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云将赴夏意深深》 情起追尾 江津城洲际集团总部会议室内,晏云洲坐在主位上,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出修长的身躯,面容俊逸,眉峰高挑,侧脸邪魅之极,他缓缓转头,黑眸中满是不羁倨傲,让人望而生畏,不敢与之对视,这样的气场使得会议室内氛围静的可怕。 晏云洲是一个脾气非常急躁的家伙,纵然如此,董事会上,在金董事的带领下,一众集团老人不断地给他施压。 “晏氏关于扩宽洲际科技的版图,岷安区的开发不能以洲际科技为噱头,若论开发区资源,定然是晏氏旗下南晋建设更有实力,这样的经济开发区理应由南晋建设经济技术主领。”金董事指着晏云洲的脸,完全不惧。 晏云洲双手伏案,高挺的鼻梁,妖媚性感的薄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肃冷矜贵的气息。 “金董事,不用我提醒你吧,晏氏始终我的集团,我非常感谢整个集团大大小小的员工,但这其中-并不-包括-你。” 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室内。 金董事也不是吃素的,拍案呵斥,“晏云洲,你什么意思!” 晏云洲站起身,挺拔的身姿让众人心生犹怖,他眸底透着寒意,“洲际的实力你不是不知道,洲际科技能不能吃下这个盘由不得你来置喙!你想动我?要先问问在座的人,要是让各位董事知道你在背后耍的花招,你会是什么后果!” 金董事垂眉,眼光一转,不敢直视,“晏云洲,你再这般专横,我作为集团的代表,有权对你进行革职。晏云洲你不要忘了,当年是谁扶持你坐上这个位置的,狼子野心,过河拆桥,要是你爸在都不敢和我这么说话!” 提到晏老董事长,晏云洲直接压低了脸色,拿起的手中的玻璃杯在暴怒之下将它生生捏碎。 室内的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晏云洲的手搭在桌面,指尖轻轻的敲打着,鲜血流出,将衣袖还染红了几分。 在场的董事们无不屏息聆听。 “金董事的提议我晏云洲不同意,请问在座的各位有什么意见!”低垂的眼帘透过那副精致的金丝眼镜,犀利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整个会议室一片寂静,董事们都被这一幕吓得哑住,心想金董事就凭再多年的经验也不能与将集团一手带起来的晏云洲为敌,凭晏云洲的雷霆手段,后果可想而知。 “晏总,你知道老朽的,我们哪儿敢有什么意见啊。”刘董事擦了擦额头,带领大家开口。 “既然大家没有意见,会议就到这里,散会!” 晏云洲压住了金董事的气焰,可这只是一时!金董事野心勃勃,难保以后没有异动。 看着正要离开的金董事,晏云洲冷声,“金董事,想架空我?最好安分些。如今的成就都是我晏家心血,不是谁想分就能分的!” “我没记错的话,你晏家就你一个了吧。当年你爸走得早,是在我的带领下坐稳了你如今的位置。江津城谁都知道你晏云洲是a国赫赫有名的商界鬼才,创造了洲际科技这样新型平台。但你该明白,没有我你又算什么!”话音刚落,金董事冷哼一声,带着助理走出了会议室。 “晏总,需不需要让私人医生过来处理一下。”章元析看着晏云洲鲜红的手心,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说错话惹总裁再一次发火。 晏云洲心烦意乱,不顾章特助的话,驱车快速离开了集团。 车上,晏云洲紧握方向盘,当初自己被金董事作为人质扶上位,这十多年的勾心斗角从无停止,晏云洲猛踩油门,疾速奔驰,一路上超车无数。 远处醒目的红灯还是将晏云洲拦了下来,他疾速地敲打着方向盘,内心愈发暴躁,趁着间隙他挑了一块方糖塞进嘴中,然而吃着没有任何甜味。 突然,猛烈的撞击袭来,晏云洲的脸被埋进方向盘,嘴中含着的方糖直接抵进了喉咙。 车上没有水,明显的刺痛让晏云洲疼得呼吸不过来。 【什么情况!】晏云洲猛烈咳嗽,拍打着胸脯,卡在喉咙的方糖依旧下不去。 一阵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撇去眼神,有人在敲击车窗的玻璃。 “先生,你没事吧?”叶菀夏站在车门外着急地询问着,她路上顾着朋友发消息,没留意前面的车,离合一松,直接撞了上去。 这样的莽撞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干出来,心中不由得紧张。 见对方没有回应,叶菀夏靠近玻璃,看到驾驶位的男人正在挣扎着什么,拍打车窗的力度更加猛烈。 “先生!先生您没事吧!您先开窗!” 晏云洲听到窗外的呼喊,缓缓按下车窗,一张明媚的脸庞映入眼帘。 “先生!先生您怎么了?” 叶菀夏看着对方涨红的脸和紧紧捏住的脖颈。 晏云洲抬眸看向女人,勉强指了指自己长大的嘴,越来越少的呼吸让他意识变得模糊。 “先生,是喉咙里卡住了东西吗?”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盯着她的眼睛愈发猩红。 叶菀夏看了看男人身侧座位上的糖盒,瞬间明了,她立即伸手摸索着打开了车门锁将男人拉了出来,从身后环抱着男人的下腹,男人任由她摆弄着。 随即叶菀夏猛烈锤向男人的后背,她紧张地看着男人的反应,怕力度不够,叶菀夏手劲愈发重。 不过四五下,晏云洲喉咙中的方糖总算咳了出来。 叶菀夏见男人终于呼吸过来,小心地将他扶回车座,她观察着男人,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色衬衫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乌黑茂密的头发高高梳起。 干净白皙的脸庞上接近完美的五官透着冷俊,眼睛也生的好看,就是不怎么爱看人,眸底还带着几分对旁人的嫌恶。 叶菀夏难得见到如此极致魅惑的人,加上被情形吓到,喉结不禁动了动。 看着男人不断吞咽的动作,叶菀夏跑回自己的车上,拿了一瓶矿泉水,快速打开递到男人嘴边。 水流的温度和质地划过晏云洲的舌尖,滋润着他的喉咙,男人喉结微微颤动,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享受。 晏云洲睁开眼,玩味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距离很近,连对方皮肤上的小绒毛都可以看清楚,女人神情急切,但模样很是可人,那一双纯真的眼睛,仿佛被瑶池清水浣洗过。 清香扑鼻,晏云洲向下撇去,女人扶着自己的手腕上,白色手串很是夺目,是夏季独有的栀子花,晏云洲想起过世的母亲杜云栀,她生前也甚是喜爱此花,母亲抑郁自杀后晏云洲最不能见的便是栀子花。 好看是好看,但是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刻意,平日里遇到的漂亮女人撞上自己车的那都数不过来,这个女人明显对他有备而来,晏云洲很快判断。 继而不耐烦的转过眼神,“滚!” “喂,我刚刚救了你诶,虽然是因为我撞了您的车才让您遇到了这样的意外,但我好歹将功抵过了,你直接喊我滚是不是太不礼貌了!”叶菀夏不敢置信地看着瞬间就暴怒的男人。 “就因为刚刚的事情我便要对你感恩戴德吗?” 男人语气带着讥讽,叶菀夏想着也不必多费口舌了,拧紧瓶盖将水递到他胸前,“自己拿着喝吧。不管怎么样,我都需要给您道个歉,若您需要,一切赔偿我负责。” 晏云洲不屑地接过水瓶扔在一旁,“不需要什么赔偿,我说了,滚!” 道歉的话遭到对方这样回应,叶菀夏不想多逗留。 正想离开,低头竟发现男人的手早已鲜血淋漓,脖颈处的鲜红原来不只是因为涨红,自己不小心撞了个车竟然让对方连连受伤,愧疚感和负罪感立马稀释了她心中的怒色。 叶菀夏错愕着抬头看向男人,“先生,如果不喜欢被打扰,我不会和您计较。对面就是医院,我送您去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吧。” “女人,这样就不识趣了,你听着我晏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沾染的,快滚!”晏云洲觉得面前这女人烦心的很,手段拙劣极了,没有多看一眼转头推开女人。 “先生……”叶菀夏连连后退几步但也不恼,想是对方没听清她的意思,准备再说一遍,结果对方直接关上车门。 “唉,什么人呀,世风日下啊。”叶菀夏嘟囔了一句,继而往回走。 还没走两步,又被对方叫住,“喂!……谢、谢啦。” 叶菀夏很意外,这下又冷静下来啦? “啊、好、好的,如果有需要可以到市博物馆找我,我会负责。” 话音未落,男人直接开车离开。 叶菀夏对于这样自傲的人也是见得多了,能最后说那句谢谢还算不差了,没有多作停留,上了车就转道去了医院。 晏云洲余光看到后面的白色小奔转道去了旁边的医院,一看自己手心密密麻麻的血痕还在渗出鲜血,方向盘也染上了大片。 “真有医院,那去处理一下吧。”于是也转道去了医院。 医院的走廊上,晏云洲低头走着,他没有立即找医生,而是漫无目的走在长廊中,不知怎的,心底的失落感油然而生,与周围忙碌的人们格格不入,孤寂的像一朵破碎的玫瑰,被狠狠踩进过尘埃。 “你等一等!请问蒋先生的病房怎么走?” 背后娇嗔的女声响起,晏云洲被吸引了注意力。 转身望去,背影清雅,侧脸有些熟悉,是刚刚那个女人! 手里还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盒,怀中粉色的康乃馨开的正好,却比不上她手腕那串白色花蕊夺目。 晏云洲看着娇小的身影正在向一个护士询问。 几句过后,女人笑意盈盈地点点头就往走廊尽头走去,晏云洲心生好奇,不由自主悄悄跟着看去。 病房内,叶菀夏跟坐在病床头的中年男子笑着打过招呼,热情地递上自己带的东西,这样的场景美好恬淡。 【这个女人笑起来……】晏云洲不知怎的,看着她的笑容有些迷住。 门外,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略过暗处的晏云洲,敲了敲病房门,男人生的好看,眉眼间清晰的棱角,长睫毛下清澈的眼神,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脸庞上有着一股淡淡的忧愁,许是倦意侵扰,气质中又散发的皆是空灵俊秀, “小夏,你来了,刚刚小雯才给我发了消息。” “你们医院护士站的消息就没有慢过呢。”叶菀夏调侃到,将男人拉近身侧,向蒋先生介绍到,“蒋先生,这是我男朋友,贺淮川,是南江医院心肺科的医生。” “这是蒋先生,是文玩收藏家,和我们馆长是旧相识。” 蒋先生呵呵笑着,“贺淮川医生,听过听过,贺医生可是整个江津市人民医院的一把好手,这次的手术没让贺医生来主刀,真是遗憾。” “蒋先生,你好。我们医者不挑病人,您这是小问题,很快就能康复。”贺淮川礼貌地握过蒋先生的手。 “有贺医生的话我就放心了,贺医生长得真俊啊,和叶小姐真是郎才女貌,你们这是谈了多久啊?什么时候结婚啊?”蒋先生望着二人紧紧相挽的手,不免有些八卦。 “哈哈有两年了,父母两家也都商量着要结婚呢。”叶菀夏应和着蒋先生,谈吐间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原来她有男朋友,还这么恩爱,刚刚的竟然真的只是巧合?】晏云洲愈发觉得眼前的女子有点趣味,既然不是她的蓄谋,他倒想观察一二了。 “小夏,一会儿来我办公室,我有事儿和你说。”病房一阵寒暄过后,贺淮川继续查房去了。 叶菀夏应承两声,见贺淮川离去后,门后察觉一道目光直直地望着自己,抬眼看向病房外,不免有些惊讶。 叶菀夏走了过去,“是你!先生,是来处理手上的伤口吗?” “能让我看这么久的女人你是第一个,你说你会负责是吧?”晏云洲一边说,一边摊开手心,伤口明显比刚才更严重了。 “是的,先生,一切赔偿我负责。”叶菀夏肯定的点点头,心中不免疑惑,刚刚那么严肃地说了不需要,怎么又突然找上门了。 “我不需要赔偿,我要你先处理伤口!”说罢,晏云洲轻声一笑,眸底藏着玩味。 【这个男人和刚刚那个喊我滚的人是一个人?】 “好的,这里我算熟悉,我这就带您去处理,跟我来吧。”