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痞子》 1 “gsm”今天可热闹了,因为,自婚后即退出俱乐部的楚羿塘与齐隽二人,今天均带着另一半破例参加。 这两对亲密佳侣,不时以恩爱逾恒、甜蜜热情的画面刺激着里头十来位单身汉,使得大伙都起哄要他们两对俪人当众接吻,而且,是以最亲热的法式吻来进行,好让他们这些单身汉解解馋、乐一乐。 其中,犹以裘皓的玩笑开得最大,他一点也不打算放过他们四位。 “当初要是没有我,你们哪能这么顺利的赢得佳人芳心,如今我也不过是提出这么点小小的要求,你们别那么小器嘛!”裘皓扯着笑脸,在一旁吹嘘不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我能娶得美人归,功劳全是你一个人的。”楚羿塘笑睨着他。 “咦?可不是我说大话,就拿齐隽来说吧!!当初若没有我为他南北奔波,四处联络,他怎么能那么快找到佩陵,挽回她的心啊?” 裘皓得意洋洋,笑得肆无忌惮。 其实,无怪乎他今天那么聒噪,除了能见到许久不见的好友外,更重要的是,今日是他二十六岁的生日,除了他老爸送他一辆莲花跑车,就连他老妈也买了一张高级休闲俱乐部的会员证送他,他当然是乐不可支了。 “你哟!把好处全揽了,好像我们若不回报你,就是我们的不对了。”齐隽畅然一笑。 突然,笑声骤歇,他击掌三声后,有数名俱乐部的会员将一个三层高的大蛋糕从里面推了出来。 裘皓见状,蓦然张大嘴,半晌合不拢地指着它—— “这……你们是想让我感动得痛哭流涕吗?说!这是谁的杰作?”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这不过是大伙的一点心意。只是,我们更好奇的是,待会儿这里结束后,你打算去哪疯?约的又是第几号女友?” 苗天擎坐在沙发上,斜挑的眉充满了逗弄的意味。 裘皓立即迸出一声狂笑,眨眨眼,露出无辜而可怜的表情,“你说的没错,我的女朋友的确是多得难以计数,但今天可是我的生日耶!就算要约出去,也得好好的筛选一番,我可是宁缺勿滥,但天哪!还真没有一个能让我心动的。” 他挤眉弄眼,装出一副可怜的慧黠神情,几乎逗笑了在场所有的人。 “你不是有位菁菁吗?”齐隽突然问。 “菁菁,她又不是我的谁,再说,她也不在台湾,别提她了。” “这么说,你今晚打算一个人过了?”苗天擎搓搓鼻翼,不太相信地瞄向他。 “嘿!你们现在明白当单身汉也是有痛苦的地方,倒追的女人太多,我现在一看见女人就提不起劲,都快变成性无能了。”裘皓摆出一抹戏耍的表情,调侃着自己。 这时,一位gsm新进会员张帆开口说道:“既然这样,那么我干脆请你帮个忙,你就当作打发时间好了,怎么样?” 裘皓耍宝的德行立即打住,不解地问道:“我能帮你什么忙?” 事实上,他对张帆的提议还颇感兴趣的,这阵子,他除了躲女人以外真的是闲得发慌,如果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让他打发时间也不赖呀! “是这样的,我有个大姐,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张帆皱皱眉又道:“你相信吗?她活到这把年纪,居然没交过半个男朋友!尤其是对那些有钱又英俊的男人更是避之如蛇蝎,弄得我爸妈都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 他无奈的坦言,模样认真得不像是在撒谎。 “天!二十八岁还没变过男朋友,喂!该不会她长得其貌不扬,说起话来五音不全吧?”裘皓不得不这么想,其实,就连在场每个男人都不免怀疑。 “你错了,我老姐虽然思想八股了点儿、死脑筋了些,长得倒是秀色可餐,比起电视上的美女可是一点也不逊色哟!”张帆立刻澄清,怎么也得为他老姐说几句实在话。 “是这样吗?”裘皓质疑地看着他,“好吧!就算真是这样,那你要我做什么?” “追她,让她坠人情网,尝一下谈情说爱的滋味,我想她以后就不会再排斥婚姻、厌恶男人了。” 张帆得意的一笑,一点也不在乎出卖自己的姐姐。 在他单纯的观念里,他姐姐张家榆只是因为没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恋爱的甜蜜和美好,才会一见“爱情”这两个字就立即退避三舍。 “你不是说她不爱男人,那我去追她岂不是会碰壁?”裘皓摸摸鼻子,他才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咧! “你不是一向对自己的男性魅力挺有自信的吗?就当她是个挑战,怎么样?”张帆极力想说服他。 这时候周遭的男人全都异口同声道:“裘皓,你就试试吧!就算输了,你也不会少块肉啊!” 他皱皱眉,直摇头道:“二十八岁!整整大了我两岁耶!这种女人……我不要。” “我只是要你改变她对男人的观感,可没要你追了她就一定得娶她,你紧张个什么劲?”张帆提醒道。 “这样吗?”他的眼珠子转个圈,这样的说法他倒还能接受。 “裘皓,该不会是你对自己的能力质疑,不敢答应吧?”另一名会员挑衅道。 裘皓不甘示弱地瞪着他,“谁说的?好!我就做给你们看。” 又一名会员徐丰也加入意见,“不如这样,我们就来和他玩个游戏,如果他当真把张帆的姐姐追到手,我们就合力把他心仪已久的那套钻石袖扣买来送他如何?” “没问题。”大伙都很爽快地答应了。 “可是,如果他输了呢?总不能一点代价也不付吧?”向来好说话的齐隽也变厉害了。 “喂!你们是怎么搞的?去追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可是要劳心又劳力耶!就算是输了也算得上情有可原,你们怎能要我付出代价?” 裘皓一点也不赞同,在那儿哇哇大叫,高声抗议。 “咦?你不想想着,若钓上了张帆他老姐,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可是你,我们只有在一旁流口水的份,你如果输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你们说对不对?”徐丰故意探问一旁的人,说什么也不肯轻易放过他。 “对,你说,如果输了,你要赔我们什么?”众人又霍然起哄道。 “这……就这样吧!我招待各位去日本旅游一个礼拜,够慷慨了吧?”裘皓皱着眉说。 张帆笑了笑,“别这么心不甘、情不愿,你得对自己有信心才成,亏你还常自以为宇宙无敌大情圣呢!” “对了,我看日本行就允许我们携伴参加吧!”齐隽立即附和。 “齐隽,你别太过分了!”裘皓故作一副咬牙切齿样。 “不用小器了,我这个单身汉吃点亏没关系,你就答应吧!”连阴沉不多话的苗天擎也开口了,裘皓这下子当真是无话可说。 在大伙一阵笑闹下,他也只好答应了。但唯独楚羿塘摆了张脸色,蹙紧眉头。 这场游戏裘皓会赢吗? 初相见 深秋时节,a大校园内满地的枯黄落叶,踩在上面不时发出细碎的声音,尤其是学生们正赶着从校园里奔回教室的跑步声夹杂其间,和上课钟声串起了一股紧张又有趣的感觉。 张家榆徐缓地走过校园,她的鼻梁上架着一支粗框黑色眼镜,头发在脑后绾成一个髻,身着一件少有变化的浅灰色及膝套装,直趋教学大楼,赶着上第二节的课程。 她目前是a大的助教,但所接的钟点可是所有的教授、助教及讲师里最多的一位,只因在她那食古不化的脑袋瓜里o]@:18r/;y ,除了教书还是教书。 教育学系毕业的她早就把教学视为毕生职业,她一板一眼的个性从不打马虎眼,学生们更是拿她正经的教学态度加以取笑,均称她为“史无前例、后无来者的标准老处女”。 “张助教,赶着去上课啊?”二位男性教授向她走来,礼貌地询问。 张家榆只是对他微微颔首,便直接走开,弄得这位新到的教授一脸的不解。 其实,不爱和男人打交道正是她沉迷于教育外的另一种执着。 以张家的财势,根本不需要她在大学里任教,更毋需不分昼夜将日夜间部所有能接的课全接了,但她就是喜欢这种传道、授业、解惑的优越感。 “张助教……张助教……” 一位与她交情不错的女助教王玫追了上来。 张家榆停下脚步,回头等着她,微笑闻道:“什么事?瞧你喘成这样。” 王玫与她同为助教,两人办公桌的位置正好对面而坐,长期相处下来,两人便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尤其是王玫内敛的个性和张家榆的沉静颇能相容,这也是为何喜欢孤独的张家榆唯独和王玫相处感情融洽的原因了。 “校长请你过去一趟。”王玫慢慢说道。 “哦!有事吗?”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他的样子像是满急的。”王玫挥了挥额上的薄汗。 “这……可是我还有课,怎么走得开?”张家榆低头轻喃,眉头浅蹙。 “校长知道你有课,所以请我来代你的班。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教你的学生。”王玫当然知道她是一个视教学如命的好老师,想代她的班自然压力也很大。 张家榆考虑了一会儿,才释然一笑。“好,那我就过去看看,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问题,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王玫向她摆摆手,“那我就先过去了。” 张家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才快步走向校长室。 一踏进校长室,张家榆对林校长点头示意后,眼角余光突然瞄见坐在会客室小沙发上,面对着她的男人。 他留着三分冲天发,一副时髦的打扮让她看得不顺眼极了,更令她感到发毛的是,他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助教,你来得正好,这边坐。”林校长指着会客室,率先走了过去。 张家榆只好无奈的跟上,在校长的指示下,坐在那个陌生男子的对面。 “校长,我还有课,不知道您有……” “别急,我明白你心里头只有学生、只有教学内容,可是,现在有个学生更需要你。”林校长慈蔼地笑说。 她直觉这件事肯定与这个男人有关,于是睨了那人一眼,又问:“校长,我不懂您的意思。” “这样吧!我先来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裘皓先生,他是裘国事业集团裘老的独子,年轻有为、才华卓越。”林校长得意非凡地说。 张家榆看着他所说的“青年才俊”,礼貌上的点了一下头。 林校长指着张家榆又接着说:“裘先生,这位就是我们大学里教育学这门科系教得最好,当年也是以最高成绩毕业的女助教张家榆。” 他挪了挪老花眼镜,不忘向裘皓吹嘘着他底下老师的成就。 只见裘皓轻扬眉宇,两片俊薄的唇勾起一抹浅笑,温柔的眸子瞟向张家榆,“张助教,你好,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 当初听了张帆的解释,他还不怎么相信世界上当真会有这种女人,此刻瞧见她的庐山真面目,他想不服气都难! 他怎么也料不到,外表打扮时髦新潮的张帆,居然会有个老姐是这种德行! 她该不会是他们张家基因突变的结果吧?同题是,张帆那小子直夸奖着他老姐长得有多美,可是,他发觉事实完全不是那样,她平凡的装饰加上老气的打扮、保守的发型,压根不像是个二十八岁的女人,如果真的要他猜测,猜她今年三十五岁都还算客气了。 天!他现在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受骗”了啦! 偏偏他已经答应了这门鬼差事,还是在那么多人的怂恿下,这下子,他想要反悔都来不及了。 张家榆看了他一会儿,连忙又转向林校长,“我并不认识他,他关我的工作什么事?” “是这样的,裘先生有件事想要麻烦你。”林校长还是露出他那惯有的笑容。 张家榆锁着秀眉,瞟向裘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你我素不相识,就算有事,你为什么偏要找我?” 她对男人始终不曾接近过,因此,无法理解他脸上挂带那抹邪笑意味着什么?他来找她究竟又有什么目的? “听说你主攻教育学,对教育一定很有研究了?”裘皓潇洒地爬了爬头发,恣意地说。 “不敢,我只能说它是我的兴趣。”张家榆冷冷地回道。 “嗯——是这样子的,本人最近对教育这门学问也突然产生了兴趣,却不知从何下手,所以想请教你。” “你有兴趣?”她一副怀疑的模样。 “难道张助教不相信?”袭皓故意扬高声调。 “是这样的,裘先生最近有计划致力于残障教学,他甚至想把自家的一块地捐出来盖启智学校,为此,他特地想进修一下,所以,才来我们这儿请教你。” 就连林校长也帮着他说话,这让张家榆实在是无言以对。 “可是,全台湾从事这方面研究的人这么多,他为何要找上我呢?”张家榆叹了一口气,不耐烦地又道:“裘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我的能力有限,可能帮不上忙,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其实,也不能说她对他成立启智学校的计划不感兴趣,而是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实在让她受不了。 “你太伤我的心了吧?我可是千打听、万打探,才知道有你这号顶尖人物可以帮我,你居然就这么一口气回绝了我,这教我如何继续这项计划呢?” 裘皓大叹不已,又在卖弄他逗趣的肢体动作,可惜,面对像张家榆这样的木头,却完全制造不出一滴的“笑”果。" 只见她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公事公办的冷漠姿态,冷冷地挑起眉,“坦白说,我很欣赏你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但是,请你千万别扯上我,我实在是分身乏术、自顾不暇。我相信还有许多对这方面有研究的人才能帮你实现梦想,对不起,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张家榆霍然站起,向林校长颔首致意后,转身便离开了校长室。 裘皓这时候的表情却只能用“瞠结舌”来形容,这女人傲慢的态度算是撩起了他高昂的挑战欲。 姑且不论她的模样、长相如何,他最咽不下的就是被她抛到脑后的这口鸟气。 征服地,刹那间彷佛已成为他此生最大的野心了。 “林校长,我去追她。”扔下这句话,他飞也似的追了出去。 好不容易,他在校园里的某条小径上找到了她。 “你还真能跑啊?裘皓再也装不出君子风度,猛力抓住她的手腕,让她不得不正视他。 他嘴角乍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何必走得那么急,我又不是个怪兽,你干嘛怕成这样?” 张家榆的脸色瞬闻变得苍白,她急着想抽回手,却力不从心,“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快放开我!” 他俊美的双眸闪过一道趣味的光芒,“如果我偏不放呢?” “我说过,我们素昧平生,根本没必要扯在一块儿,原来你只是个登徒子,什么建立启智学校,全是鬼话!” 张家榆透过黑框厚片跟镜怒视着他,彷佛自己已遭受了无礼的侵犯。 “我说的可不是鬼话,你也知道现在社会上最缺乏这种教育机构,想不想造福那些人,就全看你了。”他的话语含着强烈的威胁。 “你太过分──”她简直快气炸! “我倒觉得自己挺有爱心的。”他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 “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你别拉拉扯扯的,放开我。”张家榆被他灼热且有点放肆的注目,盯得有些怏然且困窘极了。 裘皓讥诮地扬起眉,双眼闪烁着一抹激赏且融合着趣意的光彩,“你还真是女人里面的异数,居然对于我的‘英俊潇洒’、‘风流惆傥’一点也不以为意?” 她锁紧眉头,秋水莹莹的黑眸越过镜片,像冰针般冷冷地射向他,“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要你放开我,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 张家榆看了看表,再被他这么耽搁下去,她铁定会赶不上这节课,虽说有王玫代课,她还是不放心。 唉!真不明白自己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怎么会遇上这种狂徒? “你这句话可就说错了,我曾对你做了什么吗?”裘皓哭笑不得地说。 “我……我……反正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妨碍我上课。”她挪了挪镜框,有些手足无措。 “你别满脑子都是教书、上课,我这个认真的学生站在你面前,你却连正眼也不瞧一眼,这多伤我的心啊!”他狭长的眸掠过一抹难以理解的嘲谑。 张家榆心生惶恐,最后她没辙了,只好重重地往他紧抓着她的手背上咬了一口!趁他放手之际快速逃开。 裘皓看着自己手上被她嗡咬的齿印,火气因而翻腾不已。 “你为人师表,居然敢咬人!”仅一瞬间,裘皓已追上她,并把她的身子锁在墙上,深邃的眼放肆地攫住她那双慌乱的眼眸…… 裘皓欣赏着她徒劳的挣扎,玩味着她震惊的小脸,“你想告我什么?” “我……告你在学校的公共场合里戏侮老师。”她发狠地说。 “既然你不收我这个学生,那么很抱歉,你并不是我的老师啊!”他发噱的调侃道。 “你说的是什么歪理!”她用力挣扎。 好不容易,他的手终于离开了她的胸脯,对她绽开一抹刺眼的粲笑。 “这么说,你是答应收我这个学生罗?”他的笑容更加诡异阴森,直教张家榆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你强词夺理!”张家榆咬了咬唇,别开脸故意对他视而不见。 “就算是我强词夺理吧!你尽管去告我。不过,我这个学生你是收定了,我肯定会让你甩都甩不掉。” 他忽而往后退了几步,阒沉的眸勾魅着她那双无措震愕的双眼,“千万别忘了我,我保证你很快就会再见到我。” 伸手对她隔空抛了几个飞吻后,他才自信满满地转身离去。 张家榆却像浑身遭受一道电流重击似的,刹那间变得动弹不得,连思绪都茫然了……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为何要缠住她?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啊?- 累了一整天,等夜间部下课后,张家榆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她捶了捶酸疼的双肩,为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杯缘才刚沾到唇,那股被偷吻的湿热、冷滑,又火辣的感觉却突如其来的袭上她的感官,使她的心神一震。 张家榆甩甩头,企图将这种纷杂的感觉甩到脑后。 她是怎么搞的?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啊!那个男人肯定有问题,瞧他外貌是一表人才.谁知骨子里竟是这么轻浮? 他说他们还会再见面,天!他为什么不放过她?是他太闲太闷了吗?问题是,无论他怎么闲、如何无聊,该找的人也不会是她啊! “老姐,你回来了?” 张帆从楼上缓缓步下楼.神情中含着一抹促狭,看得张家榆直觉不对劲。 “咦!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通常这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鬼混呢?”张家榆瞄了他一眼。 她最恨的男人就是像他这种类型,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彷若天塌下来了还有爸妈为他顶着,一点优患意识也没有。 “姐,你管得还真多,再这样下去,你都快变成老姑婆了。”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定,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我宁愿做一辈子老姑婆,也不要你管。”张家榆睨了他一眼,对他的话一点也不以为然。 “真是服了你,我就不懂你为什么不想尝试着去谈一场恋爱,感受一下和男人交往的美好感觉,不要把全部时间都埋在学校里头,别忘了你的青春有限啊!张帆丝毫不留颜面地掷给她这几句辛辣的话。 他不禁怀疑,难道裘皓今儿个出师不利,一点也没有影响他老姐那颗食古不化的心?瞧她今天依然回来得那么晚,一样对他说起教来面不改色,看样子,裘皓失败的机率很高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看来有些诡异喔,”张家榆挪了挪眼镜,一脸狐疑地看着张帆。 “我!有吗?”, 他挑起右眉,笑得有些尴尬,有点想粉饰太平的味道。 “真的没有吗”她轻皱了一下眉,随即伸了个懒腰,“算了,不管你了。我好累,想回房去梳洗一下,你也一样,早点休息吧!”- 她起身才要爬上楼,却被张帆喊住了,“姐……” “有事吗?”张家榆回头看着他。 “你当真没有话想对我说?”张帆还是忍不住问道,他实在对裘皓探访她的那一幕大感兴趣。 “说什么?”张家榆听得一头雾水。 “说…说你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譬如说……有没有碰到一些你从来没有遇过的事,或是非常surprise的惊喜?”