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 序言 好几件事同时发生--或者说只有极少的时间上的差异。最先发生的,应该是那块大玻璃的碎裂,没有人知道如何碎裂的,所有在场的人,都只是在听到玻璃的声音之后,才知道那块大玻璃碎裂了。 连罗开也只是听到了那可怕的巨大的玻璃碎裂声,但是他一定是所有人之中,最先循声看去,看到玻璃碎裂的人。因为他的视线,投向那幅大玻璃的时候,还来得及看到碎裂了的玻璃在分裂开来,由大变小,由小变碎,像是电影的慢动作镜头一样。 由于那幅玻璃实在太大,它有十二公尺乘五公尺,厚度是一点二公分,那是世界上最大的玻璃之一,由北欧瑞典的一家玻璃工厂制造--这家工厂是属于云氏精密工业铸造系统,这人庞大的工业系统属下有许多特殊的工业组合,生产各种精密的机件和仪器。 巨大的整幅玻璃,用来作为一个大厅的幕墙,大厅在一幢七十层的顶楼,其中的一面,就是那幅巨大的玻璃,例如日本棋院的棋手、中国大陆上被列为国家运动员的棋手等等,都没有参加的资格。 1 一、业余棋赛 这样严格的限制,自然损失了许多一流高手的参加,但是却也保持了业余的纯正——有一些人坚持体育的业余性。罗开其实并不是热爱同意这一点,但是他既然是一个围棋的爱好者,而且又不折不扣是业余身分,所以他十分自然地成为这个世界性棋赛的参加者,而且成绩斐然,一连几届,只要他能抽得出时间比赛的,他都名列三甲,像这一次,他是冠军决赛的争胜者,和他对奕的,是一个三十风左右、面色苍白、沉默寡言的韩国人。 决赛就在那个大厅中举行,几个业余的围棋爱好者资助比赛,他们全是世界各地的富豪,所以经费十分充裕,冠军的奖品,也十分名贵,每年不同。今年的奖品在比赛进行之中,一直公开陈列,那是一副由深紫色的水晶和白水晶制成的围棋,配以白玉的棋盒,更名贵的是棋盘是一块质地极佳的白玉。 这副围棋,据说是古物,可是却又没有人说得出是哪一朝哪一代的物品,有几个棋友,本身开设着十分具有规模的古玩店,都一眼就要以看出,那是十分珍罕的物品,可是也说不出它的来龙去脉,使得这珍罕的东西,蒙上一重神秘的色彩。 而且,更神秘的是,往年,冠军奖品的捐赠者,都公布姓名,当然全是十分爱好围棋的棋友。可是这一次,赛会特别声明:“这次冠军奖品之名贵,为历届之冠,珍罕无比,举世无双,捐赠该项奖品的棋友,特别声明,得奖者需妥善保存该项奖品,不能转让出售,但可以送于有资格获得之人士。该项奖品独特之极,来源不明,在此之前,从未为世人所识,故捐赠者的姓名,也不拟宣布。” 还有一点反常的是,往年,一公布赛事之后,冠军的奖项就决定了--今年其实也一样,一早公布的冠军奖项,是一座真金铸成、手工世极其精美的大奖杯。 可是等到决赛的两个人产生之后当晚,才突然有更换冠军奖的宣布,奖品立即展出,赢得了一致的称赞。 参加冠军决赛的只是两个人:罗开和那韩国人,所以当众宣布的时候,主持人打趣地说:“这项名贵的奖品,倒像是捐赠者故意要送给两位中的一位一样!祝两位决赛者好运!” 罗开当时也在场,他心中也为之一动,因为主持人的话说得虽然对,但也只对了一半,事实应该是那个不公开的捐赠者,故意想把这名贵之极的东西送给他一样--因为谁都知道,在两个决赛者之中,罗开的实力,远在那个韩国人之上,这一届的冠军,除非是罗开故意放弃,不然,就十拿九稳! 使得罗开心动,感到奇怪的是,在决赛的形势形成之后,罗开和那个韩国人一起和各棋友在一起的时候,有棋友就指出了这一点,罗开向他的对手望了一眼,发觉对方脸色更苍白,仿佛失败已经是事实,可是他却又十分坚毅,不论实力相差多么远,他都准备作顽强的困兽之斗。 罗开十分欣赏这种精神,而且,这个韩国棋手,开赛以来,以寡言出名,几乎一句话也没有和人交谈过,是以看起来也特别孤独。 罗开当时就对所有的人说:“我不一定会赢,棋道之中,是没有必胜的说法的!” 一般来说,人人都知道棋艺决定胜负,罗开这样一说,自然有更多人反对。罗开就笑着解释:“我的意思是,三天之后,我和朴君决赛,我没有必胜的把握!” 有人立时指出:“罗君,是不是你对冠军并不在乎,所以准备比赛时故意让呢?” 罗开正有此意,可是那当然不能承认,而需要在比赛之中,通过高度技巧来进行。所以他正色道:“当然不,我必然全力以赴!” 罗开一直在留意那韩国棋手的神情,他的名字是朴正实。他脸色白的可怕,可是眼神却更沉毅。 而就在这样的谈话之后的第二天,就有了这副名贵之极的棋子棋盘,作为奖品出现。 罗开完全有理由相信,是有人看出了他对冠军并不在乎,有意相让,所以才拿出了那么名贵的奖品,来吸引他得冠军! 这名贵的奖品确然极具有吸引力,纵然是罗开--亚洲之鹰也不免为它所吸引。 当这副棋子公开亮相之时,一个对珠宝极具认识的人赞叹道:“水晶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是那么纯净的深紫色的水晶,也真少有,看,每一枚棋子,体积那么小,可是看进去,却深邃无比,仿佛是宇宙深处一样!” 罗开本身就是珠宝的大行家,但也是一见就十分喜爱,他也决定了不再相让。 可是,同时,他心中也生了一个疑问来:“什么人非要他得到冠军不可呢?什么人为了要他得到冠军而不惜拿出那么好的东西来?有什么目的呢?” 这两天,他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可是也一直没有任何答案。 罗开心知一定有原因,可是既然无从设想,他也就不再多费心神,只是处处留意。 棋赛在下午四时开始,一直到七时,双方厮杀得十分剧烈。韩国棋手似乎对他的实力,作了若干程度的隐瞒,所以一上来的时候,罗开由于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一度处于下风。 但毕竟罗开的棋艺超越对方很多,所以不多久,就扭转了劣势,开始占上风,从那时候开始,韩国棋手就陷入苦战之中。 到后来,韩国棋手每一着,都要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他真是十分认真地在思考,在他苍白的脸上,汗水涔涔,如果他迟一点去抹,汗水甚至会滴在棋盘上。 所有观看棋赛进行的人,都一致看得出,韩国棋手已经没有希望了。虽然大家都很佩服他的那种作战精神,都保持着沉静,可是间或,仍不免有一两下低叹声发出来,表示感叹。 罗开在又下了一子,取得了更大的上风之后,直了直身子,他想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劝韩国棋手弃子认输,不必再作困兽之斗了--这在围棋比赛中,是十分常见的事,甚至有高手对奕,只下了十数子,便有一方认输的。 可是他直了直身子,还没有开口,就先看到了那个一身白衣的韩国女郎--对了,几件事一起发生,如果要说先后,那么在玻璃猝然碎裂之前,罗开先看到了那个韩国女郎。 传统的韩国高腰宽袍,细而长的凤眼,白皙滑腻的皮肤,都说明她是一个韩国女郎,这个俏丽之极的韩国女郎,妙目盈盈,正注视着他,而且,俏容大为焦急,显然,他注视罗开已有一段时间了! 而她注视罗开的目的,也再明显不过--她在等待罗开看着她!而这时,罗开看到她了,所以,她一和罗开的目光相接触,就急不及地向罗开作了一个手势。 2 手势作得飞快,包含了好几个动作,可能是手势想要表达的内容,相当复杂,可是她又不是使用标准的手语,所以,虽然机灵如罗开,一时之间,也无法领会她的全部意思,只可以知道她有事相求,而且十分焦急。 罗开立时扬了扬眉,表示疑问。 通常在这样的情形下,那韩国女郎应该把刚才的手势,再做一遍,可是,她却已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因为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下尖锐之极,可是又短促之极的声音,陡然之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时间极短,可是大厅之中,人人震动,刹那之间,人人都像是捱了极锐利的针,迅疾无比的一刺一样,无法不为之震动。 而再紧接着,就是罗开的对手,那个韩国棋手,陡然站起来,大幅度地挥了一下手,在他身后有一个站得较近的人,被他一下子击中。 然后,就是可怕之极的大玻璃的破裂声,罗开立时转过头去,反应敏捷绝伦。 在棋赛开始前,抽签决定座位,韩国棋手选择了面对大玻璃的位置,所以罗开的座位,是背对着大玻璃的。玻璃的碎裂声如此惊心动魄,罗开立即转过身去看,自然是他久历冒险生活的原故。 他看到,玻璃是分三处地方为中心碎裂的,先是裂纹四面八方扩展,然后再崩裂,碎片和碎片之间磨擦着,发出更骇人的声响,那么厚的玻璃在未曾落下之前,纷纷爆裂成每一块只有手掌般大小,带着轰然的巨响,塌落了下来。 玻璃之处,是一个相当宽阔的平台,所以碎裂下来的玻璃,不致于自七十楼的高空,散落到城市的街道中去--不然,那一定是一场大灾难,飞堕而下的玻璃,每一块都可以成为致命的凶器。 整个的爆裂过程,大约不会超过一分钟,可是等所有的玻璃全落了下来,堆成了一大堆玻璃之后,足有一分钟之久,是死一样的静寂。 三百多人,人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呆了,罗开自然应该最早回复镇定,可是在这同时,他却又看到了一件怪不可言的事。 在人人才一望向碎裂的玻璃的那一面时,也根本没有人移动,可是罗开却在这急速落下的一些玻璃碎片的反映中,看到似乎有人在移动。 他连忙转移视线,看到了那个移动的人,那个穿着传统白色宽袍的韩国女郎! 她只不过移动了两步--如果大厅不是有罗开在,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决计不会有人发现她的移动。 由于每一个人,包括罗开在内,都为这发生在眼前的巨变而震惊,几乎人人都如同泥塑木雕一样,所以,那韩国女郎虽然只是打横移动了两步,不留意则已,一旦看到了,就十分碍眼。 罗开在乍看到时,心中想的是:这女郎真镇定,人人都不能动,她还可以移动--这种镇定功夫,甚至在自己之上! 接着,罗开就看到了那女郎移动的目的--她站立的所在,本来就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桌子之旁,就是在这个位置上,她向罗开打手势的。 这张桌子上,放着的就是棋赛冠军的的奖品--那副珍罕之极的水晶棋子和白玉棋盘。其没有任何防盗的设备,甚至连一个罩子也没有,因为主持人认为,围棋的爱好者,都应该是君子,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 罗开看到那个女郎移动了两步之后,身子就遮信了桌子,她身上的白祢相当宽,所以遮住的部分又相当多,从罗开的这个角度望去,已经看不到那两盒棋子了! 要特别说明的是,这时,大玻璃的破裂还未曾结束,阵阵惊心的玻璃碎裂声,仍然密如联珠一样地在发生着,慑人心魄。 罗开看到那女郎的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如果这时,那女郎的娇俏动人的脸庞上,神情和大厅中的别人一样,十分惊慌的话,罗开也不会继续留意她。 可是,那女郎的俏脸上,却是一种十分专注的神情,她的一双细南昌长的凤眼,甚至半眯着,这说明她,正在全神贯注地作着一件事!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双手又交叉放在胸前,她在做什么事呢?这令得罗开更是心中起疑,也更为留意注视她而不被她发觉已有人在留意她。 罗开随即发觉,她的宽大的高腰白袍在轻轻的颤动,就像是有一双手,伸进了白袍,正在抚摸着那女郎的胴体一样,而在她的身边,又根本没有人! 罗开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女郎在偷东西!偷的是桌子上的东西,白玉棋盘太大,她不可能放进白袍之中,她偷的是那一副水晶棋子! 一发现了这一点,罗开更感大为有趣,同时,他为自己一下子就识穿女郎的行为而自傲,那女郎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她交叉放在胸前的是一双假手,她的真手,正在身后,自特制的衣服缝中伸出来,在大肆活动! 这种方法,其实并不新鲜,相当古老,许多盗窃者,尤其是穿了大衣的店铺盗窃者,最喜欢使用。 罗开缓缓吸了一口气,这女郎一定是个中高手,因为只是极短的时间,她就跨开了两步,回到了原来所站的位置上。 罗开看到,桌上两只白玉棋盒还在,可是罗开相信,盒中一定空空如也了。那女郎利用了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她偷棋子的时候,棋子和棋子相碰,难免会发出一点声音来,可是这时,水晶棋子相碰所发出的声音,若和大裂的巨响相比,一如蚊子飞过跟和谐式喷射机飞过相比较一样,再也不会为人注意。 这时,玻璃的碎裂已经停止,也就是说,突然静了下来,也不是绝对的静寂,堆得很多的碎玻璃堆,会滑落下一些玻璃来,发出一些声响。 这时候,人们也从极度的震惊之中,逐渐回复过来,像是陡然启动了什么机器一样,爆出了各样的声音,有的叫,有的嚷,有的无目的走动,有的拼命的挥舞着双手。 3 罗开仍然留意着那韩国女郎,只见她在人们开始混乱的时候,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杂在人丛之中,也就是说,这时,就算有人发现棋子失窃,她也完全不在嫌疑者之列了,因为根本没有人记得她会站在桌子旁边! 罗开缓缓吸了一口气,对他来说,大玻璃的破裂,虽然一刹那间,令他震惊,但那并不算是什么--当时,未知玻璃破裂的原因,只把这件当作一项意外,罗开确然如此想。 后来随着事情的发展,自然也有了另外的想法。 而在当时,属于他十拿九稳可以到手的奖品,却叫人偷了去,他无论如何不会心甘情愿! 在一刹那间,他已想到了超过十种,让这个细皮白肉,标致俏丽的韩国女郎受点惩戒的方法。 他同时也感到,应该有人挺身而出,来结束这种混乱的局面了! 他又等到了一分钟左右,情形并没有什么改善,他就站了起来,高举双手,大声叫:“大家静一静!” 在这种情形下,如果没有人出面,混乱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可是一有人出面,混乱就会结束。罗开一叫,立刻就静了下来,只有一个人还叫了一句:“天!那么大那么厚的一块玻璃,怎么说破就破了?” 这一句话,正是每一个人心中的疑问,所以立时又引起了一阵嗡嗡声。说这句话的,正是棋赛的主持人,一位德高望重的德国工业家。 罗开扬声道:“有人通知了大厦管理处吗?” 他这句话,还没有得到回答,大厅的门打开,大约有七、八个人,急急冲了进来,一进来之后,就盯着那堆玻璃发呆。 那些人,有的穿着制服,有的穿便服,当然是大厦的管理人员,他们自然知道这块大玻璃的来历,所以看到了这种灾难性的情形,人人目定口呆,不住摇着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过了几分钟,一个中年人才吁了一口气,转回来:“我是大厦的管理经理,有没有人受伤?” 大玻璃裂的情形十分奇特,它是突然碎裂,并不是爆裂的,所以碎玻璃并没有出现四下进溅的情形,只是向下落了下来,堆成一堆。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除非有人紧贴玻璃就会受伤。十分幸运,当时大家都在留意棋赛的进行,都离得玻璃相当远,所以事故虽然惊人之至,可是并没有人受伤。 那经理松了一口气,又道:“对于这宗意外,管理当局向各位女士、先生致以万分的歉意,并且请各位尽快离开,好让我们清理!” 管理当局这样的要求,自然十分合理,这时玻璃碎裂,等于整幅墙不见,时值仲秋,大厦又高,凉风习习吹来,虽然热爱有情调,可是看到一大堆怵目惊心的碎玻璃,大多数人,也不想再逗留。 可是有一个问题须解决:棋赛怎么办呢? 虽然罗开已大占上风,但是这盘棋,毕竟还没有下完!所以,一时之间,人人都向罗开和那韩国棋手望来。主持人问:“两位的意思是。。。” 罗开向那脸色苍白的对手望了一眼,作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听凭对手决定。 那韩国棋手紧闭着嘴,一言不发,也没有什么动作,双眼之中,却闪耀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主持人也正在问:“朴君,你的意思怎么样?” 韩国棋手仍然没有回答,只是双手紧紧握着拳。从他的神态之中,人人都可以看出,他不甘认输,还想继续拼搏下去! 罗开笑了一下,正待表示态度,忽然女郎,来到了韩国棋手身边,在他的耳际,低声说了一句话:“完全没有别人看到。” 棋手一听,双眼有一阵闪亮,他随即松开了紧握着的双拳,简单地说了句:“我认输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所以也没有引起多少争议,主持人搓着手:“那我就宣布,本届世界业余围棋的冠军是罗开先生,他得到的奖品是由无名氏捐出的名贵水晶棋子连白玉棋盘!” 主持人在这样宣布之后,望向管理经理,显然是想趁机颁了奖,结束赛事算了,经理正用十分讶异的眼光望着罗开,也很明显地是他听到了罗开这个名字之后的一种十分强烈的反应。 主持人问了经理两次,经理才道:“好!不要紧!” 职员把白玉棋盘和两盒棋子取过来,交经主持人,又交到了罗开的手中。 罗开的双手捧着白玉棋盘,两只玉盒就放在棋盘之上,罗开向各方点头为礼,在一阵掌声之后,罗开直向那韩国女郎,直来到了她的面前,十分有礼地道:“请替我揭开盒盖,让各位棋友,欣赏一下这副举世无双的水晶棋子,谢谢你!” 罗开期待着韩国女郎会有一刹间的吃惊,可是她却全然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甜甜地笑着,姿态极其雅致地向罗开略矮了矮身,声音动听地道:“不必了吧,棋友都看过了,而且这里,才发生了意外!” 罗开笑了一下,手中的白玉棋盘向那女郎移近了一些--几乎碰到那女郎饱满高耸的胸脯了--高腰的袍子恰好在乳下结腰,所以也特别令饱满的女性胸脯突出。罗开仍然在坚持:“请你代劳!” 罗开这时的行动,已经接近不礼貌了! 在女郎身旁不远处的韩国棋手,脸色简直是灰白色,别人也都十分惊讶,投以奇怪的目光。 韩国女郎依然笑着,可是她望向罗开的目光,却是极度的哀怜和乞求!那是一头跌进了陷阱的小鹿的眼光! 人的眼睛本来是视觉器官,可是却另有一项十分奇妙的作用:表达人内心的感情。 这时,那个白皙娇俏的女郎,在表面上看来,十分镇定,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她的眼神,正在表示她内心的绝望,惊慌和哀求! 罗开心软了! 他,亚洲之鹰,铁一样的汉子,却也有水一样的柔情。这时,他在女郎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绝望的无助,完全像是一头跌进了陷阱的小鹿,他就无法再硬得起心肠来去对付她。 所以,罗开缩回手来,同时,发出了十分豪迈的一下长笑声,转过身去--在他转身的时候,他还来得及留意那女郎一下,在那女郎细长的凤眼之中,看到了感激莫名的一股眼神。 这时,棋赛的主持人宣布今年的棋赛,正式结束,有一些人已离去,有不少人围住了罗开,在向他祝贺。罗开看到那韩国女郎和韩国棋手,正一起离去,显然两人之间有一定的关系。 在那韩国女郎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她回过头来,向正在人群中的罗开望来。 罗开也正望向她,两人四目交投,虽然相隔得相当远,可是互相之间,还是迅速地用眼神交换了一下心意。罗开在对方的眼神之中,又一次地接受感激莫名的讯息。而罗开放送出去的讯息是:“希望能再见到你!” 那女郎显然会意,因为她立时微微点了点头。 这种只凭眼神,就可换心意的情形,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所以罗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十分愉快,那一副罕见的水晶棋子,似乎也不算是什么了! 4 二、展开调查 当罗开表示要离去时候,大厅中的人,已散了十之七八,罗开在闻开之前,先来到了那一大堆碎玻璃之前,站了片刻。 他想弄明白,那么大、那么厚的一块玻璃,何以会一下子就碎裂成这样--一定是一种十分巨大的破坏力量,才能形成这样的结果! 可是他却一点概念也没有,他只是可以肯定,这样巨幅的玻璃,制造极其困难,要有十分先进的技术和设备,才能造得出出来。 就在这时,他觉得有人来到了他的背后。 所有过着冒险生活的人,都不会喜欢有人悄悄地在身后接近,但是罗开却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自己至少有二十种以上有效方法,去对付意图在身后对自己不利的人,所以他绝不大惊小怪,也不急于转身。 他的背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块玻璃,是云氏工业集团的产品,世界上最大的玻璃之中,占第三位。” 罗开仍然未曾转身,他已以从声音之中,辨出那是大厦的管理经理在说话。 他自然也知道“方氏工业集团”这个工业集团精密工业的心脏,没有它所生产的精密工业产品,许多强国的国际事业和太空探索,必然将大打折扣! 罗开也知道,这个工业集团的主持人,云氏兄弟,和近年来不是很公开活动,可是却曾经名震江湖的木兰花姐妹,有很深的关系。其中云四风,还是木兰花的妹夫,穆秀珍的丈夫! 正由于这个缘故,所以他对管理经理相当客气,他推测经理也隶属于云氏集团。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转过身来,他盯着那堆碎玻璃,在高想着能令它碎裂的原因。 