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门徒之风流神医》 第1章 白马啸西风 ---俱往矣,牛二蛋修仙系列求学篇,城主府篇故事已经完结,利用本章将之前的故事做一个简单的回顾。 也可以跳过本章,直接从下一章开始看起,高潮渐起,往后的故事会越来越精彩,谢谢! 西风之中,一匹全身雪白的骏马,四蹄翻腾,风驰电掣地,向着风吼的方向急速前进。 这不是追风的少年,而是一匹追风的怪马,它早已通灵,欲与狂风试比快。 风吼的越凶,这白马就马来疯地越加兴奋,犹如仰慕已久的异性给它抛了个诱惑至极的媚眼,咆哮嘶鸣的也就越发的厉害。 马背上,一袭青衣的背包客,随着马背不断摇晃和起伏的身躯,却和胯下的白马紧紧地融为一体,山崩地裂而不为之色变,他目光冷峻,无悲无喜。 没错,这一人一马,正是姑苏擂台的大总管牛二蛋,也是姑苏城主府的侍卫总管牛二蛋。 而他胯下的这匹白色的骏马,慢跑起来一瘸一拐,奔驰起来不仅平稳还如闪电一般,正是他回静州府老家探亲路上捡回来的那匹跛马,也是未来的岁月里,陪他征战蓝星帝国,直至遨游星际世界最忠实的伙伴。 他们这风尘仆仆的,是要去哪里呢? 此时的牛二蛋,姑苏府的大网红牛二蛋,却是一片茫然,并不知道要去哪里。 在他还是毛头少年的时候,家乡狼山脚下的牛家村,一场寒冬腊月的暴风雪,意外邂逅濒临仇杀冻死的铁飞鹰。 铁飞鹰,姑苏第二家族铁家的书呆子,平生以读书为乐,修炼天赋实属垃圾中的战斗机,为了感谢牛二蛋父母的救命之恩,遂收其为义子,授其铁家祖传炼体功法“易筋经”。 养伤半好后,铁飞鹰遂带义子牛二蛋离开牛家村,渡过危机四伏的大江赶赴姑苏,参加五年一届的天平学院招生入学考试。 历经灵根测试,测力考核,以及武道之心三关考核,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根均为22的垃圾灵根,测力考核仍然力有不逮的牛二蛋,在面临淘汰的绝境之地,第三关武道之心考核中却如有神助,凭借着坚强的意志,他战胜了自己的脆弱,最终跌跌撞撞地,以杂役弟子的身份,勉强加入了姑苏顶级修炼学府天平学院。 天平求学十载,在这里,他渡过了最艰难的求学岁月,遭遇了人生的敌人铁家纨绔铁云彪,以及姑苏第一家族王家的小王子王鹏,天灵根的绝顶天才。 所谓有得必有失,牛二蛋的勤劳勇敢,善良真诚,同样也收获了无数贵人红人的帮助。 因为穷,没有积分,只是杂役弟子,他差点误入大力丸传销的老巢,阴差阳错之下,加入了天平学院外门厨房谋一份半工半读的杂役工作。。 因为穷,他没有足够的积分购买好的修炼功法,只能冒险修炼了学院藏经阁垃圾堆里翻找出来的飞龙九转功法。 这是大秦帝国至邪至恶的一门修炼功法,不仅修炼异常缓慢,而且不进则退,如果长期困于大境界未能突破,则有爆体而亡的巨大风险,但益处也甚为吸引牛二蛋这种没钱又没见识的屌丝男,飞龙九转修炼出来的灵力历经反复压缩,自然更为凝练,以至于跨境界战斗杀敌亦成为可能。 天平学院的十年,是厨房杂役的十年,在这里,也是人生最美好的十年,他遇到很多好心人的帮助,厨房总管范伟,切菜如有神助的小胖,以及厨师老王,更有帮他答疑解惑的神棍张三木老师,都是他人生路上的贵人和伯乐,不仅教会他精湛的厨艺,与人为善的乐观,更教会他人定胜天的自信,学无止境精益求精的奋斗精神。 学院毕业后,为了躲避铁云彪的纠缠以及王家的追杀,牛二蛋不得不加入姑苏城主府暂避锋芒,在这里,他从一名普通见习侍卫做起,借助这层半官方的身份,他巧妙地运用计谋而非蛮力,逃过了一次又一次来自王家的追杀,就包括他的顶头上司,来自王家的暗棋侍卫王统领,也被他活活坑杀在城主府不远处的鳄鱼池。 正是因为这次坑杀,堂堂一名筑基大圆满的侍卫统领,惨无人道地被数百的鳄鱼死亡翻滚地活活分尸,而另一名统领杨剑也紧跟着失踪,这城主府自然空出了两名侍卫统领的名额。 在随后不久竞选侍卫主管的选拔中,牛二蛋不仅演讲时一鸣惊人,提出了举办姑苏擂台的惊人想法,更在其后的侍卫比武大赛上,以最最垃圾的炼气修为,凭借其神鬼莫测的凌波微步步法,以及敏锐的精神力,遇人杀人,遇鬼杀鬼,成功打败无数的竞选侍卫,昂首挺进总决赛,并携手同样和王家有着仇隙的隔壁老王,成功当选侍卫主管,以及新项目姑苏擂台的首任总管。 回首往事,如白驹过隙,一幕幕近在眼前,姑苏城主府当差前后已有七八年之久,他青春的岁月,最美好的年华,几乎都是混迹于姑苏府这一亩三分地上。 现在,他独自离开姑苏,离开城主府,离开义父铁飞鹰,离开姑苏擂台隔壁老王那些志同道合的老伙计,却浑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 这茫茫世界他想去的地方很多,却满头思绪,没有最终的目的地。 他想回老家一趟,但父母早已不在牛家村,此刻的他们,或许正在大秦帝国的都城,帮助姐姐牛若兰带小孩换尿布吧。 他想回去看看快活林,不知道这些年的快活林酒店发展的怎样了? 其连锁经营有没扩展到如海和静州? 他想念快活林那帮老伙计,从小一起长大的傻根,大牛,三狗子,以及老陆和他的师妹。 他最想念的,自然是快活林的老板娘柳如媚,想念她的柔情妩媚,好似一汪春天的湖水静静地流淌,把他融化在温暖的胸膛。 他想回,却又不敢回去,因为他身上的危机,并没有彻底地解除。 他和姑苏第一豪阀王家的纠纷斗争,早已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这王家尽半数数十名的精锐修士,甚至还有两位金丹长老也是一死一残,几乎都是拜他牛二蛋所赐,才要么失踪,要么横死,要么在擂台上被活活打死,还被脱光了衣服像条死狗般地扔出来。 这辞职外出的十来天,虽然并没有发现王家的杀手跟踪他,暗杀他。 但他吃不准,这次王家会不会狗改不了吃屎,继续派杀手盯梢他,寻找他,刺杀他,因为这是一个疯子般的可怖家族,不能以常理来看待。 或许明的地方暂时没有发现,因为他走的匆忙,悄无声息,蒙蔽了所有人的视线,但不等于暗的地方也没有,特别是辞职七日后,城主府的公文张榜发布之后。 唉,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牛二蛋虽然命大福大,一路桃花照耀,但还是要尽可能地小心啊。 这漫无目的地行走,不给自己留后路,也不给敌人留后路,或许才是甩脱一切烦恼的最好方式吧。 撇除王家的因素,牛二蛋其实同样很矛盾,他不敢立马回到梦里的老家,那个生他养他的狼山脚下的牛家村,不是近乡情怯,更多的是内心里的纠结和挣扎。 无数次的睡梦中,他都梦到那双让他沉沦在欲海里的大眼睛,仿佛正眼泪汪汪地对他轻轻呢喃:“二蛋,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呢,难道你不想我吗?” 他想,他每天都在想着柳如媚,想到深入骨髓,想到发痴发狂,想她的温柔,想她花香蜜甜的味道,更想她的一笑一颦。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虽然短暂,满打满算只是探亲假期的短短一个来月,但却是他人生三十载最最幸福的日子,因为他从一个男孩,很幸福地变成了一个男人。 他很满足,也很知足,从他茫茫人海中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一定要把她搞到手,眼前的女人是他的菜,是他一辈子抚在掌心里的宝,因为咚咚的心跳骗不了人。 他很想抛弃一切的烦恼,奋不顾身地回到她的身边,只为每天能看到她,看着她会说话的大眼睛深情的凝视,看着她天真无邪地欢笑,看她夜深人静痛苦而压抑的呼喊,一切就已足矣,人生再无所求。 他想,却又很怕,他顾虑重重,怕陷入温柔乡里不能自拔,再也找不到曾经的自我。 他有梦想,也有野心,他脚踏实地,却又仰望璀璨的星河,他曾经吹过很多的牛逼! 作为姑苏第一吸金平台姑苏擂台的总管,在外人看来他足够的坚强,杀伐果断,唯独女人是他的软肋,至亲的女人,更是他的死穴。 他了解自己的弱点,也是天下所有男人的通病。 他吃不准数年后能不能突破筑基,因为这该死的修行功法飞龙九转,大秦帝国历史上赫赫凶名的邪门修炼功法,专治各种不服,让无数英雄狗熊竞折腰。 一旦现在回归快活林,老婆孩子热炕头,不用脑子想也知道,短期肯定是不可能突破筑基的了。 如果沉沦女色,为俗事所扰,或许永远也突破不了这道天堑难关,因为他修炼的是飞龙九转,更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自身的定力,何况是面对柳如媚这样极品的女人,神仙也为之黯然的手软脚软。 与其蹉跎了岁月,与其活在别人可怜可惜的眼光中,还不如现在咬咬牙狠狠心,努力寻找机缘,一切等筑基过了再说,这是他牛二蛋修行路上目前为止最艰难的一道槛,也是最大的劫。 左想右想,上想下想,权衡各种利弊后,他最终决定,还是暂不回家乡静州。 为了亲人的安全,也为了曾经夸过的海口,吹过的牛逼,努力地寻找突破筑基的机缘吧。 忍耐一时,为了风雨后的彩虹,暂时的蹲下,为了跳跃的更高。 给自己一个理由,也给这些年颠簸流离的生活放个假,游山玩水,先到处晃荡一段时间。 这些年来,一直和王家争来斗去,几乎没有停息,整个人如一张拉满的弓弦,一直是绷的紧紧的,从未有一刻的清闲。 最近修炼精神力的时候,牛二蛋发现了一个怪事,他脑海之中经常有一股轻微的滞胀感,这种感觉像雾像雨又像风,非常的微妙。 因为是在脑海之中,这么个异常敏感的区域,虽然他的精神力修炼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早已能内视身体,大部分地方也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唯独这脑海仍然是看不穿,看不透,更看不懂。 那里就如一团浆糊般白茫茫的一片,一望无际的识海之中,精神力幻化的他,如一叶扁舟般看不见天,看不见地,看不见世间万物。 在这里,他就是一个瞎子,两眼一抹黑,风吹哪里,只能不由自主地飘去哪里。 这种滞胀感,和他灵力突破时倒也有几分类似,但又不尽相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如同醉酒微醺过后,那种欢呼雀跃的兴奋感觉。 从他自跛马的原主人卢三那里得到这精神力修炼的秘籍,距今已经5年左右的时间了,这5年,他的精神力修炼几乎一刻都没有停息,勤修不辍,连吃饭睡觉上厕所都在有意识地修行,进境自然一日千里,特别是这修行的初级阶段。 难道,是我的精神力要突破了? 他越想越兴奋,越想也就越像。 他决定找一个安静的小村庄,静下心来再修炼一段时间。 等精神力突破了,再做打算未来要去哪里,实在是这神奇的精神力,对他的作用太大太大了,无论是辅助于灵力突破,还是加持在战斗之中,简直无往不利,是他最大的救星和福星,也是现在的他身上,最大的秘密。 一旦精神力能够突破进阶,他的未来注定会无限地光明。 这一天,跛马带他来到一个湖边的小村,这里风景秀丽,鸟语花香,这片湖面不知道绵延多少公里,一眼望去远远看不到尽头。 村里的老百姓大都沿湖而居,靠湖吃湖,靠水乐水,自得其乐。 几乎每户村民的家里,都有一条小小的渔船,白天打鱼,卖鱼,晚上补网,是这些村民一年四季的生活写照。 这种平凡而枯燥的生活,并没有让他们厌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幸福,知足,乐观,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 这里距离姑苏府已经蛮远了,大概有一千多公里远,是在姑苏府的东南方向。 牛二蛋并没有刻意地去往哪个方向,一切都是跛马做主。 凭着它的喜好,风吹哪里去哪里,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跑快跑慢,皆由你定。 这些年来,他亏欠这匹白色的跛脚马太多,陪伴它的时间更是屈指可数,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这孤独的伙计单独行动,自娱自乐地找一些小动物玩乐。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白色的跛马倒也沿袭了一丝新主人的喜好,每天色眯眯的,专挑那些异性的动物玩,而且还都是长得不错面容姣好身材劲爆的那种。 第2章 买鱼 这一人一马到达这座渔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夕阳西下,一团滚圆的红日,再不复正午时分的光芒万丈和高高在上,低下了高昂的头颅,悄无声息地缓慢下沉。 傍晚的渔村,格外的宁静和祥和,人间所有的美好,无外乎此吧。 渔村通往乡镇的大路边,是一个小型的集市,说是集市,其实就是一个公共的路边摊。 因为渔村盛产各种鲜美的鱼类湖虾,所以经常有那城里的大户人家和餐馆,到小渔村里采购刚出水的新鲜湖货。 二蛋到达这个小型集市的时候,偌大的路边集市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只有不远处还有一个小男孩,正低着头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摊子,看样子也准备打道回府了。 这个靠着大湖边的渔村,没有任何的旅馆,都是世代居住于此的本地居民,二蛋也发愁了,晚上去哪里住宿呢,总不能和跛马睡大街吧。 睡大街不要紧,总要搞点吃的填填肚子吧。 他走上前去问到:\\\"小朋友,你这鱼怎么卖的啊?\\\" 卖鱼的小孩长得虎头虎脑的,目测也就十来岁多点的年纪,身体才刚刚发育,皮肤黑黝黝的,看起来倒也蛮结实的。 别人家的小孩,这个年纪正是读书或者练武的时候,他却在这里卖鱼。 想来他的家庭不是一般的贫困,不然哪个父母舍得,让自己的小孩,如此小的年纪,在路边摆摊做生意呢。 小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大叔,你要买哪种鱼呢?\\\" \\\"我这里还剩有三种鱼虾,分别是白鱼,银鱼,和白虾,这是我们这片湖里最鲜美的三种鱼了,都是我爷爷白天刚捕捞上来的,可新鲜着呢。\\\" 这些年,二蛋不知道吃过多少鱼虾,包括他自己也是正儿八经的厨子一枚,但小孩卖的这种鱼虾,倒是第一次见到。 特别是那奇特的银鱼,白乎乎的,软哒哒的,在他的眼里,这哪能算鱼呢,还没有虾米那么大。 你剩下的这些,我全部买下来,一共要多少钱。 小孩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大叔,你不会是忽悠我吧,欺骗小孩可没意思的。” \\\"嘿,你个小鬼头,我怎么会忽悠你呢.\\\" \\\"你就说吧,你这些鱼虾,我全部买下来,一共多少钱?\\\" 小孩想了想,挠了挠头,甚至用自己沾满不知道是泥土,还是杀鱼时候留下的内脏脏物的几根手指头,仔细地计算着。 \\\"大叔,你也是我今天最后一个生意了,你真想要这些鱼的话,我就给你一个最优惠的批发价好了.\\\" \\\"原本这些鱼,值100个银币的,你就给我90个银币好了。\\\" 二蛋也不知道,现在市面上的鱼,到底值多少钱。 也不知道这个小鬼头有没忽悠他,把他当羊宰。 他从口袋里左摸右摸,一副要掏钱的样子。 小孩眼巴巴地看着他掏钱,心里可高兴坏了,没想到最后一个生意,还碰到一个大客户,一下子就把鱼卖光了。 这下好了,回去爷爷可高兴了,爷爷为了这个家,为了养活自己,风餐露宿,70高龄了,仍然在危险四伏的大湖里拼命地打鱼。 湖里不同于地面,没有任何的阻挡,经常风大雨大。 每次爷爷回来,拼命咳嗽的样子,看的他好一阵的心疼。 但没有办法,靠湖吃湖,他们这一带的老百姓,几乎全部是靠打鱼为生,不打鱼,他们又能干些什么呢? 咦,二蛋掏了半天,还是没掏到钱,小孩的眼神,有点变了。 这位大叔,看起来还是蛮正经的,这干的事好像不太敞亮啊,这掏钱掏了半天,都没掏出来,肯定是没钱啊。 没钱你特么还买啥鱼啊,还忽悠小孩全部买下来。 二蛋一看小孩脸色,刚才还是兴奋的红扑扑的,转眼就是有点不大高兴的样子,知道他误会自己了。 自己身上,几乎全部都是金票,而且都是面额大的吓死人的那种,最小的面额,都是100金币的。 实在是他出来的匆忙,平常对钱财也不是太关注,他明明记得口袋里有几个金币钢镚的,这会咋会找不到了呢? 他老脸一红,\\\"小兄弟啊,你们这有没小卖部啥的啊,或者酒店啥的.\\\" \\\"钱我身上是有的,但都是金币,零钱这会到没有呢。\\\" 你告诉我个地方,我去兑换一下再回来找你买鱼。 \\\"大叔啊,你可别忽悠我了,我已经被你忽悠过一次了,你还忍心再忽悠小孩一次啊。\\\" \\\"我可是等不了你了,还得赶紧回去呢.\\\" \\\"我们这块地啊,最近不太平,太阳一下山,就没人敢出来的。\\\" \\\"我也劝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再不躲起来,你这匹马,可能都不属于你的了。\\\" 啊! 二蛋假装被吓了一跳,这平静的渔村,难道还掩藏着什么风险不成?自己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啊。 \\\"哎呀,小兄弟,我也是从外地经过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到这会晚饭还没吃呢.\\\" \\\"本来想找个旅馆住一晚的,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我就想着找个桥洞将就住一晚,再找你买几条鱼烤着吃晚饭的,结果身上没有小票,让你误会和见笑了啊。\\\" 看二蛋说的可怜,小男孩露出了一丝同情。 \\\"大叔,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和我回去吃顿热饭吧.\\\" \\\"我家还有一间柴房,里面条件简陋了点,倒也可以在那里将就一晚。\\\" \\\"我们这个地方,距离最近的城镇,还有蛮远的距离,这里是乡下,可没有旅馆啥的.\\\" \\\"你说的小卖部,这里也没有。\\\" 第3章 抗倭名将李大成 就这样,二蛋跟着小男孩,一前一后地朝着远处的小村里走去。 小男孩的家,倒也住的不是很远,离这里大概20分钟的路程,期间二蛋几次邀请他坐到马背上,这样他就可以轻松点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身上还背了个粗大的鱼篓子,以及卖鱼的基本工具。 但小男孩都是坚定地拒绝了,他说习惯了,走路他才踏实。 小小的年纪,竟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把个二蛋听得目瞪口呆。 这小子,年纪不大,苦可没少吃啊。 到了小男孩的家,这几乎是整个村里,最寒酸的三间茅草屋了。 他们一路走来,穿过了十几户人家,大部分都是砖瓦房,虽然简陋,倒也结实,和二蛋老家牛家村的房子差不多。 只有小男孩的家是三间泥屋,而且远远一看,就知道这些泥屋盖了有些年头了。 屋顶有不少的地方,由于常年的风吹雨打,上面的泥土和稻草,都已经没有或者风化了,露出来一个又一个的小圆洞。 这到了下雨天,到了寒冬腊月里,住在这种四面漏风漏雨的茅草屋,简直是造孽受罪啊! 到了自家小屋的门前,小男孩朝着屋里大喊了一声:“爷爷,爷爷,我回来了,我还带了位客人回来。” 里面传来一位老人猛烈的咳嗽声,伴随着这阵急剧的咳嗽,草屋的木门,也被吱嘎一声从里面慢慢推开了,一个半驮着腰,身体还算结实,手里犹自拿着鱼针鱼线样的老人,出现在二蛋和小孩的面前。 小孩奶声奶气地说道:“爷爷,这位叔叔初次来我们村,错过了宿头,我就自作主张,把他带到家里吃顿热饭。” 二蛋很客气地向老人问了一声好:“老人家,打扰你了!” 老爷子露出善良的微笑,摸摸自己孙子的头,夸耀他好样的。 他们虽然清贫,人穷,志却不穷,艰苦物质的磨砺,却让他们祖孙的精神格外的强大。 远来有客,虽然家里非常清贫,但老爷子还是非常大方地,将孙子卖剩下来的鱼,各拿出一份,招待这位远来陌生的客人。 看着祖孙俩在厨房里忙碌,二蛋想帮忙,竟然被无情地鄙视和拒绝了:“大叔,你远来是客,就坐着喝喝茶,歇会好了。” “我和爷爷配合很好的,今天就让你尝尝我们的太湖三鲜,省的你说我吹牛逼。”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看着小孩麻利地杀鱼,生火,做饭,二蛋感慨万分,他想起了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偶尔还躺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卖萌呢。 这三种鱼,做法各不相同,却都是异常的简单,二蛋只是大致的一看,就心里有数了。 白鱼的烹饪方式,就是清蒸,热水烧开上蒸笼,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放,就放了几片生姜,几粒盐巴,半颗小葱,以及小半勺油。 而白虾,就是盐水里简单地煮了一下,颜色变了,就赶紧捞出来了。 至于那个二蛋从没见到过的银鱼,每一条都只有小指头粗,这还是小孩嘴里的极品银鱼了,那不是极品的,岂不是只有头发丝粗细? 他实在搞不懂,这玩意应该怎么吃,口感到底咋样? 只见小孩到外面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只公鸡蛋,刚才应该是到隔壁的鸡窝里找鸡蛋去了。 只见他把银鱼和蛋液混合均匀,在油锅里简单地翻炒了几下,再洒上一点葱花,一道家常版的银鱼跑蛋,就算大功告成了。 三个人,围坐在一张简易的小桌子边,开始享受今晚这顿特殊的晚餐。 说是特殊,对这祖孙二人来说,如果不是家里来了客人,他们万万舍不得把这能够卖钱的鱼货,轻易地煮了吃呢。 而且一次性的煮了三盆不同的种类,就算过年,他们也从来没有如此奢侈过。 在主人殷切的招待下,二蛋先尝了一口白鱼,高端的食材,最简易的烹饪方法,迸发出与众不同的美拉德化学反应。 鱼肉非常的细嫩,入口即化,唇齿留香,清蒸的手法,最大限度地保留了白鱼本来的鲜美,原汁原味,并不需要特别花哨的烹饪方式。 白虾和银鱼,味道同样非常的不错,特别是银鱼,和蛋液紧密相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我,相辅相成,一旦分开就相形见绌,共同糅合成了一道独特的美味。 虽然和大厨相比卖相略有不足,但以他们这简陋的厨房烹饪工具,能做出如此口味,实属不易。 最大的功劳,还是食材本身的新鲜和美味,然后才是这小家伙的厨艺,做饭炒菜上面,看来还是有一定天赋的。 二蛋一边吃,一边夸耀小男孩厨艺了得,这绝对不是恭维,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呢。 老人家,还没请教你们贵姓呢,,二蛋嘴里刚咽下去一只大白虾,向对面的老汉问询到。 艰苦的岁月,虽然在老头满是沧桑的脸上刻满了时光的印记,每一粒皱纹,都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时光的不易。 但他天性是个乐观人,豁达人,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自食其力,独自将襁褓中的孙子抚养长大。 \\\"哎,啥贵不贵的,我姓李,你就叫我老李头好了.\\\" \\\"这是我的孙子,我也没啥文化,就给他取名李大成了。\\\" 李大成? 这名字不错,大智若愚,老人家对孙子是满满的期盼啊,希望他能有所成,大有发展啊。 老头不好意思的惨然一笑:\\\"哎,做长辈的,哪个不希望小辈的能幸福呢。\\\" \\\"这孩子命不好,从小父母双亡,我们祖孙俩相依为命,可苦了孩子了.\\\" \\\"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把他拉扯大,未来的发展,主要还是靠他自己。\\\" 老人说完这些,眼角泛起了泪花,用布满年轮的双手,在自己的眼角使劲的擦了擦。 第4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u003cheader\\u003e\\u003c\/header\\u003e\\u003carticle\\u003e\\u003cp idx\\u003d\\\"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u003e\\u0026#34;老人家,有句话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u0026#34;\\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u003e\\u0026#34;小哥啊,我看你也是实在人,不像是个歹人的样子,有啥话,你就直接问吧。\\u0026#34;\\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u003e\\u0026#34;老汉常年在湖上打鱼,可惜知之甚少,除了鱼虾,其他的,我就不一定知晓了。\\u0026#34;\\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u003e\\u0026#34;我和大成在村头刚相遇的时候啊,那会天还没黑,其他人却都早早收摊了,唯独大成滞在最后面。\\u0026#34;\\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u003e\\u0026#34;我听大成说啊,最近这里不太平,晚上都没人敢出来,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u0026#34;\\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u003e\\u0026#34;哦,原来你问的是这件事啊,这事我倒知道一二,但具体的详情,我也不太知晓。\\u0026#34;\\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u003e\\u0026#34;最近大半年来,咱们这边确实是不太平,而且,越来越严重了。\\u0026#34;\\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u003e一股浪人流窜到我们这地方,每天为非作歹,经常去城里骚扰偷袭大户人家。\\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u003e这伙浪人居无定所,但基本都是选择一些偏僻的地方,作为他们暂时的老巢。\\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u003e他们白天蛰伏,晚上出动,专挑有钱的人下手,听村长说啊,城里已经有不少富有人家,遭了他们的毒手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u003e他们不仅劫财,劫色,只要是值钱的,他们通通都不会放过。\\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2\\\"\\u003e老汉说完这些,义愤填膺地说道:\\u0026#34;造孽啊,造孽!\\u0026#34;\\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3\\\"\\u003e这伙坏人无恶不作,当地官府和乡团也曾多次出兵围剿,奈何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遇到落单的官兵,或者不如他们的,他们直接肆无忌惮地砍下官兵的头来当球踢。\\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4\\\"\\u003e遇到大股的官兵有组织地来围剿,他们立马就逃之夭夭,不知所踪。\\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5\\\"\\u003e我们这湖滨村地处偏僻,村民也就勉强果腹,他们自然看不上眼,即使来抢,也抢不到啥值钱的财物。\\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6\\\"\\u003e村民们平时卖鱼,都是卖光为止,基本都要到天黑才收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7\\\"\\u003e几个月前的傍晚,突然来了一伙人,打扮得奇形怪状的,他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大寒天的,还穿着木制的拖鞋,好似一点都不觉得冷似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8\\\"\\u003e他们每个人手里挥舞着一把丈长的明晃晃的大刀,老汉说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这把刀的长短粗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9\\\"\\u003e他们威胁鱼还没卖完的村民们,把剩下的鱼统统交给他们,而且以后只要他们经过,要一次性交500斤鱼虾给他们,不然他们就不客气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0\\\"\\u003e村里的二大爷气不过,争辩了几句,直接被这伙人当场揣死了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1\\\"\\u003e二大爷,多好的一个人啊,从来不和人争吵红脸的,结果老了,却没有好报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2\\\"\\u003e那天大成也在卖鱼,还剩最后的10来斤鱼虾,全部被这伙歹人耀武扬威地抢走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3\\\"\\u003e万幸啊,他们只是抢走了鱼虾,没有伤害大成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4\\\"\\u003e大成万一有个好歹,我可怎么活啊,我可怎么向他死去的爹妈交代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5\\\"\\u003e老头说完,又开始哽咽起来,伴随着剧烈的咳嗽,懂事的大成,赶紧对爷爷说:“爷爷,你别说了,赶紧歇一会,说完给爷爷轻轻的捶起背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6\\\"\\u003e浪人闹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7\\\"\\u003e二蛋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以前的生活环境,要么是学院,要么就是城主府,所有的争斗,几乎都是和王家有关,还是第一次听说浪人这个词。\\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8\\\"\\u003e大成啊,什么是浪人啊,叔叔也是第一次到你们这来,你给叔唠叨唠叨罢。\\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9\\\"\\u003e大成人小鬼大,他清脆的童音,奶声奶气地说道:“叔叔,浪人,据说就是来自遥远的扶桑国的武士。”\\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0\\\"\\u003e不过听大人说,浪人也不全是扶桑国的坏蛋,他们有一部也是我们大秦帝国的坏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1\\\"\\u003e他们坏事做尽,走投无路,就投奔了扶桑的坏蛋,和他们沆瀣一气,一起干坏事,甚至比扶桑的坏蛋更加的心狠手辣,欺负同胞一点也不手软。\\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2\\\"\\u003e他们互相勾结在一起,对自己的同胞烧杀抢掠,实在是数典忘祖,可恶可恨。\\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3\\\"\\u003e说完,他用自己小小的拳头使劲地挥舞了几下,好似要把这些坏人全部打倒似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4\\\"\\u003e老汉摸着孙子的小小脑袋,深感欣慰,孩子虽然还小,但价值观还是健康的,很正能量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5\\\"\\u003e只要他保持初心,即使未来的他做不了啥惊天伟业,最起码也不是一个坏人。\\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6\\\"\\u003e父母长辈对子女的期望,不是坏人,应该是最基本的道德准则吧。\\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7\\\"\\u003e浪人是扶桑人?\\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8\\\"\\u003e二蛋心中一惊,随即就是一喜。\\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9\\\"\\u003e踏遍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自己答应了跛马,迟早要去扶桑国走一遭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0\\\"\\u003e没想到帝国也有扶桑的武士,如果能提前和他们打交道,弄清他们的习性,甚至功法之类的,对以后自己东渡扶桑,肯定是有莫大的好处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1\\\"\\u003e他心中有了个大致的主意,迟早要亲自会会这伙扶桑浪人,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2\\\"\\u003e看着二蛋入神的样子,大成提醒道:“叔叔,我看你打扮,也是行走江湖侠客的样子,你以后万一遇到这伙歹人,一定要小心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3\\\"\\u003e他们武艺非常高强,特别是他们手里拿的明晃晃的大刀,我看到那阴寒的刀光,心脏好像都要停止跳动了,说着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article\\u003e\\u003cfooter\\u003e\\u003c\/footer\\u003e 第5章 扎马步 呵呵,看着大成傻傻的,可爱的样子,二蛋开玩笑地说道: “大成啊,你想不想学武啊,只要你练好武艺了,再大再锋利的刀,你也不需要怕了。” “想”! 一个大声的想字,毫不犹豫地从大成的嘴里蹦出来,好似早就准备好了似的,这是他心里真实的想法,也是他内心的真实渴望。 但说完这个想字,他就耷拉着头,用微弱的,只有桌上几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到:“想又有啥用呢,我们家里这么穷,哪能请得起师傅呢?” \\\"没人教我,我注定学不成武艺了,也注定要被这些坏人欺负了。\\\" 二蛋被这小子逗乐了:\\\"大成啊,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想,那就一切皆有可能,就怕哪天你真能学到武了,受不了那个苦啊。\\\" \\\"不可能\\\" 刚才还霜打茄子般的大成,好像又突然恢复了先前的灵动,大声地争辩道: \\\"我李大成对天发誓,只要我有机会学武,我一定克服万难,不管我的天赋如何,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比别人做的更好。\\\" \\\"好\\\"! 二蛋情不自禁地,为这人小志大的小子大声地鼓起掌来。 \\\"大成,你是男子汉,一定要说到做到啊,叔叔就先来考考你,如果你能做到,那叔叔可以考虑推荐你学武。\\\" 说完,他站起身,就在饭桌旁边,扎了一个标准的马步。 \\\"大成,你照着我的样子,也扎个马步,叔叔不停下,你也不能停下,我们以半小时为限,只要你成功的支撑半小时,叔叔就推荐你学武。\\\" 大成没想到,意外带回来的怪叔叔,竟然带给了他一个天大的喜讯。 他做梦都想学武,他甚至在梦里幻想,只要自己练好武功了,不仅可以保护爷爷,还可以为民除害,赶走那些为祸乡邻的恶霸和浪人。 这位叔叔的考核,看起来也不是很难啊,虽然他对二蛋推荐他学武半信半疑,但扎个马步,坚持半个小时,对自己也没啥损失啊。 他噌的一声站起来,有样学样,也照着二蛋扎马步的样子,身体下蹲,双拳并紧,后背挺直。 老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饭也不吃了,比赛扎起马步来了,两双眼睛,彼此瞪着对方,就像两只好斗的公鸡一般。 不得不说,大成这孩子身体素质还是蛮好的,这前面10分钟,他这小马步扎的有板有眼的,虽然没有二蛋那么的标准,但倒也有八分神似。 而且十分钟下来,只是有轻微的喘气。 到了第二十分钟的时候,大成的脸上,已经开始有豆粒大的汗珠流出,面色也开始变得狰狞起来。 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即使成人,一个正常的壮汉,扎马步能标准地坚持到20分钟以上的,也属于非常的难得了。 最艰难的挑战开始来了,这20分钟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非常的艰难,考究的不仅是基本功和身体素质,还有一个人的坚强意志。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大成也在拼命地咬牙坚持着,小小的脸上,狰狞中带着不甘,鲜血上涌,将整个脸部都印染得红彤彤的一片。 而他对面的二蛋,却是气定神闲,同样是在扎马步,为什么这么怪叔叔行,我就不行呢? 他拼命地给自己打气,身体轻微地晃动和颤抖,也被他以莫大的毅力,努力地控制好自己的姿势。 半个小时,是绝大部分人初次扎马步的极限了,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除非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像二蛋这种,你让他扎个一天一夜,也几乎不会有啥问题,甚至只要他高兴,扎着马步睡觉,同样没啥问题。 28分,29分,在莫大毅力的坚持下,大成的牙齿咬的咯嘣响,虽是深秋,头上的汗珠如黄豆般地一滴一滴地落下。 但他没有放弃,仍然在拼命地咬牙坚持着,坚持就是胜利,坚持就能成功。 爷爷看的于心不忍,好几次都想要起身,让孙子放弃吧,这武咱不学了,爷爷打鱼养你,照样能有口饭吃。 但爷爷会陪伴他一辈子吗? 他的未来,仅仅是满足有口饭吃吗? 大成不甘心,他虽然没有读过太多的书,但他同样有小小的梦想。 他读的为数不多的书中,那些大人物,那些大英雄,哪个不是吃的苦中苦,方成人上人的。 他李大成,缺少的不是吃苦,而是机遇,只要给他机会,他就能一飞冲天。 好,时间到,二蛋大喝一声,赶紧扶住快要摔倒的大成。 他红润的脸庞,由于长时间的充血和咬牙坚持,这一放松,立马变成渗人的苍白色,这是用尽了最后一分力气的表现啊。 这孩子不错,是颗好苗子。 二蛋想起自己第一次习武的场景,在义父的教导下,同样是扎马步,就没有大成表现的好,最起码坚持到最后的站姿,就没有他标准。 “叔叔,你看我能习武吗?” 大成双眼充满着期盼,奶声奶气地问道。 \\\"可以,大成,你是最棒的!\\\" \\\"你要坚信自己,在学武的路上,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都没有什么能难倒你,因为你是最棒的!\\\" \\\"就像今天扎马步,别看他简单,但能坚持到最后的,十不存一,甚至百不存一。\\\" \\\"我不确信你学武的天赋有多高,但我相信未来的你,只要像今天扎马步这样努力坚持到最后,一定会有一番美好的前途。\\\" \\\"这样,如果你真想学武的话,从明天开始,我就先教你一些基本功,你先跟我修习一段时间, 然后我推荐你去一个地方。\\\" \\\"如果你不放心爷爷,也可以将爷爷一起带过去,相互也有个照应。\\\" \\\"但一旦你成功被录取了,可能短时间之内,就见不到爷爷了,就要自己独立学武了。\\\" \\\"只有等到10年以后,你学业初步有成,才能毕业出来,到时候你仍然有两个选择,要么选择继续深造,等功法再强一点出来,也可以直接走上社会,在社会上磨砺自己。\\\" \\\"叔叔,你能告诉我去哪里学武吗?\\\" \\\"我准备推荐你去的是姑苏府的天平学院,距离咱们这边,有一千来公里远,大概位置就是我们的正北方偏西一点点。\\\" \\\"你们坐马车过去的话,七八天也就能到了,叔叔就是从那里毕业出来的。\\\" 第6章 习武的意义 “叔叔,学武能打得过浪人吗?” 哈哈,这个问题把二蛋问笑了。 “大成啊,学武的意义有很多,我想首要的目的,并不是与人争斗,而是更好地强身健体。” \\\"你看叔叔,几乎百病不生,而且活的寿命,比普通人长很多。\\\" \\\"而你看爷爷,他常年辛勤劳作,就会经常受风寒的侵袭,他的咳嗽,如果不好好医治的话,就会损伤身体的器官,比如肺腑肝肾,这样病情就会更加严重了。\\\" \\\"我们一旦学武,不仅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也能保护我们的家人。\\\" \\\"我们不能因为会武,主动的欺辱别人,但如果我们被别人欺辱了,我们可以奋起反击,而不是束手待毙。\\\" \\\"比如你们上次被浪人抢鱼,他们就是欺负你们是普通人,是小孩子,如果是他们来抢叔叔的鱼,我肯定是一拳一个,把他们全部打到湖里喂王八去。\\\" 二蛋的诙谐幽默,惹得大成和爷爷一阵阵开心的大笑。 \\\"我们学了武啊,还可以保护我们的家园,保卫我们的国家,不受外敌欺负。\\\" \\\"像这群扶桑浪人啊,他们就是专门欺负我们百姓,见到好东西就抢走,甚至长久下去的话,我们的村庄,我们的城镇,甚至我们这些人,都会变成他们的了。\\\" \\\"他们奴役着我们,迫使我们去干不愿意做的事,如果我们没有能力,怎么去反抗他们呢。\\\" \\\"学武的意义,还有很多很多,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二蛋的一番话,说的大成眼冒金星,他的眼睛里,脑海里,一幅盛大的画卷缓缓展开,大幕的正中间,没有主角,因为主角就是他,最美的画卷,需要他亲手去绘就。 从第二天开始,大成就跟着二蛋,学一些最基础的功法,只有打好基础,才能更好地去参加天平学院的入学考试。 踏上修仙路,他最初始学的是易筋经,经过铁家家主的亲自指点,他对易筋经的理解,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现在他传授给大成的,同样是加入他理解的易筋经,这是最适合打基础的功法。 在这个小渔村,二蛋就暂时住下了,他一边指导大牛修炼易筋经的基础功法,一边自己努力的修炼。 空闲的时候,他还和大成的爷爷,一起去湖里打几把鱼。 不得不说,这片一望无边的大湖,是老天赐予这里百姓最好的礼物,湖里鱼虾众多,不仅仅是数量,品种也非常多,而且均为上品,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他都在这片大湖里品尝过。 修炼的间隙,他去了镇上一趟,给大成的爷爷抓了几副药,虽然他没有系统地学过治病救人的医术,但身为修士,对人体生理结构的理解,比普通的医师还是要强的多。 特别是他这种已经具备精神力内视的修士,人体的奥妙,几乎一览无余,只要对症下药,几乎没有太多可以难住他们的。 三副煎药下肚,再经过他的灵力全身推拿,大成爷爷的咳嗽老毛病,竟然不可思议地缓解很多了,有的时候,一天也难得咳嗽几声。 这意外的惊喜,更是让大成和他的爷爷开心不已,更是崇拜不已。 他们没有啥可以报答二蛋的,大成只能用拼命的修炼,来回报这位怪叔叔的信任,而爷爷则是每次打鱼,都把最好的鱼虾留下,用来招待二蛋,其他的才卖掉。 时间缓缓,转眼就是半年,二蛋没想到,这意外的邂逅,原本只是一场漫无目的的闲逛,竟然不可思议地,在这个小渔村呆了半年。 这半年里,他看着大成一天天的成长,大成的易筋经修炼,每天都在稳步地前进,甚至比自己当初学的更快更好。 而他自己的修炼,自然也是稳步的前进,虽然进展并不是很快,但胜在稳,胜在均衡。 他的精神力,最近跳跃的更加频繁和雀跃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精神力快要突破的征兆,毕竟他对精神力的理解,还是非常的肤浅。 跛马主人留下的密函,对精神力的讲解并不是很详细,除非能打开他留下的那个黑袋,也许那里面,有更多详细的介绍。 但不突破这第一层精神力,又怎么可能打开那个黑色的储物袋呢? 他对黑袋充满了无限的渴望,那可是一个移动的大房子啊。 现在每次都是背个双肩大背包,衣服,兵器,以及那么多的金币金票,全部放在这个大背包里,非常的不方便。 万一不小心掉落了,或者被人顺走了,哭都没地方哭。 他决定了,一直修炼到精神力突破第一层,能打开那个神秘的黑袋为止,才会离开这个小渔村,不然去哪里都不方便。 第7章 精神力突破 时光如梭,转眼又是半年,这一日的傍晚,吃过晚饭之后,祖孙俩早早地睡了。 特别是大成,白天要辛勤地修炼,每一个动作,他都要力争做的最好,下午还要去集市上卖鱼。 每一天都过的非常的充实,也都非常的劳累。 但他小小年纪,却一点都不觉得辛苦,这种生活,实在是他梦寐以求的,是发自骨子里喜欢的。 二蛋按照惯例,先修炼了一遍易筋经,将身体器官和每一个细胞都热乎起来,再修炼了一遍飞龙九转,一个大周天循环下来,丹田内灵力的增加,好歹有那么一丝,虽然微不可察,但积少成多,迟早会累积成星辰大海,最后才是精神力的修炼,也是修炼时间最长的。 现在他的修炼习惯,不管是炼气还是炼神,都是照例先修炼一遍易筋经再说。 姑苏府铁家家主铁飞虎的话,他是牢牢记在心里,体为本,其他皆是锦上添花,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随着精神力的运行,他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大海茫茫,混沌一片,看不到任何的景象。 莫名的,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缓缓升起了一丝红日般的金光,这一丝微不可察的金光,虽然只有头发丝那么的大小,但带来的能量,不仅有温暖,还有光明,照耀了远处的海面,若隐若现,如海市蜃楼般缥缈闪烁。 这仙气十足的奇异景象,让他心中猛然一惊,随即就是狂喜,这难道就是精神力突破的征兆? 精神力的突破,更多的是一种顺其自然,并不需要像炼气修炼丹田般,有那么多的步骤,更有那么多的关卡,需要修士和天斗,和地斗,还要有一定的运气。 炼神,最起码表面看起来更简单点。 但最简单的事物,往往也是最难的,来不得一点投机取巧。 修士突破炼气的阶层,看起来很难,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外来辅助的。 比如有的修士掉落山谷,莫名其妙地误食了一颗天材地宝的神果,果子之中蕴含了莫大的灵力能量,内含的大部分灵力都被修士吸收转化,很自然地就突破了境界。 甚至有夸张的,能一下子突破几个境界。 炼气可能存在着这种可能,但修炼精神力,就几乎没有这种可能。 精神力,更多的是一种心力,他并不是从天地灵气中自然而然吸收产生的,而是来源于心灵的修炼,才衍生出来的一种神奇的力量。 精神力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你的脑海中识海的部分,那里如果没有挖掘,就是一片汪洋,一片混沌。 但随着精神力的修炼到了一定的阶段,这片荒凉的处女地,会被逐步地开发。 它就像一个小世界一般,这里会有日出,会有土地,山川和河流,也会有风雨雷电,甚至会衍生出很多的生物。 只不过这些生物,都是修士假想出来的存在,自然演变的过程,并不是实际存在于脑海中的。 随着他的精神力顺利地突破第一个境界,识海之中,诞生出了第一缕的光明,天地万物,在这光明的照耀之下,虽然朦胧,但大致的轮廓,已经若隐若现。 脑海中的金光,直接传导到他的眼睛里,虽是深夜乌黑一片,但他的眼前,似见一片光明,四肢百骸,也处处是充沛的气流。 他的口中,情不自禁发出一阵兴奋的长啸声,这声音犹如龙吟大泽,虎啸深谷,远远传送出去。 时值半夜,寂静的小渔村,所有人都已经睡了,突闻这一声惊世大吼,吓醒了无数的梦中人,他们瑟瑟发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吼声,如龙似虎,这吼声,如天降巨雷,这吼声,是战胜命运束缚的自由之音。 大成和爷爷自然也被惊醒了,他们是渔村里第一个醒的,因为干坏事的二蛋就住在他们隔壁。 二蛋的吼声不仅惊醒了他们,更吓坏了他们,他们的草房,伴随着吼声在瑟瑟发抖。 吼声低点,房子就摇晃的轻微一点,吼声一大,房子也如喝醉酒一般,左右晃个不停。 泥土和稻草从房顶上滚落而下,他们的床被,很快地就被一层薄薄的泥土所覆盖。 这觉,还怎么睡? 花了一个礼拜,好不容易巩固了这第一层修炼而成的精神力,二蛋迫不及待地,将这股相比之前已近实质化的精神力,狠狠地刺向那个伴随他数年的黑色袋子。 噗呲,没有任何的声响,但他能感觉到两者碰撞的声音,他的精神力,并没有能顺利地打开这个黑袋。 咦,到底咋回事? 跛马主人难道忽悠了自己? 说好的修炼到第一层的精神力,就能顺利地打开这个储物黑袋的呢? 他不信邪,又集中精神力强攻了几次,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眼前人畜无害的小黑袋,就像一道门一样,坚不可摧。 任凭他如何的冲刺,这把钥匙,始终就是打不开这把顽锁。 这开锁的次数多了,他自己也有点累了,倦了,再强的精神力,也吃不消这样肆无忌惮地挥霍使用啊。 不会真是忽悠我的吧? 至于这样子忽悠人吗,忽悠我你能有啥好处呢? 把老子惹毛了,一拍两散,我去给你找个锤子的下半册精神力秘籍,我吃饱了没事干呢。 他甚至恶狠狠地想道,真要忽悠我,干脆直接找个大点的集市,把跛马卖了,自己躲得远远的,省的这匹贱马老是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监视他。 不过他也只是意淫地说说,想想而已,真要把跛马卖掉,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跛马陪他一路风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一起上过山,打过炮,逃避了无数敌人的追杀,算的上是患难之交了,而且就它身上那几块肉,也实在卖不了几个钱啊。 第一天的尝试,就这样以失败而告终。 第二天,他照样上午教导大成修炼易筋经,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实乃重中之重,只有基础夯实的十分牢固,在它的上面,才可以加盖各种美丽的建筑。 他最感谢义父的,就是在最美好的年华遇上了他,给他打下了很好的基础,自己曾经取得的一些成就,都离不开这些最原始的基础。 所以他在教导大成的时候,就特别强调基础的重要性,他并没有急于教导大牛任何的武技,心法,以及与人争斗的技巧。 第8章 神奇的黑袋 大牛在他的教导下,每天就是枯燥地修炼易筋经,他所期望的格斗技,杀人技,二蛋一个都没教给他。 他不解地问到:\\\"叔叔,你干嘛一直让我练这易筋经呢?\\\" \\\"我都练了差不多一年了,但就凭这个与人争斗的话,还是不行啊。\\\" 二蛋摸了摸他的头:\\\"大牛啊,你要记住,你现在还小,你修行的路还很漫长,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地吃。\\\" \\\"叔叔现在教导你的,只是最基础的修炼功法,等你进了天平学院,那里的老师,会根据你的天赋,你的擅长,选择最合适你的功法教导你。\\\" 二蛋说到这里,心里猛然有所醒悟,自己教导大成倒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而自己打开黑袋,是不是太急于求成,用力过猛了? 他安抚好大成,赶紧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又开始摆弄研究起那个神秘的小黑袋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立马用精神力攻击黑袋的口部,而是把黑袋看成一个孩子,看成一个独立的生命体。 先用自己的手,轻轻地抚慰黑袋的表皮,就如他抚摸大成的脑袋一般,动作非常的轻柔,生怕弄痛了他似的。 一边抚摸,还一边煞有其事的,尝试和这个静悄悄的黑袋对话。 大概的意思:“以后跟着老哥,不会委屈了你的,有老哥我一口吃的,绝对会分小弟你半口,咱们一起缔造辉煌,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他也不管黑袋有没反应,能不能听得懂他的话,就如一套仪式,独角戏般地一个人自娱自乐。 一套哭笑不得的仪式下来,他开始调起一丝精神力,而不是以前的一大团,从黑袋的边缘开始,慢慢地和黑袋接触,犹如情人的双手般,温柔地抚摸这个黑袋的全身。 一缕精神力用尽,他又分开一缕,直至黑袋的全身,都被他的精神力彻底地抚摸了个遍。 他接近一半的精神力,几乎都用在这漫无目的的抚摸上了,但黑袋,仍然没有打开。 他也不急躁,识海中还有近一半的精神力,被他一下子全部调用出来,仍然不是大力地猛攻袋口的位置,也不是刚才一带而过的抚摸,而是将这一大缕精神力,均匀地覆盖在小黑袋的表面。 他把小黑袋想象成一个休眠的生命,自己正用精神力,慢慢地唤醒沉睡多年的它。 所有的方法,他几乎都试过了,这次,他能成功吗? 能成功地打开这个神奇的储物黑袋吗? 没有人知道,二蛋也不知道。 他已经努力了,尽了全力了,他的口中念念有词,如果走近听的话,才会听清他念的是:\\\"阿里巴巴,芝麻开门,菩萨保佑,心想的事都能成。\\\" 他刚念完第一遍的阿里巴巴芝麻开门,黑袋仍然没有反应,第二遍的时候,一切仍然是静悄悄的。 他都有点想要放弃了,实在不行,就把这个破袋子扔掉吧,反正谁也打不开。 但他仍然倔强地念了第三遍的阿里巴巴芝麻开门,仅仅刚刚念完,他的右眼突然眨巴了一下。 经过这次精神力的蜕变,他眼睛的视力相比之前,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即使不动用精神力,他的眼睛在夜晚短范围之内,和白昼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精神力蜕变的第一个大好处,就是眼睛的蜕变,视力的蜕变,他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这眼睛的好处可就大了,不仅看的更远,在与敌争斗的时候,敌人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包括那些隐藏的招式。 如果是夜晚与人争斗,那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别人是睁眼瞎,你几乎没有任何的影响,此消彼长之下,你再打不赢,那只能是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他刚才右眼情不自禁地眨了一下,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自己满覆在黑袋上的精神力,莫名其妙地少了一丝。 这并不是自然的消失,而像是天狗食月般的,被某一种奇妙的生物,突然偷偷地咬了一口,猪八戒吃人参果般地咽下去了。 靠,谁在偷食我的精神力? 这可都是宝贝,每一丝都是老子辛辛苦苦修炼回来的,精神力可不同于灵力,补充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果是平常使用,倒也能很快地恢复,只不过比灵力恢复更慢一点,如果是吞噬,被其他东西吃掉,那就彻底地补不回来了,只能重新修炼回来了。 他的一双眼睛,以及剩余不多的精神力,双管齐下,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黑袋,要抓住这个内鬼,眼前这个黑袋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在他360度无死角的监视下,很快地就又发现了异常,覆盖在黑袋上的精神力,果然不久之后,又少了那么一丝。 他终于确认,就是这个小黑袋在作怪,它像个贪婪的婴儿般,这覆盖它全身的精神力,就像母亲的乳汁,滋养着它枯萎已久的身躯和灵魂。 怎么办? 这些精神力都是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现在来了个大胃王,要以我的精神力为食,给不给它吃呢? 他陷入了两难的天人交战之中,给他吃的话,这个大胃王得给他喂多少,才能彻底地喂饱他啊? 不给它吃的话,这个袋子,注定只能看,而不能用了。 他并没有思考太久,拼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 精神力没了,还可以再修炼回来,这袋子不打开,他是彻夜难眠,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彻底地放开,也不再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就这样任由辛苦修炼的精神力,被眼前的黑袋一点一点的吞噬。 虽然肉疼,但他仍然假装大方地说着:\\\"小子,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的,别特么吃呛了!\\\" 这个吞噬的过程,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他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精神力,覆盖袋子上的有近一半,也就是他全部精神力的接近四分之一,被这个小黑袋毫不客气地吞到肚子里去了。 中间有好几次,他都想打断这折磨人的吞噬,实在是肉疼啊。 但想想还是算了,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 这鱼饵都已经投下去了,少损失一点,和多损失一点,好像差别也不大了,还不如赌一把大的。 但愿跛马的主人,在袋子里给自己多留一点弥补之物,也抚慰一下自己失落的心灵。 小黑袋吞噬了这么多的精神力,原本只是巴掌大小,莫名其妙地大了一圈,变得有原来双倍大了。 而袋子的颜色,却变得很淡了,若有若无的,像是一种半透明状,如果眼神不好的,不注意观察的话,甚至看不到眼前有一个袋子。 第9章 神丹 小黑袋口袋处的绳索,突然莫名地挣脱了束缚,主动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这口子一开,二蛋心中立马狂喜起来,哈哈,吃饱了喝足了,这小子自己把口袋打开了。 他赶紧把眼睛凑到袋口子往里面看去:\\\"我去,空空如也,啥都没有啊。\\\" 不会吧,怎么是个空袋呢,这不是逗我玩吗? 搞了半天,难道真是个空袋? 不是说好里面还有秘籍的吗,金银财宝你不留下,秘籍可一定要留下啊。 他两只眼睛,反复地朝里面看,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 不对,这是乾坤袋,也就是俗称的空间袋,绝对不同于一般的袋子。 用眼睛看,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乾坤,那就只能改用精神力内视了。 他的精神力,凝聚成一双眼睛,也不顾忌黑袋里面有没啥危险,毫不犹豫地沿着细小的洞口,一头扎进黑乎乎的袋内。 袋子里黑乎乎的一片,即使他有精神力,也是等慢慢适应了之后,才看到内部大致的景象。 这是个一丈见方的空间,只不过不是正方形的,而是椭圆形的,正如袋子的形状一般,肚子大,两头细长一点。 一丈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也确实不小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房间那么大。 这间小房子里空荡荡的,绝大部分地方都是空无一物,只在最里侧边角的位置,那里竟然摆放有一个小小的货架。 三层货架上,稀稀拉拉地摆着几本书籍,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 货架的最底层,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古朴的装饰,以及上面的花纹,充满了异域风情,一看就不是大秦帝国之物。 这箱子里面会有什么呢? 外面的二蛋托着下巴,眯着眼睛猜想了一下,里面不会是有一大箱的金币吧? 这箱子看着也不小了,真有一箱金币金票的的话,那也是了不得了,最起码有个几十万金币吧。 但要打开这个箱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箱子有盖子啊,而且目测挺沉的,怎么用精神力打开这沉重的箱盖呢,他又犯愁了。 他虽然修炼了一缕精神力,但并没有学会精神力的运用法门啊,况且现在的他,精神力已经非常疲倦了,又被黑袋大口吃掉了四分之一,更是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 看来要想打开这个箱子,还不能着急,还得先从货架上那几本书籍入手,那上面应该记载着精神力的应用法门吧。 不过在翻阅这几本书籍之前,他还是没忍住,先偷偷地瞄了旁边几个瓶瓶罐罐一眼。 白色的瓷罐非常的袖珍,如果装酒的话,估计都装不了3两酒。 瓶口被一个红色的橡木塞子牢牢地封住,以他现在的精神力,要想在这密闭的乾坤袋里打开瓶子的盖子,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能运用精神力法门,把瓶子拿到乾坤袋外再打开。 但上面写的字,倒是可以让他一窥其貌。 货架上,一共只有四个瓶罐,四个瓶罐实则只有两种,两个瓶子上写的是蕴神丹,另外两个瓶罐上,写的是补神丹。 靠,这是啥玩意? 光从字面上来理解,难道蕴神丹,就是帮助修士辅助修炼精神力的丹药,而补神丹,难道是修复精神力的? 假如精神力受到意外的创伤,可以通过这个丹药来修复? 要真是他所了解的这样,那这几瓶丹药,特么可是个好玩意,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啊。 炼神丹也许用不上,毕竟再好的修炼神药,哪比得上自己修炼得来的实在呢? 但这补神丹,可是天大的好玩意啊。 修士一生,谁敢保证自己永远不受伤? 这精神力的创伤,这神识的伤,可不同于普通肢体和器官的伤。 很多修士一生之中,甚至连精神力都没有听说过,更不要说受了精神力的伤害,至于怎么去治疗,更是天方夜谭了。 物以稀为贵,这自然是天大的好东西,二蛋同学喜滋滋地想到。 长时间的呆在乾坤袋里,他的精神力消耗的很快,没有坚持到半个小时就头昏脑涨了,只能心有不甘地赶紧退出来。 等过几天修养好了,再好好研究一下,这精神力到底怎么运用的。 当前最重要最紧急的,就是怎么用他来取物体,放物体,不然岂不是空有宝山,不懂得如何运用。 本来他想修炼个一个礼拜左右,把精神力彻底养好再进乾坤袋的。 结果只坚持了三天,就心痒痒地难受。 他就如一个小孩般,看到心爱的玩具,哪能忍受的了这致命的诱惑呢,不拿到手誓不罢休啊。 犹如扎猛子般,再次轻车熟路地摸进黑乎乎的乾坤袋里。 袋子里风景依旧,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自留地,想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时候进来。 这一次,他不再耽误,瓶子里的东西他暂时也用不上,箱子里的,他也暂时打不开,干着急都没用,唯一的可能,只能静下心来,认真研究货架上的几本书籍。 卢三果然没有骗他,货架上的书籍,正是修炼精神力的详细秘籍,以及他摸索出来的精神力如何运用的手抄本。 具体的修炼,暂时不去理他了,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还是先学会如何应用吧。 精神力,也是力的一种表现形式。 在修炼的初期,这种力更多的是辅助修炼,也只是体内的一种力量,让你眼明耳聪而已,看似没啥大用 但根据卢三的推测,精神力修炼到一定的阶段,实在有神鬼莫测之能,照样可以如灵力般外放,甚至你只是盯住对方一个眼神,精神力就可以外放直接杀死地方,或者控制对方的思想,为你所用。 甚至有那远古的修士,可以用精神力驾驭飞剑,千里之外斩人首级。 这种境界,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卢三自己也远远没有达到,他的精神力,据他介绍,最多也只能覆盖十公里的范围之内。 卢三的精神力,应该是这个星球上数得上的高手了,如果不是受制于他们种族身体的缺陷,在炼气和炼体先天上的不足,以及他们秘籍的不完整。 一旦他成功突破到元婴,那他的精神力还将迎来暴涨,那时的精神力盛况想都不敢想,有极大的可能,百公里范围之内的一草一木,乃至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脱他的精神力能够感知到的范围。 不过幸亏他没有机会突破,不然哪里能便宜二蛋呢,世人又哪能见证牛二蛋的崛起之路呢! 第10章 善缘 卢三当初留在小树林里的羊皮信,还只是介绍了精神力修炼最基础的法门,而留在乾坤袋里的,就要具体多了。 这里面,加入了他几百年来修炼精神力的见解,一位精神力大师的修炼笔记,绝对是最顶尖的法宝,也能让后来者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少走很多的歪路,错路。 二蛋孜孜不倦地读着卢三的手记,很快就读到如何利用精神力,在乾坤袋中取物放物的技能了。 这纯粹是一个小技能,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并没有太多的玄乎。 因为精神力可以幻化为不同的形状,你只要把精神力幻化成一双手,覆盖住你想要搬运的物体,控制好精神力,往你想要搬运的方向挪动就可以了。 他尝试了一下,没敢尝试太远,就在乾坤袋里挪动,没敢挪动大件,而是先挑那几个细小的瓶罐下手。 他的精神力,逐渐地幻化成一双手的模样,这虚拟的一双手,轻轻地握住面前小小的瓶子,犹如实质般地,他甚至感受到了瓶身的清凉。 他没敢移动太远,只是用手,将瓶子往左边轻轻地移动了几个身位。 咦,瓶子不可思议地动了。 随着他这双虚拟的手,开始跟着手的方向,缓慢地移动起来。 他胆子一壮,简单地移动,已经不能满足他内心狂妄的想法了,他开始把瓶子,从货架的最上层,用手紧紧地握住,摆放到下面的一层。 瓶子没有辜负他,乖乖地跟着他的手移动,想去哪里,就移动到哪里。 犹如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般,他越练越顺手,越练越兴奋,直至一步到位地,把瓶子移动到乾坤袋外,从虚拟的手上,交到实质的手上为止。 看着手里一个不算很重的白净瓶子,他有点不敢相信,袋里的物品,真的被他用精神力移动到外面了。 哈哈,他实在忍不住了,仰天长笑。 成功了,成功了,以后再也不要背个双肩包招摇过市晃来晃去了。 学会了从乾坤袋里取出物品,他很快就反向尝试了一把,将自己双肩包里的家伙什,一件一件地搬运到乾坤袋里。 实在是他包里的东西太多了,一下子搬运,他的精神力也吃不消,毕竟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采用死方法,一件一件地搬运,权当练手尔。 熟能生巧,这一天,他什么也没做,就是不停地练习精神力的搬运。 到得傍晚大成卖鱼回来,他已经能很自如地使用乾坤袋了。 看着那么多的物品,变魔法般地装进手心里巴掌大的小袋,他露出满足的笑容。 但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巴掌大的玩意,怎么像个鲸肚子一般,内有乾坤,能装那么多东西呢? 而且袋子拿在手上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分量,这又是什么原理呢?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想多了,反而伤脑细胞,存在的,也许就是合理的。 迟早有一天,他会搞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算算时间,他在这个偏僻的渔村,已经一年出头的时间了,这湖里无数的鱼虾,都被他吃到肚子里去了,每天都是鲜鱼鲜虾,慢慢的,他也有点吃腻歪的感觉。 是时候离开了。 是时候换换新的口味了。 是时候踏上未知的路,迎接新的挑战了。 他叫来大成和他的爷爷,当着他们的面,手写书信两份,并悄悄地掏了一把金票,这随手的一掏,没有一万,也有七八千金币了。 一份是写给姑苏擂台新任的侍卫总管隔壁老王的,还有一份是写给义父的,将大成郑重地托付给他们,如果大成遇到困难,尽可能地帮助。 大成,这两天你就出发吧! 带上爷爷一起去姑苏府,再过半个多月,就是天平学院招生的日子。 我这里有两份信,这是一份交给姑苏城主府侍卫总管老王的,你悄悄找到老王,把书信给他,他就会安排你去参加入学考试了。 你的爷爷也不要担心,老王主管会给他安排一份看门的工作,最起码比在湖里打鱼风吹日晒要安全的多。 还有一份信,是给我义父的,你只要找到姑苏铁家,自然就能见到他了,如果你没有什么大的困难,也可以不必去找他,自己看着安排。 如果进了学院,你可以选择一份勤工俭学的工作,不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磨砺自己的意志。 叔叔当年就是在那里勤工俭学的,你可以找那里的范主管,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那里了,如果他不在,你也可以找大胖厨师。 叔叔能给你安排的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就靠你自己的努力了,毕竟路在你的脚下,能走多远,能飞多高,就靠你自己了。 不管未来的路,你会遇到多少的艰难险阻和挑战,一定要记住叔叔告诉你的话,你是最棒的! 没有什么困难能难住你,能难住你的不是困难,而是你心中的胆怯和懦弱。 大成坚定地点了点头:\\\"叔叔,你就放心吧,你的话大成全部记住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送走了这一对祖孙俩,看着马车越走越远,看着大成在马车后面向他拼命的挥手,泪水迷茫了大成的整个脸庞,他的嘴里,兀自在拼命地呼喊着什么。 目送他们直至彻底地消失在视线之外,二蛋怅然若失。 路遇大成纯属偶然,正如当年铁飞鹰偶遇牛家村,带自己踏上姑苏的求学之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这一段善缘,被他毫无保留地传承了下来。 因为缘分,他的命运得到了改变,因为缘分,他希望将这份改变,也传承给大成。 正是因为他心中对缘分的坚信,也是因为这份善缘,以后的大成,成为大秦帝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抗倭名将。 这一切,自是后话。 第11章 金盖山 送别大成祖孙俩,二蛋并没有立马离开渔村,现在这三间茅草房,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这个外来客,反而成为名副其实的主人了。 茅屋虽小,但也显得空荡荡的,不过他一个人常年出门在外,倒也习惯了这份孤独,越清静的日子,对他的修行越加有利。 他没有急于上路的原因,是因为他在等人,等的不是别人,而是扶桑浪人。 扶桑之行,迟早是要去的。 跛马先前的主人卢三兑现了他的承诺,并没有欺骗自己,那自己又怎能做一个失信的小人呢? 是刀山,也要去闯他 一闯,是火海,也要把这海里的火给浇灭了。 风险和收益,是颠簸不破的道理,风险越大,收益自然更高,前提是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命都没了,收益再大又有个毛用。 要想在虎狼之地保住性命,那就得做最好的准备,提前对那里的人事做最充足的了解,避免事到头上手忙脚乱。 自从他来到这里,他还没有正面遇到过这伙浪人,但三个月前大成卖鱼的时候,又遭遇到这伙浪人前来抢鱼了。 这次不同以往,他们下午一两点就杀过来了,村民的鱼还没卖掉一成,剩下的全都被他们一股脑的抢走了。 面对他们明晃晃的倭刀,村民们生不出任何的反抗之心。 上一次,村里的二大爷只是争辩了几句,就被他们活活踹死,浪人的凶残,给渔民们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幸好这次,他们依然只是抢鱼,因为村民们没有任何的反抗,自然就没有再次伤人,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或许他们觉得,这猫抓老鼠的游戏格外的好玩,让人心生恐惧,更有莫大的成就感。 又或许他们认为,这些村民还有很好的利用价值,能够毫无反抗地给他们捕鱼送鱼,杀了他们,就得自己去捕鱼了,那样怎么算都划不来。 二蛋不知道这伙浪人啥时会再来,但他相信,他们一定还会来的。 自己要做的,就是一边修炼,一边守株待兔地等待他们。 为此,每天到了下午的时分,他特地来到村口转悠,毕竟村头到村尾还有几公里的土路,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也好第一时间发现。 这样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大半个月之后。 这一天,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二蛋正在村口闲逛。 他在这个渔村已经一年多了,村子里大部分卖鱼的,也都和他混的熟了。 大成的爷爷现在去姑苏府了,也没人给他打鱼了,他想吃鱼,也就向这些村民随便买一点。 水乡渔民们的淳朴,给他的价格永远都是最低的,甚至离开的时候,还会多搭几个小螃蟹给他补补身子。 古老的渔村,村民永远都是最善良的,他们与人为善,与世无争。 但现实又是如此的残酷,他们操劳半生,冒着巨大的风险驾驶着小船,到深不见底的湖里打鱼,最穷困潦倒的,依然还是他们。 二蛋也就去上了趟厕所的功夫,前后也就十几分钟,等他系好裤带出来的时候,傻眼了。 一支骑着高头大马五六人的小队,已经尘土飞扬地朝南边的大山方向疾驰而去,留下了一地怒骂却又无可奈何的村民。 远去的马背上,是五六名打扮得奇形怪状的武士,他们保留着原始的发髻,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八卦图形衣服。 但无一例外,马背上每名武士的腰间,都别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有的带鞘,有的就这样毫无保护地斜跨在腰间,也不怕把裤腰带割断。 虽然已经远去,仅仅看到他们的身影和飞扬的尘土,但那明晃的白色刀光,依然在夕阳的照耀之下闪烁着无比冷冽的寒光,让人心生胆颤,不敢近前。 他不再耽误,也顾不得安慰这群又被抢掠正无语问苍天的渔民,赶紧一声绵长的口哨,召唤来守候在附近不远处的跛马,一个劲步跨上马背,朝这伙浪人逃串的方向追去。 浪人虽已去远,但滚滚的烟尘,无不指明了他们狂妄而去的方向。 二蛋不紧不慢地,远远地辍在后面,恰巧在他们的视野之外,他要看看这伙歹人的老窝,到底又藏在哪里? 因为他搞不清虚实,这伙浪人一共有多少人。 虽然没有亲自交手,看他们的身手大致也不差,就刚才那几个打前哨的,目测都是炼气高阶,乃至筑基初期的水平。 这一路尾随,差不多跟了有近两三个钟头,下去近百多公里路了,才在一座大山的西侧,远远看到他们停下来了,开始慢悠悠地登山了。 这座山,目测不是很高,四五百米的样子,还没有二蛋家乡的狼山高。 因远远望去形似一个倒扣的大锅盖,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金色的阳光映射在山顶之上,正如一个金光灿灿闪闪发光的大锅盖,故此得名金盖山。 山上人迹罕至,虫兽到处都是,没想到这伙浪人的藏身地点,竟然是这偏僻的金盖山。 这座山远离城镇,以他们快马的脚程,进可攻,退可守,即使遭受到围剿,还可以毫不怜惜地舍弃逃走。 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地暗淡下来了,黑夜无光,空谷只余下忽远忽近阵阵虎狼之音。 二蛋放走了跛马,让它在附近自由的活动,他猫着身子,悄悄沿着一条距离主道不远的山坡,悄无声息地向山上攀爬而去。 夜黑,风高,荒山,贼窝。 对一般人来说是莫大的恐惧,但对艺高人胆大,不久之前又突破了精神力第一层的二蛋来说,这里才是最好的历练场所。 久未与人动手厮杀的日子,他嘴里早就淡出个鸟来。 即使他们是一伙普通的强盗,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过来一探究竟,更何况他们是一伙浪人呢。 为国为民,侠之大者。 也许他算不上侠,实则也是匪气十足,但看到渔村的百姓被这伙歹人无端肆意地欺辱,他实在是咽不下心里这口恶气。 第12章 窃听 寂静的夜里,阴风怒嚎,草木瑟抖,夹杂着虫鸟低沉的鸣叫,和各种野兽压抑的怒吼。 他们仿佛通了人性似的,知道这山上藏有一伙比他们更凶残的人类,人类的凶残,他们或许早已领教,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他们饱腹的美味。 二蛋心无旁骛,沿着这还不算太陡峭的山坡一路上爬,他就像一只大猿猴般手脚并用,跃过了一棵又一棵大树,速度很快地向着山上爬去。 到了山中间的时候,他看到了连成一片低矮的房屋,里面还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灯光,以及灯光下,好多个影影绰绰的身影。 毕竟现在时候还早,远未到睡觉的时候,更何况这里是土匪窝子,这帮人不玩个精疲力竭的尽兴,哪会轻易去休息呢。 他没敢立马冒进,毕竟不知道山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万一遇到高手,自己贸然的闯进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哭都没地方哭? 他一动不动静静地趴在陡坡边,四处观察起来,突然听到离他也就不到百来米的上山路上,顺着风声的方向,陆续传来了两个人窃窃私语讨论的声音。 这两个人刚从那片低矮的房子里走出来,边走边说,好似正在讨论着什么,一边走,还一边唉声叹着气。 二蛋竖起耳朵,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奈何距离太远,夜里的山风干扰很大,怎么听还是听不甚清楚。 他只能运起精神力,辅助他的耳朵,窃听这百来米外传递过来的微弱信息。 原来,这是山上的两名厨师,他们都是大秦人氏,被这伙浪人俘虏回来的,因为他们烧饭的手艺还可以,也算祖坟冒青烟逃得了性命,被安排专门给这伙贼人做饭吃了。 他们正在讨论,明天的伙食如何安排。 只听见其中的一位说道:\\\"听说大王的一位兄弟,多年不见,不远千里来做客,大王这两天派遣兄弟们下山大肆采购一番,明天要好酒好肉招待自己的兄弟呢!\\\" \\\"这菜品差不多都采购完毕了,也就剩下一些调味佐料,明天到离这不远的沙岗镇上,稍微采购一下也就行了。\\\" 让他们两人如此忧心忡忡的,他们听说大王的这位兄弟,口味非常的挑剔。 他们常年呆在海边,对其他美食都不是太感兴趣,唯独喜欢吃鱼。 一般的鱼他们还不吃,一定要吃鲜活的鱼,活蹦乱跳的鱼,最好是那海里刚捞上来的海鱼。 这可把他们哥俩愁坏了,这里离大海还有数千公里远呢,哪里搞得到海鲜呢? 湖鲜今天倒是搞来不少,满满三大篮,还都是活蹦乱跳的,新鲜着呢。 事实上,他们两人本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厨师,只是以前在家中,恰巧做过几顿家常菜。 这实在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才在浪人的屠刀之下,灵机一动,甘愿给他们做饭打杂,求的一条性命。 他们原本以为,暂时的委屈,可以捡回一条性命,趁机逃走。 哪知道进了这贼窝,想逃难如登天,平常有人监视,采购有人监视,上厕所也有人监视。 晚上倒是人少一点,但下山的路除了主道有岗亭,其他遍地都是猛虎野兽,借他们一身胆,也不敢连夜逃走。 听说大王的这位兄弟脾气不好,明着是他的兄弟,实际上是他的上司。 大王已经吩咐过了,一定要招待好这位兄弟,他还要靠着这位兄弟飞黄腾达呢,所以这次宴请非常的重视,逼格也是非常的高,让所有人务必做好周全的准备。 厨房里就他们两个人,每天比牛马还累,洗菜切菜炒菜上菜,都是他们两人,跑前跑后,一不顺心,就会被那些个明里暗里监视的喽喽直接一巴掌呼过去。 两人的嘴里,几乎都不剩几颗牙齿了,都是这些年来,被这伙天杀的浪人给整的。 明天到底咋办才行呢? 两人唉声叹气,不仅人手不够,平常服侍这伙浪人,就把他们忙的前胸贴后背了。 每天收工躺在坚硬如铁的床板上,才是他们一天之中最幸福的时光,也才可以自由地呼吸几个小时的新鲜空气。 据说明天对方还要带十几二十个人来吃饭,我的个天啊,这不是老天爷净给咱们出难题吗。 他们两人相视苦笑,泪水已经悄然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明天应该怎么办。 万一忙不过来,服侍不好招待不周的话,说不定今天晚上,就是他们在这座金盖山上,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晚了。 他们也曾向分管小领导提出过自己的想法,最好能增派几个人手,帮忙打杂。 哪知道不说还好,小领导直接一人踹了一脚,差点把他们的腿脚骨踹断,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自己想办法,你们要人,自己到镇子上抓去。\\\" 就他们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到哪里能去抓到人呢? 而且抓一些没用的人回来,岂不是害人害己。 他们说的话,被百米之外的二蛋听了个七不离八,虽然断断续续,但大致的意思是搞清楚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个大胆的想法,也慢慢浮上了他的心头。 第13章 乔装乞丐 第二天,这两位厨师在两位小喽啰打扮的浪人带领下,去距离这里快马一个多小时的沙岗镇,紧急采购一些调味品及杂物。 之所以派人跟着他们,一个是怕他们逃跑,还有一个目的,是怕他们在饭菜里下手脚。 所以这两位可怜的师傅,平常只是负责烧火做饭,采购的事,自然就没他们的份了,浪人抢回来什么,他们就照着做什么。 至于调味品这些复杂的香料佐料,自然派人紧紧地跟着他们,万一他们和卖香料的店主串通好了,在饭菜里面下毒,岂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四人骑着三匹马,自然是两个浪人一人一马,而两位厨师共乘一匹,火急火燎地往镇子上赶。 这沙岗镇与其说是镇子,其实就是一个不大的集市,整个镇其实就一条大马路,沿着这条马路的两侧,稀稀拉拉分布着几十家铺子。 看到远处跑来三匹马,有人翘首以盼,有人掉头就跑,连地上正在售卖的蔬菜五谷也来不及撤走,因为有眼尖的已经看出来了,来的可不是啥好鸟,而是天杀的浪人来了。 浪人与其说是来买东西,实则就是来抢东西,他们可是从来不给钱的。 这沙岗镇虽然地处偏僻,因为靠近浪人的老巢,且是几条大路的交汇之处,物资倒也比较丰富,他们这伙浪人自然没少来,镇子上遭他们打劫抢夺的,远不止一家两家了,可谓比比皆是。 而大成祖孙住的渔村,一则是离这里较远,除了盛产鲜鱼鲜虾,其他啥都没有,所以这伙强盗,只是顺路经过渔村的时候才会打劫一番,或者嘴里淡出个鸟来想吃鱼了,才会专程去渔村打秋风。 那些在地上摆摊的流动摊贩,看到浪人来了,早就一哄而散,能跑就跑,能逃就逃,而那些有固定铺面的老板,可就傻眼了。 他们甚至来不及关门,这个时候关门,说不定会激怒这伙浪人,很有可能直接冲进来杀人放火。 他们只能默默地祈祷,菩萨保佑啊,不要杀人放火啊,祈祷他们看上的财物,并不是那么的贵重。 这镇子上其他的物资店倒也不少,而香料店实则只有那么一家,在小街的正中间,一个二十来平方不是很大的铺面。 店老板是个老实人,但今天的兆头可能不太好,一大早才开门,就有个乞丐模样的年轻人让他行行好,赏他一口早饭吃。 店老板也是穷苦娃出身,看到这个年纪不是很大的乞丐,全身上下破破烂烂的,到处都是污泥和垢痕,脸上的皮肤也红一块紫一块的,不知道是被人打了,还是咋回事。 老板正巧要吃早饭呢,就从自家的厨房里拿了一个大肉包,怜惜地塞给这名乞丐。 看着这年轻的乞丐,狼吞虎咽地把包子吃下去,他感到一阵的心酸,自己年轻的时候也经常饿肚子,那会的自己,一顿可是能吃8个这样大的包子啊。 现在的自己,虽然温饱不愁,但也是朝不保夕,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也不知道明天会是个啥情况? 于是,他又从自己的盘子里,再拿来一个肉包子,很大方地塞给这名乞丐,看着他三下五除二又咽下去了,他赶忙说:\\\"别急,别急,慢慢吃,慢慢吃!\\\" 看着年轻人很快地吃完,他感觉自己没吃早饭呢,倒有三分饱意了。 \\\"年轻人啊,你从哪里来啊?\\\" \\\"我看你手脚还算健康,有没啥才艺啊,有才艺的话,我帮你留意一下,镇子上有没适合你的工作,最起码能混口饭吃啊。\\\" \\\"大爷啊,我从东边来,我是落难了啊,这兵荒马乱的,家里人都逃难了,我和他们慢慢就走丢了。” \\\"我自幼体弱多病,没有啥大气力,饭来张口 ,衣来伸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要说才艺啊,还真没有,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唱歌是铜锣嗓,跳舞是老鸭步,实在是惭愧啊!\\\" 哎! 调料店的大爷,听了他的话,也为他着急,要怨,就怨这操蛋的时代啊。 他们这里,原本是天府之国,鱼米之乡,小桥流水,风景如画。 自从这些浪人来了后,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他有几位老伙计,就准备近期离开这里,到其他安全点的地方去发展了。 大爷啊,你说到才艺啊,我倒想起来了,正想问问你呢。 \\\"我以前家里是开过几年小饭店的,自幼看着父母炒菜招待客人,耳濡目染之下,一般的家常菜,我也能做几道,这算不算才艺啊?\\\" \\\"你会做饭啊?\\\" \\\"嗯,简单的肯定难不倒我的.\\\" \\\"我会蛋炒饭,还会煮面条,烧鱼我也会,我最拿手的是红烧肉呢。\\\" 说到红烧肉,他肮脏的脸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张倒是蛮干净的嘴唇,混合着刚才肉包子的油脂味,情不自禁地口水直流,就如他的面前,刚端上来满满一大盆刚出锅的红烧肉似的。 \\\"哈哈,你会做饭,也算才艺,也不算才艺.\\\" \\\"如果你饭做的好,菜炒的香,那就是才艺,如果你做的不好还难吃啊,那肯定就不是才艺了。\\\" 两人正聊天的功夫,突然前面的街尾开始骚乱起来。 刚才还在摆地摊吆喝卖菜的老头老太,即使那些腿脚不灵便的,都蹭的一下站起来,三下五除二地就拎着摊子跑了,也不管不顾地上散落一地的青菜萝卜。 他们一边跑,还大声地招呼其他人:\\\"快跑啊,浪人来了,又来抢东西了。\\\" 没人知道今天哪家店会倒霉,反正这一条街二三十家店铺的老板,个个都是浑身发抖,如坐针毡。 他们远远瞧着路尽头慢慢走过来的四人三马,就如案板上的肥羊一般,不约而同地低垂着头,不敢和他们对视,内心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这四人,最终在香料老板的店门口停下来了,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了,香料老板倒也是个人精,知道躲也躲不过,逃也逃不掉,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于是,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一边走,还一边从袋里掏出一包好烟开始散发。 \\\"诸位英雄,欢迎光临小人的香料店,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小人取来。\\\" “”你的,让开!\\\" \\\"你的,进去拿!\\\" 鼻孔下留着一撮黑黝黝小胡子的浪人,他们常年在大秦帝国的土地上为非作歹,对这里的语言,倒也慢慢的能够听懂和交流了。 香料店老板没有任何的不悦,仿佛这个店不是他的,任由这四人大摇大摆地进去翻翻找找。 而躺在门口的乞丐,也是啥动静都没有. 他没有躲也没有逃,甚至没有一丝慌乱,仿佛一名看客一般,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第14章 上山 这香料小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很小,种类还是非常齐全的,大大小小的香料得有几百种。 进去的两位厨师也不客气,翻箱倒柜到处找,不一会的功夫,倒也找出了不少他们急需要的香料。 但还有一部分,要么是藏在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要么就是压根就没有,于是他们唤来老板,帮助他们一起找。 老板不敢藏私,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毕竟性命要紧。 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理想和人生呢? 两位厨师一边找香料,一边和老板攀谈起来:\\\"老板,你认不认识烧菜好的人啊?\\\" \\\"烧菜好,你们问这个干嘛啊?\\\" \\\"我们这都是农家,也没啥大饭店啥的,烧菜好的人,实在不好找啊。\\\" 两人听了,神色一暗,他们也只是想碰碰运气的,看看镇子上能不能碰到一个烧菜好的,请他去帮自己烧菜,最起码先渡过今晚的难关再说。 当然他可以选择不去,但旁边的两位浪人可不会答应啊,把他腿打瘸了也会逼着他去的,实在是已经火烧眉毛了,这到了下午,尊贵的客人就要来了。 同来的浪人,自然也知道身边这两位厨师三脚猫的功法,一不小心就会把菜烧糊的那种,指望他们招待好今天这位挑剔的客人,难度比得诺贝尔化学奖还要高点。 店里的老板猛然想起来,门口的乞丐不是说他会烧菜的吗? 虽然他不知道这伙人找烧菜的干嘛,但总归不是啥好事。 他虽然不是故意想要加害这位可怜的乞丐,但他如果没有一份工作,只是这样到处流浪乞讨的话,又怎能养活自己呢?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要么饿死,要么就是为非作歹,做一些不好的事危害社会。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食其力。 只要真像他说的菜烧的好,那最起码可以活命啊,能吃饱肚子啊! 于是,他赶紧向两人介绍,。 哎呀,大兄弟,你们今天可来的巧了,门口那位小兄弟你看到没有,他家道中落,流浪到此。 但你们可不能小看他啊,人家以前也是小康人家,家里可是开过饭店的,刚才我还和他闲聊着呢。 他说自己没有其他的才艺,唯一的才艺就是会吃,懂吃,会烧饭,烧鱼烧肉都不在话下。 哦,这两人听了欣喜若狂,踏遍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老天保佑,菩萨保佑啊。 其中一位厨师赶紧走上前去,和躺在地上晒太阳的乞丐沟通起来,还有一位厨师,和倚在门口抽大烟吞云吐雾的两位浪人交流起来。 半个小时后,这一伙让小镇居民战战兢兢的小鬼子,在居民们怨恨的目光和心里无声的诅咒声中,姗姗离去。 只不过来的时候是四人三马,而走的时候,却变成了五人三马,前面依然是两个小鬼子浪人开道。 而落在最后面的那匹马,马背上竟然不可思议地驮了三个人,瘦弱的马腿都要被他们三个人的重量压弯了,但它仍然坚持地,缓慢向前挪动奔跑着。 调料店老板,看着远去即将消失在视线外的几道身影,他怅然若失。 他的目光,紧紧跟着落在最后面那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这无意的举动,到底是好事,还是好心办了坏事? 也许这一去,对这个乞丐来说是好事,最起码他可以填饱肚子,不至于饿死。 也许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坏事,将他活活地往火坑里推,毕竟浪人小鬼子的凶残,所有人都心有余悸。 自己今天运气还算不太差,只是损失了一些货品,但下一次呢? 除了自己,其他人呢? 没有人知道。 这悬在头顶上的大刀,鬼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不消说,化妆成乞丐的,正是牛二蛋同学。 他昨晚偷听到两外厨子的对话,灵机一动,想出这么个绝妙的法子来。 他不知道这伙浪人的老巢里,到底藏着多少好手,特别是筑基中后期以上的高手。 鬼子的凶残他早就有所耳闻,无论是以前在社会上道听途说,还是在不远处的渔村,大成的亲身经历。 但他的性格,他的道,注定未来的路没有坦途,更多的就是迎难而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然他探虎穴的最终目的,倒也不完全是侠之大者的高尚情怀,主要目的还是提前了解下鬼子的习性。 因为鬼子的大本营扶桑国,注定是他求道路上的重要一站,那是答应跛马主人的诺言,想绕都绕不开。 虎穴,迟早是要闯的,但怎么闯,还是要花点心思,玩点技巧的。 只有傻子才会横冲直闯,白白送死。 他也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找来一套破衣服,也顾不得脏,选择性地忽视上面遍地的泥巴和各种色渍的污痕,就这样欣欣然地套在身上。 把他引以为傲的发型,也在泥巴水里搓洗了一下,乱糟糟的比鸟窝还凌乱,大清早的,就四仰八叉地往人家调料店门口一躺,一出好戏,就这样慢慢上演了。 他们一行人,很轻易地就进了山寨,白天的时候,山寨底下竟然还有两个哨兵模样的站岗放哨呢。 二蛋光临的那天,已经入夜了,倒是没发现他们的行踪。 可能是这伙鬼子肆无忌惮惯了,只有他们打劫别人的份,哪有不开眼的敢打他们的主意呢。 一路顺利,二蛋直接被两位厨师带到厨房里去了,看守他们的两个小鬼子,也不再监视他们了。 实在是这厨房里所有的物资,都是在他们的监视下采购完成的,即使想玩花头,根本玩不出花样啊。 而且,厨房里竟然还有一位鬼子模样打扮的厨师,正慵懒地躺在一张斜靠椅上打瞌睡呢,他也戴着厨师帽,穿着厨师服,但一看面部特征,如假包换的浪人。 这到底咋回事? 不是只有他们俩是这里的厨师吗,咋又多出来一个呢,监视这哥俩做菜的? 其中的一位厨师,打来一盆水,让二蛋好好清理一下,并随即找来一件厨房工作的衣服,让二蛋换上。 毕竟厨房不同于其他地方,干净卫生是最基本的要求,而且这次服侍的主,可不是啥善茬。 一旦惹他们不开心,特别是吃的不开心,万一饭菜里有啥不干净的,那可能哥几个头颅都不保了。 第15章 怪人铃木 换衣服的间隙,二蛋问起了心中的疑问。 \\\"老哥,旁边那个四仰八叉的鬼子厨师是咋回事?\\\" 这是位健谈的厨师,在这鬼子占据的荒山上,他难得遇到一个能听他倾诉的同胞,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 \\\"他啊,你别管他,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他叫铃木,据说是山上那位的远房亲戚,说着指了指山顶最高处。\\\" \\u0027这小子啊,是个怪人,没有其他喜好,一天到晚就喜欢看菜谱,钻研饭菜.\\\" \\\"他平常哪也不去,就喜欢在这厨房里瞎鼓捣琢磨,有时一折腾就是好几个小时。\\\" \\\"他偶尔看书累了,也自己炒几个小菜,但他做的菜实在不咋的,阴气太重,像小姑娘绣花似的,每次只有巴掌大的一块,还不够老爷们吃一口的。\\\" \\\"刀工倒是蛮精致,巴掌大的玩意还要做的像一朵花似的,这是吃的,又不是绣花,你做的再好看又有个锤子用。\\\" \\\"依我看,还不如我们哥俩水平高呢!\\\" \\\"有的菜甚至都没炒熟,还特么血淋淋的,这可怎么吃啊,我们有时取笑他,他也不争辩,说我们不懂美食,还说这里的食材不新鲜,不符合他的要求,以至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呸! \\\"我看他就是没事找事,自己不行,还要找一大堆理由。\\\" \\\"要不然怎么连龟田都不吃他的菜呢,宁愿吃咱哥俩的大锅饭呢。\\\" 他头脑有病? 二蛋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倒也不是有病,他就是这种性格,天性不喜欢和人交流,不喜欢打家劫舍,甚至不喜欢女人,就喜欢钻研菜谱,都是他们鬼子国的那些鸟不拉屎的菜系。\\\" \\\"不过倒也多亏了他,我们俩人在这厨房里,倒也没受太多的委屈,偶尔犯些过错,他还能帮我俩说说好话,免遭了不少皮肉惩罚。\\\" 说完这些,这位厨师神色一紧,慎重地说:\\\"大兄弟啊,这次的饭菜,可就要拜托你了,咱们二人的脑袋都挂在你一个人的头上啊,你现在可是有三个脑袋的人了。\\\" 旁边的另外一位厨师也正巧过来,同样不放心地对二蛋千叮咛,万嘱咐。 \\\"两位大哥,多大的事啊.\\\" \\\"不就是做个饭,炒个菜吗,至于让你们如此紧张吗,二蛋混不以为意,大喇喇地说道。\\\" 他说的越轻巧,两位厨师大哥就越紧张,这小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知道牢不牢靠啊。 这好不容易带了个帮手回来了,怎么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呢,甚至比昨天还紧张呢? 为了打消两位师傅的顾虑,二蛋有心表演一下基本的厨房素养,让他们稳下心来,避免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看起来,自己在这鬼子窝里,短时间是走不了啦。 因为就他刚到这里不久的功夫,已经有十几名鬼子打扮的从门口经过,有的上山,有的下山,忙的不亦乐乎。 看他们的脚步和身手还都不弱,最差的都有炼气八九层的样子,一半以上都有筑基期的修为。 要想在这鬼子大本营里有所作为,还得需要这两位师傅的配合啊。 千万不能让他们露出任何的马脚,当然更不能让他们受到意外的伤害,有他们挡在前面,自己办事可就方便多了。 这鬼子山寨的布局,他大致看了一眼就心里有数了,毕竟是大白天的,而且他的眼力异于常人,一眼望去,差不多能直接能一路看到山顶的位置。 这金盖山的中间位置,是普通的营房和生活区,这里住的,几乎没有一个真正的高手,大部分都是炼气和筑基初期的菜鸟。 沿着山路往上走,隔三差五的就有一幢石头房子,那里住的自然是要高一个层级的,不光是职位高,修为自然也高,估计一半左右是筑基中期水平的。 这样的小石屋,大大小小有十几二十个,一直绵延到山顶那座最大的石屋。 那里住着的,应该就是他们嘴里的龟田小队长了。 龟田,这名字咋这么奇怪呢? 听起来像个王八似的,二蛋自言自语道。 不过这龟田倒是挺会享受的,倨山之傲,一览众山小,处处皆是风景。 在这个金盖山,他就是说一不二的山大王,所有人都得听他的指令行事,任何的违逆,就是杀身砍头之祸。 二蛋先看了眼两位师傅预先准备的菜谱,这两个人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厨师,但在这险恶的环境之中,险则思变,倒也被逼着磨砺出了一身还凑合的厨艺。 最起码这菜单的名字,倒也起的有模有样,应该是被抓来之前也读过几年诗书的,肚子里多少还是有点墨水的。 他再仔细地看了下鬼子搜刮来的食材,嘿,好家伙,这个山寨厨房,简直就是一个中大型的星级酒店啊。 食材储备之丰,应有尽有,令人叹为观止。 光猪肉目测就有好几千斤,旁边还有堆得小山似的羊肉,牛肉,而腌货,咸鱼咸肉咸鸡香肠之类的,自然也不少,全部用箩筐装着,码放的层峦叠嶂却又不失整齐。 我靠,这得抢劫多少大户人家,才能搞来这么多的好货啊! 而且二蛋刚刚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 两位大厨带他来到隔壁的房子,这是一间专门用来储藏食材的仓库,百多平方的仓库里面塞的满满当当的,各种吃的喝的应有尽有。 奶奶的,这些小鬼子倒挺会享福的。 据山为王,每天好酒好肉,隔三差五的下山去打秋风,白吃白喝白拿,二蛋恨恨地骂道: 一旦被他们刺探到所谓的大户人家,如果远离主城,只要安保的兵力不如他们,那下场可就惨不忍睹了。 十有八九,金银细软全部被他们抢来,只要是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也会被他们肆无忌惮地抢回山里大肆蹂躏。 一旦反抗,下场注定是无比的凄惨。 今天晚上的菜,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普通浪人的酒菜,这个倒好弄,难不住两位厨师。 还有一部分,就是龟田小队长招待贵客的菜了,大概有20来人参加晚上的招待盛宴。 这龟田小队长对吃的倒不是很讲究,就喜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平常这哥俩使出浑身的解数,倒也能勉强满足他的胃口。 他没啥其他的爱好,唯独对女人钟爱不止,在他山顶的石屋里,到目前为之,已经被抓来好几名良家妇女,供他日夜消遣玩乐。 这也是他不愿意离开金盖山,去沿海再次加入倭军大部队的主要原因。 毕竟那里每天都是生死战斗,即使他修为再高,武技再厉害,但群战之中刀剑无眼,也是有可能死人的,哪有窝在这温柔乡里来的舒服惬意。 第16章 贵宾 这金盖山,地处临安府,吴兴府,姑苏府三府交界之地,也就是三不管的地带。 只要这些鬼子还没狂妄到大白天攻打府城,那几乎就是天高皇帝远,无法无天没人管。 他们也很聪明,到目前为止,主要攻击抢劫的对象,都是那些中小家族的。 大的家族,特别是有金丹老祖坐镇的,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如此放肆。 让两位厨师为难的,正是这二十来人的宴席,怎样让龟田队长的客人吃好,喝好,已经愁的他们好几天吃不下饭了。 他们向书呆子铃木寻求帮助,结果遭来一顿白眼:\\\"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他们实在是一点把握都没有,自己这三脚猫的做菜功夫,哪能心里没数呢。 二蛋大手一挥:\\\"不要担心,你们只管忙那些普通的菜,这20人的饭菜就交给我了。\\\" \\\"老子从小就是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其他我不敢说,这搞点吃的喝的还不是小菜一碟。\\\" \\\"如果不是兵荒马乱看透看开了这个肮脏的世界,不愿意同流合污只能选择躺平晒太阳,以我牛二蛋惊才绝艳的做菜天赋,何至于沿街乞讨混口饭吃呢?\\\" 说完,他也不再理睬两位厨师兀自疑虑并不相信的目光,立马就开干做起各项准备工作了,实在是时间不等人啊,就他一个人,要准备20来个鬼子的饭菜呢。 他没有更改原先的菜单,因为那是两位厨师深思熟虑的结果,也是根据现有食材,能想出来的最好搭配。 他要做的,就是将他们加工得更为精致一点,口味更好一点。 为了避免鬼子的疑虑,他并没有拿出全部的本事,只是用了三成的功力,不管是刀工还是烹饪,仅仅只是三成,就足够应付这伙浪人了。 一旦他开足马力,拿出十成的烹饪技术,对方肯定会怀疑其来路的。 两位厨师,一边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一边偷偷地向二蛋这边看过来,他们还是不太放心。 路上捡来的这小子口气挺大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吹大牛装大蒜的货色。 就包括像个闷葫芦不吭声的铃木,也不声不响地偷偷朝这边瞥来。 他也想看看,这个半路抓回来来路不明的乞丐小子,怎么应付今晚的大考,瞧他大言不惭牛逼哄哄的样子,倒是挺狂妄的啊。 二蛋拿起他们平常使用的菜刀,开始咔咔地切菜,虽然只是使出三成的功力,这也足够让厨房里这三人看的眼花缭乱了。 虽然他们眼都看花了,但心也慢慢放下来了,就这最基本的三板斧刀工,基本能反映一个人做菜的水平。 刀工强的,做菜不一定多好,但刀工都不行的,做菜百分百不行。 一个个土豆,在二蛋的刀下被切成大致均匀的土豆丝,他惊恐地发现,这长久不在厨房里干活,切菜的功夫都已经有所退化了。 古人说,三天不练,就会手生,诚不欺我啊! 即使现在拿出全部本事,估计自己切菜的技术,也只有天平学院时候八成的功力了。 一堆土豆,风卷残云般地被他切完了,一堆白菜,也很快地被切成大致均匀的方块和丝状,洋葱,大葱小葱,生姜蒜子,轮番上阵,全部被他切成拿之即用的标准形状。 转眼,这时间就已经到了下午,三位大厨正在辛勤忙碌着,准备着本次晚宴的各项基本工作,旁边还有个监工不像监工模样的,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抠脚丫看书呢,他八字胡的嘴里还咿呀咿呀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厨房门口的练武场上,突然开始热闹起来。 没有多久的功夫,有十几个手牵膘肥高马,腰跨长刀,打扮奇特的东洋武士,在几名山寨小喽喽前倨后恭的带领下,耀武扬威地朝厨房隔壁的马房方向而来。 在安置了马匹之后,这伙人也不停歇,直接吆喝着往山顶而去。 而山顶的上方,正有一位和他脸型有几分相似,带领着一队人马,急匆匆地下来迎接这远来的贵客。 那领头的修士,个头倒不是很高,目测要比二蛋矮大半个头,但身体却是非常的壮实,下盘非常的沉稳。 他眼睛很小,远看简直眯成了一丝细缝,连眼珠子都快要找不到了,笑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则却满是狠辣的杀气。 这种杀气,不同于二蛋在王家修士身上看到的那种,其更为凌厉和血腥,已近实质化了。 一看就是死人堆里多年的摸爬滚打,才能磨砺出来的那种独一无二的弑杀之气。 他的这股凌厉的杀气,就连不远处厨房里正在切菜的二蛋,也倏然一惊,手中的菜刀为之一颤。 我靠,这个小矮子修为好高,杀气好浓。 二蛋虽然还判断不了这个小矮子的准确修为,但凭借这股杀气还是可以大致的估摸出,这家伙的身手,绝对不会比城主府侍卫统领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不过,他肯定没有到达金丹阶层,因为金丹期的修士,会有一种很自然的返璞归真式的内敛,这是他在铁飞虎,以及内务府老头身上长久观察得到的经验。 但即使没到达金丹,应该也是无限接近了,或许只要十多年,一切顺利的话,这小鬼子就能成功叩开金丹的大门。 他身上的这股凌厉的杀气,反而催化加速了他修为的快速提升。 这是个棘手的货色啊,这股杀气,得杀了多少人啊。 凭现在的自己,肯定是打不过他的,更不要说他还有那么多的帮手,更是无一庸手,都特么是难缠的主。 和他同来的十几个帮手,基本都是筑基中后期的好手,但愿他们吃完这顿饭早点滚蛋吧,老子暂时打不过你们,咒你们快点滚总行了吧! 他没啥宏大的想法,能想办法搞定这山寨里的鬼子,不再让附近的百姓遭灾,也就阿弥陀佛了。 他从未狂妄地想过,凭他单枪匹马的实力,能将倭寇尽数杀光,赶出帝国的土地。 这不是他一个人该做的事,能做的事,而是整个东南沿海的官府以及无数的修士,至今都没能干成的事。 他有满腔的热血,他看不得百姓遭受欺辱,但他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微不足道,在大势面前,弱小到无能无力。 他也想振臂高呼,团结无数的志士同仁,联起手来共抗倭寇,保我大好河山和善良的黎民百姓。 奈何,他说的话,会有人认同吗? 有人听吗? 动动脚指头就知道,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号召力,徒增笑耳。 帝国各地的地方势力,几乎都是各自为战,一盘散沙,互相攀比,互相伤害,干啥啥不行,内斗永远都是第一名。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类,做一些让自己的内心变得更阳光,也更好受一点的事件。 这也是他牛二蛋的道,为民之道。 第17章 山口和龟田 夜幕降临,晚宴正式开始,普通的山寇浪人,自然就在厨房旁边不远处的集体食堂吃饭。 二蛋跟随着两位厨师,给这伙浪人送菜送酒,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 他们的晚宴提前开始,而铃木那个王八蛋,依然斜躺在那里手里捧着的一本硕大的菜谱,如同盯着一个极品美女似的色眯眯地看着,外界的一切,好像都和他无关似的。 他是不帮忙,不干活,甚至不吃饭,三不政策。 实在饿急了,扛不住了,才自己随便搞点吃吃,那两位厨师忙的菜,对他来说如猪食般粗糙不堪,自然是不屑一顾懒得看一眼,更不要说吃了。 不过他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翻来覆去就是那本很厚的扶桑国菜谱,分页之间还夹杂着一些裱装精美的图片,菜谱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字,二蛋却有近一大半都不认识,不过还是有一小半,和大秦的文字几乎没啥两样。 这就让二蛋心里犯嘀咕了,这扶桑和大秦一衣带水,仅仅是隔了一汪无边无际的大海,竟然连文字都有近一半的类同,难道这两大帝国之间,还有啥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成? 铃木不时地,还是会偷偷摸摸地瞄一眼正在做菜的牛二蛋,对于这个新来的厨房帮工,他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他感兴趣的不是二蛋这个人本身,而是他做菜的手法,这小子有点意思,牛逼虽然吹的大了点,但手艺倒还马马虎虎,应该是以前真做过厨房的,比那两个蠢猪强多了。 就他们做的,那特么哪叫菜啊,简直就是猪食,纯粹是浪费粮食。 他们只懂得把所有菜混合在一起,瞎鸡毛的乱炖胡搞烂熟了装盆。 好家伙,厨房隔壁不远处的食堂大厅里,黑丫丫地坐了三大桌,清一色的小胡子,有的是留着八字胡,有的只保留了中间的一撮,无论是哪种装扮,这伙浪人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鬼子的发型也是非常有意思,脑袋的前半部分基本上被剃了个精光,而后半部分则都完整地保留了下来,有的是梳成小辫,有的是挽成发髻,多了份阴柔,少了份阳刚,反正怎么看怎么别扭,一看就不是啥正经人。 三位厨师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推着一个上菜的板车,依次给三桌大爷上菜。 今天晚上的伙食一共是八个菜,四荤四素,每个菜都由脸盆那么大的瓷盆子装着,绝对管够管饱。 吃不完直接倒掉,绝对不会留着吃第二顿,这是鬼子最基本的膳食要求。 再苦不能苦了自己的五脏庙,大不了明天继续出去抢。 服侍好这些小喽喽,就是山顶的大戏了,上面已经派人下来催促了,快点上菜,客人等急了。 没有任何的帮手,依然是他们三人,既要备菜洗菜,又要炒菜,还要上菜。 等这些大爷吃完了,还要继续打扫卫生,收拾碗碟清洗干净,这才轮到他们随便扒拉几口剩饭。 难怪每天忙的像猴似的连轴转。 因为是贵客,二蛋精心准备了八冷八热,冷菜可以下酒,让他们先吃起来,在他们吃起来的间隙,他最后的几个热菜,也已经开始下锅了。 有两位厨师帮忙打下手,速度自然不慢,看着二蛋在锅里快速地翻炒,两位厨师的心也慢慢地放下了。 如果这还不行,那自己更不行了,如果这还不行,那就彻底地认命吧。 一盆盆热菜,不停地装盆上车,因为山顶距离这半山腰,还有大几百米的距离。 幸好这段路还算平坦,虽有坡度,但蜿蜒着倒也不影响行进,推着这上菜的小车快速地赶路,也要近十分钟才能到达。 三人顾不得劳累,咬牙坚持着,坚持到底,就是胜利,二蛋也装出一副腰酸腿痛的样子,龇牙咧嘴地负重前行着。 一边往上走,一边把这里的地形全部记忆在心里,关键的时候,地形也是致胜的重要因素啊。 山顶最大的石屋里,此时已是灯火通明,20来个浪人,正在大口地饮酒,大声地划拳。 他们没有任何的形象,大部分都是赤膊上阵,胸口浓密的黑毛张牙舞爪地裸露着,活似一个个坐立的大猩猩。 上首的位置,坐着两位面庞有三分相像的东洋武士,同样是标准的小胡子和发髻,一位正是二蛋下午远远看过一眼的尊贵客人,还有一位,应该就是这金盖山的匪头,所谓的龟田小队长吧。 但这位龟队长,怎么一只眼睛瞎掉了呢? 特么还戴了个眼套遮丑,你戴个正常的眼套也就算了,偏偏还戴了个鲜艳的红色,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眼睛瞎了似的。 这眼睛瞎了好啊。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英雄好汉,给大秦百姓们出的这口恶气啊! \\\"龟田君,听说你这里美女大大的有,怎么不见安排几位出来助兴呢?\\\" \\\"金窝藏娇,可不是我们大扶桑帝国武士的待客之道啊!\\\" 我曾听秦国的修士说过一句圣贤古话,深有同感啊:\\\"同乐乐,与众乐乐,孰乐?\\\" 说完,这个王八还摇头晃脑之乎者也,像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夫子一般。 只见这位龟田山大王,一副非常得意的样子。 他先是一声轻佻的口哨,随即双手轻拍,屏风后面,姗姗走出几位轻纱薄衫的貌美女子。 她们略施粉黛,却满脸的泪痕,其中的一个,脸上犹有一个显目的巴掌印子,应该是不久前刚被打的。 这些女子,一看都不是扶桑国的,而是正儿八经的秦国女子,而且大部分都是这附近不远处 的良家女子。 她们被龟田虏来,不仅家破人亡,而且常年被囚禁在这荒山之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逃逃不了,想死死不成。 龟田这个魔鬼极为好女色,日夜取乐不止,稍有不从,轻则打骂,重则直接赏赐给下面的兄弟,遭受那更加非人的折磨。 今天的宴会,她们根本不想参加,也轮不到她们参加。 奈何龟田命令她们,必须跳一支舞蹈助兴,而且指名道姓,必须是艳舞。 每个人必须要穿那种欲掩欲现的透明衣服,能将贵客的激情和欲火,刺激的熊熊燃烧起来那种。 龟田太了解自己的这位兄弟山口了,他们明着是上下级关系,实则是表兄弟,也就是说他们有同一个外婆外公,所以他们的外貌,倒也有三分的相似。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山口和龟田,有着同样的兴趣爱好,就是对女人的痴迷。 山口这个表弟,啥都好,从小就喜欢压着自己一头,啥都要争个第一名。 这不,今天到咱的地盘了,总得向他炫耀炫耀,老哥这几年可没有虚度,过的是多么的潇洒和风光。 第18章 山口的来意 山口和龟田,算是扶桑国的两个大姓,他们的家族,在整个扶桑国,也是能勉强排进前十之列的。 他们堂兄弟共同接受了扶桑国的秘密军事训练,一起远渡重洋,潜伏至大秦帝国的土地上,以谋取一场天大的阴谋。 原本他们表兄弟在同一支部队受训和发展,混的都还不错,很快就混到了百夫长的级别,手下都有几百名武士。 但在和大秦沿海修士的一次战役中,龟田带领的小队被对手疯狂地攻击,甚至以命换命,他的一只眼睛,就是在那次战役中被对手打瞎的。 他吓破了胆,拼了老命地逃跑,带着这残留的几十名部下,一直逃到这远离海边战场的金盖山,最终甩掉了追兵,也稍微缓了一口气。 经此一役,他算是彻底地被吓破了胆,偃旗息鼓了,再也不想回到那让人恐怖的战场了。 那里简直不是人呆的,纯粹的人间地狱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早上还活蹦乱跳的,也许晚上人就找不着了。 他天性贪求享受,美酒,美食,美女,这才是他的人生最大追求,也是最大的人生志向。 当初参加军队的动机,也是听了天皇和军机幕僚的忽悠,以及家族的怂恿:\\\"你们只要为天皇尽力,就有无数的美酒美食等着你们,更有享之不尽的美女等着你们宠幸垂怜。\\\" \\\"帝国的勇士们,你们是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帝国美好的未来就靠你们了,天皇在这里祝福你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结果到了战场上,每天吃的和猪食差不多,甚至几天都没顿热饭吃。 女人? 特么战场上有时连个母的都见不到。 所以,他经过慎重地考虑,回去也是打打杀杀,现在也是打打杀杀,算是殊途同归,反正都是在大秦的土地上。 干脆就暂时不回去了,留在这金盖山当起了土匪,占山为王,落草为寇。 他底下还有几十名弟兄,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是这方圆几百公里,算是实力最为强悍的一支山贼队伍了。 在他看来,这占山为王的几年,才是他人生最美好的日子。 每天优哉游哉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吃啥就吃啥,想要美女,遍地都是,看上了就抢回来,白天晚上轮番伺候。 这特么才是日子啊,比神仙还舒服的日子! 这不正是自己一直孜孜以求的吗,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而他的表弟山口,和他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天性争强好胜,好狠斗勇。 军队的生活让他如鱼得水,自然屡立军功,步步高升。 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千夫长,手下统领近2000兵马。 如果能再进一步,达到万夫长的级别,那就是一方统帅,正儿八经的大将军了。 这一次,他就是来规劝自己的表哥的,想请他再回去,加入自己的部队,兄弟联手,他们能够闯出更好的前程。 他是了解表哥的,虽然贪图享乐,人也风流了点,但修为却是杠杠的,和自己不相上下。 现在扶桑帝国的军队,还没有大举入侵大秦,但据他的估计,也为时不远了,毕竟扶桑国资源匮乏,修士众多,人口密度远远超过大秦。 这人一多,事就自然多,资源只有那么多,自然不够分的了,内部的矛盾激化,家族之间彼此的勾心斗角。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打周边帝国的主意,抢土地,抢资源,抢美女,能抢的全部抢过来。 只有这样,才能有效地化解和转移扶桑国内的矛盾,也才能让扶桑帝国的综合实力稳步地前进,更上一层楼。 他们作为先头部队,一切都要靠自己,虽然艰苦,但早起的鸟有虫吃,一旦成功或有所建树,那军功自然也是大大的,授勋封赏只是迟早的事。 但他们这支先头部队,要想立军功,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呢? 天皇和军机处承诺给他们的,只是一张空头支票,就包括征兵,全部得靠他们自己想办法。 作战的部队,归根到底还是人啊。 这普通的士兵倒也好找,但将才实在难求啊,修为高的,谁特么愿意到你手下当兵呢? 要命的是又没啥直接的好处,全都是空头支票,画了个好看却吃不到的大饼。 像表哥这样的人才,一旦加入自己的部队,那绝对是如虎添翼,兄弟联手,就能很快地吞并周围的其他部队。 只有这样,自己的队伍才能在短时间之内越来越大,越来越强,不仅能够自保,还能立下天大的军功,成为帝国最为瞩目的英雄战队。 他憧憬着,有朝一日能在扶桑天皇的面前,接受她亲自的授勋。 那面勋章,应该是所有人里面最大最亮的一块,代表了帝国大将军的勋章。 这是他心中的理想,也是他从小立下的志向,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 此时的石屋里,欢歌笑语,歌舞升平,几位容貌还算娇艳的年轻女子,在龟田的威逼利诱之下,不得不翩翩起舞。 虽然她们并非专业的舞蹈出生,甚至打小就没学过舞蹈。 但为了在这乱世苟且偷生下去,不得不在几十双如狼似虎的眼睛注视之下,僵硬的身体假装搔首弄姿,做着各种诱惑至极,让人血脉喷张的夸张动作。 有那些按捺不住内心之中熊熊火焰的,早就上去和这些可怜的女人,贴面劲舞起来。 有胆大的,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地揩油抚摸,稍有不从,就是一个大耳光。 龟田也不介意,在他的眼里,这群蛮夷之地的女人,哪有他的兄弟们重要呢?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物,只要他们喜欢,尽可以拿去。 第19章 三年 三位厨师略显拘谨,在这混乱的,狂浪的,弥漫着浓烈荷尔蒙的环境里,依然恭恭敬敬地,给这群已经陷入疯狂的浪人上菜添酒。 看到自己的同胞被这群豺狼之师当众的羞辱,二蛋恨的钢牙直咬,虽然自己和她们素不相识。 奈何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只能拼命地压制心中的怒火,将这颗仇恨的种子,深深地埋下。 你们这群天杀的混蛋,迟早要和你们算总账,连本带息全部算清那种! 这一天的晚宴,吃的宾主尽欢,特别是山口,他连呼过瘾,不仅是饭菜让他大为赞叹,比他在军营里吃的好多了。 特别是那几道装盘精美的河鲜,更是让他啧啧惊叹连呼过瘾,虽然并不是他最喜欢的海味,但相比每天吃周而复始的梭子蟹大黄鱼,这些河鲜也是别有一番异样的鲜味在心头。 更难得的是表哥贴心的安排,连晚上暖床的都已经提早安排好了,让他更加惊喜的是,嘿嘿,一次就是俩。 他倒也慢慢理解了,表哥为啥辜负了天皇的期望,甘愿窝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山头当个土匪山贼,这实在是个神仙般的好去处啊。 不过他山口是一个野心极度膨胀的人,所谓的美食,美女,也只会让他暂时的享受口腹之欲,以忘却心中的杂念,却根本不会动摇他膨胀的志向和野心。 他需要的是长久的荣光,是站在亿万人之巅的骄傲。 不过这难得的放松,倒也将原本意志坚定,准备第二天就班师回营的山口,行程整整推迟了三天。 这三天里,厨房变着花样地给他们换口味,几乎所有的菜肴都轮着做了一遍,每天每顿,几乎都不重样。 每道菜,虽然不能算尽善尽美,但都有一定的特色,也许算不上惊艳,但都能让他眼前一亮。 这三天,他更享受了人间艳福,每天就是醉生梦死,醉卧美人膝,不知归时路。 临行前的时候,因为马房就在厨房不远的地方,山口亲自移步这略显简陋的厨房,夸耀了这三天里为他做菜的三位厨师。 当然,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来看望铃木,看来这个不起眼的铃木,身份还真不一般啊。 \\\"小铃木,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军营基地啊?\\\" 他看了一眼斜躺在椅子上正晃悠着大腿的铃木,温柔地说道。 铃木看都没有看他,他好像天生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唯独面对上等的食材,才会激起他心里深埋的狂热火种。 铃木懒洋洋地说道:\\\"我还是更适合这里,这里最起码安静,没有那么多的打打杀杀。\\\" 说完这些,他就继续看书,再也不看这山口一眼。 山口也不生气,仍然笑面相待:\\\"等你想清楚了,欢迎你随时回来!\\\" 说完这些,再看了掩面的铃木一眼,掉头就走。 就这样,一次隆重的接待,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二蛋凭借着自己的三分厨艺,在这个浪人的土匪窝里,成功地站住了阵脚。 虽然他并不想和这帮鬼子打太多的交道,每天还要像伺候大爷似的,管他们的吃喝拉撒。 但既然已经来了,也就身不由己了. 虽然他可以立马逃走,但逃走了以后,怎么去打听到更多的扶桑国秘密呢? 他也想过在饭菜里偷偷地下毒,彻底地毒死这一大帮鬼子,但毒死以后呢? 沿海人民的危机就能解除了吗? 他清楚地知道,毒死这帮小鬼子,虽然自己手里暂时没有毒药,但不为困难找借口,只为成功找办法,迟早还是能想出办法来的。 但毒死的结果,自己以后要想再混入正规的鬼子部队,甚至要东渡扶桑,就非常非常的困难了。 他算是看清了,这占山为王的龟田实则只是条小鱼,而这远道而来的山口,却是条很重要的鲨鱼。 要么不玩,要玩就玩一把大的。 所以,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内心再不情愿,他还是勉强说服自己,先在这虎狼之窝里暂时的安定下来,徐徐图之。 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慢慢地成型了。 就这样,二蛋在这个山贼窝里,不可思议地一呆就是3年。 他已经由刚来时候的烦躁不安,到现在慢慢地静下心来,眼不见为净。 虽然这里每天都在上演无数的人间悲剧,他们隔三差五抢来一车车的粮食及各类物资。 他们又抢来很多年轻的姑娘,甚至有那可怜的姑娘,不甘他们的侮辱,被这群天杀的浪人活活折磨而死。 无论多么悲苦,他都铁石心肠般地没有动手,咬紧牙关忍下了。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 因为他未来的计划,和他现在的隐忍,有莫大的关系。 他必须要彻底取得这伙人的信任,特别是离他最近的铃木,每天和他一起窝在厨房里,这同样是条很有意思的鲶鱼,这是事关他计划成败的关键。 幸好这几年枯燥的日子,并没有影响到他的修炼。 除了易筋经的修炼没有那么方便之外,最起码白天不好修炼,炼气和炼神,几乎都是照修不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鱼与熊掌,不可多得,舍得舍得,必须有舍才有得。 这三年里,他曾经无数次的观察这个为人古怪的铃木,虽然他平常的表现并没有任何的奇特之处,但他做菜的天赋,却也令二蛋叹为观止。 绝对不是那两位蹩脚厨师说的,这小子不懂做菜。 大秦帝国的菜系,他确实做不好,可能也是不愿学,不屑做。 但扶桑国那些乌七八糟的菜,他绝对是个厨房里的天才,因为他那本每天看的厚厚菜谱,二蛋也因为好奇,曾经借读过了。 上面每一道经典菜系,都配了精美的图文,以及详细的说明。 而对照他做的成品,竟然丝毫的不差,包括做菜的刀工和手法也是非常的老到,火候也掌握的非常的不错。 他不敢小瞧任何人,自然也不敢轻易地相信任何人。 在人深人静的时候,他偷偷动用精神力,远远地观察隔壁不远的房间,这位让他看不透的扶桑小子,想要彻底地看清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最终,他得出结论,这小子做菜的天赋绝对是恐怖的惊人,并不比他牛二蛋弱上分毫。。 但在为人处世上,情商上,就和一个傻子差不多。 他从不主动和人讲话,与人交流,而且他只要开口,绝对能把人噎得半死,好像谁都欠他八毛钱似的。 至于他的修为,他也最终得出了结论,刚刚迈入筑基初期,修炼天赋算不上多好,但也绝不能算差,因为他的心思根本没有全花在修炼上。 第20章 夜袭 这坏事做多了啊,总归要遭到报应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所有人都已经睡熟了,二蛋也正在修炼精神力之中,半睡半醒之间,依然是进可攻,退可守,防备的严严实实。 这是他这些年摸索出来的独特修行方式,不影响休息,更不影响修炼,可谓相得益彰。 山脚下,突然轰隆隆地响起来,好像要地震似的。 不多久的功夫,几十匹骏马风驰电掣地冲上山腰,每匹马背上都有一名手举宝剑大刀的黑衣壮汉,他们旋风般地朝营房的方向冲来。 二蛋心中一惊,随即一喜,这特么是期待已久的变故啊! 他早就知道,即使自己不动手,这帮无恶不作的浪人迟早会遭到报应,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们坏事做多了,自然有人会来收拾他们的。 果不其然,半夜冲上来的这些黑衣杀手,都是来报仇的。 他们来自好几个家族的联军,都是这些年被这伙浪人打劫伤害过的中小家族。 有的被抢了财宝,有的被抢了女眷,有的是家族之人被无辜的砍杀,都是被伤透了心那种。 他们中的任何一家,都不是这些浪人的对手,但他们团结起来,联手起来,倒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二蛋也不管外边打的多热闹,假装瑟瑟发抖地躲到厨房隔壁的仓库里去了,反正不管哪一方能赢,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 他只关心,铃木那小子千万不要被当场砍死,自己未来要走的路,和他可是有着密切的联系,实在是他的身份非同小可,就连山口都客客气气地和他说话。 只要搭上铃木这条线,未来的扶桑之行,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正想着铃木呢,仓库的门轻轻地推开了,又鬼鬼祟祟地躲进来一个人。 嘿,说曹操曹操就来了,猫着腰躲进来的,不正是铃木那小子吗? 他们几位厨师的宿舍,都在厨房周围不远处,铃木完全可以住进靠近山顶那些条件更好的石屋,但他偏偏就喜欢围着厨房周围转。 龟田劝过他多次,结果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慢慢地也就由得他去了。 这外面的打杀同样惊醒了铃木,他竟然和二蛋一样,首先想到的不是对攻突围,也不是逃走,而是悄悄躲起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不过更多的是苦笑。 谁也没想到,这夜黑风高的夜晚,发生了金盖山这些年来最大的变故,不管变故的最终结局如何,这座金盖山,今晚注定将是他们最后的回忆了。 这外面的打杀声一直持续了一整夜,直至天明才慢慢回归了暂时的寂静,也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又重新开始喧嚣起来。 有几个鬼子口音的,在外面大声地叫嚷,紧接着就是吹哨子整顿队伍的声音。 不消说,这一仗,十有八九还是鬼子赢了,半夜来犯的强敌,并没有占得太多的便宜。 二蛋和铃木,自然也不好意思像个娘们一样再继续躲下去了,是得到外面去看看,昨晚到底咋回事? 事件又发展到何等地步了? 两个大老爷们一前一后地走出仓库,不远处的练兵场上,只是稀稀拉拉地站立着不到20人。 而在练兵场通往山顶的小路上,满目望去,几乎每隔三五步,就是一具惨死的尸体。 这些尸体,看打扮有鬼子山匪的,也有昨晚攻山的蒙面黑衣人的,但更多的还是黑衣蒙面人的。 龟田小队长,独自站在队伍的正前方,正在大声地驯骂。 这残留队伍的每个人身上,都是染满了鲜血,包括龟田,更是从头到脚都被鲜血包裹,活生生一个恐怖的血人。 他嘴里面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在骂些什么,实在是距离有点远,语速又快,再加上心情激动,可能还夹杂着一丝扶桑老家的方言。 这三年来,二蛋几乎每天和铃木混在一起,虽然交流依然不多,但还是多少学会了一些常用的扶桑国语言。 再加上他常年修炼精神力的缘故,灵智已经打开,对语言天生有一种亲和力。 虽然没有刻意的去学,但如果对方说慢点,几乎是能听懂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 训话时间并不长,很快所有人都一哄而散,转而去石屋里搜寻有没活着的自己人或者敌人。 二蛋想起来还有两位厨师同伴呢,半天都没看到他们的身影,不会出啥意外了吧? 他也赶紧朝他们两位的宿舍走去。 门是大开的,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腥浓的鲜血味。 不好,他赶紧往里面冲去。 这是一间比较宽敞的石屋,相比二蛋的那间有双倍大还不止,两位厨师是共住这一间的,平常一起干活,一起睡觉,也算是生死相交了。 让他们死不瞑目的,他们卧薪尝胆,苟且偷生,并没有死在这伙浪人之手,却在昨晚的攻山行动中,稀里糊涂地惨死在同胞的刀下。 他们只是普通人,白天干这么劳累的活,晚上自然睡得格外的香甜,怎么叫也不会醒的那种。 攻山的过程,注定是一片的混乱,何况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自然是见人就砍,逢人就杀。 他们的仇恨,已经不仅仅是这里的鬼子,这里活着的每一个生物,或许都是他们仇恨的对象。 就连这金盖山,都恨不得把它彻底地推平,好减轻一丝他们心中积累的仇恨。 看着朝夕相处三年的两位厨师,二蛋默默无语。 他的内心无悲无喜,甚至没有太多的波澜。 如果他真心想救他们,是完全有机会救下的,但一旦那样做,那他也许就暴露了,三年的努力,也都付之东流了。 成大事者,你怎么可能心肠柔软,面面俱到。 哪一个所谓的英雄,不是踏着累累尸骨,在死人堆里很侥幸地走到最后的。 也许,这就是命! 他只能遗憾地给两位厨师抹上瞪得浑圆不甘心的眼珠,给他们仍然盖好被子,安详地走完这苦难人生的最后一程。 这金盖山,是他们的劫,东南沿海,更是大秦帝国无数百姓的劫。 二蛋的账本上,又给入侵的扶桑帝国主义军队记上了沉重的两笔。 这笔血债,只有用血偿,才能让他的道心得到安宁,而不再有任何的裂缝。 第21章 内卷的残酷 三天后,在龟田小队长的带领下,一支二十几人的小队,从这盘踞十数年之久的金盖山,开始心不甘情不愿地往东撤离,二蛋自然也混夹在其中。 吃喝拉撒,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行军打仗就更为重要了。 这战士不吃饱喝足的话,哪有力气和动力去打仗呢。 之所以带上二蛋,因为他是队伍里唯一一名厨师,而且不是一般的厨师。 他做出来的饭菜,深得所有人的称赞,就包括龟田的表弟山口,位高权重的倭寇统领,对二蛋的厨艺更是念念不忘。 一年之前,他顺路又跑过来一趟,再次有幸品尝了二蛋的厨艺,最后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走了。 不知道是留恋二蛋的厨艺,还是留恋这里的人间美好艳女娇娃。 对于这帮吃惯了星级大厨做的菜,一般的厨师,以及那些不是厨师的半吊子再给他们做饭烧菜,他们已经傲娇的懒得看一眼了,实在是差距太特么大了。 同样做一道白菜,一般人特么就是水煮熟了加了些盐巴,人家牛二蛋是上汤白灼的开水白菜,既好看,又好吃。 二蛋在这三年里,假装每天苦练厨艺,逐渐将做菜的水平,刻意地从三成调整到六成了,这增加的三成功力,足够将这帮鬼子迷得晕乎乎的。 龟田在遭受夜袭之后,虽然自己没啥大事,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但却被吓破了胆。 他胆子不大,天性贪图享受,不敢再住在山上了,只能带着这残留的20来人,远道去投奔自己的表弟山口统领。 享受固然重要,但命却更重要啊。 如果再来一次这样的袭击,我的个娘亲啊,他不敢确信,还有没机会再享受这人世间最美好的生活了。 这队伍里,除了二蛋这个不想带却必须带上的外人,毕竟人家牛二蛋属于特殊人才,不能以常理看待,还有就是伺候龟田的几位女人,她们同样属于特殊人才,不可或缺。 实在是表弟山口那里,连个母的动物都很少见到啊。 如果不带上她们,自己这清汤寡水的日子可怎么过啊,那还不如让自己去死呢。 经此一役,金盖山近40人的浪人山匪团队,损失了近一半,而来犯事寻仇的蒙面人,损失更加的巨大。 事后打扫出来的尸体,密密麻麻地堆成了一座小山,达到了五十人之多。 这些复仇不得却身亡的蒙面人,被龟田和部下犹不解恨地扔下了山崖,喂了豺狼和虎豹。 而浪人的尸体,则被他们以最残忍的方式,也是他们扶桑国所谓的最高礼节,英雄般地火葬,来送别他们随风飘去并未走远的亡魂。 金盖山,在浪人一把陪葬的大火中,缓缓地落下了帷幕。 龟田的残队一路向东,马不停蹄,他们的目的地,是大几千公里外一处荒芜的小岛。 那里远离陆地,距离岸边有几十海里远的距离,四面环水,是茫茫大海中一座不起眼的孤岛。 像这样的孤岛,在无边大海中还有成千上万,那里驻扎着山口的上千重型部队,而其他的小岛,有的还是虫兽的原始天堂,有的也有像山口这样的浪人部队驻扎。 他们终日以打劫为生,不仅骚乱岸上的城镇,也打劫这大海里行驶的商船客船。 事实上,浪人部队人员的组成,是非常复杂的。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由先期的东洋武士组成,比如龟田和山口这种,以及他们这些家族支援过来的大量普通武士。 随着他们在沿海地带的烧杀抢掠,攻城掠镇,自然有一部分被他们俘虏的大秦修士。 迫于淫威,在死亡和生存之间,这些落魄的大秦修士只能违心地宣誓对天皇效忠,也就成为了浪人的打手和汉奸。 但这样的一群人,命运固然是可悲的,东洋武士并不是完全的信任他们,只是在利用他们的剩余价值,从而达到壮大自身队伍的目的。 最艰苦的,最危险的活,自然是这些归降的大秦修士干,一旦发生规模稍微大一点的阵仗,也是这些马前卒冲锋在最前面充当炮灰。 一旦他们有任何的反抗,甚至有违抗的苗头,那就是毫不犹豫地杀鸡吓猴,血腥的镇压,以儆效尤。 扶桑武士外加山贼流寇,是这片海面的主要人员构成,还有一部分人,他们本来就是大秦或者周边帝国的修士,由于犯了事,或者被仇家追杀,走投无路之下,也就自然而然地躲到这些无人的海岛上来了。 耳濡目染之下,为了生活,他们和其他人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干得照样是打家劫舍的勾当。 那些小股的,实力不强的海盗,在这兵荒马乱的夹缝里生存,注定是打酱油的炮灰角色。 为了自保,他们不得不抱团取暖,或者投奔势力更大的海盗团伙,也有的被东洋海盗横扫,只能选择招安,宣誓对天皇效忠,也有的,加入到了其他的势力团伙。 在这东海之上,茫茫大海之中,无人的小岛星罗棋布,不计其数,大大小小的海盗团伙,同样也是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但其中,人数最多,势力最强,威名最显赫的,只有那么5支。 其中的三支,正是主力由东洋武士组建的半军队化倭寇海盗,山口,以及曾经的龟田,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另外两支,既是山口的同盟,也是他的直接竞争者。 因为他们三方最主要的先遣势力,注定只会有其中的一支战功最显赫,最终也才会脱颖而出,接受扶桑天皇的亲自授勋,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将军或者副将军。 这是一种残酷的优胜劣汰的内卷策略,无论你是白猫还是黑猫,只有能抓到老鼠的才是好猫。 内卷的初衷是鼓励竞争,共同提高,内卷的实质就是自相残杀,血流成河,至于内卷的结果,只有一个胜利者,那就是扶桑天皇及其背后的军机处。 扶桑天皇及军机处对于这些打头阵的先遣部队,采取的是三不政策,不干涉,不支持,也不管理,任其自由发挥。 这一张空头支票,照样激励无数的扶桑帝国的中小家族嗷嗷直叫,他们要想逆流而上,他们要想立下赫赫战功,相比那些顶尖家族,必然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代价。 即使是炮灰也在所不惜,即使心知肚明也别无他法,仍然是自带干粮闷起头来往前冲。 这打头阵入侵最早的三支海盗部队,发展到现在十几二十年,每一支都有了数千武士的规模,三支队伍沿着大海的方向,从南至北一字排开,形成一个坚固的铁三角。 他们犹如三颗狠毒的钉子,狠狠地钉在大秦版图的东侧,妄想将这块富饶的土地吞入囊中,成为他们肆意践踏的后花园。 第22章 东海往事 近百多年来,大秦的战事日趋吃紧,特别是西南的孔雀帝国,和北方的毛子帝国,更是对大秦富饶的土地和矿产资源虎视眈眈,垂涎欲滴。 大秦的主要兵力,自然要布防于这两大方向上。 这也是大秦各个州府 ,虽然隶属于大秦的直系管辖,但无论是兵力,还是震慑力影响力,都执行的并不到位。 甚至有那些偏远地区的州府,不仅当地的士族及宗门阳奉阴违,根本不买你城主府的帐。 如果你管狠了,逼急了,不乏和你对着干的先例,他们根本不怕你,原本都是当地的地头蛇,土皇帝,没有一个是善茬。 只要他没有真正的造反,你还不好上书派大军来镇压他们,即使上书了,十有八九会落个办事不力的笑名。 大秦内忧外患的同时,原本只是偏居一隅的扶桑小国,甚至在相当长时间内,都是臣服于大秦的威慑力,每年还都派遣使者主动进贡。 他们趁着东南沿海防务空虚的天赐良机,开始兴风作浪起来,对大秦的实力,扶桑还是有所忌惮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敢大兵压境,只是秘密的派遣一部分先头部队,冒充海盗的名义,偷偷摸摸地在沿海地带开始小规模的制造矛盾和骚乱,试探大秦帝国的反应。 火烧眉头的大秦,这个时候哪有精力派大军来镇压扶桑海盗,光西南和北方的敌情就已经够他们喝一壶的了,而且这些海盗非常的狡猾,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从未在一个地方长久地停留,如星星之火般骚扰得你不胜其烦。 他们只能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当地的州府和民间仁人义士,希望他们以不变应万变,团结起来,共抗外敌。 龟田和山口,以及他们的盟友部队,第一次踏上大秦的土地,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20年了。 20年的时间,整个东南沿海,两国修士之间发生了无数次的冲突,但规模还都不是很大。 大部分还都是几十上百人这种小范围之内的,成千上万修士大混战的局面,倒也极少发生。 毕竟扶桑先遣部队的主要目的还是试探为主,伺机制造混乱和人人自危的紧张氛围。 随着这种试探越来越深入,扶桑海盗越来越自信,也变得愈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因为他们发现,大秦的修士实在是太温驯了,没有一点忧患意识,每天还活在世界中心的幻想之中。 最让人可笑的,他们一点都不团结,一个人是龙,一群人反而是虫。 如果是当地的城主府联合各大士族一起来夹击他们,那他们的实力自是远远不如,早就要夹着尾巴逃跑了。 偏偏明面上迎战他们的城主府,和这些地方势力之间互相猜疑,甚至相互使绊子牵制和提防着对方,这就给这群并不是很强大的先遣倭寇们,留下了太多可以操作的空间。 虽然秦人中间不乏有很多天赋异禀的奇人异士,单独的一个,都是响当当的角色。 但只要成为一个团队,反而会有各种的内讧,谁也不服谁,最后莫名其妙地变成1+1<2的结果。 秦国修士的战力,也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夸张啊。 同等修为,也就和他们扶桑武士差不多,即使强,也强不到哪去。 甚至借助扶桑国优异的倭刀性能,他们相信,假以时日,同等修为的扶桑武士,战胜大秦的修士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于是,他们不再满足于这种隔靴搔痒式的小打小闹,开始有组织,有目的地围攻当地的州府,以及打劫那些名声在外的士族门阀。 这些才是他们眼中的大鱼,随便打劫一个,就足够他们这伙人吃饱喝足的了。 但这些大的士族豪门,以及城主府,又岂是那么好啃下的呢? 他们数百上千年的积累,家族之中,自然是兵强马壮,人才济济。 比如姑苏府,如果不是二蛋使坏,光王家一族就有上百筑基修士,而且还有数名金丹期的老祖坐镇。 这高端的战力,自然是决定战争走向的重要因素,而倭寇的队伍中,中等修为的武士自然不缺,唯独缺了一锤定音的金丹老祖级人物,他们三支主要的队伍各自为战,甚至连统帅都没有。 目前三支海盗的头领,清一色的筑基大圆满,并没有任何一名金丹坐镇,为了愚人耳目,不被大秦所怀疑和警觉,也为了达到锻炼这支队伍的目的,扶桑军机处甚至严禁他们的家族派遣金丹修士跟随保护。 不过这种尴尬的局面,相信不久后就会得到彻底地改变,因为这三位倭寇海盗千夫长头领,历经几十年战场的打磨,自身的修为逐步提高,已经无限接近金丹。 而且,这先谴部队的节节胜利,更加刺激了扶桑天皇和军机处的狂妄,扶桑国内部也已经开始新一轮的武士招募,并进行大规模的战前强化培训。 一切顺利的话,可能也就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一支更为强大的青年军,在货真价实金丹大修士乃至元婴老祖的带领下,就会西渡和这支先遣部队汇合,从而全面进攻大秦的沿海。 这茫茫大海之中,除了倭寇这三支强大的力量,还有另外的两支。 其中的一支,就是以海龙王为首的海盗团伙,他们常年盘踞在龙王岛上。 这海龙王的真名已经不详,因为他们占据的岛屿形似一条巨龙,故被称为龙王岛,而他就被下属拍马屁地称为海龙王。 这海龙王严格意义上也不算东海本地人,流落到东海已经百多年朝外了,算是最熟悉这片海域游戏规则的地头蛇。 他的海盗团队,主要成员就是流亡在这一带的地痞流氓,凭借强大的武力,陆陆续续被他收编吸附过来,壮大成自己的力量。 经过近百年的发展,海龙王的团队人数也已经高达数千人,他们同样是无恶不作,疯狂地烧杀抢劫作恶,甚至相比扶桑倭寇的凶残狠毒,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些落单的商旅,只要落到他们的手里,男的会毫不犹豫地被杀掉,而女的则被带回大本营,沦为他们发泄的对象,漂亮一点的,自然是优先孝敬给海龙王及他下面的那些头头享用。 海龙王的威名,在这片海域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仅是他和手下的残暴残忍。 更是因为20多年前,趁着老天打盹的功夫,这海龙王幸运地一脚踹破了金丹的大门,成为这片海域有数的金丹大修士,也是龙王岛上唯一的金丹大修士。 第23章 桃花岛 这大海之中,除了三支倭寇队伍以及龙王岛,还有另外一支奇特的队伍,他们的人员构成最为复杂,组织架构也最为庞大,达到了上万人的规模。 他们世代居住的岛屿,名字倒也非常好听,叫桃花岛。 桃花岛,顾名思义,上面种满了桃花,风景非常的秀美,特别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他们原本就是海岛居民,也就是本地土着,远离陆地,世代就生活在这片海域之中。 原本的他们人数并不是很多,都是一些本分的渔民,虽然也有学武修炼,但只是一些最基础的拳脚修炼方式,只为强身健体更好地捕鱼,和普通人并没有太多差别。 随着他们居住的海岛逐步被外人得知,源源不断的大陆修士登上这美丽的桃花岛。 海岛的环境和生态,包括原住居民,都陆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里的原住民,并不排斥和外界的通婚,相反,他们很感谢这些外来的修士,给他们的海岛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特别是修士血液的注入,给海岛的修炼带来了积极的变化,也给茫茫大海之中孤独的海岛注入了勃勃的生机。 在历史长河的慢慢演变中,桃花岛,不再是一片无人问津的净土,这里,逐渐发展成两大家族组成的联盟。 这两大家族的先祖都是外来的修士,他们是一对师兄弟,偶然经过这里,迷恋上这里民风的淳朴以及无边的美景,再无逐鹿天下的雄心壮志,就安心在这风景秀丽的桃花岛上安定居住下来。 慢慢地,他们娶妻生子,娶的是原住民里最美貌的两位亲姐妹,他们的老丈人,也曾是这桃花岛上权势最大的族长。 两位师兄弟,两家人,就这样一代一代地繁衍下来,师兄弟早已逝去,他们的子孙却慢慢枝繁茂盛地延续下来。 因为两位修士给桃花岛带来了先进的修炼功法,所以他们的后代,寿命自然也就越来越长,桃花岛的人口,也急剧地膨胀起来。 原本只有几百人土着的小渔村,在两位修士的辛勤播种下,经过几百年的发展,两大家族已经发展到几千人的规模。 可以说,现在的桃花岛,近一大半都是他们两人的子孙后代,而所谓的原住民,受天道及自然规律所限制,生老病死,人口虽略有增加,却并没有明显的增多。 随着桃花岛的对外通婚,以及实力的不断变强,不断有修士登上这座世外桃源的小岛,并留了下来。 现在的桃花岛,已经变成了茫茫东海之中一座重要的商贸补给城市,岛主是两家轮流坐庄,共同管理和守护这大海之中的净土。 除了两大家族的子弟,他们还不断吸纳外来的修士,作为守护这座海岛的力量。 任何人都可以登上桃花岛,无论你是普通人还是海盗流寇,但所有人在桃花岛上都不允许发生械斗。 这是第一任两位先祖岛主立下来的规矩,他们感谢桃花岛的收留,他们更感谢桃花岛的馈赠,这一方难得的世外桃源之地,绝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 后世子孙倒也争气,将祖先的规矩很好地贯彻执行了下来,正是由于这些奇葩的规定,桃花岛上的人口才会急剧地膨胀。 很多无家可归的,很多逃难的,以及被追杀的,都纷纷涌上桃花岛。 这就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人口太多的问题,毕竟桃花岛的面积就那么大,能容纳的人自然是非常有限的,而且岛上一大半的土地,都种植了桃花,是不能随意砍伐的。 所以,现任的两位岛主,经过慎重的考虑,在祖先的基础上,又出台了一条补充规定,他们并没有完全违背祖先的承诺,任何人照样可以登岛,不限身份。 但如果你的修为只是筑基之下,那你只享有十天的旅游签证。 也就是说,外来人要想在岛上长住,必须是筑基以上的修为。 低于这个层次,你去桃花岛只是来旅游的,来消费的,而且还有时间限制,最多不超过30天。 那些筑基的修士,即使踏上了桃花岛的土地,也并不是一劳永逸的,这里的各种消费,是陆地的5倍甚至10倍。 就拿淡水资源来说吧,在陆地随便喝水几乎不要钱,这里就不行了,桃花岛上最宝贵的就是淡水资源了,价格是陆地的几十上百倍。 淡水的生意,自然被两位岛主的家族垄断了,所有来钱快的生意,也都被他们垄断了,比如旅馆,酒店等。 那些闭着眼睛赚大钱的营生,才是他们大方地大开岛门,欢迎五湖四海的修士光临并留下的重要原因。 这样做的好处,自然是看得见的,不仅增强了桃花岛自身的力量,助其很快地崛起,成为了这茫茫大海里前五大势力,实际是数一数二的大势力,更给他们带来了源源不断的钱财。 综上,这东海里一共就这五股较大的势力,而桃花岛,却是其中的一股清流。 不同于其他四伙要么盗贼要么倭寇,他们无一例外残忍地烧杀抢掠,桃花岛虽然实力强大,却不偷不抢不骗人,靠商贸以及旅游实现自给自足,从而形成良性的循环,完全是独然于事外,超脱般的存在。 打桃花岛主意的人很多很多,但大都在桃花岛吃足了苦头,特别是海龙王,他虎视眈眈这块人间净土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即使强如海龙王,金丹期的大修士,在桃花岛也没占得半分便宜,甚至差点丢掉性命。 桃花岛的两位岛主,修为并不是多高,也只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 那为什么金丹修士海龙王,麾下更是有数千如狼似虎的海盗,但他宁愿去招惹倭寇,也不敢招惹这人畜无害的桃花岛呢? 实在是这桃花岛的祖先,是两位了不起的天才,他们给后世子孙留下了安身立命的重要法宝。 首先,这桃花岛上,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两位岛主同时坐镇,不分彼此。 两位岛主修炼的功法,是截然不同的武技和心法,单独的一个,并不比同等的修士厉害到哪里去,但他们心意相通,一旦双剑合璧并肩对敌,可以达到1+1\\u003d3的效果。 也就是说,他们两人联手,几乎可以和普通的金丹修士对敌了,如果这还不算,那还有第二件法宝。 桃花岛得名于桃树,成就于桃树,保命更在于桃树。 只要踏上桃花岛的土地,无论花开花谢,即使是寒冬腊月的一堆堆枯木,所有人也都在桃花岛的阵法笼罩范围之内。 而在岛的正中心,两位岛主共同坐镇守卫的地方,那里有一座聚灵塔,聚集了千百年来庞大的灵力能量。 任何人胆敢在岛上犯事作死,都可能旦夕之间遭受灵力炮的重击。 那这灵力炮有多厉害呢? 据说不仅速度飞快,快如闪电,指哪打哪,力量堪比两位岛主联手一击的十倍,即使打不死金丹中后期的修士,但让其受重伤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惜这数百年来,没人真正尝试过这灵力炮的厉害。 有了以上两点,足以震慑无数的宵小了。 这还没完,毕竟这东海之上有无数的穷凶极恶之人,他们中不乏胆子比天还大的亡命之徒。 桃花岛的大门是大开的,不仅外部的人可以自由的进来,桃花岛的弟子也会经常性的外出采购和通商,只要他们外出,自然会有人打他们的主意,以期窃取桃花岛的核心机密。 但这么多年来,几乎没人能够得偿所愿,又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没人愿意和桃花岛的弟子走的太近,更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又何谈窃取机密呢? 原来,这桃花岛的祖先,还是两位用毒解毒的高手,一位擅长用毒,一位擅长解毒。 他们的医术毒术,据说源于一本古老的药王神篇,这本百科全书般的经书里,荟萃了无数的毒物和药物知识。 学会这本经书,不仅可以下毒,还可以给世人解毒治病。 桃花岛历任两位岛主,都是用毒解毒的高手,而这药王神篇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却被一分为二,每位岛主只能择一而学,直至精通。 桃花岛经常外出的弟子,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修习过毒经和医经,但他们即使只是修行了最简单的皮毛基础,也是浑身是毒,让人防不胜防,避之唯恐不及。 世人害怕毒虫毒蛇毒蝎之物,这桃花岛的弟子,每一个都如毒人般让人毛骨悚然。 他不来搞你就算阿弥陀佛了,你还有胆主动招惹他们? 除非吃饱了没事干,嫌活在这个世上太单调无趣了。 据说当年的海龙王,金丹初成。 他扬眉吐气,不把天下一切放在眼里,野心勃勃地杀向桃花岛,准备将这美丽的海岛收为己有,成为他一个人的后花园自留地。 结果倒好,他亲自率领的大量海盗团队才下船,还没踏上桃花岛半步,连两位岛主的面都没见到,就莫名其妙地被一大团粉色的迷雾所包围。 幸好他发现的早,赶紧屏住呼吸,飞快地跳到海里逃离。 他的手下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被粉色迷雾扫中的海盗,死的死,残的残,一下子被撂倒几十上百个。 就连海里的鱼兽,只要粉色迷雾融入海水,恰巧被经过的鱼兽贪婪地误食,照样肚皮朝天死翘翘。 基于以上几点,造就了在东海如此险恶的环境之中,桃花岛这个奇葩不仅屁事没有,还稳如泰山,发展的越来越好。 第24章 龟儿子 龟田一行近三十人,紧赶慢赶,风尘仆仆地朝着大海的方向前进。 骏马整整跑了十天十夜,才到达通往孤岛的港口。 说是港口,实际上只是浪人倭寇占据的一处有利的地形,作为登岸的前哨,并起到预警的作用。 此地常年有一个小队的倭兵把守,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们的快船立马就会返回大海中的基地。 这远离陆地的小岛,实在是天然的屏障,进可攻,退可守,他们的出行,自然只能通过巨大的特制船只,不仅可以抵抗大海里巨大的风浪,还可以防御各类鱼怪的袭击。 从金盖山到这海边,几千上万公里的路程,这一路之上,眼里所见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无一不是被倭寇烧杀抢掠的悲惨场景。 越接近港口,这种惨况愈发的明显,往往十屋九空,有坍塌,有烧毁,背井离乡者有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者更有之。 二蛋骑着跛马,滞后在队伍的最后面,看到远处视线尽头的村庄正弥漫着熊熊大火,狼烟的呛鼻犹若身临其境,并伴有影影绰绰无数惊慌失措的人影,甚至运起精神力灌输于双耳,伴随着风声还远远传来女人孩子的哭喊声,他再次钢牙紧咬,却又不敢立马发作。 这一路之上,他已经看到数十起这样的人间悲剧了,虽然龟田的部队急于赶路,并没有参与其中的任何一起,但这累累罪行,这笔账,都得算到他们的头上。 这是二蛋第一次来到海边,看到大海,震撼和敬畏之心扑面而来。 之前他看到最大的河流,就是回家的那条大江。 在他曾经的世界里,大江,就已经是天大的河流了,滚滚的江水,面露狰狞的獠牙高高跃出水面嬉戏的凶残江兽,给他留下了非常难忘的印象。 看到大海,走近大海,他才知道,曾经的见解是多么的愚昧和可笑。 远处几十米高的巨浪,排成不规则的矩阵,咆哮着,怒吼着,犹如千军万马般地向着岸边的敌人狠狠地拍来,而港口两侧天然的山脊,在这巨浪的拍打之下,好似都在匍匐地颤抖。 这天地之间的伟力,巨大的碰撞和摩擦,山呼海啸般的啪啪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咔嚓咔嚓声。 这片天仿佛要被大海和巨浪撕开,岸边的土地仿佛要被撞裂开,再也困不住这天地囚笼中已经发狂的大海波浪,巨大的触碰声音,溅起的漫天水珠触人心魂,飞溅到脸上仍感丝丝疼痛,把岸边远远观望的众人,惊吓的目瞪口呆。 看着眼前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二蛋情不自禁的感慨自然的伟大,人类的渺小。 这种级别的碰撞,如果是人类修士,这修为岂不得几十上百个元婴大修士同时发力? 虽然他没有见过元婴修士的拼斗,但无论他们有多厉害,在这自然的伟力面前,都得甘拜下风,乖乖叫声大哥。 一群人,在海边坐等了差不多有个把小时,远远的驶过来一条快船,船头立有十来个倭寇打扮的武士。 离岸边还有几十米远的距离,他们就谨慎地停下,远远地操着一副铜锣嗓子,用扶桑语言大声地询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龟田拍拍身上的尘土,故作潇洒地理了理海风中凌乱的发型,他昂首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同样用扶桑语言骂骂咧咧地回答:\\\"我是龟田,你们这群龟儿子连老子都不认识了,快带我们去见山口。\\\" \\\"你特么是谁啊?\\\" \\\"老子又不认识你,那么嚣张干哈子?\\\" \\\"我看你像龟儿子还差不多!\\\" 对面船上领头的扶桑武士,他不甘示弱,同样骂骂咧咧地回答道: 他的应答彻底地激怒了龟田,他本来心情就不好,还被这些小喽喽顶嘴和羞辱,气的他立马破口大骂:\\\"你特么才是龟儿子,你全家都是龟儿子。\\\" \\\"我是曾经某某部队的龟田队长,你们的老大山口是我兄弟,快带我去见他。\\\" \\\"你个龟儿子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对方领头的武士,同样不是省油的灯,他可没那么容易糊弄,他召集来快船上的十来人围成一圈,仔细地商量了一下,好似在打听,又好似在回忆,到底有没有龟田这个人? 面很生,从来没见过这人啊。 面相和打扮倒是没问题,标准的东洋武士装扮。 旁边有人说道:\\\"这小子口气挺大啊,还吹牛逼说是老大的兄弟,别特么是奸细忽悠我们的,那我们可就倒大霉了!\\\" \\\"万一上来的是个高手奸细,我们岂不是引狼入室?\\\" 山口治军非常的严格,铁打的纪律,铁血的政策,违者必罚,轻则见血,重则掉头。 这些海上的岗哨,加入山口部队的时间并不长,都是属于近些年才征召加入或者其他部队收编过来的。 他们不认识龟田,自然不奇怪,毕竟龟田离开大部队,前后都已经十几年之久了。 而且跟着龟田的这一群人,确实让人生疑,首先这近30人的队伍里,有五六个根本不是东洋武士打扮,也就是说,他们不是扶桑人。 特别是最后面那个牵着白马的小子,以及队伍中间那四五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细皮嫩肉的小娘们。 最后,他们统一了结论,远远对着岸边阴沉着脸的龟田回答道:\\\"我们研究过了,在没有确定你们身份之前,你们不能登船,就在这等着吧。\\\" 我们回去请示领导考证一下,如果真有你这么号人,自然会来接你。 说完,也不等龟田同意与否,更不看龟田阴沉的脸色,就开始自顾自地,指挥掌舵的掉转船头了。 船都差不多要完全掉转身了,那领头的小头目,兀自大喊一声:\\\"你刚才嚷嚷着叫啥名字呢?\\\" “大爷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一不小心就忘了。” 你小子狠,你特么给我等着,今天不撕烂了你的嘴,我特么跟你姓。 龟田虽然心中愤怒的抓狂,十来年没回来,倒被这些阿猫阿狗拿捏了,但人在屋檐下,迫于形势,最终不得不违心地大吼一声道:龟田。 哦,龟田,真像个龟儿子,这小头目自言自语,扬长而去。 独自撇下在海风中凌乱的龟田,和他目瞪口呆残留的部下,他们强忍住笑,知道这个小头目要倒大霉了。 龟田的性格,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别看表面上嘻嘻哈哈,每天围着女人肚皮转,内心实则非常的要强,心眼也特别的小,哪能容忍别人的侮辱呢。 第25章 下马威 这一等,左等也没看到来接引的船只,右等也没等到,一直到天黑,别说船,就连鱼都没见到一条。 像刚才那种侦查的快船,一切顺利的话,来回顶多只要半天的时间。 龟田知道坏了,被那群王八羔子耍了。 他们肯定没有回去通报,或者故意压时间晾着你,明明立马就可以回去的,可能先到哪里转悠一圈,喝了点小酒,泡了个热澡,再搓了个大背打一圈麻将啥的。 夜晚的大海,自然非常非常的危险,除非是那种高大宽敞并且异常坚固的精钢巨轮,才敢在夜晚独自航行。 像之前这种快船,夜间是万万不敢独自航行的,其相比硕大的作战巨轮,体积十不足一,唯一的优势就是速度贼快。 但在这大海里讨生活,船快只是其中一方面,最主要还得船稳啊,大海的危险,不仅是白天夜间巨大的风浪,很轻易就会将船只掀翻拍烂。 最可怕的是这波涛汹涌的海面之下,隐藏着无数的凶残鱼兽,修士的血肉是他们的最爱,其内里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一旦被他们异于人类的修炼方式吞噬吸收,可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极大地促进它们的修炼进阶。 鱼怪可怕,它们的攻击方式更是千奇百怪,有直接用坚硬如铁的牙齿咬人咬船的,有放毒的,甚至还有放电的。 最可怕的是那种鱼嘴像宝剑般锋利,速度比闪电还快的剑鱼,它们个头并不是很大,但来去无踪,极速地跃出水面刺穿刺透修士的身体,开膛剖肚晶晶亮透心凉。 哎,天已经彻底黑了!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肯定不会来船了,要命的是,这鬼天气突然开始下起瓢泼大雨来。 这海边的雨水不同于内陆,更大更猛延续的时间也更长,蚕豆般的暴雨说来就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霹雳哗啦地就从天上往下掉,砸在脸上身上啧啧生疼。 这一群人,又哪来躲雨的用具呢? 他们平常赶路,遇到暴雨,都是直接冲进附近的村庄或者树林子里面。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海边,又哪能找到躲雨的地呢? 要房子自然没有,附近连颗人高的树都看不到。 自然界的这点雨水,对修士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可苦了被龟田带过来的几位女眷了。 他们都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在金盖山的时候,被龟田折腾的身子本来就虚弱不堪,在这暴雨洗礼下更是饥寒交迫,痛苦的瑟瑟发抖,活生生煎熬了一个晚上。 这一晚暴雨都没有停,所有人自然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上厕所也是能憋就憋着,实在憋不住,就只能就地解决了。 直到第二天的拂晓,这持续了一夜的暴雨才打算放过他们,令行禁止般的鸣金收兵了,而远方的天边,也慢慢露出一丝鱼肚白。 所有人,就这样或坐着,或躺着,任由暴雨拂面,洗刷着一路的尘土。 独自坐在前方的龟田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般宠辱不惊,但看他那肩膀微微耸动的样子,不用抠脚指头也能猜的出来,其内心的怒火,并没有被一夜的暴雨冲刷而有所缓和,实在是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就这样一直等到第二天的中午,才远远的看到一艘快船,劈开波光粼粼的海面,向着岸边的龟田一行人快速地行驶过来。 其后面还紧紧地跟着两条并排行驶的船只,三艘船呈三角之势稳定而快速地前行,昂首站立船头最前方的,赫然就是这支倭寇队伍的老大,山口统领。 远远的,他开心爽朗的笑声就穿透微微海风和汹涌波涛传过来了:\\\"龟田君,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过来了!\\\" 虽是一声简单的称呼,但内中的门道却是非常的讲究,山口没有称呼表哥,而是直呼其名,看似尊敬,并没有任何的毛病,毕竟这并不是私下的场合。 但对于龟田来说,其满肚子的委屈和火气,随着山口这声看似无意的正式称呼,却被活生生地压回到肚子里去了。 他只能暂时地压住火气,皮笑而肉不笑地回答道:\\\"山口君,你下面的人好大的威风啊,我还以为来错地方了呢?\\\" \\\"哈哈,龟田君,让你见笑了.\\\" \\\"回去报告的那小子可是误了我的大事了,龟儿子的,早就和他们吩咐过,见到龟田君,就如见到我。\\\" \\\"他们竟然傻乎乎地等到今天上午才报告给我,说龟田君你过来了,在港口这边等着呢。\\\" \\\"我立马扇了他九九八十一个耳光,把他打成了猪头,然后就匆匆忙忙赶过来了。\\\" \\\"龟田君,你可千万不要介意哦!\\\" 如果山口不这么说,龟田反倒不会瞎想太多,但他这么一解释,龟田立马就明白了。 自己可能错怪那位岗哨了,他应该没有耽误,很快就回去报告了。 但自己的这位表弟,可不是个善茬啊!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 虽然他数次登山拜访,无比渴望我龟田回来帮他的忙,让他在和其他两支扶桑队伍的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但他防天防地防竞争对手,照样也在防着我啊。 这算是白挨了一晚上的暴雨了,感情自己这位表弟,送了一份天大的见面礼给我呢,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呢! 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让我龟田明白,请你回来是帮忙的。 这里的老大只有一个,就是我山口,到了我的地盘,再不是以前兄弟俩并驾齐驱了,也不是啥亲戚了,而是有主次之分了。 看着山口举手投足间意气风发的样子,龟田也不是傻子,他念头一转,就明白了自己表弟的那点小心思。 你特么这是在睁眼说瞎话,自导自演一场大戏呢。 你不去当演员,真特么屈才了,龟田心中恶狠狠地骂道: 第26章 抓壮丁 初上海岛的二蛋,正在厨房里辛勤地忙碌着。 这转眼的时间,他已经来到这个远离陆地的海岛近一个月了,每天的工作,依然是服侍龟田这伙人的餐饮。 现在人没以前多了,以他手脚麻利的速度,自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陪伴他的,依然还是铃木这个闷葫芦。 不过自从踏上了海岛,这铃木反倒比以前活跃多了,实在是这海里的岛屿,有了他的用武之地。 他在金盖山上的时候,每天苦练厨艺,研读食谱,奈何除了山珍,几乎没有太多适合他练手的食材。 因为扶桑国本身就是一个岛国,四面都是环海,流传下来的经典食谱,更多的是海货烹饪的方式,尤其是新鲜的海货,越新鲜,口感自然愈佳。 这孤岛其他都缺,唯独不缺海鱼,随便一网撒下去,都是半网兜活蹦乱跳的各种海鱼,这可把铃木乐坏了,他学了一肚子的理论知识,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绝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泡在厨房,欣欣然研究他的烹饪技术,而二蛋,就在旁边看着他干,偶尔发表下自己的观点,也顺便学点充满异域风情的烹饪技巧。 不得不说,扶桑小国虽然只是丹丸之地,到目前为止,最起码有几点,给二蛋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首先就是人,尤其是旁边正在聚精会神烹饪食材的铃木,一条新鲜的金枪鱼,简直就如一件艺术品般地,被他认真的分解,剔骨,腌制,再以恰到好处的火候烹饪出来。 他们做事非常的专注,虔诚,只要是自己喜欢的,都力求做到最好。 其次,就是扶桑国的炼器技术,特别是冶炼技术,让他叹为观止。 他们的兵器非常的简单和实用,远没有大秦的复杂和花哨,几乎清一色的都是长柄短柄的各式倭刀。 这可不是一般的大刀,这几十年来,二蛋对各种武器多少都有过研究,算得上是半个行家。 但他亲自测试过倭刀的性能后,还是大为震惊,叹为观止。 天平学院,以及姑苏府那些所谓的炼器行家,他们打造的刀,真的只能叫刀,而扶桑的倭刀已经明显高了一个层次,达到了器的水准。 肉体凡胎,除非是金丹中后期的修士,已经有较强的护体灵力保护,其他人等,在这削铁如泥却又韧性十足的倭刀面前,简直都不够看的。 最后,就是他们令行禁止,严明的军队纪律。 别看这些东洋武士平常嘻嘻哈哈,鸡鸣狗盗,全部是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 但他们每天的操练,二蛋都默默地看在眼里,绝对是真刀真枪的实战演练,而且团队作战隐含兵法,相互之间配合非常默契,关键个个还都悍不畏死。 这样的军队是可怕的,是杀伤力巨大的,虽然一个月下来,没有亲眼看到他们的实战,但操练已经如此,实战想来也差不到哪去。 看着这上千斗志昂扬,摩拳擦掌的东洋武士,二蛋不禁为沿海的百姓和修士深深地捏了一把汗。 这里面随便的一个他都不怕,自信都可以拿下,就包括山口和龟田这正副统领,他们要想生擒自己,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但特么几千人一起嗷嗷直叫地朝着你冲锋,个个还都悍不畏死,而且他们手里拿着的都是最顶尖的兵器。 这仗还怎么打? 虽然他的亲人都在姑苏府,在静州府,属于相对的内陆地带,离这沿海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但再远的距离,一旦沿海的城镇镇守不住,那内陆地带,迟早也会紧跟着后面遭殃。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不仅为家乡操碎了心,也为帝国的未来操碎了心。 他这一路走来,虽然更多的是依靠自己的努力,但也是大秦帝国的土地滋养了他,帝国的人培养了他,帝国的文化教化了他。 自己的祖国,自己的家乡,即将要遭受一群野蛮人的蹂躏,铁蹄的践踏,生灵的涂炭,怎能不让他心急如焚呢。 一旦帝国失守,何处又是我家? 铃木的烹饪技术,在有了充分食材的试验之下,已经越来越好了,不仅山口和龟田赞不绝口,就连二蛋,也是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这小子还是有一套的,烹饪技术绝对可以,最重要的是,他对待食材,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非常的认真和专注。 因为海岛之上最不缺的是海鱼,而最缺的是淡水和蔬菜,以及陆地上常见的猪牛羊肉类,所以这里的饮食,自然以海鱼为主。 铃木没来的时候,这里的海鱼,基本上就被几个半吊子厨师瞎鸡毛的大锅炖煮,虽然保留了一定的鲜味,但无论是口味,品相,以及鲜美度,自然不能和铃木的精工细作相媲美。 既然你菜烧的好,那自然要抓你来当壮丁了。 山口也不管铃木的反抗,直接要求他给自己和一众高管烧菜,每天吃那些烧烂了的大锅饭,他早就吃腻歪了。 他无比怀念在扶桑国的时候,在京都吃过的那些酒店小馆,那特么才叫美食。 而这些年在海岛上每天所食,相比之下,简直就是猪食不如。 这下好了,海岛之上一下子来了两位让他极为满意的大厨。 虽然二蛋在这里,反而变得没有用武之地,但现在多了个铃木啊,他的菜,堪比正宗的扶桑本土星级大厨,不抓你的壮丁,怎么对得起老子的胃呢。 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铃木可不怕他,更不鸟他。 被山口和龟田纠缠得烦了,才勉强答应一周只给他们做一次菜,但每一次不得超过20人的量,并且必须给他配备一个帮手,而这个帮手,不消说,自然是牛二蛋这个壮丁了。 悲催的二蛋,就这样被抓了壮丁,鬼使神差地变成了铃木的助手,辅助他烧制烹饪各种海鲜。 这种小事,又哪能难倒他呢? 况且他有心在这鬼子的军营基地里好好表现一番,他表现的越好,反而越不容易被对方所疑虑,也就会更加的安全。 一旦他表现的不好,对方会认为他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弃之或者杀之。 第27章 天上星,亮晶晶 牛二蛋的基本功还是非常扎实的,这是他在姑苏天平学院外门厨房十年苦练的结果,更何况,他和这铃木呆在一起也已经好几年了,算是建立起最基本的默契。 耳濡目染之下,每天看着他鼓捣各种玩意,甚至就连他那本厚厚的菜谱,也经常借来几乎每一页都一字不落的看过了。 虽然上面的文字,每一页还有三五个生僻字叫不准,但结合大秦帝国的菜系,只要他看过一眼,心里大致也就有八成数了,剩下的两成,只是熟能生巧的过程,是举一反三的过程。 他很好地配合着铃木,完成了两次精彩的倭寇高层晚宴,把这群倭寇的头领吃的东倒西歪,满口流油,他们大呼过瘾,纷纷直言只羡美食不羡仙,强烈要求加餐,加到每晚都能吃到大餐为止。 铃木自然不干了,别拿豆包不当干粮,老子是有追求的人,可不是来服侍你们这群大老粗兵痞子的。 你们想吃我做的菜,一周一次顶天了,再多一次,门都没有。 铃木不愿意干,也没人敢强求他,虽然没几人知道,他到底和山口以及龟田是什么样一种关系。 但两位老大不发话,还真没人敢拿他怎样。 其他人看二蛋配合铃木的动作也很熟练,况且他本来就是优秀的厨师,就怂恿着二蛋也做一场海鲜晚宴给大伙尝尝。 二蛋正求之不得呢,都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那就得抓住他的胃。 同样的,要想抓住鬼子的心,那也要抓住他们的胃。 当他们对你产生依赖心理时,也就是他们慢慢滑向深渊,走向毁灭之时。 二蛋不负众望,由他独自操作的晚宴,照样赢得了这海岛上所有中高层倭寇的啧啧惊叹。 虽然这只是他第一次做大规模的海鲜大餐,但他本身就已经具备了扎实的厨房基础。 况且这些年跟着铃木耳濡目染,所有菜系的细节和流程他自然也是一清二楚,闭着眼睛都能熟练地做出来。 而且难得的,在铃木扶桑厨艺传承的基础上,二蛋保留了前人优秀经验的同时,并没有全然照搬,更没有墨守成规,而是大胆地创新,并加入了他自己的理解,弥补了原有的一些瑕疵。 不仅铃木和山口对二蛋的厨艺啧啧惊叹,就连在一旁近距离看着的铃木,亲自品尝了二蛋的海鲜大餐后,也是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 这个身边相处几年,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人,彻底地把他震撼住了。 原以为他也就会烧些秦国的家常菜,虽然很不错,但远远谈不上惊艳的地步。 没成想到他烧起海鲜来,丝毫不比自己差,甚至有些地方,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真的存在传说中的天赋异禀,难不成烧菜也有天灵根? 二蛋的神秘,又岂是一个小小的铃木能看透的呢? 他身无长物,没有任何的兵器,甚至没有任何的盘缠细软,这一切都落在所有人眼里,自然就没有任何的威胁。 他虽然来历神秘,只是半路捡回来的乞丐流浪汉,临时带回来帮忙应付山口的到访。 但在金盖山的几年时间里,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除了一身蛮力,以及越来越好的厨艺 ,其他的地方,和一个最普通的人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二蛋现在可是整个孤岛的大红人,他不仅很好地适应了海岛的生活,以及这里的生活习惯,饮食习惯。 因为他已经能烧的一手非常正宗的扶桑本土菜肴,而且烧菜的动作行云流水,非常的潇洒和赏心悦目。 所以不仅深的高层的器重,就连那些普通的倭兵对他也是仰慕至极,纷纷向领导申请,邀请他帮助改善伙食。 这孤岛作为山口倭寇部队的大本营,常年驻扎着一千多人左右的队伍,还有一小半的倭寇在外面机动地烧杀抢掠,制造各种骚乱,并源源不断地把战利品运输到海岛上来。 这么多人张嘴吃饭,更何况是一些身体精壮的修士,伙食问题 ,一直就是个大问题。 常年的大锅煮鱼,早就把这些倭寇武士吃腻歪了,他们以前也曾经虏获了几名秦国的厨师。 但他们烧普通的菜,自然没啥问题,一烧这活蹦乱跳的大海货,结果鸟了,和他们原先吃的并没有太大差别,实在是这海岛的主要补给,除了海鱼,还是海鱼。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最后那些虏来的厨师,只是落了个身首异处惨死异地他乡的悲惨下场。 这难得来了两个极品厨师,个个堪比扶桑帝国最优秀的大厨,哪能不眼巴巴地,盼望他能一展厨艺,犒劳一下委屈已久的五脏庙呢。 这一年的时间,二蛋确实够忙的,每天都被抓壮丁,不仅要定期给领导烧菜,还要给普通的武士烧,一有时间空闲,他还要和铃木切磋厨艺,共同进步。 这白天的时间,几乎都是安排的满满当当的,没有一丝的空闲。 而且,在合适的时机,他又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他的酿酒技术,他半成功力酿出的花露烧好酒,自然也是大受欢迎,风靡整个孤岛。 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小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他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天气晴朗的时候,大海之中繁星万盏,比在陆地的时候看的更清晰,也更耀眼。 那一个一个的大眼睛,调皮地眨着眼儿,不知道他们是否也能看到自己,看到自己满腔的思绪? 不知道那些亮晶晶的星星上面,是不是也有一个像自己一样多愁善感的人儿? 他不知道,枯守在这个孤岛,到底值不值的? 自己舍弃了很多,放弃和家人团聚的机会,跟着他们上山,跟着他们入海,跟着他们上了茫茫海岛。 到目前为止,蹉跎了岁月,仍然一事无成,反而变成了廉价的劳动力。 每天佝偻着身子,变着花样讨这帮让他厌恶的倭兵的欢喜。 但一想到那些背井离乡逃难的乡亲,看到那一个个失去父母亲人的小孩,他们独自生活在这个悲惨的世界。 看到那些妇女,被倭兵惨无人道地蹂躏,他的双眼莫名地湿润了。 那些可都是自己的同胞啊! 自己的隐忍,就算是为他们赎罪吧,但愿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出身未捷身先疲,碌碌无为多少年,长使英雄泪满襟,不知归乡在何年。 也许,这就是生活吧! 也许,还没等到恰当的时机吧! 他在等一个契机,一个算总账的契机。 现在把你们吃饱点,吃肥点,杀猪的时候,才能多割点肉,卖个好价钱。 第28章 桃花节桃花婿 要说二蛋心中的遗憾,还是有不少的,现在的他就无比的后悔,在天平学院的时候只顾着闷头修炼,只顾着打擂赚钱,没有多学点知识,特别是药物毒物方面的知识。 这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如果自己手头有一把剧毒的药物,或者能够自己提纯和搭配药物,比如这大海中很多鱼怪的身体器官和血液里,都是自带各种毒液。 以现在自己的条件,又是做菜又是酿酒的,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毒倒一大群的鬼子啊。 想想就让人兴奋,也更让他沮丧,关键是他根本就不懂提炼和搭配的方法啊,而且对这些毒液的效果也知之甚少,需要大量的试验尝试,才能熟悉其最终性能。 虽说修士的身体对药物异常的敏感,而且一般的药物也很难将他们彻底撂倒,特别是修为越高的修士,抵抗能力自然就越强。 但这世间稀奇古怪的毒药还是太多太多了,有那烈性的毒药,一般的修士只要轻微的擦上一丝,就能立马腐蚀肌肤融进血液循环系统,在极短的时间内让修士心肺功能丧失,进而彻底地死亡。 也有高明的奇毒无色无味,只要吸上或者喝上一口,强如修士,也会不知不觉中招,灵力尽失,任由宰割。 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照样有可能死亡,死亡的时候或大喜,或大悲,或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死去。 根据他在天平学院看过的所有古老典籍的记载,毒,实在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物质之一。 无论是哪个阶层的修士,都有可能中毒,强如金丹乃至元婴修士,都不敢说对这世间所有的毒都能抗拒和免疫。 只不过修为越高,这世间绝大部分的毒对他们造成不了太大威胁,最起码威胁不了生命。 可惜,这些他都没有,但现在没有,不等于以后没有。 因为职位的重要性,他顺利地荣升为这孤岛上的厨房总管,虽然没有太多实际的意义,但好歹有了一定的自主性和自由性。 平常他也亲自做菜,但光杆司令一个人,又哪能管得了数千人的吃喝呢。 所以他很自然地,就荣升为这座海岛的行政总厨,亲自培训和指导那些平常负责烧饭的土八路,让他们跟着学或者帮着打下手。 在不影响菜肴品质的情况下,他自然也就多了不少属于自己的修炼时间。 一伙采购归来的倭寇,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说是距离这百多海里外的桃花岛上,最近发生了一件热闹事。 本届两位岛主的亲孙女,均是年芳二八,含苞待放,正是待嫁闺中待人采摘宠幸的花样年华。 这个月初八,桃花岛不仅要隆重举办三年一度的桃花节,还要为两位公主千金大乔和小乔各择良婿。 大乔和小乔,谁也不知道长得咋样,但没人关心她们长得咋样。 哪怕她们长得比恐龙还难看,照样有无数的修士争着抢着娶她们。 一旦成为这桃花岛的乘龙快婿,那可真是一步登天了。 还要啥努力,要啥奋斗,要啥自行车? 终身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无数的资源为你敞开,每天优哉游哉钓钓鱼,下下棋,打打麻将,其乐无穷哉! 人生百年,不就图个乐吗? 所谓的理想,所谓的壮志,最终目的不还是为了图一乐吗? 历任桃花岛嫡系嫁女,都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这两位女婿,不一定会成为以后的岛主,但一定会被传授半部药王神篇。 据说这也是两位祖先传下来的规矩,说到底,他们当初也是娶了桃花岛的女儿,桃花岛才得以生根发芽发展到今天的。 所以他们对桃花岛的女婿,自然格外的偏爱。 这药王神篇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原本是一部完整的医书,却被桃花岛的先祖人为地分为上下两部,无论是得到毒经,还是医经,都是实实在在巨大的收获,无与伦比的宝物。 得医经者,可以济世救人,得毒经者,可以杀人和自保,如果两者兼得,那你几乎就是不死的神医。 如果让一位脑袋瓜正常的修士做出选择,给你完本的药王神篇,或者让你成为金丹修士,你会选择哪个? 99%的修士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药王神篇,即使你成为金丹修士,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你照样怕毒啊,人家也许打不过你,但你照样近不了他的身,一不小心就被他毒死反杀。 这桃花岛,照此一帆风顺发展下去的话,要不了几十年,几乎百分百就是这东海之中最大的一股势力了。 说它是岛,其实和一个小国也没啥大的区别了,没人可以管理它,使唤它,其地理位置既不属于大秦,也不属于扶桑,三不管的地带。 娶了岛主的孙女,和娶皇帝的女儿,实则也没啥两样。 又是人间最美桃花节,又是两位岛主的亲孙女出嫁,而嫁妆更是让无数人眼馋不已的无价之宝,想想就令人兴奋不已。 犹其让世人陷入疯狂意淫不止的,据说这次择婿,仍然是采用最古老的抛绣球择婿方式,人人都有机会当这两名幸运儿。 也就是说一切只凭天意,不看你的修为,不看长相,年龄也不看,只要是个男的,就可以凭运气迎娶公主,并一步登天成为桃花岛的敖婿。 沉闷的东海这下彻底炸开锅了,犹如一颗原子弹,在这片原本就不是很平静的弑杀血腥海域,快速地传播开来。 每个人都被这劲爆的消息所吸引,就连每天闻风而动烧杀抢掠的海盗们,最近也都偃旗息鼓没心思再出去打劫了。 这消息传到二蛋所在的孤岛的时候,倭寇们更是群情激昂,好像他们就是最终的胜利者似的。 他们嗷嗷直叫,眼神猩红地看着桃花岛的方向,个个摩拳擦掌,仰天长啸,实在是这天大的好处,怎能不令裤腰带上挂着脑袋的他们为之疯狂。 所有人都幻想着抱得美人归,夜夜笙歌忙,还能坐拥享之不尽的财富,无与伦比的地位,更有医毒双经这致命的吸引力。 那特么还打个锤子的仗,一不小心命都没了。 二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铃木一起给这些大爷们做饭烧菜呢。 看着底下一帮赤着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莽汉谈论的热火朝天,两人相视一笑。 桃花岛的女儿,真要嫁给你们这帮鸟人啊,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抛绣球择婿,确实人人都有机会啊! 这绣球又没长眼睛,谁知道最终会砸到谁的脑袋上啊? 也不知道这桃花岛主怎么想的,婚姻岂能如此儿戏呢? 万一最终找了个杀人如麻的海盗女婿,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引狼入室吗? 二蛋愤愤不平地想到,不过他估计桃花岛主应该也不是傻子。 这个抛绣球应该没那么简单,肯定还有一些限制条件,只有到了现场才知道。 第29章 三月初八 离三月初八只剩一天了,这岛上的绝大部分倭寇都想去瞧瞧热闹,碰碰运气,反正人家桃花岛明文规定,任何人都可以来参加,只要不在岛上闹事即可。 二蛋本来不想去的,也轮不到他外出,毕竟他是大秦的人,他的工作就是做饭烧菜酿酒,伺候一群大爷。 所有的食品都是倭寇从外面抢夺回来的,或者就近捕捞的,采购根本不需要经过他的手,再者他的身上空无长物,早就被搜的一干二净,这也是倭寇敢于放手让他做饭的主要原因。 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不会对二蛋这样的外族之人百分百的信任,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谨慎。 说来也巧,二蛋不想去,也没机会去,偏偏还就去成了,因为这铃木想去。 他倒不是眼馋人家抛绣球选女婿春心荡漾了,而是他最近研究出了几道经典的扶桑菜,独缺几味特殊的调味料,没这些调料,还真的做不成做不好这些菜。 这大海之中最近的补给站,自然是这桃花岛,岛上面商铺林立应有尽有,恰逢又是桃花节抛绣球择婿,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这一个人去怪没意思的,这些年来,他和二蛋倒也结下了不错的友谊,实在是做菜之人惺惺相惜。 这个年轻人每天在厨房里含辛茹苦地忙碌,也蛮可怜的,也把他一起带过去见见世面,图个热闹吧。 虽然他们两人是来自不同的种族,甚至是互相斗争即将你死我活的两个民族,但这和他们的友谊,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这样,二蛋稀里糊涂地,又被铃木抓了壮丁。 正是这次抓壮丁,不仅彻底地改变了二蛋郁郁不得志的困境,也最终改写了整个东海的战局,更为日后桃花岛的真正崛起,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当然,也正是由于这次抓壮丁,加速了扶桑帝国主义大举入侵秦国的脚步,加快了黎民百姓的灾难,孰对孰错,只有天知。 这是后话,后见分晓! 三月初八,天刚蒙蒙亮,三艘巨大的军舰,从孤岛山口基地缓缓驶出。 每艘舰艇上都载有150名扶桑武士,他们都是去参加今天的桃花节的,更是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中的头奖抱得美人归。 让人意外的,居中的一艘主船,竟然是龟田副统领亲自带队。 在这茫茫大海的孤岛之中,他虽然把金盖山抢来的小妾都带过来了,每天寻欢作乐,偶尔的跟着大部队出去烧杀抢掠一把。 这再好吃的红烧肉,每天吃,自然也就腻歪了,他早就听说桃花岛人杰地灵,犹如世外桃源一般,而且那里的姑娘,个个都是美如画中人儿般该凸的异常凸起,该凹的凹的夸张。 这难得的热闹,再加上有美女抛绣球加持,哪能按捺住他那颗不安分的心呢,自然向山口统领主动请战,亲自带队出征。 民意不可违,那就顺其自然吧,本来有更多的倭寇武士要去桃花岛看热闹,奈何山口发话了,最多三船人去,其他人全部老老实实地呆在基地里。 是热闹重要,还是老巢重要,万一敌人趁机来攻怎么办? 特别是那个难缠的海龙王,最近几年,他很多的生意都被倭寇的三支队伍抢走了,早就看这伙倭兵不顺眼了。 你们一来,老子都没的吃了,既然你们不让我吃饱饭,那我自然得找你们要,你们不给,那老子就敲断你们的牙齿打断你们的腿骨。 山口的部队,距离龙王岛是最近的,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冲突,自然也是最多的。 虽然大规模的战争暂时还没有,大家都还彼此地克制着,忍让着,但小磨小擦几乎三天两头都在发生着。 两者之间实力接近,谁也不怕谁,谁也不鸟谁,倭寇胜在实力平均,且纪律严明,凝聚力更强,并操练有一定的阵法,规模战更有优势。 海龙王自然也有他的优势,首先他的修为就比山口和龟田更高,他一个人往那一杵,就是天然的威慑,而且下面的数千兄弟同样悍不畏死。 如果只有山口这一股倭寇的势力,估计海龙王早就蠢蠢欲动,主动攻击山口取而代之了。 他顾虑的是这东海之中,还有另外两股倭寇的势力,而且他早已探明,这些倭寇可不是一般的海盗流寇,实则背靠扶桑国的大军,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主动激怒这群难缠的东洋武士。 二蛋和铃木也在其中的一艘战船上,看着这茫茫大海碧波银浪,不时有巨大的鱼兽高高地跃出水面,张舞着尺把长巨大锋利的獠牙,疯狂地追逐和啃食舰艇。 每一头大型鱼兽,比二蛋在回家的大江中看到的都要大数倍,约莫着都有筑基期的实力,在这茫茫大海中,它们主场作战,地利加成,甚至堪比人类筑基中后期的实力。 但这里的每一艘战船都是精钢做铸,且都配备有厉害的防护阵法,牢牢地守护着航行的平稳和安全。 除非这些鱼兽集体的出动,并借助狂风巨浪的自然力量,才有可能冲上甲板,对船上的武士形成致命的威胁。 战船整整行驶了四个多小时,才到达了传说中的桃花岛。 三月初八,天暖乍寒,这漫山遍野的桃树,却已如情人的丁香小舌般,早已按捺不住寂寞纷纷吐出粉红色的芬芳,和日月争辉,和天地同庆,和人世间最绝色的美女争香。 远远望去,海面中间崛起的一大片暗黑色的陆地,目测比山口的孤岛要大个十来倍,漫山遍野皆是粉色红色的桃花,迎风招展,暗香袭来,吸引得无数的船只和游人为之瞩目。 第30章 桃花岛抛绣球招婿 今天是个好日子,艳阳高照,蓝色的天空像被渲染过,蓝的那么刺眼,又那么的诡异,蓝天下面悠闲地穿梭着一朵又一朵的白云,而这东海海面,算是彻底地沸腾了,犹如赶大集唱大戏似的,男女老少几乎全体出动。 几百上千艘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船只,把个桃花岛包饺子似的围绕在中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海盗倭寇们联合起来攻打桃花岛呢。 很多平常难得一见的老朋友,老对手,也在这里意外相逢了,昨天还斗得你死我活的敌人,今天也在这里碰面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大家心照不宣相逢一笑,来的都是客,不是图财,就是图色。 谁也不敢在这里轻举妄动,更不要说大打出手,桃花岛美则美矣,但铁打的规矩可不是吃素的。 只有二蛋和铃木,相对比较单纯,他们哥俩没有太多的目的,心思根本没往招婿方面想,他们只是来采购基地厨房调料的,顺便透透气,旅旅游,观观光,看看热闹。 他们不相信自己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再说这好运气即使砸到他们头上,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万一娶了个恐龙或者河东狮,每天对着你狂吼,这婆娘你要,还是不要? 一世的幸福,难道要葬送在这茫茫大海里? 这桃花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常也就不到两万人在岛上生活,倒也显得空旷。 要不是遍地都是盛开的桃花桃树,几乎占据了岛屿一大半的面积,那这个小岛,再住个三五倍的人,倒也没有太大问题。 今天可就不一样了,岛上黑压压的全都是熙攘的人头,目测有近10万人,前赴后继地赶过来。 你踩我一脚,我踹你一屁股,拥挤赶往的方向,正是岛中心那座高耸的塔楼,也是桃花岛地标性的建筑。 这从外面上岛的人,可不都是白进来的,是要交登岛进门费的。 进门费虽然不贵,10个金币一人,但10万人登岛,这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光这门票一项,桃花岛进账就靠近100万,这绝对是算盘打的滴答响,也难怪这桃花岛热衷于招婿,这实在是个一本万利的摇钱树啊。 这不远处的塔楼,一看就有些年代了,黑黝黝的,目测高度大概有30来米。 相比二蛋在姑苏府曾经看到过的那些高大建筑,这塔楼并不算很高,但在这桃花岛上可谓是绝对的鹤立鸡群,一览众岛小唯我独世尊了。 时代的年轮烙印了悠悠岁月的痕迹,塔楼就如一尊踏天巨人般,昂首耸立在这岛屿的正中央,它俯瞰着众生,守卫着茫茫大海之中这难得的世外桃源。 虽然倭寇队伍一大早就出发了,但他们的船太大,人太多,自然开不快。 虽然是特制的军船,代表着扶桑国最顶级炼器水准的精钢铁船,但等他们赶到桃花岛的时候,几乎是最晚一批到达的与会者。 今天来的船实在太多太多了,里三层外三层全部都是船,水泄不通,光停靠这三艘大船,又花了他们半个多小时。 快要耽误抢绣球的时辰了,船上的倭兵急的哇哇大叫,有的没等船停稳,就直接跳到大海里,急急忙忙地趟水到岸边,赶紧去抢一个有利的位置。 等到龟田带过来的倭寇全部踏上桃花岛的土地,这抛绣球的盛大活动,差不多就要开始了。 这特么到处都是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他们这数百倭寇只能排在长长队伍的最后面,想要往前挤几步,奈何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谁也不会鸟他们半句。 这特么还搞个鸡毛,这么远一眼看不到尽头,哪里还能抢的到绣球呢? 绣球再怎么抛,也抛不到几百数千米这么远啊! 眼看着,今天大伙都得空跑一趟了,大部分的倭兵都耷拉着头,垂头丧气起来。 所有倭兵都很焦急,唯独二蛋和铃木不急,他们哥俩本就是来玩玩的。 二人不慌不忙,一个双手插兜,一个背兜着双手,像个二大爷似的,开始旁若无人地遛起弯来。 因为抢绣球的的吃瓜群众都集中在岛中央,反而周边的店铺,变得空无一人门可罗雀了。 他们哥俩是带着采购任务来的,直接朝着背对人群的一排店铺走去,老远的,就看到一家店铺的招牌上,写着“天下调味”四个金色的大字。 靠,口气挺大啊! 天底下的调料,你们店里都有? 我不相信,走,进去看看。 店里的老板是个小老头,也正倚靠在门口,正兴致盎然地看热闹呢。 嘴里边还叼着根大烟,优哉游哉地冒着大大的烟圈,冒一口青烟出来,再贪婪地往嘴里边猛吸半口回去,这一看就是个狠人,也是个抠搜到极致的人。 这几排店面,基本都是桃花岛本地的土着,以及两大家族开的。 也有少量外面人来这里开店,但这里的房租都是天价,比姑苏府最繁华的观前街的房租还要贵数倍。 除非是售卖非常暴利的产品,否则有很大的可能赔个裤子底朝天,开着奥迪进来,骑着雅迪出去。 老板,店里有没有三花淡奶卖? 连喊了好几声老板,倚在门口的小老头才回过神来。 他不情愿地回过头来,骂骂咧咧地说道:“你说你们两个年轻人,这个时候不去抢绣球,跑到这里买啥调料呢。” \\\"白瞎了这副好身板,老头子我要不是本地人,不得参加抢绣球,要是还能再年轻个几岁,早就把店门关了,这个本地人的名分我都懒得要了,也去抢一把绣球了。\\\" \\\"老板啊,我们哪有那么好的命呢?\\\" \\\"你看这黑压压的近10万人,都眼巴巴地在等着抢绣球呢,这中奖的几率,比响雷砸到头上还低啊。\\\"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 小老头摸着自己颌下一把花白的胡子,怒其不幸,哀其不争地说道:“年轻人,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老天不开眼,中了个头彩呢。” “你不去争取一下,哪里会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说完,他恨铁不成钢地跺跺脚,把手里快要烧到手指头的烟头一把扔掉,再狠狠地踩了两脚,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给两人配置调料了。 买到了想要的调料,两人大包小包地刚走出店门,那头抛绣球的仪式,也已经正式开始了。 看着远远飞起来的绣球,两人的脚步,也不自觉地往绣球飞起的方向迈进。 虽然他们距离塔楼有2公里左右的距离,距离最近的人群,也有500米之遥。 可能是听了调料店老板的怂恿,酒壮怂人胆,他们哥俩明知道希望几乎为0 ,但还是得去看看,亲眼见证一下这难得的盛况,不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等到他们年老的时候,最起码也可以向子孙后代吹吹牛逼,爷当年也是参加过桃花岛抛绣球活动的,就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啊,就会给你们迎娶一位美若天仙的奶奶了。 远远的,只见两个大红色的绣球,从30来米高的塔顶高高的飞起,两个绣球好像说好了似的,竟然是并排着飞向了同一个方向。 难道是这大乔小乔,姐妹情深,嫁人也要嫁一起? 或者他们商量好了,要嫁一个方向上的,以后姐妹俩婆家互相探视也能方便一点? 那么问题来了,万一这几乎并排的两个绣球被同一个人抢到了,那可咋办呢? 难不成还要上演二女共侍一夫的好戏? 绣球招婿有着明确的规定,不能使用轻身功法腾空摘取绣球,也不得爬到别人身上,只能是原地自然起跳,但不限制在地面上的争抢,谁先抢到,高举到顶,谁就有资格成为桃花岛的女婿。 但这只是资格而已啊。 能不能成为桃花岛真正的女婿,还要通过最终的考核,也就是绣球主人大乔小乔的终极面试考核。 因为事关她们的终身幸福,所以桃花岛很人性化地,把一票否决权交到她们姐妹的手上。 她们同意嫁,那就嫁。 她们不同意,那就不嫁,还可以下次继续招婿,只不过下一次,就得等到十年之后了。 谁也不知道,这桃花岛抛绣球择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坊间传说,桃花岛的两位开山祖宗是两名外乡人,当年就是参加几乎同样的本地土着举办的择婿活动,双双被绣球砸中,并最终留下来的。 所以他们也就很自然地,保留下来这份美丽而浪漫的传统。 无论谁当这个女婿,还是最终失之交臂,只要被这绣球砸中,桃花岛都会送他们一份天大的机缘。 所谓的机缘就在塔楼之中,那两本人人眼热的医经和毒经了。 虽然圣经并不是武功秘籍,也不是啥特殊的武技,但比绝大部分武功秘籍更诱人向往,自然也更实用,其中一本可以救人,另外一本可以用毒杀人。 十万修士,与其说都想成为桃花岛的女婿,还不如说更想得到这两本旷世奇书。 抢到绣球的两位幸运儿,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各自观摩毒经和医经这两本圣书的临摹本。 至于1个小时你能看懂几成,又能记下几分,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桃花岛这两本圣经,据说只有两位岛主,才有权利观摩属于各自的那份全本。 开宗祖先立有重驯,两本经书不得互相观摩,也不得相互借阅,毕竟贪多嚼不烂,两者择其一学精吃透,就已经是天大的本事了,据说就能找到突破金丹的密码,乃至更大的秘密。 但历任岛主,包括两位祖先岛主限于天资,眼界以及修为,并没有一个能真正地吃透这本古老的圣经,并找到其中隐藏的秘密。 这也是桃花岛热衷于招婿的真正原因,实在是另有所图。 他们相信缘分,相信天赐这美丽的海岛,世外的桃源给他们,一定也会赐予一位能解开圣经密码的有缘人。 如果墨守成规,仅靠岛上这些人,注定是永远打不开这把密码锁的。 每任桃花岛主,基本代表了两大家族天赋最高,也是最聪明的人了。 他们都没搞明白,不如他们的子民,又怎么可能搞的清楚呢? 所以招婿通婚,是桃花岛至高无上的大庆,是他们数百近千年辛苦的期盼和等待,只是为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第31章 不正经的绣球 鲜红色的绣球看起来很大,重量却很轻,虽然被大力地抛下,也就脱手的瞬间如离弦之箭,速度还是很快的。 慢慢地,在空气的天然阻力之下,速度自然会慢慢地降下来。 但绣球又是顺着今天的风向抛出去的,所以速度虽然相比刚开始的时候,已经目测可见的变慢了点,但顺着风的方向,仍然顽强地向前飘动着,并伴有缓慢的抛物下坠。 看着绣球呼啸地飞过自己的头顶,无数的修士扼腕叹息,他们知道,这机缘和他们擦身而过了。 这玩意只可能进,永远不可能退回来的,除非山海倒流日月颠倒,而绣球没有飞往的另外三个方向的修士,更是面如死灰,心如止水了。 最傻眼的还是塔楼底下那一圈紧挨着的修士,他们紧紧靠着塔楼的周围,本以为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早集,就能吃到香甜的虫子。 但凡有点智商,抠抠脚丫子随便一想都会知道,这塔楼底下一圈,反而是最不容易抢到绣球的。 除非扔绣球的是个三岁小儿,手无缚鸡之力,那就不叫扔绣球了,叫砸绣球了。 飘啊,飘啊,飘过了10米,飘过了100米。 今天这阵风,不像是啥正经的风,咋还越刮越大了呢? 这绣球顺着风向,一直飘了有近200多米才开始明显的下坠,虽然是下坠,但还是在缓慢地向前移动着,犹如抛物线一般,挣扎着匍匐前进。 如果不出意外,人群中的两位老头,站立的位置正处于这条抛物线的末端,也即将是这绣球砸中的终极目标,极有可能是本届的桃花岛敖婿。 两位老年修士,胡子已经花白,腰背也已微驼,他们张大着嘴巴,兀自不敢相信眼前这神奇的一幕。 他们也只是来凑个热闹,图个乐子的。 打死他们也想不到,这运气说来就来,挡也挡不住,眼看一段金玉良缘,就会降临在这两位幸运的老者身上。 但他们真的有这份好运气吗? 虽然他们已经挺直了腰杆,目光也枯木逢春般地变得深邃和年轻起来,眼角的末端,有淡淡因喜悦而激动的泪水。 仿佛一对儒雅的绅士,双双站立在成亲的大堂之上,面对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新娘,他们眼中满是怜爱,喃喃自语地说道:苦心人,天不负,姑娘们,你就放心的把手交给我们吧,我们宝刀未来,相比现在的小年轻分毫不差的,一定会让你们性福的! 眼看着这绣球,真的就要砸到这两位欣喜若狂的老者面前了,此时变故横生。 在两位老者前面几排的人,有几百上千个修士突然集体高高地跳起,争抢从他们头顶晃悠悠飘过来的绣球。 虽然有明确规定,不得采用轻声功法跳到空中去争抢,但并没有限制他们原地起跳啊,这也是在规则合理的范围之内啊。 但这现场近十万人挤人的,他们又能跳多高呢? 如果周围没人,空荡荡的,以这些修士的弹跳能力,即使不施加灵力,原地跳个几米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现在人挤人,他们顶多只能跳个半米一米的,就纷纷被旁边的人绊倒拽下来了。 他们掉下来不打紧,这绣球可是禁不住他们这么多人的瞎折腾。 因为前排不甘心跳起来的人更多,而且这气球已经越过了他们的头顶,他们跳起来虽然根本抓不到绣球,但形成的强大气旋,却将这绣球硬生生的往上托高了三五米,且又重新加速地向后面飞去,并轻微地改变了原有的轨迹。 所有围在这一圈的人,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美丽的绣球从他们的头顶上短暂停留,莫名其妙地呼啸而过。 他们急的哇哇直叫,大声地骂娘:停下,快停下,降落,快降落! 尤其是那两位老头,更是气的腮帮子都瘪了,他们脸色白的发青,身体更是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就连花白胡子,也都还一颤一颤的。 他们嘴里边同样是骂骂咧咧的:“你们这帮龟儿子哦,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哦,老头的金玉良缘,老头的晚年性福,就被你们这些贪心的龟孙给葬送了哦!” 前面这帮人气得上火,后面的人可就高兴坏了,毕竟后面还有黑丫丫一大群人呢。 他们没想到,原本的无望反倒变成了可能,甚至可能性还蛮大,因为绣球飘来的方向,正是他们这里。 可惜这一波人又犯了同样的错误,而且比之前更大的错误。 他们只要看到绣球即将从头顶经过,无论够得着,够不着,都商量好似的同时跳起来,能跳多高就跳多高,拼了老命也要去争一把,抢一把。 很可惜,依然没人能起跳超过两米的高度,最终连绣球的屁股星子都没能捞着。 绣球经过二次托举和加速,又开始向后面飞去,越过了一群又一群的人,越过了形成人浪的山丘,以及无数眼巴巴的目光。 直到第三次,已经距离塔楼飘了有八九百米的距离了,这也几乎是最后的机会了,这后面最后一大块人群,全都争先恐后地跳起来,迎接即将降临到他们头上的好运。 飞啊,飞啊,眼看绣球快要降到触手可及的位置,结果又被托举了一回,谁都没有抢到这看起来慢吞吞的大红色绣球。 虽然它就在眼前,甚至都能闻到绣球上面的香味,这应该是那两位美丽公主的体香残留吧,如麝如兰,沁人心脾。 闻香知女人,香味如此独特,高雅,这绣球的主人,十有八九是很有品位的哦 ,也有极大的可能是位极品大美女哦。 虽然没人瞧见过大乔小乔的花容月貌,但仅仅是这极致诱惑的体香味,就足以让这群刀口舔血的野蛮修士虎躯一震,陷入如疯如癫,如痴如狂了。 兄弟们,冲啊,杀啊,抢啊! 这最后几百米,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高高跳起来,抢这颗倔强的,充满着梦幻色彩的红色绣球。 只要抢到,就是一步登天,只要抢到,这辈子就可以躺平了。 老婆孩子热炕头,每天钓钓鱼,遛遛狗的幸福小日子,正在向他们招手。 第32章 全村最靓的仔 在最后200来米的时候,绣球不可思议地又经过一次加速,绕过了下方焦急等待的人群,继续向后飞去,就连最后面一排的人,竟然都特么有机会了。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大声地狂叫:“小宝贝,快来快来你快来,跳到大爷我的碗里来,碗里有你爱吃的菜,我不打你不骂你,我用感情折磨你。” 绣球不知道有没听懂,任然自顾自地朝最后面飞去,也实在是被逼的,非它所愿啊。 飞的这么远,原本不是它的本意,但终究要降落的,那才是它最终的归宿。 现在已经没有给他提供加速动力的人群了,因为已经快要飞到最后面了,已经在快速地降落了。 原本,这最后面几排的人才是最吃亏的,现在倒好,反而变成最有优势的了。 而且他们后面几乎没有任何的阻挡,完全可以跳的更高,轻松的摘到这颗调皮的,不是很正经的绣球。 几百上千人原地跳起,跳的最高的一个,差不多原地跳了有两三米高,眼看着,这两颗绣球,再有几秒,再降落低一点,就会被他抓着一个了。 甚至他愿意的话,两个都有可能同时被抓住。 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可思议,你也搞不懂,这到底是邪门,还是气运? 就在这群高高跳起的修士,手忙脚乱地争抢绣球,你推开我的胳膊,我推开你的手掌,眼看这绣球,就会被其中两名修士一把抓住的时候,突然刮来一阵莫名的狂风。 虽然今天的风一直不小,不然绣球也不会飞这么远,但这阵突然的怪风明显的更大,更猛,更狂。 绣球明明已经抛物线地下坠,下面就如拦网一般地,张开了上千张密密麻麻的大手,就如一堵堵坚实的围墙般,阻挡住了绣球所有的线路。 这狂风一来,一切都变了。 绣球在风力的作用下,滴溜溜地打了一个转,又稍微飘高了几十公分,并加速绕过高高人墙的最顶端,往人群的最后面飞去。 不好,绣球跑了! 有那些眼尖的,早就发现了怪风有异。 等他们反应过来,绣球早就飞过他们的头顶,滋溜一声跑远了,虽然距离他们并不远,但想要转身追赶,又哪有那么容易呢,在他们后面,还有一些没反应过来的人群阻挡住他们。 最后面几排的人群,赶紧齐刷刷地转身,特别是倒数第一排的,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已经跑到他们前面的绣球追去。 无数人的目光,都盯着这滑稽的一幕,没人料到,一场原本普通不过的抛绣球,会演绎出如此多的版本,让人目不暇接,让人荡气回肠。 所有人都好不容易地调转了身子,原本都是面朝塔楼,现在几乎都是背朝塔楼的方向了。 今天,注定会被载入桃花岛抛绣球的史册! 所有人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两个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轻人,看面相还是年轻的,在距离原有人群还有近百米的地方,突然被天上飞来的两个绣球一左一右地砸中了。 这哥俩被绣球砸的懵逼了,所有人更是目瞪口呆,特别是最后面一排的,他们是最早反应过来并转身的,他们已经做的足够的快足够的好了,已经开足马力使出吃奶的力气追逐绣球了,有的距离这绣球只有几步之遥了。 他们再快,又哪有这阵怪风快呢? 他们再快,又哪有气运快呢? 这就是命啊! 万般皆命何须强求,不消说,被绣球砸中,正傻愣愣地站立在孤独街道上,人手抱着一个绣球的,正是二蛋和铃木。 咋回事,咋回事? 他有点懵逼了,让我好好捋一捋,难得出来买个调料,咋就稀里糊涂被绣球砸中了呢? 