他支吾的说道。 “张帆,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了什么?”张家榆一步步逼近他。 她心想,是谁这么大嘴巴,会把她今天在学校所遇见的糗事告诉他?但不对啊!裘皓的事也唯有林校长一个人知道,再说,他对她的轻薄之举也没有人看见,张帆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帆却只能装傻道:“我知道了什么吗?你是怎么了?” 她一愣,心想,该不会是自己太敏感了,随便一句话就把他吓成这样子。 “那你干嘛问我这些?”她仍是语出咄咄。 “我只是无聊,问着好玩。你何必那么激动?”他装出一副懵懂无辜的表情。 她果然被他唬住了,随口应道:“学校的生活不都是千篇一律的吗?哪有什么趣事,你别问这些无聊事了。快去睡吧!!” 张家榆暗自松了一口气,旋即转身上楼,但隐约仍感到全身的血液全汇流在一处,在她胸口炽烈的跳动着,她脑海里蓦然闪过的竟然是白天那个登徒子的面孔! 不该、不该、真不该!她今天已经是第几回想起他了?张家榆在心底暗自发誓,从现在起,她一定要将他从她的脑海中去除,她不能再想他了。 即使以后他俩不期而遇,她也会装作不认识他。 2 卯上 隔天一早,张家榆吃完早点后,便依照往例,出门搭公车准备去学校。 事实上,她不但有驾照,也有代步轿车,偏偏她不爱开车,只喜欢和一般上班族挤公车。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比较平民化,而且,在搭公车时还可以遇到不少学生,以便拉近彼此的距离,这也算是教育的一环。 才出家门,她立即被对面车道上一辆银白色莲花跑车的金亮反光给扎了一下眼,她在心里不禁叨念着,究竟是谁把车擦得那么亮?想炫耀也不该来这儿吧!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突然,从那辆跑车内走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是他!张家榆赫然停下了脚步,心口开始狂跳。 “嗨!张助教,咱们又见面了。” 裘皓身着一件米白色皮外套,下面则是同样款式的深褐色皮裤,鼻梁上架着一只浅蓝色的太阳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时髦又帅气,就连路人都忍不住对他多看了几眼。 她震惊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还有,是谁告诉你我住在这儿的?”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果我真心想找某个人,绝非难事。”他一手叉在裤腰袋,隐豫牵动着唇角,带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 “我说过我不想理你了,请你让开,我要上课。”她闪过他的身边,加快脚步往前走。 该死。她还得赶公车呢!这个家伙老是阻扰她,她就要迟到了。 “你不是要去学校吗?怎么用走的?我送你一程好了。”裘皓故作大方道。 “不用你多管闲事,只要你别再纠缠我、骚扰我,我就阿弥陀佛了。”她边走边看着手表,又加上几个小跑步,走得是又急又喘。 “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耶!”裘皓霍然在大街上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不让她继续前进。 “你!你这是做什么?”张家榆不断扭动着身子,双手拚命要拉掉他的手,但是,他的手臂却硬如钢铁般,怎么也拉不开。 “除非你让我送,我才放手。”他要着无赖的口气说道。 她简直无法忍受,跟看上班的人潮越来越多,来来往往的路人不断抛给他们好奇的目光,她的一张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别那么排斥我嘛!只不过是求你搭个便车,你于心何忍拒绝我的好意?” 裘皓对她死缠烂打的,虽说如此,但她不能否认,在他的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不可思议的魅力。 他偏不信邪,像他这种天生的女性天敌,在红粉堆里无往不利的帅哥会说不动她! 张家榆被逼得头皮发麻,想不领情又怕他不放过自己,若错过了第一节课就糟了!倏地,她心底陡生一股豁出去的觉悟,或许她可以先迁就他,等他放过自己,以后尽量避开这个危险人物就行了。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说:“好吧!但是!你得答应我到了学校就不准再跟着我。” 裘皓耸耸肩,笑得意味盎然,“那就请吧!” 张家榆无奈地跟着他走向那辆银白色跑车,心头越想越毛,直觉他剐才那抹笑似乎有些吊诡,带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恐慌。 等她上了车,裘皓也利落地发动引擎,车子流畅地跑在马路上,车速虽快,却没有一点颠簸不稳的感觉。 张家榆不得不承认,名贵的跑车还是有其高价值的优点。 虽然他们张家财力也颇为雄厚,但她向来平实,不会拿家里的钱去扩充自己的门面,所以,她买的车子大多属于中低价位。在她的观念里能够代步就行了,没必要把自己弄得像镶了黄金似的,那多难过啊! 正当她在胡思乱想之际,才发现车子居然已开过了学校!她的脸色蓦然大变,突然喊道:“你开过头了,快转弯啊!” 只见裘皓气定闲神地撤高唇角,眼中呈现出轻松的状态,一点也不把她的紧张当作一回事。 张家榆深深抽了一口气,耐心全失地对他大吼:“你这个王八蛋是故意的,是不是?” 她眯起眼,娟秀无瑕的脸上燃烧着一团炽烈的火苗。 “咦?你怎么老爱说脏话,根本不适合当老师嘛!”他豪迈地笑了笑,对她表现出来的怒火视而不见。 “你……你……”此刻燃烧在她心里的可不是小小的火苗,早已焚成了熊熊大火,烧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裘皓瞧她这副模样,乐不可支地仰头大笑,边笑边欺近她,窃窃地咬起她的耳朵,“你脸红的模样还真好看,如果再把这副眼镜摘下来,头发放下来,或许会更迷人点儿。” 她愠恼地优住脸,直线上升的体温更是她愤怒的具体表现。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他出其不意下,猛然转身,不顾危险地打开车门。 裘皓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整个人陷入一秒的震愕状态!不过,他清醒得快,动作更快,立刻踩了煞车,急忙压住她的手,把车门重新拉上。 一阵刺耳的煞车声后,两个人都处于紧张的气氛中,相对无语。静悄悄的车内流泛着一种说不出的诡谲,彷佛只剩下两个人剧烈的心跳声…… 也还好这条路上并没有什么来车,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你不要命了吗?想自杀也别把我扯进去。”袭皓眼中的火光在惊吓下滋滋的燃烧,脸上更抹上一股难以平息的风暴。 张家榆彷佛也受了惊,两片唇不停颤抖着,久久说不出话来。 裘皓见她一副脸色发白的可怜样,也不忍再加以苛责,随即说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刚才真的冲出车外,偏巧后面又有来车,你会变成什么样?”。 “我……”泪水梗在咽喉,让她有口难言。 她的不语却让裘皓视为恶意的不搭理,他的火气又复燃了起来,“你不知道是吗?好,就让我告诉你,你会被车子辗过,尸骨无存,甚至还会身首异处……”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张家榆用双手捂着耳朵,拚命摇着头,被他说的身子不由得打起冷颤。 “我为什么不能说?”裘皓收起了恐吓的字眼,细细的睇睨着她。 “是你逼我的!如果你放过我,我也不会做出这么危险的事!”她抽噎了一下,愤怒在刹那间涌现,覆盖了原有的脆弱。 他不怒反笑,踩着油门将车子重新开上马路,“我可是为你好,怕你成天只知道埋首在书堆中,更年期会提早,所以,打算今天带你四处逛逛,咱们来个南部旅游。” 张家榆闻言,完全慌了,他怎么可以强人所难呢? “你放心,我早已替你向学校请了三天假,这下你可以放心的和我大大方方的去玩了。” 张家榆抽了一口森森的凉意,呼吸顿觉混乱,她是今年犯太岁吗?怎么会碰上这种事。 “我不能去,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做,求求你带我回学校好吗?” 她彷若全身都虚脱了一般,已无力与他争辩。她更明白,即使自己再怎么争论,碰上他这种伶牙俐齿的男人,她还是输的那一方。 “乖一点,我不准你再想学校的事,从现在开始,你心里想的人只能是我。”他的唇角徐徐划开笑容,温柔的眼神攫住她震惊的小脸。 “这么说我是非去不可了?”张家榆试着又问。 “我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你没有别的选择。”他笑睇着她那双不驯的眸。 她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既然要去玩.怎么没有看见别人?” 在她仅有的玩乐印象中,只有在学生时代与一群同学共同去度假。 “就你和我,不需要别人。”他扬眉轻笑,神情中带了半分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怎么可以?孤男寡女同游,会惹人闲话的。”在她苍白的丽颜上染上微晕的霞晖。 “你别再这么老八股了行吗?如果我再听见你说这种话,小心我在半路上就吃了你!”裘皓霍然大笑,笑意里融入了一抹兴味。 张家榆凝噎无语,脸蛋由白转青,似乎害怕他会侵犯自己,然心里却是又羞又气又恼,不知如何摆脱他? 张家榆由愤怒、认命,最后整个人疲累地躺在椅子上琢磨逃脱计划,却在无计可施下不知不觉睡着了! “喂!起来了……喂!当老师的人怎么那么贪睡呢?”裘皓伸了个懒腰,轻拍她的面颊。 张家榆恍惚地由梦中清醒,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当她对上裘皓那双噙笑的邪魅双眸时,才赫然想起一切── “天!怎么那么晚了,这里是哪里?”她看着外头已昏暗的天色,蹙着秀眉问道。她揉了揉太阳穴,蓦然发现自已的眼镜居然不见了。 “我的眼镜呢?”她立即坐直身子,在车内上上下下摸索着。 裘皓昂藏的身影往后一仰,笑看着她惊慌的模样,不禁淡淡撇唇道:“不过是副没有度数的眼镜,找它干嘛?” 张家榆倏然一惊.猛抬头看着他。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他潇洒一笑,从容地说:“看你睡着了,怕你不舒服,所以我替你摘下眼镜,又刚好让我发现了它的秘密,我就擅自作主将它扔了。” “你扔了它?”她小拳紧紧握住,恨不得能一拳把他给击昏。 “丢就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们下车吧!”裘皓率先下了车,长途开车的结果已是让他腰酸背疼,但为了赢得这场赌注,他愿意牺牲一下。 “你还没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张家榆赶紧跟下车,毕竟,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跟紧他的好。 “这里是垦丁,这么有名的地方难道你不知道?普通人应该一眼就瞧出来了。”他显然对她的反应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她敛下脸,低声说:“我很少出来玩,尤其是学校毕业后根本没有这种机会,我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哪里。” 他眯起眼,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痕,“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这种女人真会虐待自己。” 像他平日所交的女朋友,哪个不是玩家高手?不仅会玩又会花钱,哪像她,倒像从异次元来的怪人。 他旋即又说:“今天我就带你出来开开眼界,一定让你不虚此行。” 裘皓拉住她的手,直往不远处的一家饭店走去。 张家榆却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不停地四处张望,一直等到和他走进饭店又步入电梯进了房间,才发现他居然只订了一间房!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怎么能共享一间呢?我再去楼下跟他们订一间房。” “你别忙,这家饭店可是裘国事业集团的一部分,没我的允许,他们是不会给你另外一间房的。”裘皓笑得兴味盎然。 “什么?你居然做这种事,不!我要回去了。”张家榆气得频频发抖,整个人看来显得局促无措。 “好,你回去啊!”他双手环胸,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据张帆所言,这个女人从小到大极少单独出门,往来的路径不是学校就是图书馆,他倒是挺有兴趣知道,如果她真的走出这间饭店后会是个什么模样?她又将如何回台北? 裘皓这句话还真的敲中了张家榆的弱点,只见她进退维艰,站在原地瞪着他,“你以为我回不去吗?我大可以坐计程车。” 裘皓状似认真地点点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他又想吓唬她了。 “不过什么……”张家榆真的被他这种口气给骇住了。 “难道你没听说过计程车之狼?” “啊?”她倒退了一步,双手紧紧瞅着胸口,睁大一双惊惧的眼。 “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待在这儿让我保护吧!”裘皓整了整衣服,把行李搁下后,“开了一天的车好像满饿的,我们先去吃个饭吧!” 像来有洁癣的张家榆只觉得浑身黏黏的,怯怯地问道:“我能不能先洗个澡?” 裘皓暖昧地挑起眉,“当然可以,浴室就在那。” 她正想走进去,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带,因而停住步子,却不敢说出原因。 裘皓早已猜出她的“难处”,于是由行李袋里掏出一款全新的紧身洋装,甚至还包括了蕾丝胸罩与内裤.“这个是我买给你的,去洗吧!”他顺手递给了她。 张家榆赶紧把它们抓在身后.整张脸红似火,彷佛将他当成色狼似的转身逃进浴室。 她的心一直跳个不停,看着镜中仓皇无措的自己。天!他怎么可以面无表情地拿女人最贴身的衣物给她? 张家榆不由得低头看了一下胸罩的sias,怎么和她穿的一模一样,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又看了看自己,保守的穿着、端庄的打扮,怎么也显露不出来啊……他还真是厉害,能一眼看穿她。 有这么危险的男人跟在身边,她的世界会全部乱掉的,不!她一定要走,一定要逃出这里,等洗完澡后有精神了,她一定能想出办法。 张家榆主意一定,立即脱了衣服,扭开水龙头。突然问一阵白烟冒出,迷蒙了她的眼,甚至整个淋浴室内都起了白雾!她以为是自己误触了什么开关,就要起火爆炸了! 一想到爆炸两个字,她便慌得大喊:“救命啊……救命……”, 裘皓坐在床沿正打算点上一支烟享受享受,突然被浴室内的尖叫声给震住了!他立即丢下烟,撞开浴室的大门闯进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他挥开烟雾,找寻张家榆的身影。 只见她整个人蹲在墙角,指着那层层的白雾,“好可怕……怎么会这样……是我误碰了什么吗?” 裘皓迅速扭上蒸汽开关,头疼地说:“你连蒸汽浴都不知道吗?别老土了好不好?难道你们家没装这个?” 他还真是被她给打败了,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见过世面啊?若非他确定她就是张帆的老姐,他一定以为自己找错人了! “我……我不知道……我的房间从不让人进来,也不曾去过别人房里,所以……”张家榆难过极了,她气自己怎么老是出状况,净做一些丢脸的事。 “天!我真不知该怎么——”他呼了一口气,转过身睨睬她。此刻烟雾已散,纳入他眼中的竟不是他印象里的女人。 此刻的张家榆秀发已放下,所呈现的是与原本的她完全背道而驰的模样。 她不着寸缕的胴体婀娜迷人,肌肤柔润,白皙似雪,尤其是她那胸前的傲乳更是波涛汹涌! 当初张帆告诉他她的siza时,他还不敢相信!如今一见……天!她的确是有36d的本钱。 张家榆霍然抬头,对住的就是他那双灼热的目光,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赤裸地站在他面前,吓得她紧抱着自己,赶紧转过身。 “你……你给我出去!”她两排贝齿不停的打颤。 裘皓装作没听见似的,“想不到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他徐缓的走近她,突然从她身后扣住她的纤腰,温热的掌心旋之包住她圆翘的乳峰。 他的举动让张家榆凝住了呼吸,浑身变得紧绷。 “你不可以!别碰我……”她急急地说,使尽全力要拉开他的手。 他赫然低笑,阕暗的瞳底揉人一丝玩味的谑意,“你真要我放手?我不禁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引诱我进来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撅起小嘴,气息变得浅促。 “无论你是不是故意的,但如今我已经进来了,而且,你也已经激起了我的欲望,不让我消褪我会很难受的,你说怎么办?” 他俊眉微勾,噬笑的唇角勾起一朵逼人的笑花。 “什么……”她的思绪全乱了,根本理不清他的话。 “你不懂?那就先这么吧!”随着他话语的消逸,他已霍然转过她,将自己的热唇覆上她的小嘴…… 裘皓双眼闪烁着狂乱的光芒,如豹般的眼审视着她迷乱如醉的眼眸,“很舒服吧?你现在明白当一个女人的乐趣了吧?至于我刚刚说的话,你就别当真。” 她猛然瞠大眼,惊慌地猛摇头,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她趁他不注意之际,突然举起右脚往他的小腹一踢 裘皓没料到她会这么做,一个不注意之下,让她给溜了。 张家榆光着身子冲出浴室,未着片缕的她却在卧室门前顿住了脚步。 完了!她的衣服还留在浴室,根本逃不了啊! 她立即拿起床上的薄毯围住身子,才转身便看见裘皓倚着浴室门框,以一双冷眼盯着她。 他手里把玩着她留在浴室的换洗衣物、下一秒却将它们丢在床上,双手抱胸说道:“穿上衣服你就走,如果你出了这间房子并能平安回到台北,我答应你不会再去找你,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之内。” 张家榆闻言,立刻冲到床边拿起那套衣服,拉开床边的小屏风赶紧换上,彷若把他当成邪魔妖怪,未留一句话,抓起皮包便逃难似的奔出了房间。 裘皓只是站在原地静默不语,莫测高深的表情里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 3 碰触 张家榆就这么一路冲到了饭店外! 此时,外头天色已暗,几乎每个路人都像玩得体力透支,正打算回饭店休息。唯独她,站在外头进退两难!像个迷路的小孩,根本不知该往哪去…… 她想搭计程车,又担心裘皓所说的计程车之狼不巧被她碰见;想打电话回去求救,但家人每个都忙,她不知该找谁,而且就算找来了,她又该如何解释自己怎么会流落到这种地方?或许一个弄不好,反倒会引起家人更多的臆测。 完全没有主意的张家榆,也只好一个人在外头漫步,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垦丁海边。 海浪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但那阒暗的颜色更令人感到害怕,尤其是远山飘来的风声像极了恶魔在呼啸,让她不禁心生恐惧。 她咬着唇一步步往后退,随即转过身往前急奔,一直到了路边才喘了一口气,却不知她的额头上已冒出了不少冷汗。 偏偏今天不是假日,来这儿旅游的人并不多,唯有零星几个游客还在附近的小吃店内吃晚餐。 看着店内煮锅里不停冒出的白烟,张家榆这才想到自己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一种饥肠轿辅的感觉让她更是饥寒交迫。 唉!没想到她今天的经历真的是悲惨到了极点。 该死的裘皓、天杀的裘皓,天底下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他偏要来招惹她呢?不单害她差点丢了清白,此刻还落魄到流落街头的地步。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越走越远,直到她走到一条空旷的大路上,才明白前面已无人迹,回过头一看,背后也是漆黑一片。 来不及戴手表的她,根本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几点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往前走,还是折返来时路? 