叶菀夏礼貌地带着晏云洲往楼上走。 江津人民医院创伤科处理室内,晏云洲挽起衣袖,半依在床边。 “先生,我这就找护士帮你处理一下。” “这里不是有东西吗?不用找护士了,你直接给我包扎吧!”晏云洲看着桌上医药工具一应俱全。 “先生,我不是专业的。” 叶菀夏觉得面前这男人没有半分耐心,这都不愿意再等等。 “这很简单,我要你给我处理,快点。” 晏云洲的催促让叶菀夏不敢怠慢,拿起镊子就开始蘸碘伏。 她蹲在晏云洲身前,轻轻擦拭伤口处,看着棉球逐渐变得血红,叶菀夏感慨,“这样好看的一双手,白皙分明,看着这血痕真是骇人。” “都是小伤,不必在意。”语气轻描淡写。 【这男人太不爱惜自己吧。】叶菀夏心中腹诽。 “先生,再小的伤也是伤,咱们别勉强自身,受伤了也不去处理,疼的啊只会是你自己。” 说罢还轻轻吹了吹晏云洲的手。 叶菀夏发丝散落,轻轻地拂过晏云洲流血的手心,如小刀般轻轻划着他伤口,晏云洲回神,低头看着手上密密麻麻的红痕。 【再小的伤也是伤!它怎么真的有点疼……,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个让我不要勉强自己的女人。】心里的委屈不忿在这一刻得到瓦解。 他抬过眼眸,看着叶菀夏轻柔和缓的动作,明媚的脸庞嘟起小嘴来像一只纯真的小鹿,转而灿烂的笑容比这7月的阳光还要耀眼。 这样温柔的人只有在小时候见过,那时候妈妈还在,也是一袭白裙,看着伤口,告诉自己不会疼的。 “你好像她~”晏云洲的声音微小到听不清楚。 “先生,您说什么?” 晏云洲额上几缕刘海随着风轻轻晃动,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中隐隐透露出期待,“还没问你叫什么?” “我叫叶菀夏,先生怎么称呼?” “晏云洲。”停顿半晌,男人又开口,“你很有趣你知道吗?”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了她,审视着她的每一个细节。 “有趣?”叶菀夏还在疑惑,突然被对方猛地拽紧手,拉入他的怀中。 宽阔的背肌触感强烈,叶菀夏环着对方的腰身,男人的嘴角擦过耳垂,叶菀夏的呼吸都止了三分。 晏云洲从未对什么女人感兴趣,头一次还有些兴奋,有男朋友的是有点麻烦,不过抢别人的女人,可太有挑战性了! “女人,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臣服于我。”晏云洲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微微上翘的嘴角透出一丝冷笑。 “不客气,你、你说什么?” 叶菀夏简直一个大问号,这是什么情况,感谢就感谢,这样的举止会不会太没分寸感?这是被一个好看的陌生男人调戏了?!说的话未免有些中二。 还未等叶菀夏反应过来,门口的杨护士端着一堆药推门而入,“你们是?” “我们不是!先生你好好照顾自己,以后都有我负责,不用担心,再见。” 看见有人进来,叶菀夏立马从晏云洲身上下来,理了理头发,慌乱的离开了处理室。 “我们会再见的~”沉稳的嗓音却带着半分勾人的尾音,晏云洲拿起床边掉落的栀子花,的确很好闻,舌尖轻抿,他似乎尝到了那块方糖中的甜味…… 送上门来 贺淮川办公室内,一行实习医点了点头就往门外去了。 刚出办公室,就看到叶菀夏提着保温桶走了过来。 “哦呦,这谁呀?贺老师,我赌你立马乐的合不拢嘴!”一实习说罢便飞快得跑开了。 “师母好。”路过时还大声打了一个招呼。 听到门外的声音,贺淮川抬头,叶菀夏早已立在门口,笑容满面地看着他。 贺淮川打量一二,刚才还没注意,一身旗袍改良剪裁的修身长裙,胸前纹绣着一朵紫兰,右耳上方带着一件钻石镶嵌的云朵花样的发饰,手腕依旧戴着一串栀子花,脚上白色粗跟皮鞋很是优雅。 仔细一看,手里的精致提包背后还带着一个保温桶。 尽管恋爱已有一年多,但贺淮川一见到叶菀夏就止不住的心动,眼神里仿佛装着透亮的星星一般。 “哪里来的保温盒?刚刚还没见你提着。”贺淮川问到。 “去护士站偷的。” 贺淮川傻笑着上前迎道,“偷得?” 叶菀夏见他笑得像个孩子便哄着他说,“来医院怎么不想着男朋友呢?我一早放在护士台的,煲的山药鸡汤,趁热赶紧喝吧。” 贺淮川看了看那素色的保温盒,心领神会。 靠近叶菀夏走了两小步,伸手好不亲昵的似状摸了摸她的头,“你男朋友很喜欢。” 突入其来的近距离让叶菀夏羞怯,他白皙的手臂停在自己左肩,隐约还能听见他捎带急促的呼吸声,清冽的气息让她觉得空气都越发甜了。 看着笑得比谁都灿烂的贺淮川,叶菀夏趁着气氛烘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然而这一切都被在门外窥视的晏云洲瞧得真切,不禁抚上自己的薄唇。 【小两口真是恩爱呀,有意思,女人,不过他呀很快要倒霉了。】 “小夏,还是之前和你提过医院要派遣去f国医疗中心留学的医士,院长打派遣我去,我觉得机会难得,不想放弃。” 贺淮川一边喝鸡汤一边说到。 “可你这一去,是不是要两年才能回来?” “是,小夏,我纠结过,但我能说服自己的是不留遗憾。” “我明白,没有谁会停留在原地,你我追求的脚步都不能因为谁而停下,你的心在我这里足矣,两年的时间我可以。” “谢谢你,小夏,回来后,我们两家便商量着结婚。” “谢啥呀,放开手脚。淮川,我的心永远为你停留着,是我要谢谢你,我们的相遇让我感受到了爱情的炙热,教会了我许多,我们都要努力,成为更好更优秀的人。” 叶菀夏一向有着与世独立的淡定,她爱贺淮川,更知道优秀的他更值得自己爱。 【原来要出国了,天助我也,叶菀夏,我晏云洲,要定你了。】穿着精干深蓝西装的晏云洲,默默走向医院门外,明亮的丹凤眼邪肆,目光阴冷寡淡。 医院护士站台一群活泼可爱的小护士们正热络的讨论院里最新的八卦。 要想知道什么八卦轶闻,总能从她们嘴里打听到点什么。 最重要的啊,速度简直快到闪电无法与之媲美! “我刚来医院不久,没想到就遇到贺医生女朋友问路!虽然不近但也瞧的仔细,模样幼态,但是生的好漂亮。” “是啊,贺医生没公布前,真没想到贺医生喜欢这种类型,一直以为温医生是他会欣赏的。” “是啊,院里谁都能看出温阮医生的心思,终是神女有意襄郎无情。” “我还看到那女人亲了一口贺男神呢!” “那可不,吧唧就是一口,咱们可没这福分喽。” 众人乐不可支,突然两声中气十足的冷咳,打断了一众护士爽朗的笑声,“都没正事可做了?!” “晏、晏总,您怎么来了?”有护士认出了晏云洲,这样一股高傲霸气的眼神,真叫人生怵。 晏云洲不笑的时候有种天生坏种的邪魅,浅笑的嘴角掺和着令人揣摩不透的狂放,他的出现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 小护士雯雯不知所云,见男人生的好看,身遭似乎包裹着一层淡淡的银雾,完美的仿佛今生只有一次的错觉,听身份还是总裁,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然主动上前勾搭。 “晏总,不好意思,我们这就带你去休息。”说罢,望晏云洲身侧贴了又贴,完全不顾旁人摇头的示意。 【贺医生名草有主,吃不到,这个晏总倒是一块肥肉。】还没想罢,雯雯只觉身侧一大股力量将自己拽起,扯得她生疼。 “晏先生,你弄疼我了。” 话音落罢,直接被甩了几米远,晏云洲大声呵斥,“滚!这是哪里来的货色,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晏先生、晏总!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除了几家名气不错的私立医院,这家公立的南江人民医院也是晏云洲父亲承办改制的,父亲过世后,晏云洲凭着父亲的薄面和一些合作,在这里,他的话语权并不亚于任何一位领导人。 …… 江津城南江博物馆某会议室内,例行会议收尾之际。 馆长提到,“莞夏,我收到一位私人收藏家的请求,他的藏品《艾卢儿雅克维的圣母》意外遭到了破损,听闻你对这方面有经验,希望能邀请到你进行修复。” 叶菀夏父亲是一名真心喜爱收集古玩字画的商人,并非简单的附庸风雅之徒,所以她对文物收藏也颇有兴趣,从小的熏陶加上后天的专业学习,毕业后就顺利进入叶爸力荐的江津城博物馆工作,凭着馆长和自家的关系,参与研究过不少课题,手中文物修复项目不少,能力是被大家所熟知和认可的。 “没问题,馆长。”叶菀夏想自己如今也算名扬在外,十分高兴的应承下来。 “不过那边要你亲自过去一趟,酬劳翻倍。” “馆长,可一般都是将藏品送来馆内再由团队帮忙进行修复,这次如何还要亲自过去?” “这方面我也问过,那位先生不愿藏品来回折腾,希望亲自上门处理,需要什么那边都能准备,希望我们能理解,莞夏你带着室内几人一道去吧。”事发突然,馆长见那边不好交流,也正疑惑,只得给叶菀夏说一些已知的信息。 “好的,没问题。”叶莞夏也只得点点头应下。 散会时馆长还特意叮嘱了一下。 “莞夏,那位先生在整个江津市地位颇高,助理又出手阔绰,势在必得的样子,实在不好拒绝,委屈你跑一趟了。” “好,看来这次得谨慎些。”叶莞夏一听倒是没了疑虑,随声附和。 竖日午后,叶莞夏和两位同事坐着车来到了馆长提供的地址。 沿着枝江路走来,一面是峥嵘江,一面是南州群山,几人感叹位于江津城最新cbd商圈的豪宅区竟有这么一座中式园林大宅,好不雅致。 随着灰褐色金丝柚木材质的大门自行缓缓拉开,迎面的是第二道门,非常古朴,三进三出,粉墙黛瓦,飞檐翘角,庭院深深。 走过石桥几人来到了进入了客厅,内部装饰融合了西方元素,金色的水晶吊灯明黄的亮着,浅灰色的沙发上带着细致的金色祥云纹路。 背窗落光下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男人静静而立。 管家对着背影道:“少爷,客人到了。” 男人缓缓转过身来。 墨黑的短发随风轻扬,细长的丹凤眼透着凛冽桀骜,高挺的鼻梁下两瓣嘴唇微微勾勒,似笑非笑,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穿着黑色西装外套,内搭白色开领衬衣露出的锁骨十分性感。 黑色西裤下修长的双腿并列站着,一双黑面皮鞋擦的十分亮堂,气质上却是不怒自威。 几人瞧着面前的男人,还未出声,叶菀夏倒先一步吃惊。 “是你,医院那个!” 男人冷静下带着浅笑,“是的,叶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荣幸倍至,请坐。” 一行人规矩的落座后,众人看着迟迟不开口的晏云洲有些害怕,连端上的茶都不敢多喝几口。 “晏云洲,在医院就自我介绍过了。”男人突然伸手。 面前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比那日的血红看着干净多了,手背上的脉络和青筋很是明显。 仔细看挽起的衬衣袖口里还有一串若隐若现的佛珠,叶菀夏家里是玩古玩的,对这样的佛珠也颇有见地,一眼便知这是极为昂贵难得沉香木珠,表面水光极足,应是用了极为复杂的打磨和抛光技艺。 叶菀夏观察伤口已然好全,疤痕也不明显,看来不是瘢痕体质。 看罢她跟着抬手握上,对方的温度很高,热的叶菀夏一抖,对方紧跟着多握了几分力道。 避免尴尬叶莞夏立刻引导话题,“你好,我们是市博物馆的修复工作人员,我叫叶菀夏,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晏先生说的修复一副十七世纪的名画,不知可否带我们看一眼破损情况?” 晏云洲听后反应了2秒轻声笑了笑说:“对的,修复名画,我带你们去地下一层藏室看看。” 众人一看男人反应便猜他绝不是纯粹为了修复名画而请。 他们认识的叶菀夏不仅活泼还有着几分温婉热心,那是颇受欢迎,尤其是男孩子,家世能力俱佳的美人谁看了心中不神往。 众人相互打了眼色,提高警惕。 晏宅地下一层藏室内,这里满墙挂的都是吴道子怀素颜真卿,都是真迹价值不菲,高架上搁的是官窑御赐。 这藏室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博物馆。 见众人叹为观止,晏云洲调笑叶菀夏,“都是废纸和碗罢了,喜欢就拿走,就当给你的见面礼了。” 几人跟随这晏云洲来到了名画前,的确是十七世纪名画《艾卢儿雅克维的圣母》,这副来自西班牙巴托洛母的宗教油画作品这么多年辗转几州原来流入了晏云洲之手。 