我说:“|靠,我终于回来了。”我问:“怎么样?那个环境周末样?”我两个同学说:“环境还好,就是有点诡异。”我赶忙说:“哎呀,环境什么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家教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家长长的漂不漂亮?”他们俩见我在那耍贫嘴也就没说话,其中一个说:“男孩,他家看上去很有钱。”于是我就说:“哎呀,今天我没去亏大了,赶紧的,今晚你们请客啊。”随后我们就调侃了几句,突然一个同学皱着眉头说:“你们先等等,我总感觉哪里不对。”“你不会是不想请客吧?这样可不地道啊。”我继续开玩笑说到。另一个同学这时也说话了:“他说的对,那地方是有点不对劲,那个地方就是一个大大的家属院,感觉很不好,形状一头大一头小,就跟棺材似的,我们一进那院子大门就觉得院子里雾蒙蒙的,不清爽,挺渗人的,”我听完就说:“这个地方一到下午就是灰蒙蒙的你们又不是第一次来”我那两个哥们脸色变了说“不是,我感觉那不是正常的雾蒙蒙,因为院子大门外就好好的,里面就变的雾蒙蒙的。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重点是那个院子里家家户户都点灯。”我差点笑出声来就说:“靠,晚上谁家不点灯啊”我笑的很疯狂了“你们两个小子可不要找借口不请客啊”。他们俩这时有点急了说:“不是,晚上的时候,我们从他家出来,四面的屋子都点着灯笼,是那种红色的灯笼,这哪有家家户户都点的?还那么红,颜色是血红呀。透过窗户映过来,很恐怖,你知道吗?我们当时就站在院子中间,周围都是红色的灯笼,死气沉沉的,你有过那种感觉吗?而且似乎家家都点着香,雾气沉沉的,却没有念经的声音。”我再三的劝说是他们自己庸人自扰,但是有一位同学死活都不愿意去那家教了。只有另一个因为家里比较穷不得已才去继续教学。
那个同学一周去两次,看上去还是很认真,很积极的。但是后来慢慢的我们发现他越来越瘦,精神也越来越不好了,于是我们就陪他去医院查查,可是在医院里什么都查不出来。终于,他病倒了。随后我们去医院看他,我们班级有几个女生对灵异的事情好像有点研究,于是就说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着了。听了她们的话我们猛然的反应过来,这件事可能和那个诡异家属院有关联。于是我们几个就按照之前他说的地址去找,但是那里就短短500米的一条路,就像一个胡同那样的街道,笔直的一条路不可能有什么遗漏的。可是我们愣是找了六个来回也没有发现有这样的一个家属院。我们就去问这条街道上的邻居,可是周围的人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家属院的存在。这时我们都感觉到了害怕,有个老人跟我们说:“年轻人,我跟你们说啊,这附近啊,以前就不干净的啊,有一个大户人家啊被全家灭门了,听说当时那家的男孩正年高中呢,老是看到她们家会请家教的,后来啊,这家的院子就被平了,你们晚上可不要随意在这边走动啊。”我们感觉一种诡异的气氛瞬间笼罩了我们,不知道谁先说了一句:“那个家属院不会是棺材吧?”我们吓的大叫“鬼啊”就跑了。过了有半个月那个同学身体逐渐好了起来,这时候他坐在床上浑身颤抖,我们想可能是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害怕的,但是他随后拿出一把冥币告诉我们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教书的那家人说他钱还没结怎么就走了,硬是塞了一把钱给他,他醒来就看见自己手里攥着一把冥币。我们这时都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他手里的纸钱,感觉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多。
原本我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是过了不久那个同学就办理了退学手续,说什么也不在兰州这个地方呆了,我们感觉很奇怪他成绩保研是没问题的啊,这都快熬出头了怎么说不上就不上了呢?于是他跟我们说:“你们不知道,最近我晚上老是梦到那家人说孩子的功课不能拉下,让我继续去给那个孩子补习,让我去给鬼补习这不要我的命吗?反正说什么我也得回家,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我们看着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后怕,我们也不好再劝,毕竟这事在谁身上都是这样。于是我们就把他送出了校门,约定以后要经常联系,他看着兰州的街道对我们说了一句:“兰州这个地方,太邪乎了。”此后我几个都出了兰州,就算兰州有再好的工作我们也不愿意在这呆了。
诡异怪谈之预言
我们经常会在影视作品中看到那些神仙掐指一算就算出后事如何如何,现实中也是经常看到路边摆摊的神棍在那招摇撞骗,这些都无一例外,都是糊弄小孩子的把戏,其实我从小到大都是那么认为的,但是自从我认识了白青之后我就彻底颠覆了我的这个想法,虽然我还是不相信路边算命的但是我知道人类确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有预言的能力,大自然冥冥之中总会给我们一些提示。
我认识白青是在一次事故中,那时候我们俩坐着同一辆车去泰山旅游,车上他坐我旁边,记得差不多是傍晚的时候,很多旅客都睡着了,这时坐在我身旁的白青自言自语的说:“手机怎么没电了”当时我没有睡着,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我就把我的充电宝给他用了,他很感激的谢谢我。不一会他突然拍了我一下,脸上闪现无比的惊恐的表情,我问他怎么了,他告诉我他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手机没电了,有个人借给他充电宝用,当时的场景就像现在这样,而且车子行驶到一片山路的时候会有一伙歹人出来抢劫。我当时对他的话并不当真,心里想怎么旁边坐着一个神经病,只见他自己赶紧把随身的财务都藏了起来,他看我不相信他就慌张的要我信他一会,我想着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就把钱财也藏了起来。当车子行驶一段时间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车上的人都醒了,这时跳上来几个持刀的蒙着面的人,冲着我们就说:“赶紧把身上的钱拿出来,不要逼我们出手。”随后就大肆的搜刮钱财。车上的人都被搜身了,钱物被洗劫一空,我们俩由于事先有所准备把钱藏到了座位的底部,所以歹人没有找到。事情过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气愤,而我的脸上却充满了不可思议。我看着白青,他却得意的冲我笑笑。也就是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朋友。
后来我和白青在一块的几年里这种事情发生的很多,什么梦到捡到钱了啊,什么梦到谁谁谁出事了,等等。虽然都有发生,但是时间却不是那么的准确,比如有一次他梦到我在某个店门口会被自行车撞,但是却发生在两个月之后。礼拜天我们一如既往的在饭店小聚,他突然凑到我跟前神秘的跟我说:“我跟你说,我昨晚梦到你今天会遇到一件奇怪的事,你晚上回去的时候如果有人叫你你千万不要回头也不要答应,要不有你好受的。”果不其然,那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路过一个巷子,就听见后面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刚想答应,就感觉一阵陰风吹来,我猛然惊醒想起了白青的话,于是我就硬着头皮往前走。这时我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跟着我,我走的快他走的也快,我走的慢他也慢,这种气氛搞得我越来越紧张,于是我就跑了起来,可是那个声音还是在后面喊我。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回头大骂:“你tm有病啊!”但是后面并没有人,此时传过来一阵嘿嘿的笑声。那个声音和脚步声都不见了,于是我就回家洗了个澡睡觉了。半夜的时候我感觉浑身冰凉,就看见一个年轻人坐在我身上,看不清脸。我想喊叫却叫不出声,想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不会是遇到了鬼压床了吧。之所以我知道鬼压床是因为白青告诉我的,他说鬼压床的时候只要默念金刚经或者其他的佛经就可以了,于是我就在脑子里默念金刚金,果然有效,不一会就感觉身上一轻,我就能动了。经过这件事可以说白青在我的心中已经成了偶像了,我对他的话也是深信不疑。
可是有一天,我接了白青的一个电话,电话里他说:“你来我们经常见面的那个饭店,我找你有事。”我听着他的话感觉情绪好像很失落,又有点悲伤。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就匆忙的赶到那个餐厅。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我看见他的脸色很差劲,他看我来了就说:“我估计没有几天活头了,昨晚我梦到我自己会在xx路上被车撞死”我愣愣的看着他严肃的神情不像是撒谎,于是就安慰他说:“别瞎说,估计是你梦错了,再说了,既然你知道了,你不走那条路不就可以了,放心吧,没事的。”他听了我的话之后对着我苦笑了一下说:“哪有那么简单,命中注定的事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这天我们俩聊了很久,本来一向沉默寡言的他此刻却十分的健谈,他告诉我一个秘密说他其实有一种能力,就是从小到大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种能力随着他20多年了,8岁的时候有个老头对他说这种能力会帮助他平安过到28岁,但是会因为他泄露天机受到惩罚,他活不过28岁,今年他刚好28。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安慰他,感觉这个朋友突然要离开我了,心里酸酸的。他却显得很是洒脱,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一样。
事情过了有一个礼拜,这天我约他出来吃饭,看着他还活着我心里很是高兴,就笑他是庸人自扰,那天他穿的很整洁,面色也很好,他不说话只是冲我笑笑,于是我们就同往常一样喝酒,闲谈。其间他跟我说他预感到我再过几年就会大婚,他提前祝我新婚快乐,说到时候可能来不了了,要我到时候通知他。我怎么也想不到这次的聚会会是最后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电话吵醒了,电话是警察打来的,电话里警察跟我说白青死了,死于车祸,而地点就是那条街道。
三年之后我带着我的未婚妻来到白青的墓前,告诉他我就要结婚了,有时间还会来看他,晚上要是想我就来看我,我怕鬼,但是我不怕你。临走的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是白青的声音,他告诉我今晚要约我喝酒,我冲他的墓碑笑笑,转头带着未婚妻就走了。
灵异怪谈之走镖
押陰镖
华灯初上,有四条黑影跌跌撞撞地走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里。四个人身上弥漫着浓浓的酒气,不知是谁嘴里还喃喃地喊着:“喝,再喝。”
“咦,前面没路了!”半醉的凌峰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怔怔地看着前方不远处。只见经常走的小巷子竟然变成了一条死胡同。
何东头脑还算清醒,他瞪大了眼睛一看,顿时暴跳起来:“路呢?”
“估计咱们是遇上‘押陰镖’了。”此时的关彦晞酒已经醒了一大半。
“什么是‘押陰镖’?”凌峰问。
“‘押陰镖’就是陰间的人替陰间的人送东西,说不好听点儿,就跟咱们陽间的快递员一样。但是,陰镖往往押的都是尸体或者魂魄之类的。一般在押陰镖的时候,都会有很多的陰差跟着。而且因为陰陽有别,所以押陰镖的路上就需要有一堵‘墙’将陰陽隔开,以防止陰气伤到了人,这堵墙就叫做‘陰陽墙’。人看不到陰陽墙的里面,鬼也看不到陰陽墙的外面。只怕我们现在看见的,就是‘陰陽墙’。”
“这么不吉利的东西,咱们还是绕道走吧。”何东说着,扭头就走。
关彦晞伸手将他拦住,一脸的兴奋雀跃道:“怕什么,像这种好事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遇上的。说不定一会儿还能捞点儿油水呢!”
“油水?”其他的人一脸的难堪,“这种事能捞上什么油水啊?”
关彦晞故作神秘:“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人有爱占小便宜的,鬼也有爱占小便宜的。这些陰差押一趟镖,不知道要从鬼魂那里收取多少的好处。说不定,一会儿我们还能捡两张冥币呢!”
凌峰的胆子最小,他被吓得头皮发麻,说话都在颤抖:“你疯了,我们要冥币干什么?”
何东和吕桐也急忙跟着斥责关彦晞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关彦晞打断了众人的话:“你们先听我说!人们都以为冥币就是活着的人烧给死人的钱,好让死了的人在陰间也能生活得富裕一点儿,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冥币在陰间根本不叫冥币,而是叫做‘寿币’,那些数字就代表了陰寿。人们总以为烧的冥币越多就越能显示自己孝顺,可事实恰恰相反。鬼魂停留在陰间可一点儿也不是个好事,陰寿越长,投胎的时间就越晚。可这些寿币到了陰差手里,效果又不一样了,陰差可以拿着寿币去威胁鬼魂替他们办事。鬼魂若是按照他们的意思去做,陰差就会将寿币销毁,鬼魂也就能早日投胎了。”关彦晞说着,得意地昂起头,“假如我们能弄到两张寿币,那我们就能去威胁鬼了。”
另外的三个人都是一脸的兴奋,似乎迫不及待地就想天上掉馅饼。
就在几人说话间,“陰陽墙”里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救命啊!”
四个人都愣住了,因为那竟然是凌峰女朋友薛小雅的声音。
脚踩头
凌峰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很难看,他大叫着想要扑过去,却被关彦晞死死拦住:“凌峰,你冷静点儿。一旦你闯过了陰陽墙,鬼差很有可能将你押走的。”
凌峰急中生智,先是咬了何东一口,又将吕桐、关彦晞推开,朝着陰陽墙急奔了过去。
“不要!”关彦晞还想阻拦,可惜为时已晚。陰陽墙吞噬了一个人,心满意足地慢慢消失掉,似乎像是专门等待凌峰一样。
“现在该怎么办啊?”吕桐和何东焦急地问道。
关彦晞皱着眉头:“事情很是蹊跷。陰陽墙出现的时间刚好是我们四个人都在,而且偏偏又是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这就像是事先设计好的。而且,凌峰看到的陰陽墙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我猜可能是他的女朋友薛小雅。”
脾气暴躁的何东一把揪起关彦晞的衣领:“这都怪你吧,如果不是你非要说什么‘押陰镖’,凌峰怎么可能遭遇这件事儿?我不管,你必须去救他!”
吕桐赶忙将何东拦了下来:“别慌,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凌峰应该算是心甘情愿走进陰陽墙的。所以,我们先回寝室再想办法。”
何东想了想,觉得确实有道理,也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关彦晞走了。在回寝室的路上,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回头去找,什么都看不到,可不回头,却总听得到“啪嗒啪嗒”的声音。
回到寝室,躺在床上,关彦晞将整件事情梳理了一遍。
如果说凌峰主动走进了陰陽墙,那么薛小雅很可能就是陰差们所押送的陰镖。
正在关彦晞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咚”地一下,一个篮球大小的东西从窗外飞进来。那东西在地上滚了两下才停住,关彦晞一看,竟然是一颗人头。那颗人头上的两只眼睛就像两个黑窟窿,嘴巴和鼻子都已经变形,盯着关彦晞就跳过来咬。
关彦晞看到人头惊出一身冷汗,但还是迅速地脱下鞋子将袜子脱下来扔向人头。
“吕桐,何东,快把你们的臭袜子全都脱下来,砸它!”关彦晞大喊道。
何东和吕桐看到地上的人头吓了个半死,听到关彦晞的喊声立刻照做。
情况瞬间发生了逆转,原本凶狠的人头在遭遇几十双臭袜子的袭击后,完全蔫了,呆在地上几乎动弹不得。
眼见制伏了人头鬼,关彦晞松了一口气。他一边盯着人头鬼一边解释给何东两个人听:“鬼生活在地下,人生活在地上,人的脚常年踩在鬼的头上,所以脚能克鬼。袜子,是脚气最重的集合体,制伏一个人头鬼绝对够劲儿。”
“快说,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关彦晞问道。
被脚气镇住了灵魂并且被臭味熏得迷糊的人头鬼寻思了半天才开口:“我说,我说。你们今天不是撞上了鬼差押陰镖吗?其实,我就是棺材里的那个鬼魂。”
“然后呢?”
人头鬼继续说:“本来我是要被押去弥补另外一个残缺不全的魂,好让那个魂能完整地去投胎。可是,今晚有人偷了陰差兜儿里的寿币。那个人是个女生,叫薛小雅。”
盗冥碑
“我不清楚薛小雅使用了什么办法偷了陰差的钱,但是陰差们因为丢了钱,只好去找薛小雅索命。可惜……可惜它们失败了,一怒之下,拿出陰缘簿查找和薛小雅关系亲近的人,所以,它们找到了凌峰,并且利用薛小雅的残像将那个叫凌峰的男生勾走了。”人头鬼继续说,“陰差们抓到了凌峰,就把我给抛弃了,它们如果拿凌峰去交差,那么我的灵魂将永远无法转世。我来找你们,是希望和你们合作。”
关彦晞终于明白了人头鬼的话:“我懂了,你是想帮我们救回凌峰,而我们在救回凌峰的同时,也帮你解决了无法投胎的问题。”
接下来,关彦晞和人头鬼达成了互助协议。而后,关彦晞给薛小雅打了电话。结果和预料的一样:薛小雅关机。
联系不到薛小雅,关彦晞心里有块石头始终放不下来。薛小雅能够偷走陰差的寿币,一定是要利用寿币去威胁某个鬼……不管怎么说,薛小雅都不是个简单的女生。
人头鬼还告诉关彦晞,陰陽墙只有在鬼差们休息的时候才会出现。也就是说,现在,陰差们还在之前出现的地方休息着,因为过了凌晨,各种游魂野鬼都来寻找投胎的鬼来填补肚子,所以鬼差们只有在原地休息才最安全。正因如此,才会有“走陰镖”的说法。
“陰差们还在之前的地方休息,所以我们要去偷墓碑来将陰差围在中间。”人头鬼在地上滚了几圈,示意关彦晞等人跟着他走。
“只有这样了,救人要紧。”何东在一旁听到现在终于有机会插了一句话。
二十分钟后,人头鬼将关彦晞三人领到了城郊的乱葬岗。周围气氛陰森诡异,冰凉的死亡气息迷漫在乱葬岗上方。
“晚上,坟里的鬼会沉睡,如果你们在一分钟内偷走它们的墓碑,它们是不会醒来的。”
“可以。”关彦晞指挥大家分别选了三个墓碑,每个人负责一个。重达一百斤的墓碑,需要用全部力气才能抱起,只有先将墓碑抬到路边再叫出租了。
“一、二、三,起!”关彦晞一声令下。
空气凝结了一会儿,传来了人头鬼哈哈大笑的声音:“三个蠢货,哈哈哈,哈哈哈,逗死我了,逗死我了……”
“你个骗子,你做了什么?”关彦晞意识到不妙,但却发现身体完全动弹不了,似乎被怀中的墓碑压住了魂一样。
“你们别怪我,怪就怪在你们拿几十双臭袜子来熏我。其实我并不是骗子,我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并不是所有的鬼都喜欢投胎。我觉得做人太累,反倒是做鬼自由。”人头鬼用古怪的方式滚到关彦晞面前,“你们没听过吗?宁挖坟,不迁碑,墓碑对于鬼来说是最重要的门面,只要被移动就会把鬼吵醒的。现在,你们还是解决从墓碑附到你们身上的鬼吧。”人头鬼闭上眼睛,向来的方向滚去,它的笑声由近渐远,陰邪莫名。
断头台
“大家不要动,如果贸然放下墓碑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们不是有意要侵犯这里的鬼的,你们先撑一下,我马上就能解决。”关彦晞郑重地提醒道。
何东本来就对关彦晞有成见,见再一次被关彦晞坑到之后,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吼道:“老关,你这是要把我们都害死啊?我不陪你们玩儿了,我走了!”
何东说完“咣当”一下扔掉手里的墓碑,然后发现身体竟然能动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动,身体便碎成了十几块,“哗啦”一声,散碎了一地。
何东摔碎了墓碑,同时也摔碎了自己的身体。之后,关彦晞和吕桐的身体反倒恢复了正常。
墓地里响起了诡谲的笑声:“哈哈哈……”
“谁?”
“无关的人,不对,是鬼。其实你们只要撑住一分钟,我们就可以放你们走的,可惜他太心急了。他的命,我收下了,你们快点儿去救人吧。记住,走陰镖的陰差如果当晚不能完成任务,就会‘撕镖’,你们的时机不多了。”
吕桐发现了何东那碎成了十几块的身体,瞬间将晚饭呕吐了出来,随后,他发现了何东的身上浮出了一堆冥币。”
“老关,看,冥币,有了这些冥币,就能赎回凌峰了。”吕桐一边说一边去捡冥币。
关彦晞努力思考着刚才墓地里那个声音的意图,眼看吕桐即将捡起冥币时他才恍然大悟:那些冥币可能就是诱饵,如果吕桐去捡就惨了。
关彦晞想喊出来阻止吕桐,但是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幸运的是,吕桐伸出去的手被人拦住了。
薛小雅出现得可谓及时,她带着口罩,阻止了吕桐的动作后说道:“谢谢你们,都怪我,我没想到会连累到凌风。”
在去乱葬岗的路上,关彦晞把事情编辑成了短信发给薛小雅。如果不是薛小雅及时开机看到短信,后果不堪设想。
薛小雅选择偷陰差的寿币也是迫不得已:
在陰间,每天夜里都会有陰差走陰镖,而每一趟陰镖结束后,陰镖里的鬼都要被送上断头台斩首。被斩首的鬼会投胎转世。薛小雅用几个月的时间终于找到了看见陰差的方式:爬到巷子里最高的地方,然后会看到夜空下巷子里最黑暗的地方——这个最黑暗的地方就是因为陰差在行走。根据最黑暗的地方移动的方向,薛小雅拦截到了陰差,并且谎称自己是断头台的工作鬼员。薛小雅趁着和陰差聊天的机会偷走了陰差兜儿里的寿币,然后带着寿币去了自己逝去的母亲的坟前。
关于陰差的寿币,还有一个说法:如果把陰差手里的寿币烧给逝去的灵魂,那个灵魂可以马上得到接头,而不用接受断头之苦。
为了能够让母亲逝去的灵魂尽快脱离苦海,薛小雅这才冒着生命危险完成了这次任务。
可惜的是,这件事儿连累了男朋友凌峰。
“是我对不起凌峰,更对不起因此而死掉的何东。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去救凌峰。”薛小雅说完转身离开。
巧解局
关彦晞惊呆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句话的意思。
听完薛小雅的故事,关彦晞顿时对薛小雅敬佩不已。
“我们也一起去吧。薛小雅已经一个人去之前出现陰陽墙的巷子里去找陰差了,她一个人女孩子竟然有这样的勇气,我们还怕什么?”吕桐的话鼓舞了关彦晞。两个人就此离开了乱葬岗。
一路上,关彦晞想了很多事情,忽然,他愰然大悟。
“吕桐,我们需要用跑百米的速度。”关彦晞在吕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个人开始分头行动。
关彦晞一路狂奔,以飞一般的速度冲入了之前的巷子里。
好在追上了薛小雅:“薛小雅,你先听我说,这很重要。”
“嗯。”
“你是想用自己的命去换凌峰的命吧?”关彦晞看了看薛小雅的反应继续说道,“没用的,他们就算答应你,也不会真正地放过凌峰。所以如果你相信我,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薛小雅呆呆地看了看星空,不屑地说道:“你回去吧,你只能帮倒忙而已。”
关彦晞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向相反方向走去。
薛小雅径直走去,直到走进陰陽墙,仍毫不畏惧。
走进陰陽墙后,看到了之前的两位陰差以及一口半掩着盖的棺材。
“是我骗了你们,所以你们放了棺材里的人。”
“啊哈哈,你说放就放,你当我们是什么人?”说话的并不是两位陰差,而是一旁建筑顶上滚落下来的人头鬼。
“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放了他,你们可以杀死我。”薛小雅只能尽量放低姿态以求得同情。
薛小雅哀求了很久,终于得到了人头鬼的回复:“好呀,你先死给我看,你死了,我就放了那个男生。”
人头鬼在两个陰差中间晃来晃去,似乎连陰差都要听他的。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喊:“小雅!”薛小雅听到声音立马扑向人头鬼,拼命地将人头鬼抱在怀中。
一根绳子从陰陽墙中穿了过来,薛小雅毫不犹豫地用牙齿叼住了绳子。
说时迟那时快,就一瞬间,薛小雅就被拉出了陰陽墙,而她怀中的人头鬼被吕桐用布兜儿套在里面。
随后,吕桐抓紧布兜儿疯狂地摇起来。而薛小雅的身体因为摩擦的关系皮肤仍然疼痛。
“小雅!”关彦晞刚想关心一下薛小雅有没有事,薛小雅立刻将他的话打断:“我没事,还是赶紧想办法救凌峰吧。”
吕桐还在摇着怀里的布兜儿,浑身像筛糠一样抖着:“算、算上寝室的臭袜子,一共有五十双。这次一定要彻底闷死这个家伙。不过……老关,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头鬼有问题的?”
关彦晞这才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关彦晞在听完薛小雅讲了断头台之后,这才想明白人头鬼还是全尸的时候,应该上过一次断头台。被斩首的鬼,会有极少数的鬼不会投胎,而将灵魂寄生在人头中。这样的鬼极度需要一具完整的身体,所以,人头鬼便会想方设法寻找新的死者来弥补。可是没想到,人头鬼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挂了。
陽寿尽
关彦晞将陰差们和人头鬼同流合污的事情记录在冥币上,手里拿着吕桐从寝室拿来的几十双臭袜子,一脸坏笑地说:“给你们两条路,一,我用臭袜子砸死你们;二,放了凌峰。如果你们不放凌峰,我就烧掉冥币,这样就可以举报你们以公谋私。”
陰差甲:“你举报我们,我们顶多扣工资。”
陰差乙:“但是你根本不知道我们跟凌峰说了什么。”
薛小雅觉得陰差的语气很诚恳,而且有些凄凉,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她直接跑去看棺材里的凌峰。只见凌峰身体冰凉,嘴唇紫青,最重要的是,已经停止了呼吸。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薛小雅忍不住哭了出来。
陰差甲:“你偷陰差的钱,是一定要被索命的,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了凌峰,他当即决定为你而死。”
陰差乙叹了一口气,将陰缘簿递给薛小雅看:“其实,截止到今晚,他的陽寿已经尽了。”
“不!不要,都怪我!”薛小雅这一次终于崩溃了。
关彦晞看出陰差乙的性情比较温柔,于是在陰差耳边说了几句话。
陰差乙思考了半晌,招呼陰差甲抬起棺材离开了巷子。
关彦晞让吕桐送薛小雅回学校,随后跟随陰差们赶往之前的墓地。
墓地里陰风阵阵,何东碎裂成块的尸体被分别摆在诸多墓碑前,一群沾着泥土的尸人露出人头正在啃食着何东的尸体。
“它们很聪明,已经掌握了隐蔽的作恶方式。一次只杀一个,然后所有人分摊,这样一来,每个鬼的罪孽被缩小了十几倍,完全不会引起陰官的注意。”陰差甲将棺材撂下,走到墓地正中间大喝一声道,“全都不许动,你们已经被围剿了!”
陰差甲点燃了十几道陰符,将附近的陰差全部聚集到了墓地。众陰差一对一擒住了在场所有的食尸鬼。
陰差乙也给关彦晞解释道:“这次你帮我们破获了一桩悬案,所以我也会给你个惊喜。”
原来,有一部分陰镖,也就是被送去投胎的鬼是不想投胎的。所以它们和某个犯罪团伙合作,进行陰陽交易:不想投胎的鬼为犯罪团伙提供活人,而犯罪团伙为不想投胎的鬼提供寿币。
之前,人头鬼把关彦晞引到这个墓地就是在进行交易。墓地里的野鬼属于陰间黑户,作案隐蔽,完全不留痕迹——正因如此,很多鬼积攒了非常多的寿币,致使自己断头不死。
陰差乙拿出陰缘簿,将凌峰的“陰缘”两个字划了个叉,然后又在凌峰的陽寿上写下新的数字,最后对关彦晞说道:“我给你的惊喜就是这样,以陰缘换陽命。天亮后,凌峰会活过来,只是他死后不会得到任何人给他烧的冥币。他没有冥币,陰差无法为他走陰镖,他将永远活在地狱。”
真是无奈的选择。关彦晞看着陰差的古怪表情,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尾声
经过上一件事情,凌峰和薛小雅的爱情更加甜蜜了。
关彦晞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凌峰陰缘已尽的事情。
只是这天深夜,男生寝室里不再宁静。窗外有一只手拍打着窗户,一下又一下吵醒了关彦晞。因为是一楼,关彦晞想看看是谁在恶作剧。可没想到走到窗口看到的竟然是血肉模糊、露着骨头的半截手臂!
寝室门也被敲响,门上面的小窗也被打开,半颗何东的头从上面滚落下来……
新宿舍异事录
新学年开始,她们住进了这个宿舍。
这是一个很旧的宿舍,位于整幢宿舍楼的项层,原来是个阁楼,因为宿舍紧张,学校只好在里面添了四张床,让她们住进来。
她们很兴奋地打扫房间,收拾床铺,却不小心,惊动了宿舍中陈年的鬼怪。
怪事接踵而至。
住在与鬼为邻的宿舍中,她们的命运将会怎样?
a:清晨的扫地者
宿舍门外,就是整幢宿楼的天台。
小a是个有洁癖的女生,虽然宿舍已经打扫干净了,但是她实在忍受不了天台上重重的灰尘。
清早五点,小a再也睡不着了。她拿起扫把,推开门,准备打扫。
可是这个时候,她看见了一个身影。揉揉眼睛,她确定是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老太太。
那个老太太也拿着扫把,很认真地在扫着天台。
小a看着老人佝偻的身影,迟滞的脚步,十分气愤。这学校怎么搞的,大清早的就让年纪这么大的人干活,太不是人了。
于是,小a走过去,也扫起来,边扫边对老太太说:“你老人家歇歇吧,以后这天台我来扫吧。”
没想到老太太忽然老泪纵横,她哽咽着说:“我杀了自己的学生,死后阎王惩罚我扫学校的天台,一扫就是30年!每天从午夜扫到清晨——今天终于有人接班了,阎王发善心了!”
老太太抹了一把泪,抬头看见小a错愕的眼神,她疑惑地问小a:“这位小同学,你犯了什么错,阎王爷这样惩罚你呢?”
b:吸血鬼
小b最近迷上了喝红茶,因此晚上经常失眠。听着几个同学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小b只有闭上眼睛数绵羊。忽然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她的床边说话。
眯着眼睛,小b偷偷地瞄了瞄。那是三个飘忽的影子,在窃窃私语。
“唉,最近总是吃不饱啊。”
“就是就是,尤其是那个男生搬来这幢宿舍楼以后,我们就更倒霉了。”
“就说昨晚上吧,我在403吸那个胖女生的血,吸了半天,只吸了满嘴油,恶心得我啊,当时就吐血了。那个女生肯定是不喜欢去食堂吃饭,天天去kfc、mcd,吃出一身肥膘。”
“你还好啊,昨天晚上我差点灰飞烟灭!我在207那个女生的颈部大动脉上吸了一晚上血,结果吸出的全是啤酒,这现在的女生这么能喝啊!我醉在窗台上就睡着了,太陽一出来,差点晒死我,看看,这前额上还有陽光烫伤的疤呢……”
忽然有一个声音号啕大哭起来。
“哭什么啊,你?”刚刚说话的那两个异口同声。
“我最惨啦!”
“怎么了?”
“昨晚上我饿得头晕目眩,跑到302,去找那个血最好吃的女生,看见有个男生就趴在那女生身上,我心里还在想,现在的学生还真是开放啊,宿舍里都敢这么大胆。我也没理他们,扑到那个女生身上去吸血,结果被那个男生一把抓住,然后……”
“然后怎么样了啊!你说话别大喘气啊。”另外两个声音十分急切地说。
另一个声音很哀怨地说:“那个男生恶狠狠地对我说,全宿舍只有这个女生血纯净,我一个人都不够喝的,你还跟我抢!-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样啊!”
“然后他把我的血也给吸了……呜呜呜……”
c:僵尸的新娘
宿舍的角落里有一个很陈旧的柜子,没有被人拿走,也没有人去动。有一天,几个女生没有课,在宿舍里面无聊得很,小c瞥见那个角落的柜子,心里忽然生出浓重的好奇心来。于是,她提议把那个柜子的锁敲开,看看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在大家七手八脚地砸砸撬撬后,柜子终于打开了。
里面是用纸裹着的一个人形的东西,一层层打开后,竟然是一具僵尸!
僵尸的脸色虽然有点苍白,但是,容貌十分清秀,几个女生都看呆了,忘记了害怕。
小c甚至探头到柜子中,仔细看他的脸。忽然,小c的唇飞快地在僵尸的嘴上触了一下。
僵尸的眼晴忽然睁开,转动了一圈。
几个女生尖叫起来,纷纷向后退。
僵尸缓缓从柜子里面走出来,无视其他女生,径直走向小c,温和地对她说:“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谢谢你,你浪漫的一吻,解开了我身上千年的封印。我将会永远守候你,请你做我的新娘。”
小c吓得狠命地摇头:“不,不,你别过来,我可不想做你老婆!”
僵尸的眼神有点茫然:“你不喜欢我吗?那你刚刚为何要吻我呢?”
小c涨红了脸,又羞又怕,怯怯地说:“我只是,我只是好奇,不知道僵尸有没有口臭,不小心碰到了你的嘴。”
僵尸悲愤欲绝,化作一阵青烟飘散。
d:肉是酸的
学校组织去武当山春游,小d感冒了,一个人留守在宿舍。
夜晚风声大作,忽然,门被吹开了,飘进来了两个影子,来到小d床前。
小d紧张地看着他们,好像是一男一女,陰风阵阵,小d不禁打了个喷嚏。
那两个面目狰狞,龇着牙齿逼近。
小d吓得直抖,她知道自己遇见鬼了——他们不是来吃人的吧?
颤抖着,小d摇着双臂,带着哭腔说:“你们放过我吧,我感冒了,发烧,肉是酸的,不好吃!”
那个男鬼却不理这一套,一把抓住小d的胳膊,咬了一大口,疼得小d-声惨叫。
“呸,”男鬼皱皱眉头,把口里的肉吐到地上,“果然是酸的,不好吃。败家孩子,怎么把自己弄感冒了啊,算了,等你感冒好了我们再来吃吧。”
听到这话,小d悬着的心稍稍安稳。
可是那个女鬼却叫起来:“不行。”
男鬼很好奇,小d也一激灵。
男鬼说:“这肉真是酸的,难吃死了。”
女鬼忽然有点扭怩,在男鬼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我要吃酸的。”
男鬼好奇死了:“为什么啊,宝贝儿?”
女鬼忽然捂住脸,害羞地说:“人家,人家肚子里已经怀了你的小鬼了嘛……”
乡村诡事之捉鬼
八十年代的格鲁市,所有的设备还都比较陈旧、落后,当夜幕悄然来临的时候,有两个黑影蹑足潜踪地潜入了太平间之内,太平间周围死寂一片,叫人不寒而栗。
午夜时分,一辆车神不知鬼不觉地挪向了太平间所在的位置,据说这个太平间最近闹鬼闹得厉害,也正因为如此,即使是白天,也从来没有人胆敢接近这里,更何况现在是午夜……
太平间内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恐怖气氛,空气中更是夹杂着腐朽的味道,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死气沉沉。
就在此时,太平间内的那扇门竟然诡异的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冷气,那冷气之中似乎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听得格外清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一般,但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响,伴随着声音的增大,一个白影突然出现在了太平间的门口,那道白影根本就看不清面目,只能恍惚的看见它是漂浮起来的,因为它根本就没有腿。
白影没做停留,他漂浮着在尸体前兜了几个圈子,就在这时,一个尸体被白影缓缓抬起来,一股难闻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之后那个白影又漂浮着消失了。
……
“难道这里真的闹鬼?我们怎么办?”太平间里传出一声轻微的说话声。
“稍安勿躁,我感觉那个鬼一会儿还会回来,不要打草惊蛇。”另一个极低声音传出之后,整个太平间又变得悄无声息。
过了大约半小时,那个白影跟第一次一样,再一次毫无声息地出现了,白影再一次围着尸体转了一圈后,这才朝着一个方向走来。而这个方向正躺着一个人,这个人尽管平时胆子极大,但此刻也被吓得不轻。
这人没有叫喊,因为他知道喊叫也无济于事,只能咬牙坚持着,而就在此时,那个白色身影已经直勾勾的伸出双手,那双手惨白一片,在漆黑的太平间里看到这一切,任谁都会昏过去,但是这人却没有昏过去。
那双手在半空中僵直的移动着,当它移动到一个刚好的位置时,这才停顿住,而这个刚好的位置恰好是这人的脖子。
“咦?”就在白影用双手卡住这人脖子的同时,发出一声惊叹。
这人再也按捺不住,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一拳打在白影的头部位置。
“啊——”白影惨烈地大叫了一声,这时太平间里突然有了一点光亮,应该是一个打火机点燃了。
“不许动!你到底是人是鬼?”伴随一声喝令,白影的身后已经站着一个人。
透过打火机微弱的光亮能够看到白影惨白的脸,此刻那张狰狞的脸上正淌着血,白影似乎意识到什么,急速向后退去,还没等他退出多远,就又挨了一脚,这一脚极重,直接将白影踢倒在地上。
“可恶!半夜三更跑着装鬼吓唬人。”说这话的正是刚才被白影抓住脖子的小伙子,小伙子动作奇快,已经给白影戴上了手铐。
“呼叫,主犯已被钓到,收网!”另一个小伙子打开对讲,下达着命令。
两人办完这些,这才一把拎起地上的白影,白影整张脸上涂了很多面粉,上身穿着白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裤子和黑色的布鞋,布鞋上还套着黑色的塑料袋,如果晚上见了,正如孤魂野鬼一般。
“除了外面那辆车,你还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白影看着对面的两个人,额头上淌下了汗水,但他依旧瞪大眼睛,呲着牙,嘴里不时发出古怪的声音“胡撒——”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装神弄鬼?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两个小伙子冷笑一声,押着白影往楼下走。
刚走到楼道时,两人就发现楼梯有些古怪,因为那些楼梯摇摇欲坠,似乎正在扭曲。
“速来支援!”一个小伙子在紧要关头拿出对讲喊了一声,刚喊完,两人就倒在了地上。
……
第二天,格鲁市的各大报纸上都刊登了一件事:警队连夜破获了一起偷盗尸体进行贩毒交易的要案,五名嫌疑人全部归案。
警队“捉鬼”行动大获全胜,被迷药迷倒的两名年轻警察的身体状况良好……
诡异故事之噩梦
临近高考,我的精神状态一度很紧张。尤其是最近,频频做梦。
连续几个晚上,我都梦到我在决斗。最让我无语的是,跟我决斗的那个女孩居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这简直就像是自己打自己一样。
我试图跟她沟通,但是,后来我发现,她只是一个邪恶的战斗机器。邪魅的眼神,轻蔑的笑容,残忍的手段,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每次总是她赢,我只有被她那种眼神嘲笑羞辱的份。
我们决斗是回合制,用过各种武器。先是用长指甲抠对方,后来是拳头,厚重的英语词典,黑板擦,扫帚……我猜,今天晚上一定用的是拖把。
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用拖厕所的拖把!简直是恶心至极!我根本不想靠近她。自然,我又输了。末了,她竟然将满是异味和脏水的拖把放在我的头上!那种恶心的水顺着我的头发滴落,进了我的眼睛里,针刺一样疼。
我现在已经非常地恨她了。以至于每次醒来,都会有一种浓浓的恨意。我知道她仅仅存在于我的梦中,可是,我还是恨她!虽然她跟我长了一样的脸,但是她那种神情,我不可能认错!
今晚,一定结果了她!
臨睡前,我反复抚摸着家里锋利的水果刀,记下这把刀的样子,希望它会和我一起入梦。
在梦里,她头一次手无寸铁,而我的手中,水果刀闪着寒光!
水果刀成功地刺进了她的心窝,我终于赢了!
她仰面躺在那里,呈大字型,胸口一起一伏,鲜血浸透了她雪白的睡裙。我居高臨下地俯视着她。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就在刚才,她倒地的一瞬间,我看到她嘴角浮现出陰冷的笑。她在笑什么呢?
“亲爱的,你刚才……杀死了自己呢。”她幽幽地说。
疼痛忽然如潮水般自我的胸口开始向整个身体蔓延,我猛地睁开双眼,看到插在自己胸口的水果刀。我忘了网上有人说,白天疲劳过度的人,晚上可能会梦游……
天渐渐亮了,而奄奄一息的我,呈大字型躺在我家的穿衣镜前,抽搐着打着冷战……
老爸年轻时遇到的灵异事件
我爸年轻的时候,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离奇的事件。
那年,老爸跟着爷爷奶奶回老家上坟,可是开车转了几圈都找不到坟头,这时我爷爷干脆说:“哎呀,别找了,看来找不到喽,回去”请王“也行”我奶奶一听这是个好主意,所谓请王是在自家给去世的亲人烧纸钱,必须一边烧,一边喊着逝去亲人的名字。爷爷奶奶一拍即合,开车回了老宅。
回到老宅之后,爷爷奶奶便召集了一堆七大姨八大姑帮忙一起喊,鬼哭狼嚎的喊了一上午终于事毕.这时热情好客的爷爷奶奶留下了帮忙喊魂的人,晚上人们吃了就各自躺下了,爷爷奶奶正睡的香,突然听到里屋我爸表姐们住的屋,也是就我的姑姑们,发出叫喊声,爷爷一下被惊醒了,以为家里着了耗子,赶忙拿着锄头进了里屋,可是另爷爷奇怪的是,屋里什么都没有,可表姑们却一脸惊慌失措的指着一堆洗干净的碗,还有旁边放着的针,这时,大家都醒了,来到里屋,表姑们还是惊恐不已。大家围着他们直到天亮,事后,问她们那晚到底怎么了,她们叽叽喳喳的道出了那晚的所见.
原来那天大表姑先惊醒了,原因是她听到一些奇怪的响声,想起来看看,一开灯却看见那些落着的盆子在自己转动,盆子旁边的针居然自己立起来!大表姑害怕,叫醒其他姐妹,所以才有了前头那一幕.
后来,爷爷说那是请错王了,请了个调皮的野鬼,回来吓了誝子们(表姑们),可是当晚爷爷和爸爸那些成年男性却没有看到,大概是那小鬼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吧
灵异故事之年画
我其实是有个哥哥的,他因为雷雨天靠着电线杆,被焦雷活生生地劈死了。我至今还记得妈妈和姐姐跌跌撞撞地去为哥哥收尸的那一幕。
哥哥生前长得俊,而且白白胖胖的,讨人喜欢。邻村“放焰口”的扎匠(给死人扎纸马、纸人、纸轿子的人)何跃进就很喜欢他,说他是年画里走出来的招财童子呢。
我却瘦得像筷子,所以格外羡慕哥哥。有时候,我会把哥哥和年画上的胖娃娃作对照,还真像呢,我渐渐地有些嫉妒了。
有一天,放学后,哥哥远远地就冲我叫:“三儿,快看!”然后向我抖了抖手里一张黄乎乎的东西。我以为是奖状,心里就犯了嘀咕,因为哥哥成绩没我好,如果他拿了奖状,在妈妈面前,我又会失宠很多。
等到近了,一看,原来他手上捏着幅画。画上是个胖乎乎的孩子,两个大大的酒窝,两道弯弯的眉毛,多像哥哥啊。
哥哥得意地说:“这是何跃进给我画的,我是模特儿呢。”他一路上都吹着口哨,我闷闷不乐地跟在后面,双手不住地揪着校服的扣子。
那幅画被妈妈和姐姐当菩萨一样供在堂屋里。我有时候会偷偷地对那幅画恶狠狠地瞪一眼,发泄心里的不痛快:一旦我和哥哥吵架了,妈妈和姐姐都护着哥哥呢。
有一次,我和哥哥玩“拍画片”,我赢了。哥哥一气之下,把我的画片撕烂了。我看着地上被分尸的“圣斗士”紫龙,感觉老憋屈了,转头就去姐姐的房间里找了根毛线针,扎在了哥哥引以为傲的那幅年画上。
说来也邪乎,我扎的是年画上娃娃的小腿,哥哥的小腿当晚就被什么怪虫子咬了,还流了血。
此后,我鬼使神差一般,常常拿毛线针扎那幅年画,哥哥的身上相应的部位也会随之遭殃。
哥哥被雷劈死的那一天,我和他正闹着别扭。他明明知道我喜欢村西头的小红,还在小红面前说了我尿床的坏话。
记得那天的雨下得特别的大,窗外的凤仙花大片大片地掉落,我家的狗阿黄叫得嗓子都哑了。
屋子里很黑,我从姐姐的抽屉里偷了一支白乎乎的小蜡烛,点上了。然后,我把一根擦炮擦燃了,扔到哥哥的年画前。
“啪”擦炮爆炸的那一刻,窗外陡然划过一道酱紫色的闪电,整个天空龟裂了,接着是一声震天的雷霆。
哥哥被焦雷炸死的消息传到家里时,那只白蜡烛还有最后一小截烛油。
妈妈和姐姐哭号着夺门而出,去寻哥哥的尸体。室内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炸得四分五裂的擦炮。
村子里的人冒雨将哥哥的尸体运到家里来时,我家着了火——那截蜡烛竟点燃了那幅年画,火焰在柜台上肆虐。
村民们扑灭了火,却发现,唯一被烧毁的,只是那幅画和一根毛线针。
哥哥死后,来放“放焰口”的是那个扎匠何跃进,他在我家的门槛上坐了半天,一直在扎纸元宝,他的脸白乎乎的,像个纸人。
那天我一直躲在门框后看他,老觉得他不像个人。
烧纸元宝的时候,他站在哥哥棺材的一头,脸色陰陰的,对另一头的我说:“这娃儿瘦得精神,来来来,有空我给你画一张年画!”
我忽而遭了电击一样,扑倒在哥哥的棺材上,心里一阵排山倒海的恐惧。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买年画了。
多年以后,我在黄浦江边的广场上遇到了一个和何跃进长得很像的入,只是那人留了辫子。我看到那人,拔腿就跑。那人在身后忽而无声地笑了:“先生,您真瘦,像根毛线针……”
异世恋人
事件发生在2008年农历七月十四日的那个夜晚,时间晚上十点,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鬼节。
清风徐徐,江面上有停泊的船只,岸边有一条通向去市区公路,我已经在哪里等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客人。通常这个时候会有一些寻求浪漫的男女泛舟江上,看两岸的阑珊灯火。他们大多是市区里上班的公司白领,生活讲究情调,所以一直以来我在那条路上总能拉到一些客人,可那天晚上,等了好久,依旧没有人问津。
百无聊赖时,我稍有兴趣地欣赏着岸边的一对青年男女,他们已经喋喋不休地争吵了大半个钟头,看样子并不准备停下来,最后两人甚至旁若无人地厮打起来。
“滚,别在跟着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喜欢你了。”男人的口气很恶劣。看样子这 又是一段狗血的三角恋。我摇下了车窗,点上了烟,等着好戏上演。
女人很有耐心,脸上梨花带雨落满了泪珠,却依旧哀求道:“可是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渣男”我心中不禁愤愤然,“放着这么漂亮的女孩不管不顾,还去外面勾三搭四,你小子是被猪油给蒙了心了。”
男人显得很不耐烦,推了女人一把,女人一个趔趄,撞到了岸边的石台上,额头磕破了,有血流了出来。
男人却连看到没看,扭头就走,我一看,有戏,赶忙发动了引擎,迎着男人开去。“嗨,靓仔,打车吗?”我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男人。
果真不出所料,男人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打开车门钻了进来。
“靓仔,去哪里?”我透过后视镜,看着男人紧绷着的脸,追问道。
男人随口报了一个地名。
“咦~”我盯着后视镜,不相信道:“什么,东坡头,那里不是陵园吗,去哪里干嘛?”
“你别管了,往前开就行了,车钱两倍。”男人顿了一下,又自顾地说,“至少能甩开她也好。”
我看了一眼后面追上来的女人,发动了车子。
女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视野中。
在车上,男人的心情不好,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瞅着黑黢黢的窗外,眼神中似有一点哀伤和不忍。当时,我虽然嘴上没说出来,但心里早就将男人的祖宗八代致以了最深切的问候:你丫的,现在还扮什么情圣,装什么哀怨,刚才的一幕我又不是没有看到。
我没好气地扫了一眼车后座的男人。加大了油门,车轰轰地驶出了郊外。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车内的一点光亮外,四周都是黑黢黢的,而且特别安静。车内空调吹的很猛,凉风嗖嗖地往脖颈里灌着,我打了一个机灵,正准备调高一下温度的时候,男人说话了。
“回去吧,我不放心她。”
我一听,心里那个气呀:“大半夜开出了郊外,这时又折返回去,敢情你是消遣我呢。”我心中不满地嘀咕起来。但还是强作笑颜地说:“好吧。”
谁叫顾客是上帝,干司机这行,服务周到是必须的。
折返的时候,时间似乎要快点,我刚转入大道的时候,就看到女人迎头追上来的身影。她还是没有放弃,脚步踉跄地追着我们,脚上的高跟鞋一瘸一拐的,看样子女人是脚崴了。看见我车的时候,女人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我将车停在了女人跟前,摇下车窗,男人将头探了出去,这次却出奇温柔地说:“好了,正拿你没办法,上来吧。”
我在车上等着,女人打开车门依偎着男人坐了进来,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看着女人的样子,我心想:值得吗?为了这样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
被女人抱着的男人脸上有点发窘,他咳嗽了两声又朝我说:“师傅,麻烦你了,我们回去吧。”
“什么,还回去,是去东山坡吗?”
男人好像看出了我的不情不愿,笑着说:“师傅,那这么着,我付你四倍的车费怎么样?”
我抬头看了看车上计时器上的时间,当时已经是晚上12点钟了,如果再一个来回下来,恐怕赶回家中时差不多都到凌晨一两钟了。转念又一想,四倍车费的话,比这一天赚的都要多,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这时,女人说话了,声音嗲嗲的,“大哥,你就去吧,我们这深更半夜的也没有回去的车了,你就好人做到底,送我们一程吧。”女人想了一下,又说:“大哥,看你辛苦的份上,给你五倍车费怎么样?”
我一听,咬了咬牙,重新发动了引擎。这次我将车提到了最高速。
车到了郊外的时候,路面不平整,颠簸的厉害,有好几次我都听到车轮胎在砂石路上磨出的那种刺耳的声音。女人也好像受不了颠簸,将男人搂的更紧了一点,头埋在男人宽厚的臂膀里,像一个温顺的小绵羊,脸上全是满足的笑容。看着女人的样子,我不由地想起了我的前女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像女人这样腻味,总是缠着我带她去这里,哪里。后来正好碰上08年经济危机,全国经济萧条,我所在的那个公司不堪重负,裁去了一大批员工,我就是那群下岗中的一员。
失业后,我面试了很多岗位。但都失败了。最后无奈之下,亲戚朋友东拼西凑了几万块钱,买了这辆出租车,我自己拉起了客人。刚开始女友还能忍受我不规律的工作习性,等到日子长了,女友说她耐不住寂寞,不想再跟我过下去了,毅然决然地去找他的前男友去了。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难免有一点酸楚,世界很大,可想找到一个真正能够和你共担寒潮、风雷、霹雳的知心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这女人在男人抛弃了她的时候,却还能这么坚持实属罕见。
想着的时候,车已经开到了“东山坡”,山上开满了苍翠欲滴的松木,半山腰上一块平整的地方密密匝匝地矗立着一块块泛白的墓碑。
正在我心里发毛的时候,男人突然开口了:“师傅,就停这儿吧,我们到了,谢谢你。”说着男人塞了五张钞票给我。
我脊背一阵发凉,腿顿时不停使唤地哆嗦起来,“你……你们……到了,可这里是……”我指了指陵园,狐疑地看着男人。
男人将女人叫醒,解释说:“前几天我失足掉进了江里,当时是深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再没有上来。这个傻女人后来也投江追着来了,我刚在江边跟她吵嚷,就是希望她能回去好好的活下去。可谁承想,这一路她都没有放弃。”
女人亲昵地搂着男人的胳膊,撒娇地说:“是谁说要跟我一辈子在一起的。”
恐怖故事之异物
楔子
那天我和简诡在黄泉酒吧喝酒,简诡是一个特殊的异数画家,当他感受到灵体存在的时候,他的右手就会有强烈的创作冲动,并画出一些诡异得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画作。
据我所知,像简诡这样的异数还有两个人,一个叫白璞,她在感受到灵体时,会创作一些诡异得无人能听懂的乐谱,而另一个叫医生,他能将这些灵体雕刻出来。我与白璞有过一面之缘,而医生从未见过。
喝酒时,简诡突然问了我一句话:“你感觉到了吗?”
我摸不着头绪:“感觉到什么?”
简诡咬着牙,并甩了甩自己的右手:“那种东西呀,我感觉到了,而且是很强烈的……”
天啊,简诡的右手在这里有了感觉?这不就表示有“那种东西”在这问酒吧里?
我紧张地转头环顾四周,但简诡却说:“不,感觉不是从这间酒吧里传来的。”
他站起来,开始往门口走去,外面的街道,原本是车水马龙,但现在,行人们都停下了脚步,抬头仰望着天空。路上的车辆都停驶了,车内的人都下了车,跟行人一起看着天空。
天空中有数百道发着绿色光芒的物体,正从夜晚的天空中掠过,看起来就像流星雨。
虽然我从没亲眼见过流星雨,但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流星雨。因为那些绿色的物体不光只在天空中掠过而已,而是看起来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那些物体不光光只是经过天空,而是朝着地面掉落。当大家终于了解这点时,那些绿色的发光物体,或者可以说那是燃烧着绿色火焰的陨石,已经开始展开对这座城市的攻击。
第一颗陨石迅速地降落在我们的邻近地带,大概离我们四条街外
我可以听到那里的人们发出喊叫声,接着……没有声音了。没有陨石落地时该发出的撞击声,也没有任何爆炸声,而是一片安静,连原本那一区人们的喊叫声也消失了。但天空中的陨石仍在掉落着。
路上的人们开始慌乱,原本下车看热闹的人们开始重回车辆,准备逃命,行人开始奔跑。
简诡喃喃自语:“天啊,他们来了……刚刚掉下来的,不只是陨石而已,那些东西带给我很强烈的感觉……”
这时的天空中已经没有任何东西,那些绿色的陨石已经消失,或者说它们已经全落地了。如果是陨石,这座城市早毁灭了,而现在,整座城市却感觉不出来有半点毁坏,那些物体似乎没有降落到我们这一带。
路上的多数行人跟我们一样,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刚刚那些物体到底是什么,当它们落地时又发生了什么事?
简诡拿出手机,打给另一个异数艺术家白璞,“喂,你还好吧!嗯嗯,你也感觉到了吗?你确定你那边没有事情?好……好好……”只简短地说了几句话后,简诡便挂上了电话,对我说:“她那边没事,但她跟我一样感觉到了,那些陨石……带给我们很强烈的创作欲望。”
“你说刚刚从天空中掉下来的并不是陨石,而是鬼魂一样的东西。”我一说完,简诡跟我都突然瞪大了眼睛,豁然开朗。
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那这个城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跟简诡一起走回酒吧,而里面的服务员小希已经打开了电视,正专心看着电视新闻。
新闻中播出了一个民众在楼顶上拍下那些绿色陨石掉落在城市上的画面,那些绿色陨石像雨滴一样洒落在城市里,但当它们落到地面的那一瞬间,那些绿色的光芒突然减弱,然后消失。
画面上带给人的感觉,那些东西根本不是陨石,但那是什么呢''没人说得上来。
而且我还有一个问题未解,当第一颗陨石掉落在周遭地区时,那地区突然变得安静无声,原本还有人们的喊叫声,却在陨石落地后突然间消失了,当那些东西落地时,在降落范围内的人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诡,那些掉下来的东西该不会真的是鬼魂吧?”我说。
简诡伸展了一下右手,认真地说:“很有可能,当那些东西掉下来时,我的感觉真的很强,我几乎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右手,要不是你帮我压着,我可能已经画出一堆可怕的东西了
”
我回想起刚刚的场景,仍感觉惊魂未定,当时简诡的确像是完全着魔一样。“所以说,那些东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鬼魂,然后消逝在我们的城市里?”
“我不确定,”简诡说道“但我敢肯定,那些发着绿色光芒的玩意,是不属于地球、也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物’。”
开始变化的城市
我独自一人骑摩托车来到昨晚受到撞击的街道上,这里街景依旧,没有任何异常,
但在我心中仍有一个问题,当不明物体降落时,在降落区内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突然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一个可怕的设想浮现在我脑海里,假如说,那些物体其实是某种“灵体”,而这些灵体在降落时进入了地面上的人体内也就是说,在降落区域内的人都被“鬼上身”了!
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搭上我的肩膀。我转头一看,原来是简诡。他脸神忧愁,递给我一本画册,“现在整座城市都在变化。现在我走在城市里,随时随地都有那种感觉这是我今天早上到这里后,所画的街景。”
画册中画的都是城市中的街景,但却多加了一些“元素”。画中城市的天空,涂满了红色,而在建筑物与行人中,穿插着许多没有固定形状跟颜色的物体。它们有的像一滩积水躺在地上,有的却又像云一样飘在空中,干奇百怪。
“我无法画出这些物体的真面目,我只确定,这些东西是在昨晚的事件发生后出现在城市里的。”简诡解释道。
“那为什么在你的画中,天空是红的?”我问道。
简诡没有回答我,而是提出一个问题“我问你,当人体受到外来病毒入侵时,会发生什么事,感冒、发烧、肚子痛都有可能,我们的身体会因为病毒的八侵而发生各种变化。”
我领悟道:“这些异物就像是侵入的病毒,而我们的城市也会因此有所变化。”
简诡昂起了头,“你感觉到了吗’已经开始产生变化了。”他指了指鼻子,示意我用闻的。
我似乎闻到了一种味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指着画册上那些没有固定颜色形状的不明物体,“这些到底是什么?是灵魂?或是……”
“现在猜都没有用,我只知道那是原本不存在于地球上,昨晚才跟着不明物体坠落的异物。”简诡将画册收了起来,“时间会告诉我们,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当我跟简诡走进黄泉就吧时,白璞已经到了。我们刚坐下,白璞先丢了一个问题“医生呢?”
简诡苦笑着摇摇头:“他电话老是不接,没办法。”
简诡将他的画册给白璞看。白璞瞄了那几张画一眼,伸手进提包内也拿出了几张纸放到桌上。那是好几张用一种风格独特且优雅的笔迹所写成的乐谱。不用说,这些乐谱应该是白璞感应到那些异物后所写出来的曲子。
白璞:“我演奏过这些曲子,但毫无异议,演奏出来的曲调非常古怪,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像是……”
“像是外星人写的曲子一样,人类听不懂,是这个意思吗?”我接口说。
“嗯,大概就是这样。”白璞说“总之,我可以感觉到那些异物,并谱写出曲子,但我无法解读这些益子所耍表达的意思。”
“或许创作最直接的医生,应该会有答案吧,他的作品总有超强的爆发力。”
“但也得等他肯自己现身才行吧。”白璞说。
就在这时,跟我们很熟的酒吧服务员小希突然插进了我们的对话,她直接说:“嗯,当那些异物掉到地上的时候,我有一个朋友刚好就在那个街道上呢。她说当时,有一股能量冲击到街道上的人,本来还有人在尖叫,包括她自己,但这股力量却从每个人的嘴巴里灌了进去,就像有一股风疯狂地吹进喉咙里一样,根本发不出声音。”
有某种力量从喉咙里灌进去?难道这就是“上身”?
“那你那个朋友,有哪里怪怪的吗?”我问。
“没有耶,她只是很兴奋地跟我说:‘当事情发生时我在现场耶!太幸运了!’其他没有什么怪怪的地方。”
我皱眉,说不定,那股力量只是潜伏在那些人的体内而已。而当那些力量发作起来,就大事不好了。
于是我们跟小希相约一会儿她下班了去找她的那个朋友,我们想亲自去确认,被那股力量“上身”的人是否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可是白璞却有其他的事情先走了。
终于等到小希下班后,我们三人一起走出黄泉酒吧的门口。
这时,我跟简诡都发觉了一件事。城市确实在改变——血腥味又变重了,好像有场腥风血雨要发生了。
当我们打开小希公寓的门时,我们都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小希的朋友小猫正在吃一大盘血淋淋的生肉,看她的表情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小希惊呼:“天啊,你怎么在吃生肉?”
小猫盯着盘子里的肉,好像想从这些肉中得到答案一样,“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突然觉得生肉可能会比做熟的好吃。”
我们提到那天晚上,小猫开始兴奋了起来:“那天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些东西,好像一阵风一样,直接从地面上吹散开来,有些直接吹进了我的嘴巴里,好不舒服。”
小猫开始源源不绝地说着那天晚上的事情,而旁边的简诡,已经开始快速地作画。
小猫接着说道:“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很想尝一尝生肉的味道,但直到今天晚上才真的行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小猫说完就又低下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满嘴的鲜血看得我们直反胃。这时简诡的画已经完成了,于是我们三个人赶紧离开了。
小希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朋友吃生肉的事实,但我们要求她随时向我们报告最新情况,于是让她先回去。看来,那些直接受到异物撞击的人正开始改变,吃生肉就是第步吧,我想。
走到楼下后,简诡将他在楼上完成的画作给我看。简诡画的是小猫正在吃肉的画面,但纸上,呈现的是另一幅画面。原本在盘子上的生肉,被画成了一道香喷喷的佳肴。而小猫的模样在画上不变,惟一变的是她的手,画中她的手掌张开在盘子上方,手指有常人的两倍长,像十根爪子。最奇怪的是小猫在画中的表情,她咧开嘴,用狰狞且带着满足笑意的脸孔看着眼前的佳肴。
我大概能看懂这幅画想表达的意思
在小猫的眼中,那些生肉不但不恶心,而且还是高级料理。从她的表情跟伸长的手指来分析,她似乎迫不及待想吃更多的这类料理。也许被异物所“入侵”的人,第一个症状,是爱上吃生肉。
我回到家时,有个女人在等我。她穿着全黑的连身长裙、黑色高跟鞋还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而且很漂亮。在晚上,有这种女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常人都会怀疑她是人还是鬼。
怎么说呢,除了衣服的颜色相反以外,她感觉就像跟白璞一样,但魅力比白璞更大,而就目视来看,她的年纪应该也比白璞大一点
她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你是摊吗?”
我说:“嗯,我是。”
“我找你很久了。”女人用她黑亮亮的瞳孔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接着使劲握住我的手,然后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时间转身走开,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这女人是谁?我不认识她,但她知道我是谁。这不是好事。
异物入境
第二天,小希打电话给我说她很害怕,于是我决定去她家里找她。
出了门,我能感觉到,血腥味更重了。我低头凝视着我的右手,我的右手在抽搐,我竟然感觉到,城市里那些异物的存在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右手似乎拥有自己的意识,它想挣脱我的身体,它想创作。但我压抑着我的右手,我不想让我的右手去创作,或者说,我害怕。我害怕我的右手会创作出怎样的作品,我甚至还无法接受,自己已经变成了异数家的一员。
为什么经过了一个晚上,我就拥有了这种能力?那个女人,那个穿着全身黑,握住我的手的神秘女人……是她搞的鬼吗?
我走进小希家,电视机前的桌上仍摆放着那个盘子,但盘子上已经没有肉,却残留下一滩血迹。盘子上的血腥臭味不客气地冲进我鼻子里,昨天小猫吃完后,没有收拾吧……
小希带我走进厨房,并说:“今天我起床的时候,小猫已经出去了,但我发现冰箱里多了很多东西……”
小希将冰箱的门打开来给我看,我一看见冰箱内的东西,顿时觉得有点头晕。几袋便利商店的购物袋堆在里面,原本是白色的购物袋表面却淡淡地渗着鲜血般的红色。一打开封口,血糊糊的一团东西,看起来是某种肉,或某种内脏。
“小猫说那是她的晚餐,要我不要乱动。我很害怕,假如小猫的症状是一种病,如果继续恶化下去的话会怎么样?”小希看着我,似乎期望我能有一个确切的解答。
但我只能回答:“我不知道。”我目前所知道的是,小猫的症状百分百是那些异物所引起的,但后续?我无法猜测。假设,接下来我要说的,都只是假设。
那天晚上,那些异物坠落到地球上时,有部分侵入了当时在降落范围内的人们,而这些人,会开始出现嗜吃生肉的症状,就像小猫这样。而且从小希家冰箱里堆积的那些肉来看,他们对于生肉的需求量似乎会越来越大。而其他的异物,则散布在城市内,也就是简诡画中那些不规则形状的物体,他们潜伏在城市里,准备伺机而动。但那些潜藏的异物会有什么动作,目前还不知道,但也只是迟早的事情……接下来的问题,是我的右手。
回到我自己的家,我抓起笔放任我的右手在纸上创作。我知道,一直压抑着这种感觉是没有用的。不管我多害怕我的右手会创作出什么东西,到最后仍必须让他去创作,而且我必须习惯这种感觉。我们无法再想创作什么就创作什么,而是凭着手的感觉去创作。我必须面对这个事实,我已经跟简诡他们一样成为异数了。不到一分钟,右手已经在纸上完成了一篇作品。不是小说,也不是散文,有点像一首怪怪的诗。
“剖开来,放到桌上放到手上放到嘴里。割下来,切下来,放到桌上放到手上放到嘴里。有心脏有肝脏有肺脏有脾脏有肾脏有肠有胃有骨头有肉,放到手里放到嘴里。咀嚼咬碎,咀嚼咬碎吞下。”
如果这串文字是那些异物要传达给我们的,那么我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噬肉的渴望。简诡的一句话突然插进我脑中:“我问你,当人体受到外来病毒入侵时,会发生什么事?感冒、发烧、肚子痛都有可能,我们的身体会因为病毒的入侵而发生各种变化。”
而现在,我完全懂了这句话的意思。有些病毒入侵人体后,会侵袭细胞,然后再造成细胞互噬……而地球上,我们这些生物就是细胞,道路就是血管,异物就是入侵的病毒。而被病毒入侵的细胞,会开始噬吃其他细胞
晚间新闻证明了我的推论是正确的,多名被异物入侵的人因为开始有嗜吃生肉的情况而被家人送入医院,目前已知有五十多起这样的病例。专家将他们称之为“噬肉症”患者。
坐在黄泉酒吧里面,我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简诡的电话,可是都无人接听,简诡有很多手机号码,但我打的这一个号码,却是他二十四小时都会接听的一个,他曾跟我说过:“要是打这个电话号码还找不到我,那就代表我挂了。”
我决定去他家找他,走出黄泉酒吧的门口,有个男人手里把玩着一个木雕正站在门边,像是在等人。我绕过他身边,往街道另一边走。而那个男人则双手抱胸,继续站在原地,果然是在等人吧!先不管他。
我找到简诡的住处时,屋内暗沉沉的,看起来没人在家,我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简诡失踪了!
而当我回到黄泉酒吧时,却看到了另一个让我出乎意料的人——白璞,她似乎正准备离开,因为她差点撞上进门的我。
她说她在这里见了一个朋友,但我却没看到白璞的身后或身边有其他人。我告诉她简诡失踪了,出乎我的意料,她对这个消息的反应非常冷淡,“或许他是去忙其他的重要事情了吧。”
我不太接受这样的说法,就算简诡另外有事要忙,也该跟我说一下吧?但我还有个问题要问她,很重要的问题。
“我的右手,现在能用文字的方式创造出那些东西,我现在跟你们一样,能感觉到潜伏在城市中的那些异物,或是其他东西……总归来说,我也变成异数了。”
“……”白璞低下了头,沉默。
“你知道她,对吧?”我问道“白璞小姐,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给我这种能力的女人?那个全身穿着黑衣、漂亮的女人……可以告诉我她是谁吗,为什么她要来找我?为什么要给我这种能力?”
“听着!”已经踏出店门的白璞猛一个转头,瞪着我,眼神里充满着杀意的仇恨眼神,只听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我只能告诉你,那个女人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说完,白璞转过了头,消失在店门口。
我一个人沮丧地坐到座位上,现在简诡失踪,照白璞的反应来看,她可能也不想再跟我说话了……现在谁还可以帮我,等等,应该还有一个人,那个第三个异数家。但我只听简诡说过,他是个雕刻家,但他的性别、姓名、电话,我都不知道。
等一下……雕刻家?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在店门口把玩木雕的男人,难道是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璞来这里跟那第三个异数家见面会谈,而我却刚好错过了。
酒吧中的电视新闻在不断播报着“噬肉症患者”的情况,各新闻台似乎只想宣传给民众:请将患者送到定点的澄平医院统一管理。政府正在想办法管制目前的情况,这点大家都知道。另外一点大家都知道的是,之所以会选出一家医院统一管理患者,那是因为若情况超出掌握,政府势必会全面封闭医院,并做出一些事情
我的右手也没闲着,它仍然在告诉我,它能感觉到其他潜伏在城市中的异物,它想创作。或许,那些潜伏在城市中的异物,也在入侵着其他人体。
小希下班后,只有我一个人陪她回家。简诡的电话还是拨不通。
当我们回到小希家,打开房门的时候,我们都被眼睛的景象吓傻了。小猫就站在房间的正中央,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她全身是血,脸、手以及原本应该是纯白的衣服上,都沾染了鲜血,客厅的桌上则有大滩的鲜血,跟零碎的小肉块。
站在我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凄厉的女鬼。可是这个女鬼并没有向我们扑来,而是放声大叫大哭:
“你们说这正常吗?我想吃肉、想吃生肉,我一回家……一回家就想把冰箱里的肉都吃光了!但是我觉得还不够!你们说这正常吗?我也不想这样,我跟你们一样,觉得那些生肉很恶心,但就是很想吃,而且很好吃……”
小猫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动作也开始激烈起来,她全身发抖、两手紧紧抓住膝盖,力道像是要把肉给抓下来一样。我和小希只好找来两束很长的尼龙绳,同心协力把小猫绑在椅子上,她这才安静了下来。
我坐到沙发上,从口袋中拿出了便条纸跟笔,很快便条纸上便留下了异物表达噬肉渴望的句子。
“剖开来,放到桌上放到手上放到嘴里。割下来,切下来,放到桌上放到手上放到嘴里。有心脏有肝脏有肺脏有脾脏有肾脏有肠有胃有骨头有肉,放到手里放到嘴里。咀嚼咬碎,咀嚼咬碎吞下。”
我把这一页撕了下来,揉掉。崭新的一页,会写上什么?我也不知道。右手开始强烈抽动着,小猫体内的异物正在驱使着我的右手写作。等一下,再等一下,我在心里对着右手说。
“你……”我对着小猫说话,但我真正的说话对象并不是小猫,而是侵入她体内的异物,“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你们的目的,但今天晚上,我要找出真相。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右手的感觉突然在瞬间强大了数倍,这次我完全无法控制,这不光只是“抽搐”,而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带动着我的右手写作。是小猫体内的异物,他正在发出讯息响应我的问题,而我的右手感觉到了。我必须非常用力,才能操纵我几近失控的右手。
“剥离的皮肤不断剥离。抽烈的肌肉不断抽烈,飞溅的鲜血不断飞溅,咀嚼不断咀嚼,咬碎不断咬碎。最后剩下骨头。我们是饱了?还是想继续咀嚼?这里可以让我们吃饱吗?”
很明显的,那些异物侵入人体的目的,就是为了噬肉。但,小猫体内的异物想告诉我的就只有这些吗?
我的手似乎没有继续写下一句的意思,那种感觉虽然仍是那么强烈,但我的右手似乎在跟我说:“写这些就够了。”够了才怪,光是这些句子还无法解决我的疑问,我决定从小猫身上寻找突破。
这时的小猫正抡起双手想挣脱绳子,并大吼着要吃肉,我对她说,“我知道你不是自己想去吃那些东西的,现在有个异物躲在你的体内,逼迫着你吃肉。小猫,听着,你自己并不想这么做,是你体内的东西逼迫你这么做的懂吗!冷静一点!去控制你体内的东西!”
大约过了两分钟后,小猫终于冷静下来,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天啊,是我体内的东西不是我……我不想吃啊……”
“你要懂得控制你体内的东西,好吗?”
“我知道……我会尽力……”小猫看起来已经筋疲力尽。
我们现在只能绑住她,以此来控制她噬肉的欲望,但当她挣脱时,噬肉的欲望可能已经达到顶峰,我不敢想象她会做出什么事来满足她的欲望。她现在还能稍微自我控制,但她整个人完全被异物所支配,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如果其他被异物侵入的人都失去控制,那整座城市也都将完全失控。不得不说,确实需要将所有患者统一管制,那小猫呢,也要把她送过去吗?小猫本人绝对不会同意的,那小希的意见呢々
出于朋友的私心,小希希望再观察两天,如果两天后小猫恢复了正常,那就没有必要送医院了。我尊重小希的想法,但我担心只要一天,事情就将完全失去控制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匆忙拿起来看来电号码。未显示来电号码,小心为妙。
接起电话来,对方竟然是简诡,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现在竟然就在那个统一收治患者的澄平医院里面。
简诡说话的声音非常小,我必须仔细听才听得到他说什么“下午我要找你的时候,被噬肉症的患者给袭击了,直接咬了我一块肉下来,我猜他可能完全被异物给支配了,反正就是一直狂咬人,除了我以外还有好多人也遭殃了……后来警察来了,患者直接被带到医院去,还说我们有可能会被感染,要强制把我们也带过去隔离……阿摊你听好,你我都知道这种病的传染途径不是咬痕,而是那些异物,所以别担心我,但是其他潜伏在城市里的异物还会继续侵入人体
你要小心。”
“我知道。”我因为紧张而吞下一口唾液。
“另外,离那些被异物入侵的患者远一点,比如小猫,如果可以的话也把她送来医院。在医院这里,到处都能听到患者想吃肉的哀嚎声,还有他们跟院方人员争吵打架的声音……现在噬肉症的患者全跟精神病患一样被固定在床上,因为如果放他们自由的话,他们一定会为了鲜肉不择手段……”接着简诡就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醒来后,小猫仍在椅子上,而且看起来非常稳定。她告诉我有个男人站在对面的街角,朝我们这里看了一夜。
我马上提高了警觉,转头,看向窗外,一个男人站在街角。当我一看到他的面孔时,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我没想到,竟然是他——昨天跟白璞见面的那个男人他冲我挥了挥手,好像在叫我下楼。
原来他就是另一异数——医生。昨天他看到了我跟白璞在黄泉酒吧门口的谈话,而白璞最后瞪了我一眼,留下一句咬牙切齿的话后离开了,因此他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于是在疑心作祟下,他跟踪我来到这里,甚至在外面等了一个晚上。
他约我去隔壁街的早餐行买早餐。我们边走边聊。
医生说:“白璞告诉我,简诡的画跟她自己的曲子都无法将那些异物表达出来,所以想请我通过雕刻来看看那些异物到底是什么东西。”说到这里,医生耸了耸肩膀:“但很遗憾,在当天晚上,我其实就已经感觉到那些异物,并开始展开创作了。结果那些雕出来的作品,完全没有规则可循。我听白璞说,在简诡画中的异物,是没有特定形状跟颜色的,而我雕刻后的作品也是一样,这是我第一次无法理解我的作品。”
这时候我们已经走过了一条街,过了转角。我有另一个问题想问他:“那个,关于异数的能力,关于那个穿黑衣服的女人……”
“你遇到她了?”医生扬了扬眉毛,语气开始谨慎起来:“那么,你的能力是被赋予的,而不是降临到你身上的。”
“呃?”
“异数的能力分两种,一种是天生便降临到自己身上,另一种则是他人赋予的……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赋予他人这种能力。”
“你指的就是我遇到的那个女人吗?”我瞪大眼睛。
“是的,但我没遇见过她,我只在以前听白璞说过关于这个女人的事而已。我跟简诡的能力都是天生的,但白璞的能力,似乎是被‘她’所赋予的。”
这时,医生突然无预警地停下了脚步,脸上全是戒备与谨慎之情,“有人在跟踪我们,而且是针对你。”医生的头往后撇了一下,“在今天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除了我以外,有两个人也出现了,并躲在你们公寓楼下,我本来以为他们在等别人,但没想到他们竟然跟我一起待到了早上,我不禁开始怀疑,那两个人是不是有其他意图?不然怎么可能躲那么久?直到我约你买早餐,走了这么远才确认,他们在跟踪你。”
听医生这样说,我的心不禁一寒,甚至有想马上回头看的冲动,但我忍住了。“所以说那两个人现在在我们后面了?”
“他们现在正站在电线杆后假装聊天,跟踪的技巧实在有点差劲。”医生接着用更严谨的语气说:“而且,虽然他们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但我已经可以感觉到了,那两个人的体内,有异物
是的,我也感觉到了,就在身后,有着两股感觉,这种感觉正抽动着我右手,正在让我的右手有创作的欲望这代表,有两个噬肉症的患者在跟踪我々
“他们为什么要跟踪我呢?”
“可能,你在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事情吧?”医生说。
在昨晚,我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试着与小猫体内的异物沟通。莫非……有个危险的想法突然在我脑中萌芽,如果真的如我想的那样的话。
一想到这里,我猛然回头,果然看到了那两个站在电线杆后面假装聊天的人,我能感觉到,在他们的身上,异物的能量很强大他们的全身,可能都已经遭到异物支配了吧。
“喂!”我转身朝他们大喊,并向他们快步走了过去。而他们则像要逃离我一样,马上也转身走开,但他们却是快步跑走,就好像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一样,没必要再跟着我了。因为他们的任务只是支开我而已。
真该死!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假设到,如果这些在患者体内的异物可以互相沟通的话该怎么办?我昨天试着跟小猫体内的异物沟通,而这个举动可能已经传达给其他异物了,其他异物接收到这个讯息后,便觉得:“有一个人类可以跟我们沟通必须将同类救出来,不能让讯息给人类知道。”于是,那些异物便控制患者的身体该死,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等我快速跑回公寓,我绝望地看到,房间的门是半敞开的。椅子上,小猫已经不在了,只有断掉的绳索散落在上面
小希的房门也已经被人强行破坏打开了。房间里不见小希的身影。只有床上,粉红色床单上格外醒目的一小滩血迹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闪过一个细小的声音,刚刚从床底下,传出了微弱的呻吟声。
我马上将遮住床底的床单掀开,一看到床底下的人,我又惊又喜。小希就躺在下面,但状况看起来不是很好,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似乎受了伤。我跟医生合力把她拉出来并抬到床上,小希身上的睡衣整个左半边都被鲜血给染红了,在她的左手臂上有一个很大的噬咬伤口,还不断流着血。
“我建议把她送到我家,做进一步检查。我的车停在黄泉路附近,我开过来接你们吧,以免惹人怀疑。”医生说。
坐上医生的车以后,车内温暖的环境让我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但一看到怀中昏迷不醒的小希,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医生回头问我:“你感觉到了吗?”
“什么?”
医生说:“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个女孩,身上有着什么吗?”
不会吧。但有些事情,就是会。现在,我的右手已经开始轻微地抽搐。
文字的力量
医生的家简直就像个迷你医院,到家之后,他马上帮小希打了点滴,也妥善地把她身上的伤口都包扎起来,现在小希的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但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我甩了甩右手,从上车后到现在,我的右手都一直在抽动着。“她体内的异物,该怎么办?他们可以互相沟通,其他的异物迟早会找上我们。”
“这我哪知道?”医生说:“或许,你可以再试着跟那些异物沟通看看,问问他们的目的,问问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我试过了,他们就只是想吃肉!”我有点激动。
医生放轻语调,安抚我道
“别慌,难道你没发现现在你是惟一一个可以跟他们沟通的异数吗?你想想,在简诡的画中,那些异物只是些不规则物体。在白璞写出的曲子中,演奏出来的乐曲全是没有意义的。而我的雕刻,刻出来的作品也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不规则物体……目前只有你的文字能够跟那些异物沟通,你没发现吗?”
听医生这样说,我愣住了。我之前怎么都没发现呢?目前每个异数家的作品里,只有我写出来的文字能够被看懂,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凡事会发生都有他的意义存在,我相信那个女人会将这能力赋予你并不是偶然。”医生说:“或许她知道,凭简诡、白璞跟我三个人无法对抗异物,必须找到另一个人选,并赋予他能力。”
“所以……就是我吗?”对于医生的说法,虽然我有点半信半疑,但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如果文字是对抗异物的方法,那到底该怎么使用,目前我还不知道,但我相信迟早会知道。
我是被手臂上的疼痛给惊醒的。小希的嘴就咬在我的手臂上,似乎要咬下一块肉来。我赶紧挣开他,并和医生一起拿绳子把小希给固定在床上。
小希抓狂般地扭动身子,张大着满是鲜血的嘴巴,大吼着:“肉!我要吃肉!”
最后医生把一块布塞进了她的嘴里,才暂时阻绝了她的吼叫声。
“我们把你嘴巴里的布拿开,但你不能大吼大叫,懂吗?我想知道小猫在哪?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怎么受伤的?”等医生帮我包扎完毕以后,我对小希说。她点点头。
经过小希的述说,我这才知道当我离开后,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我下楼后,小希便从她房间走出来,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个不认识的男人正在帮小猫松绑,她自觉地正想大喊“小偷”时,男人的拳头已经挥了过来。接着,小希便昏了过去,但仍有轻微的意识。她能感觉到那个男人啃咬着自己,接着小猫跟那个男人发生了争吵,小猫赢了,并把小希藏到了床底下。
“那现在你的头跟手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真的好想吃肉啊,很奇怪耶,明明自己跟自己说不要想吃肉不要想吃肉,可是心里好像有另一种更大的声音在说。‘快找肉吃吧’,为什么会这样……”
“都是异物搞的鬼。”医生拧着眉头,“那些异物似乎把人类当成寄居体来用,而他们的主要食物便是肉类,特别是生肉,真是诡异。如果我推断正确的话,异物入侵人体后,应该会有几个改变程序。从开始噬肉,一直到全身都被异物所支配……就跟那些跟踪者,还有帮小猫松绑的人一样,他们应该都完全被异物所支配了。”
“那么我也会完全被那些东西给控制住吗?我可不要!”小希说道。
“阿摊,难道你不想试试看用文字的力量把异物赶出小希体内吗?”医生突然说道。
“赶出去?”
“这次别光想着跟异物沟通,而要想着把异物赶出人类的身体。”医生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铿锵有声:“每件事会发生都有他的意义,那个女人会给你这能力,就是为了要让你对抗那些异物。”
对抗……这个用词对我来说未免太不切实际了。我开始回想起遇见那个黑衣女人时的情况,当时她看到我说的话。“我找你很久了。”没错,一切看起来就像她花了许多时间才找到我,并准备将这能力赋予给我。说不定医生说的是真的,我能够用这能力将异物赶出小希的身体。我决定试一试。
我举起右手臂,转了几圈热身一下,然后轻咳了几声,正经八百地说:“在小希体内的东西啊,报上名来!”
小希的身子突然哆嗦一下,然后开始剧烈颤抖,就像有一道电流瞬间从她脚底蹿上去一样,她的脸孔突然扭曲成一团,看起来十分痛苦。
我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束手无策,但我知道这是小希体内的异物在作祟,小希的身体往上弓起,我大叫:“放过她吧!你到底想怎样?”
我喊话的对象是小希体内的异物,而“他”似乎也听到了。
小希的身体重新在床上躺平,她缓缓地转过头,睁大着眼珠瞪着我。这眼珠确实是小希的,但这眼神
“你是小希吗?”我屏住呼吸。
我感觉到右手开始有反应,“他”开始传递讯息出来了。我右手持笔,开始自动在纸上留下一串字迹,这次不是难懂的诗词,而是简单易懂的句子。
“你自己知道怎么称呼我们,你称呼我们异物。”
我感觉到我全身开始因为兴奋而颤抖,现在那些异物决定与我们直接沟通了,这的确是个大突破。
“你们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我继续问道。
“你知道吗?你在你的认知上犯了一个错误。”
“错误?”
右手继续在写字,“你以为我们是突然来到地球上的异物?”
“你们突然从天而降,搞乱我们的世界,难道不该这样称呼你们吗?”
“你认为我们是不该存在的异物,但事实上你们人类才是异物,谁该消失,自己想一想。”
看着这一句话,我的脑袋开始运转思考这句话的意义。当我终于理解这句话的意义时,另一个异物理论也跟着在我脑中被拟出来。而我的右手没有再感觉到异物传出来的讯息,小希体内的异物似乎觉得跟我说这些就够了。
医生站到我的旁边看着纸上那些异物传达给我的讯息,他一下就明白了那些句子的意思,说道:“你能试着将他从你朋友体内赶出来吗?”
“没办法,主控权在它手上……”我的右手现在虽然仍能感觉到异物,但异物已经没有再传递讯息过来,右手似乎也没有继续写字的意思。
我跟医生走到他家的客厅里,开始一段沉重的讨论,讨论的内容关于刚刚异物传达给我的讯息。而我跟医生的意见完全一致。
如果异物传达给我的讯息是正确的,在这个世界的定理中,我们人类才是不属于这里的异物的话。那么这些从天而降的“异物”,很可能是为了将我们人类从地上铲除而来到的。他们入侵人体,让人噬肉,人吃人。
尾声
事后人们问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能没几个人知道真相。
当我和医生、简诡在黄泉酒吧喝酒时,医生告诉我,当我跟男孩摔到地面时,异物们离开了。一股绿色的光雾射出患者的嘴巴,撞击到天花板,变成许多灰白色的粉末
就跟小希的情况一样,但这次是发生在所有患者身上。
而当时在医院外面,那些在外面试图闯进医院里的民众,他们嘴里的绿色光雾却直接冲上了天空,没有化成粉末掉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也懒得知道,至少那些异物离开了。
我问起小猫的情况,小希告诉我她现在一直在家休息,并且坚持素食。
简诡问我:“阿摊,那你的右手……”
“嗯,自由了。”我将右手握紧,又松开来:“从我醒来后,右手上的能力似乎就消失了,现在我的右手已经感觉不到有那种想去创作圣东西的欲望了……”
医生继续慢慢唱着可乐:“看来,你的使命已经达成了吧。”
我说:“嗯,那女人会给我这项能力,就是为了让我对抗异物,现在成功了,所以能力就被她收走了,是这样吗?”
“合理的解释是这样的。”医生说。
我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那个名字:“那白璞呢?为什么她的能力还留在,身上?难道那个黑衣女人给白璞的任务,白璞还没达成?”
“应该是吧……”医生又敲了一下杯子,“那个黑衣女人到底想做什么,没人知道,毕竟我根本没见过她。”
简诡突然插话道:“说到白璞,她人呢?”
诡异故事之灵猫
故事发生在很多年前,现在回顾起来,似乎是小理五六岁的时候。那年的夏天,小理习惯性的会在日出时醒来,推开厚重的枣红色大门,跑到附近的一棵桑树上。坐在上边看着日出,愣愣的看着,直到母亲喊他回去吃饭,他才会跳下了,满心欣喜的回家。而故事就发生在某一个平常的早晨,小理依旧早早的起了床,推开门提着拖鞋出了门。一路上哼哼唱唱地爬上了那颗低矮的老桑树,坐在上面听着从遥远的地方飞过的阵阵鸟叫声,抬起头能看到鸟儿排列成箭头的形状慢慢略过长空,留下寂寥的叫声。在着有些陰沉的天空下,显得有些落寞。但那时的小理只觉得日出很美,故等待的时间总令他充满期待,似乎下一秒,太陽便会划破山的另一边,出现在他的面前。
喜欢看日出的人便会知道,破晓前的温度总会出奇的低,令人一身的鸡皮疙瘩。此刻虽然已是夏天,但已经令人感觉冷风阵阵,浑身寒毛直竖。小理虽然已经有些习惯了,但这天却依旧令他很不适应,时候比往常时候要更加寒冷一些。他抬起头看了看天,此刻东方的天空已泛着鱼肚白,接近山的地方已经有些许红光透出,似乎太陽快升起了。有些奇怪的是,此刻的天空显得异常安静,没有一只鸟儿略过,这令小理感觉很奇怪,平常这个时候抬头便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鸟儿掠过长空。他低下头看了看身后的巷道,幽幽暗暗的,就连巷口那家卖早餐的小店都没有开门。这突如其来的安静,令小理感觉心里怪怪的,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他有点想回家了,但又看了一眼天空,此刻时候快要日出了,若是现在回家,那么便不能看到日出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继续看下去。
随后过来很久很久,天空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似乎连云朵都停止的飘动。小理在桑树上摇晃着脚丫,感觉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令他奇怪的是,都过了这么久了,他的肚子已经饿了,非但没有看到日出,就连妈妈都还没做好饭。他从树上跳了下来,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就在这时,他听到树下的草丛里传来窸窣的声音。好奇的小理走向了草丛的方向,伸出手剥开沾满露珠的野草,一只雪白色的猫就躺在草丛里。他的毛像棉花一样透明又柔软,就连露水都不能将其浸湿,它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肥肥的肚子慢慢起伏着,似乎睡得很沉。小理伸出手去抚摸它雪白的毛发,瘦小的手指竟然直接穿过了猫的身体,这只白色的猫竟然没有实体。小理感觉很有趣,他将四处的草丛纷纷压倒在地,让这只神奇的白猫全身都出现在视线中。小理坐在它的旁边,背靠着桑树,含着微笑观察着它。白猫似乎发觉到了什么,耳朵抖了一下,张开了琥珀色的眼睛。它一眼便看到了小理,但却没有丝毫反应,而是仰起头看着天空。张开嘴,吐了吐猫舌头,发出清脆的女子声音:“小孩,你喜欢看日出吗?”
小理点了点头,心里因为这只会说话的猫感到异常兴奋。白猫继续说道:“我很久以前便看到你一直跑来这里看日出了,可爱的小家伙,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小理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着它,想了想说道:“骗人长蛀牙哦!要许什么愿望呢?”
白猫耳朵左右转了转,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说道:“这是你的愿望,你自己决定,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呢?”
小理恍若大悟一般眼前一亮,说道:“我要一个朱古力冰淇淋!”
白猫愣了一秒,随后身体渐渐开始变得愈发透明了起来,最终消失了,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朱古力的冰淇淋。小理高兴的拿了起来,就在此刻,日出的光辉透过山脉,照射到他的头发上,暖暖的。他一个人坐在桑树上晃着脚丫,慢慢舔着他宝贵的冰淇淋,看着太陽越升越高。
而如今,小理已经长大,他有了自己的工作和家庭。前段时间总算向公司请了一周的假,带着他的妻子小静和儿子小亮回了阔别多年的家乡。回来后的第一个清晨,他刻意早早便起床了,身边的小亮也被他惊动了,嚷着要跟着他。于是他们二人出了门,走到了多年前的那颗桑树边。小理抱着小亮坐在树枝上,自己站在树下扶着他的身体。小理向小亮讲了他童年发生的很多故事,其中最为令人着迷和遗憾的便是白猫的故事。他多么希望能再次见到它,向它再许一个愿望,这一次他肯定要一口气满足他的全部欲望,绝不像当年那样傻了吧唧的要了一个朱古力冰淇淋。就在他说话的期间,小亮突然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草丛,说道:“爸爸,草里有东西!”
小理突然联想到了白猫,急忙将小亮抱到地上,问他在哪里呢?小亮低着头找了找,转身剥开了一处草丛,对着爸爸说道:“爸爸!这里有一只好肥的大白猫啊!”
小理顺着小亮的手上看去,发现草丛里空无一物。急忙走到小亮的身边细细观察着,发现的确除了野草便再没任何东西了。心想小亮可能是听了他的故事故意作弄他,便有些生气,说道:“小亮不要调皮,这里哪里有白猫啊!”
但小亮却感觉有些委屈,说道:“爸爸我没骗人啊,真的有一只白猫!啊!爸爸!我摸不到它的身体!”
看着小亮都快哭了的表情,小理相信小亮没有说谎,心想难道只有小孩子才能看到它吗?心里突然兴奋了起来,说道:“小亮快点叫醒它,然后向它许愿,说你希望你和爸爸妈妈永远不死,永享荣华富贵!”
小亮听了爸爸的话,果然将手在空气里挥动了起来,对着小理说道:“爸爸,它醒过来了!”
小理双眼发光,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说道:“快点许愿,说你想要你和!快说啊!”
小亮点了点头,对着手里的空气说道:“我希望我和爸爸妈妈……永远……融化!”
小理双耳一激灵,急忙说道:“小亮,是爸爸妈妈永远不死,永享荣华富贵!不是永远融化,你再说一……”
话还没说完,小亮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脸上的肉块毫无预兆的开始掉落下来,鲜血直流。小理慌了,想伸出手去抱紧小亮,却发现地上一潭血水,自己的双手早已不翼而飞。
“不!不是这样的啊!不……”
小时候经历的灵异事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小时候在农村长大,村里人都是互帮互助的,哪家有事一个村的人都会去帮忙。
记得那年是我们村小伙伴的奶奶过世了,我爸爸和村里的主力劳动都去帮忙,做法事的老师傅看了一块地做老奶奶的墓地,刚好这块地就在我房间的对面,站窗口就能看见。
因为第二天就要让逝者入土,所以当天晚上法事老师傅带着我爸和村里几个年轻劳动力去挖坟。
第二天我还要上学,所以我早早就睡着了。
我爸爸和几个叔叔熬夜把坟挖好,因为第二天就要用到,半夜挖着挖着就挖出一堆白骨,大家都不敢轻易去动它,还是我爸爸大着胆子把白骨捧出来找了个地方小心的埋葬起来,也让他有个安身之所。
就在这天晚上我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戳我的背,因为我的床靠墙安的,所以我睡觉喜欢面对墙侧着睡,所以我的背就对着窗户,感觉有人一直戳我的背就潜意识要看 是谁,懵懵懂懂就转过头看,这时看见一个老爷爷的黑影俯下身来看我(至于为什么觉得黑影是老爷爷其实我也不知道,明明看不清楚但我就觉得那是一位老爷 爷),吓得我大叫一声,觉也彻底的醒了,一看时间凌晨4点过,不敢睡觉了就这样开着灯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我就跟妈妈说了这件事,爸爸才说昨晚挖到了一堆白骨,并把白骨找地方安葬好的事情。
听了我一阵后怕,也许是爸爸的善举让那位早已逝去的老人家没有对我下手,不过谁知道呢,也许那也只是偶然。
诡异故事之你背后有人
一
你肯定试过一个人在夜里的时候,即使面对着光亮,即使明明知道自己身后没有任何人,即使你刚刚回头看过一眼,但你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身后——
有!人!
每个人都会有过这样的感觉。
比如为了学习或者工作,你挑灯夜战,晕黄的台灯似乎能更好刺激你的精神状态,因此除了桌面上的一盏台灯,你身处黑暗之中,在紧张的复习或者加班状态中,你突然觉得自己身后一冷,突然就脱离了任何高涨的精神状态,突然觉得自己身后——有人。
你猛然回过头来,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只是虚惊一场。
或许你根本不敢回头,只待思绪慢慢再一次被拖入桌面上无尽的拼搏之中,而后忘却了身后的那一丝寒冷。
你的身后,会不会真的有个人在偷偷窥视着你?
这是你不会知道,也不想知道的事情。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面临巨大社会压力的记者身上,一点儿也不奇怪。
因为作为一个面临层出不穷工作问题的小记者,夜晚坐在书桌前开着台灯连续努力工作到深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有一个清秀的名字——周倩。
她也有一个清秀的外表,一切年轻姑娘美好而纯真的东西你都可以在她的身上找到,柔弱的身躯与她的个性格格不入,言行独立偶尔有点儿不苟言笑,有很好听的嗓音和流畅的表达,平时穿着朴素,大方,美丽。
同时,你也能在她的身上找到另一些完全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东西。这一阵子,她总是觉得自己身后有一个“人”。
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时,她正因工作在房间里忙得忘了时间,直至深夜,有一瞬间,她很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正专注于眼前的一个案件资料。
但是她也没有感到害怕,因为她以为是亲爱的妈妈进来看看,又怕打扰到自己,因此才在身后久久驻足而不出声。
妈妈就是这样,温柔细心。
因此她先开口了:“妈,不用担心我,你先去睡,我待会儿就好!”
然后她感觉到背后的人动了几步,周倩微微侧头,眼角余光瞥到白色的裙摆和光着的脚丫,脚指甲居然还涂上了玫瑰红的指甲油,真是个可爱的妈妈。
“妈,不用看着我啦,我再忙一会儿就睡啦!”周倩抿着笑,继续埋头于桌面上的那个案件里,那是一起失踪案,之所以失踪也能成为新闻,那是因为失踪者是个叫李燕三线的小明星,她的失踪可说是最近人们最为关心的事情了。以这个为专题,周倩已经跟踪差不多半个月了,连写了好几篇报道,却还是没有脱离公众媒体熟知的内容,要知道这个年代要想吸引眼球,必须要得到独家内幕才行!
还好今天开始妈妈回乡下去了,接下来一整个星期自己可以完全投入到工作中,没日没夜地追查这件事情也不会让妈妈太担心。
突然,周倩犹如被电击了一样,整个身体一震,完全愣住了!
手中的笔不自然地从指缝间滑开,房内的室温仿佛突然降到冰点,周倩死死盯着桌上的资料,却一个字也读不进脑子里去,背脊发凉,甚至冒出冷汗。
今天早上妈妈就已经回乡下去了啊!
那站在身后的究竟是谁?她确定自己刚刚看到那涂了玫瑰色指甲油的脚趾了!
周倩脑子一片混乱,脑门儿上渗出一层冷汗,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或者多久?周倩已经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了,只是渐渐觉得自己略微好转过来,头脑能够继续思考之后——
周倩猛地回过头来!
空无一物!房间里只有桌上台灯辉映的光芒,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人!
周倩的心像是被一只拳头紧紧攥着一样,拼命跳动挣扎。眼前虽然没有任何东西,但是刚刚的感觉以及看到的,莫非都只是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吗?
二
第二天一大早,周倩要出门工作。她家在郊区,出门必须开车。昨晚没怎么睡好,她有些精神恍惚。
在车上,周倩拿起手机给李燕的家里人打电话,约定再次上门拜访的事情。李燕家住在东郊,只有她妈妈一个人在家,为了尽快找到女儿,李妈妈对调查十分配合。
电话仍然在接通中,但是这一瞬间,周倩突然觉得脑内有点儿盲音,居然完全听不到近在耳边手机听筒的声音,一种奇异的感觉飞上耳稍,耳朵居然有节奏地跳动。
心跳也突然加速。
这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突然,周倩的眼角不自觉地瞥到了车内后视镜,而在镜子内,一只苍白的手正从身后伸出,搭在自己座位的右上角,手指甲上同样涂满玫瑰色的指甲油!
而当周倩看到那只手的同时,它居然正在缓缓挪动,仿佛要伸向自己的脖子!
周倩吓了一跳,一着急,方向盘用力地往右一打,车身猛烈摇晃向右边摆了过去,眼看就要偏离车道,周倩连忙去踩刹车。但是,一脚狠狠地踩下去,车子居然没有任何减速的反应!
说时迟那时快,车子一下子就撞到车道右边的绿化带上,把混凝土的花池都撞塌了,车子才自动紧急制动停了下来。而周倩也被弹出的安全气囊和突如其来的冲击撞晕了头脑,昏昏沉沉的,几近晕厥。
半个小时后,周倩身上披着外套,在跟交警、120,还有现场保险理赔人员协商沟通之后,疲惫不堪地呆坐在路边,看着自己的车被拖走。
因为觉得自己没受什么伤,待会儿还需要继续工作,因此她也没想要去医院做检查。只是回想起刚刚从身后伸出的那只手,不禁觉得心惊肉跳,身上也一阵阵的冷。
究竟是什么东西缠上自己了?
这时,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子走了过来,递给周倩一杯热饮。周倩下意识地接过杯子,微微抬头看着他,白白净净的脸上挂着略显羞涩的微笑,有点面熟,但是想不起来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他。
“你是……”周倩双手捧着杯子暖手,呵了一口气问道。
“您好,我叫杨建生,是这个辖区的警官,我是刚刚路过这里帮你打120和122的人,怎么样,你没事吧?”男子继续保持好看的微笑。
“哦,我没事,谢谢你,杨警官。你看起来好面熟啊……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你的样子……”周倩觉得脑袋重重的,一下子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他。
杨建生愣了一下,皱了皱眉,仿佛在思考是否跟周倩见过面,但是马上就放弃了:“呵呵,大家都说我长了一张大众脸。”
周倩突然灵机一动:“杨警官,你开车了吗?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三
杨建生载着周倩一起来到了李燕位于郊区的家里。
李燕母亲在家,令周倩觉得巧合的是,杨建生也是负责李燕失踪案件的其中一个警员。
坐下没多久,周倩就开始走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车祸引起的,脑子总觉得昏沉沉的。而且,最近是怎么了,怎么会老是出现那种“幻觉”?
周倩仔细回忆那只从自己身后伸出的手,不禁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这个时候,李燕的母亲拿出了一些关于李燕的资料。周倩随手拿起一张照片细细地看,照片上的女子青春靓丽,正值一生中最好的年华。
突然间,周倩脑海中回放出刚刚车祸之前那只手的画面,苍白,柔弱,除了指甲上涂满玫瑰红的指甲油之外,那只手的虎口上,有着一个小小的,不易察觉的月牙形状的胎记,而照片中的李燕,白白净净的右手虎口上,居然也有着一个同样形状的胎记!
周倩吓得猛地站了起来!这绝对不是巧合,绝对不是!
莫非藏在自己身后,刚刚差点儿要了自己性命的那个“人”,居然就是李燕?
为什么呢?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女子,生命中也没有跟这个女子有任何交集的地方!
杨建生和李燕母亲都被周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周倩马上反应过来,恢复原来的样子并且机智地说道:“呵呵,不好意思,我想去下洗手间。”
李燕母亲没察觉到什么,就给周倩指了路,洗手间在里面,与大厅隔开。
杨建生尴尬地冲李母笑笑,就继续看那些资料。
周倩没有去厕所,但是轻推房间的门,尝试着找到李燕的房间,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那是非常普通的一个房间,就如邻家女孩子那样,整齐、干净、简洁。但是周倩看遍了她房间里的所有照片,都没有看到她有擦过任何指甲油,而在她的梳妆台上,化妆品倒是不少,但是都比较简单,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玫瑰色的指甲油。
那么,如果自己看到的那个是李燕,为什么她临死之前会把指甲涂成玫瑰红色?
周倩继续翻着李燕妈妈拿出来的照片,却一张想要看到的照片都找不到,她的人生就跟她所演绎的电影角色一样,都是那么简单、纯朴。周倩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了一句:“阿姨,李燕失踪之前是不是正在谈恋爱?”
李燕妈妈愣了一下,继而黯然神伤地回答道:“我们家燕儿,从来都不乱搞男女关系,而且由于工作的特殊性,即便是有也是很小心,不让人知道,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二人顿时都明白了,如果真的有一个嫌疑犯,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李燕的男朋友。
周倩想的是,如果李燕会涂上有颜色的指甲油,那么非常有可能是她男朋友送的。
四
那天下午直至夜晚,他们几乎找遍了李燕所有的亲戚、同事和朋友,也没有得到关于李燕是否正跟一个男人交往的结论。由于身份特殊,李燕甚少跟他人分享自己的情感经历,这也让他们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有那样一个嫌疑人存在。
夜幕垂下,深夜将近,杨建生把周倩送回了家。
周倩把整个屋子的灯都开着,包括一楼和二楼。由于是郊区的常规二层自建房,周倩家把一楼专门当作厨房、主客厅使用,二楼是卧室以及一个小客厅。若不是招待客人,一般周倩都会在二楼活动。
因为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过诡异了,自己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是再处于黑暗中被吓一吓,说不好真的就得精神崩溃了。在灯火通明的二楼客厅里里靠着沙发看着电视,只差没有给自己斟上一杯美酒了,不过她哪能这么惬意,周倩相信那并不完全是自己的幻觉。
周倩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做任何足以让别人要加害自己的事情吧?
沉浸在回忆里,周倩不想放过每一个细节。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周倩靠着沙发睡着了……
因为睡得太浅了,朦胧中周倩发现自己正独自一人走在一座桥上,灯火明亮的桥,因为有光,所以并未让人感觉到恐惧。周倩在桥边往下看,下面是一片黑暗,河水川流不息,发出微弱的哗哗声,但是什么都看不到。河边是一片草地,光能照到的地方隐约可见微绿,光不能到的地方就像地狱。
与桥相接的那条小路上,灯光昏暗,有一部车正停在旁边,周倩感觉有些眼熟,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车。
周倩看着那部车,自己的车今天不是已经撞坏了拖走维修去了吗,怎么会停在这里呢?
然后,周倩发现驾驶位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绑着马尾的女子下了车,那身衣服还有那装扮,那不就是自己吗?正当周倩疑惑着的时候,车上下来的另一个“自己”正站在车旁边,诡异地咧开嘴笑,并且直直地盯着自己,仿佛知道自己也在看着对方……
刹那间,所有恐惧汇聚在周倩心头,一种被空气压迫致死的感觉散布至全身,而此刻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想要尖叫都发不出声来……
然后,周倩看到那个“自己”的身后,居然站着另一个人!
两个人就像叠影一样重叠在一起,但是,身后的那个人突然从“自己”的肩膀上伸出头来,那张披头散发根本看不清面容的脸上,两只仿佛会闪光的眼睛睁得无比巨大!
周倩的胸口跟被拳头打中一样难受,一股闷气从心头扩张开口,让她终于忍不住“啊”地大叫出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醒来了。自己的额头上都出汗了,原来,原来是梦!
不过醒来后,周倩发现自己面临着更加恐怖的事情:原本入睡前灯火通明的家,现在居然完全处于黑暗中!所有灯具全部熄灭,冰箱和空调也停止了嗡鸣。如果这不是梦的话,那么肯定就是停电了。
陽台外有月光照进来,陰森恐怖,周倩还沉浸在刚刚梦境中,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放眼看去,借助微弱的月光,周倩发现有个黑影正站在二楼通往一楼的楼梯口上!
真的是一个黑影!没有看错!这不是做梦!
而且,那个人影貌似发现了周倩正在看着他,还缓慢地往前踏了一步。
周倩知道无论那个是人是鬼,目的是否是入室抢劫,都是大事不妙了!她马上站起来,往陽台跑,外面月光皎洁,周倩马上关上陽台门,拿了花盆旁边的钢管卡住了门,然后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
那个黑影并没有马上跟过来。
周倩把自己锁在陽台上之后,再往屋内看,似乎已经看不到那个黑影了。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周倩还是报了警。
五
警察来到现场,确认防盗门是被撬开的。
周倩被吓得不轻,只好麻烦警官连夜把自己送到公司宿舍去。这次周倩是真的被吓到了,连续在公司里待了好几天不敢出去调查。
但是周倩并不是一个懦弱的女生,她始终相信,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是巧合,只是自己还没有找到最终的答案而已。这些东西,都要自己去追查才能知道!
因此几天以来,周倩还是在思索这个诡异的事情,李燕这个女生,为什么自己会看见她?为什么她每次出现都会给自己带来厄运,比如车祸,比如那天晚上撬门入室,自己都还不能确定看到的那个黑影究竟是人是鬼。而且自始至终,周倩都不曾和她有过任何接触,难道是自己遗漏了什么?
还有,在自己家里睡着了的那个梦里,那场景自己也好像有去过的样子,那座桥,那是什么地方?
还有还有,李燕那个神秘的男朋友又会是谁呢?
一个个的疑问把周倩的脑袋都弄乱了,而且夜晚还担心受怕的,总是觉得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修长的身影,苍白的皮肤,还有玫瑰红的指甲。
单单是想一想都让周倩觉得惊悚。克服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战胜它!周倩觉得自己不能再躲下去了,必须去查清楚!
于是马上打了个电话给修车厂询问自己的车什么时候能够修好,答案却让周倩惊讶。对方说,人为损坏的刹车总泵需要调货更换,暂时还不能取车!
人为损坏的刹车总泵?
周倩更加迷惑了,这是存心要害死自己的感觉啊!
周倩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若能找到自己和李燕有所交叉的地方,应该就可以知道该怎么摆脱这件事了吧?最好的方法,就是重新走一遍自己在追踪李燕这个新闻开始后,所走过的每一个地方。
于是周倩租了一辆车。
从市区走到东郊,自己采访过的每一户都重新走一遍,没有一个地方长得像梦里的那座桥,小城虽小,但是河流却众多,要找到那么一条昏暗的桥梁,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时候,周倩突然想起半个多月前,自己去农村做过一次个人挖料。那地方路不好走,回来的时候都半夜了,中途车轮出现问题她还下车查看了一下,只不过当时太累了,回去就直接睡着了。因为没挖到什么有用的料,所以基本上周倩把那次出行忘掉了。
那是一次在李燕失踪之前的事情!
对的,那里也有一座桥,自己怎么就这么健忘!
一拍脑袋,周倩看着徐徐消失的夕陽,还是想再回去那里看一看。
一路忐忑之后,周倩回到了那个地方。那是一条不超过五十米的水泥桥,桥下流水哗哗响着,天已经黑了,河岸两边的草地都看不清了。这并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自己上次路过这里,只不过是因为迷路了。
但一看到这里,周倩就认出来了:在梦里,自己的确就是站在这座桥上的!而现在自己车子停下来的地方,就是梦里看到自己停车的地方!虽然周倩无法确定,但是说不好上次自己停车查看轮胎的地方,也是这里!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灯也很昏暗,但周倩还是壮壮胆,拿了个手电筒,下了车。
路灯根本照不到河岸下面,只知道岸边都是杂草。
周倩打开电筒,从马路上踏着草地往河岸下面去。流水还是哗哗地响,越是接近河流,就越是黑暗,路灯根本无法企及,越发显得恐怖。而此时却仿佛有一种魔力吸引着周倩往更深的桥底下走去,虽然那里漆黑一片,怕是随时都有妖魔鬼怪要冒出来。
然后,周倩进入那片漆黑的桥底,在高大的桥梁柱子下面,居然有另一片地面无法看到的空间,两面的梁柱犹如两片墙壁,把河岸封锁成一个狭窄的空间,周围的杂草及腰,而且紧挨着河流,一般人根本不会到这样杂乱的地方。
周倩惊讶地看到,就在桥柱子底下,有一块没有多少杂草的泥地上,那里有一把并不属于这种环境的铲子。
毋庸置疑,这片土地下面一定是埋着什么东西!
六
现实的恐怖就在于,有很多事情,就会像你想的那样,往最糟的方向发展。
周倩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拿起了铲子铲起来。铲了十分钟左右,只见被铲开的泥土里,露出了一截脏兮兮的布料,很明显是一条女性的裙子,只是被这样的环境弄得很脏。
周倩的心咚咚直跳,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这个裙摆,不就是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那个吗?
紧接着,周倩轻轻地用铲子拨开泥土,慢慢地,一只手也露了出来,那只苍白的手,在泥土的混合中就像恶鬼的利爪,而在露出的指尖上,周倩明显看到了涂满玫瑰红颜色的指甲!
周倩颤抖着丢下铲子,捡起刚刚放在地上照明的电筒,另一只手哆嗦着掏出手机想要打110。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种神奇的感觉又出现了,周倩的脑子里充满盲音,完全听不到近在耳边的任何声音,耳朵也开始有节奏地跳动,手里那个大屏幕的手机,突然倒影出影像:自己的肩膀上居然靠着另外一个头颅!
那是披头散发,根本不成人形的一个头颅!
周倩尖叫一声,撒腿就跑!身后居然还有脚步声,以及挥动什么的声音!
周倩刚刚跑了几步而已,不知道是因为杂草太多,还是腿太软了,一下就摔倒在地,手里拿着的电筒也掉在了草丛里。灯光未灭,周倩正要伸手拿电筒,听到身后有声音,一回头,身后真的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手持木棍,那一张熟悉的脸,那不正是杨建生吗?
“你好,还记得我吗?”
夜色里,杨建生那张脸跟平时好像不太一样,趋近于恐怖的扭曲。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周倩被突如其来的转折吓得根本不能好好说话。
“你不也在这里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不也是在这里吗?”杨建生微笑,却让人更加觉得诡异。
第一次见面?这里?
周倩想起那天晚上,那天,那天自己停下车来检查完车胎的时候,好像看到过有人在草丛里走出来。而周倩,因为夜里自己一人害怕而赶紧启动了车辆,只是匆匆一瞥,并无深刻记忆!
而那张脸,就是眼前的这张脸!
难怪第一次见到杨建生的时候,会觉得有些熟悉!原来自己早就见过他了!
“弄坏我车的人是你?撬门入室,剪断我家电源的也是你?”周倩尽量拖延时间。
“对,都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命大,但今天你是逃不了!”
难怪,车祸发生的时候,杨建生会出现得那么突然,原来他一直都在监视着自己!
“你,你为什么要杀李燕!她不是你女朋友吗?”周倩挣扎着,又退后了一步。
杨建生脸上现出愤怒的表情:“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不能公开也好,秘密约会也好,我都可以忍!但是现在,现在她居然要抛弃我!所以她该死!”
说完之后,杨建生手中的木棍又举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周倩头上砸来!
周倩慌了,但是慌乱之中却突然看到,杨建生的双腿后面,模糊间有一个白色裙摆在轻轻摆动!
“你!你背后有人!”周倩大声喊道。
杨建生全身抖了一下,挥在空中的木棍突然停住,没有砸下来。
周倩感受到,杨建生似乎知道自己身后有人,因为刚刚一般人的反应是马上想要回头去看,而眼前的杨建生,却是僵硬着身体,根本不敢回头。
“你,也看到她了,对吧?”周倩貌似从杨建生的脸上读出了什么,“李燕,她也时不时会在你的背后出现,对吧?”
杨建生狠狠地往空气挥了一下木棍:“你懂什么!幻觉!全部都是幻觉!”
“不是幻觉!我也能看到她,白色的连衣裙,玫瑰红色的指甲油!那指甲油是你买给她的对吧?而且她只有在和你约会的时候才会涂上去的,对不对?”
杨建生僵硬着身体站在那里,时间仿佛定格一样。
周倩踉踉跄跄地一边后退一边爬了起来,杨建生拿着木棍的手突然开始发抖,像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盯着周倩。
周倩不敢妄动,生怕激怒了杨建生,那一棍子下来,自己可真要没命!
周倩突然发现,杨建生的腿居然在颤抖!
莫非,莫非……
周倩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李燕虽然缠着自己,却从没有真正害过自己!
那次车祸,若不是在低速行驶的时候猛踩刹车预先知道刹车损坏,万一上了环城高速,那个时候就不只是车子撞坏那么简单了!
那天晚上,若不是李燕从梦里叫醒自己,自己可能早已在梦中被入室的杨建生夺去性命了!
如果这样想的话,就可以解释清楚,李燕只是想要自己能找到她最后失去生命的地点!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加害自己!
也许,也许她是想要保护自己的!
所以这一刻,李燕没有在杨建生的背后,周倩看得很清楚,他身后没有人。
她一定站在自己的身后!
周倩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道:“你看到李燕了,对吗?你弄坏我的车是她帮我避开一劫,你夜晚闯进来,也是她叫醒我。那天晚上,站在楼梯口那个人就是你,你一定看到她了,所以才不敢动我的,不是吗?”
杨建生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扭曲,像是因为被戳中了心里最深处的恐惧!
周倩还是保持着微笑:“你看清楚了!”
然后她壮大胆子,小心翼翼地站直了身子,往前踏了一步。
这一步,却把杨建生吓得跟失了魂一样,嘴里发出惨叫,木棍从他的手里滑落,只见他一边挥动双手仿佛要阻挡什么,一边喊着“不要过来”,随即重重地跌倒在地。
周倩抓住机会,转身就跑了。留下不断惨叫的杨建生一个人在被黑夜包围,与李燕作伴。
七
之后,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案件侦破,连环杀手案凶手竟是人民警察,成为了城市一个巨大的丑闻。周倩因为全程参与了案件,做出来的专题也引起强烈的社会反响,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那晚被吓得精神有点儿失常的杨建生把什么都供出来了,他的确是在和李燕交往,但是由于李燕的明星身份,所以一直都没有公开这个事情。事情发生的起因,是由于李燕约了杨建生出来,与他摊牌想要分手,因此才会被失去理智的杨建生用匕首结束掉年轻的生命。
李燕身亡的那晚,周倩刚好路过那里,并且下车检查了车辆情况,无意间看到了处理完尸体的杨建生从河岸杂草丛中出来。虽然周倩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心虚的杨建生却害怕自己所作所为被周倩发现,因此记下了她的车牌号码。通过系统查询到周倩的地址,进而实施了一系列的加害行为。
两个礼拜后,周倩去出席李燕的丧礼。
李燕的丧礼很简单,像她在世的时候一样朴素。
周倩给李燕深深鞠了一躬,望着那张黑白的照片,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你了吧?
周倩似乎看到照片上的李燕,对自己笑了一下。
灵异照片
灵异照片或灵异影片,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呢?
其原理大致和我们见鬼的过程雷同,都是和脑电波的接收度有关。
我们之所以会见鬼,主要是因为接收到鬼魂的游离电波,透过某种神秘的转换,经由我们的视网膜,让鬼魂得以具体化。
而照相机和摄影机,有时候也能接收到一些特殊的脑电波作用,将这些游离电波记录在底片上,经过药物处理后,显现出不可思议的影像。
一般来说,游离脑电波会被记录在底片中,通常只有两个原因:
其一,偶然呈现:在拍摄的那一刹那,正好游离脑电波进入光圈的调光范围内,不小心被底片记录到它的活动能量。
由于这类型的记录,多半不是很完整的电波活动,所显现出来的灵体,也就不太完整,通常只是部分的肢体或部分的身躯。
其二,怨念呈现:拍摄的地点有厉鬼级的游离脑电波,它们具有相当剧烈的活动能量,能选定几个脑电波接收系统相近的人,透过他们本身的磁场现身。
被厉鬼借用磁场的人,本身的陽离子会被大量消耗,之后多半会出现身体不适,或运气欠佳的状况。
也正因为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灵异照片里的生人,日后会有诸事不顺的现象。
至于拍摄到灵异照片的人,除非他和拍摄到的鬼魂有直接关系,一般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当然要是他自己的胆子太小,硬是被灵异照片吓出病来,那就没话说了!
就我个人的经验里,也曾拍过一张灵异照片,而且是在台视摄影棚里拍摄到的。对象是当年相当有名的女谐星主持人,所拍得的照片,赫然没有她的左手臂。
当时,她和另一位男谐星主持人的胖瘦搭配相当走红,以综艺节目“双星报喜”名列一线主持人的位置,然而,在我拍得这张照片之后没多久,节目居然收掉了,她也传出罹患重症,在影剧圈销声匿迹好几年,最后终因癌症去世。
这会不会是那张灵异照片的警示呢?还是纯粹只是一个巧合?
至今,仍是一个没解开的神秘谜团!
灵异照片的处理方式:
方法一:净身,最好用榕树叶或芙蓉叶泡澡。用毛笔在灵异照片后,写上“临兵斗者皆数组在前”九字真言。点燃蜡烛,将照片焚化,洒上盐巴,用宣纸包起来,丢进水沟或河里。另外用一张宣纸,内装一小撮盐巴,随身携带,一周后,再丢进水沟或河里即可。
方法二:对着照片念上七七四十九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将照片里的灵异画面剪下,直接点火焚化。
诡异的胖室友
“怎么了?想不开吗?”
“好好听的声音,你是谁?什么时候来的?”一个胖女生转过头,肥胖的身躯距离悬空只剩几步。
“我是天使。”一个全身黑衣的女子做了简短扼要且奇异的介绍。
“天使,可是你……”
“想跳下去可是又没有勇气是吗?”黑衣女子从她肥胖的身躯走过,探头往下看了看,“还真高,不是吗?”
“天使,我不是不敢跳,只是我恨,我恨,我会死不瞑目。”
黑衣女子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血色,似乎对自己猜错她的心意感到些许介怀。
胖女生没有注意到黑衣女人的脸色变化,继续说道:“为什么?我的室友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我?我的东西,电脑,书籍,食物都大方地给她们用,可是她们却暗中嘲笑我胖,寝联不但排挤我,还跟一堆人说她们寝室养了一头猪。”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那就还要胖点!”黑衣女人呵呵地笑,随即想用手掩住嘴,可是那双瘦骨嶙峋的手怎么可能封住即使是樱桃的小口。
“还要再胖点,再胖点,嘻嘻……”
“小惠,最近胖妞去哪了啊?都没看到?”
“莉莉啊!你问我,我问谁,那只母猪又不是我家养的。”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莉莉失声,她怕那些话被胖妞听到,还好走进来的是另一位室友。
“小惠,莉莉,你们没出去啊!”
“对啊!那像小燕子你啊!交际花,每天都和不同的男生出去约会,身材好,人漂亮就是有这个好处。”小惠带点嫉妒地说。
小燕子懒得回,转了个话题:“咦?胖妞呢?好几天不见了,难怪最近总感觉寝室好空旷。”
三个女生咯咯地笑出来。
这里是台南某女子技术学院的学生宿舍,一个小小的房间却在学校赚钱取向的教育方针下,硬塞下六个人。女生身材小也就算了,但碰到像胖妞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吨位,可苦了其他五名室友,虽然胖妞对五名室友很大方,但女性心里隐藏的残忍血性,怎么可能放过对胖妞的嘲讽呢?
“我回来了!咦?怎么整间寝室都没人啊!”
小惠看了下手表,好歹也是晚间十点,十一点就有门禁,平常至少胖妞都会待在寝室,她人太胖,行动不便,就连走出寝室的门有时都会卡到,总一个人静静坐在电脑桌前打游戏。
小惠她们私下都笑不知道是那个男生倒了八辈子的大霉还是欠了胖妞八辈子的债,才会被她装满猪油的信息砸到。
那一次的寝联,当胖妞偷偷听到五名室友的谈话,私下赶到,五名室友和其他五个男的,根本把她当作笑柄嘲笑了一整晚。
她才知道她在五名室友心中原来是个笑话,过去五名室友表面对她陽奉陰违,不过是想夺取她的资源,想吃她的东西,借她的书本文具,甚至拿她很久没用的化妆品去擦。
后来那一晚胖妞就消失了,没再出现。
“咦?胖妞回来了吗?”
小惠看着胖妞桌上放着很多的饼干泡芙,坐到她的座位,打开吃了起来,然后边和不知名的网友丢信息。
(信息记录)……bb……(很多略过)
“对了,你是男是女啊?”小惠飞快地打着字。
“我是女的,而且很胖,室友都叫我胖妞。”
“啊!这么巧,我室友也被我们叫成胖妞,呵!好巧。”小惠不客气地敲字,她对肥胖的人很没好感。
“我也不喜欢胖啊!所以小惠,你不要再一直吃零食了,不然也会变胖!”
“知道啦!管这么多,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小惠?”
突然碰的一大声,小惠上头胖妞睡的床突然塌下来,接着一个黑影罩住小惠的头。
“还要再胖点,再胖点,嘻嘻……”
“天啊!救命呀!”
兰抱住八卦琪的身体,不敢看。
在胖妞的桌上,有一个女人身体趴在桌上,但那颗头被压得稀巴烂,还有她上方的床破了个大洞,电脑也被压坏,被血液染成粉红色的脑浆,夹着头发和木屑伴在屏幕内部的电路,火花不停跳出,有股猪血烧焦的味道。接着小燕子和莉莉也回来,看到这个爆头的景象都呆了,小燕子还昏倒了。
警方过来清理现场,并分析是有重物摆在座位上方的床上,木床支撑不了,终于坠下压死了坐在下方的小惠。
血肉模糊的尸体,一个没有头的小惠总算抬了出去,寝室少了两个人了。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其他四名女生都有点毛毛的,渐渐不敢一个人待在寝室,没多久的一晚,莉莉打开了寝室门,晚上十点多,里面空无一人,兰和八卦琪常一起行动,小燕子是男人杀手,应酬接不完。
她看着空荡荡的寝室,心中发毛,不敢待下去,拿着衣服、洗发精和沐浴精就要走出去,却发现两罐清洁用品里头都空了。
“先用胖妞的吧!”
莉莉以前常这么做,虽然胖妞桌上曾死过一个人,但她的沐浴用品放在别处,莉莉脸不红,气不跳,顺其自然地拿了一罐包装精美的香精就进了澡间。
莉莉抚摸着自己身上的线条,水温温地从头发,胸部,大腿一路往下流去,她摸着自己的小腹,好像有些儿突出,看来从明天起,胖妞那儿的零食要少吃些。
突然浴间的门被打开,但水气氤氲,莉莉过了几秒才发现,然后她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一个庞然巨物不停地把她身上的肥肉挤进小小的澡间,莉莉想喊救命,但声音打在肥肉上,不知道是被吸收还是反弹,传不出去。
莉莉想把庞然大物往外推,但怎么可能成功,她挣扎着抬头看,那张脸……就像庙里要祭拜的神猪头一样,都是赘肉,看不到五官,突然恶肉横生的缝隙中传出声音。
是胖妞的声音:“啊!找好久了啊!原来我把它们放在这儿啊!”
一只比圆柱还粗的手去拿放在莲蓬头上方的香精和lux,但却勾不到,胖妞的身体又移了进去。
突然大叫一声,接着又碰一声,莉莉的身体被挤爆。
“还要再胖点,再胖点,嘻嘻……”
当警察到了命案现场,跟在后头的小燕子,兰和八卦琪都掩面大叫。
莉莉的尸身挂在澡间角落的墙壁上,血肉黏在墙壁上,就像拿一支大毛笔醮着她的脏器和肉泥涂在墙上似的。
莲蓬头往侧边扭去,只是水仍不停流出,和着血流到下方的集水孔内,眼睛和耳朵进不去,不停地在栅烂旁打转。
警方分析有巨物硬塞进去,把莉莉给挤爆。
房间少了第三名室友。
小惠和莉莉的死对兰,八卦琪和小燕子是很沉重的打击,她们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心中都有隐隐觉得下一个会是我的准备。
小燕子几乎不想回寝室了,八卦琪和兰则黏在一起,不敢落单。
又过了一阵子,兰和八卦琪去看在成功大学安南校区的一头死亡的抹香鲸解剖。
“兰,你看这些照片好恶心,听说这只大鲸鱼运到一半,肚子气爆,然后脏器都喷到大街小巷来。”
八卦琪指着摆在一旁的图片展览区,虽然现在庞大的抹香鲸只剩白色的骨架了。
回到寝室,已经快十一点,待会儿就要有门禁,这时兰突然叫八卦琪在宿舍大厅等她一下,她想去买个宵夜。
八卦琪有点累了,就不陪她去。
兰一人走出校门买了一包咸酥鸡和两杯珍奶,提着走在宿舍区的路上,突然从两旁荒凉的草丛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胖妞的声音:“兰,我好涨喔!能不能帮帮我。”
兰听到是胖妞的声音,心中稍定,拨开树藤走进去,看到一个就像抹香鲸的巨物横躺在夜色掩护下的草皮上。
脸上都是肥肉,已经看不到五官,但声音微微传出:“兰,我好涨啊!能不能帮帮我。”
“是胖妞的声音没错,老天!她是妖怪吗?吃成这个样子,整个肚子大到像一台大卡车,而且还鼓起来”
兰心中一直看胖妞不顺眼,这时突然起了恶念,她放下手上的食物,用力搬起脚边的大石头往胖妞肚子砸去。
“去死啦!你这个妖怪。”
石头落在胖妞的肚子上,突然大爆一声,一股很恶心的臭味,就像兰平时醉酒催吐时会跑出的臭味,混在一股很强的气爆冲力向兰袭来。
“还要再胖点,再胖点,嘻嘻……”
八卦琪和打手机联络而来的小燕子看着宿舍侧墙上的血迹,警方说兰就像炮弹一样打在那个墙壁上,然后化成一滩脓血,尸骨无存。
至于是什么样的力量,警方不知道。
但八卦琪却想到那只抹香鲸气爆的样子。
少了四名室友了。
小燕子和八卦琪决定要搬出宿舍了。
八卦琪先跑去以前同学那儿住了一阵,后来她看着自胖妞那儿拿来的一些少女小说和少女漫画,觉得越来越毛,决定拿回去放回她的座位。
八卦琪一想到失踪的胖妞,和惨死的三位室友,心里怕得要死,选了个大白天到了以前的寝室门口,她走了进去,好久没有人住的寝室似乎积上了一层灰。
八卦琪走到胖妞的座位,把书放上去,突然看到书柜上又多了好几本新出的爱情小说,难道胖妞又回来住了?
八卦琪想了一下,拿起背包,把那些新的少女丛书又放进自己包包,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她突然觉得为什么走廊变得那么湿滑且昏暗,而且刚刚那扇门好怪,好像一个人嘟着嘴的形状,椭圆形,跟她走进来时不同。
“等等,为什么我刚刚没看到门把?”
突然从走道末端涌进透明黏稠的液体,很酸很刺鼻,八卦琪想往回跑,突然走廊一阵痉挛,她看到走廊的上下方竟有一排白色的大理石,就像恐龙的牙齿一般大小,正在咬合,然后卡喳一声……八卦琪的身体被咬断成两半,肝脏,胃肠流出来,接着黏稠的液体把它们卷到不知那儿去。
“还要再胖点,再胖点,嘻嘻……”
过了三四天,警方在学校的化粪池内采集到一具人骨,经比对化验是八卦琪的。
当小燕子走到白色骸骨前,看到还有几只蛆在蠕动的手胫骨上戴着一只粉红电子表,转身便吐。
小燕子的五个室友全部消失了。
小燕子得了严重的精神忧郁症,整天幻想有人要杀她,躲在男友家中不出门,然后每天就是吃吃吃,连走出房门动动也不愿意,渐渐的,小燕子最自以为傲,身轻如燕的纤体,像气球一样膨胀,她的帅气男友不要她了,把她赶了出去。
小燕子拖着满身赘肉在校园里吃力地行走,肥肉下垂到地面,就像拖着水泥袋一样,全身是汗,恶心的汗臭味夹杂着脂肪不断流出,就像蜗牛在爬过的地方,留下长长一条暗黄色的斑痕。
一群女生站在一旁嘲笑着这个过去的校花,用女人残忍的天性不停地讥讽,但小燕子连从肥肉中找到嘴巴开口反驳都很困难,眼皮也重得睁不开。
她受不了这些污辱,拖着庞大的身躯到了宿舍顶楼,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底下距离好远好远,却又没有勇气跳下。
但她爬完十层楼的楼梯,力气也用尽了,她就像一团死肉,瘫在顶楼平台边上,太陽不停地晒啊晒。
隔天一堆男男女女拿着碗和叉子走到了顶楼。
一个长得很美丽的黑衣女子轻声地说:“来喔!免费又好吃的barbeque哦!”
大家一拥而上割着那团被太陽蒸熟的巨肉。
黑衣女子笑着,抚摸着手指上的黑色钻石,甜甜地小声地说:“这样不够吃,不够,还要再胖些。”
诡异的画
记得以前听过这么一个传说: 说是一位美术老师,一天很生气,然后,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随便画了一个人,就放在座子上不管了。
当天黑时,那位美术老师去他的办公室里拿东西,突然,一阵风吹过,把他画的画吹到了地上,当他去捡画的时候,他感觉背后凉凉的,紧接着,他又听见了一阵惨叫,他没有理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那个美术老师去拿画时,一看他的画,尖叫了一声,然后晕了过去,当时几个老师去扶他的时候,看了一下那幅画,那幅画里的人竟然被五马分尸了一样,胳膊、头、脚和身体都分开了,而且穿着红色的衣服。
这时,门突然锁上了,那几个老师想逃出去,却发现墙上面慢慢的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用着一种空洞的声音对他们说: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紧接着,又接二连三的发出了几声尖叫声。
第二天早上,那个办公室被警察给围了起来,人们发现,办公室里血迹斑斑的,那几个老师也早已消失了,他们只看见,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骨头。
民间异事之鬼杀
同治十五年秋,广东籍的龙城知府谢光祖带着一家老小和随从告老还乡,乘船顺黔江而下。这天,船行至仙城境内,天色已晚,谢光祖吩咐靠岸停泊留宿。
吃过晚饭,众人早早进船舱休息。谢光祖独自坐在船头,在夜色中回想官场的种种往事。前方不远处是并排的五座高山,将滚滚江水拦腰折弯,逼迫江水改道迂回而下,故此地人称之为五马拦江。十年前,谢光祖从龚县调往龙城任职,逆江而上,途经此地也停留了一晚。当年他意气风发赴任,如今致仕归乡,已是赚得盆满钵满。
子夜时分,他隐隐感到有人在身后盯着,回头一看,顿时大惊:一排身着太平军服装的人,正握着大刀盯着他!
谢光祖大叫:“快来人啊!”眼前的那排人瞬间向两边船舷散开,纷纷跳入江中,动作轻盈,入水无声。众人惊醒,冲出船舱,谢光祖已经瘫软在船板上,哆嗦着说:“快抓、抓他们……”
众人环顾四周,莫名其妙地问:“老爷,要抓谁?”
谢光祖无力地指着江面,说:“长毛匪,下水了……”话未说完,就晕了过去。
当谢光祖醒来后,便对众人说了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可众人都认为那是幻觉。此地虽然和当年太平军起事的发源地金田村距离不过百余里,距离洪秀全称天王的东乡也才五十余里,但太平军早已在几年前销声匿迹了,此时怎么会从天而降?大家扶着谢光祖进了船舱,安慰了一番,除了两个随从在船头船尾站岗,其余人又倒头便睡。谢光祖也认为刚才那一幕真的是幻觉,于是宽心闭眼,渐入梦境。
寅时,一阵惊呼又把大家吵醒。站岗的随从都瘫软在船板上,面无人色,口齿不清地说:“长毛匪,真的是长毛匪……跳入水中了……”顿时大家慌作一团。如今又有人看到,那么再说是幻觉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谢光祖冷静下来,细细琢磨,他看到的既不是幻觉,也不是太平军。最大的可能是土匪假扮成太平军来抢劫过往船只。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两次出现都不实施抢劫呢?难道仅仅是为了恐吓?
谢光祖略一思忖,对着远处的江面朗声叫道:“老夫乃龙城卸任知府谢某,如今返乡路过贵地,惊扰了各位好汉。老夫任上爱民如子清廉如莲,并无多余的钱财供奉好汉,如不嫌弃,好汉可上船与老夫小饮!”可他连续喊了多遍,都没有回应。
倘若真的是土匪来劫财,大都是在黑暗之中做事。谢光祖为防不测,交代多点亮火把。大家提心吊胆坐到天亮,来不及吃早餐,便急着要开拔。谢光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觉得昨晚遇匪正好可以找仙城县令捞一笔,于是决定前往仙城,拜访仙城县令吴水贤。
谢光祖见到吴水贤后,说了昨晚的遭遇,接着便责备道:“作为地方官,对土匪怎么能如此放任自流呢?如果上面追查下来,你该如何承担罪责?”
吴水贤知道谢光祖来者不善,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要挟自己拿些银两堵住他的口。他不卑不亢地说:“当年本地曾有人参加长毛匪闹事,可都已横死战场,朝廷也已将长毛匪剿灭干净,如今绝无余孽出现的可能。我到仙城就任后,从未听说土匪闹事。一年四季过往黔江的船舶无数,而且也经常停泊在仙城,从未遇到如此怪事。”
谢光祖无话反驳,但又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归,便问道:“长毛匪的家属如今情况怎么样?怨恨朝廷吗?”吴水贤说:“想闹事改朝换代,朝廷理所当然要剿灭,这个道理他们都明白,就算恨,也只能放在心里,而且长毛匪患已经是冷灶死灰,再无复燃的可能。”他想了一下,说,“只是这里有个习俗,死在外面的人,亲属都要通过作法将他们的灵魂召回,不让他们成为孤魂野鬼。不过这种鬼魅之说到底是荒唐透顶的。”
谢光祖点点头,说:“你能不能安排人带我去长毛匪的家看看?当年长毛匪闹事不是一开始就一呼百应的,是经过长时间串联、鼓动准备的,他们的家属说不怨恨朝廷是假的,有无可能也效仿当年金田起事呢?我虽然已经不在官场,但关注大清安危的一颗心从未变。”
吴水贤知道谢光祖是想借此机会,来质疑他的治理能力,其目的还是为了找他要钱,但他还是答应亲自带谢光祖去看看,“城郊有一个四孤村,当年全村的青壮年都随长毛匪的队伍北上了,我们就去那里走走吧。”
吃过午饭,两人和几个衙役都一身平民打扮,步行前往四孤村。四孤村是位于江中的一个椭圆形的小洲,四面环水,洲上居住着百多户人家。大家到了江边,上了一艘小渡船,一会儿就到了洲上。此时正是稻谷收割的时节,村民们正在田里劳作,对外来的陌生人都不正望一眼,他们忧郁的神色和眼前的丰收景象格格不入。
谢光祖知道,这些人还没有从失去亲人的哀痛中走出来。他本来想通过和村民寒暄来了解他们的心思,但一想到自己手上沾有太平军的鲜血,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家在吴水贤的带领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中间。谢光祖看到不远处的一户人家,赞叹说:“村中竟然有如此气派的宅院!”吴水贤笑着说:“气派是气派,但毫无生机,这是一座空宅。当年,它的主人可是仙城屈指可数的富豪,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全家都入了拜上帝教,独生儿子参加了长毛匪队伍,客死他乡了。据说这个少爷生前是个画师,专为死人画遗像。”
谢光祖忍不住询问在路边放牛的一个老头儿:“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没人住?”老头儿说:“这是一座凶宅,里面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走了。这家的儿子被朝廷军队打死了,家里的老人先是疯了,后来也死了,几个小孩被亲戚接去抚养了。”谢光祖问:“那他们的后人不怨恨朝廷吗?”老头儿用怪异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径自赶着牛走了。
大家经过这座宅院,继续朝前走。一个衙役内急,附近又没有茅厕,只好硬着头皮推开空宅的大门,进去方便。不一会儿,他疯了似的跑了出来,“大人!大人!”
吴水贤训斥说:“什么事如此慌张?”衙役喘着气说:“里面,里面有……”他看了谢光祖一眼,欲言又止。吴水贤对谢光祖说:“走!去看看。”
进了空宅,那个衙役指着吊满蜘蛛网的厅堂,颤声说:“大人,您请看,墙上的画像。”吴水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先是一阵目瞪口呆,随即冲上前,端详画像一番,猛地回身,指着谢光祖对衙役厉声喝道:“快快拿下长毛匪徒谢光祖!”谢光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衙役们紧紧摁住。他大叫:“县令大人,为何抓我?我到底犯了何罪?”吴水贤冷笑:“你竟敢在真人面前装糊涂,这是自投罗网!”他叫衙役把谢光祖推到画像下,说:“你仔细看,死个明白!”
谢光祖抬头端详画像,猛地全身哆嗦,尿了裤子,语不成句地说:“这、这,怎么、怎么回事?”吴水贤似乎出了一口恶气,冷笑道:“还装糊涂?你是异乡人,如果你不跟他们有牵连,这幅画像怎么会在这里?老天有眼啊,你也别怪我,是你自己给了我立大功的机会。押回衙门!”
墙上的那幅画,分明就是谢光祖的上半身画像。画像惟妙惟肖,与真人丝毫不差,最让谢光祖魂飞魄散的是,画像中的他竟然是太平军的打扮!
吴水贤把谢光祖打入死牢后,又率领衙役们奔赴江边,抓捕了谢光祖船上的全部人马,将船上彻底翻了个遍,最后竟然在谢光祖的枕头下发现了一套太平军的军服和两枚太平天国铜钱!
吴水贤派人快马加鞭向顶头上司浔州知府汇报,知府不敢怠慢,赶紧向上报告,最终报到朝廷。此时的大清国内忧外患,风雨中摇摇欲坠的朝廷又惊又怒,下令各地严查太平军的余孽,务必斩草除根。
虽然谢光祖大喊冤枉,但实实在在的物证让他百口莫辩!最终,谢光祖还是被砍了头。
吴水贤有一个秘密,注定是要烂在肚子里的:是他将谢光祖送上了断头台。吴水贤早年就秘密加入了拜上帝教,太平军北上之际,天国领袖要他留了下来,务必考上功名,谋取清廷的一官半职,以便照顾太平军将士不能随军北上的家眷。天国运动失败后,大难不死的十几个太平军兄弟逃回了故里,得到他的妥当安排,他们时刻准备着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谢光祖即将卸任的时候,吴水贤派人潜入龙城,暗地里为他画了像,然后在四孤村的那座空宅里作了一番伪造。谢光祖回乡必会路过仙城,那天晚上,太平军轻而易举地在他的枕头下面放了军服和铜钱,随后又在他面前装神弄鬼。谢光祖贪婪成性,以为抓到了吴水贤失职的把柄,可以敲诈一笔,最终陷入了吴水贤为他准备的陷阱。
残陽如血,吴水贤独自站在黔江边,心里并没有因为除去谢光祖而欣慰,反而为无数的太平军将士涌起了无尽的凄凉……
民间异事之山鸮
唐朝天宝年间,滕陽县滕山的小溪里出产一种通体粉嫩、腮部酷似桃花的桃花鱼,远近闻名。有个姓屠的落魄书生流落到此,靠捕桃花鱼为生。
这天早上,屠生发现前一晚放置的捕鱼笼破了个大口子,里面一条鱼也没有了,只散落着许多鱼鳞和一截两尺长的烂木头。一连三天都是如此,到了第四天,屠生犯起了嘀咕,心想哪有这么奇怪的事啊?他毕竟也读过几年书,开始疑心这截烂木头。他假装怒气冲冲地把烂木头塞进鱼笼,挑在背后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还自言自语道:“这块烂木头几次弄坏我的鱼笼,今天非劈碎它不可!”
话音刚落,鱼笼里一阵,那块烂木头突然伸展开来,成了一个两尺来长的怪物,这东西像只独臂独脚的猴子,还长着一张人脸!怪物用尖细的声音说道:“我是山鸮鸟,忍不住嘴馋钻进鱼笼去吃了桃花鱼,实在对不起,如果你放了我,我包你每天满载而归。”屠生有些心动,“怎么保证放了你之后,你会信守诺言呢?”怪物一张嘴,吐出颗杏子大小的珠子说:“这颗力珠抵押给你。”屠生于是与它约好一月为期,到时归还力珠,两不相欠。
从那以后,屠生每天都大获丰收,靠着卖鱼赚了不少银子。很快一月之期就要到了,这天,屠生卖完鱼走在街上,不小心把力珠掉在了地上。旁边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见了,看中了屠生的珠子,屠生知道珠子不属于自己,起初不肯卖,那吴客商一路加价到白银2000两,屠生贪念顿起,把力珠卖给了他。
屠生得了大笔银子,马上买地盖房,娶妻成家,从此不再去滕山捕鱼了。中秋次日清晨,屠生的妻子去溪边打水,竟过了约一个时辰才回来,目光呆滞,动作僵硬,怪怪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屠生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应道:“我是屠生……”
话刚出口,屠生突然感觉脑子一木,浑身僵硬,接着思想和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了。他一把推开妻子,嘴里喊着:“我还给你!我还给你!”踉踉跄跄地向小溪跑去。转过一个弯,路边突然跳出一人大喝道:“失心汉!你要到哪里去!”这一声如同炸雷一般,屠生只觉得头皮一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那人将屠生扶回,用一碗热汤灌醒。屠生缓缓睁开眼,认得这人赫然就是买力珠的吴客商。
吴客商自称伏虎山道士,常年云游四方,专门降妖除魔。那天在集市上看到屠生身怀力珠,认得乃是山鸮的内丹。山鸮见力珠被屠生卖了,一直怀恨报复,见屠生妻子到溪边捕鱼,便摄了她的心智,操纵她回家呼喊屠生姓名,摄魂术就转移到了屠生身上,然后操纵屠生跑到溪边,夺回力珠。
屠生和妻子痛哭流涕,跪求吴道士搭救。吴道士沉思片刻,对屠生小声交代,屠生依法而行,远远来到小溪边,先把力珠投进水里,接着又给一条死狗穿上他的衣服,贴上符咒投下水去。溪水里顿时风生浪涌,接着就是一阵衣服被撕裂和撕咬血肉的声音。屠生吓得肝胆俱裂,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当天夜里,月明星稀,晴空万里,吴道士在桃花潭边设坛作法。他告诉屠生,山鸮道行已深,恐怕不易对付,为保万无一失,要屠生请来村里的百姓把他围在中间,为他护法。二更天刚过,忽然乌云满天,风雨大作,吴道士手执七星剑,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大喝一声:“来!”一大块浓厚的黑云整个笼罩在潭水上空,不断冒着电光,好像随时都要劈向潭水中一般。
潭水忽然一阵翻滚,山鸮尖小的脑袋缓缓露出了水面,死死地盯着吴道士.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又沉了下去。就在这时,半空中一个霹雳击来,电光直刺水面,在山鸮沉下处炸响,水花飞溅出十几丈高!青烟散后,一个东西从半空中掉落下来,依稀能辨认出是一只血肉模糊的小兽。吴道士喜出望外:“成了!”屠生见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吴道士指着山鸮的尸体喊道:“快,把它肚子里的另一颗力珠给我找出来!”
屠生在那堆碎肉里一阵摸索,找到了力珠。吴道士双手接过,激动得手舞足蹈,一扬手,将力珠塞进嘴里,一口吞下!他顿时变得面色赤红,头顶也冒起了阵阵青烟。
最后,吴道士欣喜说道:“力珠乃是山鸮汲取日月精华炼成,共雌雄两颗,现在我都得了,助我功力大进!”屠生赞道:“大师果然高明,我想请教大师尊姓大名,日后我们也好感恩戴德。”吴道士欣然答道:“在下姓吴名公。”屠生似乎没有听清:“吴公?”
吴道士点点头:“正是。”话一出口,他忽然觉得屠生的声音有些异常,再一看,他的眼神竟有几分诡异,正要呼号时,全身已是僵硬麻木,当即失去了控制。屠生陰狠一笑,转身对村民们说:“妖物已除,大家请回吧!”等别人都离开后,屠生最后起身,他走路的姿势十分古怪,只有左边一臂一腿挪动。
这时,一个胆大的后生去拨弄那山鸮的尸体,忽然一脸疑惑地说道:“这怪物也没什么奇怪之处,怎么我看像只死狗呢?”话音未落,身后一声巨响,一道霹雳穿过屠生家的屋顶,不偏不倚击中了吴道士,可怜吴道士只剩下了一片残破的道袍。
原来那吴道士是山蜈蚣所变,与山鸮素来相生相克。山蜈蚣大劫在即,正愁难以化解,忽然看到了山鸮将力珠抵押给屠生,便想出了一条李代桃僵的毒计。他化作吴道士,假意搭救屠生,借他之手在力珠上抹上了自己的蜈蚣毒,想把天雷引到山鸮身上,替它遭受天谴。之后他还怕不保险,骗来村民们把他围在中间,因为天雷不能伤及无辜。
山蜈蚣作法引雷,山鸮将计就计,把山蜈蚣用来骗它的死狗推上水面,造成自己被雷击死的假象。山蜈蚣得意忘形之下放松了警惕,这时山鸮故伎重施,借屠生之口问他姓名,把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再把其他百姓都送出屋外。山蜈蚣失去人类庇护,天雷如期而至,可怜他纵然机关算尽,最后还是难逃粉身碎骨的下场。经此变故之后,那山鸮从此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在滕山出没的消息。而那屠生两次被山鸮秘术所控,心魄和身体均受伤害极深,右臂右腿失去知觉,时常无由来地发怔,无论你如何跟他说话交谈,均不回应,只有一个事情例外:此时你若问他姓名,他竟猛然暴起,一口浓涎唾来,大骂道:“你想害我!”
民间异事之乞丐奇术
这天,一个长相奇特叫做黑马的人,倒在松山小镇外的长生亭旁。他浑身都是伤口,已经晕死过去了。亭旁有一个老乞丐,那老乞丐把尿撒在乞讨用的破碗里,灌黑马喝下,又捉来一只老鼠,用火烤了喂给黑马吃。
黑马捡回一条命,就离开长生亭向镇子里走去。镇中心有家“好运来”饭庄,老板王老五六十岁,还有个长工叫长舌炳。黑马到来的第二天,恰好撞见饭店招人,于是,他就成了好运来的一名学徒。
上工的第一天,王老五对黑马说:“有很多人想来这里做事,他们都比你高大,比你有力气。可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下来吗?”
黑马一脸茫然,王老五叹了口气说:“你像一个人。”可这个人是谁?他并没有明说。
除了饭店算账时,王老五其余时间都不会出现,饭店里的生意都交给长舌炳打理。
黑马因为初来乍到,经常被其他人欺负。有一次,一个烧火工嫌黑马手脚慢,端起一盘冷水就往他身上泼。长舌炳恰好撞见,狠狠地把烧火工打了一顿。黑马感激涕零,就拜长舌炳为大哥,而长舌炳就称他为小弟。
这日,饭店打烊,两个人在店里喝酒闲聊。聊到各自的身世,长舌炳忽然将舌头往外一吐,他的舌头竟比普通人长了一半!
“大哥,你这是?”黑马惊住了。鬼大爷鬼故事
长舌炳吐一口长气,说:“小弟,你可能不信,我出生在小镇外的长生亭,我叫什么,从哪里来,我的父母是谁,有没有兄弟姐妹,我一概不知。”
他“”地喝了一口酒,继续说:“为了活下去,我经常抢别人的东西,被官府抓起来关了很久。可他们也搞不清我是从哪里来的,又诈不出钱,就把我放了。直到有一天,王老板收留了我。”
黑马心中一颤,激动地说:“大哥,你我的身世如出一辙啊!”他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
听他讲完,长舌炳慨叹一声:“小弟,你我果然有缘!王老板收留我的原因也是因为我像一个人。”
黑马忍不住问:“大哥,我像的那个人是谁?你像的那个人又是谁?”
长舌炳想了想,说:“我像的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像的那个人是谁。”他一骨碌爬起来,把黑马带到地下室,推开一个黑暗的房间走进去,点亮灯后,指着墙上一张画像,说:“就是这个人。”
画像里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不管脸形、眉毛还是眼睛,竟然与黑马十分相像!黑马惊得张大嘴巴。长舌炳告诉他说,画像中的青年是老板王老五的独生子王炳。三年前,王炳带着家里的两条狗上山打猎,途中不幸摔下山涧。两条狗救主心切,一齐跟着跌落。一人两狗都死了。
黑马听完,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从这以后,黑马干活更加勤快了,什么活都抢着干,尤其是王老五在饭店的时候,他干得特别卖力,还想方设法找机会见一见王老五。王老五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这天,又到了王老五来店里出账的日期。黑马打起精神,找个机会走进账房,“扑通”一声跪在王老五面前,抹着眼泪说:“老板,我是个可怜人,在这世上无亲无故,如不是老板好心收留,我只怕早就饿死街头了......”
王老五打断他:“马子,你哭什么?有什么事?”
黑马继续哭着说:“老板,如果您不嫌弃,我甘愿做您的儿子,在您身边好好服侍您……”
“你说什么?你要做我儿子?”王老五激动地站起来,说,“你一定是看到我儿子王炳的画像了,长舌炳也跟你说过我儿子的事了吧?不错,我是有意在你和长舌炳之间选一个做我的干儿子,但不是现在。”
春去秋来,眨眼过了一年,王老五始终没有决定选谁做干儿子,黑马也只能耐心等待。这一年里,他忽然觉得长舌炳越来越令他不安。他每天晚上都要把门关得死死的,生怕长舌炳突然闯进来伤害他。
一个深夜,黑马刚眯上眼,忽然听到砰砰的拍门声。他心中一跳,透过门缝,看到长舌炳站在外边,双手抬起,似乎是拿着什么东西。黑马心里一寒,他找来一根棒子,打开门的刹那,一棒打在长舌炳头上。
长舌炳被打倒在地,头上鲜血直流,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黑马,怎么也想不明白:“小弟,你这是?”
黑马陰险一笑:“大哥,对不住了,世间的富贵向来只能一个人独享,我知道你就要对我下毒手,要除掉我这个竞争对手,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不,小弟你错了,我……我并没想过要除掉你……”长舌炳痛苦地说。
黑马红着眼睛:“你骗得了谁?你难道不想成为王老板的干儿子?王老板身家百万,只要成为他的儿子,这一生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不信你不想!你既然没想过除掉我,那你半夜来拍我的门做什么?”
长舌炳滚落两滴眼泪,难过地说:“我来拍门,只是想叫你出来吃夜宵……”话音未落,人已断了气。
黑马来到外边饭厅,果见桌上摆着碗筷,锅里的夜宵还热气腾腾的。黑马才知是自己心怀鬼胎,他一不做二不休,心肠一狠,就把长舌炳的尸体拖到地下室,连夜挖开墙壁,将尸体砌进了墙里。
长舌炳一死,黑马便接替了他的位置。可令黑马料想不到的是,长舌炳已经死了,王老五没有了比较和选择,却依旧不肯认他做儿子。黑马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他使出种种手段,将饭店里的人手统统换成了自己的心腹。
黑马一点点地吞食着王老五的财富,就在他羽翼丰满,准备把王老板处理掉时,王老五忽然带回来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人。
黑马一看来人,就想起来了,这人正是当初那个老乞丐!
“臭要饭的,你来干什么?来啊,给我打出去!”黑马吩咐左右动手。
哪知,他刚喊完,只觉得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哗”的一声,老乞丐将一碗液体朝他的脸泼来。
“你给我泼的是什么?”黑马像被雷电击中一样,竟动弹不得了。
老乞丐哈哈大笑:“我给你泼的是尿!知道吗?你和长舌炳就是两条狗!本来你俩已经死了,你们的狗尸被丢弃在路边,是老丐我念在你们对主子忠心,用法术让你们起死回生做了一回人。你做狗时,到死都没有任何的贪婪欲望,没想到,仅仅做了几天人,你的欲望就无限膨胀。你还是重新做回狗吧!”
听完老乞丐的话,黑马只觉得浑身爆裂,低头一看,他的衣服早已不见,身上逐渐长出狗毛。他的脸也在发生变化,最后变成了一张狗脸,倒在地上时,已成了一条死狗!
民间异事之鳖渡
我奶奶是一位很有名的接生婆,一辈子为人接生无数。奶奶常说接生这事关乎着两条人命,一点也含糊不得,所以不管是白天黑夜,还是刮风下雨,只要有人来请,奶奶总是拔腿就走,从不耽搁。
1965年七月初六,天降大雨。那一年奶奶已经快七十岁了,依然耳不聋眼不花。雨天没事,奶奶便坐在炕头上,做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临近傍晚的时候,虚掩的院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一位披着蓑衣的老农,一进门就急冲冲地喊:“老姐姐,快快救救俺家媳妇,救救俺那孙子!”
不用说,又有临产的了,而且情况紧急。奶奶也不多问,翻身下炕,摘下挂在墙上的蓑衣披上,跟着来人便走。
大门外拴着一头瘦骨嶙峋的老驴,奶奶骑上那头老驴,来人牵着,一路顶风冒雨,向北疾行。
来人一边走一边很努力地向奶奶介绍情况,那时候风大雨也大,奶奶竖着耳朵,断断续续地把情况听了个大概。
来人说他是汶河北岸秦管庄村的,叫刘继善,儿子去了五十里外的蜈蚣岭水库抗洪抢险。因家中成分不济,险情不解除不得回家,家中就他跟老伴儿守着待产的儿媳。而儿媳恰恰又是难产,公社卫生院束手无策,要送县医院,一无交通工具,二呢听说通往县城的公路多处都被洪水冲垮了。万般无奈,这才来请奶奶帮忙的。“实在没法子了,”来人说,“但凡有点法子,也不会大雨天的叫老姐姐遭这罪!”奶奶说:“啥也别说了,赶紧赶路!”
天傍黑的时候,奶奶被那头老驴驮着,赶到了汶河边上。一到河边,两人都惊呆了,那头老驴也吓得扯着蹄子一个劲儿地往后倒退。只见河水已经漫了两岸,洪水滚滚而下,一个浪头推着一个浪头,河面上不时地翻转着吓人的漩涡……看这阵势,要想过河是根本不可能了。
刘继善呆呆地瞅着河水,欲哭无泪。奶奶下了驴,在河边四处踅摸,看有没有水浅些的地方能够过河。
天眼瞅着就要黑了,奶奶越发着急了,她知道,这一分一秒可都拴着两条性命。忽然间奶奶看见在她前面的浅水区里有块煎饼鏊子大小的黑石头,便一脚踩了上去,站在上面四下里张望。突然,奶奶觉得脚下的石头慢慢动了起来,奶奶吓了一跳,赶紧跳了下来。奶奶一跳下来,那块石头也不动了,水面上竟然伸出蒜槌子般大小的一个鳖头,瞪着一对绿豆眼看着奶奶,嘴巴还一张一合地似乎要说什么。
我们前面说过,我奶奶一辈子为人接生无数,历经无数,她曾经为狐仙接过生,也曾在大雪天被鬼魂接走,为鬼魂在人间的儿媳接生。奶奶这辈子经历的事多了,对一些奇异的事情便见怪不怪,处乱不惊。所以在一阵慌乱过后,奶奶便想,这无缘由地突然就冒出这么大个鳖来,而且还一个劲儿地盯着我看,难道它要渡我过河?
奶奶这样一想,便试探着重新站到了大鳖的背上。奶奶刚站上去,那只大鳖便游动了起来,奶奶赶紧伏下身来,趴在大鳖背上,两只手使劲儿抓着大鳖的肩部。那只大鳖渐游渐快,不大工夫便平稳地把奶奶驮到了对岸。
一直到了第三天,雨过天晴,汶河的水小了,刘继善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里。那天傍黑时分他眼瞅着我奶奶伏在水面上过了河,心里大吃一惊,想不到老太太竟然有水上漂的功夫!但他却只有望河兴叹的份,没办法,只得折回南岸的村子,找了家亲戚住下。每天都要冒雨跑到河边来,望着滚滚的河水犯愁,好不容易等到雨停了河水小了些,这才不顾危险涉水过河,急急地赶回家里。
刘继善一进家门,就听到了婴儿嘹亮的啼哭声。他三步并作两步奔进屋内,我奶奶正跟他老伴儿坐在堂屋里拉呱(由于大雨,又有汶河阻隔,那几天我奶奶便一直住在他家里),刘继善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给我奶奶跪下了。
我奶奶赶紧把刘继善扶起来,说:“啥也别说了大兄弟,现在母子平安,是你家积了大德了!”然后,就把那只大鳖渡她过河的事说了一遍。
刘继善听后好一阵感慨,待平静下来之后,他说:“想不到这东西还有这么大的灵性!”接着就把跟那只大鳖的一段渊源说给我奶奶听。
刘继善说他家祖上成分不济,到土改的时候,家产被分了,他家只分得了两间牛棚。没办法,他只得领着老婆孩子住了进去,到后来年深日久,那牛棚实在没法住了,更何况儿子也大了,他便去队里申请块宅基地建房子。队长欺负他,给他把宅基地划在了老鳖湾里。
老鳖湾是个大水湾,据老人们说曾经深不见底,到后来不知怎么竟然干枯了,于是就成了大伙的垃圾场。队长让刘继善在这里建房,刘继善没办法,只得领着儿子在湾里挖地基。由于白天要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刘继善便领着儿子晚上挖,就在地基将要挖成的时候,父子俩挖到一只煎饼鏊子般大的大鳖。
一挖到这只大鳖,父子俩又惊又奇,惊奇劲儿过后,儿子就说:“爹呀,这只大鳖极其罕见,不如就把它弄到集上卖了,一定能卖不少钱。”刘继善说:“不行,怎么说它也是一条性命,况且这只大鳖不知道长了多少年才长这么大,我们怎么能卖了它,叫人家取它性命呢!”
刘继善的儿子很听话,听刘继善这么一说,便不再提卖鳖的事。父子俩把那只大鳖放进抬土用的粪筐里,用扁担抬着,趁着夜色一直把那只大鳖抬进了汶河里。
“往河里放那只大鳖的时候,那只大鳖伸出头来,朝着俺爷俩点了三点,这才慢慢地爬进河里去了。”刘继善对我奶奶说。
奶奶曾经跟我说过,她赶到刘继善家的时候,刘继善的儿媳已经只剩一口气了,奶奶凭着丰富的经验,帮助产妇生下了孩子。奶奶说:“要不是那只大鳖相助,那母子俩的命肯定没了!这人呐,还是积德行善的好啊!”
民间异事之正屋
清朝末年,江苏某地有个朱姓乡绅,是个暴发户,和外国人做生意发了大财。家里一富,自然要营建宅院,他便买下了镇上一个破落世家的宅子,准备拆了翻建。
拆到东北角上时,工匠突然说挖出东西来了。这房子的原主是当地世家,朱乡绅听说有东西,连忙跑过去看,见是个一尺见方的黑木盒子,无纹无饰,打开来,里面只有一些泥土。他也没往心里去,随手就扔在一边。倒是朱乡绅的妻子,在他没发财前过惯了苦日子,见这黑木盒子不破不损,拿来洗洗干净,上面的颜色也完全没有变化,就放在柴房里装些杂物。
拆了房,便要盖新的。不过朱乡绅要盖的是一幢西洋式楼房,并且要盖四层。现在四层楼当然不算什么,但那时候江浙一带盖这种四层西洋楼,着实是个大工程。
朱乡绅家里有钱,便请了洋人来督工,建筑材料也都是从外国进口,因此房子在建时就已成为人们的谈资,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等新房子一结顶,来看热闹的人真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
朱乡绅好面子,来的人越多,他越得意,因此来者不拒,还烧了茶水招待。直到新鲜劲儿过去,少有人来参观,他才把家搬了进去。
一搬进去,就要布置房屋。朱乡绅虽是个商人,倒也很会附庸风雅,买了好几幅名人字画。布置中堂时,朱乡绅听见两个家人在争吵不休。他问了问,一个家人说自己在挂画,明明挂得很正,另一个却硬说是歪的。
朱乡绅看了看,皱眉道:“真有点儿歪。”这家人听得东家也这么说,委屈道:“老爷,我用尺量过,不可能是歪的。不信您试试?”说着拿出一把尺子来。朱乡绅量了量,发现确实是挂在正中心,可是离远了看过去,又确实有点儿歪。
他有点儿想不通,仔细看了半天,这时有个家人匆匆忙忙走出来,踢翻了门边一桶水,水却一直流向西边,他才恍然大悟,让人拿碗水来放到东西向的房梁上,碗一放上去,只见碗中的水偏向西边,这房子果然建成东高西低了。
旧式房屋是砖木结构,地基打得不深,时间一久会下沉,但他这房子是西洋式,当初打地基灌了不少水泥下去,就算地基会下沉也不可能这么快,难道是前一阵来的人太多,把房子压成了东高西低?
朱乡绅找了那洋人督工回来看,那洋人督工查了查,惊诧道:“奇怪,地基果然歪了,西边沉下去足有五厘米,肯定是这儿的土质太软了。”朱乡绅问有没有补救的办法,那洋人摇头道:“除非拆了重建,否则别无他法。”
刚造好的房子哪有马上拆了重建的道理,朱乡绅心里有些难受。洋人督工跟他说,还有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就是尽量多在东边活动,不要往西边去,这样东边受到的压力大,就可以缓解下沉之势。朱乡绅无奈,只好吩咐家人尽量在东边活动,西边仅放了点儿零星杂物。
过了半年,楼房西边越沉越低,站在外面都看得出来这幢楼是歪的了。朱乡绅没办法,心想看来只能拆了重建,只是才建好半年,马上就拆,实在有点儿不甘心。
正在犹豫不决,一天家人来报,说有个云水僧在外请见主人。云水僧就是游方的和尚,朱乡绅心想多半是来化缘的,自己盖了个房子快没办法住了,说不定是善事做得太少,便亲自拿了点儿钱去给他,云水僧大为感激,合十道:“施主真是善人。”收了钱又道,“贫僧见施主愁眉不展,可是有何不惬之事?”
朱乡绅见这和尚谈吐斯文,就如实说道:“大师父你也看到了,我这房子刚造好,一边就往下沉。”
云水僧说他在外见得东边地基上翘,只道是这宅子西边搁了什么太重的重物,但进来一看,西边岂但没搁什么重物,连东西都没什么,便问朱乡绅营建时是否出过什么怪异之事。
朱乡绅说:“哪有什么怪事,就挖出个空的木盒。”云水僧一怔,问道:“是不是一个黑色的木盒?”朱乡绅见他说中了,惊诧道:“这木盒难道有什么玄虚?我马上让人把它劈了烧掉。”云水僧忙道:“施主行不得,正屋全在这木盒上。”
朱乡绅带他进柴房,云水僧一看,点头道:“果然是此物。”转头对朱乡绅道,“贫僧要在施主府上叨扰九日,施法九日后,当能使宝宅平整如初。”
朱乡绅心想你就算是个骗子,请你吃十天素斋又有何妨,便答应了下来。云水僧却又要了把尺子,第一天沿着屋子四处丈量,每量到一处,就让人放下一碗小油灯,前前后后,宅院里放了几十碗油灯。
第二天,云水僧一早起来,要朱乡绅弄个小供桌,放在了最东边一处,然后将木盒放在供桌上,自己拿个蒲团坐在边上念经。第一天过去,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朱乡绅觉得房子正过来不少。而每天念完经,云水僧都要将那些油灯剔一下。待坐到第九日,云水僧道:“施主,宝宅已正过来了。”
朱乡绅让人又拿了碗水放在房梁上,只见这回那碗水平平稳稳,显然房梁也已平了。他大喜过望,要拿钱来谢云水僧,云水僧却说:“出家人不需身外之物,只是这木盒,施主不可留在身边,还是让贫僧带走吧。”
云水僧走后,朱乡绅觉得此僧如此不凡,说不定是什么活菩萨临凡,屡屡向人提起。有一回宴请京城来的某官,他又说起这事。这官员是进士出身,学问甚好,听了道:“原来如此,这木盒定是陰沉木所制。”
朱乡绅问陰沉木是什么,官员说,陰沉木乃是洪荒以前之木,经过劫灰变幻,沉埋土中,万年不坏。此物见土即沉,每年一尺,十年一丈,因此古人都以之用作寿材,那和尚将其带走,实在是一片慈悲之心。朱乡绅连连点头。
席中有个少年,是那官员的儿子,去过西洋诸国,听得父亲和朱乡绅交谈,插嘴道:“鬼神之事不可信,这倒与《五杂俎》中正虎丘寺塔僧相类。”原来明人谢肇的笔记《五杂俎》卷五有记,当时姑苏虎丘寺塔向一边歪斜了,当地人想要扶正,钱花得多不说,还难以措手。有一天,有个游方僧见了,说道:“我能正之。”每天拿了百余片木楔在塔里敲打,月余后,塔笔直如初。
那官员见儿子竟敢多嘴,当即斥责了一番,少年只能诺诺而退。
陰沉木是一种半石化木,虽然也较重,但绝非有什么一年入土一尺的特性。《五杂俎》所记之事中,那游方僧用的实是物理学中的斜面原理,朱乡绅所遇之云水僧很可能是利用了同一种方法。只是那和尚在朱乡绅家里做了九天法事,并不曾见他用什么木楔,也未见他敲打,真实情况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了。
聊斋故事之伞异
少年唐寅出生在一个商人世家,在他成名之前,曾随家人北上学习经商。他有一房亲戚,在北京前门大栅栏开着“善水堂”伞坊,是一家百年老字号,集制骨、裱糊、绘画、熬油等七十二道工艺于一身,是“善水堂”手工伞地地道道的手艺人,唐寅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唯独对从伞上作画情有独钟。
那年京城秋雨连绵,致使雨伞行情看涨,经由唐寅的描绘,“善水堂”的桐油伞更是供不应求。这天,“善水堂”里来了位衣饰华美的女子,拿着把破旧雨伞,要唐寅给她修补伞上的图画。一般说来,大户人家是不修补雨伞暗淡的画面的,一把雨伞不值什么钱,丢掉换新的就是,只有小户人家勤俭惯了,才如此珍藏。唐寅看那女子不像是小户人家出身,觉得奇怪,就多看了那女子两眼,女子长得很美,是那种说不出的古典美,眉目间带着股淡淡的清寂,发髻上别着一根长长的簪子,格外独特。女子拿来的雨伞,款式老旧,市面上早就绝迹了这种款式,伞面上撕开了一道口子,将原有的满铺牡丹图案从中截开了。
伙计检查完旧伞,唐寅接过来看看,跟女子说:“我此刻正忙,不能给你立时补画,你把伞先放我这儿,明天来拿吧,保证修复得比原先更是精致。”
女子很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伞留了下来,并且一再跟唐寅说:“我明天这个时间来拿伞,你一定要记着给我画好。”
女子走后,唐寅随手把雨伞靠在了屋门口,他忙着画京中雨景,这一忙就忘记了修复旧伞的事。
“善水堂”有个厨子,因为一连几天下雨,烧灶的柴火都被淋湿了,他到处找引火的茸柴,见屋门外有把破旧的雨伞,就拿去当引火的茸柴烧了。“善水堂”以前常有烂伞骨被送去厨房当柴烧,很容易引火。
等唐寅想起那把需要补画的雨伞时,老伞已经在烧灶里化成灰烬了。唐寅没有办法,责骂了一顿厨子后,只有托亲戚备下一把上好的雨伞,应付主家来讨。
第二天,女子准时来“善水堂”拿伞,唐寅二话不说,捧出一把红油透亮彩绘缤纷的极品油纸伞:“姑娘看这把伞怎么样?”
女子眼前一亮,将伞拿在手里,撑开转转,再合上,那把伞收放自如随意张合,伞面上花瓣繁复敷色艳丽的大朵牡丹,在伞面撑圆时,怒绽盛开,恍若点燃的烟花般逗人眼目。
这是“善水堂”纯手工制作的皮棉纸桐油伞,唐寅凭着记忆在伞面上水绘图案,每朵牡丹精心勾画,娇艳欲滴。伞面上印有“善水堂”以及唐寅的亲撰。女子撑起这崭新的满铺牡丹油伞,唐寅不由看呆了。
女子对手中的伞爱不释手,一再赞叹说:“好伞,好伞,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油纸伞。”
店里伙计适时说:“姑娘前天送来补画的雨伞,被无知的伙夫拿去当柴烧了。我们的画师深感不安,连夜绘制了这把新伞。如果姑娘看得上这把伞,那这把伞就算是给你的补偿吧。”
女子一听老伞被当柴烧了,脸色当下就变白了:“你们这是置我于死地。”
唐寅觉出了事态的严重性,赔尽小心:“姑娘如果不满意,可以开出价钱,我一定如数奉上。”
女子见唐寅确实拿不出自己的伞来,长叹一声:“都是命啊。”
女子拿起满铺牡丹油伞,走出了“善水堂”。唐寅终究自责惶恐,追到门口大声说:“日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全力相助。”
女子回头苦笑:“只求免于烟熏火燎。”鬼大爷鬼故事
唐寅听得一头雾水,但记住了女子的话。
宫里有个叫小德子的采办太监,常来“善水堂”买伞,跟店里的伙计很熟悉。有一次,小德子来到“善水堂”,茶喝过伞选定,在这里闲拉呱说了一件宫里今天发生的事。小德子说:“宫里旧日收藏有一幅《旧雨牡丹图》,是前朝宫廷画师仇际的作品,皇上一直当宝贝,哪知今天突然就丢了出来,一迭声地要人烧掉,说是赝品。我没舍得烧,就捡起偷偷带了出来。”
唐寅好奇:“大内的东西,怎么也冒出假的来了?又怎么假了?”
小德子说:“说是破绽出在雨伞上,画中古人打着一把今人用的雨伞。”
唐寅越发好奇:“画在哪儿,我看看。”
小德子接着说:“我刚给了琉璃厂的老相识常玉山,想着他能倒出手挣俩钱。”
过了一段时间,时令进入了冬天,“善水堂”的生意清冷下来,唐寅到琉璃厂办事,突然想到《旧雨牡丹图》,就找到古玩店老板常玉山,询问《旧雨牡丹图》的下落。常玉山把唐寅领到一家简陋的小饭馆里,小饭馆的墙壁上就贴着那张《旧雨牡丹图》,画的下面是灶台,那画被烟熏火燎得有些不辨颜色了,倒能看清上面画着个女子打着把伞,正在雨中赏花。女子的面目仿佛见过。那伞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唐寅的眼光,满铺牡丹的油纸伞面上,很醒目地写着“善水堂”三个字,后面另有两个蝇头小楷写着唐寅的名字。唐寅心里一震,想起了女子找他修补旧伞的事。
常玉山说:“小德子托我倒卖这画,可这画作伪的手法也太诡异了,什么地方都真,唯独这伞瞒哄不过人眼目去,你看看,明摆着就是你家‘善水堂’的满铺牡丹油伞啊,没人要,都知道这画的破绽,还当趣话笑话到处讲。后来,这家小饭馆的老板,给了几个钱买下了,说是看画上的女子好看。”
唐寅越听越觉心情沉重,想起那日女子一迭声地说过“只求免于烟熏火燎”。唐寅天性怜香惜玉,不忍这画中女子在小饭馆中受如此这般人世烟火,便借口说爱惜自家招牌,照原价从小饭馆老板的手里,买下那幅脏腻油污的《旧雨牡丹图》,回家后,仔细清去画上油污,把画挂于雅室。
唐寅没事就看那幅《旧雨牡丹图》,画上的打伞女子,古典端雅一脸清寂。“善水堂”里每来了贵客,唐寅总要郑重其事地把《旧雨牡丹图》拿出来,说这是前朝名画,看的人都知道雨伞的破绽,没有人相信唐寅的话,唐寅又说不清,反令《旧雨牡丹图》成为了时下人的笑谈。
画上的女子,本来只是一脸清寂,在所有的人都认定这是幅假画时,唐寅发现女子的脸色变得哀伤起来,神情一天比一天憔悴。终于有一天,画上的女子,像是被水浸渍了般,斑驳模糊起来,用手一摸,纸粉乱下。唐寅是爱画之人,不由执笔泼墨,细心为画上的姑娘描绘了眉眼、鼻、唇,连凌乱的发丝在唐寅的精心描绘下,都别有一番风情。唐寅仔细观察这画中女子的衣着打扮,像是宫中女子。不由暗暗感叹:“姑娘啊,你原本金枝玉叶之躯,落到这小店,可当真是委屈了。”
是夜,月上柳梢头,唐寅刚刚和衣躺下。只听有人轻轻叩窗,窗外映出一个妖娆的背影,身后撑着一把纸伞。未待唐寅发问,那窗外人先说道:“多谢公子替我免去烟熏火燎之苦。”
“你可是那画中人?”唐寅不惊反喜。
女子柔声回答:“正是。若不是公子替我描绘上口唇,如今也不能站在这里说话了。我本是前朝皇帝身边的侍妾。然而这画师与我相恋已久,我二人无法相守,只得留下这幅画作个念想。我死去之后,魂魄不散,无法轮回,长留画中。”
唐寅连声道歉,说道:“不知姑娘是画中客,毁了姑娘的伞,还请见谅。”
女子轻声叹道:“今日打扰,是想请您再帮我一个忙。”
唐寅说:“那是自然,姑娘请讲。”
女子说:“既然陰差陽错出宫,还请公子送我到桃花河,将画卷放入水中,让我顺流而去。避免在尘世多番波折。”
唐寅的家乡离桃花河不远,于是便应了下来,即日启程。临走前夜,那姑娘从窗外递进一根簪子。唐寅接过细看,竟是一只乌木画笔,笔杆质地油润,令人爱不释手。 姑娘羞怯说道:“这正是我那恋人留下的,我这就去了,赠予公子吧。”
唐寅带着画卷去了桃花河,让画卷顺水飘下,唯独那只画笔紧握手中。多年后便在这里筑了桃花坞,日日提笔作画,用的正是那只集天地之灵气的乌木笔。
乡村诡事之过阴还阳
从小到大,农村总有一些令人难以解释的事情,这样的事情真要说起,我可以写成一本书。小时候信息化媒体化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所以大多数的茶余饭后都是邻居们坐在一起天南地北天方夜谭的聊着到深夜。而我从我的亲人邻居等聊天里也听到了许多的诡异或者说鬼怪的事情,有些是众所周知,有些是道听途说,但却也有一种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生活奇趣,也更能带给人一些启迪和感悟。
1997年的时候,我正在读小学。我们那个村叫春树湾,春树湾大约六十多户人家,那时候基本是务农种橘子树为主,青壮年偶尔外出打零工,没有所谓的留守儿童留守老人之说。那时候虽然生活清苦,但是大多数人家却也其乐融融。
我们村里有个老奶奶,用我们的方言来叫就是秋恩妈,恩妈是我们家乡方言,意思就是奶奶。按照辈分,我是得叫她奶奶的。这个奶奶的名字我爸妈都不知道,从小第一次看见她老人家我的奶奶就是要我叫她秋恩妈。
秋恩妈以前家里住的是土砖屋子,半瓦半草,说起来她也够可怜的,三十来岁丧夫,亲戚也很少来往,含辛茹苦把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拉扯大,在那个年代,赚钱的门路对于一个孤家寡人来说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至今我们村里人谈起那些乡村往事被感叹的最多的人便是她。
秋恩妈尽管生活苦,可还送儿子读完了初中,女儿也读了小学。女儿后来工作谈恋爱去了香港还是哪里基本上没有音讯。儿子读完书就出去工作,家里没背景更多也是自己没追求,只能去工厂做做流水线,这都没什么,人各有命。秋恩妈对儿子是很喜爱的,家里养的鸡鸭要等儿子回家了才杀,鸡蛋放臭了也舍不得吃,菜园里的菜瓜桃子橘子放烂了也得等儿子回来,没给自己买过几件衣服,可能一年到头吃得最好的时候便是年夜饭和正月间。
秋恩妈的儿子三十多岁才娶到了媳妇,没娶媳妇前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埋怨生养他的娘亲,觉得娘亲没本事,从小到大生活苦没让他过好日子。结婚后工厂的事情不做了回来村里种田,不种田的时节打打零工,有时候也手脚不干净喜欢偷鸡摸狗占点小便宜,不过都不算大事,村里人也就是背后埋怨下。后来自己建了一个平房,现在算起应该是三室二厅独立厨房加卫生间,房子在当时还算不错,可是房子建造好后,做儿子的却没有让这个含辛茹苦的娘住上一间好屋子,而是让秋恩妈一个人住原来的破房子。儿子的媳妇也不是善茬,我们是经常路过都可以听到秋恩妈被儿媳扫骂老不死的怎么还不去死等等恶话,儿子坐在泥地抽烟不闻不问。开始的时候,村里的老人们都会去批评下这个不像样的儿媳妇如此对待婆婆,但是秋恩妈的儿媳妇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时间一长,大家说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好在秋恩妈在我们周围几个村庄是出了名的人缘好,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愿意请她到自家坐坐,喝喝茶聊聊天,有时候还干脆留她吃饭,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儿媳妇啥都不管她,做饭了也不给她吃,好在就是秋恩妈身体也算健朗,自给自足。
这年春天,多风多雨,秋恩妈的房子崩塌了,本来就破得不像样了,所以几夜风雨飘摇后便轰然而塌,好在秋恩妈当时没有住在里面。房子倒了,儿子不管,给了她一点木头砖头搭了一个茅棚---比现在的猪栏都差。村里的大队干部和邻居都去对秋恩妈的儿子儿媳做过思想工作,大家都说你这得给老人家一间屋子啊,你家里又不是没有房间,随便收拾一间都比你娘现在的茅草棚强啊。你屋里娘辛苦养你到大,你就搞这样的事情,不怕遭报应啊?但是去劝说者基本上都会被秋恩妈的儿媳妇拿扫把赶出来好远。
可是秋恩妈面对这样的状况,却没有任何怨言,虽然偶尔也向她的一些同村老友哭诉下心中的憋屈,但说得更多的话便是自己老了不中用了,儿子儿媳妇过得好就好,反正自己也是要死的,自己活着挣不到大钱,也不能为儿子儿媳减轻点困难。
秋恩妈就在那破草棚住到了年中旬,后来村里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正在考虑是不是筹资建房或者联名上书政府强制其儿子儿媳拿钱建房或者善待秋恩妈的时候,村头一姓李的户口已经迁至长沙城市里的原住户回来了,听闻秋恩妈的事情后立即表示愿意把房子给秋恩妈居住,并且当场拿出八百元钱要村里的干部给叫人修正下。其实房子还是很不错的,红砖白瓦,比起秋恩妈住的茅草棚不知道强过多少倍。好心人还给秋恩妈的新家稍微刷了一点石灰白墙,村里家家户户条件稍微好的都给她点家具和厨房的东西。
再说秋恩妈的儿子,之前是没有小名的,他本名叫王新国,从他娶媳妇后村里人都叫他王鼠狼---因为母亲这样的情况,大家都说他就是一白眼狼,母亲含辛茹苦养大他,最后却和媳妇如此这般的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天理不容。
农村人是很恩怨分明的,他和媳妇到路上的聊天的人群里一站,大家便不说话了;王鼠狼家里田地农活季节忙不赢,村里人就算闲着也不愿意帮忙,就连其孩子,我们都不愿意搭理,用村里人话说,龙生龙,凤生凤,王鼠狼的崽也能打洞。
八月中秋的时候,村里的一个生产队长从镇上回来,顺便给秋恩妈捎了几个月饼,秋恩妈可能也肚子饿了,狼吞虎咽的吃,卡住了喉咙,等到别人去找她有事谈的时候发现她躺地上不动了,于是赶紧叫医生急救。医生到了后摸了几下,直接说办后事吧,没得救了,喉咙里卡了东西,人都死了!
生产队长知道后,肠子都悔青了,这闹人命了啊!自己拿着月饼进秋恩妈的门,秋恩妈的儿媳妇目送他进门的,起初生产队长还想着你干娘(婆婆的意思)没得你照看我们照看,现在好,好事变坏事,这她儿媳妇不是通情达理之人啊,泼妇一个,事情不得了了!
果然,王家媳妇拿把菜刀过去了队长家,队长面对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人,只得自认倒霉。经过村里人的数次调解,最终,王鼠狼和其媳妇气势汹汹的说,你害死了我的娘,按理是要抓你去公安局判刑的,我们也是有给她东西吃的,一年也要送一百多斤米的,算起来也是钱,这样吧,不要你赔人命钱,但必须负责丧葬的开支钱。村里的人听到这里,纷纷指责王鼠狼和其媳妇的不是,生产队长更是忍无可忍,指着王鼠狼媳妇的鼻子大骂道:“你们真的是没有了人性,畜生都比你们懂理,我今天就丢下这句话,送葬这天我来做你娘的儿子,我来披麻戴孝,你们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有种别出门送葬。”
丧事的时候,在我们那里按理来说儿子媳妇孙子等是要长跪磕头的,王鼠狼碍不过指责,道士做法的时候做了下样子,在众人鄙视和指责的言语和目光中跑回了家,而王鼠狼的媳妇更是离谱,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随便生产队长和村里人折腾。
或许也是老天都被感染,这天一直下着小雨,道士做完了简单的法事,就在要宣布盖棺起步的时候,天突然停雨,一道彩虹挂在了秋恩妈的屋子前。就在众人惊讶这现象是不是老天也在为秋恩妈送葬的时刻,一股蒸汽一般的白雾从水井里飘出来穿越人群笼罩住了秋恩妈的棺材,屋檐上的高音喇叭滋滋滋的发出响声,地上正在燃烧的纸钱纷纷莫名其妙的灭掉,不远处的鸡鸭都惊慌失措的往田地里扑通扑通连飞带跑。
正当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秋恩妈嗖的一下从还未盖棺顶的棺材里坐了起来,从嘴里吐出一大块软化的月饼,啊的一声,吓坏了最前面的生产队长以及几个村民和道士。
秋恩妈就这样直挺挺的坐在棺材里,两眼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众人,惨白色的脸没有丝毫生气,黑色的棉布寿衣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无比诡异。这一刻村里聚集在秋恩妈的灵堂里的人都大叫着诈尸被吓得一哄而散。
就这样过了一会,秋恩妈又直挺挺的倒在了棺材里,远远观望的村民和道士好一会后才缓过神,一个为首的道士摇着招魂幡口中念念有词的慢慢靠近,走到棺材前,看了看秋恩妈,转头大叫:“你们都过来,老人家没有死,胸口还在鼓动,我的天啊,活过来了啊,还陽了啊。”闻讯的胆子大的村民和生产队长也都抖着腿慢慢围拢过来,看着躺在棺材里的秋恩妈,发现秋恩妈的身体微微的动着,胸口一起一伏,脸色也红润了点。这个时候为首的道士拿着招魂幡轻轻的点了点秋恩妈的身子,突然,秋恩妈一把抓住招魂幡,闭着眼慢慢的坐了起来,近距离围观的人又是一惊,四散跑开,生产队长扑通跪在地上磕头,道士也吓得后退了几步。
秋恩妈坐起身,缓缓的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周围和不远处的村民和道士,又看看磕头作揖不止的生产队长,开口说道:“后生仔,我这是到了哪里?你们都是谁?”为首的道士毕竟见多识广,一见这情况,不像是诈尸啊,便大着胆子扶起秋恩妈爬出棺材,搬了把板凳待其坐定后问她怎么回事。秋恩妈说我死了吗?道士摇摇头说,您没死呢,这不活过来了吗?我做了三十多年的法事了,第一次遇到您这样的情况啊!
有些胆子大一点的村民老者见状,端来一碗水,烧了三片纸钱化为灰水端给秋恩妈,秋恩妈看了看说,这水黑兮兮的脏的不行,这喝不得。众人这哄堂大笑,老者便说,这秋恩妈是活人撒,这确实是活过来了,鬼是不会分辨这些东西的。
众人听此话后,纷纷围拢过来问秋恩妈这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从前而后的将发生的事情讲述给了秋恩妈听,秋恩妈睁大了眼,眼睛湿润起来,缓缓的说着:“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飘忽在河边上,周围看不到半个人,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雾,然后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嘴巴里吐出一半月饼,我也舍不得丟,就抓在手里往前走。 走到一座桥,桥边上很多影子慢慢的走下一个下坡。轮到我的时候,桥上一个老人家给我一碗水喝,我当时口渴,接过来就喝了,喝完后脑袋变晕晕沉沉一片空白。喝完后遇到一个看不清脸的人,说我来错地方了,要送我回去,说我那不孝的儿子儿媳妇才是他要收的人。正当我奇怪我这个孤老婆子哪里来的儿子儿媳的时候,突然感觉胸口有一股气灌入,于是突然醒来,四周吵吵闹闹的,然后就看见你们了!”
众人听后大惊,年岁高的老人和做丧事的道士都说,秋恩妈是进了黄泉路和奈何桥走了一遭,怕是真的走了地府啊,估计真的是勾魂鬼收错了魂。一个道士说我做了这么多年丧事,第一次遇到这么怪异的事情。很多后生都不当秋恩妈的话为一回事,以为是老人家死而复生脑袋不清醒了,就问秋恩妈说,秋恩妈,你还认的我不,我是谁谁谁呢?也有人问,秋恩妈,阎王殿您老人家去没有?
秋恩妈摇头茫然的说:“你们我都不认得了,对不住,我真的不晓得你们都是哪个,我也没有看见阎王殿。”道士挥挥手说,你们都别捣乱,赶紧的帮忙撤了这些玩意,人都活过来了,生产队长也跟着指挥起众人来。
秋恩妈就这样活过来了,大家收拾了东西,生产队长叫来了医生,医生也吓了一跳,这老人家不是死了么?我这绝对不会看错啊,怪事啊怪事,然后检查一翻,说秋恩妈身体很健康。
秋恩妈的儿子儿媳妇早就闻讯过来站在了人群中,看到了自己活过来的娘亲吓了一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生产队长想拉过来秋恩妈的儿子,还没动手,这两口子脸色一青一白的在众人鄙视的目光里跑回了自家。
大家见秋恩妈活过来了,也都高兴起来,做丧事的时候没吃完的饭菜都帮秋恩妈整理好,虽然秋恩妈貌似不认识村里人了,但是对这屋子和周边都很熟悉的样子。村里的老人们陪伴秋恩妈聊天到傍晚时分,大家都意犹未尽的散去。
这天夜里,天突然又下起了大雨。第二天天晴了,村里人听见王鼠狼家里的孩子哇哇哇的哭,喊着爸爸妈妈断断续续了一上午。路过的人都不想管,因为知道王鼠狼和他媳妇喜欢打孩子,管了也没用,压根不听劝还可能被人身攻击,村里人都说这次打得真惨,哭了这么久,这压根不像自家生的孩子。有人也说路过王鼠狼家闻到一股肉烧焦了味道,估计又偷偷的做好吃的了,得赶紧回去看看是不是自家鸡被偷了。
中午时分,王鼠狼隔壁相隔十多米的邻居实在受不了孩子的哭闹,就过去他家想叫王鼠狼的媳妇哄哄小孩子,别真不当人打。走到堂屋门口,门是虚掩着的,邻居于是敲门,没人回答,孩子还是哇呀呀的哭,也没有人来开门。于是这邻居想着不管有人没人还是进去看看,用力推开门寻声到厨房,眼前的这一幕让邻居哇的一声大叫,吓得一咕噜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在村里的小路上大喊大叫:王鼠狼和他媳妇死了。
是的,王鼠狼和他媳妇死了,村里顿时又热闹起来。当时村里很多人去看了,看过的接受不了那场景的全都吐了,屋子里站满了些许胆子大的人,我奶奶把我扯到屋外不许我看,但是我听到村里的看了的人说王鼠狼和他媳妇都死的极其惨烈。他们的孩子坐在厨房的泥地上眼睛都哭肿了,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什么,一时像说有鬼来抓他的爸爸妈妈;一时又像说吓死人了;一时又叫着爸爸妈妈。
王鼠狼坐在灶眼前的小板凳上,看样子是在烧火,但是他的头却不知怎么回事,直接伸进了灶眼,脑袋外表烧得像一个木炭一般,脑浆都还在缓缓的流,像是碎壳的变质的鸡蛋流出了浑浊的液体,一双手死死的抓嵌入了灶台的土砖里,青筋紧爆惨不忍睹。王鼠狼的身体其他部位完好无损,根本不知道怎么耐得住痛伸进去的,也没听见嚎叫,看上去就好像是被人从身后硬生生掐住脖子塞进灶眼的,但是地上和周围却也没有打斗和凌乱的痕迹。
王鼠狼的媳妇也一样死状可怕,不过不是火烧而是头部很奇怪的伸进了大铁锅里,而这铁锅里,是大半铁锅猪油---她家正在熬制食用的猪油。王鼠狼的媳妇整个头部都被炸得焦黄,脸上被炸烂的皮肉掉在锅里变成了焦炭,眼珠突出来掉在了锅里。王鼠狼媳妇死前的姿势是趴在灶台上的,手里还拿着锅铲,硬生生的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鲜血满地,大小便失禁,一股说不出的难闻的味道弥漫在厨房。
后来来了警察,警察调查了一番,直接召开村部会议,表示尽快埋葬。村里很多老人都说,这是报应,人在做,天在看,秋恩妈那天说的看来不假啊,不然哪里这么巧合。秋恩妈是好人,就算到了地府阎王不收,这畜牲不如的儿子儿媳果然被拖走了,这也是报应啊!
也有人说,下大雨的那天晚上,想起自家水田里没有打缺口(农村里水田一到下大雨都是要去挖个缺口的,方便雨水外流,不然会淹死农作物),于是冒雨打手电出门,走到王鼠狼家附近的时候看见四个影子飘忽着一般往外走,看不清样子,走的很快。他还喊了几声王鼠狼,但是没理会他,因为想着家里田地,他也没在意。现在想想,王鼠狼和他媳妇怕是晚上就被勾魂鬼带走了魂。
秋恩妈也来到了她儿子家,看到这般惨烈的情景,直说这做了什么有违天道的事啊。村里人都不想说,也不愿告诉她这是她儿子,因为秋恩妈所有人都不认识了,也包括她儿子儿媳妇。村里人说,秋恩妈喝的水是黄泉路上的孟婆汤,但是喝完孟婆汤却又被送出陰间回到陽关。
这件事情被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热闹了一阵后再也无人谈起,村里人终究还是需要过自己的生活。
王鼠狼的孩子事后精神不正常,时而哭闹说看见了黑色的鬼,时而又跳又闹说爸爸妈妈被火烧被油锅炸,秋恩妈看其可怜,找到村里干部说要带着孩子生活。
秋恩妈是我们村最高寿的老人之一,于二零一三年过年前去世,死在了安详的睡眠里,脸上挂着微笑。死之前的几天,我们都收到了她送我们每家每户的新鲜小菜---虽然农村人谁都不缺。村里人都感叹,秋恩妈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光怕是死而复生后的日子了。
一直到现在,村里人都说,人在做,天在看,凡事有因有果,福祸自有公道。
乡村灵异事件之老庙
那还是九几年的事,在我老家农村的河沟旁有一座叫“青云堂”的老庙,泥土墙,青蓝瓦,灰色的殿脊,因为常年失修又鲜有人问津,所以大殿内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关帝爷的塑像已残缺不全,壁画也因长期风雨的侵袭,变得色彩斑驳,肮脏不堪。在爷爷辈的时候,这座庙宇香客不断,每逢年过节,村子里的人都会买一些元宝,香烛去寺庙里进香祈祷,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子孙多福。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去的人就很少了。据村里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占卜术士说,这座庙宇因布局不合理,方向坐南朝北,终年不见陽光,陰气太重,恐是沾惹了陰间邪物,如果以后再供奉下去,那些邪物会越聚越多,殃及村里的民生。村子里的人听了,觉得陰陽术士的话说的没错,他们供奉了关帝王这么多年,也没见村民的生活水平有大幅度的提高,每年麦苗发芽时也没见有细雨的滋润。一时间心寒了的村民淡却了再供奉老庙的意愿。经年之后,河沟旁的这座庙已经是一片杂草丛生,荒废颓败的景象。大人们再也不让我们靠近它。
这座庙被遗弃了,他的故事也逐渐被大家淡忘,孤零零地矗立在河沟旁,在冷风凄雨中经受着岁月的洗礼。谁也没承想这座残破的庙宇有一天突然夺去了我最亲爱的玩伴。
上二年级时的那个暑假,在一个燠热的午后,我实在是受不了空气的沉闷和身上不断渗出的汗液,伙同几个玩伴去了河沟。那天,同我一起去的有二蛋和狗娃,他们都是我的邻居,平时我们经常一起玩耍,打弹珠,纸炮,掏鸟窝,偷拔人家地里的葱叶等一些调皮捣蛋的事都被我们几个“承包”了。因为共同患过难,打过槍扛过炮,所以关系铁的没话说,我一提议去河沟了洗澡,他们欢呼着答应了。那时的河沟水还很清,里面甚至有时还会碰到几条细小的游鱼。
二蛋和狗娃一到河沟就脱了上衣,卷起了裤腿一个猛子扎进了河水中,虽然河沟中的水很浅,但他们还是游得像模像样。二蛋比我们年长一岁,游泳技术也高超,花样繁多,蝶泳,蛙泳,狗刨,仰泳都会一点,游得不亦乐乎,河沟里一时间传来了他们嬉闹的笑声。我是属于那种雷声大雨点小的人,鼓动别人干坏事还行,一轮到自己上,人立即就怂了。河水虽浅,但我还是不敢下去,生怕一个不小心扎到里面再也出不来。我站在河堤上看他们俩个游,顺带着给他们加油打气,看谁游得更快。狗娃见我只杵在河边不下来,就骂我,说:“红子,你个王八蛋,你再不下来我就拔了你的裤子弹小鸡鸡。”我双手按在裤裆的部位一个劲地赔笑着,“可别,可别,我还要用她繁衍子孙后代,光宗耀祖呢。”为了以防狗娃他们冷不丁地爬上来,再将我拽下去,我忙不迭地将他们来的裤子,衣服系数抓在怀里,坏笑道:“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我就不下来,你们上来啊,上来抓我啊。”二蛋看着我一脸的无赖样,划了划水,不耐烦地说:“得得得……红子,你爱来不来,里面的水可凉了,我们才爽了。”狗娃又诱惑我说,“水真的很凉,浸在里面很舒服,你就不想试试。”我往后面退了一下,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不……不……我……我怕水。”我终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顾忌,那是我五岁的时候,有一次陪母亲去河沟里挑水,我一个人跑到河上面玩,母亲在下面担水。当时年龄小,不知深浅,只是觉得水中的鱼儿游的自在,心中一喜就跳了进去。半大点身子一下子就淹没在了河水里,水漫过了我的头顶,猛地冲进我的鼻孔,口腔里,我感到了一股窒息感,一瞬间感觉到我快要死了,惊恐蔓延全身,双脚死命地蹬着,扑腾起一大滩水花,母亲听到了动静,抬头一看,疯了似地冲上来,跳进了河水一把举起了惊慌失措的我……从那以后,我一见水就怵,心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打颤。这次要不是因为天气实在烦闷,也不会想到来河沟里避避暑。
二蛋见我不像是装出来的,竖起了中指,做了一个鄙视的动作,说“管你,我们去游了,你就好好地帮我们看着衣服就行了。”我点头答应着,找了一片郁绿的树荫,蜷腿坐了下来。大约是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吧,二蛋和狗娃终于玩乏了,赤条条地从河堤上爬了上来。他们穿好衣服后,看了看光芒正盛的太陽,狗娃提议说,我们去老庙里玩会吧,反正时间还早,大人们真在午休,不会发现我们的。我犹豫了一会,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还是点头答应了。
远远地看,由于庙宇周围到处都长满了深绿的草,看上去很不起眼,走劲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座盖得非常有气势的房子。由于房子正门的朝向的是北边,太陽斜南照着,一走近它就感觉到一股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虽然外面陽光正盛,但一进门,还是感觉到眼前一黑,过了很久我们才适应了里面的光线。房脊很高,东西两边斜斜地架着两个木质的三角形架,因为常年被虫子蛀蚀,上面有很多凹凸不平的坑洞。房子的最上头有一个天窗,隐约透进了一点微弱的光线。
看完了房子,我隐隐地感觉到周围弥漫着一股陰森森地气息,好像有什么东西直愣愣地盯着我们一样,我劝二狗我们赶紧出去吧,里面怪瘆人的,二狗也觉得气氛的诡异,匆匆地走了出来。“这地方怎么有一种像进了地府的感觉。”狗娃谑笑着说。“什么呀,这事你还开玩笑,刚刚我觉得我们被什么盯着一样,全身的不舒服,我看我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就你胆小。”狗娃推了我一把,“回去吧。”
让我今生一直悔恨的事就发生在那天晚上。从老庙中回来后,二蛋毫无缘由地生病了,当天晚上就口吐白沫,眼圈发黑,眼白发黄,命悬一线。婶子连夜推着架子车(那时候各家都不富裕,拉东西一般用两个轱辘的架子车)感到了乡上。乡卫生所的医生接收后,立即进行了抢救,却还是晚了一步。二蛋在凌晨东方即白的时候离开了我们。我母亲和奶奶赶去的时候,婶子已经哭晕在了走廊里,两眼呆滞地盯着病房。奶奶见状让母亲陪着婶子,她进去问医生具体的缘由。医生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说二蛋的这种病他从来没有碰见过,病的很邪乎。奶奶去了抢救室,雪白的床单下盖着二蛋黧黑的身子,她翻开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回来后,奶奶黑着脸问我昨天是不是去了老庙?我低着头,不敢看奶奶冷峻的眼神,好久才怯怯地嗯了一声。奶奶因生气嘴唇打颤着,指着我,狠狠地骂道:“你......你.....你知道吗?你害了二蛋。”听完后,我“哇~”地哭出了声,奶奶气氛地摔门而去。
后来,我才知道,那年是二蛋的本命年,他不能够碰到一丁点污秽的东西。而我和狗娃因比他小了一岁,幸免于难。但二蛋的死,却让我一辈子都生活在愧疚和悔恨之中。
诡异的车祸
18岁那年,我骑着自行车顺着一个街边狂踩,速度很快。因为我约了朋友快迟到了,所以很着急。但没有想到,我骑到我们那里的一个教具厂门口的时候,一辆东风卡车突然从里面开了出来,事出突然,我根本无法反应,自行车的前轮就撞在东风车的前面部分,角度垂直。我整个人就那样从自行车上面飞了出去,身体撞在了东风车的头部,我又被横撞出去。大约飞了2米的样子,落地又滚了两下。我一瞬间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我看到整个东风车的黑影压了过来,我暗叫“完了!”闭上了眼睛……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卡车已经停下了。我定睛看了看我所处的环境,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我从侧面飞过来,现在竟然头顶着卡车的一个前轮内侧,脚触到另一个前轮的内侧,只要差一点点……我的小命肯定玩完了。我浑浑噩噩地从车底爬出来,站在那里发呆。那卡车的司机也吓坏了,冲上来使劲问我:“兄弟!你感觉怎么样?”我摇了摇头:“我没事。”说着我就拉起我的自行车,这才发现自行车也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司机不干,说你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伤。我拗不过,仔细查看了身上,发现左边的大腿青了一块。司机又说要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可是我就是感觉自己没事,催着他走,因为还惦着朋友在等我,不想和他作什么纠缠。司机可能都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好说话,马上就开车走了。
这个事情本来也就这样过去了,虽然后来我对这件事情越想越后怕。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对那件事情开始有了新的想法。大约是那件事情过后一个月吧,那个司机又出事了。就在撞我的那个位置,他压死了一个骑三轮车的妇女。让我感叹不已的是,那妇女死得非常奇怪,第一:那个妇女是一个摆小吃摊的女人,平时中午生意最好的时候,她不可能回家去,但那天她叫小孩看着摊子,自己骑着自行车就回去了,没有人知道她回家里去做什么。第二,那司机当时正在家里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他放下碗对家里的人说,我出去倒一下车。然后就出去了。第三,据当时目睹车祸过程的人说,那妇女本来可以让过去的,但三轮车不知怎么就不动了,那妇女莫名其妙就从三轮车上掉了下来,正好摔在卡车的后轮底下,车轮从胸部横压过去,立刻就咽气了!
我想不明白!很多人也不明白!
灵异事件之通灵术
那时候我正读高三,学校课业繁重,大小考试不断,甚至连平时本该课休的时间都被英语老师老王用来“投诚america”了。我跟学校中的那群在面对高考压力时忙得热火朝天的同学一样,每天扎在一堆密密麻麻冷漠而又繁琐的公式中,煎熬着,不爽着......
夏天慢慢来临,传说中的高考也慢慢迫近。高考是我们这群被称之为“学渣”的噩梦。我穷尽自己的智商在努力地攻克着能量守恒、动力势能、椭圆曲线、酸碱中和这些东西,但还是不得其解决,梦想着有一天可以从书上题海中解脱出来,好好地休息几天。可没想到,真的有一天,我头晕目眩,四肢酸软,浑身乏力,不想吃饭也不想喝水,只是晕晕沉沉地贪睡着。因为身体机能的弱化,那段高考冲刺前的时间我的学习效率变得很低,这可急坏了母亲,她一直在等着我考上理想的大学,用一张薄薄的纸,来安慰她们对我的期待。我却因为可以偷懒而欣喜不已。
后来,妈妈带我去了医院,看了中医又看西医,号了脉挂了吊针,都没有起作用。刚开始医生说很可能是因暑湿伤表,表卫不和,引起的头昏脑涨,肢体酸软等症状。开了方子,桑叶,杏仁,桔梗,陈皮,甘草,葱白等“大杂烩”煲了一大碗,我喝了,病情反而更重了,眼睛里竟然透出了丝丝血红,鼻翼扇动,呼吸变得很不顺畅。但那几天我还是坚持着上学,奶奶看到了,顿时急了,骂母亲道:“身体都这样了,还去上学,你还想不想要儿子了。”母亲也焦急道:“妈,幺儿的身体不好,这可怎么办啊,眼看就要高考了,再这样下去,我和他爸这几年的辛苦就都白费了。”
奶奶那一代人,医疗水平不发达,平时有个大病小灾都好祛神论鬼。她看到我这样,便向母亲说,“既然医院里看了都没起啥作用,不妨试试老一辈的方法,给幺儿钓个魂,镇个身(通灵的一种)。”母亲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将信将疑地听了奶奶的提议。可这钓魂镇身通灵的人哪里有啊?母亲想了半天,你还别说,真有这样一个人,是我们小区的物业管理员老赵头。他老家在揭陽农村,那一带信奉巫邪一说。
母亲找来了老赵头,我看到他除了脸上布满了一条条褶皱的沟痕外,目光却炯炯有神,精神矍铄。老赵头看了看我的病情,刚才还舒展着的神色立马凝重了起来,口中念念叨叨地说,“不妙啊,不妙啊……”在一旁的母亲一听也慌了,急忙问,“幺儿是怎么呢?”老赵头指着我眉心处,说道:“这孩子煞气太重,恐是沾惹了不吉之物。”我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他还危言耸听,说什么我是耽误了祛邪,那边的脏物正慢慢地吸食我的精髓,如果还不快点通灵,等吸食完了我的魂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母亲一边点着头,一边恳求着老赵头。当时我还在想,这些话多半是无稽之谈,哪有那么邪乎?正想着的时候,老赵头已经让我母亲准备了一晚清凉的浆水,里面掺加了一些茉莉。另外母亲又找了几柱香。三根筷子,几张黄裱。老赵头说这些是祛邪必不可少的东西。一切都准备就绪后,他让我背着身子躺好。我斜着头看到老赵头把浆水倒在碗里,点燃了黄裱,将燃烧成的灰烬悉数抖落在浆水中,随后,他口中又开始碎碎念起一些晦涩难懂的咒语来。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老赵头双手临空一转,将三根筷子抓成三角形的支架状,直直地插进了碗里,令人奇怪的是它们竟然傲然挺立在了碗中,像一个个忠诚的武士。我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发现浆水逐渐变成了暗黄色。法术施完后,他神秘地靠近我,声音低低地说:“接下来的几天,你晚上会感到燥热无比,但你不要怕,等挨过了这三天,你眉心处的黑气自当散去。离痊愈之日也就不远了。”当时我一边答应着,一边说谢谢,心里却嘀咕着:可别唬人了,要都按封建迷信的方法来治病,那还开医院干嘛?再者说,读了这么多年书,学校中耳濡目染的是科学的力量,而不是鬼神之说。
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老赵头说的竟然是真的。
钓完魂的第一天晚上,我就没有睡着,母亲陪在我的床边。当晚的后半夜,我突然感觉到五脏六腑灼热难耐,私有一团熊熊烈焰燃烧着。母亲看着我涨成了紫红色的脸,立马给老赵头打了电话。老赵头在电话中显得很淡然,像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叫母亲不要惊慌,只需用毛巾蘸冷水敷在额头上就行了。母亲照做了,敷上后我感觉到热气稍退了一些,没有先前那么焦躁难安了。第二天晚上,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不过这次热的不是五脏六腑,整个脖子处竟然是通红的一片,我感觉到有一团热气想从喉腔中喷薄而出一般。老赵头一听,很欣然地说这就对了,那股邪气正慢慢地往上蹿,只要再等到第三天晚上,它们从头顶百会穴处蒸腾而出就好了。果真到了第三天晚上,头上一阵窜痛,我抱着头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晚,有好几次我都感觉到头前庭的地方像烙铁在烧一般。不过到了凌晨五点多的时候,顿时一股清凉之意漫卷而来,袭遍全身。一瞬间我感觉得到全身脉络通达,四肢活络,心神空明。以前患病时的那种酸软昏沉的感觉全都不见了。
第二天,母亲给老赵头打了电话,报告了喜讯。他在那边只管呵呵地笑着。母亲见我痊愈了,立即下厨给我煮了几个荷叶蛋,顺带着煲了一碗绿豆粥。说是可以辛凉解表,有助于发汗。我喝完后,母亲送我去了学校,由于患病时间太长,我耽搁了很多功课,那段时间变得很忙。但再也没有出现过以前类似的状况,后来,有一天我碰到老赵头,他正在小区里很慵懒地晒着太陽,我走过去问他,世上真有通灵一说?老赵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又咧开嘴笑了。
民间鬼事之幻境
很久以前,岷州地区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村落叫马蹄村。因为从山上俯瞰下去形状很像骏马的蹄子而得名。村里民风淳朴,隐于大山深处,靠农耕来养家糊口。但这个地方因处在干旱的西北,降雨量很少,周围几十里都见不到一条小河更别说用它来灌溉农作物了。村民们用水困难,每天要一大早起床挑着水桶去很远的河沟里挑水。他们将挑来的这点水循环利用,日子一度过得清贫。
后来,听老一辈人说,马蹄村旁边靠近河沟的源头处有一股清冽的活水,多少年来,村民们披荆斩棘,翻阅过大山,去寻找活水源头,可是都没有成功,不是水在半路上断了流,就是路途坎坷到不了,时间久了,村民们也就放弃了,想要再找它的人变得很寥落。
村子东头有个俊朗的小伙子叫大牛,当时正值壮龄,生的虎背熊腰。从小失去了双亲,靠村民的接济长到了现在。他知道村民用水困难,听老一辈人说了有关活水的事后,就下定决心要找到它,以此来回报村民们的养育之恩。
出发那天,大牛召集了村里的几个平时要好的玩伴,商量说一起翻过大山河谷找到活水,然后引流到村子里。大家伙很赞同大牛的想法,一个个劲头蹦的很高,紧紧腰带,捋捋袖子,一副想要大干一场的样子。村里的老少妇孺见到大家这么有志气,连夜烙了几张大饼,准备好明天一早带给大牛他们,好让他们在路上有个缓头。
第二天,大牛和大家伙拢共七个人,带着铁锹,头准备出发了。临走时,村里的年长者告诫说,你们这次出发,在晚上借宿的时候,一定不要去单身女人家住的地方,这些人家要么是家里死了丈夫,不干净,要么是生性放荡,活的不安生。靠狐媚来迷惑过路人的人家。老人之所以这样说是怕这些精壮小伙子出门在外,不懂世事,着了一些艳俗女人的道,染了疾病就不好了。大牛他们一边答应,一边告辞去寻找活水去了。
他们翻过了几座沟壑纵横的大山,又穿过了几条幽暗狭长的山谷,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叫麻子川的地方,地势较低,区域被山峦环抱,草场资源丰富,山川秀美。大牛一看到这个地方就高兴起来,因为他们一路上走来,所见到的的地方植被都没有这里的繁茂,郁绿。就依眼前的景致来看,这里很有可能就是活水的源头,只有在活水的滋养下才能生出这么秀美的地方。大牛他们深信不疑。
他们到麻子川的时候,日影已经西斜。遥远的苍穹上只有一抹惨淡淡的的霞晕。摸着黑,大牛他们进了村子,不过令他们惊奇的是,这里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繁荣,家家夜里都紧闭着门户,每一个屋子都残破不堪,像一个垂暮的老人。有两个小伙子这时已经很疲倦了,吵扰着要找户人家借宿。大牛循着坑洼不平的砂石路挨个找着,终于发现了一家房舍尚且宽敞,足够容纳七个人住宿的地方。大牛让其他的几个小伙子在外面等着,他去敲门。
“咚……咚…….咚…….”大牛小心翼翼地扣着门体,寂静的夜空里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声响。大家伙都屏气凝息地等着来人,眼睛紧紧地盯着门的地方。
“吱呀…..”门打开了一条细缝,一汪弘水般清澈的眼睛从门缝里透了出来,“谁呀?”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的声音。
“你好,我们是打尖的,能在你家借宿一晚么?”大牛透过门缝小心翼翼地说。
“这样啊…….”女人犹豫了半会,不好意思道,“可我就一个姑娘家住,你们进来不方便,我看你们还是再找别家吧。”说着,女孩就准备关门。大牛见状,忙解释说,“姑娘,我们奔波了几天,早已经倦乏了,刚我在村在里转悠了一下,就看到你家尚且宽敞,你就行行好,容我们留宿一晚,明天天一发亮我们就走,绝不打扰你。”接着几个小伙子也附和说,“姑娘,你就留我们住一晚吧,我们保证不打扰到你休息。”那姑娘看大牛他们几个虎头虎脑,一副憨态可掬,很实诚的样子,心想他们看着也不像是坏人,留他们住一晚也无妨,谁家还没有个难处,能帮一把是一把把。姑娘犹豫了下,打开了门,让大牛他们进来。
院子很宽敞,打扫的也干净,是个四合院,房子是青灰色的,一共有四间,看上去很古老。女孩领大牛他们去了正屋,一进屋大牛就感觉到一股陰森森的冷意。房子背陽,好像是终年不见陽光的样子,显得昏暗潮湿,墙皮业已脱落,变得凹凸不平。大牛再看女人,也就是二十几岁的样子,穿着亚麻色的粗布衣裙,模样倒显得周正,但惨白的脸上却涂着几抹浓重的腮红,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女人问大牛,你们吃东西了吗?大牛不好意思地回答说,路上带的干娘早就吃完了,还没有吃呢。女人示意大牛他们等一会儿,说,我先去厨房拿点吃的给你们。
女人出去后,大牛悄声对同来的伙伴说:“刚刚我们进来,你们有没有发现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我怎么感觉到屋子里鬼气森森地瘆人,你看这偌大的一个四合院里,怎么就只有一个女人家住,这样不是显得很诡异吗?”大家伙一听,顿时觉得气氛不对劲。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小伙,突然间想起出行前老人告诫过得话,不要进单身女人的屋子。于是顺便提醒大牛。大牛一想,可不是吗?怎么把这茬忘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们还是赶紧找另一家吧,这屋子恐怕不是人待的地方。”
正当大家说着的时候,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门口,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碗,里面煮着几个鸡蛋,还有一碟土豆丝。
女人将东西放在桌上,满怀歉意地说,我搜刮了一下,锅上就剩这点东西了,你们将就一下,吃完了早点休息吧。说着女人没再理会大牛他们,自顾地去了偏房,关上了门。此时大牛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因为他刚才惊奇地发现,女人刚才走路时竟然没有一点儿响声,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但一看女人又不像是那种专吸男人精气的女鬼。想到这儿,大牛悬着的心才稍稍地放松了一下。他安慰大家说,现在天已经全黑了,村子里各家早就关门了,就算出去也再找不到另一家可以借宿的地方了。大家就将就一晚,晚上提防着点,应该没有什么事。
大家伙听了,也都同意大牛的提议。心想:如果刚才那女子确实是女鬼,要害他们早就害了,还用的着等到现在。再说她还给咱们准备晚饭,就算是女鬼也是一个心肠极好的女鬼。大家实在很困乏了,没再多想,几个蜷曲成团,相互偎依着睡了。
这一夜,果真如他们所想,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大牛一睁开眼,却惊奇地发现他们睡在一堆干草里。周围到处都是一片芳草萋萋极尽萧索的景象。这跟昨晚那郁郁葱葱、苍翠欲滴的景象迥然不同。离他们不远处还密密匝匝地竖立着一大片荒冢。大牛赶紧叫醒众人,他们一个个都哑口无言地看着彼此,过了好长一会儿,才长舒了一口气。
灵异故事之梦中人
夜深了,一座大厦孤独地立在夜色中,只有一扇窗户的灯还亮着,李庸在加班。陰暗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显示器的微弱光线,还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啪……啪……啪……
哗啦啦……这是另一个声音,冲水的声音!这个楼层里,只有一个地方能有冲水的声音——卫生间。大厦里的人都走光了,除了李庸自己,能有谁呢?打更的老头?不能,他在一楼,不可能跑到14楼上厕所。能是谁呢?
李庸停下手头的工作,站起身,走出办公室,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他来到卫生间的门口,冲里面喊了一声:“谁!”
没人回答。
“是谁啊?”
依旧没人回答。
卫生间里,有三个隔间,他走过去,拉开第一个隔间,没人。他拉开第二个,还没人。他看了看第三个隔间,心提了上来,慢慢走了过去,抓住门把手,一拉。没开。他使了点劲,还没开。他再一拉,又没开。门被锁住了,他大声喊道:“谁,谁在里面?”
四周依然很寂静,依然没人回答,突然,他感觉有人从背后掐了他一下,他猛然一回头,没人。咳咳……他听见第三个隔间的门里传出了几声咳嗽!李庸吓坏了。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脸越来越白,嘴越来越紫。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冷汗哗啦啦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的心脏病犯了!
吱呀——那扇打不开的门,缓缓打开了。啪嗒啪嗒……一双看不见的皮鞋从里面走了出来。李庸感觉快不行了,他全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一瓶救心丸从衣服兜里咕噜咕噜滚了出来,最终停在了皮鞋站着的地方。
一个低沉的男音说:“你的心坏了,我给你治治吧。”
李庸猛地睁开了眼睛,一缕陽光从窗外射了进来。他做噩梦了,他感觉胸口发闷,难受,就坐起身,吃了两片药。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好多了,收拾东西,准备去上班。
上班的路上,他看见不远处齐刷刷站着一群人,呈一字排开。他凑过去一看,发现这群人站在马路边上,在等绿灯。他抬头看了一眼。奇怪,明明是绿灯,他们怎么都不过?马路上,没有一辆车驶过。他们却像施了定身术一样,一个个在马路边上站着,纹丝不动。他们是木头人?他们是假人?或者说,他们不是人?
李庸不管三七二十一,迈开步子直接闯了过去。原本空旷的马路上,突然开过来一辆车,李庸来不及反应,倒在了路中央。李庸躺在了血泊中,他在失去意识之前,记住了肇事司机的长相。那个人精瘦,寸头,长脸,一双小眼晴陰陰地盯着他。
李庸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在一列火车里。他去外地出差,坐火车回家,刚才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个噩梦。他感觉胸口有点疼,掏出救心丸,吃了两片。
火车到站了,旅客们纷纷走下车。突然,他看见一个人。那个人长得精瘦,寸头,长脸,长着一双小眼睛,是他——噩梦里的那个人!那个人走下了火车,李庸慌忙站起身,跟着他下去了。出了火车站,那个人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李庸打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跟着那辆白面包。”
面包车在市里绕来绕去,拐了好几个弯。最终,它停在一个小区门口。
那个人下了面包车,走进了小区里,李庸的出租车也停下了,他掏出五十块钱递到司机手里,对司机说“不用找了。”
他急匆匆地下了车,跟进了小区。小区里很大,一栋楼挨着一栋楼,李庸一眼认出了那个人。他在前面走,李庸在后面跟着。到了a栋,那人突然停住了。李庸也停下来,在那人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他看见那人站在原地,摇了摇头,轻声说了一句话。
由于距离太远,李庸没看清他在说什么。不过从嘴形上看,好像是‘不是’。那人又往前走,李庸继续跟。到了b栋,那人又停下来,摇了摇头,说了声‘不是’。李庸发现,他每过一栋楼都要停下来,重复做这一件事。他在干什么呢?最后,到了z栋,那人停下来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就拐了进去。李庸看清了。这次他在说‘是’。他到家了!
李庸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他看见那人来到一个单元门口,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正要走进去。
李庸噌地一下跑过去,想拦住那个人。突然,一个花盘从楼上掉了下来,砸在李庸的脑袋上。李庸倒在地上,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喂,醒醒,醒醒!终点了!”李庸一下睁开了眼睛,从座位上站起来。
“啊!花盆,花盐!”
司机说:“什么花盐,做噩梦了吧?到终点了。”
李庸感觉脑袋有点攀,又坐了下来,闭上眼睛,陷入沉思,慢慢地,他想起来了。今天晚上,他值夜班,熬到点下了班,他坐上最后一辆末班车回家。他在车上不知不觉睡着了,车子开到了终点,他却浑然不知。
“哎!傻坐若干嘛呢,还不下车?”司机催促着。
“噢噢,我现在下车。”李庸站起身,急匆匆地下了车。
天已经擦黑,他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准备打车回家。他看见,有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在马路对面,也在打车。他定眼一看,是他——噩梦里的那个人李庸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狠劲掐了自己一下,很疼。他不是在做梦,这是现实。他就是噩梦里的那个人!
李庸鼓足勇气,来到乌路对面,他走了过去,和那个白大褂并肩站着。他一边假装打车,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盯着他身旁的白大褂,他想确认自己有没有认错人。
那个人转过脸来,看见了李庸,眼睛死死盯着李庸看。李庸也抬起头,看向他。
两个人对视着。终于,那人开口,了:“我见过你。”
李庸心里一惊,他也见过自己!李庸说:“你在哪儿见过我?”
白大褂说:“在梦里。”
李庸说:“在梦里?”
白大褂说:“对,我在梦里遇见过你两次。第一次,我梦见自己开着一辆车,在路上行驶,开着开着遇到了红灯。我本想踩刹车,却一脚踩在了油门上,你在前面过马路,我的车径直开过去,把你撞死了。”
李庸的脸一下就白了,他和他做了同一个梦!李庸咽了口吐沫,又问:“那第二个梦呢?”
白大褂说:“第二个梦是我从一列火车上走下来,上了一辆面包车。你也从火车上走下来,打了一辆车跟着我。我让司机故意多绕圈子,想把你甩了,可你依然穷追不舍。”
李庸傻了,一样的梦呀!李庸问:“然后呢?”
白大褂说:“我下了车,走进我家小区,你也下了车,跟了进来。我每走过一栋楼都会停下来,摇摇头说声‘不是’。”
李庸皱了皱眉,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大褂说:“我也不知道,在梦里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最后,我停在了z栋,点了点头,说了声‘是’,就拐了进去。你一下跟了上米,突然一个花盘从楼上掉下来,把你砸死了。”
李庸感觉不可思议,瞪大眼睛盯着他,他们两个人做了相同的两个梦。
那人忽然不说话了,低着头,好像在想些什么。
李庸说,“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白大褂说:“其实,在这两个梦之前,我还做过一个奇怪的梦。我想,这个梦,可能跟这事儿有关。”
李庸说:“什么梦?”
白大褂说,“我梦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上厕所,截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就有一瓶救心丸缓缓滚到我的脚边,我当时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
李庸说:“什么话?”
白大褂盯着李庸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你的心坏了,我给你治治吧。”
李庸的魂儿都要散了,他感到了极度的恐惧!
这个人的声音变了!他说这句话的声音、语调和语气和噩梦里的声音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他刚才说话还不是这种声音呢,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变成了另一种声音。噩梦的声音!
李庸慌了:“我……,我有点事,先走了。”
李庸转身要走,那人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李庸说:“还……还有什么事吗?”
那人盯住他的脸,严肃地说:“你的心真的坏了。”
李庸说:“什么!?”
白大褂说:“我叫赵永厚,是××医院心血管病的主治医师。你印堂发黑,嘴唇发紫,面色铁青,出虚汗,有严重的心脏病,如果不抓紧治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今天我值夜班,要不,我给你看看吧。”
李庸说:“算了,我真的有事,先走了。”
那人说:“没关系,我免费给你治,不收钱。”
李庸本来不想去,他害怕。但他经不住免费的诱惑,同意了。赵永厚打了一辆车,上去了。他对李庸招了招手,李庸犹犹豫豫地走过去,打开车门,也上去了。
出租车笔直地往前开着,前面的路没有路灯,黑漆漆一片,好样一条通往冥界的小道,没有尽头。
不知开了多久,出租车终于停在一家医院门口,两个人下了车,走进了医院。赵永厚带着李庸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诊室门前。他掏出钥匙,打开了诊室的门,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一把把李庸拉进了黑暗之中,关上了门……
他们进去了,就没再出来……
一天深夜,李庸在单位加班。下了班,他坐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家。在车上,他心脏病突发了,被司机送到了一家医院抢救。
最后,他因抢救无效死亡。
当时,给他抢救的人是××医院的心血管病主治医师。
他姓赵,叫赵永厚。
诡异的死亡
这个故事稍有点恐怖,请大家先做好心理准备。
我要说的还是这个技校里发生的事情。
学校里面有学生死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谁能担保不出点什么意外,但是这个学校里的意外还真有点多,今天就先说这一件。
学校里意外致死的事故有很多的原因,打架啦,疾病啦,思想负担过重啊,心理疾病啊或者其他不明的原因。
今天说的就是不明原因的这种。
说在男生宿舍里,也就是之前小宋他们宿舍的那个留级下来的师哥以前的同学。
那会这个师哥跟那个人是一间宿舍的。
据说,那个同学头一天晚上都还好端端的,临睡前都还和大家有说有笑的闹腾了一番,什么异常的状况也没有。
说是这个同学平时身体挺好的,还参加了校运队,很少生病。
然而就是那天晚上以后,他就莫名其妙的离世了。而且死状特别的恐怖,圆瞪着大眼,七窍流血,脸sè惨白惨白的,嘴张得大大的,手心里都自己捏抓出血来了。
把宿舍的人全吓坏了,赶紧通知老师。
其实一早上大家发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早过世了,但是出于人道主义,即使知道根本没救治的必要了还是得送到医院去。
可一大早上的送这样一个人去医院,很多司机都不愿意拉,没办法,他们只好找了一个拉板车的人才把人送到了医院,还赶紧通知了他的家长。
这板车一路颠簸着往医院拉的途中,突然就听到了哗啦一声,大家赶紧停下来看,结果把拉板车的人都吓个半死。
这位同学的整个脑浆突然就从头顶那个地方哗的全流了出来,顶上的头盖骨部分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样,有一个小小的圆洞,并且奇怪的是一点血也没有,好像他的身上已经没有血了一样。
拉板车的人不乐意了,说真晦气,不拉了。
这老师一看没办法,只好又答应给他加几百块钱,又是求又是说好话的这才把人送到了医院,而这一切都是这个留级下来的师哥亲自陪同的。
这人肯定是没救了,但死得这么奇怪很惨总得要有一个说法,不然怎么跟家长交代啊。
结果医生会诊半天,给出了一个非常长的大家根本就没有听过的一个病症,具体名字不记得了,说是这种病症是非常非常罕见的,在全球都仅仅只有那么几例而已。
家长一来哭得那是昏天黑地的,真是人间惨剧啊,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家长说既然都这样了,这连夜的就得要把孩子送回老家去,赶紧入土为安。在那会还没有强制火化的,学校也同意,就连夜包了个车让把孩子送回去。
随行送行的就有这个师哥和他们的班主任,还有这孩子的父亲。
这车开着一路上都挺顺利的,老师和那师哥都一路没话找话的安慰着,可就快出地界的时候,车就熄火了,连着很多次,都是这样,一发动就熄火。
这司机就专做这一行的,下车检查老半天以后一看所有都是正常的,就跟大家说了,这车今晚上是开不了了。
大家都以为是车子出什么毛病了,就问要不要另外再叫辆车来。
这司机大哥说,不用了,你这再叫多少车来也拉他不走。
大家都很奇怪,就问为什么。
这司机大哥说,这孩子啊,死得这么惨,还这么怪异,肯定心里冤枉啊,这是没法报仇,不想走啊。
听到这里,大家都楞了,虽然医生给了个稀奇古怪的病名,可大家都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说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没病没灾的,一点预兆都没有怎么就这么走了,还这么诡异和蹊跷。
孩子的父亲一听就觉得说中他的心声了,可这些事没人敢提出来明说啊,这一下,被司机大哥一说出来,他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下就大哭了出来,边哭边说,儿啊,爸爸知道你去得早了,心里冤啊,可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你妈还在家里等着你回家呢,你这要是不回去,你说我怎么交代啊。是爸对不起你,是爸对不起你啊……说完孩子的爸爸就哭着猛抽自己的耳光。
大家赶紧制止他说,你别这样,孩子都走了,要让他走得安心啊。
是爸对不起你,不该送你来这里念书的啊。
……
司机大哥再也听不下去了,点了支烟插在旁边的土里说,小兄弟,哥哥跟你说几句啊,这人这一辈子是各安天命,你还年轻本是不该遭遇这些的,可既然都遇到了那就得会自己想,早ri的跟着你父亲回去吧,你母亲不还在家里等着你吗,你还不去看她最后一眼?人都说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啊再做个好人,别跟找你的一样,啊,这支烟哪,是我这做哥哥的敬你的,你就将就着收下了啊。
没两分钟,大家都听到从车厢里传来砰的一声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司机大哥上车一发动就说,得了,孩子这才懂事啊,待会到了大哥也给你多烧点纸。
大家就一路顺利的把他送回了家。
校园灵异案
上大学的时候,听师兄说过有关大学里的一件离奇案件。
故事是这样的,在f大管理系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叫做夏,她的肌肤不像江南女孩的那种特有的白皙,她的白是一种瓷白,微微泛着红润,看上去很健康,很讨人喜欢。夏除了样子长得好看,身材也不错,出落的亭亭玉立,像一个含苞待放的花朵。但说起她的性格来,却让她的每一个追求者都畏惧三分。也许是生的美,学业好,有资本的缘故,夏很傲娇也很冷,见了谁都一副冷冷的模样,不仅对男生,就连她寝室里的室友都对她凭空的生出一股畏惧来。
有关夏的传闻,学校里一直都没有断过,她的日常行为也让大家匪夷所思。夏从来不在陽光下走动,就是偶尔逼不得已去操场上排列队,她也永远搭着一把粉红色的太陽伞。晚上的时候,夏更奇怪,室友玲子说,每晚到十二点以后,她一定会起床,掩上门,悄无声息地出去。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但到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她会衣衫不整地回来。
案发的那晚,同宿舍的另一位室友木子正准备起夜的时候,看到夏从床上翻起来,舒展着双臂,僵硬地一蹦一跳地往外走。她走路的声音很小,虽然是跳着走,但落地时,却没有发出任何响声。那时,木子也没多想,以为夏是在梦游,要知道梦游的人最忌讳的是被别人突然给叫醒,所以她就悄悄地尾随着夏,生怕她出事。
木子蹑手蹑脚地跟在夏的身后,看到夏穿过幽暗的走廊,向楼下走去。夜晚皎洁的月光透过走廊旁的薄纱窗倾下一地的银辉,夏的身影纤细而斜长,投射在地板上,孤寂地可怕。木子搞不懂夏要去哪里,只得屏住呼吸紧步跟了上去。她一边走一边想,“我们的宿舍在二楼呀,就算夏想去哪里,可这深更半夜的,寝室楼早就关了。她又出不去,来一楼能干什么?”正想着的时候,夏突然转过头来,正好跟木子的眼光撞在了一起,木子惊了一跳,心突然漏掉了半拍,脸涨成了紫红色。她以为夏发现了她,忙解释起来,“那个……那个……夏,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跟着你的,我……我是怕你出事……所以才一直偷偷跟在你后面的……你……”
木子还想再解释的清楚一点,可她发现夏的目光呆滞而陰冷,好像完全没有再听自己说什么。夏没有理会身后的木子,又自顾地向一楼右侧的走廊后面蹦蹦跳跳地走去,那样子活像一个灵魂出窍了的僵尸。木子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夏来到杂物储藏室后站住了,呆呆地停驻了一会,才抬起手轻轻地去推杂物室的门。
学校的物业一般都会按规章制度办事,为了防止公共财产的流失,杂物间都会配上一把钥匙。钥匙只有宿舍阿姨才有,可夏的手刚触到铁皮门的时候,那门竟然应声而开,好像是提前就知道夏会来一样。木子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杂物室里乱七八糟地陈列着一些日常清扫楼道的用具,有笤帚、拖把、水桶、撮簸……夏绕过杂物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圆形的木桌上停了下来,俯下身,在里面开始翻找起来。木子看到夏从桌肚里翻出了几张黄色的纸张后,毕恭毕敬地呈放在木桌上,口中还念念有词。不一会儿,陰暗的墙壁上竟然凭空地出现一个暗暗地影子,看黑影的轮廓像是一个男子的,身形高瘦,头发很短,脸却显得很大。夏看到黑影出现后,身形猛地一震,像是从一片混沌中突然醒过来一样,诧异地看了看四周,发出一声惊呼,“天啦,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夏的心底陡地生出一丝恐惧来,跟她有同样心境的还有蜷缩在楼梯角落里的木子,木子自始至终都看着昏昏沉沉地夏,一直没敢吭声,当她清清楚楚地瞥见墙壁上的那个黑影后,木子一时间也错愕在当场,怔怔地发不出声来。恐惧蔓延了全身,空气紧张地像要窒息了一般。木子尽量地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点些微的动静都会被被暗影发现。
过了一会她听见一丝幽幽地声音从杂物间里传来,“你来了,我等你好长时间了?”是那个黑影发出的。
空气在凝固,时空像静止了一般,黑影在等着夏的回话。其实当夏一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她也清楚,她为什么会被无缘无故地召唤在这里了。
“洋子,你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呢?”夏苍白无力地回答。
“呵……呵……呵……”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是没什么意义,可是每天晚上能见你一面我也知足了。”
说话的黑影是一个叫吴洋的学生,三年前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天之骄子,是f大里的风云人物。她能沦落至此,怪只能怪她此生不应该喜欢上一个如寒冬腊梅般孤傲的女孩子。那段时间里,吴洋很用心地追求着夏,他笃信自己一定会抱得美人归,他甚至跟宿舍的室友打赌说,如果他追不到夏,他会以死来证明自己的爱情。当然,那时只是趁口舌之快,不应该算数的,可上天冥冥之中似是认真了一把,吴洋费了很大劲,用了很多法子还是没法打动冰封着的夏。而他却在心灰意冷后,在一次穿梭马路的过程中因神思恍惚没有注意到旁边开过来的大货车,被生生地带进了车轮,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线。
吴洋死后,夏的生活就变得很奇怪,平时走在路上的时候会突然间一个趔趄摔倒,有别的男孩子接近她的时候,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柳眉倒竖,面罩寒霜。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发出一声陰惻惻的笑声,似是嘲弄又像是得意……
蜷缩在角落里的木子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她捂着嘴巴惊怕地看着杂物间里的一切。夏的身体猛地挺直了一下,像是厌恶地在空气中死命地捶打着,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落了下来,露出玉藕般的胳膊,光滑的肌肤,裸露着的大腿。木子再也看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冲进了杂物间,一声断喝:“你住手!”夏惶恐地转过头来,看清了木子,忙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走,这时,木子的眼睛却像濒死的鱼样突兀地睁着,嘴张的很大,脖子上一条青紫的指印赫然入目。这时,杂物间的门“嘭”地阖上了,走廊里亦如以前一样安静的出奇,惨白的月光打落在墙壁变成了斑驳的一片……
第二天,晨起的阿姨打开杂物间的时候,吓得差点晕了过去,在杂物间凌乱的地面上并排躺着两个妙龄女孩的尸体,一个半裸着身子,一个扭曲着面孔。而这一切都是一个不解之谜,警方介入了调查,只能将它定性为一起奸杀案。可凶手呢?警务人员没有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告诫寝室楼里的女孩夜晚后一定不要出来。可尽管是这样,女生寝室楼里,在午夜过后,那间杂物间里依然会传来一声声地干笑声。
乡村诡事之弃卒
老山、祖屋、人
天渐渐陰暗了下来,几朵乌云从天边飘了过来,看样子就快下雨了。所幸的是我应该能够先一步到达目的地,不用白白地被雨淋一场。
这是个偏僻的小山村,地处桉城偏北的大山中,只有几条蜿蜒的小山路通往这里,交通很不方便。离村子十里外的山下,有一个小镇通着公路,是来这里的必经之路。我是昨天到达小镇的,在那里休息了一夜,顺便买些礼物。第二天一大早就踏上了通往那个山村的蜿蜒小路。
说起这个山村,总该有个名字吧。是的,这个村子的名字很有趣——石凳村,为什么起这个名字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我只依稀记得村口有几张供人歇息的石头凳子,我想这可能就是村名的来历吧。
关于石凳村的记忆,我一直都处于一种蒙胧的状态,除了村口那几张石头凳子和村外的几片梯田之外,就只有那幢古旧的大院了。不过母亲告诉我,我小时候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那幢大院是我们家的祖屋,我的祖上是一个大家族,后来家里的人都迁移了出来,彼此失去了联系,这个大家族也开始慢慢败落了,那幢祖屋也只有三表姨和五表姨还住在那里。
说句心里话,我本不想来这里。试想一下,习惯了都市生活的人,一下子要搬到山里去住上一段时间,没有商店、没有酒吧、没有网络,叫我怎么打发时间?但是,最近在我身边发生的一些事已经把我累得身心疲惫,当母亲建议我来祖屋住上一段时间调理心情时,我居然答应了。
希望这是个不坏的决定。
“姑娘,这就是石凳村了。你看,那就是江家大屋。”领路老汉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维,我抬头看见他正指着一间大屋的门说着。
“大爷,多谢了。这是给您的酬劳,行李放在门口就成。”我从皮包里掏出两元钱递到他手里,他道谢着接过钱,小心地揣进上衣的内包里,然后卖力地把我那些行李放到江家大屋门口。
这老汉姓张,是山脚下小王村的,我今早进山的时候正好遇到闲逛的他,便请他当我的向导顺便帮我拿行李。山里人身体好,提着我那些行李还在山路上健步如飞,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不知道会累成什么样。山里人清苦,我这平时连擦鞋都不够的两元钱放在他手中仿佛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他收钱的时候一直笑,笑得很开心。
和张老汉道别后,我理了理被山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走到这幢旧屋的跟前。我这才发现原来旧屋的门很大、很高,只是一扇门就接近一米五宽三米高,那两扇门都是用厚重的山木制造,边角处包着一层铜皮,可能是长年无人打理的缘故,铜皮的表面覆盖着一层斑驳的墨绿。相反的是大门正中的两个铜门环倒是光滑发亮,大概是经常有人触摸的缘故。
我走近门前,握住其中一个门环,仿佛握住了一块冰,一股冰冷的感觉直刺掌心,周围的温度陡然间下降了几分。我触电般地收了手,不敢再去碰那门环,只好用力地拍打了几下大门,厚重的木门在我的拍打中发出一连串沉闷的音节,听得人发慌。这时,里面传来几声狗叫,有人应了一声:“来啦。”我便停止了拍打,接着我听到一阵脚步声。
而就在这时,一股不知名的风从我身后刮来,刺骨的风带着“呼呼”声钻进了我的后颈,好像有人对着我的后颈吹冷气。我全身一颤,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惊悸,却不敢回头,因为我不知道此刻我的身后有什么。
或者什么都没有,只是一股山风。
或者……
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开,那股奇怪的风也停了,我面前出现了一位陌生的矮而健硕的老妇人,她该是三表姨还是五表姨?我实在是记不得了,也不好开口,只是望着她笑。
她打量了我一眼先开了口:“你是江晨吧?”