二蛋犹自不敢相信,他的脑袋昏沉沉的,冒着无数亮晶晶的小星星,那是激动的星星,也是无数双羡慕和仇视眼睛里的星星。 十万人的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张大着嘴巴,兀自不敢相信眼皮子底下这奇葩的一幕。 所有想抢绣球的,使尽九牛二虎之力,偏偏一个都没抢到。 这哥俩,一看就是过来打酱油的,并不是想正儿八经抢绣球的,因为他们手里还各自拎着七八个调味品蛇皮袋呢,而且他们距离最近的人群都还有几十米远,结果屁事没干,却稀里糊涂地中了头彩。 苍天啊,大地啊,为啥你要这么残忍,让我这样善良的人没有好报啊。 可怜我的小心心好痛,好痛啊! 他们咒骂着老天的不公,却又无可奈何,这就是游戏规则,愿赌服输。 这也是命,命中注定活该这两人发财迎娶白富美啊。 掌声开始响起,突兀的掌声,来自二蛋和铃木身后面的调味店老板。 这戏剧性的一幕,自然尽收他的眼底,他也没想到,自己无意间说的一句话,竟然让这两个年轻人获得了天大的机缘。 这是他们的幸运,也是自己的幸运啊。 他们一旦当上这桃花岛的女婿,那自己岂不是也跟着发达了? 他们每天大鱼大肉,自己应该也能搞点骨头汤喝喝吧! 他狠狠地猛吸了两口手里的纸烟,才不甘心地,把又已经快要烧到手指的香烟屁股狠狠地扔在地上,带头大声地鼓起掌来。 在他的带动下,掌声开始密集起来,特别是同来的倭寇,看到中得头彩的幸运儿,不是其他人,竟然是自己岛上的铃木和二蛋这两位大厨。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他们也拼命地鼓掌,大声地吆喝起来。 至此,抛绣球择婿,第一阶段已经全部结束,虽是一场闹剧,好歹绣球有主,也算善始善终了。 所有人都羡慕妒忌恨地看着二蛋和铃木,他们依然左右手各自拎着装满调味品的沉甸甸袋子,点头哈腰地,朝着不远处的塔楼走去。 和来时唯一的不同,他们各自的胸前,挂着一朵硕大的红色绣球。 最让人恶心的自然是那个牛二蛋,他一副小人得志鸡毛飞上天的丑恶嘴脸,一边歪歪扭扭地走路,还一边向观望的人群打着飞吻,好似要告诉现场的所有人,他才是全村最靓的仔! 第33章 最后三关 这桃花岛海拔最高的塔楼,从外面看歪歪扭扭松松垮垮的,并没有任何的奇异之处,不是很高,也不是很大,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另有一番天地。 进的里来,倒也足够的宽敞,并隐有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隐藏其中,好似这里面隐藏着一位绝世高手似的。 塔楼上下共有三层,一层一关,要想成为桃花岛正儿八经的女婿,还必须经历这最后三关的终极考核。 第一层是祖祠,供奉着这桃花岛历代先祖的灵牌,以及对桃花岛的发展有重大贡献的先贤。 第二层,是传经的地方。 第三层,就是两位待嫁的公主抛绣球的地方,也是她们最终决定,是否嫁给这两位幸运儿终极考核的地方。 到了第一层,因为是人家的祖祠,照例是要拜谢一番的,自己俩人能有如此的幸运,也是这祖祠显灵啊! 特别是最后那一阵莫名的妖风,谁也不知道啥时来的,又怎么会那么邪乎的。 两位岛主,自然也是端坐在祖祠正中,全程看完抛绣球的所有前因后果。 他们两人连续喝了三缸子热茶,又上了两趟厕所,始终都没想明白,今天的抛绣球咋会如此邪门的? 这两个面相还算稚嫩的年轻人,对着一长串的灵牌,恭恭敬敬的三叩首。 二蛋和铃木的心中,暂时并没有太多的惊喜,自然更谈不上失落,一切都像是个梦,幸好是真实的梦,看起来还是有点好处的梦。 而现在,就是梦醒来的时候,也是揭晓最终谜底的时候。 对着两位岛主,他们自然不需要跪拜,但也是尊敬地抱拳行晚辈之礼。 两位岛主相视一眼,对两位年轻人的表现,他们没有太多想说的,可以说是无语。 他们貌不惊人,落在人群中并没有太多过人之处,透过外面欢呼的人群,他们早已猜出这两人是来自扶桑的倭寇。 看他们的面相和打扮,其中之一确实如此,标准的扶桑打扮,而另一个却是秦人的装束,这就有点让他们丈二摸不着头脑了,啥时倭寇和秦人这么友好了,不是正在你死我活地打仗吗? 对于扶桑武士,他们没有太多的感情,谈不上讨厌,更谈不上喜好。 倭寇的凶残,他们素来不喜。 但那也是在别人的土地上作威作福,是他们面临资源耗尽,生存困境时的必然选择,并不是在自己的桃花岛,所以他们并没有二蛋这样的切肤之痛,自然也就不会掺杂太多的感情色彩。 这祖传抛绣球的规矩,只要是个男人就行,不看他是哪里人,哪族人,一切只看运气,只看结果。 既然运气选择了他们,规则选择了他们,那自然要遵守! 但他们是不是能成为桃花岛的正式女婿,还不全是岛主俩人说了算,还得经过两位姑娘这一关。 至于他们能不能担负起振兴桃花岛,以及解密圣经的重任,两位岛主心里更是一点底都没有。 反正看这俩人的打扮,也不像是多聪明绝顶的样子,相反他们的头发很是茂盛,当然,也不像是个傻子,综合下来只能算是个正常人。 一切都是天注定,那就交还给老天吧,也许傻人有傻福,谁又说的清呢? 二位岛主,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们几乎同时点了点头,算是通过了他们的第一关面试,正式认可了这两位年轻人。 虽然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按照规矩,这第二关,必须让他们两个幸运儿上去读经。 但有了他们的点头和认可,还是有所不同的,原本只有一个小时的读经传经的时间,现在他们一点头,就变为两个小时了。 如果这两位岛主不认可这俩人,那他们只有可怜的一个小时浏览圣经的时间。 一个小时匆匆而过,又能学到些什么呢?更不要说是这晦涩难懂的医经毒经。 要命的是,这哥俩对医学,对药学,对毒学,几乎都是一窍不通,他们唯一精通的只有美食,只有做菜。 但药食同源,天下大同,不都是吃到人体肚子里去了吗? 都是能量的一种表现形式,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 两人通过了第一关,被两位岛主亲自带到了塔楼的第二层,这里就是考核他们的第二关。 说是考核,更不如说是一场机缘,无论最终能不能当上桃花岛的女婿,都能获得的一份天大的机缘。 二楼一分为二,隔开成两个密封的空间,也就是两个不大不小的房间。 每个房间的门口,各自站着一名目光深沉的守卫,对应着房间里的圣经,也正是这两位岛主毕生的各自所学,一为医,一为毒。 二蛋拿到的绣球,当时也没注意细看,实在是那会彻底地懵了,脑瓜嗡嗡作响。 直到走进塔楼交还给两位岛主,才得知他拿到的是小乔公主抛出的绣球。 绣球的正中间,有一颗心形的小乔字样,这样,他得到的机缘,自然就是小乔这一支世代学习的医人救人之术。 小乔小乔,这名字听起来还是蛮有诗情画意的,乔,本来就指漂亮的女孩子。 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小乔这名字? 二蛋同学绞尽脑汁地想着,偏偏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知道这小乔到底长得咋样,是小家碧玉呢? 还是,乔柯啭娇鸟,低枝映美人?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长相可以差点,身材可千万不能差啊,这该大的地方,可不能太小啊,不然手感全无,那还有啥玩头。 更不能是河东狮吼,五大三粗啊,一旦那样,自己可就要倒霉,永世不能翻身了,二蛋同学意淫地想到。 \\\"你们在里边有两个小时的观摩时间,斗香燃尽,就是两个小时到了,必须立马出来。\\\" \\\"出来之后,就坐在这门口的小板凳上,将你们的记忆和见解誊写出来,以加深你们的记忆。\\\" \\\"你们誊写的越多,理解的越深刻,说明你们的天赋越好,可以给你们第三关面试的时候加不少分,也能增加两位美女的好感。\\\" 两位岛主挤眉弄眼地说道,好似生怕自己的孙女嫁不掉似的。 这特么都什么人啊? 难不成他们的孙女,真的是人见人怕的大恐龙,不然咋会这么热情似火呢? 第34章 药王神解 带着一肚子疑问,二蛋和铃木走进属于各自的小屋。 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有一张古朴的桌子,和一把同样古朴的椅子,再然后就是四面空荡荡的墙壁。 桌子上面,其他什么都没有,连润喉的茶水都没摆放一杯,这桃花岛实在是抠逼的很哪。 书桌的中心位置,唯独摆放着一本厚厚的竹刻书籍,目测得有个百来页吧,远看这每一页上面,都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文字,看这些文字,倒也让二蛋立马心花怒放起来,因为这些文字不是别的,正是他打小就学过的大秦文字。 而看这本经书的装裱,应该是最新篆刻而成的,书成的时间,目测也就十天半月之久,据此猜测有极大的可能,两人阅读完成后,等待这两本经书的最终归宿,可能会被立马地销毁。 除非是等到下一次十年后的再次招婿,两位岛主才会凭着脑海里的记忆,重新翻刻一份。 这样做的目的不言而喻,确保经书的安全,也确保桃花岛的安全。 除非是顶尖的高手出马,能同时擒住两位岛主,逼迫他们重新翻刻一份,但这样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 即使能同时逮住两位岛主,他们又有多大的可能性,会威迫于敌人的淫威之下双双招供呢? 药王神解医经篇,这是摆放在二蛋面前的经书,他本来对这玩意并没有多大兴趣,毕竟他追崇的是修行的强者之路,既然所有人都说它好,那就硬着头皮看看吧,好与不好,只有读后方能知晓。 这一看不打紧,才第一章,简单的几句文字,就很快地把他吸引住了。 “余闻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此其道生。” “中古之时,有至人者,淳德全道,和于阴阳,调于四时,去世离俗,积精全神,游行天地之间,视听八远之外,此盖益其寿命而强者也,亦归于真人。” 这特么不仅仅是字字珠玑,简直都是大道之言啊,逐渐深陷其中的二蛋,他虎躯一震,立马收起先前的轻视之心,改而一副三好学生般如饥似渴地阅读起来。 治病救人,归根到底还是得了解人体的生理结构,发病机理,以及药物动力学原理,不然治个锤子的病。 二蛋身为修士,特别是他的精神力具备了内视的功能后,对人体的生理结构,远远比绝大部分修士都熟悉。 但他了解的也只是最表面的果,内在的因,仍然只是一知半解。 比如心脏,为什么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呢? 人体为什么可以通过血液的循环,能量的循环,从而达到新陈代谢营养均衡,进而内外平衡,最终生生不息呢? 再比如人为什么会中毒? 毒又是什么? 而这本治病救人的远古经书,就是从细节入手,从解剖学,器官学,行医学,以及药物动力学的角度,详细地阐述了这些疑问,并给出了很好地解答。 这绝对是个好东西啊,千金难买的宝书啊! 二蛋仅仅读了开篇几句话,就为之虎躯一震,随着他阅读的深入,更是感慨万千。 掌握了这些人体最本能的知识,不仅能够治病救人,照样能有助于自己的修行啊,毕竟修行就是修心,修的是自己的身体。 身体是人体最大的宝藏,但又有几人,能彻底了解这个神秘宝藏的一二呢。 日月星辰风雨雷电是一个宏观的宝藏,而我们的人体,其复杂宏伟程度,相比于茫茫宇宙,也是不遑多让啊! 这治病的经书是好东西,那隔壁铃木学习的毒术,自然也是好东西了。 二蛋垂涎剧毒之物已经好久了,奈何一直不懂制备之法,以及缺乏对各种毒药毒液性能的了解。 曾经的他志比天高,不屑于学毒,更不屑于用毒,认为那是卑鄙无能的小人作为。 但在跟着龟田和山口的这几年,他的观念却在慢慢地改变。 对好人用毒,对常人用毒,确实足够的卑鄙无耻,但对坏人用毒,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倭寇用毒,简直就是莫大的善良啊。 多少黎明苍生会因此得救,会避免家破人亡,会虔诚地跪谢菩萨般地默默感谢你啊! 毒可以杀人,毒也可以救人,毒本身并没有对错,仅在于使用之人的善恶之念。 不管你用还是不用,它就在那里。 这铃木是正宗的扶桑人,相处几年下来,本性不能算坏,对其他什么都没啥兴趣,一门心思研究菜系菜谱。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二蛋是知道的。 谁敢保证铃木学会了这些毒招,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即使不想害人,但扶桑军国主义会放过他吗? 一旦逼迫他交出这些毒学毒术,那岂不是会有更多的生灵,即将惨死在倭寇的手里? 想清楚这些,他自然对隔壁的毒经也是充满了浓厚的兴趣,但两人在不同的房间读经,又有啥好办法能偷学到同样神秘的毒经呢? 这办法啊,想想还是有的。 他的精神力,经过十数年的辛勤修炼,早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基础。 也许覆盖的范围仍然不是很远,只有十几二十几米远的距离。 毕竟精神力的修炼,一点一滴的进步都是非常艰难的,但每一丝一毫的累积,收获同样都是巨大的。 最早的时候,精神力帮助他打开了灵智,让他的智商飞涨,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记忆力一目十行,而且记得非常的牢靠。 只要他看过一遍的东西,就和烙印在脑海里一般,在那茫茫识海之中,总能找到他们曾经存在的印迹。 无论时间相隔多久,只要找到这段存储的区域,也就找到了这曾经的记忆,就和刚刚发生的一样清晰。 很多以前不能理解的经文,武技,无论多么的生晦,拗口,都随着这精神力的修炼,逐渐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以他现在的精神力,穿透这隔壁的木屋,乃至穿透整个塔楼,自然不是啥难事。 之前他还有所顾虑,担心这塔楼之中藏有古怪,担心这桃花岛隐藏着啥大高手,不敢轻易动用精神力。 万一被有心之人发现苗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直到看到两位岛主,好似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厉害,目测修为也就是筑基大圆满的样子,他自然变得嚣张和肆无忌惮起来。 有便宜不捡,不是呆,就是傻,过了这个村,哪里还能再找到这家店呢。 于是不再迟疑,精神力立马外放,不需要开足马力外放太多,只要能覆盖自己和隔壁的房间足矣。 他学会精神力后,掌握的第二项技能就是分心二用,自然也可以用于此时的偷窥偷经。 外放的精神力紧紧地盯着隔壁的铃木,盯着他没啥意义,他又不是啥花姑娘,主要还是盯着他手里翻动的那本毒经。 而他的一双眼睛,则分心地盯着自己跟前的经书,快速地阅读,记忆,理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仅仅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而手里的宝典却是厚厚的一本,而且很多语句都是非常的晦涩难懂。 二蛋如此,隔壁的铃木更是如此,他同样是赶鸭子上架,并没有做任何的准备。 这天大的福利,对此刻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快乐并痛着的煎熬。 厚厚的一本毒经,虽然比二蛋的那本医经要薄了大概三分之一,但上面的每一个词句都特么的生晦难懂,不按常理来出牌。 幸好他和龟田在大秦之地一起生活了十来年,对大秦的文字也曾经认真仔细地研究过一番,倒也不影响他自由地阅读和理解。 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拼命地记忆,暂不求理解。 幸好他的天资足够的聪颖,能无师自通将菜肴做的出类拔萃,自然也是绝顶的聪明人,至于其他的行业,只要他愿意去做,沉下心来研究,大致也不会很差。 第35章 作弊偷经 如果这是两间可以透视的屋子,如果两位岛主也修炼有精神力,可以不用眼睛内视远观,那他们绝对会被此刻房间内的两人,惊吓掉满口的大黄牙。 其中的一间,也就是二蛋呆的那间,只见桌子正中的那本经书,被他的手指快速的翻篇,薄薄的竹叶纸张和他的手指相互摩擦,发出轻微的哗啦哗啦翻页的声音,几乎一分钟不到,一页就被他快速地翻篇过去了。 仅仅花了一个小时多一点点,他竟然不可思议地将整本经书全部翻完,至于记住了几成,又理解了几成,也只有二蛋自己清楚了。 翻过了一遍,他没有停下,只是手指暂时的停顿了下来。 如果此刻能剖开他的脑子,那将会看到一幅神奇的景象,在那一望无边的识海里,正在发生着奇异的变化。 无数的文字,字母,字符,图形,正在快速地排列,组合。 此刻的他,正在通过精神力快速地整理先前眼睛里看到的全部经文。 这个整理的过程进展的很快,仅仅持续了10来分钟,就结束了第一轮的整理,他开始第二遍的翻阅经文,巩固和强化之前的记忆。 这种高强度的记忆他也是第一次尝试,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记忆力早已经异于常人,但到底变态到什么程度,还有待真实的考验。 这第二遍的翻阅,就是验证第一遍的正确率,错误的地方,也可以及时的纠正。 再一次的翻阅,速度明显的加快了很多,第一次翻阅他是一目十行,那再来一次,简直就是一目二十行,甚至一眼看过去就是整整一页。 他的一双眼睛明察秋毫,就如一台高效的扫描仪般,眼光所过,一览无余,草木不生,任何的文字和符号,乃至图片,没有一个能逃脱他敏锐的捕捉能力,无不在他识海深处留下了浓重的印迹。 快速地扫描和第一次读经的结果互相验证,同样的地方,会自动的覆盖,而有误的地方,自动的纠正。 这种看书读书的效率,如果让不明内里的人看到,绝对能吓死一头两吨重的超级大公牛,这特么还是人干的事吗? 离两个小时读经还有20分钟的时候,他已经将面前这本厚厚的医经宝典,上面的每一个字符都牢牢地记住,分毫不差,这最后的时间,就是他整理消化的时间。 阅读的时候,其实就是一个认知和理解的过程,只不过眼前这本经书实在太过深奥,很多地方看似独立,实则又是不可或缺的整体。 如果只看前面的部分,很难把握和理解准确的奥义,但等他全部看完,连贯起来再理解,就会变得豁然开朗,原来,作者想表达的,是那么个意思啊。 而房间的另一边,此时的铃木也已经到了最紧张最关键的时候,三月的天还算是寒冷的,但他却是满头大汗,这是兴奋的汗,更是紧张的汗。 离第二关结束只有最后20分钟了,他的阅读才勉强过了三分之一,这可咋办呢? 照这样下去,肯定看不完了。 他急,暗中偷窥的二蛋比他更急。 你小子特么的快点翻页啊,平常挺机灵的一个小伙,咋看个破书比老太太裹脚还慢吞吞呢。 都说最后面的才是最好的,这铃木咬咬牙,狠狠心,干脆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这最后面的大半本书,不再是先前那样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和背了,而是也像隔壁的二蛋一样,一目十行快速地翻篇。 能记住多少,就记住多少,三岁小孩都知道,越往后的才是好东西,这饭都已经煮了近一半了,哪能轻易放弃任其烂尾呢,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能争取多少,就尽量争取多少。 于是,隔壁的房间,也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原来老牛吃嫩草般悠闲的看书读经,变成了快速的翻篇,啪啪的翻书声此起彼伏,在房间里有节奏又有规律地响起。 炉中的斗香已然快要燃尽,2个小时的看书读经时间,也就快要结束了。 房门的外面,已经响起了两位岛主迈步过来的声音,这时的铃木,已经把书翻到倒数第二页了,也不知道他这快速的翻阅,又到底记住了几成? 在他的手指,快要把最后一页彻底翻过来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威严的声音:“时间已到,你们可以出来了!” “靠,关键时候怎能感冒呢,就剩最后一页了啊,哥们,你咋就不翻了呢?” “哥们,赶紧翻啊,快翻啊,你先前的勇猛无敌劲跑哪去了?\\\" \\\"其他的我全部都记住了,唯独就剩下这最后一页,也是最关键的一页落下了。” 隔壁精神力幻化的二蛋,比满头大汗的铃木还要焦急万分,他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就差一脚踹开这堵隔墙,肆意地闯进去一睹为快了。 这铃木反正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他牛二蛋可不一样,上下两册经书,他几乎全部牢牢地记忆在脑海之中,就剩下这最后一页的内容了,也是整个毒经最重要的一段。 “嗨,哥们,争口气,加点油,赶紧翻过来,我只要几秒钟,就能全部记完了。” 可惜他内心的呼唤,根本影响不了已经放弃,正准备起身的铃木。 在铃木起身的瞬间,他夹杂在经书最后一页的手指撤离的瞬间,完全会有两种结果,一种就是最后一页顺带翻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彻底合上。 焦急万分的二蛋,在这要命的时刻,恶从胆边生,做了一个他自己都没想到的疯狂举动。 他不愿意赌,更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 他的精神力,连续高强度地记忆了两个小时的经书,早已经疲态尽显,但还是在他的恶胆怂恿之下,一鼓作气,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和遗憾的那种。 用这所剩不多的精神力,幻化成一根尽可能粗壮的长矛,狠狠地向这竖立在中间,正摇摇晃晃左右摇摆,不知道倒向哪边的最后那页纸张狠狠地撞击过去。 这种精神力外放化作实质的应用,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因为他不是卢三,精神力远没有强悍到那个阶段。 虽然,他已经能够很熟练地运用精神力将物体放入或者移出乾坤袋,但两者之间还是有明显的区别的。 这纯粹是出于一种本能,在焦急万分情况下自然的本能。 他此时的想法很幼稚,也很简单,就是用精神力的力量撞开一切的阻挡,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竹刻纸张,但他并没有任何的把握。 如果成功,他不仅能看到这最后一页的经文,还会收获精神力又一项重要的应用,真正实质化的外放,化无形为有形的力量。 这种力量一旦持续的增长,强悍到一定的程度,迟早可以远距离地攻击敌人,乃至杀人于无形,不知不觉中,让敌人稀里糊涂地中招。 一旦他掌握了精神力外放的应用技巧,那他对这神秘莫测精神力的理解,又将前进一大步。 所谓的古有剑侠,千里之外取敌人之首级,大概的意思,就是精神力外放的终极结果吧,想想就令人咂舌,那得需要多么强悍的精神力啊? 不仅需要精神力能覆盖到千里之外,更要能用精神力牢牢地控制住飞剑,让它乖乖听话,根据修士的指令准确行事。 这些神乎其神的远古传说,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言时过早的,但他仅存的精神力,推开这张悬空的纸张,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看着纸张在撞击之下缓慢地铺开,最后一页悠悠然四仰八叉地展现在他的面前,二蛋兴奋的不能自抑,差点大吼大叫跳起来庆祝一番。 不过时间实在太紧迫了,他根本来不及高兴,因为此时的铃木,已经背转身朝房门口走去了,他必须抓住这最后的时间,一目十行地,将这最后一页数十行字快速地浏览一遍。 铃木打开门,二蛋也堪堪浏览完这毒经最后一页的最后一个字。 但他仍然没有立马起身,死皮赖脸地坐在那里,不为别的,只为赶紧复查一遍。 这最后一页,自然是整个毒经的精华,绝对不容许错一个字,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到时哭都没地方哭,想撞墙都找不到墙。 第36章 肚子疼脑门痛 等到二蛋最终打开房门,一摇三晃地走到外面走廊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两位岛主阴沉的黑脸,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快要挤出两斤水来。 他们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小子,你已经违规了,超时了,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高强度连续运用这精神力,此时的二蛋实则早已经累的精疲力竭,但此时他的脸上却是一脸的兴奋,一副如释重负欣欣然的开心表情。 但听了两位岛主语气凝重的质疑,他还是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实在是这一惊一喜之间,反差是如此之大。 解释? 什么解释? 老子废寝忘食认真学习还有啥好解释的? 但人家是岛主,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即使不娶桃花岛的女儿,也好聚好散吧,没必要和他们怄气争辩。 况且自己看完这两本经书,不仅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更有天大的好处等着他去发掘。 虽然他只是暂时的记住了两本经书的文字内容,距离真正的理解和融汇贯通还有十万八千里远。 虽然只是短短两个小时的阅读,他已经深深地感受到这两本经书的伟大之处,简直是无所不包,无所不容。 很多以前非常模糊的人体奥妙,在经书的阐述中,犹如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 假以时日,只要对这两本经书勤加以研究,不仅对自身的修行有莫大的帮助,对药物,毒物,乃至食物的理解,同样会百尺竿头更上几层楼。 \\\"不好意思啊,两位大岛主。\\\" \\\"刚才到了时间,小子已经听到了,也已经准备起身了,不知道今天早上吃了什么,肚子突然莫名其妙地疼起来了,头也剧痛的厉害仿佛炸裂似的,差点就一屁股晕倒在地上。\\\" \\\"可能是这高强度的记忆透支了精气神,实在是小子从小就体弱多病。\\\" \\\"希望你们能饶恕小子这次,如果有任何的惩罚,小子也一定会虚心的接受。\\\" 你肚子疼? \\\"瞎鸡毛扯淡,骗人也玩点高级的骗术,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忽悠呢。\\\" 不过两位岛主也不是刻意刁难他,只是找个台阶下而已,既然认错态度还可以,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不过这个滑头的牛二蛋,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不是太好的印象,以至于在这第二关的印象打分上,铃木拿到了满分,而二蛋只拿到了50分。 这印象分说重要也重要,绝不是可有可无的那种,因为事关第三关大乔和小乔的终极考核,印象分作为家长一方对未来敖婿的大致印象,以供儿女们参考。 读完了经书,下面就是默写誊写的过程,那边的铃木,因为先出来几分钟,已经默写了一页纸了。 这默写的过程,实则也是记忆的过程,短时间的高强度记忆,是很容易遗忘的,通过默写可以加深记忆,巩固记忆。 二蛋也坐到另一边自己的小桌子上,开始认真地默写,不过他没有立马动笔,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个傻子似的,只是坐着,却一动不动。 实则他的识海之中,早就热火朝天忙碌起来,正在做着高速的文字整理工作。 在两个小时的时间内,他一共读完了两本完整的经书,每本书还都读了两遍,都保留在他识海深处某个特别的区域。 此时的他,正在一个接一个的翻开这片记忆,加深这片记忆,让这片记忆的模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最终永久地保留在识海之中,识海不亡,记忆不灭。 他老人家神棍般地坐在那里,不慌不忙地整理记忆,旁边的两位岛主可就傻眼了。 这孩子是缺心眼,还是真的头脑不是太灵光啊,先是肚子疼,脑瓜疼,现在干脆一动不动了。 别人都写了好几页了,他老人家一个字还没写出来呢。 难不成两个小时读经,他啥都没记下来,读了个寂寞? 幸好他们的疑虑并没有持续多久,二蛋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狠狠回击了他们的质疑。 他终于开始动了,笔也拿起来了,姿势倒是拿捏的挺足,像个饱读诗书的大儒似的。 先是双手往后捋了一把,整理了一把乱糟糟的发型,再然后一把摊开面前的纸张,笔走龙蛇,天马行空地板书起来。 他也记不清已经多少年没有认真写过字了,这些年来虽然修为越来越高,但这小小的字,咋就不听指挥,越来越丑,也越来越退步了呢? 他想认真地写好每一个字,奈何笔在他的手上,任凭他如何地把控,就是不听他的指挥,写出来的字尽是歪歪扭扭的,像一个个营养不良的蛐蛐般跃然纸上。 虽然字丑了点,奈何人家写的快啊,下笔如有神助,根本就不带停顿的,铃木在他之前多写了十几二十分钟,很快就被他追上了。 铃木是想一会,写一会,他牛二蛋可不同,写上了就没停下,思维就不带间断的。 按照两位岛主的预估,这两人在两个小时之内,能默写个三成的经书内容也就顶天了。 遥想他们当年,第一次阅读这两本经书,也是同样的考核规矩,第一次他们也只记忆下了三成左右的内容。 桃花岛奇葩的规矩还真不少,凡是有资格修习这两本经书的,第一次读经的时间最多只有两个小时,没人可以例外。 这是祖传的规矩,没有谁敢违背,能学到多少,就看造化和本事了。 有突出贡献的,可以后期追加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只有成为岛主,才能想怎么学习,就怎么学习。 没人知道,当初的先祖为什么要定下这么些个奇葩的规矩。 只有等他们两人成为了岛主若干年后,已经吃透了经书里大部分的内容,才大致明白当初设定这些奇葩规矩的良苦用心。 这实在是在变相考核一个人的资质啊! 行,就是行,不行,你怎么努力都不行。 桃花岛需要的是有缘人,只有真正天赋绝高的人,自然可以在两个小时之内看完这本奇书,在以后的时间内,真正的吃透这本书。 只有彻底地吃透这两本古老的经书,桃花岛才有可能迎来真正爆炸式的发展,现在所谓的辉煌,也只是偏于这东海一隅,自娱自乐小打小闹而已。 默写的时间同样是两个小时,实际上,才一个半小时的时候,铃木就已经默写不下去了。 思路出现了卡壳,他停顿了好久,拼命地追忆刚才看到的经书内容,但越想越乱,脑海中无数的文字在打架,在冲突,在干扰他的思路。 一直到时间结束,他也就增添了三五句,最终只能草草地结束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也许等他回去,静下心来,还能再多想点。 但大体上也想不出来太多了,这是快速记忆的特点所决定的,记忆的时间越短,自然越清晰,时间越久,忘得也就越多。 铃木的考核,就这样结束了,结果还是不错的,两位岛主目测了一下,他回忆默写的内容也差不多有三成左右了,和两位岛主属于差不多的水平,都是属于天资比较聪颖的一类。 而旁边不远处的二蛋,自然也已经结束这第二项的考核了。 如果让他一直写下去,他绝对可以一字不差地全部写完,但表现的那样惊艳干嘛? 这人怕出名猪怕壮,太惊艳了反而不好。 所以他在前期快速书写的情况下,眼角偷偷地瞄向旁边的铃木,看到他卡壳了,他也装着卡壳了。 铃木动,他也动,铃木卡壳,他也跟着卡壳。 最终,他默写的内容,也是差不多全书的三成左右。 两位岛主相互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 这两人天资都不俗,如果他们天资不行,自己俩人岂不是同样也不行,毕竟他们默写出来的内容,并不比当年的他们少到哪里去。 遗憾的是,满打满算也就仅仅三成的内容,超过不了太多了,基本说明了,他们可能并不是桃花岛要找的绝世之才。 这有缘人,他们桃花岛已经苦等了数百年之久,看来还是时机未到啊,只能继续孤单寂寞冷地等待下去了。 至此,第二关所有考核,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这默写的内容,被两位岛主很大方地送给了两人。 对二蛋来说,送给他其实没啥鸟用,他脑子里记得清清楚楚呢。 但对铃木来说,这可是一份天大的礼物,因为他记忆的并不是很牢靠,脑海之中还经常打架呢,随时有可能遗忘掉其中的一部分。 有了这份手抄的记忆,最起码这三成左右的内容,是怎么也不会忘记了。 也正是这两份残缺不全的手抄,引起了接下来的东海大混战,直接推动了二蛋期待已久的屠倭屠龙行动。 第37章 理想的爱人 欣欣然通过了第二关考核,紧接着就是第三关,也是本次抛绣球招婿的最后一关,大乔小乔两位公主的亲自面试。 谁也不知道,这终极面试会是什么样子的。 是直接王八对绿豆你盯着我狠狠看呢,还是你提问我作答的传统方式呢,抑或是大家一起玩个游戏啥的新花样?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二蛋和铃木俩人自然不能打退堂鼓,也没有回头路了。 好歹也是个爷们,纯爷们的那种,而且从他们的内心,对这大乔和小乔的兴趣也愈发的大起来了,实在是他们已经从桃花岛得到了莫大的好处,想必这第三关,以信誉立世的桃花岛,不至于忽悠寒碜他们哥俩的吧。 丑媳妇总归要见公婆的,人家大姑娘都不怕,咱们俩老爷们还有啥好害羞的呢? 你面试我,我特么还想面试你呢。 如果是个大美女,那岂不是连本带利赚翻了,不过话说回来,美女真能看得上咱哥俩这磕碜样吗? 多想无益,唯有面对现实,两人最终还是惴惴不安地踏上了三层的台阶。 一步台阶一步天,走到最上层的时候,这铃木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倒不是体力消耗过多,实在是太特么紧张了。 闲暇时,二蛋以及厨房的帮工也和他开开带颜色的小玩笑,话说这铃木也老大不小的了,迄今为止还是个小男孩呢,从没摸过女孩子滑嫩的小手呢。 而山村少年牛二蛋,自从被快活林老板娘柳如媚言传身教过一番后,仿佛开了光似的,再面对陌生漂亮的女孩,他再也不是当初会脸红会害羞的凤雏,而是变得像个老司机般的圆滑老练。 三楼,和二楼布局几乎一样,依然是相邻的两个房间,小乔一间,大乔一间,房门已开,请君入瓮。 二蛋清了清嗓门,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用手理了理还算整齐的发型,也算是缓合了一番其实并不算紧张的情绪,然后大摇大摆像个二大爷散步似的,带着好奇和猎奇的心理,朝着房门上写着小乔的那间屋子走去。 他倒要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敢于抛绣球招亲,你抛就抛了,特么竟然砸到我牛二蛋身上来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哦! 你的绣球砸坏我牛二蛋不要紧,万一把花花草草砸了可咋办呢?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如果仰慕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牛二蛋,想投怀送抱的话,你就干脆明说 ,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 现在倒好,还装神弄鬼搞个神神秘秘的面试环节,这是要干嘛? 哼哼,千万别忽悠我,敷衍我,我牛二蛋可是见过世面的,并不是啥善茬,更不是怜香惜玉的善主。 看不上我不要紧,如果是个恐龙,那我求之不得,如果是个宇宙无敌超级美少女,那我老人家就勉为其难考虑考虑,毕竟老家还有个母老虎柳如媚的,那也不是个善茬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进的房来,这佳人还未见到,一阵幽香扑鼻,已经先人一步传至他的鼻腔。 这牛二蛋的鼻子简直堪比一只大狼狗,他上闻闻下闻闻,就差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再闻一遍了。 最后终于确认,刚才的幽香,和先前绣球上残留的香味是同一种好闻的味道,如麝如兰更如外面娇艳盛开的桃花,看来这桃花岛还算是守信誉的,并没有耍花头使盘外招把这小乔给掉包了。 他贪婪地猛吸了两口这淡淡的还带点回甜的诱惑幽香,难道,是用桃花提炼出来的桃花精油的味道?还是混合了这小乔的体味才会变得如此的纯欲却不失妩媚? 房间依然不大,只不过里面的布局却和二楼的传经书房大不相同。 其最里侧陈列着一张紫红色的木榻,而木榻上面,毕恭毕正地盘坐着一位盛装打扮的红衣丽人,只不过人是见到了,依然看不到她的容貌,因为梳理精致的头上盖了一层厚厚的内透红纱。 在她的前方,还坐着一位明眸善齿梳着角辫,丫鬟打扮的年轻姑娘,在陪伴服侍着她。 这就是传说中的小乔?可惜看不清面容啊。 出于礼貌,二蛋没敢贸然地动用精神力来偷窥这小乔,万事还是留点神秘好,太直白,反而失去了幻想的意义。 不过看她丫鬟的面容还是蛮清丽脱俗的,如果发髻散开略贴花黄,也算的上小美女一枚了,这主人照理不应该差到哪里去吧? 如果比这丫鬟再好看那么一分,那这个小乔就算的上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了,二蛋意淫地想道。 他一边老神般地暗自想着姑娘容貌上的各种乐事,而眼角的余光,却开始不争气地偷偷打量起眼前小乔的身材来。 个子不高不矮,看起来也是不胖不瘦的样子,蜂腰盈盈一握,而远近高低却各不不同,这该凹的地方尽情地凹陷,该凸的地方,却很夸张地像穹顶那样凸出来了。 目测不仅小乔的身材劲爆的不像话,就连旁边的丫鬟二蛋都没打算放过,同样也是他验证打量的对象,结果同样喜人,是异常夸张的凸起一个大山丘。 靠,没那么夸张吧! 这鸟不拉屎的桃花岛,营养真有那么好? 是货真价实呢? 还是滥竽充数,用几层布料垫起来迷惑像铃木那种老实人的? 二蛋同学坏坏地猜测起来,实在是这些个话题,他可是一直很有兴趣的。 最早的时候还要追溯到天平学院的外门厨房,他们一帮猥琐的厨师,每天色眯眯地盯着前来打饭盛菜的女同学,长发黑丝美女为甚,遇到脸蛋漂亮的,身材劲爆夸张的,她们可就有口福了,同样的饭钱,最终碗里盛的会是普通人双倍的数量和质量。 他老人家还在暗自想这些少儿不宜的坏事呢,而这终极面试,算是正式开始了。 首先发问的不是小乔,而是她旁边的丫鬟。 也不知道是她们商议好的,还是这伶牙俐齿的丫鬟越俎代庖,自作主张,反正口气不是很友善的样子,阴沉着个脸,好似欠她钱似的。 也有可能是她看二蛋长得贼眉鼠眼像个土八路吧,还有一种可能,面前这个看起来不像正经人的混蛋,极有可能要抢走她从小到大最心爱的玩具.。 先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吧! 二蛋也不和她计较,大老爷们和一个小丫头片子有啥好计较呢,来者是客,介绍也是应该的,好歹要认个门吧,于是不卑不亢地说道: 牛二蛋,大秦人氏,性别:男,身高:185,体重:185,三围不祥。 上有老父老母老姐,下无子嗣,家有毛草房三间,良田数亩,流浪多年,浮沉半生,胸无大志,今遇金玉良缘,惟盼老婆孩子热炕头,比翼双飞把家还,就这些了。 他这奇葩的简介,倒也把这主仆两人逗乐的前仰后合,略显沉闷的氛围,也随着二蛋的作答,稍微缓解了一点。 丫鬟继续发问,比一开始的冷冰冰稍微好了一点点:牛二蛋,说说你的理想和梦想。 理想? 我能有啥理想。 两位大妹子啊,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活着。 活着好啊,活着就有希望,活着才能有其他的理想和梦想。 这言简意赅的回答,把主仆二人搞懵逼了。 原本以为会是一番长篇大论呢,结果倒好雷声大,雨点小,炸鱼就炸出来俩字:活着! 不过仔细一想,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只有活下来,活久一点,才能有资格谈论和追求所谓的理想,人都没了,所有的理想,梦想,自然随风飘散不复存在了。 这第三个问题,就不是丫鬟发问了,改为正主小乔来发问了。 牛二蛋,你理想中的妻子,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是小乔第一次开口,初听这小乔的声音,很甜,很糯,还有点淡淡的嗲。 原本宠辱不惊抱着猎奇心理的二蛋,听闻小乔这诱惑到极致的声音,他强劲有力的虎躯莫名地颤抖了一下,好似内心某处最柔软的地方,正有一只调皮的小虫子,缓慢而又人畜无害地抓挠他的心肝。 当小乔抛出的问题刚钻进他耳朵里的时候,原本以为会很简单,也很好回答的。 但仔细一想,不对啊,这问题隐藏陷阱,并没有那么好回答啊。 实在是这越简单的事物,偏偏越难解释清楚,世人皆知1+1等于2,但为什么等于2呢,几乎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牛二蛋浪子般的生涯,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朝不保夕中度过,以前是随时面临王家的追杀,现在是在倭寇老巢里讨生活,一不小心随时都有可能招惹杀身之祸,最终悲惨的死无葬身之地。 他从未认真想过,以后的牛二蛋,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虽然他和柳如媚早就有了肌肤之亲,但他知道那并不全是爱,更多的是彼此的喜欢,是异性肉体之间的相互吸引,是寒冷冬夜里相互的温暖,寂寞时候的慰藉。 人世间的爱,实在是太高尚太伟大了,爱不仅是责任,爱也是无私的付出,爱更是沉重的,不仅有顺境时候的浪漫和爱恋,更有遭受苦难生活时的共同面对,直至相濡以沫,相守一生。 而喜欢,就单纯简单多了,裤子一提就跑路,并不需要掺杂太多的额外因素。 他很享受和柳如媚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但柳如媚,真是他理想的妻子吗? 他不知道,他甚至不愿意细想这个沉重的话题。 理想的妻子,就必然有理想的丈夫,这是相辅相成的,也是伴随着日月共生的,但现在的自己,算是一个理想的丈夫吗? 为了所谓的理想,为了虚伪缥缈的目标,为了侠义的情结,他抛弃了所有,到处的流浪。 吃了上顿,有时根本不知道下顿在哪里,也不知道下一站会去哪里? 这样的他,朝不保夕的他,没有安全感的他,会是一个好丈夫吗? 会是一个负责任理想的丈夫吗? 他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这本来就没有标准答案的话题,仁者见仁,又要怎么回答呢? 既然不好回答,那就照实回答吧,遵循本心,摸着微微下垂的良心。 第38章 夫妻之道敬畏之心 \\\"大妹子啊,你这个话题还真问住我了。\\\" \\\"老哥我虽然无比地渴望老婆孩子热炕头,但说真的,还真的从未想过,到底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世上的男人大都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女,老哥我也不例外啊,当然也有喜欢萝莉卡哇伊类型的,但无一例外,对妻子的要求无非是三从四德,要温柔贤淑,更要善良本分知道体贴人。\\\" \\\"老哥我也是个男人,正儿八经的男人,我也想找个心满意足的啊,做梦都想都要一觉睡到自然醒的那种。\\\" \\\"你想想啊,寒冷的冬日,啥都是冷呼呼的,有个暖床的一起钻被窝玩游戏,不要太舒服哦!\\\" \\\"但想归想,实际情况不允许啊,请原谅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因为我是一个浪子,四海为家不着边际,跟着我的女人注定是受苦受累的,也是寂寞难耐的。\\\" \\\"我不能给她以承诺,自然不能对她有所要求,我甚至很难在一个地方安安稳稳地待上几年,和她真正地热炕头,因为老哥我还是一个弱者,身不由己,并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我们身在这个复杂的世界,身处乱世,注定会遭受很多磨难。\\\" \\\"唯一的不变,还是尽可能的改变。\\\" \\\"我们要想安稳,要想给心爱的人提供一个舒适,稳定,安全的环境,就需要不断的努力,不断的变强。\\\" \\\"只有强者,在这乱世才能安如磐石,才能强者恒强。\\\" \\\"弱者,注定是随波逐流,朝不保夕,甚至不配拥有神圣的爱情。\\\" \\\"所以,我现在能回答你的,我没有资格要求一位理想的妻子,因为我牛二蛋就不是一个理想的丈夫。\\\" \\\"当然,如果有可能,未来的某一天,我能安定下来了,心中别无所求了,自然不需要流浪了,我还是理想化地,希望能找一位温柔善良能够知我懂我的好妻子。\\\" \\\"长相马马虎虎足矣,不需要太惊艳,太美艳了我怕候不住啊,实在是老哥我也就长得这磕碜样,实在是不敢奢求太多。\\\" \\\"这遭人羡慕妒忌恨的感觉可不好啊,就连吃饭睡觉也不踏实啊,怕被人从背后捅刀子把漂亮老婆抢走,那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就连上个厕所都要担心被人算计。\\\" \\\"如果说我对她有所希冀的话,我希望她能够让我安静下来,我这人是个尖屁股,天性好动,不服管教,蔑视清规,她安静的性格,可以和我形成互补。\\\" 说到这里,我要先申明一点啊:\\\"我可不是啥刺头啊,更不是啥坏人,还是很讲道理的,一直以来都是以德服人的。\\\" \\\"世人都说,一个女人要想彻底地拴住男人的心,靠的是美食,把他喂养得白白胖胖的,让他舍不得离开你。\\\" \\\"我不同意这句话啊。\\\" \\\"可能你们不知道,我和隔壁的哥们,都算是百里挑一的大厨。\\\" \\\"所以啊,根本不需要操心用美食来拴住我俩,被我俩拴住还差不多。\\\" 哦! 听到二蛋说到美食,小乔虽然蒙着面,但她美丽的眼眸里逐渐的绽放出神秘的光芒。 看的出来,这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吃货。 她温柔地打断了二蛋,希冀地问道:\\\"你最拿手的菜是什么啊?\\\" \\\"要说我最拿手的啊,自然是土豆丝了,各种土豆丝都可以,麻辣的,蒜泥的,清炒的!\\\" \\\"啊!\\\" \\\"切!\\\" 主仆二人的声音一前一后的传来,只不过小乔出于礼貌,只是惊讶了一下,而丫鬟桃花就没那么客气和含蓄了。 她直接一个不屑的\\\"切\\\"字,实在是这土豆丝,哪个不会炒,谁个不会做! 搞半天原来是个吊儿郎当的半吊子厨师,还牛逼吹的通天响,自诩为最拿手的,竟然是最上不得台面的土豆丝。 不过这小乔仍然是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最拿手的是土豆丝呢?\\\" 二蛋的眼神带有一丝迷惘和追忆,他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那是他随着义父铁飞鹰刚刚来到姑苏,好不容易在天平学院举办的五年一度新生入学的测试中,在第三关的时候,才连滚带爬地通过了武道之心的测试。 他凭借着坚强的意念,勉强地加入了天平学院的外门厨房,开始了十年的勤工俭学的生活,在那里,他遇上了学院里的第一个贵人范伟厨师,以及后来教导他刀工的大胖厨师。 大胖的厨房刀工,整个天平学院无论是外门厨房,抑或是内门厨房,几乎无人能出其右,他不仅有切配方面顶级的天赋,更有着孜孜以求的勤奋,他教导二蛋刀工的第一堂课,就是不停地切土豆,再切土豆。 土豆丝留给二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以至于事过十几年二十年,一切恍如昨天,他仍然难忘天平厨房那一幕幕温馨而紧张忙碌的场景。 他把他的追忆,简单地总结和整理了一下,三言两语说给这主仆二人听,倒也让她们听得两眼放光,不敢再有任何的嘲笑之心。 \\\"你认为夫妻应该怎样相处,才会和睦如初,也才会真正幸福呢?\\\" 小乔的考核话题真不少,一个接一个,一环套一环的,而且都是看起来简单,但偏偏不是很好回答的那种。 \\\"我认为啊,夫妻之道,贵在交心,健康的夫妻关系,不仅能同富贵,更要能共患难,不仅能耐得住寂寞,更要守得住清贫,毕竟我们的生活不仅有激情疯狂的阳光雨露,更有财米油盐的鸡零狗碎。 而在男女关系上,虽说男女平等,实则女人永远都是属于主体地位,也就是你们年轻人说的c位,要不然怎么会有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座山的说法呢?\\\" \\\"要说女人真正的武器,是她的善良,是她的善解人意,是她温柔的眼泪,而不是大嗓门瞎嚷嚷,无理取闹啥都要去争个第一。\\\" \\\"这世界又哪有那么多的第一呢?\\\" \\\"见好就收得了,你要争第一,不要和家里面人争,而是去和外面人争去,在工作上力争上游,自立自强,去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而家庭是港湾,是安静的,是休养生息的地方,也是抚慰双方疲倦的神圣之地,并不是吵架打架扯皮胡闹的地方。\\\" \\\"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这只是我最直观的理解,毕竟这世界上哪有完人呢!\\\" \\\"如果有可能,我不奢望找一个能打100分理想的妻子,也就是所谓完美的妻子,能找个打80分的,对我来说就是老天爷最大的恩赐,美的不要不要的了。\\\" \\\"剩下的20分,可以在两人一起生活的漫长岁月里,静静地磨合,慢慢地改变。\\\" \\\"聪明的女人男人,在处理夫妻关系上不仅要懂得前进,更要懂得后退,在面临争执不可控的时候,还能懂得艺术性地拐弯。\\\" \\\"只要彼此心中有爱,只要你对丈夫或者妻子怀有敬畏之心。\\\" \\\"遇到任何问题,首先反省的是自己,而不是大嗓门埋怨对方,我们不必强求改变别人,但可以尽可能地改变自己,完善自己。\\\" \\\"那我想,每一对夫妻都可以越过越好,越磨合越顺畅!\\\" \\\"即使刚开始是50分,有很多身份,习惯,乃至思维上面的差异,但只要心中有爱,肯定能越过越好,迟早都可以打到100分,或者无限接近。\\\" 这一番话,确实是出自二蛋的肺腑之言,虽然他之前从未认真想过这些夫妻感情的琐碎小事,即使想到,也是很快地一带而过。 这实在是个沉重的话题,是他短期之内,甚至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不敢触摸,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他不知道他的回答能不能让这面试的两位领导满意,从内心里,他甚至希望她们不满意。 对现在的他来说,找个女孩,谈个恋爱,自然是再美妙不过的事,孤单寂寞冷,当然远不如怀抱香喷喷的娇娃爽歪歪了。 但让他娶妻,生子,成家立业,那不是害了人家吗,自己的良心,怎能过得去呢? 妻,在他的心目中,是高贵的形象,是神圣的形象。 娶了妻,就要对她负责,如果负责不了,那干嘛要害别人呢! 让她跟你流浪? 让她独守空房? 让她的眼泪,对镜贴花黄? 沉重的话题,短暂的寂静,这房间里的三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主仆二人,都被二蛋沉重的话语所感染,她们正在仔细地回味,他刚刚说的每一句话。 看似胡说八道,想到哪说到哪,但仔细回味,他每句话之中又蕴含着某种特殊的能量,这是历尽沧桑大彻大悟的沉淀,简直如大道之言,比真理还定理。 还是丫鬟桃红首先打破了僵局:\\\"牛二蛋同学,我们今天的面试就到此结束了!\\\" \\\"我们要和岛主商量一下面试的结果,然后再回复你。\\\" 二蛋心有所失,看这样子,自己这次面试可能是不太成功的样子。 那也没办法啊,主要是这话题实在不好回答。 不过他也很庆幸,这样也挺好,不成功便成仁。 自己的德行,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成家立业,而且桃花岛此行收获之丰,远超自己想象,实在没啥好遗憾的。 他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往外走去,哪知道还没完全起身,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打断了他还没完全站直的腰杆。 紧接着,就是让屋内所有人,其实一共也就他们三个人,谁也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喊住二蛋的,不消说,正是这里的主人,盛装打扮的桃花岛公主小乔。 小乔猛地起身,一把扯掉面前遮挡的红纱,露出一副千娇百媚的惊艳脸孔。 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意地盯着看痴她的艳俏模样,贪婪的快要滴答流口水的牛二蛋,樱唇小口微微张开,声音倒不是很大,但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无比的清晰,她坚定地说道: \\\"牛二蛋同学,我郑重地告诉你,你的面试通过了,小乔愿意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 我倒! 二蛋一个趔趄,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旁边的丫鬟桃红同样如此,也是身材猛烈的一晃,胸前的伟岸狠狠地颤抖了几把,那绝对是情绪激动到极致的本能反应,更是货真价实的真实体现。 她赶紧拉住小乔:\\\"小姐,你可要三思啊,婚姻岂可儿戏,绝不能被花言巧语蒙蔽啊!\\\" 小乔是个主见非常强的人,丫鬟的话岂能打动她分毫,虽然她知道桃红也是为她好。 \\\"桃红,你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牛二蛋也许不是最优秀的人,甚至和优秀都搭不上边,他满嘴跑火车,也从未有过家庭观念。\\\" 但他足够的真诚,他有一说一,不虚伪,不造作。 是老天爷赐下的缘分,让我们有幸相识并走在一起,我愿意相信这份缘分,也愿意赌这份缘分。 我再倒! 二蛋没想到,自己啥时候变的这么吃香了,明明是满嘴跑火车,没个正经的胡说八道啊。 这小乔看起来挺机灵的,是不是脑袋瓜有什么问题啊,自己也就随便一说,竟然把她迷的稀里糊涂的。 这丫头长得倒是水灵水灵的,姿色和身材相比柳如媚也是不遑多让,正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相比柳如媚那朵娇艳盛开的牡丹也是不遑多让。 但如果是脑袋有问题,那可不行啊,这是病,得赶紧治啊。 他勉强地挤出两滴鳄鱼的笑容:大妹子,要不你再考虑考虑一下。 哥只是个浪子,不着家不着边的,一个人才能勉强吃饱,三天才能有顿青菜豆腐汤喝。 你跟着哥风餐露宿的,瞧你这弱不禁风不到百来斤的小样,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啊。 我怕把你再饿瘦一点,一阵风就能把你刮跑啊,到时两位岛主老爷子,岂不是要整天追在我后面找我要人。 哼,狗眼看人低,谁说我瘦的,谁说我平的。 小乔不屑地看着二蛋,骄傲地挺了挺小山般的骄傲,像只傲娇的小母鸡,张牙舞爪地向二蛋示威,宣誓着她的主权不容小觑。 二蛋被小乔一晃一晃的小山晃的头昏眼花,鼻子莫名其妙地一酸,他赶紧用手指尖轻轻地摸了一下,本以为是激动的流鼻涕呢,结果摸出一把血红。 靠,流鼻血了! 丢人丢大发了,终日大雁,竟然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丢人啊,丢人,丢死个先人板板了。 第39章 封建礼防 几人说话的功夫,外面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其中的一位岛主慢慢地推开了门,他满脸的欣慰和震惊,看到自己的孙女竟然连盖头都掀开来了,他就知道板上钉钉了,这一对年轻人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一段金玉良缘,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了。 幸运的是,隔壁的铃木竟然也成功抱得美人归,大乔同样被铃木的真诚打动,不过让她芳心大动不可抑制的,并不是如二蛋的这种淡泊明志,四海为家的流浪,而是为铃木的崇高理想所打动。 铃木的志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他想成为扶桑国最优秀的大厨,能够在20年才会举办一次的扶桑厨王争霸赛上,获得最终的桂冠。 他想走遍天下,吃遍天下,将扶桑的美食发扬光大,传遍蓝色星球的每个角落。 正巧,大乔也是个吃货,同样被铃木忽悠得口水都流下来了,哪能按耐得住,自然毫不犹豫地掀翻了盖头。 只是不知道,真正让她动心的是美食呢,还是美食的主人铃木呢。 虽然没有遴选到真正的天选之人,能将医经和毒经彻底破解的有缘人。 但能够成功地解决掉两位孙女的婚姻大事,为他们择得心甘情愿的意中人,这次抛绣球择婿的盛大活动也算是劳有所获,没有白干。 两位岛主非常的欣慰,他们老泪纵横,挥洒当场。 他们欣喜地对外宣布,摘得绣球的两位年轻人,通过了所有三关考核,正式成为桃花岛的女婿,他们两个人,也都已经获得医经毒经的三成传承。 但这个女婿暂时还只是名义上的,他们要想最终抱得美人归,还得另择良日,带来合适的嫁妆和彩礼,也要花时间处理好他们自己的琐事,最起码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还是要的,毕竟婚姻非同儿戏。 桃花岛的女儿,虽然不同于帝王之家,但身份也是异常的尊贵,非同一般的世俗人家,必须要明媒正娶,也必须双方的父母共同的点头和祝福。 虽然他们富可敌国,但他们需要一个态度,再大户的人家也是需要面子的,而且这越大户的人家,反而越加看重这些传统的礼节。 \\\"年轻人,大乔和小乔已经算是你们名义上的妻子了,我们也已经昭告天下,板上钉钉了。\\\" \\\"至于何时迎娶他们,就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 \\\"在面试的环节,你们的理想,你们对待婚姻的态度,成功打动了大乔和小乔,但那只是理想,距离现实还有一点距离。\\\" \\\"梦想无外乎大小,可以是宏大的,也可以是卑微的,哪怕只是一个小目标。\\\" \\\"我很期待你们能早日实现梦想,梦想照进现实的那天,就是你们正式迎娶这两位美丽姑娘的时候。\\\" \\\"这就是桃花岛对你们的要求,也是你们迎娶美丽姑娘的最好彩礼。\\\" \\\"我们桃花岛不缺金,不缺银,唯独缺少为了梦想,努力奋斗力争上游的年轻人。\\\" \\\"你们的心中,现在多少会有些遗憾,这弥补遗憾的过程,才是最宝贵的财富,也是最珍贵的彩礼。\\\" \\\"我在这里等着你们,两位姑娘也在这里等着你们。\\\" \\\"哪天你们心中没有遗憾,也没有执念了,同时真正地吃透了这三成的经书,可以随时再来这里,带上媒妁之言,和两位美丽的姑娘正式成亲。\\\" \\\"到时候我们两个老家伙,会为你们亲自操办这东海之上最幸福浪漫的婚礼。\\\" \\\"举办婚礼的那天,你们还可以像今天一样,再次阅览两个时辰的经书,能记得多少,学成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毕竟机会只剩一次,下一次再想阅读全本的经书,只有等你们成为桃花岛主的那一天了。\\\" \\\"不要埋怨,这不是刁难你们,这都是祖先立下的规矩,我们两个老家伙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 \\\"给你们一定的压力,你们才会更加的努力,更加的珍惜,把这些压力转化为前进路上的动力。\\\" \\\"在这里我向你们保证,在你们实现梦想的路上,如果需要帮助,只要不违背道义,我们桃花岛将会倾尽全力地帮助你们。\\\" \\\"即使你们运气不好,你们不幸过早地夭折,大乔和小乔作为未亡人,永远也都是你们的妻子。\\\" \\\"她们不会改嫁,更不会背叛,我们桃花岛的女儿忠贞不二,此生绝不嫁二夫,就如这海岛上的每一片桃花,绝不会玷污上任何的杂色。\\\" \\\"一旦认准了一个人,一辈子就是他的人了,即使你不要她了,喜新厌旧了,她也不会改嫁,只会默默地等着你,等你回心转意,等你浪子回头。\\\" 靠,一女不嫁二夫? 听到这里,二蛋心里头狠狠地一颤,怎么又是这些破规矩,听起来好像和柳如媚的家族差不多啊。 这些古老的封建家族,难不成都是差不多的八股文规矩? 如果嫁个从一而终的好人,这破规矩倒还说的过去,几乎没啥影响,万一像柳如媚一样嫁个短命鬼或者歹毒的家族,岂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抛绣球招亲的盛大活动,至此就全部结束了,岛主给两位年轻人分别留下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让他们倾诉衷肠,让他们加深彼此的印象。 虽说这亲事已经定下了,但何时生米煮成熟饭,何时才能洞房花烛,还不知道要到何年马月呢。 归根到底,还是得取得一番成就,至于这成就的具体内容,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如果两位年轻人明天就能够金榜题名,后天就能够封赐万户侯,或者能够尽早地吃透三层经书的内容,那他们自然功成名就,立马就能再来迎娶走心爱的姑娘,他们名义上的妻子。 如果他们心中再无牵挂,能够完全的静下心来,等他们禀明父母后,也随时可以过来继续这未完的婚约。 第40章 你后悔吗?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 小乔主动地,用瘦削的肩膀拱了拱身边的二蛋。 他们在一起只有这最后的一小时了,一小时后分道扬镳,下次再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二蛋感觉像做了一个梦,梦醒时分,竟然是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倒着追,主动的亲近,而且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丫头,无论是身份,地位,财富,还是容貌,配他牛二蛋都是如天鹅瞎了眼看上了癞蛤蟆。 他犹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山海倒流,还是风水轮流转? 但和他并排并肩坐着的美丽姑娘,落落大方,正用柔弱无骨的肩膀轻轻地拱了他一下,身侧更是传来那一阵阵让他蠢蠢欲动的诱惑香味,无不说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小乔,我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说实话.\\\" \\\"二蛋哥,你问吧,小乔从不说假话。\\\" \\\"你后悔吗?\\\" \\\"我不后悔,再说人生也没有后悔药啊,因为我相信你。\\\" \\\"靠,你相信我?\\\" 我特么自己还不相信自己呢。 不过茫茫人海之中,有一位之前还是素未谋面的极品美女,转眼之间,莫名其妙地变成他的妻子了,难得的是,她竟然愿意相信自己,这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美事。 \\\"你愿意等我吗?\\\" \\\"愿意!\\\",小乔没有任何的犹豫,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 二蛋好似听到天底下最激动人心的话语,他如有神助,大喇喇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一个女人,一个千金大小姐尚且如此的果断,自己一个老爷们,身无长物,又怎能扭扭捏捏呢! \\\"小乔,你听好了,耐心等哥几年。\\\" \\\"也许三五年左右的时间,哥一定会再来桃花岛,把你风风光光地推倒,让你心甘情愿地成为老牛家的女人。\\\" \\\"哼,干嘛要把人家推倒啊!\\\" \\\"二蛋哥,你说的那么难听干嘛啊!\\\" \\\"嘿嘿,小乔啊,我们家乡牛家村就是这样的风俗啊。\\\" \\\"新婚之夜,男人都是一把就将女人推倒,然后再那个那个!\\\" \\\"你不是说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二蛋说完,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 \\\"人家还没嫁给你呢,小乔害羞地说道。\\\" \\\"快了,快了,不就几年时间吗,弹指一挥间,你就是我牛二蛋的婆娘了。\\\" \\\"不过等你成为我牛二蛋的婆娘,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瘦不拉几的不好,没有手感。\\\" \\\"哼!\\\" \\\"一天到晚手感手感的,你脑袋里是不是一天到晚净想这些坏事啊\\\",小乔狠狠地揪住二蛋的耳朵,使劲地拧了一把。 \\\"唉吆喂,大妹子,你能不能轻点啊!\\\" \\\"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家暴了啊,你赶紧松手啊,再不松手,我要退亲了啊!\\\" \\\"哼,退就退,谁怕谁,我小乔貌美如花,要娶我的人,能从桃花岛排到你们大秦都城。\\\" 小乔不仅没有被吓住,手上反而又加了两成劲道。 完了完了,怪不得那俩老头贼眉鼠眼地招亲,巴不得把她俩赶紧嫁出去,感情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这以后娶进门来,岂不是娶了个河东狮? 每天都被看的死死的,哪还有啥人生自由啊? 小乔最终放开了手,看着二蛋的耳朵都被自己拧红了,她倒也有点不好意思,温柔地说道:二蛋哥,拧疼你了吧。 \\\"没事,你使劲拧,我这人皮粗肉糙的,拧拧反而更舒服。\\\" \\\"都说打是亲,骂是爱,拳打脚踢谈恋爱啊,古人诚不欺我啊!\\\" \\\"都多少年没人揪我耳朵了,你算是第二个揪我耳朵的,上一个是我老娘。\\\" 说起老娘,二蛋变得惆怅起来,也不知道老爹老娘咋样了,还有老姐。 上次探亲一别,又近十年了,和姐姐牛若兰更是分别20多年,父母已经老了,儿子却不在身边,实在是自己的不孝啊。 他们只是普通人,此刻的他们,应该也在担心着自己吧! 看着眼睛通红的二蛋,眼睛的末端各含有一滴晶莹的泪珠,小乔小声地问道:想家了? \\\"是的啊,十来年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父母咋样了,我实在是个混账的人啊。\\\" \\\"你有你的苦衷,他们应该能理解你的。\\\" \\\"哎,但愿吧,忠孝不能两全,人生太多遗憾,唯有倍加努力,方能不负双亲。\\\" \\\"对了,二蛋哥,你明明是大秦人,怎么会和倭寇混在一起的?\\\" \\\"他们可不是啥好人啊,杀人如麻,非常的凶狠残暴,你不是说和那个铃木,都是他们那的大厨吗。\\\" \\\"哎,说来话长啊!\\\" \\\"这些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哥也是身不由己,情非得已,才和他们混在一起的。\\\" \\\"你是潜伏在他们身边的?\\\" 看着身边的女人,看着她紧张的神色,他不想骗她,虽然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仅仅是这一层关系,就已经超越了无数。 \\\"也算也不算,本来就是被他们虏来的,也是我自愿跟着他们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很快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要过去了。 房间的外面已经响起了脚步声,正朝他们的方向而来,应该是来催促他们,有缘再见的吧。 两人聊了蛮多,渐入佳境,只恨时间太短,不能一诉衷肠。 看着身边这双美丽的大眼睛,虽然有点娇蛮,毕竟是千金小姐,但总的来说还算是善解人意的,是他牛二蛋的菜,最起码非常符合他的审美要求。 尤其是那一晃一晃的两只大兔子,混合着她身上一股特殊的桃花般的幽香,更是让他双腿间充满了骄傲,仿佛注入了无穷的动力。 分别的时候,就要到了,看着二蛋贪婪地盯着自己,眼角的余光,更是专注于某个让她引以为傲的地方。 小乔露出了一丝羞涩,但随即做出了一个勇敢的决定。 她站起身,双臂环绕,轻轻地围绕着二蛋的脖子,二蛋目瞪口呆之中,一只温润香甜的唇舌,蜻蜓点水般地,印在他干涸已久的嘴唇上面。 他如遭电击,犹如沙漠里的河床,突然被极品的灵雨滋润,更犹如长年的干柴,被一丝火焰点燃。 他想拼命地吮吸,他想抓住这难得的温柔,最最致命的诱惑,让它逗留得更长久一点。 奈何,人生总有那么多的不如意,等待他的,只有咯咯的欢笑,以及撒手而去轻快的身影,空留一屋淡淡的处子幽香。 \\\"二蛋哥,早点回来,小乔等着你!\\\" 佳人已去,空留余香! 分别,总是在希望的田野上,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第41章 打个劫 就这样,二蛋和铃木,这哥俩空手而来,满载而归,人生的际遇,有时就是如此的神奇! 离开塔楼,离开桃花岛,已经是天黑了,外面数以十万计的吃瓜人群,自然早就散去了。 但他们两人抢到绣球,并通过了桃花岛三关考核,成功娶到了美娇娘,却已经像狂风暴雨一样,在这片不太平静的海域传播的到处都是。 娶个婆娘,即使再性感漂亮,倒也不至于让所有人大惊小怪,这大海里有头有脸的强盗,三妻四妾又不是啥稀奇的事。 实在是这桃花岛的三关考核非同小可。 特别是第二关考核传经,更是吸引无数修士前来的真正原因,尤其是毒经,仅此一项,就足以吸引了无数贪婪的目光。 他们早已得知,毒经被扶桑人铃木得到了,而医经,则是被那个来自秦国的厨师得到了。 医经虽然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但对这些大海里讨生活的强盗来说,你让他们去救人,去救死扶伤,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过。 只有害人,只有抢劫无尽的钱财,无数的美女,才是他们人生最大的快乐,活着的意义! 来的时候,倭寇一共带来了三支队伍,近500人的大部队。 因为二蛋和铃木得了一个特等奖,以至于耽误了很长时间,所以有两艘船的倭寇已经提前回去了,毕竟他们的主要任务还是守护基地老巢,以及随时踏上秦国的土地烧杀抢掠。 还有一艘战船,以及150名扶桑武士,留下来护送这两位幸运儿回去。 料想以扶桑武士的威名,以山口部队的恐怖震慑力,这并不算长的归程,照理应该没有那些不开眼的,敢来打他们的主意吧。 该来的,总会来的,这世上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胆子大的,尤其是这血腥的大海里。 倭寇留下来的唯一一艘精钢大船,虽然是夜间,仍然在汹涌的海面上平稳地航行着。 虽然不时有水中巨型水兽的咆哮,不断地从船底发动攻击,但扶桑国的造船技术,十足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进步。 精钢的船板,足足半米的厚度,足以抵御绝大部分水兽的水下攻击,阵法的加持,更是让这艘精钢之船无惧任何的夜间险情,除非是那顶级的风暴,大自然的伟力,或者深海之中隐藏的堪比元婴的巨型怪兽,才有可能让这艘巨舰臣服。 今晚,是个好天气,繁星万盏,月儿明亮,海面播撒着银色的涟漪,扶桑武士们全部集中在甲板之上,欣赏这难得的美丽月色。 因为是夜晚,虽然距离基地只有几个小时的航程,但他们仍然不敢大意,实在是这片海面并不平静,有无数的穷凶极恶之徒。 航行的第一个小时,没有任何的问题,甚至就连船底下兴风作浪的鱼兽,在鼓捣一阵没有任何收获后,也变得偃旗息鼓起来。 行程接近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一名武士大声地疾呼,快看,前面有四五条船挡住了去路。 这名武士的眼力极好,已是深夜,虽然天气非常不错,但海面上的能进度依然不是很远,因为风浪很大,携带着无尽的雾气。 那远处的黑点,随着船的前进,以及对方船只的靠近,开始逐渐的放大,直至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没错,在他们前进的方向上,一下子挡住了5条战船,他们并不是静止的,而是开足马力,正面朝着这唯一的扶桑战船冲刺而来。 这五艘船目测都不是很大,甚至还没有扶桑船的一半大,但他们的目的非常的明显,就是来打劫的。 打劫的对象,动动脑子就知道,不在于这满船的扶桑武士,而是二蛋和铃木,更是他们身上的医经和毒经。 这两本圣经无论谁能得到,都将如虎添翼,如果被海龙王得到,他的实力更是水涨船高。 不消说,这打劫的五条船,几乎不会是其他人。 这片海域,能大摇大摆地胆敢和倭寇硬碰硬,唯一的一个那就是海龙王,他的实力,不输于三支倭寇部队的任何一支。 更何况,他是这片海域之中几乎唯一的金丹大修士,单对单的搏杀,几乎没人会是他的对手。 要说这茫茫大海之中,海龙王唯一忌惮的,只有桃花岛的奇毒,还有那茫茫深海之中,隐藏着的巨大水怪,那些不知名的残暴巨兽。 眼看这正前方目测可见的五艘海盗船,船首的龙旗迎风招展,个个都是张牙舞爪,如离弦之箭,呈扇形包围圈地向着倭寇的精钢铁船合围而来。 双方的船只速度都不慢,彼此的距离自然在飞快地缩短,接近,五艘海盗船,因为船只偏小,载人较少,速度比精钢船还要更胜一筹。 距离越来越近,形势万分危急,在这深夜,茫茫大海之中,敌众我寡,且是有备而来。 倭寇船长却是分外的冷静,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船长,千钧一发之际,做了一个勇敢的决定。 并没有立马调转船头逃跑,人家速度比你快,茫茫大海中,你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他冷静地命令副手立即打开信号弹,向总部基地求救。 他自己亲自掌舵,将船的速度调整到最大航速,相比之前更快了一筹。 随即调整大船航向,往左偏离30度,正对对方最右侧的一条船狠狠地撞去。 对精钢船的质量,他充满了信心,对扶桑帝国造船航海技术,他更是有着绝对的信心。 事实上,造船技术的进步,也是倭寇胆敢大举入侵大秦帝国的主要原因,原先的他们,这茫茫大海如天堑一般,阻拦了两大帝国的密切来往。 曾经有无数不信邪的修士,他们驾驶着普通的船只穿梭于这无边无际的东海,结果纷纷命丧于狂风巨浪和海兽之口,终究只是便宜了裹腹的鱼怪。 他临危不乱的调整,虽然仍然没有完全脱离对方的包围圈,但已经由原先的居中包围,变成了单向包围。 对方的任何一条战船他都不惧,但如果深陷五艘船的包围,他也回天无力。 只要冲出对方的包围圈,他的下一条有效措施,就会紧跟着执行。 但海龙王的船队会是傻子吗? 会任由倭寇的船只横冲直撞吗? 对方果然也不是傻子,在双方的船只还有几百米距离的时候,海盗最右侧的那条船,也跟着做了一个大胆的变化,他早已知道,自己的船只,远不如对方的坚硬结实。 事实上,不仅是这一条船,对方五条船同时做出了变化,他们纷纷减速并改变航向,目的只是为了掉头。 既然第一预案正面拦不下你,那就和你并行,反正我速度比你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强行登船杀人抢劫,这是他们事先已经详细研究过的第二预案。 这船小,自然好掉头。 倭寇的大船,冲锋到原先五艘小船位置的时候,他们早已经一哄而散了,自然不会傻傻地等着被大船撞得支离破碎。 但并没有耽误多久,海龙王的船队就很快地掉好头,并飞速地从后面冲上来。 他们嗷嗷直叫地在后面追赶,粗鲁不堪的叫骂声,威胁声,已经远远地随着海风飘荡过来。 第42章 抢经 倭寇的老船长,凭借丰富的经验突破海盗的包围圈后,很坚定地执行了他预先设定好的第二步策略。 每艘精钢大船的船仓底下,都携带有一艘快艇,快艇之所以快,就是因为它小而精悍,而且动力强劲,但上面满打满算,只能装载10个人。 他不再耽误,一声令下下放快艇,并立马挑选了8名最精悍的武士,连同铃木和二蛋一共凑满了10人,命令他们借助快艇的高速,赶紧逃回基地。 以这快艇的速度,这段不短不近的路程,正常只要一个多小时左右就能到达了,而且他已经提前释放了信号弹。 想必基地看到自己发出的求救信号,肯定会第一时间安排接应的人过来,那样的话,接头的时间只会更短,或许大半个多小时就能碰上面了,这样他们自然也就安全了。 不得不说,在这危急关头,每一步都很关键,但都被这位经验丰富的倭寇老船长考虑到了,他算无遗漏,他镇定自若,并没有自乱阵脚,这是长年的大海生死历练,才能最终养成的高效战术素养。 两者相害取其轻,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伙海盗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自己这伙人,而是这两位幸运大厨身上的医经和毒经。 只要他们分散精力去追小艇,自己这方承受的压力自然减轻很多,足以支撑到大部队的支援。 他算对了绝大部分,他所有的策略也都是对的,唯独忽略了海龙王的帐下,同样也有高人,不仅丝毫不比他差,甚至更胜一筹。 他们虎视眈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抢掠大股的倭寇部队,自然经过了周密的部署,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各种预案自然也都准备的十分充分。 在减速放下小艇的瞬间,对方的几艘船,竟然有二艘也开始减速,并同时放下了两艘差不多式样的快艇,每艘快艇上,同时跳上来8位劲装的黑衣修士。 而其他几艘仍然是保持原势,向着大船的两侧围剿而来。 震天的吼叫声从大船的后面纷纷传来,这是一直没有停息,死死跟着的那两艘最快的海盗船。 他们原本还落在后面蛮远的距离,但大船减速释放小艇,再加上海盗船本来速度就更快,自然很快地追上来了。 但见两艘只有倭寇精钢船一半大小的海盗船,已经快行驶到大船的屁股跟,而船首的位置,各自迎风飘扬着一面醒目而巨大的龙形旗帜。 船头之上,更是站满了耀武扬威,兴奋的脸庞一片血红的海盗,已经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刀以及高举各式奇形的武器,做好了随时冲杀上来的准备。 再无疑问,这是代表着威震东海的海龙王的船只。 他们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并不需要任何的掩饰,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想着让这船的倭寇活着回去。 对于这艘代表倭寇最高炼器水准的精钢铁船,他们同样是垂涎已久,这可是真正的宝物啊,可以探索深洋秘密的利器,他们现在的船只,还只能在浅海之中打打酱油,一旦驶入无边的深海,注定是有去无回。 而对于这船上的两本圣经,以及圣经的主人,更是志在必得。 很快地,这两艘代表海龙王的海盗船,就已经和恢复先前行驶速度的倭寇大船并驾齐驱了,而小艇早已经先前一步,如箭弦一般向基地冲刺而去,二蛋和铃木,此刻自然已经在小艇之上。 小艇上的二蛋,并没有任何的慌乱,他饶有兴趣地,观看起一场即将上演的刀光剑影。 他虽然早已预感到,十万人去桃花岛参加抛绣球择婿活动,注定是不寻常,也是不正常的,但也没想到,变故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那两艘最先赶到的海盗船,早已经有百多名劲装打扮的海盗,他们扎着统一的龙王图案的红色头巾,一个接一个的从船舱里钻出来,往大船跳跃过去 小船的甲板,虽然比大船的要低一两米,但这点高度,怎能难住终日打劫为生的海盗呢? 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兵器,有刀,有剑,有长枪,各式各样的兵器都有,争先恐后地跳上大船的甲板,和早已严阵以待的倭寇厮杀开来。 风在吼,海浪在咆哮,又哪有这大船甲板上的生死搏斗更让人血脉喷张的呢? 率先跃上大船的海盗,大概有百十名之多,但倭寇的队伍,去除小艇上的十人,尚有140人之多,不仅人数略占优势,他们更是以逸待劳,提前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 第一批跃上甲板的十几名海盗,还没等到降落,在空中就纷纷死于倭寇如骤雨般的弓箭之下,毫无疑问地跌落海中,葬身早已等待多时的鱼腹之中。 他们虽然惨死在弓箭之下,但也为后面的海盗争取到了充足的时间,弓箭的优势,更多的是中远距离的出其不意,而近战,却不是弓箭手的擅长。 随着第二批海盗集中地跃上大船,两方人马才正式短兵相接起来。 海盗的凶残,果然不是盖的,虽然一下子就死了十几个,但没人有畏缩,反而刺激起他们心中的凶性和血性,好似他们早已看透了生死。 一方凶残,一方纪律严明,且暂时的人数占优。 所以最先吃亏的自然是海盗一方,不断有海盗被倭寇割断了脑袋,一脚踹进波涛汹涌的大海喂了王八。 当然,海盗中也不乏好手,他们以命换命,即使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所以隔三差五,也会有一两名倭寇被海盗一刀砍成两段。 仅仅只是刹那的功夫,紧跟在后面支援的三艘海盗船,都已经顺利赶到大船的身侧。 无数的海盗争先恐后如赶大集似地跳上大船,加入这群殴的拼杀,倭寇的优势自然荡然无存。 鲜血染红了大海,一个接一个的尸体被抛入踢入大海中,有的被割了脑袋,有的身子被刺穿,还有的断腿断脚没有死透犹在挣扎。 但只要跌入海中,下面无数凶残鱼怪正在虎视眈眈的等着他们,注定是十死无生。 形势逐渐向海盗这边逆转,他们的人数远远占优势,几乎达到了2:1的比例,但倭寇胜在纪律严明,配合有素,虽然明显地落了下风,倒也能勉力的支撑,苟延残喘。 第43章 盗亦有道 话说二蛋他们的小艇,很顺利地往基地的方向疾驰而去,算算时间,他们只要再坚持大半个小时,顶多一个小时,也许就能拉到救兵了。 但这救兵,又哪有那么好拉的呢? 他们前脚刚出发,两艘同样的快艇也朝着他们的方向飞速地追来,这两艘快艇的速度,相比二蛋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许快艇的质量并没有比他们更好,但胜在每艘艇上面人数更少,载重更少,自然速度更快。 仅仅十分钟左右,两艘飞速追来的快艇,距离二蛋他们只有10来米左右的距离了,这咫尺的距离,对修士来说也就是随便跨个几步而已。 负责保卫他们的8名扶桑武士,倒也没有任何的慌张,这几人都是老船长精心挑选的资深武士,每一位的战斗力,都是同等中的佼佼者。 在一位领头高大武士的带领下,这八名扶桑武士齐刷刷地拔出斜挂在腰间的倭刀。 明晃晃的倭刀齐刷刷地指向后方并排追来的小艇,刀刃在月色如水的照耀之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一看就不是凡品,而是倭刀中的极品。 他们深谙战争之道,两强相遇勇者胜,最好的防守不是一味的退却,实则是主动进攻,不待追踪上来的两艘快艇立稳,已经雷霆之势主动出击。 而对方两艘快艇上的海盗,自然也不是庸人,也是海龙王帐下的生力军,出生入死无所畏惧,脑袋都是别在裤腰带上的,从不知害怕为何物。 双方均是骁勇善战之徒,鼓对鼓来锣对锣,排兵对阵都有很强的针对性,即使形势万分的紧张,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一声大吼,如晴天霹雳般从八位扶桑武士的嘴中整齐划一地呼喊出来,这是武士道视死如归的精神,既给敌人以震慑,也给自己以鼓励。 能在战斗中死亡,是武者的荣耀,能为天皇为战,为信念而亡,是扶桑武士最高的荣誉。 战斗无比的激烈,双方短兵相接,扶桑武士个个骁勇善战,他们的兵器明显更胜一筹。 而海盗不仅凶残,还胜在人多,所以这小艇上的战斗,短时间之内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二蛋淡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大船已经远远地落在后面,只看到一个零星的影子。 他的耳目异于常人,也只能模糊地看到那上面,战斗兀自在激烈的进行之中。 他听到一声声惨烈的哀嚎,有海盗也有倭寇,那是临死之前不甘的怨恨,他看到一个一个个的人影死不瞑目地掉入海中,没有一丝的浪花翻起,因为那下面正有无数巨兽的血盆大口,守株待兔般地等着他们最新鲜的血肉。 也正因为大船战斗的激烈,到处都是血雨腥风,以至于这片海域的海兽纷纷被旺盛的血气吸引过去,而二蛋他们小艇所处的位置反而风平浪静,连半个海兽的影子都没看到。 眼前的争斗,也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任何一个倭寇都足以同阶以一挡二,短时间不败。 但海龙王派过来的可不是平常的海盗,实是海盗之中的精锐之师,所以,这胜利的天平,迟早会向海盗一方倾斜。 双方的武技,二蛋一五一十全部看在眼里,在孤岛的时候,他也一直关注着这群倭寇的日常练兵,对扶桑的刀法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但练兵归练兵,和实战完全是两码事,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种大规模的倭寇和海盗之间的对敌,也让他对扶桑刀法的理解更上一层楼。 扶桑刀法,自有其特点,大开大阖,虽千万人吾往矣,全凭胸中的一股气势,支撑着武者一往无前。 无论对手是一人,还是百人,这股睥睨天下的强者之气,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曾经修炼的霸王九斩,就和眼前的扶桑刀法有很多的相似相通之处,只要气势不泄,同等修为的,最终都会折服在这股一往无前的刀势之下。 战斗进行到十几分钟的时候,一名扶桑武士的倭刀劈开了海盗的脖子,但随即,他就被海盗的同伴一剑刺中握刀的右手。 哐当一声,他手中的倭刀掉入大海之中,眨眼之间不见踪影,而他的右手也几乎被连筋带皮齐根斩断。 他闷哼一声,却没有任何的退却,已经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他自然知道,退却和求饶并没有任何的作用,根本换不来敌人的怜悯。 他唯一要做的,能做的,只是忘记右手的疼痛,忘记他已经没有了刀。 没有刀,就如野兽没了牙齿,特别是对于扶桑武士来说,刀就是他们的生命,是他们战力的一半还要多。 这没了牙的老虎,就会乖乖束手就擒吗? 不会的,因为他是老虎,他是扶桑武士,没有人可以轻易打败他,杀死他。 没有牙齿,我还有腿脚,没有刀,我还有拳头,这些仍然是他的武器,虽然远不如倭刀宝刃的锋利,但在他临死前的拼命之下,照样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 在对手的长剑,快要斩断他另一面胳膊的时候,他竟然不管不顾。 他知道负伤后的自己,失血过多,已经很难躲过对手的毒招,他更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 他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只能把所有的气力都贯注在双腿之上,狠狠地朝对方的心脏踹去。 这以命换命的打法,这同归于尽的无畏,眼前的二蛋,也为之感染,看的大受所动。 虽然大秦沿海的百姓,和扶桑的倭寇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但就事论事,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倭寇,这群扶桑倭寇所谓的武士道精神,最起码在战场上,他们表现得足够男人。 哎! 如果每名入侵的倭寇,都像眼前看到的这样凶残,那大秦的沿海可真是麻烦了。 一旦沿海失陷,那整个大秦也就真的麻烦了。 他也只能祝愿,大秦能够真正重视起来这群倭寇的入侵,能够早做准备,军民团结一致,士族和当地的城主府能够抛却恩怨联起手来,否则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天平,最终还是逐渐向海盗这边倾斜,八名精锐的扶桑武士,一个一个的被双倍于己的海盗杀害。 他们没有一个人逃跑,实在是茫茫大海无处可逃。 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求饶,为天皇效忠至死不渝,已经烙印在他们的骨髓和血液之中,这洗脑大法,实在是太特么厉害了。 当然,他们的死,换来的是海盗的折损大半。 整整16名精锐海盗,仅仅还剩6个还活着的,其中的两个手脚还被砍断了,几乎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即使修养,没个一年半载,就不要想着能从病床上爬起来了。 第44章 猴急的龟田 小艇上的战斗,持续了有大半个小时,至此,这海面上的生死搏杀,基本就全部结束了。 因为远远的,那几艘飘扬着龙王旗帜的海盗船,正快速地朝这边驶来。 看这样子,那边的战斗,应该也是同样的结果,这群人数占优的海盗取得了最后的惨胜。 人类的争斗结束了,第二战场却悄然开启,这一片海域彻底地热闹和翻腾起来,无数的鱼怪蜂拥而至,它们大打出手,抢食和争斗着这里遍地的死人鲜血,骨骼,和各种内脏,以及其他鱼怪啃食剩下的残渣碎屑。 海风之中满是腥臭,令人作呕,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仅仅个把多小时的时间,就有数百的修士葬身大海,死无全尸,虽然他们是倭寇,是海盗,无一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但修行上百年耗费资源无数,也是殊为不易,到头来,只是落了个魂归大海的惨淡结局。 这刺鼻的人体和鱼怪的混合腥臭,随着海风越飘越远,但大海茫茫,自会如母亲般包容他们,慢慢地消融和淡化它们,直至恢复原本的样子。 二蛋和铃木,就静静地坐在小艇里,他们没有任何的挣扎和反抗,这些通通没用。 他们只是纳闷,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接应的人还没有来呢? 难道山口基地那里,也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们的猜测果然应验了,老船长发射信号弹没多久,基地就有守候的倭寇,立马发现了远处海面的异常。 虽然相隔甚远,但那种信号弹是他们特制的,没有人可以轻易的模仿,更不会轻易的使用。 只有遇到重大的危机,特别是生死危机,才会发射这种穿透力非常强的信号弹,能直穿高空近千米,无视狂风和暴雨,能让数百海里之外的同伴都能看到。 事实上,不光山口基地第一时间看到了求救的信号,就连差不多同样距离的桃花岛,也看到了信号火光炸裂的这一幕。 议事大厅里,桃花岛的高层济济一堂,大乔小乔也在旁听之列。 她们泪眼婆娑,她们心中更是清楚,这求救的信号,十有八九来自心上人的求救。 爷爷,你快去救救他们吧! 小乔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虽然他和二蛋只是相处了还不到一个下午,但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这好不容易选择的丈夫,屁股还没热呢,咋就遇到天大的危机了,一不小心就可能嗝屁了。 那样的她,岂不是成了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俏丽小寡妇? 牛二蛋的坦诚,他的放荡不羁,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虽然她看不透二蛋,他很朦胧,他有太多的秘密,但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还是吃错了药,她偏偏就喜欢二蛋这种痞痞的坏,淡淡的愁,她也相信爷爷,相信老天赐予的缘分。 她愿意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赌这虚无缥缈的命运! 两位岛主看着信号弹升起的方向,长叹一口气。 “狗咬狗,一嘴毛,终于打起来了啊,以后这东海,怕是不得太平了!” “孩子们啊,你们也不要急,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宿命,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啊。” “你们可能以为我瞎说,安慰你们,我们祖传的医经,其中有一篇太上感应,通俗点就是看相,实有神鬼莫测之大能。” “我虽然没有彻底研究透,但多少还是懂点皮毛的,临走之前已经给他们两人看过相了,并非短寿夭折之相。” 孙女啊,你们现在知道,为什么要举办这次的抛绣球活动吗? 大乔小乔的脑袋瓜摇的像拨浪鼓,她们哪里知道这些古老的机密呢。 “实则我们的祖先,早就根据医经的指示,占卜出了模糊的结果,我们桃花岛要想真正走出大海,成为一方霸主,光靠我们这些人是远远不够的。” “我们必须借助外力,虽然我们举办了无数届的抛绣球择婿活动,也等待了无数年,每次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但我们仍然坚信,我们桃花岛一定会等到命运改变,真正走出大海,踏上陆地争霸的那一天。” “我不知道会不会是他们两个人,抑或是其中的一个,会是我们要等的人。” “他们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的我都看不透他们。” “但大智若愚,大巧不工,普通到极致那就不能谓之普通了,那是神秘,是高深莫测!” “孩子们,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吧!” “这么多年我们都等过来了,那就再耐心一点,再等等看吧。” 这就是桃花岛主最终的意见,静观其变,并没有派兵马去营救,甚至都没派几个人去查看一下,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话说这倭寇的首领山口,在接到岗哨倭寇的急报后,没有任何的耽误,立马安排龟田率领三艘战船前去营救。 对于龟田的私自归来,山口恨的咬牙切齿。 这个王八混账,一天到晚就是和他带来的几个娘们鬼混,要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早就拉出去斩首示众了。 本来还指望他回来帮忙的,结果倒好,每天就是喝酒玩乐,让他去带个兵打个仗,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次要不是他私自归来,哪会有这档子事发生呢? 去的时候是三船人,结果他老人家倒好,玩到一半私自归来,一回来就把房门关的死死的,房间里嗷嗷直叫,和那几个娘们疯玩。 你特么迟早要死在娘们的肚皮之上,山口恶毒地诅咒着他的表哥。 不过这也难怪龟田,他每天在这基地里实在是憋坏了,本来想去桃花岛凑个热闹,看看是不是也能中个头彩,抱个美娇娘回来换换口味。 结果倒好,啥也没捞到,反而便宜了自己下面的厨师。 他初来乍到,对这桃花岛抛绣球的游戏规则根本不了解,也根本不知道,毒经和医经这两本宝典的珍贵价值。 整个下午,他都在岛上到处瞎逛,想找点乐子,最好能来个浪漫而激情的偶遇啥的。 奈何今天的桃花岛,所有人都盯着塔楼里的抛绣球,根本没人理他。 桃花岛本就是个清心寡欲的地方,除了满地的桃花,他心里想的那些窑子赌坊啥的,一个都没有。 看个破桃花能有啥意思? 还不如在基地里看狗尾巴草和野菊花呢! 他逛了一圈,就腻歪了,不想逛了。 一路之上,倒是看到不少漂亮的女孩子,三月的天,她们就已经光着个大长腿,白亮的发光,还一身清凉地,该露的地方大胆地露出来两个变形的大馒头,不该露的地方也是欲盖弥彰地欲掩欲现,假装正经地俏立在一株株桃花树面前,搔首弄姿,附弄风雅。 他邪火上身,有心上前搭讪搭讪,看看能不能聊的起来,或者留个方式好再续情缘啥的。 他可是不打没把握的仗,早就想好了一肚子的搭讪话术,自以为天衣无缝,手到擒来,奈何每个美丽姑娘的旁边,毫无例外都有一个猛男陪着,警惕地注视着任何图谋不轨的登徒浪子。 这龟田是越逛越邪火,只要一看到漂亮的女人,他的邪火更是蹭蹭的往上冒,恨不得立马上前扑倒,就地正法。 奈何桃花岛的狠辣规矩他还是知道的,实在不敢造次,最后只能用灵力心法,拼了老命地,才将这些邪恶的想法暂时地压制下来。 但这玩意哪有那么容易压得住呢? 你越压,它反而烧的越旺,实在压不住了咋办,只能回来解决罢! 这太阳还没到西山呢,他老人家就独自急急忙忙地回来了。 三艘船被他带走了两艘,虽然在桃花岛碰了一鼻子灰,啥好处都没捞到,但派头还是要显摆出来的。 来时太匆忙,没人注意到他,这走的时候,自然要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轰轰烈烈闹点动静出来。 万一下次再来,你们就知道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龟田队长了,说不定不需要他主动搭讪,自有美女乖乖投怀送抱。 他狂妄地想到,以扶桑武士的赫赫威名,这东海之上,应该没人敢打我们主意了吧。 留下来这一船的人马,也足有150名武士,足够他们俩安全地返回了。 他实在是低估了人性的贪婪,也高估了扶桑武士在这片海域的影响力和威慑力。 这大海里讨生活的海盗,哪个不是提着脑袋过日子的? 他们赖以生存的绝招,就是和天斗,和地斗,和人斗,更要和大海斗! 每天都是出生入死,从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第45章 连环计 龟田领着三船的人马,连裤子都没系好,就急急忙忙地赶紧去接应,实在是军令如山倒,救人如救火。 哪知道才出港口也就十几海里远的距离,无数的大船和小船就如星星点灯般地包围了过来,没错,他们遭到了一伙致命的埋伏。 这十几海里远的距离,正巧避开了倭寇大本营的岗哨可以探查的范围,海龙王另一支主力部队,早就静悄悄地提前埋伏在此,他们好似早已算准了,基地里必然会有人出来,他们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般地静静等待。 海龙王大大小小几十艘战船倾巢出动,把急冲冲出去营救的龟田军队团团包围起来,每条船舶的甲板上,足足站有几十名张牙舞爪的海盗,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头扎红色的龙王图案围巾,而每艘战场的最前方,已经随风飘起硕大的龙王旗帜。 居中领头的海盗,眼如铜铃,头大如斗,身高八丈,满面胡髯,正是这片海域之上,让所有人闻风丧胆的海龙王。 他手持一对丈长的巨斧,斧口锋利,闪烁着渗人的寒光,斧背之上丝丝红斑,那不是自然的锈迹,而是无数敌人的鲜血,最终渗透了这精钢铁斧的涂层。 近百斤的巨斧,在他蒲扇般的双手之中,宛如常人挥舞一把塑料玩具般丝毫不见分量。 但见他一马当先,如天神下凡般,带头冲上了行驶在正中间的那艘精钢铁船,正是龟田坐镇的那艘。 这突然的埋伏和袭击,自然让所有的倭寇手忙脚乱,但也只是暂时的恍神。 他们并没有失去方寸,常年的拼杀,早已把他们培养成了一个个见血疯狂的机器人。 双斧翻飞,一个接一个的倭寇,在海龙王的巨斧之下几乎没有超过三招,要么脑袋被砍飞,要么是硕大的身子被锋利的斧头砍切成两半。 短暂的混乱之后,训练有素的倭寇,倒也很快就稳住了阵脚。 在龟田和七八名筑基后期武士的联手攻击之下,他们堪堪抵挡住了威猛无敌的海龙王,但也只是堪堪抵挡住,不时就有武士被海龙王的巨斧砍断了手脚。 但他们仍然悍不畏死的,轻伤不下火线,直至战斗到最后一刻。 那些实在战斗不下去了,很快就有其他的倭寇补充进来,骁勇地加入这方战斗最激烈的阵营,有效地弥补了双方的胶着和平衡。 深夜的大海,处处充满着战斗的血腥和残酷,一个接一个的海盗倒下去,一批又一批的倭寇补充上来。 他们的仇怨由来已久,你抢我,我抢你,你杀我,我杀你。 小规模的摩擦隔三差五就有,双方都已经记不清累积有多少次了。 一山不容二虎,虽然双方都尽可能地克制,但克制的结果并不是自然地消散,反而是这仇恨的种子在压抑中不断催化,直至生根发芽,积累的仇恨越来越多,最终已长成参天大树。 有时只需要一次轻微的点火,抑或一丝丝的微风,就能彻底地炸开这彼此敌对的双方,燃爆这几十年的仇怨。 而这次的直接导火索,可不是轻微的点火,更不是丝丝的微风,而是整个东海人人垂涎的医经和毒经。 医经和毒经,得一即可以成为这东海海面最大的红人,到哪里都能吃香的,喝辣的,让无数美女少妇竞折腰! 医经可以救人,据说只要人没有彻底地断气,都可以在医经里找到解决方案,实乃生死人而肉白骨。 虽然以讹传讹略有夸张,但无风不起浪,这也说明了医经功效的强大。 而毒经,更是为无数海盗和倭寇所推崇和拥泵,他们习惯了烧杀抢掠,如果再有剧毒的辅助,那自然如虎添翼般无往而不利,人神鬼怪皆要敬而远之。 激战进行到大半个小时的时候,山口亲自带队的支援部队,终于赶到了。 海龙王也不恋战,边打边撤,他这次偷袭山口基地的目的,一个是新仇旧恨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你们这帮倭寇王八羔子,特么的吃相别太难看了,把兔子逼急了,也会毫不犹豫地咬你一口,更何况老子海龙王天不怕地不怕,阎王老子见了也要点个头握个手,平生只吃肉,从不吃素的主。 当然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拖延时间,为抢劫两大宝书的另一支部队争取更充足的时间,确保万无一失。 看着满船的尸体,和挂了彩走路一瘸一拐的龟田,山口怒不可遏,运足灵力,朝着远处正四处逃窜,一哄而散的海龙王的队伍远远地骂道: \\\"海龙王你个狗日的,竟敢偷袭我们大扶桑帝国的武士,抹干净你的脖子等着.\\\" \\\"老子和你没完,我要用你的狗头,祭奠死去的武士亡魂。\\\" 海龙王也不是个善茬,远远传来他欢快的哈哈大笑:\\\"山口小儿,爷爷等着你来孝敬呢。\\\" \\\"欢迎你随时过来哈,来时最好洗干净点,洗白点,看看是爷爷打烂你的臭屁股,还是你有能耐抹了爷爷的脖子。\\\" 是役,以海龙王取得最后的大胜而告终! 虽然两处战役也折损了近300好手,但他们出奇制胜,而且算准了倭寇的每一步行动,始终掌握了主动。 而山口的部队,却是遭遇了东渡以来的最大失利,护送二蛋和铃木的船队,全军覆没,就连精钢铁船都被恬不知耻的海龙王抢跑了。 龟田被拦截和偷袭,更是在勇猛无敌的海龙王带领下,一下子折损了200来人。 近400武士的折损,四分之一的战斗力量,这是山口不能承受之重,他的综合实力,直接硬生生地降低了一档。 最要命的是,二本宝贵的经书丢了,铃木也丢了,牛二蛋也丢了,十有八九都被海龙王给抢走了。 牛二蛋的丢失,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虽然他很迷恋他的美食,但铃木一旦被抢走,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事,不可承受之重。 第46章 山口和铃木 这山口的大军之中,只有龟田一人知道山口和铃木真正的关系,其他人只是隐隐约约地知道,这铃木的身份不一般。 这不,隔三差五地,这山口都会去厨房假装视察一番,实则是看看铃木,关心一下他的生活,至于他们具体什么关系,当事人不说,其他人又怎能搞明白呢? 原来啊,这山口和铃木,实则是一对兄弟,只不过不是亲兄弟,而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对于这个弟弟,他实在不喜,因为铃木集家族的万千宠爱于一身,更是抢走了他唯一的父爱。 但没有办法,再不喜也要照顾好他,毕竟是跟着他一起出来闯荡江湖的,最起码不能让他有性命之忧。 因为他的父亲,也是他们山口家族的族长,对于这个年轻的弟弟可比他讨喜多了,实在是铃木的母亲,深的父亲的宠爱,而自己的亲生母亲,早已冰冷冷地成为一掬黄土。 传我指令,即刻密切监视海龙王的老巢,他们有任何的异动,立马来报! 海龙王,你个龟孙子给老子等着,我要亲自扒了你的祖坟,方能解我山口之气。 话说这二蛋和铃木,在小艇之中眼看着一场场围绕他们两人的纷争,无数人为之葬身鱼腹,他们没有任何的反抗,实在是在这群如狼似虎的海盗押解下,反抗不仅无效,还有可能遭受一顿非人的毒打。 与其如此,那还不如规规矩矩地顺其自然,看你们搞啥把戏,玩啥花样。 既然他们老实,这些海盗也就没有再为难他们,甚至连绳索也都懒得捆绑束缚他们了。 在这仅存的百来名海盗的押解之下,海龙王的残余部队浩浩荡荡地一路向东行驶,完全偏离了原本的航线。 就这样一直行驶了三四个小时,茫茫大海之中,显露出了一大片绵延的山地和岛屿。 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龙王岛了,但龙王岛具体藏在这片岛屿之中的哪一座,只有熟悉这片海域的海盗才会清楚了。 船只七弯八拐地,穿过这星罗棋布的岛屿群,终于在一片看起来不大不小的岛屿边上停下来了。 远看这座岛屿的形状,还真的和书上画的那种远古巨龙有点相似,龙身子蜿蜒狭长,绵延有数公里之长。 尤其是夜间,那龙头位置最高处的璀璨灯光,就像是巨龙高昂头颅上的一双大眼睛,闪烁着智慧而狡黠的光芒。 初登岛屿,二蛋并没有觉得这龙王岛和山口基地有太多的分别,只是觉得这里的温度,好像比外面突然高了那么十几度,而这空气里弥漫着的,有一股淡淡的臭鸡蛋味,又有点像是大蒜味。 他们这一队人马前脚刚到龙王岛,海龙王的队伍后脚也跟着回来了。 看着他们大声地喧哗,高谈阔论着什么,再看着他们全身上下沾满了鲜血,疲惫之中仍然难掩兴奋的笑容,二蛋和铃木对视一眼。 两人都是聪明人,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山口救援的部队迟迟不到,敢情是遭到海龙王亲自带队伏击了。 看着不远处的海龙王,那异于常人的体格,和他那两柄深插在腰间兀自在流血的巨斧,二蛋不由得认真地审视起眼前这个粗犷的男人来。 二蛋海岛的生活并不长,但这不长的时间,他深深地知道,在这片海域讨生活的不易。 这海龙王,能凭着手里的这一对巨斧,在一干海盗之中脱颖而出,倚仗的可不仅仅是他腰间的巨斧啊,也不完全是他金丹大修士的修为啊。 就拿今天晚上的奇袭伏击来说,简直是一环套一环的连环计,每一环都是异常的精彩,容不得任何的出错。 这龙王岛里面绝对有高人啊! 高人要么就是这个面容粗犷的海龙王,要么就是另有他人,能让海龙王都心甘情愿听他指挥的。 这样决胜千里之外的高人,倒是勾起了二蛋的兴趣,他对海龙王的修为,倒没有太大的兴趣,金丹修士虽然不是大白菜,实则非常稀少,但他牛二蛋也没少打交道。 目前为止,他见过最厉害的金丹,自然是城主府老头子总管,还有一个就是那怡红院的青丝老太。 至于姑苏铁家家主铁飞虎,想必相比他们两人要略逊一筹,实在是铁飞虎修行的时间,相比老头老太要短很多,也许再过个三五十年,此消彼长,铁飞虎就能稳压他们一头了。 但即使现在的铁飞虎,对上这满脸凶相力拔盖世的海龙王,估计还是能占得先机稳压一头的。 二蛋和铃木,被带上龙王岛的第一件事,就是脱光了搜身。 可惜两人身上几乎光秃秃的,除了手里还提着两包调料,口袋里还有些零散的金币,其他就几乎啥都没有了。 特别是二蛋,他在初登山口基地的时候,早就被全身上下搜查过无数趟了,光溜溜的除了几个金币,一个发白的小包里面啥也没有,其他一概不剩。 老实交代,那桃花岛主送给你们自己默写的医经和毒经,到底藏哪去了? 二蛋可以有办法偷偷藏到乾坤袋里,别人即使翻出乾坤袋,也看不出来这玩意内藏乾坤啊,实在是这乾坤袋外表普通,随便你怎么看,就是个普通的皮袋子。 原来啊,在倭寇的船长,巧妙地冲出5艘海盗船包围圈的时候,二蛋就已经感觉到不对了。 虽然那位船长什么也没说,但二蛋大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直到放下小艇,从他凌厉而决然的眼神之中,更是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老船长打的心思,无非要做两手准备,能逃回基地自然更好,但如果逃不了,绝对不能将这两本宝贵的经书,白白地送到海龙王的手里。 二蛋是个热心肠的人,他看懂了老船长的心思,于是顺驴下坡,主动掏出他誊写的那份医经,一脸不舍地交给这位船长,而铃木,并没有太多的江湖经验,还没有完全搞懂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看到二蛋拿出了自己的那份,他也就跟着从怀里掏出他的那份毒经,一起交到这位老船长的手里。 随着老船长的被杀坠海,这两份誊写了三成内容的医经毒经,自然和老船长的尸体一起葬身鱼腹。 或许不久之后,会随着某一条鱼怪的排泄物,一起排进这茫茫大海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 第47章 海龙王 龙王岛的最高处,也是龙首位置的议事大厅里,此时正有几十支巨烛熊熊燃烧着,虽是深夜,却照耀得这硕大的石屋亮如白昼。 高高的太师椅上,海龙王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犹如一尊杀神般不怒自威,胆小的小孩,如果不幸看到他这个凶狠的样子,估计会吓得睡觉做噩梦。 在他的两侧,分列一男一女,看起来地位超然,应该是这海龙王的左膀右臂了。 男的一袭青衫,已是中年,白白净净的倒也风度翩翩,像是个赴京赶考的读书人。 而那女的,二蛋还没来得及细看,他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吓得脚底一软,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你道这牛二蛋看到了谁? 他也算是胆大包天了,这天下还有能把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的? 实在是不远处的这个女人,给他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他看到了一名故人,曾经在姑苏府平江路上,和王家杀手王英一前一后出现的,那个引诱他英雄救美的极品女人。 那个女人他虽然没有完全照面,只是夜黑风高夜听到呼救后远远的一瞥,却永世不会忘记,实在是他牛二蛋不仅记性不差,看漂亮的女人更是过目不忘,尤其是那种特征格外明显的。 那个女人长得很有特色,蜂腰盈盈一握,上身巨大的鼓胀,只是用一条薄薄的抹胸和艳红色肚兜,恰恰遮住了惹人血脉喷张的傲娇之处。 她细如竹筷却又坚挺结实的两条大长腿,恰到好处薄薄黑丝的遮映,又给她增添了无穷的诱惑魅力。 要命的是,还长了副老少通吃的萝莉脸庞。 如果只是一个美貌的女人,倒也不至于让二蛋记忆如此深刻,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牛二蛋也不例外。 实在是平江路那次遇险,是他修行路上第一次面临性命之忧,人生之中第一次的真正历险,差点就阴沟里翻船,喂了平江河的王八。 事后的他,时常在心里反复地警醒自身,同样的错误绝对不能再犯,即使遇到再漂亮的女人呼救,也绝对不能头脑发热,打脸充胖地英雄救美,最起码要三思才能后行。 在王英的手下,他死里逃生,并在不久后的铁家药铺开业,暗中跟踪王英,并借助诸葛弩炮成功地反杀之。 现在他身上的乾坤袋里,犹自揣着那幅得自王英的双修图呢,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修炼这邪恶功法的练后感,以及一系列稀奇古怪的数字。 小矮子王英和谁双修呢? 难不成是那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极品萝莉,想想这场景就让人愤慨,好白菜都特么被猪给拱了啊。 可惜这些年来一直匆忙,他还没有好好地研究这幅双修图,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 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难不成这龙王岛和姑苏王家还有关联? 这里距离姑苏王家有十万八千里呢,不会真这么巧吧? 难怪这么多年来,和王家的修士打过无数的交道,但偏偏没有再见过这个女人。 不管了,既然来了,死马当活马医了,大不了来个死不认账,反正也是死无对证,王英最终被二蛋毁尸灭迹,而所用的药物,恰恰是王英的招牌暗器\\\"化骨散\\\"。 不过仔细想想,二蛋又有点纳闷了,实在这事有点邪门,让他怎么也想不透。 他这些年来,虽然年岁增长,但面貌也几乎没啥变化啊,整个姑苏府的修士,现在认不出他牛二蛋的,还真没有几个,如果她真是那个萝莉,怎么会没有认出自己呢? 难不成,是相隔时间久了,她已经忘记我牛二蛋了? 还是自己认错了,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她? 但任凭他怎么看,从上看到下,从前胸看到后背,这眼前的女人,和当初平江路那个呼救的萝莉,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啊。 还是海龙王率先开口问话了: \\\"你们两人听好了,看在你们桃花岛敖婿的份上,我也不打算对你们下狠手,还是你们老实交代吧,医经和毒经,到底藏在哪里了?\\\" 既然说到正题,二蛋也不藏着掖着,主动上前一步,实在是这铃木不善言辞,就是个闷葫芦,他来讲也十有八九讲不清楚。 \\\"禀告尊敬的海龙王,我二人实则是山口部队的大厨,今天原本是随大部队前往桃花岛购买香料的。\\\" \\\"谁曾料到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犹如做梦一样,天上突然砸下来一只大馅饼,我二人莫名其妙地抢到了那两枚绣球。\\\" \\\"你们在座的兄弟,当时应该也有不少在岛上的,可以见证小人所说无虚。\\\" 立马有下面的海盗附和道:\\\"大王,我当时就在现场,确实是这两个小子走了狗屎运。\\\" “真是特么活见鬼了,我活了百多年,还从没见过如此稀奇古怪的事。” \\\"他们两个小子,原本落在抢绣球队伍的最后面,结果倒好,所有人都没有抢到,反倒便宜了他们这两个王八蛋。\\\"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家伙原本并不想抢的,只是适逢其会,这贼老天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强行赐下了一段姻缘给他们,简直没天理啊。\\\" 苍天啊,大地啊,你们特么还讲不讲点道理啊,有没点职业道德啊,还大言不惭地忽悠世人说:\\\"苦心人,天不负\\\". 老子天不亮就去桃花岛排队,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中饭是直接气的不想吃,一泡尿一直憋在裤裆里,都没舍的去上个厕所,生怕好不容易抢到的绝佳位置被别人占去。 结果倒好,我这勤奋努力的苦心人,上进人,屁好处都没捞到,而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厨房混子,反倒是抱着娇娃上花轿。 我气啊,气老天不开眼啊,瞎了眼的老天爷,你说这俩小子有啥好啊? 长得不照样是歪歪扭扭的,比那歪瓜裂枣好不到哪去,又不是啥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啥的,一个嘴边没毛瘦的像个娘们似的,还有个和我衡老二不也就半斤八两吗? 除了这义愤填膺埋怨老天不公的衡老二,当时在场的海盗还有不少,纷纷有人附和道:\\\"确实是这样子的,今天的抛绣球,确实有点邪门。\\\" \\\"十万人团团围住,都没能抢到两个绣球,就是这两个小子,最终把绣球给抢了。\\\" \\\"准确讲,其实都不能算是抢,是特么砸到他们身上去了,这绣球绕过了所有人,偏偏就飞到他们脚下停下了,等他们弯下腰捡一下就o了。\\\" \\\"真特么活见鬼了,老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邪门的事。\\\" 海龙王大手一挥,示意让下面这些兄弟们静静。 \\\"小子,你继续说,说了半天还没说到正题呢,两本经书到底哪里去了?” 于是,二蛋又把两人进入塔楼里的情况,所谓的三关考核,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些都没啥秘密,讲给他们听,自然更无所谓。 \\\"你的意思,你们并没有拿到完整的毒经医经,带走的只是手抄本,而且只占三成的内容?\\\" 二蛋和铃木同时的点头。 \\\"我们当然没有拿到完整的经书了,桃花岛主又不傻,他们可是真正的老江湖,实在是比我们所有人都精明,他怎么可能很轻易地,把这完整的经书交给两位陌生的人呢。\\\" 我们只是桃花岛的挂名女婿,又没举行正式的婚礼,甚至连姑娘的小手,我哥俩都还没摸到过呢。 二蛋说完,猥琐地嘿嘿一笑,引得下面的海盗哄堂的大笑声。 有那好事的海盗顺着二蛋的玩笑,眼睛眨巴地问道:\\\"小子,桃花岛新娘子到底长得咋样,是恐龙还是美女啊? 还有那个身材咋样啊,是飞机场还是大西瓜啊?\\\" 说完他两只大手,像是画圈圈似的比划起来,一会画了一个小圈,一会又画了个无大不大的大圈,大的吓死人的那种。 这属于男人之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比划游戏,自然惹得下面一群精力旺盛的海盗们嗷嗷直叫,大声地喧哗叫好。 见他越说越离谱,以至于海龙王右首的萝莉美女都暗自蹙眉,海龙王直接一声训斥:少特么扯淡,人家媳妇身材好不好和你们有个鸡毛的关系,时间也不早了,小子你赶紧挑正事说。 海龙王啊,我想说的是,我们两位敖婿在外面是生是死,实则和桃花岛没有任何关系。 大伙都看到那个信号弹了吧,桃花岛肯定不是傻子,肯定也看到了,但你们看到他们出动过一兵一卒没有? 我们哥俩如果兑现不了承诺,没能在外面做出一番功绩,以及真正吃透悟透这三层内容的经书,我甚至怀疑,这桃花岛主都不会让我们再登岛了,我们这个敖婿的身份,也是有名无实了。 我们现场阅读的那本,其实也是手抄本,并不是当初的原本,我有理由怀疑这手抄本都不是真正的完本,而是被桃花岛主动过手脚了,只是摘录了一部分传给我们,应付一下子他们的老祖宗。 不过话说回来,人还是要懂得感恩的,即使是手抄本,哪怕只是三成的医经毒经,也够我哥俩学习一辈子了。 那你继续说,你们默写出来的三成经书,又到底去哪了?海龙王急切地问道,声音也不由的大声起来。 哎! 看着一脸急切的海龙王,瞪着个牛眼大的猩红眼珠,二蛋倒没有任何的害怕,实在是他的字典里从未有过怕字,他双手一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二蛋转首问铃木:\\\"你知道经书去哪了吗?\\\" 铃木更加地迷茫,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哥俩现在都不知道经书在哪里,但我估计啊,十有八九喂了海底的王八了,我们蹬上小艇之前,两份手抄的经书,都被船长拿走了。\\\" \\\"不信你问问下面的兄弟,船长临死前,有没啥异常的?\\\" 下面的一个个海盗,全神贯注地盯注着二蛋,特别是他说的每一句话,有的在思考,有的在追忆,有的在复盘,以防他说任何的假话忽悠海龙王。 其中的一个,突然一拍大腿忽地站立起来,他大声地说道:\\\"我想起来了,那老小子临死之前,确实是有点异常的。\\\" \\\"我们五六个人围着他打,老小子可不是善茬,他功力很深厚,我们五六位兄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砍下了他一条胳膊。\\\" \\\"根据我们平常和倭寇打过的交道,这些凶残的倭寇,绝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狠角色,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 \\\"结果那老小子倒好,只是被我们砍下了一条胳膊,照理还是有一点再战能力的,他却突然对天长啸了一声,好像大彻大悟了似的,然后泪流满面地长叹一声。\\\" \\\"趁我们哥几个不注意,这老小子竟然直接跳入了茫茫大海之中,倒是活活便宜了海里的鱼怪。\\\" \\\"我特么现在才终于想通了,敢情是他身上藏了宝物啊。\\\" \\\"这个龟孙子倒是挺忠烈的,他宁愿喂了王八,也不愿意让这宝物被我们得到。\\\" 哎! \\\"早知道有这档子事,我们就应该快刀斩乱麻,不让他有停息和思考的时间了。\\\" 说完这些,他连连摇头,扼腕叹息,好像错过了一亿金币似的。 第48章 仲音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海龙王也未能从二蛋两人身上,得到他仰慕已久的医经和毒经。 实在是今天的大战,他也是够劳累了,危机四伏的海面上来回奔波,而下面的兄弟,更是早已疲惫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于是乎,看着呵欠连天的众人,海龙王只能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发了两人,让人好好看守,明天再议。 送走了两人,遣散了众海盗大小头目,海龙王不甘心地看向身边的中年男子,今晚所有的行动和计划,都是出自于这位奇男子之手,行动的每一步都走得快准狠,虽有波澜,但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仲音,今天的奇袭多亏了你的谋略啊,咱们才能虎口夺食,从山口那个龟儿子手里抢下来一块唐僧肉。\\\" \\\"刚才那两个小子你怎么看,他们到底有没有撒谎欺骗我们?\\\" \\\"如果说了半句谎话,我立马把他们两个龟儿子的脑袋拧下来,给岛上的兄弟们当夜壶使。\\\" 叫仲音的男子,摸了摸颌下修理的非常精致的小胡子,他略微思考了一下,细声慢语地说道: \\\"回龙王,他们刚才回话的时候,我全程看着他们的眼睛,盯着他们的心跳,尤其是那个开口的说话的牛二蛋,并没有一丝的躲闪,心跳也是非常的平稳\\\" \\\"根据我的判断,他们应该没有说假话,也没必要说谎\\\" \\\"那份他们亲自誊写的经书,确实不在他们身上,况且他们全身都被我们搜了个遍。\\\" \\\"根据这些年来我们和倭寇打过的交道,他们坐上小艇逃命的时候,被那位船长提前收走经书是说的通的,也符合倭寇的稳妥性格。\\\" \\\"这也说明了,那群倭寇,对这俩人同样不是很信任。\\\" \\\"可惜的是那位倭寇船长已经主动跃入大海,自然死无对证,不过万幸的是,他们俩个当事人还都在我们的手里,也就有了一切可能\\\" \\\"虽然他们现在的记忆不如桃花岛时现场的默写,效果自然会大打折扣。\\\" \\\"但即使打个小折,这两份残缺的经书同样值得我们好好研究一番,加以利用的话,照样能将我们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那你准备怎样处置这俩小子?\\\"海龙王一脸希冀地看着这位左臂右膀。 \\\"我建议首先将他们俩人分开来关押,防止他们串通好,然后尽快让他们将脑子里的东西默写下来,最好是立马进行,以防夜长梦多\\\" \\\"能记下多少,就写多少,不听话,不好好写的,先给他们一点教训,也让他们长长记性,知道我们龙王岛的行事风格\\\" 这叫仲音的男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眼神冷漠,更有一丝狠辣的神色电闪而过,实在是他所谓的一点教训,最轻微的也是断手断脚。 \\\"仲爱卿啊, 这两个家伙默写出来的东西,会不会有问题啊,我们又怎样确认是不是真实的呢?\\\" \\\"毕竟像这种古老的经书,又是下毒和治疗的专业性经书,差之毫厘可能就是谬以千里,绝对不能错误一个字啊.\\\" \\\"何况我们岛上,对医和毒这些玩意,实在是无人知晓,几乎一窍不通啊,自然也就无从考证他们的正确与否了。\\\" \\\"龙王放心好了,这个我自有办法\\\" \\\"在我们吃不准的情况下,不得自己人贸然使用和试验,而这个艰难取证的工作,自然交给他们两个小猴子去处置了。 我们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任凭他们再狡猾,也别想翻出我们的五指山。\\\" \\\"给他们一段时间去试药试毒,以及研制针对性的解药,以验证这医毒双经的真正威力。\\\" \\\"如果有了成果,威力尚可,倒也可以留置他们一段时间,或者拿他们两个和桃花岛交换一些对我们有利的东西\\\" \\\"如果搞砸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自然也就留不得他们了。\\\" 说完,仲音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温柔动作,而脸上的表情,仍然是一副漠然,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儒雅的面貌,绝不拖泥带水的行事风格,不熟悉他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善良易于之辈呢,实则却是铁石心肠,毒如蛇蝎。 能在海龙王底下做事,能在短短十多年成长为天性多疑的海龙王所倚重的左膀右臂,这仲音和一干海盗头头必有过人之处,也无一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在他们看来,这大海之中人命贱如狗,就和一条鱼怪没啥两样。 海龙王点点头,对仲音的回答甚是满意。 他欣赏仲音,不仅是他谋略够深够远也够毒,深得自己胃口。 别人是走一步看一步,他是走一步看三步。 这家伙不仅脑子足够的好用,关键还心狠手辣,不给任何敌人留后路,自然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别人是杀人不眨眼,他是坑杀成百成千的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有时连海龙王这个主子,想想这仲音曾经做过的那些断子绝孙的往事,也都为他狠辣的心性不寒而栗。 他又爱怜地看着身边的萝莉:\\\"绾绾,你有没啥补充的?\\\" \\\"龙王,臣妾哪有什么可以补充的。\\\" \\\"我只是奇怪,刚才那小子看着我的目光,怎么会那么的奇怪呢? 他看到我的瞬间,好像还脚底下一滑,差点摔倒。\\\" \\\"难道他认识我?\\\" \\\"但我明明没有见过他这号人啊!\\\" 海龙王志得意满地哈哈大笑:\\\"绾绾啊,像你这样身材火爆性感,长得又有特色的极品美女,只要是个男人,眼睛不瞎,自然会把目光长久地逗留在你的身上。\\\" \\\"仲音,你说是吧,哈哈!\\\" 海龙王确实有足够骄傲和狂妄6的资本,不仅是这片海域数一数二的金丹大高手,来去自如,无人能挡其锋芒。 也不仅仅是下面有数千的兄弟,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他一言九鼎,指哪兄弟们就打到哪,执行力绝对是杠杠的,没有任何的质疑和犹豫。 而眼前叫绾绾的女人,更是这么多年来他海龙王最大的得意之作,给他带来了无数飘飘欲仙的人间欢乐,对她身体的迷恋更是不减反增,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迷恋的,不仅仅是她萝莉般的娇羞脸庞,让他有征服天下的原始欲望,还有她门前大桥下那沉甸甸的伟岸,以及盈盈一握瘦而不柴的细长美腿,在黑丝的包裹下,更是让他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她仿佛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磁石一般,将他牢牢地吸附在她的身上,一刻也不想分开。 叫绾绾的女人,虽然很享受自己男人的夸耀,脸上仍然是一副茫然的神态。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无比的准确,直觉告诉她,事件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年轻人,看自己的目光明显的不对,他一定是认出了自己,认出了自己的过去,现在,或者人生的某一个阶段。 关键我不认识他啊。 改明碰到他,一定要好好问问,到底咋回事? 她作为海龙王的禁脔和心腹,不无担心地劝告着意气风发的海龙王。 \\\"龙王,这两个年轻的男人,毕竟是桃花岛的女婿,虽然只是挂名的,但也已经通告天下了。 即使他们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你杀之前也要慎重再慎重啊。\\\" \\\"万一桃花岛来找我们拼命呢,他们毕竟师出有名啊。\\\" \\\"光倭寇这一个敌人,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如果再多个桃花岛,我们腹背受敌,日子可不好过啊。\\\" 海龙王一拍大腿,想想也是啊。 果然还是女人心细如发,就连这种细节的考量,也都权衡的清清楚楚。 贸然杀掉他们两个,还真有可能酿成一场大祸,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烦恼,虽然他们暂时的獒婿身份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但桃花岛也是要面子的 绝不容许被外人打脸。 他海龙王最头疼,也最忌惮的,反倒不是貌合神离互相勾心斗角的三支倭寇队伍,实是这桃花岛,最主要就是桃花岛的毒。 毒药这玩意不同于灵力的修炼进阶,简直是防不胜防,实乃流氓到极致的一种高效杀敌手段,而高明的毒药更是无色无味,不知不觉就中招嗝屁了。 凭借龙王岛上固若金汤的防守,想必借倭寇几个胆,也不敢大规模地登岛作战。 但他仍然嘴硬地说道:\\\"桃花岛那两个龟孙,我怕他们个鸡毛。\\\" \\\"他们就如一对缩头乌龟,只会躲在桃花岛上,借助地利撒泼耍横.\\\" \\\"一旦他们离开桃花岛,离开了那座宝塔里邪门力量的守护,就会如这断翅的凤凰般,还不如一只老母鸡威胁大呢。\\\" \\\"你就放心好了,想必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和我海龙王主动作对。\\\" 不过女人的话,倒也是给他提了个醒,他也就乐得借驴下坡了。 \\\"那就先给这俩小子几个月的时间,如果研究出名堂,后续倒也可以商量,如果屁都没研究出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就这样,二蛋和铃木的命运,就被这三人短暂的商量后敲定下来了。 同样的,这整个东海的形势,也因为海龙王这番无心的安排,慢慢地发生着改变。 就犹如一只巨大的蝴蝶,轻轻地拍了拍翅膀,整个东海局势,都变得波澜云诡起来。 就连几万里之外的扶桑国,以及相对较近的大秦帝国,也开始被这小小的龙王岛所影响。 第49章 人体宇宙 第二天,在一片鸟语花香之中,二蛋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不得不说,这龙王岛自然生态环境还是不错的,除了时不时地,海风里传送来一阵阵奇怪的臭鸡蛋气味,而不同于大海里常见的鱼怪的腥臭味。 昨晚他和铃木被这群海盗折腾的可是够呛,都特么后半夜了,这帮天杀的犹不放过他们,嚷嚷着威逼着他俩,赶紧将脑子里记忆下来的医经和毒经全部默写出来,不服从管教的话,保管立马大嘴巴子伺候。 两人绞尽脑汁,使劲吃奶的力气,努力地回忆在塔楼里记下来的每一段经文。 奈何时间相去甚久,况且昨天大喜大悲,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经历了太多的惊险和曲折。 尤其是海面上的血腥打斗,血流成河的人间惨状,自然是刺激的脑子里满是这些悲剧的画面,这记忆,自然早就大打折扣了。 毕竟是人不是神啊,最终默写出来的,远没有他们昨天誊写的那份完整,大概只有整个经文的二成五左右,也就是说两人现在能准确记忆的,只剩下四分之一的内容了。 交出了经文,海盗们也没再为难他们,但还是按照仲音的吩咐,将这两人分开来关押。 关押两人的石屋,都在这龙王岛的龙头之下,彼此相隔并不是很远,也就二十来米,嗓门大一点,照样听得清清楚楚的。 从今天开始,这哥俩就要暂时的分开了,一个专心的研究制毒,一个研究解毒和治病。 海龙王已经发话了,只给他们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后还没能研究出个门道出来,每隔一个月,就砍一根手指头下来,手指全部砍完了,就继续砍脚指头。 只是不知道这脚趾头也砍完了,还能砍啥地方呢? 对于这两人的人身自由,倒也没有太多的限制,只要俩人不碰头,这方圆十几公里的海岛尽可以去的。 反正龙王岛的各个角落,都有值守放哨的海盗,而且大海茫茫,遍地鱼怪,只要看守好了船只,除非他俩长了翅膀能翱翔天际地逃走。 二蛋倒也不急,每天像个二大爷似的悠哉游哉,在这龙王岛上到处瞎逛。 对于海龙王的威胁,他可没放在心上,老子虽然打不过你,但也不是吃素的,老子其他特点没有,就剩下命硬了。 也不去打听打听,想要老子命的,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像那姑苏府的王家,所谓的姑苏府第一豪阀,金丹多如狗,筑基遍地走,牛逼哄哄的,还不是被我坑的毛都没剩几根,现在看到我牛二蛋,比大姑娘还乖巧地绕道走。 至于这本意外得到的药王神解,他已经开始认真地研究起来,不同于铃木单一的研究百毒之术,他是医和毒一起辩证地研究,共同地提高。 因为他老人家看到的是全本,虽然之前并没有太多的医学基础,只是在天平学院的时候,偶尔旁听过几堂人体医学的基础课。 但这些年来的修炼,修炼的还是飞龙九转这么特殊的心法,他对人体内在的结构,以及运行机理的了解,远非一般人能及,再有精神力的加成之后,这进境可谓是一日千里。 不得不说,这自称药王的人,确实有通天彻地之大能,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 他写出来的这本医毒奇经,几乎无所不包,不仅包含了药理学,毒学,甚至就连食物学,营养学,解剖学,人体器官动力学,新陈代谢,以及能量的运行机理等等,都有所涉猎。 这简直就是一本研究人体内在的百科全书。 世人习惯于仰望天空,感慨世界之大,宇宙之无垠,殊不知,我们的人体,也是一方微观宇宙,丝毫不比外在的宏观宇宙弱上分毫。 人体的宇宙同样无所不包,眼力所及,不仅有各种器官,组织,脉络,看似无序,实则非常有序而又高效地运行着。 如果从微观的角度观察,我们每一个器官,甚至每一滴血液之中,又包含了无数的组织和细胞。 这些微观的差距,每一点,每一滴汇聚而成,就是宏观的天壤之别,这也是每一名修士,修炼的看似是功法和武技,实则最终的体现都是他们的身体细胞和组织。 修士的天赋不尽相同,他们的功法和武技不同,其战斗力和修行之路的精彩,自然大不相同。 人体如此,每一个星球,每一方宇宙,何尝不是如此。 他们杂乱地分布,看似无章,却有序地运行着,必然遵循着某种客观的规律。 这些,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道? 这些,难道就是宇宙之中至高无上的法则? 二蛋的脑海之中,有一丝明悟,就连他仍然是一片混沌的识海,随着这丝明悟,那片模糊笼罩的大海,也好似变得明亮清晰许多。 那大海之上,漂浮着的被墨黑乌云笼罩的太阳模样的东西,好似苏醒了一般,拼命地摇晃,使劲地挣脱桎梏在它身边的一切黑暗。 这药王神解确实是个好东西啊,这才稍微研究了几天,竟然堪比精神力苦修1个月。 二蛋有理由相信,随着他对人体内在研究的加深,这丝明悟还会更加地促进精神力的成长。 他从药王神解上面学到的最大收获,或许并不在于具体的技能,而是人体宇宙的思想,这是一种近乎于道的思想,规则的思想。 万物皆有道,皆有其内在的运行规律,无论是人体宇宙还是无垠的星河。 修炼了这么多年,二蛋的精神力还是太弱了,以至于最远的范围,只能笼罩覆盖20来米的单向,还不带方圆的那种,而且坚持的时间还不能太长。 算算距离,刚好能够触摸到铃木的那间石屋。 如果不是刚才那丝明悟,促进了精神力的快速成长,那现在的他,可能远远触摸不到这么远的距离。 \\\"让我看看,这混球小子在干啥呢?\\\" \\\"好几天没看到他了,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会是干啥坏事吧?\\\" \\\"这龙王岛上的小姑娘可不少,她们都住在家属区,每天穿的花枝招展的招蜂惹蝶,但那些都是海盗抢来的婆娘啊。\\\" 二蛋不怀好意地用精神力在偷窥铃木,他实在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嘿,这小子,正对着桌子上一张新的手抄本在发呆呢。 他眼睛跟着扫描过去,大致能看清里面的内容,咦,不还是那份毒经的前部分吗,怎么又默写了一份呢? 难不成还担心又忘掉? 二蛋实在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他哪里知道,一般人的记忆力都是有个明显的衰退期的,这再好的记忆力,都不如一支烂笔头啊,也都不如把经文写在纸上来的实在。 铃木是个实在人,嘴里边念念有词,把毒经上的每一个字都在细细地咀嚼,推敲,偶尔还手舞足蹈一般,可能是吃透了其中某一个重要的节点。 再然后就是沉默地思考,保持着他那奇怪的坐姿,一思考就是大半个小时,再没有在金盖山和倭寇岛上那份悠闲自在了。 第50章 胞妹 二蛋正鬼鬼祟祟地偷窥这铃木呢,屋子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吓得他一个激灵,赶紧收了精神力,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 大意了,太特么大意了,虎狼之地竟然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偷窥上,被人踹门了才后知后觉。 这万一被不轨之人摸上门来,岂不是脑袋被割了还不自知。 他气愤的大嗓门嚷嚷道:谁啊,有没有点素质和公德心啊,不知道进来要敲门的基本素养啊! 老子这是在睡觉,万一正在在和小姑娘干坏事,被你们吓坏掉了,看你们怎么赔? 他的话音未完,一阵香风已先人一步飘至他的房间里,紧接着就是一个粗大的嗓门,人五人六地在外面喊到:牛二蛋,快点给我滚出来,二当家要问你话。 二当家? 哪个二当家? 骂骂咧咧地,二蛋提着松垮垮的裤子,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吊儿郎当地走出来。 大门外,并排站着两人,一个是海盗打扮的络腮大汉,正是海龙王安排来监视他的。 还有一位,就是刚才那阵香风的主人,差点把二蛋吓倒在地的极品萝莉。 再次见面,二蛋自然没那么慌张了,实际上他也不是慌张,而是猛然之间,一下子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说起来还是脸皮薄,江湖经验相比那些宠辱不惊的老油子,还是略有不足。 看着眼前的萝莉,二蛋好一阵感慨。 好一个尤物,盛装打扮之下,清水出芙蓉,比前天的夜晚更加的迷人,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保护的欲望,真特么是扶风弱柳,我见犹怜啊! 哎,可惜啊可惜。 一颗这么好的大白菜,竟然被海龙王那个老王八拱了,二蛋想了半天,都没想通这个理。 天理何在? 道义何在? 海龙王啊海龙王,你老小子这辈子没白活啊,极品货都让你给糟蹋了。 萝莉果然不愧是萝莉,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嗲声嗲气,细声慢语的,犹如情人耳边的呢喃般,让你忍俊不禁悄然地雄起。 牛二蛋,我问你个事。 嘛事? 那天你见到我,怎么会突然摔倒的样子,是不是我们之前见过? 嘿,二蛋本以为这娘们杀上门来找自己算账的呢? 他那天晚上回来后,就仔细的盘算过,万一这女人真找上门来,对自己不利,干脆就来个死不认账,反正没人看到自己杀了王英,再说了,大秦的那些纷争破事,到了东海之上,就是一码归一码了。 你猜也好,怀疑也罢,反正我就是死不认账,除非你能找出人证物证出来。 最让他放心不下的,一旦她是王家之人,揭露出自己城主府侍卫主管的身份,那干脆就鱼死网破,把她和王英可能有奸情的事一股脑地全部抖露出来。 现在这女人就在眼前,真杀上门来了,但她这么一说,反倒把二蛋搞迷糊了。 这是咋回事,她不认识我? 二蛋有点懵逼了,如果她真是和王英一伙的,不可能没听说过我牛二蛋的大名啊,我可是姑苏府的大网红啊。 他这准备了一晚上的话术和狡辩的说辞,看来用不上了,难不成我看错了? 她不是平江路那个女人? 他不信这个邪,凭自己的眼力,哪会有看错的道理呢? 即使是两只老母鸡蹦跳在他的面前,他也能把细微之处分辨的分毫不差的。 不信邪的他,盯着眼前的女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甚至绕到这萝莉的屁股后面,好一阵比划打量。 气的旁边那个络腮海盗破口大骂,好似二蛋正在打量他的婆娘似的。 牛二蛋,你个混账,你再盯着二当家这样看,看我不把你的狗眼挖出来喂王八吃。 二蛋才懒得理他呢,和一个下人有啥计较的,但他是越看越懵逼了。 邪门呢,哪里都是一模一样的啊,脸蛋一样,鼻子和嘴也一样,身高也一样。 前面的凸起,和后面翘起,也都一样的啊,竟然连穿着打扮都几乎一模一样,真特么见鬼了呢。 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有没去过平江路? 萝莉眨巴着诱惑的眼睛:哪个平江路,我怎么没听说过。 靠,平江路你都没听说过,难道是我真的搞错了? 这世上难道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正在纳闷的功夫,这萝莉女孩突然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明悟似的。 她的两条大长腿猛地冲过来,丝毫不顾及所谓的男女授亲不亲,更不顾忌旁边海盗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一把拉住二蛋的手 ,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见过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一股浓烈的女人身上的诱惑香气,使劲地往二蛋鼻腔里钻,多年不近女色的他,也不由得一阵阵的眩晕,差点控制不住,一头晕倒在这温暖柔软的伟岸胸膛里。 他赶忙假装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掩饰了他刹那的狼狈,以及悄然的生理反应,不过还是赶紧放开这双柔弱无骨仍然黯然销魂的滑嫩手掌,毕竟他是海龙王的女人,海盗头子的婆娘 这海龙王杀人不眨眼,杀人放火只会让他兴奋,他的女人,自然也差不到哪去,不会是啥善茬啊。 大妹子啊,我说咋有点邪门呢。 你还别说,多年以前,哥还是个翩翩少年,那会家道尚好,还没被倭寇带走呢,确实在姑苏府平江路上,碰到过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和你哪哪都像。 说完,他还夸张地比划着女人身上显着特征的尺寸,气的那个络腮胡子海盗再次使鼻子瞪眼的,仇恨的眼光恨不得要把二蛋劈成两半。 这小萝莉倒不介意二蛋猥琐的目光,听闻二蛋的回答,这次不仅是急切了,简直是带着哭腔: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时候,你看到的她到底咋样了? 看着她这泪眼婆娑的可怜样,二蛋知道,眼前的女人,和平江路的那个女人,应该有着莫大的联系,看她们的年纪,难道? 这萝莉也是个急性子,二蛋迟疑的功夫,她已经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地说出了原委,你看到的那个女孩,很有可能是我同父同母的胞妹。 我们是一对双胞胎,几乎同时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是姐姐,她是妹妹。 我们俩人几乎是长得一模一样,就连我们的亲生父母,有时还把我们姐妹俩人搞混了。 第51章 平江往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二蛋恍然大悟,终于弄清楚了其中的原委,他长长地舒了一口大气,紧压在胸口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来了。 谢天谢地,幸好龙王岛上的这个萝莉,并不是当初遇到的那个,不然自己还真有点麻烦了。 他眯着双眼,假装回忆地说到:“如果我所记不差的话,那应该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已经近傍晚时分了,我吃饱了没事做,就跑到姑苏府的平江路去玩。” “那里每天下午过后,就会有无数的小贩,纷纷在路边支棱起了各种各样的摊头,有卖羊肉串的,有卖各种卤猪爪的,还有煎炸各种豆腐干的。” 这平江路实在是整个姑苏府人间烟火气最旺的地方,各种美食应有尽有。 说完这些,他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咂吧了几下,确实是有点想念平江路的各种小吃了,也想念姑苏那段和王家斗智斗勇痛并快乐着的日子 “不仅姑苏府无数的吃货,唯这平江路马首是瞻,更有无数的大小光棍,也是对这条小马路情有独钟。” “你道为何,实在是大部分吃货都是些小姑娘啊,尤以没有成家立业的单身小姑娘为甚。” “她们没有成家,没有生孩,自然没有生活生存的压力,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不吃吃喝喝又能干嘛?” “反正将来成家立业的事,又不需要她们操太多的心,房子都是男方家提前准备好的,有那苛刻的丈母娘,还要从男方家再搜刮一笔不菲的彩礼。” “这有阴必有阳,有压迫就必然有反抗,自然的,哪里的单身姑娘多了,那里自然会冒出很多两眼放光的光棍狼。” “他们犹如猎人似的,悄悄潜伏在姑娘们经常出没的地方,精心准备了很多美丽而浪漫的陷阱,就等着这些单身的小姑娘来钻套子呢。” “当然不乏有一些,只是想来一场美食的邂逅,突然的偶遇,最好是再来个浪漫的烛光晚餐,然后水到渠成地野战一番的。” “但这些小姑娘也都不是啥善茬啊,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她们经历多了,也都变得猴精猴精的,犹如老法师似的,男人的下半身想法,她们了然于胸。” “以至于大部分的狩猎者,都是肉包子打狗,白忙活一场的悲惨结局,被心眼和明镜似的姑娘们”白吃白喝一把,最后连个小手都没能摸到。 “话说那天啊,等我赶到了这平江路,正点了20根羊肉串在大快朵颐呢,突然前方的小桥边,传来一阵厮打叫喊声,并夹杂有女子的尖叫声。” “我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赶紧一把抓起羊肉串,边走边吃,也去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啥事。” “小桥离我也就百来米远,我到了那座小桥边的时候,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就是在那里,我可能看到了你的妹妹。 “因为那次打斗,应该是和你妹妹有关。” “啊,怎么和我妹妹有关呢?” “你赶紧告诉我,我妹妹后来咋样了?”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啥情况,听旁边的人议论纷纷,我才知道,原来你妹妹正在小桥边看那平江路的风景呢。 可能是她长得太漂亮的缘故吧,气质出尘,如麝如兰,明显地比其他女孩靓丽八分,她俏生生地往那小桥上一站,微风轻轻吹过她的裙摆,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啊。 如果是烟雨的江南,再撑一把水乡的竹伞,更是如画中的人儿啊。 我们那都是乡下的老爷们,没见过啥大世面,虽说姑苏水乡美女也不少,但我们嘴里所谓的美女,只要不是歪瓜裂枣的统称。 反正你在大街上随便喊一嗓子美女,十个女的,无论老少,最起码有八个齐刷刷地转头,以为是在喊她呢。 这平江路好不容易来个画中的人儿,像仙女一样美丽的极品女子,哪个不是色眯眯地看上几眼,评论几句。 如果只是看看,说说, 自然没啥大不了的,又不少块肉。 长那么好看,不就是让人看的吗,红花没有绿叶衬,又怎能显示出她的娇艳欲滴呢。 但这世上总归有那么几个胆大的啊,特别是平江路那地方,更是三教九流,小痞子们的猎艳盘桓之地。 其中就有一个不开眼的小混混,他可能是实在按捺不住了,欲望之火烧昏头脑的那种。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啊,实在是你妹妹魅力太特么大了,而且那天天气炎热,她也就穿的十分的清凉,尤其是门前的大桥下,异常的高山耸立,浑身上下无不透着致命的诱惑。” 以至于这小子胆大包天,悄悄上去偷摸了你妹妹一把,到底是摸前面还是摸后面,我落在后面倒也没听得清楚,反正三人成虎,有人说摸前面了,有人说摸了后面,还有人说哪哪都被摸光了。 这一摸不打紧,简直如捅了马蜂窝一般,你妹妹一声惊叫,立马从旁边不远的地方,跳出来两个保镖式样的彪形大汉,面色不善地朝着刚才的小混混冲杀过去。 说到这,二蛋夸张地比划了一番两人的块头和长相,他是照着海龙王的身材比划的,那自然是夸张的不能再夸张了。 “那两个保镖可真是狠人啊,人狠话不多,两人联手,没几招就老鹰抓小鸡般地,把那揩油的小混混逮到了。” “没有二话说,先是一顿老拳暴揍,可怜那个小混混啊,一拳就被打歪了鼻子,两拳嘴里没几颗牙齿了,第三拳一只眼睛也被打没了。” 最可怜的,他摸你妹妹的那双咸猪手,先是被两个大汉硬生生掰断,痛的他死去活来,并当着所有围观群众的面,用一把亮晃眼的大砍刀,咔嚓两声就给砍断落地了,被旁边两只流浪的野狗一声不吭地给叼走了。 说完这些,二蛋叹息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女人祸水啊,越是漂亮的女人,越要小心她害你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这二当家的脸色,随着二蛋的胡说八道,一会紧张,一会又变得温柔起来。 看到二蛋停下来不说了,赶紧催促他:“后来呢,我妹妹后来咋样了?” 后来? “哪里还有后来了,你妹妹的护花使者来了,除了那两个猛汉,一个高大的公子哥打扮的小子,长得倒是不错,面色雪白粉嫩的。” “但依我的审美观点看啊,实则也就那样,嘴边没毛办事不牢,一点男人的威猛气概都没有。 他赶紧上前来安慰你的妹妹,嘘寒问暖的,嘴边不停地唠叨着:娇娇啊,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再然后,他们就相拥着回去了。 我估计啊,那公子哥,约摸着和你妹妹有一腿,你妹妹应该是过上好日子了,说不定现在啊,小孩都能打酱油了。 说完,二蛋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而海龙王的女人,早已是泪流满面,玲珑凹凸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摇晃,实在是二蛋最后话语里的娇娇两字,不正是妹妹的乳名吗? 这海岛之上没有人知道娇娇是自己的胞妹,自不会有人告诉他妹妹的名字,而他说的一切特征,不正和妹妹以及自己完全吻合吗? 她不完全是悲伤,更多的是激动,能在几十年后,在异地他乡听闻胞妹的消息,知道她还活在这个人世间,未尝不是一件最幸福的美事。 二蛋这一通胡说八道,实在是有意为之,反正在这大海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对错与否,总不可能立马去验证一下。 那还不如先稳住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套个露水人情,也算是半个大秦的老乡,说不定还能更好地方便他在这岛上行事。 当初和小矮子王英一前一后出现的女人,那个叫娇娇的女人,极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海龙王女人的妹妹。 二蛋和王家很多人交过手,也亲自杀过不少,但并没有刻意地打听娇娇在王家的身份,实在是随着他的修为渐涨,娇娇这样的女人,再难以威胁到他的安危。 但直觉告诉他,以及王英临死前的简单话语,王英和这个娇娇的故事不简单,王英最后留下来的那本双修秘籍,更有可能和这个娇娇有关。 这龙王岛上,他唯一忌惮的,倒不是海龙王这个修为高绝的大当家,更不是眼前这个嗲声嗲气的萝莉二当家,而是那晚的中年男人。 他看似人畜无害的眼神,让自己吃不透。 他的冷静,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步步杀机。 这是一个狠角色,值得他牛二蛋重视起来。 如果对自己心怀不轨,那就和他好好的玩一玩。 第52章 解毒原理 经过半个来月的认真学习,二蛋和铃木,算是掌握了制毒和解毒行医的基本理论基础。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理论联系实际,不断的实验和实践了。 三成的毒经,并不足以让铃木成为制毒大师,毒,看似简单,实则包罗万象,这大千世界,可称为毒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但无论是哪种毒,他们存在的属性,无非是气态,液态,和固态这几种常见的方式。 绝大部分的毒,有明显的异味和色泽,高明的毒,无色无味乃至无影。 毒的传播,归根到底还是接触,有的接触是通过气流进行传播的,在你不知不觉中,就会莫名其妙地中招。 绝大部分的毒还是有迹可循的,几乎都是通过肢体皮肤的接触,直接或者间接地进入人体的血液或者器官之中,最终形成了某种恶性循环,而毒发的机理,正是破坏了人体器官正常的循环和代谢。 铃木委托看守的海盗向海龙王汇报,现在的他限于条件,只能尝试从海洋鱼怪之中,提炼最基础的毒物。 这些毒物,可以涂抹于海盗的兵器之上,用于辅助加强战斗时候的杀伤力,即使未能直接杀死对手,也有可能毒死对手。 那些烈性的毒物,只要刺中修士的身体乃至表皮,就可以无孔不入地融入人体的血液循环系统,即使是高阶修士,也如牛皮癣似的清除不掉。 随着人体血液的快速循环,毒性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传导至修士的全身上下,进而引起身体内各种器官的衰竭或者死亡。 毒,有轻有重,也有疾有缓,这主要取决于毒本身的属性,更和毒师的提纯技巧有关。 越高明的毒师,同一份毒,提纯的浓度自然更高,毒性也就越强。 提纯,不仅考验一名毒师对毒性的理解,不同的毒,自然有不同的工艺和提纯技巧。 这提纯的工具,提纯的火候,以及科学的配比,也都和最后的成品有着莫大的关联。 正如酿酒,不同的人酿一堆稻谷,最后的成品酒,自然每个人都不一样,有如琼浆,有如臭水,大相径庭。 而二蛋,他的主攻方向是医经,是治病救人,其相对的难度,比单纯的制毒还要高一筹,这也是医经比毒经,光纸张都要厚了三分之一还不止的缘故。 他不仅要系统地了解各种毒的性能和机理,更要先学会辨别各种毒,认出各种毒,然后才能逆向地对症下药。 毕竟这世上的毒千奇百怪,甚至比食物的种类还要多。 如果把单纯的制毒比作进攻的话,那二蛋要做的工作就是防守,并在此基础上突破和超越。 对修士来说,得到一件攻击法宝的难度,要远远小于得到一件防守类的法宝,在那些大型的拍卖会上,同等级别的防守法宝,是攻击法宝的几倍乃至十倍的价格。 说起毒,虽然二蛋没有任何的基础,但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当初姑苏王家的杀手王英,在平江路夜色中向他投掷的白色粉状化骨散,就是烈性剧毒的一种,只要擦中修士的表皮,就能快速地腐蚀皮肤。 一旦这化骨散进入到血液系统,就会加速毒液的循环,直至腐蚀全部的血肉,化为一滩腥臭的黄水。 强如高阶修士,即使运起灵力将血液中的毒素强行分离,但高明的毒素,却如跗骨之俎,早已和你的血肉彻底地融合在一起。 于是,他也向海龙王提出了和铃木差不多同样的要求。 自己所学有限,只能尝试解开一些最简单的兵器之毒,而且海龙王需要向他提供大量的海怪身上的毒液,供他研究解药之用。 正所谓有阴必有阳,有白天就有黑夜,有好人,必然就有坏人。 这自然界中,所有的事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有物质,就必然存在着反物质,即使我们暂时看不到它们,感知不到它们,但却是客观存在的,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 毒,同样如此,有毒就必有解。 毒经,不仅讲述了如何制取各种毒,更详细说明了各种毒素的运行机理。 毒物进入人体内的主要途径,无非是经过胃肠道,呼吸道,以及皮肤等几大途径。 不同的毒,产生毒性作用的快慢,大致分为动静脉>皮内>口服>表皮。 毒物的循环,大致也是几种类型。 直接作用的毒物,经口舌至静脉直至分布全身,这样的毒性反而较小,而直接经过静脉,直接分布全身,毒性更大。 至于医经的解毒方案,更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包,二蛋也大致总结了一下。 无论中了何种类型的毒,都需要尽可能立即就医,越厉害的毒,发作的越快,乃至危及生命。 在毒液没有进入血液,没有进入静脉和肺腑等器官之前,越早处理,自然越容易解毒和彻底地清除。 所有的解毒方案中,中和法是使用最普遍的,而血清抗体法,和以毒攻毒则较为新颖,也更为大胆 所谓的中和法,就是采取物质和反物质的思想,两者或者多者起反应中和为零。 自然界的万物相生相克,既然有毒,那就必然有其对应的天敌,所谓有毒虫毒蛇出没的地方,七步之内必有蛇莲等解毒或者缓解的药草。 传说中更有那稀罕的天材地宝,不仅能解万毒,甚至有吃一口喝一口百毒不侵的说法。 世人虽未能亲眼所见,但那受伤的野狼,它们在打斗中受伤中毒,都会默默地寻找一处隐秘的地方,咀嚼某种神秘的药草,并用他们的舌头不停地舔舐伤口,要不了几天,就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这种解毒方案的最大局限性,是医师自身,必须有包罗万象的知识储备,不仅要能认识各种毒,熟悉其运行机理,更要熟悉各种解毒材质的功效,才能有的放矢。 而血清抗体解毒法,则是医经中大力推崇的一种新型解毒方案,也是针对各类奇毒怪毒的有效解决方案。 其原理是充分挖掘人体或者动物身体宝藏,在此基础上,最终形成一道强有力的免疫力屏障。 一般的制备方法,先提取小批量的毒液,稀释后注射到强壮动物或者人体。 在不危及生命安全的情况下,经过多次注射,动物体内的血液中就会产生相应的抗体,来自动抵抗这种轻微的毒,也就是所谓的血清蛋白抗体,这是上天对每个生物肌体的馈赠。 经过提纯后的抗体,对大剂量的毒液自然具有很好的疗效,如果提前服用相应的抗体,同样能很好地保护肌体免受毒物的侵害。 血清疗法的优点是针对性更强,也更安全,缺点是提纯周期长,为了这种安全,需要大量人和强壮动物的配合,才能收集到足够多的抗体。 至于以毒攻毒,顾名思义,就是拿一种毒物,来克制另外一种毒物,从而达到相互消耗,相互抵消的目的。 这是一种非常凶险的解毒方案,不到万不得已,一般医师都不会采取这种方法。 一旦剂量不准,很可能导致患者不仅解不了毒,甚至会同时身中几种不同种类的毒,不仅救不了命,甚至会加速死亡。 比如人眼日常所见的红黄蓝三种自然光,任何一种都可以理解为一种毒物,但如果三者等量混合,最终三种毒都会自然的消失,变成了一团漆黑。 当然,除了这三种解毒的方法,医经中还提到了吸附法,灌肠洗胃等一些辅助的解毒方法。 第53章 阳谋 药王神解,实在是一本旷古绝今的医学宝书,其一分为二的两本经书的最后一章,分别对医和毒做了重要的阐述,引人深思,振聋发聩。 “毒能害人,即为害,医能救人,则为益。” “毒能治病,就是药,药能害人,也是毒。” “医毒本无对错,功过自在人心。” 在着作者看来,这世间的万物都是有毒的,也都是无毒的。 毒,是药的一种,毒,也是食物的一种。 世人所谓的毒,更多的是一种偏性。 植物,食物,药物的毒性,其实都是偏性,凡物皆有毒,就连蔬菜水果都有致死量,只是偏性弱而已。 照一般人看来,我们喝的水应该是最中立,最无毒的物质了,但我们水喝多了,多到一定的量,照样会引起水中毒。 喝的水太凉了,或者太热了,也会中毒,这就是喝水方式的错误,导致了水的偏性增强的缘故。 要说这蓝色星球上,毒物最多,毒性最猛烈的生物,自然是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里。 各种各样凶猛的海洋鱼怪比比皆是,他们大都携带着各式各样的剧毒。 有的剧毒隐藏在牙齿里,有的是在身体里,血液里,甚至有那奇异的生物,放出的屁里都含有让人迷幻乃至休克的剧毒。 小到一颗海螺,大到如小山般的海怪鲸鱼,各种毒素千奇百怪,让人匪夷所思,叹为观止。 这成千上万的毒物里面,最毒的是那深海里的五步银海蛇,它的一滴毒液,足以毒死十头成年大象。 二蛋和铃木最近都变得忙碌起来,他们不仅要亲自指导一个海盗方队,如何正确地捕捉各种蕴含剧毒的鱼怪,最主要的是要想办法来提取这些毒素,提纯这些毒素。 这已经是二蛋来到龙王岛的半个月之后,在他的亲自指挥下,一个10人的海盗团队,成功地从深海之中,捕捉打捞上来一大网形状各异的大小鱼怪。 有的色彩斑斓,有的貌不惊人,平淡无奇,有的利齿如刀,有的还发出婴儿般的恐怖怪叫声。 相对来说,色彩越是鲜艳的,毒性自然越大,但也有些鱼目混珠扮猪吃虎的,貌似平淡无奇,灰不溜秋软哒哒的,其内含的毒性能吓死一头牛。 在剥离鱼怪毒素的过程中,二蛋和这群海盗,倒也有了很多的交流,他也趁机打探到了不少这龙王岛的机密。 从他们的口中,他终于搞清楚了,为什么这貌似平淡无奇的龙王岛易守难攻,固若金汤的真正原因。 原来,二蛋他们被抓来时,经过的那片绵延蜿蜒的岛屿,那里礁石密布,时浅时深。 如果不是熟悉这片海域线路的老船长带路,陌生的船只,很容易被海底突兀起的礁石轻易地刺穿了船底,直至搁浅进退两难。 即使他们成功地渡过这片天然的守护水域,登临这龙王岛,才会发现这龙王岛实在是够奇特的,乃是海中央一座无数年前火山喷发出的海底熔岩,经无数年冷却后最终形成的火山岛,现在的地底,还常年喷涌着上千度高温的岩浆。 这也是这里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比其他地方温度高个十来度的原因,也是这里经常在海风中,嗅闻到一股臭鸡蛋气味的真正原因。 如果只是地底的岩浆,自然不足以震慑敌人大规模的群攻,但如果海龙王在这里埋藏有大量的烈性炸药呢? 一旦他抵挡不住敌军的攻岛,引爆这里深埋的炸药,不仅会彻底炸平这龙王岛,更会引起海底的火山岩浆快速地喷发。 那几千度高温的岩浆,只要汹涌喷发出来,那岛上所有的人,所有物,都得给他陪葬,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终将是插翅难飞,难逃灰飞烟灭的悲剧结果。 龙王岛的水道虽然隐秘,但有心之人,自然早已探测到准确的位置。 进出龙王岛的水路,虽然水下掩藏着无数锋利的礁石和各种风险,但只要改成小舰和小艇,自然可以安全地避过。 但这恐怖如斯的炸药传说,以及屁股底下真正的活火山,才是让所有打龙王岛主意的人望而却步的真正原因。 龙王岛藏有大量烈性炸药,这是所有东海讨生活的人,都知道的不是秘密的秘密。 也不知道这阵风是谁放出去的,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但不管如何,这阵风早已经传遍东海几十年,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没人知道这炸药到底藏在哪里,不仅是岛外的人,自然也包括岛上的无数海盗。 自然更没人知道,这龙王岛底下,到底有没有炸药? 更没人敢来验证,拿自己的命来赌一把海龙王的阳谋。 何谓阳谋,其不同于阴谋,但却比阴谋更让人真假难辨,也更能引起恐慌情绪的蔓延。 也正是得益于这不是阴谋的阳谋,进可攻,退可守,无所顾忌。 龙王岛这几十年来才得以快速地发展壮大,并在周围众多的海盗队伍里成功地脱颖而出,成为整个东海海面最大的一股海盗团伙,并吸引源源不断的落单海盗前来投奔海龙王。 也正是得益于此,山口和龟田虽然吃了天大的亏,也只敢在龙王岛外围的出口处叫嚣谩骂,却不敢真正的率领大军,踏上并围攻这危机四伏的龙王岛。 这小岛藏有大量的炸药? 我咋没发现呢,看起来不太像啊。 难道这是那个叫仲音的狗头军师故意散发的阳谋? 二蛋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可以在海岛四处游荡自由抓鱼怪的机会,好好的探测一下。 他不敢赌这海龙王的仁慈,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不敢赌命运的仁慈,老天爷也经常犯糊涂打瞌睡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真有炸药,那自然得早做打算,早做准备,绝不能稀里糊涂地,把小命交到别人的手上。 他探测的方式自然还是他的精神力,这精神力已经具备一定的穿透能力,很多眼睛看不到的,耳朵听不到的,精神力却可以一览无余。 第54章 试药 这接下来一个来月的时间里,二蛋每天的工作,就是指挥海盗们捕鱼,杀鱼,顺便探测一下,这龙王岛的地底下,是不是埋藏着大量的烈性炸药。 不同鱼怪的毒素,都被他一一标记,贴上醒目的标签,并装进不同的瓶子里密封保存起来,等待提纯和试验之用。 他们连续捕了接近一个月的鱼,捕捉到了成千上万各式各样的大小鱼怪,最终收集起的瓶瓶罐罐各式毒液,达到了惊人的上千瓶之多。 这海龙王是个生性多疑的人,擒到二蛋和铃木两人的当晚,连夜就拿到了最终默写出来的的医经毒经手抄本。 本来还想亲自研究一番的,实在是这两本经书的名气太特么大了,传的神乎其神的,特别是这东海之上。 实在是他对任何人都不是很相信,就包括每天和他睡在一起的萝莉绾绾,以及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狗头军师。 他唯一相信的只有自己,虽然他口头上称呼每位海盗为兄弟,实则他的内心里,对任何人都是防着一手,真正的好东西,自然要尽可能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看到二蛋他们每天忙的不亦乐乎,起的比鸡还早,睡的比狗还晚,再看到他们堆积如山的毒液半成品,海龙王傻眼了,他连连摇头。 这活看起来不太好干啊,特么不仅是个技术活,还是个体力活啊。 我看还是算了吧,吃点现成的吧,脏活累活就留给这两个小子干了。 干成有奖,给你们加个鸡腿。 干不成,哼哼,老子剥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骨。 眼看着这第一阶段的工作,总算圆满结束了。 二蛋和铃木提纯毒液工作是分开进行的,实际上,这一阶段正在进行的所有步骤,又是如此的雷同和重复,几乎是一模一样 如果两人能配合在一起工作,应该能节省不少的时间,这海里的鱼怪也能少遭点罪。 医和毒,本来就是不分家的,没啥好大惊小怪的,再者又是同一片海域内提取的鱼怪内毒,以及同一个祖师爷传授的提纯工艺。 俩人最终都准备了近千份不同的毒液,也是这大海里常见鱼怪的毒液,基本被他们一网打尽了。 一个个干净而透明的玻璃瓶子里,满满当当地盛满了毒液,阳光照射下色彩斑斓,闪耀着各种奇异的光泽。 这近千个瓶子整整齐齐摆放在一起,堆成了塔形的小山,甚是蔚为壮观,只是苦了这海里的鱼怪,他们突遭横祸,死不瞑目,他们兄弟伙伴对人类的仇恨,自然又加深了一筹。 平常的它们,对人类的血肉虎视眈眈,贪婪的人类,何尝不是对他们的血肉垂涎欲滴。 现在不光是鱼肉被吃了,就连毒素,都被这帮天杀的海盗抽取的干干净净。 毒液有了,下面就是提纯了,这是一项艰巨而辛苦的工作,幸好海龙王给他们两人配备了足够的助手。 你要多少人,我就给你多少人,而且尽挑头脑灵活最聪明的供你使唤,顺便也让这些人好好学习一下。 以后万一不需要你们两人了,照样有提前准备好的备胎替我干活。 海龙王的想法自然是美好的,算盘也是打得滴答响,但希望有多大,失望注定就有多大,药师毒师的工作,又哪会那么容易学成呢? 岂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学会的? 这提纯工作,首先有很大的风险性,因为面对的是各种剧毒,不仅工序非常的繁琐,而且必须要有相当优秀的天赋。 幸好两人天赋都不差,都能在现有简单的设备情况下,勉力地支撑这项工作进行下去。 但其他的人,只能是大眼看小眼,一副懵逼的样子。 他们唯一能做的,真的只能是打下手,帮着烧烧火,简单的搬运,以及打扫卫生。 又经过大半个月艰苦的工作,这提纯的工序,就算是大致结束了。 原来的满满一大瓶原始毒液,提纯后只剩下四分之一都不到了,大部分的杂质都已经被过滤了一遍。 这还是第一次提纯,如果想要这毒液的效果更好,以他们现有的设备和提纯条件,还要进行二次,甚至三次提纯。 但海龙王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三个月,不足以支撑精益求精了,只能留待日后。 这提纯工作总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要验证毒液的毒效以及解药的药效了。 是骡子是马,总归要拉出来溜溜,两个人整整忙碌了两个来月,是到了检阅他们工作成果的时候了。 这验证药效最简单的方式,无非就是找来大量的人,或者大量的动物进行真身实体的验证。 这岛上虽然遍地都是海盗,但他们哪舍得用自己金贵的身体,来帮助你验证毒药的效果呢,万一药死了咋办? 虽然海龙王对这传说中的毒师,制造出来的绝毒之物充满了无限的期待,但让他用下面的兄弟们来试药,还是万万不愿意的,他还远未到家大业大那个富裕的程度。 没有人愿意试药,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又该怎么办呢?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这些毒药灵不灵光呢?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紧跟在后面的解药管不管用呢? 二蛋和铃木自然也爱莫能助,这并非他们的职责范畴,只能把这个棘手的山芋抛给海龙王去解决。 这海龙王打架斗狠没问题,你让他想法子,玩计谋,那还不如杀了他,实在是强他所难。 不过他这人虽然不算太聪明,但也不是傻子,最起码知道借力和集思广益的道理。 于是大手一挥,把下面的得力助手们全部召集起来,硕大的议事厅里济济一堂。 二蛋和铃木分列两侧,每个人手里,都携带着几个药瓶,这些都是最新提取出来的毒液。 有从海鱼身体里提取出来的,有从大海里五彩斑斓的爬行动物身上提取的,据说最厉害的毒液,是从十几条海蛇身体里剥离出来的。 “兄弟们,今天把你们召集在一起,是要商量一件重大的事。” “这两位医师大家也都看到了,经过艰苦卓绝的工作,已经成功地提取了无数的毒液。” “但哪种毒液毒性最强,哪些毒液性价比更高,包括解药的性能到底如何,目前还都是未知数,这就需要进入下一个重要的阶段,试药。” “因为毒药的种类实在太多,我们不可能所有毒药都研制,最终只能在众多毒液里挑选有代表性的几种。” “至于挑选哪几种,那就需要这关键的试药步骤,只有试过了才能知道。” 你们好好想想,有没啥试药的好办法? “如果实在想不出办法,那就只能委屈在座的各位,依次来试药了。” 海龙王的话刚说完,下面的弟兄就开始吵吵嚷嚷议论纷纷起来。 “龙王啊,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万一找不出试药的方法,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成为试药的药人了?” “我们跟着你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怎能忍心让我们成为药人呢?” “成为药人也就算了,万一被药死了咋办?”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深闺寂寞冷,万一我真死了,我那如花似玉的婆娘咋整,岂不是要哭晕在厕所里?” 一阵阵的哄笑,从这议事大厅里尽情地泛滥传播,倒也将这紧张的氛围,稍微冲淡了几分。 哄笑过后,倒也一个个的面容严峻,他们是知道海龙王的脾气的,刚才说的破事别人倒是可以商量商量,他是绝对能干得出来。 既然胳膊拗不过大腿,只能是拼命地思考,怎么才能找到更好的试药对象,将这药效能够大致地量化出来。 有的海盗谏言说,海里的鱼怪取之不尽,杀之不竭,就在鱼怪身上做试验得了。 但这些毒液,绝大部分都是从各种海怪身上提取出来的,你现在再用它们来做试验,不用脑子想也知道结果,肯定不会太理想的,绝对会存在着巨大的偏差。 有的海盗眼角里露出凶残的猩红,恶狠狠地说到:“龙王,我们可以打劫过往的船只,把男人全部抓过来试药,女人全部赏赐给兄弟们玩乐。” 他的想法,得到了大部分海盗的附和赞同,他们纷纷表示,这是一个好的办法。 海龙王没有表达自己的意见,而是把询问的目光看向左边的狗头军师,还有让自己怜爱不尽右首边的萝莉美女绾绾。 叫绾绾的萝莉美女眨巴着眼睛,回视着海龙王戏谑而怜爱的眼光,她摇摇头,一脸无辜的样子。 最终还是这名叫仲音的男子,打破了沉默。 “龙王,你看这样行不行,这试药的人,我们短时间也抓不到那么多,毕竟要试的毒药成百上千,何不如从动物身上先开始试验。” “这海怪身上的毒素取之于它们,再用它们做试验,肯定不妥。” “但我们龙王岛上,照样有很多伴生的动物,比如那遍地的兔子和老鼠,我们完全可以抓来。” “一旦在它们身上试验成功,那我们可以继续在较大的动物身上试验,比如岛上还有上百匹良马,最后再在人体身上试验。” “这样循序渐进的试验,对药效自然能有更加深刻的认识。” 好,海龙王带头鼓起了掌,还是军师足智多谋啊。 说完恨铁不成钢地,狠狠地骂起下面的海盗土匪来:“你们这帮混蛋,要多学学军师以德服人,别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也要与时俱进动动你们的猪脑子。” 二蛋对于这位军师的建议,也是甚为满意,不由得高看了这位文质彬彬的军师一眼。 不知道这家伙何方来头,说话做事简直滴水不漏啊,实乃不可多得之鬼才。 也难怪海龙王能在这片混乱的海域混的风生水起,就连训练有素的倭寇,也不放在他的眼里。 第55章 抓老鼠 这海龙王是个雷厉风行的人,都没等到第二天,当场就下令: “兄弟们,全部给我听好了,中午给大家伙加个餐,吃饱喝足后,所有人一起去抓老鼠,抓兔子。” “只要是岛上活的动物,都要把他们抓起来,多多益善,越多越好,抓的最多的有奖,抓的最少的打屁股。” 这龙王岛立马变得热闹起来,大王的命令谁敢不听,所有海盗饭后一起出动。 也不巡逻了,也不出去视察了,全都一窝蜂地跑出来,黑丫丫一大片地,嗷嗷直叫地找老鼠兔子去了。 这阵势,把个海岛搞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恨不得翻了个底朝天,只要是能跑能跳的的动物,无论大小,不论公母,基本上都被他们逮起来了。 二蛋和铃木,自然也主动加入这抓动物的队伍,二蛋主要目的倒不是抓兔子,抓老鼠,而是这岛上还有几处略显隐秘的地方。 之前他的精神力,一直没能很好地窥视清楚,实在是距离太远,外围又有警戒,正巧利用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一股脑地全部探查个遍。 他对传说中的龙王岛埋藏了海量的烈性炸药,一直心存怀疑。 但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特么龙王岛底下就是活火山,这可是确认无疑的。 万一真有烈性炸药,不小心被哪个龟孙引爆了,自己稀里糊涂地给海龙王这个傻鸟陪葬,那真的是跑到阎王殿也死不瞑目。 岛的四周,他早就在抓鱼的时候用精神力探测过了,他现在的精神力,足够穿刺到地面以下几米的深度,即使有礁石的阻拦,也能下探一两米之深。 但这并不算很大的岛屿,地下空空如也,除了无数的老鼠洞,遍地的老鼠屎,连炸药的影子他都没看到一个。 难道这龙王岛没炸药? 海龙王欺骗了所有人? 但他每次看到海龙王都是一副有恃无恐,意气风发的样子,根据他对海龙王习性的初步了解,也是基于这些年他对人性的理解,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自信,绝不像没有准备后手的样子。 邪门呢,到底有没有炸药呢? 如果有的话,又会藏在哪里呢? 这龙王岛的四面八方基本被翻遍了,挖地三尺,唯独还有一处可能埋藏有炸药的地方,那就是议事大厅隔壁不远处的巨大石头房子,外表看起来像是一座小型宫殿,实则就是海龙王和萝莉美女的寝室了。 那里距离二蛋的住所比较远,所以他的精神力自然探测不到。 平常无事,也实在不方便在这龙王岛的中枢位置瞎晃悠,但今天抓老鼠兔子,倒是天赐良机,正巧可以顺路探测一把。 他假装很积极地加入这附近一支抓老鼠的队伍,连滚带扑的,表现的自然是异常积极,连平常抓鱼解剖提纯毒液,都没见到他如此积极过。 结果,这抓老鼠的队伍,胆子比老鼠还小,只敢在外围行动,根本不敢靠近那间寝室。 那里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是海龙王寻欢作乐夜夜笙歌的地方,寻常人等,不得靠近方圆10米远的距离。 他们的胆小,恨得二蛋牙齿直咬,你们这帮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不行,老子得想个办法,即使这屋子里没有老鼠,也要给你变出几只老鼠出来,一潭湖水清澈见底,哪能轮到老子来浑水摸鱼呢。 这个时候的海龙王,正坐在高高的议事大厅里,和七八名海盗的高层,他的左膀右臂们一起嗑着瓜子,喝着茶,吹着牛逼,欣欣然看着漫山遍野的海盗抓老鼠玩呢。 这难得的清闲雅致,看着漫山的兄弟们嗷嗷直叫地追着老鼠兔子跑,让他也手痒难耐,恨不得亲自下场,也去抓一把,玩一把。 他的小姘头绾绾对这些老爷们的游戏,倒不是很感兴趣,她看了一会,觉得实在没劲,就回自己的寝室休息了,可能她又想起她远未谋面的双胞胎妹妹了吧。 二蛋远远地,,看着一身清凉的萝莉走进了寝室,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都说胆子再大的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会怕老鼠,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毕竟从没有验证过。 但不管真假,总归要尝试一下的。 试成功的话,自己就能一窥海龙王寝室里的秘密了,也能彻底地搞清楚,这龙王岛底下,到底有没埋藏着炸药。 他在距离这间宫殿石屋最近的地方停下来,约莫估算了一下距离,距离那石屋的门口也就20米左右的距离,这基本上是他目前的精神力,能够探寻的最远距离了。 运足了精神力,没有丝毫的担忧被发觉,反正这龙王岛,除了海龙王本尊是唯一的金丹大修士,其他人修为均不如海龙王,而筑基期的修士,几乎不可能具备反侦察的精神力。 这海龙王走的是刚猛一类的修炼路子,炼气和炼体的法体双修,在这金丹的初期,是很难修炼出敏锐的精神力的。 即使有,也很微弱,而且他距离寝室较远,正在议事大厅里挥斥方遒,时不时的传来他开心爽朗的大笑声,自然察觉不到这丝天地间最独特的精神力量,正在暗中窥探和审视着他那香艳无边的秘密寝室。 精神力悄然弥漫开来,透过土层,砂石层,如一丝无形的利剑般,无孔不入地往地底下漫开搜索开来。 此时的二蛋,心口中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老天开眼,给我在这寝室底下翻出一窝大老鼠吧。\\\" 苦心人,天不负,不得不说他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善解人意的菩萨听懂了他的请求,还是这龙王岛物质条件实在是太丰裕了,以至于这岛屿的地下,就是一个老鼠的王国,大小老鼠遍地都是。 没有多会,就被他发现了前面窸窸窣窣的动静,一只,两只,三只,我的个乖乖,好大一个老鼠窝。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老鼠,个头明显的比外面的更大,也更强壮,难道这是鼠王的窝? 不得不说,这老鼠确实是打洞的高手,简直无所不能啊。 哪怕是贵为海龙王的寝室,这座宫殿石屋,明显是经过特别加固处理过的,下面照样有几个老鼠窝,只不过此时的它们,明显感觉到了外面风雨飘摇的异常,七八个大老鼠正躲在里面瑟瑟发抖呢。 第56章 春光无限好 老鼠这种神奇的生物,好像天生具备某种敏锐感应能力似的,在这地底的深处,它们自然不知道此时的外面,正在漫山遍野的捕捉它们。 那它们瑟瑟发抖的原因,唯一的可能,它们感受到了某种威胁。 它们虽然看不到这威胁从哪里来,但偏偏就是感受到了。 二蛋也来不及思索,这老鼠怎么会感受到他精神力的偷窥呢? 还是等以后空闲的时候,好好研究下这老鼠的生理结构,以及它的各种感知器官,说不定能好好地借鉴一下,对自己精神力的修炼,也许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时间紧迫,此时此地也来不及细想那么多了。 他此时距离海龙王的寝室最近,其他人都走到他前面去了,长久的待下去,也不是个事,肯定会被别人发现异常。 人狠话不多,他牙齿一咬,狠一狠心,精神力凝聚成细针模样的一束,恶狠狠地朝着地底角落最小的那只,正哆嗦发抖的鼠崽子的眼睛刺去。 一声尖锐的惨叫,从这地底倏然传来,只不过外面的人,自然没人留意到这声老鼠独有的惨嚎,但二蛋确是听的清清楚楚,更看的明明白白。 被他精神力刺中的婴幼弱鼠,是最瘦弱的,最小的,也是胆子最小的,刺中的部位,又是它全身上下,最脆弱的眼睛部位。 一缕猩红的血丝,从它可怜的眼角处无声地挂流下来,虽然血丝很小,因为二蛋精神力外放的威力还很有限,但因为它是眼睛,无比的脆弱和敏感,自然惊扰的这只可怜的幼鼠到处飞奔逃窜。 它跑啊跑,慌不择路地到处跑,它忘记了外面的危险,忘记了父母的教诲:“孩子啊,大白天的,咱们不要去人类出没的地方玩,他们太危险了。” 这个时候,这只鼠崽的心中只有一个执念,赶紧逃离这个让它恐惧的地方。 这里有邪门,有鬼怪,这里有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坏人,这个坏人还喜欢用针刺小孩,差点把我的眼睛刺瞎。 旁边的几只大老鼠,正是他的父母和长辈,它们看到小老鼠不顾劝阻独自跑出去了,不管不顾他们大声的呼唤:“小鼠,小鼠,你快回来,不能跑啊,这会是大白天,外面危险,外面坏人多,他们会打死你的。” 惊慌失措的小鼠,已经被惊吓的神智错乱了,它哪里还能听到父母的呼唤,它只要一跑起来,就忘记了害怕,也忘记了一切。 老鼠妈妈知道外面这个时候很危险,毕竟现在是大白天,而这屋子里住的,可不是啥普通人,特别是其中那个吓死人不偿命的男人,他随便一个深沉的气息,就能让自己心慌慌半天。 但骨肉连心,外面再危险,也不能阻止她去营救自己的孩子,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鼠被这里的人类逮住打死。 风萧萧兮易水寒,母鼠一去不复返! 这个头很大的母老鼠,不顾公老鼠的眼色和劝止,义无反顾地扎进鼠洞,去追逐已经快要跑到地面之上的小老鼠了。 \\\"啊,救命啊!\\\" 一声同样尖锐的女人呼喊,似惊慌,似诱惑,从这山顶的石屋里远远地传出来。 一小半在附近搜索老鼠的大军,都听到这让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呼喊了,这原本属于深更半夜的诱惑呼喊,平常顺风的时候也能偶尔听到,怎么改为白天了呢? 有眼尖的,发现海龙王正兴趣盎然地坐在议事大厅里呢。 这正主不在,他的寝室咋还有女人的呼喊求饶呢? 他们正在纳闷,还没想明白呢,紧接着,就是让所有海盗都目瞪口呆的一幕。 一个上半身几乎全部露着,不着寸缕的妙龄女子,晃悠着门前大桥下两座小山般的伟岸,惊慌失措地从石屋里往外冲出来。 她一边往外冲,还一边大声地哭喊:\\\"救命啊,有老鼠啊。\\\" 所有人,都张大着嘴巴,看着眼前这目瞪口呆却又血脉喷张的一幕,个个张大到极致的嘴巴里,都恨不得能塞个两斤的大苹果下去。 一个海盗咂吧着嘴巴,嘴里边流出一丝丝的口水,喃喃自语:\\\"太,太,太特么大了。\\\" 另一个紧跟着喃喃自语:\\\"圆,圆,太特么圆了。\\\" 旁边的海盗不怀好意地问道:哥们,你说什么大? 刚才的小子也不嫌脏,把自己一嘴快要挂流的口水,一点不嫌弃地全部吞咽下去,激动的脸色潮红地说道:\\\"我说那里面的老鼠真大,太特么大了。\\\" 海龙王一声大喝:\\\"你们这帮狗崽子,快闭上你们的狗眼。\\\" 他两三个劲跳,犹如大鸟飞行滑翔一般,倏地就来到了这衣衫不整的女子旁边。 他仅仅花了三秒钟的时间,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身边惊魂失措的女子披上了,遮上了欲掩欲现的致命诱惑部位,留下的只是一阵阵的叹息,和满地滴答的口水声。 只恨时光匆匆,只恨美景短暂,只恨佳人未能拥入怀里细细打量! 如果再能干点人神共愤的事,那此生算是没有白活了。 二蛋这个始作俑者,不怀好意地在旁边嘿嘿直乐。 他没想到自己找老鼠的无意举动,竟然让所有人看了一场艳情刺激的大片,早知如此劲爆,应该拦起来收点门票呢,绝对是大赚特赚啊。 不过这女人身材是真好,凹凸有致,再配上那萝莉般的天使面容,简直是上天赐予人间最好的礼物,怪不得海龙王对她如此的在乎和殷勤。 屁事没干,躺着就变成这海盗窝的二当家了,而那位立下汗马功劳的狗头军师,却只能屈居三当家。 说起这三当家,二蛋很自然地看向议事厅的方向。 他的眼力异于常人,再者又是大白天,远远看见那位一副正人君子派头的狗头军师,这哥们也正一脸艳羡地看着海龙王的方向呢。 不过他看的,自然不是海龙王,而是他身边身材凹凸让人浮想联翩的女人了。 刚才女人呼叫的时候,他几乎是和海龙王一起冲出来的,正巧看到了让他也流哈巴拉子的一幕。 看起来这哥们口水没少流啊,衣襟下方早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了,相比那些普通的海盗,这哥们的色性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二蛋摇摇头,\\\"嘿嘿,食色性也,这都是男人的通病啊!\\\" 牡丹花下死,任你平常多装逼,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为之色变的镇定模样,遇到这种极品的女人,照样像哈巴狗一样失态啊。 第57章 神秘的大床 经此一闹,海龙王大为光火,自己寝室的下面竟然隐藏着一个老鼠窝,这还了得。 自己这么多年的秘密,岂不是被一群地底的老鼠知道了? 还有偷偷摸摸藏起来的宝贝,岂不是被这群硕鼠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行,绝对不行! 它们虽然只是一群老鼠,并不会说话,更不会泄密,但这秘密实在是太疯狂了,只能是天知地知。 任何的风险,都有可能酿成惨祸,必须要在萌芽的时候,将其毫不犹豫地扼杀在摇篮之中,这样才能稳坐钓鱼台,也才没有后顾之忧。 他所谓的宝贝,没人知道是什么,他除了那些男女之事的龌龊,也实在没啥太大的秘密了。 但让自己的女人受到惊吓,更在大庭广众之下春光乍泄,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老子挖地三尺,也要把你们找出来,不仅要剥了你们的皮,还要吃了你们的肉。 他的寝室,外人自然不能随便进去的,就连这军师,他的左膀右臂,也不得私自走进他的卧室半步,自然的,这抓老鼠的工作,只能他亲自动手了。 他连连安慰紧紧依偎在怀里,仍然泪眼婆娑的女人,让她稍微的镇静,自己亲自去抓老鼠给她出口恶气。 但老鼠远不止一个,而且动作太快,他虽然是金丹修士,但在狭小空间里,速度还真不一定比一只老鼠快,更不如老鼠灵活了。 他指使着最近的十几二十个抓老鼠的海盗,在自己的石屋前围成一圈,他亲自去里边抓老鼠。 其他人一旦看到有老鼠从里面跑出来,一定要全部逮住他们。 海龙王怒气未消地进到房间里抓老鼠去了,而房子的周围,围了一大圈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犹如天罗地网般,帮着围捕那群漏网的老鼠。 二蛋自然是其中的一个,他等待这个绝佳的时刻已经好久了。 他站的地方是在房子的背面,这里远离正门,布局的人数自然较少,他左右首只有两三个海盗,却在那边不好好抓老鼠,正在高谈阔论着刚才的大开眼界呢。 这背对着正门,又紧靠着石屋,自然非常方便他偷窥这石屋的秘密,他的精神力,犹如一双无形的眼睛,已经悄然启动,从石屋的缝隙处慢慢渗透进石屋里边。 首先看到的,自然是海龙王正在里面大声地咆哮,手里还拿着一个巨大的鸡毛掸子状的玩意。 他对海龙王抓老鼠自然没啥兴趣,他关心的是这房子里到底有啥古怪,到底有没有古怪? 于是不再搭理海龙王,让他自顾自的玩去,他的精神力一点一滴地搜寻和打量起来。 这间海龙王的寝室,布置的还是很温馨的,一看就是花了大心思的,淡粉色的墙面,虽然是石墙,但明显温馨了不少,一看就是参照女人的喜好布置的。 卧室的角落,是个很大的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瓶瓶罐罐,大致会是一些女人常用的脂粉香水类的吧。 只是不知道这海岛之中,这海龙王又是从哪里,打劫来这么一张硕大豪华的梳妆台的? 除了桌子,椅子这些常见的家具,这还算宽敞的寝室里最吸引二蛋注意的,就是那张硕大的床了,占了差不多有小半个房间那么大。 看到这张床,二蛋才惊叹于海龙王的奢靡享受,不仅是这床实在太大了,相比一般人家的双人床,两个那么大都还不止。 目测长度得有个三米多,宽度看这样子得有个四米,这足球场般宽阔的大床,足以让此间的主人,肆意地在上面做各种复杂的运动。 而且这床做工非常的讲究,远远一看,就是顶级工匠的精雕细刻而成。 整个床,里里外外都被各种金色的龙纹所包围,每一条雕刻而成的木龙,都栩栩如生如真龙似的,它们昂首嘶鸣,即将要挣脱出工匠的束缚,跃然而去龙潜大海,那里才是它们真正的归宿和家园。 最夸张的,还是这张大床的用材,这巨无霸似的一张床,无论是面材,还是垫底的板材,应该用的都是最顶级的材质,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那种最珍贵的极品金丝楠木。 远远闻来,一股淡淡的幽香,在鼻腔之中回旋流转,这是属于木材自身独有的香味,这种神秘的味道,不仅可以凝神,静心,甚至可以辅助修士的修炼。 他只是浅浅地吸了一口,这怪异树木原材散发出来的奇特香味,就吸引的他的精神力蠢蠢欲动,仿佛要雀跃着蹦跳出来似的。 靠,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如果拿到拍卖会去拍卖,光这一张床,就能值个几十万金币,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最要命的,这玩意好像对精神力的修行有着莫大的好处,每天躺在这床上修炼精神力,绝对是事倍功半,如果上面再一起躺个极品美女,那真特么是人世间最极致的享受啊,就连神仙都羡慕妒忌恨的那种。 可惜啊可惜! 如果不是这玩意实在太大,正盯着这大床打着鬼主意的二蛋,还真的想把这好货顺手牵羊搞走呢。 虽然这海龙王睡过的玩意有点脏,脑子稍微想想就知道,他每天在这上面可没少干龌龊事。 但自己不睡,可以把他卖掉啊,谁犯得着和白花花的金币有仇呢。 想我牛二蛋辛辛苦苦地打了那么多年的擂台,利用擂台总管的身份作了那么多年的弊,现在乾坤袋里所有的金票金币,加起来也近百万了,还真的不一定能全款买下这张床。 实在是这金丝楠木太贵了,一克就是一个金币的价格啊,这种能辅助修士修炼精神力的金丝楠木,更是珍品中的极品,想买也没门路的那种啊。 这做工惟妙惟肖,简直是巧夺天工,关键还这么大这么完整,更是有价无市堪称无价之宝。 也不知道这么好的玩意,这海龙王到底从哪里搞回来的? 硕大的极品豪床上面,不协调地挂了几个红绳子状的玩意,还有一组套环,二蛋一开始没想明白,这些玩意又是干嘛用的? 精神力凑近一点,好奇地闻了下那喜庆的红绳子和套环,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女人的汗渍混合着香水的气味。 二蛋再是纯情的男孩,也老脸一热地明白了。 靠,感情这些奇怪的玩意,是给这海龙王助兴用的呢。 这俩人啊,可真会玩,花头还挺多的呢,二蛋嘿嘿地想到。 再想到那个天使面容萝莉般的小姐姐,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气质拉的满满的,没想到玩起来也这么疯狂啊,正特么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啊。 第58章 地底炸药 话说寝室里的海龙王,手脚并用,正有劲地追着一群老鼠狂扑猛打呢。 他怕弄坏了这寝室里的宝贝,那可都是历经千辛万苦搜集而来的,于是不敢使出太多的灵力,也不敢使用太猛的轻身腾跃之法。 只能采取最笨拙的法子,嘴里面大声地吆喝,并挥舞着手里的鸡毛掸子拼命地驱赶老鼠,只要把它们赶到外面,自然有天罗地网等着它们。 殊不知,一双无形的眼睛,正在他的寝室里鬼鬼祟祟地搜索呢,他所有的秘密,逐渐都被二蛋尽收眼底。 但到目前为止,已经过去数分钟之久了,二蛋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虽然床底下藏有那三口硕大的箱子,早已引起了他的注意,但如此醒目的箱子,并不算天大的隐秘,不消说肯定是海龙王这些年抢夺回来的财宝。 只不过这些财宝啊,自然被二蛋给惦记上了,就算暂时寄放在海龙王你这里了,迟早啊,我都要把它们收入我的乾坤袋里。 这入了宝山,看到了宝贝,空手而归,实在不是我牛二蛋的风格啊。 等我拿了你这些财宝,也算给这些年来无辜死在你斧头下的亡灵赎罪吧。 那边的海龙王,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不一会的功夫,已经逮住三只老鼠了,还有几只受了惊吓,正在四处乱窜,不出意外迟早会被他逮住的,二蛋不敢再耽误,时间实在是异常紧迫。 到现在为止地面之上的角角落落,他基本都探测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炸药的踪迹。 唯一的可能只能是下面,他将精神力朝着这间石屋底下狠狠地扎去,这间石屋的地底下,大部分地方都是一块块坚硬的岩石,精神力,在这里只能钻透不到一米的深度。 但他实在不需要钻地太深,如果地底下全部是这么厚的岩石,海龙王也不可能把炸弹藏到坚硬岩石的下面,除非他把房子拆了。 他只要藏了东西,也必然有翻动地面的痕迹,所以想通这一切后,二蛋只要沿着地面往下浅浅地搜索一番,就自然会有结果。 况且,这里连老鼠窝都有,说明这地底并非是铁板一块,还是有很多的漏洞,其中不少就是松动的土壤。 所谓的岩石地基,也不全是整体一块,更多的是一块一块拼凑垒结而成的框架。 也不知道这石屋存在多少年代了,中间自然留下了很多狭小的缝隙,有的只能容小老鼠钻过,也有大的缝隙,夸张到能容纳一只小兔子穿过。 正是由于这些缝隙,老鼠才有了生存的空间,也正是由于这些缝隙,二蛋的精神力,可以在这间石屋的地底下看的更远,看的更深。 这50来个平方的石屋,占地并不是很大,他是由房子的四个边角开始搜寻的,结果四个边角的周围全部是坚硬的石块,最坚硬的那种。 这里什么都没有,也不可能有什么,因为四个边角支撑起了这间巨大石屋的承重,一旦角落地基不稳,或者做了什么手脚,很容易引起房屋倒塌。 时间实在不多了,那边海龙王已经开始逮最后的一两只老鼠了,二蛋给自己打气,要抓紧时间了。 他不再耽误,赶紧朝房子中间部位的地底扫描。 咦! 精神力一路无阻,所到之处无不如照妖镜似的现形,却在接近那张大床地底的时候,好像被莫名的阻拦了一下,他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这里有情况,好像有异常。 他赶紧将精神力集中起来,形成一个电筒大小的光圈,沿着这床的周围,一寸一寸地探寻起来。 嘿,这一探寻不打紧,这床底下果然有古怪,而且是大古怪。 无坚不摧的精神力,竟然穿不破这不到10个平方的地面,光圈大小的精神力,一旦触碰到这床底下的古怪,竟然不可思议地,像打乒乓般地反弹回去了。 靠,这是什么鬼? 似石非石,似铁非铁,但却是无比的坚硬,密度之高远非平常之物可以比拟。 他天生就是个不信邪的性格,他把精神力努力集中到一点,足有钢针那样的粗细。 这样的精神力更加的凝聚,自然也就更加的精锐,简直无坚不摧,已经快成实质化,朝着最接近他的异常之处,小心地探测起来。 精神力凝练成的钢针,在这巨大的异物之上轻微地触碰起来,靠,这玩意太特么坚硬了。 他使出牛魔王吃奶的力气,想要往这异物之上穿刺过去,一探究竟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砰! 结果不仅没有穿得过去,反而脑海之中猛的一声嗡嗡巨响,然后就是剧烈地疼痛。 吓的他再也不敢瞎干蛮干,只能围着这床底下的异物不断的游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啥缝隙之处。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地底的异物虽然异常的坚硬,但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整体,而是大致由盖子和一个方形的箱体组成。 他这不断游走的过程中,几乎可以确认,地下应该是埋着一个棺材大小的大箱子,箱子的材质,是属于某种不知名的高密度材质,远比一般的钢铁材质更为坚硬。 在箱盖和箱体的边缘交界之处,终于被他成功地探测到一丝缝隙。 这丝缝隙,堪堪就是一根绣花针粗细,刚好能容纳二蛋缝中窥豹,看看这龙王岛最大的隐秘到底是煞有其事,还是只是一个天大的谎言? 谁说传说都是骗人的? 精神力幻化的二蛋,一个猛子扎进这终年不见天日的地底怪异之箱,金属箱子里异常的干燥,甚至能闻到浓烈的石灰粉味道,呛的他连连摇头。 应该是这怪异箱子的内部,做过专门的防潮防湿处理。 石灰的味道异常的呛人,如果再加上硫磺的味道,这两种浓烈的怪味混合之后,自然是更加的让人难受,一刻也不想在里面停留。 二蛋虽然并非本体进来,但他的精神力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属性,就和普通人的眼鼻耳一样,同样有属于他的视觉听觉嗅觉。 精神力幻化成的细针,也变得异常难受起来,摇摇晃晃的,且变得越来越模糊,随时有可能消散,实在是坚持不了太久了。 他不敢继续停留,外面的抓鼠行动已经全部结束了,散步在周围的海盗,也开始一哄而散地撤离了。 自己再不走,肯定会让海龙王生疑的。 再者继续呆在这里面,他的精神力根本受不了,说不定会因此受损留下暗伤,那实在是得不偿失了。 他只能匆忙地,大致看了眼这箱子内部,虽然视线非常的模糊,但勉勉强强还是能看了个大概。 好家伙,满满一大箱的炸药,10个一捆,密密麻麻地扎捆在一起,目测大概有100捆左右,摆的是里三层外三层满满当当的,非常的壮观,也非常的渗人,无形之中让人心生巨大的恐惧。 这每一个像手榴弹般的炸药,二蛋估计应该只能炸普通人,根本炸不死修士。 但这十个一捆,紧紧地扎绑在一起,如果同时爆炸,那威力可不是简单的1+1了,会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即使筑基中后期的修士,如果被炸个正着的话,照样是遍体鳞伤甚至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里面可不是只有一两捆,而是整百捆,一旦同时爆炸,岂不是整个龙王岛都要被炸飞? 二蛋越想越怕。 我的天啦,这同时爆炸的能量,岂不是元婴之下,没人能在这堆炸药之下活命? 对这龙王岛来说,最可怕的还不是这堆炸药,而是一旦起爆,其巨大的能量以及那巨大的冲击波,会引爆岛屿下面蠢蠢欲动活火山的急剧喷发。 那上千度的熔岩浆体,一旦无差别地喷发出来,方圆数百里都在其笼罩之下,不要说普通的凡体肉胎了,元婴又怎样,他们照样会在这大自然的无边伟力之下,灰飞烟灭,毛都不剩一根。 一次轰轰烈烈的抓老鼠行动,就这样慢慢趋于平静了。 海岛之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事实上,确实什么都没发生,除了抓到了成千上万只大小老鼠。 即使发生过什么,也没人敢大声地谈论,公然地议论,海龙王的斧头,可不是吃素的。 但裸体萝莉那巨大晃悠的倩影,门前大桥下的伟岸浑圆,海盗们只能憋在心底,独乐乐地臆想。 他们吃饭干活时彼此只可意会的眼神,以及睡觉时高高撑起的人体帐篷,无不说明他们的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第59章 千机之毒 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牛二蛋,他不着声响,假装一切都没发生,每天认认真真地,只是醉情于用老鼠来试药,实则他的心里,早就开始打起了小九九。 这海龙王的寝室,实在是个大宝库啊。 咋样才能不声不响地,把那里面值钱的东西搞出来呢? 那床底下几大箱的财宝,自然价值不菲,但并不是他最关注的,好歹他的储物袋里,也有近百万的金币金票,暂时也没有其他花大钱的地方。 他最关心的,自然是那地底下的炸药,那可是个定时炸弹,一不小心所有人都要陪葬的那种,最可怜的是,炸的尸骨全无,连个吃席的人都没有。 可惜自己的乾坤袋不够大啊,如果足够的大,就连他们俩人滚床单的那张巨大的金丝楠木豪华大床,猥琐的二蛋同学,也会考虑一并把它给收了。 成千上万的老鼠,被二蛋和铃木两人,开始了惨无人道的试药。 只不过铃木只是单纯的试药,二蛋还奢望能从这些老鼠服药后的反应之中,找出解开这些毒素的密码,也就是要仔细观察,毒素在老鼠体中是不是能产生相应的抗体。 老鼠虽然凶残,但个头实在太小,所以这毒液,只能稀释到足够稀的程度,才敢混合在水中给它们吞服下去。 否则这毒液的原浆,随便的一滴,不要说毒死一只小老鼠了,毒死一头雄性高头大马都是轻而易举的。 试药的过程,注定是漫长而枯燥的。 一大帮海盗,每天各自搬着一个小板凳,在旁边眼巴巴地观察着这些老鼠的变化,以及两人试药的过程和手法,还有几个煞有其事的,随身携带了纸和笔,时不时地在上面写写画画什么。 但一天,两天,哪有可能有明显的变化呢。 基本上十天过后,没有一个海盗愿意再监视他们,实在是这试药的过程异常枯燥,不仅要看,听,闻,更有海量的数据要整理归类汇总。 他们将每个老鼠都单独编号,每一天给它服下了多少剂量的毒液,然后发生了什么变化,都详细地记录在案。 如果只是一种毒药,那这些数据自然人人都能搜集和整理,但这上千的毒药,远看都是长的一个模样,近看又各不相同,如何将它们的性能都详细地挖掘出来,这就需要建立一个大型的数据库了。 这也是医学和毒学的真正难点所在,入门其实是很简单的,但越到后面,考验的就是医者毒者的经验和判断,以及他们举一反三的能力。 只有那些天资聪颖的,还要有足够耐心的,并有名师指导带路的,才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走的更久。 绝大部分,都是被前期的枯燥所打败。 半个月后,所有的毒,基本都试过了一遍。 有的毒经过稀释过后,连个巴掌大的老鼠都药不死,还活蹦乱跳的,在那扭着妖娆的屁股扭着秧歌,那就说明,这种毒性偏弱,几乎没啥鸟用。 有的毒,并不是直接作用于器官毒死老鼠的,而是让老鼠的神经系统发生钝化和麻木,再逐渐传导至其他的器官,直至在不知不觉中丢失了性命。 至于那传说中最毒的海蛇,果然名不虚传。 二蛋特地将这海蛇之毒,比平常的毒液又多稀释了一倍,即使浓度已经降低到原浆的万分之一了,挑选了这里面最大最强壮的那只老鼠,注射了一滴这种致命剧毒混合的水。 结果,没有超过5秒钟,就一命呜呼了。 死前的大老鼠分外的狰狞,在单独观察的笼子里拼命地上窜下跳,甚至身体被铁笼子边缘的刺角刮擦的遍体鳞伤,鼠血喷涌直流,它却浑然不顾疼痛,只是想拼命地挣扎逃脱。 眼见它的呼吸肉眼可见地快速衰竭,最终脑袋一歪,脖子一扭,口吐腥臭的白沫,犹不甘心地倒地而亡。 毫无疑问,海蛇之毒,是这所有毒药里面最毒的之一了,但海蛇极难捕捉,又处深海之中,数量本来就很稀少,并不适合大规模的商用,是一种比较奢侈的毒药品种。 在铃木阅读的毒经之中,除了这大海,以及大陆之上大部分的毒都有所提及,并详加解释外,还提到了一些人工合成的毒药。 这些毒物,并不是单一的,而是由两种甚至多种毒药复合而来。 两种简单而普通的毒药,一旦混合发生反应或者变异之后,就变成一种新型的毒药,药效甚至远远>1+1\\u003d2的效果。 这也是毒经之中最高明的一种合成毒,又叫千机毒,意味着这种毒神鬼莫测,千变万化,很难追根溯源。 但配置千机毒,有岂是那么容易的呢? 很多毒彼此之间相生相克,犹如水火不融,一旦强行融合,很有可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梦想还是要有的,一旦融合成功,威力毫无疑问是巨大的。 只要中了这种千机毒,几乎就是不治之症,无药可解,只能眼睁睁地等死,除非是高手能分辨之熟悉之,才有可能破解之。 最最具有诱惑力的,还是这单一的剧毒之物很难获得,数量也是非常稀少,并不适合大规模地商用,而千机之毒,可以由普通之毒取长补短复合而来,具备了真正大规模使用的价值。 绝大部分医师药师,对这千机之毒也只是听说过而已,要想真正地制备或者解开,不仅考验药师真正的基本功,更考验他们丰富的用药和治疗经验。 只有能准确辨别出由何种毒物药物合成而来,并了解其各自毒性药性的机理,以及他们混合后变异的结果,才有那么一丝可能,最终解开这传说中的千机之毒。 第60章 马狗试验 距离海龙王要求的三月之期,只剩最后一天的时候,铃木不负众望,成功地交出了5份充分验证过的毒液样品。 不得不说,铃木真是个难得的天才,他研究毒的天赋和兴趣,丝毫不在鼓捣菜肴之下。 这5份成品毒液,其中有四份,都是单一的海怪之毒的提纯毒素,每一份毒,毒性从低至高各不相同,症状和作用机理也是大相径庭。 最毒的,杀伤力最大的,自然是这海蛇之毒,海蛇的毒性之强,名声之大,这片无边海域人人听之为之色变。 这四份毒液中即使那毒性最低的,只要浓度达到一定的量,照样能快速地见血封喉,能从上千种毒液中被精挑细选脱颖而出,自非浪得虚名。 这最后一份毒液最为特殊,也才是铃木的得意之作,他在试验了近千份样品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灵感迸发,被他成功地融合了一种包含两种不同毒液的千机之毒。 看着容器之中晶莹欲滴的新的毒液,就连颜色,和原先的两份母系毒液都有很大的不同。 这融合而成的最新毒液,完全不同于原先的两份母系毒液,取两者之长还能补两者之短,其发作速度以及综合毒性,甚至直追海蛇之毒,即使仍然有差距,也是肉眼可见的相差无几了。 最可贵的是,这是由两种比较常见的毒液两两混合而成的,完全可以实现大规模的商用量产。 可以想象,一旦海龙王的部队,每名海盗的兵器都涂刷浸泡这种新型的毒液,那战斗力将会发生天翻覆地的变化。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铃木亲自给海龙王做了演示,当着所有军中将士的面,他用事先准备好的一把锋利匕首,阳光下寒芒立显,闪花人眼,而在匕首最尖端的尖刃部位,只是沾染了一丝丝这种新型毒液。 这次他没有用老鼠做试验,那太没有说服力了,而是让下面的海盗,牵来了一条站岗放哨的大狼狗。 强壮的雄性狼狗,天不怕地不怕,自认海岛小老大,唯独看到这把闪烁着寒光并夹带着一丝神秘溶液色彩的匕首,明显的,它感觉到了不安。 他好似通灵似地瑟瑟发抖,大声地咆哮着,仿佛知道这些人类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一准没有好事,它拼命地挣扎,想逃脱这让它窒息的紧张氛围。 但人类为了他们的利益,怎么可能在乎一条狼狗的生命呢,即使它兢兢业业。 匕首只是轻轻地,就刺穿了狼狗的背部表皮,刺破了毛细血管层,并没有继续深入进入肌肉层,更没有直接进入静脉和动脉这些直接的血液循环系统。 眼见的大狼狗,在人类放开它的缰绳之后,撒丫子拼命地往外跑去,它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这里让它不安,让它非常的不舒服,更让它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 一步,两步,这半人高的大狼狗,四腿如麻花似的狂奔,但也只是往外奔跑了不足50米,突然就腿脚一软,然后软哒哒地摔倒在地上。 目测可见地,倒地的大狼狗剧烈地颤抖和喘息起来,想必此时的它,正忍耐着非人的剧痛折磨。 仅仅十几息之久,它就彻底支撑不住了,眼神涣散,无声地哀嚎,临死之前,不甘心地瞪着猩红凸起的大眼睛,眼角犹自流淌着两滴晶莹的泪水,至死也不知道这群可恶的人类,对它到底做了什么? 更不知道这岛上无数的人类,为什么会对着它倒下的身躯肆意地欢笑,有的吹着欢快的口哨,有的弹冠相庆? 仅仅只是几分钟,一头强壮的大狼狗倒地而亡,而罪魁祸首,只是铃木手中瓶子里的那一滴,甚至都算不上一滴,只是一丝混合后的毒液。 大部分普通海岛,都被这毒药的威力吓得不敢说话,大声地呼着冷气。 这实在太恐怖了,简直骇人听闻,传说中的见血封喉,大致也就是这样子的吧。 狼狗如此悲剧,谨慎到骨子里的海龙王还不放心,他要亲自验证一下,这药效的真实性和杀伤力。 让人又牵来一匹强壮的公马,他亲自在匕首上涂抹了几丝这种毒液,为了验证毒性,照样只是刺穿了马背的表皮。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匹强壮的公马,到底会发生怎样惊人的变化? 马匹的缰绳早已经解开,被匕首轻轻刺穿表皮的公马,因为受痛,箭一般地朝外面冲刺而去。 万物有灵,它同样感受到了威胁,嗅到了巨大的风险。 一步,两步,并没有超过100步,也就比刚才那只大狼狗多跑了不到一半的距离,这头强壮的公马再也支撑不住,同样腿脚发软,前腿先是双双跪地,然后中邪似地翻滚倒下。 再不久,就口吐白沫,大口地喘着粗气,十来分钟后,不甘心地倒地而亡。 至此再无疑义,所有人都已经确认,这铃木手中新配的毒液,实在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剧毒之物。 马匹尚且如此,又有多少人类,比这雄马更为强壮呢? 虽然很多修士有灵力的保护,但他们的灵力只要没到元婴后期之境,根本不具备灵火焚烧或者冰封这样奇异的属性,自然同样惧怕各种千奇百怪的毒液。 对这个星球上大部分修士来说,这些烈性的毒素一旦进入血液循环系统,你不使用灵力还好,一旦使用灵力来强行压制,那后果很可能是适得其反,只会加速毒发的时间。 正如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毒素你压制得越厉害,反弹的也就越加猛烈。 除非能在第一时间将这些毒液一次性地逼出体外,如元婴高阶修士那样对身体和灵力如颐指使,并借助灵力属性外放焚烧或者冰封局部的中毒区域。 对普通修士来说,毒液这玩意一旦进入肌体和血液,就如跗骨之俎一般,遇水融水,遇血溶血,遇皮融皮。 第61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毒液配置的第一步,大获成功,效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特别是铃木,更是如有神助般,配置出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千机之毒。 这让海龙王龙心大悦,大手一挥:兄弟们,今晚好好庆祝庆祝,每个人都加个大鸡腿。 咱们养好精,蓄好锐,争取十天之后就冲出海岛,给那帮包围我们的倭寇一点颜色看看。 实在是这几个月以来,龙王岛正处于风雨飘摇,四面楚歌之中。 山口的部队,牢牢地控制着龙王岛通向外界的唯一航线,他们不敢轻易地杀进来,实在是这龙王岛易守难攻。 何况还有那恐怖的坊间传说,万一真有大量的烈性炸药,岂不是所有人都要陪葬。 