夜晚的海风狂吹个不停,这是她最害怕听见的声音,张家榆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臂,双眼提防似的直往周遭眺望,那一片片的深黑更是攫住了她的心魂,使她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突然,由她头顶上掠过一只飞鸟!引来了可怕的摩掌声,顿时让她惊骇地慌了手脚,拔腿便往回奔,惊恐的泪不断从眼角飞扬而出。 她梗着声,呜咽地直往饭店跑,然而,一路上的悄然和静谧更加深了她的恐惧,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当她好不容易跑回饭店的门口,便看见裘皓倚在外头长柱上。 张家榆已顾不得许多,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往他身上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我……我好怕……我不要走了……” 看见她回来,裘皓才真的松了一口气。刚才在房间里久等她未归,他的一颗心吊得半天高,正打算出来寻她,远远便看见她往这儿跑来这时候,他已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彷若有一种失而复得的释然,让他不禁想狠狠骂自己一顿。 该死的!他真是有够莽撞的,他怎能对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事呢? 即使是要唤回她的女性自觉,他也不该这么做啊! “回来就好,冷吗?”他发自内心关切的问道。 张家榆紧紧缩拢在他的怀里,怎么也不肯放开,只能拚命地点头。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裘皓见她抖成这般,便脱下自己的外套替她披上。 “以后不要再这样对我,求求你不要……”她微微抬起小脸,两片如瑰瓣的红唇不停地抖搐着。 看得裘皓紧紧的皱起了眉。“放心,以后不会了。我们进去吧!外边风大。” 张家榆脆弱地点点头,已无法判定跟他进去是对是错,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就算他再危险,也总比她一个人在外头受惊流浪要好得多。 她不知自己在潜意识里已渐渐倚赖上他了…… 出乎张家榆意料之外,当他们在餐厅用过餐回到房间后,裘皓并未再对她做出那些暖昧挑勾的举动,只是紧紧的抱着她,让她安稳地睡在他怀里,非常有君子风范的与她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 张家榆真是吓坏了,她不再反抗,反而紧窝在他的怀中,彷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一种安全感。 当然,偎在他身上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是免不了的,然而,她累了一整天,他温暖的胸膛已成为她最佳的依靠,让她抛开所有的烦恼,逐渐人睡。 倒是裘皓整夜抱着一团小火球,心底的欲火窜烧约有兰丈高,却不能有发泄的机会,惹得他一身燥热焚烧,难受极了。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天亮,他决定去晨泳泡水,好浇熄他浑身猛烧的欲火,否则,这种情形真的粉伤身。 “醒醒了,走,我们去游泳吧!” 张家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乍现跟底的居然是一个赤裸的男性胸膛,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随即她想起了昨日一整天的遭遇、以及自己是如何被裘皓骗来这里,令她的心绪顿时被扯成一团纠结难解的乱线,陷溺在一种无措中。 “怎么了?你还没醒啊!”裘皓笑看她那一脸懵懂的可爱模样,脸上的表情又回到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才刚天亮,你叫什么?”她睨了他一眼,怯柔地问。 “你总算醒了,我们赶快去晨泳吧!”他笑笑说。 张家榆的脑子这时才理出完整的一句话,“什么?晨泳!不——我觉得在被窝里睡觉很好,我不想去游泳。” 开什么玩笑?她长那么大都还没穿过泳衣呢!记得以前学校的游泳课都被她找机会逃过。她……她怎么可能和他一起去游泳. 简直是开玩笑,她连憋气都还不会呢。 “哦!你的意思是宁愿窝在被窝里,也不愿意和我去运动运动罗?”他对她绽出了一朵迷人的笑容。 “对,我只想待在房里,你想去运动的话就自己去。”张家榆尽量委婉的说道,有过一次被赶走的恐怖经验,她已不敢再冒冒失失的对他发脾气了。 “那多没意思,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留在房里运动了。”他的眼神像一把火簇,烙印住她的灵魂之窗。 “你要在这房里运动?”张家榆四处看看,这里并没什么健身器材,他要怎么运动呢? 见她这种天真的反应,袭皓突然仰头大笑,“我所说的运动可是得有你陪我,或许我们两人一起做做床上运动也不错,你说是吧?” 刹那间,她彷若听懂了些什么,霍然睁大眸子瞪着他,“别……你不能又那样对我……” 她紧抓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还拚命地撤离他身体,窘迫又紧张的模样让裘皓见了更觉乐不可支。 “你不要也成,那就陪我去户外走走,看你那张苍白的脸色,肯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运动过了吧?”他似笑非笑地问。 张家榆无言以对,他当真说中了她的弱点,运动对她而言,可算是最痛苦的一件事了。 “说啊!你究竟去不去?”裘皓挑起眉又问了一次。 张家榆想了又想,如果她不去,他若真要对她做出像昨晚那种事,她该怎么办?如果和他去了,至少在外面那么多人的情况下,自己还算是安全的。 “好……去就去。”最后她认命了。 “很好,那就走吧!”裘皓勾起唇角,突然下床利落地穿上衣物。 “等等,我没带泳衣啊。”她多希望因为这个借口可以脱得了身。 “别担心,我早就帮你准备好了。”裘皓笑意盎然地指了指搁在地上的休闲袋。 张家榆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悲哀地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个男人早有预谋,从一开始发生的每件事都在他的手掌心中算计好了。 看来,昨晚他会在饭店外等她,也是早已料到她会回来找他了。 她勉强从被窝里起身,还好自己身上穿着的衣物就是昨晚那套,可以不用遮遮掩掩的。 “我们……我们是不是该洗把脸?”看他急着要出门,难道他没有刷牙洗脸的习惯吗? “你!好……要洗就洗吧!”裘皓猛然拉住她往浴室里走,扭开了水龙头,潇洒地往自己脸上泼去。 张家榆愕愣地看着镜中额前发丝因沾湿而带卷的裘皓,他的外表是那么的狂野不羁,她没来由的感到心神一阵恍惚。 “洗啊!你在看什么?难不成你被我迷住了?” 裘皓也从镜中对住她打量他的目光,脸庞隐隐露出讪笑。 张家榆连忙收回目光,在这间漾满了昨晚挑情、爱抚味道的房间里,她直觉得浑身不对劲,梳洗的动作也变得僵硬。 好不容易,两人终于梳洗完毕,裘皓又等不急地将她拉了出来,“走吧!不准你再蘑菇,净给我找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只不过是要你去游泳而已,你怕个什么劲儿?” “好……我走就是了……你别拉……” 张家榆真不明白,大清早冷飕飕的游什么泳?她可是怕水怕得要命,难道他不怕待会儿会闹出人命? “那就走吧!” 垦丁的海面湛蓝清澈,一望无垠,更令张家榆诧异的是,一大早来这儿戏水的人还真不少耶! 她望了望周遭的景色与刚才来的路线,不正是她昨天来到的海边吗?为何在夜里这儿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怕,还会不时发出如恶魔般的呼啸声? 难怪黑这个颜色向来不讨人喜欢,原来,它在无形中,会带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喂喂喂!你怎么又恍惚了?奇怪,你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怎么转个不停呢?”向来粗枝大叶的裘皓对女人爱钻牛角尖的个性真的有点招架不住。 “没什么,我只不过想点心事,这你也要管?”她厥着唇,有点委屈地说。 “行了,别再装出那副小媳妇的模样,我们去换泳装吧!” 于是,张家榆就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拿着那件还算保守的一件式泳装进入女性更衣室。 裘皓却暗自吐了一口气,本来他是想恶作剧的带一套性感的比基尼泳衣的来吓吓她,但心念一转,怕她的身材像个干扁四季豆,那岂不是丢人现眼,所以,才又改变主意带了一套连身泳装。 经过昨晚的亲眼目睹,幻想中的干扁四季豆却变成了凹凸有致的玛丽莲梦露,如果他真带着那套比基尼来,等会儿不知会引来多少狂蜂浪蝶? 还好他临时改变主意,不用将她迷人的身段与别的男人共赏。 不久,当两人都换上泳衣出来,展现在裘皓跟中的张家榆顿时亮眼得有如明星.那白蜇似雪的肌肤映在晨阳下更是如凝脂滑玉.让人目不转睛。 “你好美!”他毫不避讳地出声赞扬她。 这句话又引起她的双颊绯红,更在她那绝美的身材上添上一笔晕红。 张家榆怔仲地小嘴微张,两片红霞忽而覆上双颊,怯怯地低下头笑说:“你是真心夸奖我,还是在挖苦我中。” “你这个女人还真难搞,真心夸奖你嘛你说我是挖苦,那么你说,我该怎么表示你才能相信呢?” 裘皓的眸光始终不曾离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嘴角也慢慢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别再看了,这四周有那么多漂亮的美女,你尽量去看她们,别理我了,我就坐在沙滩上看你游泳就行了。”张家榆还是担心他会硬拉着她下水,所以一有机会就赶紧表明立场。 “咦?你怎么又要跟我画清界线了?我如果真想看女人。何必千里迢迢跑来垦丁看呢?在台北有多少女人,教她脱光给我瞧她们都愿意。”裘皓可不是自夸,像他这种单身贵族,有多少女人倒追啊! 她神情一僵,心头陡升丝丝的怅然。 他微眯着笑眼,看她那垂头丧气的表情,以为她又在 找理由拒绝同行,于是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别用脑筋了, 话语一落.他立刻抓住她的手往海边奔去。 张家榆被他扣着手腕,半强迫地跟着他走,但到了海边。她却顿住了步伐。 “我……我能不能不要下去……”她的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光看见波动不已的水面,她已感到头昏眼花。 “你又怎么了?”裘皓揪起浓眉,唇瓣凝成一弯没有笑意的弧度。 “我真的不想下水,我不会游泳……”张家榆还是从实招了。 他却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霍然大笑,“你说什么?不会游泳!” 张家榆点头承认。d “不可能的,张帆可是个游泳高手,就连你父母年轻的时候也都是游泳选手,你也是张家的一份子,怎么可能不会呢?”裘皓说什么也不相信,只把她的话当成是蓄意逃避他的借口。 “可是……我真的不——啊——” 她话还没说完,裘皓已等不及的将她拖下水,一直往较深的地方走去。 张家榆一个站立不稳跌入水里,狠狠地喝了一口水,呛得她直咳个不停。 “咳……咳……”她小脸通红,险些喘不过气来。 裘皓到这时候才不得不相信她真是一只旱鸭子! “你还真的不会游泳啊?”他惊讶地问。 张家榆急点头,猛拍着胸部,急喘地说道:“我咳……咳……早跟你说过,我不会游泳……你就是不相信……” “该死的!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笨啊!”裘皓没辙,只好将她搂近身,轻拍着她的背脊,“好点没?” 虽然他这么问,但仍可明显感觉到她胸前两团玉乳直压迫在他的胸膛上,触感柔软如丝。 “好……好点了。”张家榆急促地喘息渐缓,但她仍把握机会说道:“既然你相信我不会游泳,就别勉强我了。” “我看……干脆我教你好了。”他就是不肯放弃。 “你教我?”她四肢突然紧绷,全身血液的温度也倏然下降!颤着声又说:“我能不能不要学?我向来没什么运动细胞,你教我只是白费力气。” 他却慵懒地笑了笑,“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挑战,你越没运动细胞,我越是想要教会你。来,先学憋气,吸一口气,然后把头钻进水里。” 他说做就做,立刻打算教她游泳的第一步。 张家榆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然而双唇却仍控制不住地颤抖,当她把头沉进水中一半时,便猛然大叫出声,“不!我不要……这太可怕了——” 此时。裘皓以一种不容违抗的姿态说道:“你非学不可,快── 张家榆美丽的眼里覆上一层水亮的泪光,委屈得又重新做了一次。 当她的脑袋才刚试着探进水中,他却压住她的头,不让她再贸然抬起。 张家榆吓了一大跳,但随即听见裘皓的声音,“别动!心里保持平静,否则,你又会呛到水的。” 她紧张地不敢动作,在又惊又怕的情况下勉强憋着气,莫约二十秒过去了,裘皓才松手让她浮起。 张家榆一起身,就急喘个不停,委屈的抱怨道:“我……我差点就忍不住了,别学了行吗?” “这只是刚开始,接着你就要学漂。”他拉住她的双手。轻轻说着,“照刚才那样把头沉进水里,然后,试着将双腿往后踏起来。”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让张家榆听得都傻了,在恍惚的情况下,就照着他的话去做。 这次还算满顺利的,她成功地漂浮了起来,想不到裘皓却在这时候放开手,她在惊吓之余,双手胡乱的挥打着水面,企图站起来。 裘皓见状,连忙拉起她,“别紧张……我在这儿。” 张家榆借着他的力气站起,胸口狂乱的跳动声不断的敲击着,浑身已无力地挂在他身上。 该死!她又用她那傲人的酥胸来诱惑他了,裘皓只觉得胸口隐隐窜烧着烈焰,并没有因为身体浸泡在冷水中而消逸。 “你你怎么可以放手?”张家榆抱怨道。 “我当真不知道你连漂都不会─”袭皓一张脸也是焚红如火,那可是被她这一身柔软似缎的身子所蛊惑的。 “我……我要回去了……我不想死……”张家榆吵闹着坚持要走,才不要变成无辜的海中亡魂。 袭皓却霸气地说:“不准你回去,你放心,我一定会非常小心的。” 他遂不及防的攫住她的小嘴,与她往海里扑进。架着她的身子往另一侧有不少大石块的方向游去。 张家榆没料到他会这么做,紧张地扣紧他的双臂,由他口中吸取她要的氧气,这段时间对她面言彷佛有一世纪那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就要断气的同时,裘皓却突然将她拉出水面! 她急促地吸了几口气,一脸苍白地看着他,“你……你究竟还要对我做什么?” 这个男人有病啊?怎么老是对她做出这种恐怖的行为,他当真想把她弄死吗, “在这里很隐密,没有人会瞧见我们,是一处可以让我们亲热的好地方。”裘皓眼神浓浊,充满了情欲的颜色。 “啊——”她根本尚未反应过来,裘皓便又再度锁住她的香唇…… 4 动心 “有人来了,我们赶快离开。”张家榆急着想穿好衣服,却被他阻止。 “别说话,难道你想把人全招揽过来吗?” “可是……”她好担心啊!如果她被人发现和一个男人在这儿做‘这档子事’,传人爸妈的耳里,她铁定不会想活了。 “嘘!只要你小声点就行了——”裘皓抱紧她,借由肌肤的接触来舒缓他体内的躁郁…… “累坏你了?”裘皓托住她虚弱的身子,以自己都显得意外的温柔语调说着。 “我——”不知怎地,她竟然哭了,泪水徐徐滑落脸颊,滴在海水里。 “怎么了?是不是很疼?”他掬起她的小下巴,专注地凝视着她微红的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得占有我的清白不可?” 她好伤心自己维持了二十八年的处子之身,竟莫名其妙被他给掠夺了,更让她委屈的是,他根本不是她的情人,他们彼此可以说连一点关系都没有,而自己却就这样把清白给了他。 “难道你不喜欢?”裘皓蹙起眉问。 笑话,在他生命中可不缺女人啊!他肯花时间跑来这里跟她相好,还教给她男女交欢的第一课,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你知不知道你侮辱了我?”张家榆热泪盈眶,那指控的语气令裘皓感到心烦。 “你的意思是刚才只是我侮辱你,你并没有得到高潮?”他十分恼火地问。 “我……那是你逼我的!”她立即推开他,为自己辩驳。 “该死,你的意思是从头到尾都是我强迫你了?”他气得猛然推开她,害张家榆一个站不住,差点又跣入水中。 裘皓矫健地勾住她的身子,重碎丁一声,“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笨呢?” 张家榆又一次感觉自己赤裸的身躯贴紧着他,立即拉上自己的泳衣,以极快的速度穿上它,免得自己的体温又莫名升高。 裘皓笑看着她这副慌张的模样,方才的怒意顿消,他狎近她的小脸说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干嘛还避我如蛇蝎?我记得你刚才不是这么躲我的!” 张家榆咬牙切齿地叫道:“求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哈!你还真会脸红。”他突然想起在gsm与众多友人打赌的那件事,于是勉强自己软语说道:“你为何不想想,就如你所说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女人,我为什么偏要找你呢?”裘皓的双眸如火炬般地锁住她,似笑非笑地问。 张家榆屏息着气,怯怯地摇头,“我怎么知道?” 面对他勾魅的笑脸,她的心口就狂跳得十分厉害,之前的勇气又不见了。 “那我点醒你好了,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因为喜欢你呢?” 裘皓的这句话果真厉害,让张家榆怔在原地,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别那么讶异,其实,你弟弟张帆和我是老同学了,从以前我就开始注意你,一直在找机会接近你。”他开始编故事。 “你!你是我弟弟的同学?”她又愕然了。 “这有什么不时吗?”裘皓低笑。 张家榆彷若受到什么伤害似的,脸色蓦然发白,直往后退,走出岩石后,就拚命往沙滩走去。 “喂!你不是怕水吗?怎么这会儿走得那么快?”裘皓立刻跟上。 张家榆不理会他,也忘记海水的可怕,只知道她受了伤,而且,是难以磨灭的伤害。 她卖力地拨着水往前走,水波打在脸上和她伤心的泪串成一气。 “你到底怎么了?”裘皓追上她,猛然抓住她的手腕转过她的身躯,却意外又看见她流了一摊泪! “你!”裘皓傻住了,他又没说她什么,她怎么又哭得淅沥哗啦? “你知不知道……你既然是我弟弟的同学,我的年龄肯定比你大,同样也可以当你的姐姐了?”张家榆好痛心,原来他不过是个“弟弟”。 “我知道你比我大,但我不需要姐姐。”裘皓说的理所当然。 “你……你不在乎我比你老吗?”她含着泪问。 “如果我在乎的话,为什么要追你?”裘皓笑着反问,一副多情种的姿态。 “裘皓——我不知道自己凭哪一点儿让你心动了?”张家榆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她相信以他的条件绝没必要追一个老女人。 她实在难以相信,像他这么外表俊挺、内在也不凡的男人会看得上她! “拜托!你今年才二十八,别把自己说得像八十二好不好?再说,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你没听说过,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年龄不是问题。这句话吗?” 瞧他说得又溜又顺,彷佛当真没把年龄当作一回事。 “可是…”不是张家榆多虑,而是她根深柢固的保守观念改变不了,她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我一个比她年轻的男友啊! 天!为何她人生的第一次竟会碰到这样的问题? 她该接受他的追求吗?这样的感情能有结果吗?张家榆顿时全乱了,只想一个人静静。 “你别烦我了。”她蓦然推开他,才后退一步就差点与一位正在游泳的男人撞上。 裘皓立即出声叫道:“别往后退.小心——” 但是太迟了,张家榆已和那个男人撞个满怀。那个男人为了稳住她的身子,顺手抱住她的娇躯。 裘皓一见,霎时火冒三丈,狠狠往那男人的下巴挥上一拳,“她是我的女人,谁要你碰她?” 那男子疼得松了手,裘皓立即把张家榆拉进自已的臂弯。 “你怎么可以打人呢?太莽撞了!赶快向人家赔不是─”张家榆无法接受他的粗鲁。 “我为什么要跟他赔不是?难道你喜欢让他碰?”裘皓幽邃的眼慢慢眯起,瞳仁里透出了冷冷的轻蔑。 张家榆咬了咬下唇,忍住亟欲夺眶而出的泪,转向那名陌生男子说道:“这位先生,谢谢你剐才扶我一把,我也对他的无礼向你道歉。” 