我点头。
“我是你五表姨,你爸爸给我打过电话了。进来吧,这儿也是你的家,住多久都成。你三表姨在屋里。”说完,五表姨把我引进了大院,对院角边的土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门仔细地闩好。
我提着行李跟在五表姨的身后走进正厅。虽然我对这两位表姨没有半点记忆,但是从母亲的口中我还是了解到,虽然他们是姐妹但两位表姨的性格大不相同,五表姨比较勤快老实对人还算不错,而三表姨就比较势利而且好吃懒做。两人都死了丈夫,住在一起互相照顾,不过我想应该是五表姨照顾三表姨比较多一些。
进入正厅见过了三表姨,此刻身材清瘦的她正裹着一件厚棉袄,蜷缩着身子在一个小火炉旁取暖,她木然地朝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多余的话。直到我把带来的礼物——几包软糖和两条香烟放在桌上时,她的眼中才闪过一丝神采。
两位表姨都不是多话的人,几句家常过后五表姨便把我领到二楼向南的一间客房安顿下来。交代几句过后,五表姨就离开了房间,她还有一些农活没有做完。
既来之,则安之。
于是,我就在这个既陌生又与我有着几丝扯不断联系的祖屋里安顿了下来。
开端的因
我把房门关上,摸出手机。刚一打开就蹦出十多条未接电话和短信,我没有看一眼就按下了全部删除键。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后,就立刻关闭了手机。
四下一片安静,仿佛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起来,我点燃一根香烟躺在床上,盯着斑驳的天花板发呆,最近一段时间的事在我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我尝试整理自己的记忆,把这些事连贯起来。所幸的是我选了个好地方,这里很安静,没有什么可以打乱我的思绪。
而事情开端应该从这里说起……
2008年的冬天很冷,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全冰封了起来。当然,制造冷冻的不止是天气,还有其他的事,比如——金融风暴。其实,金融风暴这个名词对于我这个都市小文员来说,原本没有什么影响,公司裁员一般是从高层开刀,而只要公司不倒,对于处在中下层的我是不必担心失业的。
可是,世上的事就那么难料,这场无形的风暴就真的卷到了我身边,首当其冲的就是我的男友——林羽睿。
说起林羽睿,我给他的评价是一个非常称职的赌徒,但绝对不是一个成功的投资者。为什么?因为一个成功的投资者在财富的漩涡中懂得急流勇退,而赌徒却会越战越勇。按林羽睿的话来说,“赢就要赢得干干净净,输就要输得彻彻底底。”顺便说一句,林羽睿是个很不错的预言家,他真的输得彻彻底底。
最终,赌徒林羽睿的结果是房子没有了,车也没有了,十多年聚集的财富也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当然,这些还不止,一个称职的赌徒输掉了身上的钱,接下来会怎样。回家?不,肯定不会。他会去借,妄想翻本。结果呢?再次输完,直到借无可借,直到债主临门,直到……
2008年的最后一天,那是我永远不想回忆的一天,因为就在那天,在人潮涌动的博蓝商城,一声闷响打破了新年的喜气,尖叫、呼喊、脚步声不绝于耳。我从五楼栏杆上向下望去,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林羽睿。他在对我笑。是的,我当时能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他张着嘴动了几下,如同平日里对我说悄悄话那样,不过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我看得很清楚,暗红色的血液从他的后脑勺缓缓溢出,流淌在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面颊湿了,泪水卷着眼线在我脸颊上冲出两条黑色的沟渠。我尖叫着发疯地从五楼飞奔了下去,冲破了围观的人群扑在他的身上,用力扭打他抓扯他,我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把他叫醒,但是,却只能无奈地感觉到他慢慢变冷的体温。
这个冬天,真的很冷!
往后的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他要选择这样一个方法来逃避?他还是那个林羽睿吗?还是那个轻松面对所有问题的林羽睿吗?他不是笑着说等明年经济回调后要把输的翻倍赢回来吗?
为什么他要丢下我一个人?
为什么!
一股灼热感从指尖传来,我连忙甩开手中的烟蒂,那根烟蒂在潮湿的木地板上翻滚了几下,冒出一丝青烟,灭了。人死如烟灭,现在想他还有什么用?他倒是走得干干净净,却留下一大堆事情要我来背负。
不得不说,人在金钱的面前都是那么虚伪而狡诈,当听到林羽睿死亡的消息后,他的债主们纷纷把矛头指向了我,他往日的好哥们、同事、合作人纷纷撕破了虚伪的假面具,拿着借据找到了我,要我承担债务。夫债妻还,既然林羽睿已经死了,那么我这个准林夫人理所当然地接下了他所遗留下的债务。还没有从林羽睿死的打击中走出来的我,居然白痴样地全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就很容易猜测了,被债主上门催账的我患上了很严重的神经衰弱,并且丢掉了工作。医生建议我换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配合药物疗养一段时间,在母亲的推荐下,我就这么回到了祖屋。一来可以治疗,二来可以避祸。家里那一档子破事我也懒得再管了。
透过些许尘埃的玻璃窗,天上那几朵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希望接下来一段时间我的心情会好一点吧。
晚饭过后,我打水梳洗了一番。可能是在山中的缘故,时间才九点过一点就全黑了,以前听人说农村的夜很干净,能看到星月,不像城市里那么浑浊。但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夜却没有看到这些景象,天空蒙蒙胧胧的,看不到月亮,只有一道暗淡的光撒下来,就连大院外的事物都看得不怎么真切,只有耳边偶尔会传来风吹枯叶的沙沙声。
梳洗完毕后,我拿着瓷盆回房,而就在我穿过内堂的时候,一道黑影忽然从我眼角闪过,一股冰凉的气息从我身边划过,我当场被惊得汗毛倒立,双手一抖瓷盆从手里摔了下来发出几下“哐当”的声音。
“是谁?”我壮着胆子问了一声,蒙胧中无人应答。
这时离我背后不远处的一扇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丝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挤出来,映在我面对的那堵墙壁上,然后慢慢扩大,紧接着是一道拉得很长的黑影出现在灯光中,慢慢向我靠近。我心中一悸,连忙回过头,迎面而来的灯光刺得我瞳孔猛然一收,却看不清那人的面孔。
“小晨,你怎么还不睡啊?”那是一个很苍老的声音,夹杂着当地的方言腔调。
这时我已经适应了那灯光,才看清楚站在我面前的原来是五表姨,在她的身后三表姨披着她那件厚棉袄,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慌忙解释道:“刚才,刚才我看到一个黑影,不会是小偷吧?”
“胡说,有小偷的话乌子早就叫了,是你看错了。”五表姨口中的乌子就是拴在前院的那只土狗。
“可是,我真的……”
我还想辩解,却被五表姨打断了,“是你看错了,不早了,睡吧。”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我扁了扁嘴,心想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也可能是我的病引起的,神经衰弱的人很敏感,偶尔会有一些错觉也不奇怪。
我捡起瓷盆和撒落一地的漱洗工具准备回房,这时一直没有开腔的三表姨却突兀地说了一句:“可能是小二回来了。”
小二?小二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我歪着头望向三表姨,我看得真切,此刻她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惊喜,身体也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五表姨的声线忽然高了几倍,她转过头朝三表姨吼道:“老三,你胡说什么!”
三表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吼震得一愣,然后伸出颤抖的手拉住五表姨的衣袖,断断续续地说:“五妹,可能……可能真的是小二回来了,我最近几天一直有这个感觉,小二回来了,真的……”
“你又犯糊涂了,给我回屋睡觉!”五表姨大声地吼着,连推带拽地把三表姨推回了房间,只留下一句“夜深了,早点睡。”的话,就重重地关上了门。在这一连串过程中,五表姨都是背对着我,我根本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能从她的声音和动作里判断,她很激动,非常激动。
我本想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忽然感觉一阵凉意从身旁升起,我头皮一麻连忙逃似的奔回了房间,锁好房门关了灯把自己裹进被窝里。惊慌过后,我居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一夜,我仿佛听到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两位表姨的争吵声,然后是一个女人的抽噎声,一直持续了很久。这一切是梦,还是真实的,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可是,三表姨口中小二究竟是谁?或许以后总会有一个答案。
梦魇
接下来的十多天,祖屋里都被一种沉默的气氛所包围着。自从那天晚上后,两位表姨的话更少了,除了一些必要的招呼语,我们之间没有多余的话说。五表姨显得很忙碌,仿佛有做不完的农活。而三表姨依旧整日裹着厚棉衣蜷缩在火炉旁,望着大门出神。不过,这样安静的环境正是我所期望的。
宁静的环境,山里新鲜的空气对我的病确实有很好的疗效,我惊喜地发现我的病情正一步一步地好转起来,所以最近的几天里就算我停止服用药物,睡眠也相当安稳。
可是,一通电话又捣乱了我的心情。
今天下午我接到了母亲的一个电话,母亲说林羽睿的后事有了新发现,警方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发现林羽睿的死不是自杀!林羽睿是从五楼摔下去的,而他摔下去那个地方的栏杆有新修补的痕迹。最后警方通过查证得出一个结果,那道栏杆因为用料不符合规范,再加上年久失修,里面已经坏掉了。林羽睿只是在旁边靠了一下,栏杆却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就这么断开来,才发生了这场悲剧。所以,一切都是意外。
事后商场方面为了躲避赔偿,就连夜修葺好了那道围栏。现在事情真相大白了,林羽睿在商场出的事,那么商场方面理应做出赔偿。
而另一方面,林羽睿的同事在收拾他办公室文件的时候意外地找到了一份巨额保单,受益人填的居然是我的名字,现在林羽睿意外死亡,那这一笔巨额赔偿就兑现到我的头上。家里人现在正为我奔波打理,而我也要尽快回去处理这一切。
疗养的日子即将结束了。
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是高兴还是难过。难过的是林羽睿这个让我有心回避的名字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而高兴的是林羽睿还是我所认识那个林羽睿,他不会为了债务问题选择自杀,这让我深感欣慰。而且商场和保险公司的两份赔偿金足够偿还他生前所遗留下来的债务。
但是,有一点我到现在一直都想不通,林羽睿死前为什么会笑?我还记得清楚,他的笑容让人能感觉到一种解脱,一种无奈和成功的快意。
难道说……难道林羽睿是故意寻死的?
林羽睿是个很聪明的人,这点我一直这么认为。聪明的人往往会有一些普通人想不到的计划,因为这些计划很疯狂,疯狂到把他本人也算计在计划之内。林羽睿死了,他没有家人,所以他的债务全转移到我的身上。但因为他是意外死亡,那么赔偿金也该我这个保单受益人接收。有了这笔钱,债务还完之后还能有很大一笔剩余。这笔钱足够我这个普通文员享用一辈子。按因果论来讲的话,这一切全部源于林羽睿的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计划简直太疯狂了!
这一夜我又失眠了。在床上辗转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我发觉枕头已经被浸湿了,我想如果这时有面镜子摆在我面前的话,我肯定会看到一个满脸泪痕、被人抛弃的女人。是的,我被抛弃了,林羽睿抛弃了我,用他自以为是的方式。
我坐起身,点着了一支烟。就在我点烟那一刻,我突然看见了一张脸!那张脸是在我按下打火机的同时出现的,火光正好映在了这张脸上。我一惊,手上一松,烟和火机都掉了,四周陡然一黑。
月光从窗外洒落进房间,在那蒙胧的光线里,我看到一个人站在我面前,或者……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人。我怔怔地看着他,因为背光的缘故,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感觉得到他的一直在盯着我,被盯着的感觉非常不好。我又想起了那张脸,粗眉毛、单眼皮、高鼻梁、国字脸。这是一张我非常熟悉的脸,它的主人是——林羽睿。
冷汗,从额头慢慢地流淌下来,房间里静得发寒,甚至,静得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没有任何动作,生害怕谁一动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
又过了很久,我壮着胆子问:“羽睿,是你吗?”
没有回答,房里依旧死寂,突然我眼前一花,那个人影从我视线中消失了。耳边吹过一阵微风,仅仅是一阵微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下一秒,他又侧坐在我的床边,我没有看清他怎么出现的,仿佛他一直就坐在那里。但我确定,我床边原本是没人的。
现在的我,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在月光的倒映下,我真切地看到了他的脸。对的,是那张脸——林羽睿。
林羽睿看着我,眼中饱含着情意,伸出手抚mo着我的脸庞。就好像以前那样,每日清晨他都会侧坐在我床边看着我熟睡的样子,抚mo我的脸,然后温柔地唤醒我。我忽然之间有种错觉,回到过去的错觉。于是,我眯着眼享受他的爱抚。
他的手触摸在我的脸上,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僵硬、冰冷。这让我联想到超市里的冻肉。对的,就是那种既冰冷又硬邦邦的感觉。想到这里,我只觉得背上有千万只虫在蠕动,浑身发麻。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林羽睿已经死了,他——是鬼!”听到这一句,我脑袋里轰的一声巨响,全上的汗毛全竖了起来。我身体一颤,连忙甩开了他的手,然后蜷缩在床角警惕地看着他。
而林羽睿,好像被我的举动惊呆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脸上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痛苦表情,我看到他的手在半空中不住地颤抖,我还依稀听到他的喉咙里一阵如野兽般的哀嚎,让人听了却能读懂其中的无限悲伤。
我们就这样对持了很久,直到林羽睿无奈地低下头,失望地起身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的心带着一丝牵挂,慢慢地松弛下来。或许他真的要离开了,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然而,就在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是小二吗?”
林羽睿在这个声音中一顿,机械地转过头向大门看去。借着门外的灯光,我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是三表姨!
三表姨扶着门沿,睁大着一双老花眼,颤抖地又问了一声:“是小二吗?”
林羽睿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朝五表姨走去。近了更近了,就着昏黄的灯光三表姨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
是他,真是他!
三表姨激动地抓住林羽睿的手,“小二,我的儿啊,你真的回来了。想死娘了!”
不对!林羽睿就是小二,而且是三表姨的孩子,那不就成了我的表哥!这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听母亲说过三表姨有个儿子!据我所知林羽睿他明明没有家人,他家人都死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儿子,让娘好好看看你,娘……”房门口三表姨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急停了下来,面色隆重地问道:“小二,你……你是不是已经死了?”
林羽睿依旧没有回话,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是谁?是谁把你害死的!”
林羽睿回头看了我一眼,举起手指向了我。
什么?我害死你的!你的死是场意外,为什么要冤枉我!
我正要分辨,张开嘴却发现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似的,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三表姨正五指成爪状对着我,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我想逃跑,却发现自己被身后忽然伸出的一双手紧紧抓住。一回头正好对上一张满是皱纹而狰狞的脸——是五表姨!看到如此恐怖的画面,我的头皮轰的一下炸开了,脑海中一片空白。我用尽全力挣扎着,但是五表姨的双手却如同铁箍一般,让我根本不能挣脱。
而三表姨离我越来越近。此时,一道月光照射到她的脸上,我惊恐地发现,她脸上的皮肉正一片片地脱落,露出里面深褐色的腐肉与惨白的骨头!
“死吧,给我儿子偿命!”
“不要!”我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饶是寒冷的冬日,汗水依然浸湿了我的内衣和被子。原来是个梦,我长长地嘘了口气,摸出香烟正准备点上,却想起昨夜那个梦,连忙把烟和火机一股脑扔了出去。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上午八点了,下楼梳洗一番草草吃了顿早餐就回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虽然是个非常无稽的梦,但这个梦对我的影响简直太大了,以至于餐时我都不敢正眼看两位表姨。所以我不准备在这里再待下去,而且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
简短的告别后,我便踏上了回家的路,当我站在村口下意识地回望那间祖屋的时候,居然有种烟雾袅绕的感觉,而门梁上那张旧得发烂的牌匾却显得异常清晰,牌匾上草体“江府”二字中的江字怎么看也像个林字。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到一阵惊恐,便头也不回地逃出村外。
分岔的记忆
当天下午我回到了桉城,打开家门一股温暖而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这是家的气味。母亲听到了开门声出来一看发现是我,脸上流露出吃惊的表情,开口便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快?我看了母亲一眼,“你不是打电话要我尽快回来的吗?”
母亲脸上的吃惊表情更甚了,“我从来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你才出去三天,而且家里没出什么大事我干吗要你回来。”
“明明是你说林羽睿的后事有了新的进展要我回来处理,而且……等一下,三天?你说我才出去三天?”这次换我吃惊了,“妈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明明在乡下祖屋住了十多天,有三表姨和五表姨作证。”
母亲奇怪地看着我,“我根本没有姐妹,你从哪儿来的两个表姨?而且我们家也没有什么乡下祖屋啊。”
“怎么可能!我在那里住了十多天,就是三表姨和五表姨啊,三表姨她长得……”突然,我的话停住了,三表姨长得什么样?就在我刚想给母亲描述的时候,我居然想不出三表姨的样子,只记得她很瘦。还有五表姨,我也只记得她矮而健硕,其他的全想不起了,她们的样貌在我脑海里全是模糊一片。还有,那山、那村、那祖屋也全是模糊一片。我倒吸了口冷气,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这时,听到说话声的父亲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孩子,你刚才说什么林羽睿的后事有了新的进展?”
“就是……就是你打电话给我说,林羽睿是意外死亡,商场和保险公司都要赔偿,叫我回来处理事情的……”说着说着,我的声音越来越小,祖屋、两位表姨都好像不是真实的,我记得出去了十多天,但母亲却说我只离开了三天。到底是我出错了?还是父母?现在,我已经不能分辨谁说的才是真话。
听到这话,父亲的眉头一皱,“胡闹,小林在医院好好的,你怎么说他死了!”
什么?我呆住了,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二件怪事,林羽睿没死?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真是太荒唐了,我明明在祖屋呆了十多天,母亲居然说我只出去了三天,而且根本没有祖屋,根本没有两位表姨。更荒唐的是,林羽睿居然还活着!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林羽睿死的!妈,是你给我的电话,是你说林羽睿死后会有一大笔赔偿金,可以还清债务的,是你说的,你忘了吗?”我用力地摇晃着母亲的手,几近狂热地说。
“晨晨,是不是你的病……”
“什么病?我确实有些神经衰弱,但并不是精神失常,我没疯。妈,你听我说林羽睿真的死了。知道吗?”
笑话,林羽睿明明死了,他怎么可能没死,他怎么能不死!
错乱的果
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因果的。林羽睿的死是因,而以后发生的事是果。但当我被父母扭到医院,看到林羽睿安然地躺在病床上满身插着细管的时候,我忽然清醒了。
因没有发生,那么果也不会出现,我的希望也随之而破灭了。是的,我的希望。我希望林羽睿死。但现在他真的没死。空荡的病房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看着林羽睿的眼睛冷冷地说:“你知道吗,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林羽睿对我无奈地一笑,虚弱地说:“很抱歉,二楼的栏杆挡了我一下,所以医生把我救了回来。”
“弃卒!你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吗?你为什么不死!”
“我很想死的,为了你。”
“那希望你下次死得干净点。”我朝他冷哼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如果,当时我回头的话,或许能看见他脸上的精彩表情,无奈、绝望还有眼眶中蠢蠢欲动的泪水。不过这不是我要的。一个爱我的男人,不该为我流泪,而是流血。
我是个恶毒的女人对吧?哈哈,我也是这样认为。
弃卒,这是我对林羽睿的称呼,为什么这样叫,都应该从一开始说起。
林羽睿真的很出色,他是我所见过男人中最出色的,出色到令我自卑的程度。他,年轻、英俊而且是一个成功的投资者,有房、有车、有事业。而我呢?只是一个卑微的办公室文员。还好我年轻漂亮,但我怕,我怕总有一天芳华不在,到那个时候有钱有事业的林羽睿会不会扔下我?所以我要赶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摆脱这样的命运。最好的办法就是变得和林羽睿一样有钱。
我说过,林羽睿是个很好的投资者,作为女朋友的我想要知道他的投资计划简直是轻而易举。所以,我一直暗中跟着他投资,不过我每次投资的金额都是他的一倍。这样,很快我就会变得比他更有钱,那样我就能摆脱被抛弃的命运。
但是,一场金融危机打翻了我所有的希望,林羽睿输了,我也跟着输了,他输了又借,我也一样,而且全都是他的两倍。但是有一点不同,他借的是朋友、同事和合作人的钱,而我借的是高利贷!我承认,我比他更适合当赌徒。当他说明年东山再起的时候,我的高利贷期限越来越近,我已经等不到那么久了。我恨他,恨他连累我输掉了一切,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就把他看成了一个弃卒。
不过,有些时候弃卒也有很大作用,大到能够改变整盘棋的走势。所以我有了一个计划,我知道林羽睿曾为我买了份巨额保单,也知道博蓝商场五楼的某个围栏年久失修。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就是博蓝商场人事部的一个小文员。那么,如果有人一不小心在博蓝商场摔死的话,商场赔偿和那份巨额保单都会归我所有。而我身上的债务就能全部偿还。
所以,林羽睿必须要死!
谁是弃卒
十五天后,我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商场以及保险公司的赔偿金。问我为什么拿到?因为林羽睿死了。
这次是真的死了。
在医学的角度上来说,林羽睿通过救治伤势稳定了下来,也度过了危险期,但奇怪的是,在我去看他的当天夜里他的伤势突然反复,这让医生措手不及,抢救了一整夜还是一命呜呼了。他的伤势为什么突然反复?医院可以做出一百种解释。但是,只有我才知道真正的原因。六个字——哀莫大过心死。
我的故事到这里也是该结束的时候了,结局可能大家都能猜到:一个恶毒的女人,拿着赔偿金逍遥的过上富婆的日子。应该是这样对吧?不过,我还要补充一下。
比如,这个恶毒的女人偿还了自己包括林羽睿的债务过后才发现余下的钱财已经所剩无几。比如,这个恶毒的女人如果记性好的话,应该记得林羽睿曾给她说过,他出生在一个叫做石凳村的地方,那里有间祖屋,祖屋里住着他的母亲和姨妈,很多年前那间祖屋和那两个女人在一场泥石流中被埋葬了。
再比如,这个恶毒的女人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的一个梦,梦里有林羽睿,还有两个“表姨”。两个“表姨”总是在梦里花样百出地折磨她,令她不得安睡。还有,这个恶毒的女人原本害怕失去自己所爱的人,却真的失去了真爱自己的人。
是的,我失去了林羽睿,一个肯为我死的男人。他用行动证明了对我的爱,而我呢?自卑,猜疑,贪婪,恶毒。现在的我每日都要受到折磨,是良心?还是她们的鬼魂?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因果的,当我绝情地走出病房那一刻起,我种下的因就换来了现在的果,林羽睿走了,是我逼他抛弃了我。
原来我才是弃卒!
农村诡事之幽灵河
长江中下游地区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叫官云镇。镇子旁边有长江水分流出的一条细长的小河,看上去像上个年代女人的裹脚布,所以镇上的人都叫他小脚河。
相传这条河并不安生,隔个两三年的光陰,河里总会无端地淹死几个人。按理说,靠近长江岸边的人都应该精通水性,可不知怎地,那些被淹死的人掉进河里后,不管使出多大的劲力都不能逃脱命运的噩耗,只能徒劳地挣扎一下,然后沉入幽暗无边的河底里。尸体会在三五天之后浮上岸来。据镇上的居民说,那些浮上岸的尸体检查时都会发现他们的脚踝处无一例外地青筋暴胀,一片青紫,肌肤上还印有一双黑手印。事情发生的多了,镇上的居民都说小脚河里有一个淹死鬼,专门偷袭跳进河里的人。镇上有一户人家叫王二牛,他生的浓眉大眼,厚嘴唇,高鼻梁,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他偏偏不信这个邪,仗着自己胆子大心里想着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去河里尝试一下。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当时正值农忙时节,二牛插完秧后回来的很迟,圆盘似的月亮早已经高高地挂在了树梢头,他边走边哼着民歌,“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啊,莫回呀头.....”声音高亢嘹亮,回荡在寂寂的山野里。
此时的二牛心里灌了蜜样的甜,步子迈的很开,也不管哪个方向,就信步走着,因为母亲刚刚托媒人给自己说了一门亲事,父母双方都挺满意,说好下个月就结婚。这样一来,二牛也有暖被窝的人了,再不用一看到人家大姑娘,心里就猫搔挠似的痒痒难耐。二牛走着走着就到了小脚河边。他发现河里的水可是真清,一汪汪地泛着绿光,河中生长着的芦苇,露出尖尖的一角,沾着几滴水珠,远远地看去像一颗颗玉珠样晶莹剔透。
二牛脱了鞋坐在河提上。满眼陶醉地看着河面上空灵的夜景,看着看着眼前就不自觉地出现了那个女孩的身影。圆圆的脸蛋,微微上翘着的嘴唇,笑起来脸上的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二牛也只是见了一面就记住了女孩,心里总是惦念着忘不了,尤其是到了晚上一个人躺在席子上睡不着的时候,气只管呼呼地喘着,浑身焦躁难耐,这时候二牛就会看到小芳(女孩的名字)心甘情愿地站在自己的前面。他可以随意去看她白裙子下露出的那截小腿。那可真是两条迷人的小腿,在皎洁的月光下闪闪发光,白的令人窒息。他这样一想,手就不听使唤地伸过去,他想象中的那双手像有了魔力似地越伸越长,一直能握住小芳的那条小腿,他一使劲,小芳就嘤咛一声,声音充满了诱惑,二牛砸吧着生满硬硬地胡渣的嘴,气喘如牛地说,妖精,你可要了我的命了。
眼前的河水哗啦啦地流着,河堤上坚硬的石块经年被长江水冲击着,变得圆圆润润,像小腿一样光滑。比石头光滑的还有女人的大腿,小芳的裙子虽然盖过了大腿,但那光滑是盖不住的,就像流水盖不住河面上的那些石头,二牛想着的时候,喉结就咕咚咚地动着,身上也渗出了黏黏的汗液。二牛一甩膀子,脱下了衣服,赤膊着上身就冲进了河水。此时的他脑中全然忘了河中有淹死鬼的传闻,他只管往河中心走,步子迈的越大,感觉就越爽,清凉凉地河水拍打在肌肤上像小芳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脊背。河水瞒过了脚踝、大腿、髋部......
二牛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水性好,只管往河的最深处游。他刚淌到河中心的时候,突然一个浪头迎面打来,一双脚像是被人拉了一把,他的身子不由地向下一沉,喝了一口浑浊的河水,呛得鼻孔一辣,两眼直冒泪花。
二牛暗叫一声,“不好,难道淹死鬼的传闻是真的,这下可糟了。”沉下心来,奋力地向前一阵猛划,谁知双脚却像是被箍住了一样,紧紧地挣脱不开,任凭他再划、再拉,再挣扎也无济于事。水面扑腾腾地溅起一阵水花,二牛费力地拨拉着身体两边的河水。一分钟,两分钟,时间越来越长,二牛最终感觉到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绵软无力再也使不出劲了。河水淹过了头顶,一个劲地向他嘴巴里,腹腔里灌着,他渐渐地失去了意识,大脑中混沌地一片。霎时间,风也停了,浪也停了,河面又回复了往昔的平静。
二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四处都是一片黑暗,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手头摸到了一颗滑腻腻的有棱有角的东西,二牛放到眼前一看,天啦,竟然是一颗人的头骨。水不断地从头骨的眼睛中鼻孔中淅淅沥沥地流出来,他惊恐极了,慌忙将头骨摔的远远的,这时,他发现他的身体怎么这么重,手一摸才感觉到原来结实的肌肉松沓沓地堆成了一团,身体膨胀着,脸上的皮肤充盈而饱满。弥漫的黑暗中突然传来几声干咳声,周围刹那间亮堂了不少,二牛看到身边站满了密密匝匝的人,他们都长得好奇怪啊。有的不是断了一只胳膊就是瘸了一条腿,更令人寒毛直竖地是,其中有一个脸色黧黑形如枯柴的汉子舌头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垂到了脚面上。那汉子走过来,反手绑了二牛,将他推搡着向前走。走到一个头束着冠巾,带着流苏帽的中年人前。
那人又干咳了几声,便问道,你就是王二牛,官云镇人士,现已而立之年。二牛书读的不多,听不懂那人文绉绉地话语,只睁着一双炯炯地眼睛瞅着那人。接着那人又说,王二牛,你陽寿已经,现已被河鬼索魂,你就好好地待在地府吧。这句二牛倒是听懂了,身体猛地一震,不相信地看着身旁的人,说道,难道我已经死了?那个面色黧黑身上湿哒哒地流着水的汉子正是河鬼无疑。他也干笑几声,说道,不错,王二牛,你正是被我索了命,带到地府中的。
王二牛哭桑道:“可是我还没娶媳妇呢?我还想承欢侍奉我娘哩。”那人说:“这我不管,要怪就只能怪你不听规劝,擅自闯进了幽灵河。那是一条死亡之河,所有跳进去的人,都必须来地府受职。担当镇守鬼门关的大任。”
二牛死了,镇上的居民早上去河沟里插秧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尸体。众人都扼腕叹息,说这样一个精壮的后生连媳妇都还没来得及娶,就已经被淹死鬼索了命,以后可一定要当心,再也不能去河里了。话虽这样说,但隔个三五年河里还是会无端地淹死人,因为地府鬼卒有限,投胎一批就必须再另补一批。这样才能陰陽平衡。
乡村诡事之驱鬼
黄河发源于青海巴颜喀拉山北麓的约古宗列曲,它浩浩荡荡,气势磅礴地流过了诸多的省份。当然也包括一些偏远的小山村。我家就坐落在黄河中游的一个荒凉地带,世世代代都是靠着黄河水的养育才得以繁衍生息。这个故事有关于黄河有关于那片土地。
那还是爷爷年轻的时候,当时真值大跃进时期,全国各地大炼钢铁。各家各户的一些铁制用具都被生产队集中到一起后投进了一个更大的半椭圆型的熔炉里,没日没夜地添柴加火,寄期望于将这些破铜烂铁熔铸成一件件坚硬的冷兵器,打到台湾,收服祖国的大好河山。可最后,冷兵器没有锻造出来,倒是滋生了一匹匹难民。
由于生产工具的无端浪费,爷爷他们荒废了农业,又加上西北那几年连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农民只得忍饥挨饿,过着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有一天爷爷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就伙同同村的几个玩伴去黄河岸边的湿洼地带准备打捞一些水产带回去煮着吃。据爷爷说,那天晚上,月朗星稀,天空明净的像一个纯洁的少女。他和铁蛋(三爷的乳名),二娃(我爷爷的一个玩伴,不过早已经过世了)一起悄悄地拿着自己织好的网兜去了坝子口。他们到那边的时候,河面泛着月色的光,波光粼粼地一片,洼地的草丛中偶尔传来几声“呱呱”的蛙叫,气氛显得幽静极了。
爷爷他们将网兜抖开,打了一个结后,扔进了坝子里,等网兜全部浸在了水中,爷爷就掏出了随身带着的烟斗自顾地抽了起来。同来的铁蛋也是一个老烟鬼,看爷爷抽的津津有味,嘴馋了,腆着脸向爷爷讨要。爷爷也不吝啬,从布兜中随手抓了一撮烟叶递给铁蛋。他接过后,将烟叶混合在纸张中,卷成了一根手指长的烟棒,满脸惬意地陶醉在了吞云吐雾中。正当他们抽的有味的时候,爷爷突然感觉网兜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网住了。爷爷很兴奋,单从挣扎的力道来看,网住的肯定是一个大家伙,说不定是一只大河蟹啥的,带回去可以美美地改善一顿伙食了。二娃也发现了河中的异样,和爷爷一起用劲地去拉网兜。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能够将网兜中的东西打捞上来。爷爷急了就喊在一旁还在吧嗒吧嗒地陶醉在烟雾中的铁蛋。爷爷喊,喂,铁蛋,你个浑球,还不过来一起拉。铁蛋听了,这才醒悟过来,屁颠颠地跑过来,合三人之力去拉网兜。终于网兜慢慢地浮出了河面。爷爷他们都屏气凝神地看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大家伙这么沉?不多时,爷爷透过白茫茫地光亮看到网兜中网着一个浅绿色的物什,很大的一团,由于已至深夜,光线不好,爷爷并没有确切地看清那是什么。
铁蛋在前面拉,爷爷和二狗在后面用劲,将那团浅绿色的东西拖到了岸边。爷爷俯下身去看,顿时一股腐臭的气味直冲脑腔,铁蛋厌恶地赶紧捂住了嘴巴,口中嘟囔着,“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臭?”爷爷瞥了一眼铁蛋,示意他小声点,要是惊动了生产队长他们,事情就不好办了。其实当时爷爷是留了一个心眼,他想这团浅绿色的东西看上去湿哒哒的不堪入目,但说不定是什么稀奇的宝贝呢。
二娃好奇地用手指去触碰这团东西,感到软软的,滑腻腻的,周围布满了一层层褶皱。三人都惊奇不已,铁蛋问爷爷,我们急嗤忙慌地鼓捣上来的这个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爷爷也哑口无言,只是愣愣地看着,说不上个三五六来。最后爷爷在征求了铁蛋和二娃的意见后,将这团东西带回了家里,想等着日后有了苗头再拿出来。
可是,事情万万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当晚爷爷回去后,用艾蒿熏了一下臭味后背着奶奶将它藏到了床底下。第二天爷爷他们装着若无其事地去上工,到晚上大约是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奶奶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口中咿咿呀呀地开始说起了胡话,爷爷被吵醒了,一睁眼便看到奶奶披头撒发,形若鬼魅似的手舞足道着。爷爷也惊了一跳,高声问奶奶“喂,孩他娘,这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发什么神经。”奶奶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仍然咿咿呀呀地口中念念有词,到最后,奶奶竟然一头扎进了灶膛,胡乱地拨弄起温热的灶灰来,一边往自己的脸上头上抹一边说,“好冷呀,好冷呀。”爷爷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怕奶奶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就在床底下找了个尼龙绳子将奶奶反手绑在了屋里的房柱上。然后惊慌失措地赶出门去找队长和铁蛋,二娃他们。当大家都慌里慌张地感到爷爷家里的时候,看到奶奶耷拉着脸皮,蓬头散发地倒悬在房柱上。样子可怜而凄楚,爷爷心里一紧,跑过去抱起了奶奶。
队长早年的时候,跟随者村里的一个陰陽大师学过一些通灵术,看了奶奶的样子,也惊呼了一声。然后立马将大家分散开来。她向爷爷说:“看她婶子的样子多半是被河鬼给附身了,得赶紧驱灵,如果不及时,她婶子恐有性命之忧。”爷爷听了,当下就乱了分寸,抓着队长的说,“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你可一定要救救孩他娘啊。”队长挥了挥手,安慰爷爷说先别慌,大家都按我的吩咐做,奶奶还有得救。
队长命令铁蛋去抓了队里的一只雄壮的红冠公鸡,又叫二娃去厨房里挖了半碗小米来。然后,让爷爷虔诚地跪在奶奶跟前,点上三株香后,毕恭毕敬地插在小米上。接着队长又从案台上拿起菜刀,将红冠公鸡按在地上,用刀尖挑破了鸡头上的皮肤,取了几滴鸡血后,淅淅沥沥地全滴在了小米上。这时奶奶身体猛地一震,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队长看到这个状况,一个健步冲到奶奶跟前,手按着奶奶的天灵盖,断喝道,“泣血蝇虫笑苍天,长驱鬼魅不休战,破!”
奶奶终于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看着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爷爷长舒了一口气,将奶奶手上的绳子解了下来,轻手扶奶奶坐下后告诉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爷爷看奶奶回归了正常的状态,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定了下来,他起身向队长道谢,并嘱咐大家早点回去。说“没事了,没事了。”
队长看爷爷躲躲闪闪的眼神,知道爷爷心里一定藏着事,就没有跟着大家一起离去。他等人都走完后,才悄悄地问爷爷是不是沾惹了什么脏物?爷爷想了一会儿,将那天前一晚上的事情告诉了队长,并从床下拿出了藏着的那团东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队长看了那团东西,当下脸上煞白的一片,他指着那团东西,哆哆嗦嗦地说,“你.....你.....怎么将他弄到家里来了。”爷爷从队长紧张的表情上看出来这一定不是吉祥之物。追问之下,才知道,这团浅绿色的软软的滑腻腻的东西,竟然是一层层卷裹着的人皮。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就将这团人皮投掷到了河沟里,从此后,他再也不敢乱在河沟里打捞东西了。
农村的灵异事件
我家是在苏北的农村,农闲时大家都喜欢到广场上拉呱,下面的几个故事是真实发生的,都是当事人亲身经历并讲出的,我在这里整理下供大家赏阅。
一 仙家
现在虽然是社会主义但是农村都是比较信仙家的,比如黄大仙,狐大仙之类的,也有的叫不出名字的仙家,我的丈母娘就是其中之一。
由于丈母娘身体羸弱,基本上他们家去世的亲人隔三差五就光顾她,导致身体每况愈下,不得已拜了村里的一个神婆,家里现在整天供着一个画像,看不出相貌,就像一张潦草的简笔画一般。好了,闲话不多说,步入正题。
一天中午,邻居家的王大妈抱着小孙子跑到丈母娘家,一张脸挂满了忧愁,还没开口丈母娘就说:“你家孩子的事我不想过问,伤了仙家的福地,我也没有办法。”王大妈听到这又是磕头又是塞钱的,丈母娘心软,叹了口气说:“这样吧,你回家准备孩子的衣服一件,再准备两只鸡,一斗米,两刀黄纸,一炷香,我去跟仙家说说,成不成看仙家的意思了。”
当天晚上王大妈就拿着东西来到了丈母娘家,丈母娘二话不说,净手之后把香点上,冲着画像磕了几个头,嘴里念叨着什么,忽然丈母娘身子不停的抖动,几分钟之后,开口说:“你家孩子真是胆大,把我的福地浇了一泡尿,你可知那是童子尿,我正在里面修炼这一泡尿让我损了50年的道行,你可知错?”王大妈一听,立刻哭着说:“大仙你大人有大量,孩子不懂事,你就放过他吧。”“哼!要不是看着我和这位仙家有点交情的面子上,今晚我就把这娃娃收了性命!这样吧,以后你家每年都要供奉我的香火,要供50年,不可间断,否则你的子孙必定活不过20岁,你可愿意?”“愿意,愿意,谢谢大仙,不知该如何供奉?”“这个你问于老太吧,我走了,把你带来的鸡给我烧好放在神位前,再给我弄壶酒,这事就罢了。”
说完,我丈母娘又是一哆嗦,王大妈赶忙把她扶起来,丈母娘说:“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要不是看在仙家的面上,你家孩子就完了,你说哪里不好撒尿,冲着坟头撒,里面的黄大仙正在修炼这一泡尿给浇的!”“是,是,他二婶啊,孩子醒了,我这就回家把黄大仙供着,真是谢谢你了,赶明儿给你拿点腊肉过来啊,那我先回去准备了。”“你去吧,记得神位的方向要向东”说来也怪,自从立上牌位以后啊,这家就风调雨顺的,还有这神位上的烧鸡和酒一夜就只剩骨头了,半夜啊总能听到有人在那啃东西的声音。看来这位黄大仙啊,也是一个馋嘴的主。
二 黑鱼精
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场上晒稻谷,这天张大爷拿着东西就来到了场上,准备晾晒谷子。
突然头顶一下就黑了,张大爷抬头看去只见自己这场上是一片黑云笼罩,似乎要下雨,吓的老头赶紧把稻谷收起来。奇怪的是一百米之外的老李家的场上空就没有乌云,是陽光充沛啊。老张头觉得奇怪就跑去问老李:“老李啊,今天有雨吗?”“这老头,你没看这这么大的太陽啊。””“那不对啊,刚才我看到天上乌云密布的啊。”老李头抬头望去,只见自家场地上头是陽光刺眼,可是临边老张头的上空确实乌云密布。“咦?这不对啊,看这云不像是雨云啊,我看这黑滚滚的,倒像是黑雾。”老李头话刚落,只见黑云中一阵翻滚,随后一条小船似的黑鱼翻滚而出,这时,天上一道惊雷,击中了黑鱼,打落了鱼身上的鱼暨。随后黑雾散去,黑鱼摇晃着向西边的水库里落去。这场面可把老张老李吓坏了,大叫妈呀一声扭头就跑。后来听说那个黑鱼的鱼暨被胆大的人抗回家,当天晚上放在缸里好好的鱼暨,竟然化作数十条手臂粗细的黑鱼。这家人吓的赶紧抬到西边的水库放生了。听说啊,后来在西边水库边放羊的老是莫名其妙的丢羊,据说是水里的黑鱼精把羊吃了。
三 王八精
这些是我在舅舅家住的时候,晚上乘凉的时候他讲的,舅舅家在农村,江南水乡,很多池塘啊河啊什么的,所以有很多以捕捞为工作的人。有一种人是专门抓鳖的,也就是王八,我们那叫“打团鱼(王八)的”。他们用的工具很奇怪,很长的鱼线,一头是铁球,铁球下面是一排钩子,平时就经常能见到他们在水边走动,把球甩来甩去的,口里絮絮叨叨得念。王八在我们那是比较少见的,但是他们每天都能有收获,可惜那时候王八也卖的不贵,所以赚不到几个钱。舅舅是高中毕业,在农村算个知识分子,所以这些东西他也会一些,据说念的是招团鱼的咒,每天出门之前还要念隐身咒,这样精怪就看不到自己。舅舅家旁边有一个人,他是专门打团鱼的,大家叫他建哥,每天就忙活这事,偶尔也抓蛇,我要说的就是他的一件事。那天健哥一早收拾东西去水库“干活”,招出了一只非常大的团鱼,据说有几十斤,但是由于喝了点酒,没打中,只把团鱼的裙边(也就是壳边缘的皮)钩了一块下来,让团鱼跑了。然后一天就没有招到第二只团鱼。晚上回到家听他老婆讲起一件事情,他很是捏了一把汗。她说她今天在浇菜,遇到一个打扮很耀眼的女人,当时农村都很穷,很少见到那种妖艳的衣服,那个女人问她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红汗衫的打团鱼的人,大概1米8左右(说的就是健哥)……幸好他老婆很镇定,说“我们这个村没有打团鱼的,你去别的村看看吧”,那个女的临走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哦,他把我妹妹的裙子扯烂了,我要去找他赔。”德哥听了之后被吓懵了,才想起来早上喝了点酒忘记念隐身咒就出去了……
诡异故事之异食
后半夜,暑气从地面蒸腾殆尽,空气终于变得清凉。黄诚身上的汗水渐渐干了。从木料堆后望去,工地上的景色尽收眼底。为了让盗贼能放心大胆地行动,工地上雪亮的灯已经关了,但夏季明亮的天光穿越黑夜投射下来,虽然没有月光,仍旧能大致看清发生的一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动静,工地上只有各种各样的料堆静悄悄地立着。他把装了红外线镜头的望远镜凑到眼睛边扫视一番,看到两个人影从窝棚里走出来,站在水沟边发出嗤嗤的水声,之后便回去了——那是起夜的工人——除此之外便不见其他生物。
耳边忽然听到轻微的鼾声,黄诚侧头一看,赵小哲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他哭笑不得,轻轻把他推醒。赵小哲从梦中一惊跳起来,惊慌地道:“来了?”
黄诚敲了他脑袋一下:“来了个头!打起精神。”
赵小哲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过望远镜观察起来。
来的会是什么人呢?有赵小哲观察,黄诚一放松下来,忍不住又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接到工地项目经理刘玉明的报案电话时,他以为这不过是一件普通的盗窃案。盗窃工地材料的事情十分常见,他不禁有些怪刘玉明大惊小怪。但到了现场一看,才知道自己小看了那“窃贼”。
刘玉明把现场完整地保留下来了,用一块大防水布罩着。等他一到,几个工人把防水布掀开,露出下面的钢材堆。一段段的钢筋整齐地码在一起,只是边缘处有些参差不齐。他一下子没看出问题来,疑惑地看了刘玉明一眼。刘玉明指着地上几段零散的钢筋让他看。他拿起一段钢筋,看到钢筋断口处颇为奇怪,断口很不整齐,靠近断口的地方,留着许多深浅不一的伤痕。
“这是什么?”他问。
刘玉明耸了耸肩膀:“不知道。我们这里的钢筋都是统一规格,长度一致,切割的时候也是统一切割,断口都非常整齐,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那几段零散的钢筋有长有短,断口处都像是被狗啃过一般,据刘玉明说,总共大概短少了五米左右的钢筋,这是一个星期累计的短少量。这点很奇怪,如果说是有人偷钢筋,偷走的目的就是倒卖或者使用,但从现场遗留的情况来看,小偷采用笨拙的切割手法,切割下来的比较长的几段都留下了,丢失的钢筋都是尺来长的一小段,基本都是废料,顶多能做废品卖。这就很不可理解了,小偷完全没有必要进行现场切割,把好好的钢筋变成废料——再说,有哪种切割会不发出一点声响呢?尤其不可思议的是,在钢筋的断口处,他们并没有发现通常切割钢筋必然会留下的氧化痕迹。
动机奇怪,手法奇怪,这案子并不大,但整体就是有一种古里古怪的感觉。就在黄诚到现场看过的当天晚上,刘玉明他们工地又有一根钢筋被截成了几段,其中大约一米长的部分被偷走了。
今夜,那小偷还会不会来呢?黄诚总觉得这小偷脑子有问题,盯着一个工地偷了一个多星期还不挪窝。但不管怎么说,他的这个行动规律对黄诚他们还是很有利的。
“来了。”赵小哲兴奋地说。黄诚连忙抢过望远镜——视线里出现一个人影,起起伏伏地走到被盗窃过几次的那钢筋堆前,朝四周看了看,便一把钻进了防水布里。黄诚忍不住笑了:还真有笨死的贼!他朝赵小哲做了个手势,两人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
咔嚓咔嚓。
靠近钢筋堆,两人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咀嚼又脆又硬的骨头。黄诚朝赵小哲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同时跳起来——黄诚一把掀开防水布,赵小哲猛地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扑去。
“小心!”黄诚一把拉住他,他定睛一看,出了一身冷汗:那小偷半蹲在地上,手中握着半截钢筋,钢筋尖利的断面正对着自己。刚才那一下如果扑了上去,也许自己就被钢筋捅了个对穿。他左右搜索着想找件趁手的武器,那小偷已经跳起来想跑。黄诚站在他侧面,一个扫堂腿,小偷吧唧就被绊倒了。
赵小哲这下小心而迅速地扑上去,把小偷四肢牢牢锁住,黄诚掏出手铐,将他两只手反转到背后铐在一块。
两人这才正面打量小偷。
小偷是个30来岁的男人,白净面皮,相貌儒雅,衣着整洁,正愤怒地瞪着两人,用力扭动双臂,想挣脱手铐。黄诚看了看,没看到切割工具,但钢筋却的的确确又被切断了。
“你叫什么名字?”黄诚问。
小偷冷笑一声不回答。
黄诚又问了他好几个问题,他一概不理,只是不断冷笑。赵小哲踢了他一脚,他忽然张嘴就朝赵小哲腿上咬去,赵小哲正想顺势把他的牙齿踢下来,被黄诚拉住了。黄诚盯着这人看了一阵,越看越觉得他不像个小偷,而且还是这么笨的小偷。
“为什么要偷钢筋?”他问。
小偷继续冷笑。
黄诚看看问不出什么,便让赵小哲把车开来,把小偷推上车,自己也坐了上去。临走前他跟刘玉明打了声招呼,让他发现切割工具马上报告自己,刘玉明一转身就招呼工人们满工地搜索切割工具去了。
子弹都吃掉了
一路上,黄诚都试图和小偷交流,但小偷始终紧闭双唇,一声不吭。他的嘴唇生得特别厚,看上去坚硬干燥,这么一紧闭,给人的感觉就是撬都撬不开。守了一夜,黄诚也累了,他把小偷一只手铐在车座上,自己闭上眼睛养神,后来就慢慢睡着了。
车子猛然一刹,黄诚从梦中醒来,感觉一股凉风从侧面吹来,转头一看,大吃一惊:车子紧闭的后门不知何时敞开了,车内空荡荡的,那小偷已经不见了。他立即从敞开的后门跳下去——什么人也没有,车子已经开回了派出所,赵小哲正笑容满面地从驾驶室走下来,看到黄诚的脸色,他愣住了。
“黄所,怎么了?”他转到车后一看,脸色也变了,“人呢?”
“跑了!”黄诚说。
“车门呢?”赵小哲又问。
“你不会自己看?”黄诚没好气地说。
“我是说,车门怎么少了一扇?”赵小哲小心翼翼地道。黄诚好像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又问了一遍,黄诚才满脸疑惑地把目光投向车门,这一看,又让他吃了一惊——车门确实是少了一扇。
上车前,他亲自把车门锁好,现在,锁的位置上被什么东西腐蚀出一个大洞,一扇车门消失了大半,只剩下巴掌大的几块挂在合页上,四周一圈都是锯齿状的痕迹。车内留着半把手铐,断口处也是锯齿状的痕迹。黄诚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记得上车前自己分明搜过那小偷的身,他全身上下都没找到切割刚才的工具,更不用说什么腐蚀性的液体了。
只怪自己睡得太死了!他猛地敲了一下脑袋。
人虽然跑了,但黄诚和赵小哲都见过他的脸,很快就把画像画了出来,在数据库里搜索了一阵,在本市找到几个符合这条件的人,黄诚和赵小哲一个一个对比了一下,最后锁定了一个名叫铁音的男人——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和黄诚他们见到的那小偷一模一样。
铁音是第五建筑公司的建筑师,今年32岁。和他的工作单位联系,单位反映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上班了,说是得了重病,他老婆来单位帮他办了半年的病假手续。黄诚和赵小哲照着单位提供的家庭住址找上门去,按了半天门铃没听到人回答,但屋里分明传来人轻声走动的声音。
“铁音,铁音在吗?”赵小哲坚持不懈地按门铃,并且高声喊。
门内那点走动的声音消失了,依旧无人应门。
黄诚和赵小哲在门口等着——无论如何,这家人总有出门的时候。
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女人提着一篮子菜从楼梯上走上来,诧异地看了看黄诚他们,问:“你们找谁?”
“我们找铁音。”黄诚说。
女人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十分惊慌:“找他做什么?”
黄诚掏出证件:“警察,我们找他问点事。”
女人更加紧张了,接过证件看了看,左右打量着二人:“他是不是又干了什么事?”
又?黄诚和赵小哲交流了一下眼神,赵小哲说:“他偷了工地上的钢筋。”
女人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真是命苦,我真是命苦!”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房门,自己先进去,门敞着,也没招呼黄诚他们往里走,自己换上拖鞋就喊:“你又搞了什么鬼?你发神经了吧?”一边哭一边往里屋冲去。黄诚他们跟在后面,赵小哲把门关好。
里屋的床上,一个男人蜷缩成一团,嘴里正咀嚼着什么,女人扑上去一把从他嘴里抽出一件东西,往地上一砸,发出当啷一声脆响,两人便打成了一堆。
这男人正是黄诚他们抓住又逃跑了的那小偷,他被那女人死死缠住,脱身不得。黄诚也不急着和他说话,弯腰拾起女人扔在地上的东西一看,是一截调羹把,前边还带着半个勺子,勺子边缘呈现锯齿形状。
“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啊?你有本事把老娘搞死!”女人看起来斯斯文文,说起话来却有些粗鲁,一双手在铁音脸上挠出了许多血印。
铁音左躲右闪,实在躲不过了,忽然背过脸去,喉咙里发出呼噜一声,女人尖叫一声放开手,猛地跳开了。
铁音从她手里挣脱出来,立即就往门口蹦,黄诚和赵小哲一左一右拦住他,一人扭住他一只胳膊。铁音忽然咧嘴一笑,笑脸正对着黄诚,他一看到那笑容,心头一寒,手底松了松,铁音已经低头朝赵小哲的腿上咬了下去。
赵小哲以为这一下没什么,抬腿反而迎了上去,下决心要踢掉他几颗牙齿,不料小腿一阵剧痛,似乎撞上了什么异常锋利尖锐的东西。他疼得浑身一抖,手松开了。
铁音抬起头来,半张脸被血糊住了,又往黄诚手上咬来。黄诚这才回过神来,激灵打了个颤,从兜里掏出手槍,一把按在铁音的额头上——刚才铁音一笑,露出满嘴牙齿,那满嘴牙齿竟然都是锯齿形状的,雪白锋利,如同一把把小刀,着实让他胆寒。
现在,赵小哲已经被这利齿咬得站不起来,自己的手槍虽然指着铁音,但铁音似乎对此毫不在乎,仍旧咧嘴笑着,脑袋忽然迅速一动,槍管便被他含在了嘴里。黄诚浑身剧烈颤抖——他虽然是公安学校毕业,但从来没杀过人,甚至连打架也没有遇到过,分到派出所以来,一直过得平平稳稳,现在手槍被人含在嘴里,他一时竟然想不到该怎么办,身体先于大脑行动,手指不知怎么一收缩,只听砰地一声,他脑袋一片空白……
所有的人都凝固了,除了铁音。
每个人都以为铁音的脑袋一定被这一下子贯穿了,他却仍旧在笑。从他嘴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是在吃蚕豆一般。看到黄诚和赵小哲惊恐的目光,他炫耀般地将嘴里正咀嚼着的东西吐出来给他们看看——那是一颗黄澄澄的子弹,当然现在已经看不出子弹的形状了,它被铁音嚼得稀烂,但侧面那几个编号还是依稀辨认得出来。
铁音把子弹又扔回嘴里,嘎嘣几下嚼碎咽下,好像还嫌不过瘾似的,将槍管重新塞进嘴里,砰砰砰连开几槍,把子弹都打光了,自己嚼了个痛快,最后,又连着几口,把手槍吃了个一干二净。
这下,黄诚算是明白那些钢筋是怎么回事了。
但这是真实的吗?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怎么会有这样的消化系统?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手槍已经没有了,对方有一口无坚不摧的利齿,自己该拿他怎么办?
他浑身冒汗,恐惧把他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看铁音得意地走向门口,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你又想搞什么祸害?”蓦地传来愤怒的咆哮,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又扑到了铁音身上,几下就把铁音扑到了。
铁音对她似乎很忌惮,只是挣扎,却并不伤害她,甚至紧闭着嘴巴,似乎是怕自己一嘴的利齿不小心割伤她。她按住铁音,拿了把绳子就绑他的手脚,一边绑一边喊黄诚来帮忙。
她连喊了好几下,黄诚才醒悟过来,连忙扑上去——铁音一看到他来,对着他露出利齿,喉咙里呼噜呼噜地发出威胁声。他小心地转到铁音背后,将他两只手强行扭到一起,绑在背后——想想不放心,又和那女人一起,把他的双脚也反扭过来,和双手绑在一块。
做完这些,他已经筋疲力尽。女人熟门熟路地摸出一卷透明胶来,用胶带封住了铁音的嘴。
打完电话之后,黄诚找女人要了条干净的毛巾,帮赵小哲把鲜血淋漓的大腿包扎好。赵小哲这个时候才能发出声音:“妈的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本来不是这样的。”女人使劲吸了一下鼻子,看了看铁音,铁音正定定地望着她,目光里充满忧伤。她把眼睛转开。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黄诚喘着气问。
女人似乎什么都不想说,只是摇了摇头。
一口锯齿状的利齿
警车和救护车很快就赶来了。医生揭开赵小哲腿上包着的毛巾,发出一声惊呼。黄诚和赵小哲凑上去一看,都吓了一跳:那腿上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发黑溃烂,淌着黄水,血倒是不流了。
“他的牙齿有毒!”黄诚心中一沉,赵小哲也马上觉得头晕目眩起来。
医生白了他一眼:“什么有毒?这分明是被酸性液体腐蚀了!”说完马上紧急处理伤口。两个警察走上来把铁音和那女人带了出去,黄诚让他们千万小心铁音的嘴,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自己拿着透明胶一起坐到了车里。
到了局里,打电话调请了特异生物研究所的专家后,黄诚先找那女人谈话。谈话的时候,铁音就坐在一边,双嘴被透明胶粘得死死的,一动也不能动。
铁音发生这种变化,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
一个月前的晚上,睡到半夜,铁音忽然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女人——她的名字叫吴丽——吴丽忙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他捂着胸口,半天没说话,只是不停地作出吞咽的动作。过了一分多钟,他才吁了口气:“刚才梦见吞下了一个怪东西,噎住了。”他犹豫地摸了摸肚子:“感觉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吴丽问。他摇了摇头没说话,躺下继续睡觉。刚睡下不到两分钟,便翻来覆去喊肚子疼,打开灯一看,脸色煞白,汗出如浆,浑身蜷缩成一团,说不出话来。
吴丽连忙打电话叫来救护车,车子刚到医院门口,他又奇迹般地不疼了。两人不放心,还是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问题。
但从那以后,铁音逐渐有了一些奇怪的举动。起初是感觉到饥饿,无论怎么吃都吃不饱。接着,便开始吞食小钢珠——一个接一个的钢珠吞下去,铁音仿佛很享受的样子,吴丽却看得胃里泛酸。她几次带他去检查,都查不出这种异食癖的根源。不管怎么说,钢珠能解除铁音的饥饿。他自己对此也无可奈何。
过了一个多星期,他开始掉牙齿,接着就换上了一口锯齿状的利齿,从那以后,吃钢珠已经不过瘾了,他到处搜寻钢材吃,越吃性情就越古怪,班也不上了,也不肯让吴丽靠近他,成天昼伏夜出。因为没有靠近过他,吴丽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黄诚听完这些,走到铁音身边,凝视了铁音一阵:“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铁音点点头。
“你能控制住自己,不伤害我们吗?”黄诚又问。
铁音又点了点头。
黄诚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揭开了封住铁音嘴唇的胶带。
胶带揭开的一刹那,铁音吐出一口唾沫,黄诚慌忙闪开——那唾沫落在地板上,冒出一股白烟。黄诚心惊胆战,再一看,铁音的唾沫雨点般不断飞来,他狼狈不堪地躲闪着,跑出他的“射程”之外。
“你不想让自己变成正常人吗?”吴丽忽然跑上前去,伸开手臂拦住铁音。铁音一愣,一口唾沫没出口,咽了下去。他低头沉思了许久,这才抬起头来,缓缓点了点头。
“你还能说话吗?”吴丽问。
铁音又沉默了许久,忽然张嘴道:“我能说话。”说完这句,他忽然又一口唾沫朝吴丽吐了过来。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以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攻击吴丽。吴丽没有料到这一招,被唾沫溅上了衣服,衣服瞬时被烧出了个洞。
这下黄诚和吴丽都不敢靠近他了,连忙退出屋外。
从房门上的小窗口朝内张望,可以看到铁音正竭力想转过身朝捆绑住自己的那根铁柱上吐唾沫,但因为角度不对,怎么吐也吐不到。
黄诚他们提心吊胆地等了十几分钟,特异生物研究所的两名专家赶来了。两名专家都很年轻,不超过30岁,一个姓赵,一个姓李。他们先听黄诚和吴丽介绍了情况,又从小门朝内观察了一阵。
赵专家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箱子,从里面掏出一杆小型的麻醉槍,二话不说就先朝铁音射了一槍。铁音在里头挣扎了几分钟,终于头一垂,不再动弹了。
“他没事吧?”吴丽担心地问。
李专家得意地说:“放心,这是专门给珍稀动物用的麻醉药,没有任何毒副作用。”
黄诚把房间的门打开,四个人走了进去。李专家走近铁音身边,把铁音的头板起来一看,连连惊叹。黄诚这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铁音,也吃了一惊——铁音的脸上,从上唇到下颚的皮肤,都格外坚硬,李专家用锋利的手术刀在那皮肤上用力划了划,竟然连个印都没留下。
李专家用一根玻璃管敲开铁音的嘴,一口锋利的牙齿露出来,让人惊奇的是,他口腔内的表皮也异常坚硬,手术刀在上面划过,不但没留下痕迹,甚至连手术刀也被腐蚀了。两名专家观察了许久,决定把铁音带回特异生物研究所。黄诚和吴丽跟着车子也一起走了。
到了研究所,赵专家从铁音的血管里抽出一管血来,化验之后,笑了笑:“果然是这样。”
看到黄诚和吴丽满脸不明所以,他解释道:“我们从他的血液里发现了一些特异物质……这种物质能令他的消化系统发生改变……”他感觉自己解释不清,自嘲地笑了笑道:“等他全部检查完毕,你们就知道了。”
饭囊凶猛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铁音的身体每一个零件都被彻底检查了一遍。所有的结果汇总到赵专家和李专家手里,他们把黄诚和吴丽叫到办公室,让他们看墙上挂着的图片。黄诚以前做身体检查的时候看过类似的图片,但那都是陰影,不像这里,既有陰影,也有彩色的实体图片,人体的内脏器官一目了然。
“你们看,这是肺,这是心脏,这是胃,”李专家一一给他们解释,“其他地方都没有发现问题,但胃……你们看,”他拿过一张胃部的x光片,“他的胃比正常人的要厚很多,另外,我们所有进入他胃部的仪器,都被腐蚀干净了,你们看这张图片。”他指着一张清晰的胃部彩图给两人看,“这是铁音胃内部靠近胃壁一毫米内的图像,你们可以看到,他的胃是双层的,两层胃之间有一毫米的空隙。”
“这是什么意思?”吴丽问。
“正常人的胃都是单层的,”李专家说,“你看,在两层胃之间,有类似吸盘的东西——实际上,外面那层是他的胃壁,里面那层……”他苦笑了一下,“我们目前还找不到能穿透里面那层胃壁的探头。”
黄诚和吴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用李专家说明,他们也能猜到,第二层胃壁一定和铁音口腔内的情况一样:坚硬逾铁。
“但我们能猜到那是什么。”李专家说,“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案例。”
“这是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问。
“饭囊。”
“饭囊?”
“饭囊是一种生物。”李专家说,“它本来是一种很普通的动物,形状像个口袋,外表伪装成植物的模样,等牛、羊等大型动物将它吞食进去之后,它便占据了这些动物的胃,通过吸盘和寄主的胃牢牢贴在一起,上接食道,下接幽门,俨然成为寄主们的第二个胃。寄主从嘴里吃下去的食物,都直接到达它的嘴里,它仅从表面分泌少量营养物,以保证寄主的胃不受伤害。它的消化产物经过幽门到达寄主的肠道,被寄主吸收。这些消化产物中含有某种特殊成分,能改变寄主的食物特性,并且能改造寄主的消化系统,使之适应饭囊的需要。饭囊自身能分泌腐蚀性极强的液体,将进入它身体的所有生物都消化掉。
“随着环境的急剧恶化,饭囊也不断发生着变异。最近,我们发现,为了适应城市化进程,饭囊的食物已经从原来的昆虫、老鼠之类换成了金属产物,与之适应的是,它的身体变得坚不可摧,分泌出来的液体腐蚀性进一步增强,更可怕的是,它的寄主换成了人类。它常常趁人们张嘴睡觉的时候,偷偷从人的嘴里爬进去,进而占据人的胃……铁音就是一个例子,他的身体已经被饭囊改造了,现在,包括个人的性格,也被饭囊改造得残暴冷酷。”
他的话说完,黄诚吴丽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半晌,黄诚问:“那可以取出来吗?”
李专家摇了摇头:“麻醉药只能麻醉铁音,对饭囊却不起作用。我们以前发生的一例这样的病例,也曾经尝试剖腹取出饭囊,结果……”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打开墙上的投影仪,一小段录像出现在屏幕上——手术室内,几名医生俯身在患者身上忙碌着。患者的腹部被剖开了,激光手术刀切割着饭囊紧贴在患者胃壁上的吸盘……
突然,一个鲜红的东西从患者腹部飞出来,在手术室里乱窜,大量酸性液体从那东西张开的口中喷出,医生们发出惨叫,凡是被那液体喷上的肢体都迅速消失了……甚至一名医生的头颅,也这样活生生地化成了一股黄水。最后,那东西迅速从一名护士张大的嘴里钻了进去……
李专家关了投影仪。
黄诚惊呆了,指着已经变黑的屏幕问:“她后来怎么样了?”
李专家笑了笑,让他们跟着他走。两个人跟在他身后,进入另一间房间。刚进去,就看到屏幕上那名被饭囊寄居的护士在忙碌着。黄诚和吴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李专家哈哈大笑:“放心,她已经没事了。”
“啊?”吴丽惊喜不已,“这么说,还是可以治?”
李专家点点头,对那名护士道:“把23号拿来。”
护士把一个玻璃盒拿过来,盒内,一条手指长的虫子蠕动着。虫子通身碧绿,长着软乎乎的肉刺。李专家揭开盒盖,忽然把一个大锤子朝着那虫子砸下去,只听一声巨响,玻璃盒粉碎,再把锤子拿起来时,虫子已经不见了。
黄诚再一看,那虫子贴在锤子上,使劲扭动着。它挣扎了许久,终于从锤子上掉了下来,一身软乎乎的肉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异常锋利坚硬,许久才恢复原状。李专家让他们看那锤子——锤子上已经被肉刺刺出了无数的小孔。
“一物降一物,”李专家笑道,“这也是一种变异生物,平时软乎乎的,一遇到袭击,就变得比钢铁还硬。它正好是饭囊的克星。”
他小心地把虫子捧在另一个玻璃盒内,走到铁音躺着的房间,把虫子从铁音嘴里送了进去,并且解释道:“它身体上的刺能刺破饭囊的内壁,但也许还能刺破外壁,那样的话铁音就倒霉了。另外,我们给铁音注射了抑制唾液的药物,以防止饭囊死亡之后,他分泌的唾液会腐蚀了他自己的胃。”
几个人在铁音身边站了三个多小时,从墙上的观测仪里,可以看到铁音的胃急剧运动着,想必虫子正在和饭囊激战。最后,激烈地运动消失了,经过检查,饭囊已经彻底死亡,吸盘从胃壁上脱落下来。
现在,它只是铁音胃里一个异物。为了避免饭囊内腐蚀性的液体流出来,再加上那条小虫也得赶紧放出来,免得它伤害铁音的胃——医生们把铁音的胃剖开,从里面把饭囊取了出来。这东西清洗过后,就是一只红色的口袋。李专家把它清洗干净,交给吴丽道:“你拿回去装东西,很结实。”吴丽却说什么也不敢要。
铁音的恢复还需要好几个星期,在这段时间里,他必须不断地吐唾沫,一旦咽下一点唾沫,他的胃就完了。
黄诚问:“世界上还有多少饭囊?”
李专家摊开手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污染越来越严重,饭囊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对付。”
黄诚心情沉重地离开了研究所,路上,无数的工程正在动工,汽车的尾气遮挡了天空,他感觉这城市的缝隙里,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灵异故事之狗乞
某城市一条街道旁,一名乞丐装扮的男子跪在路边乞讨,他跪在这里已经一天了,可是面前的破烂布袋里不过只有三四个硬币,昏暗的灯光下,人群来来往往交错着。
这名男子名叫李昂济,每天都会在这个地方乞讨,饿了一天没吃东西的他已经两眼发昏了,熬到了七点多,李昂济把布袋里的一块多人民币默默的收起来,准备往家里赶去。
人群中他显得很渺小,他的鞋有一只已经烂掉了,线全部已经爆开,所以他只好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
经过一家馒头铺的时候,李昂济用乞讨来的一块钱买了两个馒头,这是他一天的伙食,拿着热乎乎的的馒头李昂济并没有狼吞虎咽,而是慢慢品尝着馒头的味道,也许正是这样的落魄才让他能吃得如此珍惜。
李昂济一边吃一边走,当他走到居民楼一个小胡同的时候,一声狗叫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条白毛小狗,身上脏兮兮的,冲着李昂济吐着舌头,眼睛直勾勾盯着李昂济手里的馒头。
看着瘦弱的小狗,李昂济顿时心生怜爱,把仅仅咬了一口的馒头喂给了小狗,小狗低着头狼吞虎咽的把馒头吃了下去,看来是饿了。
小狗吃完馒头后,冲着李昂济摇尾巴,挨着李昂济的脚用身体蹭了很多次表示感谢,这时李昂济发现一个纸箱放置在离小狗不远处,原来这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李昂济蹲下身子,用手轻抚小狗的脑袋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穷,就跟我走吧。”
李昂济说完以后就转身走了,走了不远,李昂济见那只小狗跟在他身后,李昂济笑了笑。
经过了几个胡同,绕到了一条宽阔的马路上,迎面而来的一个老头跟李昂济打了一声招呼,说:“昂济,这次回来怎么带着狗啊。”
李昂济笑着说:“一路跟来的,呵呵。”李昂济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李昂济走远了,老头旁边的一名中年男子疑惑的对老头说道:“老王,你怎么认识一个乞丐啊?”
老头摇了摇头,叹气道:“唉,他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他也有一个幸福的家,有老婆孩子,只因为他爱赌博,结果输的倾家荡产,他老婆也为此和他离了婚,带着孩子走了…从那以后他自甘堕落,每天过着乞讨的生活…”
那名中年男子说:“这样的人你还理他干嘛?”
老头望着李昂济走的方向说:“我和他是邻居,我看他很可怜,有时候会到他家给他送点吃的。”
中年男子点头会意道:“原来你们是邻居啊,呵呵,老王,你心肠真好!”
老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昂济回到自己破破烂烂的家中,望着家徒四壁空无一物叹息道:“要是能把窗口补一补就好了,晚上风太大。”
也许是这条狗听懂了李昂济的话,小狗走到李昂济身边蹭了蹭,轻声叫唤了两声。
李昂济看了一眼小狗,然后把小狗抱了起来替他把身上的泥土拨弄掉,小狗用舌头舔了舔李昂济的手,李昂济笑着说:“在我孤单的时候谢谢有你陪着我,也许你是上头赐给我的礼物吧!”
第二天,李昂济依旧过着乞讨的日子,他像往常一样跪在大街上,奇怪的是刚跪下来,就围了很多人,这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那条狗,人群中发出阵阵议论声…“哇,好可爱的狗狗。”
“看上去好可怜。”
“的确很可爱啊。”
“来,乖狗狗让我摸摸。”
李昂济惊喜的发现围观的人都会掏钱给他,他的布袋一下子就装得满满的了。
李昂济看着一把把的钱,心里一阵激动,心想,发…发…发财了!
往后的日子,李昂济不管去哪里乞讨都会带上那条小狗去,人们发现这条小狗都会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围观过去,而且也有很多人给钱。
可是…李昂济却慢慢意识到,大家都是看在狗的面子上才给钱的,回想到以前一天不过几块钱的乞讨日子,李昂济心想,难道我还不如一条狗吗?
望着一直乖乖坐着自己旁边的小狗,李昂济说不出的心酸。
转眼又到了旁晚,李昂济收起布袋里的一千来块钱,带着小狗去到了一家河南烩面小吃店,点了一大碗面和一笼饺子吃了起来。
“以前一天都是饿着肚子的呢。”李昂济说。
“汪汪…”
听见叫声李昂济才想起来,小狗还没有吃,于是便把半笼饺子扔给小狗,并说:“可别说我没有报答过你!”
小狗摇了摇尾巴,欢喜的吃了起来。
回到家,李昂济躺在床上抚摸着小狗,心想,今天多亏了你我才小赚了一笔,如果我以后发财了,我会好好对你的…尽管…他们给我钱是因为你…”
李昂济想着想着便睡着了,这一晚冷风依旧刮进来,但是他睡得很香。
一个月后…李昂济穿着崭新的西服和皮鞋,提着几袋东西往家里赶,到家的时候碰见之前那位老头跟人在隔壁门口下棋,老头依旧打了一声招呼,说:“昂济,下班回来了啊。”
李昂济笑着说:“是啊!”然后拿出几个水果递给老头,说:“以前在我落魄的时候多谢王大爷的帮助啊。”
王大爷笑着说:“哈哈…都是街坊邻居,客气什么!昂济啊,你要好好感谢那条小狗啊,它帮了你大忙呢。”
李昂济点了点头,道:“那是那是,你瞧瞧我给小福买了很多狗粮呢,每天都不敢怠慢呢。”
“小福…这个名字起得好啊。”王大爷说。
李昂济笑了笑,说:“呵呵…王大爷,我先告辞了。”
“好好…”王大爷说。
李昂济走进自家门后,隐隐约约听见背后有人说,“他就是那个靠一条狗发财的人吗,最近好像很有名气呢。”
这时王大爷拦住了那人,说:“不要说的太直白嘛,我们继续下棋。”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昂济满脸陰沉的不是滋味,小福耳闻主人回来,欢喜的叫唤着跑出来,刚走到李昂济脚跟就被李昂济狠狠踢开了。
李昂济骂道:“滚!离老子远点!!”
小福被李昂济踢到角落,用疑惑的眼神望着自己的主人。
“现在大家都认为我是靠你发的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么了不起!?我告诉你,要不是当初我收留你,你早就被送去安乐死了!这一切都是我的功劳!!!”
李昂济说着狠狠的把狗抓了起来,疯狂的喊道:“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我的功劳啊!!这一个月里都是我在照顾你,难道不是吗!”
小福发出呜呜呜声,用舌头舔了舔李昂济抓着它的手,李昂济吃惊的望着小狗,闭上了眼睛,心想道,不管怎么我还是不想再看到这只狗…如果把它赶出去,外人知道了一定会认为我无情无义,可是留在家里,我看它不爽…”
对了,院子外头有一口干枯的井,反正我现在有工作不用再去乞讨了,那么…李昂济不管呜呜叫唤的小福,提着它往院子走去。
走到院子,丝毫没有犹豫就把小福扔下了井里,并且说:“小福,你先在这个枯井委屈一段时间吧,我会每天都扔给你一个馒头的。”
小福慢慢站起身,忧伤的看着李昂济,然后摇了摇尾巴。
到了第二天夜里睡梦中的李昂济听见小福汪汪的叫唤,忽然想起来还没有给小福喂东西。
“唉,真麻烦。”李昂济起身把一块放了好几天的干面包扔到井里去,小福有气无力的啃了起来。
李昂济看也没看几眼小福,就掉头准备回去继续睡觉,忽然他想起什么,于是说:“啊…对了,我记性不太好,以后每三天给你一次食物。”
…
几天后,李昂济下班时却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两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昂济!”其中一名黄头发男子挡住李昂济的去路。
李昂济看着眼前两名熟悉男子,很勉强的笑了笑,说:“是你们啊!”
“听说你最近发财了,赌场也不进,难道你从良了吗?”黄发男子说。
“欠我们的钱也该还了吧!”黑发男子说。
李昂济向后退了一步,说:“哦,你们说那两万块钱吧…我现在就去给你们拿钱。”
黄发男子不怀好意的笑着说:“呵呵,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借的可是高利贷,这么久了利滚利也得二十万了!”
李昂济大吃一惊,吼道:“什么?要二十万!?你们干脆用抢的好了!!”
黑发男子站出来说:“别激动嘛,如果你肯把那只狗交出来,账就免了!”
李昂济想了一会,说:“这…才是你们的目的吧!”
黑发男子用打量的眼光盯着李昂济,说:“哎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乖乖把狗交出来吧,这个条件已经很便宜你了!”
“混蛋!”李昂济把手上的一袋苹果朝两名男子砸去,然后掉头就跑…红通通的苹果洒落一地。
“站住!”
“你是跑不出我们的五指山的!”
反应过来的两人朝李昂济追去,但刚踏出步伐就踩到地上的苹果没站稳双双摔倒了。
黄发男子骂道:“可恶的苹果!”
黑发男子从地上爬起来说:“啰嗦什么,快点追啊!
…
李昂济一路狂奔,心想,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跑了…得先把小福就出来!于是他抄近路往家的方向跑去。
回到家后,李昂济把门牢牢反锁,然后冲进后院,用一个绑了绳子的桶放到井里去…咚…桶掉落在井里发出的声音引起了小福的注意,但是三天才吃一餐的小福此时身体异常虚弱。
李昂济见小福半天没有进到通内连忙朝井里喊道:“快点上来啊,小福!一会别人就把你抱走做成火锅了!!”
“唔唔唔唔…”小福发出虚弱的声音,全身颤抖的往桶爬去,每挪动一步都异常艰难,痛苦得眼角全是泪水。
李昂济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急喊道:“快点小福!不然大家都走不了!
“汪呜呜”…小福费力爬进桶里,李昂济见小福进了桶内,赶紧提了上来,然后抱着小福跑出了自己家。
“我知道你很饿,再撑着点,马上就有东西吃了。”说话间李昂济跑到了自家隔壁王大爷家敲门。
“王大爷!开门啊!!”
“王大爷!你在家吗!?”
李昂济喊了一会儿,王大爷开门出来见李昂济匆匆忙忙的样子,于是问道:“昂济这么着急有事吗?”
“王大爷,能不能让我和小福在你这里躲一躲啊,赌场那些人在追我还债!”李昂济慌慌张张说。
王大爷没有丝毫犹豫,把李昂济和小福带进了自己家,然后倒了一杯水给李昂济…“谢谢!”李昂济说。
王大爷又从厨房拿了一些热饭给小福吃,看着小福虚弱的样子,于是问道:“昂济,小福是怎么了,全身是伤。”
李昂济听见王大爷这样问,沉默了很久,心里下了一个决定,说:“我照顾不了它,可以把它托付给你吗?”
王大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小福,说:“你让我养狗吗?昂济你知道吗?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养狗的…我曾经也养过狗,但是不久前那只狗因病而逝,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对一只狗的感情不亚于对家人的感情,所以我发誓不再养宠物…那份关爱和责任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狗是忠诚的,而人又时候欠缺的就是这一点啊。”
王大爷这番话让李昂济触动很深,久久思考着这些话,回忆起自己初次遇到小福的时候,小福陪伴自己的点点滴滴,自己后来又是如何对待小福…心里阵阵懊悔。
“昂济你今晚就先睡我这个屋子吧。”王大爷说。
“谢谢…”
夜里李昂济躺着床上,用手轻抚着小福的毛发,感叹道:“小福,把你丢弃的人一定像我这么无情吧,你给我带来了生活的希望。可我却差点把你饿死,你心里一定很怪我吧…”
李昂济抬起头望着窗外的星星,继续说:“原谅我无知的虚荣吧,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再抛弃小福了,就算遭遇不测,我也会像星星一样望着小福!”
“唯有你…跟我不离不弃…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报答。”
李昂济把小福抱着怀里说着说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王大爷很早就把李昂济叫醒了,然后说:“刚才我出去了一下,你不能再回家了,拿着这些钱离开这个城市吧。”说完王大爷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
李昂济迷茫的看着王大爷,问道:“我的家…?我的家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回去了?”
王大爷叹了口气,说:“你的家现在住着其他人,看样子好像是那些赌场的人,你知道她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些钱你拿着,我儿子在国外上班,每月给我寄钱,可是我需要的已经不是钱了,你拿着用吧!”
李昂济感激的说:“王大爷您已经帮了我很多,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呢。”
王大爷摸了摸李昂济抱着的小福,说:“我是怕小福饿着,又不是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李昂济知道王大爷的好意,心里一阵感动,眼含泪光,说:“谢谢您,等风声过去了,我会回来还您的!”李昂济心存感激的接过了信封,然后带着小福从王大爷家后门跑了出去。
李昂济一边跑一边对怀里的小福说:“小福…这里这里有很多人要抓我们,一定不要叫出声啊!”
李昂济怀里的小福似乎听懂他说的话,用舌头舔了舔李昂济的手。
在跑了两条街道穿过一个胡同的时候,李昂济发现了有几个拿着木棍的人正在四处巡视,他便躲在墙角偷偷听他们谈话。
“都找了两天了,连个鬼影都没见到,能会躲到哪去呢?”
“千万别掉以轻心,得到那只狗我们就发财了!”
“那小子害我们找了两天了,找到他一定把他打残了!”
听着那伙人的对话,李昂济心想,这种人…不能把小福交给他们。
忽然,那伙人中一名高高瘦瘦的男子说:“我去那边找找看。”所以指的方向正好是李昂济藏身之地。
李昂济大惊,心想,惨了,过来了!!!
那名高高瘦瘦的男子走了没几步,同伴就有人拦住他,说:“那边刚才我已经找过了,连个老鼠都没有!去其他地方找吧!”
“好吧,好累啊!”高高瘦瘦的男子转身跟其他人往另外一个方向巡视。
李昂济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我运气还不错!
见那伙人走远了,李昂济连忙跑过另外一个胡同,可是脚下不小心踢中一个易拉罐,哐当一声,易拉罐的声音响彻空荡的胡同内。
那伙还没有走出这条胡同的几个人奇怪的回过头,刚好看到了李昂济。
“李昂济!想活命的话把狗留下!”那几个人往李昂济跑的方向追去。
“你跑不掉的…”
李昂济拼命的奔跑着,正好看见路道旁有很多竹子,于是他把竹子全部推倒把胡同的路给挡了。
后面追上来的几个人用力搬开挡路的竹子。
“快点把这些破竹子挪开!”
“李昂济!等我抓到你,这次你求饶都没有用了!”
李昂济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跑,在转弯时,咚…面对面撞到一个穿运动衫的长发青年。
“唉…难得的撞车啊,只可惜不是女的!”长发青年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脑袋说,然后他发现眼前的李昂济看起来很熟悉,忽然他想起了自己在街边见到过的乞丐,于是乐道:“啊?你不是靠一条狗发财的那个家伙吗!”
李昂济也认出青年曾经给过他钱,而且看装扮应该是个大学生,于是赶紧说道:“现在有人要追杀我,能不能请你照顾小福!?”
长发青年愣愣的看着李昂济,还没有弄清楚什么情况。
“拜托你了,他们马上就追来了!”李昂济着急的说。
“站住!”远处传来一声叫喊。鬼大爷鬼故事。
长发青年反应过来后把小福接过自己怀里,小福疑惑的看着李昂济想挣脱长发青年的怀抱。
李昂济把王大爷给他的信封拿出来,说:“拿着这个,赶快带着小福走吧!”
“这…是什么啊?”长发青年奇怪的问。
“狗粮…快走吧,他们追上来了。”李昂济说。
长发青年咬了咬牙,掉头往宽阔的街道跑去。
李昂济看着长发青年离去的身影,说道:“小福…原谅我…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说完,李昂济只身一人挡在小胡同内,而此时那几个赌场的人已经追了上来,其中一名男子二话不说朝着李昂济脑袋打了一棍,吼道:“小福呢?你把小福弄哪去了!”
李昂济勉强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都是血,他狠狠瞪着那几个人说:“你们占了我的家,怎么说也有二十万了吧…如果你们执意要跟一条狗过不去的话,那我把这条命搭上,只希望你们放过小福!”
咚…带头的男人用木棍朝李昂济狠狠地敲了过去。
“那好!我成全你这个王八蛋!给我打!”
几个人手持木棍没有一丝手软的朝李昂济群殴,李昂济顿时被打得失去了意志。
此时跑远的长发青年怀里小福不停地挣扎,汪呜呜…“小福!你怎么了?”长发青年说。
小福趁长发青年停下来的时刻从怀里跳了出来,掉头往胡同跑去。
长发青年连忙追了上去,喊道:“喂!小福!你要去哪啊!不能回去了,会很危险的!”
小福跑得很快,长发青年根本追不上,长发青年满头大汗喊道:“小福,那些人会把你抱走的,到时候我都救不了你啊!”
小福一眨眼就跑得消失在长发青年的视线中了,当长发青年追到遇到李昂济那里的时候发现小福在用舌头舔着倒在地上一个人的手,发出唔唔难过声,而倒在地上那个人正是李昂济,血染红了地上一片,李昂济死了…小福守在李昂济身边,难过的留下了眼泪。
长发青年看着这样一个离别的场面,心里也是一阵遗憾,他替李昂济找了一块墓地,给他简单的办了一场丧礼。
长发青年看着守在墓碑前久久不愿意离去的小福,说:“小福,你主人给我所谓的狗粮其实是两千块钱…我都用在你主人后事的棺材和葬礼了,虽然简易了些但也只能这种排场了。”
“小福,如果你愿意就跟我走吧。”长发青年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背后传来小福唔唔唔唔的低吟声。
长发青年心想,也许你的内心已经没办法容下第二个主人了吧。
小福回过头感激的望了长发青年一眼,便继续守在李昂济墓前。
两天后…长发青年带了一些吃的过来却没有见到小福的身影,于是他四处寻找。
“小福!你在哪啊?”
“贡品也没有动过,难道自己去找食吃了吗?”
“小福!快回来啊!”
“唔…早知道上次离开的时候应该把它抱走的。
汪汪…长发青年正失望的准备离开,身后传来的叫声引起了他的注意,长发青年惊喜的回过头,“是小福!”
当长发青年回头竟然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死去的李昂济,而小福正抱在他手里,李昂济微笑着朝长发青年挥手道别,他们的身影慢慢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长发青年看到这一幕什么都懂了,一阵风吹来,把树叶吹下一片又一片,长发青年用手抹去眼角的泪痕,叹了一口气,说:“唉…这讨厌的风…”
民间鬼事之落叶归根
据《子不语》记载,江苏如皋人高岩曾在陕西高陵县当县令,他有个同乡做买卖回乡,就顺道去探望他。同乡走到离高陵县还有十里的地方时,天已经黑了,刚好路边有个道观,就进去借宿。道观虽破,倒收拾得很干净。同乡稍稍用了些酒饭,就去西偏房休息了,他的仆人则与看守的道士睡在东耳房。
时值十六,一轮明月如玉盘高挂,清辉映寒。许是明月勾起了同乡的思乡之情,他久不成寐。忽然,他听到与偏房紧邻的正屋传来奇怪的声音。原来这偏房与正屋只隔了一扇小门,平时都上了锁的。未待同乡明白过来,小门被缓缓推开,走出一个身穿补褂、颈挂朝珠的人。他径直走到窗门坐下来,似乎在赏月。
同乡定睛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这官员肩上竟没有脑袋。他发出的些许响声惊动了无头人,无头人立刻奔回正屋。同乡不敢怠慢,跳下床便准备夺门而逃。哪知仆人临睡前不小心把门反锁了,同乡急得全身冒汗,大呼救命,可仆人睡得死,根本没听见。眼看那无头人又走了回来,他一着急索性破窗而出。
可惜窗外又是一堵高墙。幸而墙角有棵树,他捋起袖子,手足并用地爬了上去。低头一看,那无头人并没有追出来,却捧着自己的脑袋、优哉游哉地坐到窗前。只见他把自己的头放在膝盖上,手指小心翼冀地拭抹着脸,甚至连眉毛也一根一根地理顺了,这才把头放到颈上,蓦地一睁眼,目光炯炯、寒光射人。
同乡何曾见过这等情形?双目一翻,失去了知觉。等到第二天清早,仆人起身发现主人不见了,四下寻找,终于见他昏死在树上,忙把他救下来。他醒来后仍后怕不已,问看守的道士:“这是什么恶鬼?”道士叹了口气,说:“20年前,朝廷向宁夏用兵,当时有个湖北人出任同知,由于延误了粮草运送,被元帅斩了脑袋。他的灵柩送到这里时,由于没了盘缠,押送的人就暂时寄放在了这里,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人来认领,也无法入土为安。或许他一心念着归家安葬,才出现惊扰您吧!”
同乡感慨万端,到高陵见到高岩后,便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同是天涯宦游人,高岩也很伤感,就拿出自己的俸禄给这个无头同知重新置办了棺柩,又托人给他家人带去书信,嘱咐他的后人早些来接灵回乡。
中国人有句俗话叫“落叶归根”,尤其在古代,客居异乡的人临死之际通常都会郑重地叮嘱后人把自己的骨骸运回老家安葬,他们认为若不能葬入祖坟,便会成为孤魂野鬼,受不到供奉,也就无法转世投胎。因此,虽然这个无头同知胁迫别人把自己灵柩送回去的手段不厚道,却也其情可悯。
民间诡事之评弹活例
爷爷曾经的一位同袍,七七事变前调到了比邻驻防师师部,专为几个副官长开车。某天,爷爷几个在姑苏城里闲逛,偶然在街边遇见了他。伙伴重逢,嘘寒问暖一番,大伙儿接着扯问,咋在这立着?
那位伙计挠头无奈:“嗨!陪了副师长听戏(其实是苏评弹)。”“哦?”大家感到惊奇,觉得周遭驻防的部队大部来自徽北,还有些是陕南的兵。大家爱的无非是欣赏几段曲腔宛美的黄梅调儿,再不济扯吼几嗓子秦腔,更还有苦咧咧摆嚎几段儿河南梆子的。苏州戏(评弹),还有本地也有的沪剧直至越剧、粤调儿等等在这些兵们听来,呢哝温软,像团棉花,又听不大懂,听着简直是受罪。“可不么,要不我咋出来上这儿立着。嘿嘿。”那兵说。
过了几天,爷爷又在同样地点遇上了他。“哈哈!你们长官犯了戏瘾啦!”“呵呵,显点儿。”“他哪里人?”“和我一样,安徽的。”“爱听苏州戏?”“哪呀!”那伙计又开始使劲挠头──“我见他拧眉毛忽闪眼睛的,显是听着不耐烦。”“呵呵,何苦受罪来哉!”“可不是嘛!”
爷爷当时和他挥手作别,再见面却是大半年以后了。
那天甫一照面,没来及寒暄,那位伙计就把爷爷拉过来低了声嗓:“老兄,你信不信,世上竟然有这么奇的事哩!“咋?”那兵娓娓道来……原来,看戏的那位副师长,大半年以前就开始被一个梦困扰。在梦里,自己过世不到一年的小叔强拉自己去看戏。并且这样内容的梦一做就是很长时间,反反复复。梦里小叔只讲一句话:看看、看看,仔细看看。
副师长很纳闷儿,自己小叔虽然年纪不大(比自己还小一岁)就死了,可他不是横死,是病了很长时间才殁的。他人很善良,小婶对他照顾也很周全,不可能是有人害了他,冤魂托梦来的。
可纳闷归纳闷,这梦还是时不时趁夜寐撞入脑海。副师长急了,决定就近找出戏,到底要鉴看鉴看里面有啥端巧。
离着驻地最近只有家唱评弹的,只好先去那看看。
看了几十趟,颇耐性子,头都听得大大的,也没理出个头绪,茶水倒灌了不知多少碗,这位官长最后坐不住了,决定听完最末一折,就让那该死的梦见鬼去。他上过几天洋学的,知道梦这东西有时啥也不意味着,昼有所思罢了。
就在踏出馆子的那一刻,他瞥了几眼门边的“梗概”(评弹曲目内容简介,可能为了方便一些北方来的听不懂吴越方言的人们设置的),其中有段《孙四娘杀夫》,是改编自旧话本《袍公案》里的某段章节。这段内容他大略知道,鼓吹的是封建社会妇道名节啥的。讲一个妇女与人私通,谋杀了自己丈夫,最后事败,身受剐刑的事。其中有段描绘特别陰惨:该妇女为了掩人耳目,用一根细长铜钉楔入其夫头顶,致其身死,后细细挽起其发髻殓殡,以致陰谋竟许久没被人们觉察。
副师长皱皱眉,舒口气,心里不喜不悲,理理情绪也没啥别的感觉,于是扭身走了。
不久,老家有人捎信来,说副师长的老父快不行了,让他即刻回家或可睹大人最后一面。他急忙请假往家奔,到家老头儿已入弥留。在他遽悲呼唤之下,老父翻眼皮瞅闪一眼,撒手驭鹤去了。
其后,自然该孝子极尽人悲,抚梓披麻,不在话下。
这天,几个本家长辈在灵柩前忽然谈起,说该就着先兄入葬,把祖坟里几座汪了几块水洼、起了几泡蚂蚁的坟茔修一修,大不了再花销一笔,多添个道场。
长辈发话了,侄男女怎敢不听,立刻请人动作。到了坟地一看,比老人们说的还严重,尤其近起的小叔的坟,当初就填土不实,加之近日雨泡,快成洼地了。大家觉得经由水蚊的陰宅恐碍后生,还是迁一迁的好。一拍即合。
新葬,故迁,一大家子戚戚哀哀。
待大家开始动手迁移副师长小叔的坟时,刚刨几下,棺椁就露出来了。遮上黑布幔,焚化几柱香,洒祭三杯酒,人们开始起出棺材。旁边请来的和尚道士们把大悲咒、黄梁忏齐念,铙钹齐响;另请的本地土乐也吹打出凤还巢、岐山隐,呜呜啦啦。一时好不热闹。
副师长并不关心这些,一个人怔怔出神,想起和小叔在一起的时光,心里酸酸的。
可能棺材入土不深,又被水沁过,固定棺盖的两排长钉都锈蚀得不轻。上下一折腾,棺盖竟然开了,露出了尸骨,人们一片惊呼。副师长当兵的,不忌讳,跃步上前扶住。闪眼看,小叔尸身头上毛发早已落尽,光秃秃一片。
这时,就像打了一道厉闪,他的心里骤然想起评弹“梗概”里的那段话故,手竟不自觉伸进棺材,指头肚沿着骷髅头顶摩挲……就像福至心灵,他的手指肚突然蹭到了啥东西。他反复蹭摩几下没弄掉,显然是附在头骨上的。于是他改用指甲掐住往外抠──那个东西竟是长长的。把它徐徐拔出,他的心陰郁得竟像是在慢慢往下沉,直到沉到不能再向底而被涌起的愤恨代替──一根三寸来长的金针,被他从小叔尸体头骨上拔出,赫然展示在一干亲众眼前。大家惊得目瞪口呆。在他眼角余光里,小婶匹然倒下,像被抽去了脊骨……后来事情查明白了。那位小叔是被人害死的,凶手就是其妻,我们主人公的那位小婶。
剧情承继古、俗,奸情伤命,述之无味。不过凶手的手段堪称极其隐蔽,完胜评弹“梗概”里的活例。
原来那位小婶勾搭的奸夫早年当过银楼首饰店伙计,有一手打造金银器的好手艺,后来还学过中医。他就是利用自家这两手特长做的案:先用金皮细心打制了一根中空细针,将蟾酥(一种中药,由嶦蜍身上提出,有毒)小心灌进去,针头小孔用蜂蜡暂时封闭。借着为副师长小叔看病的机会,将针摩根刺入他的头顶百会穴。真金既阻气凝血,又加上蜂蜡渐化蟾酥缓缓溢出,让其足足经受了三年多头痛折磨,最后神志错乱,惨酷身亡。如此,给了人们一个缓疾终焉的假象。
七个灵异故事
给大家讲几个我碰到的真实的事件吧。
第一个故事:
我姥爷家在原来在农村,他的职业是个教师。
他每次下班都要路过我们附近的一个原来留下来的炮场。那炮场有相当古老的历史了。
有一次我姥爷下班,和往常一样路过炮场。但是那一次却遇到了点不同的东西。
那个傍晚,我姥爷到炮场已经是5点多了,因为是冬天的缘故,天黑的很早。炮场的月光很充足,映着旁边的路灯,地下还能看见隐隐约约的影子,我姥爷忽然感觉后面有东西,好像一直跟着他,姥爷往后一瞧,发现原来是个人。
但是这人表现得很奇怪,他就那么一直跟着我姥爷。我姥爷是骑着车的,那个人在后面紧紧跟着,姥爷骑多快,那个人就跑多快。几乎一直是踩着我姥爷影子在持续的奔跑。
当时我姥爷就想,实在是太不对劲了。这大冬天的,再无聊也不能跟着别人踩影子玩呀。
于是他心里就涌上一种想法,这是不是看见鬼了啊,我姥爷说他当时心里这么想着。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这种时候也不能着急,人们常说,鬼这玩意你越怕他,他越来劲。
于是这时候我姥爷就下了车,定了定神,他捋捋头发把脑门亮出来,想让自己散发点灵光。
老人们都说脑门上面有灵光,所有的鬼都怕这东西。
过了能有一分钟左右,那鬼就一直在那站着。我姥爷把脑门亮出来,面对着那鬼,站了一会。然后又骑上车,很自然的骑出了炮场。
姥爷骑了三分钟左右就出炮场了,在往后看了一下,后面就什么东西都没了。
听了我姥爷讲这件事后,我一直很感谢上天让我姥爷安全的到家。
第二个故事:
大概是几个月前,有那么几天,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在晚上3点多的时候,房间里会出现手机在抽屉里震动的声音。
开始我以为是做梦。但是第二天,又是3点多,又出现这种声音。
我当时觉得很害怕,因为我一直都是关机睡觉的。而且手机就在床头。但是声音是从床尾的方向传来的。
我打开灯,准备找一下声音的来源,但是它不响了。鬼大爷原创鬼故事。
结果没过几天又有这声音了,我吓的不敢动。
我告诉了我妈,我妈说可能是隔壁人家的手机。
但是隔壁人家那么晚怎么会有人打电话去?还没人接?而且震动的声音还那么清楚的传到我的耳朵?
而且我清楚的听见声音是从床尾传来的,我家隔壁毗邻的位置应该是在床头啊。
第三个故事:
这是听我一个朋友讲的。我家在青岛,我朋友在城陽,里那有个水库,他的一个舅舅在一天晚上,和朋友从山上走过,忽然下了场雨,风很大,他们就往家跑,在湖面上看见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再飘,回家后发现自己衣服根本就没被雨淋过。
第四个故事:
以前我小的时候,有一天在我姐姐家玩。我一直和姐姐在一起,一直没有出去过家门。
我姐姐的奶奶出去散步,过了一会回来了。
她回来时候表现得有点不高兴,
她说她刚刚在理发店看到我了。叫我也不理她,我说我根本没出去过,她不相信,非要说那就是我、她说她看的很清楚的。
可我确实没有出去过啊。我喊来姐姐,让她给我作证我姐姐说我确实没出去过,可她奶奶还是不相信,说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我。
直到现在我还在想,那么她那天看到的究竟是谁呢?
第五个故事:
这是听我一起出差的同事讲的,我尽量把他的原话记在这里。
他说:“我这几天一直在出差。可能太累了。嗓子发炎了。
昨天晚上基本恢复了,就早早的上床睡觉了。我这次住的是一家星级酒店的走廊的最后一间房子。半夜的时候突然被压床,感觉力量很强大,过了一会松开后,突然感觉很悲哀,有种想哭的感觉,突然看见一辆绿色的出租车,下来一个女司机,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好像是小学生,包的很严实,女司机叫赵月娥,不知到为什么我感觉到了,她很害怕,她是个出租司机撞死了这个孩子,要偷偷的把她埋了。这个女司机很自责也很害怕,一直在哭,我不知道为什么完全知道她的想法和心情,挣扎着我就醒了。
关键是这个梦特别不像梦,就好像前世发生的事一样,在我脑海里印象特别清楚而深刻。”
第六个故事:
还是那个同事讲的,他在第二天跟我抱怨:
“从昨晚开始身边的东西就开始失灵,先是后半夜看p4的时候突然自动快进,停不下来,然后快进到底了之后自动关机,等我再开机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然后我才想起来我的p4根本没有自动快进啊……还有今天开机发现我电脑中存的资料都不见了,包括网络痕迹……我昨天两点才睡觉,绝对没人动过……之前还好好的呢……”
我问他:“你最近几天可干了什么?”
他说:“没有啊,我只是上网看了几个鬼故事而已。”
第七个故事:
这是有天早上看报纸看到的,不能算是鬼故事,只是比较神奇而已:
印度有个从来没接受过教育的穷人家的孩子有一天突然生病昏迷了几天,等他醒来后,他的家人却发现平时爱说话的他却一直都没讲过一句话,再后来他的家人发现他似乎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开口了,但令人惊讶的是,他竟说的一口流利的英语。对于从来没接受过教育的他竟学会了英语,他的家人感到很惊讶,但还有更令他家人惊讶的。从来没接受过教育的他,除了会英语,忘了家乡语言,他竟然还精通数学,物理等好多别的科目,并且对那些东西变的非常感兴趣。
后来他被保送到一家大学上学。
你说这是不是代表人真的可能有前世啊。
灵异故事之一片黄叶
(一)
秋末,冬将至。
寒冷的秋风吹落了大树上最后一片枯叶,而这片枯叶似和我有缘,正好落在了我的鞋面上。我见它颜色鲜黄喜人,弯腰把它捡起来,放在手里细细地把玩。
突然我发现它的纹落很特别,就像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我刚要拿到太陽底下细看,公车来了。我只好随手把叶子夹在手握着的杂志里,上了公车。
上公车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座位,张望了一下,只剩下最后一排有一个空座。我三两步来到后座,可是那个空座被男人拿着的一幅画占用了。
我不悦地说:“请让让。”
男人没有动,眼皮都没撩一下。
我加大了音量大声说:“先生!把你的画拿走,这座位是给人做的,不是放东西的。”我的音量立刻吸引了全车人的注意,可是男人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这一次我是真的急了,伸手把他的画往他身上一放,一屁股坐在了空位上。
“你……你干嘛动我的画?”男人紧抱着画冲我嚷嚷。
“干嘛?你的画占了座位,有点公德心行不。”我回敬他一句。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心地把他的画抱在胸前,脸也偏向另一边。
我得到了座位,气也就顺了,拿起手里的杂志胡乱翻着。
不久车到我家附近,我下了车,和我一同下车的还有那位抱着画的男人。我因为不愿意看见他,所以加快了脚步,谁知他竟然摔倒了,手中的画正好摔在了我的脚后。
我闻声回头,看见那幅画的正面,画中是位女子,大约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很美,只是神色有些奇怪,眼睛里的凄凉和悲戚像是具有某种魔幻似的吸引着我,让我无法挪开视线。我足看了有半分钟的时间,突然我的视线一空,摔倒在地的男人站起来正拿起了他的画,要走。
这一刻我的心中竟然十分失落,我尽量让我的脸上显露微笑对男人说:“先生!你这幅画真漂亮,能告诉我画上面的是谁吗?”
大约是我的微笑起了作用,男人听完一愣之后站住说:“这是我妻子的自画像。”
我忙道:“我可以认识一下你妻子吗?她的画太吸引人了,我想求购一副!”
男人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悲伤的神情,怔怔地道:“她,她去逝了……”
我听他如此一说,非常尴尬地说:“噢!真对不起!”
男人摇摇头,拿着画转身走了。而我站在原处,眼睛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等着我。见我回来,急忙迎上来帮我放好包关切地问:“怎么脸上这么苍白,病了吗?”
我摇摇头,转身进了卧室。母亲大声叫我吃饭,我摆摆手说:“妈!我不想吃了,最近又胖了。”
母亲失望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关上了卧室的门。
我知道她出去后一定会流泪的,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只要她稍有不如意,就会流泪,跑到父亲的遗像前诉苦。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心情变得非常低落。躺在了床上莫名其妙想起了画上的女子,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悲戚?随即又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拿起桌边的杂志来看,刚翻开里面夹着的黄叶便掉了下出来,我捡起它冲着灯光细细地看着,树叶上的纹路就像一张脸,这张脸让我想起了画上的女子,这是幻觉吗?
拿着黄叶我看了很久,越看越觉得树叶和画上的女子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可是又觉得不可能,翻来覆去,也许是我想的太投入,以致头脑开始混乱,眼皮渐渐打起架来……
(二)
半梦半醒之间,我突然听到一声轻响,好像有人推开了我的房门。我心里一惊想要坐起,可是浑身就像被绑住一样,动都动不了,凭感觉那人走了进来,正一步步向我走来……我能感觉到我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额头渗出的冷汗像蛇一样慢慢爬到我的脖颈,这种感觉比死还难受。
来人走的很慢,走路的姿势非常怪异,每走一步身上的骨骼就会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我想尖叫,可声音像是被堵在喉咙里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来人离我越来越近,最终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慢慢地向我俯下身体。我能看见她用一双只有眼白没有眼仁的眼睛打量着我,我正惊慌失措之间,她的身体猛地向我撞来,我一惊猛然坐起,竟然是个梦。
这个梦吓得我浑身湿嗒嗒的全是汗,衣服黏在身上极不舒服。我跳下床打算出去洗个澡,推开门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忙问:“饿了吧?”
我说:"嗯!是有点,我先洗澡去。"
母亲关上电视也站起来,“你去洗吧!我去热饭。”
我没吭声走进浴室,洗完澡出来时见母亲已经摆好了碗筷,我坐下来闷头吃完了晚饭。见天还没有黑透就打算出去走走,吹吹风。
楼下的小区里人很多,三五成群地唠着家常,小孩子们东跑西颠的嚷嚷着。我打算避开这杂乱的环境,从小区的后门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小道上静得连个人影都没有。再加上没有路灯小道四周黑漆漆的,两旁的花草树木,经风一吹开始张牙舞爪了乱晃。
走着走着,我觉得背后多了个人,那个人的脚步声刻意放得很轻很轻,我转身看去,正好和一只黑猫的眼睛四目相对,它“喵”的一声,飞快地在我身边窜过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眼前的小道在黑暗中就像一只张大嘴的巨蛇,等着吞噬我的身体。一阵风吹过,凉凉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身急匆匆往家走。
一路上,我听见身后传来丝丝拉拉的声音,像蛇在我后面急促前进。我惊恐地回头几次,最恐惧的不是身后有什么,而是身后什么也没有。
回到家,母亲依旧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我看她眼圈红红的似刚哭过,看见我回来急忙掩饰地唠叨着:“也没什么好电视,哎!睡觉!”说着关上电视,回房间。
见母亲关上了她卧室的门,我才走进卧室,心有余悸地躺在床上,突然一阵浓浓的睡意袭来,我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我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全是浓烟一样的雾。浓雾中渐渐出现了一个身影,缓缓向我飘来,我吓的忘了后退,愣愣地看着她,她的面容逐渐清晰,是画上的女人,她的神情非常悲伤,似乎想要告诉我什么!可是我只见她的嘴在一张一合,却丝毫听不见一点声音。
突然天空中伸出一只大手,拦腰抓住女人的身体,瞬间消失在浓雾中,我惊叫出声,猛然惊醒……母亲推开卧室的门问我,怎么了。
我一边擦着汗一边说:“没事!做了个噩梦。”
母亲“哦”了一声说:“没事就好,你的喊声吓了我一大跳。行了,快睡吧!”
第二天,我一脸苍白的去上班,走到公司门外的时候,猛然被人撞了一下,还没看清撞我的人是谁,这人已经跑进了一条小路瞬间消失了。
我捡起被撞掉的杂志,拍了怕上面的灰尘,黄色树叶便从里面掉了出来。我低头去捡,一晃间,我见树叶上清楚地出现了一张脸,这张脸正在努力地挣扎,样子非常诡异,我心一惊,吓得几乎跌坐在地上,然后就看见一只手捡起了黄叶递给我说:“是你的吧?”
我迅速接过树叶,连谢谢都忘了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帮我捡黄叶的人早已走远。我小心的把黄叶夹在杂志里,向公司走去。可在大门口却被门房的张大爷拦住说:“你找谁?我们公司是不能随便进的。”
我不悦地皱眉说:“张大爷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
张大爷瞟了我一眼说:“不认识,不找人别在这里捣乱,快出去。”我被他一推险些撞到身后的人。
我回首一看,正好这人是我的一位要好的同事,我抓住她的手说:“雅韵!你来帮我证明一下,张大爷竟然不认识我了。”
雅韵惊愕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张大爷说:“张大爷这人是谁呀?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听完大吃一惊,如果张大爷老眼昏花没看清我,那么雅韵也不能不认识我呀?我踉跄地后退一步,拿出包里的化妆镜放在眼前,镜子里出现了一张苍白的脸,这张脸的确不属于我,她是属于画上的女人。那么我的脸去那了?啪……化妆镜掉在地上被摔得粉碎,我转去逃一样不择方向的跑去……
(三)
天突然变得陰沉沉的,那些大朵大朵的黑云像是要压下来般,看着就叫人心惊胆颤。我不知不觉竟然跑到了公车站旁,猛然想起这一切都是在这里开始,先是一片带着脸型纹路的黄叶掉在了我的脚上,然后是拿着画的男子,紧接着是一个接一个的怪梦。
我从杂志里拿出了那片黄叶,放在手掌细细的观看,隐约看见树叶里有一张脸在用力地挣扎着,这张脸我很熟悉,那是我的脸……“喂……上不上车。”公车司机伸出头来,大叫了我一声。
我犹豫了一下上了车,坐在后面的位置上,在公车的摇晃中,我觉得我正在失去自己,这种感觉让我抓狂和恐惧,可我不知道怎么找回自己,直到我听见了熟悉了站名下了车,在小区门前不停的徘徊。我不敢回家去,不知道母亲见到我现在的模样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把我赶出去?
我徘徊了很久,直到小区的保安走过来问:“咦!我看你在小区门前转悠很久了怎么不进去?”
我惊叫地抓住他的手问:“你认识我?”
保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认识,a座的401室的住户呀!”
我抓住他胳膊的手失望的滑落下来,他说的不是我,我家住在b座的601。
可是a座的401室又说明什么?属于我这张脸的家?那么我是不是应该上去看看。
我不顾保安惊异地眼神,向着a座的401室快速跑去。
当我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敲响a座的401室的房门,门很快开了。公车上遇见的那位拿画的男人从门里伸出了头。
当他看我的时候,突然像是见鬼了一样大声惊叫,不过他应该真的是见鬼了,他不是说他妻子死了嘛!
我想问明白他妻子的事情,找回我的脸来,我有些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还没开口。
他便挣脱了我的手开始哇哇大叫,然后用他能抓住的东西用力地扔我,一个瓶子飞来,我躲闪不及砸在了我的额头上,一股热乎乎的血流进了我的嘴里。
我想惊叫,可喉咙里却发出了一种怪异的声响。
男人浑身颤抖,连声音都是抖的,他颤抖着指着我说:“别过来……别过来……”
然后我听见我在笑了,可是我发誓这笑声不是我的,那声音轻飘飘的,她说:“现在你怕了?开车撞死我的勇气去那了?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你不爱我,何不和我离婚,为什么要害我性命?”
男人像触电一般抖了一下,然后强装镇定地说:“是!我是不爱你了,可是你忘了我给你买的人寿保险了吗?这钱够我和李玉舒舒服服地过上一辈子的了。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我想是你,你也不会放弃这么一大笔钱的。”
我勃然大怒道:“就为了钱,你就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闭嘴!你还和我讲夫妻情分?这么多年我被你呼来换去,你以为这是爱吗?”男人疯狂的大喊大叫。
紧接着我发出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我在这种冷笑中感觉到头昏脑胀,然后便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人在医院里,身边站着几个警察,还有我母亲焦急的面孔。
见我醒来,一位三四十岁的警察问我:“你认识王雨?”
我莫名其妙的问:“谁是王雨??”鬼大爷鬼故事。
这个警察听完回头和身后的警察耳语了几句走了出去。
我的伤不算严重,住了几天院后,我坚持要回家,医院这鬼地方我实在住不惯。
回家后我的头还没有拆线,我便亲自去公司请假,我无故旷工这么多天,经理见我头上有伤并没有多加指责我,还让我好好回家去养伤,这让我安心了不少。
从公司出来,我直奔公车站,在公车站里我意外的遇见了那天问我话的警察。他告诉我经过调查,王雨确是被她丈夫撞死的,撞死的地点就在公车站边上的大树下。
我抬头看了看大树,突然想起了掉在我鞋上的黄叶。难道这一切和这片黄叶有关?还是王雨死的时候灵魂依附在大树上,然后随着那片叶子进入了我的生活……“你怎么了?”那位警察打断了我的思路。
这倒让我想起一件始终不明白的问题,我问:“那天我怎么会在王雨的家中?”
警察深思了一会说:“这个我们也很奇怪,据报案人小区的保安说:“那天他看见了王雨,和她聊了几句后,她就慌慌张张的跑上了楼。保安心里疑惑就跟了上去,他听见王雨的老公冲着她大喊大叫,说着莫名其妙的的话,他觉得事情可疑就报了警,等我们赶到现场,看见王雨的丈夫举刀要砍昏迷不醒的你。我们急忙制止,把他带回了警局,把你送进了医院。可是到了医院后,保安困惑地说:“天呀!难道是我眼花了吗?这并不是a座的401室王雨,而是b座的601李玉。当时我们也都愣了,后来一查王雨几天前就被车撞死了,很奇怪她的丈夫不但没追究,还一口咬定只不过是一场交通意外,其实他是在说谎,真正的目的是掩饰他杀人的真相。”
听完这位警察的话,我的心里的疑惑更加深了,只是我的疑惑和警察说了他也未见能信。所以我和他微笑道别,然后回到了家。
一进家门我便冲进了卧室,我要找到那本杂志,可是我翻箱倒柜地怎么也没找到它。
母亲闻声走进了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有气无力地说不见了一本书。
母亲也帮我找了找可惜始终没有找到,后来我才想起了出事那天我拿着那本杂志,也许是掉在了王雨家了。
我放弃地躺在床上,母亲见我不高兴,悄悄地退出了房间。不久我觉得房里似乎有响动,仔细一听,是女人的哭泣声,我一惊蹦起来,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难道王雨的魂又来了?我轻轻地下了床,四处寻找哭声的来源,最后我顺着哭声在墙角找到了那本杂志,我静静地听,清清楚楚,那哭声确实是从杂志里面传出来的。
我鼓起勇气,用力地抖搂着杂志看,黄叶飘乎乎地掉了出来。然后我见到了黄叶里面的那张脸,她正从黄叶里向外挣扎,逐渐的她的头冒了出来,然后是那双猩红猩红的眼睛,最后是她的身体,她每一次挣扎浑身的骨骼都会啪啪作响……我想跑,可双脚根本不听使唤,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眼睁睁是看着她从树叶里慢慢地爬出来,对我一步一步逼近……我只觉眼前一黑,猛然想起那个晚上,我们缠绵之后,他抱着我说:“宝贝!我想离婚和你在一起。”
我猛然推开他说:“你手头一分钱没有,让我和你喝西北风去呀?”
“不会的,我会拼命赚钱的。”
“就你那点破工资?”我鄙夷地说道,看见他变得沮丧,我勾住他的脖子说:“你不是给你老婆上了份人寿保险吗?何不……”话没说完我陰陰的一笑。
他惊恐地看了我一眼,小声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杀了她?”
我点点头,然后淡淡的说道:“记住等她死了之后,你要假装很悲伤,最主要的是我们要装成陌生人……”
“为什么?”
“笨!你老婆刚死,你就和别的女人搅在一起,你想引起保险公司和公安局怀疑吗?”
“哦!”他唯唯诺诺的回答。
……
农村诡事之弃婴
在农村,婴儿生下来以后被遗弃的现象很普遍,尤其是在一些比较贫穷偏僻的地方。
我一个朋友,大学毕业后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教书,跟我说起了这么一个诡异的故事。
七月的农村,已经到了捡菌子的季节,住在大山里没有别的娱乐方式,一年之中就这件事情比较有意思。那天,朋友约了几个一起支教的老师到山里捡菌子,一路上有说有笑,和往常一样没有察觉大气氛的变化。
七月农村的早晨是见不到什么陽光的,乌云黑压压悬在半空中,随时都有可能会突然下一场大雨。几个老师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分头开始寻找藏在草丛中的菌子。
不多会,就捡了半桶。
农村的山头,可以食用的菌子很多,这一早的收货非常大,朋友很高兴,正打算和其他老师一起汇合,准备返回校舍的时候,我的朋友远远看见草丛里有一个锅盖那么大的菌子。一身浅黄色,稀疏的草叶并没有完全把它遮挡起来。朋友很开心,据说有人曾经见到过这么大的菌子,还拿回过村子里给大家见识过。这个菌子,比起之前他见到的那个大了不少。朋友一点点接近,心里怀着窃喜。
菌子越来越清晰,可是,当朋友看清楚那朵菌子的样貌后,吓得一个趔趄,脚底打滑,差点没从山上摔下去。是的,这朵菌子长得太过于诡异了,清晰的五官,紧闭的双眼,像极了一个熟睡中的婴儿。
脱离了队伍,一个人孤身在山林里遇到这么诡异的东西,朋友开始有些心虚,四处打量了一下,并没有人走动的声音。而他身处的这片林子,居然开始有雾气缭绕,在他一米之内,能看清楚的东西越来越少。
那种脱离人世的孤独感和恐惧感,瞬间淹没了朋友的全身,他能感觉得到自己在颤抖。紧接着,他听到几声若有若无的小孩子哭声。
哇~哇~
一声毕一生紧,听得人头皮发麻。朋友真是被吓坏了,提着菌子朝着一个方向不断飞奔,想要摆脱那种看不见的危险和恐惧。没有陽光,没有清晰的视野,人很快就会失去时间观念,他不知道跑了长时间,就在不远处看到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成年人,他认识,这是和他一起山上捡菌子的老师,朝着那个影子招了招手,又喊了几声。可那个影子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拼命逃窜。朋友本来就害怕,这时候稍微有了一点心安,哪知道这老师还故意捉弄他,心里气不过,追了上去。
这一追不要紧,等他停下脚步来,真觉得是掉进了一个活生生的地狱里面。这小片林子里,有不少于三十多具幼小的尸骨,散乱地堆在破烂的布里。那些包裹婴儿的粗布,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腐烂、发黑。三十多具尸骨,换成任何一人目睹眼前这一切,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感觉。
朋友蹲了下去,暂时忘记了周围的恐惧,他的心顿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手上装着菌子的桶也掉落了下去。
蓦地,一阵陰风吹过,那些盘旋在林子里的雾气被带动起来,变成一个幼小婴儿的样子,在哪里吮吸着手指。朋友如同是丢了魂一样缓缓往前走,就走在那些尸骨中间。
这个弃婴的墓地尽头,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山谷。朋友说,那一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就不是他自己。雾气变成的婴儿,笑了起来,天真烂漫,惹人怜爱。哪知道,就在朋友走到悬崖边上的时候,那个婴儿的幻象瞬间消失,七八双稚嫩的小手抓着他的脚踝,用力将他往悬崖底下拼命地拉。眼看朋友就要葬身山谷了,好在另一个老师发现了他,大步流星地把朋友给拉了回来。
说起这件事情,朋友仍旧觉得历历在目。三十多具幼小的尸骨就安静地躺在林子里,有的头骨还没有发育完全,破开一个大洞。
那天回去以后,朋友就一直高烧不断,差点就没命回来。等他休养好了身体,以为再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那天救他的那个老师,忽然间死了。小山村里没有人说得清楚到底是怎么死的,可有人说,他脚踝的地方,有十几个被人抓过的淤青。朋友说,那痕迹他见过,在他自己的脚踝上都还在有,那些手指印像是鸡爪子一样,掐得很深,就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烙了印子一样,抹都抹不掉。
那之后,朋友再也不敢去山林里捡菌子,闲暇的时间里,就在宿舍看看书。这样一直过了几个月,都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朋友看书看累了,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他看到有个婴儿在他的宿舍里光着屁股爬过来爬过去,还带着笑声。梦境里他也不觉得害怕,伸手把婴儿给抱了起来。那婴儿挣扎着要爬走,还是被朋友给抓住了。
他说,等他转过那个婴儿来,他吓得一把就把婴儿给丢了出去。那小娃娃脸上,没有鼻子,没有眼睛,连牙床都没有,就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朋友一惊,从椅子上摔倒了下来。打那以后,总有人传言在夜里会听到婴儿的哭声,有个夜里上厕所的老汉说看到有一群小娃娃在路上怕,一个个面无表情,真是瘆人的慌。
说来也奇怪,朋友自从做了那个梦以后,就天天生病,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进山的时候是个大胖子,就在那段时间里,瘦得皮包骨头了。他用颤抖地双手给上级写了一个请求调走的申请,没几天就得到了批准。离开这里的时候,朋友说,他看见那三十多个婴儿在村口站着,看着他坐着车子离开,就一直哇哇哭个不停。
整件事情太过于诡异,我有点不太相信,直到朋友撩开他的裤脚,我才看见,真有几个鸡爪一样的手掌印在他的脚踝上。自打听了朋友说过的这个故事以后,我现在听到婴儿的哭声都会觉得害怕。他没告诉我那些婴儿究竟是为什么被遗弃的,也没有说起那个弃婴的地点到底在哪里。我脑子里总是有这个想法,直到有一天我在自己的卧室里看见一个婴儿在爬。
我去了一趟朋友支教的地方,找到了那个传说中弃婴的地点,如今那里已经是一个个小小的坟堆,大概有五六十个。小小的坟茔,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凄凉感。我问过村里的人,年长一点的人告诉我说,这些孩子,都是一些苦命女人遗弃的,他们被村里人抢占了,怀了孩子,被人瞧不起,生下孩子丢在这里就出去打工了。
他还说,几年前有三个来这里支教的男青年上山捡菌子,闯进了这个地方,有两个直接死了。剩下一个那叫一个惨啊,整天说有婴儿的鬼魂不肯放过他,瘦的皮包骨头,后来他终于受不了,在教室里上吊自杀了。听着老人说到这里,我心底一凉,这事情怎么听得那么熟悉。就让想请老人带我去看看,那老人摆摆手,死活不愿意,说:“那学校闹鬼了,荒废很久了。”
我就问,最后上吊自杀的那个教师,叫什么名字?他想了很久,慢慢吐出三个字“罗……天……佑”而这个罗天佑,就是我那个支教的朋友,我瞬间明白了什么,可惜一切都已经迟了,我眼前的那个老人,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朝我刺了过来……
乡村诡事之起尸
很久以前,东北一个偏僻的小屯子,叫“冯马架子”。这个屯子里住着二十几户人家,其中一家冯姓,是这个屯子的开辟者,也是这个屯子四十垧地的拥有者――现在的话说他就是大地主――叫冯歪嘴子。
冯歪嘴子跑马占荒来到这里,压(盖)了几间马架子,开荒种地,几年的时间,他就开垦了四十几垧的良田,栓了五挂大马车。后来也便有人来这里居住,给冯家打短工、长工。
马架子,是过去东北的一种简易房的叫法,既窄又矮。如今的冯歪嘴子不住这个了,而是青砖青瓦的四合院,他开荒的土地也增加到了六十多垧,已经有八挂大马车,雇了十几个长工还有临时雇用的短工。可这个屯的名子――冯马架子就一直延叫了下来。
冯歪嘴子是他的外号,本名叫冯满仓。他的嘴向右歪,因此而得名。据说是他年青的时候在野外睡觉受风了,但具体是什么时候不得而知了。
冯歪嘴子有七个姑娘,老大叫招弟儿,老二叫唤弟儿,老三叫带弟儿。从名儿上来分析,老冯无非是想要个儿子。可生下第四个孩子时,还是姑娘!老冯心想:这都四个丫头片子了,下一个肯定是儿子,因为这都够一桌子了!于是他给老四起名叫“满桌子”。可送子观音偏偏就和他过不去,八年间,老冯的老婆又接连给她生了三个,按他的话说还是丫头片子,可老歪要生个“小子”的心愿还是那么很强烈,给老五取名“带小子”,老六“跟小子”,老七“改小子”。后来这七个女儿渐渐长大了,也真够让人羡慕的,七个姑娘一个个水灵灵的,好不招人喜爱!无论人家怎么夸老歪嘴子有这七仙女一样的漂亮闺女,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俗话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就认这个死理儿。可是这几年再怎么想要儿子,他也生不出来了,他老了。
老歪嘴子虽然嘴巴歪,但一点不耽误他干活,年青时就是个种地的好把式,可他很扪门儿,是个名副其实的守财奴。
按理说,老歪只有七个女儿,没有儿子,到他两腿一蹬,两眼一闭那天,啥他能带走,还不都是姑娘们的。可他不这样想,挣再多的钱,有再多的地,对于女儿们,他是钱财分文不吐,土地是分厘不给,用他的话说:丫头养多大都是给人家养的,早晚是人家的人。
光荫荏苒,岁月如梭。他的七个闺女都相继结婚了。他嫁出去了六个“丫头片子”,最小的女儿给他招了个“倒插门儿”。一个女婿半个儿,表面上也算是了却了老歪嘴子的一个“续香火”的心愿。但他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这狗肉怎么也贴不到羊身上。在钱、材、物上他是处处提防着这个“倒插门儿”的女婿。
七十三岁那年,老歪嘴子身子骨就不如往年硬朗,过了春天就一天儿不如一天儿,总闹毛病。老话儿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罗不请自己去”。他总叨咕着让老伴准备着他的后事。
“老擓(方言,老伴儿)啊,我啊,这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了,我怕是过不去这个冬天了,没有我了啊,你就跟着这小老丫,咱俩的家底儿那以后不都是她们的了,就得靠着他们养你。”
“老头子,别瞎说,人到了岁数了,哪能不闹个病啊灾儿的,别老瞎寻思没用的。”
“不是瞎寻思啊,自己的身子骨啊,自己知道……”
“你放心吧,我就在改小子这儿呆着了,家底儿都给了他们了,他们不养咱谁养咱啊?”老伴儿很硬气地说。
老歪嘴子整天价嚷嚷着脑袋迷糊,手脚也麻,老伴儿让小姑爷儿(女婿)请郎中来给老冯看病,开了药方子,小姑爷儿赶着马车去城里抓回了十几包的草药,老伴儿就天天的给歪嘴子煎药,一连换了四五个药方了,服了一个多月的草药,这老冯也不见有个好转,而且还越来越严重了。说话也口齿不清,脑袋迷糊的也愈来愈重,饭也吃不下,人也瘦得跟脱了像似的。老伴儿也观察着老头子,心想,这老东西怕是真的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老伴儿和闺女、女婿们商量着给老歪嘴子准备着后事,老头子干了一辈子了,虽说没个正儿八经的儿子,但也算是个有钱的主儿,怎么也得让老头子“走”得体面些。于是给他准备了上等的松木棺材,小姑爷儿又赶着马车拉着老丈母娘进城给老歪买寿衣,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老冯也好像是知道似的,深秋,他突然病得起不来了,也说不出话来了,满嘴流淌着哈喇子,还半侧肢体不好使,老歪瘫痪了。老伴儿急忙让家里的伙计(干活的长工或短工)套上马车,分头去接那六个闺女和女婿。家里的“半个儿”也立马请来了郎中。郎中说老歪得的是中风,告诉老歪嘴子的闺女和女婿们准备后事吧,老爷子病的不轻啊。
老歪是一阵明白一阵糊涂,一连几天米水不打牙,看来,老歪真的要不行了。
老歪的老伴儿看着老头子病成这个样子,又着急又上火,女儿女婿们还得劝着她,安慰着她。这时,二闺女唤弟儿说:“娘,我大姑姐她们屯子有一个黄大神儿(大仙儿),看 ‘病’看得可好了,还准,要不让财子(唤弟儿的男人,王发财)套挂马车去接来给我爹看看?”
“行,快让财子他们套车,接来给你爹看看,快去!”老歪老伴儿忙催促说。
这二姑爷儿和“倒插门”的小连襟儿赶紧套车去接黄大神儿。
晚上,黄大神儿开始给老歪“看病”了。同时来的还有一个叫作二神儿的。这大神儿五十多岁,把个头发梳个锃光瓦亮,额头上没有一根刘海儿,后边梳着个小疙瘩鬏;穿着件蓝底红白小花儿棉袄,一条黑色宽腿棉裤,绑着白色裹腿,到是一身利落打扮。坐在炕当央的一床被子上,这时,唤弟儿递上一支长杆烟袋,又点上,这大神儿兹兹地抽着烟,正抽着,一下把烟袋扔在地上,盘坐着的两条腿上下颠了起来,双手解开头上盘得好好的疙瘩鬏,头发披散开来,“啪啪”双手拍了两下,脑袋也摇了起来(就跟吃了摇头丸一样),这时,就听坐在地中央凳子上,面对着大神儿的二神说话了:“下来了!下来了!”(二神专用术语,指神灵附体了)这时的大神儿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唱着,每说唱一句,嘴里就发出“噗——噗——”的声音,是乎是在找着话语间的节凑。这二神儿不时地搭上一、两句话,有时还在应和着什么,说的都是些人听不懂的鬼话。这两个“神仙”折腾了大半夜,只看这大神正摇着跟个拨浪鼓似的脑袋猛地往后一甩,咔,就停下了。再看这大神儿,满脸的汗珠子,喘着粗气。这时,大姑娘招弟儿忙端过来两碗开水递给这大神儿和二神儿,唤弟儿也递过来了毛巾。大神儿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又接过毛巾在脸上抹了一圈儿,稍平静了片刻,大神儿又呷了口水,这时她开始说着能听懂的人话了:“老爷子是不行了,陽寿已尽,命该归西了。”
这老歪的老伴儿和闺女们一听,都哭了。不过这大仙说,这个能“破解”,老歪老伴儿急忙问:“这怎么破解法?”大仙儿说:“给老爷子买陽寿。”这老歪的老伴儿和闺女们听说能买陽寿立即是转悲为喜,于是这大仙儿便把这如何买寿,这般这般的说了一大套,老歪一家人是立马全都应下来,只要能救老歪不死什么都答应下来。book.sbkk8
第二天,这全家上下就忙活了起来了,进城的进城,家里忙的家里忙,是人手各有安排。一天的功夫,按着神的 “旨意”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黄纸几批,三牲供品,红布,白布,等等,是一样的不少,悉数备齐。
晚上,这两位大仙儿神鼓一擂,神调开唱,这俩神儿是一唱一和特卖力气。突然这大神儿 “咣当”一声,直挺挺地躺在炕上,把个大家伙儿是吓一大跳,这时二神儿说话:“大神儿‘过陰’(跳神大仙儿能去陰曹地府)去给阎王爷哪给老爷子买寿命去了。”这时,二神儿赶紧让老歪家人按着他的吩咐,在屋子里的西南角烧三张纸引路,然后在院子里摆上供品三牲,把买来的黄纸供品桌前全部烧了,命老歪的女婿女儿们都跪在地上咣、咣地磕着响头。真个是跳地个乌烟瘴气,陰气森森。
这样的呜呜呀呀、叮叮当当地又折腾了一个大半夜,所有的程序也完事了,这大神儿醒过来了,她说:“这阎王爷太难求了,送钱送礼,好说歹说,算是给了面子了,阎王爷命判官在生死薄上又给老歪又加上了二十年的陽寿。”
老歪的老伴儿和闺女们一听这高兴啊,心里琢磨着,这老爷子再活二十年九十多了,当然可以了。全家人一高兴,给足了俩仙儿的“小费”,套上大马车,把两个大仙儿送回去了。
可就在这天晚上,刚刚买完陽寿的冯老歪还是没有撑住,死了。
老歪的老伴儿哭天喊地:“这刚刚买了寿了,怎么就没了,老头子……”
看来,这人办鬼事还是真不行啊,这大仙也“送”了“钱财”了,怎么就没给消灾呢?这“钱”是白送了!这真是应了那句话了,花了钱不一定就能消灾啊。人要办人事,人做鬼事当然是靠不住的。
老歪的死,如同霹雳一般,七个闺女嚎啕大哭,不论老歪的闺女怎么哭天喊地,也无法挽回老爹的生命。唉,生老病死,这是人人都得遵守的自然规律啊。
按东北过去的习俗,冯歪嘴子死后要在家停三天,才能出殡。老歪嘴子死后就停在他家的堂屋里,用土坯子搭个铺,铺上柇桔杆,老歪嘴子穿得板板整整地 “停”在上面,身上盖着被子,头上戴着一顶带结的黑布寿帽,脸上盖张烧纸(就是老黄纸,专给死人烧用的)。每天都有他的亲人守灵、烧纸,晚上就由他的女婿们轮流守着。
到了第三天傍晚,人们也都忙累了,熬困了。深秋的天儿也凉嗖嗖的,七个连襟儿商量着,每班两个守灵,轮流着。那五个连襟没什么事,也不能去睡,怕别人(其实是更怕自己的老婆)说长道短的也不好。老大说:“咱们看会儿纸牌,这样打发时间也快些”。就这样,堂屋的两个给老丈人守灵,里屋的五个人连襟儿四个玩儿起了纸牌,一个看着他们玩儿的。夜深了,守灵的也换了有两班了,轮到了老大和老五值班了,这老大也是近六十的人了,熬不过年青人,他有些发困,就坐在锅台上,头一下一下的往下沉,一下,一下……他的帽子一下就给沉下来了。正在这时一股凉风嗖地吹了进来,他激灵一下,感觉到了帽子掉下来了,迷迷糊糊的一伸手就在地上划拉到了,往头上一扣就戴上了。这下可要了命了,也不知是谁在这里一趟一趟的走,把老歪嘴子的寿帽给碰掉了?还是风把这个死鬼的帽子刮了下来。这老大伸手拣起来戴上的就是这个寿帽。虽说不上黑灯瞎火,可微弱的油灯也看不太清楚,再加上他又困得迷迷糊糊的,这老大那里知道。他感觉有些冷,便起身进里屋看那五个连襟儿玩纸牌,也暖和一下。四个连襟儿玩着纸牌,一个看的,谁也没有注意他,只顾看着自己手上的纸牌。他进屋里来,两手交叉在袖筒里,凑到老三跟前,看了看,打着哈欠说:“打--幺 --鱼”。他这陰陽怪气的一声,老三一回头,嗷地一声:“我的妈呀,老爷子起尸了!”在炕上转身踹开窗子就蹿了出去,那几个连襟一听“老爷子起尸了”,都跟着老三往窗外蹿!这老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跟着往外跑,前边的跑,后边的追,整个院子可就炸了锅了。
“老爷子起尸了,老爷子起尸了!”这几个连襟办跑边喊。
这四合院里的各个屋关门的关门,锁门的锁门。前面几个连襟跑到了院子西厢房扎进了马圈边儿的老更官儿的屋里,老大也跟着跑了进来。
老更官儿还问呢,“老东家起尸了?”
老三说:“我的妈呀,进屋看我们打牌呢,吓死我了!”
“老东家不是买了二十年的陽寿了吗?是不是活过来了?”老更官儿说。便提着马灯凑到老大跟前,“你戴着老爷子的寿帽干什么?”
老大一把把帽子撸下来,这一看,差点儿没把大伙儿都给气死。
此时的冯家大院可是乱作了一团……
怪异的守林人
吉林白城,树林子里,至今住着位守林人。
守林人没有常来往的朋友,我们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有这么个魁梧的汉子。肤色黑堂堂的,个子很高,臂膀很有力量,话不多,总是一副忧愁的神情。
他为什么忧愁,那是听在他以前看守林子的老人说的,说他接任守林人那职位,是因为他以前家境实在太贫困,他曾有一个妻子,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儿,都因为不幸染病,无钱可医而死去了。
他把妻女的骸骨埋葬在那片森林里。请昔日的守林人每个忌日为她们献点鲜花,多去墓上清扫一下。
他有五年的时间没有再来过那片林子。老守林人仔仔细细的替他祭祀着故人。
五年后的一天,他敲响了了老守林人的屋子,给他带来两罐白酒,一些吃的东西,他们闲聊了许多。仍是老守林人讲得多,他时而点点头,时而说寥寥几句话,后来,似乎他认定了老守林人是他的朋友,便没有通知任何人就把自己的铺盖搬来了,和老守林人住在一起。
过了一年,老守林人到了衰老的年龄,辞工出了林子。他便接任做了一名守林人。
我们谁也没怎么听他说过话,即便是常常在山林里走动的人,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但是我们在林子里碰到什么事情去敲他的门,他总是一声不响就帮助我们。
大家都觉得他是个沉默寡言的好人。
他有一把六弦吉他,他常常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弹响它。
那些曲子格外好听,却格外忧伤,像从深邃的,深邃的洞底传上来的。
有时候我们在林子里打野兽,遇见了他,总央求他:”给我们弹一曲吧。”
然而他总是一句话不说,掉转头去的。
他性情的确很古怪,但时间长了,我们也就习惯了。
不仅这样,时间一长,我们似乎连这个人都忘记了,因为他在哪儿,他吃什么,他用什么,全都没有人知道。
有人在背地里取笑他,说他像一只猫头鹰。猫头鹰是吃腐尸的,他也跟不食人间烟火一样。这话说得虽然刻薄,却是很确实的。
他为什么活着,妻女死后他有没有其他的亲人,他为什么独自一人在偌大的森林里居住,这些谜题都像云雾一样,笼罩着这个身材伟岸的男人。
有一天,我上山去打兔子。草地里有一条蛇,忽然蓦的钻到我脚下,在我踝骨的位置狠狠咬了一口。我的足踝顿时血流不止,染红了周围的草地。我很害怕,大声喊人帮忙。他的屋子就在附近,闻声赶来,帮我吸了毒,敷了药,把我扶回他的小木屋里。
那时已经傍晚了,夕陽把山染得血一样红。林子这时候也不是纯粹的绿色了。
我打算在他那儿休息一夜再下山,他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反对,但在我请求他的时候却一直望着窗外,太陽落下的西方。
不管怎样,我的脚暂时是不能动了。天色越来越昏暗,我把猎的几只兔子交给他去做饭,然后我就在那儿饱餐了一顿兔肉汤。
这男人手艺还真好,我这么想着。
我侧躺在他的木床上,他总不言语,我也不爱多说话。我望着窗外,忽然注意到他在屋檐拴了一串风铃。非常好看的铃铛,不是金属制的,更像是象牙,在陽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芒。
这样过了几个小时,到了晚上,天气忽然变得不好起来,灰云笼罩了山顶,没过多长时间就下起大雨来。
这时我更加庆幸留了下来,如果受着伤,再赶上大雨,那我想平安回家是不太可能的了。
雨一阵大似一阵,窗外的风铃在雨中哗哗地响起来。他望着窗子,皱着眉,什么也没说。
我跟他说话,他也很少理我。book.sbkk8
然而他忽然从屋子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拿出了他的吉他。自顾自坐下,谈起那首我们常常听到一句半句的曲子来。我开始很诧异为什么他会把那曲子弹给我听,后没过一会儿我就不由得沉醉在那深入人心的美妙的旋律中。
那曲子里面,似乎含着一种永久的隐忍的沉默。
他的曲子奏了不知道多久,外面的雨竟然也慢慢变得柔和。最后在乐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外面的风雨都停了。
我夸:“真美啊,这曲子。”他并不理我。
雨停了,我打开窗子,伸出手去想试试还有没有一丝雨滴,他忽然跟我说:“别碰那风铃。”
我不解其意,问:“那是很珍贵的东西吗?那你为什么还把它系在外面。”
他冷冷地回答:“是的,是很珍贵。”
“是象牙做的?”
他半响没说话,我又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把它拿进来探个究竟。
他忽然大喊:“别碰它。”
我笑了:“那你就回答我啊。”
“它是我妻子和孩子的两根骨头做的。”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他转过头来——
“你知道为什么外面会下这么大的雨么?”
……
“那是我妻子的鬼魂啊,每过一段时间,她就会觉得愤怒,因为我既没给她好的生活,也没在她死后抚养好我们唯一的孩子。都死了,都因为没钱,都是我的错。”
他双手掩面,我看到眼泪从他手指缝里流下来。
我大着胆子问:”那为什么雨又停了呢?“
他抬起头来,
“每次她生气的时候,以前也是,我就会给她弹琴,给她唱歌,这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为了让她喜欢上我,特地在她面前谈的一首歌。结婚之后,她也一直很爱听这首曲子。”
屋子里一片沉默。后来,他说:
“兄弟,今天吓到你了吧,但是你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也不想一个人独活,可是,除了我,谁能让她愤怒的灵魂平静下来呢,谁能陪着她,直到她真正去往极乐的世界的时候呢?要知道她尽管死了,也还是我的妻子啊。”
第二天我下了山,从此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也许他已经完成了任务,和妻子一起去往极乐的世界了,也或许他仍旧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狭小潮湿的木屋里,在每一个大雨淋漓的夜晚,弹着一首过去的歌。
怪异接生婆
据清末文字记载,康熙年间,扬州富人赵衡德家财万贯,但有一心愿多年未了:年近五旬,膝下无一子女。直到去年,一方士为他画符一道,命悬于卧房,并嘱咐他开粥棚济民。赵衡德一一照办,次年小妾果然有了身孕。
这天夜半,小妾要生了,赵衡德吩咐车夫赵三速去请接生婆。赵三赶车功夫了得,可就爱喝酒,几口酒下肚,赵三忽然感觉眼前模糊,待他看清路时,马车已直奔一棵槐树撞去。赵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许久,一阵冷风吹过,赵三清醒过来,猛一拍头,道:“接生婆还没找来呢!”“小兄弟莫慌,我这内人恰是接生婆。”赵三循声看去,槐树后站着一老者和一老妇,老妇头戴斗笠,面皮青幽生冷异常,但见老者面目无歹色,赵三便顾不得那么多了,将他俩接入赵府。
赵衡德请老者于偏厅喝茶后,速将老妇让进内房。谁知老妇进屋后立即反锁了房门,半晌都没有动静。赵衡德正纳闷时,一丫鬟跌跌撞撞跑来报告:“我见房中没声响,便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往房里看,那老妇正两手掐着太太的肚子,像掐人脖子似的。我吓得出了声,她便回头看我,我发现她没有脸。”众人听后恐惧不已,赵三心虚,忙说:“我去请张道人。”
不久,张道人便随赵三至小妾房前,踹门而入后,只见那老妇上身倾斜,两脚踮起,似用尽所有力气掐那腹中孩儿,口中还发出细细碎语:“父债子偿,父债子偿!”张道人急急画符一道,贴于老妇身后。这时,随老妇而来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众人身后,对赵衡德说:“30年前的事,你忘了吗?”
原来,30年前,赵家家徒四壁,父母东挪西凑借了点钱让赵衡德去京城做生意,不想被骗得精光,在追赶骗子的路上,他又累又饿,晕倒在郊外树林里。正迷糊间,忽听草丛中发出细碎声,他定睛一看,是一老妇在草丛中小解。这老妇身旁放着一个包袱,手腕上的金镯子闪闪发光。赵衡德心生贪念,猛地将老妇扑倒,夺下手镯。这时,不远处的小路上传来一老者的唤声,赵衡德怕老妇回应,忙抓起身旁的石头往老妇头上砸去,直砸得其头颅几近肉饼,辨不清面目,才抓起包袱逃跑。后来,他用包袱里的50两银子做生意发了家。而那手镯他一直不敢动用,至今还藏于书房。
老者满目皆悲地说:“那天我将内人尸身驮回家中,装好棺木,设好灵堂。夜里,内人托梦于我,嘱我莫葬尸身,待找到残害之人,方可安息。这些年你膝下无后,皆是我内人捉了来你家投身的小魂,直至去年你在卧房设符,并有积德,这才有子。但这也保不了能顺利出生!”
赵衡德忙跪于老妇尸身前,说:“我少不更事,犯下大错。而今愿用上等棺木,找好福地厚葬你,求你放过无辜妻儿。”随后赵衡德命人取来当年抢下的手镯,咬破手指滴血其上,以示血债血偿,那直愣愣掐着孕妇肚子的双手终于轻轻放下。不过半晌,屋里传出小妾的呻吟声,一声婴儿的啼哭迎来了鸡叫。
多年心愿已了,赵衡德没了牵挂,便去县衙自首,秋后被斩,为他当年的卑劣行径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灵异夜话之鬼市
张易陽将一瓶二锅头全倒进了肚子里,可神志依旧清醒—他能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交往了三年的女友胡薇薇,突然决绝地提出了分手,他一再追问一再哀求,可她却什么都不说,怎么都不肯回头。张易陽知道,胡薇薇变了心,在这灯红酒绿的城市里,诱惑太多太多。
躺在床上,张易陽回想起和胡薇薇在一起的甜美时光,将瓶子里的酒大口大口地吞下去。酒里放了大剂量的安眠药,足以让他在美好的回忆里沉沉睡去。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想自杀吗?为什么不听听我的意见?”
张易陽扭过头,见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房内。他不禁吃了一惊:门都反锁了,黑衣人是怎么进来的?
“你是谁?”张易陽问。
黑衣人慢慢朝着张易陽走过来,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个倒霉的小保安,上个月公司被盗,你被扣掉了大半个月的工资。前些天,一个醉酒的老板看中了来找你的女友,上前调戏,你一怒之下将他揍了个满脸花,因此被关了几天班房。结果,你女友却提出了分手,你怎么会不窝火?怎么会不心痛?”
张易陽惊呆了,嗫嚅着问:“你、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笑了:“我是个导游,能帮你解决一切麻烦。你现在放弃自杀,还来得及。如果有需要,明天打电话给我。”说罢,黑衣人返身走出房门。
张易陽抓起名片看了看,上面只印着“导游杨昌霖”,然后是手机号码。
杨昌霖的话,对张易陽像是当头棒喝。趁着还有几分神志,张易陽奋力冲向卫生间,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清醒过来后,张易陽拨通了杨昌霖的手机。杨昌霖开门见山地问张易陽有什么愿望。
这一问,倒把张易陽问愣了。他一咬牙,心一横,说:“我想得到许多许多钱,花不尽的钱。还有,要一个比胡薇薇更有钱、更漂亮、更年轻的女朋友,并且,她要对我死心塌地。”
杨昌霖说:“这很容易办到。今晚11点,羊肠巷见。”
深夜11点,张易陽早早来到了羊肠巷,蹲在角落里抽烟。没等几分钟,他看到一辆出租车打着双闪过来,杨昌霖就坐在车上。
出租车拉上张易陽向郊外驶去,杨昌霖嘱咐道:“一切听我的,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另外,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
张易陽连连点头,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你在哪家旅游公司上班?”
杨昌霖诡秘地一笑:“我自己开公司,既是导游,也是老板。”
张易陽愕然:一个人的旅游公司?
出租车终于停了下来,张易陽四下里看,前面竟是一片公墓区。他的心开始打鼓:深更半夜,来这种不干净的地方干什么?杨昌霖拍了拍他的肩,缓缓地说:“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张易陽回过神,迟疑地跟在杨昌霖身后。杨昌霖走到一片密集的墓碑前停住脚,突然从衣袋里拿出了一把手术刀,叫张易陽伸过头来。张易陽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缩。
杨昌霖不以为然地说:“我不会杀你的,只是取几滴血。”
张易陽的额头被划破,几滴血流进了杨昌霖带来的玻璃瓶子里。杨昌霖又蘸着血迹在张易陽的脸上涂了几道。张易陽隐隐有些恐惧:这个杨昌霖,到底要干什么?
接下来,杨昌霖要张易陽闭上眼睛,跟在他身后。他嘴里喃喃自语,好像在念咒,没过多久,张易陽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像是有一阵陰风刮过。
张易陽猛地睁开眼,不知何时,他们已来到了一扇黑漆漆的大门前,杨昌霖正将玻璃瓶子递给大门前的小卒。小卒将瓶子凑到鼻子下闻闻,满意地笑笑,很快便打开门。杨昌霖和张易陽进到了里面。
张易陽的心已缩成一团,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他进了鬼门关!
走过一段漆黑陰森的路,张易陽的心跳如同擂鼓。杨昌霖一言不发,张易陽也不敢多问。
不知走了多久,张易陽眼前豁然开朗,灯火通明,场景竟然跟夜市无异。只不过,卖的东西却是零七杂八:手机、电视、奔驰车、手表、照相机、童男童女、花篮……再看那些摊主,他们活脱脱一副干尸、木乃伊的模样,形容枯槁,神态吓人。
张易陽惊得毛骨悚然:他们……他们看上去像鬼!卖的东西,分明都是烧化物!
“这、这是什么地方?”张易陽颤声问道。book.sbkk8
“鬼市。”杨昌霖轻描淡写地说,“明白了吧?我是鬼导游,接引陰陽两界。”
张易陽膝盖一软,整个人差点儿坐在地上。杨昌霖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陽世得不到的,你可以通过陰世得到。”
张易陽的牙齿打着颤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的脚也软了,几乎是杨昌霖提着他走。一直走过半趟街,杨昌霖一指远处的一个摊位,鬼气森森地笑了,对张易陽说:“走,去那个摊位看看。”
守摊的是个面白如纸的老女人,张易陽知道,这应该是个女鬼。摊位前摆放着十个布偶,都是青绿衣裳,描眉画眼,看上去十分娇媚。
杨昌霖上前搭讪,让张易陽说一遍自己的愿望。张易陽脑子里一片空白,经杨昌霖再三提示,才说要花不尽的钱,要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女鬼看着张易陽,突然笑了,露出了一排焦黄的牙齿,怪腔怪调地说:“很简单,拿十滴血来换吧。”
张易陽一愣:她要血做什么?杨昌霖附在张易陽的耳边催促:“快点儿啊,省得她反悔!”
张易陽答应了。女鬼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张易陽的额角,一滴滴血就落入了女鬼的唇边,她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而张易陽的神志渐渐迷糊,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张易陽醒过来,太陽已经升到了头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大片墓地间,孤零零一个人。杨昌霖呢?
这时候,张易陽的手机响了,对方的声音温柔曼妙却很陌生:“张易陽,你去哪儿了?我还等你一起去维京国际呢。”
张易陽蒙了:维京国际?这个名字他非常熟悉。几个月前,他曾是那家五星级酒店的保安。张易陽咽了口唾沫,快步走出公墓群,拦了车直奔维京国际酒店。
那女人叫林杏儿,看到张易陽进来,忙起身朝他招手。张易陽的眼都直了,那绝对是个绝色女子,身材苗条,眼神流转,整个人像一池春水,刹那间就把张易陽给淹没了。张易陽不知道那顿饭吃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他的家,居然是一幢顶级别墅。
林杏儿温柔异常,对张易陽言听计从,仿佛他是不容违拗的皇帝。张易陽知道,他在夜市的交易兑现了。看着林杏儿,张易陽突然有一种报复了胡薇薇的快感。
张易陽过了一段神魂颠倒的日子,每天除了喝酒就是陪着林杏儿购物,然后就是开车绕着胡薇薇打工的厂子兜风。可奇怪的是,张易陽一次都没有碰到过胡薇薇,拨她的电话,也已经成了空号。
张易陽有些怅然:他想让胡薇薇知道,他有钱了,还有个比胡薇薇漂亮千倍的女人。但他心里清楚,他爱的,始终是胡薇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三个月了。这些日子,张易陽觉得自己是个奢华的君王,林杏儿除了顺从还是顺从,可张易陽开始觉得力不从心了。这天,张易陽陪林杏儿从商场购物出来,一个小乞丐扯住了他的裤角,说:“老爷爷,老爷爷,求求您,赏我几块钱吧。”
张易陽愣住了:老爷爷?我张易陽不过二十多岁,怎么就成了老爷爷?他用力踢了小乞丐一脚,挣脱开来,怒气冲冲地上了车。
回到家,张易陽站到了镜子跟前。令他吃惊的是,仿佛一夜之间,头发已经白了一半,脸上遍布皱纹,眼神浑黄污浊。看上去,他就像五十多岁。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杏儿从身后搂住他,轻声说:“没什么,我不嫌你老。况且,你也不算太老。”
那天晚上,张易陽破天荒没有抱着林杏儿一起睡,他得好好想想这件事。其实,张易陽不用想也明白,这完全是林杏儿的原因。他的心里,陡生一股恐惧。
清早,张易陽给林杏儿留了张字条,独自去了郊外的度假村。正坐在度假村的水池边钓鱼,张易陽突然听到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张易陽,你怎么忍心撇下我一个人?”竟是林杏儿。 林杏儿坐在了张易陽的身边,娇嗔地说:“你甭想甩掉我,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
张易陽无奈地叹了口气。林杏儿倚进他的怀里,看着他钓鱼。不知过了多久,张易陽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张易陽死了。不过,他的魂魄还在。
张易陽也被葬在了那一片公墓中。这天,他像其他鬼一样,早早地在鬼市摆出了摊位。他看到了林杏儿,林杏儿又恢复成干尸一般的模样,冷冷地看着他,摊位上摆着十个鲜亮的布偶。
张易陽突然想作呕:林杏儿,原来就是拿他十滴血的女鬼啊!她靠吸食自己的精血才保持着俏丽的容颜!现在,他变成了她的同类,她自然对他不屑一顾!
客人很少很少,每个饿鬼都在等待机会。现在,张易陽知道,摊位上所有的东西,不过是道具,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得到十滴血,然后还原成活生生的模样,到陽世走一圈。想到这儿,张易陽心里一阵莫名的悲哀:当他在陽世的时候,却不知道活着是何等的快活;当他变成靠摆摊换十滴血的鬼,才知道自己丢掉了最宝贵的东西!
这时候,杨昌霖来了。每个鬼都伸长了脖子,屏住了呼吸—这是他们等待许久的机会啊!
杨昌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年轻,小巧,用力地低着头。张易陽的眼睛一下子直了,是胡薇薇!她怎么会来这儿?
杨昌霖看到了张易陽,脸上露出陰森森的笑。他特意将胡薇薇引到了张易陽跟前。
张易陽现在已经是白发苍苍的干尸了。胡薇薇自然认不出来。多么好的机会啊,他可以拿到胡薇薇的十滴血,然后回到陽世和她双宿双飞……再然后,胡薇薇也会在鬼市摆摊儿,他每天都能看到她。可是,张易陽却感到心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胡薇薇站到了张易陽的跟前,张易陽问她有什么愿望,无非是豪宅、金钱之类的吧?胡薇薇不正是因为这些才离开他吗?那个调戏她的老板就拥有这一切。
胡薇薇不敢看张易陽,其实,自打进入鬼市,她就不敢抬头看。她轻声说:“我只有一个愿望,把我的男朋友张易陽找回来。我得了癌症,生命没有几天了,怕拖累他,才提出分手。想不到,他却比我走得更早。我想叫他活过来,就是让我现在死也值碍。”说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越流越多。
张易陽惊呆了,眼睛一阵酸涩。鬼是没有眼泪的,可是,张易陽却想哭,想大声哭。半晌,他缓缓地说:“抱歉,这个交易,你永远得不到。请回吧。”
胡薇薇十分失望,要转到另一个摊位,却被杨昌霖拉住了。鬼市也有规矩,一天只能跟一个鬼交谈。胡薇薇的头低得更厉害了,无奈地走开。
杨昌霖狠狠地瞪了张易陽一眼,去追胡薇薇。要知道,他并不是每天都能骗到客人的,之所以领到张易陽跟前,也是以为十拿九稳。
看着胡薇薇的身影越来越远,张易陽的心一阵阵作痛。突然,他紧跑几步,猛地朝跟在胡薇薇后面的杨昌霖扑了过去。杨昌霖正是靠着做“导游”才能脱离鬼市,这次做不到,他明天也许还会带着胡薇薇来!张易陽不能让胡薇薇堕入鬼市,绝对不能!为了胡薇薇,张易陽要和杨昌霖同归于尽!
杨昌霖被扑了个措手不及,和张易陽扭打起来。两人越滚越远,不知不觉间,撞开了一扇门。门后是巨大的深坑,火光熊熊,燃着地狱的烈焰。
张易陽看到火光,脸上露出了微笑。杨昌霖却惊恐地瞪大眼睛,想挣脱张易陽,想不到张易陽把他抱得更紧了,刹那间,他们一齐跌进了烈焰之中。
乡村怪谈之毛野人
这故事是从我奶奶那里听来的,估计不少人也都听说过,关于毛野人的。
说是从前有一户人家,爸爸在外干活,家里有妈妈和两个孩子。
一个孩子叫门拴栓是弟弟,还有一个姐姐叫灶帘帘。
有一天妈妈去给爸爸送饭吃,走的时候担心两个娃在家不放心。
安顿姐姐灶帘帘说:“我不在的时候,谁敲门你都别开。妈妈回来你再开。”
灶帘帘说:“妈,你放心,我可精了,不是你我就不放进来。”
之后妈妈就走了,谁知道半路碰上个毛野人。
这个毛野人把妈妈给吃啦,还变成妈妈的样子。
到了晚上了,毛野人到了门口敲门了。
门拴听见敲门声就吵着要开门说:“肯定是妈妈回来啦,妈妈给我拿回来好吃的啦。我要开门了。”
灶帘帘聪明说:“你忘了,妈妈走的时候说谁敲门都别开妈妈回来才能开。”
门拴栓说:"除了妈妈还有谁?”
灶帘帘说:“不管什么先问一问是不是妈妈。”
毛野人就在门外说:“门拴栓,灶帘帘,快给妈妈开门啦,妈妈拿回来好吃的了。”
门拴栓一听见妈妈给他拿回来好吃的蓝就趁灶帘帘不注意一下把门打开了。
毛野人装成妈妈的声音说:“哎呀!今天可把妈妈累死啦,咱们早些儿睡觉。
门拴栓你是和姐姐睡呢还是和妈妈睡?”
门拴栓说:“我要和妈妈睡,和妈妈睡上暖。”
灶帘帘说我也和妈妈睡。
睡到半夜,灶帘帘听见妈妈的背影一下一下动了 嘴还吧咂吧咋的响了,其实是毛野人啃门拴栓骨头着了
就问说:“妈妈你吃什么这了?”
毛野人说:“妈妈嗑烧蚕豆呢”
灶帘帘长了个心眼:“妈妈,你给我吃么,我也想吃了。”
毛野人说:“小娃娃不能吃蚕豆。”
灶帘帘又叫了门拴栓一声,门拴栓没出声。
心里想,这不是我妈妈,我妈妈不爱吃蚕豆,还有我妈妈我要吃的,妈妈肯定给了。
这个妈妈不是嗑蚕豆,门拴栓估计危险了。
想着眼泪下来了,但同时擦干眼泪,要想办法逃出去给大人说,给门拴栓报仇。
就对毛野人说:“妈妈,我急尿了,我要尿尿。”
毛野人怕帘跑了灶帘就说:“就在家里尿尿么,大晚上你尿尿半夜的出去多危险。”
灶帘帘说:“我害羞了么,我是个女娃娃。妈妈你要是怕危险的话给我腰上栓条绳子。”
毛野人给灶帘帘栓了一条绳子之后说:你尿完就往回走。”
出来赶紧把绳子解开,把绳子栓树上,爬上树躲起来。
毛野人等了一阵等不及了,拽了拽绳子,发现拽不动,就赶紧出去找灶帘帘。
顺着绳子找到了树。
发现灶帘帘在树上,就说:“灶帘帘你咋上的树?”
毛野人还想往上爬,但是太胖,上不去。
就说:“灶帘帘你怎么上去的?”
灶帘帘说:“妈妈你往手里抹些猪油就上来了。”
毛野人往手里抹了些猪油爬树,爬到一半手一滑摔了下来,掉到一旁的一口枯井里死了。
乡村怪谈之稻草人
那是盛夏的一个夜晚,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钟。我从隔壁村子亲戚家一个人往回走,路上要经过一条河,河边上有成片的稻田,稻田里有用来吓唬飞鸟的稻草人。亲戚说了很多挽留的话,让我留在他们家。可我这个人比较认床,就算是有事情出差办事,都要带上自己的一条床单,不然就彻夜不眠,更别说呆在亲戚家了。我的态度很坚决,亲戚也不好挽留,临行的时候塞给我一把手电筒。
出了村子,我才意识到,手电筒根本就没有用。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大很圆,土路上都有一层灰灰的颜色。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古诗词,面对眼前的这幅景象,或多或少都有些沉醉。明月皎洁,倒映在河水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我有些着迷,迈开步子想要用手触碰宁静的水面。
“呱呱!”两声乌鸦的叫唤,吓得我差点失足滑到水里面。
我骂了这只捣乱的乌鸦,继续往前走。这条小路比较偏僻,这时候就更别说有什么人影了。走着走着,我的心就开始发毛,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我,可当我回头又看不到有什么东西。
或许是我太过于敏感了吧?我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好歹我也是一个知识分子,不应该疑神疑鬼。
然而,就在我放松警惕的时候,我意识到,我的身后,有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踩着和我一样的节奏。如果不是细细听,仔细分辨,根本就发现不了。他的脚步很轻,像是踩在干草地上。
冷汗瞬间沿着我的后背冒出来,我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看到一张可怕的脸。
说起来,也真的邪门了。本来被月光照得明亮的夜晚,一下子被乌云给遮住了。前面是一个两米多长的桥,桥面的石板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并且这里是整条河最深的地方。
老辈们的说过的事情又在我脑子里盘旋,他们说,这座石桥很早以前就有了。他们小的时候就见到有好多小孩子在玩水的时候从这里掉下去,淹死了不少。我的心一阵抽搐,真是越害怕越乱想。此时身后还不知道跟着什么东西,忽然天色有这么黑。要拿手电筒,就必须要弯腰,侧过身子,或许会掉进河里。不转身,掉下去的几率更大,要是一个步子踩空,估计我就交代在这里了。
那时候我的心,真是凉了一个遍,思来想去,都怪亲戚们挽留,说好了不留下来,硬是要左说右说。现在我就像是骑在老虎身上,要回去也不是,要过桥也不是。就这样,我定住不动,等着身后那东西率先开始行动。我想,现在我做好了准备,他要是有任何动作,我都可以轻易将他推到河里。至于河里是不是有淹死的小孩,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然而,奇怪的是,身后的东西并没有动。时间一分一秒在流淌,什么动静都没有。在僵持了半个多少小时后,我知道没有危险了,可能只是恶作剧。顺理成章地从裤包里把手电捞出来,打开。
一瞬间,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就贴在我面前,我吓得一个趔趄,险些就要落水了。我能听到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声,咕咚咕咚……任谁大半夜走夜路,打开手电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也都会被吓到吧?差点我就落荒而逃了,可是当我再用手电照射那地方的时候,分明没有任何东西,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也不存在了。
没敢多做停留,我一口气冲到家,还心有余悸。
第二天我妈催着我去还手电筒,我十分不乐意地又走过了那一条路。结果在石桥的地方,发现有个稻草人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拖到了水底。稻草人的脸,跟我那天晚上遇到的一模一样。我不知道在我倒下去的那一瞬间,石桥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仍旧不愿意相信是那些被淹死的小孩救了我。
诡异的红三角
小李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了。昏暗的过道灯光下,他摸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自家的门上被人用红色的颜料画上了一个大大的三角符号。他突然想起新闻上说:最近有个变态杀人狂,杀人之前总是在人家门口做上记号。小李想到这里,头皮一阵发麻,迅速开了门冲进厨房拿出湿抹布拼命地擦门上的记号。
看着门上蜿蜒流下的血红色水迹,小李擦拭的动作慢了下来,若有所思地勾起嘴角。接着,他丢下手中的抹布,跑进家中拿出装修时剩下的红油漆,鬼鬼祟祟地跑到楼下一层的一户人家门前,用刷子飞速地画上一个红色三角后,又急忙忙跑回家锁上了门。
第二天一大早,小李便被警笛声惊醒,跑出门一问围观的邻居,才知道楼下的老王被杀了。小李心中暗喜,老王和自己一个公司,跟自己作对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下总算让他遭报应了。小李踏着老王家传来的哭号声,愉快地上楼了。
然而,几天后,小李再次加班完回家时,发现自家门上又出现了那个红色的三角符号。这次,小李又如法炮制,将符号“转移”到了对门那对讨厌的小夫妻门上,他们没日没夜地吵闹打架,吵得自己夜夜不能安眠。
第二天早上,同样的事情发生了。警车来了又走,留下一群看热闹的老太太抱怨着这个破旧小区的治安之差。听着对门传来哭天抢地的痛哭声,小李心中暗爽地上班去了。
此后,只要自家门上出现那个三角符号,小李就会以同样的方法从容不迫地将它移到这栋楼里与自己有过节或者纯粹是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家门上。小李也不报警,他已经完全把这当成了自己报复和戏弄他人的手段。看着他讨厌的人一个一个被抹杀掉,小李总会跑回家关上门偷偷笑出声来。
一天清晨,小李想起床看看昨晚被自己在门上画上三角的那家人的惨状,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小李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一团黑雾将他死死压在床上,黑雾之中不断传来窃窃私语与诡异的笑声,渐渐,他从那团黑雾中看到了老王的脸,楼下那对小夫妻的脸……小李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他在黑色的雾中看到了自己的脸,上面还印着一个红色的三角形。
灵异故事之手表
三年前,我和同事老王一起到一个大山深处的小镇出差。
一天傍晚,我和老王正在小镇街头闲逛,一位老人走到我们面前说“两位先生,要买手表吗?”说完晃了晃手中拿着的一块手表。我定睛一看,是一块老掉牙的手表,便拉住老王准备离去。
谁知老王却对这块手表发生了兴趣,对老人说:“你这块表这么旧了,谁知还能用多久。”“先生,你别看它旧,这可是块好表。至于能用多久,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能活多久它就能用多久。”老人意味深长地说。
老王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激了起来,最终不顾我的劝阻,买了下来。
回到单位后,老王就把它戴在了手上。一天,一位收藏手表的同事看见了,连忙问老王这表是从哪里来的。老王听了,便把经过说了一遍。那同事听了,满是羡慕神色。
听了他的解释,我们才知道,这是一款存量不多的世界名表,值几百万。
老王一听,高兴极了。谁知乐极生悲,原本好好的老王突然倒在了地上。我们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可老王还是走了。医生说是太过激动,脑血管破裂。
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老王,我突然想起了那位卖表老人的话,赶紧向老王手腕上的手表看去,顿时惊呆了。
只见手表已经停了,时针指示的时间为上午九点十五分,跟医生宣布的死亡时间一分都不差。
诡异的梳妆台
小兰的熟人都知道,小兰是个吝啬鬼。她总是喜欢逛旧货市场,希望能够买到一样派得上用场的好宝贝。俗话说,便宜没好货,可这一天她看到一个梳妆台,不仅是新的,而且还是名牌,最重要的是特别便宜!
小兰把它买回了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化妆品居然不翼而飞。
这是为什么呢?
小兰觉得,在这个房间里除了自己外还有一个人,在分享她的梳妆台,分享她的化妆品。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发现小抽屉里有一封信。
苏小兰:
你花了很便宜价钱买回来的梳妆台是我的!这是生前我爸爸买给我的,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梳妆台怎么会在旧货市场,但我限你在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烧给我!不然我会一直缠着你!当你照镜子的时候,你看到的将会是我,一个冤死鬼!
小兰战战兢兢地读完信,感到头皮发麻。她居然在读一个死人写给她的信!
她想,还是烧掉吧!为了一个破梳妆台赔掉生命,不值得!她又一想,凭什么?这是她买回来的,虽然很便宜,但也花钱了呀!烧掉了多可惜啊!
晚上十二点整。
小兰在梳妆台前照镜子。她知道,这样可以看到那女鬼。等了很久,镜子里她的五官开始慢慢地变化,变成另一个女孩。
小兰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
镜子里的女孩缓缓开口:“苏小兰啊苏小兰,你果然是个吝啬鬼,为了一个梳妆台,宁可冒这么大的险!“
小兰镇定地说:“那个谁!你果然是个冤死鬼啊!为了一个梳妆台,半夜三更不睡觉,i服了you!“
女鬼气得脸都绿了:“我管你服谁啊!反正你每天照镜子都会看到我!一辈子……”说完不见了。
果然,从那以后,每天小兰照镜子,镜子里都会出现那个女鬼。可小兰也毫不介意,就跟往常一样,化好妆后对镜子里的“自己”微笑,摆poss。就这样,大概过了三个月,她发现那个女鬼不再出现,小抽屉里多了一封信,信上写道:苏小兰,这个梳妆台我让给你了!每天看见一个女的对自己恶心地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诡异故事之青之瓷
1.奇特的青瓷瓶
范黎与出水冒雨来到刘府为刘翎鉴定玉器。刘翎的父亲刘涛已去世半年了,他生前喜欢收藏玉器,是古董店的老顾客。
玉器是一件巨大的宽口青瓷瓶,最大直径约有一米,高达两米!瓶面上的雕漆相当精细。波澜壮阔的大海上,每一浪波涛都刻画得栩栩如生,每一尾跃出水面的鱼都惟妙惟肖。其中有一尾真人一般大小的人鱼,仿佛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们。
青瓷瓶旁边架着一把梯子,范黎爬上那把梯子,发现刚好可以从瓶口看到瓶子底部。
“我父亲就是死在这个青瓷瓶边的,我不想把这么不吉利的东西放在家里,请范黎先生帮忙估个价卖掉。”刘翎有点悲伤地道。
“鉴定是需要时间的。”
“知道了。在得出结论之前欢迎你们住在府上。”刘翎吩咐管家丁早风道,“早风,给范先生和出水小姐准备客房。”
“是。”丁早风恭敬地回答。
第二天,范黎与出水正在房间里研究那个青瓷器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范黎一把揪住出水躲到了书桌底下。
“丁管家,明天舞会要的东西都齐了。还有,这是您的信。”
“知道了。”
又一阵脚步声之后便是信封撕开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人说小姐急着找他,丁早风才离开。
范黎一眼瞥见了那封来不及收好的信,随手拿了起来。出水虽然很不同意他这种做法,但也凑过去看。
信上说,丁早风的妹妹在一周前去世了,让他回去出席葬礼。
出水以为丁早风的心情会很糟糕,可是,一个下午,丁早风都没有表现出一丝哀伤,仿佛他妹妹去世的事压根儿没有发生过。晚上经过书房时,出水不经意地看到丁早风把那封信撕了,她随即一怔:这个丁早风是怎么回事?他不打算出席妹妹的葬礼吗?
同一时间,范黎爬上梯子打算细细地研究一下青瓷瓶,当他的目光落到瓶口的时候,突然发现那里有一块深色的东西。之前明明是没有的。范黎伸出食指,在那上面蘸了一下,而后闻了闻,眉毛皱得更深,眼睛却亮了。
范黎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不知道,当他离开后,青瓷瓶上那尾真人大小的人鱼的眼睛居然亮了,眼珠子也转动起来。
2.许愿法器
再次见到丁早风的时候,范黎特别注意了一下他的手──他的左手手腕用纱布缠了起来,纱布上还有一块暗红的血痕。
刘府的舞会在当天晚上举行,刘翎邀请范黎充当她的舞伴,客随主便,范黎欣然同意。哪知刘翎却把他带到了一个男人面前。
范黎认识这个男人,他是镇上有名的企业家。他的夫人安静地站在他的身旁,看得出来两个人感情很好。
“这是我男朋友,范黎。”刘翎把范黎推了出去。
不是舞伴吗?什么时候成男朋友了,骑虎难下的范黎讪笑着。
“范黎先生?我听说过。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男人惊讶地跟范黎握了握手,“哪天有机会,我还想请范黎先生帮我鉴定一些古玩呢!”
“什么时候你也学人玩收藏了?”刘翎抢过了话头。
“那也是当年刘老先生的栽培啊!玉器我也收藏了不少,不知道范黎先生有没有兴趣帮我看一看呢?”
范黎看着眼前一男一女明里暗里的唇槍舌战,无聊地四处张望,却看到丁早风往这边投过来的目光,冷冷的。
舞会到深夜才结束。范黎和出水正准备去休息时,突然听到有歌声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循声找去,竟然是放青瓷器的房间!
两个人站在窗外悄悄地向里面看,赫然看到丁早风站在梯子上,正对着青瓷瓶喃喃自语:“人鱼,翎子小姐见到了他以后变得很不开心。”他把缠绕在手上的纱布扯开,用刀对着手腕割下去,“请让翎子小姐的心情变得愉快起来吧!”
出水张大嘴巴,他在许愿?难道人鱼可以帮助人类实现愿望的传言是真的?
血滴落到瓶里,紧跟着瓶子晃动起来!接着,一条足有一米多长的鱼,带着一身水花从瓶子里跃了上来,居然与雕刻在瓶子上的人鱼的容貌一模一样!
“丁早风,这是怎么回事?这瓶子里怎么会有人鱼?你最好跟我说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翎突然冲了进去,一副又惊又喜的表情。
“小姐!”丁早风慌张地捂着伤口,脸色苍白。
“那是俗称‘青之瓷’的玉器。此玉平时呈现如青花陶瓷般的特性,只有在月光下才能恢复其剔透温润的玉质。这种玉早绝迹于世面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青之瓷玉瓶,大概是制造者将收集的玉雕砌而成的吧。更没想到的是,这个青之瓷玉瓶竟然还是传说中人鱼一族的许愿法器。”范黎小声地说。
“许愿法器?”
“对,瓷面的雕刻其实是禁锢人鱼的术阵。据说,人鱼有能让人梦想成真的魔力,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这玉瓶里封印了人鱼,让它拥有了让愿望实现的魔力。看来,没有人会买到这个青瓷瓶了。”范黎说。
“为什么?”
“如果有一个能让你愿望成真的瓶子,你会将它卖掉吗?”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刘翎便客套地说青瓷瓶不卖了,请范黎和出水回去了。
3.人鱼的力量
“我要是有一条会实现愿望的人鱼就好了。”出水回来几天犹自感叹着。
“愿望要不是靠自己的努力去实现的话,还有什么珍贵可言?”范黎说,“而且,要人鱼实现愿望,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出水一怔,想起了丁早风许愿的时候,用刀子刺伤的手,不由得冷汗直冒,“不会是要人类的血吧?”
“也许是血,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也有可能是你的命。”
“别吓唬人好不好?”
“谁吓唬你了?”范黎冷哼了一声,“人鱼其实是一种复仇感特别强的生物。性格善变,嫉妒小气这一点与女人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惹恼了它,有谁猜得到是什么下场呢?”
似乎要印证范黎的话一般,三个月后,丁早风出现了,形容枯槁,出水差点便认不出他来了,她惊讶道:“丁管家,你这是怎么了?”
丁早风苦笑:“我这次来,是请你们把人鱼除掉的。”
“除掉人鱼?”出水惊讶不已,范黎则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我就知道。在刘府我就已经嗅到了那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人鱼的事你很早就知道了吧?”
“老爷的生意一直是依靠人鱼的力量的,但这是有代价的。那代价就是,许一次愿,老爷身体的一部分都将不再属于他自己,直到最后。仅仅几年的时间,老爷的性命便被取走了。那天我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就躺在鲜红的血泊当中,支离破碎。但我对外谎称老爷是因病故去,也不敢将实情告诉小姐。”
“你是担心刘翎跟她父亲一样,最终也会因为无休止的许愿而被人鱼拿走性命吗?”范黎看丁早风点点头,又问,“你也向人鱼许过愿吧?”
“是的,我的妹妹病了好多年,为了让她最后的日子过得轻松点,我便向人鱼许愿了。”丁早风懊悔道,“当我知道人鱼只是要我的血的时候,我便放下心来,于是……”
“你开始许越来越多的愿?”
“是的。”丁早风哽咽起来,“小姐知道人鱼可以帮人实现愿望后,便要求人鱼帮她破坏他人的家庭。当我知道小姐实现愿望的代价是被夺走身体的一部分时,我便恳求小姐放弃,可她却固执地不听。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人鱼的性子也一天比一天暴躁起来了。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人鱼也会害死小姐,范黎先生,请你救救小姐吧!”
“什么叫破坏他人的家庭?”出水问道。
范黎将茶几上近三个月的旧报纸抽出了几份:“你要说的,是这件事吧?”
出水凑上去一看,那些报道说的全是镇上一个有名的企业家的事:夫妻感情变淡,商业巨子情场失意商场得意!家变,商业巨子欲抛糟糠之妻?
正是上次舞会上范黎遇到的那个企业家。
“他曾经是刘府的一个小杂工,后来喜欢上小姐,小姐有点喜欢他,但又嫌弃他的出身。后来,他被老爷赶出了刘府,但却成了镇上数一数二的企业家。小姐见他功成名就又想和他在一起,但他已有家室,所以──”丁早风说不下去了。
“所以她就利用人鱼的能力,去拆散人家夫妻?”范黎把丁早风难以启齿的事说了出来。
正在此时,古董店的门被人推开了,邮差把一份《商业晚报》递了进来。一看头条,三人都是一惊:商业巨子狠心抛妻,可怜佳人命送黄泉。
“我们快去刘府!”范黎的脸陰沉得可怕。
4.自由
抓着《商业晚报》的刘翎站在梯子上得意地呼唤着:“人鱼,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赶快帮我实现吧。”
人鱼的歌声响了起来,整个瓶子变得透亮。
“只要实现这个愿望我就可以得到幸福了!”刘翎命令道,“他的女人已经死了,让他和我在一起!”
忽然,歌声变得尖锐起来,刘翎只觉得一阵剧痛,便惨叫着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小姐!”刚好赶到的丁早风扑了过去,正要扶起刘翎,却有什么从空中掉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接住,然后失色大叫,立刻将手中的东西丢了出去。
那是刘翎的左腿,切口正汩汩流着鲜血。
“哗啦”一声水响,人鱼又跃了起来,而后掉落到了瓶子里。刘翎再次惨叫起来,这一次是她的半只手臂被切了下来。随着人鱼不断地跳起、落下,刘翎的身体也在痛不欲生的哀号声中越减越少:左臂,右腿,右手指,右手,右臂——
出水早吓晕了过去。丁早风对着人鱼大喊:“够了,住手!你太恶毒了!你如果不想帮小姐实现愿望,早说就好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玩弄别人的生命?”
人鱼停止了跳跃,浮在水面,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悲伤。
“丁早风,玩弄别人生命的是你们家小姐吧?她不但利用人鱼挑拨别人夫妻间的感情,甚至杀害了人家的妻子。”范黎冷眼道,“当初嫌弃别人身份低下,今日见人飞黄腾达就投怀送抱,这种女人无耻至极。”
“胡说,那都是人鱼做的。如果人鱼觉得杀人是错的,为什么它还要帮小姐实现愿望?”
“人鱼是一种贪婪而又自私的动物,依照许愿者愿望的优劣性,人鱼索要的报酬也有不同。一般来说,愿望越低劣,付出的代价越惨重。你看,刘翎被支解了多少部分,便代表了她提出了多少次卑劣的愿望,你不是见过一模一样的情景吗?”范黎看着丁早风。
是的,他的确见过,老爷死的时候就是这种惨状。
“许过夺人性命愿望的人,人鱼在实现其愿望后,也会夺走许愿者的愿望。刘翎和刘涛都是如此。”
“胡说!人鱼要是真像你说得那么清白的话,为什么不能让我的妹妹好起来?为什么她只实现那些不该实现的愿望?人鱼才是罪魁祸首!”明白刘翎死去了的丁早风,疯狂地爬上了梯子朝瓶子里的人鱼喊道,“恶魔!”
“正因为你许的愿望是祈求妹妹的健康,所以人鱼才只要你的血。不然,你早就成人干了。人类为了一己私欲,一直将人鱼禁锢在这个狭小的瓶子里,殊不知,人鱼也会有自己的愿望,那就是自由。”范黎看着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的丁早风,问出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丁早风,你为什么不去参加你妹妹的葬礼?”
梯子上的丁早风身子一颤,好半天才开口:“……我是个没有出息的哥哥,只能靠人鱼的帮忙才能让她活下去,但最后,妹妹她……还是走了,我没脸见她……”
丁早风捂住脸,呜呜地哭泣起来。
悠扬的歌声突然响起,模糊的视线中,丁早风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妹妹,在最后的弥留之际,她笑着跟相片里的他说:“哥哥,谢谢你!因为哥哥,所以我才多活了这么多年啊!”
丁早风听到妹妹朝自己喊哥哥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谢谢你,人鱼,谢谢你!”
那首童谣,一直萦绕在房子里,直到范黎背着依然昏迷的出水走出房间。他知道,经过这一次的事件,人鱼应该能获得自由了。
异世情缘
四爷居住在西北大山深处的一个旮旯小村里,村子里的民风很纯朴。
纯朴的民风造就了这里人的耿直憨厚,但质朴的乡民有时会因世俗观念,囿于传统礼教而留下一些不可避免的遗憾。
四爷有个很争气的儿子叫刘庭,她是下陽坝村第一个走出大山的人。刘庭头脑活络,走出大山没过几年就靠倒腾羊毛攒下了很大一笔钱。
阔了的刘庭,这天驱车回了老家给死去多年的大伯上坟。上完坟招呼完村里前来吊唁的乡民后,天已经擦黑了。刘庭出去多年,这次是第一次来下陽坝,村里一些儿时的玩伴都已成家立业,刘庭借着这个机会和大家伙聚在了一起。架不住几个汉子的劝酒,就多喝了几杯,此时早已是醉眼朦胧,走路也打起了踉跄。昏昏沉沉地回到了家后,没顾得洗上把脸就趴在了土坑上哼哼地睡了起来。
半夜里,酒劲过了,刘庭感觉小腹胀胀的难受,便爬了起来准备去院子里的那棵歪脖子树下解个手,解完手后正要回去,乜斜着眼却发现老爹屋子的门半掩着。刘心里奇怪,喊了几声,爹没应。走过去朝屋子里瞅了瞅,发现老汉深更半夜竟然没在家。刘庭怕老汉出事,借着朦胧的月光,轻手轻脚地出了大门,向村外寻去。
村外一片静谧,只偶尔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啼叫。刘庭径直地朝村东头寻去,并没有找到老汉的踪迹,又打转身子朝村西头这边寻来。村西头有条蜿蜒着延伸向村外的小河,相传在抗日战争的时候,这条河里许多无辜的村民被日军杀害后丢尽了河里,村民为了祭奠这些死去的亡灵就将这条河取名外哭咽河。
哭咽河在晚上的时候显得特别的渗人,惨白色的月光投射在河沟里,泛起的粼粼波光,像刚抛在河里的那些死去的人的白肚皮。刘庭沿着河沟一路提心吊胆地走着,深怕碰到什么不好的东西。那些掩盖在夜色中的山峦,勾勒出一条条隐隐绰绰的线条。哭咽河靠着这群山流淌。刘庭这时正好循着山脚走过来,借着河面泛起的光亮,他看见老汉一个人站在河堤上很焦躁地向四周张望着,老汉的神情就像是在着急地等待着什么一样。刘庭一时间弄不清楚老汉深更半夜来这边干什么,便缩着身子躲在了河堤口处的沟渠中。
老汉朝四周警惕的望了一会,发现并没有人跟来,学着布谷的叫声“啵咕”“啵咕”“啵咕”叫了几声。刘庭正自困惑不已,深怕老汉是在梦游,刚翻起身准备扯老汉回来,就见山脚下的一片茂密生长着的高粱地里猛地窜出一个人影来,扑到老汉身上倒吊着亲吻起来。老汉一把搂住黑影,很亲昵地温存起来。
刘庭看到这一切顿时傻眼了,愣愣地曲蜷在沟渠里说不出话来,他想不到一向少言寡欲的老爹竟然有这么开放的时候,深更半夜地跑到高粱地里来求欢。那刚才的那个黑影会是谁?他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这一切刘庭都不知道,只好凝神屏气地躲在沟渠下,静待事情的发展。
过了很大一会儿,两个缠绵的身子才分开了。
刘庭听到黑影向老汉撒娇:“死鬼,毛毛躁躁地连一天也等不了,你家庭儿不是刚回来么,你就不怕庭儿知道咱俩的事?”说着嗔怪地朝老汉的后背拍了一下。
老汉只是咧开嘴嘿嘿地笑着。一脸宠溺和厚爱地看着怀中的人儿。
躲在沟渠中的刘庭这时渐次放下了悬着的心。猫着腰回到了家里,合衣躺在炕上一个人乐开了花。刘庭从刚才娇弱的黑影的声音里听出那人就是从小待他很好的王二婆。
王二婆生性温蔼可命很苦,刚嫁到王家,男人就在矿上挖煤出了事故,留下王二婆和一个闺女两个人相依为命的过着。刘庭小的时候,家里老娘过世的早,平时一些扯衣拉线缝缝补补的女人活都是老汉央求着王二婆帮做的。王二婆也是个热心肠的人,每次老汉有求必应。这样一来二去,两家的关系便活络了起来。王二婆待刘庭也像亲儿子一样照顾着。刘庭早有意撮合王二婆和老汉在一起,只不过在乡下再婚是一件有悖传统礼教的事,就一直没敢开口。
乡下的风俗,女子要从一而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脚进了哪家门,这一辈子就定了,它不像城里人,观念比较开放,配偶的任何一方死了都可以再嫁或再娶。在闭塞的乡下,女子再嫁就会被认为不守妇道,有违常理,是绝对不允许的事。
刘庭也曾想着将老汉接到城里,给老汉寻一门亲事,可老汉就是不听。每每提起时,老汉就说自己已经是一个半截身子都快要入土的人了,哪还有心思去城里看那花花世界。老汉对下陽坝村有感情,说什么也不想迁到城里去。刘庭没辙,拗不过老汉,给老汉续弦的事就再也没提起过。可谁承想,50多岁的老汉原来心中一直惦念着王二婆,这风风雨雨的几十年中,敢情老汉是一直默默地守着她才不愿去城里享福的。想到此,刘庭也释然了,一方面为老爹有了个相依相守的老伴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又陡然生出一股酸楚来。老汉心系着王二婆,却深怕村里人说三道四,只能在深更半夜偷偷地出来相会。
刘庭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为老汉也为王二婆。
第二天天刚刚放亮,刘庭就来到正屋里,老汉已经起床,正端着搪瓷的茶杯啜饮着。刘庭旁敲侧击地问老汉,爹,昨晚睡的还好不?
老汉崩了儿子一眼,故意生了个懒腰,“睡着好着哩,没啥烦忧的事,咋能睡不好哩。”老汉补充了一句。
“哦,那王二婆家这几年光景过得还好?我一出去兜兜转转十多年了,还没去婶子家探望一下来。”
老汉不知儿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神色微变。抖抖衣襟,说:“你婶子家这几年也就那样,清汤寡水地过着,有啥事,爹也会过去帮衬一下。”
“那婶子这几年就没找个相好的?”刘庭直奔正题。
“没……没……应该没把。”老汉明显地不安。搪瓷碗中的茶水洒出了一些。
刘庭禁不住笑起来,眯着眼煞有介事地看着老汉。
老汉看着儿子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哆哆嗦嗦地说:“你......是不是知道......些啥?”
刘庭见再装一下就显得自己不那么道德了,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临走时抛下一句话。
“爹,婶子人挺好的,待我待你都好,你们俩要有个啥,我没意见。”
刘庭前脚正要跨出门槛,不承想老汉扑腾下从炕上下来,气啉啉地骂道:“你站住。”
刘庭吓了一跳,转过身,老汉脸色煞白地看着刘庭。“你......你个混账东西......你不能这么侮辱你婶子?”
刘庭见老汉声色俱厉,想他正在气头上,这事还是以后再谈。赶紧一个人怏怏不乐地出了门,向村东头的方向走去.....
王二婆的女儿水仙这时正好下地回来,迎面碰上了刘庭,喊了刘庭一声,刘庭闷着头没答应。水仙又喊“狗蛋哥”(狗蛋是刘庭的乳名)。刘庭这才猛然惊醒过来,抬起头来正好跟水仙的眼光对上。
刘庭一时没认出这是小时候的那个鼻涕妞,上下打量了女孩一下。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有着健康的麦色皮肤,眼睛大大的,身材纤瘦,锁骨毕现,身上碎花汗衫的袖子子随意上挽着,很是俏皮可爱。
“你是?”
“我是水仙啊,咋啦,出去了几年不认识我啦?”
刘庭这才恍然醒悟吧,腼腆着笑了起来,“水仙啊,长这么俏了。”水仙第一次被男人当面夸,脸色绯红了一片,不好意思地忸怩着。
刘庭想起老汉和王二婆这对露水鸳鸯因世俗成见而只能在私下里相会的事情里,心猛顿了一下,接着说:“仙儿,那我能去你家瞧瞧婶子吗?都好多年没见了,心中怪惦念她的哩。”
仙儿听了,神色黯然起来,眼睛中有眼泪在打转,抽抽噎噎地说:“狗蛋哥,你还不知道吧,我......我......娘不再了。”
“什么?不再了?”
刘庭听到这俩个字瞬间如五雷轰顶,呆立在当场。
“那……我……”
刘庭艰难地吞下了正要脱口而出的话。
心中惊奇地想:“我昨天不是还看到她跟我爹……难道……”
刘庭越想越觉得奇怪,匆匆地辞别了仙儿,赶回了家。
老汉这时正在门前的车轱辘上晒着暖陽,刘庭走过去,低声说:“爹,我问你个事呀?”
“啥事?”老汉一脸茫然地看着儿子。
“那个王二婆是不是去年过世了?”
老汉颤抖着从车轱辘上下来,两眼浑浊地看着儿子,“你都知道了,你王二婆去年去世的,我跟你二婆的事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我们生前不能在一起,你二婆死后我们能见见我也就知足了。“
刘庭这才知道,原来老汉一直深爱着一个魂灵。
晚上,刘庭驱车回城里路过哭咽河的时候,停了下来。河水泛着黄色的污秽顺着沟渠流着,刘庭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心想,不管王二婆现在是什么身份,她都认她做他亲娘。
搭车诡异故事一则
我的高中同学王正义他爸大老王是一名出租车司机,高中我们跟王正义混得最铁的那会儿经常蹭大老王的车。大老王中年得子,对于独子王正义很是溺爱,对王正义是言听计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王正义都是靠他爸的出租车来维持我们之间的义气。
我要讲的故事其实和王正义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我要不认识王正义,这些故事也就无从得知了。
那是高二寒假的一天,我很晚从一个朋友家出来,坐远郊公共汽车睡着了,坐到了总站,下车时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而且已经没有末班车了,我兜里几乎没钱了,急得我大冷天的直冒热汗。公交司机假装没看见,一溜烟似的就没了。这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正义他爸爸。
在将近午夜的时候,大老王的车开到这个偏僻的小镇,让我一下就看到了希望。在大约两个小时以前,我找到小镇里唯一开着的小卖部用兜里仅有的两块钱给王正义打了个求助电话。
以前坐大老王的车总感觉是理所应得,谁让我跟他儿子是哥们儿呢,但是今天坐大老王的车我说了无数发自内心的感谢的话,大老王冲我摆摆手,表示不客气。气氛略尴尬了一会,他便同我熟稔的聊起天来,先是关心了一下我的学习情况,并且嘱咐我一定要在学习上多帮助王正义,我点头答应;然后他又给我讲起他感悟到的人生道理,我点头附和;当他开始聊他的职业的时候,我已经昏昏欲睡了。
虽然我系着安全带,但是在急刹车的时候我还是随着惯性向前俯冲了一下,脑袋差点撞到前风挡上,我一下就醒了。大老王说没事,刚才刚窜过一只黄大仙。我问是黄鼠狼吗?大老王说这是大仙儿。我说那都是迷信,不可能有什么鬼神之类的。大老王说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爷爷就亲眼见过这玩意儿。
大老王说他们家世代都是司机,民国那会他爷爷先是赶大车,后来改拉洋车,解放后他爸爸蹬平板三轮,一直干到退休,改革开放以后大老王就开始开出租,一干就是小三十年,他盼着自己的儿子在新世纪继承家族传统,盼望着王正义能开飞机,但是王正义有轻度近视眼,客观条件不允许,所以想让他考个地铁司机或者火车司机。
不管王正义以后是考上了地铁司机还是火车司机亦或是其他别的什么司机,都是跟我要讲的事情无关。
大老王他爷爷叫王老大,但是他家没有老二老三之类的,因为他家就他独苗一个,从他这辈儿开始,一直到王正义,都是单传,所以大老王特别宠爱王正义,我相信等王正义结婚生子之后,更加会溺爱小王正义之类的。
好吧,不再说王正义了,我们要讲的是他爸爸大老王的爷爷王老大。
王老大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庚子事变,八国联军进城的那天。
王老大成长过程中最伤心的事莫过于把他刚留成像大人一样得意的大辫子被剪掉,被剃成了秃子。
王老大成长过程中最高兴的一年是民国十六年,也就是公元1927年。二月里娶了媳妇,也就是大老王他奶奶,这是他们家攒了好多年才攒够彩礼钱娶的媳妇,王老大初试云雨之欢。同年年底,王老大得一子,也就是大老王他爹,生完大老王他爹之后,王老大媳妇落下了病,不能再养了。娶媳妇和生儿子就足以让王老大兴奋的了,后来还让王老大得了一笔外财。
王老大维持生计是靠一头骡子和一辆大车,每天给人家拉货送货,挣租车钱养活一家子。
民国十六年冬至这天,王老大临出门的时候媳妇嘱咐他买二斤面半斤肉一颗大白菜,晚上回来给他包饺子,王老大满心欢喜的就出门了。王老大家住在永定门外南苑,今天要去鼓楼送货。按照现在的地图上看,大概就是从南四环外一直到北二环,那时候的南苑和现在的南苑不一样,只有零星的村落,那会儿出了永定门基本上就算是郊外了。本来平时送货都是很快的,但是这次货物和账目对不上,耽搁了好长时间。等到把一切都弄清楚了,日头已经偏西了,王老大把媳妇交代的东西都置办齐了的时候,天已经傍黑了,待赶车回家,偏偏骡子又较劲,尥蹶子。
等出了永定门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大概已经开始播放新闻联播了。王老大赶骡子车的时候心慌慌的,因为当时北京的郊外是有狼的,王老大摸了摸腰间,出门的时候没带火石,也没有火把,要是真遇到了狼可怎么办呀。
就在王老大踟蹰犹豫的时候,隐约看见道边上有几条黑影,王老大恨不能跳下骡子车扭头往回跑,怎奈何双腿疲软,双眼迷离,身体打晃,根本就无法逃跑,然而骡子却毫不知危险的还在一步一颠的向前溜达。
黑影越来越近了,王老大索性闭上眼睛,等着来个痛快的,待到切近,忽听人声:“大兄弟,俺们出城误了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捎我们一段呗。”
王老大一睁眼,发现虚惊一场,原来是一家三口人,老头老太太和年轻的闺女,带着一个大包袱。王老大这才放心,招呼三人上车。
“我姓黄,这是我老伴儿,那是我义女,我们今天去城里串亲戚,出来晚了,路上又耽搁了,幸亏遇到了您,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谢谢您了。”三人坐定后,老头向王老大作揖道。
“您甭跟我客气了,我姓王,咱们都是劳苦大众,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王老大客气道,其实他想的是人多点还能震慑狼,“您三位这是住哪呀?”
“大兴黄村,劳驾了。”听完黄老头的话,王老大又犯起了嘀咕,从南苑到黄村可挺远的,回来的时候肯定会遇到狼。黄老头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您给我们送回去,在我们那休一宿,让我老伴儿给您炒俩菜,烫壶酒,赶明儿再回来。”
“这倒是麻烦您了,那我路过家门口的时候得跟我们家里的招呼一声。”王老大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那时候不像现在,路上根本就没有路灯,王老大借着月亮的光辨认道路。数九隆冬,刚才又开始刮点小风,把王老大的脸和手吹的生疼,于是他把棉帽子有使劲往两边拉了拉,尽量护住耳朵,拿着鞭子的手也使劲往袖口里缩了缩。路上人家甚少,树林子到有一些,刚刚担惊受怕会有狼来袭击的王老大,不仅又担心起来会遇到强盗了,这个年头兵荒马乱的,很多人因为一口吃的而被逼上绝路,王老大就亲眼见过强盗杀人,那次他都尿裤子了。
刚刚过了大红门,王老大就发现前面闪着几个亮点,他打了一个激灵,知道那是狼的眼睛,他小时候跟着他娘晚上出来拾柴火的时候看见过,赶紧回身叫黄老头:“大爷,前面有狼!”
黄老头正蜷缩着,听到王老大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告诉王老大:“没事,它们都聪明着呢,不敢过来。”王老大哪里信黄老头的话,赶紧驾车绕着狼走。
“你不用害怕,它们不敢过来,你不用绕着它们。”黄老头见王老大不信他的话,“现在在这片只有强盗和官兵敢过来,那几只狼崽子你不用害怕。”
等到王老大甩掉那几对绿油油的亮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路了,抬头看月亮的时候,已经被乌云蒙住了,他赶着骡子车转来转去总感觉是在一个地方:“完了完了,这回可瞎了,迷路了。”
“你不用怕,这地方我认识,你听我的吧,”黄老头伸手指向骡子头的左前方,“奔西南去。”
王老大将信将疑的沿着黄老头手指的方向驱赶着骡子:“老听说有鬼打墙,今儿算是让我碰上了。”
“你这不叫鬼打墙,你就是让狼吓的迷了心窍,”黄老头搭茬,“再说了,这片也没有鬼,哪来的鬼打墙呀。”
“您还别不信,我们邻居鲁大哥就在这片被狐仙儿迷过,头天还好好的呢,第二天就光着腚满街跑,见着漂亮大姑娘就给人家磕头说大仙儿饶我一命。”说到这,黄老头的义女“扑哧”乐了一声,继而又没了声。王老大满不乐意:“大姑娘您以为我说笑呢,不瞒你们说,我小时候就见过黄鼠狼子大仙儿呢。”说到这儿,王老大觉得冒犯了地仙儿,闭上了嘴,看了看四周,双手合十拜了一拜。
黄老头冲着彬彬有礼的向王老大作了一个揖:“愿听尊言。”
王老大赶紧还了一礼:“您客气,什么尊不尊的,咱们平头老百姓的,命都贱……我忘了那是我七岁还是八岁上,晚上跟我妈去拾柴火的时候,路过一座破败的韦驮庙,我贪玩,就欠了吧唧的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意儿。
“罪过罪过,我把供桌上的香炉给偷走了,也是穷得没办法了。那铜香炉还真卖了俩钱,这就算是韦驮神救济我们娘儿俩了,佛祖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拿完香炉我正准备往外跑,就听见‘咔’‘咔’的叫声,我看见韦驮像脚底下踩着一只黄猫的尾巴,我过去费了牛劲才把韦驮像抬起一点,那只黄猫‘嗖’的一下窜出去就不见了——我一直以为那是猫呢,后来我妈告诉我那是黄大仙儿,我才知道,后来我还偷摸的去拜祭过一回呢,说出来寒碜,我偷了借壁儿老张家一只小雏鸡子给掐死了,送到韦驮庙里拜祭黄大仙儿,我那会儿哪懂佛门戒杀生呀,我带着小鸡子放在供桌底下,还恭恭敬敬的磕了仨头呢,其实我本来想多磕几个头,别让黄大仙儿跟着我,谁知道肚子不争气,刚磕了仨就要窜稀,我接下腰带还没脱裤子,想起来在寺庙殿里拉屎是对佛祖不敬,赶紧提着裤子往外跑,出了大殿门还没出庙门的时候,背后‘轰隆’一声,大殿就塌了,吓死我了,当时就拉了,回家我妈差点揍我,我跟我妈一学,我妈说那是黄大仙儿报恩,要不然你个小兔崽子非得……我妈没再说,她忌讳说那个字。”
“您这是好心有好报呀,您的好日子还长着呢。”黄老头感慨。
“说到这路仙儿,我也听说过一些,反正路上烦闷,不如说出来解解闷吧。”黄老头来凑趣。
“好呀好呀,我就爱听这鬼呀狐呀之类的。”王老大来了劲。黄老头的义女“扑哧”又笑了。
一
“我本姓白,只不过嫁给的老头姓黄。”黄老太太起了一个头, “我先讲一个刺猬的吧。”
大概几十年前吧,也可能有一百年了,就是在这里发生的事。
想要修炼成地仙,不光要靠日精月华,吐纳修丹,还得看运气,但凡运气差点的都不能修成地仙。有这么一只刺猬,不知是修行了多少年,没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了。这个地域的刺猬们想修成地仙必须在它有足够修行的时候,半夜三更天里找一家陽气最盛的家庭,趁着天亮鸡鸣之前趴在他们家最小的小男孩胸口上问他:“你说我是神仙呀还是人呀还是鬼呀?”这个小孩如果说是神仙,那它就变成神仙,顺利修成地仙,如果小孩说是人,那它就能变成人,尽享荣华富贵,如果说是鬼,就会变成厉鬼,索走小孩全家人的性命,但是如果小孩什么都不说,亦或者是小孩说出来的不是这几个选项中的某项,刺猬就会被打回原形,重新修炼。如果在天亮鸡鸣之前没离开这家的话,就会被这家的陽气所杀,化为脓水,永世不得超生。
我要讲的这只刺猬修行够了,只缺小男孩的一句话了。附近陽气最盛的就属当地旗人哈家了,他们家人丁兴旺,站着房躺着地的,财大势大,陽气旺盛。刺猬怕他们家陽气太旺,到了夜间也阻挡不了,特意等到这年的十月初一,陰气寒气最重。从初更的时候刺猬就进到哈家最小的小男孩屋里,顺便提一句,这小男孩长大了以后外号叫哈德门。二更的时候刺猬就已经趴到哈德门的脚边了。待等到谯楼上鼓打三更,刺猬已经爬到了哈德门的胸口,冲着他吹气,哪知道这小孩儿反应如此之慢,半天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刺猬急忙问他:“宝儿啊宝儿,你看我是神仙呀还是人呀还是鬼呀?”小孩儿睡醒惺忪,呆呆的看着刺猬足足有十分钟,忽然惊醒,吓了一跳,嘴里蹦出一句:“x你奶奶个纂儿。”说完下地光着脚喊着“妈妈”就跑了,把刺猬自己晾那了。刺猬都傻了,这是个什么倒霉人家呀,这么点孩子就满嘴污言秽语了,这时候远处传来长鸣都尉的报晨声——我得解释一下啊,地仙界管公鸡不叫公鸡,都尊称它们为长鸣都尉——刺猬知道成仙无望,又怕化为脓水,趁着哈家的长鸣都尉还没有报晨,赶紧钻灰仙洞逃跑了。(按:灰仙即老鼠,属五大家仙之一。)
从此以后刺猬就恨上哈家小男孩哈德门了,就连后来刺猬去东单会朋友都绕行朝陽门了。您该问了,这哈德门的外号不是小孩长大以后才得的吗,这刺猬怎么现在就知道,不合逻辑呀。你别忘了,这是快成仙儿的刺猬,现在虽不能搬金弄银,呼风唤雨,但是戗金相面的本事还是有的。
由于小男孩的一句话,刺猬被打回原形,千八百年的道行毁于一旦,如果想要重新修炼,只能重头再来。按理说,这只刺猬没修炼成功,也不算是什么奇事,毕竟这类灵物也不能让它们都能修炼成功,要不然这世间该有多少地仙了。
但是它后来还是修成地仙,位列众白仙之一,究其原因是因为我佛如来起善心,捻指算来刺猬成仙是为救济众劳苦百姓,念刺猬心善,且厌恶小儿以恶语相加,对小儿略是惩罚。
刺猬被破格提拔成白仙,果然化身通灵之人造福周边百姓,舍财舍药,占卜算卦,无一不灵,附近村民合资起了一座白庙,日夜供奉。
再说那哈家小儿,成年后家道中落,共生三女,大女嫁到新疆伊犁,二女嫁到贵州贵陽,三女嫁到广东清远。哈氏夫妻思念女儿,曾到白庙求仙,想知道女儿们何时能够归乡。白仙念其年幼时出言无理,总是没有给他答复,或者告诉他“等着吧”,哈氏夫妻心疾成病,先后去世,白仙这才悔悟,岂能睚眦必报,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在那之后,人们再去求白仙的时候,发现白庙已经坍塌了,白仙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二
“妈妈讲完了,该我讲一个了。”黄老头的义女说,她是个十足的美人,柳叶眉,杏核眼,眉梢眼角说不尽的万种风情;鼻如悬胆,齿如含贝,口如点朱,声如莺燕。
妈妈刚才讲了一个白仙的故事,那我就讲一个狐仙的故事吧。
它和白仙修炼的方法不同,最大众化的就是对着月亮吐纳,或者是靠吸人气修炼,最方便的就是有高人指点了,但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
我说的这只狐是一只修炼了足千年的狐仙,它没有什么坏心眼,当然也不会想白仙那样做善事,它是一只喜欢专挑坏人搞恶作剧的狐仙。
狐仙喜欢幻化成漂亮的大姑娘来勾引男人或者少女,我说的这只狐仙就是喜欢勾引中年男子和未经月事的小姑娘。王大哥,刚才听你说你们邻居鲁大哥就被狐仙迷过吧,就是我要给你们讲的这只狐仙干的。
王大哥,你们邻居鲁大哥是特别好赌吧(王老大点点头),这就对了,他本来有家有业,以前跟你也不是邻居,新近两年才搬过去的吧(王老大再次点点头)。
鲁大哥本来在城里是有粮食买卖的,但是他做生意坑蒙拐骗的时候居多,人品也不好,又好色又好赌。城里的老百姓很多人都背地里骂他,甚至有的人拜狐仙来诅咒他,有一次就被我说的这只狐仙听到了,它决定探探这位鲁大哥的人品,如果实在是不好,就整整他。
白天狐仙跟着鲁大哥,看他做生意。狐仙发现他给人家装米的斗比官府定的容量要小,而且在工资上还经常克扣干活的人,对待老百姓的态度非常的恶劣,但是一旦有当官的家里人来,他就热情备至,简直是狗眼看人低。一到了晚上就跟长在八大胡同似的,无论哪个院子里的姐儿都跟他认识,不光这样,他还经常喜欢调戏小寡妇。有人把他告到官府里,但是他给官老爷使钱,反而把告状的人痛打一顿,要不然怎么说“衙门口冲南开,有理无钱你莫进来”呢。
狐仙观察了他几天,于是乎就化作一个美丽的小寡妇,穿着素缟坐在他的米店前哭丈夫,哭得那叫一个期期艾艾,梨花带雨。鲁大哥看见了,眉毛眼睛都挤到一块儿去了,跑出来扶着狐仙嘘寒问暖的,又要出钱给人家葬丈夫,又要送人家回家帮着忙活。
狐仙带着他回到了狐仙变出来的房子里,一进屋,鲁大哥就开始不老实,跟狐仙动手动脚,狐仙也就随了他的意了。一来二去,狐仙就把鲁大哥迷的整天不回家也不回店里,连八大胡同都不去了,成天泡在狐仙家里。狐仙教给他去赌钱,并且一开始一直施法术让他赢,让他上了瘾,等到鲁大哥每天都必赌的时候,开始施法术让他输,慢慢的鲁大哥就把家里的房子和地,还有铺子都输干净了,最后把老婆孩子都给卖了。狐仙知道以后,拿些砖头瓦块,幻化成银子,去把他的老婆孩子赎回来,并且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远离鲁大哥,远走高飞了。
等到鲁大哥输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垂头丧气的去找狐仙,才发现那是一个破败的小院,跟周围邻居打听才知道早就没有人在这住了,听说是因为院子里闹狐仙,把以前的人家给吓跑了,鲁大哥这才懊恼起来,跑到郊外找自己的远房亲戚,租住在王大哥家隔壁,和王大哥做了邻居。
本来他已经开始安分起来,狐仙已经不打算再折腾他了,谁知道那天鲁大哥看见过路的小媳妇,又上人家跟前凑合,还乘机捏了人家屁股一把,那个小媳妇觉得受到了侮辱,半路上就上吊了,幸亏遇到了狐仙,把她解救下来,问明事由,狐仙很生气,决定要让鲁大哥好好反省反省。
当天晚上狐仙又幻化成之前的小寡妇,轻施胭粉,淡扫蛾眉,飘着香味就去鲁大哥家了。鲁大哥正躺床上龌龊的闻着捏小媳妇屁股的那只手,看见狐仙进来,婬性大发,都没去琢磨是怎么一回事就和狐仙云雨起来。鲁大哥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狐仙忽然现了原形,鲁大哥看到和自己云雨的是一只狐,一下子就被一口痰噎住了,迷失了心窍,光着屁股跑出门看见女人就喊狐仙。
狐仙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就没再惩罚他,反倒是他的老婆孩子,在外地生活的很好。
三
“我要讲的没有他俩那么多,几句话就能概括这个故事。”轮到黄老头了。
我要讲一个关于黄鼠狼的故事。
这只黄鼠狼也是修炼成仙的,但是它虽然修成黄仙,还是改不了它以前的一个坏毛病——偷窃,每次偷的东西不算贵重,也不是必需品,它只是成瘾而已。
有一天,它和柳仙(蛇仙)还有灰仙一起喝酒,酒至酣,话密,互相炫耀自己的本领,谁也不服谁。柳仙说自己善于摄物,灰仙说自己也善于摄物,都说自己的偷盗本领高,一个号称探过秦王古墓,一个号称出没于皇宫内院,黄仙不甘其后,谎称自己善于游走寺庙道观,柳仙和灰仙讥笑黄仙最善于吹牛,黄仙不服,称古墓和皇宫虽有陰陽之分,但是毕竟都是宅院,没有什么法力高强之人震慑,如能从寺庙道观中在众仙佛前取物,当为真正本领。于是地三仙打赌,若黄仙能从韦驮像手中盗取金刚杵,柳仙灰仙奉黄仙为上宾。
韦驮庙虽然破败不堪,但是在三仙眼里还是佛光高照。黄仙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是被二仙激将之言所迫,只能硬着头皮来到韦驮像前。韦驮高大而威猛,头顶三丈佛光,黄仙硬着头皮爬上韦驮神像,想要依靠速度来取神像手中的金刚杵,就在这时,韦驮神真身显灵,一把拿下黄仙,口斥:“黄毛小怪,胆敢在佛前撒野,看某不将你打回原形,碎尸万段!”一下把黄仙踩在脚下。
就在这时,庙里跑进来一个小孩,看来也是个小贼,偷了佛前香炉。黄仙心想生死就在一瞬间,只能高声呼救。黄仙的声音引起了小孩的注意,小孩过来帮助黄仙挪开韦驮像,黄仙在得以逃脱。酒醒之后知道犯下弥天大错,回去之后也无颜再见柳灰二仙,只能等到过几天去韦驮神前自首受法旨。
过了两天,黄仙来到韦驮庙向韦驮神请罪,韦驮神摇摇头:“也是你命不该绝,这次暂且记下了你罢。三日后小儿会回来祭拜于你,但是鄙院年久失修,三日后会倾覆,你如能救小儿一命,且饶恕于你。”
黄仙赶紧下跪叩拜:“多谢仙佛不杀之恩。如那小恩人有难,不必劳您吩咐,小人自当全力相救。”
说罢,韦驮神真身即去。三日后,那小儿果然前来祭拜,黄仙在小儿后面吹了一口气,小儿当时腹痛难忍,离了殿去,大殿倾刻倾覆,那小儿吓得屎尿齐流。待小儿归去,黄仙冲小儿离去方向叩拜:“他日必当再报恩泽。”
王老大越听越惊讶,连骡子车停下来都没有察觉,等他听完黄老头讲的故事,发觉有点不对头,越想越觉得害怕,甚至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看见张着血盆大口的三只野兽。
王老大媳妇开门出来,冲王老大喊:“你个死缺德的,不要我跟儿子啦,这么晚才回来,要把我们饿死呀!”
王老大这才缓过神来,发现已经到家门口了,而他回头再看的时候,车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老头老太太和大姑娘,只有一个包袱。王老大打开包袱一看,有一口小楠木箱子,箱子上放着一撮狐毛,一撮黄鼠狼毛,还有几根刺猬背上针,小箱子颇沉,拿到屋里打开一看,全是金银细软。王老大把路上见闻将给媳妇听,他媳妇也惊讶的合不上嘴。
大老王给我讲到这的时候,已经到了我家楼下。
“然后呢,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吗?”我还想知道后续。
“后面的故事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讲吧,赶紧上楼吧,已经很晚了。”大老王没有下车,摇下玻璃跟我说。
然后我看着大老王的出租车开出小区。
王正义在高二下半学期的时候转学了,并且搬了家,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再也没有坐过大老王的出租车。
乡村异事之宿命
在乡下插队的那年,有一天我和老炮从农场回来时天已经擦黑。静谧的夜空上闪烁着几点若隐若现的星光,天不太晴,灰蒙蒙的一片。我和老炮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灰头土脸的样子或多或少有一点狼狈。
从农场到住的地方,差不多要翻两个山头经过一条细细长长的小河。那时候下乡的知青很多,农场那边有许多人都安排不了住处,队长就让我们翻过山头淌过小河去山那边的农户家寄宿。
借宿的路上要翻两个山头。第一个山头,山势陡峻,我们都叫他鸡脖子山。鸡脖子山上有很多碎石渣子,人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路不好走,磕磕绊绊是避免不了的。下山的路相对平缓一点,有很多弯弯扭扭的盘旋在山体山的羊肠小径,人如果沿着小径走,相对费时一点,如果垂直向下,得一路快跑,像是被人赶着一样,想慢下来也不行。
那晚,老炮想早点回去,愣是拉着我直着山体往下走。他先是在前面撒开了丫子跑,然后又一路的狂啸。声音在山体两侧的左壁右崖间回荡。看的出老炮很兴奋,而我很疲惫,我的体力不如老炮,这家伙天生的好体格,壮实的像一个牛犊子。身上的肌肉一棱一棱地往上拱。老炮很快就下山了,我却啉啉地喘着粗气,拖拖拉拉地在半山腰磨蹭着。
下山后的老炮,就喊:“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娘们一样矫情,能快点下来不?”
他这样说,我就深吸了一口气,加快了步子往下窜。
下了鸡脖子山,就要过河,河水很浅,不宽,但想一步跃过去是不可能的。水质清冽,河面浮现着很多苍青色的石头,人可以踩在上面过到河那边。老炮身先士卒,跳着脚在那些石头上有惊无险的走过。我踩着那些石头,左右摇晃,走的战战兢兢。手舞足蹈的样子活像一个即兴表演的小丑。
老炮看着我这样一幅出糗的样子,就哈哈大笑,扯开了嗓子说:“你丫的,真是服了你了,过个河还跟个娘们一样。”
老炮是地道的东北糙汉子,很多脏话都带着“娘们”俩字,初听还有点刺耳,听老炮说多了,也就不以为然。我讪讪地笑,没有理会老炮。过了河,路就好走了。此时山野静的出奇,对面的山上左边有一片密密匝匝生长着的玉米地。山的右边是一片野林地,植根着各种树木,随着夜风飒飒叫,声音回荡在山谷中,让人陡然生出一丝紧张。
这时,老炮看着这空寂的山谷就说,“就我们两个大男人走着多没劲,得有一个娘们陪着才有感觉。”
我说:“你这不废话吗?就你这色心不改的样子,深更半夜的哪个女人敢陪你走?”
老炮听了就嘿嘿地笑,露出一嘴的黄牙,辩解道“谁说没有,我以前就碰到过有个女人深更半夜地在这条路上走。”
“你碰到过?”我白他一眼。
“你不信。”
“鬼才信你。”我没好气地说。
老炮就索性走慢了一点,好让我赶上,给我说起了他碰到过的那个女人的事。老炮说,那时候我还没有下放到这边,农场里人少,人手忙不过来,下班的特别迟。他从农场里出来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夜很深了,老炮一个人刚从鸡脖子山下来,过了小河,在前面走着时,忽然听到后面窸窸窣窣地传来人的脚步声。他说也奇怪了,他在这条路上走了两三年,还从没有在大半夜地碰到过人,那晚是个例外。
说到这儿,我心猛地一凉,不由自主地向身后望去,所幸并没有像老炮说的那样,会有一个女人跟在后边。
老炮接着说,“我回头看时,那个女人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裙子,裙摆很长一直拖到了脚底。女人头发黑黑的,一直垂到了腰际,面色煞白煞白的,当时我没在意,以为是月色照的。但同时我又好奇,刚刚下来时,明明没有人在身后,这时候怎么会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女人来。”
老炮停顿了一下,步伐加快了一点。接着说:“不过当时我没想那么多,我完全被女人的样子吸引着,你别说,他长得还真不赖,尤其是胸前的地方,显得很饱满,像塞了两个大白馒头一样,高高地隆起着。我眼睛看的都直了。等女人过去时,我就故意落到了他后面,我没想着要超过女人,因为,从后面看她的条子才最有意思哩。”
“你别说,那女人的身条子也好看,高高瘦瘦的,被裙子裹着的身子该翘的地方翘该收的地方收,恰到好处,我当时在他后面,就定睛看着她腰部以下的地方,圆圆润润的,像两个车轮子,在我面前抖动着。我看她一颤一颤走路的样子,就把持不住了,我想冲上去,加快了脚步。女人好像察觉了一样,对我有了戒备,也加快了步子向前走,想故意跟我拉开一段距离,那晚也是奇怪了,平时还没有人能走的过我的,可那个女人不论我紧赶慢赶,总是落她一大截,就是追不上.....”
老炮,说着就停下不讲了,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后,埋着头望前走,好像是为自己那天没有追到女人而后悔不已
我见老炮不讲了,心就突突地难受,我追上老炮问,最后那个女人怎么呢?去什么地方呢?回去后还有没有再见过她?老炮愣是不说,存心吊着我。
之后,我们顺着玉米地和野林中间的一条小路往里走。路两旁蔓草丛生,路况也不好,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地一片,人一脚迈过去,总有种随时会踏进一个陷阱中的感觉。
我和老炮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这时,路旁边的玉米地里发出沙沙地枝叶摩挲的声音,像从九幽之地传来的呜咽声,令人汗毛直竖。就连老炮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在穿过玉米地的时候,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害怕一来是因为幽深的玉米地里总感觉埋伏着一些不可知的危险,另一方面是因为在前不久,这块地里刚发生过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一个女人,听说长得很漂亮,水灵水灵的,在路过玉米地的时候,不知道被哪里来的浑汉子给拖了进去,准备行男女之事,女人不从,后来被男人摁在地上活生生地给掐死了。只留下一具青紫肿胀的尸体,凶手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老炮在经过玉米地的时候显得很慌张,步伐凌乱地向前一个劲地疾走着,刚才嬉笑怒骂的神色全然不见了。我惊奇老炮这么大的变化,冲上前拉着老炮的衣角调笑他:“怎么,怕了,你不是一向自诩胆子很大吗?怎么,这一块小小的玉米地就暴露了。
说实话,老炮确实胆子很大,也足够混账。但是老炮待我不错,不然我们也不会成为哥们,有关于他的一些“丰功伟绩”都罄竹难书。老炮十四岁的时候,就敢偷看女同志洗澡,二十岁的时候,骗了很多无辜的小女孩,其中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听说为了嫁给老炮愣是准备给他生孩子,老炮为了躲女孩才从自己的家乡跑到了这边的农场,在队里,老炮也没少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比如将队里饲养的鸡偷出来开洋荤,在月黑风高的时候,钻进了给生产队做饭的刘寡妇家的房子......
老炮在生产队里臭名昭著,但是体质好,很能下苦,平时队里的一些年轻小伙子干不了的活,老炮总能够轻松应付。老炮虽然混账,但人很仗义,我刚插队的时候,初来乍到,不免会受到队里的一些老资格的排挤,老炮这时总会站出来,虎着脸教训他们。所以,后来我一直和老炮走的很近,也有幸听他说了他以前的那些“光辉“事迹。
我们继续赶路,那时灰蒙蒙地天空约莫有一点亮色,躲藏在厚重乌云里的月牙终于露出了半边,照在上山的小路上一片隐隐绰绰的光影。路两旁繁茂生长着的黑树林,像海水一样汹涌翻滚着,婆娑斑驳的林地里不时传出来一两声凄厉的鸟叫,使得上山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黛青色的山脊在眼前若隐若现。老炮加快了步伐,我开始尝试着用吹口哨来缓解气氛,因为紧张,口哨吹得时断时续,呜呜咽咽地,有点像恐怖片中为了迎合惊悚的场面而特意添加的配音,自己都觉得后背发凉。
老炮说:“你能不能消停点儿?”听老炮声音中有点怒意,我就不吹了。天地间蓦然安静了下来,月牙也开始被黑色的树林吞没。山野静的这般恐怖,像要快窒息了一般。
这时,老炮突然停住不走了。他作出了一个嘘声的姿势,悄声说:“你听没听见啥动静?”
“什么?”我也驻足,恐惧感弥漫开来。
“女人的哭泣声?你听到没.......“
“没有啊?你怕听错了,是树被风吹动的响声吧。”我小声说。
“不会,你仔细听,你仔细听就听到了。”老炮好像有点急了,脸涨的紫红。
我竖起耳朵凝神听起来,果然,隐隐约约地有一个女人的饮泣声,声音断断续续,细如蚊蝇,但我还是听见了,还.......我.......命.......来......
瞬间,我寒毛直竖,站在我前面的老炮这时睁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惊恐地看着我。眼神像是要渗出了血一样。我摆手示意老炮,问怎么呢?老炮怔怔地看了我几秒后,哆哆嗦嗦地朝我身后指了指。
恐惧再次袭来。我想老炮看到了生平中最恐怖的一幕。我不敢转头,用眼角的余光向身后瞥去,一个窈窕的影子就站在我身后,我惊奇她的出现竟然悄无声息。我首先看到的是她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裙子,裙摆很长遮住了双脚,顺着她的身材向上.......
竟然是一张被浓密的头发遮住的脸。
老炮惊恐地张着嘴,从他的角度,他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我身后的一切。老炮语无伦次嘴唇打颤地哭叫着:“你......你......你还是.......来了.......”
我撒疯似的向前跑去,老炮还是愣怔在当场动弹不得,等我跑到山顶得时候,发现老炮没有跟来,我朝山下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我,只传来空空的回响。
第二天,我和队长在鸡脖子山下发现了老炮的尸首。死着的老炮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队长试了几次都没有把它们阖上。最后只得找了块白布替老炮遮住了。
后来,我们在替老炮收拾衣物的时候,竟然在老炮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块暗红色的裙角,我认得出来,是那晚上那个女人的。队长看了后,错愕地说,这块裙角和那个被奸杀的女人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
这时,我才醒悟,当时老炮是真的逃不了的。因为这是他的宿命。
民间妖事之雪地美人
栖霞山有两个石匠工人,是两兄弟,大工和小工,家住在叚子崄。
有一次,到崄山上开凿石块,作为生业。刚好遇上了大雪天气。大雪飘飘犹如人的手掌,一块块地下下来,覆盖了山峰大地,一座座山,犹如玉器雕成了一般,大地上也犹如铺上了一层银子,一卷卷雪花,犹如鹅毛飞舞,大工对小工说:“回去吧!准备吃晚饭了。”于是,就先走了。
小工在后面收拾了一下铁锤凿子等,放入口袋中,背在背上,也跟在大哥的后面,也回去了。
小工下山走到了路口,见到一个女子,长长的头帕蒙着头,并垂到肩上,穿着一件翠色的布袄,和一双镶着花边的靴子,站在大雪之中。
小工看着她,那女子嫣然一笑,对他说:“遍野迷漫,不认得路径了,能在我前面,带着我走吗?”
小工道:“姑娘要到哪里去?”
女子指着南边道:“我要到南山的村子中去。”
小工便带着她往南走去。
走到了村口,小工便站在了那里,意思是到了,让她一个人回去。
女子又道:“还是送我到家去吧!”
小工又继续往前走。
女子走到了家门口,就上去敲门,有一个老媪走出来开门,说:“我儿冒雪回来了吗?”
女子道:“中途有一个人送我回来。”
老媪看见了小工,便对他招手,说:“看天公絮絮不止地下个不停,又劳烦小郎走了那么远的路,送着小女回来。请进草屋来,围着火炉烤一下火,避一避寒气,等雪晴了再走也不迟。”
小工听了老媪的话,十分欢喜,想自己也不急着回去,进去烤烤火再走也好,就走进去,把工具放在地上。
看见地上有女子小靴子留下的脚印,犹如几瓣莲花落在水面上一样。
女子正好脱下靴子,把脚放支到小凳子上烤火,并说:“皑皑白雪,直没到绣花帮处,幸好天气冷冻,不会消融,否则我的袜子都要被浸湿了。
老媪见小工山下,全身都挂满了点点的冰絮,四处看了一下,也想不到一个法子,把他上的冰絮除掉。
女子就从衣袖中取出一张手帕递给老媪,老媪又转递给小工。
小工接过手帕,自己用它拂去身上的冰絮。
女子又取过柳树枝丫来,放在火炉上,一会儿,火便隆隆燃烧起来,整个屋子里都散发着热气。
小工为了暖和一点,把手伸到火炉上面,烤了一下。
老媪取来一个小壶,摇了一下,倒出酒浆来,对小工说:“喝一杯,驱赶一下寒气。”小工接过杯子,就喝了下去。
老媪坐在女子的旁边。又问起了小工的情况,小工都一一告诉了她。
老媪道:“小郎还没有娶亲吗?”
小工道:“是的。”
在一旁的女子站起来,看了一下小工,就走进房里去了。
老媪又接着说:“我是一个孀妇,只有一个女儿,还没有许配人家,小郎要是愿意入赘到我家,尽到一个半子的职责,家里洗衣烧饭的事,就不用你发愁了。”
小工道:“承蒙姥姥不嫌弃,我心里实在感激。只是我身无分文,等我回去告诉兄长和嫂嫂,让他们给我打算一下。”
老媪笑着说:“我给你成婚,就是为你分担忧愁,难道还有给你头上戴上一顶愁帽子,让你不放心吗?”
老媪看屋檐前面,大雪疯狂地下着,没有停止的迹象,天又差不多要黑了,便说:“小郎今晚是回不去了!就在今晚完成婚事吧!况且大雪弥漫,你回去的路也不近,并且我家里也没有多余的榻,这实在是天作的巧合啊!”于是,就站起来,走进内室去了。
一会儿,就听到里面母女俩私自说着话,又伴着嬉笑声。
又过了好久,老媪拿着两支燃着的红蜡烛,从里面出来。
女子也跟在后面,穿着一红色的绸衣。
老媪叫小工和女子对面站着对拜,小工拉着女子的衣袖,要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想要下跪对拜,可又没有跪下去,就这样草草成了礼,老媪也受了他们两拜。
拜完之后,女子又走进去,接着便摆上酒菜果品,虽然比不上大鱼大那么美味,然而那样的菜饭,都不是小工在家能吃到的。
吃过饭之后,小工便和女子进了房中,十分恩爱,成为了夫妻。
小工的哥哥大工先回到家里,等着弟弟回去,可是到了晚上,也不见小工回去,而雪又下得更大了,想弟弟这是去哪了呢,走到村口盼望,也不见他回去。
便想可能是路上遇到认识的人,邀他去喝酒去了,等到了深夜,都还不见小工回去。嫂嫂道:“小叔是个诚实的人,不是随便到他人家吃饭,在他人家留宿的人。不回来,确实让人担忧。”
早上早早起来,大工寻找着路径,又登上他们凿石的地方,四处寻找了,也都没有小工的踪迹,一路上,只有坎坎坷坷地乱石堆在那里,幽深的石谷和溜滑的石板,掩映在大雪的寒光之下。
他们兄弟的手足之情颇为深厚,大工见不见了弟弟,痛哭着返回去,整天到处探访寻觅,也没有得到小工的消息。又叫人写了寻人启事,到处张贴。
第二年的夏天到来了,大工又到崄山去开凿石头,见到了一个山洞,洞外面的大石有一个人,头枕着一个皮囊袋,大工走过去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弟弟,便向他呼喊。
小工听到有人在叫他,坐起来,见到了哥哥,慌张起来,准备又进入洞里面去。
大工就一把拉住他,也不工作了,拉着就往家里走。
回到了家里,问他是怎么回事,小工就把前面自己遇到的事告诉他们,并说已娶妻好几个月了。
他的哥哥和嫂嫂都感到很奇怪。
后来,大工进山,也不叫小工和他一块去了,担心他再被妖物摄去。
一天,小工站在门外,远远地看见一个妇人戴着纱罩,穿着新衣,骑着一头驴子,叮叮当当地走进村来。
到小工家家门前,拉着绳子,揭开纱罩。
小工一看,正是自己的妻子,于是,就走过去,扶着她从驴背上下来。
然后,又拉着她进去拜见嫂嫂,那女子就诚恳地叫了一声嫂嫂,等大工回去了,又拜见哥哥,又亲切地叫了一声哥哥。
大工夫妻俩见女子面庞端庄,言语安详,衣服整洁,心情柔和,感到很欢喜,说:“是个好媳妇,断然不会离间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即使是妖物,那不比人还好吗?”于是,就不再有什么异议。
分出了一间房屋,给他们做新房居住。
几天之后,女子便跟着嫂嫂持家务,怎么辛苦也不推辞。
不知不觉过了三年,女子的一切起居饮食,以及夫妻间的事,都和常人一样。
当年秋天,忽然有一个老仆人,拿着一封信,牵着一头驴子到来。
女子拆开来一看,不觉捶胸大哭起来,十分悲恸。
小工和哥哥嫂嫂看那书信,可一个字都不认识,问女子遇到了什么事,才知道她的母亲死了。
女子匆匆忙忙地裹了一下头,脱下她的花鞋,换上朴素的鞋子,叫小工跟着她一起去。
大工担心弟弟去了,可能就不能回来了,便支吾着说:“弟媳奔丧,该先去。让弟弟好好地准备一些冥钱和祭品,随后再来。”
女子也来不及辞别,出门跨上原先她骑来的驴子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含着泪,低声对小工说:“走得仓促,刚脱的鞋,你帮我收拾一下吧,让人看到了不好。”
于是,挥着鞭子,像飞一样地奔跑而去了。
从此,女子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小工对她十分的想念,常常到山里去寻找,可是也找不出什么踪迹,洞口常常也是封着的。小工临风高喊,也没有人答应他,出来和他相见。
小工每次翻看那女子用剩下的东西,都忍不住落泪。
灵异故事之明月里
【白百合盛开】
真的不能再低了?少年的脸庞被夕陽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面孔的线条极其深刻,像是希腊神话里的太陽神阿波罗。
见面前的人不住摇头,少年咬咬牙离开,却在转身走出去一百米时返回来。跺跺脚,深深叹口气,算你狠。
极不情愿地从街边算命老头手里接过一只破破烂烂的盒子,左看看右看看,在目光触及盒子上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后松口气,随即把盒子紧紧抱在怀里,从钱包里抓出五张百元钞塞到老头手中。看着老头对着太陽挨个儿辨别钞票真伪,少年哼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老头随手甩开手中的钞票,眯着眼睛盯着少年越走越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见他走远了,老头站起身来大吼:“五百块钱买个人还算贵吗?还是你青梅竹马呢!”偏偏远处的少年拥有极佳的听力,转过身对着老头怒目而视:“我还是你孙子呢!赶明去问问我爸,他是不是你亲生的!哼!”
老头子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拿手的“每日一撒泼”。
“我孙子不要我了,儿子也不养我。我整天一个人风吹日晒的,连大宝都没得用。不肖子孙啊!”
远处的少年突然觉得浑身无力,看着越来越多的热心观众聚集在自己爷爷身边,少年突然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和这老头过不去。万一这群观众中有个报社啥的,估计明天他和他爸俩就成负面明星了。再万一被某些人士一炒作,说不定再冒出个“爷爷门”!少年想着想着,觉得一阵恶寒,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去架起自家爷爷一溜烟跑掉了。留下一群热心观众在原地发呆:这就完了?
少年帮自己可恶的爷爷打好出租车、买好肯德基全家桶外加必胜客的比萨后,老头终于决定听他一次,安心回家。
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少年这才发觉天已经彻底黑了,于是匆匆买了束白百合,急匆匆地奔向医院。那个地方,像是有人不小心打翻了白色的颜料盒,白得扎眼。偏偏是她最爱的颜色。
筱娴昏迷的第五天。今天也要换上一束新鲜的白百合呢!
少年坐在病床前,看着病床上的人苍白的脸。叹口气,打开盒子拿出绒毛陈旧的泰迪熊,竟紧紧抱在怀里睡过去了……
【请问你不是泰迪熊吗?】
这条街上的风总是很冷的,特别是在街道空荡荡的时候。夏安瑾肩上很无羞耻地挂着一只胡萝卜形状的书包,踢踢踏踏地往前走,无意间发现路灯下的影子不止她一个。
夏安瑾时不时地回头看看身后的那家伙,无可奈何地叹口气,继续走。却在几近拐弯处停下来,趁四下无人恶狠狠地踩它几脚。
然后像是解决掉长期便秘的人一样满心欢喜,踢踢踏踏接着走。
夏安瑾拐了十几个圈子,满以为能把尾随自己的那家伙甩掉,却偏偏在自我感觉最良好的时候回头看见它依然紧跟着自己。呵,彻头彻尾的失败感啊!
夏安瑾走到离家最近的那个街口,低头看看跟着自己一路走来的跟踪狂,再次叹口气。伸出手戳戳地上惬意趴着的“某只”,瞪大眼睛:“请问,你不是泰迪熊吗?”
那地上的“某只”竟然在此时有了气节,哼出个鼻音丢给她。
夏安瑾很不满,严重不满。
今天她竟然被一只泰迪熊鄙视了!!!并且那只泰迪熊脏兮兮的,绒毛陈旧得几乎看不出应有的光鲜!
夏安瑾很生气,后果不用猜。在她的拳打脚踢下,泰迪熊大吼一声:“我要找野生动物保护协会!”
夏安瑾一脸黑线:毛绒玩具与野生动物?随即伸手去抓泰迪熊,泰迪熊想躲开,却是没有力气,只能被夏安瑾牢牢抓在手里。
夏安瑾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甚至想扒开泰迪熊的衣服,却在没来得及实施的时候被泰迪熊咬了一口,搞不懂没有牙齿的毛绒玩具正在做什么,夏安瑾低头看看它,泰迪熊怒目而视:“色女!变态!死变态!活变态!”
夏安瑾倒吸口冷气,这泰迪熊难不成以为她夏安瑾要调戏它,一只毛绒玩具?
夏安瑾不理它,继续在它的绒毛里翻。
在泰迪熊觉得自己快被折磨死的时候,夏安瑾突然骇人地大笑:“我就说嘛,我是天才。你果然是我们家做的玩具。”
泰迪熊很无奈地看着这个疯子,打了个哈欠,随即蠕动着扭到夏安瑾肩膀上。
【乌七八糟的那群人】
夏安瑾居住的街道,叫做明月里。这个古怪的名字,是因为一些名为“居委会”的狼群在夏家号叫时,突发奇想地决定要趁着市政规划时给这条街重新取一个名字,以前那啥子“殡葬一条街”多不好听。
那时候夏安瑾她爹正塞着耳机听着某某人的《白月光》,恰巧在群狼抓耳挠腮想不出名字时摘下耳机,知道缘由后,专门跑到窗户旁故作沉思了一会儿,大叫一声:“就叫明月里吧!”然后像是没事人一般,重新戴上耳机趴在窗前重复沉思状。后来夏安瑾问起她爹时,他竟然是过了很久才想出是自己取的名字,而后故作庄重:“世间有红白喜事,咱们这条街的铺子又全部都和殡葬有关,像是永远笼罩在白色的月光下,所以叫做明月里。”夏安瑾听后一言不发,打开家门,拎了她老爹丢了出去。依然是很正常的声音:啊~~嘭。“啊”是她老爹的哀号声,“嘭”则是她老爹撞到墙的声音。
夏安瑾走入街,风把地面吹得很干净。她突然觉得周身一冷,似乎有一只手搭上自己的肩膀,随即她一个过肩摔把身后那物件甩得老远。
那物件掉到地上竟是不住地哀号,风把“它”的声音吹得老远:“夏安瑾你个杀千刀的,我无比娇贵白嫩似水白里透红与众不同人见人爱鬼见鬼爱的脸啊!”夏安瑾嫌弃般地抽出手绢,恶狠狠地擦了擦手,又从随身小包中拿出一只塑料袋,捏起手绢迅速丢到里面,接着走到垃圾桶旁,看也不看径直丢入“不可回收垃圾”那边。
那物件看了夏安瑾一气呵成的连贯动作,眼圈红了。夏安瑾看到“它”的表情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喝一声:“程成成你这个变态!”便走掉了。
废话,若是你看见一个骨骼粗壮偏偏眼若桃花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帅哥,朝着一个刚刚一米六并且毫无再升高前途的娃娃脸撒娇,会是什么感觉?
夏安瑾走了一整条街,和各种人物打了招呼。这其中有被夏安瑾以老拳痛扁一顿的老和尚海底捞。那老家伙以夏安瑾她娘上次只放了五个鸡蛋给他做斋饭为借口,并且声称如果夏安瑾不把余下的两颗鸡蛋给他补上,他就把夏安瑾小时候的糗事写在符纸上做成千纸鹤到处传播。夏安瑾心想鸡蛋哪里算是素食,食堂的西红柿炒鸡蛋都成了荤菜了,你个老和尚凑什么热闹?同时又被老和尚的威胁气个半死于是动了手,打完之后才发觉心情居然变得那么舒畅。夏安瑾自认为不是个容易记仇的人,什么老和尚五年前偷吃了她喜欢的豆沙春卷啊,三年前偷了她oppo的mp3啊,她全都没记住的。
一旁观战的道士和泰迪熊看见夏安瑾打得尽兴于是忍不住开始叫好,夏安瑾一激动就顺手接过了道士递过来的杯子,咕咚喝了一大口后才发觉自己喝的是驱鬼符纸烧成的灰冲的水。似乎小时候也是被道士骗喝了他的水然后骤然减肥二十斤。为了适应市场,道士的符纸也增加了不少功能,不过这些功能似乎都是以夏安瑾为临床试验。夏安瑾不知道这次的符纸会有什么附加功能,龇牙咧嘴地看着面前笑眯眯的道士,这人竟像是没事人一般,把她的怒火彻底无视掉,然后人模狗样地拉住她在僵尸背上下了一盘棋才肯放她走。
夏安瑾捂着肚子在街道上晃,突然眼前一亮,一大束色彩各异的花突然在她眼前冒出来。不过这些缤纷的花都是纸花,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在花圈上大力扯下来的。花朵后面比花更美丽的脸孔是大美女零,正在笑眯眯地看着面前垂头丧气的夏安瑾。趴在夏安瑾肩上的泰迪熊则是吹了声口哨,扯着嘴巴从零手里挑出一只白色的花来。
夏安瑾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从街头走到街尾她家。要知道,这条街只有一千米……
夏安瑾终于走到街的尽头,虽然是陰森森的一栋楼,却是此片区域仅有的一幢住宅楼,街上所有人都居住在这里。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店面林立,门大开着或是半开着或是关得很紧。居住在这里的人作息习惯几乎完全不同,却能相当融洽地相处下来。
夏安瑾没乘电梯,徒步走到十层。
门像往常那样开出一道缝,不小心漏出来一点儿温馨的灯光,夏安瑾松了口气,却没有进门,竟是倚在门框上坐了下来。
不久夏安瑾开始觉得脖颈发冷,转过头发现原来是自家老头拿了冰块塞到她脖子里。
气哼哼,夏安瑾站起身,老头一呆就被她推到门外。夏安瑾啪地关了门,把他关在外边,虽然老爹只穿了一条沙滩短裤,虽然现在正春寒料峭。
夏安瑾背靠着门,小小地抱怨了一下自己的无良老爹,却无意间发现那只尾随自己的泰迪熊竟是早早地钻进屋来,似乎在前一刻还在不停地对着被推出门的自家老爹做鬼脸。
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夏安瑾垂头丧气地走进自己的房间,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自己家的老太太,热心的居委会主任肯定是跑去变相协调邻里关系:打麻将去了。
【夏安瑾pk泰迪熊】
夏安瑾从未想过自己也可以养一只宠物,虽然她的新宠就是一只毛绒玩具泰迪熊。
以前呐,她老爹总是抱怨小动物太麻烦,比她夏安瑾还麻烦,居然要吃饭?粮食哪是用来糟蹋的?当然,夏安瑾听到这句话的后果是:门“啪”地打开,某庞然大物被径直丢到门外。继续“啊~~~~~嘭”。然后夏安瑾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妈,咱家今天的垃圾格外多呢!你一会儿下楼时顺手丢出去吧。当然她老妈会相当配合地拖着穿着短衣短裤的她老爹在楼下晃上一阵子,待夏安瑾完全忘记这件事时再带着自己早已经冻成冰棍的老公回家。
时钟转过十二点后就又到了新的一天,夏安瑾破例起了个大早。谁能料到她夏安瑾居然也有比太陽早起那么一点儿的时候。
“多好的宠物啊,软软的暖暖的。”夏安瑾盯着面前的泰迪熊。
小泰迪熊稍稍退后一步。
“而且不用吃饭超级节省粮食。”夏安瑾的目光在小熊身上钉得牢牢的。
小泰迪熊再退一步。
“还有,皮毛的颜色多漂亮啊,用来擦玻璃都看不出脏。”夏安瑾开始托着下巴。
小泰迪熊已经退到了窗边。
“要是在眼珠附近安个小灯泡,肚子里装块电池,弄个线弄个开关,眼睛就会亮了吧,晚上就可以当做手电用了。”夏安瑾看着此刻躲在窗帘后边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泰迪熊,坏心眼地想。
毛茸茸的泰迪熊突然觉得自己的绒毛似乎无法阻挡面前的女人散发出的寒气,“嗖”地跑掉了。
夏安瑾vs泰迪熊第一回合:夏安瑾胜。
进来催促女儿起床的夏妈妈被自家女儿吓到:这孩子怎么起这么早,而且眼神极其诡异地盯着自家窗帘笑?难不成……孩子大了?嘿嘿嘿。夏妈妈小算盘拨得极快,却以更快的速度把夏安瑾拖去厨房吃早餐。
夏妈妈看着夏安瑾把手中的油条泡到牛奶里然后笑嘻嘻地吃完,突然脑子不能思考了:照这情况,这孩子不是大了,而是傻了……孩子他爸!