经理的声音继续在他的背后响起:“这幅玻璃,可以承受两千五百公斤的撞击力,罗开先生,要令它碎裂成现在这样子,需要的力量,足以破坏任何物体!” 罗开听到这里,才转过身来,他看到经理正用一种十分殷勤的目光,望定了自己。罗开道:“可是,除了玻璃之外,其它的一切,都毫无损坏!” 经理一扬眉:“奇怪这至--这件事,必然会展开调查,罗开先生是不是肯协助?” 罗开连十分之一秒都没有考虑:“不!我有太多事,不能给你任何帮助!” 经理现出明显的失望之色,罗开并不再看他,就大踏步向外走去。 罗开并不是觉得奇怪,可是就算他想知道,究竟何以会发生那样的事,他也决不会协助大厦经理调查!大厦经理在一听一棋赛主持人叫出罗开的名字之际,知道了那就是大名鼎鼎的亚洲之鹰,可是他却不知道,高傲的鹰是独来独往的! 而且,这时候,罗开确然想快一点离开,因为凭直觉,他十分有理由相信,那细巧的韩国女郎,会偏差快地和他接触! 他从那女郎的眼神之中,得到这样的感觉。 他离开了大厦--在他登上车子这前,他把棋盒打开来看了一看,盒中的水晶棋子,果然一枚不剩,那女郎下手十分彻底。 上了车之后,罗开驾车回洒店--虽然在很多地方,罗开都布置了舒适的住所,但由于棋赛是相当分开的活动,所以罗开住在酒店的豪华套房之中。 罗开在这豪华酒店中暂住,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传播媒介也曾报道过--这各情形,在罗开的冒险生涯中,极其罕见,他一直是甚至连真面目也尽可能不被人知道的。 可是,他毕竟不能蒙起脸来以“神秘棋手”的姿态去出赛,也就只好公开一下自己的身分了。好在艺高人胆大,他也不怕自己真面目暴露。 也由于这一点,所以他相信,那“卿本佳人,奈何作贼”的韩国女郎,要找到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果然,他才走进酒店大堂,一个职员就向他迎了上来:“先生,有你的急件!” 罗开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走向柜台,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信上写的十分娟秀的汉字:已在房中相候。 在房中相候,并没有说明是哪一间房间,那自然就是罗开所信的房间了。 也就是说,那韩国女郎擅自进入了他的房间!这虽然不致于罗开感到生气,但是也足以令他皱了皱眉。 而且,那女郎没有署名。 这种情形,说明了两件事:一、这个女郎的身分神秘,而且有一定的冒险生涯技能。二、这个女郎在房中相候,可能另有目的! 罗开在走出电梯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房门口时,又停了一停,才轻轻敲了下门,门立时打开,开门的就是那韩国女郎,她仍然穿着离支的衣服,可是不同的是,她的双颊泛着红晕,看起来尽增娇美,她开了门之后,后退了两步,向罗开行着十分恭敬的礼,然后,俯伏在地上。 这一下行动,大大出乎罗开的意料之外,他关好了门,背靠门而立,并不去挽扶她,看她还有什么怪花样施展出来。 那女郎人俯伏在地,可是却昂起了头,望着罗开--在这种情形下,她的体态,十分撩人,她用十分诚恳而动听的声音道:“太感激你能原谅我,太感激了!” 罗开略笑了一笑:“我有说过我原谅你吗?” 那女郎一听,垂下了眼睑,幽幽地道:“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你没有令我当场出丑,我已经感激不尺了,请你惩罚我!” 好说完之后,就垂下了头,虽然在宽大的袍子之下,可是她绻曲着,伏在地上的身子,看起来还是十分诱人。罗开缓缓吸了一口气,走过去,俯身去扶她,那女郎的身子,轻的像一张纸,一下子就被罗开扶了起来--她当然不是真的身轻如纸,而是她立刻就知道了罗开的意思,顺着罗开的意思行动,自然会产生那样的效果! 站起身来之后,她水灵灵的眼睛,望向罗开,双颊上的红晕更甚,她不由自主,扬手用手背,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贴了一下,娇羞无限。 罗开也看得有点心醉,也伸手在她的颊上,抚了一下,发现滚烫的惊人,那女郎垂下了头,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我……感到自己像是一个自动投向男人怀中的小荡妇!”罗开不是什么不沾女色的伪君子,眼前这个女郎,那么细巧迷人,他自然也动心。可是罗开曾宽恕过她的偷窃行为,如果再和她亲热,就像是借此要胁,来占她的便宜,这种事,罗开是不做的。这是罗开对待女人的原则。 正由于罗开有这样对付女人的原则,所以这女郎的那句话,就说得十分合时。 5 她在讲了句话之后,双颊更红:“我……像是私奔的不淑女!” 她在这样说的时候,举起双手来,遮住了自己的脸。她的双手,白腻几乎透明,血脉隐隐可见,可是却有一种异样的丰腴和柔软。 罗开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拉开了些,女郎并没有挣扎,身子反倒向罗开靠了靠。 罗开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你不想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那女郎像是感到十分意外,她望着罗开,呼吸有些急促,反问:“你……不先要我?” 她在这样说了之后,立即觉得自己说得不是很适合,所以她立即乖觉地改口:“你看我的心跳得多厉害!” 她握住了罗开强而有力的大手,按到了自己的胸前。的确,罗开的掌心,立时可以感到她的心在跳,跳得十分剧烈,当然,罗开同时,也感到了她挺耸的,富于弹性的乳房给与男性的角觉的快感。 罗开十分温柔地把手掌放在她的乳房上,没有进一步动作。那女郎一双妙目望向罗开,先是十分疑惑,接着又有失望的神色,垂下关去,长发披向一边,露出白似雪的一段后颈来。 皮肤白皙的女人,有三处地方,格外诱人,后颈便是其中之一,罗开也不禁看得怦然心动,他伸手在她的后颈上轻抚着,女郎深深吸着气。 罗开缓缓地道:“我不想我的行为有要胁的成分,也不要你的行为有赎罪的成份!” 那女郎立时发出了“啊”地一下娇呼声,抬起了头来,感激的神情代替了一切,并用力点了点头,表示她明白了罗开的心意。 罗开后退了两步,作了一个“请开始介绍你自己”的手势,那女郎敛衽行礼:“我叫金艾花,是金取派的第三十七代传人。” 罗开陡然呆了一呆,想不到女郎的自我介绍,竟然会如此直接和简单明了! 金艾花,那不算是一个十分特别的韩国名字,韩国人的姓氏之中,金本就是大姓,令罗开怔呆的是,她介绍自己的身份! 若不是罗开见多识广,他真是无法知道“金取派”是什么意思,说不定会误会成武术的一派,虽然,和武术多少也有一点关系,但毕竟大不相同! “金取派”是一个窃贼、扒手、小偷的组织! 总之,不告而取,用智力、技巧,而不涉及暴力的窃盗行为,都列入金取派的行动范围之内,金取派可以说是东北亚最具规模的盗窃组织,不但势力遍及韩国全国,连日本也在它的势力范围之内,甚至有传闻说,再往北去,库页岛上,也是它的势力! 金取派不是现代化的组织,历史十分悠久,追溯起来,至少有上千年了。 据称,金取派的始祖,来自中国的江淮平原。淮河流域的人很穷,小偷、扒手也就特别多,流传开去,到了山东河北,再向关外一闯,或是渡海,中国的窃盗技术也就翻山越岭,漂洋过海,到了韩国、日本、琉球,甚至南洋,菲律宾! 听起来,对中国这个古国,似乎不是很有敬意,但树大有枯枝,五千年的历史之中,自然也包括了窃盗技巧在内的。 这金取派创派至今,罗开本来也无法知道有多少年了,刚才听金艾花说,她是第三十七代传人,那么足可证明有上千年历史了! 据罗开所知,金取派收取门人的资格十分严,决不是见人就收,而且,一切都按古法训练,也一切都按古法来执行规矩,相当严格。 金取派究竟有多少人,传说纷云,但是单在韩国,只怕就超过三万人,真想不到,这样一个具历史,有规模的盗窃集团的主脑,会是这样一个细巧妩媚,动人的年青女郎!所以一时这间,罗开的神情变化,丰富得可以! 金艾花的眼睛眨动了几下,罗开怔道:“我知道金取---那一副棋子,竟要劳动金取帮的帮主,亲自出手,真叫人难以相信!” 金艾花娇笑:“你只不相信我是金取帮的第古十七代传人!” 罗开扬了扬眉,表示正有此意,金艾花的脸上,忽然红了一红,突然转过身来,背对着罗开,俯下身,翘起了臀部,同时,掀起了袍子! 这一下动作,当真是突兀之极,一下子,把她雪白浑圆的丰臀,呈现在罗开眼前。 虽然,她有亵裤,可是那是少得不可再少的那一种,令得她的丰臀,看来比全裸更要诱人! 而当罗开看到了她圆而丰满的令人窒息的臀部时,也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她并不是在展示她的美臀,而是在展示她的身份! 接下来,罗开,亚洲之鹰所看到的景象,尽管他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承认叹为观止,是他以前从来未曾见过,以后也没有什么机会在别人身上看到的奇观! 首先,他看到的是,在雪白得眩目的丰臀之上,两个标准的半圆上,第一边都有着奇特之极的纹身--竟然是金色的纹身。 纹身的线条相当细,两边的图案,都是一样的,并不是太复杂,一看就可以看出每边都是一双手,可是每一双手却都有着许多双手指--像是叠影的相片一样,手指的形状不一,或伸或屈,一时之间,也数不清究竟有多少双。 而就在这时,金艾花开始曼吟起来,声音十分细柔,动听之至。吟的是一种什么曲调,罗开并不是十分熟悉,可是入耳却经人极舒适的感觉。 随着曼吟声,她的腰肢摆动,带动着她的丰臀,作起转动来。 乳波臀浪,本来就极其诱人,但是罗开这时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奇观--金艾花竟然在转动臀部时,有能力控制她屁股上的肌肉,作有节奏的收放! 于是,她的圆屁股,除了转动的大动作之外,还有颤动的小动作,两者一配合,在屁股上所刺的那两双金色的手,就像是活了一样,开始动作起来! 开始,随着缓慢的曼吟声,那两双“手”的动作,还不是太快,只是看到扭动。而她的曼吟声越来越快,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竟然是根据动画的原理--人眼睛保留十五分之一形象的能力而形成的动画,在金艾花的丰臀之上,有一双灵活变幻的、作出各种动作来的金色的手! 罗开早就听说过,金取帮的帮主,有特别的标志,有异于别的帮派的什么掌门令牌之头,可是他再也想不到会奇特如此地步! 在一开始,罗开自然看得目为之眩,可是不多久,急速转动,扭摆的丰臀,所引发的,已是无比的冲动。 罗开踏前一步,双手享受着圆滑丰腻,金艾花吟声更高、更急、突然,她双手一翻,把宽大的袍子,从头上整个翻了过去。 她的上身赤裸了,她的身子并没有停止扭动,那是种奇特的节奏,在扭动之际,她挺耸的双乳,颤动得快速无比。 6 罗开的喉间,开始发出了混浊不清的声音,金艾花扭动着,离开他较一些,变换着舞动的姿势,忽而上身后仰,忽而在地上挺身,她缓慢但是十分坚决地把身上最后的遮蔽除去,把自己完全呈现在罗开的面前。 虽然她的舞蹈动作看来都十分难以达成,可是她做来却自然之极,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美感,刺激着观看者的每一根神经,再加上她一直曼声娇吟,那更把人的情欲提升到爆炸的程度。 罗开真正感到了爆炸,他在金艾花忽然一个旋转,转到了他身前之时,一伸手,已搂住了她的细腰,金艾花立时身子向后仰去,罗开的另一只手,已托住她的后腹,把她的娇躯,托得离开了地面,那使得金艾花的双腿,可以盘住了罗开的腹部。 接下来的时间之中,金艾花利用她身体的柔软度,所能摆出来的姿态之多,简直匪夷所思到极点,而每一个她所造成的姿态,又都能带来不同程度的欢愉和刺激,有的时候,甚至令得罗开手忙脚乱,像是初出矛芦的小伙子! 然而,到了最后,金艾花就和任何原始怀情欲发作到了极至的女性,没有什么分别,她顾不得再以自己的特种技巧取悦对方,而是自己也沉进了无底无边的欢乐之中! 然后,是一个相当长的时间的沉静,静得古怪--他们不但互相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而且还可以听到汗液自毛孔中挤出来的声音。呼吸声,是这之后才发出来的,是久屏呼吸之后急速的喘气。 金艾花的手臂绕着罗开的身子,罗开的肤色健康,金艾花的肤色白皙,形成了十分强烈的对比,他们的身子,也是一样--白皙的女性十分动人,可是欧洲人的白皙,和亚洲人的白皙,双不大相同。亚洲北部的肤色细腻白皙,简直可以叫人窒息! 好一会,金艾花才止住了喘息,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把脸颊紧巾罗开结实的胸膛上,罗开也止住了喘息,轻搂着金艾花。 金艾花缓慢地道:“你不但救了我,而且还经了我一个新的生命!” 罗开一个转身,把金艾花整个人,用双手托了起来,金艾花立时摆出一个十分动人的姿势来。 罗开放金艾花下来,让金艾花身子,软软地伏在他的身上,亲着她的鼻尖,问:“你曾学过杂技?” 金艾花点头:“我是国家一级马戏团的杂技主要演员。三岁开始接受软身骨训练,十二岁得过国际马戏技汇演金质奖章!” 罗开现出讶异的神情--自然是在问她:何以一个出色的杂技演员,会成了金取帮的帮主? 金艾花略昂起上身,可是她的双乳,仍然紧贴着罗开的胸口:“人的命运不由自己安排,三岁那年,父母把我送进杂技班,谁知道班主竟是金取帮第三十六代传人,一下子就看上了我,所以,从三岁起,我就同时接受各种盗窃本领的训练!” 罗开忽然想起来:“是你为了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才弄碎了块大玻璃的?” 金艾花愕然:“当然不是,只是我善于利用环境,替自己制造方便而已!” 想想当时情形混乱,罗开不禁不为佩服。能够在那样的情形下,当机立断,展开行动,自然非有过人的镇定功夫不可! 罗开望了她一会,才道:“我完全原谅你,你不必再认为自己是犯了罪,而有内疚。” 金艾花听得罗开那样说,先是呆了一呆,像是不明白罗开在说些什么,但随即,她现出十分俏皮的趣的神情,接着,又把脸埋在罗开的胁下,发出了一阵咯咯的娇笑声,笑得娇柔的身子,在不住地颤动。 罗列受了她开心的笑声的感染,也笑了起来:“我可是说错了什么?” 金艾花抬起头,一双明亮清澄的眼睛,望定了罗开:“我是金取帮的帮主,认为盗窃是一种艺术,不会有任何犯罪感,更不会内疚的!” 罗开“啊”地一声:“我倒忘了!是不是只在失手的时候,才会内疚?” 这句话一出口,金艾花的反应又大大出乎罗开的意料之外,只见金艾花陡然之间,花容失色,像是听了世上最可怕的事一样,她甚至紧紧搂住了罗开,分明是想藉此减轻心头的恐惧! 罗开更是奇怪,等待着她的解释。过了好一会,金艾花才吁了一口气:“请别再提起……这两个字。金取帮的人,出道之后,是绝不能……失手的。一次都不能,有了一次失手,是真正的失手--” 金艾花说到这里,停了一停,神情更是骇然。罗开吃了一惊:“什么意思?” 金艾花扬起了左手,在右手的腕上,砍了一下,然后,又立时紧紧抱住了罗开,身子竟然禁不住在发抖! 罗开自然一下子就她的意思,可是却无法接受,他捉住了金艾花的手:“你在胡产,若是一次失手,就要把手砍下来,金取帮还能有什么帮众?扒窃哪有不失手的?几万人都成了单手人了!” 金艾花把双眼睁得极大,望着罗开,罗开笑:“好,我又说错了什么” 金艾花的神情,仍然十分诧异:“谁说金取帮有那么多帮众?” 金艾花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寻是经过极度夸大的传说,由于金取帮太出名了,所以和窃盗行为沾了一点边的人,都自称是金取帮的帮众。实际上,金取帮的帮规极严,从小接受训练的,在成年之后,也大多数退出,真正的帮众,自然极少!” 罗开好奇心大作:“究竟有多少?” 金艾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立刻回答,罗开则想说如果不方便回答,可以不说时候,金艾花已然有了答案:“在世界各处活动的金取帮帮众,一共有三十七个--连我这个帮主在内!” 这个答案,使罗开大感意外,捧住了金艾花的俏脸,现出疑惑的神情。 金艾花一面吻着罗开的手掌,一面道:“这三十七人,自然都是窃盗方面的一流高手,在其他的盗窃者的心目中,有着极崇高的地位,虽然他们的真正身份,只不过一个金取帮的普通帮众,但是同时,却可以是几个盗窃组织的首脑,这就是金取帮众何以在江湖传说中,听来声势十分浩大的原故!” 罗开听了金艾花的剖析,不禁暗暗咋舌。金艾花还说:“听来声势浩大”,可是实际上,三十七个金取帮的帮众,在世界各地,个人都控制了几个盗窃组织,金取帮又控制着他们,那么,金取帮毫无疑问,是世界上最具势力的盗窃组织! 而在他怀中,鱼龙曼衍、千变万化、百依百顺、宛转承欢的小美人,竟然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盗窃组织的帮主,这真有点不可思议! 金艾花仍然像一头猫一样,缩在罗开的怀中,罗开的大手,在她柔滑之极的肌肤上抚摸着,也就像在抚摸一只驯服的波斯猫一样。 金艾花的声音更动听:“所以,你明白我心中对你是多么感激!” 罗开笑了一下:“我也该感激你,你经了我前所未有的经历!” 7 金艾花的手指,指在罗开的鼻尖上,缓缓摇着头,像是在嗔怪罗开的言不由衷。可是罗开却是衷心的,罗开又一产次道:“真的,你以为世上如此高超的软骨功的女性有多少?更不是每个都那么动人,也更不是每一个都那么真心诚意和我结合,所以,我的话是真的!” 金艾花听罗开的话而感动,抱得罗开更紧,深深地吸着气,然后,两个人都静了一会,金艾花才又道:“你最后的对手,是我师父的儿子!” 罗开“唔”地一声:“那个马戏班的班主!” 金艾花点了点头,罗开知道她快说到正题了,正题是她为什么要窃取那棋子。 在这时,罗开又作了几个假设,但是都不能成立了,他双手在柔滑的肌肤上移动,决定不再动脑筋,多享受金艾花的娇躯所给他的愉快。 金艾花却又静了一会,才道:“我在偷走棋子的同时,放进了重量相同的石粒进棋盒!你一定已经发现了?” 罗开摇了摇头:“没有,我肯定你已取走了棋子,就没有再打开盒子看过!” 金艾花一直把脸贴着罗开的胸膛说话,这时,抬头对罗开看了一眼:“当时,你留意到我的行动,已经十分难得,你不可能看到我的偷取棋子的实际过程的!” 罗开道:“确然如此,可是知道你在做什么,也知道一定成功!” 金艾花轻轻嗯了一声,罗开又补充:“我甚至认为那块大玻璃的突然破裂是你造成的,目的是制造混乱,趁机下手!” 金艾花吐了吐小舌头,神态十分诱人:“我那有那么大的本事,那要什么样的破坏力量,完全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外!” 罗开又不禁想了一想,要令得那块大玻璃破裂,是需要一股巨大的破坏力量,这股破坏力量,自何而来的呢? 当然,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他不会深一层想下去,他先要知道金艾花为什么要下手偷这副棋子。 金艾花又吸了一口气:“事情该从我这个师弟开始讲。” 罗开知道,她“这个师弟”,就是和他决赛的对手,那个韩国棋手--罗开早就料到他们之间有关系。罗开不禁有点看不起那韩国棋手:“他自知不能赢我,又想得到奖品,所以托你下手?” 金艾花并不理会罗开的问题,只是自答自说着--罗开立即知道她不直接回答的原因,是因为事情颇为复杂,决不是简单的“是”或“不是”所能回答得了的。 金艾花道:“他来找我,求我替他去偷那副棋子,并且告诉我棋子是白水晶和紫水晶制造的,事前也带我到会场看了棋子和环境。” 罗开不出声,只是伸手在她的细腰上有节奏地轻拍着,那会令被拍着十分舒服,所以金艾花在叙述中,有时会忍不住发出一两下“唔唔”的声来。 金艾花忽然伸直了双腿一下:“这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我自然答应了他。可是我也问过他,为什么不把棋子赢到手!” 罗开自鼻孔发出了一下声响,表示他已以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是金艾花的回答,和罗开所料的,有不同。 金艾花道:“他的回答是,一来,他在棋赛中赢不了你。二来,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他隐约知道你是一个十分厉害的江湖人物。三来,他知道,捐奖品出来的神秘人物,有意要使这副棋子落在你的手里。” 罗开本来直半闭着眼睛,听到这里,他才陡然睁开眼来,因为在看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冠军奖品之后,他也会有过这个感觉!而如今金艾花又这样说,可知其间必有蹊跷在! 金艾花也陡然吸了一口气:“我师弟多少知道这副棋子的来历,他自小就酷爱下棋,喜欢听有关棋子的一切故事和传说,由于他棋力不差,也识得很多棋士和棋术爱好者,他在一位老者的口中,听说过有关这副棋子的事!” 罗开略侧头,同时,半坐起来,金艾花自然而然随着调整她的姿态,由于她的胴体是如此柔软,因此不论什么样的情形下,她都可以紧偎着罗开。 罗开问:“这副水晶棋子有着秘密?" 金艾花没有立即回答,神情深思。 罗开又道:“还是这副棋子本身,已经有着十分高的价值?" 金艾花道:“本身的价值自然高,但是传说中的价值更高……是一个棋手梦寐以求的一种境界!” 罗开本身是棋手,自然明白:“可以通过它,得到天下无双的棋艺?” 