思前想后,他们没有啥太好的办法直接攻打龙王岛,毕竟这段狭长的水道暗礁密布,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实在太不划算了,一不小心还有可能被海龙王破罐子破摔同归于尽。 山口他们集思广益,想到了最笨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就是困死他们。 阴险的山口,调动了麾下一大半的人马来围剿海龙王,妄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切断他的补给,活活困死这海龙王。 就连大秦沿海烧杀抢掠的机动部队,也都被他一股脑地全调回来了。 攘外必先安内,不把海龙王这近在咫尺的威胁清除掉,不把这颗钉子拔了,其他的一切都变得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山口就连吃饭睡觉,也都不会安心的。 大部队虎视眈眈地死守在龙王岛出口处,见一个海盗就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他们对天发誓,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要用海龙王的狗头,祭奠数百扶桑武士的亡魂。 孤岛之中毕竟物资有限,虽然海盗都有善于囤积物资的传统,但食物易得遍地皆是海鱼海怪,淡水资源总归要耗空的。 只要耗光了他们的淡水,那些海盗必然会慌不择路地跑出来,那个时候,就是这龙王岛易主的时候了。 龙王岛的淡水,确实快要耗光了,满打满算也就还有十几天的量,毕竟岛上几千人的吃喝拉撒,每天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食物可以很轻易地从大海之中捕捞而得,但这龙王岛,同样没有淡水资源。 幸好他们储备的物资,一般都是3个月至半年的量,光淡水就整整储藏了三大船,每个月的消耗要靠近一船,这还是在节约情况下的循环使用。 吃过了庆功宴,铃木和二蛋就开始忙碌起来,特别是铃木,他是制毒的主力军,海龙王也不再限制他和二蛋在一起了。 毕竟现在已经看到成果了,而且这两人被关押在自己的手上,又是身处孤岛之中,谅他们也翻不出啥浪花,自己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因为二蛋的解药还没配制出来,海龙王虽然对他有不少的成见,但想想还是算了。 毕竟当前最紧要的,还是将兄弟们的武器全部升级为毒器,而这解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确实没有那么容易配置,光工序和步骤,就比单纯的制毒还要复杂很多,最主要还是缺少大量的草药。 如果只是单一的毒药,根据医经的记载,倒也不是很难配置解药。 比如铃木研发的这5款毒液,其中的三种,二蛋其实现在就可以配置解药了。 但这岛上实在缺少解药的材料,这需要大量的中草药,成百上千的品种,岛上虽然长有一小部分,但绝大部分还是得到外面寻找和购买。 至于海蛇的毒,以及千机之毒,他暂时还解不出来,因为这两种毒非常的复杂,也是困扰天下医师共同的难题。 根据他的分析,最适合的解毒办法,还是采取血清抗体的治疗方法,把握性才能更大一点。 但血清抗体疗法周期非常的漫长,最快也要几个月乃至小半年之久,才能提取出一定剂量的抗体血清,至于提纯后效果如何,只能等伤者服用下去才知道了。 虽然周期漫长,但他已经开始准备这项试验工作了。 他特地找海龙王要来了10来匹强壮的公马,将这两种剧毒稀释到安全线内,马匹能勉强承受的安全比例。 每隔三天就给公马注射一次毒液,一直要连续注射十次以上,每次注射逐渐加量,这公马的免疫系统才会逐渐的承受这外来的毒液攻击,并慢慢应激性地产生相应的抗体,来抵抗这种毒液的危害。 一直忙碌了8天,这还是在二蛋给铃木打下手的情况下,海盗们所有的兵器,都被这些毒液依次的浸泡,再以特殊的方法自然的风干。 绝大部分海盗,兵器上最终涂抹的都是千机之毒,因为这种毒液更容易获得,量大管够。 而海龙王以及下面十大小王的兵器,浸泡涂抹的是杀伤力最强的海蛇之毒,这种毒液很难获得,自然更加的宝贵,也就只能小批量地使用了。 看着海滩之上,正在晾晒等待风干的几千柄明晃晃并绽放着诡异蓝绿光芒的兵器,海龙王志得意满,几个月来,一直淤积在胸中的那口恶气,也在慢慢地消弭。 小鬼子们,洗好你们白花花的屁股等着爷爷,还有桃花岛的那俩缩头龟孙子,也给爷爷好好等着。 这海龙王觊觎桃花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里地形更好,风景更美,娘们更靓。 最难得的是,海岛中央还有一口上千年的天然古井。 没人知道这口古井最终通向哪里,但奇怪的是,那里的淡水源源不断,足够岛上几千上万人自用,但他们偏偏留着,不远千里通过商船运水,再转手高价售卖。 龙王岛的淡水,一半左右就是从这最近的桃花岛购得,还有一半是他们舍近求远,从西海岸的大秦村庄烧杀抢掠获得。 但十有八九,只要到大秦抢水,多少都会和倭寇的部队相遇,再然后就是互不相让,乃至克制不住大打出手,这也是双方恩怨的主要由来。 到这桃花岛买水,自然更安全,人家针对大客户还推出了送货上门的服务,足不出户就可以享受服务上门。 但这看似人性化的服务,背后都是龌龊的交易,每一滴水,特么的都是天价。 一想到这些年来,不知道被桃花岛那俩龟孙子抢走了多少金灿灿的金币,海龙王就牙齿直咬,恨的气不打一处来。 这笔账一直被他记在心里,郁郁而不得发泄,他唯一忌惮桃花岛的地方,只是毒。 现在好了,自己下面也有毒师和医师了,而且这俩小子一看就是蛮有天赋的,要不然怎会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能配置出经济性更好的剧毒呢? 另外一个小子,虽然暂时没看到搞出啥名堂,但看他每天忙里忙外的,看着那十来匹强壮公马的腹背上,密密麻麻都是毒液注射的孔状,相信这解药,迟早也能被他折腾出来。 一旦有了更高明的毒药,而你们桃花岛的毒我能够解开,此消彼长,就是老子找你们报仇雪恨一雪前耻的时候了。 这些年吃了老子的,坑了老子的,全部给我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第62章 黎明前的黑暗 在海龙王和狗头军师等一干海盗高层的密谋下,他们精心研究了当前海岛外面的倭寇形势,并纷纷献言建策,制定这反围剿的突围方案。 据他们的侦查得知,最近一共有5艘倭军的精钢铁舰船在附近海域游走,也就是说,有七八百扶桑武士的精锐部队布置在这龙王岛附近,目的不言而喻,守株待兔。 虽然这不是山口的全部生力军,但也占据一大半了。 他们的基地距离这里也就三四个小时的快船行程,一旦战事开启,基地里一小半的倭寇也能随时赶过来支援。 倭寇的团队战斗方式,以及其个体作战的骁勇狠辣,海龙王自然不陌生了,凭良心说,无论是个体还是整体,倭寇的综合实力都要比海盗更强一筹。 如果下面的兄弟全体出动,那自然不需要惧怕他们,但那样硬碰硬地鲁莽行事,即使能借助兵器之毒,己方的伤亡照样很大。 倭寇源源不断,光这东海之上,和山口差不多规模的还有另外两支,一旦己方部队大规模受损,即使这次能侥幸突围,那也是两败俱伤的惨淡结局。 不仅自己的海盗部队从此要夹着尾巴做人,随时面临另外两支倭寇部队的围剿,甚至这山口的残兵游勇也有可能被收编。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生意怎么算都不划算,只是白白便宜了另外两支倭寇部队,他们养精蓄锐,坐山观虎斗,还能捞不少便宜。 这一仗必须打,实在是拖不得了,但如何打,怎样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才是体现狗头军师的智慧和价值。 看着一直忙碌个不停,尽职尽责的铃木,二蛋开玩笑地说道:“铃木啊,你现在处理的这些兵器,很有可能都是用来对付你的扶桑同胞,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铃木淡淡地看了二蛋一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担心又有啥用呢?” “我只是这场战争里微不足道的一个小角色,自身都难保,吃了上顿没个下顿的,即使我们不做这些,也自有其他人来做。” “这世上能制毒,也能医毒的,远不止咱哥俩两个。” “扶桑是我的祖国不假,生我养我也不假,但我问心无愧,并没有做直接伤害扶桑的事,相反,我对扶桑入侵他国的行径,并不是很赞同。”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们只是这茫茫人海中的一粒沙,风吹哪里,只能身不由己地飘向哪里。” “我铃木没有太多高远的志向,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能享受这人世间的每一天,看日出日落,看风起云涌,不枉白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如果说之前我的志向,只是研究扶桑各种美食,那自从得到了这本残缺的毒经,我发现我又多了个志向。” “每次摆弄这些剧毒的玩意,别人也许是害怕,但我的内心却是无比的安静,甚至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药食同源不分家吧。” “食也是药,药就是毒,在我看来,并没有啥本质的不同。” 二蛋听了铃木的一番高见,暗暗咂舌,这混小子想法蛮狂妄和胆大的啊。 还好只是自己俩人在这无人之地的闲聊,一旦大庭广众之下,在扶桑国被有心之人听到,岂不是会骂他大逆不道,骂他不爱国? 掘地三尺也要人肉搜索,把他们铃木家的祖坟挖出来暴晒凌辱? 不过这种大逆不道的性格,倒是甚合他的口味,二蛋自己就是个放荡不羁,四海为家的人,啥清规戒律,在他的眼里,就和酒肉穿肠过没啥两样。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生活都没过好,每天活在动荡和担惊受怕之中,又有何资格去谈所谓的爱家爱国呢? 所有博爱的前提,首先自己得有一个安稳安定的生活,周围的人同样如是,而不是打脸充胖,满嘴的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在饥饿和寒冷面前,人是没有尊严的,这个时候的他们,做任何违背所谓理法的事,也都是情有可原的,因为这就是人性。 六月的天,已经渐渐热起来了,海风之中吹舞着的,扑面而来都是暖洋洋的潮热气息,海风中时不时地夹带着一阵接一阵鱼怪的腥臭。 这里,是东海,这里,是黎明前的黑暗,也是漫长的夜晚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几十艘小舰小艇,幽灵般地行驶在这段星罗棋布的诡秘小道里,他们训练有素,并没有一丝声响,更不透一点光亮。 海边的日出,总是升起的特别早,此刻还只是凌晨3点不到,再过一个多小时,火红的太阳将会准时地升起,在东方不远的地方,没人知道那个地方离这里有多远,但仿佛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大海里。 此时此刻,正是一天之中睡眠最香甜的时候,在距离龙王岛也就十来海里远的海面之上,停泊着五艘硕大的精钢铁船,它们首尾相连,不仅可以有效地抵抗这夜晚大海里的巨浪,更能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共御一切来犯之敌,船上不是别人,正是山口的主力围剿部队。 这已经是他们连续守在这里近100天的时间了,这100天来,每天都是枯燥的死守,别无他法。 是信念,支撑了他们100天,是仇恨,支撑了他们这枯燥无味的100天。 亲自带队镇守这里的,正是二把手龟田,由于他的失误,造成了桃花岛归来的倭寇,被海龙王轻易地算计,进而出现了重大的伤亡。 他迫切需要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有一雪前耻,他才能恢复之前的意气风发,才能在自己的表弟面前重新抬起头来。 但老天爷,会给他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吗? 第63章 夜袭突围 虽然是在深度睡眠之中,但这些倭寇的警惕性还是非常高的。 在海龙王的部队,悄无声息地接近倭寇铁船不到数百米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哨声,打破了这片海面的平静,在这天地一片寂静的深夜大海里,格外刺耳的响起。 敌袭的哨声一旦响起,并没有耽误太久的功夫,所有的倭寇纷纷醒来,毫不慌乱地各就各位,立马行动起来。 他们每天干的事,虽然和一般的海盗没啥两样,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烧杀抢掠打劫,但归根到底,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扶桑帝国的正式军人。 他们大都有着良好的作战纪律和作战素养,经历过各种严格的军事训练和选拔,只不过披着羊皮,干着龌龊的虎狼勾当。 就连这休息,几乎所有人都是穿着作战时的衣服,躺下就是睡觉,起来就是战斗,没有太大的区别,也没有太多的耽误。 趁着倭寇的部队立足未稳,海龙王的第一波攻击,已经先声夺人地悄然发起了。 无数支涂抹了毒液的箭矢火球,乌压压地朝着第一波冲上来迎敌的倭寇射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箭来,自然有坚硬的盾牌阻挡,虽然大部分的箭矢都被倭寇后背之上的盾牌阻拦下来了,但仍然有几十枚飞速的箭矢,射中了这些黑暗中仓促迎战的倭寇。 有的,只是射中了手臂,有的,射中了腿脚,如果是平常战斗之时,这些小小的箭伤,自然要不了这些扶桑武士的性命,甚至并不会太大地影响他们的继续战斗。 但今天的箭矢,可不是平常的普通货。 箭,还是那些箭,弓,还是那张弓,不同的是,每枚箭矢的箭尖部分,都被提前涂抹浸泡了剧毒的药物。 那强壮的公马,只是擦破了表皮,就含恨而亡,这些凶残的倭寇,他们又能比公马强壮到哪里去呢? 随着第一波攻击的发起,战斗很快就进入白热化,两军遭遇没啥好客气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成百上千的海盗瞪着猩红的双眼,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海龙王带领之下,纷纷跳上这5艘巨大的战舰,见人就杀,见活物就砍。 没有人注意这中箭的二三十名武士,平常的这些轻伤,绝对没有一人会下火线,他们自然也不以为意,仍然跟着大部队,嗷嗷直叫地朝着海龙王的部队冲杀而来。 短兵相接,双方杀红了眼,彼此之间几十年的老对手,自然都是知根知底。 彼此的心思更是心知肚明,昭然若揭,一个想突围,不然就会饿死渴死,一个想活活困死他们。 那些中箭的武士,刚才还是好好的,在冲上去和海盗短兵相接也就短短几个回合,就突然中邪似的,莫名其妙地一头栽倒在地。 甚至有的还没和海盗正式交上手,也稀里糊涂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终于有倭寇发现了不对,这倒地的战友,正口吐白沫不断地抽搐,没一会就手脚一蹬没有声息了,他们也终于明白了,对方是有备而来。 于是拼命地大声呼喊:箭上有毒,八格,这帮蠢蛋在兵器上全部涂抹了烈性的毒药。 远远的,龟田在居中的战场上也注意到了这里不正常的情况。 照理,这次他亲自带队围捕海龙王,所有的武士都是精挑细选的,个个都是悍不畏死勇猛无敌,而那些老弱病残战斗力低下的,基本都留在基地里。 大部分的生力军都被他带过来了,甚至还有几百在大秦沿海制造混乱的倭寇也被提前召回来了。 虽然是被突然袭击,但自己的部队反应并不慢,即使守候在这里100天,但警惕性照样非常的高,纪律也是非常的严明。 他龟田为了报仇,牺牲可谓巨大,守候在这里整整100天,他从金盖山带过来的女人,这次一个都没有带过来,也实在是不好意思带过来。 她们应该也在思念自己吧? 曾经的夜夜笙歌,挑灯夜战,现在倒好,每天就是这青灯古佛大白菜炖豆腐的苦逼日子。 他实在是受够了,快要憋不下去了。 始作俑者,自然是海龙王这个混蛋,不把这伙海盗清剿干净,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搁? 他对自己手下的武士,是充满着绝对的信心,综合实力,绝对是在海龙王之上。 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海龙王竟然使用了最阴险的毒招。 这毒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之前也没少和海龙王过招,可是从未见过他使用毒招啊。 掰掰手指头也知道,那两个失踪的小子铃木和牛二蛋,自然是被海龙王虏走了,迫于他的淫威屈打成招,反而变成他们的帮凶了。 他事后也打听了桃花岛招婿的具体情况,知道牛二蛋得到了医经,而铃木得到了毒经。 而且桃花岛传经还有着严格的规定,用最狠毒的誓言约束分别得到这两本药经的人,不得互相学习,传授,否则天打雷劈。 任何违背誓言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对绝大部分普通的人来说,所谓的誓言也只是口头的约束,说了也就说了,忘了也就忘了,并没有太多的现实意义。 但对修士来说,特别是修为越高的修士,他们都不会轻易的发誓,一旦发誓,必然会谨慎地遵守。 一旦公然的违背誓言,很可能就会影响他们的道心,从而阻碍他们突破更高的境界。 毕竟越往后修行,随着境界的提升,修的已经不仅是简单的身体灵力的增长,更多的是修行的心态,对宇宙世界的认知。 他也算是个聪明人,脑子稍微拐了几个弯就想清楚了,这些蕴含剧毒的武器,十有八九是出自铃木之手。 小铃木啊小铃木,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我们好歹也是沾点亲,搭点故的,不带你这样玩的。 他来不及思考太多,毕竟已经兵在城下,自己下面的勇士们,已经和海盗短兵相接起来。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带头冲杀在最前面,率领最精锐的七八名高阶修士,一起围攻挥舞着一对巨斧,正嗷嗷直叫,割草般地杀得性起的海龙王。 如果不考虑兵刃的威力,也许龟田大部队的实力,确实略微占点优势。 但此消彼长,海龙王的部队不仅先声夺人,用弓箭率先收割掉了二三十名倭寇。 最要命的,还是海盗的兵器有毒,还不是一般的毒,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一般武士远远不能抵抗的烈性剧毒。 仅此一点,就已经极大地震慑了倭寇部队中的每一位武士,他们思维变得谨慎,手脚自然变得疲软,再不复先前的勇猛无敌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他们亲眼看到刚才还在身边的战友,只是擦破了一点表皮,这还没有几分钟呢,就和他们阴阳相隔,生死两茫茫了。 一个越战越勇,一个畏手畏脚,即使原本实力略占优势,在这种情况下,形势自然变得微妙起来。 第64章 广积粮,缓称王 倭寇的凶残真不是盖的,他们一旦被海盗涂抹剧毒的兵器刺中,明知必死,自然如拼命三郎般地以命换命,彻底激发出骨子里的凶性。 他们所有的攻击,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你不让我好过,那咱们就一起不好过,你要让我死,那你也活不了。 人命,在这里贱如一条野狗,甚至不如狗。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不断地倒下,没有哀嚎,没有哭爹喊娘,此起彼伏的都是临终前犹不解恨的怒吼挣扎,有倭寇的,也有海龙王的海盗兄弟。 他虽然力拔山兮气盖世,但近十名如狼似虎的高阶倭寇一起围攻他,倒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分心。 他的斧头虽然足够的锋利,现在又有致命毒液的加持,更是如虎添翼,威风八面。 但他还是肉体凡胎,并非金刚不坏之身,这倭寇的倭刀,连他也不得不佩服,每一把都是精工之作,等级越高的倭寇,手里的倭刀更是千锤百炼,精品中的极品。 这惨烈的战斗进行到一个小时的时候,太阳终于准时地,在东方冉冉升起了。 波光嶙峋的海面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金光和涟漪,那些早起的鱼儿,也争先跃出海面,它们仿佛感觉到了这片海域的热闹,纷纷聚拢过来探个究竟。 海龙王不再恋战,实在是目的已经达到,而且谨慎的龟田,早已在第一时间放出了求救的信号弹,基地里的残留倭寇迟早要来支援的。 他一声大笑,粗犷而嚣张的声音直接穿透这片海面:“兄弟们,撤!” “小鬼子们听好了,洗白白你们的屁股,我会再来找你们算账的。” 几十条小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乘着初升的日色,大摇大摆地,消失在不远处连绵的岛屿之后。 这一战,海龙王的部队,整整损失了200人左右。 而龟田的部队,原本战斗力更强,结局却是更加的悲惨,他们竟然损失了300多人。 那些即使没死的,只要被海盗的刀剑刺中,几乎无一幸存。 虽然倭寇随船征战都有数名军医,但面对着这莫名的剧毒,这些军医也只能连声哀叹,实在是束手无策,爱莫能助。 此地不能久留,再等待下去,说不定又要遭到海龙王的回马枪突袭。 这已经死了近一小半人了,再这样无畏地牺牲下去,自己怎么向山口交代? 龟田不敢久留,还是早点回去,一起商量对策吧。 话说这海龙王的队伍大胜而归,自然喜不自溢,海盗一路之上高喊着谄媚的口号:“海龙王,法力无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海龙王,神通广大,一统东海,海龙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虽然牺牲了200来个兄弟,再加上三月之前牺牲的数百人,短短几个月,海龙王也已经折损了一小半的生力军。 但这疯狂的东海海面,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讨生活的冒险者。 只要打出了气势,打出了海龙王威武霸气战无不胜的旗帜,在这东海,何愁各式人才不来主动投奔呢? 而另一边,龟田垂头丧气地回到基地,半路之上,他们自然邂逅了急冲冲赶来支援的三船倭寇。 看着拖着一地尸体,如丧考妣的龟田,山口罕见地没有破口大骂,只是淡淡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龟田一把拉过他,耷拉着苦瓜脸唉声叹气地说道:“你的好弟弟啊,可害苦我们了。” 你说铃木? “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龟田把自己的猜测,以及今天凌晨的战斗情况,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对山口说了。 你看那边的百多具尸体,几乎都是直接或者间接地中毒而死的。” “这毒太特么厉害了,有的只是擦破了点表皮,就莫名其妙地丢掉了性命。” 看着满地的尸体,从头到脚都已经变成吓人的蓝绿色,山口也不由得连连摇头。 实在是这次伏击的惨烈,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尤其是这见血封喉的烈性剧毒,更是闻所未闻。 “既然是毒,那这事也怪不得铃木,他被海龙王虏走,不听指令行事的话,他也活不到今天。” “再说了,他天性喜欢摆弄这些玩意,以前研究菜,现在研究毒,倒也蛮符合他的性格。” “那你说咋办?”龟田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原本还想戴罪立功的,现在倒好,连遭打击,简直是厄运附体,连带着这铃木和牛二蛋也被他记恨上了。 虽然他的人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但他的心依然砰砰直跳,依旧停留在凌晨血腥战斗的海域之上。 这毒,他想想就害怕,越想越怕。 这玩意简直就是催命的魔鬼啊,任他武功再高,也怕被沾了剧毒的菜刀割破表皮。 海龙王他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他明显地感觉出来,海龙王的巨斧刃上绽放着邪恶的蓝色光芒,应该是同样涂抹了烈性的毒药,相比这些死去已久武士中的剧毒,可能还要厉害数倍的那种。 万一自己不小心擦上一丝,岂不是要嗝屁了? 自己嗝屁了,他还有五六位从金盖山带来的美娇娘,岂不是要守寡了? 她们守寡了,以后谁来宠幸她们? 虽然连遭打击,但山口依然方寸未乱,最起码表面看起来还是镇定自若。 只是不知道他的内心,是不是也如表面一般的平静。 “我明天去一趟镇雄的部队,回来再详细商议吧。” 看着落寞地走向远处的山口,仿佛听到他内心的一阵阵哀叹声,龟田也只能摇头,无奈地苦笑。 自己的这个表弟从小要强,从不服软,但在现实面前,还是不得不低头啊。 他去找镇雄,那自然是去求助的,实在是形势逼人,现在山口基地的生力军,只剩顶峰时期的一半多一点了,而海龙王吸引无数海盗来投的盛况,他们自然早已知晓。 此消彼涨之下,现在这山口的综合实力,自然远不如海龙王了。 只是不知道这镇雄,又会拿什么条件来交换,或者干脆拿捏他,他们可是明争暗斗的对手啊。 相比镇雄,原本是山口的实力还略占上风,现在倒好,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得不低下高昂的头颅了。 初战告捷的海龙王,并没有洋洋得意到大举出击。 而是在很快地补充了淡水和食物的基础上,听从了军师的建议: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并开始大规模地招兵买马起来。 第65章 解药 这海龙王打了大胜仗的事,屁股还没热呢,没多会的功夫,就在这片海域传播开来,实在是有心之人的推波助澜,三人成虎,自然越传越邪乎。 原本就威震一方的海龙王,更是被好事者描述成天神下凡般,不仅力大无穷,一人独战倭寇百余人,还把倭寇打得屁滚尿流,死的死,残的残,狼狈而逃,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在这片海域里讨生活的,大部分都是和倭寇有过仇怨的,一大半原本都是沿海一带的渔民及其后代,他们的家园要么被倭寇占领了,要么被烧毁了,也只能是落草为寇,只为了生存下去。 但他们势单力孤,面对有组织有纪律集团军式的倭寇,又哪有太多的还手之力呢? 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个海龙王,竟然能力压倭寇一头,怎能不让他们欢欣鼓舞。 这种榜样的力量,英雄式的宣传,吸引得这群流浪在大海及周边的人们,争先恐后地前来投奔。 对于来投奔的人,不管好坏,不管个高个矮,海龙王统统照单接受。 只要有一战之力,即使不会耍大刀,稍微培训一下,当一名合格的箭手,还是没啥问题的。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龙王岛上,竟然吸引了近千的大小海盗来投奔。 前后几战,海龙王折损了近500的海盗,现在倒好,实力竟然不降反升,这实在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啊,也多亏了狗头军师再一次的战略战术得当。 这些投奔过来的,他们把报仇的希望,竟然寄托在这同样不靠谱的海龙王身上,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叹可怜? 但如果你是他们,又能有啥更好的办法呢?这可是唯一可以报仇雪恨的希望啊。 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海龙王,自然不甘于死守龙岛,蠢蠢欲动的他,隔三差五地,就带领数百上千的海盗去征战掠夺一番。 其主要的目的,还是在这片海面打出他海龙王真正的威名,不仅给自己壮威,也让敌人胆寒,这以打代练,实在是最好的练兵方式。 但每次他们遇到的,都是小股的倭寇,只要一看到他们,远远地就逃到基地里面去了。 任凭海盗们骂破口舌,各种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你们这帮龟儿子哦,以前不是很嚣张的吗,咋还不如个乌龟王八胆子大呢? 任凭外面风吹雨打,脏话连天,这些倭寇就是岿然不动,死守基地的大门,不争辩,更不为所动。 在这硝烟四起,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的紧张氛围之中,海龙王的后方龙王岛,倒是一片风平浪静。 二蛋和铃木这一对现世活宝,依然是每天的忙碌。 铃木忙于配置一种新型的毒药,可以通过燃烧的方式,让闻到的人或者修士,能够短时间地失去战斗力的新型毒药。 他学到的三成毒经,除了详细介绍了天下之毒的特征,原理,以及不同毒药的提炼之法。 重点还介绍了这种杀人于无形的烟毒。 烟毒自然有很多种类,但最简单的就是通过燃烧的方式,释放出肉眼可见的毒气,这是一种适合大规模战斗杀敌的阴险之毒,可用于正面进攻,也可用于偷袭。 如果他能把整本毒经都学全,学透,那里面自然还有更高明的烟毒制作技巧,比如那传说中无色无味的奇毒,中毒于无形,死亡于无形。 经过几个月不间断的试验,二蛋也成功地提取了第一批海蛇毒性抗体和千机毒的抗体。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操作,这抗体到底有没有效果,效果到底如何,他也不知道,一切还得靠事实来说话。 这一天风和日丽,龙王岛上所有的海盗都济济一堂,齐聚在岛中央的广场上,亲眼目睹难得一见的试药奇迹。 数千双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铃木和二蛋手里的小小药瓶。 依然是铃木负责下毒,两匹没有参加过试药的公马,分别被铃木用蕴含海蛇剧毒和千机毒的匕首,轻轻地刺破了表皮。 如果没有解药,他们活不过10分钟,特别是这霸道无比的海蛇之毒,如果是中毒后剧烈的奔跑,更会加速毒性的发作,可能五分钟都活不了。 这是所有人都曾亲眼目睹过的,实在是这海蛇之毒,几乎代表了东海鱼怪毒性的顶峰水平。 在刺破表皮的马背后,二蛋不慌不忙地,分别给它们包扎了一块事先涂抹了不同抗体溶液的绷带,用绳带固定好。 再然后,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两匹马都被放开,它们可以自由的奔跑,不再有任何的束缚。 初始的数十米,没看出两匹公马有太多的异常,但没一会的功法,就明显地感觉到其中一匹马的异常,其脚步变得笨拙沉重起来,好似背上承压了数千斤的重担,再然后就是另一屁。 马的眼睛,变得迟缓呆滞起来,呼吸也急剧地喘息,犹如拉风箱呼呼风声,而额头上,肉眼可见地冒起了一阵阵的青烟大汗。 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有十几分钟之久,如果是几个月前,那这两匹马早已倒地,要不了多久就会挂了。 此时的它们,看起来非常的疲惫,身体内部好似正在剧烈地挣扎着什么,抵抗着什么,但仍然在勉力地维持着,心有不甘地奔跑着,虽然跑的速度很慢,如老妪踱步,一分钟也没迈出去几步。 但毫无疑问,它们依然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观望的人群中,已经开始爆发出零星的掌声,但大部分人,还是不相信这解药的神奇。 他们又继续观望了十来分钟,远远可见那两匹马,在渡过了最困难的毒药发作期之后,莫名的,先前的疲惫迟缓已经大为好转,正在那彼此的追逐嬉戏呢,虽然速度和平常时差之远矣,但相比不久前的步履蹒跚,随时有可能倒地毙亡,已经好上太多太多了。 一声畅怀的大笑,肆无忌惮地从这片海岛最高处传来。 那里正在观望的,自然是海龙王为首的海盗中高层,他们亲眼目睹了传说中的神奇解药。 那名貌不惊人的医师,原本他海龙王还是有点鄙视和瞧不起的,准备近期给他点教训的。 他总感觉这小子不靠谱,每天屁事不干,只是在混日子。 一天到晚就是到处遛弯,还色眯眯地,盯着岛上稍微长得有点姿色的小姑娘大姑娘猛看,上次更是盯着自己的婆娘,就差把衣服剥了精光给他看了。 反而那个小扶桑,每天倒是兢兢业业的,而且很快就拿出卓有成效的结果了。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解毒,实际上比制毒还要复杂,更加的麻烦,周期自然也更加的漫长。 没想到自己还是看走眼了,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啊。 谁曾想到这小子不声不响的,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哈哈,这次可真是捡到宝了。 这些年来,海龙王从未像今天一样心情舒畅,不仅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让他扬眉吐气,天下英才纷纷来投。 最可喜的是,自己手下不仅拥有了一名厉害的毒师,现在,又多出来一名天才的医师。 光这两人,只要使用得当,彻底地发挥出他们的作用,就足以胜过千军万马。 从今之后,这东海的海面,还有什么是可以阻拦自己的呢? 天下尽可去得,那些曾经威胁老子的,敲诈老子的,都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吧! 等到爷爷的狼烟之毒研发成功,就是送你们去见姥姥团圆的时候。 此时的海龙王,野心勃勃,意气风发,无数次在睡梦中,他都曾做过一统这东海的宏图美梦。 金钱,美女,权势,是绝大多数男人的终极追求,他海龙王也不例外,其欲望甚至更加的强烈。 他的野心,还没大到一统对岸的扶桑,更没大到一统近在咫尺的大秦。 但在这山高皇帝远的东海海面,三不管的地带,做个无拘无束一呼百应的海大王,底下有成千上万的兵马,这点梦想他还是敢想的。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第66章 求助镇雄 日子,又这样平静而又不平淡地度过了半年,直到半年后的一天,欢呼咆哮和沸腾,再次打破了这龙王岛的平静。 这半年之中,海龙王的队伍愈加的庞大,在致命毒液的加持下,他的部队每天都在变化,在这东海之上刮起了越来越猛烈的海盗旋风,他们屡战屡胜,屡胜屡战,简直就是无敌之师。 原本只有2000人左右的海盗队伍,竟然不可思议地扩展到4000人左右,这还是这些年来,死亡近千海盗的情况下,其综合实力不降反而倍增。 内心的膨胀,源自于所拥有的绝对实力,现在的海龙王,已经是无可争议地,坐拥这东海海面第一大黑道实力。 除了桃花岛与世无争,安静地做着生意之外,其他三支倭寇的队伍,随便的一支,实力都远远的不如他了。 无数的流寇,那些小股的海盗,都在这段时间被海龙王的队伍顺利收编,有的是主动来投,有的是招安,也有的是强制收编。 虽然他的队伍急剧的壮大,但良莠不齐,倒也埋下了很多致命的隐患。 海龙王已经不满足于这些小打小闹的战役了,他的眼光已经变得无比的挑剔。 在这东海海面,虽然他的实力足够的惊人,但横亘他眼前的还有三支倭寇,还有桃花岛这两个庞大的势力。 桃花岛,他暂时还不敢公然招惹,他赖以为傲的制胜剧毒武器,就是来源于桃花岛,来自于这两名从桃花岛学了半桶水的挂名敖婿。 他虽然狂妄,但还没狂妄到失去理智。 攻打桃花岛,是他一统东海的最后一仗,绝不是短期之内能够付诸行动的,只能把这股想想就兴奋的念头,拼命的压制在心底。 待得天时地利人和,待得春暖花开山花烂漫,才是我海龙王成就好事,一统这八万里水泊江湖的时候。 当前的主要战略,还是啃下倭寇这块难啃的骨头,他和倭寇积怨已深,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曾经的他,被倭寇的部队撵着跑,现在的他,到处搜寻倭寇追着赶。 曾经耀武扬威的倭寇,个个都变成缩头乌龟了,任凭他百般叫骂,对方就是躲在老巢里不出来。 他曾经想过无数的办法,逼这些倭寇出来和自己交战,特别是山口的基地,他是三天两头去叫骂一回,纯粹是把那里当成他的后花园了。 奈何这山口倒是真沉得住气,如忍者神龟般死守坚固的大门,龟缩不出。 正当他满腹惆怅,一筹莫展的时候,大后方给他传来了好消息,铃木成功研发了最新的烟毒,适合远攻的致命毒气。 常人只要吸一口,很快就会麻痹神经系统,进而传导到中枢系统,最终引起身体器官的快速衰竭。 而修士,只要吸上那么一小口,虽然比普通人忍耐力更强悍一点,但他们的灵力,并不能有效地阻断这种毒气随着气血的运行,无非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如果平常人能坚持10分钟左右的话,那大部分修士,也就只能坚持半个小时左右,逐渐的,神经系统照样会被这股毒气侵袭和毒害,进而引起身体器官的迅速衰竭,轻者失去战斗能力任凭收割,严重点的,直接丧失性命。 苦心人,天不负,老天爷还是没有辜负我啊! 这海龙王得到这个想想就让人兴奋的消息,自然是仰天长叹,欣喜若狂。 在自己最饥渴的时候,老天爷天降甘霖,让他对生活再次充满了信心,也让他的雄心壮志再次激情燃烧起来,甚至相比之前任何的一次,都更加的膨胀。 山口的部队,自从被海龙王重击之后,不得不忍气吞声,他亲自去镇雄的部队寻求援助,实乃不得已而为之,这海龙王三天两头在家门口叫嚣,打又打不过,任其继续下去,要么被他困死,要么被他气死。 这镇雄同样贵为一方统帅,自然也不是啥善茬,对于山本的来意,对于东海之上的局势,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以前的镇雄,始终被山口强压一头,所有的光环都被山口抢走了,为此,他不得不忍气吞声,夹起尾巴做人。 现在倒好了,风水轮流转,山口连吃两大败仗,在这东海的海面传的沸沸扬扬。 原本他还不大相信,现在见到真人本尊亲自来拜访自己,他自然知道所言不虚,甚至真相比传闻更加的残酷。 \\\"唉吆喂,这不是威震东海的山口君吗?\\\" \\\"今天是哪阵风,把你老人家给刮过来啦,老哥蓬荜生辉,深感荣幸啊。” \\\"镇雄君,你就别取笑我山口了。\\\" \\\"咱们一起出来这么久,一直各忙各的,最近闲着也是闲着,就找你来谈谈理想,聊聊人生来了。\\\" \\\"哈哈,难得山口君有如此雅兴啊,还能来找我这个粗人谈理想和人生啊,你可一直是我辈楷模啊。\\\" \\\"镇雄君,咱哥俩相识也好几十年了吧,一起来到这东海打头阵,也算是同甘共苦,同生共死了。\\\" \\\"闲来无事,今天到你这边来讨杯水酒喝喝,镇雄君不会不欢迎吧?\\\" \\\"哈哈,山口君见笑了!\\\" \\\"老哥我这里其他没有,水酒绝对管够,想喝多少,就有多少,想喝什么口味的,就有什么口味的。\\\" \\\"管家,去安排一桌好酒好菜,今天我要和山口君好好喝两杯,不醉不归!\\\" 不多会,一桌山珍海味,一盘接一盘地被摆上会客桌,热气腾腾的好菜已经端上,好酒也已满上。 酒过三巡,看着山口还是不肯主动开口,镇雄是个粗人,他是实在憋不住了,大喇喇地说道:\\\"山口君,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里没有外人在场,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第67章 盟约 山口把面前满满的一杯二锅头一饮而尽,烧酒虽苦,又哪有他心里苦呢? 这低头求人,实在是比砍了他一只胳膊还让他难受万分。 但事到头上,事关自己和上千将士的性命,更事关帝国的尊严,所谓的面子,又能值几何呢? \\\"镇雄君,不瞒你说,今天找你来,是兄弟遇到点麻烦事了。\\\" \\\"哦,这东海之上,还有啥事能难住你这号称小诸葛的山口君?\\\" 镇雄眨巴着人畜无害的眼睛,假装啥都不知道地问道。 \\\"哎,说来话长啊!\\\" 于是,山口把最近和海龙王起冲突的事,以及铃木和自己的关系,都原原本本地和镇雄说了。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时势实在逼人啊。 自己的基地,已经成为海龙王重点关照的对象,不仅是距离最近,更是仇怨已深不死不休,每天都有无数的探子在基地周围密切的监视。 如果只是光明正大的干一场,他倒也不惧,虽说实力已经大损,再不复当年之勇,但把兔子逼急了,也是能咬死人的。 要命的是,对方现在人手一把毒剑毒刀,而且不是普通的毒,是中了立马能送命的致命毒药,这无形之中,就已经让己方将士畏手畏脚,十成的战力,最多只能发挥到八成。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这种毒,有很大的可能,是出自于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之手,这特么和谁说理去? 不过他倒没有傻到把这点猜测说给镇雄听,毕竟镇雄明面上是个粗人,好像只知道带兵打仗。 但能坐到这个位置的,又有哪个是傻子呢? 哪个不是人精呢? 对于毒,只要打过仗的,上过战场的,自然都不陌生。 但平常他们见的毒,可都是珍贵的稀罕玩意,价格也自然不菲,针对的,也只是个体和少数的敌人。 对于这种大规模使用于团队作战的,像大白菜不要钱一般玩的,还都是第一次听说。 \\\"山口君,你的意思,这海龙王现在具备了大规模制毒的能力?\\\" 山口无奈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这残酷的事实,但这就是现实,是他亲眼所见。 \\\"哎,这确实有点麻烦了\\\",镇雄同样慎重地点了点头。 如果只是个别的海盗携带毒器,倒也无需担忧,现在是成千的海盗,人手一把毒器,想想就够渗人的。 即使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岁小孩和八十妇孺,只要借助兵器之利刺破武士的表皮,照样能将身强体壮的武士毒倒,这确实是骇人听闻的战斗方式,不按套路来出牌。 \\\"山口君,照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呢?\\\" 之前镇雄不了解底细,本来还想笑话山口一二的,但这毒由山口的嘴里无比慎重地说出来,他也吓得面容失色,把早就准备好的一肚子嘲笑人的话,生生咽回肚子里去了。 \\\"镇雄君啊,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啊!\\\" \\\"这种事,我们都是小姑娘嫁人头一遭遇到,这婚房里到底会发生啥事,谁也不知道啊?\\\" \\\"只有亲身经历了,才知道疼啊,而且不是一般的疼,是痛彻心扉,没有一丝快乐的那种啊。\\\" 说完,这山口一副生无可恋而肉疼的可怜模样。 \\\"山口君,你既然屈膝来找我商量,应该早就想好了一些切实可行的预案了吧。\\\" \\\"镇雄君,不瞒你说啊,预案老弟我还真没有。\\\" \\\"但心里有几点不成熟的想法,还需要镇雄君帮着拿拿主意啊,这也是我今天的主要来意啊。\\\" \\\"这个毒,确实是个头疼的事,但凡事有利必有弊,从短期来看,我们和海龙王的交锋,确实由主动转化为被动了,处处被他欺负和掣肘。\\\" \\\"但从长期来看呢,一旦我们得到了这种大规模的制毒方法,我们的西征部队,岂不是如虎添翼?\\\" \\\"到时不要说荡平大秦的沿海之地了,就是长驱直入攻入大秦的帝都,也是指日可待啊!\\\" 不得不说,山口真是一个天才的演讲家,忽悠家,死的都能被他说成活的。 原本复杂无解的事,经过他的抽丝剥茧,由外到里的一番解剖和分析,反而变得诱人起来。 这毒,对初次接触的他们来说,原本还像一个魔鬼般的狰狞,转眼之间,就变得像一个脱光了衣服的极品 美女般,正在向他们俩人搔首弄姿,使劲地抛着媚眼,跳跃着魅惑的舞蹈。 \\\"镇雄君,你想啊,咱们哥俩说到底,修为都还没突破金丹,自然当不了这先锋大将军\\\" \\\"我们只是帝国的先遣部队,算不得正规的主战部队,最起码我们打着的旗号,并不是正规扶桑军队的旗号。\\\" \\\"咱们到这大秦沿海,目的只是来刺探打听一下军情,顶多搞点小混乱,试试看这大秦的反应。\\\" \\\"咱们真正的主力,还是我们扶桑本土的一大批精英武士,那些大家族和世家门阀率领的高端战力。\\\" \\\"我们的得失,自然不应该盯在一地一隅,而应该放长远点,眼界再高点。\\\" \\\"大秦富裕的土地和地下无穷的资源,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 \\\"而海龙王这个老王八,充其量只是这大海里的一伙地痞流氓罢了,根本不值得我们拿他当对手。\\\" \\\"如果不是顾忌龙王岛埋藏了大量烈性炸药的传闻,我早就杀过去,把他的老巢给捅个稀巴烂了。\\\" 镇雄眨巴着眼睛:\\\"山口君,你也相信他有大量炸药的传闻?\\\" \\\"哎,我也不愿意相信啊,奈何这玩意威力实在太大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而且那个龙王岛,底下有活着的火山,肯定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你还记得我们扶桑国富士家族的传说吧?\\\" \\\"这富士家族,据说数百年前可是咱们扶桑国一等一最顶尖的大家族啊。\\\" \\\"一场无边的天火,彻底引爆了圣山的喷发,结果富士家族近千最顶尖的武士,都在那一次大火山的猛烈喷发中死伤殆尽。\\\" \\\"富士家族的几位元婴老祖,除了一位拼了老命逃出来了,但也是身受重伤,不久后含恨离开人世。\\\" \\\"哎,我山口胆子再大,也不敢用兄弟们的命去赌啊。\\\" \\\"呵呵,山口君是担心自己的性命吧!\\\" 两人心照不宣,一起哈哈大笑。 \\\"对付海龙王,山口君有啥好的策略呢?\\\" \\\"我有个大致的想法,镇雄君你帮我参考一下。\\\" 说完两人悄悄耳语起来,耳语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 山口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而镇雄的脸上,倒是接连的色变。 他的心中,更是无限的感慨,山口此人,实非浪得虚名啊,实乃绝世枭雄也。 虽然已经被海龙王逼到这个份上了,仍然忙而不乱,镇定自若,谋略一个接着一个。 \\\"山口君,感谢你今天大老远过来,咱兄弟俩真是相见恨晚啊!\\\" \\\"你的策略,我总体还是比较认同的。不过兄弟这人没啥心眼,是个老实巴交的直肠人,自然有一说一。\\\" \\\"你让我出兵帮助你,自然是可以商量的,谁让咱们一衣带水同蒙天皇恩赐封赏呢?\\\" \\\"但咱们兄弟归兄弟,丑话还是要说在前面,一旦兄弟蒙受了损失,可得好好补偿我哦。\\\" \\\"而且啊,一旦山口君的部队损失过大,咱俩最终兵合一处的话,到时可能要委屈山口君一下了。\\\" \\\"我下面那些个兄弟们啊,都不是些好鸟,个个都是桀骜不驯的。\\\" \\\"他们看不惯外人,只愿意听从我的指挥,为了提高这作战时的效率,到时山口君的部队,也就只能跟着我们一起行动了。\\\" 镇雄每说一句话,山口的脸色,就跟着阴暗一成。 敢情自己说了半天,所有忽悠的招数全部用上了,结果全部都是无用功,竟给这混小子做嫁衣裳啊? 这老小子虽然说的隐晦,但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心里敞亮着呢。 敢情这是要我听从他的指挥,趁机夺权打压我山口啊。 跟,还是不跟呢? 一旦自己跟了,这几十年的打拼努力,也就付之东流了。 一旦自己不跟,不仅面子不保,每天饱受海龙王的侮辱和摧残,更有可能性命之忧。 他已经预感到了,这东海近期看似平静,海龙王这个混蛋,绝对是在伺机酝酿一场大的风暴。 他的探子,每天都看到无数的小股海盗,欣欣然往龙王岛而去,脑子稍微转转就知道,那些都是投奔海龙王而去的了。 政治的本质,就是无情,他是个无情的人,更是个狠辣的人,无论是对于敌人,还是对于自己 在当前和以后之间,他自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当前。 一时的受辱,好歹还有翻本的机会,如果连小命都玩完了,那只能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镇雄君,你说的有道理,我们的目标,自然是一致的。\\\" \\\"为大扶桑天皇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我们在军旗下共同立过的誓言,这也是我们扶桑武士矢志不渝共同的追求。\\\" \\\"当前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海龙王的海盗部队,只要打败了海龙王这个当前最大的威胁,咱们哥俩之间,谁主谁次,自然没有那么重要了。\\\" \\\"一旦我们拿到大规模制毒的配方,天王绝对会重重有赏,我俩自然会封官进爵不在话下。\\\" \\\"如果我们结成盟军,在不久的将来,成功地攻占了大秦沿海的几大城主府。\\\" \\\"不要说让我当你的副手了,即使让我给你倒三个月的马桶,我也是十万个乐意啊。\\\" \\\"好,山口君,有你这句话,老哥我就放心了!\\\" \\\"咱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歃血而盟立下誓言。\\\" \\\"老哥我倾尽全力帮助你,就按照你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倾巢出兵,联手夹击海龙王。\\\" \\\"一旦彻底地打败了他,咱哥俩兵合一处,成为天王最值得信任的先锋刀尖部队。\\\" 第68章 烟毒 又是一个凌晨,太阳快要升起前的两个小时,黑夜无光,海风微暖乍寒。 黎明前的黑暗,是如此的深沉,只有海浪汹涌澎湃的声音日夜没有停息,天地之间其他的一切,好像都没醒过来一般。 近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编成了几百米的长队,悄无声息地,向着山口的基地长途奔袭而来。 领头的巨无霸战舰,正是桃花岛招婿那次突袭,从倭寇手里缴获的大型精钢铁船,如今,已经成为海龙王的战利品。 意气风发的海龙王,对于此次偷袭志在必得,不仅带来了八成的精锐海盗,近三千人的庞大队伍。 更让他充满信心的,是那个每天闷头做事搞研发的小扶桑,又带给他一个特别大的惊喜,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发明家,仅仅半年的时间,在全面武装倭寇兵器的基础上,又成功研发出了烟毒。 这烟毒可真是个好东西啊,不同于兵器的近战,非常适合大规模的远攻,只要远远的点上,顺着风向飘向敌人。 只要闻上一口,那酸爽,让你欲罢不能,闻上两口,保证要不了多久,就会浑身酥软使不上劲,闻上三口,嘿嘿,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无论是马匹狼狗还是修士,都会大受其害,当然这修为越高,抵抗力自然越强。 但根据铃木反复的测试得出的结论,这筑基中阶以下的修士,影响自然是最大的。 即使立马要不了性命,也能让你暂时失去抵抗的能力,两军对垒,这几乎和直接死亡没啥差异。 山口的基地,此时正是一片的黑灯瞎火,远望近看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实在是这个时辰,正是一天之中睡眠最深也是最香甜的时候。 这群倭寇,正在做着娘们的美梦吧,那就让你们在梦里,和最漂亮的娘们好好销魂团聚吧。 海龙王一声令下:火来,点烟! 他亲自点上了船首位置最大的一根狼烟,烟雾飘散的方向,顺着今早大海的风向,远远地,却又快速地向前飘散着,烟雾缭绕煞是好看,却又如魔鬼般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的生灵性命。 不久的功夫,数百根火把式样的玩意,早已被插满船头,纷纷被点燃了。 虽然狼烟上刹那绽放的火光,很快就被硕大的海风吹熄灭了,但火光没有了,烟却燃烧得越加旺烈。 这一阵一阵的海风,反而成为这喷涌而出的烟毒催送剂,一缕接着一缕争先恐后地,向着不远处的山口基地飘散而去。 风,越刮越大,烟毒,也释放得越来越快,海面之间,很快就形成一股浓密的烟雾牢笼。 海盗们停船的方向,因为是逆风,自然不受太大影响,他们都很兴奋地,看着远方即将上演的好戏。 寂静无声的基地,突然串起一支尖锐的信号弹,携带着一片火光高速地腾空而起,瞬间打破了这片海域的平静,海龙王的行动,目标自然非常的明显,也终于被对方发现了。 但即使被发现,这海龙王有恃无恐,又有啥好担心的呢?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不费一兵一卒,看看这群倭寇的最终下场。 虽然他们做过无数的试验,屡试不爽,但这烟毒,还是第一次用于真实战斗,海盗心里还是没有太大底气的。 狼烟滚滚,在海风的催速下,仅仅10来分钟过后,就乌云密布般地飘到了山口基地的上空。 此时的基地里,也已经灯光一片,人影绰绰,他们奔走相告,快起来快起来,海龙王那个老王八杀过来了,立马准备战斗。 山口和龟田,也都第一时间从床上爬起来,此时他们正一起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看着头顶之上,原本还是朗朗晴空,现在突然被一大片墨黑色的烟雾所笼罩。 他们知道,这不速之客绝不是啥好事,对方可能又研发出啥阴险至极的毒物了,正拿自己的将士做人肉试验呢。 虽然他们警惕性很高,甚至这基地里早就悄然地调整了作息时间,白天大部分倭寇都是休息,而到了晚上,绝大部分都保持着随时战斗的状态。 但这股黑烟来的悄无声息,没有任何的声响,简直是防不胜防。 而且是借着风向,短短10来分钟就悄然飘上了海岛,仅仅这一会会恍惚的功夫,已经有不少的武士,不知不觉之中吸入了这突然而至的怪烟。 传我指令,所有人赶紧找密封的屋子藏起来,山口大声地下着命令。 在怪烟散尽之前,不得擅自出来。 怪烟一散,所有人都齐聚基地进口,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守住进口的狭窄通道,只要我们能坚守到三个时辰,援军一到,就是突围之时,也是消灭海龙王的时候。 山口的部队,执行力还是非常强的,赶紧化整为零,纷纷找密闭的房子躲避起这让人恐慌的烟毒。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有多毒,但他们亲眼见识过海盗的兵器之毒,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这烟毒,想必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因为烟毒还没完全散开,所以海龙王的部队,明知道山口他们已经躲起来了,但他们同样不敢贸然登岛。 虽然现在岛上的守护力量已经大大削弱了,甚至根本就不存在了,可以堂而皇之的登岛了,但这烟毒还在啊。 铃木虽然已经制作成功了烟毒,但二蛋的解药,还没研发出来啊。 狗头军师曾经力劝海龙王再等等,等解药研发出来再攻打山口的基地,那样更保险点,成功率也更大一点。 但这海龙王是个急性子,他实在是等不及啊,每天如百虫挠心般难受,眼看着一个光溜溜的绝色美女在眼前晃荡,哪个男人能忍住岿然不动? 况且海龙王急于攻打山口的基地,想想也是有道理的。 他最担心的就是三股倭寇的结盟,转而来联手攻打他,那样的话可就悲剧了。 虽说最近有不少小股的海盗残勇每天来投奔龙王岛,但三股倭寇的力量真要结盟在一起,那绝对是东海里最巨无霸的一股势力,就连桃花岛也要避其锋芒。 虽说这三股倭寇们平常都是各自为战,谁也看不上谁,但并不排除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拧成一股绳。 海龙王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山口他们确实已经这样做了,所以思前想后,海龙王还是决定孤注一掷。 将在外有所不令,尽信书不如无书,兵贵神速,一定要在他们没有彻底结盟之前,将他们逐个击破,也将一切的风险提前扼杀在摇篮之中。 就这样一直干等了一个多小时,算算时间,再看看天相,这批烟毒差不多已经消耗殆尽了。 海龙王一声令下:兄弟们听令,打上海岛去,割了山口的脑袋,给大伙当皮球踢。 说完一个飞纵,也不等船靠岸,就踏水朝山口基地的大门砍去。 平常的时候,大门的后面和上面,会有无数的倭寇镇守,光那蚊子一般黑丫丫的羽箭,就足够妄想攻岛的人喝一壶了。 但这最好的时机还是被海龙王把握住了,里面的倭寇,迫于毒烟还没敢跑出来呢。 这镇守的大门,在海龙王三斧两脚的巨力之下,以及数百海盗的辅助强攻,很快就四分五裂,轰然倒地散落开来。 第69章 通道激战 山口基地大门的后面,是一条狭长的天然通道,易守难攻,全部是由最坚硬的山石常年累月冲积而成,大概有数百米长,只能够容纳不到10人并排通过。 海盗们一拥而入的时候,山口和龟田,也正带领大部队从里面冲出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都懒得有任何的语言交流了,干就一个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海龙王一声大吼,高高地跃起,双手两柄巨斧在空中交击,摩擦出一阵阵耀眼夺目的火树银花,在这黎明的孤岛,显得分外的耀眼,更是杀气十足,震慑的对面的敌人为之胆颤心寒。 他攻击的,自然是倭寇的主帅山口和龟田,擒贼先擒王,只要擒住这两位,这倭寇基地自然就是树倒猢狲散了。 狭小的通道里,展开了让人窒息的激烈战斗,在海龙王的带领下,在他的巨斧威力之下,在毒液的加持下,海盗的团队稳步地推进,越战越勇。 虽然并排只能站列十名海盗,以至于后面的海盗不能一拥而上立马攻到前面,但他们沾染了毒液的箭矢,却可以无视这种距离。 地面之上,是刀剑交鸣,而空中,是一阵阵的密集箭雨,只不过一方有毒,一方只是平常的普通之箭。 自然而然的,这短兵相接的初期,伤亡最大的,是山口的一方。 他们不仅在这狭长的通道之中,很快又折损了好几十人,一开始的毒烟,更是让他们大受损失。 那些睡梦中,仓促中误吸毒烟的武士,刚开始还好好的,看起来没啥大事,他们还不信邪地继续吸入了几大口。 这下鸟了,仅仅不到半个小时,所有吸入毒烟的,就开始大声地咳嗽起来。 这种咳嗽,根本不同于受了风寒的那种,因为这里大部分都是筑基的武士,平常的风寒,哪能侵袭到他们强壮的身体呢。 这种猛烈的咳嗽,整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几乎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岛上遍地都是咳嗽声。 咳得让人揪心,咳得让人痛苦,咳的让人胆寒。 有的肺腑都咳嗽出血了,而那些吸入毒雾较多的,甚至在咳嗽之中,夹杂着内脏肺腑的丝丝腐肉。 有的再也坚持不住了,痛苦地躺倒在地上,拼命地抽搐。 抽搐的间隙,还是伴有猛烈的咳嗽,艰难的咳嗽,好似要把心里的怨恨,对海龙王的仇恨,都通过咳嗽一股脑排泄出来。 有的抵抗力强悍点的,吸入较少的,虽然这种致命的咳嗽没有一开始那么严重了,但照样大受影响。 他们手脚无力,腿麻脚麻,甚至连眼睛的视力,都开始慢慢的衰弱减退。 这个时候的他们,不要说战斗了,一个三岁的小孩,都能一刀砍掉他们的脑袋。 但倭寇是凶残的,特别是在这生死关头,更是最大限度地激发了他们骨子里的凶性。 一寸山河一寸金,他们前赴后继地,死守这狭长的通道。 支撑他们的,是信念,是希望,是山口先前的总动员,只要能死守三个小时,他们一定能够等来援军,不仅能生死大逃亡,还能胜利大反攻。 但今天的他们,能等到另一支倭寇镇雄的援军吗? 一个小时的生死激战,在海龙王的带领之下,海盗只是沿着通道,艰难向前推进了300米。 通道还有最后的100米,只要冲过这100米,山口自然就回天乏力,任己任意宰割了。 此时的地上,已经遍地都是尸体,有海盗的,有倭寇的,当然更多的是山口的倭寇尸体,他们有的被箭矢扎中心窝,有的被毒剑毒箭擦破表皮,更加痛苦地死去。 这最后的生死100米,前进是如此的艰难,双方的箭矢,早就全部打光了。 而双方队伍的最前方,一方是拼命的进攻,一方是拼命的防守,几乎都是以命换命的防守。 算算时间,镇雄的部队应该快到了吧? 山口和龟田,基地里的两位最高统帅,他们身先士卒,更是早已浑身血污,幸好并不是他们自身留下的鲜血,几乎都是周围阵亡倭寇的鲜血沾染而成。 他们几名修为最高的头领,一起围攻威风八面的海龙王,也只能是勉力的坚持,随时有可能挂彩,形势已经岌岌可危。 刚刚不久,就有一位参加合围的头领,一招不慎被海龙王砍断了手臂,但很快地,就有一名修为略弱的武士,不要命地补充上来。 实在是这海龙王太厉害了,山口和龟田亲自带头,还有五六名筑基大圆满的修士辅助围攻,竟然是被他压着打,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搞伤一个。 他巨斧上的毒液,更加的阴险和狠辣,即使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被擦破了表皮,沾染上了一丝,只要融入了血液,几乎就很难全身而退,即使没能惨死当场,也基本是废了。 目测可见的,这狭长通道的距离,只剩下二十米了,这最后的二十米,也是这山口基地最后的屏障。 一旦海龙王的队伍冲过了这狭长的屏障,等待他们的就是一大片的开阔地,也就是真正的覆顶之灾,毕竟海龙王的队伍士气正旺,而且他们的人数双倍于山口。 从一开始投放的烟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时辰,漆黑的凌晨,也早已天色大亮。 硕大的骄阳,已经高高地悬挂在东方,它一边缓慢地继续爬升,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下方的人类,正在你死我活的战斗。 第70章 放鸽子? 山口越打越急,咋回事,咋回事? 镇雄这个王八蛋的救援部队,咋到现在还没赶到呢? 他们早就歃血为盟,约定好了。 镇雄的先锋部队,每天同样是同频地昼伏夜出,就在距此三个时辰的海域守着,一旦接到自己基地的示警信号弹,立马就会赶来救援。 自己已经拼尽老命,快要弹尽粮绝了。 顶多再有十分钟,这些海盗就会穿过这天堑般的狭窄通道,到时的自己,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啦。 山口越打越心惊,越打心越凉,实在是火烧眉头,计划赶不上变化,不由的他不急。 作战之中,最忌讳的就是分心二用,他这边还在想着满腹的心事,那边海龙王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已经悄然加紧了攻势。 每一次的进攻节奏,他都掌握的非常好,这是长年在打斗之中,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才能积累出来的宝贵经验和财富。 左右双斧上面的力量,陡然又加强了一成,这已经是他极致的力量,巨大的斧头闪烁着渗人的蓝光,无形而充沛的灵力萦绕其左右,在他变幻莫测的招式之中,劈,砍,撩,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一双巨斧快速劈砍之中,形成了一层又一层叠嶂的斧花,将对面七八名如狼似虎的扶桑武士,牢牢地圈在斧花的包围圈里,就连这海风,也都被斧花压制,变得粘稠迟缓了起来。 即将要分出胜负的斧影之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哼,哼声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山口基地的最高指挥官:山口君。 他和龟田二人,是这基地里修为最高的,承受了海龙王近一半的攻击,龟田倒是打得没心没肺的,他毕竟只是副帅,除了女人是他的喜好,其他也没啥大的心思。 但这山口不一样啊,他雄心勃勃又事无巨细,他要想的事件实在太多,结果一不小心分神了,立马就被老到的海龙王抓住这微不可察的破绽,斧头悄然而至,一小块左臂胳膊上的皮肉,轻易地脱体而出不翼而飞。 如果只是皮肉之苦,倒也奈何不了他分毫,要命的是傻子都看的出来,海龙王的斧头之上,蕴含了致命的剧毒。 即使他山口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无限接近金丹的大修士,也不敢说能硬扛这天底下的奇毒。 山口确实是个狠人,皮肉被海龙王的巨斧割飞的瞬间,他就已经知道不好,自己犯了兵家之大忌,在这生死战斗之中,哪能随便分心呢。 但他临危不乱,没有任何的耽误,也没有任何的思索,只是退后半步避其锋芒。 再然后,眼睛都不带眨地,右手的倭刀,毫不犹豫地沿着刚才皮肉被砍掉的伤口方向,又来了狠狠的一刀。 一大块血肉,肉眼可见地从他左臂已经受伤的肩膀上,被锋利的倭刀,如削豆腐般地斜削飞坠下来。 他肩膀上立马血流如柱地喷涌而出,但幸好处理及时,冒出来的都是鲜红的血液,尚未被剧毒侵袭。 而那地上,被他亲自削飞的那一块上好的腱子肉,却肉眼可见地变蓝,变紫,直至变得如黑炭一块,海风轻轻一吹,好似已经彻底地腐化,即将要化成飞屑随着海风飘散开去。 这毒太特么吓人了! 仅仅只是数十秒,这地上惊人的变化自然难逃他的一双电眼,也让惊魂未定的山口更加的胆战心惊。 汗水哗啦啦地往下流,不是与海龙王激战的,而是被这可怕的怪毒吓的。 幸好自己处理及时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一旦这烈性毒药进入血液循环系统,估计自己也是九死一生,不死也得掉层皮。 补充山口的武士,和山口自然有很大的差距,海龙王越打越疯,很快地就将这新补充上来的生力军劈于斧下。 这时候的海龙王,已经进攻到这段通道的尽头了,这基地小岛上,震耳欲聋到处响彻的,都是海盗们狂妄和兴奋的叫喊声。 大势已去,敌人已经成功打过天堑,接下来,就是一拥而入数倍的海盗,等待这群扶桑倭军的,即将是一场敌众我寡的大屠杀。 看着下面的将士,死的死,残的残,山口欲哭无泪。 几十年的积累,近2000的将士,和海龙王的几场战役下来,目前还能够站着战斗的,只有可怜的六七百人了。 看着这遍地都是昨天还在喝酒划拳的兄弟们的尸体,山口仰天长叹,泪如满面。 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妻儿,万里迢迢地跟着自己远渡重洋,踏上这陌生的海洋,陌生的土地,只是为着心中那个虚无缥缈的帝国之梦。 这样的我们,到底值不值得? 我们做对了什么,又做错了什么? 他找不到答案,危急的形势也不容许他在这里细想,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此时,他的心中只有满满的仇恨,他恨海龙王,毁了他辛苦打下的基业。 他恨镇雄,说话不算数。 歃血为盟说好出兵来救的呢,还不如一个娘们说话算数,白瞎了自己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 他只能将心中的悲痛暂时地放在一边,用尽所有的灵力振聋发聩地疾呼:帝国的武士们,为了天皇的荣耀,为了扶桑帝国更加辉煌的明天,也为了我们的家人生活的更加美好,勇敢的冲吧·! 在山口和铃木的带领下,在他们鼓动的话语下,这剩余的散兵游勇,只要是能够站起来的,爬起来的,只要是还有一口气的,都挣扎着拿起手里的武器,朝着几千名如狼似虎的海盗冲去。 第71章 首尾夹击 一场天地为之动容的大混战,即将在这大海里的清晨上演,不出啥太大意外的话,这场战役,将以海龙王的全面胜利而告终,整个东海的形势,也即将迎来一个新的时代。 那些冲在前面的双方勇士们,已经生死肉搏起来,就在这时,通道的最外头,也就是通道外面大海的方向,突然传来一群拖在最后面海盗们惊恐的声音。 不好啦,不好啦,有一股倭寇赶来支援了。 远远的,十来艘精钢大船,满载着上千名全副武装的倭寇,他们顺着风向,雄赳赳气昂昂地,快速地朝着山口基地支援而来。 为首的最大一艘舰船,昂首站立显得异常高大的,正是嘴角挂着淡淡微笑的镇雄,东海中第二支倭寇的统领镇雄君。 其实,这镇雄的部队完全可以早来大半个多小时的。 但这救人如救火的大半个小时行程,却被他故意地降慢了救援的速度,反而变得不紧不慢不急不躁起来,直到远远看到山口的基地了,才佯装开始加速,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这一切,自在他的算计之中。 虽然他和山口歃血为盟,有过约定,但山口的老辣和狡诈,是他不得不防的。 他镇雄可以出手援救山口,但前提是他能控制山口,为他所用,而不是让山口反客为主,喧宾夺主。 一旦那样,自己岂不是引狼入室,空欢喜白忙活一场。 所以,他在等待时机,等待双方打得你死我活,尽可能多消耗点他们彼此双方的实力,自己再捡个现成的皮夹子,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道理,他镇雄自然也是门清。 这样不仅可以达到重创海龙王,最起码也是最大限度地消耗海龙王的目的,还可以趁机彻底地降服山口,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乖乖做自己手下,顶多给他个副手的位置当当。 他这一石二鸟之计,不得不说,非常的老辣,也非常的狠毒。 这数千人的混战,都被他算计的死死的,而且山口基地奇葩的地形,易守难攻,更是有助于他更好地达成最终的目的。 外面海盗的大叫,自然引起了海龙王的警觉和重视。 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里附近不远还有另一支倭寇的队伍,昼伏夜出地,悄悄埋伏在不远处的海面之上。 离这最近镇雄的部队,他自然是知道的,但即使来救,最快也要大半天以上的时间,那时的自己,早就解决掉这里的战斗了。 而现在,仅仅过了三个时辰,对方就已经到了。 傻子想想也能明白,这就说明他们这伙倭寇并不是从基地赶过来救援的,而是早有准备提早就埋伏在半路,就等着自己进攻,他们好首尾夹击来个瓮中捉鳖。 狗头军师并不在随军的队伍里,这突发的变故,没人可以料到,也没人可以商量对策,也根本没有时间细思考量。 但数十年如一日带兵征战的海龙王,各种突发情况自然没少遇到。 他倒也没有任何的慌乱,运足全身的灵力,大喝一声如晴天霹雳,这声音足以传遍这四五百米拥挤狭长的通道。 “所有龙王岛的勇士们,听我海龙王指令。” “前面八百名勇士继续进攻山口,直到将这帮小鬼子全歼为止,后面的所有勇士,立即退出通道,迎战镇雄那帮鬼儿子们。” “老天待我不薄啊,我海龙王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啊,既然老天爷给我这个机会为民除害,能同时迎战两股东海之上的倭寇,是我的荣幸,也是我们龙王岛所有勇士的荣幸。” “骁勇善战的龙王岛儿郎们,拿出你们所有的勇气,迸发出你们所有的血性。” 为这片土地之上,为这方海面内外所有流离失所的人们,也为你们的亲人和家人们,报仇雪恨,一雪前耻吧! 不得不说,这经常在战场上,刀林剑雨里摸爬滚打的人,所说的每一句话,虽然简单,没有太多华丽的辞藻,但都是能够蛊惑人心的,也都是让人血脉喷张的。 短短的几句话,就彻底地稳住了刚刚有点惊慌失措的海盗们,反而将他们低落的士气,一下子提高到一个更高更宽广的维度。 海盗的纪律虽然不如倭寇,但他们同样每天练兵操练,没多会的功夫,就快速地,有条不紊地撤出通道,他们的对手,不再是山口的残军败勇,而是虎视眈眈,如狼似虎般冲杀过来的镇雄。 而最里面的山口,自然也听到了外面海盗的惊呼,他们等到的救援部队姗姗来迟,但终于还是来了。 虽然这一战胜负仍然未知,但相比刚才剑拔弩张的垂死挣扎,并随时有可能身首异处,还是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一场盛世大战,也是一场生死大战,改变东海形势之战,就在这光天白日下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海龙王的部队一分为二,外围近1800名海盗,对阵镇雄赶来救援的1500名精锐倭寇,这是镇雄近9成的主力部队。 此时,他留守基地的,只有一成左右的倭寇了,如果再有其他来犯的敌人,很容易就能把他的老巢给踏平。 但又有谁闲着没事干,会主动去摸老虎的尾巴呢? 而岛内激战的双方,是以海龙王为首的800倭寇,围战山口尚存的近700倭寇。 虽然明面上的海龙王,被两股倭寇首尾夹击,但实际的人数,以及综合实力对比,他仍然不处下方。 这一仗,是整个东海近几十年来,参与人数最多,也是最惨烈的一仗,从凌晨,一直打到下午,从肚子饱饱的,一直打到肚子瘪瘪的。 每个人,都发了疯地,不要命地朝着前面陌生而又熟悉的敌人冲去。 也许他们没有直接的仇怨,但在这战场上,只要是你对面的,那就是你的敌人,你不往前冲,他就会对你冲,你不给他一刀结果他,他就会给你一剑宰了你。 镇雄原本是想来捡个现成的皮夹子的,结果大规模的混战,没有二话说就开始了,他也傻眼了。 印象中乌合之众的海盗,竟然异常地团结,而且论骁勇善战,一点也不比扶桑武士差。 虽然他们个体的综合实力,目测仍然不如己方,但他们的人数,他们的致命武器加持,有效地弥补了个体的不足。 他们拼命三郎的打法,他们视死如归的气概,让他预计的一边倒的屠杀,出现了极大的偏差。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自作小聪明,早点过来夹击这伙海盗呢。 现在倒好,搞得自己进又不是,退又不是,只能硬着头皮战下去。 海盗,一片一片地倒下,倭寇,同样是一片一片的倒下。 这是一年之中最美丽的时节,也是一天之中,最温暖的时候。 但这不大的海岛,却犹如人间地狱般,到处都是血流成河,残肢断臂,俯拾皆是。 那死不瞑目的人头,那滚圆怒瞪的双目,仿佛在临死之前,仍然在不甘心地冲锋,再冲锋! 冲啊,杀啊,砍死这帮狗日的! 第72章 鹬蚌相争 没有人知道,这场大规模的战争,最后是如何结束的,实在是打到最后,所有人都筋疲力竭,杀红了眼,麻木了手脚,就连锋利的倭刀宝剑,也都砍折了刃口。 眼看着身边,认识的人越来越少了,眼看着这躺下的,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多了。 所有人都已经杀的麻木,机械地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仿佛中了邪魔的行尸走肉般,只是任凭着本能和惯性,所谓的坚强意志控制着早已麻木的躯体,没有任何思想地向前冲杀。 他们悍不畏死,但面对如此大规模的死亡,血流成河,尸骨堆成山高,他们却又无比的恐惧。 这花花世界,他们根本没有享受够啊! 还有那么多美好的日子在等着他们呢,还有那么多如花的姑娘,在等着他们宠幸呢! 海龙王,带着尚存的七八百名海盗,一瘸一拐的,连滚带爬地跑了。 队伍里面还有不少缺胳膊少腿的,相互搀扶着,一脸痛苦地缓慢向前。 而倭寇的部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走,却没有任何的阻拦。 实在是这山口的部队,能爬起来的只剩下不到300人了。 镇雄带来1500人的精英倭寇,原本算盘打得滴答响,指望来个一石二鸟,一统东海的美梦呢! 结果损失的更加惨重,只剩下可怜的500来人。 这仗啊,如果再继续打下去,也许这几个带头的还都能勉强支撑下去,但下面的兄弟们呢? 极有可能十不存一,自己当个光杆司令,每天大眼瞪小眼顾盼自怜,实在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这镇雄可是彻底傻眼了,呆呆地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久。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远远地看着山口,山口也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相视茫然。 谁也没想到,这战局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和预想的有太多出入了啊。 龟田,在最后的战斗中被海龙王砍了一斧头,左手直接被连根砍掉。 他倒也光棍,为了阻止毒液上升,危及他的性命,于是有样学样,直接砍掉了左手的小臂,配合他的独眼龙,倒也遥相呼应谁也不嫌弃谁。 这会正紧咬着牙关,紧皱着眉头,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呢。 只是不知道,这折了一臂的他,以后还怎么搂那么多的美娇娘。 海龙王同样挂彩了,受了非常严重的刀伤。 他的左腿被山口的倭刀刺穿,里面的筋骨也被顺势搅的粉碎,左臂被镇雄的倭刀狠狠地砍了一刀,差点被连根削下。 幸好他危急关头赶紧闪开,但即使他闪躲的够快,堪比一只灵敏的大猴子,还是被锋利的倭刀砍中了一大半,左臂软哒哒地悬挂在那里,左手里的斧头再也拿捏不住,啪地掉落在坚硬的石头地面上,溅起一地的火星。 这些人里面,只有镇雄是最幸运的了,他身上几乎没有一点的伤害,活蹦乱跳的,但他的心早已沉到谷底,可能是这些人里面最苦涩的,就他的部队死亡的人数最多,原本他对战斗的期望值也是最高的。 虽然他们来势汹汹,而且前后夹攻海盗,自然占了不少的优势,但镇雄忽视了海盗的凶残和纪律性,忽略了他们心中的仇恨,更是小瞧了海盗手里的剧毒兵器。 虽然山口郑重地向镇雄介绍过海盗研发的奇毒,但这镇雄一直抱着怀疑而侥幸的心理,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山口的警告,只是认为他有点杞人忧天,草木皆兵了。 一场大战,就这样从各方雄才大略的谋划开始,厉兵牧马半年多,准备不可谓不充分,却又这样稀里糊涂,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这里没有赢家,统统都是输家,死的死,残的残,实力大受损失。 如果说只有一个赢家的话,那自然是这东海之上第三股倭寇部队的统领高桥了,以及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桃花岛,他们坐山观虎斗,稳坐钓鱼台。 仅仅是第二天,高桥就获知了山口这里发生了惊天的大战,他亲自带队,赶紧来安抚两位被伤的不轻的老伙计。 山口,高桥,镇雄,龟田,这四人是同一批选拔入侵大秦的倭寇首领,他们一起参加了扶桑国最严格的军事选拔训练。 只不过龟田本性顽劣志不在此,后来当了金盖山的山大王,而其他三人,队伍倒是发展的越来越大,也顺势由当初的百夫长,一跃而成为千夫长。 他们这三人,经过20来年的努力,各自统领一支近2000人的倭寇队伍,也是这东海之上,势力最为强大的倭寇队伍。 如果能再进一步,各自势力能达到万人的规模,自然就是万夫长的封爵,也就是真正的一方统帅大将军。 他们三人的关系非常的模糊,亦敌亦友,面对外来的势力,危及他们利益和性命的时候,他们自然会一致对外。 但彼此之间却又明争暗斗,勾心斗角,毕竟这东海之上,要想成为统领万人的大将军,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的队伍一统东海,但又有哪个傻子,愿意拱手相让这万众瞩目的荣誉呢。 在他们西征壮行的时候,天皇发话了,也是给他们的许诺。 只要你们做出一番功绩,再能顺利地突破金丹修为,那未来的西征大统领,大将军,必然有你们其中的一个人。 扶桑的大统领,一人统领上万的军队,威风八面,光宗耀祖,这是无数扶桑武士从小的梦想,自然也是他们几人心中最崇高的梦想。 毕竟他们的家族,还都是扶桑国的二等甚至三等家族,要想实现家族跨越式的发展乃至跨越阶层,明知道困难重重,仍然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哪管背后洪水滔天。 所以他们三人明争暗斗的根本,就是争取这唯一一个大统领的位置。 突破金丹,对他们来说只是时间问题,并不算太大的难题,但赫赫的军功,则需要他们一点一滴地打下。 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完了。 山口的部队,算上后勤,满打满算只剩下五六百人,镇雄算上后勤,也只有一千人多不了多少了,毕竟他的实力,原本就比山口要略弱一点。 而三人之中,原本实力最弱的高桥,反而因祸得福,他的大部队,并没有遭受到任何的消耗和减员,依然兵强马壮。 光这立马能战的武士,就高达1500人。 山口再独自留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镇雄的基地,同样风雨飘摇。 虽然海龙王遭受的损失比谁都大,但他的队伍补充兵源的速度,是远远快于倭寇的。 只要是人,能说话能干活的,他几乎都要,来者不拒,完全有可能,短时间之内卷土重来。 而这倭寇的有效作战部队,清一色的都是历经考验的浪人和来自扶桑本土的武士,几乎没有任何的外来可疑之人。 特别是海岛上的基地,更是每一个人都知根知底。 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来不得任何差错,至于陆地之上,他们倒是经常用一些俘获的异国修士打头阵,充当炮灰。 这就注定了,他们要想壮大队伍,并非一时一日之功。 他们要想安身立命,乃至卷土重来,只能暂时委屈求全,共同投奔原本不如他们任何一家的高桥。 第73章 疗伤 话说这拖着残臂伤腿,一瘸一拐返回大本营的海龙王,全程面如寒霜,犹如霜打的茄子。 去的时候还都是好好的,数千的海盗摩拳擦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他们还举行了规模宏大的出征仪式,全场高呼海龙王战无不胜凯旋归来的口号。 结果鸟了,回来的连滚带爬,哭丧着脸,搀搀扶扶也就稀稀拉拉数百不到千人了。 这是几十年来,海龙王遭受过最大的创伤,也是他所经历过的规模最大,也是死伤最为惨重的一次战役。 虽然内心是无比的酣畅淋漓,因为同样有无数的倭寇伏尸当场,那手起刀落倭寇的狗头滚得遍地都是,无疑是大大地出了一口恶气,更让他为之兴奋不已。 但他受了严重的肌体之伤,极大地影响了战斗力,不然也不会匆忙地逃走,甚至连那柄掉落的斧头,都没来得及捡走。 至于手下的海盗,虽然死去了一大半,但他反倒没有太多的伤心,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死了一批,再招来一批就是了。 他唯一关心的只有自己,只要我海龙王在,那龙王岛就在,自己在,天大的事,也都不是事。 一回到龙王岛,看到这战斗归来稀稀拉拉几百人的海盗队伍,所有人都傻眼了。 去的时候好好的,近3000人呢,咋才回来这点人呢? 这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狗头军师更是傻眼了,他自诩算无遗漏,赛过诸葛孔明,看起来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这海龙王性格飘忽不定,会不会怪罪于我? 海龙王暂时没有心思理这帮鸟人,他正烦着呢。 当前最要紧的就是疗伤,赶紧将自己的身体调理好,随时应付倭寇的反扑。 毕竟这东海之上,还有一支强大的倭寇部队,高桥那个龟孙他也是知道的,这会可能正虎视眈眈自己这呢。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三方结盟共同对付他。 虽然另外两支已经被自己重创。但现在自己的实力下降的更为厉害,最主要的还是自身,实力还不到全盛时期的八成。 “赶紧把那个王八蛋医师给我带来。” 心情实在糟糕,海龙王的臭脾气全面爆发,恶狠狠地对着门外不远处守卫的海盗喊道: 没有多久,二蛋就在一名海盗的带领下,屁颠屁颠地来到海龙王的寝室。 这是二蛋第一次来海龙王的寝室,但严格意义上,已经不算是第一次了。 之前在全岛捉老鼠的时候,他已经将这间神秘的石屋,通过精神力偷窥的一清二楚,对他来说,再没有秘密可言了。 卧室里面没有其他人,除了那位性感的萝莉叫绾绾的女子,今天反而一身端庄地,静静地坐在里侧床边,不吭一声,也看不出她脸上有太多的表情。 如果不是海龙王受伤,不便于让下面人看到,那他这间寝室,外人是永远进不来的。 门口常年有两名最信得过的海盗把守,除了他和女人,这里是岛上的禁区。 “小子,过来给我看看, 我这腿脚有没办法尽快地恢复。” 海龙王倒也光棍,浑身的衣服全给脱下来了,光溜溜的,只留着一条三角短裤遮羞,胸口之上密布乌黑浓密的胸毛,毛发覆盖的里面,还纹了一条若隐若现狰狞的龙头图腾。 看着海龙王的腿骨,已经被利刃搅出了一个洞,深可见底,里面的骨屑,都已经被彻底搅断和捣烂了。 可以想象,今天这两帮人马战斗的残酷,绝对是不死不休了 看来山口那小鬼子也不是吃素的,应该是早就有了对策,安排了伏兵。 这场斗智斗勇,很有可能双方都没占到便宜,斗了个两败俱伤了。 倭寇和海盗死的越多,二蛋自然越开心。 这两帮人马,都不是啥好鸟,都是以打劫老百姓和商旅为生,大秦沿海民不聊生,乌烟瘴气,主要就是他们这两伙人造孽。 只恨自己单枪匹马,势单力孤,不然早就披挂上阵,跃马扬鞭,亲自割了他们两伙人的脑袋当足球踢。 二蛋装模作样地,开始帮海龙王检查起来。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得到了三成的医经,而且医毒为主。 但即使只有三成,他也算是个正儿八经的医师了,更何况他得到的,其实是全本的医经和毒经。 在龙王岛这段时间,白天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用来研究这本无所不包深邃异常的医经,毒经相对研究得要少一点。 在外人面前,他的工作远没有铃木做的多,有点吊儿郎当打酱油的味道。 但实际上,很多新的实验,新的药品,他已经在偷偷摸摸地研究之中,而且进展的程度,还是相当可喜的。 “龙王啊,你知道的,我只是读了三成的医经,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个正儿八经的医生啊。” “而且这三成的医经里,几乎都是介绍各种药物毒物的基础知识,对于疗伤,只是匆匆一带而过啊。” “三成的医经,你也看到了,确实没有太多修士疗伤的描述,可能在后面会有,但我根本没有记得下来啊。” “我印象中,那本医经的最后几页,是有一篇专门的疗伤介绍,但绝大部分我都没记得下来啊,除非能到桃花岛搞到全本才行。” “哼,小王八蛋,你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 “我找你来,就是让你想办法的,而不是听你来诉苦的。” “如果能去桃花岛索要全本,我还要你干嘛,留着你还有个锤子用。” “你赶紧想办法,想不出办法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你这条小命就给我这条腿陪葬了。” 海龙王不容分辩,恶狠狠地说道。 嘿,还有这么霸道的人。 二蛋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方案,毕竟药王神解的医经部分,实在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部神作,简直无所不包。 里面确实有一篇,是专门介绍各种疗伤方法,治疗手段以及相应药物介绍的。 “龙王啊,你容我好好回忆一下想想清楚啊。” “我这实在是赶鸭子上架啊,我学医的时间,是从登了岛才开始的,满打满算,才这么一丢丢时间。” 说完,二蛋露出小拇指的一小节,满脸的委屈,眼泪水都要哗啦啦地流下来了。 “哼,困难不要讲,方法自己想。” “限你今晚想出办法,明天午时不候,直接拉出去斩首喂狗。” 海龙王人狠话不多,大喝一声,“送客!” 不过在他的心目中,已经潜移默化地,将二蛋上升为客的地步了。 这就说明,他还是非常在乎这岛上唯一的正儿八经医生的。 当然,他更在乎的,是他自己的身体,他的性命。 第74章 黑玉断续膏 这牛二蛋回去后,早就把海龙王的威胁当耳边风了,屁事都没想,只是躺在床上闷头睡大觉。 他才懒得想这些破事呢,实在是他的心里早就有了预案。 不就是治疗个刀伤吗,这才多大个事啊,有啥好瞎想八想的。 经书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呢,不过总归要装腔作势一般,不然让这看似鲁莽实则一肚子坏水的海龙王看出啥破绽,自己就得不偿失反而惹得一身骚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还正扒拉着碗里的大米饭,一边数着碗里还剩几粒大米,一边想着心事。 虽然这岛上的伙食,实在是和猪食没啥两样,白白糟蹋了无数上好的食材,但他也不是个挑剔的人,又不要自己生火做饭,饭来张口,能吃饱也就心满意足了。 昨天的那名海盗又过来了,不等他吃完,一把拉着他就往外走,在他的眼中,这牛二蛋和个死人也没啥两样了。 “小子,给了你这么多时间想了这么久,就是头猪,也应该想出合适的医疗方案了吧。” “龙王啊,你实在是高抬小子了,也实在是小瞧猪了啊。” “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整整一夜都没睡啊,你看看我的眼睛,都肿得像个大熊猫似的,脑袋瓜也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想这破玩意鼓胀了不少。” “我把在桃花岛看过的那本经书反复地回忆,特别是最后那篇专门写疗伤的文章,结果间隔的时间太长了,怎么也想不出来啊,只能想到其中的几行字。” “依我看啊,你手臂的伤,倒是相对容易治疗的,毕竟没有全部切断,以你气血之旺,经络和血管还有一部分都是保留完好着的。” “你可以先把受伤的部位包扎起来,到时我可以想办法配点生肌活血的草药给你涂抹。” “你每天通过灵力,用最小剂量的灵力,不能太猛的那种,慢慢覆盖在这断口处,就如情人般温柔地抚摸,缓慢地按摩。” 说完他对着海龙王眨巴着眼睛,再对着依然坐在床上的萝莉美女眨巴着眼睛,意思再明了不过了,所谓的情人般的抚摸,大致也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照着我的法子,这断臂约摸着有个半年左右的时间,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过在此之间,龙王还是要尽量的克制自己的身体啊,要多吃清淡的食物,多饮用纯净的淡水,更要多休息,少运动。” “特别是这男女之事啊,那可是男人好不容易积攒的精华,汇聚的都是天地间最精纯的能量,用一点,也就透支我们男人身体一点啊。” 二蛋不着边际的话,羞的坐在床脚,正扭捏着身体的萝莉美女暗暗脸红,她不自然地低下了脑袋,长发轻垂,恰到好处地掩饰了她此时的表情。 “半年?” “不行不行,时间太久了,黄花菜都要凉了。” 不知道这海龙王是真的嫌半年的恢复期太长,还是半年的时间不能近女色,或者不方便近女色,让强壮如牛的他如何忍耐得了,以至于听了二蛋的话,硕大的脑袋摇的像风车般。 “龙王啊,你这个胳膊伤的很严重的啊,就差那么一丝丝,就要彻底地掉下来了。” “不过你要想好的快,还有个办法,可以去桃花岛碰碰运气。” “桃花岛?去那里干什么。” “龙王啊,你也知道我现在所学只是半桶水,顶多也就桃花岛的三成医学啊,那里才是我的祖师爷啊。” “你可以去那里试试,看看能不能求得一贴黑玉断续膏。” “这个膏药,可是牛逼的不要不要的,生死人肉白骨,医经上面详细记载了配置方法。” “但我只是匆匆一览而过,其工艺非常的复杂,我的水平暂时也根本配置不出来,而且这个膏药所需要的天材地宝非常的苛刻,以我们岛上如今的条件,几乎一个都没有。” “照我看,桃花岛家大业大,可能会配有这副神药,但即使有,他们卖不卖,我就不知道了,而且即使卖,龙王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估计是个天价。” “我事先声明啊,用我配置的草药,即使恢复了,灵活性还是不如之前的,可能要打个八折了,毕竟利刃已经切断了你这手臂里边大部分的神经系统了。” “但如果用这黑玉断续膏,估计你能恢复到9成9,而且时间非常快,只要一个来月的时间差不多就可以了,到时该吃肉吃肉,该泡妞泡妞,几乎没啥太大的影响。” 只要有法可治,海龙王也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灵活性不如原先那般自然,他也能够理解,毕竟生死人肉白骨,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现实中可是闻所未闻。 但这黑玉断续膏,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二蛋随口一说,他立马就心动了。 钱对他来说,就是个数字而已,只要能求得神药,再多的钱,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他难得满意地点点头:“小子,那你再说说,我这腿伤怎么治疗?” 二蛋面露难色:“龙王啊,这个腿可就有点麻烦了。” 海龙王牛眼一瞪:“有啥麻烦的,快说,不说先砍断你一条腿。” “靠,这人咋见不得人好呢,动不动就砍砍杀杀的。” 二蛋心里愤恨不平地骂道:“自己腿受伤了,就想把别人的腿砍下来,简直是心理变态,可恶之极!” “龙王啊,你这个腿,我暂时没有必然的把握治好它,如果真想要治疗的话,只有一个不是很成熟的方案,但限于条件,这个冒险的方案还要再等等,得先准备一剂毒药。” 哦,海龙王来兴趣了:“说说看,有啥好办法,咋还和毒搭上关系了呢?” “医经毒经你应该也看过了,在医经第三章的最后一部分提到了迷药,但只是一笔带过。” “而这迷药的制备方法,医经里却没有,但毒经里应该有,毕竟是来源于同一个老祖宗,而这迷幻之药,正是毒药的一种。” 海龙王眼珠一转,仔细一想,确实是有这一篇。 虽然他没有认真去学医经和毒经,实在是太麻烦了,但这两本经书的前三成部分,照样被他背诵记忆下来了,牢牢地记在心中。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解药,而是迷幻之药。” “因为你这条腿受伤非常严重,又是关节之处,需要动大手术才行。” “即使你修为卓绝,血气旺盛,但照样抵挡不了长时间在腿上做大手术的疼痛,即使你能强忍疼痛,也会对你的身体和修为造成很大的伤害。” “你需要找铃木,让他配置出一瓶迷幻药出来。” “这个药有什么用呢,可以将你麻醉,主要是将你这条腿彻底地麻醉,将其上面的神经感知系统彻底地进入睡眠状态,直至在手术时,让你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在你的断腿上为所欲为,用刀子将你受损的腿骨彻底地割断切开,并清洗干净切口,然后再断肢续接。” “你的腿骨就在这里整整地断了5公分,这5公分怎么办呢,我需要从其他人肢体里找出一根差不多大小和粗细的腿骨头,再填补在这里。” “填补好了,自然需要固定,两头要提前打好小孔,要用最坚硬的针线缝补,并用最好的鱼胶制成的胶粘剂粘牢,这双管齐下,你的骨头差不多就接上了。” “接好了骨头,其他的皮肉之伤,倒是相对容易些,你的身体异于常人,气血旺盛,估计有个半年一年左右的修养,应该也能差不多恢复个七七八八。” “当然了,如果你想提前恢复,还是得用黑玉断续膏来生肌补血化瘀,没有比那玩意效果更好的了。” 好,海龙王的大手,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拍。 “就按照你说的办,立马去通知那个铃木,限他三天之内配置出迷幻之药,配不出来就扔到海里喂王八。” “龙王啊,三天之内哪能配置出迷幻药呢,你以为他是神仙啊?”二蛋善意地提醒到。 “最起码要七天,这玩意要做详细测试的,一旦配置不好仓促应用于人体,很容易出人命的。” “迷药,迷药,也是毒药的一种啊,而且不比任何毒药差,其配置的难度,比那些兵器之毒更胜一筹。” 最终,这海龙王还是妥协了,同意了二蛋的建议。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七天就七天吧,正巧利用这段时间去桃花岛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搞到一副黑玉断续膏。 如果七天还配置不出来,那他会亲自把这狗屁的医师毒师,一起扔到海里喂王八。 第75章 迷幻之药 话说这铃木,最近正在研究烟毒的改进版本,怎样让这烟毒威力更大,杀伤力更持久,而且要让人更加的不易察觉。 结果正在兴头上,突然接到海龙王的命令,要他赶紧配置迷幻之药。 胳膊拗不过大腿,没得办法啊,只能暂停下手头的工作,先保住头颅再说。 三成的毒经,最后的一部分,讲述了这江湖之上的各种迷药及其制备方法。 迷药的种类有很多种,有能够将人和动物迷晕倒的,比如那些山贼盗贼常用的蒙汗药,很多良家妇女为此大受其害,也有能把人和动物的肢体麻木成无知觉的状态,比如动大手术时用到的麻药。 原理都是大同小异,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更多的只是细节上面的差异,作用机理的不同。 都是通过人体的感觉器官,最终麻痹神经和感知系统,让肌体在一定的时间内失去活力,甚至人的大脑和思维,在这段时间内,会进入到一种假死的状态。 假死虽然不是真死,但也是死,如果长时间得不到施救,那极有可能变成真死了。 铃木经过最初的适应,对这制毒的工作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感悟自然也就越来越多。 这迷幻之药,他虽然没有学习完本的的毒经,只是阅读了其中的一小半,但依葫芦画瓢,根据他的理解,倒也能够慢慢尝试起来。 海龙王给的时间实在很紧张,幸亏在前期试验各种毒药性能的时候,他们两人积攒下了大量有效的数据。 这随便翻翻数据库,哪些毒是有麻醉作用的,是有致幻作用的,是有抑制疼痛作用的,很快也就翻找出来了。 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调配以及中和,将有效的成分保留下来,将无效的中和掉,摒弃掉,过滤掉,这些才是考验一名优秀毒师药师的真正技能。 经过5天日夜不停歇的调配和不断的改良,铃木最终准备了三份不同成分的毒液成品,下一步要做的,就是依次试验其最终的性能。 原本他还准备在马匹身上做试验的,海龙王早就等不及了,大手一挥,直接在人体身上做试验,只不过首批试验的人,肯定不是他自己,他的小命可是金贵着呢。 为了避嫌,自然不好拿那些身体健康的海盗做试验,毕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这龙王岛上现在啥都缺,最不缺的就是断手断脚的海盗,于是海龙王假惺惺地下了道命令,神医最新研究出了神药,数量极其有限,非常的稀罕,我海龙王看不得兄弟们的疾苦,就把这个最新试药的机会让给兄弟们。 海龙王睁眼说瞎话,丝毫不顾忌人命关天,铃木还是有些犹豫,实在是这迷幻之药,他自己也吃不准性能到底如何,毕竟他没看全毒经,大部分都是靠摸索和推断出来的。 他还是丑话说在前头,万一治死了人,可别怪我啊。 在海龙王的强烈威胁下,铃木最终还是一步到位,直接在人体身上做起了这迷药的第一次试验。 只不过第一批的试验者,自然是那些受伤最重的,已经奄奄一息的,即使迷幻之药把他们治死了,也没啥好可惜的。 第一份迷药,有着淡淡的刺鼻味道,被涂抹进了一名海盗的左手胳膊,他的胳膊和腿脚被连根斩断,修为又不高,自然早就疼的奄奄一息,如果再不紧急救治的话,迟早还是要挂了。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这最新一次的试药。 一旦试验成功的话,以后万一再受严重的伤,可能就没那么难受了,也能够更好更快地恢复。 麻药的发作时间很快,仅仅10来分钟,那名海盗就大声地喊疼:“疼啊,老子疼的受不了啦,快来救救我啊!” 随即就在地上到处的翻滚,就连身子撞到坚硬的岩石,也没能让他彻底停歇下来。 没有人知道他此时伤口的具体情况,是万虫噬心,还是何种样式的疼痛,包括二蛋和铃木,都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观察这意外而又意料中的情况。 铃木配置药液的过程,二蛋自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加了哪几味药液,又是如何提纯的,以及如何中和的,最终的配比是啥样的,步骤基本没啥大问题。 如果是他来配置,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现在的情况只能说明,这组药根本不适合,是失败的。 最终,那名海盗实在疼的受不了,也许是这疼痛已经让他丧失了理智,在一次快速的翻滚中,脑袋咚的一声撞向一块尖尖的巨石,瞬间就头皮血流,原本已是重伤之躯,自然一命呜呼,含恨九泉。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虽有怜悯,但没有海龙王的命令,没人敢上前,搭把手拉他拽他一把。 第一份迷药,就这样以失败而告终。 第二份药,情况稍好了一点,受伤的海盗不再感觉到太大的疼痛,神智也没错乱。 他的断肢部位涂抹了这份药液之后,确实起了积极的变化,对疼痛的敏感度没有原先那么高了,但如果在断肢部位动大手术的话,他仍然会感觉到疼痛难忍,根本坚持不下去。 所以,这份药还是不合格的,同样被淘汰。 只剩下最后一份药了,也是最珍贵的一份药。 所有人都对这份药充满期望,特别是铃木和二蛋,这是一份珍贵的药,用材非常的讲究,也非常的稀少,所以这份药的本身,就比刚才两份珍贵很多。 装药的瓶子也非常的讲究,刚才两份都只是普通的白瓶,而这一份,用的是棕色的深色瓶,目的是防止药液的挥发,进而丧失药效。 铃木很小心地,先给自己的鼻子,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口罩状遮挡物,里三层外三层地蒙上,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只有二蛋知道,这次的药液很容易挥发,药效也非常的厉害,一旦通过鼻子进入人体神经系统,很容易将人迷倒。 在制作的时候,铃木只是不小心吸了一小口,就差点一头砸倒在试验台上。 这次没有采取吸入的方式,而是找来一个酒坛子,将药液轻轻地滴了几滴,稀释在这满满一缸子的烧酒中。 轻轻地把酒坛子晃了晃,摇匀后倒了一杯,给这位试药的海盗服下。 海盗倒是个爽快人,满脸不信邪地,将这掺进了药液的高度白酒一口闷干,还挑衅似的砸吧了几声。 可惜他并没有嚣张太久,仅仅几分钟,刚才还桀骜不驯的海盗就一头闷倒在地,不省人事。 海龙王不信邪地,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探了探鼻息,还有轻微的呼吸,但他重重地大喊一声,震的周围人的耳朵嗡嗡作响,奈何倒地的海盗却没有任何知觉。 第76章 断骨重生 如果只是让海盗陷入暂时性的昏迷,那这药和一般的蒙汗药也没啥太大区别。 这还没完,只见这铃木不慌不忙,又倒了同样的一杯白酒。 这次不再是口服了,而是再找来一块扎布,把这杯酒均匀地全部倒在厚厚的扎布上面,让其慢慢吸干了这杯酒。 很小心地,将扎布捆绑在这位海盗受伤的部位,他的腿脚中了严重的箭伤,里面的肌肉早已经腐烂不堪,散发出阵阵臭腥味。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之久,这块浸透了白酒和药液的扎布,应该开始发挥作用了。 铃木依然很小心地,轻轻打开扎带,再找来一把锋利的小刀,只见这位老兄的腿肚子,明显比刚才肥胖了一圈,红扑扑的,犹如一块刚刚卤好的猪头肉。 大腿的中间,清晰可见一道狰狞的箭伤,贯穿了整个腿骨,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以及这岛上条件所限,只是备有最普通的创伤药,实在不足以治疗这歹毒入骨的箭伤。 如果是平常的处置办法,这中了入骨箭伤的倭寇,十有八九腿脚不保,乃至有危及生命的风险。 伤口早已经发炎发黑,一阵阵的腐臭味让围观之人为之掩鼻,铃木用手里的锋利小刀,沿着他的伤口缓慢地削刮,小刀非常的锋利,只是轻轻的一刮,就削走一大片的腐肉。 这腐肉清除了,炎症也就差不多清除了一大半,再涂抹上好一点的创伤药,静养个几个月,以他修士的身体素质,每日以灵气蕴养,倒也可以慢慢地恢复个七七八八。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铃木迟缓的动作。 他的每一刀,并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刀法绝对不如这里的绝大部分人。 但每一刀带来的效果,却是足够震撼,也让海盗们为之心神摇曳。 实在是这腐肉的主人,全程都是处于半昏迷半睡眠之中,锋利刀子在他身上各种轨迹的运动,甚至在他的骨头里刮擦,他竟然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的疼痛,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好似这具躯体,已经不属于他所拥有。 并不是他对疼痛的忍耐力有多强,实在是这药效太牛逼了。 如果这个时候他意识清醒的话,他会感觉到这条腿,已经完全不属于他自身的了,简直就如一截木头般没有任何的知觉,任人摆布而不自知,你想在上面干啥,就可以肆意妄为的干啥。 这次刮肉刮骨疗毒,也是一次试毒的过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也就全部结束了。 所有人都看的大汗淋漓,也都大呼过瘾,他们从没想过,有如此神奇的迷幻和麻醉药物。 海龙王带头鼓起了掌,他的心中由衷地赞叹,了不起,了不起! 这刮骨疗毒,可谓是人世间最大的疼痛了,他虽然是金丹大修士,但断腿断脚照样疼得死去活来,他也怕疼啊,凡体肉胎谁不怕疼? 如果没有任何的保护,给骨头也用刀子狠狠地割几下,那酸爽,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幸好现在有了这个神药,几乎什么地方尽都可以治疗了,再也不怕钻心的疼痛了。 说干就干,只不过这次干的是二蛋,而不是铃木,而这次手术的复杂性,更是远超于想象。 手术地点,自然不能像刚才一样大庭广众之下,而是安排在议会大厅。 只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除了手术的二蛋,以及旁观的铃木,海龙王招来了贴身护卫的十名亲信保镖。 这人的身份地位越高,财富越多,所思所想也就越周密,也就是所谓的更加怕死。 特别是和性命相关的,不由的这海龙王不谨慎,毕竟等会被麻醉了,如死人一般,外界发生啥事都不知道,没有知根知底的人保护,那怎么能行呢? 二蛋参照铃木刚才的做法,也是先给海龙王内服麻药,只不过给他喝的不是一杯,而是整整5杯,实在是这海龙王身体太强壮了,气血太旺盛了,一杯肯定撂不倒他。 奇怪的是,这滴入的药液,融入这酒精为主的白酒之中,竟然没有任何的异味。 海龙王的鼻子虽然不如狼狗,但相差也不会太多了,他真的没有闻到太多的异常,一边喝,一边啧啧惊叹! 喝完烧酒,二蛋让铃木在酒缸里又滴了几滴药液,这浓度立马是刚才的几倍了。 他找来一块更大更厚的扎布,上面浸满了这种酒精药液,慢慢地捆绑在海龙王的腿脚处。 海龙王由于气血旺盛,灵力充沛,虽然中的刀伤比刚才的海盗更严重,但伤口的炎症和腐肉,反而没有刚才那哥们夸张。 在等待麻醉的间隙,二蛋找来第一次试药刚死不久的那名海盗的腿骨,直接在他的大腿上切下来厚厚的一块,他的身材和海龙王极其相似,倒也死得其所,物尽其用。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海龙王刚才还不信邪地,靠所谓的毅力勉力地挣扎,奈何也就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同样陷入了深度昏迷。 二蛋小心翼翼地,不厌其烦地,将他伤口外围一圈的腐肉,先仔细剔除干净,然后就是最麻烦的操作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要将他腿骨残留的部分,全部整齐地敲断并清除干净。 这不仅需要削骨如泥的刀具,更需要精妙的灵力运用和技巧。 幸好旁边有十位保镖,不需要二蛋显露任何的修为,也不需要他亲自动手,随便找来一个,给他说明了一下注意事项,也就能做的足够好了。 实在是这十大保镖,个个都是堪比筑基后期修士的存在,里面有两个,应该也都是筑基大圆满的顶尖高手了,和山口和龟田都可以勉力对战百招的那种狠角色。 敲骨进行得还算顺利,原先只剩下一小节支撑的腿骨,折损的两头被齐根斩断,二蛋把刚才准备的一份腿骨填充进去,嘿,尺寸对不上,偏大了一点点,还需要再削掉一点才行。 这是一件很折磨人的工作,不仅要将这新的填充腿骨,严丝合缝地填补到海龙王刚被锯掉一节的腿骨中间,最大的问题,还是如何固定。 因为海龙王隔三差五就会与人争斗,这腿骨起着支撑身体的作用,牢固必然是第一位的。 粘腿骨的胶水,二蛋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那是用大海里新鲜捕捞最好的鱼胶,融合了上好鱼粉配置而成,具有良好的粘接能力。 但即使这样,还不足以支撑海龙王这个级别的战斗啊。 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孔,再在孔洞之间用最坚硬的绳索固定。 于是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慢工出细活的打孔,要在海龙王的两边腿骨上,各打八个固定孔,在这5公分的垫骨上,两头也要各打八个孔,一共打了32个孔洞。 两头的针线,最终都汇聚在这中间的垫骨之上,在粘了胶水的情况下,又密密麻麻地缝满了一圈,双管齐下,确保做到万无一失。 所有人都眼睛不带眨地看着二蛋的动作,由最初的生疏,逐渐熟练起来,针线交汇,赏心悦目。 他们仿佛在观看一件现场制作的艺术品,如此的精妙,又如此的巧夺天工! 第77章 互相利用 这手术的原理看似简单,只是剔除了原先受损的骨头,重新垫了一块尺寸严丝合缝的新骨,实则过程是非常的复杂和惊险,整整持续了四五个小时,中间没有任何的停息。 二蛋是忙的满头大汗,所有人也都看的心惊肉跳。 在手术快要结束的时候,海龙王也快要醒了,他的眉毛轻微地眨巴了几下。 等到二蛋给他敷上临时配置的草药,他都已经睁开了眼睛,并大声地喊痛起来。 “小子,怎么这么痛的?” “你是不是下错药了,老子要杀了你”,海龙王恶狠狠地骂道: 二蛋连忙让铃木再倒来一杯白酒,只不过不是刚才的高浓度了,而是又稀释过一遍。 龙王啊,你可冤枉小子了,你所有的保镖都在旁边看着呢,我可一点没偷懒啊。 你这个伤很严重,而且手术难度很大,是刚才的几倍难度都不止,所以感觉到疼是正常的。 你把这杯酒喝下去,先压压惊,等会就能稍微缓解疼痛了,只不过一天不能喝多,只能喝这一杯,其他时间就靠你自己扛了。 不过你也不要急,这种疼痛是逐渐缓解的,只要三天,你就能缓解不少了。 但要想痊愈,就要按时换这种敷伤口的草药。 你要想好得快一点,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能不能搞到上次和你说的那种膏药。 三天里,时不时听到海龙王的寝室里,传来一阵阵疼痛的嚎叫,不过很快就又沉寂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好转。 三天后,真的听不到他再喊一声了,反而听到一阵阵女人的嚎叫,不仅守卫海龙王安全的海盗听到了,就连山脚下的二蛋,也时不时的听到女人若有若无的声音。 难道是这海龙王不甘寂寞? 上次不是和他吩咐过了吗,男人的精华那可都是宝贝啊,来不得这样肆意挥霍的。 5天后,海龙王派去桃花岛求购黑玉断续膏的队伍回来了。 让海龙王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仅顺利买到了这传说中的膏药,还意外地收到了一封信。 海龙王阁下亲启: 黑玉断续膏,乃我桃花岛镇岛之宝,非内人不可知也,实乃此药需用珍贵草药九九八十一副,连续文火熬制九九八十一天而成,价值万金,概不外卖,实乃珍稀无比。 非我族人,不知此为何物,望你善待我岛两名优秀的女婿,此膏就当结一善缘,赠尔两副,望自珍重! 靠,桃花岛这两个龟儿子,算准了他两名狗屁的女婿在我这里啊。 这是威胁我呢? 还是警告我呢? 还是在利用我? 故意用这狗屁的膏药讨好老子,让老子尽快恢复,好帮你们打头阵,消除倭寇的威胁隐患? 老子才不管那么多花花肠子,先贴起来再说,看看这狗屁的膏药到底有没效果,名字倒是起的挺吓人的。 等老子收拾完了这些倭寇,到时就是找你们两个龟孙老账新账一起清算,看来桃花岛这俩龟孙藏的好东西还真不少啊,让你们再潇洒几天,迟早都是我海龙王的。 不得不说,这黑玉断续膏,实乃不可多得的跌打损伤至宝。 无论多重的外伤,刀伤,皮肉骨伤,只要贴上这神奇的膏药,立马就能得到明显的缓解,腰也不疼了,腿也不痛了,吃饭也香了,干活也有力了,晚上劲头也更足了。 仅仅一个来月左右的时间,海龙王竟然奇迹般地站起来了,开始到处遛弯了。 他身上受了两处非常严重的刀伤,如果是普通人,没有得到有效救治的话,可能早就挂了。 即使正常的救治,十有八九现在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喘着气呢。 他倒好,就像啥事都没发生一般,劲步如飞呢。 实则只有海龙王自己知道,他表面看起来没啥问题了,其实才恢复了5成。 不过这黑玉断续膏的神奇药效还在,他每天都在感觉明显的好转,估计再有个把月,应该能恢复到七八成。 龙王岛上原本低迷沉闷的士气,随着海龙王的逐渐恢复,也变得热闹了起来。 海盗们又变得蠢蠢欲动,开始大船小船的出发,举着个大喇叭,到处宣扬他们打败两支倭寇的光辉战绩。 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只是为了招到更多的兵马。 这样不仅能够自保,说不定还能够称王称霸,毕竟这漫无边际的东海海面,现在能和他们龙王岛扳手腕的,只剩下一支高桥的部队了。 而桃花岛,已经被他们有选择地忽略了。 海龙王能够逐渐的恢复,二蛋也是由衷地高兴。 毕竟这海龙王的危害,还只是海上为主,大秦的陆地虽然也偶尔去抢掠一番,但这龟孙还是拎得清轻重的,他没有强大的背景,自然不敢做出太多人神共愤之事。 而倭寇的危害,更多的是陆地,是大秦,大海只是他们的中转基地。 如果不是海龙王拖住他们,现在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惨死在倭寇的军刀之下了。 这次能在海龙王的身上成功地实施手术,让二蛋对自己的医术济世之路充满了信心。 医者仁心,学好这医术,不仅可以救人,最为重要的,可以在关键的时候救助自己。 特别是这毒术,在自己修为弱小的时候,完全可以兵不血刃地重创敌人,无论是单个的,还是群体的, 再也不怕不怕了。 这药王神解的医术篇毒术篇,实在太博大精深了。 仅仅是管中窥豹,就犹如打开了一个新的大门,看到了一片全新的世界。 让二蛋对人体生理结构,内在结构,运行原理,都有了更加充分的认识。 这些都是宝贵的财富,也为他以后越走越远,越飞越高,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第78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是夜,二蛋还在紧张地忙碌,他正在配置这烟毒的解药。 根据医经的记载,他已经取得了较大的进展,不过他并没有立马把自己的研发成果交给海龙王,而是装腔作势不停地调整配方,反正也得不到啥奖励,还不如先压在自己手里,静待最好的时机。 所有的解药,他都备有两份,一份是要交给海龙王的,还有一份,是直接扔进乾坤袋里备用的。 配置好了烟毒的解药,他又开始马不停蹄地配置迷幻药及其解药。 这铃木配置的迷幻药,确实是个好东西,不仅可以做大手术时起到麻醉镇定的作用,还能作为防身杀敌的利器,一不小心就能让人中招,还没近身就被死狗般地放倒。 二蛋偷偷摸摸地也配置了一份,而且经过了一定的改良,功效比铃木那份效果还要更好一点。 不仅气味更低,几乎达到无色无味的苛刻标准,而且药效更持久,迷幻效果更好。 没有专门解药的话,只要药量充足,很可能让人一觉就永远地睡过去,再也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日子,就这样在紧张而又平淡之中,缓慢而又快速地流淌而过。 每天,都有陌生面孔的海盗被带入龙王岛,加入这支原本并不丰裕的队伍。 每天,这龙王岛上的生机,好似又多了一份。 但在这勃勃生机之中,又隐隐约约地隐藏着某种风雨欲来的危机。 转眼,就已经是半年过去了,海龙王的伤势,也早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虽然和全盛时候相比,特别是躯体的灵活性上,还略有不如,毕竟再好的医师,还是不如原装的更加契合。 但随着他修为的日渐提高,倒也很好地弥补了这短暂的不足,算是打了个平手。 经过铃木的改良,现在的毒烟,相比之前杀伤力又提高了不少,不仅烟雾的颜色更淡了,如果是眼神不好的,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这致命毒烟悄然的释放。 毒效相比之前,自然又强了几分。 最可怕的是,铃木在狼烟中加了某种能主动吸附的物质,特别是对人类或者动物的皮肤,具有很好的诱捕能力。 这种毒烟,面对修士时活性会大大地加强,甚至如见了异性般地,主动地吸附在修士皮肤表面。 一旦被它主动吸附上,那就麻烦了,实在是修士挥之不去的梦魇。 不仅可以通过鼻腔吸入,进而损伤神经系统,还能够通过腐蚀肌肤进入毛细血管层,最终进入血液循环系统,从而达到重创修士的目的。 那些功力深厚的修士,完全可以闭气,停止呼吸空气或者灵气半个小时以上,如果是以前那种没有改进过的毒烟,只要他们提高警惕,对他们的伤害自然是有限的。 但这改进版的,升级版的,就没那么好糊弄了,简直是无孔不入,挥之不去。 这种新型的毒烟一推出来,立马被海龙王视为重宝,也让他长吁一口浊气,彻底地放下了那颗提心吊胆的心。 他是个谨慎的人,他曾经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早就通过他的探子,知晓外面的三股倭寇已经合三为一,成为一个新的整体,足足有3000多的生力军,实在是兵强马壮,人才济济。 自从上次攻打山口基地铩羽而归已经半年多了,对方一直没来攻岛,甚至连试探都没有,这本身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一是说明对方心里有顾虑。 还有一个原因,对方可能是在下一盘大棋,想把这东海海面的海盗,都趁这个机会一网打尽。 对方最大的顾虑,无非就是传说中的龙王岛埋藏有大量的炸药,一旦把这海龙王逼急了,真来个鱼死网破的话,那所有人都得给他陪葬。 还有一个顾虑,自然是忌惮龙王岛的毒了。 这几场战役,倭寇在海龙王身上吃的最大的亏,自然是这防不胜防,歹毒无比的剧毒了。 万一龙王岛又研发出啥新的毒品,贸然杀到岛上去,岂不是白白给他们做了试验品。 所以他们学乖了,明知道海龙王受了挫折后实力空虚,倭寇们仍然耐着性子,没敢轻举妄动。 他们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一网打尽的机会。 而这海龙王,何尝不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反败为胜一统东海的机会。 山雨欲来风满楼,有所警觉的二蛋,在恰当的时机,隆重推出了他最新研发的解毒丸,可以有效地遏制烟毒对修士的伤害。 他研发的每一种解药,都有一定的滞后性,推出的时机也都是恰到好处,不宜太早,也不宜太晚。 他就如老猎人般地,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满脸奸笑地看着鹬蚌双方斗得你死我活,时不时地还假惺惺地添把火,加点油。 对他来说,这两方人马都不是啥好鸟,都是对大秦沿海的百姓有着致命的伤害,最好的结果,还是能够同归于尽,也许很难,但他愿意默默地尽自己一份力。 限于岛上的条件,这种黑黝黝像大力丸模样的解毒丸,目前的最大量产只有100枚,实在是原材料非常的苛刻和难求。 二蛋拼了老命,只制备了150枚,成色最好的50枚,被他毫不犹豫地收入乾坤袋中,算作辛苦干活的工钱。 品相和功效略差的100枚,才交给了盼星星,盼月亮的海龙王。 解毒丸的功效,经过多次的试验,还是非常有针对性的,释放的毒烟,只要预先在嘴里唅一颗解毒丹,基本上不会造成太大的危害。 如果不小心被烟毒吸附在身上,除了腐蚀了皮肤,会留下恐怖的伤疤外,其他方面的影响,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且这解毒丸对一般的迷幻之毒,都有一定的解毒性,比如进入那烟瘴之地,毒瘴之地,只要携带一颗,基本可保出入无忧。 这解毒丸化水吞服,同样能有效缓解先前麻醉镇痛的迷幻之毒。 好! 海龙王欣喜若狂,有此毒烟,何愁大事不成。 再有此解毒丹,实已立于不败之地,天下尽可去得了。 那床底下的炸弹,自然是能不用就不用,谁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这花花的世界,无数的美女娇娃,哪有过腻歪的道理。 这烈性的炸药,只有他和两名曾经最亲信的兄弟知道,他们最早登岛,一起挖出了这龙王岛深藏的宝藏。 而那两位兄弟,早已尸骨已寒,没有死在敌人的刀下,而是因为分配不均,惨死在海龙王的巨斧之下。 而这狗头军师,则是后来才加入这龙王岛的,反而并不知道这炸药是真有还是假有。 而对外放出的风声,恰恰又是他出的主意,只是为了自作聪明地,让龙王岛立于不败之地。 海龙王只是顺水推舟,把真事变成了真真假假而已。 就连每天和海龙王在上面翻滚的女人,都不知道床底下真的埋下了恐怖至极的炸药,毕竟她手无寸铁,柔弱无骨,又不是修士之身,怎能搬开巨大的木床,更何况挖地三尺呢? 第79章 战斗宣言 这东海的形势,经过连番大战,自然变得玄妙起来,原先的五股主要的力量,现在变成三足鼎立了。 海龙王在变,倭寇的势力,更是分分合合变化巨大。 唯一的不变还是桃花岛,他们坐山观虎斗,犹自岿然不动,超然于一切世外。 所有人,都嗅出了这汹涌的海面上,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大战未起,硝烟已燃,这注定将是一次载入历史的大战。 倭寇自然不甘于羞辱,不把海龙王抽筋挫骨,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海龙王,同样雄心勃勃。 海盗和倭寇,任何的一方,只要能战胜对方,注定将成为这海面之上唯二的大势力,自然也就具备了,一统这东海称王称霸的先决条件。 所以,这一战,不可避免。 这一战,东海瞩目! 海龙王不惜成本,不惜代价地,四处招揽散落在这片海域和各处孤岛上的大小海盗。 原本很多零散的小股海盗还处于观望之中,他们不想得罪其中的任何一方,更愿意保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中立态度。 但海龙王开出的条件,胡萝卜加大棒,实在是太诱人了 在狗头军师的精心策划下,龙王岛打出的宣战口号,更是振奋人心,充满着正能量。 龙王岛的宣传和警示,自然是很有道理的,首先就是攻心,打消并破防所有大小海盗心里的恐惧。 各位东海的兄弟姐妹们,我们世代居住生活在这片海面,原本与世无争,安居乐业,各凭本事讨生活。 但自从这伙倭寇来了后,简直是民不聊生啊。 他们看不得我们的好,妄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归顺于他们,成为他们攻打大秦的马前卒,实则就是炮灰,连个牛马都不如。 我海龙王第一个不答应,奋起反抗,老子信天,信命,但更信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些倭寇,实则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可怕,他们只是纸老虎而已,不堪一击。 想我海龙王屌丝一个,没有任何的背景,照样把山口和镇雄这两股倭寇杀的屁滚尿流,我在他们基地门口大骂三天三夜,他们照样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在此,我恳请各位兄弟姐妹们团结起来,为了保卫我们美好的家园,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向一切强权和邪恶势力说不。 退一万步讲,我海龙王倒了,倭寇绝对不会放过大家的,迟早会把大伙清剿完,一统这片海域。 与其如此,还不如现在和我一起驱除鞑虏,共护家园。 只要我们联起手来,共同打败这些倭寇,这片海面,自然就是咱们兄弟们的天下了。 在此,我向你们郑重承诺,也对着青天起誓,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只要我们联起手来,赶走这帮倭寇,我绝对不拿兄弟们的一针一线。 你们的婆娘,还是你们的,你们的金银细软,也是你们的,收缴倭寇的战利品,大家伙根据贡献均分。 我们以后划海而治,各凭本事讨生活。 海龙王的这番话,不得不说还是经过精心准备和策划的。 虽然看似都是些不着调的粗话,乃至空话,甚至这段话里掩藏着很多的陷阱。 但这些空话,恰恰画了一个充满诱惑的大饼,也正是这帮静观其变的海盗们愿意看到的。 毫无疑问,狗头军师力主策划的这番战斗宣言,说到了很多海盗的心眼里某个柔软之处,也击中了他们的软肋。 他们不再犹豫,也不再躲藏,开始三三两两地奔走相告,互相探讨这东海的形势,进而拖家带口地投奔海龙王而来。 这每天十名二十名新的海盗加入,经过一年左右的招兵买马,海龙王的军队,竟然不可思议地,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又快速地补充到三四千人。 龙王岛,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热闹,遍布海岛各个角落的,是正在操练的海盗。 这段时间,他们连出去打劫都没啥兴趣了,关起门来一门心思的操练,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所有人,都从这片平静的吓死人的海面上,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硝烟味。 那是大战来临前才有的味道,也是狂风暴雨到来之前最后的平静。 夜,悄然而至,操练了一天的海盗们,三三两两地在海边喝着大酒,聊着家常,也有那闲情逸致的一展歌喉,高歌一曲纤夫的爱,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边走,抒发他们心中对于远方家乡深深的思念。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由于各种各样不同的原因,流落到这片海域。 但不管来自哪里,现在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想,希望在不久的大战中,能够生存下来,能够好好地活着。 只有活着,他们才有希望,活着,才能有未来。 老天爷,会让他们达成这个小小的梦想吗? 半夜的时候,海面下起了数年难得一见的大暴雨,狂风在疯狂的吼叫肆虐,夹杂着海里的滔天巨浪,犹如巨兽般疯狂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震天的巨响。 天上的闪电,更是张牙舞爪,无比狰狞地轰鸣闪烁。 每一根闪电,都有小孩的手臂那么粗壮,它们一刻不停息地宣誓着自己的主权,你们这帮龟儿子听好了,我才是这方天地真正的主宰。 即使在大海,这种极端的天气也不常见,也不知道今天这天怒人怨,又所为哪般? 这鬼天气,真要吓死个人哦,咱还是先眯会吧。 等到这暴风雨停了,再好好地守着。 守卫龙王岛大门的十几名海盗,正打着磕欠,最近实在把他们累的够呛。 白天的操练,陡然增加了强度,晚上还要轮换到这里守门,就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这样折腾啊。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海龙王的治军,还是非常严厉的,稍有失误,立马人头落地,公然的怨言,不死也要剥层皮。 这里的任何一人,来到这龙王岛都已经五年甚至十年以上了,已经取得海龙王的足够信任,不然哪有资格放心让他们守大门呢。 但今天的恶劣天气,给了他们一个偷懒小寐的理由。 绝大部分海盗都三三两两地,倚着墙角和衣躺下。 但仍然有两个年纪最长的,也是最谨慎的,他们仍然在这暴风骤雨之中,兢兢业业认真细致地,紧盯着几十米塔楼下面那片疯狂翻滚的海面,提防着四面八方任何的风吹草动。 有那睡眠好的,没几分钟就已经呼噜声四起,进入甜蜜的梦乡了。 也有几个,躺在地上已经十来分钟了,还在那里辗转反侧。 可能是被这呼噜声所扰,暂时还没能找到进入梦乡的感觉。 也有可能是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件,即将要发生。 第80章 暗杀 两位还没睡着的海盗,微不察觉地打了个眼色,其中的一名,酒醉似的,慢悠悠地爬起来。 拎了拎松垮垮的裤腰带,他嘴里边哚囔着,骂骂咧咧地说道:“特么的,今天马尿又喝多了,咋都管不住下面的玩意,又要去上个厕所了! 摸着风雨,他不紧不慢地,朝后面的茅厕走去,走到门口,看到暴风雨中的岗亭里,仍有两位还在坚持巡逻的海盗,他满含着笑容,一脸钦佩地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转身的瞬间,他的一张笑脸,却如善变女人似的立马凝固,变得阴沉起来,再不是先前那个见人三分笑的热闹人了。 如厕的方向,在高高岗亭的后面,同样可以一览众山小地,看到这片海域的全貌。 这名海盗进了厕所,并没有真正地如厕,而是透着风雨中吱嘎吱嘎作响的木门,远远地看着远方风云变幻的海域。 他在等待着什么? 又在期待着什么? 难道这龙王岛,今夜将会发生什么惊天的巨变吗? 仅仅过了十来分钟,呜呜的狂风之中,突然远远飘来一丝低沉奇特的声音,如果不是凝神静听注意力高度集中,还真有可能听不出来。 那不像是风浪的声音,也不像是海里鱼怪发出的声音。 更像是某种不知名的乐器,被以特殊的方式,由远方传导出来的怪异之音。 如果没有这惊天狂吼的风浪之声,也许这丝淡淡的奇怪之音,很容易就能引起这帮执勤海盗的注意。 但在这恶劣的气候条件下,除了这名夜尿频多的海盗,又有谁会注意那么多呢。 但见他的脸上,随即闪过一丝惊喜,别人分辨不出来这靡靡之音,但他确是无比的熟悉,这可是扶桑国最机密的接头暗号啊。 他身受扶桑帝国军机处的长期培养,而且是最特别的情报部门近十年的魔鬼训练,自然对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有着深入骨髓的认知和了解。 这是代表着今晚要发动总攻啊,而且总攻的时间,就是在几炷香之后。 五年之前,他们俩人成功地混进了海龙王的老巢,他们曾经的顶头上司,正是最近走背运的山口。 山口此人虽说吃了海龙王不少暗亏,实则谋略非常的长远,很多看似没啥直接作用的骚操作,都已经被他先人一步地埋下了伏笔。 也许他早就预料到,和海龙王之间必有一战,所以早就开始谋划和筹备,并成功地将自己人潜伏到海龙王的老巢。 这些暗棋在大部分的时候,看似并没有什么大用,他们都受过极其庞杂的专业训练,无论是语言,样貌,还是日常举止。 但还是有的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身份,反而被对方所警觉,也有的因为来路不明,很难得到信任和重用。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一旦这些暗棋觅得机会得到发挥,那他们起的作用也许是灾难性的,颠覆性的,在那两军对垒胶着的关键时候,暗棋的反水和里应外合,往往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这五年的时间里,他们夹着尾巴做人。 没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但他们和其他的海盗并没有任何的不同,每天嬉笑怒骂吹牛逼谈女人,外貌上面,更是看不出一丝扶桑武士的模样。 一年之前,龙王岛用人之际,他们俩人成功地晋升为这看守龙王岛大门的职务。 实在是他们在这龙王岛,时间也已经蛮久了,而且平常的表现都还是非常的不错,不显山不露水,最关键的,当时的龙王岛严重的缺人。 只见他提着裤子,一晃一晃地,慢悠悠地往回走。 在快要走到休息区门口的时候,里面又传来一个和他差不多口吻的声音:奶奶的,马尿喝多了真不行,老子今晚都上了8趟厕所了。 随后,就看到刚才和他打眼色的那哥们,也提着裤子,拉开门走出来,两人在门口交汇,微不察觉地,交流了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色。 这随风飘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终于引起了两名认真巡视海盗的注意。 他们头靠着头,指指点点着正在商量着什么,这刚才两位上厕所的哥们,也一前一后,来到了他们身边。 两名认真巡视的老海盗,经验非常的丰富,他们此刻的脸色非常的慎重。 他们经过简单的商议后达成了一致,还是小心为妙,先去按响旁边的警示铃,并提醒室内的海盗立马起来,加强巡视。 警示铃就在边上不远,也就几步路,就能抓住敲响铃铛的绳子,只要这铃铛一敲响,不仅旁边的休息室十几名海盗必须无条件地爬起来,后方一公里远警卫营里的数百海盗,同样立马就能得到通知。 在他刚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和上厕所的这俩哥们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的胸口柔软之处蓦然一阵剧痛。 不好,他是一名经验非常丰富的海盗,他知道自己大意了,刚才的瞬间,被人用利刃突然地袭击了。 这无声无息的利刃从哪里来的? 不消说,自然是错身而过这俩人中的一个,突然的偷袭所致。 他想大声的呼叫,但这利刃刺中的位置无比的精准,正巧是他的心脏中心。 在这无坚不摧,削铁如泥的极品利刃攻击下,他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地,缓缓仰面躺下。 正有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扶着他的身躯,捂着他的口鼻,伴随着他一起慢慢地躺倒在地面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正因为他的修为并不低,所以才死不瞑目,因为这杀他的人,在他临死前的一刻,才算真正看清真实的面貌。 永远人畜无害的微笑,一副老实人的模样,这可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啊! 平常和自己有说有笑的,经常在一起谈理想,谈人生,谈女人身上哪里都是优点,哪哪都好。 今天晚上,这哥们还向自己敬了两大碗高粱酒呢,喝酒的时候非常的友善低调,杯口一直压的很低,说话的声音也很轻,根本不像个嗜血的海盗,更似个害羞的邻家大男孩。 印象中这哥们的修为还没自己高,怎能不声不响地把自己干掉呢? 虽然有风声雨声海浪声的严重干扰,但他刺杀的手法非常的老到,一看就是个老手,无声无息,无迹可寻,这绝对是千锤百炼的暗杀修炼,才能抓住这稍瞬即逝的机会,并借助各种险恶的环境发出致命的一击。 咋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你翻脸也就罢了,咋还用上刀子了呢? 你用刀子也就罢了,咋对着我心脏扎呢! 第81章 心神不灵 另一名爱岗敬业的海盗,感觉到后面有轻微的异常,而且过去了这么久,事先约定的铃声咋还没响起来呢,不就两步路的距离吗?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他赶紧转过身,想看看后面的铃铛,咋到现在还没敲响呢? 实在是这远方沸腾咆哮的海面,让他莫名的感觉到一丝不正常,好似那风暴之中,掩藏着一头吞天噬地无与伦比的巨怪海兽似的。 他还没完全转过身子,也就才转过了半边,他的身边,错过了一道身影,一道他非常熟悉不以为意的人影。 这些年来,他们几乎朝夕相处,无所不谈,甚至连他的气息,他都无比的熟悉。 他把他当成朋友,当成小辈,注定只是一厢情愿,别人可不一定是同样的想法。 他转过的半个身子已经发现了异常,刚才的伙伴并不在后边,眼角的余光不远处的地上横躺了一个人,还半蹲着一个人。 这俩人静悄悄地,在地上干嘛? 两个大男人,保持这个暧昧的姿势干嘛? 他来不及细想,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对! 不应该这样,这是不正常的,这是一场阴谋! 他想呼喊,他想示警,他想大声地咒骂屋子里那帮贪睡的懒猪。 可惜他喉咙里已经酝酿好的声音,还没完全传导出来,就被胸口的一阵剧痛,深深地压制下去了,进而生机迅速地涣散。 同样的身体部位,最要命的心脏部位,此时正有一柄狰狞的倭刀,无视一切阻拦,穿过了他的衣物,皮肤和肌肉,如击败絮般地,刺穿了原本还砰砰直跳的心脏。 这偷袭的手法实在太恐怖了,天下最顶尖的刺客,也就不过如此吧。 这两位扶桑国精心培养的情报精英,实在是暗杀的顶尖高手。 也许他们的修为并不是最高的,也许大白天的单对单对抗,他们也占不到太多的便宜和优势。 但在这恶劣的暴风雨环境之中,在黑夜之中,他们就如天生的王者一般。 他们握刀的手异乎寻常的坚定和有力,他们削铁如泥的匕首型倭刀,更是超越了世俗的快准狠。 这刺杀的俩人互相打一o型手势,快速地清理了尸体,全程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声。 以至于十几米外的休息屋内,仍然是齁声大作,间杂着说着梦话的,匝着嘴巴的,流着腥臭口水的。 岗哨下面不远处,就是这龙岛唯一的大门,七八米高,近半米厚的精钢铁门,配合着旁边陡峭的山崖峭壁,将这里守卫得固若金汤。 如果没人从里面开门,只是从外面用蛮力硬撞的话,那即使是数十名筑基高阶修士一齐发力,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打开的。 并没有等待多久,远远的,看到不远处的海面飘来了点点萤火,如幽灵般地在密布礁石的水道里腾挪闪躲。 果然不出所料,这次乘着暴风雨来攻的倭寇大部队,全部改用了一条条的小船,好避过这段暗礁密布的天然水道。 一人猿猴般地,从几十米高的哨亭之上攀爬而下,还有一人并没有跟着下去,而是像幽灵一般,悄然隐入了旁边的黑暗之中。 毕竟这房间里,还有十几个正在做着美梦的执勤海盗,一旦他们听到异响跑出来,他也好阻挡拦截一番,不会轻易地让他们立马拉响设置在外面的报警铃声。 没有遭受任何的抵挡,龙岛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无数的倭寇三三两两地一涌而入。 激动和兴奋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犹如赶大集一般摩拳擦掌,只不过彼此间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虽然狂风暴雨仍然在继续,并没有任何的弱势,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倭寇们的登岛速度,他们训练有素,他们久经战场,他们对大海的熟悉,远超过常人。 几公里外,就是这龙王岛的中心位置,那里驻扎着大量的海盗,现在还都做着香甜的美梦。 二蛋今晚有点心神不宁,他也不知道到底咋回事,反正就是感觉到有点烦躁,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绝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在修行中进入睡眠。 这样的好处,不仅能够很好地恢复体力,还能够更好地修行,实在是干活休息两不误。 特别是对于他的精神力,更是有着莫大的帮助,他隐隐地感觉到,他的精神力修炼,最近又有了不小的进步。 如果能顺利突破到精神力的第二阶段,那他就可以考虑筑基的事了。 这筑基的灵力储备,在半年之前,就隐隐地感觉到了饱和阶段。 但他牢记铁家主铁飞虎的话,一定要将这灵力修行到无可增加的极限地步,水满自然溢出的极限之境,才能考虑筑基的大事。 因为牛二蛋的筑基,和任何人都不一样,飞龙九转的筑基,是万中无一的艰难。 经过这半年多的修行,他觉得灵力的储备,应该离极限已经不远了,但即使这样,他也不敢立马准备突破。 实在是这精神力,在他突破的过程中,起到的作用太大太大了。 如果精神力没有修行到位,即使按照铁飞虎说的去做,那些苛刻的条件全部准备充分,他十有八九,还是突破不了这该死的筑基束缚。 他的功法,注定了不会和常人一样水到渠成。 这是他突破炼气八层和炼气九层,切身感受的实战经验。 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别人再好的经验,只是别人的,只能作为参照和借鉴。 既然心神不灵,那他也就不强求了。 一骨碌爬起来,先去上了个厕所,嘘嘘爽了从厕所回来的时候,突然,他的耳朵里传来一阵阵沙沙的声音。 他的耳目之聪,相比现在的海龙王都已经不差分毫,甚至更胜一筹。 这一切,都是拜这神奇的精神力所赐,虽然他的灵力修为,相比海龙王有十万八千里之远。 一个还没筑基,一个早已是金丹期的大修士,修为更是足足相差一个大境界还不止。 这沙沙声,如成群结队的蛇行过境,由远及近逐渐的清晰起来。 虽然此时仍然是暴雨雷鸣,狂风的嘶吼夹杂着无边无际的惊涛骇浪,但他的耳目由于敏锐精神力的加持,并没有受太多的影响。 能够很精准地,在一片嘈杂和干扰之中,准确地分辨出这些异常声音的来源。 第82章 口哨示警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看着远方影影绰绰的人影,二蛋知道,一场惊天大战,很快就要在这龙王岛上演,这是所有人都预感到的,也是他期待已久的。 这里,暂时还是一片的寂静,但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人间的地狱,生灵的屠场。 是做一个旁观者,还是参与者? 他不知道答案。 这争雄争霸的两方队伍,他更希望谁能赢得这场战争,同样不知道。 如果只能唯一选择的话,他还是更希望海龙王能够赢得这场战争,战胜倭寇。 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海龙王的真正威胁,远远比不上倭寇及其背后的扶桑大军。 只要有了海龙王的牵制,倭寇必然要分散很多的精力来对付海盗,而沿海的大秦百姓,也就多了一份喘息的时间。 虽然只是苟延残喘,并未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无论怎样,总比铁骑肆虐,立马沦陷要强得多。 事到眼前,不由的他不谨慎,二蛋只是简单地思考了一下利益得失后,就做出了决定。 随即,他朝着海龙王卧室的方向,吹了声不咸不淡,还带有点轻佻挑逗味道的口哨,却没有任何的属性。 即使被海龙王听到,他也分辨不出来,这声示警的口哨出自何人之口。 实在是这种挑逗性的口哨,这龙王岛的绝大部分海盗都能轻易地吹出来,特别是他们看到美丽姑娘眼角放光的时候,都是用口哨来表达内心的饥渴,好似一个师傅教的似的,吹得差不多是同一个腔调。 暴风雨中的一声大吼,打破了这片海岛的宁静,大吼之人,正是这片海岛的主人海龙王。 他虽然夜里连番大战,几进几出祁山,把受伤那几天缺少的宠爱,都连本带利地补回来了。 但金丹修士的耳目之聪,自然远胜于常人,虽是暴风雨之夜熟睡之中,但这声突兀轻佻不合时宜的口哨,自然很轻易地就惊醒了他。 谁他么半夜三更吹口哨,打扰老子的好梦! 海龙王正要发火,他敏锐的耳朵里,突然传来一阵阵沙沙声。 不好! 他飞快地爬起来,连裤子都没来得及套好系上,一把推开身边女人娇柔无骨紧紧环绕的白玉手臂。 如果是平常,说不定还能诱惑得他再爽歪歪一把,然后再睡个舒服的回笼觉。 现在实在是火烧眉头了,哪还有这闲情雅致呢! 女人睡的很死,被他粗暴地推开,依然毫无反应。 他一个劲步冲出门外,丝毫不顾忌外面暴风雨的肆虐,远远看到无数的黑衣倭寇,正借着黎明前的夜色,快速地朝着自己的营地围剿而来。 明晃晃的倭刀已经尽数拔出,在这雷电之夜,犹如无数柄细小的闪电,同样散发出择人而噬的白芒。 随着海龙王运足灵力的一声巨喊,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惊醒了所有犹在睡梦之中的海盗。 他们并非平常的海盗,而是训练有素,军队化管理的海盗。 日常的操练,在这关键的时候,还是起到作用的。 忙,却不乱。 海盗们听闻海龙王的吼声后,一骨碌地爬起来,绝大部分都是穿着衣服睡觉的,并随身携带着兵器,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兄弟们冲啊,为死去的扶桑武士报仇雪恨。 兄弟们也冲啊,驱除鞑虏,保我家园,小鬼子侮我河山,杀我家人,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杀光这帮浪人。 虽然海龙王的队伍反应还算迅速,但毕竟被倭寇打了个绰手不及,岛上很多预先的埋伏更是没有用的上,更有被内鬼提前破坏。 两方的人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自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在这狂风暴雨里,紧紧地厮杀在一起。 倭寇的三名主帅,高桥山口镇雄全部出动,他们和另外4名倭寇好手,7人顶尖高手联手围攻海龙王。 山口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相比全盛时期,还是要打了点折扣。 龟田的伤更严重,打的折扣自然更大了。 所以他很识相地,并没有加入围剿海龙王的战团,而是和普通倭兵一样,在漫山的人群里拼命地冲锋。 所有人都使出了全力,没有使出全力的,可能脑袋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这里没有人敢藏私,都是为了活命。 战斗很快就进入胶着状态,双方的综合实力相差并不是很大,不断有人马倒地而亡,有的被刺穿心脏,有的被割了脑袋,遍地都是痛苦的呻吟,到处也都是血流成河。 暴风雨不断地冲刷着这遍布全岛的血迹,很快就形成一条巨大的血河,每冲刷一次,血河就壮大一次,蔚为可观。 血河之中,是不久之前还生龙活虎的倭寇武士,也是不久前还做着美梦的海盗。 他们的一生,是短暂的一生。 他们的一生,至死都没搞明白,就这样死去,到底值不值的? 二蛋没有出手,甚至从未想过出手。 他躲在紧靠着海龙王卧室侧面的角落里,目睹着眼前近万人发生的大混战,心中更是无限感慨:在这战场上,人命的低贱,还不如一颗大白菜。 这是他到目前为止,亲自目睹的最大规模的战斗。 最精彩的,自然是海龙王和7位高手的对战,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牛二蛋目前无法力敌的,他们的战斗,自然值得好好的观摩和学习。 但他们战斗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的只看到海龙王的影子,在7人的包围圈里,左右腾挪,并时不时的突袭其中某一个对手。 短时间之内,他并没有落于下风,这实在出乎7位高手的意料之外。 原本以为海龙王手脚都受了重伤,恢复的时间也才一年左右,能恢复个之前的八至九成,也就算是顶天了。 现在倒好,这哪像一个受过重伤的人啊,简直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黑的夜,终有驱散的时候。 狂风,慢慢地弱了点,可能是嗅闻到黎明来临时的气味了。 暴雨,也慢慢地小了点,可能已经感觉到明天会是个好天气,无谓的挣扎,只是徒劳。 惊雷和闪电,更是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看不到它们高高在上的狰狞和嚣张。 也许他们已经通灵,是被这地面上人类的疯狂屠杀给震撼住了,吓跑了吧! 第83章 浑水摸鱼 隐在黑种之中观望战场局势的二蛋,突然发现了一丝异常。 不远处的黑暗之中,突然冒出来一个黑色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朝着海龙王的卧室摸来。 他身手不凡,动作非常的灵活,犹如一只黑色的大狸猫,匍匐着前行。 其对这里的地形更是非常的熟悉,每一个岔口有所警戒的地方,都能提前规避隐藏的障碍。 有意思,这位老兄会是谁呢? 这下面的双方打得你死我活的,立马就有内鬼上门来浑水摸鱼了,这可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他自然不会制止。 他反而想要看看,这内鬼到底是谁,其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偷偷摸进海龙王的寝室,到底想要干什么? 因为他隐藏在侧面,而对方是从正门进去的,自然看不到他摸进去到底干什么了。 别无他法,只能悄悄运起精神力,分心二用地穿过这片石屋,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卧室里没有开灯,一片的漆黑,但并不妨碍二蛋看清里面的一切。 首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那张让他为之心动的巨床,看到床上夸张诱惑的场景,他的眼睛恨不得要瞪直凸出来了。 一个赤身裸体的美女熟妇,正四仰八叉地仰卧在这张无边春色的大床上。 没有任何的遮羞之物,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一切,又都是那么的自然。 外面巨大的动静,却没有惊起这熟睡的佳人,她暗自蹙眉,依然沉睡不醒。 不消说,这自然是海龙王的女人绾绾了,昨晚这是经历了多少次大战,才睡得这么死气沉沉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也! 二蛋赶紧心中默念了几声金刚经道德经,但视线还是忍不住地,在女人全身上下再次游走了一番,才恋恋不舍地移开,仔细观察那位摸黑进来的老兄了。 这娘们身材真的太好了,熟的都要挤滴出水来,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说实话,二蛋还是很羡慕海龙王这龟孙的艳福的。 相比自己这些屌丝青灯古佛,每天虚度人生,偶尔的时候只能左右手互搏,慰藉一下心里的烦躁,而海龙王这个龟孙,过得简直就是神仙般的生活啊。 黑暗中的那位老兄,应该是第一次进这间卧室,明显的有点紧张,黑灯瞎火的,差点被一把椅子绊倒。 但他艺高人胆大,而且敢于在这个时候进来,一个原因是豁出去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还有一个原因,可能就是有恃无恐,算准了海龙王这次可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在很好地适应了这个房间的黑暗之后,以他的修为,应该能够很好地视物了,再也不至于被障碍物绊倒了。 他先是打量了一番这间仰慕已久的卧室,一边打量,一边露出艳羡的目光。 房间虽然不小,但里面的布局并不是很复杂,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大东西。 近门口的桌子上,放了一坛酒,旁边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瓶罐,瓶罐的上面,有几个小字。 黑衣人一把抓起这瓶小罐,快速地看了一眼上面的小字,也不知道有没看清,但随即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踏遍草鞋无觅处,得来却不费任何功夫。 他趁乱冒险潜入海龙王的寝室,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这瓶威力极大的迷魂之药。 没想到老天爷对他这么好,才进来,第一眼就找到了他想要的宝贝。 此药在手,他就很有可能脱离海龙王的掌控,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孤岛。 这个小药罐,自然是铃木交给海龙王的,原本是用于治疗伤痛,镇静麻醉之用。 结果药效实在厉害,不仅能将修士的伤口麻醉,颐气指使而不受其影响,而且能掺入物体之中,一旦误服此药的话,很有可能悄无声息地,将一名高阶修士放倒。 海龙王的伤口,他是亲眼看到过的,疗伤的过程,他更是亲眼目睹。 那么严重的伤,竟然在不长的时间内,没几个月就恢复了,说明那名医师的医术还是非凡的,更说明他现在手里的这瓶药,功效是可喜的。 这瓶药,既然能帮助海龙王疗伤,能麻倒过他一次,那自然能麻倒他第二次。 这海岛之上,其他人他都能够对付,唯独面对这海龙王有点胆怯,修为实在太高,是横亘他面前而不敢有任何造次的大山。 他忍辱负重多少年,直到今天,才好不容易地找到这个天大的好机会,一个反败为胜脱离海龙王控制的绝好机会。 在这龙王岛他可是呆够了,看似是海盗组织的三大家,风光无限,每天好酒好肉,活在无数人艳羡的目光之中。 他可是有追求的人啊,更是来自大秦的帝都显赫家族,一次海边的游历闲逛,竟然被海龙王的海盗部队伏击了。 每天呆在这鸟不拉屎的龙王岛,连个像样的女人都没有,唯一一个让他心跳加速的,还是可望而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至于吃喝玩乐,和他之前所处无限繁华的帝都相差太大了,最要命的还是没有任何的自由,看似位高权重,实则一直活在海龙王的淫威之下。 这海龙王看似对狗头军师十分的尊重,处处听从他的意见和建议,实则对他非常的不信任,处处防着一手,实在是他太聪明和能干了,喧宾夺主不得不防啊。 以至于每次出征,海龙王绝对不会带着狗头军师一起外出,只会把他牢牢禁锢在这龙王岛,看似保护他,实则一旦有任何的异心和风吹草动,暗中的杀手立马会将其斩草除根。 虽然药液只有小半瓶,但他仍然无比欣喜地一把揣进怀里,这最大的惊喜已经拿到手了,剩下的,自然就是意外之喜了。 这些年,他眼睁睁地看着海龙王,劫持了一船又一船的人质和金银财宝,差的东西他自然看不上眼,都分给下面的海盗了,但最好的那部分,都被他截留下来了。 常年累月下来,他这间卧室里的财宝,自然是富可敌国,想想就令人激动万分。 墙角处的几个大箱子,层层叠叠地码堆在一起,很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三步并做一步,一下子就跨到了这四五个大箱子的旁边。 这里,应该就是这些年抢劫回来的珍贵珠宝吧,他擦擦双掌,随手打开其中的一个箱子。 外面的二蛋,对这些箱子自然也是充满了兴趣,不知道这些年,海龙王到底搜刮了多少的珍宝,随着箱盖打开,黑暗之中仿佛冒出了一道道金光。 卧了个槽,满满一大箱子的珠宝,在黎明前淡淡的夜色里,争先恐后地闪烁着美女般诱人的金光。 仔细地看去,不光有大堆的黄金首饰,还有玛瑙,夜明珠等无数的稀有之物。 这可是一大笔财富啊,二蛋不知道这些稀有之物的价值,但怎么的,这一箱都得值个大几十万金币吧,甚至可能还远远不止。 毕竟这些珠宝,个顶个的品相都是非常的完好,做工更是无比的精良。 这一箱是满满的珠宝,其他几个箱子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甚至价值更高。 但问题来了,这么多财宝,怎么拿走呢? 这名黑衣人此时就犯难了,他的身上,只是带了一个不大的袋子啊。 他恨死自己了,早知道海龙王家底如此丰厚,应该多准备几个蛇皮袋的。 第84章 二当家三当家 在这黑衣人犯难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这漆黑的卧室,瞬间亮堂了起来。 二蛋对这般动静,自然早有准备,再次上演和目睹,自然面不红,心不跳,只是心里暗自的再次赞叹不已。 大,大,大,太特么大了。。。 挺,挺,挺,太特么挺拔了。。。 而这黑衣人,可是被吓的不轻。 他先是处于极度的紧张之中,刚才又醉心于眼前的财富,忘乎所以。 就连床上的女人终于醒来,并点上了灯,他都浑浑然没有发觉。 一个赤身裸体的美女,举着一盏跳跃着深浅不一火苗的油灯,缓缓地向他走来,光洁修长的白玉美腿,凹凸有致的极品劲爆身材,在油灯的照耀下散发着一圈圈神秘而致幻的光芒,她犹如一尊怜惜人间男人疾苦的女神,如此的圣洁,又是如此的光辉。 “你是谁?” 女人声音很冷,却是异乎寻常的冷静,她并没有大喊大叫。 如果这个房间有了陌生人,而海龙王却不在这里,那就说明,外面肯定发生了天大的事,她叫了也是没用,还不如镇定自若,以不变应万变。 况且外面无边的喊杀声,她即使再胸大无脑,也大致猜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我。。。。” 黑衣人吞吞吐吐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出来。 他脸色胀的通红,不知道是被人发现害怕了的通红,还是看到这个让人血脉喷张的尤物女人,激动的老脸通红。 “你如果不说,我就喊人了。” “喊人?” 你怎么能喊人呢,你一喊人,我岂不是完蛋了。 黑衣蒙面人急了,一把拔出随身的佩剑,恶狠狠地说道:“你要喊人,我就杀了你。” “我知道你是谁了。” “你的声音很特别,是三当家吧。” 二蛋其实早就知道偷偷摸进来的,是那位神神叨叨的狗头军师了。 他虽然一身黑衣,蒙脸蒙面,但他那薄薄的一层头罩,哪里能阻拦住他精神力的透视呢,自然早就把他看的一清二楚了。 眼见露了馅,军师倒也光棍,一把扯掉面上的黑色面巾。 他的脸上,仍然是潮红一片,猩红的眼睛贪婪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让他无数个黑夜里辗转反侧臆想的致命尤物。 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在帝都的时候,也是浪花丛里游片叶不沾身的好手,江湖人称帝都小白龙,无数的良家妇女还是红楼诱惑女子,只要是他看上眼的,最终都难逃其魔手。 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病态的错觉,唯独面对这海龙王拱过的女人,每次他的心里都是噗通噗通巨跳的那种感觉。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也许是这女人身上,本来就蕴藏某种神秘而致命的杀伤力,只要是男人近身,就会欲罢不能的那种。 但这致命的诱惑,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自己的小命,随时都拿捏在她的手里。 她只要喊一声,也许不需要太高声,也要不了多久,自己的脑袋就有可能搬家到三里之外的公共茅厕里。 看着一脸狰狞,并贪婪地打量着自己傲人身体,越走越近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三当家,女人没有任何的慌乱,反而面露诱惑的微笑。 她腰肢一挺,两个巨大白色而粉嫩的皮球,紧随着狠狠的上下左右做着不规则的晃动,就连隐在外面暗处的牛二蛋,也不由得狠狠地咽下满嘴的口水,鼻尖也控制不住地黯然一湿,赶紧摸了一把是不是流鼻血了。 “你要我,我可以给你。” 无尽诱惑的话语如沐春风,让人心甘情愿地深陷其中,拜倒在这无边春色的石榴裙下。 女人轻言数语,不退反进,这绝对是对自己诱惑力的无比自信,敢问天下男人,有谁能抵挡得了这春色无边却又杀伤力巨大的致命武器。 女人的大胆狂放,出乎狗头军师的意料,他从未想过,他风流倜傥纵横帝都的小白龙,有一天竟然被一个女人嫖了,而且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那种。 他原本以为,拿下眼前这觊觎已久的猎物,还需要费好大一番口舌,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和抗争。 结果倒好,好像是自己主动送上门去似的,变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他赶紧停住先前急切的脚步,来了个一脚到底的急刹车,口里面赶紧说道:“停,停,停,你快停下!” 实在是再不停下的话,两人就要撞个满怀了。 他不敢保证自己的定力,这软玉温香入怀,一朝得偿所愿,难保不发生啥人神共愤的事出来,但现在是危急关头,还有很多远远比这更重要的事要搞清楚。 快说,海龙王的炸药,到底藏在哪里? 炸药? 女人离他只有两步之远了,简直就是面对面,坦坦荡荡地注视着彼此,不过一听到炸药,她倒也反应迅速,立马停住了轻盈而诱惑的脚步。 “我哪里知道炸药在哪里?” “你不知道?” “不可能啊,你每天和他睡在一起,有时叫唤的声音能传遍半个海岛,怎么可能不知道炸药藏在哪里?” “而且这龙王岛上,除了这间石屋,其他地方我几乎都搜查过一遍,从未发现任何炸弹的踪迹,唯独这里,今天是第一次进来。” 女人羞红了脸庞,但仍然矢口否认,没有任何的迟疑。 “我骗你作甚,我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炸药,不是你们制定的计划,说龙王岛上有炸药的吗?” “是我们放出去有炸药的谣言不假,但我只是建议他而已,说我们岛上有一件致命的东西,任何人攻岛,都有可能殉葬,大家同归于尽。” “结果他倒好,直接开口就说炸药,我之前连炸药是什么都不知道。” “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到处嚷嚷的?” “打起来了,倭寇攻进来了。” 这岛上有他们的内应,趁着这难得一见的暴风雨,大门被他们从内部悄悄地打开了,现在正厮杀的正欢呢。 依我看这海龙王啊,这次十有八九要栽了。 女人依然很镇定,仿佛她早就料到,会有这天似的。 海龙王的生死,她更是无动于衷,仿佛每天和她睡在一起的,上下滚动的,只是一具没有生机的木偶一般。 “你想怎么办,离开这里?” 女人疑惑地问道: 看着眼前充满诱惑的极品女人,看着后面几大箱诱人的财宝,狗头军师再也不镇定了,他浮想联翩,他立马有了个大胆的计划。 “要不,咱俩一起趁乱逃走吧!” “这龙王岛的日子我早就过腻歪了。” “你带我走?” “我能去到哪里,你又能逃到哪里?” “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这个你不需要担心,这点办法还是有的,好歹我也是这岛上的三当家,号称智多星赛诸葛的。”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要走就得赶紧,你赶紧穿衣收拾收拾,我去多扒拉些珠宝做盘缠。” “你这以后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苦的。” “海龙王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你。” 我会带你看遍世界的美景,吃遍世界的美食,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让你枯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海岛上面。 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最终还是打动了女人。 自从二蛋来了海岛之后,给她带来了胞妹的消息。 她曾经多次向海龙王诉说,想离开这里,去大秦,去姑苏找寻自己的亲妹妹,结果都是遭到了海龙王的白眼,毫不犹豫的拒绝。 对海龙王来说,身边这个极品诱惑的女人,只是他发泄的工具,他在乎和迷恋的只是她的身体,并不希望她有太多的思想。 她哪怕是个傻子也无所谓,他只是希望她能安静地陪在自己身边,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 但只要是人,哪会没有思想呢? 她不是木头,不仅有思想,更有思念,那是她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求,那是亲情的呼唤,更是血脉相连的牵挂。 没几分钟,两人就收拾好了,女人什么都没带,只是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手里挎了个精致的小包,应该装的是化妆打扮的物品。 而狗头军师,早就拿出了他提前准备好的那个不大不小的蛇皮袋,装了满满一蛇皮袋的珠宝,再往里挤了挤,塞了塞,直到实在是装不进去了,又在裤兜衣兜里全部塞满了,才心有不甘无奈地放弃。 即使他拼了老命地装,也仅仅装了这个箱子里一半左右的珠宝,还有一半,他只能忍痛割爱遗憾地舍弃。 两人很自然地手拉手,好似恩爱的情侣一般,一点都不认生,也不避嫌二蛋这个躲在黑暗中,正张大着不可思议的大嘴巴,看着这荒唐一幕发生的闲人。 趁着这夜色依旧,趁着外面到处都是乱哄哄的厮杀,龙王岛的三当家和二当家,悄悄地消失在和风细雨之中。 第85章 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两位当家搂搂抱抱暧昧地走了,房间里只留下淡淡的诱惑香味。 事到如今,出现了太多的变故,二蛋自然也不客气了。 他晃了晃身,悄无声息就闪进了屋子的里面,对于墙角的那堆珠宝,他倒是没有太多的兴趣,钱财只是身外之物,他最关注的,自然是床底下的烈性炸药。 这玩意可是要命的,万一海龙王被倭寇杀红了眼,最终狗急跳墙,真把这群炸药燃爆,那岂不是鸟了,所有人都得给他陪葬。 我牛二蛋可是有着远大理想的有为青年,还有仰望星空星际争霸的理想和梦想呢,怎能和你们这些市井流氓海盗倭寇为伍呢,更何况是陪葬呢。 想我上有老母老父没有尽孝赡养,还有守寡般等着自己归来,千娇百媚的快活林老板娘柳如媚,以及有着婚约连初吻都给了他的桃花岛小乔公主。 炸药的位置他早就探测好了,运起巨力,一把挪开那张巨大而神秘的木床,床上还留下了一圈圈湿润以及女人淡淡的香味,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靡靡味道夹杂其中,危机时刻,他也就懒得理这些了。 此时,他的全部注意力,自然是全神贯注挖掘这床下面的炸药。 装满烈性炸药的大箱子,很快就被他挖开了,之前探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箱子的材质不凡。 不仅非常的厚实,而且密度非常的高,高到能阻拦他的精神力探视,这绝对是一种稀有的材质,直追姑苏银钩赌坊的那只黑不溜秋的大海碗。 黑黝黝的箱子,被他三下五除二地挖出来了,暂时看不出材质,他也没有心思,在这个时候还认真研究到底是啥材质的了。 箱子并没有上锁,随手打开来一看,我的个乖乖,密密麻麻整齐排列着得近百捆炸药。 每一颗小型炸药,都有一根独立的火引子,十个一捆,再连起来设置了一根大的引子,只要点燃这一根大引子,这十颗小型的炸药,就可以一起爆炸。 他一个接一个的,把这些炸药快速地往乾坤袋里装,乾坤袋的空间有一个小房间那么大,摆放这些炸药,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装到一半的时候,他突发奇想,自己从内心,还是希望海龙王能赢得这次战役的,怎么算都是利大于弊啊。 但万一他输了呢,要拼命咋办? 而这些炸药,正是他拼命的最后倚仗啊。 想想还是给他留几颗吧。 这好人好事难做啊,方方面面都要想到,照顾到。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最终,他给海龙王留下了一小半的炸药,一大半被他收走了,照他的估计,这一小半炸药,应该足够海龙王反败为胜了,而且不至于能引爆这海底的火山喷发。 这留下的炸药,就这样被他一股脑地摆放在地上,而那只搞不明白材质的箱子,却被他毫不犹豫地收进了乾坤袋。 直觉告诉他,这个箱子不简单,是个好东西,连精神力都刺不穿,绝对是难得的宝物。 而且这箱子还很奇怪,看起来不小,他抱起来却不是很重,远没有同等体积的铁块钢板重。 干完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压抑的心思终于放下了,长长了嘘了一口浊气,再无任何的后顾之忧。 这些年来,在这个龙王岛,他惟一忌惮的并不是反复无常的海龙王,而是这些深埋的炸药,现在隐患已经解除,正是继续收割其他战利品的时候。 他下一个盯上的,依然不是那些亮晶晶闪瞎眼睛的珠宝,而是眼前的这张大床。 这张床独特的气味深深地吸引着他,不是床上女人的味道,更不是男欢女乐后的靡靡味道,而是这种珍贵木材特有的味道。 只要靠近这张床,他的精神力就活跃一分,好似外出的游子见了老娘一般地亲切。 傻子也知道这张床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对于修炼精神力的他来说。 但怎么把这张床搞走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整体搬走肯定不现实的,太特么大了,而乾坤袋却没那么大啊。 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霸王硬上弓,直接拆掉了。 所有的床都是拼接而成的,并不是一个整体,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把这张床大卸八块。 只要能装进乾坤袋的,就直接往里面装,装不进去的,就直接折断,拼了老命也要塞进乾坤袋带走。 忙碌了好几分钟,终于把一张大床拆完了,基本上都被他塞进了乾坤袋,就连掉下来的木屑子都没放过。 就这样,他的乾坤袋现在被各种杂物塞了一大半了,剩下的空间,自然是装那几箱珍贵的珠宝了。 走过路过,绝对不能错过。 入了宝山,这能带走的,自然要全部都带走,这可是牛二蛋同学的一贯作风。 剩余的几大箱珠宝,被他一股脑地全部塞进了储物袋,只留下空空荡荡的几个空箱子,这箱子只是普通材质的,他自然懒得要了,还占用空间。 看着原本空荡荡的乾坤袋,现在变得满满当当的,二蛋充满了大大的成就感。 富家翁的感觉真特么爽啊,而这些年的孤单寂寞冷,总算有了点回报了。 现在想想这海龙王也算可怜的,不仅女人跟着别人跑了,连所有值钱的,都被二蛋洗劫一空顺走了。 二蛋同学还是有颗怜悯同情心的,他深谙绝不拿最后一个铜板的道理,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最终,他又很义气地,从乾坤袋里拿出来两颗最小的金元宝,扔在空荡荡的箱子里面。 万一这海龙王逃出生天,总得给他留点盘缠吧,也能让他吃口饱饭吧。 第86章 激战正酣 在牛二蛋疯狂行窃的同时,龙王岛上的战局瞬息万变,也悄然发生着变化。 大混战中的倭寇和海盗,原本正打得难分难解,势均力敌。 突然,后方的近百名海盗,在一声声奇怪的召集令下,他们齐刷刷地,一把扯掉脸上的遮头和面具,露出一身标准倭寇的打扮。 他们刚才还气宇轩昂地,大声喊着口号攻向倭寇,结果突然临阵反戈,反杀向身边的队友。 这匆忙之下,哪里来得及反应。 近200名海盗,就在这不声不响中,被自己背后所谓的队友杀死。 几千名海盗,如果只是死个一两百人,自然对战局没啥太大影响。 但这大混战之中,自己的大后方突然被敌人攻杀进来,原本以为是队友,现在突然变成敌人了,这种心理的震慑和引起的恐慌才是最最致命的,也就是所谓的攻心为上。 原本井然有序的海盗团队,立马出现了骚乱,人人自危。 没有人再愿意相信身边的队友,特别是背后的方向,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一不小心就被从背后偷袭的大刀砍成两段。 所有的海盗,都变惊弓之鸟。 在前有狼,身边可能有毒蛇致命偷袭的情况下,一场溃败势所难免。 倭寇越战越勇,而海盗则是节节败退,成百上千的海盗,如割麦子般地,在这自乱阵脚的刹那,被杀红眼的倭寇成片的杀死。 海龙王自然注意到这边的异常,他双目焦急得通红,没曾想到用人之际,竟然混进来那么多的奸细。 而这些把关的工作,原本都应该是狗头军师负责的,他的眼睛难道长到裤裆里去了,还是故意把这些奸细给放进来了。 等这次战役过后,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他,不说个清楚,直接抽他的皮剥他的筋。 他一边拼命地突围,一边大声地呼喊:“兄弟们,保持队形,不要自乱阵脚,和这帮小鬼子拼了。” 他以身作则,哗哗哗不守反攻,连续三板斧,潮水一般地朝身边的山口杀去。 因为山口受过较重的伤害,现在的修为相比全盛时期打了不少折扣,所以这围攻海龙王的七人之中,实属山口最弱了。 山口不敢恋战,拼命地躲闪逃跑,他不仅知晓海龙王的厉害,更知晓他斧头上奇毒的致命。 不要说被他砍中,就是被斧头擦中,自己的小命,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得不说,这金丹修士一旦发狂发爆,威力何止倍增,没一会,山口就被海龙王一斧头砍中左手。 啪的一声,一只手掌倏地从山口的身上飞出,过了好一会,才啪的一声,从空中摔落到地面上。 海龙王虽然重创了山口,但他的手脚,同样被眼疾手快高桥和镇雄的倭刀刺中,深可见骨。 但这海龙王仿佛是个机器人似的,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双斧横敲,以命换命地继续杀向镇雄。 虽然他刚受了不轻的伤害,速度自然大受影响,但相比镇雄还是稍微要快了点。 镇雄见山口被重伤,这个疯子不追别人,只是追着自己砍,胆子都吓破了,自然是有样学样,赶紧拼命地逃窜。 他想逃,海龙王岂会让他如意,他早已抱着杀一个赚一个的想法,宁愿自己再次重伤,也要杀破这帮小鬼子的狗胆。 只有彻底地震慑住他们,杀怕他们,他才有可能逃脱倭寇头子的包围圈,也才有一丝可能最终翻盘。 只要能够翻盘,取得最终战役的胜利,即使现在受再重的伤,以那医师牛二蛋的实力,和那神奇的黑玉断续膏药,相信要不了几天,照样能够活蹦乱跳地恢复。 镇雄同样悲剧了,如果他不逃稳扎稳打的话,反而可能没事 ,或者坚持更长的时间。 他快,海龙王更快,一旦他有了逃跑的念头,自然没能逃脱海龙王的斧头,左边的小腿,咔嚓一声被海龙王的斧头齐根斩下,而海龙王,也被后面的两柄倭刀同时撩中了后背。 已经彻底发狂的海龙王,双眼里满是血丝,浑身到处都是鲜血淋漓,有的伤重,有的伤轻,但都还不足以致命,他阴寒的目光如择人而噬的野兽,这次盯上的不是别人,而是高桥。 海龙王的勇猛无敌,早就吓坏了养尊处优的高桥。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遇到一个像海龙王这样骁勇善战的对手,不仅勇猛无敌,关键还不怕死,以命换命。 自己的伙伴,山口和镇雄,都已经身受重伤,最要命的还是他们的毒伤,随时有可能毒发身亡。 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咬咬牙,狠狠心,自残身躯,让本已受伤的肢体再次的残缺一截,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保住一条老命。 高桥被吓怕了,赶紧呼来十几名帮手,一起围攻已经发狂的海龙王,而他自己,却悄悄地往后退缩了起来。 而海龙王,也许等待的,就是对方这种未战先怯的气势。 一群羊,又怎么可能困住一头狼呢? 三大顶尖高手伤的伤,退的退,换上来的十几名倭寇,虽然无一庸手,但还不够海龙王塞牙缝的,没几个回合,就被海龙王的两把巨斧砍倒了一大半,并趁势跳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海龙王急于脱困,倒也不是担心海盗立马兵败如山倒,更不是担心自己会被这几名倭寇顶尖高手困死。 而是他同样安排了后手,但这后手需要时机,也需要时间,刚才的疾风暴雨,吹打的人眼都睁不开,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而且这后手的密码,只在他的手中,没人可以帮忙,因为他不信任任何人,这也是他不信任团队所付出的惨重代价。 他飞也似的,三步两步就跑到最精锐的一处海盗团队里面,一路拦截的倭寇,自然被他纷纷打飞。 这百来名海盗,才是跟着他时间最久的,也是他最信任的一支。 他从怀里,一把掏出二蛋前两天给的百多颗烟毒解药,准确地扔到这伙人的面前,几乎做到人手一颗,快吞下去,让它慢慢融化。 不等话落,他就点燃了附近不远处掩藏的一支烟毒。 这烟毒一直就矗立在那里,但没人注意到它们,就和一根普通的烧火棍没啥两样。 一旦点着,就很难自然消灭,除非扔到水里,仍然能不间断地继续释放一段时间的毒气,只不过效果要大打折扣。 在这片海岛,一共安排了十处燃放烟毒的位置,其中的一处,已经被海龙王点着,一股淡淡色彩的,却又很浓烈的半透明状烟雾,无差别地,顺着方向朝着前方所有人飘去。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争取点燃剩下的九处烟毒,只要九处烟毒全部点着,这片海岛九成以上的区域,都将被这种致命的毒气所笼罩,无论敌友,都会被这致命的毒气所侵害。 除非你有解药,但解药只有那百来颗,都被海龙王一股脑地分给最亲信的自己人了。 第87章 人间地狱 快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他,阻止他点燃那些烧火棍! 这突然的变故,自然警醒了现在场上唯一的总指挥高桥。 山口和镇雄,手脚接连被海龙王沾有剧毒的巨斧砍伤,几乎丧失了继续战斗的能力,只能乖乖地退下养伤治疗去了。 海龙王的骁勇和剧毒,同样把这初次和海龙王激战的高桥吓唬坏了,之前他还以为山口和镇雄夸大其词,甚至嘲笑他们胆小怕死,现在才发现,不是他们傻,而是自己傻。 围绕着剩下九根释放烟毒的烧火棍,这龙王岛上的所有人,疯了般地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最终海龙王的队伍,因为熟悉地形,和先入为主的那根已经燃烧起来的烟毒作为掩护,又成功抢下了五根,而最后四根,被倭寇不惜代价地抢下。 六根烧火棍熊熊地燃烧着,闪烁着诡异的烟雾,随着风向无差别地散发着致命的毒气。 一旦点上,就很难熄灭,没人敢离它们太近,即使海龙王不派人守着,倭寇也不敢贸然靠近这六根杀伤力巨大的烟雾棍子,没有服食解药的海盗,自然也不敢太过接近。 随着烟毒的点燃,战局一波三折地,又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海龙王的队伍如有神助,又重新变得生猛起来,不仅那百来名精锐的海盗,他们服食过解药,可以肆无忌惮地冲锋,就连普通的海盗不明就以,也在领头的鼓动之下,稀里糊涂地往前冲。 他们都以为海龙王有足够的解药,自己哪怕吸上一丝,只要解药一服,立马变得生龙活虎起来,那还怕个锤子哦。 兄弟们,冲啊,杀啊,干死这群小鬼子,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战局瞬息万变,不久之前倭寇还稳占上风,杀得海盗屁滚尿流,这屁股还没热呢,又变成海盗们占上风了。 又如割韭菜般地,成片的倭寇,被疯狂的海盗们冲倒,割下了刚才还骄傲嚣张的头颅。 他们死不瞑目,明明形势一片大好,咋就突然变了呢? 这逆转的形势,整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成百上千的倭寇,在这半个小时被海盗们收割,但仅仅也就持续了大半个小时,烟毒的药效过了后,更大的变故蓦然出现。 无论是海盗,还是倭寇,只要在这6根烟毒烧火棍笼罩范围之内的,误吸了几口以上的,除了那些已经事先服用过解毒丹药的,其他的纷纷抱头,在地上拼命地打滚。 他们头痛欲裂,大声的哀嚎,使劲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有的拼命地抓挠着手臂和身上各处的皮肤,更有甚者,用头狠狠地撞击周围一切坚硬的物体,好似这样才能缓解身体里的疼痛和瘙痒。 不多会的功夫,有的七窍已经开始流血,有的奇痒实在忍耐不住,全身上下都被挠成了血肉模糊,也有实在受不了,直接一把抠出了自己的一对眼珠,或者直接一刀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更多的,在临死之前发狂发癫,疯狂地给身边的人先刺上一刀,甚至没有看清,砍中的是自己的战友,还是敌人。 所有的人都已经疯狂,他们失去了理智,他们的眼睛已经看不到周围的一切,耳朵也已经听不到声响,一切的感官器官纷纷失灵,直接彻底衰竭。 唯一能做的,就是临死前的集体疯狂,我死,你们也别想活着! 这改良后的烟毒实在太吓人了,这里简直就是一片人间地狱,你能想到的各种千奇百怪的死法,都在活着的人面前纷纷上演。 龙王,龙王,快来救救我们吧! 我身上痒的不得了,我头疼的不得了,快给我一粒解药吧! 少数略存理智的海盗,急切地向着不远处的海龙王可怜巴巴地求救。 海龙王面无表情地站立在那里,没人知道他此时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些倒下的兄弟,有的跟着他时间也不短了,常年累月呆在一起,哪能没有感情呢? 但他有心想要解救他们的痛苦,又哪里还剩多余的解药呢? 一共就百来颗解药,只要时间允许,本来还能多配一点的,结果屁股还没热乎呢,距离牛二蛋交出第一批解药才几天的功夫,倭寇就大举规模来攻了。 实在是老天瞎眼,时间不巧,赶不及啊。 这人间地狱的惨状,整整持续了大半个小时,直至绝大部分都逐渐没有了生息。 即使有极少数还在勉力地挣扎抵抗,也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实在要不了多久,就会步周围人悲惨的后尘。 所有人都停下了战斗,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兀自不敢相信,七八千人的大混战,目前剩下的双方,加起来可能只有2000来人了。 绝大部分都死于这6根已经燃成灰烬的烧火棍手里,如果十根全部同时点燃,可以想象现在岛上还能站着的,可能就十不存一了。 所有人,都被这尸横遍野的惨烈所震撼,所有人,也都杀红了眼。 这是一场谁也输不起的战斗,不仅是荣誉之战,更是生存之战。 赢了的,得了个惨胜的虚名,输了的,必然是身死道消,这东海之上,再无其立足之地。 战局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自然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杀红眼的双方,无需动员地再次激战在了一起,这仅剩2000多生力军的海岛,损失更大的,自然是海龙王的队伍。 他几乎是抱着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和倭寇采取了同归于尽的惨烈战术。 如果他的解药足够的多,那此时的海龙王,绝对是占据绝对优势的一方,可惜他的海盗队伍杀死了倭寇,自己人也大部分中了烟毒而亡。 满打满算,这龙王岛上只剩下不到一千名可以战斗的海盗了,而他们面对的,是一千来名凶神恶煞的倭寇。 厮杀仍在继续,为了胜利,为了报仇,也为了活着。 这是一局死棋,注定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不杀死对方,岂能对得起这遍地躺倒七窍流血的兄弟们,他们的冤魂还没有走远,还在龙岛的上空徘徊着,目视着这片可怖的战场。 怒吼,咆哮,流血,流泪! 这一仗,只杀得天昏地暗,这一仗,日月为之黯淡无光! 从黎明,一直干到天亮,现在早已日上三竿。 为了活着,这剩下明显占据劣势的海盗,激发出了最大的潜力! 他们几乎以一敌二,你不让我好好活着,那咱们就一起去阎王姥姥家喝丧酒。 他们要拼命还是相对容易的,因为他们的兵器,每一把都蕴含剧毒,只要沾上一丝,倭寇不死也得重伤残废。 在目睹了这片惨淡之后,二蛋摇了摇头。 他早就预料到,这龙王岛会是一片惨烈的战场。 但没想到惨烈如斯,尸骸遍地,血流成河,但这不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吗? 这一切,不都是在他间接的谋划之下吗? 虽然他没有参与其中的任何一起杀戮,但无形之中的每一起纷争,背后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88章 悲催的海龙王 战场最后的局势,向着倭寇有利的方向进展,双方底牌已经尽出,剩下的就是殊死搏斗了。 照这个样子进展下去,估计再有个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这片战场就能分出最终的胜负,实在是海盗已经没剩下几个了。 除了海龙王,以及他手下的几位小王还在勉力地支撑,其他的海盗,大都已经被干翻在地。 而倭寇自然也是损失惨重,尚存的倭寇,能够投入战斗的,也已经只剩五六百人,身上个个都如血人一般。 海龙王眼看大势已去,他实在不甘心,这大好的基业,在今天毁于一旦。 正是由于他的大意,让倭寇不声不响地冲进来,以至于打头阵的箭兵,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也正是由于他对下面兄弟的不信任,没有提前交给他们解药,以至于延误了点燃烟毒的最佳时机。 他恨,恨倭寇的偷偷摸摸,不讲武德。 他恨狗头军师,怎么会让那么多的奸细混进来了。 他也恨这牛二蛋,干啥事都是磨磨蹭蹭的,搞了那么久才搞出来百来颗解药。 他悔,但这世上又哪有后悔药。 他想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自己的本事,迟早能杀回来重新夺取大王旗。 但这茫茫的大海,孤独的小岛,大几百的倭寇高手团团包围,又能逃到哪去? 既然什么路都不通,那就只能拼命了,只能拿出他最后的杀手锏了。 他一斧头劈飞了离他最近的倭寇,面对包围过来的上百名倭寇,不再恋战,使出浑身的力气,直接一个梯云纵,身子陡然拔高十来米,从下面倭寇的头顶急速地掠过,快速地朝着寝室的方向遁去。 快拦住他,海龙王想逃跑了! 这老小子杀了我们上百的兄弟,我要将他千刀万剐,要把他的狗头割下来当球踢。 早有几名高阶修士,纷纷跳上高空,意图拦截这山穷水尽的落魄龙王。 海龙王真心想逃,还真没人能拦住他。 虽然他浑身都是致命的伤口,但金丹修士不仅灵力充足,身体恢复更是比一般人快捷很多。 除非当场能杀死他,否则他和你游斗起来,你还真拿他没啥好办法。 面对众多阻拦的倭寇,海龙王宁愿朝另外一个方向逃跑,也不愿意和他们再交手了,一旦延误时间,没一会的功夫,就会陷入上百倭寇的包围圈,到时再跑就更加不容易了。 他快速地绕过了几名阻拦倭寇的包围圈,三下五除二地,就已经跑到寝室的门口了,龇溜一下,很麻利地就冲进了石屋里面。 岛上有战斗力的海盗,基本都被倭寇清剿光了,那些老弱妇孺后勤,也被一小股倭寇押解起来,这剩下所有的倭寇,只要还有战斗能力的,都不约而同地朝着这座不大的石屋包围而来。 攻打龙王岛的誓师大会上,以高桥为首的主帅,以及山口和镇雄两位副帅,共同许诺无论是谁,只要割下海龙王的狗头,都会立马奖励10万金币,还有美女若干。 但他们不敢贸然的闯进,实在是海龙王的勇猛无敌让这些倭寇为之心寒,他们更害怕这里面有啥致命的埋伏,虽然金钱和美女的诱惑足够的大,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别无他法,只能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先把这座神秘的石屋团团包围起来,谅这海龙王插翅也难逃了。 话说这连滚带爬逃到寝室里的海龙王,正目瞪口呆地站立在房屋的中间。 他胸中的一口大气还没来的及喘息一下,新的一块巨大的石头,以万钧之力直压他的胸膛,让他强健有力的双腿情不自禁地一软,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他的女人不见了。 他近百年积累的无数财宝没有了唯独留下几个空箱子。 竟然连给他带来无数欢乐的大床,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留下了一地的废墟。 更令他目瞪口呆的,只有他一人知晓的床底下的炸药,竟然也莫名其妙地被人翻出来了。 他瑟瑟发抖,这特么是人干的事吗? 是哪个天杀的,干了这些缺德事? 他疯狂地大吼一声,用尽了所有的灵力,声音如暴雷一般,传遍了整个龙王岛的上空。 是谁? 是谁? 是哪个杀千刀的偷了抢了我的宝贝? 我海龙王要将你挫骨扬灰,我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我还要诅咒你生孩子没屁股。 此时的二蛋,已经悄悄地潜伏到龙王岛入口大门的地方了,远远地看到一艘倭寇的船,正快速地驶离了这里,那上面好像有铃木的身影。 难怪这战斗开始后,一直没看到铃木,原来他早就被倭寇营救走了。 他好像还看到了山口和镇雄,他们都受了极其严重的伤,继续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随后,他隐隐约约听到海龙王传遍全岛悲怆的咒骂,虽然相隔甚远,但二蛋耳目之聪,照样听明白他说的每一个字,这恶毒的诅咒,直听得他头皮发麻。 这是在说我吗? 有这么骂人的吗? 就不能有点素质,文雅点吗? 再然后不久,他就听到了一声惊天巨响,“砰,砰,砰!” 随着声音响起,还夹杂着临死前不少倭寇的惨嚎声。 二蛋距离爆炸的中心,已经相距蛮远了,仍然感觉到脚下的土地一阵阵剧烈的颤动。 前面的几声巨响还都是单独的,间隔了一段时间的。 巨大的爆炸声响,刺激的耳膜咚咚巨跳,即使没有被这炸药直接的炸伤,这炸药形成的恐怖冲击波,照样伤人于无形。 不好,这炸弹的威力实在太大了,二蛋突然醒悟,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太小瞧这炸弹了,竟然还留了一小半炸弹给海龙王拼命。 三枚炸弹,就已经有如此威力,那里还留有三四十枚呢,万一同时爆炸,岂不是照样能将这龙王岛炸个底朝天? 即使不炸个底朝天,一旦引爆地底的火山,岂不是? 哎! 亏得自己还自作聪明,自以为大善人,还留了点尾货给海龙王拼命,结果现在好了,变成作茧自缚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还是赶紧逃吧! 但这大海茫茫,自己又能逃到哪里? 所有的船只,都被先前一波逃走的倭寇放走了,连个小渔船都没给其他人留下。 真特么把事做绝了啊,不给自己,也不给别人留点后路啊。 这海龙王万一发起疯来,真的一下子点燃这最后一大堆的炸弹,一旦引爆了海底的火山,自己岂不是也要给他们陪葬? 而且直觉告诉二蛋,最大最猛的火山口,可能就是海龙王居住的那座石屋底下。 我的个海龙王啊,你可千万不要干傻事想不开啊! 你还有美丽的年华,还有无数的小姑娘等着你去怜爱宠幸呢。 拜托你了,拜托你了,我牛二蛋上有老,下没小,还没活够呢。 二蛋可不敢把命运交到海龙王的手里,这家伙实在太不靠谱了,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德行。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自己的命,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第89章 神秘的箱子 但这叫天天不应,叫船船不来的地方,又能有啥办法,逃离这个危机重重的海岛呢? 远远的,他已经听到海龙王仰天长笑状似疯狂的声音。 没了,全没了! 声音中充满了无限的悲伤,也充满着对这个世界巨大的仇恨。 他的狂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嘶哑,也越来越痴狂。 这是一个人已经失去理智的直接表现,心态严重失衡之下,下一步,就有可能做出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事情来。 话说回来,这也不能怪人家海龙王,拼尽全力杀敌,身上处处挂彩,就没一处完整的地方,也就剩最后一口气勉力支撑了。 结果倒好,兄弟们死光了,女人没了,财宝没了,就连床都被人家拆走了。 他所有的秘密都没了,甚至变得连穷光蛋都不如。 屁股后面还有数百的凶残敌人追着喊着杀他,还要把他的脑袋当球踢,换作是你,你能不疯狂? 二蛋急的满头大汗,还是没想到安全离开这龙王岛的方法,就差跳到这大海里,从水里逃跑了。 但水里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水怪鱼怪,它们早已嗅闻到了这里的惊天大战。 无数气血旺盛的修士血肉,早已把它们刺激的嗷嗷直叫,更吸引的这一片海域的怪兽前赴后继地往这里积聚。 也许每一条水兽他都不惧,但这成千上万,甚至以百万计的水兽,就是神仙也斗不过这车轮战啊。 而且在这大海里战斗,修士的攻击能力和防守能力都要打个八折,远不如陆地上的威力。 与其被水怪一口一口的咬死,还不如被海龙王炸死呢,最起码一了百了,痛苦还小点,不知不觉就和阎罗王打牌斗地主了。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装炸药的那个大箱子,那玩意足够的大,里面躲一个人还是没啥问题的。 关键是那玩意密度非常的高,连精神力都穿不透,自然水火不侵,而且极有可能刀枪不入,至于能不能抵御烈性炸药的威力,那只有天知道了,毕竟谁都没试过。 想到就做,实在没时间了,这大爆炸随时有可能发生,万一爆炸引起火山喷发,更是插翅难飞。 他立马从乾坤袋里放出那只大箱子,朝海里一扔,像只大青蛙般地,直接跳到箱子里,大小倒也正巧合适。 再赶紧合上箱盖子,箱子顺着风向和洋流,在海里慢慢悠悠地飘荡起来,向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飘流过去。 这箱子也不知道是谁设计制造的,竟然在里面人性化地设计了一个坚固的内锁,可以从里侧把箱子牢牢地锁起来,而外面却没有任何的锁扣。 难道这箱子当初是专门用来逃跑用的? 而且是水路逃跑的那种? 也就在二蛋关好箱盖的刹那。 一声通天的巨响,从不远处的岛中心传来,好似这龙王岛做了啥天怒人怨的大坏事,晴天突降巨大霹雳惩罚之,直接击中了这龙王岛的正中心。 大爆炸引起的冲击波,把已经几海里之外的二蛋,又飞速地向前推送了好远好远。 他老人家此刻正端坐在箱子里面,优哉游哉地啃着一只偷偷藏起来的大苹果压压惊呢,还正准备从乾坤袋里取瓶好酒出来小咪几口。 这巨大的冲击波,差点把他摔了个狗吃屎。 幸好这个箱子足够的坚硬,再加上又是在海面上,摩擦力自然足够的小,对躲在箱子里的二蛋带来的伤害,几乎是微乎其微。 但他脸色也已经吓得苍白,幸好当断立断足够的果断,如果晚走一步,被这强大的冲击波拦腰扫中,即使不会立马死掉,也会深受重伤,十有八九会变成一个傻子痴子。 箱子啊箱子,感谢有你,护我平安! 箱子啊箱子,等我安全了,我要把你供起来,每天孝敬你一只大苹果。 箱子给他带来的帮助,还远远没有结束。 如果此刻能看到外面的话,会惊恐的发现,此时方圆十几公里的海面,像是在煮一锅热粥似的,所有的海水在噗呲噗呲地翻滚着巨大的泡泡,往岛屿的上空冒着沸腾的热气。 这就好似一个大锅炉似的,海面以上的龙王岛是那只架起的大铁锅,而海面下的神秘区域,那里正有无穷的能量,对着龙王岛这具大铁锅及其周边持续地加热,好似要焚煮这里的一切。 如此的高温,一只老母鸡扔到海里,不需要多久,就会变成一锅鲜美的老母鸡汤。 老母鸡这里没有,但这片海域的鱼怪可就遭殃了。 成千上万的鱼怪,原本是准备来分一杯羹抢夺修士的新鲜血肉的,结果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反倒要变成一锅鲜美的鱼汤了。 它们实在忍受不了海里的高温,纷纷跃出海面,朝空中跳去。 但他们只是普通的鱼怪,怎能挣脱这万有引力的巨大束缚呢。 有的跳到一米的高度,有的跳到5米的高度,这已经是它们竭尽所能了,但不管跳到多高多远,最终还是要落下来,变成一锅鲜美的鱼汤。 如果只是海水沸腾,那还只是小儿科,大部分生灵照样能够得以逃脱。 仅仅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一股炽热的海底白色岩浆,从龙王岛中央的某处直冲云霄,岩浆越喷越高,欲与天公试比高,近百米的高空倏然而至,奈何天之高,非彼能及也,到头来落个挥洒而下三千尺的下场。 随着这股岩浆的喷发,周围的火山,仿佛被引燃引爆,一起苏醒了似的,争先恐后地喷发出来,开始了属于它们的封天表演。 上千度的岩浆可以焚烧一切,就连这上空的空气,都被这滚烫的岩浆所气化,所有的草木被焚烧一空,海里所有的鱼怪,也在瞬息之间被焚烧成渣都不剩。 鱼怪如此,最惨的莫过于岛上和周围的人类了,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士,也无论远近,只要在这片岩浆笼罩范围之内,无论你是何种生物,都将化成灰烬,再不见任何踪迹 大自然的伟力恐怖如斯,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永远都是渺小的,卑微的。 但人类是在不断进步的,他们最大的优点,就是相信人定胜天。 他们在慢慢地进步,持续地进步,也许这种进步非常的缓慢,也是非常的渺小和可笑,但只要持续下去,迟早会累积成星辰大海,量变,也终将迎来最终的质变。 即使你是辽阔的大海,终有一日,人类会踏遍你每一方角落。 即使你是无垠的天空,终有一日,人类的大王旗终将插遍东南西北。 第90章 桃花岛主 东海辽阔的海面,海风见涨,海水卷起层层叠叠的波涛,突然变得浑浊和不安分起来。 但见一艘悬挂倭寇旗帜的小巧舰艇,正在飞速地逃窜,远远看去,上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十人。 这是一支垂头丧气的败军之师,每一个人都身负重伤,也都随时面临性命之忧,除了立在船头那个白衣黑发随风飘扬的年轻小伙,他超然于事外。 这外界的一切,他好似都不是太在意,也许他的世界里唯一感兴趣的,只是那些瓶瓶罐罐,以及各种精致的美食。 这艘船上,几乎都是倭寇的中高层,所以才有了第一批撤离的条件。 他们必须尽快赶回基地接受治疗,那里有帝国最近派过来支援的老军医,对治疗各种跌打损伤以及刀伤箭伤,有着很好的经验,对于毒伤,也比原先的半吊子随军医生要好上很多。 倭寇攻岛的一支秘密搜寻小队,不需要执行战斗任务,他们找遍了整个龙王岛,都没找着那个叫牛二蛋的厨师,也是目前这片海域公认的,除了桃花岛之外,治疗这些毒伤刀伤最有天赋和经验的医师。 谁也不知道这牛二蛋跑哪儿去了,是被人掳走了,还是走散了,抑或是被人杀了,反正就是人海茫茫,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他们不能再等了,实在是救人如救火,这些伤重的倭寇头目,随时有可能面临死亡或残肢的风险,只能是先赶到附近海域不远的一个地方,那里有救援的后勤部队随时守候着。 但他们的船并没有跑多远,就被几艘飘扬着桃花岛旗帜的大船拦下来了。 “拦我者何人?” 山口忍着剧痛,从船舱里爬起来。 虽是桀骜之人,但这个时候他也不愿惹是生非,实在是败军残勇之师,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事到头上,他也不得不站出来,实在是这船人里面,就数他职位最高了,也是唯一的统领。 对面的船上,联袂走出来两位仙气飘飘的老者,白衣黑须,虎目炯炯有神,面露慈祥之色,一看就不同于倭寇海盗这些凶邪之徒。 熟悉这片海域的人都知道,这两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桃花岛当今的两名岛主。 “山口君,有礼了!” “拦住你的船实属无奈,在此万分抱歉。” “我们桃花岛没有其他恶意,只是想向你讨个人,其中的一位岛主,慢声细语地回答道。” “讨人?” “我这船上,都是我们大扶桑帝国的武士,哪里有你们需要的人呢?” “山口君说笑了,我们要讨的不是别人,而是他。” 说着,指向船头一脸无辜的白衣青年,桃花岛的挂名女婿铃木。 山口邹着眉头,自是立马知晓桃花岛主的心思,他不怀好意地说道:“铃木可是我们扶桑帝国的武士,怎么会是你们桃花岛的人呢?” “山口君不会不知道吧,铃木是我们桃花岛的女婿,这东海海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老夫两人专门等候在此,就是接他回去的,或许择一良日就为他和大乔举行婚礼,山口君如肯赏光,到时欢迎阁下来桃花岛喝杯祝福的喜酒。” 山口气的脸色发青,这趟任务,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和他们都无关紧要了,实在是龙王岛一役,海龙王和其海盗团伙,注定是灰飞烟灭的下场,但倭寇队伍也是十不存一的悲惨结局。 但只要能带回去铃木,就是大功一件,不仅不会被天皇惩罚,说不定还会有天大的奖励。 实在是现在的铃木,太太太特么重要了,他研发的毒药毒器,杀伤力恐怖如斯,如果能将他献给天皇,那在未来的西征大秦的战场上,绝对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得此一人,就足以抵得上千军万马。 “桃花岛主,我明确告诉你,铃木是不会和你们回去的,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他“要娶,也是娶我们扶桑帝国的姑娘。” 山口君,你这是为难我们两个老家伙了? 桃花岛主虽然是老实人,但老实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老实人发起狠来,连自己都怕。 他的话刚说完,几艘大船的后面,齐刷刷地走出来近千的桃花岛武士,个个器宇轩昂,修为不凡,腰间的佩刀佩剑一看就不是凡品,足以媲美倭寇的武器装备,目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相比倭寇和海盗,都是丝毫不差。 山口知道,凭己方现在的实力,对方要吃掉自己这些人,几乎就是三五分钟的事,没有任何的悬念。 但他仍然不想放弃,嘴硬地说道:“铃木,你过来。” “铃木,你摸着良心回答,你是愿意去桃花岛,还是和我们一起回扶桑看望你的爹娘。” 这山口老奸巨猾,攻心为上,他认为只要铃木死咬着不松口,对方就不会拿他们咋样。 而对面的两位岛主几乎什么话都没说,也不需要说太多,只是简单地一句话:大乔等着你回来! 这江湖的纷争,每天流血流泪,杀人死人,对铃木这样淡泊名利的人来说,实在是累了,倦了,烦了。 这些年,他看过太多的恩怨情仇,每天都是尔虞我诈,刀口舔血的生活,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生而平凡,大家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呢? 为啥偏偏要去争个第一第二打得头破血流呢? 他想不通,他也不想搞明白,他的心中早有决断,没有太多的思索,坚定地说道:“我会回去看爹娘,但我现在更想去桃花岛,过自己想过的平静生活。” “好!” 两位岛主带头鼓起掌来,后面的桃花岛武士更是齐声地叫好:“铃木,好样的,姑爷,你是最棒的。” 山口脸如死灰,他最后的翻盘机会,他打得一手如意的算盘,竟然又一次落空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铃木这小子吃了秤砣铁了心,竟然一心向着外人,丝毫不顾忌亲人的情面。 在铃木被接上桃花岛大船没多会的功夫,这龙王岛轰隆隆的大爆炸就开始了。 这两方的船只,再也顾不着恩怨情仇,也再没时间讨价还价,只能拼命地同时向着前方逃串,实在是这爆炸的威力太大了,相隔已经这么远了,他们都是心跳不宁眼皮不停地上下打架,而且岛屿周围大海里恐怖的异相,更是引起了他们心中的警觉和慌张。 一路逃串,一路看着滔天的火光,振聋发聩的爆炸巨响,以及这莫名沸腾高高喷涌的海水及其蒸腾的水气,他们面如死灰,却又暗存侥幸。 传说,也不都是骗人的。 传说,原来是真的! 第91章 小乔的眼泪 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划过了早已乱成一锅粥的东海海面。 硕大的龙王岛,瞬息之间被夷为平地,方圆数十海里的范围,更是在这世界末日般的喷发和咆哮之中,变成了一片恐怖的人间狱场。 无数的鱼兽,无论大小胖瘦,无不争相跃出海面,它们实在抵挡不了这煮沸的海水带来的高温侵袭。 但跃出海面注定只是它们水中月的美好梦想,它们没有翅膀,终究还得落下,况且此时的空中,更加的危险。 海岛周围的异相,早就吸引了无数饥不择食的巨大海鸟前来觅食,它们先人一步虎视眈眈地守候在海岛上空,那些不计其数自投罗网的水中鱼怪,自然成为他们巨齿利爪下的口腹美食。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无尽的滚滚烟尘,夹杂着海底高温的岩浆,轰然笼罩在这一片无边的海域之上。 任何的生灵,终将在这方天地的炼狱场上,苦苦地挣扎,只为逃出生天。 桃花岛的巨轮以及尾随在后的山口,自然未能幸免,也在这片高温岩浆及恐怖喷洒之物的笼罩范围之内,只不过他们身处边缘,所受的伤害自然略轻。 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来不及在此时慢究细理。 所有人,所有有着思想的生灵,此时不约而同地放下仇恨,他们共同的目标都是赶快逃窜,疯狂的逃离,赶紧逃到这大自然灭世的笼罩之外。 风在吼,海底火山在疯狂咆哮,无尽的岩浆,从地底深渊无止境地喷发,就犹如一桩桩压抑已久的灭世火龙般,无尽的毁灭之物从他们的血盆巨口中喷洒而出,遇物则化,遇水则沸,任何生物,都难以逃脱他们的魔口。 一个月之后,这次龙王岛的火山喷发终于结束了。 其喷发整整持续了一个月,日夜不停,几乎没有一刻的停歇。 而此时的牛二蛋,去哪里了呢? 他又在干嘛呢? 没有人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但所有认识他的人,接触过他的人,寻找他的人,没人认为他能逃过这场惊天浩劫。 此时的桃花岛上,小乔的房间里,丫鬟桃花正使出浑身解数地,安慰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乔公主。 自从桃花岛主带着铃木狼狈不堪地逃回来后,小乔就再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睡过一次好觉,每天以泪洗面,为伊消得人憔悴。 那个模糊而又清晰的影子,一直在她的眼前晃动,离她很远,又好似很近。 他痞痞的笑容,他人畜无害的清瘦脸庞,他的惊世话语,他对清规戒律的蔑视,无一不让她为之心动。 这是属于她的菜,是她心底灵魂深处的颤栗吸引。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这就是爱吧,爱之深,爱之切,爱到不能呼吸。 爷爷给他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龙王岛爆炸了,大爆炸不仅引爆了海底火山的彻底喷发,更恐怖的是,海底的大地震接踵而来。 以上任何一种,都非普通人类所能力敌,即使他是金丹期的大修士,也几乎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铃木回来了,二蛋却失踪了,事发的当晚没人看到过他,也没人看到他逃出桃花岛。 虽然事后发现几条小船,从龙王岛的方向幸运地逃窜出来,很侥幸地冲破炽热岩浆喷发笼罩的巨大牢笼,但无一例外,那些船上面并没有牛二蛋。 听到噩耗的刹那,小乔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拼了命地冲向龙王岛的方向,她一定要到现场去亲自看看,自己的夫婿,她这一辈子托付终身的男人,到底怎样了? 他答应过自己的,一定会回来娶她的。 但此时的龙王岛生灵涂炭,又有谁敢过去呢,无论是海里还是空中,处处皆是生灵的禁地,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 强如两位岛主,修为卓绝,即使他们的船只已经远离龙王岛,照样在无尽火山灰和滚烫岩浆的无差别喷发之下,如丧家之犬般地狼狈而归。 近千的桃花岛武士,被这滚烫岩浆无差别地袭击,最终惨不忍睹地死亡百多人,烧伤烫伤四五百人。 而山口等一行人,更是困难的家庭雪上加霜,连滚带爬逃回来的重伤倭寇,本来就没剩多少了,还被这喷发的岩浆活活烧死一半。 本来只剩六七十人的倭寇,结果悲剧了,只有不到三十人逃出那片恐怖的海域。 加油,再往前掘进一点,每天进步一点点,迟早能打穿这海底深山谷底。 他算算时间,约摸着照这样子,顶多再有个几个月,应该就能凿开这座该死的海底坚山了吧。 正在自言自语的,不是别人,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牛二蛋同学。 外面很多人都在担心他的安危,甚至有人为他流眼泪,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他老人家倒好,活蹦乱跳地,正在海底辛勤的干活打洞呢。 只见他挥汗如雨,衣服也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露出古铜色黝黑而健康的肌肤,像黑熊般鼓啷啷的腱子肉,他浑身都被汗水和污渍所覆盖,脸庞上满是黑乎乎的石屑。 他也来不及擦洗一下,仍然拼命地挥舞着手里的小黑刀,使劲地朝着四周一圈厚厚的山石砍去。 如果是平常的山石,以小黑刀的无坚不摧,那倒也围困不了他这么久。 原来,龙王岛爆炸不久后,他躲在神秘的箱子里,被龙王岛不远处海域卷起的巨大漩涡,莫名其妙地冲唰到此处。 躲在神秘材质密封的箱子里,他躲过了大爆炸,逃过了火山大喷发,但却没有躲过这海底大地震,进而形成的超级大漩涡。 海面之上所有的死物活物,最终都被这股巨大的漩涡一股脑地卷走。 没人知道这恐怖的漩涡从哪里来,又将会到哪里去。 大爆炸的瞬间,二蛋感觉到一股非人力所能敌巨大无比的冲击波,简直堪比金丹高阶修士的全力一击,直对着他藏身的箱子冲击而来。 幸好是在海里,箱子足够的坚硬,坚硬到他的精神力都很难将其穿透,坚硬到面对这自然的伟力,无与伦比的冲击波,箱子只是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并没有四分五裂,然后借助摩擦力,就像离弦之箭一般,朝着远离龙王岛的方向飞速飘去。 他躲在密封的箱子里,吓得面色苍白,赶紧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默念观世音菩萨保佑,如来佛祖保佑。 幸运的是,除了有巨大的颤动,以及箱子在海面上连续翻滚了九九八十一下,其他却屁事都没有。 不久以后,他就感觉到箱子好似掉到一个真空的虫洞里,相比之前快速数倍的速度,飞速地旋转着。 不知道旋转了百圈,千圈还是万圈,直转的他头皮发麻,头昏眼花。 再然后,载着他的箱子犹如自由落体般地,突然向着无边的深渊快速地坠落下去。 他不知道这奇怪的箱子要带他去哪里,更不知道此时的箱子,为什么会发生如此惊人的变化。 但此时此刻,借他十个胆,也不敢轻率地打开这个黑色而又神秘的箱子,进而看看此时的海面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惊恐的事变。 撞击,碰撞,翻滚,箱子在快速旋转不断下沉的过程中,不知道碰撞到了多少异常之物,有海底喷涌出来的各种山石块,也有巨大的鱼怪,更有无数的乌七八糟之物。 箱子里面的二蛋,在不停地翻滚,他拼命地固定住自己的卧姿,尽可能地保持头脑的清醒。 坏了,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应该是遇到巨大的海面漩涡了,一般的漩涡还是比较轻柔的,像这种吞噬万物急速的漩涡,只有海底的大地震才有可能引发。 在海岛上生存的这些年,大自然的一些常见现象,特别是这海面之上的,他多多少少都有过了解。 但了解和真正遇到,完全是两个概念,也是两码事。 高速旋转直至个把小时后,箱子才滑落到海底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奇怪的是,这漩涡的尽头寂静的可怕,竟然听不到任何的水流之声。 这是在哪里? 还在原先的那片海域之下吗? 怎么会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声响呢? 第92章 海底世界 这突然的惊变,原本到此也就结束了,箱子没啥意外的话,迟早会随着海底水流的冲力,重新上浮到海面。 谁也不曾想到,静谧的海底深处,突然传来隆隆响声,紧接着一阵接一阵山崩地裂的巨响。 这声声巨响,比海龙王引爆几十大捆烈性炸药的巨响还要恐怖十倍,就连他躲在这不明材质厚厚的箱子里,透过那细小的缝隙,都能感觉到这漫天巨响的无边威力。 