夏安瑾把自家老爸老妈吓个半死后一蹦一跳地下了楼,心里念念不忘的自然是from标准泰迪熊to手电筒泰迪熊的改造计划。从家到街道口一千米的道路居然用了十几分钟就走完了,不是因为那些乌七杂八的家伙怕她迟到而手软,而是……完全被她的表情吓到了。程成成的毛毛手爪几乎是惯性般地搭到夏安瑾肩上,但是夏安瑾过人的过肩摔功夫并没有在这个美丽的清晨展现出来,程成成第一次看到她如花笑脸这么轻易地绽放在自己面前时,竟是突然间傻掉了:“啊啊,太耀眼了,受不了了。”于是拼命揉着眼睛跑掉了;老和尚海底捞远远看着夏安瑾跑过来于是摆好了架势,谁知道她竟然是捧着五颗煮鸡蛋一边跑一边叫:“海爷爷,给你的鸡蛋哦。”老和尚突然觉得自己眼前一黑,生活的色彩突然黯淡下去,还海爷爷,怎么觉得这称呼和海公公差不多?继而脚底抹油般溜掉了;茅山道士一看老和尚的架势,扛起僵尸飞奔起来,速度堪比新一届110米栏冠军罗伯斯;美女零发现夏安瑾一把接过自己手中的纸花,竟然还破天荒地表扬自己手巧后突然觉得自己开始全身抽筋……
原本上学的路程需要两个小时,当然这是在那群祸害捣乱的情况下,但是今天她夏安瑾仅仅花了半小时就到了学校。
不迟到的感觉还真是好。夏安瑾得意地想,坐在桌子上把小腿晃得老高。更是在老师进教室的时候努力挺挺胸,谁知道老师见了她居然把眉头拧起来。
夏安瑾不明白,难不成老师觉得自己应该迟到?然后开始不满,挑衅般地盯住老师不放。年轻的女老师终于被她盯毛:“夏安瑾,马上从课桌上下来,然后带着你背上的泰迪熊去办公室等我!”
夏安瑾突然懵了。好吧,她承认,虽然还没有上课,但是自己坐在桌子上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对,但是这“背上的泰迪熊”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僵硬地扭过脖子,居然对上一双贼兮兮的……熊眼。“你!”夏安瑾说不出话来,听到她大喝一声的老师则更为生气,径直走下讲台拖着夏安瑾离开教室。
夏安瑾咬牙切齿地看着捏在手中的泰迪熊:“算你狠!”却被突然回头的老师听到,于是“啪”的一下,头上多了个包。
夏安瑾看到那泰迪熊嘴角诡异地扯了下,有小小的声音传出来:“我要告你虐待学生!”于是夏安瑾同学的头上又多了一个外形和大小都与前者无异的包。
夏安瑾vs泰迪熊第二回合:泰迪熊胜。
日子就在不断的pk中流水般过去。
【突然出现的牛皮纸】
好辛苦。
四周似乎被黑暗掩埋,有手脚被捆起来的感觉;又好像有人拿着一把耙子在心里狠命地耙着,一下一下直至血肉模糊。睁开眼就像从水底浮出来,呼吸开始变得顺畅,那些感觉也消失了,却偏偏什么都看不到,黑暗果真埋得太深了。然后听到一声叹息,却清楚地知道不可能有人。
好辛苦。
伸手去摸发觉四周坚硬而冰凉,手指似乎被不小心割伤了,放到嘴里吮吸才发觉是咸咸涩涩的味道,在口腔里氤氲开却遇上从腹腔涌出的不知名味道,两者混合时竟然有被烧伤的感觉。冷不防有液体一滴一滴垂到颈上,更冷了。是有谁在哭吗?是为我哭吗?
好辛苦。
头很沉,似乎是被人强行塞进去无数根铁钉,摇晃两下就能听到哗啦啦的声响。停下来时偏偏有更加疼痛的感觉,似乎有另外的人不住地把脑袋里的铁钉往外拔,每拔一次,神经就抽搐一次,紧接着中枢神经把最厚重的疼痛传到身体各处,却偏偏在拔出钉子的时候脑子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我……忘记什么了吗?
好辛苦。真的。
夏安瑾一起床就发现一张巴掌大小的牛皮纸贴在自己脸上,旁边偏偏是泰迪熊放大的脸。
啊!臭熊你居然把纸片贴到我脸上?想死啊你!夏安瑾的脸上堆满乌云。全然不顾泰迪熊拼命地摇头喊no,夏安瑾把小熊拧成麻花状,接着是四方形,然后是三角形,圆形……
手感不错。夏安瑾终于松开手,泰迪熊则是在一旁拼命地把自己扯成原来的形状。夏安瑾一看就乐了:谁看过一只泰迪熊自己扯自己玩?
夏安瑾抓起刚刚被自己丢到一边的纸片看了看。啥米?好辛苦?啾啾啾啾啾啾啾……好辛苦?什么意思?非主流?行为艺术?
于是随后的一天夏安瑾同学是顶着一张困惑的面孔度过的。不过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记性差,所以当这位同学晃晃悠悠地打翻一路人马回到家后就已经完全忘记了有关纸片的任何事情。
【夏季°】
夏安瑾记忆里的每个周末都是在自家店里度过的。用无良老爸的说法就是夏安瑾你要证明你自己不是吃白饭的。于是“吃白饭的”这个说法作为一座大山,把夏安瑾对童年的快乐印象压缩成一张a4纸的厚度。
夏安瑾家的店,“夏季°”开在这种殡葬一条街还真是够不恰当,因为它是一家玩具店。“夏季°”当然不会低劣到去给死人做玩具,玩具肯定都是做给活人的,给死人的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被统称为祭品。“夏季°”的玩具固然也是卖给活人的,不止她家,整个明月里都是为活人服务的,他们虽然赚的是死人钱,却全部都是从活人处获得。因为活人才会有眷恋不舍才会有孤注一掷,才会有良心不安;同样也只有活人才会有贪婪、被诱惑外加恬不知耻,死人可是相当安静的。他们就是心安理得地从尘土里取出生活。
“夏季°”的生意一直都是明月里最好的,不只因为此街仅此一店,还因为“夏季°”的生意没人替代得了,夏家人一直都是作为最顶级的灵媒沟通两界,而她家的玩具则是临时承载死去的人的灵魂容器。如果有谁期待见一下他死去的亲人问问其来不及说的银行号码,问问有没有藏宝图或者是问问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为什么没把遗产给自己之类的就要拜托夏家人了。但是夏家人也是有原则的:“问生不问死”,只能问死者生前的事情,死后的事情已经与生者完全无关,所以一点儿都不能问。
夏安瑾从小在自家店里帮忙,看的人多了,自然知道大多数来她家店里的人都是从骨子里透露出贪婪自私,偏偏脑袋里总是有一个女子的身影掩盖住所有的喧嚣嘈杂,安安静静地从尘世里走出来,再安安静静地回到尘世里。
那个女子出现在一个雨天,街道的表情是陰沉的,那人偏偏穿了一身明媚的黄色,远远地走过来,不沾染一丝尘埃。夏安瑾记得她的声音软软的,像是苏浙人士,偏偏以极其坚定的口吻租了一只玩偶,并且以极高的价格诱使夏老爹准许她带着玩偶离开。夏安瑾不愿把其他顾客的龌龊想法扣在她身上,于是禁不住问了自家老爹那女子的意图。夏安瑾记得自家老爹很难得地叹了口气,走出去几步盯着窗外,一字一顿地告诉自己:那女子租了一只玩偶,并带走了爱人的魂魄只为了相聚一天。夏安瑾于是突然厌烦起自家店来,这个样子的话,那个女子怕是永远也挣脱不开了。害人越陷越深的也是自家店吧。还真是困惑,自家店明明是为了让人更有希望,这样看来,却似乎使人更绝望。
忧伤这种东西,就像是衣服上的油渍,明知道它的不好,却偏偏没有办法一下子清除掉,还真是让人懊恼。如果洗涤方法不对,更会毁了一件衣服;处理忧伤的方法错了,人就会一直一直沉浸在其中甚至上瘾吧!
【居委会的同志们】
夏安瑾不明白,自己的老妈也就是明月里的居委会主任为什么会把替她开会这种事情放在自己头上,却偏偏在听老妈说到下个月的零花钱时没了气节,屁颠屁颠地接下了任务。
居委会啊。下午放学后的夏安瑾站在明月里街口,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零花钱更重要一些于是快步走起来。
道路出奇的清净。似乎有一阵风把人一股脑全都吹跑了,甚至是路边的小小木棉都变得更安静,但是却格外寂寞起来。夏安瑾突然发神经一般笑起来,自己也是怕寂寞的人吗?晃晃脑袋摇掉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赶紧脚下生风。
居委会的第一驻地是自己家的店,第二是自己家。这就是夏安瑾的苦啊,谁愿意回家后一个“不小心”就看到一群人拉长脸争得面红耳赤?好吧,她承认,即使他们没有争得面红耳赤,夏安瑾也不会欢迎他们的,因为所谓的居委会就是那群乌七八糟的人组成的呐!
夏安瑾看看自己的表,时间还早得很,四点四十。在这个时候开会的话应该是在自己家的店里吧!踢踏踢踏地在路上走,很远就看见橱窗里各式布偶各种各样的表情,虽然呆板,却是不折不扣的绚烂风景。毫无征兆地刮了一阵风,把店门口的“夏”字招牌吹起来,转了几圈,随即安稳下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夏安瑾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把拉开门。
不出预料地被程成成搭毛爪上肩,于是夏安瑾的过肩摔超级华丽地登场。
夏安瑾盯着程成成皱成一团的脸:“呦,程成成你在啊。怎么看到我就跑到地上去了?这么大的礼我怎么受得了。”
老和尚出乎意料地没有问夏安瑾要鸡蛋,却是站在远离人群的墙角,闭着眼把自己掉光漆的木鱼敲得山响;臭道士则是站在椅子上为他的僵尸编出一头非洲小辫子。要问为什么他会站在椅子上的话,则是因为他的僵尸不会弯腰;美女零则是在飞速地剪着纸花,地板上落下的各色花纸在陽光照射下有不真实的感觉。
夏安瑾看着面前的一群活宝,清清嗓子拿出自己老妈的腔调:“我们都是明月里的一员,一定要为明月里的未来奋斗不止!”没人理她是注定的结局,因为当初她妈用这一招时就从来没有过叫做效果的那么个东西。夏安瑾火了,老妈干吗非逼自己以这一句为开场白?就好像那句“代表月亮消灭你们”一样,华丽丽地无效。
如果是别人,在这种极其冷场的情况下肯定会想办法暖场,但是那不是她夏安瑾的作风。一气之下忘记了老妈的“零花钱”威胁才是她的风格,夏安瑾气呼呼地拉开门,看都不看在场的群众一眼,啪地一关门,走掉了。
屋子里是许久的沉默。
“这样子,没有问题吗?”怯生生开口的,却是美女零,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夏安瑾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她相当生气。
“放心,这家伙像小强一样。”程成成接口,却在心底不住地打起鼓来,如果那家伙真的像小强,怕是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墙角不住地敲着木鱼的老和尚突然睁开眼睛:“她收到信了。”然后接着敲木鱼。
“这样啊。”程成成咬咬牙,“那么没办法了。”
零则是在一旁担忧地咬起嘴唇,老道士似乎事不关己地继续给僵尸梳头,一下两下三下,然后不小心捏断梳子。
整屋子的人重新陷入沉默中,只有梆梆梆的木鱼声在傍晚的夕陽中走得很远。
【secret】
夕陽悄悄往下潜行。路旁的木棉花悄悄藏起颜色。
夏安瑾气哼哼地踢翻了路边的垃圾桶,吓跑了垃圾桶旁觅食的流浪猫,踢踢踏踏地在石板路上走着,却没发现自己以往从未这么早回过家。
仅仅是十层楼的高度,夏安瑾没有乘电梯,而是决定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上去,就算是撒气好了。却是每走一截楼梯,心跳就会加快一些。夏安瑾怕是下一刻就会有颗血淋淋的心脏跳出来躺在自己眼前和自己打招呼,于是走得更快了。
第十层,1003室。
门大开着却没有声音传出来,没有老妈看电视时发出的大笑声,也没有老爸被老妈责怪时小小的辩解声,甚至连电视插播的烦人广告声都没有。夏安瑾发了呆,在家门口停下来。记忆力超级差的夏安瑾居然在此刻想起某个早晨的一张牛皮纸。见鬼,那上边到底写的是什么?似乎是啾啾啾啾啾……之类的?还有什么好辛苦?
夏安瑾摇摇头,晃掉所有的想法,扯着嘴巴硬挤出一个笑容来。
伸手拉开门,大叫一声:“老爸,老妈,我回来了。”
没有人答应,夏安瑾低头看见流到脚边的深红色液体,再次呆住了。目光颤抖着在客厅里搜寻,然后发现自家老爸伏在地上,目光朝着自己看,背上几道深深的伤痕交错着,皮肉翻出来,血液汩汩地往外流。
夏安瑾突然觉得自己身体逐渐僵硬,却硬忍着迈出几步,老妈在哪里?却在回头时发现僵硬的站在门后边的自家老妈,嘴边有极其诡异的笑容,手中拿着菜刀,刀身上有血液缓缓流到衣袖上,然后一滴一滴地敲击在地板上。
他们……不是我的爸妈。不是吧?
夏安瑾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撞上一个人。回头发觉是零,她伸手抹去夏安瑾脸上的泪水,叹口气:“他们的确不是。”
程成成凑过来:“我就说嘛。”却在看见夏安瑾惨兮兮的脸时知趣地闭上嘴。
夏安瑾鼻涕眼泪横飞时,却看见脚底下的血液一点点地倒流回去,径直流到自己老爹的腹腔中,而他背后极深的伤口竟然逐渐消失了。客厅也逐渐变成正常的样子,一切重新井井有条起来。
夏安瑾张大嘴巴看着自己父母和身后的人一一打着招呼,突然迷惑起来。下一刻却像是有老鼠在自己的脑壳上打洞,有那么一点光透进大脑来。
零掰正夏安瑾的脸,逼她直视自己:“夏安瑾,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每天都在路上阻拦你?不是因为我们觉得你好玩想逗你,而是因为你父母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重复一下你最不想看到的场景。我们今天没拦你,是因为你收到信了,就是那张牛皮纸。信的含义,是你开始从内心拒绝忧伤,所以你已经不适合在这里待下去。”
夏安瑾呆呆地看着一贯温柔的零,偏偏是这个人此刻说出刺一样的话,硬生生地扎到自己心里面。于是记忆逐渐通透起来。
她才不是什么夏安瑾。她的父母固然也不是现在站在客厅里的那两人,她记得自己的父亲绝对不会对自己温柔地笑,自己的母亲也绝对不会有做居委会主任的心。他们曾是一对平凡的夫妇,却又比谁都不平凡,只因为家里成天的锅碗瓢盆破碎的声音和母亲晚上低声的抽泣声和满身的伤痕。
那时候,母亲果真还是忍不住了,所以才会拿起菜刀砍过去吧!
她呆站着,棕色绒毛的泰迪熊跑过来,抱住她的腿。零朝它点点头,于是屋子中的“夏安瑾”和泰迪熊的身影逐渐变淡了,过了一会儿终于彻底消失掉。
程成成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打了个响指,于是客厅里的夫妇二人变成了两张纸人飞到他手里。
“这样便好吧!”零的头压得很低,声音却更低。
老和尚拍拍头:“很好吧,起码假父母给她的温暖,是她从亲生父母那里体会不到的吧。也算是完成她的一个心愿了。”
【他们都叫夏安瑾】
“编号1999的夏安瑾,女。目睹家庭惨案,导致忧伤过度陷入昏迷。到明月里后被程成成替换全部记忆,可为什么她的记忆里有我的友情客串?”
一大清早可怜的程成成便被一个黄衣女子追着跑,老和尚见了,笑眯眯地地扯扯胡须。随即抬起头开始看天空,开始叹气,没有她,这里会格外寂寞吧。
道士搬着他的僵尸出来晒太陽,看见仰天长叹的老和尚,于是加入其中和他一起叹气。
友情客串的黄衣女子凑过来:“很快,我们就会有下一个夏安瑾。”
那些深陷伤痛的人总会在各种各样的情况下到达明月里,然后被替换掉部分记忆,幸福地融合在其中。如果一个人太悲伤,就会深陷到内心的壳,他的真实情感就到了明月里。明月里所在的空间是被时间遗弃掉的,在明月里的几个月甚至几年,都不过是真实世界的一刹那。那人一旦收到来自真实世界的信,那么就证明她不再逃避,开始正视伤痛,那么离开明月里的时候也就到了。虽然明月里能够提供治愈的环境,但那是在遗忘过去的情况下安稳的生活,仍然是逃避的一种,真正治愈好伤痛还是要靠自己和爱你的人。
“她还是走了呢。”程成成凑到老和尚身边。“不过那个孩子还真是够强大,臭老头竟然在很久之前就把夏家熊给她。臭老头大概是咱们这群人里唯一一个能走出明月里的吧。”
老和尚的木鱼声于是敲得更响了。
零突然停下裁剪手中的纸花,“她还会回来吗?”
一直一言不发的道士突然从嘴里挤出很简洁的一个字来:“会。”
如果重新陷入悲伤太深,那些从明月里离开的人都会回来明月里的。那个时候,我们就再和她一起编出一个美梦好了。
可是,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明月里?
【后记】
墙是白的,周围走动的人的衣服也是白色的。
筱娴醒过来,清晨暖暖的陽光扣在脸上。手中有毛茸茸的触感,抓起来看竟发觉是自己小时候最珍惜的泰迪熊,隐约记得是邻居家爷爷给的。似乎在某次搬家时,自己把它装在一个小纸盒里,还在盒子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却没想到最珍爱的东西也是最容易失去的,这只泰迪熊也在那次搬家过程中遗失了。
床头趴着的人睡得迷迷糊糊,见她醒过来立马瞪大眼睛。筱娴看着他,甜甜地笑起来——面前人的表情像极了梦中的泰迪熊。
乡村聊斋之怪异墙角
明末清初年间,有个名叫五十震的小县。话说此县有一传言:居于天嵴之上,食与天发之间。不安,则天怒,皱一眉,五十载。此县有一山唤作“香山”,吕林崇这个穷酸秀才就居住此山的南边角下,仅有一墙之隔的是县里的一个庙宇,名叫“南香寺”。
吕林崇早年中了个秀才,后屡屡名落孙山,父亲临终嘱咐一定要守住这个房子,就撒手归了西。母亲王氏是个信佛之人,成日里吃斋念佛,吕秀才很是孝顺,忙完家里活才读书,日子清苦,倒还过得下去。
一日,夜深人静,吕秀才还在持笔做诗,忽传来“吱,吱”声响,吕秀才一惊,放下笔来,侧耳细听时,那声响却没再响起。没等多久,那声音又传来,秀才仔细听,是墙角传来的,走过去听,又没了那声响,想估计是那老鼠在啃吃木头,于是不再理会。一连几日半夜都能听到几次那声响,吕秀才多次起身想找出原因,却都不了了之。
这日,吕秀才一早去了寺庙。只因今日是月半十五,吕秀才和庙里主持相约一同品茗洽谈。茶席之间,老方丈说起了前几日夜里寺庙半夜老鼠乱穿的怪事。吕秀才想起半个月来半夜听到的声音,得知寺庙老鼠事件,想来是一墙之隔,难免听得到,倒也放心了。
几个月过后,家里油盐殆尽,秀才不忍母亲挨饿,上街卖字画维持家用。但生意冷淡,几日卖不了一幅字,偶尔有人家请他写对联,一副对联只不过一文钱,街头的包子还得三文钱一个。一日夜里,吕秀才背着字画回来,今日只写了三副对联,再加上前段时间攒的几文钱,凑在一起交给了母亲。母亲叫他早些歇息,这几日县里的河水涨的快,半夜有什么响动醒来勤快点。吕秀才点头答应,托着疲倦的身子,喝了点汤水便回房去了。
当晚夜里,秀才又听见那声响,因实在困倦,没再起床。谁知那声音越来越响,忽一声巨响,把吕秀才吓得滚下了床,起身披了件薄衫开门去查看动静,但周围寂静,什么声音也没有。只好又返回了房内,欲想上床睡觉,只见床旁的墙闪出一道亮光,吕秀才以为眼花,揉了揉眼,亮光还在,像是从墙底发出来的光。他有些害怕,朝那亮光走去,只见在墙角一处的地面已经塌陷,露出一条通向地底的楼梯,里面光亮通明。
吕秀才小心翼翼顺着楼梯走下去,越走越感觉凉凉的,像是有一股凉风从脚底吹来。楼梯越往下就越大,周围的石壁相隔也渐渐变宽。待下到楼梯尽头,他发现,此处别有洞天,洞内石头奇形怪状,相互连接,整个地洞面积姑且有几亩大小,在一座奇石旁有口一方大的池塘,池内水清澈透明,池底有个眼口,时不时向上冒出蘑菇状的水泡。他继续向前走,就在一大块怪石的转弯处,忽见地上金光闪闪,刺得他忙躲到石头后面。然后通过石头孔朝那光亮看去,顿时吓了他一屁股砸在地上,那发光的不就是黄金吗?他赶紧爬到闪光处,伸手摸了摸,又拿了一个用袖子擦了擦,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吕秀才傻笑,自己摔在了金子库了。有了这些金子,母亲再也不用挨饿了,他跪在地上,三拜九叩,然后脱下自己的薄衫,整齐铺在地上,开始往里装金子。就在此时,他好像发现墙上有东西,放下手中的金子,仔细一看,原来有图像和文字,字迹还算清晰,吕秀才一字一句阅读起来。
原来这是几百年前,吕家祖宗存起来留给子孙们的,这个洞建造的很巧妙,是根据此地地形来建的。此地下有一条地下暗河,根据陰晴圆缺,这地下河每五十年满一次水,水涨推动石块,石块又连接了河上的一个石头,这样连续作用,通往洞内的门在水满之时打开,这就是为什么听到“吱,吱”声的原因。
原来“皱一眉,五十载”说的就是县里每五十年的洪水,吕秀才斟酌了一番,继续看下去。就在此时,他的后脑勺被狠狠砸了一拳,整个人摔在了黄金堆里。吕秀才忍痛翻身一看,竟是老方丈。
“我等这天已经等了五十年。五十年前要不是你爹阻扰,我哪会剃发吃斋念佛。”此时的老方丈像极了一头猛兽。
“这么说,你一直知道这里。”吕秀才恍然大悟,三十年前担心方丈会有今天,故叮嘱母亲一定要守住这房子。
“现如今这金子全部是我的了,我要将他们全部搬走。”老方丈推开了吕秀才,将自己的袈裟铺在地上,疯狂地往里装金子。吕秀才只好捡了自己的薄衫,站在一旁。
这时,那声音又出现了,地也开始摇晃起来,吕秀才急了,拉住方丈说:“快走吧!门就要关了,墙上说了:不安,则大怒。你拿点就走吧!快点逃吧!”
“谁说的,这金子是我的,是我的。我要想尽世上的荣华富贵,我要过皇帝一样的日子。”方丈一把抓住吕秀才的领子,呵斥道:“你是不是想霸占我的金子,是不是!”说着用力一推将吕秀才推进了池塘,转身又忙着装金子。
吕秀才只感觉身边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往暗河里拉,他知道这池塘有个口,是通往地上河。
不知过了多久,吕秀才被水冲到了下游滩上,醒来后拖着沉重的身子回了家。回到家,换湿衣服时,打开一看,胸前袖子里全是金子,正应了墙上最后那句:顺者,则富贵。
后来打听,庙里的老方丈失踪了,至今没找到尸首。吕秀才叹了叹气,世间又有多少人为了钱财丢了性命。于是带着母亲离开了那里,到别处安身享清福去了。
诡异故事之躲
他的仇家来杀他了。拿着一把长长的刀,寒光闪闪。
他躲在家里瑟瑟发抖,但是还没有失去理智,仇家进来的一瞬间他拉掉了电闸。仇家在黑暗中慢慢地走着,刀在月光下闪着瘆人的光。
他听到自己的妻子起来了,然后开始惨叫,惨叫声慢慢变成了痛苦的呻吟,最后悄然无息。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死了。
然后他听到儿子的怒吼声,但是一阵杂乱的扭打声过去之后,那个仇家又慢慢地从儿子屋子里走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悄悄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爬进了衣柜。
仇家走到桌子前,仔细地看着桌子下面,什么都没发现。
他又从衣柜里偷偷爬出来,爬到了窗台上。
仇家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把里面所有的衣服都扔了出来,却一无所获。
他又偷偷爬回了卧室,绕过妻子冰冷的身体,躲到了床头柜后面。
仇家走到窗台前仔细地检查窗台。
他在黑暗中肆意地爬着,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尽管泪水已经淌满了他的脸颊。
他爬啊爬啊,终于爬不动了,他转头看着自己的仇家。月光照着他狰狞的脸,他慢慢地闭上眼睛。
但是仇家却从他的眼前转了一个弯,走到一边去了。
他坐在黑暗的角落紧张地喘息着,仇家在他的家里四处翻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他,只得离开了。
天慢慢地亮了,他想去儿子的卧室看看儿子是不是还有呼吸。
但是他发现,他爬不出来了。
警察来了,在他的脚下走来走去,大声交谈,却看不见他。
终于有一个警察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激动起来,终于有人发现他了。
可是那个警察看了他一会儿,又和别人说起话来。
“你看,那幅画里的男人真像这家男主人。”
他这才绝望地发现,昨天晚上,他爬进了一张画里。
诡异的刀伤
作为接受国家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我很不屑所谓的迷信,以及各种灵异之事。但在我身上发生的一件令我终身难忘又无法解释的事情改变了我的这种观念。
那年我还在离家千里的青海上大学。我的家乡是山西的一座小城,家里有三个孩子,我是大女儿,下面还有个妹妹和弟弟,弟弟比我小6岁。年轻的我第一次出门在外,每天的日子都那么热闹新鲜,所以很少往家打电话。
有一天,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我上完课,吃了晚饭,和同学上了晚自习,还去操场玩了一会儿,就和平时一样回宿舍睡觉了。睡前心里忽然就烦躁不安,总感觉气憋憋的,喘不上气,我还以为忽然有高原反应了呢。翻过来转过去,到凌晨两点多了才晕晕乎乎地睡着了。昏沉中忽然看到了弟弟,我还很奇怪呢,难道他来青海了?正想着呢,又看见一大群人追着他跑,他冲着我跑过来边跑边喊:“姐姐,姐,救我……”来不及思索,我一把抓住他,他的身上冰凉冰凉的,头上身上全都是血,一动不动了。那些追他的人手里拿着砍刀、棍棒,还有拿灭火器的,铺天盖地朝他砸过来,我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挡住了他,然后背上就乱七八糟地开始疼,忽然头上也闷闷地挨了一下,就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突然,剌耳的闹铃响了,一看表,早上七点了,但我的头还是晕晕的,想着昨晚的噩梦,心里猛然虚了一下,是不是弟弟出事了?但又一想,哪有这样咒自己弟弟的,他能出什么事情啊。
上完课,心里还是虚虚的,忍不住给家里打电话。妈妈接的电话,我也不敢问是不是弟弟出什么事情了,怕妈妈胡思乱想,只是问弟弟干吗去了。妈妈说玩去了,又问我怎么忽然打电话回家,我说没什么就挂了。想着没事我就放心了。
下课后和同学约好了去洗澡,同学帮我搓背,突然大声惊呼:“你背上怎么了?”我猛然一惊,很直觉地联想到了昨晚的噩梦,赶紧背对镜子再拿镜子看,红红的纵横交错的刀痕,布满了我白皙的背,显得格外狰狞。我心里一动,赶紧摸头上,我呆住了,后脑勺上果然有肿起来的疙瘩,是昨晚梦里被打的么?那弟弟……我背上冒出一股凉气,冲出浴室,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这次是爸爸接的,我顾不上太多,直接问:“弟弟是不是出事了?”爸爸很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还专门告诉你妈妈不让对你说的,怕影响你学习……”后面的话我已经顾不上听了,昨晚的梦境已经吓着我了,我颤抖着声音问:“人……没事吧?”爸爸难过地说:“抢救过来了,但伤得很重。”我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我告诉爸爸我立刻回去。
等我买票坐火车回家,已经是四五天以后了,弟弟出事是在我做梦的前一个星期,所以等我到家的时候他也已经出院在家养身体了。我进门一看,他头上缠着厚厚的白纱布,后脑勺还是洇出点点的血渍,部位和我头上有疙瘩的部位不差分毫,而且他的背上也缠满了白纱布。
爸妈问我怎么忽然就知道了弟弟出事,我缓缓撩起背上的衣服给妈妈看,爸妈也都呆住了。我背上的伤痕分布和弟弟背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我的背部只是痕迹,而他的背上就是真的刀伤了。我把妈妈的手放到我后脑勺的疙瘩处,妈妈颤抖地摸着,爸爸更是大骇,我们三人还有床上的弟弟都静静地对视着,却不知道说什么。
后来,爸妈告诉我,弟弟刚出事的情景确实如我所梦,浑身鲜血,被人打得半死,连医院的医生都很惊奇说:“小伙子看着伤得这么重,可真正治疗检查时,那些却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也许这就是亲情吧,冥冥中似乎有什么牵引着弟弟,在他被人打得半死的时候,他向我求救了,而我虽只是睡梦中以身护住了弟弟,但却救了他的命。
我身上的痕迹没几天就消失了,弟弟也仗着年轻,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我们一家人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仍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终于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着我们无法解释的诡异之事了。
诡异故事之死神来临
死神来临
梅森是个罪孽深重的大毒枭,虽然国际刑警将他列为毒品要犯全球通缉,可他狡诈非凡,诡计多端,屡次逃脱国际刑警的追捕,逍遥法外。
2009年10月,梅森躲藏在哥伦比亚的麦德林市。一天清晨,他收到一封奇怪的信函。信函的样式如同欧洲中世纪贵族间流传的信件,封口处竟用红蜡胶封着。梅森小心翼翼地打开信,信里写着:“停止一切罪恶的贩毒行为,否则死神将在夜晚来临。”署名是“来自地狱”。
梅森是个目空一切的人,从来没有任何警告可以吓倒他,他把信函撕碎,嘲讽地笑着对他的手下说:“就算是死神,也会喜欢上我的毒品。”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梅森按照计划外出谈一笔毒品交易,当他的车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时,一辆货车发疯似的向他冲了过来,梅森的车被撞得在地上翻了几翻。
当梅森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雪白的,看起来像是医院的病房里,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梅森冲着外边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出现。
梅森隐隐有些不安,他尝试着慢慢坐了起来。四周静悄悄的,死一般沉寂,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可他听着听着,一股冷汗渐渐从背后冒了出来——这个只有他一人的房间里,多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而这个呼吸声,竟是从他的身后传来!病床是靠墙放着的,也就是说,他的身后,便是墙壁,哪里来的呼吸声?
梅森慢慢地扭头向身后看去,触目是病房的墙面,白得诡异,有种白骨般的陰冷,没有其他人。这时,呼吸声也消失了。梅森甩了甩头,挤了挤眼,一定是自己车祸过后出现的幻觉。
梅森刚这样想着,那呼吸声,又出现了!他的心脏急速跳动起来,那恐怖的呼吸声一喘一息,正一下下地吹在他的脖子上,凉飕飕的,就如同冬天的陰风一样寒冷。有什么东西能让人看不见,却能发出如同来自地狱一样的呼吸声呢?除非死神!梅森突然想起几天前那封奇怪的信函,莫非,死神真的来临了?
梅森挣扎着下了床,想尽快离开这个房间。然而他的脚刚一接触到地板,立时便发觉到病床上的变化。就在他躺过的位置,慢慢地呈现出一个人的轮廓,一只苍白的手从白色的床单下伸出来,将床单慢慢褪下……
一幅恐怖的画面展现在梅森的面前—— 一具白森森的骷髅,从头到脚裹在一袭黑色的长衫下,骨节清晰的右手里,镰刀形的致命之剑正散发着寒冷的白光。
梅森顿时魂飞魄散,现在他终于相信,死神来临了!梅森还来不及尖叫,死神已从床上向他扑了过来,狰狞地冲着他大叫了一声:“我要挖了你的心!”
梅森“啊”地大叫一声,下意识地用手遮住脸,身体向后躲闪。这时房门打开了,一个女护士跑了进来,看着躺在地板上的梅森,奇怪地问:“先生,你怎么了?”
梅森看到女护士,犹如遇见来自天堂的天使,冲着女护士大喊:“死神!死神!”
梅森颤抖着手指向病床,却怔住了,病床上的床单铺得很整齐,房间里宽敞明亮,除了他和女护士,哪里有什么死神?
恐惧升温
女护士把梅森扶到床上,告诉梅森可能是他脑部受到撞击后的幻觉。女护士给梅森吃了几颗药丸后,便出去了。
梅森将信将疑,独自躺在床上,全身已被冷汗湿透,脑子里像有东西在轰鸣,眼皮逐渐沉重起来。他感到有些疲惫,刚一闭上眼睛,眼前却立即出现死神惨白的脸,狰狞地朝着他大吼:“我要挖了你的心!”
梅森吓得立即睁开双眼,死神也立即随之消失。梅森喘着气,口里念着:“上帝啊!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说完他尝试着再次闭上眼睛。
可死神却像是在跟梅森玩一个恐怖游戏似的,只要梅森闭上眼睛,死神便在黑暗中出现,到最后,梅森不得不强忍身体的疲劳和眼皮的沉重,一直睁着眼睛。
然而这时,更加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了——整座医院在他眼前,仿佛一下子都变成了透明的一般,梅森发现自己的眼睛居然能看穿墙壁,自己不仅能清晰地看到左右墙后的情景,而且连天花板上下方向的情景也能清晰地看到!
梅森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流了下来。脑子里根本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是一个超智能的监控器,把此时此刻整座医院发生的事情都监控得一清二楚。医生的说话声、病人痛苦的呻吟声、家属无奈的叹息声……一切的一切,愁苦悲闷,全充斥进他的耳目里,像是在对他这个泯灭良心的毒枭进行一次悲愤的控诉。
梅森突然发现,原来这里不是一家普通的医院,而是一所戒毒中心。
梅森觉得全身异常难受起来,四面八方而来的控诉声音让他极为不安。他想站起来,立即逃出这间房间,他喊叫了几声女护士,女护士一直没有出现,医院却在瞬间又安静下来,恢复到了先前掉下一根针也能听得清晰的死寂。
梅森大喘了一口气,身体的感觉神经享受着这片刻的解放。这时,一个低沉的脚步声蓦地从他身后响了起来,在这安静的戒毒中心里,异常地清晰响亮。
梅森惊恐地转过头去,眼睛越瞪越大。他的视线穿过墙壁,看到披着黑色长衫,头骨深陷,双眼幽黑的死神,手里拿着散发着寒光的镰刀长矛,正一步一步地向他的房间走来。
更令他绝望的是,凡是死神走过的地方,身边的病人便像被他感染了病毒一样,眼神瞬间变得呆滞起来,表情狰狞,人们纷纷跟着死神,犹如一群僵尸一般向着梅森走来。
罪有应得
梅森毛骨悚然,他咽了一口唾沫,使尽全身力气如丧家犬般从床上踉跄翻身下来,打开房门,往过道走廊的另一方向逃去。
梅森刚冲进过道没两步,就傻眼了,整条走廊陰暗幽静,除了天花板上有盏灯随着微弱的哧哧声不停地闪灭,没有任何声响。他扭头一看,身后的廊道果然是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死神再次消失了?
梅森不管不顾了,决定先逃离这所戒毒中心再说,这戒毒中心实在是太诡异了。
梅森来到电梯口,按了几下,电梯灯没有反应。他急忙跑向楼梯口,一口气接连下了好几层楼,直到感觉已经到了一楼,梅森才停下脚步,再一看周围的景象,却发现自己还站在先前的那层楼上。
梅森的双腿难以控制地软了,他跪在地上,死亡的恐惧让一向目空一切的他低声抽泣起来。他彻底绝望了,如果这不是一个恐怖的梦,那就是死神真的来临了,无论自己如何挣扎,都逃离不了死神的索命之手!
这时,周围的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梅森回头望去,死神带领着一群病人正慢慢向他逼近。梅森不禁想起了好莱坞电影那些僵尸吃人的画面,他的身体瘫软在地上,连最后一丝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正在以一种无比恐怖而悲哀的方式,一分一秒地等待着他的死亡。
这时,刚才那位女护士从一扇门中走了出来。梅森仿佛见到了希望之光,他向女护士伸出求援之手,哀求着说:“请你救救我,救我!”
然而女护士一脸的陰冷,嘲讽地对梅森说:“你这个罪大恶极的毒枭,有多少人美好的前程毁在你的手里,有多少个美好的家庭因你而受到伤害,如今死亡即将来临,你就用最后的时间尽情忏悔吧!”说完,女护士无情地走向了死神的一边。
梅森还来不及哀叫忏悔,疯狂的病人们就扑了过来,几十个僵尸般的吸毒病人尖利的牙齿撕咬着他的身体,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从身体的各部位传来,梅森惨叫着,亡命般地挣扎着,但无济于事,很快就被病人们撕咬得奄奄一息了。
最后的时刻,死神来到梅森的身前,病人们纷纷散开。死神漆黑的双眼看着梅森,散发着地狱气息的脸孔慢慢靠近梅森,说了一句:“我要挖了你的心!”然后手里的夺命之刃一挥,寒光闪过,梅森的胸口立即被割破开来,而他的心脏,正钩挂在死神手里的刀刃上。
梅森有一种灵魂被夺走的感觉,他最后望向死神刀刃上那颗自己的心脏,发现它居然黑得没有半点血色。梅森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用生命仅有的最后一点力量,向上帝祷告说:“上帝啊!请原谅我一切的罪过,并请怜悯我,赐予我最后的希望,让这一切,只是一场恐怖的梦魇。”
神奇真相
其实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灵异事件,而死神,也从未来临,造成梅森的“死亡”,确实如梅森所愿一般,只是一场恐怖的梦魇而已。只是罪有应得的梅森一直到生命真正结束,也不曾知道这个秘密。
在梅森失踪后的第三天,哥伦比亚的警察在一个山区的小木屋发现了梅森。梅森被人用绳子将四肢紧缚着绑在一张木床上,眼上戴着一副黑色墨镜,犹如死尸一般躺着,却还没有死去。
哥伦比亚的警察通知了国际刑警,国际刑警感到很兴奋,他们终于抓到了大毒枭梅森。然而令他们疑惑地是,梅森为什么突然间就变成了植物人了昵?梅森在车祸后失踪的这一段时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国际刑警戈麦斯询问梅森的主治医生索托。索托告诉戈麦斯说:“这事相当奇怪,梅森的身体四肢都很正常,并不能让他成为植物人,但就是醒不过来,就好像,少了灵魂一样。”
戈麦斯是个经验丰富的国际刑警,在听完医生索托的话后,他立即找来警察发现梅森时梅森戴着的那副黑色墨镜。戈麦斯很快就发现墨镜的骨架上有一个精细的开关按钮,他打开按钮,墨镜的镜片立时便闪过一丝丝彩光。
凭着多年办案的直觉,戈麦斯慢慢将墨镜戴到自己眼上,然后呆呆地在原位站了大半天,最后他突然用力扯掉眼上的墨镜,眼神极度的惊骇,全身冷汗淋漓。
“这绝对是世界犯罪案例中的首创,绝对会载入史册,成为未来犯罪史的经典案例!凶手并非用常规的犯罪手法来杀人,虽然梅森现在还没有死,但他的灵魂已经死了。”戈麦斯扬着手里的墨镜,兴奋地对他的同伴们说。
“这是一个高精度的尖端科技产品,现在市面上几乎买不到,大家看过《骇客帝国》这部电影吧,一个虚拟世界和一个真实世界,谁能分辨得清楚。凶手就是利用这镜片上的一个虚拟世界,利用人类对死亡的恐惧,在精神层面上将梅森杀死,让梅森相信自己已经死了,从此不会再醒来。”
戈麦斯见同伴们脸上好奇的神色,继续解释说:“简单地说,一个人站在原地,脚下踩着一个跟跑步机一样会向后倒退的科技产品,然后他的身体四周都立着一块超大银幕,银幕里播放着利用3d技术制作成的景象,再利用电脑游戏技术将这些景象综合到一起,这样,这个人虽然只是在原地踏步,但无论怎么走,他都能看到眼前不一样的景象。就像你玩一种3d游戏,你成了游戏里的主角,你无论走向哪一边,都会遇到相应地已被游戏制作者安排好的情节。而这样的一种尖端技术,就被浓缩在这副墨镜里,通过微光映射入梅森的眼里,让他不知不觉地在一个虚拟世界里活着,直到最后被杀死。凶手将梅森紧绑在床上,为的就是不让梅森移动从而计划败露,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戈麦斯说着,眼睛看向了窗外。夕陽血红的颜色染满了天际,绮丽美不胜收,显得很不真实。他在想,在这个现实世界里,那个说“我要挖了你的心”的死神,会是谁呢?
或许,那是一种一直与罪恶相持抗衡,隐藏在死神的神秘面纱之下,另一股生生不息的正义力量吧!
租房诡异事之裂缝
第一节 墙上的光
刚从学校毕业的周宁孤身一人来到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他以为在这里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未来,可真正置身其中他才发现,这个城市唯一能给他的只有自卑与孤独。
周宁每个月不多的工资只够他在三环外租一间不足十平方米的破旧屋子。屋子里有些破烂家具,房间里甚至还挂着之前住户留下来的照片。
房东说周宁的运气还是很好的,附近已经很少有空房间了,这屋子的上个住户可能是家里有事走得很急,甚至连已经缴过的三个月房租都没有要。而且走的时候把家具都留在了这里,虽然有些旧,不过也给周宁省了不少钱。
周宁从房间里的照片上认识了上个住户,那是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女孩子,二十岁左右,看上去挺漂亮。不过已经有女朋友的周宁可不敢把这照片挂在房间里,要是哪天女朋友从外地赶过来看到,周宁就百口莫辩了。
周宁把照片从墙上取了下来,他这时才知道为什么上个住户会把照片挂在墙上,原来照片后面的墙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裂缝,那裂缝在平齐的墙壁上格外显眼,像是一个丑陋的疤痕一样,怪不得那个女孩子会把照片挂在那里来遮挡。
周宁想,等什么时候买点墙纸回来贴在上面。
他的想法太简单了。
晚上,周宁加班到很晚才回来,累了一天周宁爬上床就关灯准备睡觉。
可耳边老是传来奇怪的争吵声,吵得周宁怎么也睡不着。
周宁极不情愿地睁开眼,刚一睁眼他就看到自己的房间里有一道亮光照射进来,那道亮光来自于墙壁上的那条裂缝!
白天没有仔细看,那裂缝竟然贯穿了整个墙壁,一直通到隔壁的屋子。
争吵声肯定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大半夜的,到底让不让人睡了。”周宁心里暗骂几句起身走到那裂缝处向里面看去。
隔壁也是一间破旧的屋子,屋子里也是如周宁一样老旧的家具。
屋子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周宁听到那对男女在争吵。
女的在抱怨:“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了,整天吃苦受累不说,还要住这又小又破的房子!”
男人似乎心情也不太好,冷嘲热讽地说道:“后悔了是吧,行啊,那你滚吧,你不正跟你们公司的那个什么经理打得火热吗,找他去啊!”
“你什么意思啊?”
“我没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知道!”
又是年轻情侣的无聊争吵,贫贱夫妻百事哀,周宁对此也深有体会。说实话,他就是为了逃避女朋友才会到这个相距百里的城市来的。
就在周宁准备回床睡觉时,他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桌椅的碰撞声,他再从那裂缝看去,眼前的情景让他彻底惊呆了。
只见那女人捂着胸口躺倒在地上,她的身上到处都是刺目的鲜血,而她的旁边,手握匕首的男友正一脸漠然地低头看着她。
男人冷冷地说:“不就是想要房子吗,等你死了我给你买个好看的骨灰盒来给你住!”
周宁吓得惊出一身冷汗,他眼看着那女人停止了抽动。这时那个手握匕首的男人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盯上了周宁的眼睛。
周宁吓得赶忙从那裂缝处躲开,他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竟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究竟有没有看到我?
第二节 变换的住户
这一整夜周宁都没睡着,一想到与自己一墙之隔的隔壁刚刚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正安静地躺在那里,还有那男人冷酷的眼神,周宁就感觉毛骨悚然。
第二天一大早,周宁决定报警。
没过多久,警察就领着房东来到周宁门前,周宁告诉他们发生凶杀案的地方就在隔壁。
警察敲门,可是没人应答。
正当警察准备踹门进去的时候,门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女人探出头来。
“这么早,你们干吗?”女人问。
警察把有人举报发生凶杀案的事情告诉了那女人
那女人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开什么玩笑,我男朋友不知道对我有多好,警官先生你们搞错了吧。”
周宁一脸诧异地看着那个女人,还有警察推门进去后看到的那个男人。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那对男女!
当周宁找来房东询问时,房东却说这个房间里住的一直都是这对男女,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了。
警察又在房间里检查了一下,确定房间里没有什么异样才离开。临走他们还责备周宁报假警,让他下次注意点。
周宁回到房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隔壁房间里住着的跟自己昨晚看到的不是同样的人。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是趁着天黑搬了出去?可房东不是说今天看到的那对男女已经在隔壁住了一年多了吗?难道房东是怕惹麻烦在撒谎?
太多疑惑困扰着周宁,可是他没太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些,白天的时候他还要为工作劳累,很快就把这些疑惑抛在了脑后。
晚上,周宁很晚才回到家。
刚推开门,房间里一片黑暗,但周宁很快就从这片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线,这道光线正是来自于墙壁上的那条裂缝。
周宁深吸了口气,他轻轻放下手里的东西,蹑手蹑脚地走到裂缝跟前,他紧张得甚至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他透过裂缝向着隔壁望去,见隔壁只亮着一盏橘黄色的床头灯,灯光恰好能让他看清床上熟睡的那对男女。
周宁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虽然女人背对着周宁看不清长相,可她旁边躺着的那个男人周宁可以确定根本就没见过。
怎么回事,那床上躺着的竟然是另外一对陌生的男女!
这下周宁更加疑惑了,为什么隔壁每天的住户都会不一样?该不会隔壁是以旅馆的形式出租的吧?
可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定了。
第二天早起,周宁关门准备去上班的时候听到隔壁的门打开。
一对男女从隔壁房间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正是昨天周宁跟警察一起在隔壁看到的那对男女。
房东说得没错,隔壁住着的一直都是这对男女!
可为什么一到晚上自己看到的就是另外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三节 隔壁的钥匙
半个月过去了,隔壁的住户还是跟以往一样,晚上跟白天看到的完全是不同的人。
周宁在裂缝中看到隔壁已经换了十几个住户,他们中有整夜哭啼的老年夫妻,有嘻嘻哈哈大闹的五六岁孩子,甚至还有幸福甜蜜的三口之家。
周宁开始想,自己每天晚上看到的那些人,该不会是——鬼魂吧!
除了隔壁每日变换的住户外,周宁还发现,自己房间墙壁上的那个裂缝比前些天变大了不少,都快能伸进一只手了。
晚上,墙壁上的裂缝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向两端不断裂开,裂缝像是一条蜿蜒的毒蛇在墙壁上迤逦而行,很快就贯穿整个房间。“轰隆”一声,整个房间断成两截倒塌下来,把正在熟睡的周宁埋葬其中。
“啊!”周宁惊呼着从噩梦中惊醒,他这才发现被子都已经被自己的冷汗浸湿。
周宁坐起身来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正在这时,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哗啦”一声,像是有东西从高处掉下来砸到了地板上。
周宁打开房间的灯,他起身下床看到,地板上安静地躺着一串钥匙。而周宁可以很确定,这串钥匙完全不属于自己。
周宁顺着钥匙向上看去,钥匙的正上方正是那条拳头大小的裂缝。
这串钥匙难道是从隔壁房间掉下来的?
周宁从裂缝看去,原来裂缝的位置有一个衣架,隔壁住户的衣服就挂在那里。那串钥匙多半是从衣服倒置的口袋里掉落出来的,恰巧掉进了墙上的裂缝中,然后又落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要不要把钥匙重新扔回去,钥匙的主人丢了钥匙肯定会很着急。
可是,现在把钥匙直接扔回去肯定会把隔壁房间的住户惊醒,引起对方的误会也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周宁原本是想第二天早起见了面把钥匙还给人家的,可他又想,第二天从隔壁出来的肯定已经不是丢钥匙的人,这该怎么是好。
忽然,一个想法在周宁的脑海中闪过。
既然现在躺在隔壁的钥匙主人能够进得了这个房间,那么,这串钥匙上会不会有一把能打开隔壁房间的门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
强烈的好奇心在挑逗着周宁的神经,他很想知道隔壁的秘密,想知道隔壁为何每天都住着不同的人。
他甚至能确定,隔壁的房间里一定是有着什么蹊跷!
刚好第二天是周末,周宁在听到隔壁传来关门声之后,从门缝里看到隔壁的那对男女出门下了楼。
周宁拿起钥匙走到隔壁房门前开始一个一个试起来。
周宁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入室行窃的小偷,这让周宁感到无比的恐惧却又难以抑制的刺激,他握着钥匙的手甚至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钥匙都快要试过来一遍,可是却没有一个能打开房门。
就剩最后一把钥匙!
周宁刚要把这最后一把钥匙插进锁孔。
这时。
“喂,你是谁,你干吗呢!”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呵斥。
周宁赶忙把钥匙揣进口袋里,他看到不远处站着隔壁住着的那对男女,他们正警惕地看着自己,他们肯定是把周宁当成了贼。
周宁尴尬地笑了笑,说自己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家里的水龙头坏了想过来借把扳手。
那女人很快就认出周宁是前些天跟警察一起来的那个人,房东也都介绍过,这才放下戒心。
他们打开房门让周宁进屋。
周宁刚踏进房间,就本能地去看与自己房间相邻的那面墙。
然后,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是一面昏黄的老旧墙壁,而最令周宁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面墙壁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裂缝!
第四节 死者的手机
回到自己房间后,周宁怔怔地盯着墙上的那条裂缝。
终于,他走到裂缝处向里面张望,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向裂缝里看。
这一次,他看到的确实只不过是墙壁里的钢筋水泥,这条裂缝根本就没有贯穿两个房间,它只不过是单独存在于自己的房间里而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每天看到的都只不过是错觉而已吗?
周宁忽然想起了这个房间的上一个住户,照片上的那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女孩。当时房东说她可能是家里有事所以走得很急,甚至连已经缴过的三个月的房租都没有要。
同样是在外打工的周宁知道,三个月的房租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个女孩究竟是有什么急事让她放弃三个月的房租呢?
还有,那女孩之所以用照片挂在墙上来遮挡裂缝,会不会是因为她已经发现了这条裂缝的蹊跷。
周宁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那女孩的突然离开,会不会是跟这条裂缝有关?
这一切,现在都不得而知。
周宁只知道,这个房间因为墙上的那条裂缝让他倍感恐惧!
可是已经缴过了半年的房租,不管那裂缝里有着怎样的诡异,为了在这座城市生存下去,周宁只得硬着头皮在这里继续住下来。
每天晚上,周宁都试着不去关心那条裂缝,开始的时候他发现这很难,因为那裂缝里老是会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就像是从隔壁传来一样。后来,周宁对此逐渐习惯,也就见怪不怪了。
周宁的工作也开始步上正轨,这样平静的生活一天天持续着。
直到有一天。
那天晚上,周宁竟然在裂缝下面的地板上发现了一个掉落下来的手机。
那是一个款式过时手机,不过看上去挺新。
周宁按了一下,手机还能用,屏幕上是一个平头男人的照片。周宁点开手机通讯录,看到通讯录上有写着“妈妈”的号码。
周宁的好奇心又重新被调动起来,他的手指在按键上停留了许久,他终于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几声之后,电话终于接通。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女人带着激动与不敢相信的声音:“小君……是你吗?”
周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才好:“我……”
还没等周宁说话,便听到电话那头那女人激动地对身边的男人说道:“老张,你快来,是小君的电话,他……他真的打来电话了!”
周宁正要解释说自己不是她口中的小君,可他下一刻听到的却让他惊恐万分。
他听到电话那头那个“老张”对女人说道:“老太婆,你半夜发什么神经啊,咱家小君都死了七八年了,你又做梦了是吧!”
周宁手一松,手机掉落在了地上,信号还没断,依然可以听到手机那头传来的小君妈妈的呼喊声,可周宁再也不敢去碰它,只能任凭那呼喊声在这房间里回荡。
周宁小心地透过裂缝看着隔壁房间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他正是手机桌面上的那个人,那个已经死去多年名叫小君的人。
第五节 吞噬
周宁知道,墙上的裂缝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不单单是一条普通的裂缝,也不是科幻电影里的时空裂缝,它像是时空中的某种折射,又像是时间链条上的一个漏洞,这条裂缝有着太多说不上来的诡异。
这几天,周宁的工作不太顺利,部门主管不知道为何老是为难他,虽然周宁为了保住工作一再忍让,可是终于,被部门主管当众辱骂的周宁再也无法忍受,他跟部门主管大吵了一架摔门而去。
这代表,他失去了得来不易的工作机会,失去了唯一能够让他在这座城市生存下来的经济基础。
从学校刚毕业的周宁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挫折,郁闷的周宁在外面一个人喝酒喝到很晚才回到出租屋。
周宁感觉头晕晕的,一进屋子就倒在了床上。可他根本睡不着,失业的现实让他陷入痛苦之中,还有要求过高的女朋友,自己现在连工作都没了,更不要提去满足她的那些有房有车的要求了。
隔壁突然传来杂乱的说话声,周宁意识到那说话声并不是来自隔壁,而是来自于墙上的那条裂缝之中。
周宁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这个时候他不想再让这条不明所以的裂缝来扰乱自己的生活。他从柜子里翻出那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女孩子的照片把它重新挂在了裂缝上方的钉子上。
正在周宁准备把照片扶正遮挡那条裂缝的时候,他看到裂缝那边的隔壁房间里,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看起来像是黑社会模样的人正在有说有笑,他们像是在进行着某种见不得光的交易。
而周宁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挨着裂缝的一张桌子上,那桌子上面放着的是一个打开着的皮箱,而皮箱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根根黄灿灿的金条!
周宁顿时热血沸腾,他活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子。他看到隔壁的那些人都只顾着说闹,根本就没人去注意这箱金条。
周宁深吸了几口气,他在想,如果裂缝中隔壁的东西能够掉落到自己的房间里,那么,这是不是代表自己也能够触摸到隔壁的东西呢?
比如说,这些金条!
一想到自己刚刚失去得来不易的工作,咄咄逼人的女朋友,还有注定辛苦迷茫的人生,周宁决定,要铤而走险一次!
轻轻搓了搓手,趁着隔壁房间里那些人没有注意到自己,周宁将手伸进裂缝中,向着那一箱金条触摸过去。
就在周宁的手握住金条而且已经感受到金条的冰凉时,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一样,那股力量巨大无比地拖着周宁向着隔壁拉去。
周宁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塞进一个漏斗中一样,他被那股神秘的力量不停地拖进裂缝之中,他的肩膀、他的身躯、他的头颅。
周宁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所有的骨骼都在承受粉碎的痛苦!
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周宁在最后看了自己房间一眼之后,终于整个人全部被吞噬进了那条裂缝之中。
那条裂缝在将周宁吞噬之后,就像是伤口受到了某种滋养一般,原本拳头大小的裂缝逐渐愈合变小,变成了跟之前周宁第一眼看到时一样大小。
然后,周宁已经悬挂好还没来得及扶正的照片重新跌落下来,那女孩的照片又重新将那条裂缝遮挡起来。
就跟之前一个模样。
第六节 无法填平的裂缝
“啊!”空旷的房间里响起一声惊恐的尖叫。
一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男人睁开眼睛从躺椅上惊坐起来。
张医生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治疗了三年的病人,他已经记不起这是他给这个名叫周宁的男人做的第几次心理治疗了,可是效果依旧不太理想。
“怎么,又梦到那条裂缝了吗?”张医生问。
周宁喘着粗气点了点头,刚才的惊悸许久都未能平静。
张医生眉头皱了皱,叹了口气。
那条老是出现在周宁噩梦中的裂缝,其实并不存在于现实之中,而是一直横亘在周宁的脑海里,在他的精神中,那是一条精神上分裂出的裂缝!
许多年前,当周宁还是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时,他跟自己的女朋友小君一起来到大城市打拼。
女朋友小君在家里的压力下一直催促周宁买房子,可是家庭条件并不太好的周宁哪里有钱来买房子,于是,两个人的关系愈加恶化。
后来周宁还怀疑小君跟她公司的一个经理背着自己走到了一起。终于有一天,在小君再次提起房子的事情时,怒不可遏的周宁竟然用匕首杀死了小君。
周宁偷偷地把小君的尸体处理掉,可却留下了小君的手机,她手机桌面上周宁的照片背景也一直没有换过。
后来,周宁又因为跟部门主管发生争吵而被公司开除,他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无路可走的周宁在这大城市里迷失了自己,以至于最后走上了倒卖毒品的罪恶道路。
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一次交易中,周宁被警方抓获。警方还顺藤摸瓜破获了周宁杀害女友小君的案件,数罪并罚,周宁在监狱里度过了三十多年的岁月。
在周宁刚被警方抓获的时候,他就被告知,当初小君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跟什么经理走到一起,小君为了缓解周宁的压力反倒是私底下为他们买房子存了不少钱。
带着对小君的深深愧疚,还有对生命无比迷茫的周宁在一瞬间精神彻底崩溃,他的这种精神疾病在后来愈加严重,已经处于精神分裂的状态。
如今已经年过半百的周宁脑海中老是幻想自己的房间里有一条裂缝,在那条裂缝中他能看到各种各样不同的诡异景象。而事实上,他看到的那些人那些事都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只不过那些在他模糊的意识里都变成了陌生的面孔。张医生认为,这是因为在周宁的内心深处不愿意相信过去的那些事实而已。
比如说他看到自己杀害女朋友时的场景,看到因为自己走上犯罪道路终日哭泣的父母,看到自己跟已经怀孕的小君本应该有的孩子,以及幻想他们三口之家幸福甜蜜地生活在一起的温馨景象。
当然,还有他对于小君爸妈深深的愧疚,那个打通了却一直没敢说话的电话。
“张医生,那个墙上的裂缝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老是会梦见它?还有,我从裂缝中看到的那些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住在隔壁的人每天都在变化?”一直被隐瞒真相的周宁再一次疑惑地问道。
张医生看着自己的这个病人淡淡一笑,轻声安慰道:“你不要想这么多了,他们都只不过是你梦里的幻象而已,试着不要想那条裂缝。”
是啊,或许忘记过去才是最好的治疗方法。
也只有这样,才能将那条裂缝彻底填平。
第七节 尾声
离开张医生的诊所,周宁拄着拐杖穿过门前的走廊。
当他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时,刚好看到一个房东模样的人正把新房客引进一个破旧的房间里。
周宁看到房东指着墙上的照片对新房客笑着说:“你们的运气还是很好的,这附近已经很少有空房间了。这屋子的上个住户可能是家里有事走得很急,甚至连已经缴过的三个月的房租都没有要。而且走的时候把家具都留在了这里,虽然有些旧,不过还是能给你们省下不少钱呢。”
新房客礼节性地点头表示赞同。
房东走后,周宁听到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新房客说话的声音。
新来的女房客开始抱怨:“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了,整天吃苦受累不说,还要住这又小又破的房子!”
那男房客似乎心情也不太好,冷嘲热讽地说道:“后悔了是吧,行啊,那你滚吧,你不正跟你们公司的那个什么经理打得火热吗,找他去啊!”
“你什么意思啊?”
“我没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知道!”
房门外的周宁感觉脑子里一阵绞痛,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玄异故事之全面回忆
act.1
离我和周晓雅分手已经过去了一百多个小时。
这一百多个小时里,她的手机关机,qq不上线,所有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她。不过我毫不担心,因为每次闹分手她都这样。
自我俩恋爱以来,我们已经闹了不下十次分手了。周晓雅这姑娘好激动,脑子经常转不过弯儿。我也早就习惯她了。一般面对这种情形,我都是让周姑娘自己好好冷静一下,过几天,她自己就会回来的。
果不其然,七天后,我还在被窝里睡觉,电话铃声响了。
我拿过手机一看,是周晓雅的号码。
“喂?”
“我感觉有人要杀我!”没等我打完招呼,她就用激动的声音说。
“终于被你发觉了?那是我派的人!”我说。
“我没跟你开玩笑。”周晓雅一本正经地说:“三天前,有几个奇怪的人出现在我家楼下,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无业游民,但有两次出门我才发觉他们似乎是在监视我。一天夜里我吃完夜宵回来,始终有个人跟在我身后,幸亏我机灵把他甩了,不然……那次真的把我吓坏了。”
说着,周晓雅居然哭了起来:“我想你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最听不得周晓雅的哭声,她一哭,我就心软了。听她的口气,绝不像是说瞎话,我立即警觉起来。
“真的。”
“没有报警吗?”
“报警有什么用,我又没实际证据,我只是感觉这几天很不对劲,总觉得那几个人对我有什么企图,但又抓不住现行。”
这么说来,一切都还只是周晓雅自己的猜测和感觉。不过,女人在这方面是非常敏感的。如果有陌生人试图伤害她们,她们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听周晓雅颤抖的嗓音,我想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人图谋不轨,我都该站出来了。
“你现在在哪儿?”
“在我表姐家,我不敢住自己屋里了。”周晓雅说,“来我表姐这边的路上,我好像看到一辆车跟在我后面,车牌号是9527。”
“好的,你别怕,我马上来!”
我迅速起床,懒得收拾床褥,换好衣服一口气冲下楼,开车朝周晓雅的表姐家赶去。路上花了近半个小时。就在我来到周晓雅表姐家楼下时,我给她打了电话,可是,电话关机了。我二话没说就冲进了电梯。
来到十六楼,一出电梯,我便看到了虚掩的门。
推开表姐家的门,客厅里空无一人。我叫了一声“晓雅”,又叫了一声表姐,没有人回应我。大概是出于直觉吧,我放轻脚步朝卧房走去。推开门,我怔住了。整个房间乱得不像话,而且有打斗的痕迹,床头柜倒在一边,窗户的纱窗也被利器割开了一条口子。我一下子慌了神。
再次拨打晓雅的手机,还是关机。
无奈之下,我只好报了警。
act.2
离晓雅失踪已经六天了。
这六天来,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联系了所有和晓雅有关的人,但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警方那边也在着力调查晓雅的下落,可是一无所获。至于那个车牌号,警方说根本就是伪造的。
一开始,我还期望这是晓雅跟我闹着玩儿的。新闻上不是常有那种事吗,分手的恋人,女方为了气男方,就假装玩儿失踪或者被绑架,其实什么事也没发生。可目前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第七天,我再一次来到晓雅的住处。晓雅说,那些人最早是出现在她家楼下的。我到这里来了好几次,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这里的钥匙我有,再次开门进屋,看到屋里熟悉的陈设,我差点儿落下泪来。
客厅里摆放着我俩一起买的沙发,壁灯、花饰还有各种小摆设,那都是我和晓雅一起去买的,满满的都是我俩的回忆。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不禁懊悔起来。当初干吗为一点儿小事闹分手呢?
离开沙发,我来到卧室,在床上躺下,回想着分手前我和晓雅在一起吃晚饭的情景。我闭上眼睛,在脑海中编织着那画面,月光下,我和晓雅坐在天台上,正准备享用烛光晚餐……可令人奇怪的是,就在这画面快要成形时,我的太陽穴一阵刺痛,脑海中的画面自动消失了,一幅新画面出现在我眼前:一间灯光昏暗的屋子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脑袋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我正想走近看一看那个男人是谁,突然,一阵敲门声将我吵醒了。
我走去开门,陈翔站在门外,看到我之后说:“你果然在这里。”
陈翔是我的好朋友,我俩一起开了一家画廊。因为晓雅的事,我好多天都没去画廊了。陈翔不放心,所以来找我。
“我知道你着急,可是这样魂不守舍也不行啊。今天店里来了一批货,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走吧,跟我回店里吧。”陈翔劝了我半天,我想了想,也是,守在这里也无济于事,真的失踪了,还得靠警方。
我和陈翔回到了店里。如陈翔所说,美院那边的几个学生又送了不少作品过来。我和陈翔坐在仓库里给作品分类、标价,选出好的作品,看能不能给一些老顾客推荐一下。收拾完后,我来到橱窗的位置摆放画框,就在这时,透过落地窗,我看到街对面站着两个面目可疑的男子。
看到那两个男子交头接耳频频朝我这边望来时,我才想起刚才进店之前他俩就在那里了。我假装摆放画框,换下展出的作品,然后用余光看那两个人。果然,那两个人正不断地朝我这边看来。
我立即放下画框,疯了一样冲出门去,径直朝那两个男子冲了过去。
两个男子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其中一个已经被我抓住了衣领。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我们……”
“快说!”
另一个人只好轻轻推搡我一下,拿出了警员证。
便衣警察?我怔住了。那警员用冷漠的目光盯着我说:“我们负责监视这个区域,也包括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明白吧?”
“你们怀疑是我把晓雅弄失踪了?”我睁大眼睛问。
“谁都可疑,我们只是按程序办事,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请离我俩远一点儿吧,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那警员冷冷地说道。
我退了一步,郁闷地往回走。一转身,不小心撞到了一位从我身后路过的老人,我赶紧扶了他一把。
“您没事吧?”
老人无声地冲我摆摆手,然后径直离开了。
回到店里。陈翔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把警方布置便衣的事告诉了他,他也跟着一脸郁闷。
我站在窗前,观望街对面的人,不自觉地将手插在口袋里。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衣服口袋里有一张小卡片。
我取出一看,上面有一串号码。
等我冲出店门,刚才被我撞到的老人早已不见了。
act.3
夜里,回到自己房间后,我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哪位?”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猜测对方很可能就是劫走了晓雅的人,看来这是要向我提出什么条件。
“是我,晓雅。”
“晓雅!你在哪儿?”我惊讶无比,“你没事儿吧?”
“放心,我没事,我安全得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没事,怎么不回来?现在警方已经立案了。”
“我现在还不能回来,那些人还在到处找我,要是被他们找到,我就完蛋了。我知道得也不多,只能告诉你这些。另外,这个号码只有你和我之间可以通话,别人不管是谁都不可以,明白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现在情况很复杂,我还很危险。我只能告诉你,是一个陌生人救了我,在那些人赶到之前,他将我救走了。我现在打电话给你,只是想告诉你,我暂时安全,没有被监视我的人劫走。”
被陌生人救走?陌生人又是谁?我一头雾水。
“你得罪过什么人吗?”我问晓雅,“那些监视你的人为什么要杀你?”
晓雅沉默下去,我赶紧呼唤她的名字。
“听着,周坤,他们监视我、找我、想灭掉我,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更加如坠云里雾里。
“你很快就会明白,好了,先不多说了,再聊下去不安全。”
没等我说什么,晓雅就挂断了。等我再打过去,对方已关机。
我站在寂静如坟墓的屋里,瞬间觉得有种不祥的感觉,仿佛有人正在什么地方监视我。晓雅说,那些人找她,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我。可是我做了什么吗?我又没害过谁,没得罪过谁,为什么是因为我呢?
这天夜里,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晓雅已经打电话来说自己安全了,那么我要不要告诉警方呢?可是,我该怎么说呢?总不能对警察说晓雅自己说了目前很安全。警方又不是傻子。弄不好,还真的会怀疑到我头上来呢。一想到今天那两个警员我就来气。好,那就先不说,让这群笨蛋白忙活几天再说……我盘算了很久,花了好长时间才睡去,模糊的意识当中,我竟然又梦见了那个地方,那个昏暗的房间。
在那房间里,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男子,脸看不清。许许多多的管子从他头上伸出来。床边上,好像还有几个人影……
梦里的我试图走近看看那些人是谁,又是一阵敲门声将我震醒了。
“来了来了!”
陈翔站在门外:“都几点了,还睡?这是早餐。”
“你可来得真巧,每次我做梦做到关键时刻你就来了。”
“梦见什么了?”
我刚想解释,可忽然发觉自己竟然记不起来梦见什么了。
“吃吧,吃了我们还要去参加一个作品展。”
吃早餐时,我本想告诉陈翔晓雅现在很安全。但话刚要出口,我又忍了回去。晓雅说过,这件事谁也不能告诉。陈翔用狐疑的目光看我,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他就漫不经心地看向别处去了。
半个小时后,我俩来到了作品展会上。
这是本城相当有名的一个作品展,不少画作都是这几年很有名的一些青年画家画的,其中也有我和陈翔推荐的作品。我和陈翔在展会上走走看看,有几幅画非常符合我的口味,令我驻足欣赏了很久。
没一会儿,我就和陈翔走散了。等回头去找陈翔时,我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在不远处徘徊,时不时地看我一眼。我一下子想到了那天那个老人,难不成又是来跟我联系的?这也难说,或许是当初监视晓雅的人呢。我提高了警觉,想方设法摆脱那人,迅速朝另一条走廊走去。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那人朝我跑了过来。
我回过头,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那人冲上来就给了我一拳。
男子留着寸头,鼻梁很高,眉目俊朗,不像是坏人。给我一拳之后,他又抓住我的衣领,大声冲我咆哮起来:“还给我!还给我!”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吓得脸色苍白。
这时,保安冲了进来,二话没说将那男子带走了。
我一摸鼻孔,流血了。一位好心人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拿着纸巾到洗手间里,好不容易才把血止住。这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又跑出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来?他叫我还给他,还给他什么?
我正苦苦思索着,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两个身穿黑西服,带着面具的男子堵在了门口。
“你们是……”
其中一人径直冲过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周晓雅在哪儿,说!”
我感到呼吸困难,手脚无力:“我不知道。”
“走吧,这里人多,他现在不说,我们带他回去,有办法叫他开口。”另一个戴面具的男子走上来,用绳子捆住了我的手。
两人手脚利落地将我从后门带离了展会,然后将我推到一辆车上。蒙住了我的眼睛,堵住了我的嘴。我挣扎了一下,瞬间感觉到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我的喉咙上:“你给我老实点儿。”
引擎启动,车子开出了停车场。我感到头昏脑涨。
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后,车子开上了一条颠簸的公路。就在我仔细辨听周围的声响时,整辆车发出了地震般的震动。 “轰”的一声后,我由于重心不稳,脑袋一下子撞到了窗门上,随即晕了过去……
act.4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沙发上。
陈翔端着一杯热巧克力到我面前,“醒了?”
“这是哪儿?”
“我舅舅家,放心,很安全。”陈翔在我对面坐下。
“你救了我?”
“嗯,看到你被两个人掳走,我便开着车跟了上去,趁他们不注意加大马力撞了上去,好在力道足够,这才把你救出来。”
“那两个戴面具的人呢?”
“不知道,我把你拖上我的车就开车跑了,店我也没回去,直接把你带到这里来了,我当时也挺害怕。”陈翔望着我,“那是些什么人?你和晓雅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晓雅被劫走了,又有人要劫走你?”
“晓雅没被劫走。”我喝了一大口热巧克力说。
接着,我就将晓雅电话中所说的话告诉了陈翔,他也一头雾水。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有人要杀晓雅,但是在找到晓雅前晓雅被陌生人救走了,目前暂时安全,但死活不肯露面。至于今天劫走我的这两个面具人,想必就是当初监视晓雅的人吧。”
“那么你现在也不安全了,这样吧,你先在这里住着。这是我舅舅的房子,那些人一时半会儿应该找不到这里。”
“麻烦你了。”
“说这些,咱俩多少年的兄弟了。”
“既然是兄弟,你就不该瞒着我嘛,害我担心你和晓雅,晓雅安全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幸亏我今天反应快。”陈翔抱怨道,“下次有什么事儿可别单独行动了,我可不想你莫名其妙地失踪然后一个人去开店。”
“知道啦!”我按住太陽穴,打了个呵欠,“我想睡一下,不知道怎么搞的,这段时间总是困得很。”
“卧室在楼上。”
我来到二楼,推门一头栽倒在床上,不过十秒便睡了过去。迷蒙中,我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床在摇晃,没多久,墙壁、地板都跟着摇晃了起来。摇晃得最厉害的好像是门,我起身想去将门关紧,抬头一看,门竟然大开着。
我神志不清地走到门口,叫了一声陈翔,无人应声。我刚要将门带上,忽然听见走廊那头有人在说话。我屏住呼吸,仔细辨听声音的来处。没错,声音是从走廊尽头那扇门背后传来的。
我小心翼翼地往那扇门走去。来到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已经控制住他了,你们继续搜索周晓雅。”
我惊骇地睁大了双眼,那是陈翔的声音!
怎么可能,陈翔是我十几年的兄弟啊!我忍耐着,继续听门内的动静,侧过脸时,才发现门侧有一条缝隙,有光从里面散射出来。
我赶紧将眼睛贴到缝隙上,心情沉重地往里面看。
接下来我所看到的,更令我吃惊:
门背后,是一间昏暗的屋子,屋子里有一张床,床上似乎躺着人,而在那个人周围,还坐着几个黑漆漆的影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翔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就在我感到无比恐惧时,我的手腕部分像被人划了一刀,一阵刺痛。我低下头一看,手腕处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条血淋淋的伤疤。
然后我就惊醒了。
醒来后,我捂着自己的手腕,那里竟真有一条疤痕!不过不是血淋淋的伤疤,而是伤疤愈合之后留下的疤痕。
我坐在床上,大汗淋漓,大口喘息。我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又凝视窗外的天光。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这些天发生的事像一场幻梦。
这时,手机响了,我以为是晓雅,没想到是警方。
“喂,周坤吗,那辆车我们找到了,9527那辆车。”
“在哪儿?”
“你过来吧。”
下楼后,我看到陈翔正在看报纸。陈翔问我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警方打电话来说,那辆车牌号为9527的车找到了。”
我和陈翔朝警方所说的地点赶去。路上,我将自己手腕上的伤疤给陈翔看了:“这个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这不是你半个月前伤的吗,问这个做什么?”
半个月前?我怎么不记得了?
陈翔一脸困惑地望着我,我想到刚才自己梦见的一切,犹豫要不要把梦境的内容告诉他。想了想,还是算了。再怎么说,陈翔可是我的好兄弟,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开店,我怀疑他是毫无道理的。
可是我为什么总是梦见那间昏暗的屋子呢?
我低头看看手腕上的伤痕,觉得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act.5
车子是从水里捞起来的。
车子里没有人。不知是谁将车开进了滚滚江流中,大桥的护栏被撞了一个大豁口,车应该是从那里掉进江里的。在警方赶到时,车里的人已经不见了。警方将车子捞起来后,检查了所有物品,没有任何可用的线索。
“车牌号的确是假的,出事的具体过程,我们要调出昨晚的录像看了才知道。”警方皱着眉头告诉我,“你们最近有什么发现吗?”
警方这样问我时,我迟疑了一下,没有告诉他晓雅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望着那警察的脸,我觉得对方不可信任。至于这种不可信任感是从哪儿来的,我自己却无法解释。我只是隐隐觉得,这件事已经不是警方能解决的了。晓雅躲着不肯露面,这背后应该有更大的隐秘。
回去的路上,陈翔见我愁眉不展,说:“我觉得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联系上晓雅,把事情问清楚,否则我们成天提心吊胆不是个事儿。”
“我也想联系她,可是联系不上。”我目光呆滞地说。
“那你总不能老躲着吧,那两个面具人或许还会找上门来。”
“来了更好,我倒想知道这些人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陈翔听我口气不对,也就不说话了。
车子开到半路上,我对他说:“放我下车吧,我想散散步。”
“喂,你来真的?”
“没事,我会保护自己的。”
陈翔无奈地看我一眼,放我下车了。
我一个人沿着江岸慢慢地走着,看着浩浩荡荡往前流淌的江水,不禁黯然神伤。不一会儿,我来到江边的小公园里。看着公园门外栽种的一排绿树,我想起,我和晓雅曾经来过这里。
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后,我看着对面那些喂鸽子的老人,又想起来我曾经和晓雅在这里留过影。一瞬间,往昔的记忆涌上我的脑海。回忆好像潮水一样将我层层淹没。我想起了好多事来。
我想起了第一次和周晓雅见面的情景,想起那时候她没心没肺地像个男孩子一样跟大家开玩笑,而我腼腆地坐在一旁不敢跟她搭话。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接吻,那天是个晴天,我在送她回家的路上笨拙地亲了她。她一开始还很意外,被我吻住后,却陶醉地拥住了我。
我想起我们冬天街头慢步,想起她挽着我的手,依偎在我怀中。细小的雪花落在我们肩上,可是我们一点儿也不觉得寒冷。
我们也吵过架,也争吵,也埋怨对方。可是我们不愿失去对方。我想起我们每次和好之后一起去吃火锅的样子……
想到这些,我的眼睛不自觉地湿润起来。虽然我明知道现在晓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我却感到害怕和悲伤,仿佛我已经彻底失去她了。
那么多汹涌的记忆,承载着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我在心里对晓雅呼唤道,回来吧,晓雅,不管发生了什么,也不管那些面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快回来,我们一起承受。
我感到胸口一阵隐痛,只好佝偻着身子,捂住了脸。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渔夫帽和墨镜,牵着一只小狗的老人忽然在我身旁坐下。老人望着斜上方的天空,轻声叹息道:“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不该活这么长的时间啊,尤其是想起那些美好的日子。”
我抬起头,怔怔地望着老人,不晓得他在说什么。
“你是失去了什么东西吗?”老人笑着问我。
“我……我女朋友不见了。”
“果然,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遇到了这种事。”
“您也?”
“啊,我的老伴儿死了,七年了。”老人用手指了指前面的广场,“以前我们经常到这里来喂鸽子,她死后那一年里,我都不敢出屋,吃不香睡不着,觉得自己活着也失去了意义,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想通,人已经死了,不管我怎么悲伤、懊恼,也都无济于事了,不如好好活着。”
说着,老人对我一笑。
起身离开时,他说:“但愿你早日找到你女朋友。另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活下去,明白吗?你和她都是。”
半个小时后,我回到了陈翔舅舅家里。
陈翔看我一眼,问我路上没什么事吧,我摇摇头。
我刚要上楼,陈翔忽然叫住了我。
“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陈翔盯着我的脸,前所未有的严肃。
“怎么了?”
“周晓雅到底对你有多重要?”
“这不是废话吗,我多爱她你能不知道?”
“那如果她要离开你了呢?比如说,她喜欢上别人了,从此再也不理你了。为此,她还设计了自己失踪的假象,结果是跟别人跑了。”
“你他妈说什么呢陈翔?我们虽然十几年的交情,但你也不能这么平白无故地瞎猜吧,周晓雅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她对我什么样你不清楚?”
“我知道你们感情好,就因为感情好,我才害怕你痛苦。”
“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
“行,那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能放弃她吗?”
“不可能!”
陈翔叹息了一声:“好吧,当我什么也没说。”
说实话,陈翔说那些话我很生气。回到卧室,我刚要躺下,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我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对方却沉默了半天。
“是谁?是晓雅吗?”
“去看看门后面有什么。”
“什么?”
“我叫你去看看门后面,有些东西是不真实的,懂了吗?”
“你到底是谁?”
“小心陈翔!”
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act.6
夜晚降落后,我确定陈翔已经入睡,小心翼翼地朝那扇门走去。
就是我那次梦见的那扇门,在走廊尽头。难道说,那次的梦境是真的?那扇门的后面,真的有一个昏暗的房间?上次里面传出陈翔的声音。难道这前前后后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来到门前,我深吸一口气,用力将门拉开……
门后只是一个小的储物间,里面放着一些扫帚、拖把之类的清洁用品。我望着黑洞洞的储物柜,不晓得那通电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我感觉身后站了一个人!
陈翔的声音冷冷地传来:“你在这儿干吗?”
“我、我找扫帚。”
“现在找扫帚干吗?”陈翔脸色很难看。
“不干吗。”我支支吾吾地往房间走去。
就在我快走到房门口时,我听见身后陈翔的脚步逼了过来。我猛地扭回身去,陈翔已经从背后掏出了水果刀,一刀插向我的腹部。
“陈翔你……”
陈翔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我惊愕地看着他。
我之所以惊愕,不是因为他要杀我,而是我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当我低下头时,看到的画面更加惊人。陈翔的整个手臂,完全贯穿了我的身体,他的身体和我的身体重叠在了同一个空间里!
“事到如今,只好全都告诉你了,反正另一个你已经开始觉醒了。”
说罢,陈翔将手臂缩回去,径直走向那个门,然后叫我过去。
陈翔将门合上,又将门缓缓打开。在门被打开的过程中,我看到昏暗的灯光从里面散射出来。门后面,是我熟悉的场景。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人躺在床上,坐在他身边的,还有三个人。一些奇形怪状的管子从那人的脑袋上伸出来,连接到几台机器上。
陈翔带着我进入屋内,屋里的几个人根本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当我走近之后才发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我自己!而坐在床边的三个人,其中两个是我上次看到那两个警员,另一个是陈翔!
我瞬间凌乱了。
“现在我告诉你,周坤,你和我,都不是‘人’,都不是活生生的人,我们不过是你脑海中的意识所形成的人物。另外,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是真实
的,这些事,不过是你脑海之中的意识活动。真实世界里的你,和这间屋子里的你一样,正躺在床上,处于沉睡之中。”
“这、这……我只是个意识形成的人物?”我不敢相信。
“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了,尽管真相十分残酷,但我必须告诉你。”
“真相是什么?”
“现实世界里的周晓雅,早就已经死了。”
我感觉脑袋里“嗡”地一声。
“在现实世界里,一年前,你和晓雅出了一次事故,那天夜里你喝了点儿酒,开车出了车祸,撞上了江边的护栏,车子坠入江底。事故中,晓雅不幸死掉了。为此,你痛苦万分,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晓雅,三番两次想割腕自杀。要不是抢救及时,你早就死了。看你这么痛苦,我决定删除你的记忆。”
“删除我的记忆,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非但如此,你和我所从事的就是这项工作。在现实世界里,我俩并不是合伙开画廊。你我都是一家科研公司的办事员,这家公司所进行的服务,就是记忆删除服务。要知道,有很多记忆,是人们不愿触碰的,比如被罪犯侵害的受害者,还有戒毒无效的人,还有分手后不愿回想往事的人。一般我们就帮他们删除记忆。要删除记忆,就要像这间屋子里的你一样,先使得当事人昏睡,然后我们就潜入他的意识层,收集整理记忆,将其删除。”
我怔怔地望着躺在床上的自己。
“现实世界里,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反复自残,所以没得到你的允许,就把你弄来了。由于工作量大,我特意找了两个同事来。你昏睡后,我们就潜入了你的意识层面,这时你脑海中的意识开始活动。在你的意识层中,我们不断收集你和晓雅的记忆,这样,就能形成这个世界里的周晓雅。也就是说,这里的周晓雅,其实是你对周晓雅记忆的集合。现在你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杀她了吧。”
“也就是说,这里的周晓雅一死,我对她的记忆就彻底删除了?”
“是的,在这个意识世界里,周晓雅觉得自己被监视、跟踪,那其实是我们在收集你记忆的过程。我们本来是要趁周晓雅去她表姐家下手的,一旦下手顺利,你对周晓雅的记忆,就会全部被删除。但我们没想到,一个‘陌生人’先我们一步救走了周晓雅。而那个‘陌生人’,就是你。”
“我?”
“确切地说,是另一个你,是你的抵抗意识。”陈翔说,“通常,如果当事人不情愿接受记忆删除,那么他的意识层里就会出现第二个他,那个人会阻止我们杀死记忆,也就阻止了记忆的删除。现在你懂了吧,那个救下周晓雅的人就是另一个你,是另一个你把她带到了安全地点,不让我们发现。为此,我不得不潜入你的意识层,获取你的信任。因为我们知道,那个你一定会想办法联系上你,这样一来,我必须获取你的信任,然后想办法打听出周晓雅的藏身处,尽快把她消除。于是,我们在展会上上演了那出戏码,由两个同事扮演面具人劫持你,然后我再营救你,以便获取你的信任。由于另一个你是从你的本体意识里分离出来的,那么,一旦获取你的信任,我也能获取另一个你的信任,那么我就很可能获知周晓雅的藏身地点。事情就是这样。”
说着,陈翔抓起我的手腕,看着那上面的伤疤说:“通常来说,由于我们是在你的意识层里活动,现实里发生的事,会在你意识层投下映射,所以你的手上会出现这条伤疤,其实那是现实世界里你前不久割腕的伤痕,而那辆车牌号为9527的车子,也是车祸在你意识里投下的映射。对了,还有展会上那个大叫着‘还给我!’的男人,那是我们有一次做过的服务,那个男人是我们曾经的客户,他先答应了删除记忆,后来又后悔了,得知此事后,他在我们公司里闹了很长时间,还差点儿打你,那也是现实世界投影到这里的。”
我不敢相信陈翔的话,那么说,我,还有周围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另一个你把晓雅藏得很好,那两个同事没办法在你意识层里找出她的躲藏点,而她躲藏得越久,你的意识恢复得越快,另一个你也就会慢慢知道真相,觉醒过来。其实,就算他不给你打电话,我也不打算杀掉晓雅了。当我看见你在江边散步时,我才恍悟,我没有权利删除你和她的记忆。你是那么爱她,尽管她死了,无法挽回,我也无权剥夺你的记忆。”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该说什么呢?假如眼前的陈翔说得都是真的。那么过不了多久,现实世界里的我就会醒来。而我和眼前的一切瞬间都会化作乌有,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我有个问题。”
“你想见这里的晓雅,对吗?”
“是的。”
“只有你知道她藏在哪儿。”陈翔说。
“那是另一个我。”
“我已经说了,我不会杀晓雅,不会删除记忆,想必那个你也听到了。”
我顿时意识到什么,转过身,朝门口走去,打开了眼前的门。
白色的光亮照射进来,门外面不再是走廊,而是换作了一间卧室。我上前一步,看到了坐在卧室床头看书的晓雅。
“晓雅……”我喃喃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晓雅看到我时,先是一惊,继而落下泪来。
我走上去,用手抚摸她的脸,替她擦去泪水。她紧紧拥住了我。
“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不会忘记那些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
说着,我吻了吻她脸上的泪痕。
act.7
现实世界。
我醒来后,陈翔对我说了抱歉,说他不该擅作主张删除我的记忆。我说没关系,我知道他是好意。陈翔说:“我没想到,你的抵抗意识那么强,将周晓雅的记忆合集藏得那么好。”
第二天,我们来到了晓雅的墓前。
望着坟墓上晓雅的照片,两行泪水从我的脸上滚落下来。
“晓雅活着的话,是不愿看到你这么痛苦的。”陈翔说。
“你知道吗,在我昏睡时,在意识层面里,我在江边遇到了一个老人。”
“我注意到了,我当时觉得那可能是现实世界的某个投影。”
“那老人临走前,叫我好好活着。我想,那可能是我的潜意识吧,是我的潜意识在脑海中形成的映射人物。”我低头看看手腕上的那几条疤痕,“我不清楚我到底还有多少力量,但我会努力活下去。”
“嗯,带着晓雅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我蹲下来,痛苦地吻上了晓雅的墓碑。
诡异的娃娃
布娃娃,让人听起来是一个普通的布娃娃,但是我遇到了一个从没有过的坏事,我叫马莹,一个乖乖女,出生在普通农村。
当天下午放学,“隆…”天空打了一个很响的雷声,我拿着雨伞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天气不好的原因心情低落了到极点,因为伞太小,豆大的雨点打在我的身上。
突然我发现了什么,便停下了脚步,不远处,躺着一个沾满污泥的布娃娃,被暴雨侵袭的布娃娃顿时变得狼狈不堪。
我走过去把布娃娃捡起来,继续打量着,之后我左右看看,没有路人,在看看手中脏兮兮的布娃娃,便皱了皱眉头,奇怪,是谁把布娃娃给扔在这里呢? 我这样想着。
我正想把它扔了,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布娃娃的眼睛,我就不想扔了,我感觉它好像在哭,吸引着我,让我有种移不开它的视线。
我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这个娃娃我喜欢的不得了,我准备把娃娃带回家洗干净。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陪着布娃娃,可是我越发越觉得这个布娃娃有些诡异,每次我到客厅的时候,布娃娃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我明明记得把布娃娃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呀,它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周五那天晚上,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当我推开门,我顿时后退了几步,惊恐的看着里面的房间。
房间里面满满的全部都是布娃娃,床上,桌上,地上……它们咧起嘴,诡异地笑了起来,而且每个布娃娃身上带着血,慢慢地爬向我,我尖叫了一声,狠狠的把门关上。
“姐姐。” 我听到后面有嫩嫩的孩童声,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五、六岁小女孩,身上穿了一条小白裙,漆上了鲜红的血,她的脸上有一个很深口子,都露出白骨,像是被人用刀子划了一样,她在哭,可哭出来的却是血,用那没有瞳仁的白眼看着我。
我受不控制地害怕了起来,紧紧地贴着门,全身颤抖地面对这个小女孩。
“你……你……”我用那颤抖的声音说,没说出一个完整的话。
她却是睁大了白眼,用那可怜的面相看着我:“姐姐,你不认识我了,我就是那陪伴你的娃娃啊。”
我记起来了,她就是那个被我捡回来的娃娃,难道她附在娃娃的身体,或者说她就是娃娃,娃娃就是她,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捡回来的是鬼,越想心里越害怕,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我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让自己想下去。
当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抱住了我, 因为我很害怕,不管她是不是人,就把她给踢到了一边,只听“砰”的一声,她被踢到对面的墙上,脑上的血被测到墙上。
她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疼痛,就用那滴着血的白眼恶狠狠地瞪着我,我被她瞪的有些头皮发麻。
突然她的脑袋掉了,因此我昏了过去。
“马莹,马莹。”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我起身坐在冰凉的地面上,一看是我的朋友小美,然后向窗户望去,才发现天早就亮了。
我向周围看了一下,发现我身边躺着一个布娃娃,它就那样看着我,我想到了昨晚,我还是惊恐的尖叫了一声,把布娃娃扔到一边。
小美被我的尖叫声吓了一跳,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见我一直看着布娃娃,也跟着看。
结果她也尖叫了一声,原本好好的脸色顿时惨白,抓着我不住地问:“你怎么会有它,怎么会有。”
我抬头感觉到她的身子不禁的抖了一下,我满是疑惑地看着她,难道她知道什么吗?我刚想开口问她。
被她抢先,但掩盖不住脸上的惊慌与恐惧:“你赶紧把它扔掉吧,它很邪的,不然它会一直缠着你 。”
我听后,我起身拿起娃娃出去向垃圾堆扔去。
没过多久,我卧病在床,发烧持续了好久,后来家里人请来了一位道士,在我房间里做了法,说是我被冤魂缠住了,好在我把冤魂重要物品给扔了,不然我会有生命危险。我慢慢的好了起来,自此以后我一看到布娃娃就会想起这件事,便逃的远远的。
此时,布娃娃正躺在路边,它的嘴角诡异地笑了一下,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已经把它捡走了……
切记,千万不要随便捡东西。
农村鬼故事之蛊娘
壹
放眼望去除了山还是山,青黑色的大山重重叠叠不但遮蔽着离开山村的路,也阻隔了山外世界的一切来到被大山围绕的村子。一年中有四分之三的时间这里都会弥漫着白白的雾气。老人们都说在放雾的时候,常常有山鬼精怪出没,将那些企图进入或者离开的冒失者拖进万劫不复的迷雾里尸骨无存。
我出生在这个群山笼罩的闭塞村寨,阿娘是寨子里的唯一巫医。她为我取名辛梓,意在让我像梓树一样坚强地长大。
我从没见过我的阿爹,阿娘也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他。阿爹,阿爹,对我来说只是个没有意义的称谓。隔壁阿旺叔有一双女儿,唤作阿红、阿绿。每天在村子里晒谷子的旸场上,成群的小女孩们总是以阿红为首地在一起玩耍,而我只是个旁观者。那天,我终于鼓足了勇气,走到孩子群里,怯生生地问她们能不能带我一起玩?我依稀记得只是引起了一顿嘲笑。当时阿红带头笑我是野孩子,有阿娘生,没有阿爹养的野孩子,其他孩子也有样学样起来。我突然意识到,他们都有阿爹,只有我没有。我是跑回家的,到家时,阿娘正在晾药草,我哭着质问她:“我阿爹在哪里?”阿娘没有说话,只是顿了一下,然后回过头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她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进黑漆漆的内屋。任由我在院子里哭闹着要阿爹,直至昏厥在院子里。当我慢慢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家的床铺上,被子散发着淡淡的药草味。透过紧闭的门透露出来的淡淡的火光,我隐约看见,阿红的爹娘跪在我家门口的青石上,似乎正在哀求着什么,而阿娘只是在门边默默地用脚将石穴里的药草研磨成粉末,她衣服上的银饰发出好听的铃声。生病是常事,作为寨子里唯一的医生,阿娘在村子里有极高的声望,但我记忆里的阿娘对待来求医的人大都是极好的,像这种情景我还是第一次见。突然阿娘开口道:“辛梓,记住,你不是野孩子!”然后起身,打开外屋的门,让阿旺叔进来感激涕零地取了药。我似懂非懂地听了阿娘的话,反正是从那次开始,再也没有过孩子叫我是野孩子。而我也在这片湘赣之境的山区小村里,在阿娘的呵护下,如同一棵小梓树平静地长大。
贰
阿娘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一头黑色瀑布般的长发被她高高梳成插着银白色的银钗的发髻,眸子深邃如海闪亮如星,她的皮肤也不似一般苗家女人被太陽与风霜雕琢出自然的颜色而是肤若凝脂,她常穿的藏蓝粗布坠花的衣衫上总是喜欢坠着一串银铃,一走路就发出好听的声响。而作为如此美貌阿娘的女儿,我却没有继承阿娘的美丽容颜,很平凡的一副山村女孩样子。阿娘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当然也不许我去参加寨子里的任何庆祝活动。每年的五月初五,村子里都会举办一年里最盛大的活动,年轻人们会围绕着村里的古树挥舞着火把跳舞,也会在晃动的篝火古树边互赠信物。阿娘虽不让我去参加活动,但这天却也不束缚着我的去处,因为在这天阿娘都会待在内室里的小屋里一整天,不见人。
盛夏的夜在这深山之地早早地泛起秋天的凉意。我的身子在溪涧的冷水里泡着,天上没有星星,茂盛的草间光亮点点。我时而在水面,时而潜入水底,像一尾鲤鱼一样。突然,草丛里似有异声,像是獾猪刺猬一类的动物。寨子里的大多男人都以打猎农耕为生,在山涧附近的深草里常常会有捕兽的陷阱用来捕捉来山涧喝水的动物。我警觉地起身穿衣,甩了甩湿湿的长发,蹑手蹑脚地向草丛深处走去。可是与意料不同,我并没有看见受伤被捕的动物,被压倒一片的草甸上,一个衣衫褴褛半死不活的人出现在眼前。随阿娘行医多年,什么样的病患我都见过,无论是胸口长了硕大突出的瘤,还是被水蛭寄生了的头皮,我都已经见怪不怪。可眼前的这个人比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病患都令人触目惊心,因为他浑身上下血淋淋的一片一片,整个人像块被啃咬过的肉骨头一样,有的地方深得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探了探他的鼻息,他还活着,只是气若游丝。
当我把他拖回家已经是午夜了。照着往年的时间,这时候阿娘已经忙完,点了灯在窗内卸装。记忆里那橘黄色的灯光在一片黑暗里闪烁影动,总有种诡异感涌上心头。当我把他拖回院子里的时候,阿娘却是站在家门口,冷冷地看着我手里费力拖着的物什,风吹动她的衣角发出铃铛的声音,在黑夜里被黑夜吞噬。
“我不会救他!”阿娘一改往日的慈善,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冷冷地回过身去,幽幽地走了。
阿娘不肯救他吗?那么我自己来怎么样?在阿娘身边的这些年,自己总是得了阿娘九分的真传,治疗个把病患应该不是问题。于是我又费力地把他拖到柴房,并在院子里取了养肉生肌的药草煎了喂给他,我看上次阿欢婶被狼啃了几块肉,阿娘就是用了这些药草。阿娘说不会救他,可是却也没有阻止我用家里的药草。就这样忙到了后半夜,我累得歪歪斜斜地倒在病患旁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陽光将我唤醒,轻轻柔柔的像毛刷一样扫过脸。我看着身边的人或深或浅的伤口已经结痂,紫黑色的血液以规则的几何形状凝固在伤口的周围。可是那个人依旧没有苏醒的征兆,我本来以为是他内里虚透,想用些温补的药,可是后来的日子他非但没有苏醒的征兆,并且开始发烧,说胡话。一次在他说胡话的过程里,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喊着近似“辛梓,辛梓”的声音,我的心都随着他的手开始燥热起来,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样叫过我。再仔细地看他的容貌,很安静,和寨子里的人也都不一样。短短的栗色头发,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我甚至觉得他有点比寨里的阿黑哥更耐看些。若是他醒了,我是否能嫁给他呢?我被我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状况依旧没有好转,甚至水米不进,开始抽搐说胡话。
我还是救不了他,但却一心想救他,于是我不得不去求阿娘。阿娘的日子淡得像盆清水,每日都是那样,从没有任何改变。我跪在她门前日日夜夜地求,可是无果。那天我记得雷雨交加,瓢泼的大雨里,我跪在那儿,就像一只落汤的雀。阿娘的灯光始终摇曳,昏黄如故。阿娘是真的心疼我,也是为了我的执着。她的灯终是熄了,然后打开门,提着同样昏黄的灯一步一步地走去柴房。在柴房里躺着的人,此刻已经奄奄一息,面成白纸,唇如墨汁。阿娘,抽出袋子里的锋利的刀,我以为她是要给那人一个了断,好断了我的念想,扑上去死死地扯着她的裙。
奈何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想我救他,放手!”
我傻傻地放了手,只见阿娘手起刀落,那人身上被锋利的刀割出道道伤口,黑红的血液流得到处都是。然后阿娘就着灯笼的火将一块猪油状的东西点燃丢进我放在他身下的木盆里。接下来的事,我保证是我这二十年来遇见的最诡异的事情。
叁
只见从他发黑的肉里翻出一条白花花的虫,那虫不管不顾地向那块燃烧的猪油奔去,“哔啵”一声葬身在火眼里,发出难闻的味道。似乎受到了牵引,好多,白花花的一片片的虫子都从他的肉里翻滚而出,前赴后继地奔向那团火焰,有的虫身上还带着他身上的血肉,虫腹在燃烧的那一刻爆发出一团暗红的花来。不久,在那些东西离开他的体内后,他的伤口开始流出鲜艳的红来,而那块猪油状的东西里奇形怪状的凝固着好多丝状物,像是燃尽生命后留下的轨迹。
阿娘,见虫子已经没有了,收起物什,离去。“你可以给他喂止血生肌的药了。”
当太陽再次回归,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那个人还在昏昏沉沉地睡着。我和已往一样用细细的竹管将药吹与他,突然一双手将我握住。与昏迷时不同,他的手有了温度。低下头的刹那,我的眼睛对上了一双明媚的眸,配上他的面容,真是完美,手里的竹管乍然落地。
“这是哪里?”他的声音很嘶哑
“我家。”
“你家是哪里?”
“我不知道。”
这会儿他还没有好完全,因为身上的伤口裂得发疼,所以他嘲笑的样子很古怪,逗得我也悄悄掩住嘴傻傻地笑。而从他苏醒,我就再没见过阿娘,她整日将自己关在内室里。于是那人开始进入我的世界。他说他叫水生,来自大山外的梅倌镇,那里有寨子里没有的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带着他去山里采药,告诉他哪里会长出千年的灵芝,哪里常有毒虫出没伤人。渐渐地,我开始喜欢跟他在一起,也开始向往山外的世界。可是我能感觉得到他不喜欢寨子里的平淡生活,虽然他每天和我一起。
“辛梓,你知道蛊吗?”一天晚上我与他在庭院中晾药草。
我摇摇头。
“梅倌镇里的老人说在西面的群山里常有蛊娘养的蛊在飘荡,或是一团黑影,或是一团火苗,而误入深山的人都会被它们猎食掉。”
我从未见过蛊,更没听说蛊娘的故事。只是娘常说,蛊是世上最毒的东西,而娘却是世上最亲的人。于是水生开始给我讲他听到过的版本,大致就是美丽娇俏的女子养了一堆恶心的物什用来害人就是了。
最后他告诉我,他见过蛊,就在我救他的那天晚上,一片片银光扑面而来,他的朋友就消失在了银光里。我笑他,多半是迷雾里他看花了眼,我在这寨里住了这些年,从未听闻哪家人遇见过,倒是迷失在迷雾里的人很多。他突然扳过我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或许蛊娘就在你们寨子里呢。”我突然想起他体内的那一团团白花花的虫。又想起水生的话,蛊娘是美丽的女人。
又是一年端午,水生来到这里已经一年了。因为阿娘已经彻底不管我,我带着水生参加了村里的庆祝。在互送礼物的环节,我送了水生一颗我最喜欢的蓝色石头,而水生则送了我一对他捕住的黑白鸽子。那对鸽子很美,就像是一对佳偶,彼此相依在一起。我记得阿娘也养了一只鸽子的,一只眼睛血红的黑色鸽子,那白色鸽子呢?随我爹一起吗?
“你们的庆祝好热闹啊,我们那儿到了五月初五也是要庆祝的,要划龙舟,吃粽子。”水生如数家珍地向我讲述着。
“阿娘不喜热闹,尤其是今天,阿娘会把自己关在家里一整天,我也是第一次参加活动。”我手里揪着刚才信手拽的草叶
“我们那儿的老人说,蛊娘都是在端午这天制蛊的,莫不是你阿娘就是个蛊娘?”他问道
“你的伤还是阿娘救的,你怎的平白污阿娘清白?”想起蛊娘,想起那些白花花的虫。
“好了,我不说便是。”他老实地闭上了嘴。可我突然开始觉得,是啊,阿娘每年这个时候都在干些什么?
肆
还没到午夜,水生还沉浸在节日的喧闹里,我突然想去看看阿娘,她究竟在干些什么。月如霜,我家一片漆黑,只有阿娘的房间透出淡淡的诡异的光,远远望去,摇曳得如同鬼火一般。我用手在窗上戳了一个洞,见阿娘只是在打坐,香炉里点着香,很是平静。
突然,一声莫名的银铃响,只见阿娘身前的一个矮矮的罐子开始不安分起来,接着发出一声喵一样的尖利鸣叫。阿娘的细指挑开盖子,一只有牛鞭子那么长的色彩斑斓的蜈蚣就那样一路攀爬上阿娘的胳膊,而阿娘竟不害怕,甚至在喂食蜈蚣,只见蜈蚣的颜色明显又鲜艳了几分,然后消失不见,接着从那些瓶瓶罐罐里陆续爬出些各色各样的东西来,有巴掌大的蜘蛛,手臂长的蛇,手指粗的蝎子,还有好多好多叫上名、叫不上名的东西。我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发出声音。阿娘似乎有所警觉,突然站了起来。我吓得头也不回地往寨子里跑去,我的阿娘竟然真的是个蛊娘!我跑啊跑,边跑边哭。阿娘是个害人的蛊娘,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突然一双温暖的手将我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是水生。
“阿娘她真的是蛊娘,阿娘她真的是蛊娘。”我像受惊了的小兽扑进水生的怀里,号啕大哭。
“跟我走吧!”水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去哪儿?”我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他问道
“去梅倌镇。”他抱紧我。
是啊,蛊娘都是害人的祸害,而我忘记了她是我的阿娘。事不宜迟,万一阿娘发现我们就走不了了,我们决定当夜就离开寨子。夜里的风好凉啊,被露水打湿的衣服开始泛起寒意,月光打在山里的树上,树与草交织出斑驳的影子,时不时还有狼嚎声传来,让我不禁握紧手里的弯刀。突然在前面点火的水生停了下来。他告诉我,他们就是在这里被蛊袭击了。我顺着他的火光望去,前面是林间的开阔地,看上去很是风平浪静。
“我先过去,若是我有什么不测,你就回寨子里去,你阿娘会救你的。”他说完,欲一步一步往林子里走去。可是万一呢,若是他再那样的半死不活,估计阿娘也不会救一个拐带她心爱女儿出逃的人吧,甚至连我都不会救吧。想到这儿,我突然生出视死如归的勇气。我挡住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那片空地,出乎所料,什么也没有,只有风吹过树枝发出的呜呜声。一个错觉,我竟觉得那声音好像在呼唤我,阿梓,阿梓。突然那个纤弱的身影涌现脑海,阿娘。
“阿梓,阿梓,快来!”水生在前面喊道。我以为他遇见了危险也追了上去。可他却指着前方一片烟火通明之地告诉我,那里就是梅倌镇,他的家。
“阿梓,你愿意嫁给我吗?”水生突然看着我说。我一惊,虽然早早想过他会如此问我,却也手足无措了些。我没有说话,只是将头依偎在他的身怀里。
伍
梅倌镇是湘西的边缘小镇,但是不似在山里的寨落一般与世隔绝,很多外来的东西就顺着水陆两道流进这个小镇里。水生姓杨,他家就是跑水路漕运的。在这个小镇里,我见过了很多我从前从未见过的稀罕玩意儿,也吃过了水生许诺给我的桂花糕糖葫芦,也见了水生的母亲。水生于一年前无故失踪,如今归来,老人家自是喜出望外,抱着儿子不肯放手。此后水生也跟她阿娘透露了要娶我为妻之意。大抵是儿子失而复得,所以他娘对我这半路杀出来的姑娘也没有为难,只是拍了拍我的手,嘱咐我以后一定要照顾好他。
即将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家境殷实,婆母慈善,想想这些我手下的绣活也加快了些,在红色的锦帛上绣出一对并蒂的莲花来。结婚的日子定在这月十五,因是无娘家可居,故从客栈出嫁。于是十四,我便住到了龙福客栈里。天气微雨,凉风将白色的帐子吹得很涨,我躺在床上睡着,做了一个梦。从很小很小到很大很大,梦里我看见阿娘,还是那么美,那么温柔地看着我。是啊,阿娘,你在想我吗?突然醒来,看见我床头的横杆上,站着一只黑色的鸽子,正瞪着它血红色的眼看着我。而鸽子的胸前挂着一枚坠子,橘黄色琥珀中是一抹没有随琥珀凝固的殷红。那么这是她送我的贺礼吗?
第二天,我从龙福客栈出嫁,鲜红鲜红的霞帔,鲜红鲜红的盖头,将我的世界完全笼罩成了喜悦的红色。唢呐鼓点响了一整日,轿子颠簸了一整日,我嫁入了杨家。对于一个女子,一生只有这洞房花烛夜才算得大喜。我就这样坐在同样红得晃眼的新房里等待我的丈夫一整晚,一个人。次日,我知道了,当天和我一起进门的,还有一位,而水生在她那儿。给婆婆敬茶的时候,那人没有来,水生只是代她向婆母赔了个礼。而我连个眼神都没有得到。
此后连续几日我都没有见过水生,而那女子更是一面未见过,但他每晚都歇在那女子的房间里。我听仆从们说,那女子名唤心紫,是最有名的歌女,也是水生的意中人,可是不知怎么了突然重病难愈,水生欲娶其回家,奈何老夫人不允,水生负气出走云云。大抵,是因为他母亲不让个风尘女子进门,所以才娶了我。他濒死之时口口声声念的是心紫而非辛梓,我没有喜形于色,但心却也死了一半,另一半却还抱着有朝一日他能多看我一眼的希望。那是第七夜,我正卸妆,一个熟悉的身影,推开了我的房门。多日未见,他的面容依旧俊朗,却露出憔悴之色,胡楂儿长了老长,双目带着血色,一副疲累的样子。而他的手里拿了一只青瓷的小碗。
“心紫她,怕活不过三日了。”他低低地开口
“哦,这与我有何干?”我没有回头看他
“只有你能救她。”他的声音很低
“你带我回来,可就是为了救她?”我垂下眼眸,停下手,只问了这一句。
“是!”他回答得很痛快,可我的眼泪却无法控制,就恁地流下来。
“我可以救她,但我是你的正房夫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仿佛听见了尊严落地的声音
以后的日子,他从半月一次歇在我房里,到三五日一次,再到夜夜歇在我房里,仆人都说我手段了得,但无人知道在我的手腕上从此多了一条永不愈合的伤口。
陆
婆婆不大管事了,我成了杨家的掌事人。在悉心经营下,杨家的漕运生意开始越来越顺风顺水,我亦不复当年天真的女孩模样。而那位水生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在救命灵药的滋润下,似乎渐渐好转过来,却迟迟没有苏醒。
每晚,红烛摇曳,帘帐轻舞。没人知道看似恩爱的夜里,他总会披起衣服,拿上满了的青瓷碗离开我的房间。我的爱情就在这不见陽光的夜里存活着。渐渐地,我也开始贪恋起这卑微的时间,我越发想知道现在依旧只能躺在床上的心紫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无论我多么贤惠善良,她依旧能独占掉水生所有的爱意。
我还是偷偷去了心紫的屋子,推开门,艳红艳红的纱将她的房间装扮得一如成亲那日的红一般。而红纱里,一个穿着鹅黄色衫子的女子,合着双眼正在沉睡,宛若仙子一般。美则美矣,与阿娘相比,却多了些许人间的烟火味道。我黯然离去,此心紫虽然依旧无法媲美阿娘,却也胜过辛梓百倍。
次日,我正在房里细细地为自己上妆,突然门开了,水生这次是红着双眼进来,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雄兽。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没等我开口,一个巴掌过来,一丝腥甜扩散在嘴里。
“你这个黑了心肝的蛊婆,你对心紫做了什么?”他嘶吼着。
“我去看了她。”我直言不讳。
“她快死了,快死了!你既是要她性命,当初何必救她!”
“对了,你的血,你的血就是她的药。”他默念着扯过我的手,就像疯了一样用他锋利的匕首划在我的胳膊上,一滴一滴我暗红色的鲜血伴着心痛流进青瓷碗里。
他的心紫不好了。是啊,他的心紫,他唯一最爱之人,而我不过是个解药。手腕上的剧痛让我突如冷水灌脑,一切清晰起来,眼前这个不属于我的男人究竟哪里值得我对他如此,为他抛弃我的阿娘,抛弃我平静的生活,抛弃我的自尊?阿娘说过蛊是最毒的药,而杨水生给我下的蛊,我已毒入骨髓,痛不欲生。我眼前一片黑色。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我看见了我阿娘,她还是那么美。她提着黄色的油灯在家门口,向我伸出手,可无论我多用力地去够她的手都够不到。当我醒来,梦也醒了。
此后我再没出过我的房门,但后来,我有孕了,而水生仍然再没来看过我。听说那位心紫姑娘醒过来了。看着我渐渐隆起的肚子,感觉即使没有了爱情,我也有了新的指望——我的孩子。
柒
听说水生去跑漕运的时候,我已经怀胎九个月,再有半个月我就能见到我的孩子了。那晚,天很冷,我早早就睡下了,谁知后半夜竟然热起来,伴随着浓烟呛鼻。我猛地起身,看着外面火光四起,我屋里的布帛织物都已燃起了不小的火焰,我扑到门口开门,却发现门窗均已落锁。不,我的孩子不能死,我的孩子不能死!我拼命地砸着门,却没人理我,烟越来越浓,一个窈窕的身影迎着火光投射在窗上。
我扑过去:“救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我用力地扑打着门。门外的人只是冷冷地站在那儿,看着我挣扎哭号。我不再挣扎,我知道,我今天必会死在这场无心的火灾里。而这场从我下蛊陷害开始的戏就是那个风尘女子苏醒后送给我的赠礼。她容不下我,也容不下我的孩子。那年水生告诉我蛊娘是这世界上最恶毒的人,可阿娘一生积德行善;而水生倾尽一切爱上的女子,却是这样的一副蛇蝎心肠。水生,我辛梓最后悔的事不是爱上你,而是仅仅因为你的一句话辜负了将全部真心交付给我的阿娘。
我已无力挣扎,倒塌的房梁带着火苗砸下来,我的血肉发出焦煳的味道。我团着身子,孩子啊,娘没能保护你。眼前开始出现幻觉,阿娘来了,就在黄色的光晕里向我笑,就像小时候一样……当眼前一片漆黑,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最后的感觉就是心口阿娘的琥珀坠子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烫得发疼。阿娘,阿娘……
捌
当我醒来,我发现我还能醒来。我发现我在我的家,远离梅倌镇的深山里。我起身,发现,我的身上均被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难道是阿娘救了我吗?我摸了摸我的小腹,孩子,果然是没有了。
“阿娘,阿娘……”我呼唤了很多声,可是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大概阿娘出去了吧。我就像小时候一样,拿着盆到水井里打一盆清水,好洗去我一身的污渍,可是在清澈的水盆里,我却看到,我……不是我了。眸如星辰,发若飞瀑,肤若凝脂,身若执素,这是阿娘的面容啊。我手中的盆子跌落,一路跌撞地跑到阿娘的房间,房间里阿娘的信已经布满了灰尘。
“原谅阿娘自私的决定,你以后要好好地活下去。”
在阿娘的房间里,一本摊开的古书中写道:“往生蛊以血缘信物为媒介,一旦蛊的宿主死亡,那么宿主的灵魂将与饲养者的灵魂发生对调。”而书籍下方画着的信物,赫然就是阿娘送给我的嫁妆。我的复生意味着阿娘替我死在了那场大火里。阿娘水晶心肠,她知道水生是为寻找解药而来,是以为了保全我,她驱动蚁蛊意在要他性命,可命运如此,水生因祸得福,而她又面对我的以命相挟无法阻止,所以她为了我做下这蛊,若我惨遭不测,她定为我去死。阿娘赢了一生,却在情爱上输给了阿爹,伤心绝望之余,她怀着身孕再次回到了这里,她希望我不要步她后尘。可是我在男女情爱上输得比她更惨。
阿娘他没了阿爹,还有个女儿。可我呢,我的孩子也已随着阿娘一起死在了那场残忍的火灾里,他还没来得及叫我一声“阿娘”。
玖
“梅倌镇最近出了件新奇事,不知道是哪里来了一个苗医,治愈了当地很多疑难杂症,堪称神医。梅倌镇漕运码头的龙头老大杨家的二夫人多年未孕,竟花了整整二十根金条向那苗医求子。”
“在苗医应承下这差事后,不出半月,二夫人竟奇迹般地有了身孕。杨家为庆这喜事这几日正为穷困人家开仓放米。”如今梅倌镇的人都把这两件事当成饭后的谈资。
第二年五月初五,杨家二太太生产,据说二夫人难产不顺,杨老爷连着踱了两天步了。终于在第三天辰时,一声嘹亮的啼哭打破了杨家几年来的沉寂。但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杨家千金出生次日,杨家二太太疯了,嘴里一直嘟囔着不是我害死你云云。杨家老爷盛怒,彻审了二夫人的贴身丫鬟,得知早年间的杨家大太太乃是二太太趁杨老爷出门之际纵火烧死,杨老爷急火攻心,重病不起。杨家千金出生第三天,在杨家祠堂,有人发现杨老爷悬梁自尽。第四日杨家千金人间蒸发。
有人叹杨家千金五毒女克父母,有人说杨家灭门乃是亡灵作祟,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我站在辛梓的墓前,女婴在我怀里睡得很香,任风将我散落的长发吹得凌乱。我承袭了阿娘一身的蛊术,但我终是没有用蛊了结了她,而水生的死完全是因为他良心的拷问,大抵他还是记得我的吧。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将回到属于我的土地上将她养大。
蛊娘,蛊。蛊是世界上最毒的东西,而娘却是世界上最亲的人。
灵异故事之稻草人
一、特别的村庄
“施圭村?”黄家振透过公交车的玻璃看了看车外的指示路牌,在公交车上坐了两个多小时,他只觉得屁股有些酸麻,他现在要去的是一个昨天才知道名称的小村庄,若不是领导要求,他才不愿来这鸟不生蛋的烂地方呢!
黄家振下了车,施圭村简陋的公交车站只有两个人,黄家振和一名戴着帽子、留着浓密胡子的中年男子。
“黄家振医生?”中年男子走向前向黄家振问候。
“嗯。”黄家振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露出微笑,“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到施圭村,我叫卢宏敬。”中年男子将手伸向了黄家振,这家伙的牙齿还算工整,不过有一颗门牙似乎斜斜的,手上长满了厚茧。
“你好。”黄家振友善地跟卢宏敬握了握手,在都市中当医生的那只手摸上了当地农民长满厚茧的手,黄家振觉得手被磨得好痛。
卢宏敬走向停在公交车站旁的一辆小货车,“我们还是先走吧,详情等到了村长那儿再说。”他挥挥手示意黄家振上车。
村长是一名四五十岁的男子,头上的黑白发混杂在一起,脸上露出忧愁的表情,当他看到黄家振走入房内,随即开心地上前迎接。
“啊!黄医生来啦!给您添麻烦了!请坐!请坐!不用客气!请用茶!不要担心!这茶中绝对没有毒!”
黄家振看着一脸笑眯眯的村长开心地招呼他,但“这茶中绝对没有毒!”这种话倒让他觉得眼前这人是否是神经病?
“嗯,嗯,多谢。”黄家振面露微笑地坐在村长对面的木椅上,卢宏敬则站在黄家振旁。黄家振问,“不知贵村请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句话,村长开心的脸一下就回复到一脸的忧愁。村长反问:“不知道黄医生在来我们村庄之前听别人是怎么说本村的呢?”
“我们那里的人都说施圭村有一种怪病,而且这种怪病从来没有在别的地方发生过,只有在施圭村才有。”
“没有错,黄医生您可知道这是什么病?”
“我并不清楚,我是在昨天才接到上级指派的命令,连是什么病、有什么症状都还不清楚。”
村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种病卢医生将它称为‘稻草人症候群’,对了,载您来的这位先生就是我们村的卢医生。”
听村长说到“卢医生”这个词时,黄家振怀疑地瞧了瞧身旁这位有着浓密胡子及双手厚茧的中年男子,卢宏敬则回以微笑。
稻草人症候群?这是什么怪病?
“能简单说明一下这种病的基本症状吗?”黄家振觉得自己来到了神经病村。
“关于这种病的详细情形我都记下来了,黄医生,请过目。”旁边的卢宏敬从包中拿了一叠纸出来。
黄家振接过那叠纸,简单地看了看。这村庄可真是落后,资料竟然都是用手写的!黄家振想自己这次可真的倒霉了,而且这位卢医生的笔迹写得相当潦草,黄家振也看不懂这是什么鬼画符。
“哦,我还是待会儿再看好了。现在村庄中有患者吗?”黄家振把那叠鬼画符还了回去。
“有的,卢医生,你带黄医生过去看一看吧。”村长对卢宏敬说。
卢宏敬微笑着点了点头,带头走了出去。黄家振觉得他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真是一个奇怪的村,一群奇怪的人。
二、稻草人症候群
“这就是现在得了稻草人症候群的患者住所。”卢宏敬开车载着黄家振到了一所民宅的面前。
黄家振在车上时一直思考着稻草人症候群究竟是啥玩意,是指全身变得像稻草人一样动弹不得吗?总之,若要对这病情有更深一步的了解,见见患者是必须的。
卢宏敬按了按这栋民宅的电铃,开门的是一名中年妇女,一脸悲伤。
“是卢医生啊,请进吧,你后面这位是?”女人看了看在卢宏敬身后的黄家振。
“这位是刚从市里来研究稻草人症候群的黄医生。”卢宏敬又露出那种神秘的微笑,踏步走了进去。
“等一下!”黄家振在卢宏敬身后大声喝止。卢宏敬和女人狐疑地看着黄家振,“有问题吗?黄医生?”
“患者没有隔离吗?”
卢宏敬摇了摇头:“没有。”
“不把患者隔离,我们不会被传染吗?”黄家振问。
“放心,黄医生,之前的五个死亡病例,病人一直没有隔离过,他们的家人无时不刻地守护着他们,并没有遭到感染,也就是说这种病的传染途径还不确定。”
传染途径还不确定?黄家振在心中咒骂着,这次遇到一个怪病了,而且这病还会致命!
“黄医生,可以进去了吧?”卢宏敬问道。
黄家振抓了抓头,三人一起踏入了这栋民房的二楼,进到患者所在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床,床的前面摆放着一台电视,坐在床上的人则两眼恍惚地看着前方,像在看电视又像是在发呆。
女人走到床前说:“阿广,医生们来看你了。”坐在床上的男子将头缓缓地转向了黄家振,双眼无神地看着他。
黄家振被这男子的眼睛瞧得有点不舒服,他走到男子的身边在男子的眼前挥了挥手,“哈啰?你还好吧?”
男子的嘴巴动了几下:“在你后面……”
“唔?”黄家振将耳朵伸近了男子的嘴巴,“你刚刚说什么?”
“稻草人在你后面……”男子说完这句话,马上大声吼叫了起来,“稻草人啊!他在你后面啊!他要来杀我了啊!不要啊!”男子双手抱在头上疯狂地吼叫着。
在黄家振被男子的行为吓得不知所措时,在他身后的卢宏敬已经飞快地扑了上来,并大声喊着:“他发病了!黄医生!快来帮我把他压住!”
卢宏敬整个人扑到了男子身上,将他的两手压在旁边,男子拼命地挣扎着,女人与黄家振也冲上来帮忙。约八分钟后,男子才慢慢放松身体,恢复原来呆滞的眼神,双手也无力地瘫在床上。
卢宏敬长长地吁了口气,问:“林太太,这是他今天第几次发病?”
“第二次,他早上发病时我只能把门锁起来,我怕他会乱跑。”女人看了看床上的丈夫,双眼泛出泪水。
而黄家振还完全在状况外,他被刚刚的情形给震撼到了。女人过来紧紧握住黄家振的手,哀求道:“医生啊!请你一定要救救阿广啊!”话未说完,女人放声大哭,在床上的男子对妻子的行为回以呆滞无神的表情。
“好的……我会尽力的……”黄家振竭力安抚她,尽管他现在对于这种病症仍然束手无策。
当晚黄家振借住在卢宏敬家中。卢宏敬家没有床,习惯把草席铺在地上就睡,幸好家中还有一个老沙发,就成了黄家振的床。黄家振心里虽然不爽,无奈只好将就。沙发自然不如床舒适,黄家振半天睡不着,索性起来打开手提电脑,也罢,把白天收集的资料整理一下,存储到电脑中。他在键盘上敲着:稻草人症候群,传染途径不明,患者表示有稻草人要追杀他,患者在感染后会在三到五天内死亡,死亡时身体毫无外伤,死因不明……
黄家振停止了敲字,他越来越迷惑了,如果白天遇到那位患者这只是个案的话,那么可以直接当成精神病患处理了,但根据卢宏敬所说,此前村里已经有五个案例,患者通通死亡,无一幸免,而且由于施圭村设备简陋,患者死亡后就直接下葬,并未作解剖,无法知道死因。黄家振瞥了一眼躺在草席上呼呼大睡的卢宏敬,他还需要更多的资料,可是这个总带着似有若无的神秘微笑的卢医生,除了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似乎也提供不了更有价值的信息。
这一夜黄家振睡得很辛苦,在梦里他被一个稻草人追得四处奔逃,眼看着稻草人越追越近,他却跑不动了。他惊恐地拼命抬腿,腿却不听使唤,一低头,竟发现自己也变成了稻草人。追上来的稻草人张着黑洞洞的嘴,发出无声的怪笑,向他扑了过来……
三、稻田中的十字架
“卢医生,你知道之前五名病患的职业吗?”黄家振问一起床就拿着馒头猛啃的卢宏敬。他实在不想在这落后的小村中多待一天,他只想快点把这病给解决掉,然后早点回家去。
“嗯……”卢宏敬一边吃着他的早餐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我们村都是务农的。”
“那他们都有稻田了?”
“嗯,那是一定的。”
“稻田里都有稻草人吗?”
“对不起,这个我没有注意。”卢宏敬抓了抓头,满怀歉意地说,活像个被老师问问题却不会的学生。
“离这里最近的,已经死亡的患者住所在哪里?”
卢宏敬在旁边拿了张纸写了些东西:“……地址在这里。”
黄家振拿了那纸,朝着门口移动,卢宏敬在黄家振身后大声问道:“黄医生!你会不会迷路啊?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黄家振应着,脚下没有停步。
黄家振到了第一幢民宅。民宅的旁边是一片田,一个稻草人孤单地站在稻田之中,这稻草人戴着黑色安全帽及一件黑色的挡风夹克,“丑死了。”黄家振按了按电铃。
“我先生他……我巳经不想再提了……”在黄家振提起稻草人症候群后,屋子的女主人眼眶中就泛出泪光,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黄家振再度看了田中的稻草人,转头向妇女问:“你们田里的那个稻草人……是你先生做的么?”
女人擦了擦眼泪,说道:“是的,那是我先生做的,我先生看到那里的十字架后就说要做稻草人什么的,想不到他最后竟然会被稻草人给害死。”
“等一下,你说在哪里看到的十字架?”
“就在我们家的田里,我们本来不想做什么稻草人的,有一天不知道谁在田里插上一个十字架,我先生就把那十字架装扮成稻草人了。”
黄家振再度将视线转向稻草人,这东西本来是十字架?真是越来越玄了!
“我可以把那稻草人拆开看看里面的十字架吗?”黄家振问。
女人说:“可以,反正我也不喜欢这稻草人。”
安全帽、夹克,以及塞在夹克里面的粗布,黄家振将稻草人的衣物通通拿下来后,果然一个十字架露了出来。这十字架大概比他矮半个头,由两根圆棍交叉在一起,交叉点用绳子绑了起来。
黄家振回想着女人所说的话,这十字架是突然冒出来的,也就是不晓得是谁把这玩意儿插在这里,后来她丈夫将这十字架改装成稻草人,但黄家振又转念一想,不管这十字架是谁插的,应该不会跟这次的病例有关,也许只是哪个顽皮的小孩插在这里。黄家振又将安全帽等东西放回十字架,正要走,卢宏敬的小货车朝他这边开过来了。
“黄医生!上车吧!”卢宏敬摇下车窗对着站在稻田中的黄家振喊着。
黄家振离开了稻田,走向货车:“卢医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们昨天见过面的那名患者过世了,我想你应该去看一下。”卢宏敬拉开货车的车门,拍拍身旁的座位对黄家振说。
之前的患者死后都是直接下葬,没有进一步解剖来探查死因,现在正好是个机会,黄家振二话不说就上了车。
来到患者家,黄家振便跟女人提出解剖她丈夫尸体的建议。
女人坚决地反对:“不行!我绝对不答应!”
“但太太,”黄家振努力劝说着,“若让我研究你先生的遗体,我们对这种病有了更多的了解,进而找出治疗的方法,这样的话,也许以后村庄就不会再有受害者出现了!”
女人倔强地摇摇头拒绝。
在两人一阵对峙后,黄家振放弃了,他继续咒骂着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来到这里,面对一种从没见过的怪病。
黄家振失望地与卢宏敬走出民宅,无意间一扭头却看到了民宅旁的一片田,田中也有一个稻草人,和他刚才拜访过的那户人家一样。他心里一动,转头看向女人:“太太,你丈夫的遗体我就不动了,但那稻草人是你丈夫做的吗?”
女人叹了口气,说:“是我先生做的,要不是有一天我们起床发现田里不知道被谁插了一座十字架,他也不想做什么稻草人……”
“你刚刚说什么?”黄家振忽然大声质问,把卢宏敬及女人吓了一大跳。
“就是有一天我跟我丈夫起床……田里不知道怎么多出了一个像是十字架的东西……我先生就把它做成稻草人了……”妇女结结巴巴地回答。
太奇怪了,黄家振心中想着,为什么先前拜访过的那位患者田里也是莫名其妙地被人插上了一个十字架?黄家振脑中出现了一道闪光:“卢医生!你可以载我到所有患者的田里去一趟吗?”黄家振不等卢宏敬回答,先往小货车的方向走去。
卢宏敬呆愣了片刻,脸色陰沉下来,跟着往货车走去。
果然,所有死者的稻田中都有一个稻草人,而他们的家属也都表示,有一天醒来,田中就被人插上了十字架,而患者便将十字架给做成了稻草人,目前的五个病例都一样。
四、稻草人的真相
黄家振无力地瘫在卢宏敬的沙发上,他觉得现在的事件已经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应该请几位超自然事件研究学家来才对。
卢宏敬笑眯眯地端着两碗炒饭来到黄家振面前:“黄医生,有什么新发现了吗?”
“还能有什么发现?”黄家振狼吞虎咽地吃着眼前的那碗炒饭,“先是莫名其妙的十字架,然后被稻草人追杀,这巳经不是我的知识范围内的东西了。”
黄家振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碗筷,他发现卢宏敬的那碗炒饭动都不动。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你为什么不继续吃?”卢宏敬语音中带着笑意,脸色却狰狞起来。
黄家振丢下了手中的筷子,将那碗炒饭扔到卢宏敬脸上,拔腿就往门口跑去,只听卢宏敬在他身后大喊:“黄医生!你跑不远的!”
的确,黄家振刚踏出门口,就觉得眼皮还有脚步开始感到沉重,大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啪”的一声,他倒了下去。
在一间地下室内,一名头上黑白发混杂的男子将两根一长一短的圆棍交叉绑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十字架,这时有一名留着浓密胡子的男子走进来,对着做十字架的男子说:“我准备好下一个祭品了。”
黑白发混杂的男子头也不抬地说:“那个从都市来的医生吗?”
“没错。”留着浓密胡子的男子露出陰险的微笑,“他知道的太多了,我怕他会发现我们的计划。”
黑白发混杂的男子抬起了头,说:“做得好,卢医生,他的上级若来调查他的行踪,我会应付的,去吧!去把他埋在稻田之下吧!去把恶魔召唤出来吧!让它们再一次吞食人类的灵魂吧!”
卢宏敬点点头,拿起村长刚做好的十字架,走了出去。
隔天,一座新的十字架,立在一片黄澄澄的稻田中。
诡异的店铺
你知不知道,有些宅子,是被诅咒的。
我的女友七七看中一家店面,但又犹豫不决,所以来找我,让我帮她拿个主意。我们一起去看那小店的模样,它坐落在这座城市最有情调的街道上,这里是酒吧,私人厨房,文化中心的聚集地,街道不宽,人行道只够一人行走,而道路两边种满樱花树,是个想让人流连的地方。她说她想在这里开家花店,而她看中的店面旁边,恰有一座教堂。
这个位置要说极好,我点点头:“你若在这里开店,那我下午就时常来坐坐。”
她的花店很快开门营业,我在一个下午从公司偷溜出来去她那里闲坐,却发现她愁眉不展,一副快哭了的模样:“都开业这么久了,没有人来买过花。”
这是让我出乎意料的,花店靠着教堂,往来情侣路过,男生顺手买上一束送给女朋友,合乎常理,更何况对面是餐馆和酒吧,饭前酒后挑一束花送给女人,是男人烂熟于心的小伎俩,按理说女友的花店,应该稳赚不赔。
“听人说,这家店是遭了诅咒的。”女友忽然抬起头来望向我,声音有些恐惧:“周围的店主都这么说,盘下来这家店的,没一个做得长久,而且,这里有怪事。”
“怪事?”我很好奇:“说来听听。”
女友说,她店里的花每日是要清点的,自开业到现在,没卖出去过一枝花,可花的数量却在不断减少,前一晚清点的,第二天一早开门便不对数,可店里没有遭过小偷。是啊,有哪个小偷会去偷花的?
女友还说,在她之前盘下这家店的老板们,有做餐馆的,有做饰品店的,也有做小酒屋的,都做不长久,原因和她一样,没客人不说,东西数量总在减少。而对面酒吧的老板告诉她,先时这里还是餐馆时,他有次出来接朋友,半夜十二点钟的光景,却见这里亮起了灯,隐约看见临街的落地窗上映着人影,像是在吃饭的模样。可第二天他一问,因为没生意,对面晚上八点就打了烊,没人再回来过,那店里的灯光和窗上的人影又如何解释?
“我不想干了!”女友说:“说不定我的花也是这样少的,半夜三更,被这店里的东西偷走了!”
她战战兢兢,我决定与她一探究竟,当天晚上,我们早早关了门,到对面的餐馆里吃饭,座位临窗,恰好可以看到花店,也恰好看到了午夜十二点,花店里渐渐亮起来的那一盏灯光。花店的门是锁着的,那此时站在花店里的那一道影子又是什么?
女友的脸瞬间变得有些苍白:“那地方,闹鬼!”
我素来是不信什么鬼神的,摆摆手让她好好坐着,自己则过了马路悄悄靠近花店,我心里觉得,一定有人在装神弄鬼,不管这个人是谁,今天我一定要把他抓住。
但我错了,就在我来到花店门口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一个女人捧着一束花闻着香气,表情很是陶醉,可当我打开门上的锁想要进去时,店里的灯光忽然熄了,所有的一切都沉寂于黑暗中,包括那个女人和那束花,而我打开店里的灯,她们就都不见了。
不见了的意思是,人间蒸发。
我这才信了,她,不是人。
接连几天晚上,我都在花店对面的小餐馆窗前观察,花店的灯每晚在十二点钟准时亮起,会有人影走动,有时是一人,有时是许多人,坐在柜台后我女友常坐的那个位置上的,便是我头一晚看见的,那个捧花的女人,她像是扮演着老板娘的角色,为客人选花,包花,收钱,而客人们怀中抱着一捧捧花束,心满意足离去,却是跨出这间小店的门便凭空消失在黑暗里,人间蒸发。
人,无法蒸发,能蒸发的,便不是人。
他们是困在这间小店里的魂灵,或许早已忘记了自己的死亡,日日夜夜盘踞此处,凡人的黑夜便是他们的白天,他们在此处开店营业,像自己还在世时一样。
之后,女友在自己常锁现金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堆冥币,胆小的她,当日就关店退房,再不愿多待下去,而这条颇有情调的街道从此也成为了她的禁忌,她发誓,这辈子再不过踏进来半步。
我还是时常在这条街上逛,有白天有夜晚,这家店面又几经易主,一直做不长久,很快又被贴上招租的牌子。因为有传言在,这是家被诅咒的店面,所以时间长了,这里便再无人问津,空置了下来。而午夜十二点,小店的灯光总会照常亮起,有绰绰人影,或站或坐,因为没了生意,所以沮丧叹息,是这些魂灵的无奈。
后来,有个人盘下了这家店,因为传言不好,所以卖家急于出手,给的价格很低。这里又重新开起了小餐馆,自然的,白天生意很是不好,因为陰气太重,所以鲜少有人踏足。不过到了午夜,这里就又是另一副景象,十二点钟整,黑暗的小店亮起灯光,有客人源源不绝来到这里,窗边落座,点一桌菜肴,葡萄美酒夜光杯,人声鼎沸。但倘若你靠近,小店的灯光会骤然熄灭,一切声响尽消,透过玻璃,能依稀瞧见黑黢黢的屋子,空空荡荡,一片死寂。因为这是魂灵们的生意,它们在黑夜中过得小心翼翼,最怕的是活人打扰。
你是不是很好奇?老板是不是傻子,不然为什么要盘下这间被诅咒的店面?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这些被围困的魂灵需要安息,而给他们一隅之地,也是给他们安息的权利。
你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因为我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如果你有空,可以来这条街上逛逛,我小店里的菜味道不错,如果你时间充裕,我还可以给你们讲一讲他们的故事,讲一讲我偷偷看到的,这家小店夜晚人声鼎沸时发生的故事。
诡异故事之鬼戏
1
你知道鬼最怕什么吗?倘若你问一百个人,那么至少会得到一千种答案。倘使你问归筹,他一定会昂着头、挺着胸、瞪着那对公牛般有神的大眼睛,拉着戏腔告诉你:“鬼最怕鬼。”归筹就是这世间最大的鬼,当然,这仅限于在戏台上。台下,他只是人人都可践踏的穷酸鬼。
归筹演鬼戏,从人生里的第一场戏,到最后一场。
那时正值惊蛰,青黄不接,整个世界都充斥着一种蠢蠢欲动的苍凉,苍凉中又带着些许暧昧。虽不至于伏尸遍野,却四处游荡着觅食的饥民。人命很贱,有时还不值一碗清汤稀水的凉粥。然而比人命更贱的,是人心——这本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皇帝说没就没了,国家早就名存实亡了,所谓达官显贵,比归筹之辈更精通演戏之道,你方唱罢我登场。老百姓刚适应几天没皇帝的生活,又有人称帝了,老百姓还没来得及搞明白这位袁氏皇帝到底是何方神圣,皇帝又没了。难怪当时有个很有名的、叫做“伍廷芳”的先生说:“北京现有的政府,只算得上是戏场,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僚只算得上是戏子。我们看戏则可,若听了戏子的话当真就不可……”这话归筹只赞同一半,现在大家确实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了,仿若蜂巢里没了蜂王,即便是残暴的蜂王,在愚昧的蜂虫心里,有总比没有好。可伍廷芳说戏子的话不能当真,归筹是极不赞同的。
归筹是个戏子,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该信谁的规矩时,归筹选择信戏,戏里全是规矩,上台几步,下台几步,何时哭,何时笑,何时挤眉,何时弄眼。信戏,就得活在戏里,只不过归筹在戏里不是人,是鬼。
归筹不但是个戏子,还是九福戏班的班主,虽然年纪轻轻,但在戏班里颇有威信。可惜,他并不是角儿。在北平城里唱成角儿的,要么是有背景的,要么是没有背景找到背景的,可归筹有的,不过是个魁梧苍凉的背影。角儿们都喜欢唱《六月雪》,唱《霸王别姬》,唱《柳荫记》,北平城里的人喜欢看这种戏,在别人的悲伤里寻找平衡。鬼戏是冷门,鬼戏唱的是除魔卫道,可那台下坐着看戏的,哪个不是魔?哪个的身后没有背着一个面目狰狞的冤鬼?这样易子而食的乱世,活着的都是鬼,死了的才是人,可死人不依旧是鬼吗?总之,活着就是罪。
归筹的九福戏班偏偏是专门唱鬼戏的,且,他们只唱鬼戏,唱《钟馗嫁妹》,唱《钟馗捉鬼》。
这几日九福戏班的上座率更低了,有时还不到两成。归筹望着戏台子底下那些突兀的、蓬乱的、蘑菇头一般齐耳短发,真想扛着大刀将他们一颗颗地切下来,放进窝里蒸了、煮了、炒了、吃了、消化了、拉出来,就连拉出来的东西也要喂了狗,这样方能解恨。
只是他们捧他的场,他为何还恨他们?难道只因他们的身体里都住着魔鬼?想到这里,他暗自为自己的气急败坏感到懊恼,于是一出《钟馗嫁妹》唱得愈加卖力了。前面说了,归筹在戏台上是这世间最大的鬼,他演钟馗,鬼王。
伴着鼓乐,归筹唱道:“女大当婚要出嫁,从此不能再回家,俺只见车轮马足匆匆地趟去程……”每每唱到这时,归筹都会忍不住荡着泪花,而观众见了泪花,都会鼓得巴掌开出花儿来。这次也不例外,除了一个人。
一个女子。
她一副官家小姐的时髦打扮,梳着两根青葱般粗壮的辫子,仿佛一放进油锅里,就能炝出好闻的香味儿来。归筹在台上咽了口吐沫,不时瞄着她苍白冷艳的脸,眼睛里的泪花凝聚在一起,落在脸上变成彩色的污水。
她的眼神,那么像她——他那只演了一场鬼戏的小妹,她在那场鬼戏里,把自己演成了真的鬼。
散戏后卸妆时,油彩洗进了眼睛,归筹对着镜子,看到里面一盘圆圆的钟馗脸冲他笑,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就咳出一块黏糊糊的黄东西。
他仓皇失措,镜子里的不是他,是附在他身上的鬼。鬼戏演得久了,归筹觉得自己仿若真的能看到鬼,或许还能捉鬼了,甚至连他自己都变成了鬼。
2
归筹第一次登台唱主角,是在他十岁的时候;他唱的第一出戏,就是《钟馗嫁妹》。那时他们还没有进入北平,和现在相比,当时的境遇更为惨淡,甚至好几天都吃不上饭。因此,当附近一个大户人家请他们去唱堂会驱鬼辟邪、为小少爷冲喜治病时,老班主一口就答应了。
当时唱钟馗的是另外一个叫四旦的孩子,归筹只是演抬轿子的小鬼。可归筹觉得四旦根本不配演那样义薄云天驱魔正道的角色,他根本就是个坏痞子,常常欺负在戏班做杂物的妹妹,还说长大后要将她纳成妾,至于正室,当然是北平城里的贵小姐,因为四旦坚信自己以后会成为数一数二的“角儿”。“角儿”也是归筹的梦想,他觉得四旦不配。
开戏前,四旦突然不见了。戏班子里的人心急火燎地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后归筹在地主家的柴房里找到他。那时四旦正窝在墙角急促地咀嚼着什么,嘴里还散出年糕的香甜。老班主见状,不由分说扯出房门,拽出院子,拉到后台的小棚子里一阵暴打。在老班主的眼里,咱虽然是唱鬼戏的,但得办人事儿!人穷,但志不能短,尤其不能短到偷吃主人家东西的地步。
半个时辰后,四旦被两个年长的师兄一人拖着一根腿拽出来,他的脸在地上歪歪扭扭地画出一条带血的土痕。拖到门口时,四旦的脸被高高的门槛磕了下,一块黄黄软软黏黏腻腻的东西从他嘴里掉出来。
他是被卡死的。
当晚的钟馗由归筹代替四旦,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演钟馗妹妹的,也由原来的一个旦角,换成了归筹的亲妹妹。
归筹觉得有几分奇怪,因为演戏时的道具轿子变成了真轿子,戏里的新娘本无须坐进轿子里,可妹妹却煞有其事地坐了上去,更奇怪的是,主人家里挂起了白色的灯笼,灯笼上贴着黑色的喜字,仿若整个宅院都变成了戏台——一场鬼戏变得半真半假,仿若真的藏了鬼。
归筹并没有细究,也无暇细究。他意气风发地扮着钟馗,带着小鬼们抬着轿子,妹妹在里面哭哭啼啼,竟然在轿子被抬到戏台中央时掀开帘子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哀怨悠长,可看在归筹眼里,却觉得煞是丢脸。原来的戏文里并没有这一出,妹妹明明学过钟媚儿的戏,为何这般不争气地令他丢丑?他哪里知道,这一眼是自己和妹妹的永别。
老班主为了戏班能有饭活命,竟将妹妹卖给了刚刚死了的小少爷做鬼妻,戏里戏外,钟馗的妹妹真的嫁了。只是连老班主都没想到,这户人家娶的鬼妻,是用来和小少爷同时下葬的——一生严谨的老班主,原本还以为给妹妹找到了一个活路,还以为妹妹在这里,起码能吃上一口饭。
老班主愧疚之下一病不起,五年后一病归西,并将戏班子交给了归筹。
3
这几日的戏唱得磕磕绊绊,原先扮演钟媚儿的福禧,仗着自己有几分俊朗的姿色,跑到堂子里做“相公”陪酒去了。“相公”是什么?北平城里有名的八大胡同是干什么的,“相公”就是干什么的。不过八大胡同里的都是女人,“相公”却是比女人还柔媚的男人。这真是九福戏班的奇耻大辱,倘若老班主还在,定然会像打四旦一样将他生吞活剥。归筹没有老班主的威严和气魄,只能将他逐出戏班放任不管。钟媚儿的角色自此由另一个临时演员代替,于是上座率又低了些,茶楼的老板已经下了最后通牒,眼见着戏班就将三餐不保,唱鬼戏的就将真个变成了饿死鬼。
最后一场戏时,那个官家小姐又来了,依旧站在昨天的位置,依旧不哭也不笑,不鼓掌也不摇头,就那么木木地站着,目光紧紧粘在钟馗身上,仿若归筹妹妹在轿子里的最后一瞥。
归筹在台上看得心里颤颤的,有那么一刻,似乎还看到妹妹坐在台上的轿子里掀起帘子,那目光绝望,又欲说还休。他就这样恍惚着,险些唱错了词儿。
一散戏,茶楼老板就下了逐客令。可归筹此刻顾不得这些,他的眼里全是那个女子。他看到她幽幽地走上台、幽幽地掀起帘子、幽幽地靠近他,然后幽幽地问:“你真的是会捉鬼的钟馗吗?”
归筹说:“那是戏。”
女子说:“你演得那么真,真的钟馗来了也会自觉逊色的,定然也能吓走那些冤魂恶鬼。”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了下来:“钟馗不是吃鬼的鬼么?”
归筹觉得这最后一句话有点别扭,可又听不出什么不对,她的眼神令他觉得亲切,当她看着他时,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灵魂碎裂的声音。于是他忍不住问:“小姐是不是有什么难处需要归某帮忙?”
女子一听,低低地抽泣起来:“我想请归老板屈尊到寒舍唱一出钟馗捉鬼,只你一人去就好了。”她将嘴凑到他的耳边:“捉真的鬼。”
归筹的脸立刻在油彩下面抽搐起来,若不是那厚厚的油彩遮着,此刻的他一定看起来像白脸曹操。但是,当他看到女子手里的钱袋,听到里面脆生生的银元碰击,又不由心动了——多美妙的声音呐,单是听听就能管饱。
他回头望了一眼戏班里众人那干巴巴的眼神,又看了看茶楼老板决绝的神情,咬了咬牙说:“我试试吧。”继而,他接过女子手中的钱袋,递给一个小鬼扮相的武丑,说:“六旦,我去这几天,戏班就交给你了。”
说罢,他提起化妆箱,带着一脸的豪气,昂首挺胸地跟着女子出了门。
钟馗本是吃鬼的,但倘若这满世界都是鬼,那又会是谁吃谁呢?
4
原来那女子名叫钟小惠,她并不是什么官家小姐,而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奶奶。可严格来说,她也算不上什么少奶奶。她出身贫寒,十八年前,为了活命,年仅七岁的她被家人卖到一个大户人家做鬼媳妇,卖身契上说好了,作为小少爷的鬼妻,她得恪守妇道,为丈夫守灵祈福十八年,十八年后她就不但可以恢复自由之身,婆家还会为她准备一笔可观的再嫁嫁妆。这十八年来,她被幽禁在一个偏僻的独门小院,每日守着牌位为亡夫祈福。眼见着期限将至,不想最近宅院里却闹了鬼。她本想忍过了这几天,待期限到后就带着婆家给的嫁妆远离这是非之地。可她婆家的人不知是想赖掉她的嫁妆还是怎的,偏说若她院里真个闹鬼,定然是因她做了什么不洁之事才招惹秽物上身,到时不但会人财两空,只怕她还会变成真的“鬼媳妇”。
知道了她的身世,归筹心里不由又和她亲近了几分。若不是当年他和六旦一起偷偷把妹妹的尸首从那户人家的坟地里挖出来,亲自挖了坑另行安葬,他差点儿就以为钟小惠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妹妹了。
两人说着话,转眼就到了钟小惠的宅门前。宅院不大,虽然门庭冷落,布置得却很精致。进门前,钟小惠轻轻扯住归筹大红色的钟馗戏袍,望着他威严的钟馗装扮,轻声说:“我不想瞒你。之所以请你来,是因为家中那个鬼,和鬼戏里的钟媚儿扮相一模一样,且是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每到入夜,她就在院子里游荡,嘴里还不停地叫着‘哥哥’……”
归筹只觉得身体像吸满水的海绵,沉甸甸的、软绵绵的,全身的力气都跑得无影无踪。
钟小惠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继续说道:“我琢磨着,钟媚儿的哥哥不就是钟馗吗,想到这儿,我就开始四处找演鬼戏的戏班,于是就找到了你,你是最出神入化的。”
这样的恭维丝毫没有为归筹带来欣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院子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坐在了梳妆台前。他神情恍惚地补着妆,看到镜子里的四旦从里面探出来,他依旧是十一二岁的样子,扮相里带着几分稚嫩的戾气。他嘴里一边急促地咀嚼着,一边说:“好兄弟,知道我空着肚子演不好戏,还特意偷了年糕给我吃。你待我太好了,我决定不让你妹妹做妾了,让她做正室,等我成了角儿,就给她荣华富贵!哈,我知道你最在意的就是她!”
突然,镜子里四旦的脸剧烈扭曲起来,脸谱变成了充满怨恨的曲线,他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鼓着塞满年糕的嘴,含糊不清地说:“师父!我没偷!真不是我偷的!我不是小偷!”继而,他不再吭声了,脸上的油彩变成花乎乎的一片,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最后,他绝望着从镜子里望着归筹,蠕动着双唇,慢慢挤出一块年糕。
四旦从镜子里消失了,归筹一愣,眉毛吊偏了。他心事重重地将脸凑近了,胳膊肘支在梳妆台上,一点一点地修补。不想,肘下一滑,桌上赫然有一小块湿漉漉的年糕,再一抬眼,有个红色的影子从镜子里闪过。
钟小惠推门进来,拿手帕捏起那块年糕,柔声道:“莫不是我做的年糕不好吃吗?归老板怎么又吐了出来?”
归筹看了看梳妆台旁那小碟里的年糕,僵硬地笑了笑:“开始捉鬼吧。”
5
这是归筹第二次将戏演到现实里。第一次,他“钟馗嫁妹”却将妹妹送进坟墓;这一次,他“钟馗捉鬼”难不成要把妹妹当做戏里的小鬼吃掉吗?
这时,院内一阵窸窣,钟小惠脸上的肌肉立刻紧紧绷在一起,她推了推归筹,声音里充满了不安:“归老板……哦,不,钟馗大师,她……她来了……”
钟小惠话音刚落,只听得院内一声凄婉清脆的童音唱腔:“趁着这月色微明——趁着这月色微明——曲湾湾绕遍荒芜径——咳。——俺只见门庭冷落暗伤情——”
归筹一愣,在《钟馗嫁妹》这出里,这段唱词是钟馗死后被封为“驱邪斩祟将军”,为替妹妹和恩人杜平说亲,回到昔日家中时唱的。可这段本该是钟馗的词儿,怎么被门外的“钟媚儿”抢了去?转念一想,归筹不禁悲从心来。戏里哥哥是鬼,妹妹是人,这现在却颠倒了过来——妹妹是鬼,哥哥是扮鬼的人。这时,只见门外晃动着一个小小的人影,对方依旧用戏里的音调念道:“哥哥,开门!”
归筹一听,提起一股气,拿起架势,道:“来了——”紧接着,他唱道:“听谯楼早已报初更——刁斗无声寂静—— 孤苦鳏夫(本是寡女,因钟馗唱了钟媚儿的词儿,归筹就把寡女改成了鳏夫)有何事扣我柴门。”
门外凄声道:“你妹妹在此——”
归筹一跳:“啊——呀!”继而唱道:“我闻言战兢——丧黄泉复现生时影——”
直至这里,这门里门外、一人一鬼,一搭一唱,演的是《钟馗嫁妹》的戏,只是兄妹颠倒,陰陽倒置。钟小惠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似乎生怕门外的冤魂会破门而入,她扯扯归筹,小声提醒道:“别把戏搞错了,今儿演的,可是钟馗捉鬼啊!”
归筹轻轻推开钟小惠,望着门外,眼神里不但没了恐惧,反而多了一分期待。因为下面的戏文里钟馗将诉说自己变成鬼王以及到这里的来意,如今死去的妹妹站到了戏里钟馗的位置,他想听她诉说原委。
果然,门外顿了顿,继而马上提起气唱起来,只是词儿由原文的倾诉宽慰,变成了充满怨恨的痛斥:“哥哥,害我好苦。我为成全兄长,强扮鬼媳,身不由己,以致后豪门捐躯殒命。原望陰间能成人妇,岂料兄长将我坟墓掘,自此无依成孤鬼。为此引你前来,与你相会。痛诉心中愤懑,一并索你性命。”
归筹心中凛然,他本该唱:“呀,原来如此,妹妹在哪里?”只是这句词儿已经无法和妹妹的词儿对上了。门外妹妹的冤魂似乎也并不等归筹应对,自顾唱道:“哥哥在哪里?”唱罢,门“呼啦”一声被推开了,一个娇小瘦弱的鲜红身影应声而入,她还是七岁时的样子,依旧是当年的小小嫁衣,依旧是当时清丽精致的花旦扮相。她伸出冰冷僵硬的手,一把扼住归筹的手腕,唱道:“啊呀——哥哥啊——”
捉鬼的钟馗被鬼捉住了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他张了张嘴,一头栽在地上。
6
归筹的眼前一直晃着一幅凄凉的水墨画,漫无边际的荒野,灰的天,灰的土,灰色的天地之间,微微凸起一堆小小的坟头。坟头上没有墓碑,没有祭花,甚至长年累月都无人前来祭奠,它那么小,那么孤寂。归筹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了和妹妹同一天死去的四旦,那个坏小子到了陰间,定然也不忘欺负妹妹吧?没有哥哥的保护,妹妹该是怎样的绝望和无助?或许当初把妹妹挖出来重新埋葬是一个彻底的错误,倘若一直让她躺在那里,她起码还在某个大户人家的祖坟里,起码还有某个小少爷做夫君,起码不至于在陰间孤苦无依,更不会变作今日的冤魂野鬼。
归筹突然觉得脸上一热,他缓缓睁开眼睛,恍惚间似乎见到妹妹在笑。他一把抓住身侧的手,接着昏厥前的戏,喃喃地唱道:“啊呀——妹妹呀——”
钟小惠推开他的手,拿去敷在他额头的热毛巾,略带不满地嘟囔道:“真是戏痴。倘真的痴了傻了入了戏变成真钟馗也就罢了,偏偏到了节骨眼儿就不痴了、不中用了。昨夜若不是我拿出观音像,你这吃鬼的钟馗早就让鬼吃了!”
归筹坐起来,望着窗外微明的天色,只觉得脑中似乎住进了一个聒噪的锣鼓队,每敲一下就生生的疼。
钟小惠将盆中的污水倒进院子里,转身道:“让你演钟馗捉鬼来了,你却和那鬼一起唱起了钟馗嫁妹,唱唱也就罢了,最后竟被鬼吓得晕了过去。你倒是要不要捉鬼啊?若不想捉,我也不勉强,今日便将钱退了我!”
归筹掐着眉心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捉!今天我肯定捉!”钱肯定是不能退的,说不定师兄弟们昨夜就已经将那些钱换了柴米,他拿什么退啊?这一刻,他内心深处彻底原谅了老班主。十几年前老班主为戏班有饭活命,卖掉了妹妹,归筹知道老班主是疼她的,因为疼才会卖掉她,他不要她和我们一起饿死,在那样的大户人家哪怕做牛做马,起码有口饭吃;十几年后,依旧是为了戏班不被饿死,他却不得不连妹妹的冤魂也要伤害。
归筹起身重新穿好戏袍,抚摸着打鬼的折扇。这折扇只是道具,地摊上买的。
钟小惠说:“我看你还是换一把真能捉鬼的大刀吧?否则你这假钟馗拿着假法器怎么去捉一个真正的鬼呢?”
归筹想了想,觉得她的话有几分道理,于是连衣服也没换,他就晃荡着戏服起身前往市集,准备买一把真正的大刀,锋利的,驱鬼的。
选好了刀,他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自顾急匆匆地向钟小惠家走去。在市集的尽头,他看到六旦乐滋滋地从一处暧昧的堂子里走出来,肩上扛着米,手里拎着一大块猪头肉。霎时间,他心中涌出各种滋味,欣慰、酸楚、疑惑。
六旦看到他,也是一愣,见鬼一般。继而他小心地凑上来,问:“师兄,鬼捉得如何了?”
归筹没有回答他,转而问道:“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你忘记师父的训导了吗?别人可以看不起我们梨园行的人,但我们自己得看得起自己!唱戏就是唱戏,怎能去做那种龌龊下流的勾当!”
六旦讪讪地笑着:“你这一走,戏班连个顶梁的人都没了。我正好路过这里,就去看了看福禧,问问他肯不肯重回九福戏班。”
归筹骂道:“我捉完了鬼便会回去,我还在!怎么就成了没顶梁的了?!况且福禧已经被逐出戏班了,就是我们被逼到穷途末路,也不会求他回去!”
六旦道:“师兄,你也别太想不开,如今的角儿有哪个不是从堂子里混出来的?刚才福禧说了,堂子里有好多达官显贵,等找到好的靠山,他就回去重振九福戏班,让大家都成角儿!”
若不是在大街上,归筹真想给他一记耳光。他恨恨道:“六旦!你给我听好了,我今晚捉了鬼,赶明儿就回去。在此之前,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六旦缩缩脖子,扛起米,一溜烟不见了。
8
归筹一直跳着,直到被关进牢里等待死刑时,亦不能停歇。
其间,六旦来看过他两次。
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告诉他:“我和四旦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情同手足。当年的事我全看见了。为了代替四旦成为主角,为了陷害四旦让他在师父那里失宠,你故意偷了年糕给四旦吃,可怜的四旦竟然到死都以为你待他好,宁愿被打得皮开肉绽都不肯供出年糕是你偷的!可怜的,就那样生生被你偷来的年糕卡死了!只是你不知道吧?”六旦得意地笑着:“事后,当气愤不已的我正准备告发你的时候,却被你妹妹拦住了。那么小的孩子,竟那么懂事……她对我说,师父曾问她愿不愿嫁给那户人家的小少爷做鬼媳,她拒绝了。她说宁愿饿死,也要和哥哥死在一起。她说,如果我愿意保密,她就答应师父,用自己的一生来给大家换饭吃。我知道,你是最疼她的,失去她,这是对你最好的报复!”
听到这里,归筹突然不跳了,他木然地腆着干裂的钟馗脸谱,看到妹妹掀起红色轿帘,泪眼婆娑地望着他,那目光里充满了不舍和爱护。
六旦第二次来,是在归筹行刑的前一天。他衣着光鲜、容光焕发。六旦春风得意地说:“你当初不让我们到堂子里陪酒,简直是断了我们的财路!你不知道吧?福禧师兄现在成角儿啦!到哪儿都有人捧着,我们这些师弟们,也跟着沾了光!”
归筹呆滞地凝望着墙壁,四旦的脸从墙里探出来,他咧着嘴笑:“好兄弟,我知道你待我好。等我成了角儿,就让你妹妹当正室,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归筹痴痴地笑着:“角儿……角儿……”
行刑的那天早晨,北平城掌权的又换了人。新换来的官兵们一件件地查牢里犯人的案宗,越查越没耐心,查到归筹这里,发现他就是一个戏疯子,杀了费子弹,留着费粮食,就将他赶了出去。
归筹眯着眼睛走在大街上,宛若落魄的钟馗,他左手牵着妹妹,右手拉着四旦,一边不知疲倦地跳着驱鬼的舞,一边痴痴地笑。
一对衣着精致的男女挽着手从他身边走过,那男的说:“瞧,戏疯子!”
女的回过头,食指伸到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若不是他,我们怎能在我先夫家里人发现前,不动声色地除掉那个小孽种呢?”说到这里,她娇嗔地拧了男人胳膊一下:“都是你造的孽!要不是你不小心留下了种……”
男人轻笑着打断她:“我不是已经将功补过了吗?若不是我在堂子里认识了福禧,怎能想出这样的计策……”
归筹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钟小惠,他开心地冲她笑了笑——哦,他可不是对钟小惠笑,而是对她,那个紧紧牵着妈妈衣角的红衣女孩。
谁都不知道,在他的驱鬼刀砍中那女孩脖子的一刻,他就真的能看到鬼了,到处都是鬼,每个人的身上都附着鬼。那些鬼与死去的人无关,而是活着的人心里滋生出来的。那些鬼,都是他们不愿记住却不得不记住、努力忘记却怎样也无法忘记的人。
在那样的世道,每个人的身上,都附着鬼,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出鬼戏,戏如人生。
乡村异事之村里闹鬼
七十年代初期的一天中午,天气有些炎热,坐落在白马山下的一个小村庄,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听说了吗,村里又闹鬼了。”根生端着饭碗来到宝叔家,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起来。
“谁看见了?”宝叔忙接上问。
根生在小凳子上坐下,扒了口饭咽下,继续说:“是小林子昨晚看见僵死鬼冬梅了,他被吓得东躲西藏,今天就疯了。”
“啊!冬梅这丫头死的冤枉,可也不能害村里无辜的人啊。”宝婶痛心的议论起来。
“根生,来添点菜。”宝叔说着便夹起一筷子菜往根生碗里放。
“谢宝叔!”根生一面接住宝叔的菜,一面继续着:“今天小林子家请了‘马家’来上马,那上马的人说是冬梅来了,她要让村里人全都变成疯子,是要报复我们村呢。”
“别听马家瞎说,冬梅是个好姑娘,她哪里有这样恶毒心肠?”宝叔有些听不下去了。
“宝叔,你还别不信,你看自从冬梅死后埋在我们村头的小树林里,村里就没太平过,村里已经疯了三四人了,林子已经是第五个了,他们疯之前都说看见冬梅来找他。”根生越说越离谱了,把自己都吓得毛骨悚然起来,他不时的四下张望着。
“我真的就不信,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向公社反应一下,不然全村人都会惊慌失措的,这可不是件小事啊。”宝叔急忙把碗里的饭扒干净,放下碗筷,就直奔公社去了。
根生说的冬梅就是两年前父母包办婚姻嫁入这里的一个姑娘,冬梅婚后并不幸福,夫妻两经常吵闹,就在一年前夏天的一个旁晚,小夫妻吃着晚饭又开始吵架了,冬梅一气之下就拖着七八个月的身孕往娘家跑,她的丈夫追出家门,不知过了多久,家人发现小两口还没有回来,就去村口寻找,他们发现村头刚刚插入地里的秧苗倒了一片,田旁的小水塘边有一只失落的鞋子,家人意识到情况不妙,就赶紧呼喊村民们帮忙寻找,大家在水塘里打捞起两具尸体,正是这小两口。
村民们都同情这一家人的不幸,更为冬梅腹中还未出生的婴儿感到惋惜,大家都说是冬梅的丈夫把冬梅按在水塘里淹死后,自己也投河自尽了。所以,大家都说冬梅是冤死的。家人把这小两口用棺材装上,就埋在村头的小树林里。
没过多久,村里开始有人嘴里说着胡话,然后就疯疯癫癫,并且这些疯癫的人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说胡话时,感觉是在和冬梅对话。这时,村里就有人开始传言:“冬梅变成僵尸鬼了。”这个传言越传越离谱,小村整天被传言所湮没了,每到晚上,村民们就不敢出门,各自在家中,也不敢有人串门了。
宝叔今天又听到这样的传言,身为生产队长的他,感觉有责任和义务把这个事给澄清,于是,他就去公社请求帮助。
当公社书记听了宝叔的汇报,当即决定把棺木打开,他们清楚地知道,只有把棺木里的尸体焚烧了,才能彻底打消村民们心中的疑惑,于是,由公社书记主持的一场挖墓行动开始了。
打开坟墓,呈现在村民们眼前的是两具完好的尸体,现场就有人吓得乱跑,大家窃窃私语道:
“你看,这大夏天的快一年了,尸体竟然还好好的,这不正是僵尸吗?”
“是啊,这衣服还是崭新的,据说,僵尸鬼一到晚上就出来吃人。”
这时,公社书记发话了:“将尸体抬到空地上焚烧了”。
没多会儿,两具尸体就成了几根白骨,书记对着村民说:“大家可以放心了,尸体不存在了,其实,僵尸鬼是不存在的,世上哪有什么僵尸鬼,只是你们的封建意识在作怪,请大家不要再请马家了,那是搞封建迷信,有谁再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我们就要出来管管了。”
这时,宝叔见村民们还有些懵懂的样子,就补充说:“大家鼓掌。”说完,自己带头鼓掌起来,村民们也跟着鼓起掌来。
宝叔又接着说:“其实,我就没信过什么僵尸鬼,村里的人疯癫了,是因为他们的封建意识给自己吓坏的,大家不要相信那一套,有病的就赶快去医院治病吧,不然落个病根就不好了。”
村民们这才有些恍然大悟,交头接耳起来:
“是啊,哪有僵尸鬼呀,那都是自己吓唬自己,把自己给吓疯癫了。”
“嗯,对呀,大家赶快帮忙把这些人送医院去治疗吧。”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那些疯癫的人都痊愈出院了。
一场关于僵尸鬼的传说就这么平息了。从此,村里再也没有人得疯癫病了。这也许就是那个年代所特有的处理方式吧。
长篇灵异故事之御猫使
1
赵耿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看到那女孩了。
花鸟市场b区9巷164号摊位,赵耿每星期都会来这里买几尾金鱼,有活蹦乱跳的紫龙晴鱼,也有色彩斑斓的蝶尾鱼。不知什么时候起,摊位对面新开了一家宠物店。
渺渺猫舍。
那女孩就坐在店里面。
头发很长,长得几乎要达到膝盖,漆黑柔亮得像缎子一样。她总是光脚在店里地毯上走来走去,身边围着一群喵喵叫的猫咪,有时她会蹲下来,抱起一只猫亲昵地碰碰它的小鼻子,眯起眼睛笑。
她长得很漂亮,笑起来会不经意露出小女人的媚态。
那画面实在太过美丽,让路过的人群无一不为之侧目,赵耿当然也不例外。
他与那卖鱼老板相熟,通常是一面与之闲谈,一面将注意力放在对面的猫舍上。
看那女孩漫不经心地逗猫,漫不经心地与客人搭话,再漫不经心地对着窗面发呆。
她总是一副很困倦的模样,打哈欠,揉眼睛,双眼雾蒙蒙的,好像没什么焦距的样子。
有好几次她这样的态度都惹得前来询问的客人发怒,但只要她那双眼睛淡淡地往对方身上一扫,那人就像是中了魔似的,满腔怒火都没了影子。
赵耿不自觉被她吸引了目光,整日失魂落魄的,满脑子都是她俏丽的身影。
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与她相识。
赵耿今年二十四岁,男,未婚,职业是摄影师。他向来自恃身份,不屑于像那些街头混混一样与女孩搭讪,因而十分苦恼。
但很快,这个机会来了,他偷偷拍下的女孩与猫嬉闹的照片获了奖,当收到通知书后,赵耿简直可以说是欣喜若狂。
以此为契机,赵耿终于结识了那名叫程渺的女孩。
“耶?获奖了?”
程渺当时的反应是这样的:有些发懵地接过照片,食指轻轻卷着发梢,表情不解。
“很普通的照片啊,这样也能获奖,评委的眼光还真一般。”
赵耿的脸色有些菜。
但他还是竭力维持着面部平静,微笑着对程渺说:“那当然是因为你很漂亮了,年纪轻轻就在外面开店,一定很辛苦吧。”
“哪有年纪小,我今年都二十一岁了好不好?”程渺气鼓鼓地嘟起嘴,眼睛瞪得圆圆的,“长得小又不是我的错。”
赵耿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起来。
他想,还真是孩子气,大概才刚毕业不久吧,童言无忌。
更何况,他喜欢这个女孩儿,她身上那种慵懒气质,令赵耿为之着迷。
2
两人认识长达一个月后,由于赵耿没事就爱往猫舍跑,他与程渺终于相熟了些。女孩按捺不住好奇,就问他:“为什么每次你都只站在门口,不进店里来?”
赵耿有些尴尬地抓抓头发,“那个,呃,我……”
“嗯?”
“其实我对动物身上的毛发过敏……”赵耿吞了吞口水,紧张地注意程渺的反应,又赶紧补充,“所以,就算我很喜欢猫,也只能远观不可近碰。”
“哦。”程渺似笑非笑,倒也没戳穿他。
过了一会儿,像是闲得无聊,她顺手拿起一份当天的报纸,右手还往嘴里送着松饼。
那姿态闲散随意,真是说不出的妩媚,勾得赵耿心里痒痒的。
可还没等他想完,却见程渺拧起眉,气愤地跳起来把报纸往地下一摔,“怎么会有这种事?天杀的畜牲,简直猪狗不如!”
这是赵耿第一次听见程渺骂脏话,不由愣了片刻,弯腰捡起刚才那份报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从右下角豆腐块般大小的报道上,终于有些明了始末。
原来是说在某小区有人虐猫。
那人的手段显然是极其残忍,将四只出生不足一月的小猫全部虐死,死相之厉,简直惨不忍睹。更加令人无法原谅的是,此人竟然将死去的猫尸特地放在那只母猫附近,任凭丧子的母猫整晚凄厉地尖叫。
连赵耿看完这篇报道双手都有些发抖,更别提极度爱猫的程渺了。
女孩焦躁地在店内走来走去,像是感应到她低沉的情绪,原本围在她四周的猫咪们也纷纷哀戚地悲叫起来。
半晌,程渺像是下定决心般握拳,“不行,我得去那地方看看才成。”
赵耿冷静地拦住她,“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去那儿又有什么用?”
“我,我只想去看看那只母猫……”程渺咬着下唇。
赵耿看到她的样子不禁心一软,可仍旧点清现实,“报纸上登载的那处小区是法院军事住宅,一般人进出都要通行证的,你这样冒失地闯过去,保安又怎么会放行?”
“……哼,反正总会有办法的。”程渺白他一眼,“我又没求你帮忙,你着什么急?”
赵耿苦笑,“好吧,如果你真要去,那店里怎么办?”
“这好办。”程渺甜甜一笑,跑去沙发边打了个电话,按下免提键。
“嘟——嘟——”的等待音后,是电话被接通的声音。
“喂?你找哪位?”淡淡的女声传过来。
“我是渺渺,现在有点事,你下午能不能过来帮我看店?”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很干脆地“咔嚓”一声挂了电话。
程渺耐心地按重拨。
一分钟过后,电话再度接通,对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还在上课!你到底想干嘛?”
“我真的有点事要办啦,拜托拜托~”程渺在这头撒娇,“回头给你报告成果行不行?”
对方思量了一会,“两点我再过去。”又挂了。
程渺转头向满头冷汗的赵耿眨眨眼,摆了个v字手势。
3
通行证的问题倒是很容易解决。
原来赵耿有个叔叔就住在这个小区,他撒谎说带女朋友过来逛逛,叔叔就打电话给警卫放了行。
虽然这蹩脚说辞免不了被程渺怒瞪一通,赵耿心里倒是爽得很。
两人沿途按着报纸上登载的地址寻去,却是连只猫影也没瞧见。程渺有些着急,赵耿安慰她:“说不定已经被好心人给带走了。”
“带走?”程渺冷笑,“带去给旁人开膛破肚吗?”言语间似是对人极度不信任。
赵耿有些不满,好歹是忍了,不想和她在这时起争执。
此时他们已走至最末栋房屋,四周静悄悄的,行人凋零,唯有树影在脚底摇曳,冰凉的冷风自周身刮过,骇得赵耿打了个喷嚏。
他觉得这情形有点儿诡异,忍不住加快脚步,身侧的程渺却忽地一滞,神情也跟着变得古怪。
“喂,咱们快走吧。”赵耿伸手去拉她,声音在发颤,“我咋觉得有点冷呢……”
程渺用食指在嘴上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她偏过头,对着赵耿身后学了一声猫叫。
那猫叫声装得惟妙惟肖,衬着女孩眯眼的姿态,赵耿刹那间如遭雷击,他终于知道程渺像什么了!她十足就像只猫!
墙角后慢慢拐出一只花斑的褐黄母猫,毛色脏脏的,眼神很浑浊,右脚一瘸一拐,嘴里赫然还叼着一具猫尸!
赵耿看得毛骨悚然,却见身旁的程渺眼泪刷地就流下来,蹲下来用手背捂住眼睛。
“呜呜呜……好可怜……”她哭得很伤心,“为什么连个善待它的人都没有……”
赵耿的心也酸酸的,他拍拍程渺的背以示安慰,“别难过了,我们给它做个窝,再把它的孩子给安葬了吧。”
程渺黯淡道:“没有用,现在的母猫不会让任何人近身,就算给它做窝也不会住,因为会沾上人类的气味。”她抬起头,一双眼似寒星般冷凛,“——它再也不会相信人类了。”
回程路上,两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快要离开住宅小区时,赵耿意外被人叫住,他回头,有些尴尬地喊那人“叔叔”。
赵坤是个极易让人产生好感的男人,虽然年近五十,但由于保养得当,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此刻,他欣赏的目光就落在程渺身上,微笑着招呼侄儿:“小耿,好久没见你了,上去陪叔叔坐坐怎样?”
赵耿有些无措,他偷偷打量程渺的神色,见对方没有生气的样子,只好应承。
赵坤所居住的房屋格局为三室两厅,装修典雅洁净,客厅中央摆放着一个淡蓝鱼缸,各色金鱼在水草间游来游去,显得格外别致。
但不管怎么说,他独自一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总觉得空旷了些。
“嗯,在奇怪我这个老头子怎么还独身对吧?”赵坤一语道破程渺的疑惑,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与前妻刚离婚而已。”
“哦。”程渺说,她好奇地环顾四周,瞳仁轻轻一缩,笑了,“你也养猫?”
顺着程渺的视线看去,巴掌大的幼猫从窗帘后探出头来,傻乎乎地露出圆白肚皮,还屁颠屁颠地朝赵坤跑过来,倒是吓得赵耿惨白着脸后退两步,直到退到安全距离才松口气。
“是啊,”赵坤伸出手指去逗弄猫咪的下巴,眼镜片后的双眼却在发亮,“猫是种很有趣的生物呢,我一直都很喜欢。”
赵耿站在鱼缸前看了会儿,见程渺与赵坤相谈甚欢,一时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扬声唤道:“渺渺,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又转身朝赵坤一点头,“这次麻烦叔叔了,就不劳你送了。”
程渺瞪他一眼,倒是依言站起身来向赵坤告辞,赵耿看着两人平常的态度,不禁暗中嘲笑自己的多心。
然而,眼角无意中的一瞥,他瞧见赵坤望向程渺背影时若有所思的表情,心底忍不住一阵阵的发寒。
4
赵耿试探地问程渺:“你觉得我叔叔这人怎么样?”
“还成啊,”程渺满头雾水,“你问这个做什么?”
“呃……”赵耿努力组织语言不成,最终还是放弃了,他颓然地垂下肩膀,“那个,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出息?”
“为什么?”程渺脸上画满疑问号。
“我叔叔在我这么年轻的时候,事业就已经很成功了,现在更是处于巅峰时期,而我只是个二流摄影师……”
“那有什么关系,”程渺无所谓地冲他眨眼,“人各有志嘛,就像我只是个猫店老板,可我就觉得这样很轻松,也很快乐。”
“说得也是。”赵耿诚恳地笑,“没想到最后变成你来安慰我了。”
“别在意那么多,生活会变无趣的。”程渺打了个哈欠,慢慢揉着眼睛朝里屋走去,“你就站门口帮我看店,我有点困了,想睡觉。”
“现在?”赵耿吃了一惊,抬头看看外头的日光,神情越发无奈。
程渺转过身,眼波流动间,她轻轻捂嘴一笑:“哪有猫白天有精神的。”
没过几天,赵坤给赵耿打电话,“你那个女朋友……”停顿了会儿,似乎在考虑措词,“你还是放弃的好,那种女人,不是现在的你能掌控的。”
赵耿冷笑:“叔叔,我说你也管得太宽了吧?我与程渺之间的事同你有什么关系?”
赵坤的嗓音依旧温和,不愠不恼,“叔叔是为你好,怎么说我也不会害你不是……那个女人,叫程渺是吧,她不适合……”
“叔叔,你老实告诉我,”赵耿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你是不是看上程渺了?”
赵坤笑,“你想到哪儿去了?做叔叔的怎么会抢侄子的女朋友?”
“知道就好。”赵耿陰陽怪气,“总之我们的事不需要你关心,万分感谢!”
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
想想又觉得不放心,顺着号码重打过去,对方却已占了线。
下午赵耿去花鸟市场找程渺,对方不在,看店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女生,穿校服,戴眼镜,挺不起眼的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杂志,身边的猫咪罕见地安静着。
赵耿礼貌地杵在门外朝里喊:“请问程渺去哪儿了?”
那女生抬头看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有人请她吃饭,她就去了。”
他心里一咯噔,“谁?”
“我怎么知道。”女生没好气地撇撇嘴,“你别老站在店门口,挡光。”
“那她还有没有说别的?”赵耿不死心地前进一步。
四周的猫突然纷纷直起身子,笼内和笼外,细长的猫眼冰冷地盯着他看,闪闪发亮。赵耿顿时骇得脸色发白,战栗着从店门口退了出去。
沙发上的女孩取下眼镜,头痛地揉揉太陽穴,她伸手安抚怀里猫咪的下巴和颈项,将它们炸起的毛发都顺下去,于是乎,所有猫咪很快又恢复成原先一派懒洋洋的模样。
她拿起话筒拨通了程渺的电话。
“喂,你在哪里?……刚才那个赵耿又来找你,可能由于你不在,猫的情绪有些失控,稍微把他吓着了……什么?要我负责搞定?你又不付我薪水,想都别想!……噢,是赵坤请你吃饭啊……这样,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若无其事地用杂志挡住脸,瞥见门外迅速远离的某个黑影,女孩的唇角微微逸出一丝冷笑。
5
清晨,小区间还隐隐萦绕着雾气,四下一片朦胧,只能依稀辨清自己脚下的道路。
赵坤提早出门,衣着整齐,右手提着一只黑色塑料袋。路上偶尔有熟人与他擦肩而过,免不了一番客套的招呼,赵坤倒是好脾气,始终温和有礼地对人微笑。
“这么早,出去买菜呢?”路人寒暄。
“是啊,没有老婆就这点辛苦。”他满脸无奈地点头致意。
顺着墙面往左处拐去,周围道路越发偏僻,连晨雾也散发出些许瘆人寒意。赵坤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动作丝毫不懈滞,仿佛对周遭一切都视而不见。
片刻后,他终于走至最末一栋房屋,在杂草丛生的荒芜处将手中塑料袋用力一扔。
“啪”一声,强烈的撞击将黑色塑料袋压破,露出里面死状骇人的幼小猫尸,狭长的猫眼几乎要暴瞪出来,死死地怨恨地望向天幕。
赵坤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慢条斯理地将双手擦干净,姿态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优雅。
“咔嚓”,身后传来枯木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少女的身形慢吞吞地自雾中显现,凑得近了,才见她一身黑衣,如瀑般的长发及膝,漂亮脸孔上嵌着一双珍珠似的眼,眉间还沾着丝丝水气,美得不似人间之物。
此刻,她正嘻嘻笑着:“真不好意思,赵先生,我来得不是时候。”
赵坤脸上却丝毫未见惊慌,他连眼都没抬一下,“程小姐才真叫厉害,利用我那傻侄子来接近我,不就是为现在?”
程渺笑了,“咦,赵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反应得太快,所有对话都好像事先演练过一般,更何况,你身上带有记者的职业病,来到陌生场所首先就进行迅速打量和观察,那种神态我可太熟悉了。”赵坤冷静地解释。
“呀,看上去我准备得还不够呢,”程渺调皮地吐吐舌头,就像个小女孩,“那么,看穿我意图的赵先生,为什么还会让我抓住把柄呢?”
赵坤沉默片刻,冷冷道:“我有我的理由,与你无关……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好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程渺甜笑着张开一只手掌,“五十万,给我五十万我就当今天一切都没发生过,相信赵先生也不会乐意有媒体披露出你有虐猫的癖好吧。”
她满脸笃定,“现今网络上因虐猫事件已闹得沸沸扬扬,普通人还好说,若像赵先生这样的名人,成为众矢之的那可就得身败名裂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吧,对于赵先生来讲,五十万只是小case。”顿了顿,程渺补充,“还有,我要的是现金。”
赵坤终于抬起头,沉吟片刻,他开口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是什么?”
“离开我那傻侄子,再也不要与他见面。”
“这个没问题。”程渺耸耸肩膀,妩媚地对赵坤抛了个媚眼,“反正我也对他没兴趣,得到钱之后,我立刻就会离开这座城市,再也不出现在你们叔侄面前。”
“……好。”
“那么,今天晚上九点,我来你家拿钱。”程渺向他飞吻一个,身形悄悄隐没在雾中,“当然,你可以试着报警,不过从刚才起,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我拍录下来了,如果明天我被抓的话,很快就能在电视媒体上看见赵先生你了。”
赵坤紧紧抿着唇,几乎要把下唇咬出血来。
同一时刻,赵耿简直快要气疯了。
家里所有能摔的东西都给摔破了,闹钟、花瓶、陶瓷罐、玻璃杯……鱼缸被他在愤怒之下失手打翻,廉价地板被磕出白痕来,湿漉漉地往外淌着水。
几条金鱼在地面奋力扑腾了两下,渐渐没了声息。
发泄过后,赵耿颓然倒下,掌心被玻璃碴儿割破也不去搭理。他感到愤怒,被亲近之人背叛后的怒气,随之而来的还有伤心,他那样喜欢的程渺,居然投奔了叔叔的怀抱……
不!他不能相信!
赵耿双手握拳,脑中灵光一现,是了,按程渺那个单纯性子,也许真的只是去吃饭而已,他们其实没什么的。况且程渺也说过对叔叔没意思,一切都只是赵坤的一相情愿而已!和程渺完全没关系!
是的,都是他的错!
6
赵耿沉着脸前往赵坤的住处,他的袖子里藏着一把刀。
愤怒中的摄影师大脑一团乱麻,他不断安慰自己:我带刀并不意味着我想做什么,叔叔是我的亲人,难道我就忍心伤他吗?这次是他不对,我只要吓吓他,让他放弃程渺就好。
就这样,赵耿忐忑不安气愤又忍耐地敲响了楼下的防盗门。
结果却吃了闭门羹。
不管他按多少次的门铃,大门也不会“哒”的一声打开,愤恨之下,赵耿重重地朝大门踢了一脚,声响之大,惹得二楼陽台有人探出头来责骂。
赵耿沉默地蹲在墙角抽烟,吸了两口把烟蒂扔在脚下踩熄,然后他掏出手机,开始重复不断地拨打赵坤家的电话。
他命令自己不能再想下去,脑中那些翻滚的画面像是毒汁一样缚紧了他的心脏。
不,不,不!
此时是夜晚九点四十二分,第十四通电话居然被接通,赵耿耳边蓦然传来程渺的尖叫:“救救我!赵耿救救我,你叔叔他……”
电话被仓促挂断。
赵耿的大脑一片空白,恰好这时有人下楼推门,赵耿乘隙从防盗门里钻进去,一路狂奔上楼。
大门居然没有锁。
他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水,黏稠得让人很不舒服,他把右手放在门把上,用力一推!
程渺站在高高的陽台上,黑发散开,赤足如玉,一张精致的脸孔上却布满仓皇。赵坤站在距她不远处,眼神锐利,步步紧逼。望见推门而入的赵耿,她的双眼折射出亮光。
“赵耿救救我!”她柔弱的模样就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猫咪,泪水轻轻滑落脸庞,“呜呜……救救我,赵坤他想强暴我!啊啊啊——”
不愿让她控诉过多,赵坤突然一个跃起,在赵耿未能反应过来之前,猛地将程渺一把推落陽台!
赵耿瞪大双眼,眼睁睁地望着那名他心爱的女子被赵坤亲手谋杀。
“这个贱人!”赵坤恨恨地咒骂一句,回头见侄子极度憎恨地盯着自己,他轻轻皱眉,来不及解释,就见赵耿已满脸狰狞地扑了上来。
“你杀了她!你杀了程渺!!”赵耿肝胆俱裂,大脑里不断回放着程渺被推下陽台的瞬间,脸上那种绝望而悲切的表情,“你这个杀人犯怎么不去死?”
赵坤紧紧护着怀里的黑色手提箱,一把打掉赵耿的双手,怒斥道:“你这个蠢材!你被那女人利用了知不知道!她利用你来接近我,接着再通过掌握我的把柄来向我敲诈!”他迅速打开手提箱,让赵耿看一眼里面满满的钞票,语气有些急促,“她威胁我要五十万,不然就把录像带放出去,可我怎么甘心白白便宜了她?!”
赵坤握住侄儿的手,满脸诚恳:“大哥大嫂去得早,小耿你又是我的亲侄子,从小被我带大,虽然不知什么原因近些年你与我十分疏远,但叔叔决计不会害你的!与其把这些钱给那个蛇蝎女人,还不如全部给你!”
赵耿全身颤抖不止,“你,你是什么意思?”
“孩子,委屈你了,你先带着这些钱去国外躲几年,等风头过了,叔叔再把你接回来,叔叔一定会帮你,到时候你就是首屈一指的摄影大师了!”赵坤道。
“你想让我替你顶罪?”赵耿震惊地后退两步,“难道,你一早就盘算好要杀死程渺?”
赵坤冷笑道:“自两个月之前起,每周一我家门口都会出现几只死状甚惨的猫尸,被媒体报道后居然不减反增,那时我就猜到肯定有人在针对我!从那时起,我就十分注意身边出没的陌生人……当得知幕后黑手就是程渺的时候,小耿,你知道的,”他温柔的语气与话语一点也不符,“这种祸患不能留!”
赵耿用手捂住脸,慢慢地,泪水自他指缝间渗出来。
“就因为这种原因,这种原因……你就能杀死程渺吗?!”
“小耿,我知道你怪我,但你就帮叔叔这次好不好?”赵坤把装钱的箱子往侄儿怀里一推,眼中竟隐隐流露出威胁,“你也是程渺死亡的目击人,届时如果我一口咬定你也有参与杀人,我们两个都别想跑!”
“如果……如果我今天没来呢……”赵耿的声音因被手捂着,显得有些奇怪。
赵坤扶了扶眼镜,“我已事先办理好护照。”
“是吗?”赵耿忽然笑了,松开手,露出底下那张扭曲的狰狞脸孔,“这样的话,我还犹豫什么呢……”
8
漂亮的花园里,碧草蓝天,穿白衣服的青年孩子般笑着,怀里抱着猫咪。
“这样好吗?”苏络离指指毫无察觉的赵耿,“一直待在疗养院里,消失的记忆会不会在哪天想起来?”
程渺用食指轻轻卷着发梢,微笑道:“我可吞了他将近一半的灵魂呢,别说恢复记忆了,大概一辈子都只能保持三岁孩童的智力吧。”
苏络离“嗤”一声笑,“我倒没见过像你这样心软的猫。”
“是呢,不然我们怎么能做朋友?”程渺嬉笑着环住少女,把头埋进对方的颈项,老半天,才深深叹了口气,“那孩子,小时候其实很好的。”
“……嗯?”
“又天真又善良,将当时重伤的我抱回家包扎,还为此挨了一顿很重的抽打,他把我抱在怀里,怎么也不肯放。”程渺的声音充满怅惘,“我不能饶恕他的过错,但总能帮他先把仇恨了结。”
“他现在这样不也挺好。”苏络离笑着补充,“纯白的生命,再也不用背负那些沉重的罪孽。”
“……是啊,”程渺再度扬起笑脸,“你说我这算不算是猫的报恩?”
当然,当然。
自古在传说当中,猫都是伴随着死亡与厄运而生。它们是死神的宠物,站在镰刀柄端眼神冷冽;亦是魔女的宠臣,随着满月的光辉尽情诅咒。
它们拥有吞食与撕裂灵魂之力,在六道间不断轮回,生生不息。
然而,它们的灵魂坚强又柔弱,你若曾对它一分好,它便将永世惦念。
所以,请不要轻易伤害这些生灵,否则请小心——哪天猫又带着她的子民们,前来复仇。
黄河古道的诡异故事
我要讲的是黄河古道中的古怪故事。
我姓白,大名叫白石头,这个名字很土,却是有讲究,取的是“水来土掩”之意。
黄河上供奉着八个大王,六十四个将军。这白姓,就是八大王之中的一个大王的姓氏。
这不是胡说,关于八大王和将军的说法写到了书里,是每个河官必备的红宝书,即便是今天的黄委会也是要将这本书奉为治黄圣经的。
懂行的人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我是世代的河兵出身。
河兵是什么,相信好多人都不知道。
在《天下粮仓》电视剧的开头,那几个九死一生取水的士兵,就是河兵。
康熙三十七年,中国才开始设河兵。
河兵是一个奇怪的兵种。
清朝的军装上印着字,有的印一个“勇”字,有的印一个“兵”字。
兵是正规军,是清朝的正规部队;勇是临时招募的军民,曾国藩的湘军,一些地方团练,都是勇。
河兵的军装上印着一个“河”字,这是一个比较奇怪的兵种。
河兵虽系绿营系统,但仍略有区别。他们所领粮饷,经乾隆帝特批,按“战二守八”(战银每月一两五钱,守银每月一两)的比例分配,也可“由守拔战”而升迁。如因公遇难,也按军功条例抚恤。
可以说,清朝的河兵待遇是很好的了,但是却很少有人愿意去。
不仅不愿意去,就算是被强行抓丁了,或者被征调成河兵了,他们也要千方百计跑掉。
我给大家举一个例子。
康熙三十七年,河兵人数为2000名,三年后只剩下不到800人了,跑掉死掉了将近一半多。后来实在不行了,又在嘉庆七年,紧急从天津和宣化调拨400人凑数。
按说当兵吃粮,扛槍打仗,又有什么要跑的,关键是河兵的工作性质不一样。
别的兵种是和流寇、盗贼、外夷打交道,河兵和什么打交道?
和黄河,和黄河里的邪乎物件打交道。
黄河是中国最能折腾的一条大河,也是中国邪乎事情最多的一条长河。
自公元前602年至1938年花园口扒口的2540年间,黄河下游决口泛溢的就有543年,决溢次数达1590次。
我们再看看和它同一级别的长江,自公元前185年到公元1911年的2096年中,长江中下游平原区共发生大小洪水灾害214次,
所以说河兵虽然名义上什么洪水都去防,其实绝大部分的人力还是用在堵黄河的槍眼上。
在黄河里,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都能发生,黄河古道几十米深的淤泥里,也是什么邪乎物件都有可能挖出来。
大家都知道黄河泛滥,一次要死掉成百上千人,但是大家却都不知道,每年清理黄河古道时,从厚厚的淤泥里挖出来的诡异物件才瘆人呢!
黄河改道,一泻千里,所到之处,人或成鱼鳖,那厚厚的淤泥下,不知道埋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往事。
这些秘密包含了太多的禁忌,太多的古怪,诡异的让人简直不敢相信。
关于黄河古道的怪事太多了,就说一些近代的怪事吧。
在五十年代初,黄河改道,河工扒开了干涸的黄河古道后,发现了一截锈迹斑斑的铁管,铁管初时只有胳膊粗细,越往下越粗,往下挖了七八米,那铁管有水缸粗细,周身白亮,就像用砂纸打磨过一般。河工们不敢再挖,等专家第二天来了后,却发现那原本干涸的河床一夜水满,浑浊的黄河水中再也找不到那截铁管了。
在六十年代,清理黄河古道时在淤泥下发现了一个十几米高的铜钟,钟口用铁汁给封住了,打开一看,铜钟里全是密密麻麻的骷髅头,骷髅头里盘着各种黄橙橙的小蛇,怎么也不肯出来。专家考察了一番,怎么也想不通这口大钟是干什么用的,还有蛇怎么能在封闭的大钟里存活那么多年,最后只能将大钟原样沉在了河底。
在那口大钟沉到水底之后,连续七天,家家户户都听到了铜钟敲响的声音。
且不说黄河古道,就说解放前,负责治理黄河的黄河水利委员会都里外透露着诡异。那时候,黄委会的委员长是孔向荣,他是著名的孔子孔圣人的后代,孔氏家谱中记载着他是山东曲阜孔氏八房的后代。
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当时四大家族孔家孔祥熙的堂哥。
据说当时孔氏家谱中本没有孔祥熙这一脉,孔祥熙为了让自己能进入家谱,拼命讨好孔向荣,后来才借助他的力量,在修家谱时把自己家也给修了进去。
就说这个孔圣人的后代,大官僚的堂哥,竟然非常迷信河神,他在工地上修建了大王米庙,供奉了黄河中的大王和将军,在贯台堵口时,他又亲迎虎头将军,焚香祭奠河大王。
不仅仅他这样,当时河南省主席刘峙更是恭恭敬敬护送黄河大王—— 一条金色的小蛇入水,希望大王可以保佑黄河两岸黎民。他的这件事,还被收录进了上海书店1992年出版的《中州轶闻》一书中。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说刘峙一定是个蠢且迷信的贪官。
但是,不是。
刘峙是一个民国时期少有的好官,他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也不讲排场。
他历任黄埔军校教官,是蒋介石的五虎上将之一,也是一个河南人民敬重的好官。
他很重视教育,主政期间修建了河南体育场,还有河南大学标志性的礼堂。
在他调离河南时,仅在郑州一地,就有两万多人为他送行。
抗战胜利后,刘峙由南陽抵漯河主持第五战区受降仪式,沿途百姓到处摆香案,燃爆竹,夹道欢呼。
讲到这里,可能有人就想问了,为什么这些人如此迷信黄河古道传说?
那些所谓的黄河大王,又都是迷信吗?
还是那句话,黄河古道里的那些事吧,说不清楚。
也许就是因为黄河的古怪,我祖上立下重誓,老白家每代只准一个做河兵,也必须有一人做河兵。
为什么要这样说,各位看官且耐心往下看就知道了。
俗话说天下行业分为三百六十行,这三百六十行中就有金门一行,这也是一门手艺,也有门派,有特别的规矩和秘法。
中国的手艺人讲究拜祖师爷,木匠的祖师爷是鲁班,小偷的祖师爷是时迁,挖参行的祖师爷是孙良,这金门一派的祖师爷是马小三马师爷。
这马小三出身穷苦,却是一个天生的金客,颇会使一手寻金点脉之法,后来就演化成点石成金的祖师爷了。
这寻金之事,古已有之,人类最开始利用的金属就是金,大约在三千多年前就有意识的采金了,最开始采金都是政府行为,政府强行征招农民去,后来这些采金人将采金之术传承给了后辈,就这样代代相传,逐渐发展成了水金、山金、渊金、云金四脉,形成了独特的金门一派。
这金门一派,经过了上千年的传承,也有了特定的口诀和秘法,有观金山,分金水,寻金线,走金脉,炼金汁一说,后来金门一派发展成为了“河、山、渊、云”四脉。
这四脉分别叫做“分水”、“观山”、“探渊”、“凌云”,每一脉有一脉的规矩,也有各自的地盘,“分水”的绝不会去“观山”,同样的,“探渊”也绝不会去找“凌云”的麻烦,这些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子鼠丑牛都有个说法,后辈们当然不能乱来。
这“河、山、渊、云”听起来很神,说白了就是金客各自划分的地盘,有的专门找水金,有人专门寻山金,有人专门探洞金,有的专门找天金,省的以后为了抢地盘打架。
那其他三脉都很好理解,不过这天金一脉特别神秘,我一直也搞不明白,按说水里山里找金子都好理解,这天上去哪找金子呀。
不过点金这行虽然富贵,但所谓财不外露,又跟巫、娼、大神、剃头匠、戏子一样是下九流的行业,所以一直都是低调行事,外人多不知。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明白了我们白家祖上古怪的规矩了,为什么每一代都要有一个子孙做河工。
那是因为,我们白家就是金客“分水”一脉,吃的是黄河中的河金,每一代当然就要有人去守护黄河,这叫做盗亦有道,有得有失,这样后人在黄河古道采金时才不会遭遇天灾人祸,让这“分水”一脉彻底断了根。
到了我父亲那一代,人丁不旺,里里外外就他一个男人,他理所当然成了老河工,加入了当时的黄委会。
黄委会是1933年成立的,1946年的时候在解放区成立了冀鲁豫黄河故道管理委员会,主任是徐达本。1949年以后,解放区才又一次更名为黄委会。
黄委会开始在开封,在1954年的时候,河南将省会从开封迁到郑州,黄委会也跟着迁到了郑州。
在六十年代后期,我父亲因为身体原因提早退休,那年月实行接班,我理所当然地接了父亲的班,进入到了黄委会。
掐着指头算一算,从我加入黄委会到现在,一晃,快有四五十年了。
这四五十年中见了太多黄河怪事,黄河鬼事,黄河古道中层出不穷的古怪事物!
你要问我这些故事是真是假,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有的是我亲自经历过的,有的是朋友酒后讲的段子,半真半假,真真假假,谁也说不上来。
我去黄委会的时候,黄委会早从开封迁到郑州了。
现在的黄委会挨着省政府,又在市中心,尽得地利风流,当年那地方偏得很。
在当时,那里几乎是一片乱坟岗子,乱坟岗子里长着一圈圈的老槐树,那些老槐树是古槐了,不知道长了多少年,要几个人才能合抱。老槐树上总落着黑压压的乌鸦,看见人来了,在树上呱呱叫着,更显得苍凉古怪。
那古槐遮天蔽日,将陽光挡的死死的,三伏天打树底下走过去,都觉得冷风飕飕的,得加紧走,不然身上能起一层鸡皮疙瘩。
那里的古槐很神,我上班的时候,经常看到有人半夜三更在树上缠着一条条红布,红布上系着小孩子的红鞋子,树底下供奉着香案,这是在给丢魂的孩子招魂。
好多古槐几乎都已经枯死了,但是也没有人敢砍。首先关于古槐的鬼事被传的神乎其神,其次古槐在的地方是商代旧城址,据说有三千多年的历史,1961年国务院公布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中就有它。
后来在1958年的时候,在这个商代旧址上修建了紫荆山公园,我记得修建紫荆山公园时,有农民用锄头刨出来了好多磨损严重的铜钱和瓷片,后来卖给了前来旅游的老外,发了一笔大财!
当时公园说要将古槐好好保护起来,还去我们黄委会征求了一下意见,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些古槐现在还在不在,等有机会了,得去看看去。
不仅仅是古槐,在离单位几十米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天坑。
这天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我们都怀疑是陨石坑,反正大坑附近几十米内寸草不生,土色也呈砖色,就像是被猛火煅烧过一样。
那天坑没多大,差不多有一个池塘那么大吧,但是极深,坑内有一个泉眼,往外咕咕地冒着泉水,还是寒泉,那泉水冰冷刺骨,走在附近都觉得冷气直飙。
据说,黄委会附近的风水就被这些老槐和天坑破坏了,所以每年都会死人。
说起来,那些年黄委会也确实闹得邪乎。
刚搬到这里没多久,有人半夜爬起来小便,第二天发现人溺死在天坑里,捞出来一看,尸体涨成了牛皮筏子那么大。
接着又有一个东北领导,他比较胖,胖子怕热,在三伏天里贪凉快,晚上就卷了凉席去古槐树下睡觉,第二天大家一看,这个领导确实凉快了,整个人都冰冷了,死了都有几个小时了。
大家开始还以为是意外,后来陆陆续续又死了几个人,有人死于车祸,有的突发急病死了,反正都是横死。
事情就传开了,大家哀伤叹气,这三天两头死人的地方,谁也不敢在这呆呀!
有的说这里风水不好,也有的说我们是犯了冲,这地下藏着太岁,太岁头上动土,那还有安生的。还有人说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常听见那天坑中传来女人哭声,还有人说在天坑里看到了血淋淋的面孔。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政府不准迷信,但是也拗不过鬼怪闹心,就偷偷托了好多关系,从南方的劳改农场秘密接来了一个被当成牛鬼蛇神打倒的老头,让他帮着改改风水。
那老头吃饱了黄河鲤鱼,踱起四方步,口里念念有词,用罗盘定了方位,朱砂抛入天坑,测了风水天位,最后拈着胡子指导我们,说这里挨着黄河口,犯了河煞,让我们找一个山东人坐镇这里,才能压得住河怪。
他说:天下龙脉,始于昆仑,终于泰山,所以山东血气足,出好汉,也出流寇,梁山泊造反那是早晚的事情。只要有一个山东人坐镇这里,再请一块泰山石镇住河妖,那一切牛鬼蛇神都不敢侵扰了。
那老头讲得有理有据,让我们深为折服,忙组织人手用了整整二十辆卡车的生石灰填满了天坑,待那热气散了,又铺了一层两米厚的黄河淤泥,在淤泥上栽一小片桃树,桃树下沏一个水泥池子,养了二尾金翅金鳞的黄河大红鲤鱼。
然后黄委会紧急从山东借调过来一个领导,让他从泰山请来一块大石头,石头上方方正正写着五个大字:“泰山石敢当”。
那块石头摆在鱼池前面,五行字正对着黄河古道,以泰山之势牢牢压住古道。
这叫“藏风避水双鱼开道”,这样一个有树、有石、有水、有鱼的风水局,只要能挡过煞气冲天的头七,以后就都相安无事了。
我们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发现这个风水局确实管用,那女人哭的声音也没了,死人也没有了,甚至从古槐下走过也没那么冷了,两条红鲤鱼在水中悠悠游动,悠闲又自在。
就在我们都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竟然又出现了一件诡异至极的事情。
那是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半夜三更的突然就咔嚓咔嚓打了几个闪电,就下起了大暴雨,真是暴雨倾盆,黄河怒吼。
当时是一个女同志值班,领导怕她害怕,就叫了我们几个年轻人去单位陪她,我闲着没事,用强灯光一照,大雨中影影灼灼,古槐树粗大的树枝在雨中挥动犹如巨蛇,白亮的雨点足足有玉米粒那么大,后来雨滴连成了一道道手指粗的雨柱,浓密得灯光都透不过去。
按说秋天很少会有这样的大雨,我们几个也都担心着黄河会出问题,一晚上都没敢睡。那个女同志是蒙族,人很恬静,给我们烧了一大锅蒙古砖茶。蒙古茶砖是先烧开一锅水,然后将大拇指大小的茶叶扔进去,煮开后将上面的茶汤舀出来,浇进牛奶喝。
几个年轻人就这样喝着砖茶,就着雨夜在那胡侃着国家大事,民族命运,现在想想,也都挺温馨的。
后来我去了西藏、去了漠河淘金,一路风餐露宿,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行囊里装的最多的也是砖茶,藏区的砖茶是砖茶+花椒+青盐+牛乳代酥油,很大一块,用斧头敲下一块,放锅里煮煮就能喝,暖和也长力气。
只不过,喝了那么多地方的砖茶,却始终喝不出当年在黄委会的味道了。
那是什么味道?
我想了好多年也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味道。
也许,那就是一段永不磨灭的青春的味道吧。
这都多少年了,我现在写到这段,还记得那个姑娘恬静地坐在那里,听我们几个人在那大吹大擂,温柔地给我们续砖茶。
第二天清晨,我们起来一看,外面的水都能漫过膝盖了,大家出去检查了一下,黄河倒没事,我们黄委会又出事了。
确切的说,又死人了。
这次死的是一个女人。
按说死人我们那年月也见得多了,横死的也见得多了,什么淹死的,吊死的,撞死的,毒死的,但是我们却从来没有见过那样诡异的死法。
那样的死法简直不像是自杀,却像是遭到邪恶的诅咒一般。
那个女人是投河而死。
投的河,就是原本被我们用生石灰和水泥死死封住的那个天坑。
也许是因为大雨冲坏了水泥层,也许是有人故意破坏了天坑,反正原本被堵得结结实实的天坑全部被冲开了,借着雨水形成了一条长河,长河上飘着一抹水草。
走近一看,那不是水草,是女人散乱的头发。
大家顿时慌乱了,警察先找了一个长钩子钩住头发,却拉不动,实在不行就悬了五元钱的赏,让路过的一个乞丐下水去,将那女人拖了上来。
那女人一上来,我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穿了一身鲜红色的像唱戏的那种大袍子, 头上也套着一个大红布袋子,身上绑着一块大石碑,就这样跳进了天坑。
那个山东领导正了正眼镜看了一下,忍不住叫了起来——那个女人身上绑的大石头,就是他从山东千里迢迢请来的那块泰山石。
现在说起这事,我还有点头皮发麻,鬼不鬼的咱们暂且不论,你想想,这样惨烈的死法,这得有多大的冤屈呀!
后来没事时,我们几个人聊起这事,有人掰着手指头仔细算了一算,从我们用生石灰堵上了天坑,到那个女人横死,不多不少,整整好好有七天。
再想想当时那老头说的,只要泰山石能挡住七天的煞气,就没事了,看来最后还是没挡住。这样看,那个小老头还不完全是神棍,起码也算是懂一些道术的。
后来有一年盛夏,一个去雍和宫朝拜的独眼喇嘛途经这里,又饥又渴,晕倒在古槐树下,我将他扶到黄委会,给他讨了些干粮稀饭吃了,他休息了一会后,挣扎起身去了天坑处,将自己持戒多年的念珠抛入了天坑中,又给我双手合十祈福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
说来也怪,从那以后天坑的冷泉就断了,再也没有咕咕的冒水了,后来被我们当成垃圾坑给填平了。
乡村鬼故事之招魂
1.灵木庄
车子翻过两座山头,周伟看见远处隐约现出一座村庄。山上岚雾环绕,车窗上蒙上一层水汽。周伟指着那个村庄问:“林教授,那就是灵木庄?”
坐在前面的林教授回过头说:“是啊,你别看它隐在这山里,却是县志里记载的当地历史最悠久的村庄,具有很高的历史研究价值。这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争取下来的。我们一定要把这次的课题做好。”
苏丽一直没有说话,也许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大山,她的表情流露的更多是惊奇。周伟一直不相信,这个身形弱小的女孩竟然会是医学系的高才生。
看那样子,也许,她连手术刀都抓不稳吧,想到这里,周伟不禁轻轻笑了起来。
车子终于到了灵木庄,周伟看见在庄外放了一些大小不一的长形物体,上面用白色的塑料单子遮盖着。
“那些是什么?”周伟不解地问道。
“哦,那是灵柩。灵木庄的习俗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亲人死后,他们便把装过亲人尸体的灵柩摆放在庄边,意思是亲人虽然死了,可他的音容还在。县志里记载过灵木庄这种奇怪的葬礼,没想到是真的。”林教授说道。
看着那些灵柩,周伟心里不禁一寒。忽然,他看见在那些灵柩中间竟然站了一个人,是个老人,穿着黑色的棉布衣裳,冷冷地看着周伟。
“那,那里有人!”周伟慌忙喊道。
“哪里?哪里?”林教授转头问道。
周伟愣住了,刚刚瞪着他的那个老人竟然不见了。周伟的头皮一下子炸了起来。
“一个大男生,疑神疑鬼的。”苏丽冷笑一声说道。
周伟一听,不禁来气,却又不好说什么。
车子停了下来,一个男人向他们走过来:“你好,你是秦县长说的林医生吧!我是村长王喜贵。”
林教授笑笑说:“你好,王村长麻烦你了,这两个是我的学生。”
周伟和苏丽向他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一进灵木庄周伟便觉得浑身不舒服。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一样。
王村长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己家里。周伟把行李放了下来,抬眼打量了下周围。王村长的家是那种典型的农家小户,墙上挂满了成束的玉米。王村长进屋端了三个碗,提着一个暖壶走了出来。
“来,林医生。喝点水吧。”王村长把碗放到院子里的石桌子上。
这时一声轻微的咳嗽声从旁边屋子传了出来。林教授看了看王村长问:“家里有病人?”
“林医生,真厉害。是我老婆,老毛病。怕风,又传染。所以一个人在里屋住着。”王村长笑笑说道。
林教授一听,把碗一放,说:“那我看看去吧。”说完,站起身往里屋走去,王村长慌忙跟过去。
周伟真的有点佩服林教授了,单凭一声轻微的咳嗽,便能听出有病。
王村长的老婆坐在床上,整个身子被衣服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两个眼睛。看见林教授,显得有点慌乱无措。
“林医生,这病传染。还是不看了吧?”王村长讪讪地说道。
“没事。来,嫂子,让我看看。”说着,林教授坐到床边,拉住王村长老婆的手。村长老婆却叫了一声。迅速把手缩了回去。短短的一瞬,周伟还是看见她胳膊上有几块明显的疤痕。
“这,她见不得生人。”王村长抱歉地说道。
“那,那以后吧。”林教授有点尴尬。
出门的时候,一个念头猛的闪过周伟的脑子,刚刚王村长老婆手上的那几块疤痕,像是尸斑!对,应该是刚刚形成不久。想到这里,周伟不禁一惊。他转头又往里看了看。村长老婆正直直地看着他们,目光冰冷慑人,周伟慌忙走了出去。
2.夜半歌声
周伟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林教授还没回来,吃饭的时候,王村长过来喊他们去喝酒。周伟不善饮酒,便推辞了。谁知道苏丽竟然也跟着去了,只剩周伟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房间里。
窗外,天已经黑了。远处亮着些许灯光,周伟这才发现自己住的地方竟然在灵木庄的最西头,离庄边还要一段路程。
“啊,呀呀。叫声张生,你听好……”突然一声凄厉的女声传进了周伟的耳朵,周伟惊起一身鸡皮疙瘩。他走到门边听了听,外面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无其他声音。
难道听错了?不可能啊!周伟想着,打开了门。
一个女人脸上画着戏妆,红色的染料涂在嘴上,愣愣地看着开门的周伟。周伟呆了几秒,接着惊声喊道:“你,你是谁啊?”
那个女人忽然笑了:“张生。”说着向周伟走过来。
周伟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他妈的谁啊!”说完一把推开那个女人,疯了一样往庄里跑去。
周伟撞开村长家门时,林教授正和王村长告别准备离去。看见周伟狼狈的样子,不禁愣住了。
“鬼!不,一个神经病女人……我,我……”周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周伟,你怎么了?慢慢说。”林教授扶住周伟说道。
听完周伟的叙说,王村长笑了起来:“实在不好意思啊!忘了和你说了,那个是刘寡妇。她的丈夫两年前去灵木山采药材,不幸摔死了。后来,她就疯了。每天晚上胡乱唱戏,你别见怪,她没有恶意的。”
听完王村长的话,林教授拍了拍周伟说:“没事的。看把你吓的。”
回去的路上,周伟问林教授:“怎么不见苏丽啊!”
林教授说:“苏丽晚上睡在王村长的老屋。”
周伟心里不禁有点敬佩苏丽,想不到那样弱小的一个女生,胆子倒挺大的。
周伟想了想低声说道:“林教授,我总觉得这里不对,好像邪的很。”
“有什么不对?”林教授问道。鬼大爷
“还记得那个王村长的老婆吗?你帮她看病时,我无意中看到了她手上的斑块,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是尸斑,看情况才刚刚形成。”周伟说道。
“你,看清了?”林教授停住了脚步。
“千真万确,我主课是外科。那真的是尸斑,因为刚刚形成不久,所以还是坠积期。”周伟坚定地说道。
“周伟啊,你知道麻风病吗?”林教授看看他问道。
“知道啊。”周伟点点头说。
“麻风病最初的形成是从皮肤上开始扩散的,它的扩散和尸斑的扩散很像。我能感觉出,王村长的媳妇可能得的麻风病。你想,如果那是尸斑,她还能和我们说话吗?”林教授笑笑说道。
周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许,是我多想了。不过,这里真的挺那个的。”
“我们学医的,如果对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的。怎么能成就事业呢?再说,如果这里真有危险的话,秦县长也不会让我们来的。”林教授说道。
周伟没有再说话,他看了看远处,夜里的灵木山远远看去,像一个张着大嘴的恐怖怪兽。周伟觉得,灵木庄一定不会是想象的那样简单。
3.灵牌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后,林教授带着周伟和苏丽在灵木庄的村口义务为村民看病。王村长高兴地站在村口敲着锣,村民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地看。大部分都是一些感冒咳嗽的小病。周伟无聊地坐了一会,然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村民都跑到村口看病了,偌大的灵木庄此刻显得有点冷清。周伟点了根烟,漫无目的地走着。
“啊,救命!”突然,有个声音从旁边一个房子里传了出来。周伟一愣,声音似乎是个女的。想到这里,周伟提步走了进去。
屋子大概没有人住,里面一股灰尘的味道,周伟不禁打了个喷嚏。他拨了拨眼前的蜘蛛网,向里面喊道:“谁?谁喊救命啊!”
周伟看了看里面,好像是个祠堂,他犹豫了一下,往里走去。旁边有一道门,周伟伸手推开一看,登时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
一张桌子摆在周伟面前,上面大大小小地摆了几百个灵牌。中间一个灵牌上写着,村长王喜贵之灵位。那几个字清晰地闯入周伟的眼里,几秒后,周伟“啊”的一声跑了出去。想起王村长老婆手上的尸斑,那个站在灵柩里的老人,一切的一切,周伟不敢再想下去,只有一个念头——跑。
周伟跌跌撞撞地跑到村口,颤抖地喊道:“快,林教授、苏丽,快走,这里的人,都是死人。”
林教授愣住了,他看着周伟说道:“你怎么了?周伟。”
“祠堂,祠堂里放满了灵牌,是整个灵木庄的。”周伟大声地说道。
“什么?”林教授一听站了起来。
“误会,误会了。”王村长慌忙站了起来,“西边那座祠堂是专门放我们全村人的灵牌的,这是我们灵木庄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周伟愣了愣,问:“真的?”
“呵呵,你看我们像死人吗?”王村长笑笑说道。旁边的村民也都跟着笑了。
周伟半信半疑地说:“那你老婆……”
“好了周伟,不要再说了。朗朗乾坤的,别胡说。”林教授制止了他。周伟没有再说话,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冒失。可想起那些灵牌,密密麻麻地摆在眼前的场景,他怎么能不害怕。
林教授无奈地看着周伟说:“你呀,一个大男生,你看人家苏丽。”林教授一转头,苏丽竟然不见了。
“苏丽呢?”周伟问道。
“可能是回去了吧。”林教授说道。
“苏丽她一个女孩子在王村长的老屋里住,会不会有什么事啊?”周伟虽然不太喜欢苏丽,可此刻却有种沦落天涯的感觉。
“应该没事,天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吃饭的时候去看看她。”林教授说道。
周伟点了点头,心里仍然七上八下的。他觉得这里的一切真的令人发寒。
4.王村长的老屋
王村长的老屋在灵木庄的东边,王村长拿了个手电筒走在前面给林教授和周伟带路。
“王村长,你是怎么认识秦县长的呀?”林教授问道。
“秦县长是大好人啊!政府一直想让灵木庄迁到山外,可秦县长说灵木庄历史悠久,有自己的传统和风俗,就把迁村的政策压下来了。庄里的人都很感谢他。你想啊,我们的祖祖辈辈都在这片土地上,要离开,那是不孝啊。”王村长说着停下了脚步,“到了。”
周伟蓦地一惊,他们所到之处正是刚到灵木庄时,摆着一大堆灵柩的地方。而距灵柩群不过几米开外,立着一间黑黢黢的屋子。
他又想起了那个灵柩中的老人,心里一紧:“苏丽就在这儿住?”
“是啊,其实没什么的,那些灵柩都是空的,我们进去吧。”王村长带头走了进去。
屋里没有开灯,黑乎乎的,周伟心里不禁有点发毛。
“苏姑娘,林医生来看你了。”王村长说着走到里屋边敲了敲门。
“吱”的一声,门开了一条缝。王村长愣了一下,他转头看了看林教授,然后推开了门。
灯亮了,周伟看见苏丽躺在床上,面容惨白。林教授慌忙走过去,抬起她的手腕,然后听了听呼吸,脸色就变了:“脉搏不跳,呼吸也没了。”
“什么?”周伟大惊,慌忙走过去。鬼大爷鬼故事
林教授翻了翻苏丽的眼皮,又看了看其他地方,最后摇了摇头。
“教授,她是怎么,死的?”周伟咬了咬牙,轻声问道。
“身上没有伤口,也不像中毒,一时看不出来,需要进一步检查。”林教授说道。
王村长叹口气说:“怎么会这样?我,真的很难过。”
“难过,难过有什么用,你能让她活过来吗?”周伟生气地说道。
“周伟,别这样。”林教授对周伟喊道。
王村长愣了愣,他抿了抿嘴说:“我有办法让她活过来。”
这回林教授和周伟都怔住了。
王村长坐下来,点着了随身的烟斗,抽了一口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灵木庄之所以叫灵木庄,是因为灵木山里有一种木材,用它做成棺材,可以让死者还魂。”
“还魂?简直是天方夜谭!”周伟冷笑一声说道。
“难道你老婆……”林教授问道。
“是的,林医生就是厉害,什么也瞒不过你。你们来的前三天,我媳妇因病去了,是我用灵木棺把她唤回来的。当时,没和你们说,是想避免麻烦。”王村长说道。
“什么,这……”周伟不相信地看了看林教授。
“那,应该怎么做?”林教授问道。
“招魂,用灵木棺招魂。”王村长缓缓地说道。
5.招魂惊变
夜色浓了,王村长的老屋外聚满了拿着火把的村民。夜晚的山庄在火把的照耀下如同白昼。
林教授和周伟看着主管仪式的何伯指挥两个人把苏丽抬出来。接着,另外两个人从那堆灵柩里,抬出了一个灵柩。白色的塑料布裹着一个长形的棺木,缓缓地走过来。周伟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何伯木着一张脸,喊道:“形体入棺!”
抬着灵木棺的两个人猛地把罩着的塑料布掀开,一个猩红的棺木赫然显露在众人面前。
苏丽被放进了棺木里,然后棺木合上。何伯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围着棺木走了一圈又一圈。
周伟紧紧盯着那个棺木,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招魂,这个词对他这个医科学生来说,是可笑的。人死后,呼吸和脉搏停止运转,然后细胞开始枯竭,分裂。所谓的魂魄之说,向来都没什么依据。可想到村长老婆手上的尸斑,他又迷茫了,因为那确实是坠积期的尸斑。难道,招魂真的可以让死者复生?
“亡魂归棺!”何伯又是猛的一声喊。周伟的心一紧,死死地瞪着那个棺材,他感觉苏丽马上就要从棺材里走出来了!
火把突然灭了,所有的火把都灭了。一瞬间,刚刚恍如白昼的景象,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周伟一惊,他颤声喊道:“林教授。”没有人答应,周围的气氛一片死寂,仿佛没有人一样。周伟瞪大眼仔细看了看周围,竟然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了。只有那个灵木棺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周伟又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周伟心里开始发慌,他颤抖着走到那个灵木棺面前,恐惧蔓延到全身,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砰砰作响。
周伟双手哆嗦着推开了棺材上的盖子,借着微弱的星光,他看见里面的人不是苏丽,竟然是林教授。
恐惧让周伟一下子瘫到了地上,是那种明知有巨大的灾难袭来,却自知无力回天的恐惧。
这时,火把忽然又亮了。周伟看见,苏丽站在王村长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们?”周伟睁大了眼睛。
“每年这里都会有两个人走出去,然后带两个人回来。就像寻找替身一样,很不幸,你和林教授是今年的替身。”苏丽幽幽地说道。
“你是灵木庄的人?难道秦县长也是?”周伟突然明白了。
苏丽没有回答他,和王村长一步一步向周伟逼来。
6.后记
传说,死在他乡的魂魄,找不到归途。这个魂魄就会像他的尸体一样停留在异乡,受着无穷无尽的凄苦。他也不能享受香烟的奉祀、食物的供养和经文的超度。这个孤魂就会成为一个最悲惨的饿鬼,永远轮回于异地,长久地漂泊,没有投胎转生的希望。
于是,每年都会有人从灵木庄出去,然后带人回来。有人说从灵木庄出去的不是人,是寻找替身的魂。
天亮的时候,山道上有两个身影急急地往前走着,那是周伟和林教授。两个人看起来目光呆滞,脸色苍白。他们的脖子上,隐约可见大小不一的斑块。
诡异的镜子
杨克强坐在角落里,盯着来来往往的人。他来参加朋友的酒会,却发现大多数人都不认识。正品着酒,杨克强突然看到一个女孩端着果汁过来。她穿着黑色晚装,系着藏蓝色丝巾,看上去典雅端庄,漂亮极了。杨克强觉得她很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正要起身迎上去,女孩却拎起包,跟在一个男人身后离开了。杨克强问身边的朋友,那女孩是谁?朋友摇摇头,说不认识。
整整一晚,杨克强心神不定。回到家,他心里仍想着那女孩,虽然只是一瞥,她竟然像在脑子里生了根一般,杨克强诧异,这是一见钟情?不,不完全是。一见钟情应该是莫名的兴奋,可他兴奋中却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觉。
第二天,杨克强下班后沿着街走。路边有一家工艺品店,他不经意间一瞥,突然见橱窗摆着半尺见方的相框,里面镶嵌的就是那女孩印在纸上的艺术照!
杨克强走进店,指着相框问店主是否认得这女孩?店主呵呵笑起来,说这样的图片有一堆,哪儿能知道是谁?见相框做工精美,木纹细腻,杨克强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了下来。
回到家,将相框摆放在床头,杨克强反复端详,还用手机拍了下来。闲着无聊时欣赏这让他一见如故的女孩,应该是件不错的事情。杨克强伸手正要关灯,突然发现那相框中的女孩变了,她的额角在流血,鲜血一滴滴顺着相框流到了桌上。杨克强一激灵,跳下床打开大灯,相框里女孩笑容依旧,安静地望着他。杨克强摇摇头,真是莫名其妙,难道是幻觉?
清晨起来,杨克强照例先去卫生间洗澡,用毛巾抹一把镜子,整理一下浴袍,突然,杨克强的目光一下子直了,镜子里照出的不是自己,而是相框中的女孩!那张脸漠无表情,正死死地盯着他。杨克强吓得后退两步,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半晌镜子里的脸消失了,杨克强大口喘着粗气,再看镜子里是他自己,穿着浴袍,神情惊慌。
走出卫生间,杨克强越想越觉得古怪,这到底是怎么了?
杨克强坐车上班,一路上心烦意乱。到了单位,他一进办公室就关紧了门,为自己冲了杯咖啡。杨克强走到窗前,他在19楼,一直都很喜欢这种登高望远的感觉。只是看了片刻,突然一哆嗦,他从玻璃窗中看到了一个影子:是那个女孩!她穿着白纱裙,在玻璃中静静地望着他!咖啡杯从他手里滑落到地上,杨克强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地抓了一把。他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全都是幻觉,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再睁开眼,玻璃窗中是自己的影子,杨克强长舒一口气。
下班回家,杨克强顺路来到吴医生诊所。一天两次出现幻觉,他怀疑是不是眼睛有什么问题?吴医生很快为他做了详细检查。检查完毕,他笑着说杨克强的眼睛健康极了,甚至连轻微的近视都没有。
“可是、可是我今天照镜子,却看到一个女人。”杨克强站起身说。
吴医生一怔,问他看到的人是什么样子?杨克强拿出铅笔,大致画了一下女孩的轮廓。吴医生惊愕地看着他,问他是否认识她?杨克强摇摇头。吴医生安慰说可能是心理因素,如果下次再看到,一定打电话给他。
杨克强手里握着眼药水,直接回家。到家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镜子里的年轻人西装革履,头发纹丝不乱,千真万确是自己。杨克强点点头,正要转身,可就在这瞬间,镜子里的影像变了,一张陌生男人的脸出现在镜子里,那张脸十分巨大,几乎填满了整个镜子。杨克强的头发都要竖起来?天哪!这人是谁?
这影像持续了几秒钟,杨克强几乎都要窒息,终于幻象消失了。
杨克强呆愣半晌,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想打电话给吴医生。他拨了号,他却又放下了,一个大男人频频看到“鬼影”,岂不惹人耻笑?
杨克强胡乱吃了点东西,上床休息。侧着身,他又看到了相框中的女孩。杨克强索性坐起来,将镜框拆开,想扔掉镜子里的纸。可是,拿开纸,里面却露出一个小女孩的头像。她看上去不过七八岁,模样很讨人喜欢。杨克强将小女孩的头像和揭掉的图片放到一起,他一眼断定,这是同一个人!
杨克强的心莫名地涌出阵阵恐惧。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听到身后有动静。他缓缓转过身,后面的镜子里出现了恐怖的一幕,一道又一道昏暗的光影落下来,是几个少年在挥拳,那拳头好像打到了杨克强的头上。杨克强又惊又惧,不自觉地抬起双臂去抵挡。片刻之后,光影消失了,杨克强却仿佛快要虚脱。
杨克强抓起外套出门,跌跌撞撞地进了一家酒店。他不能再待在家里,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在酒店睡得很安稳,一觉到了天亮。陽光从窗子洒进来,杨克强回想昨晚的一幕,仍然心有余悸。他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梦。杨克强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冥思苦想。他应该尽快去找那个女孩,弄清她的身份。为什么镜子中会出现她的影子?这所有的莫名其妙似乎就是从那天晚上遇到她开始的!
半小时后,手机响了。杨克强忙拿起来接听,是吴医生。他关切地问杨克强是否又出现了幻觉?杨克强说是,这次又有一个男人。吴医生沉默了几秒钟,问他认识吗?杨克强说不认识。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杨克强忙说回头再跟他联系。
是举办酒会的朋友打来的。杨克强让他一定查查那晚穿黑色晚装系藏蓝色丝巾的女孩是谁,哪怕问遍所有的朋友也要查出来。朋友已经查到,说她叫许小薇,是一家广告公司的文案。当时是她的男友张林带她来的,不过他跟张林不是很熟,邀他参加酒会也是顺路人情。问清女孩公司的位置,杨克强匆匆出门。
许小薇正坐在桌前做着设计。看到杨克强,她有些吃惊,问什么事?杨克强问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许小薇犹豫一下,带他来到会客室。杨克强拿出手机,问这图片是不是她?许小薇看罢,说这是她姐姐。因为长得漂亮,也为了挣钱,她从很小就拍这样的图片。
“你姐姐?”杨克强惊讶极了。
许小薇点点头,说她和姐姐是双胞胎。因为家穷,母亲生下她们之后,姐姐强壮些就送了人,她被留在了家里。可是,就在3个月前,姐姐失踪了!她们父母双亡,父亲半年前去世,临终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许小薇,她这才找到姐姐。想不到姐妹俩相认不过半年,姐姐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到现在警方也没有任何线索。
“姐姐和你住在一起?”杨克强问。
“没有,但我们常通电话。姐姐失踪那阵子,我正在外地出差,回来后我联系不上她,还以为她出门了。可一连十几天姐姐下落不明,我不得已报了警。”许小薇说。
杨克强失望地站起身,对许小薇说最近两天他在镜子里看到过她姐姐。许小薇愣住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问姐姐在哪儿?杨克强摇摇头,说不知道,只看到了脸和模糊的影子。许小薇听了,默默地低下头,说姐姐很可怜,因为寄人篱下,常被人欺负。所以,她性格内向、沉默,总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天渐渐黑下来,杨克强告别了许小薇。因为心情烦乱,他在街上走了很久才回家。
一进家门,杨克强就感觉不对。他伸手正要去摸墙上的电灯开关,突然听到身后一阵风声。杨克强低头弯腰,顺手抄起椅子向身后砸去。一个黑影闪过,手里晃着匕首。杨克强一步步后退到门口,突然,似乎是从墙里传出一声尖细的喊叫:“滚,快滚!”这一声把那黑影镇住了,他四下里看看,兔子一般逃向了卧室。
杨克强没有追,那黑影一定是从卧室跳窗而逃了。杨克强浑身酸软,喘了半天粗气。这人是谁?看样子是想杀了他。可为什么?因为他整整一天都和许小薇待在一起?在黑暗中坐了许久,杨克强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来到吴医生的诊所,杨克强坐在了椅子上。吴医生见他脸色苍白,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眼角膜,是不是一个女人的?”杨克强突然问。
吴医生呆住了,说他得为客户保守秘密。杨克强如困兽一般,说他一定得说出来,否则他会死掉。今天就有人来追杀他!正说着,杨克强一眼看到吴医生身后的镜子。刹那间,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镜子里,他看到吴医生举起了手术刀,手术刀朝着一个女孩的脸划下去……杨克强恐惧得都要眩晕。
3个月前,吴医生找到因意外失明两年的杨克强,说只要他出20万就能移植眼角膜。一个家境贫困的人死了,死前愿将自己的眼角膜卖20万留给父母。杨克强拿出了所有积蓄,移植了眼角膜。他万万没想到,这对眼角膜竟是这样得来的!杨克强一把揪住吴医生,手颤抖着。吴医生神情慌乱,问他要做什么?杨克强的声音突然变了,变成了女声,既尖又细:“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你要还我的命,还我的命……”那声音盘旋在房间里,格外凄厉恐怖。
吴医生浑身哆嗦着,双手用力摇摆,“不,不是我,是张林!他是个混蛋,醉酒强暴你之后,因为你发誓要告诉妹妹,于是他一怒之下杀了你。他欠了20万赌债,杀死你之后,我就被他叫了去。我只拿了两万块钱,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我……”
两个月后,逃窜外地的张林被抓,吴医生也被收了监。许小薇姐姐的尸体在一个河沟里被找到……
杨克强在接受警方询问时,说不清为什么会看到死者和凶手。一个资深法医为他解开了谜团。人的眼角膜也有记忆细胞,不过因为活力程度不同,表现强弱也有所不同。像杨克强移植的角膜可能因为强烈的恐惧或仇恨,记忆活力强,就看到了捐献者生前印象深刻的东西。国外已经有不止一宗这样的案例。杨克强问为什么是在移植半个月之后呢?法医笑了,说它得先在你的眼睛里存活啊。
离开警察局,杨克强长舒一口气,不自觉得学起了小鸟儿的叫声。要知道他可是个口技专家,那墙里发出的“滚”、几乎吓死吴医生的女声,全是出自杨克强之口,这可救了他的命呢!