金艾花侧头想了片刻--她在摆出这个姿势的时候,神态相当动人,然后,她叹了一声:“我……我不是很相信,可是他坚持说,谁要是拥有这副棋子,谁就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 罗开笑了起来,他和金艾花一样,自然也不相信。所以他的语调之中,很有嘲讽的意味:“是至高无上的力量,不单棋艺?” 金艾花有惘然的神色:“我也不是很清楚。” 8 罗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她柔软娇笑的身体,拥在怀中,伸手在她滑腴的背部上抚摸着:“我可以把原装的棋盒,和那白玉棋盘,都还给你,由你转送给他!” 金艾花现出十分惊讶的神情,睁大了眼,紧接着,又高兴莫名,那是真正“喜出望外”的神情,她的身子,甚至因为兴奋,而在微微发颤,她甚至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 过了好一会,她才吁出了一口气来:“太感谢了,太感谢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罗开也想不到金艾花竟然会喜欢成这样子,他笑着:“你给了我那么大的快乐--" 金艾花娇羞无限,把身子缩成了一团,先在罗开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才道:“应该说,你给了我……双重,三重的快乐!” 他们两人都沉浸在快乐之中,他们都可以在双方渐渐升高的体温之中感觉到这一点,而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声却不识趣地响了起来。 金艾花立时向罗开作了一个鬼脸,低声问:“是哪一个美女找你?” 罗开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也根本无法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他叹了一声:“忘了告诉接线生,不接听任何电话!” 金艾花悄声坐着,已把电话拿起来,交给了罗开。电话一被拿起来,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打电话来的人,一定二分性急,因为已经传出了七、八下叫唤“鹰”的声音。 罗开接过电话,“嗯”了一声,电话中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声:“鹰,我是温宝裕,记得我吗?我们曾一起在台北,解开了天神之盒上的死结!” 罗开自然记得那个可爱的年轻人,他对温宝裕的印象十分好,本来不是很愿意听电话的情绪也一扫而空,他坐直了身子。在他身边的金艾花立即知道,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电话,所以她只是静静地环抱着罗开,销售量小猫一样,偎依在他的身边。 罗开笑着回答:“当然记得--你在什么地方?怎知我在这里?” 温宝裕道:“我在我的地方,知道你在这里的情形很怪……你有时间细听?” 罗开“呵呵”大笑:“我可以选择不听吗?” 温宝裕也笑:“真是,和鹰说话,应该摒弃一切世俗的虚伪--你没有选择,就算你的身边有一个美女在,也必须听!” 罗开笑得更大声:“我身边确有一个美女在,也必须听!” 温宝裕连声道:“痛快!痛快!” 9 三、云家有事相求 他自然是在表示,和罗开这样的人打道,是一种极愉快的的事。然后,他才道:“有一个人,本来是找卫斯理求助的,可是卫斯理不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罗开“嗯”地一声:“卫斯理行踪飘忽,尽人皆知。” 温宝裕道:“卫斯理不在的时候,他授权我接听他的电话,所以我接听了电话,那个人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和女侠木兰花有很深的关系,他姓云--”罗开一听到这里,就“啊”地一声:“是云家兄弟中的啊一位?” 云氏兄弟五人,都是传奇人物,近年来,很少涉及冒险生活,在精密工业上开辟了广阔的新天地,得到了冠军?"温宝裕显然不是很相信罗开会有这样的行动,所以语气相当迟疑。罗开叫了起来:“别管这些了,云四风在哪里?” 温宝裕笑:“就在你酒店中,我和你说完了,就通知他来见你!” 罗开忙道:“告诉我他的房号!我去见他!” 温宝裕想了一想:“还是让他来见你吧,毕竟是他有事求你!” 罗开没有再坚持,温宝裕提出了要求:“我这个中间人,是不是可以知道你们将会商议的是什么怪事?"罗开笑了起来:“当然可以!” 他放下了电话,推了金艾花一下:“大约五分钟之内,会有一个人来找我,你是留着,还是离开?"金艾花低头一会:“离开!” 罗开吸了一口气,一跃而起,迅速地穿好衣服,金艾花也默默地穿上衣服,罗开把两只盛放棋子的玉盒,和那只玉棋盘,给了金艾花,金艾花接过之后,向罗开深深行礼,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罗开过去替她开门,门才一打开,门外就有一个人,正准备敲门--自然那是云四风,来得好快,令罗开大约有半秒钟的尴尬,但是随即坦然:“云先生?你来得好快,对不起,我先送走我的朋友再说!“云四风笑得十分亲切:”温宝裕说,鹰说他的身边有一个美女,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我可以告诉他,千真万确,一点不假!” 在罗开和云四风爽朗的笑声之中,金艾花俏脸通红,低着头,急步走了开去。她走出了几步之后,转过头来,像是想对罗开再说些什么,可是罗开早和云四风热烈地握着手,两个闻名已久,素未谋面的出色男人,都在打量着对方,而且在第一时间之中,已经肯定双方之间,毫无疑问,可以建立十分真势的友谊! 云四风的身形,相当削瘦,这位在尖端工业上举足轻重的人物,脸型相当古典,看起来,不像现代工业家,倒像是古代的书生。 他的衣着十分简单,但是看得出是最好的料子,他的握手十分有力,但当然不能和罗开相比,所以他们的手一分开,云四风就道:“你的手真有力!” 罗开不免有点自负,他的手劲之强,十分罕有--一般测试手劲的仪器,他都可以毫无困难地达到最高数字,他的手劲究竟到了什么程度,竟然一直无法有正确的数字! 罗开十指伸直,又屈起来:“云先生,你来,是为了那幅突然碎裂的大玻璃?” 云四风一面点头,一面走进来,罗开在他坐下之前,已经递了一杯酒在他的手中。 云四风一手接过酒杯来,一手已把一封信,递给了罗开:“请你先看看这封信,这是一封勒索信!” 罗开怔了一怔,他知道云氏兄弟虽然已不再在冒险生涯中活跃,可是他们仍然有非凡的应变能力,何况“东方三侠”木兰花、穆秀珍和高翔,和云氏兄弟的关系,何等密切,有什么人竟敢向他们勒索的话,那简直是老虎头上拍苍蝇了! 罗开取过了信封来,是上好的米色洋纸信封,信封上用古典化的英文字体写着“云氏兄弟收启”,对口处,甚至是作火漆来对的,上面还像是有一个微号,可是由于已拆开过,所以损毁了看不清楚。 云四风注意到了罗开在看炎漆的封口,他解释了一句:“那是一朵花的图案,信末的具名,就是这朵花!” 罗开抽出了同样的纸质的信纸来,用同样的花体字写成。罗开忍不信骂了一句:“他妈的,勒索信写得那么精致来干什么?"云四风呵呵笑着:“说不定还是用鹅毛笔写的!” 勒索信并不是太长,一下子就看完。看完了之后,罗开皱着眉不出声,云四风望着他:“你的意见怎么样?是不是有联系”云四风的问题,听来有点突兀,自然,如果明白了那封勒索信的内容:“云氏兄弟共鉴:我们掌握了一种人类至今未知的力量--只在理论上知道它的存在,从未在实际上出现过。这种力量,可以随时随地,对任何结构、任何物体,起破坏作用。告知阁下这一点事实之目的,是为了勒索。阁下掌握庞大的产业,在无形力量的破坏之下,很容易荡然无存。这种情形,自然糟糕之至。为了避免有这种大家都不想出现的局面发生,阁下可以把十亿美元拨入一个秘密银行户口,我们则保证不会有和阁下的任何产业遭到此等无形力量的破坏。若是自发信起三十日,还未曾见到阁下的行动,就会有异乎寻常的破坏,出现在阁下所属的产业之中,这会是十分不幸的开始。” 罗开先是看发信的日期,到今天,恰好是三十天。 然后,他再去看那个最后,替代了署名的图章--用夺目的金色绘出,看得出是一朵花的图案,一般来说,日本人最喜欢把各种各样的花,化为圆形的图案,用来作微号,被用的最多的是菊花、三叶草等等。 看了勒索信的内容,云四风的那个问题,自然也十分容易明白了,他是在问罗开,那幅大玻璃的碎裂,是不是就是那封勒索信中所说的,不幸的开始?罗开没有立即回答,因为这时,他心中有一个疑惑在徘徊。 云四风又道:“那幅大玻璃是工业的尖端产品,坚固之极,它的真正用途,是准备在永久性的太空实验站的观察舱中的,可以使太空人直接观察到太空中的情形。它的坚固程度,甚至可以经得起流星雨的袭击!” 云四风在这样说的时候,神情十分严肃--自然有他的理由,设计来作这样重要用途的物件,遭到了破坏,牵涉到的人力物力损失,十分巨大!云四风又补充了一句:“这样的太空实验室,已经不单是一个构想,而且正在付诸实行,自然,到目前为止,还是极度的机密!” 罗开用心地听着,仍未有发表他的意见。 10 云四风继续道:“玻璃碎裂的时候,你在场目睹全部过程。我想,别人的观察力和形容能有问题,所以,想听听你描述!” 这一次,罗开立时有了反应:“好!” 他喝一口酒,就把目击的情形,详详细细,说了出来。在他说的时候,云四风取出了一具十分轻巧纤薄的电脑来,不信地按动着,记录和计算。 罗开说完了以过之后,提出了他的看法:‘全部过程,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同时发生,是一下子完成了,而且力量可能来自里外两面,因为所有的玻璃都没有四下飞溅,而且碎了之后塌下来的,像是一堆沙粒的组合,这是十分彻底的破坏!” 云四风抿着嘴,神情更加凝重,他望着微型电脑,声音十分苦涩:“比我第一时间估计的要厉害的多,造成这种破坏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使一幢大厦,或是一座巨型的水坝,在十秒钟之内,化为废墟,这就是信上所说的无形力量?"罗开在这个时候,把他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他先道:“不能绝对肯定,但是我有疑惑,掌握了这无形力量的人,要以向世界勒索,何以单是向云氏集团发信呢?” 云四风的神情十分难看,他叹了一声:“不单是云氏集团。这封信,寄在瑞典的总部,收到了之后,很快就转到我的手上。” 罗开笑了一下:“你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云四风道:“只是在六天之后的例行会议上,提了一下,大家都主张不加理睬--事实上,谁也不会收到了这样的一封信之后,就把十亿美元放进那个秘密户口去!” 罗开笑着:“当然,要不,全世界的人,都改行去做勒索者了!” 云四风又道:“在十二天之前,我们接到了联邦调查局和国际警方,还有几个财团的查询,问我们是不是曾收到过这样的勒索信,我们回答是‘无可奉告’。” 罗开扬了扬眉,云四风立时道:“我们要求先知道有哪些单位接到过勒索信,有关方面不肯说,所以我们也不说。据估计,收到的单位很多,可能还包括了美国的国防部和太空总署,要不然美国联邦调查局,不会插手这件事!” 罗开“嗯”了一声:“当然,收到这样的勒索信之后,谁也不会采取行动,可是等到发信者一展示了破坏力量,就非要郑重考虑不可了!” 云四风点头:“我现在就面临郑重考虑的关头了!” 罗开眉心打结:“有没有别的地方,有类似的事件发生的报告?”云四风道:“至今为止,还没有。事实上,像这幅大玻璃的碎裂,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别人看来,只不过碎了一块玻璃而已,普通的热涨冷缩,也可以令得玻璃破裂的,算不了什么大事,不会引起特别的注意。罗开问:“意思是,就算有别的单位,同样遭受了破坏,也不会有人知道!” 云四风道:“至少,不会引起人特别注意。” 罗开挥了挥手:“对付勒索者,通常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答应他的要求---"罗开才讲到这里,云四风已大摇其头。罗开继续道:“另一种,是把勒索者揪出来,制止他的勒索行为。” 云四风一扬头:“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知道你会在现场就想找到你帮助的原因。” 罗开望着他:“其实你大可直接来找我,不必迂回曲折,去找卫斯理!” 云四风笑:“太冒昧总不是好事,我们该怎么开始才对?” 罗开站了起来:“首先,你要和联邦调查忆,国际警方--就是日前向你们查询的机关联络,向他们吐露实情,只有这样,才能知道还有多少单位受到恫吓,和他们是不是也受到了破坏。” 云四风吸了一口气:“是,这很容易,集团已专门成立了一个应变小组,可以立刻进行,然后呢?” 罗开摊了摊手:“然后,就是等。勒索者的目的是金钱,必然会再和你联络,他们无法一直躲在阴暗之中,总有要露面的时候,就等他露面!” 云四风点了点头:“能够一直得到你的帮助?"罗开其实并不是很愿意被一件事,羁留在一处地方,他喜欢海阔天空,到处乱闯。可是云四风却也是十分需要帮助,而且,看来,真是有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存在,这种神秘的力量,且具有十分可怕的破坏力,罗开也想控究竟。所以他几乎没有考虑就点头答应:“我们随时联络!” 云四风见罗开的目的已达,他十分高兴,两人又就“无形力量”作了一些推测,结论是这种力量用在破坏上,十分可怕。在大玻璃碎裂之前,除了有过一阵短暂的异样声响之外,几乎一点迹象也没有,那力量是由何而来的呢? 两人说得投机,忽然话题又转到了围棋赛上,云四风突然道:“听说冠军所得的奖品,是一副十分珍罕的水晶棋,由一个无名氏所送出?” 罗开点头:“是,是在我可以称得冠军时,由一位神秘人物送出来的,真奇怪,这个人的目的如果是要我得到那副棋子,何不直接送经我?而要通过这样的方式?"云四风想了一想:“或许,他怕直接送给你,会遭到价钱的拒绝!” 罗开苦笑了一下:“想不到我的形象,竟然是这样的冷酷和不近人情!” 他这样说着,望了云四风一眼,云四风笑了起来:“一般来说,鹰总是孤傲和难以接近的,连我也不免有这样的想法--那副棋子呢?我可以看一看?” 罗开双手一摊:“我转送别人了!你来的时候才离去的那个韩国女郎!” 云四风“啊”地一声,没有说什么,可是神情十分遗憾。罗开并没有告诉他金艾花偷棋子的事,这是地,他看到云四风的反应十分奇特,他忍不住问:“怎么?不能把棋子送人?” 11 云四风挥了一下手:“恰好在我小时候,听父亲说起过有关一副水晶棋子的故事。说起来惭愧得很,先父在生的时候,干的是没本钱的买卖,妙手空空,江湖上人称旋风神偷。” 对于云氏兄弟的先人,罗开也略有所闻,这时云四风自己说了出来,自然证明他对人的坦诚。罗开笑了一下:“劫富济贫,这是侠义行为。”云四风笑了起来,很有点自嘲:“他倒是专向豪门权贵下手,一生之中,得到过的宝物极多,对我们说起,有时也给我们看,我还是很小的时候,听他说起这一副水晶棋子的故事!” 罗开在这是地,忽然想起,才离去的金艾花,是金取帮的帮主,金取帮正是亚洲最具历史的偷儿组织,不知道运河老先生,当年是不是也和金取帮发生过联系? 云四风正继续说:“听说,造这副棋子的水晶,是神仙从天上带来的,没有经过琢磨,一颗颗,全是天然的形状,竟然大小如一!” 罗开见过这副棋子,若说粒粒皆是天然后成,实在没有什么可能!所以,摇了摇头。 云四风又道:“这副棋子,和近代的历史,居然也很有关系!” 罗开笑道:“怎么会发生关系的?” 云四风扬了扬眉:“棋子最早是在韩国出现,落在韩国的君主,大院君的手中,据说,有了这副棋子,可以洞悉仙机,有说不尽的好处!” 这种说法,和金艾花说的一样,而且地点又是韩国,所以更令罗开注意。他问:“那和近代的历史,又有什么关系?"云四风道:“韩国在清末年时,有一次内乱,那时,清王朝是韩国的保证国,曾派兵去平定韩国这一内乱,这是历史上的一件小事。” 罗开知道这一段历史,所以他点了点头:“这是清朝政府最后一次扬威异域,一个青年这官在这次事件中展示了非凡的才能,这个青年这官,后来成为中国近代史中十分重要的人物!” 云四风点头:“对了,就是因为他的韩国之行,不但使他得了一位韩国美女作他的妻,而且,韩国的新君主,还把这副棋子送给了他!” 他们在谈论的那个青年这官的名字是袁世凯,不但当过“中华民国大总统”而且,还当过“洪宪皇帝”。 一般都说中国的末代皇帝是爱新觉罗溥仪,其实,他只是清王朝的末代皇帝,中国的末代皇帝,是登位只有八十一天的袁世凯! 罗开笑道:“令尊曾从袁府中把这副棋子弄到手么?” 云四风笑:“如果是这样,我小时候就看到这副棋子,不必再看了。” 罗开不禁骇然:“以令尊旋风神偷之能,难道也不能手到拿来么?”云四风抿着嘴,并不立刻说话,他又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忽然笑了一下:“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其实,在任何行业之中,都是一样,谁都以为自己的本领最高超!” 罗开听得云四风忽然讲起似乎无关重要的事情来,他拿起了酒杯,有点心不在焉,喝了一口酒,想起金艾花雪白粉嫩的肌肤来,那口在嘴里的酒,就似乎格外香醇了。 云四风在继续说:“当时,在中国、日本、韩国都有著名的神偷,一次,大约是有十来个人,包括先父在内,在一起聚会,谈到了北京城中最珍罕的宝物是什么,韩国金取帮的帮主--” 12 四、事件轰动全球 云四风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向罗开望来,像是怕罗开不知道什么叫“金取帮”。罗开听得在云四风口中,忽然说出“金取帮”来,他也觉得十分古怪,大大地喝了一口酒。 他问:“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那时的金取帮帮主,不知道是什么人?” 云四风只是讶异:“你熟悉金取帮?” 罗开长长吁了一口气:“不瞒你说,刚才见到的那个美女,就是金取帮的现任帮主!” 云四风睁大了双眼--事情太巧,实在无法令人相信,可是罗开又绝没有骗人的道理,所以一时之间,云四风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 过了一会,云四风才道:“太巧了--那副棋子,你就送去了给她?”罗开点了头:“那有什么不对?” 云四风略有迷惘的神色,想了一会,才道:“我说不上来,可能和一些神秘的事有关,也有可能是传说,你有兴趣从头到尾地听?” 罗开笑道:“正好促膝夜谈!” 云四风吸了一口气:“那次北京聚会,参加的全是技艺超群的好手,大家讨论落在豪富巨贾手中的宝物,哪一件值得下手,韩国金取帮主,就是提出这副棋子,说是这副棋子,是神仙赐的,有巨大的造化玄机在,谁要是到了手,就可以悟彻仙机!”那时候,洪宪皇帝已早垮台,成了历史上的笑柄。而聚会的全是大行家,自然对各种珍贵的宝物,来龙去脉,都十分清楚。 “所以,当时就有人嘲笑金取帮的帮主,只怕贵国的传言有误罢?如果得了那副棋子,可以有那样的好处,袁皇帝也不会含恨新华宫,登基不到三个月,就非退位不可了,是不是?” “这人的话,自然是无可反驳的,金取帮帮主当时脸上就很挂不住,说道:‘传说多少有点道理的,要不,我们把这副棋子弄到手来看看,或许我们能参司神仙棋子的秘奥,也说不定!” “这个提议一提出来,引起了参加聚会者的兴趣,七嘴八舌一番讨论下来,变成了场打赌,谁能取得这副棋子的,大家公议,公推他是神偷之王,,约定时间一年之后,再次聚会,由胜利者取出这副棋子来,接受大家的赞美。” 云四风说到这里,罗开已听得兴趣盎然,他想问:“结果是谁胜利?“可是他却没有问,因为他知道,至少,云四风的父亲,没有成功,问了怕他难堪。云四风停了片刻:“他们有了这样的协议,不到三个月已经江湖传动,人人都知道,袁府必然保不住这副棋子,问题是落在什么人手中而已……” “果然,大半年之后,就传出了袁府失窃,什么也没有少,单单少了这一副水晶棋子的消息。大家都在猜,究竟是谁得了手。可是在未到一年的期限之前,谁也查不出--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若是一知道在谁的手中,谁就成了所有人的目标了!” “这件事在江湖上相当轰动,所以一年之后,参加聚会的人比去年多了一倍有余。那是一次大聚会,要确定谁是神偷之王。在聚会的场所,甚至有人从禁宫之中,‘借’来了真正的龙椅,以供胜利者坐在龙椅之上,接受所有人的欢呼。“可是,出乎意料之外,上一年与会的所有人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是胜利者,也就是说,一年过去了,在过去的一年之中,人人都奇谋百出,用尽了方法,可是却没有人得手!” 云四风说到这里,罗开作了一个手势,打断了他的话头:“我明白了!那副棋子,根本没有失窃,只是由于物主知道了这件事,知道若是什么宝物,成了天下神偷的共同目标,迟早会被偷走,所以故意放空气出来,说棋子已失窃了。” 云四风缓缓地道:“当时有人提出了这个说法,但是被否定了!” 罗开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扬眉。 云四风道:“确然是失窃了,参加会的人,大多神通广大,社会关系网十分广阔,有几个人,和袁府有来往,甚至内眷也有来往,所以可以肯定,确然棋子是不见了!” 罗开又扬了扬了眉:“难道得手的人,一直没有出现,放弃了神偷之王的名位?” 云四风吸了一口气:“当时,大家都这样想,以为一定会有人现身的,可是等了三天,也未见有人出现。