原来,箱子只是被漩涡卷进海底,而紧邻火山喷发不远处有一座奇形的石山,在石山的中心部分,有一个暂时镂空的海底大溶洞。 岂料这突然而至的海底大地震,竟然恐怖如斯到,将一座座紧邻火山口的海底大山小山无情地推倒,掀翻,倾轧。 如果说此时的海面之上,已经是乱成一锅粥,那此时的海底深处,相比海面之上更是危机四伏,不仅是无数生灵涂炭 ,就连这自然界无数年来慢慢形成的高山深壑,也难逃天地巨变的厄运。 沧海桑田,在大自然的伟力之下,海底的世界急剧地发生着各种的突变和重新组合。 原本尚存的唯一逃生出路,都被喷涌而出沸腾的让人毛骨悚然的高温岩浆,以及周边不停倾倒的海底石山彻底地堵死封闭。 小山,变成了大山,大山,又变成了小山,分就是合,合也是分。 悲催的二蛋,就这样被封印在大山中心之处,他原本的美好算盘和逃亡计划,统统失败。 如果没有这该死的超级漩涡,也许这会的他,也会和桃花岛和山口的船只一样,躲在箱子里面,随着洋流漂浮在无边黑暗的东海之上。 也许不久之后,他就能和铃木一样回到桃花岛,迎娶心爱的姑娘,过上幸福甜蜜的小日子,再不让小乔闺房寂寞冷,更不会让她掉眼泪。 这里是海底深渊,这里是海底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如果浮出海面,这里距离龙王岛其实并不远。 要想逃出生天,别无他法,除非你能打破这座海底的巨山,从里面爬出来。 但这座由无数巨石和岩浆重新垒积而成的海底新山,又岂是那么容易征服的呢? 眼前的山石实乃非同寻常之物,如果是普通的山石,他使出全力,以他数十年修炼易筋经强劲的身体素质,辅以飞龙九转的灵力加成,小黑一刀下去,足以掘进小半米之远。 但这海底的山石,竟然比顽铁还硬,用尽全力一刀砍下去,才勉强向前掘进了不到十公分。 照这样子挣扎前进,打破这天地囚笼,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幸好他的储物袋里,未雨绸缪地,私自储藏了几个月的食品和淡水资源,这可是他平常一点一滴顺手牵羊积攒下来的。 每次去厨房打饭,他吃的都比别人多的多,不明就以的,还以为他饭量天生比别人大,实则近一半的食品,都被他偷偷地储藏起来了,不声不响地装进储物袋了。 但坐吃山空总有吃完的时候啊,山穷水尽的那一刻,难不成要活活饿死渴死? 在这个鬼地方被活活饿死,全村人会不会来吃席? 柳如媚会不会为自己流眼泪? 小乔会不会为自己流眼泪? 但这海底的世界,也不全是坏处。 他明显感觉到,虽然现在的他犹如被封印在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里,但让他连续啃了两条鲳鳊鱼干都没能想明白的,这密封的海底怎么会有灵气存在呢? 而且这海底不光有灵气,还不是一般的灵气,这里的灵气不仅充足,更是非常的优质,不仅远远强于姑苏府的时候,甚至比这东海里灵气最盛的桃花岛还要优质很多。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他天性是个乐观的人,存在的,必然就是合理的,唯一的可能,自己还没能搞明白其中的道理,而这里,也必然掩藏着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危机危机,危险和机遇从来都不是单独存在的,也没有必然的分界线,危险之中往往也蕴藏着无限的机会,而机会之中,自然也隐藏着无数的风险。 老天爷要我死,老子就偏偏不死给你看,老天即使想要收我牛二蛋,我也要让这贼老天蜕层皮,破个洞。 牛二蛋愤愤不平地狠狠咬了口鲳鳊鱼干,嘴里面骂骂咧咧地咒骂道。 既然短时间内食物还算充足,而且这里灵气足够的优质,简直是接近姑苏府上空灵气质量的10倍。 我命由我不由天,与其自怨自艾,那还不如一边努力地修行,一边认真地干活,争取从这海底石山挖出一条逃生的通道。 于是,白天的时候,他辛勤地打洞挖洞,因为没有其他的工具,唯一的倚仗就是伴随他的小黑。 晚上的时候,就是利用这里充足的灵气,努力地修炼飞龙九转和精神力。 实则这深不见底的海底,并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对修炼精神力的他来说,白天就是黑夜,黑夜也是白天,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活干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就继续干活,倒也是痛并快乐着。 一个月的时间,他整整向外挖掘了几十米的逃身通道,但这还远远不够,周围仍然被无数坚硬的奇形石块所包围。 这些奇形的石块,有的是一大块的整体,有的是在海底大地震的时候,被自然的伟力分割成各种细小的石块。 但这海底滚热岩浆的喷发和注入,犹如粘合剂似的,将这些大大小小的各种石块又重新组合成一个新的整体,而且这种海底岩浆冷却后,其坚硬程度相比原先的石块,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并不知道挖掘方向是否正确,只能凭借着模糊的直觉,撅着屁股,弯着腰肢,沿着单一的方向闷头向前挖掘。 而此时的食物和淡水,已经消耗掉了接近五分之一,这还是省吃俭用情况下的刚需消耗。 第二个月,他开始改变策略,烦躁压抑的心情也逐渐地平静平和,既然被困在这里,是天大的不幸,但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姑且看作是老天爷对自己的考验。 龙王岛上无数的修士,相信都难以活命,大部分都是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 自己虽然被困,但最起码现在还活着,又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活着,就有希望,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既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面对劫难,面对未知的未来,唯有勇敢振作起来,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面对他,正视他,战胜他,才是强者之道,也才是我牛二蛋的武道之心。 现在没人可以帮助自己,这是命中注定的生死劫难,逃是逃不掉的,一切只有靠自己,只有不抛弃,不放弃,坚定地向前走,才有可能逢凶化吉,将死路变成康庄大道。 第93章 海底灵山 从第二个月开始,牛二蛋同志以更加饱满的热情投入到打洞和修炼之中。 在这无人的海底,打洞也是一种修炼,从金盖山,到山口基地,再到龙王岛,这些年来他其他的修炼几乎都没有落下,唯有炼体动静太大,而且易筋经修炼的姿势太过怪异,限于身份怕别人看出端倪,以至于炼体的修炼,落下了很大一截。 现在正巧有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自然要将修炼易筋经和辛勤打洞紧密地结合起来,将这落下的一课尽快地补上。 海底的洞穴里,此时正是一番热火朝天异常热闹的场景,碎石飞舞,灰尘漫野。 一块块大石,有的是被小黑恶狠狠地砍下来的,有的是被牛二蛋的如意神拳隔空击碎的,甚至还有少数的,是被他直接用头顶,用肩撞,用脚踢碎的。 一切的一切,只是用这枯燥百无聊赖的孤独日子,磨砺他的肉身和意志。 他状若疯狂般,朝着一群无声沉寂的石块发泄着纯粹的肉身力量,面前的大石块,不仅是他练手的对象,也是此时他所面对的最凶残的敌人,看似无声,实则比任何强大的敌人都要可怕。 面对如此强大却隐忍无声的敌人,没有任何的退路,唯有一鼓作气,两强相遇勇者胜的坚定信念,气势上绝对不能输,谋略上也要跟上,不打没把握的仗,更不能打愚昧的仗。 他准备继续往前挖掘一段时间,直到找到可能的通路,因为他的食物暂时还算充足,而且这里绝佳的修炼条件,更是让他欣喜若狂,从内心来说,即使能够很短的时间逃出生天,他反倒有点不想立马出去了。 外面兵荒马乱的,哪里还能寻找到如此绝佳的修炼环境呢,睡着都能笑醒的那种。 最主要的,他手里还有最后一张王牌没有动用,他从龙王岛上顺来的宝贝,尚剩的大半箱烈性炸药。 这是他最后压箱底的手段,不到最后生死存亡的时刻,绝对不会轻易地动用。 炸药这玩意是把双刃剑,用好了,或许能助他很快地脱身,弄不好,就是玩火自焚,自己挖个坑活埋自己,而且是粉身碎骨永世不得翻身那种。 到了第六个月的时候,他已经向前整整掘进了有近500米的距离,这得益于他大彻大悟后及时调整好心态,每天都是以饱满的激情投入到干活工作上去。 而且这小半年的挖洞和修炼,不知不觉中,他的体魄,丹田内的灵气储备,乃至精神力,又都协同发展地向前迈进了一步。 现在他的丹田之中,到处都是鼓鼓当当的灵力,就连中丹田,也都得益于此地充足的灵气补充,紧跟着壮大了不少。 照这样子,再有个几个月的时间,他完全可以尝试一下,在这无人的海底深处,突破人生最大的桎梏筑基之境。 好消息是一个接一个,但坏消息更是一个都不少。 首先是他储物袋里的淡水,顶多只剩下三天的储备了,剩下的就是几坛陈酿好酒。 其次是食物,顶多只能支撑到这个月下来。 也就是说,如果这第六个月他还是未能找到出口的通路,那就真有可能面临弹尽粮绝的绝境。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也不会理,要么就是渴死,要么就是饿死的悲惨结局。 大喜和大悲,距离如此接近,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牛二蛋,这次能逃出生天吗? 还会受到老天的眷顾吗? 海中无甲子,时间很快,悄然就来到了月底,储物袋里所有的鱼干都被他啃光了,几个酒坛子里也都空空如也了。 而长长的通道,一眼看不到头,虽有倾斜,但总体还算笔直,这是他整整辛勤半年,没有一日的停息,好不容易挖出来的。 眼前的成果虽然斐然,但面对如此和大自然斗争的杰作,他却欲哭无泪。 我牛二蛋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围困自己的,到底是一座什么样的海底深山啊? 自己家门口的狼山,从山脚到山巅,满打满算都不足千米。 而现在自己整整挖了半年,每天没有丝毫的停息,除了修炼就是挖洞,结果山穷水尽,仍然没有挖到逃生的通道。 难道是方向挖错了? 还是南辕北辙了? 这也不能怪他,这无边的海底,没有任何的方向感。 没人知道横亘在他头顶的这座海底大山,到底有多大,方圆有多辽阔,正如没人知道海底的地震,释放出来的巨大能量,实在是这个星球最巨大的伟力之一。 世人都知陆地有山,其实海底照样有无数的高山深壑,而且海底的高山,相比陆地之上更为辽阔,宽广,坚固,高耸。 年轻的二蛋,悲催的二蛋,彻底躺平了。 他累得气喘吁吁,他内心满是苦笑。 他已经尽可能地调节自身的情绪,在这寂寞无人的海底每天辛勤的劳作,只为了那一飞冲天的梦想。 从储物袋里掏出那一大捆炸药,他自言自语: “难道,这海底真的是我牛二蛋最后的归宿?” 他自是早就打过这堆炸药的主意,如果一切顺利,他完全能够借助炸药,炸开这座海底大山。 但如果不顺利呢? 有极大的可能,会炸飞炸烂肉体,灰飞烟灭的结局,即使有箱子的保护。 山崩地裂,面对这天地之间自然的伟力,不要说一只箱子,即使是十只箱子同时保护,也有可能瞬间被碾压成薄片。 使用这堆烈性的炸药,除了可能被迅速的坍塌压死,还有一种可能,即使箱子能暂时保护他,但这炸开山洞的瞬间,海底深处巨大的水压,照样会将他和箱子冲压得七零八落,巨大的水底压力压强,会在瞬间将他压成一个四分五裂的肉饼肉渣。 他说服了自己,决定再用一晚上的时间做个最终的抉择,这炸药,用,还是不用? 还是怎么用。 是夜,躺在最新挖掘的通道尽头,双臂枕着脑袋,两眼痴痴地,盯着黑乎乎的通道顶部发呆。 他不知道这坚硬大山的外面,具体处于这处海域的哪个位置,正如他不知道这石山内部,为什么灵气会如此充沛。 蓦然,他脑袋里灵光一闪,难道? 难道这座坚硬的石山,是一座海底灵山? 而这漫山遍野的顽石,都是蕴含灵力的灵石,所以才会如此的坚硬,远远胜于陆地上他所见到过的那些顽石? 第94章 人体的能量 二蛋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接近事实真相。 随手抓起一块散落在四周的石块,随即运起飞龙九转功法,只不过汲取的方式,不再是原先的从空气中提取,而是改为从石块中汲取。 这是一种全新的提取灵气转化为丹田内灵力的方式,原本他还担心飞龙九转这破功法能不能成功,毕竟自从修炼这邪门功法以来,他所受到的厄运霉运几乎就没断过。 和他一起进入天平学院学习的那些孩子,绝大部分早已筑基,那些优秀灵根修炼至今,也已经是筑基中阶了。 而像朱白衣王鹏这些天灵根的极品灵根高手,如今的修为和境界,很有可能已经无限接近筑基后期了。 果不其然,飞龙九转功法稍一运转,不仅丹田中的灵力立马变得异常活跃起来,手上的这块不小的顽石,就如同一具智慧生命般,立马鲜活起来。 那种舒爽的感觉,简直像是一位深情款款的绝美少妇,闺房寂寞冷,长夜无人怜,突然看到天底下最帅最强壮的男人一般,她喘着粗气,两眼放光,再无所谓的高傲和矜持,拎着裙摆急不可耐地投怀送抱而来。 哈哈,发达了,发达了! 感情困住自己的这座海底大山,原来是一座巨大的灵山,这里的几乎每一块石头,都蕴含一定数量的天地灵气,只不过它们存在的形式,不同于以往散落于空气中,而是被某种形式储存于石块之中。 无数的灵石垒压而成,常年累月的孕育,扩散,这就造成了在这灵山的洞穴里修炼,灵气的浓度质量,足足是外面的十倍之多。 这也是这里的石块,为什么相比外面普通的石块,更加坚硬结实牢固的真正原因,因为有了灵气加持的缘故啊。 正如修炼之人相比普通人的肉身,无疑要优秀太多。 此时的牛二蛋,确实看到了一部分的内因,他所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深层次的奥妙所在。 这天底下的功法,蓝星世界现存的功法,真正能从灵石中汲取出灵力的,简直是少之又少,其紧缺程度,相比精神力修炼的法门也是不遑多让 像他曾经仰慕无比的天平学院镇院之宝紫霞神功,根本就做不到能从灵石里汲取出有效灵气,只能退而求其次,从天地灵气中缓慢汲取,这种修炼的效率,修炼的质量,无疑要弱上太多太多。 至于其中的原委,也只有等后来他来到理想国后,才彻底搞明白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入了宝山,二蛋乐呵了好一阵子,腮帮子都笑歪了,但随即又陷入烦恼之中,虽然进了宝山,但这没吃没喝的,还是照样没个鸟用啊。 这样下去要么饿死,要么渴死,当前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怎样找到吃的喝的,先活下来再说。 人体肌能的供需平衡,主要是来自能量的补充和排出,这排出倒无需担心,而能量补充却是个大问题。 人体的能量排出,无非三种主要方式,固体类一般通过肠道以大便的形式排出,液体类的通过肾脏以小便的方式排出,而气体类的则通过肺腑排出。 在这无人的地底深渊,幸好不缺少灵气,这就能很好地补充他的呼吸所需,呼吸能量也是人体特别是修士最重要的一种能量,现在倒是不缺的,但这还远远不够啊。 以修士的强健身体,不吃不喝忍耐个三五天,甚至十天半个月还是没问题的。 但修士的身体照样是有限度的,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无底洞,没有食物和水的补充,照样要死翘翘的。 据说只有到了金丹大圆满乃至元婴期的大修士,才可以不吃不喝很长时间,犹如冬眠的蟒蛇一样,躺在那不动,每日只需消耗极少的能量,甚至可以将丹田内的灵力或者天地灵气转化为身体所需的各种能量。 但自己还只是个小小的炼气修士,怎能将这灵力灵气转化为身体平衡运转所需的各种能量呢? 大喜大悲之间,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实在是这海底牢狱,任何的高招,看似都使用不上。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悄然漫上心头。 天人交战之际,他的脑袋瓜子转动的比平常更快,半边是喜悦,半边是烦恼,正如漩涡的形成原理一样,此时他的脑海里,也差不多快要形成一个快速旋转的思维漩涡。 蓦然,他灵光一闪,识海中一缕闪电划过上空,想起在天平学院的时候,学到过的最基础的炼丹炼药知识,其中有一种丹药名叫辟谷丹。 何谓辟谷,通俗讲就是不食五谷杂粮,也不吃任何的瓜果蔬菜,只是通过丹药中蕴含的精纯能量,来补充人体所需的基本能量,从而满足日常所需。 为什么一枚小小丹药,所蕴含的能量,堪比修士一日三餐呢? 这就涉及到人体最基础的能量转换。 人体食五谷,肉食,蔬菜等,归根到底,只是摄取这些食物之中对人体有益的活性成分。 这些特殊的能量所占比例很小,大部分都被转化成糟粕排泄掉。 想到了辟谷丹,他进而想通了人体所需能量转换的根本,再结合他在桃花岛上看到的两本奇书医经和毒经,其中对药,食,毒,以及各自所代表的不同形式能量,都做了非常科学和系统的阐述。 一个大胆而又冒险的想法跃然在他的脑海之中,他仔细地揣摩这个想法的可行性,风险性。 识海之中,缓缓打开桃花岛上获得的两本奇书,特别是医经的后一部分,对天地人的各种自然和意识形态,都做了非常详细的阐述和分析。 医经包罗万象,不仅是医人,也是医几,医这个世界,无所不包,无所不医。 他逐字逐句的仔细阅读,认真揣摩每个字所蕴含的真正含义和内含的巨大能量。 这一晚,他没有任何的睡意,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随着他对医经理解的越来越深入,他也随之兴奋起来,愁眉苦脸的神色,逐渐被释怀和恍然大悟所代替。 在龙王岛的时候,虽然也经常揣摩这两本经书,但限于时间,限于环境,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在揣摩经书中毒的那一部分知识,进而忽视了更加深奥的医理部分。 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他别无二事,又急于脱困,倒也能很快地沉下心来,认真研读这本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伟大奇书。 三天的时间,他一动不动,就这样如石化般半躺着,斜靠在一大堆坚硬的石块石屑之中,如痴如醉地揣摩着经书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忘记了他还身困在这个鸟都不拉屎的绝境之地。 此时,他的心灵和脑海一片空灵,时间仿佛已经停滞,只剩下他时而快速,时而缓慢的思考,以及淡不可闻的呼吸之声。 猛地,他一跃而起,仰天长叹三声,有了有了,o(n_n)o哈哈~ 实在是太激动了,跃起的太猛了,忘记了还深处狭窄的通道之中,结果脑袋重重地嗑在坚硬的石壁之上,瞬间鼓起一个馒头大的血包。 他浑然不顾,状若疯狂,手舞足蹈。 这是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一艘救命的小船,才有可能体会到的狂喜,小船上还坐着一位风姿卓越的绝世大美女,这美女全身上下,竟然连衣服都没穿。 他决定好好休息一下,等醒过来,就开始尝试他这个全新而又冒险的计划。 虽然这个计划并不完美,乃至尚存风险,但一旦成功,收益自然远远大于这点所谓的投入。 第95章 百巧门 一夜无话,这一觉睡得无比的香甜,他什么都没想,什么梦也都没做。 之前梦中那些光怪陆离的美女通通离他远去,无论是有着肌肤之亲的柳如媚,还是一吻定情有着婚约的小乔,抑或他内心中,有着贼心而没贼胆的天之骄女朱白衣。 醒过来的他,精力自然无比地充沛,赶紧摩拳擦掌地,准备实施新的突围计划。 因为所有的食物和水源都已经消耗一空,所以他每次行动都得小心翼翼。 要确保不能消耗太大的能量啊,这可是当前最宝贵的。 只有这样,才能活的更长久一点,也只有这样,才能有助于他实施所谓的新计划。 从乾坤袋里慢慢取出一小捆的炸药,原本十个一扎,被他一个个小心翼翼地分解开来,变成一个个单独的小型炸药。 按照他的估计,这一颗小型炸药,如果实打实的发挥出威力,足以抵得上一个筑基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也就相当于自己每次砍石开路的全力一击。 但炸药在密闭空间里的威力,比小黑砍石还是要强悍高效很多的,毕竟它不仅有炸的功效,炸开瞬间形成的冲击波,同样威力不可小觑。 经过慎重考虑,他准备先试验一下炸药的威力,先从同时起爆两颗开始,根据爆炸威力再酌情增减,继续下一步的操作。 在试验之前,他先沿着数百米的通道,全速运转飞龙九转功法,做了一个大致的测试,找出了这段灵洞之中,灵气浓度相对最旺最纯的一段。 这里就是他的理想爆破点,距离他最新挖掘的通道尽头,也就几十米远的距离。 空无一人的海底山洞之中,几乎同时响起两声惊天巨响,随即围困他的这座巨山,发生了轻微般地颤抖,好似要彻底地倾轧下来似的。 不好,这两颗小型炸弹,威力太特么大了。 这不是堪比两名筑基初期修士全力一击了,而是堪比像隔壁老王那样的资深筑基中阶修士全力一击了。 他赶紧连滚带爬地远离爆炸的中心位置,狼狈不堪地往后面退去,生怕一个不小心,海底深山倾轧下来,把他生生地活埋了。 幸好他远远离开这段通道,不然肯定会吃个天大的亏,不是被爆破滚落的巨石砸死,就是被活活埋在通道里面。 仅仅是两颗小型炸弹,就已经把这段勉强通行的逃生通道,彻底地一分为二。 他大张着嘴巴,傻傻地看着眼前无数细小石屑堆成的小山,就这样杂乱地横亘在面前,仿佛在嘲笑他的鲁莽和无知。 这鸡毛大的小玩意,威力太忒么大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浓缩的都是精华啊。 仅仅两颗啊,就炸成了一座小山,难怪这天杀的海龙王几十大捆一起爆炸,竟然能引爆龙王岛的火山喷发。 这玩意到底是谁发明的? 威力如此之大,难道也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百巧门? 他赶紧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来仔细查看,只见炸弹的尾部,果然刻了微不察觉的几个蚊子般大小的文字:百巧门。 靠,想啥来啥啊。 还真特么的邪门呢,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百巧门杰作啊。 他们不是失踪数百上千年了吗? 他初次接触百巧门的神器,是那把救过他数次性命的诸葛弩炮,没想到在这东海之上的龙王岛,又再一次巧遇百巧门的杰作,只不过这一次的威力更大,杀伤力更强。 想想他就恨啊,恨自己太善良了,当初太特么多事了,留了那么多的炸药给海龙王。 早知道这玩意威力这么大,早知道这是百巧门的杰作,给他意思一下,留个三五捆就足够他翻盘了啊,也不至于让自己陷入这个牢笼似的鬼地方啊。 越想越恨,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但扇了又能怎样,事到如今,又哪有后悔药可以吃呢? 还是不去想这百巧门和炸药的破事了,当前之际,还是尽快打通这片废墟,尽快找到这围困他的灵山里,灵气最为充足的区域。 只要比通道里的灵气浓度再强个一倍左右,根据医经的记载,他就能找到一种新的保命方式,那就是制做一种类似于辟谷丹的灵药,再通过特殊的转化方式,就能如元婴修士一样勉强补充身体肌能所需的各种能量。 黑暗的通道里,他手脚并用,开始清理起堆成小山似的山石垃圾。 这是个辛苦的活,辛苦到比他砍石开路还要麻烦得多,实在是这炸药的威力太大了,原本整块的巨石,大都被炸成细小的石块和漫天的石粉。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挖完,他没有抱怨,抱怨并没有任何用处,只能继续闷起头来干活。 整整三天三夜不停息的劳动,他才把这一大堆细小的砂石清理干净。 原先的蜿蜒通道,也各自向两侧扩大了近两米多的空间,此时的他,已经累的眼冒金星,手脚打颤,赶紧坐下来歇一会喘口粗气。 几天几夜没有吃喝了,如果没能尽快找到灵气最充足的区域,以他现在的身体条件,顶多再坚持个几天,就会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再也迈不出向前的任何一步。 在这灵气充足的通道里,飞龙九转没有任何迟疑地启动,贪婪地吸收起这里的每一缕灵气,开始主动帮他探测这片区域的灵气浓度。 这个方向不对,还不如刚才通道之中。 再往另外一个方向探测试试,咦,这里好像更活跃了一点。 没错,就是这个方向了。 第96章 生命的尽头 沿着这条全新的支流通道方向,几乎完全垂直于原先的那条,二蛋先用小黑刀在石块的中间部位,斜凿进去一个能容纳放置炸药的豁口,然后赶紧退后几步,悄然引爆。 他再也不敢两颗炸药同时爆炸了,那种灵魂深处震撼颤抖的可怖威力,他已经领教得怕了,再也不希望再来一次。 一颗炸药的威力,恰恰能将横亘在前面的巨大岩石彻底地炸开。 他只要轻轻一扒拉,就能在一地碎石之中扒开一个蜿蜒蛇形的通道,勉强能支撑着他的身躯匍匐地前行。 一颗炸药,两颗炸药,直至一捆炸药都用完了,他也在狭小的通道里,整整向前匍匐前行了十几米远,虽然过程非常的辛苦,但力气倒是没有消耗太多。 十几米远的距离,这里的灵气质量明显的更优质了一点,但还是不足以支撑他的能量转换要求,只能继续匍匐前进,继续爆破炸石。 这样艰苦的前行,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三天不停息的时间里,他储物袋里的炸药,整整消耗掉近40大捆,而他竟然不可思议地向前匍匐前进了近400米的距离。 只不过越往里探进,炸药的威力越小,每次炸开的巨石体积也越小,而且清理起来也是愈加的麻烦。 如此的努力,仍然没有找到最理想的灵气区域,如果可以量化的话,现在的灵气质量,勉强是之前通道里的1.8倍左右。 苍天啊,大地啊! 难道你就这么狠心,眼睁睁地看着我牛二蛋困死在这海底大山之中吗? 想我牛二蛋风华正茂,堂堂正正,一表人才。 想我尚未成家立业,女孩的小手还没摸过几把,我还有一肚子的理想和梦想没有达成啊。 想我与人为善,别人敬我一尺,我就敬人一丈。 他越想越憋屈,想骂街,奈何没人听。 想抱着一个温暖的怀抱哭泣倾诉一般,奈何只有四周冰冷的石块,或静默,或嘲笑地看着他这个二傻子。 由于长久缺少水分的补充,他甚至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只能是圆瞪着猩红的双眼,无声地哽咽。 他不甘心,不甘心被困死在这无人的山洞,虽然他的力气已经快要耗尽。 虽然他的嘴角,已经开始龟裂。 他的腿脚,早已经开始麻木,他的手指,更是早已经不受控制地打颤。 看着身边尚存的几枚火药,看着前面一块无比巨大的石块,他惟有苦笑,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要不是自己作死,何至于沦落到如此绝境之地。 曾经的理想,过往的梦想,异地他乡的老爹老娘,还有和自己有关系的那些大女人,小女人,难道都将随风而去,为他人作嫁衣裳? 他不甘心,又能为之奈何! 在这生命缓慢流逝的最后半天,他虽然已经昏昏欲睡,仍然拼命地睁大着双目,咬紧了牙关,强迫自己不要睡觉,不要睡觉。 兴许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已经使不上太多力气了,仍然没有放弃,挣扎着燃爆了又一枚炸药。 砰的一声。 他的双耳都差点被炸聋了,溅起的砂石,如尖锐的利器刮擦在他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伤口。 他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力气,再往后躲避这炸药的威力和余波了,只能任其自然,趴在一堆砂石之中硬扛。 邪了门了,他很快发现了此处的不对。 平常一枚炸药,足以炸开一块大石头,打通一条通路。 怎么眼前的巨石,却像是啥事都没有似的。 他不信邪,挣扎着爬过去,又埋进一枚炸药,再次狼狈不堪的他,擦了擦满脸皆是石屑的脸庞,连揉了几把震的嗡嗡着响的双耳,至于他引以为傲的发型,自然早已污垢不堪,也就懒得打理了,反正这无人的海底,也没人能够看到。 一声爆响,前方的石壁,虽然有些许的松动,但接连两颗炸药,仍然没有将其彻底地炸开,只是将这块巨石表面一分为二成一条醒目的裂痕沟壑,至于内部,鬼知道炸开了几层。 连着躲避两颗炸药的威力,他已经越来越疲倦,越来越虚弱了。 脑海之中一片的混沌,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迷茫,仿佛就连智商,都随着这体力下降,生命肌能的消耗逐渐变得虚无。 内心有个声音,越来越响,仿佛在告诉他:牛二蛋,放弃吧,这座山你是出不去的。 放手吧,这就是命,是你牛二蛋的宿命。 眼眶越来越沉重,意志越来越薄弱,他想好好睡一觉,休息一番重整山河,但这一睡,很有可能就是长眠不起。 人生的最后关头,他笑了,哈哈大笑。 笑自己的无知,也笑老天的无知。 通道之中,回荡着他最后的疯狂,虽然这种疯狂更多的是悲凉,是萧瑟! 他要用笑,用内心的狂野暂时地振作起来,他要用笑,赶走暂时的疲倦。 他要用笑,向命运争取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注定魂归天国,如果注定这无人的海底是我牛二蛋最终的归宿,那也是笑着离开的,绝不会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 躯体里最后一丝的力量,他性格里最后的疯狂和骄傲,支撑着他匍匐而缓慢地向前,原本只有几步远的距离,整整耗费了他半个小时之久。 每一步,都是一次坚强意志的考验。 遍体鳞伤,严重脱水,丹田和气海仿佛是一个漏气的皮囊,根本不足以支撑他肉身任何的行动。 一旦强行使用灵力,后果更加不堪设想,正如一个极度虚弱的病人,一下子用药性太猛的药,这不是救他,而是害他,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第97章 大难不死 近了,近了! 绝望中的牛二蛋,咬紧牙关,牙齿死命地抵住舌头,保持灵台的最后一丝清明。 他挣扎着,如行将就木的老人般,双手颤巍巍地,将两颗连体炸药,一股脑地埋进新的豁口之中。 这是他的最后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没人知道,他最后的努力能不能取得回报。 更没人知道,这该死的海底深山,能不能困住这条未来叱咤风云的黑色蛟龙。 缓慢地后退,再后退。 他甚至来不及退步到足够安全的距离,实在是他的体力已经几近于无,不足以支撑他躲避到更远的距离,而两颗炸弹恍恍然,就被他同时引爆了。 此时的他,筋疲力竭,再没有任何体力了,也再也爬不动半步了,甚至连自由呼吸都很吃力,只能把自己埋在砂石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轰轰两声巨响,仿佛要将这座海底深山彻底炸裂开似的,山体再次剧烈地颤栗摇晃起来,无边的砂石滚滚落下,很快就淹没了这片沉寂的通道。 幸好这都是些细小的砂石,除了给他浑身都是伤口的身躯雪上加霜,他的屁股因为肉多,更因为露在最外面,被炸药的余波首当其冲炸裂的皮开肉绽,倒也帮他的残躯挡住了最致命的冲击波威胁。 但他的性命,即使没有被巨大的砂石砸中,没有被冲击波正面扫中,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之中,叫天天不应,又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呢? 通道中,许久没有任何的声响,沉寂的可怕,仿佛这里从不曾有人来过似的。 直至数个小时后,一丝微不察觉的痛苦呻吟声,从废墟之下响起。 紧接着,一只满是石屑混合着干透鲜血的手臂,挣扎着,颤巍巍地从砂石堆里伸出来。 幸好这里是无人海底深山的中心之处,不然这僵尸还魂般恐怖的场景,绝对能吓死那些胆子小的。 一日,三日,七日,直至一个月以后。 满是废墟的通道,终于被初步的清理一番,通道的正中央,一处临时打扫之处,一位面目略显疲倦,但精神头还算不错的年轻人,正端坐在一块不小的青色石头上面。 他上身的衣服,倒是保存的还算完整,虽有褴褛,倒也能够遮羞,但下面的裤子,怎么变得光溜溜的呢? 石头上面,满是早已经干燥的血色污渍,时间已经过去蛮久,依旧散发着丝丝的腥臭,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先前爆破的时候,他两只肥厚的屁股,承担下了所有 看他的坐姿,也是非常的奇特,不像是自然坐立上去的,更像是溺水之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的稻草,恶狗扑食般地爬上去的,而且爬上去之后,就紧紧地贴伏在这块青色石头上面,再也不愿意下来了。 二蛋活了下来,没有被炸药活埋,也没有饿死渴死。 此刻的他活的好好的,气息越来越趋于稳定,脸色也越来越红润。 他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缓慢地从屁股底下的巨石之中,吸收源源不断却又充裕无比的灵力能量,并成功借助药王神解医经里教导的方法,有效地将这些精纯的快要实质化的天地灵力能量,暂时性地转换成躯体器官所需的生命能量。 之前的他,限于条件,通道之中的灵气浓度远远不够,虽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虽然掌握了能量转换的方法,奈何独缺这最关键的一步。 随着最后一块巨石被炸开,一个新的世界对他敞开。 这块巨石无比的坚硬,正因其内部蕴藏着巨大的灵力能量,整整四颗炸药,才勉强将其炸开。 这已经不能算是普通的石头了,完全可以称之为真正的灵石了,其蕴含灵气的浓度,是通道之中数倍还多。 飞龙九转功法稍一运转,源源不断的灵气迅速补充进他的丹田,再由丹田经过特殊功法转化后,补充进躯体里的所有器官。 骨骼,血肉,器官,脉络,原本的干涸枯萎,经过近一个月的缓慢调养后,又重新变得丰盈起来。 大难不死的牛二蛋,缓缓张开一双如电的眼睛,虽然满面灰尘,但目光却变得异常深邃。 近一个月的恢复,他的修为不退反进,又悄悄向前迈进了一小步,距离筑基,已经指日可待。 充分利用屁股底下灵石内的纯净灵气,他的主丹田不仅更进一步,无论是丹田的容量,体积,还是丹田内的灵气质量,都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 就连一直进步缓慢的中丹田,也在优质灵力的刺激和注入下,不声不响地,急剧地丰盈膨胀起来。 他虽然没有彻底搞懂这中丹田的真正妙用,但和程咬金的交流之中,他还是获悉了程家老祖的中丹田情况,其已经成功修炼至主丹田的一半容量。 这也就相当于,凭空多了半个丹田,也就是说,同样的修为境界,程家老祖的真正战斗力,是同等修士的1.5倍左右。 这无疑是个巨大的优势,即使他的武技再差,光凭这充足的灵力,耗也能把同等修为的对手耗死。 二蛋的中丹田,也已经修行好多年了,但这些年来,除了缓慢地变大之外,并没有其他明显的不同。 但在此地优质灵力的刺激之下,却每天都在发生着急剧的变化。 就犹如一个正在充气的气球一般,急剧地膨胀,吓得他不敢再继续修炼了,赶紧先停下来分析一下,是不是出了啥意外。 他仔细回想了一番,之前被埋在废墟之下,最终能安然爬出来,在还有最后一口气,快要彻底沉沉睡去的时候。 这个时候,主丹田几乎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器官都快要罢工停止工作的时候,是中丹田,还在给这具破败的身体提供着若有若无的能量支撑。 难道? 难道这中丹田不仅可以辅助主丹田进行修炼战斗,还能给躯体器官提供气血补给和生命能量? 进一步讲,这中丹田的好处不仅体现在炼气上,还体现在炼体上? 再深入一点思考的话,兴许这中丹田还有补充修士生命之源的重要作用。 难怪在海岛的这些年,自己虽然限于条件荒于炼体,荒于修炼易筋经,但身体素质照样在缓慢提升之中,感情这是中丹田带来的直接好处? 想通此处,他不禁恍然大悟,感情这中丹田不声不响的,平常也是不显山不露水泯泯于众人的屌丝一枚,但关键的时候,发挥的作用可一点也不比主丹田小。 人体气血之旺,乃至生生不决,同样是修士修炼的重要指标,好处自然是大大的,或许短时间之内还无法直观地感觉到,但在这面临生死危机的绝境关头,可能就是从鬼门关前捡回来一条性命。 第98章 意外之喜 在这个狭窄的山洞里,就在这块巨石之上,牛二蛋整整修炼了三个月之久。 如果说这第一个月,他是不得不依赖于这块青石来维系生命,那么后面两个月,他是彻底地陶醉在这种极速修炼的快感之中。 那种飘飘然一日千里忙碌而充实的感觉,简直让他欲罢不能,直到这块青色巨石里蕴藏的所有灵气,都被他吞噬一空,轰然散裂成一地的石屑。 此时他的主丹田内,已经鼓鼓囊囊的,几乎再也容纳不下任何的灵气。 而中丹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野蛮成长之后,其规模也已经接近主丹田的一半大小,但这远远不是它的极限,依然处于缓慢的膨胀成长之中。 如此优越的修炼环境,如果还不能成功筑基的话,实在对不起老天爷的恩赐啊。 二蛋久病成医,他深深地知道,虽然现在丹田内灵力的储备,照理完全可以筑基了,但自己筑基的难度,飞龙九转功法的邪门诡异,不能以常理来看待。 他突破进阶的难度远远不同于一般人,而是想想就令人胆战心惊的那种。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精神力的修炼更进一步了,缺少了这股东风,要想成就一番好事是万万不能的。 但精神力又哪有那么容易修炼呢? 每前进一步,比炼体和炼气的进步都要艰难数倍。 他每天都在坚持不懈地修炼精神力,进步也都是看得见的,识海里的空间虽然不断地扩大,场景也愈加清晰。 但以他现在的精神力储备,想要突破筑基,想想就没有太大的信心。 怎样才能快速地继续提升精神力呢? 他想啊想啊,连续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想到好的招数。 药王神解的两部经书,他把每一个字都咀嚼了几遍,还是一无所获。 突然,他想起储物袋里面,还有跛马主人卢三留下的几瓶丹药呢。 补神丹自己暂时用不上,但这个蕴神丹,关键的时候,还是可以在屁股后面狠狠地推一把,助自己向前一臂之力的。 稍许心安之后,他的目光看向储物袋里的那一堆七零八落的烂木头。 没错,这堆缺胳膊瘸腿的床板床脚床身,正是海龙王和他女人滚床单的那张极品好床,被二蛋化整为零,粗暴地拆解掉了,足足堆了有小半个储物袋。 他想起曾经靠近这张床的时候,精神力莫名地活跃兴奋起来,难道这玩意和精神力有关系? 难不成修炼精神力的时候,这玩意还可以辅助修行? 想到就干,他立马从储物袋里拿出来一根粗壮的床腿,运起精神力修炼法则,很快地,就进入到静思冥想的状态。 果不其然,识海里的精神力,一旦近距离地接触这神奇材质的木材,立马就变得欢呼雀跃起来,就连冥想产生的微不察觉的精神力,也比以往粗壮了那么一丝丝。 有效,这玩意还真的有效,o(n_n)o哈哈~ 赚了赚了,本来他还想等以后碰到合适的拍卖会,把这一堆上好的木材卖个好价钱呢。 现在得知它的神奇功效后,即使给再多的钱,他也舍不得卖了啊。 钱财是死的,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这精神力可是无价之宝啊。 他早已尝过精神力的甜头,自然是心有戚戚如获至宝,一头扎进精神力的玄妙世界里。 三个月后,他的精神力与日俱增,这三月修行之功,足以抵得上平常三年的苦修。 遗憾的是,这根色彩斑斓的粗壮床腿,在他修炼成最后一缕精神力后,也轰然化成一堆木屑粉末。 看着眼前的一地木屑,他陷入沉思,难道是这近似于金丝楠木里的有效成分,全部被自己吸收完毕? 他现在已经确认,这玩意并不是真正的金丝楠木,只是外表看起来近似于金丝楠木而已。 难道这神秘木材的某种活性成分,有助于精神力的快速修行?· 难道这种成分,和精神力有着某种关联? 那海龙王的这张木板床,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可惜现在的海龙王,已经在龙王岛的大爆炸中灰飞烟灭,不然的话,无论如何也要找他问个明白,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修炼精神力的天材地宝。 不管怎样,东海之行的收获实在是太大太大了,远远超过他曾经的设想。 于公来说,成功挑拨了倭寇和海盗之间的关系,加剧了彼此的同归于尽灭亡。 不仅为沿海的百姓带来了暂时的喘息之机,也为海上的商旅,清除了海盗的致命威胁。 于私来说,他成功地混入倭寇和海盗的队伍,取得了他们的信任,虽然这两方队伍现在几乎都是十不存一,近似于无。 但这样一段特殊的经历,为他日后东征扶桑,寻找卢三的同胞,完成曾经的诺言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特别是和龟田,铃木以及山口在一起的这几年,基本上把扶桑武士的性格特征以及他们的喜好摸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最大的收获,还是桃花岛上获得的两本经书,以及龙王岛上的海量金银珠宝。 原本以为这张床顺手牵来,是所有财宝里价值最低的,现在想想,即使用十倍的金银财宝来换这张床,自己肯定会毫不犹疑地拒绝。 一根小小的床腿,就让他的精神力修炼进步了一大截,这是什么概念? 如果按面积和体积来换算的话,储物袋里岂不是还有二三十个这样的床腿? 如果每次修炼都用上这些特殊的材质作为辅助,自己的精神力岂不是还能够往前进步一大截? 想想就让人兴奋不已,实在是久旱逢甘霖,他还从未想过这修炼精神力也能够作弊,能够抄近路,能够站在别人的肩膀上更快更好地修炼。 面对着一堆木屑,他喃喃自语,喜形于色,就差手舞足蹈起来了。 可惜这里是无人的海底深渊,没人能够欣赏他雄鸭嗓的歌声,和吓死人不偿命的舞蹈。 第99章 筑基之梦 如果说在这东海里,牛二蛋有无数的收获,其中最让他心神摇曳为之向往的,那就是这个古怪的海底深山,这里有可能达成他多年的梦想,筑基之梦。 天时地利人和都已具备,但他并没有急着筑基,仍然花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做足做细了各项准备工作。 首先继续开山劈石,勤练易筋经,让自己的身体机能始终保持在最佳状态,并稳中有进。 虽然一个月的时间进步甚微,但每天进步一点点,只要是进步,就是最大的成功。 其次,继续修炼飞龙九转功法,虽然现在丹田中的灵力储备,几乎已经达到饱和,而且储藏的都是最精纯的灵力。 但日积月累,还是能够感觉到,丹田每天都处于极其缓慢的提升之中。 最后,就是精神力的修炼,继续强化巩固,又一根床腿,被他毫不怜惜地取出来备用,辅助他的修炼。 他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筑基成功,但铁飞虎曾经教导他的一切,他自认为已经准备的足够充分了。 这里不仅有充足的灵气,无论是身体状态,灵力储备,还是精神力,都已经达到了现阶段的顶峰,再找不到更好的那种。 万事俱备,只等突破,他没有像姑苏府那样等到暴雨过后,因为这海底没有一滴雨水,也不需要等待雨后彩虹的新鲜灵气。 他也没有沐浴更衣焚香,用他最心爱的大白兔香皂把全身洗的喷喷香,实在是条件所限,这里是海底深山的内部,没有一滴海水。 他只是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什么都不想,什么梦都没做,就这样睡到自然醒。 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照例是先修炼一遍易筋经,飞龙九转运行一个大周天,再把精神力修炼一个来回,然后闭目打坐,进入最后的突破环节。 和之前的突破并没有任何的不同,步骤早已经是轻车熟路,这炼气层的最后一道大门,也是最顽固的一道门,就这样横亘在他的主丹田之内最外侧的地方。 戳破它,推倒它,门后就是海阔天空。 如果被这扇门扑倒乃至反噬,那可就悲剧了,一切都得重来。 这次的二蛋,能成功突破这天堑般的筑基瓶颈吗? 主丹田内的所有灵力听令,给老子乖乖排好队形,个高的排前面,个矮的排后面,听我统一指令。 那个谁谁谁,你特么小矮个一个,还拼命的往前冲干嘛,给我老老实实地排到最后面去。 等会干活的时候,都给我麻利点,机灵点,听我指令给我拼命地往前冲,不要担心失败,不要担心吃苦受累。 一旦我们成功了,立马给你们换一个宽敞的大房子,明年再给你们娶个嫂子,那新房子里窗明几净,有独立阳台,还有独立卫生间,原不是现在可比的,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如果你们不好好干活,哼,可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先饿你们三天三夜,每个人都要揪耳朵,撕眼皮,打屁股。 那个谁谁,就是说你呢,脸上长麻子的小子。 别尽给我捣蛋,平常就数你吃的最多,闹的最欢,你在我这已经记上号了。 等会我会牢牢地盯住你,一旦发现你注意力不集中偷懒,小心把你剥皮煮大虾吃。 一番安排,一顿嘱托,实在是这后方来不及半点的含糊,他们才是本次突破的主力军。 而且这里面有太多的生面孔,在海底修炼出来的灵力,有一半左右和原本丹田内的瘦小灵力吞噬融合成一个新的整体,成为个头更大,威力更盛的变异新灵力。 但他们和自己相处的时间比较短,默契程度相比之前的一批自然要略差些。 幸好他们的灵性更强,倒也没有耽误自己的大事。 神识又返回到识海之中,照例对着识海里,即将投入艰苦战斗的精神力大军叮嘱一番。 这支军队的智慧,是和自身的意志密切相关的,相对能够更好地控制,他们是奇兵,也才是最后的杀手锏。 风在吼,马在叫,丹田在咆哮。 无数的灵力大军,跨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在领头数十位个大膀粗腰圆的小队长带领下,嗷嗷直叫地,向着这最坚固的壁垒冲刺而去。 二蛋不敢有任何的放松,不仅要紧紧地盯着他们冲刺的队形,不能冲乱冲散,更要尽可能地维持这支队形的稳定,保持一定的突破节奏,不能瞎干蛮来。 庞大的灵力队伍一旦动起来,速度还是非常快的,眨眼之间,就已经和最后一层的壁垒相交锋和接触,并毫无悬念地刺穿了内壁,进而往外壁穿刺而去。 只要穿过这层厚厚的壁垒,那就会否极泰来,迎来新的生命,无限辉煌的筑基。 一旦迈进筑基,也就是说进入了真正的修仙阶段,仙凡有别,再不是普通的凡人了。 最大的益处是生命的延长,筑基修士的生命,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都能达到200岁左右。 但这层壁垒,会轻易地让他穿刺而过吗? 暂时的前进,还是非常顺利的,高质量的灵气团队,很顺利地就钻破了五层的壁垒,进而到达六层,七层。 难得的是,队形也一直保持的比较稳定,灵气大军更是精神饱满,嗷嗷直叫,无论男女老少,无论个高个矮,个个都是器宇轩昂,胸脯拍的通天响,口号也喊得整齐划一。 在到达近八层壁垒的时候,队伍开始遇到了较大的阻拦,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顺境的时候,所有人都很团结,心也都往一处使。 这前进的队伍一旦遇到阻拦,遇到挫折,立马就有那些胆小的,怕事的,开始动摇了,打退堂鼓了。 他们的信心,再也没有一开始那么足了,使出的力气,自然是大打折扣的。 幸好这只是队伍里的一小部分人,并未能影响大局。 整支队伍的前进,依然是肉眼可见的缓慢向前迈进。 进去一点,再进去一点,好,已经过了8.5层了。 兄弟们加油啊,给我狠狠地干它! 那个黄毛,你在干吗,干嘛加油不加力,赶紧给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再混日子,小心把你的屁股抽烂。 队伍里几个出工不出力的,都被二蛋一一拎出来点名批评一番,他们本想浑水摸鱼吃现成的,结果倒好,被主人一眼就揪出来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次往前冲。 兄弟们,使劲的冲啊,杀啊,革命就在前方,幸福在向我们招手。 只要迈过了这座山,无数的花姑娘在那边等着你们。 我向你们郑重承诺,只要这次突破成功了,今晚一人加一个大鸡腿。 第100章 双管齐下 攘外必先安内,威逼利诱,胡萝卜加大棒还是有用的,受到一点挫折的灵力大军,在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关键时刻,再次加足油铆足劲,唱起高亢的号子歌闷着头撅着屁股继续往前冲。 虽然此时的干劲,相比突破刚开始的激情豪迈一往无前要弱势很多,毕竟此时已近终点,阻力早已经十倍于初期梦想刚开始的时候。 而这天大的筑基壁垒,也已经颤颤巍巍,肉眼可见地薄薄一层,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 虽然这队伍里的每一缕灵力此刻早已经筋疲力竭,如在泥泞中艰难前行。 但他们仍然没有放弃,特别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几十位小队长,更是带头喊起了纤夫的号子。 同志们加把劲儿呀,哎嗨哟喂! 同志们使劲冲呀,哎嗨哟喂! 哐当 哐当!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几十位小队长的带领下,大军虽然疲态尽显,但他们没有躺平,也没有放弃,更没有被困难吓倒,仍然在敌人炮火的包围圈中艰难而又缓慢地前行。 其中的几位刺头,在二蛋密切的监视之下,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使出吃奶的力气,争取早点结束这该死的活计。 被人盯着的感觉,如坐针毡,实在太特么难受了。 队伍艰难突破到九层的时候,灵力大军里的每个人都已经累的要散架了,他们大口喘着粗气,汗滴如雨下。 这是最关键的时候,来不得任何的懈怠。 此时一旦打盹,很有可能就是一泻千里,前功尽弃。 牛二蛋作为此次突破军团的总指挥,他大声地呼唤,兄弟们,稳住稳住,快保持好队形。 再坚持往前,只要再前进一点,我们就成功了。 美女正在向你们招手,人人有份,表现好的给你们奖励两个。 他一边诱惑地鼓动着,一边悄悄地释放出精神力大军,实在是事实在于眼前,只凭灵力这路大军,注定是疲军之师,根本突破不了这该死的天堑难关了。 精神力的大军,早已经在识海里整戈待发,在10名带头大哥的带领下,他们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如天外飞仙般地,呼啸着朝着丹田方向飞奔而去。 飞往的方向,正是此刻丹田内部灵力大军突围的方向。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双管齐下的战略,战术上必须要指向同一个突围区域,这来不得任何的差错。 二蛋紧张地看着这一切,但仍然只能故作镇定,他是一切行动的总指挥,必然要对外表现出宠辱不惊一切皆可控制的沉稳一面,而不是自乱阵脚,空喊口号,让下面的兄弟们瞎冲蛮干。 此次突破,不仅关系到他的修炼生涯,关系到他所有的梦想,吹过的牛逼,更注定是载入帝国史册最荡气回肠的一次修炼突破。 前无古人,没有任何可以参照,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什么都不去想。 自己只管努力,其他都交给天意,他悄悄地吞了一颗蕴神丹,毕竟丹药发挥作用,还是需要一个时间周期的。 这貌不惊人的蕴神丹入口即化,苦苦的,涩涩的,二蛋差点一口把它吐出来。 啥子鸡毛玩意哦,怎么那么难吃的。 卢三会不会是随便捡了颗丹药来忽悠我? 他来不及细想那么多,只能皱着眉头把这颗丹药全部咽下去,任其发挥不可捉摸的效能。 但愿卢三莫要骗我,不然老子可没那闲工夫去给他寻找族人。 药效发挥作用很快,几乎是刚咽下去不久,他就感觉到自己的神识像是火苗被浇了热油一般,莫名地跳跃了起来。 幸好是往大的火苗方向转变,就连此时内视的能力,也比以往更清晰了一丝。 而精神力大军,在嗅闻到这缕独特的臭苦之味后,也莫名的壮大了一丝,速度相比以前也好像更快了一点。 精神力无坚不摧,金石照样可破,更不要说这凡胎壁垒。 山那边的灵力大军,虽然已经被榨干最后一丝气力,但他们仍然在二蛋美女加大棒的鼓动之下,稳稳地守住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并坚持地向前继续前进了一分,现在足足已经前进到壁垒的9.1层了。 如果没有外援的帮助,他们要想起义成功,注定是天方夜谭,只能很遗憾地止步于此了。 轻轻地噗嗤一声,领头的精神力小队长就已经齐齐穿破了这层顽固的壁垒,最后的,往往是最好的,最后的,往往也是最牢固的。 这最外侧的壁垒,相对灵力大军来说是最难突破的天堑,但对于精神力大军来说,却是最容易捅破的。 壁垒的艰难,不在于外层和内层,而是来源于其内部特殊的结构,艰难的阻力,一切外物都被他们所抗拒,所排斥。 虽然这精神力非常的特殊,好似对这种丹田壁垒有着天然的压制作用,但他目前修炼出来的精神力,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相比灵力的积累,还是要弱小很多的,实在是精神力这玩意太特么难修炼了。 精神力大军在顺利地从外围前进到0.5层的时候,就开始遇到壁垒的顽强阻力了。 也许这层壁垒,在两头夹攻的情况下,自知深处危急关头,临死之前反而激起了他最后的凶性,它无比狰狞地仰天狂笑: “外来的侵略者们,就凭你们这些歪瓜裂枣就妄想突破老子的死亡封锁,做你们的千秋大梦去吧!” “给我从哪里来,就从哪里乖乖回去,各自回家,各找各妈,洗洗睡吧!” “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子既往不咎,如果你们这些龟孙再不听劝告,老子就要大开杀戒绞死你们了。” 如果是灵力大军,被这疯魔般的壁垒一番恐吓,说不定早就自乱阵脚溃不成军了。 但这精神力大军,实则就是无数牛二蛋的化身,是他个人意志的体现,咋可能被这龟孙几句话就吓住呢? 二蛋翻了下白眼,对壁垒的恐吓根本就不屑一顾,咒骂回敬到:“你个小泼皮,也不打听下爷爷是谁,是被吓大的吗?” “我牛二蛋穿开裆裤撒尿的时候,敢尿天尿地,你个小泼皮还不知道在哪里凉快呢!” “兄弟们,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丑八怪,就像教训姑苏王家那群王八一样痛打他,往死里打。” 虽被阻拦,但精神力大军相比灵力大军,无论是意志力,还是执行力,无疑要优秀甚多。 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干扰地,继续往壁垒里闷头冲杀。 而这段最后的壁垒,兀自在风里凌乱,它被二蛋的损话气的浑身发抖,远远传来它大声地咒骂:“你们这群龟儿子哦,我诅咒你们生孩子没屁股哦!” 第101章 老子筑基了 0.6层,0.7层,精神力每前进一步,都是无数血与汗,冰与火的忘死拼搏。 它们无坚不摧,但实在太弱小了,修炼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在与已经发狂的壁垒作最后的殊死拼斗中,它们每前进一小步,都是无比的艰难,每前进一小步,也都是帝国修炼史上的一大步。 虽然所有小伙伴都是无比的团结,也都在即将分出胜负的要紧关头摒弃了杂念,心中唯有两个字,前进,再前进! 这两支内外夹击追求自由梦想的队伍,本次突破的战略和战术,都是无比的得当,战斗的指挥,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敌人实在是太凶残太狡猾了,综合力量更是远胜于己。 如果没有外来的帮助,如果没有奇迹的发生,他们很有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永远也不能胜利会师了。 距离胜利的终点虽然只有0.2之毫厘之差,但咫尺天涯,一万个0的累加,终究依然是0。 在所有参与大决战的将士,以及二蛋这位主帅都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一股力量仿佛被激活了。 原本已经快要停滞的精神力大军,好像被注入了一剂强行的兴奋剂,他们重新焕发了生机,再次嗷嗷直叫地,奋勇往前冲刺。 原来,二蛋不久之前又连服两颗蕴神丹,之前他已经服了一粒,怕不保险,赶紧又连服两粒。 这千金难买的丹药,被他像不要钱的糖豆似的吞服下去。 对此时的他来说,筑基高于一切,筑基就是他的命运。 如果不能筑基,那这些宝贵的丹药,即使功效再大,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此时让他在毁灭王家和成功筑基之间,做唯一选择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筑基。 如果此时让他在极品美女和成功筑基再做唯一选择的话,他也必然会选择筑基,不惜一切代价地筑基。 筑基,是他心底的执念,数十年修行的执念。 所有他认识的人,无论是普通的修士,还是铁飞虎,张三木,姑苏城主府总管这些高山仰止的大修士,他们也从未见过任何一位修炼飞龙九转能够成功筑基的修士。 虽然他们没有明说,虽然他们异乎寻常地帮助并看好牛二蛋,但他们看望二蛋怜悯而叹息的眼神,早已经出卖了他们的内心,一颗上好的苗子,注定只是昙花一现,开不长久的末日狂花。 我不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 我牛二蛋今天就要打破这个执念,打破这个尘封已久的记录。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花火。 两颗蕴神丹的能量,功效自然无需多说,巨大的精神能量,卷起了一缕缕的狂暴漩涡,很快就无差别地补充到正在冲刺杀敌的精神力大军身上。 特别是冲刺在最前面的几位小队长,更是如沐甘霖,如饮醇浆,他们的身躯急剧地膨胀,他们的杀伤力快速地增强,他们奋勇杀敌狰狞的面孔清晰可见。 在他们的带领下,精神力大军再接再厉,一路势如破竹,狠狠地扎穿了这最后的0.2层壁垒,突破后急剧膨胀的丹田之中,只留下一声悲惨而又欣慰的嚎叫。 那是炼气壁垒留给丹田的最后回音,它很痛苦,因为他坚守城池的使命未能完成,他又很欣慰,因为它虽然消亡,却迎来了新生。 历经千辛万苦,在这无人的海底,牛二蛋成功地突破了人生最大的桎梏之一,有惊无险地迈入筑基之境。 虽然只是修仙路上最微不足道的筑基突破,对别人来说犹如吃饭睡觉上了个厕所般轻松惬意,但对他来说,不啻于凤凰涅盘,鹰的重生。 他的主丹田,此时正处于极速的扩张改造之中,原本已经鼓鼓囊囊的大气球,在外界无数优秀灵力的补充之下,丹田又不可思议地向外急剧膨胀了一大圈。 如果丹田可以对照对比的话,那二蛋这个废灵根此时的丹田,无论是体积,坚韧度,以及容纳的灵力数量和质量,丝毫不比朱白衣和王鹏这些天灵根的丹田差,甚至某种程度上,还更胜一筹。 屌丝逆袭,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如果真正了解这飞龙九转功法的特征,了解屌丝牛二蛋一路走来的艰辛和不易,以及无数天时地利人和的辅助加成,那他如今目标的达成,也就如风雨过后的彩虹般,水到渠成了。 突破后充实的感觉,太特么舒爽了! 不仅是丹田迎来了新生,他的躯体,他身上所有的零部件,都在这次突破后,迎来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这种变化,不同于平常小境界的突破,而是无数量变进而质变的真正变化。 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能从中受益匪浅,所有的骨骼,不仅更加的坚韧,还都变得晶莹透亮起来,各种脉络通道以及血管,也都相比之前更为粗壮和通透。 就连这血液,也都在莫名之中发生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改变。 身体内部无数的杂质,脂肪,毒素,更是随着这次突破,纷纷被排出体外。 这修士体内残余的各种毒素,平常都隐藏在最深处那些不知名的角落,几乎很难发现,自然就很难排出。 最让人意外的变化,竟然是他的面貌,如果说之前的牛二蛋落在人群中,只是一个长相中等偏下,皮肤黑黝黝的,综合下来平均分数还不到的可怜蛋。 这次突破后,他的脸部骨骼和血肉,在天地伟力的作用下,一番重新的排列组合后,竟然也发生了可喜的变化,变得更匀称和紧致了。 如果容貌也能打分,满分100分的话,那现在的他,应该可以打个60分了,相比以前最起码提高了10分,就连身材也相应地拔高了10来厘米。 这样的突破再多来几次的话,那岂不是容貌也能一步一个台阶地改变和提升? 日积月累,迟早能变成万人迷的模样,让无数大小美女深闺怨妇发狂惊叫主动投怀送抱的那种? 感受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仰天长啸的喜悦充斥着整个地底山洞。 无数的石屑滚滚而落,迎合着喜极而泣早已是满眼泪水的牛二蛋同志。 我筑基了,筑基了,我特么真的筑基了! 别人10年就能轻松筑基,他花了接近30年,才终于达成了这个小目标。 犹自不敢相信,他狠狠地掐了一把手臂上的皮肉,用力过猛都掐出血了,还是非常疼的。 又狠狠揪了一把耳朵,耳朵都快要撕掉了,疼的他差点跳起来撞到头顶通道的坚硬灵石。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哈哈,老子真的筑基了! 帝国历史上从来没有人做到的事,竟然被我牛二蛋做到了,老天爷啊,你是我的亲爷爷,待我还真不薄啊! 这无人的海底深渊,原本只是一场绝境,注定十死无生的必死之局,谁曾想到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阴差阳错之下,却成就了自己成功筑基的世外桃源。 筑基,也就意味着从今往后正式踏入修仙之境,而之前的炼气,实则只是武林人士和修仙之间的一块跳板。 不入筑基不为仙,从此以后,我牛二蛋也算是堂堂正正的修仙之人了。 他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人间的美好,天无绝人之路。 如果储物袋里还有鸡腿的话,绝对会立马给自己加个大大的鸡腿,犒赏一下这些年的风雨兼程。 如果还有美酒的话,绝对会一醉方休,喝他个山无棱海枯石烂。 奈何储物袋里什么都没有,只能暂时压制住心里的冲动,好好利用这里还算充足的灵气,赶紧巩固一下刚刚突破的修为。 第102章 海底宝山 一个月后,二蛋的筑基之境已经彻底稳固了,而此间通道内的灵力,也已经被他炼化消耗的七七八八。 虽然不时地,仍然有新的灵力从周边的石头里渗漏飘逸出来,但相比筑基之时的浓度,要降低了一大截。 距离跌入这无边的海底,掰掰手指头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八九个月左右了,是时候想办法出去了。 现在的他,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灵力的储备以及质量,相比之前的炼气阶段,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何止强了一点半点。 之前用小黑砍石开路,全力一刀下去,开拓的通道,还不足现在的一半。 虽然效率提高了,但他并没有特别好的办法,依然只能采取这种最蠢最笨,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一点一滴地,沿着最早的数百米通道基础劈石开路。 他的想法很简单,即使原先的开路方向是错误的线路,但坚持朝着错误的方向走,走到尽头,自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种傻子式的思维,不得不说有其局限性,也有其合理的一面,总比撞大运似的今天这儿挖一块,明天那儿再挖一块强。 他现在维持肌体正常运转的能量,都是通过灵力转换而来,所以每天仍然不敢用尽全部的力量来开路,只能有选择地保存一半的体力,然后就赶紧回来补充能量。 整年地生活在这海底狭长的通道里,自是对通道的每一节每一段都是异常的熟悉,也只有在突破筑基的这段支路通道里,灵气才是最为充足也最为精纯的。 这是他的心头一直有的疑虑,为什么这段支路通道灵气才是最足的,灵气浓度是之前开路通道的几倍乃至更多? 难道这座海底灵山里最优质的灵石,都是埋藏在这段通道之中? 自己只是炸开了两块灵石,就足够突破筑基之境了,如果再多一点这样的灵石该有多好啊,岂不是枯燥的修炼,也如坐火箭般地蹭蹭往上涨? 自己的修炼天赋不行,金木水火土所有的灵根都是22的垃圾灵根,但只要灵气足够的多,足够的纯净,那照样可以笨鸟先飞,做火箭赶上朱白衣和王鹏他们啊。 想到就做,他是一个不给自己留遗憾的人。 这是座宝山,已经确认无疑。 这座海底深山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会不会给他更大的惊喜呢? 好好休息了一晚,养足了精神,蓄足了气力,第二天,他只是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去原先的主通道开路,然后就赶紧回到支路通道,继续往前挖掘这条灵气充裕通道上的秘密。 横亘在他眼前的,照样是一块青色巨石,色泽比主通道的更深,难道这靑褐色,就是灵气充裕的特征? 他不确信,只能挥舞起手中的小黑,恶狠狠地朝着眼前闪烁着诡秘青光的巨石砍去。 没有任何疑问,青色巨石非常的坚硬,硬如小黑,无坚不摧的刀锋和巨石相交,火花四溅,差点震裂了虎掌,但青色巨石并没有如外面通道里的那样四分五裂,只是被劈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犹如一个歪着嘴巴的混蛋,正在嘲笑着不自量力却满腔热情的牛二蛋。 他不信这个邪,以筑基之境的全部力量,再次狠狠地朝着面前的巨石砍去,甚至连霸王九斩刀法都用上了。 青色巨石在他的眼里,已经不是一块头脑简单的石头那么简单了,简直就如世仇敌人,他在这海底大半年积攒下来的所有怒火,一股脑地朝着没头没脑的石头发泄而去。 一刀,两刀,三刀,每一刀都用尽全力,整整砍了几百上千刀之多,耗时三天三夜,才最终将这块顽石彻底地劈开。 看着散漫一地的石块石屑,他也累得气喘吁吁,赶紧盘腿而坐,运转飞龙九转心法,仔细研究这块青色巨石的诡异之处。 一缕缕精纯的灵力,从堆如小山般的石块石屑之中溢散开来,第一时间被他的屌丝灵根探测到,吸引,捕捉,炼化,吸收,储存。 哇塞,这青色巨石里的灵力好精纯哦! 这不像是在炼气化精,反倒像是无数精纯的灵气,犹如深闺里的怨妇似的,突然看到他这个高大威猛的型男,争先恐后地往他新开辟的筑基丹田里钻。 随便一炼化,就吸收了一大缕,一天下来,简直比在天平学院的时候一个月炼化的还要多。 发达了,发达了! 我牛二蛋发达了! 这灵气像是不要钱似的,源源不断地供他炼化挥霍,每天都浸泡在这无穷无尽的氤氲灵气包围之中,仙气盎然,所有的毛孔好像都被涂抹了蜂蜜似的,甜的发腻,腻的好舒服哦! 那九天之上的神仙姐姐,顶多也就过的这种日子吧。 这量大管饱的日子自然让他乐得找不着北,慢慢地,他像个暴发的地主老财似的,变得挑三拣四,挑肥拣瘦起来。 不好的灵力,稍差的灵力,他看都不看,弃之如敝履地扔到一边,懒得炼化了。 尽挑那些长得最俊俏,也是最精纯的吸取炼化,拼命的吸,使劲地吸,反正才刚迈入筑基,硕大的丹田之中到处都是空荡荡的一片,再多的灵力都填不满这无底的沟壑。 生活是有滋有味的,日子还是要过的,上午的时分,他不干别的,努力的打洞开路,外面的世界那么的精彩,他亦有太多的牵挂。 而到了下午,则是继续向前挖掘这种青黑色的灵石。 每一分每一秒,都被他满满当当地运用了起来。 可惜这种深青色的大石头可遇而不可求,并不是烂大街到处都是,他连续挖了十几二十天,也仅仅挖到了3块,其他的都是和普通的货色没啥两样。 难道这个山洞里只有这么点优质灵石了? 他满怀希望,还以为整个通道都是这种极品好货呢,结果倒好,干了十几天,才挖到三块宝贝,不过倒也聊胜于无。 照他的估计,如果能把这三块大青石的灵气吸光,足以帮助他迈入筑基中期甚至后期。 但要吸光这三块大青石,最快也要一年半载之久了,自己哪能在这海底呆那么久的时间呢? 巨石太重,体积也很大,储物袋的空间又非常有限。 塞一块进去倒是没多大问题的,塞两块就很勉强了,除非打碎散装,塞三块,那就想都不要想了。 如果有那种体积小点,灵气浓度更精纯点的就好了,二蛋同学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人啊,就不能让他尝到甜头,纯粹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吃着自己碗里的大肥肉,还嫌好嫌丑的,又要盯着别人锅里的生猛海鲜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任谁在这种场合,入了宝山,岂能甘心空手而归呢? 当然是能搞尽搞,能带尽带,能带走的尽可能全部搞走。 他连续想了三天三夜,都没想明白怎样才能将这宝山里的好货全部带走。 既然带不走,那就想办法多炼化一点,挑好的炼化,挑最肥的炼化。 第103章 中丹田的突破 日子,就这样缓慢地流走,直至三个月之后,他的身体突然猛地一颤,随即体内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惊吓的他赶紧祭起神识内视观察起来。 发生变化的不是其它,而是一直不声不响的中丹田。 这小子一直闷声发大财,今天咋突然活跃起来了呢? 因为这个中丹田非常的神秘,二蛋一直没彻底搞清楚其具体的功效,只知道这玩意非常有用,甚至他突破筑基弹尽粮绝的时候还能提供生命能量,大大延缓了死亡的时间。 但这中丹田大部分时候都是被动的发挥作用,没人知道具体怎么用,才能将其效能最大化,所以慢慢地,二蛋也就疏于打理了。 这日常的修炼,中丹田和主丹田几乎是同步进行的,并没有刻意地厚此薄彼,但中丹田这个鸡毛玩意,除了缓慢地壮大,其他地方和主丹田几乎完全不同,纯粹是个只长个不干活的懒货色 主丹田在炼气阶段有九次突破升级的过程,而中丹田修炼了这么久,照理,储备的灵力已经足够多的了。 特别是跌入海底后,无比精纯的灵力无差别地补充,早就足够突破几次小境界的了,偏偏这玩意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任何升级的迹象。 既然搞不懂,平常也就懒得理他了,任其自由发挥,你想干嘛就干嘛,老子放任让你玩个尽兴,但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关键的时候不要让我失望。 结果倒好,今天修炼过后,明显感觉到中丹田异常活跃,噗通噗通地跳跃个不停。 好似在向主人倾诉着什么,又好似暗示主人,它即将要发生着什么。 这是想干嘛? 想造反吗? 还是吃饱了撑的? 白吃了老子那么多年的灵气,还尽挑好的吃,人家主丹田吃了能干活,还能干架,结果你老人家倒好,一声不吭,每天尽是睡大觉。 早知道这样,老子才懒得拿几十万金币和程咬金换你这么个破玩意呢。 紧盯着中丹田看了有十分钟,他也没搞明白这玩意张牙舞爪地,这是要干嘛? 难不成看着主丹田老大哥突破了,你犯红眼病了,也想换个大房子住住? 看到老大哥盖了新房子,立马就添了个新嫂子,你小子也春心荡漾按捺不住了? 想想倒是有这个可能,人能有样学样,狗也能仗主人势欺人,凭啥丹田就不能看着别人学点好呢? 这中丹田的修炼,前前后后也有近十来年了,前面几年倒也稳步前进,原来的芝麻粒,也逐渐成长到接近主丹田一半的大小。 但自从意外跌落到这海底,这中丹田像吃了兴奋剂似的,每天长个,长身体的速度更是肉眼可见。 特别是主丹田突破,灵力反馈重新塑体的阶段,中丹田更是肉眼可见的噌噌长,气球似的不断地膨胀。 二蛋目测了一下,到目前为止,这中丹田的体积,已经接近主丹田的七八成了。 也就是说,其能够容纳的灵力,也是主丹田的七八成之多。 这也就相当于他身体里能够储备的最大灵力,是一般修士的近两倍左右,至于其综合战斗能力,结合飞龙九转的灵气压缩特性,自然是远远强于普通的修士。 他很期待,这中丹田也能够像主丹田一样,来一次真正的突破升级。 这平常的凤凰还不如一只山鸡呢,也只有在大火中涅盘的凤凰,才能具备凤舞九天的能力,也才能实现真正的浴火永生。 二蛋之所以想要彻底弄清楚这中丹田的秘密,不为其他,实在是义父铁飞鹰主丹田被废,现在只能修炼这中丹田延缓生命。 如果中丹田也能够筑基的话,那义父自然也就能够延长寿命了。 他没有立马选择突破,毕竟这玩意人生地不熟的,根本没有摸清他任何一丝脾气。 万一突破的时候撂担子咋整? 万一临阵脱逃不可控咋整? 再说现在他只是跳的欢,不代表已经可以水到渠成地可以突破了。 仍然决定顺其自然,闷头继续修炼,直至修炼到这中丹田不再扩大体积和容积,不再吸收灵气为止,反正逃生通道现在还没打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通。 仅仅半个月后,他就惊喜地发现,嘿,中丹田这小家伙摇晃的更加厉害了。 而且随便他想什么办法,这小子就像个憋气的小孩似的,任凭你逗他玩他给他糖吃,也不再吸收和容纳任何一丝灵气。 这就吃饱了? 喝足了? 既然如此倔强,那就试试看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能不能再得到一份意外之喜。 他按照主丹田的突破步骤,事先做好了各项准备工作,就差沐浴净身更衣了。 依然是灵力大军枕旦待戈,精神力大军随时听令,两军会师之时,就是王师北定中丹田之日。 突破的过程,依然是无比的艰难,归根到底,丹田虽有不同,但修炼的都是同一种功法,自然也是同样的结局。 幸好他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幸好他已经有无数次艰难突破的经验。 这磨难多了自然不怕疼,虱子多了也不怕痒,再大的难处,也阻挡不了他变强的赤子之心。 一扇大门,历经万难,终于在两处大军的联手攻击之下,最终轰然倒塌。 一个全新的世界向他欣欣然敞开,一片全新的天地,等待着他去上下求索。 海底的通道里,再次响起他开怀的大笑声,甚至比他突破筑基的时候还要欢畅。 他有足够的理由兴奋,不仅因为这中丹田的突破带给他的提升同样是巨大的,肉体变得更强壮和结实了,战斗时能够随时调用的灵力也更充沛和自如了。 就连气海通道,也相比之前悄然扩大了几分。 让他兴奋的,就连这最不可捉摸的精神力,相比以前也进步了一小步。 说起来只是一小步,但这一小步,却是平常的一大步,如果是平常的修炼,这一小步足足要修炼一年以上的时间。 最最重要的,随着这中丹田的突破,他成功地探索出了一条路,一条适合丹田被废修士再次修行的罗马大道。 不仅义父可能因此延年益寿,就连快活林老陆的师妹陆芊芊,也能够因此重获新生! 第104章 石蛋 从中丹田筑基喜悦中沉寂下来的二蛋,很快就陷入沉思和总结之中。 这次中丹田的突破,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兴奋,更是事后的总结和分析。 这是从小到大坚持养成的好习惯,无论是人生得意,还是挫折悲伤,这事后的总结都是少不了的。 他这些年能在修行路上一步一个脚印,稳步地提高,和他勤于总结,善于总结,也是有莫大关联的。 按照他的预估,这主丹田突破筑基带来的益处,更多的是体现在主丹田上面,约占总益处的百分之85,而身体素质同步收益,约提升了10%左右,精神力的提升最多5%,这还是他相比一般人提前修炼了精神力的缘故,对于那些一般的金丹以下的修士,自然是白白浪费了。。 而中丹田就完全不一样了,对丹田的提升,约摸只占到总益处的五成左右。 而对身体素质的反哺,却不可思议地占到四成左右,对精神力的反哺提升,大约占到一成。 也就是说,修炼中丹田最大的好处,不仅是双丹田带来的充足灵力储备,让身体内部凭空多了一座加油加压站,进而带来战斗素养的提升。 这隐藏的好处可就大了,能够极大地同步提升身体素质,也就相当于没花一分钱,没花一点时间,却堪比数年的坚持炼体了? 在只有易筋经残本的情况下,在原有基础上修炼易筋经已经功效不大的情况下,这中丹田的修炼,倒也可以暂时地保持他的身体素质同步地提高,堪比同阶段修炼易筋经的后一部分。 至于传说中的上丹田,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上丹田很有可能位于脑袋之中,紧邻识海,难道主要是提升精神力的? 这上丹田想想就让他兴奋,一旦修炼了,如果三个丹田同时修炼,同时进步,迟早有一天也能够达到传说中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 可惜没人知道这上丹田的修炼法门,甚至江湖之上,这中丹田上丹田也都从未听曾提及。 惊喜实在太多,让他目不暇接,回想起龙王岛大爆炸进而被海底漩涡冲刷到此处时的情绪低落,打死二蛋也想不到,竟然能够在这海底双喜临门。 可惜没有酒肉,不然肯定要一醉方休,好好庆祝一番。 这也更加坚定了他尽快打通石山通道的决心和信心,只有逃出生天,只有做出一番事业,方能不负韶华不负卿,也才对得起老天爷这一番先苦后甜的生死考验。 通道继续稳步地向前掘进和蔓延,虽然时间已近一年,但在没有生命隐忧的情况下,牛二蛋自然不急不慢,平常的时候除了修炼就是继续挖矿,一不小心,嘿,又被他挖到两块深褐色的大青石。 但这新挖的大青石,带给他的不是喜悦,而是幸福的苦恼。 你个鸡毛玩意,这么大这么沉我又带不走,在这里又用不完,挖再多又有什么用? 徒增烦恼,这是要故意气死我? 老子现在就想出去,我要用大白兔香皂洗澡澡,洗的香喷喷的,现在每天身上都是臭烘烘的,难闻死了。 老子嘴里边更是早就淡出个鸟来,我要吃大鸡腿,还要吃青蒸鲳鳊鱼。 我要狂喝一坛极品花露烧,再抱着老板娘美美睡一觉,最好连小乔也一起抱着,不干坏事的那一种。 都说神仙好,哪有人间妙,世俗之物,照样让人流连忘返。 牛二蛋是个俗人,没有太大的追求,他就喜欢这些人间烟火之气。 所谓的仙人,在他的心中再也不是高高在上,高山仰止。 又连续挖了一个月,直到有一天,他挖矿挖到了一块巨大的青石面前。 好家伙,这块青石足足有平常青石的5倍之大,颜色也是更深更沉。 其他的石头只是青绿色,唯独眼前的这块,简直就是墨绿色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石王? 他心中一喜,真要是石王的话,那可就发达了。 虽然不知道这石王有啥特殊之处,但光看这大高个,这巨大的一坨,就知道价值不菲。 干你丫的,管你啥石王不石王的,落在我牛二蛋手里,不死也要叫你剥层皮。 是我的,通通都是我的!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他拼命地挥舞着手里的小黑刀,咔咔咔,连续三刀砍在这块巨大的石王身上,结果傻眼了,石王动也没动,闪都没闪,只是如挠痒痒般掉下来几块石屑子,几乎无伤大雅。 邪了门了,这鸡毛玩意咋就这么硬实呢? 小黑的实力他是知道的,绝对是他见过的最坚硬的兵器,除了短了点,小了点,其他没毛病啊。 他的牛劲上来了,重新振作士气,相比之前气势更凶悍地卷土重来,以更为猛烈的武技,滚滚刀光卷向这块顽石。 轰的一声,在他全部灵力的加成之下,巨石终于有了一点反应,表面掉下来巴掌大的一块。 这特么才哪到哪啊,三丈巨石,搞半天现在才掉下巴掌大的一块,这特么得砍到何年马月啊? 不管了,能砍一块是一块,趁你病要你命。 灵力盎然的通道之中,一个状若疯狂的人族修士,浑身褴褛,衣不蔽体,裤子底下更是光溜溜的,动起来有个小东西还一晃一晃的。 他的发型更是早就乱的像是一只乌鸦窝,让人瞧不清楚他的具体面貌,正嗷嗷直叫地,对着一块巨大的顽石疯狂砍劈。 疯了,疯了,一切都疯了! 二蛋已经陷入到疯狂之中,不成功,便成仁。 眼前的顽石,完全沦为他锤炼霸王九斩刀法的发泄对象。 顽石的表面,早已是一片片的坑坑洼洼,这儿掉下来一块,那儿紧跟着又掉下来一块。 整整半个月,除了补充能量和最基本的休息,其他所有的时间,他都是在和这块顽石较劲,就连通道也懒得去打通了。 他所有的心思,都被这块古怪的石头所吸引。 也实在是这块大石头太特么古怪了。 苦心人,天不负,十天的时间,他耽搁的刀法已经越来越成熟,直至炉火纯青之境。 而顽石虽然顽强,但在人类的疯狂之下,在时间的累积之下,最终不得不屈服。 在牛二蛋最后一招飞龙在天的强力轰击之下,顽石最终一分为数块,轰然倒塌散开。 二蛋顾不得休息,赶紧上前一探究竟,看看这顽石内部到底是啥样的,怎么会如此坚固呢? 根据他的估算,这墨绿石头简直是普通淡绿灵石的十倍硬度。 不过看看小黑好像屁事都没有,他也就放心了,安慰似的轻轻抚摸小黑的表面,嘴里还念念有词,假惺惺地说道:“小黑啊,这次辛苦你了啊。” “等逃出海底,我一定找几个极品妹子给你好好补补元气。” 没人注意的是,手里的小黑,微不察觉地一颤抖。 好似听懂了他的话语似的,不知道是兴奋的颤抖呢,还是害羞的颤抖。 没人看到,也没人知道。 趴在四分五裂巨石边上的二蛋,露出了一副傻相。 没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实在是他此刻看到的,绝不能按常理来看待。 原来啊,巨石的内部,除了平常石头的那些石块石屑,只不过相比之前的颜色更深更沉外,还额外多了两个像西瓜般大小的石头蛋。 圆滚滚的,胖乎乎的,颜色已经不是墨绿了,而是全身乌黑,简直就如一团煤渣球般,丑不拉几的。 这特么是什么玩意? 难道这是大石头产下的蛋? 这完全颠覆了他的人生观,世界观啊! 他知道鸡会下蛋,鸭会下单,唯独没听说过石头也会下蛋呢。 你下蛋就下罢,也下几个好看点的蛋啊,咋下了两个黑不溜秋的小黑蛋呢? 第105章 灵髓 问题的答案,必然就在这两颗蛋身上,其他的虽有异常,但没有本质的不同。 他一把捞出其中一个蛋,想要研究一番,手却猛地一沉,差点鸡飞蛋打。 靠,小样分量还挺沉的啊,虽不如金石坚硬,但相比普通的蛋却是要沉上很多,看来是内有乾坤,遂仔细地打量起这黑蛋的里里外外。 没有味道,也没啥色泽,就连精神力也刺不穿这玩意表面,更何谈内里一窥其秘了。 摸在手上软软的,滑滑的,凉凉的,犹如新生婴儿缎子般的柔软肌肤,而这圆滚滚的傻样子,真特么像一只傻蛋。 石头下的蛋,会是什么呢? 难不成是大石头的精华,都深藏在这两个蛋里边? 也就是说,这两只西瓜般大小的蛋,其实是整个巨石的精华部分。 某种程度上说,是巨石孕育了他们,自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是他们两个蛋孕育了整块巨石,进而孕育了这一座灵山。 无论从哪个角度理解,这都不能称之为石王了,应该称为石后,或者石子了。 为了一探究竟,他赶紧趴在四分五裂的大石头边缘一探究竟,慢慢地,把另外一个蛋也抱起来一探究竟。 刚抱起来的瞬间,他情不自禁地咦了一声,因为在这个蛋的尾部,好似生物屁股的位置,他发现了一摊墨绿色的水迹。 这特么是什么玩意? 咋还流水了呢? 这摊水渍闻起来有股苦苦的,涩涩的味道,他随即用手指沾了一滴,为了一探究竟,不管不顾地伸到嘴里品尝了一番。 手指刚伸进嘴里的瞬间,舌头刚和这丝神秘的液体相接触,他立马如遭电击。 只感觉一股狂热暴躁的能量,瞬间通过喉舌,进而流遍整个肢体百骼。 如果饮最烈的酒,也有这种类似感觉的话,那现在这种火烧热喉面色潮红,就是饮酒的百倍之上。 那大海之上,暴雨肆虐伴随的恐怖雷电,一旦击中修士的身体,想象一下,大致也就是这种浑身的细胞一起颤抖的感觉吧。 二蛋脸庞通红,双目充血,他有一种全身都要炸裂的感觉。 只能赶紧盘膝坐下,运起飞龙九转功法,拼命压制这股莫名的躁动能量。 涓涓细流,在飞龙九转的炼化下,万流归宗般地,从他的身体内部四散开来。 最终的归宿,都是被丹田所吸引,化为万缕灵力,欢呼雀跃地融入丹田的大家庭。 在他的拼命控制下,在精神力的精准控制下,飞龙九转分心二用,两个丹田雨露均沾,各得一半好处。 仅仅是一滴神秘的液体,就让他的丹田犹如勤修了一个月般地,足足向前迈进了一小步。 我的个天啊! 这玩意太特么恐怖了,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好货啊? 二蛋终于确认,这神秘的液体不是别的,而是灵气浓郁到极致的母液。 由此他也得出了最终的结论,应该是这两枚黑黝黝的蛋,最终孕育出了这一大块墨绿巨石,进而像传染病似的四处扩散,进而孕育出了整片灵山。 但他很快就陷入了新的思考,怎么会有两只蛋来共同孕育呢。 难道是一公一母? 难道和人类或者动物繁衍后代一样,必须要先干点坏事,才能孕育出子孙后代? 这玩意恐怖到能孕育出极品的灵石,难道刚才尝的那苦苦的,涩涩的液体,就是传说中的灵髓? 而这一公一母两个石蛋,就是灵髓的亲身父母? 哈哈,发达了,发达了! 真要是这样,那可是彻底发达了! 他高兴的在狭窄的通道里蹦跳起来,手舞足蹈,状若疯狂,更是在地上连续打了九九八十一个滚。 就这还没过瘾,赶紧唱起了他的拿手曲目之一:“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总能成!” 嘹亮激昂的喜悦歌声,响彻了无边的海底。 灵髓,之前他从没听说过这玩意,无论是在天平学院学习的时候,还是姑苏城主府当差的时候。 直到成为桃花岛的女婿,在药王遗解的医经篇以及毒经篇之中,聊聊数句,却是记载了这神秘灵髓的功效和强大。 无论是治病救人,还是配置最毒的毒液,一滴灵髓,永远都是最好的原料,也为华佗祖师最为推崇。 可以说,这个星球上,所有灵气的来源,归根到底都是由灵髓所孕育而成。 灵髓的产生,没人知道,灵髓的藏身之处,更是异常的神秘。 有的存在于海里,有的在空中,有的在山野树林。 存在的形态也是多种多样,有固态,有液态,有气态,甚至还有各种未知的状态。 修士之所以和普通人不同,正是因为可以炼气化精,进而躯体之中,不仅有血肉筋骨的存在,更多了一道神秘莫测的气流。 这神秘的气流,正是灵气,能够极大地提高修士的身体素质,增强他们的力量,进而延长生命,做很多普通人力所不能及之事。 修士创造的各种修炼功法,万变不离其宗,正是基于灵气的存在,进而挖掘出发挥这些灵气最大效能的方法。 小到一个星球,大到一方宇宙,只要有了灵髓这个神秘物质的存在,也就迟早能孕育出真正的智慧生命,进而盛开出灿烂的修仙文明之花。 那么问题来了,这灵髓又是从哪里来的? 特别是这两个蛋,又是来自于哪里呢? 是这个星球自然孕育出来的? 还是天外飞仙般的,来源于其他的修仙文明? 第106章 通道已通 两只西瓜般大小的灵蛋,被他小心翼翼地收进储物袋,幸好这玩意体积足够的小,几乎不占用储物袋的空间。 更难得的是,不被储物袋所抗拒。 卢三留下的这个储物袋,伴随二蛋的这些年,他每天玩弄,倒也大致弄清了这个神奇袋子的基本性能,除了活体生命,比如活的猪牛羊动物或者人类,其他几乎都可以储放。 至于为什么不能在储物袋里装人,装活体生命,这就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想通的了。 由此可见这两颗蛋并不属于普通的活体生物,但也不能简单地把他们归划为死物一类,准确地讲,它们属于灵体生物,或者灵物。 两颗蛋 ,给他带来了无穷的惊喜,不仅是其内部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他的世界观也由此带来了彻底地改变,天之大,宇宙之无垠,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层出不穷,一切都等待他牛二蛋去挖掘,去探索,去征服。 如果猜测不错的话,这座巨大的海底灵山,都是由这两颗蛋在无尽的岁月里孵化孕育而成。 在药王遗解的记载中,有好几种非常经典的药液和药丹,其主要成分就是这万金难买的灵髓,就连华佗祖师当年,终其一生也只寻得少许的灵髓,故对这灵髓的逆天功效知之甚详,常常惊为天人,此物只应天上有! 常人只要服食一滴,就能延年益寿数年,只不过这灵髓的能量实在太过巨大,仅仅一滴,就让二蛋如饮百年琼浆,常人的身体,又怎能承受的了如此简单粗暴的能量呢。 要想服用,只能通过特定的方法稀释开来,既能保持一定的药效,又能避免这磅礴的能量伤害身体。 医经中还记载着一种神奇的方子,需要用到这种神奇的灵髓,那就是爱美人士孜孜以求的美容养颜神药。 青春常驻,是每个人除了吃饭睡觉之外的最大渴求,特别是这天下的女人,甚至反其道而行之,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但一定要美。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哪个女人不爱美? 哪个女人不怀春? 哪个女人不希望青春永驻,将自己青春靓丽的容颜肤貌保持的更持久一点? 天下女人的美,更多的是体现在脸上,小小的一张皮囊,倾注了她们无数的心血。 其制作方法,可以在灵髓里加入一定量的辅助草药,最终制成涂抹的膏药或者炼成灵丹。 普通修士可以通过修炼,进阶,从而提高自己的寿命,也让自己的容颜变得更年轻和貌美。 其美容原理归根到底,都是通过天地灵气来冲刷洗涤身体,进而由内至外地改变人体的内在结构,细胞的结构,最终改变新陈代谢的方式,从而达到让身体年轻化的目的。 而这灵髓作为天下灵气之母,即使是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常年抹擦吞服这天地间最为神奇的能量,同样能达到近似于修炼的作用。 能在不知不觉之间改变肌体组织,乃至深层次的改变细胞组织,让其活性增加,从而达到养容美颜的终极目的。 二蛋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立马就开始制作这两种神奇的药液。 可惜这里是海底,要啥啥没有,叫天天不应,只能按捺住心底的冲动,等逃出生天再说。 他已经想好了,只要逃出海底,第一件事就是立马制作这两种药液。 自己的父母年纪大了,他们不能修炼,但如果常年服用这灵髓的母液,应该能延年益寿个一二十年的寿命,特别是外公,已是耄耋之风烛残年。 至于美容的药液,自然是给柳如媚准备的,这些年流浪在外,一走就是十多年,最对不起的人,最亏欠的人,除了父母,也就是她了。 虽然给不了她名分,她也并不是自己的妻,但她是自己的女人啊,是自己第一个女人。 回乡探亲临走分别的时候,她众目睽睽下的表白,不仅是大胆,更是爱到极致的深情。 我牛二蛋屌丝一个,又怎能去辜负她呢? 即使给不了她任何的名分,但并不妨碍尽可能地尊重她,疼爱她。 这些年,他得到了很多,也亏欠了很多。 他并不是一个愿意欠人情的人,即使是自己的亲人,爱人。 唯有用更大的爱来回报他们的信任,唯有加倍的努力,不让他们失望和流泪。 这海底深山,带给他的好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的他都不敢相信,多的他仿佛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曾经的梦想,在这里唾手可得,曾经的遥不可及,这里却变得轻而易举。 轻装上阵的他,再没有任何的压力,干活和修炼的效率,反而在无形之中提高了几分。 又经过了一个月的辛苦打洞,终于来到了一个让他为之兴奋的地方。 刚刚凿开的石壁,泛起丝丝水渍,手指头沾了一滴,伸进嘴里仔细品尝了一番,非常的咸,夹杂着浓浓的苦涩和淡淡的腥臭味道。 没错,是海水的味道,而且是这片海域的味道,实在是这大海之上,每片海域的海水味道还不尽相同。 海岛上生活的这些年,他对这种味道自然是无比的熟悉,也是分外的怀念。 算算时间,在这深海之底,已经被困一年出头了。 一年前的他,狼狈不堪,一年后,志得意满,跃跃欲试。 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现在到底是个啥样的情况,他们认识的牛二蛋,早已尸骨已寒了吧? 抑或在大爆炸的时候灰飞烟灭,连完整的尸体都是奢望了吧? 会有人想念我吗? 会有人茶余饭后谈论到我吗? 会有人为我哭泣流眼泪吗? 时间非常的紧急,容不得他太多的瞎想,实在是此时的海底,非常非常的危险。 一不小心,照样是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的悲剧下场。 普通人不借助工具,在海底最大的下潜深度是百多米左右。 身为筑基修士,他可以安全下潜到海底四五百米,再往下水压就会呈几何倍数的放大,身体的组织和器官,根本吃不消如泰山压顶般的水压。 他不知道此时位于海底的具体深度,根据他的推测,最起码在海平面以下上千米乃至数千米,或许就连元婴大修士,不借助逆天的武器或者工具,同样很难在此生存,如果现在贸然冲出去,注定只有一个结果。 要么是被瞬间涌进的海水彻底拍死在这辛苦挖掘的通道里,也有可能会被松动的巨石砸死,最大的可能,死于无比巨大的水压之下。 横竖都是一个死,那自然不能采取这些传统的逃生方案。 随着周围海水越渗越多,形势已经越来越危急,此时的他,虽然急的满头是汗,内心却是无比的冷静。 虽然他无比渴望返回海面,但谁也不希望是一具四分五裂的尸体回去啊。 终于,他拿定了主意,也制定了最后的作战方案,这最后一段通道,实乃凶险万分,绝不能采取先前的方式继续挖掘,那绝对是自掘坟墓。 当前唯一的可行性方案,就是快速地炸毁通道,而且不能是之前的小型爆炸,必须是一鼓作气,瞬间彻底地炸开大部分通道,从而达到混乱之中趁乱分流水压的目的。 在通道炸毁的瞬间,再快速地躲进箱子,充分利用箱子非常的轻便,却又非常的坚硬结实的特征。 在彻底炸毁的通道碎石和海水涌入的瞬间,箱子会随着爆炸的气流急速地冲出海底深山,随即和散落的巨石一起,无差别地进入海底,由于中空压力差进而快速地上浮。 但他吃不准这个数次救他性命的箱子,能不能承受住上千米深海下巨大的压力,但此时此刻,他别无他法。 只能和命运再赌一把,选择再相信这箱子一次。 他虔诚地对着箱子祈祷:“箱子啊箱子,你是我大哥,是我亲大哥。” “小弟一切就拜托你了,你既然能安全地地把我送来这里,定然也能安全地带我离开。” 第107章 阴谋 时间紧急,说干就干,火烧屁股,来不得半点耽误。 体积最大,颜色最深的两块极品灵石,早就被他和灵髓蛋一起收进储物袋。 下面要做的就是快速埋放炸药,尽量不要埋放在同一处地方,要尽可能地分开,而且要精确地算好爆破的时间。 储物袋中几乎所有的百巧门特制炸药,全部被他一股脑地取出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情况紧急,已经到了拼命的时候了。 距离出口之处近百多米的通道,被密密麻麻地埋下了烈性炸药,三步一小炸,五步二连炸。 轰轰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再次从这海底深处传将开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炸鱼呢。 抑或传说中的东海龙宫难道真的存在,而且他们还效尤起了人类,办起了那吹拉弹唱放炮仗的红白喜事。 距离二蛋最远处的炸药,自然是率先起爆,威力也是最大的,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 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最先开始倒塌的山脊通道也是最里侧的,倒塌的原因不仅是大爆炸带来的内部巨大冲击,更是因为深海水压疯狂挤缩中空的通道。 这双重压力之下,再坚硬的山体通道,也只能是灰飞烟灭瞬间坍塌的下场。 无数的海水瞬息之间急速地往通道里倒灌,犹如凶神恶煞一般,朝着二蛋立身之处杀将过来,它们寻找这个异类已经很久,不把他拍死誓不罢休。 距离他不远处的几个爆炸点,也恰到好处地相继传来轰轰的爆炸声。 因为距离太近,冲击力太大,此时的牛二蛋,早已如兔子般跳进箱子之中,并一把扣死里面的暗锁。 一声巨大的撞击之声,把斜躺在箱子里的二蛋撞击的头昏眼花。 这应该是瞬间的水压将箱子快速地掀起,进而和周边的巨石相撞或者摩擦的缘故。 随着这次威力巨大的撞击,装载他的箱子如酒醉的探戈般,也正发生着吱嘎吱嘎的形变。 不好,这水压太特么大了! 硬如这不知材质屡创奇迹的神秘箱子,在这海底深渊天地伟力的挤压之下,也正在发生着急剧的变形,随时有可能彻底崩裂四散开来。 躲在暗无天日的箱子里,二蛋感觉到异常,却只能空着急,别无他法。 他双手合十,大声唱喏:“英俊潇洒的如来佛祖保佑,美丽无双的观世音菩萨保佑。” “保佑可怜的二蛋吧,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小伙,千万不能把他一下子拍死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求神拜佛起了作用,还是这箱子足够的争气,不仅刚性足够的强悍,难得的还有非常好的柔韧性。 亦或是先前的爆炸抵消了一部分的水压,还有他和箱子在爆炸的瞬间,被巨大的爆炸气旋急剧地往外弹射。 综合了一切有利的因素,虽然箱子正在急剧地收缩变形,甚至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内里的空间更是已经收缩了三分之一左右,但如今的牛二蛋还是很侥幸地活着,只是非常艰难地,像婴儿般紧紧蜷缩在里面,面色苍白,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 箱子短暂的碰撞,旋转,随即如离弦之箭般,快速地朝海面之上浮去,但浮到一半左右的时候,刚才那种急剧的变形收缩却突然减少了几分,虽然仍感觉在轻微地继续,但这种变化,还是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阿弥陀佛,菩萨谢谢你啊! 我知道你最喜欢我,最可怜我了,谁让我牛二蛋人丑家穷却心底善良呢。 早已经吓得一脸苍白的牛二蛋,自然知道已经渡过了最危险的时期。 以箱子的坚硬,足以支撑住此时此地的水压了。 刚才实在是太恐怖了,随时都有可能送命归天的那种。 如果海底深山的位置再往下深个数十上百米,或许此时的自己,已经和箱子一起,被海水压成一块扁平的人肉干了吧。 箱子快速的上浮,直至冲出海面,前后也就不到几分钟的时间。 但这几分钟,是他迄今为止遭遇最凶险的几分钟,人在箱里座,魂在后面追,犹如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阎王爷拼命地挽留他,随时有可能面临死亡,而且是没有任何挣扎,瞬间绝望地爆体而亡。 幸好他准备的足够充分,幸好他的命足够的硬。 此时的他,已经彻底地上浮到海面之上,正随着海风和洋流飘向某个不知名的海域。 夕阳西下,无数的鱼怪,争先恐后地跃出水面,紧紧追逐着海面之上一只漂浮的怪箱子,原本四四方方的,此时已经挤压变成不规则的凹凸形状。 箱子非常的丑陋,歪歪扭扭的,却又无比的结实,一只巨大的鱼怪,狠狠一巴掌拍向前方随风飘荡的箱子。 结果它傻眼了,箱子只是在水里打了个滚,却丝毫没有散架变形,依然随着风向,昂首向前方飘去。 有那不甘心的鱼怪,用它锋利的牙齿恶狠狠地咬住箱子的一角,妄想凭借鱼齿之利,来咬开这个让它们垂涎的箱子,结果鸟了,咯嘣一声脆响,整排的牙齿全部磕断了,徒留下一嘴的血污和惨烈的嚎叫。 箱子里的二蛋,可被这帮头脑简单的鱼怪折腾惨了,数小时的时间里,箱子不知道被这帮智商低劣的鱼怪拍了多少巴掌了。 每一次折腾,他都是咬牙坚持,非常艰难地随着箱子四处翻滚。 幸好这处海域的鱼怪还不是那么的强大,顶多也就筑基中阶的实力,也幸好箱子足够的结实,再次保护了他。 任凭这群鱼怪使劲九牛二虎之力,箱子除了在海中像皮球一样左右不停地翻滚,并没有遭到太多的破坏痕迹,仍然坚不可摧地傲然继续飘行。 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眼看一天又要过去了。 蓦然前方的海域之中,出现了一艘挂着扶桑武士军旗的精钢铁船,站在船首踌躇满志的,不正是二蛋的老相识山口吗? 在他身后一瘸一拐的那个人影,,没错,正是山口的表哥龟田小队长。 看他们铁船航行的方向,笔直向东,这是准备去哪呢? 扶桑帝国的方向,正是此时山口航行的这条线路,这是一条相对安全的线路,数百年来,无数扶桑先辈历经生死考验探索总结出来的安全航线,可以避开那深海里堪比人类金丹和元婴的巨兽。 虽然仍然危机重重,但相比其他线路,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没错,他们此行的方向,正是扶桑帝国所在的正东方向,也是太阳升起的方向。 但他们此行并不是回归扶桑,而是秘密执行谋划已久的惊天阴谋。 扶桑,是他们深埋心中梦想的家园,那里有他们的亲人,爱人。 扶桑,又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 因为他们战略冒进,低估了人性,小觑了谣言的可怕,导致数千武士在龙王岛功亏一篑,和海龙王惨烈地同归于尽,一旦现在回去,注定要遭受军机处非人的惩罚,家族也将遭受牵连。 只有执行完这趟秘密任务,他们才能怀有一丝侥幸携功而返,也才能再次高昂起头颅,返回家乡,重返亲人的怀抱。 第108章 痴情的小乔 事件回到一年之前,龙王岛发生惊天大爆炸的那一天,因为刀伤和毒伤,再无再战之力提前撤离龙王岛的山口和龟田,反倒阴差阳错地,逃过了随后的大爆炸劫难。 他们的运气还不错,不仅逃过了剧烈炸药的大爆炸,以及紧随其来的灾难性冲击波,更是逃脱了随后的火山喷发,就连滚滚岩浆,如敞开的漏斗似的冲向天际九霄云外,依然被他们连滚带爬地躲个正着。 岩浆过后,反倒是无尽的火山灰笼罩了大部分海域,方圆数百海里皆在其无差别攻击的范围之内,在这高温炽热的烘烤之下,山口的残兵在折损了近半之后,这最后的数十人顽强地活下来了。 他们这少部分人虽然得以逃脱性命,但随来的数千倭寇以及高桥统领,却彻底地埋葬在龙王岛的滚滚烟尘之中,有的早已气化,更多的是死无全尸,混杂在无尽的海怪煮熟烂透的尸体里,共同混合成一锅鲜美的鱼汤。 看着龙王岛上空及周边方圆数十上百海里,如末日来临般传来轰隆轰隆的爆炸声,随即蒸腾冒出无数巨大的烈焰和浓烟,那白的刺眼让灵魂都为之颤栗炽热的岩浆,那升腾而起九霄云外的黑色蘑菇云,犹如巨魔的黑手正在撕扯吞噬着这方海域的一切生灵。 逃窜的山口和龟田,以及半路之上邂逅到的桃花岛主,他们无不目睹这一切真切的发生着,虽在远方,犹如近前,均是吓得瑟瑟发抖,屁滚尿流。 这大自然的伟力,实在是太可怕了,远非人力所能力敌,金丹又怎的,即使是元婴老祖,在这末日般的灾难面前,照样是乖乖缴械投降的份。 他们庆幸能够逃得一命,但此次三军合一远征海盗的惨败,注定此前数十年的努力,全都化为泡影。 活着,是幸福的。 活着,有时比死了更难受百倍,他们这些活着的人,注定是苟活于世,要面临天皇及军机处非常严厉的责罚。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畏罪潜逃,只能累及家人,并不是扶桑武士的道。 他们虽然残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照样有着深深的执念。 追求武士道精神的他们,不成功,便成仁,这种疯狂执念已经深入相当一部分扶桑武士的骨髓和灵魂。 镇雄虽然也逃回来了,但他的将士在龙王岛一役中全军覆没,迫于巨大的压力,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心灰意冷,仰天长啸,泪流满面,历数老天不公,带着不甘和仇恨剖腹自杀了。 山口同样万念俱灰,浑浑噩噩地看着镇雄的尸体,他也想随他而去,以死谢罪,一了百了,再无任何的烦恼。 奈何龟田死死地拉住了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表弟啊,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留的青山在,哪怕没柴烧。” “咱们只是暂时的失败,并不是败给了海龙王这个老东西,只是暂时输给了老天而已。” “咱们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也扫除了海盗这个障碍,为大扶桑帝国的西征趟平了前进路上的阻碍。” “虽然有过,但实则也是有功的。” “好男儿当重振旗鼓,不能因眼前一时得失而丧失青云之志啊。” “况且我大扶桑帝国正值用人之际,还有无数戴罪立功的机会在等着我们呢,还有无数的美女娇娃也在等着咱哥俩去宠幸呢!” “而且啊,我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翻本的机会。” 说完,他鬼鬼祟祟地对着万念俱灰的山口一阵耳语,不久的功夫,把个死气沉沉的山口,游说的脸色又重新变得红润起来。 原来,牛二蛋在龙王岛上失踪之后,所有人都慢慢地对他淡忘了,实在是这牛二蛋,本来就是个不起眼的屌丝角色。 何况在那种危机四伏的情形之下,不要说他这个没啥修为的屌丝,就是神仙,也很难逃出已是人间地狱的龙王岛啊。 唯独一人对二蛋始终如一地关心着,想念着,搜寻着,那就是他的未婚妻小乔公主。 小乔初闻龙王岛的噩耗,她伤心欲绝,每日以泪洗面。 但伤心过后,生活还得继续,这小乔倒也足够的坚强,她擦干眼泪,每天独自带领一船的桃花岛修士,到龙王岛周边的海域苦苦地搜寻。 不见到牛二蛋的尸体,不找到任何有效的证据线索,她的内心绝不会轻易地认为牛二蛋已经死亡了。 一天,两天,三天,直至一年。 这小乔说到做到,外表柔弱,看似胸大无脑,实则是无比的倔强和坚强。 她认准的事,那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无论两位岛主如何的劝说,她始终坚持着内心里最后一丝的倔强,也是最后一点的希望。 这无边的海域,这一年来,每一寸每一毫地方,都被小乔带领的船队搜寻了个遍,耗费无数人力物力,但大海茫茫,潮起潮落,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哪里会有牛二蛋丝毫的踪迹呢? 那时的他,正在海底玩命地打洞修炼呢,也许正唱着拿手的曲目,扭着光溜溜的屁股跳着自以为是的舞蹈呢。 龟田的计谋,就是打这小乔的主意,进而顺藤摸瓜打铃木的主意。 只要能逮到小乔,就能够从桃花岛手里交换回铃木。 一年前铃木被桃花岛劫持回去,但铃木再重要,又怎比得上小乔金贵呢? 现在的铃木,早已非当初的吴下阿蒙,毒术愈精,其价值足以抵挡一支虎狼军队。 只要把铃木带回扶桑,献给天皇,那他们哥俩不仅不会被怪罪,说不定还是奇功一件,因祸得福。 计策虽然已经定下了,但如何逮住这小乔,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啊。 保护小乔的桃花岛修士,足足有一船人,也就是150人左右的修士,个个都是如狼似虎,单对单地,丝毫不比海盗和倭寇弱。 而且这桃花岛善于使毒,同等修为几乎都能以一挡二,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袭成功,除了要有好的谋略之外,更要有大量的兵马配合,并做好重大牺牲的准备。 山口的基地,算上老弱病残以及勉强能战的,满打满算不到200人了,就凭这点人去偷袭小乔的船队,何异于痴人说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是这一年来,山口和铃木什么事都没做,他们分头去高桥和镇雄的基地,收编那些尚存的倭寇残兵。 最终几处残留的人马汇合起来,倒也被他们收编了六七百人。 这新整编的队伍,本都是一些闲杂人等,相比原先的倭寇大部队,战力自然远远不如,勉勉强强一半左右的战力。 队伍收编过来后,他们抓紧时间日夜操练,倒也慢慢地,将这支杂鱼队伍的战力硬生生地提高了二成,接近原先正规军的七成水平了。 他们每天派人在海面之上远远地盯梢,慢慢发现了一个很可喜的规律。 这小乔带领的桃花岛搜寻船队,每天天不亮就从桃花岛准时出发,沿着原先龙王岛的海域呈圆形搜索轨迹,搜寻的轨迹由内至外,自然也就越来越大。 一年下来,已经远离原先的龙王岛近百多海里之远,范围也早就超过当初火山大喷发的边缘了。 他们搜索的非常慢,也非常的细,不放过一草一木,只要发现可疑的地方,立马安排修士潜下海去探查一番。 这种搜索整整持续了一年之久,每天从日出,一直搜寻到日落,刮风下雨也没停息过一天。 小乔对未婚夫的情深意切,不仅桃花岛的修士为之敬佩不已,就连山口和龟田这些凶残成性的扶桑武士,也为之暗暗咋舌不已。 如果人世间的感情比山高,比海深,说的也就是小乔这样的痴情女子吧。 第109章 海怪逐箱 整装待发集体出动的倭寇残勇,整整三大船,近500名倭寇,他们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只待山口的一声令下,就会呈扇形朝小乔所处的船只包围过去。 山口和龟田坐镇中路,也是此次智擒小乔的主力军,万事俱备,只待他的一声令下,这东海海面,将风云再起。 此时的龟田,已经准备点火发出信号弹,通知两侧不到十海里之遥的支援船队尽快赶来。 实在是此时西边的夕阳,已经疲态尽显,正在缓慢地下沉,距离彻底沉没到波澜壮阔的海面之下,也就不到半个小时了。 这条线路,是返回桃花岛的必经之道,正常情况下,个把小时之后,小乔的船队必然会经过这里,这是他们反复的窥察总结出来的。 倭寇的部队守株待兔,远远地守候在这里,以逸待劳,充分利用对方辛劳一天的疲倦,趁其不备突然袭击。 这既定的战略和战术,不得不说,山口和龟田打的一手好算盘。 如果事件果真照着他们谋划的方向发展,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正在这时,前方的海面上突然变得喧嚣和热闹起来,龟田举着火折子的手臂,也注意到前方的异常,不由得暂时地缩了回去。 远远的,海面之上漂浮来一个歪歪扭扭看不真切的黑色箱子,如果说这箱子虽然足够的奇怪,还能够人之常情勉强接受的话,那紧跟着箱子的,是成群结队的海怪队伍,它们招摇过市,黑压压的绵延有数海里之远。 它们时不时的高高跃起,有的用头顶,有的用脚踢,把这古怪的箱子当成一只足球,在这夕阳下的海面上戏耍起来! 这诡异的场面,把船只上的数百倭寇看的目瞪口呆。 海怪并不稀奇,箱子也不稀奇,稀奇的是成群结队的海怪,旁若无人地在海面上踢足球,而且还越踢越起劲,越踢火气越大,时不时地有大声的喧嚣,有垂头顿足唉声叹气。 最古怪的还是那只箱子,巨大的海怪,个个堪比筑基中阶,少部分甚至有近乎高阶的实力,它们随便一巴掌一腿脚的力量,都有万斤之巨。 结果这黑色箱子,除了不停地打滚旋转继续漂移,却屁事没有。 箱子快要漂移到山口船只前方的时候,倭寇们再也坐不住了。 他们不是傻子,自然发现了这个箱子的古怪,古怪到要赶紧捞上来看个明白,甚至连围攻桃花岛小乔的命令,也要滞后一步下达了。 数百倭寇一齐出手,对着无数的海怪攻击,可惜海怪们正在兴头之上,毫无防备地被倭寇袭击个正着,自然很快就混乱不堪自乱阵脚起来。 屠杀的叫喊声响彻了整个海面,到处都是腥臭的血液和海怪的尸体,而那只古怪的箱子,被倭寇们趁机打捞上来。 海怪遭受突袭,吃了个哑巴亏,泱泱退去后,山口和龟田越过众人,走到箱子的前面。 他们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再围着箱子绕了九九八十一圈,还是看不出这个箱子的古怪之处。 从外表看,没啥特殊的,就是个普通的箱子,虽有凹陷和各种不规则之处,但它的坚硬,所有人又都亲眼目睹。 这绝对不是一口普通的箱子,而是一口有故事的箱子。 但故事在哪里,所有人又都不明就以,除非能打开来一看究竟。 龟田朝着后面两名海盗喊到:“你们两个过来,把这个箱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啥古怪的玩意。” 两名海盗颤颤巍巍地走过来,由不得他们心里不发毛,实在是未知的事物,谁又知道这个箱子里藏着什么呢? 也许是惊喜,也许是潘多拉魔盒,藏着一只择人而噬的魔鬼呢! 奈何军令不可违,两名海盗虽然满不情愿,也只能瑟瑟发抖地,试着打开这口箱子,但内心之中,自是早已把山口和龟田的八辈祖宗骂了个遍。 其中的一人,拼命地压着箱子的底部,另一人双手掰着箱子上面一部分,使劲全力地,沿着半山腰的箱盖部位狠狠地发力。 结果悲剧了,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胀红了脸,结果奶吃完了,箱子盖依然是纹丝不动。 这箱子坚硬的就像是一个整体,简直比最坚固的顽石还要坚硬数倍。 在两名还算强壮的倭寇大力掰动之下,箱子却没有丝毫的变形,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横卧在那里,嘲笑般地对视着数百倭寇不信邪的目光。 邪门,真特么的邪门! 这两人的实力,山口是一清二楚的,虽然不如自己和龟田,但单纯的力量,相比他们哥俩并没有天高地远的差别。 他们也没有藏私,所有的过程数百人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他们有问题,那必然是这个古怪的箱子有问题。 这么坚硬的材质,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箱子里的所藏,自然是更加的迫切,想要一探究竟搞清楚和明白。 他们两人不行,只能是自己亲自出马了,但山口的一只手臂被海龙王所断,根本控制不了箱子的平衡和同步发力,只能和龟田打一手势,一起上。 不管箱子里藏着什么,都已经成功地吊起了他们的胃口,即使藏有魔鬼凶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非要打开来看看清楚,才能彻底地死心。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倭寇里仅剩的两位大高手,一个牢牢地固定住箱子的底部,不让它有任何的移动,还有个握着箱子腰围往上的部位,大喝一声:“起”! 倭寇船的甲板上,鸦雀无声,数百双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两位最高统帅的表演。 而此时,距此往东十多海里的地方,正有一艘同样坚固结实的巨轮,迎着晚霞,正在扬帆起航。 船头之上,高高飘扬着印有桃花岛字样的旗帜,迎风招展,宵小避让! 第110章 刀在人在 龟田和山口,虽说都是接近金丹期的大高手,但在他们哥俩的密切配合之下,这口奇怪的箱子,任凭他们百般武艺,使劲浑身解数,仍然没有被打开。 山口已经竭尽全力了,他单手的力量,足以开山裂石,却奈何不了脚底下这口丑兮兮的箱子,而且还是严重变形的那种。 他双目瞪得浑圆,脸色胀的通红,手臂之上的肌肉和青筋根根暴起,奈何连续三次发力,吃奶的力气用完了,奶也喝完三瓶了,始终都没能将这古怪的箱子打开。 哥俩累的气喘吁吁,特别是龟田,更是一屁股坐在箱子边的甲板上。 他连续想了几分钟都没能想明白,这箱子到底是个啥子玩意啊。 捞上来的时候,感觉也不是很重啊,甚至比一般的钢铁材质还要轻点,咋就那么结实呢? 山口在众倭寇面前落了面子,早就恼羞成怒了,再则心情烦躁,哗的一声,从腰弯处拔出自己的佩刀。 大喝一声,哇哇地说着模糊的扶桑鸟语,还夹杂着严重方言的那种。 也不见任何招式,大刀一挥,就狠狠地朝着箱子的正面劈砍过来。 对于扶桑帝国的倭刀,他是无比的自信,内心更是有股莫名的崇拜,在他的眼里,这天下没有倭刀劈砍不了的东西,也没有倭刀征服不了的疆土。 倭刀,是扶桑武士的信仰,是他们力量的源泉。 人在刀在,刀不在,人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咔的一声,无坚不摧锋利无比的倭刀,和笨拙的箱子正面交锋,所有倭寇都擦亮双眼,共同见证这改变他们价值观世界观的一幕。 让所有倭寇大跌眼镜,箱子并没有如他们所愿的一分为二,只是滴溜溜地晃了几晃,在箱子的正面阳角处,倒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砍痕,像一个歪着嘴巴咧着洁白牙齿傻笑的小屁孩,嘲笑着一脸懵逼的山口。 再看山口手里半垂着的倭刀,其他地方倒还完整,也没崩断,唯独和箱子正面交接之处,变成了一个月牙儿般的豁口,正应和着箱子砍痕的傻笑。 这无形的羞辱,气的山口一脚把箱子狠狠踢翻,在甲板上哐当哐当翻滚了好几下。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倭刀的锋利,是他们心中的信仰,也是所有扶桑武士内心的骄傲,更是他们敢于肆无忌惮远征大秦的底气。 特别是山口的倭刀,更是极品中的极品。 贵为先锋部队的统帅,所配倭刀自然不能太寒碜,那可是天皇亲自授予他们的荣誉之刀。 现在倒好,宝刀凶神恶煞地进攻,人家躺那不动任凭你砍。 随便你怎么砍,结果躺平的屁事没有,嗷嗷直叫进攻的,倒是弱不禁风地掉牙豁口了。 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太特么伤自尊了! 甲板上很快就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这箱子的古怪。 但在山口阴寒的目光之下,很快就偃旗息鼓,纷纷闭起了自己的大嘴巴。 所有人只能在心里议论,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神仙材质啊,里面装的又是什么神秘玩意啊? 难怪无数的海怪纷纷追逐,把箱子当球踢恁是打不开啊。 短暂的沉寂,实在是所有人都拿这个奇怪的箱子没办法。 就在所有人都要放弃的时候,就在山口准备下令先把箱子收起来,专心对付桃花岛小乔的时候,箱子莫名地动了一动。 “快看快看,这古怪的箱子动了!” 已经快要放弃的倭寇,纷纷再次擦亮眼睛,紧紧地盯着这只古怪的箱子,看看它到底要干什么。 甚至有些胆小的倭寇,已经开始手心冒汗,腿脚颤抖了,他们纷纷地往后小退了几步,好似预料到里面装了啥不好的东西。 箱子果然动了,让箱子动的自然是躲在里面的二蛋,之前的他,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实在是大劫过后数小时漂浮在海面上,更是被一群海怪当皮球踢,自是折腾的够呛,也累的筋疲力竭。 一开始他还是在箱子里努力地挣扎,拼命控制好自己的躺姿,随着海怪不断地无序拍打,慢慢地他也就习惯了。 除了脑袋七上八下,其他好像也没啥特别难受的,就随便你们去玩吧,老子先打个盹再说。 这一打盹不要紧,慢慢也就昏睡过去了。 直到山口用倭刀大力地劈砍箱子,才把他从睡梦中稍微惊醒,随即箱子被山口一脚踢翻,这甲板上直来直去的力量,远不同于海面之上,抵消了海怪拍打大部分力量的海水浮力。 他不明就以地跟着箱子在里面连续翻了好几个滚,倒也彻底地赶跑了昏昏欲睡的瞌睡虫。 彻底醒过来的他,听到外面传来人的声音,而且还不少,嚷嚷吵吵的像是菜市场,自然要想办法出去。 但山口的那一脚,无巧不巧地把箱子踢翻了,出路朝着甲班,要想出去,自然得先把箱子正过来再说。 他老人家只能勉为其难地,在箱子里就势再打了两个滚,转过来180度,这样就很容易打开内部的一体暗锁,再从里面爬出来了。 看着箱子动了,所有海盗都齐刷刷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如临大敌,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又会看到什么。 而此时,数百米开外,正有一艘归航的船只,迎着风,向着已经快要彻底消失的夕阳,快速地接近山口的船只。 揉着惺忪的睡眼,二蛋满心欢喜地叩开了内锁,慢慢地从箱子里爬出来。 先伸出来的,自然是他满是污垢的双手双臂,比那沿街乞讨的叫花子,实在干净不到哪去。 再然后就是他满是泥泞岩灰的脑袋,看不清面庞,夹裹在鸟窝般蓬松卷曲的灰发里,慢慢地从箱子里伸出来。 可惜这似人非人的脑袋瓜子,还没能自由地呼吸新鲜空气呢,就有两柄寒光闪闪的宝刀,一左一右地,架在他黑乎乎几乎看不见丝毫肉色的脖子上。 第111章 情动大海 一声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传来:“你是谁?” 脑袋刚伸出箱子的二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他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就彻底地傻眼了。 咋回事,咋回事,咋这么多人一起迎接我牛二蛋逃出生天呢? 不对啊,迎接就好好迎接,不谈敲锣打鼓吧,咋还动刀动枪了呢? 原本他还美滋滋地预想着,这逃出生天可能会被路过的商船救下,或者漂流到哪个远离俗世的渔岛,被一个身材火爆双目含春的渔家小妹妹救下呢。 再不济,也是来到哪个山野河谷,被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鱼娘少妇救下啊。 那样的话,岂不是又能开始一段浪漫而又唯美的爱情故事? 结果倒好,他再世为人,迎接他的是数百柄明晃晃的倭刀,无数凶神恶煞的面孔。 要命的是,正有一左一右两柄锋利的倭刀,狠狠地架在他的脖子上,抵在动脉血管的部位,一不小心,就是出身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悲剧下场。 这脑袋搬家身首异处可不是闹着玩的,全村人都赶不来吃席啊。 此时此刻,恰巧归航的桃花岛船只,也已经近在眼前,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片海域的异常,更是看到了归航路线上这艘倭寇船上的异常。 昂首站立在船头,飘飘欲仙,却又满脸哀色的,不正是如九天仙子般的小乔公主吗? 一双哀怨的大眼睛,满是疲倦,这已经是她连续365天出海搜寻情郎了。 她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情感,让她如此地坚持,是牛二蛋那一番放荡不羁的话语,还是他痞痞的眼神。 明明肆无忌惮,痞里痞气,偏偏躲闪不前,像个害羞的大男孩。 小乔的定情一吻,也是她的初吻,甜甜的,涩涩的,一切就好像停留在昨天,依然是那么的湿润,那么的黯然销魂。 她对二蛋的思念,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仅没有丝毫的消退,反而越来越深,直至成为执念。 所有人都劝她:“小乔,算了吧,放弃吧!” “老天爷震天一怒,岂是我等凡俗之人可以消受的?” 但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他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他答应过我的,陪我看日出日落,一起看流星雨,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你牛二蛋是小乔的菜,永远都是,小乔是你牛二蛋的女人,永远都是。” 是老天爷让我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天地为媒,大海为证。 无论千山万水,无论千辛万苦,我一定会找到你,抱紧你,我最亲爱的夫君,我最亲爱的男人! 看着数百如狼似虎的倭寇,二蛋没有任何的慌张,实在是也没必要慌张,因为他已经清醒了,也看清了周围的形势,这里面有不少都是他的老熟人,这帮王八蛋大部分都吃过自己烧的菜。 特别是驾刀在他脖子上的两位,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看着他们略显颤抖的双手,以及憋着气忍受着自己身上莫名恶臭的山口和龟田。 二蛋假装很欣喜地张开嘴,露出洁白晃眼的八颗大板牙,嘻嘻一笑地说道:“两位太君,你们不认识我啦,我是牛二蛋啊。” “牛二蛋?” “哪个牛二蛋?” 山口一脸懵逼,紧张之中,他的脑袋也没那么好使了,实在是想不出,眼前这个自称牛二蛋的是谁? 倒是龟田和二蛋相处时间更久,猛然想起来,金盖山的那个厨子不是叫牛二蛋吗。 他赶紧擦了擦因紧张而充血猩红的双眼,再次确认一下心里的疑虑。 突破筑基的二蛋,容貌虽然略有改变,但大致的脸庞,眼睛,鼻子,嘴巴这些器官,还是没啥大变化的,依然是那个扔在人堆里,也看不出啥大特别的磕碜寒酸样。 龟田经过提醒,还是一眼认出来了,正是金盖山的那小子,如假包换,曾经的厨子牛二蛋,后来的桃花岛敖婿。 他倒也光棍,立马放下了颤颤发抖的佩刀,也赶紧向旁边的山口解释了一番。 山口对于二蛋,自然也有着深刻的印象,对他精湛的厨艺,仍然念念不忘。 而此时,正在不远处观看热闹的桃花岛船只,特别是为首那道白色的人影,她飘飘欲仙,仿佛要乘风归去,却如遭电击。 因为那熟悉的背影,随风飘来那三个低沉而又恍惚的字眼,对她来说不啻于天降甘霖,如饮这世间最醇美的琼浆。 豆大的泪水,漱漱而下,湿润了她的面庞,弄花了淡淡的妆容。 但她哪里顾得上这些,她死死地盯着前方略显邋遢的背影,她的嘴里反复地念叨着随风飘来的三个字:牛二蛋,牛二蛋,牛二蛋! 这三个字,仿佛给她颓废的人生注入了新的生命,仿佛是一道光,照亮了她干涸已久黑暗的心田。 数年的等待,一年多疯狂的寻找,不抛弃,不放弃,只因心里有期待,有执念,有最最深沉的思念。 她丝毫不再顾忌平常的时候,桃花岛公主本该有的高冷形象,由初始的喃喃自语,神神叨叨,开始对着不远处的倭船甲板,如泼妇般大声地呼喊:“牛二蛋,牛二蛋,牛二蛋!” 声音嘶哑,如破鼓之音,这声音却又如天籁之音般直入人心,震撼的这方海域都好似突然停寂下来,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 无垠的大海,流淌了无数年,没人知道它的准确年纪,它如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般,看透了世态的假丑恶炎凉,只能用咆哮来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大海无声,却又如孩童般无比地纯真,这人世间的真善美,终究打动了它尘封已久的赤子之心 二蛋刚从山口和龟田的死亡危机中脱开身来,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叫喊的也正是他的名字。 那呼喊的急切之音,是如此的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在桃花岛被绣球砸中,只是偶然为之,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至于和小乔的感情,姑且把它当成一场游戏,顺其自然随风去吧。 在这之前,如果让他在柳如媚和小乔之间选择唯一的伴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柳如媚,毕竟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有太多太多共同的语言,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的共鸣。 小乔对他来说,不是不美,而是实在太完美了,完美的他好像做了一个梦,一场春梦。 她的花容月貌,相比柳如媚分毫不差,身材也是各有千秋,都是二蛋同志为之深深迷恋的那种极品好货。 至于年纪,家世出身这些,小乔反而更占优势。 无论从哪个角度,小乔都是几乎没有任何缺点,他所能遇到的最最完美的女神,也是天下所有男人心目中最理想的女人,情人。 但正是这小乔太过优秀,优秀的让人妒忌,反而让他有种不真切的朦胧感。 倒也不至于让他自惭形秽,但他更宁愿那是一个梦想,一个少年心底最纯真的梦想。 第112章 山口所图 周围的倭寇,已经七嘴八舌地,开始悄然地议论起来,他们议论的话语虽然很轻声,但二蛋耳目之聪,自是全部听在耳里。 原来这小乔,为了寻找自己的情郎,也就是他牛二蛋,痴情到整整365天,无论刮风下雨还是打雷闪电下刀子,都是始终如一地坚持寻找着。 这不是她第一天来寻找情郎,也不是最后一天。 这种坚贞的爱情,只要是人,都会为之感动。 也许正是她的坚持感动了老天,终于在一年后的今天,让她在这片无边的海域,如愿以偿地找到了情郎。 倭寇议论的话语,湿润了二蛋的双眼。 他虽然不是铁石心肠,但也是足够的坚强,但这感动天地人心的伟大爱情,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为之唏嘘不已。 何况是一个女人的眼泪为他而流,一个如此优秀卓绝的女人为他长情! 打死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穷屌丝一个,长得不帅也不高,竟然在这遍地倭寇和海盗的茫茫东海,在如此尔虞我诈每天都是生死两茫茫的苦寒动乱之地,还有一个极品的女人为他牵挂着,苦苦寻找着。 他心里那根游戏人生的弦松动了,晶莹的泪水悄然滚下,湿润了他的双眼,弥漫了他的脸庞。 海底一年,没有任何水分的补充,所谓的泪水,实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滴,但这是他真情的流落,他能做出的所有,更是他内心的柔软处,从未有过的心灵共鸣。 和柳如媚在一起的时候,虽有欢愉,抵死缠绵,也从未有过这种怦怦直跳跃出心膛的感觉。 也许,只有患难 只有平凡平淡,才能检验出真正的感情! 他情不自禁地用力挥舞着手臂,再次露出痞痞的笑容,大声地朝着不远处的小乔大声喊道:“小乔小乔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一边喊,一边迈开腿脚朝着桃花岛的船只扑去,丝毫不顾忌他下身衣服的褴褛,烂成棉絮般的破布早已不能遮羞,隐隐地有一条巨龙一晃一晃摇曳的身影。 两船虽然相距不远,但也有近百米足够宽阔的距离,而横亘中间的自是茫茫大海,下面还暗藏着无数择人而噬的海怪鱼兽。 除非他是从海里游过去,不然哪有那么容易,能轻易到达彼岸小乔的身边。 可惜还没等他迈出第一步,两柄明晃晃的倭刀,又已经商量好似的双双架上他的脖子。 没错,再次拔刀出刀的正是山口和龟田。 “站住,你不能去!” 森严的声音,从山口的嘴里传出来。 而桃花岛的修士,此时早已齐刷刷地拔出随身的佩剑,万剑齐指倭寇的船只。 他们大声而又整齐划一地喊到:“快快放回牛二蛋姑爷,不然别怪我们桃花岛不客气。” 局面陷入了僵持,一方是辛苦寻郎终有所得的桃花岛小乔,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牛二蛋带回桃花岛。 一方是错过抓捕时机的倭寇,原本是想计谋小乔换取铃木,结果阴差阳错,捞上来一只箱子,箱子里装着的,却是和敌对两方都有渊源的牛二蛋。 现在的二蛋,和铃木一样,再也不是原来的大厨牛二蛋了,而是摇身一变成了医师牛二蛋。 他身价倍增,奇货可居,也算是这东海海面有数的大网红。 他不仅是桃花岛的新姑爷,而且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逃离龙王岛的大活人。 所有人都想从他的嘴里获知,龙王岛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他的身上,又有什么秘密? 局势岌岌可危,一场大混战不可避免,要不是二蛋身处山口和龟田的倭刀之下,也许小乔早就下令开战救人了。 最后的僵持阶段,从两翼海域又突然冒出来两艘挂着倭寇旗帜的精钢铁船,他们不请自来。 因为早已过了约定动手的时间,他们不得不来一探究竟,这条归航的线路到底发生着什么意外的变故。 随时这两艘倭寇船的加入,形势对桃花岛更加地不利,战事一起,覆水难收,三倍于己方人数的倭寇部队,更是以逸待劳,磨刀霍霍。 照此情形,桃花岛的所有人以及被挟持的牛二蛋,自然都看出来了,山口的倭寇部队绝对是有备而来。 他们提前埋伏在这条归航的线路之上,绝对是有所图谋,而且所图不小。 二蛋的脑子,转的比平常的时候更为快捷了,结合他刚才的所见所听,他把事件的前因后果大致分析了个八九不离十。 山口提前守候在这里,绝对不是图谋自己,自己藏在箱子里被救,纯粹出于偶然。 他真正图谋的应该是桃花岛的船只,准确地讲,是图谋小乔。 虽然山口和龟田均是极度好色之人,虽然小乔天仙般的容貌,魔鬼般的身材。 但他们还没胆大到冒天下之大不韪,胆敢在这东海海面,公然虏获和他们并不相识的小乔。 那他们花这么大代价和风险袭击小乔,只有一个可能,挟持小乔,去交换对他们来说更为重要的人或物。 小乔是桃花岛的公主,那他们想要交换的人,此刻自然是在桃花岛。 桃花岛上面的人,自己并不熟悉,毕竟在那里前后只有半天的经历。 但又有什么人,值得山口花这么大代价来交换呢? 这个人,对山口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这个人,十有八九也是扶桑武士,倭寇的一员。 很快地,他脑海里就跳出了一个人的形象,难道,这山口想要交换的是铃木? 难道铃木在大爆炸之后,不仅安全逃脱,最终反倒被桃花岛救走了? 越想越接近真相,越想,他心里总算有了底气。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了解到双方的底线,以及真正的动机。 剑拔弩张的最后关头,二蛋大喝一声:双方都不要动手,先听我牛二蛋说两句话。 他向远处的小乔眨了眨眼睛:“小乔,你先带领你们的船只退远一点,我和山口统领先说几句话。” 第113章 人质 这小乔看似柔弱,实则个性非常的刚烈,眼见情郎被对方的统领所挟持,她自然是焦急万分。 双方的大规模冲突一触即发,她自然不甘于束手就擒,对于桃花岛的修士,她充满了绝对的信心。 虽然形势对己方非常的不利,人数远不足于对方,但桃花岛的修士,没有一个是怂包。 即使战斗到最后一刻,他们即使全部战死沙场,也绝对会拉着敌人一起去见阎王。 眼见二蛋俏皮地向她说着情话,并拼命地眨眼,她开心之余,也恍然大悟。 内心里,小乔对这牛二蛋有一种莫名的盲目崇拜,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正如她始终坚信,无论遇到怎样的磨难,她的二蛋哥一定能活着一样。 她没有任何的犹豫,令行禁止赶紧率领桃花岛的船只退后数百米,和三艘海盗船彻底拉开安全的距离。 看着退远的桃花岛船只,二蛋露出满意的笑容,架在脖子上的两柄大刀,也随即放置下来。 山口阴森森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子,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 “没想到我山口终日打雁,竟然都看走眼了,你小子实在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 “但我还是要奉劝你,在我山口面前不要耍任何的花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二蛋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实在是从箱子里爬出来,他这脖子就没几分钟闲过。 算上在海面上被海怪当皮球踢,在海底九死一生地逃出生天。 他这一天都是在刀口舔血,一不小心就是全村人吃席的悲惨下场。 “山口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用小乔去交换铃木吧?” 二蛋的话刚说完,这艘船上所有的倭寇,包括山口和龟田都是大惊失色。 这小子一直窝在箱子里,怎么会知道我们蓄谋已久的阴谋呢? 看到他们一脸面面相觑的滑稽相,二蛋知道自己猜对了,既然搞清楚了对方的主要目的,那剩下的事自然就容易多了。 “山口君,我有个建议供你参考,你可以听,也可以不听。” “我大致知道你交换铃木君的真正意图了,但铃木这个人,脾气很怪,我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对他多少有一点了解。”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和铃木相处的时间远比我长,但是呢,你不一定比我还了解他。” “你即使拿小乔去桃花岛交换,桃花岛主肯定没有二话说,愿意和你做这笔生意,甚至还能倒贴你一点。” “但铃木自己,反倒不一定愿意和你们走。” “他这个人的固执和倔强,你不是不知道,绝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色,也许你好言好语和他商量,他说不定倒是不请自来,你和他来硬的让他服软,效果反而适得其反。” “在你们基地的时候,包括以前在金盖山的时候,他确实对做菜感兴趣,因为那会他无事可做,总归要搞点事来消磨时间。” “但自从桃花岛龙王岛接触了毒之后,他对毒的兴趣,早就超过了研究美食。” “我估计此刻的他,正在桃花岛上孜孜不倦地研究各种奇毒呢。” “我不知道铃木有没有和大乔结婚,如果没结婚,那他和我一样,只是掌握了三成左右的毒经。” “桃花岛有着严格的祖传规定,这些也都不是秘密,随便走访一下就知道了。” “只有成为桃花岛正式的敖婿,才会再有两个小时的读经时间,也就是说,才有可能再掌握三成的毒经。” “如果铃木已经和大乔正式成婚了,那这个问题自然不存在了。” “如果没有正式拜堂成亲,那也就意味着,你即使现在把铃木带走,也只是带走了三成的毒经,对扶桑帝国的西征,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 “三成的毒经,在东海这个遗乱之地确实足以呼风唤雨了,但你别忘了,大秦的奇人异士,相比扶桑国只多不少。” “而且我和铃木得到的经书,虽然没有详尽说明,但十有八九是来自于大秦的异士所着,因为上面的文字,如假包换,确确实实是大秦的文字,并不是扶桑的,也不是其他任何的文字” “这铃木一旦离开桃花岛,也就意味着很有可能失去学习下面三成毒经的机会,这对一个充满兴趣,孜孜以求的人来说,也许比杀了他还难受。” “铃木的性格,你们是知道的,即使强求把他带走,实则和带走一具行尸走肉没啥两样,即使把他献给你们的天皇,但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出力,你又能拿他怎办?” 随着二蛋的诉说,山口和龟田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实则是他说的并没有任何的夸张其词。 以他们对铃木的了解,不仅没有任何的水分,甚至还略嫌不足。 “小子,照你说,应该怎么办?” 山口犹在思考,龟田不甘心地问道: “我也没有啥好的想法,我只是把牌面翻出来供你们参考。” “真正拿主意的人是你们,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可以给我三天的时间。” “给你三天时间干嘛?” “放我回桃花岛,包括小乔他们,不得为难他们任何一人,即使你们火拼,双方也讨不了好,只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而且结下桃花岛这个强大的敌人,对你们来说更没那个必要,不仅对山口君龟田君你们没啥好处,对扶桑帝国的西征更没有任何好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吃力不讨好的事,除非是傻子,没有谁愿意去做,相信以两位太君的聪慧,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小子,你想得美,放你回去不可能。” 龟田二话不说,一口回绝 “听他说!” 这个时候,反倒是一直沉默不言的山口终于开口了。 “放我回去,给我三天的时间,我再回来,任凭处置。” “我可以作为你们两方的谈判使者,尽可能地满足双方所需。” “我会尽力说服铃木,如果他愿意和你们走,那自然谁也难不住,桃花岛更不会留他。” “如果他实在不愿意跟着你们离开,那也不要强求,人各有志。” “但我可以游说他,将三成毒经的有效配方交出来,作为你们奉献天皇赢取赦免的筹码。” “即使他不愿意交出来,或者桃花岛不让他交,只要有我在你们手上,两成的有效毒液配方还是没问题的。” “在龙王岛上时候,我们两人就是配合工作的,所有的毒液试验,比如烟毒和兵器之毒,我全部参与过了。” “我能解毒,必然能制造一些毒液,因为解毒的原理,肯定要先还原毒液的配方和配比方式,再针对性地破解之。” “虽然制毒没有铃木那么专业,但只要给我一段时间,那些毒液的配方,我应该大部分都能还原出来。” 二蛋的一番话,让山口和铃木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们在考虑其间的利益得失,以及面临的各种风险。 和海龙王一番死斗,整个倭寇先头部队死的死,残的残,绝大部分都和海龙王一起同归于尽陪葬东海。 如果现在再与实力更为强大的桃花岛为敌,实在是得不偿失,并非明智之选。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理想的结果。 如何将结果最大化,效益最大化,才是一方统帅要考虑的问题。 惩匹夫之勇,只是落了下乘。 第114章 五雷轰顶 这龟田不同于山口,他头脑简单,游戏人生,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赌嫖,脑袋瓜也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说话行事更为简单直接。 他越想越不对头,从他的内心,把二蛋放回去,再将唾手可得的小乔放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 凭己方五六百的散兵游勇,再想去桃花岛要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反倒是山口一脸沉着,原本的愁眉不展,随着二蛋的话语,仿佛打开了心结。 从他的内心,智擒小乔换取铃木,只是他铤而走险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到万不得已,走投无路的境地,他也不愿冒天大的风险出此下策,毕竟桃花岛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而己方的弱小和疲惫不堪,他作为现在唯一的统帅,自然是心知肚明。 铃木仅仅得到了桃花岛三成的毒经,海龙王凭此只花了数年的时间,就已经把他们这些兵强马壮的倭寇,杀的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人家桃花岛可是用毒的祖宗,而且兵强马壮,有近万的虎狼之师。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山口最终拍板,大手一挥:“拿纸笔来!” “我信不过你,也信不过桃花岛。” “那咱们就先小人后君子,白纸黑字作证,你我桃花岛三方共同立下契约。” “三日之后,你必须无条件返回基地,而且要尽可能带铃木返回。” “如果他实在不愿意返回,必须带上现有毒液配方,否则就视为违约,遭受五雷轰顶之惩罚。” 靠,不就立个誓言吗,咋还上纲上线的呢? 五雷轰顶,我的个乖乖,那岂不是要把我牛二蛋轰进十八层地狱里去,还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 幸好山口的条件,对他来说只是借驴下坡,实在是有着莫大的好处。 无论铃木的意见如何,对他牛二蛋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迟早是要去扶桑走一遭的。 那里有他迟迟没有兑现的诺言,一个拿了别人天大的好处,答应帮助他寻找到族人的诺言。 有了山口这些地头蛇的带路,他牛二蛋即使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最起码能够没啥风险地到达目的地,至于能不能找到人,那就指望不上山口他们了,只能是到了那里,再根据实际情况想办法了。 二蛋远远地向小乔的船只招手,对她简单说了下双方商议后的结果。 他并没有解说太多,也无需解释太多,只需要痞痞的一个微笑,就已经让小乔彻底地沦陷,只要你在,便是晴天,只要你在,任君做主。 就这样,随着三方的签字落印,二蛋获得了三天的自由。 三天之后,他又将去往何方,去开始一段怎样的冒险旅程? 这牛二蛋之所以愿意跟着山口走,甚至主动创造条件也要跟着他们走,实在是心里的执念,不得已的苦衷。 他牵挂跛马,始终记得答应它却未完成的承诺。 他曾经答应过老伙计,筑基之后就会去扶桑,他也答应过卢三,虽然他早已是一掬黄土。 承诺,对别人来说只是承诺,对他来说,就是心底的执念。 这也是他牛二蛋修行的道,对他好的,他会加倍报答,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山多高,路多远,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兑现。 回到桃花岛的牛二蛋,自然受到了所有人的热烈欢迎。 不过他来不及和所有认识和不认识的人打招呼问好,甚至等不到两位岛主的到来,赶紧就往小乔的卧室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叫嚷:“让我赶紧洗个热水澡再说。” 返回桃花岛的船上,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只是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实在是他的身上,有一股难闻的怪味,似腐臭,似烂脚丫子味,闻之令人作呕,三日不想吃饭那种。 除了小乔,天仙般的小乔,仍然不嫌不弃地坐在他的身边,嘘寒问暖这一年去哪了,过的怎样了? 要不是海里怪兽太多,他早就想跳下去,痛痛快快地洗个澡了。 面对小乔,他是无比的愧疚。 对面这个天仙般的女孩,各方面的条件都是极品中的极品,之前两人只是一面之缘,却阴差阳错地天定终身。 原本只是一次荒唐的经历,一次美丽的人生邂逅,让他始料不及,却又受宠若惊。 一个女孩,面对天地间的巨大灾难,面对死亡和未知,放弃了矜持,仍然不抛弃不放弃地在苦等着他,寻找着他。 当别人都在嫌弃他身上难闻味道的时候,唯有她愿意枯守在身边,始终如一地瞪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面对小乔,千言万语他不知道从何处讲起。 这一年,不要说小乔,就连他自己都像做梦一样。 现在梦醒了,却不知道如何面对最亲密的爱人,讲述这段匪夷所思的经历。 他不愿意伤害这位美丽善良的姑娘,更不愿意她独自面对任何的风险。 他宁愿一个人痛苦,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风和雨,也不想让她担惊受怕,牵涉其中。 “小乔,谢谢你,这些年来,我经历了太多,多到我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讲起。” “我不想伤害你,请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沐浴在温暖而又清甜的泉水中,洗净了全身的污垢,也洗净了这一路的风尘和苦楚。 没有大白兔香皂,但这里有桃花岛特制的桃花皂,相比大白兔的香味更为浓郁,也更让他心旷神怡。 洗了一遍他犹嫌不过瘾,又不要钱似的重新打来一大桶水,痛痛快快地重洗一遍。 洗啊洗,刷啊刷,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洗的最酣畅淋漓的一次澡,也是最贵的一次。 东海之上,淡水资源堪比黄金,被他一盆接一盆地浪费掉。 半个多小时后,洗漱一新的牛二蛋同志,在小乔欣赏目光的带领下,一起前去两位岛主的议事大厅。 大厅空荡荡的,原本以为会济济一堂,高朋满座,共同迎接他这位历尽磨难归来的姑爷。 结果倒好,只有三人等候在此,两位岛主,还有就是二蛋的老相识铃木了。 一年多未见的铃木,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是那副木讷而又内敛的样子,在桃花岛的这一年,他得到了岛主的亲自指导,更是赢得了他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赞赏。 他的制毒天赋也逐渐地显露出来,丝毫不比曾经的岛主差,甚至犹有过之。 他简直是为毒而生,为毒而狂,正如他曾经为美食而专注痴狂一样。 第115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二蛋是个人来疯,他自来熟地对着三人打了个热切而又洋溢的招呼,在三人外加小乔一脸期盼的目光中,讲述了这一年来的离奇经历和见闻。 在归来船上的时候,在洗澡的时候,他已经大致捋好了思路。 桃花岛对自己有恩,但自己这一年的经历实在惊世骇俗,而且涉及到储物袋中的重宝。 无论是储物袋本身,还是袋子里的金银珠宝以及灵髓母蛋,甚至就连海龙王的那张欢喜床,每一件泄露出来,都可能是亿万人羡慕妒忌恨,也必然是万人贪婪追杀的悲剧下场。 他经过慎重考虑后,部分修改了这一年的经历,辅之以善意的谎言,实在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事发那天的夜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但偏偏又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后来实在睡不着,我就起来喝了点水,又去上了个厕所。 等我上好厕所准备回来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海龙王卧室的方向,传来一声好似预警的大喊大叫。 再后来,趁黑趁着暴风雨偷袭的扶桑武士,就和海龙王他们斗起来了。 因为所有人都被惊动,到处都是砍杀之声,我不敢大摇大摆地回去,实在是黑暗之中,到处都是刀光剑影。 这夜黑风高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砍了脑袋,而且还不知道是被哪一方砍了的那种,那样的话岂不是死不瞑目,我牛二蛋才不愿意当这大冤种呢。 瑟瑟发抖地躲了二十分钟后,我偷偷摸摸地从厕所侧面绕了一圈,准备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藏起来。 哪知道才绕到海龙王议事大厅和他寝室底下,也就是上次抓老鼠的那个地方,我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从上面鬼鬼祟祟地跑来两人。 男的高大威猛,还扛着个大箱子,而女的娇小玲珑,前凸后翘,手里却是拎着个大蛇皮袋。 嘿,你们猜猜他们会是谁? 听二蛋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的四人,他们面面相觑,哪里猜到这两人是谁啊? 而且这两人,又会和后来的龙王岛大战有啥关系呢? 料想他们也猜不到,这两位岛主长期蜗居桃花岛,对龙王岛上的人事也不是很清楚,二蛋也不再打哑谜逗他们玩了。 他神神叨叨地说道:这两人不是别人,说出来所有人也都不信,包括我,更包括冤死的海龙王。 这俩人啊,是狗头军师和海龙王的女人,也就是这龙王岛的二当家和三当家。 他们狼狈为奸,趁着海龙王在外面和倭寇大战,他们不仅不去帮忙,还偷偷摸摸地搞在一起,手拉手跑路了。 我估计后面海龙王发狂炸岛,和这两人关系大了去了。 狗头军师其他人不知道,铃木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虽然打交道不多,但军师的精明,军师的狠辣,军师的算无遗漏,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这狗头军师啥时和海龙王的女人勾搭上的,铃木的脑袋瓜子,是怎么也不会弄明白的。 至于军师关键时候为什么会反水拍屁股走人,不要说他没搞明白,连二蛋这个当事目击证人,至今也没搞明白。 所有的秘密,都随着龙王岛的大爆炸烟消云散。 不管怎样,以狗头军师超乎常人高绝的智慧,提前在龙王岛安排退路和后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他们两人,是不是能逃出那天的惊天劫难,就没人知道了,事后也没人看到过他们。 二蛋接着说道,我正巧撞到他们两人的奸情,拔腿就想跑。 哪知道这位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军师,实在也是一位大高手,不比海龙王底下那几名最顶尖的小王差到哪里去。 他听到动静,三下五除二就把我擒过来了,我也想撒丫子跑啊,逃的远远的,奈何怎么也跑不过他啊。 他擒住我后,也认出了我,和海龙王的女人嘀咕商量了几句之后,可能是那个女人看我还有利用价值,就没有杀人灭口,决定带着我一起逃出龙王岛再说。 哪知道我们三人还没逃多远,离船坞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被一个小队的扶桑武士发现了。 实在是我们目标太明显了,想跑也跑不快。 狗头军师扛着个显眼的大箱子,里面明显装满了东西,非常的沉重,还有我们两个拖油瓶。 我和海龙王的女人都不善于这种打打杀杀,自然都是交给狗头军师来处理这些擦屁股的事。 那个女人吓得瑟瑟发抖,我假装安慰她,顺便瞄了一眼她手里扛着的那个大蛇皮袋。 靠,你们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满满一蛇皮袋的珍贵珠宝啊,他一边说,还一边夸张地比划了一下。 这狗头军师果然功夫了得,仅仅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那十来名扶桑武士就被他挨个收拾干净了。 他也来不及处理这些尸体,直接拉着那个女人的小手,再次命令我赶紧朝前跑。 哪知道我们才跑了没几步,龙王岛的广场方向,就传来了一阵惊天巨响,这应该是所谓的炸弹了。 那玩意的威力实在太大了,我们距离龙王岛已经蛮远的距离,仍然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像过山车似的晃动,走在泥土地上,就和走在松软沙滩上没啥两样,到处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这还没完,这一阵爆炸过后,远远传来海龙王近似疯狂的声音,紧接着没多会,又传来一声更大的爆炸声,威力是刚才的数倍之强。 我们一直沿着海边的堤坝,朝着一条隐蔽的船坞方向跑,那里应该有军师的亲信。 但这爆炸一声接一声的传来,原来曾经的传说都是真的,龙王岛上真的藏有大量威力巨大的炸药。 再这样下去,我们所有人迟早都得给这海龙王陪葬,那家伙已经彻底疯狂了。 整个龙王岛的上空,响彻的都是他已经发疯似的大吼大叫声,偶尔还夹杂着似娘们般啼哭的哽咽声。 这人又是狂笑又是狂哭的,十有八九神智已经不正常了,迟早要做出更加愚蠢之事。 谁也不知道海龙王手上到底有多少炸药,但谁都知道形势已经岌岌可危,因为龙王岛下面就是大火山,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现在炸药已经开始起爆了,距离火山喷发还会远吗? 此时的岛屿上,早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到处是哭爹喊娘的人群,有海盗,也有扶桑倭寇,他们作鸟兽散,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纷纷往龙王岛的出口逃来。 第116章 善意的谎言 要说这狗头军师啊,倒也是个狠人,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从第一声爆炸声响起,他就知道不好了,原来传闻竟然是真的,自己的不战而逃也是明智的。 以他对海龙王的了解,敌众我寡,山穷水尽,再遭受女人和财宝被拐跑的多重打击,这海龙王绝对要发飙拼命了。 狗头军师倒也干脆,立马把肩头上扛着的大箱子放下打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巨大的蛇皮袋,把箱子里的家伙什一股脑地全部装进袋里。 箱子实在太重,扛在肩上碍手碍脚的。 如果这不是口材质特殊的宝箱,估计早就被他一把扔掉了。 好家伙,箱子里不仅有半箱的各种珠宝钱币,竟然还装了好几大捆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炸药。 我一看这炸药不得了,趁着他们装珠宝的功夫,吓得立马就朝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跑去。 再不跑我这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我交代在这里没关系,小乔可咋办? 难道要让正值青春年少最美年华的小乔守寡一辈子? 这狗头军师看到我跑,立马要来逮我,还是海龙王的女人救了我一命。 她小手一拉,简单耳语了几句,那狗头军师倒也听话,立马就不追了。 他返身回来,三下五除二地就把箱子里的好货全部装进大袋子里,再一把抄起那个女人,像两只飞鸟似的,快速地朝着不远处的船坞跑去。 看到他们跑了,我自然就不怕了,赶紧折返回来。 经过箱子的时候,我还想着看看里面有没给我留下点好货,岂料这两个天杀的王八蛋,一个子都没给我留下。 偌大的箱子里空空荡荡的,没有珠宝,也没有炸药,连个屁都没有。 我也就纳闷了没多会的时间,突然一阵天崩地裂的爆炸声传来。 我的个乖乖,还好我正趴在箱子边缘寻找宝物呢,只听到一声哐当的惊天巨响,震得我耳膜都要撕裂下来了,紧跟着一股巨大的冲击波无差别地袭来。 可怜我都已经远离岛中心那么远了,仍然没有逃过这恐怖冲击波的突然袭击。 幸好老天爷可怜我,我大半个身子还躲在箱子里翻找呢,这次是箱子替我挡了一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尽管如此,我和箱子一起,被这股恐怖的冲击波往后推翻了有十几米,哐当一声,连人带箱子,一起摔倒在海水里。 我本来以为事件到此也就结束了呢,哪知道刚才只是开胃的小菜,高潮还在后面呢。 巨大的爆炸一次比一次巨大,能量一次比一次凶猛,我和箱子飘在堤岸边的海水里,倒也没能立马炸死我,但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灵魂都为之颤抖的爆炸了。 我赶紧用湿衣服塞在耳朵里,塞得死死的,不留一点缝隙,这样远处传来的巨大爆炸声,我也能稍微好受一点。 这个箱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设计制造出来的,真特么是个绝世的宝物啊,我拼尽了老命,手忙脚乱赶紧把头顶的盖子盖上,这样也就更加好受点了。 打死我也没想到,在这个叫天天不应的悲剧时刻,在这末日危机般的恐怖地方,最终却是这个古怪的箱子救了我一命。 这箱子里面竟然有个暗锁,可以彻底地锁死箱子,没有一丝缝隙。 躲在箱子里的我,不仅阻隔了海水,就连这四面八方的爆炸轰鸣声,以及更为致命的冲击波,对我来说好像都没啥太大的影响。 包括后来被鱼怪追击,被山口倭刀砍劈,这箱子坚固的都没有散架,只是轻微地变形。 所有人都被二蛋这个古怪的箱子吊起了胃口,一位岛主问道:“那个箱子现在在哪里?” “快给我们看看,兴许是啥了不得的宝物。” 二蛋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这个箱子怕是要不回来了,现在山口的手里呢。” “我躲在箱子里,不知道日月,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个啥子情况,只是觉得越来越远离龙王岛的方向,而且漂流的速度还越来越快。” “约摸着飘了有一个来小时,期间到处都是磕磕碰碰,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箱子陡然开始加速起来。” “这速度简直是之前的十倍还不止,再然后箱子莫名其妙地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我的个天啊,天旋地转,越转越快,一边转,好像还在快速地往一个洞里滑去。” “我想坏了,小命可能不保了。” “我的脑袋瓜子早都已经转晕乎了,上吐下泻的,当时可把我急的,我都想立个遗嘱啥的,最起码得写个休书,把小乔给休了。” 站在她后面的小乔立马不答应了,狠狠地揪了下他的猪耳朵,佯装大声地叱责他:“你躲在箱子里,干嘛要休我啊?” 打是亲,骂是爱,拳打脚踢谈恋爱,虽然被小乔把耳朵揪的通红通红的,二蛋心里还是蜜甜蜜甜的。 他摸摸被揪红的耳朵解释道:“我当时想啊,如果我小命不保了,我再混账,也不能耽误你啊。” “你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不能死守着我个死人过一辈子吧,干脆就还你自由还你飞。” “但我有心这样想,奈何实在找不到纸笔啊,最后只能作罢!” “最终我想明白了,我大概是遇到海底大漩涡了,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个啥样子的,以及是如何形成的。” “只是感觉一会飞速地旋转,一会像是朝无底的深渊里掉落下去,那种茫然的失重感觉,就和进了阴曹地府里走了一遭似的。” “我不知道这漩涡最终会把我带到哪里,也不知道这奇异的鬼箱子,能不能承受住这海底的巨大压力。” “反正那会的我,早已经精疲力尽了,最后被箱子重重地一嗑,正巧砸到脑袋瓜子,把我一下子砸晕过去了。” “小乔你摸摸我这里,还有个凸起的肿块呢,就是被破箱子在海底撞的。” 小乔摸了一把,果然在他脑袋中间,摸到一块异常的肿胀之处,明显比周边凸起一截,善良的小乔,立马心疼的眼泪簌簌而落。 她哪里知道,这个大肿块并不是被箱子撞的,而是在海底深山,被他兴奋的忘乎所以,自己作贱撞的。 第117章 阴谋的味道 “要说我牛二蛋这人啊,从小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长得也没啥显目的特征,更没啥特长才艺。” “但我为人善良啊,自然命就好啊,在我面临人生绝境的时候,天上掉下来个箱子救了我。” “正是有了这个箱子,我竟然没被这疯狂的漩涡在海底搞死。”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漩涡又把我和箱子带回到海面之上,但那会的我,正处于昏睡之中,根本不知道已经随波漂流到哪里。” “回到海面差不多有几天几夜,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处于昏睡之中,实在是脑袋瓜疼的受不了,而且饥寒交迫,几天没进食了,肚子饿的呱呱叫。” “我干脆啥也不想,动也不动,像个乌龟王八似的躺在里面。” “既然箱子这么结实,连爆炸和漩涡都奈何不了它,一般的海兽估计也拿它没啥办法。” “于是就这样任其自然,随便飘到哪里去,最好把我带到一个像桃花岛这样的岛屿上来。” “又大概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直到这鬼箱子再也飘不动了,估计是遇到啥阻碍了,我才敢从里面小心翼翼地爬出来。” “哪知道不爬出来还好,爬出来可把我吓得半死。” “你道咋滴,箱子带着我飘到了一个无人小岛的草窝子里。” “这特么根本就是个荒岛,荒芜到岛上遍地都是各种丈许长的毒蛇,和稀奇古怪的猛兽。” “我这人从小就怕蛇,其他倒还好点,让我在这个蛇岛上暂住,还不如立马要了我的小命呢。” “我赶紧又缩回去躲到箱子里,幸好洋流最终带我远离了这个吓死人的小岛,又接着飘了一天一夜停下来了。” “这次运气还算不错,虽然也是座荒无人烟的小岛,但最起码没有那么多毒虫猛兽,小岛不大,估计只有桃花岛五分之一大小。” “我赶紧从箱子里爬出来,把箱子也拖到岸上,就在这无人的小岛暂时地安定下来。” “原本只是想在这小岛上休整几天,看看有没过往的船只,再把我捎到桃花岛。” “哪知道这个小岛太特么偏僻了,等了大半年都没看到一艘过路的船只经过。” “小岛上面虽然没有大型的毒虫猛兽,中小型的可一点都不少,所以这一年来,我就是在小岛上与天斗,与地斗,与各种毒虫猛兽做斗争。” “一年啊,整整一年,我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啊,所谓的睡觉,都是在小岛上的一棵大槐树的枝丫上打个盹,要随时提防那些野兽的突然袭击啊。” “我也不知道我是命好,还是命不好,在这个遍地危机的小岛上,就这样坚强地生存下来了。” “与野兽为伍,和海怪为邻,渴了,就找几个野果子吃,饿了,就想办法搞几个小野兽剥剥皮。” “直到一年左右的时间过去了,这种野人般的生活我实在是过腻了,既然等不到船只,那我绝不能在这里混吃等死啊。”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理,我要想办法离开这里,自然还得靠来时的箱子。” “我来到当初漂流到这处小岛的地方,仔细地研究了洋流的走向,慢慢地倒也被我摸到了一点规律。” “我在等待时间,计算时间,等待这洋流将我带回到尽可能靠近来时的方向。” “我不甘心,如果老天注定让我灭亡,那也得让我再看一眼小乔,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看到她快乐,看到她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此生也已足矣!” 二蛋的煽情,把后面的小乔又忽悠的满眼都是豆大晶莹的泪水。 自从今天偶遇二蛋,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流眼泪了,妆容早已凌乱不堪,心里的柔软,更是不设任何防线。 情郎的只言片语,击中的都是她心底最深沉的爱意,如荒芜多年的枯草被野火点燃般,势不可挡地越烧越旺。 “再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方向是摸对了,但出门没烧香,先是遇到一群不正经的海怪,把我当皮球踢了一路。” “再然后就是遇到山口他们。” 他们这帮龟儿子轮流要打开这个古怪的箱子,以为里面装有啥金银财宝或者美女宝藏啥的。 “所有人挨次序出马,连刀砍都用上了,除了火烧,几乎所有的歪招损招都用上了,奈何就是打不开。” “要不是我主动爬出来,估计他们真的要用大火烧我三天三夜了。” “烧我不要紧,把我烧成红焖大虾我也无所谓,但不让看小乔一眼,我绝对和他们没完。” 至此,二蛋一番真真假假,真中有假,假中亦有真的逃难历程,就已经全部结束了。 铃木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对什么都是漠不关心。 也许他的世界里,只有毒才是他最关心的,然后才是菜,再然后才是女人了。 而两位岛主则是面面相觑,目送走了二蛋和其他人,他们两人悄悄讨论了一番: “你认为这小子有没说实话?” 另一位岛主若有所思,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又仔细想了几分钟,才捋了捋胡须,不确定地说道: “他的话里,应该大部分都是真的,和我们的判断大致不差,但肯定有一小部分是他杜撰的,没有和我们说实话。” “他有很多的顾忌,这也怪不得他,毕竟和我们打交道时间很短,如果不是抛绣球,也许我们和他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 “铃木还好点,比较单纯,我们勉强能看的清,唯独这小子,从一开始我就有种感觉,他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也对所有人都隐瞒了什么。” “我问过铃木这牛二蛋的背景,确实是非常的奇怪,他的来路并非毫无破绽。” “怪就怪在这十几年来,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这就非常令人费解了。” “就包括他这次回来,他们签订的这个所谓的三方协议,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正是看起来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正是因为他的出现,恰到好处地解决了小乔他们的危机。” “而且你发现没有,这份三方协议,另外两方都没有受到太大损失,也避免了冲突,唯独这小子,是人质,是唯一的受害者。” “这就像是个笼子,笼子是他自己编织的,困住的反而是他自己。” “也就相当于他巴不得往这个笼子里钻,巴不得当这个大冤种?” 另一位岛主把前后结合起来一分析,若有所思: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闻到了一点阴谋的味道。” “而且这阴谋的主角,不是别人,反而是他这只小猴子?” 第118章 亦真亦梦 两位岛主还没聪慧到彻底捋清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但他们一致的认为,牛二蛋这人,看起来胡说八道,没个正经形的样子,但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从他能在有限的时间内记住三成医经开始,就注定了他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从他能独立配置解药,就说明他肯定是一名天才。 不管他在搞阴谋还是搞啥幺蛾子,幸好他针对的并不是桃花岛。 他一切的所图,应该是巴不得早点把他带回去的扶桑倭寇吧。 照此看来,那群倭寇傻啦吧唧地把他带回去,还不知道是祸还是福呢? 两位岛主几乎没有太多的商量,一致同意了这份以牛二蛋为主导的三方协议。 至于铃木,虽然他并不愿意跟着山口一起回去,但两位岛主会尽可能地劝导他。 他要想在毒术上面有所进步,光靠闭门造车,肯定是远远不行的。 他已经彻底地理解和贯通了三成的毒经,再加上这一年来两位岛主的尽心培养,现在倒也有四五成毒经的功力了。 理论的基础,他早已经打下,但真正的高手,都是学以致用,在战场上,在实际的生活或是战斗之中,检验和逐步提高自己的毒术。 真正的高手,并不是完全照搬先人,而是要举一反三,在先人的基础上发现问题,提出问题,并解决问题。 毕竟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天地灵气匮乏时代,早已不是毒经医经主人所处的那个百花齐放的盛世时代。 是夜,月光如水,如白色乳汁般倾洒而出,毫不吝惜地铺撒在这世外桃源般的桃花岛,以及岛内岛外的每一个角落。 天地一片静谧,万物陷入沉寂,此时此刻,所有生灵都已经进入甜蜜的梦乡,它们休养生息,迎接下一个黎明。 这是二蛋逃出生天的第一个夜晚,一年多的磨难,生与死的边缘,神经一直绷的紧紧的。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是无力的,也是无知的,更是疲惫不堪的。 任凭你修炼再多再好的功法,也很难彻底消弭这精神上的困乏。 解决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美美地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也都无所谓。 天大地大,这世上还有比死亡更大更难的事吗? 困乏不堪的他,从两位岛主问话之处回来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实在太累了,太困了! 不仅历经磨难,编排这番故事和说辞,更是让他疲惫的精神雪上加霜。 这编排故事说起来简单,但不能全讲真话,又不能全讲假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还是非常不容易的,也是非常伤脑细胞的。 是夜,他好似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又不像梦,他梦到了一个绝色女人,依然是看不真切面庞。 她借着这皎洁的月色,如精灵般轻轻地推开虚掩的房门,身上空空荡荡,好似什么也没有穿。 曲线玲珑,凹凸有致,小腿浑圆,秀足天成,无一不是充满了最原始的诱惑。 如果说今夜的月光皎洁如白玉,那她光洁的身子,简直比最好的白玉还要白上十分,白的那么刺眼,白的惹人怜惜。 真想时间不前,日月停滞,拥她入怀,好好把玩一番。 温暖的被窝,因为这白色身躯的加入,显得不再那么空旷,甚至开始四处漏风起来。 但这寒风肆虐,狂风怒吼,又怎能抵挡火热身躯所带来的本源能量。 风在吼,马在叫,近处的大海在发狂地咆哮。 这里是战场,这里又是人间,这里波澜壮阔,这里柔情似水。 无边的春意,偷走了时空,淹没了这片世外桃源。 风儿停息了,偷偷地躲起来了,月儿也害羞的掩起面了。 窗外的桃树,早已停止左右摇曳的身躯,鬼鬼祟祟地偷听起这人间最美妙,却又最狂野的声音。 前进,再前进,后退,再后退。 前进的号角已经吹响,最热血的武士已经走上战场,没有退路,唯有前进,春蚕到死丝方尽。 前进终有路,后退亦无边,弹一曲时代英雄的赞歌,春色悄然开满人间。 挥斥方遒间,纵横捭阖间,春眠不觉晓,天色已然大亮,曲终人散终有时,落枕空余佳人香。 梦醒时分,好似是一场宿醉,我愿长梦不醒,我愿长情于此。 但那不懂人间真情的太阳,已经不合时宜地照常升起,新的一天又已到来,美丽的桃花岛,到处是一片热闹的欢歌笑语。 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二蛋同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昨晚的梦境,亦真亦梦,亦切亦幻。 看着床上的凌乱,异于平常的痕迹,醒目而又夸张的颜色,他哑然失笑,却又惭愧万分! 自己的定力,还是有待于加强,虽非所愿,却是心底的渴望。 孤独的灵魂,彼此的慰藉,相互的取暖,共鸣的和谐,虚伪的道学,注定是支离破散,英雄的崛起,扯碎的罗衫,方是男儿本分。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三天之后,他将会再次踏上未知的旅程,铃木那边,自不需要他来担心,一切听从岛主安排。 他的人生,注定是流浪的一生,是颠簸流离的一生,也是痛并快乐着的一生! 他有太多的牵挂,又有太多情债孽债,他就如大海里的浮萍,风吹哪里,他就飘向哪里,永远都是身不由己。 他并不是一个愿意欠债的人,尤其是人情债,但在这人世间,单枪匹马又能走的多远? 孤独的灵魂,又能飘荡多久? 跟着山口远渡重洋,那块陌生的土地,对他这个异乡人来说神秘重重,更是危机重重,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那种。 谁也不知道会在那里遇到什么,也不知道会在那里耽搁多少岁月和年长。 所以他要尽可能地,在离开之前安排好身后之事,不给自己留下太多的遗憾! 第119章 女人的美 大秦的土地上,他最牵挂的,无疑是父母,是姐姐,是义父,还有快活林的老板娘。 他们都是牛二蛋至亲的亲人,也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根据医经的记载,他要在这三天之内,尽一切可能调配出供亲人使用的药剂,能够对他们有所帮助的药剂。 这是现阶段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为了略尽孝心,也是弥补这些年,他流浪在外的过错和不足。 思前想后,二蛋最终决定,充分利用手头最优质的灵髓资源,调配出益寿和美容这两种功效强大的药剂。 顾名思义,益寿就是能延长生命,而美容,则是能延缓肌体和皮肤的衰老。 主材他已经有了,就是那两颗石蛋,储物袋中的他们,和熟睡的乖宝宝似的,暂时没有任何的异样。 经过反复的研究,他发现了这两颗蛋某种特别的规律。 如果两颗蛋相距甚远,那短时间之内彼此相安无事,岁月静好。 但时间久了之后,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双双无精打采,就连色泽也会逐步地黯淡下来。 但如果把他们搁置的距离不超过半米,那这两颗怪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和灵魂似的,双双开始兴奋起来,重新变得生龙活虎面色红润。 其中的一个蛋,个头略小一点,可能是只母蛋,要不了多久,就会分泌出一滴碧绿色的液体,实则就是天地间最为纯净的灵力精华。 天道即人道,看来不仅是人类,兽类,乃至宇宙万物,都同样遵循着天地日月,阴阳调和的神圣规律。 常人如果稀释服用这灵髓母液,可以延年益寿,而修炼之人服用,一滴就相当于低端炼气修士数月之勤功。 父母年纪大了,姥爷年纪大了,他们都是凡人,如果不是特别的机遇,顶多也就能活个八九十岁的年纪。 义父年纪也大了,如果修炼中丹田还没能突破筑基,那他的寿命,算算也不是太多了。 所以这益寿的灵药,自然就是为他们调配的。 很快的,他就准备好了5个小瓶的灵髓母液,每个小瓶中,装了有20滴之多。 正常情况下,合理地调配,坚持服用这些灵髓,能让他的亲人延年20年左右,并能医治一些身体的顽疾。 如果是修士服用,也能在原有基础上延年益寿10年左右。 至于稀释和调配,并没有太多的技巧,可以用纯净的水源来稀释,也可以酒水里稀释,那样效果更佳。 这是送给父母和亲人最珍贵的礼物,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培育之恩,他在外流浪,不能尽孝膝下。 夜深人静之时,是想家之时,月圆的时候,也是想家的时候,二蛋常常深以为憾,引以为疚,长使英雄泪流满面。 解决了这益寿延年的灵药,他长吁一口气,虽然没费多少周章,但这是他心里最深处的柔软,也是修行路上最强的执念。 下面要解决的就是美容的灵药了,根据医经记载,这种灵药可以做成乳膏状以供涂抹之用,不仅是指哪打哪,简直是涂哪嫩哪。 80岁的老太,如果常年涂抹这美容养颜的乳状膏药,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祛除掉表情纹,鱼尾纹等各种恼人的皱纹。 只要坚持涂抹,甚至能够保持水润娇嫩的容颜长达数十年之久。 这种特殊的灵药,想也不要想,肯定是优先给快活林老板娘准备的。 这些年来,亏欠她很多,辜负她很多。 相距茫茫无期,无以为报,只能力所能及,送她一份特殊的礼物。 主料同样是这珍贵的灵髓,但既然是乳状膏药,必然要加一些特殊的填料,能被人体吸收没有危害的填料,如精细滑石粉,乳液膏油等等搅拌而成。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假装要配置一些毒液解药,趁机走遍了全岛。 虽然一夜疯狂,潮起潮又落,腿脚尚有绵软,走路还轻微地打着颤。 但如果能让心爱的女人永葆青春容颜,能够弥补他这些年不负责任的亏欠,还有什么是比这更有动力的呢? 桃花岛虽然地处大海之中,物资还是比较丰富的,不仅仅因为这大海,本来就是这个星球上物资最为丰盛的地方,更是因为桃花岛商贸为主,航线遍布各地,也是整个东海里最大的物资中转站。 他所需要的美容配料,虽然并没有十全十美完全符合医经要求的,但照样能够找到较好的替代品,比如这里没有乳液膏油,那就用最好的野生黄鱼胶来替代。 陆地之上野生的黄鱼胶一克千金,但在这桃花岛上,简直就是白菜价,实在是大海的馈赠,这玩意太多太多了。 由于信息的闭塞,交通的不便,由此造成了很多陆地上白菜价的东西,在这桃花岛上售卖都是天价,也有不少陆地上天价的物品,在这桃花岛上就和大白菜差不多的廉价。 数斤的黄鱼胶,被他几千金币眼睛不眨地买下,临走之际,热情的店家还非要赠送他一截尾货,并热情地邀请他下次再来喝茶,自己还有个年已三十的女儿尚未出嫁。 到的傍晚时分,一大锅像稠粥般的药膏终于熬制完成,这一大锅药膏,被他不要钱似的往里面滴了20滴灵髓母液,对他来说,这熬的不是神药神膏,而是心底满满的爱啊。 看着白花花的膏药,他哈哈大笑,非常有成绩感地用手指轻轻捞出一小块,趁着还有股热乎劲,三下五除二地涂抹在小麦色的脸庞上。 既然是膏药,是灵药,那必然要试药。 他是医师,那就从自身开始,试验一下这传说中的神奇乳霜吧。 如果有效果,那就相当于多了一只会生金蛋的老母鸡了,以后一旦落魄没钱的时候,就随便到鸡窝里逮只公鸡蛋卖了,或者把母鸡也给卖了。 要说这个世上,哪些人的钱最好赚? 当然是女人和小孩的钱了。 无论他是普通人,还是修炼的人士,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但不能不美,不仅要身材美,更要脸蛋美 只要是能让女人变漂亮一点的产品,无论真假,必然是一哄而入,万人空巷排长队抢着买。 女人所谓的美,大道理说起来是内在心灵的善良和温柔,实则被世人所真正推崇的,必然是面容,是脸庞,是身材这些外在。 传统的美容养颜产品,主要的作用只是美白,其实原理很简单,只是最表层的美白,假性的美白。 别人看到的白,只是皮肤表面的那一层白色粘膜,而不是内里的皮肤本身,这种隔靴搔痒的美白并不具有持久性,更没有任何的药理性。 正因为不具备药理,所以必然受是药三分毒的影响。 涂抹多了,特别是一些劣质的产品,不仅起不到所谓美白的功效,其中的一些有害物质,反而会加速皮肤的衰老,以及黑色素的沉淀。 长久下去,就会形成依赖心理,如饮鸩止渴,明知道它有害,还不得不用。 实在是不化妆根本就出不了门啊,脸上坑坑洼洼的,蜡黄蜡黄的,涂抹上了这些有害品之后,最起码表面是好看了,当时是能蒙蔽人了。 但内里,实则是非常的难受,皮肤紧绷绷的,非常的不舒服,不自然,经常有异常的瘙痒。 一旦流汗淋雨,立马变成个大花脸,吓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第120章 朦胧的爱情 而二蛋现在制作的这种美容乳膏,完全不同于传统的那些大路货,从本质上就已经颠覆了这美容养颜的理念,因为他的主料,采用的是天地间最最纯净的天地灵髓,也是能量最为强大的 修士修炼灵气,炼气化精可以延年益寿,那一步到位灵髓为主料的美容产品,自然有异曲同工之妙,通过内含的灵力灵气来洗涤肌体的尘埃,这功效,想想就令人充满期待。 涂抹在脸上指甲大的一小块美颜乳膏,很快就被皮肤的毛孔所吸收,凉凉的,香香的,非常的舒服和滋润,没有任何的刺激和不适。 灵髓的加入,也是非常的讲究,不宜太多,太多刺激性太大,甚至会起反作用,引起涂抹之人的不适,修炼之人还好点,普通人,根本吃不消内部蕴藏的巨大能量。 太少自然也不行,没有太大效果,所以这口堪比天平学院炒大锅菜的大铁锅里,也只是加入了20滴灵髓母液,每次涂抹,并不需要太多,只需要指甲尖大小的一块,均匀地涂抹就足够了。 约莫等了半个小时后,药效已经充分发挥,二蛋凑近了铜镜,欣赏一下他的最新作品,作品不是其他,只是他的一张老脸。 常年风餐露宿,刀口舔血,虽是修士,带给他的照样是沧桑和岁月的痕迹。 三四十岁的年纪,男人的面庞,常人早已不惑,修士也已不再年轻,虽是棱角分明,男人味满满,但皮肤黝黑,相比童年少年,亦已苍老不堪,不如远亦! 镜子里的还是自己吗? 正在照着镜子的二蛋,吓得连连后退。 我的个妈啊,镜子里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妖魔鬼怪啊,怎么半边脸是小麦黄色的,还有半边脸是婴儿白色的? 原来,他个大老爷们,平常几乎从未涂抹过任何化妆品之类的玩意,刚才试验这新熬制的乳膏,根本就没涂抹均匀,实在是缺乏经验匆匆为之。 以至于有的地方涂抹到了,有的地方根本没沾到一丝一毫。 结果鸟了,没涂到的地方,仍然是原色,而涂到的地方,原本小麦色的健康肤色,逐渐蜕变成婴儿色的柔嫩肌肤了。 甚至就连他眼角的一粒黑色泪痣,也有稍许变淡的迹象,相信多涂抹几次,还真有可能彻底消除掉。 这眼角下的黑色泪痣,据小时候邻村算命的老先生讲,这是一颗苦痣,更是一颗顽痣,任凭他想尽办法,都未能彻底消除的那种。 或许凭借这美容养颜的神奇乳霜消除掉之后,自己今后的人生之路,修行之路,乃至感情之路,也能够平坦不少。 乳霜的药效毋庸置疑,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毕竟是医经上记载的经典药方。 通过他的实际试验,这药效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了,简直是好的让人恐惧,让人爱罢不能,尤其是这天下爱美的女士。 别无他法,他赶紧再涂抹另外半面脸蛋,现在大花脸的样子,跑出去能吓死一头牛。 这次不敢大意,每个地方都被他均匀地涂抹到了,而且是对着铜镜涂抹的,确保万无一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再次到铜镜前确认了一下,这最新的战果到底功效几何? 嘿嘿,不错不错,白白的,嫩嫩的。 弹弹弹,弹走鱼尾纹,弹弹弹,弹走表情纹,弹弹弹,弹走青春痘! 是夜,月色或明或暗,树影婆娑,摇曳生姿,一条黑影,分外苗条,小猫般地轻推木门,偷偷窜进这孤独男人的寝室。 这黑影是谁? 他们偷偷摸摸摸的,这是要干嘛? 没人知道,唯有粗重的喘息,和痛苦的压抑! 这一夜,东风吹,不知战斗凡几。 战鼓擂至天色渐明,犹未停息,实在是一方早已正襟危坐,正在指点那小猫般的身影,修炼某种不知名的功法。 没错,发情的小猫不是别人,正是人间绝色不知仙的小乔。 她目光迷离,脸色砣红,神态慵懒,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早已凌乱不堪。 她樱唇微启,犹自不甘,好似埋怨这大煞风景的晨练。 哪个女孩不怀春,初经人世间风雨的小乔,面对心爱的情郎,满腔情意化作绕指柔。 为了他,她抛弃矜持满世界寻找,不见人影不罢休,痴情如许,敢叫日月换青天。 为了她,他甘愿以身饲虎,独自闯荡扶桑虎狼之地。 既然是老天让他们在茫茫人海中相识,相知,相恋。 既然迟早是他的人,他的菜,又何必在乎这世俗的三叩九拜之礼呢。 既然情郎几日之后,就会踏上未知的征程,那为什么还要让彼此留下遗憾呢?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二蛋当初真正打动她的,到底是什么? 是骨子里对世俗清规戒律的不屑,还是面对无知的狂妄,抑或王八对绿豆,就那么对上眼了。 小乔可以沉沦,但二蛋不行,虽是欢愉之中,但他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虽然大部分的时候,他也并不是那么的清醒,甚至更加的放纵张扬。 但他知道轻重缓急,知道他的时间所剩不多,必须尽可能地安排好离开之后的琐事,也是对他来说极其重要的事。 如果这桃花岛上,他尚有能够信任的人,能够彻底相信的人,那眼前天仙般的女孩,只能是唯一的一个。 虽然他们相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甚至只有寥寥数面。 但他愿意相信这份天意,这份善良。 他有很多未能完成却急需做到的事件,需要别人帮助。 小乔,是目前唯一的人选,是最适合的人选,也是他最相信的人。 因为她拥有最最宝贵的,没有怨言地给了自己,还是主动给的那种。 牛二蛋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太多了,多到他都不敢轻易地相信任何一人,无论是飞龙九转的秘密,还是卢三精神力修炼的秘密,以及石蛋灵髓。 这任何一个泄露出去,他都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他身边的亲人也将永远不得安宁。 某种程度,他对家人和爱人掩藏这些秘密,并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秘密知晓多了,反而会惹来麻烦,招来祸端。 糊涂的爱,未尝不好,糊涂的爱,也是彼此的尊重。 只要心中有你有我,又何必自寻烦恼,知晓对方所有的秘密呢? 朦朦胧胧的爱情,也许才是最美丽的。 第121章 只羡二蛋不羡仙 “小乔,谢谢你!” “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怜惜我,可怜我,还是想要补偿我,竟然把你这天仙般的人儿,不要钱似的送到我身边。” “我是个浪子,但我也有感情。” “我来自大秦,我不知道怎么向你坦白我的过往,但请你相信我,青天在上,日月共鉴,海神作证。” “我牛二蛋,今生绝不辜负小乔!” “小乔,我在这里还有两天的时间,这是我的约定,也是男人的诺言,扶桑我不得不去。” “这两天里你啥也别做,就跟着我修炼一种特殊的功法,一种能增强你战斗力的功法。” 二蛋教导小乔的,不是别的,而是得自于程咬金家传的中丹田修炼功法。 至于精神力修炼,在他没有足够实力自保之前,不宜为任何人知道,稍有不慎,就是杀身灭门之祸。 小乔的聪慧,堪比天灵根,仅仅一天,就根据二蛋的教导,成功地开拓出中丹田的雏形。 种子已经复苏,剩下的就是辛勤的耕种,持之以恒地浇水施肥,直至长成参天大树。 打通中丹田的小乔,一脸欣喜,心里蜜甜蜜甜的。 以前的她,总是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严实到所有人都认为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虽然迄今为止,并没有看到他使用任何功法和武技与人对敌,但仅仅他刚才传授自己的中丹田修炼之法,就堪称是无价之宝,含金量甚至不比桃花岛的两本圣经差到哪里去。 中丹田啊,中丹田! 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中丹田,连两位岛主爷爷都不知晓的中丹田,竟然被自己的男人,不要钱似的教给了自己。 她不争气地紧紧抱住旁边指点她修炼的二蛋,樱唇小嘴像小鸡啄米,雨点般地往二蛋的老脸上印去。 哪知道还没接触到二蛋的脸蛋,她突然大声地惊叫了一声: “二蛋哥,你的脸蛋怎么突然变白了?” “怎么变得像婴儿般细腻了?” “哈哈,终于被你发现了,我还以为你有了好的修炼功法,就把哥哥我忘记了呢?” “来来来,你先亲一口,我再告诉你原因。” 一番浪漫而又旖旎的折腾过后,二蛋心满意足地,从床底下臭袜子堆里,一个接一个地,直至掏出十来个密封好的大玻璃瓶子。 “小乔,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不过暂时只能送你几瓶哦,剩下的,你暂时也用不了,也用不上。” “这是什么啊,怎么臭烘烘的?” “这些玩意和你脸色变白有关系?” 二蛋老脸一红,哪会臭呢,那是袜子的味道。 “小乔啊,里面的可是宝贝,味道好闻的很呢。” “你可晓得,这是你们女孩子最喜欢的东西啊!” 看着这几个貌不惊人的密封大瓶子,小乔张大着嘴巴,难道? “难道什么?” “难道这里面装的是美容养颜的药膏?” 二蛋得意洋洋地点了点头,按照他的预想,小乔听闻后,一定会高兴的手舞足蹈,说不定自己又能得到她额外的甜吻赏赐了。 哪知道小乔却是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耷拉着头,好似这玩意就是个烂大街的货色,根本值不了几个金币。 “小乔啊,这么好的东东,你咋一点都不高兴呢?” “二蛋哥,这种美颜的玩意啊,爷爷给我和姐姐熬了很多呢,十年都用不完了。” “我最近都懒得擦涂了,实在是功效不大,而且长时间使用,反而会缓慢地损伤皮肤。” 小乔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虑,二蛋也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桃花岛手握全本的医经毒经,自然不缺这配置养容美颜药液的方法,但他们缺少最核心的原料啊,特别是这万年灵髓,一滴万金,都有无数人排队抢着买。 二蛋嘿嘿一笑: “小乔啊,看来你对老公还不是太有信心啊。” “你不想要这堆乳膏,那我就送给其她人了哦!” “实话和你说吧,我这乳膏的配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和你爷爷配的也不一样。” “这可是我老牛家祖传的秘方,其真实功效啊,能吓死一头牛哦。” “就是牵来一头老母牛来涂抹这玩意,也能把它变得白白胖胖的。” 看着小乔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二蛋同志循循善诱地说道:“我那中丹田的功法不错吧,没有骗你吧?” “二蛋哥,这功法自然是好的了,任谁凭空多了个丹田出来,也是天大的喜事啊。” “那我告诉你啊,这乳膏的效果啊,比那玩意更好,更加的逆天!” “啊!” “真有如此的神奇” “哥还能骗你不,你看哥像是骗小姑娘的人不?” “我昨天刚回来时的脸色你看到了吧,蜡黄蜡黄的,前后也就一个晚上,就现在这个小白脸的样子了。” 二蛋的一番解说,把小乔惊的目瞪口呆,难道真有这么大的效果? 虽然内心之中仍然不太相信,但自己的男人,有必要用这东西来欺骗她吗? 她赶紧一把夺过这堆东倒西歪的瓶瓶罐罐。 “不行,不能送人,要送也得让我先试了再说。” 打开瓶盖,在二蛋的指导下,轻轻挑出拇指大的乳膏,晶莹骨感的小手轻揉轻搓,再慢慢地,均匀地涂抹到那张千娇百媚的小脸之上。 她一边涂抹,一边对着铜镜,观察着这张本已是接近满分的俏脸,到底会发生着怎样的奇异变化? 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仅仅数分钟之久,小乔就感觉到皮肤和脸色有了轻微的变化,她还年轻,她本就是天姿国色闭月羞花之貌,自然而然地,这提升的空间非常有限。 但这有限的提升空间里,仍然发生着可喜的变化。 乳膏没有任何的刺激,涂抹在脸上,恰到好处的滋润,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比爷爷配的要温和细腻多了。 随风潜入夜,脸上的毛孔,悄然之间发生着奇妙的变化,变得更收缩更紧致,就连眼角那一丝微不可查的浅色纹路,也在乳膏的滋润之下,悄然消失不见。 目瞪口呆的小乔,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她终于相信,身后的男人,自己托付终身的情郎,没有任何的欺骗自己。 他说的不仅没有任何的夸大,甚至还略显保守和低调。 这普通瓶子里装着的,并不是烂大街的大路货,而是价值连城的极品好货,是可以引起天下女人万金来求来抢的无价之宝。 她甜蜜的香吻,再次不要钱似的,一浪高过一浪地印向二蛋的大嘴巴。 二蛋等待许久,自然照单接受,乐此不疲。 享尽人间艳福,真特么的只羡牛二蛋不羡仙啊! 第122章 二蛋的坦白 一番激情而又不失浪漫旖旎的打闹过后,二蛋收起玩闹的神色,郑重地,对着身边爱意满满的女人说道: “小乔,答应我,这乳膏的事,尽量不要告诉岛上的任何一人,包括两位岛主,甚至包括你的姐姐大乔。” “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一种神秘的物质,我也是这次大难不死,因缘巧合之下,才最终搞到那么一点点的,再结合医经里的秘方,一共也就熬制了这些乳膏。” “东西虽好,可不能随便示众。” “这年头人心难测,万一引起有心之人的觊觎,那实在是得不偿失,恐引起不必要的祸端。” “我们现在还很弱小,并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二蛋哥,我知道了,你说的是对的,这么好的东西,我肯定会慎重的。” “小乔啊,等哪天我们强大了,大部分人再也威胁不到我们了,我不介意给你们桃花岛上的每一个人都送一瓶,当然前提是能够凑足最上品的原材料” “还有,我这次去扶桑,如果短期内回不来的话,可能就是遇到麻烦了,被牵绊住了。” “你也不要担心我,我这人从小做好事,拾金不昧,还扶老奶奶过马路,自然是福大命大,大到连海岛爆炸火山喷发都搞不死我,但我这人命也足够的低贱,贱到阎罗王都懒的来收我。” 小乔怜惜地捧着二蛋的脸庞: “二蛋,我的夫君,我最亲爱的老公,你不要这样说自己。” “在别人眼里,也许你算不得什么,但在我小乔的心中,你就是世上最高大的山峰,是小乔心目中的天,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你。” “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回来的,我也一定会在这里等着你。” 一对即将分别的恋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此刻,他们心中再无任何的隔阂和陌生,彼此的心跳清晰可闻,这是一种同样频率才能产生的共振,是彼此的怜惜,珍惜,才会产生的奇特生理现象。 依偎良久,方始分开,灵魂的交缠,相比肉体的欢愉更为缠绵悱恻,每一丝的悸动都让人欲罢不能,直教人生死相许。 “二蛋哥,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好吗?” “小乔,二蛋哥走过很多的路,去过很多的地方,我的家乡在大秦的静州府如海县张郭乡牛家村,由于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我已经十多年没能再回去探望父母了。” 为人子女,却在父母年老之际不能尽孝,实在是愧对他们的养育之恩。” 说到此处,他情不自禁地流下了两滴苦涩而又无奈的泪水。 小乔心有所感,泪水更是滚滚而流,刚才还意真情切的两人,转眼间变得抱头痛哭起来。 “小乔,答应我。” “如果这次我没能回来,或者短时间回不来,可能还要麻烦你帮我办件事。” “二蛋哥,你的事就是小乔的事,小乔生是你们牛家的人,死是你们牛家的鬼。” 小乔,你也不要那么悲观,咱们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 你二蛋哥虽然屌丝一个,但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不要说一个小小的扶桑,就是九天之上的云雀仙境,还是阎王爷的阴曹地府,你二蛋哥迟早要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德不配位,还是每天躺平混吃等死。 呵呵,二蛋的小幽默,倒也把个小乔逗弄的咯咯直笑起来,临近离别的阴霾,也是被一扫而空。 小乔啊,帮我去看看我的老父老母,他们年纪大了,而且我这么多年没回去,肯定想念的紧,我怕他们思念成疾,报个平安足矣,顺便给他们带点补养身体的东西。 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远远看一眼就够了,能看到他们健康,幸福,也算是帮我尽了孝道了。” “夫君,你放心吧,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一定会活蹦乱跳地回来的。” “你一定能行的,你是小乔心目中的大英雄哦。” “等你走后,我准备过段时间也外出去游历一番,从小至大每天都呆在这桃花岛,实在是够无聊的。” “我最想去的就是大秦了,那里有太多的历史名胜古迹,人文荟萃,到时我肯定会去看看公公和婆婆的,但愿他们能喜欢我。” “你这么漂亮善良,这么聪明,还这么的善解人意,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不过话说回来,父母这些年,也不一定还在牛家村住呢。” “我上面还有个大我三岁的姐姐,叫牛若兰,她在大秦帝都发展,父母曾经说过,会去帝都看看姐姐,可惜我后来流浪在外,一直没有时间再回牛家村去看看。” 于是,二蛋直到此时,才把自己这几十年的人生履历,事无巨细地说给身边的女人听。 从牛家村开始,到姑苏求学,回家探亲,再到城主府,金盖山,直至东海诸多岛屿。 几十年的人生,浓缩成一本厚重的人生书籍,记载了一个山村少年,由梦想起步,在贵人的帮助下,在自己的努力下,一段不平凡的人生履历。 他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不易,每前进一步,都是天大的艰难。 幸好,他是个天性乐观的人,是个不甘心平庸平凡的人,不甘于被命运遗弃,不甘心碌碌无为,虚度一生。 他亦有崇高的理想,看不得百姓受苦,遭受异族入侵蹂躏,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夫君,你愿意跟着他们回扶桑,难道是?” 小乔冰雪聪明,二蛋虽然只是简单而又平淡地叙说,她还是在这些简单的话语中,只言片语之间,抓住了他想表达最核心的思想。 二蛋目光坚定,遥望无数海里之外的扶桑方向。 “没错,我之所以愿意跟着他们回去,其实是主动过去的。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主动去迎接挑战,主动去寻找变强的机缘” “我无法避免战争,因为这是利益之争,国运之争,但我不忍见我大秦的百姓,遭受扶桑倭寇的铁骑屠杀。” “我没有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的伟大想法,只是想尽我小民所能,为百姓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能够尽可能地帮助他们,这是我的道,也会让我心安。” “我势单力薄,能做的非常有限,只有深入敌后,知己知彼,方能为大秦争取一丝希望。” “当然,我也有私心,我去扶桑,还有一个目的,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要去那里找一个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对我来说,却又是很重要的人。” “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我答应过别人,他给了我天大的恩赐。” “这是我的承诺,无论刀山火海,就一定会去找寻一番,直到找到最终的线索为止。” 二蛋对小乔坦白了很多,不仅是他一路的经历,心路的历程,甚至连快活林,也毫无保留地和她讲了。 讲了认识老板娘的过程,讲了店小二追女孩的趣事,讲了傻根进城的尴尬经历,讲了老陆三兄妹的恩怨情仇。 而小乔,永远都是一位最忠实的听众,她扑闪着美丽而又智慧的大眼睛,静静地聆听,这些离她很远,却又好似很近的趣事。 第123章 爱她吗? 当二蛋讲起快活林老板娘的时候,神情恍惚,为之黯然。 讲起柳如媚那段不为外人道也的坎坷经历,身为女儿身,却如棋子般被家族当成利益交换的筹码,不仅未能自主自己的婚姻,就连自由,也都身不由己。 所谓的豪门千金,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女儿自由自在。 而小乔圣洁的脸面上,早已满是泪花。 她感同身受,设身处地,换作是她,会怎样面对这段亲情和利益之间艰难的考验。 她很钦佩老板娘的大胆,换作自己,可能远远没有她坚强,更没有她敢爱敢恨的勇气。 她又很羡慕妒忌,自己的男人,在她之前,曾经有过这样一段情感的经历。 她更有好奇,心底有一股冲动,想立马飞到这个叫快活林的酒店里,去亲眼看看自己男人讲述的时候,眼里会冒光的传奇老板娘,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而眼前这一堆美容养颜的化妆品,不出意外的话,更多的是为这位美丽老板娘准备的吧。 “你爱她吗?” 二蛋惨然一笑,“我不知道”。 “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前后也就回去探亲那个把月,就像做了一场美梦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也许我这种人,浪子一个,本就不配谈情说爱。” “我只知道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很自由,也很快乐,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抑或是灵魂,都是很愉悦的那种。 我们就像认识很多年的老朋友似的,没有任何的生疏和隔阂,也没有任何的压力,在一起非常的舒服和自在。” “而和你在一起,也是同样的感觉,如果你难过,我也会不开心,好似有一根无形的绳索,牵挂了彼此情感的深处。” “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二蛋犹豫再三,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丑媳妇总归要见公婆,只要自己还活着,身边的这些女人总归会有所交集,躲是躲不掉的,逃也是逃不脱的。 这都是自己犯下的孽债,也都是命中注定的情债,与其冰冻三尺覆水难收,还不如趁着现在,一切还不是那么复杂的时候,早做准备,也早做打算。 自己的未来,根本没有任何的头绪,自己要走的路,要过的桥,还有太多太多。 未来,一片迷茫,未来,就交给未来吧! 虽说大难不死,成功筑基,给了他无穷的信心,实则这筑基之境,也只是漫漫修仙路上,翻过的微不足道的一座矮山而已。 前行的道路上,尚有太多的艰难险阻,远的不说,就现在山口或者龟田中的任何一个,筑基大圆满的修士,现在的他均不可力敌,虽然他们哥俩,单独擒下自己的可能性同样不大。 而山口和龟田,只是扶桑远征军里微不足道的先遣部队,甚至连正规部队都算不上,无论是他们的军职,还是修为,都只是属于扶桑军队里基础层级的。 还有姑苏王家这个巨无霸般的存在,和他们结下的仇恨,几乎不死不休。 虽说在城主府和姑苏擂台的时候,巧妙地借势,给予王家重大的打击,但他们的根基尚在,老祖尚在,甚至王鹏尚在。 只要自己在姑苏府冒头露面,必然会遭受他们更加疯狂的反扑。 “哎,她是个可怜的女人,是我对不起她,也配不上她的期望和等待。” “如果你有机会遇到她,替我向她问声好,说声对不起,让她找个好人嫁了,忘了我这个人吧!”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时间虽然短暂,弹指一挥间,三天又很漫长,可以干很多的事,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最后的两天,小乔再无任何的世俗顾忌,从早到晚,全部都是和牛二蛋腻在一起的。 他们忘记了口食之欲,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也忘记了一切世俗的眼光。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缘分天定,又岂会在乎悠悠众口。 下一次重逢,还不知道何年马月。 如果注定是分离,更要倍加珍惜眼前的大好时光。 没人知道他们关起门来干什么,就连小乔的贴身侍女桃红,也只能羡慕妒忌恨地远离主人的房间,不忍打扰这对即将分别的苦命恋人。 让我再看你一眼吧,我亲爱的恋人; 让我再怜惜你一次吧,我亲爱的恋人; 我们因缘结识,终将因缘再见; 今此一别,相聚不知何年; 我们的心,早已不分彼此; 月圆之夜,定情之时; 水乳交融,海枯石烂; 艰难险阻,是对彼此的考验,更是风雨彩虹的佐料; 待得春花烂漫,我将为你编织最美丽的花环。 三艘挂有倭寇旗帜的精钢铁船,顺着洋流的风向,也顺着大海里的顺风,一路向东,缓慢地驶向遥远的扶桑方向。 这是一段漫长的旅程,也是一段历险的旅程,放眼皆是风景,步步都是危机。 如果说桃花岛,龙王岛,以及山口基地等岛屿,还都是这东海之中靠近大秦的浅海区域,平均海水的深度还不足千米。 那在这茫茫东海之中,还有相当漫长的一段海域,那里深不可测,那里危机四伏,那里出没的海怪,再不是普通的一级二级妖兽。 这东海里,同样有三级妖兽的存在,不仅存在,数量还不少,它们几乎等同于人类修士的金丹期大高手了。 金丹一怒,万怪臣服,元婴出世,毁天灭地,这茫茫大海,才是三级乃至更高阶妖兽真正的主场。 同等修为的人类金丹修士,如果硬碰硬地,很难在这大海主场里干过它们,讨的任何的好处。 同样的,这些海里的鱼怪妖兽一旦登岸,杀伤力自然也会大打折扣,远不如同等修为人类修士的骁勇善战。 它们和人类划水而治,一般情况下,都是互不侵犯的和谐共存,正如那山林里的野兽,如果人类不去打扰它们,攻击它们,乃至打它们的主意,它们很少会大规模地聚集,主动地侵犯人类的地盘。 但人类,贪婪的人类,阴险的人类,也是极度聪明的人类,随着他们的实力越来越强大,会放过这些陆地,海洋,以及空中的各类凶兽吗? 会放过他们的地盘和宝藏吗? 面对巨无霸似的三级妖兽,它们的杀伤力自然更为惊人,强如倭寇最高炼器水准的精钢铁船,也得小心翼翼避过他们生活嬉戏的雷区,以避免任何正面的冲突。 也许一头三级妖兽,仍然很难一巴掌就将这硕大的精钢铁船拍翻,但两头三头呢? 成群结队呢? 谁也不知道这东海的深海之中,到底隐藏着多少择人而噬的巨无霸水怪。 第124章 猥琐的白马 远远望着载有情郎的船只,缓缓消失在视线之中,大乔小乔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特别是这小乔,原本她已经累得下不了床,落不了地,实在是这几天昏天黑地,忘记了白天,也忘记了黑夜。 唯有郎情妾意化作绕指柔,满腔的浓情蜜意,任君索取,只为深入骨髓的爱恋。 下次再见,再不知何年马月,初为人妇,但她仍然咬牙坚持爬起来,只为再看情郎最后一眼,再次抚摸他消瘦而黝黑的面庞。 强忍着疲惫而透支的身躯,和送行的船队一起,和大乔一起,护送各自的情郎返回山口基地,共同迈向一段崭新的征程。 数日后,一支四人小队,也将从桃花岛出发,搭乘开往大秦采购的商船。 靠岸后,他们这支四人小队将一路向北向西行进,途经魔都,直至抵达二蛋的家乡静州。 这支小队不是别人,正是小乔和她的丫鬟桃红,以及二位负责保护她们安全的桃花岛修士,每一名都是筑基后期近大圆满的修为。 他们以游历为名,也将开始一段漫长的旅途,没有目的,没有归期,唯有完成二蛋所有的嘱托。 她们这支四人小队,又将在大秦之地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呢,敬请期待! 话说这牛二蛋时隔数年,再次来到山口基地,风景依旧,人已不同。 偌大的基地,因为几场大战,自是早已变得空空荡荡,再不复先前的熙熙攘攘和热闹非凡。 他最牵挂的,不是岛上的花花草草,更不是一切倭寇杂人,满腔的心思,只是马厩里那匹白色的跛马。 自从参加桃花岛抛绣球择婿后,就再没有见到这位老伙计了。 这些年,它还好吗? 这些年,它还在吗? 山口的大军早就已经集结完毕,就等数小时后择一良时出发了,谁都没注意到二蛋的异常,更没注意到他焦急的神态。 那是恋人般的急切,是面对多年分别最亲密伙伴的忐忑之情。 他借机上了个厕所,发疯似的朝着马厩之处冲过来。 他不知道,这跛马对他的思念,是不是同样如此,也是一样的急切? 等到他一路小跑来到马厩,彻底地傻眼了。 只见硕大的马场里,黑丫丫的,都是黑色为主夹杂着少许枣红色的军马,有的在追逐嬉戏,有的闲庭散步,有的在眯眼打瞌睡想心思,一眼看过去,哪有一丝白色的影子。 山口的基地里,常年都有数百匹军马随时待命,他们在这里养精蓄锐,休养生息。 一旦踏上陆地战场,无论是长途跋涉,还是近距离冲锋陷阵,战马始终都是武士们最忠实的伙伴,它们忍辱负重,它们无条件地服从,进可攻,退可逃。 这片马场,占地约有十数亩,绝大部分地方都是敞开式的,露天式的。 只有尽头之处,盖有一片遮风挡雨的棚屋,但今天天气晴好,鸟语花香,正是马儿放风的绝佳气候。 他就差仰天长啸吹口哨了,再不然就要去找龟田和山口问个明白,自己的白色跛马到哪里去了? 是独自逃走了? 还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剥皮煮红烧马肉吃了? 但这大海茫茫,即使跛马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简直就是插翅难飞啊! 最后的马棚,他没有任何底气地探头朝里面看去,里面传来两声沉重的喘息,这肆无忌惮如雷鸣般巨大的喘息声,肯定不是人类修士该有的。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再找不到,他不介意和山口翻脸。 一把烈性的迷药把所有人全部放倒,再一把火烧了这即将废弃的基地,除非他们愿意交出跛马,说出它的线索为止。 伸眼过去的他傻眼了,只见还算宽敞的棚屋里,此时正有一白一红两匹马,和人类干坏事一样,就那样四仰八叉地八腿盘缠,两坨烂泥般,斜躺在铺有绵软稻草的地面上。 那正眯着双眼,尽情陶醉坏事后飘飘欲仙中的,不正是那匹贼贱贼贱的跛马吗? 那猥琐的样子,除了它还有谁呢? 靠,亏得老子还为你担惊受怕,你小子倒好,感情是入乡随俗了,在这鬼子基地里当起山大王来了。 别的马在外面放风,你们倒好,大白天谈情说爱,在这干起坏事来了。 哥们,干坏事你也稍微收敛点啊,门也不关,一点也不懂的礼义廉耻。 干坏事你也压制一点啊,欢快的叫声恨不得三里外都能听到。 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惊吓得那匹枣红色的母马一骨碌翻起身爬起来,动作飞快,一看就是个没少干坏事的老手。 二蛋狠狠地瞪了这母马一眼,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跛马这孩子,以前跟着自己,虽有顽劣,但本性善良,总得来说还是个正经人家的孩子。 绝对是这枣红色的母马主动亲近他,勾引他,才让他小小年纪,深陷肉欲色途而不自知。 母马看到窗外有个人影正在瞄着他们,而且窗外的目光让她不寒而栗,立马四蹄翻飞,一阵风地朝着外面放风的马群之中跑去,独自留下仍然躺在地上满脸不情愿的跛马。 佳人已去,空留余香,一个人躺着也实在没啥意思了,它老人家终于肯懒洋洋地爬起来,也朝着咳嗽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这个山大王倒想看看,是谁有胆量打扰了他的好事。 一人一马,目光在空中交错,时光仿佛被透明胶带固定住似的,再也没有分离。 随即一阵欢乐的嘶鸣,从这马房之中传出,比刚才激情欢乐时的鸣叫还要热情三分。 仅仅是一眼,随意的一瞥,它就认出了,刚才打扰自己好事的,它还想着要找他算账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数年来念念想想的人。 虽说有母马欢愉的时候,它几乎不怎么想,但偶尔空闲下来,它还是能念叨二蛋曾经对它的好,跟着二蛋有肉吃,有酒喝,想干嘛就能干嘛。 