走出不远,杨克强远远地看到了许小薇。他突然站住了,恍惚中他仿佛看到许小薇朝着他走过来,双手托着蛋糕,嘴里唱着生日歌……那是姐妹俩一起过的唯一一个生日,也是她们最幸福的生日。
明清奇闻异事之色痴
明嘉靖年间,号称“后七子”之首的一代奇才王世贞因受权臣严嵩猜忌而不得不辞官回乡,蛰居其间闲来无事,便随手写了一部《艳异编》,此书共计四十卷,文三百六十一篇,多为搜集汉魏以来传奇志怪小说,内含鬼、狐、妖、怪等等不一而足,兼之王世贞妙笔生花青出于蓝,故而此书一出即风靡天下,各地才子士人争相购买。却说这江苏宿迁有个少年书生名作孙安,弱冠之年尚未婚娶,听人说起此书感到好奇,于是便也买来一本,不料一看之下居然沉迷其中,整日手不释卷废寝忘食,待此书看完仍是不能自拔,时时幻想能像书中所写般得一艳遇,即便是妖狐鬼怪也心满意足,于是每每夜深人静间独坐一室,希冀有美人前来投怀送报。只是书中皆是传说而已,就算枯坐一宿也是枉然,往往清晨梦中惊醒,唯有摇摇头叹口气罢了。久而久之诸人皆知此事,暗地莫不笑其迂腐,称其为“情痴”。
一日天气清爽,孙安出门访友,恰巧遇见前街所居的富户刘员外,那刘员外肥头大耳身材矮胖,此刻正靠在墙角晒太陽,一眼瞥见孙安,笑嘻嘻的迎上前问道:“孙先生,急匆匆出门去作甚?”孙安见他相问,停下脚步拱拱手回道:“在下将去拜访故友。”刘员外打个哈哈道:“原来如此,那就不耽搁先生了。”不想孙安刚走得数步,忽听身后刘员外喊道:“先生暂且留步。”孙安回头看去,只见刘员外赶上前来一脸神秘道:“先生可知城西城隍庙之事?”孙安诧异道:“不知。”刘院外挤挤眉毛道:“我正要给先生说,近日时常听闻夜间那城西土地祠中有个美貌年轻女子出没,可若是遇见生人即一闪而逝,故而诸人皆言这女子不是妖便是狐,此事难道先生没有耳闻么?”孙安听罢心头一动,急忙道:“在下真的不知,如此说来,难道果有狐仙?”刘员外四顾无人,对他附耳小声道:“此事只是传闻,却不知真假。先生不是日日得盼与狐仙一遇,如此良机焉能坐视?莫若今晚一探真假,若果然事真,你也算是得偿所愿了。”说完挤眉弄眼的拍了拍孙安的肩膀。孙安心头大喜,急切道:“此话当真?”刘员外笑道:“我也只是听闻,先生去也罢不去也罢,我可不敢打包票。”孙安暗道天助我也,急忙向刘员外谢道:“多亏员外直言相告,在下今晚就去,定当拨云见日弄个水落石出。”当下亲友也不去拜访了,转身一溜小跑向家中奔去。
刘员外看他背影远去,嘴角不由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来。原来这刘员外生性狡黠,惯于恶作剧,今日正闲得无聊,忽然撞见了孙安,知道他号称情痴,便欲找个法子消遣于他,恰好前几日听闻城西土地祠有妖,刘员外虽根本不信,却知此事正投孙安所好,于是便故意示知于他,欲待找个乐子。此际眼看孙安远去,他也转身顺着街边溜达,凝神思索着用什么法子能将孙安好好戏耍一番。刚顺城墙拐了个弯,忽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乞丐正蜷缩在墙角下背陰处,一头脏乱的长发垂落下来将面孔遮住,似乎正在打盹。刘员外暗叫“晦气”,经过之时不由斜瞥了一眼,却不想这女丐也正将头抬起,冷不防将刘员外吓了一跳。原来这女丐眉粗口阔满脸凸凹,双眼上翻,从发隙间之间冷冷盯着他,面貌颇为狰狞可怖,说她三分像人七分象鬼倒也不为过。刘员外只被她看得不寒而栗,脚下加快便欲离开,走了几步忽转念一想,又返身回来将这女乞丐上下打量一番,口中自言自语道:“妙,妙,妙!”原来他见这女乞丐形象丑恶可怖,今晚若是将她藏在土地祠中,待孙安前来冷不防的出来吓他一吓,包管将这呆子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想到这里,他面上不由露出笑容来,当即便扔了一个铜板在女丐面前。
那女丐见他扔钱,低下头将铜钱看了一会,方才缓缓伸手将铜钱拾起。刘员外见这双手形如鸡爪,满是污秽,心头不由一阵作呕,大声问她道:“你是哪方人氏,为何在此行乞?”那女丐抬起头,将刘员外怔怔看了片刻,忽指指自己的嘴摇了摇头。刘员外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原来这女丐是个哑巴,心道虽是哑巴倒也无妨,于是又问她道:“老爷我可以再给你两个馒头,足够你今天能饱餐一顿。不过你还需帮我做一件小事,事成之后老爷我还有赏钱。”女丐闻听双目低垂,站在那里怔怔发起楞来。刘员外见状暗道莫非这女丐还是个傻子?正疑惑间却见那女丐缓缓点了点头。刘员外大喜,先到前面买了两个馒头让她吃饱,随即便将女丐领至城西土地祠,让她躲在神像之后,对她道:“夜里若是见到有人来祈祷,你便从像后跳出。”见女丐点头,他又叮嘱道:“若听我言必有重赏,否则的话明天我就命人将你赶出去。”那女丐蜷缩在神像后面不住打呵欠,似乎马上就要睡着一般。刘员外看时候不早,这才回家吃饭去了,只待夜里过来看场好戏。
再说那孙安回家之后便沐浴更衣,等到了夜里二更将过便带上香烛打着灯笼去了城西。到了土地祠中他先将香火引燃虔诚的插在香炉中,接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下,望空中大声道:“小生闻得狐仙在此,心中好生仰慕,若是不嫌弃的话,还请出来相见一面。”说完便磕了一个头。等了片刻祠中却一片静寂,他抬头四顾无半分人影,孙安寻思只怕是自己心不诚,于是又连磕了三个头,将方才所言又说了一遍,可半响过去那狐仙却依然没有现身。孙安见状大为疑惑,心中嘀咕道莫不是自己心不诚?正待再磕上六个头,忽见一人悄无声息的从神像后滑出站在自己面前,黑暗中全然看不清他的模样。孙安心中惊喜万分,总算是自己心诚,能得见狐仙一面,当即磕头道:“小生参见上仙。”可等了半响,眼前的上仙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全无半分活气。孙安心中有些忐忑,从地下站起回身将灯笼挑至面前,不想这一看之下“啊”的一声大叫,仰面便跌在了地下,浑身哆嗦难以言语。
只见神像旁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面色惨青两眼发绿,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刘员外乍一看不由被吓了一跳,随即便想到,这正是自己白日找来的女丐,想不到她的这幅模样如此骇人,连自己也吓了一跳,更别说孙安这个呆子了。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暗自得意,对女丐笑道:“扮得还真不错,大爷我待会给你多赏几文,你暂且先出去在外面等着,免得将孙先生给吓晕了。”不想那女丐听罢,仍旧定定的站在原地,面上无一丝表情。刘员外心头不悦,眉头一皱道:“我让你先出去,你没听见么?”这次那女丐仿佛听见了,忽嘴角轻扬,露出一个古怪至极的笑容来。就在这一瞬间,刘员外忽然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登时后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原来就在这女丐张嘴时,居然露出了两颗尖利的獠牙来。刘员外心中骇极,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那女丐桀桀怪笑数声,忽见一条猩红的舌头从嘴中吐出,如同蛇信一般越伸越长,刘员外见状更是魂飞魄散,将灯笼一扔转身便欲逃走,正在此时就觉一根绵软冰凉之物缠上了自己的脖子,心中恐惧更是难以言语,大叫一声便摔倒在地。
那孙安躺在地下将此幕看了个满眼,三魂七魄早就没了一大半,此时眼见刘员外噗通一声倒在地下生死不知,只吓得双手抱头缩在墙角,心中暗道想不到我本是来求狐仙,不料遇见的却是妖魔,看来今晚这条命必然不保矣,想到这里更是浑身抖若筛糠,瘫在地下如稀泥一般。那女丐将头缓缓转过,张嘴吐舌作势欲扑,忽听土地祠外一人脆声问道:“地下之人可是孙郎吗?”语音未毕,女丐面色一变,只听一阵风起便消失不见了。孙安捡了一条命回来,又听这语音娇嫩清脆,似乎是个女子,心中更是诧异,半响不敢作答,直到那人又问了两次,他方才战战兢兢抬头窥视,却见眼前居然是一个白衣胜雪的靓丽女子,年龄约有十六七岁,明眸皓齿艳丽脱俗,实是一个绝色美人。孙安心中略微安定,急忙起身将衣服整理好,对女子躬身道:“在下正是孙安,不知姑娘是何人,却如何认得在下?”那少女将他打量一番道:“你方才不是还在这里祈祷么?怎么还不知道我是谁?”说毕格格娇笑不已。孙安闻听心头大震,将女子怔怔看了半响,道:“莫非姑娘真是狐仙?”少女微笑着点了点头。
孙安心头狂喜不已,暗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总算是得偿所愿遇见真仙了。可回头一看刘员外仍在地下躺着生死未卜,他心头狐疑又起,问少女道:“你即是真仙,那方才面目狰狞犹如夜叉般的女丐又是何人?”少女正色道:“郎君真是糊涂人。今晚若不是我及时赶来,你就被邪魔所害了。君可知天下共十万妖魔,专乘人贪欲冥想变化各种形状来吸精取髓,何况你还公然相召?”孙安听罢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多谢上仙救命之恩,还请上仙点化。”少女明眸一转道:“您此时随我去,当有厚福”孙安一听却无半点犹豫,当即点头大声道:“求之不得。”少女走上前来,将他手拉起道:“无需害怕,闭上眼睛即可。”孙安就觉一双小手肌肤细腻软弱无骨,心头不由一荡,当下依言闭上双眼,只觉脚下一阵风起,似在腾云驾雾一般。正在头晕脑胀间,只听身旁女子道:“到了。”双足顿感落在地面,睁眼望去,只见青山环绕,涧水清澈,一间竹屋立于谷间,周围野花似锦,鸟语不绝,实乃一个人间仙境。
少女拉他走进竹屋,里面窗明几亮,所有摆设都很精致。正在孙安惊讶不已间,少女转身对他做个礼道:“实不相瞒,小女子名作关关,前生曾经受您厚恩,所以此次专来相偿。若您不嫌弃的话,我愿侍候先生起居。”孙安乍闻此言不禁大惊,待见关关低着头满脸红晕,这番话又是情真意切,心头不由大喜,怔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关关见状嫣然一笑,转身出了房门,不多时回来却提了一篮瓜果和一壶美酒,孙安一尝味道绝美平生未曾吃过,待一壶美酒下了肚不觉有些飘飘然。关关熄灭蜡烛将芙蓉帐拉开,当晚二人就此做了夫妻,颠鸾倒凤倍极温存,孙安自觉即便是做了神仙也不过如此。这关关不仅性格温婉善解人意,且能猜测孙安心意变化多端,欲肥则是玉环,欲瘦即化为飞燕,一日一人,一人一态,将孙安侍候的是身酥骨懒意乱神迷,每日无所事事,唯饮酒作乐而已。不想半月过去孙安逐渐消瘦下去,容颜也颇为萎靡,但却不自知,仍是夜夜作乐。一日临睡之际,关关将他看了半响,叹口气道:“饥饿之人一旦饱食,纵是日日山珍也会食之无味,郎君应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孙安摆摆手笑道:“自古人心皆不足,况且饱食之人终有饿的时候,饭菜的口味也可随时更换,何必一定要我忍痛割爱呢?”说毕伸手便将关关拥入怀中,关关却默然不语,心中似有所思。
待第二日清晨醒来,孙安转头看去,却见枕旁睡着一个小眼塌鼻面色黝黑的女子,相貌颇为丑陋。他心中大骇,急忙坐起问女子道:“你是何人?关关到哪去了?”女子伸个懒腰缓缓道:“莫要大惊小怪,我即是关关,郎君如何不知?”孙安闻听更惊,道:“即是关关,如何是这般模样?”女子大怒道:“我本来就是这番模样,被你今日看到,也该离我而去了吧?”孙安见状疑惑不已,心中暗道:“定是关关幻化出这番丑样来赶我走。”于是急忙赔笑道:“娘子休要动怒,我绝非此意。”关关听罢,又将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摇摇头便出去了。到了第三日,孙安见关关的样子比前日又丑了三分,心中却不以为意,反而视之如前一样喜欢,心中所爱实到了极致,即便是关关恶语相向也毫不在乎。如此又过了数日,关关骤然生起病来,躺在床上憔悴异常,而且容易发怒,晚上也不和孙安同寝,每日涕泪连连,污秽不堪。孙安守在床前端茶送汤,备极殷勤,而关关却毫不领情,动辄呵斥怒骂,孙安却逆来顺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唯恐服侍不周。
半月过去,关关病情一直未见好转反而愈来愈重,拖了数日居然一命呜呼了。孙安悲恸欲绝,在床前哭了一天不忍收敛,到了晚间更是抱着关关的尸体躺在床上,忽想到:世人皆说神仙不死,说不定这只是关关变出的幻想,故意来考验我。接着又想起以前关关的身形样貌,不由感慨万千,将关关的身体抚摸数遍,不忍放手。正在苦思冥想间,忽听关关叹一声道:“郎君太过缠绵,真是无可救药了。”言毕身已坐起,一双妙目怔怔的盯着他,笑靥如花。孙安见关关复活欣喜若狂,再仔细一看她又回复了以前的花容月貌,更显得楚楚动人。他手舞足蹈,抱着关关不放,唯恐再离开他。关关叹气道:“虽说我情不自禁心动复活,但祸福相依,对郎君来说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啊。”孙安笑道:“只要娘子活过来,我即死了也甘心。”关关无可奈何,只好听之任之,自此之后二人恩爱如初,感情犹如蜜里调油。只是好景不长,同床之后孙安身子愈发羸弱,不多数日即卧床不起,无论关关如何调养都不见好,眼看即将油尽灯枯,唯独心中牵挂关关以致一息尚存。
这日关关坐在床前哭泣不已,孙安正待安慰几句,恍惚间忽见两个差役来到床前,不由分说将锁链套在关关身上,将她拉出了门。孙安见状大惊,不知不觉间也跟了出去,只觉身体轻飘飘的走路也毫不费力。顺着山头跟了里许,天空灰蒙蒙的逐渐不辨东西,孙安也不知到了哪里,远远见有一座宫殿矗立在前,两个差役将关关带了进去。孙安随之而入,却见两旁皆是面貌狰狞的恶鬼,有一个王者模样的巨鬼坐在堂上,气势威严。关关被两个差役按在堂下,转眼就化作一只红狐。巨鬼满面怒色道:“本欲遣你去报旧恩,不想你却将他杀了,虽说是无心之失,却难逃罪责。你原可隶登仙籍,因此罪当再堕尘劫。罚你来世投胎乐家,仍为孙安之妻,百事不顺,苦守终身。”红狐浑身战栗,跪在地下磕头不已。巨鬼挥手命差役将它带下,孙安还想跟去,忽听一人道:“上次让你逃脱,此次你却送上门来,甚妙,甚妙。”孙安抬头一看不由魂飞魄散,原来说话之人却是土地祠中的女丐,却不知她如何在这里。只见那女丐满脸狞笑,丑恶不堪,双手扬起作势欲扑,此时又闻堂上巨鬼道:“休要吓他,此人尚有三十年陽寿,非你果腹之食,本王当让他回去。”说毕便命两个衙役将他送回去。
那女丐听罢这才悻悻不已退了下去。孙安心中恐惧稍减,却见方才那两个差役走上前来,将他带了出去。沿路仍是天昏地暗不辨东西,走了一会孙安壮起胆子问道:“二位大哥,不知关关此时却在何处?”一个差役回头道:“她此时正在地狱中等待轮回,你们十五年后才能相见。”孙安闻听心中悲戚,怔了怔又问道:“然则刚才那位女丐又是何人?”差役道:“它便是世人所传的夜叉,前番没有收你的魂魄,全是因为这狐妮子的缘故。”孙安听罢更感伤悲,又央求差役道:“二位大哥可否能让我再见她一面?”一个差役笑道:“看一眼又有何妨?只怕你看了之后便再不作他想了。”言毕将手一挥,却见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原来正是孙安和关关隐居的山谷。孙安一看,此时竹屋已然不在,唯有一堆白骨散落在草丛中。衙役指着地下白骨道:“此即是你的心上人。”孙安大惊道:“这才一天为何却化为白骨了?”衙役道:“你不知地下一日,世上已一月吗?”孙安闻听叹息不已,走近看去,却见骷髅狰恶,白骨森森,唯有心头一块红肉还没烂掉,上面虫蚁汇集,臭不可当。
他心中大骇,急忙掩鼻退后数步,只听身后衙役道:“当思美女,身藏脓血,百年之后,化为白骨。这次你可懂了?”孙安心中又惊骇又厌恶,急欲转身离去,两个衙役将他身子提起,口中大喝一声道:“速去!”,朝着山下就扔了出去。孙安恐惧至极,闭上双眼大叫一声,蓦然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正站在宿迁城外,头顶夕陽西斜已近黄昏。他呆愣片刻,不由欢欣,进城欲待回家,不料路上遇见一个邻居,张口便问道:“孙先生,这半年多没见,你去哪了?”孙安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出去多半年了。他随口敷衍两句,又问起刘员外,邻居道:“说来奇怪,那刘员外半年前不知为何倒在土地祠中,待第二天发现就已经气绝了,众人皆说恐是暴疾发作的缘故。”孙安一听心中骇然,当下也不敢多言,急忙回到家中,自此每日专读圣贤书,再也不做非分之想了。待得一十五年过去,他也成了当地的名士,却依然未曾娶妻。宿迁县令久闻他的大名,怜惜他孤身一人,于是便亲自为他做媒,将城北大户乐员外的小女儿嫁给了他。孙安知道这乐氏即关关转世,虽然周围的人都说她美貌万分,但自己一看见她却会想起山谷中的那一堆白骨烂肉,因此心中始终难以释怀,结婚三年都不愿意和她在一起,以致乐氏终日闷闷不乐以泪洗面,直至孙安十五年后离世,果然是“百事不顺,苦守终身”。所以说凡事前之太过,后之不及,即便是爱情也终究逃不过这样的规律。
明清奇闻异事之天书
炎炎夏日,赤地千里。鲁豫交界山道上,一个行色匆匆的汉子正冒着酷暑赶路。这汉子约莫二十出头,浓眉大眼高鼻阔嘴,一身灰色旧袍微有破败,面上颇有风霜之色。时当崇祯皇帝即位不久,全国南北二十余省便相继发生旱灾,禾草皆枯庄稼绝收,人多饥死饿殍载道,史称“崇祯大旱”。这赶路汉子姓徐名灏,本是天津卫近郊人氏,自幼读书却屡试不第,十六岁时父母染疾先后故去,只留他孤身一人靠着几亩薄田维持生计。不想近来逢此天灾,田中所种尽数枯死,附近村民十去九空,连自家佃户也出去逃荒去了。眼看家中存粮将尽衣食无着,情急之下忽想起有一远房亲戚在济宁府做小吏,或许可以找他周济一下,于是咬牙将家中值钱之物卖尽当作路费,到济宁去投靠亲戚。这一路他起早贪黑餐风露宿,历经跋涉终于走至鲁豫交界,这一日正逢骄陽似火酷暑难当,阵阵热浪滚滚而来,不到中午他已是汗湿衣襟唇干舌燥,急欲找一个陰凉之处休息片刻。四处张望一番发现前方道旁恰好有一座寺庙,不由心中暗暗欣喜,想着能进去讨碗水喝,不料待他来到庙前一看,只见山门破败墙坍瓦落,居然是座荒弃的寺庙。
徐灏见状心中大感失望,向四周望去见庙前台阶树荫下甚是凉快,便坐在那里倚着树干小憩片刻。他用袖口抹去额头的汗水,拿出随身携带的水袋摇摇,见所余已经无几,也不敢多喝,只小口饮了数口略消焦渴之意。待疲乏稍解,他起身进入寺中,想看看有没有水源。这寺庙也不知是何时而建何时被弃,庙中杂草丛生几可及腰,大殿佛像残破不堪只余半截身子,在像前还有一口千斤巨钟倒扣于地,钟面灰尘足有寸厚。徐灏也无暇细看,只在殿前后仔细搜寻,果然在茅草中找到一口古井,只是这井中之水早已枯干,底下全是黑色的烂泥。徐灏心中大为失望,正欲转身出去,不想右腿刚迈出一步,忽听有人大声呼道:“徐灏救我!”声音沉闷古怪,在庙中回荡良久,虽说他素来胆大,还是被出其不意的吓了一跳。待徐灏定下神来,回头小心查看,却见这庙中空空荡荡,并无半分人影。他犹豫再三,心中惊疑不定,不知刚才是自己的幻觉,还是果然有人在呼救。思虑再三,终觉忐忑难安,认为这庙中恐有古怪,自己还是速速远离才是。不料正欲出庙门,又听身后一人连续呼道:“徐灏救我!徐灏救我!徐灏救我!”徐灏闻听大惊失色,急忙回头循声望去,却听这声音似乎出自于殿上的巨钟之内,故而声音甚为沉闷。
徐灏心中骇异万分,当即小心翼翼的来到钟前,却见钟面铜锈斑斑,凸凹不平,除了体型巨大之外倒也没有其他异常。他在钟外聆听片刻,却听钟内一言不发,只得壮起胆子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钟内?难道是妖怪不成?”片刻之后,即听钟内一人瓮声道:“即蒙您相问,不敢不说。黄石公,天下人皆知他是大贤,可他曾经拜上古猿公为师学习剑法,这件事世间就鲜有人知了,而我即是猿公的后裔,当年因为修习剑术的时候不小心误伤良善,故此遭到天帝的责罚,被囚禁在此钟内已经上百年了。如今罚期已满,命中应由您将我放出,所以才向您呼救。”徐灏听罢心中更觉惊讶,半响方道:“听你之所言却不知真假,若是放了你,你又来害我可如何是好?”钟内人又道:“我非妖魔之流,断不会相害于人,您千万不要多虑,再说若是我得脱囹圄,出来之后必有厚谢!”徐灏听得此言心中不由大动,可看这钟身沉重约有千斤,自己无论如何也搬它不动,于是又问道:“即是如此,我放你便是。只是我乃一介凡人,身无千钧之力,这铜钟如此沉重,我不能动其分毫。”钟内人道:“这事无须担心。您只需捡一块石头,将钟面的十二个篆文尽数磨掉就可以了。”
徐灏将钟仔细端详片刻,却未见到一个篆文,正待相问,又听钟内人道:“那篆文即是钟面凸起之处,只需将灰尘擦掉即能看见。何况天长日久早已锈蚀,若是用砖石打磨,不消片刻便能磨尽。”徐灏听罢依言为之,伸手将凸起之处浮灰拂去,果见十二个篆字绕钟面一圈,字形古朴莫能辨识。徐灏又俯身在草丛中找了一块拳头般大小棱角尖锐的石头,用来刮钟面的篆文,约有一顿饭的功夫,果然将那些篆字都刮了个干净。此时那钟内人喜道:“有劳先生,可以了。”徐灏问道:“如此你便可以出来了么?”钟内人道:“不然,还请先生速速离去,退到半里之外方可,否则对您必有大害!”徐灏闻言大惊,心道方才你不是说出来不会相害,现在怎么又说这样的话,莫非是骗我不成?耳听钟内人不住催促,毕竟不敢久留,当即从寺庙中快步疾出,一路小跑前行半里许,方才敢转身回头看去,却见寺庙上空黑云漫布飞沙走石,犹如狂风暴雨前夕之景象,而自己头顶却是陽光耀眼万里无云,实在是咄咄怪事。正在惊骇间忽听一声惊雷响若山崩,随即便见一头身形巨大的白猿腾空而起直冲云霄,瞬间即不见了。徐灏只看的是目瞪口呆拙舌不下,半响才回过神来,心中不由有些惧意,他无心逗留急忙沿路前行,好在不多时便到了一个小集镇,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坐在房中回想起方才之事,兀自后怕不已。
到了晚间二更刚过,明月当空天街夜静,徐灏倚靠在床头正自无聊,忽听得有人在轻敲房门。他将门打开,却见外面站着一位相貌俊雅的少年书生,一袭白衣片尘不染,一见他便毕恭毕敬弯腰谢道:“我即是白日巨钟里的囚犯,今晚专程来感谢恩公的大德。”徐灏闻言又惊又喜,知是白猿前来报恩,急忙将他请入房内,口中连称“不敢,不敢”。这少年整整衣袖从容入内,对徐灏道:“今日蒙恩公援手,我才得脱离苦厄,天帝已经赦免的我的过失,仍旧恢复了我的仙籍,您的厚德可谓没齿难忘。今晚适逢我值守,于是便从天宫书院中窃得天书三卷,每卷所载各有奥妙皆不相同,以此作为给您的回报。只是这三卷天书必须在天亮前交还回去,若被发现我罪责难逃,因此请您在这三卷中任意选择一卷连夜抄录下来,待天将亮时我再来取回。”言毕从袖中拿出三卷书籍放在桌几上,对徐灏拱一拱手,纵身一跃飞出窗口,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徐灏站在窗前愕然不已,回头见桌上三卷书籍,心中不由惊喜万分,急忙将其放在烛下逐一翻阅起来,只见第一卷天书所载有如《论语》、《孝经》之类,与他所读儒家百文殊无异处,心中不禁大为扫兴,将其扔在一旁又去看第二卷,却见这一卷上所书有如《陰符经》,《淮南子》之流,更是有些失望,暗道:“此书平淡无奇,不足为习。”随手又去翻阅剩下的一卷,这一看却是眼前大亮,原来此卷所述皆为术数,或呼风唤雨,或撒豆成兵,更有吐火吞刀,隔空取物等等不一而足。徐灏大喜过望手舞足蹈,叫道:“我所求者,正在于此。”当即研墨摊纸,埋头苦抄,唯恐漏掉一句。不知不觉间窗外鸡鸣声起,恰在此时徐灏已将这卷天书全部抄录完毕,放下笔刚伸了个懒腰,却见白光一闪,那少年已立于房中。徐灏急忙站起作揖为谢,少年一眼瞥见他所抄录的天书,面上稍有惊讶之色,叹口气道:“我所盗取的三卷天书,第一卷习之可具帝王之略,第二卷习之能成将相之才,唯第三卷只是些遮人眼目的术数罢了,若是用其得法尚能修得善业,若是用其不善的话,恐有杀身之祸,您为什么非要选这一卷呢?”言毕摇头不已,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徐灏却丝毫不以为意,将三本天书交还给少年,少年纳入袖中道:“看来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这里尚有百两纹银,赠给您作为路上的盘缠,还望您以后能收心敛性,积德为善才是。”随即又取出一百两纹银放在桌上。徐灏正待答谢,却见眼前一道白光破窗而出,待追至窗前那少年早已不见了。徐灏转身看着桌上白晃晃的银子,心中暗暗盘算道:“既有这百两纹银,足够我三年吃用,何必再去济宁寄人篱下受人施舍?”主意打定即收拾行囊踏上归程,一路上潜心修习孜孜不倦,兼之盘缠充足衣食无缺,与来时的落魄穷窘之状判若两人。待长途跋涉回到家中,这书上的经文符咒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徐灏偶有小试无不灵验,不由大为欢喜,平日更加勤学苦练,终将书中各种法术尽皆学会。他日日在家中练习,或能揽月于怀,或能捏雷在掌,占卜算卦无不灵验。不想一日在院外做法之时偶被村邻看见,当即惊为仙人四处奔走相告,一来二去方圆数十里人人皆知,上门求仙问卜的不计其数,人称“徐真君”。
后来城中的富户巨贾也纷纷耳闻,便趁酒宴之时重金邀请他去府上变法助酒为乐。徐灏初来尚能推脱,只是时间长了难免贪图酬金丰厚,于是也乐此不疲,故而不到两年家中暴富,不仅买了数十亩田地,还起了高楼娶了妻妾,日子过得好不惬意。不想这年夏天天津卫又逢大旱,连着数十日滴雨未落,江湖干涸土地龟裂,眼看庄稼又将是颗粒无收。当地府令倒是个爱民如子的清官,为此事只忧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正在心急如焚无可奈何之际,忽有左右告知了徐灏之事,言道他法术如神能征风召雨,或可请他前来做法缓解旱情。府令一听在自己辖地还有如此神人,不禁大喜过望,急忙命人前去相请。徐灏闻得父母官相召不敢怠慢,随来人到府衙拜见府令。府令当即命他速速做法求雨,徐灏听罢对府令拱拱手道:“大人有所不知,草民的法术只是些障眼术而已,仅为茶余饭后消遣之乐,当不得真。再说世上万物皆有定数,各地旱涝皆为天命,恐实难强求。”府令听罢大怒,以为他诡言推脱,当即训斥他道:“如今天下大旱,庄稼眼看即要颗粒无收,你自幼读圣贤书,当知以天下苍生为念,身怀百姓疾苦。现今不住推辞,莫不是嫌本官没有给钱么?实话告诉你,若能求得大雨,本官重重有赏。”
徐灏一听不敢再争辩,只得在府衙院中空地结草为坛,自己披发执剑,口中念念有词,双目圆睁凝视头顶烈日,连一眨也不眨。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忽见一片薄薄的乌云自西而来,将烈日遮住,随即天空落起小雨来。府令及一干人等见状大喜,口中纷纷赞道:“徐真君真乃神人啊。”只是好景不长,未及半个时辰这小雨便停住了,头顶乌云随风散去,露出陽光分外耀眼。府令愕然半响方道:“只这点雨水,路面还未打湿,如何能解得大旱?只无异于车水杯薪罢了。”一边说一边不住摇头,满面失望之色。徐灏走下神坛,未及言语,忽听堂下一名小吏陰陽怪气道:“早就听说徐真君法术如神,今日一见不过如此,怕是徒有虚名之辈吧。”徐灏正待张口向府令解释,猝闻此言不由大怒,抬头又见府令摇头叹气不已,显是深以为然,更是难捺心头之火,当即道:“方才在下怕有犯天谴,故只敢用微雨咒。如今即蒙大人见疑,在下不敢不尽全力,只是若要消除旱情,必要用暴雨咒不可,唯独此符咒必要登顶浮屠方可施术,因此在下还需借助万寿寺的七层佛塔,望大人应允。”府令听罢大喜,当即道:“此事甚易。本官这就吩咐下去,让寺僧清扫整洁,供真君做法。”言毕便命人去通知寺庙僧众准备,待一行人来到万寿寺塔下,诸事果然已布置妥当。
徐灏对众人道:“你们只需在塔下远观,我当一人独上,稍后风雨必从东南而来。”说完便仗剑独自上了塔,每到一层即从袖中摸出一纸黄符,将东南西北四角尽皆封上。如此一直蹬到七层塔顶,方披头散发念起咒语来。少顷只见一阵狂风自西北骤起,瞬间遮天蔽日向佛塔滚滚而来,府令等人奇道:“方才真君说风雨会来,此刻一见果然无谬。只是说好从东南来,现今如何会变作西北?真是奇哉怪也。”这塔下诸人正在疑惑,却不料徐灏在塔顶也面色大变,俯身对众人大呼道:“风雨自西北来,恐大不吉利,诸君应速速远离!”连呼数声塔下众人才勉强听见,此时那股大风已卷至近前,一时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声势甚是骇人,更有数道闪电围绕塔顶不住翻飞回旋。塔下诸人见状大惊失色,纷纷簇拥着府令奔至十余丈外的大殿中,站在屋檐下屏息静观。
徐灏在塔顶双股战栗面无人色,心知这定是他妄用法术亵渎天道,以致有此杀身之祸,眼见闪电离自己身边越来越近,有心想跑只觉双腿发软难动分毫,唯有闭目等死而已。瞬间霹雳声轰然大作,将塔下诸人震得几欲跌倒,随即倾盆大雨瓢泼而下。府令欣喜若狂,急忙命人上去将徐灏请下来,欲要重重打赏他。不想那人上塔不久即连滚带爬的跑了下来,满面惊惶之色叫道:“不好了,徐真君死了!”诸人闻听大惊,待他到近前细细询问一番,方知徐灏已经全身焦黑倒毙在佛塔顶上了。府令唏嘘良久,命人待雨停后将徐灏的尸体抬下来厚葬。不料这场大雨足足下了三天才停下来,江湖沟壑尽皆下满,百姓无不欢呼雀跃。到了徐灏下葬的那天,忽有一个白衣少年来到他墓前痛哭道:“恩公本无修习之真,却妄习亵天之术,终至神怒遭到天谴,这都是我的罪过啊。”众人都不识得此人,正待上前询问,却见他站起身来振臂长啸三声,瞬间化作一只巨大的白猿飞入天际不见了。
农村鬼故事之坟头钉
小时候住在一个小村子里,村子里面只有几十户人家,但是里面却住着一个相当厉害的人物,听说以前在政府部门做过镇委书记,在村里很有威望,过年过节的时候总有镇里村里的官员带着慰问品来看望他。
这里面最开心的人当然是我了,因为这个德高望重的人就是我的大爷,平时对我是及其疼爱的,他们给大爷带来的礼品中有什么好吃的自然是进了我的肚子。
小时候记得大爷的家里有两颗万年青,树枝的顶端被编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圆拱形,像一道门一样漂亮,万年青的旁边是一棵葡萄树,葡萄的树藤缠绕在这两科万年青上面。夏天,大人们总爱在树下打麻将,吃葡萄别有一番风味。
这次回到大爷家,是因为大奶奶脑淤血,血管爆裂抢救不及时,离开了人世,作为晚辈我们都需要给大奶奶披麻戴孝送行。还是一样的万年青缠绕着葡萄的藤子,像是被痛苦纠缠的人一样。
大奶奶的棺材就放在万年青的旁边,棺材的底部,放着一盏长明灯,火苗摇曳的飘着。屋内的大堂里,坐着几个法师,敲敲打打,还有一个专业的代哭的老妇。有时候,人的亲情,感情,也是花钱让别人来演绎的……
由于大爷的关系,大奶奶并没有实行火化,而是连着棺材一起埋在了万年青的树旁,圆圆的坟前立着一块大大的墓碑。
从那以后,我总是梦见大奶奶邀请我去她家做客,她还是像以前的样子,只是两个脸颊非常的红,像是高原上经历了风吹日晒的样子,两块粗糙的高原红在大奶奶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让人不适应。
“大奶奶您的脸怎么了?”她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块糕点,这块糕点看上去色彩很鲜艳,很好吃的样子。我忍不住一口塞进嘴里,很香甜的味道,我使劲的咀嚼着,享受着美味。
“大奶奶,这是什么糕点,怎么这么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
大奶奶慈祥的笑着:“孩子,你就留下来跟大奶奶做个伴,大奶奶天天给你吃好吃的糕点,好不好?”
我虽然也很想吃这样的糕点,但是要我留下来,还是不愿意的,我哭着要回去,大奶奶就是不肯,最后露出凶狠的样子,向我扑过来,我一惊,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爸妈在我身边抹着眼泪,眼睛红红的。看见我行了过来,焦急的问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我有气无力的回答:“大奶奶请我吃点心,还不让我回家,我挣扎着跑回来了。”爸妈听完以后,便破口大骂起来。
第二天带着我到大奶奶的坟前订上了一棵铁钉,老人们说这样可以防止里面的恶鬼出来作恶害人。爸妈烧了一些纸钱,骂了一通便回家了。
后来我确实也没有梦见大奶奶,不过年过八十的大爷却又操办起了他的婚事。听说这位新奶奶比大爷小二十几岁,以前大爷在职的时候,两人便暗地里来往了,现在大奶奶去世,正好成全了他们。他们的婚礼没有多少人参加,家里的人多少是不赞成的,甚至觉得是丢脸的事……没办法,这位新奶奶根本就不在意大家的脸色,硬是住进了大爷家。
没过多久,一天晚上,我们正睡得香甜,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我爸很不情愿的去开了们,一看却是大爷,大爷不说话,拉着我爸就往他家走。我们不知道出了什么着急的事情,也都跟着他们来到大爷的家。
一进门,便闻到一股很难闻的尿騷味。大爷的卧室里被弄得乱七八糟,床上用品和衣物丢了一地,夜晚用的夜壶也打翻了,里面的尿液流了一地,騷臭味充满了整个房间。
此刻新进门的大奶奶正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一下一下的扇自己的耳光,一边扇一边说:“我不要脸,我是贱女人,我是狐狸精……”
大家都吓坏了,我爸和几个男人上前去按住她,谁知道这六十几岁的老太太此刻也是力大惊人,硬是甩开了几个男人,跳下床,光着脚踩在打翻的尿液中不停的踩着,好像是在跳舞,尿液溅了她一腿。随后她头一歪晕倒在地上。
大家七手八脚将她抬上床,大爷上前使劲掐着她的人中,好一会她才醒过来。新奶奶颤抖着说自己本来是起来小解的,谁知道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她转过头看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对着她诡异的一笑,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形容的那个老人正是我去世的大奶奶。
第二天,大爷带着六根铁钉,订在了大奶奶的坟上,联合我爸妈订的一共是七根,听大人们说,大奶奶的鬼魂再也出不了这座坟墓了,除非等到铁钉朽烂的时候,才能再投胎做人了,这段时间就在里面好好平心静气吧。
后来就再也没有发生跟她有关的诡异事件。
乡村鬼故事之桃妖
每一棵桃树里,都有一粒小虫子。它就是桃妖。
桃妖白天躲着人,晚上出来,对着桃花吹气,不然桃花结不了果。因此,很多种桃人,虽然没有见过桃妖,却对桃妖十分尊重。每年的春分,桃花含苞待放时,必定备齐香烛纸,祭祀一番,希望这年的桃子个儿大汁甜。
有个长工,酒喝多了,晚上睡不着,转到了桃林,亲眼看见了桃妖从桃树钻出,变成了少女,在桃枝上跃动。轻灵欢腾,嘴上还有啧啧之声,美如音乐。
长工傻傻地看,后来见那少女,一下又钻进桃树,杳无痕迹。
他把见到的这个奇迹,讲给东家听,东家叫胡华根,有三百亩桃林。桃园一年的收入,占他家收入的一半。
这年胡华根六十六岁,俗话说,六十六,嚼苞谷。为啥嚼苞谷呢?因为苞谷硬,如果还嚼得动,证明牙口还好,身体结实。
六十六的胡华根嚼苞谷还行,所以听了那个见桃妖的长工讲后,心想如果桃妖真是少女,捉个来当老婆,多好。
胡华根的老婆前年死了。
长工听了东家的话,很气愤。为啥?乡下人信命,一草一木、一生一死,都得听老天爷的,不能逆天命而为。桃妖为桃树吹气,加快桃花授粉,保证果实。桃妖没有侵犯人,为啥人要去侵犯她呢?
长工心里有想法,但不敢在嘴上流露出来。
这天晚上,他们用个细眼纱布罩在一株桃树上,如果桃妖出现,肯定逃不了。
胡华根是财主,天一擦黑就打哈欠了,想抽鸦片。然后靠着一株桃树,就睡着了。
梦中,他见到了桃妖,那真是明眸皓齿、蚕眉秀发,比唐坊街上翠花楼的女人们,漂亮十倍百倍。
这桃妖不仅万种风情,还善解人意,把胡华根服侍得舒舒服服,每根神经都爽快。可是一觉醒来,月上中天,冷风飕飕,凉意蜇人,长工也在打瞌睡。
胡华根过去一脚,踹在长工屁股上,长工趴倒在地。
“老爷,你别踹我啊,我还真捉到了桃妖!”
长工从网罩里翻弄半天,捉出一只像甲虫似的东西,因为怕它钻进桃树,网上涂了胶泥,所以它逃不了。
“这就是桃妖?你不是说桃妖是少女吗?”
“老爷,这就是桃妖,它还没有变成少女,就被我们捉住了!”
胡华根也没有见过桃妖啥样子,所以将信将疑。
胡华根把小虫子关在一只竹筐里,眼细如米,它是钻不出来的。
他继续睡他的回笼觉,不久就进入了梦境:梦里,千百只黑色的虫子在蜇他,蜇手、蜇脚、蜇脸,身上全肿了,整个身子像一只快要腐烂的桃子。
他醒了,这次是被吓醒的,披衣去看那桃妖,停在那儿一动不动,死了。
那一年,胡华根家的桃园颗粒无收,所有的桃花都成了落花。
胡华根抑郁寡欢,不久病逝。按他的遗言,儿子胡伦将父亲葬在最大的一株桃树下。埋了父亲,胡伦打算将所有桃树全砍了,种梨。
那晚,胡伦在椅上假寐,从窗口飞进一只小虫,翅膀一扇,就成了位少女,让胡伦目瞪口呆。少女给胡伦道了个万福,然后说:“相公,小女子,桃妖也!”
“我家祖居仙地,深受世恩。因而保佑贵桃园年年丰收,香脆甜绵,名扬一地。可是老爷有了奇想,欲占有我等虫身,故伤他性命,所以老爷折寿十五年。”
“今相公欲除桃园,我等无栖身之地,将流浪他乡,其境凄凉。恳请相公继续保有桃园,我等悉心尽力,年年丰收可期!”
说完,振翼而去。
胡伦想,除桃种梨,又得三年才有收成,还不如就信桃妖一回。
果然,这年的桃子大丰收,个儿大汁甜,被抢购一空。
从此,胡家又恢复了祭祀桃妖的传统。
古代异事之古镜
唐传奇《古镜记》中载,隋大业七年(611年)五月,王度卸任御史回到老家,适逢老师病重,便去探望。离开前,老师送给他一面镜子,说此镜乃宝物,可以辟邪。
很快,这面宝镜的功用就得到了证实。这年六月,王度被召回长安,返京途中,在一户人家借宿时,他把镜子拿出来看了看。谁知这家的婢女竟马上伏倒在地,流血不止,还直念叨:“不敢住了,不敢住了。”王度怀疑她有问题,就拿镜子来照。婢女立马磕头求饶,说她本是华山府君庙前的一只千年狸猫,由于变成人形迷惑世人而遭到府君追捕,后几经波折,才到了这里。不过,她从没害过人,现在只求能在死前享受一次。见她说得这么诚恳,王度便答应了,并招来四邻设宴畅饮。没多久,她就醉了,还起舞唱歌,一曲歌罢,即变回原形死了。
古镜除了能除妖,还能治病、除灾。大业九年正月初一,有个和尚来化斋,王度的弟弟王绩见他气质不俗,便邀他到家中用餐。饭后,和尚说自己学过一些法术,会看风水,近两年他一直看到王家房上有青气升腾,猜测应该是宝镜发出来的。之后,他悄悄对王绩说,这宝镜能照出人的五脏六腑,所以只要拿它照一下病人,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和尚走后,王度拿宝镜果然救了不少人,只是这和尚再没出现过。
这年秋天,王度到芮城任县令,刚到县衙,大伙就让他祭拜县衙里的一棵百年枣树,并说历任县令都会祭拜,否则就会出事。由于拗不过众人,王度便也敷衍了一下,但他总觉得树里有问题,便趁人不注意,悄悄将宝镜挂在树上。当夜,听到有打雷声,王度起床一看,只见枣树周围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待天亮后,王度发现树下有条死蛇,这蛇有紫色的鳞片,赤红的尾巴,绿色的蛇头上长着白角,额头上还有个王字。王度命人挖开树干,只见里边是个大洞,越往下越大,还有大蛇盘踞过的痕迹。之后,王度命人将洞填上,从此这里太平无事。
后来,蒲陕一带疫病流行,王度一个手下的家人都生了病,王度前去探望时拿宝镜照了下,当晚,在场的病人就痊愈了。王度见效果如此显著,就令手下拿着镜子悄悄到各家巡视,治好了不少人。一天夜里,王度忽然听到宝镜在盒子里发出嘶鸣,很久才停下来,他感到非常奇怪。第二天早上,那个手下对他说:“我昨晚梦见一个戴红帽、穿紫衣、龙头蛇身的人,他说他是镜子里的神灵,曾帮助过我,所以托我来告诉你──老百姓得罪了天神,所以才有了这场灾难,而你却让他违背天命,再过一个月,这场灾难就会过去,他想请你不要让他再受累了。”王度听罢,将宝镜收了起来,一个月后,疫情果然消失了。
大业十年,王绩辞官归来,准备去游历山水。王度不舍,也害怕他出事,便将宝镜送给他。三年后,王绩归来,说某夜梦见宝镜对他说,它要离开人间了,想和王度道个别。果然,一个月后的一天,镜盒中传来悲鸣之声,起初声音仿佛很遥远,后来越来越大,许久才安静下来。王度打开盒子一看,宝镜已消失不见,正如此时的隋朝已接近尾声一样。
奇闻异事之微笑山庄
诸位,请问有谁听过微笑村庄?
想必应该没有吧,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我也是无法认同的。
那是上世纪的八十年代末,初夏的时候我决定做一次远行,陪同我的是好友李先生。此行我们两人去了一些地图上都无法标记的偏远地区,去了解我们所未曾听闻的文化风俗之类的。
开始的时候还算顺利,大概一个月后,我们来到了一个中南部的小城市。在一番询问后,我们得知离县城几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奇怪的村落,那里的人们生活仿佛有一层奇怪的壁垒,不为外部的世界所影响,或者说,即使是外部的人想要去影响他们也会被同化掉。
微笑村庄,就是这个名字。当我听到后也觉得有些可笑,这里的人好像都不太知道村子的具体位置,村子会定期派人来这里采购一些无法自给的生活用品,此外,他们不与其他人发生任何交集,所以即使我们想要找人带路都没办法。惟一的信息是每个月的第七天他们会派人来用一些山里的菌类和草药换一些盐带回去。
“每个月的第七天?那不就是后天吗?正好咱们见识见识!”李先生兴致大增,极力劝我留了下来。
果然,到了第七天,县城出现了一个年轻人,他一脸的笑容,让所有见到他的人都很高兴,他带了一些兽皮和木耳,正打算换一些盐与布匹带回去,我们找到了那个少年。
“请问,你可以带我们去你的村庄么?”李先生直接开口说。
我看到少年依旧微笑着,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笑容背后有些其他的东西。
他没有开口回答,只是摇着头,接着背起装好盐的麻袋往回走去,我看到他头上扎着头巾,穿着短袖大褂,脚底下踩着草鞋,从腿部肌肉来看脚程应该很快,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李先生决定跟踪那个少年去他的村庄。
“这样不太好吧?”我隐约的有些担心,毕竟有些村子的风俗习惯不是我们能够接受的。
“咱们走了这一大圈,难道你就因为那个小孩随便摇摇脑袋就放弃么?”李先生的固执超出我的想象。于是我们跟在了少年身后,保持着可视距离。也许从未想过会被人跟踪,所以他好像没有发现我们。路程很远,不过并不难走,只是翻过两座小山后便是一条直走的山路,当跟着越过一条小河后,隐约可见前方远处有一个村落。
“这里并不是十分隐蔽啊,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和外界接触呢?”我问道。
“可能是因为不存在接触的价值吧,你要知道这个国家可是还有很多土地都是无人居住地带,刚才走过的地方虽然地势平坦但实际上也是不毛之地啊。”李先生这样回答。
他的话有些道理,或许像这样的偏远山村全国不知道有多少个呢。
又走了半天,当四周接近暮色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村子的全貌。这是一个呈圆形罗列的格局,大多数的低矮砖瓦房以路为中心朝两边分散,房子墙壁看上去都是一样的水墨色,给人萧瑟之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不远处居然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十字架。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指着十字架惊讶极了。
“先进去再说。”李先生直接朝前走去,我刚想说是否要四处看看的时候他已经走进去了。
村子比想象的要大得多,整个村落的地面都是纵横成格状的细长小路,大概只有两米多宽,没走多久我看到一个妇人朝我们走来。
“外乡人。”她走过来,穿着浆洗过多导致褪色厉害的粗布衣服,手里抓着一根长长的晾衣杆,这妇人的脸也充满了笑容,但眼神却是疑惑着的。
“那个,我们迷路了。”李先生也笑了笑走上前,只是那妇人有些惧怕似的保持着距离,李先生朝前走了几步她便跑开了,步伐虽然不大却很快,一边跑还一边高喊“外乡人来了!外乡人来了!”
我和李先生顿时有点慌乱,很快一伙村民都跑了出来,他们大概有三十几个,男女老少都有,将我们团团围住。
村民全都面带笑容,各种各样的脸却是一个表情,无论是孩子还是大人。有的露出森白的牙齿和肉色的牙龈,有的眼睛已经完全眯起来,总之都带着笑。
“外乡人!外乡人!你们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身上有没有罪孽?”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大,胡须皆白的矮胖老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我惊讶地看到他一只手指着我,另外一只手抓着脖子上挂着的一个挂件,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银色的十字架!
只不过虽然语气严厉,但老人的脸上也是堆满笑容。
“我们只是迷路了,看到这里有人烟就想过来寄宿一下,如果不行我们就离开吧。”李先生抓起我的手打算回头。
“他们是跟着我来的。”先前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来,指着我们。
原来他会说话。
“哦,既然是客人,就招呼他们住下!”看上去老头说话很有份量,他挥挥手,围住我们的村民都渐渐散去,只留下老头和少年,还有一个穿着灰色长袍整齐地将头发梳理在脑后的男人。
“交给你了。”老人拉着少年转身离去,临走前对男人说了一句。
“两位请跟我来。”穿着灰袍的男人冲我们鞠了个躬。接着,他领着我们沿着狭窄的街道朝前走去。
“请问如何称呼?”李先生问。
“叫我修士好了。”他转过头来,我看到他眼角全是皱纹。
“修,修士?”李先生惊讶得嘴都无法合拢。
“两位客人也没必要如此惊讶。”因为始终保持着笑容,修士的语音有些怪异,不过他说话很慢倒是能听懂。
“这里就是微笑之村?”我问道。
“是的。”村子里的路设计得十分古怪,我们必须要绕一个半圆形的弯才能继续前进。
“的确是都带着笑容,很热情啊。”
“这里的村民无论吃饭、睡觉、说话都是带着微笑的,所以外人叫这里微笑之村。”
“真的?”
“真的。”
“那也太奇怪了。”我感叹道,如果不是刚才看到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
“那么,容我冒昧问一句,是不是连亲友离世,葬礼上的人也全部带着笑容?”李先生突然问了一句,我吓了一跳,立即站住脚拉了拉他的衣角。
走在前面的修士突然停了下来,他的脑袋缓缓转过来,依旧用一成不变的微笑对着我们。
“是的,即使身受痛苦的死亡过程中,我们也保持着微笑。”
可能么?
我和李先生互相看了看,也不免哑然失笑起来。
这世界,怎么会有人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下都保持微笑的?微笑固然是好,但是如果没有其他表情的话,也就没有意义了。
“就要下雨了,不过这里的房子建造得比较狭窄,把你们安排到任何村民家都是加重他们的负担,所以一般出现外地人来访,我会带他们来这里暂住。”修士指着前面的黑色建筑物。
看起来像是一座教堂。
高耸的三层建筑使得它在这一片低矮民房之中犹如鹤立鸡群,外观全部是黑色的,包括顶尖的十字架,看上去应该有些年头了。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偏远山村居然会有教堂的存在?
在不可置信的过程之中,我们跟着修士踏上石板台阶,修士拿出钥匙打开锁,双手推开大门,我立即闻到里面飘来一股刺鼻的药物味道。
“你们的房间在二楼。”修士继续带着我们前行,整个一层并不十分宽敞,大概连以前学校里的小礼堂也比它大上不少,勉强可以容纳三十人左右。大门正对面有一排蜡烛架子,墙壁上还有典型的欧式风格的壁画,正中间是一个十字架,上面钉着人形雕像,说是耶稣吧,可这个耶稣像,总觉得跟以前看过的有些不同。
在壁画后面是阁楼楼梯,我们踩着嘎吱作响的楼梯上了二楼。
房间收拾得倒是十分整洁干净,走了这么久终于坐了下来。
修士站在门口递给我我们一个铁制的蜡烛台。
“我去准备两位的食物。两位先休息,用晚餐时我再来。”修士十分客气地替我们关上了门。
我忽然发现,修士虽然是黑头发,但是五官却和村民大为不同,很明显有点混血儿的样子。
房间很狭窄,勉强容纳下两张单人床,床之间是一个木桌,木桌后有一扇大概只有一人宽、半人高无法打开的窗子,透过窗子可以看到那些低矮的村落民房已经显现出了亮光,外面全部黑了,整个村子笼罩在夜色之中。青色的地面慢慢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黑色圆点,越来越密集,雨到底还是落了下来,而且看样子不会一下子就停住。
“先睡吧,等修士叫我们。”我打了个哈欠,和衣躺下,很快便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沉闷的钟声把我惊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点起了蜡烛,昏暗的灯光被门外透进的风吹得摇摆不定。
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李先生站在门口,似乎在观望着什么。
“你醒了多久了?”我伸了伸懒腰,休息过后觉得舒服多了。
“刚刚醒,你也是被钟声吵醒的吧。”他回过头来。
“下面怎么了?”
“是葬礼。”
我立即爬了起来,走到李先生的身边,楼梯口在教堂十字架的正下方,我们可以俯视到下面的整个情景。
的确是葬礼,只是,太不寻常了。
下面点满了蜡烛,在十字架前有一具棺材没有盖上,棺材旁边围满了人,低头念着什么,仪式似乎接近尾声了,大家在轮流上前为死者祈祷。
只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那微笑在十几只蜡烛火焰的映照下让人看得非常不舒服。
这里的村民无论吃饭、睡觉、说话都是带着微笑,甚至包括葬礼。
看来修士没有夸大其词。
但是最让我诧异的是,躺在棺材里的死者,脸上居然也是微笑着的,僵硬的,毫无生气的笑容,就像是已经腐败的水果上表皮死去后裂开的口子。
李先生走回到房间里坐在床上。
“微笑之村。”他低声说。
“我们明早就离开吧。”我有点不太舒服。
“你害怕了?”
“不,只是觉得太古怪了。”
“不用害怕,他们明显是虔诚的教徒,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李先生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只是当地古怪的风俗罢了,国人不也是流行老人家喜葬的么,很多宗教也主张死者逝去并不是什么坏事。”
“话是这么说,但是……”一想到刚才看到的棺材里的家伙脸上的微笑,怎样也没办法安下心来。
“两位醒了?”没注意的时候,修士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是晚餐吗?”李先生显得很有兴趣,走到修士面前。
我瞄了两眼,原来是米饭和一些山里的野菜,木耳看上去很新鲜。
“因为比较匆忙,我只是弄了些新鲜的蔬菜,希望不要介意。”修士将食物放在桌子上。
“十分感谢,给您添麻烦了。”我欠身答谢,修士也回了礼,接着离开了房间。
“哈哈,这里以盛产木耳著称,这下有口福了,快尝尝,这可和城市里的大不相同。”
李先生天性乐观,而且胃口不错,原本不饿的我看他吃得如此有兴致,也跟着吃了一些。食物很清淡,不过的确比城市里的要新鲜美味。
吃完后,我们决定出去走走。外面的雨暂时小了许多,我们打着手电走下楼梯,参加葬礼的人已经散去,只留下那个装着尸体的棺材。李先生对教堂的壁画很感兴趣,站在一旁研究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靠近这里的时候我都觉得那种奇怪的药物味道更加浓郁,我辨别了一下,那怪味来源于十字架,我走过去仔细看着十字架,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许是年代过于久远了,雕像太破旧,呈现出一种令人恶心的灰褐色的样子。
我伸出手,打算摸一摸那雕像。
“请住手。”身后响起了修士急促而严厉的声音,他就站在门口。
“对不起,我无意亵渎神灵。”
“我们打算在村子里走一走。”李先生解释道。
“希望两位别走得太远,附近的森林里有野兽出没。”修士以严厉的口吻叮嘱了一句后走到死者跟前,为他开始做祈祷,李先生则拉着我离开了教堂。
外面空气冷了许多,在雨雾之中的黑色村落显得更加陰森起来,路过一家住户的时候我听到一阵阵的哭声,好奇之下走了过去却看到一个孩子跑了出来。
借着他家里的灯光,我依稀看到他脸上流着泪,而嘴角却是向上的。
这算是在哭吗?
“你还跑!再跑打断你的腿!”从里面追又出来一个妇人,眼睛瞪得很大,脸上却是微笑着,手上拿着用来扫地的扫帚,孩子被她重新抓回家里,整个过程他们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仿佛我们是透明的一般。
“看来整个村子里的人,除了笑,就没有任何其他表情了。”李先生叹息道。
“的确,不用再看了。”
“对了,教堂有三层,修士为什么没有提过三楼?而且二楼看上去并没有再继续上去的楼梯啊。”
“呃,你的意思是?”
“要不要去看看?”李先生很有兴致地建议道,但我并不认为这是个好建议,可是我又没办法拒绝,只能艰难地点头答应。
“那说好了,晚上三点起来,我们去看看三楼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修士住在我们隔壁的一间屋子,早早的就入睡了。我和李先生两人满怀心事,稍微小憩了一下,一直等到三点后整个村子都完全死寂下来。我们两人悄悄起床,走出了房间,路过修士那里的时候,我们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他。
果然,在楼梯尽头还是有一个倾斜的楼梯可以攀爬上去,原来第三层是以阁楼的形式存在的,我和李先生两人爬上楼梯推开了阁楼的地板,里面非常闷热,不过并不算太小。
“我的天,你看我发现了什么!”李先生用手电四处照射着,突然低声惊呼了一句。我走过来一看,发现阁楼里的一张桌子上摆着一个医用托盘,上面居然摆满了手术用的器具。我继续用手电照过去,看到旁边的木桌上摆着一本非常老旧的笔记本,恐怕至少有五十年以上了。我小心地翻看日记,发现里面都是外文。
“你能看懂么?”我叫来李先生,他在大学是外语系的。
“好像是德文,我也不是太懂,不过好像是一位自称为安德烈牧师写的,这里有日期,1917年,这个牧师是1917年到这里的,应该是来传教的,不过,后面的我就没办法看懂了。”李先生耸了耸肩。
我拿起日记本继续翻看着,直到最后一页。在封底居然有一张黑白照片,那应该就是安德烈牧师吧。两颊削瘦,眼睛低陷,带着一种病态愁容,嘴角都是下压的。这张半身像里的安德烈神情哀戚,左手紧紧握着胸前的十字架,我看到他的左手有六根手指。
“这张脸,好熟悉。”我有些呆住了,拼命回忆着在哪里看过,李先生也凑了过来,也觉得十分熟悉。
最后,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十字架上的人!”
这答案让我有些无法置信,阁楼里没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了。我和李先生将日记放到随身带的腰包,然后小心地走下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即将东西收拾好。这种地方是片刻不想再呆下去了,接着我们来到底层的大厅。
再一次对比十字架上的雕塑,果然非常相似,我伸出手,触摸了一下雕塑的腿部,得出了让我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那种质感并非是雕塑品,而是尸体,准确的说,应该是干尸。
因为在十字架上的人,右手也是六根手指。
“这并不能证明十字架上的就是尸体,或许,村民为了感谢他布教,按照他的样子很仔细地雕塑呢?要证明是尸体只有一个办法,你帮我拿着手电筒。”李先生听完我的意见后,并没有赞同。他将背包脱下来交给我,然后拖过一张桌子,踩在上面爬上了十字架,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如果是雕塑,应该不至于连牙齿都雕进去吧,掰开嘴巴,口腔里的牙齿也可以证明是否是干尸。”他爬上去,朝着头部伸出双手,接着使劲地掰开。
“把光照过来,让我看清楚。”他低声说。
我将手电照了过去,李先生说了句:“我的天啊!”然后跳了下来。
“的确是一具干尸。”
十字架上,居然钉着七十年前来这里传教的德国牧师?
嘎——
身后响起了开门声,一阵闪电,我看到地上多了很多影子,转头一看,修士带着很多村民站在教堂门口。
月光下,他们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笑容,但更像是带着面具一般。
“看来你们还是知道了。”修士朝我们走了过来。
“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基督教!”我指着十字架喊道。
“来吧,接受神的洗礼,让这个世界充满微笑,人与人之间才不会有仇恨和猜疑!”修士的脸变得无比扭曲。
“一群疯子。”我看着身后的村民一个个微笑着拿着武器,朝我们慢慢靠拢。可是我们却没有后路了。
李先生掏出打火机,对准了身后的十字架上的干尸。修士突然停了下来,伸出双手高喊着“不要!”所有人都怔住了。
“如果再靠近,我们就将这玩意烧了!”
“你敢亵渎神像?会坠入地狱的!”修士高喊着,李先生和我对视了一眼,我立即明白了。从背包里掏出本来准备在野外用的酒精瓶,打开后,洒在地上和那些老旧的木桌椅边。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修士带着村民扑了过来,李先生则点着了干尸。蓝色的火焰迅速将教堂前方的十字架和桌椅包围起来,这些东西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大火将我们和修士他们隔开了。
“不!神像被毁了!”修士痛苦地高喊着,可嘴角依然是微笑着的。李先生拽着我跑上楼梯,接着登上了那个阁楼。
整个教堂开始迅速地燃烧起来,我不知道修士和村民们是否及时逃出了。我只知道,当时闷热的厉害,自己都没办法脱身。
“干嘛跑到顶楼来?”我问李先生。
“教堂的后面就是一个大池塘,你忘记了?”李先生提醒我。
“可是,这是三楼。”我有点畏高。
“要么火烧上来,要么修士把火灭掉上来抓我们,你自己选吧。”李先生敲开阁楼窗户,跳了下去。我也只好来到窗口,正要跳下去的时候,我发现立于整个村子的最高点,整个村子的全貌在闪电之中,正是一个大大的笑脸。
安德烈牧师的用心良苦我是体会不到了,朝着池塘只好闭眼跳了下去。在李先生的帮助下,我爬出池塘,拼命在夜里狂奔,直到天明没有力气为止。确定没有被追击后,我们才结束了这次旅程。
回来后,我们找到会德文的人翻译日记,摘录了其中几段,得到了以下的答案。
“在这里传教多时,我苦恼不已,终于发现这里的人们始终缺乏微笑和真诚,而我本人也是个很难露出微笑的人,究其所以,都因为是没有笑容吧。”
“我首先找到朋友为自己做了手术,果然起了效果,我的夫人开始的时候也很惧怕我,现在已经为我生了两个孩子了,看来这种微笑手术很有用处。”
“我给儿子也实施了手术,越来越多的村民也进行了这种手术。我觉得最好是从小就进行微笑手术,所以让儿子跟随我的医生朋友学习。至少,可以让他来继续进行手术和传教。”
“整个村子都改变了!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太好了!”
“我的时间不多了,不过我不后悔死在异国,至少我完成了一个传教士的责任,而我的儿孙们会继续下去的。”
其它部分并不是太关键,看来这个微笑之村就是安德烈牧师的杰作了。只是这种手术到底是如何为之,他并没有提到。也许是在两颊的肌肉进行调整之类的,又或是从小让肌肉僵硬麻痹的方法吧。没想到居然一代一代传接下去了。而修士可能就是他的子孙吧,他们将牧师看成神一样,所以把他制成干尸,钉在了十字架上。可悲的是,到头来他们依然故我,只是欺骗了初次见面的人罢了。
只不过,人为制作的笑容,可以称之为笑么?剥离了愤怒、哀伤,恐惧的脸和面具没有两样,微笑之所以美丽,那是因为心的支撑。
山村诡异事之鬼叫人
不是有一句话这样说嘛,人行夜路别回头。
人身上有三团火,其中两团在肩膀上在,要是你走夜路时回头容易把肩膀的火碰灭了。
我听很多地方讲过另外一种说法,那便是鬼叫人名字,小时候就听老一辈说过,在晚上一个人走路的时候要是听见有人喊你,千万别答应,不然就回不来了。
当时我小,便好奇的问,什么是回不来了。
长辈笑笑没回答。
现在我知道那意思,回不来了,便是到了那个地方,死了的意思。
鬼叫人这个故事发生在我们隔壁村,以前是一个小镇,听奶奶讲,以前那里繁荣过,但是在民国时期的时候发生了一场地震,其实也不是什么地震,奶奶说那是走山。
走山的意思就是看起来很远的山自己挪动了,压了过来。
那次走山,就活了两个人,其余的都压在了山下了。
直到现在,还有人走夜路的时候听见那山下传来的哭喊声。
奶奶说,她年轻的时候就亲耳听到过一回。
……
那时候奶奶才十八岁,我们这里有个习俗,大年三十的时候就会把祖先接到家里来,也就是死了的人。
接人的过程是等到十二点左右,走到祖先的坟前点上一盏灯,然后就往自己家走,点灯的意思是怕他们找不着路,跑到别人家去。
奶奶有一次好奇就跟着家里长辈一起去接祖先了,同行的还有几个堂姐堂妹一起,由于接祖先要路过那个小镇,所以大家心里难免有些惊慌。
不过好在人多,所以并不是很害怕,可是到了山脚以后奶奶却听见了很多人的哭喊声,那声音喊得撕心裂肺的,奶奶就害怕了,问其他姐妹有没有听见,其他姐妹都说没有,还笑奶奶大惊小怪,是个胆小鬼。
奶奶提心吊胆的过了那山以后,便没有听见那哭声了,后来接祖先往家里赶时也没有遇到那样的事情,奶奶心想,也许是自己祖先保佑。
回到家以后,奶奶决定送祖先的时候自己也一起去。接回来的祖先到了大年初三就会把他们送走,一样是点灯笼的步骤,只是一来一回罢了。
到了年初三,送完祖先回来的路上,奶奶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当时她觉得好奇怪,听声音好像很熟悉,刚应出声,奶奶的嘴就被同行的长辈捂住了。
那名长辈是奶奶的大舅,大舅惊慌的带着奶奶一路往村里奔跑,奶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跟着一起跑。
跑了没多久,奶奶又听见有人叫她了,奶奶情不自禁的想答应,可是嘴巴被大舅捂得严严实实的,那声音喊了一阵就不在喊了。
随即奶奶觉得身体一凉,便晕了过去。鬼大爷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村里了,周围还围着很多自己的亲戚,其中还有一个是村里的大仙,奶奶很奇怪这大仙成天待庙里,今天怎么跑自个儿家来了。
后来大舅告诉奶奶,当晚奶奶差点没命了,那个叫奶奶名字的人在去年就死了,是同村的一个女的,也是在送祖先的时候应了鬼,所以魂被勾走了。
奶奶还好救得及时,没有被那女的勾走魂。
奶奶听了以后连连咂舌,怪不得那声音那么熟悉,原来是去年自个儿村里死掉的女的,按辈分来说,奶奶还得叫她一声姑。
后来,奶奶每一年去送祖先的时候不管遇到谁叫她,她都会看清来人才答应。
乡村鬼故事之鬼爪
这个故事是乡下的表哥讲给我听的,他说事情发生在他十三岁的时候,那时每到夏天他和村里的男孩子们都会去村子外的小河里洗澡。
那年的夏天非常热,我们玩得一身汗后吵着要去小河里洗澡。张罗最欢的是村长家的儿子,他是这帮孩子的头,他的提议没有哪个孩子敢不从,所以,我们一哄声地跑到了河边,下河时,村长家的儿子让大伙在岸上看着他游,说是要大伙欣赏一下他跳水的姿势,像不像电视上的跳水明星。
我们听话地站在岸上,看他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半天没浮上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哎呦!不会出事吧?”
孩子们这才慌了,而我表哥说他当时还挺英雄的,没慌没乱的跳下了河,在水里他摸索着向前游,摸着摸着他摸到了一双手,正高兴的想要往上拉的时候,他的脚脖子被人使劲的拉住往下拽,他当时害怕极了,用力的挣扎着,可是怎么也挣扎不脱,他忍不住向脚脖子上看去,一只苍白骷髅死死的抓住他的脚脖子,他连惊带吓,在水里失去了知觉。
在一阵剧烈咳嗽后,他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岸边,村长的儿子就躺在他身边,还有几位大人围着他们转悠。说道这里表哥不说了,我问他后来那?
他说后来村长的儿子死了,再后来村里就严厉禁止孩子们去河边洗澡。
我追问道:“河里的骷髅手是真的吗?
表哥没回答,只是拉开了他的裤腿,给我看他的脚脖子,上面有很深的五道伤痕。
我看得心惊,大热的天生出一身的冷汗。
乡村异事之赵三
小时候,我们大院里有一个赖皮鬼,叫赵三。
赵三的赖皮是出了名的。他从小就没了父母,全靠两个哥哥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大。谁曾想,到了十多岁的时候,养成了好吃懒做、偷鸡摸狗的习气。整天,不是偷了张家的鸡,就是卖了李家的羊,要么就是调戏一下大街上的女孩子,弄得左邻右舍、全村子里的人是毫无办法。一来是可怜他从小没了父母。二来是害怕他报复人的手段。于是便就那样宠着、惯着,结果把个赵三纵容的是越来越不像样子。
开始的时候,两个哥哥还管教一下,结果每次打完赵三以后,两个哥哥就发现,不是碗里有了老鼠粪,就是面桶中有了鸡屎,要么就是烟囱被堵死,或者被子里出现了花斑蛇,等等等等,最后弄得两个哥哥把他赶出了家门,是死是活,再也不要了。
能对亲哥哥下此黑手的人,对别人还能好吗?可想而知,人们只能是敬而远之,不惹最好。
赵三比我大十岁,在我的记忆里,他老是穿了一个羊皮大衣,冬天毛朝里,夏天毛朝外,头发乱糟糟的,晚上就睡在打谷场的房子里,身上的气味难闻的很。但是,奇怪的是,赵三对我却真好,从来也不欺负我,并且还有时候,悄悄滴给我吃一些他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好吃的呢。
每到吃饭的时候,赵三就全村四处乱串,一旦让他闻到哪家吃肉的时候,哪家就倒霉了,赵三就会死皮白脸地坐在人家的地上不走,于是人们只好给他端一些好吃的,看着他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走了才敢自己再吃,不然的话,他就要生着法子地作弄你,让你一连几天都不安宁。
赵三还很爱耍流氓,不是今天偷看女厕所,就是明天在路上拦住女孩子搂抱人家,结果把村里的人们气的是有苦难言、哭笑不得。
因此,人们在背地里都恨之入骨,都纷纷咒骂着:快让老天爷劈死他吧,快让二鬼把他收了去吧。
可是骂归骂,人家依旧活得好好的,于是众人便纷纷提出意见,向大队干部反映情况,让大队给解决一下这个麻烦事情。
最后经过众人的商讨,给了赵三一份工作,那就是让赵三到村外的庄稼地里看护庄稼。答应每天给送好吃的,并且年底给高工资。
这才除了众人心头的一块心病。
可是,舒心的日子没过几天,赵三却又回到了村里,说什么也不干看护庄稼的活了。不干也就罢了,他却一本正经地向大队干部提出了要求,那就是从今后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并且自愿要为村里的人们做一些好事,希望人们能够原谅他以前的所作所为。
啊呀,太陽从西边出来了。
人们开始并不相信他的话语,以为他又要耍什么鬼花样。但是直到看着他那苦苦哀求、痛哭流涕的样子,才疑心疑惑地姑且相信了他。
我那时刚好十来岁,我当时看到他那个样子,感觉到很好笑。
后来的事实证明,赵三确实改好了。
他先是在队里的煤窑挖煤,后来便买了一辆三轮车跑运输,再后来便换成了汽车,没几年的时间便盖了新房,娶了老婆,成了一个有着十二辆“斯太尔”大车,雇了十多个司机的运输大老板。
哎呀,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呀,现如今,村里的人们一提起赵三,那真是又是摇头,又是感叹,也不知道如何评价才好。
我也是对赵三的这个结局感到相当的疑惑,于是,在一次与他喝酒的时候,我便问起了原因。
也许是对我从小就看好的缘故吧,他借着酒劲,神神秘秘地对我说出了原因。
“兄弟,哥跟你说吧,那一年,哥被大队派去看护庄稼,结果他奶奶的,哥碰到鬼了。”
“什么?碰到了鬼?那是怎么回事?”我一脸惊奇。
“唉,哥告诉你吧,有一天,天还没有亮,朦朦胧胧的。哥被一泡尿憋醒了,于是起身出了看场房,到外面撒尿。迷迷糊糊地往远处随便一看,突然他发现在一片土豆地里有一个人影。于是哥就想,这还了得?,大清早,天还没有亮就上山偷东西了,哼哼,碰在我赵三手下,有你好看的。于是赶忙回到看场房,拿起红缨槍就悄悄地追了出去。当哥靠近人影时,才发现这是个女的,因为她的后背影是披头散发。哥大喝一声,就上去抓。结果那个女子头也没回,起身就跑。哎呀,在空旷的田野里,他奶奶的哥怎么也追不上。而且我发现这个女的跑起来还是轻飘飘的。”赵三讲到这里,喝了一口酒。
“后来呢?”我紧接着问道。鬼大爷鬼故事
“后来,哥追着追着,就发现这个女人不跑了,于是就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的跟前,要抓她。谁曾想,正要下手抓的时候,那个女子回过头来,只见她面色惨白如纸,双眼通红,鼻子塌陷,舌头伸的很长。吱吱怪叫了一声,双目怨恨地就那么死死地盯了哥一眼。哈!”赵三说到这里递给了我一支烟。
“啊?”我有些恐惧,竟然差点忘了接烟。
“妈呀,鬼呀,哥叫唤了一声便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红缨槍也不知道扔在那里了。”赵三讲到这里的时候,双目中依稀能看到一丝恐惧。
“那你是怎么逃回来的。”我赶忙追问道。
“他奶奶的,逃个屁呀,哥那时已经吓得尿了一裤子,腿软的差点昏了过去。直到听那个女鬼说了话,才清醒一点。”赵三幽幽地说。
“女鬼还会说话?”我好奇地问着。
“当然会说话了,只听那个女鬼说,赵三,今天我本来是要把你的魂吸走,找你做替身,我便好转人,谁曾想,公差拦住了我,说你将来是个有出息的官员,命不该绝。于是让我放过了你,可是你为什么非要追我,难道说,你真是想死的不行?说着话,那个女鬼便作势要掐哥的喉咙,哎呀,哥当时那个怕呀,赶忙就说,别,别,你不要伤害我,我不敢了。那个女鬼见哥这个熊样,就怪叫着说,哼,就这样的一个死皮白脸的人,还是个官员?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然后就好像哭着就飘走了。”
“哎呀,看来这个女鬼真是说对了,这不是你当了大老板了吗?”我听到这里,为了掩饰自己的害怕之心,赶忙开玩笑地说道。
“嗯,也许人家他奶奶的说对了,哥当时不知道是如何爬回看场房子的,想了一夜之后,哥便决定好好做人,再也不干那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哥必须要当个官来,也好让那个女鬼看看,省的她不相信。于是,第二天,哥便回到了村里,于是,从哪以后,哥便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天。”赵三讲到这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哈!原来是这样的原因呀,我听完之后不禁是心思连连。
“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是赵三在我临出门的时候,交待的一句话。
我带着醉意,向他打了一个保证:“绝对不会。”
夜风习习,我独自一个人走在了村里的街道上,望着那一排排闪烁的路灯,不由得回想起了赵三的故事。
真的有鬼吗?鬼真的知道我们的前途吗?我茫然地思索着,如果鬼能知道我们的前途的话,那么我现在也是真的希望也像赵三那样,碰到个女鬼,让他说说我今后是干什么的,这多好。
不过,希望是希望,但我蓦然间心里却一阵胆寒。
妈呀,千万可别……
乡村异事之白胡子老头
我的童年,是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大院里度过的。
这个大院依山而建,分内外两院。好像听二奶奶说过,是建于清朝康熙年间的,是一个做买卖的人,有了钱以后,雇人修建的。反正是年代很久远,往往让人一眼望去,就有一种古朴、庄重的感觉。
那时候,全院一共住着十多户人家,我们家就住在一个叫做“西耳房”的屋子里。
耳房,顾名思义,就是像耳朵一样的房子,也就是在五间正房的旁边,搭建的一个外观看起来像人的耳朵一样的小房子。
听妈妈说,开始的时候,我们是住在东上房的,最后由于人们都说西耳房闹鬼,都不敢住,于是我爸爸就不信邪,带着我们全家搬了进去。直到后来才听妈妈说,当时并不是我父母不信邪,而是由于西耳房的房钱便宜,才搬进去的。东上房一个月五元的房钱,西耳房才二元,每个月能省三块钱,这对于我们家当时的状况来讲,那真是求之不得。
我的父亲是一个退伍军人,一个典型的马列主义者,更是一个无神论的坚定的捍卫者。当然,他又是一个勤劳的细致的一个普通人。正是由于他的勤劳和细致,所以我们的家搬进去之后,没几天便打扮的干净整洁,让院子里串门的人们眼红的很。
当然了,眼红归眼红,而一旦我母亲跟他们开玩笑地说,要不然咱们换房子住等等话语的时候,人们又急忙摆手,生怕自己真的住了进来。呵呵。
偶尔,在大院的大门中歇凉的时候,小媳妇们就不免悄声地问我母亲:“你难道没有发现什么?”
而母亲往往很诧异地就反问道:“发现什么呢?究竟有什么呢?”
于是,人们就悄然无声了,而悄然无声的背后,往往是比我母亲还诧异亦或是惊奇。
正是由于人们的反复探寻,结果弄得我母亲也不由得疑神疑鬼了。因此,她便时常半夜也不睡觉,就那样翻来覆去地醒着、听着,希望看到或者听到一些什么,可内心中却又怕发生一些什么,直到迷迷糊糊地,随着父亲那整耳欲聋的鼾声进入了梦乡,也没发现任何反常的事情。于是,再听到那些无聊的话语时,我母亲便笑了,她觉得那些唠唠叨叨的人们,真是有点可笑的韵味。
搬进西耳房住的时候,我刚好四岁,而一个人到了四岁的时候,一般来讲的话,都有了记忆。于是我便很清楚地记起了那时在西耳房发生的事情。
好像是在某一天的半夜里,熟睡中的我被一阵尿意而催醒,于是就光着身子下了炕,迷迷糊糊地,借着月光找到了尿盆,然后就开始畅快淋漓地小便。结果在小便到一半的时候,我偶尔就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在墙上正对着我一闪一闪地笑呢。
啊呀,当时我那个害怕的呀,简直就像是看到了鬼。于是,尿也没了,身子也发凉了,头皮也发麻了,好像汗毛都竖了起来。于是便蹦跳着上了炕,一骨碌钻进了被窝,用被子蒙住了头,大气也不敢出。直到母亲喊我起床的时候,我才露出了头,然后就大汗淋漓地对父母讲了这件事。
不曾想,父亲大笑着说:“小孩子,听人们讲鬼故事听得多了的缘故吧,以后给爸爸少听那些故事,省的眼一花就想到了鬼,这世上哪有鬼呢?根本就是人们瞎编的。”
于是,我也就慢慢地忘了这件事。
可是,在随后的两年之内,我不止一次地看到过那个白胡子老头,甚至于有时候在白天的时候,他也会偶尔出现在墙壁上,一闪一闪地跳动着。于是,我就反复地跟母亲说,于是,母亲便有些相信了,就当做稀奇古怪的事情一样,告诉了院子里的人们。
“哎呀,你们说的也真是,我家孩子经常会看到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在墙上挑动呢。可是我们就看不见。”我母亲在串门的时候,偶然就对人们说。
“哦,你没听老人们说嘛,小孩子在十二岁之前是归曹奶奶管的,不归阎王爷管,因此,孩子们能看到鬼,咱们大人肯定看不到。”小媳妇们支支吾吾地说着一些传说,当然把母亲吓得也够呛。
吓是吓,但终归不是亲眼所见,因此我母亲也就在父亲的痛骂声中,不当一回事了。
后来,这事情不知怎么地就传到了房东的耳朵里,人家房东就对我父亲说:“孩子大了,要结婚呀,想把这间屋子拆了,重新盖一座,希望你们能理解,尽快的搬出去。”
我父亲听了以后,知道人家这是下逐客令了,于是,就赶忙应承下来,于是没几天就搬家到了外院的东厢房。
当然了,白胡子老头的事情也就不在困扰我和母亲了。
我们搬走没几天,房东就带着他的三个儿子,把西耳房拆了。拆是拆了,可是人家也没有在原地重新盖房子,让人们也感到奇怪的很。
再后来,人们便传回来很多让人吃惊的消息,大体的意思就是说,不知怎么地,我们的那个房东猛然间就发了大财,一下子就在城里买了三套院子,并且还买了电视机、摩托车等等很多现代化的家具。那时的人们,别说电视机、摩托车了,一般家庭结婚要彩礼也就是个凤凰牌自行车,以及上海牌手表,其它的想都不敢想。谁曾想那个穷的叮当响,为了三块钱的房钱也要大吵大闹的房东,竟然能够一下子变成这样,的的确确,让人们吃惊之余不免露出猜疑。
猜疑是猜疑,最终也只能当做茶余饭后闲谈的话题而发一顿感慨而已。
很多年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跟二奶奶谈起了白胡子老爷爷的事情。我说:“二奶奶,他真的是鬼吗?”
二奶奶在听了我的话之后,苍老的脸颊上的皱纹一下子便舒展开来,她笑着说:
“孩子,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就像是鬼这个问题,其实你相信他就有,你不相信他就没有。”
“那我看到的白胡子老头呢?”我紧紧地追问道。
“呵呵,孩子,我告诉你吧,你所看到的白胡子老头,其实那是银元而不是鬼。”
“银元?”我一下子便懵了。
“对,是银元,古时候,有钱的人在修建院落的时候,为了防止钱财被抢,就会盖一些藏匿钱财的机构,比方说,地窖呀,壁橱呀等等,但是这些地点有时候会被强盗发现,于是,有些有脑筋的地主,他们就会盖一间放杂物的房间,而这间房间的墙壁,就埋进去很多黄金或者白银。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金道子和银道子。一旦强盗来抢劫,他们只顾授寻家里也就不会想到闲房的墙壁里其实有大部分钱财,因而也就能够保存实力,继续生活。你们家所住的房子,就是古时候所说的金道子和银道子,因此上,墙壁里一般来讲,都会有金银财宝的。”二奶奶望着我,目光里带着温柔。
“哦,明白了,怪不得人家房东怎么就一下子变得有钱了,原来是拆房子拆出来银元了,哈!”我恍然大悟,一下子便明白了妈妈一辈子也不明白的事情。
“金银财宝这个东西,很是奇怪。好像有灵性似的,它通常不会在一个地方存放的太久,时间一旦长了,它就会幻化出一些奇怪之像,让有缘的人看到它而得到它,然后让它重见天日。就像你看到的白胡子老头,那就是银元所化。如果是黄金的话,它就会变成黄色的人形,如果说是珍珠玛瑙的话,它又会发出彩色的光。你说你看到了白胡子老头,因而我就断定,那一定是银元而不是黄金等等其它的财宝。”二奶奶说的话有些神秘的味道。
“原来是这样呀,唉……”我听了之后,顿时觉得很感慨亦或是有点后悔、惋惜的心思。
当然是后悔了,我只是后悔我父亲当时为什么不懂得这个道理,如果懂得这个道理的话,在我已经看出来的情况下,很容易就能挖开墙壁,取出银元,那么我们家就会变成有钱人家了,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整天辛辛苦苦地为了生活而奔波了。呵呵,也真是。
二奶奶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于是就说:“孩子,钱这个东西就像是水一样,它是流动的。你如果存放久了,那么它就要非要想方设法地流动开,就像是一个水库一样,如果不放水的话,那么总有一天会垮坝的。从古到今,你看那些嗜钱如命的人,往往攒着钱财不撒手,可是最后钱哪去了?它总有一个出处,不是被盗,就是得病出事,要么就是犯罪被抄家,有几个能留给子孙的呢?更何况,得意外之财,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如果没有福分的话,即使得到了,结果也好不到那里去。因此,你就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了,你没有得到,就说明你跟它没有缘分,说不定还是好事呢,呵呵。”
听到这里,我刹那间便豁然开朗了。
望着二奶奶的面容,我的眼前仿佛便出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让我惊吓万分的白胡子老头,只见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对着我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一副调皮的神色。
于是我便脱口而出的说了一句话:“滚一边去吧,我可不被你所诱惑。”
谁曾想,二奶奶听了我的话后,一下子竟然眼睛瞪得大大地,懵在了那里……
夜半怪异琴声
招租启事
1952年,大陆刚刚解放不到三年。夏天的一个下午,上海市虹桥区以北的一栋三层洋房前,两名提着藤条箱的男人正站在洋房前,对着欧式铁栅栏门旁边贴的一张告示议论纷纷。有好事者走上前去看,原来是一张招租启事:
屋主系老年女性,美国归来继承此房产,因年老生计无着,故出租此栋洋房卧室共计四间,租客男女不限,每人限租一间,月租金三十元整。若租客为浙江奉化、龙游、江山县的单身男士,且年龄在三十五至四十之间,则可减免租金七成,每月为十元整。
有意者请于早七点至晚七点之间按门铃面洽。
这则奇怪的招租启事引起了不少人的评论。提着藤条箱的男人说:“月租金三十元,还真够贵的。不过要是能免掉七成,那就便宜多了。”
另一个提箱子的男人回答道:“可问题是我们并不是奉化、龙游和江山县人啊,这屋主还真奇怪,为什么只有这三县的人才能减免租金?”
“也许是对这几个地方的人有特殊感情吧。”
“那我们可以冒充这三个县的人啊,咱们是临安人,口音也差不多。”
旁边看热闹的路人接过话头说:“没用的!这屋主是个六十几岁的老女人,聪明得很,这些天有好多想冒充的浙江外县人都被她给揭穿了,你们想都不要想喽!”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看,悻悻地离开了。
下午五点时分,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走到洋房门前,看了看招租启事,随后按动门铃。半分钟后洋房大门打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妇人走出来,隔着栅栏门问道:“是你按门铃吗?有什么事?”
“我叫李正中,就在附近的邮局上班,是浙江奉化县人氏,想在附近租个房子,刚好看到这个招租启事……”男人话还没说完,老妇人已经取出钥匙打开栅栏门上的锁,将男人迎了进来。男人提着皮箱穿过整洁宽敞的院子,走进洋房大门后四下打量,客厅内设施齐全,只是有些陈旧之气。
老妇人倒了两杯茶,说:“我姓王,这房子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解放后他去了台湾,这里有三年多没住人,多少有些霉味。我从美国回来养老,又没有收入,所以只好出租。对了,你是奉化南村人吧?”
李正中非常惊讶:“您怎么知道?您也是奉化人?听口音可不像啊!”
“我有亲戚是奉化人,他们的口音我太熟悉了。”王老妇不动声色地说。
“哦,怪不得您能听出来,我确实是南村人。”李正中答道。王老妇再询问对方的个人情况,李正中说他解放前在上海市政局工作,解放后调动到邮电局,薪水少了不少,又不想回乡下老家,在大城市混口饭吃,没办法啊。李正中很有礼貌地问:“我能看看您要出租的房间吗?”
王老妇点点头,带着李正中上楼看了房间,李正中当场掏出三十元定金,先租了三个月。次日,又有一名叫陈萍的年轻女孩住进三楼。
这陈萍性格开朗,为人真诚善良,很喜欢笑。李正中为人随和,很有些绅士风度,单身男女住在一起说说笑笑,平日里死气沉沉的小洋楼渐渐有了些生气。王老妇每天早晚都会把饭做好,三人准时在餐厅吃饭。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这天,陈萍在自己的卧室看完书,时间已是深夜十二点多了,她伸了个懒腰,关掉台灯准备睡觉。就在这时,隐约听见从楼下传来钢琴声。
陈萍觉得很奇怪,她知道二楼客厅有一架旧的意大利钢琴,上面落了很多灰,平时根本没人碰。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去弹钢琴呢?她很好奇,于是轻轻翻身下床打开房门,慢慢沿木板楼梯向下走去。
夜半琴声
钢琴声越来越清晰,弹琴的人仿佛完全不懂音律,弹出来的声音根本不成调,就像随手乱弹出来的,可节奏整齐,看来弹琴者很认真。陈萍心存疑惑地走到二楼拐角,钢琴声忽然停止,周围安静得好像从未响起过。女孩壮起胆子走到客厅,借着窗外昏暗的月光,看到钢琴前并没有人,但琴键板翻开,显然刚才还有人坐在这里。
陈萍这才开始感觉有点害怕,连忙转身跑回三楼关好房门,心怦怦跳得厉害。
第二天早晨吃饭,陈萍发现平时一直很准时的李正中没来吃饭,随口问王老妇,她也说不知道。陈萍回房间时特意看了看客厅的那架钢琴,琴键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盖好了。
晚饭时李正中同样没回来,一连数天,这个人仿佛从空气中消失了,完全没了踪影。也许他是临时退掉了房间,回老家去了,陈萍这样猜测。
几天后又有新住客搬进来,名叫戴远平,浙江省江山县人,也是个单身汉。此人与李正中的性格完全相反,他不苟言笑,一连几天也难和林女士或陈萍说上几句话,而且为人小气,但作息时间极有规律,每天按时起床,吃饭,出门,下班回家的时间误差几乎不超过五分钟。遇到这种闷葫芦式的小气男人,陈萍非常郁闷。
戴远平搬来半月后的一个深夜,陈萍正睡得不踏实,蒙 中听到楼下又隐约传来钢琴声。她醒了,迷迷糊糊看看闹钟,十二点十六分。坐在床边听了一会儿,这次的钢琴声同样是乱不成调,但和她上次听到的又有所不同,陈萍轻轻打开房门,钢琴声若有若无地从楼下飘上来,钻进她耳朵里。
陈萍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有些害怕,但强烈的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恐惧,为了避免发出声响,她光着脚悄悄迈出卧室。钢琴声越来越近,怪异的音调,整齐的节奏在寂静的洋楼中响起,显得非常诡异。陈萍身体微微颤抖,走到客厅拐弯处时,她把身体紧贴在墙壁上,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去偷看。
钢琴前坐着一个人,正在专心致志地弹奏,从背影判断,很像那个令人郁闷的戴远平。他弹得很认真,可这首曲子令略通音乐的陈萍完全听不出音律,她甚至从没听过这么难听的钢琴曲。
弹了五六分钟,那人停住不弹了,过了几分钟又开始弹起来,陈萍能听出曲子在重复──那人又重新弹了一遍这首难听的曲子。
这是为什么?就在她心中疑惑时,突然瞥眼看见斜对面走廊里的门慢慢打开了,那是房东王老妇的卧室。陈萍连忙抽身往回走,慌乱中在楼梯上绊了一跤,钢琴声戛然而止。陈萍也顾不了那么多,一口气跑回自己房间,锁好门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连大气也不敢出。
次日早晨,戴远平没来吃早餐,这可是他自搬来后的头一回。陈萍回想起上次陈正中的事,于是开口问王老妇:“王阿姨,那个戴先生怎么没来吃饭?”
王老妇边吃饭边说:“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房东,又不是他的保姆。”
晚饭时分,戴远平仍然没回来,陈萍终于忍不住又问:“昨晚您听到有钢琴声了吗?”
“什么钢琴声?”王老妇垂着眉吃东西,毫无反应。
陈萍觉得很不可思议:“就在昨晚十二点多钟,有人偷偷跑到二楼客厅里去弹钢琴,难道您没听见?”
“那架钢琴是几十年前的旧货,琴键和琴簧早就坏掉了,根本弹不出声音,怎么会有人大半夜去弹它?我看你是少女怀春在做思春梦吧?”王老妇用嘲笑的口气说。
“我还没到那个地步!”陈萍脸涨得通红,她放下筷子,“我现在就去弹给你听!”说完飞奔上楼。王老妇并不生气,仍然慢吞吞地喝着米粥。
陈萍跑到二楼,一把掀开琴键盖就去按琴键。奇怪的是,琴键只发出“嘭嘭嘭”的闷响,显然是没有琴簧和击锤,她不敢相信地双手用力猛压琴键,仍然没用。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陈萍大脑一片混乱,几分钟后,她才起身慢慢下楼坐回餐桌,王老妇用餐巾擦了擦嘴,微笑道:“怎么样,是我老糊涂了,还是你在做春梦?”
陈萍木然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心里怎么也想不通。
奇怪味道
两天后,陈萍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感到头晕恶心,却找不出病因来。吃饭的时候王老妇看出她的异常,随口问了一句,陈萍如实回答,王老妇“哦”了声,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复杂神色。陈萍开始没在意,后来忽然明白她的意思,顿时脸涨得通红,气得摔下筷子,饭也没吃完就回卧室了。
王老妇一向吃斋念佛,这天她又从街上买了一大捆藏香回来点燃,气味充满整个洋楼,虽然闻了让人有昏昏欲睡之感,但陈萍却发现自己居然不再头晕恶心了。
这天又搬来一个健壮英挺的男人,浙江龙游县人氏。王老妇在接待他时,脸上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喜悦感,陈萍见了帅气男人本来就走不动路,自然也十分高兴。交谈中她得知对方姓洪,在市自来水公司跑外勤,为了外出方便,他选择了在一楼的卧室。
这天晚上闲来无事,两人结伴去外面街上散步。边走边聊中,洪先生很自然地用手揽着陈萍柔软的腰,她感到身体好像触电了似的,既紧张又舒服,甚至还有种微微的眩晕。洪先生说道:“阿萍,为什么我总感觉这栋洋楼很奇怪?”
“为什么?哪里怪?”陈萍心中一动。
洪先生说:“听说有两任租客都是不到半个月就突然搬走了,会不会这房子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陈萍咬了咬嘴唇,说:“其实……其实他们不是突然搬走,而是突然失踪的!”
“什么?”洪先生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陈萍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洪先生沉吟片刻,说:“我对这栋洋楼暗暗作了调查,从一楼到三楼总共十四个房间,只有二楼紧邻客厅的那个房间,我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而且有时我以找你为名,偷偷从那个房间门口经过时,会从门缝里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虽然很淡,但仍然嗅得出来。”
这番话让陈萍的满腔柔情全部消失,她立刻联想起前段时间自己会无缘无故地头晕恶心,再加上王老妇点燃藏香后症状即告消失,心里越想越惊,脸色也开始发白。
“你别紧张,也许只是我个人的猜想。现在时局还不算太稳定,人心浮动,临时搬家也很正常。”洪先生安慰她道。
第二天,洪先生说要外出去天津办事,五天后回来。接下来几天陈萍像失了魂似的,吃什么都没味道。天气越来越热,这两天都在刮大风,将藏香的烟气吹散不少,陈萍似乎又开始头晕了。
入夜,她睡不着,脑子里除了思念洪先生,又想到他说的那些话,于是鬼使神差地翻身下床,光着脚悄悄向楼下摸去。
客厅空无一人,虽然窗户都关得紧紧的,外面的风仍然刮得窗框不时作响。陈萍慢慢走到客厅紧挨着的那个房间门前,伸手去推,发现锁得很牢。从门缝向里看,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再用鼻子仔细一闻,有股明显的类似死猫死狗发出的腐烂味道,说不出的难闻。
陈萍胸口发闷,她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抽身想往回走,脚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地板上有一些发黏的液体,是从门缝里流出来的,她用手指蘸了点凑到鼻尖前一闻,差点儿没吐出来——强烈的尸臭味。
她不敢逗留,捂着嘴转身就跑,却发现一个人影赫然站在楼梯口处!她吓得“啊”一声大叫起来,只见这人影手里握着烛台,低沉着嗓音问:“你在找什么?”
声音很陌生,陈萍没听出是谁,但也吓得腿脚都软了,她语无伦次地说:“我……睡不着,来看看那、那架钢琴!这就回去睡……”没等她把话说完,人影疾步上前高举烛台朝她猛砸了下去。
洪先生风尘仆仆地出差回来,没看到陈萍的身影,去三楼敲门时却发现房门紧锁。他连忙去找王老妇,王老妇叹了口气,说:“现在的年轻女孩真是太不懂事了!前天硬说我这洋楼里有鬼,搞得她头晕恶心,硬要搬走,我看明明是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却往我的房子上面赖!”
“什么?陈萍搬走了?”洪先生十分疑惑,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和陈萍也不算太了解,甚至连她工作的地方在哪里都不知道。
三段曲谱
三天后的深夜。
落地钟刚敲过十二下,从二楼传来一阵隐隐的钢琴声,音调依然诡异,不成音律。
一个黑影手持烛台,慢慢推开二楼左侧走廊的第三间房门,从里面走出来,光着脚轻轻朝客厅走去。有人正坐在钢琴前认真地弹着,黑影慢慢走到客厅前,那人忽然停住手。黑影低沉着嗓音问道:“怎么不弹了?”
弹琴者慢慢转过头,正是洪先生。他对隐藏在陰影中的人说:“你终于来了。”
“你在弹什么?”黑影又问。弹琴者笑了:“装成这种嗓音很辛苦吧?还是本来声音听着习惯。”
黑影又换了种声调:“也对,现在已经不需要这样了。”正是王老妇的声音,“你是林敬彬的什么人?”弹琴者道:“保密局上海站少校副官兼机要秘书——龙飞虎!”
王老妇喜出望外:“果真是你!这曲谱是我丈夫交给你的吗?”
“是的,原来你真是站长夫人!”龙飞虎说,“当初上海沦陷时,站长要连夜赶往机场去台湾,当天他老人家亲手将曲谱交给我,并命令我必须在一个小时内记牢,随后就烧掉曲谱。站长还说等几年后共党防范略松之时,我就可以换个身份潜回大陆,这栋洋楼的三楼有架钢琴,只要正确弹出曲子,就能——”
王老妇急切地问:“就能什么?”
龙飞虎道:“就能得到可让蒋总统都会高兴的东西。”
王老妇激动得浑身颤抖,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忙问:“你刚才把曲子都弹完了吗?确定没有弹错?”
“当然不会!我就算记错了自己姓什么,也绝不会弄错曲谱!”
“可是,好像并不起作用!”王老妇焦急地说。龙飞虎站起来,说:“那就要问你了,站长夫人。”王老妇嘿嘿一笑:“你不知道,当年我那老头子把曲谱分别交给了三个人。”
龙飞虎大惊:“什么?站长将曲谱复制了三份?”
“不是复制,是分割。”王老妇继续说道,“为防止你们起异心,他将曲谱拆成三段,分别交给了三个最值得信任的心腹——少校副官、中校副站长和中校情报处长。只有将这三段曲谱连起来弹,才会起作用!”
龙飞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弹完曲子没有任何反应!站长还真是名不虚传,对自己的心腹也留了一手!”
“狡兔三窟,这个道理你懂的。”王老妇道。
龙飞虎说:“所以你从美国回来在这里招租,而且只招奉化、江山和龙游三县的单身男人,就是为了放出信号,让我们三人能够闻风而来。没有人见过站长夫人是什么模样,只知道她一直在美国中央情报局工作,这也是你能顺利混回大陆的原因吧!为掩人耳目,你又招了一个没什么心计的年轻女孩作掩饰。”
王老妇笑道:“你分析得很对。好了,时间不多,现在我们动手吧。”
“可是另两段曲谱还没拿到啊!”
王老妇哈哈大笑:“陈萍那蠢丫头应该和你说过吧?我这里曾经失踪过两个男租客,他们一个是奉化县人,另一个是江山县人。”
龙飞虎脱口而出:“章副站长和李处长?”
王老妇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们。这两个人动作比你快,但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死得也快。”
“你……你把他们都给……”龙飞虎指着她说。
王老妇笑着掏出一张纸递给龙飞虎:“天气太热了,要是在冬天,那陈萍也不会经常感到头晕恶心了。”
龙飞虎接过纸,对着月光一看,却是两段用数字记成的曲谱。他欣喜地说:“原来你都给记下来了,太好了!”
王老妇看了看旁边的落地钟:“快弹吧,还有不到十分钟了。”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时间限制吗?”龙飞虎疑惑地问。
王老妇笑道:“你们都不知道吧?这机关和落地钟是相连的,只有在午夜十二点到十二点三十分之间弹奏,弹琴才能弹得出声音来,曲谱也才有效。”
龙飞虎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是最后来的,不然死的两人中就有他。他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你杀掉了副站长和情报处长,可为什么没向我下手,难道是我长得最帅吗?”
“哈哈哈!”王老妇笑得直打跌,“我这一把年纪,对男人早没兴趣了,我那丈夫对我说过,这三人中最聪明、城府最深的就是少校副官龙飞虎。如果我也杀了你,到时候曲谱有误,我就永远打不开这个用水泥修成的机关了,所以得把你留下。”
龙飞虎擦了一把汗,他不再耽搁,迅速坐回钢琴前开始弹奏,三段连续弹完之后,忽然厅中响起轧轧声响,客厅左侧的书架向右侧滑动,露出里面黑漆漆的暗道。
两人都激动得低声欢呼。王老妇颤抖着点燃烛台上的蜡烛,龙飞虎掏出手槍查看里面并无埋伏后,两人先后钻进暗道中。
我是龙飞
这暗道修得极巧妙,是将客厅和房屋之间的夹缝设计成窄道,其宽度只够成年人侧身而行,拐过一个弯后,来到一间不足三米见方的暗室。
龙飞虎暗暗叫绝,从距离和位置判断,这里应该是二楼储物间的后身,那储物间内堆了很多大酒桶,足足占了半间屋子,龙飞虎原以为至少有几十个酒桶,现在来看,其实只有最外面的一排是真正的酒桶,而藏在后面的都是假酒桶,半个储物间则是这个暗室。
暗室内堆了很多木箱,龙飞虎费力地掰开其中一只木箱的木板条,拆开里面的油纸,金灿灿的金条在蜡烛光照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金条,全是金条,至少有几千根!”龙飞虎惊喜不已。
王老妇轻轻摸着木箱中的金条,说:“太好了,有了这些金条,才能买到大量炸药,才能雇到不怕死的人,才能将上海炸成火海!”
龙飞虎环顾四周,暗室内除了装金条的木箱和一个观音塑像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他问:“另一样东西在哪里?”
王老妇说:“上海沦陷时我还在美国,丈夫曾给我打过电话,他只要我牢记一句话:观音大士净瓶可助党国成功。”
“观音大士净瓶可助党国成功?”龙飞虎反复念着这句话,再看看暗室角落那尊手托净水瓶的观音塑像,“难道和这塑像有关?应该把那净水瓶取下来!”
王老妇看了看他:“你不是要我这老太太爬到那底座上去吧?”龙飞虎笑了,双手在底座上一撑,纵身跳到一米多高的底座上,伸手摘下被托在观音大士右手中的铜制净瓶。
噗——
两股绿烟由观音塑像眼睛中喷出,正好打在龙飞虎的脸上,他闷哼着从底座上摔下来,扭了几扭就不动了。
王老妇弯腰探了探他的鼻息,这才放心地笑了,伸手捡起滚落一旁的净瓶,瓶底分为三层,每层都有十个数字,原来是个密码锁。王老妇边拧边自言自语:“五——二——六,三十年前的五月二十六日,我就是在那天让你上了我的床……你这个老东西,呵呵!”
咔嚓!净瓶底部弹开,一颗蜡丸掉了出来,王老妇用力拧碎蜡丸的封蜡,里面是一块叠得紧紧的白布,王老妇将白布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王老妇边看着,脸上边露出笑容,这是林敬彬安插在上海的一百二十名死忠特务的名单和住址,另外还有炸毁上海的行动细节。
王老妇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她把白布收进内怀,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龙飞虎尸体说:“幸亏我不用再在这栋破房子里住了,不然还得费力气把你抬出暗室,放到那间屋子的石灰棺材里去。再见了龙副官,炸毁上海城后,我会为你多烧些纸钱的!”
她转身向外走,突然右脚踝被一只大手猛地抓住,王老妇大惊,她连忙侧身拧腿,同时用手中烛台猛砸,显然是练过功夫的人。
抓她的人早有防备,手腕一抖将王老妇摔翻在地,顺手从木箱中抽出一根金条猛掷过去。沉重的金条击中王老妇面门,打得她额骨开裂,大叫着瘫倒。
龙飞虎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对王老妇说:“你恐怕还不知道我练过闭气功吧?”
王老妇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睁着眼睛咽了气。
龙飞虎从她怀里取出白布收好,哈哈大笑:“还有一句话,可惜你再也听不到了——我不是什么龙飞虎,我潜伏在保密局上海站十年,就是为了今天,我的名字叫龙飞!”
招鬼灵异游戏测磁场
想知道你周围的灵磁场有多大吗?
选出你喜欢玩的灵异游戏,看看哪些鬼会被你吸引^-^
a.房内拍肩(肩后有人)
游戏规则:
选4个人。在夜半时分,在一个长方形的空白房间内,将所有灯光灭掉,然后在房间的四个角,每个角站一个人,然后面朝墙角,最好不要向后看。游戏开始时,其中一个角的人就向另外一个角走去,轻轻拍一下前面那个人的肩膀。接着,被拍的人就按照同样的方法向另外一个角走去(大家走的方向是一致的,都顺时针或都逆时针),然后拍第三个人的肩膀。以此类推,但是,如果当你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就要先咳嗽一声,然后越过这个墙角继续向前走,直到见到下一个人。
过了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出现没有人咳嗽的时候,就说明每一个角都有人,但是却有一个人始终在走。
那么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呢?
b.碟仙
游戏规则:
最好选择在比较安静的地方,通常在晚上11:00左右。在3-6人左右。
一般都是2女1男三个人操作。选一个比较干净的小碟子,最好是白色的,然后准备好一张像挂历纸大小的白纸,先在纸头上用笔,倒扣碟子,在纸上按碟子的大小画圆,分别在圆圈里写上“是”“否”“0-9”数字等你认为有必要写的信息。
所有的人围坐在纸旁,碟子则倒扣放在纸上的一个空圆圈内。关掉所有的灯(可以点蜡烛也可以关着灯)。然后所有的人用手指轻点在碟子背面上,其中一个人缓慢低声重复说:“碟仙请出来”。
一般需要3-15分钟,如果看见放在纸上的碟子轻轻开始移动走出圆圈,那就说明碟仙出来了。之后你可以问一些你想知道的问题,所问的问题最好是简单的是否,以及数字,这样比较容易沟通碟仙。
什么问题都可以问碟仙,它会转圈然后停留在你圆圈里所写的答案上,告诉你答案。如果10-30分钟碟子没有反应,应该更换一组人员再操作。
第一次接触碟仙总要花费较长的时间,半小时到一小时不定,但若其中有人先前接触过的话反而会较快请出碟仙。
c.接力火车(陰陽门)
游戏规则:
人数不等,随便多少人。找一间陰气较重的空房间,光线要昏暗。
所有人待在房间里,一个个出门。等全部出去后再一个个进房间。如此反复多次。
切记要报数,也就是每出去一个报一次数,进来的时候也要报。
时间久了后,你会发现某一次出门或进门的数字会多出来。
可是多出来的那个报数的,会是谁??
-------鬼大爷分割线-------
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吗?你能看见鬼吗?想遇到鬼吗?决定权其实在于你自身的灵磁场的强弱。下面是答案,仅供鬼大爷鬼友一玩一笑了之哈~
a.房内拍肩
选这项的人,灵磁场最起码有百分之八十。有勇气,有胆量,但估计大多选这项的人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吧。
b.碟仙
选这项的人,你的灵磁场很强,所以你要若想遇到鬼的话,可以多玩这类容易招惹凶灵的游戏哟。
c.接力火车
选这项的人,估计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去测试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鬼,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的你,因为无所谓,所以气氛、时间、人物常常随便弄弄,所以看到鬼的机会很少。
诡异故事之猫眼
1
午夜两点,伊如无精打采地坐在值班室里,看着刚进来的病人打了个哈欠。来人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五官很漂亮,脸色却不好,被同学搀扶着坐到了凳子上。她仰着头靠在墙上,露出了耳朵上悬着的猫眼耳环,一只黄,一只绿,晶莹剔透的样子,那瞳仁随着光线一开一合,有种无法言喻的诡异的美。伊如盯着耳环,心不在焉地看了看处方单,拿了药,朝女孩走去。
闪着银光的针头扎进女孩的手腕。女孩白皙的皮肤上很快起了个包,痛得她拧紧了眉头,脸色惨白。这是皮试,接下来就是等待了,二十分钟后如果没有过敏反应的话,就能打点滴。
那副耳环的款式虽然不是很别致,但两颗猫眼石却特别迷人。“耳环好漂亮,在哪里买的呢?”伊如忍不住打听。
“谢谢,这是奶奶留给我的遗物。”女孩微微张开眼,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看样子很不舒服。
2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女孩手臂上没有任何反应,伊如为女孩扎好点滴,就坐在她们身边攀谈起来,这样她就可以近距离地欣赏那副难得一见的耳环了。
原来女孩和伊如的室友美夏是一个学校的,叫李莎。伊如听李莎说了好多关于那对耳环的事情,李莎说她奶奶曾经托梦给她,说耳环就是替她守护李莎的双眼。
后半夜的时间过得很慢,药水滴得更慢。李莎还是很不舒服,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她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伊如看了看导药管,又调慢了速度。大概十分钟之后,李莎的手臂和脸上长出了许多红色的小疹子,奇痒无比。李莎挠着挠着,就晕了过去。
伊如赶紧叫来了急救科的医生,然后李莎被送去了急救科的留观室。整理药瓶时伊如才发现,刚才竟然拿错了做皮试的药!这么说,李莎很可能是对刚才点滴的药物有过敏反应。她的心跳得很厉害,赶紧左右瞄了瞄,好在周围没有人。反正李莎的同学看到李莎皮试时没有反应,应该不会有人想到是她用错了药。于是伊如跑了出去,把刚才用过的药瓶做了销毁处理,这才松了口气。
重新回到值班室,在李莎坐过的地方有两粒亮晶晶的东西,正是那副猫眼耳环。伊如犹豫着,最终难抵耳环的诱惑,把它们揣进了口袋。
3
回到公寓时,美夏已经上课去了。伊如定了定神,包里的耳环还在,她笑了。洗完澡,她把那耳环戴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这对猫眼石衬托的效果,镜子里的她看上去比平时更白皙,眼睛也更有神采了。就像……一只纯种的波斯猫!伊如这样想着,忍不住学着猫的样子俏皮地把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唇。真美!这耳环戴上就不想摘了。
工作了一整晚,肚子好饿。伊如打开冰箱想找点吃的,可冰箱里空空如也,库存早就被美夏清空了,只剩下一块生鱼肉。肚子饿的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伊如把带着血的鱼肉拿了出来,准备加点调料放进微波炉里。可不知道为什么,那腥腥的味道竟让她食指大动,等她停下来时,那块鱼只剩下了一堆鱼骨。
伊如打了个饱嗝,擦去嘴角的鱼血。以前从不喜欢吃生鱼片的她,今天居然连佐料都没加就吃了下去,还感觉味道特别鲜美。可能是今天太饿了吧,她没有多想。她是真的累了,小绵羊还没有数到十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看见一只漂亮的黑猫,全身没有一根杂毛,鸳鸯眼,一只黄,一只绿。它依偎在一位黑色衣装的老人身上。在与它对视的一瞬间伊如仿佛一下子被看透了内心,那只猫的双眼有种慑人的魔力……熟睡中的伊如打了个冷战。
4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有两个来打针的男生跟她要了手机号码,其中一个还很帅气,以前可从来都没遇过这样的事。伊如有些得意地把这事情说给了美夏听。
“最近你真的越来越漂亮了,笑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像只充满魅惑的猫,男生一看见你当然立刻投降了。”美夏笑着说,“快交代,到底用了什么秘密武器?”
“哪里有什么秘密武器,没有啦,只是最近特别喜欢吃鱼,可能是鱼肉美容吧。”伊如的手指不自觉地摸着耳环,若有所思地说。
“哼,骗人,我天天和你一起吃鱼怎么没见漂亮呢?对了,你这副耳环好漂亮啊,以前怎么都没看你戴过?”美夏的视线定格在伊如的耳环上。
“嗯……是我捡到的,呃……天真热啊,我去洗澡了。”提到耳环,伊如有些不自然,赶紧收拾了东西往浴室走去。
美夏的鼻子皱了皱,最近天气并不是很热,伊如却每天要洗好几次澡,尽管这样她身上还是会有一种气味。美夏觉得那气味很陌生。
晚上,美夏被伊如的梦话吵醒。伊如歇斯底里地喊着:黑猫,别过来……还伴有尖叫声传来。美夏叹了口气又翻身睡下,伊如快毕业了,可能找工作的压力太大,连梦话都说得没有逻辑。
5
一个星期后,医院里有人来公寓找伊如,说是伊如值班那晚一个女生药物过敏出了人命,要找她回医院协助调查。
美夏很惊讶,然后说:“我已经三天没有看见她了。三天前我起床时她就不在家了,手机和衣服都没带,人却不见了踪影,我还正想去警察局报案呢。”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美夏带着他们进了伊如的房间。手机摆在梳妆台上,床上乱糟糟的,睡衣奇怪地压在被子下面,那造型就像依然有人穿着它在睡觉一样。总之,一切都如原来的样子,只是人不见了。医院的人失望地走了,临走的时候叮嘱美夏,伊如一回来就马上通知医院。
关上门,美夏回到伊如的房间,梳妆台上还放着那对漂亮的猫眼耳环。美夏有些奇怪,前两天怎么没发现?伊如自从戴着这副耳环后就再没有摘下来过,可现在她竟然连耳环也肯舍弃,难不成那起医疗事故真和她有关?所以她干脆跑路了?可就算她要走也没有理由不带走东西啊……
美夏一边猜测着,一边情不自禁地把耳环戴在了自己耳朵上。真漂亮!这耳环有股灵气,似乎能让佩带的人变漂亮。就算借着戴的吧,等伊如回来再还给她,美夏打定了主意。
6
周一,美夏戴着猫眼耳环,搭配着新买的白色刺绣衬衣去学校上课。她明显地感觉到身边不时有女生们羡慕的眼光和男生欣赏的目光飘过来,心情大好。上课时,她甚至感觉平日里对自己不太留心的老师都特意多看了自己两眼,目光里满是赞许。
放学的时候,美夏遇到了正在校门口喝冷饮的班长陶雷,他请美夏喝了杯冰雪碧,还当着好几个同学的面说“你今天真漂亮”。美夏心里美滋滋的,走路都有点轻飘飘的,她暗恋班长好久了。可是在宿舍大门前,一群女生拦住了她。
“快说,你怎么会有李莎的耳环!是不是偷来的?”女生们声音很大,引得好多路人侧目。
“谁是李莎?”美夏摸不着头脑。
一个女生亮出了手机里面的照片,一个漂亮的女孩的特写镜头,她耳朵上闪烁着光芒的正是这对鸳鸯猫眼宝石耳环,一只黄,一只绿。
“那天晚上,我陪着李莎去医院看病,这耳环就不见了,后来李莎也因为药物过敏死在了医院里。那天给李莎打针的护士在人出事后就失踪了,我们还要找她问个明白!”拿着手机的女生说得愤然。
美夏明白了,医院里的事故可能真是伊如引起的,所以她才躲了起来。还有这副耳环,也是出事那天之后才出现的,莫非真的是伊如偷来的……美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于是说:“耳环是在医院附近捡到的,我不认识你说的李莎。”
“现在应该把这副耳环还给我们,我要把它交还给李莎的家人。”女孩理直气壮地伸出了手。
美夏想了想,“我想和你一起去交给她家人。”
7
就这样,美夏跟着那个女孩去了李莎的家。那女生熟门熟路地从厨房唤来了李莎的妈妈,一位和气的妇人。
“谢谢你!”李莎的妈妈接过美夏的耳环,泪水润红了眼眶,“这是她奶奶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她最喜欢了。”
李莎的妈妈给她们倒了茶,桌上有本摊开的老相册,美夏凑过去看了看。一张已经发黄的黑白照片上,有位身穿黑衣黑裤的老奶奶,老奶奶很瘦,双眼却明亮得很。她的腿上有一只黑猫,全身漆黑没有一丝杂毛,它弓身竖尾
的样子就像欧洲电影里的魔鬼使者。
美夏想起了伊如重复过多次的梦话——黑猫。
“那是李莎的奶奶。她的黑猫是鸳鸯眼的,一只黄,一只绿。听奶奶说是旧时皇宫里传出来的名贵品种,竟活了好几十年。这只猫特别聪明而且善解人意,奶奶一个人住的时候全靠这只猫守着她,从没出过什么事。奶奶多年来吃斋念佛,这猫也沾染了不少灵气。奶奶去世后进火葬场的那天它竟然也跑到奶奶怀里,随奶奶去了。这猫眼宝石就是那黑猫留下的舍利子,我们请人做成了耳环。后来李莎说,奶奶托梦给她了,说是这对耳环会替她奶奶守护她……”李莎妈妈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痴痴地望着桌上的耳环,似乎在回想李莎曾经戴着它时的模样。
盯着那照片看久了,美夏有些心神恍惚。原本黑白的照片上黑猫的眼睛突然有了色彩,一只黄,一只绿,还闪着灵动的光。美夏有些惊讶,下意识地看了看桌上摆着的猫眼耳环,那枚黄色的猫眼瞳仁里似乎有个小小的陰影,那轮廓像极了女孩的身形,似乎正在里面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出来。就在美夏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的时候,那女孩的脸被慢慢地放大了,一张一合的嘴巴似乎在叫着救命,不过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女孩的脸看上去有些像伊如,但美夏知道她肯定不是。因为那女孩的嘴边还长着几根长长的胡子,脸上和手上也有层细密的毛,看上去更像只猫或是一个异类。
随着光线移动,瞳仁闭合,那个似真似幻的异类女孩被关进了深不可测的瞳仁里,不见了。那里面会是什么呢?美夏情不自禁地猜测着,也许只是自己的幻觉吧。
“阿姨,我们该走了。”李莎的同学说道,美夏只能随着她起身。回去的路上,美夏想,不知道伊如还要躲多久才回来,也许,她不该私藏那副耳环。
8
一天晚上,美夏在qq里给伊如留言:快回来吧,我已经把那副耳环还给李莎的妈妈了,事情都过去了。
可是直到这个夏天过去,伊如还是音讯全无。搬家前美夏在伊如的房间里驻足,衣柜里有漂亮的名牌衣服,梳妆台上的手机是迪斯尼的限量版,小盒子里有几款精致的首饰,看起来它们都很孤单,似乎期待着被人拥有,美夏忍不住想把它们带走……
正在美夏准备把伊如的手机也放进口袋的时候,突然收到一条短信。真奇怪,不是早就没电了吗?美夏打开了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串字:不要轻易占有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后果会怎样!
奇异的梦中人
梦,很神奇又很神秘。有人说梦是人潜意识的一种释放。在梦里,很多我们平时压抑的情绪都会得到释放。但也确实有一些梦我们无法解释。比如说梦魇,又比如说一些预示性的梦。梦魇,至今科学无法解释的一种现象,我们俗称“鬼压床”。有科学家说梦魇其实就是人身体肌肉过于疲劳所引起的,但“鬼压床”的现象却各有不同。甚至有的人醒来以后身上会出现淤青。而预示性的梦并不是人人都会做,但是,但凡做过这种梦的人,大多数在后来都得到了印证。
不过我们一般的梦都跟现实生活是结合起来的。就像人不可能想象你见过或听过的事情之外的事。梦也一样,我们的梦常常都是白天所经历的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组成的。我们一般也不会梦到自己完全没见过或者听过的人或事。
朋友肖杰,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标准的俗人一个。从小到大,从来没遇到过任何的灵异事件,典型的唯物主义者。以前在一起聚会,如果我们聊到灵异方面的事情,他总是嗤之以鼻,说我们迷信。我们总会为了这个和他争论很久,他总是一付不屑的神情说: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这样一个人,却在前段时间跟我说了一件事。
肖杰算起来应该是我的客户。电力部门的公务员。29岁的他,因为平时工作关系,我们常常见面。偶尔也出来小聚一下。前不久的一次聚会上,他突然对我说:有一件事情,你帮我看看,不知道算不算灵异事件。我也很感兴趣,什么样的事情让肖杰会对自己坚定的唯物主义产生怀疑?
肖杰是家中的独生子,父母都是电力行业的小官,家庭环境非常优越,从小就是听话的乖宝宝。第一次做那个梦的时候,还只有6岁。或者这个梦还要做得早些,不过有记忆的就是在6岁那年。照理说6岁的孩子对一个梦应该是记不清楚的,可是由于这个梦实在是有点特殊,所以肖杰印像非常深刻。
梦的开始是在一个非常漂亮的公园里。这个公园肖杰从来没有去过。但他知道那是公园。因为只有公园里才有滑梯,才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肖杰在梦里,看着这么多好玩的东西,开心极了。他跑上滑梯,准备往下滑,谁知道滑梯上站着一个跟他差不多的小男孩。小男孩说,我们一起玩好吗?肖杰很高兴有人能陪他玩,于是两个小男孩在一起玩得非常开心。一直到肖杰醒了过来,还记得那个公园里的游乐设施,很多都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毕竟只是6岁,肖杰对自己的梦根本没放在心上。那段时间,他几乎隔一两天就会梦到那个小男孩。梦的场景却在不停的变化着。有时候是在公园里,有时候是在热闹的大街上,有时候又是在郊外,不过那个小男孩总是跟他一起玩。那段时间肖杰天天开心极了。白天上学有同学陪自己玩,晚上睡觉还能和那个小男孩一起玩,肖杰觉得自己真是幸福。这个梦一直持续到肖杰搬家。
8岁的时候,肖杰一家人从原先的老房子搬到了父亲单位新分的新房子里。从8岁到12岁,肖杰再也没梦到过那个小男孩。
12岁的夏天,肖杰跟妈妈去以前住的地方办事,那天晚上回到家以后,他居然又梦到了那个小男孩。小男孩跟以前不一样了,年纪变得跟肖杰差不多。可是肖杰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认出了男孩。在梦里,肖杰说,好久没看到你了啊!小男孩说,是啊,我找了你好久呢!两个孩子在梦里,不停的聊着这几年的生活。不过,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肖杰说,小男孩听。这一次梦到男孩以后,肖杰便开始不间断的梦到他。
随着年纪的增长,肖杰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梦里的那个小男孩,居然跟自己一样,随着年纪的增加而在长大。每一次醒来,肖杰都提醒自己,下次再梦到他,一定要问问他是哪里人,为什么会来他的梦里,可每一次做梦,肖杰总是会忘记。两个人,倒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肖杰考上了大学,去了外地。大一的一年,肖杰都没有梦到那个男孩。不过,肖杰偶尔也会想,自己为什么会梦到他呢?难道说这个男孩是自己想象出来的?难道说因为自己是独生子,潜意识中会感到孤独,所以才会在梦里造出这样的一个男孩吗?当然,想来想去,也没有任何结果。
大二,肖杰又梦到了那个男孩。男孩也是一付大学生的模样,两人在梦里常常一起打游戏,一起聊天,肖杰心里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知己。有什么心事都跟他说。男孩是个很好的听众,肖杰完全把他当成倾诉的对象。有时候白天肖杰会想,这个男孩叫什么名字呢?自己好像从来没问过,他是哪人呢?到底是我进入了他的梦,还是他进入了我的梦呢?可是不管白天怎么样铭记,一到晚上,在梦中,肖杰便会把这些问题忘得一干二净。
这个梦,一直在做着,梦里的男孩,也跟着肖杰一起长大。这件事是肖杰的秘密,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奇怪的事。
不过有一件事,肖杰着实的想不通。好多以前在梦里跟男孩玩过的地方,比如说那个公园,肖杰上大学后,曾经跟同学去过一个公园,居然就是自己梦里的公园,基本一模一样。又比如说两个人去过的热闹的大街,肖杰有一次出差去上海,居然发现就是上海特别有名的一条街。这些地方,有小时候梦到的,有长大后梦到的,可是有个前提就是,肖杰从来没在现实中去过,为什么梦中和现实这么的想象呢?
如果不是肖杰偶然间得知的一件事,肖杰会把这个梦当成秘密永远的保留下去。肖杰说,前不久,才听一个亲戚说,自己曾经有个双胞胎哥哥,可是生下来就是死胎。父母从来没跟他提起过。他说,他不知道他梦里的这个男孩和这个无缘的哥哥是否有什么联系,但是,如果他在梦里能想起问问这个男孩的话,或许,一切就会有答案。
灵异故事之第三进的门
我小的时候,住在城南。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城南到处都是那种明清时期的老宅子、大杂院。很巧,当时我家就住在这样的一座大杂院里。
大杂院一共分三进,头两进住满了人,我家就住在第二进。每天大人们该上班的上班,我们这些小孩子,就在院里自娱自乐。
头两进住满了人,那么第三进呢?第三进是空着的,每间房屋都空着,没有人住。自打我记事的时候起就是这样,没有人告诉过我为什么。然而大人们却一再警告我们千万不要到第三进去。小孩子胆小,但也好奇,尽管不敢问为什么,却在脑子里使劲地猜想那第三进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怪物?大灰狼?
仿佛记得那年,我应当是六岁。
那是一个初夏的午后,爸爸妈妈陪着奶奶出去了,邻居家恰好也没人,只剩下我孤零零的。百无聊赖中,我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通往第三进的那扇门上。那扇门平日里总是锁着,因为也没有人想要通过它到后面去,于是我趴在门上,想从门缝里看看后面是什么样子。
接下来的事情,诸位能想象得到吗?那扇门……它居然被我推开了。
真的是很神奇,我没有多想,蹦蹦跳跳地穿过那扇门,来到了第三进。
第三进的格局与第二进差不多,正中间是一个不大的天井,两边的房屋都空着,也许是长时间没人住的关系,到处都落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其中一间空屋的门虚掩着,我好奇地推开门走了进去,这里瞧瞧、那里看看,除了一些破旧的、满是灰尘的家具外,倒也没发现什么奇特之处;然而就在我决定要离开之时,有一处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屋子的死角有一面墙,看上去很厚实,墙角的下方有一个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说是洞,却也并不深,因为那深度刚刚好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看起来倒更像一个供神像用的神龛。那面墙原先应该是没有洞,而现在这个洞口,分明是被人砸开的,所以看上去很不规则。我蹲在洞口,把头伸了进去,想看个究竟。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那是一阵笑声,听起来像是一个年轻的女人,那笑声很好听,真的很好听,可对于身处无人之境的我来说,这笑声的确使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就在同时,一种奇特的感觉从我的头顶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是有一双手在抚摸我的头、我的脸。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难受,相反还很舒服,而且,仿佛在哪里曾经体验过似的。但问题是,这间空屋里并没有一个人,别说人,连只猫都没有。那么,此刻,到底是谁在摸我?!
我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跑,一溜烟地奔回了家,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全身。我不敢掀开被子朝外看,生怕那个看不见的东西跟着我进了屋,也许,那东西此刻就站在我的床前。我越想越害怕,躲在被子里不停地发抖。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的意识竟开始慢慢地模糊起来。
蒙眬中,我仿佛又回到了第三进的天井里。我看见了一个女人,她很年轻,很漂亮,正在不停地逗着我笑,她笑起来很好看,笑声也很好听。那女人伸出双臂,把我抱起来搂在怀里,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和脸。那种被抚摸的感觉很舒服,同时又很熟悉,似曾相识。
突然间,气氛开始不对了。那好听的笑声渐渐地竟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再看那女人,那张好看的脸也在扭曲变形,变得越来越吓人。她的眼睛瞪得很大,脸上写满恐惧。同样,看到这张脸的人也是充满了恐惧。那个人就是我!
我终于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哭声中,我仍能感到那女人的双手正抱住我的身体使劲儿地摇晃。我不敢看,只是闭着眼睛一个劲儿地哭,那摇晃的动作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厉害,以至于到最后我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可当我睁开眼后却惊奇地发现,我仍在自家的屋里,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全身。床边,爸爸、妈妈、奶奶正诧异而又焦急地看着我。
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妈妈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这时,奶奶走到床前坐下,问我:“怎么了孙子,干吗捂得这么严实?有什么事儿跟奶奶说。”
比起爸爸妈妈,奶奶总是很慈祥的,因此我心里有什么话也都愿意告诉奶奶。于是我一边抽泣一边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都讲了一遍。
没想到,奶奶听完我的叙述之后,竟也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接着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作孽呀!”
听奶奶说,原先这大杂院的第三进也和头两进一样住满了人。其中有一个年轻的阿姨,独自住在第三进的一间小屋里。阿姨长得很漂亮,人也很好,据说特别喜欢我。那时候我刚出生没多久,阿姨经常到我们家来串门,每次来都会呵呵地笑着逗我好半天。听说,阿姨的笑声可好听了,每次只要她一来,我们家总是会被欢快的气氛所笼罩。除了逗我,阿姨还喜欢把我抱在怀里,用手抚摸我的头和脸,仿佛就是在抚摸她自己的孩子一样。那时候,我爸妈和我奶奶都说,阿姨将来一定也会有一个像我一样可爱的孩子。
后来,听说阿姨谈了一个男朋友,刚开始的时候,两人感情还不错。可渐渐地,阿姨发现那个男的并不好,决定不再和他来往。可那男的不肯善罢甘休,他一次次地上门来,不停地纠缠阿姨。有一次,两人甚至都动起了手,幸亏在邻居的劝阻下才没有酿成大事件。奶奶说,那男的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狠话,可惜说的什么忘记了。
过了几天,那男的再次登门。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他先是花言巧语地骗阿姨让他进了屋,可进屋之后,他马上将门反锁并掏出一根皮带紧紧地勒住阿姨的脖子,这个可恶的男人就这么把阿姨给勒死了。事后,他又砸开阿姨家的墙,把阿姨的尸体塞了进去,又重新用砖把墙封好,然后,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案子当然很快被侦破,那男的也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可是,打那以后,第三进的住户们便先后搬离了那里,没多久,第三进便完全空了下来。这一空竟是六年之久。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立秋。这一天,又是一个午后,爸爸妈妈陪着奶奶上街去买东西。听说,今天是个什么节,我也搞不清楚,反正听大人们说叫“七月十五”。我趁着没人,再一次悄悄地推开了那扇通往第三进的门。
我一个小孩子,对于大人们的事情虽然不能明白是什么用意,却也能猜出几分来。并且,小孩子喜欢模仿大人的一些行为。我来到阿姨生前住过的那间空屋,来到那个被砸开的墙洞前。此刻的我仿佛是忘记了害怕,我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小蜡烛和一盒火柴——蜡烛是我过生日时剩下的,火柴则是偷偷从家里带的。我把蜡烛点燃,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果和一些饼干,将它们都摆放在墙洞下,摆得整整齐齐的。
一阵声音响起,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在笑,很好听的笑声,同时,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正抚摸着我的头和脸。那种被抚摸的感觉很舒服,也很熟悉,似曾相识。
乡村鬼事之生死房客
大雨滂沱的夜晚,三个人跋涉在深山茂密的树林中。
漆黑的夜幕中,只有他们的手电那微弱的光束和偶尔亮起的闪电;万籁俱静中,只有雨水冲刷树木的哗哗声和三人急促的喘息声,夹杂着偶尔滚过的闷雷。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座伫立在半山腰的老宅。
张明、大熊和女网友然然,三人到达老宅时已是深夜时分。这是一个有着二层楼的老式民宅,像过去地主的房子。朱漆的院门在手电的光中显出斑驳,那一块块暗红的朱漆剥落下来。
这是艾市郊区即将被开发的双陵山,因前后两山都酷似陵墓的封土堆而得名。张明他们是想趁这原始的自然风光未被人开发前来看看。逛了一天后,就在然然提出在山下露营、第二天再继续上山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是夕陽西下的景致,天突然陰沉下来,天边还不断滚来黑沉的雨云。望着天上滚滚的雨云三人就像中了埋伏的孤军,不能后退,只能向那险而更险处求一条生路。
张明叩响门环后,三人站在雨中等了很长时间,四周异常寂静,只有雨水打在树上的声音,三人被笼罩在一片漆黑中。突然,大门后的门栓沉重地响了一声,大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嘎嘎,缓慢地打开了一条缝。一张老人的脸出现在门后的陰影中,老人的眼睛浑浊而陰郁地看着三个不速之客,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气氛很诡异。张明有些结巴地说了借宿原因,老人依旧不发一语地看了三人一会儿才转身让进三人。
老人喃喃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极其微弱,“三个人吗?”
走在后面的张明点了点头。
这是栋民国时期的老宅子,带着古旧宅子特有的压抑和暗仄。三人一进屋就看见了唯一的家具,竟然是——红色棺材!张明心里一惊,然然干脆惊叫出声。那大红色在这陰雨的天气里愈加的妖异,而棺材上放着屋内唯一的照明工具——白色的蜡烛。
那老人用手敲了敲棺材,发出空空的响声,不以为意地说:“这是我的。”
张明三人互相看看,也不知这句话应该从哪个角度理解。
老人端起棺材上的烛台,说了声:“这里没有电。”便示意张明他们跟着他去楼上。楼梯是木头的,积着灰尘,老人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脚踩在楼梯上都使之发出绵长的吱呀声。
上得楼来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一面是墙,另一面是四个房间。张明正在四处打量,前面引路的老人突然停下,张明险些撞到他身上。老人转过脸来,指了指走廊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说:“你们千万不要走到那里面去。不管里面有什么声音,你们都不要去看。”
张明下意识地去看那里,那是走廊的尽头,烛台的光不能完全将那里照亮,张明只能看清那是一扇黑门,看起来好像一个人站在那里,老人看着张明微微变色的脸,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里面死过人,闹鬼。”
张明立时惊得张大了嘴,而大熊却在惊讶过后不以为然地哧了一声。
布置好房间,三人目送老人转身,老人突然又停下,浑浊的眼睛锐利起来,直直地看到张明眼睛里去。“千万不要去第四个门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说完就蹒跚着走下楼去。
张明在不安中辗转了一会儿,但爬了一天的山,累极了,还是沉沉睡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像感应到什么预兆似的,张明突然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屋内一片漆黑,外面的雨依然下着。张明只听见睡在他右侧的然然的呼吸声,而左侧的大熊竟无声无息!
与此同时,一道闪电劈开了屋内的黑暗,明亮得张明几乎闭上眼睛。可是张明在这一闪之中所见的情景令他反而睁大了眼睛,甚至直接坐了起来。
“大熊!”他喊。
闪电的光里,大熊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只是眼神陰厉得吓人。
这一瞬过后,屋内又陷入了那种没有边际的黑暗,张明慌张地摸出手电照向门口,可是什么也没有,大熊的睡袋里空无一人,然然被张明那一声叫喊惊醒,“怎么回事?”张明将所见一说,然然也白了脸色。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两人悄悄地拿上手电打开门。向外看,走廊里只有寂静和黑暗。张明站在黑暗的走廊里,身旁的然然紧紧地掐着他的胳膊,张明感到她一直在颤抖。
那道诡异的黑门仍然紧紧地关闭着。
张明仿佛能听到门内有谁在窃窃私语或者是嘻嘻窃笑。那可怕的东西所发出的死亡气息正钻过门缝,从走廊的黑暗里包抄而来,这感觉引得张明身上一阵战栗。
突然间,楼下一声钝响将张明惊醒,有重物倒在地板上。张明和然然不约而同地颤抖一下,二人对视一眼,便急速下楼。
突然,然然“啊”的一声尖叫,张明还来不及反应,然然便滚下楼梯,摔进楼下手电光亮不及的黑暗里。张明焦急地问:“然然,你怎么样?”
回答张明的是然然的又一声尖叫,尾音达到了一个非生理的高度,这是人在极度的惊吓后才会发出的惨叫。张明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手电光中,张明吓了一跳,然然满身满手的鲜血,脸色煞白。
然然哆哆嗦嗦地指着身旁,张明转过去一看,正是那个诡异的老人,他的额头上正汩汩地流出鲜血。张明也慌了,鲜血温热的感觉让张明知道,这个老人虽然诡异,但的确是个活人,而如今老人可能真要睡进他的棺材里了。
张明去探老人的鼻息,一息尚存。张明安慰了然然,让她撕下布条给老人包扎了伤口。老人呻吟了一声醒过来,却已经说不出话。
看到张明和然然,老人伸出三个指头,然后又弯去半根。老人的意思是,他们现在有两个半人。
为什么是两个半?大熊他为什么只剩下一半?他想起闪电光亮中大熊那陰厉的眼神。突然,一个骇人的想法窜进张明的脑海。为什么现在剩下半个,或者从来都是半个?他们是从网络上认识的,张明对大熊的了解,仅仅限于校内网上那一个主页。张明想到这里,便觉得有一道冰冷的电流从尾骨沿着脊柱一直窜到后脑。
老人依旧竖着那两根半手指,僵直地哆嗦着,好像要挣扎着再摆出一个手势,再传递出一个信息,可是力不从心,嘴唇嚅动两下,便昏厥过去。张明和然然在万分的惊恐中没有注意到老人手指上的细节,手指静止成一个姿势——两个半弯的手指,一根指头孤零零地竖着。
突然,一个呜呜咽咽的哭声在楼里飘飘忽忽地响起来,让听到的人马上感觉到一种濒死的悲伤。这声音带着大熊特有的沙哑音色。
转身上楼的二人惊悚地发现,哭声竟然是从第四个房间传出来的。张明想起老人的话:“不要去第四个房间,不管出了什么事!”
也许老人比常人要洞悉得多。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去看一下,张明是一个勇敢的人。
张明让然然站在他们住过的屋门口等他,他一个人走向第四间屋子。他觉得,这走廊,甚至这夜晚的黑暗都是从这扇千万不能进入的门中生出的,越接近这黑暗之源,越觉得厚重的压迫感。
突然,那本来关着的门竟然开了一条缝,黑暗从里面透出来,伴着呜呜咽咽的哭声。
张明一把拉开门,手电光扫视一圈,他喊:“大熊。”没有人回答,哭声在一刹那停止,屋里全是厚厚的灰尘,没有特殊痕迹。张明正愣神间,然然的一声尖叫打破了楼内的寂静。张明心脏一紧,糟糕!他飞跑出去,看见然然坐在第一个房间门前,后背靠着墙壁,手电在地板上咕噜咕噜转着。
然然尖叫:“大熊,在里面!”
张明将手电照过去,看到一个人形在窗前摇摆着,果然是大熊。这时,一声炸雷在老宅的上空响起,亮起的闪电照亮了一切。张明惊得倒退一步,险些也掉了手电,大熊竟然死在窗前!在闪电明亮的那一瞬间,张明记住了大熊的表情,那表情是如此的奇怪,虽然是一张哭泣悲伤的脸,可是大睁的眼睛里全是陰厉!
张明克制住自己的恐惧,想要上前查看,却被然然拉住,“不要过去。”然然已经被吓坏了,只是紧紧地掐住张明的胳膊。突然,她猛地拉着张明向后退,“你看,你看,大熊怎么飘在半空啊?他怎么那样看着我们啊?”张明一听这话更是觉得毛骨悚然,他干脆将门关上,寻思着明天天亮了让警察来处理。
整栋楼里安静得只听得见屋外的雨声和滚滚的闷雷声。张明拉着吓得有些神智不清的然然回到一楼。他点亮烛台,昏黄的小火苗跳跃起来,把两人的影子拉成奇怪的模样,映在墙上。正堂上那口朱漆的棺材静静地摆在那里,反射着火苗的光。
张明先是走到角落里查看了老人的情况,帮老人重新整理好盖在身上的衣物。突然,他看到了老人最后完成的手势,他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竖起的手指只有一根,而另两根都是弯曲的。
张明脑袋一片空白,他回过头看着然然,只见然然呆滞地站在棺材前,烛光照着她苍白的脸。这是怎么回事?张明疑惑地皱紧眉头。
突然,然然伸出手,在棺材上敲了两下,这动作被然然做出来,让张明觉得很诡异,可是听到棺材被敲击出的声音,张明的冷汗就下来了——那声音是实的,棺材里面有人!
大熊在楼上,老人在身边,然然站在那里,这棺材里是谁?
张明像受了什么控制,他站起来,一步步地走向棺材,将然然推在身后,抠住棺材盖子向外推。盖子很沉,一点点地露出缝隙。张明扒住缝隙使劲一推,棺盖被打开。
当张明看清里面躺着的人时,脑袋里嗡了一声,棺材里躺的人解释了老人那最后的手势——那两根弯曲的手指。
躺在里面的人是然然!
棺材里的然然有着和大熊一样哭泣的表情,眼神陰厉。张明猛地转过身,只见身后的然然站在那里,目光深邃地看着张明,有一种意味深长的感觉。
“你,你是谁?”张明向门口退着。
这个然然突然笑起来,什么也没说。她的笑容顿住,眼神慢慢地变得陰厉!突然,她作出一种哭泣的表情,和棺材里的然然一样。张明惨叫一声,转身就往屋外跑,只听见身后然然诡异得变了调的声音,“不要丢下我啊!你回头看看我啊!”
张明冲进院里,大雨立即将张明浇透,他不顾一切地冲向院门。
突然,院四周环绕立体声般地响起然然那变调的声音:“你再看我一眼啊。再看我一眼吧。”老宅四周的东西全变成了然然一样,从四面向张明同拢来。张明捂住耳朵,突然,他的脚踝被什么扣住,张明低头一看,正对上一双陰厉的眼睛——竟然是大熊!他脖子上的勒痕还清晰可见,张明脑中一声轰响!突然,大熊张口说:“怎么就自己走了呢?”‘陰森森的声音遥远得极不真实,就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张明“啊”的一声惨叫,疯狂地挣脱了大熊的手,“你们不都死了吗?”
天亮起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村民们在山脚下发现了昏迷的张明。他的身上到处是被树枝划的伤口和跌倒的瘀青。
张明从抢救室里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报警,后山上死人了!”
当地民警按照张明的叙述找到后山的那所房子时,只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张明自己的睡袋、背包等物品,就连钱包内的现金也一分没有少,但找不到任何关于大熊和然然存在过的痕迹。就连那个老人和他的棺材也不知去向。
那个雨夜,就像张明的噩梦,梦醒无痕。出院后,张明试图在网上再次与大熊和然然取得联系,可是徒劳无功,那两个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后来,张明在鬼大爷上发了个“乡村鬼事”的帖,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奇迹般的,双陵山名声大噪。很多年轻人慕名前往探险,风景区就在这一高调的亮相后开张,结果财源滚滚。
在景区营业后的第一季度,一笔名为“宣传策划酬劳”的款项被划到一个广告公司的账上。同时,该广告公司旗下的三个员工都拿到了一笔不菲的提成。
诡异故事之生长灵
h中医学院的薛教授发明了一种新药——生长灵。他是从当前陆地上最高大的动植物长颈鹿、红杉树,以及世界上生长最快的植物毛竹体内分别提取生长激素,经过无数次的反复试验才发明出来的。
薛教授首先在一条狗身上进行了试验。那只狗原来身高不足60厘米,可是薛教授只给它喂食了10粒“生长灵”后,仅仅一周时间,狗就长高了5厘米。薛教授继续给狗开了三个疗程的药方,然后,每隔两小时便观察一次狗的生长情况,并将观察结果认真记录下来,一连数天,从不间断。狗的生长频率也如薛教授预计的那样,稳步地长高。
五个月过去了,狗的身高已经上蹿了一米多,远远看去就象一匹高头大马。就在薛教授满意地在记录本上画了个句号,准备停药的时候,一天早上,他象往常一样来到专门给狗修建的试验室时,意想不到的情景顿时让他惊呆了,那只已经长到可以够着吊灯的狗突然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低低矮矮地站在那里。薛教授急忙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狗的变化,只见狗的身高几乎和原来没什么两样,令人吃惊的是,狗的皮毛和面部表情变得非常难看,皮肤松弛,毛发灰暗,两耳耷拉着,颧骨和关节暴突,双目没有丝毫表情,样子十分可怕。
薛教授明白了,原来这种新药还没完全试制成功,服了它并不可以无限期生长,当药剂量用到一个限度,身高达到一定程度时,生长就会突然停止,也就是说,在这个期间,如果随时停止服药,便会如期所愿,身高就可以停留在自己理想的高度,如果超过限度,继续用药,身高就会在一瞬间返回原来的模样。
几个月来,令薛教授自豪、兴奋的心情一瞬间烟消云散,他感到万般沮丧。然而,更令薛教授头痛的是他目前还无法掌握这个用药的最大限度,他知道,对于不同的人来说,由于其自身条件的差异,这个限度是不相同的。想到这里,薛教授望着眼前这只仿佛陌生的小狗,若有所思,忽然,他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样子非常惊慌。
“不好,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薛教授长叹一声,瘫倒在地。
果真出事了。
原来,就在薛教授刚刚研制出“生长灵”还没来得及做活体临床试验时,一家没有牌子的制药厂听说了这件足可以轰动全球的大事后,便在第一时间找到了薛教授,希望能独家买断这种药的生产和经销权。薛教授起初未置可否,但当制药厂开出1000万元的买断费时,他动心了,他想到了自己大半辈子默默耕耘在试验室,无数的同窗好友和学生徒弟都纷纷转行搞起了药品经销,妻子因他穷困潦倒,十几年前就离他而去的情景,他流泪了,整整流了一夜的泪。
第二天,他约见了一直住在宾馆等候他消息的制药厂的诸葛厂长,他没有犹豫,直接在诸葛厂长递过来的合同书上签了字。握手时,薛教授看到诸葛厂长的眼睛里满是亮光。
“他们总不会已经投入生产了吧?”薛教授不敢再往下想,他立刻找出诸葛厂长的联系方式,双手颤抖着拿起了电话。
“喂,是诸葛厂长吗?我是——”没等薛教授说完,电话那边便传来一阵吼叫:
“谁呀,我是诸葛卜儒,干吗呢?”
薛教授战战兢兢地把生长灵的情况跟诸葛厂长说了一遍,刚解释清楚,就听电话那头传来“咚!”的一声,仿佛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药量控制不了?人还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哈哈,哈,哈,……”电话里传来一阵大笑。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看来,这个药我是搞定了!”说完,“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薛教授手拿听筒,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可怎么办呢?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想到这里,薛教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第二天,象发生了地震一样,市里各大报纸电台纷纷刊登和播放关于“生长灵”的消息,有广告宣传,有专题讲述,把生长灵的药效鼓吹到了极致,只是只字不提“还原”的事。薛教授知道,这一定是诸葛卜儒在幕后操纵,他想告诫市民,这药目前还没有完全试制成功,千万不能乱用,但没有人听他的,因为宣传广告上根本就只字没提他薛教授的名字,人们还以为他是嫉妒别人的发明创造呢。薛教授只有仰天长叹:
“天哪,这世界真要地震了。”
第一批“生长灵”很快投放了市场,一盒18880元,只有50粒,一个疗程。产品包装上赫然写着:
“千古奇药,万世灵丹,个子不再是困扰你生活和发展的难题,无论老幼,只一粒,立竿见影,三个疗程保你赶超姚明。”
一时间,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
矮个子夫妇,想给孩子买一盒,可苦于昂贵的价格,只好望药兴叹。
想实现篮球梦想的少年,不惜背着家人卖血来积攒钞票。
拥有一副好脸蛋,却没有一个好身材的女孩,便偷偷做起皮肉生意,期望能挣到大钱,吃上这灵丹妙药,以实现当个明星的梦想。
只有那些坐着奔驰,大腹便便的富豪们,一掷万金,很痛快地尝到了第一份神奇。他们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个子再高一点,追求感观上的刺激,在漂亮的女模特、女明星面前,除了有钱,还能显得有风度。
没几天,“生长灵”的作用便突显出来了。
各地争先恐后,一茬一茬地举办起了模特大赛,一个个巨男长女们闪亮登场,舞台上如火柴棍行走一般。仿佛一夜间,天底下便冒出许许多多的巨人。
篮球场上人们不再看谁的球技更好,而是比谁的个头更高,真正有篮球天赋的孩子却坐在了冷板凳上。
各种富人们组织的俱乐部,几乎变成了巨人的集会。
名牌汽车厂迅速改造生产线,投产加长加高型轿车。
服装厂、家具厂、房地产商纷纷效仿。
街上两极分化现象日趋严重,个子高的可以直接攀上二楼。有的城市紧急出台道路改造方案,备用专门的巨人行车道和人行道。
报纸、电台每天都在告诫行人要注意安全,以免再发生电线击人事件,仅一个月来,s城就先后有5人被挂在空中的正常电线击中头部而丧命。
吃了药,已经长高了的希望长得更高,没钱吃不上药的,全家人整天以泪洗面,梦药而眠。
只有一个人望着数也数不清,还一个劲不断增长的钞票在偷偷地笑,他就是诸葛厂长——诸葛卜儒,只一个月时间,他的腰包里就进了足足千万元。
薛教授不敢再看电视,一个多月来各地发生的怪事已经将他的精神折磨得几近崩溃,可这只是个开头,更可怕的事还在后头。
忽有一天,媒体上报道了一位即将登上冠军奖台的女模特突然一夜间变成了一个个子矮矮的小老太,人们争相传说,奔走相告,女模特再没露过面,人们说她的脸特别吓人,如鬼魅一般,只是大多数人都没见过她。
可是,薛教授知道,这是真的。
不久,又传来一位本来很年轻的富翁竟然也在一夜间变成了人见人怕的老头,个子不再挺拔,双目不再透亮,满脸的皱纹如同河水退后的堤岸,层层密密。
“真是罪孽呀!”薛教授疯了一般地不停自语。
人们开始怀疑起“生长灵”。
吃过的人不敢再吃,望药如见瘟疫一般;没吃过的人干脆把“生长灵”说成了“吸血精”,相传谁吃了这药,肚子里会长出一个吸血鬼,用不了多久,就会榨干你的血肉。
诸葛卜儒谎称给工人放三天假,待工人都走了之后,便偷偷将工厂低价变卖,跑了。
薛教授真的疯了。人们每天都能看见一个头发花白,胡子邋遢的老人在街上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念道着:
“贪婪,贪婪,都是贪婪惹的祸。”
渡口的灵异经历
1966年是“文革”开始的头一年,随着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几次接见红卫兵,一场浩浩荡荡的红卫兵全国大串联也拉开了帷幕。
九月初,我们几百名初、高中学生,穿戴着草绿色军装,佩戴着红卫兵袖章,浩浩荡荡从母校青海省贵德县中学出发,走向全国去串联。刚开始时大家都怀着很高的激情,要学红军氏征那样步行到全国去串联。出发时还打着红旗、敲着锣鼓……可只走了一百多公里,到了省会西宁市后就走不动了,“意志薄弱者”打起了乘车的主意。当时的铁路客运遵照上面的指示,对串联红卫兵实行免票乘车,而且各地都设有红卫兵接待站,对串联到本地的学生提供免费食宿……大串联实际上就是一次全国性红卫兵免费旅游。我们由开始的步行串联变成了乘车串联,一路上有的同学要去延安,有的同学要去上海,更多的同学想去北京接受毛主席的检阅……出发时的几百名同学渐渐走散成了三三两两的小组,锣鼓、旗帜也不知所踪。最后我们这一组只有四个同学来到江西,先去了景德镇看了景德镇陶瓷工艺制作流程,再经过一番商量后一致同意去瞻仰井冈山革命圣地,去接受红色革命教育。
我们从景德镇一路南下,有车的时候就乘车,无车的时候就步行……一路上我们看到红卫兵所到之处,剪花衣、焚古书等所谓“破四旧的革命行动”还在进行。
九月底的江西仍十分炎热。一天下午,我们拖着疲惫的双腿正朝着井冈山方向南行,不料眼前却被滔滔的江水挡住了去路,经打听这就是赣江。我们沿着江边寻找能过江的地方,见一个渡口周围聚集着许多准备过江的人,有推小车的,有挑担的,有背着竹篓的,还有扛着包的……他们中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从装束上看,大多都是当地的农民,大概早上过江去赶集,现在要过江回家。
人群中有一老一小像是爷孙俩,爷爷背着竹篓,篓中装着从集市上买的东西。孙子大概有六七岁,背着一个黄帆布书包,爷孙俩正焦急地向江对岸张望。原来这条江面上只有一只小火轮在往返摆渡。由于秋汛江水很宽,小火轮往返一趟需要半个多小时,又因为小火轮一次只能载客30余人,所以在早晚客运高峰期,渡口上常会聚集很多待渡的人。
人们都在翘首遥望着江对岸,但见一个小黑影出现在江面。而且越来越大,它就是人们久盼的那只小火轮。
随着马达的突突声,人群中也产生了一阵騷动。为了能抢先登船,他们都往渡口前面挤,互相碰撞与推搡,抱怨声与吵骂声也随之而起。
我们几个穿着军服、戴着红卫兵袖章的学生当然要以解放军为榜样,把方便让给群众,就没有去抢着登船,只好站在人群的后面等待下一趟渡轮再过江。
小火轮终于靠岸了,可以看清楚它是一条长约十多米带篷的动力船。船帮与码头之间搭上了一块长木板,人们开始踏着木板登船……
爷孙俩也紧跟在人们的后面,爷爷拽着孙子努力往前挤。突然,那个孙子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似的,猛地拉拽着他爷爷往人群后面挤。爷爷不明向孩子为啥会这样,怒骂着:“你这个娃子,都啥子时候了还不赶紧上船,还想贪玩不回家……”便死拉强拽地要拖着孩子一起上船。小孩却死死地抱住他爷爷的腿拼命反抗,并哭喊着:“爷爷,咱们别上船,咱们不能上船……”
爷爷被孙子给弄糊涂了,真是又急又恼,刚才还好好准备上船的孙子这会儿不知犯了什么邪,死活不肯上船,任凭他打骂强拽,努力拖着孙子想上船,可孩子死命反抗,紧紧抱着爷爷的双腿不松手,差一点儿把爷爷也给拖倒在地上。
这时旁边有人来劝爷爷:“小孩子实在不想上船,那就等下一趟吧!”趁着爷孙俩在撕扯的时候,人们早已捷足先登,小火轮已经满员,登船的那块木板也被抽回到船上,未能登船的其他人也只好留在渡口,等待下一趟船返回后再过江。
小火轮突突突地冒着黑烟离开渡口向江对岸驶去……
突然,岸边人群中有人在喊:“快看哪,小火轮怎么了?”人们随声向江中望去,但见那只已驶到江心的小火轮突然冒起浓烟燃烧了起来,紧接着升起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把整条渡轮给吞噬了,仅仅一分多钟时间,人们尚未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条小火轮就咕嘟嘟地沉入水中、船上二的人甚至连喊救命都来不及,就连同这只小火轮一同沉入了水底。
突兀而来的灾难竟发生在这一瞬间,渡船刚刚经过的江面上只留下翻滚的气泡和没有散尽的烟雾,30多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连同渡轮瞬间消失在赣江中……
江边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人们完全给惊呆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当有人庆幸自己“命大”没有登上那条索命船时,又不约而同地想起刚才死活也不肯登船的小孩来。于是大家就把爷孙俩围了起来,问小孩刚才为什么死活不肯登船的原因。当然小孩的爷爷更庆幸是自己的孙子救了自己的老命,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孙子不愿登船的原因。
小孩见大家都这么想知道他不肯上船的原因时,就瞪大着满是稚气的双眼说:“他们都不是自己上的船,是被人像拎鸡一样拎着走上木板的……那些人好可怕噢,他们有的站在岸上,有的站在水里,还有从天上伸着手来捉人的,他们是把码头上的人一个个揪到船上去的。那些人的头发披在肩上,瞪着铃铛一样大的眼睛,伸着手在抓人上船……我怕他们来捉我和爷爷,就抱住爷爷不上船,往人群后面躲……”
人们听完小孩的述说,倒吸着冷气,而面相觑说不出话来。就连我们这几个天不怕、地不怕,成天喊着“破除迷信,解放思想”口号的红卫兵们,也被亲眼所见所闻的怪事给震撼了……
渡口上的人们渐渐散去,爷孙俩也随着人群消失在夜色中。我们几个同学也离开渡口,返回到镇上住宿,等到明天再想办法过江,哪怕多绕一些路也要找有桥的地方过江,而不坐船过江。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可赣江渡口遇到过的惊心一幕却仍然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至今也无法解释清楚……
诡异故事之梳子
好像女人对于梳子应该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吧,或许是因为梳子是我们天天都会用到的。我特别喜欢用牛角梳,上一把梳子整整用了四年,后来都坏掉了,也没舍得扔,直到最近,男友送了我一把新的牛角梳,前一把梳子才被淘汰。今天,给大家讲一个梳子的故事。
洋洋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们班上唯一一个已婚的女生。她是广西人,在歌舞团工作,来我们学校,是属于学校公派,学费团里出,每个月还照样拿工资还有出差补助,所以洋洋的条件,跟我们这些穷学生比起来,实在是要好很多。
学校的住宿有好几种档次的。单人间,双人间,四人间还有就是8人间。洋洋住的是带洗手间和厨房的单人间,我,当然是住的8人间。
不过洋洋必竟是成熟女人,为人非常真诚,和我关系也非常好。常常在生活上帮助我。
04年,面临毕业了,大家都有些毕业前的感伤。毕业前不久,班里同学便相约一起到河北的野三坡旅游。野三坡的风景实在是不错。可以骑马,烧烤,那里的水也很清。大家开开心心的在那里玩了二天才回的北京。
回北京不久,洋洋却突然病了。去医院一检查,不得了,居然是急性白雪病。大家都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洋洋居然会得这样的病。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瞒着她,后来,也瞒不下去了,洋洋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居然没哭没闹,只是叫我们别通知她的家人。其实那时候大家都吓呆了,居然真的忘记通知她家人了。
幸好医生说,她的病发现的早,而且是急性的,还有治好的可能。大家听到医生这样说,心里才稍稍安了些。同学们自愿轮流照顾洋洋,因为我和她关系最好,所以,基本每天下课我都会去医院陪伴洋洋。
去的时间长了,我就发现洋洋有个习惯,那就是喜欢梳头。其实那时候,她已经在开始化疗了,虽然头发还没有开始掉,但是我总是担心她那样天天梳好几次头,会造成头发脱落。不过,洋洋的那把木梳,倒是非常漂亮。这把梳子通体是黑色的,月牙型,上面还刻着几朵梅花,非常漂亮。不过,有一点我非常奇怪,这把梳子虽然是黑色的,但我看了半天,居然没看出来是上个漆的,好像木头本身就是黑色的一样。我问洋洋,梳子是在哪买的,这么漂亮,改天我也去买一把,洋洋想了半天,才告诉我,梳子,是在上次我们去野三坡玩的时候她捡的。
我一听,居然是捡的,不由的更是有些奇怪与不安。因为,记得朋友说过,在外面有三种东西,最好不要捡。一是镜子,二是梳子,三是鞋子。
因为这三样东西,据说与人的血脉相通,如果捡了还用了的话,很容易遇到一些不好的东西。于是我赶紧问洋洋,捡到梳子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洋洋一脸的迷茫,想了半天,没有说话,脸色却越加的苍白了。我着急了,便说,你快说啊,说不定你生病与这把梳子都有关系呢!其实不是我迷信,而是我那朋友,本身就比较神秘,她说的事情,我非常的相信的。而洋洋又是我好朋友,我不希望她有什么事。洋洋又沉默半天,终于开口了。
原来,那次去野三坡,洋洋独自住了一个账篷,夜里,睡不着觉,便自己跑到不远的小河边散步。结果在河里,发现了这把梳子。梳子就静静的躺在河水里,在黑夜里看起来,竟然有些闪闪发光。洋洋看这把梳子实在是漂亮,便把它捡了回去。回到学校以后,洋洋试了试梳子,竟然出奇的好用,于是越发的喜欢了。总是把它带在身边,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梳梳。刚开始也没出现什么事情,大约一个星期后,有一天早晨起床,洋洋又拿出了梳子梳头,这一次,洋洋发现自己居然梳下来一大把头发。洋洋吓了一跳,因为掉下来的头发非常的长,并不像是从中间断的,倒像是直接从根上掉下来的。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掉过头发呀,怎么会这样?洋洋有些疑惑,但并没有放在心上。自从用了这把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感觉自己的头发变得出奇的柔顺,以前头发有些枯黄,现在却感觉又黑又亮,所以,即使是掉了些头发,她也没在意。
原来,那次去野三坡,洋洋独自住了一个账篷,夜里,睡不着觉,便自己跑到不远的小河边散步。结果在河里,发现了这把梳子。梳子就静静的躺在河水里,在黑夜里看起来,竟然有些闪闪发光。洋洋看这把梳子实在是漂亮,便把它捡了回去。回到学校以后,洋洋试了试梳子,竟然出奇的好用,于是越发的喜欢了。总是把它带在身边,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梳梳。刚开始也没出现什么事情,大约一个星期后,有一天早晨起床,洋洋又拿出了梳子梳头,这一次,洋洋发现自己居然梳下来一大把头发。洋洋吓了一跳,因为掉下来的头发非常的长,并不像是从中间断的,倒像是直接从根上掉下来的。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掉过头发呀,怎么会这样?洋洋有些疑惑,但并没有放在心上。自从用了这把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感觉自己的头发变得出奇的柔顺,以前头发有些枯黄,现在却感觉又黑又亮,所以,即使是掉了些头发,她也没在意。
洋洋是属于那种睡眠比较好的,平时都是一觉睡到天亮,连梦也很少做。睡眠好的女孩子皮肤都很好,这一点,在洋洋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但是最近几天,洋洋却经常做梦。梦到的情景也很奇怪。她梦到的是在一片山坡上,有一群穿黑衣服的男人围成一个圈,一直在不停的走动着,中间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在梦中,洋洋也站在圆圈中间,她努力的想要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样子,可是,就像是隔着一层雾一般,只能看到女人的那身刺眼的红衣。最开始,洋洋对这个梦并没有在意,有可能,你很久以前曾经看过一本书,都会变成你的一场梦。所以,对于自己这个奇怪的梦,洋洋压根没在意。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她却又做了这个奇怪的梦。梦里的情景越来越清晰,梦里,还是看不清这些人的样子,可是她却知道,这些绕着圈不停走动着的男人,嘴里一直都念念有词,这个梦,就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一般,每天不停的重复播放着。
其实,在做这个梦的第三天,洋洋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哪有做一个梦,连着一个星期的呢?但是,除了每天晚上做这个梦以外,她并没有感觉到其他的不舒服。而一个星期以后,这个梦突然嘎然而止了。甚至在洋洋去回忆这个梦的时候,记忆也变得一片模糊。
洋洋越来越喜欢那把梳子。每天回到宿舍,总是要把梳子拿出来,看了又看,那黑色的木头,黑得发亮,上面的梅花,精美逼真,梳子极具质感,拿在手里,竟然会感觉冰凉刺骨。洋洋觉得这把梳子一定是古物,更加的当成宝贝。
毕业前,我们比平时更忙碌。忙着排毕业大戏,天天都会排练到很晚。这天,又排练到了夜里三点多,大家都累了,洋洋回到宿舍,准备洗个澡再睡。洗完澡,洋洋在厕所里,披散着一头长发,拿着梳子,对着镜子梳头。水蒸汽在镜子上留下白白的一层白雾,镜子里的人影也显得模糊起来。洋洋一边梳理着刚洗过的长发,一边还在想着,有时间一定要把这把梳子拿给懂行的人看看,到底是不是古物。梳着梳着,洋洋却发现镜子里,拿着梳子梳头的女人,好像不是自己了。一样的长发,一样的睡衣,但洋洋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在笑。自己笑了吗?洋洋一把摸上自己的脸,这时候,她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却还依然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梳着自己的长发。洋洋吓得尖叫起来,住在她隔壁的小艺也是我们班的同学,都快睡着了,听到了洋洋的尖叫,一下子冲了过来。洋洋已经跑到了门外,一见到小艺,眼泪就出来了。把小艺也吓了一跳,因为洋洋在班里是女生里年纪最大的,平时非常稳重,什么时候见她哭过呢?赶紧问她怎么了。洋洋一边哭一边告诉了小艺刚才发生的事情。小艺一听,也有些害怕了,就说,我陪你进去看看吧。两个女孩小心的来到了洋洋宿舍的厕所,只见镜子上的水蒸汽还没有完全散去,镜子里的人影照出来非常模糊。小艺看了松了口气,说,洋洋,你真是胆小,多半是这个镜子照人照得不清楚才让你看错了的。说着,一伸手,把镜子上残留的水蒸汽抹去,镜子里清清楚楚的照出两个女孩,一个脸色苍白,一个如释重负。洋洋回想了下刚才的情景,也觉得极有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刚才镜子确实照得并不太清楚。见自己也打扰到了小艺,洋洋非常不好意思,便强笑着说没事了,小艺一看时间也这么晚了,便也回去睡了。
这件事情把洋洋吓了个够呛。第二天还在班里跟大家讲,可是大家都说是她太累了,或者是太困了产生的幻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次被吓着了,洋洋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就算是在白天,也总是充满了睡意,感觉自己怎么也睡不醒似的。而我们的排练也越来越紧张,没一个星期,洋洋就病倒了。送到医院一检查,居然是急性白雪病。大家都傻眼了。
听了洋洋的话,我却隐隐觉得这把梳子有问题。或许,是因为它实在是太漂亮了,我对于在野三坡那样的风景区里,虽然说游人不是特别多,但是,在那么个风景区,却让洋洋捡到了这把梳子。总是感觉有些奇怪。洋洋的病情还算稳定,医生说暂都不用化疗,先吃药控制情况。这个消息让同学们都非常开心。大家商量半天,还是决定应该告诉她的家人。于是,老师打电话通知了洋洋的老公,这个男人在当天就坐飞机赶到了北京,看得出来对洋洋非常在意。有了她老公的照顾,我自然就不用天天去医院了,那天走的时候,我又拿起了那把梳子,这把梳子真的就如洋洋说的一样,拿在手里竟是冰凉刺骨的。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于是我对洋洋说,这把梳子借我几天行不?洋洋一脸的不乐意,但随即又问我,你是不是觉得这把梳子不对劲?我说没有没有,我就是看它太漂亮了,拿回去用几天,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梳头很舒服。洋洋闷闷的说,其实我也觉得它不对劲,这么漂亮的梳子,怎么可能就在那里单单让我捡了呢?你要就拿去吧。
梳子就这样被我拿了回去。回到宿舍,给大家看了这把梳子,宿舍里的女孩们都喜欢得不得了,直夸漂亮,我拿着这梳子,却怎么也不敢往头上梳。晚上躺在床上,拿着这把梳子又仔细的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我想,是不是我太多心了?洋洋生病应该和这把梳子没关系吧?要不这也太神了。睡觉时,随手就把梳子放在了枕头边上。
刚睡着不久,就感觉自己醒了。其实也不是醒了,只是突然间,意识非常清楚,这种感觉,很像是被鬼压床时的感觉,只是这次,我身上没有那种又麻又疼的感觉,就是感觉自己醒了,却动弹不了。这时候,我就感觉宿舍里多了一个人。我睡的是上床,那一刹那,我还在想,我怎么就能感觉到呢?我睡在上面的,如果有人进来我也看不到啊?更何况,我现在不是在做梦么?可是,那种有人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我感觉到这个人就站在床前,看着我。我拼命的想转过头,看看这个人是谁,然而无论我怎么挣扎,就是动弹不了。那时候,被鬼压床的时候,也不知道念佛号,都是凭着自己的意识拼命的挣扎着醒来的,可这一次,无论我多么的想醒来,却就是醒不了。
我知道,我的旁边有人,可是我却不知道她/他是谁,是来干什么的,可是我知道这个人不是我宿舍里的同学。当时心里也慌了起来,想着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头能动了,我咬着牙,使劲的把头转了过去。这时候,真的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正朝宿舍的门外走去,我只看到一个背影,但是,在她的手上,我看到了那把梳子,正被那个女人拿在手里。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走了出去。身上一下子就轻松了,浑身感觉好累,但是能动了,于是我想起床,但实在是四肢无力,不一小会,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一起床,我首先就是找枕头下的那把梳子。果然,那把梳子不见了!我呆在床上,梳子不见了,代表我昨天晚上不是在做梦!这可怎么好,我怎么跟洋洋解释呢?说我晚上睡觉看到一个红衣女人把梳子拿走了?忍了半天,没有跟宿舍的同学说。我怎么说啊!晚上大家都在宿舍睡觉,我说梳子不见了,这不是表明了怀疑是她们拿的吗?哎,我的头疼了起来。想了想,还是决定跟洋洋说实话。于是,便去医院把晚上遇到的事情老老实实的告诉了洋洋。谁知道洋洋听完了居然没生气,只是说,算了,就当是有人偷走了吧,没关系的。看洋洋不介意,我才松了口气。不过心里还是搞不明白,昨天晚上,我看到的是什么?突然间想到洋洋的那个梦和梦里的那个红衣女人。 到底是因为我听了她讲的事情才会梦到(我只能称为是梦了…)那个女人还是说我也见到了洋洋说的那个女人?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什么来。
说来也真是奇迹,在毕业前的一个半月,洋洋的病情就完全控制住了。医生说,是因为洋洋现在的病情并不太严重,发现得很及时,所以,以后只要注意,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毕业的演出,洋洋和我们一起参加。演出完就意味着面临毕业各奔东西了,洋洋离开北京回广西的那天,我送了她一把牛角梳,希望她以后身体越来越健康。
其实直到不久前,我还在想着那把梳子的事。到底跟梳子有没有关系呢?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次,把这件事情讲给朋友听,朋友听了,却很严肃的跟我说,这不是一把普通的梳子。她说,洋洋梦到的场景,肯定是某个仪式的举行,但具体是什么仪式,她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把梳子,就是这场仪式的关键。我听得如坠云雾,她说,你不懂没关系,只要记得,有些东西,是不能随便乱捡的。
清代科举考场中的灵异事件
科举考试制度在中国延续了一千余年,中举者和落第者数不胜数。每次考试,考生都要进一人一间的考房,由维持秩序的兵丁关上门,贴上封条,在外把守。考生在考房内呆上三天三夜,答卷吃饭方便都在其中。传说士子进入考场,家中亡故亲人的灵魂也随着进入场中,陪着士子考试。正是有了科举考试,也就有了考场中的灵异事件。
乾隆年间,山东省登州府黄县举人贾允升赴京参加考试,吃、住、考试都在考房内,这天天色已晚,贾允升坐在桌前构思文字,总是不如意,不禁心中烦躁,便早早熄灯躺上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忽然,他发现房内的油灯被人点燃,一个美貌的妇人提着灯笼走到窗前,看到贾允升,说了一句:“错了。”掉头要走。贾允升生来胆大,不信鬼神之说,又自问平生没有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情,心中并不害怕,便急忙追问:“这位娘子所寻何人?你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那个妇人幽幽地回答说:“我是来找我丈夫索命的。不好意思,进错了门,打扰官人了。”这时,贾允升发现这位妇人虽然貌美,但是脸上满是幽怨之色,而且带着愤怒。贾允升又看到这位妇人在灯下却没有影子,认定她是一个女鬼,便问道:“所报何仇?请娘子说来听听。”
妇人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了一遍。
原来这位妇人叫王李氏,是大家闺秀。父亲做过大官,家中有家财万贯、良田千亩。可惜李老爷老来无子,年过半百才生得这么一个女儿,取名巧儿,老夫妇视为掌上明珠。巧儿长大后,出落得貌美如花,诗画俱佳,又兼得温柔贤惠,擅长女红。老夫妇年事已高,怕自己死后女儿无依无靠,便千方百计为巧儿找一位出色的丈夫。经过反复挑选,老夫妇决定招同里王秀才为上门女婿。王秀才家境贫寒,父母双亡,靠着同族的接济勉强度日。但他相貌英俊挺拔,知书达理。新婚莞尔,夫妇和睦。不久,王秀才又在乡试中夺魁,高中举人。常言说好景不长,过了几年,老夫妇无疾而终,撒手人寰,王李氏因过度思念去世的父母,患了重病。王举人体贴温柔,川心服侍,可惜天不假年,王李氏病重去世。临去世前,王李氏再三叮嘱丈夫,请他为李家立后,王举人都答应了。不料妻子去世后,王举人一反常态,继承了岳父家的万贯家财,却又不为岳父立后,而且用薄棺材将妻子埋葬在河边,自己娶妻纳妾,坐享其成。王李氏说自己的墓在河边,遇到夏天雨大水涨,河水冲坏封土,浸入棺材,尸体受寒,因此要来找丈夫索命。
说完之后,王李氏嘤嘤而泣。贾允升素来正直,最见不得人间不平之事,决心为王李氏主持公道,但听王李氏说要找丈夫索命,又有心救王举人一命,便同王李氏商量:“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我找你丈夫谈谈,让他立字据,对天发誓,实现自己的诺言,为你讨一个公道。”妇人想了想,点头答应了。由于考生每人一个考房,外面上锁,不能出去,贾允升便问明王举人的相貌特征,又问他在第几间第几号,
一一记在心中,准备考完之后便去找他。王李氏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事,说道:“恩人您现在就可以找他,不信您试试。”贾允升听了王李氏的话,感到很奇怪,便试了试,果然从大门走了出去。他顺不得惊讶,迅速找到王举人的考房,走了进去。举人正坐在桌前看书,看见有人进来,很是吃惊:“你是人是鬼?来我房里干什么?”贾允升回答说:“先别问我是人是鬼,你马上就要做鬼了。”便把王李氏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对王举人说,“你妻子现在就在外面,你敢不敢跟我去见她?”王举人听完之后,吓得面色苍白,呆若木鸡,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连忙趴在地上叩头:“仁兄救我!我确实对不起我的妻子,请您为我说项,只要饶我性命,我什么都答应她。”
贾允升按照王李氏的要求,命王举人答应以下条件:为王李氏选一个上好的坟地,重新厚殓下葬;从岳父的近支本家中选取聪慧的小孩立为后嗣,为李家延续香火;分一半家产给李家的后代,王举人负责把他教育成才。贾允升让王秀才把以上条件写成字据,签字画押,一式三份,由王举人、贾允升、王李氏备持一份,并约定如果王举人不能照办,贾允升便拿着字据到官府替王李氏喊冤,告王举人侵吞岳父财产,不信不义。
一切商议结束,贾允升拿着字据找到王李氏,妇人看了很满意,请贾允升把自己的那份字据焚烧,以作冥证。王李氏对贾允升行礼拜谢,并道喜道:“妾身感谢恩人的大恩大德。您这场必定高中,妾身先行道贺。他这次也能考中进士。凡是能考中进士的人,他的房前都有一盏红灯笼,你们看不见,只有我们陰间的人才能看见。这一排只有你们两个房前有红灯,我就是寻着红灯笼找的,不想进错了房间。”贾允升又问道:“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何在这时过来寻仇?”王李氏回答:“恩人您不知道。我念在夫妻之情,希望他能良心发现,改正错误,因而迟迟不忍报复他,但是他做得越来越过分,我彻底死心了,不再对他抱有幻想。他这次肯定考中进士,如果等他考中了,成为了贵人,有文曲真神为他保驾护航,我报仇就不容易了。这次多亏您仗义相助,等了却心愿,妾身再来向恩人道谢。”说完,王李氏化作一阵清风逝去。
忽然雄鸡报晓,贾允升起床一看,原来是南柯一梦,但是桌子上赫然摆着王举人的字据,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考试结束后,正如王李氏所料,这天,贾允升高中进士。贾允升正在看榜,一位年轻举人叫了一声“恩人”,便长揖不起。贾允升仔细看了看他,才发现这个人就是那晚梦中的王举人。王举人说那晚在梦中与恩人相见,蒙恩人搭救,又为亡妻主持公道,不仪保全了性命,还考中了进士,特来感谢。两人各述那夜之事,都认为鬼神之事,不可不信。
为求心安,王举人回家后,按照字据上的协定,一一满足了王李氏的要求。
贾允升也回家接受乡邻庆贺。一天晚上,他梦见王李氏笑盈盈地说:“妾身夙愿已了,为报答您的恩德,妾身在陰间日夜为您祈福禳灾。”
贾允升此后仕途平坦,高寿而终,子孙中科第繁盛,成为乡中大族。
民间故事之蛇怨
清朝末年,四川境内有一名捕蛇人。那人十分厉害,从未失过手。
有一天听说老鸦镇出现了一条罕见的蛇,蛇身长四尺五寸,通体翠绿,颇具灵性。这名捕蛇人心中惊喜,正好前些天一位豪绅想要一条灵蛇,于是他连夜收拾行李赶往老鸦镇。
到了镇上,他才得知这里禁止捕蛇,一听他打听灵蛇的消息,看了他那一身行头便要驱赶他。
无奈之下,他只得去了下一个镇子。这人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坚决不碰触禁忌之事,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多年没有失手。
在邻镇补足了干粮他便准备离开了。这里靠着嘉陵江,他想着乘船去对岸看看,但码头设在老鸦镇,他便又往回走。
路过两镇之间的界碑时,一道绿色的影子一晃而过,捕蛇人往前走了几步,脑子里灵光一闪,赶紧回头去看。果然看见界碑上翠绿的一团,他轻轻上前几步,仔细打量,那蛇竟然纹丝不动。那蛇的纹路形态让他想起了祖传蛇谱中记载的一种稀少的灵蛇——碧渊。
捕蛇人心想,本来想要放过你,你却偏偏送上门来,看来是老天注定要我收了你呀。
他拿出捕蛇的工具——七寸叉。俗话说打蛇打七寸,这工具是他祖上传下来的,经过他加以改良,更是无往不利。工具顶端有个小叉口,可以根据蛇的大小调节宽度,瞄准蛇的七寸叉下去刚好可以卡住,没有一条蛇能逃得过。
他仔细估量了那蛇的大小,轻轻转动手中的机关调好宽度,瞄准那条蛇的七寸叉了下去。陽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金属叉口上,刚好反射进他的眼里。
就在他闭眼的那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碧渊突然向着他弹射过来。一睁眼就看见那蛇直罩面门,他赶紧收回叉子横劈过去。这一下刚好打中蛇头,碧渊掉在了空地上。
他的行动激怒了碧渊,蛇信不时探出,高昂起蛇头准备进攻。捕蛇人举起叉子,双目紧盯蛇头,随时就要叉下去。
双方同时出动,老手更胜一筹。可捕蛇人这一叉子下去出现偏差,叉尖穿过蛇身,碧渊剧烈扭动了几下身子,死了。
捕蛇人一时间心慌意乱,抓起死蛇塞进蛇皮袋中,连日连夜地赶回了老家。
等了几日,那要蛇的豪绅差人去问话,却发现他死在家中,面容惊恐,死状十分凄惨,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蛇蜕。
豪绅十分惋惜,命人通知了他那回了娘家的妻儿。
捕蛇人的妻儿回到家中,一通痛哭后将他下了葬。
没过多久,女人上坟时看见整个坟墓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到处都是洞,地上还散落着尸骨。
这女人心中害怕,请了道士去家中作法,终于平静了下来。只是这捕蛇的手艺就此终止了。
那道士临走时说,那人是因为得罪了灵蛇,才惨死并被挖坟鞭尸的。
因此世人言:遇蛇莫惶恐,驱走求平安。
农村鬼故事之背鬼
解放前,在高祖刘邦的老家发生过一件事情,那要回到上个世纪初。
话说在沛县的正北边有个村子,村子比较大,足足五百户人家,村子的正东首住着一户姓牛的大户,牛老爷子已近古稀之年,膝下四子都已成家立业。而今所讲之事就发生在牛老爷子的二儿子身上。
话说牛老爷的二子名叫牛本初,长的虎背熊腰,身高膀圆,方额圆脸,端端一副好身板,只是皮肤黝黑,略显美中不足。
牛本初在县城经营着猪肉生意,手下伙计不下二十个。由于生意做的大,再加上脾气好,在县城也算小有名气。熟悉牛本初的人都称呼他牛二。牛二善饮酒,曾经和朋友打赌喝酒一气饮下三斤白酒,所以朋友送了个外号给他牛三斤。
话说一天牛二应朋友之邀到乡下家中饮酒。由于高兴,再加上朋友热心款待,一桌子五六个人喝五邀六,行令划拳。直从日上三杆喝到夕陽西下,又从夕陽西下喝到玉兔东升。等到酒足饭饱已是子夜时分。几个人都喝的东倒西歪,丑态百出,牛二虽然酒量大可经不住朋友连敬加劝,喝得也是晕头转向。
朋友本意留下牛二住上一晚,第二天再回去,可牛二执意不肯。定要回去。朋友没法,叫牛二喝足了水,提了盏马灯给牛二,将他送出庄头,朋友就回去了,牛二手提马灯,一路左摇右晃,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去。
忽然一个不小心一下摔到了路边的小沟里,马灯也摔灭了,牛二从沟里爬起来摸到马灯,虽然手里拿着灯可身上没有火种,牛二看了看马灯,心想没有火提着它有啥用,不能照路还白白挨累,趁着酒意顺手嗖的一下将马灯丢出十几米外野地去了,这下牛二甩着膀子又往前走了,走了半个时辰离家大概还有三四里路的样子,路边有一片柳树林,牛二也记不得那片柳树林何时有的,自大牛二小时候这片柳树林就在这儿,牛二以前也听说过柳树林不干净,有不少人曾经在那附近遇到过不干净的东西。
牛二本来胆大,再加上此时酒老爷当家。根本没把这些当回事。
可当他接近柳树林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些小孩子说说笑笑叽叽咋咋的声音。
牛二知道今晚他遇上了,换做平时,无论他牛二胆量再大,也犯不着去冲撞他们,可今晚酒老爷当家,牛二略停脚步,就又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当走到柳树林的时候声音就在林子里不远处,牛二故意大声咳嗽一声,一口痰吐在地上,忽然声音停止了,牛二倍感自豪,心想管你什么小鬼小妖还不是被我牛二镇住了,心里想着竟然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打紧,五个小孩从林子里出来就奔向牛二,到了跟前有的抓住牛二的胳膊,有的抱住了牛二的腿,还有抓住了牛二的腰带,和牛二接触的地方都是冰凉冰凉的。
牛二知道他们不是人,这时候有些害怕了,无奈胳膊腿都背他们抓着,行动不得。
就听它们一个劲的喊牛二,有的叫抱有的叫背,牛二心想麻烦了,可看了看这些黑乎乎的小孩,估计也没什么可怕的,姑且背一个看看什么情况,心里想着牛二就蹲下身子,这时一个小孩爬上了牛二的背。
牛二一用力竟然没起来,心想妈的看来这个东西还蛮重的,这时就听背上的那个小孩对着其他小孩说,哈哈他背不动我呀!
牛二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暗暗攒足了劲,双手抓住背上的小孩,两腿一用力,站了起来。
等他站起来后,那些小孩都喜的哈哈大笑,特别背上那个更是欢天喜地。不一会背上的那个又说你走两步走两步。
牛二这时候感觉背上好像压着二百斤重的东西,要是换做一般人别说走两步,就是站也站不起来。可牛二不同,身体骨孔武有力。牛二于是就向前面走去,等牛二一抬头,忽然有了个想法,你不是叫我走两步吗,我他妈给你多走两步吧!
于是就咬紧牙往前走,刚开始那些小孩还都跟在牛二身边笑着看他走,可慢慢的牛二离柳树林越来越远了,背上的那个又叫牛二走回去,这次牛二没有听他的,还是一个劲的往前走,那些小孩都慌了,特别是背上的那个开始大哭起来,牛二可不理他,稳住步一个劲的往前走,背上的那个又喊叫放下他来,牛二也不做声,心想你爷爷我背你容易,现在想下来就没那么容易了,还是两手紧紧的抓住后面往前走。而后面的那些小孩也开始边哭边骂,牛二更不理睬。只是脚下加力使劲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会,牛二看到了村庄的轮廓,背上的小孩也不哭不闹,没一点声音了,牛二心想现在你老实了吧!等到了村子我倒要好好的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慢慢的到了村口,牛二听到村子的狗开始叫,刚开始稀稀拉拉的几声,可随着他快进了村子,整个村子的狗都疯狂的叫个不停,而且还有许许多多公鸡的叫声,牛叫驴叫的声音,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而附近的鸡狗都一个劲的往远处跑去,牛二乐了,心想今晚难道是畜生开会,怎么这么热闹。
这时候村子的人也被惊醒了,挨家挨户的灯都一盏盏亮了起来。接着就有人出来了,当人看到牛二的时候都吓了一跳慌忙往后躲,牛二看到就问其他人,你们躲什么,看我背上背了个什么啊!
有几个胆大的拿着马灯往牛二身后照了照,牛二分明背了块棺材板。
于是几个人抓住棺材板,牛二才放下来。鬼大爷_
这时候围观的人是里三层外三层。于是都问牛二从哪里背来的,牛二于是把发生的事情说与众人,大家都吃惊不已。
有几个年老者借着马灯的光仔细的看了棺材板,那应该是一块上好木料,板材很厚,虽然年代久远斑驳腐烂,可上面依然能够看到鲜红的油漆。
这些老者一合计,看来是棺材板作怪,为了不叫它以后出来祸害人,于是叫几个后生把棺材板抬出村子,架起火烧掉。烧的时候腥不可闻。而牛二自此后远近闻名。
可只有牛二自家人知道,牛二自那后身体大不如前。再也不敢独自夜行。
诡异的灵车
刘强一个星期里,基本有四天的时间都会加班。刘强在一家连锁药店做盘点,其实工作很简单,就是在每个药店关门后,和店员一起盘点今天所卖的药,然后做一个纪录,在第二天白天,把所有数据输入电脑,以方便管理。
因为晚上不止盘点一家店,所以,一般到下班的时候,都是夜里二点左右了。公司还是很人性化的,每天晚上,都有会专车把他们送到各个药店去,下班后,再一个一个的送回家。如果晚上加班超过十二点,第二天上午,便不用去上班。所以,对于从农村来到成都这个大城市的刘强来说,这份工作,他很珍惜。
星期三,刘强盘点完最后一个店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半了。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刚刚因为盘点的事情,和一个店的店员吵了几句。他的家,离白天上班的库房很近,所以每次,公司的车,都是最后一个送他回家。这一天,和往常一样,车上,只有开车的老李和刘强两个人了。一路上,刘强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老李聊着天,由于时间已晚,刘强不由的犯起困来。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刘强的头一下子撞在了挡风玻璃上。这一下,撞得刘强脑门生疼,完全的清楚过来。刘强马上问老李,怎么了?怎么突然刹车?老李说,你自己看啊!刘强这时候才抬头往前面看。这一看,也不禁吓了一跳。原本空荡荡的马路上,来了一个车队,起码有将近二十辆车,打头的是两辆大卡车,车头挂着白色的大花,中间写着一个大大写奠字。第一辆车后面,居然还能看到一个大大的,黑色的棺材!第二辆卡车后面摆着一个个的花圈,后面跟着的车每一辆都是这样,不管大车还是小车,车头都挂着白花与那个奠字。老李和刘强不禁觉得奇怪,大半夜,居然遇到出殡的车队,真是邪门啊!老李说,刚转过这个弯,就看到这车队,于是才突然刹车,想让这个车队先过去。刘强说,对,等他们先走吧,于是两人在车里,看着这个车队缓缓的开了过去。
当车子再次开动的时候,老李突然问刘强,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车队有哪里不对劲啊?刘强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啊!两人想了半天,才想起,刚才那近二十辆车的车队,好像没有一辆车的车灯是打开的,并且,开过去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刘强只觉得浑身冒冷汗,对老李说,我看刚才那车队很诡异啊,老李也吓得面无人色,两人在后面的路上,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刘强回到家,还在想着刚才的车队,难道,是自己和老李看错了?幻觉?可是老李也看到了啊!百思不得其解。
必竞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刘强第二天便把这事抛在了脑火。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刚到库房,便听老李在跟大家讲昨晚遇到的灵车事件。刘强便走上去说,别瞎想了,多半都是咱俩记错了,那么多的车,怎么可能没声音嘛,一定是我俩大半夜看到出殡的车,心里害怕记错了。老李一想,也是,现在是大白天的,何必自己吓自己呢?于是也就不再说了。
这天晚上,刘强没有加班。难得的休息日,下午一下班,刘强便跑到网吧上网。在qq上,告诉了我这件事。对于刚认识刘强不久的我来说,对这样的事情很感兴趣,便缠着他,让他详细的讲了一遍。刘强的家离我家不远,而他说看到车队的地方,离我家更是近得很,我当时还笑,行啊,晚上我俩再去那,看看还能遇得到不。
接下来的几天,刘强没有再上网。周末了,我给他打电话,对于这个认识不久的弟弟,我有些心疼他从农村来,自己一个人,于是经常让他来我家玩。刘强接到我的电话,便答应晚上来我家,并且说,要告诉我一件事,我当时就说,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又看到那个车队了吧。刘强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说,姐,我来了再说。
七点钟左右,我刚把饭做好,刘强便来了。两个星期没见,我觉得他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下方明显有黑眼;圈,我便问他,这几天天天都加班么?刘强说是的,前三天一直在加班,晚上都是二点多才回家的。
刘强今天好像有些魂不守舍,也不太爱说话,都是我问一句,他才答一句。于是我问他,你不是说有事要说么?什么事啊?刘强看着我,又沉默半天,才语带哭音的说,姐,我这几天,又看到那个车队了。我一听,也吃了一惊,便让他从头把整件事情告诉我。
刘强说,遇到车队的第二天,在网上告诉了我这件事以后,他玩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游戏,或许是因为长期加班,已经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刚到夜里二点,刘强便觉得有些困,便从网吧出来往家里走去。刘强租住的房子在成都西郊,虽然离城中心远些,但那边也是一个大的居民区,生活什么的都很方便。网吧离刘强家,只有不到8分钟的路程,过一个十字路口便到了。刘强走到十字路口,正好遇到红灯,虽然没有什么车,但老实的刘强,还是乖乖的站在人行横道上,等待绿灯。不一会,绿灯亮了,刘强踩着斑马线过马路,走到路中间的时间,忽然感觉一阵风就脚底吹了上来,竟然让他生生的打了个冷颤,不知道怎么的,他就转头朝右边看去。 这一看,他就呆在了马路中间。只见十字路口的东边,缓缓的过来一个车队,朝着西边的方便驶去,大大的白花,大大的奠字,大大的棺材,大大的花圈,竟然和自己前天与老李看到的那个车队一模一样!同样的,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就在刘强的眼前,开了过去,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刘强就这样呆在马路中间,直到被一辆过路的车的喇叭声惊醒,才发现自己还站在马路中间。按喇叭的司机还伸出头骂了一句:瓜娃子。直到第二天,刘强还是未能从看到灵车这件事情中回过神来,怎么回事,两次都看到那个车队,如果是出殡的车,怎么会连着两天都开出来呢?
刘强没把这件事情告诉同事们。前天,他才说老李自己吓自己,如果现在说出来,刘强觉得自己一定会被同事们笑话的。
晚上,又轮到刘强这组加班。盘完最后一个店,照样是夜里二点左右了。回来的路上,刘强发现,自己居然在期待看到那个车队,今天,他不但没有睡意,仿佛还有些兴奋。一路上,一直和老李聊天,估计老李还奇怪呢,平时回来,从来没见过刘强这样多话过。车子很快的就快到刘强家了,在经过那天那条路时,刘强并没有看到那个车队,而现在,车子来到了刘强家附近的那个十字路口,又是一个红灯,老李把车停了下来,还说,这种小路口有电子眼,要不,老子就闯过去了。刘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他们的前方,那列车队,缓缓的,朝着他们的方向开了过来。很明显,老李也看到了,因为现在已经是绿灯了,老李却还傻傻的看着那列车队。这一次,车队离刘强非常近,就从他们的车边,擦身而过。很是诡异的场景,明明这么多辆车,却没有开车灯,开到他们身边,却没有一丝的声音传过来,刘强只觉得那个大大的奠字,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甚至都看到了那口大棺材。这一次,刘强留了个心眼,他的眼神,转到了车子的车牌号上,这一看,他却更加恐惧起来,十九辆车,每一辆的车牌都是一个数字:99994.一模一样!车子的驾驶室里,黑乎乎的,但借着路灯,刘强看得非常清楚,驾驶座上没有人!这个发现,让刘强差点晕了过去。车队行驶得很是缓慢,整整五分钟,才从刘强他们的车旁边开了过去。
直到车队消失很久,刘强和老李才从震惊中清楚过来。老李颤抖的问,小强,我好像又看到那个车队了。刘强这时候,也稍稍的平静了下,用同样颤抖的声音回答老李,不是好像,是我们就是又看到了。老子又说,我好像看到驾驶座上没有人!刘强同样冷静的回答,是的,我也看到车上没有人!两人对望一眼,心里更加害怕了。老李把小强送回家,在小强下车时说,咱俩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啊!刘强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刘强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我也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我问刘强,昨天看到没有,刘强说,昨天老李打死也不走那条路了,从三环那头绕了很远才把他送回家的。
刘强说,一会吃完饭他就要回去了,不敢玩得太晚,怕在回家的路上,又看到那一队诡异的灵车。
山村诡异事之房梁鬼
这是我小时候在老家发生的事情,由于很多年没有回去,所以打算春节回去一趟看望年事已高的奶奶。
回到老家,发现小时候记忆中那一间间土砖瓦房已少之又少,大家都盖起了新楼房,我来不及观望这些建筑,寻找着记忆中那泥巴小道,那是通往奶奶家的路,我一路欢快心情,期待着见到奶奶的时刻,可是当我找到那间熟悉但又陌生的土瓦房的时候,破烂的木门是上锁的,我失望的笑了笑,心想着,奶奶可能出去了。
我走近土瓦房,发现这间土瓦房比我记忆中的样子破旧多了,是啊…因为特殊原因,将近十几年没回过来了,难免破成这个样子。
呵,一副随时要塌的样子,土瓦房没一块砖都是用泥土打造成的,经过那么多年风吹雨打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我小心翼翼把一块砖头抽出来,里头放着木门的钥匙,记得这块砖头是我小时候敲开的,当时我还乐滋滋告诉奶奶,以后呢,这里就可以收藏一把钥匙了,再也不怕奶奶忘记带钥匙了…
拿过钥匙我轻轻把门锁打开,吱呀,推开木门发出一阵难听的摩擦声,空气中一股茅草味,我刚屋,忽然房梁发出一阵躁动声,我抬起头笑了。
故事说的就是这房梁,小时候,那是几岁我忘了,头一回来奶奶家,望着这黑漆漆的土瓦房我不敢进,爸妈连哄带骗把我拉进去后我还闹着要跑。
因为我心里莫名其妙的害怕,那时候点的是煤油灯,屋子里白天都是黑漆漆的,跟我看过的电影里的“鬼屋”差不多,所以我生怕这房子闹鬼。
可是没办法,一直被爸妈看着我也跑不掉,我在忐忑不安的心情熬到了晚上,吃过饭以后没什么事做就打算休息了,农村都睡得早,因为没什么节目,点着煤油灯也浪费。
夜晚,爸妈睡一屋,我跟奶奶睡,躺下去的时候我还是怕得不得了的,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还是东张西望,总感觉一直有人盯着我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还是熬不过睡意,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我是跟奶奶睡一头的,睡梦中的我感觉好像有人在轻吹我的脸颊,我迷迷糊糊醒了,想上厕所,于是摇摇晃晃半睁着眼睛走出屋内,到了堂屋的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家里面,外边的风一阵阵呼啸,通过月光我能看得清堂屋内的东西,我看看爸妈住的那一间,门是关着的,我呆呆站着盯着大门,就是没有出去的勇气,厕所是在外面的,农村厕所并不叫厕所,而是叫茅厕。
我心里挣扎了好久我还是决定退回奶奶那间房,我刚转过身,忽然头顶发出一阵怪声,我一惊,顿时寒毛直起,我感觉我全身都在跟着心脏距离跳动,我慢慢抬起头看,一张诡异的脸出现在房梁上,那是一个老头的脸,透过月光我能看见他那满脸皱纹的脸无比惨白。他盯着我,嘴唇动了动,然后冲着我眯眼笑,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惊恐的看着他僵硬的动作慢慢从房梁倒挂下来,最后用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在他摸我的瞬间我直接脚软在地板上,那老头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他从房梁跳下来,弯着腰又摸了摸我的脸,我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我能感觉他那冰凉的手,顿时脑子冒出电影里面鬼片中的人物无数种死法。
门外一声猫叫把我惊醒,我连滚带爬,一边掉眼泪一边往奶奶屋内跑,头也不敢回一下。
可能是奶奶听见我的动静,从屋内出来,手里点着煤油灯,我看见奶奶就像看见救星一样,跑过去抱着奶奶的脚。
奶奶蹲下来,把我搂在怀里,然后我听见她用家乡话说着什么,那时候我还听不懂,不知道她说什么,她说了半天然后摸了摸我的头把我抱回了床,结果我连厕所也没去成,全尿裤子了。
到第二天早上,我们吃过早饭后,奶奶从屋内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看,我一看就吓得碗都掉地上了,因为照片上的人跟我昨晚看见的老头一模一样。
后来爸爸告诉我,照片上面是我的爷爷,很久以前就去世了,当年在村里动工修建通往城里的桥,爷爷过去指导,结果有个司机不知道有人在桥下面修建,开了过去把桥压塌了,直接压死几个,爷爷不巧也在下面看结构。
这让奶奶很伤心,几天吃不下饭,爸爸没办法,请了村里庙里的一位老道人,把爷爷的魂魄留在了房梁上,据说是把骨灰用特殊的材料涂抹在房梁上,已房梁做格局,生活在这房子的人就能在夜晚某个时段看见离世之人。
在农村的老房子,房梁用于支撑房屋顶部结构的结实横木,房梁有下玄、上玄、支撑组成,因下玄受拉,上玄受压,故上玄用料的较下玄要粗。
若是把魂魄寄在房梁上,房梁就是根基了,魂魄存活到一直到房子塌掉为止。
知道是爷爷以后,我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也知道原来那么多年爷爷一直陪着奶奶,想想爷爷那时候看着我笑也是很慈祥的,也许爷爷只是想摸摸我的头,并不是想吓唬我。
多年后…我回到这间即熟悉又陌生的老房子,忽然房梁发出一阵躁动声,我抬起头笑了:“爷爷,我回来了!”
山村诡异事之鬼蝴蝶
以前在农村总有一部分人很迷信,平日里给小孩取名字,或盖房子,或谈婚论嫁,都会请人赐字,看黄道吉日又或者测姻缘,总之一辈子少不了烧香拜佛。
但你还真别说,农村怪事可不少,就拿我熟悉的一个村来说就怪事连连。
读小学那会儿,我跟自家堂哥到他家玩耍,一到目的地我便不舍得离开,家居城市的我难得来到乡下,对这里很是新鲜,接触着山水田野无比惬意,就不想回家,一定要多玩几天才肯罢休,家里人揪不过我,只好同意我多逗留数日。
光这数日里就遇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件,也不能说是见鬼了,只能说那时候遇到的事情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记得当天下午,几个堂哥带着我准备去河里游泳,在农村亲戚多,我出生晚了,按年龄都是我哥,从一到七,大哥到七哥,就属我最年龄最小,一路上被他们领着带到离村子不远的一条河,那河不算宽,有五米左右,附近都是农田,所以还有一些农民在赶着牛耕地。
到了河边,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跳下去凉爽一下,瞧准了一个地势比较高的小土坡便准备往下跳,可是被大哥拉住了。
他神神秘秘告诉我,不能在那里跳,说着还示意我看地上插着的香烛和酒杯,然后说这坡下面的水有一个将近一米的坑,很多人从这里跳都淹死了,不仅是人,上一年一头水牛在这里都没能活下来,所以这块地是一个很不吉利的地方。至于为什么会被淹死他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有一年河水干枯,村里的人发现这个坑有很多白骨,说不出是人类还是动物的,但其实这坑不深,用两米左右的竹子能捅到底。
听完大哥解释完,吓得我也是瞪眼咋舌,庆新自己没有跳下去,不然我也成那被祭拜之人了。
后来几个堂哥带我到上游另外一个坡,离那个古怪的坡大概有十几米远。这里除了我们哥几个,还有三个男人在水里游泳,看样子也是同一个村里的,经大哥介绍,竟还是亲戚关系,妈蛋,我都得叫叔!
当时我就心想,什么时候我也当几把哥过过瘾,想着想着我发现几个堂哥都下了水了,我也迫不及待的往水里钻,夏天身上的炎热一瞬间被水里的凉爽代替。
我们一玩便不知疲惫,那三个叔见天开始黑了,便起身穿衣走了,临走前再三叮嘱我们不要玩得太晚回去,至于什么原因倒没说啥。
可是我们还是玩过了头,直到天黑得看不见了才肯走,那时候没有手机手表,并不知几点。
我们那晚是摸黑往村里赶,路过一片小树林时,忽然风吹得呼呼作响,我胆小,忙赶到众人最前头连走带跑朝村子方向奔去。
大哥见我这般,便笑话我肯定是胆小怕鬼,其他几个堂哥也一起起哄,我没做声,顾着硬着头皮往前走,刚到村口一个鱼塘边,那里有个昏暗的路灯,但在这黑暗中无疑像是给人的一根救命稻草,站在有亮光的地方踏实多了。
忽然背后传来啊~~~的一声,只见二哥跟三哥惊慌失措地从我旁边跑过去,二哥还回过头喊了一声,喊什么我也没注意听,好像是叫我快跑的意思。
我愣着看着他们从我视线消失,当我回过神来,转头看,发现身后其他几个堂哥也是拼命往前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喊的是家乡话,这几句我倒听明白了,意思大概是“妈呀,有鬼呀!”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隐约看见大哥在跟什么“人”在谈话,说他是人吧,倒也看不清,黑乎乎的,很矮,看样子一米来高,脑袋特别大,而且后背竟然长了两对大翅膀,比那个“人”还要大!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怪异的黑影,扑哧扑哧煽动了两下大翅膀,顿时觉得一阵阵凉意从后背传来,几个堂哥也快赶上我了,我没多虑,掉头就使足了力气往村子跑,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跑了好一阵,我回头才发现就我一个人往小路跑了,其他人都往大路跑的,我惊慌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想往回跑追上他们,可是一想起那长着翅膀的家伙我就提不起勇气迈出一步。
我跑的小路跟大路同在村口的一条路上,只不过小路是个转角,大路则是直道。
经过一番思考,我还是决定自己跑回村子再说,一个人跌跌撞撞跑在黑漆漆的小道上,我生怕半路上草丛里在蹦出个什么鬼东西,但是又害怕那个有翅膀的黑影追来,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跑,只看路,不看其他地方。
其实说远也不是很远,不过是离我住那个地方不到一百米的小道,但是这段距离足以吓得我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在一路上没什么事,我跑进村以后,看见自己借住的堂哥家里亮着灯,心里犹如一块大石头落下。
一阵小跑往屋里赶,一进门便见奶奶跟二叔在屋内,奶奶见我慌慌张张的,便用家乡话亲切的问我怎么了?
我把一路上遇到的事情和见到那长着翅膀的黑影告诉了奶奶跟二叔,奶奶大惊,用家乡话对二叔说了一些什么,我听得不是很明白,只是听懂了“鬼蝴蝶”三个字。
二叔听完奶奶的话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带着一帮人,都是村里壮汉,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根熊熊燃烧的火把,二叔拉着我的手问我在哪里遇到的“鬼蝴蝶”和其他几个堂哥又往哪里跑了之类的话,然后我带着他们往那条漆黑小道走去。
现在人多势众而且众人高举的火把把小路照得火光通红,所以我倒是不怎么害怕了,心里还很兴奋,缠着二叔问什么是“鬼蝴蝶”,二叔用很不流利的普通话告诉我,在村里深山要是死了人没有埋的,日子长久了,尸体容易成精,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尸香,吸引蝴蝶,要是山里的野蝴蝶停靠在尸体上,死者的鬼魂就会附身在蝴蝶身上,成为“鬼蝴蝶”,专门在夜间吸食人的精气,精气吸得多了还能显身,就像你看到那个一样,估计已经活了很长时间了,要不也不可能化成一米来高的人型。
听完二叔说的话,我才知道“鬼蝴蝶”原来那么恐怖,我的心又剧烈跳动起来,不过一想到要是几个堂哥没跑掉被吸干了,那就不得了了,所以我鼓舞自己不要害怕。
可能是我惊恐的样子给二叔看见了,所以他摸了摸我脑袋叫我不要害怕,二叔说:“小娃子喂,不要怕,”鬼蝴蝶“怕火,见到它,烧它,就没有勒。”
我点了点头,摸了摸口袋的打火机,心想,我也有火…
一路找去,都不见几个堂哥踪影,没办法只好大伙分头在村里找,二叔带着我往河那边找去,村口鱼塘的路灯还亮着,但是没有一个人影,我跟二叔说之前我们就是在这里开始跑的,“鬼蝴蝶”从我们后面跟来的。
二叔想了想,带着我继续往河边方向走去,就在我们走到小树林的时候,远远就望见几个人影倒在地上,二叔赶紧拉着我往人影的方向跑去,跑到人影跟前就看清楚了,几个堂哥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而一个像小孩那么大的黑乎乎的东西扑哧着两对大翅膀正趴在大哥身上不住的往大哥嘴巴吸着什么,还发出斯斯的声音。二叔一看急了,大吼一声就用火把烧向那“鬼蝴蝶”,火把刚碰到它的翅膀就烧起来了,随后我只听见一声尖叫,“鬼蝴蝶”就刷的飞了起来,在空中扑哧了好一阵子火就灭了,只是我没想到“鬼蝴蝶”那么贪婪,又想继续飞下来吸食精气,但是都被二叔用火把逼退,我看它总是飞在空中,二叔一时间也拿它没办法,所以我就蹲下来想找石头砸它,谁料我刚蹲下就被鬼蝴蝶抓了一下,顿时感觉脸火辣辣的疼,二叔连忙跑到我跟前把我挡在身后,然后用火把猛砸了几下鬼蝴蝶,因为火把是特质的,带有松香,沾上东西很容易着,所以那几下就把鬼蝴蝶整个给点燃了,火光瞬间就吞噬了它。
鬼蝴蝶在被烧光之前我甚至还看见它像个人一样满地打滚,嗷嗷叫唤…
后来,村里就来人把几个堂哥抱回去了,奶奶说还好及时,几个堂哥都没有事,只是大哥被吸食了点精气,多休息休息就能补回来了。
看着大哥那一夜憔悴又瘦了大半截的脸,我脑子总回忆起“鬼蝴蝶”来,吓得我那天晚上睡觉都梦见黑白无常,连厕所都不敢一个人去…
第二天大哥醒来以后跟我说,他那时候看见背后好像有人,以为也是村子的人,所以就想过去问一根烟抽的,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他是看见我们跑了他才跟着跑的。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他不记得了,不光是大哥,连其他几个堂哥逃跑之后发生的事情也忘了,结果他们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也说说我的灵异事
这两天鬼大爷鬼友们一直在说着灵异的事,不禁又让我想起了多年前我遇见过的那件灵异之事。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算起来至少也有三十年了,因为外婆过世已经快二十个年头了。
那时的我还是个孩子,不记得是读初中还是读小学了,总之还不算是太懂事,晚上睡觉也总是睡得沉沉的,很大的声响对我来说都无济于事,用外婆的话来说就是:包着被子,把你扔到水里去都不知道。
孩提时的暑假总是快乐的,不像现在的孩子一放假就要忙于就会各种实习班,那时的我们,放假后的前几天,匆匆地赶完整个暑假的暑假作业,其余时间全是扬着不怕被晒黑的脸疯狂的哪里热闹哪里玩,一个暑假下来,玩的我们黑得只剩下双眼还在骨碌碌地转。
那个暑假也一样是在炎热与快乐中度过的,关于灵异也只是那一两天的事情,对于不太懂事的我来说,那些事只是生活中的的一些小插曲,事情过后早已把它丢到了九霄云外去,突然间被想起,忽又感觉却是如此的清晰。
记得那一天晚饭后,夕陽已渐渐走远,夜晚已拉起了围幕,天色陰沉,闷热不同往常,感觉空气中有火在烤着的感觉,烤得人身上也是粘粘的,这时,坐在院外一起聊天的外婆说要去上趟厕所,那时我们还是住在单位大院内,不像是现在每家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因此上个厕所,必须要到大院外的公共厕所才行。
因为外婆年岁已大,加上天色已黑,于是妈妈便让我陪着外婆一起去。陪外婆到了厕所外面时,外婆让我在外面等着,他自己进去就行,知道厕所里有昏暗的灯光照明,所以也就没有坚持的让外婆自己一个进了去。那时的我,真的是不太懂事,不懂得什么叫孝顺更不知道怎么样去孝顺,如果当时能够细心点陪着外婆一起进去,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外婆的身体也会硬朗着多陪我们几年。
外婆进去后,我没有多想,一个人站在外面,东看看西瞅瞅,手臂在空中挥舞,双脚在地上乱踢,打发着无聊的等待时间,就在我想着心事发着呆时,我听到“扑通”一声的响声,慌忙跑进厕所,原来蹲着的外婆,双手扶到,前向扑到在地上,我慌乱地将外婆扶起,紧张地问:“姥姥,怎么回事?您没事吧。”
“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外婆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面色平淡地回答道。
“哦,那我就在里面陪您,您慢点,不着急。”仍未平息紧张心跳的我,不敢再有任何差池,安静地站在厕所里等着仍在如厕的外婆。
“没事了,走吧。”收拾干净自己,外婆站起身来,拉着我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刚才怎么回事?吓坏我了。”惴惴不安地我问道。
“感觉后面有人推了我一下,我就向前跌倒了。”外婆没事人似的平静地说。
走回家里,我和外婆都没有向妈妈把这件事提起,在我感觉,这是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小事,因为老人家跌倒是常事。外婆没有提起的原因,我现在想想或许她是不想想妈妈为她过多的担心。
像往常一样,大家聊着天,继续纳凉,直到睡意来袭,然后才各自回屋睡去。我睡在小屋里,外婆是搭了张床和我睡在同一间屋里的,如果是冬天,为了相互取暖我们会睡在一起,夏天太热的缘故,妈妈就会为外婆另搭张床,让我们分开来睡,这其实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我睡觉不太老实,尤其是夏天,因此妈妈为了怕我粗壮有力的大腿不小心会压到外婆瘦弱的身体,每次暑假外婆过来时,都会另搭张床,让我和外婆分开来睡。
那天晚上倒下后,我什么也没想,其实不是没想,而是没有东西可想,一倒下就呼呼地沉沉睡去。
“咕咚”一声,睡梦中被惊醒的我,迷迷糊糊的四处张望,漆黑的夜晚静的没有一点声息,隔壁房间爸爸的打鼾声此伏彼起,有些害怕的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赶紧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
刹时,我浑身冷汗一个劲地往下滴,我看到隔壁床上外婆倒在地下,一手撑地一手将床沿用力抓紧,用尽全力挣扎着想要站起,可任凭她怎么发力,身体却丝毫没有一丝向上挪起的用意,就这么僵持、用力、用力、僵持。
一时间惊慌失措的我,顾不上多穿一件衣,就跳下床去,用力地将外婆连扶带抱地奋力抱起,把她的上半身扶着在床上坐稳后,又用力把她的双腿放到床上去,然后转身准备喊妈妈去。外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打扰爸妈休息,又让我也去休息。
此时的我,睡意已经完全消失,便安抚着外婆不用担心,我会陪她的。然后在她的身边坐下。
“怎么了姥姥,你刚才又是怎么回事?”疑惑不解地我看着外婆。此时,我看到外婆的眼里盈满了泪水,表情忧伤地让我用力捏她的大腿。“刚才就是想下床来小解,可是怎么就动不了双腿了,一用力就跌下了床去。”
“你怎么不叫醒我呢?”带着后怕又有些责怪的口气我向外婆埋怨道。
“我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听见,我知道你太瞌睡了,再加上外面有路灯亮着,也能隐约看得见,所以也就没有叫你了,可没想到,我的腿怎么就动不了呢。”话刚说完,外婆又开始抹眼泪。
“如果腿动不了了,我不就成了废人了吗,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呢?以后等你放假时,我再也不能过来陪你们了,再也不能给你们煮饭了,再也不能给你们洗衣服了……”外婆含着泪水,呜咽着压低声音喃喃地念叨着。
坐在一边的我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然后伸出双手在她的大腿小腿上不停地摩挲着,并安慰着说:“没事的,姥姥,您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真的,相信我,您再睡会吧。”
仿佛我说的是真的似的,外婆也很听话地安静睡下了,等外婆睡下后,我也觉得经过这么折腾后自己感觉也好象又开始要打瞌睡了,但是又不敢再离开半步,于是便在她的身边安静的躺下。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时,爸爸已经上班去了,妈妈站在床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看我睁开眼睛,立即把我拉下床来,拖到一边小声地问:“你昨晚和姥姥说话说了多久,平常姥姥这时候早起来了,今天怎么了,到现在还在睡,一直都没醒,又在说着我听不明白的胡话,你俩昨晚到底干什么了?”
经妈妈这么一问,我头脑开始清醒,昨天傍晚到昨天夜里,一幕幕奇怪的景象又开始盘旋在我的脑海里,不敢再有所迟疑,于是一五一十地,我把昨晚的情形和盘托给了妈妈。
听我描述完毕,妈妈惊异地瞪大着眼睛看着我,然后便焦灼地走到外婆的床边去,摇了摇外婆,见没有反应,又边摇边喊道:“起来了,妈,这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快起来吃早饭了。”
“摇什么摇,我听到了,我不吃你们的饭,别烦我,让我好好睡觉。”外婆转过身来,目光空洞地望着我和妈妈,好像我和妈妈都是陌生人似的,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异样的东西,虽然事隔多年,现在想起,我仍是毛骨悚然,浑身打颤。
妈妈感觉到了异样,用手摸摸了外婆的额头,转过身来对我说:“快去端盆水来,把毛巾也拿来,你姥姥发烧呢。”
不敢有片刻迟疑,我转身跑出房间去,快速地端了盆水又把外婆用的洗脸毛巾拿了过来。
只见妈妈不停地把毛巾从水盆里捞起,拧于水折叠后放在外婆的额头上,过一会又将这个动作重复一次,我站在一边,傻傻的看着,只等着外婆快点醒来,好陪她一起去买菜去。
重复了好多次以后,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妈妈停下手来说:“姥姥的烧退的差不多了,你先去吃点饭吧,饭就在桌子上,然后再过来陪着你姥姥了,我要出去一下。”
动作麻利地我三下两下便吃完了早饭,然后又按照妈妈的吩咐,不时地摸一摸外婆的额头,如果再有发烧的迹象时就按照妈妈刚才的方法给外婆继续降温。妈妈则上街上去了。
还好,妈妈出去后,外婆除了偶尔来几句我也听不明白的胡话外,一直没有再发烧。很快,妈妈就拿着一些东西和一盒退烧药回来,妈妈把药捣碎放在勺子里,小心翼翼地给外婆喂完药后,妈妈开始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站在一边又惊又吓的一直不敢言语。
这时如果拉开窗帘陽光会洒满全屋的,但妈妈仍是没有把窗帘拉开,而是继续将窗户及房门紧闭,让房间里的灯光继续幽幽地亮起。只见妈妈从刚才拿回来的袋子里,掏出一把香,又从厨房里拿来了菜刀和三根筷子和一个碗。
妈妈先是把一柱香点燃,然后把碗里装了半碗水,再把三根筷子立起放在碗里,跟着开始问道:“你是谁,我要是说对了,你就站着。”妈妈的话音刚落,三根筷子竟然笔直地站立在了碗中水里,就在我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惊叹着这一切的神奇时,妈妈已经把这些东西全摆弄妥当了,然后她举起菜刀站在了外婆的床头,先是摇醒外婆,接着挥了挥手中的菜刀问道:“你是谁,快说,不然我就砍死你。”此时的我,惊魂未定,屏住了呼吸,浑身颤抖目瞪口呆地看着声音有些怪异的妈妈做着这让我不明所以的一切。
“别别别,你怎么这么凶呢。”外婆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害怕的表情,但那根本不是外婆的眼神,外婆是和蔼的,慈祥的,可这眼神里分明就透露着憎恶与委屈,这人不是外婆那她又是谁呢,恍惚着我被带入了情景中去,也跟着轻声的问着自己。
“别那么多废话,问你是谁呢,再不说我就动手了。”妈妈恶狠狠地对着外婆说道。
“我说我说,我就是前几天那个卖冰棒的女孩子,昨晚上厕所看到了你母亲在那了,我就轻轻的推了她一下子,我什么也没做,真的,你别杀我。”带着央求的语调,外婆用微弱、凄凉的声音苦苦哀求着,那声音仿佛一个幽灵,来自无底深渊。
听到这里,我全然明白了,原来外婆是被那个卖冰棒的女孩子魂附身了,此时我全身的神经绷成了一块,这突然升起的念头令到我不寒而栗。我们住在铁路大院,离铁路道口就那么几十米远,前几天确实有个卖冰棒的女孩子经过道口被火车撞没了,而且,我们院外的公厕也就在道口边不远,来来往往经过这个道口时,很多人会图个方便,进入方便方便,那女孩或许……
“我不杀你可以,你快点滚出去。”妈妈再一次厉声地喊道。
“好好好,我这就走,你快把门打开。”外婆有些慌乱有些胆怯,乞求的目光哀怨地望向妈妈。妈妈急忙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又打开了外屋的大门。
“走了没有?”还是不放心地妈妈又追问了一句。
“走了走了,已经到铁路边了,不信你问问你母亲。”外婆略显疲惫地说着。
然后,妈妈重重地关上了外屋的大门,回到屋里又关上了房门,洗了洗手后,径直坐到外婆的床边,看着满脸茫然,面色憔悴的外婆问道:“妈,您睡醒了?”
外婆点了点头,看着楞楞地站在妈妈背后的我问道:“我睡了多久呀,感觉好像做了个梦的,又有刀又有火车什么的。你怎么了,过来扶我起来呀。”
我赶紧跑上前去,和妈妈一起扶着外婆坐起,坐了会,外婆又执意要下地,我便扶着她轻轻地走下来,外婆的体力从昨夜起已被消耗怠尽,在地下没走一会,她就显得很疲乏后劳累,她自己也不敢硬撑着,于是我又扶着如重又坐回到了床上。
那次以后,外婆的身体状况是每况愈下,暑假没过完,舅舅就把外婆接回了老家,听妈妈说,我们家的这个种环境,不适合外婆再过来居住,也就是从那年起,外婆暑假就再也没有来过我们家,以后每年的暑假,我们都是回乡下外婆家度过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外婆离我们而去了,家也搬了好几次了,可每一次只要一想起外婆我就会想起那件事。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存在吗?真的有灵异现象吗?或许谁都无法解释,或许那些都是真的,又或许那些都是人在身体虚弱时想象出的。但从那件事后我开始相信鬼魂是有的,灵异也是存在的,或许它们只是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不经意的用某种方式提醒我们是,它们是存在的。
诡异的月见草
司浅一大早和男友吵了架,男友摔门离开,司浅冲着门怒吼:“滚了就别回来!再也不想见到你!”
男友走后,司浅越想越气,一个人歪在床上痛哭,正值生理期,崩溃的情绪让她肚子痛得很,引起胃痉挛,呕吐不止。
折腾了一天,司浅好不容易睡着,半夜昏昏沉沉醒来,看看表,凌晨三点,屋子是黑的,床是空的,男朋友果然滚了就没回来,打他电话,甜美的声音提示已关机。司浅气不打一处来,忍着痛到了天亮,终于决定去看看大夫。闺蜜前两天介绍了个老中医,有独家秘方,据说专治生理痛的。那个老中医,人们称她薛妈妈。
薛妈妈家小院里种了一大片月见草,是附近一道风景。
没人知道薛妈妈叫什么,只知道她姓薛,五十多岁的年纪,寡居。据说她祖上是中医世家,她自小跟着爷爷长大,耳濡目染,也懂得些治病技巧。薛妈妈旁的一般,单只治疗妇科是一绝,尤其擅长调理生理痛,被她治好的女子不在少数,口口相传,所以名声在外。
司浅刚一走进这条小巷,便闻到馥郁香气,迎面走过来个老太太,她笑吟吟拉住:“阿婆,您知道薛妈妈家住在哪里吗?”
“薛妈妈啊!”老太太朝巷尾一指:“走到头,最香的那户就是她家。”
司浅道了谢,小心翼翼走进去,老太太说得没错,顺着香气,最尽头的那户人家,门户大开,小院里种着她不知名的植物,开着小黄花,颇有些小清新的味道。院子里有个穿旗袍的女人正在给植物浇水。司浅敲了敲门,女人抬起头来,笑得妩媚:“来看病的?”
司浅点了点头:“我找薛妈妈!”
“我就是!”女人拉她进屋:“治痛经的吧?看你的气色就知道,寒气太重!没关系,来到我这里,包你全好!”
司浅惊住:“您不用把脉?”
“不用不用!我都知道!”薛妈妈把她安置在沙发上,自己进去倒茶:“小姑娘们有什么病症,我一看就知道的!”
司浅看她忙碌身影,心头的惊讶满满,听人说薛妈妈五十多岁年纪,可看她那模样,最多不过三十出头,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
薛妈妈端了茶出来,笑道:“先喝茶,喝完了带你去泡药浴,配合着吃我的药,不出三个月,包你全好!”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看到没,一点皱纹都没有,都是靠着这药浴和我祖上秘制的药方保养的!”
司浅将信将疑,品了口茶,依然浓香,味道却很讨喜,让她有些醺醺然:“这是什么茶?好香!”
薛妈妈朝门外努了努嘴:“喏!就是院子里那些小东西,都叫它月见草的!待会儿给你泡的药浴,也是它。月见草可是好东西,最治小姑娘的病症。不是我吹嘘,你自己去看看,谁也没我种的月见草精神,这草精神了,治病才管用不是?”薛妈妈哈哈笑着,劝她:“快喝快喝,喝完了咱们治病去!”
薛妈妈所谓的药浴,在后院一间房里,房间开着幽暗的灯,像极了暗房,房中央一个大木桶,冒着蒸腾热气。一室都是香气,熏得人昏昏欲睡。司浅泡进大木桶里,被水紧紧包裹着,很是温暖舒服。薛妈妈站在一旁看着她浅笑:“睡会儿?”
司浅点了点头,眼皮已经不听使唤地闭了起来,耳边有潺潺水流声,依稀似有人在叫她:“司浅?司浅!”
声音很是熟悉,司浅于睡梦中看见一个模糊身影,远远朝她走来,像极了她的男友。司浅小声哭起来:“让你滚你就滚,你这么听话,那给我回来啊!”
迷迷蒙蒙,一场混沌。
司浅是被薛妈妈叫醒的,临走时薛妈妈递给她一个精巧青花小瓶,里面装着三十粒药丸,嘱她一日一粒,一月之后再来复诊。
薛妈妈说,这药丸是月见草的油提炼的,她们祖上的传家秘方,管用得很。司浅一个人回家,屋子里显得很清冷,男友的拖鞋还放在玄关,衣服还挂在衣柜,好像他只是去出差,过几天便回来。
也许过几天他就真的会回来吧?司浅安慰自己。
晚上,躺在床上跟闺蜜煲电话粥,闺蜜喋喋不休教育:“不是我说你,还是得找个贴心男人,看看你,痛成这样也没人管,图什么?还不如薛妈妈的药贴心,一天一丸,暖肚也暖心!”
她这一提醒,司浅才想起来忘了吃药,匆匆挂了电话去拿药丸,好大一颗,趁温水服下,身体里升腾起一股暖流来。她歪在床上睡着,闻到一室香气,迷迷蒙蒙,一片混沌。
她在梦中听见门开,男友的脚步声来至床边,她听到一声对不起,而后被抱入了温暖的怀抱中。这一夜,她睡得很安心。
然而次日醒来,她发现一切不过都是梦境,床仍是空的,男友的拖鞋依然摆在玄关,屋子里没有人气,清冷得很。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几乎三个月,司浅日日梦到男友,日日联络,却没有男友音讯,从来嘴硬心软的男友,这一次赌气,动了真格,听话得从她生命中消失,再不出现。
当然也有好事,三个疗程下来,司浅的生理痛再不复发,她今天要去最后一次复诊,或许还要再泡上一次药浴。她对那独家秘方的药浴也颇有些留恋,她爱那被温暖包裹的感觉,像是重拾了爱情。
临出门时,司浅接到公司电话,要加班一天,她匆匆赶到小巷时天色已黑,巷子里静得很,日日门户敞开的小院此时没有一星灯光。司浅小心翼翼走进去,看见一丛丛月见草在月下招摇,此时的它们,比白天看去,更显妖娆。
司浅唤了一声薛妈妈,没人答应,却从后院传来潺潺水声。司浅响起薛妈妈也是爱泡药浴的,想来现下正泡得酣畅。她熟门熟路摸去后院,缓步走着,听见悄声耳语。
“洗干净了味道香,我的草儿们才爱吃,这样长得精神,才有药效!”是薛妈妈。
司浅靠过去,往常泡药浴的房间点着蜡烛,薛妈妈正背对着门口搓洗着大木桶里的东西,嘴边念念有词:“做了我的草,好好疼人,是你修来的福气!”
屋里一室香气浓郁,薛妈妈看上去心情甚好,哼着小曲儿在一个个大木桶间穿梭,看上去暖意融融的房间,却让站在门外的司浅吓出了一身冷汗,触目惊心!她看见了失踪男友的纹身,在半截手臂上,搭在木桶边。
司浅尖叫着,几乎是疯了一般逃离这个小院,跌跌撞撞,声音回荡在这条狭窄的小巷里,久久不散。
薛妈妈望着门外司浅仓惶逃离的背影,轻轻笑了笑,转身看向身后的木桶:“洗干净了味道香,走了,给我的草儿们施肥去!”
木桶里一具具端坐的身体看向她,表情空洞,再没有一丝生气。
“a城早报28日讯,近来我市发生多起男性失踪事件,这些男性年龄大多介于20-30岁之间,高等学历,家境工作良好。目前我市警方已介入调查,本报将对此事进行跟踪报道。”
薛妈妈祖上是中医世家,却有个隐秘的方子。治疗女子生理痛的月见草,用成年男子施肥,草吸收陽气,温宫最具疗效。这便是薛妈妈和她的月见草的秘密。
每日子夜,倘若你去往那条小巷尽头的院子,会闻到馥郁香气,有一位身穿旗袍的妖娆女子,她哼着小曲儿,正打理着她的花草,草名月见,子时施肥,最具疗效,但你若问她肥料是什么?她娇笑一声,会冲你摇摇头:“祖传秘方,说不得!”
说不得,一切秘密皆掩埋土底,只有月亮见证这处小院落的邪恶,说不得……
乡村古宅怪谈
夏天,村子里的晚上不像城里那样灯红酒绿,但也自有一番乐趣。
赵亮是土生土长的农村汉子,他跟隔壁家的王杰是从小玩到大的好伙计。
哥俩儿没有别的什么兴趣爱好,就喜欢夏天晚上满村子里瞎转悠。逮个知了或是抓几只蝎子什么的。
哥俩儿抓到了也不是为了卖钱,毕竟靠这个也发不了发财。俩人就好这口,往往晚上抓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当下酒菜了,哥俩儿正好喝上一壶。
最近赵亮发现了一块风水宝地,他发现村子的最北边那户老宅子每天晚上都有不少蝎子。
每天晚上去那随便一看就比他平常转大半个村子抓到的多,而且一天比一天多,这让赵亮无比的兴奋,但他也不贪心,每天就抓十几只蝎子就回到村口跟王杰回合。
今天亦是如此,等了一个时辰王杰才赶到,也领着十几只蝎子。
“怎么这样晚啊,都十二点了”赵亮等的有点不耐烦,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这不都因为你,这几天天天抓这么多,我总是带来这么四五只,觉得不好意思,今天晚上为了多抓几只才这么晚了。”王杰走了一晚上了,脾气也不好。
“原来是这个啊,怪我,我说我们两个一块啊,你不听,非说两个人分开,动静小范围大,抓的多。哥们儿,我告诉你,我最近发现了个好地方,就咱村上最北边那个老宅子,天天有不少呢。明天晚上咱俩一块去多抓几只就好了。”
“我说,你是不是疯了,不知道那间屋子闹鬼吗?”王杰听后大吃一惊。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迷信”。
“有些事不得不信,总之,还是小心一点好,明天别去了”。
“行!明天不去了,我们快回去吧,困死我了”。赵亮看哥们这么严肃就决定不去了,然后拖着王杰就回去了。
第二天晚上赵亮果真没有去那间老屋,倒是运气也不错,抓了七八只蝎子,还随手逮了好几只知了。
回到村口,等了好久也没见王杰回来。看了看表都十二点多了。
赵亮刚开始的时候还挺生气的,现在倒是有点担心了,尤其是王杰昨天跟他说过鬼屋的事。
“他不会是去了老屋吧!”赵亮想到这便立刻跑去老屋了。
来到老屋一看,赵亮吓得差点站不住了。只见,整个老屋一片鲜红。墙上还不住的往下流血。走进一看更让赵亮触目惊心。血淋淋的墙上爬满了蝎子。
赵亮早就吓得魂都没有了,刚想撒腿就跑,便看到王杰从后面出来了。他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一个劲的往口袋里装蝎子。手上身上全都是献血也浑然不知。
不知道是不是赵亮的错觉,他看到随着王杰往口袋里装的蝎子越来越多,墙上的献血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红了。
赵亮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快步走过去,拉着王杰就往回跑。
那知王杰像魔怔了一般。满眼只有蝎子,怎么拉都拉不动。
赵亮一锤把他打晕,扛着就跑了。
后来王杰一直浑浑噩噩的醒不过来,赵亮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直到最后,遇到了一个高僧,烧了个符子,让他们哥俩儿喝了下去,俩人吐出了好多腐肉这才好了。
从此村子里的人再也不敢靠近那户老宅子了!
诡异故事之盲婚
卢定军拎着画箱按响了别墅的门。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打开门,卢定军以为她是小保姆。女孩脸上没有一丝笑,令卢定军有些诧异。
卢定军是个墙饰工作者,大学老师张文冬要把新买的别墅围墙装饰一下,当下就想到了自己的学生。张老师走出来,热情地招呼卢定军,却突然冷漠地对女孩说:“还不快去倒茶!”
女孩低下头,赶紧走了。卢定军惊讶,张老师一向温文尔雅,是个极有修养的人,为什么会对小保姆态度恶劣?跟着老师走进书房,卢定军铺开图纸和他一起讨论围墙的色彩。片刻之后,老师突然大声喊:“茶还没好?怎么这么笨手笨脚?”
女孩一路小跑着进来了,茶壶里的水差点儿溅出来。将茶放到桌上,女孩低眉顺目地站到一边。卢定军想劝老师,没必要对小保姆这么刻薄的。可是,老师突然皱起眉,不耐烦地朝女孩挥手:“还不快走?”
女孩又是一路小跑着离开了。老师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是我女儿,叫小芯。”
卢定军愣住了。他知道老师有个独生女儿,却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这么厌恶她?老师似乎知道他要发问,摆摆手,说:“记住,一定不要对她好。不要朝她笑。”
卢定军疑惑不解。吃过午饭,他去画墙饰,小芯走过来帮忙。她替卢定军递刷子,送颜料,却不说话。卢定军画得累了,坐下休息时,看小芯倚着墙打盹儿,便给小芯画了张素描。素描纸上的小芯极为美丽,可鼻尖沾着白颜料,脸上涂着红粉,看上去十分滑稽。小芯只打了个小盹儿就醒了过来,卢定军把画递给小芯,小芯瞄了一眼,眼睛里露出惊喜的光。可也只是一刹那,她的泪水就滚滚而落。卢定军有点儿不知所措,突然间很想抱抱她。
但是,没等他伸出手,小芯突然起身狂奔。她不停地跑,那样子就像受惊的小鹿。老师看到,大声叫卢定军拦住小芯,强行按在椅子上。老师手里拿着针筒过来,对着小芯就是一针。
小芯终于安静了下来。卢定军怔怔地看着老师喘着粗气,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师叹了口气,说:“我女儿有病,已经十多年了。她每天只能生活在痛苦中,不能承受别人的关心和照顾。因为,一开心,她就要跑个不停,如果不注射镇静剂就会一直跑到死。”
卢定军愕然。还有这么奇怪的病?他问这病难道没有办法治?
老师点点头,接着说:“我带着她去很多医院检查过,根本查不出病因。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心肠残忍地对她。因为她的病,妻子死后我一直没有再婚。”卢定军默默地看着老师,终于明白他的脸上为什么总有一股忧郁了。原来,是因为女儿。
卢定军在小芯家画了一个月的墙饰。这一个月,每每看到小芯不停地忙碌,不停地遭遇冷脸,他都从心底感到几分心痛。墙饰画完,小芯帮卢定军收拾东西,送他出门。看着小芯清澈却忧伤的目光,卢定军再次萌发不可遏制的冲动,他想抱抱她,安慰她,照顾她。
回到家,卢定军上网查找资料。小芯到底得的是一种什么病?
一个名叫“火焰”的网友发来帖子,说自己的父亲刘立德有一种怪病,不能容忍别人对他好。只要一对他好,他马上口吐白沫,跌倒在地。所以,不管是家里的人还是街上的人,都对他冷眼相看,说话便带着斥责。现在父亲老了,他感觉自己很不孝,可又没有别的办法。
卢定军看罢,马上发短信过去联系。片刻之后,对方回复了短消息,“火焰”说父亲近年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放下电话,卢定军在屋子里接连走了好几圈。突然,他停住脚步盯着墙上一幅山水画。这是在山区支教的同学寄来的,跟卢定军讲过一些当地的风俗,也许,他可以带着小芯去试试?
当卢定军再次拜访小芯的家,向老师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张老师吃了一惊:“你,你想娶小芯?”
卢定军面红耳赤,告诉老师,听同学说,蒙东有盲婚风俗,就是新婚那天,要把新娘和新郎关在一间陌生的房间一整夜,两人牵手走过一段黑暗的路程,之后就可以脱胎换骨。当地人有疯傻痴呆的,在盲婚之后,听说有治好的。
卢定军只讲了前半段,后半部分没说出来,凡是经过盲婚的,都要一生一世做夫妻。不过,卢定军自己倒是考虑清楚了,如果小芯和老师同意,他真心实意地想娶小芯。张老师叹了口气,说如果他和小芯在一起,以后的日子会非常艰难,对自己深爱的人不得不冷酷有加,对自己也是个折磨。
卢定军点点头,说他已经考虑得很清楚。张老师叫过女儿,说卢定军要带她去一个地方,明天就收拾行李。
坐了两天的车,一路颠簸,卢定军带着小芯到达蒙东。路上,尽管卢定军再三告诫自己不要对小芯好,但还是差点儿发生意外。半夜,小芯坐得困倦,卢定军看她像是睡着了,小心地为她盖上自己的衣服,还为她扇着蚊子。可不过两分钟,小芯突然发狂,大声喊叫着,要从车窗跳下去。卢定军吓坏了,赶紧叫周围的人死死地按住她,为她注射了镇定剂。
看着小芯沉沉睡去,卢定军惊出了一身冷汗。
支教的大学同学回城了,但他已经联系了村支书招待卢定军和小芯。怕小芯跟人接触,卢定军为她戴了顶宽帽,还戴了厚厚的面纱。村支书将他们领到了村口一个老太家。老太看上去很和善,支书和她说了几句方言便离开了。
老太招待他们吃过晚饭,将一间厢房收拾好给他们住。卢定军想询问什么时候进入盲婚?可老太似乎听不懂普通话,微笑不语。无奈,卢定军想着先睡一晚,其余的事明天再说。
躺在床上,卢定军想着同学曾跟他讲起的事,心生忐忑。盲婚,真的灵验吗?
不知想了多久,卢定军迷迷糊糊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他竟然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听到外面的鸡叫,卢定军翻身起床,突然看到屋角的竹床空荡荡的,小芯不见了。卢定军很担心,披好衣服就往外走。刚走到桌边,就看到一张字条:
灵泉县寿唐镇磷肥厂
小芯
这是什么意思?灵泉县在哪儿?拿出手机输入灵泉县搜索,灵泉县竟在千里之外的山西。
卢定军飞速出门,老太正在门口喂鸡。她告诉卢定军,小芯早早就走了,说去办一件急事。卢定军听罢吓了一跳,直接跑到村口。那儿每天都有几趟进出村子的摩的。一个摩的司机说,戴面纱的女孩三个多小时前就出了山。
卢定军急火攻心,当下雇摩的去汽车站。然后租了车,直奔城里的火车站,再倒车去灵泉县。一路上,卢定军不停地拨打着小芯的手机,可是,他听到的始终都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三天的凌晨,卢定军终于赶到了寿唐镇。叫了出租车,直奔磷肥厂,出租车司机开着车,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曾经红火过的磷肥厂现在已经是废墟,听说,那地方很邪性,闹鬼。
卢定军的心一沉,闹鬼?小芯,为什么要来一个闹鬼的地方?
凌晨两点钟,出租车停在一片黑乎乎的废弃厂房前。卢定军下了车,朝着废墟飞奔而去。借着手机微弱的电光,他边跑边大声喊:“小芯,小芯──”
地上到处都是碎砖乱瓦,他一连跌了几个跟头。站在厂房中央,看着四周的十几间房子,卢定军一时不知道该去哪儿。
就在这时,卢定军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微弱的呻吟声。卢定军不顾一切地跑过去,一直跑到一扇厚重的木门前。推开门,微弱的光亮中,小芯被绑在一根铁管子上,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小女孩。卢定军一把抓住小女孩,小女孩转过头,他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女孩的头,竟然是个骷髅!小女孩吃吃笑着:“一命换一命,你留下,她离开。要不,你离开,她留下。”
卢定军毛发倒竖,咬咬牙,说:“我留下。”
小女孩又发出格外诡异的笑声:“好啊,你留下。”
卢定军微笑着看小芯,说:“我爱你。”只这一句,小芯泪流满面。可随即,被解开绳子的她疯狂地奔跑出门。卢定军知道,她会越跑越远,一直不停地跑下去。他祈祷,一定要碰到好心人拦住她……卢定军努力不去看那骷髅女孩,女孩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地说:“还有个伯伯,他也该来了。”果然,不过两分钟,有人踉踉跄跄地进门。那是个老人,只见他形容枯槁,眉头一粒硕大黑痣,手里拿着一个花帽。一进门他就看到了骷髅,不禁声泪俱下:“我,我来偿命了。”
卢定军吃了一惊,这个男人是谁?他感觉到好像什么东西用力推了自己一掌,顿时昏了过去……
当卢定军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小芯仍在熟睡。见卢定军醒来,老太笑了,她的声音十分迟缓:“你们昨晚过了盲婚,善恶有报,一切都了结了。”
昨晚过了盲婚?卢定军大惑不解。他发现他们仍然睡在先前的房子里,只是地上摆着许多排出奇怪图案的小石头,而石头中间围着几个草人。难道,他所经历的一切,竟没有发生过?
“盲婚,解开心结,一生一世不会分离。”老太依旧笑容满面。
这时,小芯也醒了过来。她呆呆地看着卢定军,突然间,她趴到卢定军肩上哭了起来。卢定军用力抱住她,小芯竟然没有再发狂地奔跑。小芯双手捂住脸,哭着说她都想起来了。13年前,她只有7岁,她去灵泉县的姨妈家串亲戚,和邻家的英子成为好朋友。某天,她们偷偷去已经停产的化肥厂玩捉迷藏,一个醉酒的男人冲进来,抱起英子就往里走。小芯藏在几袋化肥后面,听到英子哭喊着:“告诉我妈,告诉我妈──”
小芯吓坏了,跌跌撞撞地跑回姨妈家,姨妈待她十分严厉,平时坚决不允许她跑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玩,她害怕姨妈责骂,竟没有对任何人吐露英子的事。当晚,小芯发起了高烧,一直昏迷了好几天。被父亲接回城,小芯终于清醒过来,可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再也记不起英子的事。而英子,从此失踪……
无疑,昨晚的骷髅就是英子了。而拿着花帽的那个,是凶手。
清早,卢定军重重地谢过老太,和小芯一起去灵泉县。
就在幻境中的那间房子,他们从烟道里找到了英子的尸体。凶手,卢定军已经大概猜到了是谁。他打电话给网友“火焰”,“火焰”沉痛地告诉卢定军,前两天父亲突发心脏病,去世了。卢定军问刘立德是否曾在灵泉县待过?“火焰”说父亲在那儿当过化肥厂的厂长。
安葬了英子,卢定军牵着小芯的手。小芯仍然不习惯微笑,可是,当卢定军问她是否能嫁给自己时,他看到小芯笑了……
长生异人
雨还在下,高晓丹走上台阶,收起雨伞,进了银行的玻璃门。刚把银行卡插进取款机,突然冲进来几个人,就像电影中那样,头上套着黑丝袜,手中拿着槍。这伙人进来后,先制伏保安,并把一个想去按警报器的银行职员当场击毙。面对黑洞洞的槍口,所有的人都不敢动了。
劫匪共有五名,三个用槍控制着众人,两个迅速进入柜台后面,勒令工作人员把钱装进他们的手提箱里。
高晓丹的脑袋一片空白,一个持槍劫匪就站在离她不足一米的地方。就在此时,银行的玻璃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来岁,穿一身黑衣服,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他看到室内的情形,愣了一下,忽然说道:“嗬!敢情我遇到抢银行的了?”
令众人诧异的是,他的声音中不但没有恐惧,相反,还有点兴奋的味道。
一名劫匪喊道:“识相的站一边儿去,别妨碍老子发财!”
年轻人微微一笑,径直走到说话的劫匪跟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槍,说道:“是真槍吗?别拿玩具槍吓唬我。”
那个劫匪没想到年轻人这么大胆,一时反应不过来,竟然让他把槍夺了过去。另一个劫匪举槍瞄准年轻人的胸膛,扣动了扳机,子弹射到年轻人胸前,衣服被打穿了个洞,子弹却掉在地上。
高晓丹心想:难怪他不怕劫匪,原来穿了防弹衣,该不会是警察吧?正在高晓丹胡乱猜测的时候,她附近那名劫匪忽然拽住她的胳膊,并用手槍指住她的头,冲着年轻人喊道:“你再乱动,我就打死她!”
年轻人微微一笑:“你当我是警察?还拿人质来威胁我?她和我非亲非故,你想对她怎么样,悉听尊便。”
就在劫匪愣神的当儿,年轻人的槍突然响了,劫匪的手腕被打了个窟窿,手中的槍落在地上。高晓丹急忙弯腰捡起那把槍,反手对准了劫匪。
这时,不知是谁按响了警报器,几名劫匪见势不妙,开始往门口撤退。
年轻人冷笑道:“想逃?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今天遇到我,算你们倒霉!”话音未落,子弹已经射出,几个劫匪的腿部分别中弹。
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年轻人把五名劫匪的槍都拿下,并且迅速拆开,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声,一堆手槍零件掉落在地。年轻人冲缩在墙角的保安说:“警察马上就到,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说完转身离去。
高晓丹对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的槍法那么准,对槍械那么熟悉,并且临危不惧,能够做到这三点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可是,他一听到警笛声就匆忙离去,好像不愿意和警察打交道。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带着满脑子的好奇,高晓丹冲出银行大门,年轻人已经上了一辆越野车,扬长而去。高晓丹赶紧发动汽车去追,可是,很快就跟丢了。好在,她记住了年轻人的车牌号。
凭借车牌号,高晓丹没费多少周折,就查到了车主人的住址。她按照地址找过去,那是一所坐落在山脚下的古老宅院,建筑物是西班牙风格的两层小楼,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给人一种斑驳、陈旧的感觉。
高晓丹在宅院附近的山坡上寻找了一个制高点,偷偷用望远镜监视着院子里的动静。两天过去了,高晓丹并没有在宅院里发现其他人的身影。年轻人似乎是独居,他除了每天清晨在院子里打打太极,平时很少出屋。
特殊的职业使高晓丹练就了超强的毅力和耐力,她可以一整天不吃不喝地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这样坚持了半个多月,终于有一天晚上,高晓丹发现那个年轻人拿着手电筒来到院子里的藤萝架下。因为还没到花期,透过稀疏的枝条,高晓丹可以清楚地看到年轻人把一个石凳移动到旁边,然后抓着石桌的边缘,把桌面按顺时针方向转了三圈,在手电光束的照耀下,刚才放置石凳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洞!