于是,找出谁是胜利者,又成为一项新的挑战,可是,一直到了许多年之后,先父谢世,都未曾找出是谁盗走了这副棋子的,一直是一个谜……” 罗开发出了“啊”地一声响。云四风又道:“你明白了?就算根本没有大玻璃碎裂事件,单为了这副棋子,我已想见一见你!” 罗开眉心打结:“看来,谜也没有解开,将这副棋子捐出来的是什么人,仍然不知道,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把这副棋子经我!” 云四风望着罗开,略有责备的神色,显然是怪他不应该把这副棋子随便给人,可是罗开却一点也不后悔,他道:“金艾花是韩国人,对于这副神仙棋子的来历知道得很多,如果棋子中真有什么奥秘的话,由她去参悟,一定比我适合得多!” 云四风对罗开的话,并没有表示什么意见,只是问:“这女郎的名字是金艾花?” 罗开点头:“是,你……可是联想到了什么?” 云四风挥了挥手:“全然是无稽的联想--那对勒索信的署名,是一个金色的花朵图案!” 罗开笑了起来:“我不认为金艾花有这么不可思议的破坏力量!” 云四风喝干了杯中的酒:“真高兴认识你!” 13 他准备告辞了,罗开再度和他握手,送他直到酒店的大堂。罗开也尝到了云四风高效率的工作方法--他到了大堂,就有两个人迎了上来,云四风已向他们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要他们和各方面联络,了解勒索信和信中所说的破坏。 在酒店门口,罗开和云四风分手,回到了酒店的房间中,经历了和金艾花的热烈疯狂,以及和云四风的倾心交谈,罗开在那一刹间,竟然有自己一个人,淡淡的冷清之感。当然这种感觉一闪即逝,他伸了一个懒腰,舒服地躺了下来。 电话铃把他从清晨时分吵醒,他听到的是云四风的声音:“鹰,经过了解,结果相当骇人!” 罗开立时坐了起来:“例如---"云四风的声音,沉重之极:“几件轰动全球的大意外,事先,有关方面都曾收到过勒索信,而且,意外发生的时候,也是信中所说的期限的最后一天!” 罗开立即想到了几件大意外来,失声道:“那有关方面,采取的什么行动?"云四风答道:“你想想,好好的核电厂,在指定的日子发生意外之后,你会怎么做?” 罗开发出了一下低呼声,“核电厂意外”正是他想到的几件大意外之一! 云四风又道:“还有,安全设计已达到无懈可击的地步--我们的工业系统有份参与工作的一项升空行动,一切程序皆经过两套主电脑,三套副电脑确定的,也曾发生了意外,而且恰好又是在指定的日子!” 罗工闭上了眼睛,这项升空的意外,也是他想到的意外之一! 云四风的声音在继续:“至少已有五件意外,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发生的,据知,至少已有三十亿美元,进了那个神秘的户口之中。” 罗开十分愤然:“不应该妥协!” 云四风道:“比较起破坏所造成的损失,几亿美元,就不算什么了!” 罗开沉默了一会,才道:“肯定是破坏,而不是真正的意外!” 云四风叹了一声:“决策者决定不再冒险,因为损失实在太严重了,没有人经受得起另一项损失!” 罗开问:“在妥协的同时,一定会人极深入的追查?像这样的大事,神秘户口应该也不再起保密作用!” 云四风点头:“确然如此,瑞士银行在强大的压力之下,首次透露了秘密,因为事情牵涉实在太大,银行不得不如此。” 罗开不禁大是感叹,瑞士银行,一向以能抵抗强大的压力,绝不透露客户的秘密而著名。当年纳粹德国,席卷欧洲,军事力量何等强大,也未能令瑞士银行家屈服,令得大独裁者希物勒暴跳如雷面无可奈何! 可是,这次,居然破了例!可知不论多坚强的人或事,对于压力的承担,都有一个突破点,就像是任何物质,都有一个“燃点”一样,只不过是高下的问题而已。 罗开也自然地心中向自己发问:你对压力的承受,可以达到什么程度呢? 罗开一面转着念,一面道:“这真是前所未有的破例!” 他自然也知道,在核电厂的意外之后,在那项升空行动的意外之后,令得世界上几大强国,遭到了如同世界末日一样的威胁,在那种紧急的情形之下,所施加给瑞士银行的压力,自然强大无比! 罗开“嗯”地一声:“知道,那简直是另一种形式的勒索!” 罗开把瑞士银行密码户口的情形,形容为“另一种形式的勒索”,自然有他的根据。 把大量的金钱,存入这一类的户口之中,存户非但没有存款利息,而且,要付出负利息--也就是相反地,要付利息给银行,自然,也可以把“负利息”称为“保管费”,那会使存户的心理上好过一些。 而在开设这样的户口的时候,还要缴一笔服务费给银行,这笔服务费,数目相当巨大,决不是普通人所能负担,但自然,对日后至少有数以十万亿美元计的进账的人来说,也就不算一回事,而对有这种进账的人来说,银行方面提供的服务,却又便利之至,所以还是乐意付出的! 别以为数以亿美元计的交易买卖不是很多,以下是一些小统计:各类软硬性毒品的买卖,包括海洛因、古柯咸、大麻、迷幻药等等,一年的交易额超过一百亿美元。各种武器的买卖,包括核子潜艇、喷射战斗机乃至手榴弹、手枪,一年的交易额超过一千亿美元,而其中有三分之一,是通过黑市进行的! 瑞士银行的密码户口的好处是:它绝不问存户的钱从哪里来,只是忠实的替你保管,只要报得出密码,不论是书信通知、电话通知、传真通知,它都照存户的意思去处理,存户根本不必露面。 曾有过这样的例子:一个存户通知银行:把一亿美元放进一个铁箱子之中,沉入大西洋海沟去,银行也会照做---自然,会在存户口之中,扣除了“应得”的服务费! 所以,有时,银行不是存心保密,而是存户是什么人,银行方面根本不知道! 所以,就算是在强大的压力下,银行肯合作,得到的资料,也不会太多,这种情形,罗开自然明白。 所以,罗开在答了一句之后,又问:“是不是得不到什么资料?"云四风吸了一口气:“不能说完全没有,银行方面透露,存户开户时所用的方式是传递----一封要求开户的信件,和存户自己选定的密码,以及超过了开户费许多的一张银行本票。” 罗开又“嗯”了一声:“要求开户信的字迹,自然和许多封勒索信一样的了!” 云四风道:“是,所以银行方面,就算交出了这封信,对银行来说,也是作了最大的让步,可是实际上,一点用处也没有,因为对勒索信,已作过最精密的调查和化验而一无所得。” 罗开扬了扬眉:“也不会是一无所得,可以从那张银行本票着手!”云四风喝了一声采:“对,就是从这张本票着手,才有了明显的线索!”罗开知道云四风快说到紧要关头了,他变换了一下坐姿,同时心中也不免有点奇怪,看来云四风是十分讲究办事速度的人,何以他对自己说起获得明显线索的经过时,要说得那么详尽,而不痛快地开门见山?罗开知道其中一定有特别的原因在,只不过一时之间他无法知道是什么原因。 云四风道:“本票来自日本的一家大银行,由于数目十分庞大,所以银行在开出这张本票之际,印象十分深刻,一查就可以知道。动用这笔钱的户口,用一个堂口的名义开户,那个堂口,叫‘汉江堂’。” 14 罗开又欠了欠身子:“听起来,这个堂口的组织,像是属于韩国的!” 云四风停了片刻,才道:“前去办理本票的手续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性。” 罗开已经有一点预感,所以他在“嗯”地一声时,已不是很自在。 云四风继续说:“这位年轻的女士,日语十分流利,看起来也像是日本人,但是由于她动用的户口是‘汉江堂’,所以银行方面的几个高级职员,对她特别留意,听出她在一些字句上,鼻间比较浓厚,而鼻间浓,正是韩国语的特点,所以,他们都觉得这位年轻女士是韩国人。” 罗开觉得喉间发干,所以,他竟然没有反应。 云四风也停了一两秒钟,才又道:“后来,以过语言学家的分析,也证明这位女士母语,应该是韩国语,这至少可以证明她是在韩国长大的----由于本票的数目庞大,所以银行方面,在暗中录了间。” 罗开闷哼了一声:“自然也录了影,何不痛快把她的样貌说出来?”云四风笑了起来:“因为这其中,还多少有点曲折----这位女士在出现的时候,罩着深黑色的面纱,所以虽然有录影,可是却根本看不清她的脸容。” 云四风说到这里,略停了一停:“鹰,你自然知道,可以根据一个人的声音,把一个人的样貌绘制出来!” 罗开的声音十分低沉:“是,知道,原理是头骨的构造,对声音有重大的影响。” 云四风又沉默了一两秒钟----在这时候,罗开几乎已经可以知道结果是什么了。所以他并不催促。 云四风在再说话之前,明显地先吸了一口气,这才道:“我才收到有关方面根据声音还原来的一个女人样貌,鹰,她就是----”罗开不等云四风说完:“就接了口:“就是你在我房中见到过的金艾花!” 云四风的声音十分肯定:“对,是她!” 罗开在一时之间,心绪十分紊乱,他对于云四风所说的一切,毫无怀疑:他正是由于相信了云四风所说的一切,思绪才会紊乱。 皮肤光滑白腻得这样动人,整个胴体经以男人这样高度快乐的美女,不但是金取帮的帮主,而且还和那样惊人的勒索案有关,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在罗开无声可出的时候,云四风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我恰好见过她,只怕就算有了她的绘像,也不会有多大用处,自然,由于绘像十分传神,这位女士,怕会变成全世界情报人员最瞩目的人士,我假设你对她有一定的感情,所以才把一切详细告诉你。” 罗开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条唯一的线索是如此之明显,不像是一个有高度精密的犯罪集团的行为----他们没有理由留下这样明显的线索的。” 云四风道:“有关方面自然考虑了这一点,但即使那是误导的线索,也是唯一的线索,仍然非从她身上着手调查不可!” 罗开苦笑一下:“看来不论怎样,事情和我,都脱不了关系!” 云四风对罗开的这句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过了一会,他才问:‘你没有联络的特别的方法?"罗开十分感叹地回答:“没有,由于你要来,她走得匆忙,不过,我想她会再来找我。自然,如果经她知道已成为全世界情报人员的目标她就会躲起来,躲得任何人都找不着她,她也不会在我的面前出现!” 云四风立即明白了罗开的意思:“你是说,要各方面别打草惊蛇?"罗开回答得十分肯定:“是!她不知道自己的面目已经暴露,就会行动如常,我相信任何人发现了她,都不如我能在她身上找到更多线索!” 云四风显然十分同意罗开的看法。 云四风虽然同意罗开的看法,可是他也知道,要全世界的特工,停止对金艾花的搜寻,是十分困难的事。他想了一想,才道:“我会尽量和有关方面联络,请他们暂时别展开大规模的行动----告诉他们,亚洲之鹰正在积极进行这件事!” 罗开的声音很干:“会有人卖账吗?” 云四风笑了起来:“谁敢不卖账!” 罗开干笑了几下,云四风在事情那么严重的情形下,竟然还有心情说俏皮话,他道:“不过,根据江湖传说,和鹰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一生一世,都会记得,而且,一有机会,就会主动送上门来!” 罗开夸张地笑着:“但愿如此!” 云四风道:“祝你好运!” 罗开在放下了电话之后,心绪仍然十分乱,他知道,当云四风向有关方面表示了他在进行这件事的时候,他和金艾花,就一起成了最瞩目的人了! 在意料之中的许多麻烦还未曾发生之前,罗开需要好好静一下。 可是,他却无法安静下来,因为许多事情的发展,都出乎意料之外。首先,那幅大玻璃碎裂的时候,金艾花在场。罗开曾问她,是不是为了转移人们的注意力,弄碎了大玻璃,方便窃棋子。金艾花否认得又快又自然,看来不像是做作----当然,如果她和那个勒索集团有关的话,早就有了准备,也可以做得十分自然的。 其次,金艾花是一个盗窃集团的帮主,虽然盗窃和勒索同样是犯罪行为,但是这个勒索集团,却以一种强大的,不可思议的破坏力量作勒索本钱,金艾花又怎会和这种破坏力量发生关连? 金艾花有可能被利用,但是以她的聪明伶俐和江湖地位,又怎会轻易给人利用?罗开非常想再和金艾花见面,那么,他就无法离开酒店----金艾花曾和他在这里相聚,他一离开,金艾花更不知怎样可以找到他了! 一想到这一点,罗开忽然想起了金艾花的师弟,他棋赛中决赛的对手! 棋赛的主持者,安排所有的棋手,住在同一酒店之中,也就是说,金艾花的师弟,也在酒店中,找一到了他,是不是可以藉此和金艾花再面?罗开并不知道韩棋手的房号,但那是十分容易查到的,打电话下去一问,就知道了房号,可是却没有人接听,罗开留言:有要事商量与那副珍贵的棋子有关,请立即联络! 他才放下电话不久,就有人敲门,罗开并不多花时间猜来的是什么人,只是以第一时间,打开了门----各人的行事方式不同,有的人在这样的情形下,会故意延迟几秒钟,先推测来者是什么人,然后,再作为考验自己的推测力的一种测验。 有的,会立即复查开门,因为来的是什么人,门一打开,可以知道,这是最直接了当的做法。罗开的行事方式,属于后一种。 门一打开,是一个陌生的青年人,青年人立时奉上一只文件袋和一只方箱子:“云四风先生说,有一些资料,请你过目!” 罗开接过文件袋和方箱子来,知道那是云四风在电话中提到过的一些文件。 15 青年人一离去,罗开关上了门,一面转过身,一面已从文件袋中取出了叠文件来。在最上面的,是一幅从头绘像。罗开一看之下,就怔了怔,那自然是金艾花,不可能是别人。 虽然像看来十分呆板,不如她真人的灵活。从金艾花细长的凤眼之中,眼波流转,尤其当她摆动着纤腰的时候,简直惊心动魄,像自然没有这个特点。 然而那绝不能苛求,因为像是根据声音还原出来的,有这样的成绩,已经不知道是多少特级专家努力结果了! 罗开看了好一会,才看那封请求在瑞士银行开密码户口的信,和他见过的勒索信一模一样。 然后,就是一样最重要的证物了----这些主物,对别人来说,可能没有什么作用,但对罗开来说,却有用之极。就是一卷录影带----蒙着面纱,带有韩国口间的女郎,在家银行之中,要求开出一长巨额本票时,银行方面在暗中录下来的。 云四风在一张字条上作了说明:“录影带曾经作过微缩处理,阁下可运用送上之设备观看。” 那只方箱子,就是放映设备,罗开找开,放进了录影带,按下了一个钮,萤幕上就现出了十分清晰的影像,是一间陈设华丽的房间打开,三个中年人,和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一起走进来的情形! 在开始的五秒钟之内,只有其中的一个中年人,说了一声:“请进!” 可是,罗开的目光,一接触到了那个女人的倩影,他心中就如同遭到了一下重击一样! 那女郎柳腰软摆,向前走来,那么优美,又那么柔软,若不是受过软骨训练,不可能有这样的体态,只一眼,罗开就认出来了:“金艾花!那女郎是金艾花。” 接下来,那女郎就座,提出了她的要求----一开口,罗开更加没有疑问了,她动听的声音,曾在一面咬他的耳珠,现不断地吐出言语,表示她的快乐,罗开更不会忘记!悄影带中出现的人,可以肯定是金艾花! 可是,罗开心中的疑惑也更甚! 首先,这线索来得太明显,太容易追查了。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未必是好东西。 其次,金艾花要是勒索集团的一员,她就不会冒险亲自出手偷那副棋子,可以不必冒万一失手,身败名裂之险,凭着那种强大的破坏力量,她可以有许多方法把这副棋子弄到手----棋子再珍罕,也难以和一座核电厂或一艘太空船相提并论。 所以,罗开凭他的推理能力,知道一定有蹊哓在。 他抿着嘴,用心看着,一直看到那女郎站起来,转身走出房看到了她的背影,罗开不禁长叹了一声。 那浑圆的臀部,那种不轻意的,诱人之极的轻轻扭动,罗开甚至可以感到那部位神秘的刺青所带来的极度的刺激,那是令人难忘的情景! 罗开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几个高级银行职员,望着她的背影的那种失神落魄的情形。罗开由衷地感到自己的好运气----只凭偶然的一瞥,看到她在偷副棋子,就令那么出色的一个美人儿投怀送抱,尽她所能,使自己享受到了人间至高无上的欢乐! 然而,好运气可以延续到什么时候呢? 罗开斟了一杯酒,慢慢喝着,回味着和金艾花欢畅时的每一个细节,渐渐地感到全身的皮肤之下,似乎都有一股力量在膨胀,令得他坐立不安。 16 五、情报官黛娜 而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仍然是云四风。罗开立时道:“是她!” 云四风吸了一口气:“鹰你准备采取什么步骤对付她,这女人和一股危险的破坏力量有关,这股破坏力量的行使者,肯定凶狠无比,残忍之极,只问成功,不择手段。从已发生的意外中,可以证明这一点!” 罗开的声音相当疲倦:“对这一点,我绝不怀疑,我第一步,是要设法和她见面,如果她不现身,那么,就设法引她出来----刚才我的提议怎么样了!” 罗开曾提议别打草惊蛇,托云四风去向有关方面游说,云四风道:“已经进行,都答应合作,很奇怪,一面走过去开门。 门一开,一阵香风,卷了进来,发出香风的一个身形丰满,硕人的颀颀的女郎,一进来,就用两片殷唇,封住了罗开的口,而且,香滑柔软的小舌,也滑进了罗开的口中,在这样的情形下,罗开自然发不出声来,就使云四风误会他不在听电话了! 听得云四风这样问,罗开伸手按在那女郎颠蓬蓬的胸脯上,向外轻轻扒了一下,才能说话:“在,我一直在听,不过有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云四风显然想不到是什么样的“小小意外”,而进来的那女郎----自然是罗开的旧相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高级情报官黛娜----却向着电话,发出了“啜”地一下声响,又发出了一下银铃一般的笑声。 这一来,云四风自然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不过他仍然不知细节,所以他问:“你在等的美人出现了?” 罗开笑着:“不是,不过这美人也很有用。” 云四风十分识趣:“不打扰你了----嗯,什么时候,适合和你再联络?"罗开自然听明白了云四风的话中之意,所以他立时回答:“任何时候!” 云四风呵呵笑着,这时,黛娜的手臂,已经缠住了罗开,一连吻了罗开十七、八下,才道:“听说你和一个极度危险的韩国女人,有些纠缠?"罗开搂信了她的腰,由衷地道:“你消息好灵通,行动很快!” 黛娜大有得色,可是神情间又带着妒嫉。 罗开在这时,才放下了电话,一发力,把黛娜抱了起来。黛娜十分感触的叹了一声:“鹰,只有你抱得起我,女人都喜欢被男人整个抱起来,我也不例外!” 黛娜发出这样的感叹,是十分有道理的,她身高一八九公分,体重七十五公斤,别看她重,那是因为她身型高大的原故,她有极玲珑浮凸的身材,裸体的她,会令任何男人目眩神夺! 毕竟,能一下子就抱起七十五公斤的男人,并不是太多,而且一定要抱得轻轻松松,举重若轻,仍有余力,那才动人。若是抱得咬牙切齿,青筋暴现,气喘如牛,那还成什么体统? 罗开微微笑着,身子转了个圈,黛娜身子蜷屈,象猫一样,偎依着他。 罗开刚才在思念和金艾花在一起的时候,就有全身膨胀的感觉,这时,把黛娜吧搂在怀中,那种胀裂的感觉更是强烈,使他的双臂,也更加有力,竟令得如此健硕的黛娜,也有被箍得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感觉,以致她不由自主,一面挣扎着,一面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呼叫声。 黛娜的挣扎也十分强有力,以致得令罗开在旋转的过程之中,站立不稳,身子一侧,和黛娜一起跌倒在沙发上。 罗开的身子,压在黛娜的身子上,这时,他有强烈的欲望,那是一种原始的欲望,可是在他身下的黛娜,却还在不断抽动着身子,在挣扎,想摆脱罗开的束缚。 这更令得罗开发挥他男性在体力上的所长,黛娜咬着牙,看来是真正努力在挣扎,可是她却逐步逐步走向失败。先是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被撕裂----罗开从来也不知道,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竟是那么动听,每一下“嗤”的声响,随着黛娜丰腴妖躯的显露,都是一项新的刺激。难怪中国历史上,会为了一个女人喜欢听裂帛声而导致一个王朝的覆亡! 罗开虽然一步一步取得了上风,可是在他的经历之中,他从来也未曾遇到过黛娜会有那么强烈的抵抗。黛娜简直像一头发了疯的豹子一样,她身子的每一下扭动,都有如同巨蟒一样的力量,好几次,罗开几乎被她的身子弹震开了,令得罗开不得不使用中国功夫之中的“擒拿手”的手法----把黛娜的双臂,交缠着扭到了她的背后,才在她激烈扭动,晃起了一片眩目的乳波之中,除下了她身上的最后的屏障! 然后,罗开突然放开了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以胜利者的姿态,望着黛娜。黛娜以被最后征服的姿态,静止不动,刚才强烈的搏斗,陡然变成了静止,只剩下她的喘息声。 罗开也不由自主的喘着气,他用足尖轻轻一挑,把黛娜的身子翻转过来,黛娜的双颊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一直到罗开尽兴而由疯狂变成静止之后相当久,她脸上的红晕,才渐渐退去。 而不论罗开多么疯狂,黛娜却一声不出,她紧咬着下唇,紧闭着眼睛,只是一声不出。那令得罗开又想到了新奇的刺激,根本不及去想及其它。 可是,等到一切都回复正常之后,罗开立时想到,黛娜这种异乎寻常的态度,一定大有原因。他不禁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为什么没有在她一开始挣扎之前,问一问她为什么。 罗开看着仍紧闭着眼,身子蜷缩成一团的黛娜,靠近她,双手捧住了她的脸,低声问:“怎么了?” 黛娜的反应,更是出乎罗开的意料之外,她并没有回答,可是,在她紧闭着的双眼之中,在她浓密的睫毛之下,竟然滴出一颗又一颗的泪珠来! 