裘皓一听,心中更是气愤极了,他连忙拽过她的身子,犀冷地说:“你干嘛向他道歉?难道被我说中了,你不过是个花痴,任何男人摸你都好?” 他的话语犀利如刀,使张家榆全身一震,彷若被刺到般的震撼。 她一双怔仲的大眼恨恨的瞅住他,“我不跟你这种无聊的男人说话——”捂起嘴,张家榆怕自己呜咽出声,甩开他的手愤而离去。 “你究竟怎么了,火气还真不小?”裘皓追到饭店.却看见张家榆已换上昨天那套衣服,正准备离开。 “就到此为止吧!这套衣服等我清理干净后再寄去还你。”她那对晶莹的眸含着泪光,像极了两枚凝水的水晶。 “你连一句话也没向我交代就要走,这怎么成?”他拦住她,愤懑的眼深锁住她。 “那么我也想请问你,你硬把我带来这儿可有徽询我的同意? 张家榆也不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她的身心已被他所掳,她也想与他有始有终。但是,她实在受不了他那些尖酸刻薄的言词。 既然在他心底她只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那么他还追她干嘛?难道只是好玩、好奇而已,更甚者,他只是想试试和一个比他还老的女人谈恋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对她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家榆……”裘皓见她整个人处于激愤中,于是压下满腹的牢骚,以软语说道:“算我不对吧!别生气了好不好?莫非你要拒绝我的追求?” 张家榆秀眉纠结,咬了咬下唇,“你为什么要那么说我,如果你真把我看得那么不屑,就别追我了。反正我已平淡的过了这么多年,从不需要男人,我会把你我这一段给忘记的。” “我不准你忘记!”裘皓铁青着一张阴惊的脸,恨恨的说道。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如其来冒出那么大的火气?但是,他就是不允许她的拒绝,他袭皓可从来没让女人甩过啊! “是你自己不对,还对我吼得那么大声?” 张家榆的泪水巳滑出眼眶,小脸因激动而涨红。 一见到女人的泪水,他便没辙了!“就算是我不对又小器好不好?别生气了。” “你现在是这么说,但怎能保证哪天你不会一不高兴又随便数落人家,还骂我是花痴!”说到这儿,她又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痛。 “我……”他一时语塞,只能安抚遭:“好了,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可是会变成核桃,很难看的。” 裘皓忽而一笑.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你当真不会再乱发脾气了?”她吸了吸鼻子。 “绝对不会,我再也舍不得骂你了。”他笑逐颜开的哄道。 “那也不会再随便打人了?”张家榆又问。 “放心,我绝对不动手了。再说,我动手也是因为吃味啊!谁要他随便碰我的女人。”蓑皓微勾唇角,花言巧语地说,并伸手轻轻拂掉她脸颊上的残泪。 “你……他这句甜言蜜语果然管用,只见张家榆蓦然红了脸。 “我什么都答应你了,那你呢?愿不愿意当我的女朋友?”他漾着一张无懈可击的笑脸,乘机追问。 “这……我考虑一下——” “别再考虑了,难道当我裘皓的女朋友这么委屈吗?”他蓦然逼近,一抹勾魅人心的眸光展现在她面前。 “不……是的……”一见他魅惑的容貌,张家榆就觉得心乱如麻。 “说,肯不肯?”他硕健的身躯占尽优势地贴近她,炽热的体温穿透衣衫,酥麻了她的身子。 他如此靠近,闻进鼻间的全是他的男人味,张家榆害怕他又对她做出那种“难为情”的事,连忙说道:“好……我愿意……” 裘皓俊逸一笑,目光棱巡着她娇俏的脸蛋,当触及到她柔弱似水的眸光时,那晶锐的眼神彷佛要将她的灵魂看透,不禁令她抖颤了一下。 “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好吗?”为了躲开他那两道倏亮的目光,她赶紧找理由离开这间充满诡谲气氛的房间。 “刚才耗掉不少体力.我还真是饿了,那就走吧!” 裘皓哪会不知她在害怕什么,他心忖,就暂且放过她吧!免得他还没将她的心完整的骗到手,又把她给吓跑了。 对于这次的赌注,他更加信心满满了。 半晌,当他们来到饭店的餐厅用早餐时,好巧不巧的竟遇上在海滩上与裘皓发生摩擦的男人。 “嗨!漂亮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于洛趋向前向张家榆打招呼,却装作没看见裘皓。 刚才他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个恶劣男子揍了一拳,谁还会大方地向他问好?若非美女当前得保持君子风度,他早就与裘皓大干一架了。 张家榆见了他一脸的惊愕,她担心裘皓的火爆脾气又犯了! “真的好巧,你也来用早餐啊?”她只好礼貌的回应道。 “是啊!”王洛的眼光这才不怀好意地扫向裘皓,“你怎么又跟这个男人出来用餐,看他的脾气真坏,绝不会是个好情人。” 裘皓却意外的忍住了气,他撇高唇角,伸出手道:“我为自己刚才的冲动向你道歉,一块用餐吧?” 他可不希望又让张家榆洪以为他只是个粗鲁的野蛮人,既然这个男人敢向他挑战,那他当然是奉陪了。 “那就谢了。”王洛非常大方地和他们坐在同一个餐桌,挑衅之意已非常明显。紧接着他的目光转向张家榆,热切的问道:“我还不知你的芳名呢?” 张家榆震愕了一下,用无措的眼光看了看王洛,“我……我叫张家榆。” 裘皓微微眯起冷眼,脾睨着她有问必答的模样,一股气凝在胸腔,却又不能发作,简直快气毙了。 “家榆……”王洛覆诵了一下,一真是个好名字。” 裘皓瞪了他一眼,暗自咬牙说:“矫情?” 王洛不理会他的冷眼冷语,笑笑的又说:“如果我想去找你,怎么联络你才方便呢?” “呃?”张家榆这下可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但看他一副诚恳又热络的模样,又不忍泼他冷水。好歹他也帮过她,她没必要敬而远之。 “我在a大教书,你去学校就应该找得到我。” 裘皓却在这时候轻咳两声,“咳、咳……你不是一向以教书为重,最讨厌人家妨碍你上课吗?为何让他去学校找你?” 王洛的眸光一黯,勾起鄙夷的嘴角。“这位先生──” “我叫裘皓。”他不耐烦地纠正王洛对他的称谓。 王洛深吸了一口气,“裘皓,我问的是家榆,关你什么事?请你别插嘴好吗?” “这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家榆哪是你能叫的!”裘皓狠狠的回应。 “你——” “我怎么样?” “行了,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了?!”张家榆吓得花容失色、掩口抽息。 “家榆,你告诉他你与我的关系。”裘皓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裘皓你……”她感到一阵茫然,喉咙已干得发不出声音了。他的语气彷佛只将她当成一个炫耀的战利品,根本就没有顾虑到她内心的真正感受。 “你说啊!为什么不说?”他英眉微挑,有一股寒气从他的身上透了出来。 霎时,她的小脸愀然一变,惨淡的脸庞尽褪了颜色,眼眶更是挤满了泪,“你要我说什么?说我是你的女朋友,这样你就胜利了是不是?我是人,不是你拿来比较的东西。” 一串串锁不住的泪从她的眼角滴下,就好像她碎落的心,一片片砸在地上。 抹了抹泪,她早餐也不用地奔出了餐厅。 “家榆——”王洛立即追了出去。 裘皓双手紧握成拳,莫测难辨的黑色眼眸变得更加黯沉;有型而阴柔的两片唇微不可见地撤了一下。 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有了对手,就样也好,至少在他这场赌注里可增添了一些刺激。他倒要看看那个叫王洛的究竟有什么本事,能把张家榆从他的手中抢过去? 那天,张家榆一奔出饭店,随即就被王洛给追上,便在他极诚意的建议下,她坐上了他的车,由他带她返回台北。 她知道随便搭上陌生人的车子是很危险的,但当时她心乱如麻,又不想再看见裘皓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在旁徨之下,只好做出这种大胆的决定。 回到台北至今已经一个礼拜了,这些天来裘皓居然没来找过她,更无奈的是她居然会想他! 偏偏她想念的人不来,倒是王洛走得挺勤快的,他几乎是天天送一束花,堆了她整间办公室,弄得她丢也不是、留也不是,反而引来了不少斐言流语,纷纷传言他是她的男友。 唉!她该怎么办呢?难道裘皓说要追她的话只是谎言而已? “张助教,你那位‘玫瑰王子’又来了。” 王玫拍拍她的肩,指了指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王洛。 张家榆回转过身抬头一看,只看见一大束的红玫瑰几乎塞满了门口,不一会儿,王洛才从红玫瑰后走了出来,“家榆,我又来了,今天这束玫瑰你喜欢吗?”他笑意盎然地说。 “谢谢你,我实在不希望你再破费,以后就别再送我花了。”张家榆尽量委婉地说,拒绝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 “送你那么多花,你还是不肯出去和我约个会?”王洛激动地抓住她的手。 张家榆被他的动作弄得不知所以,只好急切地说:“我们出去谈好吗?” 她拉开他的手,立即走出办公室,好躲开身后一堆好奇的眼光。 来到办公室后面,张家榆挪了挪鼻梁上的眼镜,蹙着眉说:“我是说真的,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是指那个叫裘皓的人是吗?”他冷冷一笑,“既然他是你男朋友,我来了那么多次,怎么从没见他来找过你?” “他……他很忙,再说男女之间交往并非要天天黏在一起,你说是不是?” 她支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适当的理由。 “看样子你真的很爱他咯?”王洛耸耸肩,“我也承认他长得帅,但是我也不赖,难道我就不能和他公平竞争吗?” “真的很抱歉,我的心里只有他,已经放不下其它人了。”张家榆说的是真话,只是裘皓呢?他只会让她伤心而已。 “如果他依旧一连数天都不来找你,甚至可能早已把你忘记了,你还会等他吗?”王洛挑高眉,气势凌人地走向她。 “对,我会等他,除非他亲口告诉我他不要我了。”张家榆很快地回应。 “问题是,如果他就此不来了呢?”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又不是他,我相信他会来,一定会来!”张家榆生气了,她处处礼让,可是王洛却得寸进尺! 突然,在他们身后传来了几声鼓掌声。张家榆和王洛惊讶地往后一看,竟看见裘皓就站在不远的树下。 张家榆震惊地微启唇,久久说不出话,心中既激动又委屈。 “我女朋友已经向你表明立场,你还在这里找什么碴,走啊!”裘皓走向他们,对着王洛冷言道。 “裘皓,你火爆的毛病怎么又犯了?”张家榆无奈地说。 “是他自己先无礼,我可是在旁边忍了很久才现身的,究竟是谁火爆?你说啊!”裘皓锁着浓眉,反问她。 “这……”她语塞了,索性什么都不说,就让这两个男人去对抗好了。 “你就是这样,一点都不懂得温柔,你要出气找我,对家榆凶什么?”王洛气急了,猛然对上裘皓。 “我可没对她凶,我们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这你也要管吗?”裘皓一手搭在张家榆肩上,亲昵地搂着她,迎战的目光抛向王洛。 王洛咬着牙,看着张家榆被他箝制在手中居然不反抗,自己再待下也是尴尬,于是只好说道:“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对不起她,否则,我绝不会再放开她。” “这你放心,我会非常非常的爱她,让她不后悔的跟着我。”裘皓对他一笑,轩昂性格的脸庞的确带给王洛内心不小的冲击。 他不得不承认裘皓浑身散发着一股自信又优雅的昧道,不仅是张家榆,相信每个女人都难逃他的魅力之网,如果他能真心对待她,那他输得也很服气。 “好,希望你能记住自己所说的话。”语毕,他深情地看了张家榆一跟后,挫败地转身离开了。 待王洛一走远,张家榆立即挥掉裘皓搭在她身上的手,也打算走人。 “你怎么了?”裘皓眼捷手快地抓住了她。 “我又不是你的玩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究竟把我当什么?”张家榆哑着声说道。 “怎么,生气了?”他对她扯开一抹玩世不恭的暖昧笑容。 “我才不屑生你的气,午休时间已过,我得回去上课了。”数天不见他,她真的很想他,尤其是触碰到他的体温的刹那,让她有一股想投进他的怀抱的冲动。为了怕自己当真做出这种傻气的事,她只好找机会离开他充满魔障的势力范围。 “奇怪了,为什么每次我来找你,你就有借口?但你却有空陪那个王洛谈天说地?”裘皓原本堆满脸上的笑容僵在唇角,心里产生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你怎么又不讲理了?你可以去查我的功课表,我现在当真有课啊!”张家榆被他的话弄得欲哭无泪,心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疼揪着她。 裘皓抿了下唇,在她来不及意会下猛然堵住了她的唇,展开一波波强势的攻击,他深深的嗫吻她、吸吮着她的甘美,咬着她丰润的下唇,调戏着她羞怯的舌,一步步以极煽动性的火辣之吻撩拨着她全身的热情。 张家榆紧张不已,双拳僵硬地绷在身侧,脑门更像是被人钉住了,错愕地来不及反应…… 裘皓慢慢抽离她,嘶哑的嗓音融化在她敏感的耳垂上,“下课后我准时来接你,可不能先溜了喔!!” 他抬起脸,凝注她的不驯眼神里带着几许温柔,随即又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后,才无声的离去。 张家榆木然了,望着他神采飞扬的背影,竟发觉自己怎么也抵抗不了他的温柔攻势……哪怕他伤得她再深,就算千万种苦楚熨滑过胸口,她也漠视不了自己早已对他付出的爱恋—— 5 改变 张家榆下午的几堂课,可说是她教书以来最不专心的时候了。她不但没法子好好回答学生的问题,甚至还离谱地教错了章节,不仅她自己觉得难为情,就连学生也都诧异不已。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时问,她收拾好办公桌,拿着皮包走出校门,果真看见裘皓那辆闪闪发光的银白色跑车就伫立在大门正前方,看起来那么的醒目、刺眼! 裘皓也看见了她,立即下了车,绕过助手席打开车门,对她摆出个请的手势。 张家榆尴尬极了,现在正是放学时间,校门口涌出了不少学生,大家都停在一旁以一种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们,还有些女学生更是大方地对着裘皓吹着口哨,口中喊着“帅哥”! 她又看了看自己这身偏于保守的打扮,站在裘皓身旁还真是不搭调,也因此,她犹疑不定,始终不知该不该上他的车。 裘皓无奈地摇摇头,立刻体贴地走向她,温柔地在她手背上亲吻一下,顿时周遭的学生一起鼓掌,起哄的叫道:“安可!安可!” 他看了看身旁起哄的学生,帅气的提高唇角对他们回以一记足以风靡人心的笑容,再不负众望的搂紧张家榆,与她演出一场热情的长吻。 张家榆不自在地在他的怀里挣扎,却怎么也抵不过他健硕有力的身躯,只好任由他摆布,强势攻掠她的舌─唇。 她却不安地想,等她明天来学校上课,一定会引起非比寻常的骚动,这个裘皓为何总喜欢在她的生命中掀起狂风巨浪呢?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裘皓才放开她,拉着她走向他的车,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裘皓畅意一笑,志得意满地看向张家榆,“你的学生还真可爱,现在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和他们混在一块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做?你要我明天拿什么脸去面对他们?”张家榆不自在极了,一想起明天将发生的状况,她的心就乱成一团。 “拜托!刚刚才说你那些学生可爱,为什么你就没有感染到他们的性情,一点也不豁达?”裘皓双眉扬起,谴笑她的木讷。 “你若是嫌我的话,就别理我啊!你身边不是全是一些漂亮年轻的女孩,你干嘛不去追她们,反而跑来追我这个老女人?”她抬起红红的眼,睨了裘皓一跟。 裘皓却摇头笑叹,“这是多么伤人而不实的指控啊!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真心对你的?” “是吗?我才不信,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你一连那么多天都没有——” 当她看见他嘴角猛然划开的笑痕,才发觉自己又被他骗了。 “就说你生我的气,还不承认,真是小女人心态。”他蓦然逼近,一把扣住她的脑后,在她如瑰瓣微启的粉唇上轻啄了一下。 “啊——”张家榆瞪着他,想不到他在开车时还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你能不能专心一点?我还不想那么早就被你害死。” “放心吧!我的开车技术好得很。你看!”他赫然一个大回转,把张家榆给吓坏了。 就在一个漂亮的弧度刚划过,张家榆也好不容易才放下一颗心时,突然看到这条路的尽头居然是一扇非常富丽堂星的银色大门。 由外观看来,这户人家的气派还真不小,定是财阀或显贵之后。像他们张家在北部来说已算是颇负盛名的企业财团了,但庭院设计的宏伟还不及它的一半呢! 张家榆不禁好奇,这里究竟是谁的豪宅呢? 就在她纳闷的同时,裘皓已启动电动门,顺利地将车子滑进了银色大门,直驱车库。 “咦?你怎么有这户人家的遥控器?”张家榆不解地问。 “这是我家,我当然有了。”他饶富兴味地说。 “这是你家?”张家榆真想拍一下自己的脑袋,她怎么那么笨呢?既然他也是gsm的成员之一,当然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只是,她没想到这“背景”还真雄厚啊! 看来他们张氏企业在他们裘国集团的眼里只不过是一粒小砂子,怎么能跟他们这座大城堡相比呢? 唉!家世背景比不过他,年龄又比他还大,张家榆已没有把握他们这段感情能维持多久了。 “那么容易就傻住了?”裘皓讪讪一笑。 “我想回家。”她郁郁寡欢地说。 “这怎么成?我已经吩咐厨子准备你的晚餐,不准你浪费食物。”裘皓煞住车,下了车后也非常绅士地绕过车身为她开启车门,“我的公主,下车吧!”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去面对你的家人。”张家榆有些别扭和无奈。 裘皓霍然大笑,“谁要你面对我的家人了?他们全都不在家,除了仆人外就只有我一个,你大可放心。” 张家榆听了他的话,这才放心地下了车,随他走进伫立在庭园中央的华屋里。 一进客厅,里头的挑高景观更是令人叹为观止,使得张家榆不得不钦佩这楝豪宅的设计者,他可以用非常简单细腻的线条就将这楝房子妆点得如此的气派非凡,果真不简单。 “能不能告诉我,这楝房子的设计者是谁?我也好回去跟我爸建议将家里的装演也修改一下,像这样让人觉得挺舒服的。”她有感而发。 一抹趣味在裘皓的眼底横生,他顺手抓了一个摆在茶几上的骨董花瓶把玩在手心,浅笑道:“我现在可能没空,得过些时候了。” 张家榆顿时像傻住了似的,久久才找到说话的能力,“你的意思是……这楝屋子的所有设计全是出自你的创意?” 她不自觉地提高嗓音,声调中充满了惊讶。 “那么不可思议吗?还是你根本不相信?”裘皓逸出一声悲叹。 “不——不是的,我只是有些诧异……”这下她不得不对他改观了,原以为他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想不到他还拥有这方面的天分! “好了,你不用解释,你越解释我越伤心,其实,很多人都以为我只会游戏人间,反正我早已习惯了。”他笑了笑,没让她看出他眼底飘过的一抹孤寂。 “你可以把你的长才大方的展现出来啊!这样不就能打破别人对你的错误印象吗?”张家榆心直口快地问。 “这不过是我的兴趣,没必要让每个人都知道,再说,我又不靠这行吃饭,要那么多人知道干嘛?”他好笑地拧了拧她的鼻尖,随口嚷了一声,“李妈……李妈……” “少爷!有事吗?”李妈应声走了出来。 “你看看厨子弄好了没,可以吃饭了吧?”裘皓问道,笑意盎然的眼神瞟向张家榆,“今天有贵客临门,要厨子做些拿手好菜。” “我刚才已经去问过了,厨子说六点半可以准时开饭。”李妈回答。 “六点半!”裘皓看了看墙上的钟,现在才不过五点,离六点半还有好长的时间,总不能净坐在这儿等开饭吧?“你下去忙吧!” 李妈离开后,他突然灵光乍现的道:“走,到我房里。” 张家榆吓得立刻抽回手,“你想做什么?我才不去你房里。” 裘皓诡异地笑了笑,附在她耳畔呢喃低语,“你怎么那么容易想歪呢?莫非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心里早就在想着那件事了?” “你怎么又胡说——” “好了我逗你的,瞧你羞得脸都红了。跟我走,我保证不会让你后悔的。”在裘皓强制的拖拉下,张家榆只能无奈地跟着他走。 来到二楼,才推开裘皓的房门,她立即愣住了。 好美的屋子啊!这间房间完全笼罩在一个玻璃帷幕内,可以直接看透外头的一切。