高晓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那个黑洞里面有什么?
年轻人进入洞口,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才出来,把石桌按逆时针方向转动三圈,洞口合拢,他又把石凳放回原处,离开藤萝架回到屋里。
就在高晓丹发现年轻人秘密的第三天,宅院的大门终于打开了,那辆越野车驶了出来。
高晓丹迅速跑到院门前,熟练地打开锁,闪身进去。她来到藤萝架下,使尽吃奶的力气,终于把石凳移开,又把石桌转了三圈,地面上现出一个洞口。高晓丹打开手电筒往里一照,往下是一溜石头台阶。高晓丹沿着台阶走到尽头,发现有个石室,面积并不大,大约十来平方米,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六个古朴陈旧、弥漫着沧桑气息的木箱子。
打开第一个箱子,高晓丹的嘴巴顿时张成了“o”形,里面居然是半箱金灿灿的元宝!高晓丹拿起一个元宝,把玩了一会儿,想起旁边还有几个箱子,于是依次打开,箱子里都是些金银珠宝、古董玉器。就在她要打开最后一个箱子时,忽觉背心一痛,一个尖利的东西抵在她的后背上。
高晓丹心里一紧,慢慢回过头,那个年轻人正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年轻人收回匕首,指着最后一个箱子问高晓丹:“你是不是想看看最后一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高晓丹点点头,又摇摇头,在死亡面前,好奇心已经被赶跑了。
年轻人微微一笑,打开了箱盖,令高晓丹奇怪的是,这个箱子里面装的竟是一些陈旧发黄的卷轴。年轻人随手拿起一幅卷轴,打开来,递给高晓丹。高晓丹看完之后,非常惊讶,因为,那竟然是一道明朝某位皇帝给一位将军加官晋爵的圣旨。高晓丹疑惑地看向年轻人,年轻人又打开一幅卷轴给她看,却是一位宋朝皇帝颁发的圣旨,也是对一位大臣的嘉奖。高晓丹又看了几幅卷轴,内容大同小异,不同的是颁发圣旨的皇帝和领旨官员的姓名。
“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高晓丹问道。
年轻人不答反问:“想听个故事吗?”
故事发生在宋朝,主角是一个年轻的樵夫,就叫他宋樵吧。宋樵和隔壁邻居家的女孩笑笑是青梅竹马,等笑笑过了及笄之年,双方父母就为他们订下婚约。为了能风风光光地把笑笑娶进门,宋樵没日没夜地去山里砍柴,眼看钱攒得差不多了,宋家就请人看了日子,准备迎娶笑笑过门。谁知天不遂人愿,有一天笑笑在河边洗衣服,不小心跌落河中,竟然淹死了。宋樵悲痛欲绝,跳河殉情。
因为对笑笑的爱至深至切,在黄泉路上,宋樵饮过孟婆汤之后,并没有忘记笑笑。进入地府,宋樵东张西望,不停地喊笑笑的名字。笑笑果然听见了他的呼唤,顺着声音找过来,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两旁的鬼差纷纷上前把他们分开,笑笑被带走了,他依稀听见笑笑跟鬼差说:“你们去告诉他,只要我的夫君在这里,我就不会答应他的!”
笑笑离开不久,宋樵就被鬼差释放,并送他离开地府。一路上,宋樵不断地追问笑笑的下落,在他的百般哀求之下,那个鬼差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笑笑死后,被地府里的一位权势贵族看中,软磨硬泡,非要娶她为妻,笑笑不肯答应。就在这时,宋樵魂归地府,于是,笑笑提出放走宋樵,就答应婚事,那位当权者便在生死簿上除去了宋樵的名字,令他生生世世留在人间,不能再和笑笑相见。宋樵听完又是感激,又是愤怒,他怎么能让笑笑为了自己,委身别的男子?他转身要回去找笑笑,那个鬼差在他脑门上拍了一掌,宋樵便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家的茅屋里。
宋樵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再次自杀,没想到,刀居然在脖子上切不下去,他心里惊异,又用别的方法寻死,服毒、自焚,能死的法子都试了个遍,就是死不掉。最后,他终于信了。
他曾经投军,成为战场上最英勇的将军;他曾经习文,官至当朝一品。但是,朝代变迁,岁岁年年,眼看着身边的人一茬接一茬地出生、成长、死亡,他却不老不死,他渐渐地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兴趣。拥有功名富贵又有什么意思?他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这是个很凄美的故事,高晓丹听得心里发酸,可是,如果她相信这是真的,那就太荒唐了。
年轻人微微一笑,似乎看出了高晓丹的心思,把匕首递给她,又对着自己的胸膛指了指。高晓丹笑着摇了摇头,杀人偿命,自己还没浑到那种程度。年轻人突然握住高晓丹的手,向自己的胸膛猛扎下去。高晓丹吓得“哎呀”一声,她感觉到年轻人用了很大力气,可是那柄匕首始终刺不进他的皮肉。高晓丹心生好奇,手上也加大了力度,仍然无济于事。高晓丹终于相信了他的话,不由得兴奋起来,“难道,你就是宋樵?能够长生不老,你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宋樵幽幽一叹,走出石室,藤萝的枝条拂在他肩上,有些已经长出花苞。他随手摘下一朵花苞,说道:“就拿这花来说,有含苞,有盛放,有残败,有凋零,整个过程虽有些凄凉无奈,但这是完整的一生。而假花,虽然长开不败,却没有生的喜悦和死的哀伤。我和那些假花又有什么不同?”
高晓丹不禁感叹,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求长生不老费尽心机,宋樵得到了,却并不快乐。
高晓丹走的时候,宋樵拿出一个陈旧的小锦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枚红宝石戒指。高晓丹识货,那是顶级缅甸鸽血红宝石,足有花生米大小,颜色鲜红,在手电筒的光照下熠熠生辉。
宋樵说:“这枚戒指,是末代皇后婉容戴过的,后来,辗转落到我手里,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我希望你能以金石为戒,切莫再向他人的财物染指。”
高晓丹的脸一阵发红,低下了头。没错,她的职业就是窃取他人的财物为己有,俗称:小偷。
离开宋樵后,高晓丹金盆洗手,没有再做探囊取物的勾当。后来,她恋爱,结婚,生子,过着平凡却幸福的生活。她再没见过宋樵,偶尔想起他来,心里总有一种淡淡的哀愁,那个在时空中迷失了方向的男子,会有怎样的结局?
这天,天已经黑了,高晓丹洗了个热水澡,站在镜子前梳理头发。忽然,一根银白色的发丝映入她的眼帘,看着那根白发突兀地浮在满头青丝之上,她微笑了。原来,生而为人,能够衰老,能够得病,能够死亡,也是一种幸福。
灵异故事之犬魂
阿福是我养的一只金毛猎犬。我总是习惯在傍晚带它在小区散步。因为阿福个头比较大,散步时,我总是尽量挑人少的小路走。这天,我牵着阿福刚拐上一条小路,原本低着头专心走路的阿福突然站住不走了,直愣愣地盯着前方。我抬头一看,原来不远处路边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孩子,正蹲着玩草叶子呢。我下意识地牵紧狗绳,怕阿福吓着孩子,转头想另寻路走。可平时很听话的阿福却反常地不听指令,固执地站着不动。我正准备呵斥阿福,那孩子却站了起来,笑嘻嘻地向我们走来。平时对陌生人很警惕的阿福像是见了久别重逢的好朋友,开始猛摇尾巴打招呼。
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很白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格外讨人喜欢。孩子走到我们两米开外的地方站住了,睁着大眼睛上下打量我,我对他笑了笑:“小朋友,小狗很乖的,别害怕。你是要过去吗?”说罢,我侧身让路给他过去。孩子摇了摇头,突然走近阿福,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开始抚摸阿福的头。阿福很温顺地享受孩子的抚摸,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孩子的小手。
“小朋友,你认识我家的狗?”我有些奇怪,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胆,面对体形比他还大不少的阿福,竟然一点不害怕?!孩子还是不说话,依旧摇摇头,只是抚摸阿福更加热情,开始搂着阿福的脖子,不时轻轻扯扯阿福的耳朵,发出“咯咯”的笑声。阿福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亲昵地跟孩子玩作一团。晚霞中,孩子和大狗亲昵玩耍的场面让我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天色都有些昏暗了,我才反应过来:“小朋友,你家在哪里?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孩子抬起头看看我,笑嘻嘻地用手指了指路边的那栋房子。我心里有些奇怪,这家大人还真是大胆,虽说是在小区里,可是让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在外玩了这么久,竟然也不出来看看?
“小朋友,天色晚了,快回家吧,我们也要回家了。”我摸了摸孩子的头,嘱咐他。孩子很听话地点了点头,小手挥了挥,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然后向那栋房子走去。我转身牵着阿福离开。在我拐上大路的时候,我忍不住又回头望了望,模模糊糊地看见那孩子就站在房门口,还在用力地向我们挥着手。
自从那次偶遇,阿福每天散步必引领着我往那条路上走,惦记着跟那孩子相会。十有八九,那可爱的孩子都会在那附近玩耍,见到阿福,就会很亲热地跟阿福在路边草地玩上一会儿。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不用上幼儿园吗?”有一天,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孩子停止了跟阿福的玩闹,看着我,歪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下,好半天,小声地说了两个字:“旺旺。”
“原来你叫旺旺啊。旺旺,那你几岁了?”孩子的突然开口让我挺诧异,因为之前跟这孩子说话,他一直都不回应。我甚至猜测这孩子是哑巴,谁知,他原来会说话的。孩子又继续跟阿福疯闹,不再理会我的询问。又是天色昏暗的时候,我们挥手告别,各回各家。
这天,我如常带着阿福来找旺旺玩,可是,旺旺并不像往常那样等在路边,而是站在家门口,见到我们了,飞也似的跑过来,一下子扑在我的怀里。我被他反常的举动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小家伙哭得眼睛都红了,不待我询问,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往他家走。
“怎么了,旺旺,怎么了?”我站在旺旺家门口,旺旺并不进门,只是焦急地在门口踱来踱去。
“你进不了门了?”我有些奇怪,屋子的大铁门紧锁着,难道家里没人?这时,我突然听见屋里有动静。我凑在门上仔细听,竟然是微弱的呼救声?!这是怎么了?
“屋里有人吗?需要帮助吗?”我一边大喊,一边用力地敲门。屋里的呼救声明显大声了些,还夹着一些含糊的话,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旺旺,你有钥匙吗?”
旺旺着急地摇摇头,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我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拨手机报警,一边敲附近邻居家的门求救。很快,赶来的警察打开了大门。我和邻居们跟着警察进了屋,发现一老太太摔倒在浴室门口,正痛苦地呻吟求救。大家七手八脚地将老太太抬上警车,忙乱中,我们谁也没注意旺旺去哪了。等警车载着老太太离开了,我这才想起找旺旺。总不能让这孩子自己留在家里吧。
“旺旺呢?旺旺!……”我大声呼叫着,一位住在老太太斜对面的阿姨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你在找谁啊?”阿姨忍不住问我。
“旺旺啊,就是这家的那个小男孩,这孩子,刚才还在这,一下子跑哪里去了?”我很是担心。
阿姨的表情更加奇怪:“这老太太家没有小孩子,她平时就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
“怎么会?她家绝对有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叫旺旺。我最近天天带阿福跟他在这附近玩呢。”我说完,还拍了拍阿福的脑袋。
“老太太在这儿十几年了,一直是一个人,我们这些邻居偶尔会来照看一下她,从来不见你说的什么孩子……”
阿姨的话让我目瞪口呆:“怎么可能?刚才就是旺旺把我引到他家门口,我才听见老人呼救的……”
阿姨显然也被我的话吓到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老太太有一只小狗,叫旺旺,养了十几年了,前段时间刚死……就埋在房子旁边的路边……”
淘宝店里的诡异红裙
跟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小雨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没事逛小店了,每到周末,她都会抽出一整天的时间出去淘衣服。
这个周六,小雨背着自己的大书包又出发了,她发现街道的尽头有家新开的店──淘宝。这个店主还挺时尚的,起的店名居然跟淘宝网站的名字一样。
当时已经晚上六点多钟了,天色有点暗了,这家店的门外不像别的店面打着霓虹灯,而是挂着两个红灯笼。红灯笼上画着两个古代的仙女,左边是个穿粉色衣服的仙女,云髻高绾,正在吹箫;右边是个穿白色衣服的仙女,同样的云髻高绾,不同的是她正在弹琵琶。风一吹,两个灯笼随风摇摆,让人感觉两个仙女衣袂飘飘。
“你好,你需要点什么?”
小雨猛地一回头,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名妖艳的女子,五官非常精致,一头蓬乱的黑色长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金色镶着珠片的吊带小背心搭配着超短的绣花牛仔短裙,脚上穿着黑色高筒靴子,性感的身材暴露无遗。此刻,这个女子正晃着耳边亮晶晶的大耳环跟小雨打招呼呢。
“你就是店主吧?我刚在外面觉得你的店很特别,所以就进来看看。”小雨惊艳于店主的美貌,一时说话竟然有点结巴起来。
“那你随便看吧。”店主微笑着说,然后自顾自地整理货架去了。
“你的商品都是大品牌的呀。”小雨拿起一件lv的上衣。
“我这里都是真东西,不卖假货。”店主说,“店里的东西都是寄卖的。”
忽然,小雨发现在店主的玻璃柜台下面放着一条红色无肩的小短裙,玻璃柜的底部铺着黑色的金丝绒布,那条红色的小短裙就随意地摆放在黑色的绒布之上,小短裙上绣满了红色的小花,而且还用红色的珠子和亮片装饰着,裙子的旁边还放着一双红色长筒的蕾丝手套和一双红色细高跟尖头皮鞋,小雨眼前一亮。
“哇!太漂亮了,这套多少钱呢?”小雨一下子看上这套礼服,不管多贵,都决定买下来,于是咬了咬牙问道。
“这套是我自己的,不卖。”店主冷冷地说。
“别,求你了,我真看上这套衣服了。”小雨开始跟店主撒娇。
“真的不能卖,你还是看看别的有喜欢的没有。”店主说着继续摆弄货物。
“求求你了,卖给我吧,我经常淘衣服,不过很少有那么一看就特喜欢的。你开个价吧。”小雨几乎是乞求店主了。
“你要真那么喜欢,我送给你吧。”店主边说边打开了玻璃柜的门。
“我没听错吧?那太不好意思了啊。”小雨闻言喜出望外,居然得来全不费功夫。
“没事儿,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穿它了。”店主说着迅速把衣服包好,递到小雨手里。
小雨一路上几乎是蹦跳着回了家,坐在车上还不时地用手摸摸那套美丽的礼服和鞋子,生怕它们跑了似的。
一到家里,小雨就迫不及待地换上那条裙子,戴上那双手套,再穿上那双鞋子,走到穿衣镜前比划起来。好看是好看,可惜左看看右看看,总是不那么满意,裙子是很完美,可是穿在自己身上,觉得腰部很紧,胸部又有点松松的,鞋子有点卡脚……忽然想起来了,衣服是那个美女店主的嘛,一切当然是她的尺码了,一想起店主令人羡慕的火辣身材,小雨就有点泄气,自己已经很瘦了,穿她的裙子居然还觉得腰部好紧。唉,我怎么就没有她那么美呢?小雨叹口气,踢掉了脚上的鞋子。
跑了一天,小雨洗完澡,忽然觉得很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恍惚间,听见有优雅的乐声传来,小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两个仙女浮在半空中,一个穿着粉衣服,另一个穿着白衣服;一个吹箫,另一个弹琵琶。小雨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两个仙女,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只见一阵风吹过,仙女也随风起舞,优美的舞姿配上动听的乐声,小雨简直看呆了,太美了。忽然一阵浓雾袭来,把两个仙女包裹起来,雾越来越浓,小雨正在担心浓雾会不会伤害仙女呢,这时候乐声变得尖锐急促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听起来分外刺耳。小雨听得头疼欲裂,因为这声音就像在她耳朵边上,她慌忙掩上自己的耳朵。就在这时,浓雾中的两个仙女一下子变成两个青面獠牙的妖怪向小雨扑过来,小雨尖叫一声醒了过来,发现屋里只有自己,原来是个梦。
小雨起床一看钟,刚夜里两点,心里就一阵发紧,忽然想起那梦中的仙女不就是晚上所见店主灯笼上的仙女吗?想到这里小雨一脑门子的汗,喝口水,定定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雨又睡着了,恍惚间,感觉自己起床,开始化妆,不知道为什么,小雨给自己化了个烟熏妆,然后穿上那条心爱的红裙子,戴上红手套,穿上红鞋。奇怪啊,白天这双鞋穿起来很卡脚的嘛,怎么现在很轻松就穿上了呢?小雨没有细想,对着镜子抹上从来没用过的鲜艳的红色唇膏。对着镜子微笑了一下,小雨就出了门。小区门口停着很多出租车,小雨随意就上了一辆。
“小姐,您去哪里?”司机礼貌地问。
“金百合夜总会。”小雨说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没听过的地名。
“行嘞。”司机加大油门,晚上路上车少,车子很快到了夜总会门前。
“小姐,您好,您去哪里?”门口的服务生很有礼貌地招呼着。
“去二楼.找朋友。”小雨面无表情地回答。
“需要我带您去吗?”服务生很殷勤地问。
“不用,我很熟的。”小雨径直往二楼的一个包厢走去,似乎她以前经常来这里。
推开包厢的门,里面本来拥在一起的一对男女迅速分开了。
“翠翠,我错了,你原谅我吧。”说话的是个微胖的中年男子,他边说边发抖。
“没你事,滚出去。”小雨恶狠狠地冲着那个女的道。
那女的一看就是歌厅的三陪女,一看这个架势,赶紧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间。
“翠翠,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你太傻了,你干吗跟自己过不去啊。”那个男子几乎有点哭腔哭调了。
“你不是答应我会离婚的吗?原来你一直在骗我。”小雨分明地感觉到这根本不是自己的声音啊。
“我说了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时间,可是你那么心急。我对不起你啊。”那男子根本不敢抬头看小雨,只是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我给了你三年的时间,可你不但没离婚,还找了那么多贱人在鬼混,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你究竟是不是人?”小雨说罢一把抓住那男子的衣领,用力地捶打起来。
“翠翠,你放过我吧,如果你真的那么爱我,我就下去陪你吧。”那男子任小雨在自己的脸上左右开弓也绝不还手,只是不停地哭泣着。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小雨咬牙切齿地说道。
小雨就这么厮打着这个男子,一抬头看见墙壁镜子上自己的脸,惊讶地发现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脸,而是这条裙子的主人的脸,于是尖叫一声就晕过去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昨晚被她暴打的那个男子就坐在她的床边。
“你没事了吧?”那男子一看小雨醒了就赶紧问。
“这,究竟,昨晚,我……”小雨对自己昨晚的行为不知道如何解释。
“是翠翠,不是你,我知道的。”男子说着埋下了头。
“翠翠是我三年前在歌厅认识的,她一个外地女孩无依无靠,人又长得漂亮,我就经常照顾她,时间一长就有了感情。后来她说想做生意,我就帮她开了个店,她人很聪明,生意一直都不错,一切都走顺了之后,她就闹着非得跟我结婚。可是我有孩子,老婆又贤惠,哪能随便离婚呢?我自认为对得起她,最起码帮她独立了,她的店每个月收入最少一万多,可她非闹着跟我结婚不可,自杀了好几次,最后一次终于没救过来。这条红裙子是我送给她的,也是她最喜欢的裙子,她死的时候就穿的这身衣服。”男子叹了口气,说起了往事。
“那……”小雨摸了摸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病号服,才放心了。
“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我就怕吓到你。你没事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医药费我已经付了,还有那身衣服你最好别留着。”男子说完,起身离开了病房。
小雨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那条裙子、那双鞋还有手套都烧了。同时一并烧了的还有纸人、纸房子、纸汽车、一大堆纸钱,心里默默地祝福翠翠在那边一切都好。
十二军诡异风云
1930年,孙殿英的12军驻扎在安徽亳州。其时孙殿英已经反蒋,依附于冯玉祥和阎锡山,他深知老蒋不会甘休,定会派兵来进剿,所以命令手下作好准备。然而就在此时,部队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怪事开始于一个普通的连队。那天夜里,该连的钱班长深夜查哨,看到哨兵王三眼就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手里还端着槍,似乎很警戒。然而钱班长用手电一照,发现王三眼双眼圆睁,嘴巴大张,已经断气了。
哨兵死了,钱班长连忙向连长汇报。管连长带着一群士兵赶来。他们检查王三眼的尸体,并没有伤。管连长下令往四周搜索。结果,有人在前面的地上发现了血迹。顺着往远处搜索,血迹却在中途消失了。管连长判断,是不是有人搞袭击,王三眼开槍击中了对方?但要是开槍,怎么没有人听见槍声呢?是王三眼用刀刺伤了对方?他的刺刀挂在腰间,并没有安在槍上。拔出刀看,也没有血迹。而据不远处另一个哨兵说,他刚才就跟王三眼碰了碰头,闲聊了几句,并没看出有异常情况。这样一算,王三眼是在半分钟内死掉的。
天亮以后管连长向上面报告。上面的军官不当回事,一句“加强警戒”就给打发了。管连长也就不管了。
但第二天,怪事又发生了,是在另一个连队。同样地,一个哨兵在放哨时突然死了。连队报到团里,团里这才有点纳闷了,因为两个连队发生的哨兵死亡事件,如出一辙。死者都是瞪眼张嘴、满面狰狞,在前面的地上同样有血迹,又在中途忽然间消失。两个哨兵的槍里,没有射出子弹,槍刺也没有装上,刺刀上也没有血迹,哨兵全身更没有任何伤。
对一支部队来说,死几个兵不算什么,关键是死的是哨兵。团里担心,是否老蒋的部队派出了侦察兵,前来抵近侦察?
团里派了杨科长负责调查。杨科长综合了各种现象,得出一个结论,两个哨兵都是被吓死的,至于被什么吓死,就不得而知了……
哨兵被神秘吓死的消息,在兵营里不胫而走。士兵们私下议论着,一些人觉得害怕,一些人无动于衷,也有一些人感到好奇,作出各种各样的推论。最后此事惊动了师级,师部将团部训了一顿,要求严格控制士兵的议论。
但怪事接踵而至。这天轮到钱班长和管连长了。深夜时分钱班长照例查哨。他一手拿手电,一手扛着槍。刚出营房,听到对面树林子里有一阵声响。他一拧手电,照见了几粒亮晶晶的东西。钱班长连忙拿下肩上的槍,摆好射击架势,但突然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想开槍,手扣不动扳机,想喊叫,喊不出声……
很快,游动哨兵发现了钱班长,立即去报告了管连长。还好,钱班长还没有死,只是端着槍僵站着。管连长急问道:“到底怎么啦?”钱班长两眼瞪着前面说:“他们……他们……是什么?”“什么他们?”管连长顺着钱班长望的方向看去,那里一片漆黑,他用手电照照,也没啥东西。可是钱班长突然呼吸急促,猛然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管连长大叫了一声:“给我搜!”士兵们照着手电往树林里冲。他们发现了地上的血迹。顺着血迹往前搜索,忽然就找不见了。但他们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有血迹又有血腥味,证明有东西受了伤,是人,还是动物?忽然间,管连长听到不远处有响动。他忙手一挥,带着士兵向那边冲过去。管连长跑到最前面,回头一瞧,并没有一个兵跟着,而此时前面的声音大增。管连长的手电照出一颗颗亮晶晶的东西,他觉得不对,举起手槍就射击,可是突然间有一股外力袭来,他瞪大眼珠张大嘴巴,瞬间就全身僵住了……
第二天早上,杨科长闻讯赶来,他在树林里看到了十五具尸体,他们一个个站立着,像一座座雕塑,都是瞪眼张嘴,脸部扭曲。他们都端着槍,明显要射击,可是不知怎么的没有一人打响。
杨科长向团长作了汇报。团长亲自检查了现场。然后说,马上处理尸体,封锁消息,不得外传,并火速向师长报告。
但师长正在焦头烂额。因为,昨天夜里,有多个连队发生类似的怪事,这些连队属于不同的团。
师长不敢马上向军长孙殿英报告。在没有弄清情况之前贸然上报,会挨一顿训。师长问参谋长,这事怎么处理?参谋长则坚信,这是蒋军所为,他们一定派出了侦察部队,装神弄鬼,目的就为了制造恐怖气息,扰乱军心。参谋长说:“目前这种事还只发生于我师,我们应当迅速查明真相,这样在军长面前有个交代。”
参谋长姓关,他博古通今,有知识有胆量,决心弄个清楚。他先挨个去各个出事的现场勘察。结果发现现场大同小异。最后关参谋长来到管连长死去的现场。那些尸体已经被团里拉走埋掉了。关参谋长问杨科长:“你是怎么看的?”杨科长迟疑地说:“我开始也认为是蒋军所为,但现在却觉得,这事跟蒋军无关,甚至可能跟人无关。”“什么意思?”“那些死者身上无伤,无受袭击的痕迹,个个睁眼张嘴,明明是被吓死的,而且是瞬间吓死,如果偶然死一两个倒好说,那么多人同一死相,不是太奇异了吗?特别是管连长,作战一向勇猛,怎么可能被敌军吓死呢?”关参谋长点点头。一番调查下来,他也改变了原先的观点,觉得此事很玄虚。
关参谋长决定,他就先待在下面,看看情况再说。由于管连长这个连发生的事多,就留在这个连队里。
果然,第三天,怪事又来了。深夜时分,正睡得香的关参谋长被杨科长摇醒:“外面发生情况了。”关参谋长拿起一支槍就往外跑。他发现有一些士兵正在向树林中奔去。那些士兵奔向树林深处,就像进了一道幕帐,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奇怪,士兵们明明人手一个手电,怎么一个个冲进黑暗中,无声无息了?关参谋长跟在杨科长后面,突然间前面有了亮光,那不是成片的光,而是许多亮点子,在低空中飘荡着,发着绿幽幽的光。关参谋长举起手电一照,照出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同时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那是什么?”关参谋长问道。杨科长回答说:“是眼睛。”“眼睛?什么眼睛?”“好像是野兽……”杨科长说到这里,突然指着前面叫道,“坏了,又有兵死了。”关参谋长一看,确实,那些刚刚跑在前面的兵都僵在那里,一个个端着槍,做着射击的姿态,却一动不动。关参谋长正想对杨科长说什么,却吃惊地发现,杨科长身上,正发生着更加可怕的景象。杨科长本来是向前跑的,他忽然站住了,两手举起来,而腰部像被一根绳子给圈住,正往里勒。随着他的腰被勒得越来越细,杨科长全身激烈痉挛。
“杨科长,你怎么啦?”关参谋长在背后问着。但杨科长颤了没几下就不动了。关参谋长抢到前面一看,杨科长眼珠瞪出,满面狰狞,像座雕塑一样僵立着,已经死了。
关参谋长的手电照着杨科长的腰,奇怪的是,并没有什么绳子勒着。可是刚刚明明被什么勒住了,腰细得像一只大黄蜂的,几乎要断掉。
此情此景太可怕了。而那些绿幽幽的亮点,依然在周围闪烁。关参谋长猛然意识到,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大叫一声,朝着营房方向拼命逃去。
事情终于惊动了孙殿英。
孙殿英本来一心提防着蒋介石的进攻,积极作好各种防备。可没料到他属下的b师出了怪事,弄得军心惶惶。孙殿英把师长叫去,拍着桌子大骂一通。师长哭丧着脸说:“军长,这事我也搞不清楚啊,现在每天都在发生,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关参谋长与师长一起来的。孙殿英就问他,这么多怪事发生,难道就发现不了一点蛛丝马迹?关参谋长为难地说:“军长,我敢肯定,这绝非人类所为。”“那又是什么,妖魔鬼怪?”“应该是这样。”孙殿英哼了一声说:“真是笑话,我打了这么多年仗,杀人无数,怎么从来没见哪个鬼来找我呀?那些死掉的兵有的才当兵几天,没上过战场,鬼怪怎么偏找他们?”
孙殿英生性狂悍,又是一方军阀,怎么可能相信鬼怪之说呢。关参谋长正想再说什么,却被师长的眼色阻止。直到他们走出军部,师长才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要是真说了,军长一定很生气。”“师长知道我想说什么?”“当然是东陵。”“没错,我就是这么怀疑的……”
原来两年前12军驻扎在河北遵化县内,孙殿英胆大包天,竟然动用军队挖开了东陵,将慈禧太后的墓洗劫一空,盗窃了大批财宝。孙殿英自己大发横财,部队也得到了财物补充。关参谋长和师长来自乡村,从小就听过不少陰陽报应的传说,现在部队里发生了那么多怪事,死了那么多人,不能不想到挖掘东陵可怕的后果。但关参谋长有点奇怪地说:“古人说冤冤相报,可当年挖东陵时,我们师并没有参加,只在外围警戒,挖陵的是a师,怎么他们不出事,倒是我们死人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走后不久,c师的师长就匆匆赶到了军部,向孙殿英报告说,他们师这一阵来不断发生怪事,有士兵莫名其妙地死亡,查不出原因。孙殿英听完了汇报,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喃喃地说:“他奶奶的,难道真的有魔,来找咱们的麻烦了?”c师师长苦着脸说:“军长,我也感觉这些事不对,太怪异了,那些士兵没有伤,而且死得太快,脸色也很可怕,看起来都是吓死的。”
就在此时,有下属来报,说亳州外围发现了蒋军,正朝这里围来。孙殿英也顾不得纠缠那些怪事了,立即发号施令,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战斗空前激烈,蒋军蜂拥而来,孙部顽强抵抗。但就在这节骨眼上,12军的部队里又发生了那些怪事。最先出事的,正是b师。关参谋长接到报告,撂下电话向阵地跑去。这是亳州城外的第一道防线,激战正酣。连长向他报告,在战斗中有不少士兵突然死亡,他们并没有中弹,而是突然两手一举,全身一阵颤抖后就不动了。
连长正汇报着,忽然有士兵在大叫:“敌人冲上来了。”关参谋长转头一看,蒋军快冲到战壕前了。他马上高喊一声:“上刺刀,给我冲。”士兵们纷纷装上刺刀,越出战壕,向敌人冲去。然而这些兵一冲出战壕,突然像被什么扯住,冲锋戛然而止,都纷纷举起两手,然后僵住不动了,任凭敌人的子弹雨点般射来,没有一个人闪避,也没有人倒下,更没有人再冲。
子弹呼啸,炸弹爆炸,一批批的士兵成了一群僵硬的石像。连长看呆了,关参谋长也惊住了。而正在冲来的敌军也收住脚步,他们也被这一现象搞蒙了,最后吓得掉转头撤了回去。
整个阵地前只剩两个人。关参谋长终于发现一个细节,他问连长:“你的皮带呢?”连长说,战斗打响前,他在方便,炮声突然响了,他来不及扣上皮带就跳入战壕,皮带不知掉哪里了。
而关参谋长来得匆匆,也没有系皮带。
关参谋长回师部,一进指挥所,就听得师长说:“坏了,我们三个团的防线,都叫敌人突破了。现在必须组织兵力,夺回阵地。”关参谋长急急地说:“师长,快向全师下命令,所有的官兵都解下皮带。”关参谋长正要告诉师长,他刚才在阵地上发现,那些突然死掉的士兵无一不系着皮带,而幸存的连长和他,都没有系皮带,可是电话响了,是孙殿英打来的,命令b师要不惜一切代价夺回阵地。
师长啪地放下电活,带着几个亲信就冲出指挥部。关参谋长在后面喊着:“师长快下令解皮带。”师长回头骂道:“你没长脑子吗,扔下皮带,叫他们怎么打仗?”确实,一支不束皮带的队伍像什么样。关参谋长还要解释,师长已经带人跑远了。
师长亲自下基层指挥,师部由副师长和参谋长留守。没一会儿,各团纷纷紧急上报,说多个阵地出现怪事,士兵纷纷意外死亡,并不是中弹,而是死得莫名其妙。关参谋长当即下令,全体士兵速速解下皮带。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听门口响起一个粗嗓门:“为什么要叫士兵解下皮带?”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军长孙殿英。
孙殿英显得非常烦躁。“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c师的阵地被突破,你们b师也被多处突破了,为什么都这么饭桶?”孙殿英怒骂着。关参谋长只好把自己在阵地看到的现象说了一遍。
“你认为,那是皮带搞的鬼?”“没错,这肯定是皮带的原因。”“上次你说是妖魔鬼怪,现在又说是皮带,你这人整天想些什么。”“军长,这确实是鬼怪在作祟,我怀疑是我军挖了东陵,触怒了神灵,所以要得到报复了……”关参谋长刚说到这,孙殿英拍案而起,大声吼道:“在这激战时刻,你还散布鬼神谣言,扰乱军心,而且是借着鬼话来骂我,罪该万死。”说着拔出手槍,对准关参谋长就扣扳机。
然而就在此时,孙殿英突然全身一抖,两手举了起来。他两眼圆睁,嘴巴张大,喉咙里发出卡卡的声音,想喊喊不出来。伴随这奇怪的神态,他的身子在激烈痉挛着。
“军长──!”关参谋长看得真切,他嗖地拔出一把匕首,蹿上一步,一手撩开孙殿英的衣襟,迅速将匕首插进孙殿英的裤带,狠狠地一割,啪地一下,皮带断了。孙殿英像泄气的皮球,软瘫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呻吟。
在他的身后,几个卫兵看到关参谋抽刀,以为他要谋杀军长,都拥上前来,但他们同时一阵颤抖,顿时都成了一尊尊雕像。
关参谋抢上前,一一割断他们的皮带,这几个卫兵都软瘫在地,发出哼哼。
“这……这是怎么回事?”孙殿英抬起头,吃力地问着。关参谋长反问道:“军长刚才是什么感觉?”“我突然觉得,腰间被一个圆圈箍住,那个圆圈猛然收缩,一下子让我喘不上气,说不上话,脑子里一片空白……”“没错,害你的,就是这个皮带。”关参谋长指指地上断了的皮带。
在场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皮带怎么会害人呢?关参谋长摆摆手说:“这个以后再说,现在请军长火速下令,全体官兵都解下腰带扔掉。再晚一点,恐怕敌军要攻进城了。”孙殿英只好下令,全体官兵都扔掉皮带。
但是已经晚了,各师的情况汇总过来,外围的防线全部被攻破了。12军所有兵力不得不退缩进城。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固守待援了。
孙殿英回到军部,召见关参谋长,问他是怎么发现皮带害人的。关参谋长就把杨科长的死状介绍一遍,然后说:“我当时以为杨科长死于绳子勒索,但又没看到绳子。这一阵子我发现许多人的死相,都是腰部突然收缩,这个过程很短,只是一瞬间的事。起初我看到时以为自己眼花,但在阵地上见到那么多兵冲出去,一齐僵死了,只有我和连长没有死,我终于发现,是我俩没有系皮带。”
“你没有系皮带吗?那你裤子上系的是什么?”孙殿英怀疑地问。关参谋长撩起衣襟,原来他系的一根绸带子,是他老婆亲手织的。
皮带竟然会莫名收缩,害死人命,实在太可怕了。那么现在全体将士抛弃了皮带,怪事总会杜绝了吧?可是电话响个不停,还是有各师上报情况,部队里到处在发生怪事,有许多人声明看到了鬼怪,不少士兵扔下武器,开小差逃跑了……
三天后蒋军猛烈攻城了。孙殿英率领一股残部向西突围,他们刚冲出城,在黑暗中被一片亮点子挡住去路。“这是什么东西?”孙殿英惊慌地问着。跟在他身边的关参谋长看出来了:“啊,原来是家畜……”“什么家畜?”“牛,羊,猪,天哪,它们……都没有皮……”
那些亮点子,原来是家畜们的眼睛,现在在手电照耀下,显现出它们的身姿。这都是一些被剥掉皮的家畜,有牛有羊有猪,它们身上滴着血,亮着白花花的肉身,在前面蹿来蹿去,发出凄厉的尖叫。关参谋长叫道:“是它们来报复了!”
这声叫喊惊醒了所有人。孙殿英也终于想起来了,还在四年以前,他的军队归属于蒋介石,但老蒋把他看成杂牌,根本不及时下拨给养,军队物资严重匮乏。为了自给自足,军队就把手伸向乡村的百姓。他们抢了百姓的猪牛羊,肉用来吃,皮则剥下来,做成皮带。12军有三个师,其中a师是老底子,给养有保障,b师和c师则是部分扩充的,有几个连队就使用了自制的皮带。现在粗略分析,那些出事的连队,正是使用了新皮带的。而孙殿英有一条新裤带,也正是前几天刚用上的。
真相大白,是死去的猪牛羊来报复了。它们用它们的惨状,吓死了一些人,更多的人被皮带勒死,那是用它们的皮做的,皮带上附着它们的魂。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孙殿英惊慌地叫着。后有追兵,前有索命的畜魂,他们无路可逃了。迟疑间追兵到了,一排子弹扫来,士兵们纷纷倒下,孙殿英也中槍倒地。关参谋长一咬牙,他迅速背起孙殿英,不顾一切地向前边奔去……
诡异消失的村庄
北极村庄的集体消失
1930年,在加拿大北极圈内的安吉魁尼湖旁边的一个村庄,曾经活跃着1200余名爱斯基摩村民,然而,在12月初的一天,这个村庄的全体村民突然不知所踪。劳伦特家住在安吉魁尼湖旁边,距离这个村庄很近。事发的前几天,他和他的两个儿子正在雪地中布置陷阱,以求捕获猛兽。在干活的时候,他突然瞟见远处的天空飞过来一个奇怪的发光体,他大叫起来,招呼两个儿子一起看,发现这个发光体一会儿是圆形,一会儿变成大型炮弹的形状,以前从未见过,这个发光体最后落在了湖的方向。劳伦特将这件事情报告了当地的警署,但是只凭他父子三人的片面之词,并没有获得警署的立刻重视,而在那段时间,加拿大警署的档案里面有很多关于不明飞行物的卷宗,根本来不及处理,很多人虚报误报,让警察感到疲倦。
几天之后,劳伦特已经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一对过路人却在傍晚找到了他家,请求在他家留宿。其中一人顺便提起了前几天他们曾经见过一个巨大的飞行器降落在安吉魁尼湖旁边,劳伦特马上接过话题,两人谈得很兴奋。不过大家都没有把这件事看作凶兆。
另一名叫做乔·里贝里的猎人在雪地狩猎的时候,路过安吉魁尼湖附近一带,他立刻被这个村庄的死气沉沉的气氛吓住了,他一接近村庄的边缘,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按照他以往狩猎路过这里的经验,这个时候接近中午,村庄应该是人声鼎沸,家家户户忙着做饭,但是今天居然连一声狗叫都听不到,里贝里开始怀疑这里是否出了事。
他沿着大路进了村。冰雪覆盖的村子静得出奇,没有一家的烟囱冒出炊烟。路上—个行人都没有,一条狗也不见。他挨家挨户敲门,不是没人应答,就是推开门一个人也不见。可是桌上的饭菜,有的还处于摆放的状态,不过已经结了冰。最令他疑惑的是,有好多家的门背后还挂着主人的猎槍,但是按照爱斯基摩人的生活习惯,主人如果出门是一定会随身带上猎槍,绝对没有留槍在家里的道理。他们究竟怎么了?
在一个屋子里,一件缝了一半的大衣放在床上,旁边还有几根骨针。很明显,有人刚刚缝过这件衣服,可是为什么突然停工?屋内丝毫看不出打斗的痕迹。
里贝里感到非常恐惧,他无法判断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一切似乎都处于正常的生活状态中,这究竟是为什么?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停留在某一刹那,这里静寂得可怕。他赶快跑了出来,直奔最近的警察局,又汇报给了加拿大皇家蒙蒂警察局的指挥部。后来,国家和地方派了很多人去安吉魁尼湖旁边的这个爱斯基摩人村庄组织搜救工作,果真一个人也没有发现,但也没有任何尸体留存。不过,在几个小时的搜救之后,警方在村庄附近的森林中,发现了大雪掩埋下的一群猎狗的尸体。在附近的墓地中更有惊人的发现,这个村庄的死尸都被挖走了,一点残骸都没有留下,实在令人发指。不过可以肯定,这里的气候常年处于0c以下,是贮藏尸体的天然“冰室”,这些尸体绝不会自然腐烂消失,而是被挖走了!
警方开始怀疑这里有凶案发生,但是找不到打斗痕迹;又假设是村民误信谣言集体迁移,但是1200人怎么能在短短几天就仓促走掉,而且不带猎槍,桌上还摆着饭菜。很明显,这是意外的消失,不是事先的计划,后来,警方加大了搜救的范围和力度,在全国范围内,在整个爱斯基摩人活跃的北极洲都进行了搜查。仍然没有这一千多人的一点点线索!将近一个世纪快过去了,这仍然是一个悬案。
热带部落的人间蒸发
在阿拉伯半岛西南侧,有一个也门共和国,它处于红海的入口处。以前是英国的殖民地,1939年的这里仍然有英军的驻守,可是,就在这一年8月的一天,也门的一个叫做拉达的部落,全体居民突然踪影皆无。
也门处于热带地区,平均温度高达45c,但是在部分地方也会有泉水涌出,形成适合人居住的绿洲地带。拉达就是坐落在其中一处绿洲地带的一个部落。这个地方盛产枣子,粒大而饱满,附近的英军常常来整批地拉货。然而,要进入这个部落相当艰难,它和其他部落的距离也十分遥远,这些部落之间非常分散,仅靠唯一的一条通道维持些许的联系,其余地方都是人迹罕至的酷热沙漠。
8月的一天,一批英国士兵像往常一样来拉达吃枣子,可是,他们发现家家户户都不见了人影!最不可思议的是,这里没有动乱的痕迹,一切都保持完好的样子,很多户人家的桌上还摆着准备好的饭菜。
他们是集体迁移到了附近的部落吗?可是他们好像并未收拾行囊上路,屋里一切完好,而且如果他们真的大规模地穿越沙漠,怎么不会被在空中巡逻的英军发现?那么他们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集体消失呢?英军找不到一点令人信服的证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ufo作祟
当一切推断都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的时候,人们真的束手无策了。为什么爱斯基摩人这么大的一个村庄,村民会在突然之间神秘消失?为什么也门境内的拉达部落,也会神奇地从人间蒸发?既然不是凶案,不是暴动,不是有计划的预谋,是谁劫走了这些人?为什么要劫走他们?是什么力量令这些人毫无反抗的能力,就这样突然消失?
有人认为,这是外星人在作祟。在地球之外的茫茫宇宙,已经有某些星球存在着比地球更为发达的智慧文明。他们也想找到“同类”,寻找同样具有智慧生命的其他星球的存在。于是,他们乘坐ufo在茫茫宇宙中穿梭,终于来到了银河系,来到了太陽系中人类所居住的地球。虽然他们发现这里的文明并未达到他们星球的高度,但是仍然是值得兴奋的。为了全面地研究和考察地球人的特质,他们抽取整个村庄或者部落的全体居民作为“实验”的最佳对象,因为这样才能完整地考察地球人的整体面貌。外星人很聪明地选择了偏远地带的群居人类,因为这里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引发全球人类的警觉和恐慌。所以,地处北极圈寒冷地带的爱斯基摩人村庄和热带沙漠地区的群居部落,成为外星人的上佳选择,让这两个村庄居民集体消失了。
灵异公交车
黄芳爬上末班公交车,见车厢里空荡荡的,就随便找了个靠前的座位坐下,劳累了一天,很快就打起了盹儿。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个急刹车,她激灵一下惊醒过来。她想抬头看看车开到哪儿了,后脑勺的头皮却一紧,被什么扯得生疼。她惊讶地回过头,只觉得头皮更加疼痛,不过也看清了,自己的一头及腰长发由原先的马尾辫变成了麻花辫,结结实实地被绑在了座椅的扶手上。她立即伸手解开辫子,然后愤怒地站起来回过身,想要训斥无聊的恶作剧制造者,可是这一瞥,差点儿让她魂都吓飞了。车厢里除了她,就是那正在驾驶的司机!谁知,司机听了她的疑惑,奇怪地看着她说:“你不是睡迷糊了吧?我这一趟车开下来,就你一个乘客。大妹子,这大半夜的编鬼故事吓人可不太好。”
得到这样的答案,黄芳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抽筋了。她不愿也不敢挪开脚步,牢牢地扶着扶手站在司机身边,心里恐惧到了极点。她不时地回头望着陰森森的车厢,祈祷着快点到达目的地。
好不容易熬到可以下车了,黄芳匆匆忙忙跳下车,她再次惊恐地回头望了一眼诡异的公交车,就在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看见司机那复杂的眼神。她来不及多想,加快脚步逃一般往家跑去。
第二天交接班时,同事夏姐发现黄芳精神萎靡,便关心地问她出什么事了。黄芳把昨晚发生的怪事告诉了她,末了,还无助地说:“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一想到那闹鬼的公交车我就胆战心惊啊!”
夏姐压根就不信鬼神之说,再者,末班公交车就那一趟,她坐过多次了,但从来没遇到这怪事。于是她把胸脯一挺,豪气地说:“今儿我豁出去了,我就陪着你上完夜班,然后帮你抓‘鬼’!”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夏姐大大咧咧地走在前头,黄芳则畏畏缩缩地紧跟其后。公交车很快就开来了,仍旧是昨天那辆车,仍旧是昨天那司机,仍旧是空荡荡的车厢。夏姐一上车,就“咦”了一声,问那司机:“宋师傅呢?”他眼睛直视着前方,闷声答道:“他辞职了。”夏姐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拉着黄芳并排坐下。她握着黄芳的手,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有我陪着你别怕。”黄芳点点头,给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也许是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夏姐不一会儿就犯困了,她把头靠在椅背上,很快就发出了匀称的鼾声。黄芳苦笑了一下,正襟危坐,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车很快就到站了,夏姐打着哈欠跟黄芳道别,临走时还不忘打趣她:“恶鬼见到我都不敢放肆了!”说着又挤了挤眼睛,“该不是你太寂寞了,想拉个人做伴,而编出吓人的故事吧?好了,晚安。”
黄芳哭笑不得,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也不相信这“灵异”事件。今晚难道是因为有夏姐陪伴,所以才会平安无事吗?她脚步沉重地往家走去,一想到明天晚上还得再上晚班,心里就发怵。
次日晚上,黄芳强打精神干完了所有工作,再次颤巍巍地爬上了那辆车。那司机居然冲她笑了笑,她没来由地感觉那笑容很有一点陰森恐怖。她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下,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不许睡着。同时又想,这车也太邪门了,为什么都没有别的乘客呢?不知不觉间,她把头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头发自然垂下,随着车辆轻微的摇晃小幅度地摆动着,可能是几天下来精神高度紧张,她渐渐支持不住了,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啊—啊—”黄芳尖厉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她疯狂地拉扯着被绑在座椅上的辫子,仿佛要把自己的一头秀发揪下来。司机马上停下车,跑到她身边安抚她。这时她已经解开了辫子,伸手就狠狠打了他几巴掌,然后打开车门冲下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黄芳病倒了,她辞去了殡仪馆的工作,待在家里休养。办理辞职手续时,她几乎问遍了所有同事,但他们都表示那趟车很正常。车上只有一个乘客也不稀奇,谁会三更半夜跑到偏远的殡仪馆?
黄芳经常梦见那辆诡异的公交车,车上有只恐怖的恶鬼,专门欺负她。每次醒来,她全身都被冷汗湿透。她的精神越来越差,简直到了崩溃的边缘。前几天夏姐还来看过她,她再次跟夏姐说了她在车上的遭遇,但夏姐分明认为她是幻觉,还硬拉着她去看了心理医生。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心理医生陈大姐提着一袋水果去看黄芳。她让黄芳躺在床上别动,亲手给她泡了一杯牛奶让她喝下。她们聊了一会儿天,黄芳就觉得困得不行了,陈大姐还没告辞,她就头一低睡着了。
黄芳睡得很香,她很久没有这么高质量的睡眠了。突然她感觉头皮痒痒的,她伸手挠了挠,觉得不对劲呀!她睡觉时明明把头发散开了的,现在怎么被编成了辫子呢?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顿时大惊失色,她竟然在公交车上!她的头发又被编成辫子绑在了座椅上!她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头发受到拉扯后的疼痛。她万分惊恐,几欲昏倒。突然听到公交车的尾部传来声音,从最后一排座椅的下面,钻出来一个小女孩,瞪着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她。“妈妈,编辫子。”她瓮声瓮气地说。
这时,司机把车停下了。他走到黄芳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把她吓得不轻。她赶紧把他扶起来,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司机忏悔道,“我这孩子得的是呆小病,她唯一爱做的就是趁她妈妈睡着了,帮妈妈编一条好看的辫子,可是她妈妈几个月前生病走了……我得赚钱养她呀,只好申请调到末班车,这样白天才有时间看管她,而末班车乘客少之又少,我可以带着她上班。她平时很乖的,在车上乖乖地睡觉,从不惹事。可自从遇到你,她就犯毛病了,也许是你的一头秀发勾起了她对妈妈的思念。她喜欢趁你睡着了给你编辫子。我发现她自从给你编完辫子以后,整个人活泼了许多,便自私地放任她……如果不是夏姐告诉我你病得很重,我还没意识我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浑蛋!陈大姐说,心病还须心药医,便跟我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把你催眠了,带到车上来以便告诉你真相。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黄芳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子的,她也终于明白,那天并不是因为夏姐在她才没被“编辫子”,而是她没睡着。妈妈醒着的时候,小女孩是不会动手的,她喜欢看到妈妈醒来时摸着辫子夸奖她的样子。
黄芳听着他真诚的道歉,看着那个失去母亲的可怜的孩子,竟忍不住落了泪。
后来,黄芳回到了殡仪馆工作,见过她的人都说,她的麻花辫编得真好看!她便报以甜甜的一笑,自豪地说:“是我女儿帮我编的!”
乡村异事之燕儿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在院子里的所有孩子当中是学习最好的。
那时候,除了学习外,还要上山砍柴、打石子等等,一来学费、书费都能免了,二来,还能与大人们一起干活,给家里挣点钱。于是我们便时常在星期天跟母亲出去干活。
记得那是一个雨后的早晨,天气十分凉爽。
大院里的人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扫院子的扫院子,做早饭的做早饭,孩子们被母亲吆喝着,睁开惺忪的双眼,磨磨蹭蹭地起床,在到厕所的路上还打着哈欠。男人们除了互相问候以外,就是忙着洗漱、吃饭,然后上班。
一切是那么的温馨而又自然。
我与弟弟洗完脸之后,就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等妈妈给盛饭。妈妈也真麻利,边说笑着边做饭,好像变戏法似的,不一会儿就做好了,并且笑骂着让我们安静下来。
忽然,对面的银兰姐姐叫唤起来:”哎,快来看呀,燕子,燕子!“
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天上不知何时盘旋着一对燕子,慢慢地,好像很羞涩地飞到了我们大院的上空。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燕子,真的。那时,我只见过什么山雀呀、斑鸡呀、布谷、喜鹊、白灵等等,就是没有见过燕子。
正在我们好奇之时,那对燕子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就直飞到上院的枣花姨姨家门前,并且欢快地叫着落在了电线上。
随着它们悦耳的叫声传开,不一会儿从天空的四面八方陆续飞来数百只燕子。
啊呀,它们或翻飞,或嬉戏,或停下不动,或相互鸣叫,真是让人目不暇接,好奇得很,一下子,我们大院的人全楞住了,甚至忘记了吃饭。
正奇怪时,只听见枣花姨姨家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哇……哇……“
哦,原来枣花姨姨生孩子了。
随着婴儿的哭声传出,燕子们扑棱棱地飞起在空中,并且高声鸣叫着,排着队形绕我们大院飞了三圈后,四下散开,转瞬之间,消失了。
我清楚地记着当时的情景,并且到如今也忘记不了那一幕。鬼大爷
当天晚上,好像听妈妈说:枣花姨姨生孩子是如何如何地顺利呀,孩子也许是”湖燕“转世呀,什么的。反正我们小孩子不懂事,听着好奇罢了,但是,我却从那时开始,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这种燕子叫——”湖燕“。
让人奇怪的是:第二天早上,有一对湖燕就来到我们大院在枣花姨姨家屋檐下做起了窝。我那时才知道,什么是燕子衔泥做窝,好辛苦的。那时,我很顽皮,有时候,专门拿棍子起哄,对着空中的湖燕乱喊乱叫,每到这时,大院里的老人们就沉着脸骂我,吓得我也不敢打燕子了。
枣花姨姨生了一个女孩,名字是院子里的人们给起的,就叫——燕儿。
燕儿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她聪明伶俐、活波可爱,大院里的人们无论老小都很喜欢她。
但是燕儿也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例如:为什么她走路老爱蹦跳?为什么一放音乐,她就会不由自主地翩翩起舞?尽管从来也没有人去教她。为什么那对屋檐下的燕子跟她形影不离?她玩耍的时候不时在她头上盘旋,她哭泣的时候,就落在她的肩上吱呀鸣叫。她上学的时候,一直把她送到校门口,她放学的时候,又一直迎接她回到家里,尽管谁都知道,湖燕这种动物是从来没有人养活过的。
更令人奇怪的是,一到每年的农历”七月七“,燕儿就昏睡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第二天却照旧像没事一样,与之相同的是,那天屋檐下的一对燕子也失去踪影,在第二天的早上依旧欢快地捕捉害虫、喂养小燕子。刚开始的时候,枣花姨姨一家人以为是病了,到后来也就习惯了,二奶奶说:那是随着燕子们一起,到天上给”牛郎织女“相会而搭桥去了,也不知是真假,反正到现在我也搞不懂。
还有就是,燕儿一到秋后就慵懒异常,非常怕冷,出门的时候也穿得非常厚,屋檐下的那对燕子在迁移的时候,也是左一圈右一圈地在大院上空来回飞着,久久不愿离去,直到燕儿向她们招手说”再见“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飞向南方。一冬天也听不到她那悦耳动听的歌声,直至来年春天燕子归来后,就又开始活蹦乱跳了。年年如此,真是奇怪至极啊!
后来,燕儿上了一所重点初中,在初二的时候,被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挑选走了,当了文艺兵。
枣花姨姨本不想让燕儿走,说南方太远,孩子又小,不舍得,整天哭哭啼啼的。还是二奶奶劝说:人家孩子本来是南方的,现在回到南方是天意,等等,这才让燕儿去了。
燕儿走了之后,屋檐下的那对燕子一直没有离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照常来回迁移,好像替燕儿陪伴母亲似的。只不过燕子的窝换了好几个,我想肯定是老燕子死去了,小燕子又来接替罢了。毕竟来说,我对燕子还不留心,没做过记号。
再后来,好像听说燕儿每隔几年便回来看看父母,每次都是大包小包的,给家里拿了很多新鲜的货物。然后就是听说燕儿结婚了,生了个女儿了,跟她妈妈长得一模一样了,两口子都是军官,真是威风呀,等等。那时,我已经搬出了大院,一直没见过。
前几年,我回大院看了一次,古色古香的院落已经破败不堪了,屋顶上杂草丛生,院子里乱石堆砌,由于人们陆续搬迁走了,整个院落显得十分荒凉。
燕子也失去了踪影,只留下七八个破烂的窝,还挂在那里。这使我不由得想起当年那个欢乐热闹的大院,当年那群无忧无虑、相互无间的人们。睹物思情,不由得潸然泪下……
唏嘘之余,问了一下枣花姨姨的情况,九叔说:”燕儿婚后没几年,就把枣花接到南京了,一直也没有音信,听燕儿的哥哥说,人家过得好极了,呵呵,人呀,不知道枣花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举,摊上这样的女儿,命呀!“
九叔又说:自从枣花搬走之后,第二年,湖燕就没来,一直到现在,也真奇了怪了。
我听了之后,顿时百感交集,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一幅美丽的图画:南方的西子湖畔,一群湖燕围绕着一个美丽、清秀的女军人,它们飞舞着、盘旋着,发出悦耳的叫声。女军人在湖燕群中微笑着向我敬了一个军礼,嘴里轻轻说了一句:”大哥哥,你好吗?燕儿想你了!“
唉,这是真的吗?
乡村异事之二丫
二丫是二婶婶的二女儿。
她比我大五岁。
她的姐姐和两个妹妹都长得很漂亮,唯有她却很丑。满头黄发,小眼睛,大嘴,又白又胖,远远看去,好像一个大肉虫子,于是我们给她起了一个外号:“黄毛虫”。
那时,我们经常欺负她,每天也要让她哭几次。
小的时候,大院里的妇女们好像很悠闲,不像现在的人们一天忙忙碌碌,不知忙些什么?
记得有一天,吃完饭后,妈妈同其他女人们一道,习惯性地围坐在了大门口前,各自做着针线活,边做边拉家常。我们这些小孩子,就在附近玩耍打闹。女孩子们玩猜字谜、偷皮筋,男孩子们玩捉特务、或者弹玻璃球。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好一派农家风景乐。
正在我们玩得高兴之余,来了一位弹“三弦”的乞丐。只见他满头乌发,胡子老长,眼睛炯炯有神,一点也不猥琐。
这位乞丐站在了门前,弹了一曲《大海航行靠舵手》之后,我们一下子全都围了过去,看稀罕。
“各位大嫂,行个方便,本人家乡遇到灾荒,流落到此,希望您们发发善心,给口吃的或者帮助点小钱,老汉感激不尽。”这位乞丐边说边两手作揖行礼。
那年头,人们的心地很善良,于是给馒头吃的、端热水的,都很可怜这个老汉。
妈妈没有回家取吃的,只是从身上掏出一斤粮票让我送给这个乞丐。
当我把粮票递给他的时候,他摸着我的头说:“这孩子,将来是个当兵的。呵呵,会很有出息的。”
人们一听这话,都开玩笑地说:“您会看相吗?给我们孩子看看。”
只见这个老汉四周望了一眼我们这些小孩子,默默地不出声,当他看到二丫的时候,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话:“这个女孩,将来最有钱。花钱如流水,大把大把地不知数目。”
“哈哈哈……人们都会心地笑了。一看就知道老汉瞎说呢,也许是为了混口饭吃吧。那个又丑又脏的”黄毛虫“最有钱?呵呵,谁相信呢。
于是也就不当一回事,在人们的嬉笑声中,乞丐走了。
我上初三的时候,二丫结婚了。因为她长得丑,没人愿意娶,只好嫁给了放羊的全生。全生是个孤儿,住在羊圈边的一个黑房子里,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能娶上二丫做媳妇,也真高兴得不得了。
结婚没多长时间,二丫跟着全生把户口迁到了左云,听说全生下了煤窑,不放羊了。
后来,我也就离开了大院,再也没有听到过她们的消息。
高考落榜之后,我当了兵。妈妈在我当兵走的时候,笑着说:”怪不得小的时候,人家乞丐说你是个当兵的料,果不其然。看来真是天意啊!“
我那时很伤感,一笑了之。鬼大爷鬼故事
探家的时候,我抽空到了大院一趟。听二婶婶说,二丫已经很有钱了,全生当了包工头,手下有百十来人干活,人们眼红得不得了。
哈哈,我也奇怪得很。一个放羊的孤儿竟然当了包工头,想都不敢想。
再后来,我忙于自己的工作和家庭,也就跟大院的人们渐渐地疏远了。偶尔听说全生当了窑主了,有了外遇了,跟二丫闹离婚了,等等,我也不知详情,只是心里说:男人有了钱,有外遇的事情是必然的。更何况二丫长得那么丑。呵呵!
前几年,我因公到左云县搞外调,顺便到了全生的煤窑看看。
听说我来了,全生由衷地高兴,专门陪我吃了一顿饭。
一瓶”五粮液“下肚,话匣子打开了。全生趁着酒劲给我讲了一些事:
”兄弟,哥小时候就看你有出息,真的,不出所料吧,哈哈哈,你问我跟你二姐的那些事情?呵呵,哥告诉你吧,那是真的。自从哥包了煤窑后,多少女人想跟哥,哥一直没有动心,他妈的,后来哥确实找了一个,挺好的,不觉得就被迷住了,家也回的少了,看你二姐越看越不顺眼,于是就产生了离婚的念头。可是,你二姐死活不同意,没办法,只能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跟那个女的过了起来。唉,也真奇怪,过了两年,煤窑年年死人,差点坐了法院,更别提挣钱了。于是找了一个“顶大神”的看看,为啥这么败兴。没想到这个“顶大神”的说了一番话,差点把哥羞死,你猜猜,她说的是什么?“
我满头雾水,问道:”说什么?“
”她说,哥是个穷命,能有了现在的成就,那是沾了老婆的光,你二姐原来是“天蚕”下凡,自身就带钱,走到哪里都能粘钱,因为人家有天蚕丝呢,还说,如果你不相信,回去看看你老婆的腋窝,哪里有人家下凡的印记呢,那是“天印”,一般人可没有的。呵呵!“全生说着,喝了一口酒。
”那你看了吗?真有吗?“我不由得探寻着问道。
”嗯,哥看完之后,就回到了家里,当天夜里就搬开她的胳膊看了一下腋窝,一看,哈哈,真是的,红红的一个“印记”铜钱大小,上面还有奇怪的花纹呢。他妈的,结婚这么多年了,竟然不知道,真是的。“全生满脸现出了愤愤不平的样子。
”那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哥就与那个女的断绝了关系,回到了家里,这不,光景越过越好,哥已经包了两个煤窑了,一帆风顺。“
……
我不知道是如何离开煤窑的,只是心里酸酸的,原来”二丫“是”天蚕“下凡,哈哈,怪不得她长得那个样子,像个大白虫子似的,怪不得小时候那个乞丐说数她最有钱,原来如此。
回到家里,我开玩笑地看了一下妻子的腋窝,结果什么也没有,心中很是遗憾。妻子则奇怪地问我:”看啥呢?你怎么这么怪怪的?“
能说什么呢?
”我看看你是不是天蚕下凡吗?“呵呵,真是的。
去年,”二丫“的儿子结婚了,媳妇是市公安局的,大学毕业生,亲家是部队的一个上校军官。婚礼搞得相当排场,全部都是”五拉五“,即:五十万的彩礼,五十万的衣服,五十万的旅游,五十万的金银,五十万的人寿保险。再加上一百多万的楼房和四十多万的车,哈哈哈,我昏了,那个眼红的呀!
再看一下,”黄毛虫“在婚礼上那个风光的气派,能想到小时候她鼻涕满脸,没人跟玩,经常受欺、哭泣的样子吗?能想到她结婚的时候,住的那个破烂的黑场房吗?
回到家里,我醉了。
唉,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啊!
乡村异事之蜘蛛
我8岁的时候,上了小学二年级。
每天上学除了学习一点文化知识以外,就是编排节目,准备在星期日慰问井下工人叔叔。
记得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叛徒林彪,孔老二,都是坏东西,嘴上讲仁义,肚里藏诡计,鼓吹克己复礼,一心想复辟……
那时,很单纯。
记得有一天,天很热。
当我们吃了晚饭的时候,不知是什么原因,天很陰沉,雾蒙蒙的,因而全院子里的十几户人家都早早地关上门休息了,没有像往常那样集合在当院,海阔天空地谈论一些新闻或者趣事。
于是,那古老的院落,在夜幕中便显得宁静、神秘与苍凉。
由于天很闷热,我们一家人都睡不着,我想那时的院子里的人们几乎都没有睡着觉的。
在大约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猛然间,天空中响起了一声炸雷。那声音亮呀!就好比现在的一个爆竹在你的耳边响起一般,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
紧接着,大雨就哗哗地落了下来。
我光着身子爬起来,好奇地掀开窗帘往外瞧着,只见院子里黑乎乎的一片,偶尔一声炸雷轰鸣,闪电便把院子照的亮如白昼。朦胧之中,借着闪电的余光,我好像看到上头屋大老妈的房门开了一下,转瞬间又合上了。
这时,就听妈妈对爸爸说:“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雷声只往我们院子里打呀!真奇怪!”
随着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院子里一声接着一声,电闪雷鸣,经久不息。
现在想起来,也是历历在目。三十多年了,再也没有见过那天的情景,很害怕的。
过了几乎一个多小时,雷声逐渐远去,我们院子又恢复了平静,只有沥沥拉拉的雨声,在耳边回响,就这样我们便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妈呀,快来人呀!”
一声刺耳的尖叫,把我们全家都惊醒了。
爸爸立即穿起衣服开门冲了出去,我当时也混混僵僵地随着大人们跑到了上房——大老妈家。
屋子里已经站了很多人。都在哪里愣着不动。我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过去,只见大老妈的炕头上趴着一个桌子般大的蜘蛛。只见它:腿如树枝般粗细,好像上面有奇怪的花纹,眼睛像灯泡一样,发着蓝光,一闪一闪的,浑身长满了绿毛,像女人们的头发一样,很长很长的。奇怪的是,它的身上披着一件红裤衩,裤衩微微颤动,好像它很害怕的样子。
整个屋子里的人们,大气也不敢出,都在那里傻站着。我当时也吓得只有紧紧地抱住爸爸的腿。
过了一会儿,蜘蛛慢慢地爬下地,在人们躲闪开的空隙中,慢慢地爬出了门外,一晃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我只记得当它爬过我身边的时候,一阵寒意席卷我的全身,我的腿上却热乎乎的,原来我尿了一腿,呵呵!
在蜘蛛离去后,人们轰然一声纷纷议论开来,最后,见大老妈一家人没事,也就各回各家了。
这个事情,成了每晚大院里人们议论的话题,说什么的都有,随后慢慢地也就淡了,不再提起了。
过了不到一个月,大老妈的女儿,叫金枝的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突然间疯疯癫癫起来,满嘴说一些胡话,到处乱跑,并且就爱光着身子,让村子里的人们耻笑纷纷。
大老爹跑了很多医院,怎么也治不好,一家人唉声叹气的,真是一筹莫展了。
二奶奶最后悄悄地出了一个主意:到城隍庙求神。
那年头“破除迷信,解放思想”谁敢呀!但是为了孩子,大老爹还是在一个夜晚,悄悄地去了城隍庙的废墟上,上了香、磕了头。
当天夜里,大老妈就做了一个梦,梦中城隍对她说:二十天前,雷神要捉拿一个千年的蜘蛛精,可是,蜘蛛却跑在你家中,把你女儿的内裤披在了身上,由于有污血,致使雷神无法下手,让其躲过了这一劫难,为了惩罚你女儿的罪行,故此让她受此折磨。如若想好的话,必须天天拜佛、日日烧香,过三年就痊愈了。
大老妈醒来之后就对大老爹说了此事。可是,那年头,谁敢拜佛呀!于是也就只能干瞪眼了。全院子里的人们也毫无办法。
可是,没过几天,金枝却病好了,并且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皮肤也白了,像玉一样,眉清目秀的,一脸羞涩的样子,仿佛是黛玉转世,让村里和附近煤矿的年轻人们眼馋得很。
问其原因,大老妈他们就是笑一笑,不说,让人们觉得奇怪之极。
后来,我好像听到一些原由:说有一天晚上,大老妈他们一家人正要睡觉时,紧关的门却开了,走进来一位俊俏的年轻人,只见他对着大老妈鞠了一躬,然后说:对不起,让金枝受罪了,这里有一包药,您给她服下去,保证痊愈。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我决定迟走几天,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说完就消失了。
原来是蜘蛛精来报恩的,呵呵,怪不得啊!
再后来,金枝对求亲的男子,一个也看不上,就是不嫁。
记得,我上初中那一年,有一个城里的小伙子上门来提亲,金枝满口答应了,并且整天高兴的轻轻地哼着歌,我那时情窦初开,每每看着金枝,就像看着天仙女一样。
据大老妈私下说:那个男子就是那天夜晚进她家的蜘蛛精,一模一样,但是我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只是觉得好像在他的胳膊上隐隐约约地有着淡淡地刺青花纹,就好像那晚我在蜘蛛的腿上见过的一样。
前些时,听说金枝两口子到澳门开了赌场,身价上千万,夫妻相当恩爱,孩子也到德国留学了。遥想当年那个整日光着身子满街乱跑、满嘴疯疯癫癫地说着胡话、满身污秽的丑女,今日竟然这样风光,我不禁感慨万千。
人呀,哈哈哈。奇怪吗?
民间异事之天赐仙婚
入赘仙府
明朝永乐年间,有位担任镇江盐道史的官员名叫秦龙。这一日,他因公务前往高邮,路经一座小庙,遂进内歇息。庙正中供奉着女娲像,旁边立着几座侍女像。其中一座红衣仕女像雕琢得摇曳生姿宛若西子,看得秦龙心旷神怡,直叹道:“人生在世,若得此仙为妻,死而无憾。”话一出口,旁边便有人大笑道:“这有何难?”
说话之人叫玄远,是云游的道士,与秦龙在路上邂逅,两人相谈甚欢,于是结伴而行。
在秦龙苦求下,玄远决定施法为其求婚。他取黄纸一张,画符其上,令秦龙割下一绺前额毛发,连同符纸置于红衣像前,取火焚之。而后玄远趺坐闭目,时而念念有词,时而侧耳聆听,过了半晌,面露喜色地道:“恭喜居士,仙子已应允,但仙子乃仙府中人,不惯凡俗生活,不知居士肯否放下繁华,入赘仙府?”秦龙毅然道:“若能与仙子厮守,俗世繁华又算什么?”玄远大笑,对秦龙说,半月之后,仙府将派人前去秦府接应。
秦龙回到家后,辞却官职,遣散各房姨太,坐等佳音。半月光陰倏过,这天月上梢头时分,府外突然锣鼓喧天,笙管齐鸣。秦龙迎出门去,见门口停着数辆马车,为首一辆驷马金顶,透过垂帘,内中隐约显出一人影,风姿绰约美不胜收。两旁站着华仆,手擎彩旌。如此声势,早引得巷内旁邻探首观看,议论纷纷。
见秦龙出来,一领头模样的青衣官袍老汉上前深深一揖,恭敬道:“这位便是姑爷吧,请上车。”
秦龙大喜,遂命家仆将聘礼放于后面车辆,乐滋滋地上了金顶马车。在旁邻的引颈叹观中,车队渐渐远去,消逝在黑夜中。
秦龙入赘仙府之事很快便沸扬全城。这日正午,镇江府衙来了一人,自称何良。何良乃当朝左都御史,为人刚直不阿。镇江知府毕懋闻听此人骤至,大吃一惊,连忙整衣迎接。
落座后,何良劈头问起秦龙之事,毕懋遂一五一十说与他听。何良冷笑连连:“哪里来的仙神?不过雕虫小技愚弄村姑尔。”何良透露,朝廷已接到秦龙贪污的奏报,是以派他前来调查,没想到秦龙居然匆匆辞官,还闹出如此奇谲之事。“此事我定查个水落石出。”
何良乃雷厉风行之人,午后旋即展开调查。他传叫了几位目击者,详询当天情形,尤其是迎亲队离开的行踪。据目击者说,当夜雾气甚浓,只隐约见迎亲车马行至江边,而后就消失了。听闻此仙子乃江神之女,故进了江中洞府。
何良怒道:“我看是借雾渡江逃逸了,秦龙祖籍哪里?”
毕懋回道:“湖广人士,祖居长沙。”
何良立即派人往长沙调查。十天后,探子归来报告,说他们刚到长沙,还未来得及进秦宅搜查,秦宅就起了一场大火,无人逃生。“据附近百姓讲,宅内居住的是秦龙的胞弟秦虎,此人嗜赌成性,欠了赌坊上万两银子,赌坊催债未果,盛怒之下放火。”
“有人见到秦龙吗?”
“这倒没有。”
毕懋小心翼翼进言道:“何大人,依下官所知,秦龙同胞之情颇厚,他若果真回了家,必不会眼看着弟弟因欠赌债而丧命!再者,仙神之事也绝非虚无,我朝太祖之母陈氏梦神授药,吞后诞下太祖,及产当日红光满室,天有五彩祥云,这亦是仙神之兆。”
何良沉思了一下,吩咐毕懋派人去找那个替秦龙施法牵线的玄远道士。毕懋有些为难:“玄远行踪飘忽不定,若要找寻,困难重重。”何良态度很坚决:“此人乃本案关键,必须找到。再者,若秦龙果是入赘仙府,那玄远便是有通天达神之能,应荐于朝廷效命。”
毕懋派出衙内半数差役在镇江府及周边日夜打探,过了数日,依旧消息全无。
神秘女尸
这天晚上,何良正欲宽衣歇息,油灯一闪,一柄小刀透过窗子钉在墙上。他大吃一惊,只见那小刀上钉着一张字条,字条上书着:欲寻玄远,请只身速往野荒坡义庄,切勿惊动他人!
什么人漏夜飞刀留书?何良素来胆大,决定前往义庄一探究竟。野荒坡义庄在城东,距离他落脚的镇江府衙约二十里路程。他骑上一匹快马,半炷香时间便到了地点。何良将马拴在树旁,点亮灯笼,迈进暗沉沉的义庄大门。
黑暗之中,一个个棺材藏匿其中,如择人而噬的野兽。何良抬高灯笼,喊道:“我已到了,阁下还不现身?”四周静寂,无人应答。何良又喊道:“若阁下不愿现身,那我可要走了。”说完作势要走。
“咯吱”一声,东南角一个棺材中发出轻微动静,何良腾地转身,只见那棺木抖动一下,棺盖缓缓移开,从内中站出一人来。借着昏暝的灯光望去,却是名长发红衣女子,脸色苍白,目光空洞。何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厉声喝道:“呔,你是何人?”
女子不语,一步一步逼近,突地伸出尖利的红指甲向何良脖颈间划去。何良大吃一惊,正欲闪躲,可身子竟无法动弹,顿时,一阵冰凉彻骨的刺痛从脖颈传向周身。何良拼尽力气,使劲往后一扬,“砰”一声,醒转过来,这才发觉是噩梦一场。窗纸透白,已是拂晓了。
何良抹去额头虚汗,唤丫环伺候更衣。丫环进来瞧了何良一眼,惊道:“大人,您的脖子怎么了?”
何良一摸脖子,触手湿腻,竟是血渍。怎与昨夜梦境吻合?何良疑窦丛生,召集了府内几位差役,赶往义庄查看。果然,在东南角的棺木中找到一具红衣女尸,瞧那容颜,俨然梦中所见。
差役当中有秦龙的邻居,顿时颤声道:“她……她就是秦龙娶的仙子!”
众人哗然。
经仵作验尸查证,女子是被勒住喉咙窒息而死。想到昨夜梦境,何良不免有些害怕,莫非世间真有鬼魂?
随后接连几日,镇江府连降暴雨,何良被困在房内,心情烦躁。初五,天终于放晴。毕懋来报,说城外三里处山上的生圹中发现了两具尸体。
生圹乃人活着时为自己修建的墓穴,多是有钱人的作为。这座生圹甚是隐秘,若非连日大雨将墓口冲塌,估计无人寻得。众人跳进生圹,见空荡荡的墓室中伏着两具尸体。差役将第一具尸体翻转过来,众人大吃一惊,竟是秦龙!
待第二具尸体翻转过来时,一向见惯死人的差役们都忍不住腿抖如筛。为何?只见那死者短髯,圆脸,入鬓斜眉,赫然就是左都御史何良。一个差役喊了声“鬼呀”,便往墓口跑去。他这一起头,其他几个差役也疯了一样争先恐后逃窜。一时之间,生圹内只剩下何良、毕懋及地上两具尸首。
陰司差役
静寂之后,毕懋不由退后两步,犹犹豫豫道:“何大人,你看这……”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在他也不用再说什么,因为何良并未理会他,只是瞪着眼望着墓口方向,似乎发现了更惊恐的事。毕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墓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人。旁侧两人黑衣打扮,头戴方帽,手持刀戟,陰森肃穆,中间那人披头散发,手脚皆上重锁链,赫然便是秦龙。
两个何良,两个秦龙!
只闻那秦龙冷笑:“何大人,几日不见,可想煞下官了。”何良脸色大变,颤声道:“你……你不是已经死了?”
秦龙怪笑道:“我的确已被你害死,只是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也已死了五日,为何迟迟不来陰司报到?”
何良嘶声道:“你胡说什么?”
秦龙恨道:“何良,五日之前,就在此地,你那一刀刺进了我的胸膛,而我在垂死之前,亦拔刀掷进了你的后心,这座大好的无名生圹,冥冥之中倒像是为我俩准备的。”
正说着,左侧黑衣人掏出一副锁链扔到何良面前,冷冷道:“何良,我乃陰司差役,奉命抓你回去,还不束手就缚。”
何良像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退后一步。
秦龙叹道:“何良啊何良,你这奸邪伪君子,打着忠正旗号,尽行些谋财害命勾当,不仅想私吞我的财物,还杀人灭口,你这种冷血之辈,生前虽侥幸逃脱,死后也必将受到应有惩治。”秦龙转头向陰司差役问道:“上差大人,像他这种罪过,应受什么刑?”
陰司差役一字一句道:“刀山火海,油锅沸鼎。”
何良身子一震,面若死灰,突然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哀求道:“上差大人,小人已知罪,饶命啊。”
陰司鬼差道:“你知罪?你知什么罪?”
何良道:“小人千不该万不该,为了钱财谋害秦龙和他的女人……”
右侧陰司差役丢下一纸供词,道:“既已知罪,速速画押随我归案。”
何良此刻已乱了方寸,忙不迭地在供词上画了押。陰司差役收了供词,手一挥,只见门口一个人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进来,数盏灯笼将墓室照亮了。毕懋和秦龙立刻跪地拜倒,躺在地上的“秦龙”与“何良”也一骨碌站了起来。
见到那人,何良恍然大悟,瘫软在地,恨声道:“原来是你在捣鬼?”
来人叫马成祖,位居右都御史,乃何良在朝中的头号政敌。
真相大白
事情要从秦龙开始讲起。秦龙借任职便利,鲸吞国家财物,收受盐帮贿赂,此事被言官奏请朝廷。太祖曾定下法令,官员只要贪污60两银子,一律判处死刑,而秦龙所贪数目,死上一百回恐怕都不够,是以他得知自己被弹劾后,非常惶恐。
说来也巧,秦龙在前往高邮办理公务时碰到了玄远。这玄远本是邪道士,是高邮附近一伙绿林土匪的军师,对秦龙的家财觊觎已久。闻听秦龙前往高邮,便假意在路上与之邂逅,用花言巧语赢得秦龙好感,得以同行。玄远见秦龙在女娲庙中对红衣侍女像恋恋不舍,便灵机一动,编出入赘仙府的谎言,想以此骗取秦龙的财物。
秦龙虽然好色,却是聪明之人,深知鬼神之事不可信,但他认为此事正是自己金蝉脱壳的好机会,是以将计就计,配合玄远上演了一出入赘仙府的荒唐事。
入赘那夜的迎亲队伍全是玄远的同伙,那位青衣官袍老汉,就是匪首张大虬,而坐在金顶马车中的“仙子”,是玄远从邻县妓院买来的青楼女子,名叫湘红,与女娲神庙的红衣侍女有几分相似。秦龙带上家产随张大虬来至江边,弃车登船。船行至江中心,张大虬一帮人欲谋害秦龙,秦龙早有防备,寻机跳入江中。张大虬见走了秦龙,也没放在心上,反正钱财已经到手。他们聚在内舱,喝酒吃肉庆贺。没想到,秦龙早已在酒中下了毒,一帮匪类皆在醉梦中死去。
秦龙自幼在洞庭湖畔长大,水性极好,跳入江中后,悄悄搭在船后,一路尾随,见匪类中毒,便悄悄爬上了船。他见湘红貌美,色心大动,用解药将其救下,而后悄悄逃回了长沙祖宅。之后,他便闭门不出,整日与湘红花天酒地。这日两人正在被窝内嬉戏,被何良的人抓了个正着。差役按照何良的密令,纵了一把大火将秦宅烧个精光。
原来这何良貌似忠厚,实则凶狠贪婪,他料想秦龙大有油水可榨,是以令人将秦龙秘密带回镇江。当得知从秦宅内仅搜出5万两赃银时,他断定秦龙在别处还藏有财物,便想将秦龙所有钱物全部挤出后再行灭口,最后只须向朝廷奏报“仙府入赘事件属实”即可。
熬了几天之后,秦龙终于招认,另有价值30万两的钱物藏在镇江城外一座隐秘的生圹之中。何良命他带路去寻,秦龙料想何良可能会杀人灭口,所以要求只可何良与他二人单独前去,如此,届时就算扭打起来,他也有一半胜算。
两人趁黑夜来到生圹,果然寻见了30万两钱物。何良动了杀机,一刀捅在了秦龙的胸膛上。秦龙倒地之后,也拼死拔刀掷向何良,致使他腰部重创。何良强忍疼痛,回到了住所。与此同时,他命一个叫申屠鸿的随从将湘红带去野外除掉。随后几日连降暴雨,何良借故在房中休息养伤,准备待伤养好之后,便将暂存于生圹中的财物带离镇江。
谁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良这些事都被毕懋看在眼里。毕懋其实是马成祖的远房亲戚,何良一来到镇江府,他就通知了马成祖。跟着,又尾随何良与秦龙到了生圹,等何良走后,他便派人到生圹之中搬走了财物。
秦龙因为事先在胸口藏了一片厚皮甲,是以捡回了一条命。马成祖闻讯星夜赶到镇江,密审秦龙。听了秦龙的招认后,马成祖大喜,但他同时也知道,要扳倒何良仅凭秦龙的口供还嫌不足。于是,马成祖先派人以飞刀留书将何良骗到义庄,演了一出“女鬼现身”的好戏。何良遇到女鬼时不能动弹,实则是有人在旁吹了迷烟的原因。何良晕倒后,毕懋立刻命人将他送回客房。待何良醒来,见脖颈果有伤口,而义庄亦有女尸时,心中已犯嘀咕。他叫来申屠鸿询问。申屠鸿也很纳闷,自己明明是在城西金山寺附近把湘红杀死后沉尸寺旁的湖中,这尸体怎么会在城东的义庄出现?何良联想到梦中情形,认为可能是湘红的鬼魂作祟,心中不由惊悚。
等何良在生圹内见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尸体躺在地上,思绪已乱,而紧跟着明明已死的秦龙和陰司差役出现在眼前时,他的心里已完全崩溃,由此掉进了马成祖的圈套。
一个月后,皇上下旨,将秦龙与何良斩首示众。
民间异事之新郎之死
清雍正年间,秦岭大巴山交界处,有个秀陽村。小村不大,山清水秀,人们过着其乐融融,堪称世外桃源的田园生活。
这天,一大清早,村里吴老汉家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叫声。令人震惊的是,吴老汉的儿子大柱一早被发现死在炕上!昨天是他新婚大喜的日子,村里老少爷们不少还去喝过喜酒呢,没想到好端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居然死在新婚之夜。是暴病而亡还是另有隐情?人们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出了人命,这还了得!很快,县衙刘知县带着当差的来了。见死去的新郎神态安详,似睡非睡,似笑非笑,脸上显出一股莫名的诡异之气,让人心生寒意。刘知县命仵作细检尸体,谁知仵作忙活了半天,直摇头,最后一脸无奈地对刘知县说:“大人,死者既无明显的外伤,又无内伤,一时实难查出死因。只是……在死者的发际脖颈处有一红点。”
刘知县探身察看,似是一齿痕,若隐若现,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呢。
沉吟片刻,刘知县轻拈须髯,扭脸看了看一夜之间成为寡妇的新娘。新娘子十八九岁的样子,眼睛哭得红肿,神情哀凄,模样倒也端庄清秀。她哭哭啼啼地说:“今早起来,发现丈夫一直在蒙头大睡。叫了半天不应,一推一动不动,感觉事情不妙,忙喊来公婆,这才发现丈夫已亡。”说着,泪如雨下。新娘子面色坦然,对答如流,看不出异样。刘知县只好把手一挥,吩咐衙役,带上尸体,打道回府。
经查,新娘子为人正派善良,并无不安分之事。新郎一向老实厚道,更无仇人。排除了奸情仇杀,其他的查来询去,也无进展,只好把新郎定为暴病而亡。毕竟当天新婚大喜,操劳兴奋过度,突发重疾,不治而亡,也说得通,就结案了。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刘知县刚一起床,手下人匆匆来禀告,县府所在的大河庄有人报案,说今早发现儿子暴毙,可叹这家儿子昨天刚刚完婚。
噢?刘知县心一动,想起前几日也发生过新郎之死,立即心急火燎地带领衙役们前去。这家和吴家的情况一模一样,死者的脖颈处竟然也有一淡淡齿印。是巧合,还是人为的凶杀?县衙上下煞费苦心,硬是对案子理不出一丝头绪,找不出一点破绽。
忽一天,又接到一村民报案,他家儿子在新婚次日发现死在床上。又是新郎之死!刘知县一听,心跳如鼓,头都大了,不敢怠慢,赶紧带人赶去。果然不出所料,和前两次案子惊人的相似。毋庸置疑,三起均为凶杀!
哪知不待案子破了,隔三差五又接到三起新郎暴死的报案。接二连三出现命案,且都是新郎神秘暴毙,杀人动机不明,作案手法蹊跷,一时间民间谣言四起,传妖孽转世,专灭新郎,吓得再无人家敢给儿子娶亲了。
案子久悬未决,百姓惶惶不可终日。上司闻讯震怒,刘知县破不了案无话可辩,眼看官帽难保,前途未卜,弄得他茶饭不思,焦头烂额。
就在刘知县一筹莫展之际,衙役来报,牢内关押着的一个小偷要见大人。刘知县一听,不耐烦地冲衙役吼道:“老爷我被连环杀人案弄得愁肠百结,怎有闲心见一个小偷?不见,不见!”衙役不敢多言,转身离去。不一会儿,衙役又兴冲冲跑回来,趴到刘知县的耳边低语几句。刘知县脸上顿显惊喜之色,嘴里大叫:“快!快把小偷带来!”
不久,衙役带来小偷,是一个精瘦的年轻人,见了刘知县,眼光躲躲闪闪,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刘知县温和地说:“不要害怕,你说知道杀人案,但说无妨。”
年轻人沉默半晌,吞吞吐吐地说:“老爷……我知道我有罪。我告知真相,能否将功赎罪,请老爷饶恕小人?”
刘知县马上安慰说:“如能帮老爷破了这个案子,不管你身犯何罪,老爷我一定替你担当!”
年轻人这才如释重负……
数天后,县城有户王姓人家突然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吹吹打打,高朋满座,原来是娶媳妇的。百姓们赶来看热闹,却也摇头叹息:唉,现在啥时候了,这家人还敢明目张胆地娶亲,离断子绝孙不远了。王家人似乎不信邪,充耳不闻,照样热热闹闹操办喜事。当天晚上,正当贺喜之人全部走光,一对新人亦吹灭烛灯安歇,万籁俱寂之时,从东郊野外一条黑影疾走而来,如鬼似魅般翻墙落入院内。黑影摇头晃脑,“嗞嗞”一声森笑,从窗户外吹入迷魂香,确信人已昏睡不醒后,才轻松地打开房门,闪进门内,悄无声息地站在一对新人的床前,嘴角闪过一丝残酷怪异的笑。
黑影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轻轻托在手掌里。那东西毛茸茸的,呈暗棕色,不大,尤其嘴部很短,形如圆锥,犬齿长而尖,锋利如刃,是一个丑陋不堪的活“怪物”。黑影环视着新娘子,眼里尽是婬荡的笑,一扬手,那怪物竟有翅膀,立马无声地飞动起来,训练有素似的直奔床上,悄无声息地落在新郎头边,伸出嘴巴试探了一下,尖长的牙齿对准了新郎的脖子,就要刺穿。猛然间床上的新郎手腕一抖,一个丝网状物件刷地罩住了那怪物。新郎翻身坐起,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精光灼灼的物件啪地套在了黑影脖颈上,然后翻身下床,嘴里高喊:“大人,抓住啦!”
房门大开,四周骤然火把高起,亮如白昼。从院落黑暗处呼啦啦冲出一大堆人,正是刘知县一干人。灯光下,那黑影居然是一个老头儿,见被人逮住,他面如死灰,仰天叹道:“唉!天意,天不助我啊!”垂头丧气,再不言语。
其实,那个被抓的小偷那天来到一户娶亲者家中,想趁风高月黑夜阑人静时偷些值钱物。哪料未曾动手,却见黑影一闪,一人已飘落院里。起初以为是同道之人,没敢惊动,但见黑影鬼鬼祟祟来到新郎的房间外,点破窗户纸,用迷药熏倒屋里人后,大摇大摆进了房内,拿出一“怪物”,伸出利嘴,刺破新郎的脖颈皮肤,猛一阵吮吸。怪物吸饱喝足后,返回那人的手中。那人小心地把它揣入怀中,又拿出一包药膏挤一点抹在新郎的伤口上,小心地拭擦一会儿,脸上露出恶毒的笑。随之,扬长而去。新郎照样躺在床上,只是次日起床时,人却已然死去。一直尾随着的小偷看得一清二楚,惊骇得差点儿魂魄出窍。后来小偷因失手,终被抓坐牢,一开始不敢说,看到“妖孽”实在猖獗,才鼓足勇气见知县大人。刘知县大惊之下请来高人,密设假婚,骗得“妖孽”上当,才一举擒获。
听说案子破了,百姓们奔走相告,纷纷夸赞刘知县破案有方,为民除害,一时间传得神乎其神。刘知县不觉飘飘然,得意之下,决定公审。
前来听案的老百姓早已把大堂围得水泄不通。众人细打量,作案老头儿六十开外,青衣短袍,玉簪发髻,高昂着头,嘴角微撇,显示出清高孤傲。他面无表情地盯了刘知县一眼,昂立不语。
老头儿的傲慢无礼激怒了刘知县,他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大胆老儿,那六起残害新郎之事,可是你干的?快从实招来!”
老头儿抬眼看了一下刘知县,鼻子一哼,还是一声不吭。刘知县连问几遍,老头儿仍是无动于衷,默不作声。堂下的老百姓早已按捺不住,群情激愤,齐声高喊:“大人,别跟他废话!大刑伺候,看他招不招!”
刘知县一听,正中下怀,气急败坏地高声喊道:“上刑!上刑!”
衙役们也早已气坏了,这段日子为了这类案子,他们吃过不少苦,挨过不少骂,这下可找着出气的地方了,不由分说,抡起鞭子就是一阵猛抽,接着上夹板。老头儿一开始还硬挺着,后来忍不住哭爹喊娘,鬼哭狼嚎起来:“你们不能打我,我……我是道士,我要见张道长!”
“天啊,他是道士!”堂下百姓顿时一片惊呼。刘知县更是吃惊非小,厉声呵斥道:“你是道士?自古出家之人应与青山绿水为伍,同香灯木鱼为伴,过着简单而隐居的生活,高者,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责之所在,自然义不容辞。而你呢?张道长又是谁?为何要杀人行凶?”
“是,是,我是道士。”老头儿连滚带爬到刘知县的桌案前,哭丧着脸,小声请求道,“大人,贫道有话,能不能找个地方单说?”
刘知县见老头儿言词闪烁、话中有话,又听他提到一个张道长,知道其中必有内情。眼珠一转,一拍惊堂木道:“好了,今天先审到此,退堂!”
书房内,道士交代,他姓李,就住在本地道观,并说出一个惊天内幕。原来,当今皇上雍正十分迷恋丹药,认为吃了仙丹就可以长生不老。一次生病,因吃了道士进献的仙丹,觉得有效,故此更加信任道士,尊崇道教。并开始在圆明园东南角的秀清村── 一个依山傍水、可以进行秘事活动的好地方聚集民间多位有名道士秘炼仙丹。其中有个最主要的道士叫张太虚,就是这个李道士所指的张道长。一个偶然机会,李道士认识了为皇上寻求长生不死仙药云游天下的张道长。皇上面前的大红人,那还了得,李道士羡慕不已,极尽曲意逢迎巴结之能事。为哄张道长高兴,他献上古书秘笈上的一个千古绝方,如法炮制,可制成长生仙药,进献皇上,以博取功禄。但药引子必须用七个初婚新郎之血,和一个罕见的怪物之血相溶配成。他已在大山深处的山谷洞穴里找到那个吃人血的怪物,就是一种叫“吸血蝙蝠”的罕见动物。经过专门的训练,成为吸吮新郎之血的帮凶。凡被吸过血的人,都会染上类似变种的“狂犬病”,会一夜之间在睡梦中默默死去,死态安详诡异,死因不易查明。张道长一听,赞赏有加。为了荣华富贵,几条贱命算得了啥?两人一拍即合,李道士领命而行,于是小县城相继出现新郎之死。当然,李道士也知道知县大人不会善罢甘休,千方百计在抓捕他。可配药已到关键之处,急需新郎之血,成败就在此一决。所以一听到有人家娶亲,他还是铤而走险,却最终束手就擒。
李道长轻描淡写的供述,直听得刘知县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案情如此重大曲折,隐情连连,刘知县不敢做主,马上密报知府大人。知府大人直咧嘴,立刻上呈巡抚。巡抚岂敢擅作主张?命人飞马传书京城。不久,朝廷密旨下来,刘知县看完,眉头紧蹙,脸色凝重。
当天深夜,县衙牢房内忽起一把大火,火烧得很旺很怪。
第二天,县衙贴出布告,言明那个道士已意外命丧火海。既如此,人死罪不究,此案也就彻底了结。围观的百姓恨得咬牙切齿:活该!报应!
后来有人称,一貌似李道士的人曾在京城出现过。
再后来,刘知县等知情人均莫名其妙地被解职还乡,每人得到一大笔养老费算作安慰。
雍正十三年八月的一天,忽然传来皇上驾崩的消息。已在老家赋闲多年的刘知县闻听,暗自长叹:“唉!终有这么一天!”
58岁正当壮年的雍正皇上突然暴死,给后人留下一个难解之谜。从这个案子中判断,在众多死因争议中,雍正长年服丹药中毒致死一说,应该最靠谱。
灵异夜话之死亡倒计时
张扬和罗小曼逛街回来,眼前的一切让他们目瞪口呆,屋子里乱糟糟的好像刚刚经过一场劫难,满地都是破烂的衣服碎片,墙上的结婚照也被划成两半,上面的罗小曼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张扬还在那儿没心没肺地笑着……更加触目惊心的是照片旁边有一个用鲜血写成的“五”字。
报警后警察很快来到现场,经初步勘察后发现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屋里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家中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丢,从现场的情形来看似乎是报复泄愤的可能居多,两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平时得罪过什么人,警察当然也是一无所获。
送走警察后两人开始整理房间。这时,电话响了起来,罗小曼拿起话筒,可是里面却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罗小曼皱着眉头刚想放下,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惨叫──
罗小曼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话筒险些掉在地上,等张扬再听时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别怕,可能是哪个无聊人的恶作剧。”张扬嘴上说的轻松,可直觉却告诉他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午夜,罗小曼已经沉沉睡去,张扬依然在辗转反侧。这时,又响起了刺耳的电话铃声。这该死的騷扰电话几次三番地打来让他快要发疯了,可是他明明记得已经拔了电话线,它怎么还在响呢?
张扬刚想大骂几句出口怨气,没想到这次终于有人说话了:“张扬,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对了,快到我生日了,你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没有?”这是个女孩的声音,像蜜一样甜,可是在张扬听来却毛骨悚然。这声音对他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说话的是他的前女友周灵。可问题是周灵已经在半年前去世了,就死在两人将要谈婚论嫁的时候。
“周……灵?”张扬惊疑不定,一股凉意爬上了背脊。
“是我呀!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把我忘了!算了,我不要你的礼物了,我只希望你在我生日那天到这里来陪我!我们发过誓,要永远在一起的!我等你。”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是谁的电话这么柔情蜜意的?赶快交代!”一旁被吵醒的罗小曼也听到了几分,不由得醋意大发。
可是当她听完解释后立刻吓得抱着被子缩成一团,张扬无奈地直摇头。他想到外面的陽台上冷静一下,可是一出客厅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原来客厅的大理石地板上又出现了一个带血的“四”字!看样子是刚写成不久。
张扬查看了一下,门窗依然紧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他强忍着心头的恐惧回到卧室,用颤抖的手指拨响了秦明的电话。
秦明是个摄影师,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是无话不说的好友。
“有话说,有屁放!”电话那头的秦明语气不善。张扬从话筒里依稀听到他旁边有女人说话的声音,这通电话也不知是不是扰了人家的好事,难怪这么大火气!
“什么?你接到周灵的电话!”当秦明知道原由后毫不客气地骂了他个狗血淋头,“你小子大半夜说什么胡话呀!”两人是知根知底,说起话来也是无所顾忌。
张扬叹了口气,他何尝不希望这只是个噩梦,可是那血淋淋的数字就摆在眼前,他做梦,难道罗小曼也在做梦?
“你确定那真是周灵?会不会是有人在故意模仿她的声音?”也难怪秦明怀疑,半年前周灵出车祸后他一直陪着张扬忙前忙后,周灵的墓地都是他帮着选的,人有没有死他当然最清楚。
“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可那的的确确是周灵的声音,我敢发誓!”
难道张扬接到的是传说中的鬼来电?想到这里,电话两端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
周灵死在一个雨夜。那天张扬去接她下夜班,当两人经过一条小街时突然发生意外,周灵被一辆失控的汽车撞倒在地,因伤势过重还没送到医院就去世了。
张扬当时被吓蒙了,他只记得那是一辆黑色桑塔纳,连车牌号码都没看清,结果直到现在都没找到肇事者。
“会不会因为肇事者逍遥法外,所以周灵才会冤魂不息!”张扬的话把旁边的罗小曼吓得直往他怀里钻。
秦明否定这种判断,如果周灵要报仇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按电话的内容来看她主要还是冲你来的,你难道没听明白吗,她说希望你能永远陪在她身边。”
“永远陪在她身边,难道她想让我去下面陪她?”张扬叫了起来,“不可能,周灵那么爱我,她不会忍心这么做的!”
“别忘了爱是自私的,谁说鬼就不能吃醋?也许她就是要把你从罗小曼手里抢过来。”秦明说得自己也心里发毛,“新房也许就是被她破坏的,还有那些血写的数字,给我的感觉怎么像是倒计时?”
张扬越想秦明的话越觉得有道理,他们回家的时候离周灵的生日还有五天时间,现在已过午夜,所以才会变成四天……
秦明住的地方很远,他答应天一亮就尽快赶过来。
张扬和罗小曼依偎在一起,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张扬心乱如麻,难道自己四天后真的会死吗?
“要不我们还是报警吧!”罗小曼提出自己的建议。
“报警说什么,说我们撞鬼了,警察会相信吗?”张扬苦笑道,“还不如我们去寺庙求张灵符更实际一些!”
秦明赶到后说要找个朋友帮忙查一下来电显示中的号码,同时劝他们去一趟凤凰山,听说那里的天香寺很灵验。
张扬和罗小曼中午才赶到天香寺,奉上香油钱后他们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两张开过光的护身符,这下两人心里踏实多了。
回到市区天已经黑了,还下起了小雨。秦明和他们约定好在“美味轩”会面。
“那个号码我已经查到了!是天山公墓的办公电话。”秦明脸色有些苍白,“我打电话核实过,可是那里根本就没有通话记录。”张扬和罗小曼听完无不相顾骇然,因为周灵就葬在天山公墓!
屋子里死一般沉寂。张扬无意中一抬头,突然发现窗户上贴着一张苍白的脸,那张脸虽然面无表情,可是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周灵!
张扬发出一声惊呼,指着窗外浑身颤抖起来。秦明冲到窗前,外面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雨倒是越下越大了。
周灵总是这么陰魂不散也不是办法呀!秦明给他们出了个主意,最好他们一起去周灵的墓前祭奠一番,多烧些元宝蜡烛,希望她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他们一马。
秦明的提议看起来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他们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张扬的手有些发抖,回去时由罗小曼开车。秦明不放心,开车跟在后面。
罗小曼的驾龄比张扬长,技术自然没得挑,可是在经过一条小路时她的车子突然失去控制,差点儿撞在路边的梧桐树上。
秦明急忙冲过去,只见罗小曼惊恐地指着外面,语无伦次地叫着:“是……周灵……她就站在路灯下……”张扬也频频点头:“我……我也看到了,她好像还在朝我笑呢!”
“别自己吓自己了!”秦明指着空荡荡的街道说,“哪里有鬼?”
他们停车的位置在街道中间,两旁是工厂高高的围墙,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是刘翔也根本不可能跑到街道外边去。
“一定是鬼!不是鬼的话怎么会一眨眼就不见了?”张扬的话让一向不信邪的秦明也感到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张扬和罗小曼回到家后赶紧关闭门窗,又用沙发顶住大门,然后把护身符紧紧握在手里。他们本想再熬一夜的,可是由于身心极度透支,两人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天亮时张扬被秦明的电话吵醒。他看了看墙上,又看了看客厅的地面,没有出现新的血字。看来是护身符起了作用,鬼魂再也无法靠近,所以倒计时才没有继续下去,这也许是个好的开始。
突然,卧室里传来一声尖叫,只见罗小曼站在窗户前正在瑟瑟发抖。张扬疑惑不解地拉开窗帘,外面的玻璃上赫然又是一个大大的血字──三!
这里可是十三楼!没想到这也没能阻挡住死神的脚步!两人急匆匆地换好衣服下了楼,和秦明会合后直奔天山公墓。
秦明没有说谎,那个騷扰电话的号码的确是墓地办公室的,公墓门口的宣传广告牌上写得清清楚楚。
天依然是陰沉沉的,像极了三人此刻的心情。冥纸元宝在墓碑前堆成了一座小山,张扬划了几次火柴才把火点燃。
一缕冷风吹过,把一张冥币卷了出来。张扬急忙捡起来想扔进火堆,可是一低头却被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墓碑下原本空无一物的石头底座上正慢慢现出十三个血红的大字:欢迎来到新家,我在下边等着你!
一直神经紧张的张扬终于崩溃了。他惊恐万状地叫起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呀!害死你的是罗小曼,不关我的事呀……”再看一旁的罗小曼早已经瘫倒在地……
罗小曼就是害死周灵的凶手,不过张扬同样难辞其咎!原来,张扬和罗小曼早就相识,他很贪心,一直脚踩两只船。他选择和周灵结婚,这让罗小曼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她开车撞向了无辜的周灵……
张扬当时就认出了她,可是他极度自私地选择了沉默,他认为既然周灵已经死了,做什么也不能让她复活,那何必再让另一个去陪葬呢。
终于真相大白了!秦明站在周灵的墓前泪如雨下,有谁知道这世界上最爱周灵的人其实是他!他从见到周灵的第一天起就深深地爱上了她。周灵最终选择了张扬,秦明尽管心在滴血可是还在默默为她祝福。没想到天妒红颜,周灵死在结婚前夕。秦明发誓一定要为心上人讨回公道。在调查中他无意中发现了张扬与罗小曼的暧昧关系,越来越多的疑点也直指他们俩。所以他经过精心策划后开始了报复──
其实这段时间他就租住在十四楼,也就是张扬房间的上方。作为朋友,他很容易就偷配了张扬家里的钥匙。那个騷扰电话的号码是他特意挑选的,其实与墓地的电话并不完全相同,只有一个数字差异,不细心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张扬在电话里听到的的确是周灵的原音,那是他从无数偷拍周灵的录像带上剪辑拼凑而成的。那晚在“美味轩”和在路上见到的那个“幽灵”则是他花钱雇来的,本来就有七分像,再加上化装师的妙手就足以以假乱真了。那个幽灵在大街上神秘消失的戏法其实不值一提,对方只是趁乱藏进了他的汽车而已。至于墓碑上的血字,那只不过是一种化学药水,一经加热就显露出来了……
不过有件事连秦明也弄不明白,张扬在遭到騷扰后确实已经拔了电话线,可为什么还能接通呢?这恐怕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娑河异闻录之凶猫
“吵死了……”岳凌楼烦躁地在床上翻了一个身。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三次被窗外撕心裂肺的猫叫声吵醒了。今晚是一个凉爽的夏夜,习习微风带走皮肤表面的汗液,正是一个适合安睡的夜晚,但是岳凌楼却被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野猫折磨得辗转反侧,苦不堪言。
忍无可忍的岳凌楼披上衣服,推门而出,想把那些扰人清梦的野猫赶走。结果他前脚刚踏进院子里,猫叫声就戛然而止。他在院子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野猫的身影,可是当他刚刚回到床上躺下,那一声声肝肠寸断的惨叫声就像专门跟他作对似的又嘹亮地响彻夜空。气得他把头捂在被子里发出比野猫更歇斯底里的“啊啊啊——”惨叫声发泄和控诉。
第二天,挂着两个黑眼圈、精神萎靡不振、看到谁都想扑过去咬一口的岳凌楼召集耿府所有下人,发誓要把宅邸里的野猫全都赶出他的地盘。结果这次“除猫行动”还没正式开始就注定会受阻,一名平时伺候岳凌楼义妹耿芸的老仆语重心长地劝道:“赶不得,赶不得,这些猫都是芸小姐招惹来的。”
“我说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野猫。”总算弄清楚其中缘由的岳凌楼径直冲向耿芸的小院。还在走廊上就远远地看到耿芸正蹲在小凉亭的台阶下低头投食,腿边足足围了五只小虎斑。
看到岳凌楼气势汹汹地冲到面前,耿芸诧异地抬头问:“怎么了?”岳凌楼直截了当地摆明来意,毫不客气地要求耿芸立即把这群野猫驱逐出境。
耿芸委屈地说:“它们这么可怜,你就忍一忍吧。”
无论耿芸的样子多么楚楚可怜,铁石心肠的岳凌楼都没有心软,态度坚决地说:“现在不把它们赶出去,今晚我就到外面去睡。什么时候它们走了,我什么时候再回来。”
耿芸难过地咬住嘴唇,还想再说什么,但却被岳凌楼冒着怒火的目光吓得不敢作声。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的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等岳凌楼回头看,随从江城就已经满头大汗地来到面前,看样子似乎是刚从外面急冲冲地赶回耿府的。
江城焦虑的神情预示着事态的紧急,岳凌楼担忧地问:“怎么了?”
江城一边喘气一边回答:“公子,不好了。耿家雇的三个运药的猎人全都死在城外的树林里,少爷让我请你过去看看。”
一
当岳凌楼随江城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时,耿家大少爷耿奕和衙门捕快周正通早已抵达现场。另外还有七八名身穿号衣的衙差和十多名耿奕领来的天翔门徒正在树丛中忙忙碌碌地搜索着什么。
时至夏季,杭州城里陽光明媚,人流如织,但是山上绿树荫翳,枝叶蔽日,气氛显得十分幽静。树影掩映之下,岳凌楼远远地看到人群中有一名撑着伞的青年男子正蹲在地上检查着什么。
岳凌楼在心中纳闷,天上既没有下雨又没有烈日,莫名其妙地撑把伞干什么?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人正在低头检查三具并排摆在脚边的尸体。死者是三名三十岁出头的中年人,穿着猎人的衣服。旁边还摆放着弓箭、匕首、绳索等他们生前用的打猎道具。
看了尸体几眼后,岳凌楼的目光又回到神秘男子的身上。这个人不仅行为奇怪,而且外貌也异于常人。满头发丝洁白如雪,脸上和脖子上的皮肤雪白中带着一点嫩粉。全身上下都覆盖在衣物下,只从袖口边缘下微微露出几节指尖,也是白得不见血色。如果是在晚上看到他,岳凌楼肯定以为自己撞鬼了。
“他是什么人?”岳凌楼一边谨慎地打量着神秘男子,一边走到耿奕身边问。
刚吩咐手下去清点遗物的耿奕扭过头来,言简意赅地解答了岳凌楼的疑惑:“衙门的仵作,叫白静言。”
“以前怎么没见过?”岳凌楼以前接触过的仵作是一个脏兮兮的小青年。
“因为以前不用他出面,你见过的是他的徒弟。”
听了耿奕的话后,岳凌楼下意识又多看了白静言几眼,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看不出还是一个高人。”
“听说他身体有病,晒不得太陽。平时出门不便,所以一般都在停尸房里做事。外人大多不知道他的存在。”
“那倒是很适合成天跟死人待在一起,难怪陰气森森的。”看他白得像个雪人一样,岳凌楼真担心太陽把他烤化了。
议论完白静言,岳凌楼终于想起还有正事了。他重新把目光移回尸体身上,问:“那三个死者是干什么的?”虽然来到这里之前他就听江城说死者是耿家雇来运药的猎人,但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运什么药需要专门雇猎人呢。
耿家是杭州最大的药材商,身为养子的岳凌楼大部分时间都在吃喝玩乐,过着纨绔子弟该过的生活,只偶尔被派去执行一些临时的小任务,而生意上的事情绝大多数都交由长子耿奕在打点,所以岳凌楼不知道这三个猎人的来历也情有可原。
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一个月前。
杭州的一个大地主万贯金找上耿府,说要买一种名叫“熊心豹子胆”的药。做了几十年药材生意的耿家人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药,当然没法卖给万贯金。但是因为万贯金出价豪爽,于是耿家就专门替他雇了两队猎人,一队北上捕熊掏心,一队南下猎豹挖胆。
这次的三名死者就是刚从云南一带返回的南队,可惜还没有进城就死在山上了。
岳凌楼听后一阵唏嘘。不知道万贯金为什么重金求买熊心豹子胆,如果没有合情合理的理由,这三名猎人可就白白枉死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专心致志检伤验尸的白静言忽然站了起来。看到他一动,岳凌楼和耿奕猜到他肯定已经得出结论,急忙快步向他走去。在一旁指挥衙差干活的周正通也一起来到白静言身边,率先发问:“怎么样?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
在此之前,白静言的徒弟就已经检查过这三具尸体,得出的结论是被野兽咬死的。但是杭州附近山林中没有食人野兽出没,徒弟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请来师父帮忙复查。
伞下陰影中的白静言带着有所疑虑的表情,不太确定地说:“确实是被一种非常凶猛的大型野兽咬死的。从伤口的形状来看,凶手似乎是一只很大的猫。”
“猫?”岳凌楼想起不久前才与耿芸因为猫而发生争执,心中微微漾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
多凶悍的猫才能把三个正值盛年的猎人咬死呢?听了白静言的结论后,耿奕和周正通也带着满腹疑问对视了一眼。
接下来,白静言提出要把尸体和现场遗落的证物带走做进一步检查。帮忙搬运的周正通和其他衙差与白静言一同离去后,血迹斑斑的现场就只剩下岳凌楼等耿家相关人士。
如果这片树林里真潜伏着什么吃人的猫妖,还是不要久留为好。在路上和山上耗了大半天时间,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本就陰沉幽静的树林中,光线变得更加暗淡。带着凉意的山风轻轻拂来,令人不寒而栗。一行人决定立即打道回府。
崎岖狭窄的山路上只能依靠步行,刚走了不到一刻钟,天色就变成一片灰黑。岳凌楼无意间问耿奕:“我从小在耿家长大都没听说过还有熊心豹子胆这种药。它到底能治什么病?”
这也是耿奕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当初万贯金买药时没有明讲,所以他也只能凭空猜测。“大概是治‘胆小如鼠病’用的吧。”说完轻轻摇头,口气带着几分玩笑色彩。其实他也觉得三名猎人死得太冤枉了。
“我倒真想看看豹子胆是什么东西?”从来没见过这种药的岳凌楼忍不住有些好奇。蛇胆入药祛风除湿,熊胆入药清热解毒,这些他都早有耳闻,可是豹子胆究竟有什么用途呢?
耿奕遗憾地说:“如果那三个猎人没死,我们现在就该看到了。”
被耿奕的话一提醒,岳凌楼蓦然意识到他们遗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就算猎人死了我们照样也能看到。如果没有得到豹子胆,他们就不会返回杭州。豹子胆肯定就在他们身上。”
“可是他们全身我都搜过,如果有早就发现了。周围遗落的物品中也没有看到类似豹子胆的东西。”耿奕说。
“如果没有被猫妖吃掉,那就一定掉在什么地方了。”说到这里,岳凌楼慢慢地停下脚步,转身向身后的山路望去。山路的尽头消失在浓墨般的黑暗之中,被夜风吹动的树枝仿佛陰森挥舞的鬼爪。在淡淡烟雾笼罩下,这条山中小径看上去仿佛是一条通往冥府的道路。
“你想现在回去找?”耿奕一把抓住岳凌楼,从不敢置信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并不支持岳凌楼的决定。
“不然你准备拿什么跟万贯金交差?难道还要再派三个猎人去云南?”岳凌楼甩开耿奕的手,重新踏上通往死亡现场的鬼路。
二
如果没有发生命案,这片树林就只是普通的树林而已。因为不久前刚死了三个人,仵作说可能有食人怪兽出没,这些情报令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显得格外恐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岳凌楼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通常情况下,没有饿得不顾死活的野兽都是怕人的。看到对方是将近二十个身强力壮、携带武器的成年男子,聪明一点的野兽就该乖乖躲在树丛里不要现身。
想到这里,岳凌楼的胆子壮了起来。他从残留在山林中的血迹找到猎人遇袭的地方。豹子胆应该就掉在这附近,他令众人分开寻找。不一会儿,岳凌楼发现草丛里掉落了一个皮囊。打开一看,里面用黑布裹着一个椭圆形的东西,从淡淡的腥臭味可以判断应该是动物的内脏。
这么简单就找到了豹子胆,岳凌楼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皮囊掉落的位置正是不久前衙差反复搜索的地方,怎么会没被发现呢?
疑惑闪过的瞬间,岳凌楼感到掌心传来异样的触觉。低头仔细一看才发现皮囊外沾有透明的粘稠液体,像是动物的唾液,而且还有几个孔状的咬痕。
这一刻岳凌楼的心脏蓦然下沉。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个皮囊之所以没被衙差发现,是因为不久前它根本就不在草丛中,而被猫妖叼在嘴里。不知道为什么,猫妖故意把皮囊放在岳凌楼能找到的地方,仿佛是它设下的陷阱。
看来那头猫妖不仅凶猛,而且还很聪明。敌人的棘手令岳凌楼更加戒备。他“噌”的一声拔出剑来。也许是被突兀的拔剑声吓到了,不远处的树丛中突然传来“沙沙”微弱响动。
岳凌楼反射性地扭头望去,晦暗的光线中只看到金黄毛皮上鲜亮的黑色圆斑宛如电火般迅速闪了一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斜后方传来恐惧的嘶吼声:“豹子!有豹子——”
猛地打了一个寒蝉,岳凌楼这才意识到刚才看到的东西是一头花豹。原来这就是猫妖的真面目。他一把抓紧皮囊就向騷动处冲去,混乱的叫嚷声中,看到有四名手下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他们惊恐的目光全都汇聚到一个肩膀鲜血直流的伤员身上。
“豹子在哪里?”岳凌楼急促地问被袭击的伤者。
受惊过度的伤者还没平复下来,吓得全身哆嗦,只用茫然的目光望着岳凌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岳凌楼急得皱起眉头,正要继续追问的瞬间突然听见耿奕的一声大吼:“小心!”
岳凌楼猛地回过头去,还不等他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迎面向他扑来。刹那间他就看到那头黄黑相间的猛兽已经贴近到眼睫毛,浓烈的野兽气息席卷鼻腔。他悬空的身体向后倒去,被黄黑色填满的模糊视野一片混乱。
正好站在一个斜坡边的岳凌楼在这股巨大力量的袭击下,毫无反抗之力地顺着斜坡向下滚去。翻滚中肩膀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是猛兽的利爪正撕扯着他的皮肉。他就像戈壁滩上被狂风刮得满地乱滚的小石头,不受控制地顺着斜坡不停地向下翻滚。最后狠狠地撞到一截树根,痛得他差点把胃液吐出来上才终于停下来。
突如其来的异变令冷静的岳凌楼也乱了阵脚。皮肤与猛兽接触的地方传来毛茸茸的触感,对方“呼哧呼哧”的急促呼吸声就喷在他惨白的脸上。
吓破胆的岳凌楼用尽全力想要推开猛兽,但是对方的力量却大得出奇,把他压在地上无法动弹。挣扎之中,摔得头晕眼花的岳凌楼渐渐平复下来。目光的焦点冷静地汇聚到猛兽的脸上,这才他才发现压住他的不是真正的豹子,而是一个脏兮兮的少年。
少年大约十岁的年纪,身上披着一块完整的豹皮。豹头就在他的头顶,仿佛是一顶帽子。花豹的皮毛覆盖住他的整个背部,当他像野兽一样匍匐贴在地面时,几乎看不到一点人类的皮肤,宛如一头真正的花豹。
少年脸上的黑色污渍厚得就像多长了一层皮。死死压住岳凌楼后,他张嘴发出“嗷嗷”的威慑声,露出血红色的嘴巴里两颗尖利的獠牙。但是看到仔细看就可以看出那獠牙不是他长的,而是套在牙根上的假牙。其实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猫妖,也不是豹子,而是一个伪装成豹子、力气大得出奇又充满野性的少年而已。
就算他不是真正的豹子也咬死过三个人,被他控制住的岳凌楼紧张得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如果他狠狠地张嘴一口咬下来,岳凌楼就算不被咬死也会被硬生生地撕掉一块肉。
就在这时,少年忽然向岳凌楼凑近。岳凌楼以为自己死定了,反射性地闭上眼睛。但是,少年并没有一口咬下来,而是在他的脖子和脸上反反复复地嗅来嗅去。
少年冰凉的鼻尖和柔软的嘴唇从岳凌楼紧绷的皮肤上擦过,令他紧张得半边身体都麻痹了。不知道为什么,少年嗅了几下后就起身离去,黄黑色的身影一眨眼就隐没在树丛中,不知去向。
“凌楼!”这时顺着斜坡追下来到耿奕及时赶到,把全身布满擦伤和爪痕、模样狼狈不堪的岳凌楼从地上扶起来。
依然有些腿软的岳凌楼呆呆地凝视着少年离去的方向,紊乱的心跳在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中渐渐恢复正常。
“那头豹子呢?”紧张地环顾了周围一圈的耿奕问。
岳凌楼把视线移回耿奕身上,说:“他不是豹子,而是一个人。”接着他把刚才所见全都告诉了耿奕,还说,“他之所以没有咬死我,是因为知道我不是掏走豹子胆的人。在云南被那三个猎人杀死的豹子大概是他的亲族吧。”
耿奕一听恍然大悟,感慨地说:“我就奇怪为什么杭州会有豹子,原来他是从云南一路追来报仇的。”说着低头看了看手中装豹子胆的皮囊。刚才岳凌楼滚下时,失手把皮囊掉在山坡上,正好被顺着山坡追下来的耿奕捡到了。
耿奕握紧皮囊,叹了一口气说:“现在他的三个仇人死光了,希望他能乖乖返回云南。”岳凌楼一言不发地望着豹孩消失的方向,凭直觉隐约预感到“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三
第二天,岳凌楼和耿奕接待了听到消息后迫不及待赶来登门取药的万贯金。事情因他而起,一头花豹被杀,三个猎人为了完成他的奇怪要求而丧命,但是他的言谈举止之间却没有一点愧疚之意。他急迫地催促耿奕赶紧把豹子胆交给他,而且还焦急地催问北方的熊心什么时候能送抵杭州。他急吼吼的样子和对生命的漠视令岳凌楼对他冷眼以待。
耿奕说:“万老爷,豹子胆现在就可以交给你,但是耿家要对死者的家人要有一个交代。你能不能实言相告,究竟为什么要买熊心豹子胆?”
万贯金本来十分避讳谈及这个问题,当初提出买药的要求时就只字不提,但是现下看到死了人,他知道就算耿奕不问,周正通肯定也会找他问个究竟,所以他索性说出了实话。
原来万贯金三个月前搬进了城郊新修的豪宅,本以为可以享受新居的惬意生活,但是自从住进去后每晚都会遭遇怪事。不是看到飘忽不定的白影,就是半夜听见凄惨的啼哭。吓得他只好搬回旧居,放着新房不敢住。一切只因为修筑宅邸前曾经住在那片土地上的五户人家都被大火烧死了。那群陰魂不散的恶鬼令万贯金家好好的新房变成了一幢鬼宅。
万贯金多次请来道士做法,但都无法祛除这群恶灵。就在万贯金为此伤透脑筋之时,他终于遇到了一个高人。
大约就在一个月前,一名仙风道骨的云游道士告诉他:“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如果这群鬼魂能害死你,那你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其实他们就只是吓唬你而已。只要你不害怕,他们不久之后自然就会散去。”
道士的话令万贯金茅塞顿开,他虔诚地询问:“道长,那我要怎样才能不怕那群恶鬼?”
道士说:“其实说来也简单,我给你开一剂药,名为熊心豹子胆。只要你吃下这两样东西就再也不怕任何妖魔鬼怪了。”
受到道士的点化,一直压在万贯金心头的难题迎刃而解。他重金酬谢道士后立即向耿家提出买药的要求,于是才引出了后面的故事。耿奕果然猜得不错,熊心豹子胆还真是治疗“胆小如鼠病”的,只不过不知道是否真有疗效。
四
当晚三更,岳凌楼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坐在房间里。不是因为被屋外野猫吵得无法入眠,而是因为他正在等候一名也许会出现的“客人”。
身旁一张红木嵌云石圆桌上摆着装豹子胆的皮囊。其实他白天交给万贯金的豹子胆就只是一小截染过色的猪大肠而已,真正的豹子胆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今晚从半个时辰之前就再也听不见一声猫叫了。自然不是因为野猫都乖乖睡觉去了,而是因为它们已经从夜风中嗅到了缓缓逼近的可怕气息,都吓得不敢作声。
隔着虚掩的窗户,岳凌楼聚精会神地盯着院子的方向,不敢有一丝松懈,下意识把手中长剑握得更紧。他知道外面的“客人”正在等候他松懈的瞬间,双方的角逐早就已经开始了。
这样的沉寂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岳凌楼刚要移目去瞥沙漏时,窗外突然传来“嗷”的一声凶悍兽嚎。虚掩的木窗瞬间就在“啪啦啦”的巨响中被撞得四分五裂。
飞溅的尖锐碎片从岳凌楼耳边擦过,他已经全然顾不上躲避了,因为最可怕的敌人不是这些碎木,而是已经扑落到圆桌上的豹孩。
豹孩在窗外就已经瞄准了桌上的皮囊。他刚落到桌面上要去抓皮囊,桌子突然“哐当”一下倾斜倒地。不是因为他扑得太猛,而是因为桌腿早就被岳凌楼锯断了两条。
摔得“嗷呜”惨叫的豹孩差点就要重新站起来时,岳凌楼的右腿膝盖就毫不留情地死死压在他的背上,把他重新压回到摔裂的桌面碎块中。与此同时,冰冷的剑锋贴着他的脖子从天而降,伴随着岳凌楼的一句低声警告:“不要动。”
普通人身处这种危境,早就吓得不敢动弹,但是不知道豹孩是不怕死还是不知道刀剑的厉害,居然还敢使出浑身蛮力挣扎。拼力气不是他对手的岳凌楼压不住他,被迫起身后退。凶猛的豹孩抓住机会,双腿猛地在地上一蹬,迎面又向岳凌楼扑去。
狭小的房间中无处躲避的岳凌楼立即开门向外逃去,没想到刚跨过门槛就撞到一堵肉墙上。这堵肉墙正是闻讯赶来的耿奕,结果他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被撞得眼冒金星。
紧接着,发出“嗷呜”狂吼的豹孩已经扑到他俩身上,把他俩都压倒在地。被压得难以动弹的岳凌楼拼命抓住豹孩的利爪,耿奕则死死地抱住豹孩的头,不让他的尖牙有机会落下来。纠缠中两人一起翻到豹孩背上,用全身体重压下去,终于勉强把他控制住。
就在耿奕一手卡住豹孩的喉咙,另一手拔剑即将刺下之际,岳凌楼突然大喊一声:“住手!”于是耿奕猛然收力。仰面朝天的豹孩睁眼看着刺向自己鼻尖的剑在快要破皮的瞬间突兀地硬拐开,插在距离脖子不到一根头发丝远的地方。
被吓坏了的豹孩惊恐地瞪大眼睛盯着耿奕。耿奕丢开剑,改用胳膊勒他的喉咙,一直把他勒晕了才松手。这一系列的动作把耿奕累得“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
虽然过程惊险,但总算制服了这头“猛兽”,稍微冷静下来的耿奕抬头问岳凌楼:“为什么不杀他?”
在刚才的纠缠中手臂被抓出几道血痕的岳凌楼捂着伤口,踉跄地从地上站起来,只回答说:“留下来,我有用。”
耿奕翻开豹孩披在身上的厚厚皮毛,确定他不是人面豹身的怪物后又接着问:“他不是在山上吗?怎么会在这里?”
“是被豹子胆引来的。”岳凌楼说着用目光示意混在房间中木桌碎块里的皮囊。
发现豹子胆还在房间里,耿奕惊讶地脱口而出:“那万贯金那里……”不等岳凌楼回答,他刚说了半句就自己猜出实情,焦急地一拍脑袋说:“哎呀,你骗谁也不该骗他。他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如果事情穿帮了绝不会善罢甘休。”
岳凌楼低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不以为意地说:“如果把真的豹子胆交给他,今晚这头豹子就该出现在他家。就算他知道真相也该感谢我的大恩大德,哪还敢恨我呢?”反正吃豹子胆壮胆一听就是骗人的,量万贯金那个被神棍哄得晕头转向的笨蛋也发现不了。
五
岳凌楼费那么大力气捕获豹孩,耿奕还以为他有什么精巧机智、无与伦比的计划,结果……
“你所谓的‘有用’,就是用来当宠物吗?”当耿奕看穿岳凌楼的真实意图后差点晕过去。
岳凌楼没有把豹孩交给周正通正法,也没有用他做什么有意义的正事,而是首先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花花”。给流浪动物取名就是收当宠物的第一步,于是再也无法再坐视不管的耿奕出动了。
正在给被铁链锁住的花花喂烧鸡的岳凌楼不顾快要发疯喷火的耿奕,略带着几分得意说:“自从有了这只大猫,院子里的小猫就消失殆尽,我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你为了驱猫而养一头豹?”就连亲口说出这句话的耿奕都不敢相信天底下居然会有这种事。原来岳凌楼聪明的脑袋也有被门挤坏的一天。
对于花花这个突然出现的危险半兽人,耿家上下一致反对收留他,唯独岳凌楼处处维护花花,坚持要留他住下来。也许是因为感受到其他人对自己的敌意,花花对所有人全都龇牙以对,不许他们靠近,但唯独在岳凌楼面前却变得像小猫一样温顺乖巧。
刚开始的两三天,花花被牢固的铁链锁在岳凌楼房外院子的太湖石假山上,一日三餐都由岳凌楼亲自喂食。来到陌生环境又不习惯吃熟食的花花饿了一天后才开始接受岳凌楼的馈赠。
吃饱后当然就要排泄。第三天早上岳凌楼发现花花烦躁地绕着太湖石转来转去,东嗅嗅西闻闻,偶尔还用爪子刨几下土,用困扰无助的眼神望着岳凌楼。从来没有饲养过动物的岳凌楼凭着自己的直觉,一下就猜到花花想干什么。
这可怎么办?耿家上下除了岳凌楼之外没人可以靠近花花三步之内。无法寄希望于其他人的岳凌楼经过天人交战般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只能硬着头皮牵着花花去了茅厕。
过了这一关后,岳凌楼感到自己已经进入所向无敌的状态。在照顾花花饮食起居方面已经没有任何难题可以阻挡他了。渐渐地,温顺的花花令岳凌楼放松了警惕,岳凌楼白天不再用铁链锁着他,而是任由他在院子里活动,只在晚上把他锁在太湖石上。
结果吃饱喝足,精神状态和体力都恢复正常状态的花花哪是铁链锁得住的?他震脱铁链在岳凌楼房门外转来晃去,发出可怜巴巴的叫声,而且还一下接一下地扑门撞门,急起来还用爪子一通乱挠,并发出仿佛被开肠破肚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最后被吵得头痛欲裂的岳凌楼只能认输投降,开门放他进来。刚开始他还好好地蜷缩在墙角里安静睡觉,结果半夜岳凌楼突然梦见被鬼压床,迷迷糊糊地睁眼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跳上床跟自己挤在一起睡了。
如果只是挤一点岳凌楼还可以忍受,可是令岳凌楼无法忍受的是花花身上浓烈的騷臭味。毕竟是在野外日晒雨淋没有洗过澡的半兽人,那股野兽的气息熏得岳凌楼几欲死去。
无奈之下,岳凌楼只能拖着困倦的身体起床。半夜三更下人都睡了,他就亲自烧水伺候花花洗澡。由于花花不肯脱下豹子皮,他只好连皮带人一起洗。总共换了三盆水才终于把花花身上积了十年的污垢和豹皮洗得干干净净。
接着,他又替花花修剪了头发,帮花花把豹皮擦干再梳理整齐。整个美容过程完成后,已经是日出时分了。整宿未眠的岳凌楼挂着黑眼圈,憔悴得就像变了一个人。
整件事以闪电的速度传遍了耿府上下。已经开始怀疑岳凌楼是不是中邪了的耿奕火速找到耿芸商量。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我看到那头豹子居然在舔凌楼的脸,而且居然还没被一剑劈成两半!我还听说昨晚他们不仅一起睡觉而且还一起洗澡!他们到底还有什么没有做过?”一通咆哮后被山呼海啸般的精神崩溃感击败的耿奕双手撑地,跪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结果耿芸却只是淡然地问了一句:“这又怎么了?”
欲哭无泪的耿奕头朝下望着地面,不甘心地说:“我跟凌楼一起生活了十年,他从来没有和我一起洗过澡。”
然后耿芸再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你跟宠物争风吃醋干什么?”
一句话呛得耿奕心痛如绞,好半天挤不出半个字来,最后在一阵“啊啊啊”的狂吼声中撒腿冲出了耿芸的院子。
耿芸望着哥哥悲壮可怜的背影,同情地摇了摇头。做人真不如当宠物啊。
六
当然,岳凌楼在养花花的这五天里也遇到很多麻烦。自从铁链再也拴不住花花后,岳凌楼就任由他在院子里活动。结果院子狭小的空间很快就无法满足他的好奇心了。岳凌楼一不留神,他就越墙而出。
耿府的其他人一见到他就锣鼓喧天地喊打喊杀,他的尖牙利爪又是碰则见血的利器。每次大战后都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要不是因为有岳凌楼的袒护,他早就被众人剥皮抽筋了。
五天后,岳凌楼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花花在被耿府下人追打时慌不择路地翻出围墙,跳到了大街。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车流和行人,行人也从来没有见过披着豹皮的猛兽小孩。
因为双方都受到了惊吓,场面顿时失控。混乱中花花咬伤了四五个行人,自己也被车轮碾伤了腿。最后还是周正通率领衙差匆忙赶到,围追堵截把花花制服。他早就听说耿家养豹的流言,立即押着花花去向岳凌楼兴师问罪。
正在气头上的周正通劈头盖脸地怒斥岳凌楼:“你怎么能把这头伤人的猛兽留在家里?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该让你好好反省的教训,再这样下去他必定还会闯下大祸。”
岳凌楼不甘示弱地反击道:“无论你怎么看他,他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济弱助困、匡扶正义难道不是你的职责所在?你怎么能对他见死不救?”
周正通见岳凌楼毫无悔意,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他野性难驯,不能留在世俗。岳凌楼你不要忘了,他还是咬死过三个猎人的凶手。我本来可以直接把他关押候审,我是看在耿家的面子上才给你一个反躬自省的机会。”
“周大人,冤有头债有主,你算账应该从头算起。要不是因为他的同族惨被残害,他也不会一路追杀至此。你要对他绳之以法,那他被剖尸取胆的同族又该到何处去伸冤?”
针锋相对的两人你瞪我我瞪你,谁都不肯退让。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其他人也跟着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众人脚边被绳索五花大绑的花花仿佛感受到什么,悲伤地低下头露出知错悔悟的表情。
长久的对视后,周正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铿锵有力地说出最后决定:“你要么承认他是豹,把他送回云南去,此前所有事我都不予追究;要么就承认他是人,那他咬死三个猎人的案子该怎么审就怎么审。他该死该活自有王法定夺。”
听似留给岳凌楼两条路选择,但其实已经是把岳凌楼逼入绝境,除了把花花送回云南之外别无他法。因为野兽伤人从来都是不问青红皂白地一律打死。虽然花花介于人兽之间非常特殊,但是岳凌楼没有把握可以在诉讼中保住他的性命。
渐渐冷静下来的岳凌楼迎向周正通刚毅不屈的目光,喉咙微微哽咽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说:“我会考虑一下。”
七
送走周正通周,岳凌楼一言不发地帮花花松绑,然后又拿出从前那条铁链把他锁在比太湖石更牢固的廊柱上。知道自己犯了错的花花萎靡不振地耷拉着脑袋蜷缩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岳凌楼靠在栏杆边,一边轻轻抚摸花花的金色豹皮,一边反复思考着周正通留下的两个选择。过了一会儿,满面愁容的江城快步走来向他禀告:“岳公子,万贯金说豹子胆是假的,找上门来讨说法。少爷快要招架不住了。”言外之意就是请岳凌楼赶快去帮忙。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岳凌楼疲惫地抬头望了江城一眼,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跟着去了。祸根是他埋下的,他不能在真相暴露后就闭不见人。
就在不久前,万贯金被千里迢迢从京城请来的大厨告知千金买来的豹子胆只是一截染过色的猪大肠,顿时气得全身血液逆流入脑。面对恨不得生拆耿奕的的万贯金,面对希望他能机智地安抚万贯金的耿奕,岳凌楼只是心不在焉地冷淡应付说:“豹子胆早就掉在山上,找不到了。”这样的说辞无异于火上浇油。
“找不到了?”愤怒到极点的万贯金反倒不再乱吼乱骂,只是陰狠地冷笑着,“钱我反正已经付清了,你们找不到也要找。真要找不到我好心帮你们想个办法,听说府上就养着一头活豹,三日之后不见豹子胆,我带他回去活剥了把胆挖出来下酒吃。”
听到万贯金恶狠狠的威胁后岳凌楼带着满脸的厌恶盯着他,但就是不应声。最后还是耿奕承诺一定会送上真正的豹子胆后,万贯金才骂骂咧咧地悻悻离去。
“我就说会出事吧。这下怎么办?”万贯金一走,焦头烂额的耿奕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累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岳凌楼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偷换豹子胆确实是他的错,万贯金会发火也在意料之中。在周正通和万贯金的双重压力之下,他只能做出一个决定。
“择日把花花送回云南吧。对万贯金就说我们去云南重新再猎一头活豹挖胆奉上。”
八
害怕岳凌楼突然变卦的耿奕择日就择了翌日。此行加岳凌楼和耿奕在内一共十人十马,裹了一件漆黑斗篷衣的花花与岳凌楼共骑。一行人马不停蹄地一路向西,十天后终于抵达花花生长的密林。
好心的当地樵夫看到他们后还提醒说这片密林有猛兽出没,林深叶茂难辨方向,擅闯者都是九死一生,劝他们不要以身试险。岳凌楼谢过樵夫后,义无反顾地进入密林。
幸好一进入密林他们发现了当初猎杀豹子的猎人留下的寻路记号,一路上有惊无险地渐渐深入到豹子出没的地方。
耿奕不断地催促岳凌楼就在这里把花花放生,但是岳凌楼却坚持要继续深入,因为他必须把花花放生到一个连亡命之徒都不敢擅闯的禁地才能安心离去。
渐渐地,他们脱离了猎人当初的路线,来到密林核心处。遮天蔽日的繁茂植物令密林中的天色黑得更快,正午刚落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暗如傍晚。马队中的其他人都带着不安的神色紧张地四处张望,任何微小的动静都令他们草木皆兵。
终于,岳凌楼决定就在这里把花花放生。重归密林的花花不但不兴奋,反而疑惑不安地注视着马背上面无表情地投下冷漠目光的岳凌楼。短暂的对视后,岳凌楼突然掉转马头,猛地一夹马腹向来路疾驰而去,耿奕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后立即紧随其后。
耳边呼啸而过的疾风中,岳凌楼听见了花花追来的声音。在无路无径的密林中,马儿奔跑起来阻碍重重,一直没能甩掉穷追不舍的花花。
就在岳凌楼考虑是否要停下来把花花绑在什么地方再走时,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花花的一声惨叫。猛地勒住马缰回头一看,赫然发现有五个手持弓弩的黑衣人包围了花花。花花的肩膀上已经结结实实地中了一箭,正弓着背对射伤他的黑衣人发出威慑的低吼。
岳凌楼低吼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一人早就知道岳凌楼,态度嚣张地答道:“我们奉命来杀这头怪兽取胆,同时帮老爷带一句话给公子——这次就不用你们出面了,由我们带回去的豹子胆他才能吃得放心。”
岳凌楼冷笑一声说:“原来是万贯金的走狗。”说完立即取下背上长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于弓弦处搭三箭同时射出。
“刷刷”飞出的三箭凌厉地插在包围花花的五人脚边,把他们向外逼退三步。花花趁机纵身一跃,跳进密林深处,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丢失猎物的五人急忙要去追赶,岳凌楼抬手一声令下:“拦住他们!”早已做好准备的耿奕等其他天翔门徒立即抽剑跳下马背,与黑衣人短兵相接,拖延时间。
经验丰富的五人兵分五路追向花花逃走的方向,天翔门徒被迫也只能分散去追。岳凌楼独自留在原地守着马和行李,结果半个时辰过去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回来。不知道他们是迷路了,还是在缠斗中无法脱身。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听着寒风送来远处饥饿的兽嚎声,岳凌楼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不安之情浸染心头,渐渐开始焦急起来。又过了半个时辰,密林彻底被黑夜笼罩,岳凌楼生了一堆火原地等待,希望迷路的门徒能顺着火光找回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岳凌楼有些昏昏欲睡之时,他突然听见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沙沙”的轻响。借着火光遥遥望去,隐约看到叶缝间藏着一头长着半圆形耳朵的野兽。
“花花?”岳凌楼以为是花花逃而复返,壮着胆子慢慢靠近过去。距离那头野兽只有十步之远时,岳凌楼终于看清黄黑色的兽头下不是花花熟悉的脸,而是白森森的獠牙。
那不是花花,而是一头真正的花豹!它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释放出冷冽的凶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岳凌楼。与它对视的瞬间,岳凌楼全身都打了一个冷战,想逃却又拔不开腿。当他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转身向回逃时,豹子已经猛地一跃而起,在“嗷呜”狂叫声中张开锋利的爪子向他的后背扑来。
岳凌楼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倒在地。铁钩般的爪子深深地嵌入他背部的血肉中,剧痛带来的麻痹感刹那间侵袭全身,他觉得自己就像肉铺里被挂起来的一块生肉一样。就在他要拔剑反抗的瞬间,饥饿的豹子已经张开血盆大口向他的脖子咬来。
岳凌楼再快也快不过豹子的速度。死亡降临的瞬间,突然有一团黑色的影子从旁边嘶吼着冲过来。与此同时,压在岳凌楼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背部的伤口因为铁钩猛然拔出而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白衣,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令岳凌楼有些喘不过气。
惊魂甫定的岳凌楼拖着发软的双腿艰难地站起来,用慌乱的目光向前望去,只见两头豹子正惨烈地撕咬在一起。岳凌楼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身影正是花花。生与死的界限就只在眨眼之间,岳凌楼刚喊了一声“花花”,花花的脖子就已经被另一头豹子咬断。
花花的头部和身体就像一根被折断的稻草,从脖子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豹子的下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头顶朝下,细柔的发丝垂落到地面的花花虚弱地睁着眼睛,望着不远处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无法动弹的岳凌楼。他的眼神宁静而柔和,就像淡淡的月光,没有对敌人的畏怯,也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与他朝夕相处十余天的岳凌楼的一丝眷念。
不一会儿,就连这一丝眷念都变成了空洞的凝望。不再散发出任何神采的眼珠僵硬地凝固,缓缓下降的沉重眼皮切断了岳凌楼与他最后的对视。岳凌楼的视野瞬间被忽然涌上的朦胧水光覆盖,晶莹的折射下仿佛看到与花花共处的每一个点滴。
虽然出发前他早已做好“生离”的准备,但却没有想到最后看到的却是一场“死别”。
聪明的猛兽一般不会同族相残,也不会去挑战其他强大的肉食动物,因为无论是否可以取胜,他自己都无法逃过受伤的命运。在残酷的野生环境中,一旦受伤等待他的就是如影随形的死亡。在花花短暂的生命中,他的豹子母亲应该早已教会他这个道理,但他依然义无反顾地扑向了明知道无法战胜的敌人。在他做出这个决定的瞬间,他就已经坦然接受了死亡。
狩猎成功的豹子丢下悲痛欲绝的岳凌楼,吃力地拖动着花花的尸体向密林深处走去,寻找地方享用这顿美餐。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岳凌楼望着它远去的背影,望着从生灵变成食物的花花,这一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一切仿佛都只是一场噩梦,没有一点真实感。
就在豹子即将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呆呆凝望着它的岳凌楼忽然看到从旁边的树林中“刷刷”飞出几支箭。岳凌楼陷入停滞的脑袋无法对这些箭的来历做出任何分析,他只是呆呆望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
接着,他看到豹子侧身倒下后,从箭飞出的地方走出来几个黑影……
九
十日后的杭州,落日余晖斜斜地掠过屋檐,把房屋轮廓印在行人匆匆归家的街衢上。快马加鞭的黑衣人逆人流而上,在急促的马蹄声中径直赶往万贯金的旧宅,献上一个冰凉刺骨的木匣。
万贯金打开匣子后首先看到满满的半透明冰块,用手指拨开冰块向深处寻找,好不容易碰到一块软软的囊状物。这时他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一边把木匣交给身旁的下人,一边问黑衣人:“耿家那群人和那头假豹呢?”
脸上蒙着黑纱,全身都被黑色覆盖的男人淡漠地回答:“我们把天翔门徒骗进密林深处,令他们迷失方向。十日过去,就算他们没有落入野兽腹中,也早该饿死了。至于那头假豹,它已经被真豹咬死。刚才送来的豹子胆,便是从那头真豹体内取出来的。”
万贯金听后陰狠地点头微笑,夸赞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下我总算可以安心享用豹子胆了。”说完挥挥手,示意黑衣人去领酬劳。黑衣人行礼告退,消失在万贯金的视线中。
这天晚上,大厨把耿家三天前送来的熊心与豹子胆一起熬成汤,万贯金终于吃到令他牵肠挂肚两个月的驱邪神药。他把两块内藏吃得干干净净,连一滴汤都没有剩下。他感到全身轻盈而舒展,体内微微发热,那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趁着兴头,万贯金坐轿子去了闹鬼的新居。他迫不及待地渴望早点试一试药效。时间已是两更,脑袋晕晕沉沉的万贯金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一片似梦似幻的仙境。
突然,脚下的云彩中猛地冒出一团火焰。不等万贯金反应过来,熊熊燃烧的烈火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炽热的火舌舔着他的皮肤,把他裹成一个火人。万贯金尖叫着挣扎,在地上打滚灭火,结果一翻身就“扑通”掉下床,把他彻底摔醒了。
满头冷汗的万贯金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他向门口喊道“来人啊,来人啊”,但是没有听到任何应答。忽然一阵陰风拂过,门扉“吱呀”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间出现的不是人,而是一缕飘渺的白烟。白烟渐渐幻化成手,向万贯金的方向飘来。
“鬼呀,鬼呀!”汗如雨下的万贯金惨叫着瘫倒在地。恍惚中他突然记起道士的话:“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没错,吃过熊心豹子胆还怕什么?他闭上眼睛不停默念:“我不怕你我不怕你……”念了很久没有一点动静,以为冤魂已经散去,睁开眼睛一看却看到十多个烧得焦黑的尸体正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自己。
“啊——”万贯金惨叫着抱头蹲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别杀我,别杀我。我当初只想一把火烧光房子,没想把你们全都烧死呀!”
吓破胆的万贯金无意间说出了自己的罪行。五年前的火灾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幕后主使正是万贯金。他为了把住在这片地上的五户人家赶走而令人偷偷放火。也许是因为良心有愧,他自从住进新居后就开始疑神疑鬼,所以才总是看到鬼影在周围飘来飘去。
哆哆嗦嗦的万贯金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兽嚎,吓得猛抬头望去,竟看到一头腹部被剖开的豹子张开血盆大口,向他的脑袋咬来。
“啊——”凄厉的惨叫声中,万贯金被豹子扑倒,倒在地板上再也不动了。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过了一会儿,房间中忽然传来“喵呜”的轻叫声。其实压在万贯金胸口的动物根本就不是豹子,而是一只四足踏雪的虎斑猫。这时虚掩的房门被人由外推开,不该出现在此处的黑衣人悄然走入。他俯身抱起虎斑猫,无声无息地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黑衣人离开后很久很久,万贯金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僵硬了。
十
第二天,万贯金猝死的消息传遍杭州。仵作白静言验尸后得出“死者中毒身亡”的结论,毒素来自万贯金昨晚喝下的那盅汤。于是“熊心豹子胆有毒不能吃”的教训深深地烙刻进每个听故事的人心中,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提要吃熊心豹子胆了。
周正通在万贯金旧宅查验汤盅时,昨天刚与耿奕等人返回杭州的岳凌楼也赶来凑热闹。他在人群中看到白静言,别有用意地靠过去问:“大人,你能验出万贯金中的什么毒吗?”
白静言瞥了他一眼,抿嘴浅笑。深邃的银白色眼瞳仿佛可以把他的心思全部看穿:“其实说毒也不毒,只是致人产生幻觉的迷药罢了。因为心中有鬼才被猛鬼吓死,说到底都是他自作自受。”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笑意变得更深了,“其实死者死于禁药‘花狱火’。”
听到这个答案后岳凌楼的表情蓦然坚硬。他警惕地看了白静言一眼,见对方没有穷追不舍的意思后,自己灰溜溜地离开了。他本以为白静言虚有其名,想趁机考验他一下,没想到白静言真的什么都知道,而且还刻意隐瞒真相,把迷药说成是毒药,引导所有人都把毒源联想到熊心豹子胆上。但是,凡是接触过禁药花狱火的人都知道,耿家就是这种药唯一的卖主。
返回耿府后,岳凌楼望着院子里熟悉的一景一物。铁链、太湖石、门上墙上的爪痕、被撞坏的窗棂、残留在被褥上金色的短毛,样样都令岳凌楼回忆起为了救自己而惨死的花花。每当回忆花花时,脑海中最后一个画面始终是他缓缓闭上眼睛的瞬间。他死去前从容坦然的表情是岳凌楼心中唯一的安慰。
这天晚上,岳凌楼特别交代膳房多蒸了一条鱼,并且亲自端到耿芸的闺阁外。正在喂猫的耿芸以为又要挨骂了,没想到岳凌楼却把盘子轻轻地放在一只四足踏雪的流浪虎斑面前。
耿芸好奇地问:“凌楼哥,为什么单单喂它吃鱼?”
岳凌楼但笑不语,轻轻摸了摸虎斑的脑袋。虎斑撒娇地叫了一声,蹭了蹭岳凌楼的手。
这是他们永远的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白静言知。
口述灵异经历之记忆召唤
23岁那年,我遇到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那年年末,他邀请我一同回乡去见他的母亲。
那是个离我家有将近1千公里的异乡。我在火车上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间有人在某处喊我,“莫贪睡,误了行程!”我立刻醒转,却发觉男友还揽着我酣睡。车上静悄悄的,除了火车的轰隆声,却再无他人的声响了。我的毛孔不由得竖了起来。方才唤我醒来的,是什么人?
过了约摸十来分钟,火车上的列车员报站了,说某处到了。这正是男友的故乡。我俩下了车,这时正是夜半,我俩在车站等到天亮,然后搭了客车,还换了一辆三轮车。车子过了一个山坳的时候,村落在眼前了,我指着边边上一座房子,笑着说,“那儿是你家吧?”男友转头,愣愣地看着我,惊呼:“天!要不是我就在你眼前,我几乎要以为你以前就来过这里呀!”听他的话,我知道,我说的地儿没错。其实,我也不知是为何,自己对这个地方,是很有熟悉的感觉的。仿佛,记忆的深处,保存着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就像我,是曾经来过这儿一般。
我看到了他的父母,很朴实、慈爱的农家大妈、大叔。随后我在那个朴实的乡间,过了很愉悦的一个假期。返城前夕,他母亲拉着我,闲话家常。她母亲送了我许多礼物和当地的特产,还有一些她的私藏,一副玉手镯,还有一个金戒指。他母亲说,家里人都把我当成媳妇看的,这些都是给儿媳妇准备的,先给我了。他母亲后来又叹了一口气,说原先家里是有一支钗的,玉钗,几百年流传的宝贝,可是让人给弄没了。
听到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忽然心里一动,我问她,是不是一支翠玉的,还缀了四颗金豆子的钗呀?我说这话的时候,他母亲狐疑地看着我。我背上的汗忽然下来了!他母亲抓着我的手,紧张地问我,这支钗你见过么?除了孩他爹,这支钗的事儿,没人知道呀!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娘家妈妈压根儿就不乐意这门亲事,摆喜酒那天,她来闹了,掀了好几张桌子,还打了我一巴掌。闹完了,我才发现那钗不见了。我跟孩他爹猜,是我娘家妈妈拿走的。打那以后,我们两家再无来往了。可是,你怎么知道那支钗的呀?
我说起了我在火车上做的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是一个乡下的大院子,新起了三间平房,座北朝南。院子里有鸡鸭鹅等牲畜,满地跑。还有很多人,门头上贴了大红的喜字,这里是要办喜事的吧。忽然,院门口传出一阵鞭炮的响声,然后是穿了红衣裳的姑娘,还有穿着中山装的青年,还有很多很多喝喜酒的客人。一切是那么的热闹,美好。忽然,从院门口跑进来一个梳着发髻的中年妇女,一脸愤怒,她见人就骂,指着新郎官的鼻子,骂了许久。没人敢上来劝,后来,她气极了,掀翻了好几张桌子。大概是掀了7张桌,整个院子一片狼藉。她却还不解恨,冲着新娘子一巴掌盖了过去。新娘子身子一歪,踉跄了一下,头上戴的一支钗,掉在了地上。后来,冲进来一个小个子的青年,一把拉开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我看到,掉在地上的那支玉钗,被人一蹋,掉进了两条石门槛中间的缝隙了!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母亲惊呼着,不可能,不可能!这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了,他母亲喊来了一家人,她让我指着玉钗落进的地方,执意要儿子把那石板条撬开。大家很是诧异地看着他母亲,然后,一阵叮当之后,那两条厚重的石板条,被撬开。当手电的灯光照进黑洞洞的石缝,忽然有某样东西,折射出金色的光芒。我把手伸进石缝,一掏,拿出来看的时候,大家都愣了好久;正是那支翠玉的,缀了四颗金豆子的钗!男友的母亲,嚎啕大哭起来,说自己冤枉了母亲整整三十年啊!
男友的外婆,早在三年前,就过世了。因为这支钗,她被女儿埋怨了几十年,也断绝了母女关系。可是,现在这支钗被找到了,原来一切,都是误会而已。那支钗,后来被转到了我手里,他母亲说,本来就是传家宝,应该给儿媳妇的。再后来,男友悄悄地告诉我,他都要误以为,我是专门为了这支钗而去的呢!
我在想,为什么我会做那样一个梦呢!甚至是我从未看到过的场景,是那么逼真地出现在我的梦境中。我忽然记起小时候那些特殊的种种,难道我是一个能够“召回记忆”的孩子,那些过往发生的某些事,是能够在特殊的时间段,被我读取的。我曾经是那么地恐惧,自己拥有这样特殊的能量。可是,这次我却觉得很开心。因为我的梦,男友母亲几十年的心结打开了,也能还外婆一个清白,真好!
民间异事之绿光骷髅
1
在我九岁的时候,我们村发生了一些骇人听闻的事。在说这些事之前,我必须先说说当时我们村的一些情况。我们村处在一处偏僻的山坳里,相当的贫穷,出入交通十分不便,大人们要赶着驴车在崎岖不平蜿蜒的山路里走上一天一夜才能见到县城。
村子虽穷,却也有近百户人家,这么多户人家的孩子,教育是个问题。在我们村东面的山头上,简陋地坐落着一排共有三间的白色矮房子,远远望去,矮房子前一支竹竿上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这就是我小时候就读的希望小学。
希望小学包括校长在内总共只有一位老师,李叔既是我们的校长,也是教我们各门功课的老师,他是当时我们村里惟一一个到过县城读过书的人,回到村里后,说服村长两人一起挨家挨户向家长们进行思想工作,然后一个人带领着我们这些小孩子在村东山头上建立起了这所希望小学。
李叔高高瘦瘦的,脸颊深陷,鼻梁上架着一副骨架严重褪色的高度近视眼镜,常年穿着他那件补了好几次老皱发黄的白衬衫。三十多岁的年纪,走在通往小学东面的山谷路上,飘飘欲倒,仿佛一阵迎面而来的强风随时便能把他吹到西面的山腰上。然而就是这看似虚弱不堪的身影,多少个年头来,不管风吹雨打一直坚强有力地伫立在我们村那泥土稀落的山路上,一路搀扶着我们这些幼小的身躯在希望的路上上学放学。
在李叔那间简陋的校长室里,摆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颜色各异的固体与液体。李叔对这些瓶瓶罐罐严格把守,出门时门窗紧锁,并且一再警告我们,千万不可私自碰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很危险。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些东西是化学物品。李叔很喜欢这些化学物品,平日里没事总喜欢一个人呆在屋里,对着这些东西痴迷地鼓捣上半天。
李叔并不是绝对不让我们接触这些化学物质的,平日里他教我们识字算术的同时,会把这些稀奇的瓶瓶罐罐搬到课堂上,提前给我们上了化学课。李叔把这些化学物品摆放在我们面前,让我们逐个观察各种化合物的颜色,然后告诉我们哪种是硫,哪种是镁,哪种又是磷,磷又分红磷,白磷……当李叔把一截白磷放在窗口的陽光下,霎时间白磷剧烈燃烧,发出耀眼的白光,我们惊吓得半天合不上嘴巴。
在当时我们这些山里孩子天真无知的脑袋里,看到李叔手里的东西突然自己发光燃烧,变幻出奇异的光芒来,简直认为那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
这里如此详细地介绍李叔,主要是因为接下来发生在我们村这些可怕的事情,跟李叔有着密切的关系。那时我们村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李叔的老婆。
2
我们村前有一条小河,河水由山上的小溪汇集而来,水量随着季节变换,时而干涸时而水涨溢岸,我们村的男女老少鸡鸭牛羊一年四季的饮水洗刷基本都靠它。
那年雨季,下了几场大雨,水面降下去后,河道上铺满了从山上冲刷下来的奇形怪石。那天,在河边洗衣服的张家媳妇突然咿呀怪叫着跑了回来,手里拿了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站在村头问大家这是什么东西。
大家对着这个浑身沾满泥土羊头大的东西研究了半天,说是尿壶,李叔的老婆英子眼尖,一手夺过那“尿壶”,左右瞧了两眼,用手指“咣咣”在上面敲了两声,立即反斥道:“什么尿壶,这是古代的铜器,半瞎子来村里时找的就是这东西,值钱着呢。”大家听英子这么一说,不由都有些心动,听张家媳妇说是在河边捡到的,便纷纷向岸边寻去。
之前说过,我们村穷得很,大家除了自然耕种外基本无其它收入。半瞎子是从县城来的草药商人,瞎了一只左眼,每隔两三个月便不畏艰难进山一次,挨村收购一些草药,偶尔见到一些我们从山上捡来的“破铜烂铁”,便很爽快地扔出几张票子,欢欢喜喜地带走,而我们山里人手里接过他的票子,心里也是十分的欢喜。
大家顺着河岸向上流寻去,先后又发现了几件如此模样的古董。最后李叔的老婆英子心情振奋,说一定是大雨冲垮了山上的某一个古墓,把这些古董铜器冲到了河里,然后鼓动众人立即回家拿锄头铲子,大家一起上山去挖古墓。
大家听了都一阵欢喜,我妈立即跑回家,把我那正在田里耕田的爹给找来。这事很快也传到了李叔的耳朵里,李叔急匆匆赶了过来,阻止大家说:“这些古墓是属于受保护的物质文化遗产,大家不能挖。”
英子便破口大骂:“保护个屁!老娘我只认钱,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就没见你赚过一分钱回家,整天就只顾着那几本破书和那些狗屎化学,倒要老娘我一个女人整天起早摸黑养你。”
李叔一下子就哑了口,神情沮丧地站在一边。我们都知道英子是李叔他娘临死之前从邻村给他娶回来的老婆,性情凶野得很,村里人没有不受过她的气的。我们这些学校里的孩子也都不喜欢英子,暗地里都叫她母老虎。每当她心情不好,就用手指着李叔的鼻子把李叔骂个狗血淋头,而李叔只是委屈地站在一旁半天不回话任由她辱骂,我们心里都为李叔抱不平。
李叔见村里的众人都手拿工具跑了过来,知道阻止不了,只好作罢。大家在英子的带领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向河的上流寻去,李叔无奈之下也只好尾随了上来。我们小孩子难得见到如此大的场面,跟在父母的屁股后面,知道要去挖古墓,拿死人的东西,心里是又兴奋又好奇。
经过一番寻找,最后我们终于找到那个古墓的墓穴。在河岸的一侧,半截山体倾泻了下来,把那古墓从侧面切掉了一小半,露出了一个黑幽幽的洞口,那洞口边还零散地半掩着一些随着泥土倾倒下来的古玩意。大家见状立即一拥而上,捡走了洞口边的古物后,便逐个爬入那墓穴的洞口中。所幸傻人有傻福,古墓早已因为墓穴暴露而补给了新鲜空气,否则人冒然闯进古墓之中,有可能会吸入里面的有毒气体而导致死亡。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那古墓里有三个房间,中间为一间主房,两边各是一间侧房。每间房间里都堆满着各种式样的瓷瓶铜器等一些古代东西,而在那主房正中央,则稳稳地摆放着一口年代久远色泽暗沉的棺材,看起来相当的神秘可怕。
然而群众的力量更是可怕的,一下子,偌大的古墓三间房间里头所陈摆的东西就几乎被我们村的村民们一扫而空,最后只剩下那口黑森森的棺材无人敢动。
李叔在一旁袖手旁观,看着墓墙上壁画里的古文,嘴里喃喃有语,说这古墓的主人是宋朝一个姓徐的贵族的夫人,死时才二十五岁,然后李叔突然脸色一变,向大家大喝一声:“这古墓里的东西不能拿!”
大家都停了下来,纷纷转头诧异地看着李叔,李叔手指着壁画上最后一段文字,颤抖着声音说:“这里写着,扰吾妻安宁者,必毙。”
大家瞪着眼睛,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然后问李叔什么意思。于是李叔便将这古话解释了一番,说这可能是这古墓主人的丈夫下的诅咒,大家最好还是把东西放回原位吧。大家听李叔这么一讲,都有些害怕起来,山里人本来就比较迷信,本来要来挖死人的东西,心里就有了顾忌,但仗着人多胆子大,没考虑那么多,此时恐惧从心中陡然升起,每个人都神色惶然,停住了手脚不知怎办才好。
这时候还是李叔的老婆英子来得比较有魄力,把手里的铜器往洞外一丢,大声说:“老娘就不信这个邪,一个死人还能把我怎么样?大家别听这书呆子胡说,把票子握在手里才是实实在在的,来,武三,帮我把这口棺材打开,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好东西。”
武三粗壮的身躯就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嘲讽地看了李叔一眼,便帮着英子打开那棺材上的盖子。他是张家媳妇的小叔,二十多岁的汉子至今还讨不到老婆,平日里游手好闲,跟着邻村的一些小伙子专干一些到半里外的火车道上扒火车上货物的行当,如今有这种平地捡钱的机会,他当然是勇力可嘉了。
英子和武三打开棺材的盖子后,脸上都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两人四手匆忙抢夺着将棺材里一些值钱的小东西塞进自己的裤袋,见无其它可拿之物,便一起转身离开,李叔见此不由无奈地摇头叹气。
我一直很好奇那棺材里的死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便走近那口棺材,把头探到棺口里往里边看。这一看不由吓得我倒退了两步,浑身发抖,那整口宽敞的棺材里,孤零零地只躺着一架完整的骷髅骨子,全身上下骨头白森森的,两只眼睛却黑洞洞,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这时后领被我妈一把抓住:“你这千刀剐的,死人骨子有什么好看的,快帮我搬东西回家去。”
3
说是天意,还真是天意,老天注定要我们这帮没开化的山里人不该早死。这事也真够邪门,就在我们所有人满载而归,欢天喜地安安全全都退出墓穴后,一件突如奇来的事瞬间把我们都给吓住了。
我们刚向来路没走几步,那墓穴里突然“哗啦”一声响,平地里无故就着起火来,洞口处立即开始浓烟四冒,火苗迅速侵噬,熊熊烈火顷刻间就燃烧了整个墓穴。那火的颜色很诡异,红火中有蓝有绿,就像我们村前夜间在山腰上飘荡的鬼火,最后我们又听“轰隆”一阵响声,整个墓穴的顶部彻底坍塌了下来,山土立即就盖住了火势。面对这突然而来的变故,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惨白,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李叔手脚也微微发抖。如果不是早走一步,人处在墓中,不被活活烧死也会被压死。当下就有胆小的女人哭了出来,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叫道:“这东西邪门,不能拿。”
其他一些人也把手里的铜器瓷瓶扔到地上,英子毕竟财迷心窍,心狠胆大,冲着大家吼道:“怕个啥?我听说这些古墓中一般都有机关,刚才肯定是有人碰到什么机关,那机关年久失灵,等到我们出来时才发作,大家既然逃过一劫,还怕个啥?拿着东西回去换票子,吃香喝辣的补补身子压压惊,才不枉费我们这一整天流的汗。”
当我长大以后,才从一些历史书籍中了解了有关古墓的奥秘。宋朝时的墓匠为了防止贼人盗墓,会在墓的顶层隔两层易碎的琉璃顶,两层琉璃顶的中间夹着一层火龙油,这火龙油是一种一遇到空气中的氧气就燃烧的化学液体,当盗墓的贼人一弄破墓顶上的琉璃顶,火龙油立即倾洒下来,霎时间把墓里所有的东西一烧而空,来个玉石俱焚。
所幸山泥倾泻,让古墓从侧面露出了一个洞口,让我们不必惊动墓顶上的琉璃顶而进入墓内,然而那琉璃顶经过山泥倾泻地层的拉扯已经极度脆弱不堪,再加上我们一群人在墓内大半天的捣弄,终于在我们都退出来后倾塌了下来。这事以后我每次想起来都后背发凉,心有余悸,暗叹愚人自有天佑。
而当时那些把东西扔到地上的人听英子说得有理,眼看着地上的古董文物费了半天功夫扔了可惜,于是又纷纷捡了起来。有一些胆小迷信的人坚持不拿,两手空空拍一拍转身就走,其他人见此倒乐于捡了便宜,把东西扛到自己身上,于是我们一群人负重累累浩浩荡荡地回村了。
那天夜里,我们村出现了少有的热闹,比过节还喜庆。当天有进山的人家家灯火高照,菜美米香,我妈还特地把我家仅剩的一只鸡给宰了,以庆贺当天的丰收,吃得我屁颠屁颠的红光满面满嘴是油。
那些没来得及一起进山参加此次行动的人见别人家里突然多出这么多古怪玩意来,十分羡慕,而半路上把东西扔掉的人见拿东西回来的人这时都安然无恙地坐在自己家中,心里虽然反悔了,说话却酸得出味儿,告诉那些没进山的人说:“我看这事还没完,这些东西邪门着呢,不信你等着瞧。”
那天晚饭过后,村里的大人们便聚集在了一起,商量着该如何把这些古董给卖了。大家一致认为不能等半瞎子来收购,半瞎子那仅剩的一只眼睛奸猾得像老鼠,卖给他肯定让他给蒙了。然而在场的所有大人们,包括我父母在内都只懂得插秧种田,对于这种东西在市面上该卖个怎样的价钱没人清楚。
最后有人提议,村里就李叔读过书,并且知道这些古董的年代来路,不容易受骗,让李叔跟几个人带着几样东西去城里走一趟,找个识货的人估个价,回来后大家再商量是否把这些古董给卖了。然而李叔当场拒绝,说这种违法的事,我坚决不做。李叔的老婆英子见此,于是当着众人的面又把李叔骂了个狗血淋头。大家很无奈,琢磨了半天,最后还是只能想到李叔,纷纷恳请李叔,说村里的学校太老了,孩子们在里面上课不安全,大家把这些古董卖掉后,每人分出一些钱来把村里的学校给重新装修一下,再给孩儿们买几本像样的课本,你就算为了孩儿们着想,去城里走一趟吧。
李叔听众人这么一说,左右衡量想了想,耳根终于软了下来,再加上老婆一直在耳边喷口水,最后终于答应过几天去城里走一趟。李叔绝对是识货的,知道这些宋朝的古董在市面上该是个怎样的价钱,看着周围几十双充满希冀的眼睛,叹了一口气,终于说了一句让所有人精神大振的话:“如果这些古董真卖出去了,别说装修学校,就算给村里每人安一台电视机,都没问题。”
4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们村无论男女老少都呈现出良好的精神面貌,每个人皆神采奕奕,眉眼含笑,大家都在憧憬着家里安上个电视机,该是怎样的一幅景象。然而李叔还没进城,可怕的噩讯却提早传来,一下子把我们村喜气洋洋的气氛变得死气沉沉。
就在李叔准备好行李打算次日进城的当天晚上,武三跟邻村的几个小伙子去扒火车,被火车轮从身上碾了过去。
那天天刚蒙蒙亮,邻村的牛二和另外两个小伙子推着一辆木车,匆匆敲开了张家的大门。武三被火车轮碾成一张纸般血肉模糊的尸体上盖着几片荷叶。
随后张大妈惊天动地的哭声迅速响彻了全村,大家闻讯纷纷赶来,见到武三残缺不全的尸体,惊恐万分。张大妈悲痛得整个人在地上不住打滚,嘴里一个劲儿“三啊……我的武三啊……”哀呼个不停。脸色惨白的牛二对旁边的人说:“这事也真他妈的邪门,平日里武三扒火车的手脚是我们几人中最好的,昨天夜里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鬼缠身似的突然就往火车轮里冲了进去。”
众人脸上立即就变了色,有人说起了那天在墓穴里李叔指着墙上壁画念的那句话:扰吾妻安宁者,必毙!然后又说那天是武三揭开了棺材的盖子,一定是那诅咒灵验了。于是大家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张大妈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进屋子里把所有从古墓里拿来的东西一股脑儿扔了出来,边扔边痛声大叫:“都是这些邪门的秽物,害死了我们武三,我可怜的三啊……”
大家面面相觑,当下就有人立即跑回家里,把所有古董文物通通扔进了村前的小河,扔完后还跪在河前不停地磕头认错,希望能以此消灾。但还是有一些人心里拿捏不定,不舍得扔,依然期望那些古董能换到钱,然而看着房间角落里的古董,总感觉仿佛摆放了一个瘟神,已经没有了前两天的喜悦,反而忧心忡忡。我因为关心家里是否因此就没了电视机,所以问我妈:“妈,这些东西真的邪门吗?”我妈立即就给了我一巴掌,大声骂道:“小孩子乱说什么,赶快给我喂猪去。”
武三的不幸就此让村里人前两天还没热够的心一下子彻底冷了下来。那天中午我又看到英子在骂李叔,最后我看到李叔出了家门,自己一个人低着头默默地向学校的方向走去。许多人都说英子的命不久了,因为英子当天是跟武三一起揭开那棺材盖的。
李叔当天也没有进城,并且往后的日子里,他也没有进城,因为就在武三死去的隔天早晨,我们村又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的恐怖事情。
就在我们村头那棵大榕树的树下,平日里我们村里人老喜欢蹲在那里抽烟纳凉侃大山的树下,突然出现了一架人骨骷髅。
那人体骷髅直挺挺地躺在树下,把大清早出来洗衣服的女孩子吓了个半死。我急匆匆地跑过去观看,看到那骷髅全身上下骨头白森森,两只眼睛黑洞洞,跟前几天在墓穴里看到的骷髅一模一样,不由吓得再次双脚发抖,许久不敢靠近。
大人们异常惊慌,女人们的嘴里嚷着:“来了,来了,那古墓的主人来讨债了。”然后纷纷跑回了家里,把那些还没扔掉的古董通通拿了过来,堆放在骷髅周围,砰砰砰地连连给骷髅磕头认错。我妈更是积极,又是烧纸钱又是烧香的。而男人们围看着骷髅,一脸的惊疑,半天没人说话。
没人知道这架骷髅骨子是不是当天古墓里的那架骷髅骨子,人没了皮肉剩下骨头看起来基本一个样,看个头倒是挺像的。按理说那天古墓着了火,骷髅骨子应该被火烧了,怎么这骷髅骨子看起来还完好无损。但没人敢不相信这个邪,这种诡异离奇的事情我们山里人是无法用科学的思维去想通的,所以只能相信。
大人们再次聚集在一起,商量着这事该怎么办,最后决定派人立即去上村把通鬼神的“瘸婆子”请来,让瘸婆子问问这古墓的主人到底要怎么让我们村里人来赎罪,对我们有什么需求,我们需要办什么样的法事。
上村和我们村子隔着两个村头,坐着驴车去来回需要半天,但我们翘首以待等到了中午,等到了傍晚,再到深夜,瘸婆子依然还没有到来。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天瘸婆子刚好去别的村帮人接生了,我们村派去的人连续找了好几个村子,才终于把她找着。
瘸婆子来到我们村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时近中午了,但那时我们村已经陷入另一种极度的恐惧之中。那天夜里,我们村发生了一件让我至今难忘的恐怖事件,这件事件在我当时幼小的心灵里投下了很大的陰影,让我在此后的许多个夜晚里,常常从梦中惊醒过来,全身被汗水湿透。
当天夜里,我们村许多人亲眼看到那榕树下的人体骷髅醒了过来,全身上下散发着诡异的绿光,从我们村拖走了英子,也拖走了李叔,然后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天深夜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因为等不到瘸婆子的到来,村里最后留下两个胆大的男人守着那骷髅。后来听这两个守夜的人说,到了后半夜实在是困得不行,不知不觉两人便都睡过去了,等到被露水沁醒过来,才发现地上的骷髅骨子不见了。两人急忙叫醒村里的其他男人们,大家拿着手电筒点着灯笼村头村尾找了一遍,都没发现骷髅骨子的影子。最后在大家停止寻找的时候,骷髅却自己在河的对岸出现了。
骷髅身上的骨头散发着幽森森的绿光,整个身子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手里握着一把同样散着绿光的尖利刀子,像随时都要扑过来噬人一般,把站在村头的男人们吓得半天不敢动弹。
我是在李叔的惨叫声中惊醒过来的,在李叔持续的求救声中,我听到我爸和村里其他一些男人不停大声吆喝的声音,然后听到整个村子仿佛突然之间沸腾了起来,小孩子尖锐的哭声异常的响亮刺耳。我大着胆子下了床,脚底发软却依然坚持跑到村头,然后就看到那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场面。
一架恐怖的绿光骷髅鬼,站在河的对岸挥舞着手里的刀子冲着我们嗷嗷大叫,然后弯下僵硬的身躯,拖着脚下的李叔,迈开那干瘦如柴的腿骨架,一步一步地向河对岸的山头走去,不一会便隐没入了山林里。
河对岸一片漆黑,我们都看不到李叔的模样,只能从李叔的求救声中辨认骷髅脚下被拖行着的人是李叔。李叔那哭泣般的求救声让我忍不住落下泪来,最终我害怕地扑在我妈身上,大声哭了起来。
大人们见绿光骷髅鬼拖着李叔进入了山林,立即点燃了火把一拥而上,淌过河水,追了上去。
5
后来的事情我一直到三天后才知道。那天夜里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中总看到那绿光骷髅拿着刀子一步步向我靠近,扯开他那张吓人的嘴要吃我的肉,然后迷迷糊糊之中我发现我的父母总在我床边不停走来走去,不停地喂我吃药,把符纸烧在水里,让我喝下去。等到意识完全清醒过来时,我才知道自己因为惊吓过度或者是中了邪,连续发了三天的高烧。
这三天里,我错过了许多第一线情报,所以接下来的两天里,我拼着虚弱的身子极力打听,才把后面的事情了解清楚。
那天夜里,我们村的大人们追过河后,在山林里并没有发现绿光骷髅和李叔,而是发现了英子的尸体。英子的胸前插着一把古剑,古剑的匕刃发着幽幽的绿光,那是一把当天从古墓取出来的短剑。而李叔一直到次日的中午才被找到,大家发现他晕倒在山沟里,并没有死去,然而令大家心惊的是,李叔的身前背后衣服上下包括头脸被用鲜血栩栩如生地画上了一架人体骷髅的图案,仿佛被骷髅生生穿进身体而留下来的血印一般。
瘸婆子说李叔中了绿光骷髅的尸毒,如不赶快做法驱毒,不久也将死去,便用一盘鸡血淋了李叔个满头脸,围绕着他的身子作了半天法术,再烧了几张符纸和水让他喝下。然后瘸婆子说我们村打扰了古墓主人的安宁,受到了诅咒,必须杀一头牛和两只羊敬请天边神将,来为村子镇邪,再把从古墓取来的所有东西归还给墓主人,为墓主人重新建造一座坟墓,每年祭拜谢罪,才可让村子永久平安。
大家对瘸婆子的吩咐一一照办,瘸婆子在我们村头连续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一直到我醒来的那天才停歇下来。大人们也都把所有从古墓取来的古董文物搬回了古墓,并且在原位重新为古墓的主人建造了一座坟。就在清理原先古墓被火烧残的废墟时,大人们在那口棺材的灰烬中,发现了古墓主人那被火烧得残缺不全的骨头。
后来不久,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从县城来了一批文化局的人,把这座我们新建的坟墓重新挖开,把那一大批宋朝的历史文物运回了城里。
虽然事件最后终于平息了下来,我们村却因此元气大伤,在请瘸婆子办完法事后的许多个日子里,整个村的人都呈现出一蹶不振的状态。
李叔却表现出了异样的坚强,在简单办完英子的丧事后,便积极督促我们小孩子重新上学,并且在以后的日子里,几年如一日,一直执着地站在他的讲台上。他依然每天给我们上课,然后每天闲时研究他的化学。
村里的女人都在为李叔叹息,说李叔真可怜,年纪轻轻就死了妻,英子也没为他生下一男半女,恐怕以后要孤独终老了。
6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一天天的长大,有一些事情被渐渐地淡忘,但那绿光骷髅却依然不时地出现在我的梦里,拿着尖利的刀子,呲牙裂嘴,要吃我的肉。
再后来我去了县城读中学,并且随着我们村的经济好转,当时那些一起上学的小孩子成了我们村第一批上大学的人。或许是受到了李叔的影响,高中的时候,我的化学成绩很优异,读大学时,我便也选择了化学系。
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我意外地接触到一种化学试剂,发光氨,也叫鲁米诺。它在警察调查犯罪现场时起到重要的作用,调查人员一般用它来检验现场被擦拭掉的血迹。它本身和碱性物质反应会生成一种离子,而这种离子经过氧化再经由血迹中血红蛋白(含铁)的催化作用,就会产生一种绿色的荧光。
在发现发光氨的作用之后,我被震惊了,半天不能动弹。我反复回想那幕让我无法忘怀的场景,心情许久无法平息。我无法将一个我从小敬重的人与一个杀人凶手联想在一起,但理性的推理却无法遏制地从我脑海中迸跳出来。
我作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在一片漆黑的背景里,一个人用血在自己身上画了一幅骷髅图像,并且洒上了发光氨,令远处无法将他面目看清的人以为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架灵异骷髅。
武三的死只是一个意外;榕树下的骷髅只是有人从别的坟墓里挖掘出来,再趁夜偷走,制造一个骷髅回来复仇的假象;当时地上被拖行着的人其实是早已死去的英子,而伪装成“骷髅”,拖着英子尸体一路发出求救声的人,才是李叔……
那年寒假回家,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去看李叔。没想到只是半年不见,李叔的身体已经变得虚弱不堪。李叔在两个月前被检查出了癌症晚期,他已经无法为孩子们上课了。
看着李叔憔悴的样子,想好的许多话始终无法从嘴里问出来,最后我放弃了,只是给李叔说了一些在大学里的事。
李叔听得异常高兴,眼神却有些黯然,末了低低地叹口气,说:“你们这一代人真好啊!有了梦想就可以去实现,不像我们,你要好好珍惜!”
我点头应着,心里很是伤感。李叔拿出一本厚厚的发黄的本子,左右摸了两下,然后递到我手中,说:“这是我做了很多实验后归纳下来的过程与结论,现在对我没用了,或许都只是一些老知识,但希望对你学习有帮助。”
我知道,这厚本子是李叔毕生的心血,他专研了一辈子,所有的梦想都在这本发黄的本子上。
我谢过李叔,然后告别。
在路上,我边走边翻看李叔的本子,当翻到中间的一页时我停住了脚步,只见那一页的顶端写着:c8h7n3o2——那正是发光氨的化学式。不过我的内心已经释然,假如世间真的需要一种神秘来保护一个好人,那我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异事件吧。
我回头向李叔的方向望去,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穿着发黄白衬衫的高瘦身影,站在泥土稀落的山路上,向我招手微笑说:“快点,要上课了。”然后那个白色的身影突然撕开身上的衣衫,露出绿色的骨头,冲我呲牙裂嘴,要吃我的肉。
推理故事之异人
我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异类
我不懂这一切丑恶、荒谬的关系为何存在
我以为人与人之间可以用霞包容一切
可是,我感受到的是
虚荣之后的残杀
1焦尸
陽光透过病房白色的窗帘照在潘多多苍白的脸颊上,更加凸显她的恐惧。她静静地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面,毫无表一睛。
“多多,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想试图了解她失踪的那个晚上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才使她如此惊惶不安。
“最近这两个月,我一直觉得有个‘黑影’在跟踪我。我开始以为是错觉,直到星期三的那个晚上,我突然被‘黑影’劫持,我才明白不是错觉!他抓住我后,只是用绳子绑住我的手脚,静静地和我坐在一个废弃的公园里,却从头到尾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后来我实在太困就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了。”
“你是被路人发现,报了警,被送过来的。那个‘黑影’真的没有伤害你?”
“没有,他一直用布蒙着头。我看不到他的相貌,也没听过他的声音,更不知道他抓我的目的,他就像个幽灵,真让人恐怖,”
多多不安的神情,让我知道这次遭遇对这个17岁的女孩子造成的伤害。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助手小果通知我又有新案子了!
案发地点是近郊地带的村屋。从村屋的状态来看,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一进去就有一股强烈的焦尸味道。死者是一个年轻男性,大腿部分的皮肉被利器切割下来,露出白色的腿骨。除此以外并无其他伤痕,也就是说,死者是被人活活切割皮肉最后失血过多导致死亡的。
更让我震惊的是,村屋外面居然有燃烧过的树枝和几块碎肉。难道……?我用镊子把碎肉夹进证物袋,带回法医馆化验,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尸体其实是很难被人及时发现的,要不是两个做自助旅游的大学生经过这里,打算住在村屋里,恐怕尸体胃烂也无法被人发现。
化验的结果证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被烤焦的碎肉确实上从男死者的大腿部切割下来的。这个结果,也就是证明着:有人在吃人肉!在解剖尸体时。我仿佛可以听到他被凶手活活割下腿部肌肉时绝望而凄惨的叫声!这个凶手太残忍了!他为什么要吃人肉?或者他没有吃,他只是把腿部肌肉用火烤焦了?可是如果他没有吃掉的话,那死者腿部那么大两块肌肉又为何消失不见了呢?
2模拟尸体农场
初秋,深夜的郊外、我打开窗子,空气中弥散着一种奇异的味道。如果不是法医馆把尸体腐烂速度与死亡时间判定的实验地点选在这里,也许这里会是一个风景迷人的地方。我总是选择在别人意想不到的时刻,意想不到的地点,与死亡一次又一次接触。
“这么晚,还在实验室?”说话的人是法医馆刚聘的实验助理陆家奇。他是父亲蒙棕的得意学生,法医系的高才生。
“我在整理白天的工作记录,明天还会有几具捐赠来的尸体运过来。”
“美国的尸体农场通过实验已经可以为我们法医馆提供比较精确的尸体腐败速度和死亡时间判定的数据了,我们为什么还要投入一大笔资金来自已进行实验获取数据呢?”家奇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我。
“蒙民法医博物馆的宗旨就是要打造全亚洲排_名第一的法医研究基地的称号,所以我们所得出的数据和资料都是经过科学严谨的实验和专家分析而最终获得的,我想,献身科学的精神,首要的还是要亲历亲为获取第一手资料。”
家奇翘起嘴角,笑了。“虽然你还不到20岁,但已经是一个有责任感的法医了!开始我还觉得让我这个医学博士来做一个少年boss的助手,真是有点委屈。看来,你是一个值得一起工作的合作伙伴。”家奇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微笑着走出了实验室。
“铃——”一大早,手机的铃声就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蒙蓝哥,你快来吧,我已经到实验基地了!”电话里是潘多多兴奋的声音。“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参观尸体农场的,不许不遵守承诺哦。”
“好,我遵守,不过农场里腐烂的尸体真的既可怕又恶心,你可得有心理准备。”
我带着潘多多进入了实验基地。只听到有秃鹰在天空盘旋的叫声。
“这荒郊野外的地方居然还有秃鹰?”多多疑惑地看着我。
“就是因为是荒郊野外,所以才有秃鹰。秃鹰的盘旋,说明了附近有高度腐烂的尸体。有一些动物,像秃鹰、豺狗和虫类,它们专门喜食腐尸。尸体的腐烂速度跟周围环境有很大关系,和死者的体质和死亡方式也有关联。前面20几米处,你就会看到一具已经高度腐烂,并被动物啄食的男性死尸……”
潘多多强忍着恶心和恐惧。终于忍不住提议道,“蒙蓝哥,我们去右边那片小树林走走吧?”
我们两个人进了小树林。
“蒙蓝哥,这个小树林怎么这么潮湿啊!我的脚踩在湿湿的草丛里,总觉得好像有小虫在咬我一样。”
“没错,因为我们正在这里进行潮湿环境下尸体腐烂速度的测试。在这种环境下的尸体会出现蜡化或者泥炭鞣尸的现象,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尸体都不会腐烂,而保持原貌。半个月前我们在块地里埋了一具少女的尸体,你想不想看一下,她现在的样子?”
“我还是不看了,估计她也不漂亮。”多多显然是怕了。
“你看一下,你脚底下是不是踩着了什么东西?”
“噢!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啊,一块一块的。”
“是已经在潮湿的环境下尸蜡化的死尸。”我强忍着不笑出声来,并决定马上送她离开基地。
3同名的实验尸体
送走潘多多后,新的实验用的尸体已经运到了。
“罗启欧,男,18岁,两天前死于自杀。”我一边说,一边初步检查着这具男尸。
“罗启欧?”家奇突然皱起眉头。
“有什么特别吗?”我问道。
“我有个弟弟叫方家焕。多年前被人领养,当时他养父母给他改的名字就是罗启欧。而且,我的弟弟今年也是18岁。不不不,不会是他,他怎么可能自杀呢?”虽然嘴上这么说,家奇已经明显地不安起来。
“做个dna测试,就清楚了。”
“我们分开时,他4岁,我12岁。我父母在车祸中丧生,我们就一直在孤儿院生活,直到被各自的养父母收养。我们分开14年了,我根本不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子,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我突然觉得这个死者的情况有些异常。“家奇,你摸摸这个死者的头面骨,至少有3到4处的骨折。根据记录上显示,他自杀时的堕落距离是35米左右,按照堕落距离和骨折分布的关系来分析,他的头面骨根本不可能出现这么多处骨折。除非死者在自杀之前,头面骨就已经骨折了,而这么严重的骨折情况,只能说明,他在死前,面部曾遭人暴打。”
“有没有这个死者的家属资料?”
我把家属签署的同意捐赠书递给了家奇。
“方仪萍?我弟弟的养母就叫方仪萍,难道真是我弟弟?”家奇凝视着尸体思索着。
经过dna的检测结果显示,男死者罗启欧和家奇没有血缘的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我想找到这个自杀少年的家属。”家奇说着。
4骸骨
我和家奇按照死者的档案记录找到了罗启欧的家,可是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人回应。倒是旁边房间一个女人探出头来,“别敲了,那家没有人。”说完,赶快关起了门。
看着家奇失望的表情,我说,“我们去你们小时候住的孤儿院调查一下吧。”
“没用的,我这些年里一直在努力寻找我弟弟,没有一点线索。”
“如果死者的母亲真的是当年收荠你弟弟的方仪萍,那么为什么死者也叫罗启欧呢?他们不是给你弟弟起名为罗启欧吗?为什么出现了两个罗启欧呢?这也未免太奇怪了!”
就在这时,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有人在背后窥视着我们。
“谁!”我回过头看,却发现我的身后根本没有一个人。是一道黑影!我明明感觉到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我和家奇还是去了古罗市,希望能拾起当年断了的线索。
我们站在古罗市青家街123号前面,如今正作为危房被拆迁着。
“这是什么东西啊!一个死人!”
家奇的面色突然苍白起来,“我最近总是梦到他,还是四岁的模样,他哭着央求我不要离开他。”
拆迁的工人竟然在一堆废墟里发现了一具人的骸骨!从骸骨的体型,身长来判断,那还是一个幼童!
我和家奇参加了当地警方的尸骨鉴定工作,根据股骨长度和其他长骨之间的比例关系,还有人类牙齿的发育规律可以初步判断出,幼童是个男孩,死亡的年龄应该是在5到8岁之间。
也许这个世界上凡事都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家奇不祥的预感真的应验了幼童骸骨的dna检测结果证明,他就是家奇失散多年的弟弟。
5罗启欧
几天来,家奇难过得让我看了就心酸。
“家焕身上多处软骨骨折,这袁明,他曾经遭人虐打。颅骨也有轻微破裂的痕迹……”
“是被人打死的!方仪萍一家人对他做了什么呢?为什么要虐待他?”家奇的情绪非常激动。
“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家焕身上的伤就是方仪萍一家人造成的,我们甚至还不知道到底失踪了好几天的方仪萍到底是不是收养你弟弟的方仪萍,同名同姓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蒙蓝哥,我害怕。我觉得那个黑影又开始跟着我了。”潘多多惊恐的声音第一时间传进来。
又是“黑影”,像幽灵一样的“黑影”。
我和家奇搭飞机赶回了法医馆。18岁自杀身亡的少年罗启欧的尸检报告说明,他自杀前确实面部遭受过虐打,而且打人的技巧还相当高明,是隔着毛巾之类的东西打的,所以即使面骨骨折,在死者的脸部也不会呈现表面的伤痕。
陆家焕和罗启欧在死亡前都曾经遭人虐打,难道他们的死,真的和方仪萍一家有关?
失踪的方仪萍会在哪里呢?
“蒙蓝,在想什么呢?”老爸蒙棕突然出现在我背后。
“爸,您今天这么早就回家了。”
“村屋的那个案子很诡异,凶手在死者的身上留下了大量的指纹,而且切割大腿部位的凶刀也留在案发现场。可惜我们在指纹库里根本找不到和凶手一样的指纹,而且,杀完人后还敢把凶器留在案发第一现场,这种情况是很罕见的。”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无法解释清楚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6“大头怪婴”
几天来,案子毫无头绪,尸体腐烂速度与死亡时间判定的实验也告一段落。我躲在戈多咖啡馆里,给自己放假。
“帮我查一个叫方仪萍的女人,她失踪好几天了,她可能和最近的少年自杀案和幼童骸骨案有关。”我边喝着咖啡边对法医馆的御用侦探彭阔说。
“ok,交给我了。看来你的心情不太好。”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活人反而比那些死尸更可怕。竟然虐待小孩子。”
“正义的蒙蓝先生,别不开心了,给你看个新鲜玩意。”彭阔说着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可怕的婴儿,确切地说是一个畸形儿。两只凸出的几乎没有眼睑的眼睛,只有小小的一点黑眼球,剩下的都是眼白;嘴唇是翻开的,脸上全是褶皱。
“传说中的大头怪婴?”
“这是一个记者朋友传真给我的。当年这个畸形儿引起了那个小镇的轰动。他是一个不祥的婴儿,传说看到他的人总会发生一些不幸的事情。我想通过这张照片寻找一些恐怖电影创作的素材。”彭阔介绍着。
傍晚,我回到家,弟弟蒙橙在整理雨珊的照片。
“潘多多和雨珊长得有点像。毕竟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多多一直都喜欢你,你有没考虑要接受她呢?”
“我是不可能喜欢那丫头、的。我倒是觉得她和你走得很近,她很信任你,依赖你。”
“多多最近被一个黑影跟踪,她因为这件事而很不安。”
就在这时,听到有人急促地按着门铃。
“蒙蓝哥,跟我来!”站在门口的人正是潘多多,她拉起我的手就跑了出去。
我们一直跑到她家别墅的花园,“你看。”多多指着花园的墙壁
“well!真没想到,会有人把你画得那么美。”墙壁上,画着一幅巨大的潘多多的头像。
7神秘的女人
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村屋式的焦尸案又再次发生。不过这次的案发地点是一个很少会有人经过的后巷。死者是女性,手臂部位的肌肉被凶手用利器剥去,同样还是被烤焦,同样还是凶手留下大量的指纹。“根据凶手切割女死者手臂部位的肌肉情况来看,他的刀法非常野蛮和拙劣。而且女死者的嘴部有明显的捂痕,可以推断,凶手是在捂着死者的嘴使之不能发出求救声的状,能发出求救声的状况下活活切割掉死者的肌肉的。死者最后致死的原因也是由于失血过多。”我一边说,助手小果一边记录着。
“凶手留下大量的指致线索,到底是无所畏惧,还是根本就不懂得掩饰呢?”小果提出了一个很有分量的问题。
“蒙大帅哥,忙完了吗?方仪萍的调查有线索了。”彭阔吊儿郎当地站在解剖室门口眯着眼睛看着我。
彭阔果然名不虚传,收集到的资料非常有价值。“失踪的方仪萍就是当年领养陆家焕的方仪萍。这个女人飘忽不定,每隔几年就会变换一个城市。她和丈夫罗志曾经收养过一个男孩,取名罗启欧。可奇怪的是,从我收集到的资料和照片显示,她的那个叫罗启欧的儿子,每隔几年就会变换一个人。她似乎是在不同的城市收养着不同的男童,都取名为罗启欧。她丈夫罗志在多年前死于意外,”
“这样说来,她身边不是有好几个名为罗启欧的男孩子吗?”我感觉到费解。
“不,她身边永远都只有一个养子!”
“这也是家奇觉得最困惑的地方,家奇的弟弟6、7岁就死了,他是叫罗启欧的。前些天自杀的少年也叫罗启欧。莫非,方仪萍的养子都已经死了?所以,她才不断收养新的男孩儿?”
“有这个可能。从我收集的资料来看,那些男孩可能也都死于非命。”彭阔推测着。
方仪萍失踪了,她丈夫罗志死了 关于方仪萍这个女人,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被解开。
8碎尸
今天刚到法医馆,就接到老爸的电话,一个流浪汉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发现了一堆已经发出恶臭味道的碎尸。
我赶去案发第一现场,看到那堆已经腐烂不堪的被肢解的尸体,
从案发现场的环境来分析,凶手只是把碎尸堆积在工厂的长椅旁,并没有隐匿尸体的意图。从凶手切割尸体姆手法拳看,凶手只是随意地切割。
由于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我只有把尸块上的皮肉组织都去掉。然后通过骨骼鉴定盼办法来查找死者的身份了。“可爱的白腹虫又帮了我一个大忙,每当遇到需要用骨骼鉴定的案子,小虫子们就是接近真相的第一位使者。
七个小时后,白腹虫啃噬掉了腐烂尸块上的皮肉,接下来我要进行我拿手的‘拼图游戏’。把所有被凶手切割的骨头排列起来,然后测量骨骼的长度,推测死者可能的身高;再提取骨骼当中的dna样拳,鉴定死者的身份。
从这些碎骨上呈现的切割痕迹可以推断,凶手所使用的利器是斧头之类的工具,但是凶手的分割方法非常粗糙,切割的断口也非常不整齐,我在推想,如果凶手就这么一斧头一斧头的切割了一个人,那么凶手简直可以用力大无比来形客了。
”死者的年纪大概在40岁到55岁之间,身高在160到165厘米之间,女性,左腿比右腿短3到5厘米。除了碎尸的切割伤痕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伤痕和迹象。测试白腹虫吞噬的皮肉组织,也没发现毒物或其他麻醉类药品成分。这说明,也许凶手是在死者还活着的情况下,把她切割的。“我一边说,助手小果一边做记录。
9死者确定
”警察去失踪多日的方仪萍家里进行了取证,并正式备案,方仪萍的名字也记录进了失踪人口档案。“彭阔说。
”我们去她家看看吧,也许可以发现一些有效的线索。“我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也去。“说话的人是家奇。
我们三人来到被警方已经封锁的方仪萍的家,房间比较凌乱,看采,地是在比较匆忙的情况下离开自己的家。
我们在她家找到了一些他丈夫罗志的照片,看来方仪萍很爱他丈夫这时,彭阔说:”你们过来看。“
原来,彭阔找到了几双方仪萍的鞋子,所有她的鞋子都是左边的鞋底比右边的鞋底厚出许多。这时,我突然怃然大悟:”公园里的碎尸该就是方仪萍。
彭阔和家奇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因为女死者的左腿比右腿短3到5厘米,从骨骼来判断,应该是由于外伤骨折之后实施手术的结果,而方仪萍的鞋子又都是左边鞋底比右边鞋底厚,所以我推断,方仪萍的左腿肯定是比右腿短,和女死者的特征刚好吻合。“现在可以合理解释方仪萍的失踪了。她遇害了。
我在方仪萍的家里找到一些掉落的头发,拿去做dna检测。果然不出所料,通过死者骨骼上的dna样本和头发上的dna样本进行比对,确定死者就是方仪萍。
10 惊人的巧合
”boss,碎尸衣服上的指纹和村屋惨案以及后巷那个案子中两个死者身上指纹完全一致的,也就是说,逮三起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小果拿鉴定报告给我看。”这可真是奇怪啊,这个凶手根本不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小果同时也说出了我心里的困惑。
两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案子依然没有任何线索。彭阔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可能是去继续查找方仪萍的背景了。
”家奇,你还记得当年方仪萍为什么要收养你弟弟吗?“
”我只知道,方仪萍当年收养我弟弟时,孤儿院的院长跟我说,她是一个很有钱的寡妇,很有诚意收养我弟弟,经济状况也良好。所以才……“家奇又难过起来。
”也就是说,方仪萍的丈夫罗志那时已经去世了。那么她丈夫是怎么死的呢?
“意外堕楼?”我觉得方仪萍丈夫的死夫的死亡,她本人的死亡和养子罗启欧的死亡,似乎都有着某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是村屋和后巷两起案子中的死者并没有任何的相同点,和方仪萍也没有任何的关联,凶手同时杀死他们三个人,又有何动机呢?”家奇皱着眉头。
“不掩饰自己的作案手段,甚至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凶手的想法还真是异于常人。”
11 彭阔归来
“失踪”两个多星期的彭阔回来了,他兴奋地拿出他的最新调查收获。
“这两个星期,我动用了所有可能的关系去查方仪萍的背景。”
“这张照片你那天给我看过呀,说是用来寻找拍摄恐怖电影的素材?”我指着“恐怖婴儿”的照片,诧异着到底这个婴儿和我们讨论的方仪萍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啊!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在查找畸形婴儿的报道过程中,竟然发现了另一个人的线索,畸形婴儿的母亲就是方仪萍!当年有记者为了抢新闻,想方设法地跟拍到了婴儿家属的照片,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拍摄到婴儿母亲的照片并没有被媒体曝光。”
“如果方仪萍有孩子的话,她为什么在申请收养的资料里写自己没有孩子呢?她的那个畸形婴儿呢?”家奇问道。
“这也是我的疑问。因为她收养的家焕和罗启欧都死了,我就顺着这个方向来调查,我追查到了方仪萍居住过的几个城市,还对那些城市的孤儿院进行了调查,原来,她分别在不同的城市收养过不同的男童。除了家焕和罗启欧之外,她还收养过一个7岁的男童和一个14岁的男童。最奇怪的是,她都给他们起名为罗启欧。”彭阔拿出了孤儿院的记录。
“也就是说,她一共收养了四个男孩儿。可是除了死亡的家焕之外,另外的两个男孩儿在哪里呢?”我问道。
“我调查过很多人,包括以前和方仪萍做过邻居的人,他们都说她为人低调,行踪神秘,他们总是看到她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可是她邻居嘴里所描述出的男孩儿的相貌却是完全不同的。说明在她身边陪伴她的养子应该是不同的男孩儿。”
“我弟弟家焕6、7岁的时候已经死亡了,18岁的少年也死于自杀,我相信,方仪萍收养的另外两个男孩儿也凶多吉少了。假设方仪萍收养的男孩儿都死于非命,那么她为什么收养他们,又令他们死亡呢?”家奇在试图作出猜测。
“畸形儿的相貌丑陋而又恐怖,在当年他们居住的小镇引起了轰动,于是他们两夫妻就搬到另外的城市居住,为了不再忍受风言风语。说不定畸形几才是这一切事端的根源!”彭阔推测着。
12黑影
“蒙蓝哥!你快来我家!我很害怕,我不敢出去!”半夜里,潘多多的电话把我从梦中惊醒。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你快过来,求求你,快来救救我!”多多的声音一直在颤抖。
我赶快穿上衣服,开着车,飞车到多多的家。
一打开门。多多满脸泪水地一下子抱住我。
“蒙蓝哥,我看到那个跟踪我的‘黑影’了,他太恐怖了。”多多浑身都在颤抖。
“我半夜起来去厕所,打算继续睡觉的时候,发现外面下雨了,我就到窗边想把窗户关好,没想到,我在窗口看到一张非常恐怖的脸!那个人的眼球是凸出来的,而且几乎没有黑眼球,都是眼白,他的嘴唇上是翻开的,两排牙也是向外凸出着,他的鼻孔是朝上长的,他简直就是一只野兽!太可怕了!”多多显然还沉浸在噩梦中。
“那个‘黑影’有没有伤害你?”
“那倒没有,我们在窗子里对视了几秒之后,他马上就像疯了一样跑开了。”
“你说的‘黑影’的相貌怎么这么像……”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我把多多带到了梓茄的家,以免多多一个人在大房子里感觉到恐惧然后我联系了彭阔和家奇,告诉他们“黑影”的事情。
13遗传学家
多多在别墅的花园里画着一张黑白色的素描,素描上的男孩样子恐怖,我坐在客厅,喝着我最喜欢的功夫咖啡,等待着。
突然!一个黑影从多多的背后慢慢靠近她,多多没有停下自己手中的画笔,她继续画着,黑影看到素描,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叫喊声!像发了狂一样跑向花园的门口。
“罗启欧!”家奇就站在花园的门口,挡住了‘黑影’的去路。他就像疯了一样张开大口要咬住家奇。“罗启欧!”抓住
“黑影”渐渐安静下来,却还是一直用手遮挡着自己的脸。
多多慢慢拿下了“黑影”遮挡在头上的大帽子,为“黑影”擦着眼泪。
这时,彭阔带来了一个老者,“这位就是专门研究畸形儿的遗传学家郑家明教授。”彭阔介绍着。老者也向我们点头示意。
“小黑!你怎么跑出来了?”郑教授走到“黑影”身旁。
“我知道他的样貌会吓到别人,所以我平时都让他穿带着大帽子的黑色衣服,这样他不会吓到别人,别人也不会歧视他,伤害他。”郑教授的到来,解开了我们心中的疑问。
“我在10年前,去古罗市出差的时候,偶然在街头看到一个被人殴打的小孩子,就是小黑。他样貌丑陋,一直流浪,精神状况也异于常人。他从来没说过一句话。只会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叫喊声。我推断,他是由于曾经遭受过虐待而造成了精神创伤才拒绝说话的。他的智力水平也比一般人低很多,他甚至根本学不会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于是,我把他带回了我的研究所,进行畸形儿的研究,同时,也可以让他免受陌生人的嘲笑和歧视。”郑教授回忆着。
“原来,他真的是当年方仪萍和罗志所生的畸形儿罗启欧。”家奇感叹着。
多多把罗启欧的素描拿在手里,微笑地看着他,“黑影”也终于温和了下来,从多多手里拿过自己的画像,像是仔细地观察着。
14当年
“经过指纹检测,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确定,村屋和后巷的案子,还有方仪萍的案子,凶手都是罗启欧。”我拿着检测结果给家奇看。住过的房子里找到了另外两个男孩儿的尸体。寻尸犬可真厉害。“两个男孩儿的骸骨上都有明显被虐打的痕迹,多处骨折损伤。应该都是方仪萍做的,”家奇拿着警方拍摄的现场照片给我看。
“法医馆的精神分析专家曲锐聪老师在试图引导罗启欧说出事实
”说出?可是罗启欧智力低下,而且他由于长久地拒绝说话,他的声带功能已经退化了,他根本就不能说话了啊。“家奇说道。
”你别忘了,罗启欧很擅长画画。他跟踪多多的时候,曾经在多多家花园的墙壁上画过多多的画像。曲老师是希望通过催眠的引导方法,让罗启欧把当年的事情画出来。我想罗启欧童年时代的遭遇肯定和这一连串的命案有关。“
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曲老师、郑教授和多多一直陪伴着罗启欧。在大家耐心的努力下,他终于用画笔把当年的事实真相都画了出来。
当我看到那些画的时候,内心里却觉得很悲哀,一个天生的畸形儿使他的父母蒙羞,遭到身边人的耻笑,于是,虚荣的父亲天天生活在虐待自己畸形儿子的发泄式的情绪里。直到有一天,他的儿子再也不堪忍受虐待,开始反抗。却在无意间把自己的爸爸失手推下了楼。妈妈看到恩爱的丈夫被畸形儿子害死,终于无法忍受多年来被人嘲笑的耻辱,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畸形儿子的身上,她要杀死给自己带来如此多的灾难的儿子,畸形儿子逃跑了,却留下了永远的心理创伤。流浪的过程里,畸形儿子也受尽了侮辱和残忍的虐待,直到被研究畸形儿的教授收养。
这一切,对于当年只有5、6岁的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多多,你去郑教授的研究所那些畸形儿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有一个一直躲在角落,遮挡要不是小黑偷跑出来,找我,他就不会饥饿到去吃肉。更不会遇到当年要杀他的母亲方仪萍。“中有些事情是躲也躲不过的。也许方仪萍也根本就没有想到,她辗转了那么多城市,杀了那么多被起名为罗启欧的养子。发泄了心中的怨恨之后,她最后还是死在了自己儿子的手里。她左眼下面的黑痣。她当年因为要砍死小黑而在追赶过程中摔断的腿,都成为日后小黑偶然遇到她,又认出她的标志。他们母子注定有这么一段孽缘。彭阔也来到了戈多咖啡馆,听到我和多多的对话。
”我看,罗启欧会疯狂杀死他的妈妈也不是因为怨恨或者愤怒,只是因为他很恐惧而已。因为他妈妈当年在看到自己的丈夫堕楼之后就疯狂地要杀死他的陰影,这么多年一直在他的心中无法忘记。这故事简直都可以编成小说了。“家奇手里拿着咖啡,慢慢地喝着……
民间异事之蚊子戏
不知哪个朝代,有个姓张的书生,为逃避战乱,带着新婚的老婆背井离乡,几经辗转来到了武昌府辖下的一个县。张书生安顿下来后,开了学堂,靠教书为生。
这年刚进头伏,张书生上集市去买西瓜,可回来时,却见老婆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张书生心里一慌,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很久,老婆才道出原委:张书生出门后,有个衙役模样的人上了门,说是清查外来人口户籍,见张氏一人在家,起了邪念,动手猥亵,犯下事后扬长而去。
张书生听了只觉得天昏地暗,义愤填膺地问:“你是否记得那人的模样?”老婆点了点头,说:“五短身材,肉墩脸,朝天鼻,长尖嘴……”老婆一边描述,张书生一边作画,没一会儿,张书生便展开画像,问:“毁你清白的是不是此人?”老婆哭着连连点头。
张书生怒火冲天,拿着画像,四处询问,可乡亲们纷纷说不知此人是谁。后来一直问到衙门,却被告知此人并非衙门中人。张书生决心将此事追查到底,于是便关了学堂,全力追查婬贼。
这天傍晚,久查无果的张书生只身一人来到河边散心。正想着心事,冷不防身后有个瘦小的身影凑过来,瓮声瓮气地问张书生:“这位兄台,你怎么像失了魂一样,瞧你身上都爬满了蚊子。”张书生这才觉得浑身奇痒难忍,他赶紧抖动短褂,赶走了蚊子。
那人笑了,说:“被蚊子叮咬,却不出手打死蚊子的人,我还是头一回看到。”张书生叹了口气:“蚊子喝点血算得了什么,只恨它们不能咬死我……”
那人一愣,追问之下,张书生把老婆受婬贼凌辱的事说了。那人“哦”了一声,说:“难怪你寻不到此人,算你倒霉,你找不到他的。”张书生疑惑地问:“难道你认识那婬贼?”那人点了点头。
张书生两眼放光,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说:“快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定要将他扭送官府查办!”不料那人连连摇头,说:“这事儿本地官府管不了,也没能耐插手,除非我亲自出马……”说到此,那人赶紧收声,生怕说漏了嘴。
张书生很好奇,将那人细细打量,可没看出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等张书生问话,那人突然笑道:“我只是一个唱戏的,虽说有本事制服那婬贼,但我们有我们的规矩,叫井水不犯河水。这样吧,念在你这人心善的分上,我帮你唱出戏,声讨那个婬贼吧。”张书生听了,一声苦笑,暗道:“唱出戏有什么用?”但人家的好意难却,张书生只得连声道谢。
一晃半月过去了,本地搭台唱戏的班子倒是不少,可没听到一丁点关于声讨婬贼的戏文。张书生大失所望,不再指望那个“戏子”。
有天夜里,张书生怀揣着一壶酒,在小河边喝得晕乎乎,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兄台,好久不见了,一个人喝酒多闷,不如我俩共享。”还没等张书生醒过神来,那人便毫不客气,抓起地上的酒壶仰脖就灌。
看到这个唱戏的,张书生气不打一处来,夺过酒壶,白了他一眼,说:“上次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帮忙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
那人很不高兴,说:“那出戏已经唱了足足半月,方圆数十里都已传遍,你怎么说没一点动静?”张书生连珠炮似的发问:“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你在哪儿唱的?哪个戏班?戏名是什么……”
“我这戏不同于一般的搭台戏,也难怪你听不到动静。”那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罢了,我最怕别人说我不守信用,告诉你吧,我这出戏是蚊子戏,如若不信,我马上把戏班子唤来给你唱一出。”正说着,那人嘴里突然发出蚊子叫般的“嗡嗡”声,声音越来越大,震得张书生耳朵发麻。
没一会儿,只见从四面八方聚来一团又一团的蚊子,黑压压一片,看得张书生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多时,那人发出短促有力的一声“嗡”,就好像戏班子开锣的声音。成群的蚊子接到号令,齐声“嗡嗡”。那人指着盘旋在头顶上的蚊子,对张书生说:“你竖起耳朵听,看我有没有骗你!”张书生屏气凝神,蚊子的“嗡嗡”声变成了唱词,虽说没有戏台上唱戏那般余音绕梁,但也听得真真切切,只听那些蚊子唱道:“黄金甲,大恶霸,婬人妻,目无法,神明知,天公查,五雷轰,宝塔压……”
张书生直听得热血沸腾,暗叹此人真乃奇人,居然能招来蚊子唱戏,可这戏唱了又有什么用呢?
唱着唱着,蚊子的“嗡嗡”声戛然而止,不远处的小河里猛地传出“稀里哗啦”的声响,只见从河里爬上来一个矮墩墩的汉子,把张书生吓了一跳。那汉子一上岸便怒气冲冲,指着张书生身边那人说:“文公子,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却纵容子孙到处说我坏话,害我受千夫所指,一直趴在这臭水河里不敢露面,这笔账咱们得好好算算!”
张书生这才知道,眼前这人叫文公子。他再仔细打量那汉子,不由得瞪大了眼,这人五短身材,肉墩脸,朝天鼻,长尖嘴,不正是侮辱自己老婆的婬贼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书生正要上前揪住那婬贼,却被文公子一把拉住了,他小声说:“不瞒你说,这个婬贼其实是一只黄壳甲鱼精,与我素有过节,这一次我会跟他来个了断的!”
说罢,只见文公子冲那甲鱼精一抱拳,说:“小的们不懂事,都怨我疏于管教,你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甲鱼精吼道:“办不到!此事瞎子也看得出来,就是你在背后指使,你们这些讨厌的吸血鬼!”文公子有些冒火了,冷笑了一声,问:“就算是我指使,你又能如何?”甲鱼精恶狠狠地说:“我自然奈何不了你,但你别忘了,你们这些吸血鬼还得在水里出生,水下是我的地盘,到时候,我会将你们斩草除根!”
话音刚落,成群的蚊子突然尖声嗡叫起来,那文公子更是火冒三丈,二话不说便朝那甲鱼精扑去。
二人扭打在一起,文公子身体瘦小,却异常凶悍,那甲鱼精看似威猛,却节节败退。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张书生见状,也朝那甲鱼精扑了过去。
哪想到那甲鱼精扭头猛地朝张书生一撞,张书生被撞得腾空飞起。就在文公子走神的那一刹,甲鱼精竟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文公子痛得惨叫一声,头顶上那成群的蚊子发了疯似的朝甲鱼精飞去。只听甲鱼精一声号叫,“扑通”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看到眼前的情景,张书生不禁问那文公子:“你到底是何方高人,怎会有如此能耐?”文公子揉了揉胳膊,笑道:“你怎么还没明白,人能治得了这甲鱼精吗?我叫文公子,不是你所说的高人。”张书生恍然大悟,文公子其实就是蚊公子啊,原来此人是个蚊子精!
张书生稳了稳神,问:“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会帮我除掉这婬贼?”文公子摇摇头,说:“当初我根本没想到要帮你,但这甲鱼精实在太可恨,竟号令它的子孙吞噬水中的幼蚊,我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但一直找不到借口,因此便借助你的冤情,找个茬儿,这一来,我除掉它便师出有名,不至于被其他精怪所诟病……”
这下,张书生彻底明白了。道别的时候,文公子小声对张书生说:“从今开始,我们与甲鱼一族便势不两立了,没办法,这便是天道循环。告诉你一个秘密,往后你若炖甲鱼吃,久炖不烂的话,抓几只蚊子放进去,很快就会烂掉……”
宝镜异事
话说隋炀帝大业八年,王度见皇帝暴虐,朝政腐败,就辞官返家了。回家途中寄住在好友程雄家里。这天一早,王度漱了口,洗了脸,刚坐下来揽着自己的那面宝镜梳发,只听见背后“扑通”一声。王度转身一看,见程家丫鬟鹦鹉莫名其妙地跪在门口,一脸诚惶诚恐。她花容失色,体似筛糠,直打哆嗦。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站起来,嘴里碎碎念叨着什么,头也不抬地出了房门,竟连洗脸水也不倒了。
鹦鹉是程雄的贴身丫鬟,十七八岁,长得俊目细腰,花容月貌。王度见她吓成这般模样,心存疑惑,在屋里转了一圈,猛然间瞥见那面宝镜,一拍脑袋道:“是了!莫非……她是妖怪?”
原来,那面宝镜是好友侯生送给王度的。该镜横阔八寸,椭圆状,背面正中卧一只麒麟,为镜鼻;绕着麒麟按东南西北四方列有龟龙凤虎四大祥兽;最外一圈则围绕二十四个字,乃是廿四节气的象形字。据说这是轩辕十二镜中的第八镜,有它在身边,诸邪不侵。
问了程雄才知道,两个月前,有个客人在他家小住,随身带有丫鬟一名。当时这丫鬟正病得凶,那客人起身时,她尚动身不得,于是就留下她当了程家的丫鬟。这丫鬟就是鹦鹉。
王度沉思片刻道:“小弟藏有宝镜一面,今晨揽镜时,她一见镜就惊慌失措,想来非妖即怪,程兄既然也不知她的底细,却容小弟试上一试。”
于是王度取来宝镜,揣在怀里,派人将鹦鹉叫来。不一会儿鹦鹉进两步退一步,战战兢兢走了进来。王度自怀里取出镜来,正要打开布包,鹦鹉已脸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里叫道:“大人饶命!主人饶命!小的什么都说!”
王度收起布包,缓缓说道:“要饶你的命也可,你当先老老实实交代,随后化出原形来,否则定让你不得好死!”
鹦鹉跪在地上簌簌发抖,沉吟半晌,眼泪汪汪道:“小婢乃千年老狐,华山府君见我已能变幻,就将小婢驱逐出来,许配给了柴华为妻。不想柴华为人粗鲁,小婢与他情不投意不合,于是逃了出来,路上被一姓李名无傲的男人抓住。小婢一急二累,竟然病得不轻,这才留在此地,成了程家丫鬟。小婢虽是老狐成精,却从未害人,只想做个普通人度过此生,岂料竟遇到这面天镜,要逃也无路啊!”说到这里,她大哭起来。
王度见她说得可怜,语气缓和下来,对鹦鹉道:“你若真的未曾害过人,虽是老狐,老天也自有好生之德,说不定能遂你的愿呢。”程雄在一旁道:“王兄此言差矣,人无害妖心,妖有损人意,却是轻饶不得。”
鹦鹉抹干眼泪,楚楚可怜道:“小婢自知逃匿幻惑,神道所恶。主人要小婢死,小婢不敢不死,只求主人赐小婢一醉而死吧。”程雄遂吩咐摆出酒菜,请来邻居朋友,让鹦鹉入席与大家一起饮酒。
鹦鹉已知自己气数将尽,一改惊慌恐惧,反而有说有笑。酒过三巡,鹦鹉已醉态娇慵,星眸微展,站起身来弯腰一拜道:“平日里多有得罪,且容小婢为各位跳个舞、唱个歌助兴。”说完了,踉跄着脚步翩翩起舞,边舞边唱:“宝镜宝镜,哀哉予命!自我离形,而今几姓?生虽可乐,死必不伤。何为眷恋,守此一方!”唱完,又向在座各位拜了一圈,然后扑地倒下,转眼间化成了一只毛色好像火焰一般的赭黄色狐狸,歪头死去。 此事虽说让人伤感,却也无可奈何。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王度已回乡多日。这天,一个名叫袁侠的中年人前来拜见,道:“兄弟此来,一是想见识见识王兄的宝镜,二是带了一柄宝剑,也请王兄指点。”
只见袁侠的宝剑长四尺,剑连于靶,靶盘龙凤之状。左文如火焰,右文如水波,拉出剑身一看,宛如一条银电,寒光耀目,冷气侵肌,实乃非常之物。据袁侠说,每月十五,天地清朗,若将此剑置之暗室,其光可照数丈。
王度大喜道:“今天不是正好十五吗?何不今夜就试上一试?”
果然这天天地清霁,王度与袁侠一起进了暗室,请他拔出剑来,自己取出了宝镜。谁知此镜一取出,镜面立即寒芒耀彩,光照一屋,而那把宝剑在它的映照之下,反变得黯淡无光。
袁侠大吃一惊,连叫:“请快收镜,请快收镜!”说罢收起剑,拱拱手,头也不回地走了。王度觉得这事颇为蹊跷,莫非这厮意图伤害宝镜,见此镜实在太过神奇,不仅伤不了它反而会伤及自身,便一走了之?这人已走,王度也只是心里这么一闪念。回想前后,这厮倒真有三分妖气。
岂料怪事再次发生。才过了小半年,王度家门口来了一个尼姑,生得又矮又胖,蚕眉细眼,巨鼻掀唇,穿着一身黄麻布的短装。王度的弟弟王量正好出门,见她长得古怪,便邀她进屋吃斋。那尼姑举手行礼,谢了布施,上前一步说道:“贫尼净莲,施主尊宅内似有镜子一类的宝物,不知可否借与小尼一观?”
王量吃了一惊,道:“大师何以得知?”
那尼姑道:“不瞒施主,小尼胡乱学过些符咒法术,颇识宝气。数月前夜间经过施主家,见到屋上碧光连日,绛气属月,此宝镜之气也。”
王量请示了哥哥,取出宝镜,交给尼姑。尼姑边看边道:“这镜有好几种灵相,想来施主尚未得知。若以金膏涂在镜面上,再用珠粉擦拭,举起它来照太陽,就连墙壁都照射得透。”
王量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心里也想一试。但王度认为此宝镜难得,岂可轻试?所以未照此去做。王度对弟弟道:“兄弟,不是做哥的多嘴,此尼姑来历不明,想起前日那个自称袁侠的人,可能对宝镜不怀好意,咱们以后得多加小心,别再将宝镜轻易示人。”
大业九年秋,朝廷突然命王度出任芮城县令,王度只好赴任。一路边走边玩,也不急在一时。这天他独自一人上山,不料迷了路,来到一处险峻的山崖,天色已晚,只好在一间石屋里将就过夜。这屋窄小异常,只能容纳三个人。不久又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腰板微驼、满脸皱纹的老婆子,另一个是个白眉白须、又黑又矮的老汉,两人也说是迷了路,前者自称“山婆”,后者自称“毛生”。
那山婆道:“王公既然做官,想来是个达人,天底下人与万物皆为物,干吗非要让万物服从于人?大伙原应该一律平等,和谐共处才是,你说对不对?”
王度道:“此话虽有几分道理,然而古人有云,天生万物,唯人为贵。万物之中有拂人者,难免会得不到人的爱惜,实属情有可原。”
毛生插嘴道:“王公此言差矣,孟子有云,‘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什么叫‘几希’?就是‘一点点’的意思。既然差不多,为什么鸟兽一定要为人摆布?”山婆也抢着说:“正是正是,连《尚书》里都说,唯天地,万物父母。可见人与万物同是天地这个父母生的。既然是一母所生,理当姐妹兄弟相称才对,为什么非要让人为尊?岂有此理!”
王度笑道:“想不到二位还深谙孔孟之道。只是刚才山婆说‘天地,万物父母’,后面那句‘唯人,万物之灵’却落下了。”
那山婆一脸的不高兴:“我听说王公曾经害死过一位名叫鹦鹉的好姑娘,她得罪你什么了?你倒说来听听。”王度没料到有此一问,满脸羞愧道:“哦,你说的是小丫鬟鹦鹉吗?她是一头千年老狐,倒没得罪于我,只是她的主人容她不得罢了。”
山婆激动异常,猛地起身,喝道:“实话告诉你,老婆子便是前日去你处的老尼姑净莲,你的那面镜子害人匪浅,今晚你已落在我们手里,就让我们毁了它不再害人吧!”
那毛生也站起来冷笑道:“我袁侠原想用我的宝剑砍了你那面害人镜,不料终非它的对手。小妹鹦鹉已经死于你手,难道你还想再用镜子杀死我们不成?”
王度这才猛然醒悟,原来他们与鹦鹉是结义兄妹,自鹦鹉死后,他们一直在找他。两人早先曾幻化成袁侠、净莲,一个试图砍碎他的宝镜,一个妄图骗他上当毁掉镜面。
这时,他们两个一前一后,一个拔出宝剑,一个已经上前一步来夺他的随身包裹。王度的武艺也不弱,见他们冲过来,立即一个滚翻逃出石屋,悄悄取出背囊中的宝镜,倏地一下亮出来。一阵光芒起处,两人吓得尖叫一声,俯扑在地,一个变成了一只背甲很高、身披绿毛的大乌龟,足有圆桌面大小;另一个变成了一头白猿,身量不过半人高下,遍体生着雪白锦毛,火眼金瞳。二兽双双当即毙命。王度原本无意杀生,只为自保,不料宝镜厉害非凡,一害两命,心里十分难受。然而事已至此,只好将它们好生埋了。
此后王度一直郁郁不乐,然而上任总是要去的。
且说芮城县府衙门前有一棵古枣树,看上去郁郁葱葱,粗达数围,也不知有几百年了。历届官员都向此树祭祀礼拜,若是怠慢了它,灾祸立马要来。王度一到任,就有下人说了这事,王度认为这是婬祀,妖由人兴,早该断绝。当夜趁着身边没人,偷偷将宝镜悬挂在枣树枝上。
这天夜间约莫二更时分,猛然间听得雷声隆隆。王度探出头去,但闻整个天空都是炸雷的响声,震得耳朵阵阵发麻,电光不时地冲撞下来,一下击中那棵枣树。“嚓”的一声,七八团雷火挟着万道金蛇,由四外集拢,齐往树身打将下来。一条三丈开外的大蛇,紫鳞赤尾,绿头白角,额上有一“王”字,被霹雷一下击中,腥血泉涌,蛇头立被斩断。
王度知道妖孽已除,吩咐下吏掘开树根。树根下有一大洞,洞中搜得一张写有赤字的纸,上面大书:“不毁去贼镜为鹦鹉妹报仇,覆宗灭族,碎桀其身!莽幺。”没想到这名叫莽幺的大蛇竟是鹦鹉的结义兄弟。
接二连三的杀戮令王度有些心惊胆战,山婆与毛生二人的话声声在耳,王度心里琢磨:“人只是万物之一,有什么权利妄杀无辜?鹦鹉何罪?山婆、毛生、莽幺也只是想毁掉镜子保命,并不想杀我王度。我王度算什么东西?岂可妄借宝物而滥杀众物?”
大业十三年六月,王度去河南少室山游玩,途经一玉池。坐在池边好一会儿,心里又泛起山婆与毛生的话来,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取出宝镜,咬咬牙,扑通一声扔入井里。
眨眼的工夫,只见池水陡然沸腾起来,天空中隐隐然如有雷声。又轰然落地,四下奔流,一条长有丈余的怪鱼落在地面,不断跳跃。只听得那鱼有气无力道:“尊驾……尊驾大概是王度了?在下……在下焦大,我们结义兄妹五个,竟然全数丧命于此镜之手。鹦鹉死后,兄弟们……兄弟们发誓要毁去此镜,唯有在下……在下反对,我真……真不明白,为什么人类总要平白……平白杀戮我们?天啊,你要亡我,夫复何言?”随即大吼一声,当即气绝。
王度没料到自己又酿成杀生之祸,很是自责伤感,同时又为鹦鹉兄妹之间的义气所感动,一时无语凝噎。古人云,率义之为勇。妖之间的情义如此深重,许是多少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所不及,而人类竟还无缘无故残害那么多世间之物!
自此之后,每每夜间,当地人总能听得池中有悲鸣,清亮纤远,声若剑啸,过了一会儿后声音渐大,犹如龙咆虎啸一般,好久才停歇。也不知是宝镜在悔恨自己的过失,还是焦大之魂在向老天爷诉说他们的不白之冤。
棺材楼的奇异蓝火苗
1977年夏天,霞里公社工商所的办公楼破败不堪,需要重建,经请示领导,在新楼建好之前暂时搬到西街街头的棺材楼上班。全所4个人,只有所长老张是外地的,其他3人在本地都有家有室,下班之后都回家食宿。老张清理了二楼的一间房作为自己的宿舍,以所为家。搬到棺材楼上班后的第三天,3名同事上班许久,仍不见老张身影,感到十分奇怪。老张办事雷厉风行、纪律性强,虽然他嗜酒出了名,但就算他昨晚喝酒,凭他的酒量不会醉到日上三竿,于是,3位同事就去敲老张的房门。敲了许久都不开门,大家破门而入,只见老张手握一个酒壶,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已经全身冰凉。
很快,老张死在棺材楼的事件轰动了全县。棺材楼闹鬼的传闻由来已久,现在似乎得到了证实。老张1944年参加革命,是南下干部,解放前夕已官至团长,“文革”前曾任本县的县长,“文革”中被冲击靠边站,“文革”后上级让他官复原职,他不想干,就给安排了个工商所所长职位,现任的县领导基本上都曾经是他的老部下。
县委书记亲自指定副局长安录负责案件的侦破。
安录带领专案组奔赴距县城50里外的霞里公社。棺材楼是长条形的四层青砖建筑物,矗立在一片低矮的民房中,远远看去,形状犹如棺材。它建于20世纪40年代,主人是一个刘姓大地主,建国后被镇压了,其两个太太在楼里悬梁自尽。棺材楼也充公了,但从此楼里就开始闹鬼了,有人半夜上茅厕的时候,听到楼里传来凄惨的哭泣声,还看到两个长发的身影在楼顶起舞。现在,老张莫名其妙地死在里面,更让棺材楼显得诡异莫测。
公社派出所封锁了现场。经过技术分析,房间地面上留有老张、他的3个同事以及接到报案后到过现场的公社派出所公安人员的脚印。经过走访,证实工商所的3个人都没有作案时间。安录向县委书记建议对老张实施解剖检查。县委书记流着泪说:“老领导走了还要挨上一刀,捉到了凶犯,非剁了他不可!”
经过解剖化验,证实老张的嘴里、喉咙、胃里都有“敌敌畏”的残留物。又检验了酒壶,里面剩余的酒也含有“敌敌畏”成分。“鬼害”一说不攻自破。当时“文革”刚结束,人们还有比较强的阶级斗争意识,自然往敌特破坏方面去想。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平时连外人都少见一个,谁又是敌特呢?公安局长指示:“查这个地主的后人,他们肯定对当年镇压其先人心有仇恨,如果是这样,那就真正‘闹鬼’了,这个‘鬼’就是阶级敌人不散的陰魂!”
地主还有一子一女,他们在父亲被镇压后,被撵出棺材楼,住在棺材楼旁边两间低矮的瓦房里,因为地主崽的身份,鲜和人往来。儿子名叫刘祖,40多岁,长得虎背熊腰;女儿名叫刘水,30多岁,穿着褴褛,但模样标致。说是查他们,其实就是直接抓来审讯。开始他们都不承认,说当天晚上兄妹俩都不出门,但都只是两人互为证明,没人旁证,不可信。后来局长知道后,打来电话批评:“你们为什么放着专政手段不用?”专案组对兄妹俩一动刑,他们就承认了:兄妹俩一直仇恨政府,见政府人员搬到棺材楼里居住,便密谋采取行动发泄不满。那天晚上,哥哥从棺材楼一楼侧面的窗口爬进去,悄悄将一小瓶的“敌敌畏”倒进老张的酒壶……
专案组住在公社派出所。当天晚上,安录睡不着,就出门在院子里踱步。虽然凶手坦白了,但他没有一丝欣慰,一是为老领导冤死而心绪难平,二是案件虽然取得了重大突破,但他总感觉有不对头的地方。刘祖开始的时候说下的是老鼠药,审讯人员叱喝是老鼠药还是“敌敌畏”,他就改口说是“敌敌畏”。
夜幕中,安录突然全身呆住了。棺材楼的二楼飘忽着一团蓝色的火苗!他揉揉眼睛,再看,没错,那团火苗飘忽不定!他断定这个时候棺材楼里是空无一人。他来不及叫专案组的同志,拔腿就奔向棺材楼。等他赶到的时候,棺材楼里已经没了火苗,漆黑一片。他打开门,一手握手电筒一手握手槍冲了进去。几只老鼠见到亮光,四处逃窜。原来老张住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异样,除了床铺、书桌、椅子,还有他生前穿过的一件蓝色上衣挂在墙上。安录肯定自己没有眼花,真的看到一团蓝色的火苗在这间房里飘忽,真是匪夷所思!下楼的时候,他拿手电筒无意识地往一楼的窗口照去,窗口上结满了蜘蛛网。
第二天一早,安录再次审讯刘祖。他和蔼地说:“你要对自己的命负责,要是说谎,谁也救不了你。”刘祖惊恐地看着他。安录要他把作案的经过再说一遍,刘祖的叙述和原来的一样。安录说:“你神了啊,竟然能从结满蜘蛛网的窗口爬进去而不破坏蜘蛛网。”刘祖扑通跪下,大哭说:“我被打得受不了才那样说的……”
安录马上赶回县里汇报情况。局长不假思索地说:“阶级敌人亡我之心不死,我们不要被他们蒙蔽了。”县委书记说:“安录,我支持你,这个案件不能这么简单就结案。”
安录当天就赶回霞里公社,对专案组说:“疑点太多,还不能结案。”这天晚上,他又独自在院子里踱步。临近半夜,他面前突然冒出一个黑影,把他吓了一跳。
“局长,我叫鲁阔。”黑影说,“我来揭发凶手。”安录把他带到房间。鲁阔50来岁,是住在附近的农民。鲁阔说,老张被害的那天晚上,他亲眼看到邻居鲁山进过棺材楼,从大门进去的,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
安录马上带领专案组抓捕鲁山。30多岁的鲁山不承认害死老张。安录问:“老张认识你吗?”
鲁山说:“不认识。”
安录厉声逼问:“既然他不认识你,那天晚上你进棺材楼干什么?”鲁山马上脸色苍白,支吾着答不上来。
安录厉声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鲁山吓得尿了裤子,坦白了:那天晚上,天黑不久,他看到老张只是轻掩上门就出去散步了,就跑上去推开门,把“敌敌畏”倒进一楼办公桌上的酒壶里,出来掩好门就回家了。那时天已经全黑,他以为没人看见。
“老张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死他?”
“我想嫁祸给刘祖。”鲁山说:“10年前我想讨刘水做老婆,她嫌弃我是文盲,3年前的一天夜晚,我翻进他们的家,想强暴她,被刘祖暴打一顿……我是贫农的后代,他们不敢举报我,但我一直在找机会报复。老张搬进棺材楼里住,我觉得机会来了,我给老张下毒,你们肯定先从阶级敌人里找凶手……”
第二天,专案组在棺材楼—楼地面上众多的脚印中发现了鲁山的脚印。化验酒壶的壶盖,发现上面有鲁山的指印。
晚上,安录独自去了鲁阔的家。他对鲁阔直截了当地说:“老哥,鲁山去棺材楼的那天晚上,我知道你在亲家那里喝酒,醉了一宿。”
鲁阔脸色暗淡了,他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的确没有亲眼看见鲁山进棺材楼。”他停顿了一下,激动地说关键是他的确进了棺材楼,是他投的毒,至于谁看见都不重要,是吗?“
安录说:”很重要,猜测和传言都不是证据,我们需要实实在在的人证。“
鲁阔沉默许久,才轻轻唉了一声,说:”是鲁程,也就是鲁山的爸爸看见的。他知道儿子投了毒,但不想失去唯一的儿子,不想揭发。听说地主崽被抓了,要以命抵命,他脑子再也静不下来了,儿子杀了人,却让别人偿命。他不敢去找你,他懂得虎毒不食子的道理,就找到了我,希望转个弯,儿子就不算是死在他手上了。“安录听了震惊万分。他呆了许久,才想起那团蓝色的火苗,问鲁阔:”你找我揭发的前天晚上,去过棺材楼吗?“鲁阔摇头说:”没有,那天晚上,鲁程来我家,我们在黑暗中谈了一整宿。“
轰动一时的棺材楼谜案终于告破。一年后,安录当了公安局长。
安录在1992年退休后,回到乡下老家住,回想起棺材楼谜案感慨万分,他总是在说:”其实这个案件还有未解之谜,那团蓝色的火苗我至今还是弄不明白。“
民间异事之义猴报案
明朝时,建宁知府郭子章在去上任时路过前桥山,他见四周崇山峻岭,峰峦叠障,满目苍翠,便令轿夫停轿,步行赏景。正在此时,一只猴子从山上急奔而下,跑到郭子章一行人面前,逐一审视,并啼叫不止。
随从担心猴子伤着郭子章,便急忙威吓驱赶。可那猴子依然故我,且叫声更加凄厉。郭子章见此猴有些异样,像是被人驯化过的,于是令随从住手,仔细观察它的动静。只见那猴子审视完众人后,转身向山上慢步跑去,边跑还边回头等待。郭子章觉得事有蹊跷,就令一名差役随猴上山,那猴见有人跟来,飞速向山上跑去。
不一会儿,差役抱着猴子急匆匆地跑下山,向郭子章报告说,猴子将他带到山上一片树丛之中,那里有一男子已死去多日,面目难辨,身上没有钱财,只有一些耍猴用的小家什。
郭子章听后,略作沉吟:“看来这是桩凶杀案。这猴想必是死者生前所驯养,主人遇害时,它十有八九在现场,应该能记得凶手的模样。”当下令人将猴子带到府上好生喂养。
当晚,郭子章难以入睡。这是他上任后遇到的第一桩凶杀案,能否明断,对自己的政绩和在百姓中的口碑影响极大。可这案子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只猴子,如何才能靠它抓住凶手呢?少顷,他猛一击掌,准备第二天升堂审猴。这本是件怪诞的事,必定会引起人们的好奇心,届时来旁观的人肯定少不了,这猴子说不定就能从人群中认出真凶。
第二天早晨,郭子章唤来差役,让他们在大街小巷张榜告示,称他将连续三天审理猴子窃取库银案。果然如他所料,审案那天,府衙前人满为患。
郭子章端坐一旁,堂中摆着一把椅子,上有一只猴子正在四处张望。这时郭子章开始问道:“你这刁猴,快快招来,库银是不是你偷的?”猴子哪能听明白知府的话,对此毫不理会。郭子章又道:“你若是拒不招来,本官就要大刑伺候了!”这猴子仍自顾自的在人群中巡视。
此时,一轿夫模样的男子说:“知府老爷莫不是疯了?这样审猴,可是闻所未闻啊……”话音未落,忽见那猴子从椅背上高高跃起,越过人丛向他扑去。轿夫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急忙用双手抵挡,随后便转身要逃。
郭子章马上令差役将轿夫拿下,押到堂前,然后厉声问道:“大胆刁民,知道本官为何拘你?”轿夫忙双膝跪地,连声求饶:“小人无知狂妄,冒犯了老爷……”
郭子章冷笑道:“言语冒犯事小,杀人越货事大。快说,前桥山上的男尸,是否为你所杀后抛尸?”轿夫本以为出言不逊激怒了知府,万万没有想到却在此时扯出命案,不由得心慌意乱,手脚发抖。正想抵赖,只听知府又说:“这猴子乃是死者生前驯养,颇通人性。它已辨认出你是真凶,你若再思狡辩,断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轿夫情知隐瞒不过,只得将作案经过一一道来。原来死者是当地人,平日里走村串巷,以耍猴为生。天长日久,倒也有了点儿积蓄。一日,耍猴人在一店中秤银,恰好被路过此处的轿夫看见,轿夫见财起意,便想谋财害命。他跟踪耍猴人到前桥山下,趁其不备将其打死,然后将尸体拖到山上的树丛中抛弃,携银逃跑。他自以为这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全被那只猴子看在眼里。于是郭子章当堂判决,处轿夫以死刑。
红尘异事之心中有鬼
胡局长最近几天有点郁闷,是心惊胆战的那种郁闷,胡局长实在不明白,自己包的那个女人白小微,怎么就和自己玩起了抓强盗的游戏?
胡局长进屋时,有人用一个木桶扣住了自己的头,接着是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身后,对方用低沉地嗓门问自己:“要钱还是要命,要不你就把你贪污受贿的事儿都招了吧。”胡局长脑子顿时就嗡了一下:钱和命都可以拿走,但贪污受贿的事儿怎么可能交代呢!
胡局长急了,一急,顺势就拉住了身后那硬邦邦的东西。别看胡局长吃得圆脑袋圆肚子的,可年轻时是练过几下空手道的。一拉,再一甩,身后那个蒙着脸的人,就被甩倒在了前面的茶几上。头无巧不巧地撞上茶几的顶部,整个人顿时就没了声息。
这人不会是死了吧,虽说是自卫,但死了人总不是好事。胡局长揭开头上的木桶,真傻眼了,居然是白小微。再一摸鼻息,已经没气了。胡局长慌了,这白小微,平时疯了点,怎么今天疯得这么离谱呢。
胡局长坐下来,擦了把汗,这回真完了!胡局长可不想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葬送在监狱里。
胡局长拨通了李副局长的电话。李副局长原来是胡局长的秘书,替胡局长做了许多该做和不该做的事儿,胡局长就扶他做了副局长。他们两个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李副局长接到电话,急匆匆地赶来了。
进来一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小微,李副局长就有些发愣,他是知道胡局长和白小微之间的事儿的。胡局长说:“我失手把她给打死了。”李副局长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问:“那现在您希望我做些什么呢?”
胡局长说:“帮我一起埋了吧,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我都想过了,白小微是一个孤儿,也没什么朋友。埋了估计就没什么事儿了。”李副局长点点头:“好。”
半个月后,白小微的一个姐妹到警局报案。说白小微不见了,希望能帮忙找找。可那姐妹和白小微也不常联系,根本无法判断白小微到底是失踪还是故意不想和她联络。
后来有一次在酒宴上,公安局局长把这事当笑话讲给了胡局长听,胡局长听着也微微一笑。他心里明白,白小微是不会把自己和她的事儿透露给旁人的,做小三,本来就见不得光。
一切都很平静,平静得仿佛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白小微这个人。
但有一天早上,胡局长醒来时,心头却莫名地有些紧张,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紧张。胡局长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一切,不都没有任何问题吗?
晚上,快11点了,胡局长吃完酒宴,眼神迷离地坐在车上,不时拍着脑袋,朝车窗外望着。马路上早已没什么行人了,胡局长看到一个人,穿着橘红色的外套,一头纷飞的长发,走在一侧。
这个人,很像白小微。还有那件橘红色的外套,他就给白小微买过!胡局长顿时就醒酒了,喊司机小刘,赶紧停车,倒回去!可倒了回去,马路上却是一个行人都没有。难道是鬼?胡局长的心头,猛地跳出这么一个想法。
这天,胡局长喝完酒又是深夜了,到家坐电梯上楼。他家住的是二十层,因为有点晚了,从一楼开始,电梯里就只有胡局长一个人。电梯一直往上走着,在十八层的时候,电梯停住了,然后门就开了。
门外,竟然有一个女人,在朝胡局长微笑。这次,胡局长看得真切,这个人,果真就是白小微,毫无疑问!