自从罗开认识这个外号“烈性炸药”的高级情报员以来,他见过她和各种神态,可是从来未曾见过她流泪! 她是那样硬朗,那样坚强,绝对无法把她和软弱的流泪行为联系在一起! 可是这时,确确实实,晶莹的泪珠,一集市贸易又一集市贸易,自她眼中流出来! 罗开当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才好,他甚至慌张地松开了捧住她俏脸的双手,他只是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他问了近十遍,才见黛娜一挺身,站了起来。当她站起身之后,转过身,背对着罗开。 她颀长的身型,使得她的背影,十分动人,尤其是浑圆挺翘的臀部,形成眩目的美丽线条。 罗开吸了一口气,看到她抹拭了一下眼泪。然后才缓缓转过身来,明显地看出,她是竭力使自己回复正常,可是又无法掩饰她心中的激动! 罗开向她走去,他感到,如果他一走过去,就把黛娜拥在怀中,她说不定又会挣扎,所以,他来到了黛娜的身前之且,只是轻握了她的一只手----他立即发现,她的手十分凉。 17 罗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知道自己必然做错了什么,所以他沉声道:“对不起!” 黛娜垂着眼,先是吸了一口气,接着才道:“不必对不起。” 罗开把她的头略抬高,望着她:“我做错了什么?”黛娜缓缓摇头:“错的是我,不是你,我不应该一进来就那么热烈地亲吻你,因为我不知道其时正有一股烈火在你体内燃烧!” 罗开先是讶异:“那有什么不对?” 黛娜笑了一下,竟然有几分勉强:“我的亲吻,只不过是由于心中高兴,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可是你却误会了----你……我挣扎得那么猛烈,你竟然……” 她咬了咬下唇,没有说下去,却又转过了身子去。 罗开更是大惑不解,到了她的身后,扬起手臂,想去环抱她,可是又垂下手来:“是什么喜讯?"黛娜一字一顿:“我上个星期结婚了!” 罗开“啊”地一声,已经约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后退一步:“你对你的丈夫……有承诺。” 黛娜昂起头来,吁了一口气:“是,我答应他,不再和别的男人做爱,男人都是嫉妒的,没有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 她说到这里,有一下抽噎,下面的话,也就说不下去。 罗开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只是毫无意义地挥着手。他想道歉,可是那未免太滑稽了,他若是什么也不说,倒像是他心安理得地强奸了人家的妻子----刚才的情形,确然类似强奸! 可是事实上,罗开又实在毋须道歉----黛娜一进来,就给了他那么热烈的吻! 虽然对北欧人来说,亲吻不算什么,可是他们之间,以前有过这么多次的亲热!而且,即使在罗开扯脱了她身上的最后屏障之后,她还是有机会来说明自己的身份的!可是当罗开站起身来望向她的时候,她却摆出了那么撩人的一个姿势,只差没有大叫“快进入我的身体”;可知她的内心深处,实在并不愿意实现她对丈夫的承诺! 罗开一想到这里,心中略为起了一点反感。他自然决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对付一个别人的妻子,如果他知道的话,他决不会!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 他的不知道,是由于黛娜根本没有告诉他!可是黛娜这时,却想造成一种她受了委屈的形象,来使他感到内疚! 罗开望着黛娜的背影,声音也变得相当冷淡:“我不认为你刚才没有机会说明你的身份……” 黛娜震动了一下,没有出声。罗开的声音更冷:“我不必向你道歉。一切发生的事,都在你的意料之中,甚至全是你导演的,是不是?” 黛娜的身子,双震动了一下,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那非但遮不住她的高耸的双乳,反倒令得她的豪乳,看起来更加突出。 她仍然不出声。罗开的语调也更不客气:“你想达到什么目的?使我有一种内疚感,从而会替你做一些事?” 这一次,罗开自信,已经完全说穿了黛娜“阴谋”,可是黛娜却没有再震动,她缓缓转过身来,并不望向罗开,她的声音相当干涩:“鹰,你是魔鬼!” 罗开笑:“别忘记,是你引诱魔鬼,不是魔鬼引诱你的!相信我,只要你自己不说,你丈夫会以为你的承诺,一直有效!” 黛娜这才向罗开望来,眼波横溢,春意盎然,罗开却立时转过身,走进了套房的里间,同时道:“一个结了婚的妇人,不适宜和丈夫以外的男人裸体相对!” 罗开进了里间,穿好了衣服出来,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黛娜仍然全身赤裸地站着。 罗开才一出来,黛娜就用十分幽怨的声音道:“你叫我穿什么呢?”罗开也不禁呆了一呆,刚才,在他和黛娜的搏斗之中,黛娜身上的衣服,从外到内,没有一件是完整的,全被撕成了片片,确然,叫她穿什么呢?想起刚才的行为,虽然是受了黛娜的挑逗,可是这时想起来,也太过激烈了些,所以罗开抱地一笑:“不介意男装?” 黛娜叹了一声:“还有什么可以介意的?” 她扭着身子,也走向里间,可是当她经过罗开身边的时候,陡然扬起手,一掌向罗开的脸上掴来! 若是罗开感到自己有不是之处,他一定让黛娜掴上一掌算数。可是他根本没有不对,所以黛娜出手虽然快,罗开还是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罗开也不恼怒,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中国人有一句话,得了便宜,莫再卖乖。” 黛娜和罗开对望着,好一会,她才挣脱了罗开的手,走了进去。 罗开在外面,等了足有半小时之久,才等到黛娜穿了他的衣服,走了出来。 黛娜走出来之后,罗开不禁喝了一声采,穿了男装的她,看来更加俊俏,想起自己以后和她,多半不可能再有合体之缘了,罗开也不免有遗憾之感! 黛娜替自己斟了一大杯酒,一口喝完,迳自向门口走去。罗开沉声道:“你就这样走了?” 黛娜在门前,停了一停,声音低沉:“不走又怎样?你把我设想成那样子!” 罗开闷哼一声:“你自然是有目的而来的!” 18 黛娜转过身来:“对!我想要那韩国女人的消息,想你告诉我!” 罗开摇了摇头:‘我无法满足你,因为我也正想会晤她,正在等着!” 黛娜的双眼之中,闪着光芒:“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罗开硬着心肠:“不能!怕你们误了事----这件事,十分严重,半分也差错不得!” 黛娜十分不满:“那应该是我们的工作!” 罗开作了一个手势:“看开点,苏联不见了十二枚火箭的那次,也是来找我出马帮助的!” 黛娜神情沉思,忽然道:“那件事,卡娅和我详细说起过,你认为如今这件,也和……外星力量有关?” 罗开回答十分坚决:“不,我认为和外星人无关----你试想,外星人要瑞士银行存款什么用?而且,我也不认为已有的线索有用,因为那些线索得来太容易了,容易得不像是做大事的人所应该疏忽的!” 黛娜睁大了眼睛,望定了罗开,罗开叹了一声:“不过,当然还得从她的身上开始,相信我,由我独自处理,会好得多!” 看黛娜的神情,还是依恋着不想离开,可是罗开已坚决地作出了一个“请走”的手势,黛娜这才无可奈何地打开了门,当她走出去的时候,罗开又沉声说了一句:“当你的身分没有新的改变时,即使作为老朋友,也请不必太热情----我是亚洲人!” 黛娜的口唇掀动了一下,可是却没有发出声音来,罗开看着她离去,想想和她相识以来的种种,也不禁怅然。他很想知道这个“烈性炸药”嫁给了什么人,当然他不会直接问,这时,在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个十分无聊的问题:“作为黛娜的丈夫,是不是很幸福?黛娜毫无疑问,是出色之极的美女,可是要能在各方面都令她感到满足,谈何容易。刚才她虽然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出,但显然她极其饥渴地在接受罗开给她的极度享受,这一点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罗开用力摇了摇头,他也知道,“各方面”并不因为他出头而停止了全部活动,只怕有资格的持工人员,都会和黛娜一样,认为寻是“他们的工作”! 罗开拿起一瓶酒,进了浴室,他放满了一缸水,把经过剧烈运动,连他也难免有疲累之感的身体,浸在热水之中,一面呷着美酒。 等他舒服地浸浴完毕之后,他感到了一阵慵懒,那是进入睡乡的最好的时刻,可是,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他有点不是很愿意地拿起电话来,就听到了一个十分急促的男人声音,那男人显然处在十分危急的处境之中,因为他每讲两个字,就喘几口气,以说的话,全然是无法连贯的! 若不是罗开一下就听出了那韩国棋手的声音,是他正要找的人,他不会耐心把对方的话听完! 那韩国棋手先是叫了一声:“罗开!” 他不知道罗开的真正身份,只知道是一个十分出色的业余棋手罗开,所以他就这样叫。 他在叫了一声之后,就喘气,然后又道:“你要救我,我……艾花说你不是普通人,只有你可以救我,你要救我,求你救我!” 他的几句话之间,至少断续了十多次,罗开疾声问:“你在哪里?”这时,罗开在电话之中,听到了一个不该有的现象----在刹那之间,变得一点声音也没有。 罗开是过惯了冒险生活的人,这样的小把戏,自然瞒不过罗开,只有一种情形,会有这种结果,那就是有人用手或别的物体遮住了电话,或是按下了电话的消间掣! 虽然那只是极短的时间,但已足以令得罗开十分恼怒,他立刻可肯定,这个求救电话,是一个陷阱,一个并不高明的陷阱! 有两个可能,韩国棋手是设置陷阱的一分子,或,韩国棋手是受到胁逼的。 罗开甚至可以料得到,极暂的静止,一定是有人在对韩国棋手说:“告诉他在什么地方!” 罗开思忖中,电话的那边,又传来了韩国棋手的喘息声:“我在国家银行大厦的天台上,请你快来,罗开,请你快来!” 罗开故意道:“如果你有危险,要不要我通知警方?” 韩国棋手语中带着哭音:“不要!不要!只要你能来就好,求求你!” 罗开心中冷笑了一下:“好,我来,国家银行大厦的顶楼天台……不知道我怎么能上得去?现在这种时候,整座银行大厦一定在十分严密的保安措施之下!” 韩国棋手的声音,听来简直凄厉之极:“你若要来,自然有方法上来,不,会有人带你上来!” 罗开已答应了,并在韩棋手的喘息声中,放下了电话。在放下电话之后,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在他的冒险生涯之中,只怕没有比这次更小儿科的了!以他曾到过“观察地带”,到过月球背面的资历,以他和“时间大神”,和三晶星人等异星生物打交道的资格,现在居然有人用那么拙劣的伎俩,要把他引到一座大厦的顶楼天台去,这不是像小孩子的嬉戏吗? 可是,罗开却又非去不可,因为他极欲会晤金艾花,那个韩国棋手是金艾花的师弟,是他可以找到金艾花的唯一线索! 所以,这个陷阱不论多么拙劣,罗开还是要去走一遭,看看究竟是那一群小毛贼玩花样! 罗开的动作十分快,五分钟之后,他已离开了酒店,他召了一辆街车,街车司机听说他在凌晨时分,要到国家银行大厦去,现出了好奇的神色。 车程只不过二十分钟,国家银行大厦高约五十层是二分巍峨的现代化建筑,在这种时候,自然重门深锁,罗开从正门下车,绕着建筑物,来到了左侧,看到边门上有一个人,正贴墙而立。 那人的身边,有一样十分奇特的物体,看起来,像是一只扁平的大箱子,那人看到了罗开,就向罗开招了招手,发出十分难听的声音:“请过来!” 19 罗开走近这人,且觉得这人的身形,矮得出奇,只及他的胸口,戴着一个头罩,所以看不清他的脸,一来到近前,那矮子就扬了扬手,那只扁平的大箱子的一面,就无声地打了开来。 那矮子说了一句罗开再也料不到的话:“请进去!” 罗开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那箱子打开之后,现出的空间,罗开要站进去,十分勉强,而且如果箱盖再合上的话,一定会十分挤逼。 罗开并没有进去,只是道:“干什么?我进去之后,你提我到天台去?” 那矮子的声音难听之至:“你进去,自然会上去!” 罗开盯着那箱子看,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他至少已经知道,事情不如自己想像的那样简单。对方的行事手段虽然不高明,但是也断然不能以等闲的小毛贼视之,可能另有来历! 他抬头,向银行大厦望去,以他的能耐,就算从大厦的外墙上,攀到顶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罗开转念一想:“何必这样费事?” 反正对方未曾见到他,决不会加害的,不妨开开眼界,看看自己进了这扁平的箱子之后,对方能有什么方法,把他弄上五十层高的天台去! 他没有再说什么,耸了耸肩,就走进了箱子----他是倒退着走进去的,才一进去,箱子的盖就全上,罗开的前胸后背,紧贴在箱子上,他想到:箱子中的空间那么少,能供他呼吸用的空气,只怕不会超过半小时!若是五分钟后还没有什么动静,他就必须采取行动,推开这箱子了! 然后,就在这时候,他已经有了那箱子在上升的感觉!不是很快,速度至多和寻常的升降机一样,可是肯定是在上升! 罗开先是一怔,但随即想到,“箱子“是贴着的大厦的外墙放置的。它当然不可能是一具设置在墙外的升降机,而是一种可以依附建筑物外墙而上升的工具! 假设箱子贴墙的一边,有许多有效的吸盘,可以使箱子吸在墙上,而利用吸盘力量的加强和消失,交替着使箱子上升----利用壁虎爬墙的原理而制造出来的一种上升的特种工具! 罗开像是听说日本的一个工业集团,曾有过这样的构思,也设计了一只机械蜘蛛,可以爬墙。如果这上升的箱子正是根据这原理制造的,自然先进得多了! 这令得罗开感到,自己要面对的,显然不是普通的小毛贼了! 可是罗开还是有十分滑稽的感觉,感到自己像是初出茅芦的江湖人物一样! “箱子”上升的速度,和普通的升降机相类似,约莫两分钟,“箱子”就停了下来。罗开正滑稽地在想,箱子一打开,自己怎么跨出去呢?一下子跨出去,不是要自五十层楼高处直跌下去了吗? 可是就在这时,他的背后,却已经打了开来,罗开呆了一呆!他进箱子的时候,如果不是倒退进去的,这时就可以跨出去了! 罗开在呆了一呆之后,立时转过身来,他发现“箱子”已沿着外墙到了天台,他只要一耸身,就可以跃到天台之上了,在离他不远处,有两个他在下面见到的一样打扮的矮子在。 那两个矮子,见了罗开都扬起了双手,像是欢迎罗开的来到。罗开用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姿势----他平平跨了出去,像是在平地上行动一样,就落到了天台之上,而且,行动如行云流水一样,一下子就到了那两个矮子的前面。这点是他多年来在武术上严格训练的结果,他预期两个矮子,会有惊奇的表示。 可是却没有,他甚至看不清那两个矮子的神情,因为那两个矮子,也戴着头罩。 他一到了近前,那两个矮子就转过身,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自顾自向前走去。罗开跟在他们的后面,离得他们很近。 那两个矮子走得相当快,可是他们的身子,却又不是摆动得很剧烈,罗开问了两次“要把我带到哪里去”而得不到回答之后,他陡然有强烈的感觉:这两个矮子,不是真人,是机械人! 不但这两个矮子是机械人,那个在下面请他入扁平箱子的矮子,也是机械人! 20 六、罩头矮人 一想到这一点,罗开双手齐出,一下子按到那两个矮子的头罩之上----他比他们高出很多,这是轻而易举的动作。他在双手按上去的时候,已用了十分强大的力道。 可是,那两个矮子却浑然未觉,罗开也未能把他们按停,两个矮子仍然向前走,一下子就摆脱了罗开的突击! 这令罗开更可以肯定,那是两个机械人!如果是真人的话,他刚才用力的一按,每只手上,都至少发出超过一百公斤的力道,多少也要挣扎一下,才能摆脱! 一肯定了这一点,罗开心中不禁凛然:能这样使用机械人的,自然不是他一开始就预料的“小毛贼”了! 他略停了一停,沉声道:“请我来的,不会是机械人吧?为什么还不露面?” 他连说了两遍,并没有回答。而他一停,那两个矮子也停了下来,并不转身,仍然在挥着手,示意他快点跟上来,接着,又自顾自向前走去。罗开吸了一口气,在这样的情形下,他除了跟着他们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罗开体质着高度的戒备,跟着那两个矮子,转过了一个高大的水塔,罗开看到有一架小型直升飞机停在那里。 那直升飞机极小,不过比一辆普通的房车大,而且,它的机翼也十分小几乎紧贴着机舱,罗开之所以一看就知道那是一架直升机,是由于在机舱之下,有着直升机的降落之类。 那两个矮子已到了直升机旁,作了个手势,请罗开登机,而机舱的门,也在这时打了开来,罗开看到里面,只有一前一后两个座位,在前座,已有一个戴着头罩的矮子坐着,看来他是驾驶员。 罗开闷闷哼了一声----到了银行天台之后,他自然不会期待立即可以看到那个韩国棋手,反正自己早知道是被诱出来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论对方摆出的是什么阵仗,他都要勇往直前! 所以,他毫不犹豫,就进入了机舱,那两个天台上迎接他的矮子,居然向他挥了挥手,表示告别。罗开又哼了一声,机舱门又关上,罗开只听到“嗡”地一声响直升机显然以十分高速度,向上升去。 这时,坐在罗开前面的那个矮子开了口:“罗开先生,你不心保持沉默,你可以问任何问题,我会尽一切力量回答问题。” 罗开笑了一下:“好,请问,你是人吗?” 那矮子也笑了一下:“当然是,你怀疑我是什么?” 罗开直接地道:“机械人!” 矮子的回答十分滑头:“机械人,不也是人吗?” 罗开冷笑了一声,他也无法证明那矮子是不是人,他总不能把对方的头罩掀下来看看,因为这时,那矮子正担任着驾驶! 矮子又道:“你好像没有好奇心,甚至不想知道自己会到哪里去?”罗开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下些,悠然道:“到哪里去都一样,都是我的目的地!” 矮子忽然大为感叹:“你确然与众不同,难怪首领一定要见你。” 罗开冷冷地道:“首领?就是勒索组织的首领?” 矮子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应,没有肯定的回答,他不再说话,罗开也不同志问。 虽然是在交谈,罗开仍然十分警惕,机舱密封,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在感觉上,罗开感到一直上升,估计已到了相当高的高空。 罗开在期待着直升机的下降,可是在十分钟之后,直升机却突然停止了! 这令罗开大吃一惊,他给予不知道有一种直滑面机是可以在空中停止的! 在停止的时候,可以感到直升机向前移动,但那是十分缓慢的移动,绝对不是飞行。 尽管罗开号称亚洲之鹰,有着丰富的冒险生活经验,见多识广,可是这时,他也不禁愕然,一时之间,难以想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脸上,可能也现出了几分讶异的神色,所以他立即得到了那担任驾驶的矮子解释:“如果在海上航行,可以供飞机降落的一种设施,被称为‘航空母舰’的话,那么,在天空飞行,供别的飞机降落的设施,就可以称为‘航空母机’,对不对?” 罗开“啊”地一声,他立即可以接受这样的解释,也可以高想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一架巨大无比的飞机,在天空中飞行,就像一艘巨大无比的舰只在海上航行一样,目的是给飞机或直升飞机提供一个起飞或降落的设施! 航空母机! 这的确是许多军事科学家梦寐以求的新事物,在理论上确定它,十分容易,可是真正要把它制造出来,却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至少罗开就绝不知道地球上哪一个国家,已经成功把航空母机制造出来,而且已经付诸应用了! 整件事,一开始,罗开认为那纯粹是地球上的事,和外星人是无关的,可是现在,他却不能不重新考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了! 当他在这样想的时候,那矮子又道:“直升机降落在母机的传送带上,传送带会把直升机送到机库去。罗开先生,你很快就可以见到首领了!” 21 罗开闷哼了一声,这是他第二次从那矮子口中听到“首领”一词了!先是奇特的,可以贴着高墙上升的工具,接着是性能超特的直升机,然后,又是闻所未闻的“航空母机”,这使罗开的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些人,这个首领所领导的,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所掌握的力量(有理由相信他们和那种惊人的破坏力量有关)是如此超特,可是他们的行为,却又像是相当幼稚----例如骗罗开来的经过,就使罗开一度以为他所要面对,只是一些“小毛贼”! 罗开并没有把心中的种种疑惑问出来,因为他知道,在见到了那个首领之后,这些疑问,应该都可以有答案! 直升机的移动,不一会就停止,机舱门打开,罗开向外一看,直升机停在一个相当在的机库之中,在机库中,还有好几架同样的直升机。在他还没有离开机舱时,一辆车子,一下子就无声无息,到了机舱之前。 看到那辆车子驶过来的情形,罗开的喉间,不由自主,发出了“咯”地一下响! 他知道,自己原来的估计,可能完全错误! 