她可以想象当大雨来临时洒在帷幕上的感觉,就像是侵身在水瀑之下,多畅快啊! 她更可以幻想,当太阳升起时,光是躺在床上就可看到晨曦的美景,又是多么的美好! “这也是你设计的?”她惊叹不已地问。 “你真厉害。没错,这间屋子带给我很大的成就感,可惜,我没时间朝这方面再多做钻研。”他是家中独子,自然得承担家族的事业了。 “难道你不觉得可惜?”她就深深的觉得。 “多少吧!所以平日闲暇时,就只好拿自己的家来当实验品了。”他无意间说出心里的无奈。 “裘皓……”张家榆微愕,因为,她从没见过这么正经的裘皓。 “甭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其实,你不用安慰我,反正我有一大堆好朋友,没事拿他们的房子打发时间,我一样很快乐啊!来,你来看这里,是不是更美?” 裘皓走向靠近阳台的方向,张家榆跟过去一看,外头竟有一个好大的游泳池。 “记得在垦丁时!我允诺要教会你游泳,偏偏那时候跑出个程咬金.破坏了我的计画,不如我们就利用这个空档,我保证一定把你教会。”他撤唇一笑。 张家榆顿觉惊慌失措,“你又要强迫我了,我不——” “没错,我就是喜欢强迫你,快来。”他硬是拉着她走出玻璃门,拖着她往水里一跃! 瞬间,两人身上的衣物全都湿透了,张家榆气得哇哇大叫:“我的衣服!啊,全湿了——怎么办?都是你啦……” 她抓着他的手臂死都不肯放,虽然泳池的水深不过到她的颈部,但她仍是不能适应。 “没关系,待会儿我们就光着身子吃饭,来玩天体营的游戏也不错啊!”裘皓逗着她玩。 “你才要光着身子吃饭,我要衣服,你赔我衣服。”张家榆又慌得泪眼汪汪,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好,我赔你就是了,怎么又哭了呢?”裘皓伸出舌,温柔的舔舐着她的泪。 “你——”她应该要推开他的,但根本是力不从心,甚至……还渴望他更进一步地爱抚自己。 “我不仅想和你赤裸着身子吃饭,我还想和你一起裸泳呢!”他语不经心的说,笑得却狂妄邪魅,手指好似拥有魔力般,在她身上恣意妄为。 “这样不太好,我怕……” “你又怕人家看见了是不是?放心,这里是我的私有禁地,连仆人都不会上来的,除非……”他有意戏弄她。 “除非什么?”她瞠大杏眸,害怕的四处张望着。 “除非就这么好巧不巧的有一架飞机从我们上面飞过去……”裘皓蓦然哈哈大笑,灿灿的黑眸闪着亮人的光彩。 望着他那邪谵的笑容,张家榆简直为之气结,她撅起唇,“你又耍我,我不跟你玩了。” “偏偏我还没玩够呢!”他抓住她厚颜地说,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嘴唇微微扬起一个更狂肆的弧度,双手也开始大胆起来。 “呃——你要做什么?”张家榆发现他竟然在解她的衣扣。 “你忘了我们不是要光着身子游泳吗?”很快的,他已褪下她所有的衣服,调皮的黑眸毫不客气的打量着她的全身。 张家榆全身潮红,双手抱着自已,却不敢乱动,就怕自已一不小心又栽进水里。 她暗地抽气,秀眉一扬,“该死,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天!他怎么也动手脱起自已的衣服来了?虽然是在水里,但是,他脱衣的肢体动作竟是那么的优雅迷人。让她舍不得移开目光。 讨厌!他总是清楚地知道如何卖弄自已的性感—— “看傻了?想不想碰我?” 当他全身亮眼的肌肉展现在她眼前时,张家榆竟然觉得她头晕目眩起来。 突然,他跨近一步,双手环住她的腰,邪恶地与她玩起肌肤相亲的游戏…… “你一定不知道这样的你有多迷人?!”他毫不拐弯抹角的说出赞赏的话语。 “别开玩笑了,都是你,把我弄得这么狼狈。”她好容易才挤出这些话。 “你知道我没开玩笑,否则,你也不会脸红成这样。”他的嗓音醇如烈酒,使得张家榆光听就快醉了。 “你……你最讨厌了!”她难为情极了。 裘皓戏谑一笑,其实,他今天当真只是想请她吃顿饭而已,只不过她这种害羞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逗着她玩,却也没料到自己会被她这种毫不矫情的羞赧娇态给诱惑住了。 看来,他还是专心教她游泳得好,免得又当一次掠夺她的大色狼。“别害躁了,把手给我。” 张家榆这才点点头,主动把双手交给他,在他的引导下慢慢漂浮在水面上。 奇怪的是,只要裘皓收起散漫之心,一认真起来,还真是个不错的老师。他细心教导着张家榆每一个游泳的技巧与要领,而她也是真心想学,于是,在他一个小时的密集指导下,她终于学会了最基本的漂浮和换气。 虽然只是小有成就,但张家榆已是雀跃不已,也渐渐消弭了她怕水的心理,甚至还与裘皓打起了水仗,玩得兴奋极了。 “咦!你进步得满快的嘛!不知是我这个老师聪明,还是你这个学生厉害!” 他恣意的一笑,那帅挺的模样很容易迷乱人的情感,这也使张家榆好不容易平息的心又燃起了热度。 “当然是你聪明,而我也不笨啊!”她调皮地说,刻意回避他那过分好看的脸庞。 “那好,我们可以再学些别的了。”裘皓趋向她,却在这时候被李妈用叫唤的钤声惊醒一丝理智。 他眉头一挑,“开饭了。” “那我们去吃饭吧!” 张家榆真的很想好好的感谢李妈,这个钤声终于让她脱离眼前这个让她心跳持续加快的男人,可是……她的衣服? 裘皓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倏地抱起她,“别担心,我的运动服借你,这样总成了吧!” 就这样,张家榆便在他温热的怀抱中走出了泳池,并穿上一套滑稽的运动服,边听着裘皓诙谐有趣的笑话,吃了一顿她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晚餐。 张家榆回到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打开客厅大门,她意外的看见张帆竟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厅里喝着小酒,虽然只是一人独饮,但却看似惬意又悠哉。 “张帆,你最近好像都提早回家,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张家榆对他一笑,表情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快乐与满足,十足像个沉浸在恋爱中的幸福小女人。 “姐,你自己恋爱顺遂,怎能诅咒我失恋呢?”他唇角微扬地调侃道。 其实,他早就知道他老姐是被裘皓约了回家,他之所以坐在这儿也是为了等她回来,看看有什么小道消息可以听。 “你怎么知道我……”她煞住了口,险些说溜了嘴。 “你别瞒我了,裘皓可是什么都告诉我了。”张帆露齿一笑,嘴边的笑容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暖昧。 “什么,他都告诉你了?” 张家榆一下晕红了脸,感觉自己彷佛是一本摊开的书,一清二楚地袒露在弟弟的眼前,连一点秘密都没有。 “别那副样子,知道你谈恋爱又不是坏事,再说,裘皓是我的好哥儿们,你如果真的和他有结果,我这个做弟弟的也与有荣焉啊!”他斜倚在沙发上,笑得恣意盎然。 “可是……”蓦然一股落寞爬上眉梢,使她欲语还休。 “可是什么?人家谈恋爱都是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你怎么好像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 张帆觉得很奇怪,他这个老姐还真是与众不同,记得她刚回来时脸上还带着熏然的喜色,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又变得落落寡欢了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比他大两岁,我配得上他吗?”虽然裘皓无所谓,却这是她心里最大的结。 “我的妈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会去计较那个?”张帆一听,差点仰天长啸。 “真的没关系吗?”连她老弟都这么说,张家榆似乎有点信心了。 “我跟你保证,绝对没关系,倒是有一点你必须改一改。”他端详了她好一会儿,煞有其事的道。 “我哪儿要改?”张家榆看了看自己,有什么奇怪吗? “你的装扮,还有穿着。”他真的快要受不了她的单“蠢”了。 “我知道自己不会打扮,但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吧?我非得改吗?”她犹豫的道,还边思索着自己一向的装扮。 “你还真是执迷不悟耶,你想想看,裘皓可是我们gsm里面最会包装自己的一个美男子,无论是发型、服饰的选择,他都走在时代的尖端,他的眼光和品味更是大家公认的,如果你穿的感觉和他差太远,那才真是配不上呢!” 张帆有计画的一步步改变她的观念,让她摆脱以往趋于保守的心态。他相信只要她好好的修饰装扮,一定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受。 “经你这么一提,我也想起他曾经要求我丢掉那些老的套装,难道我这样的打扮真的很难看?” “何止难看,简直是惨不忍睹!还有……把你鼻梁上的那只眼镜也给扔了,没度数还戴眼镜,你有病啊?”张帆嗤之以鼻的道。 “可是,我所有的衣服全都是同一款式,你要我全扔了,那我穿什么?”她有些消沉地说。 张帆想了想,随即拍了一下大腿,霍然说道:“我看就这么办,我明天拨个空,带你去彻底改头换面一番。” 张家榆听得直摇头,“你到底要把我弄成什么样子?不——我看还是算了。” 张帆从小就是个顽劣的男孩,常以整她这个大姐为乐。很难想象他现在会有这种好心肠,搞不好他又要利用这个机会来恶整她呢! 他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只好叹息道:“姐,我向你保证,这次我可是真心想为你做点事,你就信我一次嘛!” “我觉得这件事决定得太匆促,不太好。”张家榆蹙着眉,似乎仍走不出原有的小天地里。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挑在明天,因为,明天是齐隽的宝贝儿子满周岁的日子,他可是发帖子请我们大伙到丽绮饭店开生日派对,尤其是嘱咐我们得携伴参加,而你当然就是裘皓的女伴了。” “我……我怎么没听裘皓说呢?”张家榆吓了一跳,虽然她生在企业家族,但对交际应酬向来兴趣缺缺,无论是酒会、餐会,全都是由张帆参加,她可从来没参加过啊! “他可能是忘了,要不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吧!反正别想太多,我保证经过我的妙手一变,定会让裘皓更爱你。” 张帆莞尔一笑,以自信满满的眼神迎向她,不禁使她心旌荡漾。 “好吧!那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她考虑了一会儿,终究答应了。 “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帆发下豪语,神情志得意满,他已经开始期待明晚派对时,裘皓会出现什么样吃惊的表情? 6 难堪 翌日一早,张帆首先带着张家榆来到美容院,并指定设计师为她量身打造最新的发型。他并利用设计师在为她电脑模拟的空档,带她到二楼做了一整套皮肤保养的工作。 张家榆躺在美容椅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别人是安安分分的享受着美容师灵巧的指尖在脸上按摩的舒适感,而她却不时皱眉,一会儿撇嘴,总觉得自己像个黏土般在任人挤压,好难过。 美容师也不禁怀疑起来,她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张帆的姐姐,莫非她这辈子从没来过美容沙龙做过脸吗? “张小姐,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美容师莉莉终于忍不住问道。 “呃……不会呀……我觉得很舒服。”张家榆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差点被口水给呛住,只好说着违背良心的话。 “是吗?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是很舒适?其实,你可以闭上跟睛睡一觉,或是和我聊聊天都可以,不用动来动去的。”莉莉挂着僵硬的笑容应和着。 “真对不起,今天是我第一次做脸,还不太习惯。”张家榆坦白道,若非她脸上有层层的按摩霜,否则,她此刻的小脸一定红成一片。 “天!你真是第一次做脸?”莉莉暗呼了一声,还果然被她给猜中了! “是……是的。”张家榆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张小姐,你这样是不行的。虽然你天生丽质,皮肤也不错,但是,平时的保养是很重要的,况且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要预防细纹的产生。女人最好从二十四岁升始就要有危机意识,否则,将来要弥补都为时已晚。” 没一会儿,莉莉又撇嘴微笑道:“当然啰!像你们这种有钱人可以做个什么整型美容、拉皮、换肤的,不过,怎么做总是没有自然的感觉好,你说对不对?” 张家榆的心情却彷佛沉了一半,她轻声道:“那你看……我大概几岁了?” “这哪用猜?张帆刚才都告诉我了,你今年二十八,但他非要我把你打扮成十八岁的俏模样,你说那小子不可爱?” 莉莉豁达一笑,随即又道:“你应该知道女人一向比男人看起来成熟,男人到了三、四十岁,正是魅力四射的时候;女人可就不行了,所以,我劝你还是提早不自己妆点好,免得将来被你男朋友比下去。” 张家榆凝了声,莉莉的话彷佛鞭笞着她的情绪,让她不禁忧心起来。 她的年龄比裘皓大是事实,那她不就早被他比了下去了吗?而且,像他一身的潇洒不羁、俊逸豁达,不正是许多女人追求的目标,她又能拿什么来和那些年轻女人比呢? 刹那间,她的一颗心变得七零八落.原有的一丝兴奋和喜悦也都消逸无踪了。 莉莉并没看出她的落寞,还在那儿沾沾自喜的道:“像我老公就大了我十几岁,怎么看我在他身边都像个小女孩,他可是疼我疼得要命。你想想看,如果我嫁了个和我年龄相当的男人,他哪会甩我啊?” 莉莉的这段话更是击中了张家榆的要害,她彷若听到什么伤人心魂之语,心头紧紧一揪,小脸交织出一片茫然。 “那你是不赞成女方比男方大啰?”她轻轻问道。 “也不是不赞成,当然这样的婚姻也有美满的,但我还是觉得不妥,咦?怎么,难道你的男友比你还小啊?” 莉莉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弄得张家榆好生尴尬。 “他……他是比我小两岁。”她牵强的一笑。 “原来是这样啊!”莉莉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随即修饰道:“其实,差两岁也不算什么,只要你常来我们这儿做保养,保证你永远都会这么年轻漂亮。” 不愧是生意人,她舌筑莲花的功夫还真不赖。 “有机会我会再过来的。”张家榆谦虚地应了一句,然后闭上眼假寐,她只想让自己的心休息一下,但不知为何,心思始终缠绕在刚刚的谈话上。 直到做脸完毕,张帆也适时进入,他带着笑道:“莉莉,好了没?楼下的设计师还在等人呢!” “行了行了,别忘了待会儿再带你姐姐上来让我化妆啊!” “没问题。” 紧接着,张家榆过了有生以来最忙碌的一天,她做完头发,马上又转移阵地到名牌服饰公司挑选礼服……最后,又折回美容院化妆。 虽然这一切全都是由张帆包办、挑选做主,但累的人却是张家榆,直到一切就绪,她也快要瘫软在地上了。 但当她看见了镜中的自己,才恍如被震醒了一般,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张帆,那个人是我吗?” 镜中的女人在一袭黑色削肩紧身礼服的包装下显露出匀称有致的身材,恰到好处的彩妆更勾勒出她灵灿流动的大眼,双眸流转间还泛着醉人的光华。 一头如缎的秀发斜绾在一旁,再搭配上金色流苏垂在耳际,她看起来真的是雍容高雅、纤丽动人。 “就是你,怎么样?刚才你不是还一直喊累,想放弃了吗?现在是不是该感谢我这个做弟弟的?” 张帆双手环胸,隐隐散发着自信的微笑。 此刻的张家榆经过一番打扮后,的确显得飘逸脱俗、纤影摇曳,似水剔透的莹莹双眸中闪耀着喜悦,潮红诱人的樱唇也因激动而微微轻颤,甚至每一个眼波都足以征服任何一个男人。 “我真要穿成这样去参加派对吗?”她居然有点紧张。 “这是当然啰!要不然我费那么大的功夫干嘛?” “你想裘皓会习惯这样的我吗?”她突然觉得心口盆抨抨狂跳,紧张的感觉持续高亢。 “大小姐,别操那么多心了,我向你保证,待会儿裘皓见了你一定会两眼发直,目光离不开你身上。” 张帆又谓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裘皓若来我们家找不着你,一定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们现在就等着看他的笑话吧!” 张家榆仍处在微愣的情况,已被他拖出美容院,坐进法拉利跑车。 裘皓找了张家榆一天,怎么也找不着人,他问过学校,学校的回答居然是她请了一天假!- 张家榆请假那简直是比天下红雨还难!但是,她的确是请了假,只是人跑到哪里去了? “羿塘,你看见张帆没有?我想齐隽有下帖子给他吧?”奇怪的是,连这小子也不见踪影。 “我一直在这里帮忙,没看见他,可能还没到吧?”楚羿塘拍拍他的肩,“你在等他姐姐吗?我劝你这场戏别演得太过火,到时候伤了人家可不好。” “你太多心了,不过是谈个恋爱,到时候吹了也算正常,怎幺能说我伤了谁的心?”裘皓笑得既无辜又可爱。 “你喔!如果人家是个死心眼,对你又是死心塌地,到时候被你遗弃了,她怎么受得了?”楚羿塘摇摇头,希望他能点到为止。 “羿塘,你真的变了耶!以前你是不会想那么多的。”结过婚、当了爸爸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以往的浪子行径早已不见踪影。 “人都是会变的,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张帆的姐姐张家榆他曾见过一面,在他印象中,她是个非常朴素、内向的女人,凭他的经验,那样个性的女人是最容易动情,而且是属于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一族。 “这句话可严重了,我追过的女人不少,几乎每个人对我都是死心塌地,那我该怎么办?”裘皓玩世不恭地笑了笑。 “我言尽于此,但我仍想强调,像今晚到场的美女就不少,你净可以拿出一贯钓女人上勾的伎俩,不过,那个张家榆——” “她怎么了?”裘皓奇怪他怎么突然不说了? 楚羿塘顿住了话,目光凝注在酒会人口处,久久没有动作。 裘皓好奇地眨了眨眼,旋过身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刹那间,他整个人也傻住了! 人口处站着一对俪人,男的是张帆,那个女的怎么那么面熟……她一身绝美的打扮、诱人的身段,已深获许多男人青睐的眼光。 当他们逐渐走近,他的眸子也越睁越大,像是霍然察觉了什么似的冲向他们,瞪着眼前已成为会场里所有男人注目焦点的女人,“真的是你?家榆!你怎么会和他在一块?” “他是我弟弟,我不能和他在一块吗?” 张家榆现学现卖着刚才学来的仪态,对他使出个勾魂摄魄的浅笑。 “怎么样,袭皓,我把我姐姐改装的还不赖吧?可合你心意了?”张帆邀功似的道。 裘皓眯着眼,望着张家榆的眼神有点深不可测,突然,他微勾起唇角,绽出一抹帅得无懈可击的笑容,“你这么打扮全是为了我?” 他轻轻挑起她的脸蛋,目光凝注在她形状优美的唇上。 她双颊飞红,缄默不语,含情脉脉的目光对视裘皓那双令人销魂的眼眸…… 直到他放开了她,张家榆才抽了一口气道:“你喜欢我特地为你打扮吗?” “当然喜欢,但我却讨厌这样的场合。”他眯起跟.目光停驻在她凹凸浑圆的胸前。 “嗯?”她眨动双目,不懂他的意思。 “因为,我不能在这里对你做出更热情的事。”他放肆直言,狭长的眼迸射出邪谑的光华。 张家榆的小脸染上一抹羞涩,她轻斥了一声,“你也不看看场合,又再那儿胡言乱语了。” 裘皓目光灼灼地掬饮着她那份楚楚动人的朦胧之美,“我如果乱说话也是因为你,你的美让我神魂颠倒。” “花言巧语。”她掩嘴轻笑,笑得妩媚动人。 “我可是说真的,你信不信?”他俯在她肩上.亲昵地咬着她的耳垂。 这时,慢拍的舞曲已然响起,他顺着旋律将她带进舞池,就着那轻盈的乐音相贴摇曳… “咦!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跳舞?”裘皓促狭的笑问。 “是刚才张帆给我恶补的,怎么样,和学游泳一样聪明吧?”张家榆一反往常的严谨,态度变得俏皮。 “嗯——我现在终于相信你是有运动细胞了,无论跳舞还是游泳都满能驾轻就熟。”他飒爽的一笑,深眸凝睇着她。 她害羞的低下头,避开他那略含磁性、若有所思的眼神,胸中更奇妙的流窜着难以解释的情火。 正当他们亲昵的搂在一块跳着三贴舞曲时,突然,酒会会场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来了一对不速之客。 众人一看,立刻认出了那女人,她就是华阳集团的大小姐华菁菁。 她牵着身旁的男伴慢慢地走进会场,绕过一群人来到舞池中找到了裘皓,“好久不见了,裘皓。” 裘皓双眉紧揪,嗓音不见起伏地问道:“菁菁,你怎么来了?” 在他的印象里,齐隽和华阳集团并不熟稔,她不该是他延请的对象才是。 “我是听到风声,得知你在这儿,所以,换上今年最新款的香奈儿礼服来这儿与你搭配,我这样的打扮还令你满意吧?” 华菁菁性感的一笑,肢体优雅地绕了一圈,摆出了一个最迷人的pose。 张家榆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不知所措,尴尬地站在他俩身旁,只能静默地看着他们。 这时候,齐隽基于作为主人的礼貌带着爱妻佩陵走了过来,“华小姐,我不知你会光临,真是稀客。” “齐大医师,我没收到请帖就自己跑来了,还不知道你们欢不欢迎我呢?”华菁菁露出妩媚的女人姿态,随即勾住了裘皓的胳臂,“不过,我想以我和裘皓的关系,今晚做他的女伴应该不为过吧?” 她挑战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张家榆,令张家榆整个人一震,神情显得困窘。 张帆也及时走了过来,看见眼前的情况,却无法为自己的姐姐出头,因为,他明白菁菁本来就是裘皓最新的女友,而裘皓最近会和张家榆走得较近,完全是因他所托,这下他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已经有了女伴,菁菁。”裘皓非常不喜欢她这种挑衅的行径。 “你说的是她吗?”华菁菁撇撇唇,随之将自己带来的男伴往张家榆身边一推,“保罗,她今晚就交给你了。” 就在张家榆懵懂之际,那位叫保罗的却将她猛然拉进怀里,吓得她立刻推开他,她转向裘皓求救,只见他牢牢的被华菁菁扣住,像是已同意她的作法,把她让给别的男人似的。 “对……对不起,我不舒服……想回家了。”她忍住满腹的心酸!转身就跑。“张帆,你还不去追她?”齐隽叫醒已吓傻在那里的张矾。 “哦!好——” 待张帆追出去后,佩陵也说道:“她神情不对,我怕张帆粗心,我也过去看看。”语毕,她也急忙跑出了会场。 楚羿塘不知何时出现在裘皓身边,拍拍他的肩,“你现在懂我的意思了吧?我只能奉劝你好自为之。” “菁菁,我不知道你竟会是个这么鲁莽的女孩子,我们的事以后再谈。” 裘皓好像这时才从一连串突变的事件中回神,并在华菁菁愤恨的目光下直追张家榆而去。 一直到饭店门口,他终于揽下她,“家榆,别走。你听我说。” 这时佩陵对张帆暗示性的眨眨眼,张帆立即会意地点点头,随着她进入酒店,留给他俩一个独处的空间。 “我不要听,你为什么不去陪她?”张家榆的泪水潸潸而下,看着自己穿着一身华服站在路边,这模样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更令她伤心的是,她居然花费了一整天的功夫来打扮自己,原以为他会心动,如今才知道他是在笑她的蠢。 “我不回去,刚才我已经表明得非常清楚,我今天的女伴是你啊!” 裘皓深吸了一口气,愤怒的说道,他怎么也没料到好端端的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张家榆的泪光莹然,看着他俊逸狂野的外表,周遭路上的男人跟他相比都相形失色了,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她呢? 想到这儿,她的胸口便急遽的起伏着,阵阵酸味横逸,落寞的神情不禁堆上眉梢。 “我只是你今天的女伴,那明天呢?后天呢?永永远远都会是我吗?”刚才发生的事已毫不留情地戳伤她的心,她又怎能承受更难堪的结局? “我既然追你,当然是将你视为可能的终身伴侣,你不要怀疑了,好不好?”他可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呀! “我有感觉、我有眼睛,不是让你说说就算了,我看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你我根本就不适合在一块。” 这时,莉莉所说的话又缓缓飘进张家榆的脑海,今她心灰意冷到了极点。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甩开我吗?很抱歉,我可是从不让女人甩的。”裘皓愤懑地拉住她的手,随即揽下一辆计程车,报上住址。 “我不去,你放开我——”张家榆奋力挣扎,惊慌和伤心同时袭上心头。 “我不准你走——”他奋力将她押上车,“这是在车内,你别乱动。” 张家榆立刻像疯了似的大喊道:“司机停车……快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先生彷佛对这种状况早已司空见惯,他笑了笑,安抚道:“小俩口吵吵架这是天经地义的,回家温存温存就好了,也不用闹到真的分手啊!” 裘皓拚命应和道:“对对对!司机先生说得太有道理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去温存温存。” 7 张家榆怒瞪着他,气极的话锁在喉咙,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两人拉拉扯扯下,计程车终于停下。 裘皓丢了几张大钞后,连忙拉她下车。 这时张家榆才发现这里不是他家,好像是在山上的某楝别墅? “这里是哪?” “上次你去的地方是我家,那个家是属于我们全家人的,但是,这里可是我一个人的,而且,所有景观全由我自己设计,怎么样,还不赖吧?” 他趁张家榆征茫的空档,已将她带进了屋内。 张家榆忽然回神,“不管这里是谁的,我都不愿意待在这儿,让我走——” “你这个女人一吃起味来还真是让人受不了,你不是很欣赏我设计的作品吗?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卧房,让你评估一下够不够罗曼蒂克、合不合你的意?” 裘皓连哄带骗的将她带上楼中楼,一到上头,张家榆才知道这整个楼而就是他的卧房,没有隔间、没有屏障,看起来很宽敞、舒畅,也有他的自我风格,但是,这里已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是很不错,我这样的评语可以了吧?如果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说话的同时,她的眸眶中又溢出泪水,怎么抹也抹不散……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他立刻由后抱住她,“不准走!我说过我从不让人甩的。” “那就当作是你甩了我吧!”张家榆拉扯着他的手,语气听来委屈极了。 “这怎么成?” 突然。裘皓一个使劲将她抱上床,乘机扑在她身上,压缚住她。 “你别乱来……”张家榆心头一阵慌乱,紧接着身上的礼服拉链已被他拉下…… 张家榆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忘了他们究竟做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好累好累……累得都快虚脱了,不知不觉便在柔软的床上睡着了。 当她眼睛一睁开,只知道浑身酸麻,连翻身都觉得痛苦。挣扎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完全清醒了,她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但此刻,整张床上只睡着她一人,裘皓已不知去处。 凌乱的床面说明了他俩昨夜的激狂,枕头上还留有他的余温、他的味道,可是,他的人呢? 一忆及他的霸气与残酷,张家榆就忍不住淌下泪来。 他若当真无心于她,又何必这么对她?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与其它女孩相比,她只不过是个最普通的女人,比她更美、更漂亮的女孩子何其多?就拿华菁菁来说吧!她不但妩媚动人,还婀娜多姿,令女人见了都羡慕,何况是男人? 但他昨晚为何要追上她,还强制将她绑来这?他宁可牺牲掉和华菁菁在一块的时间吗?太多的疑惑在她的心底丛生,她不明白他是真的有点儿喜欢她,或是如他所言,因见不得被她甩了,才会对她施予报复的手段。 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未发现房门已打开,裘皓就站在门口,“一大清早就叹气,对身体不好。” 张家榆倏然一惊,看着他依旧英挺的脸庞,竟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饿了吧?我做了三明治,要不要尝一口?”裘皓捧着一杯牛奶和一个三明治来到她面前,并坐在她身侧,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一丝不挂的身子瞧。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忽地抽了一口气,拉起被于掩身,天!她怎么忘了?! “别遮了,你越遮就越能撩起我的欲火。”他扬眉一笑,有意捉弄她。 “啊!”她还真是被他所骗,双手紧紧抓住被子.吓白了一张小脸! “好了,不闹你了,快吃吧!”他拿起三明治递在她手心,“你待会儿不是还有课?赶快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他唇胖浮起一抹笑,又回到以往的飒爽感受,张家榆简直难以相信他就是昨天那个凶狠无情的男人。 他自然也看出了她的迷惑,炯炯的黑眸定住她的脸,讪讪地一笑,“昨晚是我太粗暴了,我实在不该那么对你,偏偏你就是喜欢惹恼我。” “我……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玩弄感情的对象。”张家榆委屈地说。 “算我向你道歉,但我希望你能听我一次,相信我,我是真心想追你,别再说一些话来气我了,好吗?” 他以十分暖昧的目光与她对视,青湛的下巴在她耳边厮磨,耳语诱哄道。 她只觉一股躁热窜上脸颊延至耳根,已不知该如何接话? “嗯?肯不肯答应我?”他暖昧的低语。 “我只想知道……你真的舍得华菁菁吗?”张家榆抬头,轻轻地发问。 裘皓迟疑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当然舍得下了。” “真的?”她只想再求证一次。 “我跟你保证,我裘皓之所以追求你,是因为喜欢你,否则,我何必浪费时间在你身上呢?小傻瓜!”他轻淡的语气平缓有力,牢牢地缠住张家榆的心,让她对他深信不疑。 “我若交了心就会很认真,是再也禁不起欺骗的。”张家榆提醒他。 “你放心,难道只有你一个人认真吗?”裘皓拿过牛奶杯,一瞬也不瞬瞅着她,“为了避免你再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看我得用牛奶堵你的嘴。” 裘皓先喝了一口,旋之覆住她的唇,将口中的牛奶哺渡给她。 张家榆惊得面红耳赤,心口直跳得不停!她轻抚着脸颊,“你先出去,等我吃完东西,穿上衣服就去找你。” “怎么,又难为情了?”他诸笑了一声站起,把牛奶交在她手上,“那赶快吃吧!我到外面等你。” 张家榆点点头,目送着他走出房间后才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滑腻的蛋汁流入口中,还夹带着浓浓的火腿香,滋味还真不错呢! 这两天里有太多的变化,连带她的心情也变得纷杂,她能再相信他吗? 看着手中的三明治,张家榆明白,无论自已信不信他,但爱上他的心是再也收不回来了。 将张家榆送回家换好衣服,再送她到学校后,裘皓便开车转往华宅。 当他一见到华菁菁,立刻如他所预料般,她发了一顿好大的脾气。 “你来干嘛?你不是跑去追别的女人了吗?现在才在我面前假惺惺,谁会相信你?”华菁菁发飙怒骂着。 “我知道是自己理亏,让你骂吧!”裘皓高举双手,做出一副逗人的投降状。 其实,他会和华菁菁走得较近,完全是因为两家长辈的撮合,他们两大集团不仅在商场上的关系良好,彼此的父母亲又是挚交,华菁菁更是和他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所以,长辈都希望能亲上加亲,促成一段良缘。 “你别以为装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就会原谅你。”华菁菁被他这么一逗,怒气果真消了不少。但是,向来高傲的她绝不可能就此低头,她非要他好好地跟她道个歉不可。 裘皓性感的唇瓣弯起一道迷人的弧度,每回碰到这种情况,他也只好自圆其说,信不信就由她了。 “你也知道她是张帆的姐姐,张帆又是我们俱乐部里的人,他推荐他姐姐做我的女伴,我怎能不答应呢?” “难道你就不会告诉他,你已有女朋友了?”华菁菁可没那么容易摆平。 “你不是和朋友去欧洲玩吗?我哪知道你那么快就回来了。”他闲逸地靠着沙发,对她露出一个万人迷的笑容。 她一听,更是蹙眉瞪跟,“哦!原来我一不在,你就去找别的女朋友,那以往你曾经趁我不在的时候追过几个女人?!” 裘皓苦笑地摆摆手,装成一副认栽的模样,“你又何必吹毛求疵呢?男人嘛!天底下有几个是完美的!” 他就是不明白,为何女人全是一个样,老要男人为她们守身?还没结婚就限制那么多,将来结了婚那还得了? 若非他老爸硬要他追上华菁菁,否则,就要把那楝他精心设计的别墅拆了做其它的用处,他才懒得来这儿和她软言软语呢! 每每想起这件事,他就一肚子火。 “你怎么还说这种话,你……你给我滚——”她猛一跺脚,大声哭了。 裘皓嘲弄地撒撤嘴,眉头蹙得老高,“好吧!既然说破了嘴你也不肯原谅我,再留下也没意思,那就拜拜了。” 他才一转身,立刻吓得华菁菁返身抱住他,拉下脸笑道:“别这样嘛!人家只不过是闹闹脾气,这样你就受不了了?” “我就知道你是吃硬不吃软。” 袭皓自得的一笑,早知道拿这招来对付华菁菁,绝对管用。 “你就会这么对我。”华菁菁不依地蹶高唇。 “好了,算你我各让一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我最讨厌无理取闹的女人了。” “不行,你得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去找她,更不能和她见面。”华菁菁就是不能容忍他心里还有别的女人。 “我说菁菁啊!你的占有欲也未免太强了吧?家榆好歹也算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能限制我们能不能见面呢?”裘皓蹙起眉!不悦地说。 再说,他答应张帆的事才进行到一半,他才不愿就此认输呢! “据我所知,她年纪比你还大,你不会是和她来真的吧?”华菁菁拉着他的手!急得快哭了。 “我只是说不可能不和她见面,又没说爱她,你哭什么?”他有些不耐地皱起居,极不喜欢她这种小心眼的个性。 华菁菁看出他的脸色不对,连忙收了口,好舒缓这种怪异的气氛,“要不,你带我去逛逛街好了。人家刚从欧洲回来,买了好多漂亮的衣服都还没有展示的机会,好不好嘛?” 裘皓撇撇唇,拧了拧她的鼻尖,“就知道你又想花钱了,可是,别忘了动作要快,我可没耐性等人。” 华菁菁娇娆地圈住他的颈子,在他微露的胸膛印上热吻!“别这样,晚上我会给你好处的,知不知道在欧洲这半个月里,我可是想死你了。” 他低头咬了咬她的小嘴,魅惑的一笑,“那就早去早回吧!” 裘皓接着她走出华宅,两人首先逛了几家委托行.华菁菁一口气挑了不少东西,当然全都记在裘皓的帐上。 他一向花在女人身上的手笔都满大的,自然不会把这些小钱放在心上,这也就是为什么女人总喜欢缠着他的原因之一。 女人和他在一块,不仅有帅挺的男人可爱,还可以从他身上捞到好处,所以,他这个黄金单身汉可说是众多女子趋之若骛的对象。 “菁菁,好了没?你不是吵着要去吃日本料理,去晚了可没位子了。” 裘皓看了看表,不禁摇头叹息,想不到她一买起东西,连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只见她一套试穿过一套,丝毫不显疲累,令他不禁佩服她的体力了。 “你不会先打通电话去预订位子吗?”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漂亮衣服,华菁菁才舍不得走呢! “那家日本料理店是拒绝预约的。” “那么践啊!那干脆换一家好了。”华菁菁嘴里念着,手上还不断地挑选着新衣。 她那副一黏上喜欢的衣服就怎么也放不开手的样子。让裘皓不禁拧起了眉毛,他有些愤然道:“如果你还坚持留在这儿,那你就留下吧!” 突然,他想起了张家榆,若换作是她,她绝不会浪费金钱和时间在挑选衣物上面,一定会把握和他在一块的每一分、每一秒。 “你最近是怎么搞的?老爱生气,不挑就不挑了,以后我会改掉这个毛病,别气了好不好?” 她就怕裘皓不理她,只要他一端起架子.她就会立刻软化,一心讨好他。 裘皓无奈的摇头,更了解不用三分钟的时间,她又会忘了自己刚才所说过的话。 裘皓开着车带她前往日本料理店,殊不知当他停好车带着华菁菁进入店内时,却正好被坐在角落和朋友一起用餐的王洛瞧见。 “想吃什么?”裘皓状似温柔地问。 “我是日本料理的崇尚者,从不挑的,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华菁菁故作体贴地说。 “好吧!”裘皓拿起菜单,点了几道华菁菁喜欢的菜色后,突地又问:“昨天和你一块去酒会的那个保罗是谁?” 华菁菁的笑立即凝住在脸上,支吾其词地说:“他……不过是一个朋友。” “朋友而已?还是你这次游欧时带回来的男伴?”裘皓看着她的眼睛,淡淡地问道。 其实,他并非生气也不是吃醋,只是讨厌那个保罗昨晚擅自将张家榆搂住的恶心样。下回若见着他,肯定要好好赏他一记拳头。 至于,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裘皓也不明白,只知道他咽不下这口气。 “不——不是的——”华菁菁急着辩解,却又说不出话来,那模样真的让人不禁怀疑。 “不是吗?我怎么从不知道你有洋人朋友?”裘皓半眯起眼看着她。 华菁菁有些胆怯了。其实,裘皓猜的没错,保罗正是她这回到欧洲旅游所认识的男伴,两人一路旅游了十来天,结果,她怎么也甩不掉他,只好将他带回台湾了。 “你……吃醋了?”她谄媚地偎着他,有意转移话题。 裘皓忽然将她揽进怀里,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在她耳畔轻言,“我想他的床上功夫是不是比我还好?” “他哪能跟你比——呃……”华菁菁急忙捂住嘴。天!她被他套出话了。 再看看他,发现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不对,于是魅惑地回吻他,伸出滑舌舔舐着他的下巴,双手更大胆地钻进桌下,抓住他隐藏在裤里的亢奋。 她以为这个空间隐密,不会有人看见,却不知道王洛早已将这一幕全都纳入眼中。 “现在就受不了了?”他的目光使坏地勾住她。 “是不是我半个月没陪你,让你心痒难耐的去找那个老女人,待会儿我一定好好的伺候你,保证把你脑袋里所有女人的影子全都掏空。” 华菁菁手下的动作更狂鸶,蓄意挑起他的欲望,转移他的注意力,最好,让他忘了保罗这个人。 “你是有意让这顿饭吃不下去?转移阵地到隔壁的宾馆吗?”他话语中带着一丝暖昧,嘴角噙着一朵小小的笑花。 “这也可以呀!反正我也不饿。”她卖弄风情地笑了笑。 “不过我饿了,咱们还是等一下吧!”裘皓技巧地拿开华菁菁大胆的手,慢条斯理地说。 华菁菁这才不情不愿地收回手,嘟起红泼泼的小嘴说道:“好嘛!你说怎么就怎么吧!不过,今晚我绝下会放过你。” 裘皓恣意盎然地挑高眉,煽情地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四节的下课钤声响起,张家榆捶了捶双肩,伸了伸懒腰,走出教室。 今天一个上午她就有四节课,若非有很好的脚力和体力,还真不是平常人熬得下去的。 但她向来就以教育为重,所以,对这点辛苦丝毫不以为意.正当她心满意足地带着笑容返回办公室时,却乍见有一阵子未见的王洛竟待在里面等她。 “王洛,你怎么来了?”张家榆迎向他,“好久不见!” “是啊!都快半个月了。” “你坐,我帮你倒杯茶。”她客气地说。 “别忙,家榆,我找你可不是为了一杯茶啊!”王洛笑笑的回应,目光依然不自主地胶着在她的脸上。 张家榆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连忙低着头促狭回道:“要不我泡杯咖啡给你,这可比白开水值钱一点吧?” 她的话惹得王洛哈哈大笑,“真的不错,你比以前要活泼多了。” 听了他这番话,她禁不住小脸泛红,显现出小女人羞涩的模样。 王洛自然看得出来她的娇颜是为袭皓而展现,于是有些酸涩地探问:“是不是想起裘皓了?” “你!你怎么知道?”她没料到他居然会猜中她的心事,因而变得更腼腆更窘迫了。 “不瞒你说,你那张脸会说话,骗不了人的。”王洛凝视着她柔美的容颜,心情依旧是蠢蠢欲动。 “真的吗?”张家榆摸了摸脸庞,天真无邪的模样尽露。 “我怎么敢骗你呢?只要你一想起裘皓那家伙,脸颊就会发亮。”他有意逗她。 “啊!你唬我……”她气得双手叉腰,伸手想打他。 “好,……我求饶了!你不是要请我喝咖啡吗?就让我尝尝你的手艺,看看你泡咖啡的技术究竟如何?”王洛嘴角泛起薄薄的笑意。 “你哟,取笑我还敢向我要咖啡喝?”她对他扮了个鬼脸,“算了,远来是客,不跟你计较了,你等会儿。” 张家榆柔美细致的小脸微扬,笑着走到墙角的饮水机旁为他调配咖啡。 不久,当她将泡好的咖啡递到他眼前时,王洛却显得有些踌躇地接过手,他欲言又止地说:“家榆……” “嗯?”她蹙着眉与他对视,“你好像有话想说?直说嘛!” “是这样的,你有没有想过你对裘皓是这么认真,那他对你是不是真心的?!”他考虑了半天,还是说出口。 虽然他明白,如果把这件事透露给她知道,她一定会深受打击,也一定会痛苦难过,但是,他就是因为爱她,才不希望她越陷越深,到最后无可自拔了,那样的伤害才是最深最重的。 