叶莞夏几人立即对其开始详细的检测,倏尔答道:“由于时间的原因,很多地方都氧化了,还有一些灰尘,已经有些残破,需要给表面去氧化,着手进行色彩的修复。” “好的,没问题,听专家的。”晏云洲抬手示意叶莞夏开动便慢步离开了。 叶莞夏倒不关注,随即开展工作,3个小时过去了,一行人专注手下的活计都顾不上饭点,门口立着一道黑影像上次那般窥视着这一切。 晏云洲见叶莞夏杏仁般大的眼睛里只有画里的倒影,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拿着清洁设备麻溜的来回比划,头顶的黄白光线交错在她脸上。 晏云洲从没有见过工作起来如此美丽的女子,自己印象中母亲也是这般认真细致的工作,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选择。 自顾自的抽出一只香烟,金色火机转动的瞬间火花顿时溢出,这声引起了叶莞夏的注意,一抬眸注意到了在远处吞云吐雾的晏云洲。 隐藏好了不耐烦的情绪,叶莞夏提醒他,“晏总,我们已经完成了”。 晏云洲倚在门口不徐不慢。 “嗯,完成的很不错,准备了晚餐,一起吃个便饭吧。”叶莞夏察觉到了男人的不在意有些无语,沉默一会儿就跟着上了楼。 修复时间问题产生的破损对叶菀夏几人来说算是不复杂的工艺,完成的很顺利,几人摘下手套饶有兴致得上了楼,谈话间跟着男人来了宅院里的餐厅。 晏云洲径直落座餐桌正中,理理衣领坐的端正。 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月白,使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柔和的扬琴曲如一股无形的烟雾蔓延着整个餐厅,浸透着叶菀夏的心灵。 环境烘托,晏云洲眼神都变得柔和。 “已经准备多时了,请坐。” 几人落座后看着这座宴席,一道冷盘八道大菜一道水果,晏云洲介绍道:“不知你们爱吃些什么,这道华松扒熊掌大家可以先品尝一下,还有这道太白积雪六月天是家父生前所爱,每每都要感怀咸阳古渡几千年。” “好的,谢谢晏总。” 听了介绍,这道席面在几人眼中那是相当体面,典型的北方八景宴,古朴、大方、自然、庄重。 席后,晏云洲以请教问题为由独留叶菀夏一人,几人多番婉拒却还是被晏云洲的气势吓到,叶菀夏不得已继续留下来。 强势告白 夕阳来临,阳光越来越淡,二人来到后院,叶菀夏望见了满园的栀子花,一片片雪白,花朵丰腴肥美,芳香馥郁,风一阵阵地吹拂着,仿佛在说着什么心事,叶菀夏还从未见过打整的如此精致的栀子园。 微风吹得醉意愈发上头。 这满墙的诗意,还未等叶菀夏陶醉回魂,晏云洲寻得一处凉亭坐下,手中弹奏起一把规制的古琴。 琴声清扬,“有一美人兮其在东方,盼顾生辉兮灼灼其光。心之所念兮凤亦求凰,只为佳人兮倾尽情肠。” 每句每字无不在述说情爱,这样的场景让叶菀夏懵了,看着眼前男人的深情的模样,眼神中含着光。 阳光折射池塘的水光在二人的衣料上不断滑着。 “大事不妙。”叶菀夏逐渐慌张。 这不会是要表白吧,自己见过大大小小的告白,不得不说,晏总的仪式是最别具一格的,当务之急,还是拒绝为先。 “医院匆匆那面你可能不知道,那里的贺医生是我男朋友,所以你…” “那个小医生?”想到那个男人,晏云洲的语气都变得轻蔑。 叶菀夏征了一下。 “那没有关系,我再等等,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便只要你!。”晏云洲站起身强势将她拉在怀中,对方的力量大到叶菀夏根本挣扎不过。 “晏先生请放开我,还请晏先生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您的地位与人品一定会有更好的与之相配。” “和我在一起,你可以享受使用不尽的权利和财富,可看起来你不会在意是吗?”晏云洲抢下话头。 “是的,晏先生,我与我的男朋友很好,我相信爱他也会是我享用不尽的财富,而且我并不缺钱。” “可他马上就要出国了,他马上就要离你远去,几千公里的距离,可不好熬。男人和财富地位可不一样,指不定哪一天他在异国他乡会拥有比你更好的女子。”晏云洲绝情的指出当下社会关于爱情中异国恋最残酷的真相。 “他不会,我相信他,除非是绝对事实真相下他亲口告诉我的!再者,晏总你也是男人。” “我信我自己,你终将属于我,包括你的爱,如你不愿自动献上,不妨我抢上一抢,也十分有趣。”说罢坐下,手一勾弦便断开来。 嗡的一声,叶菀夏低头看去,还未来得及闪躲,竟被晏云洲拉入怀中,薄凉的唇附上自己,叶菀夏的手紧紧扣住身下的琴弦,稀稀拉拉的琴音夹杂着晏云洲的吮吸,场面暧昧极了。 良久,叶菀夏找到一个空隙大力推开晏云洲,下意识就给了男人一耳光,“啪”的一声,两人都怔愣住。 “女人,你竟然敢打我!”晏云洲脸上火辣辣地疼,这么多年或许说他生来就没有被女人打过脸,他轻抚唇角上叶菀夏留下的痕迹,捏在指尖摩挲半晌。 见男人眼底的怒火,叶菀夏恼极,低声怒吼,“晏云洲!我说了我有男朋友!你这样做简直没有廉耻心!” “呵,一没有结婚,二没有生子,你,我有何追求不得,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好了回答我。”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现在就回答你,我不喜欢你,更不会和你在一起!” 叶菀夏讶异,不多争口舌,连忙逃出了这座宅院,为什么是逃,因为她总归会困于此的。 大门上硕大的晏宅二字竟把她吓得喘不过气。 …… 机场大厅内的躁动一会儿就停止了。 这里的人都是有自己的方向,匆匆起飞,匆匆下降,带走别人的故事,留下自己的回忆。 钢铁洪流里,贺淮川跟着一行人随行检票,转身的那刻他仿佛看见屏障缝隙间错落的一丝夕阳挥着手,无力的拍打着急速的风声。 风还在留恋脚下的那地尘埃。 贺淮川的身侧环绕着淡淡的栀子花气息,“走吧,期待你学成归来。” 叶菀夏的神情淡定,只语气有些沙哑,努力朝贺淮川摆摆手,笑着送他进了登机通道。 一旁的贺际东抱着哭着的宋守兰,“好了,怎么还哭了,儿子就是去两年。” 宋守兰难以抑制分别的情绪,“一想到两年都见不到儿子就忍不住,就你贺教授心宽,一听说能去f国深造,乐意的不行,张罗着学校的那些人脉早早给儿子疏通了关系,这舍不得的怕是就我一个啊。” 贺际东拍拍宋守兰的肩膀,“这是干什么,儿子以后有个好前程,我这个爸爸能不尽心吗,老婆,你有我陪着你呢。” “谁要你陪。” 夫妻二人看似闹别扭,实则秀恩爱,一旁的叶菀夏看的乐呵。 “回去吧,我得空就会回来看你们的。”贺淮川回身向一家子摆摆手。 这一回身叶菀夏有些绷不住了,眼眶里含满了泪水,她本来看得明白,也懂事,就是看着他远去背影的那一刻还是舍不得。 突然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叶菀夏没有接。 对方有些急切,隔了几秒又打来一个电话。 “喂,你是?”叶菀夏接起电话问到。 “女人,我是谁,你听不出来?”对方冷傲的语气让叶菀夏很快联想到一个人。 “晏云洲晏总?” “哼,怎么样,看着你那小情郎走了心情不好受吧?” “晏总,我想这与你无关。”叶菀夏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神经,得立马与这个男人划清关系。 “我也不好受呀,这三日你考虑得如何了?” “晏总,您刚刚是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从前,现在,将来都与你无关,用不着你来过问,我与你,根本不可能。” 这话的意思够明显了,这个男人要还不明白,就真的有病。 叶菀夏本不想得罪这些贵人,但没遇到这样不要脸皮的。 “那我就让它与我有关,多少钱我晏云洲都可以给你。”他仿佛听不明白别人的话,就像吩咐和命令一样传达他自己的意志。 “晏总,我不缺钱,也不缺爱情,您的爱情太高贵,留给别人吧。”叶菀夏没有了耐心,直接挂断电话。 深夜,叶菀夏工作完带着一身疲惫回到自己的小公寓,还算宽敞的两室一厅,当时看着靠江,叶菀夏心下喜欢,她爸便特意为她买来方便工作后休息的。 叶菀夏卸了妆坐在沙发敷面膜。 大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江津城最繁华的夜景,这个地段,一般人不敢想。 突然,门外敲门声响起,这么晚了,叶菀夏没想到还有人来,正起身去开门,就听对方已然开锁。 这样的情景让人不免联想到那些女性遇害的法律事件。 叶菀夏心中打起了鼓,她起身赶紧拉了总闸,拿紧工具和手机,躲在离大门最近的隔间里。 唯恐打草惊蛇,她现在还不能报警。 门把大力转动,彻底拉下的那刻,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迈了进来,对方很大胆,直接试了几次门口的开关,都没能打开灯。 叶菀夏看着身形是个男人没错,不过与她认识的人都有出入。 她躲在暗处不敢出声,直到对方走进客厅,转角去了房间,她才悄悄爬了出来,往门口走去。 忽然房间的光直接亮了起来,照亮黑暗里的一切,包括半趴在地面的叶菀夏。 叶菀夏知道自己一定被发现了,不由分说就往大门外跑,还没来及跑两步,就被男人大力抵在门板上。 男人力气极大,手里的工具和手机都被一一夺去,叶菀夏看不见背后的人,未知的恐惧让她身体止不住颤抖。 “你是谁?我的钱你都可以拿去!”叶菀夏不断地挣扎,说话间也带着哭腔。 “钱我有甚至更多,女人,真的不喜欢我吗?” 低沉而丝滑的嗓音,叶菀夏反应过来。 “晏云洲,晏总?” “听出来了吗?看来我对你还是很有魅力的,还说不喜欢我?”晏云洲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他的手不自觉地在女主身上游走起来,头发、肩膀、背再到臀部大腿,对方的手不断放肆。 叶菀夏羞愤极了,双手被他牢牢扣住,无助地在空中抓握。 “你到底要干什么,喜欢你?你这种没有分寸的人?” 话音刚落,对方在腿上游走的手突然停下,转而将她大力翻了过来。 男人面对面凝视着她,手攀上她的脸颊,“不喜欢我吗?” 叶菀夏正想说点什么,男人直接凑近,对方的吻像狂风暴雨般袭来,使她无法抵抗。 为了不顺着他的节奏,叶菀夏将手指深深掐进自己的肉里,身体也不断颤抖。 良久,对方才结束了自己荒唐的行径,他似乎很得意,指腹攀上叶菀夏鲜红的唇。 “你并不想拒绝我,可见,你是喜欢我的。”刚刚的激吻让他的嗓音更加低沉,言语间带着挑拨的磁性。 “荒唐!”叶菀夏紧皱着眉头,盯着晏云洲。 “你说什么!难道那日在医院你对我说的话就不作数了~”晏云洲手攀上叶菀夏的脸颊,迫使对方与自己近距离对视。 叶菀夏脸上刚涂了保养的东西,滑的晏云洲捏了好几下才真正捏住。 “我说的什么话?” 叶菀夏觉得奇怪,医院那天自己并未冒犯过他,也没有表达过情爱之意。 “你说过,我的以后,都有你来负责,现在就是你该负责的时候!”晏云洲附身,这次只是在叶菀夏唇上浅浅点了一下。 望着对方眼神里愤怒的光芒,他更加得趣,“我的女人真是好看。” 一双小鹿眼清澈明朗,因为生气瞪得比平时还要大上一圈,小翘鼻挺立在圆圆的脸上,看起来格外秀气精致。 “晏先生,负责的话是因为您手上的伤口,如今您已然好全,我也不需要再负责什么。” 叶菀夏试图挣扎,但双手被男人扣得很死,她的手腕痛的都没了知觉。 “还有,晏先生,你要知道,我是有男朋友的。” 晏云洲玩味地看着对方挣扎,掌心满是白色的指痕,“刚刚是在掐自己?” “不然呢,当被狗啃了一口了,晏先生,知道了答案便从我家离开吧,后续我会换锁,还请晏先生不要再来打扰我。” “你!呵,没关系,你们欲拒还迎的把戏我见的多了,就当陪你玩玩,当日在花园里你的拒绝难道不就是为了我今晚来找你吗?” 晏云洲轻轻描绘着叶菀夏的轮廓,额间、脸颊、耳垂,像是在把玩佛串一样,来回揉捏。 叶菀夏极为不愿地别过头,“晏先生真是多虑了,女人不都是晏先生所见的口是心非,你要是想玩,大可去找那些手段高明的。” “不,我就找你。”晏云洲抚摸着她的鼻梁,神情淡然。 【看来不说点什么他真的不肯放过自己,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叶菀夏心想。 “晏先生,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了,这样我给你一笔钱,就当今日你为我服务的费用,今晚就不留你了。” 男人抚摸的手顿住,冷酷和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微皱着眉头盯着叶菀夏,显然他有些不愉快,但如此不得趣他也没有选择放开她。 “你倒是很通人性。从来都是我用钱侮辱别人,今日还是第一次被你这样一个女人用钱买,说说,我的一晚值多少,要算清楚,我的身价可不斐。” 晏云洲嘴角勾起一丝傲慢的微笑,这让叶菀夏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先放开我,我给你仔细算算。”叶菀夏故作一副漠然的姿态,试图让对方放松戒备。 “好呀。”没想到晏云洲真就轻易放开了她,叶菀夏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走到廊角捡起自己被扔的手机。 “我先看看晏总您的身价。”叶菀夏说罢,回头向晏云洲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而晏云洲倚在门口,修长的双腿立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双手环抱的他有着一种高贵与矜傲。 男人随意抬手,示意她继续。 叶菀夏见状立即按下报警的号码,因着有几步远的距离,又是面对面,她想着对方不会立即发现手机的页面。 然而在刚拨通的瞬间,男人立刻夺过手机,按断了接听画面,直接将手机高高举起,因为他个子太高,叶菀夏根本够不到。 “晏先生,请将手机还给我。” “你算清楚了,一晚要给我多少!”语气严肃地可怕,话音刚落,便将手机摔个粉碎。 叶菀夏看着对方如恶狼般盯着自己的眼神,脸色变得苍白,四处张望可以逃的方向。 她意识到晏云洲对刚刚的报警行为很愤怒,害怕的情绪不断上涌,紧紧咬着下唇,身体也在止不住颤抖。 “怕什么,要不我来说,四千万如何,就当我一场会议的时间。”男人的手滑向不该去的方向。 “晏先生,我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叶菀夏步步后退,身后的空荡和寂静打破她所有的安全感。 夜色渐浓 晏云洲猛地抓住她的手,快要掐出血来。 “晏先生,请你不要乱来!”叶菀夏害怕得不知所措,连连摇头,示意对方放过自己。 “我有啊,你求我。”语气明显转为威胁。 “我求你,你去找别人吧。”叶菀夏的反应快到晏云洲有些惊愕。 “我说了,就找你,那咱们现在就开始计时吧,我按时收费。”晏云洲从怀中掏出手机打开计时器。 手机!叶菀夏见状便要去抢,刚摸到边缘,就被晏云洲大力摔在沙发一角,随即,他将手机扔在一角便开始解自己的领带。 叶菀夏害怕极了,将身边能抓到的东西尽数砸去,男人一一躲开,很快,他解开自己的衬衣,露出自己雪白的肌肤。 宽阔的背脊和肩身,腹部肌肉明显排列,晏云洲直接将叶菀夏陷在沙发里,使她动弹不得,“好了,听话。” 她整个人蜷缩在一处,背脊发凉,抵住对方胸膛的手紧紧颤抖着,“不要,求你,我求你,我有男朋友,我和他很好,我不能对不起他,也不能对不起自己。”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即使贺淮川不介意,但这种事情就会像根倒刺扎在她心里。 叶菀夏想到这里,眼眶止不住发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祈求一般盯着晏云洲,男人明显被她触动,按住她的力气又紧了三分。 “没想到你,很会引人入胜……”男人眼里噙满了欲望,强势地吻住了叶菀夏,顾不得她如何挣扎,他今晚注定要得到她! 叶菀夏被对方无情地占有戏弄,身体害怕地抖成了筛糠。 猛地她瞧见对方手腕的佛珠,用尽全力抢了去。 这次的佛珠不同上次见到的,而是用透明度极高的血珀做的,可见他对其极为信封和珍视。 “你这是做什么?”晏云洲停了动作,望着身下的女人。 “信佛之人,佛最重虔诚和恭敬,你今日若是对我用强,于你的修行也不利。” “身在红尘,随心随性,你对我的珠子也很有兴趣?几十万的小物什,拿去玩便罢。” 叶菀夏本以为这样的话能吓唬住他,没到这个男人不过表面做做样子,如今大部分有钱的人也不是真的信什么,那只是他们的消遣罢了。 “叶菀夏,你就喜欢我吧。”男人死死攥着叶菀夏挣扎的手,说罢将她的睡衣撕得粉碎,开始疯狂地吻她。 男人的力量平常便是女生的几倍,更何况晏云洲这样经常锻炼的人,实力被碾压,无论叶菀夏如何挣扎她都推不开对方的束缚。 “晏云洲,你到底要干嘛,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 叶菀夏怒吼着,然而这并不能让对方停下的行为,叶菀夏哭的泣不成声…… 凌乱的客厅东西到处都是,晏云洲仍觉得不过瘾,将人抱到房间,又开始新一轮作弄。 窗户外夜色深得可怕,良久,男人得了趣,立在床尾,简单的白布裹在腰间,双手环抱在一起,笑着注视着在被子里发抖的叶菀夏。 俯身靠向女人,想要伸手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别哭。” 叶菀夏根本不买账,躲开他的手,就是一记耳光。 一巴掌落在晏云洲脸上,火辣辣的疼在脸颊跳跃,晏云洲一改神色,不屑地舔了舔嘴角。 “你满意了是吧?你现在给我滚出去!”叶菀夏瞪大了双眼,愤懑地看着对方,手紧紧攥在一处。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你,直到你叫我老公的那一天。”晏云洲哈哈大笑,看着叶菀夏身上青紫的肌肤,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安慰亦是警告。 “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一个人的。”说罢,一把搂过叶菀夏的脖颈,疯狂啃咬起来。 叶菀夏吓得不轻,几番被男人作弄,身上早已没了力气,即使挣扎也敌不过对方。 翌日清晨,从床上醒来的叶菀夏立刻起身,然而身上穿着干净的睡衣,周围的环境也是井井有条,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昨晚那些都不是真的吗?明明都已经乱的不成样子。”叶菀夏挠了挠头,头还有点疼。 叶菀夏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准备下床去客厅看看,刚掀开被子,下腹部的疼痛让她停了动作。 很明显,昨晚的事情是真实的。 叶菀夏愤怒地攥紧手中的布料,“为了不留证据,他竟然在我昏迷后,将我洗干净收拾了一番。” 她不甘地走出卧室,尽量将步子控制地很小,至少,身体里还有他折磨过的痕迹,医生可以检查得出来。 晏云洲已经离开,她不知道他是何时走的,走之前竟然还特意打扫了一番,客厅也同样被收拾得紧紧有条,只是大清早还将窗帘拉的严实,昨晚都没拉上过。 叶菀夏转头,远处的饭厅桌上还摆着丰盛的早饭。 客厅的桌上只摆放着最新款的手机,是她昨晚被摔碎手机的补偿,叶菀夏不屑地望着它,正好用它报警,叶菀夏简单打开发现竟然和自己原手机的锁屏一模一样。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叶菀夏嘀咕了几句,就看到手机背面贴着的字条。 【送你一个礼物,打开你面前的电视看看。】 客厅的电视一直开着,黑屏让她一直未注意,叶菀夏抬头才看见视频在暂停在开始处,将信将疑地点开。 视频里传来女人的哀嚎与怒吼,以及陷入情爱之时和男人此起彼伏的低吟。 怎么会!难道是在她回家之前便做了手脚,这些角度全都是精心摆好的,昨晚他的欺负也都是有心为之。 “晏云洲,你竟然录了视频。”叶菀夏看着视频里男人肆意压迫自己的荒唐行径,怒火翻涌,死死攥着手里的遥控器,泛红的指节紧紧扣着遥控器按钮,差点给它薅了下来。 沙发、卧室,整个视频时长足足有3个多小时,叶菀夏看着与他一幕幕纠缠的画面,眼泪一滴滴地从眼眶中流出,打湿她整个面庞,身上洁白的衬衫也沾染了属于眼泪的污渍。 听着自己苦苦哀求的声音,她急忙捂住自己的耳朵,用力抱住自己,她知道自己完了,这样的视频不止只有这一份,晏云洲的意思便是不能报警。 倘若自己不听话,以晏云洲的能力,这样的视频便会以男方视角大肆传播,或者发到贺淮川手上,亦或者是发到自己家里人手上。 这种东西,一旦传播,便每年都有人想起,是抹不掉的。 “我的爸爸要是看到的话!”叶菀夏不敢细想,父亲的心脏本来就不好,年初才做了搭桥手术,自己、自己…… 原本可以在暗处解决的事情,有了视频每一年都让父亲念及这样的伤心事,她羞愤地抱着自己的头缩在沙发一角,反应过来这是昨晚那样的地方,她惊呼着弹跳起身。 彼时,微信传来响动,一个黑色头像的人给自己发来了一条语音,叶菀夏不熟悉这个头像号,看见给它的备注是“老公”二字,心下愕然。 【叶菀夏,我的女人,送你的礼物都收到了吧,我知道你有些生气,但还需要稳住心神,今晚我还会再来,你做好准备。】语音简短,音色沉稳狠厉,一番话体现了他的势在必得。 叶菀夏双眼哭的红肿,听到这里心情更加崩溃,【你怎样才能放过我!】 消息送达,半晌都没有回复,叶菀夏觉得口渴,将桌上的粥喝个精光,又想起什么,起身回到床头柜翻找。 药盒底下,是一盒没用过的避孕药,这是她为了以防万一买的,但贺淮川很尊重她,除非她刻意提起,他都是发乎情止乎礼。 贺淮川学医,非常明白避孕药对女性身体的伤害有多大,所以即使他们有那样的事情,当时也会做足了措施。 所以快两年的时间,避孕药随着过期都换了一盒也没用上,今日倒是十分有用,往后也怕是用得上…… 叶菀夏紧闭双眼,扣了两颗,和着水直接吞下。 手机瞬间有了响动,黑色头像发来了消息。 【等我什么时候对你不感兴趣了】 这样的回复让叶菀夏气的肝儿疼,直接将备注改为“疯子晏云洲”,丢了手机,埋头哭了起来。 叶菀夏懊恼极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我叶菀夏,人算得善良热情,前途光明,感情也顺遂,为什么老天爷要让他来惩罚我,我最大的错就是不该顾着埋头看消息撞上了晏云洲的车,更不应该下车去和他道歉!” 如今这些自以为是的总裁对一个女人感兴趣的时间有多长,男人只要得到了就不会太珍惜,叶菀夏只能先忍一忍,很快他便没了兴致。 叶菀夏躺在浴缸,温热的水浸过全身,她将头深深埋进水中,就犹如她不敢将昨晚的事捅到所有人面前。 良久,卧室的手机又响起了,这一个小时已经是第三遍了。 算了,对方不是一个好脾气,叶菀夏收拾好,来到床上找到手机。 来电显示不是晏云洲,而是王沐阳,是叶菀夏父亲的至交好友,也是做文玩方面的,叶家与王家联系可谓是十分紧密,王沐阳也是将她当做半个女儿。 “王叔叔。”叶菀夏一改温和的态度。 “小夏啊,本想着今天周末你休息,所以给你打电话,没想到还是打扰你啦。”王沐阳解释到。 “没关系,王叔叔,刚刚、刚在处理一些事情。” 电话那头传来尬笑的声音,王沐阳有些生奇,但很快,他便想起他来电的初衷。 “哈哈,小夏啊,我这边有点小事,你知道小凯呀年纪小,偷偷进了收藏室,将我一个石佛给摔了,出了条大裂缝,小夏,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帮王叔叔修补一下,你的技术我从小看着,是相当放心的,叔叔啊给你双倍报酬!” 对方语气温和。 念及关系,叶菀夏应承下来,“好啊,没问题王叔叔,不过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小夏你最近是哪里遇到什么事吗?” “没,没遇到,就是寻常的身体不舒服。”叶菀夏不敢承认,突然,她意识到一件事。 今晚晏云洲说他会来!想到这里叶菀夏一身鸡皮疙瘩,自己如今完全不想看见他,转了口风,“我没事,是女儿家寻常不舒服,吃过药了,这就过来帮王叔叔看看情况。” “啊,好,小夏不舒服不勉强自己哈。” “没有,不会王叔叔,我最近调了一种粘合度更好的粘液,正好可以试试在石像的运用如何。” 叶菀夏看了看窗外,自己本就醒的晚,耽搁的这些时候,阳光也渐渐落下去了,到了王家刚好是晚上。 “好呀,家里工具都有,你来了够你施展。你倩姨也正想你呢,听你要来,准保让厨房阿姨给你做最喜欢的排骨和里脊鱼。” 王沐阳想着正好和叶家丫头一块儿吃个晚饭。 天光还挂着一丝白色,叶菀夏坐车来了王家,吃过饭后,便开始修复的事宜。 良久,叶菀夏调好粘合剂,白色液体像暖奶般粘稠丝滑,随即将石佛简单清洁一番,对比吻合后,开始严谨地涂胶加固,工作很简单却也不轻松。 一番操作下来已是深夜,叶菀夏刚刚把多余溢出的胶清理好,准备勾缝填补,就发现门外一道灼灼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她不禁有些害怕,手中的勾刀笔差点没握住。 “小夏,怎么了?我见你弄得认真就没打扰。”俞倩站在门后举着水果茶水半晌没动,应该是不想打断叶菀夏,而且叶菀夏工作的时候的确很吸引人。 “倩姨啊,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叶菀夏长舒一口气,刚刚那种目光让她不由得想起一个人。 “你的东西,我怎么不上心,小夏啊,休息半晌再做吧,你王叔叔也不急。”俞倩刚放下果盘,王沐阳也走了进来。 “是啊,小夏。” “没关系,王叔叔,这个不能轻易停下来,还剩一点最后的尾巴了,我做完就休息。” 叶菀夏整理了一下护目镜,拿起工具继续收尾。 车上羞辱 王沐阳看着叶菀夏盯着面前的石佛一丝不苟的模样,忍不住赞许点点头,“好。对了,小夏,我听说你们博物馆的文物数字化修复技术是你牵的头?” “这担子可大了,我只是在其中发挥了一下我的作用,带头的还是老一辈的刘老师。”叶菀夏轻声笑道,她的确欣赏文物数字化修复应用技术前景,但总归学习上经验不够充分,远不如在h国深造回来的刘老师一辈。 “还是不错,叶家丫头就是厉害,看看我家那混小子,对这些东西是半分也不感兴趣。” “王叔叔,小凯不感兴趣也不会去藏室了,我小时候那也是偷偷溜进我爸的藏室好多次。”叶菀夏的话不无道理,俞倩听了,连忙给王沐阳递了好几个眼色。 “哎呀,他哪是喜欢,就是想拿出来给同学炫耀几番罢了。”提起自己这个儿子,王沐阳是真的又爱又恨,没办法,儿子不喜欢也确实不能勉强,就是自己老来得子,不能将平生事业给小凯真是可惜。 “好啦,小凯不是这块料,叶家丫头那是从小就喜欢泡在这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对了小夏,外头下了大暴雨,今晚怕是都不会停,要不就在家里将就一晚。”俞倩倒是乐意这丫头,每回来了都是找理由想让叶菀夏在家里多待会儿。 “大暴雨?”叶菀夏停下了手中的篆笔,似不经意地看向窗外。 因为藏室的空气和暖灯光线并不好,所以叶菀夏转来了一楼的雅间,不想被外面打扰一并将窗帘紧闭。 一旁的俞倩上前,拉开帘子,高大的玻璃窗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水珠滚落,淅淅沥沥的雨像是要把整个大地吞噬一般。 “果然下雨了。” 叶菀夏心头有些沉重,今晚他应该不会来了吧。 “是啊,这个雨势像是要把人砸死一般,小夏,今晚你就跟小凯睡吧,他还想着上回你没讲完的那个故事呢。”俞倩瞧着叶菀夏手里的工作也快做完了。 “好,好啊。”叶菀夏应承下来,她有些放松下来,今夜算是能躲过了。 卧室内,小凯躺在叶菀夏怀中渐渐睡去,睡得很沉,外面的雷声也没有吵醒他,叶菀夏轻轻抚摸着小凯的额头,看着窗帘缝隙后时不时闪着的电光。 良久,她终于小憩,一旁的电话铃声不断响起。 叶菀夏没看清来人,手机随意放在耳边,声音懒懒问道,“喂…” “喂,女人,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吗?”沉闷的声音带着怒色,比窗外的雷声还要威严。 叶菀夏立刻睁大眼睛,她害怕的终于来了,他还是找上了自己,“我、我在朋友家,哄小孩睡觉呢。” “那给我看看!”电话里的男人命令到。 叶菀夏适才发现这是一通视频电话,她猛地清醒,悠然起身,怔怔地看着镜头里的晏云洲。 男人穿着整齐干净的睡衣,像是刚刚洗完澡,湿润的头发还滴着水,镜头里比平日看着还要消瘦,背后的沙发倒不像自己家的。 【他不在我家吗?】叶菀夏理理头发,半睁半醒的样子有些无奈。 “开灯!”男人继续命令,显然因为刚刚她的不听话而有些气恼。 “小朋友还在睡着,你看嘛。”叶菀夏没有开灯,怕吵醒小朋友,将镜头简单移了移,夜色中小朋友的睡颜还算清晰。 “这么晚了,你不来陪我睡,而去找其他男人。” “晏云洲,他还是一个孩子,今晚我回不去了,就在这里歇下了。” “别耍小性子,收拾好你的东西,下楼,出来!”男人将自己的镜头移向右侧,车窗外,是雨中的王家。 “你在王家门口?”叶菀夏不可置信地质问。 晏云洲坐在车中,悠闲开口,“你以为呢,立刻出来,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我凭什么,这么晚了!晏总,今晚您就先放过我吧,我真的走不开。”叶菀夏本来想硬着来,后面发现男人从来不会吃这套,又换了软的语气。 “如果你不想王家王沐阳和他老婆俞倩半夜收到你的情爱视频来问你的话,最好赶紧给我下来,我现在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和你说下去,出来!”深沉霸气的尾音是他下的最后一道令牒。 电话那头直接挂断,叶菀夏正想还说点什么,都被完全打回来! 良久,叶菀夏换好衣服拿着伞出了王家,刚打开门,屋檐下,凉风扑面而来,夹杂着轻柔的碎雨四处飘溅,叶菀夏向远处铁门外望去,两道前车灯的光线在雨中若隐若现。 【真的还是逃不过吗?】叶菀夏撑着伞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从铁门越过,黑色的莱斯特停在远处,车头的雨刮器不停摇摆。 见自己走过来的身影,远处的车灯闪了几下,继而猛烈地开向自己。 黑色豪车速度越来越快,叶菀夏吓得连连后退,惨叫一声倒在路边。 “上来!”车后座被打开,霸道的男声再次响起。 叶菀夏颤颤巍巍起身,合上伞,爬上了车,驾驶座的男人直接跨身而过,将她死死按在身下。 “晏云洲,别。”她下意识挡住自己的身子,本就单薄的黄色吊带田园裙,现如今浑身湿透,曲线若隐若现。 “光凭两只手是挡不住的。”晏云洲戏谑看向女人湿透的脸蛋,因刚刚的惊吓还有些绯红。 “晏总,我已经如你愿出来了。”她望着轻狂的男人。 “你的眼睛在告诉我你不愿意。下次,如果还是这么不听话,让我好找的话,就不会像今晚这般轻松了。”男人的手抚上她的眼尾,先是温和摩挲几下,而后大力揉捏起来。 叶菀夏疼的闭上眼睛,她不敢叫唤,任由男人摆弄。 “如果你面前的是贺淮川,你会如何?开心在他身下承欢~”晏云洲见女人死鱼的样子有些不得趣。 听到贺淮川三个字,叶菀夏恼怒,直接甩了晏云洲一记耳光。 “晏云洲,我如今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把我当成玩物的是你,如今又来羞辱我。” “生气了?女人,你这样,我才喜欢!昨晚的挣扎可是给我增添了不少乐趣,要不今晚我也给你助助兴。”话音刚落,车上响起视频里男女欢爱的声音,甚至车顶上还投影着她被迫呻吟的画面! 叶菀夏别开脸,紧紧捂住耳朵,浑身止不住颤抖着,“求求你,求求你,别放了,我错了,今晚我不该答应他们留宿的。晏云洲!晏云洲!我求你!” “乖,听话就行,你必须记得你、是我的!以后习惯了就好。”晏云洲攀上她颤抖的双手,猛地将她拉到自己身下,温热的气息传来,叶菀夏无所适从地挣扎着对方的束缚。 “晏云洲,求你,求你放过我,我不会喜欢你的,以你的条件,你要是找一个心甘情愿的女人应该很容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强迫与我。”叶菀夏恳求对方,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不停滑落。 “因为我喜欢你呀。”晏云洲轻轻在她的脸颊亲了一口,“别哭了,有点咸,你还是笑着好看。” “你、你不喜欢我!你是喜欢狩猎。”叶菀夏矢口否认,毕竟没有人是这样去爱人的。 “我为何不喜欢你!现在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你啊,叶菀夏,以我的条件,让你喜欢上很难吗?”看着对方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有车内那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晏云洲完全来了兴致,双手开始不规矩地向下游走。 “你、你放开我,一个月!一个月可以吗?我不会反抗和你相处,如果一个月后我还是不喜欢你,你就要放弃我。”叶菀夏抱紧自己,她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同意。 男人的唇尖肆无忌惮在她的脖颈游走,听到这话,停下动作。 “一个月?不够。” “三个月?半年!不能再多了。”叶菀夏见男人松口,很快顺坡下驴。 “再多怕你爱上我吗。” “我怕你太爱我无法自拔。” “那有可能,好啊,半年,如果你对我还是不感兴趣,决意要离开我,我便会放过你。” 晏云洲同意地很快,因为他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给她立个规矩,“我有条件,便是你要和那个医生分手。” “分手?!”叶菀夏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是啊,自己如今这情况,把他立于何地。 其实,分开更好,万一眼前这个疯子哪天将事情波及到他。 “舍不得你那个小男友?”晏云洲转过她的脸,发狠地盯着她。 “不是,我总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和借口吧,贸然分手他会怀疑。” “如果你不分手,那么我就会动手,届时是看他那副身躯抗得过几时。” “不劳您大驾,我会处理好的。” 男人戏谑把玩着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还滴着水,此刻倒是格外有情趣。 “那咱们开始正事吧。”男人脱掉身上的真丝睡衣,附身便要过来。 “什么,这里!”叶菀夏看着车窗外不断滑动的雨珠和偌大的王家别院,惊慌失措。 “有何不可。” “不能在这里,这里是王叔叔的家门口。” 说话间,晏云洲已经将她身下的裙子捞起大半。 “晏云洲,不要!你放开我!” 男人按下车帘和挡板,将二人控制在车后座狭小的空间里,虽然不大,但也足够了。 “这样行了吧。” “不、不要,我们回家吧,晏云洲,你别这样。” 叶菀夏的挣扎让晏云洲有些惹火,见她四处张望,将她直接望身下拉得更近。 “你放心,我没心情录那种东西,上次的素材已经够了,不过你还想多点的话,我也不介意。” “你这个变态!”见男人出言不逊,叶菀夏恶狠狠得咬了他一口。 “好了,乖,好好配合我。”晏云洲吃痛,嗓音变得更加低沉,似乎是为了控制体内热潮的涌动。 男人俯下身来,轻轻咬着她的耳垂,一点一点靠近叶菀夏的每一寸肌肤。 “不要,真的不要,不要在这里。”叶菀夏被按在身下,男人像只饿狼一般吞噬着她,灼热的体温将她完全包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她的哀求没有人可以听到,车外也满是凄凄沥沥的风雨声。 良久,风雨还没有听,只是小了许多,叶菀夏光着身子,仅仅一条裙子半掩在身前,露出光洁的大腿和肩膀。 “穿好衣服,我带你回去。”晏云洲穿好衣服,长腿一迈,便坐到了驾驶位。 “没关系还有半年。” “现在就开始倒数了,未免太早,刚才你不是很得趣吗?” 这话听着未免轻浮,叶菀夏恼了,压抑在心中的怒火突然上涌,抓起一旁刚刚放上来的包直接向前砸去。 晏云洲反应很快,回手就将包打落在地,“恼羞成怒了~” “晏云洲,下次能不能带避孕套,如果你嫌麻烦,我来准备。”叶菀夏知道对方孟浪,但这样一直持续下去,要不就是怀孕,要不就是避孕药伤了身子,哪一样她都不想看到。 “我不喜欢,我喜欢和你直接接触的样子。” “可……”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男人的声音变得急促,显然这不是能够商量的事情,至于怀孕,晏云洲倒是无所谓,有了就生,顺便把这个女人捆在身边一辈子。 看着后视镜里男人眉头紧皱,叶菀夏没有再说话,眼前这个人她根本就不了解,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二人回到家已是快凌晨五点,晏云洲将她送到了便直接走了,叶菀夏也不过问,简单洗过澡直接睡了,她这两天真的太累了。 南江博物馆专项研究院内,叶菀夏跟随着一众同事坐在会议室内,等待着院长来进行一周专门的早会。 才一小会,叶菀夏连连打了几个哈欠。 “菀夏,这两天没休息好啊,黑眼圈这般明显。” “啊,很明显吗?” “嗯。” 叶菀夏本以为淡妆看不出什么,没想到这么明显,早知道不为了图方便化的这样淡。 “对了,这大夏天的你怎么还穿的这样严实,长袖长裤的,你平日最爱的小裙子都不穿了。” “空调、空调开的冷,穿厚点。” “我知道了,男朋友不在身边,就不用这么精致了是吧。” 同事的调侃让叶菀夏有些尴尬,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痕不穿这些怎么遮得住啊,叶菀夏尬笑着回应,“或许是吧。” “对了,小夏,今早我还碰见院长了,一脸喜色的,这回好像是有大事要说。” 话音刚落,院长便迈着大步走进了会议室。 出逃荣城 院长薛亭山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叠颇厚的的资料,人到中年,但气色沉稳,四方的脸上皮肤还算紧致。 “今天的早会别的就不多说了,大家勤勉就好。不过,今天有件大事儿,我像向大家宣布。” 院长刚坐下复又站起身,本就个子不高的他腿根刚好与桌面平行。 “荣城历史研究所那边来了邮件,说是潜山区域丽家岗发现了一处新石器良渚文化遗址,大该有5000年的历史,发掘基地刚刚建立,希望邀请我们一道去参与考古发掘过程。” 说罢,院长将文件一一递到大家面前,“这次呢,院里打算派遣一支小队伍过去,你们看一下资料,有兴趣的这两天就可以找我报名,时间下周出发。” 研究院内每个人手上的工作并不清闲,这突然来的任务让大家犯了难。 资料传到叶菀夏手里,看着图片里模拟出土后的玉琮,很大很精美,她记得上一次有5000年的玉琮还是在1958年西川遗址发掘出的,前些年还去江城博物馆参观过,图片上的却还要在精美些,自己的父亲也转手过一些玉琮,倒是颇为繁杂。 这一趟一定收获颇丰。 想到自己也可以参与考古发掘过程,叶菀夏有些激动,“院长,我去。” “哦,叶菀夏,你想去,这种项目可很少见你参与。”院长有些惊讶,认识叶菀夏以来,她一直都是在与数字化文物修复打交道,虽然很有能力,但这样考古发掘的苦累项目她还没去过。 “我想去,院长,正好我手头的工作不多,交接好便可以出发。这样的机会很难得,我之前就是在所里泡太久,很少有实站下土的机会。” 叶菀夏肯定地向在场的人点点头,有两个同事也被感染,纷纷说愿意去。 “这和泥土打交道的活,你确定,你父亲也舍得?”院长瞧着这样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不像是能扎在土里的人,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然,院长,正好我和尹南星还有傅牍染可以组成一支小队伍。” “是啊,老薛,咳,薛院长,菀夏的能力就不用质疑了,吃苦受累的活儿咱也不怕。”傅牍染见院长有些拿不定主意,主动接话。 傅牍染是薛亭山的外甥,一向没正形,在院里总是喜欢帮着叶菀夏说话,日子久了大家也都看得出他的意思,只是啊,叶菀夏名花有主,他根本没机会。 “好,既然你们想去就去,傅牍染别给我院丢人啊,其他人如果还想去的记得找我申请。”薛亭山摆摆手示意大家散会。 “菀夏,你等一下,这回咱们可以一起去荣城可太好了,听说那里的人文街景很有氛围,小吃街数都数不完,这次我们去一个月呢,可以好好吃一顿。”尹南星拉住叶菀夏开心说到。 “一个月?”叶菀夏没注意时间,刚刚她还有些走神,还在想着怎么跟晏云洲说这件事,这下听到时间这么长,不由得心里有些慌张。 “对呀,刚刚资料上写的时间大概要在一个月左右,快的话也要24天。”尹南星翻出资料递到叶菀夏眼前。 还没看,就被一旁的傅牍然抢去,双手挽过两人的肩膀,“哎呀,能和二位一起待多久,我都是愿意的。” “嘶!”叶菀夏吃痛,肩膀上的伤口还没来得及涂药,这一碰如被针刺一般,傅牍染刚放上的手愕然一收。 “菀夏,你怎么了?”傅牍染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早起迷糊撞了一下衣柜。”叶菀夏赶紧找了借口搪塞。 一旁的尹南星浅笑几声,随即打断二人。 “菀夏,你倒是迷糊,记得涂点药,好得快些。对了,时间上你有什么为难的吗?” “嗯好,没什么,只是觉得很久,怕有人找不到我会生气……”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尹南星听不真切。 “啊,什么找不到,怕你男朋友突然回来查岗找不到你啊,让他直接来荣城啊,我们保证,绝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尹南星倒是乐呵,她看叶菀夏的男朋友怎么看怎么满意,二人也着实相配,至于傅牍染那些心思嘛,还是劝他收着吧,他要是有异动,尹南星就不放过他。 “而且呀,菀夏,你先不告诉贺医生,让他回来急上一急,再来找你岂不是急的要掉小珍珠。” “尹南星,你在出什么馊主意。” “这是情侣间的小游戏你懂不懂!” “我不懂,略略略~” “你,看打。”尹南星抬手便要打傅牍染,对方躲得快,一溜烟就没了。 二人嬉闹的声音越来越远,叶菀夏立在原地心神不稳,贺淮川真的会突然回来吗?如果让他看见自己与晏云洲的苟且,自己又该作何解释,算了,先去荣城躲一个月,她不信晏云洲这么有闲心,能丢下整个集团的工作来抓她。 【震惊!a国晏氏集团总裁晏云洲将秘密情人强行从荣城考古基地抓走,背后究竟有何情仇!】 这样的新闻一旦出现,晏氏的损失会有多少,没有面子的事情他干不出来。 等过了这一个月,再跟贺淮川说分开的事情吧,等一切事情结束了,再去祈求他的原谅,到时候就在f国不要回来了,叶菀夏深深叹了一口气。 机场里,叶莞夏和尹南星一行人兴致勃勃的踏上了去往荣城的路途。 这一周,晏云洲都没有再出现,叶菀夏登机前,看了一眼通讯界面里那个黑色头像,沉寂地可怕。 【或许,他已经没有兴趣了,这样的好日子来的这么快吗?】 然而另一边晏云洲早已到达了荣城,恰巧他在荣城有个商业签约会,会后听到叶菀夏也要来荣城,便将工作都移到了这边,静静等待着一行人的到来,等待那只白色的栀子花入网…… 刚到酒店,微信上苏筱颜的信息来个不停。 【小夏,小夏,你去荣城出差啦!听说这次医界女神步莘也要参与荣城举办的医界代表委员座谈会,你平时一直都很崇拜这位女神,可不能错过,我帮你搞到了参会资格,不谢喔。】 【这是邀请函的链接,不许说谢谢,等我回国请我吃饭!】 【哎呀,出去玩也不带我,真是狠心~】 平日也不见这人如此主动献殷勤,叶菀夏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有一点确实不错,女神步医生的交流分享还是很有必要一听。 【我这是出差,不是玩,再说,你学业完不成你能从y国回来嘛。】 【小夏,扎心了,今年我又挂科了,国外的学业也好难,我怕是没个三年回不来了。】电话那头的苏筱颜还在自怜自艾,作为家里最小的女儿本可以做个吃穿不愁的小米虫,直爽简单的她奈何识人不明,感情路上被骗了不少钱,家里人誓死都要送她出去长长见识和脑子。 【对了,荣城有好多小吃!我回来第一时间就要吃这些!这里的菜太难以下咽了,呜呜~】 【好好好,筱颜,给你拍照啊。】叶菀夏应承下来,点开入场函的链接,刚好是在两天后,自己可以中间休息的时候去参加。 从前叶菀夏就很是羡慕救死扶伤的医学天才,大学就关注到了医界新人天才步莘,她的才能,独特,优秀深深吸引着叶菀夏,那时就立志成为向她一样的在自己领域闪闪发光的独立强大的女性。 有了这次机会正好瞻仰一下自家偶像的光环,叶菀夏想到这里欣然答应了。 庄重古典的会议中心内,一年一度的医界代表委员交流会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走廊上,来自五湖四海的白袍医师聚在一起小声交流着,各展台上的医学海报紧密相接,看得叶菀夏有些眼花缭乱。 刚刚听完步莘女神分享完干货的她被医学智慧所折服。 “接下来有请我们a国晏氏集团洲际科技平台创始人晏云洲晏总为大家带来关于医疗行业的mbr项目详细蓝图。”主持人的声音环绕在座谈会的四周。 “当然,大家都知道我们的晏总不仅是商业诡才,样貌更是一等一的没的说啊,如此日常的西服都穿的真帅啊,是我啊羡慕不来的。”主持人的赞美可谓是溢于言表。伴随一阵雷鸣的掌声,晏云洲落利的上了台。 见到台上男人熟悉的面孔,叶菀夏惊讶的差点发出了声,‘是他,怎么会是他,这也太巧了,没想到这样上层的学术会议他不仅来了,还能代表发言!晏云洲的实力远不可以小觑。’ 叶菀夏脸色极为不好,眼神四处张望,似乎随时准备逃跑,明显的害怕情绪在体内不断翻涌。 “谢谢主持人,你今天的衣服也很帅。”夸奖过后,晏云洲应对着大屏幕的稿件开始一一逐帧讲解,高大的身材,从容的姿态让现场无数单身女青年心动神往、摩拳擦掌。 然而叶菀夏对这个男人并不感兴趣,刚想走,台上男人的目光便紧紧盯着自己,让她停住了起身的脚步,默默听着他的发言。 从医学前沿到临床实验,从学术观点到发展哲学,很多问题上的见解都让在场的人感到惊艳,他并不是医学生却能了解到这个地步。期间晏云洲还谈到了自己对于医学的热爱,以及面对挑战依然坚持下去的决心。 这与叶菀夏在事业道路上的心得体会不谋而合,叶菀夏瞧着他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相较于步莘眼中温婉中透着的坚毅,晏云洲坚定的目光显得格外沉稳。 【叶菀夏,你在想什么,这个男人不过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罢了。】 手机响起,是同事的催促,让她休息完赶紧回来。 听完最后的总结,叶菀夏便在众人拍案叫绝中匆匆离开。 空落落的位置让晏云洲的眼中除了沉稳狠辣,还暗藏着一丝不舍,本是想凭着姿色惹红颜倾慕,可惜,女主角跑了。 【女人,跑什么!回来。】黑色头像终于发来了消息。 【还有工作,必须回去,晏总见谅。】叶菀夏不是找借口,的确还有工作要做。 晚上,叶菀夏提前半个小时来到了晏云洲发的位置,是一家高级的咖啡馆。 等着有些无聊,叶菀夏想着趁机查清良渚玉器的资料记录,寻求一些蛛丝马迹方便更好开展工作。 叶莞夏正专注于自己的电脑,一手还在记录资料,资料弄得差不多已然是深夜了。 “小姐,你好,我们要打烊了,方便的话,我们想收拾桌上的东西。”一旁的服务员突然打断她。 “好,没问题,抱歉,我等的人现在都还没有来。” 服务员一愣,也是没想到对方还会因为这种小事道歉,态度更加温和。 “不客气,小姐,东西您拿好。” 刚出咖啡厅,手机的铃声便响起了,来电是晏云洲,叶菀夏不耐烦地接起,“喂,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没意思。” “上车!”不远处黑色越野闪了几下。 “嗯。”叶菀夏心下了然,往车那边走去,黑色越野和之前的莱斯特风格很像,但还好不是那辆车。 车窗内,男人紧紧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冷眼盯着她,显然他很生气。 叶菀夏刚坐下,男人便附身过来,温热的气息呵在她的耳垂,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滚烫的吻便一路下来,延过她的锁骨,进入那片更加雪白处。 叶菀夏慌了,不断挣扎开来,晏云洲将她抱的更紧,死死掐住她的腰疯狂地亲吻她的脖颈、嘴唇,霸道的力道完全是在泄愤。 良久,男人停下动作,单手扣着她的臂膀,抬眸注视着她,“刚刚那么久,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不来你半分也不在意?” “你肯定有你的理由。”