驶来的是一辆似吉普车的车子,车上同有向前两个戴着头罩的矮子----由于罗开至今为止,所见到的所有矮子,都一模一样,戴着头罩,所以罗开更有理由相信他们是机械人。 对于各种各样的,绝不陌生,他的好朋友之一,康维十七世,甚至是一个和地球人一模一样的三晶星机械人,对于在半空之中的巨大“航空母机”,他也不惊诧,这是,他看到那疾驶而来的车子,根本没有车轮,车子悬空,离机库的地面,大约二十公分,这分明是利用电磁原理的车子!这种利用电磁原理,整个车身浮在空中的车子,虽说已经进入了实验阶段,但是真正看到了,尤其是第一次,总有点怪异的感觉。何况,一开始罗开对对方的估计,是如此的错误! 那两个矮子,没有驾车的那个,下了车,十分有礼貌:“请上车!”罗开一纵身,下了机舱,他才坐上车子的后尾,车子就无声无息,向前滑了出去----电磁原理的悬浮车,要有一定的车轨,可是这时罗开年不到有车轨,他可以料想,在机库的地面上,有着隐藏的磁轨在。磁力本来就是看不见措不到的一种能量,他也知道人类迟早会大量、普遍地利用磁能的! 车子向一扇门驶去,在一条通道中行驶,又转了几个弯,才停了下来。 如果那些矮子是机械人的话,那似乎每个机械人,都有不同的性格,有的喜欢说话(驾直升机的那个),有的不喜欢多话,像这时在车上的两个。 车子停在一扇门口,那矮子下了车,推开了门,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罗开已经看到,门内是一个相当小的空间,像是一个升降机! 罗开闷哼一声:“要见你们的首领,还真不简单,那么复杂!” 那个矮子仍然不出声,只是重覆地做着“请进”的手势,罗开大踏步走了进去,门合上,升降机向上,罗开吸了一口气----这“航空母机”,根本是一个空中庞大基地! 这样的科学技术,罗开不以为地球上有人可以做得到!所以,他已经有的新的打算,肯定自己的对手,是外星人!对于这一点,他十分释然,他觉得,和外星人打交道,还比和地球人打交道容易得多!他曾经到过“观察地带”,那要比这个航空母机更不可思议得多! 升降机上升速度相当快----寻常人在这样的上升速度的过程之中,可能会感到不适,但罗开却反倒可以籍此大约计算出速度和上升高度之间的关系,七秒种之后,他估计上升了约有三十公尺----这样看来,这个空中基地的规模,可说是十分宏大了!至少,宏大到了罗开不以为人类有能力建造它! 这时,罗开心中的疑惑是:从直升机上升的时间算来,不论它升的速度多么快,这个航空母机,必然还在地球的大气层之内,不可能处于大气之外的无重力地带。 问题是:何以外星人的基地,竟然会设在大气层之内?它的高度是多少?在地球上空,各种各样的航行工具,几乎二十四小时不住在航行的情形下,怎么会一直没有人发现它的存在? 这些疑问,当时在罗开想来,都有点不可思议,而且无法设想! 而他也没有时间去细想,升降机已停止上升,门也立时打了开来。在罗开的眼前,立时现出了一片悦目之极,十分柔和的银白色,如同在满月下一样,可是又没有月色的那种清泠,总之,在这种光线下,给人以极度舒适的感觉。 罗开也立即看到,那是一个相当大的空间,有着舒适的,也是银白色的椅子,和一些摆设,罗开跨出了升降机,就看到一道墙上,有银白色的光芒,闪动了一下,就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的身型,比一路所见的矮子要高,可是一身装束,却和那些矮子一样,头上一样戴着可笑的头罩,看不清脸容。 以罗开的观察力之强,也只看到银光闪动,就多了一个人,也没有看到那墙上有门,那个人仿佛是穿墙而进的。 罗开闷哼了一声,直视着那人,那人说话的声音,也和矮子一样,听来几乎相同,罗开早就想过,不是声音在发出的时候,经过特别的处理,就是所有的机械人,在制造的时候,都给了它们同样的声音! 罗开认为这个人也是一个机械人,只不过是大号的,所以他就成了首领----那人一开口所说的话,使罗开知道他是引自己来见的“首领”! 那人来到了罗开的面前,他说的是:“真对不起,要用这样的方式请你来。我们在几个方面得到的资料,知道你最有资格,所以把你请来了!” 这人的一番话,很有点无头无脑,罗开也要想一想才能明白他的意思是:自己有过人之处,所以才会处身在这里的! 他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多承你们看得起,如果我没有料错,我也正要找你!” 那人“啊”地一声,声音虽然有点机械化,可是却也充满了惊讶:“不可能吧,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你怎会知道我们的存在,你怎会找一个你根本不知道的人!” 罗开疾声道:“不错,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存在,可是我却知道,你们掌握了一种毁灭性的力量,正使用这种力量,在制造混乱,从而勒索巨额的金钱!” 22 罗开一上来,就发出了那么严厉的指责,在他的想像之中,他以为那人一定会为自己辩识几句的,可是出乎罗开的意料之外,那人一面好整以暇地向他作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一面道:“是啊!了解到要进行这件事,需要大量的金钱,所以我们根据资料,向一些拥有金钱的单位,展示了我们的力量,要他们拿出钱来!” 罗开在那一刹间,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那令得他自然而然,摇了摇头,可是他实际上,又很清楚知道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只是由于一切发生得实在太突兀了,他咽了一口口水:“你使用的那种破坏力量是----”那人不等他问守,就道:“是通过石英的谐摆特性所形成的一种震波,调节这种震波,达到物质接受震波的极限以上,就可以令任何物质毁灭!” 罗开陡地吸了一口气,他也有一个十分短的时间内,闭上了眼睛。 这人一下子就说出了那种破坏力量是什么----从他的话听来,简单之极,而的确,这样的理论,罗开已不是第一次听到了。那是一种比死光武器更先进的设想,但是当然,也只是在初步的理论探索阶段,决计没有成为事实的,可是,这些装在壳子中的人,却会使用----不论是矮子还是眼前的首领,他们的头罩和古怪的衣服,都像是一个人被装进了一个壳子一样! 罗开的神情,十分愤怒:“你们来自哪一个星体?有什么权利在地球上运用你们的力量进行破坏?我见过不少外星高级生物,他们都十分友善,为什么你们的行为这样不堪?告诉你,我曾和宇宙之间最邪恶的势力,时间大神进行过斗争,在地球上,你的力量虽然强,可是你必然会遭到最激烈的反抗!” 罗开一口气地说着,越说到后来,越是慷慨激昂,那人在罗开说话的时候,反应十分奇特----罗开才一开始说是地,他像是十分用心地在听,可是当罗开说到一半时,他就双手乱摇,一直摇到罗开住了口,他才急急地道:“宇宙间最邪恶的时间大神,我也听说过,可是我们,唉,你说了那么多,我不是很懂,我们之间,一定有了误会,你能先听我说?” 罗开一声怒吼:“我不必先听你说!你们制造的破坏,每一个地球人都知道!” 罗开心念曳转间,已经想到,眼前这个人,既然是“首领”,那么,根据擒贼先擒王的原则,如果把他制服了,是不是可以使事情有转机呢?罗开当然知道,事情绝没有那么容易,可是只要有十分之一的机会,他也必须试一试!所以,当他在说话的时候,他已在暗中蓄定了动力。 这时,他一个“道”字才出口,左臂疾伸,左手五指如钩,已一下子疾抓向那人的右腕! 在罗开说话的时候,那人仍在不断地摇着双手,罗开的出手,何等之快,对方不论是来自什么星球,只要他是血肉之躯,只怕都难以避过罗开这一击! 罗开也预算自己面对的,可能是机械人,所以他不但运足了全力,而且右手也已准备了更强劲的杀着! 那人双手正在摇着,一点防备也没有,罗开手伸处,一下子就抵住了他的手腕,那人连声都来不及出,罗开手臂一旋,已把那人的手臂,扭到了他的背后。 这时,罗开也来到了那人的背后,早已运足了劲道的右手,也随之抓住了那人的衣领,就顺手向下扯----罗开的目的,是把那人自“壳子”之中拉出来,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模样,还是根本是一个机械人!所以这一扯的力量相当大,而那人身上的衣服,并不十分坚韧,所以,一下豁然之声过处,那人的衣服,被罗开扯得自头际,一直裂到了股际! 而也就在这时,那人开始发了一下呼叫声,也开始挣扎。 而罗开只觉得耳际响起了“轰”地一声响,他实在被眼前的情形怔呆了! 那人身上的衣服,被扯开之后,若是现出许多机械零件来,或是现出了五颜闪色的鳞片来,罗开都不会那么震惊! 可是,如今,衣服一被扯开,罗开看到的,竟是雪一样白,丰腴无比的肌肤!那种雪白粉嫩的皮肤,自然是属于女性所有! 由于衣服被扯得相当低,所以罗开不但看到了滑不留手的背部,纤细柔软的腰际,而且,还有一半圆臀部,映入了他的眼帘,线条动人,再加上那人开始挣扎,身子扭动,更是肉光四溢,令得罗开意外之极,他竟一直反提那人的手臂,不知道松手。 那人又高叫了一声:“快放开我!” 罗开这才一松手,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他才一松手,那人竟先跌倒在地,这才挣扎起来,大口喘气,先冲出了几步,才转过身来。 头罩之下,只见她目光闪动,罗开实在料不到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因为他和那人对话,根本就是男人的声音! 可是当他一采取袭击行动之后,他看到的背部,却是一个极其动人的女人! 这种怪异的情形,即使像罗开,亚洲之鹰,经历那么丰富的人,也会感到混乱,无法适应! 不过,罗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人自始至终,没有反抗,可见他的自卫能力相当低----这也令罗开奇怪,因为那人一上来就承认她掌握了极强大的破坏力量! 那人在站定之后,发着抖,声音也在发颤,指着罗开:“你……这是干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付我?” 她一开口,仍然是男人的声音,这就令得眼前的情景,更加诡异! 罗开仍然没法判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也可以肯定,事件一定有极其严重的误会,因为那人一也没有要袭击他的意思,反倒十分和平地责问他。 23 罗开苦笑了一下,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那人的问题才好,他只好道:“请你……把头罩除下来再说。” 当他在这样说时,他心中在想:会不会有一种外星人,是“女人身体男人头”的? “女人身体男人头”这种说法,本来就非常模糊,人头分什么男女呢?在男人身上的就是男人头,在女人身上的就是女人头。可是也有多少不同处:女人的头,就不会发出男人的声音来;而女人的头,当然也没有可能长满了胡子。 罗开由于这时,思绪紊乱之极,所以想到的事,也杂七杂八,没有什么规律。他可以肯定,那人的身体,是一具极为动人的女性胴体,不但肌肤赛雪,腰细臀圆,而且刚才,在衣服的背部被扯开之后,还隐约可以看到有着十分丰满的豪乳。 可是这人一直发出男人的声音,会不会那人的头部,是一个满面虬髯的男人头呢? 虽然说异星生物,可以是任何形状,但是男女混合,这也未免太诡异了! 罗开就是因为想到了一点,所以才请那人除下头罩来的! 那人双手仍在摇着,而且听得出他正在喘气,发出反问:“为什么要我除去头罩?” 罗开勉力定了定神----进入了这个空间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曾作过种种设想,可是都无法料得到,“首领”见了他之后,会立即承认他组织正在进行着什么事,而且,在遭到了他的袭击之后,首领的态度,仍然和平。更令得他不知所措的,自然是掌握了那么可怕的破坏力量的“首领”,竟然有那么诱人的女性胴体! 这时,对于“首领”的问题,罗开极之不好回答----他为什么要求对方除下头罩来呢?难道可以率直告诉对方,是由于害怕有那么美妙的身体,却配上一个满是胡子的男人头? 罗开在想了想之后,尺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一般来说,约见对方,如果坦诚想见的话,都会面对,不会互相看不到对方。” 又出乎罗开的意料之外,“首领”对于罗开刚才的袭击,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他的语气听来有点奇怪:“现在,你可以看到我,我也可以看到你。” 罗开作了一个手势:“可是我的头部,并没有罩着像你一样的罩子,所以,你可以看到我的脸,而我却看不到你的脸,那并不公平,不是在平等的地位,双方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首领”一动不动,头微侧,看来是在用心的听。罗开不禁又想,如果是一个美人,用这样的姿势倾听他的话,那自然是动人之极。但如果…… 罗开想到这里,不禁又感到了一股寒意,但刚才还是想到“首领”可能有一个男人的头,这时,他进一步想到,对方既然是异星人,就可以是任何形状,可能在她的白颈之上,根本不是一个人的头,可能是是一个蛇头,一个豹子的头,或者是意想不到的怪形状的头! 而“首领”接下来所说的话,似乎也在证明罗开这样的设想,他在听罗开讲完之后,摇了摇头----由于戴着头罩,所以他摇头的动作,看来十分诡异,接着,他道:“我不能除下头罩来----如果除下了头罩,我听不懂你的语言,我的语言,也无法令人听得懂----”“首领”说到这里,用手拍了拍他的头罩。罗开才注意到,对方虽然戴着手套,可是手型十分纤细修长,分明是很优美的女性之后,这个人,本来是全身都有衣服遮掩的。根本不知道他身体的形状怎样,可是却被自己扯开了背部的衣服,知道了他有着诱人的女性的身体。 事态到这时为止,可以说诡异之极,而且他所说不能除下头罩的理由,罗开一时之间,也不能完全明白,他首先想到的是:对方的头部,一定怪异之极,不然何以会连话都听不懂了。 罗开强逼自己镇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的头部形状,和我不大相同。” 这句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不禁感到滑稽。心想这样的情形,这样的对话,若是被云四风,黛那,给全世界的特务见到,一定会以为自己是白痴! 试想想,他负责寻找掌握了那么重要破坏力的组织,如今面对着这个组织的首领,这个组织应该是世上最强大的力量,可是他却和这个组织的首领,在讨论双头部形状的异同! 这不是太荒谬了么? 可是那智能荒谬的情形,偏偏是事实! 罗开甚至没有期望自己这样的问题,会得到回答! 可是,“首领”的态度却十分好,他迟疑了好一下,才答“不同……是有很大的不同。” 罗开又吸了一口气,他没有勇气问对方的头部是什么样子。这时,“首领”又问:“你还是坚持要我除下头罩,和你面对?” 罗开的思绪更乱,他的语调有点支吾:’要商谈事情,双方就应该处在平等的地位。你可以看得到我,我不能看到你,这就不公平!” 罗开这句话出口之后,他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首领”竟然转了转身,用背对着罗列,罗开又感到了一阵目眩! “首领”的衣服,在背部全被扯开,这时,他转过了身来,背部半掩半现,看来更加动人,那实在是完美之极的女性胴体。 罗开不明白“首领”这样做的目的何在,但是他十分乐意欣赏这样美丽的身体。 而“首领”接下来所说的话,更令得罗开一时之间,张大了口,出不了声! “首领”说的是:“你的行动,使你看到了我的身体,可是我却看不到你的身体,这是不是也不公平?” 即使机灵如罗开,也要想一想,才能够知道“首领”这番话意思,可是就算明白了,他还是有怀疑,所以他反问:“你……要看我的……身体?” 尽管罗工觉得怪异之极,但是“首领”却像是理所当然:“是啊,你不是说,要公平吗?” 罗开真正感到了迷惑,他实在无法真正判断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从言行来看,这个掌握了那么可怕的破坏力量的“首领”,简直如同不适世务的小孩子一样! 可是实际上,又没有这么可能! 24 罗开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看看情形发展下去,会有什么变化,所以他道:“如果我让你看到我的身体,你就可以除下头罩?” “首领”略想了一想,才道:“好……” 罗开打定了主意,要弄清楚对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自然不是容易的事,但至少可以弄清楚对方的外形! 所以,罗开用力挥了一下手:“我们双方,先看清双方的身体,我怎么做,你也怎么做……” “首领”答应得相当快:“好……” 罗开开始脱衣服,他先把上身脱出裸露。罗开有着极壮健的身型,他看到“首领”在头罩之下的双眼,发出异样的光彩,盯着他看,甚至忘记了他自己,应该有相同的行动,直到罗开提醒,“首领”才开始除去他上身的屏障,也随之裸露。 这时,罗开的神情,像是石像一样,视线停在“首领”的上身,再也不能移开,全身像是遭到了电殛一样,几乎连血液,也为之僵凝。 刚才只是看到背部,罗开已有目为之眩的感觉。这时,他看到的,是一个完美无比的女人上半身,正面相对,那双乳微翘的胸脯,粉红色的乳晕和乳尖,雪白的肌肤,可能是由于心情的紧张而急促的气息,使胸脯在起伏,这种美丽诱人的情景,又岂是让人目眩而已,简直令人感到强烈的爆炸。 罗开僵凝着不动,“首领”也凝立着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在这种情形下,谁还会去计较时间的过去。 罗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又开始动作,令得他变成全身都裸露。 “首领”的双眼,看来更是光彩流转,发出的声音,十分急促:“你和我之间……” 罗开立时道:“当然不同,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首领”像是对“男人”、“女人”这两个名词,相当陌生,重复了几遍,也开始褪下衣服,也变成了全身赤裸,玉腿修长,小腹微凸,看得罗开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由自主,靠近了两步。 这时,罗开伸手可以碰到“首领”的身体了,那么美妙的女休,任何男性都会有触摸它的强烈的愿望。可是,这时,“首领”的头上,仍然藏在那个看来诡异之极的头罩里,那令得罗开感到极度的不自在。 罗开扬起手来,他的手,应该天经地义,停在那丰满的乳房之上,可是,罗开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手却越过了双乳,到了头罩上,伸指轻弹一下。 他的意思十分明白:两人已经赤裸相对了,头罩该除下来了。 可是,“首领”在那时,却用十分慌乱的声音说:“等一等!等一等……你……是来自地球……地球人?” 罗开呆了一呆:“当然是!” “首领”的声音更慌乱:“你是地球人?为什么……和我不一样?”罗开沉声道:“因为你不是地球人!” “首领”叫了起来:“不!我是地球人!” 这句话,不禁令罗开意外之极! 罗开认定了掌握可怕力量的是外星人,可是如今,“首领”却自称是地球人! 这令得罗开十分讶异,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而“首领”更是着急:“我是地球人,他是这样告诉我的,可是……为什么我和你有不一样的身体?” “首领”说得急了,双手握住了罗开的手臂,罗开也自然握住了对方的手臂,丰腴滑润,两人又呆了一呆,罗开心中的疑问顿生,他道:“你先除了头罩再说,我才能肯定你是不是地球人!” 罗开早就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首领”,言行和小孩一样,相当幼稚,若不是他是循那么古怪的方式来到这里的,他不会相信那是真正的首领! 由于他有这种感觉,所以,这时他说的语气,也像是小孩一样!“首领”握住他手臂的手更用力,可能是因为紧张,身子在微微发抖,丰乳微颤,情景动人之极。 “首领”并不立即除去头罩,她还是不断地道:“他说我是地球人!他说的……可是为什么……我和你不一样,为什么?” 从语调之中,可以听出心中焦急,而且,身子也自然而然向罗开靠了过来----两人的身体之间,像是有着一种吸引力,令得他们自然靠近! 虽然那个古怪的头罩给人以十分诡异的感觉,罗开也不认为对方是地球人。可是,只要把视线压低一些,他就看不到那古怪的头罩,角目所视,是晶莹通剔,无可比拟的美丽胴体----当两人的身子,自然而然靠近到一定程度,还未变得挺起! 就算是异星人,那又怎样?罗开绝不会介意。至今令得罗开,亚洲之鹰思念不已的异性“天使”,为他已死的“天使”,就是外星人。而罗开生命中,众多女性之中,最柔驯的燕艳,美艳绝伦的燕艳,也是外星人!罗开不但看到了对方的身体起着变化----乳房坚挺了,雪白的肌肤下,由于血液流转的加速,而现出了白里透红的娇艳。罗开感到自己的身体之内,血液也将接近沸点,那是无可抗拒的本能的诱惑! 他们本就互相紧握着对方的手臂,这时,自然而然,积压自将对方的身子,紧拥在怀中! 他们都是赤裸的,所以两个灼热的身子,这时紧贴在一起----两个灼热的裸体,一旦紧贴在一起之后,温度的提升,不是一倍,在这种情形下,任何科学定律,都不再存在,化为乌有,有的只是原始的激情,所以温度的提高,是十倍、百倍、千倍。 