长痛不如短痛啊! “你……你怎么会这么问呢?”她脸色突然一变,眉心拢蹙。 “你别管这些了我只想知道,你能确定他对你的情爱是真心的,完全不含杂质吗?”他搁下咖啡杯,紧抓住张家榆的双臂,谨慎地逼问。 张家榆的喉头瞬间像被无形的钢丝勒得死紧,神情变得十分怅然,“其实……其实我也不确定,有时候他表现得很关心我,有时候却一连数天没来找我。说实在的我也抓不住他的心。”" “这就对了,既是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宁可让他伤得你千疮百孔、体无完肤呢!”王洛激动地说。 他不明白张家榆对裘皓既然是这种感觉,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块?难道她宁愿舍弃他的真心真爱,也宁可选择裘皓的虚情假意?`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这只不过是我个人的感觉,我知道裘皓绝不会骗我的,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定他的罪。” 张家榆的眸底滑过一抹受伤的泪雾,两片唇也因此而微徽颤抖。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家榆……你太信任他了,他在背地里做了什么,你完全被蒙在鼓里,这样的感情能够长远吗?我实在很怀疑……” 王洛很想直接挑明了说,但她对裘皓的感情又让他开不了口。不过,若要他就这么回去,他实在办不到。 “王洛,你想说什么就坦白说吧!我想我可以禁得起任何的打击。” 她可以想象,王洛这次前来绝非是为了闲聊这般简单,他一定是想告诉她什么,只是难以启齿罢了。 “我说了你可别难过,更别怨我。”王洛先声明。 “说吧!我没必要怨你。” “难道你不会恨我坏了你的美梦?”他开始后悔来这一趟,他很担心用情至深的她已挽回不了付出的心,反而却让她痛不欲生。 “不会的,你说。”她定定地看着他,心里已有准备接受往何的打击。 王洛叹了一口气,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定神,“是这样的,我昨天遇到裘皓,他和别的女人一起在餐厅里吃饭。” 张家榆暗自松了一口气,“你也太敏感了,或许那个女人是他的朋友,两人去吃吃饭没什么关系。” 她天真无私的想法简直让王洛不知如何接腔?“可……可是他和那个女人在餐厅的角落相互亲吻,还彼此做出难以入目的动作,这样你也没关系吗?” 他简直气极了,恨不得能拿一支榔头敲醒她的脑袋。 张家榆微愕,怔仲地看着他!那双幽渺的黑眸蕴含了多少的不相信;“你……你是说真的?” “我当然是说真的,我告诉你,这些绝非是要破坏你们的感情,只是希望你明白那样的男人并不适合你。” 王洛呼了一口气,无奈的道:“我言尽于此,你好好的想想,甚至可以去向他求证,我只希望你幸福快乐。那不打扰了,再见。”他对她微微一颔首,随即抿着唇离开了张家榆的办公室。 “王洛——王洛——” 待张家榆回过神追了出去,他已走远…… 而她的心却已摇摆不定,只想去向裘皓问个明白。 8 认清 “裘皓,你回来了?怎么每天都玩到那么晚才回家?你爸爸在书房内等着你呢!”裘皓的母亲对他眨眨眼,暗示他爸爸已等他多时,要他小心点。 “我又不是头一次那么晚回家,朋友多嘛!有什么办法?爸也真是的,老爱跟我计较这些。”裘皓不以为意地坐在抄发上,还跷起了二郎腿。 他就是不明白,老爸为什么要对他约束那么多。他又不是女人,还怕他失身了吗?再说,他班照样去上,也帮他把公司管理得有声有色的,这样他还不满足,每每回到家还要叫他做报告,烦不烦人?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偶尔他和朋友去喝喝小酒、打打屁,稍微晚一点回家,老爸就有微词了。 “你别这么说,他好歹也是你爸,赶紧去看看他,他好像有话对你说。”裘母慈蔼的一笑.安抚地说。 “好吧!那我去看看,希望他别唠叨太多,那我会受不了的。” 裘皓拍拍母亲的肩,继而起身迈向二楼的书房。 当他打开书房的门,看见裘父正低头书写着,因而轻声唤道:“爸,您找我?” “来,这边坐。”裘父一见是他,便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 “我听妈说您找我有事。”裘皓顺势坐下,好奇地问道。 “我是想问你,你最近和菁菁怎么了,她告诉我,你近来似乎有意和她疏远?”裘父端正起脸色问道。 “什么?她来找您打小报告?”裘皓蹙眉又道:“我明明前两天还约她出去吃过饭.又陪了她整天整夜,她还不满足?” “是这样吗?不过,女孩子是要宠的,你若有心追她,应该常常去看看她,买些小东西送给她呀!” 裘父巴不得华菁菁能早日成为他们裘家的媳妇,如此一来,不但能亲上加亲,以后公司的业务发展也会更顺畅了。 “爸,我是不讨厌菁菁,但是,您不觉得她太骄纵了吗?”他不耐地说。 “这怎能怪她?她天生就有骄纵的本钱,只要她心地善良,这点小缺点是可以容忍的。” 裘父拿出过来人的经验,沾沾自喜地说:“你看你妈现在这么温柔大方,以前年轻时她可也是骄纵成性啊!反正娶到手后你再慢慢驯服她,不就成了?” 裘皓撇撇嘴,“我可没那种兴致。” “这么说,你对她不是认真的了?”裘父皱着眉问道。 他可以想象,如果裘皓负了华菁菁,将会发生多大的风波!到时候他们裘华两家在商场上的关系没了也就算了,还会成为其它有心人的笑柄。 “什么叫认真啊!我就是不爱太迁就她,因为我做不来。”裘皓斜靠在椅把,懒散地回答。 事实上他还没玩够,压根没考虑过结婚的事,如果要他现在就走进爱情的坟墓,他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我不管这些,明天你就去看她,带她四处逛逛,我可以放你一天假。”裘父对他下了最后通牒。 “爸,您还真是霸道,想主宰我的婚姻吗?”他嗤之以鼻。" “爸爸是不反对你在外头风流,但前题是你必须把菁菁娶回家让我安心,这总可以吧?”裘父不由得软下语气。 “您当真要我娶菁菁?”他看着老爸,性格的双眉凝了一下,十分不悦。 “这是当然,除了华阳集团,没有人可以和我们匹配的。” “反正我怎么说都没用是不是?好,我可以去约她、和她到处玩,可是,结婚……我死都不会答应的。”裘皓表现出难得的不驯,迳自走出了书房。 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先安抚华菁菁了,相信她也不是个喜欢走入婚姻的女人。 反正,他会想办法渐渐疏远她的。 自从上回王洛来找过张家榆之后,又经过三天。 这三天里,她并没和裘皓碰过面,彼此的感情仿佛自那天酒会后就渐行渐远了。 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不停思索着王洛告诫她的话,只要一想到裘皓可能正在陪伴别的女人,她的心底便兴起一阵混乱,有一种失控又想哭的冲动!就连上课的思绪也不能集中,仿佛是行尸走肉,生活中不带一丝生趣。 “下课了,待会儿去约会吗?”她的好同事王玫边收拾桌面边笑问她。 “我哪有什么约会?别开玩笑了。”张家榆笑得干涩。 “是吗?前些日子不是有个大帅哥在追你,他长得一表人才,可迷死了我们学校所有未婚的女老师呢!”王玫直话直说,还以为张家榆是害羞不肯承认。 听了她这番话,张家榆的心口瞬间揪了一下,心忖像他这幺容易招蜂引蝶的男人,怎会是平凡的她留得住的。 “他有公事要忙,说真的,我们已有好一阵子没碰面了。”她替裘皓做了解释。 “家榆,看在好同事的份上,我才要劝你,你那个男朋在可得拴紧一点,否则,很容易被人抢走的。”王玫以一派认真的表情说。 张家榆怔愣了一下,故意云淡风轻地笑说:“该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也没用,你说是不是?” “真服了你,我没办法再陪你聊了,明天见。” 王玫看了看腕表,拿起皮包笑意盎然地跟她摆摆手,转身步出办公室。 张家榆兴味地一笑,她知道王玫最近交了个不错的男朋友,现在肯定去约会了,她诚心的祝福王玫找到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收了收桌面,她也打算回家了。走出校园,正欲前往公车站时,她脑海里突然窜起王洛的话,裘皓当真移情别恋了吗? 如果不是,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他来看她? 她突然有股冲动,想去看看他,因为,她再也隐藏不了自己那颗想念他的心。 于是她舍弃了公车,拦下计程车前往裘皓的住处,到了那儿,守卫却说他刚出去。张家榆惶恐难安,见不着他,她的心似乎怎么也无法安定,于是她想起了那间别墅,便想去那儿碰碰运气。 此时,太阳已西沉,只剩下淡红的霞光,张家榆远远地站在别墅外,隐约能看到里面泛着灯光,可见他真的在这儿了。 张家榆怀着雀跃的心情走近一瞧,才发现门未开拢,她顺手推门而入,慢慢往里走。 不经意问,她听见里面有女人的娇笑声音,这让她顿住了步子,不知该不该再继续前进?但是,他们接下来交谈的话语却让她整颗心都凝住,无法动弹! “我听阿丰说,你是有目的追那个老女人的,对不对?”华菁菁的声音响亮无比,笑声更是尖锐刺耳。 “阿丰还告诉你什么?”徐丰也是gsm的会员之一。 “他说你是因为和一堆男人打赌,赌赌看是否能让张家榆那个老处女为你动心,我说得对不对?”原来,华菁菁早已去打听有关张家榆的一切了。 裘皓只是吸了一口烟,并未答话。 “你说是不是嘛?”她索性坐上他的大腿,抢下他的烟。 “是是是!”他又抢回烟,猛吸了一口。 “哈……我就说嘛!凭你裘皓的眼光,怎么会看上那种保守又八股的老女人?”华菁菁志得意满地从茶几上拿起装着金黄色酒液的高脚杯,递在他唇际。 裘皓啜饮了一口。 “听说这事是她弟弟张帆自导的,嘿!他也真是的,竟敢出卖自己的老姐。”她吃吃的一笑。 “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他皱眉不悦地问。 “我还知道,张帆是担心他老姐会变成老姑婆,将来没人要,所以,才会找上你来试炼她,想考验你的魅力能不能改变她? “那个死阿丰。”他碎了一声。 “你别怪他,若非他告诉我这些了我还一直冤枉你呢!其实也该怪你,要不是前几天你和我上床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我怎么会向他查问?”华菁菁撅唇不满的道。 “那你现在明白一切,满意了没?”他语调轻扬,蓄满了讥诮。 “是不怎么生气了,不过你也真是的,如果每个人都来要求你干这种事,而你都照做,那我这个正式的女朋友你还理不理啊?”她佯装生气,撒娇地说。 “你以为我会随便答应,还不是当时一伙人瞎起哄打赌,你想想看我怎么能认输,当然得卯足劲儿试试。” “你喔!又不是输不起——”她斜睨了他一眼。 “这不一样啊!能征服一个人是很有成就感的,”裘皓扬眉问道:“在我的计划还没完成前,如果我去约她,你该不会生气了吧?可别又在我老爸的耳根子旁说我的坏话了。” 这几天为了忙着应付她,他已经好几天没去找张家榆,他突然有点儿思念起她那抹迥异于华菁菁娇态的温黍 “好吧!你若赢了我也有面子,不过,说好了你得速战速决,别再拖时间了。”华菁菁得意地靠拢在他怀里,低低娇笑着。 “你别烦恼,来,让我咬一口。”他不想再听她谈论这一些,倏而将她抱上沙发椅,撩起她的上衣,咬住她的乳蕾。" “你真坏……” “这样就坏了?,坏的还在后面呢!”他邪肆低语,跟着而来的则是一场男与女的欢爱风暴—— 此时,站在窗外的张家榆泪水和情绪同时溃堤,她的心好痛好痛,喉头紧绷干涩,没想到……自己在他的生命中只是一场赌注! 没想到他对她的好是有目的的! 天……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 她强忍住亟欲冲出口的呜咽,转身逃离…… 连自己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袭皓提早下班后郎直驱a大,在校门等候多时,却不见张家榆出来,经他询问后才知道她请了三天假。 妈的!她近来怎么老是动不动就请假!实在有悖常理。 何况是三天!这对张家榆来说,可算得是天文数字啊!到底是什么事缠身,能让她牺牲三天教书的时间? 蓦地,他的心底竟有一股难安的蠢动,仿佛有什么事发生了般,使他焦躁不已。 踩下油门他转往张家,正巧张氏夫妻出外做客,仅剩下张帆和张家榆两姐弟。 “张帆,你姐在吗?”佣人开了门.裘皓立刻走了进去,却看见张帆正在餐桌上用餐。 “你来找我姐啊?她在啊!”张帆没料到他会突然跑来,咧嘴一笑,“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被华菁菁缠得没空理会我姐了,要不要顺便吃饭?” “别废话这么多,她人呢?”没见到她的人,他就是觉得不太对劲,胸臆更涌上一种不可言喻的担忧。 “你穷紧张个什么劲?就算赌输了也没关系嘛!菁菁回来了,我也没有理由要你继续演下去,我看那副钻石袖扣就当作是我送你的,感谢你近来牺牲时间陪我老姐。” 他还以为裘皓是为约定而来。 “喂!你小声点行吗?不怕被她听见。”裘皓心口一紧。 “你放心,她这三天病得都快虚脱了,哪有体力起床?”张帆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怎么的,居然病得那么重。” “她生病了!”裘皓霍然抓住张帆的手,眯起眼严厉地问。 “三天前她下课回来后整个人就不太对劲,半天不说一句话,连我爸妈问她话她都不理。”张帆耸耸肩,“更绝的是,她不但不理我,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从那时候起,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后来呢?”裘皓心急地问。 “直到昨天一早.我妈找到房门钥匙,进门一瞧,才发觉她满脸通红,正发着高烧呢!” “我现在就去看她。”裘皓欲上楼。 张帆连忙阻止道:“我想她是不会见你的,这几天她连我们都不见,甚至一句话也不肯说.活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今天非得见她一面不可。”裘皓听他这么说,心更慌了,所有的冷静自持全在瞬间消失。 “你等一下,”张帆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扔到他手上,“拿去吧!我等会儿有约会,她就麻烦你照顾了。” 裘皓接过手一瞧,原来是一把钥匙,撇唇道:“放心把她交给我吧!”随即他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楼.找到了张家榆的房间。 基于礼貌,他开口唤了一声,“家榆,我是裘皓。” 房内的张家榆霍然睁开跟,却紧抿着唇,怎么也不肯开口,也不愿有所动作。 “你再不开门,我就要进去了。”他语气急促的说。 张家榆窝在床上,双手抓着被子,把自己包得好紧。她神色紧张不已,但依旧不言不语,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来,想要继续那残忍的计划吗?不!不要这么对她,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你不开门是不是?我现在就要进去了。” 她一直无声无息,弄得他心惊胆跳,再也按捺不住等待的焦虑,拿起张帆给他的钥匙便将门打开了。 “是谁给你钥匙的?张帆吗?”张家榆一见他进门,无法再装成无动于衷。 “为什么不让我进来?又在怪我这几天都没来看你吗?”裘皓反手将门锁上,不答反问。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伫立在她眼前。 卧房内倏地多了个大男人,空问顿时变小,带给张家榆十足的压迫感。她深锁着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请你出去行吗?我想睡了。” “张帆说你睡了三天,难道你还睡不够?” 裘皓近距离的一瞧,看见她红肿的眼睛,这才发现其中有问题,“你哭了?” 张家榆别过脸,冷冷地说:“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别忘了,你是我的女朋友,有什么委屈应该告诉我。”裘皓得理不饶人地说。 “女朋友?”张家榆轻笑数声,表情带着讥诮,“请问我是你的第几任女朋友?还是什么都不是,只是你和别人打赌下的牺牲品?” 她话锋一转,咄咄逼人,受伤的眸光一直流转在他的脸上。 “你知道了!”裘皓的呼吸一窒。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算你赢了,你走吧!”她呐呐的声音与痛苦的表情几乎画上等号。 他摇摇头,心中有一股脱出控制的感觉,仿若自己就快要失去一件他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宝贝。 但这种感觉随即被他抖落,他霍然一笑,“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真舍得赶我走?” 张家榆浑身抽紧,他这句话对她着实又是另一种伤害,难道这就是她太轻易付出真爱的结果吗? “你若无心于我,强留又有何用?”她别过脸,转向窗口,不再看他。 裘皓被她疏离的表情激得脾气倏然高昂,一双炯炯的黑眸直勾勾的盯住她,“你以为这样冰封自己的心,就能忘记我?” 张家榆闭上眼,平静地说:“你出去。” “今天我进得来,就没那么容易被你打发。”他坐在床畔,浑厚磁性的男音在她耳边近距离的扬起。 “拜托你去找华菁菁,何苦纠缠着我?”他越是靠近,她越是感到局促。 “为什么提到她?”他攀住她的肩,用力转过她的脸,眼光灼视在她的眉眼间不会离开。 他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她是怎么知道的?张帆绝不可能说,又会是谁呢?难道是华菁菁? 张家榆压下心里倏扬的激荡,矜冷地扬起唇角,“我亲眼看见你和她在一块。” “我和她在一块又怎么样?” “你和她谈论着我,拿我当取笑的话柄……你们说的没错,我不过是个迂腐八股的老女人,哪敢拥有你的心?是我太看得起我自己了。”她笑着说,即使自己的心早已愁肠百结。 “家榆——”裘皓神情一紧,顿时不知如何开口安抚她。 “你们一边做着爱,一边取笑着我的痴傻,很好玩吧?”她的双眼更红了,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想骂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你听我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再强调我的笨,你让我静一静好吗?”她苦涩的一笑,努力想甩掉梗在胸口的激动。 她告诉自己,绝对得想尽办法忘了他,即使她的心、她的生活都已无法再回到从前那般的自在,她也不要再让他继续左右她的思想、她的灵魂。 “或许我的做法不对,但是——” 张家榆立即打断他,“就当这一切全是张帆不对,他麻烦了,你我向你道歉,为了不负你的期望和牺牲,从令以后我会学着去谈恋爱,学着交男朋友,尽快把自己嫁出去,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她以一双控诉的眼神看着他,那揪心撕肺的话语教人听来心神俱丧。 裘皓立即愀然变色,眉问掠过一丝抽搐,铁铸般的双臂猛地将她搂紧,冷着声调说:“你这是做什么?向我报复吗?” “你放开我,好痛!” 面对他狂霸不羁的模样,她反感地想推开他。 “我偏不放,当我的女朋友亲口告诉我她想移情别恋的时候,我怎能放得开?”他顿时像一头狂野的黑豹,有着凌厉的气势。 裘皓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般旺盛的腾腾怒气,但他就是不容许她又回到初识时的冷漠和疏离。 “我……我怎么敢报复你?凭我,哈……哪能影响你?”她忍着手臂的疼,咬牙回嘴。 “好个女人,变得伶牙俐齿了。”他隐隐一笑,面无表情地凝注她。 “那也是拜你所赐。”张家榆咬着牙,强抑着哭泣道。 “很好——你果真学有所长,不仅可以拿我教你的话来反击我,还打算拿我训练你的挑情技巧勾引其它男人。” 他的大手突地抓住她的衣领猛力——扯,睡衣的钮扣倏地掉落,不经意露出那雪白傲人的胸部。 “果真开放了,连内衣也不穿啊!”他半带讥讽半带嘲诸地说,随手又将睡衣往两旁撕裂开来,让她怎么也拉拢不上…… “你这个混蛋,走开——”她立即快动作地压住白已的睡裤。 “既然你那么厉害,何不拿我教你的本事回报我,让我验收一下成果。”他的口气无情又邪恶。 “不……不准你碰我……也不许你再说这种难以入耳的话。”她慌张地想逃开,裘皓却一把抓住她的脚踝,乘机扑向她。 张家榆紧张的喘息不已,不断扭打着他、挥舞着拳头,但面对强壮有力的他却一点用也没有。 她的极力挣扎换来他强势的对待,裘皓格开她挥舞的双拳,以强壮有力的身躯压覆着她…… 10 真心 裘皓被她闹得一肚子火,索性拉着她直接前往齐隽的办公室,幸好,齐隽已经收假回来了。 一进门,他便将张家榆压在他面前说道:“齐隽,你瞧她脸色白的,是不是还病得很严重,需不需要继续住院!” 齐隽笑着直摇头,“我说裘皓,你的担心也未免过度了吧!” “谁说我担心她!我只是怕她又倒地不起,人家会说是我害的。”裘皓就是嘴硬,却不知道他的话已伤了她的心。 