一人一马,像恋人般紧紧地簇拥在一起,再次相逢,犹如南柯一梦。 他们诉说着彼此的相思,大部分的时候自然是二蛋在诉说,他的精神力,还不足以支撑和这匹有思维的怪马很好地交流。 没有任何嫌弃地,轻轻捋了捋它早已杂乱的鬃毛,虽然上面还残留着各种靡靡之味。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天道即人道,人类如此,任何生灵何尝不是如此? 谁也不能免俗,谁也不要假装清高。 第125章 星空的思考 在牛二蛋的强烈要求下,在不带跛马走他也不走的威胁下,山口妥协了,最终,不得不带上这匹流氓般的贼马,一起踏上扶桑之旅。 而二蛋的理由非常的简单,这匹马从金盖山的时候就陪着他,这些年的相处,彼此有很深的感情了,他不是个见异思迁的人,而是一个知道感恩,看对眼了,就会从一而终的极品大好人。 这个理由显然足够的低级和无趣,但想想也没啥太大的毛病,反正以山口和龟田的见识和眼光,即使盯着这匹不是太正经的白马研究个三天三夜,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出发的时间已经定下了,实在不宜另起波澜,所以这一向强硬的山口难得地服软,勉强答应了二蛋的无理要求。 也正是这白马登船,后续果然再起波澜,引起了一段美丽的邂逅。 如果不是这趟旅行,如果二蛋再晚回来一段时间,等待跛马命运的,或许真的是开膛破肚吃马肉喝马汤了。 实在是它在这基地里的名声早就臭了,马场的饲养人员早就已经盯上它了。 这匹贱马每天屁事不干,就是喜欢到处溜达,勾引那些长的俊俏的母马,然后鬼鬼祟祟地带到棚子里干坏事。 偶有不服的强壮公马,结果都被这一脸猥琐的家伙教训的死死的,不是被踢的遍体鳞伤,就是咬的伤痕累累。 别看它个头不大,体格也不是很强壮的样子,但这贱小子就喜欢出阴招,抽冷子放黑枪,简直是防不胜防。 几匹公马联手来夹击它,结果倒好,它撒丫子拔腿就跑,别的马不仅脚程没它快,还被他到处变向晃的东倒西歪,一个不注意就被它拱翻在地了。 久而久之,这贱马就变成了这马场的山大王了。 如果不是二蛋回来,也许它会长久地乐此不疲,就在这山口基地逍遥快乐下去,老主人卢三的临终嘱托,也早就被它忘记到爪洼国去了。 这是一条安全的航线,也是一条危险的航线。 安全是因为,这是所有到达扶桑国的航行线路里,历经数百年的航行经验,以及无数的悲惨教训,经过无数前人推演,最终总结出来的最优线路。 只要精钢铁船沿着航线前行,正巧可以避开深海中最危险的一段区域,那里是人类的禁区,谁也不知道,那里生存着什么样恐怖的怪兽。 危险是因为,虽然避开了最危险的地段,但边缘区域,仍然有一小段,大概一天一夜的航行路程,是必须要经过的,怎么也绕不开的。 如果是不了解航线的船只,贸然驶进这方无边的深海,那几乎是十死无生,甚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有人说,深海之中又是一方世界,就和陆地上一样的平行世界,那里不仅有无数的三级怪兽,甚至有四级怪兽的恐怖存在。 四级怪兽是什么概念,那可是堪比人类元婴修士的存在啊。 大秦帝国,疆土亿万里,活着的元婴老祖,满打满算只有百人。 人类元婴老祖的寿命,满打满算只有800年左右,但妖兽的身体不同于人类,肉身更加的变态,仅仅寿命一项,同样修为的四级怪兽,其寿命早已远远超过800年。 传说之中,东海的深处生存着一只硕大无比的海龟,仅仅是它的一条龟腿,就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大和粗壮。 没人知道这只海龟到底活了多少年,但关于大海龟的传说,却是流传了一代又一代。 妖兽寿命漫长,但血脉越是纯正,繁衍自是更加的不易,他们得天地之利,也必然受到一定的天道规则所限制。 这妖兽的世界里,纯粹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米虾这种最最简单粗暴的游戏规则,它们恃强凌弱,谁力气大谁有理。 妖兽与人最大的不同,它们大都头脑简单,思维狭隘,甚至没有思想,不懂的总结和提高,所以现存的所谓四级妖兽的数量,是远远少于人类修士的。 陆地之上,也许两只深海四级妖兽联手,都不一定打不过同阶的元婴修士,即使妖兽的身体更为强悍,但人类的坏心眼更多,阴谋诡计自然更多。 但这深海之中,这里才是他们的主场,是他们安身立命的自留地,也许两名元婴修士,也不一定干得过一只同阶的四阶海兽。 倭寇船只一路蜿蜒向东,航行了十天十夜之后,来到了一处奇怪的海域,所有人都立马如临大敌,面容严肃起来。 莫名的紧张,印刻在每个人的脸上,甚至就连同行的五匹战马,也都鬃毛直竖,四蹄乱颤,好似提前预感到某种莫名的危机似的。 除了二蛋和铃木,这一对哥俩活宝,每天都是嘻嘻哈哈的,该吃吃,该喝喝。 偶尔还一起下下棋对杀一把,他们对任何事都是无所谓,天塌下来,自有个子高的顶着。 这一片特殊的海域,沉寂的可怕,再也见不到争相跃出海面追逐嬉戏的大小鱼怪。 海水的颜色,也不再是一般海域的那种海蓝色,更不是浅海的天蓝色,而是变成深沉而又恐怖的墨蓝色。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此处海水的颜色千万年未变,好似分界似的,一入此界,生灵噤声,生死全凭运气。 更让人奇怪的是,这处神秘的海域,不仅是海水的颜色突然地改变,就连天地灵气,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纯净,也更活跃起来。 大海之中的灵气,原本就相比陆地要略强一点,也要更纯净一点。 所以这大海里讨生活的各类修士,海盗,同等修为的他们,其真实战斗能力,实则是要比陆地之上的修士更为强悍一点的。 而现在这片海域的灵气浓郁程度,已经不是一般的纯净了,简单是山口基地上空三倍的纯净度,快要接近于禁锢二蛋那座海底灵山里的一半纯净度了。 海底灵山虽然是宽广无边,根据二蛋的推测,他当初挖掘通道的方向,应该是稍微出了点偏差,并非是所能挖掘的最短距离,但即便如此,那座海底深山怕不得也有几千米的高度。 几千米的高山,高则高矣,但拿来和这无边无际的大海比,不啻于沧海一粟。 他算是大致弄明白了,这自然界里所有灵气的来源,最终都要归功于孕育这些灵气的灵髓。 灵髓的存在形式是多样化的,有像他储物袋里那种灵蛋形式存在的,长久下去,可能会最终孕育出一座灵气浓郁的灵山。 据此推测,这大海上空的无穷灵气,陆地上空的,以及自然界的每个角落,所有能从空气中最终汲取到的灵气,其背后共同孕育的灵髓,该有多么的强悍啊。 他们中的每一处,可能都不如海底灵山的灵气浓郁,但海底灵山毕竟只有那么一座,而这个蓝色星球的空域海域却是无边无际,其最终累积起来的灵气总数,自然是个天文数字。 这还是现在天地灵气已经匮乏后的样子,在那远古的时代,灵气充裕到一定的程度,岂不是落地成灵雨,无穷又无尽? 这样推算下来,已经不是一两个灵髓蛋能解决的问题了,可能是成千上万,乃至像无边山脉一样宽广的灵髓山,才有可能最终孕育出,供这个星球上所有修士修炼所用的灵气了。 当所有人都处于无边的紧张之中,刚在棋盘上把铃木杀得丢盔弃甲的二蛋,正托着腮巴,仰望星空努力地思考着。 毫无疑问,这自然界的灵气,绝大部分应该都是来源于空中,而空中的灵气,最终的归宿,肯定也是星空之中,而不是来源于这个星球的自然繁育。 那繁星点点的星空之中,到底又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如果能够寻找到孕育蓝色星球灵气的灵髓之处,岂不是要发达了? 即使不修炼,每天躺在灵髓深处睡大觉,应该也能伐毛洗髓,混个金丹乃至元婴,还不是和玩似的简单? 第126章 深海惊魂 仰望星空的他,雄心勃勃,我牛二蛋,发起于微末,从牛家村一路走来,迟早也要去那九天云霄之上串串门。 看看那里面是不是也有和我们蓝色星球一样的修士,也看看那的姑娘,是不是比我们这的更漂亮,更温柔? 那无边的星空里,又到底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那些山海志异里古老而又神秘的种族,比如神族,灵族,他们到底去哪里了? 是不是躲藏在那九天之上,偷偷地窃取和挥霍,本该属于蓝星所有修士共享的灵髓资源。 也许这些,才是导致蓝星整体的灵力纯净度越来越差的主要原因吧。 但他们又是怎样到达九天之上的呢? 都说天有三十三重,如果蓝星只是第一重,那其他三十二重天,又是怎样一副盛世光景呢? 带着这些疑问,牛二蛋同志陷入了深深的迷惘和思考。 但这些蓝星上面无数智商高绝修士,无数年来都没能彻底搞明白的疑问,又岂是小小的他,短时间内能搞明白的呢。 在山口的命令下,船只经行至此,明显放慢了航行的速度,且三艘铁船提前肩并肩地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坚固整体。 好处自然是显而易见的,相比之前三船独立更加的平稳,也更加的坚固,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地,悄然穿行在这片沉寂的区域。 算算时间,再有两天不到的时间,就将安全渡过这段压抑沉闷,却又让所有人心生恐惧的禁行之区。 二蛋他们,能顺利地通过这片区域吗? 又一夜相安无事,三艘船的倭寇,都不由得长舒了一口大气。 这一夜,船上所有人都没有睡觉,实在是不敢睡,也睡不着,除了牛二蛋,他见人三分笑,假装热情地和每个人都打着招呼,仍然没心没肺地该干嘛就干嘛。 再有半日多的行程,顶多午后不到傍晚,他们的船队就将穿过这片恐怖的海域了。 清晨的海面,霞光万丈,波光粼粼,映照在这片深沉的海面之上,墨绿色的海水,好似也稍淡了几分。 笑容洋溢在每名倭寇武士的脸上,但他们依然都是拼命地憋住忍住,实在是危机尚未过去,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 突然,远方的海面之上,如离弦之箭般,横刺里冲出来一艘独木小舟。 窄小的舟身,只能容纳一人站立其上,因为相距较远,仍然有数海里之遥,而且正对清晨的万丈光芒,所有人都没能看清小舟上的人影,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但独木舟冲来的方向,毋庸置疑,正是山口这连成一体的三艘军船。 是谁会如此大胆,胆敢在这危机四伏的海域独驾小舟,迎风斩波尽情地翱翔? 清晨的海面,原本是静谧一片,鸦雀无声,但随着这艘独木小舟的出现,好似静谧的湖面被投下了一颗大石子,立马变得暗潮汹涌起来。 一阵低沉的巨吼,穿透过这沉重死寂的海水,传进这方海域每个人的耳朵里,仿佛海底的巨人,被人打扰,突然复苏醒来似的。 亦或是这嚣张的小舟,打扰了他的好梦,挑战了他的权威。 随着这声沉闷压抑的海底巨吼,无边的海水纷纷往四周溢出,墨绿的深海之中,包裹着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高高跃起一头吓死人不偿命的巨大怪兽。 粗壮的身子,目测长有近20米,宽度也有足足四五米,这巨大的身躯,重量怕不得有几十百多吨。 横趴在那里,即使不动,也是令人望而生畏,有如一座小型岛屿一般,虽千军万马,亦为之胆寒心颤。 它黝黑的身子,从头至尾都是坚如岩石般的皮肤和骨架,并夹杂着无数倒刺般的鳞片。 清晨的霞光照耀之下,每一片鳞片都被赋予了生命,都像无数细小镰刀般地直立起来,映射着剧毒般的森森蓝光。 怪物粗壮的身躯固然可怕,最恐怖的,还是它的头部和尾部。 硕大的鱼尾最窄处,怕不得也有一棵几十上百年的大树般粗壮,鱼尾的鳞片相比鱼身颜色更深,上面的倒钩也更大更密更锋利。 巨大的尾巴,随着它的身躯异常灵活地一摇一晃的,几乎可以360度无死角地进攻和防守,指哪打哪,随时将一切来犯的敌人扫落海中。 巨大的嘴巴,一张一合之间,差不多有小房间般大小,最让人为之胆寒的,还是上下两排如倭刀般的坚硬牙齿,每一颗牙齿,都堪比倭寇手上最锋利的宝刃。 这密密麻麻上下左右数十近百颗牙齿,只要被其盯上咬上一口,想想就让人酸爽,任谁看了这恐怖的怪兽,都会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的个乖乖,有常年在海里讨生活的倭寇武士,已经确认出了,这巨大的怪物,正是人人为之胆寒的深海巨齿鲨。 世人皆知大白鲨,窃以为深海大洋之中最凶猛的鱼怪就是大白鲨。 岂不知,比起眼前这巨无霸般的巨齿鲨,无论是凶残程度还是杀伤力,大白鲨温柔的,简直就如一个刚刚蹒跚学步的三岁小孩。 鱼怪凶兽的修炼进阶,不同于人类,它们中的绝大部分,不需要按部就班地突破各种修炼瓶颈,亦不需要炼气化精,更多以丛林法则的自然残杀吞噬为主。 巨齿鲨这种特殊的物种,只要不提前夭折,不被其他凶残的同类和竞争对手扼杀在摇篮之中,只要能顺顺利利地长大成人,几乎就是毫无疑问的三级怪兽,其成年后的战斗力,相当于人类的金丹修士。 它硕大的背脊之上,那无数镰刀般的钩刺,实乃就是他成熟与否以及战斗力的主要标志。 只要这些倒刺密密麻麻地长满,并全部进化到像尾部那样的粗壮和锋利,就代表着这头巨齿鲨,已经修炼到类似于三级后期大圆满之境了。 只要觅的机缘,再进一步进阶到四级凶兽,他就是这片无边汪洋之中毫无争议的霸主之一。 目测不远处这头择人而噬的巨齿鲨,其背脊之上已经密布有一半以上的鳞状钩刺,照此推测,它最起码已经是一头三级中阶的恐怖鱼怪。 第127章 黑衣女子 独木舟的速度快则快矣,但这里是深海鱼怪的主场,是巨齿鲨的地盘。 它虽然苏醒的滞后一步,但厚积而薄发,这里是它的老巢,是它休养生息的地方,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一道硕大的水箭,从它房子般的大嘴里喷射而出,其力道,这迅疾,相比起屡救二蛋性命的诸葛弩炮,明显的威力更为巨大。 一人一舟,实则距离后面快速追赶的巨齿鲨只有几十米远,水剑跨越时空瞬息而至,眼看就要射穿舟上之人的后背。 这水箭的威力,可谓无坚不摧,实乃是天底下最锋利的武器。 世人皆推宝剑宝刀之锋利,实则只要速度足够的迅捷,水压足够的大,如果再在水里面添加一点磨料的话,天下任何坚硬之物,都抵挡不住水剑的恐怖杀伤力。 说时迟那时快,在水箭快要射到前方舟上之人后背之时,小舟的主人,在旦夕之间,立马做出极速的应变。 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她的背后仿佛长了一双眼睛似的。 也不见她怎么发力,就这样匍匐一卧,盈盈一握柔软的腰肢,好像不存在似的,轻巧地划出一道美妙的半圆弧线,瞬间和身下的小舟融为一体,恰到好处地,堪堪避过这道无坚不摧水箭的背后袭击。 小舟去势不改,仍然极速地朝着山口的大船冲刺过来,而紧随其后的巨齿鲨,眼见自己的杀手锏水剑落空,则是气的如人吼般地疯狂咆哮。 “人类,你成功地激怒我了,老子和你没完。” 它灵智已开,双眼猩红地,朝着戏耍他的小舟加速冲去。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戏耍,不把前方连人带舟撕扯个稀巴烂,哪对得起他这方水域霸主的称号。 大船上的所有人,都为这小舟的主人捏了一把汗,随着距离的接近,他们逐步已经看清,独木舟之上,俏然挺立着一名风姿卓越的女性修士。 她一身劲装,从上至下全黑的扶桑武士练功服,将自己玲珑窈窕的身材不漏分毫地包裹在里面,好似那里面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不足为外人看也。 唯独身前那两座让人高山仰止般的伟岸,却怎么也压制不住,分外狰狞地昂首挺立。 但见她面似芙蓉眉如柳,一头迎风飘扬的乌色秀发,乌丝云鬓随意松垮地挽在脑后,柔弱无骨的耳边,悄然垂下一缕青丝在肩头。 啧啧,原来是个娘们啊! 这妞长得太特么正点了,远远一看,就有一种特别的异域风情,让人眼睛都挪不开的那种。 我的个乖乖,这妞胆子太特么大了,竟然敢独自一人刀尖上起舞,在这危机四伏的海域泛舟。 靠,这扶桑妞长得和咱们大秦的娘们没啥大的区别啊,不都是有鼻子有眼吗,照样是前凸后翘啊。 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二蛋,随着这泛舟的女子越来越近,他连发数声感慨! 他目力异于常人,其他人还只是看到这劈波斩浪小舟主人的大致模样,他早已能较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每一条纹路。 甚至只要他愿意,运足精神力的话,还能一窥黑色包裹里面两座巨大高山的真正秘密。 美则美矣,身材也是极品中的极品,可惜年纪好像有点大了。 细看额角之上,悄然爬上半道微不察觉的鱼尾皱纹,如果能用上本人独家发明的美白养颜霜,一两个疗程后,应该就能消除个七七八八了。 他美滋滋地想到,是不是兜售点美容霜给这位英姿飒爽的扶桑美女,好赚点零花钱。 是给她打个八折呢? 还是狠狠地宰她一刀呢? 正当他还沉寂在远处孤舟美女的感慨和小算盘之中,甲板上突然传来山口焦急万分的命令之声: “快快快,快向左边转舵,快点躲开他们的争斗。” 山口作为统帅,虽然同样沉迷于眼前绝色女子的美貌和身材,但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的,他终于发现了不对。 这小舟的来势方向,并非简单地朝着己方而来,而是千真万确,就是朝着自己的船队而来。 这绝对是有预谋的刻意为之,绝非偶然为之。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所有观望的人没有一个傻子,自然也都发现了异常,眼前不远处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绝对不是平常之人。 首先就是她操控灵力泛舟的速度,那快捷如脱缰的野马,实则如飞剑一般,扪心自问,山口和龟田作为这支残军里修为最高的正副统帅,他们就远远做不到这一点。 她行进的方向,并没有任何的顺风和推动前进的洋流,那只有一个解释,这是一名修为深不可测的大修士,最起码也是金丹修为。 她躲避水箭的那一式,外人看似简单,就特么随便弯了个铁板桥式的老腰,实则是非常非常的艰难。 在没有任何后视的情况下,将速度,力量,以及身体的柔韧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最要命的是,动作还是那么的舒展,身段是那么的柔美。 不慌不忙,就如闲庭散步跳一曲海上华尔兹似的,轻描淡写之间,就将无边的杀招消弭于无形,完美阐述了遇事不要慌的至高境界。 所有人都为这四两拨千斤的招式所喝彩,也不知道是为女子高绝的修为喝彩,还是为她的柔媚风采喝彩,除了山口。 他是倭寇里第一个醒悟过来的,不好,这女子存心不良,这特么是想祸水东引啊。 她这是要干嘛? 她又想干嘛? 难道她看不到我们高高悬挂的大扶桑帝国的军旗吗。 三名船长接到山口的命令后,瞬间做出了反应。 他们齐唰唰地扳动转舵的方向,拼命地将各自的船只在高速之中,往左首边倾斜过去,好避过这对快要打起来的神仙高手。 如果是单独的三条精钢铁船,自然相对容易调整航行的方向,但山口为了安全,为了躲避巨大的水怪,偏偏好心办了坏事,临时将三艘巨船紧紧地锁死在一起。 船小好调头,好转向,现在已经不是小船了,是合三为一紧紧锁住的大船,想在突然之间大幅度地调转方向,又哪有那么容易呢? 说时迟那时快,仅仅旦夕之间,三艘大船才刚刚做出反应,好不容易偏转了一点航向,独木小舟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实在是这玩意太特么快了,简直比陆地的战马还要迅捷十倍。 而紧跟其后的,就是一只早已张开房子般的血盆巨口,露出森森巨牙的巨大水怪,它狰狞的面目,无数的森森獠牙,即使只是远远看一眼,就让人为之胆颤心寒。 第128章 巨齿鲨 不好! 山口都来不及下达命令,一道巨大的黑影就如泰山压顶似的咆哮而来。 实则是这追杀双方速度太快了,前后也就一瞬间,他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应该怎么办? 山口一脸懵逼,本来就是败军残师,一路更是小心翼翼,求爷爷拜奶奶,不找事也不惹事。 咋就人在船上坐,祸从天上掉呢? 是自己八字不行,命中注定遭此劫难? 还是遇上啥衰事衰人被传染了? 他坐镇中路铁船,左右两侧各有一艘护卫船,幸好他已经提前调整左偏方向,结果倒好,主船及左边的船舰倒是恰好避开这一对要命的活宝,而右首的护卫船可就遭殃了,首当其冲,正对急速的小舟和紧随其后的森森巨口。 小舟和大船快要相撞的旦夕瞬间,舟上女子再次做出让人不可思议的惊人之举。 在距离大船或许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旦夕之间,却妙到毫巅地来了个突然的变向,间不容发之间,刚好和其右首的大船错身而过,没有发生任何的碰撞。 如果只是普通小舟的行驶速度,这女子做出如此动作,自然不足以让人为之惊叹。 但现在却是十倍于普通小舟的速度,照样能做出如此惊人的灵活转向,简直让所有目击之人都为之拍案叫绝。 虽然围观的倭寇都很紧张,但仍然有不少人为之大声叫好,除了最右侧那艘军舰上面的倭寇。 这太特么牛逼了,这控制能力太特么强了。 她脚下的小舟,吸铁石般牢牢地吸附在她的一双轻盈的玉足之下,仿佛小舟就是她的两只脚掌似的,指哪打哪,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小舟非常轻盈,完美错过了和精钢大船的直接冲撞,但紧跟其后的巨齿鲨,却是如高山般的巨大笨重。 如此近的距离,又是这么迅捷的速度,即使它有心改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保持惯性,依然保持着原先的轨迹横冲直撞过来。 它的森森巨口,不再是对着黑衣女子,改而变成正对着这侧大船甲板上的上百倭寇。 有那机灵点的,早已发现不妙,他们大声地呼唤,并迅速拔出腰间的倭刀,拼死一搏。 还有一大半,就傻傻地站立在那里,面色苍白,嘴巴张的比西瓜还大,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天降横祸。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第一声惨叫从人群之中倏然传来,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惨叫的声音虽有先后,但间隔的时间却是非常的短暂,这边开始,那边就已经结束了。 直至一连串的惨叫声音,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齐刷刷地从右首甲板之上响起。 那些机灵点的倭寇,在巨齿鲨跃上甲板一口吞噬咬死数人之后,他们不甘于毙命,明知不敌,仍然高举手中锋利的倭刀,疯狂地朝着它巨大的身子砍去。 数十名倭寇一起出手,威力还是非常巨大的。 那些筑基以下的武士,即使有宝刀之利,但力量和速度不足,倭刀砍在这三级海怪的鳞片之上,只是飞溅起丝丝的火花,却没能伤这鱼怪分毫。 而筑基修士,特别是筑基后期修士,他们出手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强,有的将鱼怪身上的怪鳞砍歪了,有的是彻底地砍下来了,甚至有少数砍穿了鳞片,直入鱼怪的内里身体,携带起一片片的腥臭和脏血。 鱼怪吃痛,立马发起狂来,它硕大的尾巴,犹如一根巨大的钢鞭,在甲板上呼啸着横扫了一圈。 无数的倭寇,在这巨大而强力的尾巴横扫之下,来不及闪躲,实在是速度太快了,力量太强了,有的当场惨死,有的缺胳膊少腿。 这巨齿鲨的尾巴,可是这三级鱼怪除牙齿之外最强有力的武器,上面的钩刺相比腹背更深,也更锋利,而且泛着森森蓝光,明显是剧毒之物。 三级鱼怪攻击力太特么吓人了,仅仅是一个照面,就有数十倭寇四仰八叉地躺倒在甲板之上。 除了十来个缺胳膊少腿的,尚有一口气大声呻吟之外,其他的,眼看是活不成了。 有的直接被尾巴的巨力横扫骨骼撕裂而亡,绝大部分,都是被无数坚硬而又锋利的倒刺扫中。 此时的山口,就在邻近的船上,眼睁睁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他们侥幸逃过一劫,正巧避开了这怪兽的正面袭击,但发狂的鱼怪,又岂会放过这里任何一个鲜美的口粮呢。 倭寇的部队,绝大部分都是筑基期的修士,他们鲜美的血肉,正是鱼怪最好的养料,虽然远不及刚才的女人水润和鲜嫩可口,但胜在人多啊。 鱼怪的修炼进阶,除了自然成长激发自身的各种天赋神通,然后就是通过打斗残杀,进而吞噬各种蕴含天地灵气的血肉。 平常的它们,只能是吞噬蚕食大海中的同类和异类鱼怪为主,这吞噬的多了,好似有了抗药性似的,效果自然就慢慢下降了。 除非是吞噬比他们更为强大的鱼怪,或者吞食不同种类的血肉,比如这人类修士的,才会加速他们的成长进阶。 这只凶残的巨齿鲨,有着远超于人类的异常灵敏的嗅觉,除了刚才的女人之外,它隐隐闻到了一股让它飘飘欲仙的新鲜血肉味道。 那不是人类修士的味道,而是和他一样妖兽的味道,只不过那不是普通的妖兽,而是远比它血脉更为纯正的极品妖兽的味道。 其隐藏的方向,就在最左侧的船舱之中,那里,是跛马和几匹战马的容身之处。 这味道与众不同,是一种让它沉醉其中的迷人味道,只是闻上一口,它就感觉到全身的细胞仿佛沸腾了似的。 如果再能吃上一口,那酸爽,绝对就是这世上最鲜美的神仙肉,不仅味道鲜美,更会有助于它的进阶,乃至蜕变成真正独霸一方的深海大凶兽。 第129章 天赋神通 山口经验丰富,自然看出了鱼怪猩红眼睛里的狡惬和凶残,这虽然是一只深海凶兽,但修炼到如此高深境界,早已不能以常理来看待,它已经滋生出了一丝灵智,有了属于自己的思想。 它的眼睛,和人类一样,同样是心灵的窗口,能够映射出此时的所思所想。 此事绝难善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山口本就不是啥善茬,大喝一声:“点子扎手,兄弟们一起上,绝不能让这怪物为非作歹。” 仅剩的数十名筑基后期修士,在他的带领下,纷纷跃上右首的甲板,呈包围状将这头鱼怪包围在中间,还有源源不断的中阶和初阶修士紧随其后,纷纷跳过来支援。 这人多力量大,他们还就不信了,任凭你个鱼怪恁是厉害,我们胜在人多啊,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特么能淹死你。 而鱼怪狰狞的眼神里,却是露出一丝不屑:“小样,就凭你们这些歪瓜裂枣,还想围困住大爷我?” 苍天啊,大地啊,感谢老天爷,爷爷今天看来要多喜临门啊,先把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解决掉,再去看看最后一艘船舱里面,到底掩藏着什么惊天美味。 特么的仅仅闻了一口,老子就浑身舒坦飘飘欲仙,要是吃一口的话,岂不是快活似神仙? 一场惊天大战,就在这深海边缘,在倭寇船的甲板上展开。 占据了大船近一半位置的鱼怪,面对上百的倭寇没有一丝惧色,反而是满脸嘲笑的神态。 虽然它舍弃了大海主场的优势,仍然勇猛无敌,牙咬尾踢,前后配合得妙如毫颠,硕大的头颅随便一咬,必有一名倭寇被他生吞活剥,巨大的尾巴看似轻轻一摆,实则快如闪电,必有两三个被他无情地扫中,或开膛剖肚,或断手断腿。 仅仅数分钟,硕大的甲板上,又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数十名倭寇,密密麻麻的都是惨不忍睹的尸体,有的惨死当场开膛破肚,有的被剧毒攻心来不及救治,只能蹬腿挣扎含恨而亡。 但山口和龟田也不是善茬,在生死面前,他们表现出了足够的勇气和狂野,照样对这头全身硬如精钢的三级鱼怪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甲板上,空中,海中,到处都是尸体,和尚在冒着滚滚热气的新鲜血液。 而始作俑者,那位祸水东引的美丽黑衣女人,却犹如人间蒸发了似的,谁也没能看清她的去向,更没人知晓她现在准确的位置。 她一定还在这附近,但偏偏没人知道她躲藏在哪里。 除了二蛋,对于这场意外的打斗,他一直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因为还未能危及到他的生命。 他对于倭寇,一直抱有仇恨的心态,巴不得他们早点死光光,这帮天杀的,没有一只好鸟。 除非所有人都死光了,他才迫于自保,不得不出手。 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盯在刚才惊鸿一瞥的黑衣女子身上。 吸引他的,倒也不是这个神秘女子的劲爆身材,也不是她美若天仙的异域风情,而是她的真正动机。 其他人都在打斗,生死一线之间,没人注意到刚才女子的动向,只有他这个旁观者,才有这份闲情雅致,密切关注着这名神秘女子。 她确实没有走远,完美避开撞击的小舟,很快就停留在大船的尾侧,而那名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偷偷地跳出小舟,悄无声息地攀爬上大船。 没人注意到她,因为她的动作足够的隐蔽和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即使有人盯着她看,也很难发现她的行踪,实在是动作太快了,她的修为远远高于船上的任何一人,即使海龙王还魂在世,可能也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面对这样一个大高手,面对这样一个极度危险的女人,二蛋不敢运起全部的精神力,只能稍微运出一丝。 凭着他灵敏的听觉,嗅觉,以及大致的感觉,判断出这个危险的女人不仅没有走远,而是正悄悄地,隐藏在右首大船甲板的阴影里。 她没有散发出任何的气息,和阴影彻底地融为一体,如果不是二蛋运用精神力密切地关注着她的动向,也几乎发现不了任何一丝痕迹。 她躲在那里干什么? 她不赶紧逃走,又在谋划着什么? 二蛋想不明白,也不需要想明白,因为他很快就知晓了答案,也看到了让他为之大开眼界的一幕。 此时的甲板上,厮杀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程度,数百的倭寇,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下了近一半,甲板上的尸体,早已经堆垒成了一座座小山。 而这头巨齿鲨,在倭寇团结而拼命的对抗下,也是累的气喘吁吁,全身上下都是深浅不一的伤口。 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伤口多了,照样疼痛难忍。 它虽然凶残,毕竟只是修炼有成的凶兽,并非刀枪不入的神兽,何况是倭寇这无坚不摧的锋利倭刀,以及数百人源源不断的围攻。 森森巨牙择人而噬,也没先前那么灵活了,尾巴更是大打折扣,有时横扫一圈,极有可能只是放个空炮,毛都没扫到一根。 水怪越战越心凉,而山口为首的倭寇虽然心在滴血,却只能是硬着头皮越战越勇猛。 退无可退,逃无可逃,这里是深海,除了巨齿鲨,还有无数的大小鱼怪隐藏在水面下。 山口他们早已经杀红了眼,无数的兄弟命丧这凶兽之手,那里面有他们并肩作战的好友,也有他们的家人,不杀此怪,良心难安。 如果不是最后面大船里的神秘气味,深深地吸引了这头贪婪的凶兽,或许它早已跳到海里遁水而去,没人胆敢阻它,拦它,更不敢追它。 但它同样已经丧失了理智,不仅是被倭寇的奋力拼杀,更是因为引诱它蠢蠢欲动的神秘血肉。 它有无数种选择,它牢牢地掌握了主动权,却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方式。 彻底发狂的凶兽,拿出了压箱底的看家本领,他暴吼一声,紧接着房子般的大嘴巴,呼呼地冒着腥臭的热气,像是一个巨大风箱似的。 全身的钩状鳞片,在这内在气息的鼓动之下,不可思议地根根竖起,仿佛是重新注入了能量,又变得满血复活了。 这其实是巨齿鲨自带的一项天赋神通,可以通过内息,进而压榨自身的潜能,和修士的燃烧精血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十数息的时间内,它的战斗力将会暴涨,乃至比受伤前更胜一筹的状态,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 它必须尽快解决战斗,再拖下去,不仅要被这些歪瓜裂枣的人类修士彻底拖住,进而可能两败俱伤。 毕竟这深海之中,远远不止他这么一头三级凶兽,那些更加阴险的鸟货和自己素来不睦,经常为争抢地盘大打出手。 一旦嗅闻到这里惊天打斗的气息,或者嗅闻到那道神秘血肉的味道,也过来分一杯羹的话,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老子拼死拼活,累得血肉模糊浑身都是臭汗,很有可能白忙活一场,为它们做嫁衣裳了。 第130章 黄雀在后 凶兽已然拼命,它的身体正在恐怖地急剧变化着,所有这一切,倭寇自然全都看在眼里。 他们欲哭无泪,至今没搞懂这鬼东西咋就突然卯上他们了,反而放弃去追赶正主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山口和龟田虽然浑身都是浴满鲜血,但身处生死关头,不得不硬着头皮,带头朝着眼前的巨无霸冲去。 刀光,剑影,惨叫,鲜血,屁滚尿流。 无数的人倒下,又有无数的补上,如果是陆地之上,他们倒是可以扩大包围圈,但这里偏偏是大海,是有限的甲板之上。 生与死的边缘,所有人的脑海里没有其他的想法,唯有战斗,唯有拼命,唯有活下去。 二蛋不远不近地看着这一切,唯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生命的脆弱,丛林法则的残酷,在这大海深处,同样演绎的淋漓尽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修行的地方,更是江湖,无论你是人类,还是任何一种修行的生物。 他的身边,尚未走上战场的,只有稀稀拉拉寥寥数十人。 绝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妇孺小孩,他们虽然尚在观望之中,但没有一人面露惧色,甚至已经摩拳擦掌,随时要冲上前去,顶替前方阵亡伤退的武士。 直到这一刻,二蛋才算对扶桑这个种族,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和了解。 他们的凶残,并不是流于表面的,而是深入骨髓,是刻印在每个人的骨子里,融入在每个人的血液里。 或许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了这粒凶残的种子,无论男女,无论修行与否。 他们也是团结的,特别是遇到困难的时候,更是摒弃怨隙一致对外,这种团队的力量,精神的力量,会帮助他们战胜远远强于自身的敌人。 强如这已经迈进三级中阶的巨齿鲨,实力远远高于船上的任何一名武士,硬是被山口和铃木这些败军残勇死命地拖住,缠住,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但怪兽照样遍体鳞伤。 二蛋有一种迫切的想法,想去这扶桑的土地上多走走,多看看。 看看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他们是怎样从小培养一名刚出生的儿童,直至他成为一名合格而又凶残的武士。 他们的这种团结精神,又是如何培养出来的? 这些,是他在大秦的土地上很难看到的。 在姑苏,在静州,这些年来,他看到过太多的江湖纷争,有凡人之间的,也有修炼者之间的。 他的眼里看到过太多惊艳绝世的个体,但无论多么强大的个体,在团队的力量面前,都是螳臂挡车,灰飞烟灭的下场,尤其是在这战场上,匹夫之勇,在千军万马面前,更是没个鸟用。 若论整体的凝聚力,相比眼前倭寇更强的,他是一个都没看到,包括威震姑苏的王家,铁家,以及城主府,乃至天平学院。 大秦的土地上,优秀者如过江之鲫,但一个人是龙,一群人组合在了一起,反而变成了虫。 而扶桑却正好相反,也许每个人都不是很强,但他们组成团队,捏合变成一个整体,却发挥出了1+1>2的奇妙力量。 他在思考这个有意思问题的时候,前方的战局,依然处于一片胶着之中。 甲板上的尸山,已经越来越高,而怪兽的身上,也悄然多了无数的伤口。 它最后的潜力已经激发,但在倭寇拼尽全力的抵抗之下,他们终于挨过了最困难的时期。 此时的巨齿鲨,已经疲态尽显,它嚣张的脸孔,面露一丝不甘的惧色。 虽然他尚有余力,并没有彻底落败,只要再坚持下去,或许照样能屠尽这群愚蠢的人类,独自享受天下最美味的血肉。 权衡得失,它还是慎重地做出了决定,先退回大海里休息一番。 反正这些人类还在自己的地盘上,短时间又跑不掉,自己一边休息,一边抽冷子放暗箭,偷袭他们十个八个再说。 以自己的实力,要不了几下子,就能把他们全部干完。 哼哼,进了我的海域,那就统统都是我的菜,暂时地放过你们,只是为了将你们一网打尽。 哎吆,疼死老子了! 让老子先到海水里泡个盐水澡再说。 巨齿鲨想到就做,绝不拖泥带水,一脸狡诈地佯装进攻,一边缓慢地向后退去。 仅仅几步,也仅仅几息,它就已经从大船的中央,慢慢脱离了最大的包围圈。 此时的它,只要扭过身躯,轻轻往后一跃,就能如蛟龙进入大海一般,这船上再没人能威胁到他了。 他也能在稍微休息一段时间后,对这三艘倭船,发动下一波更加猛烈的进攻。 它的如意算盘打的滴答响,他的庞大身躯也已经高高跃起,一缕阴冷如人类的笑容,在他狰狞的嘴角间悄然漫散开来。 “愚蠢的人类,等着我胡汉三回来收拾你们吧!” “洗好你们的屁股,伸好你们的脖子,等着老子来尽情地玩弄你们吧!” 就在它硕大的脑袋已经开始转向,半边身子也已经快要滑向大海的时候,突然,一道天外飞仙般的刀光,极速地朝着它脖颈之处,那处最脆弱的部位扎来。 此时的锯齿鲨,正是最得意的时候,也是注意力最分散的时候,更是庞大躯体最不连贯的时候。 打死它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偷袭暗杀它。 此时偷袭它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开始引诱它发狂追袭的黑衣神秘女子。 真正的主角终于出场了,没人知道她刚才躲藏在哪里,又是从哪个无人的角落里突然冒出来的。 她不仅驾舟的速度飞快,这偷袭巨齿鲨的速度,更是快上加快。 鬼魅的身影一闪,所有人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白光一闪,再接着就传来一声山崩地裂的疯狂惨叫声,以及砰的一声,重物轰然坠地的声音。 所有人都吓傻了,不知道这突然的变故又为哪般? 怪兽悄悄退去,经验丰富的山口,自是早已发现了一丝迹象。 但他身心俱疲,巴不得这怪物早点退走,再不退走的话,自己数百将士,可能全都要惨死在它的利齿巨尾之下。 场上所有人,除了二蛋,看清了变故发生的每一个细节,他的注意力,乃至一缕精神力,一直远远地,锁定在黑衣女子可能藏身的地方。 她隐藏了气息,果然是藏在船尾那狭小的阴暗之处。 但他同样没想到,这女人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原本以为她怕了,只是一味地躲藏。 原来她真正的目的,是等待双方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果然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第131章 内丹 这娘们偷袭的速度太特么快了,这瞬间的速度,根据二蛋的目测,接近于是他全力使出凌波微步的双倍。 这娘们太特么狡诈了,她躲在暗中不声不响地,死再多的人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为了等待这一击毙命的绝佳时机。 这娘们太特么狠辣了,她不仅把握住了千钧一发的时机,还将最锋利的倭刀,快准狠地插进了巨齿鲨全身上下最脆弱的部位,并疯狂地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只露出刀柄的倭刀,顺势往下,横削了半米远的硕大切口。 巨齿鲨的全身,也就颈部那巴掌大一小撮的地方,几乎没有硬实鳞片的保护,光溜溜地泛着白光。 这是它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唯一的致命要害。 没人知道它的秘密,知道的也都已经死在它的森森巨口之下,只有长时间观察其战斗特征的,才有可能知晓这个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天大秘密。 而在这疯狂的甲板之上,它犯了一个又一个错误。 它自恃强大,不仅未能做到速战速决,而且贪恋那未知的神仙血肉,一再延误战机。 更是在没有必然胜局的情况下,提早地激发了身体的潜能,导致刚才转身之际,疏于观察,灵活性也大打折扣。 当然,他所犯最大的错误,还是忽视了他一开始追杀的神秘女子,才是这艘船上,对它威胁最大的敌人啊。 不甘的凶兽,临死前的怒吼和挣扎,脖颈处瞬间喷涌而出的腥臭热血,躲闪不及的黑衣女子,恰巧被喷个正着。 一身黑色劲装,从上至下都是血污一片,她圣洁而又倔强的绝色面容,此刻更是血红一片。 但沉寂于兴奋之中的她,哪会在意这些恼人的腥血。 纤纤玉手,随手抹净俏脸上的脏物,她趁热打铁,快速地拔出倭刀,疯狂地跳上鱼怪硕大的脑袋之上。 趁你病,要你命! 巨齿鲨的小半边脑袋,被她刚才疯狂的一刀,割的快要彻底地掉下来了,此刻正是虚弱之时,生机正在不断地流逝。 在生命的尽头,它拼命地挣扎,想把头上的女子甩落甲板,它疯狂地扇动巨大的尾巴,想把背上的女子扫落下去。 奈何尾巴虽长,但他巨大的身子更长,尾巴再怎么努力,也扫不到头部颈部的位置。 站立鱼怪之上的黑衣女子,此时如一尊女神般,轻舞飞扬,飘飘欲仙。 又如一尊杀神,浑身沐浴着鲜血,霞光照耀之下,更显无比的诡异。 她将手中犹在滴血的锋利倭刀,快速而又狠辣地,扎向下方鱼怪另一侧的脖颈之处。 再次一声虚弱不堪的惨叫,最后响彻这方疲惫不堪的海域,虽然兀自不甘地挣扎,奈何大半的头颅,已经从颈部慢慢耷拉下来。 它的生机在加剧流逝,虽心有不甘,却又为之奈何。 这里是他的主场,却成为它死不瞑目的坟场。 它称王称霸,纵横这片海域千百年,终于抢到修炼资源较为丰裕的一块海域。 它赶走了无数的竞争对手,也赶走了所有的伙伴,临到头来,却召唤不来一个帮手。 这是巨齿鲨的悲哀,也是无数惊艳绝世个体的悲哀,他们自命清高,习惯于单打独斗,终将止步于团队的滚滚车轮。 所有人都累了,倦了,全都是靠着坚强的意志,勉力支撑到现在。 曲终人散时,风云再起。 解决掉鱼怪的威胁后,黑衣女子犹自没有停手,一柄倭刀,在她一双细皮嫩肉的纤纤玉手中,犹如庖丁解牛似地,很快就将海怪的头颅全部砍劈下来。 她犹不解恨地没有停息,锋利的倭刀,又沿着鱼怪硕大的身躯,一路向前快速地游走,轻巧地划开坚硬的鱼身。 所有人都被她搞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开膛剖肚又为哪般? 有那不解的倭寇,想上前去问个明白,被山口一个眼色和手势所阻,稍安勿躁,此时此刻,实在不宜再招惹一个强劲的对手。 这鱼怪没死的时候,全身的骨肉硬如钢铁,彻底死亡之后,这些恐怖的鳞片好像突然失去了活性,纷纷变得软耷起来,再加上这女子的倭刀,明显比山口的更加锋利一筹。 并没有等待多久,硕大的鱼怪身躯,就被这女子彻底地解剖开。 她浑不在意周围注视和打量她的目光,玉足连踢,硕大的半边鱼身,竟然被她盈盈一握的纤纤玉足,不可思议地彻底踢翻,露出内部纵横交错的内脏部分。 只见她低下头来,不管不顾这些内脏里的腥臭,小手轻翻,好似在寻找着什么,只露出一头秀发,海风之中凌乱地耷拉在精致的耳垂边。 没有多会,就传来一声喜悦的欢呼,只见她双手高举,一个小西瓜般大小的灰白色肉瘤,远看氤氲无关,却在朝霞照耀之下,散发着奇异的五彩光芒。 倭寇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不知道这名神秘的女子,从鱼怪的内脏之中寻找到的灰白色玩意,到底是个什么好东西? 但看她此时喜悦的表情,这必然是价值非凡的极品宝贝。 只有山口和龟田,他们看到这个白色东西,不由自主地颤抖了几下。 哥俩眼光交集之下,均为之兴奋起来。 他们家族的老祖曾经向他们介绍过,人体修炼的精华是丹田,而这深海里的鱼怪,和陆地上的凶兽一样,修炼到一定的阶段,也会滋生出一种叫做内丹的宝贵物质。 内丹,近似于人类修士丹田的作用,是凶兽内在最精华的能量储存其中,能为凶兽强大的攻击力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支撑。 但并不是所有凶兽都有内丹,海里的鱼怪,只有修炼到三级之后,才有可能诞生出内丹,有的甚至要到三级中后期,才有可能诞生出内丹。 内丹越大,成色越好,代表着凶兽越强。 凶兽的蜕变和升级,不仅是肌体的改变,也是内丹的改变,正如这头凶残硕大的巨齿鲨,实在是整个东海之中为数不多的顶级凶悍之物。 它才修炼到三级中期,内丹就有小西瓜般大小,而且色泽是上好的灰白色。 一旦它觅得机遇,成长为四级妖兽,不仅全身的鳞片会再次升级,牙齿也会跟着蜕变,变得更加坚固和锋利,而它的内丹,也会变得更大更白。 极少人看到过内丹的真正模样,实在是能滋生出内丹的凶兽,无一不是威霸一方的霸主级凶物。 要想杀死一头三级猛兽,又哪会那么容易呢? 很多凶兽都是群居的,它们成群结队,堪比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 即使那独居的凶兽,比如这巨齿鲨,平常的时候,只有他袭击人类修士的份,又有几个人类,敢在它的主场作威作福呢? 如果战斗不是在大船的甲板上,不是被山口数百的军队车轮战,一旦是在海水里,不要说这名金丹期的黑衣女子,即使是一名刚迈入元婴期的人类大修士,都不一定能擒得住它。 第132章 奇怪的女人 女子找到想要之物,心满意足,神情已经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精致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软软的,滑滑的,将这枚宝贵的内丹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并随之扎紧袋口,生怕它跑了似的。 她轻捋散乱的秀发,残留血污绝妙的面庞,看都没看这甲板上的剩余倭寇一眼,轻移莲步,就往船尾她先前停靠小舟的方向行去。 “站住!” 谁也没想到,山口一声冷喝,并随之对剩下的倭寇打一手势,围住她! 女子轻蔑地看了山口一眼:“你想怎地?” “你可以走,但内丹还请留下。” 船上其他人等,还是第一次听到内丹这个字眼,包括二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他的小脑袋瓜赶紧开动,在医经和毒经之中寻找有关内丹的描述,详细了解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贝玩意,又有什么作用。 女子获得重宝,心情仿佛也变得更好了,她好似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风情万种地笑着,笑的前仰后合,笑的前胸快要贴到后背。 前面两个西瓜般的巨大,随着她的大笑一颤一颤地,把个全船的倭寇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有的抵抗力不强的,甚至在悄悄地擦鼻子,可能是看楞了,看傻了,情不自禁地一泻千里了。 二蛋离开小乔也已经小半个月了,两人三天相聚的时间里,昏天黑地战斗所带来的疲乏,早就随着这寂寞的旅程彻底地恢复过来。 无数的男人雄性因子,都随着面前风情万种的女人,她那妩媚的大笑而彻底地复苏。 它们蠢蠢欲动着,仿佛要冲出身体,冲到对面的女人身上去看个明白,冲到她硕大的饱满里去探个清楚,她的快乐老家到底在哪里? 笑完的女子,又恢复了一脸的圣洁,更显得无比的高贵,让人有股顶礼膜拜的冲动。 之前的大笑,更多的是释放先前宰杀巨齿鲨的巨大压力,明显的,她已经被山口激怒了。 高贵的脸庞,却是满眼的轻视,精致的鼻腔里传来一声厌烦的冷哼声: “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还想拦住姑奶奶我?” “拦得住也要拦,拦不住更要难。” 山口不容置疑,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是我们大扶桑帝国武士的使命,两强相遇勇者胜,没人可以轻易地打败我们,除非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那也是我们身为扶桑武士的荣幸!” 靠,这么凶残? 二蛋听这山口话语里的凶悍之气,情不自禁为他们捏了把冷汗,感情这些倭寇,全特么是疯子。 他们的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被洗脑洗的太特么彻底了。 都死了一大半人,才好不容易摆平了那头凶兽,就这东倒西歪可怜样了,还特么不安分打脸充胖子,还妄想靠着这些残兵剩勇,继续招惹这位明显不是善茬的小娘们? 好好活着,难道不香吗? 早点回家见父母,难道不好吗? 老婆孩子热炕头,难道不爽吗? 他是不能理解倭寇这些奇葩的思想,所谓的武士道,也太特么偏激了,纯粹是精神牢笼,就没点正常人的思维。 话说回来,眼前这黑衣娘们的身材确实够劲爆,目测丝毫不比老板娘差,也不比小乔差。 除了年纪大了点,但这是她的缺点,也是她的优点啊。 她年纪不大点,怎么可能是金丹大修士呢? 哪个金丹大修士,不是努力数百年才能叩开这道金丹的天地之门? 强如铁家主铁飞虎,天灵根的绝顶之资,集家族万千宠爱于一身,却也是在百岁的时候才鲤鱼跃龙门,晋升金丹修士之列。 如此算来,此女子年纪大点实乃人之常情,相比其金丹修士漫长的400年生命,她现在这个年纪,实则就是二八年华的青春美少女。 年纪大也是有好处的,说明经历的事多了,也说明熟透了,绝对是够劲道也够味道,堪比那高度酿制的二锅头,像火一般辣辣的,非常烧喉和爽快。 万一他们打起来,我最终帮谁呢? 别人剑拔弩张,牛二蛋倒开始打起了小算盘,做起了千秋大美梦。 “我要走,你们拦不住我的。” 女人虽然已经动怒,但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恼火和杀意,可能是良心发现,毕竟对方替她挡住了巨齿鲨的三板斧攻击,也为此牺牲了这么多人。 但她到现在都没想通,这巨齿鲨是不是头脑不正常,脑袋被门夹了。 明明看到自己逃跑了,躲开了,他咋就停下不追了呢? 反而变本加厉,和眼前的这帮人打的难分难解直至两败俱伤呢? 没人知道这里面的奥妙,包括二蛋同样如此,直到踏上扶桑土地后,一次喂食跛马的偶然发现。 “小子,姑奶奶我倒是奉劝你们,还是早点让开,想想你们即将到来的好日子吧。” “如果我所料不错,你们是西征的那一支先遣部队吧,怎么才剩下这么几号歪瓜裂枣回来了?” 亏得你们还大言不惭代表大扶桑帝国武士,是谁借给你们的勇气? 山口一听女子简单几句话语,脸上立马像变色龙似的,露出紧张而苍白的神色,实在是所谓的秘密,却被人不值钱地抖落出来。 “你到底是谁?” “怎会会知晓我们扶桑武士的秘密? “哈哈,看来是被我说对了,我是谁你们还不配知道。” “就你们这点破事,哪能算是秘密呢,这扶桑国,能让我不知道的事还真不多呢!” 说完,她勾人心魄的丹凤眼角,很是得意地瞥向近在咫尺的船头扶桑军旗。 这是一面特殊的旗帜,能通过这面军旗,知晓这是扶桑的军船,倒也没有多少难度。 但能通过这为数不多的线索,一眼能看出来他们是西征的先遣部队,那绝对不是一般人。 照此看来,这位神秘女子,十有八九也是扶桑军队中人,或者有亲近的人在军队之中担当要职,不然的话,她是不可能知晓如此之多的隐密。 山口正准备向女子打听个明白,她到底是何等身份? 突然,俏立船头,刚才还风情万种又是咄咄逼人的女子,全身一阵接一阵猛烈的颤抖,樱唇之中,更是传来一阵阵大声而又痛苦的呻吟:“啊,啊,啊!” 随即,她就开始疯狂地撕扯起自己的头发,又开始抓挠全身的肌肤。 所有人都被她搞的莫名其妙,这是咋回事? 又是搞的哪一出? 大白天的,怎么能发出这种诱惑之中,带有万分痛苦的呻吟之声呢? 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上百精壮的倭寇男人的面前。 虽然他们每个人都是精疲力竭,乃至缺胳膊少腿的伤痕累累,但他们都是男人啊。 无一不是精壮的男人,正常的男人,而且都是常年刀口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凶悍男人。 特别是驻守海岛基地的倭寇,整个海岛就那么些个女人,还都是山口和铃木的禁脔,其他普通的士兵,哪有如此的艳福。 基地不同于其他,有着严格的管理规定,除了少数所谓的高层,可以带外来的女人上岛,其他任何人等,都不能违反军中规定。 想要女人可以,上岸烧杀抢掠,随便你怎么玩都可以。 不得不说,倭寇这种只许长官放火,不许士兵点灯的变态激励体系,极大地助长了他们的凶残狠毒,也加深了沿海百姓的灾难,无数妇孺,正因如此才惨遭扶桑帝国主义军队的蹂躏。 但近些年,倭寇困于和海龙王的大战,顾此失彼,每天都活在生死存亡之中,哪还有闲情雅致去想那些靡靡之事。 就连沿海的百姓,也是难得地渡过了几年清静之期。 他们天真地以为,倭寇在沿海之地遭遇到了重大的阻击,早就被人才济济的大秦吓破了胆,再也不敢登陆大秦的土地上兴风作浪了。 殊不知一场生死劫难,一场席卷整个大秦沿海的倭寇全面侵略,一场影响整个大秦国运乃至数十上百年的巨大危机,即将在未来上演。 第133章 闭眼,立刻,马上! 夹杂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二蛋同样被眼前女子夸张的动作搞的莫名其妙。 原本以为事态已经平息了,谁曾想到一波未平波澜又起呢,这好戏轮番登台,实在是高潮迭起,让他目不暇接。 不得不说,眼前的女人,虽然是身处莫名其妙的痛苦之中,但依然有一番别样的诱惑风情。 特别是她夸张劲爆的身材,在一身全黑的紧身练功服的包裹之下,更加增添了一丝神秘的别样风采。 让一群蠢蠢欲动的男人,恨不得一把撕开前面的裹衣,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何等的巨大伟岸。 牛二蛋虽然也和这些倭寇男人一样,有着差不多同样龌龊的心思,但他还是有别于一般人的,他也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这女的不像是平常男女之事的吟叫,也不像是普通的抓挠,更像是得了某种奇怪的病,准确地讲,是中了一种古怪的毒。 看她一身神鬼莫测的修为,尤其是最后暴起之下,绝杀巨齿鲨那恐怖的速度,以及手起刀落,数息之间就将鱼怪坚硬如铁的头颅分解开来。 扪心自问,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这正在发疯的女人,远远超过三艘甲板上的任何倭寇,包括二蛋自己。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虽然他一向狂妄自大,不把同阶修士放在眼里,这源于他在姑苏擂台数年锻炼下来的信心。 但人家和你可不是同阶,而是整整高了一个大境界,这绝对是天高地远的差距。 这女人胆敢在最危险的深洋区域里,引诱也好,戏弄也罢,但这巨齿鲨可是不含糊的,实打实的三级中阶鱼怪,这必然源于她对自身修为的绝对自信。 斩杀鱼怪,或许偶然为之,但她的修为,最起码也是金丹期的强者,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金丹期,极有可能是接近金丹中期的大高手。 即使她单枪匹马打不过这头鱼怪,但以她的速度和机灵,逃命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样疯狂的女人,或许只有城主府的侍卫总管才能与之一战,也是二蛋曾经的顶头上司,强如姑苏铁家家主铁飞虎,姑苏府的绝顶天才,或许都不一定是这个女人的敌手。 突然的发作,女人却是越来越疯狂,她全身的血肉,乃至内里深层的细胞,仿佛同时炸裂似的,这简单的抓挠,已经远远不能满足她深入骨髓的奇痒。 她裸露在外欺霜赛雪的肌肤,不知是否抓挠过度的缘故,俨然变成一片片恐怖的血红色,无论是她光洁的手臂,还是金色朝霞也为之黯然失色的妩媚俏脸。 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她,竟然开始疯狂地撕扯起,那身包裹她绝妙身材的黑色衣服。 所有围观的人,包括山口,都大张着嘴巴,眼睁睁地,却又无比期待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不可理喻的一切。 任谁也想不通,一个胆敢嬉戏宰杀三级妖兽的大高手,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发起疯来呢? 而且疯癫到如此痴狂的程度,竟然在无数精壮男人面前脱衣服解裤子。 难道是她天性如此放荡? 但看着也不像啊,看她的眼神,还是很清纯的,如一汪春水似的,再看她的装扮,也是异常的高贵。 难道是她伪装之深,那些通通都是表面,现在才是她的内里本性? 所有人都在猜测,也有三两窃窃私语。 但他们不介意,集体观看一场想都不敢想的脱衣艳舞,他们浓稠而又腥臭的口水,已经春江水暖鸭先知地哗哗流下。 一双双期盼的眼珠,都瞪得如鸡蛋般暴圆,男人们的心思果然是一致地,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那黑色衣服里面,到底深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此时无声胜有声,历经生死大战后的扶桑倭寇,林林总总尚存不到200人,500人的出发队伍,悲催地只剩下一小半。 他们来不及悲伤,甚至来不及哀悼尚未飘远的亡魂,现在却兴奋地沐浴在这清晨的海风之中,在遍地的腥血和尸首里,集体观看一曲鲜活的春宫。 场景分外的诡异,诡异到女子的衣服,才刚刚掀开一面衣角,人们期待的欺霜赛雪的雪白肌肤,也赫然变成恐怖的血红色。 罗衫轻解,缓缓向上褪去,尚存一丝理智的女子,拼命地压制手腕的冲动。 但这奇痒实在是威力非同小可,任凭她金丹期的大修士,竟然也压制不住,随时有可能彻底失控。 贴身的衣服缓缓向上褪去,而她,一边不甘心地继续压制着已经上翻的衣服,一双血红的玉手,则已经在拼命地抓挠裸露在外的肌肤。 一切的奇痒,看似都是来源于表层的肌肤,实则来自于早已深入肌肤内层的血肉。 一副波澜壮阔的诡异场景,缓缓展现在众多流下哈巴拉子的男人面前,女子上身的衣服,已经退无可退地褪到脖子颈了,两座巍峨壮丽的高山,也终于露出狰狞的面容,就这样横亘在众人面前。 山之大,不知其绵延几千几万里也,山之伟阔,就连这无边的大海也为之黯然失色。 幸好两片薄布,也不知道是什么上好的材质制作而成,竟然紧紧地包裹住这片重峦叠嶂的高山,死死地镇压住它们的狰狞和蠢蠢欲动。 哪里有镇压,哪里就有反抗,这自然界最伟大的力量,又哪有那么容易彻底镇压住呢? 它们奋力拼搏,它们前赴后继,苦心人,天不负,终于被它们硬生生地挤出了一块自由呼吸的沟壑。 嗒嗒的口水声,一滴一滴地,散落在血污一片的甲板之上。 滴的人多了,也就成了河,滴的人多了,谁也就不嫌弃谁了。 大家相逢一笑,有的擦擦嘴,有的甚至悄悄比试谁滴的更多更猛了。 两座大山,此时也已经是恐怖的猩红一片,女子的双手,已经不可抑制地攀爬上去,好想好好抓挠一番。 人生的快乐,总是太短暂,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女子双手快要攀爬上高山顶峰的时候,蓦然传来一声大吼。 这是无比大声的男人怒吼,反而不是女人的,也是焦急的怒吼,更是命令式的怒吼。 龟儿子们,快,快闭上你们的臭眼睛,全部给我背过身去。 立刻,马上,全部给我滚回中间的船舱,违令者立马斩首示众。 发声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处的最高统帅山口。 他原本和所有人一起,徜徉在美景美色里不能自拔,滋滋有味地欣赏这千金难买的活春宫,他流出的口水,不比其他人少,甚至要多很多。 这免费的大戏,不看白不看啊,即使舍得花海量的金钱,也几乎看不到如此绝色的女子,大众之下脱得光溜溜的。 最难得的,这可是一个金丹期的大修士啊,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如此稀罕事。 第134章 奇痒奇毒 女子上身的衣服快要脱离脖子,彻底解脱的时候,山口的目光,也慢慢从两座巍峨的高山之上一路上移,蓦然眼神一愣,他看到女子的脖子上,用红绳吊着一块翠绿的晃眼的坠子。 这是一块色泽浓郁的极品翡翠玉坠,体积虽小,却是一看色泽,就知道价值不菲。 女子全身上下裸露的肌肤,都已经变成了恐怖的血红色,唯独这块小小的玉坠,翠绿的如此晃眼,而玉坠周围的一小圈皮肤的颜色,由于被玉坠遮挡和保护,尚露一丝雪白。 别人不知道这玉坠为何物,但山口作为倭军的统帅,恰恰正好见过,而且见过还不止一枚。 在西征的誓师仪式上,老天皇和他们几位先遣部队的统帅亲切地握手,勉励他们好好干,面包和牛奶都会有的。 他亲眼看到老天皇的脖子上,赫然也吊着这么一块差不多颜色的玉坠。 只不过颜色比眼前的女子更深点,体积更大点。 老天皇退位后,十年前新的天皇即位,因为战事吃紧,所以他们三大统帅最终委派山口回去,参加这新天皇的即位仪式,恰巧,他在新天皇的脖子上,同样看到一块差不多类似的玉坠。 他甚至在所有扶桑嫡系皇室的脖子上,都看到过差不多类似的翡翠玉坠,只不过有大有小。 这玉坠,他事后倒也悄悄地打听过一番,实乃扶桑皇室的身份象征,据说这可不是一般材质的玉坠,也绝不是简单的翡翠玉坠,不仅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还对修行之人有着不小的辅助修炼功效。 难怪这女子能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敢情是她来自于皇室? 这皇室的女子养尊处优,每天无数人伺候着你,你跑来这危机重重的深海来干嘛? 这皇室的女子,你不去坑其他人,偏偏引来凶兽坑我山口干嘛? 我山口已经够可怜的了,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抓住一根稻草,还要被你活活抢走。 最要命的是,皇室之人在自己面前解衣裳,脱衣服,连巍峨的大山都露出来了。 如果只是自己一人独自欣赏,那关起门来倒也无所谓,谁也不知道,即使事后追查起来,打个马虎眼说自己眼神不好,从小缺心眼,倒也就过去了。 偏偏现在有数百武士齐刷刷地盯着看,而且看相如此的粗鲁庸俗,地上的口水积蓄成的小河,已经蔚为壮观了。 要老命的是,自己是这里的最高统帅,所有看的人都是受自己管辖的,虽说法不责众,但特么枪打出头鸟啊,自己恰恰就是那只头鸟。 要命了,要死了! 这特么可是杀头的死罪,甚至比兵败海龙王还要罪上加罪。 一旦让天皇知晓,皇室的女人被自己一伙人赤身裸体地看个精光,那自己的小命,可能还不如这条横尸的鲨鱼,远不是开膛破肚这么简单了,可能是挫骨扬灰乃至株连九族了。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趁着女子还没彻底脱光,趁着裤子还没脱下来,他赶紧下达了这一生之中最重要,也是最紧急的命令。 他也看出来了,眼前陷入疯狂的女子,应该是中毒了,十有八九是她的倭刀插入巨齿鲨颈间薄弱之处时,得意忘形而疏于防范,被瞬间喷发出的神秘液体溅了个正着。 那瞬间如天外飞仙的一刀,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那瞬间极速喷出的液体,原本以为只是鱼怪的体液,没曾想到是它除了牙齿和巨尾之外,最后的致命武器。 女子上身的衣服终于全部褪光了,光溜溜的,只留下两座早已变得血红的大山,昂首矗立在半空之中,一颤一颤摇摇晃晃的。 而令行禁止的倭寇残勇,也在山口的命令之下,心不甘情不愿地,一个接一个猫着身子,快速地钻进中间的船舱之中,山口的话还是管用的,果然没有一个胆敢再往回看。 他们不知道山口为什么突然大发神经,高潮渐起,却煞风景地不让看下半身了,实在是有点不够意思啊。 如此千年等一回的喜乐盛况,竟然独乐乐地孤芳自赏,难不成他色性大发,还有啥见不得光的后续动作? 但他们深知山口治军的凶残,胆敢违令者,绝对是杀无赦斩立决的悲剧下场,这个时候,实在没人胆敢枪口上犯事,挑战他的权威。 此时的山口,哪敢孤芳自赏啊,他有苦说不出,早已主动背过身去,动作绝对是麻溜的很。 借他100个胆,也不敢再正眼去瞧眼前的女人一眼,而他的腿肚子,更是不争气地抖来抖去,他颤抖地说道: “大姐啊,我把他们全部赶走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我船上还有个医生啊,一般的跌打损伤,甚至刀伤毒伤,他还是没啥问题的啊。” 女子的神志快要彻底崩溃,她想杀光这船上所有目睹她身体的男人,她要挖掉每个人的眼睛,割掉他们的舌头。 奈何这奇痒,此时深深地困扰着她,无法分心二用。 她表面是在抓挠,实则她身体内部同样翻江倒海,气海丹田中无穷无尽的灵力,正在勉力地支撑,和心底一股正蠢蠢冒出来的欲念做斗争。 她无比地清楚,之前大意了。 这鱼怪最后的杀手锏,不是巨齿,也不是尾巴,而是他全身最薄弱之处蕴藏的恐怖毒液。 这是一种非常蹊跷的奇毒,已经浓缩到极点的那种,初时不觉,甚至没有任何的不适和刺激性,就和迎头泼了一盆海水没啥太大分别。 实则内含巨大的能量,仅仅数息之后,就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热量,伴随着奇痒,从心底深处弥漫开来。 这是一种抑制不住的内热和奇痒,仿佛隐藏在灵魂深处似的,让人不得不拼命地挠抓。 每挠一下,人好似会舒服一点,但越挠越痒,越痒越挠,永不停息,循环不止。 如果只是奇痒,倒也没有那么可怕,最起码没有性命之忧。 这奇毒好像是一只狡猾的穿山甲,先是从皮肤毛孔里渗入,很快就融入到骨肉之中,再进入人体血液,经过血液不断地循环,进而传导到身体的四面八方。 这是一种奇特的感觉,她感觉到此时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沸腾蒸发似的,冒着滚滚热气和火花。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种心理的感觉,或者只是错觉而已。 血液的沸腾,只是她直观的感受,尤其是小腹之处,好像有一团炽热的火球,缓缓升腾而起,越升越高,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她拼命的压制,想要通过自身高绝的修为,来压制住这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邪火,奈何这莫名的火焰,就和她皮肤的奇痒一样,你越是拼命地压制,它就发作的越为厉害,就和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如果顺其自然,可能还要好一点,舒服一点,即使发作,也没那么的迅捷。 第135章 剩女之殇 表面皮肤层的奇痒,内里升腾而起的欲望之奇热,双管齐下地折磨着她。 她想拼命地吼叫,像一切发情的生物那样尽情地,无所顾忌地叫唤,这样她才能好受点。 她想要放荡一把,百多年来,为了所谓的梦想,也为了逃避现实,她一直静心寡欲地修炼,男女之乐,阴阳之调和,一直被她深压在心底。 她也是人,是人就必然有欲望。 她是个女人,更是个风情万种无尽诱惑的女人。 她修为高绝,曾以为天下没有任何男人,能配得上她伊藤雪。 最起码在这丹丸大小的扶桑之地,她还没遇到过,她看得上眼,愿意为之以身相许的男人。 做她的男人,确实不容易,首先是她皇室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就已经剔除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 其次是她天赋异禀,百来岁就已经成功迈入金丹之境,当之无愧的天灵根天才。 最后,是她心中的狂妄梦想,她从不满足于生老病死在这小小的扶桑之国,她对扶桑西侵大秦更是不屑一顾。 这些并不是她想要的,更不是她所追求的。 她有一个伟大狂妄的梦想,要去那九天之上捉鳖翱翔,只有在那里,才是配得上她的精彩人生,才有可能遇到配得上她伊藤雪的玉面郎君。 也正是因为这些苛刻的条件,虽然贵为扶桑第一美女,新声代的第一修炼天才,这伊藤雪,却是不折不扣的剩女一枚,百多岁了,连男人的大手都没摸到过。 “快,快,快!” “使劲全力照着我后颈来一掌,快将我打晕。” “我快要压制不住了,让你的医生找个没人的地方给我解毒。” 伊藤雪知道,这奇毒并非现在的她所能压制的住的,她已经尽全力了,再不当机立断,可能会出更大的洋相。 她心里的欲望之火,已经如山洪滚滚般快要喷涌而出,此时的她,只想尽情地发泄,只要是个男人就行。 山口也看出了形势的危急,这女人身份高贵,修为高绝,如果不是身中奇毒,她绝对不会如此委屈自己。 实乃生死存亡之际,她才会低下高昂的脑袋,低三下气地婉求自己。 他没有任何地怜惜,手掌如刀,运足全部的修为,辣手摧花,狠狠地朝着她血红一片的后颈砍去。 他的修为,原本远不如这失态的女子。 奈何对方没有任何抵抗,就这样眼睁睁地任他砍劈,即使如此,他也是用尽全力连砍三次掌刀,才成功地将她砍晕。 他赶紧喊过来船上的几位女眷,扔过来几件遮体的衣服,将这船舱之内赶紧收拾一干净敞亮之处,再将砍晕的女子小心地搀抬进去。 实在是这女子身份太过金贵,他不敢有任何一丝怠慢,稍有不慎,就是杀头之祸,还会连累祖宗十八辈的那种。 虽然所有的祸端,并非由他山口引起,某种程度上,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但天皇会和你讲道理吗? 皇室会和你讲道理吗? 军机处会和你讨价还价吗? 他朝着主船的人群里大声地喊到,“牛二蛋,你个王八蛋赶紧过来。” “靠,谁喊我?” 没看到哥们我正在思考人生,思考重要问题吗? 此时的他,确实是在思考问题,他在思考刚才这女子,中的是何种奇毒呢? 这奇毒确实有点邪门啊,强如金丹高阶修士,竟然照样不客气地放倒,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如果也想办法配一点这种奇毒,岂不是等闲金丹修士,一不小心就会着了自己的道,那以后还怕他们个毛线。 山口的大嗓门立马惊醒了他,他只能跨步上前,假装嬉皮笑脸地说道:“山口君,找我有何指教?” “牛二蛋,我命令你,不管你用何种办法, 哪怕你自己的命没了,也要给我想出办法,把船舱里的女人给我治好。” “治好了,你这条小命也就保住了。” “治不好,不要其他人来收拾你,我第一个砍了你的狗头。” “靠,你算个什么玩意,老子的脑袋长在身上,还挨你事了?” 这特么又算个什么破事? 怎么绕来绕去,绕到我的头上来了? 老子招谁惹谁了,仅仅因为我看到了两座大山,就要老子陪葬? 在座的哪个没看到两座大山,难不成都要给这疯女人陪葬? 但在这深海之中,在他还没有正式踏上扶桑的土地,暂时还不适合和这山口发生正面冲突,毕竟还需要他来带路,他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 他早就偷偷打定了主意,一旦踏上扶桑的土地,就和跛马找个机会偷偷地溜掉,然后再去找卢三的族人,这才是他花了天大的代价来扶桑的主要目的。 以跛马的脚程,和自己敏锐的精神力,以及如今筑基期的修为,甩掉山口这些个龟儿子,应该还是没啥大问题的。 他一刻也不想和这些亡命的倭寇呆在一起了,每天开口闭口,动不动就是打啊杀的,他们的字典里,除了打杀烧抢和花姑娘女人,几乎就没有其他了。 想我牛二蛋仪表堂堂,温柔善良,想我牛二蛋志存高远,仰望星空,岂能和尔等蛮夷之人为伍。 但山口现在的命令,他却不得不接受。 毕竟这里距离扶桑大陆,还有近十天的行程。 对付一个独臂的山口也许不是很难,好歹他牛二蛋迈入筑基之后,对付一般的筑基大圆满高手,也有了一战之力,但山口还有近百的帮手呢。 如果是在陆地之上,搞不过他们还可以逃,但这茫茫大海,危机四伏,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即使远离这片危机四伏的深海,其他海域之中照样有无数让人心生恐惧的怪物,虽然他们单个的攻击力不如这巨齿鲨恐怖,但胜在量多啊,无穷无尽。 这蚂蚁多了,照样能把大象咬死,我这细皮嫩肉的,万一在大海里被鱼怪包围,即使是那最低阶的炼气鱼怪,也会把我活活累死啊。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人多你有理。 他还是决定去船舱底下,先看看这个女子去,倒不是他突发善心,也不是色迷心窍,实则是他对这莫名其妙的奇毒,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自从在海底灵山中认真研究了这医经和毒经,就如一个顽童打开了心爱的玩具书,只要接触到医和毒相关的东西,他就莫名地兴奋起来。 毒性越大,病痛越重,他反而越加的兴奋,到的此时,他已经具备了成为一个优秀医师最基本的条件,那就是兴趣。 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也只有始终如一的兴趣,才能让他在这条医者自医和医人济世的路上越走越远。 他从医经中尝到了莫大的甜头,不仅以炼气的条件,成功地炼化了灵山中充裕的灵气,转化为维持身体器官正常运行所需的特殊能量,还成功配置出美容养颜的药膏以及延年益寿的药剂。 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在医经毒经的指导之下,得益于次,也终将反哺光大。 第136章 我不入地狱 各怀鬼胎的两人,一前一后迈入大战过后的船舱之中。 昏暗的船舱,暗淡无光,偶尔摇曳的光线,让人心神不灵。 仅仅是刚走到船舱的门口,这胆大包天的山口,就毕恭毕敬地停滞不前了,好似里面藏了个择人而噬的恶魔似的,只留下走在前面的二蛋,其半只脚已经跨入舱内,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一入舱门深似海,你个领头的不进去,让我一个外人进去,算个啥事啊? 回过头一看,我的个乖乖,有那么夸张吗? 山口你好歹也是枭雄一枚,咋额头之上正滋滋冒着豆大的冷汗呢? 至于双腿,更是在不停地打颤呢? 二蛋也不由得好奇起来,这船舱中的女人,到底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强如山口,咋像耗子见了母猫似的。 他再傻也看出来了,山口移步不前,实则不是避嫌,而是内心真正的害怕,是害怕这女子恐怖的修为? 还是害怕她真正的身份? 山口先前的一声大吼,让众人纷纷掩目转身,快速地退出甲板之上,说明他已经大致认出了这女子真正的身份。 能让他个外征统帅心生恐惧的,那必然是身份比他高贵很多的,能像只蚂蚁一样轻易捏死他的。 这扶桑帝国,山口的家族也算是一个中等偏上的大家族了,虽非最顶级的豪门望族,但也非普通平民之家可以比拟。 比他身份尊贵的多的,要么就是扶桑一等一的巨无霸大家族,要么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扶桑的皇室。 这扶桑皇室,他们身份尊贵,傲立于食物链的上游,金字塔的顶端。 他们历来就是整个扶桑子民的精神象征,不仅是源于他们高绝的修为,更因为他们躯体里流淌的尊贵血脉。 难怪看这船舱里的疯女子,即使奇毒发作,即使她已经失去理智,在疯狂地撕扯自己的衣裳,但动作依然是那么的优雅和销魂。 从她异常神秘的出现,到她后来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非普通百姓家儿女所能轻易拥有。 这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气质,而是源于深入骨髓的自信。 牛二蛋茫然地转头看着山口,山口也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看他还不识相的样子,直接抬脚一踹,把个可怜的二蛋,一骨碌地踹到巨大的舱腹之中。 没有任何反抗,也反抗不了,摔了个狗吃屎的二蛋,莫名其妙地从坚硬如铁的船舱里爬出来。 不远处的一张简易行军床上,正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全身血红的奇形女子,只可惜剧毒发作,现在她的样子实在算不得任何的销魂性感,反而是让人可怖。 那巍峨耸立的大山,那深不见底的沟壑,那修长的纤纤玉腿,那盈盈一握的刁蛮腰肢,那沾满污血,分外凌乱的秀发。 一切的一切,都曾经是无比的性感,分外的妖娆,让无数男人为之血脉喷张。 但现在,这水煮大虾般的全身上下血红一片,这种诡异的变化,无疑让人心生恐惧。 幸好牛二蛋的胆子足够的大,他从来不知道怕为何物,越是稀奇古怪的,他反而越来劲。 既来之,则安之,怕有个毛用,她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说起来都是泪,其他人都可以回避,谁让他是这倭船之上唯一一个正儿八经的医生呢,谁让他得了那个劳什子的医经宝书呢。 全世界都知道他能看病,能治毒,想跑也跑不了,自然只有被抓壮丁的份。 女子被山口三掌砍晕,陷入了昏迷,但这只是暂时的缓兵拖延之策,并未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首先是这女子修为奇高,远弱于她的山口,即使三掌暂时地打晕她,但要不了多久,她就能自然复苏,重新恢复痴狂的模样。 其次,她的毒发还远远没有结束,此时她全身的肤色,并没有停止变化,依然还在缓慢地变深之中,那就说明,一旦她彻底醒来,可能相比之前在甲板上更为疯狂,也更夸张莫测! 不行! 一定要趁着她彻底清醒过来之前,尽快搞清楚这鸡毛玩意到底是什么奇毒。 不然自己在这虎狼之地,稍有不慎,不是暴露目标,就是舍生取义,稀里糊涂地被人抓了壮丁解决掉,还是冒不出任何水花的那种。 金丹高手发起疯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三下五除二,就有可能被她撕裂成条条框框。 而且这女子目测还不是普通的金丹,应该是快接近金丹中期的狠角色。 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和山口龟田这些筑基后期的高手还是有机会玩几把的,和眼前女子这样的大高手玩,一不小心就会玩火自焚,把自己给玩没了。 他的鼻子,像狗一样地在船舱里嗅来嗅去,先是从远离女子的位置开始嗅起,只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种莫名的液体味道。 他匍匐着向前,一路小心,仿佛前方不是一位风情万种的绝色美女,而是一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妖兽。 气味越来越浓,距离女子的位置也越来越近。 已经快要接近原本那双纤细而又强劲有力的三寸玉足金莲了,可惜奇毒发作,就连一双盈盈一握的雪白玉足,也是未能幸免,变得血红狰狞起来。 这个时候的牛二蛋,是专注的,也是心里坦荡荡的,没有任何卑鄙的想法,更没有那些龌龊的念头,实在是脑袋在裤腰带上暂时寄存着。 他虽然对扶桑这个国家没有任何的好感,对扶桑所有的武士更没有一丝的同情,但扶桑的百姓千千万,也不是个个都是坏人。 好人哪里都有,坏人自然如此,他在姑苏府的时候,王家的修士恨不得生啖其肉,对二蛋来说,王家就是最大的坏人。 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位称职的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济世救人也是他的修行之道。 在并不知道对方秉性的时候,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作为医生,他只能相信人性的善良。 没有进入这船舱之前,他内心之中,其实已经大致思考过这种奇毒的可能性了,医经之中所有的解毒方案,他也都大致回想和分析了一遍。 这女子中毒的瞬间,如果她不随便使用灵力,如果她能立马跳到海里,洗个痛痛快快的盐水澡,顺带着消消毒杀杀菌,或许这怪毒对她的影响,远没有现在这么厉害。 第137章 热毒 她实在是大意了,也实在是太兴奋了,以至于大意失荆州。 她的倭刀插入巨齿鲨颈部薄弱之处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得逞了,她之前所有的努力,此时也都有了回报。 巨大压力之下的得偿所愿,往往是懈怠之时,她压根不会想到,这手捧奖杯享受万人欢呼的喜庆时刻,竟然也暗藏着巨齿鲨最后的报复和杀招。 颈部蕴藏的奇毒,实则才是巨齿鲨全身蕴藏的精华,远比那些灿烂鳞片上的表面之毒厉害的多,甚至比巨齿鲨的内丹还要重要。 事实上,中了鳞片剐蹭之毒的倭寇,在二蛋几粒解毒丸的调养之下,几乎已经没啥生命危险了,这也是山口,对这牛二蛋期望很高的缘故。 在一脚把他踹下船舱后,山口这龟孙子竟然把舱门都给反锁起来了,然后脚底抹油,撒丫子就往自己的大船跑去。 他不敢再在这里停留,生怕惹祸上身。 他相信二蛋,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牛二蛋的身上。 他掩耳盗铃地赌注牛二蛋的医术,偏偏牛二蛋并不相信自己。 他是人,并不是神。 一般的解毒丹,他在桃花岛的时候倒是配置了一些,但这玩意解一般的毒可以,这种还没弄清病因的奇毒,功效估计并不会太喜人,如果不弄清病因的情况下随意解毒,不仅解不了毒,反而会适得其反。 在暗自打量女子的同时,他注意到了胸口高耸的尽头,那枚绿的晃眼的玉坠,出于好奇,趁着她还没有醒来,偷偷摸摸地捏了一把。 凉凉的,冰冰的,非常的水润,随即一股直达灵魂深处冰凉的寒意,直接从他的皮肉,穿过骨髓,直达他的心灵深处。 靠,这是个什么古怪的玩意,怎么会这么冰凉? 这可不得了,简直堪比一块冷冻无数年的大冰块啊。 但冰凉过后,他感觉到刚刚的灵魂,好似被净化过似的,变得更加的纯净和空灵,一种飘飘欲仙,好似要乘风归去的空灵感觉,萦绕在识海深处。 靠,这鸡毛玩意是个天大的好东西啊! 仅仅只是随意地一触摸,他就收获匪浅。 感觉到全身的毛孔,从上至下,由内至外,都好像一起苏醒似的,非常的舒服,恨不得要仰啸高歌一曲,这实在是修炼之人不可多得的好宝贝。 看其色泽,初尝之功效,倒是有点和那传说中的万年寒髓玉有点相似啊。 据说这玩意能帮助修行之人凝神静气,避免练功时的瞎想从而引起的走火入魔,甚至在修行灵力的时候,能起到更好地汇聚灵气的作用,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聚灵塔。 他赶紧运起飞龙九转功法,亲自测试一番,这虚无缥缈的传说到底是真的,还是骗骗三岁小孩子的。 果不其然,这女子周遭的灵气,明显比船舱中其他位置更浓郁,好似一船舱的灵气,都被这个绿色的玩意忽忽地吸引过来了。 想想就令人好生羡慕啊,脖子上挂个这么个玩意,岂不是修行的速度立马就是别人的三五倍? 这特么不叫修炼啊,简单就叫作弊利器啊。 别人千辛万苦地,从大气中通过灵根缓慢汲取适合自己的灵气,再炼气化精转化成灵力储存在丹田。 你特么倒好,直接坐在火箭上面修炼了,只要往那一坐,优质灵力赶着往你这钻,最好的都被你拿走了,难怪修为蹭蹭往上涨,修炼的也比别人更好更快。 近距离看这女子面相,还真看不出来她真正的年纪。 美则美矣,虽不年轻,但以她金丹期的修为,这年纪折算下来,应该也不算大,反正是比我牛二蛋强了不知道多少条街了。 等我哪天也混到金丹之境,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看着这碧绿的坠子,再看看女子猩红的俏脸,二蛋同学暗暗打起了坏主意,老子帮你治病,总归得拿点酬劳吧。 你身份虽然娇贵,但你身上能让我牛二蛋看得上眼的好东西,应该也不多吧。 金钱老子又不缺,不过你这坠子还真不赖,到时就用它来抵消你的药费吧。 储物袋中的两个蛋,那是他最大的修行法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绝不会轻易地动用。 而且这两个蛋,他还远远没有研究透彻,自然更舍不得尽早榨干它们的潜力。 平常修炼的时候,他自然还是从空气中缓慢地汲取天地灵力,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偷偷摸摸地把两块大青石释放出来加快修炼。 要不是为了拍自己女人的马屁,为了回报父母养育之恩,他还真的舍不得把蛋里的灵髓肆意地挥霍。 看完女子全身的异状,仔细分析她身上残留的巨齿鲨剧毒,再结合他最近认真学习医经的心得体会,对于这种奇怪的毒液,牛二蛋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这毒能解,但要解这毒又很麻烦。 这特么并不是一般的烈性剧毒,甚至不能称之为毒,而是一种非常古怪的凶兽能量。 如果非要归化为毒液一类的话,那可以称之为热毒,花毒。 这海洋之中的凶兽猛兽,躯体内的毒素简直千奇百怪,和铃木在龙王岛的时候,他们一起捕捞和分析了数千上万种不同海洋生物体内蕴藏的毒素,并建立了一个超大型的实验数据库。 虽然这巨齿鲨的毒并不在曾经的数据库之列,但触类旁通,还是让他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何谓花毒,热毒,其发作类似淫毒的一种,中了这种毒的人,最表象的特征,就是浑身血红,血肉和皮肤像是要沸腾燃烧一般。 活的大虾颜色是透明色的,白灰色的,但煮熟的大虾,就变成诱人的红色了。 这横躺的女子,现在就如一具煮熟的大虾,不仅是表象变熟了,她的内里也是熟透了,泛滥了。 热毒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能刺激生物体,特别是人体内的终极欲望,并将这种欲望表象化,最大化。 即使是最贞洁的圣女,一旦中了这种奇毒,也会放荡形骸,犹如深闺里的怨妇,在无人的小树林里,偶遇最强壮的男人。 第138章 纯阳能量 一般毒药的毒发机理,很难解释的通女子先前的异常状况,但从能量的角度,反倒是很好理解的。 这内热之毒,实则是这巨齿鲨上千年来积攒下来最精纯的纯阳能量,这应该是只公鲨,而且还是只童子鲨,从未和异性有过亲密接触的那种屌丝鲨。 凶猛的雄性鲨鱼,阳气本来就很旺盛,这已经修炼到三级中期的巨齿鲨鱼,更是所有鲨鱼种类里的极品,偏偏还是一只从未近过女色的童子鲨,阳气之旺,令人发齿,想想就让人垂涎欲滴。 实在是这股纯阳能量,是这天底下最好的补药之一。 再不行的男人,只要补充一丝这种天地间至刚至阳的能量,立马就能如猛虎般强悍,大战三天三夜不在话下。 但这纯阳能量,如果阴差阳错地补充到女子身上,而且是这样不加抑制地全盘照收,那可就悲剧了,这世上最好的补药,反而会变成最大的毒药。 就如无数个精壮的男子,在你骨髓里万蚁挠心,变着法子勾引你一般,有唱歌,有跳舞,有挤眉弄眼打着竹板,这女子所有的疯癫异常,也就解释的通了。 综合来讲,这是一种能量非常狂野的内热之毒,一般的解毒丹,根本无能为力,甚至会加重病情。 现在中毒已深,别无他法,只能通过缓慢中和的办法,逐步拔除这种深入骨髓的内热。 如果有充足的草药,以他现在的医术,还是能配置出缓慢解毒的中和药液的,但这茫茫大海,哪有可能找到合适的草药呢,只能等到了扶桑国再另想办法。 经过他反复的思考论证,刚才的办法应该是有效果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周期有点漫长,最少也要百日,才能将这深入内脏经脉的余毒拔除干净,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当然,要想更早地解除这内热之毒,还有个更快更有效的办法,几乎就是一招见效,那就是找一个精壮的男人。 你不是内热吗? 归根到底就是心里的欲望得不到发泄,找不到宣泄出来的渠道,那就给你安排一个渠道,外挂一个渠道。 而且这种方法,实则是双赢的,阴阳调和,会逐步地将这种大补的能量,移花接木地转移到男人的身上,间接地补充男人的强壮力量。 他正在努力思考的时候,眼前的女子,眼皮微不可察地眨巴了几下。 也许这牛二蛋想事太专注了。 也许,这金丹期的大修士随便一个动作,又岂是他这种筑基期的菜鸟所能察觉的。 她醒了,她终于醒了。 山口的手刀,足足让她安静了有半个时辰,但也仅仅是半个小时,就再也压制不住她心里最原始的欲望,压制不住她如火山般即将熊熊燃烧的旺盛欲望。 不知道是她自然的苏醒,还是被心里压制的欲望催促她快快醒来。 醒过来的她,脑海之中有过短暂的清醒,蓦然看到她的腿脚边,正斜倚着一个鬼鬼祟祟的猥琐男人。 此时的她,一半清醒,一半迷茫,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她看到自己巍峨耸立的高山,也是引以为傲的最大资本,就这样没有遮拦地,正对着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看到男人眼睛视线的方向,应该在自己的高山之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她甚至看到男人的身下,自己的身侧,有一滩滩贪婪的口水。 这短暂的瞬间,她忘记了之前在甲板上的狼狈,是她乞求着山口,快快赏赐她暂时的安静,是她让医生给她治伤疗毒。 她的骄傲受到了侵犯,她的圣洁,容不得任何的玷污,她曾经受到的礼教,这是绝不容许的。 她急火攻心,她恶从胆边生。 她没有摸到兵器,羞愤之中自然地举起右掌,掌成刀状,向眼前男人的脖颈处狠狠劈去。 哐当一声! 没有任何防备的二蛋,中刀立倒。 他虽然感觉到一阵急速的风声,他敏锐的精神力,也远比躯体的反应来的更快。 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躲避了,手刀如风,已经到了脖子边缘了。 如果不是贪图女子脖子上的玉坠,贪图她身上凹凸的美妙,如果他能老老实实站立船舱之中而不爬到小床上来,说不定还能使出屡试不爽的凌波微步,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悄无声息的,对方来的实在太快了。 幸好此时的女子半是清醒,半是神智错乱,一大半的力气,仍然在拼命抵抗全身的热毒,加成到掌刀之上的力量,实则只有平常一半都不到的灵力。 也幸好这牛二蛋在这最后关头,拼尽老命地移动了一下脖子,正好躲开掌刀威力最大最盛的居中部位,但还是没有任何悬念地,被掌刀边缘部分扫中。 电光火石之间,他同样做了无数的努力,一丝灵力悄然萦绕在脖子周围,形成一层薄薄的保护层。 但双方实力的差距实在是太悬殊了,所以,只能很不幸地,又无比幸福地,一头栽倒下来。 倒下的方向,不偏不倚,正对着他之前垂涎欲滴的两座高山。 女子含愤而发,已经使出了当前她能够使出来的最大力量,奈何毒发攻心,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她能安静一点,也许还能延缓火山的喷发。 正是她生死仇人般的一掌,彻底点燃内心之中熊熊燃起的欲望火山。 而二蛋倒下的方向,不偏不倚,正是压垮火山喷发的最后一根稻草。 陷入昏迷中的二蛋,不受抑制地往女子的胸前倒去,女子忙于抵抗内热之毒,无暇再顾忌其他,结果皮糙肉厚的脑袋,重重地砸在肉山之上。 拼尽最后一丝力量的女子,正在火山即将喷发的要命之时,全身最敏感的地方,突然被一个精壮男人的脑袋重重击倒。 而他的一张巨口,无巧不巧地,正巧落在高山最险峻的顶峰之上。 她最后一丝的矜持,最后一滴的努力,在散发着男人浓烈荷尔蒙气息的催化之下,全都化为泡影。 认命吧! 算了吧! 这是自己的劫,躲不过,又逃不掉,一切都是刚刚好! 第139章 扶桑四大家族 “作孽啊!” “老天爷,是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如此惩罚我,让一个陌生的男人来侮辱我!” 在陷入彻底迷乱之前,女子的脑海之中,只来得及心有不甘地惨叫一声。 随着女子的惨呼,先前已经陷入昏迷的牛二蛋,蓦然也是一阵无声的颤栗,好似睡梦之中也在哀嚎:“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对我牛二蛋这么残忍啊?” “你让我牛二蛋一路桃花,我是应该感谢你呢,还是咒骂你八辈祖宗呢。” “你真要可怜我,真对我好的话,也给我安排个长得年轻点的,性格温柔点的啊,咋安排个金丹老怪给我呢。” “都说女大三,抱金砖,这特么不是大三啊,是大几十个三了啊,我抱的不是金砖啊,是烫手的大石头啊。” 此时的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灵魂的躯体,行尸走肉般地,被一个犹如魔鬼般疯狂的女人,三下五除二地剥个精光。 女子妖冶的眼睛,妖魔般地散发出渗人的蓝紫色光斑。 这是潮红到极致的表现,她原本曼妙的躯体,却是恐怖吓人的猩红一片,从头到脚,朝内至外。 之前甲板上痛苦的呻吟声再次传来,没人知道,这舱底正在发生着什么? 邻近的船只,只是莫名地感觉到,大船怎么晃悠的越来越厉害了? 是海面的大风越刮越猛烈了,还是无人的角落,莫测的海底,正在发生着什么巨变,推波助澜着这命运多舛的精钢巨轮? 这一整天,二蛋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是被突然砸晕了,并没有命丧在女子的手刀之下。 但他如今的处境,简直比横尸当场还要悲惨万倍。 他好不容易苏醒过来,蓦然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就似一只被剥光了的南美大虾,而一个湿漉漉的身躯却犹如大山似的,镇压住他一切的行动和思想。 他想大声呼喊,回应他的只是一记残忍的手刀,然后再次心不甘情不愿地昏睡过去。 不久之后他再次醒来,风景依旧美好,结局依旧残忍如斯。 一天下来,他不知道醒过来多少次,又不知道被打晕多少次。 也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了,山口这哥们,真特么沉得住气。 自把牛二蛋踹进这黑黝黝的船舱之中,他就再也没有来过。 不仅自己没来,还命令所有人不得靠前半步,除非里面有所吩咐。 无论那里发生多大的事,都和他再没有关系,除非他们主动的出来。 如果这个天赋还不错的医生,也搞不定这个疯狂的女人,那所有人都只能跟着倒霉,给他陪葬的必然结局。 二蛋最后一次醒来,他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头昏脑涨屁股疼,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就没一处不疼的。 肌体的疼痛,他倒可以忍受,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良药。 但他内心的伤痛,又和谁来诉说? 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不仅被这个疯女人暗算了,而且,她竟然没有商量地,没有征求过自己意见,就把他粗暴地非礼了。 老天爷啊,不带你这么玩的。 想我牛二蛋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之身,怎能让我受此非人的侮辱呢。 想我终日打雁,没想到竟然被雁啄了双眼。 而且,还不是侮辱了一次,这也不知道是第几天了,也不知道是第几十上百次了。 他的脖子,被手刀砍切的多了,已经肿胀起老大的一块,脖子的圈长,差不多有原先双倍的粗壮了。 他的脸蛋,竟然被残忍地扇了无数个巴掌,肿的像只大猪头。 这一切,都是在他昏迷之中,被同样不甘心受辱的女人,狠狠地折磨,最终留下的杰作。 他不知道再次醒来,又会面临怎样的悲惨结局,之前只要一睁眼,就立马被这个疯女人所察觉到了,再然后不是砍脖子,要么就是打脸蛋的。 他自然知道,凭他的修为,只要醒来,根本做不到不被这修为奇高的女人发觉,但为啥每次都是自己刚睁眼的时候,就会遭到她的攻击? 难道是她害羞了? 不好意思了? 不想让别人看到彼此的丑样? 还是她身不由己,想杀自己,偏偏自己还有点可供压榨的剩余价值? 所谓的剩余价值,自然就是能帮她解毒了,也就是说,方法是对的,人是错误的。 她咽不下这口恶气,所以处于这种极端的矛盾之中,最终只能是我牛二蛋扛下了所有,好人坏人都是我,还要拼命地折磨我? 如果是前几种情况,那倒也情有可原,毕竟怎么算,还是他牛二蛋爽歪歪占了点便宜的。 如果是最后一种情况,那我牛二蛋小命休矣! 这女人就是个说一不二的暴脾气,只要是在这船上,只要是她身体的热毒还没彻底清除干净,那我自然就还有点利用价值。 但随着她毒素渐解,发作的没有之前那么频繁和猛烈,也随着这艘船停靠上岸,一旦踏上扶桑的土地,那绝对就是自己命丧之时。 她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知晓她的秘密,特别是这船舱里的龌龊事件。 想必以山口的谨慎,他也绝对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敢轻易地踏足这船舱半步。 因为没有亲眼目睹,也就大致猜不出这船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猜到了,他有证据吗?他敢说出去吗? 自己此时的处境,看似销魂,艳福无边,实则是非常的危险。 事实上,二蛋此时的所思所想,正是伊藤雪心里所想。 她是个非常单纯的女人,从小至大,一直勤于修炼,在她的字典里,万事皆小,只有修炼才是天大的事,也才是她一生所求。 她天赋奇高,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灵根,她出身于帝皇之家,一路顺风顺水,要啥有啥。 但她为什么会冒着被海怪吞噬的风险,独自一人泛舟海上,出没于人见人怕的深海边缘呢? 原来,强如伊藤雪,也有成长的烦恼,强如扶桑帝王之家,照样有让她为之忧愁的不顺。 皇室伊藤家族,是扶桑国最高权力的象征,在外人看来,一言九鼎,风光无限,一念之间,可以主宰无数人的生死。 皇室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成王败寇,千万年来,任何一个帝国,都经常地发生着朝代的变迁,有的朝代持续数百年,也有数千年,而有的,甚至只有短短数十年。 皇室,与其说是一方帝国的象征,代表着亿万百姓的集体意志,不如说是金字塔顶的存在,更多地代表着自己家族,以及顶部几大核心家族的利益和诉求。 扶桑国除皇室外,最核心的家族势力,就是分布于京都的四大家族,尤其以渡边家族为甚。 他们是扶桑帝国当之无愧的第二大势力,长久发展下去,甚至有喧宾夺主,和皇室并驾齐驱之强势。 渡边家族的强盛兴旺,不仅是家族枝繁叶茂,涌现出无数优秀的人才,牢牢把控了扶桑国的主要经济命脉,政治命脉。 更因为渡边家族的老祖,是当今扶桑帝国的第一高手,更是扶桑国的国师,无数扶桑武士心目中的大英雄。 虽然数百年来,没人见其露面,但渡边老祖的威慑力,整个扶桑国,无人能出其右。 第140章 扶桑第一高手 算算年纪,渡边老祖差不多已经是500岁左右的高龄了。 但作为200年前就已经成功迈入元婴期的大修士,他的寿命实则还很漫长,因为元婴修士,如果没有太大暗伤的话,正常的生命年限都能达到800岁左右。 如果有一些罕见的天材地宝,比如牛二蛋现在拥有的天地灵髓,那还能吊着一口气,再延长个几十年的生命。 近百多年来,没人见过其真正出手,但扶桑国曾经的第一高手小林,正是在一次切磋中,饮恨败在渡边的刀下。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也正是经此一战,渡边家族才迅速崛起,短短不到200年的时间,由一流家族,成长为扶桑国最顶级的巨无霸家族。 而曾经的霸主小林家族,只能退居其后。 迈入元婴境200年后,以渡边老祖的天资聪颖,以及对扶桑刀术的孜孜以求,想必此时的他,可能已经成功踏入元婴中期的阶段了。 伊藤雪的烦恼,正是源于这渡边家族,皇室可以眼睛长在额头上睥睨天下,唯独迫于武力为尊的形势,不得不买渡边家族的帐。 要知道现在的渡边家族,不仅仅是渡边老祖一人的战力举世无双,其家族势力更是青云直上,老中青三代的人才,如井喷之势让人羡煞。 渡边家族当代家主,渡边老祖的亲弟弟,也已经成功地突破元婴之境,其有一嫡孙渡边纯一郎,游手好闲纨绔一个。 在一次偶然的皇室聚会上,邂逅了美艳不可方物的伊藤雪,从此茶饭不思,郁郁寡欢。 渡边家主亲自向伊藤家族的老祖提亲,两家同为帝国的中流砥柱,原本互相通亲,强强联合,并不是啥了不得的大事。 最终还是天真无邪的伊藤雪扛下了所有,她一心修道,对男女之事根本没有任何的兴趣。 她志向远大,天下臭男人,也根本不被她看在眼里。 更何况这渡边纯一郎,明显就是一个脸大肉呆的酒囊饭袋小流氓,一副色眯眯的眼神,只知道盯着伊藤雪的两座高山不停地打转,一嘴的唾沫和口水,像只癞蛤蟆似的滴洒个不停。 和这样的人过日子,和这样的人睡在一张床上,那还不如让她一头撞死。 她坚定地拒绝这门亲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除非让她去死,或者脱离皇籍离家出走,否则她坚决不会同意。 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这就让皇室犯难了。 所有人都来劝导伊藤雪,甚至包括新上任的天皇都来了。 雪儿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该找个修炼的伴侣阴阳调和了,这样你的修炼才能不被心魔所扰,也才能更进一步啊。 这渡边纯一郎虽然长得不咋地,但男人不都是那样子吗,他家世显赫,而且身体强壮,晚上灯一关,比起那些奶油小生还要勇猛无敌啊。 但伊藤雪坚持不为所动,她是个极有主见的女人。 她也是个刀快的人,更是个心狠的人,心狠到一心向道,把自己大好的青春年华,全部奉献给刀术,奉献给心中崇高的理想。 而这渡边家族认准的事,绝对不会轻易地死心和放手的,他们不断地给皇室施压,甚至以毁约西征,进而威胁伊藤家族和皇室。 西侵大秦,正是以伊藤家族联合四大家族为主导的侵略行为,实则和普通百姓并无多大关联,也并不是出于普通百姓的本意。 但为了缓解和转移帝国内的资源矛盾和信任危机,他们四大家族和皇室,站在当今扶桑国食物链的顶端,主导了这场波及亿万普通百姓和无数修士在内的疯狂侵略。 最终,为了一个小小的婚事,伊藤和渡边家族经过数轮马拉松式的谈判,才最终达成了一个初步的协议,算是双方各让一步,也算是双方没有办法的办法。 说是协议,实则更像是赌约,赌气。 伊藤雪一方的条件,就是想要娶我可以,那绝对不能比我差。 只要你渡边纯一郎打得过我伊藤雪,那我就主动披上红纱巾,穿上红婚纱,吃你渡家饭,上你渡家床,主动认栽,一辈子相夫教子,做你最乖巧的新娘。 对一般人来说,伊藤雪提出的条件倒也不算过分,世道如此,哪有男人比女人弱的道理,又哪有男人赚钱比女人少的? 除非是他貌比潘安,或者有啥额外的特长。 天下女人,大都希望嫁一个比她更强的,乃至强的多的霸王总裁类型的,带给她所谓的安全感。 他负责赚钱养家,而她负责躺在床上貌美如花,他负责炒菜洗碗,她只负责吃饭抹嘴,还要指指点点哪道菜好吃,哪个不好吃。 人生苦短,匆匆一辈子,何苦何必要吃那些无谓的苦恼呢? 但这渡边纯一郎的修为还只是停留在筑基后期,而伊藤雪则早已是金丹大修士。 筑基和金丹对打,和以卵击石何异? 这伊藤雪提出的条件,明显是不想结这门亲事,虽然说的好听,又是吃饭又是上床的,实则和打脸无异。 受了侮辱的渡边家族,恨的咬牙切齿,打人不打脸,这绝对比打脸还让他们难堪? 他们恨不得立马擒住这嚣张的无法无天的伊藤雪,彻底废掉她的修为,再让她受尽纯一郎索取无度的凌辱。 如果伊藤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或许他们早就这样做了,都不带商量一下的。 扶桑之地,谁敢说他们渡边家族一个不字。 但伊藤雪身份可是非同小可,她是皇室嫡系,没人敢轻易拿她怎样。 她天资聪颖,修炼天赋奇高,又是所有扶桑年青一代修士的偶像。 虽然她极少露面,但照样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网红,是无数男人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自然也是无数人梦中意淫的极品情人。 她振臂一呼,会有无数精壮的扶桑男人揭竿而起,甘愿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况且,虽然渡边家族势力日益庞大,但皇室也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他们绝不容许家族里最优秀的女子,被任何人肆意地凌辱。 所谓的谈判,其实就是一场利益的交换,也是一次心理的试探,试探双方的真正底线。 所有的条件,所谓的条件,正如画了一个大饼,要让你看到,但能不能吃到,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如果连饼都看不到,那就不能称之为谈判了,只是彻底地忽悠了。 最终,渡边家族也提出了一个条件,照样是画了一只看的见的大饼,但能不能吃到,就要看你伊藤雪的本事了。 你伊藤雪不是清高吗? 不是目中无人,自诩为帝国最优秀的天才吗? 那就给你时间,10年之内,只要你能凭借自己的努力,突破到金丹中期,那我们就承认看走眼了,你是当之无愧的帝国最优秀的天才,是纯一郎远远配不上的。 如果10年之内你突破不了,那对不起,乖乖上我们渡边家的床。 十年,弹指一挥间,距离伊藤雪成功突破金丹,已经过去10年了,再有十年,也就是说她前后要花费20年的时间,才有可能突破金丹期的一个小境界。 实在是这金丹期的境界突破,远远不同于炼气和筑基。 强如伊藤雪这样惊才绝艳的绝世强人,她们相比普通人修炼的速度更快,拥有的资源更多,再辅以修炼有最好的功法,突破的瓶颈,也就更为地轻松不少。 渡边家族已经算准了,短短20年的时间,伊藤兰根本不可能突破到金丹中期。 渡边家族的老祖,当今的扶桑国师,当初也是花了近30年,才侥幸从金丹初期,突破瓶颈迈入中期的。 你伊藤雪即使天赋再高,还能比国师天赋高? 还能比当今扶桑第一高手天赋高? 第141章 奇女子 渡边家族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毒,相比伊藤雪一方,更加的无耻和阴险。 前后20年,想要突破到金丹中期的可能性,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可能性非常小,概率非常的低,低到比天上的雷电主动砸到你头上还要难。 这谈判眼看着还得继续进行下去,实在是双方的条件,都特么暗藏无数的陷阱,要么就是毫无可行性,要么就是几率比雷砸脑袋还要低。 正当所有人都要放弃,准备择日再谈的时候,偏偏这个时候伊藤雪发话了。 她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鬼使神差地,竟然同意了渡边家族的这个离奇的赌注。 也许是她天生傲骨,也许是她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也许是她不忍再看到家族亲人为她烦恼,也许是她要化压力为动力。 没人知道真正的原因,但事件偏偏就是这样发生了,也就这样的定性了,一场豪赌,就此展开。 从此以后的伊藤雪,再没在大众面前露过面,她疯狂地修炼,她要用这无穷的压力,来激励自己砥砺前行。 她对自己的天赋充满信心,她不认为自己比任何一人差,甚至不比扶桑的国师,所谓的当今第一高手差。 绝对的信心,是干好任何事件的前提,更何况是她这种天才中的天才,无疑地,伊藤雪已经走在积极的道路上。 但留给她的时间实在太少了,少到她整整努力了5年,虽然每天都在进步,时刻都在进步,但距离金丹中阶的突破,依然遥遥无期。 伊藤家族的老祖,实在是舍不得家族最优秀的大白菜,就这样被大肥猪给拱了,白白便宜了渡边家族的混子。 她长叹一口气:“丫头啊,照你这样修行下去,十年是绝对突破不了的,你的天赋确实很好,好到老祖都为之羡慕。” “但只剩下五年的时间了,绝对不能再闭门造车地修炼了。” “你这样照着常理修炼下去,不仅很难突破,而且容易滋生心魔啊,须知修炼之道,一张一合,必须劳逸结合啊。” “你当前唯一的可能,就是外出寻找机缘,寻找属于你伊藤雪的机缘。” “咱们扶桑土地贫瘠,灵气也不咋地,唯一灵气充裕点的地方,只有周边的深洋之中,但那里鱼怪众多,就连老祖我,也不敢轻易地涉足其中啊。” 伊藤家的老祖,也是元婴初期的大修士,连她都不敢轻易地涉足深海之中最危险的那段区域,由此可见,这东海深洋真正的恐怖。 老祖最后给伊藤雪建议,可以去深海的边缘区域尝试一下,那里不仅灵气非常的充足,是陆地的几倍之纯度,而且那里的鱼怪,正是适合你练手的对象。 即使打不过他们,但以你的速度,一般的鱼怪,还是很难抓住你的。 如果你能侥幸捕获一头内含巨大能量的鱼怪内丹,说不定能借助之,帮助你早日迈入中阶。 她给伊藤雪仔细讲解了这内丹的逆天功效,所谓内丹,就是高阶凶兽能量的精华,几乎都储藏在这内丹之中。 并不是每种高阶凶兽都有内丹的,有的三级凶兽初期就能滋生出内丹了,但初期的内丹犹如婴儿,能量并不是很充足,有的三级凶兽只有成长到三级中期乃至后期,才有可能滋生出内丹。 但毫无疑问,只要是体内含有内丹的凶兽,无一例外,都是举世罕见的大凶兽,每一个成长起来,都是不弱于人类元婴老祖的存在。 “丫头啊,以你当前的修为,三级初期的凶兽鱼怪,你是能交手对敌的,也是适合你练手的。” “三级中阶的鱼怪,如果是在陆地上,也是可以勉力一战的,但如果在水里对敌,他们的主场,你肯定是打不过的,但还是可以逃的。” “至于三级后期的,一旦遇到,就赶紧逃吧,能逃多远逃多远。” “综合以上分析,你要想赢得赌约,唯一的可能,就是能捕捉到一头三级中期的凶猛鱼怪,而且是已经滋生出内丹的那种。” “最理想的状况,就是初期就已经滋生出内丹,现在已经成长到中阶了,这样成长中的内丹才是最适合你的,也才是含金量最高的。” 但这种可能性,自然是非常的低,各种巧合因素叠加在一起,想想又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如果是在陆地之上,或许成功的可能性还大一点,即使这伊藤雪力有不逮,还可以找人帮忙代劳。 但在这鱼怪的主场,深海之中,人越多反而越容易误事,一旦惊起那深海里沉睡的巨无霸四级老怪,那简直是所有人类的梦魇。 以上种种,自是困难重重,以她如今的修为,单枪匹马的个人力量,要想达成愿望,简直是难于登天,除非有天大的奇迹发生。 这后面的5年,伊藤雪每天就是生活在大海之中,她逐浪深海,拼命地修炼,她咬紧牙关,和天斗和地斗,每天都在快速地进步和提高。 她不断地和海里的鱼怪战斗,每天都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 但这还远远不够,虽然进步的速度飞快,但距离10年之期,只有不到几个月的时间了。 如果再给她七八年的时间,以她的天赋,以她的勤奋,也许她完全有可能打破渡边老祖的记录,花30年不到的时间,成功地在金丹的道路上往前迈出重要的一步。 但这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白纸黑字,双方家族的族长共同见证。 扶桑武士虽然凶残,虽然放浪,但一诺千金,恪守诺言,是他们从娘肚子里掉出来的那一刻,就深刻烙印在脑海里的诅咒。 她累了,她倦了,她已经做的足够的好,但她是人,不是神。 人又怎么可能胜得过天呢? 她想放弃了,她想认命了。 但一想到渡边纯一郎那可恶的嘴脸,想到那张嘴脸在自己身上跪舔乱拱的时候,她立马就觉得反胃恶心。 她再次振作精神,以大无畏的勇气,驾驶独木舟,再次向更深更黑的深海里驶去。 这一去,她不知道命运几何。 这一去,她破釜沉舟,置于死地而后生。 这一去,她巧遇巨齿鲨,更巧遇大秦虏来的屌丝牛二蛋。 这一去,她移花接木,祸水东引狼狈归来的山口,进而坐收渔翁之利。 这一去,她也深陷其中,命运从此改写,一段可歌可泣的大秦抗倭史歌,因她而差点改写。 第142章 大妹子 话说电光火石之间,这已经醒来正在快速思考的牛二蛋,预感到他即将所处的巨大危险。 他虽然已经彻底清醒,唯独没敢睁开眼睛。 按照惯例,他知道只要睁开眼睛,等待他的,要么就是继续昏迷沉睡,最悲催的一种可能,就是彻底地死亡。 这女人喜怒无常,脑子看起来不是太灵光,任何一种可能都是存在的。 此时的倭船,实则距离扶桑国的海港基地只有不到一天的行程了,也就是说,他的小命,可能只在旦夕之间,随时有可能全村都来吃席。 事实上,身边的女人,也早就知道他醒过来了,此时的她,也正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身下的男人,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男人,甚至不像是扶桑武士的模样。 他是谁并不重要,他从哪里来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眼前的男人,长得也太特么磕碜了,眼前的男人,卑鄙无耻下流。 眼前的男人,也是她伊藤雪人生中第一个男人,眼前的男人,夺走了她最宝贵的财富。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样子,实则非常的强壮凶猛,而且这些天好似越来越强壮,越来越凶猛。 眼前的男人,带给她巨大的痛苦,也有着之前不曾感受过的无穷欢乐。 他是天使,暂时性地缓解了自己的毒发难受,保存了自己明面上的清白,他又是个魔鬼,把自己真正清白的身子彻底地毁了。 她陷入了无边的烦恼,她又很迷茫,到底应该怎么办?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 她是一心向道的人,她是意志坚定的人,她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她绝对不会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去违背心中的道。 道是什么,她并不知道,也说不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种感觉,认为那才是她应该做的事,也是正确的事。 她缓缓地举起了右手,下定了决心,长痛不如短痛,只要他睁开眼,就是情断之时。 彻底忘掉这份孽缘,亲手埋葬这份老天开的玩笑。 二蛋没有睁眼,他也不敢睁眼,但他的精神力,春江水暖鸭先知地释放出来一丝,他已经预感到了极大的危险。 他看到了压在他身上裸体女人的全身,之前的猩红,已经黯淡掉一小半了,露出一丝丝的浅白,说明她的毒素,已经暂时地缓解了,也说明自己预想的解毒方法,是有效的。 但她的脸上和身上各处,却是遍体鳞伤,已经被抓挠的像个歪瓜裂枣的丑八怪。 他看到了女人的掌刀,那绝对是含愤而发要人命的,绝不是闹着玩的那种。 他即使想逃,但女人此刻就压在他的身上,根本就逃不掉,最要命的,两座大山就在他的身侧晃悠,似诱惑又似镇压,他毫无闪避的空间。 不能睁眼,又躲不掉,随时可能中刀。 幸好他有精神力,不需要睁眼,也能将周遭的形势看的一清二楚。 这万分紧急的时刻,他开口了,这是他酝酿再三的开口,因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祸从口出,小命不保。 所以这开口说话,必须言简意赅,也必须立马切入正题,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能有任何的啰嗦。 所谓的正题,也不能有其他,必须是女人最感兴趣的鱼饵,能将她的注意力立马吸引过来的那种。 “我能治你的脸,更能医你的毒!” “啊!” 一声惊呼,已经准备动手的女人,掌刀都已经绷直,就等眼前的男子睁眼,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砍过来了。 但蓦然听到二蛋的几句话语,她全身如触电般剧烈地颤抖,结果很意外,犹如最听话的小孩看到了最威严的老师般,立马收住了攻击的小手。 “你说什么?” “你能治我的脸,解我的毒?” “没错,是我说的,我是医生。” “哼,这种毒连我的灵力都压不住,你个小小医生怎么可能解毒?” “我有必要骗你吗?” “我打又打不过你,逃又逃不掉,我只是山口的俘虏,但我的医术还是杠杠的,嗷嗷的。” “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问一下隔壁船的山口,他是你们扶桑武士的统帅。” 已经睁开眼睛的二蛋,再无顾忌,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眼前正瞪着他看的一双血红的眼睛,两人大眼瞪小眼,犹如斗鸡一般,谁也不怕谁,谁也不服谁。 两人的身上,都没有穿衣服,彼此坦露,却没有任何的尴尬。 但二蛋还是觉得自己吃亏了。 自己堂堂正正七尺男儿,脚踏实地仰望星空的大秦纯爷们,竟然悲催地,被一个扶桑娘们推倒了。 而且明显是自己吃了暗亏,这个扶桑娘们年纪很大了,比自己大很多很多,这不是吃亏是什么? 女大三,抱金砖,这特么大了几十个三,就不是金砖了,是烫手的砖,更是要命的砖。 女人蹙着眉头,只是简单思考一番,再次扬起手刀,“怎么让我相信你?” 靠,这娘们太难忽悠了,一点都不相信别人的。 原本牛二蛋只是缓兵之计,等从这里逃出去,一旦踏上扶桑的土地,赶紧脚底抹油拎桶跑路。 他是一刻也不想和这个老娘们呆在一起了,榨干了身子不说,还喜怒无常,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忧。 他实在没想到,眼前这女人却不是胸大无脑的傻子,而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狠角色。 “大姐,你那个那个压在我身上,我怎么才能让你相信啊?” “你叫谁大姐?” “叫你啊,你就是我大姐啊!” “你再说一遍大姐,信不信我立马劈了你。” 哎呀,大姐这称呼有啥不好的,我们村的小年轻啊,都喜欢大姐啊,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只能改叫你大妹子喽!” “大妹子,你最起码让我先坐起来吧,我才能想办法让你相信我说的话啊。” “你刚才说我哪个压你身上了?” 靠,这都不明白。 二蛋只能很夸张地比划了一个大西瓜的模样,而且还接着又比划了一个,比划完还直接朝着女人的胸口指了两下。 女人立马明白了,她羞红了脸,赶紧翻身下来,随手找了件其他人的衣服披上。 她的那身紧身的黑衣,早就被撕成破布扔在甲板之上了, 上面满是毒液,正是这毒液,害得她丢人又丢了身子。 坐立起来的二蛋,仍然是全身光溜溜的,身无寸缕,他反正也无所谓。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一把捞起床脚早已扯烂了的上衣,假装是个正人君子般正襟危坐,然后一脸奸笑地往里面掏去。 还好他早有自知之明,给小乔熬制美容养颜霜的时候,预先给偷偷地留了一份。 这可是好东西啊,美容颜颜,哪个女人不喜欢啊? 这也绝对是泡妞最好用的东西之一,比那些金银玉器管用多了。 大部分的乳霜,都被他搁在储物袋里,幸好他提前准备了额外的一小瓶,还没有巴掌那么大,就随意地放在上衣口袋里,即使丢掉了,他也不会心疼。 平常的时候,他偶尔也擦擦用用,不过擦了几次他就不想用了,这玩意涂抹起来太麻烦,他实在是不太喜欢。 再说了,一个大老爷们,要搞得白白胖胖干嘛,又不是任人宰割的大白猪。 他走的是实力派,又不是啥偶像派,他崇尚的就是高大威猛,古铜色的皮肤,小麦色的肌肤,这才是男人强壮的标志,也是他自认为最吸引女孩子的地方。 幸好这瓶美容霜被他节省下来了,没想到他不想用的玩意,关键时候还真派上用场了。 第143章 按摩 牛二蛋用手指着这瓶外表没有丝毫奇异之处的乳霜,一脸坏笑地说道: “大妹子,你自己涂抹,还是我来帮你涂抹?” 女子明显的不习惯牛二蛋这油嘴滑舌的称呼,她俏脸含霜,面含不忿。 要不是有求于人,或许早就一巴掌呼过去,把这不像是个好人的牛二蛋打回到姥姥家去了。 “就这玩意能治好我的脸?” “你是把我当三岁小孩耍,还想忽悠我呢?” 一脸不信的伊藤雪,银牙直咬,恨恨地高举起她再次绷直的手掌。 “大姐,你别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 “我们修行之人,要以德服人,我命在你手里捏着呢,咋有可能骗你呢?” “你再说一遍大姐试试。” “好,好,好,我知道错了,我改口,我改口行了吧,大妹子。” “大妹子也不行,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别一天到晚净搞哥啊妹的拉关系套近乎。” “靠,那我叫你小姐姐总行了吧” 这性格怪异的伊藤雪,这次倒是没有再反对,或许她对小姐姐这个称呼,还是比较满意的。 “小姐姐啊,对你来说,我牛二蛋只是一条贱命,即使杀了我,也会脏了你的手。” “但对我来说,对很多人来说,我的命可是老值钱了啊!” “我是父母眼中最优秀的儿子,在他们眼中,自己的儿子就是全天下最棒的。” “也是很多慧眼识英才,有情有义女子心目中的优秀男人。” “想我高大威猛,却温柔善良,她们争着抢着要和我牛二蛋交朋友呢,有的还托人带话给我,只要和我百年之好,彩礼也不要准备了,金银玉器也不要买了,房产也不要买了,以后生娃,也全部是随我们牛家姓。” “我啊,除了刚才那些,更是无数深受病痛折磨病人心目中的妙手神医。” “我这人心软,最看不得天下百姓受苦啊,只要他们找到我,我都是尽可能地给他们治病下药,啥挂号费啥的都免了,有钱就给几个闲钱,没钱就留我吃顿热饭就行啊。” “唉,谁让我这人心地善良呢。” “呸!” “就你这鸟样还优秀?” “就你还高大威猛?” “至于你所谓的妙手神医,都是自吹自擂,自己封的狗屁头衔吧。” “你特么纯粹是睁眼说瞎话,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把我当三岁小孩骗吧。” “小姐姐啊,你不能有这种狭隘的心理啊,你要相信人性的善良啊,毕竟这个世道,坏人不少,但还是好人多啊。” “说一千道一万,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我,但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说不定你用过鄙人的神奇药膏,不但舍不得杀我,还会好吃好喝地,把我养的白白胖胖的供起来呢。” “我和你说啊,我这药膏啊,可是个好东西啊,不仅能治你全身上下的伤痕,就连你这皮肤的血红毒素,也是有一定疗效的。” “如果你实在不相信,那我就一把扔到大海里去喂海鱼了哦。” 女子将信将疑地,一把抢过瓶子,她独自背转身,异常文雅地涂抹起,被眼前男子神棍般地夸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神奇药膏来。 虽然她依然不相信,这随便一瓶的药膏,就似从垃圾桶里捡出来似的,真能治疗她为之心碎的美貌容颜? 以及全身如树皮般的褶皱和血痕? 最起码在扶桑帝国,以她身份之尊,还从未听说过有这么功效逆天的神奇药膏。 但现在的她,如溺水之人,又能有啥更好的办法呢? 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姑且相信这小子一回。 一旦他忽悠我,立马送他到地下去,见他姥姥的姥姥。 看着面前线条一片柔和的美背,虽然毒素尚未完全解开,但血红之中悄然露出的丝丝雪白,散发出分外诱惑的乳白色光芒。 还是能够想象出,这美背的主人曾经的窈窕美好,以及老天对她的分外偏爱。 无限风光在险峰,风景这边独好,看着一片忙碌的女子,火急火燎地涂抹全身,二蛋好心地劝到:“大姐,省着点用,这玩意金贵着呢。” 女人被他说烦了,也懒得去和他计较所谓的称呼了,只是尽情地忙碌于眼前撞大运式的疗伤。 “大妹子啊,这瓶只够你全身涂抹二三次的,涂抹完了就没有了,下次再配很难集齐原材料的。” 全身大部分的地方,女子都能一个人独立完成涂抹的工作,唯独后背之上,虽然没有太多抓痕,但那里照样是血红一片啊。 这女人实在是不管不顾了,此时她心里的所思所想,不是尽快离开这到处是靡靡之味的船舱,也不是找个地方炼化妖兽内丹,尽早地突破到金丹中期,而是如何才能恢复她的容貌,这才是她当前头等重要之大事。 女人的贪心,不仅是贪心脸上的容貌,这自然是她们最最在意的,然后才是全身任何一丝地方,一个都不能少,也都不能放过。 但后背之上,以她金丹期的大高手,虽然大部分地方照样能涂抹到,但总有一些地方,是手之不及涂抹不到,或者涂抹不均匀的。 关键的时候,还是有个男人管用啊,虽然这个男人,她恨不得杀之毁之。 但看在美貌的份上,就暂时地放他一马。 仅仅十几分钟,这瓶神奇的药膏,就已经开始发挥功效,先前涂抹的地方,原本猩红一片,竟然不可思议地黯淡了好几分。 虽然远远没有恢复到平常的光洁雪白,但这逆天的效果,已经足够的惊人,由不得她不诧异地捂住已有几分诱惑的樱唇小嘴。 小子,她命令似的说道,把我后背的地方涂抹一下。 二蛋本想拒绝她这个无理的要求,你特么求人办事,咋还是一副命令的口气呢? 连个请字都不讲,搞的老子欠你似的。 老子这次可是亏大了,先是被你推倒了,而且不知道被推倒多少次了。 再然后一瓶价值连城的美容膏药,就被你这样给霍霍了,现在竟然沦落到,要给你擦背的地步了。 我特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这样被你下人似的颐气指使? 看着二蛋半天没动,女子倏然转身,一脸怒气地说道:“咋的,叫不动你啊,皮痒欠收拾了?” 看着晃悠悠的两座高山,原先只是血红一片,二蛋甚至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但现在毒素缓解,再者药膏已经开始发挥出了作用,半边的高山已经恢复了半白之色,淡化的血红,隐藏在这一片充满生机般的白雪皑皑之间,让目瞪口呆的二蛋虎躯为之一震,双目也随之猩红起来。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巨齿鲨的纯阳精气发挥了作用,还是这原始的诱惑实在是太特么强烈冲脑了。 他只觉得热血沸腾,鬼使神差般地,规规矩矩地用手指挖了一大块乳膏,很轻柔地在女子的美背上涂抹,并温柔地按摩起来。 迷乱之时,这温柔的接触和抚摸,自然没有太多感觉,但现在两人都是无比的清醒之中,随便的一搓一抹,都是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和挑逗。 不知道是不是余毒发作,还是这该死的温柔,揉碎了彼此的矜持和冷漠。 不知道是谁先推倒谁,或者是情到深处,相互迫不及待地推倒对方。 原本人生轨迹如两条平行线般,永不会相交的两人。 原本该是敌人,来自敌对的帝国,注定永远成为不了朋友,更何谈男女关系的两人。 原本会命丧在这茫茫大海,全村人都不知道去哪吃席的人。 此刻,却是纠缠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谁也不服谁。 命运啊,有时就是这么的神奇,不到最后关头,你永远不知道命运几何? 第144章 暴风雨 乌云密布,雷电轰鸣,这天气说变就变,眼看着,又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而这临近海港的倭船,再次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犹如喝醉的老汉,剧烈地颤抖摇晃起来。 硬如精钢铁船,代表了扶桑帝国最高炼器水准,在这暴风雨肆虐之中,也好似要散了骨架。 整整数个小时,剧烈的摇晃一直没有停息,风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一浪高过一浪,后浪拍死前浪。 船舱之中,再不见刀光剑影,也不见恩怨情仇,只有大眼瞪小眼的两人,他们彼此相对,却是沉默无声。 像是恋人,又像是仇人,实则只是一对陌生的人。 数天之前,他们还从未谋面,人生的平行线,蓦然在这个大海深处的鬼地方相互交汇,不可思议地,摩擦出璀璨的花火。 二蛋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怎么了,全身炸裂,却似有着无穷无尽的力气。 他感觉全身上下,时刻萦绕着一股巨大而澎湃的能量,无论是他的皮肉骨血,还是经络脉络,几乎覆盖里里外外每一个细胞。 这种能量,不同于他丹田内充沛的灵力,而是集中在丹田的下方。 他也不是吴下阿蒙的菜鸟了,自身的修为也已经昂首迈入筑基之境,更是因缘巧合,获得绝世医经的传承。 稍微分析一下自然就明白,一切都是巨齿鲨濒死之前喷射出来的神秘液体在搞鬼作祟,也就是他最终确认的阳毒。 先前的他,积累了无限的委屈和怒火,每次都是被莫名其妙地砍晕,被狂风暴雨地扇成猪头,然后再被狠狠地推倒,稀里糊涂之间,就把好事坏事全给办了。 让他尤为气炸的是,这忙前忙后,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却左右不是人,临到头来,还要把他砍了削了,杀人灭口。 这种委屈,太特么窝囊,这种心酸,无处发泄。 但现在他复苏了,他清醒了,他胡汉三又杀回来了。 你不是牛逼哄哄的金丹修士吗? 金丹有个锤子用,在这个鬼地方,照样要臣服在我小小筑基的手上。 你不是牛逼哄哄的皇室吗? 皇室有个锤子用,在这个鬼地方,照样要臣服在我山野草民的手上。 你不是高冷装13目中无人吗? 老子不吃你这一套,今天就让你知道我大秦修士的厉害,再冷的冰块,照样要被我牛二蛋融化成服服帖帖的小绵羊。 还有,你们小扶桑不是想侵略我们大秦的疆土吗,想奴役我们大秦的子民吗? 今天,我就要替大秦的百姓报仇雪恨,不把你打怕了,哪对得起我大秦沿海无数流离失所的父老乡亲。 他毫无惧色,抱着同归于尽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阳光总在风雨后,不经历风雨,又怎能见彩虹。 冥冥之中的某一刻,他们摒弃了成见,忘记了时空,共同攀爬上了这人世间最高的山峰,山顶白雪皑皑,一片苍茫大地。 历经风雨过后,二蛋欣喜地感觉到,全身那些原本不属于他的狂暴能量,终于得到了舒缓和宣泄。 它们万流归宗般地,没有任何的排斥,缓缓地注入了身体的各个部位。 有的补充了亏空的身体,有的成为了皮肤骨骼血肉脉络的养分,甚至还有一部分,充实到了丹田里。 这种好处是全方位的,也是无死角的,他虽然是医生,但并没有搞清楚其中的原理,只是知道自己得到了莫大的好处,这种似毒非毒的巨大能量,运用得当的话,反而会因祸得福。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他得到了巨大的好处,而眼前的女人,照样收获匪浅。 她全身的血红,在先前药膏的作用下,已经悄然恢复了半成的雪白。 再经此暴风雨的洗礼,更是雪中送炭,锦上添花。 现在的她,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先前八成的容貌,那个风姿卓越,号称扶桑国第一美女,人人为之垂涎欲滴的极品女神,又重新回来了。 \\\"盯着我看干嘛,没见过美女啊?\\\" \\\"呵呵。\\\" \\\"呵呵什么意思?\\\" \\\"美女我牛二蛋见过不少,但像你这种极品的可不多见。\\\" \\\"好看吗?\\\" \\\"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好看,很好看,非常好看!\\\" \\\"非常好看?\\\" \\\"那你就去死吧!\\\" 女人说翻脸就翻脸,没有任何的提醒,甚至连个暗示的眼色都没有,手刀就已经悄然伸出,瞬间就已架到二蛋的脖子上了。 可怜的二蛋,悲催的二蛋,他没想到自己又做牛又做马的,换来的依然是一记无情的手刀。 他没有任何的抵挡,反正也抵挡不了。 他没有任何的反抗,绝对的实力面前,反抗实在无效,通通都是徒劳。 他甚至连动都没动,只是露出一副痞痞的笑容,在手刀快要伸到脖子之前,脱口而出:\\\"美容膏没有了,我还可以配。\\\" 也不知道女人是真要砍他,还是吓唬他而已。 要说她心中的怒火,那肯定是有的,而且火气还不小,能将十八层楼顶掀翻的那种。 实在是这痞痞的小子,根本不像个文雅的医生,反而像个流氓神棍。 奈何大错已经种下,覆水难收,何况现在的外面人声熙攘,有欢呼,有喊叫,变得热闹起来。 虽然她没有走出船舱,但大致也能猜出,大船已经快进港口了。 第145章 猪头 二蛋的话还是管用的,这已经驾临脖子上的凶狠手刀,已经快要将他全身的毛孔全部惊醒,但来的也快,去的更快。 这金丹修士的灵力使用,简直如同伺服般地精准,收发由心,指哪打哪。 虽然女人最终放过了他,但仍然小小地惩罚了他一把,他的脖子,被手刀轻轻地划了一下,似惩罚,又似挑逗,更像调情。 哪个女人不爱美,只要是女人,头脑正常的女人,其最大的软肋,不是爱恨情仇,也不是家国天下,而是美。 首当其冲的,必然是脸蛋的美,然后才是身材的美,全身的美。 二蛋的乳膏,短短半天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这是伊藤雪亲身体验过的,也是不需要任何怀疑的。 但这小小一瓶,甚至还没装满,今天涂抹的时候,已经用掉了一小半,她的容貌虽然恢复了几分,剩下的这些乳膏,谁也不能保证,够不够用。 杀他倒是非常的容易,就和宰杀一只小鸡差不多的难度,但这神奇的药膏,她闻所未闻,也不知道哪里还能搞到。 万一自己的容貌不能完全的恢复,那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搬了石头把自己的脚给砸了? 不行,不行。 即使要杀他,也必须先从他手里搞到足够的药膏再说,这药膏听他吹牛逼,不仅可以治愈自己受伤的容貌,甚至能够起到长期美容养颜的作用。 自己金丹期的修为,寿命非常的漫长,相比一般的修士,虽然能更长时间地保持青春的容貌,但谁不想自己的皮肤更嫩滑点,更白皙一点? 打死牛二蛋也没想到,这次是一瓶小小的药膏救了他一命,而且前后算起来,在他不久后踏上扶桑的土地,这乳膏再次救他,远不止一命。 仅仅不过数个小时,倭寇的大船就已经停止了航行,在一个巨大的港口停泊下来。 焦急的山口,满面踌躇地站立在甲板之上,曾经挺拔的身躯,满腔的豪气,在惨淡的现实,无言的悲哀面前,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如果细看的话,其微微佝偻着身躯。 一路之上,他都是在忐忑不安之中度过的,简直是度日如年。 距离港口越近,他并没有如其他武士那样欣喜若狂,他的神色,反而愈加地紧张。 而其他的倭寇,早就已经击掌相庆,他们大难不死,终于归来。 在外的游子,一旦踏上久违故乡的土地,自由呼吸这陌生而又熟悉的空气,人之常情,又怎能不为之激动呢。 他们是一群失败的军人,但又是幸运的。 他们并没有完成天皇和军机处预定的目标,但他们都很侥幸地活下来了。 他们遍体鳞伤,急需亲人的安抚,抚慰他们受伤累累的心灵,抚慰这些年来朝不保夕的艰难生活。 除了山口,他是这支残军败勇仅剩的最高统帅,胜利了,他自然能享受更多的辉煌,但现在失败了,就得承担所有的职责。 他不仅要承担兵败海龙王的重大战略失误的职责,皇室人员保护不力的冤屈,可能也要落在他的头上。 这双罪并罚下来,山口即使不死,也会被剥几层皮,自然会被送上军事法庭,接受所有扶桑武士的问责。 不知道船舱里后来到底怎么样了,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去问询一声。 他这种逃避的心态,实在是历经多次打击之后,心灰意冷,不得已而为之。 幸好,这剩下的旅途顺风顺水,除了大船偶尔的摇晃,莫名其妙的剧烈晃荡,其他的屁事,倒也没有发生。 幸好,那个修为奇高的裸体女人,再没出来闹事。 也幸好,他灵机一动,把来自大秦的小子,船上唯一的医生,阴差阳错地踹进船舱。 幸好,他赌赢了。 舱门打开,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人。 女的在前,飘飘欲仙,神采飞扬,脸泛红光。 唯一不协调的,是并不合她劲爆身材的宽大衣服,和她走路的奇怪姿势,非常的扭捏,好似哪里不舒服似的。 她的脸色,和露出来的大片雪白的肌肤,说明她曾经的毒,已经得到了有效的缓解,再不复之前的狼狈。 而她的身后,却跟着一名脖子奇粗,脑袋肿的像冬瓜,而脸蛋,更是如猪头般的奇形异相之人。 即便如此,他仍然露出猥琐而又痞痞的笑容,趾高气昂大步地向前,全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好似他才是全村最靓的仔! 看到山口,和无数目瞪口呆注视他们的倭寇将领们,他甚至主动打起了招呼,抛起了飞吻,吹起了口哨。 没错,这一前一后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船舱之中,一起呆了近十天的牛二蛋和伊藤雪。 没人知道这十天的漫长时间里,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没人关注他们发生了什么。 但只要看到他们出来了,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大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有事所有人都可能遭殃。 这些普通将士们,同样为自己的统帅担忧,毕竟法不责众,所有的过往,功过是非,和他们并没有必然的关系,鲜花和掌声,自然是少不了他们的。 但主帅不一样,他才是一支队伍的灵魂,看似每天无所事事,实则泰山压顶,有着无穷的压力,他不仅要拿结果说话,还要对过程负责。 这山口,这些天,他一直吊着两口气。 现在好了,看到女人出来了,而且是没啥异常的出来,他一口气终于可以暂时地沉到肚子里去了。 二蛋身上的异相,实在是他刻意为之,他想向女人讨点药膏,消消肿,润润肤,结果被毫不犹豫地拒绝。 拒绝只是表象,但聪慧的二蛋,怎会不知道女人玩的那点小心思呢。 自己这大冤种,看来是当定了。 孤男寡女在一起十来天,一旦让外人知道,必然会议论纷纷,而且肯定会朝着男女之事的方面发展。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身份的巨大差距,修为的天高地远,以及各种各样的世俗差距。 但三人成虎,开玩笑不嫌事大的无聊之人,到哪里都是比比皆是,无论是大秦还是扶桑,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实则是人性的共性。 他们宁可信其有,任凭你长八张嘴,也解释不清这种男女之事。 你想为自己开脱,你还要自己去证明清白,这玩意怎么好证明? 但如果开启自毁模式,被打得鼻青脸肿呢? 她为了避嫌,为了自己的声誉,必然要有一个替死鬼,好挡住悠悠之口。 自己是医生,为了给她治病,稍有不从,就会被打被抽,这样看来,一切也就解释的通了。 想想从她身上得到的欢乐,以及这躺着睡着十来天,不知不觉就把修为提高了一截。 想到这一切一切的好处,他说服了自己,自然也就慢慢地释怀了,不再去计较那些三瓜两枣的细微得失了。 第146章 扣留 没有鲜花,也没有掌声,什么都没有。 这三艘挂着扶桑半军方旗帜的精钢铁船,在岸上人漠视的眼光中,缓缓地靠岸。 原本忐忑的山口,茫然不知所措,意外的,在伊藤雪的带领下,他很顺利地觐见了天皇所率领的军队政要。 如果不是伊藤雪的带领,以及她简单的解释几句大海上的凶兽突袭状况,或许山口的下场,注定会非常的悲惨。 有极大的可能,只要踏上扶桑的土地,要不了多久就会关押起来,任凭他长了八张嘴,也解释不清联军惨败的真实原因,尤其是这龙王岛的大爆炸,当时的惨况,也实在是匪夷所思。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所有西征的职务,军队里的职务,都被一革到底。 其他普通将士都能享受到帝国的高额战争补助,唯独他山口没有,而且是戴罪之身,随时听从召见。 他所有的辉煌,都将随风而去,告老还乡,解甲归田,认真反省。 除非他能把握机遇,能够在修为上更进一层,突破金丹之境,那他才有一丝可能,重新卷土重来。 对山口来说,对山口家族来说,这是最坏的结局。 他数十年所有的努力,他从小立下的伟大志向,以及家族不计成本鼎力的支持,全都化为泡影。 他虽然带回来二蛋和铃木,这两位各自身怀三成医经和毒经的活宝,他们虽然作用巨大,运用得当的话,足以抵得上一支虎狼之师,却不能给西征带来根本性的变局。 对于落魄的山口来说,这又是最好的结局。 他不仅保住了性命,还没有被立马追究军事责任,况且这些年来,他虽然兢兢业业,照样犯了无数的过错。 十天前的他,把伊藤雪这个女人恨得咬牙切齿,是她让无数的兄弟命丧巨齿鲨之口。 但现在的他,却对这个女人敬若神明,感激不已,她仅仅替自己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足以抵得上费尽口舌的解释。 如果不是遇到她,现在的山口,还不知道在哪个阴暗的牢房里受罚呢。 一切都是缘,一切也都是命。 这种矛盾的心理,将伴随他很久很久。 尘埃落下,所有的倭寇将士就地解散,他们将享有一年半的假期,一年半之后,他们将重返军营集结。 武士们拥抱分别,实在是患难与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来自扶桑国不同的地方,有的匆匆赶回家乡,见一眼数十年未见的爹娘,是否安康? 有的相约狂欢,不醉不归,共同庆祝命运的眷顾。 也有踌躇满志,更有野心勃勃,他们摩拳擦掌,面露异光,遥望大海的西方。 所有人都已离开,唯独二蛋和跛马,他就像个弃儿,被所有人抛弃。 龟田和山口,只是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祝他好运。 铃木倒是和他热情的拥抱,并盛情地邀请二蛋,一定要去他的家乡走走看看,共同欣赏那即将盛开的雪白樱花,也是全扶桑最好看的樱花。 他会围炉煮酒,为亲密的伙伴接风洗尘,共叙情长。 二蛋也想走啊,谁愿意呆在这京都虎狼之地啊,再说人生地不熟的,连个说话唠嗑吹牛皮的人都没有。 他还有紧急的任务呢,和跛马一起去找寻卢三的族人呢。 奈何想走,也实在走不了,他被伊藤雪扣下了。 美其名曰她的毒还没排干净,她的容貌还没彻底恢复。 就这样,二蛋初登扶桑,本想大干一场,却被悲催地抓了壮丁,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完。 所谓的排毒,其实时间并不是很长,前后也就花了10天左右的时间,就已经把这巨齿鲨残留的阳气之毒全部中和干净了。 大部分的有效能量,自然都便宜了牛二蛋,阴阳调和很顺利地转移到他的体内。 这十天里,他每天过的都是痛并快乐着的生活。 白天倒还清闲点,想干嘛就干嘛,除了不能随便出来瞎走,毕竟他呆的地方,是伊藤雪私有的一处庄园小别野。 虽然伊藤雪自身就是金丹期的大高手,但她特殊的身份,庄园内外,照样有着无数的高手或明或暗地保护着她的安全。 大部分都是气息略显粗重的筑基中阶高手,但耳目之聪并能借助精神力的二蛋,还是发现了暗处有几缕微不可闻的气息,那应该是几名筑基大圆满高手。 偶尔还有那一闪而过微不可察的深沉气息,说明此地除伊藤雪之外,可能还有一两名金丹高手,在暗中密切保护着她的安全。 到了晚上,就是他老人家最繁忙的时刻了,不仅要帮着伊藤雪涂抹全身的药膏。 自从两人船舶之上最后时刻的水乳交融,共攀高峰,这伊藤雪的心结,好似也悠悠然打开了。 彻底放开的她,已经懒到自己动手了,非得让牛二蛋来帮她涂抹全身的药膏,这项艰苦卓越而又致命诱惑的活计,又怎能难倒牛二蛋同志呢。 他干啥啥不行,涂抹药膏,绝对是毫无争议的第一名啊。 涂着抹着,两人又不受抑制地腻歪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先推倒了谁,也不知道是这余毒的作用呢,还是彼此心里无穷的渴望? 船上的战斗,是不对等的,伊藤雪的感情世界,原本只是一片苍白,又怎么玩得过牛二蛋这种游戏人间的老手呢。 结果自然是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被二蛋围追堵截,最终自然是溃不成军,连连求饶。 但天才就是天才,不光修炼的天分奇高,做任何一件事,只要给她时间,让她适应,让她熟练,自然是熟能生巧,而且是远比普通人干的更好。 她不堪一击的战斗力,在二蛋同志的熏陶和培养之下,倒也每日进步神速,直至能逐步跟上二蛋同志的步伐,甚至偶尔反客为主一下。 两架马车并驾齐驱,琴瑟和谐,共入佳境。 第147章 宰羊 这涂抹的药膏,原本所剩不多,自然是二蛋紧急配置的。 但怎样才能障人耳目地,配置出原先逆天功效的药膏呢? 他着实动了一番脑筋,主要还是要避开伊藤雪这么个特殊身份的女人。 她是扶桑的皇室,千真万确,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皇室,是嫡系的。 而自己来自大秦,扶桑的敌对之国。 如果不是老天打盹作孽,那自己和她,八竿子也碰不到一块。 她虽然稀里糊涂地成为了自己的女人,但远远未到像柳如媚和小乔那样推心置腹的地步。 最终,他只能玩了个小伎俩,耍了个心眼,将伊藤雪这个修炼天赋奇高,却球大无脑的女人糊弄过去。 他不想欺骗她,如果善意的谎言也算欺骗,那他宁愿欺骗一时,只为渡过难关。 先是让她准备了一大堆最珍贵的辅助填料,实则没啥鸟用。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慢慢提炼这些填料的精华部分,在提炼的同时,借机上了个厕所,趁其不备,偷偷地加进了几滴灵髓。 这灵髓,好就好在性能非常的稳定,甚至稳定到没有太多的挥发性,也没有任何的气味,这是浓缩到极致才会具备的超级性能。 强如伊藤雪,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也根本不会知道这小半锅药膏里面,真正起主要作用的,实则并不是那一大堆,她辛苦搜集而来所谓宝贵的药材,而是这灵髓的精华。 这次熬的药膏虽然不多,但如果只是抹涂那张千娇百媚的小脸,也足够伊藤雪使用个几十年了。 结果往往出乎二蛋的意料之外,这次药膏,因为加入的填料,全部都是全扶桑国最好的,也是最宝贵的药材,远比在桃花岛购买到的那批更优质。 所以这最终熬成的药膏成品,效果竟然比上次那批还要优质三分。 尝到甜头的伊藤雪,发现了这药膏的逆天作用,她内心小小地膨胀了一把,不仅自己要每天涂抹,脸上要抹,身上要抹,她还贪心到要送给自己的姐妹长辈几瓶。 靠,这是把我当肥羊宰了。 牛二蛋差点脱口而出,你个败家娘们,这药膏真正起作用的是灵髓,不是你那堆乱七八糟的玩意。 但这天大的秘密,他又怎能说给满面期待之色的伊藤雪听呢。 不行,绝对不行。 物以稀为贵,我这药膏是我们老牛家祖传的不传之秘,我还要申请专利呢,以后要靠这个赚钱娶媳妇呢。 这秘密特么都让你们知道了,我这连九天之上的神女也眼巴巴求之不得的极品好货,就不值钱烂大街了啊。 打死牛二蛋,也不愿意再给这伊藤雪熬药膏了,这哪里是熬膏,熬的都是他的血肉啊。 他全身肉疼,心也疼,更在滴血啊。 在威逼利诱无效的情况下,伊藤雪不得不使出最后的绝招,她穿上最性感的衣服,打扮得像个卡哇伊的洋娃娃,温柔的像只发情的小野猫,任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想什么,我比你想的更多。 她的声音高亢而嘹亮,君要我往上摘月亮,绝对不往下摸河蚌。 最难消受美人恩,你拿刀架在牛二蛋脖子上,他说不定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吃人嘴短,你让他血脉喷张,像个帝王一样纵横驰骋,一呼百应,在一望无际辽阔的大沙漠上肆意的策马奔腾,他保证立马就会缴械投降,任你肆意拿捏。 他实在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怂货,关键时刻仍不忘拍着胸脯,一口答应给伊藤雪再熬一大锅膏药,但下不为例。 但他可不是傻子,照样有额外的要求,明天的月圆之夜,小野猫必须再温柔那么一点。 每倒一滴灵髓,他就忍俊不禁地挥洒一滴英雄的眼泪,为自己禁不得美色所诱而流,也为这苦命的灵髓蛋而流。 跟着自己,蜗居在那暗无天日的储物袋里,没吃没喝的,还要隔三差五地,被自己挤奶般地硬搞出几滴出来。 看着满满一大锅美容霜,伊藤兰乐开了花,兴奋的在二蛋的嘴巴上,鼻子上,眼睛上,连续打了九九八十一个秋天的菠菜,倒也暂时安慰了他落寞无奈的心灵。 她手脚并用,帮着二蛋装瓶封盖,也不知道她那么多瓶子罐子从哪里搞过来的,明显就比二蛋的光白瓶高档不少。 这精美的包装,再配上这逆天的功效,难怪她兴奋的像个小女孩般地手舞足蹈。 十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每天都是那么的充实,人在他乡为异客的二蛋,倒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这人在床上坐,扶桑第一美女给你捶背压腿,顺带着修为还在蹭蹭地往上涨。 这世上,哪里还能再找到这么好的事呢? 不过他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 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也是一个有着理想和梦想的人。 他每天都告诫自己,不能在女人肚皮上打转,不能沉沦在美色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 你的青云之志呢? 你的自控力呢? 你答应卢三和跛马的诺言呢? 他再次向伊藤雪提出了辞行,结果倒好,再次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这次倒不是余毒没有祛除干净,也不是伊藤雪贪恋床笫之欢,而是她和渡边家族的约定,只剩下一个月之期了。 她没有隐瞒,将伊藤家族和渡边家族,因为她而双方打赌的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二蛋听了。 这接下来的一个月,她就将进入伊藤家族的祖祠,做最后的冲刺准备,争取借助巨齿鲨内丹的强悍能量,一鼓作气突破到金丹中期。 她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否顺利地突破到中期境界,毕竟内丹的使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就注定了,靠凶兽的强悍内丹来突破境界,必然有着莫知的风险。 即使扶桑国有人靠内丹强突境界,强如伊藤皇室,也并不知晓具体的方法,一切只能靠她伊藤雪自己摸索。 家族的老祖,并不会害她,更不会骗她,但照样没有拿之即用的现成突破方案,毕竟老祖自己并不是这样过来的,家族里也没人这样尝试过,一切只能靠伊藤雪自己摸索。 她之所以留下二蛋,因为这相处不长的时间里,她不仅慢慢地迷恋上了这具强壮身体的主人,更对他的医术,有一种近乎于盲目的崇拜。 特别是这逆天的膏药,好似打开了一扇她重新认识世界,认识眼前男人的大门。 虽然她知道,这是不道德的,也是注定无言的结局。 但只要是人,又怎能一眼万年,看到未来的自我。 第148章 体制 原来如此! 二蛋终于搞清楚了,这伊藤兰独自一人逐浪深海的真正原因,敢情是不得已而为之。 也顺带搞清楚了,这扶桑帝都世家门阀以及皇室之间的大致关系,这也为他以后的日子里,惊险游走在这些错综复杂的势力之间打下了基础。 要说这些日子以来的抵死缠绵,双宿双飞,他和伊藤兰之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他绝对会第一个不答应。 对于感情,他始终遵循于内心,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感情的基础,没有任何的杂色,也不需要其他的附加条件,超脱于所有的附加条件,纯粹是彼此双方心灵的碰撞,内心的真实喜好。 两人相处,前后只有不到20天的时间,但他还是能感觉的出来,伊藤兰虽然是扶桑女子,而且是扶桑皇室的嫡系女子,但她和山口和龟田还是有很大不一样的。 那哥俩纯粹就是疯子,他们嗜杀,他们见血疯狂。 他们崇拜强权,却又欺凌弱者,他们抓住一切的机会表现自己,尽可能地往上爬。 尤其是山口,他的思想,已经不能称之为思想了,纯粹是被洗脑到极致,是别人强加给他的一股意志,被他不加思考地照着执行。 他们不需要思考,只会不经过大脑坚定地执行,并认为一切都是对的。 他们是可悲的,也是可怜的,只是活着的一具具行尸走肉。 而伊藤雪不同,她有自己的思想,同样是坚定的思想,那就是她心中所谓的道。 她对军国主义没有任何的兴趣,她一心向道,超脱于世俗身外,她尊崇的身份,自也不需要为琐事所烦扰。 她和自己的迷乱,应该也只是暂时的,有太多的偶然因素,丝毫不会阻碍她的一片问道之心。 最终,二蛋同意了伊藤雪的请求,他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她,只能默默地祝福她。 祝愿她突破顺利,早日挣脱牢笼。 他会在这里等她,洗的白白净净的,给她接风洗尘。 整整一个月,牛二蛋都是无所事事,他每天就是在这扶桑的首府京都瞎逛。 伊藤雪再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也不需要限制,甚至都没安排一个随从,只是给了他一块自由通行的令牌,就任由他牵着跛马到处溜达。 她相信自己的魅力,也相信面前的男人,正如相信他药膏的神奇药效一样。 如果没有伊藤雪的作保,没有这块象征权力的令牌,也许他的行动远没有现在这样的自由,毕竟他的身份,他的来历,无一不是充满着神秘。 虽然,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牛二蛋历经千辛万苦,也是九死一生,终于来到扶桑,来到扶桑帝国的中心京都。 他自然很迫切地想要找寻到卢三族人的藏身之处,那是他心中多年横亘的一条顽梗,拿人手短,忠人之事,如鲠在喉,必然要去兑现和完成。 但这人海茫茫,又实在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在这里,他两眼一嘛黑,谁也不认识,虽然大街上行色匆匆经过的各色人群,外貌上和大秦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就包括他们的语言,文字,有近三分之一,也是和大秦有着某种渊源似的类同。 他和山口一起这么多年,自然是早已能很自如地用扶桑的语言进行交流,但他的外貌,依然倔强地保留着大秦修士的装扮,完全不同于大街上的扶桑武士。 扶桑,虽然只是弹丸之地,但那只是相比大秦而言,实则地方还是非常的广袤,足足有几十个姑苏府那么大的区域。 而且,这是一个由无数岛屿组成的帝国,除了最大的一块陆地岛屿,周边还有数百上千个,上面照样生存着人类修士的大大小小的卫星岛屿。 它们星罗棋布,如棋盘落子一样,分布在主岛的四面八方。 要想在如此广袤的范围内,如此众多的岛屿之中,寻找到最终可能的目标,难度绝对是非常大的,而且时间注定是漫长的。 二蛋倒也不急,他已经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来到了扶桑。 虽然还没彻底完成诺言,但他正在努力,自然问心无愧。 除了寻找卢三失散的族人,他同样对扶桑国人才培养的体系非常感兴趣。 是什么样的体系和制度,才能培养出山口,以及他下面无数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奇葩武士。 同样的,他也对扶桑国冶炼金属的炼器技术非常感兴趣,他们的倭刀独树一帜,是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坚硬,也是最锋利的宝刃之一。 即使那些最底层倭寇使用的平凡倭刀,也远非姑苏府铁家,王家,以及天平学院所能比拟。 虽然姑苏府的地位,在大秦帝国只能算是普通的二等州府,但由于靠近魔都,帝国的经济中心,所以姑苏府炼器的技术并不差,受到魔都冶炼技术的就近传播影响,最起码也是位于整个帝国的上游行列。 由此可见,这小小扶桑小国,其综合冶炼水准,可能已经悄然超过大秦帝国。 倭刀如此,代表冶炼水平更高杰作的精钢铁船,更是让二蛋为之赞叹。 东海之上风雨飘摇,危机重重,这精钢铁船却能安然行驶如履平地,即使遇到恐怖如斯的三级鱼怪,也很难轻易地将这精钢铁船拍烂打散。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除了等待伊藤雪出关,其他别无二事,也就慢慢沉下心来,用一种独特的视角,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认真观察起这扶桑国,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种秘密,不同于一般家族技术性的不传之秘,而是一种制度性的秘密,选拔人才的秘密。 他首先来到扶桑国的学校,看看这里有啥不一样的,能不能为他答疑解惑。 一个帝国的根本,归根到底是人才,各种各样的人才,而让人到人才的过程,最核心的,必然就是教育。 和大秦大致差不多,扶桑国的人才培养体系,主要也是以学校和修炼学院的方式存在着。 京都地区,是扶桑国人口最集中的区域,这里由无数大大小小的行政区域组成,同样的,这里也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各种各样的学校。 他首先来到一所小学校,这里不同于二蛋的家乡牛家村,10岁前的学龄儿童,读的并不是村里的私塾,而是统一的正规学校。 十岁过后,身体发育初步形成,就和大秦一样,根据每个学生的天赋,选择更适合他们未来的发展方向。 有那灵根好的,就会进入到各种各样的修炼学院,有的主修炼气,有的是炼体,也有的灵根较差,主攻炼器和药学农学等等。 第149章 体育课 时值寒冬,漫漫雪花飞舞。 这扶桑的鬼天气,也远不同于大秦,特别是寒冬腊月,相比牛家村,相比姑苏府,滴水成冻,还是要寒冷的多。 连续数天的鹅毛大雪,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地上的积雪,深的地方差不多已经有小半米的高度,这地处京都郊外的偏僻小学校,此时却是一片忙碌和嬉闹。 原来,这里的小朋友们,正在寒冬腊月里,上一节特别的体育课。 时温差不多只有零下十几二十度,只见数十个五六岁大小,面容异常稚嫩的小孩,鼻腔之处都已冻得通红,有的还在呼呼地,往外冒着粘稠状的淡黄色鼻涕。 年纪虽小,但他们都是异常的勇敢,在一个身高体胖老师模样打扮的中年男人带领下,无论男孩女孩,都纷纷褪去了御寒的宽松棉衣,只保留一身春秋季节的修身着装。 他们这一群人,正在绕着小学校的操场,有节奏地跑圈。 这寒冬季节,跑圈实在是非常好的锻炼方式,原本也不足为怪,毕竟此时的大秦,也有无数这种冬日跑圈的中小学校。 今天的跑圈任务是3圈,每圈的长度都是标准的400米跑道。 对成人来说,这1200米的距离,完成自然没有太大的难度。 但对这些几岁的小孩来说,这段距离还是很漫长的,况且路面天寒地冻,虽然已经被辛勤的老师提前清雪,但一不小心,还是会滑倒个四仰八叉。 果不其然,这第一圈还没跑完的时候,就有一个小胖子噗呲一声滑倒了,摔了个狗吃屎,痛的他龇牙咧嘴的。 但这小胖子的表现,倒是出乎二蛋的意料之外,可能是皮糙肉厚的缘故,仅仅是在地上躺了几秒,他就一骨碌地爬起来了,没有哭,也没有嚷,继续一瘸一拐地往前跑去。 到了第二圈快要结束的时候,这群小家伙们明显感觉很吃力了,大部分孩子的速度,都已经自然降下来了。 虽是冬天,却已经开始流滴下炽热的汗水,绝大部分小孩,也都已经气喘吁吁,面色潮红。 特别是先前摔倒在地的那个小胖子,喘息声更如风箱般呼呼的,简直让人又爱又怜,真担心他一口气喘不过来。 可能是早已预感到这种情况的发生,那个老师模样的男人,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开始大声地呼喊,给这群已露疲态的小家伙们加油鼓劲。 他一边大声地吆喝,一边在前方缓慢地领跑,带领这群小孩子们,一起跑完这最艰难的第三圈。 都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中年老师的带领下,小家伙们紧咬着牙关,拼命地继续向前奔跑着。 压榨身体的潜能,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实则是非常的艰难,这不仅仅是耐力,更是意志的考验。 这群小孩,他们现在正常的水平,只能是一下子跑个两圈至两圈半的水平,一下子加量跑完三圈,除了那十来个身体素质极好的,稍微努力一把就能完成,其他的孩子,实则都是非常的艰难。 终于,终点线上,有第一个小孩冲过去了,他兴奋地挥舞着自己的双臂,独自享受着落在后面其他小孩艳羡的目光。 依次是第二个,第三个,很快地,就有十几个小孩冲过了终点线。 这些小孩,身体素质都很不错,平常也经常锻炼,虽然今天跑圈的难度陡然增加了,但他们咬紧牙关,还是很顺利地啃下了这块坚硬的骨头。 努力一把,他们还算轻松地过去了,其他还有一大半的小孩,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中间有靠近20人的方队,每个小孩的脸上都是忽青忽白忽红,看得出来,都在勉力地支撑着。 他们腿脚跨出的每一步,都是如此的艰难,几乎不到出发之前步伐的一半距离,简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他们的呼吸,已经不能用风箱来形容了,个个都是大口地喘气,有的甚至上气不接下气。 难能可贵的,他们依然没有停下,虽然每一步迈出去,都是那么的迟缓和沉重。 但他们同样没有放弃,没有停下,也没有慢走,而是坚持双拳紧握,目光坚定,努力地向前跑着。 那位中年老师,他已经独自在前陪跑了一圈,犹自没有停下,又返回来和这第二方阵的小孩子们并排跑在一起。 他一边跑,一边给他们大声地加油,鼓励他们克服暂时的困难,现在是最难熬的时候,也是黎明前的黑暗。 只要熬过这一段小小的艰难,就能突破自己的瓶颈,战胜自身的脆弱,也就能否极泰来,海阔天空凭鱼跃。 不知道是他煽动性的话语起了作用,还是心理作用,抑或是人体确实有自我调节不断适应的功能。 这些小家伙们犹如打了鸡血般,他们的牙关咬的更紧了,有的甚至都已经把嘴唇边咬出血印血污了。 他们双目喷张,手臂摆动的幅度更大了,每一步的跨越,都力争将双脚抬的更高一点,迈的自然更远一点。 坚持,再坚持,前进,再前进! 人生之路从来没有一帆风顺,只会遇上一个又一个的坎坷,有的坎坷,只要稍微努力一下,就会昂首迈过去了,有的坎坷,需要你持续的努力,坚持地努力。 路在脚下,再远的路,再艰难的路,只要你一路向前,终将会距离终点越来越近。 远处的二蛋,同样紧张地看着这群倭国普通少年,也是最普通的一节体育课,内心之中,虽不情愿,但还是衷心地为这些小家伙们祝贺。 他们干的不孬,不仅突破了自己,更是战胜了内心的脆弱。 虽然这跑步,只是人生微不足道的一段旅程,但所有天大的困难,无非就是由这些细小困难所累积而成。 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每一丝每一滴的进步,终将累积成参天大树,驱散一切困难和阴霾。 第150章 小胖子 最终,绝大部分小孩,都已经成功地到达了终点,除了那最后几个困难户,先前跌倒的小胖子,正是其中的一个。 他落在所有人的最后面,不仅是由于体力急剧消耗的缘故,可能和他摔了一跤,腿脚有轻微崴伤也有很大的关系。 他们这几人实在是跑不动了,虽然他们照样已经拼尽全力,奈何人力难以胜天。 他们不是不努力,实在是黔驴技穷,身体素质本来就不行。 虽是寒冬,呼呼的北风,肆无忌惮地吹砸在脸上,却满是豆大的汗珠。 跨出的每一步,都是无比的艰难,原本轻盈的身躯,却如大山般的沉重。 二蛋摇摇头,眼看这几个小子,是实在过不了关了。 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不光那位领头的老师,他虽是年纪已过不惑,但体力充足,好似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护送了一批又一批的小孩冲向了终点。 先前那第一批到达终点的小孩,他们并没有继续休息,也有样学样,跑到老师的旁边,给这最后的几个落后小子伴跑。 而刚刚冲过终点的那一大群小孩,此时的他们,虽然疲惫万分,但他们甚至顾不上休息,纷纷调转身躯,朝着尚有半圈之远的这最后几个小孩大声地加油鼓劲。 不抛弃,不放弃! 这就是团队的力量,这也是人类的力量,是人类能够凭借弱小的身躯,却照样昂首屹立在万族之林的根本原因。 所有人,都没有放弃这最后几名小孩,更没有因此耻笑他们,嘲弄他们。 即使是落在最后面的小胖子,更是他们紧密照顾的对象,有力气的陪着他跑,没力气的在终点给他们加油,大声地鼓励他们,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终点就在前方。 小胖子实在跑不动了,他都快要瘫倒在地了。 他的身旁一左一右突然冒出来两个伴跑的小孩,他们小心地搀扶着他的手臂,保持他躯体基本的平衡,大声地鼓励他:“小胖子,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你是最胖的,也是最棒的,我们一起跑,一定能跑到终点的。” 二蛋的眼角,有轻微的湿润,在这异国他乡,一个敌对的国家,在这一群屁大的小孩身上,他看到了人性光辉的一面。 他也看到了人类修士,为什么能在所有优秀而强大的种族里面脱颖而出,成为这个蓝色星球,乃至未来茫茫星空主宰力量的真正原因。 这一天,他看到了很多很多,不仅看到了跑圈,看到了这群小孩上文化课,看到他们做各种团队型的游戏,勇敢者的游戏。 这所扶桑京都郊外的普通小学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或许,不仅仅于此,这也只是扶桑基层教育的一个缩影。 他在这群小孩的身上,看到了很多优秀的品质。 人类光辉的一面,他们一点也不比大秦差,他们从小就很独立,自强,勇敢,团结。 那个小胖子,更是二蛋重点考察的对象,不仅关注了他一天从早到晚在校内的所有活动,甚至连放学后的轨迹,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放过。 这个小胖子的家庭并不富裕,他的家距离学校还很偏远,寒冬腊月,放学的时间虽然不晚,但天色也已经黯淡下来。 所有的小孩都是独立上学放学,并没有看到任何家长过来接送。 他们成群结队地走出校门外,很恭敬地行礼告别了老师,再然后就是朝着四面八方一哄而散,各自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条通往西北方向的小道,靠近学校的地方,积雪较深,这同路的三五个小孩,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艰难地挪动着脚步。 他们一边艰难地向前走着,一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今天学到的知识,以及自己的感悟和收获。 收获最大的,自然是他们的跑圈经历。 他们成功地突破了自我,做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自认为不可能的事,这极大地增强了他们的自信心,也是他们前进路上收获的最大法宝。 道路的尽头,是一片森林,也是回家最近的必经之路。 森林并不是很大,方圆不到百亩,因为天色黯淡,里面的采光和能见度自然就更差了,看起来有点阴森森的。 幸好森林里大部分积雪被树枝遮挡,地面上相比之前的一段路要好上很多,小胖子他们,反而行进的更加快速一点。 也许这片森林里曾经有过凶猛的动物出没,所以进入其中,几个小孩明显的眼神紧张起来,但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害怕,可能是每天上学放学都要行走路过的缘故。 他们几人自发地手拉着手,很轻巧地行走在这片阴暗森林的地面上,但没人开口说话,而是一脸严肃地,紧盯着前方稀薄交错的雪路。 这片森林,大部分时候应该是安全的,所以这群小孩才敢脱离家长的监护而独自上学放学,但也不保证始终都是如此,毕竟没有动物的森林,还能叫森林吗? 二蛋不信邪,他有心试试这群小孩的胆量,恶作剧地手里暗暗扣了一块小石子,他准备远程击打这群小孩即将经过的一棵大树,看看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森林里一片寂静,只有脚步轻轻摩擦雪地的声音,突然,小孩前方不远处,也是他们即将穿过的地方,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随即一棵大树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簌簌的积雪,随着这阵突然的摇晃,劈头盖脸地朝下方的小孩们砸去。 这突然的变卦,惊得这群小孩一大跳,他们以为是隐藏着的野兽被惊动了。 但他们并没有大声惊叫,反而是忙而不乱,快速地组合,数秒就形成了一种很简单的三角队形。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图形,三角阵法也是最基础的阵法,最重要的阵法,进可攻,退可守,无往而不利。 组成队形的同时,他们的双手可没闲着,纷纷朝后面的背包里掏去,那里有他们随身携带的应急武器。 有的掏出来一根不长的木棍,有的掏出来一把铁尺,小胖子更绝,他竟然掏出来一把剪刀,把个远处暗暗使坏的二蛋看的哑然失笑。 第151章 精神崇拜 静候了许久,并没有发现后续的异常,可能只是误会一场。 几个小孩相视一笑,纷纷做起了鬼脸,他们收起自己的简易武器,快速地朝着森林尽头走去。 小胖子的家,在村子的西头,他在村口,和一路同行的同学们挥手告别,然后就一个人朝着前面走去,待得回到家里,天色已经彻底地暗淡下来了。 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民家庭,房子只是破破烂烂的三间木屋,他们的晚餐,也是非常的简单,实在是小胖子的父母,也只能维持这最基本的温饱水平。 小胖子是家里的长子,他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父母年纪虽然不是很大,但繁重的体力劳动,却让他们看起来异常的苍老。 如果不是帝国有着优待男丁的政策,减免了这个家庭的很多赋税,或许就连这样最基本的温饱生活,都将成为奢求。 在正式吃晚饭之前,他们还有一个简单而又庄严的祷告仪式。 贫困的家庭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各种家伙什扔的到处都是,唯独堂屋正中的大堂里,却是窗明几净,特别是靠墙尽头那张大条桌,更是擦拭的一尘不染,因为那里居中悬挂着一张硕大的画像。 这张画像不是别人,而是扶桑国所有百姓的精神象征,曾经的扶桑天皇。 天皇的教导,对这些偏远之地的普通百姓来说,无异于精神的食粮。 他们甚至虔诚地把天皇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整理成册,在每天的饭前饭后,都要全家集中在一起,认真地学习一番。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获取足够的精神食粮,也才能心安,才能理得。 即使每日只是粗茶淡饭,即使每天沉重繁杂的体力劳动,他们依然认为这是天皇的恩赐,即将享用的,也是世上最丰盛的晚餐。 他们的祷告内容,二蛋也大致听清楚了:“感恩天皇给他们温暖,给他们希望,尤其重要的一点,让他们的小孩能够接受免费的教育,无论是识字还是修炼。” 只有教育,才能带给他们希望,也只有教育,才能摆脱贫困,摆脱一切烦恼和忧愁。 二蛋若有所悟,山口那些倭寇所表现出来的疯狂,那份前赴后继的执着,以及那种精神错乱的不可理喻,或许,就和眼前的小胖子一样,和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更和他们的家庭有关。 只有在幼小的时候,在他们还没有成年成人的时候,在他们并没有形成独立思维思考的时候,疯狂灌输这种畸形的观念,疯狂地洗脑。 等他们长大成人后,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定性的思维。 家庭如此,学校同样如此,他们成人前一切的活动和轨迹,都离不开眼前三尺神像的精神束缚。 只有对一个人崇拜到极致,才会盲目地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进而在行动上不加分辨地随从,亦没有任何的思考。 这种盲从,自然有其优点和缺点。 如果他们的精神领袖是一位正直的人,是一个善良的人,这将极大地造福于人类社会,造福于黎民百姓,也必然会带领他们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如果他是一位邪恶的人,就会利用这份无数底层百姓盲目的信任,为一己之私,一己之欲,做出无数的苟且混账之事。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只要是人,就有其局限性,只要是人,就会犯错。 他会利用子民们的听话,异常团结的盲目,编造各种忽悠的借口,激起他们不假思索的愤怒,进而去抢占别人的资源,侵略别人的国家。 他们振振有词,从不认为自己有任何的过错,他们宣誓效忠于天皇,只要能让天皇满意,就是他们最大的骄傲! 看着眼前这让人无语的一切,二蛋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慨和愤怒。 原本以为扶桑武士天性如此,他们残忍,他们烧杀抢掠,这是他们这个民族的本源心性。 看来并非如此,最起码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最大的原因,还是和他们的教育有关,教化有关,尤其是精神上面的教育。 后面的几天,更加验证了二蛋心里的判断。 他不断地观察扶桑各式各样的普通人家,观察他们的日常活动,乃至细微到一日三餐,发现和先前的小胖子家几乎都是大同小异,没有本质的不同。 他们有着极其优秀的一面,他们中许多人,本性都是非常的善良,也非常的诚信,就包括长相,和大秦的百姓并没有太大不同。 但一旦面对天皇的画像,他们就双眼放光,他们就会凝神静气,千篇一律地,都是表现的十足的虔诚,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不敬。 他们疯狂地学习他曾经的语录,背诵他的语录,甚至会组织讲演天皇的语录,竞赛这些奴役人心的荒唐语录。 天皇,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天,是他们心中无所不能的神。 精神的信仰一旦形成,是很难改变的,这是常年累月慢慢形成的桎梏。 正因为慢,所以异常的牢固,就如一个无形的牢笼,紧紧包围的地方,并不是腿脚肢体,而是他内心的思维。 要想打破这个牢笼,将笼子里的人解放出来,注定是非常困难的,周期也是非常漫长的,远非一朝一夕之功。 正如毒药一样,急性的毒药,只要对症下药,发作快,解除也快,而那些慢性的毒药,发作慢,但已经深入骨髓,解除起来自然也慢。 搞清楚了扶桑武士疯狂弑杀的内在原因,二蛋内心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此时的他,深深地为大洋彼岸的大秦百姓担忧。 这里不是一两个疯子,而是一群疯子,全部都是疯子。 疯狂的原因,不是他们本身,而是他们从小所尊崇的精神领袖,以伊藤皇室和四大家族为代表的帝国主义势力。 面对这样一群可怕而又愚昧的疯子,你和他们好好讲道理,那注定只会成为一句笑话。 面对这样一群疯子,如果不早做准备,那等待大秦百姓,特别是沿海百姓的,必然是累累尸骨,是涉及无数人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面对这样一群疯子,绝不能有任何的仁慈,只有以暴制暴,只有把他们打怕了,打跪了,他们才会反思自己的愚昧,才会在新的强权之下,进而改变自己的思维。 归根到底,他们对天皇的崇拜,犹如图腾一样,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天皇起初的手段,无非也是威逼利诱,打你一巴掌,再赏赐你一颗瘪瘪的红枣。 他们会巧妙地利用民众的愚昧,战领完最优质的资源供己挥霍,在剩下有限资源的基础上,鼓励内卷,乃至自相残杀。 待的覆水难收,以天皇为首的权势一方,再假惺惺地站出来主持所谓的正义。 当政权更迭,这种精神崇拜,又是一个新的轮回。 第152章 咸鱼 看多了,看累了,也看吐了。。。 二蛋再也不想继续看到这一幕幕的愚昧了,越看他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悲凉,为扶桑的百姓悲哀,也为大秦的百姓悲哀。 人之一生,到底图个什么? 这世上你最应该感谢的,难道不应该是你的父母吗,他们生你,养你,把最好的留给你。 但恰恰是他们的父母,父母的父母,就已经被根深蒂固的腐朽观念洗脑了,一代接一代,直至不可自拔。 至于教育,难道仅仅是教化吗? 那人和动物,和凶兽,和一条咸鱼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之初,本善也好,本恶也罢,教育的意义,难道不应该是更好地认识自己,找到自己,提高自己,能够看到更好的自己吗? 哎,谁让两个雄心勃勃的帝国靠的如此之近呢! 谁让这扶桑国的资源如此贫瘠呢! 正是因为这贫瘠,别人不来欺负他,他反倒要跑出去掠夺富人家的了,这或许,才是扶桑军国主义膨胀最根本的原因。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扶桑国相比大秦,实属丹丸小地,但这大大小小的岛屿和陆地,人口之密度,尚武修士的数量和比例,却是远超于大秦。 他们不仅是土地资源紧张,空中的灵气资源更为紧张,以至于很多修士,乃至普通百姓,只能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危机重重的大海里讨生活。 他们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无非就是为了得到更多的资源,更优质的资源,不仅能够生存下来,还要活的更好。 原本唾手可得的资源,人人平等的资源,却被门阀世家人为地把控,造成了空前的紧张态势,再在蛊惑之下,进而盲目而愚昧地去抢,去侵略。 他们冒天下之大不韪西征大秦,目的不言而喻,自然也是为了获取大秦更多的资源。 但又是什么因素,导致他们有如此胆量,敢以丹丸小国的力量,去以小博大,去捋老虎的屁股,主动侵略大秦呢。 这就是二蛋下一步要学习和考察的,扶桑国的底气到底在哪里? 这一天,牛二蛋走着走着,他来到了京都最着名的一条街道,因为这条街道,是整个扶桑国最为有名的炼器炼宝一条街。 好家伙,说是街道,实则和一个大型县城差不多的规模。 洋洋洒洒成千上万间大大小小的店铺,繁星点点地分布于这一大片区域,数十条纵横交错有宽有窄的街道之中。 相比二蛋的家乡如海县城,这炼器炼宝一条街,可谓只大不小。 远远看见,有那门头招牌高挂,一看就是豪门望族经营的店铺,装修的自是非常的豪华,门口还讲究地铺设有猩红的地毯,一直延伸到远方。 也有的独门小院,家庭作坊性质的,远看门口的路面坑坑洼洼,近看则是异常的简陋。 这些炼器店铺经营售卖的产品,简直让人眼花缭乱,各式各样的都有。 但无一例外,他们炼制的清一色都是钢铁类制品,而且都是各式杀人斗狠的兵器,并非日常的铁制农具。 他们的经营模式,也几乎都是前店后厂的方式,前面是门店,后面就是锻造的小型工厂。 这些店铺,一般会提供标准的兵器样式,如果顾客看满意了,价格谈合适了,立马就可以取走。 如果遇到挑剔的客户,他们还可以为你量身打造个性化的定制方案,只不过要多等待几天,而价格,自然会贵上不少。 这种集中式的超大型炼器市场,二蛋还是第一次遇到。 在姑苏的时候,他接触过的大大小小的炼器作坊也不少,但几乎都是以零散的形式存在的,几乎每家都有自己独特的锻造工艺,有的甚至是以传家宝的秘密形式代代相传,甚至还有传男不传女,口口相传等一些奇葩的规矩。 就比如姑苏铁家和王家,都是姑苏府的头部大家族,也都有炼器的营生给他们带来滚滚钱财,但他们制造的产品截然不同,他们打造兵器产品的工艺也不尽相同。 二蛋非常的疑虑,这种敞开式的经营,前店后厂的经营方式,岂不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最终来到一家略显破旧的家庭作坊里一探究竟,实在是走过了一条又一条街,几乎都是千篇一律,大同小异。 那些大型的作坊,规矩自是很多,一般只能在前院购买,想要到后厂一探究竟,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寻找一些有特色小型作坊,最好能一探究竟,解开心底疑惑的那种。 这家作坊虽然破旧,但在进门口的上方,赫然悬挂着一块扶桑帝国认证的炼器师牌匾。 这种牌匾虽然小巧,却是非常的醒目,远远就能一眼看到。 这条街虽然有数百家大大小小的店铺,但这种牌匾并不多见,平均下来近百家才有一块,也几乎都是悬挂在那些豪华店铺的门口,而这种寒酸的破旧店面,却是第一家看到。 老板,我要打造一把上好的倭刀。 接待他的是个小老头,这是个典型的家庭作坊,应该是这方圆一片几乎最小的一家兵器铺了。 这家炼器铺很是奇怪,除了满屋子的家伙什,乱七八糟地堆放着,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而堂屋的正中间,很是稀罕地没有悬挂天皇的大头像,反而是一个显目而结实的书橱。 书橱里满满当当的,装满了各种书籍,二蛋随便瞄了一眼。 嘿,书橱里最醒目也是最厚实的一本,竟然是本叫做人性弱点的书籍。 店里只有一个老头子,外加一个精壮小伙,看着和老头长得有二分相似,应该是他的儿子,或者子侄。 看来这是家有故事的店铺啊,这打铁的老头,不好好打铁,竟然研究起人性的弱点了。 二蛋自然对这家店,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客官啊,请问你要打造什么样的刀呢? 老头我这边啊,只有一种款式的倭刀,但有数种不同的尺寸,你先看看有没合适你的成品。 如果要定做,最少等待半个月的时间,实在是老头年纪大了,力气远不如从前了。 为了多观察这倭刀真正的秘密,二蛋自然愿意等待这半月之期,反正他暂时也闲来无事。 他想要看看,如何由一块凡铁,经过眼前貌不惊人却又有故事的匠人之手,最终变成一把削铁如泥的宝贵倭刀。 老头家的标准倭刀,和二蛋之前看到过的明显有些不同,相比山口的那柄刀身更宽,刀的弧度也弯曲的更大。 因为二蛋的身高,相比一般的扶桑武士更为高挑,身材也更为健硕,所以他定制的这把倭刀,长度相比那些普通的成品,足足加长了20%左右,相应地,刀宽也调整放大了尺寸,就连刀的弧度,也做了一定的调整。 第153章 宝刀 店铺里虽然条件非常的简陋,但人不可貌相,老头干活的态度绝对是一丝不苟,他没有立马动手,而是认真地计算着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数据。 二蛋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人家,我并没有特别的要求,只是希望这把刀比平常的长几分,才能更好地契合我的身高体长,但我看你计算调整了这么多数据,有这个必要吗?” 幸好老头是个健谈人,他呵呵一笑。 “小伙子啊,这你就不懂了吧。” “这刀啊,实则就和人一样啊,你想想啊,你的身材每长高几厘米,是不是得换件新衣服。” “这新衣服要想合身,不仅是衣服整体长度的调整,还有衣袖的长度啊,肩宽的宽度啊,以及腰腹的宽度啊,都得跟着调整。” “这就叫牵一发而动全身,看起来只是改变了一个小小的参数,但要想保持刀的整体性能,各个辅助的参数,都要有相应的调整变化啊。” “你看到的这些,还都是表面的,就包括我等会打造的工序,同样需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比如这刀坯的锻打,如果是标准的样式,我们都是锻打九千九百九十九下,多打一下,就会破坏刀的有效活性成分,少打一下,刀的杂质会去除的不够彻底,同样会影响最终成品的综合性能。” “而像现在修改了刀的参数,你这柄刀再锻打9999下就不行了,必须要锻打到正巧下,才能彻底地激活刀坯的灵性和活性。” “锻打如此,后期的淬火,回火等等工艺,同样要做出相应的时间和温度调整,时间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 “小伙子,看你也不像是干这行的,老头就唠叨几句,给你说说这淬火吧。” “淬火这玩意,看起来非常的简单,直接高温下直接扔进水里或者油里,刀刃从即热状态瞬间冷却,从而改变了钢材内部分子的结构,却也是最具灵魂的一步,极其考验工匠的经验和技艺。” “温度太高,刃口容易断裂,温度太低,刃口硬度不够,我们经过无数次的尝试,才总结出我们这种造型的宝刀,要想刀刃兼具硬度和韧性,600度左右的高温淬火,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而不同的材质,淬火的温度都不尽相同,也都要及时的调整和修正,不能一条道走到黑。” “综合以上种种,这也是定制工艺,为啥价格远比标准的成品更为贵重的原因,不仅仅在于材料,更在于新的方案,都必须要全方位的调整,来不得任何的马虎。” 二蛋听得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像个神棍一样夸夸其谈的老头,他有点不敢相信,不就打一把破刀吗,有这么玄乎吗? 难不成是老头看了那么多人性的书,中毒太深了,以至于神经错乱,误把刀当成人了? 我特么就多锻打那么一下,多淬会火,这最后的成品刀还能有所不同? 老头说的虽然略显夸张一点,但在后续的每一道工序中,他确实是做到了严格按照反复修正后的参数执行。 比如这锻打,真的被他一丝不苟地敲打了下,一下不多,一下也不少。 而且在锻打的时候,并不是一鼓作气直接锻打这么多下,以他如此高龄,即使是像二蛋这样的修炼之人,也实在做不到一口气锻打成千上万下。 他是间歇性地锻打,劳逸结合地锻打,并在锻打的过程中,不断地将刀胚钢材中加入一种神秘的浑水,并不停地夹裹草屑状的玩意覆盖其上再一起煅烧。 但这二蛋在一旁看着老头制刀,他是看的越多,心头的疑问也是越多。 虽然他在天平学院的时候,也辅修过炼器一课,会考的时候成绩甚至是排名前三位的,但在老头这里看到的锻刀工艺,和他曾经的认知却是大相径庭。 “老人家,你这铁胚中为啥要加入一小块钢胚呢?” 小伙子啊,铁胚有其良好的延展性,韧性自是非常的良好,不易折断,但缺点是硬度不够啊,而加入的钢胚,硬度非常的高,缺陷同样明显,其韧性不够好。 这样混合处理的话,能在一把好刀上面,集成了刀刃的硬度,以及刀身的韧性,取其两者之长,合二为一后,不仅锋利无坚不摧,而且韧性十足。 哦,二蛋若有所悟,敢情你这种工艺,可以称之为铁中夹钢啦。 “老人家,那你加入的又是什么钢材呢,看起来不像普通的钢材啊,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敲断它折弯它重新锻打呢?” “这加入的,是我们炼宝市场专门提炼出来的玉刚,这是一种非常坚硬的材质,也是我们扶桑国已经发现的材质最为坚硬的钢材。” “太坚硬,这是玉刚的优点,但也是它的缺点,之所以不停地折断折弯乃至敲碎它,反复地锻打它,就是为了适当降低他的硬度,改为增加他的韧性,在一个合理比例的时候,也就能达到一个理想状况下的平衡点。” “哦,那你这锻打的过程中,加入的这浑水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像是泥巴水啊。” “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我们锻造宝刀历经数代人的努力,才研发出来的一款神秘物质,也是锻造宝刀必备之宝物,看起来和泥巴水没啥两样,实则就是黏土的一种。 千万别小看它,就包括那一大堆草木灰,两者配合起来使用,能最大限度地确保回火锻打的过程中,刀身和刀刃的硬度不再降低。 二蛋没想到,在这异国他乡,在这四面漏风的破屋子里,在一个貌不惊人的小老头身上,他真切地看到了传说中的工匠精神。 他也管中窥豹地,看到了扶桑武士雄心壮志野心勃勃的深层原因。 一连十几天,他每天都准时来到这老头铺子里,看他认真的打铁,看他兢兢业业地进行着每一道工序。 闲来无事,他征得了老头的许可,到橱窗里拿来几本书籍翻阅,他翻得最多的,自然也是那本人性的弱点。 半个月后,老头果然信守承诺,捧着一柄寒光闪烁的成品倭刀,郑重地递给二蛋。 “年轻人,这是严格按照你的要求打造的宝刀,希望你能善待它。” “宝刀虽是凡铁打造,但他照样拥有灵性,他的灵性并不在于自身,而是来自于使用他的主人。” “你善待它,珍惜它,它就能更多地回报你。” 看着这柄非常优质的宝刀,二蛋感慨万千。 这条街上,仅仅是最破旧的一家作坊,就足以打造出媲美全姑苏府最优质的宝刀,那其他的那些更大的作坊,岂不是更加的厉害? “老人家,我看你打造的这柄宝刀,非常的优秀,已经接近军中统帅的佩刀了。” “你技术这么好,为什么不开一间更大的铺子,打造出更多的优质宝刀赚取高额利润呢?” 二蛋说出了心里的疑问,因为他看出来了,这家店铺经营的并不是很红火。 无论是老头和年轻后生的穿着,这店铺里的陈设,以及一连十几天,他们的饮食也都看在眼里,实在都是最底层的形象。 也许是他们不拘小节,也许是他们心有余而力不逮。 “年轻人,学无止境,不能好高骛远啊。” “老头这辈子,从跟着父亲学艺开始,一直在打造这种造型的宝刀,虽然我已经干这行整整50年了,打造这种造型的宝刀也整整50年了,但我仍然觉得这把宝刀没有尽善尽美,依然有提升的空间。” “你也看到,我们这一片有无数的家庭作坊,他们中大部分都和我一样,用一辈子,甚至几代人时间和精力,只为了锻打出一把无与伦比的宝刀。” “我老了,但我还有儿子,未来还会有孙子,子孙不断地接力,他们只要志在于此,定会继承先辈的遗志,继续锻打这种宝刀,直至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老头的一番独特的见解,他愚公移山的精神,让二蛋为之肃然起敬。 这特么是一种什么精神啊,这种品质太特么可怕可敬了。 这把刀,在他看来,无论是表面的外观,还是内在的工艺及其杀伤力,完全不比山口的那把统帅佩刀差,只是形状略有不同而已。 也就是说,在这种独特造型宝刀的细分领域,眼前这貌不惊人,走路都一步三喘气的老头,完全不比扶桑帝国任何一个锻造大师差,更不比姑苏府乃至大秦帝国任何一个炼器师差。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极致,唯一的欠缺,就是他的产能跟不上,父子二人齐上阵,花了半个月时间,才打造出了一把极品好刀。 第154章 心中一梦 老人家,你们这么多的炼器铺密密麻麻地紧挨在一起,就不怕你刚才说的这些核心技术泄露出去吗? 还有你技术这么好,完全可以将店面扩大一点,这样就能接到更多的订单了。 二蛋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老头连轴转忙了10多天,确实有点累了,直到宝刀正式交付,他才算是松下了一口气,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解答二蛋心中的疑惑。 其实啊,我们家族的炼器铺,一开始并不是在京都的,我们这一片炼器作坊,几乎也都是从帝国各地陆续迁徙过来的。 几十上百年之前,这里其实只是一片片的上好良田,规模也远没有现在这么大,但某一天,当时的天皇突发奇想,对全帝国的炼器铺颁发了一道意义重大的旨意。 具体的内容我已经记不清了,那会我的年纪,还没我儿子现在这么大。 但大致的意思我还是记得的,欢迎全国的炼器铺来京都发展,帝国会给炼器匠人一定的补助,包括前20年减免房租。 尤其吸引人的,手艺精湛的优秀匠人,可以享受到优先被军队征召或者同等的丰厚待遇,那也算是吃上铁饭碗了,绝对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在我的家乡,虽然我们的手艺还算可以,但那只是个偏僻的小山村,市场实在是太小了,每日只能打造些铁制农具类的产品,在赶大集的时候卖给乡邻,好换来几个养家糊口的温饱钱。 这道旨意,对我们家族来说是影响巨大的,我们为此专门开了几次讨论会,最终的决定,很是让人遗憾。 家族的老人,都不愿意长途跋涉来京都发展,他们封闭太久了,最主要是思想变得顽固和保守,潜意识还担心祖传的锻造工艺被外人偷学。 只有我已经过世的父亲,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除了打铁,平常还读了一肚子的书。 这读书好啊,书里的世界,给了他无限的遐想,他不甘心于一辈子生老病死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 他迫切地想要找到自身存在的价值,证明自己的价值,最终毅然决然地,带着我离开家乡,独闯遥远的京都。 到京都的路是遥远的,漫长的,一路上,我们克服了无数的困难,才从数千里之外的偏僻小山村,长途跋涉来到这里。 到京都的路又是幸福的,特别是我的父亲,离京都越近,他就越加兴奋起来,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好似这里有神谕在召唤他似的,又好似这里的空气都是香甜的 天皇没有食言,凭借父亲的手艺,我们只是通过了最基础的测试,就顺利地在这里安定下来了,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间房子。 虽然现在看起来很破旧,但就是它最初的样子,在那个时代,这间破房子,算是这一带的豪宅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就是近70年了。 老人说着说着,端着茶杯的手指开始颤抖起来,他目光略微的呆滞,遥望着远方的天空,仿佛那里有他父亲深情凝视的目光。 时光也仿佛定格到70年前的那天,他才七八岁的年纪,和父亲大包小包,包裹里装的最多的,反而不是工具,而是各种乱七八糟的书籍。 他们历经数月的长途跋涉,带着满身尘土和疲倦,从阡陌的山野田埂,忐忑不安地来到这繁华的京都他乡,但抑制不住的,却是内心的兴奋和喜悦。 老头看向远方的目光,很久,很久,期间,二蛋一直没有打扰他。 他能够想象的出来,那一天的老人和他的父亲,出现在这间小小炼器铺时的喜悦心情。 好久好久过后,老头终于恢复了常态。 最后,他喟然长叹一声,仿佛是和过去告别,告别过去的追忆,告别过去的苦难,重新回到现实的世界。 我和父亲算是第一批迁徙到这里的炼器铺,所以很幸运,我们吃到了政策的红利,拿到了这间安身立命的小房子,而且房租整整免了20年。 在这里安定下来后,陆陆续续地,有无数的炼气铺都迁徙过来,他们大部分和我们一样,都是来自于帝国的四面八方,有的,比我们路途更为遥远。 但为了心中的梦想,他们辞别了家人,孤独地上路,有单枪匹马过来的,有和我们一样父子携手过来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这大都市和我们偏僻的乡村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我们面对的不再是淳朴的乡里乡亲了,而是更加挑剔的各式修士武士,以及各种达官显贵。 我们打造的也不再是农田里的粗制刨地工具,而是逐步走上了兵器的锻造之路。 之前我还没有想明白,天皇为什么要花如此代价,将全帝国的炼器铺尽可能地集中在一块,直到父亲去世,我正式开始拎大锤后,总算才想明白了一二。 天皇这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二蛋听得有点莫名其妙,怎么这老头父亲去世了,他就大彻大悟到天皇在下棋呢? 他眨巴着眼睛,期待着他更详细的讲解。 老头倒没有吊他的胃口,而是继续娓娓道来。 我们家传祖传的锻造工艺,总的来说还是可以的,特别是我的父亲,可能是书读得比较多的缘故,并善于总结和思考。 他在前人的基础上,改良了很多古老的工艺,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加入了他自己的理解,但这还远远不够,这也是他不远千里坚持来帝都的根本原因。 父亲已经足够努力了,但他已经黔驴技穷,触摸到他曾经接触到的天花板了。 继续呆在我们那个小山村,他的技艺永远得不到成长,因为那里太封闭了,每天看到的,听到的,只是巴掌大的天空。 敝帚自珍关门锁国的结果,注定是永远只能在原地踏步,每天看似匆忙,实则只是自欺欺人地原地打转绕圈,并没有向前前进一步。 可惜家族的老人看不到这一点,他们习惯了安逸,他们每天面对着井底大的天空,习惯了小富即安,并没有任何的危机和忧患意识。 来到这京都,虽然每天都很辛苦,远比在老家辛苦,但父亲脸上的笑容却逐渐的多了。 不仅仅是收入和以前相比天上地下,更多的是他的锻造技艺,犹如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每天都有进步,每天都能学到新鲜的知识。 或许,这也是天皇当初,规划建立这样一个集中式炼器炼宝市场的主要目的吧。 第155章 缺陷之美 小伙子,你之前的疑问,不瞒你说,我和父亲都曾有过困扰。 可笑的是,我们曾经也认为别人会偷学我们的技术和工艺,事实上,刚开始的那几年,确实经历过这样一段尴尬的时期,大家伙都是关起门来闭门造车。 直到某一天,我们这里举办了一场炼器比试,每家每户,把你们认为最成功的作品送过来评比,评比前十名的会有非常丰厚的奖励。 那一次的评比可真热闹啊,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挤满了人,比家乡看樱花盛开的人还多的多,老人说着说着,再次露出对于往事悠悠神往的陶醉表情。 那天,我和父亲起了个大早,也带上了我们父子俩花了半个多月打造的倭刀,这是我们根据祖传工艺,精心打造的一把自认为上品的倭刀。 结果你知道怎样? 二蛋被老头吊起了胃口,他拍马屁地说道:“以你父亲精湛的锻造技术,想必最起码能得个前三名回来吧?” 老头苦笑一声,确实是第三名,却是倒数第三。 可能是事件已经过去了蛮久,对于那次丢尽脸面的评选,他倒也慢慢释怀了。 但这段耻辱,却是他一辈子也忘记不了的,更是老头父亲从小至大所经受的最大一次挫折。 他们输的心服口服,他们输的没有任何的脾气,实在是他们自认为最优秀的一把宝刀,相比其他的百来份竞品,没有任何的优势。 从那之后,老头的父亲才算是彻底地醒悟,他也才知道天之大,学无止境的道理。 幸好那次评比过后,无数像老头父亲这样的炼器作坊,他们仿佛同时被一记沉重而响亮的耳光所打醒。 他们知耻而后勇,疯狂地寻找自身的不足,寻找和最顶级炼器师真正的差距。 他们都有一定的基础,也都有良好的天赋,甚至各自怀有一些独到的不传之秘,缺少的只是去伪存精,并在此基础上精益求精。 不得不说,天皇下属的炼器部,还是深谙管理之道的,他们适时的推出了一系列的学习交流会,鼓励这些各有所长的工匠们,摒弃成见,从闷头干活的火炉旁走出来,从井口里探出头来,看看外面的蔚蓝天空。 只有到更广阔的天地中,才能开拓自己的眼界,也才能正视自身的不足。 也只有在一次又一次的交流和学习中,在各种炼气思想的碰撞和交锋中,所有人的炼器技术才能水涨船高,快速地进步。 他们每进步一点,也就意味着整个炼器市场的进步,也就表明整个扶桑帝国的炼器技术,在不断地往前精进。 老头说到这里,再次喟然长叹。 “几十年前,我父亲逝去的那一天,到现在我都记得非常的清楚,好似就在昨天。” “父亲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铁也不打了,书也不翻了,茶也不喝了,只是呆呆地仰望着外面蔚蓝的天空,看着空中的飞鸟,在自由地翱翔和嬉戏。” 他的脸色红润,并没有任何的痛苦,他知道生命的旅程,已经快要走到终点。 他的一生,再没有任何的遗憾。 在父亲逝去前一年,我们父子同心,历经大半月之久,终于打造出了一把上品的倭刀,也是给父亲的一生,画上完美句号的宝刀。 说完这些,他颤巍巍地站起来,踱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走到旁边昏暗的房间里,翻弄了许久。 再出来时,他的双手很虔诚地托捧着一把带鞘的倭刀,装裱的也是非常的精美,仿佛他高举着的,并不是一把刀,而是载有他父亲天国里的意志。 而他的脸上,此刻已然是泪珠滚滚,常年炭火的烘烤,满是沧桑皱纹的木质脸庞,在泪水的滋润下,好似也润泽了几分,也圣洁了几分。 老爷子给二蛋展示了这把他的父亲临死前炼制的宝刀,宝刀出鞘的刹那,一缕寒光闪现,宝刀锋刃上的龙云嘶鸣,好似急不可耐地挣脱刀鞘束缚似的。 看着这把吹毛断发的宝刀,二蛋由衷地赞叹,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精品,看起来哪哪都好。 但他的眼光很毒,还是在这柄难得的宝刀上面,发现了稍许的不足,醒目的刀尖部分,赫然豁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眼前老人的专业眼光,他能发现的瑕疵,对方不可能没发现。 果不其然,老人看向二蛋的眼光,追随着二蛋看向他父亲最后打造的那把极品倭刀的目光。 他缅怀中略带一丝忧伤,但更多的是大彻大悟后的欣慰。 小伙子,你没看错,父亲的最后一把刀,也是他一生之中打造的最得意的一把刀,实则是有瑕疵的,并非完美无缺的。 他在打造这把刀之前,实则已经是我们这一片市场里数得上名号的炼器大师了。 咱家店门口的那一块牌匾,就是凭借这把刀获得的,迄今为止,我们这一片近万家店铺,获赠牌匾的尚不足百家。 你别小看这块牌匾,这可是一个好东西啊。 不仅仅是荣耀的象征,更是一块最好的护身符,保佑着我们家族,避免了很多世俗的纠纷。 这把刀,如果以几十年前的评判标准,几乎算的上是我们这一片炼器坊里排名前数的宝刀。 在那一年的评比中,仅仅因为刀尖部位的硬度略差一丝,很遗憾地止步于刀类兵器的5强。 但以今天的标准来看待这把刀,虽然这把刀对我来说价值重若万金,但客观来讲,只能算是一把上品之刀,远远算不上极品。 父亲临终前,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但他坚定的眼神勉励着我,我还是看明白了他眼睛里的意思,他是想让我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他是那个时代的炼器大师,内心何尝不知道,这把刀并非尽善尽美,还有很多的提升空间。 第156章 一把刀的故事 近几十年来,这个炼器市场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积极的变化,技术日新月异的变化。 无数的老人过世了,但又有更多的新生代,继续投入到这个行业中来。 他们传承了先辈精湛的技艺,精益求精的精神。 难得的是,他们并没有老一辈的门户之见,他们并不保守,勇敢地走出家门,在大庭广众之下分享自己的成功经验,更不耻下问,虚心地请教自身存在的诸多不足。 我也是这群炼二代中的一个,父亲在世的时候,他是一棵大树,替我遮挡了无数的风雨,他过世后,我便成了他,拎起了大铁锤,也有了儿子。 我天性保守,不喜与人交流,但现实逼迫我一夜之间长大。 就像父辈走过的路一样,也许参天大树并不是我的人生目标,但独挡一面,做一颗快乐而坚强的小草,却是我对自身最基本的要求。 我勇敢地走出去,走出家门,走向市场,走到更广阔的空间里来,我在父亲教导的基础上,拼命地学取各家所长。 但我注定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人,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的能力和精力也都是非常的有限。 父亲过世后的那几年,我也曾经有过狂妄的想法,也就是你一开始心里的疑虑,为什么死守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店,而没有想办法去扩大经营,去增加品种,以及招聘更多的帮手。 因为那些年,你说的这些改变,这些所谓的出路,我都一一试过,但无一例外,几乎都是失败了,而且都是惨败,丢死个先人板板的那种。 我虽然从外面学到了不少的炼器经验和知识,再结合父亲曾经的教导,一般的兵器,倒也难不住我。 那些年我确实有点飘了,我雄心勃勃,耗光了父亲的积蓄,打造了一大堆自认为不错的兵器,各式各样的都搞过。 但贪多嚼不烂啊,就是因为多了,杂了,我的精力全部分散了,导致所有的资金,全部押在一大堆的废铜烂铁上。 所有的产品,几乎都是失败的,没有丝毫的竞争力。 这实在是个内卷的时代啊! 那些大的家族,他们的作坊都是标准化的,流程化的,他们不仅成本采购更加的便宜,因为量大,自然价低。 而人力成本,相比你这些个体作坊,同样是更加的便宜,而效率,却是你的几倍。 你拿什么去和他们竞争? 结果自然是很可悲的,钱没了,东西烂在手上,连婆娘都跟人跑了。 说完这些,他喟然长叹,满是落寞之色。 现实的残酷,家庭的矛盾,不分种族民族,实乃到处都是。 那几年,我沉沦了好长时间,差点就拎桶跑路,最后还是父亲唤醒了我。 某一天,再次看向父亲留给我的这把刀,我才恍然大悟,也才算真正明白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以及他临终前目光坚定的真正含义。 父亲或许无意,或许故意,留下了一把略有瑕疵的宝刀,这实则是在给我指明以后的方向啊。 他是知道我的性格并不适合做大做强,只想让我专心地打造好这把刀,认真改进这把刀,沿着这把刀的思路精研下去,只有做精,才有可能做强啊。 大彻大悟的我,在这近30年的时间里,大部分时间我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沿着父亲的路,专业打造这个细分领域的倭刀,直至打造成真正的精品。 我没有其他的本事,更没有太多的想法,在天国父亲的指引下,这些年来经过我的努力,总算将这把倭刀,又往前精进了那么一丝。 但我知道,这把刀距离完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虽然它每天都在进步。 无论是原始的胚胎,还是锻打的工艺,每一个环节的进步,都能催动最终成品的更上一层楼。 我老了,注定是看不到这宝刀十全十美的那一天。 但我还有儿子啊,我儿子的儿子,还会继续走上这条路。 这是父亲的宿命,是我的宿命,也是我子孙后代的宿命,更是无数像我们这样炼器工匠的宿命。 这一把刀的故事,虽然漫长,但二蛋却是听得如痴如醉。 这是迄今为止他听得最平淡的一个故事,没有太多的波折,但却是意义最为深远的。 通过这则故事,他看到了扶桑一个普通匠人身上,以及他们这一代人身上,发生的一段不平凡的励志奋斗故事。 通过这则故事,他算是大致明白了扶桑国的炼器技术,为什么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异军突起,可不仅仅是眼前老人这样一大批摒弃门户之见的工匠,更是一种市场优胜劣汰体制的彻底变革。 在诸多因素的作用和加成之下,这种变革的成效是显而易见的,这也是扶桑小国敢于入侵大秦的最大底气。 一把刀,看起来非常简单,并没有太多复杂的地方,但从胚胎,到最终的成品,需要经历几十道工序,更需要历经千锤百炼。 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有可能每道工序都能做精做强,尽善尽美呢。 所以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好处,就是工艺的细分下沉和不断精化,就比如他们的原始胚胎,并不需要每家每户单独的炼制,可以直接到市场里采购成品。 有那专门的炼胚作坊,他们并不生产售卖最终的成品,甚至不打铁。 他们终其一生,也只是做一件事,做好一件事,做精一件事,就是提炼最原始的剑胚刀胚,提炼各种规格的玉刚。 长此以往,经过他们提炼的原始胚胎,比任何一家单独提炼的作坊都要纯度更高,杂质更少,各项性能,自然就更加的优秀。 这只是扶桑炼器炼宝市场里一家最最普通的铺子,像老头这样的炼器作坊,这里还有成千上万,或许他们中的任何一家,都有一段同样不平凡的奋斗故事。 扶桑炼器技术的崛起,直接推动了他们军国主义的萌芽,也唤醒了他们心中的狂妄和嚣张,不甘于人下的野性欲望。 近几十年来,他们蠢蠢欲动,不再甘心于贫瘠的资源,他们大举扩张,不仅将触角伸向危机四伏的大海,大海另一侧的肥沃土地,和更加优质广阔的天地灵气,更是让他们垂涎欲滴。 第157章 心中的神 老人家,你怎么看待扶桑的武士,西渡危机重重的大海,远征大秦的土地?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是二蛋一直想问,却不敢开口。 他怕失望,怕千篇一律,也怕拒绝,和无情的打击。 如果是面对伊藤雪,因为她的特殊身份,因为她所代表的阶层利益,即使问了,注定是无言的结局,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果,徒增烦恼而已。 即使伊藤雪一心向道,乃至会顾虑他牛二蛋心里的感受,进而说出一番言不由衷的违心话,那即使问了,又有何意义呢? 他想要听到最真实也是最原始的声音,是不掺杂任何感情色彩的普通之音,那只能是从民间得来。 而眼前的老人,他只是扶桑国最最普通的一位底层百姓,没有任何的军职,和他也没有任何的利益纠葛。 况且,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连一丝灵力都没有的那种。 但由于他顶级铸造师的身份,他所生产制造的产品,都是服务于军界的,和扶桑的军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老头的眼光,略显浑浊,但二蛋的话题,恰到好处地,勾起了他心里一丝表达的欲望,连带着他迷茫的眼神,也变得神气活现起来。 他看向二蛋的目光,多了一份戏谑。 “小伙子,你不是咱们扶桑本国人吧?” 二蛋的长相和装扮,确实和绝大部分扶桑武士有着明显的差别,他无需掩饰,也不屑掩饰。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老人家,我是大秦人,之前是一名厨师,现在是一名医生,是跟着你们的军队一起来扶桑的。” “你要问我是什么身份,我也答不上来,算是天皇的俘虏,也是天皇的客人。” 哦! 二蛋奇特的身份,倒是引起了这老头极大的兴趣,虽然他半只老腿已经快要埋入泥土了。 “你的扶桑语言表达,算是蛮流利的,应该是随军蛮久了吧。” “是啊,十年往外了。” “难怪,难怪啊!” “小伙子,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个店铺里,并没有悬挂天皇的画像,这也是你选择来我们店铺打造宝刀的原因之一吧?” 二蛋不得不点头,心里也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位平凡老人的目光如炬。 事实上,他之所以在几千上万家店铺里选择老头这一家,一则是机缘巧合,他正巧逛到这条街,还有一个原因,他家是这条街为数不多的,并没有悬挂天皇画像的店铺。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家门上的那块奇特的牌匾,自是异常的醒目。 老头算是个健谈人,他小咪一口浓茶,慢慢说出他的一番独特见解。 “天皇,自古以来,就是我们扶桑民众的精神象征,可以说,他的一言一行,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每一位扶桑民众。” “对大部分百姓来说,天皇就是心目中的神,他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相比一般的人家,我们实则更应该感谢天皇的召唤,如果不是他,也许我们一家还在偏僻的小山村生老病死,还在井口里看着巴掌大的天空而不自知。” “我们只是最最普通的百姓,普通到不能修炼,只能遵循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 “如果你问我理想是什么,那自然是打造出一把绝世神刀,能够光宗耀祖,能够笑慰平生。” 但如果你问我最大的期望是什么,那我会回答你:“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所有人都能平等自由,快快乐乐地活在这个世界。” 没有战争,没有尔虞我诈,我希望所有的人们都能和平相处,没有杀人放火,更没有人剥削人,人吃人,无论是帝国内的,还是这个蓝色星球上的所有国家。 这世上本没有好人坏人之分,所有的纠纷,乃至战争,归根到底都是利益之心作祟。 诚如这武器,武器本是死物,更不会思考,但使用武器的人却是活的,是有思想的。 武器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人,人却会拿着武器去杀人,去杀自己的敌人,也会杀很多无辜的人类或者生灵。 武器本没有对错,错的是拿着武器为非作歹的人。 如果说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大概就是人类会思考,会总结,会精益求精地不断进步。 长此以往,最终的必然结果,就是借助于各种先进的武器,来征服肉身远远强于人类的各种野兽,凶兽,以及普天之下各类生灵。 人类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让无数的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我的父亲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天皇花了莫大代价,征召天下炼器工匠济济一处,必有其一番雄才大略。 