当罗开坚实的胸脯,压向对方柔软丰腴的胸脯之际,所产生的热量,足以令人溶化,罗开的喉际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声响----据说原始人就是先发出院这种声响,才渐渐进化为语言的。 罗开的双手向下移,双臂环绕着那纤细的腰肢,“首领”的上半身,自然而然缶后仰……紧拥的一双异性,都会有着这种自然的动作,上身向后微仰,是为了人体的下半身,可以相贴得更紧! 就在这时候,“首领”由于身子向后仰,头罩,离开了头部,落到了地上,弹跳了一下,滚跌了开去! 在头罩脱落的那一刹间,罗开有大约十分之一秒,极为短暂时间的紧张,但是他立即看到,一头红发,像是火焰形成的瀑布一样,散落了下来。 25 从罗开的角度来看,还不能完全看到对方的脸容,可是却也可以看到,那挺秀的鼻子,和正在扩张的鼻孔! 罗开伸手,在“首领”的背上,轻轻一托,使得两人面对面,罗开发出了一下低叹声! 他看到的,是一张清秀脱俗的,纯真美丽得几乎令人难以相信,如诗如梦如幻一样的一张脸容,毫无疑问是一个美女! 罗开的第一个动作,并不是开口称她如何美丽,而是立即将她紧拥在怀中,如骤雨一般地亲吻着她的脸,最后,印在看来略带稚气,也因之显得格外动人的丰润的红唇之上。 她一点也没有挣扎,柔顺得除了喘息之外,只是紧拥着罗开,看来她整个人,都被软化了,她只是用水汪汪的大眼,望着罗开,像是想对罗开说些什么,可是却实在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她整个人,都被罗开溶化了! 在这时候(只是在开始的极短的一段时间),罗开的思绪紊乱之极。他想想:她是地球人?是地球人也好,不是地球人也好,也是一个极其出色的美女,可是这个美女,似乎根本不知道,人有男女之分,她好像从来也未曾见过男人! 她自然也根本未曾和男人的身体有过任何的接触,不曾接受过男人的亲吻和爱抚。 为什么会这种情形,罗开根本不及去细想,他只觉得,被他拥在怀中的,那么美丽的一个女人,这时正处在她生命之中,第一次和男性的接触,他不能也不必在这时候去细想是不是应该怎样做,他要做就好! 他在她的耳际,低声说了一句含含糊糊的话,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然后,他听到她也说了一句含含糊糊的话,两个火一般灼热的身子,不单是紧贴在一起,而是开始慢慢地扭动。 罗开十分温柔,她有一刹间,双眼睁得极大,甚至张大了口,那并不是害怕的情形,而是一种极度意外的神情----一种她以前绝对想不到的情形,一种她以前绝未料到会发生的事发生了,所以她才会现出那么意外的古怪神情来。 可是,她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吁出气来,闭上了眼睛,长睫毛不住颤动着,现出了心满意足的欢愉,又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罗开听不懂的话。 罗开一直维持着轻柔,他更可以肯定自己刚才所料的不错!这是一个从来未和异性接触过的美女----这是令得罗开这个铁一样的汉子,也变得出奇温柔的原因。 26 七、不懂的语言 渐渐地,她的气息急促,她雪白的肌肤,尤其是她的双颊,都透出了一阵艳红色,她的鼻尖上,有细小的汗珠沁出来,她胸脯起伏,令得她双乳颤动得令人目眩。 她不再紧咬着下唇,而是拥着罗开,发出了曼妙之极的呼叫声。 罗开感觉得到的欢愉,也新鲜而双刺激,当他的呼吸,由急促而又变得后,也仍然像猫一样驯服地偎依在他的怀中。 罗开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她睁大了眼,望着罗开,说了一句话。 她真是说了一句话,可是罗开却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罗开反问了一句,从她脸上,也立即可以知道,她也听不懂罗开在说什么! 罗开“啊”地一声,他想起她曾说过,如果她除下了头罩的话,她说的话,他听不懂,她也听不懂他的话! 罗开不会在当时,就算在这时,他也很难以想像这种情形。他知道,有一些外星人,来到地球,为了和地球人沟通,就利用先进的语言翻译机,这种仪器,就多采用头罩的形式。 如今,“首领”自认是地球人,为什么也会和自己有语言障碍呢? 正当罗开这样想的时候,也在罗开的怀中,挣扎了一下,像是想推开罗开。罗开立时紧拥着她,又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之内,用了超过十种语言问她,问的只是同一句话:“听懂了吗?” 可是她只是睁着澄澈的大眼,望着罗开。她甚至没有摇头,但是她的神情,表示她不懂罗开的话,她又说了几句话,罗开也不懂。 罗开还是不舍得离开,所以在她用她的身体语言,又一次表示她要推开的时候,罗开强有力的双臂,还是紧围着她的身子。 罗开又用了另外十种语言,问同一句话。 可是所得的结果,还是一样,罗开叹了一口气,松开了双臂。 她后退了一些,想要站起来,可修长的双腿,在那一刹间,像是难以支持她的体重,她竟未能站起来,她又没有坚持,就手足并用,爬了过去,爬向滚跌开去的那个头罩。 她的身形是那么美妙,当她用那样的姿势爬向前的时候,罗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那一刹间,至少有十秒钟之久,罗开的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她来到了头罩之旁,伸手取起了头罩来,立刻又罩在头上,罗开又立刻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我……我们刚才……做了些什么?”当刚才,她说听不懂的话时,她的声音,十分娇艳听,而这时发出的,却是男人的声音。罗开立时知道那一定是翻译仪的问题----多半是没有调节到原来的声音! 他吸了一口气:“先别说这个,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你能不能使声音变成你原来的一样,不要像我那样!” 她听了之后,有一个短暂时间的沉默,然后,再一说话,就是悦耳动听的女声:“他们全是这样的声音,所以我以为自己的声音……不好!”罗开缶她招了招手,她又用爬行的方法,爬近罗开的身边,罗开有点急不可待地将她抱进怀中,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问:“你是谁?” 这是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可是她竟然半响答不上来,最后竟然道:“我不知道!” 罗开心中疑惑之极,可是他也相信,她真的是不知道,他又问:“你刚才说,他们全是那样的声音,他们又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却出乎意料之外,立刻有了回答,她道:“他们,都听我的话,我要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罗开想了一想,不是十分明白,但也约略可以知道是怎么的一个关系,最主要的,是要弄明白一点:“他们……都是人……有和我一样的身体?” 她忙道:“不!不!他们……他们……我没有见过他们的身体,只见过自己的……” 她的纤柔的手指,在罗开身上轻轻移动:“我第一次见到和我不同的身体!” 罗开叹了一声:“你说有人告诉你是地球人,这个人又是什么人?”她又迟疑了片刻,才道:“我也不知道!” 罗开有点着急,捧住了她的头罩----在知道了头罩之下,是一张那么美丽的脸之后,诡异的感觉,也自然消失了,他问:“你究竟是怎么在这里的?” 她的回答仍是:“我不知道,我一直是在这里的,有什么不对?” 罗开有点啼笑皆非,你是怎么生活的?你说的话,又是谁教你的? 她的回答是:“他教我的,他说我是地球人,可是我说的话,地球人听不懂,要戴上头罩才行!” 罗开简直无法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要弄清楚的疑问太多,可是这个美丽的“首领”,显然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罗开想了一想,才有了主意,他道:“那些听你话的人,你叫他们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她柔顺的反应,和任何给了她第一次人生经验的地球女人一样,对她的男人的话,有绝对的服从。罗开只见她坐直了身子,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眼前突然人影闪动,至少已有近十个一模一样的矮子,突然之间,出现在这个空间中! 罗开万想不到这么多人,说出现就出现,他和她,都赤身露体,一丝不挂,这时候,罗开先不顾自己,想用衣服去遮蔽“首领”,可是她却若无其事,十分自然,全然不以裸体为意!这种情形,看起来,这个“首领”实实在在,是一个不通世务的“小孩子”! 罗开看到了这等情形,动作也从容了许多,他自己先穿好了衣服,然后再分一点衣服给“首领”(她原来的衣服,已给罗开扯裂了),她接过了罗开给她的衣服,有点好奇的神情,穿上了之后,神情更是有趣。 那十几个矮子,进来之后,都站着一动不动,只是在头罩之下的一双眼睛,目光闪耀。 这时,罗开几乎可以断定,这些矮个子,包括在城市中迎接他的,驾驶直升机的,以及在航空母机上的,总之是他见过的所有的矮子,全不是真人,而是极之灵巧的机械人! 罗开甚至可以肯定,在整个情形之中,只有“首领”一个是人!她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生活,甚至是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之中长大,尽管她有许多超特的本领,可是对于人究竟应该是如何生活的,却一窍不通!她是那么出色的一个美人,可是她从来也不知道另外有一种人是男人!她自然也不知道刚才和罗开做了些什么! 27 罗开一想到这一点,有一种欺瞒小女孩的负疚感,他先向“首领”笑了一下:“有许多事情,你不知道的,或许他们之间,有人知道!” “首领”的声音多少有点迟疑:“是吗?他们……都听我的吩咐,你要问他们什么,只管问好了!” 她在这样说了之后,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缓缓转动头部,向那些矮子看了一眼,每一个矮子立刻都反应----他们的双眼,有一种异样的光彩,闪动了几下。 看到了这种情形,罗开不禁又吸了一口气,因为看起来,“首领”和矮子之间的联系,完全不用语言,可能是头罩和头罩之间,可以有直接的思想交流----脑电波发射和接收,那么,“首领”就可以凭意念来指挥那些矮子,根本不必言语! 这种情形,在地球上,还只有丰富幻想力的人才能够接受的一种概念,可是在这里已经是事实,真是不可思议这极! 可是“首领”孤独地和一些矮子生活着,对于世界上的事,似乎什么也不知道,这倒有点像是童话故事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眼前的“首领”,只怕比童话中的白雪公主更加动人! 罗开正在起着,“首领”的话,已经证实了他的想法,“首领”道:“我已经对他们说了,他们说,会回答你提出的任何问题!” 罗开向那些矮子看了一眼,想了一想,才道:“你们之中,谁能把这里的一切来龙去脉,用最简单的语言,向我作一个介绍呢?” 那十来个矮子移动着,变换着原来的位置,看来像是正在商议着什么。过了一会,其中一个,来到了罗开的面前。 那些矮子的装饰、头罩、身高、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罗开根本分不清哪一个哪一个,那矮子来一罗开后,道:“我可以。若干年前,经过长期宇宙航行之后,航行者停留在地球的附近,建立了这个空中基地!” 这个答案,在罗开的意料之中,罗开又问:“航行者到哪里去了?”矮子答道:“继续他们的航程,留下了人们在这里,执行经常的任务!”罗开直接地问:“你们是机械人?” 那矮子道:“对不起,对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名词,我很陌生。我们是任务的执行者,接受指挥。完成任务提供资料!” 罗开心中暗笑了一下:那不就是机械人吗?看来,机械人多种多样的性格,这一批机械人,自尊心甚强,宁愿称自己是“任务的执行者”,也不愿抵消自己是机械人! 罗开当然不会在称呼上坚持什么,他指首“首领”:“她是怎么一回事?” 那矮子道:“是我们的首领。” 罗开追问:“是宇宙航行者?” 矮子的回答,令罗开感到新奇:“不,是宇宙航行者降落地球若干次之中的一次,带回来的,她在这里长在,接受这里的教育。” 罗开又望了“首领”一眼,“首领”自然而然,走了过来,轻轻靠在罗开的身边----依恋异性,当然不在她接受的教育之中,但那是人的天性,不必学,就一定会明白! 罗开又问:“首领负责指挥你们的行动?” 矮子道:“是,我们完成她的指令。” 罗开不由自主,搔了搔头,情形竟然会是这样,这是他再也想不到的事! 整件事,从那块大玻璃突然碎裂开始时,无论如何设想,都想不到会发展到现在的这种情形!而即使是现在,罗开也还是十分模糊! 他迅速地把已知的资料归纳了一下,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若干时日之前,一些外星人,在地球的附近,建立了一个基地-----就是现在这个“航空母机”。他们在地球上找了一个女婴,培养她成人,令她在基地中受教育,使这个女孩子成为具有外星人一样超特能力和科学知识的人,可以指挥外星人留下来的许多机械人,如完成许多不可思议的任务。 这些机械人,虽然成就比不上三晶星机械人,可是相去也不会太远,至少他们可以如人一样地对答,也有了他们自己订出的尊严标准,只是在外形上,不那么像地球人而已。这样的机械人,接受“首领”的指挥。 在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之后,罗开仍是茫然,因为他想不通,那和可怖的破坏力量为什么会发生联系----一个纯真的小姑娘一样的“首领”,甚至在被侵犯之际,完全不懂得保护自己,如何会借这种可怕的破坏力量,去勒索巨额的金钱? 罗开想到这里,陡然想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会不会是那些机械人,看出了“首领”幼稚的一面,所以叛变了她?这一切行为,全是机械人作主想出来的? 可是罗开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机械人要巨额的、在瑞士银行的存款,又有什么用呢?最有可能的是,除了“首领”之外,另外有地球人控制了这个基地! 罗开思绪杂乱,他望向“首领”:“这里,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地球人?” “首领”却用十分甜腻的声音回答:“本来没有,现在有了你!” 这样说的时候,双手一起用力抓住了罗开的手臂,像是生怕罗开逃走一样。 罗开叹了一声,轻拍着她的手背,他本来想对她说,他和她之间,已经有了那么亲密的关系,互相之间,就应该什么都可以讲给对方听,不应该有什么隐瞒。可是继而一想,这种和人际关系相干的话,“首领”一定不会明白,所以他改了口,道:“我有许多事不明白,要问你,你必须回答我!” “首脑”立即道:“当然,你随便问什么,只要我能答,一定答。”罗开十分感动,虽然经过翻译仪,可是她的声音听来还是十分真挚,罗开将她轻轻地拥了一下,她立时又发出了一下表示十分快乐的声音。 罗开问:“你有一种力量,可以破坏地球的一切物质?” “首领”直认不讳:“是啊,我已经说过,通过石英的谐震作用,可以发出任何物质的毁灭性破点,以达到毁灭的目的。” 罗开把她稍微推开了一些,直袖着她。 罗开这时,虽然盯着“首领”在看,可是他看到的,只是那个头罩,唯一能接触到的,是她的眼光,眼光看来,十分迷惘,显然是她对罗开一来之后,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感到迷惘! 罗开实在不知该如何问下去才好,但是他立即决定,采取最简单的方法,他直接地问:“你用这种力量,勒索巨额金钱?” “首领”的声音有些迟疑:“勒索?那是什么意思?” 罗开苦笑:“你向有关方面要钱,如果不给,就破坏一些设备,展示你的力量,这种行为,就叫勒索!” “首领”又立刻承认:“是,我勒索!” 罗开想发怒,可是又实在看出,“首领”并不知道这种行为是一种罪恶。他又问:“有人反指使你那样做?” “首领”否认:“没有,资料告诉我,这样做,可以得巨额的金钱,我照资料指点去做----他临走时告诉我的,如果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如何做才好,可以去请教资料,资料会提供最好的方法!” 罗开叫了起来:“这个‘他’是谁?” 28 “首领”讶异:“刚才不是已告诉你了吗?是宇宙航行者之一!” 罗开只好苦笑:“请问,你要巨额的金钱,有什么用处呢?” “首领”的回答来得极快:“交给一些需要用这些钱的人去用。其实,我很明白‘钱’是什么,有什么用处,你能告诉我?这一点,连他们都不是很明白!” 就在这样说的时候,伸手向那十来个“任务的执行者”,指了指,她的手腴白柔滑,十分可爱。 罗开潢腹都是疑问,可是首领却反而向他了出了那些幼稚的问题,他一挥手:“这些,有时间再和你说!” 他陡地吸了一口气,一下子捉住了问题的中心,不论是什么样的罪案,都有一个最终的目的;勒索案,最终的目的----是取得金钱。在这里,看来“任务的执行者”并不需要金钱,“首领”也不需要金钱,而她也说了会把所有钱交给“需要用钱的人使用”,那么,毫无疑问,用钱的人,就是整个事件的受益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所以,罗开十分小心,一字一顿地问:“使用大量金钱的是什么人?你通过什么方法把钱交到他们的手中?” 首领的娇躯扭动着,神态显得很不耐烦,像是一直在被大人盘问着功课而没有糖果吃的孩子,她低声说:“一定要问这些吗?我……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些有趣的事,你……刚才……我们做的事……就十分有趣!” 罗开实在有点啼笑皆非,可是他也知道其中必然还有一个极重要的关键问题在,“首领”不通世务,看来事情只好慢慢来,不能性急,也不能硬来。 他轻抱住首领柔软的纤腰,把首领拉向自己,然后,轻轻地环抱住她,柔声道:“先把我要弄明白的事情弄清楚,然后,我们不断做刚才做的事,好不好?” 首领兴奋得娇躯乱扭,呼吸急促,她大大地吁了一口气:“太好了!” 罗开像是在哄小孩子:“那么,从头到尾告诉我,发生事情的经过!” 首领侧头想了一想,身子向罗开靠了靠,罗开明白她的意思,索性自己坐了下来,就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首领对这个安排,满意之极,在喉际发出了一阵一听就可以知道那是表示满足的声音来----这种声音,不必经过翻译仪器装置,就可以表达人的心意。 罗开伸手在她的头罩上抚摸了一下,心想,要通过头罩内的翻译装置来交谈,自然大煞风景,竟不能和她梦幻一样美丽的脸庞相对,岂不是太无趣了。 不过看来,首领的智力颇高,想来要学会几种地球上的语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一面迅速转着念,一面听首领用动听的声音叙述着事情的由来。她道:“他们走的时候,把二十个任务的执行者留给我,听我的指挥行事!” 罗开已经知道了这一点,虽然十分怪异,在理论上来说,也并不是不能发生这样的怪事,而且,实际上已经发生了! 他点了点头,鼓励她再说下去,她搂着罗开的脖子,摆动了一下身子,这个动作,令得罗开的心跳加剧,他自己也不由自主,发出了“唔”的一下声音来。 她连吸了几口气,才道:“他们走的时候,留下了一番话,当时我还小,话不是直接对我说的,而在资料上留了下来,等到我可以理解这些话的时候,任务的执行者自然会提醒我,使我知道这番话的意思!” 罗开心想那批宇宙航行者,可以说是深思熟虑之极!他正想问那是一番什么话,首领已十分兴奋,挺直了身子时道:“那番话,还在资料库之中,我可以直接让你听到,岂不是比我来转述的好?” 在好刚才叙述的时候,有几次,罗开掀起了她的头罩,在丰满的樱唇上轻吻着,每一次吻,都令她现出了十分喜悦的神情。 她显然爱上了这种动作,所以不肯再戴头罩了,所以提出了直接让罗开接触资料的办法。 罗开“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首领立时望向两个“任务执行者”,两个人一下了就离开,可是立即又回来,回来的时候,一个推着一具相当大的莹光屏----竟然是悬空推进来的,另一个,推进来的是一组仪器,有着许多按钮,罗开看了,根本不明用途。 两个执行者操作了一会,萤光屏上线条闪耀,现出了一个人形来。当人形逐步形成的时候,罗开的心情不免有点紧张,因为这批宇宙航行者既是外星生物,就有可能是任何古怪的形状,但是一到完全现出形状来之后,罗开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也戴着头罩,和眼前的这些“执行者”,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双眼部分,闪耀的光芒,看来格外强烈。 