叶菀夏才知道他是在气这个。 “我的理由你想知道吗?”男人额头贴近她的鼻尖,他没有再看,一开口就知道她的答案。 “啊!你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外面的男人是吗?” “你比不上他,即使你再优秀,在我心里,你都一个自私的男人。”叶菀夏一开始并不想激怒晏云洲,但自己被压迫的情绪还是在这一刻爆发了。 “好,我是一个自私的男人,那你又是什么,我这就将你的视频发给他,让他看看你的为人!” “不要!不要!”叶菀夏气焰小了一半,看男人举起手机,伸手便夺了过来。 “拿过来!”车内片刻的安静下来,晏云洲歪头看向她,眉眼染上属于他的阴鸷,伸手过来,最后命令到,“拿过来,我没有什么耐心。” 叶菀夏颤抖地看着他,漆黑的瞳仁里有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占有欲,霎那间,她直接抬唇闻了上去。 没回酒店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自己,晏云洲有些惊喜,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力道不够,他轻蔑一笑,挑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说撬开她的唇瓣,待她松懈时,又扣着她的后脑勺,强势地加深这个吻。 “我一直在找你。”良久,男人停下动作,淡淡开口,声音晦涩。 他噗嗤一笑,刚刚的讨好他很满意。 叶菀夏不想理会男人的话,但男人手上的力道让她不得不回神。 “嘶,你先放开我。你说你在找我,那你找到我是什么感觉?” 是啊,叶菀夏是什么呢?再见她时,晏云洲才深刻觉得叶菀夏仿佛是一大丛经过暴雨洗礼过的栀子花,白花的柔甜中还带着雨后水珠的通透。从那一刻开始,他想完全占有她星星般的眼眸,想被她拍拍头安慰,一见她便很开心。 “我原以为我会生气地将你一遍又一遍在床上与我恩爱,惩罚你因为想离开我而逃跑。可是,再见到你,你的眼神让我完全没了兴致,叶菀夏,你就那么想逃吗?” “是。”叶菀夏音色平淡,转过头不再理会晏云洲。 “我不允许!女人,停止你的想法!我喜欢你,你不许离开我。”听到这样的回答,晏云洲变了脸色,炙热的吻再次袭来,叶菀夏越是挣扎,晏云洲禁锢就越是牢固,他死死将她锁在怀里,以一种宣誓的姿态占有她的唇。 男人的手开始在她身上不断游走,叶菀夏不禁害怕,“你这个疯子!不要在这里!” “我不!”男人撕咬得更加用力。 “只要不在这里,我配合你,就像刚才那个吻。”这个条件诱惑性极大,晏云洲抬眸,沾染情欲的双眼泛着水光,男人勾唇一笑,翻身而过,直接开车去了酒店。 晏云洲所住的酒店是荣城最大的砭苯公寓酒店,与叶菀夏所住的俪合久酒店隔得不远,但也不近,叶菀夏清晨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 身旁已经空了,晏云洲不在。 叶菀夏看了时间,直接将枕头猛地砸向另一边,若不是昨晚晏云洲耗了那么久时间,自己不至于直接睡着! 手机的铃声突然想起,是尹南星打来的,叶菀夏赶紧接起电话。 “菀夏,怎么还没起啊,我给你房间按门铃你也没回应,9点就要去集合现场了。” “我这就起来,睡过了。” “那你给我开下门吧,我给你打包了早餐。”尹南星怕叶菀夏时间来不及,特意带了一份。 “不用!不用,我吃不下。” “好吧。对了,你昨晚几点回的房间啊,我睡前都没听到你回来的声音。” 听到这个疑问,叶菀夏心里有些慌,支支吾吾开口。 “我、我、先不说了,我先起来洗漱,对了,你们先出发吧,再不走就要迟到,我一个人没关系,还有你们先去听着,我来了好问问你们。” “啊,菀夏,你真的没事吗?” “我真没事,你们先去啊。” “啊,好。” 听到对方答应下来,叶菀夏这才挂了电话,长叹一口气,可算了搪塞过去,要是让同事知道自己昨晚压根没回酒店,那可得了。 议事厅内,叶菀夏匆匆赶到。 “怎么样?于老师有说什么吗?”叶菀夏着急得询问一旁看资料的傅牍染。 尹南星得空,看到姗姗来迟的叶菀夏,立即拉住她。 “菀夏,你终于来了,怎么这么晚?你这衣服,怎么和昨天一样啊?” “我,我没来记得搭配新的,顾着化妆去了,于老师说完话了吗?” 于慧教授是考古界的大家,这次又是作为丽家岗遗址的主领人,叶菀夏还年幼的时候,父亲带她去过于老师家里做客,于老师还夸她有慧根。 她害怕自己头回迟到就被于老师看见。 “放心,于教授还没来。”傅牍染臭屁地揽过叶菀夏,亲昵地在两人身旁嬉笑,“这回我看了,咱们这任务可太重了,开完这场大会下周就要出发去山里住了,那可是一个月。” “是啊,丽家岗山区地势复杂,河湖众多,开发地又是在极深的山坳,这是很少见那么偏僻的地方。”尹南星也有些泄气。 “怕啥,来之前就知道艰苦。”叶菀夏初生牛犊不怕虎,不偏她还不乐意,这样长达一月不用见晏云洲她可太高兴了。 “良渚文化城址核心是北、西、南三面蓦然山余脉包围,星罗棋布、纵横交错的山环水抱特征最为明显,这次丽家岗的发现显然跳出古城格局外,该不会咱们这次收获不多吧。”傅牍染怕周围人听见,特意说的小声。 “哼-咳!”几声咳嗽打断了三人的小会议。 “你们说什么呢?这次遗址的发现地是一大新楔,如若真能开发出良渚文化的古城遗址一角,那将是人类对新石器时代了解的一大步。”身后魁梧的中年男子开口。 “于教授!我们了解的,刚刚这小子就是口无遮拦。”尹南星热情地打过招呼,说话间不忘给傅牍染一拳,毕竟现在三人小分队代表的是江津城南江博物馆研究院的面子。 “好,没事,咱们交给时间论证。小夏,好久不见呀。”于慧教授俯下身子凑近叶菀夏,睁大了眼珠打量对方。 “于老师,好久不见!”叶菀夏热情说着,上回见于老师还是十七岁的时候,六年过去,于慧老师头发比之前白了不少,还蓄起了胡须,不修边幅的样子还和以前一样,随意的风格但不失温和。 就是身材,一如既往的高大魁梧。 “你和你爸爸一样,小巧俊俏,这双很黑很亮的眼珠和他一样灵动,就是要媚上三分。” 这个评价让周围的人都有些惊讶,于慧教授没大家想的那么刻板严肃嘛。 叶菀夏尬笑,第一次见于教授自己一米六的个子,他便调侃自己矮,如今自己166cm的身高不算得娇小吧。 “于老师,这几年我长高了不少。” “小屁孩,还没你爸高呢!你爸最近怎么样?”于慧关切地问道,但又怕问不出合意的答案,又摇摇头,“算了,他那老家伙,不知道在哪里,百八十年都想不起我呀。” “我爸挺好的,年初做了搭桥手术,修养地很好。” 于慧教授点点头,“好,好,都健康着呢,对了,小夏,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之前一直是做数字复原这块的吧。” “是的,于老师,之前参加过些文物数字修复的案例,一直也很感兴趣。”叶菀夏没想到于慧老师早就关注到了她要来,还特意看了履历。 “是啊,我们菀夏可厉害,像千年石窟、万园石原、铜犀造像数字虚拟这些她都参与过,而且还出过不少力。”提起叶菀夏的履历,傅牍染又来劲了。 “也是遇上机会了,就多参与了些,学到了很多。”叶菀夏不敢夸耀,谦虚地摆摆手。 “这么漂亮的履历来这大山单埋土里做文物发掘工作太简单了些,这样,你跟着我的数字模拟小组吧,我这儿还缺个小助理。” 于慧教授的橄榄枝不是谁都能攀上的,尹南星一听高兴极了,连连说好,这要是南江研究院的人进了于慧教授的组那是相当体面。 “好啊,我听于老师的,完全没问题。”叶菀夏开心极了,笑容都甜了三分,昨晚的疲惫在这一刻一扫而光。 “那我们呢?于老师您这偏心得太明显了,因为菀夏是旧识,履历又漂亮,直接就将她拉进您的组。”傅牍染来了情绪,像是一个没吃着糖的小孩儿。 “你知道什么,于慧教授是不收男生进自己小组的。”尹南星打断他。 “为什么?” 这个问题让在场的人都尬住了,傅牍染望着大家有些回避的眼神,十分不解,还以为于慧教授歧视他们这帮男生。 傅牍染看向尹南星的眼神带着疑惑,尹南星一个微妙的眨眼,他还不明白。 “怕我出错。”于慧教授淡淡开口,表情平淡。 叶菀夏此刻也才是真的想明白,原来父亲很欣赏他,也和他还算要好,但却不怎么见面的原因。 “就是这样不收男生吗?那对他们也不算公平,工作中男女都是一样的。”叶菀夏的疑问直击于慧教授的心脏。 他脸色微变,转而看向一旁的傅牍染,“你也想进我的组。” “那肯定啊,我就想陪着菀夏。” “你这话说的,我可有男朋友啊,而且真要工作起来,大家可都没时间,不需要谁陪。”叶菀夏推开傅牍染蹭过来的头。 “你履历也不错,我看过,你要想来,我欢迎。”于慧教授的话让一旁的几个助理都吓了一跳,纷纷使了眼色,感叹于慧教授这是要破例了。 说完于慧便去了后台,傅牍染还在身后喊到。 “好啊,多谢于老师。” “菀夏咱们又要一起工作了,就让南星一个人埋土里。” “你别臭屁了,我的工作也无可替代好吗。”尹南星推开傅牍染的手,骄傲地别过头。 “对了,你们说,我们在山里一个月,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哈。”叶菀夏突然问到。 “肯定没有人打扰啊,考古区域,外人没有许可都不让进的,菀夏,你怎么了?平时这些你都清楚的啊。” “就是再确认一遍。”听到对方的回答,叶菀夏这才放心。 再怎么样还有一道防线。 “对了,菀夏,今晚我们就去梡仔巷逛一逛吧,那里还有个古城头和水上长廊,到了晚上彩光四溢可好看了。”尹南星提议。 “这么多年没看够那些泥土建筑呀。”傅牍染倒是不屑。 “傅牍染,别逼我扇你。” “别,那咱们去看看呗,我倒是看网上说有很多好吃的。” “就知道吃,菀夏,你说呢?”尹南星见叶菀夏半天没有说话,似是不情愿。 “好,好呀。”叶菀夏其实很想去,只是她有些害怕,害怕那个人又突然出现,把她抓回去。 不过应该不会,他看起来也不闲,集团总裁不在高位,人心也难稳住,这晏云洲怕是过几天就要回江津城了。 叶菀夏这几天得空就将有关晏氏集团的有关消息收集起来,通过无数信息她察觉到,晏云洲虽然势头很猛,但集团旗下洲际、南晋、辉金等建设大头时常出现项目调整,很显然,其中不乏暗部的斗争,且不在他完全的掌控范围内。 “非常感觉洲际科技对我们此次考古发掘的支持与配合。今天我就说这么多了,接下来还望大家齐心协力,共创佳绩,探索人类新文明!接下来,有请我的助手团队程念年给大家详解接下来的事宜安排。” “菀夏,在想什么?于教授都说完了。”尹南星推了推一旁还在发呆的叶菀夏。 “没什么,说完啦?我还没听全。”叶菀夏回过神来。 “你最近几天真的很奇怪,叶菀夏,打起精神来,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干呢。”尹南星很期待的抱住两人。 晚上,三人摸着夜色来到了梡仔巷,破旧而古老的青苔平民院墙,密密麻麻又绿油油的爬山虎挂满斑驳的砖面,这里倒是不觉夏季的闷热,还有几丝清凉的感觉。 “你们看,好大的彩虹长廊呀。”尹南星开心地指着远处。 一座拱形城墙上书“丽江门”三字,城墙背后是一道极长的木廊,楼阁飞檐都是暗红的配色,廊下水流沉稳宁静,倒映着廊上的流光璀璨,人头攒动,真是热闹非凡。 “嗯,看见啦,这桥和城墙头都是近代以后修建的,年纪也不大。也不知怎么这么多人爱来玩,你看那廊桥上这么多人,咱们怎么挤得过去呀。”傅牍染买了几杯冰果茶递到二人身前。 “傅少爷,你不愿去就算了。” “别呀,我没说不愿意呀,菀夏要去,我肯定要跟着。” “走菀夏,别理会这个狗腿子。”尹南星拉着叶菀夏就冲向了人群。 “尹南星,你这个没良心的,把冰茶给我吐出来。”傅牍染气恼极了,本就想在叶菀夏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被尹南星这么一搞,自己根本就追不上。 尹南星背对着身后不屑地摆摆手,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 是他未婚妻 “南星,南星?你在哪里?”叶菀夏立在长廊边缘,寻找着尹南星,刚刚有几个小朋友从二人的中间穿过,就那么几秒,再转头,尹南星的脸就消失在了周围的人头里。 她掏出手机,找到一个特别边缘的木椅角落坐下,这周围坐满了人,只有朝着湖面才能有个空隙。 “老公,你看好大的船舫啊,好好看啊!”周围响起一女子的惊呼,大家顿时都往湖面看去。 