胡局长整个人立刻瘫软下来,那个晚上,胡局长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一次遇到,也许是幻觉,但当再一次遇到时,胡局长明白,这绝对不可能是幻觉,要么白小微还有孪生姐妹,要么,真的是有鬼!
胡局长特地去了趟当年收留白小微的孤儿院,孤儿院的负责人告诉他,白小微的父母死于车祸,她也并没有兄弟姐妹。
难不成,真的是鬼吗?
坐在屋子里,胡局长的神经绷到了极限,难道这个白小微是来索命吗?正想着,电话响了,胡局长接起电话心口一急,整个人就生生地倒在了地上。
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胡局长,我是白小微啊……”
胡局长死了,死于心脏病。没几个人知道,胡局长是有心脏病的。
李副局长是其中一个。
胡局长死后,李副局长接任了局长一职。
吃完下属们专门为他准备的酒宴,李局长就兴冲冲地跑回了家。
家里坐了一个男人,等他已经很久,看见李局长回来,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姐夫”。
李局长拍了拍男人的肩,递上了几沓厚厚的钱,笑着说:“兄弟,你们剧团的演员挺会演!也只有老胡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
人心,比鬼更可怕。
民间异事之白莲教
徐明胜,湖南人。上世纪70年代末,他参加工作后,在一个食品厂当驾驶员,专门跑长途。当时,长途汽运十分艰苦,特别是西南一带,到处荒山野岭,路况很不好,而且时常会遇到大风大雨,那个时候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开车。
有一年,徐明胜出一趟任务,拉着一车货赶路。到了湘西北的回龙一带,天气突然变坏了,狂风大作。他正开着车,忽然看到路边有人在招手,是个70来岁的乡间老者,说着一口很难懂的方言,说自己要回去,路还远,天气又坏,问能不能搭个便车。
如果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徐明胜真不敢答应,但见这老者一把年纪,衣着虽然极为简朴,谈吐倒是很大方,似乎是见过世面的人,身后还背着个竹篓,右手生着六个指头,便答应了。
他拉的是一车原料,厂里急用,路上也不能耽搁,如果误了期限,损失极大,因此赶得很急。等车到一个山口,前面有一间小客栈,门外空地上停了不少汽车。徐明胜已觉得又累又饿,便想吃口饭再接着赶路。他停好车,问老者道:“老伯,我要去吃饭,要不你也跟我一块儿去吃?”老者忙道不劳费心,自己带有干粮和水。
徐明胜只好自己进了客栈,一进门,里面热气腾腾,满是酒味,已经挤了不少人。服务员看见他,招呼说:“快进来坐吧,正好还有个铺。”徐明胜说自己不过夜,就吃个饭马上便走。那服务员一听就笑了起来,说:“客人,这天可走不得。你没看见那么多人都等在这儿?”
徐明胜一怔,问为什么,服务员说前面有一段是盘山公路,因为前些年砍树太多,所以土质变得疏松了,现在天气又要变坏,下起雨来很难保证会不会塌方,所以还是先在这儿歇着,等天晴了再上路为好。
徐明胜心想自己这车原料放几天,非烂了不可,这服务员只怕是想拉生意,这才耸人听闻,就说自己非得走。那服务员劝了他几句,他就是不听,胡乱吃了点东西就要出门。边上一个喝酒的汉子抬起头道:“小兄弟,人家可不是骗你,昨天下了场小雨,有个司机也和你一样硬要上路,结果从山道上摔下了山崖。你还是歇两天,等天晴了再走吧,毕竟性命要紧。”
可徐明胜已经打定了主意,自是谁也劝不转。他上了车,那老者见他要上路,便道:“小兄弟,天气不好,你还是在这儿歇一晚吧,我自己走回家就行了。”徐明胜说不是为了送老者回家,而是这趟任务实在很紧急,不能耽搁。
老者想了想,点点头道:“那上路吧,不过稍等一下。”说着,老者从背篓里摸出了一个小陶罐,下车去接了一罐水,然后进店里要了几截蜡烛头,一截点燃了放在陶罐里。蜡烛头只有一点微火,老者对客栈那服务员说:“小哥,麻烦你看一下,这罐子别让人踢翻了。”服务员一口答应,老者这才回来说:“上路吧。”
徐明胜不知他在搞些什么,心里有点嘀咕,发动车上了路。刚开出两公里,一道闪电劈下,又是一个焦雷,顿时暴雨如注,倾盆而至。徐明胜见突然下起了暴雨,心里不停叫苦,可是眼前却是一清二楚,虽然雨水不住打在挡风玻璃上,可是车子却平稳之极,简直就和开在坦途上差不多。他开了一程,心里也渐渐安定了,心想那服务员果然是在吓唬人,这么大雨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
他胆子也大了,一边开车一边和老者闲聊,只是老者的方言甚是难懂,徐明胜有一大半没听懂。正开着,前面的山路有个大拐弯,徐明胜刚拐过去,眼前忽然一黑,本来平平稳稳行驶的汽车突然间直打滑,车子也熄火了,竟然有滑下山坡之势。这一下把徐明胜吓得魂不附体,当时就怪叫起来,心想这回完了,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哪知他正要闭目等死,却觉车子忽然一稳,老者急急道:“快开车!”声音极是痛苦。他扭头一看,只见坐在一边的老者左手握住了右手五指,一张脸变得煞白。他不知又出了什么事,但眼见汽车稳了下来并没有坠入山崖,就拼命发动。每发动一次汽车,便听老者低低呻吟了一声,发动了几次,汽车总算重新爬上了路,他才松了口气。
最险要的一段刚才平平安安开过来了,平垣宽敞些的路段却差点出事,徐明胜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老者道:“小兄弟,你稍等一下。”说着,冒雨下了车。徐明胜听老者的声音十分虚弱,在这么大的雨里还要下车,不知他要做什么,仔细一看,只见那老者在山崖边拿石块将一个小水坑围了起来,又拿一根蜡烛头点着了放在里面。
老者再坐上车时,右手五指竟是血肉模糊,连衣服上也沾上了血,徐明胜吓了一大跳,不知这老者什么时候受了这么重的伤。他问道:“老伯,你的手怎么了?”老者苦笑了一下道:“也怪我,太自以为是,大意了。”
徐明胜没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者说他本来作好了法,能保证汽车一路平安地驶过这段山路。但显然放在客栈里的陶罐被人踢翻了,所以徐明胜才会突然眼前发黑,车子也打滑,幸好他及时托住,但手指还是受了伤。现在重新施了法,虽不能持久,下半程应该能平安。
徐明胜听老者说得荒诞不经,自是不信,但也不便说什么,等老者到了地方就让他下车了。
等回到厂里,厂长对他说:“小徐,我听广播里说张家界一带天气很不好,生怕你赶不回来,没想到你还真赶到了。”又压低了声音问道,“路上是不是出过车祸了?”徐明胜莫明其妙,说没有啊。
厂长说没出车祸,轮胎上怎么会有血手印?一听有血手印,徐明胜大吃一惊,心想难道路上真撞到了什么人,而自己并不曾发觉?他连忙走过去看,只见汽车的右边后轮轮胎上,当真印着一个血手印,虽然已经很淡了,但看得还很清楚,竟有六个指头。他向厂长说了那老者的事,厂长听了点点头道:“原来你碰上了白莲教。”
厂长说小时候听长辈说过,白莲教从古代流传下来,身怀法术,徐明胜碰到的很可能就是。
白莲教是明清时期的一种民间宗教,曾经有过好几次声势浩大的起事。《白莲教》是《聊斋》中的一篇,讲某个白莲教的人出门前,在堂上放一个盆,又用一个盆盖着,让弟子看守勿殆。他走后,弟子好奇,打开来一看,只见盆中贮满清水,水上浮着一个草编成的小舟,觉得好玩,用手一碰,小船一下倒了,他连忙扶起来,仍把盆盖好。等那人回来后,骂他不上心,弟子矢口否认,那人说:“刚才我在海上时,船一下就翻了,你还说没动过?”
此事与徐明胜遇老者一事几乎如出一辙。想来,那老者很可能也是白莲教的传人。
灵异故事之鬼孩儿
漫天的风雪夹裹些许冰雹猛烈地敲打着苏北大地,整整下了一天。傍晚,风停了,雪歇了,一钩残月悬挂空中,默默地注视着苍凉的原野,天地一色,任何细小的动静在这寂静的夜色中都显得尤为突兀。
80年代的苏北地区,地广人稀,这里的老百姓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做生意的人少之又少。
秦小元是我老家的一个汉子,血气方刚,脸大肩阔,身材魁梧。1983年时,他才37岁,靠卖咸鱼为生。这年冬季的一次遭遇,对于他来讲,永生难忘。
打开自己的土屋门,门外20多厘米的积雪倒进门内。他皱了皱眉,心里暗骂:这鬼天气,怎么跟夏天似的,说下就下,说停就停。原计划今天把刚腌好的一百多斤咸鱼送到三十公里外的县城,没想到下起了雪,送上一趟咸鱼时,就定好了的,今天要务必送到。现在咸鱼价格上涨得厉害,那边急着要,可怎么办呀,他急得在屋里团团转,最后还是一跺脚,拉起早就装好的满满一独轮车咸鱼走出家门。
一脚踩下去,积雪几乎淹没了小腿。秦小元仗着身体强壮,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村庄,两行深深的脚印混着深深的车辙蜿蜒地伸出村外。
田野中,到处白茫茫的一片,唯有靠路两边的参天白杨辨认方向。秦小元虽然到县城的路走了很多趟,今天还是很费力地去辨认路径。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已经是汗流浃背,秦小元把独轮车往地上一放,坐在上面准备休息一下。环顾四周,心头微微一颤,怎么这么巧,正好停在了那个让人心惊的废窑场旁的十几米远的路边上,一幕夜间行路人常看见的场景又跃入眼帘。
一群小孩儿在黑洞洞的废窑场入口处蹦蹦跳跳,个个白白胖胖,扎着两只小羊角辫,穿着鲜红的肚兜,血红的颜色在雪色的映衬下,更加触目惊心。这群小孩儿好像蚂蚁搬家,旁若无人地在窑洞里进进出出,井然有序,听不到任何说话声,也听不到脚踩雪地的吱吱嘎嘎的声响。
对于秦小元而言,这种情景他虽然在以前夜间行路时经常见到,但听老年人说过,这些小孩儿是挖河、挖窑场或是掘地时挖出来的棺材板,被人顺手乱扔。由于棺材板儿浸透了死人的血气和灵气,在一定的几率下,就会变化成鬼孩儿。碰到这事,千万不要正眼相看,也不要停留,应屏住呼吸,放轻脚步,慢慢地走过去,每次倒还相安无事。
今天无意间停在了这个鬼地方,又把鬼孩儿们个个尽收眼底,秦小元不觉得心头一沉,也顾不得劳累,拉起独轮车欲走。慌忙中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直直地趴在了雪地中,溅起一片飞雪,眼睛被雪眯得好一会儿才睁开,等稳住心神,秦小元忙拉起独轮车就走,却觉车子异常的沉重。微微的呼吸声从背后传来,转身一看,妈呀一声魂飞天外。独轮车上赫然出现了四个扎羊角辫的光腚小孩儿!两个侧坐在车把上,两个坐在独轮车厢上,白白的身体在月光的照耀下,发着陰森森的寒气。秦小元定睛看时,小孩儿们的黑色瞳孔突然放大,填满了整个眼眶,发着幽幽的绿光,几乎同时,四个小孩冲着秦小元笑了,露出了两排尖利的牙齿,在胸前红肚兜的映衬下,诡异异常。
秦小元倒抽一口凉气,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又坐在了雪窝中。几个小孩见状,个个乐得前仰后合,张开的小嘴中,俨然不见舌头。秦小元偷眼往窑洞方向望去,发现又有几个小孩好像被这里的情形所吸引,正飘似的往这边走来。
静下心来的秦小元本想拔腿就跑,但看着自己的一车咸鱼,真是万般不舍。情急中,恶向胆边生,他猛地站起来,几步上前。抓起一个坐在车把上的小孩,但觉触手温热,其硬无比,狠狠地往旁边一棵大杨树上掼去。只听“砰”的一声,如木板敲击一般,被扔出去的小孩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物体,落下地来。
那三个小孩见状,立即止住了笑声,作鸟兽散,向窑洞方向跑去。几个跑过来的小孩儿也转过身去,一起消失在了黑洞洞的窑洞中,真是应了一句“鬼怕恶人”的老话。
秦小元走上前去,拾起那个掉在地上的黑色物体,仔细一看,俨然是一个棺材板模样的东西,随手就扔在了独轮车上。不敢有丝毫停留,拉起独轮车,没命地向前跑去。
等走到县城时,天已大亮,收咸鱼的老头儿,正在自己院子里生火做饭,早已累得不成人样的秦小元顺手从独轮车上把木板取下,扔进锅下的火堆中。但见锅下冒出一缕黑烟,木板上股股血状液体往外直冒,足足有一袋烟工夫,才没了踪影,把旁边的老头儿惊得目瞪口呆。
从那以后,秦小元走夜路时,再也没有见过鬼孩儿。
灵异夜话之鬼瘴
1995年,我在北京某大学考古专业读研。那年5月,贵州黔西地区在施工过程中意外发现了一处清代古墓群,因我的导师刘教授是清史专家,黔西当地部门便邀请他前去指导发掘工作。这是一次难得的考古实践机会,教授吩咐我们几个研究生同行。
文物挖掘工作看似刺激,实则繁琐又辛苦。我们每天蹲在墓群区,从早上忙到半夜,累得大腿都快要抽筋。这么过了半个月,终于完成了挖掘及后续清理工作。大家向教授“撒娇”讨赏,教授大手一挥:行,放你们一周的假,好好休息休息吧。
在此次前来的一帮同学之中,我和刘元、欧永彪的关系最铁,又都酷爱探险野游。来之前听说黔西不但山险林茂,而且是古代夜郎国所在地,肯定好玩。经过商量,我们三人决定到附近的乌蒙山脉体验一番。
车子颠簸了两个多钟头后,停了下来。背着大包小包,我、刘元还有欧永彪兴冲冲进入一望无际的山林。
想欣赏别人看不到的风景,就要“不走寻常路”。三人仗着指南针侍身,专门捡一些偏僻小径走。沿途果然风景秀绝,眼福大饱。就这样磕磕绊绊,在日头偏西时,我们来到了一片地势稍平整的青杠林,实在走不动了,于是卸下睡袋,支起帐篷,准备在此过夜。
山林很静,我们畅谈着白天沿途的见闻,渐渐睡意涌来,进入了梦乡……
一大清早,我的帐篷就被刘元扯开了。胖乎乎的刘元呼呼地喘着粗气,像头受惊的熊瞎子。
“怎么了?”我惊问。
“你……你出来看看。”刘元脸色很难看。
我探出头瞧了瞧天,挺好的啊,只是有点陰而已,不过这样的天气更适合野行。
刘元一跺脚,道:“什么跟什么啊,你没发现?这里根本不是我们昨晚安营的地儿!”
我往四周扫了一眼,不由愣了,昨天明明是青杠林,如今怎么变成了桃树林?我晃了晃脑袋,没错,眼前的确是桃树林。
这时欧永彪也从帐篷钻了出来,我们三人面面相觑。
刘元最胖,也最胆小,他面色煞白,颤声道:“不会……不会是撞邪了吧?”
“别自己吓自己,估计是哪个无聊的人跟我们开玩笑呢。”我拍了拍刘元的肩膀,给他壮胆。其实说实话我也底气不足,深山老林的,谁会有闲工夫开这玩笑。再说,不声不响地把三个活人连同帐篷挪到别的地方,得要多大力气啊?
欧永彪觉得口渴,掏出水壶往嘴里倒水,忽然“哇”地吐了出来,连连说:怎么这么酸。他把水从壶中倒出来,发现水色泛红,里面还有几片发霉的桃花。
“昨天喝时还好好的,怎么……哪个龟孙子这么缺德?”欧永彪是川北人,矮个子粗线条,当场就骂开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浑浊的咳嗽,把我们三人的寒毛都惊竖起来。
桃枝摆动,一个老婆婆走进了视野。那婆婆看样子已七十多岁了,头发花白,佝偻着背,拖着一筐桃子,艰难地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
刘元拽了拽我的袖子,低声道:“看到没有,这老太没影子。”
“神经,又没有太陽,哪来的影子?”我撇着嘴说。“这情节怎么让我不由想到了西游记,你们说她是不是白骨精变的?”欧永彪开起玩笑。
上前一对话,老婆婆姓施,就住在这附近。我们三人充分发扬雷锋精神,吭哧吭哧帮她把一筐桃子抬回了家。那是一座二进式的庭院,分为前院和后院。我一眼就瞅出这宅子有些历史,那建筑风格起码是清末的。
“深山,古宅,老妪,你们不觉得怪怪的吗?”刘元总是及时地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我作势踢他,说:“别神经兮兮的行不行?哪有鬼怪住在桃树林呢?桃木辟邪知道不?”
欧永彪问道:“婆婆,您这房子可有些历史了哦?”
“湿?哦,这里常年陰雨,所以是有些湿!”
看来施婆婆年纪大了,听力不好。鬼大爷鬼故事
我们刚迈进前庭,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蹦蹦跳跳从堂屋蹿了出来,抓起筐内桃子就往嘴里塞。施婆婆打了一下他的手,嗔说:“虎儿,不懂规矩,没看到来客人了吗?”
虎儿捧着桃子,依次冲着我们恭恭敬敬地打招呼:“胖叔叔好,瘦叔叔好,不胖不瘦叔叔好。”
这一下就把我们三人逗乐了,我摸了摸虎儿的脑袋,笑着说:“虎儿真可爱,上学了没?”就在这工夫,我看到虎儿的脖子上有一个桃花形的胎记,拇指大小。
施婆婆叹了口气说:“这地儿偏,没处上学堂,整天呆在家里玩,没出息。”屋子装修得颇简陋,我打量了一番,提出疑问:“婆婆,家里其他人呢?”施婆婆说:“虎儿的娘跟人跑了,虎儿爹上京赶考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家中就我祖孙俩相依为命。”
上京赶考?一听此话,我们三人愣了。还是欧永彪反应快,接口说:“婆婆您可真会开玩笑,虎儿的爸爸到北京出差了是吗?”
“睡觉?大清早的,我不睡觉。”
“……”
到施婆婆家没多久,就落起了雨,我们只好暂在她家避避。施婆婆耳朵背,却是个话儿痨,揪着欧永彪问东问西没完没了。虎儿则跟我比较玩得来,缠着我陪他踢毽子。我拿出足球场上控球的本领,把个毽子踢得好像用绳拴在了脚上一样。刘元从进门就显得心事重重,左顾右盼,坐立不安。
临近中午,雨终于停了。我们向施婆婆提出道别,她和虎儿都显得依依不舍,特别是虎儿,抱着我的腿死活不让走。我摸着他的脑袋说:“乖小子,别这样,哥哥回头有空就来看你。”
我又转身对耳背的施婆婆大声说:“婆婆,虎儿也该上学了,整天呆在家里可不行。”
欧永彪笑着对我说:“你家在北京比较有条件,不如你把虎儿认作干儿子,然后带他去北京读书得了。”
我逗着虎儿说:“虎儿,愿不愿意去北京读书啊?”
虎儿高兴地点了点头。
我说:“行,将来有机会哥哥带你去北京读书。”
离开施婆婆家后,我掏出指南针确定方向,却发现指南针居然坏了。这破玩意儿,坏得可真是时候。辨不清方向,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沿着地势往上走,反正刘教授放给我们一周的假,这才过了一天,有的是时间。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还没有走出桃林。欧永彪嘀咕道:“这鬼桃林到底有多大啊?”
刘元颤悠悠地说:“会不会遇到鬼打墙了?”
得,这家伙又开始发挥想象力了。
又在桃林中摸索了大半天,欧永彪“哎哟”一声,揉着肚子就往远处跑去,一边跑一边说:“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在施婆婆家吃的那个桃子不干净,我去方便一下……”
我笑骂道:“你小子可要跑远一点啊。”
趁着这空当,我掏出指南针准备修理一下。就在这时,刘元突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紧张兮兮地说:“你看那边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指头望去,也就是欧永彪“方便”的方向,竟然弥漫起似灰似白的烟雾。望着那些渐渐涌过来的怪烟,我脑子嗡了一声:“瘴气!”
要知道这黔西的深山密林,由于常年陰雨,又不见陽光,最易造成瘴气。人一旦误吸,轻则昏迷或发狂,重则有性命之虞。
我俩冲着欧永彪拼命喊,躲在一块石头后的他毫无反应,我这才想起这家伙带着随身听呢。这下我可着急了,屏住呼吸冲过去,拽着欧永彪就跑。
欧永彪提溜着裤子,一边狼狈地跑一边嚷着:“你搞什么名堂?”
我指了指身后,吼道:“少嗦,遇到瘴气了,不想死的就快跑。”
欧永彪“嗖”的一声冲到我前面去了。
瘴气借着风势,卷残云般地逼近。我们三个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拼命逃窜,一直跑到瘴气蔓延不到的地方。抬头一看,傻眼了,前面那座青砖宅子,不就是施婆婆家吗?
山中黑得早,经过这么一折腾,天色已黯淡下来。施婆婆和虎儿站在门口,笑吟吟地望着我们,那神色,似乎早知道我们会回来一样。
施婆婆收拾了西屋供我们过夜。屋内只有一张单人床,刘元因体型大就占了床位,我和欧永彪则可怜兮兮地打地铺。到了半夜,欧永彪的呻吟声惊醒了我。我掏出电筒,只见他脸色发青,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额往下滚。我心里咯噔一下,糟了,怕啥事儿来啥事儿,估计是白天吸进瘴气了。我赶紧来到施婆婆和虎儿住的东屋,准备讨点药。门竟然是虚掩的,我推门进去,拿电筒往床上照了照,没有人。这大半夜的,他们去哪里了?
我回到西屋,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盒牛黄解毒片,给欧永彪喂了几片。其实这药对解瘴毒根本没什么作用,可我暂时也没别的法子。
外面渐渐雨大如注,我默默守在欧永彪的身旁,脑海里浮动着施婆婆和虎儿的怪举,暗暗升起一股寒意,隐隐有不安的感觉。刘元可能是白天太累了,竟打起了鼾,我没去叫醒他,这人胆小,怕他醒来又七想八想。
到了第二天,雨还没停,欧永彪的情况更严重了。他告诉我,刚才去小便,尿出来的竟然是黑色的。我以前读过这方面的资料,这是瘴毒恶化体现出来的黑尿病,再拖下去欧永彪肯定就危险了。
这时,施婆婆和虎儿从东屋走了出来,天晓得他们昨晚是什么时候回屋的。施婆婆瞧了瞧欧永彪的病情,宽慰我说:“不要紧,我去煮点草药,连喝三天就没事了。”
我不知道施婆婆熬的是什么药,但是欧永彪喝了一碗之后,气色果然好了许多。下雨天行山路太过危险,看来只好留在这儿等欧永彪病愈了。
其实,我对施婆婆祖孙的疑虑并未打消。当晚,待刘元和欧永彪熟睡之后,我再度悄悄来到东屋,屋内果然又无人。我转身走出前庭来到后院,却见后院的门紧闭着。好在院门不高,我鼓足劲,踩着门鼻翻了过去。后院比前庭要小一些,我转目打量,看到有一间屋内隐约有灯光,还有哗啦的水声,便蹑手蹑脚溜到窗下。
透过窗缝,我看到了一幕终身难忘的情景 ……
屋内满地都是厚厚的桃花。施婆婆蹲在一个木盆边上,认真地为木盆中一个双目紧闭的孩童擦洗身子。虎儿待在旁边,无聊地踢着毽子。我定睛瞧去,那被擦洗的分明是一具尸身,居然正是—虎儿。虎儿旁边静静地躺着另外一具尸身,瞧那相貌,不是施婆婆又是谁呢?
我顿时头皮发麻,捂着快要蹦出来的心,沿着原路悄悄退出后院,而后匆匆奔回西屋,把刘元和欧永彪拽起来,说出了刚才所见。刘元脸色变了,浑身禁不住哆嗦,嘀嘀咕咕直转圈,埋怨道:“我早就说这老婆婆有问题了,你不信,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永彪,你身体支撑得住不?”
欧永彪点了点头,骂道:“邪性了,桃树林中也能撞到这种事儿!”
冒着倾盆大雨,我们三人跌跌撞撞不顾一切地往桃树林外闯。老天保佑,这次似乎没有遇到什么鬼打墙。奔跑了大概两个半钟头,远处隐隐显出微弱的光亮。我们欢呼着,喘着粗气往光亮处冲去。就在冲进光亮的一刹那,身下一空,便像滚葫芦一样滚落下去。天哪,山崖!
当我醒过来时,却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帐篷内。钻出帐篷一看,外面葱葱翠翠,正是第一晚扎营时的青杠林,难道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刘元和欧永彪也先后醒了过来,三人一谈论,梦境遭遇赫然一样。
到底是梦还是确有此事?我们被整糊涂了,但当前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匆忙收起帐篷,原路返回。
经过山下的村子,遇到一家简陋的饭店,我们便进去歇脚。三人放下背包,这才有工夫议论此次奇怪的遭遇。饭馆老板在旁边听了半天,忍不住凑了过来问:“你们是到青杠坡了吧?那里有瘴气,还经常闹鬼,村里人都不敢去。”
“闹鬼?”
老板打开话匣子,讲述了一段往事……那还是清代宣统年间的事儿。当时青杠坡附近住着一户姓施的人家。当家的施书生上京赶考,不巧科举被废除,但他走运,被一个大官看中,招为女婿。这施书生贪图荣华富贵,隐瞒了还有妻子老娘的家境。为了不节外生枝,他登身豪门之后,狠心断绝了与家中的来往。施书生的老婆后来辗转听说了这消息,一怒之下改嫁了他人,剩下施婆婆和六岁大的孩子相依为命。后来青杠坡连年陰雨,孽生了瘴气,祖孙俩不幸罹难,死后却冤魂不散。
回到县城,我们到当地医院做了身体检查,竟然查出中了瘴毒。好在中毒时间并不久,经过一个星期的治疗就痊愈出院了。
研究生毕业后,我在北京一所高中当了历史老师,并与一个教音乐的同事相恋结婚。一年之后,妻子被推进了产房,为我生了一个胖儿子。当我冲进产房时,儿子正被妻子抱在怀中,她奇怪地招呼:“哎,老公,你看,这是什么?”
我凑过去一看,差点儿晕厥:孩子的脖子上有一块桃花形状的胎记,拇指大小,似乎正冲着我眨眼……
诡异的幻魂鸽
神秘房客
牛得草住在六楼,楼顶的平台是他一家独用的,还有一个四十平方米的阁楼。自从不准养鸽子后,就没什么用处了,牛得草决定把阁楼租出去。
广告贴出去两天,房子就租掉了。房客是个男的,二十多岁,我们姑且称其为房客a。奇怪的是,房客a住进阁楼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转眼过了一个月,牛得草去收房租,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倒是在平台上发现了一只陌生的鸽子。
因为找不到房客a,牛得草就把房子又租给了别人。第二个房客是个中年男人,我们称其为房客b。
牛得草经常到楼顶上逗鸽子玩,以前那只鸽子又带来了一只鸽子,两只鸽子和牛得草越来越熟,不再怕他了。不过奇怪的是,牛得草也从来没看到过房客b。
又一个月过去了,房客b没有来续租。连着遇上两个奇怪的房客,牛得草就多了个心眼,他在自己的门前楼梯处安装了监视摄像头,这是到阁楼的必经之处,有人上下都能看见。
第三个房客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我们称其为房客c,牛得草亲眼看着老头带着简单的行李搬进了阁楼,然后就没看到他出来了。牛得草查看了所有的监视录像,确实没有老头下楼的痕迹。
奇怪,既然没有下楼,那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呢?第七天的时候,牛得草终于忍不住了,决定打开阁楼的门进去看看,万一那个老头是出了什么意外呢。
牛得草有备用钥匙,他满怀疑惑地打开了阁楼的门,连大衣柜都检查过了,就是找不到老头,但老头带来的行李都在。
牛得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为什么会出现这么邪门的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前两个房客也是无声无息就不见了。
不可思议
突然,牛得草听见一个声音说:“好累啊!我们早点休息吧。”接着是另一个人的声音:“今天玩得真开心!”第三个人说:“如果我们的秘密被人发现了,肯定有很多人想加入我们。”
这三个人的声音听着都耳熟,牛得草仔细地听着,突然心里一惊,这正是先后三个房客的声音!
牛得草轻轻地开门出来,却不见三个人的身影。又听了一会儿,牛得草确定,说话的人在阁楼顶上。刚好,阁楼里有人字梯,牛得草搭好梯子,爬了上去,就见阁楼顶上只有三只鸽子,并排趴着,根本没有人。
牛得草尽管胆大,这时也吓了一跳。他揉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问:“刚才是你们在说话吗?”
左边的鸽子开口了,是房客a的声音:“你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牛得草张口结舌地嗯了一声。
中间的鸽子说:“真奇怪,为什么你能听懂?别人都听不懂的。”听声音像房客b。
牛得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听懂,他好奇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会说话呢?而且听声音像是租我房子的人。”
右边的鸽子回答说:“没错,我们三个就是租你房子的人,我们都变成了鸽子。”
牛得草有些不相信地问:“你们真的是我的房客变的?”
三只鸽子说,当然是真的,普通鸽子怎么会说人话呢,他们分别讲了自己变鸽子的过程。
房客a说,他是大学毕业,家在农村。搬来阁楼的那天,他一个人站在平台上发呆,想着疯涨的房价,他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很绝望,看着平台上还没有拆除的鸽棚,头脑里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只鸽子,可以自由自在地到处飞,也不用为房子发愁。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金色的鸽子,金鸽送给他一根金色的羽毛,说只要用这根羽毛在头上画三个圈,就能变成鸽子。他相信,随手拿起羽毛就在自己头上画了三个圈,结果真变成了鸽子。
房客b是个工人,四十岁了还买不起房子,老婆嫌他没用,和他离了。搬来阁楼的那天晚上,他站在楼顶,看着万家灯火,一时悲从心起,很想飞身跳下去。这时,一根金色的羽毛飘到他面前,一个声音对他说:“只要用这根羽毛在你头上画三个圈,你就能变成鸽子。”他毫不犹豫地就照做了,因为他实在厌倦了这样的人生。
房客c倒是有套五十来平方米的小房子,是以前单位分的,房改时买下来了。但现在儿子大了,要结婚,买不起房子,他就把房子让给儿子结婚了。搬来这里的那天晚上,他就发现了两只鸽子,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把儿子带大,老了却要独自住到这样的小阁楼。他越想越难过,觉得自己还不如那两只鸽子幸福。然后,他也是在那根金色羽毛的帮助下,变成了鸽子。
听完这个神奇的故事,牛得草好奇地问:“那根羽毛还在不在?真是太神奇了,能借我玩几天吗?”房客a最后答应把金色羽毛借给牛得草玩几天。
玩的就是你
拿到这根神奇的羽毛,牛得草很兴奋,他要这根羽毛,不仅仅是好奇,他是想把一楼的于多多变成鸽子。
提起这个于多多,牛得草就很恼火。当初他买六楼的房子,就是为了能在楼顶养鸽子,结果由于鸽子粪掉到一楼的院子里,于多多把他告了,法院判决他不准再养鸽子。惟一的嗜好被剥夺了,每天还要爬六楼,这对于已经退休又没有亲人的牛得草来说,是非常痛苦的事。想到于多多那么讨厌鸽子,如果把他变成鸽子,那多好玩啊,牛得草越想越兴奋。
第二天中午,牛得草去拜访于多多。于多多很意外,牛得草满脸堆笑地说了一大堆赔礼道歉的话,于多多不好意思再绷着脸,让他进了院子。
牛得草走在于多多的后面,迅速地用那根羽毛在于多多头上画了三个圈。奇迹真的发生了,于多多在瞬间变成了鸽子。他慌乱地拍打着翅膀,惊恐地问:“怎么回事?”
牛得草像搞了恶作剧的孩子一样开心地说:“因为你得罪了鸽子的神明,所以神明把你变成了鸽子。”
牛得草知道于多多的老婆中午会回来,他不敢久留,关上院门回家了。
回家后大约半个小时吧,有人按门铃,牛得草开门一看,是于多多的老婆,怒气冲冲的样子。牛得草心里七上八下,难道事情被于太太发现了?牛得草试探着问:“有什么事吗?”
于太太没好气地说:“你到我家去看看吧!”
牛得草更加不安了,但还是跟着于太太下了楼。于家院子里,有棵柿子树,树上落着于多多变成的那只鸽子。于太太指着鸽子对牛得草说:“这是你养的鸽子吧?法院都判了不准养你怎么还养?这只鸽子快把我弄疯了,我一回家它就围着我不停地叫!”
牛得草悬着的心放下了,原来于太太还不知道鸽子是于多多变的,这就好办了。
这时,于多多见了他们又激动起来,飞过来在于太太头顶上盘旋着,焦急地说:“老婆!是我!老婆!是我!”
于太太对牛得草说:“你看到了吧,真是烦死了,如果你不把你家鸽子弄走,我还要去找法院。”
这时于多多说:“你告诉我老婆,我是于多多变的。”
牛得草心想,如果鸽子的话这个女人能听懂,她可能会相信,但如果是我说,她肯定不会相信。于是他就说了,于太太果真是不相信,还气得骂他。牛得草对于多多说:“你看我说了她不信。”然后他把于多多哄到身边,一把抓住了,对于太太说:“刚才是开玩笑的,但这只鸽子真的不是我养的,如果你不信,你就把它杀了吃掉吧。你知道的,我爱鸽子如命,从来舍不得杀掉我的鸽子。”
于多多吓得拼命挣扎,大叫:“牛得草你这个混蛋!”后来大概是觉得越骂越坏事,所以又哀求牛得草放过他。牛得草也不是真想让于多多死,所以也就松了手。
看着吓得飞得老快的于多多,牛得草笑了。
梦想成真
牛得草回到家,一边哼着京剧,一边欣赏着那根金色的羽毛。真是太好了,以后遇上坏蛋,或者是看谁不顺眼,就把他变成鸽子。牛得草正想得开心,门铃又响了,开门一看,是房客a变成的那只鸽子。
房客a责怪牛得草,不该滥用那根羽毛,把别人变成鸽子。他说,用那羽毛变成的鸽子叫幻魂鸽,幻魂鸽应该都是自愿的,是他们的灵魂自由幻想的结果,而于多多,根本就不想变成鸽子。
房客a把羽毛要回去了,从那以后,三只幻魂鸽都不见了。
牛得草没有把阁楼再租出去,他好希望那三个变成鸽子的房客再回来,他一个人生活,很寂寞。
牛得草也常常去楼下观察于家的动静,牛得草发现,变成了鸽子的于多多经常飞回来,但他不敢再招惹他老婆了,只是在院子上空绕几圈就飞走了。
有一次,牛得草跟踪了于多多,发现于多多飞进了本小区的一幢别墅,那三个变成了鸽子的房客也在这里。牛得草正在猜想是什么样的人收留了他们,这时来了三个人。因为是联排别墅,这一排有很多家,所以牛得草没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一个中年男子掏出一串钥匙,一边开门一边和同行的人说话,从他们的谈话中牛得草听出,房子是中年男人的,另两个人是来看房的,中年男人想把这幢别墅低价卖掉。
三个人进去之后,发现了鸽子,把鸽子赶了出来。鸽子们一飞出来就看见了牛得草。于多多非常气愤地对牛得草叫道:“你真够狠,先把我变成鸽子,又串通别人卖我的房子,我不就是不让你养鸽子吗,与你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牛得草一头雾水,说:“我什么时候串通别人卖你的房子了?再说,房主本人才有权卖房,我想卖你的房子也卖不掉啊。”
于多多说:“你少装了,人家都来看房子了。有一点我真是想不明白,连我老婆都不知道这别墅是我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牛得草一脸茫然,双方争吵了半天,才把事情弄清楚。敢情这幢别墅,和旁边的两幢别墅,都是于多多的,但房产证上是他表弟的名字。领人来看房的正是他表弟。看情形是于多多表弟见于多多失踪,就想把房子据为己有。
于多多相信牛得草确实不知道房子的事后,就请牛得草帮忙阻止表弟卖房子。牛得草把于多多变成了鸽子,本来心里就有些愧疚,所以答应了。
于多多让牛得草去找当初送他房子的雷老板,请雷老板去找他表弟,把房子过户给可靠的人。
可是,把房子过户给谁呢?于多多实在想不出可靠的人了,想了很久他突然笑起来,对三个同伴说:“干脆把三幢别墅过户给你们吧。你们以前那么想要房子,现在虽然要房子没用了,但至少可以在心理上过过瘾。”
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牛得草就按于多多教的方法去找雷老板。雷老板办事能力就是强,很快把三套别墅过户到了那三个房客的名下。
牛得草一拿到房产证,就去找于多多他们。
三个房客有点小激动,当他们是人的时候,做梦都不敢想拥有这么好的房子。现在虽然要房子没用,他们还是想看看房产证上自己的名字。他们不要牛得草帮忙,自己用嘴翻开了房产证,这时,奇迹发生了,他们三个居然在瞬间变回了人形。
大家惊呆了,随即欢呼起来,于多多激动地问:“你们是怎么变回人形的?快教我啊!”
三个房客也不明白怎么变的。随后的日子,他们天天研究怎么让于多多变回人形,可是想尽了办法就是不行。折腾了很久后大家终于明白了,让幻魂鸽变回人形的惟一条件是:梦想成真。
三个房客最大的梦想是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他们都得到了房子,所以变回了人。
而于多多的梦想是:不用装穷,可以随心所欲地花钱。他用权力换来了那么多钱,可是不敢花。他有名车,可是不敢开。他有豪宅,可是不敢住。实在太郁闷了!
这样的梦想,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可怜的于多多,他只能永远做鸽子了。
明清奇闻异事之紫烟
山花烂漫,春风醉人,正是三月好风光。河北燕南古道上,两匹骏马由北向南缓缓而来。马上二人一着青衫,一着灰袍,皆是满面风尘之色。那青衫客年约三旬,相貌清秀,只是神情有些落寞,而那灰袍人却是个浓眉大眼身材健硕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背后还背着一个行囊,骑在马上不住东张西望,似乎对山中的一切倍觉新鲜。行不多时,忽见路旁草丛中窜出一只兔子,停在路中将二人好奇打量一番,瞬间又窜进密林中不知所踪了。灰袍少年指着兔子兴奋的手舞足蹈,口中大叫道:“先生,快看,快看,兔子,兔子。”那青衫人只淡淡瞄了一眼,面上并无半分惊讶之色。灰袍少年甚觉无趣,道:“先生,这一路走来山清水秀风光甚美,您却为何总是视若无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青衫人不意少年忽有此问,怔了一下方道:“石头,想不到你这粗野小子还有赏山玩水的雅兴,那是比我强多了。”言毕微微一笑。被称作石头的少年脸上一红,道:“先生,您学问深厚,我却是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哪能和您相比。”青衫人抬头看看夕陽,叹口气道:“话虽如此,只是生逢乱世,纵是学富五车又有何用。”停了一停又道:“况且你只知这山水优美风光如画,却不知前途险恶人心难测。罢了罢了,我却宁可象你一样做个山野匹夫,早出晚归荷锄务农,比这读书赶考却是快活多了。”说毕哈哈一笑,纵马疾驰。灰袍少年在后叫道:“先生,您又取笑我了。”口中说着,将马腹轻轻一踢,急急向前赶去。
原来这青衫客姓韩名俊,陕西韩城人氏,自幼业儒,勤学不辍,天启五年,恰逢全国会试,因此上京赶考,原指望能搏个功名,不料朝廷奸佞当道吏治腐败,韩俊又未去四处打点,纵有满腹才华仍是名落孙山,郁郁之下便即打道回府。而那少年则是他的家仆,天资愚钝大字不识,和他的名字石头确有几分相似,倒是有把气力,此次韩俊带他出来,一则是路上有人照应,二来世道不太平,两人结伴也能壮个胆。主仆二人早起便行,日暮而宿,行了七八日方才到燕南。石头第一次出远门,自是看什么都新鲜,而韩俊却是闷闷不乐,忧心忡忡。这一日主仆二人天未大亮就上了路,眼见夕陽在山,路旁却是崇山峻岭稀有人烟,况且时当乱世,流民四起田地荒芜,别说客栈,就连个投宿的农家都未见到。二人在山中奔得片刻,依旧是一无所见,韩俊心中不免有些焦虑,寻思道莫非晚上我二人要露宿荒野不成,若果真如此,这山中才狼虎豹甚多,可如何是好?正茫然间,忽听远处隐约一阵犬吠声传来,韩俊闻听心中大喜,转身对石头道:“有犬声必有人家,看来今晚你我二人可免于露宿之苦了。”随即侧耳仔细聆听,觉得这声音仿佛是从前边山林中传出来的,于是便循声而往。不多时忽见路旁一条斜径弯弯曲曲通向密林深处,石头满面喜色,拍手叫道:“先生,看来这林中必有农户。”韩俊点点头,口中轻喝勒转马头沿着小径缓缓前行。
走了里许已是黄昏时分,忽听溪水淙淙清脆悦耳,韩俊不由精神大振,不住催促马匹前行,不到半里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只见一座院落青砖碧瓦背山而居,前面一条小溪清澈见底倒挂山涧。院落门前种着两颗枝繁叶茂的槐树,周围柳枝绵密垂落于地,再看墙头杏子累累鲜黄欲落,却和关中景象倒有几分相似,令韩俊蓦然起了一股思乡之情。他翻身下马走至近前,正欲伸手叩门,忽闻院中犬吠大作,随即门扉轻启,即见一名年约六旬的老翁走了出来,将二人打量一番道:“两位客人是从哪里来的?所到敝处又为何事?”韩俊见这老翁鸡皮鹤颜慈眉善目,当即作礼道:“在下本是秦地一书生,日间赶路误了时辰,不得已寻求一落脚之地,还望老丈海涵。”老翁耳朵似乎有些背,韩俊连着说了三次才听清,笑道:“虽说此间主人热情好客,只是敝舍简陋狭窄,怕是容不下二位啊。”韩俊心道此时月挂树梢天色昏暗,若是错过前面更有何处可栖?急道:“我二人只求席地而居,一晚即可,绝不敢多有打扰。”老瓮踌躇再三方道:“如此待老夫先去禀报女主人再说。”说毕转身回门里去了。韩俊这才知道此地主人竟是位妇人,只好与石头二人站在门外等候。
这老者去了很长时间才出来,对二人道:“主人请两位客人进去。”韩俊与石头大喜,急忙牵着马匹随老者入门,老者让石头将两匹马系在院中树上,对韩俊笑道:“院中只有一间小客房能容纳一位客人,余下一位只能宿于柴房,不知您二人哪位住客房,哪位住柴房?”韩俊还未发话,石头已道:“我这一身粗皮厚肉,自小睡柴房惯了,我家先生自是睡客房了。”老者道:“如此甚好。”让石头先在院中等着,自己将韩俊带到东边一间矮屋,做个手势道:“此即客房,先生请进。”韩俊伸手将门推开,见屋内果然狭窄,除了一床一几,再无其他的家具,收拾得倒是颇为整洁。老者笑道:“暮夜仓促,市集甚远,不及备下酒宴为贵客洗尘,还请见谅。”韩俊急忙谢道:“岂敢岂敢,能有一席之地在下已是感激万分,何能奢想。”老者略一回礼告辞而去,带着石头往院西去了。韩俊回身将门关好,坐在床上休息片刻,只觉腹中饥肠辘辘,正欲将干粮拿出,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两个馒头中午已经吃完了,余下的还都在石头的行囊中装着。他刚起身想去找石头要干粮,忽听隔壁有人道:“赵家小妮子今晚怎么还不来,累我等了一晚。”语音清脆绵软,似乎是个女子所言。
韩俊心中一怔,不由停下了脚步,随即又听院外一女子娇笑道:“姐姐又不是奴家,怎知奴家就不会来?”随即门扉响动,脚步声起。韩俊上前一步,从门缝中看去,只见一位十七八岁的红杉女子推门而入,月光下一张面庞清秀靓丽明艳照人,腰肢微摆莲步轻移,径直入了和自己相邻的房间。耳听隔壁先前说话的那女子笑道:“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红衣女子也笑道:“姐姐家路途甚远,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不知陈家阿姨来了没?”先前那女子道:“她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岂有不来之理?只是我家恰好有贵客,待会想将他也请来,就怕你们害羞不肯。”红衣女子嗔道:“姐姐才不知羞,欲将路人做人情,妹妹可是大家风范,岂能是村野乡姑所能比的?”言毕格格娇笑不已。韩俊闻听心中不由一动,那女子口中之言的贵客莫不是自己?正猜测间又听敲门声起,一人在院外叫道:“老身忙碌多时,总算将酒菜备好带来,你们二人还不出来,难道非要老身去请不成?”语音粗哑,似乎是一老妇。隔壁女子呼道:“陈姨休要啰嗦,我们这就来了。”语音将落,听得隔壁房门“吱呀”一声,随即脚步纷沓逐渐出了院门,又听院外寒暄声起娇笑连连,渐行渐远不复相闻了。
韩俊心中大奇,暗道:想来这家女主今晚有宴请,却不知是请的何人,方才听她言中之意,似乎有相请自己之意,只是时近二更,却不知她们去了何处,莫非此处还有桃源之地?此时腹中空空,也顾不得许多,正准备出门去寻石头,忽听一人在院中叫道:“先生,先生”。韩俊出门一看,正是石头。原来石头记起干粮尚在自己这里,于是急忙赶来送给韩俊,只是走到院中记不住哪间是他住的,情急之下便呼了起来。韩俊大喜,急忙让他进来,两人半个馒头刚下肚,就听房门轻敲,随即一人道:“不知客人睡了吗?”韩俊将门打开,见门外站着的是方才带路的老仆,一见他便道:“我家主母适逢宴客,闻得有高贤在此不胜欢喜,欲请您一聚,不知客人可方便?”韩俊早已料到他的来意,心中略喜,想着反正也无甚么事情,何况刚才那红衣女子容貌绝佳,至今仍念念不忘,盼能再次一睹芳容,如今有这样的好事岂有不应之理?便道:“外乡孤客能有一席之地,全杖你家主母好客相顾,在下正想面谢。如此有劳老丈了。”那老翁做个请的手势,打着灯笼在前带路,韩俊回头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石头笑道:“小子,还不跟我一起去,那馒头很好吃么?”石头放下剩余的一小半馒头,犹自恋恋不舍道:“我还没吃饱呢。”韩俊摇头苦笑不住催促,石头这才起身跟上。
三人出得院门,沿着门前溪旁的小径蜿蜒而上,四周花香浓郁树影陰森,头顶一轮圆月倒映溪中,分外耀眼。走了约有半个时辰,忽听一阵人声笑语隐约传来。至近处方见溪流上游处有一块平坦的巨石,巨石正中有一草亭,亭中坐着三位女子,各着白,红,黄三色绸衣,正围着桌几喧笑。老者上前弯腰禀道:“贵客到了”。语音将落,三位女子便齐齐从亭中出来迎接,当前一位白衣妇人年约四旬,面如满月乌发似墨,对韩俊略一躬身道:“妾姓贾,因为先夫去世,孤居此处已经很长时间了。今天贵客至此真是蓬荜生辉,恰逢陈姨设下薄席相请,妾藉此借花献佛,唐突之处请您见谅。”韩俊心知其为主人,急忙还礼道:“不敢,在下才疏学浅孤处异乡,因为日暮路遥,且畏惧虎豹强人,不得已上门打扰,得蒙收容已是感激万分,此刻再以酒席相待,在下更是愧不敢当。”贾氏道:“先生过谦了。容妾为先生引见。”手指旁边一黄色五彩衣的妇人道:“此是陈姨,今日便是她做东。”韩俊抬眼望去,只见这妇人年龄较白氏更长,约有五十余岁,面白无粉双目炯炯,盯着自己不住打量。韩俊略一躬身为礼,随即白氏又指着红衣女子道:“这小妮子名作紫烟,最是害羞不过。”韩俊方才已见过红衣女子,此刻方知其名,月光下细看,更觉清丽秀雅如画中仙人。
那紫烟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由双颊绯红,急忙低下头去。白氏道:“贵客已来,当坐上席。”言毕请韩俊进入亭中,韩俊再三推辞不过,只好坐了首席,白氏其次,紫烟及老妇分坐两旁,石头则和那老翁一起站在亭外。石几上摆着一壶酒,几盘素菜,白氏举起酒壶给韩俊斟酒,道:“此乃槐花所酿,香淡而味浓,请先生品尝。”韩俊举起酒杯,只觉一阵淡淡清香,舌尖未尝,果觉醇馥幽郁,不由一饮而尽。白氏喜笑颜开,急忙将酒斟满,韩俊又是一口饮尽,不多时十数杯酒便下了肚。他平日极少饮酒,故酒量甚浅,今日如此豪饮,不觉醉意已现。那白氏及老妇却不住劝酒,总算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再喝下去必要大醉,若是佳人面前丑态毕现那可大是不妥,于是说什么也不再喝了。白氏无奈,对紫烟道:“你这妮子为何一直坐着一言不发,还不速速敬先生一杯?”紫烟似乎有些不愿,无奈那老妇人也在旁不断催促,只得拿起酒壶趋身上前,低首对韩俊道:“小女子敬先生。”美人在前韩俊心慌意乱,急忙将酒囫囵咽下,未及说话,老妇人又不住催促,转眼三杯酒便下了肚,不由头昏眼花醉意渐起,盯着紫烟喃喃道:“卿本佳人,即便繁华都市也难寻,奈何居此偏僻之地?”紫烟面色微变,一双明目顾盼流转,似乎欲言又止。
白氏笑道:“先生莫非醉了?”韩俊道:“非酒醉,实自醉。”白氏眼如弯月,道:“如此良辰美景,若无歌舞岂非大煞风景。紫烟曲艺双绝,莫若为先生高歌一曲助助酒兴。”紫烟垂首低声道:“即是如此,小女子就献丑了。”随即抖袖站起口歌一曲:白云上空月如钩,马嵬坡前马不前。沟中泉清水见底,古槐枯尽雨飘零。语音曼妙凄凉婉转,一曲歌毕余音袅袅。韩俊拍手大赞道:“佳曲!佳曲啊。”紫烟淡淡道:“先生见笑了。”韩俊夸赞完毕,忽眉头微皱,问道:“只是在下听姑娘曲意有些凄凉,陰气太重,却不知是为何?”紫烟听罢垂首掩面默然无语,却听白氏微怒道:“这妮子奈何败人雅兴,着实可恼。”那老妇也在旁喋喋不休埋怨紫烟。韩俊不想随意一问居然让紫烟受到责怪,心中不由有些歉然,眼看三更已过,急忙起身告辞道:“在下承蒙款待,不胜感激,唯不胜酒力,欲先行告退。”白氏道:“即是如此,妾等不敢强留,先生请便。”当下命老翁将韩俊二人带回,临走之际又将剩余的酒菜赏给了石头,石头肚中尚未吃饱,自是喜出望外精神倍增。三人沿山路缓缓而下,行不多时,忽听山间歌声又起,听声音正是紫烟,唱的仍是方才的那首曲子。韩俊回头望去,远远见石上一个曼妙的身姿月下独立倍觉孤寂,而白氏与那老妇却不知到哪去了。韩俊心中惆怅,又聆听片刻,忽悚然而惊,一头冷汗涔涔而下,七分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原来方才他酒酣之时,只觉此曲幽怨婉转,甚是凄凉,此时再听词义,猛然发觉这四句词每一句都隐有鬼意,端得是诡异万分,因此心中大惊惶恐不已。耳听歌声越来越小渐至不可闻,抬头看时已到小院门前。老者对二人道:“两位请便,老朽去去就回。”言毕转身沿来路而去。石头带着残汤剩羹回了柴房,韩俊在屋中却是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可一时又想不明白。此时离天亮尚早,欲要赶路夜色苍茫,可若要留宿,总觉此地主人行踪诡异,难以心安。无奈之下便暂且和衣而眠,待天一大亮便即离开。正在此时忽听有人伸手在窗纸上弹了三下,接着就听窗外一女子小声道:“先生还未睡吗?”韩俊大惊,急忙将门打开,却见红影闪动一人飘进屋内,正是方才那唱歌的女子紫烟。韩俊惊愕不已,问她道:“不知小姐深夜至此有何事?”紫烟满面焦急之色道:“先生不要多问,赶紧和妾一起离开这里。”韩俊闻听莫名其妙,正待又问,女子急道:“若非妾在,这里就是您的葬身之所。此时情势危急,来不及向您解释,欲要活命就请速速跟妾一起离开。”韩俊思绪纷乱,愕然道:“昏天黑地要去何处?待我将石头叫来一起离开。”紫烟顿足道:“方才妾刚看过,您那小仆喝了些酒早已沉睡不醒,若要叫他,恐您这条命就不保了,眼前之势,唯有先逃出生天,再做他图。”言毕推开房门拉着韩俊就奔了出去。
韩俊只觉脚步轻浮风声阵阵,头顶乌云遮月四周昏暗不清,整个人浑浑噩噩难辨东西,似乎飘在半空御风而行。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见一棵枝干虬曲苍劲的古槐迎风而立,紫烟带着韩俊落在树下,对他道:“此地即是妾家,可以稍作歇息。若是妖物前来,妾自有抵御之术。”韩俊汗流浃背,喘息半响方道:“外乡人心中惴惴,实不知何事,愿小姐明示。”紫烟道:“先生有所不知,那白氏祖居于此,实是一千年鼠精,而那老仆是一刺猬精,陈姨则是一只野稚精,三妖物在此修行多年,狼狈为奸,专伏地底吸人脑髓,附近新葬之尸骨受其荼毒不知几何。若能吸食生人脑髓,精华则胜于死者十数辈,此次先生自投罗网,故欲借酒宴灌醉先生,饱其口腹之欲。妾与先生同席,感先生之高才,不忍见您肝脑涂地,故以歌示意,先生才未曾大醉,总算不枉妾的一番心意。”韩俊且惊且疑,又问道:“即是如此,妖物何不一见我二人面便即下手,非要待酒醉之后方才加害?”紫烟道:“先生可知生人头顶有一柱陽气,妖物平时不敢近,唯独酒醉酣睡之时神志不清,陽气细微难辨,如此他们方才能近身,故此设下筵席命妾以色相诱不住劝酒,他们才有可乘之机。”这一席话将韩俊听得头上冷汗粒粒滚下,愣怔半响又问道:“然则小姐又是何人?”紫烟道:“实不相瞒,妾姓赵,乃官宦之女,病殁葬于此处。因生前信佛日夜诵读《金刚经》,死后便以经文为殉葬,故妖物不敢相欺,又结为姐妹。”
韩俊听罢这才明白紫烟居然是只女鬼,正在忐忑间忽想起石头还在凶险之地,急忙央求紫烟再去将他接来。紫烟转头东望道:“此时怕是来不及了。”韩俊不明所以,随之向东看去,只见黑夜中三团赤红色的火光迅如狐兔,疾若飞鸟,越过山林急扑而来。紫烟道:“先生可伏在树下,万勿出声。”韩俊心无主见,只得依言而为。那三团火光飞至树侧数丈之处,忽停滞不前,上下摇曳盘旋,似乎心有忌惮。紫烟也不言语,唯从袖中取出一书放在身前。片刻忽见一团红光缓缓前行数步,火光中一人笑道:“赵家妹子,何故要坏姐姐好事?莫不是看上姐姐家贵客,要与其私奔不成?”听声音正是白氏。语音未毕又听一粗哑之声道:“老身早就说过,这妮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迟早要坏大事。如今不正应验了,休要与她废话,让她把人交出来!”说话的却是陈姨。白氏道:“陈姨不可心急。赵家妹子通情达理,必然不会至姐妹之情而不顾,你说呢,紫烟妹子?”紫烟俯首轻声道:“这韩生福缘深厚,与妹子尚有夙缘,还盼姐姐能手下留情,放他一条生路。”白氏厉声道:“如此说来,妹妹是定然不肯了?”紫烟毅然决然道:“恕难从命!”白氏怪笑桀桀,道:“如此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虽说死人的脑髓不比活人,总比吃不到要强。”言毕三团火光两团在下,一团在上,向二人急扑而来。
韩俊伏在树下瑟瑟发抖,此际睁眼窥视,却见当前地下两团火光中其一是只硕大的白鼠,尖牙利爪双目赤红,另一个却是只小猪般大小的刺猬,浑身尖刺来势汹汹。又听头顶风声大作,抬眼望去一只黑色的野稚挥动巨翅,双爪如钩从天而降,只将他骇得是魂飞魄散几欲昏绝。此时忽听一阵喃喃之声响起,原是紫烟双手合十跪在地下诵起金刚经来,仿佛置身事外一无所见。那三团火光堪堪及树,就如同碰到一层柔软至极的绳网,嘭嘭嘭三声便被弹了出去。三妖物并不气馁,在外梭巡片刻即重整旗鼓扑了过来,不想一到跟前又被弹出,如是再三始终近不得身。韩俊全身抖如筛糠,唯有闭起双目听天由命。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诵经声住,他惊讶的睁开双眼,却见天际隐隐发白,那三团火光已然不见。紫烟起身祝贺他道:“先生总算逃过一劫了。请待天大亮后再去昨晚故处,即知小女子所言真假了。妾是地下幽魂,白昼不能相随,唯今晚可与梦中与先生相见,到时还有事与您相商。”说毕行个礼便冉冉而没了。韩俊愕然半响,如同梦中,好在不多时太陽升起,这才发现树下荒草中有三尺新坟,坟上尚有数片纸钱。韩俊急忙对着坟头作揖为谢,心中又惦念着石头,于是急忙循着旧道回到昨晚居住之处,不料一看哪有什么院落庭居,放眼望去尽是荒坟野冢,唯独行李散落其中。
韩俊四处找寻大声呼唤,却寻不见石头的踪影。正焦急间忽听一声长嘶,循声找去,却见两匹骏马站在溪水旁,一人背身伏在石上动也不动。韩俊见其衣着与石头一样,急忙上前数步将其翻过,见此人果然正是石头,只是他双目紧闭已没了气息,头顶正中有一小洞,洞中空空想必脑浆尽被三只妖怪吸食了。韩俊心中大恸,想这石头虽然愚钝却极其忠诚,自幼从未出过远门,此次出来不想却让他命丧黄泉客死荒山,实是心痛至极,不由大哭一场。哭毕又想此时孤身一人了无依靠,只有寻至有人烟之处方再图后事。主意已定便收拾行囊骑马顺山路而行,至午时已过方才出山,见山脚下恰好有个小客栈,于是便在此落脚。待安置完毕便询问掌柜,想要找几个人将石头的尸身抬回来。那掌柜听得出了人命,心中大惊,唯恐自己但上关系,急忙命人看住韩俊,又托言帮他找人,实则自己带了个伴当进城禀告官府去了。韩俊住在房中一无所知,眼见天色渐黑掌柜的还没回来,问伙计又皆言不知,只好早早的睡了。
睡至半夜时分忽见紫烟推门而入,韩俊急忙起身为谢。谈及石头惨遭毒手,不由心中悲痛难言,问紫烟道:“这三只妖物如此恶毒,不知有何法能将其收伏?”紫烟道:“妖物修行深厚来往莫测,即便是土地、城隍也无可奈何,区区凡人又能怎么样呢?”韩俊又问道:“然则小姐此时何去何从?”紫烟作礼道:“小女子来此正为此事。昨晚妾已得罪了妖物,此后必将寻仇,虽有金刚经相护,终究是不胜其扰。盼先生能将妾的骨骸带走,即使做牛做马侍候先生也心甘情愿。”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韩俊听得这话中隐隐有以身相许之意,心中不由大动,抬头望去紫烟双颊绯红满面娇羞,更显妩媚。韩俊本欲张口应允,忽想起她是鬼魂,又有些害怕,踌躇半响方道:“小姐对我有再生之恩,本无不可。只是我褔薄禄浅,恐相累小姐,况小仆命丧他乡,欲待明日料理后事再禀告官府迁移骸骨,不知小姐以为如何?”紫烟听罢知他心里终有相惧之意,叹道:“即是如此,妾不敢强求。只是明日见官之时恐怕先生有口难辩,若果真如此,当大呼妾的名字,可让您免于牢狱之灾。”言毕转身便走了。韩俊正惊讶间,忽听擂门声大作,一睁眼才知是南柯一梦。
待他起身将门打开,却见门外站着掌柜和两个衙役,一见他便道:“赵大人有令,命我等将你带至县府问话。”不由分说拉着他便走。韩俊心中慌乱,数次相问,衙役却不多说,只说到了县府自有分晓。走了七八里方到县城,衙役径直将他带进县府,却见堂上早有一位身着官服的人坐在几案后,衙役上前禀道:“赵大人,人犯已带到。”韩俊听得他们口称自己人犯,心中大惊,正待分辨,却见那赵县令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声喝道:“你是何方人氏,为何欲找人抬尸,那尸体又是何人,还不速速招来。”韩俊惊惶不已,急忙将昨晚之事源源本本讲了出来,不料这赵县令根本不信,说道:“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如此荒诞之事也编得出来。定是你贪图钱财将此人戮害,再诡言妖孽欺骗世人。看样子不用大刑你是不招。来呀,重刑伺候!”韩俊骇得面如薄纸有口难辩,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正在此时忽想起紫烟之言,当即大呼道:“紫烟救我,紫烟救我!”说来也怪,话音将落赵县令面色大变,挥手阻止衙役,问道:“你所说的紫烟究竟是何人?”韩俊又将紫烟容貌详尽描述,赵县令越听越是惊骇,待韩俊说完,当即命众人退下,只余韩俊一人。
韩俊正惊疑不定,却见赵县令上前对他道:“实不相瞒,紫烟就是本官的亡女。”韩俊大惊失色,细问缘由,方知这紫烟确是赵县令独生爱女的乳名,赵县令在此地上任不足两月她便因病身故葬在山中,因生前喜欢诵读金刚经,所以便将经文陪葬。不意此次被韩俊遇见她的亡魂,可谓天道巧合。赵县令又逐一细问,韩俊一一作答,至此赵县令再无疑心,当即将韩俊请入后堂以礼相待。又命人找来棺椁将石头收敛,还写了文书交给韩俊,以免回到家乡百口莫辩。韩俊想起紫烟之言,便请赵县令将紫烟的尸骸重新迁至寺庙中,还请高僧给她做了三天法事,待诸事完毕,韩俊来到紫烟灵前上香祭奠,大哭一番之后方才告别赵县令踏上归途。归家一年后,韩俊的妻子怀孕待产,一晚他正在睡梦间忽见紫烟又来了,对他笑道:“与您终有夙缘,即便跋涉千里,也要与您相随。”说毕就进了内室。待韩俊惊醒,忽闻其妻刚才已生下了一个女婴,进去一看眉目却与紫烟酷似。他心知这是紫烟转世,因此仍旧给女儿沿用了这个名字。待紫烟长到七八岁,不仅相貌清丽聪颖伶俐,且酷爱佛法,若是偶有人诵读金刚经,她便在旁怔怔而听,即便是一整天也不觉得累。
明清奇闻异事之寻父
云南建水,虽处偏僻之地,却有滇南邹鲁之称,号曰“文献名邦”。自万历年间开建建州府学,因此城中尚文之风浓厚,数十年来人才辈出,多不胜数。在城西有座始建于洪武年的文庙,占地广阔,建筑精致,规模仅次于山东曲阜的孔庙,更是当地文人士子心中的圣地,每逢乡试会试之前,便会蜂拥而至,鼎香膜拜,虔诚祭祀。这年已是天启三年的二月,虽说天气已逐渐转暖,但街上尚有一丝寒意。这日一早,庙祝刚刚开门,便见一位衣着青衫的儒生匆匆走了进来,径直入了大殿跪在孔圣人像前,双目微闭口中喃喃。庙祝定睛看去,认得这位儒生正在住在城东朝陽楼下的太学生王道奇,他知三年一度的会试便在下月,于是急忙备了三支香站在一旁,待王道奇恭恭敬敬的将香点燃插在香炉中,方才笑嘻嘻问道:“王先生,你这可是准备上京赶考么?”王道奇回到:“正是。”庙祝又问道:“此去京城路途遥远甚是辛苦,王先生何日出行,不知可找到伴了吗?”王道奇回道:“我不耐喧闹,一人而已,行李早已准备妥当,今日拜祭圣人后便上路。”庙祝点头笑道:“原来如此。那在下便预祝先生一试而捷,金榜题名,待日后衣锦还乡之时,可别忘了在下就成。”王道奇微一稽首道:“托您吉言,倘若侥幸得中,定然不敢相忘。”说毕拜别庙祝便出了庙门。
待他回到家中,见妻子黄氏拉着二岁的幼子忻越早在门口等候,王道奇从屋后马厩中牵出一匹瘦马,将行囊背在身上,对妻子叮嘱道:“娘子,我这一去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你在家中一定要将忻越带好,等我回来咱们一家人便能团聚了。”黄氏眼见丈夫要出远门,心中只是不舍,听得此言更是泪如泉涌不能自已,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王道奇见状又笑着抚慰她道:“娘子休要哭泣,待夫君得中便回来接你们娘俩,那时便可衣食无忧光宗耀祖了。”说毕伸手将儿子抱在怀中爱抚再三,眼见时候不早方才交给黄氏,翻身上马缓缓离去。黄氏倚在门口见丈夫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不见,心中更是悲伤,回到家中免不了又是大哭一场。时光飞逝,转眼三月过去,眼见已入初夏,王道奇却还是没有回来。黄氏每日在家中淘米做饭,刺绣缝补,因为家中还有些积蓄,日子过得倒也不甚辛苦,唯独思夫心切,时常深夜独泣,每日都盼着夫君早日归家。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三月,可王道奇仍然没有音讯,黄氏记得二人临别之际夫君曾说过“少则三月多则半年”,现如今半年多都过去了,夫君怎会没了音讯,莫不是有什么变故不成?情急之下她便去府学打听,才知今年参加会试的学子们都已先后回来了,却偏偏没见到王道奇。她心中大急,便挨家逐户的去问,可这些学子均说在京中从未见过自己的夫君,而且榜单上也没有他的名字。黄氏心中明白王道奇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不由忧心如焚,焦急万分。虽说有心寻夫,可儿子年幼,又不能抛家弃子独自出行,思前想后只能托外出之人四处打听,自己在家中带孩子。可数年过去,王道奇却始终杳无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以致黄氏时时以泪洗面,夜不能寐。
弹指间忻越慢慢长大了,不仅生的眉清目秀,且极为聪明伶俐,黄氏让他入了私塾,读书均是过目不忘,和他的父亲很是相肖。待得十三岁,便中了童子试,总算是给黄氏带来一些慰藉,母子俩相依为命,平淡度日。忻越性孝,侍奉母亲很是周到,周围的邻居们都时常对他赞不绝口,将他当做自己子女的榜样,可忻越却一直为自己父亲之事而闷闷不乐,数次想要代替母亲出门寻父,黄氏因他年幼始终坚执不可。忻越不敢违背母亲,只得暂且作罢,但思父之心日盛,逐渐不能自已。待得满十七岁的那天,他跪在母亲面前哭泣道:“儿父自幼离家至今未归,十数年生死未卜不知影踪,母亲为此夜夜哭泣。之前儿想代母寻父,母亲却以儿年幼不许,现今儿已成人,父亲仍未归家,因此儿欲北上寻父,望母亲恩准。”黄氏这些年来心中猜测夫君十余年未有消息,估计早已不在人世了,只是心中始终还存有点幻想,总盼望着哪天夫君能平安归来,此时听忻越所言,不由心如刀割。她知忻越之心已坚,只是实在舍不得这个心头爱子,也哭着道:“儿的心意为母已知,儿明事理,懂孝道,母心甚慰。只是我家就你一个独子,此去京城路途艰险,若儿再有个三长两短,母亲如何能苟活于世?”忻越抱着黄氏的腿大哭道:“父重于山,儿若不能找寻父亲,此生定然不甘。”黄氏见儿子心意已决,实不得已,返身从房中取出十两纹银交给他道:“你定要去,为娘也不阻拦,只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凡事你要为母而自爱。倘若能见到你父亲,就立即和他一起回家,免得为娘每日倚门望眼欲穿。”忻越哭着点头不已,跪在地下向母亲磕了三个头,收拾了行李拜别母亲便出了门。
临行之际他又拜访了左邻右舍,嘱托他们代替自己照顾母亲,众人得知他欲单身千里寻父,都对他赞叹不已。有年长者对他道:“天高地阔人海茫茫,你准备到哪里去寻找你的父亲呢?”忻越道:“此去京城数千里,我当询父亲进京之足迹沿途找寻,不见到父亲誓不罢休。”老者又道:“话虽在理,不过若依老朽看,不防先去文庙中祈拜孔圣人,或能得到神示也未可知。”忻越听罢也觉此言有理,当即谢过众人,来到文庙祭拜祈祷。那庙祝问清缘由,不由抚掌叹道:“当年我见你父在此祭拜,自此不知所终,而今你又去寻父,果然孝道之心上天可鉴哪。”忻越不解,便问庙祝何出此言。庙祝道:“昨晚我梦中见孔圣人从殿中徐徐而下,手执半只香,命我今天交予你。今早醒来我正大惑不解,忽见你进庙,又知你寻父之事,方才醒悟过来,却实不知神谕何意。”忻越闻听此言心中也感惊奇,当下道:“即是如此,还请您赐香。”庙祝从香囊中选了三支香交予了他,忻越恭恭敬敬接过,插在圣人像前的铜炉里,跪在地下暗暗祈祷道:“若是此行能找到父亲,回来定当为圣人重塑金身。”待祈祷完毕,他起身拜别了庙祝,这才出了朝陽门沿路向北而去。
不数日便出了云南境,再向北便到了湖南境内。忻越一路风餐露宿甚是艰辛,每到一处乡镇市集便四处打听,可仍是未能打探到父亲的丝毫踪迹。他并不气馁,继续顺路北行,这一日便到了湘潭县。湘潭号称三湘重地,县城倒是不大,忻越在城中住了两日便将这城里的商铺客栈问了个遍,依然是一无所得。待得第三日一早,他收拾好行李便准备离开,不想走至城门口之时,忽抬头看见门头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斗大的四个黑字,曰“三湘重镇”。忻越看见这四字,不由想到上学之时先生曾经说过,湖南号称三湘,这湘潭便是其中的中湘,因此叫做三湘重镇。念及至此,他忽觉心中有点异样,可又一时想不出来,口中不由喃喃自语道:“中湘,中湘……”猛然间脑中灵光一闪,豁然开朗:庙祝先前曾梦到孔圣人手中有半枝香,而这半香不就是中香么?莫不是圣人借此来点化我,让我在中湘找寻父亲?“想到这里,他心中大喜过望,急忙折身回到客栈,接下来数日在城中乡下细细查访,唯恐漏掉一处,可十余日过去,连他脚上的鞋都被磨破了,仍是未有父亲的些许消息。这一来他心里不由有些疑惑,莫非是我误会了神谕不成?思前想后便打算明日一早便离开湘潭继续北上。不想到得晚间,忽觉头晕乏力茶饭不思,好端端的居然得起病来,待得第二日病情加重,几乎难以起身。忻越在此举目无亲,只得强撑病体,来到药堂找了个郎中开了付药方,拣了几付药便欲回到客栈熬制。不想一日水米未进,兼之体困神乏,还未回到客栈便觉体力不支难以行走,只得在街角倚着墙边缓缓坐下,想要休息片刻。才坐下不多时,忽见一个灰衣老者缓缓走至他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道:”孺子气色灰败,恐不久将死。“
忻越抬头望去,却见面前老者五旬上下,衣着普通面目慈祥,须发皆已发白,可听这口音却是滇音,与自己倒有几分相似。他心中大奇,问老者道:”老丈与我素不相识,不知此言何出?“老者道:”老夫平时最善观人气相,往往颇有灵验,今见你面色发暗相容枯槁,故有此言。若你能听老夫教导,则不仅能避祸免灾,且有喜庆之事,否则就此别过,两不相扰。“忻越天资聪颖,机智伶俐,耳听老者所言,心中知其必然有异,当即勉力从地下站起,对老者深深作个揖道:”还望老丈明示。“老者抚须笑道:”孺子可教也。老夫先问你,你到此地所为何事?“忻越不敢隐瞒,当即便将寻父之事如实告知。老者听罢不由惊道:”这真是天缘巧合啊。令尊十余年前也卒于此,此事唯有老夫一人知而已。“忻越耳听此言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当即面色惨白手足发软,半响才问老者道:”难道我父已不在人世了?“老者叹口气道:”老夫本是滇南人氏,与令尊曾有一面之缘。当年令尊行至湘潭,积劳成疾一病不起,终至油尽灯枯命陨他乡,真是可悲可叹啊。“忻越听罢不禁悲痛万分,再也忍受不住,当即放声大哭起来。
老者劝阻他道:”令尊虽然死了十余年,但是一直还未下葬,现在哭又有什么用?当年他去世的时候,官府用一口薄棺将他暂且停放在城南三里山下的土地庙中,你此刻可速速前去,与庙祝商议买一块地将他入土为安才是。待此事毕后,不要忘了老夫所言,只须向山西行五里,见树丛中有间茅屋,门口挂着苇帘,那就是老夫的寒舍。到时老夫自当恭候,必将有教于你,切记,切记。“言毕便转身蹒跚而去。忻越此时满心惊惶,一时也忘了身上有病,当即出城南行,果见一座低矮山陵,又向当地村民打听,终于在山脚下找到了土地祠。那庙祝肥头大耳小眼薄唇,倒是一副精明的模样,待问清缘由,知忻越是来寻父,便将他带到殿脚廊下,果见一付棺厝停在那里。忻越急急两步走至近前,见有朱书题于棺头:云南太学生王君道奇之柩。忻越悲恸万分,大叫一声几欲晕绝,伏在棺上痛哭良久方才稍稍神定。那庙祝在旁不住劝慰道:”公子莫要悲切,眼前之际当是为令尊选个风水宝地早日下葬才是,也不枉了公子的一片孝心。“忻越听他所言甚是,挥袖便抹去泪水与之商议。不想那庙祝本是个刻薄贪婪之人,见忻越年少,又欺他人生地疏,故狮子开口大加刁难,欲多方鱼肉索要厚资。忻越不得已将自己身边所有的银两都给了他,庙祝犹觉不足,无奈之下忻越只得将被服衣物也尽数抵给了他,庙祝这才同意让他在庙后找了一块丈余空地将父亲安葬了?
待诸事完毕,他只觉力尽筋疲头晕眼花,忽想起那老者之言,想起还未致谢,于是便顺山脚西行,果在五里外的树丛中看见一间茅舍,门悬苇帘周围竹篱。忻越来到屋前正欲敲门,却见老者已拄杖而出,一见忻越面容憔悴衣衫褴褛,不由蹙眉叹道:”不意孺子一寒至此。“忻越泣拜道:”幼子流落,举目无亲,唯独老丈怜悯,援手相助,父骨得葬,全系出于您的深恩厚德。“老者将他扶起,赞许道:”你虽年少,却懂孝道,将来必是能成正道之人。若能听老夫教诲,则必有好处,只恐你信念不坚啊。“忻越听罢心中暗道:”此际我身染重疾分文皆无,进退失据无可奈何,不如姑且相从于他,待将来有了转机,再将父骨迁回家乡不迟。“于是又向老者拜道:”父亲病亡母亲年老,且自身漂泊居无定所,我的信念又怎么能不坚定呢?“老者听罢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便可以授教了。“说毕便将他带进屋内,先让他吃了碗素面,接着给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他自上至下打量再三。忻越心中正疑惑不解,即听老者道:”你今日能遇见老夫,可算是有缘,这本是喜庆之事。只是老夫相你之面,终觉你志念不坚,只怕最后会给你带来祸患,如此喜事反而会为丧事,所谓乐极生悲,奈何?“忻越闻听心中大是不服,道:”老丈为何如此看轻?我姑且一试,若是不胜,甘愿被您驱逐。“老者道:”若试之不胜,则身命难保,如何再能驱逐?你可要三思,万万不能后悔。“忻越正色道:”志如坚石,誓不后悔。“老者听罢缓缓点头,满面赞赏之色。
此时窗外金乌西沉夜色初起,老者命忻越随自己一起出门,带他来到屋后一个土窟中,只见窟中黝黑,正中有一蒲团。老者让忻越盘腿坐于上,道:”古往今来,皆如一丘之貉,唯有道者方能不朽。若耕田不除草,就会让野草占据田间,庄稼到了秋天不收获,则只好喂了鸟兽。你当明此事理,以此为志专心参禅,明日老夫当来看你。“忻越受教顿首而拜,老者抚须微笑不住点头,转身便离去了。忻越耳闻老者脚步声远去,即沉心息虑学坐苦禅。约一炷香的时间,便渐入佳境,自觉心灵空明淡泊明静。又坐了良久,感到昏昏噩噩神思恍惚,不由将双眼微微睁开,赫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旷野之中,头顶月色昏暗难辨东西,举目四顾一片苍茫,实不知身在何处。正在惶恐间,忽见一人牵马迎面而来,此人衣着素丝,头裹红巾,面容削瘦满面虬须,唯独双眼大如灯炬,身旁骏马毛白如雪,甚是俊逸。
明清奇闻异事之尺郭
自古以来,希望自己长生不老修仙成佛之人多不胜数。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凡夫俗子,皆有为其痴迷不能自拔者,而能得成大道之人却是闻所未闻,可世人依然犹如飞蛾投火前赴后继,旁门左道层出不穷,其中尤以道家最盛。乾隆年间河南商丘有一富户,家主田忠福年纪虽轻却笃信长生之术,经常四处搜寻长生秘诀,可试了数法皆觉不能称心如意,因此一直为之郁郁。一日外出游玩,在崇法寺外偶遇一游方郎中,这郎中虽说身材粗短容貌丑陋,可谈吐却是不凡,说起养身法来更是头头是道。田忠福对其大为钦服,便趁机向其打探可有长生不老之术。那郎中闻听笑道:“这有何难!君不闻采战之术么,此即为长生之不二法门。”田忠福听罢却眉头一皱道:“采陰补陽只为道家传说罢了,恐怕当不得真。”游方郎中一听却收起笑容正色对他道:“先生此言谬矣!岂不闻道书曰:”皇帝御三千六百女而成仙。“男女相成,犹天地相生,天地得交会之道,故无终竟之限;人失交接之道,故有夭折之渐。能避渐伤之事,而得陰陽之术,则为不死之道也。”
这番话说出只将田忠福听得疑窦尽去欢喜丛生,他想了想又问郎中道:“您所说的真是让人耳目一新。我倒很想试试这采战之术,可是却不得其门而入,还望您不吝赐教。”道士微微一笑对他道:“此非难事。我这有本《黄帝内经》,上载各种奇门秘术,皆为御女之道,你可拿去好生参阅。”说毕便从怀中拿出一本古书来交给了他,并道:“照此书修炼,至多再过十年您就将体会到长生的乐趣了。”田忠福惊喜万分,如获至宝般将这本书放入怀中,随即命家仆送上一百两纹银给这位郎中作为谢礼,不料那郎中摇摇手道:“即是相逢便为有缘,这些铜臭气太重,可不要污了我的清名。”说毕哈哈大笑转身扬长而去。田忠福正待出口挽留,忽见一阵风起吹得他难以睁眼,待得风停那郎中却早已不知所踪了。见此情形田忠福大为惊愕,转念一想只怕是自己今天遇见活神仙了,当即跪下对着空中磕头感谢不已,然后才起身满心欢喜的回到家中。
到晚上时他迫不及待的将这本书打开,只见上面果然是各种御女之术,图文并茂描述详尽。他一见之下心痒难搔,当晚便与一妻两妾如法而为,第二日起来果觉神清气爽精力倍增,心中不由暗叹这游方郎中果然没有骗他,这次总算是找到正确的修行方法了。自此以后他每日便依书上所教潜心修炼,到得后来竟然又买了七八个年幼的少女日夜嬲站,不想初时尚能随心所欲,待得数月过去便逐渐面黄肌瘦身倦体乏,田忠福自觉恐是用功不够,便又按书上所写自己配了春恤胶服用,果然是精力倍增勇猛异常,他也由此更加相信那郎中是上仙垂悯他才下凡来传授正道的,而其所言之采补术更是无上神法,修习下去定然能成大道,以致日夜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一日夜深,田忠福如往常般与自己最喜欢的宠妾在密室床上“修炼”,正在酣战之时忽听门外一阵大笑传来,连屋檐都似乎要被这笑声掀起。田忠福自修炼采战之术以来,早就对家中诸人一一告诫过,若是不得自己的允许,任谁都不能进来,否则将会遭到重罚,因此家人平时都不敢擅入。此时他猛然听到这笑声,心中又惊又怒,不知是谁吃了豹子胆敢来扰乱他修行。正待喝问间,却见门扉轻启,一人已飘然而入立在床前。田忠福定睛一看,却见来人居然是个须眉皆白的老道,衣衫破旧面如菜色,此刻正笑容可掬的看着自己。田忠福一见不由勃然大怒,当即叱喝道:“你是哪来的野道,竟然敢闯入我的房间偷窥男女私事!”老道听罢又是一阵大笑,抚须对他道:“男女大欲,王者不禁,有何讳言?”
田忠福闻听心中更加惊怒,张口便欲呼叫家仆将这恶道赶出。老道似知他心意,摇手对他笑道:“田君不要疑惑。贫道这里有一横陈之戏,您一观便知究竟。”田忠福听他此言奇异高深,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心道暂且先看看再说,于是便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只见老道从袖袍中缓缓伸出左手,平放在他面前。田忠福见这双手除了血肉饱满指节修长,与他人倒也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他满腹狐疑的看了看老道,正欲张口询问,老道却微微一笑,对着左掌轻轻吁了一口气。却见那手掌如同发面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宽,到最后直如一把葵扇般大小,将田忠福看得是目瞪口呆愕然难言。最怪异的是掌中还并排放着九张合欢床,仅有寸般长短,床帐低垂未卷,银钩铮铮作响,声如碎玉细微可辩。
田忠福一见大奇,急忙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床帐。少顷便见中央的那张床帐左角办启,伸出一只女子的玉足来,虽是小如虫臂,但却肌肤白皙纤细修长。随即便听一女子娇笑道:“皆说夏姬练就素女采战之术得以容颜永葆,妾等久习此术,何时才能似她般得成大道?”话音将落,就听右首帐中传来一男子之声道:“房中之法十余家,或以补救劳损,或以攻治众病,或以采陰补陽,或以增年延寿,此皆上古仙家所传,定然不妄。我等尽力演练,用心修行,自会水到渠成,有何忧虑可言?”又听一帐中男子笑道:“闲话休说,莫误了大好时间。像我这样横看成岭侧看成峰,岂不是游行自在。”随即便听床帐中一阵云雨声隐约传来。忽中间床帐一掀,一面目俊俏的年轻男子赤身挑下地来,将其余八张床帐一一掀起,却见每张床上都躺着一男一女两个小人儿,皆披头散发衣不蔽体,叠股缠足交错而卧。
中帐男子拍手大笑道:“好好好,我等应互张旗鼓背城一战,如此才能应证大道,若是鸿沟各据,又有何意味?”说毕便在地下铺上一张尺许长的百花毡,让床上诸人皆下来在毡上云雨交欢,似九对虫蚁般往来蠢动,奇婬技巧层出不穷,尽都现于道人手掌之中。田忠福与姬妾在旁正看得面红耳赤春心大动,忽见老道右手一挥,一个身长只有八九寸长的小人从袍袖中腾跃而出,径直便登上左掌。田忠福细细一看不由险些失声惊呼出来,原来这小人居然是那传给自己采战之术的游方郎中。只见那郎中站在一旁观看片刻,眼见诸人欲仙欲死奋战不休,忽伸手在脸上一抹,已变作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来,上前抓起一个小人便连皮带骨一口吞下。余下众人不由惊骇万分,赤身露体哭喊着四处逃散,不想都被那恶鬼赶上一口一个嚼着吃了。
田忠福见状不由骇然失色,眼见掌中断肢残腿鲜血淋漓,心中大是恐惧,转眼看那道人却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仿佛若无其事。那恶鬼口中咀嚼片刻,忽探候吐出十八个骷髅头来,随即从腰中解下一条绳索,将这十八个骷髅头尽数串作一串,又如同佛珠般挂在自己颈上,这才擦擦嘴变回郎中的模样跳回老道的袖袍中去了。待田忠福回过神来,发现老道掌中空空如也,而那手掌也恢复成常人大小了。老道笑着问他道:“这即是横陈之战,不知田君您可曾看清?”田忠福心中惊诧万分,急忙问道:“方才掌中之辈皆为何人?”老道曰:“此皆如田君欲以采战术求长生之人。”田忠福又问道:“即是如此那恶鬼又作何名?”老道曰:“此鬼名尺郭,为天下之婬魔,平日幻化万状,专以巧言引人堕入魔道供其果腹。仙家本以清心寡欲得臻上寿,若想与欲海中求仙,无异于火中取栗,侍婬魔一起,不仅不能求长生,反而会早早丧身。你几时见过九转炉头尽都炼些春恤胶为续命丹的?”
田忠福听罢此言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已经入了魔道,眼前这老道定是仙人来点化自己来了,于是急忙噗通一声跪在道人面前道:“弟子无知,误信婬魔。还请上仙传授正道。”那道人大笑道:“贫道并非仙人,有何术可授?”田忠福不肯起来,跪在地下不住磕头苦苦乞求,老道方才说道:“罢了罢了,念你心诚,赐你一法,当好自为之。”说毕提起案上毛笔,在纸上写下四句话来便拂衣而去。田忠福将纸拿起一看,发现上面写的是十六个大字,曰:“内火不生,外火不煎,以水济火,是以永年”。田忠福读罢凝思片刻顿为醒悟,自此遣散妻妾,专心研究元门正宗。三年后弃家入山,不知行踪,或有人言其已成仙,但终未可知。
诡异故事之结发夫妻
冰葬
吴子厚唯一的儿子在外地工作,家里只剩下他和老伴刘娟相依为命。
在吴子厚六十五岁那年,老伴刘娟突然病逝,儿子忙带着儿媳赶回家中奔丧。儿子儿媳回到家的那天,吴子厚除了偶尔抹几把眼泪外,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晚,吴子厚突然把儿子儿媳叫到了一起,说:“你妈跟我过了大半辈子,如今不管是把她用火烧了,还是用土埋了,我这心里都不是个滋味。我已经想好了,要给你妈来个冰葬。”
当吴子厚把自己的想法说完后,小两口马上愣住了。原来,吴子厚准备买个大冰柜,把老伴的遗体冻在冰柜里,说要等到自己也离开人世的那一天,再让儿子把自己和老伴合葬在一起。
儿子流着眼泪劝道:“爸,您的心思我们都理解。但是,把我妈冻在冰柜里,放在家中,总不是长久之策啊!”
吴子厚倔强地挥了挥手,说:“这么多年了,我和你妈就没有分开过,谁离开了谁都不行呢!”
儿子见无法说服父亲,就请来亲戚们帮着一起劝劝。不承想,吴子厚竟跟儿子翻了脸,当众指着儿子大骂:“我和你妈养活你这么多年,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大火把你妈给烧了?黄土把你妈给埋了?滚,你这就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么个儿子!”
吴子厚此时的心情,亲戚们也都能理解,于是,大家只能劝他儿子两口子先回去工作。反正刘娟的遗体放在冰柜里,三五个月也坏不了,出殡的事情就先放一放,等吴子厚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儿子、儿媳无奈,也只得流着眼泪走了。
吴子厚还真的说到做到。他按照刘娟的身材买回了一个特大号的冰柜,然后在冰柜里铺上柔软的被褥,放进舒适的枕头。就这样,吴子厚把刘娟从医院的太平间里接回家,直接安置在了大冰柜里。
不仅如此,吴子厚还在冰柜外面的玻璃门上贴了大红喜字和窗花,让不少到他家里来的亲朋好友看到后都忍不住心酸落泪。
复活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这天晚上,吴子厚吃过饭后,跟平时一样在大冰柜前的小桌子旁坐下,泡上一壶茶,一边喝茶一边对着躺在冰柜里的刘娟唠些家常话。
突然,吴子厚听到冰柜里的刘娟说:“子厚啊,你快来扶我一把,这一觉睡得我腰都疼了!”
起先,吴子厚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连忙起身打开冰柜,只见躺在冰柜里满脸冰霜的刘娟已睁开了眼睛,正盯着自己看。他竟然不害怕,伸手去搀扶刘娟。说来也奇怪,原本刘娟的身体被冻得硬邦邦的,吴子厚这么伸手一扶,她的身体竟柔软起来,脸上的冰霜也瞬间消失了。
刘娟在冰柜里冰冻了一个多月后,竟起死回生了!
吴子厚扶着刘娟在床头坐下,眼巴巴地望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倒是刘娟先开了口,嗔怒地说道:“你看啥呢看,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看够啊?快去给我弄点吃的,我都饿坏了。”
吴子厚忙欢喜地跑进了厨房。十几分钟后,他便端着一碗香喷喷的葱花鸡蛋挂面走了出来。
看着刘娟吃完了鸡蛋挂面,鼻尖上也冒出了细汗,吴子厚这才拉着老伴的手说:“刘娟啊,你知道吗,我把你放在冰柜里一个多月了,总觉得你没有死呢,只是睡着了……”说着眼泪便忍不住落下来了。
刘娟也忍不住哭了,她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吴子厚的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刘娟先是让老伴不要紧张、不要害怕,她这才把这一个多月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点点地讲了出来……
地府
原来,刘娟真的已经死了。
那天,阎王殿里的红衣判官、白衣小鬼们来传刘娟到陰曹地府去报到。可是,刘娟看着坐在自己旁边哭得伤心欲绝的老伴,说什么也不肯跟着红衣判官他们上路。这种生死离别的场面,红衣判官见多了,他挥了挥手,小鬼们便用铁链子将刘娟拖上了路。这一路上,刘娟哭得非常伤心。
因为那些天到地府里来的人比较多,刘娟投胎的事情竟给耽误了下来。直到一个多月后,小鬼才把刘娟带到了阎王殿里。
红衣判官正准备让刘娟重新投胎,不想牛头马面慌慌张张地跑上殿来,说道:“不好了,有人在陽间跟刘娟的肉体结婚啦!”
红衣判官大吃一惊:活人与活人结婚,那叫配姻缘;死人与死人结婚,那叫配陰婚;可这活人与死人结婚的事情,他当了这么多年判官还是头一回碰上。要是刘娟的肉体在陽间结婚,她的灵魂就无法再次去投胎了啊!
无奈之下,红衣判官只得领着牛头马面跑去向阎王汇报。
阎王也犯了愁,这种事情连他都没有遇到过呢!于是,阎王问牛头马面:“是谁在陽间娶了刘娟啊?”
牛头马面答道:“娶刘娟的人是她在陽间的丈夫吴子厚。吴子厚在刘娟的肉体旁贴上了大红喜字,我等根本无法靠近。”
阎王愣了一会儿,说:“现在陽间的人利欲熏心,人情冷漠,像吴子厚这样重感情的男人还真是不多见了。我看咱们就做点好事,成全他们这对结发夫妻吧。”
在白天里,刘娟的灵魂是不可以回陽间去的。于是,阎王他们商量后决定,让刘娟的灵魂晚上回到陽间附体,去陪伴老伴吴子厚,天亮后再让她赶回地府里。
吴子厚听刘娟讲完她在地府的经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念道:“谢谢阎王老爷,谢谢判官老爷,你们可真是慈悲心怀!”
这一夜,吴子厚老两口相拥躺在床上,说了一夜悄悄话,仿佛又经历了一次新婚之夜。
鬼妻
第二天,天快亮了,吴子厚已经熟睡过去。刘娟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来到了厨房,打开冰箱的门,取出干贝和虾仁做老伴最爱吃的海鲜疙瘩汤。
刘娟把做好的海鲜疙瘩汤放在了餐桌上,她来到卧室门前,留恋地看了吴子厚一眼,然后走到大冰柜前,打开门,躺在了冰柜里面。她那鲜活的身体瞬间又变得冰冷僵硬。
吴子厚这才睁开眼睛,起来跑到了大冰柜的前面。原来,他并没有睡着,只不过是不愿意看到老伴又变成冰冷僵硬的样子。
看着大冰柜里一脸冰霜的老伴,还有餐桌上冒着热气的海鲜疙瘩汤,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吴子厚的眼睛。
早饭后,吴子厚决定先睡上一觉,下午再去超市采购些好吃的回来。他想,那地府里的饭菜肯定不合老伴的胃口。昨天晚上,他抱着老伴的身体,发现这一个多月来,老伴瘦了不少呢。
下午三点多,吴子厚再也躺不住了,匆忙出门。这一路上,他边走边琢磨:刘娟爱吃绿豆糕,要买上一斤;刘娟爱吃小鸡炖蘑菇,要慢火细炖才更有味道;刘娟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一个多月,她极爱干净,昨天光顾着高兴,竟忘了提醒她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当吴子厚拎着大包小包从超市里出来时,遇到了邻居老万。
老万见吴子厚红光满面,就问道:“老吴啊,你这是遇到了什么高兴事儿啊?是不是晚上家里要来客人?”
吴子厚心不在焉地说:“是啊,刘娟回来了。这一个多月她人都瘦了,我得给她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呢!”说完,他便急匆匆地回家去了。老万听得一脸诧然,背后直冒凉气。
晚上,吴子厚正在厨房里忙个不停,突然听到背后有声音。他回头一看,刘娟已经站在了厨房的门口,她笑着说:“没有吓到你吧?”
吴子厚说:“你今晚要是不来,才会吓到我呢。我会担心你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不测!”
这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却听得刘娟心中暖暖的。她慢慢走上前,从后面轻轻地搂住了吴子厚的腰,就像他们年轻时一样。
从这天起,邻居们惊讶地看到了吴子厚的变化,他脸上的笑容多了,走路的速度也快了。而对于吴子厚所说的刘娟从地府里回家的事情,大家渐渐也习惯了,一致认定是吴子厚太想念老伴刘娟,有点走火入魔了。
有人想给吴子厚再介绍一个老伴。不料,吴子厚笑着说:“我老伴没有死呢,她每天晚上都会回家陪伴着我!”那人听得头冒冷汗,只得慌忙离开。
团圆
眼看就要到春节了,吴子厚的儿子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女人对他说:“你赶紧回家吧,看上你爸最后一眼!”说完电话就挂上了。
儿子一看来电显示,竟是父亲的手机号,可当他再打回去时,对方却关机了。儿子慌忙向单位请了假,买了机票往家里赶。
回到家里,儿子打开门,却见不到父亲的身影。他连忙跑去问邻居,邻居们都说昨天还看到吴子厚上街去买菜呢。
儿子心急如焚,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突然,他的目光被那个放着母亲遗体的大冰柜给吸引住了。他跑到大冰柜前,隔着玻璃门,看到父亲身穿笔挺的西装,一脸笑容地躺在母亲的身旁。父亲的嘴凑在了母亲的耳边,仿佛在说:“亲爱的,下辈子我们还要做夫妻!”
在床角的枕头边上,儿子找到了吴子厚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妈每天晚上来回走夜路来陪我,我不放心呢。我要去那边陪你妈了,你们不用担心……儿子突然想起,给他打电话的女人声音特别耳熟,原来是母亲打给他的!
乡村鬼故事之奇异道法
这是文化大革命时期的故事。有一年,天大旱,一连七七四十九天滴雨未见。田里干得开了坼,庄稼干得能点火,老百姓干得连牛屎水都没有喝。
眼见老百姓都有快要干死了,乡长开始着急,但他能有什么办法?天大由天,天不下雨,谁奈他何?
这时一个老人向乡长献了一计:请个师公求雨,也许会有作用。
乡长听后龙颜大怒,大骂老人说:“你怕是个老不死的,这是什么年代,你还信迷信求雨!”
但他暗中通知村长,请人求雨,自己便到县城开会去了。村长也是共xx员,不敢信迷信,便把任务交给村里年龄最大的老人。
老人开始还犹豫,后来就答应了。他想,反正自己年纪这么大了,要挨批斗就挨批斗吧。
老人想而又想,这年头,哪里还有师公?即使有,肯定也不愿意出来求雨。老人想来想去,就只想到法贻。但法贻早就因为信迷信挨了批斗,差点在批斗会上被大队书记打死,因而只怕不愿再度出山。
但老人想不出别的法子,也就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硬着头皮去见法贻。法贻做为“黑五类”(地、富、反、坏、右)分子,正在进行劳动改造——当牛一样在背犁。由于田里早已开了坼,背起犁来格外吃力。
老人将法贻叫到田埂上,说明来意。
果然,法贻一听,大惊失色,头摇得跟拨郎一样,连连说“不,不,我早就发过誓,死也不再干那事。”说完,又下田背犁去了。
老人悻悻地回了家,他想了一夜也想不出别的办法,第二又去求法贻。这次老人先想好所说的话,再见法贻。一见法贻,老人便向他跪下。
老人说,除非法贻答应求雨,否则长跪不起。法贻想,求雨是替老百姓办好事,也是做师公的本份,于是决定答应老人的请求,说:“老人家,我答应你,我不就是拼了我这条狗命吗?”
老人深受感动,向法贻连拜三拜,法贻忙将老人扶起。
法贻带老人回到自己的毛棚里,说:“破四旧那年,我的法器被拿去砸了,我趁人不备,把最重要的几样法器偷偷埋了,现在还在不在,我也不知道。”
于是拿了一把锄头,在毛棚的一角里挖了起来。挖了一会儿,就听到“当”的一声响,原来法器还在那里。
于是把法器挖出来:一对钹一面锣,但是已经起了铜锈,长出长长的绿毛。法贻将铜锈磨去,一试出“党党”的响声,还免强可以用。一对卦和一只号角,因为都是用牛角做的,洗净之后,就可以用。
法贻选定了日期,老人要村民筹钱,买了香烛等做法用品,等待着求雨那天的到来。
求雨这天,村里热闹非凡。村民杀了一条猪,放在竹杆上,罩着红绸缎,先抬到庙所在地(庙早就拆了)祭城隍。庙所在地的空坪上,黑鸦鸦地跪满村民,法贻站在人群中央,拿出卦,说:“城隍菩萨,你要是同意去求雨,就来个胜卦。”于是一卦下去,果然是个胜卦。
于是法贻走在前面,拿着牛角号角,“呜呜”地一路吹。两个老人,一个拿着钹,一个拿着锣,跟在法贻的后面,“嚓嚓”“党党”的一路敲着。跟着是三个人,每人两手各举一支烛,六支烛同时燃着,颇为壮观。然后是四个人抬着祈礼,用红绸罩着的那口肥猪。最后跟着几十个村民,大多是老人。
一行人来到一口深岩面前,当地人叫此岩作茶花岩,因岩里住着一位茶花岩仙。茶花仙不仅长得十分漂亮,好像一朵红艳艳的茶花,而且心地善良,乐于为老百姓办善事。
法贻在茶花岩前摆好祈礼,供果之类祭品,点起十炷香,六根烛摆在两边,烧了纸线,拿出一把桃木剑(是一天前才用桃木做的),画一道符,挑在剑尖,把剑刺向空中,嘴里念念有词,最后说:“茶花仙娘娘,你若愿意上天求雨,就来个陰卦。”说完将桃木剑上的符烧了,拿出卦,一卦打下去,两叶卦一叶覆一叶翻,是个陽卦。
法贻心里不悦,但仍强作笑颜,说:“茶花仙娘娘,你要进去求得雨,过几天,我再来谢你的恩。你要是同意,还来个陰卦。”一卦打下去,果然是个陰卦。于是法贻说,荼花仙女到天上求雨去了,要过一个时辰才回来,大家可以休息一下。
一个时辰后,法贻重新作法,说茶花仙娘娘已经求得雨,明天午时,三点雨。于是村民又把祈礼抬回去,分给各家各户吃了。据说,吃了这种仙人吃过的东西,会沾了仙气,保人渡灾。
第二天中午果然大雨倾盆,下了三盏荼的工夫,就是所谓三点雨。村民都很高兴,村长乡长也都回来了。法贻受到村民的尊敬,村长乡长虽然表面说不知道这回事,内心上还是十分感激法贻的,所以见了法贻总会主动打招呼。
那天,法贻就听人说求雨的事县里已经知道了。县长大发雷霆,说:“在我们的天下,竟然有人敢信迷信,这还了得。”县长表示要严厉查处。乡长为了洗脱干系,也决定积极配合。
几天之后,县公安局长带领十几个公安人员,会同乡武装部组织的几十个民兵,由乡长带领,浩浩荡荡地开向法贻所在的茶花村。
茶花村在一座高山上,山上常常云雾笼罩。他后到达那里时,已是上午。但山上仍然罩着一层厚厚的雾。村子完全没在雾里。
局长和乡长带的队伍在山路上行了半天,还是没有进村。更为奇怪的是,他后每次走一转后,又回到进山的那个岔路口。一直到下午,根本没有找到进村的路。大家心里都不明白,这恐怕是着了法贻的道了。但谁也不敢说出口来,傍晚时只好才赶回乡政府。
第二天,局长和乡长又带领队伍来到茶花村,和前一天一样,这里依然是烟笼雾锁。他们又费了一天时间,在进村的路绕来绕去。第三天照样,他们根本进不了村。
这时县长打来电话,责备他们办事不力,这么一点小事也费这么久的时间。特别是乡长,明显是想坦护法贻。并下了最后通牒,两天之内要抓到法贻。否则,乡长撤职,公安局长受处分。
这下可把乡长急坏了,他不想因此丢了官。于是想尽办法,但计无所出。这时,他听人说,对付道术只有请道士。他此管不得这么多,悄悄请来个道士。公安局长本来也知道这件事,但他装聋作哑,佯知以为不知。
道士单独一人于这天下午悄悄来到茶花村,一看法贻道术比他高,要硬斗斗不过法贻,只有寻找机会智取。
于是他守候在路口。恰在此时,一个小孩子出来到井里打水。道士便问:“小孩,你们村里有个法贻师傅你知道么?”
小孩说:“知道,他是我们的大恩人,为我们求得雨。不过听说有坏人要来抓他。”道士说:“是的,有人要来抓他。我是法贻师傅的朋友,你带我去见法贻师傅吧。”
小孩一看道士,不像坏人,便将道士引进村里。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村里人没有谁去注意他。
道士来到法贻家门前,见法贻堂屋里正点着长明灯,灯下放了瓶太极水。道士明白就是这灯和水让村庄隐藏起来。
于是,他又找到那个小孩,说:“小朋友,你喜欢吃糖吗?”小孩说:“你有糖?”道士说:“我当然有!”说完拿出糖来。“不过,你得帮我办件事,”道士引诱地说,“你帮我把法贻师傅神盒下的那瓶水倒掉。”
小孩看到糖就流口水,但一想要倒掉法贻师傅神龛下的水,便有些犹豫。
道士说:“没关系,那瓶水对法贻师傅没有用,而且碍手碍脚,你去倒掉,法贻师傅不但不会怪你,而且还要感谢你。”小孩听后,就地答应了。
道士看到小孩把水倒掉,才偷偷地溜回乡政府。
法贻这天一大早就起了床,他记起昨晚上没有检查孔明灯和太极水。他来到神龛面前,一看,大惊,那瓶太极水已经倒了。“天意,这是天意!”他跺着脚说。
法贻把老婆叫来,说:“赶快把我放在蒸笼里煮一个时辰,把我抬出时,我身上会有许多蚂蚁和蛆,千万不要把这些蚂蚁和蛆赶跑。”
老婆按照他的说法,把法贻放在蒸笼里蒸了一个时辰再抬出来,只见他身上爬满了蚂蚁和蛆,这些蚂蚁和蛆正叮咬着法贻,法贻被叮得遍体留血,看了使人头皮麻。
他的妻子实在不忍心,便用扫帚把这些蚂蚁和蛆扫了下来。
刚扫完时,法贻醒了,爬了起来,说:“天意天意啊,我的兵将全被你赶跑了,我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恰在此时,公安局长和乡长带领一大队人,将法贻的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还在大门口架了两挺机槍,那架式仿佛如临阵大敌。
然后,公安局长喊话了:“法贻,你这个现行反革命(即黑五类中的反)分子,死不改悔,前年刚受了批斗,坐了牢。你出牢才几天,竟又信起迷信来?你乖乖出来投降吧,否则把你的房子铲成平地!”
法贻知道公安局长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为了避免伤及无辜,便双手举起,走出家门。公安人员马上将他围住,将他的双手双脚铐起来,仍不放心,又用绳子将他全身捆起,用抬猪的竿子将他抬出村。
村民们在路旁为法贻送行,流了眼泪。法贻被抓去后,再也没音讯。有人说死在牢中,有人说被抓到一个地方开批斗会,被活活打死,但更多的人相信另一种传说:法贻在牢中做法,逃脱后升天做神仙去了。甚至有人说这是有些牢里的管理员亲眼看到的。
于是茶花村慢慢祭祀法贻,只要有什么灾难,只要一喊法贻,法贻就会来到身边,帮人解决问题。
乡村鬼故事之仙人看着
亲历乡村绝色狐仙 现义家最近祸事不断,先是他十岁的儿子放牛时被蛇咬伤,经多方医冶,留了一条生命,但却化费了几千元。
不久前,他的妻子去楼上放柴,一脚踩空,从楼上掉下来,左手摔成粉碎性骨折,化费了三千元钱不算,还留下一些残疾。
现在,他自己突然生了生一种怪病,前天早晨开始,头痛得要命。他已经在大城里看了几个医院,却无济于事,甚至那些大医院的医生也说不出他到底患了什么病。
于是村里的老人向他建议说:“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怪灾,要不然何以祸事连连?怪灾不是病,看医生没有作用,你最好去问一下神。”
现义觉得老人说得有理,便准备好香纸、供品及一些现金,跑到三十里外的三十里堡去问神。仙娘(神的传话者)家挤满问神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些甚至拖儿带女。
一问,才知道这些人家里都有怪事,所以才来问神,听说这里的神很灵验。
终于轮到现义。现义装好香,摆出供品。
仙娘便坐在供品前的椅子上,口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请出上仙来显灵……”念完之后,全身一抖,头一歪,便靠在椅子上睡去。
现义觉得十分奇怪,我准备好东西来问神,你却突然睡去,这是什么意思?
大约过了几分把钟,仙娘突然睁天眼着,站起来,左手叉腰,右手指着现义破口大骂:“张现义,你这个大胆的小偷,居然敢到庵堂来偷东西!而且竟然偷庵堂里的香炉,菩萨现在还只是对你略施小惩,如果不把你偷的那个镇庵之宝宣德炉退回庵堂,定要你家遭受更重的报应!”仙娘骂完,又坐回椅子睡去。
现义暗吃一惊,几个月前他确实趁人不备,偷了平修庵一个香火炉,但他没有想到那炉就是镇庵之宝宣德炉。看刚才仙娘的表情,醋似庵里的南岳大帝。
这时,仙娘又睁天眼睛咳嗽两声说:“咳,咳……,傻孙子呃,庵里的东西你去动得的哦,赶快把东西送回去,并向南岳大帝赔个不是。”
现义听那声音,竟是他爷爷的声音,说话前先咳一阵,正是他爷爷的习惯。这时,他忙跪下来向爷爷求情:“爷爷,你救救我,我错了,我明天就把宣德炉退回去,向南岳大帝赔不是,求你向南岳大帝求情,放过我全家。”
仙娘又说:“咳,咳……傻孙子,人做任何事都有菩萨看着的。你只要将东西送回去,认了错,南岳大帝是宽宏大量的,你自然就没事。”仙娘说完又睡去了。
又过了几分钟,仙娘醒了,对现义说:“你的事已经办妥了,你回去吧。”
现义回家之后,忙把那个宣德炉偷偷放回平修庵的神龛上,并向神龛上左手叉腰,右手指着人间的南岳大帝认了错,并誓,从此之后,好好做人。
现义的病很快就好了,但他妻子的左手已经变残不可能再好,这只残手时时提醒着他,要做个好人。
人在人间的一举一动,菩萨看得清清楚楚,千万别存侥幸心里,我父亲为平修庵门口写的那副对联说得太好了:平生需为善善恶到头终有报;修性维求高高下品格神自明。
也许有人会说我在宣扬因果报应的思想,但我想,这总比那些满嘴仁义道德,什么什么,暗地里却尽干些伤天害理、危害百姓的事的人要高尚得多。
诡异故事之预言
“叮当、叮当!”门铃再响。通过门孔观察外边,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邮递员站在门前。
“有您的邮包。请在这里签字……”
发货的是某某人,我从未听过的名字。邮包看起来非常精致,有十六开纸那么大,体积也很小,好像是装有书之类的。
“给你。”
关上门,把邮包往旁边一扔,我便兴冲冲地走向了房间。
当我埋头手中工作时,再次传来了门铃声。
“叮当、叮当、叮当!”我心里想:“烦死了,干脆不要理它”,然而门铃一直在响。
“该死……”我骂着对方,匆忙披上衣服,走到门后通过门孔向外看了看,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门前,与脸型根本不搭配的粗框眼镜格外地引人注目,显得非常不自然。
“现在忙得很,回去吧。”我没有开门,向门外喊道。看对方模样,可以断定十有八九是推销杂货的。
门外的男子用不寻常的声音恳求道:“情况非常危急,请您快给我开门!这事关系到先生的生命安危!”
“不用了,我没事!”
男子提高语调,再次劝我:“先生,今天您会被一个怪汉杀害!”
听到这里,我再也无法无视对方了:“你说什么?”
“先生,今天您会在这栋房子里遇害!”
简直荒唐至极,我呆呆地看着对方的脸:“你到底有什么根据,竟然在这里胡说八道?”
“不是胡说八道,是预言!”
“哼!”我觉得这太荒唐了。
“预言?难道你是打算向我推销算命先生忽悠人的那一套吗?”
男子干脆抓住门把摇晃起来,沉闷的金属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
“你这是要干什么!”
“有人看到了先生遇害的情景! ”
接二连三的荒唐语言,我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我是说,您会在这栋房子里,被一个怪汉残忍地杀害。就在今天,在这里!”
“回去吧。不要再继续你那没人相信的胡话。”我断定对方肯定是精神有问题的疯子,便转过了身子。然而背后的门铃声不停地震着我的耳膜——“叮当、叮当、叮当
”
“你为什么这么折磨人?!”
“请您先开开门,进去后再跟您说详细情况!”
我无法拒绝他的执著,无奈地打开了门上的挂钩,挂钩刚一打开,男子便把身子伸进了屋子里。男子用不安的表情四处张望着,用奉承的语调向我示好,我本能地开始警戒他。
“我是精神病医生!”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名片。看名片,他的话并不是假的。不过伪造名片,又有什么难的呢?这家伙的确可疑!
“所谓的医生大人,您的举止怎么会如此荒唐无礼?”
“您听说过催眠疗法吗?”
“……”
“精神科里,为了治疗忧郁症,有时会对患者采用催眠疗法。”
“那又如何?”
“给患者实施催眠,患者就能看到自己的一生。知觉超群的人,甚至能预见未来。我们熟知的法国的‘诺斯特罗达姆’或圣经中的‘约翰’等预言家们都属于这一范畴。”男子突然中断了话,皱起了眉头,“看到了先生遇害的情景……就在不久前进行的催眠治疗过程中,患者突然预见了先生的死亡过程。”
“预见了我死去的情景?一个根本不认识我的患者?”
“没错。那个患者在催眠过程中,时而会预见到根本不认识的他人的未来。对我们来讲,这不能不说是非常有趣的事情,所以我们格外地关注那个患者。这简直可以说是21世纪‘诺斯特罗达姆’的复活。不负我们的期望,一调查患者的预见正确性,竟然是百分之百正确。也就是说一次也没有错过。当然,目前还没有正式向学术界通报。”
“我猜也是,因为你现在所说的本身就是荒谬无比的谎话!”我心里叨咕着,用更加可疑的目光看着他。
“那个患者说了,有人非常危险。一个怪汉入侵,正用钝器无情地击打着主人……”
我吐出了沉重的呼气。“仔细分析患者的话,就是先生居住的这栋公寓,所以我才急忙跑到这里的,因为我太清楚那个患者的语言跟现实是那么惊人地一致。”说完,男子把不搭配脸型的粗框眼镜向上提了一下,用担忧的表情凝视着我。
“说完了吗?”
面对我冰冷的语气,他急忙劝告:“先生,千万不要当玩笑。这件事直接关系到先生的生命安全。”
“喂,你是不是因为接触精神病人太多了,自己也变得神经兮兮的?”
男子用带有一些愤怒的表情怒视着我,眼神中还带着犹豫。
我再次吐出了无情的几句:“喂,医生大人!不要再浪费时间,去专心治疗你的患者吧。难道让我相信如此荒唐的话々你觉得我那么笨吗?!”
“既然您这么认为,那就没有办法了。”鬼大爷鬼故事
“如果没有可说的,请你立即从我眼前消失。”我狠狠地敦促,医生很不情愿地叨咕着不满,站起来了。我也默默地起来,安静地打开玄关门。催促他离开。
“太遗憾了,先生。”
“我也觉得很遗憾。”
男子开始穿鞋子,我默默地看着,突然,男子抬起头看着我,两眼散发出了奇怪的光:“先生,您家里是不是挂着梵高‘向日葵’的复制画?”
我不耐烦地回答:“没有。”
“怎么会呢?”
他刚提出疑问,就用可怕的眼神张望着周围,突然,他指着挂在客厅的一面墙上的某一张画喊道:“不是在那儿吗?为什么说谎?”
“我没有义务向你这样的人一五一十地禀告。”
“先生,那个患者的语言从来没有出现过误差。先生的公寓名称,门牌号,甚至那些复制名画也准确无误地看到了。他还向我透露,除了梵高的‘向日葵’以外,还挂着莫奈的‘中国女人’。就是挂在那里的那幅画……”他用手指指着梵高的画旁边的画,非常自信地说道,“您还认为是荒唐的事情吗?现在,您的情况非常危急。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我犹豫了一下,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但是仍有一些可疑的地方,所以我不得不反驳他:“你看,现在的我不是很好吗?这就说明,那个预言一开始就是错的!”
“不是的。绝对不会有错。估计过会儿,就会发生的!他预见的那张复制画挂在这里的本身就说明他的预言是正确的,时间紧迫,应该赶快离开这里。”
我的心里充满了矛盾。他的话确实有道理。至少普通人是不会知道那副复制品挂在这栋房子里的,除非提前见过……慢……提前见过……啊,对了!天口阿,差一点上当了……我向他恶狠狠地说,“竟敢用如此狡诈的手段来骗我!你一进到我家,就鬼鬼祟祟地看这儿看那儿,早已提前记住了那些画。你以为我没有看出来?!”
那家伙默默地怒视着我,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从他的表情中明显能看出一种不安的神色。没错!从对方用不搭配的粗框眼镜遮挡自己脸部的那一时刻开始,我就感觉到不对劲。这家伙肯定心里有鬼。绝不能上他的当!
“先生,您真是个顽固的人。我怎么能去干那种事情,”
“哼!谁知道你的心里藏着什么鬼主意呢?你那副不搭配的眼镜框本身就让我感到不安!”
他无奈地叹了叹气:“真是的,我无话可说了!”
“彼此彼此,我也没话可说。所以,不要再浪费我宝贵的时间,马上给我滚开!”
他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连续摇了摇头。为了敦促这家伙赶紧退场,我走到前面,打开了玄关门。然而,就在那一瞬间。“碰!嘎吱!”那家伙从口袋里掏出一件沉重的东西,突然击打了我的头部。处于无防备状态的我,只好乖乖地接受他的这一致命的打击,在感觉到眼珠子快要掉下来般剧痛的一瞬间,我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该,该死……一开始……就……不应该开门……”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头脑意识越来越朦胧,迅速陷入到昏迷状态中,耳边回荡着那家伙低声叨咕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剧烈地摇晃,分明是有人在粗暴地摇醒我,睁开眼睛一看,刺耳的警铃声震动着我的耳膜,我疯狂地张望了周围,终于,在混乱的视野中捕捉到了熟悉的面孔——就是那家伙。
“头好点儿了吗?”那家伙带着狡猾的微笑,用安慰我般的假惺惺的口气继续了他的演讲,“先生,您知道我什么时候看出您的真面目了吗?”
我沉默着,真想给那张假惺惺的脸上吐口痰。
“就是问您家里有没有梵高‘向日葵’的复制品的那一瞬间。您非常干脆地回答说‘没有’,当时我觉得非常奇怪,虽然您向我解释‘我没有义务向你这样的人一五一十地禀告’,但我仍不能理解。那么精美的复制画肯定不止一两元钱,应该是很贵的。而听您的语气,似乎根本不知道复制画的存在……房子的主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一股强烈的怒火涌上来,感觉肺都快要炸开了……简直是耻辱。如果能朝那家伙的脸上来一拳,就死而无憾了,然而我做不到。因为我的手已经被手铐绑住了。该死……
“所以,我再次试探了一下,梵高‘向日葵’的复制品旁边挂的是莫奈的‘日本女人’,我故意说成‘中国女人’观察着您的反应,而您却毫无察觉,那时,我确信,您不是这家的主人……”
“那么您到底是什么人呢?”
“答案只有一个。我的患者的语言是百分之百正确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也就是说,我来晚了一步。房子的主人已被怪汉杀害,就是被您杀害的!”
校园恐怖故事之异体
一
我承认我是有点多心了。
今天他还是戴着那个黑色的口罩,佝偻着缩在我左前方的位置上,露出的眼睛闪烁着惊疑不定而警惕的目光。我问周围的人,他是一直这样,还是最近才这样的?
周围人都说不记得了。
难道他吃饭的时候也不把口罩摘下来吗?午饭的时候我一直找不到他,不在食堂,也不在教室。真是邪门了。
我叫莫奇,是刚到四十八中的转校生。大凡转校生无非两种境遇,一种就是很受欢迎,大家什么事情都关照你;一种就是备受冷遇,已有的团体排斥新人的进入。奇怪的是在四十八中,这两种境遇我居然都没遇上过。大家好像根本就忽视了我是个转校生的事实,该干什么照样干什么。好像我已经在这里好几年一样,但是他们也没有和我过分亲近。
我记得刚到这里来的时候和我第一次说话的就是那个戴口罩的林京。我刚要在位置上坐下,他就在我身边小声地说了一句:“小心。”
我条件反射样地没动,看看四周没有异样,再看看那个刚才离我屁股不到两公分的椅子。
上面竖立着一片小小的仙人掌,看得出来是被人从花盆里扭下来放这里的,因为它的尾部还有绿色新鲜的痕迹。我小心地用两个指头捏住它,笑笑说:“是和新同学打招呼的方式吗?”
不料这句话就像小石头投入了深潭一样,毫无反应。周围的同学像没听见这句话似的,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我再看看林京,他似乎呼了口气。我想说谢谢,但是他立刻逃避似地转过头去。
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和我说话。即使我主动和他打招呼,他也是匆匆敷衍两句就离开了。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似乎嘴巴里面含着什么东西。他那双在大口罩上方惊疑不定的眼睛,让我看了非常地不舒服。
我突然对他产生了莫名奇妙的好奇心,想接近他,但是却找不到机会。他从来不参加学校的社团活动,连体育课都不去参加。但是我终于有了机会,这个星期五下午,轮到他值日,但是他的同桌请病假好多天了,劳动委员就把我安排和他在一起。
同学们都离开以后,教室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他低头拼命扫地,把教室里弄得满是灰尘。夕陽的余光下,我觉得他的背影都模糊起来。我想说话,但是犹豫了半天开不了口。
等到他倒完垃圾回来关了灯的时候,我还拿着扫把愣愣地站在那里。
“对不起!”我惊觉自己什么都没干,急忙道歉。他摆摆手,提起书包就要往门外走,我急忙叫住了他:“我能和你说说话吗?”
“恩?”他闷声回了一声,指指自己嘴巴,似乎表示说话不方便。
“我是说,那天谢谢你……”他突然把手放在我面前,摆了摆手示意我住嘴。接着焦急地看看表,快步往楼下走去。我紧跟其后:“我说,你的嘴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都不能说话呢?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他突然回头,含糊地小声说了一句:“离我远点……”然后就自己下楼了。
怎么回事?我明显感觉到他说话的时候似乎忍着某种痛苦,那种感觉就像……就像……我突然听见楼道传来沉闷的倒地的声音,心下暗叫不好,飞快跑了过去。
“林京!”林京捂着嘴巴痛苦地倒在地上,拼命地捶打着地面。他一定很痛苦!他的喉咙传来兽类的低号,接着又拼命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眼看他爬起来突然拿头朝墙上撞去,急忙死命地拦住了他。他双目尽赤,额头上青筋暴突,用力挣扎,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我的肉里,痛得我龇牙咧嘴的。我用尽力气把不断挣扎的他按在地上,一边叫着:“有人吗?有人来帮忙吗?”
奇怪的是明明刚刚放学一个多小时,教学楼的走廊和教室却空荡荡的,连保安都没见到。他挣扎了一会,想必也是累了,居然安静了下来。
“怎么样?你好点没?”我喘气问他。
他一下子没了动静,这可吓坏了我。我翻过他的身体看着他紧闭双眼,但是眼球似乎还在转动,心下呼了口气。
他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看着我,然后伸手慢慢地拉下了他的口罩:“你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看见眼前的一幕,我的手一松,本能地被吓得扶着地面身体往后缩了缩:“天啊……你这是……”——他的嘴唇,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在两边嘴角的上下嘴唇交合处,被缝衣针一样大小的针扎合起来,这使得他说话只能微微开合一部分口型,其疼痛可想而知。
“这是……”我鼓足勇气凑上前仔细看了看,发现居然是类似仙人掌的刺。我伸手想帮他拔下来,结果被他躲开了:“疼!”
“你怎么弄的?为什么不上医院?”我问他,他摇头,指指嘴唇叫我看清楚。我仔细看清楚了,发现那些大小不一的刺居然像是从嘴唇内部长出来的。看清楚以后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那些刺突破他的皮肤长出,制造出来的伤口有些已经开始化脓。
说实话,即使是自己的同学……但是看见这样我还是忍不住觉得恶心。
他摸索着又把口罩戴上,眼睛看着我似乎在说:“这下你明白了吧。”然后跌跌撞撞要走,我愣了几秒钟以后快步跟在后面。他阻止了我,然后掏出纸片写了个字条塞我手上就离开了。
我看着那字条上面写着潦草的几个数字,一共九位数字,看上去毫无特点,也毫无关联。
二
那九个数字是什么意思?电话号码?邮箱的密码?还是某种要解密的语句?
我回到家一直躺在床上冥思苦想这个问题,连表哥莫磊敲门进我房间我也没发觉。
“嗨!你发什么呆?高中的功课很紧张,你怎么还有时间发呆?”他敲我的头把我吓了一跳。莫磊比我大七岁,现在在读研究生,戴着副斯文的知识分子的标志性眼镜。他和我关系很好,几乎是无话不谈。我喜欢把自己的烦恼和这个比自己年长的哥哥说。
“表哥,你学的是生物方面的专业是吗?”我问。他本科念的是医学,研究生却学生物学,我觉得我拿林京的问题问他正合适。
“是啊,怎么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人的嘴巴长出仙人掌的刺来的?”我把今天的见闻告诉了他,他听了目瞪口呆连连摇头:“怎么可能?那是植物上的东西,你准是看花眼了。你那同学是被刺刺穿了的吧?”
“不,乍一看是像你说的。但是仔细一看,真的是从嘴唇里长出来的。”我把字条给他,“他还给我留了这么一个东西,表哥你会不会密码学啊?”
他接过来一看,皱着眉说:“既然是给你看的,当然不会是超过高中生理解范围的东西。这个长度不像电话号码,也不是手机号码。他也没给你其他的信物……按我看,很像个你们高中生经常聊天用的qq的号码。”
“呀!我怎么没想到!”我一拍脑袋坐起来,急忙开电脑上线。查出qq号码就发送了加为好友的请求:“我是莫奇,请加我!”加了以后问他发现果然是林京。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样子了还不去医院?”我问他。
“没有用的。我实施过病变瘘管手术,但是没有用。这是一个可怕的诅咒游戏。从今年三月份我们学校就被恶魔的陰影控制了,那天如果不是我提醒你,你被那些尖刺刺到,也成我这个样子了。”
我顿时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一般,一下子消化不了他说的事实。
“这是一个死亡传递游戏,被诅咒的人要选中下一个‘替罪羊’才能苟延残喘。但是不是当事人一律不知情。事情发展到今天,可能大家也隐约感觉到了,但是处于恐惧都没敢说。我们摸不准在被谁监视着。”
“传递?”
“是的,被感染的人只能立刻选择下一个人,但是我们都不知道身边有多少个人被感染了。也许只有我和我的‘播种者’,也许还不止。那天我本来是选中你的,但是始终不忍心,因为我知道受诅咒的痛苦。我只是告诉你,在这个学校危机四伏,千万要小心……”
“那转学不可以吗?”
“不可以……我们学校这个学期有几个转校生听说一离开我们学校就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故不是死亡就是失踪。我们没有人敢离开这所学校……但是,我违抗了恶魔的命令,他不会放过我……我自己也知道,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实在是生不如死,于是我也豁出去了……”
我心里百感交集,林京果然是个有血性的好男儿。我想起什么样地对表哥说:“你能帮帮他吗?说不定你可以帮上忙……一直以来他都是去医院看医生的,在病理上的确没有这种病例,但是说不定我们可以从那个仙人掌入手。”
表哥对整个事情还处于惊疑不定的状态,他点点头:“你告诉他,我们约个地点见个面吧。”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林京,我说我表哥是生物学的高才生,他的导师还是国内有名的生物学家。即使表哥帮不上忙,说不定他的导师可以帮上忙呢。
林京犹豫了片刻答应了。第二天是星期六,我们约好了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见面。林京还告诉我,他的“播种者”还给了他一小片仙人掌让他种在小花盆里,以便他进行“传播”用。他明天会把那个小花盆一起带来给我表哥看。
表哥叮嘱了我几句以后就叫我睡下了。我的心在扑扑跳,为明天的约会而紧张着。关于死亡传递游戏的可怕传说和林京那副令人战栗的惨状让我久久都无法入睡。
三
星期六那天我们见到的只是林京的尸体而已。
他比我们先到的咖啡店,听服务生说他进厕所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来,结果我们撞开门进去看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了。
林京死的时候没有戴口罩,他眼睛睁得很大,手上拿了个镊子趴在马桶上。他嘴唇上的仙人掌刺没有了,似乎被他一根一根地拔出来了,嘴唇上模糊一片全是血。那没有长好的伤口伤上加伤,但是他不会感觉到疼痛了。
“他那些刺呢?”表哥哑着嗓子问我,但是我也没有看到。
“冲进马桶里了?”我一拍脑袋。表哥想起什么突然去翻林京随身带的包:“快找找有没有那盆仙人掌!”
包里只有公车月票,钱包和钥匙,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警察随即赶来了,我们被叫去问话。我被吓得够呛,但是表哥很镇定。他没有说仙人掌的事情,因为现在没有证据说了警察也不会相信的。只说是我和同学约好来这里讨论功课,然后他跟着来。
法医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我们也洗脱了嫌疑。
“痛死的?”我惊讶地说。
“人的疼痛神经要是达到了一定的剧烈程度会引发死亡。”表哥带着我急急忙忙回家。我看他神态有异,顿时疑窦丛生。他低声对我说:“我在警察没有赶到的时候,偷偷在他嘴唇附近的组织取了切片!听我说你这几天不要到学校去了。他死亡的时候你在他身边,我怕传出去你有危险。而且你以前又是他没有成功的‘传播对象’,你要呆在家,等我化验出结果再去好吗?”
我本来就被吓住了,自然听表哥的话连连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去学校。我在家找的借口是受了同学死亡的刺激,我妈妈也默许我请了病假。我不断地做噩梦,不断地做噩梦,梦见满嘴长了仙人掌刺的林京向我扑来。
结果,我几天不去上课,我们班班长找上门来了。
班长是个叫欧陽文胜的瘦猴,他的脊椎似乎有问题,几天不见他似乎驼背驼得更厉害了。妈妈请他进来,他很拘谨地说只是帮我来做功课的。妈妈就让他来到我的房间。
欧陽进了我的房间,盯着我看了好长一段时间,开始慢慢讲解最近老师上课说的内容。我看他讲得心不在焉,就不耐烦地打断他:“这个我自己会看,我都做完功课了。”我平时念书念得不错,根本不需要人家来帮忙。
他嘴巴动了动,眼睛又朝我身上看,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我不喜欢他那种没有礼貌的研究式的眼神。我说:“你要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他突然靠近我,用一种尖细的嗓子问:“林京有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
我吓了一跳,本能想到那盆仙人掌上去。
欧陽看我没有做声,又上前一步说:“有没有?”
我被激怒了,愤怒地打开房间门大声说:“没有!请你离开!”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了。
欧陽文胜走了以后,我连忙给表哥打电话告诉发生的一切,他听了以后叫我赶快到他的研究实验室来。我不敢怠慢,连晚饭都没有吃就匆忙跑出了家门,打了辆车直接赶往表哥所在的生物科学研究院。
他好象已经几天没有睡觉,胡子都长出来了,但是眼神却闪闪发亮:“医学史上从来没有记载过植物细胞会寄生到人物或者动物的细胞组织中。虽然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从化验的结果和我的推断来看,应该是异种细胞寄生在人体,并在人体组织里发育繁殖。”
我听了目瞪口呆,好象在听天方夜谭。
“我知道我的推论很大胆,也很荒谬。所以我必须要找到另外一个和林京类似的病体才能肯定,光凭这个小小的切片就下结论未免太草率了。”他回头看着我,似乎下了决心,“必须找到下一个病体和那个神奇的仙人掌。林京不是说他有个‘播种者’吗?播种者——传播者——感染者。”他在纸上写下这几行字,“这样传播途径就越来越多,范围就越来越大。不出几个月,可能你们学校的人都全部是感染者了!”
我听了吓一跳:那么可怕?
“他说这个环节是一个扣一个的,那肯定有个最高的指令者在上面控制一切。他肯定是用某种指令强迫‘感染者’听从他的命令,传播病毒!”
“你说,欧陽文胜会不会就是林京的传播者?”我问。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他是,那么他也没有找到那盆仙人掌。如果林京那天已经把它带出来的话,那肯定是留在什么地方了。只是……会留在什么地方呢?如果他从家里到咖啡屋这段路上没有停留的话,那盆仙人掌很可能就留在咖啡屋里了。”
“有没有可能留在他家里?”
“要是在家里的话,欧陽怎么可能来问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线索……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说他死前为什么要拔下嘴角的刺呢?是他自己拔的,还是人家动的手?”表哥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如果是人家动手,他多少会挣扎的。但是自己拔的话,那不是增加自己的痛苦了吗?”
“可能那个时候他因为剧痛已经失去了理智吧。人在剧烈疼痛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反常举动的,”表哥说,“但是这么想更加想不通了,你说他已经那么疼痛了,还有心机去想那盆仙人掌的事情吗?难不成是别人拿走的?”
我们商量了半天,始终就觉得很可能仙人掌已经被人拿走了。林京在经历如此剧痛的自杀性行为的时候居然没有惊动到旁边的人,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疑点。
但是如果是被拿走了,是被谁拿走的呢?他又是如何让林京不发一声地拔掉那要命的毒刺的呢?我们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明天我的病假就结束了,我又要开始上学了。想到这点,我和表哥都觉得忧心忡忡。
四
中午吃饭的时候,欧陽文胜却约我到学校后面的假山旁边见面。我知道来者不善,但是却不敢推辞。
今天是个陰天,即使是中午,太陽也被厚厚的云层遮挡着。我感觉那些厚重的云层朝着地面压迫而来,天和地的距离似乎变小了很多。那是一种令人非常不舒服的压迫感。我看看身边那些漠然的同学,找不到一个可以帮我带个口信给表哥的人。我本来想偷偷给他打个电话,但是却看见欧陽文胜在窗外冷冷地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那种陰冷的目光之下我不敢去打电话。
他比我先到了假山后面,我到的时候看见他蹲在石椅旁边,他的驼背对着我。
“找我有事吗?”我远远站着,不敢走近。但是我渐渐发现他似乎一直在发抖,似乎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样。
“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林京的事,”他的声音依旧是那种我很不喜欢听的尖细的声音。他慢慢转过头来,我看见他满脸都是冷汗,脸上的肌肉扭曲在一起,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这个情形我见过,心下顿时明了:“你,你不会也是……”
“我是给林京体内仙人掌的‘播种者’,”他慢慢地走了过来,同时解开了身上的衬衫,“我知道你是他的目标,但是他却出卖了我们,放过了你。现在让你看看……”他突然背朝着我脱下了衬衫,那个场面让我立刻有种呕吐的感觉——
他的背上……他的背上重叠着长了灰黑色的蘑菇!
这个场面让我感到头皮发麻,混身发痒,脚一软就坐了下去。他冷冷地转过背来,手上拿着一盆像冰激凌盒子那样大小的花盆,里面是片小小的仙人掌:“我们感染了的人,是要靠‘传播’才能活下去的,虽然疼痛每天都侵袭而来,但是至少可以换回一条活命。一旦泄露了秘密而行动失败,就会落得像林京他们那样的下场!你以为那些转学生是因为意外死的吗?错了,他们和林京一样,都是死于不堪忍受的剧痛和恐惧!”
我吓得魂不附体,哆嗦着问:“这盆仙人掌难道不是林京的那盆吗?”
“是的,你很奇怪我怎么找到它的是吗?呵呵,其实很简单,他把它藏在咖啡屋马桶里的水箱里了!我一直很奇怪他为什么要拔下嘴巴上的刺,后来我才想通了,他想给我们制造一个假象,那就是‘仙人掌我已经让它消失在马桶里了’。如果我们找不到仙人掌,自然以为他把它一起冲进马桶里处理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你们没找到,却让我找到了。”
我一时间忘记呼救,大白天的学校却死气沉沉。我感到没来由的恐惧,“他们”到底都包括谁?会不会这个学校的绝大部分人已经都被“他们”感染并控制了?我到底身处的是怎样一个环境?
但是当时的情况已经不容许我多想了!只见欧陽举着仙人掌当做武器向我扑来,我来不及闪躲,本能地用手抵挡。顿时我感到手心一阵刺痛,再看看手上,已经扎上了许多细小的刺了。我顿时如堕冰窖——完了,这下完了!过几天我的手掌也会长出仙人掌了!
“欧陽,你干什么!”我听到一声怒吼,一个身影扑过来一巴掌打在欧陽文胜的脸上。原来是隔壁班的袁媛,她头上戴了个棒球帽,怒气冲冲地望着欧陽。
被打的欧陽居然没有生气,他对她谦卑地伸出了手,急切地说:“药呢?我已经完成了林京没有完成的任务,药呢?”
袁媛嫌恶地扔给他一个小试管,里面是些白色的药粉,他迫不及待地吞了下去。吞下试管里的东西以后,他似乎感觉好了很多。他转头对着已经面如死灰的我说:“莫奇,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成员了。也就是说,你也是一名‘传播者’了。那仙人掌是你的武器,你好好培养,到时候你会传染给下一个人的。要是成功了,你就可以到袁媛那里去领解药减轻你的痛苦并且维持生命。”
“也就是说……无法根除……”
他不屑地望了我一眼:“做梦吧,你还想根除?任何被感染的人根本就无法根除!”
他们居然只是为了苟延残喘就无情地把这样的厄运随便嫁接到无辜的人身上?我一时间愤怒到了极点。夹杂着绝望和愤怒心情的我突然扑向欧陽,用手去掐他的脖子,但是被他一脚踢到了一边。“我可不想身上再长仙人掌刺了!我的背已经够麻烦了!”他大声叫着,“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把我身上的蘑菇也感染到你头上!”
“还有我头上的。”袁媛冷冷地说,摘下了帽子。我看见她拨开浓密的头发,我看见她的头皮里居然长着细细的藤蔓,但是并不明显。她说:“学校的感染者感染的植物种类是不一样的,但是我们没有试过把不同的植物同时嫁接到同一个人身上。如果你小子不老实,不妨试试看。说实话,我是所有人中最痛苦的,因为它最接近我的中枢神经。”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我绝望了,一下子瘫软下来。难道我真的要加入这个邪恶的组织,做这样可怕的事情吗?
“是‘神’啊。”袁媛的口气冷漠而带有一丝悲凉,她望着天空说,“我们怎么能违抗神的旨意呢?”
我脑子一片轰鸣,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已经陷入了疯狂。
五
回到家里,我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我把一切告诉表哥的时候,他问清楚情况以后,呼了一口气:“还好。”
“还好什么!我发疯的时候说不定会直接传染给你的!”我悲惨地想。
“我忘记告诉你,我前些天已经去那个咖啡屋里去过,比他先发现了马桶上水箱的秘密。那盆仙人掌,被我掉包了。”他推了推眼睛,笑眯眯地说。
“啊,真的!”我一下子从地狱到了天堂。
“骗你干嘛。”他仔细看了看我的手,“你去涂点碘酒就没事了,傻瓜。”
“我再也不要去那个学校了!”我扑到床上咆哮,“太可怕了!为什么大家都不转学!”
“知道秘密的人估计都被感染了,你是一个意外。被感染的人自然是不能离开的。我发现这个似乎是一个重大的陰谋,虽然不能完全确定……我需要一个活着的‘感染者’来确认我的想法。”表哥显然是一个社会责任感很重的人,他皱着眉头开始想事情。
“表哥我们不要管这个事情了好不好!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你真的相信有什么恶魔存在吗?我觉得这似乎是一个灭绝人性的人体实验,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我要和我的导师商量一下。我的导师史项生,可是国内有名的生物学家。他一定可以帮助我们的,还有那些受害者!”
我听表哥说得有道理,刚刚还吓得魂不附体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六
听说欧陽的背和袁媛的头上的奇异植物的事情以后,表哥也大为惊奇。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开始用那盆仙人掌在动物身上做实验。有时候忙到了晚上两三点。我不放心,经常去探望他。可能是以为我已经“被感染”了,我不去学校欧陽他们也不来烦我。大概他们以为我到时候会受不了问他们要药的。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以后的一个晚上,我和表哥都在实验室的时候,有人敲实验室的门,把我们都吓了一跳。表哥戴着手套忐忑地走上前,通过猫眼看了看,呼了口气:“是我导师。”
进来的史项生教授两鬓花白,但是眼睛炯炯有神。他和蔼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问表哥:“小莫,结果怎么样?”
“一个病变的瘘管出现在肌肉区,仙人掌的尖刺已经不再完全属于‘植物’了,受感染的细胞已经发生了基因突变。动物的体内长出了一些由动物和仙人掌基因混合组成的未知细胞。”他导师认真地听他的分析报告,皱起了眉头。
“基因突变的因素有两类,一类是外因,包括物理因素,如x射线,激光等。化学因素,如亚硝酸,生物因素,如病毒和某些细菌。另一类是内因,主要是因为dna分子复制过程中基因内部的脱氧核苷酸种类,数量或排列顺序发生局部的改变。但是我认为这次是属于异种细胞入侵而造成的,您看看这图,”表哥让导师看他电脑上的图象,“在0摄氏度到20摄氏度之间停止生长繁殖,而20摄氏度到40摄氏度之间繁殖最快,超过这个温度就会萎缩死亡。所以说人体是最适合它生长的环境。”
“你分析得很正确。”他的导师赞许地点头。
“基因突变,是生物变异的根本来源。很多遗传病是由基因突变引起的。核污染使一些低等生物极容易发生基因突变。如果没有外部刺激,一个蛋白的产生都需要100亿年。所以,我很怀疑这些仙人掌或者别的植物是受了某种核污染的,结果却被人别有用心地拿来做了人体试验。”
他导师沉默了片刻,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觉得最紧要的是先帮这些孩子治疗。我和医科大的同学商量出一套治疗方案,就是用射频双刀技术,两根长约20厘米,直径仅为4毫米的钢针穿入病变部位,采用微波热能等技术将变异细胞逐一消灭。这些可以用核磁共振等技术进行检查。当然这些只能对某些部位,如果是头部的话,估计还要更加麻烦。”
史项生教授赞许地望着他:“不愧是我的关门弟子,你做的判断都非常准确。你在医科大学习了五年,所以医学知识也非常扎实。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呢?”
“我想把那个欧陽文胜找来,建议他进行我说的手术。”表哥很有信心地说。我转头仔细看他在玻璃器皿里培养出来的细菌,我的生物学知识少得可怜,根本没看出什么异常来。但是表哥的言论让我对他更加钦佩了,我相信他可以帮助我们学校那些可怜的同学们。
七
我找到欧陽文胜的时候,把表哥的研究结果告诉了他。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似乎非常犹豫:“你说,我们身上的是因为基因变异引起的?而不是什么恶魔的诅咒?”
“是的,还有多少个活着的感染者,你叫他们一块来吧,”为了让他相信,我特意伸手给他看,“你看上次我被感染过的手掌,现在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了。”虽然知道自己在撒谎,但是为了让他相信,我还是这样做了。
他狐疑地看着我,喃喃说道:“从感染到长出新的植物时间大约要一两个星期,你从被感染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难道是真的?”他一想这也许是真的,也许他真的可以摆脱这可怕的噩梦突然激动起来,抱着头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我看他如此害怕,突然也就理解了他当初害我之心。
他满脸泪水地对我说:“如果不成功又被‘他们’知道了,他们可能就再也不会给我药了,我也许就会死!”
我撇撇嘴说:“如果你老是这样忍受痛苦同时又去害人,我觉得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怎么会了解我的心情!我一点也不想死!我不想死!”他哭着说,“虽然很痛苦,但是我真的不想死!好吧,我们悄悄地去让你表哥给我做手术吧!希望不要被‘他们’发现!”
我看他终于动摇了,就呼了口气。
但是做手术并不像说的那么简单,首先要让欧陽文胜亲自去见我表哥,去做系统的身体检查才可以做出针对他身体的手术计划。我们还是不敢白天去,怕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于是约好晚上去表哥的实验室。
在路上我好奇地问他:“你知道我们学校到底有几个人感染了?”
“我其实根本不了解,我只知道我的‘播种者’是袁媛。但是袁媛掌握了大部分资料,我们的药也是她发放的。我觉得她应该知道。”欧陽告诉我说。
表哥和史教授已经在实验室等我们了。虽然早就听说欧陽的事情,但是他们亲眼看到了他背上的蘑菇以后仍然脸色大变。欧陽文胜在受检查的过程中突然呼吸粗重起来,他的背又开始剧痛了。
“好难受……”他痛苦地说,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有白色粉末的小试管:“幸好我特意留下了药。”
“你今天没有吃药吗?”我惊讶地说。
“没有……我是想给你表哥他们看看这个药物的成分,所以特意留下的……平时吃药都要当着袁媛的面吃,但是今天我是糊弄过去的……”他颤抖着把试管递给我表哥。
表哥小心地用小药匙弄出了一点,然后把药还给了他,他就立刻一口气吞了下去。表哥开始去化验这些药粉的成分。同时,史教授也皱着眉头看着检查出来的数据:“你被感染多久了?”
“有半年了……”欧陽文胜吃了药以后虚弱地说,“我每天都要吃袁媛给的药,如果一天不吃,就会像林京那样自杀身亡。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要‘痛死’,但是经历过那种疼痛,我实在不想要第二次了。”
“为什么林京死的时候居然没有惊动外面的人呢?”我问。
“我想,那是因为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心态了。在一根一根拔除自己嘴唇上的刺的时候,他已经处于一个半昏迷的状态了。他这么做一个是想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表示自己已经掩埋了证据,好留下仙人掌给我们做证据;另外一个就是,当时他那种疼痛他估计是想用死来摆脱,自然不想让别人知道了。”史教授突然说。
可以把人逼迫到自杀的一种疼痛,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疼痛?不,不光是疼痛,我想还有绝望。凡是被感染上的人,长期的精神压迫下不是沦为走狗,就是选择死亡。一想到自己差点也被感染,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们拼了命讨回来的并不是什么药,只是一种强制性的镇痛剂而已。在医院手术的时候经常使用,但是长期服用会导致你们精神委靡,并且身体机能受到损害。”表哥转过头来说。
欧陽文胜听了脸色惨白:“什么……你说它只是镇痛剂?”
“是的,我想你们根本不用去害人去获取,你直接去医院里看医生,叫医生给你们开药方就可以了。但是我估计医生也不会给你们开,因为这个剂量迟早会要你们的命的。”表哥说。
“啊……啊……”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欧陽文胜舌头打结,“这么说……是我害死了林京……”
“也不能怪你,是那个幕后黑手太卑鄙,他根本一开始就没打算救你们。他只是想要更多的人被感染而已。”表哥愤愤地说,“他这样做,是为了报复社会,还是另有目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把我们四个人吓了一跳。我们面面相觑,但是都摸不准是谁的手机响了,听了半天,表哥反应过来:“是外面走廊的!”
看看墙上的钟,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实验室走廊外面居然有人。那手机铃声仍然在继续,那个人似乎就站在门口外面,不离开,也没动。
我们全都倒吸了口凉气,表哥示意我们禁声,他悄悄地把眼睛凑近猫眼看了看,结果他吓了一跳。我也忍不住凑上去看,吓得差点叫出来——外面灯光昏暗,直直地站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头上还戴了帽子,头低低的,一动不动。
表哥伸手去摸门把手,就听见外面的人突然跑了。“别跑!”表哥打开门立刻追了出去。我不放心表哥,虽然害怕也跟出去。只见那个人影飞快跑过走廊,朝楼梯口跑去了。我们紧随其后,跟着那人跑下了楼。
“你给我站住!”表哥看离那个人还有几步,突然就扑了上去。我也跟着冲上去死死按住那个人的背。
“你到底是谁!”我扯下那人头上的帽子,一头长发扑面而来,其中还有植物的清香。不,根本不是什么清香,是本来就长在她头上的……头上的那藤蔓,在夜色中居然发出植物特有的味道。
“袁媛!”我惊叫起来。她愤恨地望着我,牙齿咯咯磨着发出声音。老实说晚上看见这样一个奇怪的女生如此盛怒也是很恐怖的。
“你说她就是,第三个被感染的人吗?”表哥惊奇地说。
“是的,你跟踪我们吗?”我问她,“你是害怕欧陽背叛你们吗?不要害怕,我表哥如今已经找到根源,他可以救你们。他的导师也是非常厉害的。”
听我这么说,她的情绪缓和下来,但是立刻又害怕起来:“你们根本不懂得‘那个人’的可怕,根本就不懂得!你以为找到源头就可以救我们吗,不!很可能会把我们拉入更大的深渊!”
“我们先回去再说吧。”表哥拉着她起来,一点也没有歧视她身上异状的样子。她戒备地站起来,甩开表哥的手,远远地跟着我们回实验室。
可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当我们回到实验室的时候,看到的居然是这样一副光景——实验室到处被翻得乱七八糟,史教授仆在地上,欧陽歪在一边。而那个珍贵的仙人掌标本已经不见了,包括电脑里的数据已经刚刚打印出来的资料,玻璃器皿培育出来的样本都被毁坏了。
欧陽似乎是中了毒,口吐白沫死的,而史教授则是脑后被袭击。表哥急忙跑出去看看,没有发现人。他怒视着袁媛:“你有帮手吗?”
“不,不,被感染活着的人在这之前只有我和欧陽了。我今天晚上是怕欧陽走漏风声才跟着的……啊!”她看见我扶起满头都是血的史教授,吓得闭上了嘴。史教授呻吟了一声张开眼睛,突然看见面前的袁媛:“你……”
袁媛尖叫一声,她突然冲开了我们朝门外跑去。表哥想拉都没拉住她。我们听见她飞快地跑下楼,然后朝大门跑去。结果就在那天晚上凌晨两点多,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发疯了的少女跑过大门外的马路,接着被一辆疾驰而来的大卡车活活碾了过去。
八
这是一个漫长的黑夜。我和表哥面面相觑等到救护车和警察来为止。史教授虽然后脑被击中,但是伤得不深。根据他所说,他是听见欧陽在背后突然有异常反应的时候,他上前探望背后就受了袭击。而欧陽是死于药物中毒,在他试管里的残留粉末里发现有毒物质。
警察在调查现场的时候发现袭击史教授的是一个青铜像,那是平时表哥放在门口的一个奖品,非常沉重。当时欧陽是倒在门口对面的文件柜前,史教授上前探望就被歹徒从后面随手拿起青铜像做了袭击。
而表哥说的关于变异细胞在人体寄生和繁殖的事情也让警察们大感惊讶,整个事件开始了调查中。遗憾的是四十八中所有被感染的学生先前不是自杀就是用药不当都死了,唯一剩下的欧陽文胜、林京和袁媛也先后死于意外。
“真的是有人进来过吗?”表哥问负责的警察。
“暂时没有发现陌生人的指纹和头发,但是可以确定史教授的确是被人从背后袭击的。”
表哥皱着眉头看着被推倒歪在一边的书柜,文件和试管玻璃碎片到处都是。他一言不放,脸色越来越难看。唯一的证据都没有了,研究结果也没有了。整个实验室似乎被洗劫一空。
“我不明白,为什么那试管里的粉末我做化验的时候只是镇痛剂而已,而到了欧陽那里就变成有毒的了?明明是从同一个试管里倒出来的粉末!”表哥把手放在书柜上,“连书柜都被推成这个样子,简直是经历了一场搏斗似的。还有,为什么那个袁媛可以跟踪到这里来,难道她一天24小时都跟踪着我们吗?为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巧,在我们出去的时候史教授就受到了袭击,而欧陽就死了呢?时间为什么拿捏得那么准?这个对手……这个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担心地看着表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突然两眼圆睁,直立起来。但是只是片刻,他的身体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表哥!”我惊叫一声,冲上去扶他。但是没赶上,他就歪倒在地上了。
在场的法医上来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以后说:“你表哥他太累了,是不是好几天没好好吃饭睡觉了?”
我这才想起来的确是这样的,他一脸倦容,精神一直高度集中,受到这样意外的打击,所以才会虚脱了。短短的两个星期发生了多少事情啊,死亡,意外,陰谋和威胁。我觉得我自己都快要虚脱了。
九
经过这个晚上以后,学校似乎奇迹一般恢复了平静,就像走出了那片乌云似的没有一丝迹象。
我们去接史教授出院的时候,表哥似乎无意间提到了袁媛:“老师,为什么那个女孩看见你的时候会露出那样意外的表情呢?”
“啊,你说哪个?”
“就是跑出去后来出了交通意外的女孩,也是一个感染者。”
他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那个女孩,我似乎见过。几个月前她好像来找过我。”
“哦?”表哥愣住了。鬼大爷鬼故事
“我曾经到过四十八中做过一个生物基因方面的讲座,当时那个女孩就找到了我。那时候我叫她在办公室等一下我,我看她神色慌张似乎有什么事情。但是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她不在那里了。”
“她是不是想向教授你求救呢?”表哥帮他整理东西的时候说。
“也许是吧。”史教授拍拍表哥的手,“但是这次你所做的努力和表现出来的天分都让我很欣慰。我庆幸我没有看错人。”
表哥心情沉重,他和我扶着教授走出医院大门口的时候突然说:“可能你还是漏了一样东西。”
“什么?啊……”史教授突然发现大门外赫然是一辆警车,闪着刺眼的灯光。
“老师,他们在外面等您呢,我扶你过去吧。”表哥平静地说,我努力不让自己难过的情绪表现出来。
表哥淡淡地说:“当时对您受袭击的事情就起了疑窦。通过调查,我终于发现几个月前您曾经到四十八中做过一次讲座,说的就是人类目前正在进行以基因技术治疗疾病的研究,就是将外源正常基因通过基因转移技术插入病人适当的受体细胞中,使外源基因制造的产物能治疗某种疾病。但是这个研究提案因为有官员提出要确保安全性而迟迟拨不下经费。正当您为研究毫无进展而焦急的时候,来办公室问问题的袁媛不小心碰到了您非法从国外购入的受了核感染的植物上的尖刺而被感染了。害怕被查出非法举动的您极力隐瞒事实,同时又忍不住拿袁媛作为一个活的实验品来研究。”
史教授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表哥,表哥不理会他,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您被自己的研究迷住了,居然发疯地扩大研究范围,采用各种不同的植物在高中生里推广实验。通过记录基因变异的情况,观察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变异下的情况,加速了自己的研究过程。高中生知识浅薄,很容易就被所谓”恶魔“的说法吓住了,丝毫不怀疑您给的药粉只是普通的镇痛剂而已。”
但是他编造的被青铜像袭击的谎言引起了怀疑。如果凶手是为了袭击而取得研究数据,怎么可能不带武器而使用笨重的青铜像呢?而把这个青铜像放在柜子上面让其跌落,很容易伪造出被袭击的假象。而且欧陽拿出的药粉表哥化验的那部分是没毒的,他吃下去却变成有毒的,只有可能是在用药匙倒出的那部分动了手脚。当时在场的人除了表哥,碰过那个试管的人就是史教授了,因为他曾帮表哥取过试管递给欧陽。而袁媛之所以看见史教授惊慌失措,那就是因为她发现说要救她的人居然就是那个“恶魔”。她是唯一看过幕后黑手的人,因为她有拿药的权利,所以看见了史教授她完全绝望乃至冲动地逃走,导致了意外死亡。她之所以能跟踪欧陽到这里,也是因为教授的指示。
“当然,这都是我的推想,铁的证据就是你在匆忙毁掉那盆仙人掌的时候,不小心被它的刺刺中了。这几天我观察你身体的变化,你已经被感染了。”表哥冷冷地对教授说,“今天早上你刚刚说的见过袁媛的话,不过是半真半假地解释了她看见你时对你的异常反应而已。警察查封了你的实验室,已经获取了你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大量记录!”
教授苦笑:“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说得很对,我是幕后的黑手。但是你不要忘记,人类医学上任何的进步,无一不是通过无数的病人的医疗实验,动物的死亡实验得到的,其中死去的生命何止千百?我希望你能把我这个研究继续下去,将来说不定能成为攻克人类疑难杂症的一个突破口!”
表哥看着警察把手铐铐在了教授手上,眼睛红了红别过脸去:“教授,我佩服你对科学的探索精神。但是有一点你可能忘了,任何科学上的进步都是以造福人类为目的的,以凌虐别人生命而换取的成功,我认为它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意义!”
我站在表哥身边看着史教授被警察带走。关于科学和人类伦理道德的冲突的问题我一下子想不明白,但是我相信表哥说的一切。
发生在爸爸身上的灵异事件
首先,在写这篇故事之前,我先介绍一下我们家以及我们家的家庭成员。我们家住农村,从我爷爷那辈起一直到我们这辈,一直都是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其实细说起来,在我爸爸的那一辈里,除了我爸爸,我还是应该有一个叔叔的,(我并没有见过我的叔叔,只是这些都是听我的奶奶说起的)但是在叔叔九岁那年,他被我们家养的狗给咬死了。由于那时的交通以及医疗条件差,耽误了病情,才导致我叔叔的身亡,如果是现在,我想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吧!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们家就从未养过狗了。
今天我讲的这个故事,就是跟我的叔叔有关的。我的爸爸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事情发生在三年前的正月。我的爸爸身体不好,并且还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有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家里大小的事情都是我的妈妈做主。在春节期间,我们农村这边都流行走亲戚,一直到现在也还是持续着这个习俗。在那年的正月初六的那天,爸爸、妈妈和我的姑姑、姑父们去探望我的姑爷爷,那天他们喝了很多酒,毕竟一年没见了,所以大家由于高兴,都喝了一些。在回来的半路上,爸爸突然从车上掉了下来,由于没摔出什么伤,所以大家都没当回事。回到家的时候,爸爸还和妈妈开起了玩笑,总是嘻嘻哈哈的,我们大家当时还挺纳闷,平时不说话的人今天怎么就学会搞笑了呢?我们当时都以为是爸爸喝多了,所以就让他到我们家的东屋去睡觉了。一直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在那打麻将、唠家常,就听到爸爸在东屋那又哭又嚎的,非说要见我的爷爷奶奶。大家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让我的爷爷奶奶去看看我的爸爸。(我的奶奶是一位很精明能干的人,谁家的红白喜事都会找她,所以她对灵异这方面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但当时我的奶奶说什么也不去,我爸爸那边哭的更厉害了,最后奶奶实在没办法,还是去了。(我想,当时奶奶就察觉出来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奶奶坐到爸爸身边,说:“我来了,你找我什么事?”鬼大爷原创鬼故事
爸爸(叔叔)哭着说:“妈,我回来看你和我爸来了,我想你们了,是不是你们都把我忘记了?”
奶奶也哭了:“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回来干什么?我和你爸都挺好,不用你惦记,你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就行。”
爸爸(叔叔):“妈,我放心不下你和爸,我在那边会照顾好自己,而且我在那边现在是一个小书童,将来也会有一堂自己的人马。主要是你和爸要照顾好自己,我没有那个福气来照顾您二老,给您二老养老送终。”
奶奶听了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抹眼泪,我们大家到现在也明白了一些事,原来是我叔叔想爷爷奶奶了,借用爸爸的身体来看望奶奶,见到当时的这些情景,我们这些人也都流下了眼泪。而我的爷爷更是老泪纵横,因为我们知道,在爷爷的心里是非常想念这个儿子的。
爸爸(叔叔)又接着说道:“妈,其实我早就来这看你了,从我哥在车上摔下来,我就跟着他一起回来了,可是你一直都不搭理我。你来来回回的进这个屋子好几趟,可你一眼都没看我,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记了。妈,你咋就不看看我呢,儿子想你啊!”
奶奶:“现在咱们已经是陰陽相隔,我就算再怎么看你,再怎么想你,那又能怎样?我和你爸现在吃的好,住的好,你不用惦记着我们,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就行。我现在最惦记的就是你哥哥,他身体不好,你在那边多保佑保佑你哥哥,保佑他身体健康,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爸爸(叔叔):“妈,您放心,我会保佑着我哥哥的,我也会保佑着你和爸爸。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您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你和爸一定要多保重身体,这样我也就安心了。”
说完,爸爸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我们把爸爸叫醒,问他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爸爸说他什么也不知道。最后听了我们的述说,他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奶奶看着我们大家,说:“小成(是我叔叔的名字)这孩子命苦,这么小就去了。当时被咱们家的那条疯狗咬,在临死前想吃雪糕,但咱家穷啊,雪糕也没吃到,这孩子就没了,这也成了我和你爸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啊。如果这事放到现在,怎么也不会让他失去这条性命啊!你爸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最苦,他不让我看小成的照片,把照片藏了起来,他怕我看到照片 ,但我知道,他经常看着照片落泪啊!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和你爸的心也都淡然了一些,所以今后,我们一家人都要照顾好自己,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虽然奶奶说的看似很轻松,但我们知道她心里的苦,我们能感受到她当时白发人送黑发人时的心情。所以,看到这个故事的人,希望你们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因为有很多人关心着你、爱着你,你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活着!今天写的这个故事,是真真实实发生在我身边的事,虽然是一件灵异事件,但当时我们谁都没有害怕,有的只是感动。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写文章,文笔不好,写不出当时的情景,还请各位读者海涵,发生在我爸爸身上的灵异事件不止这一个,如果大家喜欢,我会继续写出来!
有关照片的诡异事
前天是星期天,家里搬来了一些家具,因为妹妹家里装修,很多不用的家具都让我搬了回来。于是,家里多了一个衣柜,一个电脑桌,一个电视柜。搬东西的辛苦自不必说,光是那个大衣柜就搬了一个多小时,不过那个衣柜可真是实用啊,想到那些乱七八糟堆在以前衣柜里的衣服终于有地方可以装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东西倒是搬了回来,不过,家里就这么大的地方,卧室里要放下两个衣柜实在是有些挤。我和男友研究了大半天,终于想到把两个衣柜并排放在床角的墙角。一切都弄好以后,我俩完全累趴下来,往床上一躺,环视屋子,怎么看怎么舒服。这里,越来越像个家了。
等我发现衣柜的镜子对着床时,已经是晚上了。当时搬的时候都没注意这个问题,现在我才发现,以前那个老衣柜的大镜子就这么直直的冲着我们的床,往床上一躺,照得非常清楚。我心里有些不安,因为我知道,如果讲风水的话,最忌把镜子对着床的,我在以前的故事里也提到过。可是今天实在太累了,我便和男友商量,等明天再把衣柜移开。
晚上十点多了,电视不好看,我百般无聊,于是便拿起手机,准备给自己拍几张美美的照片。仔细对着镜子摆好了姿势,我便拿起手机,露出自认为最甜蜜的笑容,卡嚓一声,照了一张相。
迫不及待的把手机拿到跟前,一看照片,我惊呆了。只见手机里,白茫茫的一片,只能隐约看见我家屋子的轮廓,以及陽台的门,而手机里的我,样子却是恐怖异常。雪白的一张脸,只有嘴是红色的,而且是血红色的,大得吓人,仿佛都要裂到耳朵边了,看不到鼻子,只是雪白一片,两只眼睛只看得见一半,另一半眼睛仿佛凭空消失了似的,最可怕的是我原本放在右肩的披散着的长发,在这张相片上看起来,明明就是一个人头的样子。我一时半会都没回过神来。男友见我照完了,便说,给我看看啊,我捂着手机说:别看,好吓人!他不干,非把手机抢过去,看了一眼说,哈哈,你上哪弄的这照片来吓我?我当时就哭了,我说不是我吓你,你再仔细看看,这不就是我刚照的吗?听我这样一说,男友也仔细的看了照片,确确实实就是我刚才照的。我俩很无语,都被吓着了。我就在想,怎么会这样啊?突然反映过来,一定是我没关手机的闪光灯。对,一定是这样。于是我拿起手机,把照相里的闪光灯关掉,照了几张,都非常正常。我心里还是想不通,于是又将闪光灯打开,又在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照了几张,结果这一次,除了照片光线很强以外,其他都很正常,根本不像刚才那张看起来那么的吓人!我有些郁闷了,那张照片真的很诡异,我感觉不像是因为光线问题,如果因为光线问题,为什么有另一个人头呢?
可惜当时我实在吓着了,把那张照片删除了。现在有些后悔,如果不删掉的话,发到贴子里,那是多么真实啊!
晚上睡觉,一夜都不安稳。半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了正对着我们的镜子,我心里很不安,总觉得肯定是这衣柜位置没摆好的原因。做了很多梦,全梦见自己从镜子里看到很多人走来走去。好不容易天亮了,心里下了决心,下班后一定要把衣柜移开。
结果倒霉的是,男友下班走在马路上,居然被狗狗给咬了,折腾着去医院打完针,我俩回家的路上,我跟他说一定要把衣柜移走,他想了想,便同意了。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柜的镜子冲着另一个方向了。说来也怪,或许是我心理作用吧,我这几天一直不安的情绪居然马上就平静下来了,男友直说我迷信。
好了,这是题外话,给大家讲讲我的倒霉事,现在言归正传,我们说回照片的故事。
我前面的故事有提到过,我父母是从事照片冲洗工作的,有时候我也去店里帮帮忙,看到过很多照片,其实,经常有公安局的照片送过来洗,那些照片真可谓是一个字,奇!
记得以前看过一个鬼故事,初看时不觉得吓人,可是后来,却是越想越可怕。故事说有一个剧组拍完戏,大家便一起照了一张照片留念。结果照片洗出来以后,每个人手里都拿到一张。这时候,女一号便说:咦,照像的时候我旁边明明站的是个女人嘛,现在怎么是个男的?副导演也说:咦,照相的时候女一号旁边明明是个老头嘛,现在怎么是个女人?灯光师也说:咦,照相的时候女一号旁边明明是个小孩子嘛,现在怎么是个老太婆?大家都说得不一样,于是找到了导演,问:导演,你那照片是个什么人啊?导演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紧的捏着自己的那张照片。没有人知道,导演的那张照片,只有他一个人坐在中间,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有一次,公安局又拿了一些照片来洗,我爸都习惯了,多半都是一些车祸现场啊,凶杀案现场的照片,刚开始我妈根本就不敢看这些照片,后来时间久了,连我妈都习惯了。那天,那些照片洗出来以后,我爸却发现有几张照片怪怪的。
首先是一组车祸现场的照片。死者是个年轻女性,据说是骑自行车过马路的时候,让闯红灯的大卡车给撞了的。现场惨不忍睹。奇怪的是,照片里,死者骑的那辆自行车居然完好无损,死者是从腰的位置被扎过去的,衣服和血肉连在一起,看起来有些恶心,但死者的头部却是很完整的,一点伤也没有。最奇怪的是这个女人的表情,非常的惊恐,像是看见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一样。不过看到这的时候,我当时就说,很正常嘛,她肯定是看到汽车过来来不及躲避所以才这么惊恐的。我爸也说我说得有道理。可是,谁也没想到,下面的照片却出乎人意料。最开始的时候,是在店里工作的小帆发现的。他说,你们来看这张照片,这是什么东西?大家凑过去一看,也觉得奇怪。因为事发是傍晚,太陽还没下山,但天色也有些暗了,不过周围的人啊物啊,都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但就在那个女人的身边,大家都清楚的看到有一个人,趴在旁边,低头看着死者。可是这个人却非常奇怪。大家都觉得奇怪,可一时半会也没看出来怪在哪,我看了好久,突然叫起来,你们看,这个人的脸!大家一看,才发现这个趴着看着死者的人的脸,非常的模糊,不能说是模糊,应该说是压根就看不见,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团,五官完全分不出来。看到这儿,我们都觉得有点冷,最奇怪的是这个人,他的动作也很怪异,仿佛是想拉这个女人起来一样。这时候,取照片的警察来了,我爸便拿出这张照片让他看,他一看也奇怪了,警察说,拍这照片的时候,在现场并没有看到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不过那个警察也告诉我们,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稀奇,他还讲了一件事情。
三个月前,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个老人被人杀死在自己家里。警察赶到现场,对现场进行了拍照,照片洗出来以后,大家惊呆了。那间屋子里,除了当时在场的警察和死者以外,并没有其他人,但是照片照出来以后,却在死者的身旁看到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样子看不清楚,不过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衣服上全是血。于是警察根据这个人的穿着,向附近群众打听,居然发现死者的侄儿有一件这样的毛衣。于是警察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个男人,经过调查,他承认了杀死自己叔叔的事情。警察说到这,我们都很感叹,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还有一次,一个中年男子拿了一个胶卷来洗照片。可是照片洗出来以后,效果非常不好,倒不是说别的什么,只是照片里的每个人眼睛都是闭着的,32张照片,居然没有一个人照的相眼睛是睁开的。按照洗照片的行业规矩来说,像这种眼睛闭着的照片,我们一般是不给客户洗的,但是这种每张都是闭着眼睛的,我爸还是第一次碰到,于是便等那男人来取照片的时候,问了下他的意见。那男人说,全部都洗吧,闭着就闭着。闲谈中,才知道,这个男人是带着全家出去旅游照的照片,虽然没照好,不过也总算是留个纪念。
隔了不久吧,大约也就半个多月左右,公安局又拿了一些照片来洗。这一次,是一起重大的凶杀案,有一家四口,夫妻俩加一个孩子一个老人,全家人被杀,当时在我们那里都上新闻了。爸爸洗照片的时候,发现这几个死者怎么就这么面熟啊!突然间想起来,他们就是上次来洗照片的那家人!没想到就半个月的时间,全家就遇到了不幸。爸爸很是感慨,说生命无常。大家聊到这,突然又想起了那家人半个月前来洗的照片,全家人的眼睛没有一张是睁开的,现在想起来,是不是代表着什么呢?
呵呵,故事说到这儿,我又突然想起前面故事里讲的影子的故事。里面的丽姐那张全家福也很诡异,那个多出来的黑影,至今大家都还有些心惊胆战。
讲了这么多的故事,总是感觉,我们没办法了解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或许真的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存在吧!我希望我可不要再看到什么东西了,前天的事真是吓着我了,5555现在想起来还怕怕呢!~
灵异长篇之孑殇
孑·渡童
我是渡童,我叫孑,我总是一个人。
渡童的工作是引渡夭折孩子到另外一个世界,所以,渡童是死神之中的特殊分支。
当一个小孩子有了自我意识之后却因为意外告别了人间,他们对人间的残念是任何年龄段的人都比不上的。所以,渡童可不是一份好的死神职业。那些小孩总是搞不明白死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死之后却依然在人间逗留的不计其数。
我的职责就是尽量在一个小孩子刚刚告别人间的时候就带他前往另外一个世界,只是孩子的夭折是神都无法掌控的意外,所以总是会有太多的小孩灵魂流落世间,没有被死神及时发现,于是,很可能会在任何一个地方看到一个孤独小灵魂的踪迹。
有时候他们的灵魂在离开自己的身体之后,却没有办法看见活着的人。他们眼中的世界会瞬间变得寂寥起来,眼前的世界虽然存在,可是一切平时所依赖的大人却都消失不见,能看到的只有非人间的灵体。我通常会让惶恐不安的他们把我当作可依赖的人,然后带他们去另外一个世界。必要的时候,可以撒谎对他们说:“爸爸妈妈都在那边等你们呢。”这句话并不一定是谎言,偶尔当我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他们死去多年,而他们的爸爸妈妈也确实正在那边等着。
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好解决的,可是麻烦的情况更多。
有时他们会明白自己已经离开了世间,但是却无法面对,所以会积聚一些怨气,变成危害人间的怨灵。如果真是如此,我只有将他们的灵魂毁灭。其实面对小孩子我根本无法动手,他们看上去那么的可爱,无知,仿佛还陶醉在母爱之下。他们跟着自己的家庭,无视一切可以证明自己已经死去的因素,一日又一日地玩着家家酒。所以,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我都会去努力安抚那个不安的灵魂。
送走一个又一个迷途的亡灵前往轮回的路,我依然要自己一人漂泊人间,寻找他们的踪迹。来到这个城市不久,我已送走了几个很听话的好孩子,不过例外总是有的,躲在那个老宅院不知多少年的小孩,他会跟我走吗?
我打算再去找他。
明微·老宅院
千惠姑婆的脾气很古怪,在我的记忆里,她像极了所有童话中的巫婆。她总是坐在老洋房二楼的陽台上,膝盖上搭着一块花纹繁复的小毯子,而她的那只黑得发亮的老猫就趴在姑婆的脚边或者膝盖上。一人一猫活像陽台上的雕塑,守望着老宅院里的一草一木。
那都是幼时的记忆了,模糊不清。
千惠姑婆的老宅院在城郊龙泉山下,据说在民国时期,那块地段曾是城市中心,老城因战乱而毁,鲜有建筑幸存,而姑婆的老宅院则是少数幸存下来的房屋之一。现在那片区域又渐渐开发成了别墅富人区,姑婆的那块地一下增值了不少,但是她始终不肯卖出去。渐渐地,这个花草树木无比旺盛,古旧甚至陰森的老宅院竟成了别墅区的标志性建筑。
姑婆很老了,她的子女在若干年前就迁徙到了世界各地,只有她顽固地留了下来,还有那个老管家李婆婆。清明,姑婆为她幼年夭折的弟弟扫墓,却不小心摔了一跤,摔伤引发了姑婆各种顽疾,需要人照顾。而我们家是家族中唯一还留在这个城市的,自然担负起了照顾她的职责。正好老爸打算把房子装修一番,于是我们一家搬到了姑婆的老宅院暂住,美其名曰是为了方便照顾姑婆。
住在这里离学校倒是很近——地价上涨那么厉害,估计校长做梦都会笑醒——只是妹妹上学就麻烦了许多,不过她要下周才会搬到老宅院来住。我叫李明微,我妹妹叫李敏雪,一年前我们刚升入高中的时候一个叫明明,一个叫敏敏,土到家了。好在今年桃花节回来后,老爸忽然觉悟了一般,终于把我们的名字给改了一下,虽然也不怎么样,但是总比以前的好。
晚上会下雨,细细的雨丝敲打在树叶上,风吹动,沥沥唰唰的树叶翻动声夹杂着水花。老洋房的门从来不上锁,风一大,便会“吱呀”一声翕动。许久没有在这样安静的地方住过,刚开始的几天会觉得静过头了,睡不着觉。尤其是夜来风雨声,大门响个不停,我会突然觉得自己身处鬼屋。
白天爸妈上班,老宅院里就只有我和两个老太太,那只黑色老猫不时会从眼前的任何一个地方窜出。郁郁葱葱的老宅院显得分外诡异。姑婆的房间在二楼,房间里除了宽大的床和高大的衣柜,别无他物。姑婆就躺在床上,看着陽台外的天空。
李婆婆应该比姑婆年轻那么几岁,但是脸上的褶子和姑婆没什么区别,或许是相处的时间太长,两人甚为相似,害我时常混淆。
老宅院始终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平素我也是一活泼开朗积极向上的陽光高中男生,可一到此地就自然地偃旗息鼓起来,甚至连呼吸都缓慢了。好在明天妹妹就要搬过来了。
茂翟·雪
“你来了啊?我以为小杰你不会来找我了!我们一起玩吧!堆一个大雪人!”茂翟看到他又出现了,很高兴地迎过去。
“我不叫小杰,是孑,这个字,你认识吗?”孑边说边在地上写着,指给他看。
“嗯?这个字不是子吗?小杰你读书一定不认真,先生应该打你屁股。”茂翟脖子上挂着一只金灿灿的长命锁,穿着厚实的小棉袄,袖口镶边,绣着他的名字“李茂翟”。
“今天你跟我走吗?上次有给你讲的。”
“不说那么多啦,陪我玩雪去!”他脸色煞白,眼睛泛青,伸出冰凉的手拉着孑。
明明是四月,春暖花开,怎么可能会有雪?上次来的时候,这小孩一个人悄悄地躲在院子里的大树上,看到自己的时候,很高兴地让自己和他一起玩躲猫猫。孑依然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和那小孩说的话。
“你跟着我,我们要藏得好好的,不然一会姐姐就会很容易把我们找到的!”他很高兴地拉住了孑,“我很会藏的,藏在这里都好久了,姐姐都没有把我找到。姐姐真笨,我都睡了一觉了,她还是没有来。好在你来了,陪着我吧。”
他死的时候应该是八岁,说话条理不应该有这么清楚。孑想了想,他可能已经知道事实真相,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
“嗯,我陪着你。那你等你姐姐等了多久了?她怎么那么笨啊?还不来找你?”
“嘿嘿,姐姐很厉害的,每次躲猫猫都会很快把我找到,不过每当我藏到这棵树上,她就再也找不到我啦!这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哦!”
“刚才我是飞过来的,你不怕吗?”
“我也会飞哦!睡醒之后就会了,可能我们小孩子都会吧,爸爸他们长大了就不会飞了。”
这时,老宅院的主人,李千惠——也就是茂翟口中的姐姐——在管家的陪伴下走到了这棵树下。她看上去那么的老,灵魂和身体已经开始渐渐分离了。
“你知道她是谁吗?”孑指了指树下的千惠。
“谁?哪里?哪里有人?那里是我跟姐姐堆的雪人啊!”
孑陪着他在树上说了一会话,太陽斜斜地刺透了树陰,茂翟昏昏地睡着了。
这便是上次的经历。鬼大爷鬼故事
“你站着做什么呢?过来陪我堆雪人啊!上次姐姐堆的雪人不知道被哪个坏家伙弄没了!对了,上次你什么时候走的啊?我又睡着了,姐姐找到了我,我还说把姐姐介绍给你认识呢。”他若无其事地站在春天和煦的陽光下,对着孑说。
六十多年的时间让他已经不怕陽光了,但接下来的事情让孑吃了一惊。
小孩子穿得太多,不大灵便,在院落里跑着,步履蹒跚,仿佛真的地上有很多积雪一般。他来回跑着,地上虚无的雪竟然渐渐有了踪迹,若隐若无。
“你过来啊!”
这一次,孑陪着茂翟玩了一下午雪,又无功而返了,只好先送走了其他几个小孩子。
明微·树和门
我放学回来,打开老宅院厚重的大铁门,推开那扇永远不会锁的厚木门,进入死气沉沉的房子。不知怎地,经过门前的空地时,我忽然觉得没来由的寒冷。这房子,陰气太重,实在不适宜居住。
“明明,回来了啊?”
“啊?哦,回来了,李婆婆。”我又把她错认成姑婆了,“姑婆的病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小姐她……唉,还好吧,今天小姐还说要下楼去院子里走一圈呢。”她的表情告诉我情况很不好,“小小姐快过来吧?刚才小姐还说起了,说小小姐和小姐年轻的时候很像呢。只可惜小小姐很少过来,这次小姐可是要好好地和小小姐说说话。”
李婆婆跟着姑婆许多年了,从来都叫姑婆为“小姐”。妹妹和我相比,从小到大好像只到过这个老宅院三次,还真是好运啊……为什么我却有事没事就会到这个毫无人气的老房子里来?
李婆婆进屋后,我到门口等妹妹来。没多久,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形就冲了过来。“哥!”死妹妹,见到我就跑过来挽我的手,肉麻死了,不过终于让我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活力气息。老爸和老妈这几天很不负责任地出差了,我都快闷死在老房子里了。
“这里很安静嘛!我都忘记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了!真羡慕哥哥你啊!可以经常过来修身养性。”
“你很想试试跟那两个古董老太太住在一个没有人气的老宅院里?”
“好啦,诶?奇怪,怎么这门没有锁?”我带着妹妹进老房子,她对大木门非常感兴趣。我拉着她,“走啦,进去再给你说。”
忽然间,我觉得我拉不动她了。妹妹身上仿佛结了一层冰,被冻在了大门口。门外的世界瞬间迷糊起来,看上去仿佛是一片冰天雪地,那些高大的树变得矮小了些,一切都像是隔了一层时光的水帘。
“喂!哥!你怎么啦?看木门都看得那么认真!”妹妹的声音一下使刚才的景象消失了,能看到的只有那扇纹理清晰的厚实大门。
“没什么,这门没有锁只是姑婆的习惯而已,我也不清楚……嗯……算了……我们先去见见姑婆吧。”难道是我神经过敏?
“好闺女,过来,我看看,还真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见了妹妹,姑婆就拉着她的手不松了。李婆婆把一张泛黄的黑白老照片递了过来,上面的姑婆正值豆蔻年华,我一看,真的和妹妹非常像。
“嘿,这闺女怎么和我一样,我是说,我小时候的样子到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多大变化。”姑婆和李婆婆又翻出了一些老照片,那几张姑婆十二三岁时的照片上的样子和妹妹现在的轮廓还真相似。
看老照片花了不少时间,差点无聊死我了,不过妹妹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出来的时候我打趣道:“看样子,再过五六十年,你就和姑婆一样了,满脸皱纹,蚊子飞上去都会被那些沟壑夹死!”
“找打啊你?”
看电视怕吵到姑婆,呆在屋里又实在无聊,于是我拉着妹妹到院子里逛逛,好歹外面也有些生气。可事实证明这是个坏主意。
我们走到那棵最大的老树下时,一股没有来由的冷风吹过——这次的寒冷我和妹妹都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诡异无比的寒冷让我和妹妹面面相觑,回神过来连忙跑回了房间。
孑·一些过往
实际上很少会有小孩子跟我说太多的话,他们通常都是执拗的、矛盾的、无助的,而我通常也都只是完成公务而已。
可这次不同,那个叫李茂翟的小孩让我想起了一些过去。
是的,我看上去也是一个小孩,有时候会像大多数的死神一样穿着黑色的袍子,有时候会和我遇见的小孩一样穿着差不多的衣服,有时候会像此刻,穿着我死前母亲给我做的衣服——很简单的褂子。
我记得那是灾荒之年,人人都饿肚子。饿肚子总会很难受,而母亲已无能为力。那时候我十一岁,是个什么都懂了些,又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我总是哭,总是对妈妈说饿。
已经忘了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醒过来的时候,世间就白茫茫一片。天和地仿佛合拢了一般,分不清南北,也搞不清上下。肚子不饿了,但什么都没有了。
可能我那时候在茫茫空间奔跑过呐喊过大哭过,但最终死神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只是蹲着,抱着自己,眼睛里面的白色像河水一般往外涌动。
死神给我收拾了眼睛,把白色去掉,还了我一副黑色的眼珠,世界终于回来了。
我问他:“我死了对不对?”
“好孩子,欢迎来到另外一个世界,原谅我来迟了。”
“我的妈妈呢?”
“她已经早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可能已经步入了下个轮回。”
“总是有我这样的孩子等着你来吗?”
“有很多孩子等着,但不一定是我来。”
后来我没有步入轮回,而是留了下来,跟着他。最后我也成了一名合格的死神,并被分派到了渡童这个职位。每当无事的时候,我就会想起这些往事,或许我应该想想怎样带走李茂翟才对。
“唉!天上的家伙!就是你,小死神!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低头,看到了一只小妖精,她正趴在一朵玫瑰上对我喊。
“嗯?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吗?”
“没事,就想找个人陪我说话而已。这个春天真无趣。对了,你是死神哦?是渡童?是不是正在想办法解决那个老是趴在树上躲着的李茂翟?”
“你知道他?”
“嗯,我给你讲讲他吧。春天本来应该很好玩才对,不过我落单了,姐妹们今天都跑到龙泉山上去了,作为你陪我的报酬,我就给你讲我知道的那家伙吧!”
茂翟·躲猫猫
茂翟是李家的小儿子。世道不好,兵荒马乱,但李家的一双子女依然无忧无虑,尽享童年应有的天真烂漫。
他最爱和姐姐千惠一起玩躲猫猫。起初他很笨,总是很快就被抓住;后来虽然好了些,但是也很快就会被他姐姐找出来。直到某天他学会了爬树,每当被姐姐抓住几次之后他就会爬上树,躲在树陰里面,那样,他的小姐姐就怎么也没有办法找到他了。
“那时候我也住在大树上,看着他躲在树陰里怪好玩的,我也会像他一样猫在树杈上,看他的小姐姐焦急地找寻。”小妖精在玫瑰花上翻了个身,春天总是容易犯困,“不过他姐姐也够笨的,那小孩的一双脚始终都露在外面,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才对。实际上,我不明白为什么人会打仗,嗯,战争不是什么好事,会死很多花草树木的,我的好多姐妹都是在人类的战争中死掉的。你知道我们精灵是不容易死的,可面对战争,反而脆弱得很。”
李家那时是做药材生意的,那对姐弟的父母在这紧要关头却没有办法带上孩子,更不能天天在家守着。所以李家姐弟在那段时日总会被下人紧紧看守在家里,只有当父母亲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家伙才会得些自由。每当那时候,两个小家伙就又玩起躲猫猫。
冬天,大雪纷飞,漫天飘零,滴水成冰。
小家伙的父母总算是回来了,李家上下一片喜庆。于是两个小家伙又开始玩躲猫猫了。在房子里无论藏在哪儿,都会被很快找到。于是茂翟趁人不注意,溜到了院子里,爬上了树。
“那时候我正在睡觉,小家伙呼哧呼哧地爬上来,吵醒了我。树应该很滑才对,他居然还能爬上来,又躲在那个老位子,猫着腰,一动不动。我被吵醒了,就想看看有没有人来找他。不过那天却没有看见他姐姐在树下转悠。后来我又睡着了。醒过来,他还在那里趴着,不过,是他的灵魂了。”
那段时日是李家最难过的日子。大家都欢天喜地的,谁会想到小少爷会跑出去爬到树上,还被冻死了呢?世事变化无常,李家的悲伤还没有散去,战火就蔓延到了这个城市。
从那天开始,那个小家伙就一直趴在树上,仿佛一直在等他姐姐来找他。也不知道是哪一天,那小家伙终于下了树,但大多时候他还是趴在树上,痴痴等着。这么多年来应该有不少的死神经过,但是,茂翟依然趴在那棵树上。
“好了好了,我不想说了,睡觉睡觉,你自己去想办法把那个小孩带走吧。”小妖精从玫瑰花上飞起,落到一旁的树上,卷了一片树叶,在里面睡了起来。
明微·异样
妹妹来了之后,我觉得老宅院反而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且不说那日的奇怪寒冷,这些天连姑婆的那只老猫都变得不大正常。平时那只猫虽然也很讨厌,但是也比较符合猫的天性——神出鬼没,时不时冒出来吓人一跳。可是这几天那只猫仿佛生病了一般,总是固定在两三个地方,而有两个最为固定的地方更是让我觉得阵阵鬼气。
那扇不锁的门,那棵最大的树,冥冥中仿佛孕育着某种不祥。
不过一切仿佛都只是我想得太多了,时间慢慢推移,姑婆总算是渐渐好了起来,院落里的栀子花也开了,夏天不远了。
“哥,帮我多摘点栀子花,我答应同学带给他们的!”妹妹死腻着我,让我冒险去摘花。虽然姑婆没有说过不准破坏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但是按照常理来说,她是不会乐意发生这种事情的。
“小声点,一会被姑婆听到,我看谁给你偷花去。”
清晨的风带着微凉,东方的金黄昭示着晴天。院子里的一切都显得生机盎然,白色的栀子花在绿丛中分外醒目,散发着悠悠香气。
不知道是清晨露水蒸发的缘故还是怎么,摘花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一股股寒意袭来——而且我明确那寒意只有寒冬才会拥有。不过这种奇异的感觉在这些时日出现了太多次,我也就习以为常了,不再去追究它,只当是老宅子陰气重的关系。
“嘿嘿,我最喜欢哥哥了!”那小妮子接过花,狠命肉麻了一把。
“好啦,上学要迟到啦!”她的学校远些,爸爸拜托了朋友每天开车来送她,这时朋友的白色车子已经停在了门口。
“哥哥拜拜!”
送走了她,我慢悠悠地收拾好东西,骑着自行车向学校赶去。
天知道为什么门口的路会瞬间那么滑,我确信骑车出门的那一刹那仿佛是驶入了一片冰层之上,好在我的车技不错,车的防滑效果也很好,才没有倒下。
惊魂未定地停下来,我回头一看,老宅院笼罩在清晨日光下,昨夜残留的露水蒸腾,看上去氤氲不清,模糊一片。隐隐约约看见那只老猫端坐在那棵大树下撇动它的胡子。
茂翟·带她走
“前面就是殇子路。”孑打开了通道,指着前面对着茂翟说。前面看上去一片乳白色,仿佛是一片安静的温暖的海洋。
“看上去不怎么像路呢,是要跳进去吗?”
“随便你,反正是飘着。”孑笑着,“对了,我想这件事我得告诉你。你的姐姐,李千惠,她会在这个夏天寿终正寝。”
茂翟看上去仿佛过电一般打了个激灵,然后像蜡像一般固定在了空中。
“看来我不应该对你说才对。不想走了吗?”孑问道。
“我能等她一起走吗?”
“我做不了主,这样吧,我去找这个片区负责寿终正寝者的死神说说。你,是要去陪着你姐姐吗?随便你吧,等我回来。”孑说完,关上了殇子路,飞走了。
茂翟迅速回了家。千惠看上去还不错,她的子女孙子们都回来了,老宅院热闹非凡。
“喂!不是说你已经跟着那个渡童走了吗?”小妖精在大树顶上对着茂翟喊,“怎么又跑回来了?真不想走了?”
“没什么,我等我姐姐。”
“你姐姐?嗯,谁?哪个?是那个穿红色t恤衫的吗?”
“当然不是,是坐着的老太太。”
“啊!都那么多年了啊?那时候她看上去还是小女孩的……时光悠悠啊……等等,你说,要等她?”
“是的,等她一起去另外一个世界。”
“也就是说她也要死了?”小妖精打着哈欠,随口接着问。
“对,寿终正寝,儿孙满堂,而且有我等着她。”茂翟对这个小妖精有些不满,“那么你呢?怎么又跑回来了?”
“嗯?我很久不在吗?不是打仗了吗?我跑山上去了。前段时间才回来……在玫瑰园住了一段时间呢!”
茂翟完全不想理会那小妖精了,静静地看着姐姐。
不多时,孑回来了。
“怎样?”茂翟忐忑不安地问道。
“他答应了,话说回来,世界真是小,那个死神伯伯还是我师傅的朋友呢。唉,只是没法知道我师傅轮回投胎到哪里了……李千惠的时日不多了,你陪着她吧,我先去找找其他的小孩。并不是每个都像你这样,能在人间逗留这么久,骨子里已经完全不是小孩子了。”
孑说完就走了,茂翟飘到了陽台,看着姐姐和她的儿孙们聊天。
果然,姐姐的病忽然严重了起来,在夏日夜晚,显得非常难受。茂翟一直守候在她身边,降低夏日的高温。有几次,千惠睁开眼睛看着茂翟所在的位置,仿佛她看得见他一般。
最后的时刻终于到了,孑早早地过来了,陪着茂翟在医院守候着千惠。
她在交待着一些事情,最后她说:“茂翟也等急了,我要跟他一起走了。”
她的灵魂渐渐从身体里走了出来,病房里的人都开始静静流泪。
不知怎地,她的灵魂看上去是她十岁多的样貌,她缓缓睁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乱成一团的病房,然后把眼光停留在茂翟身上。
“茂翟!我总算是找到你了吧!我抓住你了,跟我走吧!”她笑着对茂翟说,跑过去牵住他的手。
这一次,总算没有出任何意外就把这两姐弟送走了。
若干日后,孑从地府回来,无意间飘到了老宅院上空,忽然被小妖精叫住了:
“唉,那个奇怪名字的小死神,下来陪我玩嘛!”
或许,应该换一个名字了。
“今天开始,就叫我小杰好了。夏杰。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还活着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
“哦,好吧,小夏啊,今天天气不错,你陪我去山上玩吧!”
“好啊。”
与此同时,李家的双胞胎兄妹正和李婆婆收拾老屋子,陽光照进房间,那只老猫咪无聊地跟着陽光的影子打滚。
金灿灿的秋天快到了。
灵异怪谈之七夜歌
(一)丧
秋风吹过,四处落黄,空中偶尔飘过几张纸钱,姜黄色,剪成圆形,上面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窟窿,随风飘向郊外的田野,过不了多久,那里又会出现一座新坟,墓碑上的名字,将是“慈父安有望之墓”,下面会有这样的落款:孝子安震 乙未年庚申月戊戌日。
要不要墓志铭呢?如果要的话,上面要写些什么呢?要标明父亲居士的身份吗?安震徒然想着七天后的景象,心底却一片空茫,似乎灵魂已随父亲走了。
灵堂里回荡着《大悲咒》,佛音缭绕,大千世界,仿佛都笼罩在佛悲悯的目光中,超出红尘的音乐却衬得这里异常荒凉,前来吊唁的亲友们都去吃晚饭了。安震看了看窗外,天空呈现出昏黄色,几只寒鸦伫立枝头,哑哑的叫着——一个普通的秋天,但父亲却已不在!
安震坐在灵堂里,呆呆看着父亲的黑白遗像,照片上的安有望眉目慈祥,嘴角含着微笑,却有一种陰冷的感觉涌上心头,夕陽沉入地平线的瞬间,窗外忽然吹起一阵风,贴着窗边涌进屋子,冷热交替间,安震有些晕眩,牛头马面缥缈的形体似乎正穿过他,浮在空中,看着安有望的棺木,想要将父亲的魂魄拘走,还有黑白无常,手拿锁链,年迈的父亲能承受这样的重负吗?丧亲之痛袭上心头,他看向窗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慈父,从此以后,自己将独自走上漫漫人生路,再也没有背后慈祥的目光,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再也没有人无私的对自己说些什么了。
似乎感应到了悲伤的心情,窗外寒鸦忽然禁声,灵堂内老鼠磨牙的动静也骤然停止,心头涌起空茫感,空空的,鼻尖终于爆发出酸涩的感觉——希望父亲慢些走,在望乡台上多看自己一眼吧……
失去父亲的第一天。
大门沉重的打开了,传来一阵喧闹声,安震立刻想到,是傀儡戏班子来了——说到傀儡戏,这是安家镇的一大特色,这里的傀儡戏并不是供人娱乐的,恰恰相反,它被人们赋予了辟邪的功能,人们相信傀儡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可以与邪祟对峙,保佑亡魂一路走好,同时保佑活着的人们平安。这种傀儡戏只在特殊场合、特殊时候演出,诸如闹鬼地、凶地、甚至神庙的建成、殡葬仪式,都要请傀儡戏班震邪气,这一除煞驱邪仪式是不给外人看的,除了事主、死者家属之外,一般人唯恐避之不及。
小时候,安震曾经非常喜欢傀儡戏,因为那时的娱乐非常少,一些木偶穿着好看的戏服,在小小的舞台上演出,是很有趣的事情。可是家里人却禁止他去看,据说孝子、小孩、生病的人因为魂魄涣散或不全,很容易被傀儡蛊惑,生魂会受到彼岸的召唤,本人轻则生病,重则丧命。
另外,每个戏班的傀儡都有一定数量,通常是三十六个躯干,七十二颗可供更换的头颅。为什么躯干和头颅的数量不一致呢?童年的安震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他问摆弄傀儡的老艺人,老艺人唱了一辈子旦角,虽然上了年纪,可是嗓音已经无法浑厚了,男性皱纹的脸,女性的嗓音,配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老艺人捏着兰花指点了安震的额头一下,冰冷的,硬邦邦地说:“那是因为,三十六、七十二这样的数字,就代表了天罡地煞之数啊,只有这样,才镇得住那些东西。”
安震追问了一句:“那些东西是什么?”周围忽然安静下来,老鼠不再磨牙,其他人也都沉默,吹过屋檐的气流瞬间停止,周围静得反常,安震现在还记得自己微微张开嘴巴,因为气氛忽然改变而惶惑。
老艺人将脸凑近,盯着安震,慢慢的、一字一句地说:“就是……鬼魂,每个黄昏开始,它们就会在彼岸徘徊,想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如果有人肯带它们回来,它们就会占据那个人的身体,那个人就会在每一个陰冷的夜晚跳舞,一直跳到咽气!”声音带着一股陰气,窜到安震的脊梁骨,然后直入心底,那一刻,安震觉得灵魂似乎已经脱离了躯壳,正从空中的某个位置俯视着自己。
他没命地跑啊跑,穿过那个陰沉的黄昏,道路两旁的灌木就像鬼魅魍魉的手臂,狰狞触摸着他的面孔。他一口气跑回家,冲进卧室,捂着被子再也不肯出去,仿佛老艺人提到的鬼魂就在窗外盘桓,那个诡异的黄昏一直留在安震记忆中,直到现在,安震都不喜欢黄昏,不喜欢傀儡戏。
不过,这回请的傀儡戏是方圆百里有名的戏班,据说这家戏班的傀儡非常灵验,凡是出过邪事的地方,经他家一唱,这个地方就会邪气消散,不会有游魂蛊惑生人,亲人的灵魂则会安息。
(二)第一夜
月下,一场隐秘的起舞。
没有舞者,舞动的似乎只是深秋的寒风,风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圆弧,传来隐约的低声吟唱,像旷野精灵的窃窃私语,细细听去,却又清晰可辨,仿佛歌者近在咫尺。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没有伴奏,这隐形的清唱却有摄人心魄的魔力,缠绵哀婉,安震心中一阵凄伤,好一个“谁见幽人独往来”,月光似乎更幽寒了,薄薄的月光如轻纱般为夜笼上神秘的色彩,数不清的亡灵,随着歌者的吟唱慢慢飘离这里,从缭绕的烟霭里,从眼瞳看不到的虚空中,每一个角落都漫溢出它们死一样的苍白。
幽灵歌者从哪里来呢?那是一个快乐的地方吗?安震恍恍然站起身,轻飘飘的,他居然如此向往彼岸的世界,忘记了自己生为人类,忘记了守孝,甚至忘记了自己应该活下去,他还没有娶妻生子,人生中有很多事情,他都没有经历,他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的一生远没有定型。
长长的,长长的幽灵队伍向前延伸着,最后一个是安震,他呆滞地看着前方,那里开满了蔓殊莎华,颜色猩红,就像死尸中暗隐的凝血,黑色的冥川哗哗流淌,仿佛隐含了惊人的怨气,将整个空间衬托得一片压抑,这黑与红狭长的两列,组成了生与死、转世与轮回的两列足迹,惊心动魄。
眼前就是冥川之上的奈何桥了,过了这桥,自己该向哪里去呢?一个满面皱纹的老者转过身来,不同于其他亡灵苍白的眼瞳,是老年人浑浊的眼睛,他的嘴唇无声翕动,虽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可是安震忽然之间就明白了老者的意思,他在告诉自己,不要过桥,要回去。然后,老者枯瘦的手臂忽然伸得长长的,老而厚的指甲划上了安震的手,一丝刺痛,安震忽然从飘浮的队列中掉了下去,下面是黑色的冥川,陰森冷冽的河水漫过了安震的身体,安震竭力扑腾着,脚下蓦地失力,仿佛坠入一个无底的深渊,不停地下坠、下坠,怎么也到不了尽头,心却狂烈地怦怦跳动……
眼前忽然出现大片的白光,安震翻动着眼睑,周围是温暖的耳语,他醒了,他终于醒了……
睁开眼,安震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是熟识的面孔,姑婆亲舅们看到安震睁开眼睛,都不约而同地长出一口气,七姑婆握着安震的手,粗涩的干皮摸得安震一阵刺痛:“震啊,你可骇死我啊!”
这样的触觉很熟悉,安震忽然想起梦中的老者,眼瞳浑浊,头发花白,他告诉自己,不要过桥,千万不要……
他的手那么枯瘦,带着老年人粗涩的干皮,划破了安震的手背。安震困惑地从七姑婆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上面赫然有一道浅浅的裂痕,渗出的小血珠已经干涸了,安震蓦地睁大眼睛,呆呆看着伤口,他终于想起了这个老者是谁,老者是安震的亡父——安有望,是已经成为亡灵的父亲救了自己!
安震是凌晨三点被七姑婆发现的,那时他倒在灵堂的地上,已经晕厥了,嘴唇青紫,脸色苍白,七姑婆说,安老头梦中喊她起床,说安震快过桥了。
(三)第二夜
薄薄的水袖呈现出夜风一样寒冷的苍青色,幽灵歌者在风中缓缓转动着裙裾,安震知道,是“她”又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树下起舞的是一个“她”。
若有若无的风痕漫空飞舞,奇异的暗香浮动着,类似檀香,其中又隐隐含着一丝腥气,不像鱼腥那么强烈,却比鱼腥诡异,一个隐形的舞者,唱腔中透出深深的幽怨——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隐形的歌者来自遥远的地方,那里终日不见陽光,即使是最明亮的正午,也只如人间的黄昏般陰冷,那里是……彼岸!
安震忽然打了个激灵,猛地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夜已深,灵堂内有一些亲戚在陪自己,昨天的事吓坏了很多人,他们都怕发生“七搭七”。
所谓“七搭七”,是民间的一种传说——如果某家办丧事,在“七七”之内绝对不能有第二个人死去,假如有第二个人死去,那么就会继续死下去,没有尽头。虽说是民间的传说,可是值此非常时期,大家认为还是谨慎些的好。
一旁的亲戚们聊着天,叽叽喳喳的,声音强烈刺激着耳膜,安震头一阵晕眩,他想喊,可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幽灵舞者似乎发现了他,从木槿树下渐渐前移,隔着窗向内张望,苍白的眼瞳直直看着安震,安震浑身发冷,他想说看呐,她来了,可是声音怎么也不能吐出口去,全憋在胸腔里,涨得很痛,安震竭力握紧拳头,他努力转过头去,紧张得要命,本能地在心底喊了一声,爸,我怕!
浑身蓦地轻松了,一只无形的、宽厚的手抚着他的头,暖意回来了,血液又开始汩汩流动,安震抬头,发现自己不过是趴着做了一个噩梦,父亲曾经到他身边的感觉却那么真实。是父亲再次救了我吗?如果是的话,又是谁想要我的命呢?安震看着身边的人们,虽然这么近,可是他们都救不了他。
(四)第三夜
一双手,一双可爱的手,手腕洁白,在水袖里若隐若现,细腻得想用嘴唇去试探……
安震独自站在木槿树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样一双手,是什么蛊惑了他的灵魂呢?看不见的、彼岸的“她”,今夜会来吗?木槿树下已经等待了很久,冰霜开始在户外的物体上蔓延,发出嚓嚓的脆响,除了这样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别的,安静得出奇,直到月亮升在中天,他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只是冷得难受。
于是,安震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哆嗦着想要往回走,可是他忽然发现,“她”早就来了,一直站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眼瞳苍白,视线带着摄人的冰意,令自己寸步难行。看不见的长衣下面,露出了一双手,就是这双手舞动着水袖,那水袖如夜一般苍青,可是,顺着手腕向上看,一道黑线阻断了优美的线条,好像只有手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看不见的舞者到底想做什么?要自己跟她走吗?夜忽然变得紧张,淡淡的檀香味,淡淡的腥气,舞者看着安震,又开始了旋舞,近处看她的舞蹈,姿势却不再优美,唱腔幽冷,身体如人偶般一节一节的摆动,一场诡异的演出,安震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老艺人,老艺人将丑陋的脸慢慢靠近,然后张开嘴巴,嘴巴里的牙齿几乎掉光了,不多的牙齿泛着陈旧的黄色,上面有一个黑黑的虫牙洞。
老艺人就用这张嘴巴对安震说:“三十六、七十二这样的数字,就代表了天罡地煞之数啊,只有这样,才镇得住那些东西,那些东西就是……鬼魂,每个黄昏开始,它们就会在彼岸徘徊,想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如果有人肯带它们回来,它们就会占据那个人的身体,在每一个陰冷的夜晚跳舞,一直跳到咽气!”
想起这番话的时候,安震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诡异的黄昏,浑身忽然因恐惧而无法动弹,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幽灵舞者的舞姿很僵硬,还有,那双美丽的手腕为什么有一道黑线,因为她是一个人偶,或者说,她就是傀儡,召唤亡灵的傀儡人偶,那黑线是木制构件间的罅隙,每一夜唱起古歌的时候,她便将徘徊在世间的灵魂带走,引向荒凉的彼岸,那里有死亡的终点,还有轮回。
夜风吹过木槿树,树上忽然绽放了大朵大朵的白花,就像死亡之国的纸钱,被夜风带向四面八方,一场盛大而华丽的葬礼,呼吸间是冥国的味道,充满了死亡的意味。
安震不可思议地看着虚空,这些只存在于他的幻觉中,却几乎摧毁了他的理智,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疯了。
(五)第四夜
今天的晚饭很迟,安震不想再在灵堂过夜了,那里仿佛是陰间与陽世的交界处,捧着饭碗,安震味同嚼蜡,周围是不停拨动的筷子,暗红色的筷子,白色的瓷碗,碗里是暗红色的腊肉,还有白色的米饭,身上是白色的孝服,嘴唇却是暗红色的,白色与暗红色交替出现,安震无法解释自己的敏感,白色与暗红色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耳边渐渐回荡起歌声了,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周围静得吓人,歌声在空间回荡,就像气流在空旷的田野上幽怨吹拂,安震的生命似乎化成白气,从汗毛孔中飘出,然后消散,身体僵硬如人偶,捏着筷子的手攥得极紧,这歌声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镇魂歌吗?凡是灵魂涣散者,或者已经死去的幽灵,都将被这歌声带向彼岸,再也无法回来,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彼岸黑色的冥川、猩红的蔓殊莎华,却是灵魂的禁忌,它们失去了一切,只剩下对生者的怨恨和嫉妒。
歌声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盯着安震,安震忽然发现,那缥缈的古歌,正从自己的咽喉中唱出,男性低沉的嗓音,为这古歌凭添一分苍凉。
屋中静得几乎窒息了,大家都停止了动作,捏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保持着夹菜的姿势。陰冷的气流不知从什么地方钻进来,每个人心头都一片寒意。
半晌,七姑婆沙哑地说:“震,你唱的是啥子歌?”
安震摇头,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要他说了,大家都会把他当成疯子,一个异类。
七姑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说:“莫去听劳什子傀儡腔,孝子的魂会被勾走的。”然后,七姑婆继续吃饭,碗筷相碰的声音再次响起,屋中渐渐恢复了暖意,安震轰然震惊,他终于知道古歌的来历了,原来那就是孝子要避讳的傀儡戏!
他想停止,可是似乎已经迟了,古歌就像一个咒语,这咒语召来了人偶,“她”的脸伏在窗上,眼瞳苍白,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固执地看着安震,白色的面孔,暗红色的嘴唇,质地却异常嫩腻,由唇边到内里,颜色逐渐减淡,勾勒出优美的唇形,就像两片饱满的花瓣。
接着,傀儡人偶全身浮起,透过玻璃窗,安震看到她的全貌,优美的木雕表面,涂着细腻的白色胶漆,木制构件间的罅隙,形成了一道道黑色线条,美丽的召唤者被分割得肢体零碎,苍白的眼瞳再也传达不出她对人间的感觉。
安震忽然明白了傀儡人偶盘桓于此的原因,她的感觉已经全部丧失了,正因为如此,这人偶才会异常困惑,不知道自己究竟属于陽世的傀儡,还是陰间的灵魂引渡人,她需要有人告诉她,她究竟属于哪里,即使哪里都不属于了,有一个最终的判定,也是好的啊。
悲伤优美的古歌,传达的是否就是这样的信息呢?
既然如此,傀儡人偶是否曾经作为人的一员,真实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六)第五夜
歌声停止了,木槿树下月光皎洁,深秋的风呼呼吹过枝桠。
安震白天曾经到戏班去了一趟,是七姑婆领他去的,七姑婆说,如果安震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没脸去见安有望了。
穿过月亮门,七扭八拐地来到偏厅,这是傀儡戏班子休息的地方,里面放着很多人偶,每一个都各不相同,犹如称职的戏子,整齐排列在架子上,等待人类的支配。
可是,当它们被装进箱笼时,谁敢说它们不会转动苍白的眼瞳,隔着木盖,打量这个世界呢?安震看着人偶们木然的面孔,他伸出手指,在其中一个人偶脸上摸了摸,木制表面打磨得很细腻,白色的漆面也很干净,不过,这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人偶而已。他走过它,没有任何感觉。
七姑婆跟班主说着什么,班主是一个不起眼的五十岁男人,庸俗的肥胖大脸,嗜好肉食,脸色黑红,说话时眉头不时抖一下,神情谨慎尖刻。
安震慢慢顺着人偶向里走去,一……二……三……,放在外面的是十具,感觉仿佛是人类儿童的小小尸骸,引起他心底的怜惜与恐惧。
尽头是几个箱笼,上面有一些封条的残痕,他好奇地掀起箱盖,里面是人偶分离的躯干和头颅,酷似人类的残肢,看到这些的时候,他惊出一身冷汗,眼睛却怎么也挪不开,就像中了邪似地数着,一……二……三……
心怦怦乱跳,安震缓缓扣上箱笼的盖子,这光线幽暗的偏厅角落里,一时间充满了幽魂的味道,曾经被傀儡戏安抚的亡灵们,似乎听到了彼岸的人声,全都开始躁动不安了。安震耳膜中充满了嗡嗡的声音,他想离开这里,可是回头看时,角落似乎隐没在黄昏的光线中。再转过头,眼前出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箱子,狭长的,暗红的颜色,上面还有奇异的花纹,所有的光线似乎都集中在这个箱子上,他被吸引着,一步一步走过去,手指触摸到箱子的表面,在上面留下体温,然后,他想打开它,可是一只手压住了箱子。
是班主,那个五十岁的男人,外表普通,可是他的手却异常有力:“小安,这个箱子不能打开,除了戏班以外的人,谁也不能到这里来,你走吧。”
通向外面的青砖路就在他身后延伸,七姑婆站在那里,担心地看着这边。安震的眼神一定很游移,厉害的班主忽然露出一丝胆怯,仿佛安震身上依附了什么东西,那东西正对着班主微笑,笑容异常诡异,班主浑身忽然一震,咽喉吞咽了一下,嘴唇蠕动着,再没说出话来。
是夜,安震躺在简易的小床上,失眠了。因为“她”没有来,安震默默想着她白色的面孔,花瓣般嫩腻的软唇,颜色由深到浅,勾勒出优美的唇形,就是这样的嘴唇,曾经唱出安抚亡灵的古歌,带着他们离开这里,那么,她固执的苍白眼瞳,到底想对他说什么呢?
一个细节忽然浮出水面,安震揭开那些箱笼的时候,曾经细数过里面的人偶数目,一共是二十五具躯干,六十一颗头颅,加上外面的十个人偶,是三十五具身体,七十一颗头颅,恰恰少了一个完整的人偶,这么说来,那最后一个人偶,应该就在暗红色的小小木箱里,“她”就沉睡在那里吗?
可是,今夜“她”没有来,陪伴安震的,只有鼠啮的声音。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七)第六夜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歌声顽固地回荡着,不是来自幽灵歌者,而是男性苍老的声音,安震睁大眼睛,徒然在虚空中搜寻,终于发现,这是父亲的声音,难道父亲是说,希望他把这件事弄清楚,否则,父亲也不会得到安息吗?
亲戚们被劝出灵堂,安震说最后两夜想和父亲单独待着,七姑婆忽然红了眼圈:“你这囡,从小就心眼好。”
然后,空荡荡的灵堂中,他独自唱起古歌。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夜风应和着歌声,安震的嗓音不可思议地和父亲重合了,美妙而悲伤,他也渐渐明白了人偶的心情,这歌声是人偶能够提供给他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答案。
每一夜,当人偶被某种力量控制着,来到灵魂飘游之所时,她就会将冥界看成人间,那里的蔓殊莎华幻成扶疏的花木,冥川岸的泥土散发着生命的味道,生机勃勃,却又腐败不堪,矛盾的气息困惑着她,可是,除了前行,她别无选择,因为她无法丢弃那些可怜的迷路者,于是,亡灵便随着她,随着她的歌声被引渡去,那寂寞的冷清沙洲,那不能为人的痛苦,那幽幽独处的姿容,就如缥缈的孤鸿,在陰陽交界处徘徊,却不能解脱!
安震低低吟唱着古歌,清泪从眼角沁出,他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这美丽而幽怨的人偶并不愤恨人世,恰恰相反,她爱这世界多过一切,以至于她将亡灵看成了生魂,她只想将他们送回躯体,她以为安震是一个需要帮助的灵魂,她夜夜在他窗下歌唱,就是在催促他跟她走,因为她眼中的灵堂,是幽暗荒凉的冥川!
这颠倒陰陽的骗局,竟忍心蒙蔽一个善良美丽的灵魂!
(八)第七夜
安震冲进偏厅,在一层层遮盖中找到了红箱,上面贴着一条黄色的符咒,就是这东西封住了“她”吗?安震一把扯掉符咒,他颤抖着打开箱盖,扑面而来的是檀香和血腥的味道。里面是一个小小的人偶,就像他见到的那样,黑色的戏服,脸形优美,眼瞳苍白,制作者果然隐去了她的眼睛,只让她看需要看到的景象——只有嘴唇属于她自己,嫩腻的暗红色,由唇边到内里,颜色逐渐减淡,唇形优美,就像两片饱满的花瓣。
安震将她缓缓抱起,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抚慰着她的灵魂,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班主像疯了一样冲上来,五十岁的男人居然有那么大力气,他霸道地揪住安震的头发,安震被摔在地上,鲜血滴在人偶的表面,却仍然固执地护住人偶,安震抵死顶开班主,高高举起“她”,用力向地下摔去,人偶碎了,白色的漆面掉了一地,里面露出的,不是木茬的断纹,而是小小的、小小的骸骨,看着令人心疼,不过六七岁的样子。
班主面色煞白,他的罪行终于暴露在陽光之下了。
这孩子是他三十岁的时候,从山中买回来的,按照某种罪恶的蛊术,他催眠了她,又杀掉了她,而她却以为自己一直活着,骸骨被包了一层厚厚的白漆,做成一个精美的人偶娃娃,在沉睡中等待命令,当傀儡戏班有生意上门时,她的灵魂就会被咒术控制着,往返于陰陽界,二十年来,为班主赚取了巨额的财富。
那么多人中,只有安震听到了她的歌声,“寂寞沙洲冷”传达的,就是她心底的抑郁和孤独,她只是一个悲哀的幽魂,没有人能够理解她的痛苦,那种被人永远遗忘、即使相见不相识的震惊!
警察带走了班主,经过安震身边时,安震轻轻对他说:“她不恨你,一点都不恨,在她眼里,你就像她可恶的生父,生养了她,又卖掉了她,用檀香祭奠着她的灵魂,手上却沾着她的鲜血,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她这么可爱,你却杀掉了她!等着下地狱吧,人渣!”
女童的骸骨放在安有望身边,一具很小的棺材,安震给她烧了很多纸,还有美丽的纱裙,五颜六色的,像彩虹一样。
夜风吹起,安震坐在灵堂中,一片暖融融。
之后,“她”来了,稚气的小脸上挂着微笑,那是很久以来,一直隐藏在面具下的真容,美丽、纯真,她向安震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把小手放在一只苍老的大手里,大手的主人是……安有望!
安有望看着自己的儿子,慈祥的笑了笑,便领着女童向彼岸走去,仿佛一个爷爷领着一个孙女,彼岸有蔓殊莎华,有奈何桥,还有孟婆汤,在善良的灵魂眼中,那里风景旖旎,在恶灵眼中,那里却是刀山火海,还有狰狞的罗刹。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歌声渐行渐远,但已没有了冷冽,安震忽然流下眼泪,天空中明月皎洁,虽然是深秋,却晴明如春天,就像有些人的生命一样,终结了,却也可以有春天。
亲历乡村绝色狐仙
继续我故事讲述,今天我要给大家讲的是狐仙的故事,相信各位读者或许也曾听过类似的精灵鬼怪的故事,但我讲的是我的亲人亲眼所见的狐仙。
那年父亲刚刚七八岁,姑姑比他大五岁,因为爷爷是晚年得子,所以对父亲甚是溺爱,正是初秋季节,地里的玉米快要成熟的时候,一天傍晚太陽还没有下山,家家户户正准备烧火做饭的时候,我的父亲想吃烤玉米,离家里最近的园地就是南沟地了,但那个沟很是怕人,村里的人都知道,一般成年男人进那个山沟都不直觉的脊背发凉,所以,那个地方村里人做农活从来都是在太陽下山前就收工回家了,可是父亲小总是吵着吃,没有办法姑姑只能带着他去那块园地掰玉米。入南山地的路两边都是农地,有玉米高粱等农作物,初秋时郁郁葱葱的在路的两旁,我家的地在靠沟口附近,姑姑和父亲个子都很小站在地里还没有玉米秸秆高,他们捡了几颗大的玉米掰下后正要往地边走,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因为已经是临近傍晚,姑姑回忆当时就觉得有些寒气,她仗着胆子问:“谁啊,是谁在地里做活……”但没有人答应,姑姑就想起大人们平时说的话,他们蹲在那里静静的呆会,可是这个时候,说话的声音没有了,听见了女人的歌声,咿咿呀呀的,姑姑悄悄的挪到了地边附近顺着秸秆的缝隙里往外看,看见了一个绝色的女子,穿的很是华丽,两条长长的辫子快到了女子的腰间,因为我们村子都是同族人庄子又小,姑姑说那个人从没有见过,这个时候父亲靠近了姑姑也要看时,被姑姑按住嘴巴不让他出声,他们两个大气都不敢喘了估计是吓到了,因为姑姑说当时那个女人走路的样子绝对不是正常人的扭动姿态,而且姑姑从她的背影看到了一根长长的尾巴拖在了地上,所以她堵住了父亲的嘴,吓的两个人在地里呆了有一个多小时,渐渐的天要黑了,姑姑和父亲也不敢往家里走,正在恐惧的时候,听见了有人喊姑姑的名字,姑姑仔细一听,原来是家里人不放心来地里找他们了,这时姑姑拉起父亲边答应边往沟外跑,见到了爷爷,和他讲述了这件事情,爷爷说可能他们遇见的就是狐仙,因为狐狸成精后经常会变幻成绝色的女子出来觅食,这个进沟的道路走到头就是深山老林没有任何道路和人家的,爷爷说多亏没有被那狐仙发现姑姑他们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问过姑姑这件事情,问她看见的狐仙到底是什么样子,姑姑回忆说,那个女人长的绝对的漂亮,而且走路的姿态扭动的很厉害,虽然是在唱歌但听不清楚内容,我问她会不会是外乡人,她说不可能因为她的确看见了女人身后拖着个长长的尾巴。
狐仙的故事快讲完了没有影视文学里那样的惊心动魄情节,但是这个是我的亲人亲眼见过的,至于那个南沟地至今我没有一个人进去过,记得小时候和小朋友去玩,走散了一个人的时候的确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乡村诡异事件之还阳
山区的乡村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怪异的事情发生,我接着给大家讲述的是还陽的事件,这绝对不是我个人灵感捏造,而是我的母亲亲眼目睹的事情。
我们的村子并不是很大,庄户也不集中,因为这个村子的前山后山长有百年青柏树而得名长柏村,大约有三十几户人家,村子里以杨氏姓族人居多,我便在这个小村子里长大的。那是文化大革命刚刚结束,四人帮被粉碎的那一年的冬天,村子东面的杨赵氏老太太的事件。
这个老人年近耄耋之年,已经瘫痪在坑上有三年多了,这个冬季极为寒冷,老人已经眼看只剩下出气不见进气了,农村的惯例人在咽气之前是要给她净身(并不是太监的那个净身哦,是给将死之人擦干净身子)穿上装老的衣服,然后等待着她走完最后人生这段路。这个期间亲人要不分昼夜的守候在老人跟前,白天亲朋好友左邻右舍也在老人家围着,一旦老人咽下最后的气息这些人是要帮忙下葬的。杨赵氏老太的老公也已经年近八十岁了,但是身体很健硕,老夫妻两个感情很好,所以老人要陪伴妻子走完这段路。那天深夜是杨老头和他的大女儿守候在老太太的身边,时至午夜,发生了极其恐怖的事情,大女儿那么多天熬的也很疲惫,渐渐双眼迷蒙,突然老太太坐了起来,不是一个老人应该有的坐起的姿势,而是上身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虽然是自己的母亲,但这突然的动作也让女儿毛骨悚然,因为毕竟老人都瘫痪在炕上三年多了,吓的女儿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其他的屋里,屋里只剩下了杨老头,毕竟多年的夫妻,他也有些紧张但是还是控制住了情绪,在当地也有回光返照的说法,所以老人试图和他的妻子说话,老太太看看了自己的丈夫,双膝盘起来坐在炕头对丈夫说:“我去了那边,又回来了,因为在那里我看见了临村的某某人(这个人是个孤寡老人,已经死去多年了),你知道他在做什么么,那边的人谁都不愿意理他,嫌他脏,只给他分派个拾牛粪的活,太可怜了,太可怜了……”,杨老头问:“那你又回来做什么,你还走么?”,老太太回答:“要走的,我是回来看看给我带的东西,还有看看我死后的丧事怎么处理,平时你对家里的事情什么都不过问,我怕你安排不好,而孩子们年轻有些事情不懂的”……就这样两个老人在那个屋里呆到天蒙蒙亮,这个时候乡邻也有陆陆续续来她家里的,其中我的母亲当时是刚刚嫁到这个村子里来,也是被预定好给她家里帮忙做饭的,母亲进院后看见老太太的儿媳妇问:“怎么样了”,她儿媳妇说:“吓死了,昨晚把大姐都吓坏了,你自己看看东屋炕上吧”,我妈妈大着胆子从门帘的缝隙里望去,吓的气都不敢喘了,只见老太太的面色绝对不是活人的脸色,是苍白,加之那个时候给死人穿的装老衣服都是青一色的青蓝棉衣,更显得慎人,我母亲只听他说几句话就吓的退出院子里了,院里也集聚了村里好多人纷纷议论着,就这样那个老太太从陰间又回到陽间呆了几个小时,把自己该交代的和她的家人交代完后,在太陽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又死去了,杨老头又吩咐子女们按老太太说的,给她糊了些东西,又给做了几套棉衣才入殓下葬。
故事讲述完了,没有现在影视里渲染的场景,我是按照我母亲的口述写出来的,至今我每每回到家乡提起这个事情母亲还能回想起那个慎人的场景,所以我写出来给大家分享这个还陽的诡异事件。
同学遭遇的诡异事
来讲一些我同学遭遇的诡异事情吧。她长得比较妖娆,尖尖的下巴,凤眼。穿衣打扮都比较有品位。当时在学校,我俩关系还不错。但这样一个女人,她既不走清纯范儿,也不走妩媚范儿,不走优雅范儿,偏偏喜欢摇滚,一身朋克装束。我们就叫她小妖吧。此女算是个小二代吧,父亲很会做生意,在云南一带叱咤风云。但是男人钱多了,总是有不少缺钱的女人不顾伦理道德、不断往上贴的。慢慢的,小妖的爸就学坏了。他坏还坏的和别人不一样,不是在外面东搞西搞的,他是属于带回家里明目张胆那种。天皇老子,谁敢管我那种。小妖当然可怜她妈妈,有时候她妈妈受了气,小妖回家看到了会护在她妈妈面前,跟她爸叉着腰大声理论。有次她爸还揍了她。时间久了,小妖妈有次想不通自杀,结果未遂。然后也许有点威慑到小妖爸了吧,收敛了点,至少没再大咧咧带回家里了。后来因为小妖老护着妈妈的局面,小妖爸也不怎么搭理小妖了。只是定期给个生活费而已。至于小妖爸到底有多少家底银子,母女俩谁都不知道。小妖后来在大学期间决定找个出路,她决定留学。想着回头可以带着她妈妈去海外陪读,离开这个家远走高飞。小妖后来学英语学得真心努力,我们都望尘莫及。加上她语感好,人也聪明,身材很出挑,我们后来发现连男老师看她的眼光都秋波带笑的。小妖后来到了海外旅游,打算先采采点看一看。路边不是有那种吉普赛什么人的吗,可以看咖啡底的,看牌的,看手纹的,反正不知道是不是一半靠心理学,一半靠忽悠。后来小妖试了一把,她好奇和国内有什么不同。可是后来,她简直快哭了。
她想问她的家,她们一家三口的缘分。事后小妖给我们说,当时那个老太婆(原话,应该说老人家吧)的话给我吓到了。她开口就说,你家男主人坏了你们很多事,你和你妈妈都不容易,你们的家不容易回到过去了。后来的话大意翻译过来就是,她看到的是小妖爸和她妈以前是好友,后来小妖妈伤害了他的感情,辜负了他,基本上算是毁了一个人的生活。还说小妖妈还支持过他一些事情,当然是资金上的支持。说这辈子现在的局面,不过是小妖爸讨回自己被伤害的感情,资金上给予一些回馈。所以他办的事会气人、伤人。如果不是以前受过帮助,估计他现在连生活上都不会给予小妖妈保障的。那老太太还说了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她建议小妖不要参与父母的恩怨,说这些事是他俩的溯源,该讨的讨,该还的还,本来不关小妖的事,让她别参与太多。说放下抱怨,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去关心爸爸,关爱他,也许还能有点缓和。小妖回国说给我们听的时候,我们还挺诧异。觉得海外莫非也和国内一样,信轮回,信因果报应?他们也有通眼的人能看到什么?但我们都不懂,也不好乱做建议。也不知道那老人家是乱给指点,还是有据可依的。国外神婆不是应该装模作样看看水晶球什么玩意的吗,小妖上那次老太太就是路边那种摊子,让她抽出几张牌,后来拼在一起给她开始说的,摸了她的手,也不是很神秘的样子。不管怎样,小妖还是尝试做出些改变。虽然有时候她明显带着妈妈的立场。后来,她有时候看到老爸回家,也会叫一声“爸”了。夜里看到她爸还在沙发上,也会给杯水什么的。顶撞的少了。她爸有时候应酬喝醉回来,跌跌撞撞的,她会帮司机一起扶着上楼。
小妖爸好像察觉到改变,他好像挺受用这种细节的关怀。反正后来他虽然还是在外点三搞四的,但不带回家里了。至少面上过得去了。小妖觉得,如果真的这些是她爸妈的事,让她少参与,她就算心里站在妈妈那边,面上至少不那么表现了,她想尝试看看这么做有没有改善。就这么又过了段时间,有次小妖想找她爸一起去留学咨询会,听证一下,她爸居然一口答应。小妖有点喜出望外,本来这是好多年了连她毕业庆典都不参加的亲爹啊。有次小妖爸又喝多了,司机忍不住多说几嘴,小妖才知道。她爸早些年总觉得家里冷冷清清的,比较没有氛围。孩子老婆天天都是伸手要钱花的,他在外面多辛苦没人知道,回家了一句暖话、一杯水都没有,找个姑娘为了银子至少都会撒撒娇的。后来不管大事小事,一出事女儿不问青红皂白先护着妈,他有时候觉得孩子都白养了。最后很心烦,回家一看这俩觉得就像两个债主,天天都是搜刮他银两的。也没谁操心他在外面吃了什么,谈得怎么样,身体舒不舒服。他除了供养家人,好像就没有别的关联了一样。
但就在这段时间,他偶尔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发现家里的女儿还给他来上一杯水,他当时心里就五味翻腾。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玩得过火,最初像是借由对方的紧张来感受自己的存在和受重视一样,后来娱乐场里久了就有点沉溺其中。里面的真情假爱、逢场作戏觉得也有意思。回头想想,也不过如此。……小妖后来想想,觉得身处她爸的角度这么想也难怪。夫妻两最后还是闹了离婚,不过这些年小妖爸有时候还是会回来,跟回自己家一样。离婚后小妖妈大病了一场,现在小妖有时候探亲回家,看见自己爸头枕着妈妈的腿上,老妈给他掏着耳朵,温顺的又像猫一样。明显又不像两个有着离婚证的人。这就是纠结的缘分吧,孽缘也是缘。一辈子又一辈子的纠葛。
小妖还有一件事令人匪夷所思。当时她在她大学附近的一所院校的教师楼租了房子,第一次租房和同学搭伙住,当然是非常兴奋了。地点是京城的五道口那一带,*质大学教师楼里。在京城的朋友应该都知道五道口的。当时她还不想让自己爸妈知道在校外租房了,容易被数落和操心。所以她的房租只能从零花钱里省。好在算个小二代,零花钱比起同学来说也不菲了。为了挤压多一点的零花钱出来玩乐,她想找性价比最高的房子,但是又很挑剔,希望找到的房子环境不错。没想到后来还真的被她和搭伙的小伙伴找到一套。虽然是半旧的教师楼,晃晃悠悠的老电梯,但是那套大两居墙壁和地板都是新铺设的,而且价格还比同类要便宜至少30%。小妖觉得她摊上好事了,其实她是摊上事儿了。小窝在11楼,住进去不久,两个姑娘又是买墙贴又是买日用品的,各种温馨开始布置。
住了段日子以后,发现她们夜里老是有点害怕,动不动自己醒来,一看表还在凌晨两三点呢。继续再睡。小妖的解释是,女孩子都有些敏感,怕黑啊,或者半夜害怕啊,正常。不过有些东西偶尔会有响动,左邻右舍好像也经常没人,都没有遇到过。她们的心倒挺宽,觉得都是木头家具嘛,受潮或者干燥或者被挤压,时不常出点声音,正常。后来有一天,她们听到门外有猫叫。两人起了童心,要是流浪猫就好了,她们可以收养进来。开门一看,果然是只小猫,挺乖,特别可爱。两人后来特别高兴,当当当跑下楼又是煮羊奶(猫肠胃不适应牛奶),又给买猫粮的。当晚折腾完毕,一想小猫还没有地方睡觉呢,给陽台上搭了个舒服的窝。第二天早晨,小妖是被同伴的尖锐叫声给吓醒的。
她爬起来冲到陽台,同伴就马上抱住她,一副吓坏了的样子。探头一看,猫咪已经死了。关键是鼻孔和嘴角什么的都流血了,她当时就想到一个词语叫“七窍流血”。她后来和小伙伴分析原因,是因为吃到不该吃的吗,没有啊。是不小心吃了老鼠药吗,陽台上是全空的啊,扫的干干净净的。一个糖豆都没留下。当时这件事让她心里挺不好受。后来两人去把可怜的猫埋了。没过几天,小妖心情莫名的大好,她建议同伴一起大扫除一下,弹一下吊顶、墙角各处的灰啊,狠狠擦一次地板啊,还整理了厨房。感觉屋子更加清爽了,然后她们去买了鲜花插在花瓶里。还耳机里听起小音乐,觉小日子很舒适。后来感觉到门外好像又有猫在叫,小妖觉得奇怪了,不会还有流浪猫吧。她去叫隔壁房间的小伙伴。那姑娘也起来了,陪她一起走出去看。她们从防盗门空内往外看,看不到下面,决定开门。两人打开门,什么都没有。然后又隐约听到一声猫叫。小妖就走出门去,同伴跟随其后。说来也奇怪,两人前脚刚迈出脚,后面就瞬间大风起来把防盗门蓬地很重一声被带上了。两人都傻眼了,被关在门外。
事后她们回忆说走廊里当时静悄悄的,哪里来的风啊,说来就来。她们一回想事件过程,就觉得有点诡异。首先整理了屋子,还摆了水果插了花,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的,屋子整理温馨干净了,她们就被“清理”给“请”出去了。怎么想,都觉得这个猫叫的声音像是诱因,只是逗她们出去而已。小妖当时说,好好的戴着耳机,我说怎么还能听到外面有猫在叫呢?一起住的姑娘害怕了,马上叫小妖闭嘴别再说了。两人当时穿着睡裙,身上钥匙、手机、钱包都没有。一筹莫展,夜里了,找开锁公司估计也困难。后来她们决定走路去找附近学校的宿舍同学,借点银两,凑活睡一下,白天了找开锁公司给开门。刚拔脚准备走的时候,小妖听到锁着大门的屋内,自己的手机在响。她当时就说,唉,完了,老妈肯定来电话查岗,这一整夜不接电话,她肯定急死了。一会儿到同学宿舍,先借个手机给家里打电话。门外,两姑娘听到这边手机铃声停了,那边座机声音又起来了。你们记住这个细节啊。同伴还说,肯定你妈手机打不通,就打来座机了。两姑娘后来拉着手一起去附近同学的宿舍了。
等第二天开锁公司开了门,进了自己房间的小妖当场吓得脸色煞白。手机上确实有妈妈的来电,但是座机实际上——是没有插线的!小妖后来拔腿就往外跑。同伴不明就里,就追了出去。问清楚以后,小伙伴也担心了。谁都不敢再继续住了。但是两人放了押金在房东手里。小妖财大气粗说不要了,但是小伙伴还想拿回来。后来她们约了房东面谈。小妖只好陪着。房东是一对看起来和颜悦色的老夫妇。听两个姑娘说完这些事,房东脸色很难看。居然没说什么话,也没为难她们,虽然最后没退押金(她们突然不住算是违约吧),但是剩余几月的房款还是给她们了。小妖好奇心重,本来想问个为什么。看老人眼睛含泪的,就忍了忍什么都没说。后来她们留意都这套房子左右邻居好像都没有住人。搬家的时候,上下电梯的时候,小妖问其他楼层的人才知道一二(估计人家也是看她要走了,才肯说的)。
据说这对老夫妻就一个宝贝女儿,但是已经服药自杀了,就死在这套两居里的。生前那姑娘很爱干净,喜欢听个音乐插个花什么的。后来不知道什么事想不开就突然自杀了。其实服药后不久,这姑娘又有点后悔然后给父母打了电话,想有人救她。但是打了几个都没接通,就听着电话那端一直在响,没人应答。估计是也有点死不瞑目不甘心吧。后来夫妻俩觉得屋里有时候有响动,或者听起来像电话铃一直在响,但实际上看电话没有来过任何电话。以前他们家养了猫的,这姑娘死后好像猫被老两口放出去了(没准也回来了,是不是就是小妖她们后来捡的那只不清楚)。最后,两口子觉得这里呆着触物思人,总是伤心,就准备把屋子重新收拾了一下以后出租。然后就租给小妖她们了。
诡异的大哭崖之谜
在植物研究所上班的陈小杰是个疯狂的植物迷,他喜欢研究和收集各类稀有植物,并把它们种在自家的院子里。
2006年的春天,陈小杰听在刑侦部门工作的老同学姜明讲到一个奇怪的案例,说是在小陽市一个名叫大哭崖的地方充满了神秘和不可思议的现象:比如大白天会从森林深处传来男女对话的声音;在森林的上空会忽然出现一架银白色的小型飞机,还没等你细看,飞机就又神秘消失了;更奇怪的是,当你在那地方待久了,会发现一个神秘的身披奇怪植物的森林怪物,随后又会出现一个绝色女子的身影,然后就会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紧接着就是电闪雷鸣,站在大哭崖上的人就七窍流血,面孔千疮百孔地死去……
这一神秘的关于奇怪植物人的传说,引起了植物爱好者陈小杰的极大兴趣。陈小杰大学毕业后,最大的理想就是找到中国最神秘的植物,写一篇震惊全国的神秘植物论。为了这种神秘的植物,学过功夫而且天不怕地不怕的陈小杰决定到大哭崖去寻找神秘植物人。
说走就走,陈小杰向领导请了十五天的长假,就坐上开往小陽市的火车。
两天后,陈小杰来到了大哭崖山脚下。
抬眼望去,只见许多高大的银桦树从大哭崖的边缘延伸开去,仿佛一个巨大的花圈,山风吹来,从森林里传来类似鬼哭狼嚎的声音。“怪不得取名大哭崖,这地方实在有点恐怖啊!”