一等到完全现出来之后,就有声音发出来,这时,执行都又操作着仪器,开始时,罗开全然听不懂发出来的声音,有什么意义,可是不多久,就是地球上的言语了,罗开向执行者作了一个手势,那萤光屏上的执行者,就用这种语言说着。 这时候,罗开一面用心地听,一面还要不断回吻首领,因为她正在不断地吻着他。她显然由于不必带着头罩解说,而可以和罗开接吻,而感到十分高兴。 那航行者说的一番话,很令罗开感到意外,因为罗开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那样的! 首先的一段话是:“当你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我们早已远去,而你也可以在资料中得到分析,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了。我们到过地球,在地球上把你带上来,你是地球人,你必须记得这一点。” 罗开听到这里,吸了一口气,首领曾不断说过“他们说我是地球人”,果然不错,航行者一直在说明首领的地球人身份。 接下来,航行者说的是:“你是地球人,当地球上有爰地方,当其他的地球人,需要地球上无法获得的力量帮助的时候,你就要帮助他们----当然,你自己是没有这个力量的,可是资料库会教你怎么做,你可以指挥任务执行者去完成!” 这大段话,首领显然是听熟了的,所以这时通过传译机所发出的语言,虽然,首领是听不懂的,但是她还是知道说到了什么地方,她就用力点了点头。 罗开感到迷惑之极----首领在离开地球那么远的天际,有什么方法可以知道地球上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他把这种疑问,通过眼神,望向首领,首领居然对罗开的心意,心领神会,立时向萤光屏指了一指。 罗开去看萤光屏,看到线条闪动,画面已变,现出整个地球来,在这个缓缓转着的地球上,可以极清楚地看到地球表面上陆地和海洋的分布,那是一个在视觉上充满了立体感的地球仪,甚至可以分别海水深浅的颜色不同和山顶的皑皑白雪。 那航行者在解释:“需要你出手帮助的,自然都不是小事,而是地球人自己无法解决的大事,每当地球上有这们的大事发生时,那个地区,就会变成红色,你一看到有那个地区变成了红色,就要向资料库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和如何解决,然后,派执行者去执行任务,你明白了吗? 首领听到这里,又点了点头。 29 罗开吸了一口气,心想这批航行者的安排,堪称妥善之极了! 罗开正在想着,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首领又已发出了一下呼叫声,伸手指向萤零,在萤屏的地球上,罗开看到了一片红色! 那片红色,笼罩在地球的欧洲部分,正确地说,是在欧洲的东部!红色深浅不一,深的部分,简直如同有一滩鲜血,浅的部分,看来也十分怵目惊心!一看到这种情形,罗开不禁陡地站了起来,一直坐在他大腿上的首领,也被他推了起来。 罗开盯着萤屏看,神情紧张至极。他已经大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是还是有着太多的疑惑,他便向首领作了个手势,示意她戴上头罩,因为事情十分复杂,绝不是使眼色和打手势所能表达的,必须有共同的语言来讨论! 首领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是她也看出罗开的神情,十分坚决,所以她先深吻了罗开一下,才把头罩戴上,罗开立时指着地球仪上的红色部分问:“这个地区,发生了什么事?” 首领立时道:“萤光屏是会通过文字和图形,显给你看,比我讲述好多了!” 她说着,竟立刻又除下头罩,支亲吻罗开。 罗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现应着首领的亲吻,一面留意萤光屏,只见画面一变,现出一行又一行的字来,那是罗开看得懂的文字说明:“在这一片红色笼罩的地区上的地球人,长期以来,都如同兽类一样,被因在一种无形的囚笼之中。形同困兽的地球人,实在不能再忍受下去了,他们需要有急速的改变----改变他们如同困兽一样的处境!” 到了这时候,萤光屏上的画面,一分为二,一边仍是文字,一面则是不断变换的画面,显示出大量的人,如同困兽一样地在生活,在挣扎,在遭到屠杀,在没有尊严的环境之中生存,每一个,不论男女老幼,都现出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痛苦,只有困兽才有的痛苦! 文字继续显示:“当大量人类的脑活动趋向一致的时候,就形成一股影响力量,可以在我们的仪器上接收到,而在萤屏上呈现红色,表示那地方的人类,需要援助,急需要援助!” 罗开看到这里,向首领望去,只见她睁大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佛是在问:“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罗开是有点明白了,可是还不是完全明白,他用手,取过她除下的头罩,想替她戴上去,方便交谈。可是首领却俏皮地左闪右避,而且,还发出动听之极的娇笑声来。罗开皱着眉,可是又不忍心对这个分明是一无机心的女孩子生气。 一看到罗开大大不高兴的神情,“首领”现出了一个委曲的样子来,把头伸了过来,罗开先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然后把头罩套向她的头部----这个头罩究竟有多大的功用,罗开并不完全知道,只知道通过头罩之中的翻译装置,他们可以用共同的语言来交谈! 首领的双眼,在头罩之下,闪耀着异样的光彩,她用语言说出了刚才她用眼神表达的那句话:“现在你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30 八、人类打破牢笼 罗开的神情依然疑惑:“明白了一部分----你知道有大量人,产生了共同的,要打破牢笼,不再作困兽,你就决定帮助他们?” 首领点头:“是,航行者在离去的时候,这样吩咐过:‘一到有了红色的出现,就是地球上急需援手!’” 罗开问得十分慢:“那你……怎知该怎么做呢?” 首领道:“我不知道啊,但是宇宙航行者曾告诉我,可以向资料库查询该怎么做?” 这一点,罗开倒可以了解。他知道,所谓资料库,自然是电脑资料,也就是说,首领不知道该怎么做,可以查询电脑,电脑会给予答案! 罗开再问:“资料库给的答案是----”首领的回答,倒是在罗开的意料之中:“回答是,需要有人领导,并且需要大量的金钱----”罗开听到这里,便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气----事情看来是十分严重的,可是罗开又隐隐感到,在事件事中,似乎有类似开玩笑的方式在!但在这时候,他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所以,在他有了一个惊愕的神情,首领停了口的时候,他作了一个手势,要她继续说下去。 首领道:“所以我派了四个执行者去,我又向资料库查询,用什么方法,可以得到大量的金钱,资料库提供了几个方法,我选用了其中的一种!” 首领在继续着:“我选择的一种,是最快可以获得大量金钱的办法,那是选一种我们可以做得到的破坏力量,定期使用一下,再通过一些手续,自然可以获得大量金钱,其中的过程,我不是很清楚,那些,都是任务的执行者在做的!” 罗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脱口叫:“勒索!” 首领的声音仍然显得十分高兴:“是,勒索!” 罗开闭上眼睛一会,他思绪相当紊乱,因为在这以前,无论他怎么想,都无法想像事情原来地这样子的! 在全世界引起了那么大的恐慌的严重之极的事件,在明白了何以会发生之后,竟然是如此这般,简直是一声大玩笑! 首领显然不明白罗开的心情,她还在喜孜孜地道:“我又选用了音波震毁点这个方法,至于其中的细节,可以叫执行者向你报告!” 罗开缓缓摆了摆手,表示不必了----这些细节,一直生活在这个“天上人间”的首领,全然不明就里,但罗开倒是明白。 而且,罗开相信,这种行为既然有搜集到的这种资料在,执行者依着葫芦画瓢,如何写恐吓信、如何选择勒索的目标、如何定期展示自己的威力、如何聚集大量的金钱等等步骤,都做得头头是道,大见功效! 那么严重的事件,都是四个“任务执行者”根据这里资料库的资料指示而做的! 罗开真的想哈哈大笑,他也确然笑了好几下,然后才陡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些钱……大量的金钱,已经起了作用?” 首领的眼睛转动:“我不明白,其中的情形,要问执行者,我是首领,我只负责决策!你想知道?” 他转过头去,望向那些执行者,其中的一个,向前移动:“进行得很顺利,金钱和领导人,都在起着巨大的作用,求援者的情形,大有改善!” 罗开第第吁了一口气:“那么,为什么我有这荣幸,蒙首领召见呢?” 首领笑了起来,却有点答非所问:“那时我不知道,现在当然知道了!” 罗开呆了呆,一时之间,不知道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可是猜想她必然又有了什么俏皮的主意,所以他伸手在头罩上轻敲了一下。 首领立时道:“当然,资料库只是警告说,我所选中的方法,虽然有效,可是在地球上,却会引起一定程度的恐慌,需要补救。” 罗开喃喃地道:“岂止一点恐慌而已,简直是一场大灾难,毁灭性的大灾难!” 首领似乎不明白罗开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她接着道:“资料库说,我必须把情形的来龙去脉,告诉地球人,选择一个地球人来见我,把情形告诉他!” 罗开有点骇然:“就这样选中了我?” 首领道:“是啊,资料库提供了十几个人的名单,可是我一选就选中了你!” 罗开皱着眉,他忽然想到了十分重要的一点,所以他问:“你们的资料库……不断有新的资料补充?知道地球上最新的情形?” 首领道:“自然是,不然,还叫什么资料库?” 罗开不由自主,提高了声音:“你们,你们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首领又向那些执行者望去,又有一个执行者移近了一些,给了答案:“地球上也有许多资料库,当然,规模小得多,而且,储存的资料也不全面,但我们把它们的资料集中起来,就全面得多了!” 罗开一听就明白了! 他们并不靠自己进行资料的搜集,而是采取了最直接的方法,就从地球上的大小电脑资料之中,把资料转移过来,据为已有! 他们可以任意在所有地球电脑之中,任意取得任何资料! 罗开呆了片刻,这种情形,如果他们要对地球不利,自然又是一个重大的劫难。可是地球人运用电脑,确然存在着许多问题,别说执行者神通广大,要侵入地球电脑,易如反掌;在地球上,私人电脑的使用者,侵入大型电脑的事件,也有过许多。在美国,一个中学生甚至侵入了美国国防部的电脑,取得了最高国防的机密资料! 首领凶罗开好一会不出声,就摇着他的身子:“现在,我知道这是……我运气好,能够遇上你……刚才……刚才……” 她说到这里,竟然声音有点发颤,那情形叫罗开联想到夏娃在吃禁果之后情形----她从未见过男人的身体,有男女这别都不知道的;但现在,她不但知道,而且还真切地享受到了男欢女爱! 这对她来说,简直如同第二次人生开始一样! 罗开把她拥在怀中,问:“你将离开这里?” 首领摇头:“不,航行者说过,我必须留在这里,担任首领。” 罗开把她拥得更紧:“可是,那绝不代表你不能到地球去。” 31 首领半晌不出声,显然是由于绝对没有想过这件事,过了好一会,她才道:“我想……可能的,可是我到地球去干什么呢?” 罗开笑了起来:“来看我,我会带你好好的看地球,你毕竟是地球人!” 首领“啊”地一声:“你要离开我,回地球去?” 罗开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是,我必须回地球去,把这一切告诉地球人,对不对?这正是你找我来的目的!” 首领不出声,她只是举手,把头罩除了下来,然后,望着罗开,一言不发。罗开的心中也很不忍,但是他无法留在这里。 好一会,首领才陡然舒开手臂,然后,紧拥着罗开,紧贴着罗开,一动不动。罗开伸手在她的背上轻拍着:“别这样,你随时可以到地球来,何不和我一起离去?” 首领仰起头来,她的神情,十分迷惘----罗开的话,她根本滑听懂,因为她没有戴上头罩! 罗开作了一个手势,令首领把头罩戴上,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她在听了之后,先是一动不动,像是意外到于极点。接着,她发出了一下狂叫声,不但罗开吓了一大跳,连那些“任务执行者”,也在她发出叫声的一刹间,急速地移动着身子,显然首领的那一下狂叫,替他们带来了相当程度的震撼。 虽然那一下狂叫,突如其来,十分骇人,可是却可以听得出,她在那一下狂叫声中,充满了惊喜,同时,她双臂一张,向罗开扑了过来,却又忘记了自己的头上,戴着老大的头罩,所以“砰”地一声,头罩重重撞在罗开的额头之上! 这一撞的力道,着实不轻,令得罗开眼前金星乱冒,若不是有两下子,只怕会给她撞得昏了过去。然后,又听得她叫:“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我可以经常到地球上去,我可以----”她叫到这里,已经把头罩除了下来,接下来,她不但亲吻罗开,又不断叫着,神情高兴莫名,在她的双颊上,泛起了由于兴奋而生的红晕,更是娇艳欲滴,俏丽无比----只不过这时,她叫些什么,罗开听不懂了! 罗开叹了一口气,取过了头罩来,用力拍打了一下,指着首领,首领静了下来,睁大了一双妙目,望着罗开,罗开又替她戴上了头罩:“还有许多事要弄清楚,首先,你可以到地球上去,但是总不能一直戴着那头罩,那会使你成为怪物,没有公开行动的机会!” 首领的声音十分焦急:“那怎么办呢?嗯,你是不是在吓我?他们……执行者在地球活动,也全是戴着这种头罩的!” 罗开神情严肃:“你和他们不同,他们在地球上的活动,不是公开的----一些需要公开的活动,我相信他们利用了地球人在进行,你可以问问他们!” 首领转头,向“执行者”望去----她和“执行者”之间,一定有着直接的沟通方法,她向执行者问什么,根本不必发出声音来! 有一个执行者道:“是的,有一些活动,我们必需利用地球人来进行,方法是刺激地球人的脑部活动,使他接受我们的思想,知道我们想做什么,而供我们去做!” 罗开的心中,感到了一股寒意,执行者所说的这种方法,可怕之极,那等于是控制了一个人的思想,叫他去做什么就做什么!在这种情形下,这个人已不再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只是一个人形的工具,一举一动,完全听命于“执行者”! 虽然罗开知道“首领”和“执行者”都没有恶意,但是他仍然感到如芒刺在背,不自然之极,神情自然也反映了他的心境。 “首领”立时觉察:“可是这种方法,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罗开一时之间,无法十分肯定地回答这个问题,他迟疑了一下,一个执行者已道:“我们非这样做不可,资料库指示,要在那引起希望摆脱困境的人之中,找出领袖来,我们无法现身,就只有挑最适当的人选,把资料库的指令传达给他去实行!” 罗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思绪十分杂乱,各种各样的想法,纷至沓来,他想到,中国人对于大规模的群众运动的领袖,常有“受命于天”的说法,是不是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脑部活动受了外来的影响而产生的? 例如有些人特别勇敢,有些人特别机敏,有些人有过人的对事物的分析能力,有的人有惊人的吸引力……这些有资格当领袖的人,都和普通人不同,普通人会听他们的话,跟着他们行动,那就表示他们高人一等,而他们的高人一等,可是由于有外来力量加强了他们的活动原故? 罗开越想越乱,那“执行者”又道:“其实,地球人本身,对于这种方式,也有了初步的认识,只不过认识的程度还十分低,这种利用对他人脑剖活动的强势影响而形成的现象,地球人称之为‘催眠现象’!” 罗开一听到这里,不禁“啊”地一声,用力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下。对了,催眠现象!催眠行为,就是控制一个人的脑部活动,令被催眠者听命于一个强势的控制力量之后的行为! 罗开本身是催眠术的大行家,当然可以十分明白执行者的意思,他吸了一口气:“你们曾利用了多少人?” 那执行者道:“很多。对于身处困境的人尤其多,给予他们反抗的勇气,没有反抗的勇气,决计无法摆脱困兽一样的处境。也影响了很多人,把巨额的金钱,用在恰当的地步。在另一些行动影响了一些,到银行去办手续,基于打电话给你,等等!” 罗开笑了起来,许多不明白的细节,这时却再明白也没有了! 那韩国棋手,金取帮美丽的女帮主----当她在银行中出现的时候,她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可能在事后,一点记忆也没有! 他问:“被你们利用的人,本身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不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那执行者道:“大多数情形之下,是。但是他们受了影响之后所做的事,也并不违反他们原来的心意----我们可以令一个极希望摆脱困境的人,行动起来,但不能令一个造成这种困境的人幡然悔悟----不然,只要影响他一个人就够了,人始终是有自己的思想活动的。” 罗开默然不语,那执行者道:“我们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们只能推波助澜,不能兴风作浪,若不是地球的图形上出现了红色,表示了确然需要紧急援助,我们决不会多事!” 罗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神情自然也和缓了下来,和刚才大不相同!首领耽心地问:“我们没有做错什么?” 罗开忙道:“没有,没有!你们做得极好,那个出现红色的地区,数以千万计的人的命运,正在迅速而激烈的改变,他们确然需要紧急的帮助,你们做的极好!” 首领高兴:“一切都是照资料库的指示做的,当然不会错。” 罗开心中想,在筹措巨额金钱的过程中,那几桩勒索行为,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损失,令人震惊惋惜,但是罗开也无法责备首领,一则因为她根本不通世务,完全不知道地球上的生活方式。二则,为了能使数以千万计人类,摆脱困兽的处境,牺牲一些人,似乎也是无可避免的事,哪里有全然不用会出代价的自由解放呢? 32 罗开双手捧住了首领的头罩,用十分亲切的语调道:“你听着,如果你要经常在地球上出现,就必需熟悉地球上的一切----如何生活,如何说话写字----”首领忙握住罗开的手:“好啊,你留在这里教我!” 罗开感到好笑:“我要尽快回地球去,传达由这里指挥所发生的事,一些事,已引起了很大的恐慌。我相信你需要学的一切,你的资料库中都有,只要你尽心学,有六个月的时间就足够了!” 首领的声音,透着不满意:“六个月,那是多久?” 罗开道:“你如果一心学习,六个月是一个十分短暂的时间。六个月之后,我在地球的一个景色最美丽的所在等你!” 罗开指着萤屏上的地球上,西藏高原上的一处天池----腾格里湖。罗开最喜欢在天池旁扎营,所以他选择了这个地方。 然后,他除下首领的头罩,和她深深地吻别。 首领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情,似乎连罗开也不免有点英雄气短,但是他还是毅然和首领告别,由“执行者”将他送回地球。 这一段旅程,对罗开来说,当真是奇之又奇,他第一时间和云四风联络,当两人见面之后,罗一切情形,说给云四风听。 罗开的叙述,听得云四风目定口呆,连连摇头,虽然他明知罗开不会骗他,可是他还是无法相信! 等到罗开讲完,云四风才道:“等这位美女来到地球的时候,希望能见到她。” 罗开自信地答:“这有何难!” 接着,罗开又联络了黛娜,告诉她,托她把消息传出去:再也不会有勒索和破坏了! 然后,就是半年之后,腾格里湖的约会了。罗开早三天到达,湖边的草,又绿又密,散发着阵阵的清香,许多花朵,在争艳斗妍。 到了约定时候,直升机自天而降,才一停下,舱门打开,就看到首领一跃而下,大叫着:“鹰!” 她向前习奔而来,罗开也迎了上去,两人紧紧地相拥,热烈地接吻,她一面喘着气,一面道:“鹰,我学会了五种地球语言!” 罗开道:“好,考考你对地球生活的认识!” 在蓝天白云之下,她俏脸泛红,看来动人之极,她道:“我把航行者的基地,命名为‘天上人间’。” 罗开喝了一声采,她又道:“我又为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云仙!”罗开扬了扬眉,心中想:巧极,和云四风竟同姓了! 云仙搂住了罗开的脖子,又道:“我知道,当日我选择了你,这叫作‘缘份’!” 罗开“啊”地一声:“不得了,连那么高深的事,也知道了!” 云仙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脸红得可以,垂下头去,低声道:“我也知道,我们……曾做过的事是……在做了这种事之后,我们的关系是‘夫妻’,你是丈夫,我是妻子!” 罗开呆了一呆,托起云仙的俏脸来,一时之间,他,亚洲之鹰,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