远处古香古色的游船缓缓驶来,山水之间,碧波荡漾,游船足有二十米长,灯火通明,船上数不尽的灯笼随着波光轻轻摇曳,美不胜收。 叶菀夏也被这样的景象迷了心神,船舫窗户尽数开着,里面暖黄的光线透出,轻纱幔帐之间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聊得畅快。 游船越来越近,主位的男人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这样深刻立体的五官,斜剔扬锐的剑眉,以及一双深邃阴鸷的眼睛,是晏云洲。 叶菀夏不由得心中一惊,她怎么也没法想象他会出现在这里,正欲躲开,旁边女人再次发出惊叹。 “好帅呀,天哪,还有这样的男人,要是他能让我亲上一口,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叶菀夏不解地看向女人,紧皱的眉头不曾松懈。 女人一旁的老公听了有些不满,“有你老公帅吗?虽然就差那么一点儿。” 听完小两口的对话,叶菀夏下意识转头,正对上男人的抬眸的注视。 阴鸷的黑眸里,闪过锐利的光芒,他靠过椅背,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处,他摩挲着腕表,沉默着望着她,浓眉轻挑,唇角捎上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依旧冷酷,随着流水的推进,二人的注视更加清晰。 晏云洲嘴角微动,似是说着什么话,简单的音节,叶菀夏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命令的话语。 桌上的几个男人也纷纷抬头望向晏云洲眼神的方向,看到是一个极为水灵的女子,心下了然,传说中不近女色的晏云洲原来喜好这一款。 叶菀夏并不打算回应,正想装作若无其事别开眼神,就看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是晏云洲发来的。 船上他正放下手机,饶有兴趣地拖着下巴望着她,黑眸微眯,显示着他的微愠,目光中跳跃的火灼,让叶菀夏不寒而栗。 “过来!”语言里语气满是冰冷,虽然没有刻意带着情绪,但低沉的嗓音告诉她,对于刚刚的命令她没有理会,他已然失去耐心。 叶菀夏看着晏云洲薄唇上的笑意,手中一抖,手机直接掉落。 如果掉在水里还好,现如今更可怕的是落在了船头,看着亮着的屏幕躺在木板上,叶菀夏慌了。 这下好了,不得不去。 “菀夏,可算找着你了,我还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尹南星从人群中跃出,径直跑过来拉住叶菀夏的手臂。 见叶菀夏望着廊下的船舫,尹南星也顺着方向望过去,刚刚她也瞧见这吸睛的游船了,美不胜收,如今好像是停在了廊下一般,不见动静。 灯火透明的木厢内,男人迈着长腿跨出,深灰色的笔挺西装,领带挺括,脸上轮廓硬朗,眸光疏离清冷,利落的头发高高梳起,要不是周身有着无法复刻的矜贵,尹南星还以为是什么颜值不错的大明星。 见他从容不迫地走上船头,捡起亮着的手机,抬眸朝叶菀夏晃了晃。 尹南星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帅的男人,有些愣神,看着男人手中摇晃的屏幕才反应过来,“菀夏,好像是你的手机,他好像是示意你去拿回来。” “我知道,但我不想去。”叶菀夏听到尹南星的话,不自觉地喃喃道。 “那我帮你去拿。”尹南星随口应下,便对着船头的男人喊到,“这位先生,是我朋友的手机,劳烦靠一下岸,我来帮她拿。” 男人听后并没有点头,而是指尖在唇上摩挲一番,指了指叶菀夏,神情恣意地紧盯叶菀夏。 “糟了,菀夏,莫不是看上你了。”尹南星不傻,男人这样凛冽的目光一下便能明白。 “算了,南星,我去,你们先回去吧,我怕是要逗留一会儿。”叶菀夏拉住尹南星的手,晏云洲是个没有耐心的家伙,如果再不去,今晚怕是有大事要发生,再者连累旁人并非她想见到的。 叶菀夏说完,对着晏云洲指了指湖畔沿岸,径直下了廊桥。 “走吧,老婆,人家缘分来了。”适才女人的老公调侃了一句,便将女人径直拉走,好事的看客也纷纷笑了笑,心想女人长得漂亮,心计也多,这手机落得妙啊。 “菀夏,真的不要我陪你吗?”尹南星望着叶菀夏逐渐消失的身影。 下了廊桥,右侧便是阶梯河岸,叶菀夏看着船舫缓缓靠岸,男人没有立在船头,而是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远方。 刚才的外套已经脱下,白衬衫的扣子随意地散开,露出似有若无的胸肌,袖子挽在手肘,润白的手臂线条成熟,他撑着头,没有说话,就那样倚着,甚至都没有看她,黑色的眸子里反射着水面的波光,但细看眼底尽是一片冷色。 “请把手机还给我。”叶菀夏望着男人冷静得说到。 男人转过眸子,骄傲地看着她,“上来。” 不可否认的口气让叶菀夏背脊一凉,她愣了愣,还是上了船。 船上大概七八个男人,年纪不大,穿的皆是各式精致套装,他们看着突如其来的客人,眼底不免好奇极了。 一位瞧着还算年长的男人算是席上的特殊,他率先开口。 “晏总,这么漂亮的姑娘是?” 叶菀夏正打算说朋友,开口有些顿住,如果这样说他会怎么想,但总不能说是情人吧,两人都掉价。 她望向窗边的男人,眼神示意他给个他满意的借口。 “我未婚妻,叶菀夏。”语气一如既往的锋利,换做听不懂的语言,还以为是什么仇人。 未婚妻三个字着实有些刺耳,叶菀夏不敢相信地看向晏云洲,脸色青灰。 “未、未婚妻,晏总何时有了一个未婚妻,怕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一旁西装革履的男人同样震惊。 “晏总对女人啊,犹如病祸避之不及,几时给我们开过这种玩笑。叶小姐是吧,请坐。” 说话的男人带着眼镜,十分斯文,腾出晏云洲旁边的座位便示意叶菀夏坐下。 “我不、不。”叶菀夏尬笑着摆摆手。 她本想拒绝,拿了手机就走,晏云洲突然起身,长腿一迈坐在了空位旁边,另一只手搭在座位椅背上,歪头看着她。 这是示意她坐下。 “谢谢你。”简单道谢后,叶菀夏挪着步子走到空位旁。 晏云洲嫌她太慢,直接抓起她的手腕一把拉她坐下,“坐好了。” 看着二人似乎不怎么和睦,叶菀夏还有些别扭地不愿理会晏云洲,刚刚戴眼镜的男人颤颤地打趣到,“原来晏总对自己的女人也这般、这般霸道啊,不愧是我们晏氏集团的掌舵人啊。” “晏总的未婚妻,这可是大新闻,什么时候举办仪式,我一定去观礼,要不来我们潜山,我做东好好筹办。” “葛省长,您作为荣城省长,倒是会打算盘,要是晏总订婚真来潜山那还得了,怕是面子都让你荣城挣了去。” 原来年纪稍长的男人是荣城的省长,叶菀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真是看不出来,与平日所见的政治客很不一样,没有啤酒肚也没有斑驳的头发,清秀的长相搭配休闲款式的西装很显年轻。 “我看我们这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潜山区域的开发进程后续都交给洲际计划了。前面就上岸了,我们先上去,接下来您和这位叶小姐共享二人时光吧。”席间一个英俊的男人有些不屑,打个马虎眼就想走,好端端地跑出个女人,真是扫兴。 “行,上去吧。”晏云洲听到这些几乎没有什么反应,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好,晏总我们就先上去了,叶小姐,我想我们很快就能再相见,这是我的名片。”戴眼镜的男人递来一张金色镶边的黑卡。 【金定州—晏氏集团南晋建设主理人、辉金品牌创始人】 很厉害的头衔,也有一个州字,只是少了三点水,叶菀夏抬头望向对方镜片后的眸子,亦是深不见底的幽黑,肤色很白,鼻子高挺,纤薄而红润的嘴唇向上扬起,好像自她进船以来,这男人便一直挂着醉人的微笑。 “金先生,很荣幸认识您。”叶菀夏淡然伸过手,金定州心领神会握过,二人气氛非常和谐。 晏云洲看着她这副神情,眼神变得玩味,手不自觉攀上叶菀夏的腰部,轻笑启唇,“怎么?我的未婚妻,这是看上他了?有我一个还不够?” 说话间,他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腰,捏的她吃痛。 “晏总,不,云洲哥,怎么会?我这是和嫂子一见如故,咱们从小一块长大,你看上的东西我哪回抢过。”金定州说话笑意更浓了,好像说什么他都不会真的生气一般。 确实,他从未和他争过什么,不是不争,一是不屑,二是时机未到,这些晏云洲从来都知道,作为金董事的儿子,自然知道最应该盯的猎物是什么。 “你最好是知道。”晏云洲眼角微垂,不理会金定州,而是摩挲起叶菀夏手中的红色腕表。 游船终于停岸,一众人陆续下船,叶菀夏见状伸出手来,“戏演完了,我的手机你该还我了。” “戏?你觉得刚刚是作戏?”晏云洲抬眸望向面前的女人,二人不自觉呼吸交缠在一起,叶菀夏这才发现距离属实近的可怕。 “不然呢?未婚妻的名头你真想让我坐?”叶菀夏推开男人的手。 晏云洲冷笑一声,想也没想又一把拉回她。 “你有何坐不得?” 叶菀夏不禁有些沉默,怔愣一会儿开口,“晏总,我们说好半年,届时还要宣布婚约取消未免麻烦,咱们好聚好散。” 男人的脸顿时阴沉起来,嘴角似笑非笑的挑拨突然消失,他压低着嗓音,带着一丝怒气,将她的手抬到眼前,“好聚好散?我晏云洲没有这样做生意的。我现在真想把这双手剁了,这样就没有别人会碰了。” 魔鬼般的声音激荡在叶菀夏的耳畔,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急切地想收回自己的手,但男人抓的实在太紧,叶菀夏几番挣扎无果。 “还有这双脚,一起剁了,你也不会跑到这荣城来了,你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躲我吗?” 男人彻底生气了,这回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叶菀夏咬了咬唇角,惊惧的眼眸望向他。 “现在知道害怕了,我听说你这次进山可是要一个月,一个月不见我,你不会想我吗?” 叶菀夏脸色不由自主地苍白起来,她摇摇头,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她觉得后背很冷,就跟有人在身后吹气似的,鸡皮疙瘩爬满全身,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你没有吗?我来告诉你,你想不想我。”晏云洲眼眸染上几分情欲,喉结动了动,手附上不该去的柔软。 叶菀夏尖叫一声,夺过桌上的茶水便砸去,还好晏云洲躲得及时,茶杯砸到了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章特助,吩咐人开船,还有,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话音刚落,章特助直接出了船舫。 木门被紧紧合上,叶菀夏拔腿就想跑,晏云洲抱过她就往一旁的小榻上扔去,“求你,别在这里,外面都是人,还有我的同事。” 她脸色愈发铁青,手一直发抖,显然是真的害怕到了极点。 晏云洲欺身而落,将她按在身下。 “这样更好玩不是吗?还有,你跟我说说【疯子晏云洲】是什么?” 叶菀夏听到这话,回忆了一下,当时掉落的屏幕正好是和晏云洲的联络界面,晏云洲显然是看见她的备注了。 “只要你不动我,我就跟你解释。”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窗外游船离岸的距离越来越明显,叶菀夏哆哆嗦嗦地推开对方,大声呵斥,“晏、晏云洲,你要是在这里欺负我,我便直接跳下去。” “好啊,你跳,你要是不跳,今晚我必然好好做一个疯子。”晏云洲知道女人根本不会水,调查资料写的很清楚。 叶菀夏手抖的更厉害了,冷汗浸湿后背,虽然和他不是一回两回了,但在这样的繁华人烟里,在这个四面通透的游船上,只有轻纱微掩,只有昏君才会这样做,真的羞耻到极点,心下落定,叶菀夏眼睛一闭,往窗外直接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