森林中堆满了枯枝败叶,人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响。陈小杰在树缝隙中发现了一种他从没见过的绿色植物,花开五瓣,叶如弓虾,根茎粗大,且有红斑深壑纹理,其花香袭人,沁人心脾。陈小杰忙取下随身所带的数码照相机,把这种花的美妙之态捕捉到相机中。
不知不觉中,陈小杰已经步入了大哭崖森林的深处,他突然发现,前面的一个大石崖之下,有一堆金属物在陽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他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架小型飞机的残骸。在飞机残骸的旁边,有具死人的骨架,在陽光下发出森然的光芒。陈小杰想:这也许就是飞机罹难者的遗体,我得找个地方,把它给埋了。于是,他就在飞机旁找了个地方,把那具骨架给埋了。
埋好骸骨后,陈小杰靠在了一个石洞的门口想好好休息一下再继续前行。他突然发现前面不远的石崖下有一个古老的石塔,好奇的陈小杰连忙上前,发现石塔有一扇古老的木门,就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应答。
陰凉的山风吹在藤蔓的叶子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这时,陈小杰听到了一个像是从地狱里发出的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小伙子,你请进吧!”接着,古屋的门“嘎吱”一声被风吹开了,一个绿色的骷髅“咚”地从门里面滚了出来。
陈小杰大叫一声,转身就想离开,但是,他的脚却被那种奇怪的弓虾植物死死缠住,把他硬生生地拉进了古屋里。小杰心想:“完了完了,我完了。”
“小伙子,你好啊!”一个幽幽的声音在陈小杰的头上响起,陈小杰抬头一看,只见一位穿着旗袍的中年妇女坐在靠近窗口的石床上,笑盈盈地望着他。
“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帮我把这个玉佩镜带给小陽市的李晓新市长,就说是奉花英交给他的,要他做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市长,请你答应我……”那个妇女取出一只深绿色的玉佩镜,递给了陈小杰。
这时,从门口进来了一位笑吟吟的绝色女子,只见那女子有窈窕的身姿,如梦似幻的眼睛,在白衣白裤的衬托下如一朵出水的芙蓉。
陈小杰好奇地问道:“你从哪儿来啊?为什么会到这里?”鬼大爷鬼故事
那个女子指着床上的中年妇女,笑着说:“我本来就住在这里,这是我的干娘,你是从哪里来的?”于是,那女孩就拉着陈小杰来到了石塔旁的一个碧绿的湖边,陈小杰就把自己的来历告诉了她,两人坐在石头上聊了起来,陈小杰把给她拍的相片送给她,那个自称小莹的女子也把自己身上的一个紫色胭脂扣送给了陈小杰,上面还刻着2004年4月4日。
陈小杰正和那女子聊得开心,突然发现一个高大的石人披着一身绿色的植物正站在对面的一块大石头上,恶狠狠地看着他们。陈小杰大吃一惊,连忙拉着小莹站了起来。小莹却“吃吃”地笑起来,说:“傻瓜,那不过是块像人的石头罢了。”小杰定睛一看,可不是吗,那就是一块石头,不过石头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叶如弓虾的植物,样子可真像一个身材高大的植物人啊。
陈小杰正想询问小莹的家所在的方向时,突然从小莹的背后传出一声断喝:“你这臭小子,敢騷扰我的女朋友,看我不扁死你!”陈小杰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只见一位黑大汉手持一扇银光闪闪的金属片,凶神恶煞地站在了陈小杰和小莹的面前。小莹厉声质问:“大卫,你想干什么?!”“我要杀了这小子,我要杀了这世上所有的人!”那个叫大卫的男子生气地喊道。
陈小杰刚想施展手脚把这黑大汉给制服,小莹却狠狠地推了陈小杰一把,指着湖边的一个山洞说:“听我的,你快到洞里躲一躲,不然你就没命了。”陈小杰刚想说什么,却见小莹和那黑大汉突然变得面目狰狞,脸上露出了奇怪无比的小黑孔,惊骇万分的陈小杰只好跑进了洞里。
这时,只见小莹对着湛蓝的天空发出一阵凄厉无比的哭喊,这声音,带着一股寒心彻骨的尖锐,穿破了宁静的森林,直达遥远的山谷,于是,山谷中就充满了这恐怖的回音。霎那间,本是陽光明媚的山谷,转眼乌云密布,雷声震天,不一会儿,一场奇怪的大雨便倾盆而下。更让陈小杰恐怖的是,那个黑大汉和小莹在大雨中不断地发出凄厉的呼喊,疯狂地跳跃着,然后就跑上了山崖,向悬崖跃去。
雨终于停了,陈小杰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喊他:“小伙子,小伙子,你怎么样?”陈小杰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一个身背草药筐的男人正用水壶往自己的嘴里灌水。
“我怎么了?”陈小杰感到奇怪。
“你刚才是不是梦见了奇怪的男女?是不是看到了许多虾状的植物花?而且还看见了神秘的植物人?还有,你是不是还埋葬了一具骸骨?”那男子并没有回答陈小杰的话,反而连续问了陈小杰几个奇怪的问题。
“是啊,你怎么知道?”陈小杰更奇怪了。
“我们快走吧,这地方不是人待的。”那男子拉起陈小杰,“记住,我们走的时候,切不可大声说话,否则,我们俩都保不住命。”
“这里还有一具飞机上的骸骨,你刚才没有埋。”路上,那男子指着路边的一具人的骸骨,小声说道,“原来,这地方风景很好,四面皆有美丽的湖,可自从前几年这地方出现了这架飞机的残骸后,只要有人误入这里,就会出现神秘惨死的现象。刚才,你就是突然出现幻觉大喊起来,要不是我挖药到这儿,及时把你拉进石洞内,恐怕你也已经……”那挖药的男子越说越玄乎,听得陈小杰毛骨悚然。
从大哭崖回来的陈小杰连忙找到了老同学姜明,还把他在大哭崖捡到的玉佩镜和紫色胭脂扣给姜明看。
姜明一看,就连忙叫来刑侦大队长老张。老张说:“我听市长说起过他的奶奶,名字就叫奉花英,市长的老家就在大哭崖,我曾去过大哭崖,那地方早就没人住了,那石塔是专放人遗骨的地方。”说着,老张打开了电脑上的刑侦档案,看了一会儿说:“是的,在2004年的4月4日,的确有一架装载着大量硫酸的小型飞机在大哭崖附近失踪,前两年,我们曾在陈市长的带领下围剿了一伙异国贩毒分子。据可靠消息,机上是准备袭击小陽市政府大楼的一男一女两名恐怖分子。”
回到植物研究所的陈小杰连忙动用仪器,把自己在大哭崖采集的小片弓虾植物进行了化验,发现这真是有迷幻作用的稀有植物。晚上回家,陈小杰看了一本世界神秘现象的书后,一下子明白大哭崖神秘事件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只要人吸食了过多的弓虾植物花粉,面对人状石头就会产生可怕的幻觉,从而大声呼喊起来。而大哭崖附近四面环山,大哭崖下大湖小湖众多,因此空气中的水汽难以升到天空,只在大哭崖附近的上空逗留,人一喊,空气中的水汽就会迅速集结,于是就产生了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的怪现象。而正是由于装满硫酸的飞机在大哭崖坠毁,硫酸挥发后上升到空中,硫酸的比重大,就降下高浓度的硫酸雨,人因为吸食了过多的弓虾植物花粉而产生可怕幻觉,然后大声呼喊的人腐蚀得疼痛难忍后跳崖而死。可飞机为什么会突然在大哭崖坠毁?为什么那两名奇怪的恐怖分子会在他的幻觉中出现?陈小杰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真可怕啊!”陈小杰想到这,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到脊梁骨一阵发凉。
乡村鬼故事之兔仙
小的时候在我的家乡每逢中秋前后雨季时节,青松翠柏在雨水的灌溉下变的分外油绿,雨过天晴山间总是云雾缭绕,这个季节的燕山山脉也是生长各种菌类蘑菇的最好时候,那个时候村里的大人孩子也经常去深山里采摘各种野生的蘑菇,品种繁多有大个的松蘑、紫红的肉蘑、青白的草蘑、奶嫩的耳蘑等等,下面我要讲述的故事就是关于采蘑菇发生的故事。
家乡的有坐山叫西筒山,顾名思义两边山环抱象个筒子形状,唯一进山的就是山脚下泉水多年冲积下的河谷,我们本地人叫水泉沟。这个沟直通山脚下大约有二三公里,然后就可以沿着山路上山,山上主要由松树植被,每到一段有段平台,平台上尽被蕨类植物覆盖,这样一直延伸到山顶,由于小时候我的身体弱从没有翻过山顶的那一边,但听过去的人说,那边是悬崖峭壁。就是这个样的一座山沟确有着神秘的事情发生。
奶奶在世的时候,总是和我们小孩说,天将傍晚的时候最好不要在水泉沟里停留,因为那个时候山中总会发生一些怪异的事件,有村里的人说在傍晚的时候会听见山上有人或者说话或者唱歌,但询问或是走近的时候却不见人影,当你走远的时候又可以听见,所以老人们说那是些山中精灵,在夜幕降临前出来了。这些事件我读书后觉得是老人们编出来吓唬小孩子的,我和奶奶也这样说,但奶奶说不是的,她便和我讲了这个山上曾经有人亲眼见过兔仙的灵异事件。那是抗战前期,是奶奶的远房表叔,由于当时的国家积弊太深,百姓们过的日子很是艰辛,所以上山采摘山货换取生活用品也是维持生计的一条路子,据奶奶说他这个表叔很是胆大又读过新派的书籍,去过好多大的城市,也见过很多市面,那年他来到水泉构采摘山货,那个年代山上尽是野生的果实蘑菇,他一进山便是一天,直到傍晚才肯扛着满满的山货出来。有一天他在山上转了一天着实的有些累了,就躺在一块平地上睡着了,睡梦中听见有人呼喊着“醒醒……醒醒……”他睡眼朦胧的望了一下天空,已经是晚霞满布了,猛的坐起来,眼前的东西让他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叫他的不是人,居然是个怪物,这个东西直立着有半米高,两条腿象人一样站着,身上长满了毛,再向上看,眼睛红红的大大的,上面嘴唇两分开两颗板牙向外凸着,两支前爪象人一样举着件东西,仔细一看是特大号的花斑松蘑,足有小号锅盖那么大,只听这个怪物说话了:大哥,大哥你看我象什么?,奶奶的表叔是个胆大的人,又仔细打量一下,见怪物顶的蘑菇下面有两只长长的耳朵,他顺手抄起用来拨开柴草的棍子,举手就向怪物抡了下去,边打边说:“我看你是一只大耳朵兔子”,只见怪物扔下大蘑菇,顺势躲开,冲着他吐了三口说到:“呸、呸呸,真倒霉,我让你倒霉三年不得好死”,然后转身就跑入丛林中消失不见了,奶奶的表叔木木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被发生的事情吓到了还是怎么样,他用手使力掐了一下自己,痛这不是做梦,眼看天色渐黑,他也来不及多想扛起一天摘的山货匆忙的下山回家了。回到家里他把这个事情和老人们讲述了,老人们说那是个在深山里修炼上百年的兔子精灵,即将转变成人形,它是出来讨封的,如果有人对它说我看你象个兔仙,那他就能变换成人形了,这样它也会给这个人报答带来运气,可是奶奶的表叔却说他象只兔子,这样它就得在深山里再修炼百年才能出来,老人们叹着气说:“你不该这样回答它的,这样你会倒霉运的……”。经历了那件事情没有多久奶奶的表叔得了一场大病,整整一年没有出门,这个时候日本鬼子占了了热河。他大病稍有好转,可以干些轻快的农活了。结果有一天去村里的水井挑水,日本鬼子进村了,抓住了个村民,吓的大家都不敢说话只能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两个鬼子把那个村民按在地上跪着,几拉呱啦的说了顿兽语,然后举起东陽刀向那个人砍去,脑袋被砍下来,象皮球一样正好滚在了奶奶表叔的脚下,面朝着他,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他被吓坏了,鬼子抢了些东西走后,他吓的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从那天再也没有下过床,经过半年就死去了。后来村里的老人都说是遭到了兔仙的诅咒,不然,那颗人头为什么偏偏滚到他的脚下呢。
这个是奶奶给我们讲述的,我遗憾的是没有在奶奶生前确认一下这个是真实的么,所以我不能妄自断言其真实性,但类似的传说有好多,所以当我们进山里采蘑菇时都记得老人们讲的话,如果有陌生的人和你打招呼,千万别答应要不就说些好听的话,不然会惹事上身的。
真实的乡村活跳尸
事件发生在六十年代,那个时候父亲年仅十几岁,是父亲亲身看见的,亲口和我讲述的。那个时候村里每每有年老者去世按照传统尸体入殓后要摆足七天七夜才下葬,而且在死者没有断气的时候亲人们要不分昼夜的看守,还要请陰陽先生看坟地点陰穴,死者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辰还要请陰陽先生算吉凶查找入殓的时间,我们族上一个长辈就是陰陽先生,据父亲说这个人为了修道一辈子没有接近女色,老死还是处男,到底是不是处男,我就不好考证了,因为他去世的时候本人才几岁。铺垫有些繁冗,但这个故事和他有关系,所以做了些简单介绍。
具体是那年我就不详细说了,那年冬天我们邻庄的一个姓连的老人死去了,那个时候村里但凡有死人的,其家人晚辈儿女要挨家挨户的请人帮忙,那个时候爷爷的年龄较大只能做些知客的事情,父亲么二十几岁和其他村里的年少力壮的同乡跟着陰陽先生去点好的墓穴处挖坟坑,挖完后死者家属要请这些帮忙做事的人吃饭,就在大家吃饭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父亲说那个时候把村里在场的人都吓坏了,那是死者入殓棺材摆放的第三天下午,大家正在吃饭突然听到棺材里有动静,吓的大伙都停下去看,突然棺材顶板被移动开了(因为只有下葬前才用钉子将棺盖销死),那个老人从里面伸出两支手爬了出来,大家看他的样子很是吓人,两只眼睛瞳孔放大,嘴角流着口水,出来后行动较为僵直但速度还算快,绝不象七十几岁老人的步履蹒跚,这时院子里的人乱了起来,即使是他的儿孙也吓坏了,这个老人像发疯一样,见人就追,好在陰陽先生在,他对大家说,这个老人的入殓时辰被什么东西冲破了,所以变成了僵尸,告诉大家千万别被它抱住,被抱住的人百日内就得死去,同时他吩咐几个身手灵敏的人让他们吸引僵尸的注意力,同时让四个人找来粗的绳子做好准备,然后叫众人将它引到院外的一棵大树下面,僵尸到了树附近伸手要抱的时候引他的人突然的下蹲,这时它恰好死死的抱住了那棵大柳数,这时那个四个拿绳子的人将死去的老人用绳子牢牢的捆在树上,陰陽先生从他的包包里取出类似朱砂的东西,在黄纸上用笔占着朱砂写下了道灵符,贴在死去的老人额头上,顿时它就不动了,先生吩咐赶紧将他的两个胳膊搬开从树上然后由人又从新抬着放入棺材里,将棺材盖封好,即刻下葬了。这个事件是父亲亲身目睹的,据说那棵被僵尸抱过的树,来年春天叶子都没有发芽就枯死了。
笔者小时候听父亲讲述以为是故事,待后来长大了突然想起这个小时候的故事,问父亲是真实的么,父亲说是真实的,我也问了和父亲年龄相仿的叔伯,他们提起来这个事也是很心有余悸,这也许是现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吧,发生在民间真实的活跳尸。
(作者注:本人祖籍河北某山村,地处偏僻,四周山林环抱,入村的是条羊肠小道,村庄沿路稀疏分布。祖先们如何将家园安置在这个隐蔽的山林之地,我也无从考究,但我要给大家讲述的几个小故事是我父辈祖先亲身经历或目睹的一些诡异事件,绝对真实现在一些目击者还在可以考证。
这次笔者第一次写述,但内容绝对是真实发生过的,陆续我还要讲述的故事有《兔仙》、《还陽》、《陰间鬼差》以及《绝色狐仙》喜欢我故事的朋友敬请关注。)
诡异故事: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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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喔!彤儿乖,快点睡睡,不然月娘会剪耳朵喔!”
那年我四岁,这是我听到的妈妈最后的声音,隔天我醒来时,妈妈消失了。
妈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神变得有些涣散,然后脸蛋越来越消瘦,我曾经拉着爸爸的衣角撒娇,要他带妈妈去看医生,爸爸也只是随口就答应,但总没有下文。
爸爸很忙的,常常全身穿着白袍替一堆阿姨看病,那些阿姨一定都吃坏了肚子,不然不会鼓鼓的,然后爸爸就会把阿姨的双腿架开,分别绑了起来,然后拿着一支很大很坏的箝子伸进那些阿姨的肚子里,那些阿姨脸色会很苍白,然后大哭大喊,流了很多的血,接着肚子也消了。
这是我偷看来的,妈妈总是不准我走到楼下看爸爸工作,但她自己也常常躲在房间内,所以她管束不了我。其实不只那件事被我看到了,我还看到一些其他大人不让我知道的事,例如有一回我偷偷看到爸爸把手摸到妈妈的肚子里摸啊摸的,然后妈妈表情很愉悦的模样,但接着妈妈看着离去的爸爸,脸上的表情先是不解,接着是怨恨和嫉妒,总之很复杂,很难去形容。
还有妈妈常常会一个人躲在房里,拿着针筒注入自己手臂,我记得以前感冒时,那个东西打进小屁屁都会让我痛得哇哇叫,可是妈妈好像很勇敢,很享受。
但妈妈病得越来越重,她打针次数也越来越多,而且常跟爸爸吵架,好像是妈妈向爸爸要钱,但爸爸不想给她的样子,还有警察后来也时常来家中带走妈妈,接着爸爸又会带着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堆陌生男子叼着烟走来走去,然后把妈妈带了回来。总之妈妈越来越憔悴,然后那一天我醒来后就再也没见着妈妈了。
我对着一个破旧的柜子说了上面那段故事,柜子上有一个生了锈的铜镜,沾满了灰尘,然后我又继续说下去。旁边角落处生满了蜘蛛网,还堆满了腐朽的家具,空气中迷漫着一股焦味和霉味,一个大梁上绑着一条绳子,绳子下方系了一个圈,一名全身穿红衣的阿姨把头吊在上头,她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了,就像一个红衣大娃娃悬在半空中。
我把身体挪移到角落处,用一些破瓦和干草遮住自己的身体,因为等会儿会来一个可怕的男人,会对那位阿姨做一些奇怪的举动,然后隔天早上,若不是一堆穿着制服的警察过来把那位红衣阿姨带走,就是没过几天阿姨身体就会发臭长一些白白的虫,然后一群狗仰着头对红衣阿姨猛叫,有几只会跳跃起来,在阿姨身上咬几块肉下来。我怕那些虫虫,也怕那些狗狗,所以在那几天,我就会跑离这儿,然后在附近的垃圾堆里睡觉,捡一些叔叔伯伯吃剩的东西。
然后这段餐风露宿的日子,我就没有办法对着那面铜镜继续说我的故事。这里有很多叔叔伯伯来来往往的,几间屋子破破烂烂的,里头亮着红灯,一些阿姨穿得很少,然后和一些叔叔在外头聊一下天就一起走进去,没多久叔叔又会走出去,有一些穿着警察制服的伯伯有时也来这儿。
为什么我会知道那么多,因为我发现几个常见的阿姨最后都穿着红衣,带着绳子跑到我那个家,全身痉挛,表情扭曲,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但仍忍着痛把绳子缚好,接着把脖子放上去。
然后那一晚又一样会有个男人过来,他看了下四周没有人后,把阿姨放下来,然后把她的红色裙子脱下来,用手摸到她的肚子上挤啊挤的,然后就从肚脐中拿出不知道带着黏液的什么暗色事物,放进自己带过来的一个玻璃罐内,接着又帮阿姨把裙子穿上,然后把阿姨挂回原处。
我对着铜镜说过了很多次:“那个人是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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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后来我还是再见过妈妈一面,那是在那一天的清晨,我听到一些痛苦的声音,从妈妈房里传来,我不敢敲门,因为那种脸部扭曲,像变了个样的怪兽表情我之前就见过,我会很快躲起来的。
可是那一天不太一样,大吼大叫的声音比之前短少了很多,然后我又听到一个之前没有过的脚步声加入,轻轻的,蹑手蹑脚,我偷偷跟在后头,是我爸爸。他走进妈妈的房间。
对了,好像从我懂事以后就知道,爸爸和妈妈的房间隔得很远。我小小的眼睛偷偷瞄向里头,看到妈妈穿着全身红色的衣服,然后爸爸把妈妈放了下来,把妈妈的裙子除下,手伸进去不知道在掏什么东西,就跟后来我看到他对其他的吊着不动,也是全身穿红衣的阿姨做了相同的事。接着爸爸把妈妈又放回去,然后拨了电话,不久就有警车嘟嘟地响着过来。
爸爸那时候的表情好可怕,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看到的,以前我总以为爸爸是很慈祥和蔼的,妈妈每次发疯时,我就会躲去爸爸那儿,可是自从看到爸爸那时候的冷笑,我突然间觉得这个男人好像不是我爸爸。
接着更可怕的事发生了。有一回我在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开我的房门,我眯着眼看,是爸爸。自从妈妈消失后,我对那个爸爸有些儿害怕,所以我不敢醒来,假装睡着了。然后爸爸看我熟睡后,慢慢地脱下我睡衣,然后在我的肚脐上摸来摸去,不知道要把什么东西塞进去,我吓呆了,睁开眼往后一退,盯着这个男人,月光下我终于看清楚他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了。
是一些很小的人偶,比我桌上放的芭比娃娃还小,只是那些人偶眼睛很大,好像会眨啊眨,让人看了很不舒服。我睁大眼瞪着爸爸,他却只是冷笑,然后慢慢地靠近我,我不知道怎么跑出的勇气,想起自己的桌子旁窗外就是一片树丛,我拿起一个小小的香包,里头装着一些我自己的小小收藏,然后打开跳了下去,然后咚一声,我只觉得全身都被划伤,但还能跑动,这时我仰头望见自己房间的灯熄灭,然后一个粗重的脚步声从窗内的楼梯间那儿传来。
“爸爸追来了?”
我吓得拔腿从门外的铁门缝隙钻了出去,然后紧捉着小香包,一直跑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哪儿了,喘不过气来,就呼呼睡着了。
隔天醒来,我发现这里像是一座废墟,房子像是被大火烧过的感觉,墙壁都乌漆抹黑的,然后有股压得让人喘不过气的霉味和焦味,四周的家具像是烧过后又被濡湿,都朽坏掉了,很多角落都长着大大的蜘蛛网。
但那时外头下着大雨,这里水珠却打不进来,因此我就躲在里头,雨下了好久,差不多在我睡了两晚之后终于停了,我肚子也饿了好久,我走出去,看到外边垃圾桶有一些吃剩的面包,也不管脏不脏,拿起来就啃,那是我长这么大吃过最好吃的东西,然后我想办法记着路线,走到附近一间像是警察局的地方,以前好几次妈妈都被警察带到这里,我在犹豫要不要进去跟警察伯伯说我爸爸想杀我。
想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直觉这样想。可是爸爸那时候的神情真的很可怕,就像在妈妈上吊时,他在妈妈肚子里面不知道在掏些什么东西,脸上浮出的那种奇怪可怕的笑容。就在我决定走进去的时候,我看到爸爸走了出来,我赶紧蹲下来,然后又整个人趴下来,从一辆车的下方缝隙偷看,爸爸和那些警察伯伯好像有说有笑的。警察伯伯是爸爸的好朋友,所以他们也是坏人?我失望地走了回去,想先在这儿躲一阵子!再看看有没有其他方法。
我对着柜子外头那面生了锈的铜镜讲了上面那段冒险,我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天了。而且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也不知道铜镜能不能听得懂。我有几次好奇地想去撬开柜子,看里头装些什么,可是柜子好像从里头被锁了起来,我一直打不开。
这个地方其实蛮安全的,我小小的脑袋瓜儿一直在幻想,把爸爸想得越来越可怕,甚至我觉得是爸爸杀了妈妈。然后有些跟爸爸有关的记忆也越来越鲜明了。像是爸爸拿着箝子在一些来看病的阿姨肚子里掏啊掏,然后阿姨流出一堆血,其实不只那样,我还看到箝子夹出一些白色和红色的肉,只是上头沾着血和黏液,红色和着白色的黏稠液体一直滴下来,那些肉块有的还会扭动。
还有一开始帮妈妈在手臂上打针的,好像也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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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一条脏掉的抹布,擦拭了一下铜镜,暗黄色的表面照映出我的小脸,好像有点黑黑的,头发也变长了,已经过去不知道几天了,但我算了算,已经有四位阿姨在这儿上吊了。
我抚摸着我惟一的朋友,继续说着后来的故事。
我常去附近的垃圾堆和狗及猫抢食物,我才五岁,个头不高,但赢过一般的狗猫太多了,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时常饿肚子,然后蓬头垢面的我就会晃啊晃,沿着这一条羊肠小道走到那些里头红红的平房,有些衣服穿得少少的阿姨会用石头丢我,然后大骂:“鬼小孩,给我滚得远远的。”
然后会有几个心地较好的,偷偷拿面包给我吃,有一回我待的地方又有一位在这儿工作的阿姨上吊,我不敢待下去了,于是跑了出去,结果那几天一直下着大雨,我走在泥泞的街巷间,没多久嘴唇发紫,全身颤抖,然后昏倒在路旁。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个暗黄色的小床上,四周的摆设有些杂乱无章,然而所有的灯都是粉红色的,好像我走进了那些红色的屋子里。
一名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无法集中的阿姨,我之前见过她穿得少少的在路边和一个经过的叔叔拉扯,她拿着一条长面包叫我吃,然后又用手背摸了下我的额头,轻声地跟我说:“妹妹,没关系,已经退烧了!”
我小眼睛骨溜溜地转,瞄到了她手腕横纹那儿有好多针孔扎下的痕迹,我知道,那是打针留下的伤口,因为以前妈妈抱着我的时候,我也常看到。我不知道在这儿待了多久,但接下来又发生一件可怕的事,那个爸爸找上门了。
那时我听到外头有很清楚的男人声,是我的爸爸,我想起身找个地方躲起来,却觉得全身软酥酥的,怎么爬也起不来,我只好弓侧着身,想办法把自己的身体缩到最小,但我还是听到爸爸那段奇怪的对答,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先生啊!你要哪一种类型的,价位多少?”一个老女人不好听的嗓音。
“老少胖瘦都可以,我要买正在吸毒的,你放心,我不是警察,我只是想玩吸毒的姑娘。”我好像听到一些女人掩着口的惊呼声,然后更吃惊的是,我在余光中看到我爸爸和那位救我的阿姨走了进来,爸爸看到了我,却只是不经意地说:“那是你女儿吗?”
那位阿姨好像没说什么,只是随口带过,我想也许是因为我头发变得很长很长,又刚好盖住了脸,再加上小时候爸爸其实也很少抱着我,跟我玩在一起,所以对我的长相也没有熟悉到那儿去。
然后我偷偷地转过身,看到阿姨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光,可是爸爸却没脱,阿姨好奇地说:“你怎么还不脱衣服,还是要我帮你脱?”
爸爸只是摇了摇头,示意阿姨继续刚刚的动作,最后阿姨把身上的衣服都脱光,我看到她的手臂处也有好多的针孔。接着爸爸叫她躺下,然后就在阿姨的身上摸来摸去,没多久阿姨就开始快乐地叫着,就跟……我印象中很久之前,爸爸也和妈妈做过相同的事。
但接下来我看到了,爸爸从裤袋中掏出几个很小的玩偶,就跟那一晚他要硬塞到我肚脐的地方一样,把它们放在阿姨的身体里,但阿姨似乎没有抗拒,只是娇喘得更大声了。
我又看到爸爸那种可怖的笑容,又是那种让我不知道做了几夜噩梦的诡异表情。把指尖大小的玩偶塞进去后,爸爸就脸露微笑,满意地走了出去,然后阿姨爬起身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在想什么事。
接下来,我看到一个妆化得很浓很恶心的老女人走进来,然后阿姨跟老女人说:“妈妈啊!刚刚那个男的是不是那个不成啊!就只在我身上摸了摸,什么也没干,不知道在搞什么,他付全数的费用了吗?”阿姨说话的声音有些儿疑惑。
“阿凤,你小心一点,说不定客人还没走远,有啦!他有把钱付清,倒是阿凤你啊!毒品少注一点,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
“早一点死掉,才能化作厉鬼去找那些卖粉给我的人报仇。”阿姨的声音好可怕。
后来阿姨又有几次来看我,还带着一些糖果面包,然后我又听到几次那些阿姨之间的对话。然后有几次阿姨全身发抖,脸唇灰白,不停地在我面前打滚嘶吼,还猛扯下自己的头发和捶打自己,就跟快消失的憔悴妈妈那时一样。
“阿凤,你还记得上次那一个很斯文的男人吗?就是你说的没用的那一个啊!”
“记得,记得,他怎么了啦!”
“我听斜对面小凤仙的小花说,他跑去那儿嫖,然后也是指名要正在吃粉的,而且听那位跟他上的女人说,那个男的也只是摸了摸,连裤子都没脱,更不要说进去。”
“难道那个男的真的是不成,所以变得心理变态?”
“管他的,反正他这样做,我们钱也赚得轻松,不是吗?对了,小凤,你上回跟我借的钱什么时候还啊?”
“唉!莉莉啊!你就再宽限几天啦!我最近没什么钱。”
“小凤,不是我要说你,最近你好像粉打得特别凶,以前你没有吃那么多,这样下去,再多钱也不够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打下去后,和以前那种感觉不太一样,是不是鹅头他们给人家稀释过啊?”
“哪有,其他在吃的姐妹这么多,也没听到谁和你一样,我不管啦!你钱再不还我的话,我就把藏在你房间的小妹妹拿去卖!”
“喂!莉莉,你不准这么做,她很可怜的。”
我听到这儿吓了一跳,接着两个阿姨好像吵了起来,我真的怕被人家捉去卖掉,所以那一晚我就连夜跑走了,也来不及跟脱光衣服,还在床上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秃头叔叔在聊天的阿姨说声再见。
我摸着那面铜镜,轻轻地说:“镜子阿姨,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吗?”然后这时我看到镜子竟然在摇动,不,应该说是柜子的门在摇,接着从里头被打开,然后一个闪着白光的东西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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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许先生,一切都结束了,你还是不愿说出来吗?”
我站在镜子外头,看着爸爸正被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警察伯伯指着头,接着警察伯伯又指着桌上一包包白色的小粉包。
“许先生,你就乖乖跟我们合作嘛!这样大家都好过不是吗?你这些海洛因到底是跟谁批的,怎么量这么大,刚刚被我逮到的鹅头他们都说不认识你,你到底是怎么来的?”
爸爸只是冷笑,什么话也不说。
“许先生,你真的要跟我们找麻烦,绝对是自讨苦吃。”
爸爸很狂妄地大笑:“你们搞清楚,我是合格开业的妇产科医生,你们只不过从我车上搜到这几包东西,就硬要说我贩毒,我的房子你们不也找过了吗?有任何制毒的工具吗?等会儿我律师来,我会要他反控你们这些烂警察栽赃和逼供,大家等着瞧。”接着爸爸点起了一根烟,兀自抽着,瞧都不瞧那位警察一眼,警察笑了笑,然后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一位女警员牵着我的手走了进来,爸爸看到我,手开始发抖,烟都握不住,掉在地上。
“彤雯,怎么是你?你跑哪儿去了?爸爸找你快一年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不置一语。那位警察在一旁冷冷地说:“是你的宝贝女儿指控你制毒的,许先生,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爸爸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用可怕的眼神望着我,就像老虎要扑向小绵羊一样,但我根本不会怕,因为我早就习惯他那种变不出把戏的吓人表情。
“彤雯,你不要诬赖爸爸,你跟他们说,爸爸哪有制毒?”
我撇过头,不屑再看这个男人半眼。
“警察伯伯,就是这儿。”我指着一幅油布画,接着一名警察把一幅大布画取下来,里头有个门把,他们从爸爸手上取过钥匙,打开进去,爸爸的脸色很苍白,手也在发抖。
一个女警抱着我走进那间镶嵌在楼梯间的密室。里头的景物在我离开这么久还是没什么变化,中央是一个大桌子,上头放了一个香炉,看起来很久没用了,旁边和桌子上都有一些跟拇指一样小的人偶,他们被装在小小的玻璃瓶内,在最角落的地方还有一个较大的空玻璃瓶。
带头的警官惊呼说:“许先生,不简单嘛!医生也会搞降头术?”
接着一名制服上写着“鉴视课”的警察跟带头的警官说:“小草警官,那边有一些小人偶,它们的布料里头含着大量的海洛因成分,只要用简单的方法就能萃取和提炼了。”
“许先生,要不要解释一下是怎么一回事啊!”小草警官讥讽地说。
爸爸坐倒在地上,其实他就算再嘴硬,我还是可以帮他说,里面的事我差不多懂了个七八成了。
“警官,要是我全说了,能不能不要判我死刑?”
“判什么刑是由法官决定,不过你合作点,到时候我交上去的犯罪纪录会多少帮你留点情面的。”
爸爸颓唐地点了下头,接着转头看着我,指着我大骂:“一切都是从这个贱女人开始的。”
抱着我的女警和在场其他警察都噫出声来,连我自己也莫名其妙,怎么会和我有关系?
“我是医生,是上流社会一等一的医生,然后我娶了个漂亮的老婆,我原本以为可以这样幸福快乐地过一生,可是有一回和朋友聚餐,我一位好友一直盯着我太太瞧,我不太高兴,以为他觊觎我太太的美色,后来私下跟好友谈判,他竟然说他以前嫖过我太太,而且连时间、地点都说得一清二楚,我背着我太太去查,原来她以前真的做过鸡,而且是那种低贱的野鸡,不知道和多少低三下四的男人上过床了,我怎么可能忍受这种事情发生,可是我又不能张扬出去,不然我就毁了,名誉扫地,整个毁了,而且我发现那个贱女人早不来,晚不来,竟然在这时候怀孕了!”
我心头热了一下。
“我是妇产科医生,而且我主要就是在帮别人堕胎,然后在这些血淋淋的过程中,我发现一了件很可怕的事,也许你们不会相信,就是婴灵,真的有婴灵的存在。”
爸爸咬着牙齿,神情激动,拉高声调说:“这是在我开始承接帮人堕胎的业务不久后,我才发现的事实,睡觉时我常会听到耳边传来婴儿的哭声,然后睁开眼睛又会看到一些青色的烟光在房间乱闯,我曾经问过枕边的贱货,她说她什么都没看到,但我很清楚那不是梦。”
一些警察都睁大了眼,好像很讶异似的,但我看得多了,觉得没什么,倒是我妈妈原来以前是妓女这一段让我吓一跳。
“然后我翻了很多灵学的书,自己又私下做了很多试验,我终于想到一个可怕的计划,我要用这些婴灵来报仇。”爸爸走到中央的大桌前,被铐起来的双手扶着桌缘,然后继续说,“我背着那些前来堕胎的孕妇,把剪下来的婴尸尸块带到这儿,然后用书上教的招魂术把婴灵牵引到这些活里活气,被下过咒的小人偶身上。”爸爸伸出手指指了指那些横倒着,眼睛很大的小布人偶。
“那些婴灵被我牵进来后,我把它们放进那些玻璃瓶内,然后开始圈养它们,用我独特的方法,我向一些朋友购得少量的海洛因,然后每天精制成毒烟去喂食那些关在玻璃瓶内的小布偶,让那些婴灵上瘾。”
所有的警察脸上的神情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包括那些身经百战、场面见多了的老刑警,因为这件事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然后我会教育那些婴灵,若不听话的,我就停止喂食海洛因,就像现在这样。”爸爸看了下手表。
接着所有警察都大叫出来。因为所有被关在玻璃瓶内的小布偶竟然开始发出像娃娃一样的哭声,接着布偶那双黑澄澄的大眼开始掉泪,然后身子开始颤抖,对,布偶开始自己抖动,有较大力的,玻璃瓶竟然倒落,摔在地下,但没有破掉,接着娃娃的哭喊声越来越烈,几乎就像人间炼狱,几名女警察,包括抱着我的那一位,把我放下后,都掩着耳朵,不敢听下去。
但我已经听惯了,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站着,心中默念着数字,等着这一阵鬼哭神嚎过去。过了快二十分钟,小布偶的娃娃声渐歇,许多玻璃瓶下方都积了一层水漾,是那些婴灵因毒瘾犯了,受不了了而流下的眼泪。
“当那个贱货把孩子生下来后,我就决定开始报复,我帮她打了几针海洛因,我猜她之前也吃过吧!不然怎会一下子就上手?然后她毒瘾渐大,自己自然会去买,我只要负责出钱就好,接着我借着和她行房的时候,把几个训练有素的小布偶塞进她的肚脐内,小布偶像指尖一样小,她没有发现,其实我根本不想再碰她那恶心的身体,我没有进去,只是把布偶塞进去就算结束。”爸爸露出得意的神色。
“那些小布偶被我要求进到那个贱货体内后,要从她子宫的血管中去摄取她血液中的海洛因成分,就像它们以前还没被堕下来时,在妈妈的肚子里靠着脐带去摄取母体的营养,而且我要它们加倍地吸,你们做警察的都清楚知道的,毒瘾这种东西只会渐大,不会小,因此这些被婴灵附身的毒布偶就像水蛭一般,在她的体内开始吸吮毒质,贱货血液中的海洛因浓度降低,身体立刻难过起来,只好再花钱去补几针,但无论她再补多少,都没用的,因为几乎所有的海洛因到最后都被这些嗷嗷待哺的布偶给吸光了,哈哈哈……”爸爸掩着面大笑,但我仍看出他志得意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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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个贱货开始因为毒瘾发作,痛苦难耐,搔着头,在地上打滚,哀求我给她钱去买毒品,那又有什么问题,因为看她这样凄惨是一种乐趣,而且那笔钱最后一定可以回收,那个贱货就这样一天也不知道打了几针,整个人越来越消瘦,七分倒像了鬼,但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手臂都快找不到可以打针的完整皮肤,身上的毒瘾却越来越痛苦,得不到解脱,她终于受不了这样日日夜夜的折磨,穿着全身红衣,在房间上吊自杀,但我不怕,因为她死前那种怨念,一定想去找那些卖她毒品的男人算账,虽然一开始那几针是我送给她的,但她好歹也会挂念后来我苦口婆心地劝戒,虽然很虚伪,哈哈哈……”然后他厉色看着我,恨恨地说,“我从那个上吊的贱货,也就是你这个杂种的妈妈子宫内掏出那些布偶,他们身上都带着高浓度的海洛因,只要经过简单的手续就可以把它们取出来,至于取出后的布偶,我当然要继续满足它们,所以我爱乌及乌,想到那个贱货以前的同僚,我就带着它们去寻找下一个寄主,你们说我厉不厉害啊!然后我在这些下贱的鸡最后受不了上吊的地方找到我要的东西,渐渐我发现这样下去,我根本不用再干什么医生,贩卖海洛因就够我好好享用一辈子了,而且不用跟人批,不用买原料,冒那个风险制造,一切就靠那些被禁锢在布偶体内,深中毒瘾,被我控制住的婴灵。”
爸爸突然指着我大骂:“我那时本来也想在那个贱货的杂种体内放一些布偶,看小女孩毒瘾发作,痛苦的表情,应该可以略减我被那个贱货背叛的仇恨,可是她竟然翻墙逃掉了,而且竟然发现这一切,彤雯,爸爸真是看轻了你啊!你还真是不简单的女孩,说不定你身上流的真的是我的血,医生高贵优良的血,才会那么聪明。”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慢慢对着爸爸咧嘴微笑,他往后退,不小心跌倒,他看着我的盈盈笑意,大喊着:“魔鬼,魔鬼,这个女孩是魔鬼!”
我来到拘留所要求见爸爸最后一面,小草警官看着我充满稚气的脸孔,摸着我的头发答应了,他还跟一旁的一位女警阿姨说:“青惠,这件事情结束后,找一间最好的孤儿院,要他们好好照顾这个苦命的小女孩,知道了吗?”
“爸爸,你还好吗?”我看着他憔悴和瘦了整整一大圈的身材。
“你……你真的是彤雯吗?”他颤抖着声音。
“我……我当然是小彤雯啊!”我拿出一个小香包,掏出里头的金锁片给爸爸瞧,那上头有我的生辰八字。
他点了下头,但又低着声说:“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他一脸疑惑地抬起头来。
也许吧!要是当初跳下窗的彤雯真被他逮到,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爸爸,你的故事还缺一小角,让彤雯帮你补完好吗?”
爸爸看着我,眼波流转,充满恐惧的神色,他一定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五岁的小女孩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我第一次头脑长大到能理解爸爸是如何召唤那些婴灵,我也吓了一跳,只是爸爸你太专心了,没注意到我在偷窥,你把那些堕胎的婴儿尸块摆在大桌子上,把它们勉强凑成人形,然后在旁边放一个小布偶,小布偶上贴着一张符咒,然后拿着香在七拼八凑的婴尸上头回旋,不久我看到从婴尸体内幻化出一股青烟,然后随着线香被导引进入那些小布偶体内,你又很快把符咒撕下,接着那些青烟就没有跑出来了。”
爸爸苦笑着点了点头,轻噫了一声:“你藏得真好,我本来以为那个密室没有人会知道,结果还是被你找到,我真是太疏忽你了。”
我看着爸爸消瘦痛苦的表情,他会被判死刑吗?间接杀了自己妻子和这么多妓女,差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痛下毒手,我本来是不应该同情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油然生起一股怜悯之心,我以为我的身体只是仇恨、邪恶、惧怕、贪婪、冷血等一些负面情绪聚合而成的。
“然后我还看到最角落有一个大大的玻璃箱,里头装的不是像指尖一样小的布偶,而是一个洋娃娃,一个像小狗一样大小的真人婴儿,不,不能算是婴儿,她的脸上看起来比婴儿成熟多了,只是体型跟婴儿一样小,不,我看是小了一号,应该有四岁吧!”
“唉!想不到你连这个也看到了。”
“爸爸,为什么你没有把这件事跟警察伯伯说。”
他低头没有说话。
“你是怕被那个婴儿报复对不对,你害怕。”
爸爸突然抬头看着我,一脸悚惧。
“彤雯,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
“因为我看到了爸爸怎么虐待那个被关在玻璃箱里的小女孩,身体像婴儿的小女孩,你每天只给她吃很少的东西,然后又给她注射海洛因,然后她因为沾染上毒瘾,竟然被你控制得不敢哭,不敢叫,完全不像一个小女孩,有时候你会放她出来,然后对她拳打脚踢,她也不敢吭声,因为怕时间一到,你没有给她注一针,那种痛苦更难捱。”
爸爸用异样的神色看着我,我没理会自顾自地说:“然后你还威胁她说,叫她停止长大,否则到时塞不进妈妈的子宫里面,就要把她杀了,我猜你是因为好奇心,想知道真人和婴灵到底哪个表现得比较好,在潜入女人子宫内后吸吮女体血液中的毒质,你可能看中真人有牙齿,而布偶终究是布偶,对不对?”
他脸色越来越讶异,我漾出些笑意:“然后有一天,你小小声地跟在玻璃箱内的她说,不行,你身体太大了,没有用了,而且看起来那些布偶表现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好,所以,很抱歉,不是爸爸不要你,你要怪就去怪你那个做鸡的贱妈妈吧!”
爸爸整个人跌落在拘留所冰冷的地面,他大喊道:“不是,不可能,我说得那么小声,你在门口不可能偷听得到,你不是彤雯,你到底是谁?”
我看着他,手上的金锁片晃啊晃,脸上露出微笑:“爸爸,你说对了,我不是彤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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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不是许彤雯,我缓缓地走出拘留所。
那一天我听到那个可怕的男人站在玻璃箱外这样威胁着我,我又想起他平时用断针来虐待我和那些布偶,还有对我不停地拳打脚踢,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他真的会杀了我。
那一晚我努力地把玻璃箱的顶板抬开,小小的身躯硬是爬了出去,然后我才知道那扇密门原来藏在楼梯间那幅布画后面,接着我爬着逃出这栋还住着三个人的大宅,但我知道女主人已经命不久矣。
然后我也不管双手和双膝流了多少的血,还有一些瘦巴巴的流浪犬跟在我后头,一脸垂涎欲滴的可怕模样,那些流浪狗越跟越多,我无论爬得多快,它们都亦步亦趋,接着我的毒瘾又发作,脸色惨白,全身痉挛,但我知道我不能停下来,不然我一定会死,死无全尸,被这群野狗给啮食掉。我要活下来,我还要报仇咧!
后来我跑进一间很破旧的屋子里,那群狗没有放弃,在我后头持续咆哮,我突然看到一个打开的柜子,努力一爬,钻进了柜子中,然后把门阖上,接着我听到利爪在柜子外爬刮的可怕摩擦声。就这样我待在陰暗、密不透气的柜子中不知道多久,密不透气还好,在那个男人关着我的玻璃箱内,我早就习惯了,只是每当毒瘾发作时,那种犹如千虫钻心,万蚁啃啮的痛苦才是最最难熬的,我饿了好久好久,不敢出去,竟然没有饿死,我刮下腐朽木柜中的木板,有点潮湿,里头可能饱含水分,我囫囵吞了下去。
就这样,我活了下来,面对外头一堆恶犬死亡的威胁,里头暗无天日的恐惧,我竟然戒了毒瘾,而且我发现没有那个男人对我的精神压迫,这儿反倒像是个天堂,有一回我把木板再刮下一块时,里头竟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我想了一下,打开了门,一只苦等不知道多久的癞皮犬扑了上来,我一刀杀了他,我不知道那来这么大的力气,然后我发现我的身体好像长大了些。其他的狗看到带头的狗死了,吓得四散,然后我割下带头狗的肉来吃,虽然它的皮肤很恶心。
就这样子,我又去外头猎捕了几只猫和狗,生剥生食,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东西,接着有一晚,突然有一个体形比我大的女孩跑进我住的地方,我灵机一动,又躲进了柜子。
我本想蹿出来,突来一击刺毙了她,然后杀了来吃,可是她接下来在我柜子前面讲了好多好多的故事,而且有些内容好像还蛮熟悉的。
还有几次她想打开柜子,她的力气比我大得多,我想到手上的匕首,用它架住里头的横闩,硬是没让她发现柜子中的秘密。
然后我就一直听下去,直到她不说为止,这时我会偷偷探头出来,环看四周,然后看到一个全身穿着红衣的女人吊死在大梁上,身上长了好多好多的白虫,有的掉在地下,我就把它们捡来放到嘴里咀嚼,那种味道虽有点臭,但咬碎后的浆汁还满甜美的,而且好像很有营养,我的身子长得更快了。
那个女孩还在埋怨自己多悲惨多可怜,她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地狱,真是讽刺和可笑,有时我还真羡慕她的遭遇,真希望能和她互换。
就这样,我不知道听了多久,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融会贯通起来。我猜外头这名女孩应该就是我的姐妹,双胞胎姐妹,变态的爸爸是妇产科医生,妈妈在他的隐瞒之下,一定不知道自己怀的是双胞胎,但爸爸等不及要作贱妈妈的骨肉,所以比较衰的我就被选上了。
然后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听她自怨自艾地废话下去,于是我就打开了柜门,她一脸惊惶地看着我……原来人肉比蛆和狗猫的肉都要好吃,也许是因为她保养得较好吧!然后我发现了她身上有一个香包,里头放着金锁片,刚好,我就缺一个身份!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我又杀了一些流浪狗和猫,吃了一堆生肉后,晒了些陽光,身体就像气球般膨胀起来,然后我照着铜镜,原来我跟躺在地下,只剩一张脸皮的姐妹是如此相像呀!
也许是该报仇的时候了。
诡异的剃头老人
六七十年代,是昏暗的浓雾弥漫着中国大地的世界,也是孤魂幽灵横行,“神出鬼没”的世界。
外公家坐落在陡峭的山脚下,两山之间是条弯弯的小河,清澈宁静。河的对岸有一所孤坟,曾涨过几次大水都没有未将其冲走,据当地的村民说,可能是他的陰气太重,连水神都怕他三分。
白天的日子里,无论是烈日高照还是陰雨绵绵,总有孩子在水中嬉戏着。到了傍晚时分,成群结队的萤火虫在河沟里自由穿梭,颇有一番乐趣,河沟更显得清幽宁静,也有一些陰森。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在没有灯得日子里,很早就会睡去。没有了烛光和人语的夜里,使这条河沟更显得陰森恐怖。
虽然这天河沟有些诡异,但乡亲们仍然过着安稳和美的生活。可是村子里突然发生了两件怪事,弄得整个村子都人心惶惶,从此不能睡上安稳觉。
据说村里的一个年轻妇女和一小孩儿在前后的一个月相继死去,不是摔伤病死,而是死在村里的那条河沟里。他们死的很惨,头颅被割了下来,扔在两三米外的河沟里,奇怪的是他们手里都拿着锋利的镰刀,刀口上还有一丝丝的血迹。事情很快传开了,乡亲们都在猜想到底是不谋杀?凶手把他们杀了后再把镰刀放在他们的手里,据鉴定他们手里的镰刀都是他们自己家里的。如果是凶手夺了他们手里的镰刀将其砍下头颅,死者必定会进行反抗,身上也一定会有伤痕。然而两个死者尸体都完好无损,显然在临死前并没有格斗过?会不会是自杀,那他们又为何要自杀呢?据他们的家人说,他们除了在出事前的前些日子有些魂不守舍之外,并没有和家人发生矛盾。
他们都是在傍晚时惨死的,乡亲们都清楚地记得,在他们出事的中午,两山之间突然狂风四起,一阵乌云过后,整个天地之间立即成了昏暗的一片。突然之间,河沟里的河水从山的那边汹涌暴涨过来,像波涛翻滚的大海,像大潮来临时的钱塘江。汹涌的洪水刹时淹没了两岸的庄稼,包括岸边的那所孤坟,说也奇怪,转眼间洪水就退了,河沟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萤火虫逐渐增多,不一会儿功夫就成了萤火虫的世界。
村里的这两件奇案都还没有查过水落石出,一个月后的这天中午,村里的那条河沟里德水突然暴涨,预示水突然暴涨,预示着不祥的灾难就要来临,有感觉的村民们都潜意识地提高了警惕。
西边的太陽缓缓藏到了山下,告别了今日的光明。傍晚时分,夜色越来越浓,像股妖气笼罩着整个村庄。此时的河沟,萤虫点点,好似恶魔幽灵在划着火柴前行。劳作了一天,外公才扛着锄头从河沟边踏着月色回来。他早上就出门了,饥渴交加,疲惫不堪。刚走过河沟时,突然间神情恍惚,眼前模糊不清,但他还是努力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在没有灯得日子里,用来照明的只有煤油灯。外公神魂颠倒地回到家,一语未发,借着微弱的灯光,外婆还未来得得看清他的脸,外公就迅速地从墙脚拿着镰刀匆忙地向外走去。外婆叫了几声却没有一丝的反应,她灵光一闪,意识到好像将要发生什么,迅速扔下手中的活。紧追在外公的后面,只见外公径直向河边走去。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外公别走边用手中的镰刀割自己的颈部,昏暗之中也能看到鲜血直流。外婆被吓坏了,哭喊着扑上去抱着外公,试图夺下他手中的镰刀,外公像是有无穷的力量,轻轻一下就将外婆推到在地。此时的外公两眼发怒,像个凶神恶煞的魔鬼。鲜血已渗透了他的全身,而他还在使劲地割自己的脖子,外婆哭着喊着却没有一丝的办法。村里的乡亲们听到哭喊声,都前来救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外公镇住,使了很大的力终于夺下了他手中的镰刀。刹时外公就瘫痪在地,双眼大睁,脸色发青,一动不动,像个死人一般。
村里的人把外公背到屋里放在床上,帮他止了血包扎好了伤口,外公仍没有醒过来。外婆,妈妈和舅舅更是哭得死去活来,面对外公的这般惨状,他们更是束手无策。据外婆回忆,在她来到外公家的这十几年了,外公重未有什么怪病,若不是得了怪病又怎么会用镰刀割自己的脖子呢?正他们及在场的邻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白发老头从外面走了进来伫立在人群中,他神情镇定,是隔壁村有名的道师。
道师来了,好似看到了希望。他扣着食指说已为外公占卜,外公不是突发怪病,而是和前面的妇女和小孩一样,是遭到恶鬼附身。道师这样一说,把在场的人吓坏了,都不由自主地讲诡异的目光投向外公,好像他就是那个恶魔!听了道师的话,外婆拿着一支筷子在桌子上一边站一边念着某个过世的人的名字,当筷子直立起来后,她一语未发,神色中透露出来惶恐和不安!外婆到了水饭后,以为外公会立即苏醒,那知更加厉害了,大睁的两眼如刀似剑,脸色发青,口吐白沫,全身发抖,一定是恶魔在一步步地吞噬他的心灵。道师神情镇定地说“这不是一般的恶魔,他的陰灵极其强大,通常超过普通人的陽灵,一个越是忠厚老实的人陽灵越低,恶魔就容易附身,中邪后也就最难赶走。我也为前久死去的那个妇女和孩子占了卜,什么卦象个没有,因为这恶魔陰灵太厉害了,来无影去无踪,我的陽灵无法进入他的陰灵。现在我的陽灵正在与恶魔的陰灵相持着,要彻底摧毁恶魔的陰灵,第一必须立即切断恶魔的陰灵来源,第二是立即增加这间屋子的陽灵。”
这是大家才发现,屋里屋外都布满了萤虫,像座等壁辉煌的金屋,顺着道师的手势,大家发现从屋子的窗口到河边的方向,无数的萤虫来回的飞荡,构成了一座银河似的天桥挂在夜空。道师说这就是恶魔陰灵的来源,一切恶魔都是怕光的,欲切断恶魔的陰灵之源,就得用火把将那些萤虫彻底消灭。在没有电灯的年代里,仅靠煤油灯来照明的屋里是在太暗,它将会助长恶魔陰灵的吸收,道师要求在东南西北都四个方位都点上火把。下一步就是增加屋内的陽灵,面对这样的恶魔,针对人善良的本性,按照道师的吩咐,人们必须摒弃内心深处的怜惜和同情,一定要心狠毒辣才能凝聚起无穷的陽灵。道师一声令下,强大的陽灵从人们内心腾起,万道金光透过人们的瞳孔如刀似剑般射向外公的身体。只见他在拼命的针扎着,一道闪亮的白光从他的身上腾起,飞出窗外沿着刚才萤虫来回的方向向河边飞去。外公终于醒了。
之后外公告诉人们,他从田里路过河边时,看到一位似曾相识的老人在河岸上坐着,低着头告诉外公回去拿着镰刀来给他剃了头。之后他神志不清了。至于外公是如何到家的,又是如何用刀割自己脖子的他浑然不知,只是在昏迷中,他模糊地听到有人在哭喊着叫他,他想回答,却有一个没有头得老人死死地抱着他,不让他的灵魂清醒。
道师依然扣着手指,神情镇定的说,恶魔现已被赶走,但他的魔巢还在,陰灵还在,要彻底消灭他,让他形神俱灭,必须在天亮之前找到恶魔的藏身之处,挖出尸体将其烧之。道师占了卜,人们找到了恶魔的所在之处,就是河岸上的那所孤坟。按照道师德吩咐,挖出尸体洒上煤油将其彻底烧之。
道师告诫人们,十恶不赦的恶魔虽然消灭了,但那些微小的小鬼幽灵仍在人间游荡,如果天地万物有什么异常时,那是他们在兴风作浪,是恶鬼幽灵来临时的前兆,所以人们以后一定要提高警惕,增加对自己生活的保护意识,更要增强对自己生命的保卫能力。
明清奇闻异事之剑术
世人皆知科考,但多不知科考也分为文武两科。文举考由隋炀帝杨广而起,武举考则由唐代武则天始,虽说历朝的武举制时而废除时而恢复,武举的地位也低于文举,但仍不失为一些侠士豪杰的出路,唐有郭子仪,宋有薛奕,明有熊廷弼,都是出身武举的英雄人物,可谓出将入相,名垂青史。至清朝初年,因天下由铁骑劲弓得来,顺治、康熙二帝时时强调文武并重,故武举的地位大为上升,俨然已可和文举平起平坐,而全国考武举之人也是趋之若鹜,其中尤以陕甘两省为多。这年早春时节又逢武举会试,全国各地的少年豪侠纷纷上京赶考。在陕西傥骆古道上一匹白马奋鬃扬蹄疾驰而来,马上是个青布短衣的俊俏少年,年龄约有十八九岁,腰悬宝剑,背负长弓,身上隐隐有一股英武之气。两旁古松夹道,白云绕山,如此美景少年却无暇顾及,只是马不停蹄向前飞奔,眼看着到了山脚下一处繁华的集镇才勒住马缰徐徐停了下来。
原来这少年名作纪人龙,陕西兴州人氏,自幼好武任侠,精于技击,在当地罕有敌手。适逢清廷开武科广纳贤才,他便报名欣然应试,历经童,乡二考,成绩皆名列前茅,所以才在开春进京参加会试。而这山中集镇名曰华陽,两河并流青山为屏,乃是一个千年古镇,也是傥骆古道上最大的官驿所在。此时纪人龙早已腹中空空,便随便找了一家饭铺,将马拴在门外,自己进去要了碗面皮坐在门口吃了起来。那店伙站在柜台后将他打量半天,忽张口问他道:“这位客官可是要进京应试的?”纪人龙闻听此言有些奇怪,更不知他从何得知。转念一想近来只怕进京会试之人甚多,所以这店伙一见他的这身装束便知究竟,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当即便回道:“正是。”店伙笑道:“即是如此,我便与你说一件好事,不知客官可否愿听?”
纪人龙听罢心中大奇,当下对店伙道:“但讲无妨。”却听那店伙道:“离此三里外有个银杏庄,庄主名叫潘俊涛,不仅家资万贯而且是个侠义好客之人,近来又广纳天下豪杰,前几日专程派人通知镇上所有的客栈饭铺,若是遇见进京应试武举的客人都可去他庄上盘亘数日,一来交个朋友,二来切磋技艺,不仅食宿皆免,临走之时还有盘缠相赠。如此好事那可是打着灯笼也难寻,不知客官想不想当个座上宾?”这番话说出来只将纪人龙听得啼笑皆非,他本出身富贵之家,打小就没缺过银子,这等秋风实在是不屑于去打。可转念一想,这潘俊涛如此思贤若渴,只怕庄上藏龙卧虎有些人物,自己又喜欢结交能人异士,若是去他庄上一趟,说不定还能认识几个英雄豪杰。想到这里他对店伙笑道:“即是有此好事,若是不去那不是亏了。”说毕便从怀中掏出十文钱付了饭钱,又多给了店伙几文相谢,顺便向他问清了银杏庄的具体方位,这才出门策马而去。
不出三里,果见路旁数百株银杏树环抱着一座大庄园,庄外悬着红底黑字的灯笼甚是晃眼,一看便是大户人家。两个家丁守在门口,问明来意后急忙进去通报了。少顷就见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笑容满面的走了出来,一见纪人龙便对他道:“贵客上门,潘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纪人龙心知这便是庄园主人了,不由多看了两眼。只见这潘俊涛三十五六的岁数,肩宽腰窄走路虎虎生风,一看也是个身手矫健之人。他双手一拱对潘俊涛道:“适才在镇上闻听潘庄主豪侠仗义慷慨好客,所以特来登门拜访,此刻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潘俊涛听罢此言双眼不由笑咪成了一条缝,连连摇手道:“不敢当,不敢当。”说毕便将纪人龙引进大门,命仆人为其安排了一间客房,说是今日暂且先休息,待明日再为纪先生接风,又客气两句便起身告辞了。
纪人龙睡了一觉,起来仆人已将晚饭送来,有酒有菜倒是颇为丰盛。吃罢饭天色已晚,纪人龙便出门四处看看,发现这间庄园颇为宏伟,光是像他这样的客房就有二十余间,且每间房中都有灯火,想必屋中住的也是和他一样的客人。山中寒气较重,又转了一会他便感觉到凉意渐浓,于是便回去早早休息了。第二日午时刚过,便有仆人来报说潘庄主请他到红枫堂去赴宴。纪人龙带上佩刀及弓箭随仆人来到一个大堂上,只见堂中摆着二十余张桌几,每张桌后皆有一人,都是寻常武师打扮,年龄大的约有四十余岁,年龄小的却和自己差不多,此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潘俊涛坐在堂中主座,站起身将他请入首席,方才大声对众人道:“这是昨日来本庄的贵客纪先生。”转头对纪人龙道:“这些也都是本庄的客人,来庄上已有些日子了,皆是些身怀绝技的能人豪士。”说毕便拉着他到各桌前逐一介绍起来。
纪人龙听这些人有来在西蜀的,有来自关中的,还有来自甘肃平凉的,有的人身材粗壮健硕,有的却是短小精悍,或佩短刀或背长剑,对他皆略一拱手,面有倨傲之色,似乎有些不以为然。纪人龙少年老成又自恃身负技艺,心中微怒面上却毫不显露,一一点头拱手回礼。待行至最后一张桌子,却见一人早早站起,立在桌后态度颇为谦恭,与其他人倒是不同。潘俊涛指着此人道:“这是刘先生。”纪人龙回礼完毕,正待客气两句,不料话未出口便被潘俊涛拉回了坐位。他心中颇感奇怪,为何潘庄主介绍旁人的时候都口舌滔滔不厌其烦,唯独到了这位却只有短短六个字,似乎对这人颇不待见。他回头看去,只见那位刘先生衣衫破旧面带憔悴,似乎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此刻已坐回原位,低着头默然无语。纪人龙见状心中倒是佩服这位刘先生涵养甚佳,有副好脾气。
待酒过三巡,众人逐渐话多了起来,互相攀谈师承及技击之术,说到兴起之处还不时有人上堂挥刀舞剑演示一番,纪人龙见这些客人果然非泛泛之辈,身手较之自己即便不如也差不了多少,不由收起了小觑之心。他本是个豁达大度之人,方才的些许不快此刻也抛诸脑后,心中倒起了结交之意,与之逐一举杯共饮互通款曲。唯独末座的刘先生却始终默无一语,只知饮酒夹菜,与其他人大不相同。纪人龙心中大感怪异,便悄悄问潘庄主道:“这坐上其余客人我都已略为知晓,唯独那刘先生师承何门,所擅何术我却一无所知,也不曾听他开口,好生让人奇怪。”潘俊涛闻听不由哈哈一笑道:“此人是个怪人。说来惭愧,他半年前投到我府上,当时只说是关西人氏,我至今却不知他的来历。”纪人龙闻听更觉惊异,又问道:“那他可有什么本事?”
潘俊涛尚未说话,旁边已有一老者抢着回道:“自他来此就没见过他有何本事,每日到了饭时才出来,其余时候都待在房中,只怕也是个混吃混喝的。”话音将落,众人不由哄堂大笑起来,皆面有不屑之色。那刘先生却埋头夹菜,恍若未闻。潘俊涛摇摇手止住众人道:“反正我这也有些余粮,养着他也不费事,权当是做善事了。”纪人龙听罢这才知道方才介绍之时潘俊涛为何会厚此薄彼了,眼见这刘先生甘于受辱,心中不由叹一口气,感慨世事艰难。这一顿酒饭直到二更过了才散去,众人都饮得醉醺醺的,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以后数日纪人龙就留在庄中与众客人切磋武术,众人见他年纪轻轻却有一身好功夫,心中对他也很佩服,再加上他性格豪爽待人和善,诸宾客都愿意和他交往。唯独那刘先生每日待在自己房中不出,只吃饭时才能见一面,纪人龙对此也不以为意。到得第六日,纪人龙怕误了考期不敢再留,于是即向潘俊涛辞别。潘俊涛再三挽留不住,便在厅上摆了二十余桌丰盛的酒宴,将庄上所有客人请来为其践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正在胡天海地间,忽听庄丁前来禀告说门外有人求见。潘俊涛心道恐怕又是有人上门投拜了,于是便让庄丁将来人带至厅堂上。
少时便见一人在庄丁的带领下迈着赳赳大步登上堂来。众人一看,只见来人黑衫长裤身材高大,虎目鹰鼻满面虬须,神色甚是威猛。黑衫客在堂中站定,对潘俊涛拱手道:“今日听说潘庄主在此群宴英豪,所以特来凑个热闹。”说毕转身向堂中客人一一扫视过去。纪人龙见他面色如铁目光似刀,盯向自己之时浑身便不由自主想打个寒颤,心中大为惊异。其他的客人更是不敢与之目光相接,纷纷低下头去。这黑衫客眼光在众人面上挨个缓缓扫过,到末桌时忽脸色一变,眼中精光四射,盯着刘先生久久不发一言。刘先生却像不知道一般,仍旧低着头自顾自的饮酒,仿佛这堂上诸人皆和自己无关。
众人见状又惊又疑,不知这黑衫客到底是何来意。潘俊涛轻咳一声道:“客人远来理当厚待,请上座。”说毕便让仆人在上手摆了一张桌子,请黑衫客与纪人龙并排坐了。黑衫客端起酒杯连饮三杯,方站起身道:“今日与诸君之会也是缘分,但不知诸位都有什么绝技,还请各奏所能让在下一饱眼福。在下也有薄技,当献出来请诸位指教。”潘俊涛一听黑衫客所言正是投他所好,不由喜笑颜开对诸人道:“客人所言正合我意,诸君当竭尽所能,我必有厚赏。”众人不知这黑衫客到底是何许人,更不知其武艺高低,当下便交头接耳一番,觉得此间技艺最高者唯有纪人龙,于是一致推举他上去表演。
纪人龙百般推辞不得,无奈之下只好走到堂中,双手一拱对诸人道:“献丑了。”说毕将腰中佩刀抽出使了开来。众人只见堂上刀光闪闪耀人耳目,端的是门户严谨招数精妙,纵横灵动刚柔并济,只将众人看得心旷神怡赞叹不绝。待一套刀法行云流水般的舞完,堂下早爆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纪人龙收刀入鞘大气不喘,向众人拱手为谢,心中隐隐有些自得之意。待他回到座位上,却见那黑衫客站起身笑道:“技艺不错,只不过还不能算精,须当再练十年方能有小成。”众人一听都是耸然动容,在桌后议论纷纷,心中觉得此人太过狂妄,面上均有不信之色。
纪人龙心中更是有气,当下站起身道:“在下学艺不精,见笑了。还请贵客赐教。”黑衫客也不多话,微微一笑便走至堂上,手腕一抖从腰间抽出两把窄窄的软剑来,对诸人道:“请诸君多多指教。”软剑一挥众人眼前便有两道长长的电光闪过,初时如雪滚花翻闪倏不定,后来只觉白光环绕其身,旋转翻飞犹如圆月一般,方才纪人龙所使的剑术与其比起来就如同幼儿嬉戏一样。众人个个只看得目瞪口呆惊骇难言,纪人龙直到此时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果然不虚,这黑衫客的剑术比自己好过不知千百倍,即便是再练十年只怕也难以望其项背,想起方才心中的桀骜之意不由额头冷汗簌簌而落。
正在此时忽听一声大喝,却见两道白光疾如闪电直奔末桌的刘先生而去,众人眼见这一剑势若奔雷难以抵挡,只怕刘先生非死即伤,一时皆骇然失色,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不料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却见刘先生迅捷无比的从桌后跃起,轻轻巧巧的避开了这一剑,衣衫不动身姿曼妙,显是武艺高超。众人大感意外,不由又“咦”的一声齐齐叫了出来。只见刘先生身子刚刚落定,黑衫客的两道剑光又紧随而至,刘先生也是手腕一抖便从袖中抽出两把金色的软剑来,向着白光迎去。二人四剑相交,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甚是好听,只是剑上寒气森森刺人肌肤。
两人招数皆迅捷如电,斗到后来已经看不出谁在攻谁在守。众人只觉一团白光与两条金蛇纠缠在一起,有如云涌雾卷连绵不绝,将旁观诸人看得目眩神迷采声大作。又斗了片刻,二人兵刃上剑芒暴涨寒气更盛,诸人不由慢慢后退以避让,厅上二人越斗越烈,直至一盏茶过去,始见金光渐盛而白光却不住退缩,退至大厅门口,忽听一声长啸,白光滚滚而出瞬间向东南逝去。众人定睛看去,只见刘先生背手立在门口,皱着眉头仰视天空,不知在想着什么。潘俊涛急忙走至门前,对刘先生长揖道:“不知先生技艺精湛如斯,以前多有得罪,还请先生见谅。”
刘先生转过身来道:“不敢当。实不相瞒,我与方才那黑衫客皆是同门师兄弟,自幼便随师父习技击之术。只是他心胸狭窄,因我的技艺比他高而不能相容,学成以来数次与我一较高下,连这次已是第七次了。我不欲与其同根相煎,只好四处躲避。初时闻听你府上能人异士众多,所以才来投拜在你府中,不想皆是些以貌取人碌碌无为之辈。此次即被他追至,这里也不能再留了,我去也,诸位多保重。”潘俊涛还想再挽留,话未出口便见其奔至土墙边纵身一跃即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众人目瞪口张呆立在原地,半天都难作一言。纪人龙经方才之事后豪气顿消,也打消了进京赴试的念头,当下告辞潘俊涛及众宾客,回到家中苦练技击之术,十余年后终有小成,只是终身待人谦恭有礼,再也不敢有丝毫桀傲之心了。
明清奇闻异事之色戒
杭州城东南二十五里处,有个小市镇,叫做袁浦,乃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江南小镇。明成化年间,在镇西石桥旁住着一个年轻的儒士名叫陈星翰,此人文思敏捷博古通今,在当地颇有点才名,可唯有一样却多为人诟病,那就是性好渔色放荡不羁。虽说家中有一位正值桃李年华千娇万媚的妻子,可他却仍不知足,一有闲暇便频频出去四处猎艳,杭州城内的青楼勾栏他多有涉足,沾花惹草更是寻常之事。他的妻子黄氏不仅相貌出众且贤淑知礼,对丈夫的这种恶习时常好言相劝,可陈星翰对此却总是充耳不闻,有时被说得恼羞成怒还会恶语相向,以致夫妻俩时常为此反目,最终黄氏无可奈何,于是只好听之任之不在管他。
这年四月初八正逢乡试,陈星翰便带着行装策马去杭州应考。不料途中经过一个叫龚家城的小村时,偶见一个年轻shaofu正站在家门前采摘桃花。这shaofu黄衫绿裙身姿婀娜,明眸皓齿美艳绝伦,往桃树下一站真可谓是“人面桃花相映红”。陈星翰本就是个登徒子,一见如此美貌之妇便为之心荡神移,当即嘞住马缰缓缓而行。眼看快到这shaofu家门前,那shaofu却专心折花,对他连正眼也未瞧上一眼。他有心想搭讪却不知如何开口,思来想去便故意将马鞭仍在地下,然后缓缓下马将马鞭徐徐拾起,自己却迟迟不愿上马。那美妇人见状心中奇怪,便低着头用眼睛不住瞟他。
陈星翰见此举果然引起美人的注意,心中不由窃喜,于是双眼盯着那妇人自言自语道:“荥陽生的鞭子掉了,汧国夫人为何却不将他请到家中去呢?(不明白的同学可参阅唐宋传奇之《李娃传》)”那妇人猝闻此语不由双颊绯红,嘴唇一泯捧着花便转身进屋去了,随即将门紧紧关上。陈星翰在外等了半天迟迟不见那美妇出来,心中不由大失所望,再抬头一看天色也不早了,又怕误了行程,只好翻身上马怏怏而去。这一路颠簸劳累,待到了杭州已是华灯初上月挂枝头,陈星翰在考场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他只要了碗素面吃了便回到房中,匆匆洗漱完毕后即上床躺下准备休息,可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便会浮现出白日那折花美妇的俊俏模样来,只让他心痒难搔夜不能寐,辗转良久叹气不绝。
正神思恍惚间忽见一人推门而入,对他作揖道:“某不请自来,还望先生恕罪。”陈星翰一惊之下急忙起身看去,只见来人头戴高冠身着杏黄衫,腰中还配着一柄锋利的长剑,星眸俊目气宇不凡。陈星翰心中惊讶不已,于是便起身回礼,恭恭敬敬的问这客人究竟是何人,来他房中所为何事。客人笑道:“实不相瞒,我即是黄衫客(传说为唐代侠客,即挟持李益和霍小玉相见的豪士。因穿黄衫,故名。见唐蒋防《霍小玉传》)。自小玉死后我便与昆仑奴之辈浪迹海上逍遥快活,不复再管人间琐事。近来偶觉技痒,故才重履人世,今日知你心迹,所以特来相助一臂之力。”陈星翰闻听大喜,于是便将白日所见告诉了黄衫客,并问他有没有良策可让自己一亲芳泽。
黄衫客听罢略一思索便问他道:“是不是村子南边第五家,门口还有一颗大银杏树的那家?”陈星翰回想了一下,确实正如黄衫客所言,于是便点了点头。黄衫客皱起眉头道:“这事情说起来真有点难。那美人本是良家之妇,所嫁夫婿也是孔孟弟子,门第即便是和足下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可并非青楼女子可比。既非章台路旁柳,又怎好任人攀折呢?”陈星翰听罢不由有些失望,可是心中终有不甘,于是便向客人苦苦哀求。黄衫客踌躇良久,方对他道:“念你心诚,不得恐心中不甘,所以姑且先答应你。但是此事颇难,若是我有什么唐突之处,还望你不要怪罪。”陈星翰听他应允下来心中大喜若狂,忙点头不迭。黄衫客见状大笑三声道:“如此甚好,我去也!”说毕便从窗口飞出,转眼即不见踪影了。
陈星翰见他果然如传说中的身怀绝技,心中不由又多了几分希望。他满怀忐忑的等了一炷香时分,就听“嗖”的一声从窗口跃进一人来,定睛看去正是方才那黄衫客,只是这次他回来的时候背上还负着一人,看那人身姿柔弱头顶乌云高耸,仿佛是个女子,再看这女子的穿着打扮,却和自己白日在龚家城所见的那美妇一样,陈星翰的心不由“噗通噗通”狂跳起来。黄衫客将女子搀到床边坐下,陈星翰借着烛光看去,这女子正是自己日思夜想魂牵梦萦之人,只是此时她双颊绯红两眼微闭,仿佛喝醉酒般,却也更添了一丝妩媚,将陈星翰看得是心痒难搔,恨不得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温存一番,只是碍于黄衫客在,因此数次欲言又止。(天涯首发原创)黄衫客见其一副猴急模样,于是笑一笑道:“总算没有辜负您的厚爱。此时夜色撩人,您也该和丽人一起共赴温柔乡了。”陈星翰一听欣喜若狂,急忙问道:“如此甚好,只是夜深人稀你要到何处去?”黄衫客道:“这个就不劳您担心了。我就住在东厢房,方才还带了一个美人来,容貌与您的心上人相比可谓不分伯仲。君能偎红,我亦依翠,如此两不相妨岂不更好?”陈星翰此时早已欲火缠身心急难耐,一听此言即拍掌叫好,送别黄衫客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将意中人抱入床帐中,脱衣除袜备极秽亵。
待得云雨完毕,陈星翰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丽人,忽想起方才那黄衫客说还带了一位丽人,听他言语间似乎那丽人的容貌也很出众,却不知到底有多美貌。他一时好奇心起,便穿衣下床,悄悄来到东厢房外。好在窗户未闭,他便伏在窗下探头悄悄向屋内看去。只见烛光下一位衣衫不整的女子正背对着自己与黄衫客并卧在床,陈星翰见不到女子容貌正在心急,就听女子娇声道:“奴家夫君太花心,每日只知渔脂猎粉四处寻欢,将奴家抛弃在家中独守空房。今日得以侍君枕席,愿自此以后白首偕老。”(天涯首发原创)黄衫客伸手将女子搂住,对其笑道:“你说的倒是在理,只是要送一顶绿头巾给你的丈夫,似乎不太好吧?”那女子轻哼一声不屑道:“他自作自受,又怪得了谁?”说着转过头来和黄衫客一起笑了起来。陈星翰一见这女子的容貌不由大惊失色,险些叫了叫了出来。原来这女子方才一张口说话陈星翰即觉耳熟,听来听去这语音却象极了自己的妻子黄氏,可看不到女子的容貌终究不敢确定。此时他见这女子转过头来,在月光下看了个真真切切,不是黄氏却又是谁?一惊之下随即怒火翻腾,心中再也难以压抑,当即踹门而入冲了进去,指着黄衫客大骂道:“哪里来的狂奴,居然敢乱人闺阁玷人清白?”眼见黄衫客所配的长剑就悬挂在床头,他急急上前拔出剑来作势欲砍。
此时黄氏忽然从床上消失不见了,黄衫客不慌不忙振衣而起,对他笑道:“你也知道这是乱人闺阁玷人清白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此刻你床上人尚在,难道你就不为她的丈夫留些余地吗?”陈星翰听罢此言一时面红耳赤涩口难言,唯有手执长剑怒目而视。(天涯首发原创)正在此时忽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冲入陈星翰所居之屋,不久便将那美妇人拽着头发拖走了。陈星翰见状吓得浑身发抖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自彷徨不安间,又见那男子满面怒容冲门而入,陈星翰心慌胆怯,连剑都拿捏不住,“珰”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下。那男子将剑拾起,一剑便向他刺了过来,陈星翰大骇,急忙四处躲避,而黄衫客也代他向那男子求情,可男子怒气终究不减,将陈星翰逼到墙角,口中大喝道:“你这色徒人面兽心,勾引有夫之妇玷污我家清白,如今饶你不得!”说毕一剑便砍了过来。陈星翰只觉三尺青锋转瞬已在颈上,心中骇惧至极,不由大叫一声,双眼一睁方觉才是南柯一梦。转头看窗外微风习习月光似水,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再回想方才梦中所为,不由长叹一声道:“婬人妻者,妻亦被人婬。天道好还,人言可畏。此日宣婬榻上,即是明日插标卖妻之媒。况奸情一旦败露,终将惹来杀身之祸,我岂能长时间以身相试?”想到这里,他再回忆平日所作所为,不由身上冷汗直冒,连衣裳都被湿透了。(天涯首发原创)第二日他应试完毕,早早即回到家中,自此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娼楼妓馆绝足不去,与黄氏琴瑟相和感情甚笃,每日专注求学心无旁骛,两年后果然中了举人,日后官至三品,在当地传为一段佳话。
播音室里的诡异事
这是一家电器公司,夜里有几个保安员值班。按规定每隔两小时要巡逻一次,可这会没人愿意去后面办公区巡逻了。怎么回事呢?
原来这家商场前面是门面,后面是办公区,办公区就一个出口,出口有个大铁门,办公区最里面是播音室。播音室的女职员前几天出车祸死了,一时成了大家谈话的焦点。
昨天值夜班的保安说,播音室里有很大的动静,象有人翻东西似的。所以今天值夜班的人员特意要了播音室的钥匙,怕是有小偷光临。刚才一个同事上厕所,回来说,他刚到办公楼,就听见里面有门“咣当”一声关住了,他吓的也没敢上去看。
几个人就在商场内坐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个人建议说,今天不去了,反正铁门很结实,不会有人能进去。还有个说,谁见过鬼什么样子啊,都是自己吓自己,万一出了事少了东西,大家都要遭殃。
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大厅的灯“吱吱”响了两下就熄灭了。难道这时候停电了?大家慌忙打开矿灯,每个人心里都很紧张,面无表情。
还好,在几秒钟后灯又亮了。正在这时候,他们听到吊顶上的播音喇叭“兹兹”响,这说明喇叭是通电的,播音室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嘛。
正在大家恐惧的时候,喇叭尽然出声了:“亲爱的顾客朋友们,你们好,我们商场二楼为您准备的电器有,‘tcl’王牌彩电,‘海尔’冰箱……”
……
所有的人觉的他们在瞬间被这声音吓蒙了,因为这分明是已故播音员的声音!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又没有了声响。
十分钟后,有人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他说就不信这个邪了,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几个人一起向后面办公区走去。
打开大铁门,里面很黑暗,二楼更安静。开了壁灯大家才静下了心。看着灯火辉煌的楼梯,不那么害怕了。
走到楼梯的尽头,看到了播音室的门禁闭着。打开门以后,发现里面没开灯,播音机器的灯还一闪一闪,别的什么也没有。这种播音器可以做个很短的录音,所以他们把录音听了一遍,却找不到刚才听到的那段话。这说明只有是本人在说话,而不是录音片断了。
这时候他们觉的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慌忙关上播音器和门,飞似的跑下了楼……
第二天,新来的播音员很肯定的说,她昨天把机器关了才走的。并且还检查了门窗,门窗外是钢筋的防盗窗,没人可以进来,播音室的东西也没少什么。
再然后呢,这个新来的播音员只呆了两天就辞职了,据听她说,没人的时候屋里能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播音的机器常常自己开,自己关!让人拿去修理,说根本没毛病。
三舅的诡异经历
很多人都曾经不无嘲讽地问我:“你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的人,怎么会那么重的封建迷信思想?”其中一个最经常这样问我的人,是我的三舅。不过在我上大二的那个春节过后,他再也不这样嘲讽我了。因为他自己亲身经历了。
我记得那天是大年初二。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打麻将,总共摆了两桌。其中一桌是我三舅,四舅,小姨,加上一个邻居。我妈坐在旁边观战。我爸跟另外几个亲戚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有句没句地闲聊,我和我弟在吃零食,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
我三舅拿着一张牌,喊了一声:“二万!”忽然就不动了,我妈马上发现他的眼神变了,脸上的肌肉也一瞬间僵硬,就大声喊了一句:“你在做什么?!”(这是后来我妈描述给我的)
我在一边听见我妈那样的声调就知道出问题了,赶紧凑进了看。三舅以一种很僵硬很怪异的姿势仰面倒在了地上。一般来说,正常人在摔下去的时候,出于本能的反应都会在倒下的过程中调整身体的姿势,以避免头部受创;但三舅仰面倒下的时候却毫无反应,整个人是直挺挺地摔在地上的,就好像……好像一块木板倒下了一样。
然后他的眼睛猛地睁得很大,几乎都要从眼眶中挣出来了。同时眼神变得极其的凶狠且陰森。我站得近,看得真切,直感觉那绝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眼神,再多看一眼简直就头皮发麻。更怪异的是他居然还在剧烈地磨牙。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他很像传说中地狱里的饿鬼形象。
四舅马上用手去掐住三舅的人中,我妈捏住他的虎口然后跟我说:“快去叫你张婆婆!”
张婆婆早年跟我外婆同在一个生产队,因此跟我家素有往来。她是陰陽师的三徒弟。在四个徒弟中她的年龄最大,但因拜师较晚,故排名第三。四个徒弟中她的心地最正,但无奈年事已高,倘接触鬼神之事太多,则极易为邪气所伤,故陰陽师只略教她一些治病救人之术,但求保得亲朋好友平安即可。
我赶紧骑车飙向张婆婆家。逢这等事,本应直接打电话去找她的,无奈她家又没电话,只好上门寻她。我还没到她家,就见她急匆匆地在街上迎面走来。我迎上去问:“张婆婆你去哪里?”
“去你家。我刚在家突然心头发慌,到神位前一问,知道你家有人生急病。是谁?”
“我舅舅。正在打麻将呢,突然就倒在地上,眼睛定了。”
张婆婆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又是那些东西在作怪了。”
“快点,我用自行车载你。”我催道。
“我才不搭你的自行车呢!等一下把我摔到了怎么办?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你舅舅暂时还不会出事。”
我又狂飙回家。三舅的人中都已经被四舅掐得血都冒出来了。鬼大爷
张婆婆很快就到了。她略看了看,在我家对面的一片土地里找来几根稻草,在三舅的手腕上缠了一根,打一个活结;又在脚踝上缠一根,同样打一个活结。第二个结缠完不到一分钟,三舅的眼神就明显缓和了,也不再磨牙,只是大口地喘气。再过了一阵他就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
“刚才是怎么回事?”三舅问。
“遇了邪事。是白马煞,属于一百零八种凶煞里面见得最多的一个,人被上身了之后都有倒在地上磨牙的症状。如果像应付一般的邪事一样,抓一把米来撒在他身上,病人马上就要断气,因为马不吃米。拿稻草缠在手脚上,白马煞就跑不动,等于就被绑起来,病人就好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凶神恶煞”几个字不光是形容词,还确实指代某些邪恶。
张婆婆后来继续解释说,凶煞一般找八字弱,或者行霉运的人。我三舅中白马煞,接下来这一年必定多坎坷。后来果然。夏天的时候他跟一个同事吵架,那同事顺手在旁边抓了一把刀就砍在三舅额头上,并且拒不赔偿医疗费用,后来三舅还为此跟那同事打了场官司。虽然后来赢则赢矣,但其中之麻烦,实在是非亲历者所不能想像。
事后三舅感慨颇多,说这世上有些事情,真的是解释不了。从此再不嘲笑我“封建迷信”……
诡异的梦话
入夜后,我总是感到害怕。
每到夜里,我老公总会说梦话,这使我很害怕。实际上,人入睡之后,做做梦、说说梦话并不是什么令人感到惊恐的事。我所怕的,是那梦话的内容。
我记不起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听见他说那些梦话——那是个很平常的夜晚,我们夫妻俩先后洗了澡,各自就寝。然而到了半夜,我似乎感到异常闷热,随即便被老公的梦话给吵醒,我向他望去,只见他的嘴大大地张着,这梦话是从他喉咙里传出来的,声音难听之至,但我能听清楚那梦话究竟说了什么。
“梁亚涵,”他指名道姓地叫我,“我要你死!”
乍听时我还以为听错了,但他重复了好几次,那语气让我浑身发颤,因为我从心里感受到,那声音实实在在是希望置我于死地。我的喉头像是被自己的恐惧哽住,回过神来,我大口地喘着气,脑子里仍回荡着那可怕的梦话。
我努力安慰自己那必定是老公做了噩梦,说梦话时才这么忿恨。
“你昨天是不是做噩梦了啊?”隔天一早,我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道。
“有吗?”他两三口塞进烤面包,一面喝着牛奶下咽。
“你说了好多梦话,你不记得你昨天做什么梦吗?”
“不,我觉得昨天睡得很安稳。”
我本来还想再问,却不知如何开口,所以本来已到喉咙的那句“可是”,我只发出了个气音。他赶着上班,也没注意到我欲言又止,亲了我脸颊一下,便急忙走出家门。
听到车子的引擎声远去后,我才觉得松了口气。回想起我们夫妻俩结婚一年多来,一直相当亲密,甚至连小争吵都极少发生。何必多想呢?我“哈哈”笑了几声,昨晚只不过是个梦,他的噩梦!
当晚,我躺在他身边,渐渐要入睡时,心头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捂住我的双耳,那声音又从我身边传来。
“梁亚涵!”鬼大爷鬼故事
“梁亚涵,我要你死!”
我吓得不敢睁开眼去看他,我瑟缩在棉被中,无法遏止地发抖。之后每一夜,他的口中都会传来同样的梦话,我总是在恐惧之中惊醒,紧闭着双眼,生怕看到的不是我所爱的那个他,而是一个拿着刀,想要杀了我的恶魔。
每当入夜后,我几乎是在崩溃的边缘度过,但毕竟那是梦话,醒来后他仍然是温柔的丈夫,我不能,也不愿与他分房就寝,当然我也没有向他提过梦话这回事。
“你还好吧?好像有点黑眼圈?”一早,他盯着我的脸看。
“没睡好吧,大概。”
“唔,好像不是黑眼圈,”他盯得更仔细,“像是沾到了什么,黑黑的。”
他往我脸上一抹,就在他的手接近我时,我吓了一大跳,身子猛地一震。
“怎么啦?”他也被我这一震吓着了,愣了愣,才又望着他的手。方才抹过我的脸颊,的确是有什么东西沾着了,因为他的手指上也是黑黑的,像是摸了木炭似的。
“这是什么?”我和他互相问着。
“该不是灰尘,看上去像木炭。”他将手凑近鼻子嗅了嗅。
“为什么我脸上会有木炭?”我自己摸了摸脸,手上沾的也是一片黑。
他扭扭身,看着自己手臂,又看看肩头、大腿,想确认是不是他身上沾了木炭,但如我所见,他的身子干干净净,尤其我每天帮他洗的内衣裤,不可能沾到木炭。
“对呀,为什么你脸上会有木炭?”他也怀疑。
我一直不知道为何脸上会沾上这黑色的粉末,但是从那天起,不单是那慑人的梦话,一到早上,我脸上都会留下一道道黑痕。
我在卧房中仔细找过,没有一样东西能使人沾上那种深黑的粉末,不是灰尘,也不是化妆品,什么都不是。
我开始怀疑这与老公的梦话有关,虽然怎么样想都是两码事,但直觉告诉我,它们隐约有着必然的关系。情况越来越严重,不单单是我的脸,每天早上照镜子,黑痕甚至延伸到我的胸口。
“我觉得……”早餐时,他吞吞吐吐,“你是不是要去看看医生?”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说?”
“我在想,你……你会不会是……梦游?”
“梦什么游!我每天根本就睡不着,怎么梦游?”
“好好好,问题是你为什么睡不着?问你,也不说原因。”
我根本答不出来。是因为他每晚说的梦话?如果我说黑痕是因为他的梦话,那只怕我非被当作精神病不可。
但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些黑痕?为什么每晚他都说同样的梦话?我又为何而惧怕?难道根本就没有那些梦话,全部是我自己的想象,全部是我自己的噩梦?我不敢再想下去!
“你可能太累了。等会儿去睡个回笼觉吧!”他指了指表,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得去上班啦!”
出门前,他又亲了我几下,我心中相当矛盾。他是如此爱我,但我却感到害怕──怕的是他,还是我自己?我的思绪已经一团杂乱。整理完厨房、洗衣、晾衣,时间已近正午。“好吧!”我回到房里,打算好好睡个回笼觉。
“亚涵啊。”鬼大爷鬼故事
这不是我过世多年的外婆吗?不,不,不,她不就活生生站在我面前吗?我用力地回想,外婆的头七、外婆的出殡……难道都是不曾发生过的事情?抑或……这只是梦吗?
陡地发现,我身上竟还穿着以前中学时的制服。
“亚涵,要去上学了吗?”外婆盯着我,脸上是我熟悉的慈祥,她身上穿的衣物也是我所熟悉的朴素。
我的老天,外婆在我面前,我想冲上前去搂着她撒娇。然而她一面走近我,一只手却一面朝着我身后指。我记得我很想回头,身子却不受控制,我的身后究竟有什么?看着外婆的手动得越来越急,我开始感到害怕。
我惊醒时已经是满身大汗,看看时钟,才睡了不到一小时。刚才做的那是什么梦?
梦里的外婆似乎想要告诉我什么。然而,并不是我不信托梦这一套说法,而是这一切若真要串联起来,只怕我怎么想也想不通。
“好点了没?”晚餐时,老公轻声温柔地问我,我点点头。
“我今天梦到我外婆。”
“你的外婆?”
“她好像想要告诉我什么,”我决定告诉他我所做的梦,“我看到她一直指我后面,可是我没看到我后面有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身后是人,说不定是叫你小心车子。”
“直觉。”我说完,又猛地喊了一声,“直觉!”
我喊的那一声,是因为某种想法闪过我的脑海。我开始觉得,似乎有某种东西想要伤害我,而那种东西,不是“人”,似乎也是我外婆要我小心的。
“好吧!好吧!是人不是人,只是做梦罢了。”老公满脸狐疑地看着我,又对着我笑了笑,“你好好休息,等下礼拜放假,我们去度个假、散散心好了。”
晚上就寝前,我在浴室中仔细照了照镜子,看看我的脸颊、脖子以及胸口,都没有那种黑炭似的痕迹。但不知怎的我又开始有些惧怕,我将马桶盖上,坐在上面,在浴室明亮的灯光下,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四周,反倒让我心安。
不知坐了多久,想了多久,我才轻步回房,老公已经睡着,就在拉开棉被打算就寝的瞬间,我看见我的枕头上好像飘着一坨黑乎乎的物体,而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东西也看见了我。
“啊!”我失声惊叫。
我定了定神,不确定那到底是我的幻觉或是真有某种物体,老公被我的叫声吓醒,看见我一脸惊愕,伸手抚抚我的肩。
这一刻,我忍不住流下泪珠,我从未如此无助,即使身边的老公,我最爱的他,都成为我惧怕的一切。
我从他手中抢了棉被,拎着枕头,自己一个人跑到客厅的沙发上枯坐。“你不要过来,我不是在生你的气。”他本来打算跟着我来到客厅,想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但我不得不阻止他。
“到底怎么了?”次日一早,他盯着我瞧,“你整晚没睡?”
“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我放下手边正洗着的碗,向他解释昨晚的事。
“那都是你的幻想,你做噩梦,然后脑中一直回想,就一定……”
“不!这不是我的幻想,”我哭着说,“你要怎么解释那些黑痕?”
“算了,这样吧,我今天下班,带你去收惊。”
收惊,有着它神秘的一面,就在老市区巷内的一间小庙,据说家传的收惊术已有上百年,而现在的师父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也已经将收惊术传授给他的儿子,但是他自己仍然在一周中的某些时段,继续帮人收惊。
我带了件衣服,那师父请我坐在神龛前的椅子上,将衣服盖在一盘白米上,白米上则已先放了张符。师傅点了三炷香,向神像拜了拜后,斜插在衣服与盘子间,接着,他将米端了起来,边绕着我,边念咒语。
我坐定不动,缩着脖子,看着老师父拿着白米盘子在空中比划着。他的眉头深锁,眯成一线的眼睛,像能看透什么似的,使得我不由得闭起了眼睛。
之后,他给了我两张符,其中一张,要烧成灰后,混着开水喝掉,另一张的灰,要在洗澡时与洗澡水一同浸润我的身子。
将符和衣服收好之后,我望向老公,挥了挥手,要他先去发动车子。
“娃儿。”付完钱正要转身,老师父低声叫住我。或许对他来说,我还是小孩子,但他这么称呼我,我倒是愣了愣,“你的丈夫,被女鬼跟了。”
“他?”我向老公指指,只觉得荒谬,却笑不出来。
老道长摇了摇头,转身,回房去了。我叫了几声,但房门仍关着,反倒隐约听到几声叹气。我的老公被女鬼跟了?
若是平时,听了不熟识的人这样对我说,我恐怕会忍不住当场扑哧笑出来,但是现在,我只觉得身子发毛,脊背一阵寒凉。
晚上,我照着老师父所说,泡了澡,喝了水,总算可以安稳入睡。但是到了半夜,我还是被梦话吵醒,更甚的是,我还觉得胸口有种强烈的刺痛感,而我的身子完全动不了。
以前念大学时,就曾经遇到过所谓的“鬼压床”,同样是意识清楚,身体却不能动弹,似乎是因为太累。这次的情况却全然不同,仿佛感到有人在你移动身子时,狠狠向你的心头刺上一刀的压迫感,使得我完全没有力气挪动已经发软的手脚。
“梁亚涵,我要你死!”
那从他喉头发出的声音,一直与持续在我胸口的刺痛一起折磨着我。我在心中胡乱地念着我信奉的宗教中神祗的名字,这个时候只有信仰能够在我崩溃的边缘支撑我。幸好,那刺痛感渐渐消失,梦话的声音也渐渐微弱。
直到那梦话停止,我才敢起身,进浴室一看,我又被吓得两腿发软,我的左胸到颈间,像是被划破了几道口子,正汩汩流出鲜血,那几道口子旁边皆沾了黑粉,那些黑痕正好与伤口有着同样的方向。
我再也睡不着了,一早,留了字条要老公自己想办法解决早餐,便出了门。我没有携带手机,也没有说明我要去哪里,所以老公暂时联络不上我。实际上,我也没打算要去什么地方,只是漫无目标地在市内走着。幸好那些伤口不深,不过虽然已经消毒、包扎,在我走动时仍旧隐隐作痛。
一路上,我怎么也想不通,老公的梦话,我身上的黑痕、伤痕,以及收惊老师父所说“被女鬼跟了”,这一切之间的关系。
当一个人无事可做只为了打发时间,时间往往过得特别慢,等到我走累时,也才不过近正午,所以我打算找家咖啡厅,翻翻杂志,坐一个下午。
“亚涵?亚涵!真的是你!”鬼大爷鬼故事
听到有人叫我名字,这阵子真的是每晚都被叫怕了,我还差点假装没听见,刻意不望向声音的来处。
叫我名字的,是个很久没见面的学生时代老友。一问才知,原来这间店是她表弟经营的,而她有时会来这边帮忙。
“你怎么会到这边来?”
“嗯,随便逛逛,看到这间咖啡厅感觉很好,就来捧场啦!”
“哈哈哈!你先等我一下!”
她向柜台说了一声,解下围裙后,在我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小妹就端来两杯饮料。我和她两人就开始聊了起来,从毕业后大伙各奔东西,找工作的找工作,出国的出国,结婚的结婚,而其中两对班对结了婚,我和我老公就是其中之一。
“唉!当初班上不少女孩子都很羡慕你们呢,唉!”
“不对吧,为什么你讲这句还叹两次气?”
“咦?你不知道吗?王晓韵的事。”
王晓韵,我想了想,才忆起当时班上这个女生,她和我是中学同班同学,但一直到大学时,都还不是很熟,甚至连说话的次数都极少,只觉得那个女生个性比较孤僻,接触得少,自然毕业后也就没有再联络。曾听说过她非常喜欢我的老公,传闻她想要倒追,没有结果。
“她自杀了,听说是自焚。”
“不会吧!她自焚?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老友吞吞吐吐的,握住我的手,“她的遗书上写着,就算死也要找到你……你听听就好,不要想太多。”
我不希望自己想得太多,但王晓韵的死、她的遗书,像是有东西重重地击在我的后脑上,只觉整颗头轰轰作响,我不记得又和老友聊了什么,也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我再度醒来,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见身旁的椅子,老公坐在上面,已经睡着。他的头向后仰着,脸上似乎还有些许泪痕,看来格外憔悴,我不禁感到心疼。
我想出声叫他,一面尝试活动我的身子,一面尝试回想我为何会在医院中,只不过我根本提不起力气,我只记得起我离开餐厅后,马路上一辆车将我身子撞得腾空而起的那一刹那。
我望着外头,天色黑沉沉的,病房中只有角落仪器的亮光,但这亮光使我看得见整间单人房。医院分外寂静,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似乎越来越快。又来了,那种感觉又来了!
我的胸口一阵阵闷疼袭来,而我最不愿听见的声音再次传入我的耳朵。
“梁亚涵,我要你死!梁亚涵,我要你死!”
这是我老公的梦话——不,是我老公嘴巴里的声音渐渐“爬”出来,越来越明显,而我也越来越受不了这异常的惊恐。那声音,是王晓韵吗?我是否要叫醒我老公?不,我动不了,我发不出任何呼救!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一个全身焦黑,巴掌大的“人”,自我老公的口中爬出来,一面忿忿地盯着我看,一面朝着我的脖子伸出它那双利爪。
我怀疑我能否活得过今晚……
农村鬼故事之枯井
我父亲排行老二,他的几个兄弟都在农村老家,我三叔住在“贾庄”的最南面。再向南就是田地了,离村庄一里远的地方有个枯井,现在里面的水常年只有一米深左右,说起来也只能算是个半枯井了。
这口井是大跃进时代的产物,当时水很深,后来土地改革以后就没再用过。到了八十年代中期的时候,村里有人投这个井轻生,第二年井里水莫名其妙就下去了。故事就是从这口井里发生的。
大概是三年前,我三叔养的黄牛生了个小牛犊,刚会跑。这天晚上,到了快十一点了,还没见牛犊自己跑回家,它一般到晚上就回来的。于是我三叔拿着矿灯,在村子附近找。
最后在井的附近听到有牛犊“哞哞”的叫声,用矿灯向井里照了照,发现他家的牛犊在不很深的水里挣扎。可是怎么把它弄出来呢?
最后三叔决定回村找几个人一起来。他在家里拿了一条耕绳(原来用牛耕地时候栓牛用的,很粗,很结实),叫上六。七个青年人,和我三婶一起来到井边。
开始是用绳子向牛身上套,套了半天也套不上,牛犊还是在水里面上下起伏。眼看牛犊就快淹死了,只有让一个人下去把牛犊抱上来,其他人在上面拉绳子。可是半夜了,这井里还死过人,谁也不愿意下去触这个霉头。我三叔只好用绳子把自己捆起来,让其他人拉着,一点一点向下放。
绳子放到接近水面的时候忽然断了,(这么粗的绳子一般不容易断)三叔“扑通”落到水里。
水本来不深,还不到人的腰,可是三叔却在水里站不起来。身子在水里扑腾,头在水下抬不起来,就象有人在水底拽他,嘴里还发出“啊啊”的尖叫。
最奇怪的是,人一落水,牛犊却不见了,井底只有我三叔在那。上面的人吓呆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谁也不敢下去救人。眼看人再不救上来人就不行了,三婶把绳子拉上来栓在自己身上,让人把她放下去,好不容易才到井低把我三叔拽上来。
大家把两个人拉上来的时候,三叔已经神志不清,浑身发抖。大家用矿灯照着井低,除了水波,哪还有牛犊的影子。七手八脚的把我三叔抬回了家以后,人人对今夜的事很疑惑。
第二天早晨,三叔家刚开门,他家的牛犊自己跑了回来,浑身干净,不象掉到井里的样子,而且掉下去也自己上不来啊。
我三叔事后对别人说,他掉下去以后,觉的头很晕,根本站不起来,感觉有人在下面拽他,从那以后再没敢提这事。至于那么多人看到的牛犊怎么不见了,第二天自己又跑了回来,谁也说不清楚,找不到解释……
我妈听了这事说,一定是井低有沼气,所以人才晕,至于牛犊和叫声,可能是大家的幻觉。不过几个人一起幻觉,就太离谱了!
农村鬼故事之夜哭
村子不大,有200多口人吧,村子南面是条小河,河里水现在干枯了,据说原来是条活水河。这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村里有个老头睡不着起早了。他就顺着河向东走散步,至于当时为什么向东走,他自己都不知道。
走了大约离村子200米,他看到河边一棵大树上有个东西晃动。老头心想谁家的衣服被风吹到这了啊,去看看吧。
来到旁边却看到是个人,从衣服的颜色看应该是个年轻的女人,分明是有人自尽啊!人还随着风轻轻的摆动,树枝“吱吱”的随着发出响声老头哪还敢看这人的面孔!
老头吓的拔腿往村子赶,一路大喊“谁家少人了!快去村东头看看啊!”
有很多人听到慌忙起身,一会就聚了很多人。等大家再次来到那里,几个胆子大的年轻人把人放下来。可是人已经僵硬,分明死了很久了。
原来这人是本村的女孩,大约20来岁。最近几天里,她见人就没说过话,听说是因为感情上有了纠纷。最后等派出所到了,天已经大亮,她的家人哭的死去活来……
本来这事就应该算结束了,人死了,火化了。可是在火化后的第4天,村子东头半夜老是听到有人大声啼哭。最先听到的是住在村东的一个老寡妇,因为这个女孩生前好找她这聊天,寡妇对她的声音能分的很清楚。第二天,这事被传的沸沸扬扬了……
当天夜里就更可怕了,这个啼哭声从远到近,尽然围着村子来回走。并且还敲她自家的门,当时就她哥自己在家,妹子的声音他永生难忘的!她哥第二天去亲戚那,没敢回来。
村子里的年轻人很多人不相信,几个胆大的拎着菜刀,棍和矿灯,准备当天夜里去看个究竟。他们住在最东面的老七家,因为老七说他每天夜里都听到那个啼哭声从他门口过。
深夜,关上灯,他们趴在窗口向外看。外面很安静,只有风的声音,因为紧张,都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忽然他们听到似乎有隐约的叹气声,接着时大时小的啼哭,夜里听着特别刺耳了!最后变的撕心裂肺的悲鸣,简直就不象人能发出的声音!
过了一会声音就向这边移动,有两个胆小一点的吓的跑到里屋去了。因为他们曾经和那个女孩讲过话,谁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当声音快到屋子旁边的时候,窗口只剩下一个人了,更别说用灯照着去看了
等啼哭声走很远了,他们几个才敢跑到窗口,发现剩下的那最后一个人已经晕过去。等他醒过来,问他看到了什么,他只是发抖,死活都不肯说话
就这么啼哭声搞了一个星期,还有几个人说敲了他家的门。当时一到天快黑,每家就都急早关门。那种声音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知道了什么才叫鬼哭狼嚎。
后来就没有人再听见,好多人提起这事就从心底害怕了。
诡异的黑斑
关于女人战争多数是因为男人。
穆小雨莫名其妙的卷入一场恋爱纷争,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是第三者,当时那个叫做周文新的男人为了表示对自己的专一,坚决和那个叫做张婷的女人撇清关系。正当穆小雨考虑着要不要接受这个危险男人的时候,张婷自杀了,她居然劈头盖脸的淋了一桶汽油,自焚而死。
穆小雨的心寒了,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了。
只是事情远没有穆小雨想象的那样简单。事发后的第三天,穆小雨就开始察觉到了异样。
她觉得自己被人跟踪了,而理由就是她在自家的房门把手上发现黑色类似炭灰的东西,接着屋子里面的地板上甚至有黑色的脚印,这让她感到非常不安。
于是警察来了,又是拍照又是取样。
“穆女士,你好,我是陈警官,如果你发现可疑的人,就立刻打我电话,这是我的名片。”
送走了警察,穆小雨还是觉得不安,她总觉得那个人很可能就藏在屋子的某个角落里,如果女人一定要找一个需要男人的理由,那么就是绝对的安全感。她决定给那个男人一次机会。
“怎么了小雨,是不是想我了。”不知道怎么的,这个男人边说话,边凑过来,那副嘴脸让穆小雨打心底讨厌。
“行了,少贫嘴,给你看样东西。”说完她把拍到的照片拿给他看。
“哟,该不是进来贼了吧,我帮你四处看看。”各个房间灯都被打开了,甚至卧室的衣橱床底下都看了个遍。
“没事的,可能只是有人恶作剧吧。你要是怕的话,我可以给你做个伴。”他边说话边靠过来,穆小雨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并且拿出陈警官的名片。
“我留你过夜,你得老实点,今晚就睡沙发吧。”说完,关上卧室房门,留下一脸无辜的周文新。
“哎呀,命苦啊。”鬼大爷鬼故事
夜里的时候,穆小雨感觉很凉,被冻醒了,被子呢?她摸索着打开了台灯,被子居然掉地上了,于是伸手把被子抓了起来,突然她注意到被子上居然有大块的黑斑,就连自己的胳膊上也有,像被挖煤的工人抓过一样。
周文新在客厅沙发睡得正香,他梦见自己和穆小雨在一起了。美梦正酣,他突然被一声刺耳的尖叫惊醒,是小雨!
周文新一咕噜从沙发上跳起来,“小雨,你怎么了,快开门!”
门被打开了,穆小雨颤抖的站在房门口,惊恐的看着自己睡觉的床铺。她只穿着一件轻薄的睡衣,周文新正想借机把她搂进怀里,结果她转过脸来 。
“小雨,你的…你的脸怎么了?”
“什…什么怎么了。”她冲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和脖子乌漆墨黑的,尤其脖子上,还能看得出来像是被手掐过一样。
穆小雨花了2个小时才洗完澡,急的周文新恨不得进去帮她洗。
“那个,小雨,你还好吧,你洗好了吗?”
穆小雨看着脸上和脖子上的黑斑,脸色非常难看,一行清泪滑落 。到底是谁要害我?何苦要这么折磨我?这要我还怎么见人呢?
“小雨,你开开门,别哭了,到底怎么了?”
穆小雨擦干眼泪,然后顺手关了灯,接着打开门,一下扑倒周文新的怀里。
周文新的马上起了生理反应,三下五除二的脱光衣服,疯狂的接吻,然后……
当周文新醒来的时候,他注意到穆小雨蒙着头在睡觉。
周文新感觉浑身酸痛,一点力气也没有。想起昨晚,这家伙得意的笑了笑,他轻轻拉开被子的一角,想亲她一下。
他把头努力的伸过去,表情在一点一点的变化着,瞳孔不断的放大,微笑的表情换成一脸的惊恐!
穆小雨的脸已经完全变成了炭黑,周文新直接拉开被子,跳下床跟她保持着距离。
她的身体就像中毒似的,黑乎乎一片!周文新紧张而又后怕,他仔细的检查自己的每一寸皮肤,还好,没事。
这时候穆小雨醒来了,她伸了个懒腰,侧过头看着周文新。
“你的眼睛……”还没等穆小雨说完话,周文新鬼叫着狼狈的逃离了现场。
穆小雨觉得莫名奇妙,她起身去了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完好如初。脖子和手臂的黑斑早已消退,她不知道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
回到卧室,她注意到地板有一排新的黑脚印,一直延伸到门口,甚至门把手。
几天后她得知周文新出了车祸,当场死亡,时间就是他离开的那个早上。同时她接到了陈警官的电话。
“穆小姐,你认识一个叫做张婷的女人吗,在你房间提取到的黑色物质中我们检测到了和死亡人张婷相同的dna……”
穆小雨忽然想到了什么,那天周文新逃走的早上,他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炭黑,那么车祸的原因就显而易见了,只是一点穆小雨想不明白,张婷原本是先要害死自己的,那些脖子上的黑斑就是索命的依据。可她为什么放过自己?
两个月后,穆小雨发现自己怀孕了,黑斑再一次出现了……
河南封门村灵异事件探秘
在河南省沁陽市西北太行山里的一条大峡谷中,隐蔽着一个神秘的小村庄,这个村庄拥有一个诡异的名字——封门村。
尽管封门村已经荒废多年,无人居住,但是所有进入村庄的人,却大都遇到了一些离奇事件:夜晚听到奇怪的声音:身体上莫名其妙地出现血印抓痕;随身携带的物品不翼而飞,坐过村里一把太师椅的人,更是出现了发烧、胡言乱语甚至梦游等古怪现象……
在很多年前,封门村曾经人丁兴旺。但是后来,相传村里的青壮年劳动力却相继死亡,导致其他村民集体迁移……最后这里竟然成了无人居住的“鬼村”。
那么,发生在封门村里的灵异事件究竟是真是假?是闹鬼还是传闻呢?
灵异事件和作怪的太师椅
2002年,河南的一群驴友由于迷路,进入到了一个废弃的无人小村。奇怪的是,进入这个村庄的人大都遇到了一些诡异的事件:指南针失灵;随身物品秘密丢失,晚上睡觉时听到恐怖的哭声;手表无缘无故快了两小时……
这些怪异的事情吸引了更多探险爱好者前去一探究竟。然而,每次去探险的队伍,几乎全都遭遇到了类似的离奇事件。
驴友们和探险者们所去的这个村庄,就是有着“鬼村”传闻的封门村。鬼大爷鬼故事
实际上,大多数驴友都是因为突然迷路而误入封门村的,因为指南针、gps等设备在这一带都会失灵。令人惊奇的是,凡是到过封门村的人,几乎都神奇地丢过东西,小到手机,大到背包、帐篷……全都可能在不经意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年轻体弱的驴友,尤其是女性到了封门村后,往往会出现身体不适、高烧不退的症状,严重的甚至还会出现休克、神情恍惚、胡言乱语等现象,有的人身上还会莫名其妙地出现血印抓痕。曾经一位探险者在封门村所拍的照片,当时在数码相机上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回家后一看,竟然变成了一团漆黑。更不可思议的是,有人前后两次进到封门村,第一次去时发现村内的一间房屋里停放着一口棺材,但第二次去时棺材竞不翼而飞了。
有人认为,村里最怪的物品是一把太师椅。这把太师椅摆放在封门村唯一幢南北朝向的独立房屋内,屋里仅有太师椅,并无其他杂物,似乎建造此房就是为了摆放这把太师椅。奇怪的是,在这个无人居住的村庄,这把椅子的椅面竟然十分干净,仿佛有人刚刚坐过。而每个进入封门村并坐过这把椅子的人,随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发烧、胡言乱语甚至梦游等古怪现象。一位驴友出干好奇,对这把太师椅拍照,从照片上看,在摆放椅子的房屋墙壁上,竟然隐隐约约地能看到一张女人的脸……
三座庙宇能“镇”住“鬼村”吗?
在封门村发生的一系列怪异事件,让许多人感到恐惧。
为什么村庄没有人居住?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
据说,封门村本应叫做“风门村”,现在的村名是因为有人将其误写成“封门村”所致。在1972年的军事地图上,就是标注的“风门村”字样,考察队在村子的石碑上也曾发现过“风门”二字。不过现在看来,“封门”二字对于这个诡异的村庄似乎更贴切。
传说在很多年前,封门村曾经人丁兴旺。后来,由于村里的青壮年劳动力相继死亡,导致村民集体迁移,才成了无人居住的“鬼村”。封门村的地理位置,是在太行山的一条大峡谷中间,逍遥河谷里还有三座庙宇,传说是为了镇住封门村而修建的。这三座庙宇的分布呈三角形:山谷口两座庙守门,山谷底一座庙镇尾。
奇特的是:在封门村附近的三座庙宇中,有一座庙宇供奉的竟然是一对身着官装的男女石雕像。雕像男左女右,全都呈威严端庄的坐立姿态。在雕像的左边,是一个怒目圆睁的武将,而右边中间端立的是一位文官,文官的左边是一个夜叉,右边是一个侍女。让人奇怪的是,为什么封门村的居民不敬奉神仙,却敬奉一对官员夫妻呢?有传闻说,这是因为封门村曾经是一位官员的隐居地。尽管真相已经无法考证,但从种种迹象上可以看出,封门村的确曾经繁华一时。
一些灵异事件至今无法解释
关于封门村出现的种种灵异事件,一些专家在进行实地考察后,曾经不同程度地找到了一些合乎常理的解释。但是,有些事件的发生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首先是村民的迁移之谜。难道真的像传言所说那样,村民是因为青壮年劳动力相继死亡而集体迁移的吗?根据专家推测,村民们迁出封门村大致有两个原因:一是饮水问题——封门村有一条河流,许多年前,这条河流常年水流不断,但后来河流时常断水,人畜饮水成了问题。尽管人们建造了蓄水池,但这样虽然保证了日常饮水,却无法浇灌农田,人们的生存依旧会很困难;二是交通问题——由于村庄建造在大山深处,交通极为不便,村民日常的购物、销物成了难事。许多老人甚至一辈子也没有走出过大山,一些人也无法迎娶媳妇,被迫孤独终老一生……所以,村民们不得不外迁。
有关停尸棺材不翼而飞之谜,专家这样解释:虽然封门村的人迁移了出去,但是,许多人还是留念自己出生的地方,即使过世了,也要后辈将他们安葬在封门村中。因此,在封门村一带有这样的习俗:当家中的一个老人去世,而配偶还活着的时候,后辈们就会把过世老人存放在封门村的家中,等待另一位老人过世后一起埋葬。至于指南针失灵,据说是因为这一带的地下有铁矿所致,它会形成磁场,让指南针的指向发生巨大偏差。比较玄的现象是驴友身上出现的血印抓痕,江苏电视台的一档节目中把此事解释为皮肤过敏,但是,从亲历者提供的照片来看,那些抓痕不像是过敏症,也不像是蚊虫咬伤……
而关于太师椅的玄机,至今仍然没有科学的解释。有的人认为,这和房屋大门面对的方向有关,用中国传统风水理论来阐释——房屋的大门为气口,如果有路有水环曲而至,即为得“气”,如果把大门设在闭塞的一方,就谓之为“不得气”。得气有利于空气流通,对人的身体有好处,宅内光明透亮为吉,陰暗灰秃为凶。这间摆放太师椅的房屋,很有可能是因为大门的开口不得气所致。
还有一些灵异事件无法解释,只能勉强从风水学说中受到些许启发。有人认为,建筑上确定选址规划方位、进行设计建造时必须遵循三大原则——天地人合一原则,陰陽平衡原则、五行相克原则,一旦违背以上原则,气场混沌、陰陽失调,生态环境便会与人相冲突,呈现凶相……于是就会有一些自然现象发生。而这些自然现象,就是所谓的灵异现象。
实际上,时至今日,无论以上这些灵异事件是真是假,无论这些解释是对是错,也许真相都已经不能浮出水面了。因为随着河南逍遥河水库的竣工,进入封门村的路线将被完全封堵。那么,关于封门村的传说和秘密,也许只能永久地封存在人们的记忆之中了。
诡异经历之拉萨的酒吧
酒吧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顾客,只有一个年轻人,正坐在吧台边,边弹着吉它边唱道:
“拉萨的酒吧里呀,什么人都有,就是没有我的心上人……”
因为没有钱买房,苏念谈了好几个女友都散了,一气之下。他辞了职,租了部车,玩起了自驾游。
苏念最向往的地方是西藏拉萨。租了车后。他没耽搁。一大早就出发了。通往西藏的公路上车流量不是很多,苏念把车速开到了极致,一路上好不惬意。黄昏时分,苏念总算到了拉萨市的外郊,可就在这时。天下起了小雨,细细密密如牛毛,能见度一下子降到了极点。更糟糕的是。苏念感觉很累很困,恨不得立即趴在方向盘上睡上一觉,那才叫美呢!
苏念强打着精神。又开了一段路,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困意,一不小心,上下眼皮就合上了。迷迷糊糊之际,车头前方几米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女孩背对着车头,手捧着一束鲜花跪在一座墓碑前,双肩耸动着,似乎是在哭泣。
不好,怎么开到墓园里来了?苏念一惊。睁开眼一看。顿时吓得七魂掉了两魂半。自己的车正朝着一家开在路边的酒吧冲去!
苏念猛踩急刹车,车总算没撞到酒吧的大门。这地方很荒凉,除了这家名叫拉萨的酒吧外。再也没有其它店铺。难道刚才是在做梦?苏念觉得很诡异,没敢再开车,下车走进了酒吧。酒吧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顾客,只有一个年轻人正坐在吧台边,边弹着吉他边唱道:“拉萨的酒吧里呀,什么人都有,就是没有我的心上人。她对我说。不爱我,因为我是个没有钱的人……”
年轻人看到了苏念,停止了歌声,“先生,喝一杯酒提提神吧。你这样开车很危险的。”苏念点了点头,在吧台旁坐下了。年轻人从柜台里摸出半瓶酒,满满斟了一杯送到苏念面前,苏念一饮而尽。“让你见笑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名字叫‘拉萨的酒吧’。”年轻人微微一笑,继续唱起了刚才那首歌。
一丝睡意又一次涌入苏念的大脑,苏念不能自持,竟然趴在吧台上睡着了。突然,一陈叫喊声把苏念惊醒。苏念睁眼一看,酒吧里不知何时一下子有了许多顾客,他们正在叫喊着:“我们要听‘拉萨的酒吧’,对,是‘拉萨的酒吧’。”
“这怎么办呢?‘拉萨的酒吧’只有郭洋洋会唱,而郭洋洋……”声音是从苏念身后传来的,苏念回头一看,是一个酒吧服务员打扮的女孩,急着在旁边直跺脚。苏念吃了一惊。这个女孩与他在梦中见到那个跪在墓碑旁的身形非常相似。
“‘拉萨的酒吧’我会唱。让我试试吧。”看女孩急成这样,一种本能的怜香惜玉精神在苏念体内油然而生。他想也没想,就冲上了台。
“拉萨的酒吧里呀,什么人都有,就是没有我的心上人。她对我说不爱我,因为我是个没有钱的人……”连苏念自己都吃惊不小,这首歌只听过一次,他就唱得如此抑扬动听。引得台下欢呼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苏念得意极了,眼光从大家头顶掠过,不经意间和那女孩的目光交缠在一起。女孩的目光柔情似水。欲语还羞,惹得苏念情不自禁……
“醒醒,你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一阵呼唤声叫醒了苏念,他睁开眼一看,酒吧里除了自己和年轻人,什么人也没有,不禁自嘲一笑,原来刚才又是个梦。
“再给我来杯刚才的酒。”苏念对年轻人说道。“不,今天你只能喝一杯,喝多了,开车会出事的。”年轻人仿佛看透苏念心事似的,接着又说道:“不过,我可以把这瓶剩下不多的酒送给你,如此算起来,刚好够一杯。”
这样也不错。苏念拿了酒说了声谢谢后,抬脚向酒吧大门走去。“对了,”年轻人叫住了苏念,“记住,不到关键时刻,别喝这酒,它能令你梦想成真。”
苏念笑了笑,没放在心上,这种酒吧老板为招引回头客所玩的噱头,他见得多了。
苏念开着车来到拉萨市区。夜已经很深了。苏念找了好几家旅馆,由于没有预约。都已经没有房间了。夜里没地方睡。苏念想到了泡吧,说来也巧,前方路口正好有一家酒吧。苏念开车来到这家酒吧门前。谁知刚停好车,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女孩从酒吧里跑了出来,径直来到了苏念车前。
苏念一惊,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梦里见到的那个女孩。“先生,这次幸亏你救场,不然,老板会骂死我的。”说到这儿,女孩脸一红,“你歌唱得真好,声情并茂,那种用言语无法表达的悲凉感觉,被你一下子就唱出来了。”
难道那个梦是真的?苏念目瞪口呆。鬼大爷鬼故事
“没钱买房,没人爱,这种感觉我已经体验到许多次了,唉!”苏念苦笑一声说道。女孩低下了头,欲言又止,半晌才说道:“不是所有的女孩都这么看中钱的,对了,我叫丁歌,是这家酒吧的领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丁歌走了,望着她的背影,苏念怅然若失。凭直觉,苏念断定丁歌是个好女孩,他不知道自己和丁歌之间还有没有进一步发展下去的可能,至少他要努力。
苏念从此成了这家酒吧的常客,一来二去。不知不觉,苏念就成了丁歌的护花使者,每天乐呵呵地接送丁歌上下班。丁歌没同意也没反对,只是比以前更加沉默了,似乎心中装着无穷的心思。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这样。”这天,丁歌流着泪对苏念说,“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他叫郭洋洋,除了他,我心中不想装下任何人。”
苏念什么坏结果都想到了,可就是没想到这种结果。“对不起,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的。”说完这句话。丁歌转身就跑了。
爱情这东西不是说收就能马上收得住的,没有丁歌在身边的日子,苏念就像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似的,整天没精打采。苏念也不是没有再找过丁歌,可丁歌为了躲避他,辞掉工作不说。还搬了家,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苏念也到丁歌工作过的酒吧打听过郭洋洋,结果郭洋洋是个没有名气的歌手。靠在酒吧卖唱混日子。他曾经向丁歌求过爱,但被丁歌拒绝了。此后,郭洋洋就再也没有在酒吧出现,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苏念很消沉,学会了借酒消愁。这天,买的酒又一次被喝完了,苏念猛然想到了年轻人送他的那点酒,喜出望外,连忙从车里拿出全部灌进了嘴里。
一会儿后,苏念招架不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一阵刺耳的鸣笛声把苏念吓了一跳,睁眼一看,吓得全身直哆嗦,原来自己正全速开着车,左冲右拐行驶在拉萨城外的道路上。苏念弄不清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中,一犹豫,车子向路旁一棵大树冲去。
苏念吓出了一身冷汗,急打方向盘,车子是绕过了这棵树。却滑下路基,一路向下冲去。苏念紧紧踩着刹车,惊恐地看着车子向着另外一棵树撞去。
随着“咚”的一声响,苏念猛地一睁眼,谢天谢地。幸亏这次还是在做梦,否则……苏念正庆幸着,一眼看到车头那棵被撞破皮的大树,顿时惊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太诡异了!苏念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走出了驾驶室。前方不远处是断崖峭壁,峭壁上好像站着一个人。“不好!是丁歌,她要自杀!”苏念拔腿就跑了过去。
悄悄绕到丁歌身后,苏念猛地一把抱住她,“你怎么这么傻,再有什么事也不能用这种方法解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啊!…‘谁说我要自杀,我是在向郭洋洋告别。”说到这儿,丁歌默默地流下了眼泪,“我不想骗自己,因为我知道,我也爱上了你。”
“郭洋洋在哪,我怎么没看到々”苏念奇怪地问道。“跟我来。”丁歌牵着苏念的手,绕下山涯,又向前走了100米,来到一座墓园。“这就是郭洋洋的墓。”丁歌不无伤感地说道,“郭洋洋是为了我,才放,弃他喜欢的歌唱事业,当了一名专跑西藏的货运司机。他的梦想是赚足够的钱,在拉萨开一家酒吧,让我免受帮别人打工的苦,甚至连酒吧的名字都起好了,就叫‘拉萨的酒吧’。我对不起他,不知道他的苦心,曾经还拒绝过他的爱,就在6个月前,郭洋洋的货车开在这条公路上,山上发生塌陷,一块巨石滚下,正好砸在货车的车头,郭洋洋他……”话还没说完,丁歌已经泣不成声。
苏念盯着墓碑上郭洋洋的照片,两眼都直了,这不就是“拉萨的酒吧”里的那个年轻人吗?苏念又望了望四周,对,那家“拉萨的酒吧”应该就在郭洋洋墓碑所在的位置。刹那间,苏念明白了,一时间百感交集。
诡异的电视插花
2008年秋,我和一批工程师去省城参加工作交流会议,这些人大多是西装革履、秃顶腆肚的老男人,我作为唯一的女工程师,被安置在一个单间里。
听了一天的报告和评估,很累。晚餐时又被人灌了几杯,回到宾馆时,已经天旋地转了。倒在床上正要入睡时,突然想起播放《金枝欲孽》的时间到了,连忙打起精神,打开了电视。
我看得有些心不在焉,头慢慢地垂下,睡意浮上来,却还是不甘心地坐在沙发上,让电视对白有一句没一句地灌进耳朵里。
“现在我们播报关于陈浦大桥出现险情的新闻……”
一听“陈浦大桥”四个字,我骤然清醒。因为我就是负责这个工程项目的设计师。电视插花中突然出现的新闻主持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的背后正是本市标志性建筑陈浦大桥。
这个记者好眼生啊,电视台有这个人吗?我和他们多次打交道,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记者继续字正腔圆地播报着:“陈浦大桥目前已出现大面积裂缝,主墩体和桥盖甚至出现了两厘米宽的裂缝,此桥建成仅仅5年,如此高危豆腐渣工程实在让百姓寒心,一旦出现事故,后果将不堪设想……”
插花一共播了3分钟左右,大桥的损坏处还有镜头特写,听得我后背发凉,看得我心惊胆战。等到插花播放完毕,自动切换到《金枝欲孽》,我的心还在咚咚直跳,要知道,项目招标时,我把它包给了我一个大学同学,但我心里明白,他的资格根本不够修桥。
我注意到主持人拿的话筒压根没有台标,我再也没心思去看电视,直接去隔壁房间找副市长。他也正在看《金枝欲孽》,听了我的讲述,吃惊地说:“我一直没有换过频道,哪里插过什么新闻?你是不是搞错了?”
副市长为人严谨认真,我只好打电话给家里,他们也一致声称没看到这个频道插入任何新闻。
开完会,我心急火燎地到陈浦大桥一看,不过5年历史的陈浦大桥表面气派豪华,主干处已经伤痕累累。
我又召集技术人员鉴定,发现这座桥所用的水泥标号不够,钢筋数偷工减料,质量严重不过关。当初是怎么通过检验的?我真想打自己几巴掌。
技术人员说:“这座桥现在只能承担10吨以下的车辆,而且抗不住4级地震。”
我心头一惊,想起由于本市勘测出储量很大的铝矿,大批开采机械正准备7天后进驻本市,要经过陈浦大桥,我还特地组织了数百名中小学生在桥上举行欢迎仪式,那些机械一辆也起码有50吨重啊。
我不用闭眼睛,也能想象到那副惨景。不容我细想,我立刻打电话过去,通知机械绕道而行,并且封闭了陈浦大桥,开始进行维修加固。出于后怕和责任,我每天都要到桥上督导。
我私下调查了那天电视台对陈浦大桥的新闻播报,结果一无所获。
一天,我去拜访负责维修施工的林工。他家客厅正中悬挂着一张照片,一问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林工的父亲,也是从事公路桥梁的工程师,已经去世多年了。
林工在一边一个劲儿地夸赞父亲:“我父亲为公路桥梁事业奉献了一生,当年是累死在施工工地上的。”
林工的父亲和那个记者居然长得一模一样!照片上他的眼睛盯着我炯炯发光。
虽然一切解释都无法圆满,但好在通过这个神秘的电视插花,我救了本城众多市民,当然,也救了我自己。
故宫灵异事件录
护城河边女鬼
故宫四周的护城河种着树,据说其中有一棵树,夏天只要一过十二点,就有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在此哭泣,有人亲眼见过。胆大的走过去想看个究竟,但一过去人就不见了,人一走它就又出来了。后来有一位老人听说了这事,说这不干净,肯定埋了什么东西,于是几个胆大的人拿着工具白天来到出事地点开始刨地,刨了不多会便挖出了一块玉配。后来就再没听说那河边闹过鬼了。
故宫里的鬼影
记得是初中的时候,有一天,听见别的班的同学说故宫夜里经常闹鬼,说的有板有眼,有根有据,我决定周末晚上去看看。周末我做完作业,等到晚上八点,我到舅舅家,表弟说他在故宫值班,我非常高兴,因为这样就可以在故宫多待一会儿了。我进了故宫,找到舅舅,跟他瞎聊,说听说故宫闹鬼,是真的吗?他听完后,愣了一下说,没有鬼,他们瞎说呢,说完就再不说话了。九点半的时候,他就催我回去,因为我的目的是看看到底有没有鬼,所以就赖着不走。快十一点的时候,我说我要上厕所,就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了。说来也怪,挺好的天,我刚一出来,就刮大风了。
那时候,故宫里非常黑,没什么路灯,说实话,我真有点害怕。我一路小跑,直奔中央大殿。快到进入中央大殿的大门洞时,借着门洞上的昏黄的灯光,我忽然看见一个穿着清代衣服的女人一闪就没了。我当时都吓傻了,愣了有一分钟,定了定神,仔细想想,那个人看服饰像是宫女。我赶紧顺着原路返回舅舅的办公室,进屋我就说,我真的看见鬼了,就在快到大殿的时候,那个穿着宫女衣服的鬼,闪了一下就不见了。听我说完,舅舅嘴角抽动了两下问我,你去大殿了吗?我说没去,他听完长出了一口气,说那里晚上不能随便进。我当时非常害怕,但又很想去看看,就磨着舅舅跟我一起去看看,他最后没办法,很不情愿跟我一起去了。
当我到了通往大殿的门洞前,我就愣了,我看到了不只一个宫女,她们正向着大殿走。我终于明白我舅舅为什么说晚上不能随便进了。
五点过后的灵异故宫
有个人以前在故宫看门,据那个人说,每天晚上都能听见有人在奏乐,而且有时能看见宫女太监排队走过。那个人家的孩子身体都不好,老人都说是因为那人受的陰气大,影响了下一代!不仅仅这样,大家有没有留意到,故宫里有很多院落都是被封起来的!不对游客开放。其实每一个府第都发生过用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解放前还没有封的时候,在这些地方死了很多人!不是无故消失就是命亡,但始终是离奇得查不出原因,不过有一个共同点:死后如果还能见着尸体,那么尸体都没有脸皮。更吓人的就是一口井,平日白天的时候往下看,井底就是一些石头、杂草什么的,但每到晚上十二点后往下看,只要天上有月亮,你会看到井底出现的不是石头、杂草,而是水,水上倒映的却不是你的面孔……
当然也有科学人员解释了:故宫能看见宫女是有科学依据的,因为宫墙是红色的,含有四氧化三铁,而闪电可能会将电能传导下来,如果碰巧有宫女经过,那么这时候宫墙就相当于录象带的功能,如果以后再有闪电巧合出现,可能就会像录象放映一样出现那个被录下来的宫女的影子。不管怎样,想想故宫里那些长长窄窄的过道,长满荒草的墙头,如果晚上一个人走在那,突然看到前朝的宫女太监向你走来,就算再有科学依据,也会被吓破胆的。
五点是故宫关门清客的时间,据说那个钟点是故宫陰气最重的时刻。很多游人都感觉到,即使是在闷热的夏天,五点的故宫也会让人感到一种陰冷……
理发店的怪异事件
钟哲走进这家理发店,完全是因为那个熟悉的店名:随缘。
店子坐落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设施很简陋,店内一派冷清的景象,除了两名顾客正在烫发,再无客人。
“先生,要理发吗?”店主是一位年轻女子,着一身碎花棉袄,压得低低的棉绒帽和高高围起的围巾将她的面容遮了个严严实实。
钟哲点了点头收起雨伞,门外,秋雨渐浓。
让椅落座,女子将一块洁白的理发布搭到钟哲的身前便开始了工作。钟哲是本市著名的外科医生,这个动作让他不自觉地想起自己为死去的病人搭上尸布的情景。
或许是为了缓解冷清的气氛,女子放起了音乐,熟悉的旋律从唱片中飘出,是蔡琴的《渡口》。
钟哲的眉梢痉挛般地颤了下,虽是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被女子敏锐地捕捉到。
“怎么,不喜欢?”女子的手指在钟哲的头皮上来回地按摩着,技术很娴熟。
“没……”钟哲回过神来,不自在地笑了笑。接下来是良久的沉默,只有那悠扬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
“本店理发不收钱,但是顾客需要讲一个恐怖故事!”女子突然说话了。
“呵,真是个奇怪的规矩,不过,一定要讲恐怖故事吗?”钟哲来了兴致。
“是的,你在医院工作,我想肯定知道不少恐怖故事吧!”
见钟哲一脸错愕,女子笑了笑:“是你身上的苏打水味告诉我的!”
钟哲松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说起恐怖故事,倒真有一桩,而且就发生在我们医院!”
女子的手继续在钟哲头顶游走,轻声说:“愿闻其详!”
钟哲吞了口唾沫,然后开始了讲述。鬼大爷鬼故事
“几个月前,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一名女子即将临盆,被男友急急送来医院,可是推进产房后才发现情况很糟糕,因为难产,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医生将这一情况告诉了在外等候的男友,结果男子的答复是保小孩。那一晚,雷声特别的大,却仍然盖不住女子凄厉的叫声,虽然医生尽力抢救,但女子最终还是死在了产床上,而婴儿虽然生了出来,却体质赢弱,一周后也死在了医院里。可奇怪的是,婴儿的尸体却不翼而飞,后来院方根据监控录像发现,那婴儿的尸体被一名女子半夜抱走了。而通过女子的身形及服装来看,院方惊讶地发现,那女子竟是本已死掉的孩子的母亲。顺藤摸瓜,工作人员在太平间那名女子的尸体旁发现了婴儿的尸体,他蜷成一团,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故事讲完时,钟哲感觉自己身上都有些发冷。
他缓缓睁开眼睛。噗!一道闪电划过,透过镜子的反射钟哲禁不住浑身一颤,站在身后的女子,手中赫然拿着一把小刀。
“啊!”钟哲失声喊道,“你,你想做什么?”
“喔,这,这是剃须刀,我只是想……”女子慌乱地解释。
“不,胡须就不用剃了。”钟哲激动地回绝。
见对方将刀放下了,钟哲才暗中松了口气。
“你的故事很棒,是我本周以来听过的最好的恐怖故事!”女子由衷称赞。
“那么,作为回馈,我也讲一个恐怖故事吧!”女子轻声说。
“我是个苦命的人,因为家穷很小便被赶出来打工,父母对我很不好,只宠爱小我两岁的妹妹,重的活都让我干,好吃的全留给她,我对妹妹很仇恨。有一次趁父母出门,我将她从屋顶推了下来,因为是头先着地,她当场死亡,我很害怕,于是逃跑了,后来流浪到一家理发店当了学徒。在那里,我遇到了此生最爱的人,他真的很会哄人,在他的花言巧语之下,少不更事的我投入到了他的怀抱,可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男子早已娶了妻子,他和我在一起不过是有所企图罢了,因为他的太太不能生育,所以他希望我为他生个儿子……”
女子的声音很冷,配着外面哗哗的雨声,显得凄凉而又幽怨,而此时钟哲只感觉浑身每个毛孔都开始收缩。
“后来我终于成功怀上了孩子,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我即将临盆。他将我送进了医院,生产本来很顺利,可我万万没想到他暗中贿赂了医生,交代说,只要小孩,不要大人。记住,这和只能要小孩,不能要大人完全是两回事。于是,在小孩顺利产下之后,医生在我身上做了手脚,让我死于非命,而他们则对外宣称,我是难产身亡!我想这就是报应吧,是上天对我当初害死妹妹的惩罚!”
钟哲闻言大骇,惊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怎么了?”女子悬在空中的手突然定住,显然,钟哲剧烈的反应让她很惊诧。
“这是我根据你刚才讲的故事续编的,怎么样,编得很恐怖吧?被自己最亲最爱的人陰谋害死,这是不是比鬼更恐怖?”女子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你是说,这故事是你编的?”钟哲心胸剧烈地起伏着。
“是啊,你不知道现在网络上流行一种角色扮演的故事写法吗?我刚才让自己扮演成那名女受害者,然后发挥想象完善了这个故事。”女子继续揉搓起钟哲的头发来,力度刚好。
钟哲紧张的心情稍稍平复下来,喉结快速移动着。
“对不起,洗发水用完了,我上楼去拿新的,你稍等一会儿。”女子礼貌地道歉后,移身走开了。
钟哲狠命地做着深呼吸,老实说,他刚才被吓坏了,因为店主讲的故事,和真实情况是那样吻合。理发店内,还在放着那首《渡口》,只是在钟哲听来,那演唱者的声音已经变了,不再是蔡琴,而是苏玛!
苏玛,其实就是钟哲所讲的故事中的女主角,而男主角便是他自己。当初正是在一家叫随缘的理发店里,满腹心机的钟哲将单纯的苏玛骗到了手。后来,苏玛一直闹着要跟自己结婚,钟哲只是敷衍。当苏玛顺利产下孩子后,钟哲暗中买通了妇产医生,将这个未来的隐患扼杀在了产房之中。是的,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只能这么做。
所以,刚才在听店主讲述时,钟哲被吓得魂飞魄散,他一度怀疑这名女子会不会是苏玛,但苏玛早就死了,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他看着苏玛气断产床,看着她被推进太平间冷藏,又看着她被推进了殡仪馆……
突来的手机铃声拉回了钟哲的思绪,一看电话,钟哲头皮不禁一麻,是市殡仪馆打来的,当初苏玛正是在这家殡仪馆被火化的。
“您好,钟先生!”
“嗯,什么事?”钟哲有些心虚。
“有件很抱歉的事,必须通知您,您当初嘱托火化的那具尸体出了点意外。”对方的语气有些不安。
“什,什么意外?”钟哲的手心全是冷汗。
“那具女尸在火化前一夜突然失踪了!根据监控录像,我们发现,那晚,尸体自己站起来走出了殡仪馆!也就是传说中的诈尸!”
啪!手机摔在地上,电池板裂开。
钟哲一边慌乱地拾着地上的手机,一边在心里咒骂:是谁跟自己开这么无聊的玩笑,无聊!
空气很凉,店内的气氛很诡异,店主上楼后却迟迟不见下来。
钟哲有些不安地站起来,环视店内,那两名烫发的客人仍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的脑袋分别被两个硕大的烫发缸罩住了,瞧不清面容。可注视片刻后,一股异样的情愫涌上了钟哲的心头,他记得从自己进店到现在,这两个人都不曾动一下身子,说一句话,甚至连一声轻微的咳嗽都没有。
壮着胆子,钟哲向那两名客人逼近,上前拍了拍肩膀,没有反应。咽了口唾沫,钟哲探头往那烫发缸里一看,心头不禁一凉,那烫发缸内竟然空空如也,坐在烫发缸下面的哪里是人,分明是两截没有头的躯体。再仔细一瞧,钟哲发现,围在他们身上的理发布上还印了一小串数字编号,分别是012和013。
轰隆!天空一个惊雷滚过。
钟哲突然像明白到什么似的,一照镜子,果然发现自己身上也印有一串数字,014。
这是否意味着自己将成为下一具无头尸?
不,不能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钟哲拔腿便想逃跑,却见大门已经紧紧关上了,于是调头径直往后门冲去。可将后门拉开一看,钟哲不由得呆住了,门后面并无逃生之路,而是一间很空的小房间,房中摆着一个红木衣柜。
陰风从墙壁缝里钻了进来,将衣柜门摇得吱呀作响,像是在发出某种召唤。钟哲隐隐觉得那衣柜里一定藏着什么,颤抖着上前握住衣柜的门把,猛地一拉,柜门霎时大开。轰!天空中又一个惊雷滚过,差点儿将钟哲震倒在地,衣柜内整齐地陈列着一排各式各样的人头,而每颗人头上还贴着相应的编号:009、010……
啊!钟哲尖叫着撒腿便跑,一回头却撞上了一道黑影,是店主。
“呵,那些都是假的,只是人头模型。”店主扶住钟哲,解释说,“你知道,理发店都有这种模型的。”
钟哲闻言再仔细一瞧,发现那些人头果然是塑料模型。
似乎看穿了钟哲心中的疑虑,店主又解释说:“外面那两个也是模型,用来练习给客人做按摩的,一时忘了收起来,不小心吓着你了,真是抱歉!”
“好了,我拿来洗发水了,现在过来接着洗吧!”店主冲钟哲招招手。
钟哲看着她,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店主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双手奉上:“来,喝口热茶压压惊吧!”
钟哲感激地接过来,是他最爱的信陽毛尖。
当温水再一次吻过钟哲的发梢时,钟哲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方才那一切是自己多疑了吧?老实说,苏玛死后自己便变得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对了,刚才的故事,我忘了讲结局呢!”店主又一次开口了。
“什么结局?”钟哲好奇中带着一丝警觉。
“那名女子被男友害死后,死不暝目,于是在火化的前一夜,她诈尸了,并回到了两人最初相识的地方,决心找那个负心汉报仇!”
钟哲闻言不禁想起了之前接的那个电话,一时间心都快跳出嗓子限了。
“呵,对了,还没请教先生的姓名呢?”店主礼貌地问。
“我叫钟哲,你呢?”钟哲条件反射般地问。
“苏玛!”
轰!一个炸雷震得钟哲魂飞魄散,猛地睁开限,这才发现身后的女子,不知何时已摘掉了帽子和围巾,露出了一张疮疤累累的面容,犹如刚从火化炉中爬出来一般。
钟哲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看来今晚真的撞鬼了。鬼大爷鬼故事
“现在,是时候还原故事真相了!”女子突然陰下脸说,“还记得我之前讲的故事吗?其实,我便是苏玛的妹妹,苏珊!只不过我并没被她推下屋顶,而是被她失手推倒撞翻了沸腾的开水锅,我更没有死,只是不幸毁容。为此,她一度成了我最恨的人,而我也成了她无法面对的梦魇,所以她从不愿对任何人提起我,包括你。”
“这些年,她一直拼命为我做各种事,希望求得我的原谅,而事实上,我也早在心里原谅了她。其实,那晚她被推进产房时,我也在外等候。碰巧的是,大夫手术完后出来跟你说的话,全被我听见了。”
“这么说来,偷走婴儿尸体的人其实是你?”钟哲颤声问。
苏珊缓缓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说:“今天我要用你的鲜血告慰姐姐在天之灵!”
“不,请你冷静点,杀了我你也会判死刑的!”钟哲惊恐万分。
苏珊冷哼一声:“今天根本没人知道你来了这里,所以我可以悄无声息地将你杀掉,至于尸体……”
说到这里,苏珊突然起身走到里侧墙角,不知道摁了下什么地方,那方墙上竞露出了一间暗阁。
“我会将它丢进这间早已砌好的暗阀里,很完美的谋杀,绝不会有人知道!”
苏珊陰沉着脸慢慢向钟哲逼近,可就在刀光闪起的一刹那,钟哲却突然一闪身从椅上翻滚下地,并顺势操起旁边的木凳将苏珊砸昏在地。
当苏珊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固定在洗头椅上了。
“没想到吧,其实从你给我泡信陽毛尖时,我便对你起了怀疑,因为只有我最亲的人才知道我这一嗜好。其次,你托人打来的那个电话也不够高明,要知道这个时候,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早就下班了。”
钟哲一脸得意地继续说:“之所以不急着揭穿你,是因为我早料到你有很棒的谋杀计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种策略我在职场上用得太多了,这次看来效果也不错。”说到这里,钟哲扬起尖刀,轻轻抹向苏珊的脖子。
“和你的姐姐团聚去吧!”
当刀锋吻上苏珊的脖子时,钟哲突然发现苏珊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将苏珊的尸体抛进暗阁中后,钟哲拍了拍手便欲离去。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瞟到对面墙壁上,那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在奠字下面是一张木桌,那里放置着几张黑白色的遗像。钟哲用手机光亮照上去,发现第一张是苏珊的,第二张是苏玛的,第三张是死掉的婴儿的,而第四张赫然是钟哲自己的,而在苏玛和婴儿的照片后面还放着两只骨灰盒。
钟哲只感觉浑身越来越寒,这时,他突然发现墙角放着一桶汽油,于是大步上前将汽油猛地提起,准备将眼前这些东西烧个干净。可那油桶刚移开,暗阁的门却突然闭合了,任钟哲扑上去疯狂捶打,那石门都纹丝不动。突然,钟哲高举起的手臂僵在空中,钟哲不小心摁亮的手机照亮了眼前那方墙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红色字体,借着微弱的屏幕光亮钟哲辨读起来。
钟哲:
当你看到这些字时,说明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其实,我姐早就知道了你已婚的事实,她不止一次告诫我,不管最后你是否会辜负她,都希望我不要做出伤害你的事,因为她知道我是个复仇欲极强的人。姐说,宁教人负我,不可我负人。
姐一直有个心愿,那便是能为你生个可爱的孩子,和你组成家庭,然后带上她最亲爱的妹妹,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只可惜你亲手毁掉了她的美梦。
我是名先天性心脏病患者,这也是父母一直宠爱我的原因。一个月前我手术失败,来日无多。于是我开始想法完成姐生前的心愿,但我不能直接杀掉你,因为那会违背姐的意愿,所以,我想到了这个计划,让你自己走进了这间密室,并让你自己启动了关门机关。
现在,我终于完成了姐的心愿,从今以后,她将不再孤单。黄泉之下,我们等着和你相见!
苏珊绝笔
“嘟”的一声,手机的电池耗尽了,钟哲的四周一片黑暗。
民间奇闻之关公断臂
郢州城北有座关帝庙,庙里自然敬着关公的神像。与别处不同的是,这里的关公是独臂,左臂自肩胛处齐刷刷地断了,被利刀砍下来一般。大概是这个关公很特别,香客和游人络绎不绝,焚香祈愿的,观光看稀罕的,把不大的关帝庙挤得水泄不通,很是热闹。
说起这断臂的关公,还真有个故事。唐朝那时候,佛教兴盛,庙宇遍地,连土地、关公也跟着沾光,大庙小堂如雨后春笋。是年,朝廷颁布律令,各州府所辖境内要兴建一座关帝庙。郢州知府受命后不敢怠慢,忙召集属僚选址动工,并选拔技艺高超的泥塑匠塑关公神像。
朝廷催得紧,州府给事给做工的工匠下了死令,如在两个月内完工,可得酬银二十两,否则就要吃官司。这个工匠姓张,四十来岁,泥塑上彩的手艺非同凡响,人们都叫他泥人张。
泥人张接到这单活后,既为可观的酬银激动不已,又对能否如期完工心生忐忑。开弓没有回头箭,泥人张背起铺盖卷,一头扎进关帝庙,开始塑泥胚、雕泥像、上彩妆。怕延误工期吃官司,他是夜以继日,像门轴一样,开也是转关也是转。陰雨天他掌灯干活,满月天就借着月光,好几次干着干着,就靠着神像睡着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州府给事来验收的那天,泥人张一头蓬发,通身泥星油彩地笑了。再看端坐在中堂的关公神像,虎目圆瞪,手抚长髯,活脱脱一个关公在世。还有那手持的青龙偃月刀,寒光烁烁,叫人看一眼都心生敬畏。州府给事看得大为赞叹:“神!神!太神了!”对泥人张一番褒扬后,让人将酬银给了他。
两个月来,泥人张除了塑像就是吃饭打盹,妻儿老小都没见过一面。领到二十两银子后,他喜出望外,准备到集市买些鱼肉回家报喜。可没走到城门口,就被几个泼皮挡住了。为首的是马员外的大公子,这家伙无恶不作,是个人见人怕的瘟神。泥人张忙跪地求饶,可马公子根本不放过他,一个眼色,两个泼皮上来一顿暴打,从身上搜出那二十两银子,扬长而去。
银子被抢,泥人张恨不敢商,哭不顶用,像霜打的茄子瘫坐在地上。过了好半天他才爬起来,越想越气,竟又顺着原路回到了关帝庙。
跪在神像前,泥人张愤愤地说:“关二爷啊!小民辛辛苦苦为您塑像,挣到的银子都让马公子抢去了,您要是显灵,就替我拿回那二十两银子,再砍了那泼皮的双手,叫他以后不能行凶作恶。”说完朝关公叩了三个响头。
泥人张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听说被抢的遭遇,一家人跟着叹了会儿气,又咒了一通。泥人张本想去报官,可细一想,马员外是知府的座上宾,小胳膊哪拧得过大腿,只好自叹晦气。
过了十多天,逢上十五,一家人吃过晚饭就睡了。到了子夜时分,睡梦中的泥人张被一阵叩门声吵醒,揉揉眼睛一听,屋外有人喊:“张兄弟,快开门。”泥人张挠头纳闷,这深更半夜的是谁啊?
披了件衣裳开门一看,他吓得大叫一声,妈呀!转身想跑可腿肚子不听使唤,再一哆嗦就瘫坐在地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手持青龙偃月刀,肩披墨绿英雄巾的关公关云长。关公上前两步,把吓得不轻的泥人张扶了起来,如老朋友一般,问:“张兄弟,莫非不认得云长了么?”泥人张以为是做梦,一掐大腿居然很疼,可眼前的关公怎么解释?
不管是真是假,都得把人家领进门不是?进了屋,掌了灯,请了座,泥人张战战兢兢地问:“关……关二爷,您真认得小的?”关公手抚长髯,将月圆之夜登门的来由一一说来。
原来,泥人张塑神像为了赶工期,常常是挑灯借月地忙活。那天正好农历十五,圆月当空,亮如白昼,他借着从庙门洒进来的月光上油彩,一不留神划破了手指,血水汩汩溢出。好在是给神像的面部上油彩,泥人张来不及止血包扎,把血一并涂了上去。谁料无意之举竟让关公之灵有知,很是感激,到了月圆之夜就可借泥塑之身,在世间逗留几个时辰。
关公说完,将一只布巾递给泥人张:“张兄弟,前几日你找我相助,所托之事已经办妥,这银两算是完璧归赵。”泥人张接过来展开一看,银两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两。
“那马公子怎么样?”泥人张不相信似的又问。关公说:“当然依你所言,断其双手,让这厮再也不能行凶作恶。”泥人张惊得冷汗直冒。事已办完,关公起身告辞,出门没几步就凭空消失了。
早上,泥人张一觉醒来,隐约记得昨夜关公登门的事。还以为是做梦,可摸着压在枕头下的银子,也就不由得不信,看来一定是关公显灵,为自己夺回了被抢的银子。
泥人张忙不迭迭地出门,正在烧饭的老婆问他干什么去,他敷衍一句就朝马员外家奔去。马员外家的门口显得比平日忙乱一些,几个郎中进进出出。泥人张一打听,才知道马公子昨夜让人砍了双手,这会儿已昏死过去了。
恶徒遭惩,泥人张回家忙备齐供品香烛,跑到关帝庙还愿。跪在关公神像前,泥人张感激不尽:“关二爷在上,我泥人张得到您的保佑,才让被抢的银子如数追回。您老人家要是显灵,下个月十五请到家里去,小的备点酒肉供您享用。”
到了十五那天,泥人张买了酒肉烧好。掌灯时分,他让一家老小上床睡觉,并嘱咐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出门看。
泥人张安顿好家人后,就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等关公。等了两个时辰,眼看已过了子时,困意袭来的泥人张迷糊中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朗笑,他睁眼一瞧,忙拜倒在地,关公扶起泥人张道:“张兄弟,何故行此大礼?”
泥人张谦卑地说:“关二爷,小民见了神仙哪有不拜的道理。”关公在石凳上坐下,摆摆手说:“你有所不知,我借塑像现身陽世,全凭你高超的技艺和涂在我身上的血,说起来你于我有恩,我们日后就兄弟相称,如何?”
泥人张心里一喜,能和关公兄弟相称,那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不容分说,关公拉着泥人张一同跪在地上,以圆月为证结为人神兄弟。之后,二人开怀畅饮,好不快活,直到鸡鸣三遍,关公才隐身而去。
这之后,泥人张与关公到了十五就相聚一起。因有关帝爷庇护,泥人张渐渐胆大起来,遇到强人刁难,或与人纷争,便求助于关公。兄弟相求怎会置之不管?关公爽快应下后,片刻工夫就把事情办妥。
几年后,泥人张金银满屋,良田千顷,成了郢州城呼风唤雨的人物,就连知府大人都要看他几分脸色。鬼大爷鬼故事
这一天,已是为富不仁的泥人张要霸占刘家田产,威逼之下的老刘头誓死不从。恼羞成怒的泥人张一把火烧了刘家。刘家十多口葬身火海,老刘头的儿子侥幸活命。老刘头的儿子是个酸秀才,他写好状子去找知府,可知府大人欺贫怕富,将刘秀才乱棒打出衙门。
申冤无门,手无缚鸡之力的刘秀才还算有几分血性。他准备深夜去刺杀泥人张,报血海深仇。到了下半夜,刘秀才蹑手蹑脚爬到墙头,借着月光一看,泥人张正与人在院子里喝酒。屏住声息一听,与泥人张一起喝酒的竟是关帝庙里的关公。
行刺未成的刘秀才气愤之极,这泥人张为恶一方,欺男霸女,原来是回魂的关公在背后撑腰。如此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如果是恶神厉鬼也罢,偏偏是天下人供奉的关帝爷。
这天正赶上庙会,关帝庙里香火缭绕,人们争相叩拜。刘秀才也随着进香的人群挤进庙内。在关公的神像前,刘秀才突然揭开带着的木桶桶盖,一扬手,大半桶粪水泼向神像。然后他双手叉腰,厉声喝骂:“你这个是非不分的混账东西,今天就让你粪水浇身,看你再怎么做神成仙!”刘秀才对关帝爷如此不恭,人们不由分说将他绑了,送到衙门严惩。
再说几天后的农历十五,泥人张照例在院中摆上酒肉,恭候关公的驾临。月上中天,关公果然赴约而来,不等泥人张开口,关公虎目圆瞪,满脸杀气,青龙偃月刀一挥,厉声喝道:“泥人张,我关云长念你忠实厚道,技艺不凡,才同你结成人神兄弟。可你借我之手胡作非为,欺男霸女,陷我于不仁不义,还不快快受死!”
泥人张忙伏地求饶,大呼冤枉。“要不是刘秀才一桶粪水泼醒我,我还当为兄弟两肋插刀。看来是云长有眼无珠才酿成大错,今日就自断一臂,与你这小人情义两断。”关公说罢,青龙偃月刀临空一舞,左臂自肩胛处齐刷刷地断了。泥人张看得又惊又怕,不等关公上前就眼珠一翻,两腿一蹬,活活给吓死了。
第二天,人们发现关公神像的左臂一夜间没了。奇怪的是,那左臂竟在泥人张的院中,而泥人张已不明不白地死了,人们这才恍然大悟。
关公断臂后,关帝庙里的香火反倒更加鼎盛。因为人们相信,那关帝爷有这一难,必定会时时警醒,再也不会被小人蒙蔽了,也只有这样的关帝爷才值得敬着。
灵异故事之白雪
1
子颖的奶奶养了一只叫“白雪”的老猫。
它到底是那年出生的,奶奶也记不清了,想想这猫最小也有三十几岁。听说一般猫的寿命不过十五、六年,能活到九十九岁的是猫仙;没满九十九而又大于三十岁的猫就是猫精了。所以,子颖觉得“白雪”就是猫精!
没几天就过年了,家家户户放爆竹贴春联,特热闹。
教书先生给放了寒假,子颖兴高采烈往家跑,路过三叉路口,看见一个老乞丐正在掏雪吃。子颖看了心里难受,就摸出钱来给他,老乞丐低声说谢谢。走了几步,子颖想起书包里还有家里准备的午饭,又跑回去一同给了他,举步刚要走,老乞丐把子颖喊住了。
“请问姑娘可是郑家的小姐?”
子颖点点头。
老乞丐道:“你家宅子不太平啊! ”
子颖惊。
老乞丐又道:“小姐家处乱世福地,引来不祥之物在此避祸。”
子颖笑问:“何为不祥之物?”
老乞丐见她似不信,叹了口气。
2
回到家子颖把这事当笑话讲给刘管家,他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不祥之物,我们家就有只猫啊?”子颖平日里和刘管家很亲近,因为子颖小时候在河里溺水是刘管家救的。
两人正说着,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刘管家挂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失去了踪影。白雪走过来,冷冷地盯着他。
子颖也停了笑:“这死猫,像鬼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不是在外面偷听吧?”
白雪转了一圈,又狠狠瞪了刘管家一眼走了。刘管家好半天没出声,大冬天的头上竟然滴下一颗汗珠。
“刘叔你没事吧?”
“我觉得白雪真不是一般的猫,而且它的眼神像是想杀了我。”
子颖笑:“它只是个猫罢了,还能把人怎样?”
刘管家道:“等真出事的时候就晚了。”
可没想到,没出正月刘管家的话就应验了。
老式的宅子都有一间专门供奉祖先的祠堂。青砖白瓦、木制大梁、四框轩窗、黄色蒲团,祖先牌位一个个罗列在进门就能看见的木架上,十六盏长明灯摆在牌位两边、窗口,还有两只挂在大梁上
平日里长明灯高高挂在半空中,并不点燃,只有清明、春节这样的日子,仆人们才会架着梯子在长明灯中续油点燃。初五那天,刘管家独自一人在祠堂中打扫,不知怎么,烈火瞬间熊熊燃烧,蔓延了整间屋子,刘管家的惨叫声在深夜里一声声响起。
子颖昏昏沉沉地坐起身子,睁开眼,红彤的火焰在窗上辉映出鬼影重重,满眼皆是。
子颖吓得发不出声来,红色的火光照映在身上仿佛有了温度,烤的发烫,好半晌她才沙哑着嗓子坐在床上开始喊:“爹!娘!奶奶!刘叔!”但她的声音小的像猫叫一样,瞬息淹没在嘈杂中,她顾不上穿鞋就往外跑。
祠堂离子颖的房间很近。一推开门她就被一股扑面而来的热风灼焦了前额的头发,子颖看见那被烧的一片火红的祠堂,里面还依稀有人在拼命挣扎嘶叫着。
她见了大骇,刚要开口叫救火,还没喊出口,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寒气,紧接着她眼前一道白影闪过,竟直冲面门而来!
子颖面颊一热,还没看清头部就被击中了。
子颖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3
子颖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
梦里漆黑一片,脚下的路不知通向哪里。当前面有了微光时,她高兴地奔了过去。
是一口烧着旺火的大锅,香喷喷的食物在锅里翻滚着,饥饿如火般灼烧着她的肠胃。子颖顺手拿起锅里的勺子连汤带肉舀起一勺放进嘴里。随着汤汁滑落入食道,浓香立刻在味蕾上荡漾开来,温暖流遍全身。子颖真饿了,这一大锅肉汤一会就被吃光了。
还是饿,她拿着勺子掂起脚尖向锅底捞着,勺底碰到个硬硬的东西,很沉,用劲把它勾了上来,定睛一看,竟然是刘管家!子颖双腿发软,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刘管家的样子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全身的皮肤被烫的稀烂,暗红的肌肉与筋络露在外面,还一动一动的!手已经完全没有皮肉只剩下骨头,几条被煮得烂熟成酱色的血管连在上面。只有他的脸还能让子颖辨认出来。
“刘叔?”子颖轻唤了一声。
心里升起一股恐惧,让她想逃。只要离开就没事了!子颖转过身刚想跑,忽然一只手搭上她的颈部。冰凉的触感,冷到骨髓里。
她的身体一下僵硬了,喉中含糊着想说话,但吐不出半个字。不是刘管家,是鬼!是鬼!
子颖回过头,正对着那人的胸口。腐烂的肌肉和内脏纠缠在一起散发着恶臭,她颤抖着身体抬头望向他的脸,那没有唇的嘴一开一合,说着:“我的肉好吃吗?”
4
子颖醒来时已是三天后了,全家人都围在她身边。
转着眼珠子看着惶恐的家人,爹、娘、还有奶奶,白雪也在,惟独没有刘叔。想到他,子颖全身不可抑制的战栗,胃里不停翻腾,呕出了一摊黄色的苦胆汁,接着又一阵阵翻江倒海。
受了惊吓,子颖一直卧床。听下人说刘管家被火烧伤正在休养。子颖想,看来那梦是假的,刘叔只是被火烧了,并没有死。子颖想着等自己能下地了便去看望他,可一想去就难免想到那梦,总是心有余悸,一拖二拖,倒是刘管家先来看望子颖了。
他穿着高领对襟大衫,全身包裹的很严实,看脸没什么伤。他说着火时正在擦地,手边有一桶水,虽身上被灼伤,但至少护住了脸。
刘管家笑着说真是大难不死,并询问子颖是怎么晕倒的?
子颖道:“没看见是什么,白影一闪我就倒下了。”
刘管家喃喃道:“没有看见啊,太可惜了……”
一转念,像是想起什么,神秘兮兮的靠近子颖道:“小姐知道为什么着火吗?”
子颖道:“下人们说是绑长明灯的绳子断了落下去着的火。”
刘管家道:“非也非也!那绳子三根拇指粗,怎的说断就断了?还正好扣在我身上?”
子颖无语了,刘管家说的也有理。那是有人故意的?
“其实是白——”
子颖忙竖起身子听,这时却来人打断了他。
“刘管家的伤好些了吗?”
门口进来一老妇人,古铜色闪万字的锦缎衣裙,头上叉着一支玉簪,臂弯里抱着“白雪”。
刘管家马上回答:“承老夫人关心,已不碍事了。”
“不碍事就好,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哪样缺了刘管家都不可啊……”
刘管家忙道:“老夫人言重了。”
郑老夫人话锋一转对子颖说:“刘管家忙,你添什么乱!
子颖道:“我哪有?”
刘管家听了这话忙起身告辞:“老夫人和小姐慢慢谈,在下有事要做,先行一步。”
待刘管家走了以后,郑老夫人缓缓回过头,“有些人捉风捕影,没事偏要造出些事来嚼舌头。”
“颖儿可不要被人利用了啊。”
说完,郑老夫人又交代了一些好生养病的话就走了,子颖看着奶奶的背影疑惑顿生,而这时窝在郑老夫人臂弯里“白雪”回过头,异色的双瞳中闪着微笑。
5
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不想,奶奶是说刘管家吗?刘管家没来得及说出的“真相”又是什么呢?还有那“白雪”的笑好奇怪!
“这宅子有不祥之物”,老乞丐的话突然闯进了子颖的脑海,她一下想到了什么,但自己也不敢确定,那太荒唐了。
她想到的是“白雪”。
有可能吗?即使再通灵性,“白雪”也只是一只猫而已呀!而且它和刘管家能有什么仇?
还有那天自己为什么晕倒,记得好像有个白影一闪过去,自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线头在子颖脑中缠绕成一团乱麻,她决定自己把它揪出来。
子颖给表姐杜子鹃写了一封信,告诉她最近发生的怪事,并把怀疑“白雪”是妖怪的事也写了进去。
子鹃表姐自小就对神鬼感兴趣。回信道:“白雪”的年龄既然至少在三十五年以上,算是猫精了。“白雪”有此修行该极为惜命才对,没有理由冒然伤人,除非……除非是有人挡了它成仙,或者这么做能使它加速成仙。
子颖看完信,手心都给惊出了冷汗,虽然早有怀疑,可如今表姐也这么说。
第一次,子颖在自己家里感觉到“冷”。
子颖把表姐的信笺拿给奶奶看,谁知郑老夫人看过淡然道:“这乱世怪事多了去了,凡事要较个真,到处都是人皮妖魔。
子颖再找爹爹商量竟然也是一样的回答,她气得直跺脚,如今怎么看白雪都是妖怪了,家人不信,她想到了刘管家。
6
刘管家听完子颖的话也是一副后怕的样子,小声叨念着“怪不得怪不得”,并问子颖有何对策。
子颖道:“有办法就不来和你商量了!这东西是个妖怪,我们凡人能奈它如何呢?”
刘管家神秘一笑:“小姐莫怕,凡人也有治它的办法!”
子颖忙问:“如何?”
刘管家道:“我们家乡有个专除成精老猫的办法。就是捉住猫后,用刀围绕猫脖子先划一道口子,割断它的头,再从划开的脖子处用刀往下豁开肚子……”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开膛破肚的动作,子颖听得心惊肉跳。
收回手,他接着说:“豁开猫的肚子,从脖子开始抓住猫皮往下撕,撕到尾巴末梢的时候把猫皮完整剥下来,就成了!”
子颖用手捂着嘴颤抖着说:“要杀便杀,作甚还要剥皮?”
刘管家道:“杀当然是要杀,但死而不僵谓之妖,若是老妖怪的皮不作法烧掉,它还会复生。”
子颖说:“杀了还可以复生?”
“当然,只要还有气在,就可以复活,但……烧了它的皮毛没了依凭,这没了皮的畜生就算有命也没的活了。”
子颖喃喃道:“那也只好这样了……但,这事谁去做呢?”说着,子颖看了看刘管家。
刘管家见了连连摆手道:“小姐可不要看我,白雪放火烧我的事,老夫人、老爷都不相信。若是它真出了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我!”
子颖道:“那,找个嘴巴严实的下人?”
“不可不可!”刘管家道:“有第三个人知道就迟早会泄密,而且,也难保他不会告密。”
子颖道:“那谁去呢?”
刘管家道:“有个人倒是可以,但……就怕她不肯。”
子颖问:“谁,刘叔快说!”
刘管家看了子颖一眼,道:“就是小姐你啊!”
“我?”子颖叫了一声,“我不行的!我可不敢!”
刘管家道:“所以我说你不肯啊……”
7
过了春节就入了夏,天气一天比一天热。
晚间开始有了娱乐活动,例如通宵堂会,戏文通常都要唱到天明的。
“颖儿你今年真的不去了吗?”郑老夫人在临走时问子颖。
垂着深黑的眼,子颖道:“奶奶,我头有些疼不想去了,再说戏年年听。”
“那好,你不想去就算了,我和你爹娘去看看就回来。”
“不要啊,奶奶!”子颖道,“您要听戏尽管尽兴听,还顾及我做甚,把‘白雪’留给我做伴好不好?”子颖照着刘管家编的话往下说。
“那……也好。唉,偏偏刘管家今天又请假回乡了,我担心你害怕……”
“没事的!我有白雪呢!”
关上了大门,郑老夫人转了个弯对丫鬟小翠交代:“你留下来,晚上看着点小姐。”
等到夜深人静,子颖偷偷溜进郑老夫人的屋,白雪正在床上眯眼打盹。
子颖轻声道:“‘白雪,白雪’,我们一起玩吧!给你鱼儿吃!”
“白雪”半张开眼,看是主人的孙女,摇摇尾巴,没动弹。
见“白雪”不动,子颖从口袋里掏出小鱼干递到它嘴边,“白雪乖哦,小鱼好香,来吃吧!”
鲜香扑鼻而来,白雪闻了闻,张嘴大嚼起来,没待一炷香时间,就‘砰’的一声倒下了。子颖想刘管家的药真好使。
用袋子装上白雪,子颖匆匆忙忙提着它走向后院废弃的屋子。从袋子里拿白雪出来时,不知为何,子颖手抖的厉害,额头也冒着虚汗。
按照刘管家吩咐的,她把白雪的嘴用布塞住,再拿出红绳在梁上绕过后紧紧绑住猫的尾巴,红绳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放手时它已经被稳稳的吊在了半空中。
可能是折腾,可能是药效过了,白雪苏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小主人正拿着寒光凛凛的刀在逼近。白雪开始拼命挣扎,但尾巴被牢牢绑住无法动弹;白雪想叫,可嘴巴已被布紧紧塞住发不出声。
子颖握着刀不知如何下手,刚想靠近些,就被猫的利爪挠出几道血口子,鲜血直流。不能再拖了,时间无多家人一回来机会就没了。
想到家人,子颖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一刀捅到了白雪的腹中!
鲜血狂涌,白雪从嗓子眼发出‘呜呜’的悲惨叫声,异色的双瞳死死盯着她。子颖闭着眼睛一刀,又一刀下去……
白雪渐渐不再挣扎,小屋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子颖满身鲜血,突然想起来还要剥皮。子颖慢慢走过去,笨拙的举起,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墙外传出碎石掉落的声音。
有人!子颖跑到窗边,跑远的人像是奶奶房里的小翠。
怎么办?先去找刘管家!
8
一路小跑到城隍庙,刘管家等待多时了,看到子颖满身鲜血鬓发蓬乱的样子知道事情成了。
“刘叔!大事不好了!”子颖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小姐快把刀扔下!”
“我杀白雪时被小翠看见了!”
“白雪死了没?它的皮呢?”刘管家似乎并不关心小翠看到了。
“皮?白雪的皮我忘拿了,不过我在它肚子上捅了很多刀,肯定活不成。”子颖十分确信。
“唉……” 刘管家皱了眉头:“一切都完了。”
“怎么完了?”子颖抓住刘管家的手,“我去向奶奶承认,刘叔不用担心!死了的猫奶奶还能当什么宝?我们明天去拾了白雪的尸体回来烧掉也一样。”
“不,不一样的,小姐。”刘管家看着子颖的眼睛说:“对你来讲也许一样,对我来讲就完全不同了。呵呵……这老狐狸精,还是没算过她!”
“刘叔你说什么?!什么老狐狸?”
“我说——”刘管家逼近子颖,“白雪是只猫精!你奶奶是只老狐狸精!”
他好像一下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还有你,小姐!”他一指子颖的额头道,“我提醒过你要完整的皮,可你却把它捅成了蜂窝!”
“刘叔你在说什么!”子颖不可思议地大叫。
刘管家一把撕开烧伤后一直穿着的长衣。
密密麻麻大小无数的疤痕,纵横遍布在他暗褐色的身躯上!但最恐怖的不是这个,子颖注意到刘管家满身的伤痕下根本没有一丝皮肤!白色的筋头隐没在肌肉的纹理之中,随着动作清晰可见蠕动的样子。
子颖吓倒在地上!
“这就是你家老狐狸精的宝贝白雪干的好事!”
刘管家呵呵怪笑道,“那天它本想烧死我,也差点成功了,但它想不到我竟会把自己的皮活生生撕下来保命!哈哈!”
“你,你……”子颖指着狰狞的刘管家,“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姐你还记的吗?有个老乞丐对你说过,家里有不祥之物。其实在你家避祸的是我!”聚集妖力,刘管家伸出筋肉纠结的大手,指甲锐利如刃。
锋利的指甲闪着寒光一指子颖,刘管家道:“动物和人没了皮都活不成,这方圆几百里成精的妖怪只有“白雪”,我本想借你手得到它的皮续我命,但你却把一切都搞砸了!再找一个成精老猫何其难也,我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小姐,你的皮就借在下一用吧!”刘管家手上的指甲以闪电奔雷之势深深插入子颖的肩膀!巨痛从肩膀蔓延,子颖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金花乱冒。
子颖一头冷汗栽倒在地上,声音凄厉的大叫挣扎著,身体似抖糠一般,哀求着,“刘叔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我也不想死啊!”刘管家的眼睛在月光下变的深红,一手掐住子颖的脖子,“小姐你放心,我看着你长大,不会让你很疼的……”
子颖的气息渐渐微弱了,她迷迷糊糊地想,是自己“冤枉”白雪了……
忽然空荡的庙宇传来一声猫叫,“喵呜——!”
9
一道白光倏地扑向纠缠的两人,刘管家惨叫着松开掐住子颖脖子的手。
来的竟然是“白雪”!
一见到老对头,刘管家马上转移作战对象。
“想不到你还没死,看来郑子颖捅你那几刀太温柔了!哈哈哈!你以为你还能救这丫头吗?今天我先解决你,再剥这丫头的皮!”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在月光下静谧的城隍庙开始了生死之战!两个影子缠斗了许久,地上尽是散落的不知是谁的鲜血,白雪终因有伤在先体力不支而被刘管家攥住脖子压倒在地。
“哈哈哈哈……”刘管家不禁纵声大笑。
子颖趁乱捡起刀子冲上前,一下砍中了刘管家的脖子!
“你!”他疼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向子颖扑去!
子颖吓得连连后退,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完了时,刘管家却像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样停了下来——他看着自己的胸口,四只利爪穿胸而过。白雪的最后一击。
再有不甘,身体也倒了下去。
过了一会,白雪俯在地上也没了动静,空气中只剩下子颖的呼吸声,整个庙宇充满了死气。
子颖提着刀子小心靠近白雪,它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冷了。
子颖伤心极了。内疚、自责、惭愧各种心绪一齐涌上心头,眼泪哗哗流下脸庞。
回首看刘管家死的地方,子颖惊讶地发现地上已经没了人,掀起他那件被血浸染的长衫,里面竟是一只大老鼠!
尾声
子颖醒来时,奶奶就坐在床边守着她。子颖迫不及待地讲述了昨夜的经历,“奶奶你知道吗?刘管家竟然是只大老鼠!”
“哦……这样啊……”郑老夫人叹了一声。
子颖很不满奶奶的态度,“他是个老鼠!老鼠!是妖精啊!奶奶怎么也不在乎?”
郑老夫人垂下眼皮,“我早猜到了,只是没想到,是个鼠精罢了……”
“啊?!”子颖惊叫,“您知道?”
“你年纪小看不清楚,我这老骨头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识过?”见子颖害怕的样子,郑老夫人笑笑,“颖儿啊,你看国家现在都被个袁老鼠偷走了,咱们家出了耗子又算什么稀奇呢 ?”
“奶奶竟然知道他是妖精还让他留在咱家?为何不赶他走?”
“妖怪不能赶。赶它走还不遭它报复?何况赶走了一个,谁知道还有几个进来?”抚着子颖的头,郑老夫人接着道,“我不赶刘管家走,也是因为他在你小时候救过你,想着这些年多少有些感情。只是没想到,他野心越来越大,不仅要害‘白雪’,竟还想杀你……畜生就是畜生……”
“奶奶,我和您说,您可千万别伤心,我不是故意的,白雪,它……”子颖吞吞吐吐,郑老夫人以为她还在内疚,便说:“它是受了点轻伤,你平安无事就好。”
子颖一愣,“白雪”不是死了吗?怎么是轻伤?
“奶奶,白雪……”子颖不知该怎么问。
“白雪昨天先你回来,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在里屋呢……哎!颖儿你去哪儿?”
推开奶奶的门,看见细柳编制铺着雪白柔软棉锦的窝里,白雪正趴着细细舔弄爪子上的毛,子颖进来,它也没挪动,只用那双异色眼瞳瞄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冷笑的模样。
果然只是轻伤,腹部缠了几圈纱布,被刘管家抓破的喉咙完好无损,但是子颖发现,颈部的毛色有些不对,泛着灰色,隐隐似有两层皮毛。
一股寒气从脊背升起,究竟是什么东西回来了……
杭州灵异事件
拆庙做屋,剥皮打鼓
地处江干区闹市的三星级酒店,据说从建造开始就事故多多,施工过程几度中断。民间传说是盖楼动了原处的乌龙庙,风水改变所致。
在许多版本的杭州灵异故事中,这一个传播最广。地点是某家星级酒店,毗邻某服装批发市场。
传说中的三起莫名事故
传说中,第一起事故发生在烈日炎炎的午后。工人吃罢午饭,都在简易工棚里躲避毒辣的日头。夏日疲乏,众人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只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隆”一声,响彻了整个工地。大家慌忙跑至楼前一看,只见粉末飞扬遮天蔽日,砖头散落一地。待到尘埃落定后一看,建了一半的第7层,倒塌得干干净净。工人们四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没有人员伤亡,工程队没有停工。监工仔细排查原因后,找不到事故线索。虽然疑虑顿生,但为了不耽误工程进度,只得继续开工。在之后的几个月,酒店的建设都是无风无浪。施工方总算松了口气。但之后的某天傍晚,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作业中,工地里搅拌机、起重机运转得片刻不停。忽然,只听“砰”一声,十几根钢管从近80米的高空天女散花般坠落。往日笔直的塔机歪了,塔吊的吊钩上还吊着一捆钢管,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工人们半晌回不过神,战战兢兢地爬上事故现场。不幸中的万幸,塔吊上砸下的钢管只是压坏了一些砖头,并没有人受伤。塔吊事故后,工程队觉得有些邪门,暗地里做了些工作,并日查夜查,做好安全措施,只盼顺利交房。但就在整个工程竣工前不到一周,事故再次发生了。
此时,事件有了不同的说法。有人说,两个工人在搬运垃圾时,离奇地从尚未建好的楼梯跌落,被发现时已经断气。另一个说法是,某天,工人们晚上都已经熄灯睡觉,其中有人突然说自己的手电筒落在了工地上,要去取来。大家劝说他明天再去,后者执意不肯,摸黑上了楼。
做苦力的人大都睡得沉,谁也没发现那个人当晚再没回工棚。第二天,大家上工时发现他冰冷地躺在了一楼的水泥地上。
断头刑场,冤气郁结
松木场民国时是一个刑场,行刑之地,血腥之处,总是有冤灵出现。
《杭州市志》里说,松木场,宋时为柴场,也称棕毛场。郊至灵竺香客皆泊舟于此,茶肆、店铺林立,有松木场市之称。民国时为行刑之地。
所以,老杭州人都知道,松木场以前是个刑场。是刑场就是断头台,冤气郁结。这个故事中的酒店在松木场附近。
3号楼的水声
该酒店灵异事件发生的地点,缩小得非常精确。酒店一共有三幢楼,地点就在3号楼。
话说,酒店客房女服务员夜间打扫房间,忽然听闻某个房间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滴答滴答滴答”……像是有人洗完手后,水龙头没有关紧,水珠敲击池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听来,声音特别明显。
服务员侧耳听了一会儿,觉得并没有其他动静,心里嘀咕了两声,开始继续收拾房间。过了一会儿,“滴答滴答滴答”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持续不断。
她正在走廊中央,仔细倾听,但无法确定声音是从哪个房间传出,时断时续,时远时近。那服务员心里涌出一阵瘆人的寒冷,快速地收拾起剩余的床单被单,想离开现场。
此时,水珠滴落声又响了起来。她不想回头,却像有无形的力量令她扭转脖子回头看,只见一个白茫茫的影子在走廊里,一闪而过。
古宅心慌,树老成精
凌晨的天空,发出深蓝色的光芒,不见任何的星星月亮。老酒店走廊尽头,插卡开门,房间中的一切好像开始苏醒,灯陆陆续续打开。还有一个不太灵光的灯泡拼命地挣扎了两下,才把自己点亮。
这么一个诡异的开头,倒很适合超过50年历史的老酒店。只要是古宅,浸染了岁月,未免鬼气重重。这家杭州最老资格之一的酒店,也是西湖边传说最多的酒店。
这些故事,msn上的朋友说过,西湖的船夫说过,西泠桥脚下拍宝丽来快照的人也说过,可这只“鬼”对于我们而言还是很有说头。
吊死在房间的女人
据说,该酒店在整个集团内部的代码是slh,非常邪门,新老员工都听说过它的故事。
酒店始建于上世纪40年代,那时候房间都是苏式风格,灰色外墙,屋顶非常高。高度大概在4米,而一般酒店的顶高也就是2米6左右,普通标间面积是50多平方米,足可想见空间的空旷,甚至是空荡。再加之靠山面湖,房间多少有些潮湿,这就在硬件上让酒店有些肃穆。
真正让slh有灵异传闻的,是上个世纪80年代初的一件事。
据说,当时有个男人到酒店入住。办好住宿手续后,洗漱完毕准备睡觉。半夜突然觉得异样,猛然惊醒,起夜上洗手间,竟然发现角落有个女人吊死在屋顶。
男人当时即被吓呆了,连滚带爬冲下楼,到酒店大堂呼救。后来的统一说法是,女人先吊死在房间内,但因为房顶太高房间太空,男人入住时比较劳累,起初并没有发现。
这个说法是否如此,无法考证。只是,此后会有客人投诉:晚上的时候,洗手间有流水的声音,比较极端的还能听到刷牙的声音。但slh的“鬼名”,慢慢就传开了。到了现在,slh的鬼故事有了升级版。
还是服务员整理房间,明明是刚刚收拾好的房间,但是好像又有人住过了。杯子里有水,牙刷上挤了牙膏,电吹风也放在桌子上。起初,服务员以为是自己恍惚了,就又重新收拾了一遍。在她继续整理隔壁房间时,却被检查客房的经理训话,说漏了一间。她一看,发现那间就是收拾了两遍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全部被“人”用过。
但,走廊里的监控录像显示没有人进过那个房间。
由此产生的说法是,以后有机会去slh,晚上睡觉一定不要关洗手间的门。因为会有一个女人推开每间客房的洗手间找东西。即便睡前洗手间的门关得好好的,第二天多半还是会打开。
诡异经历之活见鬼
鬼神之说,自古已有。但人世间到底有没有鬼?我和刑事警察局的名法医杨日松博士认识十多年了,不止一次向他提出这个问题,他都严肃地摇摇头,然后补上一句:“灵魂可能是有的。”杨法医这样说,自然有根据。二、三十年来,他相验过一万多具尸体,解剖过其中六千多具,加上检验内脏的数量,总共和两万多个死人打过交道,难免会有怪异的遭遇。
我讲的这个故事发生在大约30年前。台北县有个叫老梅的地方,一名妇人因为得了急病,不慎失足溺毙。杨日松与当时台湾刑警总队的法医叶昌渠博士前往相验。同行的还有检察官和书记官。
验了尸,他们到澹水吃晚饭,喝了点酒,便在细雨霏霏的夜晚搭车回台北。途中杨日松蓦然发现,车厢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年轻的女人。他以为是谁从澹水带上车的,不好意思声张,只用手肘碰碰书记官,书记官会意地微微一笑。
车过士林的平交道,检查哨栅栏竟然放下来挡住去路。众人正感诧异,一名警员上前问明他们身分,即向检察官报告,因为台北大桥下的澹水河边,捞起一具女尸。请检察官去验尸。
这样一折腾,车上的年轻女人,已趁别人不注意时悄悄离去。鬼大爷鬼故事
车到河边停尸处,刑警伸手揭开草席,点亮手电筒,他们几个人倒吸一口冷气,内心惊骇万分。原来死者就是刚才出现在他们车厢的女子,先前几个人都看到了。
警方初步调查,死者有个不务正业的丈夫,把她当摇钱树,而她无法忍受,两人为此打架生气。据她的丈夫告诉刑警,晚上他们驾车经过台北大桥时,车行受阻,停了一下,她匆忙跳下车投水自尽,抢救不及。
可是死者,何以会在杨日松他们车上现形呢?
经检察官交待刑警细心查证,后来果然查出,死者是被她丈夫推下河淹死的。
诡异故事之幽洞
下午一点四十分,我和旅游团一起走进这个位于青城后山的水晶溶洞。碧寒之气让燥热的身心顿时镇定。大家交口称赞大自然造物之奇。感受岩顶滴落的水滴,欣赏石钟乳千奇百怪的造型。我们一路上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不知不觉走入溶洞深处。
在经过一个拐弯处的时候,我们发现有一片未开放的区域被铁锁围了起来。那是一个岔洞,洞口不大,黑黢黢的没有安装照明设备。只有块“危险,请勿穿越”的告示牌。
通常,告示牌只会激发大家的好奇心。大家蠢蠢欲动想看个究竟。
趁着导游和溶洞管理人员拐弯之际,我和另一个女生,外加三位男士悄悄离开队伍越过铁锁,拖着细碎的步子向前探索。
在手机幽幽的光线下我看清前方是一个天然岩壁,石壁与我们所站之间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岩缝。洞穴不知有多深,我们也不敢贸然前行。
我们几个把脸伸出去,只看到岩缝里更深更浓的黑暗。不知道多深,实在看不真切。我相信就算我们有强光手电筒也照不到它的底儿。
一阵阵彻骨的寒气不断从岩缝腾起,喷打在我们身上。好冷!
下面直通地心?还是暗河?又或者是碧落黄泉……
我有些退缩了。
“算了,还是出去吧。没有照明设备,小心掉下去了!”那个叫晓兰的女孩子最先打退堂鼓。
我一向自命胆大,但也绝不胡来:“我也觉得还是出去吧。知道是个岩缝就行了。在山西的矿场附近经常有这种岩缝。吃人不吐骨头!石壁两侧就像有倒刺一般,人掉下去就很难拉上来……”
“两位女士都发话了,那我们就出去吧。”队伍里一胖子一马当先就往回赶。
我心里暗自好笑,我看最害怕的就是你这个胖子,居然走在女生前面。
本来离岔洞口只有几步之遥,但是事实告诉我们:哪怕只有一步,跨不过就是跨不过!
突然,大地震动。所有人都站不稳脚。
“地震了!”队伍里叫黄朗的最先反应过来。他一边喊,一边冲上来拉着我和另外一个女生的手。“快把手拉在一起!蹲下,蹲下!”
强烈的摇晃让我们如同失去小脑一般,根本找不到自己的重心所在。好容易把五个人牵在一起了,还没来得及蹲下,就听晓兰一声惨叫——她滚进岩缝了。
这下可好,本来就站不稳,加上被人这么一拉,我们几个顿时倒在地上。然后像簸豆子一样,全部被抖进了岩缝。
地震持续了至少2分钟才停止。 溶洞里回荡着大地的轰鸣声,游客的尖叫声,也许是惨叫声。主洞里的路灯在一分钟前就灭了。黑暗像沾过水的长发一般紧紧将我们裹住。
惊吓之间,我昏过去了。鬼大爷鬼故事
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胸口被挤压得难受,右手胳膊被凸起的岩石卡得死死的。我试了试抽动手臂,除了感觉到皮肤被摩擦的疼还觉得手臂桡骨似乎被挤压变形了,痛得很麻木。全身就头部与左手可以活动。屁股也被死死地卡住,小腿和脚能稍稍挪动一下。我试着动了动小腿,踩到一块凸起的岩石把身体向上挺了挺,这下胸腔得到些许放松,臀部也没有那么挤了。
“喂……喂!你们都还好吗?”眼前一片黑暗,没有了视觉,没有了距离感。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没有受伤,也不知道自己坠落到多深的地方。
黑暗中的恐惧感和不适感是压迫性的。只有在完全不着光线的时候,你才会意识到原来光明是如同羽绒般轻柔,而黑暗却浓稠得像巧克力酱。我觉得气息越来越慌乱,脚下不断喷涌的寒气似乎要把我冰封起来。我总觉得有人在我面颊上吹气,嘴里含着冰块吹气。每一口气都要吹进我的骨头里。
“江小姐,是你吗……你受伤没?”
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有人答话了。我听出这是胖子的声音,他在我上方。
“我还好。就是被卡住,动弹不得。”我本来想问胖子是不是也被卡住了,但又觉得似乎是明知故问。“你也掉下来了吗?其他人呢?”
“是啊。我也卡得严实,不过还好没有受伤。就是头昏……”
听胖子声音,他现在状况似乎也不太好,说话有些气虚。但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的声音离我明明很近,但是我左手挥了挥却没有碰到他的身体。而且,感觉他好像就在我正上方不超过一米的距离。 “江……小姐你还好吗?怎么不说话了……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下面的寒气灌上来冷得我难受。对了,其他人还好吗?”
“最先掉下去的是晓兰吧……我听到她的叫声了。但是她自从叫了那一声之后,我就再没听到她别的响动。大概……大概掉到深处去了。也许是摔晕了……”胖子尽可能往好的方面说。
我想起了另外两个兄弟:“那黄朗和黄强兄弟俩怎么样了?怎么没听到他们的动静?”
“黄强好像折断了腿,跟我聊了一会儿就没力气说话了。刚才还听见他在‘呜呜’地哼哼,已经有一阵子没听到他的声音了,他应该在你的左边。黄朗要么没有掉下来,要么就掉到更下面去了。我也不知道。”
我心里一阵难过,这俩兄弟一直是团里的开心果,性格开朗大方,又照顾女同胞。想到这里我不禁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
“胖哥,我们掉下来多久了?”
“唔,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浑身被岩石夹住,只有脑袋能稍微转动一下,头好胀。”
他说话的时候,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拉成一条线飘到我脸上。凉凉的,湿湿的。但我用手搓了搓,不像是血。既然不是血那应该还好,至少他没受伤。
也不知道掉下来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多久才会被搜救人员发现呢?
我手机应该在左边裤兜里,我掏出来,按亮屏幕:2008-5-12,15:53。距离我们掉下来约摸有1个小时了。手机没有信号,我赶紧把手机设置成离线状态,避免频繁搜索信号造成电量浪费。
接着我举着手机往上照。这才弄清楚为什么胖子说话离我那么近我却摸不到他的身体。
原来他是倒着掉进来的。脑袋对着我,眼睛、面颊浮肿得厉害。嘴巴也合不上,有口水滴落下来在空气中拉成亮晶晶的丝。
他看到光亮似乎欣慰了许多:“江小姐,看到你真好。”
“我也是。”我总算知道活在黑暗中的人是多么可怜,是多么应该得到关爱。“胖哥,你还好吧。我看你的脸好像很难受,确定没受伤吗?”
“应该没有,我没感觉到有出血。就是倒吊着难受……”
是啊,倒挂一小时了,头部血管恐怕胀到极限了。
我突然想起了黄家两兄弟,便动了动手机。
这时我看到就在离胖子大概三米多的斜上方,有一双脚。一只鞋子已经脱落,另外一只挂在脚上。我认得那鞋,那是黄朗。而脚的上方,岩壁已经合拢……
我当时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涌出来,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可惜无能为力。
“呜呜……黄朗他……呜呜……”
胖子大概猜到我看到了什么,连忙安慰我:“别哭,千万别哭,这种时候哭起来会消耗大量的体力。江小姐你一定要坚强,活着等到救援队伍!”
我好容易止住哭声,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涌。我刚把手机晃了晃,就看到胖子脸色大变。我赶紧把手机照回刚才的位置,顺着光线看过去。黄强果然在我的左边,也就两三米的位置。眼睛闭得紧紧的,脖子歪向一边,好像在安睡。眼镜滑落到一边,也没用手去扶。看上去是如此安详,没有任何外伤。直到我把手机照到他的下身……他的腹部被尖利的岩石刺穿、抵开、割裂、磨烂。肠子、大便、血浆沿着石壁淌了不知道多远。两条腿已经断了,流出来的肠子被风吹着轻轻地晃动。因为风一直是从地底往上吹,所以我和胖子一直没有嗅到浓浓的血腥味儿。
“哇……啊……呜呜呜……”胖子终于崩溃了,止不住放声大哭。
一听他哭,我也忍不住了放开喉咙嘶声痛哭。
胖子的眼泪、鼻涕、口水全都往我脸上招呼,我也管不得那么多,好像哭得越用力,这一切就会消失不见;好像哭得越用力,时光就会倒流;好像哭得越用力,人死就能复生。
殊不知,越是悲恸的哭喊,越是惊扰到那些不愿离世的幽魂。
这次痛哭是以另一起悲剧结尾——我在拿手抹去脸上的胖子的口水的时候,手机掉了。我觉得手里一空,暗叫不好,已经晚了。
眼光追着手机往下望去,只看手机在岩壁上蹦蹦跳跳了好一会儿,“噗”一声不见了。
世界再次一片黑暗。寒风刺骨起来。
恐惧战胜了悲痛。
胖子渐渐平息下来,努力吞着口水:“刚才看手机掉下去似乎这个岩缝并不深,而且它落地的撞击声好像有点不一样。”
我正在为自己的鲁莽懊恼不已,听到胖子这么一说,我也立即把思维放到分析我们所处的环境上:“对,我也发现了,对了,那个声音应该是水声!难怪这里的空气这么冷,下面应该是有条暗河!”
我突然灵光乍现。而我的想法也得到了胖子的认可。
“据我观察,这个岩缝好像是喇叭状的。越到下面越开阔。”胖子沉思了一下。“我觉得,如果要求生估计只能往下走了。我的身体被卡住,而小腿卡得特别紧,我猜岩壁上方已经合拢了是不是?”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他看不到,于是说:“是的,上面已经合拢了,刚才我看到的是黄朗的腿被夹在合拢处。”
胖子一声叹息。鬼大爷鬼故事
“江小姐,要不你往下动动试试看吧,虽然不一定是条活路,但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们在这个岔洞里要被人发现,还要等到他们凿开石壁救我们,希望太渺茫了。”
胖子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我突然意识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胖哥,你还好吗?你的声音怎么越来越小了?
“我没事,只是头昏脑胀,想睡觉,困了……”
我知道想睡觉在这种时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如果他一旦睡着了我就绝无可能把他唤醒!
“胖哥,你可不能睡!你睡了哪个陪我爬下去呢?你不会要我一个女孩子只身涉险吧!”
“嘿嘿,我李胖子不是那么怕事儿的人,我不会让女人去开路!只是……只是我确实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我最怕他丧失信心!
“对了,胖哥你们湖南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等我们出去了,你要带小妹去吃喝玩乐啊,之前老听你说湖南好,美食丰盛。我没吃过可不会相信的!”
“一定一定,如果出去了,江小姐到我那里费用我全包!嘿嘿!”
“胖哥,你有女朋友没有啊?”
“嗐!我这把岁数了,不瞒你说,我刚离婚,出来旅游散心就是为了忘记那段不幸的婚姻。”
“这么说,现在是感情空窗期。李大哥,不瞒你说,小妹现在也是刚分手。如果出去了,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我知道,现在胖子生死一线,得下点重药才行,绝不能让他睡着。“别说我脸皮厚,我觉得胖哥是个很好的人,而且一路上总是偷偷地看我,就连进这个山洞,你也是跟在我后面进来的。是不是?”
“嘿嘿……”胖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语气里透着激动,“想不到江小姐对我还有这种想法……”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陷入沉默。好像四周的黑暗蜂拥而至,把我们的眼耳口鼻捂得严严实实。
“胖哥?!”
“嗯,我还好。谢谢你,我知道你刚才那些话是为了鼓励我。”
被他揭穿了,我一时语塞。
就在我们沉默的时候,大地却不愿意沉默。
轰鸣,震动。
我感觉上面的岩壁又靠拢了一些。
“胖哥!胖哥!”我急急地叫喊!
但很快我闭上了嘴。
因为我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是浓浓的血流动的声音,似乎还有脑浆。当这黏糊的液体浇得我劈头盖脸的时候,我已经叫不出声来。
为什么?为什么?都说善恶有报,难道我们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要遭此报应!
我紧紧地闭着嘴,任由胖子的血漫过我的身体。眼泪如关不严实的水龙头,涓涓流出。
大概过了一分钟。轰鸣停止。
胖子没了。
晓兰没了,黄朗没了,黄强没了,现在胖子也没了。
剩我一个,做什么呢?
不行!我不认命!我不要这样死去。我想起胖子走之前对我说的话。
生路在下方。
这次的地震似乎让下面的空间更开阔。我明显感觉臀部的挤压力度小了很多。
于是我试着左右摆动自己的身体。右手终于解放了。一个多小时的挤压让它麻木。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右手勉强恢复知觉。然后我试着移动自己的胸腔。没有刚才那么紧,但还是略有点吃力。于是我先用脚一前一后踩稳岩石,然后把手伸进领口抓住泡沫文胸,用力把它摘掉。
我做到了!
总算能在石缝中活动。
我用文胸擦了擦脸上的血浆脑浆,然后把滑腻的双手在石壁上磨干擦净。手脚并用,缓缓向下挪动。
一米,两米,十米,三十米!
我感觉自己至少用了两个小时才下移这段距离。体力渐渐吃不消了,加上中途脚滑了两次,全身磕碰擦伤不计其数。
于是我靠着岩壁,稍作歇息。我不知道下面还有多深,但是根据水流的声音和空气的寒冷程度,应该不会太远了。
又来了!该死的余震。鬼大爷鬼故事
我不知道这次山壁会怎么合拢,只得赶紧向下摸索着继续爬行。
谁知,我脚下踩稳,双手放开之际,地震烈度突然加剧。
“咚”,是我身体撞击岩石的声音。
“啪噗!”是我顺利落水的声音。
冰彻刺骨的河水让我回光返照一般突然来了点劲儿。随后便是在河水中拉扯,翻转。
幸亏我是长江边上长大的,水性可不马虎。
在有洞穴的地方赶紧深呼吸换气,然后往下潜,顺着水流加速游走。
这时候,怪石嶙峋的岩洞是最大的杀手。我丝毫不敢在水面停留太久。因为水面和空气交界处很容易突然撞到锋利的尖石。还是在水里面稍微安全点。
身上被擦刮好几次,我已无心在意。有好几次流过狭长的甬道我憋气憋到极限。渐渐的,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游泳,只好以仰泳的姿势尽量保持身体在水面漂动。
一片黑暗,我压根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睁着眼。
只是偶尔有水灌进我的鼻孔我才会意识到自己的状态。
暗河,流逝;时间,流逝。
我恍恍惚惚,浮浮沉沉,感觉有无数双冰冷的手要把我拖进水底。我又感觉头顶的岩壁是一张张死人的脸孔,对着我狞笑。我甚至感觉到手指、手臂上缠满了长长的毛发。越收越紧。
是了,大概我快要死了吧。
就在这时,水流似乎变快了。我被漩涡紧紧地缠住猛地冲过一个狭长的涵道,冰凉的河水涌进我的鼻腔刺得我生疼。我想叫喊,想大哭,可是每一次张开嘴都会被水封得死死的。
光!我开始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
老天!那是一个洞口。真的是出口。
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划水,也没有力气拥抱这喜悦。我只希望,当我冲出这洞口,能有人把我救出去。
我很幸运,刚冲出洞口就被一帮村民发现!随后赶来的还有武警战士。大家齐力在最短时间把我拖上岸。
“又是个女的。”
为什么他们要说“又”,难道……难道晓兰也得救了?!
我懒得动弹,河水抽干了我的体力和体温。我就这样躺着,仰望着蓝天白云,仰望着围观的人群。真舒服啊!重见天日了。
我要好好洗个热水澡,我要大吃一顿,我还要……还要给胖哥烧一点纸钱,我的眼角湿湿的,不知道是水还是眼泪。
我还没来得及把要做的事情理顺,就听到身边的一名战士对旁边人说的话。
“这具女尸在水里泡了不少时间,应该是前天地震的时候就遇难了。”
一张白布盖上我的脸。
世界,又黑了。
凶宅里边发生的诡异事
又到了一个比较长的假期,我和同事小王,大刘,老陈四人再次约好,准备找个地方去玩,大刘说他有个亲戚,在郊区有幢别墅,很久都没有人去住了,那边靠着湖,在湖边钓鱼其实很有意思的,而且别墅外面又是一大片空地,弄点烧烤也很不错。
我们几个觉得大刘这个提议很不错,于是就跟着一块儿去了他说的那个好地方,那幢别墅在湖边,独独一座,边上还有不少柳树,环境看起来十分清幽,这里也没什么人,我们几个对这种感觉倒是很喜欢。
别墅外面的草地上有个地洞,也不知道挖出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走进别墅,让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就是里面竟然很干净,而且不论是家具还是什么,看起来都很新,我用手指摸了摸,基本上没什么灰尘,不由得奇怪,询问大刘,你的亲戚不是很久都没来了么?怎么这里看起来还如此干净?
大刘告知我,说他亲戚就这两天好像还回来住过,然后又走了,我这才打消疑虑。
接下来大家开始在别墅里面“疯”了起来,我和老陈顺便到外面转转,感受感受这种难得的气息。
小王在二楼对着我们不断地招呼着,他看起来十分兴奋,然后整个人慢慢地朝着陽台的栏杆外面爬出,我惊呼起来,小王,你小子别再往前了,会掉下来的。
小王如同是着了魔一般,哪里管得那么多,他一直往前挪动着,突然他重心不稳,接着整个人从二楼上面摔了下来,但是他反应奇快,只见这小子双眼一瞪,迅速伸出两手,抓住边上那棵歪脖子老树,将身子定住,要不是这样,恐怕今天就得进医院了,只是他现在身子半悬空,下面又没有落脚的地方,只能在那里不断地晃动着。
我和老陈吓得赶紧上前,准备将他接住,但是二人刚一走到小王的下面,各自都感觉脚下打滑,像是踩到青苔一般,纷纷摔倒,二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到了边上的水沟旁,这才停下,小王再也抓不住,他双手一滑,整个人从树上摔了下来,我和老陈都惊呼起来,纷纷闭眼,不敢看眼前情形,但是耳中并没有听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我们睁开眼睛,往前望去,地上哪里有小王的身影?
大刘出现在边上的地洞里面,正招呼着我们,老张,你跟老陈别去爬树了,赶紧下来吃东西,看,这烤肉多香啊。
我和老陈两个都面面相觑,我们此时正躺在水沟边上的草坪上,大刘怎么说我们在爬树?
我有些莫名其妙,跟老陈爬起来,只见前方小王正从湖边朝着我们这里跑了过来,我更是惊讶万分,说小王你小子刚才不是从树上摔下来了么,怎么现在……
小王一脸的惊愕,说老张你这是怎么了?我一直都在湖边钓鱼啊,看,收获不错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篓子拿给我和老陈看,里面真有好几条大鱼。
背后传来声音,正是大刘的,我和老陈转过身去,差点没有跳起来,大刘什么时候出现在草地上,刚才不是在地洞里面么?而大刘的手里领着两个大口袋,里面装了不少吃的。
我拼命地揉眼睛,老陈也不断地捶着自己的脑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刚才是幻觉么?
大刘和小王拉着我和老陈走进别墅,说你们两个别再发呆了,赶紧进去吃东西吧。
我和老陈眼皮子直跳,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被推搡着进了别墅,坐在大厅里面的沙发上,我把先前的事情告知了大刘,说我们到底是怎么了?这别墅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大刘告知我们,以前修这幢别墅的时候,曾有一个工人从上面摔下来,脑袋着地,一下子就完了,另外两个也一不小心掉下,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也终生残废,而且这别墅修好了之后,他那亲戚的生意老是走下坡路,后来亲戚实在是受不了了,索性搬走了,别墅一直留在那里,也没有卖,空在那里,有好几年了。
我们都有些毛骨悚然,而且再仔细回想一下,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这别墅空了这么久,怎么里面看起来完全就像是新的一样,即使是这房子的主人在这里住了几天,恐怕也很难在短时间之内将其打扫得如此干净。我气得要命,说大刘你小子怎么现在才说,要知道是这样,我们就不来了,免得晦气。
大刘却是嘿嘿直笑:“老张,你小子不是很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么?怎么,怕了?”
我听得此话,不由得有些恼怒,本人怎么可能害怕,这点小玩意儿就想把张爷我撂倒,恐怕有点难。
大刘继续嘿嘿笑:“这一次找你来,正好就是让你感受点刺激,而小王和老陈,反正假期也不好玩,一块儿来找点乐子,似乎也不错的嘛。”
小王和老陈也都哭笑不得,不过既然来了,也暂时不打算走了,俗话说的好,既来之则安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啊。
慢慢地天黑了,大家吃了东西,又在别墅大厅里面玩了个不亦乐乎,而且每个人都喝了酒,二晕二晕地,别墅房间很多,大刘给我们一人准备了一间,开始我觉得不好,如果两人一间的话,兴许还可以,大刘继续嘲笑我们三个,说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儿,怎么胆子就跟老鼠一般,这话一下子就把三人都给刺激了,索性决定一人一间,没的说了。
我晃晃悠悠地朝着一间屋子走去,里面看起来很是温馨,只不过头顶上吊着一大块红布,有点让人感到不愉快,不过此时喝了酒,似乎胆子也不小,我瞪着那块红布,骂了起来,你这东西要是敢来騷扰爷我,到时候爷我就一把火让你爽个够。
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异样,我倒在床上,开始了呼呼大睡,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了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光亮,我愣了一下,头顶上怎么是蓝蓝的天空?记忆当中好像是一片红布才对,我索性左右看了看,不由得惊住。
只见小王和老陈而人都躺在我的边上,我们三人哪里是在各自房间那舒服的床上,而是都躺在草坪上面,别墅依旧在旁边,只不过不再是先前那样精致整洁的样子,此时却是变得残破不堪,杂草丛生,墙面脱落,不少地方布满着蜘蛛网,地洞完全消失,就像是从来都没有过似的,我们三个都非常惊讶,不由得感叹这到底是怎么了,而且最奇怪的就是大刘竟然不见了,我给大刘打电话,可惜一直打不通,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我们三人于是起身,晃悠着各自回家了。鬼大爷鬼故事
这个假期很快就结束了,我来到公司,抓住大刘,说你小子真的不够义气啊,怎么把小王,还有老陈跟我三人就这样扔掉了,自己一个人逃跑不说,而且还拒绝接听电话,害得我们这个假期就这样泡汤了,该怎么赔偿我们?
小王和老陈也跟着上前附和,说大刘简直有点过分,要他今天请客,吃最贵的菜,否则难以消除心头之气。
大刘一脸的惊讶,说老张你们到底怎么了?我放假这几天去我亲戚那边了,正好忘记带充电器,所以手机一直没电。而且他说亲戚有套别墅,说是常闹鬼,现在正准备低价将其卖掉。
我们三人有些惊讶,看大刘这小子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按照他的性格,他也不可能跟我们开这种国际玩笑,我们三人不由得冷汗直流,那么之前遇到的那个大刘,到底又是谁呢?
灵异故事之沉香榭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也不知道是在哪一个城市,哪一条街上,在没有星星、月亮,也没有风的晚上,人们出门,沿着黑暗的台阶往前走,台阶消失后,会踏上一条青石板的小路。小路旁边,黑压压的的民房,看上去,就像要等着吃人的妖兽。小路绕一个弯,忽然就会有灯光出现,照亮一幢古怪的建筑,看上去像一座商铺似的,门扉上写着 “沉香榭”三个有力的大字。
据说,一个人下定决心,就会找到沉香榭。下面要讲的,就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沉香榭故事。
1、 赵娜娜的蛊蝶
沉香榭是一座古旧的房屋,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门匾上三个烫金大字已经斑驳脱落,只留下黑色的原木凹槽。雕花大门虚掩着。
一个名叫娜娜的女学生站在门口,看上去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呢?关于这个神秘的店铺,是她从学姐那里打听到的,听说这里可以买到不可思议的东西,学姐就是跑到这里买下沉香榭的魅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男人。
这个时候,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张三十多岁的英俊男人走了出来,他好像没料到娜娜站在门口,先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气,接着又微笑起来,招呼娜娜道: “站在那里不累吗?为什么不进来坐坐呢?”他应是店主吧,声音很好听,让娜娜觉得一阵轻松,跟着他走进房间。
“我……想买那种……药,就是,能吸引男人的那种。”娜娜吞吞吐吐地说道。在她身后,檀木香炉里正升起缕缕轻烟,空气里弥漫着的香甜的味道。
店主的眼睛里始终含着笑意:“小姐,你说的是‘鲛泪’吧?很抱歉,我们这里所有的货品都是独一无二的,一经卖出,就再也没有了。”
娜娜感到非常失望,店主见状,忙建议说:“小姐,其实我们还有可以其他货品可以选择,或者你可以……”
空气里的甜香越来越浓,娜娜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恨恨地说:“要是,那个女人死掉就好了!”
店主脸上仍然是最贴心最迷人的笑。“小姐,我们有一种货品,叫蛊蝶,是从苗族女人驯养的蛊演化而来,它可以让你憎恨的任何人悄无声息地死去……而使用蛊蝶很简单,只需用你的血滴在它的卵上,它就会被唤醒,然后,将它放入你要下蛊的那个人饮用的水里,它进入到身体,就会彻底长成,让你的仇人活得生不如死。”
娜娜高兴地接过来店主手中那个精致的小瓶子,走出了沉香榭。
这天晚上,和往常一样,寝室里的女生又去参加周末舞会了,只剩下小艾。娜娜疲惫地推开寝室的门,一个人翻身爬到上铺。这时,下铺的小艾不识时务地将两颗药丸和一杯水递上来:“你的感冒还没好,还得吃一次药才行啊。”娜娜勃然大怒,挥手一打,杯子应声粉碎,热水溅得小艾满身满脸。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做戏给谁看呢?我看你是农村的,家里穷,处处可怜你,照顾你,送你衣服,教你化妆,把你当作最好的姐妹。可你明知道我喜欢阿伟已经3年了,居然还跟我抢!行啊,你够狠,你等着,我要不收拾你,我就不叫赵娜娜!”小艾捂着脸哭泣起来,娜娜脸上猛然浮现出陰冷的神色。
深夜里,所有人都沉沉睡去,娜娜悄悄地起身了。她轻轻将台灯拧到微亮,取出那个精致的小瓶,打开后,她割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了瓶内那仁丹大小的黑色球体上。血滴在卵上后,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做完这一切后,娜娜把那个黑色球体放进了小艾桌子上那杯晾着的白开水中。鬼大爷鬼故事
第二天早晨,小艾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出门上课了。在课堂上,小艾有些心神恍惚,突然,她的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小艾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又面色惨白地坐下。
晚上,小艾无精打采地在水房里梳洗,突然,她看到镜子中她裸露的锁骨皮肤下面,竟然有一条明显的凸起,就像一条蠕动的虫子。小艾吓得魂飞魄散,这时,她感觉自己全身的皮肤都蠕动起来,她猛地撩开衣服,果然,她全身的皮肤下面都有一条一条的虫状的东西,正在钻来钻去。惊恐交加的小艾尖叫起来,不停扑打着身体,闻讯而来的班主任也束手无策,只好找了两个男生,将她送到了校医院。
在医院的前三天,小艾还感觉得到虫子在她的皮肤下面爬行。这种感觉让她非常害怕,试图用发卡去戳那些虫子。这使她成为了被严密看管的病人,所有尖锐的物件都从她身边拿开了,校医院正在联系市里的精神医院,等她的父母赶到后,就准备将她转过去。
第四天清早,小艾醒来时,发现身上没有了蠕动的感觉。她兴奋地冲向镜子,可面前的一切让她惊呆了。原来“虫子”爬动的地方,全部结成了一个一个的“茧”,而且他们还在慢慢膨胀,似乎要从她的身体内爬出来。小艾凄厉地叫起来,挥拳打破了镜子,鲜血四溅。她不顾一切地抓起玻璃碎片,往自己颈项上的“茧”割去……还好,有查房的护士发现了用碎玻璃割颈动脉的小艾,救了她一命。
那几天,学校里议论纷纷,都说小艾完全疯了,也有说她命大,拣回了一条命。
只有赵娜娜不动声色,匆匆收起书本回了寝室。她心里有点疑惑,不是要致小艾于死地的么?难道蛊蝶的效果还没完全发挥?突然,她头顶上传来一阵扑簌簌的声音,她缓缓抬头向上看,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脸庞都吓得扭曲起来……
没过一会儿,室友们都回来了。寝室里的情景,让她们大声尖叫起来:娜娜的尸体全身密密麻麻地覆盖着蝴蝶,这些蝴蝶伸展开来比成年人的手掌还要大。女孩们惊恐的尖叫声使这些蝴蝶四下散去。警察细细检查了现场,发现娜娜是窒息而死的。
赵娜娜的故事讲完啦。此刻,落日的余晖下,那座沉香榭里,年轻的店主探出头来看了看天色,后堂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香无,前几天你又卖了什么东西出去?是蛊蝶吗?你有没有好好教人怎么用啊?那东西很危险的,等到虫卵羽化成蝶之后,被下蛊的人死不了,蛊蝶就会反噬主人的。算了算了,反正用这东西的,也不是好人……”
被唤作香无的年轻店主始终一言不发,唇边挂着微笑,将沉香榭的大门轻轻关上了。
2、 千面人芳芳
芳芳是这座城市里的一个模特。这天,她去参加著名导演苏舟的新戏试镜。这部戏的剧本是由苏舟亲自撰写的,据说是他多年的梦想,因此分外看重。从服装造型师到灯光音乐师,无一不是挑选国内外的顶尖人物,戏还未开拍,媒体记者已经日夜打探,一点风吹草动也能上报纸头条,大有未映先红的势头。
女主角的设定是民国时期上海的红歌女。芳芳上场后,唱了一首哀怨的老歌。哪知道唱完后,苏舟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小姐,你很漂亮,但却是时尚的漂亮,轮廓也很西化。我的女主角应该是哀怨的,古典的,一眼望上去就再也移不开目光的。对不起,你不是我心目中的理想人选。”
傍晚时分,从试镜室出来的芳芳心情糟透啦,简直失望到极点,她神情恍惚,沿着一条街道往前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一座古旧的房子前。一个陌生的年轻人邀请她进来坐一坐。芳芳有些累了,便跟着他走了进来。进入屋子后,芳芳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应该是家古董店,整个房间的布局与格调都是仿古的,雕梁画栋,紫檀木柱子,明净的玻璃橱窗里陈列着大大小小的锦盒与瓶子去。
店主香无为芳芳倒了一杯威士忌。他始终带着笑,一言不发,可不知道为什么,芳芳却越来越想将她遇到的烦恼,向他倾诉一下。
“你知道吗?我是个模特,一个过气的模特。我曾经真的很受欢迎,但是很快就被淘汰了。现在,我已经两个月没工开了。”芳芳苦笑着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香无默默为她满上。
“我也想转行,学别人做演员,可那些导演,不是嫌我太高,就是说我轮廓太立体太西化。而现在,无论模特界还是影视圈,都流行东方特征的美女,我该怎么办?去整容?谁敢担保一定成功?就算成功了,这种类型的容貌不流行了怎么办?”芳芳恨恨地又灌下一大口酒。
“也许,我可以帮你。”香无缓缓地开口说,眼神里透露出神秘莫测的笑意。
“你?你能怎么帮我?”芳芳瞪大了眼睛。鬼大爷鬼故事
“我们店里刚好有一款货品,叫‘千面’。只要你戴上它,无论谁看到你,都会觉得你是他(她)心目中最美丽的女人。”年轻的店主依然微笑着。芳芳想了想,空气里弥漫的紫檀香味道让她有点发晕,她义无反顾地取出自己的信用卡,用剩余的全部存款买下了这件名叫“千面”的东西。
离开沉香榭时,店主香无特意嘱咐:“要使用我们的货品,必须严格按照一些程序。盒子里的面具一次只能佩戴3天,3天之后,你必须取下它,放入盒子中过夜后再佩戴。切记,切记!”
晚上回家后,芳芳打开那个写有“沉香榭”三个字的锦盒,轻轻拈起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张薄薄的面膜,人脸大小的形状,手指抚上去的感觉竟像是抚在婴儿的皮肤上。
芳芳尝试着将它贴到自己的面部,突然,这张面膜好像有了生命一般,悄悄地覆盖了她的整张脸,然后滴水不漏地与芳芳的皮肤粘合在一起。
芳芳呆立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走到镜子前。镜子映照出一张多么完美的脸啊:漆黑的双眉斜飞入鬓,几缕凌乱的头发零落在雪白的肌肤上,五官都精致到无懈可击。芳芳捂着脸,惊讶地跌坐在镜子前。
第二天早上,芳芳醒来后,决定凭着“千面”,再去导演苏舟下榻的酒店碰碰运气。
当苏舟在酒店大堂看到芳芳的时候,简直惊呆了。他感觉他心目中的女主角穿越了时空和人海,活脱脱地走到了他眼前。
芳芳身着黑底繁花织锦缎旗袍,优雅地站立在酒店大堂前,好像在等人,左顾右盼间眉目风情流转,却又有种不可名状的超然。
苏舟感觉到自己的喉头发紧,有些僵硬地走近芳芳的面前,用尽力气使自己舌头不打结:“你,愿意做我的女主角吗?”
晚上回家的时候,芳芳的心情还是忐忑的。她终于在苏舟新戏的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成为了他的女主角。
多亏这神秘的面具,芳芳轻轻在两个耳根前后分明揉搓了三下,薄如蝉翼的面具飘然落下。芳芳小心地将面具放入沉香榭的锦盒中锁上。
苏舟是个行动效率很快的人,没过几天,芳芳就参加了影片的拍摄。转眼五个月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很顺利。
苏舟对芳芳格外关照,衣食住行,无微不至。在第五月的某一天,芳芳依照苏舟的暗示,悄悄地搬进了酒店里苏舟隔壁的那个房间,这两套房间的卧室,有一道暗门相连。当天晚上,苏舟就由暗门里走过来,爬上了芳芳的床。
转眼间又过了两个月。这期间,芳芳脸上经常感到不舒服,但她再也没有摘下过面具,因为每天晚上,她都害怕苏舟随时会从暗门那边走来,她可不能让苏舟看到她从前的模样。那样,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全完了。
这天,是这部肯定会走红的电影的庆功晚宴,来的全是社会名流,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每个人见到芳芳时,都不由得失神落魄片刻。几位身家过亿的大富豪更是争相对她献起了殷勤,这让苏舟大为不满。可芳芳顾不上这些了,镁光灯和香槟让她又刺激又兴奋。她的血液在翻腾,简直要燃烧起来了。
开舞的音乐声响起,苏舟径直走到芳芳面前,向她伸出了手。芳芳嫣然一笑,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两人正准备迈入舞池,突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芳芳毫无预兆地软软倒下去。
等到苏舟手忙脚乱地把芳芳送到医院检查完后,已经是深夜了。他靠在芳芳的病床前熟睡过去。半晌,芳芳慢慢地从病床上坐起来。她蹑手蹑脚地从苏舟身边绕过去,面部剧烈的刺痛感提醒着她,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取下过面具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打车回家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此刻,面部已经不仅仅是刺痛了,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紧地箍着她的整个头部,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芳芳锁上房门,立刻揉搓着耳根,但是,无论她怎么用力揉搓,面具都没有掉下来。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她挣扎着来到镜子前,看到镜子里有一张因为过度紧绷而扭曲变形的脸。她痛苦地张开嘴,没有声音,也没有新鲜的空气进来。眼看着整张面具不停收缩,首先是鼻梁啪地断裂,两颊也深深地凹陷进去,终于在重压下破裂,绽出丝丝血肉。
这是芳芳的故事。新的一天开始了,店主香无打开大门,让陽光照进古老的沉香榭,玻璃橱窗里的那些盒子个个熠熠生辉。他随手拿起一份今天的报纸,大标题赫然写着:苏舟新戏主角暴毙,尸体面部支离破碎。香无皱了一下眉头,轻轻叹口气,放下了报纸。
这时,一个女孩正迟疑地往店里探头,香无亲切迷人的笑容又浮现到脸上:“早上好,欢迎光临。姑娘,请问你需要什么?”
灵异故事之画里妖娆
天已经大亮了,冬日里的艳陽透过窗子,正拢在张许身上,他舒服地在稻草堆里使劲拱了拱,嘴里一连串的嘟囔:玉米肘子、溜八件、芙蓉百合牡丹卷……
张许两天没吃饭了,此刻肚里正火烧火燎般的难受。说起来,当年张许家在这通榆小镇可是头一号大户!张老太爷老年得子,把张许娇惯得天上有地上无。小时候张许也是极聪明的,五岁能诗、七岁能文。可惜长大后跟着些富家子弟学起了赌博,张家堂堂家业,城里的宅子乡下的田,镇上的店铺屋里的古董,被他输了个精光,老子也被他气死了。眼下家业败光了,可这张许宁愿躺着饿肚子,也不愿出去干点活。
又躺了半日,张许爬起来喝了几口凉水,望望徒有四壁的家,不由得发起愁来,这老宅两个月前他折价卖给一个姓陈的,这人曾受过张老爷的恩惠,念着这点香火情分,他容张许住两年后再搬走,就是说再过一年多,张许就连容身之处也没有了。
活一天算一天吧,眼下填饱肚子要紧。张许厚着脸皮出去借钱了。借了半天,半个铜子也没借着,张许头昏眼花往家走。突然,他的眼睛盯着一处移不开了。那是聚福楼酒家后门放的一桶泔水,泔水面上浮着半个白馒头。张许死盯着那馒头,拼命咽着口水。踌躇良久,终于猛地伸手过去,可就在手碰馒头的一瞬间,就听到一声断喝:“干什么的?”循声望去,一个胖厨子正大步走来。张许忙收回手,脸羞得通红。
胖厨子瞪起眼睛:“好小子,想偷泔水?”张许急得直摆手:“没……没有,我……”胖厨师打量他一下道:“小子,我老徐也是苦出身,知道饿肚子的滋味!这喂猪的泔水给你吃也没啥,不过你年纪轻轻的,该找个活干。我这儿正缺个挑泔水的,不如你来干,我管你两顿剩饭,怎么样?”
张许面色更红:“胡说!少爷是读书人,岂能吃你的剩饭、刷你的泔水桶?就你、你这小破酒楼以前少爷吃饭都不来,丢人!”胖厨师梗着脖子正要开骂,张许红着脸虚张声势道:“你你……我我我,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不跟你一般见识!”
胖厨师一听这话,压住火冷哼一声:“读书?读书能读出个白馒头?你书要是读得好,怎么不去考个大老爷?”
张许颤声道:“我是没考试的盘缠,要是有,早中了……”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他足有三四年没碰书本了。
胖子老徐冷笑一下,当面把馒头扔在地上,又狠狠踩两脚:“你这狗屎不如的酸人碰过,猪都不吃!”说罢转身而去。张许眼泪直在眼圈晃荡,只觉真是走投无路了,他颤颤巍巍地说着:“顾不得了,顾不得了……”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从稻草堆里摸出一个画轴,抱在怀里摩挲了半晌,想到这画也要不保,忍了半天的眼泪刷地落下来。
这是他家传的一幅古画,画中用细致的白描笔触绘了一个华丽的房间,大到家具小到摆设,一瓶一花都细细描出,却一点不显繁杂。然而每个看画人的眼光最后都会被吸引到画的右上角,那里是一张绣床,床上挂着轻薄的帐子,一个体态娇柔的女子刚刚睡醒,她眼波惺忪半开半闭,乌发柔柔地散在枕头上,百种的风情千般的妩媚都似活了一般,从画里一点一滴地涔出来。
张许从七岁起见了这画就爱不释手,睡觉也要抱着它。还磨着爹爹照画里的样子给他布置屋子,买不着的东西就定做,几年下来竟然模仿得九成相似。过几年张许大了,没人的时候他就对着画叫娘子,他这么叫着,那美人眉眼里似乎也透出了喜气,他也慢慢真当这画是自己亲人一样了。后来他宁愿卖房子也没舍得卖这幅画,此刻真的是顾不得了。
又摩挲两下,张许一跺脚:“娘子,相公带你去个暖和地方。”抱着画一气跑到当铺门前,朝奉李满已经奸笑起来,这几年他从这败家子身上骗出不少钱来,此刻见他怀里那画的画轴有些年头,忙挤眼赔笑地迎上前来:“少爷今天拿什么给我开眼?”
张许一咬牙递过画去,李满展卷一瞧,压价的话就顺嘴溜了出来:“书画行市不大好啊,这绢子都黄了……”他的话音忽地卡在喉咙里,画轴已经完全展开,李朝奉的眼光被紧紧锁在画里,渐渐露出震惊、痴迷、贪婪种种表情。张许暗道:“被我娘子迷住了吧!”然而心里颇不是滋味,咳嗽一声,李满如梦初醒,叹道:“真美,真美!可这姑娘哭哭啼啼的,怕没人愿意挂在家里。”
张许大吃一惊,接过画儿一看,那帐里美人竟似泫然欲泣,娇怯的身子里满满都是悲伤,让人不胜怜惜。张许双手微颤,那姑娘目中尽是哀怨,随着画纸抖动,突然亮光一闪,张许分明看见一滴眼泪从女子眼中流了出来,张许心里重重一颤,猛地抱回画轴:“我、我不当了!别哭……娘子,我们回家。”转身从当铺出来,全不顾李满在身后大叫。
聚福楼的胖厨师老徐一挑帘子,就看见早上气得他够呛的小子抱着一个画轴站在门口。他竖起眼睛刚要骂,张许开口道:“大爷,早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愿意给你倒泔水,你还愿意给我饭吃吗?”他的语气和刚才截然不同,带着悲伤和决心,老徐竟骂不出口,半晌才叹了口气:“你这娃子,早这么说嘛。”他回厨房拿了两个馍递给张许道:“明天早点来。”
张许抱着画和馍回到家,把画小心地塞回稻草堆里,吃完馍,心满意足地抱着画睡着了。这一夜,他做了一个好梦,梦见屋子变成画中的样子,精致的摆设一样都不少,张许顾不得把玩,先去床边看那个女子,那女子也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张许正要掀帐子看清她的容貌,手下摸了个空,马上就醒了。梦里甜甜的百合香好像还弥漫在屋子里,他闭着眼满足地叹息一声。
又过了半晌,幽甜的香味一点也没有淡去,反而更加馥郁,张许奇怪地睁开眼睛,这一下只惊得他从床上一跃而起。
他的屋子和以前一模一样,当眼处还是那张檀香色的酸枝花梨木宽几,几上摆着一套精致茶具和两个巴掌大的翡翠屏风,玲珑转心炉里正袅袅地焚着瑞脑百合香。张许的心猛地一跳,西壁不正是那床帐吗?这不是他以前的睡房,这是画里的睡房啊!张许伸手猛打自己耳光,只疼得他眼泪也流出来了。床帐一阵轻颤,没有一点声音,张许偏偏清楚地感觉到是那女子在笑,这一下牵动心肠,屋也暖被也香,还有如此美娇娘,他把心一横,管他明天醒不醒得过来,张许冲着让他魂牵梦萦的床帐跑过去。
这帐子十分奇怪,远远地看去就能蒙眬看到女子的容貌,近了几步也一样蒙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看清楚。跑急了,一下撞上了宽几,可张许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子穿越宽几而过,顿时吓得呆住了。他试着把手伸进宽几,手指毫无阻碍地伸了进去。他心往下沉,冲到床边去掀那薄薄的红绡帐,他却什么也摸不着。他发疯一般四下乱踢乱抓,可所有的东西都和空气一般,可以看可以闻,只是不能碰。
这是幻觉吗?有那样真实的幻觉吗?张许木然地把手指在翡翠屏风里穿来穿去,这一夜大喜大悲,给一点希望又狠狠夺走。
他指着床帐神经质地笑起来:“娘子,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诸天神佛,妖魔鬼怪?为什么作弄我?看你相公的倒霉样子很好玩是不是,啊,你接着笑啊!”他这边状似发疯,帐子又轻轻动了一动,帐中女子迷惑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怎么了?就在这时,窗外鸡叫三遍,那女子眉头皱起来,留恋地看了他一眼,身影迅速淡去,满屋子的摆设也随之消失不见,屋子里除了一堆稻草,再也没有一点东西。
张许掏出画来,那女子脸上还留着临去时那让人心疼的恋恋不舍,看得张许几乎痴了。
他收拾起精神,去上工了。这是他这个少爷有生以来第一次干活,挑了两趟便腰酸腿疼,饭吃得也格外香甜。到了晚上,天刚刚一黑,屋子里就立刻像海市蜃楼一样出现了满屋子的摆设,开始只是淡淡轮廓,继而迅速变得真切,和早上消失的时候一样,张许纵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吃惊万分。那女子一见他就露出笑眯眯的样子,显得十分高兴。
张许把稻草拖到床边,絮絮叨叨地和她说今天干活的事情,慢慢睡着了。
早上鸡叫声中张许醒来,看着满屋子的东西变淡消失,那女子目光殷切地看着张许身后的桌子,张许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只见那宽几变淡消失,几上一只茶碗却没有变淡,仍结结实实摆在那里,张许正琢磨,宽几完全消失,那茶碗叮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四瓣,那女子似乎早就等着看这好戏,大笑一下才消失不见,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
张许呆在那里,半天才走过去捡起瓷片细看,触手细腻微凉,只见碗口烧了一只大蝉,蝉身突起,用的是釉里青,黑蓝晶亮,一对蝉翼极为逼真,这茶碗少说能当五十两银子。
一个茶碗五十两,一套就是三百两,还有那桌那屏风那香炉……张许眼红心热,他懒惯了的人,一心想着能不劳而获,当天哪里也没去,就守在家里眼睁睁地等着,结果到了晚上,盼得他眼红的幻像竟然没有出现。
张许失望极了,只好老老实实去倒泔水,厨子老徐见他第二天就不来,狠狠骂了他一顿,又让他收拾杯碟,起更时分才放他回家。他垂头丧气地一进门就见屋内烛光融融,那女子笑嘻嘻地看着他,见他吃惊的样子笑意更浓。等着早上鸡呜一起,那女子眼睛在屋子里的摆设上四下一瞟,看着张许脑袋跟着她眼睛紧张地转,更是大笑起来。又有一个同样的茶碗化成实体,只是这次被张许及时接住,没有摔碎。
这几日太多的事情让张许弄不明白,可有一点,他隐约想明白了,好像只有他好好干活,才会有东西变成真的。我这娘子是来监督我改过自新的啊!一天一样东西,只要努力,不出半年这屋子就能和以前一样了。张许四下张望现在还是空空的屋子,想到这里他的心剧烈地跳起来——娘子会变成真的吗?
此后几日,张许干起活来像是要拼命,老徐不好意思地劝他说:“一天擦七次房梁,你小子有病啊?”
他越努力干活,变成实物的东西就越值钱,桌子上的一套茶具凑齐了之后的第二日,张许醒来看到地上孤零零立着半条桌腿,那情形实在滑稽,他偷笑了一天。
等到桌上的翡翠插屏也化成实物,张许屈指算来已经倒了五个多月的泔水了。活忙的时候也帮着店里打打下手。这日正收拾了碗筷要去厨房,路过雅间时突见一个熟人探头出来。这人叫秦送,是一个小商人的儿子,之前
就是他蹿掇张许进赌馆。见张许输光家产后,没少羞辱他。张许慌忙背转身子,可秦送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脱口大叫:“张许?”
张许下意识答:“不是!”秦送认准是他,怪笑起来:“张许张少爷,”又转头对身边的人说,“黄兄邀我来吃这小破饭店原来是看稀奇玩艺儿的呀!”
张许面色涨红一片,一言不发。秦送还不肯放过他,又道:“少爷也是来玩的吧?咦!这破店怎让客人端盘子呢?”又冲跑堂的大喊:“小二!快点来伺候张少爷!”小二撇撇嘴说:“爷你说什么呀,他是我们店倒泔水的。”
众人一阵哄笑,张许只觉一股又热又酸的气在胸中翻滚,咬紧牙关,差点没落下泪来。他将手中脏碗一扔,快步跑回家去,抓过翡翠插屏就往外跑。这东西少说也值千两银子,张许想卖了它挣回些面子。谁知一跑出房门,手中插屏突然消失,张许握了个空,惊得低头乱找,一步退回屋子,插屏又突然出现在手里,如此几进几出,插屏也跟着骤隐骤现,张许颓然坐在地上,明白这东西是带不出去的,仍旧是一场空欢喜。
突然听到一声怪叫:“张许!你……你哪里来的这些东西?这个香炉我亲眼见你赌钱输了的,你你……你偷回来的,来人,快去报官!”张许回头看,只见秦送眼睛瞪得跟灯笼一样。他一路跟着张许本想看热闹,没承想竟看见了满屋子的华丽摆设。
不一会便有几个衙役来了,见到屋子里的东西无不吃惊,一拿就更加吃惊了。出了这样邪门透顶的事情,东西又拿不出来,只好将张许锁了带走。
张许在狱中呆到第五天,老徐来看他了。见他憔悴不堪,叹口气说:“小书生,你别怕,大老爷带了三清山的老神仙去驱邪了,一定能让家宅平安。”
“什么?”张许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三清山的老神仙在通榆十分有名,的确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他心知自己的娘子多半是邪物,比起丢了娘子,那些摆设算得了什么?他哆嗦着狠狠抓住老徐肩膀:“他……老神仙说什么?”
老徐挠挠头道:“真是有些奇怪,老神仙一到你家门前就笑起来,说‘地府里走失了促狭鬼,原来藏在这里,不妨事,这东西只生幻象不伤人,贫道这就带它回去。’随后拂尘一挥,屋子里的东西都不见了。
张许眼前发黑,颤声问:“都……都不见了?”老徐叹了一口气,道:“难怪你舍不得,那一屋子光闪闪的,县太老爷见东西没了都丧气,缠着老神仙要把东西拿回来,老神仙说,本来没有的东西去哪里拿?”
张许大哭起来:“不是不是,娘子……那幅画……”老徐从怀中拿出一个脏兮兮的画轴:“是不是要这个?屋子里就剩下这个了,我给你捡回来了。”
张许赶紧接过画轴,只见画上笔法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画上神采全无,看来灵气一失,细致入微的白描手法也变得僵硬拙劣了。张许颓然后退,唤着娘子坐在地上。始终,他连她的样子也没有看清楚过。
县老爷再关他也没什么意思了,老徐使了几吊钱打点,将他救了出来,张许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白天劳作,夜里读书,再没有一刻懈怠。
三年后,京城盛传着本科榜眼、新任江州按察使张大人的轶事。当年,御史韩林回京途中在饭店休息时遇了响马,保镖护院给杀了好几个,韩林年纪大了,吓得哆嗦成一团。这时小店里一个伙计突然叫起来:“诸位英雄,小的刚才给这个官儿牵马时见一个保镖的马蹄入土很深,硬货多半就在那匹马上。”强盗头子听了大喜,叫两个强盗跟着去他去后院找那匹马。
一到后院,这小伙计乘他俩不注意,抢上一匹马飞奔而去。得到他的报信,不到一个时辰便有官兵赶来救下了韩林大人。
韩林感激他,便资助这小伙计上京赶考,三榜下来,他不负期望,高中了榜眼。这小伙计正是张许。
通榆县在江州境内,县令想到当年对张大人的得罪,一直忐忑不安。为了讨好张许,半赎半要的将他当年当出去的东西都弄了回来,重新布置成以前的样子,希望这番苦心能打动张许。张许在屋子里流连,看不出喜怒,只是指着宽几上一套猫儿戏蝶粉彩茶具说:“以前那套吸水蝉的呢?”
县令擦擦头上的汗:“这,当铺保存不善,不知怎么碎了一只,下……下官只好换了一套。”
张许微微笑了:“是我自己打破的,大人不要责怪旁人了。”
县令暗地撇嘴,这套茶具一直在当铺库房里,桑皮纸包得仔仔细细,当铺的人也知怎么打了一个。张大人竟说是他自己打的,除非他会五鬼搬运!
再看张大人竟然坐到床边的地上,趴在床边上轻声说:“娘子你看,多了个促狭鬼,就少了我这一个懒鬼,就算你真的只是想戏弄我,世上的鬼还是没多没少,如此说来,地府的鬼该尽数放到人间才是。”
他居然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睡着了,就像以前无数个夜晚一样。
诡异怪谈之人凋
1
董丽遇上一个挽着花篮的卖花姑娘,见到一种从未见过的花,花形似向日葵,叶片阔大,花蕊厚实,花瓣紧密重叠,红紫两色,艳美异常。
“这花开得好霸道啊!”她有种莫名的感慨。
“是呀,才培育的新品种,买一束吧。”小姑娘抽出几枝花,巧手扎成一束,热情推销。“拿回家插在花瓶里,放些水,能开好多天。不过,不能晒太陽,否则很容易枯萎。”
她正有此意,付钱接花,乐滋滋地回家了。翻出怠工多时的花瓶,装上半瓶水,将花一枝枝插进去。花茎又粗又长,像许多根细长的吸管捆束在一起,咕咕吸水。花瓣因水滋润,颜色更加绚丽,撑开来朝四周绽放,足有张开的手掌大。
“呀,这花好漂亮!从来没见过。”朋友小旭到访,看见了,啧啧赞叹,抽出一枝轻轻地嗅。“开得这样艳,香味却这么淡。”
“稀有品种嘛,不是俗花可比。”董丽用剪刀修剪花枝,摆弄出造型。
小旭捧起花,端详了一会,笑说:“你看像不像一张脸?”
“得了吧,大作家,就你想象力丰富。”董丽看到瓶内的水片刻间降下去浅浅一圈,有点吃惊:“这花真能吸水!”