万物互联,很多莫名之事,必然有其内在因果,天皇他老人家也绝对不会突发善心,给予全帝国炼器炼宝的工匠如此大的优待,那必然是有所图谋。 果不其然,随着这个市场的建立,随着所有人炼器技术的水涨船高,不久后,征兵开始了,战争的号角吹响了。 征兵的那一刻,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必然会有人死亡,也有人苟且偷生地活着。 那会的父亲,尚在人世,我们父子曾经围炉夜话,探讨过一番帝国西征。 我们父子虽然都是普通人,但也算是间接地参与了这场不可避免的战争。 我们每打造出一把好刀,也就意味着这刀下会多出一个冤魂,乃至无数的冤魂,我们父子看似与这场战争无关,实则早已牵涉其中。 父亲虽然只是凡人,但却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可能是他读书多的缘故,也读进去了,读通透了,有着自己独立的思考,而不是人云亦云。 你旁边这书橱里的书,都是父亲留下来的,他从小开始看,直至离开人世,里面的每一本,他都读得一丝不苟,甚至做了详细的读后感笔记。 不仅他读了,他还命令我也要读,直至读懂书里的真正思想,所要表达的真正含义。 他坚信凡事的发生,必有其因果,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或许他心中真正的神,并不是天皇,只是手里的这把刀。 相比于天皇,也许刀的存在,才是他心目中最大的意义。 他用毕生的精力,去追求心中的道,那种理想化的道,虚无缥缈的道。 他用满腔的热爱,去追求一把尽可能完美的刀,更是去追求自由的内在,像风一样的无拘无束,自由飘荡,而不是盲目崇拜虚无缥缈的一个人,或者某一类人。 也许,这就是父亲没有悬挂天皇画像的真正原因,因为他心中有神,有爱,并不是天皇,而是一把刀,一把完美无缺,注定只能存在于幻想中的刀。 像父亲这样想法的,实则还有很多很多,他们来自于各行各业,有普通人,也有武者,我们扶桑虽然只是丹丸小国,但有自己独立思想的照样大有人在。 他们与世无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乃至无欲无求,只为了超脱于世外,开开心心地过好一生。 就像我们这个市场,没有悬挂画像的并不仅仅我们一家,而没有悬挂的原因,更是花样百出。 有的是心里有自己的道,有各种神。 有的,乃至根本就不买天皇的账,尤其是那些修士之家族。 天皇的影响力,更多的存在于普通人的民间,而尚武修士,最大的影响力还是军机处。 诚如我,也是受了父亲很大的影响,所以我毕生的追求,除了延续父亲的希冀,打造出一把更好的绝世之刀,其他并没有啥特别的想法。 老头或者老头父亲的一番高论,把二蛋听得欲罢不能,他从未想到,能在这僻小的扶桑国,听到让他心灵为之悸动之言论。 第158章 内卷的本质 “老爷子,听君一席话,小子胜读十年书啊。” “听你这么一说,看来你是并不希望发生战争的,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啊。” 老人目光坚定,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渴望和平,能够透过重重迷雾,看清问题的本质。 “老爷子,现在的生活,你满意吗,快乐吗?” 年轻人,你别看我穿的不咋的,吃的不咋的,大部分时候都是邋里邋遢的,实话告诉你,我很快乐。 你看我每天无拘无束,打打铁,看看书,也能在平静之中静静地思考,偶尔触发一点灵感,逐步的改进打铁铸造的技艺。 我的儿子你也看到了,他并没有其他的擅长,也就撸铁这块,算是有那么一点天赋,应该是耳濡目染的缘故。 我倒没有强求他,一定要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或者走多远,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我只是像我父亲一样的告诫他,做你想做的事,爱做的事,能找到乐趣和成就感的事,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 如果撸铁能让你快乐,那你就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地把它做好,如果这活实在不适合你,并未能给你带来快乐,那也不要去勉强,趁早改行。 任何事,只要你喜欢,坚持去做,努力去做,耐得住寂寞,也耐得住诱惑,那你早晚会出人头地,不成功都没道理。 你不需要看人脸色,只是凭借自己的力气和技艺吃饭,你也不需要奉承别人,只要做好自己就已足矣。 我所理解的出人头地,和你们年轻人可能还不一样。 不一定是有多风光,光宗耀祖啥虚头巴脑的玩意,特么祖宗都已经埋地下多少年了,难不成还能看到你的辉煌,你辉煌与否,和祖宗实则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当然了,也不是赚多少钱,娶多少漂亮的婆娘。 真正的出人头地,只是你内心原始的快乐,是精神的富足,是一技之长,能够看到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价值。 “老人家,你反复说的内卷,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内卷啊,这玩意还真很难讲解的那么彻底直白,我讲一个小故事给你听,你听了就明白,内卷这玩意到底是个咋回事了。 就说从前啊,有一个将军,他手下有两个士兵,这两个士兵不凑巧,是一对生死仇人,因为其中的一个,抢了另一个的婆娘。 一对仇人,偏偏在同一个人底下当差,他们自然是谁也不服谁,互相拆台使绊子,将军也为此苦恼不已。 两个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帮手,武功修为也都差不多,舍弃哪一个他都舍不得。 眼见这对迟早会拼斗个你死我活的冤家,每天剑拔弩张,他们甚至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约定本月底决一死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两人只能存一。 将军傻眼了,不就是为个女人嘛,至于你死我活的吗? 那有没办法,让他们两人死心塌地地为自己卖命呢? 这将军啊,每天煞费心思地冥思苦想,比他们俩人还急,还真被他想到一个好办法。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蒙着黑巾,假装到其中一个士兵的房间里偷盗,结果被发现了,自然大打出手。 士兵哪是将军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打倒在地,将军准备把所有的钱财全部卷走,岂知躺倒在地的士兵,眼见对方修为竟然如此厉害,简直就如神人一般。 他咚咚咚地在地上拼命磕头,所有值钱的东西他都可以双手奉送,唯独恳请将军收他为徒,他做牛做马,更会为师傅赚取更多的钱财。 将军暗自发笑,他等的自然就是这句话,他假装考验士兵,要让这新收的徒儿替他做一件天大的事,但这件事,难度自然异常的高,必须修为达到一定的阶段。 既然收徒了,自然也不会亏待他,将军很大方地扔给他一本葵花宝典的秘籍,这是一本他暗自珍藏多年,没人知晓,却也没敢修炼的神秘秘籍。 上面的武功确实威力巨大,至刚至阳,但缺点也是同样的明显。 “乖徒儿啊,等你学会秘笈上面的武功,定能完成这趟艰巨的任务,到时你的修为,倒也不在为师之下了,天下之大,尽可去得矣!” 士兵听了大喜,他没曾想到原本遭贼,乃至性命不保,岂料得遇名师,传己神功,老天爷啊老天爷,你可是待我不薄啊。 师傅的武功,他已然领教,自然是为之惊艳,那绝对是平生仅见,惊为天人。 自己练了这本武功,也能和师傅一样厉害? 那时的我,岂不是要啥婆娘有啥婆娘,要十个有十个? 还有俺的那个仇人,把老子的婆娘都给抢走了,我特么练成神功后,直接一巴掌呼死他,再把他拍成肉干喂猪! 他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得意,仿佛世界所有的美好,正在向他招手,自然迫不及待地,就打开这本神功秘籍开始修炼起来。 结果傻眼了,开篇第一章就写了八个大字:“欲练神功,必先自嘎。” “咋回事,咋回事?” “是不是我眼睛看花了?” 经过他反复确认,确实是这八个大字,而且神功也解释了这样做的原委,实在是威力太大,阳气太甚,如果不自嘎,阳气蓄积,必然会爆体而亡。 “怎么办,怎么办?” 眼见这神功唾手可得,眼见绝世大高手正在向自己招手,却没曾想到,却有如此刁难的要求。 他抓挠着头发,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为此茶饭不思,大门也不迈出半步,实在是诱惑和挑战,犹如水火不容。 眼见月底的约定期限就快要到了,他是知道这仇人的实力的,即使是平常的时候,自己和他也只是五五开的实力。 但现在自身如此的颓废,战力自然大打折扣,如果正常发挥的话,肯定是打不过他的啊,是要被他杀死的啊。 与其被仇人杀死,羞辱而死,那还不如临死之前搏命一把。 自嘎虽说丧失了作为男人最大的快乐,但最起码命是保住了啊,而且练成了神功,何愁没有更大的快乐? 他是个狠人,再者时间紧急,想通了就立马做,火速行动。 又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完成了一个男人的蜕变,从此变得无欲无求,变得清规戒律。 而几乎相同的时间,此情此景也发生在另外一名士兵的身上,他们的遭遇几乎完全一样,同样是被将军戏耍,也是差不多的彷徨和决断。 最终,他们都练成了神功,也都如期进行了比斗,结果,依然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但打着打着,他们的火气反而小了,再不复之前之旺盛,因为他们迷茫了,不知道为谁而战了? 原本是因为一个女人,相互喜欢的女人,他们彼此成仇,但偏偏现在的他们,对女人都不敢兴趣了。 这仇,还有必要再结下去吗? 依然是在将军苦口婆心的说教之下,兄弟们,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们好好干,明年再给你们添个嫂子。 他们最终化干戈为玉帛,彼此相安和好。 而他们那位神秘的师傅,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悄悄地来,又悄悄地离开了,就如同从来没有这个人似的。 老头的这则小故事,让二蛋听得哈哈大笑,他没曾想到,所谓的内卷,在老头的嘴中,竟然是这样一番巧妙的解释。 不过这则小故事,确实也道出了内卷的实质,那就是自相残杀,乃至自我的残杀,但最终却是被其他人摘了桃子,坐收渔翁之利。 只不过社会的内卷,再不是两个人之间产生,而是成千上万,无数的人深卷其中,他们相互竞争,相互中伤,最终却是两败俱伤,而内卷所产生的真正收益,却是便宜了他人。 第159章 残酷的市场 “老爷子,你说的太夸张了,内卷没你说的那么可怕吧!” “你看你们这个炼器炼宝市场,不也是内卷的产物吗,不正变得越来越好吗?” “我现在眼睛里看到的,都是一幅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啊。” “年轻人啊,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从短期来看,我们这个市场确实是相比之前变好了无数倍,相比我父亲刚来这里的时候,变化可谓天翻地覆。 但时代不同了,如果一直照此发展而不加以改变的话,我们迟早会陷入发展的瓶颈,内卷的漩涡。 “哦,这么大的市场,已经具备了自我调节的功能,还有啥瓶颈不瓶颈的?” 你现在看到的,自然都是好的一面,也都是露在表面的。 也只有我们这些每天生活在这里的老人,才会看到深层次的危机,看到这个市场存在的问题。 “你一路走来,看到每家店铺都在紧张地忙碌吧,像我这样清闲的并不是很多吧?” 二蛋回忆了一下,确实如此。 如果不是我的父亲打下了这么好的基业,尤其是门口的这块牌匾,或许要不了多久,我们家也会面临内卷的绝地,和你看到的忙碌一样。 “哦,真有那么严重?” “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 现在的帝国,正值大发展大跃进之际,虽然我们这边已有大大小小近万家的店铺,但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同质化竞争的陷阱和危机。 因为土地有限,资源有限,根本做不到无穷无尽地扩张,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赶到这来学习打铁和铸造。 帝国早就已经发文了,来这边开店的,是可以免征兵役的,这自然是一个极大的利好,也是无数人拼着赶着往这来的原因。 如果不来这里,只能是被抓着去服兵役,一不小心就死在军队里,村里人都不知道去哪里吃席的那种。 但这么多铁匠铺,除了那些个少量存在的精品店铺,获得了顶级铸造师认证的店铺,其他的店铺,每个月都需要上交两把中等品阶以上的兵器,或者20把下等品阶的兵器。 帝国政策的本意,或许是好的,是希望这个市场能够相互促进,能在高压之下形成良性的市场竞争,不仅能够制造出顶尖的兵器,还能够快速地提高产量,这样他们打起仗来,才有足够的底气。 这又叫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这世上又哪有那么好的事呢,啥便宜都给你占完了呢? 既要效率又要产量,注定了这并不是一个追求精品的时代,远不同于父亲刚来的那个时代,也不同于我年轻时候的时代。 因为战争,我们需要大量的兵器供给,尤其是中等品阶的兵器,适合于那些筑基类的修士使用,自然也是战争的主力军。 长此以往,这种内卷的必然结果,就是比谁产量高,比谁会包装,会走关系这些歪门邪道。 上面的本意,自然是好的,也是理想化的。 美其名曰鼓励市场竞争,优胜劣汰,让市场来检验和淘汰那些不能生存的店铺,也是滥竽充数不合格的店铺。 他们也鼓励一些店铺能够抓住机遇,趁机做大做强,甚至会额外的补助这些店铺。 也就是说,过程并不重要,一切拿结果来说话,基于这样的指导思想,但下面的人执行起来,往往都是走样和变形的。 这些能够做大做强的店铺,没有一个是普通人家的,自然都是上面有关系的,能够手眼通天的。 他们不仅自有充足的资金,还贪婪地把上面的扶持资金占有了,不是穷人,却假装穷人哭穷要补贴。 有了资金,一切就好办了,就可以招兵买马扩大规模,招不到买不到,他们就下三滥地到处抢人,挖人。 如果资金用不完,还可以钱生钱地放贷给下面那些缺资金的小店铺,好赚取高额的利息差。 幸好我的父亲,他起了个大早,最早一批地来到这个市场。 所以这做生意得趁早,早起的鸟才有虫吃。 也幸好他有着一身过硬的本领,第一批次地拿到了顶级铸造师认证的牌匾,可保我们一代人暂时无忧。 也幸亏他临走前反复地提醒我,尽可能地将这个店铺买下来,无论花费何等的代价,这样最起码能安身立命,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不是我父亲这些长远的安排,我现在哪有这个闲心思,和你在这唠嗑吹牛皮呢,必然是和你一路看到的店铺一样,每天起早贪黑,最终劳而无功。 “哦!” “老爷子,你门口这个牌匾,到底有啥作用呢,听你说的玄乎玄乎的。” 呵呵,这可是一个好东西,真正的好东西啊。 当初上一代天皇颁发这个牌匾的目的,是鼓励大家好好干,而且要干出精品,只要是参加市场统一比赛得到牌匾认证的,就可以享受市场里所有的优惠政策和红利,最长时间是惠及一代人。 如果是修炼的武士,那最长时间不得超过100年。 也就是说,我父亲得到了这块荣誉的牌匾,基本可保我这一代人躺在这里享福,不再受世俗之劳累。 你再看那牌匾后面,有两道杠,那前一道杠是奖励父亲的,后面的一道杠,是我前些年拼命挣来的,我也获得了顶级铸造师的光荣称号,也就相当于,我儿子这一代人,差不多也可以躺平了。 如果他还能再接再厉,这块牌匾自然可以接着往下传承,如果他不争气,没有取得成绩被摘了牌匾,那就只能和其他普通的店铺一个待遇了。 千说万说,这牌匾真是个好东西啊,不仅激励着你不断地前行,还如多了一道免死金牌,保佑我们不受外界干扰,想要干嘛就干嘛。 但这个好东西,想要得到,又哪有那么容易呢? 迄今为止,一共只颁发出去百来块,大部分的牌匾,都被那些豪门望族集体地拿走了,普通的店铺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又怎能竞争过他们呢。 我认识的一些老朋友,近些年就过的比较惨,他们的店铺租金,不再受帝国的补助,需要自负盈亏,而且都是天价。 天皇颁布的任务更是泰山压顶,这就逼得他们只能舍弃传统的慢工出细活,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进而制造出大量的劣质产品,以换取在市场里继续生存的机会。 也有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只能去给那些大的店铺打工去了,所谓打工,实则更是压榨,大资本家根本不把你当人看,照旧每天逼迫着你不停地干活。 如果只是少数几家店铺受此影响,自然不足为道,但如果成千上万的店铺都受此影响,那这股不正之风,就将越刮越猛。 近些年,除了那些大家族锻造的武器,还在不断地进步外,很多像我这样的家庭作坊,已经陷入举步维艰的境地。 他们打造出来一大堆的商品兵器,虽然算不上粗制滥造,但已经丧失了个性,也丧失了他们的灵气。 我的那些老朋友,很多已经在考虑转行了,实在是干不下去了。 但他们很矛盾,除了打铁,根本不知道该干嘛,能干嘛。 外面到处都在征兵,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也许,还不如打铁这个行业,除了辛苦点,内卷点,只要听话,照着他们吩咐的做,最起码没有性命之忧。 但继续呆在这个行业,等待他们的不仅仅是被淘汰的命运,同样有可能是家破人亡的悲惨,因为帝国的征召令越来越紧了。 紧箍咒一道道地传达下来,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小店铺的生存空间自然也压缩的越来越厉害,他们夜以继日的干活,先要把最优质的产品交出去,然后还要考虑自己的生存。 辛苦忙了一个月,忙了一年,结果啥都没得到,全都为他人作嫁衣裳。 如果换作你,自然也是心灰意冷。 他们中的很多人,实则基本功都是非常扎实的,假以时日,如果有一个宽松自由的环境,或者机遇到来的话,没准就能成为一代铸造大师。 但在这时代的浪潮面前,在这不可预知的残酷战争面前,时不我待,所有人的命运,都被天皇和军机处捆绑在孤独的战船上,驶向那可怕的深洋。 第160章 自由之言论 “老人家,何又谓自由呢?” 老头是个健谈人,难得遇到一个愿意听他舌头嚼之人,这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住了,他开始继续自己的高论。 这自由啊,听起来很简单,讲起来倒也没那么容易啊。 你看我孑然一身,连老婆都跟着别人跑了,算是自由不? 这些年,我除了儿子,就没再请过其他的帮手,倒也不是请不起,而是实在没必要。 这样清净的生活,除了一开始有点不适应,慢慢也就习惯了没有柴米油盐的束缚,没有唠叨和争吵,倒也怡然自在,自得其乐。 老人家,我们不是常听说,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吗? 如果一个帝国,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自由,实则就是所谓的散漫,那岂不是要乱套了? 年轻人,你想多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又怎么可能乱套呢? 难道你不往好的方面多想想? 这话题啊,要说就有点扯远了,我不知道人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繁衍的,开始逐渐发展壮大的,但大致也会有一个由少至多的繁衍和聚集过程,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这么多人的。 就拿我们扶桑岛国来说,据古老的典籍记载,以前的人口就远远少于现在,那再久远一点,是不是就更少了? 少到极致,是不是几近于无穷小了? 这人少的时候,一切就很简单,人类为了生存,只能抱团,和恶劣的自然环境做斗争,和各种动物生灵做斗争。 但这人一旦多了,多到已经数不胜数的时候,就变成人和人的斗争。 你看那远方的大海,波涛汹涌,足够的可怕吧,可怕到我们只敢在这外围狩猎,那无边的深海,不光是我们普通人类的禁区,就连那些大修士,都不敢踏足其中。 但我想,要不了多久,必然有无数的人类修士会踏足其中,去抢掠,去征服,因为陆地上的资源,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他们了。 即使他们失败了,被海怪吃了,生吞活剥了,也不能阻挡人类的贪婪,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修士前赴后继,去淘宝,去淘金,直至彻底地征服这片海域。 海域如此,我们头顶的蔚蓝星空何尝不是如此? 看之高远,遥不可及,但随着人类修士的跨越式发展,我想迟早有一天,人类同样能九天揽月,遨游天际,无论是你们这些修士,还是我们这些普通人。 究其原因,因为人类的繁衍能力足够的顽强,人类的贪心贪婪,更是凌驾于任何物种之上,这是人类能够不断进步的根本原因,源自于其骨子里的野心和无穷的欲望。 再说回所谓的秩序,实则也是人类发展太快,人太多的必然结果。 这人多力量大,自然是好事,但现在人太多了,越来越多,多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有的人想往东,有的人想往西,有的说公有理,有的说婆有理,众口难调,那到底听谁的? 这就形成了人类社会,形成了人类秩序。 最初的社会,只是从人群里拉出几个人出来,维持一下最基本的秩序,也就是最初级阶段的规则,维持最基本的公平即可,那会的人,并不存在三六九等,更不存在谁比谁高一等,维持秩序的,和其他人没啥不同。 但随着人的增多,这支维持秩序的队伍也是日趋庞大,他们慢慢地适应了这份工作,也喜欢上了这份工作。 他们发现这份工作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力气,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取得很好的回报,比平常人大得多的回报。 于是他们千方百计地想要世袭这份工作,世代守候这份工作,要成为群族里的头领。 这个世界,只要不是傻子,谁不想躺在家里啥事不干,钞票反而哗啦哗啦的往下掉。 这种轻松的没有任何风险的管理工作,维持秩序的工作,自然惹得无数人眼红不已,也让原先的人紧张不已。 他们害怕被推翻,被剥夺这份天底下最好的工作,于是他们开始设定了更加繁杂的游戏规则,看似一份很普通的工作,人人都能做的工作,立马变得高大上,也高不可攀起来。 目的自然不言而喻,并不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而是前人爬上去了,就不愿意下来了,他们看到后面无数的人都眼红他们,也想沿着原先的梯子往上爬。 为了阻止更多的人来分一杯羹,那怎么办? 说到这里,老头再次一脸戏谑地,看着听他说的津津有味的牛二蛋。 而二蛋听到这里,再傻的人也是心知肚明,那自然只有撤梯子一条路,让这条原本很顺畅的一条路,变得泥泞,变得如通天般艰难。 世俗如此,修仙世界何尝不是如此。 这世上本来是有无数条路可以通天,可以飞升,任何人也都有可能走的更远。 但如果梯子被人撤走了,这通天路就变成少数权贵的游戏,想要达成目标,无论你如何努力,也会变得异常艰难,乃至遥不可及。 有时候,并不是你不努力,而是你没有路。 所有的路都是绝路,都是断头的路,甚至是人为设置的陷阱路。 至于这个变化的过程,为了堵住悠悠众嘴,还不能明目张胆,还要做的含蓄一点,还要假装是为你好,对你负责。 所以,我理解的自由,主要有两种,外在的,和内在的。 外在的自由,首先是表达的自由,我能够无所顾忌的表达我的思想,我的喜好,能够畅所欲言。 还有一种,就是肉身的自由,我能够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见想见的人,看喜欢的风景。 而不需要看别人的眼色,我也不需要为一日三餐而奔波,能够有闲暇的时间思考人生,享受人生。 至于内在的自由,也就是我们内心的自由。 我们的内心,要一直保持着年轻的心态,活到老,学到老的心态,对一切新鲜而美好的事物,既没有偏见,也不盲从于所谓的权威,也就是哪些所谓的专家。 第161章 专家新解 哦! “老爷子,这专家你怎么也不相信呢?” “他们不是代表着权威吗?” “嘿嘿,所谓的专家之言,权威之言,在我看来,通通都是狗屁,都得反着听,他们实则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这是一个畸形的产物,只是为了愚弄百姓而生,看似胡言乱语,实则门清着呢。” “所谓的专家,高高在上,他们哪知道民间疾苦,哪知道我们挥汗如雨锻造兵器的艰辛?” “他们只懂得空洞的理论,形而上学地指手画脚,一切都是想当然地理想化。” “老爷子,那这些专家,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专家的产生,绝大部分都是世袭的权贵,就比如我们这个市场里的专家,都不是从工匠里产生的,而都是上面指派下来的,实则对打铁锻造一窍不通。 你问他淬火回火这些专业的术语啊,他们都是一问三不知,这也不能怪他们,人家实在是一天都没干过这活啊。 但我们这么多的店铺,这么多的从业者,却不得不屈服于他们的淫威,任由他们指指点点,想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一切都得看他们的心情。 你稍有不从,立马就来搞你,他们搞你的方式可是太多了,可以指鹿为马,也可以堂而皇之的来搞你。 毕竟是做生意,干的又是手工活,哪有可能十全十美的呢,鸡蛋里挑骨头,多少都存在着一些问题。 “你别看这些专家干事不行,他们挑毛病那可是头把本事,一挑一个准,不是问题的瑕疵,也都能被他们说的天花乱坠,搞得你祸国殃民故意为之似的。” “长而久之,所有人对他们都是又恨又怕。” “他们只懂得站在权贵的角度自言自语,也是自娱自乐,代表的,也并不是他们自身的本意,而是权贵和上层的思想,只是借助他们的口说出来而已。” “一个唱红脸装好人,一个唱白脸试探你的底线,实则是穿一条裤子的一路人。” “老爷子,这场战争有办法避免吗?” 老头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避免不了,肯定避免不了。” 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无数的人也都动员起来,无论是我们这个市场,还是全帝国的年轻人,只要是有一技之长的,只要是能服务于战争的,都逃不过这场战争的席卷,更逃不过这场战争的洗礼。 “哦,那你怎么看待这场战争的走向?” “哎,这西征,我认为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干的愚蠢做法,吃力不讨好,把所有人都架在炭火上烤,最终也必然会一败涂地。” “姑且不论输赢,即使你赢了,或许可以通过武力获得土地,获得资源,但你能虏获人心吗?” “况且你拿什么去赢?” 大秦无论是地域,还是人口基数,均是你的十倍之强,你个小小的鸡蛋,非要去碰那坚硬的石头,非蠢即傻。 “当然大秦自身,肯定也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才让我们觉得有机可乘,但这样对赌的风险,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一旦战事失败,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怎么办?” “想都不要想,只会陷入更大的灾难之中,凭什么只许你侵略别人,别人就不能以牙还牙杀到你的老巢?” “身为帝国之人,我自然希望它越来越强大,不仅外御侵略,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都能凭借自己辛勤的劳动,过上想要的生活。” “但现实却很残酷,我们的资源有限,我们的人口众多,不仅有很多百姓吃不饱饭,更有无数的武士拼了命地往上爬,却找不到上升的通道。” “原本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如果我们不贪,不追求超脱于自身的物质享受,那每个人都能过上不错的生活,世界照样是在稳步前进。” “但所有人都盯着巴掌大的天空,都想过的更好一点,更轻松一点,更想变成受人尊敬的人上之人。” 又哪有那么多的人上人呢? 个个都是人上人,谁又来给他们挥洒汗水,做贡献当韭菜呢? 于是也就有了各种规则,也就是所谓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而制定这些奇葩规则的,只是那些先爬上去的人,那些爬的快一点的人。 他们摇身一变,不想再努力了,不想再认真干活了,于是给下面正在艰难攀爬的人撤去了向上的梯子,好独自分享最好的果实,还能够子孙后代世袭的那种。 他们让下面的人守规矩,要听话,唯独自己不遵守规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视一切规则为草芥。 毕竟这好的东西只有那么多,物依稀为贵,一旦分果子的人多了,也就不能算好东西了,也分不到先前那么多了。 我们这些爬的慢的人,可就苦了哦,开始变得像个陀螺似的,一夜之间风向变了,变得守规矩起来,每天不停地劳动,并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劳动,大部分也都是盲目而无效的劳动。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逐渐地迷失了自我,忘记了来到这个世界的初衷,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难道只是为了不停地劳动?” “只是为了取悦于别人?” “难道不应该是找到自我,追求真我吗?” “帝国的内部如此,而我们所处的蓝星,不同的帝国之间,大致同样也是如此。” 你看那天上的繁星点点,乱花人眼,如果那上面也是和蓝星一样,也有一个个帝国或者种族的话,那整个星空,大致都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谁拳头大,谁就是有理的游戏规则吧! 我老了,在这个世界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 我并不关心帝国的野心,我只在乎小民的尊严。 我希望我能够保持初心,不为外界所扰,始终追寻内心的平静,直至打造出精益求精的产品。 “我也希望我的子女,能够保持初心,在先人的基础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灵魂的存在,如果有的话,希望在我魂归天国之后,还能够在天国里找寻到父亲的足迹。” “我会虔诚地跪倒在他的面前,感恩父亲的教诲,感恩他生我养我,也只有他,才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高山,更是我最为尊敬的人神。” 辞别了老头,二蛋的心情非常沉重,实在是所见所闻,让他满腹愁肠。 他的腰间斜跨着一柄崭新的宝刀,看似异常的精神,却不修边幅,踯躅在扶桑的街头,活脱脱一个异乡浪子的形象。 街头非常的热闹,熙熙攘攘,没人认识他,他也不认识这大街上的任何一人。 这一个月,他走过了很多路,看到了很多,听到了很多,也学到了很多,更是感悟了很多。 他不仅深入学校,乡村,炼器坊,以及富贵人家,甚至还登上紧邻京都的一座小岛,和一群渔民同吃同喝同睡了几天。 他再次回归大海,为了忘却这这份沉重的思绪,每天和一群与天斗与地斗的渔民一起欣然出海,去那危险万分的深海边缘,拼搏一份全家温饱的口粮。 他们出海的时候,并不知道鱼在哪里,也不知道危险在哪里? 但为了生活,为了家庭,他们依然选择了出发,只是因为他们心中有信念,相信一定会满载而归。 他以一个平民的视角,在这个陌生的帝国,一个和大秦即将开战的国度,默默地找寻他心里想要的答案。 走过多少路,遇过多少人,他不知道有没找到答案,他只是看到了无数的普通人,无数的武士,他们和大秦并没有本质的不同。 他们有的非常热情,友善,他们心中有爱,并不是传说中魔鬼的国度。 他也看到了军国主义残忍的一面,为了备战即将到来的战争,天皇的军队横征暴敛,到处都在征兵,到处都是妻离子散,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 征兵的大军所到之处,无论是武士,还是普通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你有一技之长,认为你会发挥作用,都会被他们带回军营,进行集中式的洗脑和强化训练。 一旦反抗和挣扎,下场可谓惨不忍睹,轻者断腿断脚,重者血溅五步,并株连族人。 战风已起,谁在哽咽,这一首时代挽歌,又在为谁而吟唱? 第162章 渡边纯一郎 回到伊藤雪府邸的牛二蛋,连续沉寂了好几天,他需要时间,来好好消化这一路的见闻。 他如老僧入定般地,认真仔细地总结了这一个月走访扶桑各地的所见所闻所感,并静静地等待伊藤雪出关归来。 他已经想好了,伊藤雪一旦突破金丹中期,就是向她辞行之时。 虽然每天呆在这神仙日子般的小别野里,有吃有喝,还有天仙般的女人暖床,但他的内心,更多的是忧愁和煎熬。 他有着强烈的家国情怀,注定了小富即安,并不是他牛二蛋的道。 卢三的族人,至今没有寻找到任何的线索,他走访的这个把来月,实则也是在暗暗地寻找卢三的族人。 而扶桑国的厉兵秣马,磨刀霍霍,更是让他愁闷的心情雪上加霜。 大秦的百姓们,大秦沿海的修士们,你们做好迎战豺狼的准备了吗? 他迫切地想要插上一双翅膀,飞过危险重重广阔无边的东海,将他看到的,听到的,告诉那些有志之士,让他们早做准备,让他们拿起猎枪扎好篱笆,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可以想象,这场战争一旦正式打响,会是何等的惨绝人寰。 不仅会有无数人家破人亡,甚至是一场影响国运的战争,影响的不仅仅是扶桑,更是大秦。 大秦由于地域辽阔的因素,周边除了扶桑,还有数个虎视眈眈的敌人,任何一个,也都比这小小扶桑更为强大,也更为贪婪。 距离约定的一个月之期,已经悄然过去了,奇怪的是,伊藤雪并没有如期归来。 以她的修为,她的身份地位,自然不需要二蛋来担心,但直至一月之期又十天过去了,伊藤雪仍然没有归来,二蛋的内心,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会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 不然都这么久了,不管突破成功与否,怎么的也该回来了吧。 难道是突破失败了? 还是直接被渡边家族抢走去成婚了? 正在他这边念念叨叨的时候,突然,庄园外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吵闹声,声音还越来越大,好似是两伙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立马要干架似的。 这可是稀罕事啊。 以伊藤雪如此显赫的身份,什么人敢在她的府邸前大声的叫嚷喧哗呢? 而且夹杂着一阵接一阵淫荡的笑声,肆无忌惮,浑然没把这森严的府邸当回事. 二蛋不明就已,赶紧来到门口一探究竟. 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实在是这段时间清心寡欲的日子,但凡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能将他郁闷沉寂的心情撩拨的兴奋不已。 只见别墅的门外,围拢起越来越多的吃瓜群众,中间的圈子,正有两伙人在大声地吵闹,看起来是起了争执。 因为都是扶桑武士的打扮,二蛋也搞不清他们具体的身份,更不清楚他们争吵的原因。 其中的一队人马,倒是一目了然,明显是这庄园里的侍卫,他们是阻拦和克制的一方。 二蛋虽然和他们没有太多交集,但抬头不见低头见,再者他有伊藤雪给的令牌,可以自由地出入这处庄园,倒也和这帮侍卫混了个脸熟。 而另一队人马,人数明显更多,气势也更加的嚣张跋扈。 他们几乎是清一色的纨绔流氓的打扮,眼见侍卫阻拦他们,除了依然不依不饶地推推搡搡,眼见没有奏效,改而在门口大声地叫嚷起来。 叫的那叫一个难听哦,方圆数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伊藤雪,你个臭娘们赶紧滚出来,洗白白了在床上,等着我渡边宠幸你。” “伊藤雪,你个臭娘们别说话不算话,躲在里边当缩头乌龟。” “白纸黑字,你可是答应过我们渡边家族的,现在已经给了你10年之期了,你突破不了金丹中期,就乖乖地上我渡边的床。” 已经走到门口的二蛋,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不远处这个头大如冬瓜,眼如铜铃的丑家伙,就是大名鼎鼎的渡边纯一郎啊。 牛二蛋在和伊藤雪激情温存的时候,自然是早就听闻过此尊的大名了。 但百闻不如一见啊,这哥们果然长得很奇葩,也很有特色,难怪这伊藤雪宁愿撞死,饿死,也不愿下嫁。 五短的身材,配上他这极具特色的凄惨丧门神长相,不要说是美若天仙的伊藤雪了,就是那七老八十的山野村妇,自是也懒得看他一眼了。 渡边这只癞蛤蟆,他这种奇特的长相,难道是整个渡边家族的基因特色? 他们如此迫不及待地迎娶伊藤雪,难不成是想通过联姻,进而改善他们家族的丑陋基因? 一方是想奋力的闯进庄园,非要把伊藤雪逼出来为止,一方是伊藤雪的侍卫,他们两边不讨好,谁也不敢得罪,只能是苦苦的阻拦,好言地相劝。 如果是一般的闹事者,也许这些侍卫,他们早就拔出腰刀血腥地镇压了。 但来者可非一般人,而是渡边家族的嫡系小王子啊。 人虽然长得磕碜,但身份尊贵,那可是跺跺脚就能吓死人的狠角色。 渡边家族又是何许人也,这可是整个扶桑帝国,家族实力直追伊藤皇室的顶级家族势力啊。 虽然双方还算克制,但推搡之中,明显是渡边一方取得了较大的优势,而这渡边仗着人多势众,仗着这些侍卫没人敢真正阻拦他,一只脚,已经快要跨入庄园里边了。 只要再进一步,跨过那道门,他就可以在庄园里为所欲为,进而疯狂地搜索,直至找到让他茶饭不思的伊藤雪为止。 他的心中冉冉升起一股强烈的欲念,已经足足燃烧了数年之久,再不赶紧释放一下的话,他担心自己会像远方若隐若现的圣山一样,一不小心就噗通一声,炸他个鸡飞鸟散底朝天。 虽然侍卫们百般解释,主人并不在庄园之中。 虽然他们百般地阻挠,奈何这渡边有备而来。 这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渡边,他认准了死理,认为这伊藤雪就是在躲他,逃避他,也是怕了他。 皇室的权威,并不放在他的眼里,渡边家族家大业大,更有绝世老祖威震山河,天下尽可去的,也可闹的。 更何况,他们还占了一个理字。 人多力量大还是有道理的,虽然双方并没有真正的动刀动枪。 也正因为没有动刀动枪,渡边和他的同伙,只是凭着蛮力,并不算很困难地,就挤开了十几个阻拦他们的侍卫。 他先人一步,兴匆匆地迈着小短腿,唱着欢快的儿歌,火急火燎地朝着伊藤雪的那幢粉色小楼闯过去。 落在后面的侍卫,被渡边的同伙团团围住,动不开身。 他们自是焦急万分,大声地呼喊:“那里是主人的禁地,外人不得允许,绝不能踏足一步。” 第163章 吃醋小白脸 这渡边,明显已经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哪里还会理会这些吓唬小孩子的威胁呢。 他的脑海里已经在兴奋地幻想:“伊藤雪这娘们,应该已经认清现实了吧。” 她心灰意冷,应该早就放弃挣扎,改而换上了最诱惑他渡边发狂的性感睡衣,正一脸希冀地坐在床头,等着他疯狂的宠幸吧。 要说这牛二蛋啊,平常头脑还算是蛮机灵的,但他同样被外面这一幕闹剧搞得莫名其妙呢。 这渡边欣欣喜冲进小楼的时候,牛二蛋他老人家正歪着头,晃着腿,就那样大喇喇地倚靠在小楼门口处看热闹呢。 但他站的这个门口,恰巧是伊藤雪这幢小楼的唯一进出口,这渡边来的匆忙,以至于二蛋都来不及躲闪开来,更来不及换个地方看热闹。 看着自己女人的小楼门口,站着一个笑眯眯地蒋门神,渡边虽然脑子不是太聪明,但还是心里一紧,他大声地问道。 “你是谁,干嘛站在这里挡我的道。” 二蛋也不想多事,他正准备回答呢,哪知道斜刺里一个冲出包围的侍卫,倒是主动替他回了渡边的问话:他叫牛二蛋,是主人从外面带回来的客人。 这一说不打紧,立马就如捅了个马蜂窝,渡边是个急性子,实则上就是缺心眼,一根直肠通到底的那种。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对头,这伊藤雪竟然背着他,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小白脸,而且人证物证都在,还被他抓了个现形。 虽然二蛋长得一点都不白,甚至有点黑。 他曾经也抹过几次那种美容养颜的乳膏,但没几次他就懒得再涂抹了,实在是每天花时间搞这玩意太麻烦了,而且大老爷们一个,要那么白白胖胖的干嘛? 咱牛二蛋,靠的是实力行走天下,又不是靠脸蛋吃软饭的偶像妈宝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渡边的妒忌怒火,已经冲破了他仅有的理智。 他先是脸色苍白,紧接着双目猩红,锣鼓般地大吼一声:“气死老子也。” “伊藤雪,你个臭婆娘,竟然背着我渡边在外面养汉子。” “我渡边今天就替天行道,先将你的小白脸大卸八块,然后再把你剥光,狠狠地蹂躏再找你算总账。” 他满嘴的脏话,歹毒无比,说的后面的侍卫脸都吓绿了,他有心分辩,奈何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 实在是他也不知道牛二蛋的身份,只知道他是伊藤雪带回来的,而且出入自由,因为他有令牌,代表着伊藤雪的令牌。 渡边闹事,二蛋本来也无所谓,就当瞧一热闹。 但这祸水东引,竟然扯到他的头上,他牛二蛋不惹事,倒也不怕事,更不是啥善茬。 虽然他和伊藤雪之间,确实没有那么的单纯,但这种私密的事,哪能大庭广众说清楚呢。 真特么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啊! 原本只是想到门口看看热闹的,结果自己反倒变成热闹的风暴眼了。 怒不可遏的渡边,一把拔出腰间明晃晃的倭刀,以二蛋的眼光,自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把极品的宝刀,丝毫不比炼器街那个小老头历经十多天,帮自己打造的那把弱上半分。 所有人都懵了,二蛋更是懵了,没有人能够想到,事情竟然发生了不可控制的变化。 原本的正主没有出面,正主的小白脸倒是冒出来一个。 二蛋也想解释,奈何他发现根本不知道从何解释起。 原本伊藤雪在的时候,无论他做什么,他也无需解释。 关键这种男女之事,任凭你长了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啊。 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越解释,没事也会变成有事。 眼看这渡边,已经彻底发狂了,他根本不给你解释啊。 他的大刀早已经抡得笔直,如直面生死仇人般地,恶狠狠地朝着二蛋的脖子砍去。 渡边虽然相比伊藤雪的天赋略差,但也是扶桑帝国的佼佼者,100来岁的年纪,修为也已经来到了筑基大圆满之境,和山口龟田的修为,应该处于同一水平线。 看着呼啸而来的大刀,二蛋深感一种无力感,他唯有苦笑。 虽然这一刀,以他筑基初期接近中期的修为,只要使出凌波微步步法,有足够的把握躲闪开去,但一旦全力闪躲,他这么多年隐藏的实力,也就彻底地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一旦暴露了底细,即使不会被杀,即使有伊藤雪作保,也会被所有的扶桑武士层层监视和提防,即使他有桃花岛敖婿这层特殊的身份。 虽然暂时没人知道他的底细,但只要把山口龟田铃木随便一个叫来一问,那二蛋当初假扮乞丐混进龟田的金盖山,其目的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虽然有万般考虑,但命只有一条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就在二蛋权衡利弊想通了,准备全力闪躲的时候,突然从门口不远处传来一声娇叱,还没眨眼的功夫,就看见一道匹练之光从天而降,在渡边的宝刀快要卷到二蛋脖子之前,神兵天降,恰到好处地阻拦在他的面前。 清脆的刀锋争鸣,再然后就是一声痛苦的惨叫,已经快要报绿帽之仇的渡边,莫名被一道巨力横档。 这股巨力的主人可不是玩小孩过家家,而是含怒而发,自然远非他渡边可以力敌。 他只觉一柄重锤,狠狠地敲砸在他的心脏之上。 他脑门剧震,双眼发黑,狼狈不堪地往后连退了七八个大步,并一屁股摔倒在坚硬的石头地面上,待得挣扎着坐立起来,嘴唇里已满是不可抑制的鲜血,大口大口地往外喷涌,还夹杂着细微的血块。 画面一转,风云再变,惊碎了一地的下巴和大牙。 已经准备全力躲闪的二蛋,不得不来了个超级紧急的大刹车,以至于刹车太猛,他也脚步一踉跄,同样不受控制地一屁股摔倒在地,嘴里塞满雨后的稀巴烂泥土。 在他狼狈的身前,俏生生地站立着一双纤纤玉足。 每一根玉趾,他都无比地熟悉,也都曾仔细地把玩,那每一根的晶莹剔透,芳香怡人,给他留下了太多太多的欢乐。 不需要他抬头,只是闻其传过来的淡淡香气,就已经确认玉足的主人,也正是此间的真正主人伊藤雪。 第164章 伊藤老祖 二蛋虽然摔了个狗吃屎,异常的狼狈,但心里还是有点甜蜜蜜的。 眼前的女人,身份显赫,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冒天下之大不韪为自己出头,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我牛二蛋的哈,也不全是把我当成发泄的工具啊。 她终于出关了,也终于在危机的时刻回来了。 她的府邸,被渡边闹腾的不成人样,更让她为之愤怒的,是这渡边恶毒的话语,恶语中伤她的清白。 渡边的家族,也许别人会顾虑三分,但她伊藤雪天资纵横,只为天地而生,又岂会在意一个小小的渡边纯一郎。 原本她只是想小小教训一下这个渡边,毕竟她是皇室的儿女,和渡边家族有扯不断理还乱的关联。 以她的实力,也完全能够做到举重若轻,达到既能教训一下渡边,又给其家族留三分薄面的目的。 但当渡边的大刀,卷向牛二蛋脖子的时候,她不知道内心中的那根弦,视天下男人为草芥的那根弦,咋会突然莫名地绷断了。 犹如有人要抢走她最心爱的玩具似的,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更控制不了她的一切动作和行为。 甚至想都没想这样做的后果,就近乎使出全力,狠狠打击了这渡边的嚣张气焰。 她这一击,几乎全力而发,已经突破金丹中期的大修士,岂是渡边这个筑基大圆满可以抵挡的。 仅仅只是随意的一招,渡边就已身受重伤,差点一命呜呼,直接去阎王爷那儿报到。 渡边的同伙,眼见主人受伤倒地,他们无法无天惯了,丝毫不理会这里是何等场所,也不再顾忌面对的是皇室之女,更是扶桑国的天之骄女,齐刷刷地拔出腰间的佩刀。 刀尖的指向,自然是如人间仙子般的伊藤雪,以及她后面还正斜躺在地,不停揉着屁股和大腿的牛二蛋。 眼看着,这大战一触即发,眼看着,这静谧的庄园,尊贵的场所,就要上演一场惊天流血大战。 庄园的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匆匆而来的惊天巨吼。 全部给我住手! 一道不算高大的身影,凭空掠来,犹如一只大鸟,在空中自由的翱翔。 那速度,却是堪比开足马力的猎豹,刚才还只是一个远远的黑点,转瞬之间,就已近在眼前。 来人正是伊藤家族的老祖伊藤兰,元婴期的大修士,也是扶桑国上一任的摄政天皇,其威名在外,扶桑国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即使当今天皇,单独面对家族老祖,也需要细声慢语,不得有任何放肆。 即使渡边家族的第一老祖,那位传说中的扶桑第一高手,见了这伊藤老祖,也是施平辈之礼实乃辈分尊崇。 虽然这渡边已经在同伙的帮助下,勉强站住了身躯,但仍然瑟瑟发抖地打着摆子。 虽然他桀骜的脸上仍有不忿,但在如此强大的气场面前,他们所有人,和伊藤家族的侍卫一起,只能低垂着头颅,乃至不敢大声喘气。 这就是来自强者的威势,心灵的镇压。 作为扶桑国前数的强者,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眼神,就能让在场之人为之黯然,乃至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二,唯独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除了伊藤雪,以及她后面被巧妙遮挡的二蛋,仍然没心没肺地,看着这从天而降的大人物。 眼前的老者,实则是一不算高大的老太太。 看起来,和街边菜市上的小老太没啥两样,但她的目光先前只是周遭随意的一瞥,二蛋的心头就猛地一振,如遭锤击,一股无形的威压,从老人不怒自威的眼神深处扩散开来。 她的眼神,看似人畜无害,但往伊藤雪的方向随便一眼,连带着后面的二蛋,都觉得虎躯为之一振,好似有人拿着最锋利的刀刃,架在他脖子上那种恐怖威压的感觉。 这是二蛋第一次目睹元婴期的大修士,而且是近在眼前。 在大秦,在姑苏的时候,他遇到的修为最强修士,自然是天平学院的周云峰院长。 周院长身上有一股儒雅的气质,恰到好处地遮掩了他的锋芒。 但眼前的老人,只是往那随便一站,就如同一座高山般让人仰止,让人不敢大声的呼吸,更何谈与其争斗。 元婴修士太特么可怕了! 难怪听义父曾经讲过,咱们大秦,活着的元婴,满打满算都不超过100个,实在是元婴修炼太特么艰难了,耗费的资源太特么多了。 每一个元婴修士,不仅仅是天赋的惊艳绝世,更要有大气运相伴,以及耗费无数的顶级修炼资源。 “小雪,你急于突破,伤了身体,不该急着回来的,还是跟我回去吧。” 老太太虽然威猛无敌,但面对家族最优秀的新生代天才,仍然是面露慈色,轻声细语,并露出一丝淡淡的担忧表情。 她的话音刚落,众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至于她口中伤了身体的伊藤雪,又到底发生了何种变故? 而刚才还好好的,飘飘欲仙痛打落水狗的伊藤雪,莫名地全身颤抖摇晃起来,并伴随着阵阵痛苦的颤栗。 看得出来,她正经历一种莫名的病痛,而且这种痛苦发作的很快,很急,以至于她快要站立不住,只能一屁股地坐立地上,赶紧运转功法, 拼命压制身体某处传来的山呼海啸般的痛苦。 她坐立的位置无巧不巧,就在斜躺在地上,尚未来得及爬起来的牛二蛋同学的大脚根旁。 一个斜躺着,一个坐着,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紧紧地靠在一起,这姿势实在是有点暧昧。 以至于受了重伤的渡边,看到这一幕,再也忍受不了心里的屈辱,一口老血再次喷涌而出。 在伊藤老祖的威压下,渡边纯一郎即使心里有一万个草泥马,也不得不带着满腔的仇恨,恶狠狠地盯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伊藤雪一眼。 而她旁边的牛二蛋,则已经被这渡边宣判了死刑。 他亵渎了自己的女神,亵渎了自己的女人,我渡边怎能容忍一个野小子给我戴绿帽? 不管他们有没奸情,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第165章 发病 老祖,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静几天,看看能不能压制住丹田里这股奇怪的能量。 如果我实在压制不住,再来找你求助。 稍微缓过一口气的伊藤雪,断然回绝了老祖的好意,因为她刚从老祖那边回来,知道老祖也只是安慰她,其实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成功突破金丹中期,实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但这次突破非常的奇怪,过程倒是异乎寻常的顺利,借助巨齿鲨内丹的巨大能量,顺风顺水地冲破了那道桎梏之门。 看似境界是跨入金丹中阶了,但丹田之中这股狂暴的能量,却时不时地困扰她,并不受她控制。 她虽有心压制,但这股外来的能量,却怎么也压制不住,一不小心还会和她原本的灵气打架起冲突。 最近的几天,伊藤兰老祖仔细地检查了她身体的异常情况,对于她的成功突破,老祖是欣慰的,总算是暂时摆脱了噩梦,也摆脱了渡边家族的纠缠。 但对于伊藤雪突破后所遇到的反噬问题,老祖虽然修为傲世群雄,但她并没有通过凶兽内丹突破人体桎梏的经验,对于人体医学也只是了解却并不精通,自然也是束手无策。 就这样,伊藤老祖满怀关切,一步三回头地遗憾离开,留下了满院惶恐的侍卫,和在地上仍在用功压制的伊藤雪。 她临走的时候,看似无意地再次瞥了下仍然躺在地上的二蛋一眼,正巧二蛋的眼神,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呢。 一股无声的电流,在两人直线距离的二分之一处交汇,二蛋只觉胸中一紧,好似被一柄大锤狠狠敲打了一番。 他喉口一甜,如遭巨击,差点没忍住和先前的渡边一样,喷涌出一口老血。 靠! 这鬼老太的目光好厉害,只是看了老子一眼,就差点让老子受点小伤。 还好二蛋拼命地忍住了,但他还是恰到好处地赶紧挪开目光,并拼命地咳嗽了几声,假装掩饰过去。 他的掩饰倒也刚刚好,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但他看不懂鬼老太那阴森寒冽的目光,到底又是个什么意思。 是警告? 还是她看出了什么? 夜深人静,二蛋躺在小楼客房的大床上,他还在思索白天鬼老太临走时的目光,是不是她看出来了什么? 看出我是有修为的? 那也没啥奇怪啊,老子是桃花岛的敖婿,而且海底得了奇遇,修为一日千里也不算奇怪啊。 再说自己满打满算,也就一筑基期的屌丝,和她元婴大修士相比,不啻于大象遇到蚊子啊。 还是看出伊藤雪不再是清纯少女了,已经被那个那个,变成一个小妇人了? 这也没啥奇怪的啊,哪个女人最终不是变成妇人呢。 难不成,她还能看出来,是我把伊藤雪吱嘎吱嘎了? 鬼老太,你给我等着,别给我嚣张耍横,我牛二蛋可不是啥吃闷亏的人。 等老子哪天修为有成了,迟早要狠狠地回瞪你几眼,看看是你的眼珠子厉害,还是我牛二蛋的强悍,不把你瞪得尿裤子,我牛二蛋倒贴跟着你姓。 正在他四处瞎想的时候,漆黑的房间,温暖的被窝里,突然如田螺姑娘般地,钻进来一具温暖香甜的身体,好似什么都没有穿,全身上下一片的细嫩滑腻。 因为钻进被窝的速度来的太快,以至于二蛋的鼻腔,才刚刚闻到一缕诱惑催情的甜蜜香味,一双柔弱无骨的玉臂,已经悄然环绕在他的脖子上。 他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嘴里刚想发声,最起码对一下暗号别弄错人的时候,他的嘴唇恰到好处地被堵住,而他的双手,更是被两座高大的山峰彻底地镇压。 他想挣扎,他想化被动为主动,奈何沧海桑田,岁月变迁,猴王即使有万般怒火,始终被无情地镇压在佛祖的五指山下。 他沉沦了,他沦陷了,他再也不装了。 他被压制的怒火,只能悄然地转移,由一处,转移到更强悍的另一处,悄然化解他这一整天,接连遭遇无情打击的脆弱心灵。 再强的狂风,再大的怒吼,终将归于风平浪静,宁静的港湾,是心灵的归宿,是游子的梦乡,是情侣间温情寄存的纽带。 这一刻,再没有种族之分,也没有恩怨情仇,彼此的心灵如此的平静,相距也是如此之近,近到可以听到对方的砰砰心跳。 但下一刻,这温馨而甜蜜的小床,突然传来一阵并不和谐之声。 窗外的月光,原本分外皎洁,随着婆娑的树影,悄然送来一丝不甚明亮的光阴,但还是能大致的看清,原本事后平静安详一脸幸福知足的女人,突发地抱头难受起来。 她的纤纤玉手,恐怖地根根暴起,全身上下原本一片诱人的雪白,也在这瞬间变成渗人的猩红一片。 而旁边的男人,原本已经历经一番大战,快要沉沉睡去,身边女人突发的异状,吓得他立马清醒过来。 不好,白天鬼老太的话又一次应验了,二蛋也大致弄清了事件的原委。 原来,这伊藤雪急于突破金丹中期,好尽早摆脱渡边纯一郎的纠缠,她冒险地通过巨齿鲨内丹中蕴含的巨大能量,来融合自身炼化的灵力,从而达到借助外力突破境界的目的。 如果是两种同一属性的能量,她选择这种讨巧的方法自然问题不大,比如凶兽之间,正常都是通过吞噬同类或者异类的血肉内脏,从而达到进阶的目的。 如果她在吸收炼化巨齿鲨内丹能量的同时,能够有选择地吸收,或者有充分的时间去炼化,去芜存菁,或许现在的她,也不会有如此艰难的反常。 可惜没有如果,仅仅花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这伊藤雪就囫囵吞枣般地,将如此庞大的能量吸收一空。 要怪,就怪渡边家族太嚣张了,威逼的太急了,以至于伊藤雪为了所谓的自由,不得不铤而走险。 或许在她的心中,早就存有宁愿入魔,也不愿被渡边纯一郎糟蹋蹂躏的想法。 看着床上刚才还风情万种的女人,突然魔怔似的痛苦翻转,二蛋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不停地摩擦着双手,抓耳挠腮,却丈二拿不定主意。 他有心上前帮忙,但面对着一个赤身裸体快要陷入疯狂的金丹女人,他虽有心,却很无力。 第166章 经书之秘 幸好这天之骄子伊藤雪的意志力足够的顽强,她拼命地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双膝盘坐,双目早已充血,一片恐怖的猩红,香汗淋漓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悄无声息地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她倔强的如一具女神般地,咬紧牙关咯嘣响,勉强运起这扶桑帝国最强大的功法之一。 通过外界的灵气注入,缓慢推动丹田和气海之中的自有灵力不断循环,和剪不断理还乱,拼命纠缠在一起的内丹灵力做最后的搏弈。 此时,她的丹田之中,正有两股不同属性的灵力,纠缠在一起互相厮杀,小部分已经融合蜕变成一种新的灵力,威力相比以往更强,但绝大部分,正如水火永不相融似的,相互排斥,谁也战胜不了谁。 虽然和这伊藤雪已经有过无数次的肌肤之亲,但面对已经迈入金丹中期的伊藤雪,二蛋却不敢释放出任何一丝的精神力,来帮助他分析对方丹田之中真正的病因。 他是得了医经传承的医生,是桃花岛的敖婿,再者修炼有举世罕见的精神力,可以有效地内视身体,对这修士的身体结构,对于修行中身体器官可能会遇到的各种问题,自然比眼前的伊藤雪高明不少。 他同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绞尽脑汁分析这伊藤雪可能遇到的问题,以及各种可能的解决方案。 伊藤雪之所以急着赶回来,除了下人的紧急汇报,渡边正在她的府邸闹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对二蛋有着一种盲目的信任,不仅仅是医术,也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慰藉。 信任的根源,仅仅是二蛋当初那一小瓶抹脸的乳膏,涂抹后那种震撼和神奇,足够她莫名的崇拜。 如果连家族老祖都束手无策,那整个扶桑帝国,几乎再找不到一人能为她答疑解惑,能解除她身体的磨难。 除了眼前的男人,这个她一直没看透的男人。 因为他是医生,非同一般的医生,来自桃花岛的医生。 二蛋想啊,想啊。 他一边绞尽脑汁地冥思苦想,一边使劲挠着他鸡窝般的头发,发型对他来说,此时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他一直的形象,走的可不是啥偶像路线,而是实打实的实力。 他把整本医经快速地从头到尾过了一遍,结果发现,根本没有符合伊藤雪症状的解决方案。 他不死心,又把毒经在脑子里快速地过了一遍,更是风马牛不相及。 伊藤雪在痛苦地挣扎和呻吟,旁边的二蛋同样急的满头是汗。 虽然她是扶桑的皇室小公主,宏观意义上算是他的敌人,但她也是自己的女人啊。 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流血流泪呢? 别无他法,他只能强迫自己,再次从医经里寻找尽可能接近的答案,因为他别无对策,对于这本医经,正如伊藤雪之于他,同样有着盲目的信任。 自己能在那海底深渊坚持着活下来,并获得了天大的机遇,归根到底,是医经帮助了他,帮助他在炼气的时候,掌握了能量转换的方法。 蓦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 他想起来当初和铃木一起得到这本医经的时候,听桃花岛两位岛主说起的奇葩规矩,也是桃花岛祖传的规矩。 为什么数百年来,桃花岛没人能突破金丹? 为什么桃花岛学习过这两本经书的远不止现任两位岛主,但依然没人能勘破这两本经书的真正秘密? 为什么桃花岛有着奇葩的规定,一人只能修习其中的一本,不得互相传授? 难道真的是所谓的贪多嚼不烂? 这些年来,他流浪四海,走遍天下,看到过无数所谓的祖传,乃至口口相传,为什么传到最后,相比开始的时候,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偏差? 实在是时代变了,人也变了,而且不同的人,对规矩的理解并不一致,长此以往,乃至必然。 他分析了各种可能的因素,最后,根据他的经验得出了结论,这两本经书中,必然掩藏着某种秘密。 但之所以数百上千年这个秘密一直没有被发现,要么就是传承的过程中出现了偏差,要么就是这个秘密掩藏的太深,乃至不按常理来出牌。 他再次把医经的全文从头到尾快速地过了一遍,一个字都没放过,甚至一个标点符号也都没放过。 这无数神奇的文字里,到底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他突发奇想,在过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没有翻篇,也没得翻篇,而是从最后一个字开始,以倒叙的方式,以从尾到头的方式,以这样一种全新的方式,再读一次这本神奇的医经。 医经的文字是深奥的,晦涩的,即使顺着读,也是非常的拗口难以理解,这倒着读的方式,自然是更加的狗屁不通。 三分之一的文字过去了,他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亦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之处。 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也是倒读到整本医经最中间这段三分之一的时候,他蓦然发现,语句好似通顺了很多,再不复刚开始的晦涩难懂。 他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越读越通顺,也越读越兴奋,他脸上的表情,也由一开始的心灰意冷,逐步向手舞足蹈转变。 哈哈! 难掩兴奋之情的牛二蛋,他忍俊不禁地仰天长笑。 他不丝着缕,状似疯狂的模样,把逐渐控制自己丹田主动权的伊藤雪也吓的一愣一愣的。 自己病了,难道眼前的男人病的更严重? 二蛋的一个无意之举,彻底解开了桃花岛这两本经书里掩藏的巨大秘密,也是桃花岛世代岛主苦思千年都未曾寻找到的秘密。 难怪当初在桃花岛阅读医经偷读毒经的时候,脑子里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两本经书中间有一部分是重复的,是有关联的。 因为读的匆忙,再加上篇幅太长,字数太多,以至于当时也没有太在意,现在才恍然大悟,这些看似重复的文字里面,实乃暗藏着莫大的玄机。 第167章 神医华佗 原来,当初手着这两本无上经书的主人,是地地道道的大秦神医华佗,距今已经数千年。 只不过那会还不是大秦帝国,那是一个大小帝国林立,兵荒马乱的中古时代。 华佗,不仅是中古时期最负盛名的一代神医,民间号称古今第一药王,不为世人所知的,他还是一名用毒的高手,更是修炼有成的大修士。 据他在医经和毒经倒序夹层里的自述,他在去理想国寻找突破元婴后期境界的时候,不忍自己的医术失传,更不忍天下的黎民百姓和悲苦修士被病魔折磨,将他一身的医术和毒术,经过整理后,最终着述成两本经书流传后世。 两本经书的正本,只是记载了较为常见的医术和毒术,在他看来,基本能解决金丹中阶以下的修士,日常生活和修炼过程中所能遭遇到的所有困惑和烦恼。 而倒序的副本,才是这两本经书真正的精华所在。 华佗祖师,别出心裁地通过精研人体医学,以解剖学的视角,再结合他自身的修炼,以及数百年的行医见闻,详细记载了金丹后期和元婴期修士修炼突破的时候,人体器官可能遇到的各种困惑和疑难。 不仅如此,华佗祖师还独创性地从药理学的角度,对他那个时代的修炼体系做出了重大贡献。 据华佗的记载,他的修炼天赋并不高,在他所处的那个修炼文明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也是属于打酱油的屌丝小角色。 即使在他的师门中,他也是垫底的存在,师兄师弟们的修炼天赋,都比他要好的多,以至于师傅只能怜惜地把一身医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至于修炼,则是放任不管,实在是不抱太大希望。 但他的一生,不仅医治了无数的病人,他的修为,也最终走到了整个大陆的顶峰。 据他的记载,他元婴末期最终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叫理想国的所在,在那里,流传着能突破元婴后期的秘密,那个对当今修炼之士遥不可及的境界,就叫化神。 筑基之下,皆为凡人,化神之下,皆为俗人,只有历经化神的洗礼,渡劫的历炼,才能百尺竿头,超凡脱俗。 谁也不知道这理想国在哪里,华佗祖师也不知道。 谁也不知道如何突破元婴的桎梏,到达化神之境,无论是中古,还是后古,亦或现代,或许只有上古时期的先贤,才能有幸目睹那个伟大的修炼时代。 这些对现在的牛二蛋来说,也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他真正感兴趣的,是这份倒序副本里,提到的通过丹药的方式突破境界。 丹药可以辅助修炼,世人皆知,不仅可以帮助修士突破境界,也可以通过丹药稳步提高修为。 丹药的本质,是汇聚了除天地灵气之外,自然界中所有的有助于人体成长的精华元素,也就是俗称的天材地宝。 但丹药演变到当今时代,已经发生了很多不可逆的变化,所有服用丹药的修士也都知道,这丹药使用多了,人体也就有了抗药性,多次使用,效果就会弱化很多,甚至会逐渐形成丹毒,起到阻碍修士突破的反作用。 以至于很多行走江湖的走方郎中,常常被人骂作骗子。 他们中的绝大部分,确实是骗子,但骗的并不是丹药本身,而是丹药里面真正蕴含有效成分的各类草药元素,再就是提纯和组合搭配,再最终炼制成丹药的火候和工艺。 呜呼哀哉,丹药有效,而且是有很大的功效,奈何缺少炼丹的苛刻原料,以及真正会炼丹的医师,沦落到如今弃之如敝履的可悲境地。 华佗可不是江湖骗子,他可是真正的神医,他独创了一种提纯药物和净化人体的方式,可以有效地解决丹毒之困惑。 他在行医的过程中,为成千上万的人医治了各种疑难杂症,他归纳性地总结了人之肌体容易生病的各种原因,在此基础上集百家之所长,开创性地提出了上工治未病,中医医欲病,下医医已病的旷世行医理念。 “消未起之患、治未病之疾,医之于无事之前,不追于既逝之后” 在他看来,最高明的医生,并不是给病人做各种手术,或者通过各种眼花缭乱的医疗手段解除他们的疼痛。 而是应该防患于未然,在病魔没有发作之前就斩草除根,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 而优秀的医生,是在病魔刚刚发作,病情刚开始有一点苗头的时候给人治好,这个时候患者才刚刚感觉到一点症状,但并不是很严重。 在病人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时候,通过各种猛药,以及各种手术进行治疗,注定了,只能是庸俗的医生。 华佗祖师将其历经数百年,救助无数病患的治疗和用药经验,全部整理在毒经之中,在他看来,药也是毒,毒也是药,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人体很多自限性的疾病所引起的病痛,也都是由各种病毒所引起的,病毒,自然也是毒的一种。 在毒经医经的倒序中,他留下了更为高明的用毒解毒方法,主要是针对人世间一些不常见的毒,容易被世人忽视的毒,以及那些害人于无形的毒。 除此之外,两本经书雷同而又有不同的部分,实则是一套完整的自净人体毒素和杂质的修炼功法:“五禽戏”。 这套五禽戏的修炼功法,是华佗在一次行医归来的途中,在一处茂密的原始森林边憩息,他有幸目睹了,虎鹿熊猿鸟五种不同凶兽,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场惊天狩猎。 那会的他,仅仅是迈入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但他的年龄,也已经悄然来到了170岁。 如果按照他的修行天赋,按照他的修行进度,或许筑基大圆满就是他人生的终点站了,实在是这人世间短短30年的寿命,实在不足以让他能顺利地突破金丹之境。 据其记载,他限于天赋,每一次的突破,几乎都是借助了丹药的力量,也就是说他给人治病用药,自己修行天赋太差,也是强行用丹药提升境界,是名副其实的药罐子。 以至于常年累月,他的躯体中积累了大量的毒素,每一次的突破也都变得越来越艰难。 森林边缘正在激烈战斗的每一种凶兽,都比当时的华佗强大很多,也都各有其显着的天赋神通,各有其绝活。 但如果把他们的战斗动作以及战斗方式归纳总结一下,却最终形成一个更加完美的整体,实在是单个的都有缺陷,但组合起来,却是完美的。 可惜它们最终拼了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却便宜了远远观看它们争斗的华佗。 从此这个世界少了五只凶兽,却多了位绝世神医,也多了位风华绝代的元婴大修士。 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的华佗,他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直至看到最后,他眼前一亮,灵思如泉涌。 依据行医百多年总结出来的人体阴阳五行,脏腑,经络,以及气血运行之规律,参照眼前五种凶兽的独特战斗方式,以及他曾经的师门绝学,华佗独辟蹊径,最终,创造出了一套独特的修行功法。 第168章 五禽戏 这五禽戏的功法, 经过华佗祖师百多年的不断完善,反复结合他的行医经验,不断地辩证,已经蜕变的日趋完美,不仅可以用于对敌时的战斗,还可以用于日常的修炼。 要说这世间所有可用于战斗的功法,那绝对是多如牛毛,五禽戏虽然脱胎于五种强大的猛禽,且经过华佗的妙手,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重新捏合成一个完整而更加强大的整体。 真正妙不可言的,还是这五禽戏对炼体的巨大功效。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是华佗祖师创立之初,都未曾想到的。 华佗初创之,每天勤练这五禽戏,一段时间后,他慢慢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通透了,气血也更加旺盛了,乃至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等等,每天都在发生着意想不到的积极变化。 就连困扰他多年的丹毒,也在修炼这套奇异功法的过程中,通过大小便以及汗液的方式慢慢地排出,效果堪比每一次境界突破时灵力塑体的反馈。 突破境界自然可遇不可求,除了炼气期有九重小境界,其他修炼阶段,基本就只有三重小境界了。 而这五禽戏,如果只是作为强身炼体之用,则每修炼一次,或多或少都有内脏肺腑的毒素自然地排出,即使每次都只排出一点,但积少成多,集腋成裘,倒也蔚为可观。 以至于这短短30年的时间,他如有神助般地,将体内积累了百多年的丹毒彻底排尽,并借助更加强效的丹药,一鼓作气冲破了金丹的桎梏。 突破的那一刻,他已经是来到了整整199岁的高龄了,距离他筑基200年的阳寿,只剩下弹指一挥间的短短一年。 命运的女神,不仅眷顾了华佗,也眷顾了他的后人,而千年之后的牛二蛋,也接过了华佗祖师的接力棒,他薪火相传,不仅行医济世,还将五禽戏发扬光大,创造出了蓝色星球新的修炼传奇。 迈入金丹之境的华佗,他意气风发,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断地完善这五禽戏的修炼功法,以期这脱胎于凶兽的修炼功法,能够更好地契合人体所需。 经过他的不断总结和完善,在这金丹三境的修行中,他势如破竹,竟然在接近下一个200年后,以屌丝的修炼资质,成功借助顶级丹药的强大力量,以及这独创的净化躯体毒素的双重利好下,成功地突破到了元婴之境。 即使在华佗那个时代,灵气充沛,相比现在不可同日而语,但元婴大修士,照样是无数帝国雄霸一方的枭雄人物。 据他的估计,他那个时代,近乎于现在大秦的地界,元婴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千人。 这段修仙界的秘辛,竟然以这样的一种隐秘的形态,隐藏在两本经书的倒叙之中。 医经毒经中,部分雷同而又有不同的那段文字,就是华佗自创的五禽戏心法。 修士只要勤练此功,就能逐渐排出五脏六腑之中的各种毒素,堪比一次次突破瓶颈后的反馈。 人体内的毒素越少,身体肌能的活性自然大大加强,不仅突破境界相对容易很多,还能起到由内至外养容美颜的效果,更能起到良好的炼体效果。 也许,这也是很多凶兽,尤其是上古远古的凶兽,它们的躯体,远比人类修士强悍得多,它们的寿命,也自然更为漫长。 让二蛋为之兴奋的,远不止得到华佗祖师馈赠的这本稀世功法,其还善解人意地,附赠了二份突破金丹和元婴之境的稀世丹方。 这也自圆其说了,为什么桃花岛传经有着严格的规定,两本经书的传人只能是择一学习,实则这是华佗留给后人的考验。 要想破解经书,必须要有过人的智慧,足够的耐心,还得有天大的机遇,这些要求缺一不可。 回到现实,让二蛋真正忍俊不禁发狂大笑的,不仅是探寻到了华佗祖师的天大秘密,还有这段秘闻里,同样有着和现在伊藤雪相似症状只言片语的描写。 华佗医人无数,他眼睛里看到的症状自然多不胜数。 他除了留下五禽戏功法,以及两份价值连城的修士突破丹方,更有对一些疑难杂症做了重要的注释。 比如有一段评论人世间修炼功法的,华佗首推的,竟然不是那些震铄古今的知名功法,而是首推一种双修的功法,他认为双修功,才是这世间最伟大的功法。 在他看来,情人爱人间的双修,不仅是身体之需,欢愉之乐,更能阴阳调和,优势互补。 躺着睡着共入极乐之境的时候,顺带把修为提升了,这天下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而那些所谓的苦修,蛮修,实则都是吃力不讨好的瞎修,闭门造车,不仅枯燥,其效果,还远不如双修功来的互补和凝实。 因为人性之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尤其是对于异性的欲望,无分男女老少。 与其拼命压制,浪费无数人力物力和珍贵的时间来堵,来阻拦,那还不如治水般地疏导它,放任自由,加以引导,涓涓细流,无论它们多么的调皮不驯,终归要汇入无边的大海。 可惜华佗一生之中,忙于四处行医,研医,其对于女色之好,可能是各色人体看到太多的缘故,反而失去了那种神秘感,其亦没有太浓厚的兴趣,深以为憾。 他也想找个情投意合的伴侣双休,可惜终其一生寻寻觅觅,都没能找到合他心意眼缘的。 即使找到,没有好的双休功法,照样没个鸟用。 他之所以有如此惊人的论断,实在是亲眼所见,甚为触动。 他那个时代,威震修炼界的两位大修士,并不是啥名门大家,也不是啥威震一方的隐士宗门和帮会,却是一对修炼双修神功的神秘夫妻。 可惜这对夫妻,犹如世间的流星一般,突然的冒出,莫名地消失,只是在江湖上流下了一段美丽的传说。 他们夫妻联手,打败了作威作福威霸修炼界数百年之久的青龙会帮主,号称那个时代的天下第一高手李沧海,元婴境界近乎大圆满的顶级修士。 但他们并没有立马割了李沧海的脑袋,只是震碎了他的丹田,让他从高高的神坛跌下,好好体验一下普通修士的艰难,也为他这些年来,造下的无数罪孽赎罪。 这种羞辱,实在比直接一刀杀了这李沧海还痛苦万分,试想曾经高高在上,一览众山小,手握无数人的生杀大权,要啥有啥,自是风光无限。 而现在,却变得手无缚鸡之力,形同废人。 这华佗因为四处行医的缘故,倒也结识了无数的江湖人士,而且他的名气越来越大,以至于被废丹田的李沧海犹不死心,让手下之人慕名找到华佗,看看神医能不能医治他被废的丹田,以期东山再起重振雄风。 一代枭雄,岂会甘愿沉沦。 李沧海的恶名,江湖皆知,其心狠手辣,杀人无数,而华佗为民请命,一心向善,又岂愿与他为伍。 第169章 双修神功 如果是修炼早期的修士丹田被废,或许华佗还有办法,比如牛二蛋从程咬金的家族得到的中丹田修炼功法,在华佗那个时代,这中丹田的修炼,倒也不算特别的稀奇。 但修士的修炼水平越高,其丹田恢复自然越难。 中丹田只能是主丹田的辅助,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而且用于战斗之中,也远不如主丹田简单直接的强大功效。 结果,这笔生意自然没有谈成,但在和李沧海交流的过程中,出于了解病情的需要,倒是让华佗打听到了这场惊天战斗的一些细节。 这对神秘的夫妇,修炼的是一种神秘的双修功,以至于他们单独一人,修为都不如李沧海,一对一的话,不出百招,李沧海也都能轻易地拿下任何一个。 但他们夫妻联手,双剑合璧,犹如凭空多出来个第三人似的,其真实战力,立马变得远远大于一加一。 他们不仅武技功法默契,而且互补,更能心意相通,灵力更能自由的加成,各自所有的缺陷都被掩盖,几近于无。 而优点,却被几倍地放大,以至于睥睨天下战无败绩的李沧海,最终只能饮恨败北。 李沧海并没有从神医华佗的嘴里得到修复主丹田的办法,实则所有人都没有办法。 虽然李沧海本就已经修炼了中丹田,且没有被废,但他的肌体寿命早已到达,以至于只是在人世间苟活了几年,就双脚一蹬,脖子一扭,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这个让他无比留恋的世界。 双修功这个秘密,不仅华佗知道了,也从李沧海的嘴里,通过他的徒子徒孙流传出来了,以至于大秦修炼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修士们疯狂地寻找和研究双修类的功法。 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这世上本没有那么多的双修功法, 但从这李沧海的嘴里,双修功才开始慢慢地发扬光大,甚至有那庞大的双修宗门,专门培养弟子以双修为主导功法。 当二蛋看到华佗祖师甚为欣赏这双修功的时候,他脑海里猛地一震。 因为他想起自己储物袋的角落里,那本得自姑苏王英,王家那个矮小子杀手的一本画册,那上面画了很多的裸体男男女女,个个搔首弄姿,姿态各异。 他原本还以为是本带颜色的小册子,以供夫妻调情之用,后来偶尔翻阅,才发现那是一本双修功法。 虽然这些年来,他先后邂逅了快活林的老板娘,桃花岛的小乔,以及眼前的扶桑第一娇娃伊藤雪,且都和她们有了更深层次的交流。 但他从未想过修炼这种邪恶肮脏的功法,实在是这双修功流传至今,为世人所不齿唾弃,认为这都是些害人的不正经玩意。 华佗一代神医,以他的眼光,对这双修功却如此推崇,那说明双修类功法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有问题的是人,是通过这种功法为非作歹的坏人。 华佗对双修功推崇不已,看得出也是羡慕不已,但他却从来没有修炼过,因为他没有那个时间来研究这玩意,也没人传授让他看得上眼的绝世双修功法。 但他还是对双修功法提出了相当权威的见解,毕竟以他元婴后期大修士的眼界和经验,又是一代神医,这天下任何的功法,好坏优劣都逃不过他的一双火眼金睛。 即使他没吃过猪肉,但见过无数的猪跑啊。 在他看来,好的双修功,不仅是互补的,更是利他,最终才能利己的。 只有心意相通的情侣,不掺杂个人利益,不计较个人得失,才能修炼这双修功,也才能练好这双修功。 也就是说,只有先付出,才有可能回报,甚至付出了,没有回报也有可能,要保持一颗平常的心。 所以经过深层次的研究后,华佗最终得出了一个奇葩的结论,这双修功是个好东西,但修炼起来却是非常的难,对情侣双方的要求非常的高。 首先必须要心意相通,这是成败的关键,心意不通,双方心中各有小九九,说不定修炼有害。 其次,双修是一种先有投入才有回报的功法,所以双修的两人,反而功法和修为上面反差越大越好,这样融合起来,才能最大程度地取长补短。 如果两人师出同门,功法相当,效果反而不一定好。 在修炼的时候,弱势的一方,可以从强势的一方汲取到足够的修炼经验,在后续的修炼中,大树底下自然好乘凉。 而强者的一方,相当于重走一遍修行的轮回路,将以往走过的弯路,错路,在新的修炼条件下圆满地规避和修正。 眼前的伊藤雪,虽然比起刚开始有所缓解,但仍然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中。 她的发作越来越频繁了,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虽然牛二蛋没敢施展精神力内窥她的丹田,但不用脑子也能想的出来,伊藤雪急于求成,冒险吸收了大量的巨齿鲨内丹的能量。 她一切的反常,应该是她自身的能量,和这外来的能量并不相融合所导致的恶果。 而且她在先前发作的时候,想到更多的是拼命的压制,是想让东风来压倒西风。 如果凶兽内丹的能量很弱,弱到远不如自身的灵力,那这种方法说不定倒也可行。 偏偏内丹的能量非常的磅礴,几乎和她自有的灵力相当,结果自然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救她? 还是不救她? 二蛋陷入了烦恼。 读完华佗祖师的倒序注释后,他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冒险的方案。 冒险的本身,并不完全在于执行这份毫无把握的救治方案,更在于一旦开始,他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也没有任何退路了。 他所有的秘密,几乎将全部暴露在伊藤雪的眼里。 看着眼前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女人,二蛋长吁了一口气,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他不忍心自己的女人再受如此悲惨的折磨,乃至很有可能被折磨致死。 没人知道未来的路,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170章 交换灵力 二蛋披上了衣服,悄悄地退出了房间,他上了趟厕所,稀嘘了几滴马尿,然后赶紧在不远处的厕所里,快速地从乾坤袋里取出那本尘封已久快要忘记的双修图册。 实在是相隔已久,而且自从得到这份图册,他也从未认真研究过,更别提修炼过,只是匆匆扫过上面几个男欢女爱的特别姿势。 他不知道这本图册到底有没用,但现在的他已经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连华佗都想而未得的神奇双修功,他牛二蛋身上,偏偏有一本快要被遗忘扔掉的。 得自王英的这本双修功,迄今已经几十年了,上面除了记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数字,还有很多歪歪扭扭的小字。 这些小字经过他的考证,大部分都是作者的原着,少部分是王英后添加上去的。 王英那矮小子肯定修炼了这双修功法,而且看他和那个娇娇活蹦乱跳的,按照常理,这功法并没有太大的害处。 搏了! 二蛋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不搏不精彩,搏一把,说不定单车变摩托呢,搏一把,说不定海阔天空呢。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搏了连单车也没有了,天捅破了,大不了拎桶跑路罢。 但这伊藤雪会放过自己,让我安心地跑路吗? 双修功法并不复杂,二蛋之前无聊的时候,也曾当小黄书翻阅过几次,只不过是缺少实际的操练,但灵力大致的运行路径,他只是继续研究了十几分钟,就大致心里有数了。 按照功法所要求,他有样学样,小心扶起刚刚侥幸战胜自己,却已经耗尽全身精力如烂泥一般软瘫在床的伊藤雪。 两人以叠罗汉的方式面目相对,口舌相交,此情此景自是分外的旖旎,让人浮想联翩。 精疲力尽的伊藤雪,本已是虚弱之中,她原本以为二蛋又会粗暴地让她痛苦和快乐一次,正准备蹙眉拒绝,实在是她的身体身心,再也经受不住如此剧烈的战斗了。 “雪,不要说话。” “也不要挣扎,更不要多想,我是医生,也是你的爱人。” “请相信我对你的爱,也相信我对你的尊重。” “我现在传授你一套很有意思的功法,有可能缓解和治愈你先前的难受。” 伊藤雪冰雪聪明,二蛋短短几句话,她就明了他真正的意图,她原本放弃老祖的劝慰,挣扎着返回府邸,也就是存着盲目相信二蛋这半吊子神医的意思。 磨蹭摸索了半个小时后,二蛋丹田之中陡然升腾起一缕炽热的灵气,经气海,流经奇经八脉,最终从口舌之中反向渡入到伊藤雪的樱唇之中,再经过双修功法的牵引,这口炙热的灵气,竟如有神助,最终倦鸟归巢般地反馈到伊藤雪的丹田之中。 而伊藤雪,接受了一丝异于她丹田之内两股灵力之外的第三股灵力,这丹田,自然就变得更加地热闹和混乱起来,她脸上的痛苦表情,也再次显现出来。 但在二蛋的鼓励之下,她很快就镇定下来,按照二蛋的传授,也从丹田之中输送出第一缕来自巨齿鲨的混合灵力,先是反馈到二蛋的口中,再进而输送到丹田里。 二蛋已经做好了丹田难受的准备,因为他知道不同属性的灵力,可能会像伊藤雪发病一样互相冲突。 但奇怪的是,这缕来自巨齿鲨的灵力能量体,进入他的丹田后,却是静悄悄的沉入到丹田的深处,一点没哭,一点也没闹,好似一个十分乖巧的宝宝似的。 箭在弦上的二蛋,也没那闲功夫细想其中的原因,此时的他,满腔的热情和精力,都在这口口相对的扶桑第一美女身上。 她赤身裸体,她披头散发,月光下的她,虽然无比的狼狈,但那诱惑至极的极品熟女身材,还是让他情不自禁地猛咽了几大口咸涩的口水,其中的一大半,自然是顺流而下,直入伊藤雪的嘴里。 正在灵力互换的两人,这旖旎的口水,如催化剂似的让两人猛地一震,差点把持不住,发生更加不可控的事来。 幸好二蛋同志多少还是有一点定力的,也是知道轻重缓急的。 他假装正人君子,强迫自己先不要往那方面想,当前还是艰苦时期,困难时期,甜蜜的小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一晚,两人都是在摸索之中度过的,渡过了一开始的不适应,渡过了起初的手忙脚乱瞎摸索,渡过了肢体接触情不自禁的暧昧和旖旎,天快大亮的时候,倒也被他们慢慢地摸到了一点门道。 这灵力循环和互换,自然也就愈加顺畅起来。 从我的嘴里渡你一口滚热的灵力,再经由你的口中归还我两缕,没人在意到底是谁更吃亏抑或是谁占了点便宜。 此刻的两人,好似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他们紧密相依,灵魂相拥,你中有我,我中亦有你,融合成一个全新的生命。 双修的真谛,就在于为对方无私的奉献,而并不计较自我的得失。 如果两人心念想通,肯为对方着想,从而舍弃小我成就大我,效果自然越佳。 如果一方只想从对方身上索取不劳而获,那就是在邪路上越走越远了,不仅得不到功法的反馈,自身的灵力反而会更加的虚浮。 因为双修,因为口口相互传导,自然这灵力的损耗,已经降低到最低,能够最大限度地保留原本属于这些灵力的巨大能量,这也是天下双修功好差的关键因素。 而如果是其他的功法,丹田内的灵力只要溢出体外,必然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消失于无形,即使有所保留,也会大打折扣。 忙碌了一个晚上,二蛋和伊藤雪不仅没有丝毫的疲倦,反而变得神采奕奕起来,特别是伊藤雪,她原本惨淡苍白的脸色,亦已经恢复了一丝诱人的红晕,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像一个刚采摘下来的苹果一样红亮诱人。 虽然后半夜的时候,伊藤雪的丹田里又发生过几次不请自来的灵力冲突,但由于有了二蛋的加入,她每次冲突发作的频率越来越慢了,相比昨晚的严重发作,也轻微许多了。 两人心头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经过充分的论证和实践,这邪门的双修功法肯定是有用的,而且是非常有用。 但金丹大修士丹田里充足澎湃的灵力,如果只是像昨晚这样一丝一缕地缓慢交换,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何年马月。 第171章 再来闹事 这一晚,是两人感情往良好方向转变的开始,远远不同于大海船舱时候的简单粗暴。 虽然没有剧烈的运动,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灵气互动,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纠缠共振,无疑有着别样的欢乐。 而二蛋的担忧,实则不无道理,但这伊藤雪好似忘了,或者浑不在意身边男人的异常似的。 不仅没有任何的询问,甚至连心跳都没波动一下。 或许她根本不屑一顾牛二蛋所谓的狗屁身份,以及他隐藏修为实力的真正用意。 或许这来历神秘的双修功法,让彼此两颗陌生的心,已经悄无声息地紧紧维系在一起,再没什么力量,能将他们轻易地分开。 虽然他们很享受这种浪漫并快乐着的疗伤和修炼过程,但伊藤雪的身份,注定白天的她,必须像女神一样在众人面前不苟言笑,而不是双双赤身裸体地关紧着门窗,练这让外人惊掉眼珠子的双修神功。 两人彼此凝视,如老夫老妻一起生活了无数年一般,内心没有任何的波澜,好似能看透彼此灵魂的深处。 两双平静而漆黑的眼珠里,看到的,都是对方的恋恋不舍和意犹未尽。 好想时光在此停滞,能和亲密的爱人,一直相伴到永远。 府邸的外面,已经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二人的甜蜜,注定又要分开一个白天的时间。 他们要伪装成陌生人似的,犹如两只长满勾刺的刺猬,保持着足够安全的距离。 只有到了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万物已经憩息,才是他们彻底拥有彼此,再相互欢愉的快乐时刻。 白天的时间是漫长的,白天的伊藤雪府邸,再不复以往的平静,因为被羞辱的渡边,又带着一帮人在大门口大声地喧哗和挑衅了。 虽然他的伤,被家族老祖赐予的灵丹,以及老爷子的亲自救助,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原本应该在病榻上安静养伤的他,哪里受的了昨天这里所受的恶气。 如果只是被伊藤雪打了也就算了,毕竟这京都之地,打着伊藤雪主意的纨绔公子哥也不是一个两个。 曾经有好几个自持家族位高权重,自认为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修为也不错,于是有偷偷摸摸地到伊藤雪的府邸,指望能揩点油,偷看女神洗澡换衣啥的。 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被伊藤雪毫不客气地倒打回去,有的被打断腿,有的被一记闷棍打晕,死狗般地扔在外面的马路上。 还有一个更惨,被侍卫剥光了衣服,像一只拔了毛的白斩鸡似的,垂直吊在清晨的城门高楼上。 真正让渡边咽不下气的是牛二蛋,他已经连夜打听清楚了,伊藤雪府邸里出现的这个陌生人,竟然不是大扶桑帝国的武士,而只是一个来自大秦的俘虏。 虽然他有着桃花岛敖婿这一层神秘的身份,但在渡边的眼里,桃花岛那个巴掌大的小岛,还不够自己家族一巴掌拍到东海底下去喂王八。 走路一瘸一拐的渡边,他脸色苍白,像个王八似的,叉着腰如泼妇似的站在伊藤雪府邸的大门口,嘴里边正在大声地骂骂咧咧。 在他的周围,环绕站有十来名身高马大的保镖,其中的一个,面色阴沉,双目如利剑一般阴冷渗人,只是被他看上一眼,浑身就似要起鸡皮疙瘩。 不消说,这绝对是渡边从家族里请过来的顶级保镖,他也是被伊藤雪打怕了,再不敢独自地行动。 渡边家族现在的实力,相比伊藤家族丝毫不差。 伊藤虽是扶桑的皇室,世代受扶桑百姓所景仰,但渡边家族的太上老祖,犹如一座高山般让所有人仰止窒息,就连皇室,对渡边家族蛮横的所作所为,也只能是睁一眼闭一眼。 伊藤雪和渡边纯一郎这些小辈之间的纠纷,两大望族的老祖好似商量好了似的,只要你们闹的不是很过分,不要把天捅破,就任由你们去吧。 伊藤雪突破到金丹中期,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不管她是通过何种手段突破过去的,但在两大家族家主的共同见证下,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伊藤雪的赌约,那悬在她头顶上的耻辱之刀,自然随着她的突破烟消云散。 那为什么这渡边还要来纠缠这伊藤雪呢? 原来,在两家老祖的共同见证下,伊藤雪展现了自己金丹中期修为的实力,但目光如电的渡边家主,还是发现了一丝不寻常,这伊藤雪的境界非常的不稳定,属于借助某种神秘的力量强行突破过去的,随时有可能跌落回去。 虽然当初的赌约,并没有限定以何种方式突破境界,但如果伊藤雪的境界又重新跌落回金丹初期,那渡边家族自然可以耍赖,也会有无数的借口来质疑,进而彻底推翻这既成的事实。 毕竟,一切以当前为准。 渡边纯一郎得到了家主的授意和支持,自然是高兴的大蹦大跳起来,他实在没想到既定的事实,还能柳暗花明,就连胸口的剧痛,也好似服了最好一剂灵丹妙药似的,瞬间就好转了许多。 在伊藤雪身上受到的屈辱和打击,是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任何委屈呢。 这被打得半死的奇耻大辱,自然得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既然是在伊藤雪身上跌倒,那自然得从她的肚皮上爬起来。 他甚至已经在憧憬,新婚的夜晚,他恶狠狠地把伊藤雪全身的衣服剥光,像只诱人的白宰鸡似的匍匐在他的脚下,乞求他的恩宠和怜惜。 至于她府邸那个来自大秦的男人,自然已经被他宣判了死刑。 虽然打死他也不相信,高贵的女神伊藤雪,会和一个貌不惊人的外族乡下人有染,但妒忌心作祟的他,自然早就把接近伊藤雪三尺之内的男人通通宣判了死刑。 她是我的,只属于我渡边一个人所有。 只有我渡边才能够肆意的恩宠她,摧残她,想要她干嘛就干嘛。 其他所有男人,都得距离我的女人远远的,不然的话,就别怪我渡边的大刀不长眼睛。 第172章 渡边的诉苦 牛二蛋,你个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我渡边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我就跟你姓。 二蛋昨晚连番大战,不仅身体有点小累,特别是和伊藤雪双修,神经一直绷的紧紧的,本来还打算继续小咪一会,睡个爽歪歪的回笼觉呢。 听到门口有人大声地喊他的名字,他不看也知道,昨天的那个傻子又来了. 这龟孙子是不长记性呢,还是缺心眼呢? 看来啊,昨天打的还是不够狠啊。 他倒是纳闷了,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又生龙活虎起来了,难不成昨天伊藤雪手下留情了。 被一个傻子指着鼻子骂,二蛋倒是看的挺开的,你骂任你骂,清风拂山岗 老子好歹得了便宜,没必要和你一只疯了的傻狗计较。 他干脆闭门养神,完全置身于事外,任由外面的渡边骂的越来越难听,声音也越来越大,并很快就吸引了周围一大帮的大户官宦子弟来看热闹。 伊藤雪这处官邸,周围的一大圈,实则是整个京都高层子弟的聚集圈,纵横阡陌,皆为大户,个个都是手眼通天的富贵人家。 这渡边算是彻底地放飞了自我,他好似有意要把事件闹大似的,只见他像个泼妇赖皮一般,在伊藤雪门口,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围观的吃瓜群众诉说着他的悲惨遭遇。 各位兄弟姐妹们啊,你们帮我渡边评评理啊。 我渡边实在过的窝囊啊,这人善被狗欺,马善被人骑啊。 想我渡边仪表堂堂,天赋异禀,也算是咱们扶桑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奇男子。 我是有心和这伊藤雪共结秦晋之好,好让我们两大家族的优秀基因能够充分结合起来,共同哺育出帝国最优秀的下一代,也为咱们帝国的长治久安兴旺发达贡献自己一点微薄的力量。 我们两家的老人,对我们水到渠成的天作结合,他们都是非常赞赏和支持的。 奈何这伊藤雪鬼迷心窍铁了心,她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邪,抽了哪门子的疯,被一个小黑脸迷惑了。 如果你被一个小白脸迷惑,我渡边倒也认了,但你被一个小黑脸迷惑,我渡边是死不瞑目,死了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啊。 你如果被我们大扶桑的武士迷惑了,我渡边倒也认了,好歹肥水不流外人田,也算是自产自销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被一个秦国的乡巴佬迷惑了啊,他可是我们的生死敌人啊。 我恨啊! 恨我渡边实在太仁慈了,太忠厚老实了,以至于被一个外来的小子骑在头上耀武扬威了。 想到这些我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几天的功夫,活生生的瘦了八斤八两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啊。 你为何会如此地惩罚我渡边,惩罚我这个老实巴交的可怜人,不仅让我受这天大的侮辱,还凭空多了顶绿油油的帽子戴啊。 兄弟们啊,我心里苦啊。 这伊藤雪被这小黑脸迷的找不着北,不仅不顾忌长辈的情分,还利用两家的交情,和我们渡边家族签下了一份狡猾的赌注。 她威逼利诱我们,只要她突破了金丹中期,我们就不得插手她和小黑脸狗屁的感情。 如果她突破不了,她才会舍弃这段畸形的感情,安心地和我渡边老婆孩子热炕头地过过小日子。 结果果然中了他们的道,这小黑脸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鬼画符毒丹,他威逼利诱强迫伊藤雪服下了这后遗症巨大的毒药,最终借助毒丹的有害能量,暂时性地突破到了金丹中期。 兄弟们啊,咱家的伊藤雪实在是胸大无脑,年少不懂事啊,她头脑单纯,被这小黑脸给活活地骗了啊。 傻子都知道,境界的突破,都是一点一滴慢慢积累而成的啊,这地基不牢,以后自然地动山摇。 这强行突破的境界,对咱们修士的反噬危害是巨大的,情况严重的话,甚至可能危及生命的啊。 昨天咱们家雪儿归来的时候,你们知道情况有多严重吗,她连走路都走不稳了啊。 她头痛欲裂,痛苦的连走路都一步三晃,随时摇摇欲坠,这都是里面那个杀千刀叫牛二蛋的王八蛋害的啊。 每当想到这些,想到我渡边家如花似玉的雪儿被歹人害了,我的心就在滴血。 我每日以泪洗面,兄弟们,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我渡边在这里发誓,不管这个秦国的小子是谁,不管他妖言惑众人的手段是多么的高明,我渡边一定要为民除害,将其大卸八块,吊在城门上暴晒九九八十一天,直到晒成肉干喂狗为止,方能解我心中之痛。 周围的人,听着这渡边不着边际的疯狂话语,有的好似被感动的眼眶发红,有的摇头,更有的嗤之以鼻,实在是渡边这个鸟人,其卑鄙无耻的德行,在这京都大地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多少的良家妇女,都被这渡边纯一郎和他的一帮狗腿子们霍霍了,他们豪取强夺,无恶不作,见好就抢,见美就上。 至于被整个渡边家族霍霍的,那可就是蔚为壮观了,实在是这渡边家族就是当今欺行霸市的代名词。 他们仗着家族太上老祖是扶桑国的第一高手,其后人简直无恶不作,坊间甚至有传言,这渡边家族的太上老祖也不是啥好鸟。 他之所以能成为第一高手,可能和他霍霍了无数的童男童女的邪功有着关联,因为这扶桑国,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少男少女莫名其妙地失踪。 围观的吃瓜群众,大部分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有的在大声地喧哗和起哄,夹杂着一阵阵的哄笑。 其中几个可能和渡边认识的,一起偷过鸡摸过狗扛过枪打过炮的,他们戏谑地火上浇油。 “渡边啊,你小子混的太惨了吧,快要到手的媳妇,还能被人家拐跑了啊。” “唉,亏得你平常还人五人六牛逼哄哄的,竟然输给一个小黑脸,还是秦国的小黑脸。” 说完,他假装夫子似的连着摇了摇头,一边摇头还一边大声地叹着气。 “你们渡边家实力倒是挺强,功法也很厉害,这些都算是名声在外。” “但我今天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家族这泡妞的修为,还只是小学生的水平啊。” 随着他的话落,周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第173章 小林在野 说话的小子,名叫小林在野,也曾经是伊藤雪的追求者之一。 他算是这一片纨绔子弟的带头大哥,因为他的修为最高,早已经迈入金丹之境,而且是几年前刚跨入的金丹中期之境。 他的家族也是扶桑帝都赫赫有名的小林家族,其综合实力排名扶桑第三,仅次于伊藤和渡边家族。 其虽然同样仰慕伊藤雪的美貌,也曾想偷偷摸摸到她的府邸偷看女神洗澡,但他还算克制,有着自知之明。 首先,小林家族的实力暂时不如伊藤家族,家主三令五申,要韬光养晦,不得掠其锋芒,其次,他的修炼天赋亦不如伊藤雪。 虽然,之前他的境界略高于伊藤雪,但现在人家已经赶上来了,也已经是金丹中阶了,而且比他少修行了好几十年。 这双重不如之下,以至于他倒也慢慢地识相了,看开了,也看清楚了两人之间目前为止巨大的差距。 家族实力是万难改变的,最起码短期之内很难改变,和伊藤雪的天赋差距,更是客观存在的天堑。 他是个不服输的人,也是非常能忍的,深埋在心底的欲望,只为了等待那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所谓机会,除非他能建立一番伟大的功业,也才能凭借这番功德再次恳请皇室,他其他任何的赏赐都不要,只为能一亲芳泽迎娶伊藤雪。 所以,别看这小林在野看似放荡不羁,实则也是个雄心勃勃的枭雄人物,他的志向远大,希望只能是在军界,在即将和大秦开战的战场上建功立业。 只有挟裹伟业之功,才有一丝可能,最终达成他埋藏在心底深处巨大的梦想。 他之所以每天和这些纨绔混玩在一起,实在是下一盘大棋,有意而为之。 他已经打听到了,扶桑帝国现在厉兵秣马,磨刀霍霍,顶多十来年,就会三军齐发大秦沿海,开始大规模的攻城略地,再不是先前的小打小闹,派遣一些筑基期的屌丝去试探大秦的反应。 三军齐发,剑指沿海三大区域,也必然有三位统帅,他的小目标,自然是其中的一位统帅名额,只有成为统帅,才是他成就千秋伟业的第一步。 也只有攻占大秦一座又一座的城池,积累赫赫战功,才有可能迎娶伊藤雪,迎娶这位千娇百媚的白富美。 但要想成为一方统帅,又是何其的艰难。 谁不想建功立业,谁不想功成名就,光宗耀祖,竞争,自然是无比的激烈和残酷。 虽然他的修为勉强足够,但扶桑国军队之中,照样有不少优秀人选,无论是军功还是修为,并不比他差。 不要说其他家族的竞争者,就他们小林家族,在军队中任职的,各方面条件比他更适合这一方统帅的,就有他的一位堂哥,资深的金丹后期高手。 他大致估算了一下,这未来统帅位置的竞争,足足有十几人之多,每一个都是独当一面的好手,每一个也都不比他差。 如果是明面的竞争,他没有任何的优势,但头脑灵活的他,悄悄打起了小算盘,他决定另辟蹊径,不按常理来出牌。 他想到的妙招,就是走公关路线,从这京都之地的纨绔子弟入手。 可别小看这些大小纨绔,他们几乎都是来自于各大家族的直系子孙后裔,他们亦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因为纨绔,贪图享受,所以修为并不算很高。 原本这帮纨绔只是小规模的作威作福,每日在这帝都之地闲逛作恶,今天偷你家一只鸡,明天摸你家一条狗,改天一起去烟花之地逛逛窑子还不带钱的那一种,也有去赌场恶作剧一番。 偶尔遇到那些不开眼的狠角色,照样是被狠狠地暴打一番,打的屁滚尿流狼狈而逃。 但自从有了小纯的加入,这帮二流子纨绔子弟,就如有了主心骨似的,实在是小林的实力远远强于他们,在这京都之地,几乎是可以横着走了。 他们自发地形成了一个小帮派,尊小林在野为带头大哥,每天带着他们寻欢作乐,经过几年的发展,这帮公子哥的实力倒也越发壮大。 除了渡边这些京都四大家族的公子哥,他们还不屑于加入这帮乌合之众,其他中小家族的纨绔们,基本被这小林收编了,他们欺行霸市,他们好勇斗狠,他们无恶不作。 小纯在野悄悄躲在他们身后,全程把控这帮纨绔,但他并不会傻到替他们打头阵,只是遇到问题解决不了的时候,稍微出面斡旋一二,别人看他身份尊贵,而且修为甚高,倒也给他三分薄面。 他的真实目的志不在此,只是有效地利用这层身份,在未来遴选西征统帅人选的时候,让这些公子哥回家族帮助他游说一番。 毕竟,这未来的统帅可不仅仅是凭借武力和声誉,还要有各大家族的推荐和投票权。 只要把这帮公子哥牢牢地把控在手里,他有信心凭借自己在家族里的支持,再凭借这些公子哥的辅助,双管齐下,照样能够赢得未来的统帅人选。 起哄的人群,让原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渡边纯一郎面红耳赤,小林这混蛋,实在是太可恶了,这特么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改天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下这小子,太特么不是个东西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揭了老子的老底。 不过一想到这小林,已经是金丹中期的大修士,而自己才是个筑基大圆满的屌丝,他这报复之心,立马又冲淡了不少。 总不可能这些屁大的事,也回家族向家主搬救兵吧,再说这小纯家族也不是啥善茬蚂蚱,同样位列四大家族之中。 小林让渡边难堪吃瘪,倒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在无形之中,树立了他在一干纨绔之中的威信。 “你看,我们的老大连渡边家族的小王子都敢戏谑嘲笑,那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呢?不能的呢?” “以后一定要坚定地跟着大哥走,大哥让我们往东,我们绝对不会往西。” “大哥让我们去窑子里抢一个花姑娘,我们绝对不会抢一个老太婆出来。” 外面吵吵嚷嚷了大半个小时,伊藤雪的庄园里却是一片的静悄悄,甚至连侍卫都没见到一个,大门紧闭,任由渡边叫嚣怒骂。 所有的侍卫都已经得到命令,无论外边如何,暂且按兵不动,除非是有人不经允许擅自闯进,立马杀无赦斩立决,不管他是谁,所有责任都由我伊藤雪一人承担。 渡边虽然天不怕地不怕,胆子也足够的肥,虽然他今天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而来,有丝毫不弱于伊藤雪的高手保护着他的安全。 但让他贸然地冲进这唱空城计的庄园,借他几个胆也不敢。 实在是这伊藤雪就是个疯女人,他昨天已经领教过了伊藤雪的疯狂,那绝对是要击杀自己于当场啊,这特么是要谋杀亲夫啊。 况且这伊藤雪的地位尊崇,可不是那一般的山野民女,他想咋玩就咋玩。 家族老祖也曾三番五次地叮嘱于他,玩玩可以,不可贸然将矛盾激化,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好歹还是皇室。 第174章 渡边的阴谋 在一阵接一阵的嘲笑声中,渡边灰溜溜地撤了。 实在是再骂下去,也讨不了丝毫的好,对方如缩头乌龟般,油盐不进。 如果不是小林他们的起哄,或许他渡边还能再坚持骂个一两个小时,好出出心中无处发泄的恶气。 但他临走之前的恶语,倒是让屋子里有意无意竖着耳朵听的二蛋和伊藤雪,不由自主的心头一紧。 “牛二蛋,你个王八蛋。” “有种你一辈子躲在女人的屁股底下乘凉,有种你就一辈子躲在这个小庄园里不要出来。” “只要你出来,我渡边立马就打断你的狗腿,剥了你的狗皮,割了你那害人的玩意。” “还有你伊藤雪也给我听好了。” “你被牛二蛋忽悠,用邪功强行提升境界,我们家族老主已经知道了,全京都的人也都知道了。” “那是作弊的,是算不得数的。” “这个月底的皇族聚会,我们渡边家族也会参加。” “到时别怪我们不给你面子,让你当着所有皇室人员和京都要员的面前,展示你的修为境界。” “你强行提升境界,傻子也知道是不稳定的,是注定要退步的,甚至会退步到突破之前。” “如果你现在低头,肯向我认个错,那我既往不咎,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要你主动把那个小黑脸抹了脖子,割了脑袋,那我渡边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明天就派全城最大最豪华的花轿来迎接你过门。” “我渡边对天发誓,只要咱们成就了好事,外面我再也不出去鬼混了。” “我会安心地守候着你,每日每夜辛勤的播种劳动,让你成为全天下最爽歪歪的女人,也让咱们未来的小宝宝,能成功地组建一支足球队。” “呸!” “无耻,下流,你个杀千刀的王八蛋。” 要不是二蛋对这伊藤雪早有吩咐,让她不管听到啥风言风语都别放在心上,就如听一个疯子傻子在那自言自语。 不然的话,以这伊藤雪平常的性格,早就冲出去把这渡边纯一郎砍了,废了。 但这渡边最后的疯言疯语,倒也让伊藤雪心中莫名的一紧。 她没想到这个冬瓜似的渡边和他的家族竟然如此阴毒,自己当着他们家主的面已经验证过境界了,相互已经确认过了,竟然犹不肯放过自己。 至于二蛋,他对于渡边这个混蛋的话,自然是懒得去理会一句,狗在那咆哮,你如果也对着他咆哮,那和一只狗有啥分别呢? 要么打死他,要么就干脆不理他,对付狗,而且是有背景的狗,实在是没啥太多太好的办法。 他倒是挺想的开的。 老子屌丝一个,人在异乡为异客,只能入乡随俗喽。 每天和你们心目中的女神腻歪在一起,想干嘛就干嘛,想揩点油就揩点油,想摸哪里就摸哪里。 这神仙般的生活,不愁吃不愁穿的,老子才懒得出去呢,看谁耗得过谁。 不过一想到如果长期困在这里,卢三的族人怎么办? 到现在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自己答应过别人的事,就是跪着也要去完成啊。 我牛二蛋可不是占人便宜的人啊,他拿了卢三天大的好处,不谈死而后已,但最起码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尝试一番啊,不然他心里会不安的。 太阳下山,黑夜来袭,时光如水慢慢地流过这人世间。 人深人静的时候,才是东风吹战鼓擂的时候,今天外面的风声尽管很大,但哪里有屋里肆无忌惮地动山摇的声音更大呢。 时而压抑,时而绵长,这里春光明媚,这里是忍受了一整天的郁闷和羞辱,迸发出来的冰火疯狂。 幸好这是间特制的寝室,隔音的效果足够的强大,幸好这是一处独幢的小楼,远离所有侍卫最少百多米开外。 疯狂整整持续了数个小时,日渐趋于平静,上半场更多是痛并快乐着,而下半场,则纯粹是痛苦的哀嚎。 果不其然,伊藤雪的病痛,在每一次大战过后,都会约定好似的发作一次,无论是她震伤渡边,还是和二蛋的抵死缠绵。 战斗的方式虽然不一样,但殊途同归,最终只能是善解人意的二蛋来帮助收拾残局。 幸好经过昨晚的试探和摸索,他们对于这双修神功已经触摸门道,今晚再次施展,自然是轻车熟路,熟练不少。 樱唇微启,芬芳如兰,伴随着佳人的蹙眉和忍受疼痛的低吟,致命诱惑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地拍打在二蛋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心房。 但此刻的他,却是正襟危坐,稳如老狗,并没有任何的欲望之心,更多的是眉宇间的怜惜。 他就像位掌舵多年的老船长,小心翼翼地,驾驶着两人之间这艘危机四伏的双修之船,在漆黑一片的海面之上,缓慢地前行,努力地寻找着前行的方向。 虽然不时会触碰礁石,但都被遇事不慌的老船长及时有效的避开。 他的目标很明确,他的目光异常的坚定,无论多苦多难,他一定会渡过这段艰难的海域,携带佳人去那遥远的彼岸看日出,看风起云涌。 又一个漫长夜晚的双修,还是卓有成效的,虽然两人彼此交换的灵力仍然不足万分之一,但相比昨晚,无论是速度,还是质量,都已经好上很多很多。 相信随着两人日趋的默契和熟练,这双修灵力的交换,还会大踏步地前进。 可喜的是,随着双修的深入,伊藤雪境界松动随时可能跌落的困境,已经被这神奇的双修功法,彻底地稳定住了摇摇欲坠的身躯。 虽然仍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两只脚依然晃荡,踩踏在悬崖边缘。 时间还是很紧急的,距离月底,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 以渡边家族的尿性,他临走时的威胁之语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这是一场阴险的预谋,更是极其狠毒的翻盘杀手锏。 他们会利用家族的影响力,在各大家族聚会的重要场合,让伊藤皇室难堪,也逼得伊藤雪不得不再次展示现在的境界。 一旦这伊藤雪的境界果真滑落到金丹初期,自然是被他们抓住把柄,认为当初的测试作不得数。 果真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皇室迫于舆论的压力,权衡利益之后,必然只能答应渡边家族的要求。 而无论伊藤雪愿意与否,她注定只能成为渡边纯一郎的玩物,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 第175章 郁闷的山口 第二天的府邸门口,虽然不复昨天的喧嚣,但依然热闹无比。 渡边已经放话了,开始准备自己的阴谋诡计报复行动了,自然不会再来。 但他自己不来,不等于他下面的人不来,他杀不了伊藤雪,不等于会放过牛二蛋。 还有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纨绔家伙,比如这小林在野,他一大早,就再次率领他的公子哥纨绔队伍,死守在这府邸门口及周围。 他的目的很简单,这不花钱的免费大戏,不看白不看。 他巴不得这两大家族之间越乱越好,最好能大打出手。 水至清则无鱼,只有把水搅浑了,他们这些次一等的家族才能浑水摸鱼,而他小纯在野,才也能在混乱之中利益最大化。 他不仅对渡边的下一步行动异常感兴趣,对伊藤雪的一举一动,自然亦是格外的关注。 他如一只狡猾的豺狼,早就将伊藤雪的性格特征研究的透透的,死死的。 这绝对是一个志比天高的女人,视天下男人如粪土的极品女人,她怎会甘心被渡边那个矮冬瓜压在身下呢。 进而的,他也对渡边嘴中的那个让他戴绿帽子的牛二蛋感兴趣起来。 打死他也不相信,女神般的伊藤雪,会看上这要啥啥没有,吃啥啥不剩的牛二蛋。 实在是这牛二蛋的背景,在他们这些顶级家族的眼里,早就如裤子扒光一片白茫茫的开阔地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据说他是东海那座桃花小岛的敖婿,据说他来自大秦,来历异常的神秘。 他从未与人争斗过,但他的命偏偏比所有人都硬,龙王岛上的炸药没能炸死他,大海之中火山喷发没能搞死他,竟然连引发的地震海啸以及超级大漩涡,都被他安然地避过去了。 这特么是个什么样的奇葩啊! 这特么已经不是命大了,而是命硬,硬如磐石的那种。 他神秘地消失了一年之久,那一整年的时间,又发生了什么? 他到底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什么? 据说他的厨艺相当不错,难道这伊藤雪看上他,难道是因为他的厨艺? 牛二蛋的详细档案,正如小林了解的事无巨细,此时正齐刷刷地摆放在京都几大家族的家主面前。 一夜之间,因为伊藤雪和渡边的感情纠纷,牛二蛋莫名其妙地从局外人变成了绝对的主角,成为了这京都豪门望族里的网红人物。 只不过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即将面临的困境和杀机,他正老神般地躲在厕所里嘘嘘呢,只不过是一边假装嘘嘘,一边勤练他的精神力。 虽然和这伊藤雪有过无数次的肌肤之亲,但他仍然不敢向她透露和显现任何一丝精神力的秘密。 不仅大秦,扶桑同样如此,没人会想到一个刚筑基不久的小子竟然修炼有精神力,而且修炼的还不差,几乎和金丹中期的修士相当了。 至于他其他的功法,自然没必要再隐瞒伊藤雪了,也隐瞒不了。 双修的那一刻,一切的秘密,都昭然若揭,彻底地敞开在两人的面前。 甚至随着这双修功的深入,他们彼此的功法里,都将烙印上一丝对方的痕迹和属性,也就是说,伊藤雪虽然修炼着自家的皇室功法,但她丹田之中的灵力,因为和二蛋灵力交换的缘故,会自带飞龙九转的属性,那是一种无所不包的神奇属性。 而此时整个京都之地,最忐忑的,要数龟田和山口这哥俩了,原本他们已经回到千里外的老家,和亲人团聚,享受难得的亲情时光。 虽然吃了败仗,满是残肢伤痕,但他们的归来,还是受到家族热烈的欢迎! 平静的日子总是那么的短暂,正当这哥俩痛定思痛,准备闭死关修炼,直到哪天突破金丹才出关。 突然,一纸诏令从京都传来,火速让他们立马去京都复命。 上级有令,自然不敢不从,他们哥俩执行力还是没问题的,实在是戴罪之身诚惶诚恐。 只能暂时舍弃平静的生活,连夜从家族出发,快马加鞭不敢停歇,天刚亮,就已经赶到了京都。 接待他们的,是军中的一位大佬,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不是别人,而是小林在野的亲爷爷,也是小纯家族唯一一位手握重权的军中统帅小林三光。 这种级别的统帅,整个扶桑军队只有四人,京都四大家族,正好一家一人,而四人中权势最大的,又以渡边家族为最。 虽然接待山口和铃木的是在野的爷爷,但真正的交谈,却是这野心勃勃的年轻人。 他让这两人,把所有关于牛二蛋的往事,事无巨细地全部交代清楚。 特别是他们在大海里邂逅伊藤雪那一段,更是每一个字都要说清楚,确保没有任何差错。 铃木和山口傻眼了,一路上他们忐忑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他们原本以为要追查哥俩的失职呢,结果搞了半天,找他们两个,只是配合调查这牛二蛋啊。 说起牛二蛋,他们的印象并不是很清晰,实在是这些年来,他们从来没有重视过这位来自大秦的乡巴佬。 他不显山,不露水。 除了烧的一手好菜,其他地方,好像没啥特殊的。 他唯一的高光时刻,就是和铃木一起被桃花岛抛出的绣球砸中,那是近十万人亲自在场目证的,自然作不得假。 特别是龟田,他也是在场的参与者之一。 虽然那场抛绣球的盛大活动,至今无数人回想起来,仍然有太多的莫名其妙之处。 但这个世上不可理喻之事,实在是太特么多了,又哪能事事都能理个明明白白出来。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或许,这就叫缘分吧! 让小纯在野真正感兴趣的,是伊藤雪毒发的那一段。 那个密封的巨大船舱之中,那十来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两位当事人,纷纷摇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敢停下。 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不敢知道。 特别是山口,所有的命令都是他下达的,把二蛋揣进船舱,也是他的自作主张。 实在是那个生死危机的时刻,只能是死马当活马了,毕竟牛二蛋,是船上唯一一个正儿八经的医生。 而且,他是一个外人,一个可以随时充当替死鬼的外人。 这才是山口当时真正的心思。 第176章 丧门星 听了山口战战兢兢的坦白从宽,这小林在野若有所思。 他目光深邃,此时他的脑海里正在快速而忙碌地拼凑着一幅幅画面,那个黑暗的船舱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至于已经发狂的伊藤雪,衣不蔽体,丑态百出,竟然被一个大秦的小子医治好了。 以伊藤雪傲娇的性格,也只有对她有救命之恩的人,才有那么一丝可能拼死的照顾。 即使面临渡边这个巨无霸家族的威胁,她也在所不惜,迎难而上不屈不挠。 小林无疑是聪慧的,他想到了很多,也想明了很多。 但他宁愿相信牛二蛋的医术如神,也不会相信伊藤雪是看上了牛二蛋。 至于以身相许,那绝对是滑天下之大稽。 两人最终走出船舱,牛二蛋被打的像个猪头,应该就是最好的佐证。 伊藤雪对他动手了,也许正是由于她的动手,这牛二蛋才不得不屈从于伊藤雪的淫威之下,运用他从桃花岛学来的神奇医术,最终将这毒发濒危的伊藤雪妙手回春地治疗好。 照此推算,他们在一起的十来天,或许就是伊藤雪疯狂折磨牛二蛋的十来天,打怕他,打服他,让他按照命令行事。 或许都不需要太多的折磨,只要他醒来,除了想尽一切办法治病,别无其他选择,然后就是一拳头打倒打晕。 不得不说,这小林在野虽然纨绔不羁,但逻辑推理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他通过山口之嘴,猜出了很多,和事实非常的接近,但他猜不到伊藤雪所中毒药的特殊性,更猜不到这最终解毒的暧昧方法。 该说的都说了,再无可以利用的价值,铃木和山口,自然被毫无悬念地扫地出门。 没人留恋他们一眼,更没人留他们吃个饭,喝个酒啥的。 实在是他们无论是家族实力,还是自身修为,在这京都的豪门望族眼里,简直就如穿着开裆裤的屌丝。 连茶水都没敢喝一口,这哥俩就灰溜溜地往回走,浑身都是湿漉漉的,这都是刚才问话的时候,因为紧张而流下的臭汗。 虽然不再忐忑,心中的一颗大石头也终于落下来了,但还是无比的失落。 在别人命令式的问询里,他们哥俩就如同两只野狗,不敢有任何的违背,别人指向东,不要说往西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们唯有相视苦笑,也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地成长起来,混出个人样。 只有自身足够的强大,别人才会尊重你,也才能将这些藐视自己的家伙踩在脚底下,再狠狠扇他们几个大耳刮子,连本带利地讨回当年的侮辱轻视之恩。 突然,一个陌生而威严的声音,喊住了刚从小林家族走出来的哥俩。 听这声音有点耳熟,看面容有点眼熟,但一下子没想出来是谁,看那着装,应该也是扶桑军队里的一位领导。 这悲催的哥俩,又被带到一间更大的府邸里面,等待他们的,竟然是帝国跺跺脚都要颤抖一番的渡边家主的亲自接见,只不过他的孙子渡边纯一郎,同样位列其后,虽然旁听之列,实则所有问话以他为主。 这哥俩,悲催的只能把在小林家族里说过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他们不敢撒任何的谎,每个字都是三思而后行说出来的,幸好在小林家族已经预演过一遍,再来一次自然是更加的熟练,眼睛都不带眨的那种。 这一天,山口和龟田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 好似说好了似的,他们从渡边府邸出来,又被带到了伊藤家族。 就连京都四大家族里最弱的松岛家族,也没放过这哥俩,照样是命令式的有请,同样是帝国军队里的小领导带路,他们根本无法拒绝的那种。 悲催的哥俩欲哭无泪,这特么算个啥事啊? 这特么牛二蛋的破事,关咱们哥俩啥事? 该说的我们早就说了啊,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向天皇和军机处汇报过了啊。 你们本事大,嗓门大,就去问天皇啊,问军机处啊,净欺负我们两个小虫子算个哪门子的球事啊。 至于牛二蛋,自然是被这哥俩诅咒了几百遍。 从他出生,一直诅咒到生孩子没屁股,你个丧门星,你个杀千刀的,害的咱哥俩像两只丧门犬被别人呼来唤去。 特别是龟田,好像自从他遇到牛二蛋起,身上就几乎没发生过啥好事。 最早是在金盖山的时候,被复仇的联盟半夜偷袭了,要么就是被海龙王偷袭和屠杀。 他虽然无比坚定牛二蛋就是个丧门星,但又说不出个三七二十一出来。 这牛二蛋到底丧在哪里,人家明明啥事都没干啊。 反倒是山口,他倒是看的蛮开的,目光相比这龟田,也更为长远。 他和牛二蛋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平常也没打啥交道。 在他看来,这一天一夜的京都之行,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以前很多想都不敢想的军政大佬,竟然得到了他们的亲自接见。 虽然他们的话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由其他人代问,但最起码混了个脸熟啊。 自己以后要想东山再起,还不是这些大佬一句话的事。 某种程度上,他还要感谢那个曾经看不上眼的牛二蛋,如果不是他,自己哪捞得到今天这些个受宠若惊的机会。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古人诚不欺我啊! 数月前被革职一捋到底的山口,对未来又开始憧憬和雄心勃勃起来。 一时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我山口大好男儿,迟早会再次站在梦想里的高山之巅,而且相比以往,要站的更高,更稳固,看的自然更远。 第177章 聚会 月底的这一天,是扶桑皇室大宴宾客的好日子。 京都四大家族的主要代表,以及十几个中等家族的代表,还有一些社会名流,都会出席这次宴会,共商国事,交流感情。 本是一场平常的聚会,一般几个月半年就会举行一次,但这一次的聚会,无疑不同于以往,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特别是那些纨绔子弟,他们原本很不喜欢这种装腔作势的所谓正规场合,实在是虚伪的不能再虚伪。 个个人模狗样,场面上都是装的一本正经的,哪个不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和我们偷鸡摸狗有啥本质不同? 以至于这种结交人脉的绝佳场合,他们平常的时候,几乎都懒得出席。 但这一次可不一样,这些公子哥好似商量好似的,纷纷央求家族的老祖,这次一定要带他们出席。 因为他们早就从带头大哥小林在野的口中得知,这次聚会非比寻常,可能会有一场免费的大戏上演。 大哥的吩咐,小弟们自然要去捧场,而且平常的日子多么无聊啊,每天闲的蛋疼,有这难得的免费大戏,自然要来观摩一番。 今天是个好天气,微风拂面,太阳如情人温柔的眼神,散发出柔和的光和热,轻柔地抚摸着冬去春来的扶桑大地,一切都是刚刚好。 傍晚的时分,各种豪华而宽敞的马车倾巢出动,从京都的四面八方,向着最中央汇聚而来,一座高大的圆形城堡建筑。 这样的聚会,原本伊藤雪是不屑参加的,她一心向道,视万物如凡尘。 但这次却由不得她,昨天家族就已经派人通知了,传达伊藤家祖的命令,明天晚上的聚会,你必须参加,而且还要带这个牛二蛋参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伊藤家祖已经尽力了,但她的游说,面对巨无霸渡边家族的咄咄逼人,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皇室虽然和伊藤家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迫于压力,也只能干瞪眼地避嫌,虽说他们脱胎于伊藤家族,奈何代表的是整个扶桑的军政,又能为之奈何! 今天的聚会,气氛非常的诡异,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明显和以往不同。 所谓的大佬,个个都是面色阴沉,不苟言笑。 这已经是每次聚会的常态,而出乎意外的,今天多了很多年轻的面孔,新鲜的血液。 这本不是他们该来的场合,他们更愿意流连忘返于京都的烟花巷角,那些好玩好吃的地方,和那浓妆淡抹的美丽女人打情骂俏,共谈理想和人生,共叙人生苦短赶紧行乐。 他们的年轻,他们的激情,倒也给这死气沉沉的聚会带来了些许变化和不同。 他们三三两两地,勾肩搭背挤眉弄眼地谈论着什么,瞧他们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就没啥好事。 晚会倒也非常的热闹,载歌载舞,各种节目都有。 能在这种场合表演的,无疑个个都是人间的绝色,千挑万选,甚至比姑苏府怡红院的姑娘们还要更胜一筹。 她们极尽挑逗之能事,在舞台上搔首弄姿,白花花均匀而滑腻的大长腿,一路坦途直至腿根部的无敌美景。 那还不如巴掌宽的抹胸,欲盖弥彰地遮掩住里面白花花的大西瓜,一晃,再一晃,夹杂着台下无数的口水滴落之声。 二蛋夹杂在台下的人群中,这种场合他也是第一次碰到,眼珠子自然瞪得大大的,同样被这魅惑的异域风情舞蹈所吸引。 他猥琐的乡巴佬老财形象,让坐在他旁边不远的伊藤雪一阵阵的翻白眼,鼻腔里边,若有若无的冷哼之声。 如果不是顾忌周围有这么多人,或许她早就对着二蛋一巴掌呼过去了,并会死死地揪住他的耳朵,我让你看,让你看。 “老娘号称扶桑第一美女,要身段有身段,要样貌有样貌,被你看光摸光还不知足?” “没想到你就是个永远喂不饱的饿死鬼投胎,外面的野花,真就比家花香吗?” 到底是家花香,还是野花香,这问题确实不是那么好回答的。 但外表浪荡的牛二蛋,此时此地,要说心中不慌,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宴无好宴,由伊藤雪接到赴会通知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是场鸿门宴,必然是渡边家族发起的,主要针对伊藤雪和我牛二蛋的阴谋。 他是个心宽体胖的人,想开了,也就放下了。 老子被姑苏王家追杀的那些年,啥样的风险没遇到过? 在金盖山和山口基地以及龙王岛的日子,更是步步杀机,随时有可能掉了脑袋。 面对困难和危险,他早就已经宠辱不惊习以为常了,而且越是危险的时候,他反而愈加的兴奋,全身的血液流速,都好似莫名加快了几分。 或许,他天生就是为冒险而来,或许,他的人生,就是冒险的一生,这是他的夙命,无论是起因,过程,还是结果。 他和伊藤雪一桌,同桌的自然都是伊藤家族的顶级大佬,气息都是非常的深沉,眼神更是如大海深渊般深不可测。 这张桌子,除了他牛二蛋,其他人修为最低的,都是初期金丹。 平常的人等,虽然看他的眼光有异,有不屑,有疑问,他倒也能安然自若。 他最受不了的,自然是伊藤家主看向他的阴冷目光,除了刚才的一切因素,还夹杂着若隐若现的杀气。 二蛋自然没敢去对视这伊藤老祖,至于精神力,在这种场合,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使出来。 但他还是敏锐地感觉的到,几缕异常强大的目光在死死地盯着他,打量着他,自然也是在掂量着他。 而其中最为厉害的,就是距离他最近的伊藤家主和不远处的一个老头。 靠,你个老太婆死盯着我看干嘛? 难道我脸上有花? 还是我牛二蛋天生异相,风流倜傥,以至于你对我的崇拜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老子其他优点没有,也就长的小帅了一点,以至于你们家族的伊藤雪,对我牛二蛋俯首称臣,仰慕不已,追着求着我,甘愿做个暖床的小丫头。 一想到夜晚的伊藤雪风情万种,柔若无骨,比发情的小猫还听话三分,他心中就充满了男人巨大的成就感。 想我牛二蛋,万里迢迢来到你们这小扶桑指导工作来的,这还没开始发威呢,你们扶桑国的第一美女就被我悄然拿下了。 想到得意处,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咧了咧,结果鸟了,一嘴的口水不受控制地哗哗流下来。 而此时,那些年轻人都眼睛不带眨地盯着看台上的激情艳舞呢,而那些大佬,实则都是在偷偷打量,这注定成为今晚主角的牛二蛋。 他流口水的龌龊一幕,很荣幸地被诸位大佬看在眼里。 只不过有的是眼睛直接的看,有的是精神力偷偷地看。 但殊途同归,看到这恶心的一幕,他们心中牛二蛋那高大神秘的形象,立马飞流直下三千尺,打了个巨大的折扣。 伊藤雪的艳名,整个扶桑国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渡边家族为了将伊藤雪和牛二蛋办成铁案,自然在聚会之前就已经对外界放风,极尽歪曲之能事。 而牛二蛋的大名,在这扶桑的上层,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大网红,也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甚至比正主伊藤雪的风头还要更甚一筹。 只不过不是盛名,而是恶名,不是喜剧,而是悲剧。 第178章 扶桑天皇 大部分盯着牛二蛋的人,自然是连连摇头,甚至恰到好处地掩饰他们内心的不屑,狠狠地往地上唾了一大口。 我呸! 我呸呸呸! 特么的,原本以为能让伊藤雪护短,保护得犹如男宠似的牛二蛋,是个啥了不得的人物,不谈三头六臂吧,最起码高大威猛,再不济也是眉清目秀的特长生吧。 结果所有人都大跌眼镜,黑黑的,个子虽然蛮高,那只是相对于扶桑武士,但绝对算不上高大威猛啊,至于眉清目秀,更是和他丝毫搭不上边。 瞧他那盯着台上美女晃大腿扭屁股的淫荡龌龊样,他们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绝不相信伊藤雪会看上这样的乡巴佬。 就包括渡边家族的家主,看到二蛋这副猥琐龌龊的样子,也是小脑袋摇晃得像拨浪鼓似的,再也懒得看他一眼了。 除了伊藤家族的家主,她一双如电的双目,视线始终不曾离开二蛋,她应该是疑惑着什么。 或者看出了什么。 伊藤雪病情发作的时候,伊藤兰家主同为女性,是亲自检查过她身体的异常情况,甚至在她突破之前,对她的身体情况也是了如指掌。 伊藤家族的女儿,只要是没有出嫁,手臂的手腕内侧,从小就会被点上一粒神奇的守宫砂印记。 这是以特殊的材料,并借助特殊的手法,并不会随着女孩身体长大而消失。 守宫砂属阴,遇呈阳性则会自动消退,当男女在一起激情玩耍之时,情到深处,雌性和雄性激素产生中和反应,这红色的守宫砂,就会逐渐褪色直至消失不见。 伊藤雪的守宫砂不见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只有检验过她身体的伊藤兰家主,才知道这个可能会引起天下咋舌的惊天秘闻。 她虽然没有细问,但心里自然满是疑虑。 伊藤雪,千古奇才,不仅是伊藤家族的宝贝,更是她伊藤兰的嫡系宝贝,她决不容许任何人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夺走雪儿贞节的会是谁呢? 这是她百思而不的其解的,在她出海寻找机缘之前,伊藤雪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任何的男人接近过她,她也从未表现出对任何男人的兴趣。 照此推测,自然不可能是在那之前失去贞洁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去大海里寻找机缘,特别是大战巨齿鲨的前前后后十几天。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龌龊的男人,这个卑鄙的男人,这个她已经判了死刑的下等人,自然是怀疑最大的。 因为他出现的时间,正是雪儿有可能失身的那段时间。 虽然她满是疑虑,但任凭她火眼金睛,明察秋毫,也没能从眼前这个嘻嘻哈哈流口水,乃至哈巴拉子哗啦啦的男人身上看到任何一丝异常之处,更看不到任何的过人之处。 难道他真的是所谓的特长生,把雪儿给忽悠蛊惑了? 还是他用了啥卑鄙的手段,趁着雪儿不注意的时候,给霸王硬上弓突突了? 还是他那三脚猫的医术,碰巧治好了雪儿中的奇毒,雪儿胸大无脑,以身相许了? 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大海之中,那昏无天日的船舱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除非是伊藤雪主动开口。 她已经决定了,过了今晚,明天就把雪儿找来问个清楚。 至于这个男人,肯定不能再留了。 无论是风言风语,对雪儿清誉的影响,还是有可能对伊藤家族以及皇室威严的严重伤害。 打死二蛋也没想到,他竟然被这么多人惦记上了。 而且在这些人的心目中,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他,实则和个死人没啥两样,以至于他们都不屑一顾地,懒得再盯着这个色痞看上一眼,生怕沾染上霉运。 也许过了今晚,能不能看到明天早上升起的骄阳,一切还是两说。 被激怒的渡边家族,杀气腾腾,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不和谐的声音如约而至,每次聚会,照例会有一些让人昏昏欲睡的大佬发言,这也是那些生性活泼的年轻人不愿意参加这类聚会的主要原因。 但他们今天一反常态,即使略有疲倦,仍然把眼珠瞪得大大的,因为他们知道,好戏就要上演了。 正餐开始,首先发言的,自然是皇室代表,他们是这个国家名义上的老大,自然以他们为尊。 这是二蛋第一次见到日本的天皇,让他颇为诧异的,这天皇咋变了呢,咋是个女的呢? 而且还是个长得蛮正点的女人,柳眉如梢,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千丝白卷地盘成一个蒲扇般的发髻,看起来格外的端庄稳重。 看她清丽脱俗的脸蛋,倒是和伊藤雪有三分相像,唯一的不足,胸前略显平坦,以至于硕大的正装裹衣,显得空荡荡的。 如果能在里边塞两个不大不小的皮球,倒是一切刚刚好。 他在小学校那个小胖子的家里,正中堂屋里看到的天皇神像,明明是个糟老头子啊? 包括在渔村人家里,大部分挂着的,也都是同一个老头子的神像啊。 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至于在铁匠铺里,干脆连神像都没有,以至于他一直认为当今的扶桑天皇,就是那个糟老头子。 仔细一想,可能那个老头子是上任天皇,这眼前的女人,应该是刚即位不久的缘故,以至于很多边远山村还没来得及悬挂新的神像。 或许,他们更愿意躺倒在过去的岁月里,继续沉湎曾经的老天皇带给他们的幸福生活。 当今的天皇伊藤奈子,她的发言虽然言简意赅,绝不拖泥带水,但也洋洋洒洒搞了有小半个小时。 她先是对过去一年的工作,做了一个没啥营养的概括总结,并对未来一年的工作,做了一个初步的展望。 如果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在台上讲话,声音还很甜美诱人,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份尊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或许,底下的听众早已经躺倒睡着一片了。 色眯眯的二蛋,此时倒是难得的一本正经,虽然眼前正在发言的女人,美则美矣,声音更是如百灵鸟出笼,清脆的让人耳目为之一新。 但并不是自己喜欢的菜啊,那脸蛋,相比身边不远的伊藤雪还是略逊一筹的,那身材,更是相差八条大马路了。 但这女天皇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到心里去了。 对其他人来说,她说的也许都是废话套话,不痛不痒的,但对他牛二蛋来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情报。 如果是两军交战的战场上,能提前截获到这些满满都是干货的情报,那对大秦的备战和迎敌,自然有着莫大的好处。 如果这些情报由他牛二蛋亲自献上,军功自然是大大的,封官加爵自然不在话下,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更是水到渠成。 可惜他现在和大秦相隔数万里之遥远,而且形单影孤,自身难保。 他虽有心杀敌,把这些亲耳听来的情报没有一丝遗漏地告诉沿海的守军和百姓,让他们早做准备积极备战。 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179章 渡边雄霸 天皇声情并茂的讲话终于结束了,热烈的掌声,是对她辛勤工作的最大褒奖,但二蛋还是在这看似热闹和尊敬的掌声中,发现了一丝丝的不和谐。 在场的数百近千扶桑各大家族的代表,大部分都还是对天皇的讲话由衷地赞赏的。 但以渡边家族为代表的一些家族,以及一些明显和他们穿一条开裆裤的中小家族,他们的掌声,只是应付性地轻轻拍打了两下。 看来这扶桑国,并不是铁板一块啊,看来这伊藤皇室,并不是绝对的一言九鼎第一家族啊。 包括这扶桑女天皇演讲的过程中,眼角偶然显露的那一丝丝淡淡的惆怅,也一丝不漏地全部被二蛋看在眼里。 这些落在他眼里的不和谐,正是他在步步杀机的危险中,尽可能寻找的逢凶化吉的点点机会,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他的过往经历,注定了他是一个机会主义者,善于在一切看似不可能的危机之中,努力寻找那稍纵即逝转危为安的翻盘机会。 即使已经面临绝路,他依然会笑着给自己加油。 如果说皇室代表政界,更代表了民间,是全体扶桑民众心中的信仰,那紧跟着第二个出场的,正是代表扶桑军队的大佬,也是渡边家族的当代家主渡边雄霸。 他阴鹜的眼神,只是往台下面随意的一扫,刚才还热烈欢送天皇的掌声,立马就偃旗息鼓,变得鸦雀无声了,一股上位者无边的威压,让每一位参会者都似觉得胸口压了块大石头。 我靠! 这死老鬼实力好强,比旁边的伊藤家族的老祖应该更强悍一点。 台下不远处的二蛋,表面看起来还算镇定自若的样子,实则心里面早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 刚才这死老鬼看似随意的一瞟,但二蛋还是觉得一股杀气直冲他的面门而来。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灵力化形了,而是已经到了更高一级的意念化形的阶段。 如果不是伊藤家族的人围绕在他的身侧,有意无意地阻挡住了,或许这老鬼只凭眼神,就能让现在的二蛋身受重伤。 这老鬼明显没安好心,看似无差别的镇场,宣示自己的主权和淫威,实则就是冲着老子而来的吧。 哎,老鬼啊老鬼,说你什么好呢。 你可能不知道小爷的脾气啊,我这人哪哪都好,就是受不得别人的威胁。 你就尽情的出招吧,管你什么歪招邪招,我牛二蛋都给你接下来,再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原封不动地打回去,再给你加点利息。 你的招越狠越辣,我牛二蛋就越兴奋,老子即使打不过你,坑也要把你坑的半死。 果不其然,这渡边雄霸同样按照惯例,开始汇报这一年来军队里的工作情况。 他快刀斩乱麻地长话短说,所有议题几乎都是蜻蜓点水地匆匆一带而过,仅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算是差不多讲完了。 但他话锋一转,并没有继续讲下一步的备战计划,也没有详细地阐述他建设军队的一些思路,更没有结束演讲走下台去,而是突然提高了声音,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渡边雄霸,原准备在这个济济一堂的场合,好好讲一下我们扶桑军队下一步的备战计划,但我今天实在讲不下去了,因为我们在列的有一名奸细,他正在窃听我们的机密。” “啊!” 他这一句话,可谓石破天惊,立马在下方围观他讲话的人群里炸开了锅。 特别是那些中小家族的负责人,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这代表着扶桑国最高级别的聚会里,还会混进来奸细的呢? “谁是奸细?” “奸细在哪里?” “赶紧把他大卸八块,砍死他浸猪笼,喂那饿了十天半个月的大狼狗,再挂在城墙上暴晒九九八十一日。” 有的积极分子已经在人群中疯狂地寻找,有的追寻着其他人的眼光。 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汇聚到人畜无害的牛二蛋身上。 如果二蛋不是夹杂在伊藤家族的队伍里,或许此刻的他,早已被无数的扶桑武士团团围住,直接砍了脑袋大卸八块了。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而这里不是皇室聚会的话,或许此刻的牛二蛋,也早已死了千百遍了。 无数如狼似虎的目光,都紧盯着人群中明显异样的牛二蛋。 如果不仔细看,他凡如尘埃,如果盯着看,却又很大不同。 他的个头,明显比绝大部分的扶桑武士高了不少,他的穿衣打扮,特别是他的发髻和脚拖,和其他人都有着明显的异样。 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人群之中突兀地冒出来。 “这是一个大秦的杂种!” “你们看他的长相和肤色,都是标准的大秦人。” “他的着装和穿戴,更是百分百的不会错。” 兄弟们快上啊,绝不能让这个大秦的奸细跑了,把我们的秘密泄露出去。 尖锐的声音,来自于一个中等家族的小角色,他曾经是第一批远征大秦的先谴军,也不知道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无数的大秦百姓命丧这残忍小子之手,但贪功弑杀的他,却在一次冒进的偷袭中,被临死反扑的大秦修士砍断了手脚四肢。 他被救下后,由于失去了战斗能力,却没有性命之忧,只能被遣返回扶桑国救治疗伤。 在他家族的全力争取下,再者这小子嘴皮子还是很利索的,他虽然腿脚手臂没了,倒也因祸得福,成为扶桑军队的一代励志偶像。 他经常拖着半边残躯,在扶桑国的各个军营里发表他的激情演讲,在他的口中,扶桑的武士,无疑是正义的,自然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 而他嘴里的大秦,却往往是不堪一击的,而且在他绘声绘色的描述中,大秦简直就是一个遍地都是美女和无限资源的世外桃源。 那里的人,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修士,可谓人傻钱多。 只要他们的军队到了那里,就会有大把的金钱等着他们,只要肯弯下腰捡起来。 更有无数甚至比扶桑国内更漂亮还温柔的美女,肤白貌美大长腿,等着你们去宠幸她们,解救她们,可怜她们。 他狂热的军国主义思想,在他添油加醋的夸张描述中,刺激的无数不知真相的愣头青嗷嗷直叫,以至于很多毛都没长齐的年轻扶桑武士,争着抢着,也要参加西征的军队。 这小子可谓坏到骨子里了,身子虽然残了,但狂热依然不减,杀伤力反而更大了。 由此可见他当初身体健全的时候,是多么的嚣张和残忍! 第180章 自证清白 在别人都还蜷着手臂看热闹的时候,他的半边身子,真的已经朝着众人目光的方向冲过来了,那架势,非要把这牛二蛋生吞活剥了不可。 幸好他家族的老祖眼疾手快,连拖带拽地控制住了他。 他身子虽然不能前行,但嘴里可没有丝毫的弱势,仍然兀自大声地骂骂咧咧:“快去杀了这个奸细,杀了这个愚蠢肮脏的大秦奸细。” 直到他的老祖一巴掌把他打蒙了,这皇室的聚会才得以些许的安静。 实在是所有人都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场闹剧,看的这家的老祖面红耳赤。 他人老成精,心里可是明镜似的。 这特么是什么场合,这是帝国最严肃的场合。 在场的,哪一个不比咱们身份显贵,哪轮到咱们这小门小户的家族在这里大闹着发话下指令呢。 这里坐着的,站着的,没有一个是傻子,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老祖只强不差啊。 而且你嘴里的那个奸细,你个傻小子也不看看他坐在哪个方阵,那特么可是第一排的伊藤家族啊。 他即使是奸细,也轮不到咱们在这喧哗取宠,天即使塌下来,自有个高的顶着。 一场闹剧,虽然没泛起太多的浪花,但却成功地将聚会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所有人都戏谑地看向牛二蛋,进而看向伊藤家族的老祖,因为他们是在一张桌上,傻子都看的出来,他们是一伙的。 既然如此,必须要有人站出来,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伊藤雪欲言又止,她的面容早已如霜打过茄子似的,苍白之中夹杂着淡紫,真是我见犹怜,这是尚未痊愈且气到极致的愤怒。 她玉臀轻抬,准备站出来,出面拦下眼前这一盆盆肮脏的臭水,也为自己的情郎争取一片朗朗的晴天。 哪知道,还没等她站起身,就在她露出异色的时候,坐在她身侧紧邻的伊藤家主,已经春江水暖鸭先知地悄然抬起一只胳膊,断然阻止了伊藤雪一切的行动。 老祖的眼神无比的坚定,不掺杂任何的感情色彩,也看不出内心里任何的喜怒,但她的动作,无疑就是她此时最真实的反应。 她的眼神看向二蛋,看似自然,实则是命令式的,傻子也能明白,看在伊藤雪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滚上去自证清白,解释一下你的来历,要么就是伏诛,她也绝不护短,甚至会亲自出手。 这一晚,牛二蛋同志注定是整个扶桑国最大的网红。 无数达官显贵济济一堂,成百上千的扶桑军界政界的要员大佬,都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地,听他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舞台上,发表一番自证清白的悲情演讲。 一旦他不能自圆其说,不能自证清白,或者露出马脚和破绽,那等待他的,必然是血溅五步,身死道消的惨烈下场。 不知道这是他人生中第几次大庭广众之下的演讲了,次数多的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注定了,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演讲,因为关乎到他的性命,更关系到和他有着肌肤之亲女人的清白。 这看似很矛盾,实则他演讲的每一句话,注定都会被下面的无数人仔细地推敲,有选择地咀嚼,稍有不慎,立马就是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下场。 看着这无数双戏谑的眼神,除了身侧,让他虎躯为之一震关切而哀怜的大眼睛,那是所有人里面最美丽的一道眼神,也是他为之迷恋和心安的最爱眼神。 她睫毛弯弯,神色慌张,却犹如黑暗里的一盏明灯,虽然缥缈,却足以照亮他奋勇向前。 风萧萧兮易水寒,演讲,对他来说可谓轻车熟路,自然没有任何的慌张。 而他要讲述的内容,也不需要刻意的编排,实在是他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如假包换,和所谓的奸细八竿子都打不着。 非常荣幸,能够在这样一个场合和大家见面,首先,请允许我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本人牛二蛋,大秦人氏。 很多人质疑我的身份,认为我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将心比心,你们说的非常对,我也不想来啊,谁想来谁是王八蛋。 你们这么多人都眼巴巴地盯着我,腮帮子鼓鼓的都是口水,恨不得都上来咬我一口,尤其是刚才那哥们,身体都已经那样了,还那么的冲动,实在是不利于健康,会影响寿命的啊。 如果是美女来咬我也就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但大老爷们也要来咬我,想想还是算了吧,我没有那种变态的癖好,也会反胃的。 我先声明一下,鄙人是作为伊藤雪小姐的客人,一起来参加诸位的聚会,我本不想参加,奈何有人特别想要我来参加 还要以奸细的名义让我参加。 我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既然有人想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但如果你们说我是奸细,是怀着某种不可言的目的来参加本次聚会,我倒要和你们说道说道了。 你们非常好奇我的身份,说句不怕大家笑的笑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想我牛二蛋,原本只是一介草民,躬耕于大秦乡野,仗着有几分厨艺,兵荒马乱之年代,被你们西征的小队长龟田给看上了。 龟田他当了山大王,贪图人生享受,倒也是个过日子的人,死皮赖脸地拉着我给他做饭。 我特么没日没夜地伺候他,不仅要给他变着法子做各种好吃的,他从未吃到过的新鲜玩意,还要伺候他抢来的那些个婆娘,一个倒也算了,他特么抢了七八个,每个人的口味还都不一样,可把老子折磨死了。 不把他们伺候的白白胖胖的,我这细皮嫩肉的身子,可能就要遭他的毒手了,也不可能再在这里和在座的交流谈心了。 由此可见,鄙人的厨艺还算是过得去的,不仅有我父母的遗传基因,更有本人的后天努力,也就是你们长挂在嘴边的工匠精神,精益求精。 原本这日子虽然枯燥,倒也能勉强过下去,人生苦短,糊糊也就半生。 结果倒好,天有不测风云,这龟田队长每天吃饱喝足,饱暖思淫欲,他抢来的婆娘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漂亮。 这好的孬的都被他雨露均沾地抢过来了,结怨自然越来越多,结果鸟了,那些被他抢了婆娘的家族彻底地盯上他了,他们谋划联合起来偷袭龟田,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果真两败俱伤地把他的老巢给端了。 我也不知道我牛二蛋是个幸运的人,还是个不幸的人。 我苦苦向龟田辞行,请求他放过我,念在我这么多年伺候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我下山回去。 我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我还没娶老婆,人生已经过去好几十载,还没摸过女孩子滑嫩的小手呢。 这这龟田队长可真是个好人啊,他心肠软,看我说的可怜,也看在我那么多年做牛做马的份上,他也想把我放了。 奈何夜长梦多,他抢过来的那些婆娘卯上我了,死也不肯放过我。 虽然我长得是有点小帅,但这还不足以让她们为我消得人憔悴啊,实在是本人其他本事没有,做菜吗,天赋还是不错的,虽说不敢吹太大的牛皮,但你就是给我一把最普通的青菜根子,我照样能给你烧出鲍鱼的味道。 她们眼巴巴地乞求龟田,她们夜深人静的时候,拼命的给这龟田吹枕边风,把他伺候的像个皇上似的。 如此的卖力,无非是要提点条件罢,要带她们走可以,但一定要把我牛二蛋也带上,她们之所以白白胖胖的,每天能吃三碗饭,竟然是归功于我的功劳。 如果她们吃不好,睡不香,哪里还有力气伺候这龟田队长呢,又哪能再让他享受到帝皇般的服务呢。 反正就是一条,要走一起走,一个都别落下,要不干脆大家各奔东西。 就这样,龟田队长倒不是舍不得离开我,而是舍不得他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婆娘,被偷袭之后,不敢再在山上居住了,又把我给带到山口的基地里去了。 第181章 过往 我们一行人,长途跋涉了小半个月,才来到这山口的基地。 这一路上,风尘仆仆,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可是遭了老大的罪了。 尤其是登岛的前一个晚上,狂风暴雨肆虐,贼老天好似一个大锅盖,倾盆而下地戏耍我们这一行人。 我们没有任何的挡雨设施,就这样静坐在海边的泥地沙滩上,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度过了一个艰辛而难忘的夜晚。 登岛后,我的工作职责依然没变,还是伙夫,和一名叫做铃木的厨师,轮流地伺候着龟田和山口的饮食起居,以及他带过来的那些嘴巴叼的娘们。 只不过这海岛不同于内陆,在这里更多的是海货鱼虾,所以在山口基地,也算是我牛二蛋的厨艺凤凰涅盘的一个重要阶段。 我先是跟着铃木学习烧这海鲜大货的方法和技巧,再慢慢地独立操作,直至我的海鲜厨艺水平,几乎能够和铃木并驾齐驱,成为这海岛之上厨艺届的绝代双骄。 别小看我们会烧菜的,无数你们扶桑的武士,都争着抢着,点名要享用我们哥俩制作的大餐,奈何僧多粥少,我也只能勉力为之。 一次偶然的机会,紧邻不远的桃花岛,给两位年芳二八的公主招女婿,基地里的武士都想去看看热闹,实在是这海岛上太特么无聊了。 正巧,我们厨房缺少一批香料急需采购,本来应该是铃木的事,轮不到我来吃面, 但我这人天生人缘好,他非要拉上我,一起跟着大部队去桃花岛采购香料,顺便也去开开眼界,看看这传说中的桃花岛有多美,桃花岛上的桃花又有多美。 也看看那两位据说美若天仙的大乔小乔公主,是不是真有天上的星星那样的美丽动人。 这桃花岛一行啊,可谓是我牛二蛋人生的转折点,至今想起来就像是一场梦。 我和铃木两人,原本没啥想法,只是想买完香料就安静地离开,安心地当我们的伙夫,不愁吃不愁穿,倒也落个清净自在。 但那天,现场可谓人山人海,屁大点的桃花岛,到处都是人,密密麻麻地挤了一圈又一圈,聚在一起抢那飘在空中的两颗鲜红色的绣球,就连那七老八十的老头,十来岁的娃娃,特么也春心荡漾,嗷嗷直叫地抢着,闹着。 我们两人落在人群的最后面,根本不可能抢到这两颗球啊。 但世事难料,越是不可能的,偏偏就发生了。 结果倒好,这绣球无数人争抢,所有人都没抢到,偏偏便宜了咱哥俩,一人拿到了一个。 只不过不是抢的,而是捡的,绣球飘啊,飘啊,最终安安静静地,就飘到我们俩人脚下,等着我们哥俩弯腰捡一下就行了。 在无数人艳羡的目光中,铃木捡到了大乔,我实在是别无选择啊,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选择这没人要的小乔啊。 可怜这小乔到底是貌美如仙,还是长得像个恐龙丑八怪,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签了个单向的卖身契,摇身一变,成为了桃花岛的敖婿。 要说这绣球,确实是个好东西,但特么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如果不是这绣球,哪有后来发生的那么多事? 哪有我现在站在这里,还要费老大的劲,浪费无数的口舌,自证狗屁的清白呢? 被绣球砸中,只能算老天眷顾,不等于就能成为桃花岛的正式女婿了,还需要经过人为设置的三关考核。 第一关几乎没啥难度,就是两位岛主最基本的考核,也就是看个眼缘而已,问了些不咸不淡的问题,无非就是姓名住址身高体重三围等等。 想我牛二蛋相貌堂堂,玉树临风,自然是没有任何悬念地,一鼓作气通过了两位老人家的当面考核。 第二关考核,既是考核这未来女婿的智商,也是一份天大的机缘。 桃花岛的立岛根本,并不在于文治武功,而是有两本神奇经书的庇佑,其中一本,就是铃木得到的毒经,顾名思义,这本经书里,记载的是各种奇毒的介绍和制备方法。 还有一本,就是我得到的医经,和毒经一正一反,一阴一阳,主要是破解毒经中记载的各种奇毒的方法,顺带着,也介绍和传授了一些人体正常的疾病及其医治的原理和方法。 这狗屁的毒经医经,也不知道是哪个懒散的鸟人写出来的。 明明是一本,却非要跳大绳似的分开成两本,而且桃花岛有着严格的传承规定,传男不传女。 这倒是很好理解,最奇葩的是传外不传内,只能是通过招婿的方式传承,这特么明显的是脑袋被铁门夹了,肥水尽流外人田了! 我们两人有几个小时的读经时间,时间一到,经书就被收走,能记忆下来的,也就是你能带走的机缘。 如果是平常的描写风花雪月的文字,给我几个小时,说不定倒也能记忆个七七八八,毕竟我这人除了长得有点小帅,我老娘从小就夸奖我,说我天资过人,实乃状元之才。 唉,可惜家庭困难,只能勉强读了几年乡下的私塾,算是认识了几箩筐字。 但这医经特么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生晦拗口啊,甚至还有些字是我不认识的生字,僻字,我想找本字典查也不允许啊,再说了,即使给我查字典,也没那么多时间记忆啊。 我只能囫囵吞枣地,勉强自己狠狠地记忆,因为我知道,这实在是一笔难得的宝藏啊,要不然,那么多人眼巴巴的来桃花岛干哈子。 至于啥小乔不小乔的,那个时候,早就被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只想尽我所能多记忆一点,以后就可以凭医术救人吃饭了啊,最起码比我挥洒汗水卖苦力地颠勺炒菜,要强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经过我俩的不懈努力,最终的时间到了,要将记忆的内容默写出来,这既是考核我们,也是在帮助我们整理和消化记忆。 现在想起来,桃花岛的所作所为,还是很人性化的。 结果我和铃木虽然天赋过人,但也只是勉强记下了各自经书的三成左右的内容。 也不知道两位岛主是老眼昏花还是咋的了,我们两人对自己的战果都不是很满意,而两位岛主,倒是连连点头,好似老丈人看女婿,满意的不得了。 好似找到了真命天子似的,欣然同意我们哥俩通过了第二关的考核。 就这样,我们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前两关考核,摆在我们面前的,只剩下自古华山一条道,第三关的终极面试考核了,面试我们的,自然是正主大乔和小乔了。 其实我对成为这桃花岛的女婿,成为这小乔的夫婿兴趣并不大,毕竟我是个传统的男孩,也是个保守的男孩。 这种并不是你情我爱,父母为证,天地为媒的爱情,更没有任何患难与共的感情基础,又怎么可能长远呢? 人家小乔是桃花岛的小公主,娇滴滴的双手不沾阳春水,而我牛二蛋,只是一介屌丝,从小吃着糙米饭玩着泥巴长大的,身份和地位,相差实在悬殊。 与其到头来你嫌弃我,我嫌弃你的,还不如早点一拍两散来的逍遥自在,拎桶跑路,我也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 说来也奇怪,这老天爷不正经,脑袋瓜有点不正常,以至于绣球无巧不巧地砸到我们哥俩脚下。 这小乔的脑袋,好似也不太正常似的,所谓的面试,只是走了个过场,问了我们几个最简单的问题。 我反正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目的,也就没有细想,就随口一说,算是应付交差了。 你道咋的? 这小乔竟然鬼迷心窍地主动把盖头掀了。 这算咋回事? 这特么意味着我牛二蛋祖坟冒青烟,从此以屌丝的身份,正式迎娶白富美了啊。 也意味着我牛二蛋,从今往后,每天就可以吃吃喝喝,遛遛狗,逗逗鸟,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啊。 这躺平的生活,可是我一直以来最崇高的理想啊。 当梦想照进现实的那一天,没曾想到,会发生在我牛二蛋的身上。 第182章 祸水东引 要说我这人啊,小富即安,也就是所谓的小农思想,从来没啥宏图大愿。 这抢到了绣球,也通过了三关的考核,正当我对未来满是憧憬,以为立马就能进入洞房,抱着貌美如花的小乔睡一个欢乐觉,把人生大事齐刷刷办了的时候。 结果倒好,这桃花岛的规矩一套一套的。 两位敖婿,虽然身份已经定下来了,也正式昭告天下了,但这还没完,要想正式成婚,还得学以致用,证明自己的真实能力。 铃木学的是毒经,所谓的真实能力,自然就是下毒制毒罢。 而我学的是医经,真实能力自然是解毒和治病救人了。 没得办法,这玩意背书只要几个小时,但要想把这些理论知识转化为实际操作,没有个三年又三年,注定是完成不了的。 我们哥俩傻眼了,没想到挺美的一件事,却是一波三折,奈何人丑家穷胳膊短,只能痛定思痛,眼泪汪汪地向大乔小乔两位仙女般的姑娘挥手告别。 我反复地叮咛这小乔,让她一定要等着我回来,千万不能改嫁,不然老天爷也不答应的啊。 如果一切顺风顺水的话,或许要不了几年,我们哥俩就能过上躺平的生活了,再也不要遭受那寒冬苦,夏日炎了。 结果鸟了,回来的路上,我们的船队遭到了海龙王蓄谋已久的偷袭。 至于后来的事,龟田和山口应该都向你们汇报陈述过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复述一遍。 我呢,之所以在这样一个场合讲这些过往的经历,并不是为了自证我的清白,因为出现在今天这个场合,并不是我的本意。 从你们的角度,或许认为我是一个大秦之人,是你们潜在的敌人,或者是你们的俘虏。 从我的角度,我只是一个厨师,一个医生,一个追求自由的人,一个博爱的人。 我的人生,几乎都是命运推着我去前行的,我当厨师的时候,只是想炒好菜,让我的客人吃的满意,也让我的烧菜技能能够逐步地提高。 而现在成为了一名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我同样想去这个星球上所有美好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无论你是普通百姓,还是修行的异能之士,最终的归宿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掬黄土,一缕秋风,只不过早晚而已。 难得的,在二蛋这一番激情的演说进行的过程中,台下无数的目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似的,但偏偏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这是一种基础素质的体现,让你死,也要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或许是牛二蛋讲的这段人生履历,实在是太离奇太精彩了,以至于所有人都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实在是这最前排的大佬还没有开口发话呢,后面的小鱼小虾,谁敢枪打出头鸟。 在没有彻底弄清他和伊藤家族以及皇室的关系之前,自然没人敢开这个先河,除了刚才那只傻鸟,自以为他是全场最聪明的,以及视二蛋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渡边纯一郎,以及他所代表的渡边家族。 果不其然,二蛋的话音刚落,一声狂妄的冷笑倏然打破了会场的沉静,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自认为戴了绿帽的渡边纯一郎。 他在渡边家主的撑腰和怂恿下,狗仗人势,大摇大摆地站出来,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他大声地嘲笑道:“你个秦国的下等人,是谁借你的勇气在这里搬弄是非。” “我姑且不论你低贱的身份,就凭你鬼鬼祟祟地潜伏在伊藤雪小姐的身边,图谋不轨,就应该立马将你宰了阉了喂那牛马。” “你也不睁眼照照镜子,就凭你那一副瘪三样,怎么有脸屁颠屁颠地跟在圣洁如人间女神的伊藤雪小姐身边。” “如果我是你的话,早就自惭形秽,一头撞在门口的柱子上了。” 这渡边的一句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特别是下面的一众年轻人,更是哄堂大笑,沉闷而剑拔弩张的氛围里,此起彼伏地吹起一阵阵轻佻口哨的嘲笑声。 这是对渡边纯一郎的应和,也是对牛二蛋的嘲讽。 确实,如今的他,虽然相貌相比以往略有改变,但站在圣洁如莲的伊藤雪身边,还是会形成极大的反差,好似两个世界的来客。 二蛋对于自己的相貌,倒也是看的非常的开。 他遗传了父亲牛熊太多的外貌基因,以至于一直被外貌协会所拒绝,但他还是拎得清自己斤两的,一直没走偶像路线啊,他这一路走来,都是凭借着真材实料的实力啊。 这渡边侮辱的话语,二蛋也不恼火,虽然内心不是很舒服,他还是拼命地压制自己,实在是形势对己非常的不利,而且这渡边,很有可能是故意激怒于他。 他沉住气反问道:“我们大秦有句话,可能诸位没有听说过,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意思就是说啊,这当事人反而无所谓,没觉得哪里不好,而这作为下人的太监,却总喜欢越俎代庖,你们说,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还有,你们知道太监是个什么奇葩的东东吗?” 二蛋的戏谑,引得下面又一阵哄笑。 但很多人笑着笑着,莫名其妙地脸部的肌肉变得僵硬起来了,实在是渡边家族的人,纷纷朝着他们怒目而视。 “你,你,你!” 这渡边纯一郎被二蛋一顿巧妙的回敬,呛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敢问这位英雄尊姓大名啊,看你英俊潇洒,仪表不凡,鄙人虽然粗鲁不堪,来自大秦苦寒之地,但自问眼睛也不瞎,心眼更不坏。” 哼! “瞪大你的狗眼看好了,竖起你的狗耳听好了,本人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渡边纯一郎是也。” “失敬失敬!” “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号称京都第一帅锅的渡边纯一郎啊,前两天匆匆一别,没来得及请教阁下的大名,甚是为憾!” “唉,前几天我身体不好,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睡了几天,总感觉到外面甚是吵闹,像是有好多猫啊狗的在外面打架。” “等我病好了,听说你对我牛二蛋这个人很感兴趣,特地跑到伊藤雪小姐的府邸来寻找我。” “今天我来了,不知道阁下找我有何贵干呢?” “是想比试一下,咱哥俩的相貌哪个更胜一筹呢?” “还是另有目的呢?” “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我可是要提前说好啊,你可别看上我啊,我这人虽然放荡不羁,性取向还是很正常的,我可是老爷们,纯爷们的那种,只对花姑娘感兴趣。” 二蛋诙谐的话语,再次引起下面的哄堂大笑,就连伊藤雪,因紧张而苍白的面容,也好似红润不少。 “渡边小兄弟啊,照我说啊,咱哥俩干脆啥也别比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实在是咱俩都是可怜人,上不的台面的磕碜之人,也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倒霉蛋。” “你瞧瞧你右首边的那哥们,人家那才是真正的大帅哥,就连我这个老爷们,看了都喜欢的类型。” “我如果是个女的啊,宁愿嫁给他,也不愿意嫁给你渡边纯一郎哦。” 二蛋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渡边不远处的小林在野。 这个人,是二蛋前两天在庄园外匆匆一瞥,立马就留下深刻印象的唯一之人。 他看似纨绔,实则深沉,看似不羁,实则满是野心,是善于从面相之上寻找突破点的二蛋重点关注的一个人。 而小林在野,还正一脸期待地等着看大戏登场呢,他没想到台上的小子面临绝境,竟然祸水东引,莫名地点自己的将了。 不过他说自己长得小帅,这倒是没说假话。 这京东之地,我小林的长相自认第二,哪个王八羔子敢争第一。 第183章 危机四伏 “混账!” “尔等蛮夷之人,此等尊贵之处,岂容你如此放肆!” 二蛋的话语,二蛋对其的藐视,成功地激怒了耀武扬威惯了的渡边纯一郎。 他双目通红,脸庞上满是愤怒的暴起青筋,恨不得立马冲上来,徒手撕了这数次扫他面子的牛二蛋。 但他的冲动,恰到好处地,被渡边老祖一个手势就阻拦了下来。 “伊藤家主,难道你不应该给大伙一个解释吗!” “你们为什么要贸然收留一个来历充满着疑问的秦国小子?” “一旦泄露了军机怎么办?” “我们多少年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无数将士的性命,可能就如肉在砧板,任人随意宰割。”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渡边家主,自然懒得当着所有人的面,和不明身份的二蛋纠缠。 他身份尊崇,更是不屑于纠缠那些外貌上面不相干的事。 他开门见山,直捣黄龙,言简意赅,直接将烫手的山芋抛给收留二蛋的伊藤家族,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伊藤家主。 伊藤家主眯着眼睛,皱着眉头,可能也没想好怎么回答这个突兀的问题。 这个时候,旁边的伊藤雪再也坐不住了,她蹭的一下起身,清脆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情绪的愤怒,大声地回应道:“牛二蛋是我的客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难不成我伊藤雪干什么事,还都要向你们渡边家族汇报不成?” 全场哗然! 这伊藤雪实在是太不给渡边家族面子了,不过身份尊贵的伊藤雪,女神一般的伊藤雪,又岂会在乎谁的面子呢? 管你渡边家族也好,其他人也罢,只要欺负了我伊藤雪,欺负了我伊藤雪的客人,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渡边老祖被伊藤雪一阵反驳抢白,气的脸色发青,偏偏又发作不得。 但他城府深沉,啥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自然懒得和伊藤雪这样的小辈争吵,他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追着伊藤老祖死缠烂打。 “伊藤老祖,我代表军方,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也给在座的兄弟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能让大家伙寒心。” “牛二蛋这样的人,看似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万一他是秦国派来的奸细,那绝对是我们扶桑帝国不能承受之损失。” “按照我们军队的原则,宁可错杀一千,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之人。” 随着这渡边雄霸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会场的氛围陡然地紧张起来,实在是这渡边雄霸的每一句话都是咄咄逼人,偏偏你还无法反驳, 因为他打着所谓正义的旗号,还站在道义和民族安全的角度。 正在伊藤老祖紧皱的眉头越来越纠结,但形势逼人不得不起身做出决断的时候,突然前方的舞台上,传来一阵同样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正在大笑的不是别人,正是独自站在舞台中央的牛二蛋,他状若疯狂,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所有人都被他笑的丈二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这小子疯了? 还是明知不久于人世,开始装疯卖傻起来? 可笑啊可笑! 想不到自诩为扶桑国的军中统领,原来只是一个胆小鬼。 也不知道是谁借你们的勇气,如此胆颤心惊,步步惊魂,还牛逼吹得震天响,狂妄到没边,想要入侵大秦帝国。 看来啊,这职位越高,你们的胆子好像越小啊,比那黑暗中小老鼠的胆子强不到哪去啊。 二蛋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音刚落,立马传来渡边纯一郎疯狂的声音。 “杀了他,杀了这个疯子,杀了这个奸细。” 他竟然敢出言不逊,侮辱我们的军中统帅。 二蛋轻蔑地看着他,面上没有任何慌乱的表情,仍然是一副戏谑的神色。 “怎么的,心虚了,还是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这么快就要动手了。” 周围的武士,虽然他们跃跃欲试,想要立马上前擒住出言不逊的二蛋,这个所谓的异族人。 他们强劲有力的右手,都已经紧紧地搭在腰间的倭刀之上,只等一声令下。 但他们并不归属于军队,而是隶属于皇室,这是皇室组织的聚会,他们的统一指挥,自然是正襟危坐,却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当今扶桑天皇,她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局势变得异常的微妙,所有人都如石化了似的,看着想要将二蛋大卸八块的渡边纯一郎,看着一脸寒意的渡边雄霸,也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天皇和伊藤家族的老祖。 最终,还是伊藤老祖扛下了所有。 她阴冷而威严的声音,仿佛不是从口中说出来,而是从腹腔之中传出来似的,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但又直达内心,直通灵魂。 “说下去,说出不杀你的理由。” 二蛋也不知道这老太婆到底是给自己解围呢,还是添乱逼供自己。 但他看到了一脸焦急,正在对着身边老祖拼命使着眼色,拉拽着她胳膊的伊藤雪。 他恍然大悟。 难不成这个老鸡婆,是看出了自己和伊藤雪有了肌肤之亲,利用这个场合确认心中的疑虑?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实在是火烧眉毛,他必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只有留的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也只有先活着,才能徐徐图之。 逃,肯定是逃不掉的。 大半个扶桑国的精英,基本都集中在这里了,自己还只是个小小的筑基屌丝,更何况这里有着好几名元婴顶级高手。 他们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动动眼神,其集中释放的威压,几乎就能把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震死当场。 第184章 医者之道 遇事不要慌,先捋一捋额前略显凌乱的几缕长发,虽然人长得不是很帅,但姿势还是蛮潇洒的,一看就是长久以来的习惯。 二蛋润了润口舌,继续了他的胡说八道,但每一句话,又在诙谐之中暗藏着某种寓意。 我曾经和贵国的先遣部队一起生活过蛮长时间,也就是山口龟田他们,也和东海的海盗们一起待过好多年。 虽说我没有亲临任何战场,并不了解战争的残酷。 但没见过猪跑,猪肉还是吃过不少的,山口部队的胆大包天,骁勇善战,我是看在眼里的。 我虽然只是个普通人,杂灵根卑微到和普通人没啥两样,但我也有思想,更有血性。 我并不害怕死亡,正如在座的每位,迟早都要死亡一样,只是早晚不同而已。 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以扶桑国的资源,武士的数量和质量,到底是何等的底气,才会让你们做出攻打大秦的疯狂之举。 扶桑武士攻打大秦沿海,十屋九空,每天不断的杀人,也每天有扶桑武士被杀,又到底图个什么。 你杀我,我杀你,你找我报仇,我找你雪恨,冤冤相报何时了! 如此下去,必然是一个死循环,也是一个无解的难题,或许不止是我们这一代人,是无数的子孙后代,都将牵扯其中。 我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屌丝,对大秦的军事实力也是一无所知。 但以大秦的底蕴,大秦的资源,其综合战力,应该远远在扶桑国之上吧。 山口作为先遣部队,只会拿一些老弱病残的普通百姓和修士开刀,但他们一旦碰上真正的高手,注定是望风而逃,乃至有来无回的结局。 一旦大秦的军队和世家联合起来,以扶桑国现有的军事力量,是远远不可能与之抗衡的。 即使你们运气好,能够偷袭成功,利用大秦西北方向战线的自顾不暇,不能重兵来救。 但即使这样的巧合时机,被你们无一例外地抓住了,也让你们有了可乘之机,但那些当地的世家门阀和宗派,外加城主府这些民间的力量,也足够在座的喝一壶了。 我虽然从未从过军,但我抠脚丫子也能想象的出来,一旦扶桑武士渡海西征,注定是血流成河的悲惨下场。 不仅是大秦的百姓,也会有无数扶桑的武士,他们也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也是子女心目中的大山啊。 君王所争的是天下,诸侯所争的是疆土,大夫所争的是权力,士人所争的是地位,百姓所争的,只是微不足道的衣食。 其所争虽有不同,但都是为了私欲,人啊,只有知足寡欲,或许才能无争。 以上这些,只是我作为一个普通人所看所思的一些想法,也是我的心里话。 我不能阻止战争,但我希望看到世界的和平,蓝星的繁荣安定。 我们的百姓,都能够安居乐业,所有人都能够善良,美丽,真诚,共存。 如果我没有到过桃花岛,如果我没有被绣球砸中,进而成为桃花岛的女婿,或许我的人生,注定是平凡的一生,每日围着厨房转。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短命的一生,在你们扶桑武士的铁骑之下,死的不明不白。 但命运选择了我,让我从厨师,一跃而为医生,而且是正儿八经的医生,不是走街串巷卖狗皮膏药糊弄人的游医郎中。 虽然我的医术只学到了桃花岛的几成,但就凭这几成,不是我吹牛,在座的各位,可能没人能超过我。 你们扶桑国,现在也没几人能超过我。 如果我能学到全本的医经,并能发扬光大,或许我治病救人的医术,还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从得到医经的那一刻起,我的身上就多了一份沉甸甸的重任,在此,我愿意分享这本医经的第一段话给诸位。 “得我经者,自当竭尽全力解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医经赋予我医生的身份,也赋予我的人生太多的意义。 我要去救人,我也能够救人,或许这就是桃花岛选择我的原因吧。 当然了,这也是你们的山口队长,拼死也要带我回扶桑国的原因,有毒有解,方得始终。 你们扶桑大军,光有铃木的三分毒,在战场上并没啥太大的鸟用,最起码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只能作为奇兵使用,得一时之利而已。 毕竟大秦奇人异士相比扶桑国只多不少,甚至各种奇毒犹有过之,一旦被毒反制,我这样的医师就显得尤为重要。 至于伊藤雪小姐肯收留我,当然也是和我的医术有关。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也和我长着一副和这位渡边小帅哥差不多英俊潇洒的外貌有关吧! 二蛋轻松玩笑的自嘲话语,逗弄的下面一阵阵的哄笑之声。 特别是伊藤雪,她紧绷的表情,也是情不自禁地抿着嘴轻笑起来,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一般,俏脸含春,煞是好看。 但还是有人不答应了,依然是这渡边纯一郎,还是他再次跳了出来。 在二蛋刚刚结束这一番家国世界观的阐述,这小子又开始吹鼻子瞪眼起来:“兀那小子,别吹牛皮不打草稿。” “就你这个卑微的秦国乡下人,下等人,怎么有脸说你的医术超过我们在座的呢?” “你也就骗骗伊藤雪这种不经世事,胸大无脑的小姑娘。” “我们可不是傻子,咋会被你三言两语给骗倒呢?” 听到这渡边纯一郎提起她,且还出言不逊,调戏味十足。 伊藤雪柳眉横竖,再不顾先前老祖的阻拦,樱唇之中传来一声暴喝。 “渡边纯一郎,你个王八蛋死胖子丑八怪,你再轻言老娘一句,即使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的舌头割掉喂王八。” 哈哈! 一阵接一阵的哄笑之声,从一群年轻的看客嘴里传出来。 特别是以小林在野为首的几个刺头,也实在是这氛围太特么压抑了,也太特么诡异了。 难得有这么一丝轻佻,这群嬉笑人生的纨绔,怎能不借机释放一下心中的流里流气。 渡边被伊藤雪一顿爆呛,脸色胀的通红。 他眨着可怜巴巴的眼睛,一脸希冀地看着身边的老祖,指望老祖给他撑撑场子,把胆子壮壮。 奈何老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眼睛半眯着,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不知道是在思考牛二蛋一番不着边际的话语,还是思考这伊藤老祖对待他的态度。 第185章 圣女为皇 这渡边小儿,虽然没能从老祖身上得到啥实质性的支持,仍然狗仗人势,不停地摇着尾巴狂吠,只不过现在的气势,不复先前之勇,实在是眼前的对手非常的难缠,而且有理有据,步步为营。 他用勉强能让大伙听到的声音颤抖地说道:“伊藤雪你等着,等我先解决了这个臭小子,我再来解决你。” “我要让所有人看看你的丑行,让你跪在我的脚下,乞求我的饶恕和宠幸。” 只不过他这一番苍白的反击,气势越来越弱,声音也越来越低,以至于最后的疯狂话语,大部分人都没能听清。 二蛋再次哈哈大笑,打断了眼前略显混乱的插曲,再次控制了整个翻盘的主动权。 “我说渡边小帅哥啊,你虽然英俊潇洒,自诩为扶桑国第一帅,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但你这脑袋瓜子可不是很帅气啊。” “我们秦人有一句话,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 “你说我牛二蛋吹牛不打草稿,那咱们就鼓对鼓,锣对锣,当着所有人的面亲自验证一下。” “到底是我牛二蛋吹牛呢?” “还是我们的渡边小帅哥,实则还不如一头以青草为食的孺子牛聪明?” 这纯一郎也没想到,竟然莫名之间,被眼前这乡下小子抓住了话语中的把柄,不知不觉之中,落进了他布下的文字陷阱之中。 以至于这板上钉钉的定罪,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他想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想要不再这个话题上面纠缠太多,实在是医学治病,这是一个他丝毫不懂的领域。 他又哪能知道,这里面又掩藏着哪些更大的陷阱? 正当他准备换个话题,赶紧趁热打铁将这牛二蛋定罪拿下来的时候,一直没有任何表情和态度,就似一个旁观者的天皇竟然发话了。 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也是这个帝国明面上的主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实则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天皇,尤其是女天皇,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也有可怜之处,她们受世人尊敬,如圣洁的莲花般供人欣赏膜拜。 但她们却没有平常人的自由,她们从小被圣女般的培养,日理万机,无论她们喜欢与否。 她们就像一个不带感情的机器,实则也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没有婚姻的自由,爱情的权利。 她们终身不得婚嫁,不得和异性亲密接触,甚至不能相距三米之内。 她们的一生,是辉煌的一生,也是悲惨的一生,冰火两重天的一生。 “牛二蛋,你想怎样证明你的医术?” 简单的话语,纯净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却如一颗巨大的石头,投掷在波光粼粼暗潮涌动的湖面之上,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也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平静。 无论是渡边雄霸,还是伊藤兰老祖,亦或其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各大家族的老祖,以及巴不得事情越闹越大才能浑水摸鱼的那些个年轻人。 这简单的一句话,包含着太多的信息。 天皇,始终是从伊藤家族出来的,但她是天皇,注定了,又不可能明面上明显地偏向伊藤家族。 但这牛二蛋吹牛逼不打草稿的一番话,却是成功地引起了她的兴趣。 “尊敬的天皇陛下,“古人说医无第一,武无第二。” “意思就是说学无止境,无论是学文学武还是学医,不要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名声。” “但每一个习武之人,所谓武艺高强的人,却往往会自夸自己的武艺盖世无双,封他个第二名,他都不会答应。” “而这医学,并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所以很难断定谁的医术第一。” “实在是医学非常非常的复杂,丝毫不比我们的修炼进阶简单到哪里去。” “我们治疗一种病,可能会有无数的解决方案,不同的医师,会有不同的诊疗方案和下药治疗方案,千人千面,各不相同。” “有的病是治好的,有的病是自愈的。” “有的病,不同的方案都能治好,但有的只是表面治好,根子里可能有很多的后遗症。” “也有很多的病,谁也治不好,比如那些器官衰竭的,几乎都是不可逆的。” “就比如天皇陛下你,请允许我的赞美,你完美无缺,犹如掉落凡尘游戏人世间的仙女般,不沾染这肮脏俗世任何的尘埃。” “造物主将最美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你,我想这造物主啊,一定也有一颗爱美而不安分的凡尘之心。” “但他只是给了你好看的皮囊,已经竭尽所能,再没有办法,给你一颗同样欢快的内心。” “你每天忙于国事,事无巨细都需要你亲自的操劳,但这些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事,并不是你内心快乐的源泉啊。” “只要是人,必然会有烦躁,也会有苦恼,更有长久的抑郁带来精神的负重。” “你看似站在高山之上受那万人景仰,身份尊贵无比,但你内心的忧郁,又能向谁诉说呢?” “在那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心里的烦闷,又有谁能帮你排解呢?” “你也是有血有肉的凡胎之身啊,和我们所有人并没有本质的不同。” “长此以往,虽然你衣食无忧,看似风光无限,但你过的,或许并不是真正的快乐啊,也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生活。” “以至于,你不得不开始伪装自己,在众人面前强颜欢笑,展示你坚不可摧的一面。” “但当人群散去的时候,只剩下你一个人单独面对孤独的时候,那才是真实的自我,软弱的自我。” 所有人听到二蛋这一番不着边际的话,都有点莫名其妙,实在是,这和证明他医术的高明风马牛不相及啊。 包括伊藤雪也是蹙着眉头,不知道他胡说八道拿天皇开刷,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怪不得昨天晚上在大干一场风雨停息过后,他没有立马双修,仍然不依不饶地在自己耳边呢喃,缠着给他讲解一些皇室的背景。 倒也没有瞒他这个杀千刀的,把历朝历代天皇的产生背景,以及她们日常的工作,事无巨细倒豆子似的讲给他听了。 包括现在的天皇,实则是伊藤雪的表姐,算是属于嫡亲的关系。 她看似风光无限,但实则是扶桑国的圣女,只要在位,就不能私自婚嫁等等各种制约的规矩,这些不是隐私的隐私,也都一股脑的和他讲了。 现在想想,倒也可能和他此番话语有关,看来这个下流胚还是有所准备和预谋的,并非表面看起来的嘻嘻哈哈啊。 第186章 心病 二蛋不吝赞美之词的女天皇,倒也没有被他这一番恭维加捧杀的话冲晕了头脑,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不悲不喜,犹如一朵孤寂盛开的海棠花。 看其表情,倒也没有刚开始的那么严肃,唇角边仍然萦绕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好似眼前这个异族年轻人的惊天之语,扣动了她心底深处,某根不为外人所知的和弦。 她倒是对这个遇事不慌,满嘴跑火车的异族人越来越有兴趣了。 可能是长期的过往,她的生活实在是太过单调和无趣了,每天听到的尽是清一色的阿谀奉承,看到的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以至于别样的话虽然刺耳,听来反而别有一番风味,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长久压抑后的逆反心理。 正如每天吃红烧肉,怎么的也吃腻了,偶尔来顿不值钱的青菜豆腐,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既然这女皇,并没有打断和明确反对牛二蛋的胡言乱语,其他人,自然更不能轻易地发作,毕竟,这里是她的主场。 这样的场合,无疑还是以天皇为尊,即使他们内心里有所想法,但表面的尊敬还是必须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足的。 此时,以渡边家族为首的一些右倾狂热分子,他们脸色上的神色,自是无比的精彩,大部分都是脸黑脖子红,犹如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已经被点燃了局部的炽热能量,随时有可能暴起,将他们认为的一切异己炸裂的粉身碎骨。 二蛋对于台底下这些泾渭分明的神情,仿佛视若未见,仍然滔滔不绝,继续将所有人的思路,朝着他既定的方向上吸引而去。 那里就似有一根看不见的鱼线,经由他的嘴娓娓道来,不知不觉之中,牵引着所有人的神经和思维。 他巧妙地利用了扶桑这些家族之间互相猜忌,最起码对内同样是明争暗斗的混乱局面,为自己营造了一个狭窄的逃命和生存通道,只不过这条危险的通道到底能走多远,能不能走通,还得看他的话术是不是足够的精彩和吸引人,以及话语中不时暗藏的陷阱,能否助他成功钓鱼后的拔云见雾,逃出生天。 在座的诸位,可能有所疑虑,我为什么要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皇举例,以证明鄙人的医术所言不虚。 实则是因为女皇陛下病了,还不是一般的病,是由心病引起的多种复杂的混合病。 这病可不是那么好治的,我敢打赌,你们扶桑国最高明的医师,也不一定能治好女皇的心病。 “啊!” 一石激起万重浪,台下交头接耳,嘘声一片。 谁也没想到,这个快要被处死的异族小儿,下面无数扶桑武士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准备发难处死的,竟然又冒出来惊天之语。 是谁借他的胆子? 难道他是个傻鸟,不知道冒犯女皇,乃至诽谤非议女皇,这可是无条件的杀头之语,掉头之罪吗? 因为他说的是女皇,当事人就在眼前,所有人自然都把目光对向正襟危坐的正主,期待她最终的意见,一锤定音这场异常混乱的会议。 要说这女皇,也真是挺奇怪的。 如果一般人私下对她说这些话,同样的话,她可能并不会太在意,一笑置之。 如果这些话是由一个扶桑本土人说出来,她可能会不高兴,乃至会顺从民意一巴掌拍死这胡说八道乱嚼舌根的。 但偏偏听了这牛二蛋的疯狂之语,一个外乡人,和她毫不相干,乃至八辈子打不着一块的人说出来,却好似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也打开了长久困住她的心结。 她不仅没有立马翻脸,甚至没有任何的生气,紧锁的娥眉,好似还悄然舒展了一分。 樱唇轻启,温柔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像雾像雨又像风,穿过重重喧嚣,恰到好处地让每一个与会之人,都能清楚地听清楚她想说的每一个字,更是听明白了,她此刻真实的内心。 “这种病能治吗?” 二蛋的一双贼眉鼠目,似笑非笑地盯着不远处的女皇,正对着她一双妩媚而迷茫的大眼睛。 “这天下所有的病,尽是可以医治的。” “如果不能医治,要么就是病人不想医治,不配合医治,要么就是我们医生的无能,暂时还没找到治疗的方法而已。” “心病,也是病的一种,相比其他的病,确实要复杂一点,但并非不治之症。” “只要方法得当,只要谨遵医嘱,配合治疗,我相信尊敬的女皇陛下,一定能恢复到你最快乐的那一年。” “对天下女子来说,或许,那年十八岁的花季雨季,才是一生之中最值得铭记的美好时光。” “我们都曾年轻过,年少过,也轻狂过,那时候的你,青春浪漫,自由自在,对未来充满无限的向往。” “你渴望自由,追求美丽和一切美好的事物。” “你想飞的更高,看更远的风景,欲与天公试比高。” 二蛋的话语,看似只是平常的说出,娓娓道来,却似一道催人惆怅的符咒,尤其是这凤霞披身尽显富贵的扶桑国女皇。 他在说话演讲的过程中,也在有意识的练习华佗祖师夹本遗经中的一种催眠之术。 此时女皇的双眼里,已经有淡淡的迷茫。 也许这些简单的话语迸发出来的力量,正巧击中她心里某个最柔软之处。 一声不合时宜的冷哼,打破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冷哼的不是别人,正是好久没有吭声的渡边雄霸。 这一声冷哼,是他刻意为之,注入了他的一缕意志,以至于所有迷惘之人,都在冷哼过后倏然警醒过来。 “妖言惑众,该杀!” 渡边家主人狠话不多,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不仅表明了他的态度,也说明了此时他心里的愤怒,已经膨胀到了极点。 二蛋一笑置之,对于渡边这个家族,他没有任何的好感,正如姑苏府的王家一样,注定是一生的敌人,不是他们死,就是我牛二蛋亡。 我命由我不由天,最起码此时此刻,我牛二蛋的命还掌握在自己手里,并不在你渡边的手里。 想要搞死我牛二蛋,就看你们渡边家族的本事和能耐了。 我这人贱,想要我命的人有很多,多到我都懒得去想去记了。 但所有想要我命的人,无一例外,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大都活不长,活不好。 因为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更因为老子命大。 他依然笑眯眯地,如灰太狼般,死死盯着刚从短暂迷惘之中彻底醒过来的女皇,这是他的猎物,也是他当前唯一可以争取的护身符。 “尊敬的女皇陛下,我是一名医生,我如果大言不惭说能彻底治愈你的心病,估计在座的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包括你,其实也包括我。” “毕竟这心病非同小可,实乃长期累积的过程,并非朝夕之功,所以治疗起来,自非一时半会,需要对症下药,更需要时间的沉淀。” “但如果能让你很快就开心起来,发自内心真正的开心,不知道,能否证明我牛二蛋的医术所言不虚?” “当然,如果在座的同样有人具备这种医术,能同样达到目的,让尊敬的女皇陛下你真正的欢笑开颜,而不是勉强为之的那种。” “那我牛二蛋在此立下誓言,不仅愿意拜他为师,要杀要剐,也是悉听尊便。” 二蛋话落,底下一片哗然,特别是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纨绔公子哥。 谁也没曾想到,牛二蛋吹牛逼的所谓医术如神,竟然是如此一种比试方法,而且测试的对象,不是普通的受众,竟然是所有人都尊敬如斯的天皇女皇。 而这打赌治疗的病,竟然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心病。 这特么算是冒犯女皇,还是调戏女皇? 他说要让女皇开心? 怎么开心? 难不成这小子胆子肥了,要和女皇干点坏事? 也只有男女那些破事,才能让一个郁郁寡欢的人发自内在的开心啊,那可是人性骨子里最原始的欲望,尤其是对于一个长年形单影孤的正常女人来说。 第187章 亲自测试 二蛋也不管台下熙熙攘攘的议论,他此时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死缠烂打,擒贼先擒王,把这个明面上的女天皇搞定再说。 虽然这个天皇的威严,号召力和统治力,好似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的强。 但不管怎样,他已经根据自己的判断,迈出了这极其重要的一步,剩下的,就是坚定地走完这段路,彻底搞定这位外冷内热的女天皇。 球已经踢到了天皇的脚下,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不再是一个小小的牛二蛋,更不是渡边纯一郎乃至伊藤雪,而是这个国家名义上的统治者。 是战是和? 是继续这无聊的测试和赌注,还是立马将牛二蛋擒下五马分尸,只是天皇一句话的事。 谁也不知道此时她的内心,也不知道这天皇伊藤奈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没有思考太多的时间,而是像个邻家小姑娘似的,露出欣欣然的微笑,那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的伪装。 “你想怎样测试呢?” 话语很轻柔,甚至能听出来有一丝的期盼和欣喜。 此刻的她,仿佛不是一位站于高山之巅一言九鼎的威严女皇,更像是一个邻家小女孩,看到大人手里拿着好玩的玩具。 也有可能二蛋这个大尾巴狼抛出的糖果实在是太诱人了,不仅好看好闻,关键是走心。 哪个女孩不想快乐? 哪个女孩不想回到十八岁时候的无忧无虑,对未来充满美好向往的纯真年代。 女皇轻柔的话语,给二蛋吃了一个定心丸。 他赌对了,看来女皇还是护短的,只不过表达方式更加的委婉,她必然已经知道了我和伊藤家族或多或少的关联。 人无完人,天皇也不例外,人只要有缺点,那或多或少都会露出马脚。 也正因为天皇的默许点头,才得以让这场一波三折的帝国聚会,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偏折而去,而不再是原先渡边家族的如意算盘。 尊敬的女皇陛下,其实我牛二蛋的心病治疗方案很简单,甚至不需要本人亲自动手,只要伊藤雪小姐简单配合一下就可以了。 不过我在正式治疗之前,还是要强调一下。 如果我的治疗,能让尊敬的女皇陛下有那么一丝丝的快乐,请你不吝对本人的医术做一个小小的见证和点评。 也请渡边纯一郎同志,以后不要再纠缠于本人的医术如何如何,我的长相如何如何,以及我是哪个种族的人。 如果你们不喜欢我,可以把我送给更需要的人,无论是大秦还是桃花岛,也许那里会有更多的人懂我,也更需要我,重视我。 所有人,都不知道牛二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包括伊藤雪,同样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才能配合他。 这个杀千刀的,昨晚只顾着折腾,什么都没对她说,白白让她担心了一个晚上。 但所有人都对这牛二蛋的测试方案非常感兴趣,就连渡边家族,都难得地在台下没有立马暴走发作,一脸不屑地看他表演如何取悦女皇。 牛二蛋,已经被他们宣判了死刑,再没任何人能救得了他,无非是早死和晚死一点而已。 在二蛋的授意下,伊藤雪很不情愿地,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前不久刚熬好的美容膏药,实在是这一瓶瓶包装精美的膏药,可都是她的心肝宝贝。 只不过,她原本准备是要送一批出去和至亲的人一起分享,自然也包括当今的女皇,但后来忙于修炼突破,以至于这赠送膏药的事也就耽误下来了。 涂抹膏药,自然不需借助他人之手,女皇自己就可以立马完成,只是这一瓶小小的膏药,就能让女皇高兴起来? 没有人相信,除了牛二蛋和伊藤雪这两位当事人。 但所有人还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台上的这三人,看他们到底能表演出何等拙劣的把戏。 和自己平常涂抹的乳膏差不多的样子,无论是包装,还是打开后里面的样子。 女皇虽略有期盼,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悄然出卖了她内心的质疑。 但大庭广众之下,在她已经点头同意的情况下,她只能尽可能配合地完成这趟略显荒唐的测试游戏。 她毕竟是来自伊藤家族,皇室只是她的一层身份,但那里才是她真正的根。 她并不是傻子,自然早已看出来这牛二蛋的来路存疑,但偏偏伊藤雪这个名声在外的表妹,拼死也要护着他。 最让她不能理解的,连说一不二的伊藤兰老祖,至今都没有明确的表态,而是含糊其辞,不知其真实想法。 纤纤玉指,疑惑地从伊藤雪递过来的小瓶罐里,轻轻挖出来指甲大小的一块,在伊藤雪轻声细语的指导下,如平常梳妆打扮,慢慢涂抹在原本就很艳丽的面庞之上。 这张脸孔,曾经也如婴儿般的吹弹可破,白里透红。 但每日操劳国事,无论大事小事,开心的事无聊的事,事无巨细,都得她亲力亲为,她的情绪,自然如过山车般的起起伏伏。 长此以往,她虽然美丽依旧,外人看来更是光鲜亮丽,但只有走近她的身前,近距离观察才会发现,早已不是十八岁那个雨季时的青春靓丽,在眼角额眉的某处,总有那一丝丝快要挣脱束缚冒出头来的淡淡鱼尾。 也只有走近她的内心,才能知道寂寞的心房,那里早已不是阳光雨露,而是一潭死水,对一切都是了无生趣地勉力为之,再提不起半分精神。 台上的人在涂抹,在观察,而台下,早已经是交头接耳议论开来。 小林在野的那一帮纨绔公子哥,讨论的尤其厉害,打死他们也不相信,这瓶貌不惊人的化妆品,就能让女皇陛下真正开心起来。 他们赌这牛二蛋应该是活不过聚会结束了,除了小林在野,他心思缜密,更是雄才大略。 他不仅通过眼睛观察这台上台下发生的一切,他更是用心在分析。 为什么这牛二蛋有恃无恐? 为什么这伊藤雪配合牛二蛋的时候,一副欣欣然丝毫不慌的样子。 难道? 难道他们对这瓶小小的化妆品真的有这么大的信心吗? 第188章 贵妇之殇 出席这次聚会的扶桑各大家族,除了一些军政的老爷们,自然有家族里的女性跟着一起过来,要么是子嗣,要么就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娘们,无非是他们的妻子或者情人。 老爷们聚在一起,比的是谁的权力更大,钞票更多,修为更高,而娘们聚在一起,看似人畜无害,实则也是一番刀光剑影,比的最多的,是谁更会保养,谁的皮肤更娇嫩,谁又买了个款式新颖的包包手链啥的。 这次聚会,女性来的照样不少,打死她们也没想到,这场生死聚会的转折点,竟然是和她们女人有着密切关联的化妆护肤品。 她们都是整个扶桑国最顶级的家族,什么样的化妆品没用过? 几乎每天都在用,用的也都是最好的,最贵的,一掷千金眼睛都不带眨的那种,而女皇,位于金字塔顶,日常所用,自然比她们还要高一个档次。 胸大无脑的她们,也终于搞清楚了台上那个黑小子,口口声声地吹牛逼,大言不惭能让女皇快乐一点的真正意图。 对这天底下的男人来说,人生在世,在乎的无非是名利,也就是钱,权,修为,女人这些身外之物。 但对一个女人来说,对女皇这样的女人来说,她有花不完的钱,她的权势滔天,她的修为也已经到达了金丹之境,可以活的很久很久。 那能让她在乎的,能让她发自内心开心的,抠抠脚丫子也都能想的出来了,无非是青春永驻,美貌能够更长久一点,最好能变得更漂亮更迷人一点。 这是所有女人的通病,也是她们的死穴。 为了能变得更美一点,更漂亮一点,她们愿意舍弃所有,拿出最贵重的物品来交换,乃至有舍弃了老公孩子,只为了换取这皮囊之美的极端案例。 但这小小一瓶护肤品,真的有这么大的功效吗? 如果连女皇用了都有明显的效果,能变得更年轻一点,更美丽一点,那岂不是功效逆天了? 这群富贾权贵的闺女太太或者情人,虽然对台上这瓶小小的护肤品有太多的疑虑,但毫无疑问,相比这些每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男人,她们更加关心和期待真实的功效。 有的甚至已经悄悄打定主意,如果这玩意真的有效,连女皇都说有效,那绝对是这天下最好的美容化妆品,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去搞个一两瓶回来。 这种沉浸式的议论,整整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实在是要预留充分的时间,等待这神奇的乳膏发挥作用,在人体皮肤内和内生的细胞发生惊天地泣鬼神的化学反应。 绝对的主角牛二蛋,装模作样地开始倒计时起来,在倒数到0的时候,他大吼一声:“各位观众,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尊敬的女皇陛下转过身来,也欢迎台下的爱美女士,共同上台来见证一下,有史以来最神奇的美白乳霜的惊天效果。” 女皇转过身来的功夫,早有七八个按捺不住的中年妇女,她们如脱缰的野马般,怎么拉都拉不住,呼啦一下,全都簇拥到高台之上,一脸懵逼的女皇身边。 瞧她们那激动的小样,好似比女皇本人,更加期待这神奇乳霜的效果了。 她们的年纪都已经不小了,也就是所谓的黄脸婆了。 她们也曾经年轻过,美丽过,全身滑溜的像绸缎子一样。 虽然她们的修为都还凑合,但岁月的年轮,并没有轻易地放过每个人。 随着修为的不断提升,相比普通人的肤色自然好上很多,但一岁年纪一岁人,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改变,和她们理想的肤色自是差之甚远。 她们的老公情人,在她们年轻的时候,曾经是无比的宠溺她们,他们精力充沛,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一刻不停地围绕着她们的裙摆边打转。 看向她们的目光恶狠狠地,贪婪地流着哈巴喇子,用意不言自明,每天恨不得要把她们生吞活剥下去三四趟似的。 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她们的身材虽然保持的依然完好,该凹的凹,该凸的高高地凸起,并没有太多的肚腩和赘肉。 但皮肤,还是不可控制地松弛下来,再没有年轻时候的水润和弹性。 最让她们为之苦恼的,自然是曾经俏丽的脸庞,让无数男人为之仰慕和疯狂的那张嫩白俏脸。 因为这该死的自然年轮,因为皮肤长久暴露在外面风吹日晒,更因为她们日常使用的所谓高档化妆品,长年累月地使用下来,必然有太多的丹毒,累积后沉淀在皮肤的内层和表面。 白天的时候,她们看似风光,凤冠霞盖,但一切只能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她们绝不容许别人离她三尺之内,盯着她们的面容细看,即使是他们的老公情人,大白天照样得退避三舍。 而夜里亲热的时候,必须关上厚厚的窗帘,再不见一丝灯光的那种,黑暗中模糊的摸索,看不见任何表情的那种。 无疑,这近距离地接触,会暴露太多太多的缺陷,会肉眼可见地掉下厚厚的一层妆粉,那可是她们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自信啊。 夜深人静的时候,卸下伪装的时候,才是回归到现实现实,也是她们为之心碎的时候。 那是一张迥然于白天的脸庞,脸色蜡黄,皮肤松弛,眼角额头的拐角,更有肉眼可见的各种鱼形纹路。 天使和魔鬼,白天与黑夜,阴阳颠倒,乾坤逆转,为了这张小小的脸蛋,她们操碎了心,为之深深的苦恼。 曾经为之疯狂的丈夫和情人,再不复先前的屁颠夸宠,更不复当年半夜数次之勇。 他们能躲则躲,能逃则逃。 有的流连烟花之地,夜不归宿,只为了延续年轻的梦想,他们的胃口倒是一直没有改变,永远都喜欢年芳二八的小姑娘。 “哇喔!” “女皇陛下皮肤好白哦,好弹哦,好水嫩哦!” 一声声的惊叹,从这群贵族妇女猩红嘴唇的口中传播出来,毫无疑问,牛二蛋的乳膏真正起作用了。 那些后排的妇女,那些不信邪的女人,她们再也按捺不住,也纷纷推开挤在她们前面评头论足的男人,脚不沾地急冲冲地冲到前台,只为了一睹奇迹,让天下女人为之疯狂的神奇医药。 