只见张家榆双拳紧紧握着,轻声问道:“医生,如果没事,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身体虽然还虚弱,但已不用住院,只要注意饮食多休息,别忘了摄取营养就行了。” 齐隽虽然明白裘皓将她带来这里的用意.但他可不想助纣为虐。 再说,裘皓的嘴皮子若再乱说话,他就算想帮他也无济于事。 “齐隽,你!”裘皓已气得吹胡子瞪眼了。 “谢谢你医生。”听齐隽这么说后,她迅速站起身,道了谢便急忙离开。 “喂……你等等我——”裘皓这会儿可全乱了,“这笔帐我会记着,以后再慢慢和你算,你真是个损友!” 他立即追了出去,拦住了张家榆。 “你究竟要干嘛?如果你无聊得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你为不去找华菁菁,我可不想再成为你赌注里的筹码。”她的语气说得婉转,其实心中已在滴血。 “就因为你偷听了我和菁菁的话,你就断定我对你的心意全是为了赌注?你有没有想过,其中是不是有一丝的真情意?”裘皓叹了一口气,见她如此抗拒自己.心底竟突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怅然. “真情意?!”她讽刺的一笑。 “你的笑是什么意思?”他的脸色愀然一变,心中的不悦已悄俏扩大。 他实在不习惯现在的张家榆,她似乎离他越来越遥远!他多么怀念以往纯真无邪的她,她是那么的动人、听话—— “以前你也说过这种话,可是事实如何呢?上一次当是傻瓜,如果再受骗一次,那就是无可救药了。” 她泪眼迷离,纤美的五官怖上一股飘忽不定的游离感,手背抹去泪。 “那表示如果还要着我,知论我怎么对你,你依然无法彻底把我给忘了。”他双目微眯,冷然的笑说道。 裘皓对自己就是有相当的自信,他深信张家榆依然深爱着他。 “对!就是因为我无法把你给忘了,所以才会恨你。" 她快步往外走,只想招辆计程车,早点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只可惜事与愿违,裘浩抢先一步抓住她,直往医院后面的休息草坪而去。 由于现在正值晚餐时间,休息区并无病患在这儿走动,唯有两三名工友在这里清理环境。 “你究竟要做什么?我说过,我们两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张家榆挥掉他的手,双唇控制不住地颤抖。 难道他非得把她逼上绝境不可? “为什么我说的话你就是不信?”他晦暗不明的眼眸凝睇着她燃烧得愤怒的脸。 “我不会再信你任何一句戏言……”她颤着声,心口突感一阵酸涩,之后她小脸一变,恍然大悟的道:“你要钻石袖扣是不是?好!那我买来送你,你是不是就能放过我了?” “张、家、榆!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以为一个区区的钻石袖扣,我裘皓会买不起?”他快疯了! 裘皓此时此刻才恍然明白,他对她早已不是为了那个什么无聊的赌约! 或许一开始,他是因为这种游戏才开始追她,直到后来,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喜欢上和她在一块儿的感觉,他一直以为这是被游戏误导所致。 可是,现在……他发觉她的逃避令他心痛,甚至是难以忍受。 “你是买得起,你可以用钱、用你英俊的外表.买下所有女孩子的芳心,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比你大两岁的老女人,你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是没有好处的。” 她的心口一冷,全身血液的温度也逐渐下降,“不要再耍手段伤我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虽然我还没爱上他,但我知道他会真心待我……” “你是指王洛!”他表情一凛。 “对,就是他,如果你还有点儿人性,就放过我。”张家榆亟欲挥开他的手。 “我就是不放!” 他立即封住她的小嘴,狂佞地在她嘴里翻搅热情。 她突然觉得喉头紧缩、呼吸困难,他的举止简直吓坏了她。 裘皓将她定在墙上,双手在她的身上狂肆摸索,强烈的攻击、技巧的挑逗,几乎让她虚软了身子。 “说!你和王洛已经进展到什么样的程度了?他有这么对你吗?”他的黑眸睇视着她倔强的脸蛋,语气沙哑的质问。 “你这个下流胚子!”张家榆猛力推开他,气得泪如雨下。 她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种话! “对!我就是下流,下流到想脱光你的衣服.将你绑在我的床上,让你再也没办法诱拐别的男人……” 若非这里是在外头,或许他早就这么做了。 “裘皓,算我运气不好才认识你,这辈子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我警告你,你别再追过来。否则,我宁愿冲到外头让车撞死算了!” 抛下这句话,张家榆揪心断肠地跑出了他的视线。 “家榆——”裘皓双眉蹙紧,怎么也料不到他与她之间的摩擦竟会这么深!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他该如何挽回她的心呢? 自从张家榆被裘皓带走之后,王洛一直待在王玫家中等着她回来。 时钟的滴答声更加速他心情的紧绷,他十分担心裘皓不知又会拿什么样的手段来整张家榆? 偏偏王玫今晚有夜间部的课,他想找个人说说话好解解心情上的紧张都没有对象,周遭静谧的感觉更是令他十分不安。 好不容易,他终于听见门外有汽车停驻的引擎声,他赶紧冲了出去,果真看见张家榆搭车回来。 “家榆,你没事吧?”他立即上前追问道。 “你怎么还没走?”张家榆见他还留在这儿,惊讶的问。 “你就这么跑掉了,教我怎能放心?我当然得留在这儿等你回来了。” 王洛涩然一笑,他多少能听出张家榆话语中对他的过分客气,这绝非男女朋友相处之道。 “真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你也可以早点回去,免得家人担心。”她此刻的心情实在是够糟的,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推门而入,王洛很自然的跟了进去。 看着张家榆透着孤寂的脸宠上明明写满了心事却又不说,真让他着急不已。 “你明明有心事,为什么不说呢?”他最后还是问了。 张家榆坐在沙发上低垂着脑袋,一股压抑不住的哀伤正欲溃堤而出,再王洛这么一问,那委屈的泪水便再也锁不住地冲出了眼眶。 她的眼泪让王洛吓了一跳,“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张家榆仍是静默不语,迟迟不出声,这种消极的神情已令王洛的胸口激烈怦动。 “你说话啊!”他对着她喊道。 久久,她才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王洛,轻言道:“我又有个要求,你能答应我吗? “你说,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就算十个要求我也会答应。”王洛向她保证. “我……我……”但她却又说不出口。 “你别闷不吭声,你不说话我又怎能帮你呢?”他叹了一口气。 “我是想……我是想我们别做什么男女朋友了,请你直接娶我好吗?”泪水爬出她的眼眶,没想到她是在这种心情下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王洛双眉聚拢.虽然娶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希望,但是,此刻他却连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 因为,他明白张家榆之所以会这么要求,必定又是为了裘皓。 “你是想借由我来躲开裘皓?”王洛心直口快地问。 “我知道这么做实在很委屈你,如果体不愿意就算了,没有关系。”张家榆的心情紧紧束缚着,她也很诧异自己竟然会对他一而再的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 “好,我答应你。”王洛霍然说道。 张家榆惊愕地抬起头,以怔仲的目光看着他,“你……你可以别当真。” “没关系,如果这样能阻止裘皓对你的纠缠,也算值得了,至于感情,我想婚后再培养也无所谓。”他轻轻一笑,尽量不给张家榆带来压力。 “这对你不公平,我真该死,胡乱出什么鬼主意!”张家榆摇头道。 她怎能为求自己的懈脱,反而绑住王洛呢? 她明明知道王洛对她有情,而这份情意她可能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如果再欠他这份情债,那不是更复杂吗? 原以为请他当她的男朋友,她就能忘了裘皓,可是……可是她太低估了那个风流浪子的杀伤力。 “你就别犹豫了,就算我帮忙你,如果你后悔了,我也有随时分手的心理准备,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啊! 王洛看着她痛苦不解的模样,觉得好心痛。他真的很想帮助她,并且不奢求她能以爱回报他。 “你是说真的?”张家榆被他说动了。 “嗯!我们可以先结婚,婚后,除非你同意我不会碰你。当然,你如果要离婚我也会答应。” 他的话让张家榆万分感动,犹豫不定的心情似乎得以舒缓,她感激地说:“王洛,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谢谢你?” “我不需要你的谢意,如果可以。我宁愿你永远别向我提出离婚这两个字。”他拍拍她的肩,勉强露出一丝充满暖意的笑容。[ 张家榆却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但愿真能如他所说,她能因此而将裘皓给顺利忘记。 裘皓满身酒味地将车开进家门,那模样简直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自从那天与张家榆分手后,他几乎天天跑到酒家喝酒,直到天亮了,酒店也准备打烊了,他才拖着醺醉的身体回家。 但今天,他才进家门.竟看见华瞢菁正在客厅等着他。 “你……呃!你怎么来了?”他眯起眼吃力地看着她,突地又打了个酒嗝。 “我已经等了你一夜,怎么?你跑去喝酒了?”华菁菁连忙去扶住他,将他带往抄发上躺下。 “你这么晚,跑来我家干嘛?”他瞄了她一眼。 “还晚啊!已经是大清早了。”华菁菁拉高嗓音说道。 “什么?早上了!”裘皓扯开唇一笑。“想不到酒这种东西果真好用,一喝解千愁,什么事都忘了,竟然那么快就天亮了?” “你哟!堂堂裘家大步爷要什么有什么,哪有什么愁啊?”她坐在他身侧,纤细的长指已不规矩地解着他衬衫的钮扣。 “你这是干嘛?等了我一夜,想的净是这些。”他嗤冷一笑,忽地抓住她乱来的小手。 “人家只是来安慰你的耶!你知不知道你输了,输得奇惨无比。呵……”华菁菁得意的笑道。 “什么东西输了?”他头疼死了,只想回房睡一觉,“你若不把话一次说清楚,我可不想听了,你走吧!” “什么?你竟敢赶我走!你知不知道你在俱乐部里打的赌输惨了,张家榆今天早上就要嫁给王洛,你没戏唱了!”华菁菁嘴里不饶人的说。 裘皓被她的话给震住,这时才完全清醒。 “你瞧!这是她叫张帆拿来的东西,我好奇打开看看,这一看可真是笑死我了!”她指着茶几上那包已被拆封过的小礼盒。 “你拆我的东西?”他怒斥她,并打开它,竟发现里头是个锦盒,锦盒里装的居然是一套钻石袖扣! 妈的!好个张家榆。“他们在哪儿举行婚礼?”他狠狠地问。 “听张帆说好像是在主恩教堂——喂!你要去哪儿?”她还没说完,裘竟然拖着醉意颇浓的身躯冲出家门,让华菁菁看了直跺脚。 张家榆和王洛的婚礼于彼此决定后的第五天便举行了,这样的闪电结婚自然没让双方的父母知道,他们只约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参加这次婚礼。 婚礼将至,张家榆与王玫待在休息室内让化妆师妆点打扮,身着白纱礼服的张家榆一点兴奋的神采也没有,不禁让身为伴娘的王玫直摇头兴叹。 待化妆师打理好一切退下后,王玫终于忍不住说道:“既然你们有胆子草草决定终身大事,就该有胆子完成它啊!看你现在眉头纠结、郁郁寡欢的,哪像是要当新娘的样子?” 张家榆幽幽一叹,眉头上的死结却是怎么也解不开,“王玫,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莽撞了,我真的不该向王洛提这种事……天!烦得我只想尖叫!” “这么说你是后悔了?”王玫壁眉道。 “我……我——” 张家榆还想说什么,张帆却正好敲门进入,对着她说:“婚礼开始了,老姐。” “哦!”她应喝了一声,无奈地站起身。 王玫却只能咐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虽然我也希望王洛能和你结为连理,但我还是希望像能以自己的幸福为重。”‘ 她实在看不下去张家榆那副失神落魄的德行。 张家榆呼吸一窒,没作声,只是默默的朝张帆走去,脸上带着一抹勉强的笑意与他一起步出休息室。 王玫摇摇头,也跟着出去了。` 在教堂举行的婚礼都以庄重、典雅为要,虽然没有父母的祝福,但是到场的好友也不少。就拿张家榆来说吧!虽然她的知己不多,但是,光看张帆的面子前来的青年才俊就有一大票,连齐隽和楚羿塘夫妻全都来了。 张家榆黯然神伤地想,这么说,裘皓必然也知道了,他会来吗? 算了!她还想他做什么昵?那个跋扈无理又嚣张蛮横的男人,她应该忘了他才是。 须臾,耳边响起了结婚进行曲,但这却无法带给她一丝丝兴奋雀跃的心情。在张帆的牵引下,她慢慢走向站在牧师前笑脸迎向她的王洛,但她怎么觉得每一步都是这么沉重,虚弱的步子几乎支撑不到那儿了。 好不容易来到王洛面前,他正想掀开她的头纱吻她的刹那,教堂的门猛的被撞开,在场的每个人都惊愕地往那一瞧—— 是裘皓! 他一身酒味、头发凌乱,狼狈不堪地站在门口,与张家榆两人遥遥相望…… “裘皓——”王洛一见是他,立刻紧张地站到张家榆面前保护地。 裘皓却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直直地朝张家榆的方向走去。 当他走到她的面前,却不说半句话,凝视着她半晌后,便绕到牧师身后夺下他的麦克风! “啊——”他这种举动简直让观礼者倒抽了一口气。 他爬了爬头发,目光仍胶着在张家榆身上,良久……才说道:“我叫裘皓,我现在在天主的面前发誓,我爱张家榆,非常非常的爱她,今生已不能没有她……过去我曾经对不起她,但现在我十分后悔……只求她能原谅我,我会用一生的爱来弥补……” 说完,他便走下阶梯,推开王洛的阻挡,来到她面前,指着两袖上闪亮的钻石袖扣,半哭半笑地说:“这是你送给我的,它代表什么昵?既然你没说!那我宁可将它视为订情物。” “不是—一”张索榆急着想辩解。 “嫁给我吧,他猛地拉起她的手,“太赶了,我什么都来不及准备……”突然,他瞧见自己小指上的银戒,立刻拔下它,“我拿它来代替婚戒,别看它毫不起眼,它可陪了我十几年的时间。” 裘皓的动作快如闪电,出其不意地就将它套上张家榆的手指。 “你!”她急着要拔掉它,却怎么也拔不掉。 “你看!它怎么也不肯离开你,这就表示你已经是我的了。”下—秒,他就在大伙的尖叫声中将她揽进怀里,趁她错愕之际,深情地吻住她的唇。 王洛僵住了身子,猛一皱眉后即甩身离开。 张家榆惊得推开裘皓唤住了他,“王洛……” 王洛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带着一抹苦笑看着她,“我们今天演这场戏不就是要挖出这小子的真心吗?既然他来了,我的任务也算大功告成,祝福你们。” “王洛——”张家榆感动地落下泪。 “别请我喝喜酒了,我急着赶去高雄,希望下次见面时,能看见你们比现在更幸福快乐。”他对众人点了点头,很有风度地离开了。 “你——你真讨厌!”张家榆细柔的嗓音显然含着些许的腼腆与尴尬,她进退两难地看了看众人,推开裘皓往休息室跑了去。 裘皓傻在当场,不知该怎么做? “你还不快点儿追去?”王玫在一盘催促道。 “哦!”他笑了笑,立刻追着张家榆离去,并在休息室找到了她。 “我知道要你原谅我不是那么容易,但给我时间,我会让你对我改观的。”他深情款款地说。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怎么说你也不该来破坏我的婚事啊!”她完全乱了! 心乱、神志乱,就怕她的决定也会错乱,做了错误的决定。 “我若不破坏,你将会后悔一辈子,我问你,你爱他吗?”一份高涨的激流嚣张地在他体内高声呐喊。 如果可以,他真想喊醒她! “我……”她语塞了。 “你根本不爱他,你之所以答应嫁给他,肯定是为了躲开我的纠缠。但王洛比你聪明,他明知你不爱他!为了敲醒你的小脑袋,临走前才会说出那些话,你难道还不懂吗?”裘皓的声调中有一种至死方休、绝不妥协的毅力。 “不——我再也受不了你的善变和花心。”她挣扎道。 “我发誓绝不再变,心底也只有你一人。”他郑重地说。 “那华菁菁——” “她和我根本没什么,她只不过是我父亲相中的儿媳妇,我是曾经拿她当女友看待,可那并不是爱……坦白说,我有过不少女人,但从没爱过任何一个,唯有你——”他颇为激动地说,目光里更掠过一丝忧郁。 “尽管如此,你父亲是不会看上我的。”她气馁的道。 “他会听我的,除非他不要我这个儿子,再说,张氏企业的千金成为他的儿媳也丢不了他的脸,相信我,他会喜欢你的。” 裘皓凝睇着她已有些许软化的神情,“莫非我今天这副落魄的模样当你的新郎让你受到委屈了?这么吧!给我点儿时间,我马上回去换衣服——” “不要——”张家榆一把拉住他,带着笑,柔柔地说:“我希望你说的都是真话,这比你西装笔挺的模样更能撼曲我的心。” “我可以发誓……” “不用了,我把这辈子赌进去了,我们出去吧!”张家榆连忙抵住他的嘴。 “你放心,我一定让你连本带利的捞回来。”裘皓开心又得意地笑说。 随即,他带着张家榆再度走向礼堂,非常意外的,他居然看见两家的长辈全到齐了。 “爸、妈——”他和张家榆都瞠大了眼。 “你这孩子,和张董的千金结婚也不告诉我一声,还穿得这么邋遢,真丢我的脸。”裘父说道。 “我……我怕你会……” “怕我生气?我本来是很生气,但是,齐隽和天擎他们对我说了一番大道理,我也想通了,不该拿你的幸福当事生的筹码。再说,能和张董成为亲家,也是我三生有幸啊!”裘父看着张父笑道。 他本来是有意让华菁菁当他的儿媳妇,但保罗因不甘心被华菁菁所甩,昨夜同时找上裘父与华父,把他和华菁菁在欧洲私交的一切勾当全都掀了出来,这事不只震惊了裘父,更是让华菁菁的父亲愤怒不已。 至于此事,一夜未归的华菁菁至今尚不知情,如果她明白了,在台湾、她可能也待不下去了吧。 “我也是。当我听张帆告诉我,家榆就要嫁给裘国集团的少东,可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说家榆,你也真是的,一个女孩家怎么能偷偷结婚呢?”张父也说。 “对不起,爸。”她羞赧又涩然的几乎抬不起头。 原来在刚才那段时间,张帆与齐隽他们分批去找了两家父母,一块儿庆贺这场婚事。 “待会儿我一定要大肆宴客,以挽回颜面。”裘父补了一句。 “我们的归宁酒宴也不能省啊!”张父显然也较劲地说。 “您两位老人家要怎么请客我都没有意见,但现在能不能让他们先完成这场婚礼?”张帆笑意盎然的道。 “对对对!真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裘父连忙开心的张罗起会场。;l 而牵引新娘走到新郎身边的重责大任自然交由张父担任,当他把张家榆交到裘皓的手中时,作弄地说道:“我把女儿交给你,你可要拿出真心来爱她啊!你过去的风流艳史我可是记下了,如果你让她受到一点委屈,到时我会一笔笔拿出来和你算清楚。” “岳父大人放心,你的帐永远都算不到我的身上,我一定会好好善待家榆的。”裘皓调皮的回答。 就这样,一场婚礼便在虽简单但温馨的气氛下完成。 当袭皓将张家榆接回家时,立刻将她抱到他的特制玻璃屋里。" “还记得这里吗?”裘皓将她放置在床上,坐在她身侧亲喏地说。 张家榆看着透明玻璃外的蓝天,感动地说:“我当然记得。” “以后这里就交给你去布置,依你喜欢的方式去打点它。”他仰望蓝天,温柔地说,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迅毫翻起身,从柜中找出一张纸交在她手上。 “还记得我第一次去找你时,曾说要盖一间启智学校的事吗?” “那不过是你——”张家榆立即打开那张纸一看,霍然瞠大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不是我胡语的,我一向致力于这项心愿,经过与我爸深谈后,他已同意我这么做,也把地捐了出来。至于学校就由我来设计建造,而你就负责教育方面的重责啰!”他诚挚地说:“这就是那间启智学校的证书。” “皓——你要让我感动死吗”她因悸动而流下了泪。 “呸呸呸!我可不准你死,”他凛着脸,拧了拧她的小鼻尖。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绝地重生般,生命又充满了活力,如果你能收敛起花心的习惯,我一定全更幸福。” “我真的很该死,求求你别再怀疑我的人格了,好不好?你瞧我那一堆朋友中,哪个不是婚前风流、婚后专一的最佳典范?” 他拍额大叹.露出一副滑稽的表情。 “你就会逗我。”张家榆噗哧一笑。 “以后我就只能逗你,你不让我逗还要我逗谁啊?”他调皮地说,热唇距离她的唇瓣仅咫尺,大手也开始不规矩的摸上她婚纱礼服后的暗链上…… 荡漾人心、如醺如醉——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