“嚯,胃口可真大。”小旭挑拣了几枝,央求说:“让我拿几支,回家放在书桌上,晚上写稿子也能提提神。”她是个自由职业者,现在给几个杂志写专栏,日夜颠倒,通宵赶稿,勉强维持日常开支。
“又来占我便宜!”董丽佯装生气,却没有阻止,任她挑了三枝。她俩是多年的闺中密友,私交甚笃,只要对方看中的东西,决不吝惜。小旭得了花,像捡了个大便宜,拉着董丽陪她回家把花插好。
小旭因为收入不稳定,租住在一栋老旧的住宅楼里,楼梯又暗又潮,地面的裂缝长出青苔,房外布满爬山虎,像一张青藤编成的网,把整栋楼牢牢套住。她们蹑手蹑脚地上楼,屏声静气地开门入房,生怕惊动了房东。每逢月末,小旭因稿费未到或开销太大无力缴租,就得躲着催租的房东,而此时的房东,也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要机警。
“呼——”董丽长叹一声,松了口气。“来你家就得像地下工作者一样,拜托你平常节省点,早点把房租交了。”
“管他呢,今天不想明日事。”小旭毫不在乎,只忙着翻箱倒柜找可以插花的瓶子。找了半天,毫无所获,只好用一个大水杯代替,将花枝掐短,勉强也能插上。
“嗯,还挺不错。”董丽欣赏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小旭俯首轻嗅,陶醉地说:“好奇妙的香气,以后我晚间闻香赶稿,定能奋笔疾书。”
2
董丽的公司接了一单大买卖,她忙得像陀螺,每天夜宿在公司。直到工作完全结束,才能回家休息。打开房门,阔别数日的家显得有些陌生,尤其是久违的床和枕头,她扑上去,马上就要入梦。朦胧中,看到窗台上的花萎靡地垂下头,花茎干瘪,花瓣卷曲,整朵花收缩成一团,这才想起多日没有照看它们,一定是缺水枯死了。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董丽这才感觉恢复元气,神清气爽地起床梳洗,打算去约多日不见的小旭逛街。她发现窗台的花似乎也在极力恢复,不似昨晚那副枯败之相,于是往干枯见底的花瓶里又加上些水,花茎飞速吸水,运输到花蕊,滋润着花瓣,立刻就恢复了七八分。只是,还有些许虚弱的痕迹,整朵花皱缩着,像一个人瘦削的脸。
“呵呵,我怎么也看出一张脸来了?”她不禁失笑,想:“一定是受小旭那丫头的影响。不知道她的花怎么样了,以她颠三倒四的个性,八成是枯死了。”
她穿戴打扮好,拦了辆的士去小旭家。才到小旭家门口,就遇上住隔壁的房东,正在细声嘀咕:“房租拖了这么多天了,还不给!敲门也不答应,想躲到什么时候啊。”董丽见了,忙装作不认识,径直走上楼去,心里暗笑:小旭又在耍赖皮了,躲在房里装没人。她躲在楼上,见房东极不甘愿地回房,才悄悄下来,轻轻敲门,三长一短,她们的暗号。
可是,依旧没人应答。“奇怪,这鬼东西平常都是大白天在家睡觉的,怎么会不在?”她又连敲了几遍,仍无回应,于是掏出手机,拨了小旭的号码,嘟嘟声后,有人接听,声音却不是小旭。
“喂!你是谁?”董丽对小旭太熟悉了,立刻分辨出来。更奇怪的是,电话铃声是在屋内响起,一定有人在里面。她突然有种极不祥的预感,也许有人入室抢劫,小旭遭到不测。她马上报警,随警察一起破门而入,然而屋内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人翻动的痕迹,只是在书桌上,伏着一个干瘪如木乃伊的人。
“小旭!”董丽扑上去,翻过她的身体,吓得瘫倒在地。她的身体像被长时间烘烤的干尸,皮肤布满可怕的褶皱,紧缩在骨头上,全身骨架脱肉而出,血管和青筋暴起,如同皮肤下爬行着蚯蚓。脸部因紧绷干裂而显出狰狞的表情,两眼发直,口流涎水,幸运的是,还有细微的鼻息。
“严重脱水,痴呆症状,智商为零。”医生查不出病因,无法可施。董丽守在病床旁,哭得肝肠寸断,才分别几天,小旭已如同暮年老妪,失去了青春、健康和心智,徒留生命的虚壳。
董丽不甘心,总是在痴呆的小旭耳边说话,试图唤起她的一点点记忆。可昔日活泼好动的小旭只是耷拉着头,干瞪着眼,歪靠在床上,不哭不笑,无怒无怨,活死人一般。董丽决定把小旭常用的家具物品都搬过来,将病房布置成她习惯的环境,希望有助于病情好转。和医院商量了好久,院方才妥协,董丽便赶去小旭家,挑选几样和小旭生活密不可分的物品。
董丽用小旭的钥匙已经打不开门,反倒是屋内有人听到声音来开门,把她当成贼一样打量了半天。“你找谁?”开门的是个男人,浓眉大眼,属于魅力尚存的中年男子,只是个头偏矮。
董丽明白房东又将房子租出去了,侧头朝里看了看,屋内的布置一点也没变,小旭的东西都还在。“我的朋友曾租用这个房子,留下很多东西,我想拿走。”
“这怎么行。”屋内有个柔媚的女声发话了,接着走出一位身形矮小,却比例匀称的美貌妇人,瞅着董丽,很不友善地说:“我们接手了这套房子,东西自然也是我们的。”
“你们怎么能贪用别人的东西,太过分了……”董丽气得要大声争执,却被里屋婴儿的啼哭打断。
“别理她。”女人推了推男人,砰一声把门关掉,进屋哄孩子去了。
3
小旭毫无好转,董丽悲伤过度,请了大假,天天坐在家里,回忆和小旭多年友谊的点点滴滴,默默流泪。也许是因为心力交瘁,她感到身体越来越虚弱,常常乏力酥软,无精打采,几乎懒得走动一步。
“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上门看望的同事等了好久,才等到她开门,被她憔悴的面容吓了一跳。
“不知道,就觉得没力气,一动就累得慌。”她扶着门,摇摇欲坠。
“不行,得去看医生。”同事热心,马上送她去医院。医生诊断是营养不良,体质虚弱,需要长期住院调养。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董丽喃喃自语,以前疯狂节食减肥都没有这样的效果。她握住自己的手腕,就像捏着一根芦柴棒,浑身瘦得皮包骨,皮肤干燥,精神萎靡,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你体内的营养物质大量流失,经过化验,你严重缺铁,缺锌,缺钙……”护士拿着化验单,像念冗长的报告。董丽吃力地撑起身子,看到全身皮肤上因干瘦而皱起的褶纹,和小旭出事时一模一样,只是症状稍轻,像池塘干涸已久,曾经湿润的土地变干变硬,崩裂出巨大的缝隙,并且越来越深,越来越长,成为永远不可愈合的创口。
经过几个月的休养,董丽总算康复出院,和许多劫后余生的人一样,走在人群熙攘的马路上,对生命心怀由衷的感激。不过,刚刚释放的好心情很快就被街对面的一个人打扰,那是小旭的房东。
小旭的病情毫无转机,房东却把房子连带东西那么快的转租出去,实在是冷血得令人发指。董丽不愿与她照面,加快脚步离开。
“喂,喂。”房东却认出她了,从街对面冲过来。
董丽装作没听见,只顾往前走。“喂,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朋友的房东啊。上次你朋友出事,要警察砸门进去,我们那时见过面的啊。”房东不肯放弃,一路追着她说。“哦。”她十分不耐,敷衍地回答。“你朋友怎么样了?”房东不知是没察觉还是故意忽视她的敌意,仍自顾自地发问。
“你居然还有脸问?”董丽终于发火了,像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朋友的租期还没到,你就把她的东西连同房子一起租给别人用了。”房东一愣,脸部突然抽动起来,颤声说:“我从来没有把房子租给别人——我一直锁着那间房子。”
“我上回去那,里面明明住着人,还是三口之家。”
“啊呀,你朋友在那间房里出了那么可怕的事,我就算想租出去,谁敢来租?我现在就想请你把你朋友的东西都拿走,免得连累我的房子变成‘凶屋’。”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了。”董丽又惊又怕,想起那对身材矮小却相貌出众的夫妇,还有嗷嗷哭叫的婴孩,没有觉察出丝毫诡异的成分。
房东瘪着嘴,诡秘地说:“你朋友出事后,我们那完全变了,变得……唉,不信你去看。”
4
董丽随房东来到旧楼前,大吃一惊,果然一切都变了。借陰潮地势长得正茂的爬山虎全都枯死了,赤裸着深褐色的干藤,叶片全部凋落,像一圈圈弯曲的铁丝盘结在墙面上。地面冒出的青苔因水源枯竭而变成棕黄色,铺地的青砖失去了古朴的生气,露出一条条干裂的纹路。
“怎么会这样?整栋房子都‘缺水’。”董丽觉得眼前的一切难以置信,好像在这几个月里,房子的地下埋着一台日夜运作的抽水机。
“不知道啊,你朋友走后就慢慢变成这样了。”房东愁眉苦脸,“现在这里没人敢住,我的房子全给毁了。”
董丽和房东来到小旭房前,贴着门屏息一听,里面有男女谈话说笑,还有一个孩子用稚嫩的声音插话。“上次还是个婴儿,怎么这么快就变成孩子了?”她问站在一旁抖若筛糠的房东。房东早已面无人色,结结巴巴地说:“怎么会有人?明明锁了的。”几个月来,她隐约听到隔壁有脚步声,夜里还有人喁喁低语,可是她害怕房客流失,不肯告诉任何人,直到租住其他房间的房客也连生怪病,吓得陆陆续续都搬走了,才想到要清理诡异的源头,那就是小旭的房间。她想,把小旭留下的一切都送走,也许,房子能恢复原来的样貌,就会有新的房客来求租。
“你没听见吗?里面有人说话。”董丽不知道房东在装糊涂,鼓起勇气,一脚踹门进去。呼呼呼三声,几个飘忽的影子一闪而过。董丽一怔,追进房里,什么也没有,房内的摆设和小旭出事当天一模一样。可是,插在杯子里的三朵花却变了,没有枯萎,反而开得更艳更美。
“怎么可能?这么多天无人照管,居然没有枯死!”董丽自言自语,走上前想拿起杯子。杯子却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看仔细了,居然是一把茂密的根须,由短截的花枝底部滋长出来,穿透了杯壁,甚至刺入桌面,朝地下攀延。
“这么长的根!”房东胆怯地躲在一旁观望,见没有异动才凑了上来,啧啧称奇。那些根绕着桌腿,渗入地下,盘根错节,地面隆起,是千年古树才有的架势。董丽感到蹊跷,用力拽出一把根须,顺着根生长的方向探摸,居然已经牵连到墙外枯死的爬山虎。原来,花的根霸道地扩张势力范围,侵入了爬山虎的领地,截断它们的根,掠夺它们的水源,扼杀它们的生命。
好可怕!董丽一阵心寒。杯子里的三朵花根脉相连,一朵稍小,被圈圈根须簇拥在两朵稍大的花中间,占据吸取滋养的最有利位置。董丽飞快联想到从天而降的一家三口,情急中猛力扯断根须,连同杯子一起扔出窗外。杯子坠地,没有玻璃炸裂的声音,反而是三声粗细不同,长短不一的惨叫。花瞬间枯萎,颓败的花瓣和断折的花茎浸泡在血色液体里,淌了一地。
“那是花……”董丽不知道该说妖,精,还是魔,总之花有了生命,化成人形,没有传说里浪漫动人,而是勾魂索命的可怕。
董丽赶回家,数月不见的花低垂着头,像一个人没了血肉,变成骷髅。她捏起一支,毫不费力,轻轻地折断了,干脆如枯骨。
如果,她像小旭一样一直留在家里,没有幸运地中途离开,也许,它仍不会枯萎吧。或者,还能占用自己的生命,由每一朵花分配,然后肆意滋长根须,渗入更多人的生命,无限止地蔓延。董丽感到不寒而栗,脑海里浮现出小旭最后的日子:小旭一定是每天晚上坐在书桌旁,闻着花香,写着故事。她费尽脑力工作,三朵花却如饥似渴地吸收,汲取,掠夺,把一切生命的能量占为己有。于是,她开始感到疲惫,困倦,虚弱,乏力,却不能察觉,依旧呕心沥血地写,让花获得更多的滋养,直至衰老,退化,枯竭,生命的迹象完全被抽干。三朵花瓜分着她的生命,越来越鲜艳明媚,越来越生机勃勃。可是,这还不满足,日益扩展的根探入周遭一切的生命里,大肆搜刮,以他人的凋萎来换取独自的繁荣,最后取代他们,变成人。
5
“有没有看过这种花?”董丽画出花朵的样子,在街上逢人就问。她非常担心这种花会在卖花姑娘的热情推销下,分散到城市不同的角落,陰险地展开令生命凋亡的恐怖计划。她一再回忆花朵的形状,那花瓣,花蕊,花茎,真的与向日葵十分接近,只是颜色和习性迥然不同。向日葵金黄灿烂,向陽而生。这种花殷红如淌血,黑紫如瘀伤,只能放在室内陰湿处,见不得一丝强光,就像向日葵朝完全相反的习性发展的变种。
“向日葵?”花店老板被寻访而至的董丽问得一愣,“我们这个城市的花店都不会卖向日葵,因为货源早就断了。”
“那有没有和向日葵品种类似的花?”董丽不甘心,取出花的图样。
老板摇头说:“这种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颜色,很少见的。”她见董丽十分沮丧,又好心说:“去年倒是有一个专门供应向日葵的花农,他在东面承包了一块土地,专门种向日葵。”
“那现在呢?”董丽连忙追问。鬼大爷鬼故事
老板叹息说:“他赚了不少钱,就忙着修房盖楼,谁知道承包商偷工减料,他一家才住进去没多久,一天晚上房子就突然坍塌下来,一家人全埋在里头。好多天没人送花,我们才知道他家出事了,找人挖开废墟,才拖出两个大人的尸体。听说,他们有个女儿的,可是一直没有发现尸首。”
董丽赶忙记下花农家的地址,急急赶了去。花农承包的土地是远离城市的一块山坡,为方便种花,就在花棚旁盖起了房子。谁知道安身之所变成了亡命之地,花棚从此荒废,荒芜的土地暴露在外,旁边是一堆断瓦残垣。
房屋坍塌已久,野草在废墟中见缝就长,东一茬西一茬。在一堆碎瓦砾中,有一棵花茎又长又粗的向日葵,张开扇面一样的叶子,昂扬着花朵,随风轻轻摇摆。风越刮越大,灌入废墟中的空隙,呜呜作响。向日葵摇晃得更厉害,噼噼啪啪掉下许多成熟的种子,有些落在瓦砾上,有些掉进废墟里。董丽捡起几颗,剥开一看,全是红色或紫色的瓜子仁。
她渐渐感到脚底有细微的震动,抬起脚来,碎石堆里突然冒出一片花苗,飞快长高长大,结苞开花,瞬间变成姹紫嫣红的一片花海。“就是这种花!”她惊叫着,飞快朝山坡下跑。跑至山脚,回首再望,花朵已悄无声息地收拢,缩回地底。
“又开出了这么多朵花,不知道需要多少人作肥料。”董丽连忙找人来,将废墟认真清理一遍。
当铁锹掀开一块块爬满根须的石块后,终于在又暗又潮的废墟底层,发现了被埋在最深处的女孩。她神情安详,面色生动,嘴唇红嫩,如活人一般。那棵向日葵的根须像乌贼一样紧紧吸附在她身上,缠满全身,取代了血管和筋脉。那些落入缝隙的种子,聚集在她周围,已经裂开了口,吐出一些嫩芽。
“就是她了!”董丽一眼就认出这个卖花姑娘。她在睡梦中被坍倒的房子夺去生命,对一切无所察觉,包括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她仿佛仍在酣睡,还在等着天亮,等着与父母开始新的一天,于是,埋落在地底的种子,成为她意志的延续,蔓延开去的根须,顽强地传递着重生的信念,绽放的花朵,执拗地执行着复活的任务。
医院诡异故事之病人
“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全身从未有过的轻松。“终于实习了!”终于熬到了实习!听前辈们说,精神科的实习比别的科轻松很多,没什么事要干的,特别是晚间,只要陪着这里的值夜医生一起值夜就可以了,还是一起哦……呵呵——还有什么比这更轻松的呢?
指导我的医生姓王,是这里老资格的精神科医生。“小何,今天是我们值夜,别迟到啊!”王医生拍拍我的肩膀,和蔼地说。“放心吧,不会的。”我还指望在实习期过后能留任呢!
晚上我早早地到了医院。“小何,你已经到了啊,你在值班室待着给外来人员登记就行了;晚上的巡逻由我来好了。”王医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吓了我一跳。我慌忙地点点头,钻进了值班室。
夜深了,王医生去巡逻,偌大的值班室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大半夜的,哪还会有人跑到精神病院来啊!我闲着没事,就随手从抽屉里抽了本杂志翻看。
“啊!!!”这就是精神病医院的特色吧?半夜里时不时地冒出几声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哀怨有多哀怨的嚎叫,把周围胆子小点的都吓个半死,让精神病院永远笼罩在神秘恐怖的氛围下。
天蒙蒙亮的时候,王医生结束巡逻回来了,“有人进出吗?”我摇摇头,“一个都没有。”王医生点点头到水池边洗手。嗅嗅,总觉着王医生的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大概是这里病房特有的味道吧。
第一次的值夜就在杂志的麻醉下消磨掉了,这更让我确信,实习是天堂。“喂喂,小何,听说了吗,你们精神科有些古怪哦!!”和我一起被分配来实习的胸外科的小吴最八卦了,“深夜从精神病房里会传来痛苦压抑的嚎叫声……”“我听到了,大概是重病人的声音吧。”我打断了他的念叨。“不是的,是真的很古怪,你还是不要值夜班了吧。”“昨天就值了,也没事啊。”我边离开边暗笑他的胆小。
虽然觉得无聊,但第二次值夜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王医生:“精神病人半夜都叫得很厉害吗?”王医生边往外走边对着我说:“有些人就是喜欢叫得很厉害……你呆在值班室不要乱跑,病人有时会攻击医生的。”说完就出去巡逻了,弄得我一头雾水。
这次我带了小说来,打算把这个夜晚也照常消磨掉。1点多的时候,凄厉的叫声如约而至。那些病人真是好精神,大半夜有的睡不睡,乱吼个什么劲儿啊?说起来我还真没见过晚间的精神病患呢……这么想着,好奇心就被勾起来了,反正王医生要很久才会回来,那我偷跑那么一小会儿也不至于那么倒霉刚好被逮到吧?想着,我就带上了手电筒,寻着叫声的方向摸了过去。
夜里的医院因为灯开的不多,再加上这时不时的叫声,显得比平时要陰暗诡异许多。我慢慢地踱到那间发出嚎叫声的房间,抬头看了看门牌,是手术室!这么晚了,怎么会有病人呆在手术室呢?
悄悄地打开门,在看清屋内景象的一瞬,我不由猛地捂住了嘴巴,生怕有一丁点的声音跳出来。天啊!我都看见了什么?一个穿着病服的病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腹部被硬生生地开了一个洞,喷出来的血已经流了一地。他对面站着的手持刀具的人……竟是王医生!?只见王医生抬起右手,从病人腹部的切口处挤了进去。病人凄凉的叫喊再次利剑一般刺穿我的耳膜。王医生忽然呲着牙笑了,并往外用力拽了一条粉红色的、粘滑且有褶皱的东西出来,那不是肠子又会是什么?!王医生挥刀一斩,将一段肠子切了下来,顺手扔到旁边一只煮着沸水的电饭煲里,嘴里还念叨着:“一会就不疼了,我帮你缝上就不疼了。”本来已经痛得快晕厥了的病人奄奄一息地看着自己的肠子被扔进沸水的场面,眼里有说不出的怨恨。王医生娴熟地把伤口缝合起来,举起还满是鲜血的手,拍拍病人的脸颊,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这样就好了。其实,你一定猜不到自己的肠子有多么香,要不要尝尝?”说完,丝毫不顾病人惊恐到无以复加的表情,用筷子夹断了一截泛白的肠子,硬要“喂”进他的嘴里……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那血的腥味和煮熟的肠子的怪异香味反复刺激着我脆弱的嗅觉。拼命忍住胃里的翻腾,我踉踉跄跄地向回退去。回到值班室,身体还在不住地颤动,我瘫在椅子上开始拼命地呼吸。
“咣当!”门被推开了,我惊恐地望过去,看见王医生像平常一样和蔼地笑着走了进来,“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还得继续啊!”我终于忍不住心脏的颤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在精神科医院里,已经分不清谁是病人了!
乡村鬼故事:孽镜台
村里的老头说:在陰间秦广王的地界有一个孽镜台,它能照出来你的过去……
据说村里的放牛娃狗蛋,就曾坐着一只怪鸟到了那里,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有一天,狗蛋去赶集,回来时天就黑了,走到一片坟地里,突然他就迷路了,分不清方向,他就凭感觉往前走。
也不知道朝前走了多久,他来到一条黑水河边,只见这条河面很宽阔,似乎看不到对岸,河水是黑色的,并泛着幽蓝的磷光,河水里还有很多灵魂在洗身子,他们的身体看上去很肮脏,每洗一次,他们身边的河水的颜色就会更黑一些,那种境况看上去很瘆人。更古怪的是,河水里游动着很多条黑色的鱼,这些鱼都不算大,大约每条均有半斤重的样子,只是它们都长着尖尖的利牙,这些鱼都在围着那些正在洗身子的灵魂转,只要看到哪个灵魂洗了很久,还洗不净身上的脏东西,它们就会成群结队的扑向那个灵魂,吃掉他,而洗干净的灵魂就会被冲到对岸去,想必去下一个轮回了。
至于河水到底有多深,他也没有办法来测量,只觉得河水翻出来的浪花有一人多高,足见河水非浅。
据民间传说,以前黑水河叫陰界河,河里的水很清澈,陰界里大小鬼都会来这里取水喝,有时就连天上的仙子也会来这条河里洗澡,可是后来,人间的恶人越来越多,这些恶贯满盈的人死后,就会被鬼王投进黑水里来洗刷他在陽世的罪恶,所以黑水河本来清澈的水就被恶人们身上的罪恶洗得黑污不堪,有些罪孽太重的人,由于河水洗不干净他身上的罪孽,他就会被河里的黑鱼吃掉,不能再轮回做人了,从此这条河就叫黑水河了。
他心里纳闷:自己怎么会来到黑水河边了,难道自己死了。这样想着,他心急如焚地在河边走来走去,来想过河的办法。
突然他看到从河对岸飞过来一只大鸟,这只鸟的模样很怪,通体都是黑色的,却长着一张人脸,而且还是一张美女的脸,在她的翅膀下面长着一双人腿,和一双人手。她一边嘶叫着,一边如同闪电一般疾速向他这边飞过来。
狗蛋不由惊呼一声,难道她就是传说中专门吃人灵魂的怪鸟吗,他吓得不由后退数步,恐怕她会扑到自己身上,吃掉自己的灵魂。
只在眨眼之间,那只怪鸟就落在他面前,然后怪鸟像人一样直起来身体,目光专注地盯着他:“尊敬的客人,欢迎你来到陰界。”
怪鸟居然会说人话,而且语气里并模样敌意,这让他稍微放松下来,不过他心里还是害怕,担心她会吃掉自己的灵魂。
他不由得又退后数步,朝怪鸟吼道:“你不要过来,我会收妖怪,能让你瞬间灰飞烟灭。”情急之中,他编出瞎话来骗那只怪鸟。
“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是奉主人的命,来接你过河的。”怪鸟突然朝他暖暖地一笑。
经怪鸟这么一说,他心里纳闷起来,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接我过河,还派这么一个人不人,兽不兽的怪物来接我,随后他怔了怔,问怪鸟道:“你的主人是谁?”
怪鸟接着道:“我家主人就是管孽镜台的鬼差。”鬼大爷鬼故事
他没有想到管孽镜台的鬼差会派怪鸟来接自己,不知是凶,是福?他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那只怪鸟似看透了他的心机,催促道:“你快些上来吧,我家主人是不会害你的。“
听到怪鸟这样说,他才放心地坐在怪鸟的身上,由它驼着朝河对岸飞去。
也不知道飞了多长时间,只见飞过黑水淘淘的黑水河,飞过茫茫无际的白盐山,来到一片黑烟缈缈的地方怪地方,那只怪鸟道:“到了,客人,你下来吧。”
他从怪鸟的背上跳了下来,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怪鸟道:“此位居大海中、沃燋石之外,正西的黄泉路上,这就是陰间第一界,我们快来到孽镜台了。”
他呃了一声,才知道是来到陰间第一界了,他曾听村里的老头说过:秦广王专管人间的长寿与夭折、出生与死亡的册籍;并统一管理陰间受刑的吉、凶,看来这个鬼王是十个鬼王中最厉害的一个。
怪鸟不待他答话,又接着道:“此刻管孽镜台的鬼差正在等你,我带你去见他。”
他朝怪鸟点了一点头,道:“好!麻烦你前面引路吧。”
怪鸟就挺直身子,迈着步子朝一片有光亮的地方走去,他在怪鸟身后,跟着它走。在走的路上,他看到有一些鬼差看到怪鸟,都对它很尊敬,都叫它大人,由此可见,它在这里的地位不低。
就这样它跟着怪鸟朝那片光亮的地方走了一会儿,来到一面镜子跟前,只见它的台高一丈,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上横七字,曰:孽镜台前无好人,押赴多恶之魂,
怪鸟目光很诡异地盯向他,道:“孽镜台的鬼差说你是一个好人,一生一世,都没有做过错事,我不信,就和孽镜台的鬼差打赌,才把你带到这个镜子前面,照一照你的过去。要是你曾做过错事,就算是我赢了,孽镜台的鬼差就会赏给我一颗千年的陰参,要是我输了,孽镜台的鬼差就让我给你当奴仆,听凭你使唤。”
没有想到,自己已是怪鸟和孽镜台的鬼差的赌注了,想一想自己以前也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就朝怪鸟笑了笑说:“我经常在村里放牛,从来没有到过外面做过坏事,这一次,你输定了。”
怪鸟自信地道:“人界有言:金无赤金,人无完人,每一个人都会犯错误的,你也不会例外。”说到这里,它又朝狗蛋招手道:你过来,站在镜子前面,要是镜子里你的影像清清白白的,就证明你还没有做错过事情,要是你的影像上一片混浊,就证明你曾做错过事情,这样你以前做错的事情,就会在镜子里放映出来。”
在怪鸟的激将之下,他迈步来到镜子面前,他相信镜子里的自己是清清白白的。
可是他却想错了,因为他看到镜子的影像开始时还很清白,突然一下子变得很混浊。
难道我以前做过错事,只是我忘记了,没有想出来,他心里开始隐隐不安起来。
怪鸟朝他露出得意的笑:“怎么样?我一定能赢吧。”
他反驳怪鸟道:“不,你不会赢的,一定是这个镜子在做假。”
鸟怪胜券在握道:“等会镜子里放映过你以前做的错事后,你就会心服了。”
果然在怪鸟的话还没有说完时,镜子里面已经开始出现他童年时的身影。
那是在他八岁时,村里没有学校,他只能去邻村的小学里上学。有一天下午,放学后,他来到一片树林里看到一只受伤的公狐狸正躺在草地上奄奄一息。他来到它面前,不仅没有救它,反倒从书包里掏出来一把刻铅笔用的小刀,残忍地挖去它的双眼,很快血从它的双眼里流了出来,流了一大片。然后他不顾它的挣扎,把它拎起来,当球一般抛着玩,直到它摔得血肉模糊地死去了……
没有想到童年时,他曾这么的残忍地杀死过一只狐狸,在他九岁时,他曾很意外地出过一次车祸,那是有一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有一个老头开着农用三轮车朝他直撞过来,由于事情来得突然,他来不及躲闪,被撞倒在地上,身上虽然没有撞出伤来,头上却撞出来一个大口子。从那以后,在他九岁以前的事情,有很多他都记不起来了,当然也包括他残忍地杀死那只狐狸的事情。
不过那次他被车撞的事情很邪门,那个开车撞他的老头,原本就没有喝过酒,脑子很清醒,就是在那个老头开车来到他身边时,突然感觉到开车的手好像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控制住了,才会一直朝他撞过来的。
这次再看到那只被他杀死的狐狸时,他心里开始恐惧起来,他总感觉到那只被他杀死的狐狸正在他身边,盯着他,不,不会的,它已经死了,就不会再出来作怪了。
他身上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他隐隐感到那只狐狸没有死,它再另用一种方式在报复他。
怪鸟目光很怪地盯向他道:“没有想到,你曾这般残忍,我要是那只公狐狸,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时有两个鬼官压着一个斯斯文文的鬼魂朝这里走过来,那个斯斯文文的鬼魂嘶声哀求道:“鬼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活着的时候做了很多善事,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求你们放过我,让我去投到一个好人家里吧。”
狗蛋看到那个鬼很面善,不禁为他叫起屈来:“这个人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个好人,难道这样的人还用得来照镜子定善恶吗?”
怪鸟有些嗤之以鼻地道:“你不要看他的面相好,越是这样的人,心眼越是坏,你要是不相信,等他照过镜子就会知道他究竟有多坏了。”
看到要来到孽境台前照他生前做过的坏事,他突然停止了嘶声哀求,反倒神色灰败地停下脚步,不敢来境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两个鬼官岂能让他停下来,便硬拉着他往镜子边走过来。
怪鸟盯着他,冷笑道:“只有心中有鬼的鬼魂,才不敢来镜子前面照,看来这个鬼魂活着的时候做的坏事不小。”
它说得很有道理,果然等那个鬼魂来到镜子前面,镜子里很快就放映出来那个鬼魂活着时所犯下来的种种恶行。
原来这个鬼魂活着的时候,是一个为人师表的老师,他在一所大学里教学,还是学校的领导,很多学生的家长为了自己的孩子毕业后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都来找他请客送礼,来巴结他。他的胃口很大,每次总是嫌学生家长送的礼钱少,想办法再找家长多要些。因此学生的家长在私下里都对他怨声载道的,敢怒不敢言。
更让人可恨的是,他居然强奸自己的学生,有一天下午,有一个女生刚吃过饭,心情高兴地唱着小曲,要去教室里做功课。在经过他的办公室门口,他喊住那个女生说:“秦柔,来,老师问你一个事情。”
那个叫秦柔的女生听到他叫自己,想也没有想,就进了他的办公室。不待秦柔在他的办公室里站稳步,他就关紧房门,此时平日道貌岸然的他蜕下“人类灵魂工程师”的伪装,婬相毕露地将秦柔粗暴地捆绑在床上,不顾秦柔的强烈反抗,他用手帕紧紧地将秦柔的嘴巴塞住,残忍地将秦柔给强奸了。
事后,他用威逼加利诱的手段把秦柔控制住了,从此他先后和秦柔发生了数次性关系,在这期间,秦柔还为她打过几次胎。直到一年后,秦柔受不了这种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从教学楼的顶层上跳下来摔死了。
秦柔只是受到他的魔爪摧残众多中的一个,其中还有一个叫张琳的女生,张琳人长得很美丽,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花,当时追张琳的男孩子很多,骨子里本来就很邪恶的他自然也会张琳美丽的身体垂涎三尺了。于是在一个上晚自习的晚上,他以给张琳辅导作业为由,将张琳骗到自己的宿舍里,强奸张琳。当时张琳与他竭力挣扎,同样他也将张琳的四肢捆在床上无法动弹。张琳想大声呼救,嘴巴却被他用毛巾死死堵住,但是他这次的堵法不得当,同时也将张琳的鼻孔也堵住了,张琳由于没有办法呼吸,很快就被窒息而亡。他看到张琳死了,居然丧心病狂地蹂躏与摧残她的尸体,然后将她埋到自己的床底下。
张琳死后,他对外界说,张琳平时水性杨花,爱慕虚荣,已经和一个老板私奔了。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以及张琳的父母都相信了他的话,这件凶杀案就这样让他轻易地蒙混过去了。
直到他强奸另一个女生时,由于那个女生机灵地逃脱了他的魔爪,报了案,他以前所犯下的种种罪恶,才被揭发出来。
由于他犯的罪太重了,被判死刑,槍决了,才做了鬼,来到这里。
看到这个流氓老师犯下的这些种种罪恶,狗蛋怒不能自持,指着他直吼道:“你根本就不配当老师,你就是死上千次,也是罪有应得。”
怪鸟在一旁冷笑道:“孽镜台前无好人,狡猾奸诈难遁形,这次你信了吧?”
他点了点头,看来不能不信这孽境台的神奇。鬼大爷鬼故事
那个流氓老师的鬼魂在孽境台里看到自己生前犯下的罪恶,神色灰败地垂下头,任狗蛋怎么吼他,也不再吭声了。
两个鬼官朝怪鸟很尊敬的拜了拜,便推着那个流氓老师的鬼魂朝回走去,去下一个地狱里接受惩罚。
这时孽镜台里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官服的鬼影子朝怪鸟幽声道:“怪鸟,这一次本官输了,这棵千年陰参你拿去,再把狗蛋送回去吧。”说着,从孽镜台里闪过一道红光朝怪鸟扑过来,很快怪鸟就把那道红光接到手里,再看怪鸟手里的那道红光,果然就是一棵千年陰参,再看孽镜台里的官差已经消失不见了。
怪鸟拿着千年陰参幽幽地朝他笑道:“天快亮了,你该回去了。”
听着怪鸟的话,他居然莫名其妙地晕过去了,等他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他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座老坟旁边,这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乡村鬼故事:鬼挖坟
这个鬼故事是我几年前赶集时,从一个卖鸡蛋的老狄那里听来的,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么就给大家讲一讲吧。
老狄年轻时,胆子很大,经常走夜路,不怕见鬼,要是听说哪个地方闹鬼,他非得去瞧个究竟,因此村里的人都私下里叫他狄大胆。
在老狄住的村子东头有一堆乱坟岗,到了晚上里面跳动着荧荧鬼火,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胆子小的人夜里都不敢去那里。
有一天晚上,村里几个年轻人和老狄打赌,只要老狄在半夜里敢去乱坟岗里走一趟,大家就会请他去喝酒。
老狄不以为然,满口答应下来。等到夜里十二点,老狄喝了一口老白干,借此壮了壮胆,便大步流星地朝乱坟岗走去。
这时乱坟岗里死一般的沉静,秋天的寒气袭来,让人觉得陰森森的,气氛压抑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感到一股凉意从头发根一直传到脚底板。
借着皎白的月光,他突然看到有一座坟前摆放着一簇白色的花束,在黑夜里特别显眼。正当他要走近那一簇白色的花束时,他突然看到一个没有头的鬼在坟场出现了。那个没有头的鬼似乎没有看到他一般,只顾来到那一簇白色的花束前面,然后把那一簇白色的花束从坟前拿起来揉得粉碎,再扔掉,接着又开始用长长的指甲来挖坟,很快那座坟被挖开了,没有头的鬼犹豫了一下,就跳进了坟坑里,并弯下腰在里面摸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从坟里拿出一颗骷髅头,然后把骷髅头按到自己的脖子上,可是那个骷髅头太大了,他的脖子太细小了,根本就按不上,不待他把骷髅头放到脖子上,很快就会掉下来,如此这般,他又往脖子上按了很多次,那个骷髅头总是掉下来,最后他才不甘心地跳出来那个坟坑,飘到另一座新坟前,再挖开那座坟,从里面摸出来一颗还没有腐化的有着很长头发的女人的头,他把这颗头按在自己的脖子上,居然没有掉下来,然后他转过身来,面向老狄,披头散发,十指如钩地朝老狄扑过来。老狄平常的胆子再大,哪里见过这样可怕的事情,早已吓得冷汗直淌,他想跑,可是腿脚已软得不听使唤了,跑也跑不动,他眼睛一闭,心里说:“完了,看来自己今天晚上要死在这个无头鬼手里了。”
就在那个无头鬼要扑到老狄身上时,突然跑过来一条野狗,朝无头鬼狂叫起来,才把无头鬼吓跑了,此刻老狄也早已被无头鬼吓得晕死过去了。等天亮后,老狄醒过来回到村子里,从一个老人那里才知道那个无头鬼的来历。原来在解放以前村里有一个年轻人在地里干农活,被来村里扫荡的日本鬼子抓走了,后来日本鬼子让人捎信,要他的家里人拿几百元钱赎他。当时村里的人都很穷,几百元钱对一个穷苦老百姓而言,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他的家里人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这笔钱。日本鬼子看到拿钱无望,就砍掉了他的头,扔给大黑狗吃掉了。由于他死得太冤了,做了一个没有头的鬼,他的鬼魂就经常在乱坟岗里挖别人的坟,来找自己的头……
乡村鬼故事:古怪的树桩
村子东头的小路边,有一截生在地里的老树桩,年轻人都不知道它有多年岁了,年纪大的老人只记得爷爷的爷爷的时候都有这截树桩了,所以没有人能算得清它的年岁。
不过关于这个树桩还有一个传说,很多年前,这是一棵神树,人们在树下烧香拜它,所求之事都很灵验。有一天一个杀人犯,为了逃避官府的缉拿,他买了香纸,来花言巧语地求神树的庇护,结果神树误听了他的花言巧语,把他藏进自己的身体里,躲过了官府的缉拿。从此这棵神树成了恶人们的庇护神。天上的玉帝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的恼怒,就差遣雷公电母抓去它的树秆,只剩下埋在地里的半截树桩。
这年的七月,天很热,一到晚上,很多人都出来纳凉。村里有一个叫程路的年轻人在家里待不住,也拿了一张凉席,来到村东头的树林里纳凉。在经过老树桩前,他看到一个不认识的老头正坐在树桩上休息,他心里就很纳闷:“都这么晚了,他又不是村里的人,怎么会坐在这里纳凉,难道他是谁家的亲戚?”想到这里,就很好奇地来到老头前面,问他:“大爷,这么晚了,你是哪个村的?该回去歇息了。”
老头幽幽地说:“我就是这个村里的啊。”鬼大爷鬼故事
程路听到他的话,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是我们村的,我怎么不认识你啊?”
老头慢慢地一笑,说:“我不止认识你,我还认识你爷爷的爷爷,只不过你没有看到过我罢了。”
程路听到老头的话古里古怪的,以为他是在骗自己,不能置信地一笑,说:“你要是认识我爷爷的爷爷,你就是活神仙了,也该有二三百岁了。”
老头点点头,虚虚一笑,也不说话,很快变成一股烟消失在树桩里。
程路被老头的这种突然消失吓呆了,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刚才的老头就是这个老树桩的神,怪不得他认识自己爷爷的爷爷,直吓得也顾不得去纳凉了,拔腿就朝家里跑去。
一时间,程路看到树神的事情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头条新闻,大家都说,玉皇大帝又把树神放回来了,后来村民们又开始烧香祭拜它,只不过它再也没有庇护过心存邪恶的人。
乡村鬼故事:给鬼接生
以前村里有一个接生婆叫柳阿婆,柳阿婆的接生手段很高,在我们这一带很有名气,十里八村要生小孩的人家都来找她接生。
有一天半夜里,柳阿婆和老伴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急促敲门声惊醒。柳阿婆开了门一看,一个气喘吁吁的年轻人非常着急地站在门外,说自己的妻子要生了,请她快去接生。柳阿婆回到屋里和老伴说了一声,就收拾她接生用的剪刀,药物之类的东西,然后和那个年轻人一起急匆匆地上路了。
虽然是半夜,天上的大月亮明亮亮的,不用拿手电筒也能看清路。柳阿婆在那个年轻人的带领下走了很远的路,而且越走越觉得有些慌凉,她经常在夜里给人接生,走惯了夜路,所以也不觉得怕,只是觉得不对劲,就问那个年轻人什么时候才能到他家里。
那个年轻人说马上就要到了,安慰她不要急,果然没有多大会儿,那个年轻人就把她领到一户人家的门前,只见这户人家红砖绿瓦的,看上去很富裕。那个年轻人敲了敲门,很快一个身穿古装的丫鬟提着个绿灯笼开了大门,朝年轻人恭恭敬敬地说:“少爷,你回来了。”
借着灯光,柳阿婆才看清楚那个年轻人也穿着一身古代人的衣服,不禁心里纳闷,就愣住了。
那个年轻人看到柳阿婆愣不住不动,就朝她解释说:“阿婆,不要怕,我们一家人都喜欢古人的衣服,才会穿成那样的。”
柳阿婆听他解释的也在理,心里顿时也亮堂了,就跟着他朝屋里走去。进屋里后,柳阿婆看到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漂亮女人正躺在床上不停地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呻吟着,看样子她确实要生孩子了。
只是自从柳阿婆进了这间屋里后,感觉到屋里陰风阵阵的,让人浑身发冷。柳阿婆盯着躺在床上那个要生孩子的女人,担忧地对那个年轻人说:“屋里太冷了,等会她生过孩子后,对她的身体不好,你在屋里烧一盆火,也好让她暖和暖和。”
那个年轻人摇了摇头,很诡异地朝柳阿婆一笑说:“阿婆,她平常身子弱,晒不得太陽,经常住在陰暗的屋子里,已经习惯了这种冷,你快给她接生吧。”
柳阿婆听他这样说,也没有多想,就让那个年轻人准备开水,开始给那个年轻的女人接生。没有过多久,那个年轻的女人就生下一个胖乎乎的女孩。那个年轻人见到母女平安,就很高兴,为了感谢柳阿婆,就给柳阿婆很多钱。
柳阿婆回到家里后,很兴奋地跟老伴说:“老头子,刚才那个年轻人很慷慨,一下子给了我很多钱。”说着,她就掏出来那些钱给老伴看。她老伴看到那些钱,当时就吓住了,她手里拿的哪里是钱啊,全是冥币。
老两口看到这些冥币又惊又疑,决定第二天去找那个年轻人。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老两口就上路了,按照昨天夜里走的路线,老两口找到了那个大概位置,可是那里根本没有人家,只有一座老坟。
后来柳阿婆听住在离那里最近的人家说,那座老坟是明朝一个官家少爷的坟,那个官家少爷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夫妻俩新婚燕尔,非常的恩爱,可是他的妻子命薄,结婚一年后就难产死了。他也由于思妻成疾,没有过多久,就命赴黄泉了,于是他的父母就将两人合葬在一起。再后来,生活在这一带的村民经常会在夜间看到他们夫妇俩的鬼魂从老坟里飘出来,在这一带游荡……
柳阿婆这才明白那天夜里看到那对夫妇和那个丫鬟为什么会穿着古人的衣服,原来他们就是古人的鬼魂,自己更是来到老坟里,给鬼接生了一回。
校园诡异故事之搓背
新学期来了,何小明他们寝要换寝室,这可不是什么高兴事,因为,他们是从公寓搬到地处偏僻的小旧楼。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女生。女寝维修,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工,结果就鸠占鹊巢,把他们从公寓赶出去了。
可谁叫他们是男生呢!小旧楼实在太偏僻了,女生住是有点不安全,而且,怎么看,那里都有点鬼气森森的。
小旧楼一共5幢,都是四层楼的老式建筑。每幢楼的间隔都不大,排列的也毫无规律。中间有一个篮球场,挺破的,杂草丛生。楼里倒是稍稍翻新了一下,油漆味十足。
夏天周围的树木格外茂盛,郁郁葱葱,枝桠伸展出来,犹如一把大伞,将几幢小旧楼掩盖在陽光下。风一吹,呼呼地响,有点像……
“像鬼屋。”寝室长杜嘉一语道破。这话刚落,大家都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好了,说说而已,别那么胆小嘛!”杜嘉拍拍手,“我们就选304吧,离洗漱间近,比较方便。”
大伙击掌同意。为了抢占304,一伙人立即开始动手收拾。搬了整整一下午,大热天的个个累得汗流浃背,顾不得整理东西就都跑去洗澡了。可何小明例外,他受不了东西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所以等他整理完去洗澡时,天色已经暗了,澡堂里也没两个人了。
澡堂由很多水泥板隔成的一格一格的,浓浓地雾气,再加上昏暗的灯光,几乎看不清什么。何小明揉揉眼睛,勉强找了个位置,一边搓洗一边哼着歌:你是我的情人,我的情人!
突然,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后背好像多了一只手!可不对呀,自己明明只有两只手啊?估计搓来搓去的,多心了,何小明甩甩头,继续哼歌。
可没过几分钟何小明几乎要尖叫了。他的双手都摆在眼前,但好像还有一只手在给自己搓背!就是一只手!不可能的,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何小明拼命安慰自己,又洗起来。可他一动,背上的那只手也开始动。何小明此刻吓得一身冷汗,镇定点,镇定点,他对自己说,然后,猛地返手向后背抓去。
天啊,他抓到了什么?他真地抓到了一只手,是一只手有五个手指头的手!何小明全身的细胞都像触电一般,狂叫着冲出了澡堂。
“我,我,我见鬼了。”何小明跑回寝室颤抖着对大家说。
可迎接他的却是一阵爆笑,还有夸张地捂住肚子,倒在床上的。
原来何小明什么也没穿,来了个“裸奔”。
杜嘉递给何小明一条浴巾,笑着说:“别自己吓自己,哪来的鬼?”
“真的,是真的,刚才我在洗澡,后面却有人给我搓背,搓背……”何小明裹紧浴巾,浑身发抖,直打哆嗦。看样子吓得不轻,大家不再笑了,半信半疑地向他询问情况,何小明便语无伦次地说了个大概。听着听着陈哲叫了起来:“我知道了,一定是张强,他去洗澡还没回来呢!一定是他吓你!”
正说着,门开了,张强拎着浴兜进来了,举着右手,怪腔怪调地喊:“要我帮你搓背吗?”
别说了,一寝室的人都责骂张强。张强也没料到何小明会吓成这样,一个劲地道歉,但何小明还是像丢了魂似的叨叨:手、手……
“算了,算了,今天太累了,大家早点睡觉,明天还要参加开学典礼呢。”寝室长发话了,大家便陆续准备睡觉,张强向杜嘉做了个拜托的手势,也上床了。
何小明依旧一动不动,好像还是没有从那只手带来的恐惧中解脱出来。杜嘉刚要上床,他一把拉住杜嘉。没办法,只好两个大个子挤一挤了。看来,真是吓破胆了。
第二天早上开学典礼,新学期正式开始了。
中午,大伙儿一起吃饭。张强又是替何小明夹菜又是道歉,大家也都跟着说和。何小明想想,反正都是哥们,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就笑了。桌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席间,同寝人问张强:“你怎么想得出来呢?”张强叹了口气,神秘兮兮地说:“其实这替人搓背的事也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确有传闻啊!”
什么意思?这下把大家的好奇心给勾出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咱们学校这块地归一个大地主所有。这个地主洗澡时喜欢让小孩给他搓背,因为小孩子的手比较嫩。话说这一天,给他搓背的是个站起来还没有木桶高的小孩,进去时都要让别人抱进去。水渐渐凉了,为了保持水温,隔一段时间就要往木桶里注水,水越注越高。
等地主洗好了,水都快漫到那小孩的脖子了。小孩苦苦哀求地主把他抱出去,可谁知地主却粗暴的一脚将他踢倒,就这样小孩被活活淹死在木桶里。被发现时,他的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张强说完还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脯,以示故事的真实性。
“喂,你可别吓我们。”陈哲可一点也不信。
“我可不是吓你们,我是本地人我还不知道吗?这个故事是我奶奶讲给我的,据说后来那个地主也淹死在木桶里了。你说,好端端的,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就淹死在洗澡的木桶里了呢?”
“口水还能呛死人呢!”陈哲仍是一脸不信。
“你还别不信,我告诉你啊?原来小旧楼一直住着女生,住得好好的,为什么不住了呢?就是因为一个女生在洗澡时,一只手跳出来对她说,要我帮你搓背吗?她当场就吓死了。一定是那个小孩灵魂还在小旧楼徘徊,一定的。
何小明的心不由得紧了一下。鬼大爷
“好了,好了”,杜嘉打圆场,“别再说了,管它有没有这事,以后我们一起去洗澡吧!”大家表示同意,只有何小明发呆,昨天的事刚刚过去,那只手在背上毛骨悚然的感觉还记忆犹新,今天又听到这两个故事,到底哪只手是张强的还是那个小孩的,真是越想越恐怖。
从此以后,何小明每次洗澡都趁人多时去,而且决不在原来的那个位置。最可笑的是,每次洗澡还都要带一条篮球裤进去,他说自己体验一次“裸奔”就够了。
新学期很快就要过去了,大家也都把那件事当玩笑了。连何小明也敢开玩笑说:“如果再出现那只手,我就让它搓好了。”张强当即反驳他:“你要是不怕,下次就别带篮球裤啊!”何小明摸着头呵呵地笑,还是心有余悸。
这天,轮到何小明打扫寝室卫生。臭鞋子臭袜子床底到处都是,臭气熏天,何小明费了好半天才打扫干净。冬天天黑的早,向外面看已经是一片漆黑了。同寝室的兄弟们早已洗完澡,准备去吃饭了。何小明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去洗澡了。
和上次一样,澡堂里昏暗的灯光和厚重的雾气。何小明拍拍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气,给自己鼓鼓劲,毕竟是个男子汉嘛。他选了一个靠门的位置。
为了给自己壮胆,何小明开始唱歌。刚开始还好,但,洗着洗着,还是发生了。明明感觉有只手在后面搓背,自己的双手却在眼前?
难道是那个小孩?不!一定又是谁在耍我,何小明心想。于是大声吼道:“是谁?快出来,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背上的手好像停了。何小明笑了笑,反手就往背上抓去。可他什么也没有抓到!恐惧迅速蔓延全身,啊,何小明魂飞魄散地夺门而出。
寝室里大家正准备去上晚自习,见何小明惊魂不定地冲进来。
“怎么了?小明?又有鬼了吗?我们都在寝室啊。”杜嘉说道。
何小明坐在床上开始抖个不停,脸色发白,嘴唇发青,这可不是装得出来的。大家不由地想起了那个传说,难道?寒意渐渐从大家的心底升起。
突然,“啪”的一声,一只手出现了,重重地贴在玻璃窗上,在昏黄的灯光下,那只手是如此的突兀,怪异,还有……恐怖!
大家心里一紧,不自觉地靠在一起,连大声呼吸都不敢,还是陈哲比较大胆,他对着窗户大喊:“不管你是什么鬼,你都给我出来,你快出来。”
门,缓缓地开了……
原来是隔壁的赵前。开学时他无意间听到张强给他们讲的那个小孩搓背的故事,恰巧刚才他也在洗澡,正想出去,却看见何小明提着东西走了进来,怎么也忍不住,就吓唬了何小明。
哎,别怕,别怕,真的不是那个小孩,只是虚惊一场。
佛说,心中有鬼,心惊胆颤,心中无鬼,自在安然。你觉得身边有鬼,会不会也是周围的人在吓你,洗澡时要小心有人给你搓背哦!
校园诡异故事之桃心
一
补课这段时间,eve快闷挂了。开学就要高二分班了,eve心中升起很多的愁情别绪,加上变幻的天气,把eve的身心折磨得一塌糊涂。
可是,罗华施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他嘻嘻地说:“eve,我会想念你的。而且,我等待着你的花名再次传开的那一天。”
“神经病!”eve懒得理他。
朋友们都说eve是个月光美少女,一是因为她美得像月光一样纯净,二是她总是在月初就将所有的零用钱花光,然后整个月哭穷。
罗华施凭什么嘲笑她?呆头鹅!eve忿忿地想。
难过的日子中,惟一叫eve感到安慰的事情是——小姨给了她一笔数目可观的钱,够花好长一段时间。自从妈妈去世后,小姨总是很关照她。这让eve心里感到很温暖。
二
分班后,学校规定要晚修!eve想一个人在家里轻轻松松地自习,于是放学后,她打算酝酿一份免修晚自习的申请书交给老师。
刚掏出纸笔,电话铃及时地响了起来。
“eve,吃完饭回学校自习,听到没有?”爸爸严肃地说。
“我不去……家里很安静,氛围也适合学习。”
“听话,”他叹了口气,“妈妈会生气的。”
爸爸又拿那座大山来压她,妈妈已经不在了呀。为什么我们总沉浸在悲伤里不开始新的生活?eve无力地撂了电话。
晚饭也没吃eve就出了门。刚推着自行车出了楼门,就在楼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晚今,班里新转来的男生。他身材颀长,不苟言笑,眼睛闪着冷峻的光,衬衣总是雪白,球鞋一尘不染。
“你好,eve。”晚今难得一笑。
“这么巧?!”eve有些意外,“我正愁没有伴儿一起走呢!”
没走多远,eve发现罗华施骑在一辆银色的自行车上,单脚支地,在不远处盯着他们。
罗华施显然知道eve看见了自己,然后不出eve意外地大声嘘他们。
“怪叫什么?”eve不满地瞪他一眼。
罗华施耸耸肩,将车子骑到她的左边,笑嘻嘻地说:“我在等你,我知道……你会害怕……”
“我害怕什么?!”eve皱起的眉头随即又松开了。原来,罗华施知道eve自从妈妈去世后很害怕夜晚,也怕晚修。这让她有些感动。
不知道晚今是否知道这一切,但显然他不喜欢罗华施的到来。他陰沉着脸和他们并排走着。
刚走出小区拐向大街时,一辆汽车摇摇晃晃地冲将过来。晚今推了罗华施一把,自己灵巧地跳到了一边,罗华施却为了保护eve,被那辆该死的汽车撞到了。
三
新的生活伴随着郁闷而来。
罗华施被撞,eve感到暗处某双眼睛时时盯着自己。这让她心里慌慌的。因此,她强烈地想念罗华施,虽然他们总是吵架,但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他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晚今越来越奇怪。陽光灿烂的日子常常不见他的踪影,即使到校也从不和男生们一起到操场上去灌篮,午餐常常一个人躲在一边吃,一次一个男生想到他饭盒里讨点好吃的,还未看清有什么他却发了火。目光常常穿越众人肆无忌惮地落在eve身上。这让eve有芒刺在背的感觉,心烦意乱又不知所措。因此只能想办法避开。
一天晚修结束,eve收拾好东西,一个人在树陰下骑着自行车往家赶。身后传来细细的声响,杂乱的脚步声若隐若现。
“噼啪!”一支枯枝在eve脚下被踩断。
“我可以送你回家吗?”晚今的声音响起来。
“不!”凝视着晚今那张惨白的脸,eve有种陰冷的感觉。她坚决地回绝了。
晚今无可奈何地低下头,沮丧道:“至少收下这封信吧……我写了很久。”
“你……”eve不好当场让晚今难堪,她把那封信扔到车筐里,走了。
晚今厚厚的信让eve哭笑不得。他的心意,不过就是所谓的喜欢自己,想和自己做朋友。还要求她的回信。
没有收到eve的回信,晚今显然不死心,又给了她第二封信。
信中他称赞eve的美丽、朝气,称赞她的纯洁和气质,他还指责她与男生开玩笑,指责她不应该如此,还说那样就玷污了她的纯洁。仿佛eve就应该只和他一个人做朋友、和他一个人说话、和他一个人开玩笑。信中还着重渲染了一番,说什么他就是为了她才来到这,她不能理解他为此忍受了怎样的痛苦和折磨,得不到她的爱,他的灵魂将永无归属,他的生命将烟消云散等等。
纯粹一派胡言。晚今的信让eve觉得既好笑,心情又沉重,还有莫名的紧张。这个男生使eve感到莫名的危险。他不仅有很奇怪的名字,还是一个奇怪的人。
这让eve更加想念罗华施。他为了救自己和晚今,如今还在医院里,独自面对着黑暗和寂寞!而晚今却带着满满的醋意,指责着他。
四
医院。明亮的陽光下,罗华施的脸泛着生命的光辉,他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眼睛慢慢睁开。
eve坐在床边,脸色苍白如纸。她紧抿着嘴唇,汗水浸透了衣服,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罗华施的心忽地一紧,然而却无力发出声音。
eve吃力地站起来,扶着墙,蹒跚着走出病房。罗华施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痛苦不堪的eve,他仿佛瞬间获得了力量,挣扎着站起来,跟了过去。
陽光仍旧普照。只是失去了温暖。
医生的会诊室。门半掩着,医生柔和而温暖的声音传了出来。
“eve,你的胃病越来越严重了。”
“我知道。”
“这次竟然有出血的迹象……”
“我知道。”
“你要住院治疗。”
“再延迟一段时间吧!过一阵子我一定来!”eve平静地说。
医生不再出声。eve真的不是一般的固执,罗华施一直都知道。
门忽然被推开,eve的眼前是怒气冲冲的罗华施,他像一只黑暗中发怒的野兽。
“今天开始,你跟我一起住院!”他冲到她面前。
eve微笑着试图让他相信,“我没事。”
“你知道,我一个人怪闷的……”罗华施说,“你的零花钱,就是买胃药才花完的吧?”
“呵呵,还是让你们发现了。”eve局促地说,“其实,都怪我自己不爱惜身体。”
“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出院。”他威胁。
“嗯。”她只好无可奈何地垂下了头。
“我以后不会再叫你‘月光美少女’了。”罗华施轻轻地说。然后,无力地跌坐在地。
eve连忙扶起他,小声嘀咕着,“本来人家就不是什么月光美少女……”
五
eve回到学校了,罗华施仍然住院。他本来坚持要出院的,却敌不过eve的强烈要求。
晚今还是爱穿雪白色的衬衣,蓝色的球鞋一尘不染,下课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躲在陰冷的角落不知在想些什么。看见踏着春风回校的eve,他空洞的眸子泛发出激动的光彩。
虽然说是一个奇怪的人,不过他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出院后,eve原谅了他的无理,但并不想与他有什么交往,因此尽量躲开他炽热的目光。
一个周末放学后,eve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eve知道晚今跟在自己的身后,每天就这样被晚今监视着、跟踪着,eve忽然很愤怒,她想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索性跟他挑明了吧。
“晚今,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喜欢你,而且永远也不会喜欢你。”eve一口气将心里的积怨吐了出来,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感到这么痛快。
晚今呆住了,“eve,你……你……我那么喜欢你,不、不、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不会放弃的,我不会放弃的!”晚今一步步后退,像发了疯似的转身跑了。
eve长出了一口气,她不想伤害晚今,可是晚今却步步紧逼。好了,现在这件事总算过去了,生活又会恢复到从前的平静。想到罗华施也快出院了,eve不禁快乐起来。
六
早上起床,爸爸告诉eve,今天晚自修后去学校接她回家。eve别提多高兴了,爸爸工作忙,很久都没有接过她了。而且,今天还是罗华施出院的日子,明天就可以在学校见到他。eve心里喜滋滋的,禁不住神秘兮兮地对好朋友说,哎,我老爸今天来接我耶,搞得好朋友笑她。晚今也听见了,他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晚自修的下课铃一响,eve就兴奋地冲出了教室。可左等右等,爸爸却不见踪影。eve的胃隐隐地疼了起来,她蹲在了地上。
一辆车终于停在了eve面前,车门一开,下来的是“爸爸”。eve站起身,“你怎么才来呀,我都饿坏了。”“爸爸”递过来手上的小盒子,“知道你胃又疼了,来,把这个吃了,一切就好了。”eve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只水灵灵红艳艳的桃子。
“哇,好大的桃子啊,现在这个季节可没得买呀。”
“当然,费了好多力气才弄到,不然怎么迟到了呢。”
“老爸,你好好哦。”eve撒娇。
诱人的桃子摆在面前,eve的胃发出了迫不急待的信号,她拿起桃子,大口地吃起来。爸爸站在陰影里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问道:“怎么样?好吃吧?!”他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嘴角骄傲地微微上翘。
“嗯!好吃,”eve回答。桃子的味道确实不一般,可能又是农学家的新成果吧。eve甜蜜地站在爸爸的车前享受着那个桃子,嗯?爸爸好像换了新车,eve一边吃桃子一边绕着爸爸的车欣赏起来。明亮的车灯下,她忽然看见车轮处有一片殷红,不禁有些奇怪,她指着那块殷红问道:“爸爸,那是什么?”
“哈哈哈,eve,”“爸爸”突然狂笑起来,他的影子被灯光拉得颀长扭曲,“这回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的。”说着,“爸爸”伸出双手,一步步走近eve。
“你、你、你不是爸爸,你是、是、是晚今?!”eve脑袋嗡的一下,糟了,爸爸怎么成了晚今?
“你知道你刚才吃的是什么吗?”爸爸,不,是晚今逼近eve,“那是我的心呀,我的那颗爱你的心呀。”晚今握紧拳头狠狠地捶着胸口,“现在,我把它给了你,你就再也别想离开我!”
eve哇的一口,狂吐起来,她吐得翻肠倒肚,似乎要把胃都吐出来。
“不,不,不,你不能吐,你都吐了我怎么办?我可是费尽心血弄的啊!”晚今急了,跪在地上去抓eve的呕吐物,“不行,你得吃了它,都吃了才行。”
eve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快跑。她拼命地挪动双腿,几近疯狂。
eve刚跑到学校大门口,晚今已经挡在她的面前,他伸着枯干的手,嘶哑地叫着“eve!eve!”
“罗华施,救我!”eve本能地大叫起来。
晚今听到eve在叫罗华施,他气疯了疯狂地咆哮着:“不许你叫他的名字!不许你喜欢他!不许!为了你我从地狱来到这里,为了你我下刀山过火海,为了你我放弃了投生,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的心都给你了,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从地狱来?他不是人,是鬼? eve没来得及尖叫,她软绵绵瘫了下去。
七
再次醒来时,罗华施坐在她的病床前。
“我怎么在这里?晚今哪?”
“再没有什么晚今了,他消失了。”
“消失了?他说他为了我从地狱而来。”
“爱是不能勉强的。”罗华施从未有过的深沉。
“可是,他,他是怎么走的啊?你不知道,他挡在我面前,几乎抓住了我。”
“我知道。我出院后去你家找你,等了好久你都没回来。后来,我听见你叫我,我感觉你需要我,所以就赶来了。听老人说,心灵的默契是战胜一切的力量。”
罗华施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深邃的夜空,月光皎浩,清新宁静。罗华施回头笑嘻嘻地说:“月光给你温暖,心灵给你安慰。eve,我再也不叫你月光美少女了!”
民间故事:三楞爷
凡是到过黄泥湾的人,没有不知道三楞爷的。三楞爷活着的时候,到黄泥湾的人,有不少都慕名去看望,他去世后,还有非亲非故的人去给他扫墓。
活人活到三楞爷这个份儿上,这一世就算没有白活。
三楞爷是个普通庄稼汉,但是在他身上发生过传奇故事,所以他就是个传奇人物。
话说民国年间,殷城县和全国很多地方一样,军队混战,地方割据,匪盗蜂起,怎一个乱字了得!然而,生活还得继续,每年春夏汛期,放排到三河尖,再从三河尖挑脚回来,是很多黄泥湾汉子谋生的手段。兵荒马乱的年月,胆小的就龟缩在家。胆大的不惜铤而走险,出门闯荡,领头的汉子就是年轻的三楞。他高大威猛,会些拳脚,三五人近身不得。
那次,三楞带着大家挑脚返回,一路平安。因为出一次门太不容易,大家都拼命多挑些货物,布匹,盐巴,铁器,瓷器,山里缺什么就挑什么。快到鹰嘴崖了,那里山高林密,峰回路转,正是强人出没的地方,没人敢歇息,累得吐血也得咬牙坚持,一鼓作气翻过鹰嘴崖,基本就安全了。可是,怕鬼偏有鬼,他们还是被一伙土匪拦住了。按照计划,大家挑担而逃,三楞弃担保护。三楞撇下担子,舞一把大刀冲过去乱劈乱砍。土匪没想到这个脚夫还有两下子,被打懵了,大家趁乱逃走。
过了半个月,三楞再次带人途经鹰嘴崖时,被早有准备的土匪包围了,土匪人数太多,他们杀不出去。
土匪只要货物,不要人,把大家都放了,单单留下一个三楞。
三楞被五花大绑着,推到了鹰嘴崖。崖上,坐着戴黑呢礼帽和墨镜的匪首刘天赐。刘天赐冷冷一笑,问道,黑大个,你知罪吗?
三楞不满地说,我被你们抢了,我有什么罪?
我们只求财,不伤命。可你,却打死了我们一个兄弟。我们等你很久了,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你别怪我手黑。
三楞被推到崖边,鹰嘴崖高百丈,崖下幽谷潭水一般墨绿,深不见底,一眼看去,让人头晕目眩。就是不吃刀,跌下去也是粉身碎骨,三楞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大当家的,我上有高堂,下有幼子,我死不足惜,留下一家老小,可怎么活?你杀我一个,就是杀我全家,三楞跪下了。
别废话了,有什么要紧话留下吗?
三楞磕头如捣蒜,哀求说,大当家的,请允许我回家一趟,把家务事儿安排好了,再来受死不迟。
刘天赐摇摇头说,人心隔肚皮,我岂能轻易答应?你可以找个人来当人质。你临期不到,我们就杀他。写封信吧,我们给你送去。
第二天晌午,鹰嘴崖下出现一个黑影,黑影越来越大,是一个年轻汉子,三楞认出来了,是他的换贴兄弟五魁。
五魁叫了一声哥,任土匪绑了。土匪给三楞松了绑,三楞扶着五魁的胳膊,喊了一声五魁,眼圈儿湿了。五魁说,哥,你别磨蹭了,快些回家吧,大娘和嫂子都在家里哭呢。
三楞抹了一把眼泪,转身下崖。
刘天赐陰冷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后天午时三刻,我们要开刀问斩,你若不按时赶到,就来给你的兄弟收尸吧。
一晃,第三天到了。太陽高悬,慢慢向中天攀升,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当顶了。土匪簇拥着五魁,攀上了鹰嘴崖。刘天赐随手折了根树枝,捋了捋树叶,插在崖缝里。
刘天赐拍拍手说,树枝没影儿了,就动手。
一伙土匪瞪大眼睛,冲崖上瞭望。站在鹰嘴崖上,四面的风光一览无余。可是,往黄泥湾的方向看去,除了黑压压的森林,没有任何动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树枝的影子一点点缩短,缩短……大家忍不住七嘴八舌地议论:
他妈的,三楞应该不会来了吧?
他要是能来,不早就来了?他傻啊?
唉,只有五魁是个傻子啊……
树枝的影子几乎没有了。没有影子的树枝直直地插在崖缝里,没有捋干净的树叶经过暴晒,已经蔫了。
刘天赐站在五魁身后,朗声说,冤有头,债有主,五魁,我们无冤无仇,本不该杀你,你要恨,别恨我们,恨三楞这个王八蛋。
五魁长长叹口气,说,我谁也不恨,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饥,替了三楞哥,值。
一个土匪举起大刀,刀锋映着日光,晃花了众人的眼睛。刘天赐吩咐道,我敬重五魁兄弟是条汉子,下手轻点,给他留个全尸。
这时,一个土匪猛然看见崖下出现一个黑影,分明是个人。那人一边奋力爬山,一边拼命摇晃着什么东西,看样子,是一件汗褂。
三楞来了!这个土匪突如其来的惊呼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刘天赐被三楞和五魁这对生死兄弟之间的情谊所感动,想收二人入伙。三楞和五魁抵死不从,最后,他们竟被土匪放回了家。
于是就留下一段荡气回肠的传奇,黄泥湾就有了一个传奇人物。
古画里的灵异乘客
我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每天都载着不同的客人穿梭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虽然每个客人匆匆而过,大部分人表情漠然,但也有特别,就像那个长得像许晓菡的女子,至今仍时常萦绕在我的脑海。
那是前年夏天的一个傍晚,天空下起了暴雨,我经过一个巷角时,看到她站在拐角处倾着身子向我挥手。雨水淋湿了全身,凌乱的头发湿嗒嗒地粘在脸上,虽然淋得狼狈不堪,但却是一个纯净漂亮的女子。
上车后,我问她去哪儿,她不说话。隔着玻璃挡板,我看见她双手抓着一个淡紫色绣花包,在小声地啜泣,柔弱的双肩一抖一颤。凭经验,我估计她是一个跟男友吵架负气出走的女子。
我没再详细追问,只是把车缓慢地往前开。不一会儿她开始自言自语,却又像在跟我说话,言语里透着忧伤和愤然,“为什么他们不让我留洋而要逼我嫁人?为什么从来都不顾及我的感受?”
听到她的话,我转过头狐疑地看了看她,试探性地问她:“你说什么留洋啊?”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么,我最讨厌法国,现在上海成了法租界,我想离开这里,去英国读书,但我爹不同意,还要让我嫁给那个无赖!”我感觉她越说越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不能自已。
这个女子不会精神有问题吧?想到这里我不禁担心,要知道这样的雨天生意都很好,如果碰到一个神经病,不仅难缠而且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于是我又问她去哪儿?
她听了忽然语气直转,泪眼婆娑地转过脸来瞪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老问我去哪儿?人家都难过死了!”
我愣在驾驶座上一阵语塞,看来今天真碰到了一个神经病,一个美丽的神经病,我一下子记住了她娟秀的面容,最奇怪的是恍惚中我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我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心里开始盘算怎么甩掉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忙晕了。”我顺着她的话敷衍道,“要……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
我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同意了,就透过车窗找肯德基或者麦当劳,我准备趁她下车后丢下她直接开车逃走。一开始我还有些于心不忍,但她突然伸出一只手穿过玻璃隔板抓住我激动地说:“志华,你带我走吧,我不能嫁给那个无赖,我不留洋了,我跟你走!”
我的方向盘晃动了一下,差点儿撞到路边的围栏,身后汽笛声尖锐刺耳地传过来,我吓了一跳,这人病得不轻。
“你放开我的手,先别急,我答应你,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在麦当劳门口,我跟她说,我们就在这坐会儿吧。在她关上门的瞬间我一踩油门把她丢在路边扬长而去,透过后视镜,我看她满脸的悲愤。
把她甩掉后,虽然有些内疚,但我还是松了口气,忽然发现她的包落在了车上。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子,但偶尔看到那个包时,她那秀美的面容还会浮现在我面前。
不久之后,我和一个喜欢收藏的朋友去看民国画,在一张画前,我们同时瞪大了眼。
我惊讶的是画上坐在车上的女子,跟那个雨夜我碰到的神经女子长得一模一样,而朋友惊讶的是画上拉黄包车的年轻车夫,长得竟然跟我非常相似。
在听到朋友跟我讲这幅画的来历时,我更是惊讶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画的作者叫许晓菡,是民国时期一个隐形的画家,直到最近才开始被人关注,她出身名门,却因反对旧式婚姻,与从小一起长大的车夫私奔,后来那个车夫因不忍见她跟自己受苦,离开了她,她也从此移居美国。朋友还告诉我那个车夫,据说叫何志华。
我不知道,那个雨夜女子跟许晓菡是不是真有某种必然的联系,或者如朋友所说,我的前世说不定就是那个车夫,许晓菡穿越了时空来相会。但是从那以后,一切似乎都结束了,只有那个淡紫色的绣花包,在我的车里闪闪发亮。
亮子姐的诡异故事
事是真事,说不的先要澄清一下,好似一提到这类事,大家都先入为主的提醒自己,这就是个讲故事的,讲的再恐怖也是个故事。不过这回还真是个真事,虽然时间过去有点久,二十多年了,我那时还是个初中生,我们隔壁班有个同学叫什么亮,大家平常都喊他亮子,那年月郭富城的中分头正是大行其道,这哥们天天弄一中分,搽点食用油经常亮亮光光的,刚开始我以为他和我一样也是个有钱人(呵,哥家那时有小卖铺),直到有次听庆子对我说,亮子没爹只有妈。没爹怎么生的他,我还纳闷刚一问出口,庆子就使劲拍我脑袋,傻呀,不是生来就没爹是死的早,眼前就和妈相依为命,还有个姐嫁人了。以后我看到亮子再感觉不出来这家伙有多帅,满心的同情和可怜。我今天要说的这事呀,就是和亮子有关。
这事具体时间好像是93年还是94年,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个初秋,北方平原上满满的都是玉米苗子,一人多高,一到傍晚小风一吹,叶子哗啦啦的响,像是有人从你身后跑过。下午放学大家父母在外打工的再或者路远的都不回家,在学校食堂吃,交点白面,买点菜票,一顿饭再奢侈超不过三毛钱,想想现在哥一天饭钱再少都要三十块。那天大家一如往昔正无聊的吃着饭,忽然就听着校墙外有人喊,不好了出人命了。我们学校在村外,这地出人命肯定是大事呀,我一听还吃你妹,赶紧看热闹吧,拉着庆子起身就往动静处跑,碗筷都不用管,那年代这东西还没人偷。哎,别说,我道自己跑得快,还有兄弟跑在前。一伙人乌乌泱泱朝着地围过去。打老远我就瞅见亮子哭,我和庆子跟亮子装熟,挤过去拍着亮子肩膀,这是咋了?亮子六神无主哪听得见我说话,抻着个脖子边抽抽着边往远处望,这个空当我才发现地上还躺个女的,翻着白眼在路边水沟里左左右右的蹭。这女的抽了,我话还没说完庆子又一巴掌拍过来,这是亮子姐。庆子比我大,对我很好,当然不是指老打我头这事,是经常帮我出头。就最近前些日子,回老家看见他,还在老家种田打工,过的比较不尽如人意,身体也远不如我们以前闯荡江湖时那么强壮,不过守着老婆孩子热坑头,未必就不是一种可心的幸福。话说回来,当时我可是仔细看过亮子姐,完全是癫痫的症状呀,能用这么癫痫标准的词语,完全是因为大街小巷涂满了“治癫痫,到王庄”的宣传标语。我喊亮子快叫医生吧,癫痫会把舌头咬断的。亮子平时看着挺精神,关键时刻傻了,直直的看着我完全没反应,我真没看错这家伙,中分头绝对是掩盖毫无内涵城府的伪装。庆子也在这边喊快叫医生吧,旁边有人应了句,叫了正往这边来。话音没落地,就见村里赤脚医生罗老头颠过来了,边颠边喊:让让,我看看。罗老头是个庸医,我的感冒从来都没看好过,虽然医德很好,我欠他的钱他从不催。围观的人都紧张地看着罗老头等诊断,罗老头翻翻亮子姐眼,扒开嘴,往里看,忽然,亮子姐“咔吧”一下子把嘴咬住了,人群里“哄”的一声,把罗老头都吓一跳。罗老头拍着亮子姐的脸,喊着她名。亮子姐叫英子。英子,醒醒。
接着,他娘的对我世界观强烈冲击的一幕出现了。亮子姐使劲梗着脖子把脑袋往左后右后转了转,用男人的声音说了句,滚你妈的。绝对不会错,是个男人的声音。我去你妹的,我瞬间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罗老头忽然怔住了,你是谁?不由自主的问了句。我是谁管你鸟事,滚开。亮子姐翻着白眼学着男人声,随后我立刻意识到那决不是学的男人声,是真的一个男人在讲话。庸医罗老头随即做了个明智的决定,赶紧叫六喜。六喜是个十足的老神棍,五十多岁瘦瘦的,听说见谁都说你后面跟着个人,然后陰陰的一笑自个就走。有人往村子跑去叫六喜了,天趁着这空当就暗下去了,此时此景,无论以后什么时候想起来,我觉得对我美好的童年都是一种摧残。亮子姐直到六喜来之前,都没有再胡说,只是节奏性的翻着白眼一抽一抽的,亮子原来还敢喊声姐,现在也只愣愣的看着。
六喜来了。有人喊了声,六喜紧裹着一阵劣质的香皂味挤进来,这老家伙。六喜一进来就对围观的人群说,都退后都退后,这可是不干净的东西呀,沾到你们身上可不好。人群忽一下退后了几步,不过可没见人走,害怕相对于好奇,总是好奇是赢家,这机会可不是想看就能看得到。六喜把亮子姐扶顺坐在路边玉米地旁,嘴里不知道嘟囔个啥,忽然大声说,不管你是谁,我问你啥你说啥。有事解决,没事就过。当时六喜应该是喊个这,听着很押韵。你说你是谁?亮子姐没反应,六喜有点怒了,大了嗓门接着喊,举起不知道从那抽出来两根削尖了的筷子,说不说?不说我就要扎你三魂和六魄。僵持了一会,亮子姐终于出声了,我是她小表哥。
我虽然听过不少牛鬼蛇神的传说,用这也骗过不少对我有情有意的小菇凉,但能这么近距离听这颇为惊悚的对话,还真是有点小紧张。
六喜点点头,接着问,你这是来干啥,有事说事,不要附在别人身上胡来。亮子姐接着翻翻了白眼扯着男人声说,我没有穿没有住,天天被后坑老鳖精欺负。六喜回头问亮子,你有个小表哥?亮子脸都白了,颤抖着说去年刚淹死了。我去,死了,亮子小表哥死了,我刚想回头对庆子说,就听亮子姐又吼道没人管我了,没人管我了,我回家家没人管,去亲戚家亲戚没人管,我这是没办法。
六喜问亮子,你姐咋到这的,亮子说我姐和姐夫吵嘴,一个人堵气回娘家,还没到村头就越想越伤心自己坐这哭起来,我听邻居说就赶紧过来,没想到一来就这样了。
六喜犹豫了会说:天傍黑时,邪气最容易入侵,再加上你姐又哭又累,更易招邪。
我记得好清楚呀,到现在我都决不会在傍晚的时候去村头哭,太他妈的吓人了。
六喜对亮子姐说,房子我给你烧衣服给你烧,再给你烧点钱你就给我安心走。亮子姐喉咙像含着口痰一样,含混不清地说还有那个老鳖精。六喜啥话都不说,拿着那两根尖木棍就要去扎亮子姐,亮子姐尖叫声说,不扎不扎,烧了就走。
后来,六喜安排着人去镇上买纸糊的房子纸糊的衣服和冥币,一骨脑的全烧了。一烧完,六喜就对着亮子姐大吼,还不走?信不信我把你压在这,几辈子都翻不了身。亮子姐极为配合的身子一软,就昏过去了,一直围观没走的罗老头赶紧过来掐人中,过了会,亮子姐忽忽悠悠的醒过来,第一句话就问我这是咋了,咋躺在这?完全对自己刚才的优秀表演没有丝毫感觉。
我们几个回学校饭都没再吃,晚自习后拉着庆子去睡觉,真他娘的像六喜平常说的一样,我老是隐隐约约感觉后边有人跟着。
直到许多年后的一天,我把这事给我同学讲,同学告诉我这叫癔症,说是科学都可以解释得清的,可我不大信,因为晚上总感觉后面有人偷偷跟着。
明清奇闻异事之巨钱
康熙十五年的深秋时节,山西潞安县城的胡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原来这一日恰逢城中巨富胡文恭五十大寿,胡家上下均兴高采烈,光筵席就摆了六十余桌,亲朋好友达官显贵遍及邀请,将胡文恭乐的是合不拢嘴。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正在呼五吆六间,忽见胡家的长公子走上堂来禀告胡文恭道:“父亲,五岳子先生已经请到,此刻就在门外相候。”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大堂上瞬间便安静了下来,每人眼中皆有惊讶之色,胡文恭更是惊喜交加,站起身来急道:“快快有请先生!”胡公子应了一声便匆匆而出,而堂上诸人不由面面相觑,不时还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少顷便见胡公子领了一人走了进来,这人头挽道髻衣着褴褛,神情却颇为飘逸,对诸人略一拱手道:“五岳子有礼了。”听口音似乎来自燕赵之地。众人见这道士便是五岳子,皆目不转睛盯着他,每人脸上神色各不相同。原来这五岳子是一个月前来到潞安府的一位奇人,平时寄宿在城隍庙里,以变戏法为生,据说能颠倒四时花木,幻化鸟兽鱼虫,着实让人拍手叫绝,因此短短十数天名气即传遍城中大街小巷,一时观者如堵,络绎不绝。虽说此时正值三藩之乱,但战事一直未波及北方,兼之潞安府民间富足,商贾土豪甚多,听说城中来了一位奇人,便争先恐后欲将其邀入府中一度究竟。
可这五岳子却是脾性古怪,若是平民百姓来观看只需一碗青菜白饭作为酬谢,倘使是商贾富贵们则闭门不见,纵然给多少银子也不成。因此这些富商们久闻其人不见其形,今日却不知胡家用了什么法子能将他请到,这面子可算大得很哪。他们殊不知胡家长公子为人至孝,早听说五岳子身怀奇术,值父亲大寿之际便欲专程派人重金将其邀到府上,想让他表演戏法来助兴。可五岳子依然不为所动,让他连接吃了三个闭门羹,胡公子却韧性十足,连着数天每日早早便在城隍庙前守候,一见五岳子即苦苦相求,直至第七日上五岳子念他志诚孝顺,这才破例应允下来。
此时胡文恭见他前来,心中喜悦不言而喻,急忙命人请五岳子上座。五岳子微微一笑道:“方外之人不好酒肉,今日贫道专为祝寿而来,有些小小法术可搏诸位一笑,却不知诸位却想看些什么?”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堂中诸人或疑虑,或迷惑,或不信。忽听一人大声道:“听说先生能颠倒四时,我虽是一粗人,却喜看桃花,不知先生可变得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人五短身材浓眉大眼,原是潞安府中的捕头赵亘。堂上有人知他胸无点墨性子粗鄙,自不会附庸风雅爱赏桃花,不过是出个难题罢了,想这深秋季节要让桃树开花谈何容易。五岳子听罢却抚须笑道:“此有何难?”说毕转身走到门口,对着院中十数株桃树将袍袖连挥三下,回头道:“诸位请看。”
众人随之来到门口,放眼望去却见那桃树枝上忽已发出点点粉色花蕾,转眼便慢慢绽放开来,花香幽幽沁人心脾,将诸人瞧得是心旷神怡。五岳子哈哈一笑道:“贫道身无分文,以此作为胡员外的寿礼如何?”胡文恭正瞠目结舌啧啧称赞,忽听此言又惊又喜,急忙躬身谢过。五岳子袍袖一挥,忽然一阵风来,卷起满树桃花,纷纷扬扬飘向夜空,转瞬即消失不见了。此时众人惊讶不已,皆知这五岳子果然名不虚传,先前还有的疑虑不信已一扫而光,都很佩服他的神术。五岳子道:“诸位还有所请,但说无妨。”语音将落忽听那赵亘叫道:“此不过是幻术罢了,都是些江湖骗术,没什么大不了的。”此言一出众人大哗,一时议论纷纷。
胡文恭心中暗暗有些恼怒,对赵亘道:“赵捕头酒喝多了,尽爱说些笑话。”赵亘满脸通红一身酒气,口中兀自嚷道:“我不仅爱花,还爱钱。若是他能变出钱来,我才信服。”胡文恭笑道:“道长乃世外高人,如何肯变这些俗物?”五岳子闻听也不恼怒,淡淡道:“此是人之常情。试问在场诸人,又有哪一个不爱此俗物,贫道也不能脱俗。”言毕忽从袖中取出一文铜钱来,喃喃自语道:“外圆象天,内方如地,欲壑难填,何异埋头地狱?”随手一挥便将铜钱扔出,不偏不倚正插在地下的泥土中。
众人正自不解,忽见那铜钱似乎动了一动,已比先前大了一圈。众人揉揉眼睛再看,发现那铜钱忽又大了一圈,须臾已长成车轮大小,端端正正立在地下。正在诸人惊异间,五岳子已道:“今晚适逢连成子与贫道相约海上,不能再陪各位了,待明日早来收回此钱,诸位慢慢观看就是。”随即又指着铜钱大笑道:“此物有福则享,无福则殃,你们可不要轻觑与它。”说完转身便出了门扬长而去。胡文恭闻听一脸愕然,正待出言挽留,却见他已头不回的走远了。
众宾客面面相觑,都不知这五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楞了半响才小声议论起来,有说他是活神仙的,有说他是身怀奇术的江湖异士的的,都跟在胡文恭后聚在铜钱旁指指点点,唯有赵亘口中喃喃,坚称这五岳子是故弄玄虚的骗子,众人也不去理他。看了一会只觉这枚铜钱也无什么异常,只是比寻常铜钱大了数十倍,实看不出有何玄机。此时一轮皎月早已挂在天空,眼看时候不早,客人们纷纷向胡文恭告辞回家,胡文恭命长子将诸人一一送走便回房去了。待远处三更梆声响过,胡家家仆也都关门上闩熄灯休息,转眼院中空无一人,唯有那枚大钱仍孤零零的立在原地。
此时忽见黑暗中一个人影悄悄走了出来,站在大钱面前伸出双手不住抚摸。月光将他容貌照的清楚,正是潞安府的捕头赵亘。原来方才他见自己所言无人相信,心中大是不服,可这枚大钱又实实在在的立在面前,一时难以辩驳。心中一动便假托如厕,实则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待胡家无人后便悄悄走出,想要细细揣摩一下这枚铜钱,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端倪出来。他走到铜钱旁伸手不住摩挲,感觉触手冰凉,并无什么异常,他心中不甘,又转过去将另一面摸了遍,可仍是找不出什么不同。至此他不由有些沮丧,正想转身离去,一抬头忽见月光下那铜钱的方孔中居然散发出一道五色光来,流光溢彩颇为夺目。
赵亘心中大奇,探首从孔中看去,只见里面居然别有一番洞天,琼楼翠阁,綉槛文窗,赫然是片世外桃源。更奇的是这楼中所物无一不精无一不奇,琉璃屏,珊瑚榻,兼之珠玉宝玩无不具备,将他看得是眼花缭乱心动不已。正自疑惑间,忽听一阵莺声燕语传来,随即便见三个身穿五铢衣的女子手抱乐器从楼中走出,均是明铛玉佩光彩照人,居然是罕见的绝色美女。只听左首那紫衫丽人道:“《紫云回》这首曲子自被阿环盗走之后已经很久没有演奏过了,今晚月色甚好,何不重奏此曲?”中间那黄衫丽人娇笑道:“姐姐说得甚是。只是有曲而无舞,终是无趣,不如让阿蛮就着乐曲一展舞姿,岂不更好?”右首那红衣丽人听罢却痴立不语,似乎尚有些犹豫。
紫衫丽人见状笑道:“阿蛮莫不是让白家郎将腰围变粗了?”红衣丽人听罢不由双颊红晕,羞道:“两位姐姐莫要取笑奴家了,即是良辰美景不应虚度,奴家就为两位姐姐助个兴。”黄衫丽人闻听笑道:“这才是好妹妹。”说毕盘膝而坐一用琵琶一用萧奏起乐来。赵亘初听只觉这琴韵优雅,箫声清丽,琴箫悠扬,甚是和谐,让人听得心驰神醉,流连其中。一阵风来庭前桃花秫秫而落,如同红雨。小蛮趁风振袖而舞,身姿曼妙,细腰无骨玉腿修长,翩翩身影穿梭于桃花之间,更是别样的艳丽。赵亘初时探首而入,此时正逢佳境如痴如醉,不知不觉间半个身子都探了进来,正在此时忽听楼上一声娇喝道:“哪里来的龌龊奴,敢来此窥视闺榻!”语音将落,三位丽人及楼阁便忽然消失不见了。赵亘惊出一身冷汗,醒过神来,发现自己半个身子已然穿过钱孔,他急忙想将身子退出,不想那方孔却不住缩小,将他卡在了其中。赵亘心中慌乱,愈加用力挣扎,可越是挣扎那钱孔缩得越小,赵亘欲进不能,欲退不可,又觉腰际疼痛难忍,不由放声狂呼起来。
胡家上下乍听院中有人大声喊叫皆惊讶万分,以为是来了盗贼,待胡文恭披衣起来带着家奴急匆匆赶到,这才发现呼叫之人居然是赵亘。他大惊之下急忙问起缘由,赵亘这才将方才之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胡文恭听罢又好气又好笑,再看那钱孔果然将赵亘牢牢束住,于是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仆人想将他拉出来,可稍稍用劲赵亘就痛不可支,无奈之下只好作罢。不多时天色已亮,胡家又有好事的家仆将这事传了出去,附近之人听说有这等奇事纷纷赶至胡家来看稀奇,一见赵亘的样子便大笑不止,赵亘又羞又愧,垂头丧气一声不吭,任凭诸人对他指指点点。
正在众人束手无策时,一人已施施然走了进来,众人一看,正是那奇人五岳子。他一见赵亘的模样,不由双眉紧皱道:“你乃一介贫骨,却妄觊妻妾之奉宫室之美,以致钻穿钱孔,孽由自作,不可活矣!”赵亘闻听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难言一声。众人也是大惊,胡文恭急忙对五月子道:“虽说他心存妄念,但终究只是一个粗人不明事理,还盼道长能救他一救。”五岳子道:“天地间,有礼义廉耻、酒色财气八字,如武侯八阵图。廉为生门,财为死门,他现今已从死门而入,尚乞望能从生门而出吗?”赵亘听罢全身抖如筛糠,再也按捺不住,当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苦苦哀求五岳子能救他一命。五岳子叹一口气道:“贫道看你尚有悔悟之心,或可一救。”言毕从袖中取出一支笔来,轻呵一口气,那笔瞬间变得足有扫帚般大小,五岳子命人取来浓墨,用毛笔蘸了在钱孔边上涂了一个圈,说来也怪,那钱孔眼瞧着慢慢的扩了开来,忽听“哎呦”一声,原来是赵亘已从钱孔中穿出一头栽在了地下。五岳子对铜钱又呵一口气,铜钱随之慢慢缩小,直至如普通大小。五岳子拾起钱纳入袖中,对赵亘道:“如今暂且让你笔下超生,以后切勿再为一钱而不顾性命了。”赵亘跪在地下汗如雨下,唯磕头如捣蒜。众人或惊或佩,议论纷纷,五岳子却仰首大笑,笑声中已转身出门飘然而去。待胡文恭回过神来派人去追,门外早已不见五岳子的身影了。众人知道遇见了散仙,均是惊叹不已。第二年胡文恭带头出资在城隍庙为五岳子立了一座塑像,当地居民焚香祈祷时有灵验,只是一只不知这五岳子到底是何方神仙,于是便尊称他为“钱仙”。而赵亘自此以后洗心革面,做事循规蹈矩,终身不敢再妄收他人一钱。
明清奇闻异事之骨墙
北风呼啸,寒气沁骨,时当乾隆二十三年的隆冬季节,河北保定府的大街上行人稀少车马零落,在这滴水成冰的天气里除了迫于生计的生意人和一些行色匆匆的商旅外,很少有人愿意出门。眼看天色已逐渐暗了下去,街上的商铺也纷纷准备打烊关门,此时忽见一儒生牵着匹瘦马从街东头慢慢走了过来,这儒生约莫二十五六岁,青衫棉褂神情洒脱,只面上隐隐有一丝疲态,想来是因为赶了远路的缘故,逢人便停下脚步向其打听周旺福的住址。说起周旺福这名字在保定府可谓是声名显赫无人不晓,周家本是保定大户,祖辈三代皆经商贩卖布匹,历年生意蒸蒸日上,到了周旺福持家时已是家业庞大婢仆众多,上上下下数十口人,乃是保定数一数二的富豪,周围数百里之内所有布庄的货皆由其供给,真可谓是财源滚滚日进斗金,兼之因富而贵,就连官府见了他也会让其三分。按说这周宅应是路人皆知,可不料那儒生连问了数人,这些人一听是周旺福三字,脸色皆不由为之一变,不是摇头说不知便是避而不答匆匆离去,着实让这儒生感到疑惑。难道诺大一个保定府居然没人知道这首富的所居之出?
眼见前面有个小面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上门板准备打烊,这儒生急忙赶了几步来到店前,对老者躬身作揖道:“敢问老丈,周旺福周宅所在何处?”那老者忽听有人问话,慢慢抬起头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方才对他道:“老朽看客官您满面风尘,想必是从外地来的。却不知找周家有何事?”这儒生听罢心中不由有些奇怪,想我找周家与你何事,可听这老者发问也不好不答,于是便回道:“在下是他的远方亲戚,路经此地特来探望,还望老丈指点。”老者双眉紧蹙将他看了片刻,对他道:“沿此前行数百步,至拐角处右拐,见到门口挂白灯笼的的大院即是。”儒生听罢又喜又疑,喜的是终于知道周宅地址,疑的却是此时接近年关,家家皆挂红灯,哪有挂白色灯笼的,想必是这老者年岁大说糊涂了。他急忙向老者拱手致谢,转身便欲离开,忽听那老者在身后喃喃自语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可这个亲只怕不好投啊。”儒生闻听心中大奇,正欲张口相询,却见老者已转身回到店中将店门紧紧关闭起来。
那儒生站在店外呆楞片刻摇了摇头,实不知这老者言中之意,好在他已知周府所在,当下便循着老者之言前行右拐,不多时果见路旁一座大庄园,但见垂杨绕宅,白墙乌门,气派甚是不小,只是庄园门前果真挂着两盏白灯笼。那儒生心中不及多想,急忙将马拴好,上前拉住门环轻击数下。随即便有一位白衣家丁将门打开,儒生不待他多问便对他道:“烦劳您通报主家一声,就说后海陈道江求见。”那家丁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便转身进去了,片刻即见一个身着皓衣商人模样的中年矮胖男子走了出来,一见儒生便急急拉着他手笑道:“道江贤弟,数年未见,为兄甚是想念啊。”原来这中年男子正是周家主人周旺福,而门外的儒生陈道江却是他的堂弟,两人自幼本在一起玩耍,八岁上陈道江随父母迁居后海,后来便见得少了,此后十余年间周旺福倒是数次去后海探望,可陈道江却一次也未曾回过保定,此次只因要去湖南郴州办事,路经保定故才特来探望的。兄弟二人本已有数年未见,一见之下分外亲热,周旺福寒暄数句将陈道江请进家中,又命下人在客厅摆了桌素席,方才对陈道江满脸歉意道:“贤弟,本来你远道而来为兄当好生款待才是,可实不相瞒,一日前你四嫂刚刚病故,此刻尚未发丧,因此这些粗茶淡饭还请贤侄多多包涵,你在这多住几日,待后天出殡为兄再好好招待你。”其实陈道江自进府来见到处都是白幡白笼,家仆也皆身着白衣,心中早知周家必有丧事,正自埋怨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此时听周旺福一说方知是他四姨太病故了。
他原来便知周旺福一共娶了六房姨太太,这四嫂便是第四房姨太,算来还不足三十,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忽然染疾身亡了呢?想至此处他不禁问道:“不知四嫂所得何疾?”周旺福听罢脸色忽一变,瞬间又恢复正常,摇摇手勉强道:“唉,此事说来话长,为兄也不想再提,免得伤心。”陈道江见他满面戚容,怕问下去又挑起他心事,当即点点头也不再多言,坐下便吃了起来。他赶了一天的路腹中早已饥肠辘辘,何况这周家的厨子也非同寻常,虽都是素菜却样样精致可口,因此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不消片刻便已一扫而光。周旺福待他吃完,又命人将他带至一间清净客房歇息。陈道江早已疲惫不堪,匆匆洗了把脸倒头就睡,不一会便入了黑甜乡。不想这觉睡至半夜,正迷糊间他忽听一阵奇怪的声音将他惊醒,仔细听去似乎有人在房中低声嗓泣,陈道江心中一惊,当即便将双眼睁开,却见一片冷清月光从窗外透进,房中并无半分人影。他竖起双耳仔细聆听,可房中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一片静谧,没有一丝声响,回想起来那嗓泣声却像是余音未了,兀自让他不寒而栗。
陈道江惊疑片刻,以为自己在做梦罢了,翻个身便欲又睡,不料双眼刚刚闭上,那声音居然又来了,这次听来却更像是一个重病垂危之人呻*不绝。陈道江大惊失色,一翻身便从被中坐起,下得床来四处探看,想看看这声音究竟是来自何处。不想待走至墙边一听不由得浑身颤抖面色煞白,那声音分明却是从墙壁中发出一般。陈道江瞬间只觉冷汗直冒脊背发凉,盯着墙壁慢慢转身,忽一个箭步便跳上了床,用被子将头蒙起,躲在里面浑身哆嗦不停。耳听得那声音忽远忽近虚无飘渺,呜呜咽咽不绝于耳,他只恨不得将双耳堵上免受这煎熬。恍惚间又觉得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让他逐渐觉得透不过气来,可却不敢睁开双眼,唯恐见到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如此不知熬了多久,外面的怪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微,终于慢慢听不见了,四周又归于一片静寂。陈道江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将头从被子里钻出,悄悄将双眼睁开一条缝,想要窥视一番。不料一睁眼就见头顶一双赤红的血眼正紧盯着自己,眶中一对黑色的瞳仁极为细小,更显得这双赤眼有说不出来的邪恶和恐怖。陈道江不由骇得大叫一声,将被子一掀便从床上直直坐起,双眼痴痴瞪向上方,就见头顶梁上红光一闪瞬间即消失不见了。
陈道江汗透衣裳,浑身颤抖,坐在床上也不敢再睡,一直捱到天光放亮雄鸡高唱才算缓过神来,匆匆穿好衣裤便让仆人带他去见周旺福,想将昨晚之事告诉他。不料到了堂前,仆人道周老爷正在祭拜,让他先在偏厅稍候片刻。陈道江无可奈何,只好坐在那里饮茶等候。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见周旺福缓缓踱步而出,一见陈道江便惊问道:“贤弟,为何你面色如此难看,莫非昨晚没有休息好?”陈道江惊魂未定心中本就惶恐不安,听他问起只好苦笑道:“承蒙兄长厚待,小弟不胜感激,只不过昨晚却是……”说到这里,他数次欲言又止。周旺福见他这幅模样有些吃惊,急忙问道:“贤弟何出此言,莫非为兄有招待不周之处,又或是下人怠慢了你不成?”陈道江急忙摆摆手道:“皆非如此。只不过小弟昨晚遇见一件诡异之事,以致于后半夜未敢再睡,故才是这幅疲惫样子。”接着便将昨晚之事一一如实告知。
周旺福听罢面色不由为之一变,皱起眉沉吟片刻,喃喃自语道:“居然还有此事?”随即道:“不妨,贤弟稍坐片刻,为兄去去就来。”说毕又转身进了堂中。陈道江莫名其妙,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只好仍在原地等候。不多时又见周旺福出来,满面笑容对他道:“我刚才进去请上仙占了一卦,卦相大吉,贤弟这次恐是遇见正仙了,日后大富大贵指日可待。”陈道江闻听此言只一头雾水,问他道:“哪里来的大仙?”周旺福正色道:“此乃我家镇宅护家上仙,贤弟自是不知。”陈道江更是一头雾水,见他说得一本正经,只好唯唯点头。周旺福又道:“贤弟在我这多住些时候,也能多沾点仙气。再说你十数年没回过保定,今日也该到处去逛逛,为兄还要处理丧事,恕我不能多陪了。”陈道江经昨夜之事心中实在有些忐忑,觉得出去转转也不错,于是便答应了。当下周旺福命人取出一百两银票交给他,说是零花钱,陈道江推脱不过,只好装入怀中,再三道谢方才出门。此时日上三竿,街上商家都已开门,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他信步由缰走马观花,只觉物是人非与小时记忆大不相同,不由一边摇头感慨一边四处闲逛。不知不觉间又来到昨晚问路的小面馆外,抬眼看去那老者正在里面擦桌抹凳,陈道江想起昨日他那番言语,心中不由一动,便进了店中找了张桌子坐下了。
那老者见有客人来了,急忙上前招呼,待一见是陈道江,不由一愣,随即笑道:“客官可找到周府了?”陈道江拱拱手道:“正是,多亏老丈指点,今日专来道谢。”随即摸出几两散碎银子放在桌上道:“这是在下的一些谢意,还望老丈收下。”老者老者呵呵一笑,急忙摇手谢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陈道江执意不肯,非要让老者收下,老者推辞不过只好收了。陈道江这才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老丈不吝赐教。”老者道:“客官尽管说,小老儿当言无不尽。”陈道江道:“昨日临别之际,老丈所言投亲不易,不知究竟何意?”老者听罢当即敛起笑容,踌躇再三方道:“既承客官相问,小老儿也不敢不说。客官可知昨日你先前所问之人为何纷纷都说不知?”陈道江满面疑惑摇了摇头。老者接着道:“客官昨晚在周府可见丧事?”陈道江点点头道:“正是,我四嫂前几日不幸病故了。”心中暗想这生老病死乃寻常之事,有何忌讳可言?老者道叹口气道:“实不相瞒,这已是周府今年第六起丧事了。”陈道江闻言大惊,急忙问道:“今年第六起丧事?”老者道:“正是。从正月算起已是第六起了,因此满城都说他家邪得厉害。”陈道江满面惊骇,半响问道:“此话怎讲?”老者道:“若是年老体弱者病死或是意外而亡,倒也不奇怪。可奇怪的这六人有男有女有主有仆,岁数皆不过三十,况且平日身强体壮,却往往都在一夜暴亡,这就奇怪了。”陈道江面色煞白,喃喃道:“还有此事?”又问老者道:“如此怪事确不正常,只是官府没有去验尸么?”老者道:“死者家属都心存疑虑,岂有不验之理。只是每具尸体除了面色灰暗之外并无可异之处,因此也查找不出什么可疑的。”陈道江低头半响道:“此事当真有些怪异。”
老者忽凑近小声道:“小老儿见客官是个厚道人,所以有一言相劝,当速离周家,以免惹祸上身。而且小老儿还听人说这周家有妖邪。”陈道江双眉扬起道:“此乃何人所说?”老者道:“前些日子明月观的观主天玄道长到小店的时候,小老儿偶然听他说起过。他说周家必有妖邪,可小老儿想要细问,他却摇头不语,只言不可说。后来这话传出去,保定府知道此事的人便离周家的人远远的,唯恐沾上邪气给自家带灾。”陈道江听罢沉吟片刻,问老者道:“事关至亲,在下不愿一走了之,想去问问天玄道长究竟,却不知这明月观所在何处?”老者道:“出城东三里便是。”陈道江当下辞谢老者,出城门三里,果见路旁有座不起眼的小道观,漆落瓦残颇为陈旧,门上用黑漆书着三个大字:明月观。陈道江径直而入,却见三清殿上坐着一个四旬上下的黑衣老道,面黑无须正在打坐,旁边还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道童。陈道江估摸着这道人即是天玄道长,当即躬身作礼道:“这位可是天玄道长,在下陈道江有礼了。”那打坐的道人闻听人声,双眼一张目光炯炯,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微笑道:“小郎君好厚的福气。”陈道江一愣道:“道长过奖了。在下此番前来专为兄长周旺福之事。”天玄道长缓缓道:“你的来意我已知晓。周府有妖固然,只是世上为富者往往不仁,故天道当有此劫,此也是定数。况且我念这妖物修行不易,实不欲多生杀孽,你还是回去吧。你前世曾经救人于水火,故此世福荫深厚,当不在此列。”
陈道江一听周府果然有妖,心中大骇,急向天玄道:“不知这妖物究竟是何物,道长可有降妖之术?”天玄淡淡道:“不可说,这不是你所能知道的。”陈道江心中焦急,大声道:“至亲骨肉,焉有见死不救之理?还望道长援手救我兄长一家。”说毕噗通一声便跪在天玄面前。天玄不再说话,将双眼闭起有如老僧入定,对他不理不睬。陈道江口中不住乞求,磕头如捣蒜,如此良久天玄方睁眼道:“小郎君倒是个至情之人。也罢,看在你的面上我就破例随你走一趟,只恐你那兄长尚在梦中不知醒悟呢。”陈道江闻言大喜,只是心中也有些疑惑,为何保定府人人皆知周家有妖,兄长自己却不知?莫非真被妖物迷失了心窍不成?只是此刻无及细想,只口中不住道谢。却听天玄转头向小道童吩咐道:“将托天钵及镇妖剑带上,这就随为师去周府。”小道童恭恭敬敬应了一声便去了后院,不多时即见他拿了一个硕大的黑色包裹出来,当下陈道江在前带路,师徒二人紧随其后向周府而去。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周府门口,远远便见一人站在门前。待走近一看,居然是周旺福周大老爷,只是他此刻面色铁青一言不发。陈道江心中诧异,正待发话,却见周旺福挥一挥手,随即从门内涌出十多个家丁来,一字排开站在门口,那架势似乎是要将他们拒之门外。周旺福看着陈道江缓缓道:“贤弟,我好心待你,你却为何却如此对我?”陈道江闻言大惊,急忙道:“兄长好端端的何出此言?”周旺福指着陈道江身后的天玄大声道:“这妖道不是你引来害我的么?”那天玄闻听此言却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只陈道江笑道:“兄长如此说来可冤枉小弟了。这道长是小弟专程请来给兄长府邸消灾的。”周旺福双目倒竖喝道:“休得胡说。我这府邸有何灾患?”陈道江上前两步小声道:“昨晚的怪事我已告诉兄长,可兄长却不以为意,反而说是吉兆。小弟心中却着实有些不安,后来在街上偶然听人说起兄长府邸这一年来已经故去六人,况且个个皆是死状怪异,这些事情莫非兄长不觉诡异?这位天玄道长正是小弟请来替兄长消灾的,兄长不妨先让他进去看看再说,若是无怪异之处岂不更好?”
周旺福道:“哪个斯人闲来多嘴胡说八道?人之生死皆有定命,这六人不过是福禄享尽寿终正寝罢了,寻常人家哪家不死人,不过是我周家家大业大人口众多,赶巧而已,你可休要听这些流言蜚语。”陈道江正待上前劝说,却听身后天玄道长走上前来作了个揖道:“周老爷多虑了,贫道来此特为拜见上仙,还请周老爷给个方便。”周旺福闻听此言不由面色大变,一双小眼盯着天玄滴溜乱转,半响方道:“你这老道怎知我府中有护宅上仙?”天玄微微一笑道:“贫道自知。”周旺福将脸一板道:“不成。上仙方才以明示我,有个妖道要来我府中,想必他所说的妖道就是你,万万不能放你进去。”天玄摇摇头自语道:“此即所谓执迷不悟啊。”陈道江见状在旁大急,眼见众家丁站在身后面上俱是疑惑之色,当即对他们道:“你们难道也不知大祸即在眼前么?”那十余家丁本就对周府之事心存疑惧,眼瞅着不到一年时间连主带仆死了六个,又听外人道府中有妖,均深恐延祸至己,可却又不敢跑,所以每天都是心存忐忑战战兢兢,唯恐哪天就轮到自己,此刻见陈道江带着天玄来周府,心中本就有些欣喜,可周旺福却命他们站在门口阻拦陈道江和天玄,着实是不情不愿,可又不能不从命,此刻一听都觉陈道江所言均觉甚合己意,确是巴不得想放他们进去,可以仆逆主又是大罪,一时均是左右为难踌躇万分。
僵持片刻之后其中一胆大之仆小声对周旺福道:“老爷,小人也觉府中之事有些古怪,不如让这位道长进去看看。”周旺福闻言大怒,暴跳如雷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莫非要逆主犯上不成,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陈道江见此情形也无可奈何,却见天玄上前摇摇头道:“病入膏肓,尚能一救否?”言毕随手一指,周旺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目一闭就此人事不知。陈道江见状大惊,天玄却转头对他笑道:“不妨事,送他去房间睡两个时辰便好。”陈道江急忙对众家丁道:“快送周老爷回房中休息。”待家丁们手忙脚乱的将周旺福抬进房中,天玄这才对陈道江道:“你快带贫道去昨晚你住的房间。”当下陈道江在前带路,天玄随后紧跟,很快便到了那房间门口。陈道江伸手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房中摆放皆和昨日一样,并无半分异常。天玄进得门内,四处打量一番,转头问道:“你昨晚所听之声可在房内?”陈道江道:“正是,那声音像是这墙中所出。”他手指东墙,想起昨晚之事,心中仍是后怕不已。天玄走至墙前,将手贴在墙上,闭起双眼不发一言。陈道江也不敢说话,片刻方见天玄睁开双眼道:“果然如此。”陈道江小心翼翼的问道:“道长,这墙中可有古怪?”天玄并不回答,转身对门外道:“将我托天钵拿来。”门外等候的小道童随声将包裹打开,只见里面有一个黑漆漆的小钵,花纹古朴毫不起眼,不知是哪年哪代的古物,除此之外还有一把青色的小剑,剑鞘也是破旧不堪。天玄接过小钵,对道童道:“你修为尚不够,暂且在门外等候。”小道童恭恭敬敬的转身而出,陈道江正待随小道童一起出去,却听天玄道:“先生暂且先留下,以助老道一臂之力。”陈道江心中大奇,问道:“在下只是一介书生,既无修行法术也非方外之人,如何能相助道长?”天玄笑道:“此物修为多年有些本事,老道欲要降服它还有些费力。您头顶灵光三尺福荫深厚,且有神灵护佑,他不敢侵你,正有事半功倍之效。”陈道江闻听将信将疑,可是事已至此也不能推脱,虽心中忐忑不安也只能留了下来。
天玄又从袖中摸出一张朱笔黄符,贴在东面墙上,自己盘膝面墙而坐,回头示意让陈道江与他并肩坐下,对他道:“你将托天钵放在手掌上,待会无论所见何状皆不要怕,有老道在定保你无恙。”陈道江心中惶恐,连忙依言将托天钵举起。天玄也不再多言,闭目念起咒来。说来奇怪,这咒还未念数句,忽听面前墙壁中传来一阵“喀喇”“喀喇”之声不绝,与此同时还伴着若有若无的呻*声,如同陈道江前晚所听一样。陈道江心中大骇,急忙向前面墙壁看去,只见墙中忽有一处向外慢慢膨起,似有物正不断撞击,眼见得墙皮掉的到处都是,那天玄却只管念咒,对眼前的一切恍若不知。陈道江正惊骇间,又听“轰隆”数声,原来是墙壁上被撑开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破洞,洞中伸出一只白森森的手掌来,只是这手掌只有骨头没有血肉,指节修长白得渗人。陈道江见此情形骇得差点叫了出来,耳听彭彭之声不绝且越来越响,墙上的裂纹也随之增多,洞口附近的砖块更是摇摇欲坠,似乎那墙中之物马上要破墙而出,他这一颗心也提到了咽喉上,坐在地上只不住大口喘气,脑中一片混沌,实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忽见天玄伸出三指向自己掌中托天钵画了数下,那钵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鸡蛋般大小的火球,烈焰腾腾光华耀眼。陈道江虽觉得那火球在自己掌中,却感觉不到烫手,心中不由暗暗称奇,还未来得及细看,又听轰隆之声大作,面前墙壁上已破开一个大洞,洞中居然跳出一个骷髅来,全身骨架雪白,唯独眼窝处两团赤红,目光森森盯着自己,说不出的狰狞可怕。
那骷髅出得墙来,一跃而上便欲扑上来,眼见那双利爪堪堪及身,可走至近前却又像被烫到一般急忙缩了回去,如是者再三始终不敢近前,只围着二人不住打转,将陈道江骇得胆战心惊,一时额头汗如雨下。天玄双目紧闭口中越念越急,忽低诧一声,只见那钵中火球忽的腾起约有一尺高,明亮耀眼让人不能逼视,陈道江刚将头低下,却听轰的一声满室雪亮,随即便见那骷髅便倒了下去一动不动,而那火球也不知去了何处,天玄从地下一跃而起,抢过陈道江手中之钵,一把将其倒扣在骷髅头上,转头对陈道江道:“他的元神被我定住了,快带我去堂上供奉之处。”陈道江满脸迷惘尚未回过神来,见天玄面带喜色,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急忙从地下站起道:“随我来。”说着便打开房门带着天玄向大堂走去。两人来至堂上,却见大堂旁边的一间厢房门口挂着条红色布帘,陈道江挑开布帘闯了进去,发现正对面是一张供桌,桌上供着一个神牌,排位上书写着七个大字:镇宅护家上仙之位。天玄站在身后,指着神牌对他道:“灭门之祸,孽皆由此而生。”语毕掌中一翻,赫然是那把镇妖短剑,向梁上一挥手,却见一道青光势若奔雷急如闪电直奔而上,随即便见一物从梁上坠落掉在陈道江脚下。陈道江定睛一看不由“啊”的大叫一声,向后退了数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原来此物居然是条身长一尺余的血色赤蛇,浑身鲜血淋漓似受重伤,兀自扭着脑袋用一双赤红小眼盯着二人,目中怨毒之意甚浓。天玄指着那条蛇道:“周家的上仙即是这条赤蛇。此物生性狠毒,惯于吸食生人精血,人若被其所害其骸骨往往被其利用,作为吸食其余人精血的工具,往往事半而功倍,如此恶性循环,害人无数。周家六人死因皆如此,如若老道所料不错,除了刚才那具骸骨和尚未下葬的尸体,其余四具定然已不在棺中,而在别的房屋墙中。”
陈道江听罢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向天玄作揖道:“还请道长除恶务尽,救我兄长全家于水火。”天玄笑道:“无须先生多言,待我将这妖孽除了,这就随去将余下的骸骨拔出。”说毕用手中小剑向赤蛇一指,那蛇头忽落了下来,半截身子在地下扭动几下再也不动了。天玄道:“你带几个家丁拿上锄头随我来。”陈道江出去吩咐一声,带着几个家丁拿着家什随天玄来到院中,天玄四处望望边走边看,不多时便指出四间房屋,命家丁将东墙挖开。陈道江心有余悸,害怕会有骷髅伤人,天玄笑道:“无须担心,骷髅本是傀儡,元凶既除,便是无害,应早日重新入棺安葬才是。”家丁依言将各墙打破,果然起出四具骸骨。待这一切完毕,周旺福已然醒来,正在床上发怒谩骂,陈道江已赶至房中将方才之事源源本本告知了他,周旺福仍是不信,陈道江无奈之下只好命家仆将那赤蛇的尸体拿来,周旺福一见之下脸色煞白,半响无语。陈道江便问他这“上仙”来历,周旺福道正月间一日午间他正在房中歇息,忽听梁上响动不绝,睁眼一看居然有一赤蛇盘在梁上,正冲着他摆头吐信,他心中大骇,本想叫人将其赶走,可忽然听到有人声从梁上发出,道“我本是你宅中护家上仙,你家能有今日荣华富贵全靠我多年护佑,今日酒醉偶露真身被你看见,你这肉眼凡胎不识真仙,莫非还想赶我不成?”周旺福心中大惊,一时半信半疑,急忙翻身下床焚香祷告起来,那赤蛇在梁上摇头摆尾将他盯了片刻,忽红光一闪便不见了。
周旺福在床上惊叹良久,也未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待晚上睡觉之时他又做了一个怪梦,梦中一个红衣男子自称是周家的护家大仙,并道若是听他所言,定让周旺福家业兴旺财源滚滚。随之告诉他何日布匹要涨价,让他提早囤积。梦醒之后周旺福大感怪异,便依言囤积了一批货物,到了大仙所说那日果然布匹价格暴涨,让他大赚了一笔。周旺福心花怒放,自此对大仙深信不疑言听计从,生意果然是蒸蒸日上。可自那之后家中也白事不断,开始周旺福也没多想,可后来接二连三的死人他不由也心存疑虑,便在大仙牌位前焚香祷告。夜里做梦却见大仙怒容满面对他道这几人都是命数尽了,让他不要多疑。周旺福心中惧怕,自此也不敢再疑有他,直至天玄来之前,他正在房中祭拜,忽听梁上有人急促道:“你兄弟现在带了一个妖道前来与我为难,你千万不可让他们进屋,否则你这千秋家业定然不保,将来家破人亡钱财散尽,连我也护佑不了你了。”周旺福一听大急,这才在门外拼命阻拦。时至今日他才如大梦初醒,心中不由后怕不已,拉着陈道江的手不住道谢。陈道江笑道:“兄长不必谢我,还是多谢一下天玄道长。”周旺福拍一拍额头道:“我倒忘了这事了。”吩咐下人将天玄道长请来,要厚礼相谢。不料下人回报说天玄道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周旺福又命人备上一份厚礼,亲自送至明月观,可天玄却不见他,只命道童传话说希望他多做善事广积厚德,周旺福唯唯应允,无奈之下只好打道回府。当晚便杀鸡宰羊感谢陈道江的救命之恩,兄弟二人把酒言欢,席中陈道江又频频叮嘱他一定要发善心做善事,千万不能为富不仁。周旺福点头受教,二人只絮叨道半夜方才休息。第二日陈道江便收拾行囊重踏征程,周旺福直送他至城外才依依不舍的告辞,自此以后果然一心向善富而仁义,在保定颇有声誉,而陈道江数年之后便中了举人,官至三品,果然应了当年天玄道长之言,直至九十才无疾而终。
诡异故事之午夜惊魂
(一)
午夜,好像万物都沉入了梦乡。忽然一声诡异的叫声划破长空,接着,一闪白影掠过窗户,消失在黑暗中……
院里有一个特大的库房,平常时候总是上着锁,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都放了些什么。但是,经常有野猫和狐狸从窗户上进出,我倒是看到过多次。
“喵哞…啊偶…哦呜…呜呜…喵喵…呜呜…”
一阵似婴孩的哭叫声此起彼伏,在这静谧的长夜,犹如鬼声凄厉,摄人心魄。我向来谈鬼色变,更别说让我看到。但这鬼魅的声音,确实引起了我潜在的好奇心,再说我在这个院里住了两年了,因为要值夜班,虽然几乎没有车子进出大门,但我也要时刻警醒着外面的动静,所以,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耳膜。
一个探险的念头,在心头升起,我穿上外衣,悄悄地出了门。外面大道上的路灯早已熄灭,月亮隔着厚厚的云层,好像也在被窝里睡着了,所以一切都嵌在黑暗里,但尚能蒙蒙地看得见周围的房屋以及树木。“哇呜!”刺溜一声,一道影子,飞快地从我身旁跃过,悄没声地消失在库房的方向。我驻足,向着库房凝息搜望,夜幕下,巨大的库房,像极了一个头骷髅,两个黑黝黝的大窗户,透着深不可测的神秘,紧闭的落地防盗门,却似乎是惨白的獠牙……
我的心猛然收紧,不敢再向前半步。
“呜呜呜……”
沉闷的哭声,又猛然间出现,这下听清了,确是来自库房!我欲行又止,也罢,待我去会一会她!
犹犹豫豫地迈步向库房走进,又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颤微微的问话:“谁呀?”
没有回答,我心又不甘地傻问了一句:“唉,谁在里面啊?”
“刺溜”一声,一个白色的影子,从黝黑的窗户里跳出来,在地上顿了一下,猥猥琐琐地向我靠近。我定睛一瞧,却原来是一只大白猫,通身洁白,硕大无比。此时,它定定地和我对望着,并没有要逃走的意思。我也觉得奇怪,就走进它,蹲下身子,想用手去抚摸它。它动了动肥硕的身体,竟起来围着我转了几圈。我想往回走的时候,它竟然靠在我的脚边,用它那温温柔柔的身体蹭我的腿,我不知道它想向我表达什么,也不知道能帮到它什么,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二)
我看着大白猫在我腿上磨蹭,似乎有话要对我说,正疑惑间,一眨眼,却不见了猫的踪影,彷徨抬头,却见一白衣女子,长发高挽,泪眼婆娑,静立于眼前,着实是让我大吃一惊。
待我把一颗“噗噗”猛跳的心安稳之后,便仔细打量起这位不速之客来,虽然月色稍暗,但犹能看得出这是一位俏丽的美佳人,不说她亭亭玉立的妙身材,一袭古装素衣裙随风微动,更衬托出的她的曼妙飘洒;一头黑发随意挽起,发丝间一枚白色的发簪隐隐摇晃;此时,她正以手拭泪,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不仅楚楚动人,而且扑闪着幽怨的迷情,泪眼婆娑,怎不叫人一阵心疼怜惜?!
见我一时无语,她倒是先开了口:“这位大姐,深夜打扰,实在抱歉,容我在此以礼赔过。”
“你是……?”我见她与人无疑,惧怕之心便消减了许多。
“我是从外地来的,叫灵秀。”她幽幽地述说起来:“听说北京生活条件好,我就辞别家人,只身来到这里,没曾想碰到一个骗子。”她停了一下,用手抹了一下眼泪,继续说:“我如今无处可去,只得到处流浪,昨天寻得这一处库房,本想借此安身,没料到…呜呜呜…”女子安面而泣,此声音像极了我开始时听到的哭声。
“怎么了?”我忍不住追问。
叫灵秀的女子,长出了一口气,哭着道:“谁曾想这里原来住着一家子,他们容不下我,非要赶我离开这里,我乞求他们留我暂住几日,等我找到住的地方就会走,没想到他们表面上答应了,却在夜里趁我睡着了欺负我。”
“他们现在哪里?怎么欺负你了?”我向来憎恨那些以强凌弱的败类,这时听到此处,便迫不急待地问。
“在那里。”灵秀用手一指,却是另一个窗户下面。
我用目搜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隐隐约约地看见几个黑黑的影子在动。会是什么呢?我心里纳闷着,不自觉地竟然向着那个地方挪动了脚步。
“哗啦……哗啦……”一阵响动,像是几个小动物,或者老鼠,或者猫,也或者是狐狸,一下子没了影踪。
“有人吗?谁在那里?出来一下好吗?我想跟你们说句话。”我喊道。
但没有一点回音,四周静得只能听得见我自己的呼吸。待我茫然回身,却不见了那位灵秀姑娘!
(三)
我回身不见了灵秀,不由得脱口呼出:“灵秀,你在哪儿?”没有回声,四周静得出奇,黑暗里,似有一个白影晃了一下,我有点急,倒是忘了害怕:“你别走啊,我可以帮你的。”
没有任何回应,我遗憾回到房内,久久没能入眠。早起送走儿子,回来便来到大库房门口,凭着记忆寻觅一些蛛丝马迹,但也是没有任何的异常。搬来几块砖垫在脚下,我趴在窗户上向里看了看,只看见一堆堆的铁管和一些厨具杂乱无章堆放在屋内,只有狭小的空间能走动,哪里有人居住的痕迹?
忽然,一阵细小的声音,从铁管的缝隙中传出来,凝神细瞅,依稀辨得出几个蠕动着的小动物,大小像老鼠,但确是猫!几只还没有睁开眼的小乳猫。
这里根本就不能住人,那我昨夜遇到的灵秀是怎么回事呢?莫不是真的遇到了鬼?还是灵异?想到此,我心里激灵了一下,浑身的汗毛都似乎抖动了起来,一股凉意从后背直穿入心脏。我疾步跑回屋内,关上门,一屁股坐在床上,傻愣愣呆了好大一会,百思不得其解。正踌躇间,无意瞥见电脑竟自打开了,明亮的屏幕上,几行小字几乎炸开了我的大脑:
姐,我是灵秀,你不要害怕,我和你虽不同类,但情思相通,我们都是善良之辈,不会怀有加害之心,你虽看不见我,我却能看见你,想来昨夜恐怕是惊吓住你了,对不起,红梅姐,因昨夜是急需你的帮助,故而现身与你对话。今我已平安无恙,谢姐夜半助我,祝安好!
——灵秀留墨拜上。
我定定地注视着屏幕,把这诡异的文字念了又念,忽然觉得脊背发冷,原来有人能看得到我,而我却看不到她!那么,她现在岂不是正在看着我?
一念刚起,乍见电脑上又增加了一些文字:
姐,我们和你们人类一样,平常也是很忙碌的,根本没有时间和空闲去关注你们,今天只是觉得心有愧意,才来此道明心迹,我这就要离去,姐如果有事要我帮忙,就请在电脑上写下详细原委,我定当为姐排忧解难。再见,灵秀去了!
我惊魂未定,怅惘四顾,顿觉若有所失,好像心被抽去了大半,空落落的,真真感到了这个屋子原来是这么的空荡,我是这么的孤独,这么的寂寞,这么的需要一个知己。
唉,如果灵秀能陪着我多好,就算我看不见她,却能看见她的文字,能读到她的思想,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善解人意,她的理解,她的体贴入微,这是能疗慰心灵的最好的良药,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孜孜渴求的知己姐妹啊!
想到这里,我疾点键盘,输入了我心里的声音:
灵秀,不管我们是不是同类,但愿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四)
月儿静静地挂在夜空,晚风似一个调皮的小姑娘,悄然缭绕着,悄悄地把花香送进人的鼻息。忙绿了一天的人们,在电视节目的催眠下,大都疲惫砂进入了梦乡。
我把眼睛从电脑上移开,伸了伸酸麻的四肢,站起身,看着熟睡的老公和儿子,心里有一种稳稳的踏实感,也有一种温温的暖意,望着窗外,月牙儿亮亮的,冲着我眨着眼睛,好熟悉,好亲切,我不禁在心里发出一个声音:你好啊,朋友。同时,一幕幕过往的场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引起我一股怅然的失落感。是啊,过去的人和事均已不再重现,但月儿却是一往如故的来到我们的身边,尽管它无语,尽管它近似冷漠,但它囊括了我们多少的喜怒哀乐,多少的悲欢离合,多少的历史见证,多少的花开花落。但,它都不说,它只用那默默的神态,告诉你一个亘古不变的执着。
不自觉的,我已来到门外,凉风习习,顿然清醒了许多。几声虫鸣,听来犹如弦乐,使我觉得在这夜幕笼罩下,并不是唯独我一个悠悠的思绪在漫游,夜行的队伍里,很可能都是老朋友在聚首。
信步在大门口这片开阔地,夜色严严地围着我,我觉得这时的自己与一个幽灵差不多,这时心里猛然间想起了灵秀,她在干什么?是否也如我一样在夜色里漫步?
这样想着,倒真的希望能在这时候看见她,因为她在我心里已经是一个亲密的、贴心的知己,我巴不得和她一起在这静静的夜色中畅谈。
一丝暖暖的风,拂在我的脸上,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觉得好熟悉,槐花的香味?因为甜甜的,但附近并没有槐树;香椿树叶的味道?也不对,没有那么酽;所有的花儿都已败落,会是?在哪里?
“啪啪”,两声轻响,发自旁边的桃树。我扭头,豁然看见灵秀笑吟吟地站在树旁,仍然是一身洁白的衣裙,衬着绿色的桃叶,俨然是一位桃花仙子。
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我脱口而出:“你真的在这儿啊!”
“红梅姐,你好!”灵秀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我面前:“其实我早就在这里了,只是没敢惊动你。姐,你今天怎么也有兴致出来散步?”
“看今天月光挺亮的,我还不想睡。”说着,我向灵秀伸出了手,我多想握住她的手,让我们彼此间的心意,通过紧握的双手传达给对方。
“姐,你看。”灵秀递给我一串小白花,巧妙地避开了我伸出去的手,但我还是碰触到了她的手,这一碰,让我心里惊了一下,因为我没有感觉到任何触感,仿佛那伸出来的手是用空气做的。
感到了我的疑惑,灵秀说:“红梅姐,你只能看得到我的影像,但是摸不到我的身体的。”她边说边指着我手里的小白花,“你看,槐花都开了,现在吃正是时候。”
“是吗?”我高兴地端详起手里的花儿,还真的是槐花,浓郁的甜香散发着,熏人欲醉。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就摸不到灵秀?
“姐,因为我和你们人类不是一样的生灵,只是我们俩心性相同,我们能互相感知,但不会感受到实体的接触。”灵秀解释着:“任何动植物都是一个独立的王国,善恶美丑,样样俱全,也都有自己生存法则,但总的来说,大致相同。我们俩都属于善良,几乎软弱的那一类,什么事情都是隐忍着,憎恶并且尽量远离着那些罪恶的陰暗面,所以,我们俩才能够交流。这也许是上帝的疏漏吧!”
“太好了,谢谢上帝!”我不无感慨地说:“如果我们能每天见面,那就更好了。”
“其实我也想啊。”灵秀叹了一口气说:“每天都要为生计奔波,身不由己。姐,你还算好,挣钱虽不多,但有充足的时间归自己支配,不要羡慕别人的光鲜,其实他们也很累。”
我点点头,心想她年纪轻轻就能悟出这些人生哲理,一定也是经历了一些波折。想到此,我便问道:“灵秀,你做什么工作啊?”
“我现在是一个家庭主妇,”灵秀说:“我和你一样,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别人照顾,只好辞了工作,我原先是在公司上班。”正说着,她忽然笑了:“姐,不说这些了,你看,这槐花开得多好,你不知道槐树在哪里吧?走,我领你去。”
“哦,那我得去看看,明天去摘一些来,我最爱吃槐花食品了,怎么做都好吃!”
……
怪异的求救电话
胡三睡得正香,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胡三扫了一眼床对面的夜光钟,凌晨两点,胡三拿起手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刚想接的时候手机却又不响了。
胡三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最近听人说看见陌生号码打电话来最好不要轻易回,否则很容易上当受骗,会被扣光所有的话费。胡三打了个呵欠钻入被窝继续睡觉。
之后一连几天每天都这样,一到了凌晨两点钟手机就响了起来,由于正是睡觉正熟的时候,每次等胡三醒过来准备接时铃声又偏偏不响了。来电号码显示都是同一个号码打的,胡三也有两次把心一横回拨了过去,可是却又没有人接听了,这足以证明这是个纯粹的騷扰电话。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胡三想在路边一家饮食店里吃碗面条充肚子,刚一坐下,见桌子上有张报纸就随手拿了过来,上面有一个启事,因为治理垃圾短信和騷扰电话以及“城市牛皮癣”的办证电话,公安局和电信、移动、联通、铁通几大公司联手打击整治,市民遇到这样的电话可以向公安部门检举。胡三一看到这个启事后立刻想起了自己的手机在半夜经常莫名其妙的电话打扰,三下五除二吃完面条便将车开到就近的派出所,按照未接电话显示号码把那个半夜的騷扰电话提供给了警察。
值班警察根据胡三提供的号码上网一查笑着说:“你不是开玩笑吧?这号码是殡仪馆的内部电话啊!”“殡仪馆?”胡三听了不禁吓出了一声冷汗,值班警察本想打发他出去算了,但看他表情紧张,也不像是无事找事的人,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打了个电话到殡仪馆的馆长办公室,求证一下这个号码是不是殡仪馆的电话。
挂下电话后那警察对胡三说:“是殡仪馆的电话啊,没错,但只是装在停尸房的应急电话,一般没有什么人去用的。至于晚上嘛,那就更不必说了,整个殡仪馆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值班。”胡三反复问值班警察有没有搞错,两人一对照号码,确实没有错啊,值班警察也被搞糊涂了,只能说:“要不您先回去,今晚如果还有这样的事情再与我们联系,行吗?”
当晚,胡三上床之前先喝了一杯浓浓的绿茶提神,然后就一直睁着眼睛等着电话打过来,到了凌晨两点的时候,电话果然响了起来,胡三立刻把电话接了起来,放到耳边却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叔叔,我被绑架了!叔叔……”
胡三“喂喂”了两声,可对方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似的,顾自说着“叔叔,我被绑架了!叔叔……”胡三顿时吓得腿都软了,连忙挂了电话。这一整夜,胡三再也没有睡着过,不是因为绿茶,而是因为那一连串的问号和那句“叔叔,我被绑架了!”这句话,胡三听到过。
就在前几天,那是胡三最后一晚开夜车,凌晨两点钟的时候,胡三正在市区的好夜来歌舞厅等客。不久上来一位五大三粗的大胡子中年汉子,要去近郊的江干村,在江干村口停车后,计价器刚好显示15元钱,那汉子一摸口袋不禁怒骂了起来:“哪个王八羔子把我的钱包给扒去了?”
骂了一通对胡三说:“这位兄弟,不好意思,我的钱包被偷了,要不这样,我回去给你拿来,你最多在这里等一两分钟就可以了!”胡三本想跟着下车,可这江干村虽说是“城中村”,在这半夜里却也是连个鬼影都没有,更何况,这里基本上是些出租给外地打工者的民房,是有名的“脏、乱、差”村子,一时倒也不敢进去,心想大不了碰上一个赖账的,等个5分钟再不出来付钱就算自己倒霉好了。
那汉子刚下车没多久,突然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不知道从哪儿跑过来,敲着车窗玻璃喊:“叔叔,我被绑架了!叔叔……”胡三摇下车窗刚想问一下怎么回事,那汉子突然跑了过来,往车窗里扔进15元钱后一把抱起孩子说:“我的孩子,调皮得很,一天到晚就爱开玩笑,别当真!”说完又诡异地说了一句:“对了,你的车牌号是t3258吧?”说完扭头疾步走了,在汉子转身的那一刻,他怀中的孩子回过脸来又喊了一遍:“叔叔,我被绑架了!叔叔……”
胡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相信一个小孩子不太可能在这半夜里来开这样的玩笑,他现在倒希望真的是在开玩笑,那汉子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傻瓜都听得出来,如果去报警的话,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啊,乡下老家新造的两层洋房还等着我赚钱回去粉刷装修呢!胡三这样想着不禁在心里为那汉子祈祷起来,千万别让他出什么事情,否则,我就有遭报复的危险!也就是在第二天,他由夜班改为了白班……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天就亮了,胡三越想越不对劲,脑子里依旧是那一连串的问号,难道那汉子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怕我去报案就火速将孩子转移到了停尸房?可是,那小孩又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呢?对了,一定是看到我放在驾驶室的服务牌了,而且还记住了号码。只有这样可以解释这一连串的问号!
胡三心想肯定是这样,既然只有我可以救那小孩,那就豁出去了,今后大不了不开出租车。于是他立刻跑到派出所报案,把自己的所见以及推测全部对值班警察说了个竹筒倒豆一点不留,值班警察听完后立刻向上级做了报告,局里立刻做了指示:兵分两路,一路往江干村探访,一路往殡仪馆停尸房,由于只有胡三见过犯罪嫌疑人,他也上了去殡仪馆的警车。
到了殡仪馆,负责停尸房工作的只有一高一矮两个人,高的叫杨军,40来岁年纪却皮肤白皙,像个太监,矮的那个叫顾毫良,虽说是有点胡子但是却精瘦得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两人都与胡三所见到的那个人有很大的出入,这时候杨军开玩笑一般看着警察说了一句:“活的小孩是没有,死的倒有一个,就是你们也立案侦察的那个啊!”
细心的警察要求杨军打开来再看看,胡三也掩着鼻子往里面看去,顿时大叫了一声晕厥过去!你说他看见的人是谁?正是那个在半夜敲他车窗说被人绑架的小孩!一个死人会在半夜给自己打电话,这下他还不吓晕过去啊!
原来就在那天晚上,那汉子抱起孩子离开出租车以后,那孩子不顾吓唬依旧不断叫喊,汉子连忙用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可是,等回到了房间里才发现那孩子已经没有气了。于是连忙乘夜色抱到附近的公园里扔进了树林,第二天一早被锻炼身体的大伯发现,立刻报了案,小孩的尸体被法医检查了一番后就被存到了殡仪馆的停尸房。
胡三没多久醒了过来,警察根据他的描述绘了张肖像图,最终确定了嫌疑人的身份,原来那汉子是市佳誉公司的一名职员,名叫陈根清,而那佳誉公司的老板正是这小孩的爸爸。陈根清因为贪图钱财又想不劳而获,铤而走险绑架了老板的儿子,他想把小孩关了一天后等他们家里人着急了再打电话要钱。因为想到马上要发财了,当天晚上还去市中心的好夜来歌舞厅去开心了一下,一直玩到凌晨两点才返回。而那小孩终于把捆在身上的绳子挣脱了,从窗户里爬了出来,东歪西拐地来到大路上时正好看见出租车停在村口,那汉子回到房间发现后火速追了出来,看见他正在胡三的车子旁求救……
警察开始重新整理公园尸体案,对陈根清实施秘密监控,掌握了大量证据,于是立即对陈根清实施逮捕。
从那以后,那个騷扰电话再也没有打过胡三的手机!只是,让胡三一直不明白的是警察对停尸房电话的通话记录进行清检后,却发现近一个月以来根本没有任何通话记录,但是他相信自己在电话中确实真的听到了那一句:“叔叔,我被绑架了……”
乡村灵异故事:采血记
那是多年以前,我去山区参加全省消灭丝虫病考核验收工作。那次考核验收,需要采集到全县18个村的血片。我和章节被分到朱家村。丝虫病采血在技术上有严格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在晚上9点以后采集的血液才有用。吃过晚饭后,我们在村部下了盘棋,挨到9点时,我对章节说,我俩分头采血吧,这样快一点。
月亮像镰刀,慢慢地躲进云里去了。一个小时后,我基本上完成了任务,只剩下最后一家了。那一家在村子里的最西边,离村庄远远的,家里亮着灯。我敲门进去,发现这家堂屋的正中挂着一只漆黑的皂笠。
开门的是一位脸色惨白的女人,约摸二十八九岁。我顺手把皂笠拿到一边,把我的采血器械放在桌子上。女人惊骇地推过我的器械,又小心翼翼地把皂笠放回原处。在我向她说明来意时候,她笑了笑:“村长已经通知过了,你开始吧。”
村民们对卫生工作是很配合的,他们往往把一家老小都叫来,唯恐漏掉一个人。可这一家怎么只是一个人呢,难道其他人都睡了么?我试探着问:“你家还有别的人么,要么一起来采吧。看看有没有丝虫感染。”
女人回答:“没有别的人了,就我一个人。”我拿出三棱针,说:“那我就开始了,别紧张啊。”在消毒完毕后,我用针对着她的耳垂刺了下去。可是我惊讶地发现,那女人耳垂上的血大滴大滴地流下,而她的眼神也暗淡下来,面色更加苍白了。紧接着,她扑通一声倒下来了。我第一个反应是,她可能是晕针,休克了,也有可能还有血液系统的疾病。我帮她量量血压,血压下降得都快没了!我赶紧给她注射了肾上腺素,把她抱到床上,三分钟过去,可是女人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我也慌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急救的设施,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做心脏按摩和人工呼吸了。可是深更半夜,要是有人来看见,我能说得清楚么?不要说心脏按摩了,就是人工呼吸,一旦病人醒来,给我的也许是一记很重的耳光。这时,我听到堂屋里有啪啪啪啪的响声,一看,原来是那个皂笠在桌子上跳了起来。它停一下,又猛地跳许多下,停一下,又跳着,并发出短促的笛音。可整个屋子没有人呀,我大声地喊:“屋里有人么?”却没有一丝回声。
真是恐怖极了,我的身上全是鸡皮疙瘩。可是救病人不能耽搁啊。我掐着女人的人中,口对口地进行人工呼吸。几分钟后,病人苏醒过来,呼吸和血压也很快正常了。我想倒杯开水喂她,就在我起身去拿杯子的时候,我惊呆了:那顶皂笠已经从堂屋的桌子上跑到卧室的门口了,并在门槛上不停地抖动。我对那女人说:“你家皂笠怎么回事?好吓人的啊。”女人从床上爬起来,在房门口捡起皂笠,深情地捧在怀里,也不搭理我,像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又像是和谁在说话:“你别怪医生,他是在救我的命呀,我不碍事的,现在已经好了。亲爱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永远在一起的。”
看到这个景象,我有点毛骨悚然,我坐在那里,观察了病人一会,就离开了。
第二天,我对村长说起那皂笠的事,村长说,皂笠是他们那里的风俗,在亲人死去的第一天,要在堂屋放一顶皂笠,这样就能将他的魂魄留下来。那女人叫英子,她的丈夫遇到车祸,一个月前刚刚去世。
诡异的车载收音机
小王是开出租车的。
这天,小王在等红灯的时候无聊地打开了收音机,里面传来一个刻意捏着嗓子的怪异声音,嗲嗲地说:“好了,开车的朋友,现在是不是在等红灯呢?”
小王抬头看了一眼,收音机又说:“可是,没有红灯的等候,又怎么会有绿灯的通畅呢?”
“好了,你看,车子又可以走了。”话音刚落,前面的车蠕动起来。
小王笑了,真是巧啊。
过了一个路口,前面的学校放学了。那个声音又说:“现在可是放学时间,学生出行的高峰期哦,在收音机前的你,要小心安全,慢慢行驶哦,不然,可是会后悔莫及的。”
小王习惯性地挂空档带刹车,车子慢慢地滑过学生拥挤的马路。突然,一个人从路旁冲出来,朝小王的车子直直地撞了过来。
小王吓了一跳,一脚踩下去,因为车速慢,很顺利地避开了那个人。
“你看,是不是小心谨慎点好呢?”
收音机里贱兮兮的声音拨动着小王的心,怎么会这么巧呢?
偏偏这个时候,收音机信号中断了,小王怎么调也调不到那个频道,只好随便选了个放歌的台。
临近午夜,小王再接一个生意就收车了。
刚好路边有人在招手,小王赶紧将车靠了过去。
上车的是一个女人,打扮得很时尚。
“去哪里?”小王习惯性地问道。
女人好像被什么东西呛到了,猛烈咳嗽起来,等平复了一点点后,她捏着嗓子说:“去西郊吧。”
小王乍一听,觉得这声音特别怪异,但又想不出怪在那里。脚一踩,车子就嗖地飞了出去。
女人一路上安安静静,不像有些顾客因为路途比较远,会跟司机聊聊天,扯扯家常。
小王打开了收音机,这次又是早上那个嗲嗲的怪声音。
“深夜了,你载的乘客还好吗?”
小王一惊,从反光镜里悄悄地瞄了后排女人一眼,看她并没有什么反应。
“可不要悄悄地去看她哦,不然会吓你一跳的。赶紧跑到地点,收钱回家吧!”
小王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车开得更快了。
“看来今天你是多难多灾哟,躲不掉了!”
后座的女人突然尖叫起来,小王吓得回头一看,就看见一团头发在四处飞扬。
“不要再犹豫了,快点离开她!”
收音机里的话音刚落,小王的车子就飞了出去。
车子撞上大桥的栏杆,断成两半,后座迅速坠入宁静的河水中,前座倚着摇摇欲坠的栏杆,生死一线。
小王悬挂在空中,惊恐地抓着方向盘,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绝望地盯着收音机,想知道他的命运会如何。
“好了,今天xx的恐怖预言有没有应验呢?有多少司机朋友受骗了呢?xx郑重道歉哦!”
小王只觉得脑子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半天没回过神来。
“最后,xx想继续开个玩笑哦!咳咳,看向水面,那里是不是有你熟悉的东西?”
小王朝底下看了一眼,两眼一发白,栽了下去,刚好撞上浮上水面的女人,女人再次尖叫一声,俩人沉入水底。
灵异的犬鸣隧道
犬鸣隧道和附近的犬呜水坝是全日本最有名的灵异地点,也是日本公认最陰森凶险的灵异之地。
“犬鸣隧道”的传说
多年前于隧道旁,有个犬鸣村,人口虽少,却也有百人以上,因该处将要兴建水坝,以便为九州福冈市供水,所以日本政府决定,要犬鸣村的人全部迁移。虽然活者已走,但是亡者却没有随之迁居,当水坝完工后,亡者墓地就此永沉水底……许多“犬鸣隧道”的传说,便是由这时开始。早期于水坝工作的人员,会在深夜时听到从湖面传来人的叫声,但当跑出去看的时候,却不见一人,也有水坝的工作人员,因听到人的叫声,在夜间出外巡视后,就永远也回不来了。听说,是掉到水里去了,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尸体,而且巡视的人员又是如何掉到水里的呢?真相无人得知……早期曾有很多人从这大桥跳下,随着看到水中异样的人增多,找不到的尸体亦继而增加。慢慢地,就影响到在旁的犬鸣隧道,此后隧道也不知道因何常有死亡车祸发生,也不知道在此夺去多少人命。最后日本政府就归咎于隧道路面狭小,并将旧隧道废弃。
灵探员的恐怖经历
灵探员晴明日前亲往“犬鸣隧道”,以下内容为灵探员晴明忆述:因为目的地位于九州,所以我们在算好到达目的地日期后便提前出发了。出发前,一群人争相参加,这时一位常跟我一同出外的朋友(下称a君)就说:“哼,只有这次有这么多人自愿,平常一些没名气的地方,根本没人要去,算了,车里只能再容两个人坐,其他的就算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一车上五人,就前往九州,初时大家有说有笑,还在讨论前几次的活动,大家可是聊得开心了,而我就呼呼大睡了,起来时已经在船上了(日本有船从关西到九州,车也可以一起上去)。最后,我们的四个男生就开始讨论这次的目的地“犬鸣隧道”,基本上一开始讲这话题,就没停过,传说实在太多了,根本听不完,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最后,我又睡醒起来,车也停了,因为我们已经到了,就看见一条小小的道路,很不显眼,最后a君就说:“走吧,我们进去吧。”整条路不像路,我们一行人,下车搬了不少趟躺倒的树,我说:“这么多次的探险,就这次最累……”就这样,一路边走边停,我们终于到了旧隧道口,一下车,觉得此处真的很冷,也看到隧道口有许多的涂鸦,足见来此处探险的人真的不少,一行五人一下车,就开始探查,也顺道想知道,要怎么进入隧道,以便晚上的进入。此时a君讲了:“啊,那怎么有黑猫啊?”大家看了看,果真有黑猫,那黑猫叫了一声之后,就一溜烟的往山中跑去了。就在要准备到另一边看隧道是否可以进入时,有个人大叫了一声,我们全都冲上前了解情况,一问之下,他讲了他在隧道口上方的墙壁看到有张人的脸,感觉上那张脸好像会动一样。a君就说:“那是下雨的水痕造成的,不要想太多……”没错,我们运气并不算好,到达隧道当天竟然在下雨,不过,还没进去就先发生了这事,而且是在白天哪,这倒是“头一道”,那到了晚上,这不就是“鬼村”了吗……
事后我们又出来了,并在周边、犬鸣水坝跟桥那边巡视,并努力地看着湖底,因为有传说努力看着湖底,可以看到湖底被淹没的村落,但也会看到“人”……但是,我们什么都没看到。这时候,有人吐出一句话:“哇,这里跳下去,这么高,一定死得很爽……”此时,天空忽有道雷划过……马上就没人接下一句了。最后,另一端的隧道口,也被我们发现了,之后我们就先回到有商店的地方休息一下,等待晚上的到来。在吃饭时,刚在水坝那讲“跳下去会死的很爽”的那个人,脸色不太好看,只说:“刚才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跟a君都马上点头默认,并解说在那种地方,最好不要乱说话。约晚上7时,一下车每个人都起鸡皮疙瘩,每个人都叹了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因为这里暗得不知该怎么形容,空气也像是降到冰点了,没人说得出话来,心情都非常紧张,我心中只想着一句话:这……这未免太……可怕了吧……此时,隧道中传来了一阵凄厉的猫叫声,前面的人瞬间退后了几步。仿佛这隧道中,有股不知名的力量,不欢迎我们进去,我马上在心中讲了几句话后,就喊说:“别抖了,我们进去吧!”
灵异陰森的隧道
一进入隧道中,空气更陰更冷,仿佛时间也跟着停了下来,气氛只能说是非常的陰森。走着走着,大家都觉得很不舒服,我总是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我,就在此时,有人朝隧道顶照了张相,照相的那人觉得有人在摸他头,摸他的手很冰冷……这时候前方再次传来一阵凄凉的猫叫声,同时走在最前头的人叫了一声,说:“你看,前面怎么会有亮光……啊,难道有人在另一端?”可是不太对劲,因为那些光怎么看,都不太像手电筒的灯光。然后我们继续前进,最后那亮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突然我们众人都觉得很冷,有个团员举起摄录机,想记录这一切,然而这时隧道中,传来了不寻常的回声,很低沉,感觉也很陰冷,一瞬间我们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外头的雨滴声,我们的呼吸声跟风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一行人完全不敢吭半声,与此同时,我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感觉好像有人在我们前方挡着去路,我也马上向前方拍了张照。就在此时,远方好像传来了女人的哭声,似近还远,一行人听到这阵声音,脸上的表情完全都不一样了。隧道中,我在友人背后向前照(注意!事后我们发现这张照片有个非常清楚的脸)。此时大家的脸上都充满了惊慌的表情,这时我们马上说:“不用走到底了,回头吧。”正要回头时,走在最后的团员像发疯般往出口冲出去,就在大家都为他这举动感到惊吓之时,他摔倒了,然后用手指着后方:“后……后……后……后面,刚……有一张好恐怖的脸啊!”我跟a君二话不说马上冲上前抓着他并说:“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然而,就在大伙冲到车旁时,有个团员停下来愣住了,我们朝他的视线看过去,我也愣住了,然后就是照片中的景象,我们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树林中,于是马上举起照相机,把她拍下来,但是闪光灯好像影响到她,然后她就消失了,这时我们只知道冲上车,并要求以最快速度返回市区。
在返回关西的路上,刚才像发疯般冲出隧道的人,他说在隧道里要回头离开的时候,感觉旁边有人在对他吹气,才回头一看,就有个脸贴得好近,对着他笑……然后脸上的肉就一块块掉下来,还有不少的虫爬出来,这时我在想:“啊,还好不是我看到,不然我也会被吓死。”那种笑,他永远都忘不了。
雷州灵异故事实录
我有个朋友叫阿明,180以上的身高+180以上的体重,高大魁梧;早年曾服过义务兵役,练就一身充满弹性的肌肉,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可能是服役时(当过代理排长)经常喊1-2-1口号的缘故,嗓门也特宏亮!估计即使真有鬼神,想放倒这样的大个子估计也不太容易。
阿明服完兵役,因为不愿意留伍,就回到调风下市桥糖厂参加工作。单位把他的宿舍分到了原康龙矿泉水厂废弃的一间屋子里,偌大的一个旧厂房就他和一位要好的同事一家在那里居住。
我们雷州的朋友都知道,雷州人很爱买私彩,特别是在下面的乡镇,几乎家家期期必买!阿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沾染上了这种“恶习”,平时也手不离“榜”!但他总是买大奖(大奖就是4个数字和排列次序全对,赔率在1:80和1:90之间)有一段时间,每到开奖的前晚,阿明在屋子里睡觉时,迷迷糊糊间总感觉到有一个妇人在他耳边在对他说话,告诉他哪几个数字会“下奖”(雷语),但从未告诉过他超过3个数字;阿明到第二天早晨起来时也会凭回忆把这些数字记起来,然后下午就出去按不同的次序编4个数字买;但到开奖时,运气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大奖总与他擦肩而过!但也奇怪,每回开奖总也有那妇人说过的数字,有时2个入围,有时3个入围……
虽然对晚上的那些现象感到很奇异,但是阿明也渐渐习惯了……
大概也有一段时间,阿明睡觉时再也没有听到那妇人来对他“讲奖”了,阿明以为只是没有幻觉了,又继续回到了他打鼾死睡(阿明睡觉时打鼾很利害,我笑称他是在打飞机)的时候!因为买私彩损失了很多钱,阿明收敛了许多,也不再沉迷买私彩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个晚上睡觉时,那妇人在在迷迷糊糊之间又出现了,这次的感觉更真切!妇人对阿明说:“唉……每次告诉你,你都没中过一次奖,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了,以后我也没机会来了,你这次记得买356,356一定会下奖”说完便开始走了,这次阿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位穿着花格子衣服的中年妇人,缓缓向门口走去……猛然间,阿明也被惊醒了!满头大汗淋漓……
第二天,阿明并没照着妇人所说的数字去买,到了晚上开奖的时候,令阿明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期大奖竟然是开——3563
自从上次那妇人对阿明说了不再来之后,果然晚上睡觉阿明觉得踏实了很多,躺下一觉就睡到天亮!
但是最近,阿明觉得睡觉时又开始变得很诡异起来,经常睡到深夜就感到像有东西压在身上,使他全身乏力动弹不得,又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有几个晚上,阿明都不敢在自己屋里睡,把被褥搬到了隔壁的同事屋里打起地铺来。睡眠不好,到第二天工作时也很恍惚……
同事住的也是单间,人家和老婆睡在一起,阿明觉得经常打扰人家也过意不去,便又搬回了自己的屋里。
一天,阿明像往常那样回到屋里蒙头就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又感觉到了有东西压在了他身上,这次感觉也是很强烈,阿明本来那段时间睡眠就不好,心里也发起火来,想到即使这次就算是真的有鬼,也要狠狠地教训他(她)一下!阿明想使劲往自己身上的方向狠狠地捅上一拳,但是他还是感到全身乏力,使不上劲,动弹不得!可能是那东西也感觉到了阿明的反抗,压着阿明的身体更沉了……一会,阿明感到像有一只手在他身上移动,从他腹部慢慢移到胸部,又摸到了他的脖子,突然阿明感到被什么掐住了脖子,连气都喘不上来……又一会,那只手又向他身体下面移动,反复地抚摸着他的胸部,阿明感到了很真切的很痒的感觉,像电流的那样传遍了他的全身……那只手摸完他的胸部,又往下移,移动到了他的大腿内侧,接着便移到了他的下体,反复地抚弄着……可能是那只手不小心,阿明感到了那只手在上下抚弄他下体的时候,有一次还被指甲刮到了下体的头部,感觉到了疼痛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只手停住了。就在恍惚的瞬间,阿明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迅速地从他屋里走了出去……
事后,阿明的母亲有一次来厂里看他,阿明便把这些怪异的现象告诉了母亲;阿明母亲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些肯定有鬼神在作怪,于是便去找高人“问嘴”(雷语,意思就是指找神婆的那类人解释一些诡异的现象和原由);高人告诉阿明母亲,以前矿泉水厂生产的时候,有一次发火灾,有一位年轻的女工人在宿舍里睡觉时被烧死了。阿明刚搬来矿泉水厂里住的时候,因为不知道有过那些事,挑了一些还没完全被烧坏的木料回去架床,估计其中有一块木料可能是那被烧死的女孩的床料(不知道大家有没注意以前糖厂的季度工人宿舍,里面的床都很简陋,只是用几根很粗的树木架起两边,然后就在中间钉平木板就能当床睡了),高人告诉阿明母亲,叫她回去把那床拆了就没事了!
之后,阿明也很少回到那间屋子……
过了不久,也被下岗了,就再也没有回去矿泉水厂……
诡异情人节
“缘爱红娘网的总经理裴朗台昨晚离奇身亡!”在摊前等着杂粮饼的钟小庄视线被身边一位大爷手里拿的h市早报吸引住了,恍惚了一分多钟,终于开口让大爷手里的报纸借他看看,连摊主递过来的杂粮饼没顾着里,头也不抬地说:“先给后面的人。”
反复看了那个黑体字大标题终于承认事实,虽然他对这这裴朗台也是咬牙切齿——几乎员工都对裴朗台恨得咬牙切齿,但听到这消息也有些震惊。
钟小庄当机立断地打电话请过假打的到下城区的缘爱红娘网,这里上个月还是他工作的地方。
楼层已经被警卫封锁。员工被聚集到了325会谈室。
裴朗台长得“珠圆玉润”,天生就带着桃花眼,整体看着也算一表人才,而且“两德兼备”——好色名气在公司内外都很臭,贪财且对员工也是极度小气,员工的话是说,名字也叫得具有象征意义,真是人如其名,就是葛朗台他表弟,大家私下都叫他葛朗台。
因为昨天是2月14号,全球性的情人节,缘爱红娘网的活动一直持续到很晚,葛朗台在六点时还在大会议室开会,六点一刻出来,回到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就没人看到他出来。
“七点的时候,公司线路出了些问题,灯闪了五分钟左右……”
“走廊的灯一下子灭了,几秒钟后亮起来……”
“忽然感到很冷,风很大……”
“窗是开着的风大是正常的,但感觉到的冷是刺骨的……”
“听到裴总的笑,应该在打电话……”
……鬼大爷原创恐怖故事,转载请保留!
工作的人员都在回想……
……
……
“好!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葛朗台说完朝助理小蕾笑了一下,小蕾是应届毕业生,长得漂亮高挑,这对葛朗台来说是很重要的,录取她做他的总经理助理,试用期三个月。如今已经工作了两个月了。
小蕾早就耳闻裴种的劣迹,心里不能不有所畏惧,但是三流学校出来的她工作并不好找,家里又不富裕,父亲已经因为受伤不能工作了,家里都指望着小蕾能够给压力大的家庭做些缓解。
“小蕾啊,最近的表现我可不太满意啊!你的试用期还有一个月,得好好表现啊,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希望别让公司失望啊!不然我再怎么偏袒你也不能不按规矩办事的。”这是前一周葛朗台在接小蕾递过去的咖啡时,故意碰她的手,小蕾受惊似地缩回后,对小蕾说的话,脸上一副很关心员工的表情。其实小蕾知道他说的“别让公司失望”实际上是“别让他裴总失望”。
这种被侮辱的事情不是发生过一次两次,有次裴总陪客户回来带着些酒气,回到办公司抱着小蕾就啃,幸好电话铃声救了她。这次看葛朗台冲着她笑,不由心中一阵惊呼。等葛朗台转过头,她却对着他背后笑了一下。没有人发现这位处处小心的小鸟儿变得开始学会裴总认可的明白事理。
小蕾挺直腰肢,抬头,比原来的小蕾多了许多自信。
“小蕾,今天感觉很不一样啊,漂亮了呀!”细心的姜波发现的小蕾的不同,小蕾脸听了对他笑了笑,脸不由红了。她走进卫生间,补了个妆,看起来似乎多了些娇娆。
她对这镜子里的自己笑着,口红让镜子里的笑变得有些诡异。
……
门开了,裴总坐着真皮转椅上,看着电脑屏幕。
“裴总,您的咖啡。”身后传来柔美的女声。
“嗯。”葛朗台似乎在思考什么,难得地没有理会美女,只是把手举着示意小蕾给他。却猝不及防地碰到她的手,冰冷的手!
葛朗台心里哆嗦了一秒,马上稳定下来:“你手怎么那么冷,冷的话把空调打高些。”话说着还是没有回头。
“谢谢裴总体贴。我只是刚用冷水洗过手。”后面的女人笑着回答。
“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呵呵,我今天要等一个重要的电话,你可以先回去不用加班。”葛朗台在无关痛痒的事情上似乎还挺关心员工。
灯忽然闪了闪,葛朗台惊诧地抬头看看灯,视线触及到门边的女人,笑容,明媚又妖娆!今天的小蕾与往日不同啊!
葛朗台喉头一紧,他总是对美女没有免疫力,更何况是打扮成这样的对他笑着的美女。“哈哈哈……”葛朗台笑起来,“进步很大啊!”
“来,小蕾,把空调开大些,晚上的温度降得这么快。”葛朗台眯起他的桃花眼,一眼不眨地看着小蕾把空调开大。
“裴总我去叫维修人员把灯修好吧。”小蕾依然笑靥如花,唇上的红似乎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上去显得更加鲜红妖艳。像朵彼岸花开在眼界。
“不用,有人会去叫的,小蕾啊,这样的忽明忽暗地陽线下看你,真是妙不可言啊!”
裴总已经悄悄拉住小蕾的手,依然是触摸到如冰的冷。
小蕾笑容更加地灿烂又含着些娇羞,仿佛那多红艳的彼岸花开出了梦幻的色彩不够真实,但就在这样如梦似幻的美深深吸引着葛朗台,小蕾却格外大胆地像他靠近。裴总喜得桃花眼都发亮脸涨得通红,搂着这位年轻美貌的可人儿,就想往那朵最娇艳的红唇上吻去。
“噗嗤”……
一明一暗的灯忽然熄灭了,电脑屏幕也挺了一秒黑去,主机的运行的声响戛然而止,办公室静地突然,似乎时间静止了一般。这个办公室隔音效果不错,外面的因为灭灯造成的嘈杂声没有传到这里,葛朗台分明感觉到脑后一阵冷意,但是他现在脑子只想着这个半倚在自己怀里的可人儿,他感到自己的唇碰到了小蕾冰冷的脸,而不是唇,他两手不甘心地紧抱着她,唇去寻找她红艳迷人的双唇,可是似乎碰到地还是光滑的,他心里好笑,这“欲拒还迎”的本领她倒学会不少了!
葛朗台闭着眼睛,从眼帘里感觉到微微的光亮,他慢慢睁开眼睛,却忽然把眼睛挣得老大,惊恐从他的眼里喷出,往后倒在真皮靠背上,脸色吓得发紫……
只见刚才自己亲吻的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在电力不足的昏黄灯光下惨白惨白的……
葛朗台用右手挡住自己的脸……
“不要害我不要害我……”
“裴总,您在说什么呢?您怎么了?”小蕾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小蕾,我……我不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求……求你……别害我……”葛朗台已经吓得失了往日的风范,哆嗦在沙发一角。
“我是小蕾啊……”小蕾依然幽静地说。“灯修好了呀!”
裴总感觉暖气渐渐起了作用,慢慢睁开眼,小蕾,还是那个艳丽的小蕾!“难道刚刚,刚刚出现幻觉吗?”葛朗台摸了摸额头的汗,看了看小蕾依然甜蜜的笑,笑得让他觉得有点儿熟悉。
他不愧老江湖,很快调整心态,拉好自己的衣服。“不要那样笑,我还是习惯你原来的样子。”
“我原来不就这个样子吗?你还说我的笑甜得让你感到幸福来着,难道你现在就厌烦了?”小蕾歪着头笑着问。
刚刚整理好状态的葛朗台感到一阵凉意从脚底升起,眼里顿时又充满了惊恐……
“你……你……你是谁……”
“我是谁,你会不知道吗?从我跟了你我就想永远陪伴着你啊,可是我得等到情人节,等到你再对我动念,我才能让你跟我在一起……你不是喜欢我吗?现在你终于可以永远跟我在一起了……”小蕾的眼神变得诡异起来,笑容让人觉得可怕。
“你……你是微微……你是卢微微……”葛朗台惨白着唇绝望地想起了这个名字,她卢微微,是索命来了……
……
三年前,卢微微来公司任职,企划部的一名普通职员,葛朗台在一次会议中看她来提交报表。被她的美貌吸引,动了色心。一周后,卢微微就被主管以工作刻苦的理由调去当总经理助理。
情况总是大同小异,总经理有意无意地騷扰加上对裴总的认识,卢微微知道自己处在狼窝里,危险随时降临,只要这只狼饿了。
有要好的员工劝她辞职,但是辞职谈何容易?家里母亲得了子宫癌,在医院里躺着需要大把的钱。现在总经理助理的待遇是当职员时的两倍,辞职了上哪里找这样的待遇?卢微微是好强的人,不想总是依靠自己的男友许枫,他已经在母亲的事情上帮了很多,把自己心爱的那辆摩托都卖了,可是手术的钱还是不够。
她需要这份工作,虽然危险那也只能小小心心地自己提防。但是情人节那天……
情人节那天,公司总是很忙,总要加班到很晚,总经理不走她是不能走的,但可以请假走,然而这次卢微微是不会请假的。偌大的总经理办公室,静地可怕,旁边是一只恶狼,心里不是不担心。葛朗台的眼时不时往这边瞟,卢微微的心弦一直紧绷着,妈妈的病情加重了,下午医院发来了通知,需要立即手术。
“裴总,我……”卢微微心里很是迷乱。
“微微啊,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葛朗台翘起二郎腿,转身对着卢微微,似乎什么都明白的模样。他已经派人查过了,卢微微母亲病重,急需要钱。
“如果我能帮的我一定帮!”葛朗台似乎要帮助卢微微下决定,这个决定她迟早会下的,他有自信。
卢微微因为悲痛呼吸有些乱,手紧紧地抓着衣角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慢慢走到那位看起来像救世主一样的男人身边:“不瞒裴总,我母亲得了子宫癌,医生今天告诉我说她病情加重了得马上手术,可是手术费不够,所以……所以……”因为害怕母亲离去,眼泪已经从卢微微眼角落下……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好色的葛朗台是很能利用这来“怜香惜玉”的。
“微微啊!”裴总从桌子上抽了几张面巾纸,递过去:“来,擦擦,看得我都心疼!只要你在公司好好做,好好协助我,我是一定会帮忙的,如果没什么问题,明天一早我就让小王把钱给带过去。别哭了啊。”
微微擦着眼角,冷不丁地另一侧脸也被轻轻地擦着……卢微微知道下面会发生的事情,这就是他答应帮忙的代价。
第二天,卢微微告了一个月的假,去医院陪母亲。手术果然顺利进行,母亲渐渐脱离危险,卢微微这才想起好久没有见到男友小枫。而半个月后,她告诉母亲要去找许枫,就此卢微微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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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
葛朗台面色已经发青了!“是鬼吗?是鬼吗?”心里越想越绝望。
小蕾,不,应该是微微怒着一把掐住葛朗台的喉咙: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不现实诺言?!为什么当初不现实你的诺言!你不就想得到我吗?!已经得到了为什么答应的事情不做到?!你要是履行承诺了许枫就不会去捐肾,他就不会死!就是你害死了许枫就是你害死了许枫!他最后一个情人节我没有和他过!那个情人节我没陪他过!”
葛朗台的的瞳孔印着鬼魅的影子,他又看到了卢微微那张面孔,却比遇见鬼还感到可怕,那是他感到最真实的恐惧……
葛朗台的视线开始模糊,却清晰地看到对面墙上的钟,十二点一刻,清晰的感觉就像他三年前终于拥有葛微微时抬头看到指针指示在十二点一刻一样……
……
警察还是没有查出什么原因来,裴朗台的死很是蹊跷,已经排除了他杀,更排除了疾病和中毒。
啊!卫生间里传来了一声尖叫!警方从卫生间的那间很少用到的储藏柜里发现了小蕾的尸体,和一大瓶安眠药。经过法医鉴定,小蕾死于两天前。整个公司的人都惊呆了:“那昨天看到的小蕾是谁?!”
谁也不会注意到远处的角落,一个长发的影子对着地上的白布下的小蕾苦苦笑了笑……
我和身边的人经历的诡异事
先说一个我大舅家的表哥所经历的事。
在他们村有些人家供奉着一种叫“毛鬼神”的东西。当然这是方言,在普通话里我找不到什么可以替代它词语。按照我的理解:“毛”就是小,不入流,不正统的意思。
“鬼神”就是一种修炼了多年有法力的野鬼。它们自称为神,替供奉它们的人做事。就和东北的保家仙差不多。东北的保家仙可以保佑户主平安,保佑五谷丰登做的是有利于修行的好事,而这种东西只会听从户主的意思害人。关于它的介绍就到这里,再来说说表哥遇到的事。
表哥有一天去他们村的小卖部里面买了一包烟,而这家恰巧供奉着这种东西。表哥那天忘记带钱了,便赊欠了下来。第二天他就搭上南下的列车去打工了,把欠人家钱的事情忘记了。过了大概有一周左右的时间,我大舅家里的人不是这个生病便是孩子无缘无故的摔倒。生病的去医院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孩子却说老是有人在推他。后来找了个陰陽先生算了下,说是欠人家的东西没还。于是打电话问表哥才知道欠人家十块钱。大舅把钱还了以后,家里人的病也好了,孩子也不无缘无故的摔了。
另一个是我在驾校听别人说的。
说是有个女孩子也招惹到了这种东西。拿自己的脑袋可了劲的撞墙,好几个力壮的小伙子都拉不住,后来叫来一个村子里的杀猪匠甩了那女孩子一巴掌才好了。可见鬼也是怕恶人的!
再讲一个我小时候遇到的事。那时候在上初中,由于学校离家远所以得很早起床步行去学校。隆冬时节早上天很黑,走到一个传言颇多的沟边。
说到这里先得说下这条沟的传言了。这条沟就是我们这边臭名昭著的“死娃娃沟”。这种死娃娃沟在我们这非常多,基本三四个村子就会有一个。由于以前的医疗条件不发达,所以孩子的成活率不高。而我们这里的风俗是孩子不过十二岁是不能入葬的,所以死娃娃沟就产生了。
闲话少说,咱切入正题。当我刚走过沟边的时候,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刚开始是呻吟了几声,而后又开始哭。我四下张望,周围乌漆墨黑的,哪有人的身影。我心里一紧,头皮发麻,赶紧不要命的往家里跑。
等到天亮了,再走那条路,发现在路边的窑洞里发现了一个疯女人,因冻的受不了了在那边哭。这真应了那句鬼吓人没事,人吓人吓死人。
还有最近的一次,那几天家里就我一个人,由于在村子边上,所以到晚上特别静。睡到半夜在梦里突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惊醒之后再仔细听周围半点声音都没有。正在这是一股凉风从脖子灌到脚底,窗户是关着的。我的亲娘老子哎,本来不害怕的我,这时才紧张了起来。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诡异的歌声
这个故事是听我的一个同学说的。她说她住所后面住着一个神经有问题的男人,行为非常怪异,我同学时不时听见那个男人经常在午夜的时候唱歌,而且是唱一些常人无法听得懂的歌词,因此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失眠,不过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但不久那个神经病男人突然死了!据说是上吊死的,也不奇怪,神经有问题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但就在他死后不久,我同学就遇到怪事了。
那天晚上是男人死后的第七天,我同学看完《哈利波特》后已经是深夜12点了。
她刚一上床睡觉,蒙胧中就听到了一些歌声,她仔细听着寻找歌声的来源,居然是她家后面那间公寓发出的!
她再听,就觉得怎么这歌声那么像死去的男人的,简直一模一样!而且那像人在窃窃私语的歌声中还夹杂着些许幽怨,我同学吓坏了,她知道是那个神经病男人的歌声,她赶紧棉被盖头,双手紧贴着耳朵期盼天快亮。
听完她的述说,我觉得那个男人的冤魂有可能是那时回来了,带着诡异的歌声回来了……
各种诡异经历
表哥奇遇
作者:维他命芬
前段时间回了一趟老家,和十四舅舅聊起以前的事情,然后十四舅舅告诉我一件事,很诡异的。
他儿子,也就是我表哥,5岁的时候,某一天上午在幼儿园里玩,忽然发现爷爷(就是我外公)站在不远处,对他说“爷爷要走了,爷爷要走了”,一会儿就不见了。
中午回家吃饭,我表哥哭着说爷爷死了,大家都骂他小孩子乱说话,因为此时我外公没有和表哥他们住在一起,外公在老家,表哥他们住在另外一个城市。
但是到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我十四舅舅就收到了从老家发来电报,说我外公已经去世了!
听完这件事,我马上去和我表哥求证,询问更详细的细节。但是事情都过去二十几年啦,记得不太清楚了,惟一可以确定的是,当时我表哥在幼儿园里的确见到了我外公!
也难怪呢,在众多儿孙当中,我外公就最疼十四舅舅的儿子啦!
菜地惊魂
作者:七彩明明
我到了三年级还在运输子弟三校上学,那时候天很冷,跑完早操同学疯了似的拥挤在教室门口等开门,有时候拥挤得厉害,就会有同学倒地,被其他人给踩倒了。
两节课后的课间操结束了,那时候我真的很冷(冬天),但是拿钥匙的班主任还负责一年级的教室的钥匙,先给他们开门去了,就在这段时间,我靠在同学的身边取暖。
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然后就拥到了教室门口,这样一来很多人都没站稳倒了,就像踩踏事件一样,当时我跪在地上正打算起来,歪头的时候看到后面一个绿衣服绿裤子的人朝我这边跑过来,然后重重地压在我身上。
我的脸直接贴在了同学的棉衣上,想抬头可是怎么也抬不起来,就像被人摁住一样。我快窒息了,想喊,嘴巴却不听使唤,感觉自己窒息得快不行了的时候,万幸,班上大个子男生把我一把拽了起来,劈头就一句,“让你起来,起来,你怎么趴人家身上不动啊。”我当时就回答:“有人趴在我身上,我起不来。”
那男生就说:“没人趴你身上,要是真有,我就喊他了,喊你干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当时挺傻的,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还回头使劲在人群里找穿一身绿的孩子……
现在想想大冬天的谁家孩子穿一身草绿的衣服,都是深色的棉衣棉裤……
神奇的预言
作者:木木三
记得那是我上小学时候的事情。
在我们村的打麦场下面有一座土地庙,庙门前有两棵柏树,传说庙门前的柏树是有灵气的,可以通神明。有一年的冬天,村里来了一帮演杂技的,晚上这帮人就在土地庙里面睡觉。他们将用来拉车的两匹马拴在庙门前的柏树上,结果一晚上的时间马缰绳将柏树的树皮勒下来一圈。等这帮演杂技的人走了没多久,这两颗柏树就枯死了。这时就有人说,庙门前的柏树死了,肯定会死跳大神的。果不其然,两个月以后,村里面的两个跳大神的真的死了。其中一个还是我本家的一个嫂子。
她不幸得了癌症,在她临终的时候,他们一家子人都围在她的身边,她在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的遗言,可是说到一半她就走了。这时,她的二闺女突然就晕倒了,接着马上又醒了过来,并开始说话。可是,她的语调却全变了,变成了刚刚去世的她妈妈的声音,并且内容竟然是接着她妈妈刚刚没有说完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只能静静地听。她说,在他们家的炕洞里面有一万块钱,她们家老大将来会上大学。说完以后,她又晕倒了,然而又马上醒了过来。大家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大家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出现的癔症,所以都没有在意,因为她说的根本不可能,那时候村里面没有什么副业,大家都是种地,一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别说他们家没有,即使有也给她妈妈治病了,那还有什么余钱。她家老大上大学更不可能,谁不知道她家老大是学校的倒数第一。
不过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三年后,她们家要把土炕拆了换成更加干净一点的床,在拆到炕洞的时候,真的在里面发现了一包用纸包起来的钱,数了数真的有一万块钱!先不论这钱是怎么来的,单单说这炕洞每年冬天烧炕的时候是都要过火的,这钱怎么还能存在呢,按照常理早就应该烧成灰了啊!这时,正好赶上了高考,他们家老大虽然已经不是倒数第一名了,但考上大学还是有难度的,结果考试的时候那小子超常发挥,真让他给考上了!那一万块钱正好派上用场,当学费吧!
诡异的古画
曾有一个收藏家告诉我,有钱收藏什么都好,千万不要收藏古董。每一个古老的器物里都有可能隐藏着主人不寻常的故事,如果你不想半夜起来为怨鬼伸冤或是替他们完成生前未完成的遗愿,那你就会难以逃脱鬼魂的騷扰。
这个收藏家就曾经经历过这样一件怪事,有一年的夏天,他来到一个村子里探望一个老朋友。当他来到这个朋友家门前时,太陽已经落山了,而这个朋友家的大门紧锁,家里根本就没有人。他犹豫了一下,想要回去,这时附近有一个老婆婆喊住他:“年轻人,天色已晚,路上有野兽,太危险,你不能一个人回去,先到我家里歇一夜吧,说不定明天你的朋友就会回来了。”他觉得老婆婆说得很有道理,就点了一下头,跟着老婆婆走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跟着老婆婆来到一间茅草屋里。在茅草屋里他看到一幅挂在墙上的美女古画,就被上面的古代美女吸引住了,画上的美女穿一层薄纱,隐隐约约间还能看到她洁白的躯体,更勾人魂魄的是她那双灵动的眼睛,好像在轻轻地眨动……
老婆婆看到他很喜欢这幅古画,就幽幽地对他说:“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古画,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现在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留着它也没有用,说不准哪天就会被我取暖给烧掉了,看你这么喜欢它,就送给你吧。”说着,老婆婆已从墙上取下古画递给他。
因为他太喜欢这幅古画了,所以也没有拒绝,就从老婆婆手里接下了它。当天夜里,他兴奋得都没有睡觉,天快亮时,才进入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等他一觉醒来,发现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茅草屋,自己就睡在草地上,更别说有什么老婆婆了。但他并不害怕,以为昨天夜里看到的那个老婆婆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特别是他发现那幅古画还在身边,更是兴奋不已,哪还有心思往深处想这件古怪的事情。
接着他在原地拜了拜,抱着古画,满怀感激之意离去了。他没有返回村里去找那个朋友,而是回到了家里。到家里后,他把这幅古画挂在客厅的墙壁上,这样他就能天天看到古画上的美女了。
就这样平静地又过了几天,有一天半夜里,他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叹息声惊醒,“唉……”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似从客厅里传来,陰森森的,不带一丝人的气息。
难道家里遭贼了,他不安地想,立即穿上衣服,跌跌撞撞地跑到客厅里,拉亮灯泡,他找了一阵子,发现空荡荡的客厅里,根本就没有贼的影子。但是很快他看到古画上的美女似在诡异地笑着,更让他感到不能置信的是,那美女的眼睛真的在轻轻地眨动……
他吓得浑身直冒冷汗,也不敢在家里待下去了,撒腿就跑出家门。当晚他在一个朋友家里借宿,天亮后,才敢回家。
回到家后,他把那幅古画从墙上拿下来,把它藏在地下室内,从此他才得以安宁。
多年后,他遇到那个朋友,就向那个朋友讲起这档子事。那朋友告诉他:“那个婆婆是我的邻居,她无儿无女,老伴也死得早,文革的时候,由于她家里藏一幅古画,红卫兵要她拿出来烧掉。她誓死不从,最后被红卫兵关进牛棚里,经过几次批斗后,她受不了这种折磨,就在牛棚里吊死了,后来那幅古画也不知所踪,没有想到居然落在你手里。”
他听到这件事后,心里直打冷战,知道那次不是自己在做梦,而是真的看到了那个婆婆的鬼魂,就赶紧回到家中的地下室里,要拿出那幅古画,去婆婆的坟前烧掉还给她,可是那幅古画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任凭他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qq农场灵异事件
几年前的作品了,那时候还流行qq偷菜……把故事发到鬼大爷鬼故事网,希望大家喜欢哈。
1、两千万只西红柿
我是一名惯偷,擅长人室盗窃。这职业不是很高尚,好歹也算是门技术活吧。
星期六下午一点,我起床后勃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不得不承认,生活里的习惯也会映射到网络中,我着迷于“偷菜”。上周有个黑客兄弟给了我一个作弊的外挂程序,这样偷菜也不必劳心费神了。等我刷完牙洗完脸,外挂已经把qq好友的农场扫荡了一遍。我打开仓库,吓了一跳,这次偷了12个萝卜,3颗白菜,19840506只西红柿。
这19840506只西红柿来自一个叫“安妮”的网友。安妮?我记得自己没加过这个网友。做我们这行的,加qq好友也很谨慎的。
我进入安妮的农场,地里只有一棵西红柿,其他都是枯死的作物。怪事,我不会是在一棵树上收了两千万只西红柿吧?仔细看了看,那棵树居然还显示有东西“可摘”,我忍不住下手,又摘得19840506只!我呆住了,这次我可没用外挂呀。腾讯抽风了?
等我出门吃了份炒面,回到家一看,外挂还在安妮的农场里拼命抓西红柿,次次都是19840506只。我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于是在qq上给安妮发信息:“喂,你们家种了棵宝贝西红柿啊!”
没有回复。
打开安妮的详细信息,上面显示:安妮,女,26岁,居住在海州,自我介绍——三个支点构架起最稳固的三角形,如果爱情只有一个支点,那注定是钟摆式的悲剧。
咦,和我在同一个城市啊。26岁,那就是84年生的。84年,我眼前一亮,19840506难道是她的生日?我忽然有了种偷窥到别人隐私的快感。很多女人都喜欢用生日作密码的。我兴冲冲地重开了一个qq登录窗,输入了安妮的qq号,密码填人19840506。
成功登录!
安妮的qq上总共只有25位好友,分为五组。未分组的好友只有我一个。除了我,所有头像都是黑的,有一条离线留言,是菜友组里的“哈喇子”发的:怎么好久没见你上线了?出什么事了吗?你地里的菜全枯死啦,什么时候再来南京?想你,想你的人想你的心想你的味道。
嘿嘿,看这么暧昧的留言,安妮绝对和这个色狼有一腿。我点开“家人”一栏,对着备注为“老公”的那个青蛙头像嘿嘿笑。干什么不好非得选青蛙头像,碧绿碧绿的,果然要戴绿帽子。
下午的时候,疯狗来电话说:“田七,我手里有点紧,要不去火车
疯狗是我最近认识的一个道上兄弟,他的路子比较广,各方面的人都熟,唯一的缺点就是好色。他说的兼职就是节假日到火车站偷外地旅客。疯狗和那个地盘的老大比较熟,偶尔兼职一下也算不上捞过界。
我翻出件双面夹克出了门。
到了火车站,我隔老远看到疯狗坐在花坛边上摆弄手机,走近一看,说:“刚得手的?偏门货,难出手啊。”
疯狗脸色煞白,神思恍惚,好像没听到我的话。我上前一看,这小子居然也会玩手机qq.我踢了他一脚,谁知他忽然跳了起来,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说:“田七,哥们儿有点事情,先走了。”
我兴趣索然地回到家,见电脑上跳出来两条留言,都是来自安妮的qq。一个是“同学组”的“马红”:“你是谁?别吓我……”另一个是来自“同事组”的“魏树林”:“这个qq也有人敢盗,真缺德。”
马红已经下了线,魏树林还在线,他怎么知道是我盗用了qq?我回答:“什么啊,我就是安妮啊。”
魏树林:“鄙视盗号的,小心点,蔡云云在天上看着你。”
我:“蔡云云是谁?”
魏树林:“露馅了吧,蔡云云是安妮的真名。”
我:“好吧,我承认我是盗号的,可你怎么知道的。”
魏树林:“今天是蔡云云死后第六天,零点过后就是头七。”
我顿时一身冷汗!
2、我去过案发现场
我手忙脚乱地下了安妮的qq,然后在我的qq上想将安妮拖进黑名单。令我惊惧的怪事发生了,我的qq像中了病毒似的,随便怎么拉黑,好友名单里始终有个“安妮”。
农场外挂还在不停地摘安妮的西红柿,但不再是19840506只了,而是每次20100201只。又是一个日历数。
今天是2月6号,如果说20100201表示今年的2月1号的话,那就是5天之前,也就是蔡云云死亡的日子!我的头发根根炸了起来,这太诡异了!qq农场里那棵神秘的西红柿树到底想用这种方式提示我什么?
在百度输入“2010年2月l号,蔡云云”,我找到了一则本市新闻。
2月l号,本市陽光花园小区e座402室发生命案,死者蔡云云,女,26岁,职业是自由设计师。死亡原因为窒息,死亡时间为下午4点到5点之间。报案人是死者邻居。据邻居讲,最近常常听到蔡云云夫妻拌嘴吵架,他还曾去劝过架,原因则是蔡云云的丈夫王辉怀疑妻子有外遇。
对于妻子的死,王辉表现得非常惊讶,他说因为吵架不开心,下了班没有直接回家,先去护城河边溜达散心到天黑,然后又去了酒吧。但王辉不能为自己提供目击证人。
而据王辉单位的领导讲,他们单位是弹性工作制,l号下午3点钟的时候,王辉就完成任务提前下班了。他完全有作案时问!
2月9号,王辉杀妻案将开庭公审。
我傻眼了,2月1号,我去过案发现场。王辉不是杀人犯,因为我知道谁是凶手!
3、引狼入室
2月1日,星期一,入室盗窃的好日子。
我在陽光花同小区“扫楼”,挨家挨户地盗。e座402室防盗门上的猫眼很紧,我小心翼翼地拿刀撬开,然后从猫眼孔里伸进去一根专用铁丝,轻轻一勾,门就开了。
客厅里有个电视柜,很多人喜欢把钱藏在这里。就在我低头作业的时候,卧室门轻轻地打开了,有人慢慢地靠近我。如果不是那个人身上的酒气,说不定我就被他捅死了。
我闻到味道迅速让开身子,看到了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奇怪的是,那个男人看到我裤腰带上那个大大的钥匙包,居然收起了刀,说:“原来是同行啊,留下联系方式,离开这里,别碍我的事。”
这是道上的规矩,我赶紧找笔,在他粗壮的胳膊上写下电话号码,然后离开了402室。到家我越想越不明白,既然他也是贼,为什么猫眼没有动过的痕迹,他是怎么进门的?还有,他为什么要在盗窃现场脱光上衣?
2月2日,这位同行打电话给我,说:“哥们,出来泡个澡吧。”
在浴场,他见面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你看不看新闻的?”我说:“靠,谁那么无聊啊。”他笑笑,拍拍我的肩说:“好,不打不相识,以后是兄弟了,晚上去火车站兼职怎么样?”
他,当然就是疯狗。
忽然之间,我明白了今天疯狗为什么会脸色苍白地从火车站离开。因为,他上手机qq时看到安妮上线了。他知道蔡云云的qq号,他是蔡云云的另一个情人。
蔡云云的qq资料上有一句话:“三个支点构架起最稳固的三角形,如果爱情只有一个支点,那注定是钟摆式的悲剧。”她的一个支点是老公王辉,另一个支点是南京的“哈喇子”,还有一个支点,就是疯狗!
和疯狗网恋,结局肯定是引狼入室。我看着qq上那个无法拉黑的诡异头像,哆哆嗦嗦地拨通了110。
4、尾声
疯狗交代得很干脆。他说,玩农场游戏的女人肯定闲得发慌,十有八九精神空虚,好上手,而有闲暇时光的女人基本上经济状况都不错。他正好人财兼得。
2月1日,王辉上班后,蔡云云约疯狗去她家。
疯狗下午三点去了蔡云云家,进了门拥着蔡云云进入卧室,掏出刀子逼问钱财所在。这时候,我来撬门了。疯狗听到动静,以为是王辉下班回家,害怕蔡云云喊叫,他便死死地掐着蔡云云的脖子,预备等王辉进了门再冷不防收拾他。他没想到进来的是个同行,也没想到蔡云云居然被他掐死了。
蔡云云死之前一定很后悔吧,不然“安妮”也不会找上我。
王辉无罪释放。疯狗被判死刑。我被判劳教三年。入狱的那天,我申请打了个电话,电话是打给我那位黑客朋友的。
我说:“哥们,你登录下我的qq农场,帮我偷一个叫安妮的网友的西红柿。”
朋友说:“你可以啊,都进去了还惦记偷菜,服了。你等等啊,哦,摘了44只西红柿……奇怪,怎么还能摘……哇,又是88只,这什么西红柿树啊,怎么这么牛!咦?”
我说:“怎么了?”
朋友说:“怪事了,屏幕闪了一下,没了,那个网友农场不见了,等等,你的好友里没有叫安妮的啊。“
我长出一口气,挂断了电话。44,88,我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谢谢,拜拜。
妈妈所经历的灵异事件
这是我听妈妈说的,讲的是她年轻时发生的事,保证真实,下面我就以妈妈的身份来讲这件事。
这是一个夏末的傍晚,与以往不同寻常的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这是暴风雨的前兆。
刚好是农忙的季节,妈妈独自一人在荒坟附近的地里割豆子,想在暴风雨来临之前把豆子割完。
爸爸则负责开车送回家,正在妈妈埋头苦干的时候,听见有人对她说“割豆子呐”,妈妈随口答应一声说“是啊”。
就抬起头来看看是谁,结果发现四下无人。
奇怪的是妈妈割豆子的那块地周围没有什么遮挡物,什么树,房还有石头之类的都没有。只有几座坟……
妈妈发现事情不对劲以后,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回了家,把事情给爸爸说了。
最后听妈妈说,是买了一些蜡烛和纸钱去豆子地附近的几座荒坟前烧了,从那以后妈妈再去那块地里干农活,也没有出现过类似想象。
异梦
某日,在鬼大爷qq群某鬼友说起她一个奇怪的梦,我细细听来觉得其梦甚是诡异,决定记录下来。由于不便用真名,故以下就用“小青”代替。在正式看此文之前,我还是得要说上两句,世上本无鬼,有时候只是人脑海中的一些臆想,有时候只是你处在某个特定环境中,比如磁场很混乱的地方,脑电波受到干扰才会如此。所以,不要对号入座,如有雷同,切忌回头!
1、回忆
那晚一网友发消息于我,说是在鬼群(34356744)有我感兴趣的话题,于是我匆忙打开那个群(34356744),果然,有一位自称小青的网友正在说自己的一段经历,而且说的有板有眼,煞有其事,其中好几个段落都透着诡异,让人心惊肉跳,胆寒不已。
我急忙翻看聊天记录,从聊到对往事的回忆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小青就忽然说道她曾经见过鬼,而且非常的让人惊恐。
在她和他丈夫结婚那年,洞房花烛夜,由于男方家里举办了古代那种婚礼,所以一切习俗都按照古代那样办,那洞房更是不要说了,红罗纱帐、铜镜、书案,满盘子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还有个是小点心,整个房间更是不用点灯,全部是大红的蜡烛点着,那情景别有一番滋味。
新娘小青自然是端坐在铺着鸳鸯被的大床边缘等待她的相公过来,为她挑开那一块红盖头。
那种等待的心里想来是现代婚礼无法比你的了,焦急混杂着娇羞,心脏随着屋外不断传来的嬉笑声跳动,似乎还有一配合节奏。小青这段话说的是让人遐想无限,很多女网友纷纷附和说自己好想体验一番其中滋味。一番嬉闹后,小青的正菜上来了,刚才还嬉闹的网友都盯着屏幕我估计他们此刻正凝神细听,生怕漏了情节让自己不敢睡去。 就在小青觉得有些冷清的时候,“啪”一声脆响,小青还未来得及想是什么事情,就感觉屋中一阵陰寒,那种寒冷与在开着几滴温度的空调房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那种寒冷是由体内而发,更确切的说是从骨髓里就开始冷。
“老公,是你吗?”
没有回答,倒是小青感觉有谁站在她面前。由于按照古代习俗新娘是不能自己摘下盖头的,于是小青只能从盖头的下方看到一些影子。此刻房间内只有摇摇曳曳地烛光,不说昏暗倒也可以说不是很亮,而且因为四周都是烛光交织,桌椅都没个完整的陰影,小青睁大眼珠希望看到更多。她忽然惊讶的愣在那边,天啊,竟然有一双绣花鞋站在她面前,而且鞋子鼓鼓囊囊似乎里面正有一双七寸金莲一样。耳鸣阵阵,心跳加速,浑身发抖,感觉四周静谧地就像来到一座古代坟墓。要知道,那种感觉其实很微妙,虽然小青说的短短几十个字,可我分明体会到从幽蓝的屏幕里那冰冷的文字就要形成一双黑色的手,而那双手似乎就要打碎一切来到我面前。
2.绣花鞋
这双绣花鞋粉色布料,上绣一朵牡丹,左右对称,而且此刻并排在一起看起来感觉是从哪个枝头长出来的两朵牡丹,做工甚是精巧,可让人感觉不舒服的是,这两朵牡丹是血红色,那种红艳丽地几乎要滴出血来,在这样的环境下那血红色都能折射出几丝悠悠的光来,只是那种光是来自地狱,来自死亡,让人触目惊心。
“喂,看什么呢?”
忽然一个声音出现在小青的耳边,她浑身一震,这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可刚看到的却是一双女人的鞋啊!小青双目紧闭,她似乎已经感觉到对方正对着自己陰笑,而且此刻分明感觉到有什么正在揭开她的盖头,动作很慢,就像是盖头自己慢慢再揭起,小青双拳紧握,手心里已经满是冷汗。 就要路出脸了,快了,快了,小青知道自己就要面对,或许那是一张极其丑恶的脸,满脸的皱纹,无神的眼珠,邪恶的微笑,但又或者是一张极其精致的脸,五官端正,只是面色苍白,满身怨气……小青这么想,但其实她最怕的却是什么都没有,是的,她怕看到面前只有一双绣着血色牡丹的绣花鞋!盖头忽然停滞,虽然没有完全揭开,但小青知道那个东西已经完全看到自己苍白的脸了。她在想,快点吧,结束一切,为什么我的老公还不来救我,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难道就因为我的八字?难道命中真有定数?不等小青多想,忽然盖头被猛然揭开。
“啊!”
小青一声惨叫身体下意识的往床内躲去。
“怎么回事,是我,小青,我是古一凡,你老公。”
小青听到这番话,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果然是自己老公,他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小青心头一热,心从极其的惊恐中恢复过来,热泪一下子如同奔腾地洪水一样滚滚而出。她一下子抱住他,在他的怀里哭起来,他一声不吭,只是那样抱着她。温暖,小青的心里是温暖的,她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可是自己的皮肤为什么这般的冷呢?睁眼看去,浑身一震,僵硬着不敢动弹。
只见自己老公的脚上正穿着那双绣花鞋,血色牡丹似乎还微微摆动了一下!
“怎么了?小青,为什么你不哭了?哦,哈哈,你看到了,你已经看到了啊!不怕,来,我带你走吧!”
话音未落,小青就感觉一股大力吧自己抱起,然后自己人悬半空,似乎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身体一样,惊恐的睁开眼,一张脸正贴着自己的脸!
“啊!救命!”
“怎么回事,是我,小青,我是古一凡,你老公。”
听到这话,小青心脏猛然收缩,全身血液似乎停止供应一般,她呆板的抬起头,望着面前这个面带红光的男人的脸,然后她慢慢低下头,她知道,那双绣花鞋就在下面!
但是她只看到一双穿着得体的脚。
“你,真是一凡?”
“我的小乖乖,你今天好像没喝酒啊?”
小乖乖三个字一下子让小青确定眼前人,这次她真的抱住眼前人,这次她真的感觉到了温暖,不只是心里还有肌肤。
3.只是一个梦
“小青,刚才你怎么了?大呼小叫的,你做梦了,还抓伤了我。“
说着,古一凡路出右手,那上面果然有五道手指甲的拉痕。
“我又梦到咱们结婚那回的事情了。”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古一凡拉着小青说:
“已经过去了,忘记吧,而且你都怀孕了,这样对胎儿不好。”
“可是……”
“小青,那只是一场梦,一场梦而已。”
“不,你明明知道那不只是梦。”
两个人都不做声了,却同时响起小青怀孕后一个月的事情。
那一晚小青翻来覆去睡不着,身边的古一凡倒是睡得正酣,轻微的呼噜声让这寂静的夜晚有了几丝人间的气息。
小青向来爱多想,怀孕后更是如此,总是会感觉到一些奇特的东西,或者偶尔有一些不寻常的感觉。她总是藏在心里不与任何人说,生怕别人取笑于她。
这夜难眠就是因为这个。小青在晚饭期间总感觉自己座位边坐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什么东西,可她转头看了无数次,那个位置的确是空的。
其实说来也奇怪,家中除了自己和老公外就是婆婆三人,家中正中央却总摆一张椅子,每次晚饭期间也会摆上碗筷,剩上饭菜,道上一壶酒,似乎有人在那个位置上吃饭,又或者说,的确有人在那个位置吃饭,因为那个位置是给古一凡的父亲,小青的公公安排的,虽然他已经失踪九年。
饭后小青就和古一凡去了卧室,小青成了家庭重点保护对象,所以一切事务都无需操心,这反而让小青有更多时间发呆,所以饭间的事情让小青想了很多很多。不知觉间小青也朦胧睡去,无梦却似又有梦,总觉得自己眼睛其实是睁开着的,能看到一切,可内心却告诉自己已经睡着了,睡着的人怎么是开着眼的呢?自己又不是三国的张飞。半睡半醒,朦朦胧胧,乱七八糟的一切混杂在一起,小青感觉身子有些累,嘴唇都有些干了,于是强迫自己起身喝水来稳定心神。 一睁眼,却发现屋子里怪怪的,说不上来怪在哪里,但每个地方都透着怪,似乎在幽暗的壁灯的陰影处有什么站着,或许是蹲着,又似乎在窗口有人在往里看,想想又不对,回头看看老公,却看到一道黑影正拉着老公网墙壁撞去。
“鬼!鬼啊!”
小青忽然歇斯底里尖叫,身子往后靠去,她需要抓住什么,此刻她希望立刻马上能抓住什么温暖的东西。 手,真的抓住了一个温暖的东西,好温暖啊!小青猛然回头,却看到一张在陰暗中毫无表情的脸,悠悠的灯光下,那张脸甚是让人胆寒。自己正要挣脱,却被一把反握住,然后只听到一句话:
“青儿,怎么了?”
婆婆,是婆婆的声音!小青仔细看去,那张脸不再让人恐惧,反倒有几分慈祥。 小青无心责怪自己内心对婆婆的误解,因为她很担心古一凡,于是她用手指着一个方向,哭着说:“一凡,一凡要被人抓走了!”
但这一回头,却看到丈夫好好地躺着睡觉呢,哪里来的黑影。小青揉揉眼,确定看到的一切后,心中想难道又是自己的梦?刚才的确朦朦胧胧的,很有可能。 正要抱歉的看看婆婆,却看到婆婆一脸的苍白。
4.床头的两个人
“怎么了?”婆婆没有回答小青,而是拉着小青往外屋走去,然后用颤抖的老手到了两杯水,接着她缓缓转头看着古一凡睡觉的屋子,叹了一口气说到:“来了,还是来了。”小青莫名其妙的看着婆婆,不敢多问什么。但婆婆却自己娓娓道来:
“我看到两个。”
“两个?两个什么?”
小青追问。
“两个黑影。两个和古家有关系的死人。”
小青听完,心里咯噔一下。接下来的故事更是让她恐惧。
原来古家原本人丁兴旺,但在抗日战争时期古家一位先辈在战场上失踪了,有人说看到中弹的,但收尸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于是只好立了一个衣冠冢,然后再抗美援朝期间又有一位长辈在战场上找不到尸体,让人吃惊的是,后来这位长辈的妻子绣了一双鞋,上有血色牡丹两朵,并且留下遗书一封,上书:“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古家被人下咒,若见小人,杀之。”然后就上吊而死。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古家又有两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其中一人就是你公公。婆婆还在讲述,但小青已经愣住,血色牡丹的绣花鞋,这不是出现在结婚那时候梦中的吗?真的有这么一双鞋!天啊!
“小青,你在不在听我说?”
小青回神,望着婆婆忐忑不安地问道:
“血牡丹,就是那双鞋,是不是粉色面料的?”
“你怎知道?”
婆婆也惊讶的看着小青,小青叹了一口气,说到:
“我见过,就在和一凡结婚那时候,我以为是梦,可的确是在梦中所见。”
二人不在言语,隔了好半天,婆婆开口道:
“明天我带着一凡去找老家的神婆看看,你有孕在身就在家呆着吧。”
婆婆说完又看看还在酣睡的古一凡,继续说道:
“今晚和我睡吧。一凡不会有事的。”
这夜,不断梦到绣花鞋还有两个黑影,甚至有时候能看到一个哀婉的女子手中拿着绣花鞋哭哭啼啼,但一会又满目凶光。
5.再见绣花鞋
老公病了,就在那晚后他就一直发高烧,奇怪的是白天正常,晚上就开始发烧,打针吃药挂水都没有用,过了三天依旧这样,婆婆终于坚持把一凡带回老家去了。
小青一个人在家呆了三天,这三天看似平静,却总有一个声音,细细听来,是有人在说“死”,但听听却又是在说“四”,无法分辨,小青不敢呆在家,就搬到朋友那住了两天。第三天古一凡和婆婆来接她回家,在车上古一凡激动地说:
“有四个。”
“嗯。什么?”
小青惊讶的看着古一凡,想起在屋子中听到的那个声音,面色一下子惨白。
“嘘,我是说有四个鬼跟着我,神婆说要驱走才行。”
小青没有说话,慢慢回头看看一脸严肃的婆婆,婆婆点点头,把手中包袱打开,一只粉红布料的绣花鞋展现在面前,上面一朵血色的牡丹栩栩如生。
“天啊!”
小青尖叫一声,不敢再看,可心中却有了一个疑问,为什么只有一只绣花鞋?另外一只呢?
“别怕,这里只有一只鞋子,另外一只不见了。”
婆婆对受惊的小青说到,而小青却依旧不敢睁眼,她太明白这个曾今在梦中无数次梦到的绣花鞋对她有多么大的影响,这一切虚幻的不可能,但却又真实的血淋淋。绣花鞋被藏好,客厅里三人都不发一言,好久好久之后他们分别到自己房间里睡去。在此之前小青知道了一些事情,原来古一凡回家后见到神婆,神婆一眼就看出是四个鬼,而且这四个都是古家的人,神婆也算出衣冠冢的事情,然后说了解决方法就是尽量找到他们的魂魄,因为他们无法投胎,后人烧的纸钱也收不到,所以逗留人间。但问题是小青所见是三个鬼,第四个在哪里?
绣花鞋的来临让小青无法定神,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但一切又很安定,就这么过了几天,小青的心里算上过了一道坎,生活也回复了正常,只是老公和婆婆经常外出去神婆那。
这日小青独自在屋中听小曲,迷迷糊糊睡着了,只觉得有些冷,就拉过一边的毯子,但却怎么也拉不动,她回头一看,不由一惊,鞋子,绣花鞋竟然自己在毯子上,而且就是那鞋子按在毯子上才拉不动的。
在那种诡异的环境下,小青愣了三秒,然后就见她鼻子流出暗红的血,接着便昏倒在地。
6.小青的秘密
待小青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里,身边是焦急的古一凡还有婆婆,她微微一笑,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小青,别怕,你只是暂时性失声,过几天就会好。”小青惊讶的看着古一凡的眼睛,那眼神里有怜惜,有迷茫,还有矛盾。她在他手心重重写下“绣花鞋”三个字,然后就无声的哭起来,他明白,其实她是想大声哭出来的。 古一凡摸着小青的头说:“没事了,神婆说三个鬼已经投胎转世去了。第四个可能就是那绣花鞋,我和妈过两天带给神婆人,让她帮忙也解决了。”小青疯狂的点着头,她真的不想再见到那绣花鞋了,换做任何人都会如此吧。可是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吗?不,绝非如此。几日后小青回到家里修养,一场注定的意外就要发生,但此刻谁也不知道。这日所有人正在商量什么时候找神婆看看,却在此时有人敲门,古一凡正要开门,却从门缝隙里塞进一张纸条,觉得奇怪,就从猫眼里看看,却什么都没有,空空的楼道安静的如同往常,古一凡没敢开门,对着门喊道:
“哪家的孩子在瞎闹?”
还是没有回答,于是古一凡捡起纸片,说来也怪,一般人都会直接扔掉那纸片,可那天古一凡偏偏看了,还很认真地看了一次,他看后,脸色发白,不住的抬头看正在晒太陽的小青,眼里满是疑惑。
“小青,你过来,我问你,你是不是认识一个陰年陰月陰日陰时出生的人?”
小青惊异的看着古一凡,那种不可置信似乎直接写在了脸上,而古一凡脸一沉,说到:
“好你个骗子,居然修改了自己的八字来欺骗我!”
古一凡说完狠狠甩开小青要握住他的手,然后甩门而去。小青无辜的看着一切,但她内心却是无比的懊悔,她的确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时出生,据说当初出生那天就有人帮改了八字,就是说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但是谁传的纸条呢?她不解。陰年陰月陰日陰时出生的人若为女性,其体制更容易招来牛鬼蛇神之类的东西,所以很多这类的人经常佩戴玉器,心地向善,而且屋中镜子不能对着床,经常的要晒太陽,其最佳配偶最好是八字属陽。此为民间流传的说法。正是因为这个,小青改了八字,但谁会知道会被人识破,而且古家一定责怪自己的欺骗,联系到这次的事情,一定会认为是自己招来的鬼。 这么一着急,心头一热,就哇一声哭出来了。可屋中只有她一人,谁来理解她呢?谁会可怜她呢?或许也只有她腹中胎儿了吧。可谁又能想到,这腹中胎儿来历不简单,一切似乎就是这样环环相扣,步步为营,非要把所有事情推向更诡异,更恐怖,更体现人性的地方去。
7.再见,绣花鞋
第二天古一凡带着那一只绣花鞋去找神婆,离开的时候小青也在,她目送着丈夫对她不理不睬地离开,心中落寞万分,但同时在她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舍得那只绣花鞋吗?没有回答,小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她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只是淡淡的说:
“孩子,妈妈一定会让你过好日子的。”
小青拿起笔记本,在新的一页上重重写下“再见绣花鞋”几个字后就安然躺下睡觉去了。
“流产,让孩子流了吧!”
“可是,仙人,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必须。否则永无宁日。”
短短对话,却决定了一个生命的生和死,我们是要感谢当代科技的进步还是要唾骂当代人性的沦陷。或许我们都没有评判的资格,因为人都是自私的,我们可以因为现在没有钱,耽误未来,或者毫无理由去做人流,而这一切哪一点不是自私的!哪一点尊重了生命呢?可悲,可叹这些都深埋在那些人的心底。
8.留还是流
“不,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爱的结晶。你们谁也不能碰他!”
小青大声吼道。而古一凡却绷着脸说道:
“神婆说必须这样,不然家中永无宁日。”
“神婆,神婆,你们什么都听她的吗?她要杀了你孩子,你知道吗?”
“可是,我们必须为了家庭的安定这么做,而且你看,他都没出生就让我们家闹成这样子了,要是出生了还得了。”
“狗屁!都是狗屁!”
小青大骂出来,而古一凡一把拉住她说道:
“要不是神婆,只怕我早被鬼给勾了魂,你也差点死掉。”
这一番话却是让小青无言了。是啊,那些科学无法办到的事情,神婆办到了,家中的确安定了许多,自己也不再做噩梦,可是她还有他们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啊!自己可以相信吗?自己真要那样做吗?小青陷入沉思,但马上想起一个问题来,她盯着古一凡的眼睛问道:“留,古一凡,这个孩子已经六个月了,要知道他已经成型了。而且我答应过会给他最好的生活,凭什么要听你,还有那个死神婆的话,顶多离婚,离婚好了!”古一凡见小青开始暴躁,于是口气软下来,安慰道:
“那先不流,我再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化解。”
小青不再说话,只是低声抽泣,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孩子,这是自己的未来和希望啊!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地被外人给毁掉。可是谁知道,半个月后,小青流产了,不是人工,而是突然肚子疼,然后到了医院说是孩子提前自动流产了。听到这个消息小青面如死灰,沉默不语,而古一凡和他妈却显出一丝诡异地笑。是的,他们在小青的食物里做了手脚,所以发生了这一切,而小青却什么都不会知道。可也就是这么一闹,古家却再次陷入诡异的环境里,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冤冤相报何时了!
9.妈妈,我回来了
流产后的一礼拜里小青心情都很低落,尽管古一凡尽量安慰她。小青依旧不理睬他,只是自己听着为孩子准备的童谣,摆弄着小玩具。这天夜里,小青感觉有些奇怪,自己好像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四周黑漆漆的,但自己却能看到一切,然后忽然就出现四面墙,房间里也多了很多东西,竟然是自己的房间,正在惊讶,却听到桥萌生,她走了过去,看到一个孩子,一个小小的娃娃,她是如此凄切,如此熟悉……于此同时,古一凡竟然闭着眼打开房门,来到客厅,站立在那一动不动,浑身冒出汗水。“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那种声音空洞地似乎不是在敲门,而是在敲打空了心的木头,古一凡慢慢挪动脚步走了过去,他打开房门,楼道里漆黑一片,但他就像看到一般径直走到底楼,然后打开楼道的大门,门开的一瞬间,一个血淋淋地小东西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他的腿,但古一凡却不知,转身上楼而来。那个血淋淋的东西在昏暗的楼道里迅速行动,爬到了古一凡的肩膀,这时候趁着月光才能看清竟然是一个娃娃!只是这个娃娃小的可怜,只有比拳头大一点点。
娃娃闭着眼,却面带微笑,而且小手还摸摸古一凡的耳朵,那颗小小的头转向古一凡的耳朵,情深细语说了一些什么,古一凡面带痛苦的神情,脚步也变得缓慢,就在这时候,那娃娃竟然狠狠咬住古一凡的耳垂,没有血,却见到古一凡加快脚步来到房间,躺倒在正在做美梦的小青身边,为什么要说小青在做美梦呢,因为她发出轻轻地咯咯笑声,但古一凡似乎没有听到,躺下后一侧身便发出鼾声。那娃娃松开口,慢慢爬到小青的耳边,也情深细语说了一些什么,接着就慢慢爬到小青的两腿之间……
10.梦,只是异梦
第二天小青和古一凡同时醒来,古一凡摸着自己的耳朵说好疼,但却什么都看不出,而小青却发现自己身下有几丝血迹,自己的肚子鼓鼓的,就像流产前那样。 没错,小青再次怀孕了,莫名其妙怀了。那天后来古一凡和小青都梦到一个血淋淋的娃娃从小青的两腿之间爬进去了,他们都没有告诉对方,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切是梦,却又是现实。小青说完整个故事,我心中一阵阵的难受,恐惧诡异还有不可置信萦绕在脑海。脑子里一热,敲击键盘,问道:“最后孩子怎样了?”
她发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我等她继续说,可是她只发来一张图片,我顿时愣住。只见图片上一个漂亮的女孩正笑着,而她光溜溜的脚丫子上一个血红的胎记,放大图片一看,竟然是—牡丹!一朵血红色的牡丹!
“为什么?” 鬼大爷qq群:34356744,喜欢鬼故事的鬼友们可加入一起探讨,敲门:鬼大爷。
“想知道那天晚上,就是我说忽然又有孩子那晚还发生了什么吗?”
静静等待了一会,她只说了句:
“那孩子在我耳边说她要回来了,而且自己就是剩下那只绣花鞋的转世。”
群里一片安静,似乎每个人都被吓到了。我匆匆敲下一行字后便关机睡觉去了。
“纯陰体制者更容易感应混乱的磁场,每个死去的人都会有磁场存留时间,能偶尔感应到也纯属正常,不必大惊小怪,小青的故事很诡异,可她不也还好好地吗?孩子生下来也没什么事情发生,所以请大家还是正确看待问题。”只是那天我下线后漏看了一条回复,几个字,我得知后却哑口无言。“我老公死了。”
11.尾声
写完这篇稿子,我暗暗叹口气,小青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那是真实的故事呢?不懂,真的搞不懂。本想把小青女儿的照片发出来,可小青未同意,故作罢。
香港灵异事件之警察署有鬼
这件事情发生在1995年盂兰节,即俗称鬼节的农历七月十四日,地点是深水埗警署。当时香港还没回归,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九龙的这个警察局已经被内部人习惯地叫为:猛鬼差馆。
因为当天的深水埗警署事件被多名值班警员和在押嫌疑犯所目睹,而且被当日闭路电视录下来,后来传到上级和所在辖区高级警司那里,更加证实了事件的真实性和恐怖性。所以上级一律是打压此类事件的传播,控制内部舆论,尽管他们自己也很震惊,但还是在高层会议上严格统一了口径,否认有鬼魂和邪灵一类的说法,以免影响警队信心和公众形象问题。因此这件事的情况就是:你知我知他知,但是大家都不知的情况。可是警员也是活生生的人,很快就传遍全区,再传到别的区,基本上都知道了,私底下都叫开了:猛鬼差馆。
老差骨(老警察)隔日就说:七月十四日盂兰节果然恐怖,有关公坐镇的警署都闹鬼?八方听闻都很震惊,特别是刚分进警署的新猪们(实习rpc学警和新到pc普通警员),几乎吓得脸都绿了。
深水埗警署,在西九龙的钦州街和大南街路口,本来西九龙的位置就有些偏僻,最早的时候西北边的深水埗公园也是刑事伤人案件比较高发的地段。西边的西九龙走廊是工业中心,基本上都是工厂没有住户,车流量很大,但晚上除了货车没有人行走。钦州街的房子也比较古老,是1930年荷兰的殖民地大公司搬走后留下的西式建筑,后被警务署征为办公大楼。西九龙中心和东北部的高登电脑中心和黄金电脑商场,亦是驰名中外的电子街;着名的鸭寮街就交叉于相邻的两个街区的北河街,其实白天的深水埗是繁华而活跃的,那里是全香港电子市场的心脏地带。
那天是星期五,即盂兰节之后第二日凌晨,有个值班的警员在值班室盯着闭路电视。闭路电视的摄像头是对着监视扣留仓的门口,那里是用来扣留24小时内的嫌疑犯或深夜醉酒驾车等人的仓房,因为每个仓房都有铁锁把门,如果没有人保释,仓房里的在押人员基本都在深夜睡觉了。这时候,值班警员突然看到屏幕上监视扣留仓出现一个穿白衫白裤、散着长头发的女人慢慢地飘过仓门口……
我一直都没有正式去过深水埗警署的扣留仓,只是有一次我因为跨区案件去那里找过一位相关警员,在大厅就碰见了,所以没有机会去仓里研究;但是说实在的,如果真的让我晚上自己去的话我也不是很坦然,毕竟这个猛鬼差馆是太出名了。但据说深水埗警署的扣留仓分左右两排各有三格,中间由一条长走廊分隔开。
那个疑似女鬼的女人就在走廊里不时来回巡仓,从闭路电视里看最骇人的是,她是飘来飘去地在巡视每个仓房,坐在值班室的那名值班警员看得目瞪口呆,这时旁边的同事见他表情怪异就问他:“你怎么了?”先看到的警员非常紧张但是却说不出话来,于是这位隔壁座位的同事就顺着他目光抬起头看闭路电视画面,不看不要紧,一看同样也吓了一大跳,大叫出来:“不是吧……这么猛?”这样一大叫,当时其他的夜班警员同事亦都跑过来看,都看到个白色衣衫疑似女鬼在飘移中巡仓。
这时,有些反应快、胆子又大的警员迅速从值班室往扣留仓跑去,可是等他们到了仓门口却什么也没有,只有当时关押在仓里的六至七个疑犯。每个仓门上的锁都没有动过,这几个疑犯大部分都是单独囚禁的。警员巡到最后一个仓房,有个男疑犯突然发狂大叫:“你们不要再吓唬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了。”警员询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疑犯哆哆嗦嗦地说:“我刚才看见有个白色的影子在走廊里飘来飘去,来回好几次!”接着另一个单独囚禁的疑犯亦讲:“我……我也看到有脏东西啊!”
警员立刻进行全署搜索,高度戒备,搜寻结果却是一无所有。事后人人都坚持说自己没有眼花,而且以前看见过类似东西的警员也陆续把以前看到的不正常情况都说出来了。比如,半夜值班警员去洗手间,在厕所的间隔里发出奇怪的声响,进去查看却什么都没有;更有师姐曾在巡更回来在走廊里看见白色人影,以为困乏看花了眼,走近之时,那人影突然消失。警署闹鬼消息一经传出,人人不忘给关二哥上香,并且有疑犯就此强烈要求调仓。
由于事件太过离奇,警员暂时未敢翻看复查录影带,况且复查要有一定手续,所以都是以不变应万变。反而有其他同事为能够出外勤感到心安理得,反正整个警署人人戴上平安符,亦有人就暗自庆幸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最后经过上级领导和高级警司批准调出闭路电视录影,画面中能清楚看见白色的长发人形影子,但是技术科也没有进一步分析处理图像,到了最后,这卷带子是销毁还是封存了,不得而知。
虽然说每间警署都供奉着关公像,照道理可以镇住妖邪之气,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是让人有些心悸。有老警察跟年轻同事说回归前警帽上还有港英徽章,上面有个皇冠,大家认为算是种皇气,有辟邪功效,回归后皇冠换紫荆花,应该更有气势!随着关公像在差馆的逐渐减少,大家关于传统文化的思考却一直没有结束,工作前拜关公的习惯也没有改变。所以说即便是在科学的21世纪, 世易时移,有些东西还是在人的脑子里几千年来根深蒂固的。
记得香港回归半年后,荃湾差馆也发生过闹鬼奇闻,所有人言之凿凿,有犯人说在女羁留室撞鬼,吓得女警都不敢单独巡仓。过去的年份久了,也有胆子大的老警察说:“有没有这么猛呀, 其实是大家疑心生暗鬼吧。就算看见半个身子的人在飘来飘去,还能把一个完整的人怎么样呢?”
是否有奇怪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首先调整自己的心态,调节心理情绪和对待这些事物的观念,如果不行,要相信科学,运用科学的分析手段和现代知识来研究问题。
9个北京灵异事件多发地
1、钟楼
现在钟楼的大钟不敲了,当年敲的时候,尾音里总是带着隐隐的“邪,邪,邪”的声音。这老人就该说了:这铸钟娘娘又在找她的鞋了!
说这皇上盖了鼓楼,就要有和鼓楼差不多的钟楼。皇上下了圣旨责成工部在三个月内铸1万3千斤大钟一座。工部就找到了北京最好的铸钟师傅。大家齐心合力很早就铸成了大钟,心想这下可以请功领赏了。可谁知皇上看了大钟,极不满意,说这么大的一口钟怎么是铁铸的,黑漆漆的真难看。下令工部务必在三个月之内铸成一万三千斤铜钟一口,如若不成,拿工部大人是问。工部大人接旨谢恩,迅速找到铸钟师傅。说要是完不了工,你们的脑袋就都没了!铸钟师傅赶紧都回去工作。可是到了最后一夜了大钟还是铸不成,因为这铜不好凝结。等凝结了,这钟早就变形了,于是大家只能坐在化钟炉旁边,等天亮就是大家的死期!
说这铸钟师傅里有个年纪最大最受人尊重的,家里有个小女儿。这天小女儿来到铸钟厂给爸爸送饭,知道了大家的事情。没想到一头冲进了化钟炉。大家一看不好都上去拦,可都晚了一步,只有爸爸抓住了一只绣花鞋。可谁知大家一看化钟炉,铜水变成了另一种颜色。大家齐努力,竟连夜铸成了大钟。
至于说后来,铸钟厂拆了在原址盖了一座铸钟娘娘庙,现在好像也拆了,鼓楼后面就放着那口不用的铁钟。
2、虎坊桥湖广会馆
湖广会馆在中国近代史上大名鼎鼎,光绪年间,这个所在一时风云际会,在此处下榻清谈饮茶听戏的才子、达人多为名动朝野之辈。尤以此后在菜市口引刀成一快的谭嗣同,以及康梁二夫子最为有名。
此处闹鬼之说由来已久,非谭复生(嗣同)公殁后方有。百姓曰,此处建会馆之前为一片坟茔,南人称之为乱葬岗子,后民国初年有佛山大贾斥资建义庄,雇一面如狮的麻风老者看管义庄,也是异状,待老人在此居住之后,乱葬岗子原来的夜夜鬼哭和磷磷鬼火渐渐少了,直至老人无疾而终,因为其曾患麻风,面目骇人,从无百姓赶上前搭讪,老人的身份也永远成了迷……
自老人死后,厉鬼重生,有行止不端或者不孝人家常见墙外无端扔来些石头瓦砾,并传来骂声,开门却杳无一人……
从此,虎坊桥一带,即便单身男子,亦不敢夤夜出行……
3、地质大学——五道口
老人说老北京菜市口管杀人,那些被宰了的犯人没家属领尸的就都埋到五道口来,所以有“菜杀五埋”的说法,在地质大学建校前,也就是一直到40年代五道口还是片乱坟冈。
那边盖楼挖点死人骨头出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这里要有地大的老住户估计都知道这事。
4、北新桥的海眼
传说当年高粱治水,把一条龙锁在了北新桥的一口古井里,人称北京的海眼。
这北新桥的海眼被动过两回,一回是日本鬼子进北京,顺大铁链子往上拉,拉了一两公里,就看底下呼呼的往上翻黄汤,还隐隐的有海风的声音,伴着腥味。日本人慌了,赶紧把链子又顺了回去。 第二次是红卫兵破四旧,也把大铁链子往上拉,结果跟日本人一样。也全吓傻了,赶紧恢复了原貌。
据说这海眼一直被埋在北新桥路口路东北方位的一个商场底下。
最近一次跟北新桥海眼有关的事是修地铁。为了不破坏北新桥的一口古井,地铁绕了几公里。
5、朝内81号
朝内大街81号: 在朝陽门内大街东段路北,有一栋废弃了很久的民国时期仿西洋的三层小楼,这幢楼是1900年左右由皇帝赐给英国人建的教堂,当时和它一起建的就是王府井的教堂,但是由于工期比王府井那座慢,后来又爆发了战争,这座就停工了。这之后就是一个国民军官住在里面,据说当年有一个国-民-党-军-官的姨太在此上吊,以后就住一个死一个,住一对死一双,文革以后再无人问津,至今陰森森地在那立着,夏天一过,可感凉气逼人。据说在此楼下曾经有五公里长的地下通道,可以通往团结湖,在修环线地铁时被填埋了。
6、礼王府
一位石姓大妈说,她祖上是满族人,老人讲他们祖先就是礼王的包衣家奴,百年间,王府周围三人多高的旋风常常得见,奇怪得是,十步之外就根本无风……
西安门礼王府的“凶宅”传说盛行于网络,但却始终没看到探险解密的版本。按理说,王府官邸选址的重要标准之一就是风水好,为大富大贵之地,又怎么会被传为“凶宅”呢?从民间流传的故宫、恭王府、礼王府闹鬼的故事版本来看,象征着皇权的王府向来是高墙大院,守卫森严,在老百姓眼里充满了神秘感和恐惧感。于是,王府的深宅大院就成为了鬼故事流传的载体,各种“凶宅”的版本便流传开来…
但是无风不起浪,关于礼王府大风更加科学的解释的产生也许还有一段时间。
7、西单小石虎胡同33号
西单的小石虎胡同33号在清时(及至清末)乃右翼宗学府,曹雪芹到西山着书之前曾在这里任差。传说这个小院是北京“四大凶宅”之一,纪晓岚曾描述过这所房子:“袭文达公赐第在宣武门内石虎胡同,文达之前为右翼宗学,宗学之前为吴额驸(吴三桂之子)府,吴额驸之前为前明大学士周延儒第,阅年既久,故不免有时变怪,然不为人害也。厅西小房两楹,曰‘好春轩’,为文达燕见宾客地,北壁一门,横通小屋两极楹,童仆夜宿其中,睡后多为魅出,不知是鬼是狐,故无敢下榻其中者。”据当地久居的人说,在这里住的人,时间长了都会在夜里听到丝竹之声,夹杂有年轻女人幽怨的吟诗声……
8、菜市口刑场
大家都知道,菜市口是前朝的刑场。有这么一家裁缝铺子,就住菜市口,由于手艺好,生意很旺盛。时间久了就远近都出了名。就说这有这么一年,夏景天儿,菜市口外砍死了一个乱党。当天晚上,裁缝铺掌柜的睡着正香,突然发现屋里有人走动,心里一想,八成闹贼。可又一想,这贼就让他闹吧,反正我这屋里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就眯缝着眼睛瞅着,这贼摸索了一会,倒也懂事出门随手把们给关了。第二天,掌柜的起床看看丢没丢什么东西,一收拾发现自己的针线笸箩不见了。就在这时外头有人喊:掌柜的快出来看看吧。掌柜的出门跟众人到荒郊一看,昨天那个斩首的人,脑袋和身子连在了一起。而且脖子上有一串细细的线痕,旁边就扔着裁缝铺的笸箩。
菜市口斜对过儿有个鹤年堂,刀伤药出名。每次行完刑,夜里总有“人”拍门买刀伤药。后来,到鹤年堂买刀伤药也成了老北京的一句骂人俗话了。老铺现在应该已经拆了。
9、佛香阁
你们知道为什么万寿山上要盖个佛香阁吗?说当年皇帝想在海淀这片风景秀美的地段造大园子。最早是乾隆皇帝,人家说这万寿山下是个古墓,是明朝某个王妃的墓,动不得。号称这妃子当年可不是善主,她的墓动不得!乾隆听了,说怕什么,给我挖喽。底下人哪敢不从,当然只能挖,谁知一挖挖出了乱子。
乾隆亲到现场一看墓的大石门已被挖开,可是门里面刻着八个大字:你不动我,我不动你!乾隆一下就吓坏了。赶忙命人把土都盖回去,并在万寿山上盖一大庙镇住着不冥的鬼魂!这就是佛香阁了。
蛇佛
白莽山蜿蜒数百里,山上云雾缭绕,绿野丛生,传说有大蛇盘距其间,世人皆不敢靠近。
书生钟良偏不信这个邪。
钟良家族世代行医,悬壶于一方,救人无数,深受周邻拥戴。
早年钟良随父亲上白莽山采挖草药,既练出了医术,又练出了胆量。钟良在山上采药累了,一边欣赏白莽山神仙般的旖旎风光,一边捡块大石头坐下来休息,好不自在。
这日,钟良上山采药,邂逅一群捕蛇的汉子。汉子们一个个身手敏捷,挑起的竹篓里各盛着几只野蛇。原来是邻县流行瘟疫,此物正是以毒攻毒的极好药剂。
钟良叹了口道:世道不太平了,人畜都难以安宁啊!
继续向前。忽瞥见山涧有人横卧草丛中,痛苦地呻吟不止。
原来是一中年书生被利器所伤,一袭白衣已被殷红的鲜血浸渍,血淋淋的一片。
幸钟良随身带有跌打损伤的“金创盒”。钟良用银针兽线为白衣书生穿针缝合,施药敷治。不一刻,血止。
白衣书生勉强起身,拱手道,感谢兄长搭救,恩情白某来日再报!
钟良擦擦汗说,都是分内之事,也算缘分,兄台不必多心!
抬头时,白生已不见了踪影。但见白莽山云雾弥漫,一片茫茫。钟良唏嘘不已。
数日后,钟良坐诊完了,正在后堂休息。忽闻药童来报,说门口有故人来访。钟良疑惑着出门相迎,原来正是那白莽山的白生。
白生正笑眯眯地垂手而立。
白生上前深深施礼,道,承蒙钟兄搭救,白某今日特来拜会!
钟良上前还礼道,有缘相识白兄,幸甚幸甚。遂引入内堂。
白生忽道,不知兄长膝下小姐之疾可曾痊癒?
钟良心中咯噔了一下。
原来,钟良膝下有一女,名曰紫涵,年芳二八,仍待字闺中。此女自从生下来偏偏在右脸颊带有一块硕大的胎斑。人虽生得婀娜灵巧,但凡提亲者一见,都不再二次登门。钟良身为一方名医,翻遍无数古方良策,多方根治,却也无济于事,只叹息:医不自治!眼见女儿年龄日增,钟良甚是头疼。
白生说,无妨。白生让人取来温水一碗,在头上捻下半截银丝,放入水中徐徐搅动,递上说,请小姐服下三匙,剩下的为小姐一拭玉颜!
不一刻,侍女来报,小姐脸斑消失殆尽,如仙女下凡一般。
钟府上下一片欢声。钟良惊异不已。
是夜,钟良与白生合衣而卧,促膝长谈,亦如故友重逢。几日过去,两人早已引为知己。
白生告辞,道,吾观东南方有瘴气大片而至,恐佳州不久有祸事临头!
钟良急待细问,白生已化作一道白光离去。
钟良思忖片刻,向白莽山拱手而揖。
数日后,邻县瘟疫扩散到佳州。
数百人顷刻倒下,有数十人死亡。全城百姓噤若寒蝉,人人自危。
钟良被朝廷征任为邻县及佳州一带医首,负责医治地方瘟疫。
钟良察看伤情,见伤者先是周身红肿生疮,后发热失语,不几日便轰然倒下。
钟良让人支起大锅,白熬昼煎,让众人服下,但收效甚微。钟良平生医人无数,但从未遇到过这种怪病,面对与日俱增的伤者,钟良伤心感叹:如此天劫,除非是佛祖显灵呵!
百姓乱中求佛,众人在山神庙前焚香叩案,祈愿菩萨显灵。
忽地,钟良心中一动。
钟良向白莽山长长施礼。白生便从山间徐步而出。
白生摇头,道,疫情太甚,一时难以祛除!
钟良再施礼。
白生叹息。
白生道,有一法可驱此疫,……需千年“龙衣”一件……说完又叹息。
几日后,山神庙前数百人焚香叩案,如敬神灵。
只听有人惊恐喊叫:——蛇——大蛇——
众人抬头,见一冠子粗大、足有数尺的白色巨蟒正盘踞在一棵千年古松上,盘成一个偌大的“佛”字。
那蛇发出沉闷的“呲呲”声,似乎经受着莫大的痛苦,整个身子缓缓向后伸展。不一刻,一条完整的白色蟒皮便与肉身分离。
那蛇的肉身早已鲜血淋漓,从古松上软绵绵地滑落,坠向那茫茫的深渊。
众人目瞪口呆。
钟良脚步踉跄着奔向崖边,望着白云生处捶胸长哭:白兄呵——!哭声回荡在百里长谷,绵绵不绝。
钟良用千年“龙衣”作药引,煎药烹汤,让众人服下。半月后,疫情渐渐褪去。两月后,佳州一带瘟疫消失。
山神庙被修葺一新,重新供起牌位:蛇佛白生。
真实的灵异故事
我们每个人,从来到人世后,自然地就会做梦。而梦的是那样离奇古怪、五花八门。其中有一种梦,人们还给它起了名子叫托梦。就是死者或神灵在梦中向还在世的人,传达信息的那种。这种托梦之说,有很多人是不相信的,总以为是一种巧合。而当事人却又百般地认可,认为是事实存在。那么这世界到底有没有鬼神,我也不知道。可有很多时候,人们在梦中梦到的事情,过后就在生活中出现了。真的是鬼神有意地,在人的梦境中出现来嘱咐、交代,或以各种情景来示人,预知吉凶祸福吗?我真的不知道,但前些日子和朋友们一起聊天时,他们却给我讲了几个真实的故事。
一、亲情的呼唤
石某,四十多岁光景。她的经历很坎坷。幼年时,一家五口人,除父母外还有两个哥。她五岁时母亲因病去逝,父亲看他们年幼,怕再婚后孩子们会受气,因而未再婚配。父亲既当爹又当妈,费尽心血,把他们养大成人。由于石某失去母亲时才五岁,所以她特别依恋父亲,也因此父女的感情非常深厚。他们父女俩可谓是心心相印、心灵相通,他们之间有很多时候不用语言表达,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对方就会心领神会。
年轻时的父亲闲暇时和别人学过推理、算挂的本事。所以,年老退休后没事可做,就干起了给人起名、算挂的事儿。石某也时常陪伴左右。在父亲给人家算挂时,根据来人的实际情况,父亲算出的结论,她也会猜得八九不离十。她的父亲是个善良之人。给人起名、算挂是免费的。但如果有心人自愿给点儿,他也会根据来人的家境,作出选择是否收取。他的想法是,这点小费可以给自己弄点小酒喝喝,改善下家里的生活。
石某结婚后,也一直和父亲一起生活。直到父亲退休,经人介绍再次结婚,石某才和爱人一起离开了父亲的家。在这期间石某没事儿的时候,经常去探望父亲。他记得,就是在他父亲去逝的前几天,她心里总是像长草了似的,阵阵发慌。也为此,她每天都去父亲的家,看到父亲安然无事,才放心离去。但是,心里还是有种不安之感。就是在父亲去逝的那天夜里,石某在梦中看见了父亲。父亲身穿一身黑色的衣服,满脸像烟熏了一样,黑乎乎的,父亲漠然地告诉石某,自己煤烟中毒了。石某在恶梦中醒来,全身弥漫着汗水。由于是个梦,她把手伸进爱人的被里,搂着爱人的胳膊又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把梦中的事儿告诉了爱人。爱人知道他们父女心灵相通,就催她快过去看看,但石某因有继母的缘故,并且父亲他们每天早上要九点多钟才起床,怕去了不好,再加上是个梦,也就存在着侥幸心里,所以说再等等。可是就在此时,她接到了哥哥的电话,让她赶紧去父亲的家,父亲煤气中毒了。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她哭嚎着向父亲家奔去。可是一切都晚了,父亲和那个继母已驾鹤西去。她跪在父亲的遗体傍嚎哭不止,向父亲忏悔,自己不应该没心没肝,父亲托梦让自己前来相救,自己却没把父亲放在心上,一时贪睡、糊涂害死了父亲。从那时起,石某很长时间在忏悔中渡过,泪水时常遮住她的双眼。现在虽然渐渐淡忘,但还是留下了陰影。
二、母亲的忧虑
现年五十六岁的于某,是个师范大学的教授。小时生活在农村,家境不好。身下的妹妹由于生病,没有及时得到治疗而死亡,至使母亲患上了轻微的精神分裂症。母亲患病后,经常不能正常地料理家务和照顾年岁还小的他,使他在十几岁时,就开始自立,成担起家里的部分家务。在母亲犯病时,还经常请假在家,陪伴和照顾母亲。也更使他坚定信念,一定要考入大学,最好是医科大学,好为母亲治病。他利用各种闲暇时间进行自学,最后终于走出贫困。他虽然没有实现自己当医生的愿望了,但成为了一名大学教授。母亲的病也得到了很好的治疗。
当今的大学不是所有的教授工资都很高,而很多人的工资,都只能维持中等水平,不能使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于是他开始寻找生财之道。最后他在朋友的介绍下,开始学习炒基金。
开始的时候,母亲天天没事儿干,就子陪着他看行情,。那时正是基金火的时候。他确实挣了点钱,母亲看着也非常高兴。后来基金行情不好,他也赔了一些,于是他又瞄准股票市场。股票的行情更加复杂,有时看着儿子一宿一宿的不睡觉,母亲看在眼里痛在心上,看见行情上涨,母亲就会眉开眼笑,看见行情下跌了,母亲就会紧张得,愁眉苦脸。也就在他热衷于炒股票时,他的母亲突发性脑梗去逝。母亲去逝后,他还在和股票周旋。可是不一样的是,母亲不在了,没有人陪他看行情了。可是从那时开始,他经常在梦中看见母亲。而且每次看见母亲,股票就会下跌,最初他还没意识到这点。反而心里觉得有些不安,认为是不是自己哪做的不好,让母亲挑里儿了。可是时间长了,他却总结了一个经验,那就是,只要在梦中看见母亲,股票行情就会下跌。就这样他的股票越做越好,他发了财。也为此,他经常去祭奠母亲,给母亲送去更多的钱,安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三、菩萨的警示
淑兰是个无神论者。但在一次的事件中,她信了。那是在前几年的一天,她晚上下班回家。路上,一个小学生在她身后,突然一声大叫,吓得她全身一振,头发根都立了起来。从此她萎靡不振,不敢一个人在家呆,总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似的,时间久了,就一天比一天严重了。家人找了一江湖大夫为其治疗。大夫检查淑兰的脉相时,问淑兰家里是不是供奉什么了?淑兰告诉大夫:“没有哇!”大夫说不对,你家供奉了!要不为什么我摸不到你的脉,你的脉被保护了。他让淑兰好好想一想,是不是供奉菩萨了。淑兰想来想去,突然眼前一亮!我家是有观音菩萨,不过我没供奉她呀!是那年我和女儿在一个商店里,看见了像卡片一样的观音菩萨像,听店员说放在钱包里有好处,我就买了一个放在了钱包里。现在那个钱包放在哪了我都不知道。大夫说就是吧,我说你脉受保护了吧。于是大夫做了一下法,再摸脉就说有了。通过他的检查,认为还是吓着了,是被人吓着的。他在淑兰的身上施放了小小的法术后,告诉淑兰没事儿了,并叮嘱淑兰回家后,把观音菩萨的像挂在高处,过些日子就好了。说来也神了。淑兰回去后,就把菩萨的像挂在了自己的书房里。不久就真的好了,真的不害怕了。日子过得也正常了。可是有一天她做了一个梦。梦中观音菩萨在左边,她的右边是一个身穿一身红的男人。那男人有点像过去的官员,头上戴着红色的,带有类似文人戴的那种帽子。两个人就在对面看着淑兰,一言不发。早晨起来,淑兰把这梦告诉了爱人。爱人说梦见穿红不好。于是淑兰上网查了一下,网上的周公解梦里说,梦见穿红衣的人不好,有血光之灾。于是淑兰开始担心。十点多钟时她给女儿打了个电话,叮嘱女儿和女婿开车要小心。可是女儿告诉她,刚刚出了车祸,不过没有受伤,是对违规造成的。淑兰听后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明白那梦应验了。安慰、叮嘱了女儿后淑兰放下了电话。淑兰想那天那个医生说有菩萨在保护我,看来是真的了,她相信了。可是就在那天的晚上她又作了一个梦。还是那个红衣男人,这次没有观音菩萨。红衣男人来到淑兰的跟前看着淑兰,没有说话。而淑兰却告诉红衣男人,过年来接孩子。醒来后,想起梦境,感觉那红衣男人好像和自己有染,但自己又没觉得和他有过什么关系。这回淑兰害怕了。她想起前天的梦,女儿出了车祸,这回又让他过年来接孩子,真是吓死了。于是她又给女儿打了电话,一再叮嘱女儿不要再开车了,有危险。女儿也听了她的话没再开车。
一次偶然的机会,淑兰在一个庙里,看见了观音菩萨,她这次非常虔诚地给观音菩萨上香,跪拜。并祈祷,让观音菩萨保佑女儿及全家平安、健康。
听了以上朋友的诉说,我也有些半信半疑了。这世上到底真的有神灵,托梦之说真的存在吗?我不知道。我想,对于某些人来说,相信则有,不相信则无吧。
最奇异的诅咒
从前有个老实巴交的穷汉,三十大几了还说不上媳妇。邻村有个姑娘叫侯玉贞,因为名声不好,一直嫁不出去。媒婆把两人一撮合,男方觉得只要对方肯嫁,不再出什么幺蛾子也就将就了;女方觉得有人既往不咎肯娶自己,就算笨点儿丑点儿也凑合了……双方均无异议,便择日成了亲。
成亲不久,男方家就悔青了肠子—这女人心眼实在太坏、太凶悍了,这哪里是媳妇,分明是个夜叉。丈夫是个窝囊废,压根儿降不住她,她在家里作威作福。公公婆婆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还要下地、做饭,外加伺候她,可她对两老是张嘴就骂、抬手就打。
这天夜里,公公婆婆又挨了媳妇的打骂,待夜深人静,两位老人抱头痛哭了半天,下定了决心:与其这么痛苦地苟活着,倒不如一死了之。
他家院子里,有棵四五人都搂不过来的大柳树,是先人栽种的。两个老人来到院子里,倚着柳树坐下,拧开一个小葫芦瓶,里面装的是鼠药。两人刚想轮流把鼠药往嘴里倒,突然“吱呀”一声响,树身上开了一扇门,一个青衣女子提着盏红灯笼,匆匆走了出来,她焦急地低声道:“两位老人家,何至于此?快住手!”
两个老人吓了一大跳,惊问:“姑娘,你是谁?”青衣女子道:“这棵柳树是你家先人所栽,受日月精华滋养,孕育出了我。我叫小青,是这棵树的树精。如今你们有难,我定不能坐视不管。”
老人们如同见着了救星,抱住小青,把儿媳的恶行哭诉了一遍。小青叹了口气,转身走进柳树里,拿了块银子,道:“你们有了钱,儿媳妇大概就不敢虐待你们了。”
冷不丁见到这么大块银子,俩老人的眼都直了。小青说:“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只需在树壁上拍打三下,叫三声‘小青’,我就会出来。”说完转身回到树里,那扇门在她身后关闭,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个门。
两位老人捧着那块银子,心中欢喜不已。有了这块银子,能给媳妇买很多东西,她应该会满足了。
谁知这一切,被侯玉贞全看在了眼里。她当晚有点儿腹泻,起夜准备去院角上茅房,刚要开门,听见院中有动静,她蹲在窗台下,在窗户纸上捅了个洞向外瞧。公公婆婆与小青的一言一行,她全知道了。待外面安静下来,她溜进茅房,蹲在那里抱着膀子思谋了半晌,拿定了主意。
次日,侯玉贞推说有事,回了趟娘家。傍晚从娘家回来,她提了些酒肉,整了一桌子酒菜,请公公婆婆和丈夫吃。媳妇忽然间如此勤快大方,令老人和丈夫都很开心,他们吃喝了不少,酒意浓重地上了床,酣睡过去。
其实,侯玉贞在娘家有个相好,叫“车轱辘”。子夜时分,那汉子悄悄摸了来,他和侯玉贞来到柳树下,侯玉贞在树壁上用力拍了三掌,模仿着婆婆的嗓音,连叫了三声“小青”。只听“吱呀”一声响,树壁上有一扇门打开了,小青探头往外看,“车轱辘”连忙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推了进去,侯玉贞也忙跟了进去。
这棵老柳树的树身虽说只有几人粗,奇怪的是里面空间却很大,到处都摆满了金银珠宝。“车轱辘”掏绳子把小青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拿出一只大口袋,往里面装珠宝。很快口袋装满了,侯玉贞拿出打火石、火镰来,要点火。小青惊呆了,道:“你们抢了我也就罢了,我决不会声张,为什么还要点火,莫非要取我性命?”
侯玉贞狞笑着说:“正是。反正我们这一走再也回不来了,不毁了你和这树,难道要把剩下的宝贝留给我那该死的公公婆婆和那个傻瓜男人?”小青泪如雨下,苦苦哀求:“我修炼到今天不容易,求求你们放过我,饶我一命!”侯玉贞根本不理那茬,点着了火。
被烈火包围的小青愤怒至极,她的脸、脖子等裸露的皮肤全变成了吓人的翠绿色,她声嘶力竭地吼道:“我要用我全部的功力诅咒你们两个,我要诅咒你俩永生不死!”之后她就被火焰吞没了。
侯玉贞和“车轱辘”钻出树来,望着燃烧的大树,两人相视大笑,说:“这他妈算什么诅咒,诅咒我俩永生不死?这压根就是祝福嘛,祝福我俩寿与天齐嘛!”他们背着装满珠宝的袋子,迅速隐没在了夜幕中。
两人知晓官府肯定会追查此事,因此没有跑远,而是上了山,躲进了一个山洞。洞里有提前贮存好的食物,还有个小泉眼提供饮水,可以躲藏十天半月不用出来。他们准备等官差们懈怠后,再远走高飞。忙活大半宿了,他俩累得不行,先把袋子塞进岩缝藏好,往地上一躺,就“呼呼”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们醒了过来,洞外天光已经大亮了。侯玉贞望了眼“枕边人”,突然吓得大叫起来,她看见“车轱辘”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了褐色的木头,而且那褐色还在向上“吞噬”着他的身躯,使他的身体一截截地化为了木头;与此同时,“车轱辘”也大叫起来,因为他看见侯玉贞的躯体也在从下往上一截截地变成褐色……
只过了短短几分钟,两人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木头人,但他们并非死人,而是活人,浑身还散发出浓郁、奇特的香气。这香气太强烈了,四处挥发,不久就吸引了一个牧童的注意。在牧童指引下,人们摸进洞来,找到了香气的源头—居然是两个木人。县官老爷也被惊动了,命衙役将木人抬进县衙。一位资深的师爷对两个木人研究了半天,对县官深鞠一躬,说:“恭喜老爷,这应该是两块上等的檀香木成了精,你看它俩的眼珠子还会动呢,还会掉眼泪呢,应该是就快修炼成真人了。如果把这俩宝贝献给皇上,老爷您还不得高升呀!”
县官大喜,用车驮了两个木人,自己亲自押车,进京向皇上献礼。老皇上对俩木人爱不释手,命令将它们放置在寝宫内,每天在木人散发出的奇特香气中,他才能安眠。
一晃几年过去了,老皇帝寿终正寝。在他生前拟定的遗嘱中,吩咐要让这俩木人陪葬。于是,侯玉贞和“车轱辘”被扛进了帝陵,面对面地伫立在老皇帝的棺椁前。
墓室被密封了起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有侯玉贞和“车轱辘”的四只眼珠一闪一闪,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淌。直到现在,他们才彻底弄清楚了那个小青诅咒的可怕—他们将永生不死!
又是几千年过去了。这天,墓室被打开了,进来了一群考古学家。他们把这两尊木头人送进古文物研究所。几经研究,却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懂这两块人形檀香木,何以眼睛还会开合,还会掉眼泪。最后,两个木人被划定为国家特级文物,放进博物馆特制的防水、防火、防潮、防盗、恒温的玻璃柜中,对公众进行展示。每天,在透明的展示柜中,侯玉贞和“车轱辘”,泪眼望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度日如年,苦捱着时光。
以后,无论人世间如何兴衰更迭,这两个世界闻名的珍贵木人,都受到了妥善、严密的保护,代代相传。
展示柜里,侯玉贞和“车轱辘”,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半晌,侯玉贞从齿缝间,含混不清地嘀咕出五个字来:“小青,你好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