除了女皇陛下,她一脸懵逼地,看着她的身边围转着,不停夸赞着的几十名状若疯狂的女人。 她是当事人,她才最有发言权啊,奈何,她能看到别人,却看不到自己的脸庞啊。 涂抹药膏的这半个小时里,她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觉得刚刚涂抹的玩意非常的水润,并没有任何的刺激,其他地方,就和平常的化妆品没啥大的区别啊。 第189章 老娘们难惹 女皇的一位侍女,常年跟随服侍着她,早有先见之明地,独自扛来一块硕大的铜镜。 这还是我吗? 看着铜镜中明显更白了一点,更水润了一点,就连眼角那一丝丝调皮的小小纹路,也不声不响地悄悄躲藏起来,女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开心笑容。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情不自禁地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虽然夹杂着一颗小小的虎牙,更显得此刻的扶桑女皇,内心亦是如此的可爱纯真,犹如得到了期盼已久糖果的小女孩一般。 二蛋的赌博成功了。 他在赌人性,女皇同样是人,只要是人,必然有她的缺点,有她的追求,有她想而未得的遗憾。 但这还未完,一阵阵喜庆而惊讶的嚷嚷声中,传来一声不和谐的冷哼之声:“雕虫小技,何足道尔。” 发声的自然不是别人,而是视二蛋如眼中钉肉中刺的渡边雄霸,紧跟着的跳出来的,就是已经利令智昏的渡边纯一郎。 他拍案而起,嘴中喷粪骂骂咧咧地说道:“牛二蛋,就凭一瓶小小的化妆品,就想免你的死罪,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把我们扶桑国的百姓当猴子耍呢。” 看着渡边家族这些个跳梁小丑,事到如今仍然不肯认输,二蛋不屑地看他一眼。 我们渡边公子爷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啊! 瞧你相貌英气勃勃,但这心里,可是不太敞亮啊。 我看你们渡边家大业大,是不是有点输不起啊? 你刚才说我这是普通的化妆品,你问问女皇答不答应? 问问在座的各位美女答不答应?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的化妆品,可是没有任何的刺激性,远不同于平常的大路货,不仅涂抹简单,关键是功效逆天啊。 如果不信,你还可以问问在座的大姐,这里面也有你们渡边家族的吧,平常她们使用的化妆品,是不是对皮肤有很大的刺激性,而且使用起来里三层外三层的,非常的麻烦。 首先要在底层涂抹封闭隔离的溶液,然后在上面继续涂抹白里透红的粉底,以掩盖住皮肤的瑕疵,就如我们油漆工批刮墙壁的腻子一样的玩意,刺激性大的不得了,长久使用,不仅不能美白滋润肌肤,反而会对皮肤有很大的伤害作用。 做完这些,最后还要上一层透明的保水保湿精油。 这三四遍工序下来啊,个把小时就没有了,关键这样的化妆治标不治本,只能远观,近看都是油腻腻的,好似没洗干净脸蛋似的。 特别是大夏天,大太阳一晒啊,黏糊糊的异常难受,一不小心,还会掉下一块一块的面粉团呢。 二蛋对围绕着女皇的一群中年贵妇大声吆喝地说道:“各位大姐,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了。” 说一万,道一千,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有没人想要亲自体验一下本人研发的护肤品啊? 我先事先申明啊,这神奇的乳膏,一共就剩瓶子里面这么多了,先来先得,能试几个就试几个了。 我这个化妆品研发配置的材料,可都是最顶级的草药,提纯周期更是非常的漫长,所以啊,这玩意一克万斤,自然是非常的珍贵。 过了今天这个免费的试药场合,以后你们想要用,无论出多少钱,也是想买也买不到的啊。 本人在此向你们郑重承诺,本神医研发的护肤品,完全不同于你们平常使用的那些大路货,不仅没有任何的刺激性,而且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由内到外地刺激你们皮肤内的细胞代谢重生。 如果能坚持使用下去,随着年纪的增长,这皮肤也不会再有任何的衰老,反而会逐步地恢复活性,直到你们十八岁花季时的健康水润肌肤。 二蛋一番吹牛逼不打草稿的话语,不啻于给这些羡慕妒忌恨的贵族妇女扔下了一颗巨大能量的炸弹。 她们疯狂地拉着拽着二蛋的手,苦苦哀求道:“小兄弟,先从我开始试药吧,大姐年纪最大,皮肤最差。” 旁边的一个不甘示弱:“小兄弟,还是从我开始试药吧,大姐刚才可是一直拉着我家老头子,让他不要冲动,更不能对你不利呢。” 还有一个更奇葩的,她个子最小,可能修为也是最弱,应该是看出来这试药的瓶子里所剩不多,根本不足以让这么多人试药了。 她在人群队伍的最后面又跳又叫的:“小哥哥,从我开始试药吧,我还有个闺女,尚未谈朋友呢,我把闺女介绍给你认识啊。” 我靠! 疯了,疯了,全特么疯了。 二蛋听了这些女人疯狂的话语,差点乐的晕倒,以至于哈巴拉子都快要流出来了,惹得旁边正在皱眉的伊藤雪一阵接一阵的白眼,恨不得立马揪住他的耳朵暴打一顿。 本来是属于她一人独有的乳霜,竟然被二蛋拿出来做人情,哄骗这群存心不良的老妇女,她心里,自然非常的不爽。 不爽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人用女儿来交换这试药的乳霜。 这是不把老娘放在眼里啊? 公然打劫我的男人啊? 看着台上这乱哄哄的架势,台下一群大老爷们彻底傻眼了。 原本他们都是杀气腾腾的,恨不得将这神圣的会场,绞杀成血肉横飞。 结果一群老娘们紧紧地把牛二蛋保护在中间,而且这女人疯狂起来,简直比男人更加的肆无忌惮,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得靠边站。 而渡边纯一郎,更是急得眼睛都红了,他大声地怒吼,让她们安静下来,他有重要的话要讲。 奈何,遭来的只是这群贵妇的一致讨伐:“渡边家的小子,你要打打杀杀,也得等我们试好药再说,如果没有效果,你再动手不迟。” 甚至还有渡边家的自己人起哄拆台,胳膊肘往外拐,一个他们家族的长者老妇,也已经奋力地挤到人群里边,丝毫不留情面地对着底下的纯一郎骂道:“你个龟儿子哦,一天到晚就是偷鸡摸狗打打杀杀的,你特么先给我退到边上去,耽误了老娘试药,我特么打断你的狗腿!” 在二蛋的极力控制下,他尽可能地公平,给每位急于试药的贵妇,雨露均沾地每人分了小拇指甲大小的一块乳霜,看着她们一脸虔诚地双手合十,将这一小块乳霜反复地搓揉,再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不再年轻的脸庞上。 10分钟,20分钟,30分钟,这等待试药效果的半个小时,整个会场竟然格外地安静,平静,难得地鸦雀无声起来。 无论是形势突转急于反扑的渡边家族,还是所有看热闹的纨绔,他们说好了似的,静静地等待最终的结果。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枪打出头鸟,惹火了这群女人,可就是捅了天,随时爆炸的火药桶。 第190章 女人的心思 虽然女皇的试药早已经结束,但她只是一个人,又怎能让悠悠众口心服口服呢? 更何况她是出自伊藤家族的啊,以牛二蛋和伊藤家族的关系,她或多或少,胳膊肘会往里拐一点的啊。 女皇的大铜镜,变成了她们共同的见证,也是这个严肃场所此时最抢手的物事,数十个女子叽叽喳喳地扎堆挤在铜镜的前面,争着抢着看那铜镜里旧貌换新颜。 虽然彼此已经能看到对方的变化,但只有自己眼睛看到的,才是最真实的,也才是能让她们彻底心安的。 第一个欢呼雀跃的,是那年纪最大的一个大姐,也是所有人里面变化最大的。 她原本蜡黄松弛的肌肤,在乳霜的滋润下,竟然不可思议地白皙了很多,就连脸上夹杂的一些黑色素沉淀形成的芝麻斑点,也如有神助地黯淡了几分。 在周围人一片艳羡的目光中,在她从铜镜里反复地确认再三就是自己本人后,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炽热的泪水,如长河落日般地滚滚流下。 而那个说要把闺女嫁给二蛋的矮小妇人,她同样不可思议地,看着铜镜里看似熟悉,但又有不一样的自己,好似看到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瘦弱的双肩不受抑制地耸动起来,最后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哇地一声,大声地哭泣起来。 这是激动的泪水,这也是幸福的泪水。 她们都曾经年轻过,美丽过,但她们毫无例外地,都对现在的自己并不满意,不满意的根源,竟然是源自于一张小小的脸蛋。 她激动地拽住二蛋的胳膊,“小兄弟,谢谢你,让我能够时光倒流,重现曾经的青春美好。” “小兄弟啊,你等会一定要跟我回家,我把闺女介绍给你认识啊。” 她这一说可不打紧,其他的贵妇可不答应啊,她们脸都绿了,这乳霜的逆天效果她们不仅看在眼里,更是亲自验证过了,可谓板上钉钉。 相比她们平常使用的那些所谓的高档货,和刚才她们涂抹的指甲头大小的一小块相比,简直连渣渣都不是,这特么就是人间难寻的神药啊。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把这小子拴在身边。 让他啥事都不干,每天就是为自己熬乳霜,这样自己岂不是就可以返老还童,永远都是年轻漂亮的十八岁了。 她们有样学样,其中一个向着一脸害羞而懵逼地二蛋说到,“小伙子,你跟着我回家吧,我家也有个闺女呢。” 靠! 她的谎言立马就被揭穿了,旁边有一个插话了,“小伙子你别听她瞎说忽悠你啊,她家闺女都生好几个娃了,大姐倒是有个正当年的侄女介绍给你。” 前前后后,差不多有七八个争着要把闺女侄女啥的嫁给二蛋,最夸张的一个,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台底下成百上千双目瞪口呆的眼睛,大声地喊道:“牛二蛋,我要嫁给你,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我倒,二蛋听了差点一头栽下台去。 “大姐啊大姐,瞧你一把年纪了,而且确实长得磕碜了一点。” “你就放过我吧,我高攀不起你如此的高龄啊。” 在女皇的皱眉和训斥声中,一场闹剧终于落幕了,这群妇女带着满腹欣喜又有一丝不甘地往台下散去。 在台下,她们欣喜地拉着身边男人的手,撒娇地依偎在男人的胸怀里。 她们再次变得自信起来,满脸怀春,媚眼如丝,这注定又是一个个激情洋溢东风吹战鼓擂的夜晚。 至此,二蛋试药的考核,已经完美地结束了,他眼巴巴地,看着脸上犹自洋溢着一丝欣喜笑容的扶桑女天皇。 “尊敬的女皇陛下,我牛二蛋好人做到底,最后再送你一首咱们秦人写的古诗吧。” “如果你能真正明了这首诗的意境,我想你的心境,一定会变得更加的快乐和充实的。”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这首诗千人千解,韵味各不相同,我所理解的,生活中处处充满着美好,无论是那九天之上,还是我们每天的平常生活。” “只要我们用慧眼去认真寻找,在心静之中,我们不仅可以听闻到桂花开落的声音,还能和飞鸟一样,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地之中。” 至此,再无人胆敢公然怀疑二蛋吹过的牛逼。 他如有神助的医术,不仅能知别人所不能,一眼看出女皇的心病,关键还真的通过一瓶小小的乳霜,让她像个孩子般的笑了,让她暂时的开心快乐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种开心能持续多久,但无疑,他兑现了曾经吹过的牛逼。 这是现场所有人都未能做到的,他们中,不乏一些自诩医术还不错的狗屁神医,他们不仅不懂女人的心理,更不懂的怎样哄得女人的开心。 现在的渡边家族,虽然碰了一鼻子的灰,心中的杀气相比起初更盛,但要想现场再杀这牛二蛋,可谓难如登天。 不仅女皇第一个不答应,因为二蛋已经兑现了他的承诺。 刚才被他试药的那些贵族女人更不会答应,她们好不容易尝到了人生的甜头,再次激情的人生即将重新开启,曼妙的生活正在向她们缓缓招手。 她们不答应,她们的男人,她们所代表的家族自然不答应。 虽然渡边纯一郎这个蠢货仍然冲动地想要争取一下,奈何大势不可违,被他身边老祖一个摇头的眼色,将他满腔的冲动,瞬间摁死在摇篮之中。 在渡边家族咬牙切齿干瞪眼的不甘中,牛二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捋了捋额角散乱的一丝黑色长发,大摇大摆地走下舞台。 他风轻云淡地回归到伊藤家族的队列,可惜伊藤老祖的一双不善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他。 在台上的时候,因为距离较远,他倒没啥太大的感觉。 但随着距离的接近,这老太婆的眼神,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剥看穿看透似的。 即使只是眼神,并没有施加任何的精神力以及其他攻击性的元素,但二蛋仍然觉得从头到脚全身的不舒服。 虽然他没有感觉到这缕眼神的杀气,远远不同于渡边雄霸瞪着自己时的杀气腾腾,但他还是清晰地知道,眼前这老太婆心中的不善和疑问。 这鬼老太婆,难道真看出我什么了? 看出我和伊藤雪那个那个了? 第191章 对骂 渡边家族今天可谓是有备而来,他们原本想拿牛二蛋这只小菜鸡开刀,杀杀伊藤家族和皇室的锐气。 哪知道牛二蛋这只小鸡,小则小矣,却特么是只滑溜的铁公鸡,一不小心,就被他抓住渡边纯一郎的语病趁热打铁,进而胜利大逃亡成功翻盘。 这次是渡边雄霸亲自出手,再不让渡边纯一郎胡闹了。 他们原先的计划已经先失一局,这下一局,绝不容许再有任何的失误和差错了。 他大喇喇地起身,女皇陛下,我有一事相禀,望你能给我们渡边家族做主,还我们一个公道。 二蛋在台下,非常仔细地观察这渡边家主的一举一动,发现渡边雄霸这只老王八,面对女王的时候,从前至后,并没有任何的恭敬。 无论是他大喇喇的姿态,就好似和一个平辈甚至面对一个晚辈说话,还是说话的语气,眼高于顶,眼睛就似长在额头上。 这特么有点意思啊! 看来这渡边家族仗着有所谓的扶桑第一高手撑腰,不仅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就连皇室,也不放在眼里啊。 这是想要干嘛? 夺权? 还是分庭而治? 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实则是凶险万分,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是通过一大堆的歪理邪说,先把所有人都绕晕,让他们不知道他到底要讲什么,干什么。 直至抓住渡边纯一郎话语中的不屑和漏洞,才通过诡辩的方式,进而用医术来证明他自身存在着巨大的价值,最终胜利大逃亡。 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这一招不仅成功地吸引了女皇的注意,进而通过一瓶小小的乳霜成功地钓住了她这条大鱼,也就等于获得了她的肯定和支持。 以渡边家族的嚣张,光有女皇的支持还是远远不足的,最大的意外之喜,还是来自于这些贵族的妇女。 他们分布于大大小小的家族,即使渡边老祖敢对女皇不敬,但以他们渡边家族的实力,应该还不足以一意孤行到对抗所有家族。 权衡利弊之下,自己这只小鱼小虾,才在夹缝里,最终得以逃脱渡边家族的魔手。 “小孙纯一郎,曾经和伊藤家的伊藤雪有过婚约。” “当初曾经彼此约定,如果伊藤雪未能在约定期限内突破到金丹中期,那就必须无条件遵守约定,嫁入我渡边家做媳妇。” “女皇也曾作为见证,应该知道老夫所言非虚吧。” 女皇因为这乳膏的事,今天心情确实不错,她笑眯眯地回答道:“这事我是知道的,那会我刚上位没多久,也给他们彼此做过见证。” “但我听说,伊藤雪前段时间已经突破到金丹中阶了,难道渡边老祖还有啥疑问吗?” “按照约定,只要伊藤雪突破到约定的境界,这婚约应该就自动取消了吧。” 渡边老祖丝毫不顾忌面对的是女皇,他冷哼一声:“我辈习武,来不得半点虚伪欺诈,尤其是我们扶桑武士,将信誉和诺言看的比天还重。”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可恨可笑这伊藤雪玩弄诡计,在测试的时候,用邪法将境界临时性的强行提升,其结果必然是害人害己。” “姑且念她年幼,为了一己之利,不顾我们两家世代友好。” “但今天,当着我们扶桑所有家族的面做个见证。” “我们渡边家族君子不计小人过,愿意再给这伊藤雪重新一次测试的机会。” “只要她嫁入我们渡边家,我渡边雄霸作为家主在此郑重承诺,无论她受过多重的伤,我们渡边家族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尽全力帮助她救治恢复。” 渡边雄霸的话落,底下一片哗然! 敢情除了四大家族,其他那些中小家族,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 伊藤雪是谁啊,那可是帝国所有年轻人的偶像,芳名远播,更是无数扶桑爷们睡梦中的完美情人。 而渡边纯一郎是谁啊? 特么吃喝赌嫖纨绔一个,关键腿短脖子粗长得像个矮冬瓜而不自知。 他仗着家势,指点江山激昂文字,自以为是这扶桑国的第一帅锅呢。 如果这伊藤雪被渡边纯一郎娶了,如果这圣洁如九天下凡的仙女被渡边纯一郎那个锉鬼给拱了,想想那场景,无数人会哭爹骂娘,痛诉老天的不公。 奈何,迫于渡边家族的权势和实力,他们只能把窃笑和咒骂深埋在肚子里,表面上,反倒要装出一副恭喜贺喜的阿谀神态。 而刚才一直盯着牛二蛋的伊藤兰老祖,她皱着眉发,阴冷的声音夹杂着不小的火气。 “渡边雄霸,你这是什么意思?” “前不久双方已经共同见证过了,雪儿早已经是正儿八经的金丹中期武士。” “难不成你们渡边家输不起,还是说话不算数,现在想要反悔?” “你渡边家大业大,别忘了我们伊藤家,也不是山野人家随便受人欺辱。” “伊藤兰,话不要说的那么绝对。” “此一时彼一时也。”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伊藤雪确实已经突破进阶了,你又何必担心继续测试一下呢?” “哼!” “我不是担心,而是我们伊藤家族有属于自己的尊严,绝不容许任何人的亵渎。” “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实在没必要继续纠缠,纯属浪费时间。” “哼!” “时间算什么鬼东西,我们有的是大把的时间,难不成只允许你们伊藤家有尊严,我们渡边家就不要尊严了。” “我们渡边家族历来的原则,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要欺骗我,那就不要怪我们不给她面子。” “老匹夫,你想咋的?” “难不成你皮痒痒了,要老太婆教训教训你。” “老八婆,你不要嚣张。” “这帝国想要教训我渡边的不是没有,但还轮不到你老八婆在这叫嚣。” 我靠! 两个元婴期的大高手,两大顶尖家族的家主,竟然当着近千身份显赫的贵族之面,就和市井流氓似的大声吵嚷起来了。 这话啊,越说越难听,就连以前各自的糗事都翻出来了,就差把祖宗十八代扒拉出来鞭尸了,无数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自是目瞪口呆。 他们没曾想到,原本只是一场高层聚会,竟然发展成了如此的市井模样。 不过看着这当世两大顶尖高手针尖对麦芒地互喷,谁也不肯轻易相让,所有人自然乐得瞧一场免费的大戏。 最好能越吵越凶,大打出手,那特么绝对是帝国最大的新闻,也是其他那些墙头草两头倒的家族乐于看到的。 第192章 诡计 眼前的乱象,二蛋作为始作俑者,也是看的傻眼了。 印象中所谓的高手,不都是人狠话不多,最起码也是惜字如金,表面深沉啊,咋就和市井泼皮差不多呢? 他没想到这渡边雄霸如此的嚣张跋扈,大势已经如此,依然赖皮地不依不饶。 也没想到伊藤家的老祖,同样是如此的护短,但凡有一丝伤害到家族利益的,不仅据理力争,乃至就要拼命。 更没想到的是,这两人就如水火不容有着深仇大恨似的,三句话不对头就开骂,开干也是不足为奇。 骂的那个蹬鼻子上眼起劲样,说明他们曾经过往就是有很大隔阂的,是谁也看不上谁,谁也不服谁的。 既然他们曾经有隙,当初又怎会把伊藤雪当成筹码呢? 二蛋暂时忘却了火药味渐浓的对骂,而是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 这渡边纯一郎贪图伊藤雪的美貌,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只要是个人,看到伊藤雪这种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极品女人,哪个不想把她拥入怀里狠狠地宠幸一番,除非他不是个男人。 但扶桑国的女人那么多,极品的女人自然也不少,虽然相比伊藤雪都要略逊一筹,但配个渡边纯一郎自然是绰绰有余。 即使想要改善他们渡边家族的丑陋基因,也没那个必要拿伊藤雪下手开刀啊! 这里面,必然有啥深层次的隐情,以至于倒不像是这孙子辈娶媳妇呢,反倒像是这渡边雄霸要娶媳妇呢,不然的话,他哪会如此暴躁,宁愿撕破脸皮也要将这伊藤雪搞到手呢? 他们如此在意伊藤雪,二蛋隐隐的想到了几种可能,无论哪种可能,这或许都是一场惊天的阴谋。 伊藤雪的身上,可利用的无非是几点,首先是她卓绝的修炼天赋,或许被渡边家族看上,用来修炼某种歹毒的功夫。 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进了渡边的家门,自然就和伊藤家族没啥冠关系了,也就相当于变相地削弱了竞争对手的实力。 还有就是她崇高的身份,如果她下嫁到渡边家族,或许她这一层特殊的身份,会被渡边他们拿来谋求某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肮脏目的,进而达到从舆论和名声上打压伊藤家族的终极目的。 毕竟渡边家族的崛起,只有一种可能,踩踏在其他家族的累累尸骨上,尤其是这扶桑国最为尊贵的伊藤家族。 扶桑国虽然是由各种大名和宗门世家的势力所组成,并没有完成大一统,但毋庸置疑,伊藤家族,代表着所有势力里最为耀眼的那颗星星。 渡边家族的谋划,不可谓不毒,即使不在伊藤雪这一代,也必然会实施在他们的下一代身上,毕竟这渡边雄霸赤裸裸的凶性,可谓昭然若揭,路人皆知。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这个充满狼子野心的渡边家族,是特么想借机搞事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事,是想取而代之这伊藤家族的神圣地位,直至谋求皇室的地位。 而最终的目的,必然是完成整个扶桑国的大一统。 伊藤雪,恰巧是他们千挑万选最适合的那颗棋子,可以撬动彼此间平衡的那把钥匙。 难怪伊藤家族的老祖会如此的愤怒,对渡边雄霸这个老甲鱼根本没有任何好脸色,她人老成精,应该早就感觉到了渡边家族的蠢蠢欲动。 但她并没有绝对的实力,来阻止这一切不利于家族长治久安,乃至于想要取而代之的虎狼之心,毕竟,渡边家族那位扶桑第一高手的太上老祖,是压在所有人心头的一座大山。 即使他伊藤兰,平生从来没有服过谁,但对上渡边家族的太上老祖,她同样不可力敌,没有任何的胜算。 这吵吵嚷嚷的实在不像话,以至于女皇原本的好心情,也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吵嚷声中荡然无存。 从她的内心,自然是不希望伊藤雪被这渡边家族牵着鼻子走,再去做啥劳什子的测试,毕竟,她也是伊藤家族出来的人。 但她又知道,要想君臣和睦,绝对不能意气用事地只听一家之言,在其位谋其职,必须以德服人。 她并不是一个愚笨迂腐的人,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脱颖而出,更当选不了女皇。 她也不是一个不懂变通的人, 恰恰相反,她蕙质兰心,非常的聪慧,她懂得取舍,也懂得放弃,更有中庸之道的政治头脑。 她暂时地喝停了两人,再不理她们彼此的王八对绿豆,而是一双慧眼,改为盯着伊藤雪,慢慢说道:“伊藤雪,你是双方的当事人,你来决定,要不要继续测试。” 所有人都非常意外,意外到这位平常高山仰止看似胸大无脑的女皇,竟然不按常理来出牌,绕过两家大人的纠纷,改由一个小辈来决定。 不过仔细想想,这绝对是一招妙棋,复杂的事件简单化,是具备大智慧的绝妙落子。 伊藤雪的脸色,相比以往世人面前的健康美丽,略有一丝丝的苍白,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但那些亲眼见到她发病的,自然知晓这种惨白,真正意味着什么。 特别是渡边家族,他们内心早已狂喜,这面色苍白的伊藤雪,绝对是上次强行提升境界后的反噬后遗症。 他们当时就觉得不对,却没有立马提出异议,却故意等到本次聚会的时候才发难,因为他们已经算准了,像这种通过药物或者其他隐秘手段强行提升境界,过段时间必然要受其反噬,境界滑落是板上钉钉的事,重者甚至有生命危险。 他们要利用这个所有中高层家族都在的场合,共同见证伊藤家族的尴尬,也将伊藤雪的个人幸福办成铁案,永远也翻不了身的那种。 最大的好处,自然是趁机打压伊藤家族的嚣张气焰,特别是伊藤兰这个一直和他不对付的老鸡婆,也让世人明白,渡边家族可不是吃素的,而渡边家族,厚积而薄发,也到了举臂高呼,发出自己强有力声音的时候了。 无疑,他们渡边家族的车轮前进,最快最好的方式,必然是踏踩着伊藤家族。 女皇的问话,伊藤雪没有任何的慌张,相反,她非常的镇定,没有一丝的反常,好似早已料到会发生如此一般的境况。 事实上,半个月前的渡边纯一郎早就在无意中提醒过她,这次聚会是她的生死劫。 当然,纯一郎这个怂货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他更多的是精神上面的施压,最好能让这伊藤雪不战而溃,乖乖臣服在他的胯下。 伊藤雪平静地看着伊藤老祖,再看看女皇,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目光坚定,无悲无喜,这是属于强者的逆天之路,人生的道路又咋会一帆风顺呢? 但她并没有任何的把握,虽然双修功是有效的,但时间毕竟太短了,短到她和二蛋日夜颠倒的双修,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也只是渡过了最为凶险的初期摸索阶段。 她的境界,并没有彻底地稳固,还处于金丹中阶的边缘,随时有可能跌落的那种,甚至会出现上午是金丹中阶,而下午又变成金丹初期的奇异变化。 第193章 单挑 渡边纯霸,这次你又想怎样测试,直接划下道来。 伊藤雪不卑不亢,虽然没有退路,但强者的尊严,已经深刻在她的骨子里。 既然你们渡边家族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面对巨无霸渡边雄霸,无论是他的军中资历,亦或是他的修为,伊藤雪并没有任何的畏惧,而是直呼其名。 测试修士境界的方式同样有很多,虽然每一种都没有测试灵根那么的方便,方便到直接设计个灵根测试球,简单摸一下就行。 要说修为境界的测定,修士自身肯定是最清楚不过的,但自己知道有什么用,得让别人知道才行啊,得展示表现出来啊。 这修行越是往后,其他人越不容易看清你的真实境界,即使是元婴老祖,他释放出全部的精神力,也不一定看的清楚和准确。 一旦迈入金丹期后,修士就会有一种返璞归真的灵力保护,无论是面容还是丹田,乃至全身上下从里至外,看起来都没有那么的真切。 除非测试的人修炼有特殊的精神力,除非修为的差距天高地远隔了数个大境界,才能够穿过重重迷雾,一眼看出其内在的真实修为。 这渡边雄霸明显是有备而来,他诡然一笑,大言不惭地说道。 “听闻伊藤雪是咱们扶桑国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也是我们扶桑国未来的栋梁之材。” “今天,我们难得在这样一个高朋好友济济一堂的场合,那咱们就换个新颖一点的测试方式吧,这样既具有说服力,也更有观赏性。” “我们家族的渡边一雄,也是刚刚迈入金丹中期,就由他和你伊藤雪对战一场,如果你能坚持半个小时不败,那就说明你是真正已经进阶了。” 这渡边雄霸的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那些偏向伊藤家族,乃至不偏不倚保持中立的家族,就差开口唾骂了。 “无耻之尤,这老混蛋太特么不要脸了。” 渡边一雄是谁? 这特么早就是金丹中期的大高手了,其迈入金丹中期已经10年之久了,要不然他渡边一雄,怎么可能担任京都的统领之职呢。 京都的统领,主要职责就是维护京都地区的治安,硬性要求修为必须是金丹中阶以上。 即使这样的高要求,高标准,还是有无数人挤破头争抢,实在是这个岗位肥的流油。 渡边一雄的修为,相比竞争对手并没有任何的优势,但由于渡边家族在军中的话语权,以至于这渡边一雄刚刚进阶,就立马被任职为整个京都地区守卫军的最高统领。 所有人都为这伊藤雪捏了一把汗,无论是关心她的人,还是那些对她仰慕不止的纨绔和抠脚大汉。 原本只是简单的测试修为真实与否,却要演变成两大家族之间一场无声的较量。 或许测试修为是假,借此机会打压伊藤家族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明眼人只要一看这伊藤雪脸色苍白的状态,就知道她的身上必然发生着什么,以至于渡边雄霸无所不用其极,乃至摒弃了传统的测试修为的法子,改而使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来不得半点讨巧的流氓方式。 二蛋思前想后,把他所了解的前前后后都连贯起来,也不得不佩服这渡边雄霸的雄才大略。 姜还是老的辣啊,论无耻,还是得多学习学习这些老货色。 老鬼头这一招,看似有点耍无赖,实则够狠够辣够毒,绝对是一箭双雕的千古奇谋。 一旦他的谋划成功的话,不仅伊藤雪在所有人面前被拆穿了西洋镜,再无翻身的余地,从而不得不再次屈服于当初的承诺之下,规规矩矩上花轿,自己把衣服脱了,躺倒在渡边纯一郎的烂床之上。 最狠毒之处在于,可以借这个场合立威,发出属于他们渡边家族最强有力的声音。 他早已从伊藤雪口中得知,现在的扶桑军界,各大要职之位已经被这渡边家族经营的铁板一块,针扎不进,水泼不进。 相比于军界,由天皇为主导的政界就要温和多了,虽然伊藤家族才是政界背后真正的主导,但枪杆子出政权的道理,就连傻子都是知道的。 迫于民众的舆论,迫于天皇在民众心目中崇高的地位,渡边家族还不至于一下子秋后算账,但已经掌握一定主动权的他们,完全可以通过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步一步地,将伊藤家族的荣耀之优势蚕食殆尽。 长此以往,这扶桑国的真正主导,将不再是伊藤家族为首的天皇系,他们更多的会沦为一种明面上的象征,更多的是一种傀儡。 而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自然是拥有军队话语权的渡边家族。 幸好,昨晚和伊藤雪一番激烈的战斗过后,二蛋的死缠烂打还是卓有成效的,总算从伊藤雪的口中,将这扶桑国各大家族以及各地大名势力之间的错综复杂关系套出来了,并有效梳理了一遍。 他早就料到,宴无好宴,明天的聚会注定是一场鸿门宴。 他虽然并不想参与这些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但事关他的女人,他又怎能不上心呢。 女人一旦和别人跑了,以后哪里还能找到这么个极品暖床的呢。 危机的意识,提前的预案,是他能走到今天依然活蹦乱跳的根本,也是他能先人一步做出判断,并进而有效地找到对方弱点的最重要法宝。 第194章 渡边一雄 做最好的准备,也做最坏的打算。 原来,在赴宴之前,二蛋提前塞给伊藤雪一个黑不溜秋的小黑丸,嘱咐她道:“这个你收好,是匆匆忙忙给你配置的。” 如果今天的宴会一切如常,你就不要服用,毕竟这玩意我也是第一次配,真实效果还没来得及彻底验证。 但如果宴会上发生不可控的事,特别是涉及到验测你境界修为的,立马将这个药丸服用下去,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内激发你的潜力,甚至能稳固你的境界。 看着二蛋对自己一副关切和紧张的样子,伊藤雪的内心一阵阵的甜蜜。 这是她修行百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被人关心在乎的心灵悸动,虽然她生在帝皇之家,从小衣食不愁,但人情冷暖,尔虞我诈,这里只会尤甚,照样无处不在。 身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打得一手好算盘,每个人,也都是唯上唯有利益,纯粹的亲情友情爱情,反而更加地稀缺。 她根本不知道,这颗丑不拉几闻起来有股草药子味的药丸,到底有何作用? 但情郎想必不会害她的了。 虽然这位神秘的情郎,她是越来越看不懂,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心头的迷雾反而越来越多。 他每天和自己做着最亲密的举动,坦坦荡荡,看似平凡普通如一根凡木,身上也没有任何吸引人的秘密。 但越是平凡,越是没有秘密,关键的时候却能力挽狂澜,甚至无所不能。 或许,这才是他最大的秘密。 要命的是,她的内心渐渐乱了,对他的印象和感觉,由一开始的极度排斥,逐渐转变成依赖和顺从的心理。 他看似是一个没啥修为,没有长相,没有一切的三无屌丝,但他精心编织的情网,慢慢地越缚越紧,让她欲罢不能,忘记了挣扎。 他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却又能别人所不能,天大的困难,好似都难不住他似的。 她越来越迷惘,也越来越无能为力,她想要挣扎,因为她是强者,更是王者,但她偏偏又很享受这种小女人的幸福感,安全感。 什么事,无论大事小事,都不需要你操心的那种。 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眼神,便是晴天。 自从认识他以来,无论是船舱里的中毒,还是冒险炼化巨齿鲨内丹的突破反噬,连家族老祖都无能为力的事,他却能信手拈来,最终圆满的解决。 他丹田里奇怪的灵力,他那神奇的双修功法,还有他配置的让天下所有女人都为之惊叫的美白容颜的乳膏,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困惑不已。 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一会像神,一会像屌丝,和自己疯狂的时候,又像个地痞流氓,说着很多让自己害羞不已的情话,逗弄的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藏起来,再不理会这个流氓胚子。 幸好,他是自己的男人,并不是自己的敌人。 幸好,他对自己的身体充满着迷恋,更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睡着了还能给你盖被子的那种。 但正因为他是自己的男人,这模糊的让她看不真切的感觉并不美好。 她决定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向他摊牌问个清楚,不然她心里始终是七上八下的。 如果他不老实交代,那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揪他耳朵,撕他眼皮? 还是每天缠着他? 亦或不让他碰自己了? 不让他碰可不行啊,自己境界的反噬,并非朝夕之功就能彻底痊愈的,而且这个隐患不彻底解除的话,不仅仅是境界不稳定的问题,还会影响到后续的修行。 这原本是沟通感情拉近关系的高层聚会,没人能够想到,真正的高潮,却演变成一场特别的比武。 这场比试,不同于以往任何一种,被赋予了特殊的时代意义。 不仅仅事关扶桑第一美人伊藤雪的个人幸福,更决定着扶桑国两大顶级家族明争暗斗的最终走向。 没人看好伊藤雪,不仅仅是她不久前突破与否的修为,即使她真的突破了,渡边一雄的修为,也远比她领先十年以上。 但所有人,都为她巾帼不弱须眉的勇气暗暗叫好。 虽然伊藤兰老祖拼命地反抗,想要取消这场不平等的比试,但渡边家族成功地绑架了所有与会的家族,利用人们的猎奇心理,逼迫的这场并不公平的比试,如期在无数人关注的目光下进行。 比赛的过程,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却又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 如果将比赛分为两部分,无疑这上半场的比赛,伊藤雪是极度弱势的一方,她几乎不敢和渡边一雄正面对抗,只能是竭尽全力地闪躲和逃跑。 躲得那叫一个狼狈啊,发髻散乱,脚步踉跄,本已苍白的脸色更是雪上加霜,没有一丝血色。 她一不小心,左肩还是被心狠手辣的渡边一雄划了道寸把长的口子,引得下面的吃瓜群众一阵接一阵的叹息。 有的捂住双目不忍再看,有的暗自祈祷。 看着心中的女神被一个锉矮子刺伤,那迸流而出的娇艳血花,仿佛是从他们身上流出来似的,带走了疼痛,也带走了他们的精气神。 鲜血,很快染红了伊藤雪的半边白色衣裳,红彤彤的一片,但她却没有任何的皱眉和吭声,她如女神,也如战神,依然傲立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之上。 她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也有骄傲的底气,因为她能感觉到,比赛前不久悄悄服用下去的那粒黑色的丹丸,正在自己的体内慢慢积蓄庞大的能量。 原本她的全力闪躲,同样在急剧地消耗着她丹田内的灵力能量,曾经的恶疾,好似被封印的魔鬼,被外界刺激的蠢蠢欲动,反客为主的致命诱惑,加快了这股魔力的复苏。 但神奇的丹药,这股特殊的能量,却恰到好处地补充了进来,有效抑制了体内魔鬼的冲动,重新将之严实地封印起来。 时间悄然划过,转瞬就是半场,这下半场画风一转,却是风云突变。 这伊藤雪好似缓过劲似的,她原本苍白的脸色,却逐渐变得红润起来,她不仅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轻盈。 而手上的利剑,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和上半场不可同日而语,逐渐挽回了劣势,甚至偶尔的精妙反击,逼迫的渡边一雄手忙脚乱。 第195章 天不亡人 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包括伊藤兰老祖。 她同样不知道,这个天赋让自己也艳羡不已的后辈身上,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而如霜打的茄子,没有任何精神地连滚带爬,时而如打了兴奋剂似的嗷嗷直叫,这冰火两重天,真切地发生在战斗之中的伊藤雪身上。 之前的时候,伊藤兰老祖已经尽力了,尽她的全力争取了。 奈何,哀莫大于心死,胳膊拗不过大腿。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族最为优秀的子嗣,在自己的面前,当着整个帝国几乎所有重要家族的面,被虎狼之心的渡边家族欺辱。 奈何,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奸诈的渡边雄霸,成功地绑架了所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猎奇心理。 她内心之中虽有一万个不愿意,不同意这种形式的测试,奈何,只能拼命地忍住满腔的怒火,因为她代表的不仅是自己,也不仅仅是伊藤雪,更代表着伊藤家族乃至当今皇室。 场上的伊藤雪如有神助,越战越勇的她,在习惯了渡边一雄的三板斧冲击后,竟然和十年前就已迈入金丹中阶的对手分庭抗礼,互不相让,打得难分难解。 外人看到的永远只是表面,是身在局外,实则只有渡边一雄才是最清楚的,眼前的女人,好似换了个人似的。 她出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剑刃之上的奇异力量也是越来越强,以至于他渡边一雄奇招尽出,力量尽使,仍然被这个越打越疯的女人牵着鼻子走。 长此以往,不要说打败她了,一不小心,还有可能被她反弑伤害。 虽然他的修为略高于伊藤雪,但这种单挑的比武,不可预估的因素实在太多了。 在比赛没有正式结束之前,鹿死谁手,一切皆有可能。 而这种比试,考验的可不仅仅是双方修为的深厚,更有招式和武技,以及对于战斗方式的充分理解,也就是所谓的战斗天赋。 天时,地利,人和,都逐渐在向伊藤雪这一方倾斜。 果不其然,仅仅数分钟后,伊藤雪一记奇异而快速的剑招,同样刺中躲闪不及的渡边一雄,狠狠地报了先前的喋血之仇。 其坚如钢铁的手臂上,一块寸许长的肌肉,夹杂着些许肥肉和喷涌而出的鲜血,被伊藤雪削铁如泥的宝刃斜斜地劈砍飞出,啪嗒一声掉落地上,应和着这渡边一雄疼痛的闷哼声。 “好!” 二蛋在比武台底下看的热血沸腾,先前的他,手掌心早已是一坨坨的汗水,这是为伊藤雪担忧的冷汗。 而现在的他,依然汗水淋漓,却都是激动的热汗。 他大声地鼓掌,丝毫不顾忌周围羡慕妒忌恨的各种眼光,那里面有猜疑,猜测他为啥会如此激动,难道他们两人真的有染? 自然也有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仇恨,比如不远处,正咬牙切齿狠狠盯着他的渡边纯一郎。 他牛二蛋,千里独行孤身客,根本不在乎这些世俗的眼光,我特么又不靠你们吃饭。 在他的眼里,这些人里面除了伊藤雪,是他的女人,他不会辜负,他会生死与共地保护。 而其他的,几乎都是他的敌人,即使不是敌人,也根本做不了朋友的那种。 一旦走上战场,各为其主,注定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他很欣慰,偷偷配置的丹药起作用了,这可是他花了老大代价配置的,外面的黑色糖衣,实则只是掩饰的障眼法,最核心的成分,自然是里面的灵髓,被他根据医经的丹药配方巧妙地调配组合,不仅能够有效补充能量,还能刺激修士的潜能。 离比武约定的时间只剩最后5分钟了。 自从被越战越勇的伊藤雪掰回一局,这渡边一雄身上挂彩的地方,开始逐渐增多起来,不仅是左手臂被削了块肉,右小腿也被刺了一剑,虽然没有再次飞肉,但他的步伐已然大受影响,踉踉跄跄之中,随时有可能再次受到更大的伤害。 渡边家族的人一开始还兴奋的嗷嗷直叫,以为大事得逞,现在则是彻底地傻眼了。 他们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这伊藤雪好似没事人似的。 这特么不是金丹中期,谁还是金丹中期。 这特么算是境界不稳,岂不是所有人都是花架子? 渡边一雄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绝对是渡边家族中生代的杰出代表,放到整个帝国,也是同修为里面数一数二的。 难道,这伊藤雪真的已经突破金丹中阶了? 那她先前脸色苍白走路好似都不稳,又算个啥子事嘛? 难不成是她的苦肉计,故意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打死他们也没能搞清楚其中的原委,包括伊藤兰老祖,同样是满肚子嘀咕,脑袋瓜子里满是疑问。 不过看到家族的宠儿,重新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大有将这渡边家族同样宠儿的绝世高手斩于马下,她老泪纵横,甚感欣慰,天不亡我伊藤家族也! 时间的铃声悄然响起,狼狈不堪的渡边一雄,竟然没能逃躲过终场前的最后一刀,伊藤雪的长刀,在铃声响起的刹那,不偏不倚,快准狠地刺在披头散发正满地逃跑的渡边一雄屁股上面。 这一剑刺的好准,好辣,正巧刺在两片屁股的中央交界处。 不知道是这伊藤雪有意收了几成力道,给渡边家族留三分薄面呢,以至于这把宝刀的尖刃并没有继续深入,还是渡边一雄练有啥屁股神功,神奇到这把锋利的宝刀被他紧紧地夹在两片柔软的交界之处。 在一片哄笑声中,渡边一雄灰溜溜地滚下了擂台,屁股虽然没被刺穿,但照样破了个大洞,清晰可见内里的雪白风景。 而伊藤雪,如九天仙女般俏立在舞台中央,她笑了,笑的那么的灿烂,如百合盛开,笑的所有人都自惭形秽,不敢生出任何的觊觎之心。 没人注意到的是,伊藤雪笑的方向,她如秋水般的双目,正对的正是牛二蛋,正对的,也是他期盼的眼神。 那一刻,千言万语,尽在不言。 第196章 浪漫旖旎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想家的时候,也是练功的时候。 双修之前,必然有一段天崩地裂激情澎湃的战斗和缠绵。 这不是约定俗成,而是自然的生理反应,也是造物主对于人类,以及所有生命体最伟大的恩赐。 得胜而归的两人,犹如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们自然无比珍惜这风雨过后的彩虹,经此一战,他们再次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原本两颗年轻的心,因为肌肤之亲,就已经无限地拉近,经过双修功的催化,再经过这段共同磨难的洗礼,让他们的灵魂如饥似渴地纠缠在一起。 激情过后的两人,并没有立马双修,今天的伊藤雪异常的疲倦,二蛋的灵丹,功效虽然逆天,兑现了他先前的承诺,但多少还是有点后遗症的。 就如情人激情过后,心满意足之余,同样会有短暂的空虚和迷茫。 这伊藤雪透支了身体,虽然勉力支撑,配合着如饥似渴,不停跃马扬鞭的二蛋,但仍觉手脚麻木,掏空了身体。 她勉力支撑,慵懒地斜躺着诱人的身姿,媚眼如丝,在男人的耳边轻声的呢喃:牛二蛋,老实交代,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这牛二蛋同志,还正徜徉在这事后的陶醉之中,犹自回味无穷,听闻轻言片语,兀自虎躯一震,差点滚落床下立马拎桶跑路。 哎,这该死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终于还是来了。 他原本以为伊藤雪会与众不同,会对他的过往不闻不问,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她虽然圣洁如天山上的女神,仍然沾染了些许世俗的尘埃,内心深处,实在还是个藏不住太多心思的小女孩。 轻轻地,再轻轻地,刮了刮眼前坚挺诱人的白嫩小鼻,他老脸不红,心也不跳,老神般地回答道:“大妹子,好奇心害死猫啊,想我牛二蛋堂堂正正,两袖清风,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啊。” “哼!” 见二蛋不老实,伊藤雪不满地撅起诱人的嘴巴。 那薄如残月似的嘴唇,恰到好处弯曲的弧度,混合着残留在彼此唇齿间的花香甜蜜,再次引诱稳如老狗的二蛋同志蠢蠢欲动。 “我看渡边家族说你来历可疑,还是很有道理的。” “你的身上,确实有很多按照常理都解释不通的事。” “不过你那些破事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给我服用的那粒黑不溜秋的丹丸,到底是什么东西?” 二蛋长吁一口气,他还真担心这伊藤雪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到黄河心不死。 一旦如同世俗之女,岂不是得把俺的祖宗十八代都要交代的一清二楚才肯善罢甘休? 对于这个女人,他的心情很是矛盾。 两人原本是两条永远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却阴差阳错之下,相交在一起。 如果不是两国敌对的关系,或许这伊藤雪是他梦想之中最完美的情人。 她要啥有啥,脸蛋自然万里无一,极品劲爆的身材更是让无数自诩为漂亮的女人自惭形秽。 一切的一切,几乎满足了天下男人所有的欲望和需求。 她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修炼天赋更是让人高山仰止,就连他记忆深处那个可梦而不可及的俏丽影子朱白衣,伊藤雪相比起来,也是丝毫不差。 而反观自身,曾经是个屌丝,现在依然是个屌丝。 也许自己某一方面是特长生,但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大部分都是见不得光的,不足为外人道也的。 其他的家世,长相什么的,更是给眼前的女神提鞋都不配。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照理,他应该竹筒倒豆子,将所有的秘密坦白从宽,老老实实地交代个清楚。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药丸逆天的功效,只能敷衍地,将这一切都推诿到神奇的医经上面。 “大妹子啊,你别忘了,哥身上可是怀有绝世的医经啊。” “你那医经和这药丸有啥关系?” “再说了,你不是只得了三层的医经吗?” “嘿,你可别小看这本经书啊,不瞒你说,哥有个秘密从小就没有外人知道,只有我那可怜的老娘清楚。” “什么秘密啊?” “哥当年本是状元之才啊,从小读书就过目不忘,甚至我十年前家里吃过的每顿饭,吃的什么菜,哪些人一起吃的,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别自吹自擂吧! “别不信,哥只是告诉你一人知晓哦,桃花岛以为我得了三层的医经,实则不止,我估计最起码得了有五六层之多。” “啊?” “你是骗他们只得了三层医经的?” “你这娘们怎么说话的呢,那哪能叫骗呢?” “我是善意的谎言,我是要低调,这样才能活的长久一点,我一旦大喇叭似的到处嚷嚷我得了大半的经书,肯定会凭空生出更多的麻烦。” “你看我现在多好,多潇洒,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我就喜欢这种清净。” “就凭着这三层的经书,我到哪里都能吃香的喝辣的,也没人太在意我,实在是三层经书太少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即使把我抓了去榨油,也炸不出太大的价值。” “你这个医经,真有神鬼莫测之效能? “那是必须的,不然人家桃花岛怎么把它当成镇岛之宝呢。” “而且啊,我最近研究的心得体会可是越来越多了,这本经书实在是奥妙无穷,可谓研究越是深入,越能体会到各种奇妙无穷之处。” “就如咱俩的关系一般,归根到底就是男男女女的那点屁事,但每一次在一起,都有不同的花样,不一样的心得体会,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回味无穷!” “呸呸呸!” “你个下流胚子,再说就不理你了。” “大妹子啊,不要说一粒小小的刺激人体潜力的丹丸了,哪一天你修炼到金丹大圆满的境界啊,说不定哥照样能帮你一把,推开那道举世羡慕的元婴大门。” “啊!” 不会吧,伊藤雪一副惊讶不敢相信的样子。 实在是二蛋这话可是非同小可,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实乃石破天惊之语。 元婴是什么? 元婴可是整个帝国最顶尖的那一小部分人,扶桑国现在在世的元婴老祖,满打满算只有十来个。 她伊藤雪虽然天赋异禀,自诩为不在当今任何人之下,但扪心自问,她也不敢说未来一定能够突破元婴之极境。 实在是这元婴之境太特么艰难了,不仅需要逆天的天赋,更需要海量的资源,最为重要的,还得要有着大气运。 只有天时地利人和同时满足的情况下,才有那么一丝可能,十个金丹大圆满的修士,里面或许会有一个,踹破这道尘封已久的大铁门。 看着二蛋先前目光闪烁眼神游离的样子,伊藤雪估计这下流胚子没有说全部的真话,但她也分辨不出来他嘴里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 但他刚才有关元婴的这番话,却足以令她兴趣大增,喘息加剧,以至于立马放过了二蛋的敷衍,舍弃了心中的不快。 她兴奋的脸色潮红,犹如刚刚战斗过后风情万种的模样,急不可耐地一把抓住二蛋,那双耐不住寂寞,正在她身上四处乱摸不停游走的大手。 “快说快说,怎么帮我跨入元婴的大门。” 看着她急不可耐的样子,二蛋又好气又好笑,暗骂自己一声嘴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这突破元婴的艰难,岂是自己一个筑基修士能够搞的明白的? 不要说元婴了,连金丹之境,自己还没摸到门槛呢。 他只能施以拖延之法,暂时地逃过这道尴尬的话题。 “大妹子,你不是才刚刚突破金丹中阶吗,离元婴还有十万八千里远呢!” “等你到了那个阶段,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不嘛,人家就要你现在说嘛!” 我的个乖乖,这伊藤雪一反常态,世人面前她都是冷酷高傲的形象,唯独面对二蛋,柔情似水地发嗲,恨不得能让人甜死不偿命的那种。 二蛋眨巴着眼睛,拼命想着有没啥鬼主意,能把眼前的女人暂时的敷衍糊弄过去。 哪知道伊藤雪早就看透了他心中的诡计,把他的一双即将抚摸到敏感之处的脏手死死地摁住,半是威胁半是诱惑地说道:“不许耍花头,一定要老老实实说出来。” “说出来有重奖,忽悠老娘说假话,哼哼,以后绝对不让你碰了。” 第197章 小姐姐 这小孩即将到嘴的糖果,突然横生波澜被人抢了,你说他心中急不急? 烟鬼的烟瘾犯了,却满世界找不到火柴,你说他急不急? 此时的二蛋,就是那个小孩,也是那个烟鬼,他欲求而得不到,自然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他只能低声下气地哀求道:“大妹子,有话好好说,让哥先点个火缓缓再说。” “不行,你得先说,说了还有很大的奖励。” “哦?” 什么奖励先说出来让哥听听,哥先算算账,这笔生意划不划算,能不能做。 一个害羞的声音,只是让两人能够听到,还得竖起耳朵听的那种。 “可以让你为所欲为一次,你想干嘛就干嘛。” “啊!” 二蛋同志眼前一亮,虎躯一震,这为所欲为这个词,能从女神的嘴里冒出来,不啻于天上掉了个大馅饼啊,岂不是很多远古的动作姿势,都可以任性施为? 不过他的眼神,如昙花一现般,随即又黯淡下来。 这数量实在太少了吧,才为所欲为一趟,最起码100趟,自己才不吃亏啊。 元婴是啥,元婴是这颗蓝色星球上最顶尖的修士了,意味着真正的天高凭鸟飞,海阔凭鱼跃。 到了元婴,你想干嘛,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干嘛了,帝皇见了你都要低头打声招呼,更不要说可以来无数趟说走就走的旅行了。 不行不行,才一趟太少了,这绝对是折本的价格,最起码玩十趟才能保本。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两人最终在10这个数字上达成了一致,不过伊藤雪也不是吃亏的主,她不甘于人下,和二蛋约法三章。 “以后在外人面前,咱俩就当是个陌生人,或者你是我的客人。” “单独在一起,你不得叫我妹子,也不能叫大妹子,得叫姐姐,因为我比你大,修为比你高。” 哎呀,咋能喊姐姐呢,可不得把你叫老了啊,二蛋不同意地抗争道。 最终,还是折中了一下,叫你小姐姐吧。 “乖,小弟弟,向姐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元婴突破到底咋回事?” “还有你丹田里的灵力又到底是咋回事?” “小姐姐啊,你可不能太贪心啊,我只答应告诉你突破元婴的秘密啊,咋还多了个买一送一的问题呢。” “你说嘛,说嘛!” “小姐姐都是你的人了,你就忍心让小姐姐我伤心难过?” “好好好,小姐姐,算我牛二蛋怕了你了,我坦白,我从宽,我再也不抗拒了行不行。” “话说回来,我这丹田里的特殊灵力,倒也不算啥了不得的隐私,就顺带一起告诉你了吧,省得你总是疑神疑鬼的。” “我修炼的功法比较特殊,叫飞龙九转,修炼这破功法实在是事出无奈啊,想我天资聪颖,奈何出生在贫穷人家,裤兜里经常比脸蛋还干净啊。” “在大秦的时候,我没钱买好的功法,最后只能捡破烂似的修炼了这个邪恶的功法。” “要说这功法确实蛮邪门的,别人修炼是一日千里,我修炼是老牛拉车,修炼速度硬生生的是别人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不过这破功法也是有优点的,虽然修炼速度慢,但质量还是不错的,修炼出来的灵力,比一般人都要凝练不少。” 你仔细分析我这功法名字就知道了,所有的问题,其实就出在这个功法的一个“转”字上面,成也是转,败也是转,我原本理解的转啊,只是压缩凝实灵力的意思。 直到遇到你,我才发现这功法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哦,你修行的功法怎么和我还有关系?” 伊藤雪瞪大了眼睛,一副我才不信你忽悠的意思。 “小姐姐,我牛二蛋对天发誓,绝对没有骗你一句,否则天打雷劈,让我以后不再碰你。” “好了好了,谁让你发那么歹毒的誓言。” “小姐姐你有没发现,咱们双修的时候,为什么你丹田里那些怪异的灵力,转渡到我的丹田里,再也没有兴风作浪了?” 这其实是伊藤雪心里的疑问,只不过她一直沉得住气,直到两人一起患难,关系已经足够的亲密了,才实在忍不住问了药丸的事。 由此可见,这伊藤雪肚子里还是藏得住话的,也是能为他人着想的,虽然心里有无数疑问。 换作别人,早就死缠烂打地追问甚至翻脸了,但她始终没有打破两人之间的默契平衡关系。 “其实啊,咱们第一次双修的时候,我也没有搞明白其中的原委,实在是这功法从来没有人教导,纯属我自学成才,以至于很多隐藏的功能,我也是瞎子摸象根本不知道。” “直到最近几天,我把修炼的功法,结合我所学到的医经知识,做了一个详细的分析和系统的总结,我才恍然大悟地真正明白,我所修炼功法的特殊含义。” “哦,那你说说看呢,有啥特殊意义?” “说不定啊,姐姐我可以帮你参考一下。” “飞龙九转,最核心的一个字就是这个转啊,不仅是转化灵气为灵力,也不仅仅是压缩凝练的意思,还有一层隐藏的意义,就是转化灵力的属性。” “属性?” “对的,就是属性,我们都知道五行灵力是修士的根本,这也就相当于五种属性的基础灵力。” “当然,自然界中的灵力种类远不止这五种,比如还有风灵力,甚至雷灵力,以及凶兽体内的那些怪异的力量。” “灵根,对应着修士丹田内暗藏的灵力属性,灵根的属性,契合着修士某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而飞龙九转这个破功法,却反其道而行之,它竟然把所有的属性都给一次性的过滤掉了。” “也就是说,我丹田内的灵力,是不带任何属性的灵力,无论是我自己修炼出来的,还是你交换过来的。” “但我的灵力输送到你的丹田,偏偏又恢复了属性,那就说明另外一种可能,我的灵力,可以理解为没有任何的属性,也可以理解为具有一切属性,它有很好的包容性和成长性。”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乃至不知道我牛二蛋到底是修炼的天才还是蠢材。” “但我从一开始就修炼了这破功法,现在再换也来不及了。” “好在这功法,到目前为止,除了修炼速度慢点,突破难度强点,其他也没发现啥大毛病,就姑且修炼下去得了。” 伊藤雪虽然是金丹期的大修士,但这种闻所未闻的修炼功法,自然也是第一次听说。 可惜她不是大秦人,并不了解这本诡异功法在大秦之地曾经引起的轩然大波。 第198章 守宫砂 对于飞龙九转,二蛋自然没有必要继续详细地解释,否则言多必失。 万一再被伊藤雪抓住他话里的把柄和漏洞,他都不知道从何解释起。 他的一双贼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悄然出动了,这儿捏捏,那儿掐掐,偶尔停留顿足仔细把玩一下,倒也恰到好处地分散了伊藤雪的注意力,掩饰了他心里的一丝慌乱。 实在是他身上的秘密,每一件都是非同小可,一旦被有心之人发现,都有可能是天大的灾祸。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亲如义父铁飞鹰,他都不敢向他泄露半句有关精神力修炼的秘密,实在是心里有不得已的苦衷。 只有等他强大了,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了,能够大摇大摆地掌握自己的命运了,才是真相大白于阳光底下的时候。 对于二蛋的不规矩和挑逗,伊藤雪倒是没有任何的厌烦,只是扭捏着身子,好似做好了以身饲虎,任君施为的准备。 也许,她同样非常的享受,这异性情人无论是身体和心理带给她的充实感和安全感。 最终,二蛋大神般地,把从药王遗解里得到的,华佗祖师当年突破元婴时候的一些经验和感悟,稍许加工了一下,讲给一脸崇拜的伊藤雪听。 华佗的修炼天赋,可能远不如现在的伊藤雪。 但他能够突破元婴,靠的是以医入道,凭着他对人体生理结构的了解和理解,进而举一反三地对修炼的深层次理解,以及他自创的那套能极大程度改善人体生理结构的五禽戏功法。 讲到这五禽戏,伊藤雪的眼神立马就呼楞地亮堂起来,犹如见到了九天之外的极品大帅哥似的。 二蛋朝着光溜溜的伊藤雪挤了挤眼睛,暧昧地说道:“大妹子啊,这五禽戏可是好东西啊,要不哥明天就教你。” “只要你坚持修行,保证能让你在未来突破的时候如虎添翼,这可是我那隔代师父医经里的原话。” “他老人家天赋也就和我差不多,都属于屌丝男一类的,正是凭借着这五禽戏,以及适当的丹药辅助,才最终顺利地突破元婴之境的。” 伊藤雪正在兴头上,哪里能等到明天啊。 她嗲嗲地央求着二蛋:“不嘛,人家要你现在就教。” “哎呀,现在怎么行啊,咱们现在可是还有正事要办呢。” “哥费力吧唧的讲解了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大妹子,该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不等话完,他一个饿虎扑食,张牙舞爪地朝着眼前的佳人扑去。 一夜的风雨,终会停息,几度夕阳红,不知窗外几何,黎明的朝阳,又将冉冉升起。 这一晚,两人最终都忘记了双修,实在是紧张的情绪,好不容易放纵一把,这特么才是人生本该有的松弛有道啊。 第二天,二蛋正准备教导一脸慵懒的伊藤雪修炼五禽戏呢,哪知道庄园外突然传来了侍卫求见的声音。 原来,是家族的老祖伊藤兰,派人来传唤伊藤雪。 昨日匆忙,发生了太多变故,但回去后的老祖,越想越觉得不对,以至于夜不能寐。 不把心中的疑虑彻底搞清楚,她以后可能都睡不好觉了,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她就赶紧派人给伊藤雪传话了。 伊藤老祖的怪异,二蛋早有心理准备,她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也察觉到了什么。 毕竟她是女人,这天下也只有女人,才能了解女人这个神奇的生物。 昨晚激情过后的最后阶段,早已不知九霄云外是何年的两人,难得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心平气和地探讨了一番。 讨论的话题,无非是渡边家族狠辣无情,聚会上碰了一鼻子灰后绝不会就此罢休,很有可能还会想出一些更龌龊更毒辣的法子。 两人虽然凭借机智和运气逃过一劫,难保他们不继续打鬼主意。 二蛋主动说出来心里的疑虑:“大妹子啊,渡边家族我倒是不太担心,大不了我以后绕着他们走好了。” “我反倒是感觉到,你们家族老祖看我的眼光可不对啊,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掉似的。” “她不同于渡边他们看我那种仇恨杀之的目光,而是一种怀疑和审视的目光。” “我估计啊,她很有可能察觉到咱们两人身上的一丝不寻常,更准确地讲,是你身上的不正常。” 被二蛋一说,伊藤雪立马就明白了,难怪昨天宴会上,老祖看向自己的眼神耐人寻味。 看着自己雪白如藕的手臂,那颗曾经鲜艳欲滴的守宫砂,如今早已被一片白茫茫的肤色所掩盖,她一切都明白了。 伊藤家族一间机密的会议室里,此刻,正坐着一老一少,她们相对而坐,彼此目光对视,上首的老者,面含怒意正在问话:“守宫砂怎么回事?” 不消说,坐在下首面色扭捏的,正是伊藤雪。 二蛋的第六感还是没有问题的,源于他这些年对于人性的认识,所以经过他的提醒后,伊藤雪面对家主的质疑,倒也没有任何的慌乱。 虽然她的内心同样不平静,任谁被一个长辈戳破身体最大的秘密,都会有暂时的慌乱和尴尬。 “没了!” 伊藤雪倒也干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该来的总归来的,与其躲闪,那还不如干脆一点,大大方方承认。 “没了?” 伊藤老祖阴冷的眼神里寒光一闪,仿佛是要择人而噬的凶兽,她的心中虽然早有猜疑,但当猜疑变成事实,她仍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压制不住心里喷薄而出的怒火。 她大声地咆哮:“是不是那个来自秦国的混账小子,是不是他骗了你,还是趁你之危夺走了你最宝贵的贞洁。” “我早就看这混账小子不对,这就过去把他剥皮抽筋,让他知道侵犯我伊藤家儿女的下场。” 看着满脸怒火,已经起身的老祖,伊藤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她痛苦而纠结的脸庞让人怜惜,她颤抖的声音更是让人情不自禁潸然泪下:“老祖,不怪他,是他救了我,我自己不好,做了错事。” “你要杀,就先杀了我吧!” “你这算什么话,难不成你还胳膊肘往外拐呢,帮外人说起话来了?” “老祖,不是我帮外人说话,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如有任何假话,保管天打雷劈五雷轰顶,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你如果杀了他,我也活不成了!” 第199章 女大不中留 “咋的?” “你这个野妮子,难不成一个秦国的野小子死了,你还要为他殉情不成?” 伊藤老祖恨铁不成钢地骂骂咧咧道。 “老祖,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因为只有他能救我。” “你还记得我用内丹仓促突破后引起的后遗症吗,是他帮我压制住的。” “如果不是他,昨天的宴会上,我不可能是渡边一雄的对手,那样的结果,更不是我心里所愿。” “让我嫁给渡边纯一郎那头蠢猪,那还不如让我一头撞死算了。” “雪儿啊,你可真是糊涂啊!” “你知不知道,我们女人最宝贵的是什么,是贞洁啊。” 这伊藤兰老祖也是老泪纵横,她哽咽地说道。 “你的身份,你的地位,那应该是嫁给皇亲国戚的,而不是这个身份不明的外来小子啊。” “老祖,你说的雪儿都知道,都懂,但你也知道,雪儿一心向道,和牛二蛋相遇也只是一个偶然。” “如果渡边纯一郎算是皇亲国戚的话,如果在两者之间让我择其一的话,那我宁愿跟着牛二蛋,也不会嫁到渡边家过那行尸走肉的生活。” “哎!” “你这孩子,真是糊涂啊,糊涂啊!” 知道真实原因后,伊藤老祖心里的火气虽然略微化解,仍然是恨铁不成钢地继续埋怨着。 幸好她的注意力,倒也被伊藤雪的一番解释所吸引,特别是她口中所说的,牛二蛋这个王八蛋,竟然能压制住凶兽内丹能量的反噬? 伊藤雪犯病的情况她是亲眼目睹的,任凭她想尽了办法,都没能彻底地解决。 而一个秦国的小子,几乎没啥修为,却做到了她元婴大修士所未能解决的事,自然是吊起她全部的胃口和兴趣。 “说说看,他是用什么方法帮你压制那股诡异的能量的?” 被吊起胃口的伊藤老祖,对这牛二蛋倒是越来越感兴趣起来。 以她的修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牛二蛋虽然看起来身子骨还可以,但修为却着实不咋的。 连她这个元婴期的大修士都想不到办法解决的丹田反噬,竟然不可思议地,被一个屌丝给随手解决了。 这说出去,谁能信,谁又敢信? 但偏偏就发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无论是伊藤雪今天肤色白里透红的半健康状态,还是昨天和渡边一雄场上激战时的痛打落水狗,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她并没有说假话。 可惜她等待了半晌,并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 而这对面的伊藤雪则是低垂着头,脸色胀的通红,却偏偏没有开口,甚至还扭捏起身子,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咋的?” “怕被我识破你们的谎话,还是有啥见不得人的。” 伊藤雪回答的声音,如蚊子般微不可察,但伊藤老祖可不是一般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即使是蚊子调情相逗的耳语之声,她照样能听得一清二楚。 “老祖,我说不出口。” “有啥说不出口的,看你平常英姿飒爽的样子,咋还有你说不出口的呢,快说。” “老祖,我怕说出来会吓着你。” “哼!” “老祖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这世上能让我吓着的还没出生呢。” 任凭伊藤雪变着法子想绕过这个话题,奈何这老祖王八吃了秤砣油盐不进,非要弄清楚个明明白白才肯罢休。 “老祖,是双修功。” “什么,你说什么?” “你说那个混账东西帮你压制那股力量的方法是通过双修?” “牛二蛋你个天杀的下流胚子,这狗屁的双修功,怎么可能治好你的反噬呢。” “雪儿啊,你被那小子骗了啊!” “他是用这下流无耻的功法来骗你的啊,不仅骗了你的信任,还骗了你的身子啊。” “不行,不行。” “士可杀,不可辱,我伊藤家绝对不能饶了这个肮脏的王八蛋。” “他哪只手欺负你的,我就打断他哪只手,他那害人的玩意,我也要把它割下来喂王八。” “老祖,不要,不要”。 “你听我说,那不是普通的双修功法,不是你想的那种。” “丫头啊,你是被他骗了还鬼迷心窍啊,现在还傻傻地帮着他说话啊。” “这天下的功法,还有老祖我不知道的?” “这些肮脏下流无耻之尤的双修功,都是烟花之地的那些地痞流氓才会使用的啊。” “老祖,真的不骗你,这功法和你想的那些流氓功法不一样,对我真的有用。” “你看雪儿的脸色,是不是比昨天又好了一分?” “我估计再双修个一年半载的,我这丹田里相互冲突和打架的灵力,就能恢复到完好如初的时候,甚至还能更强盛一筹。” “哦?” 伊藤老祖一双电眼,原本已经准备暴走。 听闻伊藤雪的苦苦哀求,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她身上各处器官详细地扫描和检查了一番。 以她的精神力,自然能将伊藤雪体内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丹田的地方,更是被她一草一木地仔细检查。 随着她的检查愈加深入,她心里的疑问不减反增,她的口中,连续响起一声接一声的惊叹声。 虽然此时伊藤雪的丹田内,依然有不少异常的力量潜伏在深处。 但好似有一股更加神奇的力量,随时守候镇压在这里似的,以至于来自于巨齿鲨强大的内丹能量,再没有之前的翻江倒海蠢蠢欲动。 反而规矩的像个小媳妇似的,老老实实地待在丹田的角落里安静地抠着脚丫子,再不敢有任何的非分造反之想。 对于如此奇异的结果,自然把伊藤老祖一颗狸猫般的好奇心,足足地吊了有三层楼那么高,她自然也懒得立马去追究牛二蛋的流氓责任了。 “把你们修炼的过程详细地给我说一遍,不得有任何虚假。” “老祖,很羞人的,雪儿说不出口。” “靠,做都做了,还有啥说不出口的。”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大胆说,老祖给你撑腰,老祖给你做主。” 第200章 祖先 事到如今,实在是非说不可了。 伊藤雪只能咬咬牙,狠狠心,把和二蛋旖旎的双修过程,一字不落地,全都讲给好奇心害死猫的老祖听。 这修炼过程的无边诱惑,浪漫激情,自然气的老祖脸色发青。 尤其是两人嘴巴对嘴巴地互相交换灵力,更是让她恨不得暴走,去把那个天杀的牛二蛋立马擒来,先一巴掌打歪他的臭嘴巴再说。 但这修炼过程的曲径通幽,惊险万分,倒也让她面色凝重之下暗暗点头。 而她搁在桌子上那只枯黄却有无穷力量的手掌,手指的前端指甲尖部分,正有无规律地敲击着实心的木桌,时而缓慢近乎于无,时而铿锵有力却如万马奔腾,无一不说明,她此刻的心里并不平静。 她不是傻子,事实上聪慧无比,足以称得上扶桑国的一代宗师,也是当今伊藤家族硕果仅存的一位元婴老祖。 近百年之前,伊藤家族最后一位元婴中阶老祖,在渡过了800岁的寿辰后不久,终究人力未能战胜天命,遗憾地溘然长逝。 原本拥有两位元婴老祖的伊藤家族,自然是整个扶桑国最顶尖的势力,再加上他们有着皇室的世袭辉煌,亦有着深厚的民众基础,足以让他们伊藤家族在整个扶桑国一言九鼎。 那时的伊藤家族,自然是扶桑国最辉煌的存在,风光一时无二。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随着这位老祖的仙逝,此消彼涨之上,渡边家族依然是两位元婴老祖在世,更有其太上老祖渡边霸天,号称当今扶桑国修为最高的武士,自然力压早已暮年的伊藤兰老祖, 两大顶尖的家族,原本的天平还是相对平衡的,随着一方弱势,另一方必然蠢蠢欲动起来。 如果不是顾虑到伊藤家族皇室久远的强大影响力,如果不是渡边家族的太上老祖不问世事,也无人知其近百年踪迹,或许这渡边家族,早就拿伊藤家族开刀弑旗了。 这天下任何的功法,只要经过伊藤兰老祖看上几眼,她自然能知道其优劣好坏。 她虽然并没有修炼过这口口声声邪恶下流的双修功,但伊藤雪只是简单的一番描述,她就知道这功法不得了,绝对不是一般的宵小流氓功法那么简单,实乃是一等一的奇功。 她的目光变得深邃和复杂起来,她遥望远方大海的方向,在那大海西侧的尽头,那里有一大片肥沃的土地,无穷无尽不知其几万万公里也,正是她们扶桑国这些家族和地方大名们虎视眈眈的大秦之地。 那块繁茂的土地上,到底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以至于一本小小的双修功法,竟然也如此的神奇,神奇到突破了她的修炼常识。 在伊藤先祖临终之前,告诉了她一个口口相传的天大秘密。 原来,整个扶桑国在数万年前,只是一汪无人知道的海岛,脱离于尘世之外,只有几百近千刀耕火种的土着生存在此。 整个海岛孤零零地,屹立在四边环绕的无边大海之中,这里耀武扬威活跃着的,更多的是无穷无尽的野兽和各种海兽。 但某一天,一艘从现在大秦方向行驶过来的船只,打破了这个偏僻小岛数万年来的平静。 这艘船上还活着的人并不是很多了,几乎个个身上都是披伤带彩,且满打满算,只有不到百人了。 曾经数百上千人的探险船队,在大海中迷失了方向,被成群结队的巨大海兽猛烈地攻击,伤的伤,死的死,十不存一。 虽然他们中不乏力拔盖世的绝世高手,但在步步危机的东海,在成群结队无数妖魔鬼怪的轮番冲击下,只有百来人,幸运地活下来了,坚持到这茫茫大海里孤零零的陆地之上。 在这里,他们尚未脱离危险,继续和天斗,和岛上的野兽斗,和大海里的鱼怪斗。 不同于凶兽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安于现状。 他们是人类,是修士,他们和凶兽最大的不同,是具有很强的成长性,是他们面对危机时候的团结一致,更是他们思维的成长,思想的进步。 最终,他们历经万难,赶跑了这岛屿上生存的各种陆地凶兽,但面对大海的危险,仍然心有余悸,实在是这大海无边无际,凶兽更是无穷无尽。 在那深海的最深处,甚至有堪比人类最顶尖修士的巨怪存在。 他们虽然归心似箭,想要尽快返回遥远的大秦之地,返回祖国母亲的怀抱。 但面对非人力不可抗拒的巨大危险,实在是被吓怕了,吓傻了。 只能痛定思痛地静下心来,在这片岛屿上暂时性地驻扎,先生存下来再说,再徐徐图之。 要想返回大秦,目前只有一种可能,除非拥有足够的生力军,拥有足够强大的战斗力,他们才能凭借团队的力量闯过海兽的包围圈,安全渡过这片危机四伏的海域。 这块荒漠似的岛屿,给了他们太多的苦难,但也给了他们无数的惊喜。 这里的资源,由于没有被开采占用的缘故,远比大秦任何的一地一隅更为丰裕,当然所谓的丰裕,只是相对于大秦的竞争激烈而言。 毕竟此时的偌大扶桑岛,只有他们这不到百人共同分享,每个人能够得到的资源,远非地广人也多的大秦可比。 这百来人,经过一代又一代不断地繁衍,互相的通婚,以及和本地土着的杂交以及深入的交流,这原本沉寂的扶桑岛屿,逐渐变得热闹和生机勃勃起来。 无数的家园因他们拔地而起,分布在扶桑国的四面八方。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们的祖先,在面对海兽袭击的时候,能够精诚所至抱团在一起取暖,最终才得以坚持到海岛上生存下来。 他们的后代,却逐渐为了所谓的资源大打出手,曾经的友谊,逐渐的淡化,曾经的血脉相连,早就被利益冲昏了头脑。 至于他们一起回到大秦的初心,更是被这些数典忘祖的后代忘得一干二净。 偶有那良知未泯的家族,家祭的时候,偶然想起祖先临终时遥望西方,渴望认祖归宗不甘心的眼泪。 但只是凭借一支人马的力量,又怎么可能跨过这危机重重的天堑大海呢? 第201章 徐福 不得不说,人类都是健忘的, 也是自私自利的。 成千上万年过去了,曾经的那支共同的祖先,繁衍了一代又一代,但他们一起回归家乡的誓言,早就被子孙忘得一干二净。 他们忘记了祖先曾经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他姓徐,叫徐福,来自大秦,是一位大将军。 徐福为了给大秦当时的帝皇寻找能长生不老的仙丹,也是为了寻找突破元婴的机缘,才辞别妻儿远走他乡,远渡重洋。 可惜徐将军身死大海,为了掩护这最后一船的同行探险者,他一人独自面对数十头深海巨兽的集中攻击,其中最弱的,都是凶残的三阶海兽。 伊藤家族传承上百代近万年的漫长岁月,但他们每一代祖先临终的时候,都会给后代口口相传这段逝去的秘密,他们伊藤家族,正是徐福将军的后代。 虽然他们并不是徐将军的直系后人,但每一位活下来的探险者,都纷纷摒弃了自己的原有姓氏,改而姓徐,这是对徐福将军的尊敬怀念,更是对大秦家乡的思念和向往。 而这个秘密,只有每代伊藤家族的家主才能知晓,其他有所传承的家族,概莫若是。 从内心里,他们伊藤家族对大海西边的尽头,有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亲近感,那里一衣带水,那里同根同源,那里,有内心深处亲人的殷殷期盼。 但现实是残酷的。 现在的他们,对于大秦更多的是一种茫然和生疏感,血脉经过百代的繁衍和传承,早就变得陌生和可有可无。 更何况随着人口的繁衍,他们伊藤家族早就摇身一变,变成了这扶桑大地受人尊崇的皇室贵族,享受无数人的景仰和崇拜。 阻碍徐姓将军后人回归的,不再是大海的天堑,也不在于人丁的兴旺,而是悄然变化的人心。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所谓的认祖归宗,只是依附于别人低声下气的可怜虫,哪有在这孤岛之上,当个土霸王自由自在呢? 伊藤老祖迷离的双眼,仿佛要看穿看透这片浩渺的海面,直达西海岸的尽头,富饶和神秘的大秦之地。 而她看似平静的内心,更是早已汹涌澎湃。 那是一块神奇的土地,富饶的土地,不仅仅是那里有着无穷无尽的修炼资源,更有无数风华绝代的高人。 她虽已不再年轻,但她的心态并不老,依然如年轻人般激情澎湃,老妪聊发少年狂。 数十年前,当渡边家族牵头提出西侵大秦的想法,她并没有明确的反对,因为她同样有着强烈的渴望。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他们渡边家族逼宫宣誓主权的阳谋。 明里的意思,随着人口和修士的大爆发,扶桑的修炼资源越来越少,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吃不饱,那还不如趁现在兵强马壮能偷就偷,能抢就抢。 而西海岸富饶的大秦之地,自然是他们首选的目标。 暗里的意思,无非想趁机树立渡边家族的辉煌旗帜,最终极的目标,为他们在扶桑帝国彻底夺取最后的统治权打下坚实的舆论基础。 但大秦,又岂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鸡,任你予夺呢? 他们照样人才济济啊,甚至比扶桑要强大的多。 仅仅是一本最龌龊的双修功法,就让这伊藤老祖为之暗暗咋舌,这绝对是最最天才的绝代修士,才会想出来如此阴阳平衡的巧妙修炼功法。 有想法的天才很多,但能付诸于行动,最终能自成一脉体系的,却是难于登天。 这样天才的功法,在大秦可能还有很多很多,那里地杰人灵,天才辈出,远非扶桑贫瘠可比。 未来的这一仗,关系到扶桑的国运之争,从家族竞争的角度,她自然不希望渡边家族胜出,甚至希望他们惨败而归,极大地削弱他们的家族势力。 但从扶桑国面临的资源枯竭的角度,她还是希望能打赢这一仗。 也只有这样,伊藤家族才能世代风光,永享万世景仰。 “雪儿,你失身给那个大秦小子,就是修炼这个双修功法的缘故吧?” “禀告老祖,也是,也不全是。” “你说话啥时这么矛盾呢?”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老祖,其实我是在大海里就失身给他的。” “我挑逗那头巨齿鲨,最终借那支失败而归的倒霉蛋军队的力量,艰难除掉了它,岂知一时大意,中了巨齿鲨的阳毒。” “这毒非常的奇怪,发作起来浑身都是燥热和奇痒,怎么都压制不住。” “那个危急的时刻,是他救了我,如果不是他,也许我再无面目见人了。” 老祖再次被吊起了胃口,一个屌丝,怎么被你说的越来越玄乎? “没有他,你怎么会没有面目见人呢,不就是中了毒吗?” “老祖,这种烈性的阳毒不同于其他任何毒素,女子为阴,而这纯阳的巨齿鲨残余的能量全部被我吸收,阴阳不平衡发生了巨大的冲突,我的身体由内到外都要炸裂了。” “那会的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不仅仅是我的动作,也包含我的思想。”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只知道我浑身难受。” “我想把衣服全部剥下来,我想找个男人,只要是个男人就行。” 伊藤老祖听了暗暗称奇,她首先想到的,这毒发的症状,应该是属于淫毒啊,也就是那种下三滥专门害人的毒物。 伊藤雪摇了摇头:“老祖,牛二蛋是医生,虽然修为不行,但在医和毒这块,可是远远强于我们。” “他认真分析了这种毒,最终确认这不是一般的淫毒,以雪儿的实力,也足以压制那种普通的淫毒。” “但这种阳毒,我是怎么压都压不住,仿佛是来自于我骨子里的一种强烈欲望,让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哼!” “可能是那小子骗你的,为了骗你的身子,也为了骗取你的信任,故意把淫毒说成阳毒。” “老祖,你真的错怪他了。” “这个阳毒,完全不同于你想的那种,如果解救方法得当的话,它不仅对人体没有任何的害处,甚至还有莫大的好处。” “哦,你中了毒,竟然还说有好处?” “是个什么好处呢,也说给老祖听听,让我也开开眼界。” 伊藤雪最隐私的事都说给老祖听了,身上再无秘密可言,自然也就不怕开水烫了。 但这种事,真要对第三个人说出来,即使她是老祖,也同为女性,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她只能再次扭捏,羞红了半边脸,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阳毒虽然非常特殊,但只要男女那个那个一下,就能转化为一股奇异的能量,还能让双方都能受益。” “至于好处,不仅仅是修为的提升,就连身体机能也都能同步享受到莫大的好处,女人可以更水润,男人可以更强壮,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滋阴补阳吧。” 第202章 自救 至此,伊藤雪和牛二蛋之间的原原委委,伊藤老祖终于全部搞清楚了. 面对这样的结局,她不知道是该哀叹,还是气愤,抑或只能是顺其自然。 解铃还须系铃人,伊藤雪毕竟是当事人,她盯着伊藤雪的眼睛,一脸严肃地问道:“雪儿,你准备如何处理和这牛二蛋的关系?” 该来的终于会来,如果说伊藤雪来见老祖之前,已经做好了回答各种可能问题的准备,但对于未来,她同样是非常的迷茫。 她没有答案,她甚至不敢想那么长远。 对于和牛二蛋的关系,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老祖,因为她的内心,根本不知道最终的答案。 “老祖,我不知道,我也没想好未来,牛二蛋他并不是个坏人。” “或许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差异,但我并不讨厌他,相反,我和他在一起,很自由,也很开心。” “你爱上他了?”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也许是他救过我的缘故,也许,是我们一起修炼这奇特双修功的缘故。” “我和他之间,坦诚相见,彼此都能看透对方的内心,感觉两颗心非常的靠近,也很享受这段美妙人生的旅程。” “我也知道我们两人身份的差别,特别是他身份的特殊性,渡边家族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即使明的不会拿他咋样,暗地里,也一定会给他使绊子下阴招损招的。” “即使他们会顾虑到我的因素,事实上,我的存在,不仅给不了他太多便利,反而会加深渡边家族对他的仇恨,因为这渡边纯一郎的缘故,必然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我帮不了他,但我相信他,他虽然修为不行,只是别人眼里的屌丝。” “但我依然相信他,相信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相信他会凭借自己的双手,打破一切拦路的魑魅魍魉。” “哦,你就这么的相信他?” “渡边家族我可是知道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要他们认准的事,没人能够逃脱开外。” 伊藤雪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信!” “如果没有他,如果不是遇见他,也许我早已不是现在的我,或许早就迷失在红尘俗世之中,成为别人的玩物而已。” 伊藤老祖默默地看着这倔强的伊藤雪,许久许久,一丝怜惜萦绕在她空洞茫然的眼神里。 修为到了元婴境界的她,本已无悲无喜,更不至于为一个小辈操心。 但作为伊藤家族最为出色的子嗣,伊藤雪的身上,肩负着家族复兴的希望。 只要她能按照既定的路子走下去,以她现有的天赋和勤奋,几乎可以肯定,迟早有一天,她必然能够昂首跨入元婴之境,接过伊藤家族的旗帜,重振家族曾经的辉煌。 但渡边家族会放过她吗? 会给她充足的时间自然成长吗? 婚礼赌约,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是渡边家族釜底抽薪的一招毒计。 宴会之上铩羽而归的渡边家族,必然会发起新一轮的围剿和阴谋诡计,只不过他们更多针对的,必然是那个大秦来的小子,因为他是马前卒,也没人为他遮风挡雨,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原本,她对这个贼眉鼠眼的小子并没有太好的印象,但他和伊藤雪已经成为事实上的夫妇,也就如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一旦渡边家族对那小子不利,爱屋及乌的雪儿,必然会奋起反击。 “哎!” 老祖长叹一声,这破事越来越复杂了啊。 看似一波已平,实则是暗流涌动,更大的波浪已经在酝酿,随时有可能变成滔天巨浪。 儿孙自有儿孙福,就随她们去吧! 路是自己选择的,脚长在你们的身上,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三天后,一则劲爆消息,从伊藤雪的府邸里传出,牛二蛋同志身上没钱花了,即将高价拍卖几瓶极品的美容乳霜。 消息传来,偃旗息鼓了几天的京都贵妇们全体出动,他们围绕在伊藤雪的府邸门口,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她们的出现不言而喻,均是参加这可遇而不可求的美丽拍卖会。 物以稀为贵,产品的价格自然是非常的昂贵,所以吸引来的,几乎都是宴会上的那些豪门贵妇们。 她们放弃了矜持,为了一瓶小小的乳霜大打出手,争了个面红耳赤,只为了购买那分装成10个小瓶包装的极品乳霜。 因为一共只有10瓶,最终自然只有10位幸运儿不断地竞价,才购买到了其中的一瓶乳霜。 这玩意的功效毋庸置疑,在宴会上大部分爱美之人都已经试用。 而且今天的拍卖地点,就是伊藤雪的庄园门口,也就相当于是伊藤家族作保,自然无须担心购买到假货赝品。 之所以举办这样一场产品拍卖会,是二蛋深思熟虑的结果。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非常的危险,伊藤家族应该暂时不会拿自己咋样了,因为他看到伊藤雪活蹦乱跳媚眼含春地回来,大致心里就有数了,自己头上悬着的大刀,应该暂时性的少了一把。 但渡边家族,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不仅是自己数落了他们家族的面子,让他们下不来台面。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所图甚大,妄想借机打击伊藤家族的士气和号召力,原本十拿九稳的事,却被自己搞糊了。 唉! 未来的路,步步荆棘,每天都是危机,一不小心就会把小命撂在这鸟不拉屎的扶桑之地。 自己倒了不要紧,柳如媚咋办? 小乔又咋办? 还有这每天犹如新婚燕尔的伊藤雪咋办? 他看不得别人流眼泪,更看不得自己的女人流眼泪,自然更不能让她们守寡艰难度日。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唯一的靠山只有自己,只有振作起来,想尽一切办法自救。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敌人不过来,我就杀过去,但不是瞎杀蛮杀,而是有组织有策略地巧杀。 毕竟这次面对的敌人,无比的强大,远不是姑苏的王家可比,也不是海龙王和山口龟田这些散兵游勇所能并论的。 他即将要面对的,是扶桑国实则的统治者渡边家族,巨无霸的渡边家族。 如果硬碰硬,自己这单枪匹马小胳膊小腿的,注定了只是鸡蛋砸石头的笑话,给别人塞牙缝都不够看。 当前之际是要武装到牙齿,利用一切手段,将自己像粽子似的包裹起来,保护起来。 第203章 安美奈子 在今天购买乳霜的熙熙人群中,二蛋注意到一个娇小的女人,那个在宴会上,第一个说要把闺女嫁给他的矮小妇人安美奈子。 散会后,他凭着过人的记忆力,将宴会上出现过的几乎所有贵族女人的底细全都打听清楚了。 这个矮小的女人,身份倒也非同小可,是扶桑国第四大家族德川家主的小妾。 别看她个子不高,明显比其他女人矮了小半个头,却娇小玲珑,内藏巨大乾坤,再加上长着一副娃娃脸,身材倒也非常的匀称,自然深的德川家主的欢喜。 这德川家主长得高大威猛,偏偏就好这一口。 那些高大威猛风情万种的女人,他看多了,反而看腻歪了,他就喜欢安美奈子这种卡哇伊类型的,其中到底有啥别样的奥妙,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 要说这安美奈子,原本只是出生于平民之家,一个偶然的机会,和德川家主在茫茫人海中邂逅相遇,从此一步登天,成为整个扶桑国最具权势的四大家族里德川家主的侍寝女人。 她是足够的幸运,但老天爷并没有把所有的幸运都给她,正因为她来自平民之家,一切的美好都要靠她自己来争取,而且她修炼的天赋非常一般,迄今为止,也只是一个尚未跨入筑基的修炼界可怜人儿。 修炼的奥妙,不仅是修为的增长,战斗力的增强,对女人来说最大的好处,还是尽可能地延缓容颜的衰老。 其他女人可以通过修炼,可以通过突破桎梏,从而尽可能地保持青春,延缓这种自然的衰老,但她安美奈子不行,她的修为太差了,以至于随着年纪的增长,她的容颜必然比其她人衰老的更快。 她在最美的十八年华邂逅德川家主,迄今已经过去近十年了,接近30岁的她,仍然未能叩破筑基的大关,推倒这座青春的闸门。 她承认已经慌了,有很大的危机感。 现在的她,就如一朵娇艳盛开正当时的牡丹花,正值一生之中最美的年华。 但花无百日红,人无百年香,这花期不可能为她专门等待踌躇不前。 有花开,必然就有花谢,这是自然的规律,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所以现在的她,也是一生之中最为恐慌和危险的时候。 要不了几年,她就会人老珠黄,即使长了张讨人喜欢乖巧的娃娃脸,相对延缓了这天人五衰的进程,但脸上那些讨厌的斑斑点点,那些招人厌恶的暗色素的沉淀,都是不请自来,让她如鲠在喉,每天寝食难安。 自己的肚子,偏偏也不争气,虽然她已经彻底地放开,再不复年少时的矜持,奈何这十来年,只是为德川家族添了个年幼的女儿。 如果是个男孩的话,说不定母凭子贵,她或许能安享晚年。 她急切地想要抓住一切永葆青春的手段,无论花多少的代价,她都在所不惜。 奈何扶桑国所有的护肤品她几乎都用过了,甚至各种偏方也都暗自尝试过了,比如每天睡前用黄瓜红糖膏做成一种特殊的面膜,据说可以增强皮肤的紧致和水润,极大地延缓皮肤的衰老。 奈何,所谓的传说和偏方都是骗人的,效果并不是太理想。 甚至有些售卖狗皮膏药的走方郎中,他们售卖的美容膏药不仅没有任何益处,相反,长久地使用,会刺激皮肤加速地老化和松弛。 直到牛二蛋的横空出现,在宴会之上,他大言不惭,自吹自擂自己的乳霜是多么的神效。 虽然起初的时候,贵族的女人们迫于渡边家族的实力,没人会相信一个来自大秦小子的狂言。 直至女皇陛下亲自试用了那个小子的产品,所有的过程和变化,都落在她们这群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七上八下的贵妇眼里。 她们再无疑虑,毕竟这是万人瞩目的场合,而且是女皇陛下亲自验证有用的产品。 她们自然争着抢着试用,毕竟别人再好,脚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穿了才知道。 不久后,她们惊喜地发现,这乳霜对她们真的有效,而且是有很大的奇效,肉眼可见地皮肤变细嫩了,也自然变白了。 难得的是,这涂抹吸收的过程,并没有任何的刺激性,这绝对是由里至外深层次的变化,本质不同于原先她们经常使用的,那一层粘贴在皮肤之上薄薄的涂膜。 她们疯狂了,奔走相告。 她们抱头痛哭,像安室奈美这样的贵妇女子,绝对不是一个两个,她们有的即将失宠,有的已经失去了美丽的青春。 如果不是顾忌渡边家族的淫威,以及伊藤家族的护短,她们恨不得把这个大秦的小子直接给掳走,每天啥事都不让他干,一心一意熬制乳膏就行。 凭着这乳霜的功效,她们相信只要坚持涂抹,迟早能重新恢复成青春美少女的靓丽模样。 给十个小瓶分装乳膏的时候,二蛋故意给安室奈美的瓶子里多挖了一块。 别人的瓶子都只是装了大半瓶,她的瓶子里却是满满当当的,恨不得要溢出来,旁边立马有一个老娘们不满意了。 “小伙子,做生意不是你这样做的,凭啥我们花了一样的价钱,一起参加的竞拍,她的就比我多?” 二蛋呵呵一笑,不以为意。 “这位大姐,不好意思啊,刚才手一抖多挖了一点,让你看到了。” “主要还是这位大姐和我有眼缘啊,上次宴会上,她说还有个女儿要嫁给我呢。” “万一她真把女儿嫁给我,岂不是成了我的丈母娘,我就当提前给丈母娘送点彩礼好了。” 旁边的妇女立马翻了个不屑的白眼:“小伙子啊,你上她的当了。” “你别看她长着一副娃娃脸,心眼可多的很呢。” “她是有个女儿不假,但她女儿特么的才三岁呢。” “我倒!” 二蛋没想到自己终日打雁,竟然也有一天被雁啄瞎了双眼。 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这个女人别看长得像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手段可照实不孬。 难怪她能将德川家主服侍的飘飘欲仙,再不看其他女人一眼,一天到晚老婆孩子热炕头,看来还是很有手段和门道的。 第204章 银座街 这公然拍卖护肤乳膏,再次吸引全城贵妇的眼球和关注,自然是牛二蛋追求自保的手段之一。 举目无亲的他,不可能一直躲藏在伊藤雪的裙摆庇护之下。 那样的话,不仅会招来很多的流言非议,关键是现在的伊藤家族自顾不暇,不可能明着帮助他,毕竟他身份不明,来自大秦,不找他麻烦,就算对得起他老人家了。 最主要的因素,还是他天性好强,自尊心作祟,自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绝对不可能长久依附于女人的保护,尤其是他爱的女人。 他不希望看到她为自己紧张,为自己担心,为自己愁眉苦脸。 我本爷们,顶天立地的老爷们,脚踏实地仰望星空的纯爷们,咋能让女人担忧呢? 怎能让她担心流泪呢? 而争着抢着买护肤乳膏的这些贵妇,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伊藤雪的帮助更大。 但架不住她们人多啊,这蚂蚁多了照样能咬死大象。 只要自己的乳膏对她们有用,让她们上瘾,她们必然会使出浑身的解数,尽可能地游说自家的男人,力保自己的安全。 哼哼! 没有老子的乳膏,你们就等着哭去吧,等着变成丑八怪黄脸婆被嫌弃吧。 这是牛二蛋非常阴险的一招策略,剑走偏锋,从扶桑的贵族女人下手,钓住她们的胃口,暂时力保自己的生命安全。 当然,这乳膏无论是实际价值,还是材料本身的价值,都可谓无价之宝,可绝不能当大白菜卖,注定只能是暂时性的策略,也只能偶然为之。 他有意营造出来物品紧俏的假象,每次只是心肝肉疼地放出来一瓶,再分装成几个小瓶。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这牛二蛋还放出话来了,他这种乳膏提纯和熬制非常的麻烦,如果再想使用乳膏,最大的问题还是原材料的珍贵。 他特意挑选了整个扶桑国最紧缺的几十种珍贵材料,作为熬制乳膏的原材料,毫不吝啬地将配方放风出来,除非能凑满这些原材料,自己才能再熬制一锅。 如果她们真有本事凑足这些极品的原材料,他不介意再给她们熬一锅,因为这些珍稀的原材料,对他来说同样有很大的作用。 有了这些贵妇们的在乎和保护,有了她们在自家男人耳边不停地吹风,安全性相比之前自然要好上很多,最起码除了渡边家,其他家族更多的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但这还远远不够。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一旦篮子翻了,就是鸡飞蛋打的悲剧,这也是牛二蛋下一步要做的,开医馆。 他要用医术来证明自身的巨大价值,倒逼着扶桑无论是军方,还是民间,不得不重视他这个人,即使他是一个秦人。 他要将命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寄托在别人的善良之上。 即使是渡边家族的眼中钉肉中刺,即使渡边家族是军方真正的统领者,但他们迫于舆论的压力,以及自己如华佗在世的神奇医术,他们同样不敢轻易地杀掉自己,除非他们彻底疯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当然,之所以开医馆,还有一个隐藏的目的,也是他当初来扶桑的根本原因,就是尽快寻找到卢三失散的族人。 来到这扶桑已近小半年,奈何至今,没有查找到卢三族人任何的线索。 他不敢大摇大摆地去寻找,他甚至不敢向伊藤雪透露他来扶桑的真正目的,其实他根本不是大秦军队的探子,只是为了曾经的一个诺言。 只不过这并不是一般的诺言,是对他的修炼人生有决定性作用的诺言。 没有卢三留下的精神力修炼秘法,他或许永远都突破不了筑基,或许此刻的他,还在姑苏城主府的擂台上挥汗如雨打假擂作弊呢。 为了这个诺言,他得到了很多,为了这个诺言,他同样失去了很多。 他左思右想,却是别无他法,现在的他,根本不可能独自上路去寻找卢三的族人。 一旦他离开伊藤家族的视线,或许屁股还没热的功夫,就会被渡边家族的杀手斩草除根。 开医馆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他已经获得了全本的医经和毒经,也就是华佗遗解的全本,就如得到了华佗在世的亲自指导一样。 但得到了经书,不等于你就是神医,这就需要大量的实践。 因为时代不同了,前人的经验,更多的是那个过去的时代,并不代表现在和未来。 读万卷书,走万里路,只有理论和实践相互结合起来,才能让自己的医术在前人的基础上,更好地融入到当世,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而医馆,每天面对的是形形色色的人,有来求医的,有来问药的。 从这些人的口中,可以更好更快地了解到扶桑国各种稀奇古怪的事,自然会碰到各色稀奇古怪的人。 或许从他们的口中,能获悉到一点卢三族人的蛛丝马迹。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会给焦急的二蛋带来好运吗?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从痛并快乐着的伊藤雪的闺床上爬起来,他伸了个懒腰,再没有任何耽搁,匆忙地洗漱一番,就兴冲冲地到大街上寻找合适的店面去了。 昨天高价拍卖的10瓶乳霜,自然给他带来了丰厚的收入。 这些钱,也就是开医馆的启动资金了,足够他租赁一个不错的店面,并购置启动店铺营业的各项物资了。 原本他的储物袋里还有大量的金币,但那些钱财自然是见不得光的,只能让他们继续在里面睡大觉了。 他必须找个由头,来证明他各项工作的清白和正当,不仅要做给渡边家族看,就包括伊藤家族,照样不能大意,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阴沟里翻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牛二蛋虽然胆小不小,但照样没敢走太远,实在是身上的警报还没有彻底解除。 他敏锐的精神力和第六感,让他隐隐约约地知道,出了伊藤雪的官邸后,就被有心之人跟踪上了。 但他辨别不出来跟踪之人的身份,到底是渡边家的,还是伊藤家的,抑或其他的家族。 不过他也不慌,更不会害怕,这不仅来源于内心的自信,更有他这些年来对于人性的思考。 这青天白日人潮熙熙之下,他不信哪个傻子敢公然地来刺杀自己,敢于公然和伊藤家族作对。 何况他最近下的猛料也是足够的多了,即使没能得到真正地庇护,多少应该起到点作用了。 距离伊藤雪的府邸也就两条街道的地方,二蛋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条叫做银座街的宽阔街道,其人流量明显比其他街道的多了不少,而且这儿的店面,相对来说也更新,也更大一点。 他也搞不懂到底是啥原因,难道是重点开发的一条步行街? 远看也就是很平常的一条街道啊,街道的名字倒是很洋气,逼格也挺高的,美其名曰银座街。 穿金戴银的街道? 简直俗不可耐,那特么起个金座街,钻石街的名字,岂不是档次扶摇直上九万里了? 这条街的秘密,光看表面自然摸不到啥门道,只能等以后慢慢挖掘了。 第205章 医馆选址 他是出来找店面的,找一间能适合开医馆的店面。 正巧,这银座街的街尾拐角之处,和其他街道相连接四通八达的地方,有一家看起来还不算小的店面空下来了,门口贴了一张硕大的招租海报。 因为屋子坐落在街角,虽是名声在外无人不晓的银座街,但此时还只是上午,却也显得冷冷清清的。 店铺的门上没有落锁,但却是虚掩着的,也不知道里面有没人。 大白天的,阳光肆意地照耀着大地万物,这里却透着一丝沉寂和压抑,说是旺铺,却没有透出光亮和声音。 幸好门口不远处,左右两边各开有一个临街的小窗户,可以一探里面的究竟,到底是个咋回事? 隔着左边一块小小的玻璃窗,二蛋往里面探了探头。 嘿! 只见一个蓄着八字胡的扶桑小老头,半老不老,年纪五六十的样子,一双贼眼正色眯眯地盯着右首窗户,飘然而过的,一个光着美腿的小姑娘背影猛看。 一边看,好似嘴里边还念念有词啧啧有声:“美不美,看大腿,浪不浪,看走相。” 再看他的脸上,间歇性的潮红,一脸的兴奋,就差滴答滴答流下一地的腥臭口水了。 而在他的侧面不远处,背对他坐着的,则是一个面色不善,打扮的倒是蛮有气质的贵妇小老太。 看其容貌倒也上乘,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年轻的时候,应该算是长得还不错,走在街上,还是有不少回头率的那种。 这应该是一对中老年夫妇,不出意外的话,也正是这间店面的房东。 二蛋不着声响,盯着他们继续看了几眼,从他们的气息中,确认这一对中老年夫妇并不是修炼之人。 和普通人打交道,应该相对容易一点吧? 没有修士那么多见人三分防的鬼心眼吧? 仔细观看他们的面容和发质,其实际年龄应该都还不到60,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的眼神苍白无神,没有太多活力,就如七八十的老人一样疲倦和苍老。 再看他们的坐姿和各自的表情,好似在互相憋着气呢。 难道,刚刚吵过架了? 难道,夫妻关系并不和谐? 这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妇,也是一对有故事的夫妇。 “老板,你这间店铺怎么租的?” “年轻人,是你想要租门面吗?” “是的,我想问问你这间铺子怎么租的?” “还有,每个月租金多少?” “年轻人,能不能先请问一下,你想租店面干什么呢?” 始终发问的,并不是这家的男人,实在是他仍然在忙着回味,刚刚那个已经走远的罗圈腿小美女呢。 而这家的女主人,看起来才是当家做主的。 至于这色眯眯的小老头,应该在家里的地位并不高,属于妻管严的那种,财政大权十有八九也不归他掌管。 “哦,租你的店面还要管干什么的啊?” 二蛋还是头一茬遇到这种稀奇事。 他奇怪地想到,你要租店,我想租店,只要价格合适,王八对绿豆看上眼了,不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吗? 你又何必管我干啥的呢? 但他急于租一间人流量还可以的铺子,实在是出于安全和自保的综合考虑,只能压制住心里的疑问,轻言细语地回答道:“房东阿姨啊,我想租个店面开医馆。” “开面馆?” “小伙子,开面馆可不行啊!” “我这个店消防设施不过关,一旦失火可咋整?” “再说我还住在后面楼上的阁楼里住呢,你这面馆的油烟散落的到处都是,岂不是要把我老婆子给呛死了?” “哎呀,老人家你听错了,我是说开医馆。” “哦,是开医馆啊,医馆是干嘛的?” “医馆啊,就是给病人看病的,也顺带卖点药的。” “哦,是这样啊,就是和我们这边的诊所差不多拉。” “对的,对的,差不多就是一回事。” 老阿姨认真地思考起来,时间倒也没有耽搁太久,也就一两分钟的样子,仿佛就说服了自己,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小伙子,你真要开医馆的话,那也算是救死扶伤积德了,我倒是可以把店面租给你。” “但我还是要和你约法三章,如果你用我的店面干些乌七八糟的事,那即使价格再高,我也不会租给你的。” 老太太年纪不小,看面相倒也不像是啥恶人的模样,但一旦说到正事打起精神来,语速倒是机关枪似的很快,说话的语气更是斩钉截铁,容不得半分商量。 这实在是个精明的女强人,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的那种,除了耳朵可能不是太好。 大致谈了个价钱,二蛋表示价格能够接受,趁着老太去旁边草拟合同的功夫,二蛋好奇地问老头。 “老人家,你老伴刚才说的,啥叫乌七八糟的事啊?” “我看这大街上的店面,不都是衣食住行这些,和老百姓密切相关的民生型店铺吗?” 老头色眯眯的眼睛,刚目送那位极品的美腿少女消失在街角视线之外。 他好似刚回过神来,大梦初醒的样子如痴如醉,又好似要陷入更深的迷惘之中。 “哎啊,年轻人。” 他特意降低了音调,轻声地说道:“我老太婆这个人呢,目光短浅是个死脑筋,每天挂在嘴边的,就是她是个有原则的人,实在不是那么容易好相处的。” “她看不得一些乌七八糟的事在店里发生,所以租店之初,就会和租客讲清楚,先小人后君子,约法三章一次性说个明白。” “不蒙你说,我家这个店铺,地理位置绝对是杠杠的,人气也是绝对没问题的,几乎三天两头就有生意人过来寻租问价,但最后都被老太婆赶跑了。” 哦,还有这等事? 二蛋觉的这老头是在吹牛,他很难相信,这世上还有主动把租客赶跑的? 还有宁愿房子空着,不想赚钱的傻房东? 第206章 难念的经 “小伙子啊,我家老太婆可是早就立下规矩了,租我家的店,绝对不能用来从事妓院,赌博这些乌七八糟的项目。” “包括和这些相关的,也不能做,比如那些卖情趣用品的店,也通通不让开,实在是一见到这些玩意,她就心烦意乱情绪暴躁啊。” “当然了,这银座街每间店面的租金价格都不菲,所以呢,趁着还没合作,我们也要和你说清楚,不建议利润小的项目租我家的店面。” “你想啊,早出晚归辛苦赚的那几个子,可能还赚不回租金,还要贴几个人工在里头,那还有啥干头?” “那还不如早做打算找份工作干干,最起码是赚钱的,也不需要有那么多的烦心思。” “嘿!” “老人家,难不成你家的店铺是皇帝家的啊?” “听你这么一说,可金贵的很啦!” “哎呀小伙子,这可是没办法的事啊。” “谁让俺家是老太婆当家做主呢,我是拗不过她,只能是任由她,想咋的就咋的。” “哎呀,你个老爷们,怎能让一个娘们做主呢,她们都是头发长见识短啊!” “那又有啥办法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她这倔脾气,一旦牛劲上来了,属于十匹马也拉不回来的那种,所以实话和你讲,我们家这个店的位置是杠杠的,但要想开店做生意入我老婆子的法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想想啊,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天下赚钱的生意就那么些,那这铺子还能租给鬼呢?” “好不容易来了几个正常点的租客,结果干的都是小本买卖,利润小的可怜的那种,最后不仅钱没赚到,还倒贴了人工和老本。” “老人家,难不成这银座街乌七八糟的项目很多,以至于让你们深恶痛绝啊?” “年轻人,瞧你说的,我咋会深恶痛绝啊,是我家老太婆深恶痛绝啊。” “这世上的项目,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这些花花绿绿的项目,也都是年轻人喜欢玩的,而年纪大的人,不是不喜欢玩,而是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玩不动了,以至于看着别人玩,自己却玩不动,慢慢地也就厌恶上了。” “这实在是一种变态的心理,我可是和他们不一样,别看我年纪一大把,我心态可还是很年轻的,永远都是25岁。” “嘿!” 二蛋好奇劲上来了,敢情这善于言谈的老爷子,还是个不甘于寂寞的江湖之人啊。 “老人家,还没请教你贵姓呢?” “年轻人你客气了,我都这一把年纪了,半条腿都快入土的人了,哪还有啥贵不贵的。” “你就叫我中村好了,我老伴叫秋月。” “中村,秋月,你们两口子这名字倒是挺搭配的啊,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哎,老头继续长叹一声,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或许当初就是这该死的名字,两个人才阴差阳错地走在一起,也贻误了彼此的半生。 二蛋好奇地问道,老爷子,你给我唠叨唠叨罢,你老伴咋就对这些娱乐项目深恶痛绝呢? “我觉得娱乐项目好啊,要想人不老,美女不能少啊。” “你看刚才那个光腿的美女,长得多好看啊,翘翘的,挺挺的,从你门口一阵香风地路过,连我看了个背影,也是心情愉悦好半天啊。” “哈哈!” 老头被二蛋逗得哈哈大笑,两人心照不宣地,相互来了个只有男人才懂的龌龊眼神交流。 不知道这叫中村的老头子是不是压抑的太久了,还是好久没和能聊得来的有缘人吹牛逼唠嗑了。 他这话匣子一经被二蛋逗弄的打开,立马把他当成好久不见的同道之友,如滔滔江水般倾闸而出,高谈阔论起来。 “小伙子,实话和你说啊,我家老婆子这人,她之所以不让干那些有趣的玩意,与其说是防着你们这些外来开店的,不如说是防着我呢。” 哦,二蛋越来越有兴致了,这老鬼头越说越离谱,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老爷子啊,你家老太婆到底防着你什么啊?” “哎,还不是人帅惹得祸啊。” “靠,老爷子你就别自吹自擂了,你这哪里叫帅啊,蟋蟀的蟀吧!” “嘿,小伙子,你可别瞧不起人啊。” “老汉年轻的时候还是有点小帅的,不然我家老太婆那么挑剔,哪会看得上我呢,还辣手摧花地把我拿下了呢。” “说来不怕你笑啊,我家老太婆是防着我到外面胡搞瞎混呢,她每天盯着我不放心,怕我胡来呢。” “不会吧!” “看你年纪也不年轻了,你老伴也是差不多年纪的,又不是啥年轻人,还在防着盯着你啊?” “那没办法啊,这女人心眼小又不分年纪的,即使她到了八十岁,不还是照样这个针眼里看人的样子。” “哈哈,没错没错,你说的也是蛮有道理的。” “很多女人确实是这样子的,一根筋活到老,心眼越来越小,这是对你的不信任啊。” “你想啊,我家这个店面,如果也用来开那些讨人喜的玩意,我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我就住在后面阁楼上,虽然老夫定力还是相当不错的,算得上正人君子一枚。” “但那年轻漂亮的姑娘,每天穿的那么少,在你面前晃来晃去,就是个神仙也把控不住啊,迟早会入了红尘俗套饿虎扑食的。” “我哪天也偷偷进去玩一把,这店家老板好意思收我的钱不?” “这些玩意可是有瘾的,玩过一趟,就必然有下一趟,一旦那样被老太婆发现的话,岂不是要吵翻天,闹他个天翻地覆?” “不仅是我,也包括这店家老板,岂不是都会脸上难堪?” “所以啊,我家老太婆防微杜渐,先入为主地制定了这个奇葩的租店规则,从源头就杜绝了这种可能性。” “话说回来,即使他对我放二百个心,也绝不会容许开那些玩意的,因为她也住在后面阁楼。” “如果前院每天都是男男女女进进出出,到处都是男欢女爱的靡靡之音,以我老太婆喜静却又异常彪悍的性格,岂不是要憋出啥精神病出来。” 靠! 二蛋没想到这对半条腿都快入土的奇怪夫妻,还互相提防着这些小年轻才有的玩意。 看来这防火防盗防勾引,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适用的啊。 他不怀好意地看着老头,露出一副疑惑而略显轻视的表情:“老人家,你年纪可是不年轻了啊,真玩那些玩意,可是需要很大体力的哦!” 老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一下子就看出了二蛋的轻视。 他同样轻蔑地回应了:“切,年轻人,你的小学老师没教过你一句话吗,姜还是老的辣,老夫聊发少年狂,敢叫日月换青天。” “你们年轻人体力好是不假,但这玩意可不是瞎干蛮干的,得有技巧,更要细水长流。” 我噗! 第207章 风月街 见这老头越说越离谱,牛也越吹越大,二蛋只能是赶紧来了个急刹车。 虽然他也是道中高手,但也不得不提前岔开这个话题,实在是他心里还有太多的疑问,等会老太婆拟好合同出来了,也就不太方便问了。 “老爷子啊,难不成你们这条街还有啥神秘的地方啊?” “我眼神可是一直不错的,咋到现在还是没看出来呢?” “小伙子,你刚来这边的吧。” “是的,刚到京都来不久,前后也就几个月。” 老头一拍大腿:“那就对了啊,不知者不罪,即使你眼神再好也没用,照样看不出这条街的特别之处。” “过来,老哥我今天高兴,就给你好好唠叨唠叨。” “老哥是今天看了爽眼的美女,所以心情好的吧。” “哈哈,知我者,小兄弟也!” “你看咱这门口这条街,别看白天是一副歌舞升平太平盛世的样子,街上走的也几乎都是正儿八经的男男女女,昂首挺胸,个个装的都是一副正人君子,或者良家淑女的乖巧模样。” “就像刚才过去的那个光腿美女,裸着个大长腿,细皮嫩肉的白的冒光,小屁股一歪一扭的。” “这些啊,想露还不敢全露,都算是胆子比较小的,性格比较保守的,没彻底放开,还没放飞自我那种哦!” 你看她们欲盖弥彰地每天捂着个胸口,干嘛呢,干嘛呢? 二蛋纳闷地问道,她们想要干嘛? “嘿,钓鱼罢!” “捂个胸口就能钓鱼啊,钓啥鱼呢?” “哎呀,你这小老弟,朽木不可雕也!” “钓鱼钓鱼,自然是钓男人鱼啊,钓鱼是门技术活,是不是得先下点本钱,撒点鱼饵?” “她们隐隐约约的胸口,就是撒的鱼饵啊,目的就是吸引那些吃腥的有钱男人上钩。” “这可是最好的鱼饵,最腥的饵料,她们既担心穷人看到,惹得一声骚,又担心富人看不到,白忙活一场,结果就是这样了,隐隐约约的钓鱼,让你有一种朦胧美。” “这到了晚上啊,华灯初上,才是大戏开演的时候呢,也是这些小丫头露出本来面目的时候,保管会让你这样的年轻精壮小伙看的流鼻血。” “那场面人山人海,灯红酒绿,简直是让人流连忘返欲罢不能啊。” “哦,真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难不成晚上这里到处都是刚才那样的美女?” “嘿嘿,小伙子,恭喜你答对了。” “你说这也真特么邪门了啊,这银座街白天和黑夜,就好似两个平行世界无缝切换似的。” “不仅是街的本身,就连人也是如此。” 还说刚才那个小美女,同样的一个人,白天略显保守,装腔作势一副淑女的模样,到了晚上,可能就不是这样的打扮哦,而是这样这样,说完老头连着比划了一番。 他先是左右两边各画了一个无大不大的圈圈,这个二蛋一看就大致明了,这是门前有两座巍峨无比的大山啊。 接着老头又站起来双手在后面又比划了一番,这倒是把二蛋看迷糊了,搞不明白代表啥意思,难不成不穿裤子就出门了? “呶!” “小老弟,看到前面几公里外无数的霓虹招牌没有?” “别看现在这些招牌还都是黑着的,没啥特别之处,等到傍晚的时候,这些不同店铺不同种类的招牌,就会说好似的齐刷刷地亮起。” “那一道道粉红色的灯光啊,好似一道道人间欲望的召集令似的,摇曳到无数年轻的男男女女的心里去了。” “我家老太婆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项目啊,基本都集中在街头那儿呢。” “那里晚上才真的好玩,可惜老太婆看的紧啊,不然咱老哥俩倒是可以结伴,一起去潇洒走一回,玩上一把新鲜粉嫩的。” “老爷子,我看这条街现在的人流量也就这样吧,是比平常的街道热闹一点,但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啊。” 切! “你别看我们这条街白天人流量不是很大,也就一个接一个从门口经过,真到了晚上啊,这条街比现在的人流量会增加十几倍呢。” 哦,二蛋来了精神,他不耻下问:“老爷子,这晚上咋会人多十倍了呢?” “难道就靠那些霓虹店铺吸引人?” “我也没看出来咱们这条街有啥特殊之处啊,不就是一些平常的售卖吗。” 老头戏谑地看看二蛋。 “小伙子,你知道人性最大的欲望是什么,尤其是对于一个像你这样精壮的男人来说。” 二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温饱。” “聪明,但不优秀,你说的对,也说的不对。” “温饱,确实是人类最大,也是最原始的欲望,不吃饭就会饿死,吃不饱饭就会搞事。” “但吃饱饭呢?” “他就会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没事干久了,他就想找点事干,有句话叫做饱暖思淫欲,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哦。” “哦!” “老爷子,你意思说,这银座街其实是条风月街,晚上来这里耍的,都是闲的没鸟事干的老爷们?” “优秀,孺子可教也,但你又只说对了一半。” “啊,怎么会只对一半呢?”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啊,这银座街之所以号称京都第一街,甚至扶桑第一街,正是因为这里是整个扶桑最大的风月街,也是质量最高的一条街,咱们扶桑国几乎一半的美女都集中在这一代附近,消费都不带眨眼的那种。” “只要是爷们,无论年老年少,哪个不好这口啊,除非他就不是个男人。” “之所以你只说对了一半,现在可不仅是老爷们好这一口,连很多老娘们竟然也好一口啊!” “哎,这特么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老头说完连连叹息,好似不认识这个世界似的,他变色龙似的一本正经起来,像个饱读诗书的夫子连连摇头。” 要不是二蛋刚刚看到他色眯眯地盯着女孩的大腿看,以及他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本性话语,还真的要被这人老心不老的老鬼头忽悠一把。 他假装不解地问道:“不会吧,娘们怎么也会好这一口呢?” 老头像看傻鸟似的看着二蛋,好似看到外星人似的。 “靠!” “小伙子啊,刚才还夸你脑瓜子不错的呢,咋一转眼就成木头了呢?” “男人女人,不都是人吗?” “男人喜欢美女天经地义,那女人同样有喜欢帅哥猛男的啊。” “那闺中寂寞思春的怨妇,她们只要有一点点小钱,照样会按捺不住心里的原始欲望的。” “你可别小看她们啊,现在妇女地位高啊,她们疯起来能吓死一头牛的,可一点也不比老爷们弱上分毫啊。” “而且她们花钱可是一点不心疼,比男人还舍得一掷千金,只为搏那年轻的小白脸一笑,就把她们的老脸迷得晕乎乎的了。” 哦,原来如此啊! 二蛋也是老脸一红,若有所思。 他想起来最近买他护肤品的那些贵族女子,个个都不是啥善茬。 为了一张小脸,为了所谓的青春容颜,她们无所不用其极,实乃是人性本来的欲望。 第208章 中村其人 这中村老头这么一说,牛二蛋倒真是大开眼界。 没想到这小小扶桑,在男男女女这方面的破事,相比大秦竟然有如此大的不同。 他嘴里喃喃自语:“原来,这银座街的秘密,是条风月街啊!” 怪不得人气很旺,这实在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之地,无论何时何地,永远都不缺消费市场,而且是极度旺盛的那种。 他想起了在姑苏府的时候,城主府不远处怡红院所处的那条街道,也是分外的热闹。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门口就变得车水马龙起来,各色人等无论达官富贾,还是贩马走卒,只要是袋子里有两个小钱的男人,都熙熙攘攘往那里赶去。 那一脸急切的样子,好似去赶考,又似去朝圣。 他们在那里将辛苦赚来的金币一掷千金,只为博取姑娘回眸一笑,在大厅,在包厢,各色娱乐应有尽有。 就连最便宜的姑娘留宿一晚,都要五百金币的极大代价,要知道500金币,可是很多姑苏小康人家,全家老小一年的生活开销了。 但在姑苏,这女的为男的一掷千金买欢买笑的,他倒是一个都没看到。 看来世界之大,真的无奇不有,读万卷书,真不如走万里路来的实在啊。 “老爷子啊,我刚才远远数了下,咱们这条街上挂着风月字样的招牌好像也没几家啊,目测过去,这一路也就不到20家啊。” “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啊。” “你真以为风月场就是单纯的男女娱乐场所啊,现在早就被横向纵向发扬光大了啊。” “呶,看到前面那几十上百家密密麻麻的饭店没有,还有旁边那些巷子里的,他们其实也是和这个相关的。” “再往前看,看到那些个写着按摩招牌的没有。” “还有那更远处的采耳的,理发的,泡脚的,艺町的,甚至那些卖药卖各种助乐器械的,就连这里的赌坊,都特么是换汤不换药,和这些风月玩意是相辅相成配套的,最终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老爷子你骗我的吧,欺负我来自乡下没见过世面吧?” “你说的其他那些场所,我倒是能够理解,这饭店酒店,怎么会是风月场所呢?” “小伙子,我中村骗你有啥好处?” “你看我老头人慈心善相貌堂堂,像是个骗人的吗?” “切!” “老爷子你就别自吹自擂了啊,我可真没看出来你心善人慈啊,你真是个好人,也没给我租房打个折扣啥的啊。” “嘿!” “你个小鬼头,你不信我的话,可以晚上的时候自己去看看罢,保管你流连忘返乐不思蜀,说不定腿软了都回不来了。” “哦,真的有那么夸张吗?” “哼哼,比你想象的还要夸张,小子,你真以为那里是一般的吃饭地方啊?” “那特么是在美女身上吃饭,是你吃饱大鱼大肉十倍的代价也不止啊。” “哦,为啥会那么贵啊?” 老头贼兮兮地,略带一丝兴奋地说道,这个饭吃的还是很值的,你知道他们装菜的盘子是啥样子的不? 二蛋摇摇头,他确实想象不出来,难不成这盛菜的器皿还有啥花头不成? 还是采用高价的黄金白银特制的器皿? “嘿嘿,说了你也不知道,这盘子不是木盘也不是瓷盘,更不是金盘银盘,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一个年轻漂亮身材劲爆到让你发狂惊叫的女人,一丝不挂的躺在硕大的桌子上,在她的身上各处地方,或明或暗的角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新鲜食材。” “有的食材可以用筷子夹,有的食材还要用嘴吸才能吃到呢,老头贼眉鼠眼地说道,仿佛身临其境似的,嘴里边滋滋有声,好似正在享用这顿极品大餐呢。” “靠,不会吧,这都行啊,这城市里套路太深了吧!” “小伙子啊,这才哪到哪啊,还有更夸张激情的呢。” “刚才那种只是大众玩法,无论人少人多都适合的玩法,经历多了倒也算不得稀奇了,看多了吃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哦,不就吃个饭吗,难道还有啥更大的门道不成?” “有的,花头多着呢,只要你能想到的,他们都替你想好了,服务绝对到位,宾至如归包你满意,前提是只要你付得起价钱。” “你没想到的,他们也都替你人性化地准备好了。” “比如有的吃饭包厢里,除了餐桌,还会额外摆放了一张小床。” “那上菜的服务员可不是一般的人,个个都水嫩的不得了,一掐就能掐出水来的那种。” “身上的衣服呢,更是穿的少之又少,有的干脆就罩了条薄如蝉翼的毛巾遮挡一下,哪里能包裹住她们那绝绝子劲爆好身材呢。” “结果就是该露的全部露出来了,不该露的也有一大半露出来了。” “这意思不言自明,傻子也知道啊,就是在诱惑你啊。” “你只要出得起菜的价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让她喂你吃也行,你把她就地正法吃了也行。” “靠,还带这样玩的?” 二蛋这个乡巴佬,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他没想到这扶桑弹丸小国,不仅锻造炼器技术取得了极大的发展,相比大秦不仅不遑多让,甚至可能更胜一筹。 而这玩的方面,简直比大秦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他在姑苏也呆过近20年不短的时间了,真没见到过这种变着花头玩的。 虽然姑苏府像怡红院那种风月场所照样比比皆是劲爆的浪女娇娃,但相比起来,这扶桑国的玩法更原始,更加让人忍俊不禁,血脉喷张,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老爷子,看你这么来事,理论一套一套的,一定没少玩吧?” 二蛋戏谑地问道,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头真是个老顽童,也是个热闹人。 这样的人总的来说,只要能投其所好,还是蛮好相处的,最起码比他那虎着脸的婆娘有意思多了。 “哪有,你瞧我像是那种人吗?” “看你眼睛也不小,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中村是个一本正经老实人的模样吗?” 二蛋再次摇摇头,他忍俊不禁,差点哈哈大笑出来。 你老实,你特么全家都老实。 第209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老爷子啊,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个老实人,我看你啊,就不像个正经人的样子。 老头苦恼地耷拉着头:“哎,这都是我家老太婆看管的严啊。” “自从我结束之前的生意,回到这个家之后,我的脚步基本上脱离不开她的视线,我去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啊,对我是防火防盗防闺蜜啊。” “不会吧,你脑子这么灵活,心眼这么多,还能被她看住?” “你随便找个理由,不就能支开她独自出去玩玩耍耍吗?” 二蛋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倒是戳中老头子的伤心事了,他苦恼着脸,耷拉着脑袋,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 “小伙子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即使能想出办法溜出去,要命的是我没钱啊,想玩也玩不了啊”。 “老太婆抓住了我的命门,把家里的钱藏得严严实实的,我是一个子都拿不到,现在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说了算。” “哎,我就是本事再大,又怎能翻过这如来的五指山呢。” “都说钱是男人的胆,只要你没有钱,即使貌比潘安又能咋的?” “现在的女人,不管年纪轻的不懂事的,还是人老珠黄成了精的,她们好像说好了似的,通通只认一个字,就是钱啊。” “有钱就是大爷,有钱就能壮胆,没钱寸步难行啦。” “你说我一个没钱的小老头,到外面玩去,又有谁愿意和我耍耍呢?” 想我中村年轻的时候,可是比现在帅多了。 “即使那会长年在外,老太婆根本管不了我,但我照样是想玩也玩不了啊。” “哎,这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只要有了钱,有足够多的钱,哪怕你是个傻子,呆子,或者丑八怪,再漂亮的女人你都能摸到她的小手,乃至干点禽兽不如的坏事。” “如果你还没能搞定她,那只能说明你钱砸的不够多,还没能把她砸晕。” “一旦没钱呢,不要说女人啊,连个鸟都不会理你哦。” “靠!” “老爷子你真是吹牛逼都不打草稿啊,都没出去玩过,没有亲身体验过,咋会活灵活现,知道的那么详细的呢?” “难不成这些都是你凭空想象出来的啊?” “那你岂不是个理论上的将军,行动上的矮子?” “嘿,年轻人,怎么说话的呢?” “你咋就这么犟,不相信我老汉言呢。” “我中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啊?” “我每天住在这里,都是一条街上的街坊邻居,光这每天门口逛街的,议论的,我都能听饱一箩筐啊。” “再说以前和我一起玩的那些老伙计,那些老东西可都不是啥好鸟啊。” “他们有的早就去尝了鲜,他们一尝鲜回来,就立马跑到我这,炫耀似的讲他们的猎奇艳遇,自吹自擂他们是如何的英勇无敌夜雨八方的呢。” “哼,这些老鬼都不是啥好人,故意来打击刺激我呢。” “他们明知道我被老太婆看守的严,不仅不体谅我这个老头子孤苦伶仃,偏偏还要来打击欺负我。” “小伙子你评评理,这帮老东西是不是不安好心,更不是啥好鸟。” “所以啊,现在我也是想通了,眼不见为净,和他们绝交,省的看到这些鸟人心里烦躁。” “他们每次都说的老头子我春心荡漾,想吃却又吃不到,实在是烦人啊!” 他一说,二蛋就知道他又吹牛了,还绝交呢,人家和你绝交还差不多。 不过照他们这臭味相投三句话不离美女少妇的龌龊话题,十有八九啊,那些个臭味相投的老头,是被这家的老太婆给赶出去的。 看着眼前小老头一副心痒难耐急死人的样子,二蛋有点想笑。 他没想到出来租个店铺,竟然遇到这样一对奇葩的夫妇,特别是这个人老心不老的小老头,一脸色眯眯的模样,更是让他对人性多了一层认识。 “老爷子啊,等我的医馆赚到钱,请你出去潇洒潇洒啊,二蛋诱惑地对着这个房东小老头说道。” 老头被二蛋说的两眼放光,实在是他的话犹如一根挠痒痒的棍棒,在他身体最痒最难耐的时候,悄悄递到了他的手上。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转念一想,立马就警醒了,这小子和我无亲无故,他干嘛要好心地请我去玩耍? 不对,这小子没安好心,一定有所图。 “小子啊,你可别忽悠我老头啊,你别以为你打的歪主意我不知道啊。” “你租我家的房子啊,和我没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咱们家全部都是老太婆做主,具体合同细节以及付款方式也是她和你谈。” “你要想压价也可以,你去和老太婆商量,只要你能说服她,我是巴不得你说服他,但那种可能性是非常渺茫的” “反正你付的钱多钱少,和我中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又拿不到一毛钱。” “我现在啊,老可怜了,生活质量已经降到了最低,每天有口饭吃就行,晚上有张床睡觉就行。” “虽说我老头子和你蛮谈得来的,但公归公,私归私,这方面我可是做不了一点主,帮不了一点忙,还要请你海量啊” 二蛋和老头正聊的有劲的当口,老太婆拿着准备好的合同,一摇三晃地踱着小脚步走过来了。 “小伙子,你看看这份合同。” “这上面列了一些合作双方的权利和义务,以及任意一方违约的责任判定和赔偿。” “如果没问题,你就在上面签字画押吧。” 合约的条款并不是很长,只是一张纸而已,但上面倒是写满了文字,而且每个字都写的毕恭毕正。 看的出来,这房东老太婆是个做事认真的人,也是个较真的人。 其他条款二蛋倒没觉得有啥大问题,反正自己只是开个医馆,又不是干啥偷鸡摸狗的事。 但这付款方式倒是把他给难住了,实在是合同上面清清楚楚地写明了,最短租期一年,且明确要求一年一付。 这特么有点难办了啊。 这个店铺的房租,草拟合同前已经说好的,2000金币一个月,一年的租金就是2.4万金币。 这点钱对二蛋来说,也算不得啥大钱,他储物袋里金币多的是,满打满算近百万。 但那些金币都是见不得光的,而且里面绝大部分都是大额的金票,五万十万的那种。 上面的印章也都是大秦的通兑银行,在这扶桑国可能不一定好使啊,毕竟两地之间并没有正式通关,还正准备干仗呢。 第210章 火爆的房东老太 牛二蛋现在的身上,所有的现金货币,见得了光的那种,满打满算只有2万,都是昨天卖了那几瓶护肤乳膏血赚回来的。 深谙钓鱼之道的他,自然明白欲得之,必先予之的道理。 他也不敢熬制太多的乳膏,那样就显得这神奇的乳膏只是大路货不值钱了,而且容易引起有心之人的觊觎。 “房东老板娘啊,我大致看了下条款,这些都没啥大问题啊。” “只是这个付款方式,还是要和你商量一哈子的。” “小伙子,我这可是标准合同,也是我们这条街通用的模板,所有人家都是这样签合同合作的。” “老板娘,你说的这些我都能够理解,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这个店我租一年,但先付你半年的租金吧。” “如果半年后经营正常的话,那我就继续租下去,也继续付你下半年的租金。” 岂料,老板娘刚才还云淡风轻的脸色,蓦地一沉。 “小伙子,我们这租房子做生意,所有人都是最少一年起租的啊,租金也是一次性付清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到外面随便一家店铺去打听打听,这都是我们这边每家店铺的行规。” 二蛋苦着一张脸,实在是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比较适合的铺面,却是遇到一个奇葩的男房东,更遇到一个异常轴的强势女房东。 “老板娘啊,行规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不是最近手头紧,才和你商量一下的吗?” “不行,这规矩可不能破,你要租这个店面,必须按照规矩来。” 二蛋要不是急着租下一个还可以的店面,还真不想看这个老太婆的眼色,那种被鄙视的感觉,实在是说不上来的味道。 他真想甩门而去,一走了之,你们的店铺爱咋咋地,老子不伺候了。 他还就不信了,这偌大的京都,还怕找不到一个开医馆的店面。 但他这一路走来,也走过几条街了,店面是有,但合他眼缘的实在不多。 大部分都是门可罗雀的那种,这样后期宣传起来,必然会增加很多额外的支出和成本,而且效果还不一定多好。 虽然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也对自己的医术十分的自信,相信自己能很快地站稳脚跟,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 但酒香也怕巷子深啊,实在是时间不等人,他头上悬着的警报还远远未能解除呢。 “老板娘,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说起来咱们也是有缘啊,这么多的店面,我偏偏找到你家来,我是真心诚意想租你这个店面的,所以才会进来和你商量这么久。” “但实话实说,我身上一共只有两万的金币,还指望靠这个店铺赚钱的呢。” 老头子可能是和二蛋聊得比较投缘的缘故,虽然他已经提前申明,不会提供任何帮助。 但看到二蛋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竟然非常义气地胳膊肘往外拐,或许二蛋这样的房客,非常对他的口味,以后有事没事的时候还可以一起唠唠嗑,吹吹牛逼,岂不是乐事一件。 他小声地说道:“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也都已经空了这么长时间了,就租给他吧。” “半年后他如果想续租,继续给钱就是。” 原本只是很自然的拉劝,没曾想到招来的却是一顿咆哮和叱骂。 “你个老不死的废物,给我闭上你的臭嘴,你每天除了吃喝玩,还能干嘛?” “每天净想着吃好的喝好的,色眯眯地盯着门口路过女孩子的大腿和胸脯看,你以为老娘不知道,我特么已经忍你好久了。” “还有你那些狐朋狗友,三天两头鬼鬼祟祟地假装来找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啥,不就是讨论那些个骚女人的破事吗?” “你也不睁眼照照镜子,多大年纪了。” “就你那熊样,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百无一用,还恬不知耻破事一大堆。” “你要是真有能耐,当初这间店铺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个问题呢。” 谁也没想到,这叫中村的老头,原本只是想充当个老好人,打个圆场啥的,毕竟这间店铺,确实也已经空下来不短的时间了。 很正常的几句话,竟然如摸了母老虎屁股似的,当着二蛋这么个外人,说了这么一大堆难听至极的话。 这特么是一点面子都没给老头子留啊。 而老头子,被老太婆一顿爆骂,差点没喘过气来。 他咳嗽连连,脸色胀的通红,早就没有刚才和二蛋吹牛时候的神采飞扬口若悬河了。 就差在地上找个大点的裂缝,好赶紧爬进去,暂时的躲避一下,这人世间疾风暴雨的怒火。 而二蛋,他这个局外人,也被这个暴躁的老太婆唬的一愣一愣的。 这特么算个啥事? 是杀鸡吓猴,还是隔山打牛? 他真想扭头就走,你家这个店老子不租了。 倒不是他要帮老头打抱不平强出头,而是任谁摊上这么个强势的房东,以后鸡飞狗跳的事绝对少不了。 但他一大早就出来找店面,也找了大半天了,虽然其他街道空置的店铺还是有不少的,但总感觉那些个缺了点什么。 之所以看中这间店面,正是由于这条街人流量不错,位置也很好,距离伊藤雪的府邸也不远,每天上下班十来分钟走路的行程。 老头刚才和他一番深层次的交流,虽然不能完全相信他说的鬼话,但这条街的人气,应该是绝对没啥问题的,特别是这夜晚的世界。 如果真有那么大的人流量,那这间店铺,确确实实非常符合他现在的需求。 他不甘心,也实在没那个时间浪费在继续寻找店铺上了。 他必须尽快做出一番大动作,让渡边家族,或者其他能够与之抗衡的家族重新考量他牛二蛋价值的惊天动作。 或者,让他们迫于压力,不敢轻举妄动的震慑之举。 第211章 打赌 “哎呀,老板娘,你歇歇火,这气大伤身啊!” “女人可不能发火生气,可是会影响你的形象和气质啊。” “这铺子你实在不想租,那我看就算了,不能因为我来租店,影响你们老两口的感情。” “我也不是故意骗你,你看我身上一共就这么多金币了,整整两万,是我省吃俭用很多年余下来的。” “还有一些是我那可怜的师傅,临死前留下来给我娶媳妇用的。” “我呢,原本是想先交一半的房租给你,也就是一万二金币给你交租金,还剩8000金币,还要用来准备开业的各项准备工作呢。” “你看你这店里几乎啥都没有吧,我总归要置办一些办公用品,再准备些喜帖喜庆的开业用品吧。” “既然是开医馆的,总要准备一些货架,用来放置各种药品吧。” “当然了,刚才这些还都是小钱,我这医馆最大的开销,自然是采购各类医品药草了。” “这刚开始备货肯定要充分一点的,几乎各种疾病的草药都要采购一点,不然客人来了没药可不行啊,他们肯定会说我是个骗子的,下次可能再也不来了。” “说我是骗子不要紧,这样也会影响你这个店铺的声誉啊,即使我赚不到钱退租了,同样会影响你租给后面的租客不是。” 老太婆实在是个暴脾气,虽然刚才一通竹筒倒豆子的发泄,但她怒气未消。 她斜着个三角眼不善地看着二蛋,眼角的余光还盯着老头,阴森森的让人心里发毛。 她发火的样子让人觉得可怕,看起来就不是个好惹的主,以至于被熊骂了一顿的老头,在旁边依然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坑一声,好似被揭了伤疤,又好似被骂习惯了,也被骂怕了。 “小伙子,我这人脾气不好。” “但我申明一下,收你的租金是天经地义的,并不是刻意为难你,刁难你。” “这2000每月的租金,也是咱们这条街最低的价格了,我以我的人格打包票。” “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外面打听一下。” “老阿姨啊,我咋会不信你呢?” “你人美心善,肯定不会忽悠我这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啦。” “我不信你的话,咋会大老远跑到你店铺来呢?” “这就说明啊,咱们是真的有缘,是缘分让我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啊,也是缘分,让我牛二蛋能和你们一家相识,在这里聆听你的教导和教诲呢。” “哼!” “你不要浪费口舌了,更不要恶心地恭维我,老娘不吃那套,缘分这东西,我可是从来不信的。” “这些年老娘上过的当可多了,我现在啊,其他都不信,只信钱,更不会再相信你们男人的那张破嘴。” “所谓的发着毒誓,拍着胸脯打包票啥的,通通都是放屁。” 说完,她有意无意地,重重斜眼看了旁边的老头一眼。 老头感受到她巨大杀伤力的阴寒目光,脑袋不自然地下垂的更低了,再下去一丝,真的快要趴到地上去了。 面对着一个油盐不进的老太婆,二蛋还真的没有一丝办法。 又不能骂她,更不能打她,争辩也无用,为之奈何呢? 虽然他储物袋里有足够多的金币,但偏偏不敢拿出来啊,因为黑暗中,可能有无数的目光在盯着他。 他的精神力刚才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确实有高人隐藏在这附近,只不过他暂时还分辨不出好意还是歹意,以及到底隐藏在哪里。 即使他们不在暗中盯着,但凡事后找这家人随便打听一下,就会知道我的资金来路不明了。 一旦那样的话,可就鸟了,自己很有可能彻底露馅,被他们推断出其中的异常,从而抓住真正的把柄。 即使把资金的来源强推到伊藤雪的身上,但伊藤家族的老祖,说不定也正盯着我找茬呢,说不定暗中那个跟踪偷窥的人正是她。 那老鸡婆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同样不是啥好鸟。 不行不行! 储物袋里的金币金票绝对不能拿出来,一旦拿出来,可能麻烦就大了。 任何的蛛丝马迹,都有可能成为有心之人的把柄,一个谎言,终究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圆到最后,只能把自己陷在无边的深渊里无法自拔。 他要确保每一分钱都是有迹可循的,都是让人查不出任何猫腻的,也都是干净的,光明正大的。 他主要提防的不仅仅是渡边家族,还有伊藤家族,以及其他虎视眈眈打他主意的。 伊藤家族那个老鸡婆不是啥好鸟,对他有意无意透漏出来的气息并不是十分友好,好似恨不得把老子阉割了似的,所以防天防地,绝对不能忘记也要防着她。 看似她对伊藤雪十分关爱,言听计从,但老子抢走了她心爱的洋娃娃玩具,她绝对是怒火中烧,对我一肚子意见。 这种一分钱难死英雄汉的憋屈,牛二蛋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了。 最早的时候,还是在天平学院刚入学的那个阶段,他为了赚点学费,差点误入贩卖大力丸的传销窝里。 那会的他为了省钱,只能在选择修炼功法的时候退而求其次,修炼了藏经阁角落里满是尘埃的那本无人问津的飞龙九转。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也正是这本无人问津的飞龙九转,让他的修炼生涯变得无比的艰难,却也将他的修炼人生,历炼得无比精彩。 他牛二蛋也算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不仅是姑苏第一吸金平台姑苏擂台的大总管,也是家乡静州府快活林大酒店的大股东,这点生意场上的小事,又哪能把他彻底难住呢? 他眼珠翻了翻,悄然计上心头。 他盯着快要趴到地上的老头,假惺惺地安慰道:“老爷子,别再数地上的母蚂蚁了。” “咱们打个赌,你看怎样?” 老头正郁闷着呢,听闻一脸茫然地看着二蛋。 “打赌?” “这个时候打什么赌?” 而他旁边的老太婆,这次倒是挺沉得住气的,没有打断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的谈话,只是一脸不屑地,看着这略显滑稽的俩人。 她倒要看看,他们鬼鬼祟祟能翻出啥浪花? 老太我的五指山,专为镇压你们两只泼猴子而来的。 第212章 人不风流枉少年 老爷子啊,我看你个大老爷们,也算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啊。 想必你年轻的时候,也算是我辈楷模,让无数小姑娘为之惊叫的奶油小生啊。 但恕我小辈直言,看你现在的生活,过的也是挺憋屈的,实在是有失我辈男人雄风! 也许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许你天性如此。 但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每天把头昂起来,像个爷们似的振作起来。 无论你是在家里还是店里,还是其他任何地方,都能像个纯爷们一样,昂着头走路,眼睛长在额头上。 这以后啊,无论是你的街坊邻居,还是你的夫人,只要见到你,绝对是老鼠见到猫,乖乖的向你问好。 二蛋的话,如一个神棍般娓娓道来。 虽然他的一双眼睛飘忽不定,眨巴的不像个正经人似的。 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符,对于眼前霜打茄子丧失男人自尊的糟老头子中村来说,不啻于天降甘霖,还买一送一,赠送了个光溜溜的九天仙女给他。 这些年,他实在是过的太憋屈了。 在这个家,他甚至过的还不如一条狗,狗只要摇摇尾巴,汪汪叫两声,还能得到主人的肉骨赏赐,闲暇偶尔的时候,还有温柔的抚摸和安慰。 他有啥呢? 什么都没有,没有地位,没有尊严。 除了白眼的鄙视,就剩下不留任何面子的吼叫,大部分时候就是冷眼冷暴力,数天不说话的冷战,实在是感受不到一丝家的温暖。 也就每天在店里,看着窗外经过的光腿美少女,扭着她们销魂的腰肢和屁股,才是他中村最快乐的时刻。 就连和周围几个不正经的老头,一起谈论青春美少女的权利,也在前不久,被老太婆惨无人道地剥夺了。 也就今天遇到牛二蛋这个上门租房的大冤种,他才能一诉衷肠,把这心里这些年的憋屈说出来,倒也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遥想当年,有那么些年头,他中村也算是呼风唤雨,人生得意须尽欢的人物啊! 无数狗肉朋友都围着他转,亲切地称呼他为中村大哥,中村老哥,中村大老板。 这才短短几年啊,咋就飞流直下三千尺,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了呢? 不过仔细想想,这一切的后果,也算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也难怪老太婆会对他冷言冷语,就差棍棒伺候了,实在是他走过的错路,犯过的错误,罄竹难书,人神共愤。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想起小时候家里穷,住在一个小山沟里,经常吃不饱饭。 虽然年轻的时候,倒也长得还算高大帅气,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帅气又不能当饭吃,更不能换来钱。 为了生计,也为了曾经渺小而卑微的梦想,读了几年书的他,最终不得不辞别老父老母,千里迢迢来到大都市谋生打工。 在京都,在他做工的地方,他很幸运,但又很不幸地,结识了现在的老伴秋月。 那会的他们,每日在一起做工,年纪相仿,就连名字都很般配,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天生一对。 日久之下,在同事们的怂恿撮合之下,两个年轻人还是有蛮多共同的语言,并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矛盾。 男的高大威猛强壮,女的小鸟依人温柔,长得虽然算不上极品,但也算是美丽漂亮落落大方的那一类。 他们经常在节假日的时候,腻在一起谈理想,谈人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起看天上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点灯。 看着看着,他们就看向了彼此。 这孤男寡女,又正直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年纪,在彼此的眼睛里,他们看到了对方的爱恋,也看到了对方的心声和渴求。 也许是那晚的微风并不正经,它使劲地推波助澜。 也许是那晚的星星喝了花酒,把他们的眼睛都晃花了,心思也摇曳乱了。 这中村战胜了自己的脆弱,丝毫不顾忌他是个异乡穷小子的身份,兽性大发的他,实在是控制不了心中熊熊燃烧的小宇宙。 秋月被他连哄带骗,连拉带拽地压倒在柔软的青草地上,原本以为她会拒绝,乃至会剧烈地反抗。 结果倒好,只是象征性地推拉了几下,嘴里面轻轻地哆囔着:“中村,你坏,你好坏!”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再没有拒绝的拒绝,半推半就地,成就了一段仓促的露水姻缘。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说不上来太多特别的感觉,攀登峰顶时候的激情豪迈,一览众山小的跃马扬鞭,激情的过后,留下的只是一阵阵的空虚和困乏。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只是知道他的生命之中,从此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份牵挂,更多了一份无形的责任。 爱情是甜蜜的,波澜壮阔,让无数人为之生死相许。 爱情又是曲折的,因不了解而相识,因太了解,而发生很多争执和吵嚷。 年轻人的精力,总是无穷无尽的,他们乐此不疲,他们彼此陶醉在肉体的欢愉和精神共鸣带来的双重快感之中。 那会的他们,无忧无虑,没有太多的牵挂,没有世俗的压力,只是两个年轻人,两颗年轻的心。 他们每天如胶似漆地贴偎在一起,说不完的悄悄话。 他们赚取的薪酬虽然不高,但也只是一日三餐,倒也足够温饱。 精神的食粮是强大的,足以弥补他们简单的物质生活。 美好的日子虽然甜蜜,却总是短暂,也就腻在一起每日疯狂不到一年的时间,女方的肚子慢慢地大了,他们的烦恼也就随之而来。 这肚子大了,自然蒙不住了,也给生活带来了不便。 必须要考虑成家立业的事了,因为十个月后,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不再是两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潇洒状态了,而是要添置一副宝宝的碗筷。 这年头养一个小孩,可不是简单的吃饱的问题,实在是培养一个小孩从小至大,比养活一个大人艰难多了。 特别是在他们幼小的时候,除了温饱,还必须有大人的抚养和陪伴,这就必然会丧失一个劳动力,也就等于少了近一半的家庭收入。 第213章 忍者神龟 婴幼儿的开销是全方位的,他们吃的虽然不多,架不住吃的很精且贵。 都说世上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很多贪婪的商家,无不把目光紧紧地盯在这些任他们宰割的肥羊身上。 他们想尽一切花头,诱导他们高额的消费。 婴幼儿最大的开销,主要是尿布奶粉衣服玩具这些,每一项开销都代价不菲,都远远高于一个成人的日常支出。 这些还都是看的见的消费,看不见的,往往才是最可怕的,没有底洞的。 比如小孩一旦生病,随便找医生看一下,就是一大笔的费用,遇到那些不负责任的庸医黑医,误诊瞎治或者小病大治,更是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 中村这些年辛勤的劳动,积攒并不丰厚,也根本拿不出迎娶美丽姑娘的一大笔彩礼,更别谈买套属于他们自己的宅子了。 他在乡下的父母,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土地里刨食,根本帮不了他太多的忙,也很难在财富上支持他太多。 更多的,只能是在精神上勉励他,让他力争上游,让他尽力而为。 他是个男人,他爱秋月,他要对她负责,他要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也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婚前的甜蜜,看她哪哪都好,这样的女人,自然值得他一辈子用心去珍惜,去爱护。 即使她那偶尔的暴脾气,犹如七八月的雷雨天气。 即使她那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挑剔的味蕾,在恋人的眼里,这些都是小问题,通通都是小儿科。 岁月静好,人无完人,也许是另外一种美好,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陷入爱河里的恋人,他们凡事都会往好的方面想,所谓的缺陷,都被他们选择性地忽略。 秋月这种敢爱敢恨的性格,所谓的刀子嘴豆腐心,在那会的中村眼里,更像是幸福生活的佐料,甜蜜爱情的补充。 相比来自农村的中村来说,秋月家的条件要好上很多,毕竟是京都地区人,虽说也是郊区,家里还有两块薄田,种些粮食和瓜果蔬菜,倒也不能算是完全的城里人。 但好歹在城市的边缘,有间属于自己的小房子,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足以过一份安稳踏实的小康生活。 但那是女方家的,并不是他中村的,虽然秋月是家里的独女,但在城里人的思维里,这是泾渭分明的,有本质区别的。 正因为没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他可怜的积蓄,暂时也买不起房子。 而之前的他们,要么是住在单位提供的免费而简陋的集体宿舍,在一起后,才在外面租房居住,但都是小的可怜的那种单间。 隔壁的夫妻动静,每一个细微动作,无论是压抑还是高亢,他们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那种。 而他们同样的动作,别人也是隔墙有耳,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 如此狭小和可怜的空间,自然容纳不了一个新生命的加入。 小两口经过慎重的商量后,决定暂住在女方的家里,临时性地过渡一下,迎接肚子里小生命的降临。 更多的考虑,还是他们没有任何的带娃经验。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了一方父母的帮助,好歹也多了一份照应,能够在忙碌的时候帮助搭把手,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也能集思广益共同分担一下。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恰恰是这个看似合乎常情常理的决定,在这个新的家庭共同生活并不长的时间里,为他们整个家庭,也为夫妻两人以后的矛盾埋下了太多的隐患。 他做牛做马,起早贪黑地劳动,做工,拿到工资后,也是一分不少地上交,只是为了表现的更好点,让丈母娘看他这个乡下穷小子的眼光,能够更顺眼点。 奈何,女方的家人并不是省油的灯,秋月的父母,从一开始就明确反对他们在一起,实在是差距太大了。 自己家的姑娘好歹是城里长大的,长得也是十里八乡算是还不错的,并不是歪瓜裂枣嫁不掉的那种。 而对方,只是个外地的穷小子。 在他们的世界观价值观里,这绝对是不容许的,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 现在好了,事件越搞越大了,生米还都煮成熟饭了。 而左右邻居们,也都抿着嘴,搬了小板凳,开始看他们的笑话了。 女大不中留啊! 这辛苦养大的女儿,不仅不听他们的劝,还胳膊肘往外拐。 搬回来住,也不事先商量一下,就大喇喇地,把人带进家里住了。 这种不孝有三的行为,自然是刺激的秋月的父母大为光火,家庭里面,自然也是刀光剑影,暗流汹涌。 对于这个所谓的姑爷,丈母娘从来是冷冰冰的,几乎正眼都没瞧过他,也从未给过他任何的好脸色。 无论他拼命地做什么,表现什么,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也都毫无疑问是不及格的。 虽然在这个新家,中村不少吃不少喝,凭良心说吃的还不差,比在农村老家的时候油水可是要好多了,也比打零工的那些年安稳多了。 最起码能做到准时开饭,也不要担心月头月尾的时候,被凶巴巴的房东催着赶着交房租。 但内心的孤单寂寞冷,好似嗟来之食的那种陌生感,挫折感,让他备受打击。 尤其是丈母娘那阴冷的眼神,夹缝里看他,而瞧不起他鄙视的眼光。 他满肚子的委屈,又和谁去说理?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刚出生的小孩,他真想一走了之,逃离这种压抑的让人发狂的家庭氛围。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中村所谓的百忍成坚,像只乌龟一样默默地忍着,并没能换取这个家庭的平静安宁,实在是一大家人,都不是啥省油的灯。 人之本性,首先是来自自身,还有就是环境的影响和催化。 今天老两口,为了一盘菜淡了,或者咸了指桑骂槐地吵起来了。 明天的时候,母女俩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莫名奇妙地闹不开心了。 到了后天,可能就是父女俩登台表演他们的阶级矛盾和代沟了。 一切的矛盾,看似和他中村没啥关系,因为他足够低调,装的像孙子似的。 实则,其根本和源头,还是在他这里。 毕竟这一大家子,也只有他一个真正的外人。 第214章 中村的脾气 奉子成婚,过程虽不完美,难免磕磕碰碰,扯扯皮皮。 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实在是肚子越来越大,拖不得了。 刚成家的那些年,新婚的甜蜜,一切都是新鲜和美好的。 激情还未丧失殆尽,眼里看到的,依然都是对方最美好的一面。 半夜鸡叫的时候,偶尔的聊发少年狂,不知疲倦地疯狂呼喊,乃至上演帽子戏法的酣畅激情。 这痛快淋漓的肉欲之欢,倒也淡化了些许矛盾,给予彼此身体和心灵最大的慰藉。 这家里多了一个新的生命,原本是一件开心的大喜事,相应的,也会多出无数的烦心事。 不为别的,这是一个女孩。 男尊女卑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在这个时代,在这普通的一家人身上,体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 如果是个男孩,根据帝国京都地区最新的人口管理条例,他们就能享受到相应的政府补助,甚至不需要花一分钱,就能把小孩培养大。 但是女孩,既不能行军打仗,更不能开疆拓土,又是普通人家,自然啥红利都没有。 一切都得靠他们的父母长辈去赚取,去尽可能地培养。 忧愁和埋怨,密布在家庭里每个人的脸上。 日常的纷争,一旦涉及到中村的头上,那会的妻子还是善解人意的,能帮他说说话的。 虽然战火纷飞,但祸水已经东引,倒也能落个角落里看热闹的清闲。 但随着这个女娃的降临,家庭成员的关系变得更加的微妙起来,实在是小孩的成长,牵扯了太多的精力。 人在极度疲倦之中,人在烦恼之中,往往都是自私自利的,也是极其容易丧失理智的。 有时往往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能引起家庭成员之间几种不同的理解。 有时,仅仅是说话的语气没注意控制好。 有时,仅仅是吃饭的声音大了点,咂吧了几下嘴巴,也能引起一场天大的爆吵。 而他在这个家的地位,每况愈下,再不能幸免,飞流直下三千尺地直跌谷底深渊。 这每天冷言冷语多了,含沙射影多了,甚至指着头皮恶毒的话语说多了,脾气再好的老实人也忍受不了啊,争吵自然难免。 人在愤怒的时候,不仅看不清别人,同样也看不清自己,什么样的丑话恶话,都有可能说出口来。 也许除了动手,其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这生活,太特么憋屈了,这个家,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这特么谁吃得消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简直就是一个四处漏油的火药桶,一点就着,一着就炸,一炸就爆。 任何人,任何事,只要是在这个家里发生,甚至连阴暗角落里的一只老鼠不小心碰倒了一个酒瓶子,一把笤帚,都有可能是引爆炸药的引信。 他只能是连夜整理好包袱,连滚带爬地从女方的家里搬出来,从此一别两宽,再也不见。 一家人冒着那天的大雨,再回到之前的狭窄出租屋。 他中村还就不信邪了,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在外面租房住,虽然条件差点,一切都得靠自己。 但再怎么不堪,也好过每天吵嚷不休,最起码也能落个耳根清净。 原本还想有老人帮忙搭把手,能够让他安心地多赚点钱,也能给孩子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 结果鸟了,只是美好的愿望,适得其反。 而夫妻间的感情经此一闹,也悄然埋下了并不和谐的种子。 人之一生,殊为不易,尤其是婴幼儿时期,更是考验每一位天下父母的坚强意志。 有的小孩体弱多病,三天两头去看医生,有的小孩调皮捣蛋,鸡飞狗跳连狗都嫌弃的那种。 有的小孩叛逆,无论你怎么说尽是耳边风,说多了也就疲了。 有的小孩甚至会和你对着干,棍棒的打骂,只是让他更加的逆反。 天下每一位老母亲老父亲,都为子女的成长操碎了心。 这对和家里老人闹崩的年轻夫妻也不例外,虽然他们只有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孩,但同样不让人省心,从小到大,也是各种麻烦不断。 那些年,中村可是憋了一口气。 为了挣钱养家,为了不让人瞧不起,为了所谓的自尊,为了曾经吹过的牛逼。 每天天不亮,他就起床了,先把家里打扫一下,收拾的干干净净敞敞亮亮的,然后就要急匆匆地赶紧出发,到很远的地方做工去了。 无论天寒地冻,还是骄阳似火,他就这么过来了。 之所以这么辛苦,只是为了多挣几个铜板,能够养家糊口。 时光不负有心人? 星光不负赶路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中村才能收工,拖着疲惫的身躯,满身尘土地回到干活时仍在惦记的小家。 实在是妻子独自一人,带着一个不省心的小孩,他自然放心不下,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夜深人静,妻子和女儿已经睡了,还有散落一地的碗筷,孩童玩耍时扔的遍地的垃圾纸屑,都等着他来收拾和洗刷。 全部弄完这些得大半个小时,再简单洗漱一下,早已是半夜三更,天地一片寂静。 生活是苦涩的,也是匆忙的,他没有任何的抱怨,因为他是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而这一切,也都是他自找的。 原本在女方家有饭吃,有房住,几乎没啥大的开销。 但为了可怜的尊严,为了男人所谓的虚荣和面子,他们最终大吵了一场。 仅仅是因为丈母娘说了他一句,有些乡下人是不是没吃过好菜啊,净盯着一个菜猛吃。 实在是那天的红烧肉烧的太香了,而且他干活也太累了,急需补充营养。 以至于连续几筷子,都是尽夹着这红烧肉猛吃,其他的盘中素菜,他也不是不吃,而是没来得及吃呢。 他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不就是吃个饭吗,至于这样阴阳怪气的吗? 再说了,今天的红烧肉还是我买回来的,每天的伙食钱,我也是一分没少乃至加倍的出了。 最终,彻底地闹崩,吵的天翻地覆,差点把桌子掀翻,直至老死不相往来。 而现在从秋水家搬出来了,再无替他们遮风挡雨的大伞,一切只能靠他独自的面对。 第215章 苟活 如果只是身体的劳累,中村倒也能够忍受,咬紧牙关渡过这段艰难的时期,因为他还年轻,还有梦想,对未来美好的生活充满了激情,和无限的希望。 但这苦难的生活,苦逼的生活,对他的考验是全方位的,不留死角和情面的。 回到这个干活时犹不放心,心念念的小家,等待他的并不全是温馨,也不是妻子贴心的话语,还有埋怨和诉苦。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了?” “今天单位加班呢,有一批活必须赶紧做完,而且领导还要开会总结。” “加班加班,开会开会,你怎么每天都是加班,每天净是开会。” “我也不想加班啊,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你知道我今天有多苦吗,我一个人带着小孩忙里忙外。。。” “我知道你苦,但是我也是没办法啊,不加班,光靠那点基本工资,根本不够我们的开销啊。” “我看你这个班上了也没多大意思,你看和你一起干活的,有几个还不如你。” “哎,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 “人家头脑灵活,胆子也大,这个是学不来的,而且发财要有财运,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发财的。” “你不去努力一下,不去尝试一下,争取一下,每天净是混日子,不要说永远也不可能发财,就连温饱过日子都是问题。” “我哪里是混日子呢?” “我这不每天也是早出晚归,勤勤恳恳的干活呢。” “你所谓的勤恳,实则都是无用功,没有结果的瞎忙而已。” “秋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再怎么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那你当初又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的好日子,好日子,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好日子?” 夫妻两人说着说着,也不知道哪一方先开始的,各自的声音就很自然地大声了起来,并一发不可收拾,逐渐演变成争吵的状态。 这样的大吵小吵,隔三差五都会来一次,而且每次的由头还都不一样。 但最终的结果却都是一样的,看待对方的眼色悄然发生了变化,变得陌生,变得心凉,直至变成恐惧。 中村也是满肚子的委屈,现实的内卷,工作机会的稀少,工价的降低,老板的剥削,同事间的各种尔虞我诈。 他瘦弱的肩膀扛下了所有,只能像个老黄牛似的,拼命地挑最重最脏的活儿干,还得抢着干的那种。 你不干,自有其他人干。 当你的价值可以被别人轻易地取代,这才是悲剧的开始,或许以后再也轮不到你了。 再说他现在干的活,根本没啥太大的技术含量,唯手熟尔,是个人都能代替的那种。 这种内卷自下而上,无论你处于何种阶层,只要身在这个国家,脚踩这方土地,都很难逃过这张网的束缚,更逃不脱命运的摆弄。 除非有专业的技能,天大的智慧,别人很难取代的那种核心技术,比如炼器炼宝市场里那个健谈而又哲理的老头,才能在这苍茫大地有一定的话语权。 像那关在笼子里的顽皮猴子,无论它的本领有多大,始终挣脱不了耍猴人的束缚,被牢牢地控制在笼子里。 偶尔的放出,手心里照样有根细小的绳子伴随左右。 长此以往,就形成了可怕的习惯,即使撤去笼子和绳子,这只曾经顽皮的猴子,也再不敢离开主人半步。 也有那种内心极度自信的,或者是实在逼得走投无路的,内心有股狠劲蛮劲的,与其受人摆布,与其蹉跎了岁月,那还不如搏一把大的,玩一把险的。 他们不给自己留后路,毅然走上创业的闯荡之路。 但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大部分所谓的创业人,都死在了半路上,看不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阳。 更多的是死在自己的无知,懦弱以及退缩不前上。 那些极少数能坚持下来的,坚持到最后的,也才是最后的王者,也是被命运垂怜的极少一部分人。 他们始终如一,最终获得了命运女神的眷顾,进而改变了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自从有了这个女儿,自从有了争吵,他们夫妻之间好像中了邪似的,莫名地多了一堵厚厚的隔墙。 这堵墙看似无形,实则比天下任何的墙壁都要坚硬和顽固。 两人骨子里,都是好胜不服输的性格,妻子更多的是表面的倔强,是刀子嘴豆腐心,而他中村表面柔软,内里却是同样的固执,是闷骚,也有自以为是。 不同的性格却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认为自己才是对的,对方都是不对的。 谁也不肯轻易地低下高昂的头颅,更不会换位思考地,站在对方的角度看待现实的问题和矛盾,静下心来分析内里的真正原因。 他在墙的外边,妻子在墙的里边,他想走进墙里,妻子却想走出墙外。 他想抱抱妻子,亲吻她依然光洁的额头,抚摸她柔软而温暖的身体。 但妻子却想从墙里走出来,丈夫的欲望和抚摸,只是让她寒心和难受,长而久之,逐渐变成煎熬和抗拒。 夫妻同心,原本应该是交汇的,是有向心力吸引力的,也是一加一大于二的。 之前的他们,能够有缘走到一起,必然是曾经相爱过的,相知过的。 即使所谓的爱情,更多的只是肉欲之欢,并不是那么的深入骨髓,而相知,也并不是那么的纯粹和彻底。 但他们刚相识的那些年,最起码在对方的身上,曾经有那么一丝丝的闪光点,是足以吸引过对方注意的,也是让对方为之心动的。 但这咫尺的距离,现在却如天涯般的遥远。 他们的内心,不再如当初的单纯,掺杂了太多自我的痕迹,生活的痕迹,他们的思想,也早已偏离了共同的方向,并不在同一个频道。 中村曾经努力地思索,夫妻间这堵墙的由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曾努力地挣扎,想要打破这堵阻碍夫妻感情深入的隔阂之墙。 奈何他的努力,注定是单向和徒劳的,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 正如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 这鸡蛋只要有了裂痕,只会越裂越大,再也不可能自我修复,回到当初完美的状态。 最终的结局,注定了一地的鸡毛零碎。 而这妻子的埋怨,有了开始,有了隔阂,只会愈演愈烈。 就如开闸放水般,闸开了,水也只会越流越多,越流越汹涌,进而对他的嫌弃,也就越来越多。 不仅嫌弃他不顾家,体谅不了她独自一人带娃的艰辛,体谅不了她这些年从未睡过一个好觉的痛苦。 或许这些,只是嫌弃的表面。 真正的嫌弃,还是他赚不到大钱,根本改变不了一家人捉襟见肘的生活,更改变不了这操蛋的命运。 看似早出晚归,忙忙碌碌,实则都是无用功,一眼看到头,看不到任何的前途和希望。 别人是生活,他们是活着,别人穿金戴银,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 而他们,只能为五斗米而折腰苟活。 第216章 老母亲 自从有了这堵墙,这中村再也没有亲吻过妻子。 她圣洁的如同女王,高高在上,俯视芸芸众生。 对他颐指气使,那种高傲的样子,他再也不敢相认。 这还是曾经那个依偎在身边,谈理想论未来,温柔如水的小绵羊吗? 他偶露峥嵘,内心充满激情的期盼,却被妻子一句冰冷冷的没兴致打落谷底。 再然后,小孩明天的奶粉还没着落呢,瞬间就被卷进无底的深渊。 长而久之,他再也提不起半分精神,男人的雄风历经打击更是每况日下,直至懒得唤醒深埋在心底的欲望之矛。 他怕再遭打击,他怕再看到妻子那嫌弃而鄙视的眼神。 他搞不明白,难道这天底下的穷人,就不配拥有爱情了吗?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十年如一日的努力,却没有任何的回报,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 是自己不够勤劳? 还是自己八字里就没有出人头地的富贵命? 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没有答案,没人能给他解答。 只能灰溜溜地卷起铺盖,夹起早已分开独自属于他的床被,灰溜溜去隔壁的客厅长凳上将就一晚,继续思考这操蛋的人生。 他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窝窝囊囊。 我中村还年轻啊,一辈子还很长,还没享受到幸福的生活呢。 为了改变这操蛋的命运,只能暂时地压制住内心里时不时的躁动,先努力挣钱养家吧,尽可能地做出一点让妻子满意的改变。 或许现在的他,上有老下有小,又是个没钱的屌丝,曾经自诩的小帅,随着年纪的增长,也已经变得可有可无。 浪漫而激情的爱情,对现在的他来说,原本唾手可得,却变成天大的奢侈。 体谅到妻子独自带娃的不易,里里外外都是一个人,他央求乡下年迈的老母,来城里帮忙照顾一二。 最起码无聊的时候,可以多个人说说话,干活的时候也有个人搭把手,帮着照看下顽皮爬弄的小孩。 殊不知这最后的倔强,他的一番好意,却成为压倒他们夫妻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他在丈母娘家一起生活后,犯下的第二个致命的错误,对人性认识不深,即使是同床的夫妻。 乡下老人的生活习惯和卫生习惯,和这城里年轻人有太多的不同,有些地方甚至是格格不入,何况是他相对挑剔而又娇生惯养的妻子呢。 这世上有些事,并没有绝对的对和错,有的只有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 有的,也只有各自看待事件的角度,以及当时的心情。 一天两天,倒也能够相安无事,偶尔的摩擦,也能隐忍一二。 但长久地相处下去,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在一起,最终的结果,注定是空欢喜,悲剧一场。 老太太打扮的清清爽爽的来城里了,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好了。 她开开心心地来,从遥远的乡下到城里帮着带孙女,原本是想着天伦之乐的,结果却是抹着眼泪回去。 他很愧疚,在老母颐养天年的时候,不仅未能让她享福,还要让她受一肚子的气。 那是他第一次,看着完全陌生的妻子,如一个陌生人般地,正大声地对着母亲咆哮,在训斥。 而事情的起因并不复杂,仅仅只是小孩吃饭的碗筷,没有清洗冲刷的那么干净。 苍老的母亲,满头都是银发,一声不吭闷坐在角落里,单薄的身躯却是瑟瑟发抖,用她那双布满年轮印记的粗糙手掌,痛苦地抹着干涩的眼泪。 她很努力,她也很尽力。 奈何无论她怎么做,都只是帮了倒忙,得不到认可,还要被手指指着训斥的那种。 那会的他,心底的戾气快速地上涌,有种莫名的冲动,狠狠扇妻子几巴掌,教训教训她的狂妄。 天大地大,这世上没有谁能够比母亲还大。 如果是外人侮辱了母亲,让母亲流眼泪,他中村即使力有不逮,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和他拼命也在所不惜。 但她是自己的妻子,也找她拼命? 对她下手? 他忍下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忍下的。 他的脸庞因冲动而苍白,脑门因隐忍而头痛欲裂,他手脚冰凉,如同坠入无边的地狱深渊。 他浑身颤抖,是屈辱,是无奈,还是早已冷血。 他恨,恨妻子的无情,不给人留面子,说话恶毒,面对好心来帮忙白发苍苍的老母亲,那样伤人的话竟然能说出口。 他更恨自己的没用。 老母亲离开前,泪流满面,紧紧地拉住中村的手:“儿啊,听妈一句劝,千不好,万不好,都是咋的不好啊。” “归根到底,都是咱们家穷啊,这怨不得人家嫌弃埋怨的。” “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妈,就听妈的话,妈对你也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是希望你好好地过一辈子,过好你的日子。” “无论发生什么,一定不要离婚,凡事能忍则忍,不能忍还要忍。” “实在是这年头讨个媳妇不容易啊!” “你看咱们村,是远近闻名的光棍村,村东头的傻蛋,村西头的王二,都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啊,到现在一大把年纪,都还没讨到媳妇呢。” “不管怎样,你能讨到一个媳妇,而且还是一个城里的媳妇,这都是老天开眼,咱家祖上积德啊。” “你记着了没有,可一定要懂得珍惜啊!” 老太太满是心酸地回老家了,这城里年轻人的日子,还得照过。 当这彼此的矛盾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如果不能及时的化解,疏通,注定只是悲剧的开始。 从此的夫妻俩人,已经满是隔阂,互相的嫌弃。 他们形如陌路,有时连续十天半月都说不上一句话。 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一对模范夫妻,男的还算英俊潇洒,女的年轻漂亮,还有一个像洋娃娃一般可爱的女儿,每天叽叽喳喳地,像只欢快的小麻雀围绕在他们的身边。 照理,这样的家庭,实在没有理由过不好啊。 第217章 洋娃娃 哀莫大于心死的中村,他依然早出晚归,将悲伤埋在心底。 每天机械地上班下班,浑然不知道辛勤劳碌的意义何在? 为自己? 为妻子? 还是为了这个年幼的女儿? 偶尔的空闲休息在家,夫妻二人竟然像陌生人般地,各自忙碌自己的琐事,衣服各自洗,就连饮食,都懒得在一口锅里吃饭了。 这白天如夫妻,晚上如兄弟般的生活,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那些年的他,感觉时间过的很慢,每天都很难熬。 又感觉时间过的好快,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就这样飞速地过去了。 而他们的感情,也就和这飞掠而过的日子一样,日趋平淡,冷漠。 到了最后,甚至连吵架都懒得吵下去了,因为吵得太多了,也疲倦了! 直到有一天,日渐长大的女儿和他一起逛街的时候,看中了一个羡慕已久的洋娃娃。 但这个可爱的洋娃娃,价格可是不菲,看到女儿喜欢,他欣欣然点头。 但一摸口袋,才发现比脸蛋还干净的裤袋里,剩下的只是家庭里一个月的伙食钱,而且还是精打细算的那种。 “爸爸,那个洋娃娃好可爱啊,我好喜欢啊,你能帮我买下她吗?” 他闪躲着女儿的目光:“宝贝,我们家里不是有一个洋娃娃吗。” “爸爸,那个洋娃娃都很旧了啊,而且它长得好丑啊,你看这个娃娃,她长得好漂亮啊。” 稚气的女儿,一眼艳羡地看着橱窗里那个和她差不多高的漂亮洋娃娃,金色的发质栩栩如生,一双乌黑灵动的小眼神,好似要活过来一般。 她和自己的宝贝长得非常的相像,难怪女儿满心的欢喜,就连他这个成年人,也喜欢上了这个洋娃娃。 女儿艳羡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此时内心中小小的渴望。 在孩子的眼里,并没有成年人那么多的弯弯道道,眼前的这个娃娃,应该是她此时全部的世界了,也是世上最珍贵的礼物。 “宝贝啊,你看旁边橱窗里的衣服好漂亮啊,我们去买那件漂亮的衣服好不好?” 女儿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拼命地摇头:“不嘛,不嘛,爸爸,我就要这个娃娃,我就喜欢这个娃娃,我不喜欢那件衣服。” 中村的内心之中,早已是一片纠结,更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在这个家,他最亏欠的就是女儿了。 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却没有办法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只能是最基本的粗粮糊口。 而且经常受自己和妻子冷战的影响,小丫头一个人看着父母吵得面红耳赤,却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帮爸爸呢? 还是帮妈妈呢? 他们可都是自己最亲的人啊。 他无比渴望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娃娃给女儿买下,因为这是她真正喜欢的,更因为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未能送给她一件真正的礼物,这是一个父亲的愧疚。 但他现在微薄的薪酬收入,只能够勉强养家糊口。 经常到了月底的时候,山穷水尽再无余粮,只能盼星星盼月亮,等待着早点发薪水的窘境。 一旦出现了任何的差错,那他们全家都可能跟着饿肚子。 正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女儿怯弱的声音,如一击重锤敲打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爸爸,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你不是答应我生日的时候,要送我一件喜欢的生日礼物吗?” 那一瞬间,泪水湿润了中村的面庞,他再没有任何的犹豫,对着一旁看着热闹的商店营业员哽咽地说道:“帮我把那个娃娃包起来,我买了。” 看到女儿欢笑的面容,他也情不自禁地跟着苦笑起来。 但这一切也都值得了,也都过去了。 再苦不能苦小孩,再穷,也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真正地快乐一回。 这时的他,心中暗暗有了一个决定。 回到家的中村,不出意外,又和妻子干了一架。 实在是原本应该上交的工资,维持一家人下一个月开销的救命钱,却被他随意地挥霍,只是买了个娃娃布偶,讨好一个尚未懂事的小丫头。 看着妻子歇斯底里的咒骂,什么难听的话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了。 “你个没本事的笨猪,你个窝囊废,我们快要没饭吃了,我们一起死了得了。” 他没有任何的争辩,也不需要解释,一切都是徒劳! 一旦说起来自己心里的委屈,只会适得其反,反而会火上浇油般越烧越旺,刺激的妻子更加的歇斯底里。 争吵磕绊这么多年,该吵的也都吵了,每次所谓的吵架,无非就是那些陈旧的话题,陈谷子烂麻子翻来覆去地重复。 他累了! 此时他的内心,反而是无比的平静和通透。 两人在一起的这么多年,从未有一刻,像此刻一样的思绪,让他看清楚很多事,看透这份情。 这实在是历经风雨后的大彻大悟。 看到把自己关在房间的女儿,封闭了自我,在那开心地和布偶娃娃玩耍,他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他只是简单地说道:“我也不想和你吵了,你就花最后一点时间,听我把话说完。” “钱的问题你不要担心,我不管是去抢,去偷,还是去借,肯定不会让你们饿着的。” “我明天就去远方做工去了,那边工资会高一点。” “可能一年左右的时间才会回来一次,我会按时地把钱邮寄回来,除非是哪一天我死了,不在了。” “临走之前,我只想请求你,能善待我们的女儿,虽然她是女儿身,但她没有选择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 “她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们两个成年人强加给她的。” “虽然她是个女孩,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注定会身不由己。” “但是我们既然让她来到这个世界,我们就有义务让她能快乐一点,让她尽可能地过上理想的生活,这是天下父母共同的心愿。” “至于我们之间的恩也好,怨也罢,一切就让它随风去吧。” “我反正也就要离开了,你以后眼不见为净,不要再担心有人和你吵架了。” “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我也不难着你,同样会尊重你,祝福你。” 将心比心,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是每个人的追求,也是每个人的权利,不应该被拦着,抑着,被所谓的道义强加束缚着。 第218章 夫妻本是同林鸟 就这样,第二天的中村,天不亮就悄悄地起床出发了。 妻女两人尚在睡梦之中,女儿则紧紧地抱着属于她的玩偶,生怕被人夺走。 眼角处,还流淌着幸福的微笑,以及一丝早已干涸的眼泪。 她浑然不知,刚刚走进她内心的父亲,她已经接洽的父亲,从今天开始,就要离开她很久很久。 中村偷偷地打开门,再看了她们一眼,同样擦了把眼角的湿润,义无反顾地出门而去。 这是一份艰苦的工作,也是一次凤凰涅盘重塑自我的过程。 在远离京都的工地,他们一群不算精壮,更不算年轻的工人,在冰天雪地里盖那一幢幢巨大的房子,条件自然分外的辛苦。 但待遇相比繁华的京都,却是不降反升,实在是这苦寒之地,一般的人都不愿意过来,也没几个年轻人能吃的了这份生活的艰苦。 包工头只能是开出更高的待遇,才能招聘到一些年纪大点的手艺人。 啥都不想这种空杯的心态,伴随中村有数年之久。 这数年间,他只是偶尔抽空回去了几次,实在是路途遥远,平均下来一年还不到一次。 只为看一眼那个记忆中的家,看一眼慢慢长大的女儿。 由于他的工作异常的努力,无论是苦活累活脏活,从未有过任何的嫌弃,反而是抢着干,争着干。 再者他是所有工友中唯一一个,从遥远的京都过来的。 在大都市的熏陶中,他的眼界或多或少得到了提高,这中村年少的时候,也曾读过几年圣贤书,相比其他落后地区的工友,自然能够更好更快地接纳和理解现代化企业的运营管理制度。 他的上司逐渐对他另眼相待起来,不仅重要的工作优先地让他来做,就连一些基础的员工管理工作,也逐渐地让他参与进来。 几年后,他升职了,光荣地成为了一名工人主管,不仅待遇提高了不少,也是对他多年勤恳干活的褒奖。 最重要的还是信心的提升,上司的肯定,工友的尊重,也是他对自己人生价值的第一次肯定。 原来我中村并不比别人差,缺少的只是机遇。 别人能做的我中村照样能做,而且能够做的更好。 生而为人,最核心的竞争力,也许不是技能,也不是天赋,更不是所谓的学历和履历。 而是通过踏踏实实的工作,逐渐积累起来的自信,这也是真正的自信,发自心底的自信。 一次回家探亲的时候,他曾经和妻子认真地谈过一场。 秋月,这样持续下去的话,你不后悔吗? 咱们这一辈子,难道就这样不痛不痒地过去了?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两个人关系都已经这么淡了,甚至睡在一起,却彼此都没有那种激情燃烧的感觉了? 看似夫妻一场,实则同床异梦,还不如拜把子的兄弟。 偶有为之,在半夜鸡叫的时候也曾辛勤的播种劳动,但每次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味同嚼蜡,最终不欢而散,草草了之。 实在是辜负了窗外皎洁的月光,和拼命发情欢叫,鼓足干劲敲锣打鼓的鸟虫。 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中村想要的,这样的感情,更不是他曾经期盼的。 他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是妻子的问题? 还是自己的问题? 抑或是彼此双方共同有了问题。 前些年,妻子对他没有了那种激情燃烧的感情,现在的他,同样没了曾经的那种一看就想,一想就要的冲动,尤为可怕的是,悄悄滋生了一种抗拒逃避的心理。 是年纪大了身体力不从心了? 还是感情淡漠了,再无那种深入骨髓燃烧的感觉了? 还是妻子已经变成黄脸婆,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这中村现在,大小也算个小主管了,以他现在的收入,虽然照样是看天吃饭的屌丝,但家庭生活,倒也不至于为温饱而发愁了。 但人生所有的烦恼,无外乎温饱饥寒,以及吃饱饭后,衍生出来的深层次烦恼。 两个没有感情的人睡在一张床上,想亲热却亲热不了,或抗拒,或力不从心,这已经不仅仅是烦恼的问题了,更是对彼此的折磨和伤害。 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那还不如早点放手,给对方一句祝福和珍重。 不属于自己手里的沙,那还不如扬了它! 睡在身边的妻子并不吭声,不知道是没有尽兴,抑或心如止水,还是哀莫大于心死。 她渴望的爱情和婚姻,同样不是这样子的。 也许在两人刚认识的那些年,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彼此都是敞开心扉的,也是不设防的。 刚成亲的那会,隔阂已经悄然滋生。 女儿出生丈母娘家短暂居住的那段时间,这种矛盾被急剧地放大,直至乡下老太太的到访,矛盾更是已经到达顶点。 而他们夫妻之间所有的情也好,爱也罢,都在无数次的争吵声中消失殆尽,随风远去。 她同样并不清楚,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份无意义的坚守,到底值不值的? 她的心里亦有着无限的委屈,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甚至在两人无数次的激烈争吵后,她也曾有过不少的想法和小九九。 但最终,她都没有离开这个家,拆散这个家,背叛这个家,只是为了孩子的成长,想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哪个孩子不是父母掌心里的宝,她秋月同样不例外。 相比其他的天下父母,她做的并不少,付出的甚至更多。 这些年,她独自带娃长大,默默地流下了很多的眼泪。 第219章 创业 这一对夫妻的困惑,不仅仅是他们俩人,更是帝国无数普通家庭的缩影。 他们也都曾经相爱过,爱的死去活来的那种。 也曾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说不完的悄悄话甜蜜话。 有时一个眼神,就能让彼此兴奋好久,有时一句温暖的问候,就能让彼此徜徉在蜜甜的港湾里长久地回味。 他们一起去郊外,看那皎洁如水的月色,看漫天遍野亮晶晶的大小星星,看那极速划过天际的浪漫流星雨。 那会的他们,能够想象的人世间所有的美好,无外乎此吧。 有一良人陪伴足矣,人生何须他求! 感情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傻子般浑浑噩噩地过着,每天都是精力充沛,看到的,听到的,也都是对方的优点,有选择地遗忘那些不好的地方,乃至性格的缺陷。 月有阴晴圆缺,现实有时又是如此的残酷。 幸福甜蜜的生活总是那么的短暂,社会的毒打也会不期而至,想躲也躲不掉,想逃更是无路可逃。 两个人的结合,不仅仅是肉体的碰撞和短暂的激情,更多的是精神信仰的融合,是一眼万年的信你,知你,懂你,爱你! 恋爱是甜蜜的,但不能当饭吃,当水喝啊,毕竟是要过日子的,要一起走过漫漫人生路。 这是一条相当漫长的道路,也是充满挑战的道路,不仅有阳光雨露的滋润,也有风吹雨打的历炼。 一些年轻的夫妻,怀着无限的憧憬才刚刚踏上这条人生之路,就会遭遇到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艰难考验了。 看起来都是生活的小事微不足道,但说起来都是泪,道起来都是愁。 有的婚姻牵扯了太多家族之间的利益纠纷,变得不再那么单纯。 长辈的目光和期盼,他们的唠叨,反倒成了小辈们巨大的心理压力。 沧海桑田,有人能逆流而上化压力为动力,但更多的,是被压垮了原本就很羸弱的腰肢,也压断了支撑脆弱感情的那根小小稻草。 这天下夫妻间所有的纷纷扰扰,表面上来看,多的是彼此生活习惯的不合。 天下女人为之诟病最多者,无非是男人睡觉打呼噜,个人卫生一塌糊涂,比如有脚臭,嘴巴臭的毛病,还有袜子内衣几天不洗,不刷牙等等恶习。 而天下男人为之诟病最多者,无非是女人好吃懒做,好高骛远,爱慕虚荣,喜欢攀比等等不切实际的盲目。 往深处想,这些矛盾,其实是思想思维的不合,你所认为屁大的事,在对方的眼里,可能被放大,就是天大的问题。 以上种种,大部分婚姻亮起红灯的夫妻,多多少少都有经历过,概莫若是。 当然困扰他们最多的,还是金钱的捉襟见肘,是家中子女的教育和培养,以及老人的赡养进而导致的三观不合,鸡飞狗跳。 人之所有的烦恼,概莫于想的太多,想得到的太多,对未来的期望值太高,而付出的劳动却又太少。 以至于常常会急于求成,做出很多当下力所不能及之事,烦恼自然悄然而至,实乃不请自来。 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很容易失去理智,乃至做出冲动不可理喻之蠢事。 很少有人能真正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站在对方的立场看待问题,能在发躁发狂的时候看的清自我,并能怀有敬畏之心地看待对方。 所有人也都认为自己是对的,是皇帝的女儿,或者自己就是皇帝,是坚定的完美主义者。 别人来不得半分的否定,对方必须无条件地服从。 而他们面对外人乃至陌生人的时候,大都表现的彬彬有礼,非常的客气和懂礼貌。 唯独面对家人,彻底地撕下了所有的伪装,非要争出个高矮胖瘦出来。 话说这当上小主管,收入提高不少的中村,倒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他渡过了最初的困难期,内心逐渐变得狂妄和膨胀起来。 他忍辱负重,在五六年的时间内,总算是积累了小小的第一桶金。 在第一时间购买了一间小小的屋子,算是兑现了他当初的诺言,也是给自己这些年来辛勤劳动的奖励。 房子虽小,但也算是在京都重地有一个小小的窝了,在这城里有个小小的家了,这未来,也就有了无限可能。 他在原来的工地继续做了几年工之后,积累了一定的老客户基础,也积累了单独做事的技能。 在一个适当的时机,在几个老客户的鼓励和游说之下,他辞别了关键时候拉他一把的老板,自立门户去了。 这是他一直藏在心底的欲望和野心,只不过大部分时候,被这苦难的生活所压制,从未敢想有一天,也能梦想的阳光照进现实之中。 虎皮已经扯起来了,只不过他的资金实在有限,购买了小窝之后,几乎没有太多的盈余,只能从小打小闹开始。 那些大老板看不上眼的小活,或者明眼人一看就搞不到钱的麻烦活,他中村反倒屁颠屁颠地,欣欣然接过来。 他没有资金,自然不能请工资高的好工人,但手艺差工资低的,他照样也不敢用。 他还是非常注重信誉的,更是知道既然想做事,那就要脚踏实地打好基础,而不是坑蒙拐骗赚快钱。 这是一个矛盾,既想做事,又没有太多的启动资金,自然不可能大把撒钱邀请好的工人,那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他连续想了好几个晚上,还真被他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就是采取轻资产的模式。 他中村只是负责到外面接活,一旦签下了合同,他就把曾经合作的那些手艺精湛的工人邀请过来帮他干活。 他郑重承诺,只要活干好了就给钱,而且给的钱,相比之前只会多不会少。 但如果接不到活,自然不需要付这些手艺人一分钱的工资。 这种模式,无疑是将资金的成本降到了最低,不需要花重金养人,却没有耽误做事。 看着可怜巴巴的中村,虽然明知道这种合作方式极不稳定,风险也很高,但很多老工友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实在是相处这么多年,对他的为人还是了解和认可的,这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天优势。 如果不是行业的资深从业者,不了解行业的内幕和流程,手底下也没有一帮信得过的干活能手,那这种方式,反而可能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因为邀请一个陌生的人干活,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虽然前期交谈的时候,大部分都会咚咚咚地拍着胸脯,吹嘘自己的手艺是如何如何的好,自己的职业道德是多么的强。 但现实却是,真正优秀的匠人永远都是少数,大部分都是二把刀的糊糊。 但这些个匠人还是和中村约法三章,只能是空闲的时间,才能帮他尽可能地干活,不能在时间上面约束他们太严。 毕竟他们的主业还是原先的单位,那里规模更大,业务也更为稳定,也几乎没有任何的风险。 第220章 白忙活 对绝大部分人来说,创业之路注定是艰苦而波折的。 这中村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结果到了年终盘点的时候,所有的账目全部对清后,才发现这一年不但没有赚到钱,甚至当初的一点老本,还搭进去了一些,算是白忙活了。 有好心的工友劝他:“中村啊,算了吧,创业不是那么容易的,还是安心地打一份工吧!” 中村也甚是苦恼,看别人干起来很是轻松,坐在那喝喝茶吹吹牛,打打牌把把妹,不声不响就把钱赚了。 但轮到自己来干,才发现不仅是万事开头难,这每一天简直都是磨难和遭罪。 从天不亮开始,不仅要事无巨细的安排好当天的工作安排,具体到哪些人做哪些事。 还要应付各种不可预知的突发情况,比如这儿缺个东西,到哪里去赶紧搞来,那儿又有啥意外情况了。 甚至连请来干活工人的吃喝拉撒,他同样操碎了心,既要吃饱,还要吃好,关键还不能超出预算。 他就如救火队长般地脚不沾地团团转,到处都是需要他出面的破事。 他还是有股不服输的韧劲的,创业开店穷三年,他在做事之前就听人说过了,也早就有了思想准备。 但既然选择走上这条路,再苦再难,跪着也要把它走完,也要尽可能地往终点迈进,看看那里不一样的风景。 他给自己悄悄地立下了一个小目标,不管怎样,先闷着头干满三年再说,如果三年后还是没有好转,那自己可能真的不太适合当老板。 他咬紧牙关,排除万难,恨不得把自己一人掰开成两半,每天都是忙的脚不沾地,只是为了心中一个小小的梦想。 这个梦想很小,小到只要能比以前当小主管的时候,能赚更多一点钱就行,能让女儿过上更好一点的生活。 这个梦想又很大,大到每一步往前迈进,都是如此的艰难! 这种小老板艰辛而又充实的生活,整整持续了有七八年之久。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经历过无数的磨难,幸好,积累的客户也是越来越多,逐渐认可并接纳他的,也从零至一,从量变到质变。 大部分的时候,年终的盘点下来,盈利情况并不是太理想。 看起来每天都在忙,看起来过手的资金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偏偏到了年终,就是没看到钱。 钱去哪里了? 钱在货里,在仓库里,好不容易存点钱,全部进货了。 钱在人情世故上,既然是独自开展业务,这些基本的人情都是免不了的,甚至吃了亏,也要打脸充胖子地死扛着。 钱都花去送礼打点关系了,这年头想要独自的拓展业务,想要真正的赚钱,没有天大的背景,注定是举步维艰的。 他的盘子太小了,基础太弱了,资质那些新鲜的玩意,更是没有。 大部分时候,不得不挂靠到那些大的财阀下面,这逢年过节的,总归要提前去打理一番,以盼来年能从上面多接一点业务。 这业务接下来了,干活的时候,同样有无数的大爷需要打点伺候好。 阎王易见,小鬼难缠,他们都是来监视你干活的,督促你干活的。 一旦他们看你不顺眼了,惹得他们不开心了,在鸡蛋里随便挑点骨头,给你使使绊子上上眼药水,就足够你喝几壶的了。 这种破事中村可是看到过好几起了,就发生在他们身边其他包工头的身上,最终要么停工,要么就是面临巨额的罚款。 这独自做生意,确实是殊为不易,各个环节都满是风险和艰辛,上面的这些,还只是看的见的,能够有所预案和提前准备的风险。 真正的风险是看不见的,也是不可控的,甚至是打死也想不到的。 有的客户刚开始和你合作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每天中村兄弟长,中村兄弟短的。 今天请你吃个饭,明天请你喝个酒,委托你帮他把房子盖好一点,简直客气的不得了。 但到了结束完工的时候,该付清款项的时候,突然就变色龙似的变了个人。 要么是再也找不到人了,每次去找他,几乎都是铁将军把门。 问周围的或者下面的人,清一色的都说老总出去了,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这所谓的过段时间,最终都演变成能把人拖死的那种。 有的是找到他人了,甚至堵到他家里了,却是翻脸不认人,说你干的活不行,这儿不行,那儿也不行,简直一无是处。 特么活干的不好,你平常在哪里的? 不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你不也在旁边看着的吗? 你有意见早不提晚不提,偏偏结工了付钱的时候再提? 也有的,干脆和你耍赖皮,一句话就是没钱,你能拿我咋的? 最多的,还是和你打太极。 “中村兄弟啊,老哥最近干了个大工程,手头有点紧呢,你再等等,再等等,保证不会少你钱的。” 无非就是让你先等着,把你晾着,耗着,要等他有钱了才能给你,有了闲钱的时候才会给你。 有的还假惺惺地帮你介绍所谓的客户,结果差不多是一丘之貉的那种,不靠谱不讲信用的。 这些年,形形色色的客人他都遇到过,有视诚信为儿戏的,满肚子的鬼心眼的,他们耍尽各种小聪明,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无所不用其极。 但这种客人,最终的结局都是生意越做越差,规模越来越小,人一旦失去了诚信,也就失去了最宝贵的财富。 也有把诚信看的无比神圣的优质客户,他们从不拖欠,甚至会提前把剩余的款项支付给你。 即使你的工作存在着些许的不足,毕竟都是手工活,将心比心,不可能做得那么尽善尽美,他们还是能够体谅你的不易,给你时间让你去整改。 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也都能很好地结束一场愉快的合作,而且按照约定支付款项,连尾款的零头都不会欠你一分。 这些优质的客户,无疑给了中村继续做下去的信心和决心,如果仔细观察这么个群体,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截然不同于那些垃圾的客户。 优质客户,他们做人做事大都异常的豪爽,从来不讲客观的那些理由。 即使没钱或者资金紧张,他们也会提前和你讲清楚,并在约定的时间按时清账,并不需要等你去催,去讨要。 这种品格,不仅有助于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而且他们的家庭,同样也是非常的和谐融洽,无论是夫妻之间,还是长辈和小辈之间。 内在的原因,或许正是源自于这种宽容和诚信,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而不是斤斤计较的性格。 第221章 浮夸 经过七八年的积累和苦练内功,中村倒也幸运地,在建筑这个全新的行业里,彻底地站稳了脚跟。 业务相比以往也是越来越多,时不时的,还能搞到几个利润比较丰厚的大单。 应该说那些年,是他的幸运年,顺风又顺水,更有贵人红人的相助。 那些年,是他事业发展的黄金时期,年富力强的他,倒也积累了不少的钱财。 都说这男人有钱了就会变坏,有的是主动变坏,有的是被动变坏,这中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自然也不例外。 他是男人,生理上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只不过身在局中,保持着最后一丝倔强的良知,却又顺其自然的那种。 他人生最潇洒的那些年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饭桌酒桌,以及那些装饰的金碧辉煌的歌厅舞厅,和形形色色的洗头房洗脚房里度过的。 大部分时候,他要宴请生意上的伙伴,毕竟这是个人情往来的社会,啥本事不本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会做人,懂规矩,更要懂得人性。 少部分时候,是别人宴请他,感谢他,好歹现在的中村,也算是一些小弟眼中的大哥,所谓的成功人士了。 这每天人模狗样,前簇后拥的,中村他那压抑已久的内心开始不安分了。 再者这样的场合,哪会只是一本正经地吃饭喝着小酒呢? 山不过来,她就过去,自然有那眼睛里冒着小星星的迷妹熟妇,她们如同猫儿闻到了久违的腥味,争先恐后地往你怀里扑,你不把她扑倒,就是她把你狠狠扑倒的那种。 并没有任何的挣扎,久旱逢甘霖的山村,自然和这天下绝大部分的男人一样,在酒精的迷醉之中,早已晕乎乎的找不到回家的归路。 鼻腔里闻到的,都是致命的诱惑气息,耳朵里听到的,都是让他血脉喷张的靡靡之音。 那柔弱无骨,那滑嫩的犹如刚出锅的水嫩豆腐的双臂,已经如八爪鱼般紧紧地把他缠绕。 试问天下又有几个男人,能在如此烈焰红唇,绝色美妇的魅惑勾引之下独善其身呢? 中村沦陷了,他投降了,他再也不装了。 这样美丽激情的人间生活,不正是他骨子里想要的吗? 春宵苦短,不也正是无数男人孜孜以求的吗?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纸醉金迷,口腹之欲。 无论是身体的渴求,还是醉卧美人膝的极致欲望,这些人性心底的欲望,无不刺激的中村乐不思蜀,每日都是一掷千金地疯狂买醉买欢。 远在京都的那个小家,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去了。 他害怕回到那里,是心里面天然的拒绝。 那里相当漫长的时间里,他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感受不到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那里曾经是他幸福的港湾,也是伤他最深的地方。 有那提前收工的日子,他甚至会在家门口附近反复的徘徊踌躇,只是为了能晚一点踏进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家门,少受一点妻子的唠叨和责备。 他又满怀内疚,不敢回到那里,因为没能做到从一而终,他背叛了神圣的爱情,也背叛了花前月下的承诺。 虽然妻子对他的冷言冷语,随着家庭经济情况的改变有所改观,但时过境迁,再次面对人老珠黄的妻子,他早已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她曾经清秀光滑的面庞,早已不再白的泛光,而是被各种叫不上名字的皱纹悄悄地爬满,有的像大板鲫尾巴上暗黄的纹理,有的他都形容不出来的那种。 虽然妻子打扮起来,擦上了厚厚的一层香粉,依然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相比大街上珠光宝气的贵妇丝毫不差,甚至更胜一筹。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干坏事的时候,两人躺在新购置的舒适柔软的大床上,现在的条件相比以往,早已大为改善。 摇曳而昏黄的灯光,诉说着一幕幕的往事,再次面对彼此,所谓的激情并没有期待而至,剩下的只是大眼瞪小眼,再提不起任何的兴致。 枕边的人,亦真亦幻,风景不再,人亦不同,曾经的浪漫激情,早就随着这操蛋的生活随风远去。 偶尔一鼓作气振作精神,完成任务式的勉强为之,也是再而衰,三而竭,最终草草收场,那滋味,如同嚼蜡。 一辈子很短,一眨眼就过去了。 一辈子又很长,对于那些每天都处于煎熬之中的人来说。 无论是生活的煎熬,工作的煎熬,还是情感的煎熬,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对于这过惯了苦日子的人来说,一旦有钱了,发达了,有的会继续过着之前早已经习惯的日子,依旧每天清汤寡水,素面朝天,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早已从口腹之欲的简单欲望之中解脱出来,更多的追求崇高精神的寄托。 他们赚钱的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享受,还有价值的诉求。 也有的翻身农奴把歌唱,一旦有钱了,就立马变得大手大脚起来,好似要和过去的苦难拜拜,彻底地说声再见。 而花天酒地的生活,自然是告别过去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式。 这中村无非是属于后一种人,他有点小钱了,人自然就狂妄起来了,飘起来了,走路也带风了,干啥都像个大老板似的一掷千金。 三天两头就组织一帮小弟聚餐鬼混,一起吃肉喝酒把妹,最后大手一挥,通通都是他来买单。 他这种大度,身边自然很快就笼络了一帮狐朋狗友,每天众星捧月似的围着他转,夸着他好,说着无数他爱听的好话。 简直把他夸的天上少有地上难寻似的,中村的虚荣心,也在那些疯狂的年头,疯狂的时代,悄然攀升至顶峰。 第222章 纯欲 这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说的也许就是这中村吧。 内心的膨胀,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外面无数的野花他吃了还不过瘾,总觉得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奇怪感觉,或许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还是非常想念清淡的小白菜。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在酒桌上,邂逅了一个年轻的姑娘。 小姑娘长得非常有特色,长发披肩纯欲的美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棱扑棱地盯着你,真是我见犹怜,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保护她的欲望。 恨不得每天都把她搂在怀里,尽情地宠幸她,怜爱她。 这中村自然不能幸免,他的同情心早就泛滥得如同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他老夫聊发少年狂,殷勤地每天嘘寒问暖,关心体贴个没完没了。 他最致命的武器,自然早已不是他的年纪,也不是他曾经自诩为还算可以的外貌,而是他舍得砸钱。 今天带出去来个人间烟火气的小烧烤,明年去给小丫头买串大金链子,后天又是去哪里庆祝个浪漫的烛光晚餐。 也不知道是他的魅力还在,还是金钱的魅力实在是无穷的,这中村也是一大把年纪腆着大肚子的中老年人了,竟然没过多长的时间,就成功地征服了小姑娘的身心。 他志得意满,如饮醇浆,他觉得此时的他无所不能,不仅仅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壮的男人。 跃马扬鞭尽情驰骋的那种征服的欢畅感,让他仿佛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雨季,他和妻子初次的相约第一次的约会,双双滚倒在草地上的那个暴风雨来临前的午后。 没过多久,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老中村,竟然收获了人生中的又一次大喜,但也是悲剧的开始。 小丫头不知道是年不更事,还是刻意为之,竟然没有做任何的保护措施,等到连续多日呕吐才发现,肚子早已经鼓胀成一个小小的皮球。 姑娘的家人自然不肯放过这老不正经的中村,他们打上门来,把老中村堵在工地的房子里不让其出来。 这家姑娘的哥哥,可不是个善茬,而是道上混社会的小痞子,凶巴巴地威胁老中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就是回家把妻子休了,娶自己的妹妹为妻,但要奉上一大笔豪华的嫁妆。 还有一个选择,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能要了,直接赔偿妹妹的青春损失费,外加精神损失费。 老中村傻眼了,他只顾一时爽,只顾自己爽,以为有点小钱了,玩个把姑娘啥的,应该不算啥大事吧。 这事到头上,人都堵上门来了,自然是闹的沸沸扬扬。 和他一起干活的工友和合作的大小老板,几乎人尽皆知老中村的风流韵事了。 他们都暗自瞧着热闹,看看这中村,会如何处置这起破事。 无论他们看这老中村的眼色如何,他们对于老中村的战斗力还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 都特么上五十的人了,看起来矮得像个陀螺,胖的像个冬瓜,战斗起来照样是红星照耀杠杠的。 中村是个孝子,在老母亲临终的时候发过誓,绝对不会主动离婚,所以让他回去休妻,是万万做不到的。 而且这件破事本来就是他理亏,落了道义。 如果再休妻的话,岂不是错上加错,人神共愤? 但不休妻的话,对方已经放出话来了,必须要赔偿他们一大笔的精神损失费,不然就和他没完。 如果他们每天都带人来闹事,那影响和麻烦可就更大了。 他想拿一笔钱出来,赔偿姑娘和他的家人,奈何他的资金并没有很好地规划,早就一分为三。 一部分被他吃喝赌嫖挥霍掉了,一部分在项目的流动资金上,幸好还有一部分,被他生财有道地投资了住房和商铺。 住房在原有的基础上大大地改善了,老破小的单间,不久前换成了一间宅子,而且地段相比之前更佳。 而商铺,自然就是银座街最尾端的这间,也是不久后成为扶桑国网红打卡地的这间,租给牛二蛋的医馆。 由于四处挥霍,他项目上的资金本来就捉襟见肘了,肯定是一分钱都不能动的。 一旦动了这块为数不多资金,那他正在进行中的所有项目都会大受影响,甚至会有兵败如山倒的巨大风险。 唯一的资金,只有房产了,但这些都属于重投资的固定资产,是不能立马拿出来变现成现金的。 而且这些房产的所有权并不是他中村一人所有,而是夫妻的共同财产,如果要拿出来卖,必须要事先征得妻子的同意。 这可咋办呢? 老中村陷入烦恼,他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只图一时之爽,现在鸟了,陷入了进退两难之中。 在没得办法的情况下,他只能玩起了太极,让对方先回去,容他好好想一下再说。 哪知女孩的哥哥是个老江湖,根本不会给他考虑和逃避的机会。 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直接钉在中村手掌的三公分之处,外加一张早已拟好的协议,一把甩在中村胖乎乎的脸上。 中村,你现在还是只有两个选择,要手掌,还是在协议上签字? 对方好似中村肚子里的蛔虫,根本不和他玩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直接一杆子捅到底,打开天窗把底牌都给亮出来了。 管你是黄龙还是黄鳝,在他们这些混黑道的手里,通通都不好使。 中村也就是个生意人,哪见过这阵势。 有话好好说,咋还动起刀子来了呢? 他是直接被吓傻眼了,裤裆里都不受控制地一片腥臭。 最终没得任何办法,只能哆哆嗦嗦地,在赔偿协议上签了字,这是他当前唯一能做出来的选择。 但让他立马拿出一大笔钱来,赔偿小姑娘的精神损失和身体损失,却也是把他给难住了。 对方倒也没催促他立马拿出这笔钱,只是给了中村三天的时间。 三天后如果还是不给钱,那他们自然有一万个办法折磨这淫虫上脑的老中村。 第223章 上门 为了这件难解的破事,中村还特地请了一桌酒,邀请经常一起玩的那帮狐朋狗友,让他们帮忙出出主意。 实在是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事到头上难免束手无策手忙脚乱,没有任何的处理经验。 但这帮狐朋狗友里,实在不乏一些猪队友。 他们好的主意想不出来,这生孩子没屁股的破主意倒是一个接一个。 其中一个劝说道:“中村老哥啊,你这才多大点事啊,不就是玩大了姑娘的肚子吗。” “我们在座的,哪个没有玩大过几个加强排的姑娘啊。” 中村眼巴巴地瞅问道:“老弟啊,你倒是说的轻巧啊,你给老哥我出出主意呢,我现在该咋整呢?” “这玩意有啥整的?” “肚子大了,要么生下来,要么就翻脸不认人。” “生下来肯定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和妻子离婚,但听你的意思,你根本不想离婚。” “至于翻脸不认人,你中村更加做不到,对方可不仅仅是人多势众,更是混黑道的心狠手辣之辈,你和他们讲道理,还不如对着一头牛弹琴。”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个办法。” “哦,啥办法?” 中村已经被这哥们打击的没有精气神了,听闻还有办法,立马如霜打的茄子,好不容易熬到开春后天雷的响起。 对方神神秘秘地说道:“很简单,就一个字,拖。” “拖什么,怎么拖?” “哎呀,中村啊中村,你做生意倒是蛮精明能干的一个人,咋遇到点破事,脑袋就像灌满浆糊似的不灵光呢。” “拖,就是把他们拖死耗死啊,拖到他们主动放弃为止。” “哥们,这样。” 这猪队友一把拉过中村,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耳语了几句,而中村皱的像菜花的眉头,也逐渐地舒展开来。 这夜过后,中村就失踪了,他就如人间蒸发似的,离开了项目的工地,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知道他已经好久没来工地了。 他经手的每个工地,都找不到他的人影。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中村如石沉大海般,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包括他在京都的妻子。 但突然有一天,家里的大门被敲得咚咚响。 她打开门一看,好家伙,门口黑压压的都是人,其中有一个姿色尚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还挺着一个大肚子。 “你是中村的妻子?” “你们找谁?” “别问我们是谁,中村在不在里面,快叫他出来。” “他不在家,他平常不回来,一直在外地工地上。” 这外面一大群人,不消说都是小丫头的家人,在他小痞子哥哥的带领下,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买通了一个和这中村有过嫌隙的旧人。 在他那里顺藤摸瓜,打听到这中村在京都的家庭住址,他们二话不说,风尘仆仆地直接杀上门来。 “你赶紧把中村找出来,我的妹妹肚子被他搞大了,我们今天是来找他算账的。” 妻子听闻眼前这个手臂上纹满青龙图案的大个子凶巴巴的话语,自是早已经吓的面色苍白。 但更多的是心里的苍白,犹如听到晴天噩耗一般。 平常在家里老实的像个木头人似的丈夫,竟然在外面玩女人,而且还把肚子玩大了。 听闻对方的意思,敢情自己的丈夫,玩大了人家姑娘,竟然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不知道到哪里躲起来了。 “你找我也没用,这是他干下的破事,你们只有找他才能解决。” “他躲起来了,我们找不到他,当然只能来找你了。” “你今天不把他交出来,我们是不会走的。” “你们这些人讲不讲理啊,你们该找的人不去找,来找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有什么用呢?” “我都半年没见到他人影了,哪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甚至连他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 但对方可不管这些,七八个一拥而入,直接侵占了这间房子。 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小丫头,直接被他的哥哥安排到中村和妻子的那张大床上躺下休息了。 中村的妻子气的苦笑不得,但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有啥办法? 打又打不过,人家是一群人,骂又骂不过,她虽然吵架上面还是蛮有天赋的,但那只限于和中村吵架时的胡搅蛮缠。 面对这外面七八张嘴巴,注定只有落后挨打的份。 最关键的,是落了道义啊,人家一个小姑娘,确实是挺着一个大肚子啊。 她此时心里早已是无限的怒火,却偏偏发作不得。 只能将怨恨埋在心底,诅咒中村这个天杀的不得好死,最好饿死撞死在外面,一死百了,才能洗脱他犯下的罪恶。 连着三天,这中村的家里每天都像是菜市场般的吵吵嚷嚷,热闹的不得了。 妻子实在受不了啦,她的精神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 家被人占了,连睡的床都被人占了,锅灶厕所通通都被占了,还要每天忍受这帮人的羞辱怒骂,关键还没有任何的办法,实在是不占道理。 “说吧,中村当初答应了你们什么条件。” “他说要赔偿我们10万金币。”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是他亲口说的,这里还有白纸黑字,有他的签字画押。” 小女孩的哥哥混江湖的,对这些门门道道早就摸的门清,上次堵住中村的时候,就威逼着中村在补偿协议上落下全部证据了。 看到这张字据,妻子彻底傻眼了,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的,还不如三岁小孩的字迹工整,但毫无疑问,那千真万确确确实实,就是中村这个天杀的写的字。 妻子和他一起生活几十年,虽然没有太大的感情,也许并没有彻底地看懂中村这个人,看透他的心,但对他的字迹,肯定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字是他写的,我认。” 但他根本没有那么多钱,不要说十万,他连一万的金币都拿不出来。 “这你就不了解你老公了,也小瞧你老公了。” “中村现在大小也算个成功人士,不要说10万金币,就是20万金币,对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我们已经去他的工地上仔细打听过了,他这些年可没少赚钱。” 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瞟了眼这间住房,你们家这间房子就蛮不错的,地段不错,房子也很新,应该是新买不久的吧。 “听说你们以前并不是住在这里,那会条件还没这会好啊,不是他赚到钱了,怎么可能有钱置换房子?” 妻子听闻,彻底地瘫倒在地上! 第224章 卖房 这秋月算是彻底地明白了,对方之所以全家总动员一起出动,鸠占鹊巢地找到这,原来是有备而来,想着打这间房子的主意啊。 你这个天杀的中村,你个狗娘养的到底躲在哪里? 自己拉出的臭,竟然要老娘来帮你擦。 她想逃避,她想逃离这一堆哭笑不得的破事,奈何她什么也逃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对方已经摸准了他们的七寸。 她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到底躲在哪里,什么时候能自己跑出来。 但她知道这个破事如果再不解决,她迟早会疯掉,会被活活地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 关键的时候,她心里的那股狠劲爆发了,能和一个男人长年争吵的女人,又有哪一个心里没有股狠劲呢? 只不过大部分的时候,她们并未能将这股狠劲,转化为事业,或者家庭上面的助推剂或者润滑剂。 你看这样行不行,中村如果一直躲着不出现,这事也没办法彻底解决。 我实话和你讲,这些年他是带回来一点钱,但都用来购买这处房产了。 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现在手头能拿出来的钱,只有5000金币,这是这些年他留在家里仅有的现金。 我每次问他要钱,他都说开销大,到处要打点花钱,而且现金流不能断,不然生意做不下去。 我愿意对我说的话负责,我现在只能拿出这么多钱。 你们可以把这笔钱先拿走,先把女孩的事办好再说,不能影响她的身子。 至于其他的赔偿,等中村自己回来再说。 你们可以守在这里,也可以到外面去找他,我也要找到他,这样的日子我实在是过够了。 无论是你们找到他,还是我找到他,只有找到他,才能对你们进行彻底的赔偿。 至于他答应你们赔偿多少,那也是他说出来的,并不是我说出来的。 他如果愿意承认赔偿的金额,我自然无话可说,即使没有钱,砸锅卖铁卖房,我也把钱给你们凑上。 对方走了,但对方也没走。 所有人都在等着这消失的中村主动出现,尤其是她的妻子,更是怒火中烧,想想就恨不得把这该死的中村千刀万剐。 不仅蒙着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而且还干出这种丢尽脸面,让周围邻居指指点点伤风败俗的破事。 中村这一躲,躲了整整有三个月之久,没人知道他躲在哪里。 但无论他躲在哪里,最终总归是要浮出水面冒出脑袋的。 他在偷偷潜回工地的时候,立马就被守候在工地附近的小痞子发现了。 没有任何悬念地,先是被女孩的哥哥打得皮开肉绽,虽然没有断手断脚,但也是和一只死狗没啥两样。 没几天,他们就一起回到京都的家里,和中村的妻子一起商议赔偿的事。 看着满身血污的丈夫,被人死狗般地踢进家里,妻子心中早已积攒的熊熊火气,很奇怪地没有发作。 虽然这些年两人之间打打闹闹,分分合合,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啊,是自己名义上最亲的人啊。 没有钱,拿什么来赔偿人家,而且是软硬不吃的小混混。 距离约定的赔偿时间早已过了,对方更是雪上加霜地威逼着要滞纳金,这连本带利利滚利,滞纳金更是一路飙涨到接近原先赔偿的双倍之多。 中村傻眼了,妻子沉默了。 而对方手握最重要的字据,那上面有中村白纸黑字的签字和画押。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儿戏,没曾想到后果如此之重。 中村现在唯一的现金资产,只有手头的一套住房以及一间商铺,工地上的那些房子还没有完工,自然是收不到钱的,所以他要想赔偿人家,当前只能是打这两套房子的主意。 如果当初他没有躲起来,立马按照约定赔偿人家的话,或许卖掉其中的任意一套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现在被对方抓住了滞纳金的借口,即使卖掉其中任意一套房子,卖房的资金也是不够赔偿的。 如果把两套房子全部卖掉,那他们一家以后住在哪里? 中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把商铺那套房子卖掉,因为那间铺子相对可以卖出更高的价钱。 一铺养三代,好的商铺还是永远不缺人气和市场的。 如果卖出的价钱不够,他准备去工地找一些平常有合作的老哥们再借点,先暂时地渡过难关。 他对自己还是充满着信心的,只要渡过了这次的难关,他中村一定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关键的时候,中村的妻子倒是显示出了刚强的一面。 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且是胳膊拗不过大腿的那种,只能是认栽认倒霉。 她斩钉截铁地否决了中村的意见。 她坚决不同意卖商铺,但可以把眼前这套住房卖掉,而且她的内心之中,无比地憎恨这套住房。 不仅是这套房子玷污了神圣的夫妻关系,更是因为这套房子被外人闹过,不吉祥。 她要继续生活,她要重新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她要脱离周围那些嘲笑她,看她热闹的眼光,只能是选择离开这里。 而且商铺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她还是无限地看好这个商铺以后的收益。 虽然从居住的角度来讲,商铺远远没有现在的民宅舒适,但有了稳定的收益,也就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自然有了无限的可能。 第225章 要账难 面对妻子的不同意见,这次中村没有任何的反驳和争执,实在是他早已乱了方寸,再则底气严重不足。 最终,只能是采纳了妻子的意见,先卖住房,不够的去工地想办法解决。 这住房倒是很顺利地卖出了,而且卖的价格还不低,比当初买的时候足足赚了好几万金币。 但卖房的钱并不足以还清对方的狮子大开口,尚有五六万金币的缺口。 如果是前几年顺风顺水的时候,这几万的金币对中村来说倒也不是啥大难事,要不了一年半载就赚回来了。 但现在不行啊,手头根本没有一分钱的现金。 唯一的现金流都在工地上面,远远未到回款的时候。 最要命的是对方催的非常的急,每天都派人盯着中村这块大肥肉。 而且每耽误一天,又要付一天的滞纳金,这利滚利的谁特么吃的消,中村更是被这高利贷式的滞纳金吓怕了。 关键的时候,中村寄希望的那些狐朋狗友,没有一个能帮上忙的。 不仅没帮上忙,甚至还有趁火打劫的。 中村问他们借点钱,哥们,最近老哥手头紧,能不能借我点周转下。 哎呀,我的中村好哥哥啊,我也想借你钱啊,但我最近实在是裤兜比脸还干净啊。 问这个借,没有。 问那个借,也没有。 世态的炎凉,人心的险恶,本性还算善良的中村,直到此时方才恍然大悟。 所谓的朋友,那只是你对他们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才是朋友。 你落难了,你对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了,甚至连条狗都不如,所有人都离你远远的。 他想起来一个曾经的合作伙伴,也曾是经常一起吃饭喝酒的朋友,前两年问他借过2万金币,到现在还没还呢。 他兴冲冲地找上门去,只要要回这笔借款,那他就又能缓解一下了。 结果对方给他来了句:中村啊,我什么时候找你借过钱? 中村啊,你不会是玩女人玩糊涂了吧? 熊二,前年年底的时候,你说资金周转不开发不出工资,到我的办公室问我借钱,我二话不说给你拿了两万。 你当时还拍着胸脯说等到来年开春,就立马把钱还给我,结果到现在都两年了,我连一个子都没看到。 你扪心自问,这几年咱们一起吃饭喝酒也好多次了吧,你倒是一声不吭,从来不主动把钱给还过来。 现在哥哥我落难了,急着需要钱,你赶紧把这笔钱还给我。 哪有的事,我怎么可能找你借钱呢。 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像是缺钱的人吗,犯得着找你借钱吗? 熊二,你这人怎能这样子呢,咋说话不算数呢。 我好心好意地帮助你,也没找你催过钱,但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中村,你说我找你借钱,你有啥凭据吗? 我借你钱还要啥凭据? 我又不是不认识你,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是相信你才借给你的。 那不就得了,你说我找你借钱,你又没有凭据,你凭什么说我借你钱了? 有人证还是物证? 你相信我,我还不相信你呢。 中村傻眼了,他没想到他把别人当朋友,好心好意地借钱给他周转,甚至连欠条都没让他打,而且也拖了这么久的时间,结果却是这么个倒打一耙的结局。 他恨啊! 恨自己有眼无光。 恨自己这些年交的都是些什么狗肉朋友啊,不仅关键的时候帮不上任何的忙,还一个个吃自己,坑自己,借自己的钱不还的那种。 大半个月都没筹到钱,眼看着这滞纳金又悄然涨上去了,那些天的中村度日如年,每天都愁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最终,还是一个年长的工友给了他个建议。 中村啊,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你看你每天愁眉苦脸的,这样不仅对你的身体不利,而且对咱们现在施工的工程也不好。 这些人每天跟着你更不是个事,不仅影响大伙做事,最要命的是,现在现金流都断了,这些项目进度都已经受到影响了。 长久下去的话,会引起业主集体投诉的,那样的麻烦,你肯定是比我还清楚,不仅会面临罚款,而且最终的结款也会大受影响。 哎,老哥啊,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但又能有啥好办法呢? 中村啊,我觉得吧,当前之计,是把这些人尽早打发了,甭管用什么办法,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得了。 只要人还在,那就还有机会东山再起,绝对不能这样继续窝囊下去了。 最终,老工友给中村的建议,趁着这手头的几个项目,还没有出现明显的延误和客人的投诉,干脆转手卖掉得了。 虽然这干到半途的项目转手卖掉会损失不少的钱,但好歹能暂时地渡过难关。 最终,这中村不得不采纳了这个老工友的建议,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虽然内心十分的不舍,但他实在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 只能是选择这没有办法的办法,含泪把手头的几个工程,超低价转手给了其他的包工头。 他最终得到的金币,倒也勉强付清了对方的尾款和滞纳金。 中村的故事,原本到这里应该差不多就结束了。 他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也是多姿多彩的一生,有年少时的苦难,成年后的情感波澜,婚姻后家庭里的吵吵嚷嚷分分合合。 有人到中年的创业艰辛,也有坚持到底直到成功的意气风发。 当然,最让他刻骨铭心的,还是人狂必有祸的惨痛教训。 犯了错误的他,回归家庭的他,自然在这个家庭里再没有任何的地位,人言微轻,只能是被妻子管教的死死的,连喘口大气也要被训斥的那种。 幸好他们还有一间商铺,这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不仅阁楼可以勉强住人,店铺一旦出租,还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租金,足够他们老两口安度余生了。 虽然老中村过惯了曾经的锦衣玉食,每天和大小美女深闺怨妇打情骂俏嬉戏人生的日子,但他年纪慢慢大了,再也不是当年夜夜笙歌的风流少年郎。 他也曾经想过再度出山,以他那些年积累的客户资源,以及一起干活他所熟识的那帮老伙计工友,他相信自己还是能再次翻身的,最起码不会过的像现在这般的窝囊。 奈何奈何,他空有老骥伏枥的壮志,却没有任何的本钱,更争取不到妻子的任何支持。 妻子把店铺的收益牢牢地把持在手里,再也不会给他一分钱,也彻底断绝了他东山再起的希望。 第226章 赌约 看到老头子和二蛋在一旁鬼鬼祟祟,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旁边的老太婆根本不以为意,她稳坐钓鱼台,任由他们二人沆瀣一气。 听到二蛋大言不惭吹牛逼的话,她差点没一口气笑晕过去。 她冷笑连连:“小伙子,你可真是个奇葩啊,吹牛皮都不要打草稿的啊。” “你真想要租这个店铺啊,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趁早去筹钱。” “实话和你讲,我这个店铺可是皇帝的女儿,不愁人租的,这几天可是每天都有人来打听,错过了这个村,你可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店铺了。” “你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啊,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俩,绝对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 “但凡你们俩能翻出一点浪花,老娘名字倒着写。” 二蛋借驴下坡,等的就是她犯错,也就是她最后的一句话。 他大喝一声,好。 这猛的扯嗓子,把个老头和老太都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又是要干嘛? 难道是脑门被夹了抽筋了。 还是被老太打击的语无伦次了? “秋月房东啊,我想先问一下,你说话算数吗?” “哼,我秋月虽乃一介女流,但说话绝对是算数的,最起码比这里的某些人算数多了。” 毫无疑问,她嘴里的某些人,必然是她的丈夫中村,她这内心的鄙视,可是嘴头上一点都不留情面。 “好!” “秋月房东你果然是女中英豪啊,有你这句话,我牛二蛋就放心了。” “咱们就一言为定,算是小赌怡情地赌上一把,如果中村老哥在我的帮助下,不能当家做主把你搞定,那你这间店铺,我就不租了。” “我把话放在这,我不仅认栽,算我无能,还会倒找你一千金币的补偿。” “但是呢,如果你家男人把你吃的死死的,我兑现了先前的承诺,那你就得无条件地把这间店铺先租半年给我。” “至于价钱,我也不少你,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租金还是一万二,一分不少你。” “但如果半年后继续租的话,不得涨价,而且以后所有续租都得以我牛二蛋为主,我想租,那就只能租给我,价钱依然不能变,我不想租,你也不能强迫我。”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靠,你小子磨磨唧唧屁事还挺多的啊! 不过老太婆被吊起了胃口,她不信邪地问道:“说说看,让老阿姨听听你的条件,是恬不知耻呢,还是得寸进尺?” “呵呵,秋月房东你也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这条件呢,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 “我初来贵地,在这京都人生地不熟的,一旦医馆开业,暂时也来不及找来人手帮忙,而你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地头蛇,人事这块比我熟悉很多。” “我的条件就是你们两人必须无条件地给我打工半年,而且没有一分钱的工资。” “这半年的时间,我也不需要你们干啥力所不能及的脏活累活,你们只要帮我多拉客户多宣传就行。” “每天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就是把那些生病的,患有疑难杂症的,都通通拉到店里来,本神医负责给他们治病。” “至于价钱吗,童叟无欺,和市面上差不多价格。” “人进来后,你们还要负责接待,包括做些力所能及的杂活,比如扫扫地啦,端端茶送送水啦,帮着抓抓药啦。” “反正一句话,必须无条件地听从我的指挥,如果表现的好,我会考虑根据每月的业绩,适当地给你们发点奖金。” 一次租房,竟然演变成了一场赌注,实在是让人莫名其妙。 因为二蛋做足了功夫,自然也吊足了夫妻俩的胃口,以至于这倔强的老太,竟然二话不说,同意了这个听起来脑子有点不太正常的赌注。 或许是这些年的生活,他们实在是太枯燥了,太无聊了。 好不容易跑来个牛二蛋这个稀奇古怪的小伙子,倒也是给他们单调的生活注入了一剂活力。 想想这赌注,反正他们也没啥大的损失,无非就是白给人打半年工,无非就是一年的租金分了两次来收取。 既然闲着也是闲着,那倒要看看,他能玩出啥花头,竟然敢大言不惭地让我秋月向中村低头。 在她的潜意识里,这绝对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日月颠倒,山河倒流。 二蛋也不搭理他们的疑惑,实在是在他身上栽跟头的人太多太多了。 不要说这只是一对普通人的夫妻,他牛二蛋过往的经历,无论是和姑苏王家的斗智斗勇,还是在海盗倭寇的夹缝里辗转腾挪,几乎清一色的,都是比他强大许多的凶残团伙。 但最终,哪一个不是在他身上吃了无数的闷亏。 而他牛二蛋,却是屁事都没有,至今仍然活蹦乱跳地活着,还活的挺潇洒。 他征服过往敌人的,绝大部分并不是靠武力和蛮力,而是他的脑袋瓜子。 二蛋诡秘一笑,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没有任何标签的光瓶,慢悠悠地,递给旁边半是期盼半是彷徨的中村。 “老爷子啊,我这里有个好东西,现在就送给你了。” “哦!” 中村迫不及待地,一把接过这瓶所谓的好东西,看的出来,他还是非常期盼和激动的。 握瓶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掌心里不大的小瓶,时不时地轻微颤抖着,好似手里抓着的不再是一瓶神秘莫知的物品,而是他的满腔希望,是他再次雄起的机遇。 “小伙子啊,你给我的这个小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呵呵,老爷子啊,恭喜你啊,这可是无价之宝啊,是你在这个家,重新抬头挺胸,像个爷们一样雄起的好东西啊。” “哦!” 二蛋诱惑性的话语,忽悠的老头子满脸的潮红,他的气息明显地粗犷起来,好似心中憋了一股老大的暗劲。 但没一会的功夫,他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耷拉下脑袋。 “小伙子,你还是别忽悠我了,这么个普普通通的小瓶,能装有啥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实在是这些年来,他太了解自己的妻子了。 他们一起生活了近40年了,妻子的奇怪言行,她翻脸不认人脾气火爆的性格,可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江山易改,油盐不进,又岂会是一个小瓶能彻底改变她的秉性呢? “老爷子啊,不要小瞧这个瓶子哦,这可不是普通的瓶子。” “实话告诉你吧,这瓶子里面装的是一种特殊的药,就凭这一小瓶药,你不仅是这条街最靓的仔,只要你在店门口大吼一嗓子,绝对有人愿意花上万的金币来购买的。” “即使你不想卖,也可以用这瓶药来讨好,来征服你的妻子啊,让她对你服服帖帖的啊。” “只要用了这瓶药,以后啊,你想让她干嘛,她绝对会规规矩矩地配合你,迎合你,你自然就是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的仔了。” 你想让她躺着,她绝对不会换另外一个姿势,二蛋一边跳大绳似的解说着,一边和老头挤眉弄眼,状若神棍。 第227章 误解 老头中村懵逼了,老太太秋月更是懵逼了,这特么算咋回事? 就一个没标签的光瓶子,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沓窝里掏出来的,就特么敢吹牛逼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就特么敢说无所不能? 是谁给你的勇气,是脑门被夹了才会说出这番胡话歪语的吧。 中村是个社会人,好歹也是混过那么多年的江湖,没吃过猪肉,总归见过猪跑。 他首先想到的,难不成这瓶药是壮下面那个玩意的,服了后会让自己成为这世上最强壮的男人? 面对任何女色,都能骁勇善战,大干三天三夜而不累倒? 想到得意处,他摸着瓶子的手飕飕发抖,而老太婆却是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其脸色阴沉的快要挤滴出水来。 她此时心中所想,这瓶子里装的,难道是那乱性的淫药? 这也不能怪他们往那个方面想,但凡是个正常人,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壮那个地方用的,乱那方面用的。 秋月胸中的怒气已经在快速地酝酿上涌,曾经诱惑中村发狂的妩媚三角眼,也已经快要眯成一根刀状的曲线。 看得出来,这是随时要火山爆发,把桌子都要掀翻的节奏啊。 即使是个傻子,此时也能看的出来,他们夫妻俩被眼前这个小子给耍了。 搞了半天,感情是逗他们玩呢。 不过这中村可能是溺水已久的缘故,他好不容易在水塘边看到一个大活人,虽然伸过来的只是一根稻草,但他还是一把抓住,紧紧地护在胸前。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小伙子,你可别害我啊。” “你不会是给了我一瓶壮那个玩意的迷药吧,那种龌龊害人的事我可不干啊。” “我中村可是个天大的好人啊,那种靠药来害人的靓仔,我可是干不来的。” 靠! 原来这俩人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 二蛋还在纳闷呢,咋这两人听着自己的诱惑话语却是如临大敌,而不是预想中的欣喜若狂呢? 自己虽然长得不帅,但也不属于凶神恶煞那种类型的啊。 敢情还是表达的不够清晰,被这老两口误会了。 他狠狠白了老头一眼,“老爷子,你想啥呢,你看我像是害人的人吗?” “嘿,小伙子,你还别说,看你就是贼眉鼠眼的样子,不像是个正经人。” 靠,有你这样埋汰人的吗。 我可是开医馆的医生,医者仁心,救死扶伤,正义感爆棚的医生。 不和你们绕圈子了,我给你的这个瓶子啊,不是给你壮那个玩意的,也不是啥迷药让你瞎搞胡来的。 这药对你也有用,但用处不大,对你的妻子啊,这可是无价之宝。 这里面啊,是一份乳霜,这可不是一般的乳霜啊,是能让女人返老还童,变得年轻漂亮的极品乳霜。 中村啊,还记得你老伴年轻的时候怎么把你迷住的吗? 你想不想再看看,她年轻时候的模样? 可惜二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粗鲁地打断了,自然不是别人,而是一脸怒气气的直喘息的老太婆。 她大声地叱责道:“年轻人,我忍你已经很久了,你如果不想租店,就赶紧给我滚出去,免得在这里浪费时间,还妖言惑众。” “天下哪有你说的这种骗人的玩意,你这是把我当三岁小孩耍呢。” “不是老太婆我吹牛,我用过的乳膏,不敢说是咱们扶桑国最顶尖的品牌,但绝对算得上最优秀的产品了。” “你出来招摇撞骗也不打听打听,和女人谈美容化妆品,岂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 “哼,老太我擦过的乳霜,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二蛋也不和她来气较真,和一个女人又有啥好较真的呢。 他只是哈哈一笑,笑的前仰后合,就差四仰八叉的了。 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道理,他自然是知道的。 这钓鱼最好的诱饵,自然是投其所好,或者投其所不好。 你不是很懂吗,那就利用你所谓的很懂让你入彀,才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秋月房东,你这是言之有理啊。” “看得出来,你是对生活蛮有品位的人,但是呢,容我说句不好听的啊,天外有天,桥外有桥,你吃过的饭确实不算少,但你并没有吃过真正的大餐啊。” “正如你说,你用的乳霜也许真的不少,而且所谓的品牌确实是牛逼哄哄的,但结果呢?” “能让你永葆青春没有?” “能让你的肌肤,和你年轻的时候一样雪白粉嫩没有?” “通通都没有!” “所以啊,我们同样是拿结果来说话。” “你只是用过不少的化妆品,但都是一些最普通的,忽悠那些胸大无脑妹子的大路货。” “那些制造乳霜的奸商啊,正是抓住了你们这群人渴望变美,渴望年轻的消费心理,再辅以适当的夸大其词,甚至找几个本来肌肤就很好的做虚假广告忽悠你们入彀,自然是骗的你们团团转了。” “那些玩意啊,在我的眼里通通都是垃圾货,是没有任何价值的,纯粹是浪费资源的,给我手里的这块小瓶提鞋都不配。” “老爷子,都说眼见为实,说再多的废话,都不如实际测试一下。” “拧开瓶盖子,给你家老太婆的脸上抹上手指甲大的一块吧。 “别多抹,这玩意可金贵着”呢,抹没了你花再多的钱都买不到。” “只要半个小时的验证时间,如果我牛二蛋的乳霜没效果,得不到你家老太婆的认可,我这一千金币就送给你们了。” 如果有效果,哼哼,那就对不起了,先前的承诺都要给我规规矩矩地做到。 而且我还要奉加上一条,回去给我好好收拾一下你家老太婆,替我出口恶气,也替天下的老爷们出口恶气。 第228章 逆转 谁也不知道,半个小时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但看在一千金币的赌注份上,老太婆虽然万分的不情愿,甚至有抗拒摔桌子的冲动,最终在老头委曲求全的劝说之下,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不过这涂抹乳霜的过程,自然又是一番波澜曲折。 中村颤巍巍的双手,在秋月已经半是皱纹的脸上轻轻涂抹的时候,或许是实在看老头子不顺眼,或者是今天被二蛋忽悠打击到了,这秋月房东一把摔落老头趁机揩油的手掌,改由自己独自涂抹起来。 时间滴答,静静地流淌着,半个小时,对二蛋来说只是小咪了一会,但对中村来说,简直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盼星星,盼月亮,盼着翻身农奴把歌唱。 奈何农奴终究是农奴,已经养成奴性的他,又怎能逃过地主恶霸的五指山呢? 最终的结局,不出意外的话必然是越陷越深,越来越绝望,再也看不到翻身当家做主的希望。 他不敢双手合十,公然地祈祷,实在是二蛋吹牛逼的话,像个神棍似的不甚靠谱。 万一这玩意测试效果不行,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绝对是雪上加霜地刺激了老太婆。 别人可以一走了之,他不行啊,这以后的日子可就更加难过了。 到时候,有极大的可能晚上睡觉连床铺都上不了啦,而那墙角的搓衣板,或许才是他的归宿。 此时他的心中,早已虔诚地双手合一,向老天爷连连祈祷,也求菩萨保佑,保佑这瓶乳膏一定要有效果啊,也保佑老头子的幸福生活早日到来。 这还没到半个小时呢,刚才还在闭着眼,一脸虔诚默默祈祷的中村突然一声大吼,把旁边同样眯着眼,依旧脸色阴沉,却是一副轻视神情的老太婆吓了一大跳。 老头实在是忍耐不住了,他几乎是数着每一分每一秒,艰难度过这半个时辰的。 他的心里翻江倒海,实在是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他必须要睁开眼,看看老太婆的脸上到底有没啥变化? 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一边是二蛋早已知道答案,还有一边,是老太婆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脸。 只有老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的心情,自然也是三人里面最急切的。 他兴奋的要一蹦三尺高,比自己年轻几十岁还兴奋。 他像个孩子似的疯狂地大吼大叫。 这近乎疯狂的吼叫不仅响彻自己的小小店铺,就连周围相邻的店铺,也有人跑出来察看一番,以为隔壁的邻居今天又在干架了。 “老太婆,老太婆,你脸上的皱纹淡了很多了,有的地方都消失不见了。” “你最起码比之前年轻漂亮了十岁。” 老头激动的语无伦次,但他还是坚持着,结结巴巴地表达了此刻的激动之情。 老太婆以为老头疯了,不然也不至于说出这番疯疯癫癫的话了。 她正想用她的大嗓门狠狠地训斥一下这个老不死的。 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来开自己的玩笑。 岂料这个时候的老头比猴子还灵活滑溜,只见他滋的一声,撒腿就往里屋阁楼跑,不久的功夫,就翻找出一个女人梳妆打扮用的光亮铜镜,连滚带爬地跑到老太婆的面前。 他半跪着,激动的双手,颤巍巍地把铜镜伸到秋月的脸庞前面。 看着铜镜中那张五分像自己,还有五分像年轻时候的自己,这秋月房东刚准备骂骂咧咧的大嗓门,竟然不可思议地转化为哇地一声大哭。 这一哭,直哭的天昏地暗,山水倒流。 这一哭,那些逝去的岁月,所遭受的艰辛和委屈,都融入这滚热的眼泪中。 这一哭,把个老头在旁边急的手足无措,他不停地搓打着双手,不知道这疯老太婆为啥而哭。 只有二蛋多次历经这种场合,他是能够理解女人这种喜极而泣的矛盾心境的。 大喜和大悲之间,实则只是一墙之隔,并没有明确的交界,更没有天高地远的差别。 而转换,也只是一瞬间。 她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都被眼前的年轻人不留情面地通通撕扯掉,一股脑地扔到九霄云外。 此时的她,或许是这世间最激动也是最幸福的女人,她看到了曾经的青春,曾经的自己,这一眼数十年的跨越,急需用一场眼泪来宣泄,来疏导沉积已久的郁闷。 不得不说,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感性动物,她们往往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冷若冰霜的刺骨寒风,屁股还没热的功夫,就变成骄阳似火的烈日风情了。 仅仅是尝到了一点甜头,她们立马变得感性起来,所有的理智,都被扔到九霄云外,再也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她撒娇地拽着老头胳膊,嗲里嗲气地说道:“老公,你就让我再涂抹一点啊。” 我倒! 二蛋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实在是不久前还凶巴巴盛气凌人截然不同的两种声音,却偏偏发生在同一个人的身上,相隔也不过短短瞬间,任谁也很难一下子就转过弯来。 二蛋转不过弯,这中村老头自然更不行,他因激动而兴奋得满脸红光,眼珠子更是兴奋的犹如死鱼眼似的,都快要凸起冒出眼眶的束缚了。 二蛋赶紧向老头使眼色,让他不要冲动,一定要稳住。 好不容易在两人的关系上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怎么能将这胜利的果实拱手相让呢。 中村也是个人精,看到二蛋给他打眼色,他哪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门道道呢。 这翻身农奴把歌唱,自然要好好出口恶气再说。 他大喇喇地说道,“老婆子啊,这可不行啊,这乳霜一共就这么多,是小兄弟看我可怜赏赐给我的。” “俗话说得好,受人点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啊。” “小兄弟医术精湛,或许并不需要我这糟老头任何物质的回报,但我可以听他的话啊,他让我干嘛我就干嘛,这也是回报他的方式啊。” 老太婆听闻此言,只能是不甘心地撇撇嘴。 虽然她仍有一万种方法修理老头,但毫无疑问,当前的她,确确实实是落了下风,再不复先前的风光,能将主动权牢牢地把控在手心里。 二蛋戏谑地问道:“秋月阿姨啊,你看我们这个合作,是继续谈下去呢,还是就此罢了,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看看呢?” 老太婆没有任何的考虑,好似生怕二蛋起身跑掉,慌不迭地赶紧回应道:“租,立马租给你,所有条件都按照你说的办。” 老头傻眼了,这特么算咋回事? 咋都不带商量一下的呢,就这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了? 第229章 妙手仁医 最终,二蛋以月租2000金币的价格,成功租下了这间店铺,位于京都银座街的一间不大不小的门面。 门面的位置位于街角,说不上最好,但相对那些普通的地段,这银座街的任何一个门面,都算的上是整个京都为数不多的珍品。 他不知道会在这里逗留多久,对于未来,他同样一无所知。 现在的他,就如大海里的一叶浮萍,风吹哪里就飘向哪里。 虽然他努力地控制着身体和方向,奈何大海里的波浪,正由几股暗流涌动的势力不停地角逐。 据他心里的估算,半年之后,也就是山口那支败军之师结束休假重返军营的时候,或许才是自己未来大致明了的时候。 当然的前提,能活到那个时候。 经过双方共同协商和友好的约定,房租只要半年一付,甚至只要二蛋愿意,一个月一付都是可以商量的,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老头老太夫妻两人必须无条件地帮助店里的运营,比如千方百计地拉客,并帮忙维持秩序,以及力所能及的接待,打扫,抓药甚至算账盘点等等。 至于这个色眯眯的中村小老头,他在二蛋的帮助下,原本是犯错之身,现在的地位,却阴差阳错地直线提高。 老太如果听话,再不是先前的桀骜,他就心情大好赏赐一点乳膏给她。 如果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他中村大吼大叫,他干脆把乳霜藏起来一拍两散。 虽然老太婆有太多的方法修理老头,比如使一下老年美人计,还怕他不乖乖的听话? 奈何人家二蛋发话了,在他开医馆的这段时间,如果能看到他们夫妻和睦相处,再不是之前的争吵红脸,那他倒是可以考虑,在这瓶药膏使用结束后,再给他们配置一瓶。 仅仅是一瓶乳膏,就成功地让一个濒临破镜的家庭重新缝合在了一起。 至此,二蛋开医馆创业的保命大计,经过一番斗智斗勇,倒也有惊无险地顺利完成了。 剩下的工作,有老头老太这两个地头蛇相助,自然会顺利不少。 预计三日之后,简单布置一下,这间医馆就可以正式对外营业了。 开医馆的目的,并不是二蛋同志良心发现,心地善良到为扶桑的民众治病。 虽说作为一名医师,不应该掺杂太多的个人情感,那是不道德的,也是狭隘的。 济世救民,解除百姓疾苦,方为医者本色,是华佗祖师对于自己,也是后人的殷切期盼。 但他牛二蛋不是华佗,更不是圣人。 他甚至承认自己小鸡肚肠,是个微不足道的屌丝,几乎每天都行走在踩红线的边缘,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砍了脖子做花肥的可怜蛋,糊涂虫。 所以他现在这个阶段的世界观,根本做不到传说中圣人那样的大公无私。 这实则只是他无奈之下自保的手段,没有背景,没有依靠,更来自于敌对的异乡。 他必须尽快争取到民间舆论的支持,不仅是那些普通的平民之家,自然也包括这京都地区的达官贵贾。 这治好的病例越多,病情越稀奇古怪,支持他的声音自然会越猛烈。 只有这样,他才会立于不败之地。 之所以有这样的考虑,实在是治疗普通民众的病痛是相对容易的,远比修士要容易很多,病例的基数也会大上很多。 而且大部分的民众,并没有太多的军国之心,他们没有修为,成为不了主流,注定只是战争的辅助,正如那个铁匠铺的老头,像他那样与世无争,淡泊名利,醉心于炼器铸造技术的并不在少数。 况且他牛二蛋的医术,并没有完全成熟,虽说源自于神医华佗,但他得到的毕竟是手抄本,翻刻本,并不是华佗祖师爷耳提面命事无巨细地教导。 世道不一样了,相隔已有千年,一切都需要他亲自去摸索,去求证,去走万里路看万种病,才能将先人的经验,最终转化成自身的技能。 这凡事遵循从易至难的过程,基本不会有啥太大的毛病,也只有这样,才能行走的更稳,也才能走的更远。 三日后,装扮一新的医馆,选了个黄道吉日,黄道时辰,9点18分准时开业。 醒目的”妙手仁医”四个金色的大字,镶嵌在店面招牌的正中央,远远看去,还是蛮像点样子的。 因为一切都是静悄悄地进行,并没有邀请任何人,以至于这装扮一新的医馆药铺开业,连个祝贺的花篮都没有。 连房东老两口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别人家开业,都是敲锣打鼓,或者请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穿着紧身的衣服露出大片的白肉唱歌跳舞,那氛围好不热闹的。 再不济的也有搞个大喇叭在门口大声地吆喝,只要来买东西的,见人三分笑,无论买多买少,先送上几个土鸡蛋再说。 怎么到了自家的店铺开业,反而变成静悄悄的呢? 这毕竟是自家的房子,他们自然希望租客的店面生意能好一点,人气能旺一点,这样他们脸上也有光。 在翻身当家做主的中村带领下,他们老夫妻赶紧去隔壁不远处的花店,抱回来两个大花篮,再买了一大堆的小零食糖果之类的,也算是讨个吉祥喜庆。 要说这大街上的生意店铺,其他各行各业的,几乎都要去讨好客户,视客户为上帝,唯独这医馆药店不需要啊。 只要上了一定年纪的人,哪个没个腰酸腿疼的? 这也是二蛋不想搞啥开业宣传的主要原因,实在是没那必要,也没那个精力。 他还有很多准备工作没做完呢,而这三天的开业准备时间,实在是太仓促了。 要说这世上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庸医。 很多人为什么翻来覆去的看病,今天去这个医馆看病,明天听别人一说哪哪好,又急巴巴去那个医馆了。 看的都是同一个病,但最终都没看好,而且每家医馆的医生,无论是诊断还是最终的用药,简直就是五花八门各种都有,甚至有截然相反的判断和结论。 这种情况,就是遇上不负责任的庸医了。 尤其是那些没有太好解决方案的慢性病,被一群庸医像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每踢一次,就会被他们雁过拔毛地搜刮一层。 你看的是病,他看的是钱,你的病明明很难治好,但他仍然忽悠你他能治,但得多花钱。 第230章 浮小麦 这新店开门营业,没多会的功夫,就有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太,在一个年轻人模样壮汉的搀扶下,小脚蹒跚地走进了妙手仁医医馆。 为了凸显医馆的正规,二蛋今天可是从上至下,从头到尾都焕然一新。 平常的练功服,修行服,自然是不能穿了,改为一身白袍大褂,头发上面也特地涂抹了几把发油,看起来倒也煞有模样,有那么一丝正经医生的样子。 “老太太,请问你要看什么病啊?” 这老太太年纪着实不小了,以至于话都说不大清楚了,还是她的家属或子嗣替她分担了所有。 “医生啊,我们就住在这附近不远,今天我和奶奶不是来看病的,是看到你这新店刚开门营业,而我奶奶腿脚不好走不远路,就想到你这抓点药的。” 哦,这倒有点稀奇啊,只抓药,不看病,把我这医馆当成药店了? 打死二蛋也没想到,开门营业的第一个客户,竟然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葩。 这是对我牛二蛋的医术信不过? 还是大炮打蚊子,不把豆包当做干粮? “老太太,你想要买什么药呢?” “能不能把你之前的病历单给我看看,我这边的药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我尽量满足你的需求。” 老太太颤巍巍的双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略显陈旧的病历单。 她双手虽然颤抖,但病历单却被她紧紧地拽在手里,仿佛手心里抓着的,不仅仅是一张纸,而是事关她性命的神丹妙方。 二蛋只是扫了一眼老太太的面庞和脸色,就大致知道这老太太患了什么病。 华佗祖师望闻问切的四字诊断,自然不是盖的,无数的病魔,都在他这四字真经下纷纷现形,显露其本来的面貌。 所谓的望闻问切四字诊断,也是四种相辅相成的的闭环诊断方式,单独的一种,可以窥其形,四种方式合起来使用,可以相互辩证,几乎万无一失。 再看一眼皱巴巴的病历单,他也就知道了这老太太的病,其实并不是太严重,完全可以在原有的基础上再优化一下,能够更好更快地调理和恢复。 之前给她看病的那位医生,医术应该还是比较精湛的,他精准地判断了老太太的病情,并开出了行之有效的方子。 但病人的病情是发展的,是在不断变化的,而这方子,也必须要跟随着病情做出相应的改变,这也是世上庸医和名医真正的区别。 庸医抱陈守旧,能不变则不变,而真正医术精湛的医生,他们以不变应万变,唯一的不变还是变。 老太太方子上面的药,药店里还都是有的,并没有太特殊的名贵稀罕草药。 房东中村负责帮二蛋在外面接客,顺便看看路边大姑娘小姑娘的美腿美胸,这差事简直不要太爽,非常符合他的性格。 而他的婆娘秋月愿赌服输,只能在后堂帮助二蛋抓药了,这也是她的擅长,毕竟女性干活,相比男性总归要认真细腻一点。 这秋月虽然桀骜,但她的死穴被老头拿捏在手心里,实则上还是被二蛋捏在手里。 看到自己的脸蛋仅仅涂抹了一次乳膏,就立马变的又白又滑腻,她天大的委屈也忍了。 对天下任何一个女人来说,这世上所有的委屈,又哪有这白白嫩嫩的脸蛋重要呢? 原先的河东狮吼再也不见了,改而变成了原先那只温柔多情的绵羊,只不过当年的小绵羊,已经变成老绵羊了。 每当夜深人静,老太婆殷勤地好酒好肉招待老头,又是洗脚捏脚擦背的,然后再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的,全身上下都用最好的香皂仔仔细细地清洗个三四遍,直到里里外外都是香喷喷的为止。 穿上年轻时最性感的睡衣,将被窝捂得暖暖和和的,只为了得到老头的宠幸,能够再一次地涂抹,让她为之疯狂梦里都能笑醒的神仙乳霜。 不一会的功夫,药方上面的几十味中药材就装好送来了。 不得不说,房东秋月绝对是个人才,她手脚麻利,而且头脑足够的清醒,几十味药,无论是数量还是品类丝毫不差。 她除了脾气粗鲁暴躁了点,但如果调教的好的话,绝对是个干事业的不二帮手。 除了那几十味中药,用一个大包装着,竟然额外还有一个小的包裹,里面装的东西倒也一目了然。 陪同前来抓药的汉子,经常陪着祖母就医,对于她的病和药也算是很有经验了。 他疑惑地看着二蛋,疑惑地问道:“医生,我们的药方上面好像没有这味药啊,以前的医生也没开这味新药啊?”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二蛋的解释,包括房东老太,实在是这额外的一味药,太特么普通了,普通到都不能称之为药,因为就是最常见的小麦粒,简单烘烤而成。 小麦怎么能是药呢? 这年轻人不会是招摇撞骗的吧? 不过他的乳霜又是那么的神奇,照理,不至于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忽悠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啊。 二蛋没有立马解释,而是笑眯眯地问询就医的老太太。 “老阿婆,我问你个问题啊。” “你服用这个药方,是不是之前效果还不错,但最近效果不如以前好了?” 老太太迷糊的眼神,听得二蛋的话语,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她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的孙子也赶忙接话说道:“是啊,医生,我家老太太最近不知道咋回事,同样的一剂药,以前效果是杠杠的,嗷嗷的,但近一两个月服用,效果却大不如以前。” 去找以前的医生咨询,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只是让我们继续服用。 二蛋轻拍了桌子两下,神棍似的说道。 “这就对了吗,起沉疴,非朝夕之功,病情的发展,也是朝夕万变的。” “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药方,我们要根据病情的进展适时地调整,如果药方的前期是有效的,那后期的调整步伐不宜过大。” “我在你原先的药方上,只增加了浮小麦这一味药,你可以先服用一个周期试试效果,应该能有效地帮助你恢复原先的药效。” “不过这浮小麦有利有弊,不宜久用。” “你坚持服用一个礼拜后,可以过来复诊一下,并作进一步的调整用药。” 第231章 神医 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小麦,为什么会叫浮小麦这个文绉绉的名字呢? 众人迷惑不解,他们更想弄明白的,不管是真小麦还是浮小麦,这只是一味粮食而已啊。 怎么换了个马甲,就摇身一变成药了呢? 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马甲,不仅身价暴涨数十倍,还变得能治病救人了? 二蛋熟读医经,对华佗行医数百载看到过的,见到过的,以及他感悟总结出来的,自然能拿来主义地为己所用。 他老神似的抓起一把普通的小麦,扔进茶壶里煮起来。 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只见原先看起来没啥异样的小麦,却泾渭分明地分为两种,一种漂浮在水面上,还有一种下沉到水底部。 而这漂浮在上面的小麦,自然是浮小麦了。 房东秋月显然是个人精,她的眼力劲也异于常人,她眯着的双眼仔细地观察这一小部分浮起来的小麦,嘴里喃喃自语:“这不就是一些营养不良,颗粒不饱满的小麦粒吗?” 二蛋赞赏地点点头。 “不错,就是这些浮起的小麦,才能称之为浮小麦,而下沉的那些,就不是了。” “如果和汤药搭配好使用的话,这浮小麦可是个宝,具有养心安神,调理肠胃并缓解精神压力的作用。” “而沉在下面的那些沉小麦,任凭你如何搭配,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就诊的老太及其儿子家人,虽然对二蛋的话是满肚子的疑问,奈何他们亲眼看到了茶壶中泾渭分明的不同,而且对方大神似的,讲的头头是道。 最终只能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回去姑且尝试一下,反正这小麦无论是蒸煮还是泡茶喝,都是属于食物的一种,尽可以放心使用,想来对身体自然也没有太大的坏处。 二蛋并没有给他们讲明白这浮小麦治病的原理,实在是医师看病一点而过,知其然,而不必知其所以然。 送走了第一位就诊的客人,很快地,就迎来了下一个,可惜这第二个前来就诊的,仍然只是个图方便买药的,实在是让二蛋哭笑不得。 自己查了一晚上字典,取的妙手仁医店名,这明明就是医馆的名字啊,是就诊看病的,并不是药馆药房啊。 既然来了,那都是客,只能是笑脸相迎,谁让自己在这京都人生地不熟呢,也没人知道自己的知名度呢。 他照旧是一眼看出了对方身上的毛病,以及他的药方存在着的缺陷,他有心也给对方修改下药方,好让他的病痛能够更好更快地解决。 奈何这次病人,并没有上一个老太太那么好说话,他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坚决地不同意,还义正词严唾沫星子横飞地说道:“年轻人,你可不要骗我老头子。” “你绕老绕去,不就是想在我老头身上多搞点钱吗?” “老头年纪是大,可眼睛不瞎,心眼一点都不糊涂。” “给我开药方的医生,可是我的远房老表,也是我们京都首屈一指的大医师,无数人景仰膜拜的那种。” “他开的药方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又是谁借你的胆子,来随意篡改大师的药方呢?” 二蛋被骂的哑口无言。 我的个乖乖,自己这是好心办坏事,被人当成驴肝肺,感情人家根本不买你善意的账啊。 得,得,得,你年纪大你有理,活该你受此磨难。 你的认知,也足以对得起你所受的这些疼痛。 既然你如此强求,那我也就不必自作多情了。 从这一天起,二蛋的医馆算是正式开张了,每天的生意不咸不淡,不忙也不算闲着,实在是万事开头难。 一个年轻的,没有任何资历的医生,要想在异地他乡一片陌生的土地上打出济世救人的招牌,又是何其的艰难啊。 但这样平静而又充实的日子,仅仅持续了几天,随着门外一阵阵的吵闹,打破了这家貌不惊人小店铺的平静。 看到门口熙攘涌进来一大群人,房东老头和老太一起出动,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会如此的喧哗? 只见开业那天,前来就诊的第一位老太婆,依然是在他孙子的搀扶下,正在招呼着后面近十来个,和她差不多打扮的中老年人往店里走来。 老太太的神情和气色,比第一次要好上许多,她的腿脚麻利,明显的更加的稳健有力了。 她不再是上次嘴唇紧闭惜字如金的难受样子,改而嘴里边不停地念叨着:“神医,神医啊!” 看到房东老两口站在店门口,老太太一把就抓住秋月的双手,她抑制不住的激动,就差泪如雨下了。 “神医在不在,神医在不在,我是来复诊的。” 在,在,就在里边,你老人家慢点走,神医每天都在的。 再次见到二蛋,老太婆就如见到了亲人,比丈母娘见到女婿还亲热激动,立马拉住他的手:“神医啊,老太婆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啦。” “自从吃了你帮我改良过的药,我是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吃饭能吃三大碗了。” 原来啊,这老太太回去后,将信将疑地,将二蛋简单改良过的药汤煮水冲服。 到了第二天,就明显感觉到曾经的药效又回来了,而且相比她服药之初的效果还要更加的美妙,那种病走如抽丝的痛快感觉,让她非常的疑惑,更让她的心情无比的舒畅。 这每过一天,她就感觉到孱弱的身体相比昨天又好上一分。 她是个老药罐子,俗话说久病成医,这些年,她拜访和诊治过的医生,多的她已经记不清数量了。 她自然不是傻子,她知道前两天那个貌不惊人的不像医生的医生,很有可能是个真正的大高手。 他并没有大改自己的药方,只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增添了一味最简单也最不可思议的浮小麦。 而正是这一味浮小麦,却好似给整味药重新注入了灵魂似的,让她沉疴已久的病体重获新生。 第232章 学雷锋 今天老太太一大早就过来,可不仅仅是复查,也不是只为感谢这位陌生而伟大的医生,实则存有一定的私心。 她平常的圈层,她的亲戚朋友,不少也都是老病号,平常人等,哪个身上没点小毛小病呢? 虽然他们身体的毛病和自己不尽相同,但在医生的妙手之下,肯定都和自己一样,药到病除地重焕青春。 这位年轻的医生,他的医馆还只是刚刚开业,注定了生意和知名度还只是起步的阶段。 一旦他成名了,成为网红了,那再想找他治病就没那么容易了,付出的代价也必然会更高了。 这一天,二蛋可是比平常忙碌了很多,光这奇思怪想的老太太一人,就给他拉来个五六个生意,她的七大姑八大姨,只要是身体不舒服或者腿脚不灵便的,都被她连坑带蒙地忽悠过来了。 神医之名,对二蛋来说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他在乎名,并不在乎虚名。 但神医之路,注定是他人生的挑战,也是他以医入道的幸运一步。 从他获得医经传承的那一刻起,不管他承认与否,他这一生,注定和医结缘。 他这一生,不再全部是修炼的一生,追求梦想除魔卫道的一生,也是救死扶伤的一生。 在医馆开始营业的这些天,这条熙熙攘攘人来潮去的银座街,始终有一双双的眼睛,或明或暗地,紧紧盯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自然没有能逃脱二蛋的敏锐感知,他不用脑子想也能知道,这京都打他主意的人绝对不会少。 毕竟自己在宴会上的表现,注定是有争议的,也是足以吊起很多人胃口的。 或许他们更多的关注,并不是我牛二蛋这个人,而是牛二蛋到底和伊藤家族是个什么样的关系,以及和这伊藤雪又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这暗中监视的人群,无非就是渡边家族为代表的,想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也有伊藤家族这种,对自己犹不信任暗自考察和审视的。 当然更多的,还是事不关己瞧着热闹,或者希望能在自己身上有所图的,获得利益最大化的。 眼瞧着这医馆是越来越热闹了,刚开业的那几天,每天才十个八个顾客进店看病,好几个还只是抓药的。 仅仅半个月过后,也不知道是谁有意还是无意传播出去的,说银座街角新来了一位神医,医术通神,经过他的治疗,几乎都是药到病除。 而且最为可喜可敬的,这位神医看病,并不以利润最大化为目的。 他的治病原则,是能不开药就不开药,能开简单的药,绝不开复杂的药,能开便宜的药,绝不开贵的药。 他的医馆里,虽然货架上面洋洋洒洒地陈列着数百种药品,但无一例外都是最普通的药,那些所谓贵重的药,反而一个不曾见到。 很多人并不相信所谓的神医,更不信这个自私自利的时代,还有这种学雷锋做好事的傻鸟医生。 你行医的目的何在,不照样是为了发家致富奔小康,哪有人会和钞票过不去的呢? 除非脑袋被门夹了,真的是个傻鸟。 很多人习以为然地认为这牛二蛋只是招摇撞骗,但更多的人,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慕名而来。 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京都的普通百姓,他们几乎都没有修为,和大秦的普通人没啥两样,不仅仅是外貌长相,生活习性,就包括他们的语言,和大秦都有三分的相似。 对于普通人身体里的魔障和病痛,二蛋熟读医经,自然是手到擒来,并不需要动用太多的心思。 华佗祖师爷一代医神,整个大秦之地无数年来都流传着他老人家生死人而肉白骨的传说,如果连这些普通人的病痛都不能药到病除,那真的是要贻笑大方了。 不信邪的人还是有很多的,想要搞事件的自然也不少,这黑暗中的一双双眼睛,择人而噬,蠢蠢欲动,终于有按捺不住的时候。 没几天的功夫,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也是店里中午暂时打烊休息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了四五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他们大声地嚷嚷,把外面的店门拍的叮咚响。 设置午休的时间,更多的是为房东老头和老太的考虑,他们毕竟年纪不小了,每天屋前屋后帮忙,实在是累坏了。 现在的医馆可不是开业时候的每天十个八个看病的顾客,而是早上无论什么时候开门,门口就几乎已经排上了几十人的长队。 有的是拖家带口自带小板凳过来的,还有不少是拖举着锦旗过来感谢的。 下午开门同样如此,无论是午休还是晚休闭店,房东老头都是要好说歹说,费老大一番功夫来解释,才能把摇摇欲坠的店门给关上。 保守估计,每天进店看病的,已经达到上百人之多,幸好二蛋手脚麻利,他看病诊断外加开药方,一般不超过3分钟。 而房东老太更是一个做生意帮忙的好手,她手脚麻利,每次都能将二蛋开的药草配置的分毫不差。 房东老头和老太忙碌了一上午,刚躺下准备休息会,这中村人乏心不乏,近来更是精力充沛,心有余气力正旺,正想着找老太干点只有两人知道的坏事呢。 奈何听到外面的咚咚拍门声,他赶紧一骨碌爬起来,看看到底咋回事? 二蛋的诊室虽然在店铺的最里间,外面的拍门吵嚷他自然早就听到了,但他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嘴角诡秘地一笑,不用想也知道,有那水下的鱼儿呆不住了,也想要冒出水面干点坏事了。 第233章 小矮子看病 中村被四五个壮汉一把推开,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这几个人进得门来,不由分说,就往二蛋就诊的房间里冲。 中村落在后面大声地呼叫,“现在是中午休息的时间,医生也是人,从早到晚忙个没停呢。” 为首的一个彪子,全身上下纹着各种龙纹虎豹的恐怖图案,只见他“哐当”一声,一脚踢开诊室的大门,看着里面正目视着他们鲁莽动作的二蛋,大喇喇地说道: “你就是那个狗屁的神医?” “对的,就是我,有何贵干?” “我这里有个病人,你给看一看。” “哦,来看病的,你家大人没告诉你看病的规矩吗?” “哈哈哈!” 四五个壮汉一齐放声大笑,好似听到了这世上最搞笑的笑话似的。 “规矩?” “老子特么就是规矩,今天你不看也的看,还得好好看。” 他的眼神已经凝练成一股杀气,就这样恶狠狠地直盯着二蛋。 “我如果说不看呢?” “不看?”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你敢不看,我把你这个铺子都给拆了。” 后面的中村哭丧着脸,听到有人要拆他的铺子,这可是他的命根子啊,他赶紧央求道: “各位大侠,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这个铺子是我和老伴养老的唯一住所啊,你们可千万不能拆啊。” “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他哭丧着脸,就差痛哭流涕了,一边央求,一边拼命地朝着二蛋眨眼睛,好似让他答应先给他们看病再说。 看这伙人的打扮,二蛋大致就知道了,这应该并不是渡边家族派过来的,而是这周围的一伙纨绔流氓。 他们看病是假,十有八九搞事是真。 难道是来收保护费的? 可能是看到这间药铺生意爆好,每天都有数百的人前来看病就诊,自然而然就眼红了,想要来搞笔大的,狠狠敲一笔竹杠了。 对于这样的地痞流氓,二蛋自然没有太多的好感,必须给他们一点教训。 对付恶人混蛋,一味的怀柔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把你当绵羊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以暴制暴,以恶制恶,未尝不是一种更直接也是更高效的办法。 单纯对付这几个小混混,倒也不是啥难事,随着二蛋精神力的持续进步,他对于金丹之下的修士,凭借着敏锐的精神力,基本上都能一眼看出他们大致的修为。 这几名小痞子,目测也只是筑基中前期的几个小杂毛而已,以他现在的实力,这四五个家伙即使一起上,在他的手上都扛不了十个来回。 而他现在真实的修为,还只是筑基初期,无限接近于中期的那种,那是在海底一鼓作气突破筑基天堑之后,再借助灵髓强大的能量伐毛洗髓,境界自然一路飙升。 在海盗船上又和毒发的伊藤雪发生了肌肤之亲,阴差阳错之下,近一半多的巨齿鲨纯阳能量,被他阴阳中和,成功地从伊藤雪体内转移吸附到他的体内。 而这段时间的双修,不仅是帮助伊藤雪祛除体内内丹余毒的过程,也是他的修为突飞猛进更加凝实的重要阶段。 这多重利好的叠加,他丹田和躯体之中积攒的能量实在是太浑厚磅礴了,以至于他的境界,也就差那临门的一脚,就能狠狠地踹开筑基中阶的大门。 他早就有了再次突破的感觉,无论是丹田,还是全身的穴窍,不时就有先前那种痛并快乐着的膨胀感。 但他在拼命的压制,他希望筑基阶段境界的突破,依然和炼气期一样,是顺其自然,是水到渠成,因为他修炼的是飞龙九转。 之所以没有急着突破,因为他筑基的第一个小境界,实在是走的太顺了,满打满算也才几年,时间的积累还远远不够。 幸好有了和伊藤雪的双修,这种柔风化雨式的缓慢修炼。 双修的进展,肉眼可见的缓慢,每天的进步看起来只是一点点,,但正是由于这种慢工出细活,每一缕转化出来的新生灵力,也才是更加的凝练,对他如此,对伊藤雪更是如此。 这种修炼的异常,这新生灵力的异于寻常,伊藤雪自然早就已经发现。 但她对于二蛋,虽然有太多的看不清,看不透,看不懂,但却有着盲目的信任,乃至有一种深入骨髓崇拜的情愫在内。 爱情是甜蜜的,爱情也是盲目的,她相信这个男人,他虽然神秘,有太多不可理喻之处,但那只是对于他人,一切不相干之人。 对她来说,在她情人的眼里,男人的一切都是可爱的,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想要解决掉这几个小痞子,无论是明的,还是暗的,抑或玩阴的,自然不是啥大问题。 但这里是京都,这里是最繁华的银座街,明里暗里无数的眼光也正在盯着他牛二蛋,盯着这间店铺的四面八方,他只要稍有动静,就会吸引来无数的目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自会刨根问底,会抓住一点点的瑕疵大做文章,即使你的一切操作都很完美,他们也会强加地数罪于你。 要知道,现在渡边家族的势力,可不仅仅是军队,就连这京都的大统领位置,也是被他们悄然蚕食,收入囊中。 为了避免后续的麻烦,也为了保住房东老头老太这间安身立命的店面,二蛋还是决定当一回忍者神龟,暂时地咽下这口气。 他大喇喇地问道:“你们是谁看病?” 话音刚落,一个小个子的矮脚虎从后面冒头出来,或许实在是长得太矮了,而先前冲进来的几个又都是人高马大的,以至于他一个小矮子从后面冒出来,其他人都没怎么注意到他的存在。 小矮子大言不惭地说道:”我看病,我有病。” 靠,我看你真特么有病,你特么是矮病。 但为了避免事端,二蛋还是好声好气地问道:“有什么病啊,哪里不舒服啊?” 说什么来什么,这特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原本以为这首当其冲跳出来的小矮子,可能会假冒哪里疼啊痛啊啥的,随便开几幅药打发他走,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哪知道眼前这个身高勉强四尺的小矮子,他嘴里的有病,竟然真的是矮病。 “敢问医生,为什么我大哥身高近七尺,我二哥也有近六尺之高,而我佐藤偏偏只有四尺呢?” 这奇异的病,可把二蛋给难住了。 华佗祖师留下来的两本真经,虽然无所不包,但都是记载人体长见之病啊,这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的矮病,倒也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但不可否认,身高发育不正常,异于常人,确实是一种病。 看着二蛋思考了半天不吭声,小矮子可不是个善人,他面露凶光,嗓门倒是和他的身高不成正比,像只发情的公鸭般哇哇直叫。 “咋的,这么简单的病你都治不好?” “我看你还是早点把这些锦旗全部扔到垃圾堆里得了,吹牛逼所谓的神医,实乃沽名钓誉,免得挂在这里丢人现眼。” “还有,你这个店也得关掉。” “你个低贱的大秦人,竟然敢大言不惭自称妙手仁医,你特么妙的哪门子的手,仁的哪门子的医?” “依我看啊,你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大骗子!” 第234章 阴谋诡计 无论他说的多么难听,二蛋都不会为之所动,就当是一只疯犬对着你狂叫,基本都是左耳听右耳就已经出了。 实则上,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将计就计的方案。 刚才小矮子无意之中,说出他牛二蛋是个低贱的大秦人,他才蓦然警醒。 不对! 这伙闹事之徒,包括眼前的小矮子,绝对不是一般的人,他们怎会知道我是大秦之人呢? 就包括这家店的房东老两口,每天跑前跑后,和自己打交道半月之久了,都没有任何的迹象表明,他们发现了我牛二蛋的秦人身份。 不仅他们,这每天进店看病的数百病人,同样没有一人能发现,因为无论是言谈和举止,他都和一般的扶桑人基本没啥两样。 只有一种可能,这群闹事者是受了别人的指使而来,他们是有目的有计划而来。 要说这目的,不言而喻,无非是试探自己,要么就是让自己难堪,或者是故意捣乱。 一旦起了争执,他们就可以顺势将我拿下? 因为背靠伊藤家族的缘故,他们必须要做的尽可能隐蔽,找一个尽可能充足的理由。 如果自己入了圈套,和眼前这帮人发生正面冲突,或许并不怕他们,但他们背后的人呢? 他们完全可以借机将自己带走,以各种的名义,千奇百怪的方式。 只要带离到一个脱离伊藤家族视线的地方,自己孤身一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必将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他人宰割。 二蛋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一个处心积虑,针对自己人性弱点的大阴谋。 而且他们选择的时间也是非常的巧妙,正巧是避开正常看病时段的午休时间。 看着面前小矮子躲闪的神色,二蛋几乎肯定了心中的判断,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该来的,也终于来了。 既然你们给我牛二蛋证明自身价值的机会,那就绝不能让你们失望。 盼星星盼月亮,正缺少个一炮而红的机会呢,既然你们眼巴巴地主动送上门来了,那我就却之不恭笑纳了。 要说二蛋开这间诊所的终极目的,可不仅仅是给一般的老百姓看病那么简单,从影响力的角度,他自然是希望能给这京都城里的达官富贾把医问诊。 但迄今为止,他几乎没有发现一个所谓的达官富贾及其亲属家属过来治病,他们难道不知道我牛二蛋开了这间医馆? 医馆虽然没有举行啥隆重的开业庆典,但以自己在宴会上的表现,自己和伊藤家族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们不可能不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 那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些都是老狐狸,他们待价而沽,都是在暗中观望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呢。 他们谋而后定,说不定正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指指点点,谋求最大的利益呢。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既然你们不动,那我只能主动搞点动作出来,推你们一把,吸引你们主动入彀了。 只有你们入了彀,我的价值才能最大化地体现,不仅能自保安全,逐渐脱离于伊藤家族的庇护,说不定还能有些意外之喜。 此时,二蛋的脑海里,正在飞速地揣摩着即将面临的各种阴谋,以及针对他们,谋定而后动的有效解决方案。 他朝着小矮子鬼魅的一笑:“哥们,你真想长高点?” 阴险的小矮子不疑有诈,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对的,老子做梦都想长得更高点。” “要说老子全身哪哪都好,唯独这个身高好像有点不太理想,以至于很多花姑娘看到我佐藤,最终都是绕着走路。” 二蛋差点没忍住笑,这个小矮子个子不高,人特么倒是挺自信的啊。 “哥们,你要长高,在医学上叫做增高术。” “这增高术也不是不可以做,虽然难度吗,确实有点大。” “但我老人家悲天悯怀,看你实在可怜,可以勉力尝试一下,亲自操刀为你增高,不过吗。” “不过什么?” 小矮子急切地问道,看来他苦于身高烦恼,倒也不是装的,实则也是内心最真实的渴求。 “要想增高,这是一门复杂的手术,不是我吹牛,这帝都之地暂时只有我老人家勉力能做,实在是难度非常的高,但我为什么要给你做呢?” “这可不同于一般的头疼感冒,是要冒巨大风险的。” “要想让我老人家冒着风险给你增高,你得拿出让我满意的报酬才行,不然免谈。” “钱是小事,你说个数,要多少钱?” 二蛋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这个数。 “多少?” “一万金币?” 这个数不多,我身上就有,小矮子立马就开始翻口袋,作势要掏钱的样子。 二蛋摇摇头。 “一万金币你打发叫花子呢?” “我再说一遍,不是一万,是一百万金币。” “靠!” “你耍我?” 小矮子眼神中桀骜不驯的凶光一闪,他后退了一步,随即一把掏出腰间挎着的长刀,这把长刀相比于他的身高,绝对算是长的有点夸张和过分了,足足比他从头到脚还长了半尺之多。 不光小矮子拔出了佩刀,落在他后面的几个高大壮汉,也是商量好似的,齐刷刷地拔出寒光闪闪的倭刀,刀尖直指一脸云淡风轻大神似的二蛋。 拔刀的瞬间,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已经凝固,气温都陡然下降了七八度,房东中村那见过这阵仗,自是吓得瑟瑟发抖,差点再次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二蛋一脸不屑,讥笑地看着对面的众人,以及他们手里寒气渗人的四五把锋利的倭刀。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矮子才是这一伙人里的首领,其他的几个,看起来五大三粗威猛无比的,实则都是跟班,在看他眼色行事呢。 这伙人刚杀进店的时候,二蛋的注意力一直关注着前面几个个子高的,长得威猛强壮一脸凶相的,以至于忽视了最后面被挡住视线的这个小矮子,没曾想到,他才是这伙人里真正的带头大哥。 其真实修为,二蛋经过再次确认,确实是这伙人里面最高的,已经迈进筑基后期了,只不过时间应该还不是很长而已。 而其他几个,都是正儿八经的筑基中阶,比小矮子逊上一筹。 第235章 妖术? 二蛋不为所动,泰山崩于眼前而不为之色变,他似笑非笑,同样不甘示弱地看着脸色都已经气的发青的小矮子,戏谑地说道:“小子,你不想增高了?” 你把我杀了,可是再也找不到帮你做增高手术的了。 你想想啊,一旦我老人家帮你实施了增高手术,要不了几天,你就变得高大威猛一表人才了。 要说你这人嘛,长得也不算差,有鼻子有眼的,修为也不错,也就身高是你短板的缺陷,阻碍了你进一步的发展。 一旦你成功地改变了缺陷,你的人生必将通向更加辉煌的星光大道,那些你曾经暗恋的大姑娘小媳妇,不但再也不会嫌弃你了,甚至还会主动投怀送抱,提前帮你把床给暖好。 二蛋的话,虽然不是很正经,但明显地诱惑,说到这小矮子的心眼里去了。 他有了暂时的恍惚,好似陶醉沉浸在二蛋给他画的大饼之中。 但他后面的几个莽夫可不答应了,他们赶紧提醒小矮子。 “大哥,别听这小子妖言惑众胡说八道,他这是缓兵之计忽悠你呢。” 小矮子面目的茫然,实则内心经过好一番挣扎,最终幸存的理智,战胜了刚才的犹豫不决。 他恶从胆边生,手里的倭刀“啪”的一声脆响,仅仅一刀,就把二蛋面前的办公桌砍一为二,散裂一地。 倭刀的锋利果然名不虚传,坚硬的梨花木桌子,算是中村这间店里最值钱的一件办公家具了,就这样如豆腐般地被他劈砍成两截。 “小子,不要像个娘们一样废话了!” “我再警告你一下,要钱老子没有,如果你想要100万金币,那就用你的小命来抵偿这百万手术的费用。” 一边恶狠狠地说着话,另一边他手里那把无坚不摧的倭刀,已经快速地朝着二蛋的脖子抹去。 他已经打好了心思,擒贼先擒王,只有将这眼前的小子拿下了,他才会老老实实地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小矮子拔刀的瞬间,二蛋早就已经心生警惕。 他斩断桌子瞬间所用的刀法,更是让他心神大震,因为这起刀式他比任何人都熟悉,不是别的,正是他在姑苏天平学院藏经阁里得到的霸王九斩,前三斩的第一式力劈华山。 凭着这三式残缺的刀法,不仅在天平学院的擂台上,他牛二蛋无往不利,赢得了滚滚钱财。 也正是凭借着这三式刀法,他成功地扯下了朱白衣的半面纱巾,得以在天平会考的时候,近距离地邂逅神秘面纱背后那张祸国殃民,让天下男人为之血脉喷张的绝色面容。 而此时的房东中村,已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打死他也没想到,这才开业没几天的店铺,眼看着生意蒸蒸日上,一天比一天好,却要遭此无妄之灾。 而此时听到外面的异响和吵闹,正从里间阁楼跑出来一探究竟的房东老太婆,正巧也已经走到门口。 她的眼中,只看到一柄散发着凛冽寒芒的宝刀,快速地刺向店里的年轻神医。 “啊!” 恐怖的惊呼声从她的嘴里悠然传出,紧跟着,就是一前一后两具身体倒地的声音。 其中的一具,不消说正是房门口的房东老太婆,惊吓过度的她,伴随着先前那声惨叫,犹如无根的浮萍被狂风吹散落地。 而另一具倒地的身体却是很奇怪,因为牛二蛋一直是安然坐落在椅子上的,自然谈不上倒地了。 那倒地的不是他,又是谁呢? 满屋的不敢相信的目光,都犹如看着鬼怪似的,盯着兀自气定神闲的二蛋。 实在是小矮子手里的倭刀,距离二蛋还有老远距离的时候,眼前的医生,好似变魔术似的眼睛眨巴了几下。 他甚至没有其他任何的动作,这天大的变故就已经发生,再然后,向他进攻想要擒下他的小矮子,犹如中邪似的仰头栽倒。 “咋啦,咋啦!” “大哥你咋的啦?” 紧跟着后面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大个子,倒也反应很是迅捷,他看到前面的小大哥莫名其妙地栽倒了,幸好他身高手长眼疾手快,赶紧从后面想要拉一把。 但突然之中,他准备的并不是很充分,以至于小矮子跌倒在地,他也只是拉住了屁股后面的一块破布,并没能完全阻止小矮子咚的一声后脑着地,再然后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坚硬的地面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莫名的变故并不是很正常,而眼前的医生,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理喻之事。 不然一个大活人,一个已经修炼到筑基后期的大高手,咋可能突然晕倒呢? 而且这位医生,面临五六位高手的围攻,为什么会丝毫不慌呢? 这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 任凭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眼前前人畜无害的二蛋,到底施了啥邪法? 这人啊,不到黄河心不死,一个不信邪,已经躺倒在地了,后面紧跟的几个,一看形势不对,更加不信邪地挥舞着手里的倭刀,一股脑地朝着二蛋劈砍而来。 一场混战,眼看就要在这治病救人的医馆小店内展开,流血流泪,或许是避免不了的结局。 而此时店铺的主人,躺倒在地上的中村和秋月,正在墙角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他们痛苦地闭上眼睛,不仅为自己的店铺哀悼,也为眼前的年轻医师。 面临困境的牛二蛋,也不见有啥特别的动作,只是对着挥舞倭刀的几名凶徒轻佻地吹了几口热气,依然不见其他的动作。 好似变魔术似的,刚才还如饿虎扑食嗷嗷直叫的几人,就如同在他们的前面瞬间横竖起了几堵透明砖墙,他们猛扑的身躯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再然后,和他们的大哥小矮子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栽倒在地,因为拥挤而更显狼狈和滑稽,比起一开始的小矮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听到任何的惨叫,也没有任何的打斗,却看到一个个凶残的小痞子接二连三的晕倒在地,房东中村疑惑地擦擦自己的眼睛,他以为自己眼花了,看到幻境了。 他赶紧拉住身边的老太婆。 “老太婆啊,你赶紧打我一巴掌,我这会头脑好像不清醒,眼睛里看啥都是模里模糊的。” 老太婆也恍惚了,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渡过了一开始的慌乱,但满眼所见和心里所想,却是完全相反。 夫妻两人眼巴巴地,看着兀自稳如老狗般坐在办公椅子上摇晃着大腿的二蛋,希望这个年轻人能够答疑解惑,解开他们心里的疑虑。 难道他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大高手? 难道他会妖术? 不然作何解释,攻击他的一个个摔倒在地没有任何的声息,而他却屁事没有稳坐钓鱼台。 第236章 二大爷 无论这个年轻的医生如何解释,这对苦难的夫妻都应该很是庆幸,他们奋斗一辈子的这间店铺算是保住了,并没有遭受到任何的损坏。 这实乃不幸中的大幸,其他的财产损失,只要人没事,对他们来说算是无所谓了。 但无形之中,眼前的医生,在他们的眼里变得更加的高深莫测起来,不仅仅是他神乎其神的医术。 看着房东老夫妻两人大张的嘴巴和疑问的目光,二蛋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和老头使了个眼色,点了点头。 中村房东啊,还得劳烦你去倒盆清水过来。 中村没有任何的迟疑,二蛋现在说的话如圣旨一般管用,比他婆娘的话还好使。 他一骨碌爬起来,赶紧屁颠屁颠地去接了一大盆清水过来,然后根据吩咐,把一盆稀释了某种神秘溶液的清水,一股脑地浇在先前的小矮子这一伙人身上。 原本躺在地上,如死人动也不动的一伙匪人,随着老头的这一大盆神秘清水浇灌下去,好似沙漠里快要枯萎旱死的幼苗,突然天降甘霖,竟然开始慢慢地手动脚动起来。 为首的小矮子,他是第一个被放倒的,也是这一伙人里面修为最高的,自然是第一个醒转过来的。 他好似做了一个短暂而又漫长的春梦,春梦了无痕,事毕拂袖去。 他揉搓着惺忪的双眼,原本灵动的眼珠尤显笨拙,应该是大梦尚未彻底醒悟的朦胧状态。 “我这是咋啦?” “怎么会躺倒在地上呢?” 他好似想不起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兀自一个人,一屁股坐在一汪清水的地上喃喃自语。 不久的功夫,他好似想起来了什么,一骨碌地从满是水泽的地上爬起来,看他起身的速度,应该是恢复了不少,也想起了很多。 散落在身侧的佩刀,被他紧紧地拽握在手里,看似坚定的眼神,镇定有力的双手,却在游离和抖动。 他双手举刀,高举过顶,应该是给自己壮胆,也是因为他仍然感觉手脚麻木,使不上太多的力气。 其晃悠悠刀尖的指向,依然是眼前让他看似清晰实则模糊不已的牛二蛋。 “你,你!” “你到底是谁?” “你是不是给我施了巫法了?” 颤抖的声音,无不说明了眼前小矮子的心乱如麻,没有任何的底气。 他已经完全想起了不久前的一举一动,他自然不是傻子,眼前这个所谓的医生,身上必有古怪,古怪到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自己这伙人就莫名其妙地倒下了。 自己的实力,他肯定是有数的,外加下面五六个筑基中阶的兄弟,这么多人,这么强的战力,即使面对一名金丹修士,也足矣抵挡好一会时间。 二蛋没有看他一眼,实则这样的菜鸟对手,他已经不屑一顾。 和一群地痞流氓实在是没啥好说的,何况他们还只是受了别人的蛊惑,不自量力地充当不知死活的马前小卒。 他只是不急不慢地念叨了几句,虽然声音不大,但每一句每一字,都被小矮子以及后面纷纷醒来的同伙听的个一清二楚。 “哎!” “一天到晚打打杀杀有什么意义呢?” “我开医馆,本为济世救人,这次我就既往不咎。” “如果再来捣乱,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最后奉劝你们一句,三天之内,不得运用任何的灵力与人争斗,不然你们的筋骨会遭受反噬,一切后果自负。 一场纠纷,化于无形,过程的凶险,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一伙闹事的地痞,眼看着捞不着任何好处,而且他们虽然清醒过来,却发现浑身都使不上太大的劲,好似丹田被封印了似的。 最终,只能是恶狠狠地瞪了二蛋一眼,拼命地跺脚,发泄着心中的怨气,然后赶紧灰溜溜地逃走。 原本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照理小矮子这一伙人,在二蛋这边没讨的了任何的便宜,自然就该知难而退了。 岂料仅仅是三天后,他们又再次卷土重来了,而且这次动静还更大。 他们扯掉了全部的遮羞布,不再掩掩藏藏,也不再选择午休无人的时段 一大早,正是店里最忙碌的时间,他们一伙人就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地杀过来。 十几名小痞子组成的强大阵容,清一色的黑衣纹身,吆喝着朝着这间开业不久的医馆杀来。 “让开,让开!” “闲杂人等全部让开!” 十几个痞子,粗暴地把所有排队等候看病的老头老太往前面一拦,他们五大三粗的身躯往门口一挡,自然一个都别想进去。 老头老太们自然不答应了,他们大声地质疑。 你们这群王八蛋这是要干嘛? 要看病的话,就乖乖到后面排队去,不看病的话,你们怎么能挡住我们看病呢,这是要遭天谴的,遭报应的。 他们中的绝大都数早已不再年轻,但血性犹存,言辞刚烈。 因为住在附近不远处的缘故,或许和这些小痞子多少也打过交道,其中一个排队等候的老头,碰巧认出了带头那个的真实身份。 “三狗子,你个杀千刀的,你怎么能挡住我们看病呢?” “里面的可是神医,是我们老年人的救命恩人啊。” “你们对神医不敬,就是对我老头子的不敬。” 那个叫三狗子的被人认出来了,他倒也光棍,老脸不红大喇喇地说道。 “二大爷,你别被里面的狗屁医生忽悠了,他算个锤子的神医啊,他就是个招摇装骗的神棍。” 刚才的老头恨铁不成钢地又骂起来了。 “你个从小不学无术的三狗子,老子我还要你来教训啊!” “你二大爷吃过的米,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二大爷年纪虽然大了,心眼可不瞎,里面接诊的,千真万确就是神医。” “二大爷的老寒腿,你知道的吧,这京都的大小医馆我全都去看过了,有谁治好了没有?” “他们名气一个比一个大,牛逼一个比一个吹的厉害。” “什么狗屁的祖传秘方哦,什么大力丸哦,一夜九次丸哦,老子吃了后统统不管用,一旦遇到刮风下雨天,反而比之前疼痛的更加厉害。” “你知道二大爷今天来干嘛来的吗,是来复查的,是来报喜报恩的。” “里面的小医生,只是给我开了三味药,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死马当活马医。” “你道咋的,嗨,治好了。” “仅仅是三味药,还不到10个金币啊,就医治好了你二大爷的老寒腿了。” “老头我啊,这些年从未像最近这样双腿有力,全身都有劲,恨不的要围着这偌大的京都每天跑个来回,而且最神奇的是,不仅我的腿病好了,连腰酸的毛病也跟着治好了。” “现在的我啊,吃啥啥都香,看啥啥都好,就连看我家那糟老太婆啊,也就是你的二大娘,我每天看她,都觉得比大街上的花姑娘更顺眼呢。” 老头的玩笑之声,惹得一阵哄笑。 他的前后左右一起排队的吃瓜群众,更是有感而发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也羞的挡在前面不让大伙进去的三狗子满脸的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第237章 钉子 众人熙攘吵闹的功夫,一个小矮子在另几个彪形大汉的簇拥下,不声不响地钻到店里边去了。 房东中村自然是早就看到这伙闹事的家伙,其中的几个,正是前两天被二蛋收拾放倒的那几个瘪三。 这是狗改不了吃屎啊,怎么又跑过来了呢? 因为前两天这伙人在店里并没有捞到啥便宜,所以今天的中村胆量壮了些,自然不再如上次那般惊吓恐惧,他甚至主动地和小矮子打起了招呼,开起了玩笑。 “我说那个小老弟,今天咋又过来了啊?” “是不是回去想通了,还要请牛神医给你看这个子矮的毛病啊?” 像个大老鼠,正在往里横冲直闯的小矮子,听闻老头的调侃,不怒反笑,只不过笑的有点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小老头,让你说对了!” “老子今天就是来增高的,如果给老子增不了高,我就砸了你这家店,剥了你的皮。” 房东中村听闻小矮子恶狠狠的威胁,再也不敢多话了。 他见好就收,只能赶紧把头缩到里间去,外面发生天大的事,他也不敢冒头了,反正有那个让他琢磨不透的怪医生在,一切皆可安心。 如果他都搞不定,那自己更搞不定,只能自认倒霉。 看着耀武扬威闯进来的小矮子,二蛋戏谑地问道。 “咋的?” “今天是准备过来送钱呢,还是想让我给你松松筋骨啊。” 小矮子有备而来,他不甘示弱,白眼使劲一翻,骂骂咧咧地回道。 “小子,你别嚣张,别以为偷偷摸摸的给我们下了毒,就能威胁得了我,老子可不是吃素的。” “哦?” “看来你们后面也有高人啊,竟然能看出我给你们下毒了。” 咋的? “我的毒你能破解?” “要不要我再给你试一下,看看是我的毒厉害呢,还是你的刀快呢!” 小矮子听闻二蛋的话,立马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 他连连摆手,“停,停,停!” “今天找你过来,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咱们不谈毒的事,只是想和你做笔生意。” 小矮子之所以如此恐惧和坚决,实则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 他们几天前怏怏而回,立马被带到正主那里,他们出师不利,丢尽了脸面,自然被连连训斥,只能事无巨细,把当天遇到的诡异事件一股脑地全部讲给正主听。 正主并非庸手,立马给他们做了个全身的大检查,但以他的修为和眼光,竟然察觉不到这几人身上到底是什么古怪。 最终,他不的不亲自去拜请家族的老祖,再次给这几人做了个从头至脚无死角的超级大检查,才算弄明白了大致的原因。 “他们这是中毒了!” “中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奇毒,下毒之人非常的高明,在你们不知不觉中入了他的道。” “难得的是,这下毒之人已经能做到精准的投毒,你们几人齐刷刷地晕倒,而店里的那对老夫妻偏偏屁事都没有。” “这是个高人啊!” “不仅用毒手段非常的高明和狠辣,最难是他下的这种毒,毒发速度非常的快,除非是修为已经达到金丹之境,才能暂时抵挡住这种毒气的侵袭。” “只要金丹之下,几乎没人能抵挡的住这种无色无味,却药效猛烈的奇毒。” 老祖临走之前,单独提醒他异常看好的子嗣。 这个人你们要小心,是个狠角色,也是有很大作用的。 最好能收为己用,以一种你情我愿的方式。 我们都算是小瞧这小子了,没想到他还留有这么一手保命的绝活。 虽说他的修为不咋的,不足为虑,但这用毒的功夫倒是神乎其神,让人防不胜防啊。 对我们修行之人来说,大部分毒虽然可以抵抗,但高明的毒照样是防不胜防,遇到他这种高手,大部分武士相比普通人并没有强上多少。 而现在,几乎所有家族都盯着这小子,你们有所行动的话,也要尽可能的掩藏身份,不宜枪打出头鸟和他正面冲突。 毕竟他后面还有一座大山呢,谁也搞不懂他和大山的关系,以及大山真正的态度。 除了那座大山,更有其他的家族虎视眈眈,都在打他的主意。 如果闹崩了,实在不能为我们所用,那这小子留着的话,迟早也是个祸害。 你们就要早做准备,绝不能让他成为我们的大患敌人,一旦有异,尽早除之。 说完,他凌厉的眼神如寒芒一闪,几乎所有人也都明白了他话里话外的真正含义。 小矮子几人,今天可是带着带头大哥的任务来的,他们要和二蛋谈一笔生意,做一笔大生意。 “你想做增高手术?” 可以啊,这有钱赚的生意我自然乐意做啊,这可是你好我也好的大好事。 但我丑话说在前面啊,这手术可不便宜啊,100万金币,一个子都不能少,前天和你说过的吧。 小矮子支支吾吾地回道,“100万金币我可拿不出来,顶多只能是50万。” “50万?” “不行,不行。” “我特么冒这么大的风险给你做手术,还要花费无数的金币购买各种帮助恢复的神药,你们才给50万金币,我还要亏到姥姥家呢。” 带头大哥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他咬咬牙,狠狠心,自掏腰包赞助了小矮子50万金币,这可是他全年乃至数年的净收入了。 他可是算准了,牛二蛋这狗屁的神医,就是个装神弄鬼的神棍。 帝国的历史上,从来没听说过断肢重生,而将一个矮子变成一个彪形大汉,更是闻所未闻。 他在赌,也在下一盘大棋。 他赌这个手术肯定不会成功,毕竟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一旦手术失败,或者没达到理想的结果,到时的话,他就师出有名了,就可以兵不血刃地根据合同趁机要挟这牛二蛋。 所谓的要挟,要么让他牛二蛋付出海量的赔偿,要么就是为他所用。 对正主来说,再多的钱都可以再赚回来,只是为了这场豪赌。 退一万步讲,一旦手术不成功,他小林不仅不需要付一分钱,甚至还能倒打一耙地坐收渔翁之利。 小林其人,虽然年纪不是很大,却是足够的奸诈和老谋深算。 也许他的修为算不得最高,但他却抢在那么多的元婴老怪之前,第一个看清了这个大秦牛二蛋身上蕴藏的巨大价值。 不仅在于他的神奇膏药,也不全是他模糊不清满嘴跑火车的神奇医术,而是对伊藤家族的牵制作用。 通过这牛二蛋,可以在伊藤家族里摁下一颗钉子,即使他暂时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也搜集不到足够的机密。 他的眼睛还是很准的,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牛二蛋也许并不得伊藤家族的欢心,但他和那个伊藤雪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天皇晚宴的现场,其他人都是全神贯注地盯着这个异类牛二蛋,唯独他小林,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他的眼神一刻都没有移动,只是紧紧地盯在一个人的身上。 不是别人,正是如九天玄女的伊藤雪。 伊藤雪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虽然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掩饰的很好,以至于一般人看不出来太大的内心波澜。 但如果长时间的观察,在放大镜底下好好地研究一番,还是能发现很多的蛛丝马迹。 第238章 敲诈 之所以咬咬牙,狠狠心地拿出来50万金币,只是他小林的诱饵而已。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他小林还是知道的,财帛动人心的道理亘古不变,无论是身处哪个帝国。 只要是人,必然会贪心,只要贪心,就必然会露出马脚,最终被他抓住把柄。 这份香喷喷的诱饵,迟早还是要回流到他口袋里的,而且还会有更大的投资回报。 小矮子见二蛋头摇的像拨浪鼓,他也急了。 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更是拍着胸脯过来的。 背后小林家族的心狠手辣他可是没少见,虽然平常一副笑眯眯的善良潇洒模样。 这是个必须完成的死任务,不成功,便成仁。 临行之前,主人小林在野的语气是无比坚定的,也是没有任何缓和余地的。 “佐藤,这次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可千万不能再让我失望了。” “必须无条件地拿下那小子,用合同和道义约束他为我所用。” 况且,在这佐藤的内心之中,他何尝不渴望能够长得更高大威猛一点,能够让那些美丽可人的姑娘看到他,不再摇头和绕道走。 “我给你再加5万”,小矮子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只能采取苦肉计,怀柔的最后一招了。 “不行,不行!” “55万太少了,连成本都不够,怎么能行呢。” “你也不看看我这店里的开销多大,也不看看你手术要用到的珍稀药物是多么的昂贵。” “为了开这个店,我连娶媳妇的钱都拿出来了,到现在还欠着房东几个月的房租没给呢。” “你也别看你这个手术贵,实在是这玩意非常的复杂,一旦实施的话,我这个店最少三天开不了门。” “你想想啊,这得错过多少生意啊,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损失啊。” 小矮子犯难了,眼前的这个狗屁的神棍医生油盐不进啊! 自己啥招都用上了啊,他根本不为所动啊。 他恨不得挥刀自宫,变成个漂亮的女儿身,梳妆打扮一下主动投怀送抱,好换取对方的一丝怜悯,也好减少点医药费。 说不定服侍好的话,不仅不要花一分钱,还可能净赚不少呢。 但以他这五短身材,即使化为女儿身,别人又能有啥禽兽不如的兴趣呢? 原本以为带头大哥给的50万,已经是一笔天大的巨款了,足够他完成这趟交易和任务了。 谁知横生变数,对方死咬着不肯松口,而他偏偏又强求不得。 他们平常纨绔惯了,每天好酒好肉好女人,从来没有攒钱的习惯,千金散去还复来。 他们这伙人身上的资金,现在即使全部凑起来,甚至都凑不到可怜的几万金币。 这事到头上,方恨平常大手大脚惯了,这关键的时候,又上哪里搞钱去呢? 二蛋眯着眼睛,主动地提示他。 “小同志,你也不一定全部用金币来交易啊,可以发散一下思维,比如用等价的物品来交换啊。” 小矮子眼前一亮,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赶忙问道。 “啥等价的物品?” 二蛋循循善诱,不厌其烦。 “比如啥天材地宝啊,你有没有?” “没有。” “藏宝图有没有?” “没有。” “妹妹姐姐啥的绝色美女你有没有?” “也没有。” “我靠!” “你特么是一问三无啊,啥都没有,那你来看个锤子的病啊。” “最后问你一下,稀罕的武技秘籍有没有?” 说到秘籍,小矮子明显的身躯晃了晃。 二蛋一看有戏,立马大尾巴狼似地继续引诱。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秘籍同样如此啊。” “你的秘籍,别人拿走也许是个宝,但也有可能是根草,根本不能修炼啊,或者修炼不到精髓啊。” “小伙子啊,我也是看你可怜啊。” “哎!” “谁让我这人就是心肠软呢,见不得别人可怜呢,才同意让你拿点等价的物品交换的。” “我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考虑。” “我看你还是不要挡住我做生意了,我还得赶紧赚钱交房租娶媳妇呢。” 小矮子明显被二蛋的话说的有点动摇了,只见他的脸色阴晴圆缺,急速地挣扎着,纠结着,对应着他的内心,此时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并没有思考太久,只见他牙齿紧咬,咯嘣咯嘣作响,然后好似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似的,他大手一挥,让后面的几名跟班暂时退出了店面。 此时,硕大的店铺内,只剩下他和二蛋两人,就连房东老两口都回避了。 小矮子从胸口的位置探手进去一阵乱摸,不一会,从怀里掏出来一本破破烂烂的经书出来。 经书的扉页早已经不见,上面的破损和残缺,无不说明这本经书已经存世很久的年代了。 小矮子神秘中带有一丝不舍地说道:“这是我家传的武道经书,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流传下来的,也是我们家族的镇族之宝。” “这里面是六式刀谱,每一式都有神鬼莫测惊天动地之威力。” “要不是家族中落,遗失了最后三式最重要的刀谱,不然我佐藤家族,也不至于沦落到京都的下游家族。” “据我爷爷的爷爷说,我们佐藤家族祖上,曾经也算是这京都地区一等一的大家族,也是有顶级元婴坐镇的,丝毫不比现在所谓的四大家族差。” “凭借的,就是我们家族的修炼功法,以及这本威凌无匹的刀类武技。” “可惜数百年前一次外出寻宝,几位老祖至今未归,生死未卜。” “这本武技虽然是流传下来了,但只能修行到金丹阶段。” “剩下还有三式最后也是最具杀伤力的刀法,却是被老祖给带走了。” 小矮子几句话的解说,立马吊起了二蛋莫大的兴趣。 上次这小子袭击自己的时候,他已经有所警觉。 因为小矮子的刀式,和他修炼过的飞龙九转非常的相像,今天原本只是无意之间逼逼他,期盼能敲诈出一些宝贵的东西作为交换。 如果真的是飞龙九转的原本刀谱,那绝对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喜得意外之喜了。 看的出来,眼前的小矮子之所以咬咬牙,狠狠心,把祖传的刀谱都准备拿出来交换,一定是遇到莫大的难处了。 二蛋稍微一想也就知道,一定是他背后的人给了他莫大的压力,以至于他不敢不从,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要帮他做完这个手术。 他们为什么如此在乎这个增高的手术呢? 他背后的人怜悯他?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背后之人给他下了死命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然他就有性命之忧。 第239章 霸王九斩原本 小矮子背后的主人会是谁呢? 二蛋暂时还想象不出来,毕竟他刚来扶桑不久,对这京都鱼龙混杂的势力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这里不仅包含了无数明面上的家族势力,还有天黑之后,黑夜里的那些罪恶势力。 不过这些并不能难倒他,只要落在他的手上,他相信自己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眼前这个惴惴不安的小矮子开口,规规矩矩地说出来,他背后的指使之人到底是谁? 无论对方是谁,几乎可以肯定,无外乎是四大家族中的一家。 也只有他们,胆敢如此,也只有他们,有如此大的魄力,舍得花50万的金币来算计自己。 但他心中已经万分的警醒,此人一定是认识他的,十有八九是上次宴会上碰过面的。 而且不用脑子想也可以肯定,对方绝对是对他不怀好意,有所图谋的。 “你是想用这本武技抵偿你剩下的手术费用?” 二蛋按捺住心中的惊喜,假装讨价还价。 小矮子掏出残本武技的刹那,他的精神力实则早就已经按捺不住地释放。 这本貌不惊人的小册子上面,表面看起来古井不波,没有任何的异样,实则只是看到封面和扉页,二蛋的虎躯就已深深一震,内心更是掀起了无边的狂澜。 没错,小矮子拿出来的这本武技,正是霸王九斩的原本,是比二蛋天平学院藏经阁里得来的手抄本更原始的版本,或许也是最初创始的版本。 虽然没有打开,暂时看不到更详细的介绍,但首页不是其他,正是开门见山的第一式,也是霸王九斩的第一斩力劈华山。 只不过这份原版的霸王九斩,相比二蛋曾经得到的那份,招式之间做了细微的改动。 可能是武技的传承出现迭代的缘故,亦或是每个人对这霸王九斩的理解,不完全一样的原因。 因为常年修炼霸王九斩前三斩,二蛋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小矮子拿出来的原版武技,相比自己习得的那份抄本,威力更大,招式更原始狂野,杀伤力自然更强。 小矮子摇摇头,一口否决了二蛋的虎狼要求。 “这可是我的传家宝,更是无价之宝,即使只是残本,但照样是随便多少钱都不能卖的。” “那你把个不能卖的东西给我作甚?” “忽悠我?” “还是白嫖我?” “小老弟啊,你不想做这门生意那就早点说,咱们好聚好散,没必要给我画个遥不可及的大饼,还用绳子一晃一晃的勾引我。” “再说了,你这本武技,对我来说不一定管用。” “我这人慈悲心肠,最讨厌就是舞枪弄棍打打杀杀了。” “一本对我没用的武技,正如一个脱光的不合眼缘的女人一样,玩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与其徒增烦恼,玩了还要负责,还有一堆的后遗症,那还不如早点一炮两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小矮子胀红了脸,再不复之前的嚣张,犹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用只有两人才听得清的声音说道。 “我以人格发誓,这可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卖,肯定是不可能卖的,万一我家老祖回来了,岂不是要剥了我的皮。” 二蛋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看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不是一天到晚嚷嚷打打杀杀的吗,还特么吹牛逼要拆了我的医馆吗?” “你还害怕被剥皮?” “再说了,你家老祖都消失数百年了,说不定早就人鬼情未了,到马克思那报到去了。”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你还惦记个毛线的老祖啊。” 小矮子还是坚定地说道。 “不行!” “这本武技只能让你观摩一个小时,算是折算本次合作的费用。” “靠!” “仅仅观摩你个破武技一个小时,就想折抵几十万的金币?” “你这算盘打的太特么滑溜了吧,是你傻,还是我傻啊?” 二蛋虽然满嘴的不答应,但内心之中实则早就乐开了花。 最终,他勉为其难,同样哭丧着脸回答道。 “哎!” “谁让我这人心肠软呢。” “看你说的这么可怜,我眼泪水都要哗哗地流下了,再不答应你的话,我怕良心会受到谴责啊,晚上睡觉不得安宁啊。” 见到二蛋服软松口了,小矮子面脸喜色,恨不得蹦跳起来。 但喜悦并没有冲昏他的头脑,只见他先是一把从裤腰带上掏出一个鼓鼓当当的黑色袋子,一把递到二蛋的面前。 不消说,这里面装的就是50万金币的手术费用了,再然后,他赶紧又把手掌伸进怀里扒拉着什么。 没一会的功夫,就被他扒拉出一份崭新的纸张,一把摊开来往二蛋面前一放。 “咱们合作就这么定下来了,但咱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本次合作,以白纸黑字签字画押的方式为准。” “你看一下合作条款,没有意见的话就在上面按上手印,签上你的大名。” “咱也是爽快人,钱已经付给你了,择日期待你的妙手回春惊天大医术。” 他来了,他来了! 随着小矮子掏出这份合作协议,二蛋知道正主终于出场了。 虽然摆在面前的正主还只是一张白纸,但正是这张白纸,代表了其背后主人的真实算计和意图。 他眼睛只是在纸张上随便扫描了几眼,就已经把这份不长的合作协议里的每一个字都尽收眼底。 果不其然,这是一个天大的陷阱,更是一份赤裸裸的赌注卖身契。 合同约定:“在规定的时间内,给面前这个小矮子实施增高手术,要求增高不得低于30公分,而且不得影响其身体健康以及后续修炼。” 这特么明显就是强人所难了啊。 这个小矮子目测只有1米4几左右的高度,按照合同要求,得给他增高到1米7几的标准身材啊。 要知道扶桑之人普遍个头偏矮,即使是炼体炼气的修士,1米8都算得上高大身材了,十个里面也不存在一个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增高,那倒也难不住他这华佗门徒牛二蛋了。 毕竟华佗祖师当年行医江湖,就是专治各种不服,更是以外科手术见长,其独家发明的麻沸散,更是威震江湖数千年,救治了无数的普通百姓和各类修士。 在龙王岛的时候,这麻沸散已经被二蛋尝试性地用在海龙王的身上,自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这麻服散和烈酒合理配置,让患者服下,分分钟让其失去知觉,哪怕他强壮如海龙王的金丹大修士。 在病人失去知觉的情况下,开膛剖肚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神奇的是,病人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和疼痛,我为鱼肉地任其施为,想要干嘛就能干嘛。 第240章 强买强卖 这份赶鸭子上架的协议,自然暗藏无数的陷阱。 其中最主要的两大难点,首先就是这增高的幅度太大了,一下子要增高30厘米。 这特么绝对是狮子大开口,不拿豆包当干粮。 如果只是增高10厘米以内,那这个手术难度就要降低很多了,简直是十分之一的难度都不到,完全可以通过断骨再拉伸和慢慢矫正的技术,刺激其腿骨的二次发育和再次生长。 这样做的好处是后遗症较小,如果配合自己的神药,这后遗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缺点是周期太长了,这拉伸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而是要整年的时间缓慢拉伸和牵引。 当然,要说这份协议,最大的难点还是不能影响这小矮子的身体健康以及后续修炼,也就是说,几乎不能有任何的后遗症。 这特么绝对比敲断他的腿骨,给他重新接上一段还要困难万倍。 好在这小矮子的修为还是不错的,已经是筑基后期近大圆满的境界了,气血也比较旺盛,恢复起来虽然远远比不上当初的海龙王,但相比普通人还是要好上无数倍的。 在龙王岛的时候,海龙王之所以能恢复的又快又好,正是听了二蛋的建议,重金去桃花岛上求购了华佗留给世人的另外一方神奇的膏药:“黑玉断续膏。” 没错,正是这黑玉断续膏,不仅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还能辅助麻沸散用于给病人做一切外科手术,可谓无往而不利。 但配置这黑玉断续膏的药材,每一味都是无比珍贵的,以至于仅仅一贴膏药,就要耗费海龙王数万金币苦苦求得。 黑玉断续膏的配方和熬制方法,医经里自然都写的明明白白,但二蛋迄今从未亲自熬制过。 一则是之前的他,根本没想过通过行医来证明自身的价值。 在一段时间内,行医对他来说只是玩票的性质,他的人生价值,还是希望修炼证道,进而看更远的风景。 还有一个原因,实在是这黑玉断续膏需要收集的草药太特么难找了,富可敌国如桃花岛,这些年来积攒的黑玉断续膏应该也没有几副。 这小矮子和他背后的人,绝对是老谋深算,把自己的进路和退路都算的死死的。 他们不仅条款上约束了万一手术失败,或者达不到他们所谓的要求,自己即将受到的惩罚,不仅一个子的金币也拿不到,还必须倒赔偿50万金币,并无条件地接受他们的差谴。 这特么和卖身给他们又有何异呢? 自己还有人身自由不? 最无耻的是,这小矮子先上车再买票,不管自己答不答应这次合作,都已经把50万金币一股脑地摆上了台面。 连同那本让他拒绝不得的霸王九斩前六斩的原始手抄本,也霸王硬上弓地推到他的面前。 这特么是强买强卖,不合作也得合作啊,就差几个彪形大汉连拉带拽强迫二蛋签字画押了。 这看似烫手的山芋,没人敢接的合作,看着小矮子奸计得逞一脸狡诈的笑容,二蛋倒也不慌不忙,但他同样假装哭丧着脸。 “小老弟啊,我可以拒绝你的合作吗?” “你特么这是要把我架到火上烤,还要给你们唱歌跳舞帮着数钱的那种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钱都付给你了,怎么能取消合作呢!” 一脸兴奋的小矮子,掩藏不住内心的激动,就差手舞足蹈起来了。 他的心中此时已经无限的幻想,这笔生意怎么算都是自己赚了,而且是大赚特赚的那种。 如果手术成功,自己变成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以后这京都圈特别是银座街的美娇娘,岂不是任由自己享受? 虽然付出了50万金币的代价,但那个钱又不是自己出的,而是小林那个龟儿子主动掏出来的。 小林这龟儿子打的一手的如意算盘,他还以为老子不知道,不就是想拿老子当枪使,钓这小子上钩吗? 至于他钓这个貌不惊人小子的真正意图,小矮子限于身份,其实并没有彻底搞明白,毕竟他家族中落,还不足以知道这些上层家族的弯弯道道。 “哼!” “老子干脆就将计就计,巴不得这个手术成功,好便宜一把这个医生小子呢。” “便宜了他,实则获得最大好处的是我佐藤啊。” 至于家族的这本刀谱,他除了出于苦肉计的目的,压根就没往深处想。 这本残缺的刀谱对他来说已是可有可无了,里边记载的刀法也早已学无可学了。 家族都已经破败衰落无数年了,几位老祖更是几百年不见踪影,鬼知道他们还活着没有。 再说了,这本刀谱只是借给他借阅一下,又不是卖给他,送给他。 这么高深的刀谱,连我聪明绝顶,百多年都还没彻底摸透,借这小子看个一时半会,几乎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反正他也压根不会修炼成功的。 小矮子如意算盘打得滴答响,就是没想过万一手术失败了,他立马会变成个缺胳膊少腿的残废。 本来身高就已经是八级残废了,这废上加废,直接废到极致,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所有的空想幻想终成绝望? 二蛋假装磨磨蹭蹭犹豫了半个小时之久,实则内心早已乐开了花。 在小矮子一阵阵的催促声乃至嘲讽声中,他最后才免为其难地答应了,一把拿起面前的白纸协议,骂骂咧咧地在上面签字画押,最后,歪歪扭扭地写下了牛二蛋三个大字,看起来三天没吃饱饭的大字。 傻子都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他倒好,明知山有虎,偏偏主动往虎山行。 要么是利令智昏,被50万白花花的金币晃瞎眼了,要么就是另外一种可能,他是猎人,他并不怕虎,他最怕的是山上没虎,结果白忙活一场。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牛二蛋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接受这次艰难的挑战。 他的人生之路,注定是一条与众不同的逆向修行之路,哪里的风雨更大,哪里的危机更凶险,出现在那里的,一定会有他牛二蛋。 第241章 增高手术 三天后,熙攘的银座街一如既往地热闹繁华,无数的行人,匆匆流连在这条京都最负盛名的街道。 街尾原本是相对清冷一点的,但今天不知道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即将要发生,以至于街尾几条街道连通的地方,却是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而无数人群集聚最拥堵的地方,自然是那新开不久,名字却是很吓人的妙手仁医医馆。 无数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在这并不是很宽裕的地方,如果仔细分析这成千上万人的组成,会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因为是拥堵在这家医馆门口,毫无疑问,这里面很多都是上了年纪的普通人。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也很单纯,都是冲着医馆越来越大的名声慕名而来的。 但他们并不是这里三层外三层汹涌人群的主力军,因为今天更像是全城的地痞流氓大聚会,恰恰也都集中到了这家医馆的门口。 小矮子来了,和他一起来闹事的那几个二愣子自然一个不缺,什么三狗子,四猴子,王二麻子啥的,更有和他们熟悉的成百上千的白道黑道大小混混,他们一身黑装,全身上下的青龙白虎,正和小矮子在这医馆的门口亲切地打着招呼。 不消说,这小矮子混的还挺好的,人缘看起来还不错,这些混江湖的都是他招呼过来的,或者是听闻这里有天大的事即将要发生,一起过来凑凑热闹,亦或助拳或帮凶。 伴随着他们过来的,还有无数的世家子弟,以及隐藏在他们中的各种探子。 当然这群人里最多的,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无论哪里的人,无论他的种族,肤色,只要是人,天性就有喜欢热闹的内在基因。 只要哪里有热闹,有新鲜的事,他们都会不约而同赶过去看一看,瞧一瞧,满足一下内心的好奇。 原来,为了将这次赌约办成铁案,不仅要让这来历不明却又无比神秘的牛二蛋死心塌地直至生无可恋,乖乖地效忠于小林家族,更是要让站在他背后的伊藤家族无话可说。 小矮子在背后之人的授意下,自然是不惜力气地举着一个大喇叭四处吆喝,将他即将邀请神医进行增高术重获新生的消息广而告之。 看他那张牙舞爪意气风发的样子,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都来分享他的喜悦,他小矮子佐藤从今天开始就要站起来了,雄起来了。 前无古人的增高手术,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从正午时分正式开始,条件自然是非常的简陋,就在这街尾的小小医馆里进行。 比医疗条件更寒碜的,是实施本次重大手术的医师团队,只有可怜的三人,而主治医师不是别人,自然是如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的神医牛二蛋。 至于他的助手,更加的寒碜到不可思议,只是一个老头外加一个老太,也是这家店铺的真正主人,房东中村和秋月老两口。 昨晚激情的战斗和越趋默契的香甜温存过后,伊藤雪知晓明天二蛋要做一项难度极高的手术,她不无担心地毛遂自荐,愿意当这次手术的助手,结果,被不解风情的牛二蛋同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拒绝伊藤雪的内在考虑其实很简单,这次手术,对他来说虽说是一次重大的挑战,但他一如既往,对自己永远都保持最乐观的信心,没有什么是能难住他牛二蛋的。 信心的根源,不仅是自身长久以来无数次困境中的逆风飞扬,更是源于华佗祖师的神奇医术,一代医神华佗,虽然早已经随风飘去几千年,但江湖之中,大秦的民间,依然流传着他的传说。 当然,还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原因,他会在手术的过程中,通过华佗祖师在医经中记载的一种催眠的方式,尝试性地诱导手术过程中的小矮子,让他说出背后的指使之人。 这个人,绝对不是啥普通人,根据二蛋的推测,肯定是这京都的某个知名家族。 假如伊藤雪也在现场,一旦获知这个背后指使之人的话,难保两大家族之间不会发生啥意想不到的冲突。 从二蛋的内心里,他是想撇开和伊藤家族之间的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虽然伊藤家族并没有明确对他做过什么,但无形之中,他还是能感觉到背后有一双恐怖的眼睛,在盯梢着他,审视着他。 这种感觉是他所不喜的。 当前他的处境,只有知己知彼,才有可能充分地利用京都这些家族之间错横复杂的关系,灯下黑地为自己争取足够的筹码,而不是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单独承担巨大的风险。 这三天的时间,牛二蛋医生可谓是忙的脚不沾地,毕竟这是一项他从未尝试过的手术,也是整个扶桑国,从未有过的医学界的惊天壮举。 有了龙王岛上的经历,特别是为海龙王医治断臂残肢的宝贵经验,二蛋对于本次手术,自然是充满着必胜的信心,但他照样有着无数的准备工作要做。 首先要做的,他要将之前在龙王岛上炼制的麻沸散再次升级一下,基本的配方,都是按照华佗祖师医经里教导的,几乎分毫不差。 但上次的麻沸散药性还是略显刚烈,并不适合于所有人。 因为海龙王的体质异于常人,又是金丹期的大修士,所以这烈性的麻沸散使用在他的身上,倒也相得益彰,保障手术顺利进行的同时,对身体没啥太大的伤害。 但这个小矮子明显比海龙王的体质差多了,虽然也是筑基后阶的修士,但气血之旺远不能和海龙王相比。 万一他在手术的过程中,承受不住疼痛的侵袭,进而对身体器官造成损伤的话,很有可能导致自己输掉这场不能输,也输不起的赌局。 这改良麻沸散的方案,说复杂自然是异常的复杂,说简单又是格外的简单。 二蛋几乎啥也没做,只是在原有麻沸散的基础上,又加入了两滴灵髓的母液。 但这灵髓,世人能得一滴都将视为稀世珍宝,更是有价无市的极品之物,可不是啥烂大街的大路货,自然是异常的珍贵,可遇而不可求。 升级了麻沸散,下面要做的就是熬制这黑玉断续膏。 这种神奇的膏药,不仅熬制非常的艰难和漫长,每副材料加入的先后顺序还有特别的讲究。 而这熬制的火候,更是有九文一猛之别,意思就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时间,必须是文火小火慢慢熬制,而最后的收汁增稠,又必须要用猛火一气呵成。 熬制一副药剂,时间更是长达两天两夜之久。 当然,配置这神奇的膏药,除了工艺外,最难的,是用到的主材耗材非常的珍稀和复杂。 第242章 准备工作 三天的手术时间里,来不得半分的干扰,二蛋干脆把店门都给关了。 手术前的准备,他和两位房东兵分三路,走遍这京都之地大街小巷的各种药房,也拜访了各类药商,总算把手术需要的基本材料收集的七七八八。 因为很多药材都是非常的珍稀,以至于最终耗费的金币,高达二十万之巨。 几天的努力,相比华佗祖师的配方,仍然缺少几味重要的原材料。 但二蛋很幸运地,最终在京都郊区的一间快要倒闭的药店里,终于找到了熬制这黑玉断续膏最重要的一剂原材料。 这是一种形似六角恐龙,人们习惯叫做蝾螈的神奇物种。 蝾螈是自然界中非常奇特的生物,其具有令所有人类羡慕和瞠目结舌的恢复和自愈能力。 无论是断手断脚还是内脏的损伤,神奇的蝾螈都能在很短时间之内重新恢复原有的活力,几乎算的上具有不死不灭再生能力的神奇物种。 可惜蝾螈非常的稀有,特别是深海里的蝾螈,更是千金难买的珍稀宝物,世人苦求一只而不得。 至于缺少的其他几味珍稀的材料,幸好二蛋早有准备。 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三思而后行的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这也是他行走江湖最大的经验教训。 所谓的倚仗,自然不是其他,正是他储物袋里的神奇灵髓。 这玩意可谓一力破万法,无物不可替代,简直是这自然界中最神奇的宝物。 一次性熬制好了七八张黑玉断续膏,大部分的准备工作就已经齐备了。 但要想让这小矮子增高到30公分以上,还缺最后一项准备工作,就是两段修长而坚固的腿骨。 到哪里去搞这么极品的腿骨呢?二蛋这可犯了难。 这看似最简单的工作,到他这里反而变成最复杂的了,实在是前两项艰难万分的麻醉之药和帮助恢复的膏药,对他这拥有灵髓母蛋的幸运儿来说,实在是连个事都不算。 他想到平常吃的牛羊猪肉,自然是牛骨最粗壮,也最坚硬结实了。 如果从牛腿骨里取出一截嫁接在这个小矮子的身上,会不会有良好的效果呢? 想来想去,他最终还是否决了用牛骨的想法,实在是这牛骨的尺寸,和小矮子腿骨的尺寸,很难完全匹配的上。 人之接骨,自然得用人之骨,无论是前期的固定,还是后期的恢复,同一种族的自然兼容性更好,后期恢复起来也更契合。 要用人骨,而且是极品的人腿骨,又到哪里去弄呢? 难不成为了这个小矮子,还要去给他杀几个人,再剥皮取骨? 遇事不要慌,想想还是有办法的。 这京都之地,白天和黑暗,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白天的银座街风平浪静,人人脸上都是沐浴着春风,一副和善的笑容,恍若身处真善美的世外桃源。 一旦夜幕降临,这里就是另一番景象,黑暗,仇杀,争斗,为情,亦为钱,为女人,也为男人。 几乎你能想象出来的所有人世间的假丑恶,都有可能在夜晚发生。 这里和大秦的任何地方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实在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连续两个夜晚偷偷出动,二蛋并没有费太多的功夫,就邂逅了一伙小帮派之间的争斗。 仅仅是为了一个有着几分姿色的女人,长得其实也是一般般,无非就是打扮的妖冶一点,性格上泼辣主动放的开一点,再加上前面部分的身材略显火爆了一点,就如两只鼓囊囊的8424西瓜,高高地挺立在门前大桥上。 而这两伙争斗的,各有七八个老爷们,喝了点马尿小酒就不认识自己几斤几两了,他们在银座街的另一头,距离这并不是很远的一家人体盛宴酒店门口大打出手。 躲在黑暗中的二蛋,很荣幸地欣赏到异国他乡一场格外刺激的团伙争霸赛,不过他们所谓的豆腐渣式打斗,自然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纯粹就是以大欺小,人多压人少。 对于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他来说,这清汤寡水的,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兴趣。 他关注的只是会不会死人,最好能多死几个,他好在这矮子里面挑将军,趁着新鲜热乎劲,给即将到来的艰难手术搞两截健康强壮的腿骨。 他的等待没有白费,这两伙人由一开始的吵闹,逐渐发展成其中的一方,率先拔出腰间的佩刀,恶狠狠地朝着另一方冲杀过去。 夜幕下的银座街,一场街斗就此展开,无数的人在黑暗中瞧着热闹,甚至有暗自鼓掌加油叫好的,但偏偏没有一个上前拉架劝和的,实在是这种争风吃醋好勇斗狠的事,每天都在这深夜的银座街上演着。 眼看着,一方明显的占了上风,他们越战越勇,而另一方却是力有不逮,开始动了疯狂逃串的念头,他们沿着这深夜的银座街,从那一头,疯狂地往这一头逃串。 一个躺下了,不一会的功夫,又躺下了一个。 黑暗中的眼睛,都盯着已经彻底疯狂了的两伙人,唯独二蛋紧盯着那两个躺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哥们。 没有彻底断气之前的腿骨才是最新鲜的,也是功效最大的,一旦死绝死透了,也就会很快就失去活力。 怎样才能把倒在地上尚未彻底气绝的几根腿骨敲断带走呢? 二蛋同学躲在暗中默默地思量着,如果不是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早就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摸摸地动手了。 以他的速度,乌黑的夜里偷偷地顺几个躺倒在地的死人还是没啥问题的,但他不能,也不敢轻易地暴露。 谁也不知道黑暗中那些看热闹的,到底掩藏着多少高手,也许这里面还有不少是认识他牛二蛋的,或者正在打他主意的。 因为打斗的地方在银座街的中间位置,更因为他们快速的移动和疯狂的逃串,距离他的诊所并不是很远,也就远看一眼视线的尽头。 他干脆大摇大摆地现身,并赶紧回到店里,把快要入睡的房东老两口叫醒。 “房东啊,快起来,快起来!” “那边好像发生打斗了,看起来还是蛮激烈的样子,我刚才听到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万一有人受伤了,也就做个顺手人情,帮忙救治一下吧。” 二蛋的善良,把房东老两口感动的热泪盈眶,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这个房客医生,可真是个天下难找的好人啊! 难怪他的店名叫妙手仁医,原本以为他是个吹牛的青铜,现在看来,他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王者啊。 咱们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才盼来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房客啊! 不行,一定要想尽办法把他留下来。 老两口甚至暗暗打定主意,下一次的房租,要主动给他降低最起码两成,而且随便他怎么支付,哪怕是一天付一次房租也行啊。 第243章 巧取腿骨 三个人,趁着夜色,推着一辆拉货用的小板车。 二蛋独自走在前面,他提着一盏不是很亮的小夜灯,这萤火之光,倒也照亮了脚下的路,朝着前方喧嚣声叫喊声传来的地方行去。 前后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事发之地的边缘。 这是一家叫做“何日君再来”的夜店,名字倒是起的讲究,满是诗情画意的,一看就让人流连忘返的那种。 白天的时候,倒不见这些夸张的装修,满是诱惑的店铺有啥不寻常的地方,只有到了夜晚,这里才是男人女人一切猎奇人的天堂。 无数的男女熟客纷至沓来,更有那慕名而来的,他们早就听闻京都银座街的艳名。 但百闻不如一见,只有到了这里,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什么又是真正的女人,什么也才是人生。 人间的极乐,莫过于此银座街! “让开一点,让开一点!” “我们是医生,我们是来救死扶伤的。” 就这样,这支神秘的三人小队,在黑暗中无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拖走了三具快要死透的尸体。 他们打着神圣的旗号,自然没人怀疑他们要做啥坏事歹事,反而都是一脸钦佩地,目送他们渐行渐远。 就这样,二蛋兵不血刃地拖回来三具尚有余温的尸体,恰巧都是男性,而且都是身高正常的修士身体,特别是其中的一具,骨骼框架明显比其他两个大上一号。 就你了! 二蛋经过慎重选择,最终还是决定选择身体素质最好的这具尸体,也许他的修为不是三人中最高的,但他的先天体质条件却是最好的。 而且根据他熟读医经对人体的理解,这嫁接的骨骼并不是一步到位才是最好的,而具有一定成长性的骨骼却一定是最合适的,也才能借助黑玉断续膏的神奇功效,和后天小矮子的身体磨合的更好。 临时改造的手术室里,此时正是一片的繁忙,而医馆的外面,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围满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没人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正如后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这前方黑压压的人群围聚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但人的积聚心理,从众心理,还是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都往这银座街尾赶来。 这无形是最好的宣传广告,虽然妙手仁医医馆已经小有名气,在帝都普通百姓心中,这是一家神奇的医馆, 一家无所不能的医馆,也是以人为本的医馆,不同于他们之前看病就医的任何一家。 但在京都修士的心目中,这家医馆却是从未听人说起过。 他们是修士,他们自然很少生病,除了发生剧烈的争斗。 京都叫得上名号的家族,几乎都偷偷派人过来了,他们自然知晓这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虽然看似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但人体的增高术,而且还是修士的,没有任何后遗症的增高术,这足够夸张的噱头,足以吸引他们过来一探究竟。 渡边家族的人来了,小林家族的人也来了。 就连不食人间烟火的伊藤雪也夹杂在熙攘的人群中,远远地看着这间并不起眼,却又和她紧密相连的医馆。 那里面,有她最亲密的爱人。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名分,也注定永远不可能有任何的名分。 但这些世俗的虚名,对这志比天高心比海宽的伊藤雪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她和二蛋,已经成为事实上的夫妻,不仅是他们的身体早已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们每天在一起修炼这神奇的双修功,她身上残留的毒素早已被清除的七七八八,她丹田内紊乱的灵力也已经转换了小半。 这些原本不属于她,却在双修功的催化下重获新生的灵力,相比她以往辛苦修炼所得,却是更为凝实强悍。 最难得的,他们两人由大海之始的相互排斥,乃至大打出手,逐渐变得换位思考,能为对方着想,也彼此能够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和情绪。 只有舍弃自己,才能成就对方的同时反哺自身,让双方变得更为强大,也让自身同步地强大。 也许,这才是双修功真正的精髓。 无比聪慧的伊藤雪,自然早就猜到情郎这么做的真正用意。 他看似马大哈,看待很多事都是云淡风轻,不以为意,实则内心非常的要强。 二蛋从开店伊始,并没有向她解释半句,也没让伊藤家族帮忙半分,只是让她不要担心,因为,这事关一个男人内心之中真正的尊严。 他骁勇善战,无论人前还是人后,无论白天亦或黑夜。 他的自尊心足够的顽强,他不会甘于依附在女人的庇护之下,特别是他的女人。 他有自己的道,他要用自己的方法来证明属于他牛二蛋的价值。 只有这价值被无限的放大,只有这价值被更多人认可,也让所有人目瞪口呆,无可置疑,他们自然会乖乖闭上臭嘴。 所有曾经的质疑,也通通都会随风飘去。 此时的店内,正在紧张地忙碌着,面对着帝国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医学奇迹,房东这老两口早已麻木了。 他们和二蛋从认识伊始,至今一个来月的时间里已经见证了太多的奇迹,他们自是无比地渴望,再次目睹这人世间的奇迹。 一切的不可能,在这个看起来和普通人没啥两样的年轻人身上,偏偏都变成了可能,仿佛没有什么能难住他似的。 他们也曾疑虑,也曾在人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的讨论,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好似个怪胎,不能以常理来看待,那他对自家的这间店铺,到底是福呢? 还是祸呢? 可惜,他们已经被绑架在二蛋这架高速行驶的马车上,因为当初的承诺,他们很难轻易地下车,也不愿意下车。 他们虽然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这累并充实着的幸福感觉,倒也让两位老人如沐谷雨般地焕发了第二春。 他们享受着无数人的巴结和恭迎,甚至有人给他们带来了钱财和礼物,或者央求相熟之人打个招呼,只是为了让神医能给他们治病,亦或只求能少排一点时间的长队,也就能少受点病痛的折磨。 第244章 窥视 这房东中村和秋月,一辈子哪遇到过这种阵仗。 此时的他们,目不转睛密切关注着二蛋的一举一动,并随时听从他的吩咐,送上他想要的一切。 虽然他们对医术,特别是手术一窍不通,但接接拿拿打打下手还是没问题的。 尤其是这秋月,大半辈子蹉跎了岁月,都是在家庭生活的自怨自艾中度过。 一旦找到适合她做的事,她所喜欢的事,倒也投入了无限的激情。 眼前的年轻人,不再是先前他们所接触的嘻嘻哈哈,说话没个正形,此时倒是一本正经,分外的严肃。 他看起来倒也没有紧张,因为他那一双灵巧的双手指哪打哪,自是无比的沉稳,没有丝毫的颤抖晃动。 而他的目光,更是如岩石般坚定。 他先是让老头倒来一碗烈酒,接着从简易的手术台上,取出一个不起眼的白瓷瓶,从里面倒出来10来滴绿油油的液体,混合在烈酒之中让小矮子服下。 小矮子一脸疑虑地看着眼前变得一片绿色的烈酒,犹豫着要不要喝下这碗不明成份的玩意,二蛋戏谑地看着他。 “咋的,怕了?” “怕不要紧,趁着手术还没开始,你可以立马起身离开这里,咱们的合作协议算是立马取消了,不过我估计,你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说着,他的手指指向窗外。 “你看外面那密密麻麻的人头,一眼看不到头,我估计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人在外面等着呢,他们并不是为我们三人而来,只是为了目睹你佐藤而来。” 二蛋所言不虚,此时的外面,确实有近十万人或明或暗地紧盯着这里的一切,就连二蛋的精神力,此时也是跳跃的异常活跃。 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有高手在附近出没,而且还不止一个,他们同样释放出精神力,远远地窥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对于那些不具备精神力的普通人来说,这间手术室显得异常的神秘,但对这些精神力的大高手来说,这里发生的一切,犹如阳光底下一样的透明,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事到头上,小矮子明显有点犹豫了。 实在是这手术的风险,不要脑子想也知道,自是无比的巨大。 他嗫嚅地问道,“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不会害我吧?” “靠,你又不是啥大美女,我害你作甚?” “我这碗酒可是好东西啊,千金难买,喝了这碗酒,你什么都不要想,想什么也都没用。” “你只要做一件事,乖乖地睡一觉,也许梦醒过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你就是这条银座街上最靓的仔了。” “但话也不能说的那么满,也许还有另外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你将变成一个终身的残废。” “啊!” 二蛋戏谑的话吓得小矮子脸色苍白,他激烈地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 也许这短短的几分钟,是他人生之中最矛盾的时刻,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但屋子里的三个人,以及隐藏在暗中的大高手,都可以从他的脸色上,看出他此时的不安和忐忑。 最终,还是欲望战胜了所谓的理智。 他牙齿狠狠一咬,以至于用力过猛,嘴唇边很快就流出一丝暗红色的残血,他的目光也变得凶狠和坚定起来。 他说服了自己,这种窝囊的日子他受够了。 他要变强,他要变帅,他只有冒险孤注一掷,不给自己留后路。 风险越大,收益自然更加的大,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不搏一把的话,怎么可能单车变摩托呢? 不搏一把的话,怎么可能凤凰涅盘,鹰的重生呢? 拼了,这是他最终说服自己的理由。 “医生啊,你可要行行好啊,一定不能让这个手术失败啊!”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男孩呢。” “从小到大我都百多岁了,连这女孩子滑腻的小手还没摸到过呢,更不要说一亲芳泽,尝尝这人世间最激动人心的男女之极乐了。” “哎!” “说起来都是泪啊,都是因为这可恶的身高,让老弟我变得不自信啊。” “嘿嘿! “小老弟啊,你说的我都心里明白着呢。” “但我话说在前头,真的不能给你打包票啊,实在是这增高的玩意,我也是第一次操作,成功率真的只有百分之五十。” “医生大哥啊,你可是我亲大哥啊,也是我的好大哥啊!” “我可是再次拜托你了,如果手术成功了,让哥们我雄起来站起来了,你以后让我干什么都行。” “你要妹子,我二话不说就去给你抓两个过来,你喜欢啥样类型的,我都给你搞过来。” “你要吃啥喝啥玩啥,我也都立马给你弄来啊。” 看着眼前的小矮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相,二蛋差点笑喷出来。 从他的内心,他倒是想趁机逼迫这个小矮子说出背后指使的人到底是谁,只有知己知彼,他才能稳定而无忧地走好每一步。 以这小矮子目前内心恐惧的情况,估计稍微再加点压力,他肯定会老老实实地说出来的。 原本他还是迫切地想要搞清楚背后指使的人,现在临到头上,他反倒是没有那么急迫了。 因为蠢蠢欲动的精神力告诉他,这黑暗之中隐藏了好几位绝顶高手,最次的可能都是金丹中后期的,说不定还有元婴老怪也在不远处,关注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万一其中的某个,就是他背后指使的人呢? 现在逼迫他说出来,一旦被其他人用精神力偷听到,而且是肯定会听到,岂不是会节外生枝,横生变数? 他话到嘴边,经过权衡利弊的慎重考虑,还是临时来了个急刹车,改为囫囵吞枣地咽下,并神神叨叨地说道。 “小老弟啊,你心里受的委屈我都知道,老哥我也是个热心肠的人,肯定会成人之美,尽全力做好这个手术的。” “你现在就安心地喝完这碗神仙酒,再安安静静地躺下睡一觉。” “最好能做个美梦,梦到几个前凸后翘的大美女就更好了,会有助于你手术成功的。” “你啊,不要瞎想,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更要对我的医术有信心啊。” “我做手术的都不怕,你还怕个锤子啊?” “要说我身上的压力,可是比你大无数倍啊。” “手术失败了,你顶多变成一个残疾人而已,大不了去找人给你打副拐杖,又不影响你以后泡妞的。” “我可是不同了,一旦手术不成功,甚至影响到你后面的修炼,我不仅要赔你钱,还要给你们做牛做马哦!” “再说了,咱们这个手术好歹还有5成把握的成功可能性呢,这也不算低了啊。” “说不定等你做个春梦醒来,你就是整个银座街最大的网红了,这大门外面或许有无数的美女娇娃,正排队等着你给他们签名留念呢。” “到时的你,岂不是想要啥就有啥,想干啥就干啥?” “不要说摸个小手啥的了,你完全可以趁机搞点小动作啥的,比如把女孩约到河边的小树林里去啊,偷偷地打个秋天的菠菜啊。” 二蛋的一番话,说的小矮子又莫名地兴奋起来。 他的脸胀的通红,这是兴奋激动的红色,也是某种男性荷尔蒙偷偷泛滥作祟的红色。 第245章 各方膜拜 绿色的烈酒刚下肚还没几分钟呢,这刚才还一会忐忑,一会兴奋的活蹦乱跳的小矮子,就如同瞌睡虫上脑似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 慢慢地,慢慢地,他的一双贼眉鼠眼的眼睛不堪重负地慢慢合上。 在快要眯成一条缝的最后时候,他的神智有暂时地清醒,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好似心中仍有太多的疑问和不安。 可惜他都没来得及开口,这不听话的眼皮就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地彻底闭合上,小矮子也彻底地陷入深睡之中。 这种沉睡,不同于平常的自然睡眠,是一种比熟睡还要更深层次的睡眠状态,接近于假死的一种特殊的状态。 此时的小矮子,如果只是看他的表面状态,可以说没有任何的呼吸,和一个死人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但如果仔细看他的内在器官,其实还是在正常工作的,他的心脏间隔不久,依然在轻微地跳动,只不过相比平常要缓慢很多。 他动脉静脉血管里的血液还是在正常地流动和代谢着,但他表面的毛细血管,却好似已经彻底地停止了工作,以至于二蛋挥舞着手里一把特制的锋刃,很轻巧地就割开他的腿部表皮,却没有留下一滴的鲜血。 这断骨换肢的过程,注定是非常惊险和残忍,非心志坚定者所不能胜任。 首先要割开皮肉,将原有的腿骨敲断卸取,再重新嫁接一段加长并坚固的新鲜腿骨进来,再彻底地固定好,固定牢。 手术过程的血腥自不必说,以至于房东秋月实在受不了这种惊险刺激的场面。 仿佛此时二蛋手里那把锋利的刀子,并不是在小矮子身上切来剁去,而是施加在她的身上。 此时的她,脸色苍白如白纸,在一旁看的这血腥场面冷汗潸潸直下,肠胃里更是一阵接一阵的翻江倒海,随时会忍不住喷涌而出。 最终,不得不在老头的搀扶下,到隔壁静室里好好休息一下。 而此时的二蛋,却是注意力高度集中,豆大的汗珠正从他的额角滚滚落下,但他来不及擦拭一把,实在是这个手术的复杂程度超过他的想象,来不得任何的马虎。 幸好他对人体结构足够的熟悉,再加上先前给海龙王成功手术积攒下来的宝贵经验。 虽然手术过程中遇到了一些新的问题,一些之前并没有想到,或者没有想清楚的意外,仍然被他不慌不忙地,一个接一个地解决掉。 不光是房东老太受不了这惊险刺激而又沉闷压抑的场面,也不光是二蛋正累得满头大汗,实则这暗中还隐藏着七八道强劲有力的偷窥气息。 他们通过精神力的偷窥,同样看的口干舌燥,手脚发热。 如果二蛋的精神力具备反侦察的能力,能够反向地看到到底是哪些人在偷窥他,那他此刻的光辉战绩,足矣笑慰平生了。 因为此时暗中偷窥他的,不仅有四五名金丹后期大修士,最夸张的是,还有四名元婴老祖,也在距离此地一公里左右的地方,运起他们充沛的精神力,远远地注视着这间小小的手术室。 这四位元婴老祖不是别人,正是这京都四大家族的掌门人,也都是他们各自家族的当代家主。 渡边家族的渡边雄霸来了,伊藤家族的老祖伊藤兰也来了,小林家族的家主小林三光也来了,至于另外一位,不消说正是二蛋从未打过交道的,德川家族的家主德川家康。 他们自然彼此发现了对方,但心照不宣,约定俗成地并没有停下偷窥的目光。 虽然二蛋手术前和小矮子的对话不堪入耳,看似和地痞流氓没啥本质不同,但他手术过程的每一步,却让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大佬暗暗点头,甚至拍案叫绝。 喝下的那碗掺合了特殊成分的烈酒,就足够他们啧啧称奇的了。 这小矮子的修为,乃至他的背景,自然瞒不过他们这些大佬,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筑基后期,在这扶桑国也算是中高端的战力了。 但仅仅一碗烈酒,不仅把他彻底放倒。 难得的是,这种放倒绝不同于平常的酒醉或者普通的睡眠,而是陷入了一种深度睡眠的假死状态。 以至于下一步更加惊险刺激的断肢重生的过程,锋利的手术刀在他的双腿之上肆意的切割,而这躺着的矮子,却是没有半分的疼痛和挣扎。 这碗再普通不过的烈酒,立马将这些大佬彻底地震慑住了,他们再不敢有任何的轻视小觑之心,实在是以他们丰富的阅历,在扶桑国的历史上,还从未发现有如此烈性却又绵柔的麻醉之药,这也绝非是一般的医生所能拥有。 特别是渡边雄霸,他原本只是存着过来看一眼的心思,实在是他早就感觉到了这京都的暗流涌动。 在他的心中,像牛二蛋这样的异国人,无论他的身份清白与否,实则早已上了他的必杀名单。 宁愿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这是他渡边雄霸一贯的处事方式。 但现在,仅仅是这神奇手术起步的过程,渡边雄霸心里就犯起了嘀咕。 这小子有一套啊,绝不像表面看起来的吊儿郎当,我们所有人可能都低估他了,更是低估了那个狗屁的什么桃花岛的医经毒经了。 他渡边雄霸并不是一个傻子,傻子怎么可能成为扶桑帝国顶尖家族的家主呢? 傻子又怎么可能成为扶桑帝国军界的第一号大人物呢? 何以让一个身份来历并不清白的大秦小子,吸引了扶桑如此多高层大人物的目光呢? 无他耳,实在是二蛋此刻正在进行的手术,是扶桑帝国的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甚至是从来没听人说起过的。 前不见古人,乃至后不见来者,其难度,堪比断肢重生这种存在于传说中的神术。 再者,这小矮子和他背后的主人推波助澜地大肆宣传,这无疑是最好最优质的广告,自然吊足了无数人的眼球。 第246章 接骨 要说这增高手术的全部过程,最难也最繁琐的,自然是敲掉原有细小而短缺的腿骨,再嫁接上健康的长腿骨。 幸好这个小矮子除了矮,其他方面的条件还是不错的。 浓缩的都是精华,他气血旺盛,其上下腿骨也足够的粗壮有力,唯一的缺点只是短小精悍了点。 在不影响上腿骨的情况下,最稳妥的方案自然是只要改进这小腿骨。 二蛋经过近两三个小时的忙碌,终于成功地将原有的两条小腿骨敲断卸解,并赶紧在断骨处涂抹上黑玉断续膏,只有这样,才能较好地保持此处气血的流通和循环,也才不会影响到后续的恢复和修炼。 黑玉断续膏的神奇之处,据华佗在医经里的解释,它可以很好地屏蔽和逃脱人体自身的免疫捕捉。 也就是说,在一定的有效时间内,这涂抹黑玉断续膏的伤口,就相当于人体真实的一部分,借助其内含蝾螈等有效提取物的强大恢复能力,能极大地刺激人体宝库的自愈能量。 二蛋掏出黑玉断续膏的瞬间,几位暗中大佬的目光再次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仅仅只是一眼,仅仅只是轻轻地嗅闻了一下,他们立马就知道这黑乎乎的药膏,其功效和重要性,绝对不下于先前那碗极品的麻药神酒,甚至犹有过之。 果不其然,仅仅只是断骨处涂抹了几下,断骨处好像被注入了一线生机似的,那些快要枯萎的血管经脉又立马变得活络起来,而眼前的小子也不再耽误,马上就要开始接骨了。 只见二蛋从桌子底下掏出来一个密封的黑包裹,让安慰好老太婆又返回到手术室的房东中村帮忙打开。 黑色包裹里面装的,中村自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实上昨晚拉回来三个濒死的壮汉,后面的事老头老太就不知道了,也不敢知道,实在是浑身血腥瘆得慌。 他们甚至都没有进店门,二蛋就挨次序给三人探了一下鼻息。 他假装唉声叹气地说道:“这三人啊,好像都已经死透了,实在是救不活了。” “我还是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把他们拉到乱坟岗葬了吧。” 黑色包裹摸在手上冰凉冰凉的,应该是做过特殊的低温保鲜处理。 中村慢慢地撕开外层的油纸,落入眼帘的是两段晶莹透亮的小腿骨,上面还沾染着一丝丝没有变质和干涸的鲜血,好似刚从腿上卸下来似的。 看到这段腿骨,中村先是吓了一大跳,实在是阴森森的腿骨还是很渗人的,再然后,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丰富起来。 他想起了昨晚上三人一起去做好人好事,结果拉回来三个死人。 这让他和老伴捉摸不透的医生,为什么要去拉死人呢? 拉了死人也没进店抢救啊,他和老伴昨晚争论了半天,也没能争吵出一个彼此信服的答案。 现在看到这段保存很完好的腿骨,他总算恍然大悟。 这两根腿骨应该不是别人的,而是昨晚三个死人中的一个的,感情他们不仅死的窝囊,就连这死后也不太平啊,不声不响地,被人把腿骨都给割断了。 难怪早上开门的时候,看到这小子拎着个黑色的大包裹进来,敢情是昨晚作案干坏事的赃物啊。 看来这个房客医生也不是啥好鸟,照样也是一肚子的坏水,亏的自己和老伴昨晚还连声夸赞他呢,说他是活菩萨转世,到人间救苦救难来的。 不过他回过头来仔细想想,还是挺佩服这个房客医生的。 没有打斗,没有花钱,兵不血刃就搞来了一段新鲜的腿骨,换作自己,把脑袋想破也搞不来这玩意啊。 照例,先在还算新鲜的腿骨两端涂抹上黑玉断续膏,有了这神奇药膏的加持,不仅可以很好地延续这手术的时间,更不要太担心断口和伤口处的炎症,以及各种意外的并发症。 二蛋先接起了左小腿的断骨,因为并没有事先测量,也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一切都是匆忙上马。 好像这尺寸上面,还是有一点点的不合,特别是后期的固定上面,实在是小矮子原先的腿骨太短太细了,而嫁接的这根又太粗太长了。 怎么办呢? 别无他法,只能先把这偷骗来的小腿骨好好地剪切打磨一番,让他接口处变得更细小圆润一点就可以了。 榔头,刨子,砂纸,各种只有在装修时候才能看到的古怪玩意,都被二蛋一股脑地摆放了出来,他按照既定的步骤,不慌不忙地修整起第一根腿骨。 忙碌了大半天,终于搞好了第一根,他赶紧装上去再试了下尺寸,好像还可以,误差控制在肉眼勉强可视的范围之内,来去并不是很大。 搞好了第一根,马不停蹄地搞第二根,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第二根的修剪打磨工作明显快速了很多。 到目前为止,整个手术已经进行了半天时间了,小店的外面已经吵翻天了,实在是吃瓜群众只能远远地看着,并不知道内里发生的点滴,更不知道这注定将轰动整个扶桑国的增高手术,此刻进展的却是如此的缓慢和艰难。 而黑暗中的那一道道目光,他们却异常的沉得住气,没有任何的厌烦。 他们自然早已知晓对方的存在,但就如事先商量好似的,没有一个人提前离去。 实在是这里发生的每一点,每一滴,每一时,每一刻,都吊足了他们的胃口,也吸引了他们无穷的乐趣。 特别是那碗烈酒,到底添加了什么特别的材料,以及那狗屎般黑色的药膏,又到底是何方神圣的灵药? 他们中欣赏者有之,觊觎者有之,左右摇摆者更有之。 他们对牛二蛋这个人的评判,这才小半天的时间,已经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 半天之前,在这些大人物的眼中,牛二蛋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 无论他来自哪里,无论他是何种身份,这样的小人物,即使把他杀了,也丝毫翻不起任何的浪花。 如果不是投鼠忌器他背后的伊藤家族,或许他尸骨早寒,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一场还没完全结束的手术,仅仅是这精彩纷呈的开篇,和九转十八弯的惊险过程,就足矣让这暗中的很多人意识到了牛二蛋的宝贵价值。 虽然他的价值早已不是秘密,在天皇的宴会上,已经被无数帝国的老妇女老娘们所验证,但那些毕竟只是骗骗女人脸面的小玩意,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 第247章 头发长,见识短 虽说这些占了二蛋便宜的妇女,尽力地游说他们的家族,或者睡在身边的男人。 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们使尽浑身解数,反客为主地耸动着柔软的身躯,一缕缕极致诱惑而浪漫风情的枕边风,尽情地吹向身边重新焕发勃勃生机而骁勇善战的强壮男人。 她们倒是良心发现,难得的帮助二蛋说了几句好话,极力地夸耀这护肤神药的可遇而不可求,必须多去和这个医生亲近亲近,以期多搞点乳膏备用起来。 奈何他们的男人,虽然依旧迷恋她们柔软的身体和蜜甜和嘴唇,但他们的心肠仿佛是铁打似的,丝毫不为所动。 其他的方面,一切倒是可以商量,唯独牛二蛋的问题上,他们几乎意见高度的一致,口径也是整齐划一。 “你们这些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 “咱们要养精蓄锐,静观其变,最近不宜冒头,这个时候冒头,很有可能迷失方向,从而被当头鸟打,也被人当枪使。” 外界的议论和黑暗中审视的目光,对现在的二蛋来说并不是很在乎。 他的一切都是放在阳光底下,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更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地方。 你们不是想看吗? 那就让你们看个清楚和明白。 台上十分钟,台下可是十年的辛勤和汗水,你们看到的只是最终的果,所谓的过程,反倒失去了原有的神秘,至于因,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处理好了腿骨,接下来就是装配了,干这个他也不是第一回了,在龙王岛的时候可没少干,算是个有经验的老鸟了。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给两端的腿骨先粘贴好特制的胶粘剂,这是他特制的一种粘接性非常强悍的胶粘剂,所用的材料均为最顶级的草药和大海里最极品的鱼胶,经过科学的配比后再文火熬制而成。 光有胶粘剂还不行啊,毕竟这只是一种化学层面的粘接,牢则牢矣,但时间长了,仍有脱落和折断的风险。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不落人之把柄,也对的起自己的良知和职业道德,毕竟他从这小矮子身上也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尤其是那本小矮子都不知道其宝贵程度的霸王九斩刀谱。 二蛋还是良心发现地,给他加进这物理层面的紧固方式,辅以先前的胶粘剂,形成真正的双保险。 这双管齐下,相比自然生长的腿骨,他现在的这种固定手段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好不容易把两处腿骨全部接好固定住了,二蛋也是累得一身臭汗,实在是这半天的时间,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全神贯注地确保手里进行的每一个动作,都绝不容许任何的差错。 他鼻息渐喘,额角也有或粗或细的汗珠汩汩冒出。 旁边的房东中村,倒也蛮有眼力劲,赶紧去挤了把尚有余温的湿毛巾给二蛋擦拭一把。 先前的他,一直沉迷于二蛋眼花缭乱的各种操作里,以至于手术初期的恐惧之心,到了此时已经消失一空,反而在旁边看的滋滋有味,欲罢不能。 手术进行到此时,已经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就是腿骨周边主要血管的粘接疏通和血肉的填充了。 因为时间紧急,二蛋只是短暂休息了个十来分钟,抿了两口浓茶,又去上了个厕所而已。 为了不影响手术的时效性,不得不拖着透支了的身体,认真而细致地进行下一个步骤的重要工作。 实在是整个手术过程的每一步,重要性都是无与伦比的,任何一个细节的差错,都有可能导致兵败如山倒的惨痛后果。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疏通和还原了腿部的主要动静脉血管通道。 至于那些数不清的数以万计的毛细血管,只能是依靠黑玉断续膏强悍的恢复功效,不断刺激肢体的重生再生之效能。 但即便如此的强效,最起码也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彻底地恢复个七七八八。 好不容易疏通完了血管和各种再生通道,就连旁边不懂任何医学的房东中村也知道,这剩下的最后一步,就是给好不容易搭建好的腿骨重新注入血肉,以及缝制皮肤了。 但这小矮子的腿骨明显地加长了一大截,以他原有腿骨的血肉,贫瘠的犹如一个三岁小孩,再怎么填充,也不可能将现有的成人般的血盆大口填充完整啊。 无论是老头,还是躲在暗中的那些高手,到了如此地步,都饶有兴趣地盯着已露疲态的二蛋。 他们倒想看看,这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眼前的这个已经带给他们无数震惊的年轻医生,又会是怎样的解决方案。 这大半天下来,二蛋已经带给他们足够多的惊喜了,以至于这些日理万机的帝国大佬,他们始终如一,坚持要看完这场神奇手术的每一个步骤,直至善始善终为止。 而此时的外面,围观的黑压压的人群已经陆陆续续地开始散去,实在是天色已逐渐黯淡下来。 他们兴冲冲地过来,吵吵闹闹半天,拥挤的浑身都是臭汗,鞋子更是不知道被踩掉了多少只。 更有无数暗中揩油的黑手,趁着人山人海的混乱,有的上下其手偷鸡摸狗,有的得偿所愿,也有的被抓了现形被吃瓜群众暴打恶骂。 结果,只是看了个寂寞,凑了个热闹。 那扇店铺的小门,始终如一地关闭着,沉默着,从太阳升起,到现在太阳已经下山,一直纹丝不动,闪都没有闪一下,好似里面根本就没人似的。 而店铺的门口,却密密麻麻地护卫着近百的黑衣壮汉,无不说明他们正在保护着里面极其重要的人和事。 他们脸色严峻,如临大敌,自然都是小矮子带过来的同伙,负责维护这里暂时的安稳。 也实在是这次的手术非同小可,来不得半分的干扰和打断。 第248章 最后一步 这增高手术最后一步填充和缝制的方案,二蛋同样有过一番谨慎的思考,并做好了周全的准备和预案。 虽然华佗祖师并没有给病人做过增高的手术,但在医经这本百科全书中,他老人家通过一个又一个鲜活而经典的案例,详细论证了各种外科手术的进程和可行性恢复方案,无外乎是稳妥和激进这两种大类。 二蛋触类旁通,最终还是觉得稳妥的方案风险性更小,但可能不一定适用于眼前的小矮子。 他牛二蛋一路走来,单枪匹马杀进鬼子的大本营,胆子自然是足够的大,简直是胆大包天。 咬咬牙,狠狠心,跺跺脚,他最终还是决定采用一种更加激进的方案,实在是相比于医术如神的华佗祖师,他牛二蛋同样有自己的优势。 也许他的医术还远不如华佗祖师,但他身怀世所罕见的极品灵髓啊,这可是即便华佗祖师重生,也要为之羡慕妒忌恨眼红不已的绝世宝物。 有了灵髓,他自然就可以熬制源源不断恢复用的极品膏药,就比如这黑玉断续膏。 也许搜集过来的其他材料都不如华佗那个时代,但仅仅是加入这极品灵髓一项,就足以一俊遮百丑,其最终熬制的成品,功效相比华佗祖师当年行医之时,就已经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牛二蛋敢于赌,却不好赌。 但如果收益明显高于风险,且风险又在他可控的范围之内,他绝对二话不说,立马去搏一把大的。 对他来说,当前最大的困境自然是自身的安危,警报还远远没有解除。 小命只有一条,其他皆是浮云,当前最要紧的,自然是保住小命再说,其他的一切都要靠边站。 他隐隐中,有股让他不寒而栗的直觉,或许他牛二蛋的精神力竟然带有某种奇特的属性,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黑暗之中那几道绝顶高手的敌友态度,或者观望摇摆的真实意图。 就比如刚才那四道远远强于他的精神气息,他就能感觉到其中的一缕是对他极不友好的,一不小心就血溅五步的那种。 而另外三缕,虽说并没有严重到必杀的地步,但也是左右摇摆的,而且摇摆的可能性,也是更多地倾向于先前的那种并不友好。 原本,再次发现这精神力属性的又一妙用,足以让他兴奋不已。 但他实在是来不及高兴,也没有心情在这个敏感的时期,静下心来认真研究为何有如此惊人的属性变化。 是卢三的精神力修炼功法有异于常人? 亦或是他的精神力发生了变异? 他在姑苏府的时候,就已经修炼出最基础的精神力,在大成家的那个渔村,精神力更是百尺竿头第一次突破了。 但那会的他,明明没有现在这种敏锐的感知啊。 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明他的精神力,确实是来到东海之后才发生变异的。 真要细究起来,这变异的可能原因,无外非就是海底深渊突破筑基境界的时候,极大地借助了这极品灵髓的磅礴能量,或许这灵髓之中,同样隐藏着某种特殊的能量也未可知。 要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前不久和伊藤雪合练这奇异的双修功法的时候,他机缘巧合之下,最终发现了华佗祖师在倒序夹本里的五禽戏功法,自那以后,他勤加修炼,每日不辍。 要说这五禽戏,实在是一套神秘莫测的顶级功法,就连华佗祖师这位正儿八经的元婴中后期大修士,其手着药王遗解的字里行间也是为之称赞不已。 虽说这五禽戏没有太大的攻击性,也不是啥高明的杀人技,但华佗祖师极力地夸耀这五禽戏,博彩众家之所长,也才是他行医江湖无数载最伟大的创造性发明。 至于啥麻沸散和黑玉断续膏之类的极品药物,远不如这五禽戏久矣! 华佗祖师虽然参照无数的古老典籍,并结合自己的师门之所学,最终在五种珍稀异兽争斗的时候灵感突生,进而发明了这五禽戏的修炼功法。 但据其自传,这五禽戏实藏神鬼莫测之功效,也就是说,这本功法还具有很大的成长性和完善性,远不止净化修士身体,乃至缓慢地提升修士灵根那么的简单。 至于这五禽戏最终能成长到何等地步,华佗祖师没有说清楚,实则是连他自己都没能彻底挖掘出五禽戏的终极潜力。 他远走西域寻找理想国,不仅是寻找传说中的理想国度,也不全是寻找渡劫飞升更进一步的机缘。 读万卷书,走万里路,完善五禽戏的功法,实乃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 回到当前,这增高手术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也是丝毫不亚于之前最重要的一步,实在是之前的因已经种下,而最终的果,到底是善果,还是恶果,即将见分晓。 屋里的房东老头,自然为二蛋捏了一把汗,他甚至比二蛋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 而暗中的几人,却是抱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他们倒想看看,这手术已经进行了八九成了,一切看似都很顺利,而这最后一公里好似最简单,远不如之前的断骨换肢那么复杂,但实则却事关整个手术的成败。 如果这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眼前的小子也能处理好,有一个完美结局的话,那毋庸置疑,这小小医馆里的年轻医生,完成了帝国有史以来最为伟大的医学创举,他也是当今之世,无可争议的神医。 物以稀为贵,更何况是这种顶级的外科神医呢。 自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更是无数家族和帝国争相邀请和巴结的座上宾。 但如果这最后一步他处理不好,即使之前所有的过程已经做的足够的好,但并没有一个完美的结果,只能说明他是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医生,但距离封神的神医,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正如煮一锅饭,即使先前一切都很正常,一旦最后的时刻火力不足或者干脆熄火了,那最终煮出来的照样是一锅生饭,是不能食用的,也是为世人所唾之的! 第249章 割肉 隐藏在暗中的这些家族的大佬,他们这些各自为战只为自身利益的想法,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 此时的二蛋,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尽信书,不如无书,华佗祖师的医经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这师傅领进门,修行的还是得靠自身,只不过有了前人无数宝贵的经验,他自然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主动规避掉很多已知的风险,并做到举一反三尽可能规避未知的风险。 “老爷子,过来搭把手帮个忙。” 二蛋叫住了正在暗自焦急和擦汗不止的房东老头。 “二蛋医生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照直说吧。” 二蛋递给房东中村一把锋利的小刀。 “等会啊,你用这把刀子,把小矮子身上的衣服全部割断,直到赤身裸体为止。” “我则负责固定他的腿骨,实在是刚接上去的,来不得任何的晃动和位移。” 老头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原本以为二蛋会交给他什么复杂而神圣的任务呢,敢情搞了半天,只是把衣服彻底割开啊。 割衣服这玩意他可是很在行啊,不要说割了,他年轻那会儿和老太婆疯狂的时候,都不用刀子的,直接是把衣服一把撕开,那会的他力气可大了,三下五除二就快准狠地扯个精光。 他虽然不知道二蛋让他割开小矮子衣服的最终目的,但想来是和这未完的手术有着莫大的关联。 他不敢含糊,小心地沿着纽扣的缝口,一个接一个地割开,割开了上衣,继续割包裹大腿位置的裤子,最终,如白斩鸡般的小矮子,就这样赤身裸体,光溜溜地晕躺在众人面前。 其场景必然是有人摇头,有人惊叹,有人饶有兴趣,而那唯一的女客,则是暗啐了一声,大骂晦气并赶紧转移了视线。 看着深睡之中没有一丝反应的小矮子,老头则是露出啧啧惊叹的感慨之音。 “小矮子人不可貌相啊,都说浓缩的都是精华,古人诚不欺我也,感情这精华都浓缩到下面来了。” “谁特么说床笫上勇猛无敌和身高成正比的?” “现在事实俱在,绝对是谬论和谣言,害人不浅啊!” 而二蛋只是看了一眼就连连摇头,嘴里吧更是念念叨叨。 “小矮子小矮子啊,你特么真是春心不改啊。” “手术都特么进行到这个地步了,你全身上下血液的运行都已经十不足一了,偏偏这关键的地方,咋还血脉喷张呢?” 你特么先前绝对是睁眼说瞎话,忽悠我这个老实人啊。 还到现在没摸过女孩的小手呢? 这做个大手术都还狰狞的样子,像是没摸过小手的老实人德行吗? 不过二蛋回过头来仔细想想,或许这小矮子也没有骗他,倒也有一丝可能他真没摸过女孩的手。 那就是他的心理有极度变态的疾病,归根到底还是他的自卑。 或许他平常的时候,大喇喇的耀武扬威,并没有这种毛病存在,但一旦和女孩打交道,特别是和他幻想过的极品女孩照上面,或许女孩一个鄙视的眼神,就能把他羞愧的连滚带爬。 而且他现在的狰狞状态,和他腿部的血管暂时断开,不能正常循环也有着莫大的关系,以至于长久积压之下,只能主动寻找宣泄的通道。 二蛋摆手让中村暂时地让开,下面就是见证最后一公里奇迹的时候了,也是本次手术最残忍和血肉横飞的血腥场景。 血肉的填充,肢体的再生,自然需要大量的新鲜血肉。 这最好的血肉并不是别人的,而是修士自身的,这小矮子身上血肉最丰裕的部位,自然是他的大腿和屁股。 这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是二蛋大展身手表演刀工的时间。 他磨刀霍霍,眼前的小矮子,被他想象成天平学院厨房里的那一颗颗丑不拉几的土豆。 只不过今天他不是切丝,而是剥皮切块,并要做到将这一块块并不均匀的血肉,最终填充成一对完整的小腿。 小矮子今天可是遭殃了,谁让他想要变高变帅呢? 想要得到不该得到的,自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了。 先是他左边屁股上最大最肥的一块肉,被二蛋手中削铁如泥的锋刃连肉带皮地切除,趁着新鲜劲,趁着余温和这血肉的活性尚在,被快速地涂抹一小块黑玉断续膏后,立马被恰到好处地固定在左腿某个大小正巧合适的区域。 左边屁股上的一块大肉割下来了,右边那块最大最肥的自然不能落下,紧跟着也被同样地处理。 这最大的肉割下来了,那些不大不小的自然难逃被割的夙命,赶大集似的,一块接着一块,被陷入疯狂的二蛋眼睛都不带眨地割下来。 这腿部的血肉缺口实在太大了,以至于两块肥大的屁股被挖掉了近一小半的肉,原本的白皙滑腻,变得坑坑洼洼血肉模糊,而大腿的血肉包裹还各有一段的缺口。 这屁股眼看着是不能再割了,再割下去的真的是覆水难收,还要花大力气处理了,简单考虑一番后,只能是退而求其次,割大腿补充了。 就这样,小矮子的大腿最终也未能逃脱厄运,被二蛋挑了几块大小适中的肥肉割下来,填充到剩下来的几块区域。 不得不说,二蛋厨房的基本功还是非常扎实的,前后几十刀,每一刀都不相同,无论是力度角度,还是每块肉的大小和形状。 但看似杂乱无章的背后,实则他的内心里,早就有了一个详细的实施预案。 ··每一块血肉,都被飞快地涂抹过一层薄薄的黑玉断续膏,借助这灵药磅礴的活性因子,能遇山开路,逢水架桥,有效地将这自身转移过来的血肉,最终转化成真正的血肉。 二蛋大胆的操作,看的旁边的房东中村,以及暗中的那些人啧啧点头,虽然过程略显血腥,但这无疑是最大胆也是最好的一种选择方案,总比用那死人身上的血肉来填充强。 即使是最新鲜的血肉填充,但相比自身上移植过来的,无疑功效还是要相差很多。 只是不知道,他这种填充方案最终的效果会怎样? 因为他所有的操作,都离不开那个瓶子里黑乎乎还带点黄色,粘稠的像狗屎般的膏药。 就包括这包扎的最后一步,几十公分长的新增小腿,全部要用一层薄薄的密封膜包扎好,而薄膜上,自然早已经预先涂抹了一层这种神奇的膏药。 只不过这次动手涂抹的不是二蛋,而是站立一旁帮着打下手的房东中村。 第250章 痛风病 涂抹膏药自然没啥难度,这光荣而简单的工作,同样让房东中村受宠若惊。 他感觉到二蛋对他的重视和尊重,他同样感觉到自身存在的价值。 他按捺不住激动的心理,小心地在保鲜膜上涂抹这神奇的药膏,结果鸟了,可能是第一次干的缘故,哆哆嗦嗦的,怎么都没涂抹好。 二蛋赶紧指挥着他,你多倒些在上面啊,直接把薄膜涂满就可以了。 中村老脸一红,嗫嚅着想说些什么,但声音却比蚊子还小。 二蛋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中村老脸一红,实在不好意思地说道。 “二蛋医生啊,我是看这瓶子里膏药所剩不多了,就想着省点用呢。” “哦!” 二蛋没想到老头有此一说,这是要给自己省钱啊。 确实,这批黑玉断续膏花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可以说是整个治疗环节里最为重要的一味灵药,虽然麻沸散同样重要,但相比这黑玉断续膏每个环节都要涂抹,重要性还是略逊一筹的。 老头既然开口了,自然一股脑地说出来,生怕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继续说道: “二蛋医生啊,我的老寒腿最近好像要犯了,走路有点隐隐的疼痛。” “我看你这药膏功效蛮强大的,我想向你讨点这个药膏涂抹一下呢,不知道有没用啊?” 哦,原来如此! 原来中村看这瓶子里的膏药所剩不多了,他眼看着这玩意功效强大,就想着讨点膏药呢,于是也就有了先前干活慢吞吞抠抠搜搜的,有点出工不出力的味道啊。 “你有腿痛,啥时候的事啊?” “哎啊,这个病说起来也不短了啊,前后也有十来年了。” “只不过平常大部分的时候,和平常人等没啥两样。” “一旦不注意饮食胡吃海喝啊,比如有时管不住嘴,吃点生猛海鲜啥的啊,就猛地开始发作了。” 哎! “你没看到我每天都是清汤寡水啊,早晚就是喝点小米粥拌点小咸菜啊,实在是疼怕了啊。” “我已经预感到了,我这个腿子的老毛病又要开始发作了,平常走路也不能走快,只能是慢慢地踱步。” “哦,还和你的饮食有关?” “老爷子,你说说看呢,你这个腿疼发作的症状。” “哎,这能有啥症状啊,就是钻心的疼罢。” “我老伴以前经常嫌弃我,说不就是个小疼小痛吗,难不成比女人生孩子还疼?” “她不理解我不要紧啊,但她真的是不了解这个病痛啊,这腿痛起来不是一点半点啊,简直是要人命啊。” “我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疼,但我感觉我这脚痛的毛病真的发作起来,不会比生孩子弱上半分的。” “哎,宝宝心里苦啊!” 他一边没有丝毫耽误地继续手里的涂抹工作,一边唉声叹气地诉说,就差老泪纵横了。 “老爷子,你有没找医生看过的?” “实在疼的吃不消,我也曾经找了很多医生帮着看看,到底是个啥样的毛病?” “奈何,几乎所有的医生就是随便开几副药让我回来吃,但大部分都是吃了不见任何效果啊。” “少部分的药吃了好几天,过几天却是变本加厉地发作,严重的时候,我甚至连起床上厕所也做不到啊。” “只要一起身,脚踝和关节的地方就钻心地疼,疼的像是要碎裂似的,根本支撑不了上肢的重量。” 他用一只空闲的手指着不远处的墙角跟,呶,看到那两根拐杖了吧,那是我紧急发作时候的救命武器啊、 “我老太婆嫌弃我,不愿意搀扶我,也搀扶不动啊。” “我只能是倚靠着这副拐杖,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到厕所间去的啊。” 老头的艰难,二蛋能够想象,看来是真疼,不是假装的。 他根据老头诉说的症状以及疼痛发作的部位,脑海里飞速地转动,很快就在华佗留下的医经里找到了类似的答案。 这是一种类似于关节的病痛,但又不同于一般的肌体受伤,或者风寒所致的普通关节病。 其主要是由于人体的免疫和代谢循环系统出现了紊乱所导致的,这种病多作用于普通人,且是偏向于胡吃海喝暴饮暴食的一类人。 而修士身上几乎很少有发生,因为修士之所以强大,正是由于他们修炼的是以气壮身。 而所有的内部精气主要作用于血管和脉络之中,这就导致修士的血气旺盛和普通人不可同日而语,血气旺盛了,其新陈代谢必然更加的强大。 这种病,华佗祖师给它取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叫痛风,取意是见到风,遇到寒,伤口会更加的疼痛。 其主要病理就是气血不旺导致的免疫力低下,进而加速了人体器官的老化磨损和功能性紊乱,进而导致血液中的一些杂质代谢的并不彻底,简单讲,就是杂质排不出去。 日积月累之下,这些杂质自然慢慢地沉积沉淀下来,不仅让人体的血管变得堵塞,再不复先前的流畅,而人体关节之处的沟壑,更是这些血液杂质天然的沉淀温床。 如果没有有效的手段清除,这些杂质自然越积累越多,人体关节之处的沟壑,终将会被这些杂质所填满,甚至会鸠占鹊巢地鼓隆起来,形成一个个沉淀而成的恐怖鼓包。 这些沉淀而成的鼓包,它们给人体关节的自由活动带来了沉重的负担,也极大地影响了健康关节原本的灵活性。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病人的走路会变得异常的艰难,关节支撑处剧痛无比,像火烧,又像刀砍。 所以这痛风病的表象是关节病,内在是代谢病,其根源却是血液病和免疫病。 对医生来说,只要搞清楚病痛的机理,再难的病,也就多了不少眼花缭乱的解决方案。 即使有的方案并不能彻底地清除病痛,但注意饮食并保养得当的话,还是能起到很大的缓解作用。 二蛋大致心里有数了,这痛风实在算不得一个天大的病,但要想彻底除根,还是有点困难的。 虽然短时间之内危害不了生命,但却是一个非常麻烦的病。 如果任其发展下去,特别是血液里的杂质没能及时清除形成堵塞,必然会导致人体血压的升高。 任其长久下去,就不是关节疼痛的小问题了,而是会对内在主要器官形成实质性的伤害,严重点的话,还可能危及到生命。 第251章 三日 “老爷子,把你的裤腿子挠起来,把你发作疼痛的地方给我看看。” 二蛋虽然大致猜的差不多,但还是要做最后一步的确认,这也是一个优秀医生必须具备的职业素养,无论医术高低,必须要多方论证,找准病因的基础上才能对症下药。 果不其然,老头挠起了左腿,干脆连鞋子都一股脑地脱下来了,因为这痛风最喜欢的地方,除了腿,就是脚了。 他不仅小腿大腿的关节连接之处鼓起了一个不小的肉包,五个脚趾头的关节之处,同样有大小不一的鼓包,他这显着的表象,终于和二蛋的判断一一对位上了。 “中村房东啊,你放心好了,这个膏药对你的疼痛也有很大的缓解作用。” “你先帮我把手头的事干好,等会我忙好了,再给你另搞点修改过药性的膏药,能够更好地发挥功效。” “不过再好的膏药,对你的这种疼痛只能治标,起到暂时缓解的作用,并不能彻底地治本。” “改天啊,我再给你另开两副药,这样的话,你这个疼痛以后就几乎不会再犯了。” 二蛋的医术,中村自然不是第一天看到了。 二蛋刚开医馆的时候,中村自然对他的医术抱有怀疑的态度,甚至怀疑他就是个忽悠人的神棍医生,以至于从未想过请他帮忙看病。 随着他对二蛋医术的了解越来越深入,实在是眼里所见,每天都是门庭若市,几乎是先前想都不敢想的。 无论是最近找过来看病的人数,以及他看好的各种疑难杂症,都是骗不得人的,是在他中村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特别是今天这一整天,一切都像是梦幻似的,他中村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亲眼目睹一场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奇手术。 虽然到现在为止,还很难确保这场手术的成功性,但毫无疑问,二蛋的形象在他中村的心目中,早已不再是刚来寻找店面的那一天,和他吹着牛逼,谈着各类女人身上显着特征的龌龊流氓样,而是悄然之中,变得无比的高大。 所谓的神医,概莫若此吧。 这场精彩纷呈的手术,最终完成已经是半夜了,熙攘的人群早已撤去,但负责守卫的那群黑衣大汉,倒是很有职业道德地继续守卫在店铺的周围。 只不过长久地守候,他们也已经异常的疲倦,以至于不久前一个领头的在向某个神秘人请示了一番后,最终决定换一队值守的过来,负责守卫这里夜晚的绝对安全。 手术之前,二蛋已经和小矮子约法三章,这次手术前后预计三天。 其他的准备工作不需要他们操任何的心,但手术的过程和后期的恢复静养,店铺里必须确保安静和安全,不得有任何的干扰,不然手术的后果难以预料。 高潮已过,人群已散,不仅是这数万近十的吃瓜群众,就连暗中的那几位大佬,也在看完二蛋割完小矮子的屁股肉后纷纷散去。 不知道已经多少年了,这些扶桑国最顶尖的几位高手,他们从未像今天这样认真仔细并长久地做一件事了。 整整一天之久,几乎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一个人,一台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手术。 但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这更不是一台普通的手术。 虽然结果难料,毕竟如此繁杂的手术,几乎只是一个人匆忙一天完成的,旁边那个打酱油的老头,肯定算不得数。 手术过程的艰辛自不必说,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每个环节都很重要,每个环节也都容不得任何的差错,这自然也增加了无数的不可预测性。 一切的结果,只能等到三日之后再说。 是成功,亦或是失败,是奇迹,还是白忙活一场,没人知道,但所有人都在热切地等着答案。 第二天,过来围观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少掉了一大半,实在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们终于从内行人那里打听清楚了,这个神奇的手术最少要持续三天之久,并非旦夕之间就能完成的。 但这一小半的人,他们善始善终,为了能够目睹帝国历史上伟大的医学奇迹,自是每日不厌其烦如朝圣似的朝着这里赶场,特别是其中成百上千的中老年人,都是二蛋开业后积攒下来的忠实客户,也是他的忠实信徒。 他们大都是普通人,常年为病魔所困。 有恰巧到这个小铺来碰碰运气,有的是经人介绍远程过来,但无一例外,二蛋的妙手仁医,仅仅是花费了极少的代价,就治好了他们的陈年沉疴。 即使有那少数的没有彻底根除,也是得到了非常大的缓解。 第三日,来看热闹的吃瓜人群更加的少了。 众人面前的小小店铺,在这整整三天的时间内,一直听不到里面传来任何的动静,谁也不知道这手术进展到何种程度? 就包括室内阁楼上的房东中村和秋月,同样是茫然无知,不知道这次手术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 因为除了第一天异常的忙碌之外,第二天,第三天,那个牛二蛋医生干脆就没再出现。 而手术台的小矮子更是连动都没动,闪也没闪过,一切就和三天前一样,喝完那碗烈酒后,彻底熟睡过去找不着北了。 “难道二蛋医生眼见不对,偷偷地跑掉了,逃掉了?” “那手术台上的那个小矮子算咋回事?” “难不成已经挂了?” 老太婆惴惴不安地和老头商议,说出了心里的疑问,实在是他家这间店铺,已经成为整个银座街最大的网红店,也几乎是近期整个扶桑帝国最大的网红店。 而店铺的门口,24小时有数十的黑衣壮汉轮流值守,既是监视这间店铺,也是守护这间店铺。 老头看了一眼老太婆,开玩笑地说道。 “秋月啊,你还有怕的时候?” “我不是怕,我是担心啊。” “这实在不是一件小事啊,你没看外面那些人多凶啊。 “一旦这个手术不成功的话,我们怎么办,岂不是跟着遭殃了?” “哎,你要对二蛋医生的医术有信心啊。” “信心我倒是有啊,但信心不能当饭吃啊。” “这个手术实在是匪夷所思啊,我到现在都恐惧的吃不下饭,仿佛他手上拿的那把锋利的宝刀,是在我的身上不停地挖挖补补似的。 “就连这晚上做噩梦,也都是他恐怖地用榔头敲碎那个小矮子腿骨,并割肉放血的恐怖场景。” 第252章 神奇的药膏 “老太婆啊,二蛋医生的这个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哦,你就这么确信?” “他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要不是他也是个男人,我还以为你和他有一腿的呢。” “嘿嘿,我和他有一腿倒也好了。 “可惜我中村不是女儿身啊,跟着这二蛋医生啊,其他我不敢说,最起码不受病痛的折磨啊。” “他的医术真有那么好?” “那当然了,你没看到多少病人在我们店里,愁眉苦脸的来,喜笑颜开的离去啊。” “这我倒是知道的,但那些都是别人啊,只是我们眼睛里看到的啊,并不是切身感受到的。” “再说了,那些前来看病的善男信女,言辞多有夸张也是很正常的啊,他们之前到其他地方看病,不也千感恩万感谢的吗?” “哈哈!” “老太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中村今天可算是切身感受到了二蛋医生的医术如神啊。” ”哦?” 老太婆一副不相信的神色。 实在是老头的一举一动,哪有能瞒住她的一双电眼呢,再说最近也没看到他有啥异常的啊。 至于他说的病了,这老小子最近状态挺好的啊,每晚都是生龙活虎的。 这老不正经的一大把年纪了,有时还要折腾一把爽歪歪,不然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最后终于想起来,老头身上其他大毛病没有,以前不是有个脚痛的毛病吗? 只不过这次发作倒是间隔蛮久了,去年以及前些年发作的就很频繁,三天两头的疼痛,尤其是吃过海鲜和动物的内脏之后。 今年大鱼大肉不给他吃了,反倒发作的频率减少了很多。 ”老头子,你是说,你的腿?” “嘿嘿,终于被你想到了啊。” 二蛋医生说了,我以后又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再也不需要每天咸菜萝卜白米粥了。 老太婆不相信了,他忽悠你的吧? “你不是看过那么多医生的吗,他们不都是说这玩意无解,只能靠忌口才能缓解的吗?” “呸!” “他们都是最最普通的医生,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说的难听点就是庸医,给二蛋医生提鞋都不配。” “你就尽情的吹吧,他哪有你说的那么的牛逼哄哄啊。” “真要有那么牛逼的话,他还至于到我们这小店铺来开医馆? ”而且,还和我讨价还价半天,只是为了省那租金的几个子。” “嘿,老太婆,这你就不懂了吧。” 高人行事,高深莫测,这叫大隐隐于市。 你没看到咱们店铺现在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围观的人群啊。 “咱们这个店不吹牛逼啊,就光凭现在这个人气,就已经是整个银座街最大的网红店了,以后即使二蛋医生不在这里开医馆,咱们这个店也会升值不少的。” “他不在这开医馆,咱们这店铺咋会升值呢?” “哎,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也没冤枉你们啊。” “这个啊,就叫名人效应,网红效应。” “你想想啊,神医之前不叫神医吧,是来了咱们店才成神的,说明咱家风水好啊。” “他在咱们这开医馆,即使他哪天走了,这也是神医待过的地方啊,不是流浪汉呆过的地方啊,这本身就是一块金字招牌,连他用过的马桶都是神物,也都有人高价抢着要的。” “他真有那么神?” “必须的啊,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神,反正我是彻底地服气了,我现在对二蛋医生的景仰,就如那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我可真是真真切切眼睁睁地看着他给小矮子的手术全过程的,你胆子小没有看完,你不知道后面有多精彩和刺激啊。” “老头子,你详细和我说说,后面这手术又是怎样进行的了?” 房东中村一五一十的,把他眼睛里看到的所有惊险刺激的画面,经过他的语言重新组织了一下,倒也说的活灵活现,再加上他思路清晰,语言表达能力也不错,把个手术的全部过程还原的七七八八。 虽然只是一方在说,一方在听,但夫妻两人好似再次身临其境似的。 中村说到紧张处,他不仅双手颤抖,浑身冒着热汗,而这听的津津有味的秋月,同样是一阵接一阵的哆嗦,但犹如上瘾了似的,并没有任何的叫停,仍然由着老头继续往下讲。 讲到把小矮子屁股和大腿上的肉块一刀一刀地割下来,再移植到小腿上去,老太婆更是惊讶的目瞪口呆。 这匪夷所思的事,实在是突破了她这个正常人的理解范畴。 不过幸好她没有亲眼所见,不然那血淋淋的恶心场面,她绝对会连续三天吃不下一口饭。 老头子的语速很慢,脸上更是一脸的崇拜,犹如被一束圣洁的光环给照耀了似的。 他讲到了央求二蛋给他涂点那种神奇药膏的事,任谁都知道,这能断腿生肌的神秘药膏,该是何等的宝贵啊。 果不其然,手术结束后,二蛋医生立马兑现了他的承诺,毫不犹豫地从抽屉里又掏出来半瓶珍贵的药膏。 亲自为他检查一番关节处的伤口脓包,也不嫌弃他的脚气和熏人的异味,就这样给他涂抹上了,搞得老头非常的不好意思。 对于这异常珍贵的药膏,老爷子自然抱着非常期盼的心理。 但二蛋医生说了,药膏有作用,但并不能彻底根治这个奇怪的脚痛病。 这后续啊,还需要根据他的实际情况,再从内里调理一番。 结果啊,还没开始调理呢,仅仅涂抹药膏过了一个晚上,老头就发现了隐隐有点剧烈疼痛部位的异常,以前那些困扰他关节处的鼓包,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而且他预感到即将发作的疼痛,虽然只是他的预感,但可是他疼痛这些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基本是百分百的准确。 只要提前预感到腿脚部的不适,基本逃不掉,一般顶多三天,必然会越来越疼,直至下不了地,持续的时间最长的能有整月之久。 但这次可不对,他发现先前那种疼痛到来时不好的预感彻底地消失了,他的腿脚变得从未有过的轻便,就和他二三十岁身体最好阶段时候一样。 他甚至有一股强烈的冲动,要出去走走,看看。 走遍帝国的大好河山,这是他曾经的夙愿,只不过后来由于腿脚的毛病,由于被老太婆死死的压制,这心里的梦想被彻底地耽搁下来了。 “老太婆,你来看看我的脚。” “呸!” “我才不看你的臭脚呢。” “老太婆啊,莫欺少年穷,今时不同往日啊。” “你不知道这二蛋医生的药膏有多神奇啊,我不仅腿脚痛的毛病彻底地消失了,而且意外之喜的,连我这陈年的老脚气,也奇迹般地消失不见了。” “蜕下了鞋袜,果然再不复之前的咸菜臭鱼熏鼻味,非常的自然,也是非常的清新,甚至还有股淡淡的药香。” 而老头双脚双腿关节之上的那些不大不小的鼓包,困扰了他近十年的那些狰狞而麻烦的风石结晶,仅仅一天的时间,真的消失不见了。 第253章 分晓 因为老头这个病痛,老两口那些年可没少干架。 老太骂老头是个草包,年轻的时候中看不中用,年纪大了更是百无一用,甚至窝囊到连地都不能下,连路都走不了,算是她彻底地瞎眼了。 吵归吵,闹归闹,毕竟夫妻一场,这些年的风雨也是一起走过来了,她可没少见老头疼的满头大汗,下个地也是龇牙咧嘴地嗷嗷直叫。 一旦疼痛缓解的时候,刀子嘴豆腐心的她,也曾经陪着他一起走遍京都的大街小巷里的各式医馆药房,只为了求一份能解除病痛的汤药。 没想到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却成荫了。 老天有好生之德,竟然在人生暮年,给他们送来了一个神医,彻底解除了老头子这么多年的隐疾。 手术的第四天,天还没亮呢,这银座街的大部分店铺都还没开门,唯独这街角的妙手仁医的小医馆,门口已经熙熙攘攘地热闹起来。 好似全城大动员似的,相邻的街道无数的人流蜂拥的方向,无一例外都朝着这里涌动,最终也都将汇聚到这里。 有那起的早的,离的近的,无非是想早点来,好占一个更好的位置,能亲眼目睹现场见证帝国史上最大的医学奇迹。 活体增高,且没有修炼后遗症的巨大新闻,经过几天纷纷扰扰的传播,几乎半个京都的百姓和修士都知道了。 他们更是打探清楚了,这个手术前后一共会进行三天,而今天,正是这项神奇手术揭开最后神秘面纱的神圣时刻。 是王者,还是青铜,是医学奇迹,还是一场骗局,想想就让人兴奋不已。 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各个阶层的修士,他们听闻过无数稀奇古怪的事,但这种神乎其神的增高术,却是从未听闻过,甚至连想都没敢想过。 毕竟在世俗人的理解里,身体受之于父母,岂能随意改变呢? 即使是修士,所谓的断骨重生,肌体再造,也只是存在于虚无缥缈的传说之中,现实的世界,从未见闻过。 一传十,十传百,10万人,20万人,不可思议地,人群越来越多。 到了早上八点钟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这下午和夜晚才会真正热闹起来的银座街上,竟然已经聚集了数十万的吃瓜群众。 从东头一直延续到西头,就连附近的商铺民房屋顶上,乃至公共厕所上面,也都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各色人群。 这无形是最好的广告,银座街再次火了,银座街尾的这家妙手仁医的医馆彻底火了,火的一塌糊涂。 而最火的,无疑是这店铺里的几个人,无论是作为病人的小矮子佐藤,还是本次手术的主刀医生牛二蛋,就连房东老头老太两口子,同样都火的一塌糊涂,是无数人评头论足的对象。 丑媳妇总归要见公婆的,外面的吵嚷,自然早已惊醒了店内的诸人。 二蛋掐指一算,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都来了。 而手术前想要达成的目的,通过这样一场特殊的手术,也基本达到了预期。 如果自己做了如此大的努力,还不能彻底解除危机的话,那真的是自己的运道不好,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了。 他喊来老头老太,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可以打开店门了。 他和中村两人一前一后,推着可以移动的担架床缓缓向外行去。 阳光下,白日里,一切都作不得假,一切也都是坦坦荡荡的。 此时的小矮子佐藤,仍然熟睡没有醒来,但他的气息平稳,并没有任何的异常,无论是脸色,还是覆盖着薄被的躯体。 二蛋已经提前检查过小矮子身体的大致情况,几乎没有啥太大问题。 至于腿部,因为手术被各种绑带固定,他只能是通过精神力暗暗地观察过一番,主要血液通道的流通都是正常的,除了那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由于时间短暂,还未能全部恢复。 不过它们已经像是一颗颗健康而又充满活力的种子,在这块全新的肥沃土壤里扎根发芽,迟早会开出娇艳的向阳之花。 这腿部恢复的结果,自然让二蛋长舒一口粗气。 说不紧张肯定是骗人的,毕竟他是第一次独立做这么复杂的手术,虽然有华佗祖师的神灵指导,但华佗祖师也没做过类同的手术啊。 他只能是沿着前人的思路和总结出来的优秀经验,一步一步摸索,再借助他独有的宝物,天时地利人和的综合利好下,才让本次手术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以三狗子为代表的纨绔小痞子队伍,看到店门终于打开了,看到里面的人终于走出来了,他们同样长舒一口大气,实在是这几天,可把他们这伙不学无术的家伙给憋坏了。 奈何,他们背后发号施令的老大已经发话了,无论如何要确保这里的安全,不得有任何的耽误,否则拿他们是问。 毕竟,这是当初的合同上面重点说明的,一旦违约,自然怪不到二蛋的头上。 三狗子他们做到了,三天三夜的时间虽然难熬,幸好不辱使命,也终于等到大幕揭开的时候。 是见证奇迹呢? 还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呢? 没有人知道,但近百万的吃瓜群众,对奇迹抱有希望的可能十不存一,实在是这手术条件,太特么苛刻了。 而这手术的难度,又太特么的大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场手术的难点不仅是增高,还要增高到30公分以上。 最要命的是,对方是一名高阶修士,还不能影响他的后续修炼,不得有任何的后遗症。 这赌约的内容,不知道被谁有意无意地泄露传播开去。 原本很多人还不想来凑热闹的,以为只是普通人的一场简易手术,惊闻背后还有如此一段离奇的隐情赌约,更是涉及金额百万之巨。 这无疑是一剂诱惑至极的强心针,比一个大美女脱光光了还要吸引普罗大众,就连那些不想参与,也不喜欢看热闹的,也都被这神奇的赌注吸引的拔腿就往这里跑。 二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首先从店铺里出来。 他的出场,自然引得无数的吃瓜群众指指点点。 “快看快看,出来了,出来了!” “知道那个皮肤黑黝的年轻人是谁吗,他就是牛二蛋啊,正是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啊。” “哦,他就是那个大秦的异乡人?” “看起来和我们扶桑人也没啥区别啊,有鼻子有眼的。”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神医呢,还是一个扯虎皮跳大绳的庸医神棍呢? 第254章 民之所向 围观的人群,有那些曾经被二蛋治好的普通群众,他们无一例外,都被牛二蛋医生的人品,以及神奇医术所折服。 他们自发地组织,也几乎是最早一批来到这银座街的,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给他们解除病痛的牛二蛋医生加油助威。 他们的人数倒也不少,密密麻麻也有近千人的方队,大部分都是老头老太。 有的就是住在附近的,有的是从很远的地方半夜就赶过来了。 他们年纪大了,腿脚自然不利索,只能是起个大早就朝这里赶,不然哪能抢到有利的位置,给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神医加油助威呢。 他们有的带着自制的小板凳,实在是吃不消长时间的站立,有的高举着手里的一面面印着妙手仁医牛二蛋的小锦旗。 还有更夸张的,敲着锣打着鼓,扭着秧歌唱着欢快的最炫民族风的激情歌曲 看到二蛋率先从店铺里面出来了,他们老远地就朝着这边欢呼,疯狂地挥舞着双手,或是摇晃着手里的小旗子,而嘴里边更是整齐划一,高喊着他们心中的感激。 “牛二蛋医生,你是最棒的,我们支持你,妙手仁医名不虚传!” 这近千人的中老年队伍,相比百万人的巨大人群,实在是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但他们人数虽然不多,单个的喊声也不是有多洪亮,但这么多人集体地,状若疯狂气吞山河的气势,将迎着朝阳一脸懵逼走出来的二蛋照耀的无比圣洁。 那是一道光,济世除魔的仁者之光,光之所向,不分国籍,也不分种族,只要心中有爱。 在现场无数人注视的目光中,有关切,有敌意,更多的是瞧着热闹。 二蛋缓缓地解开了小矮子身上一袭薄薄的棉被,棉被下的他依然处于熟睡之中,他双眼紧闭,面容非常的自然,也是格外的安详。 一抹神秘的微笑洋溢在嘴角,好似正在做着一场得意的美梦,只是不知道,是春梦了无痕,还是其他世间的美好? 他浑然不知道,他佐藤也有一天,会成为整个帝国无数人为之瞩目的焦点。 虽然这手术的当事人依旧没有醒来,但丝毫不影响吃瓜群众对于本次手术的议论纷纷,他们首先关注的,自然也是最直观的,也是一眼就能看清楚和明白的,这小矮子的身高,到底有没有延长? 毫无疑问,要想长高,自然只能在腿上面做文章,总不可能在肚子上凭空拉伸个几十公分出来。 自然的,吃瓜群众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小矮子的腿部,尤其是和他亲近的那些小混混,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就守候在担架的不远处,维护着这里最后的安全。 明显的,担架上的小矮子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他的身高,直挺挺地躺在担架床上,原本只需要占据中间的一块,而现在,他的脑袋在担架的这一头,而腿脚,堪堪在担架的另一头。 熟悉小矮子佐藤的人自然知道,这多出来偌大的一截,如果真的测量起来,30公分应该是差不多有的。 至此再无疑问,这增高手术历时三天,确确实实已经做到了增高30公分左右。 但这手术的效果到底咋样,却没有任何人知道。 就包括隐藏在暗中的那几个大人物,他们同样并不确信,毕竟他们只看到了过程,和最终的结果还有十万八千里远。 所以他们今天也来了,仍然隐藏在无人知道的暗处角落里。 看着这里三层外三层围挤得满满当当的银座街,二蛋甚为满意。 他的目的已经初步达到了,自保的第一步,就是让这京都尽可能多的人知道他牛二蛋,认识他牛二蛋,知道有他这么个人,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大秦人也好,奸细也罢,他并无所谓。 悠悠众口无数张,你不可能把所有人的口都堵上,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这光认识还不行,要想成为持久的网红,你还得有才艺,紧接着的下一步,自然是要让尽可能多的人知道他牛二蛋的厉害,他的重要,他的不可或缺。 而这些,对现阶段的他来说,武力肯定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只能体现在他所拥有的绝世医术上了。 二蛋朝着紧跟着他后面出来的中村使了个眼色,老头子立马心领神会,屁颠屁颠地跑到二蛋的前面,这是他们预先安排好的发布会流程。 二蛋把这个万众面前露脸表现的绝好机会,毫不吝啬地让给房东中村了。 倒也不是他大度,也不是他不想当网红,而是他知道独身一人在这异地他乡,该做什么,又有哪些不该做。 该低调的时候,必然要低调一点,这样才会更加的神秘,也才能活的长久一点。 但该高调的时候,比如上次的天皇宴会,别人都已经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就差直接灭了他,那自然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必须毫无保留地狂妄反击。 二蛋昨天晚上下班前,特地叮嘱房东中村。 “中村房东啊,你得好好准备一番,明天有个天大的露脸机会留给你了。” “到时候的你啊,不仅是咱们妙手仁医医馆的代表,更是整个万人见证活动的现场主持人。” 毫无疑问,到时的中村,就是万人面前最靓的仔,也是当天整个扶桑国最大的网红。 这老中村今天可是不得了,特地好好地打扮了一番,他油光满面,穿上了还是当老板那会的正装礼服。 虽然身材相比以前已经略微走形,再不复曾经时候的气宇轩昂,但人靠衣装马靠鞍,之前那堆灰白枯败分叉打卷的屌丝男发型,今天硬是被打理的根根直立而起,再被抹上了好几层的桂花香味的发油。 这无论是远看还是近看,今天的中村,倒也颇有几分成功人士的味道。 这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中村,踱着四方步,派头还是很足的。 但见他不慌不忙,迈着矫健的步伐,径直走到小矮子担架的前方停下,实则此时的内心还是非常紧张的,毕竟下面黑丫丫无数的人群看着他呢,他中村又哪见过这等架势。 这一小段的路途,足以抵上他以前几十年走过的路。 他中村年过半百看到过的人,接触到的面孔,都没有今天到场的十分之一多。 尤其是这些看客和听众里面,有很多很多,是让他曾经为之目眩的极品美女。 有的,曾经从他店铺的门口悄然飘过,留下一缕缕诱惑的迷香,和白的发光,让他流口水的细嫩大长腿。 有的,圣洁的犹如一只傲娇的天鹅,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但今天无一例外,她们都仰着脖子,一脸崇拜而期待地,在下面静静地看着我中村,听我的演讲,听我来讲一段离奇的手术故事。 第255章 中村的演讲 内心的渴望,极致的诱惑,最终战胜了忐忑的心理,中村说服了自己,也战胜了自己的脆弱。 他面含兴奋而得意的笑容,清了清嗓门,润了润喉咙,中气十足地开始了他的演讲。 “诸位父老乡亲们,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们,大家早上好。” “好,很好,非常好!” 下面,也不知道是谁带起了头,可能是街坊邻居,可能是认识或者不认识的朋友,他们出于礼貌大声地叫好,大声地带头鼓掌。 虽然相比于这庞大的人群,这点声音算不得很高,但照样给了这中村极大的鼓励,也让他的自信心逐渐地膨胀了起来。 “我是你们的好朋友中村,也是本间商铺的男主,更是神医牛二蛋的好帮手,好朋友。” “本次手术,我想不需要过多的介绍了,万众瞩目,万人空巷,足以载入扶桑国的史册。” “诸位应该都已知道,这是我们扶桑帝国历史上第一例活人增高手术,历经三天三夜,攻克了无数的难关。” “在这,我想大声地告诉各位好朋友,苦心人,天不负,幸不辱命。” “下面,就是接受诸位检阅的时刻,也是我们共同见证奇迹的神圣时刻。” “手术的初步结果,相信大伙都已经看到了,我们这位尊敬的客户佐藤先生,在神医牛二蛋的帮助下,经过精准测量,左右腿均已经成功地增高31厘米。” “而他的身高,也由之前的149厘米,足足地增长到180厘米。” 说到这里,各位好朋友可能会有疑问,你这增高手术看似做好了,但效果到底如何呢? “这位佐藤先生接受了增高术,能不能站起来呢?” “或者能不能自如地走上几步呢?” “那下面我们即将进行的,就是手术效果的现场验证,主要就是检验这增高术,会不会影响走路,影响泡妞,或者日常做事干活乃至修炼。” 我受神医牛二蛋的委托,这增高手术最后一环的验证工作,同样由本人亲自来揭晓答案,本人诚惶诚恐,更是非常的激动和紧张。 烦请各位好朋友,给我一点支持的掌声和鼓励好吗? 结果这次台子底下,依然只是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零星掌声。 大部分还都是先前那些老头老太支持贡献的,以及站在他背后的妻子和二蛋。 中村也不以为意,实在是今天的场面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打死他也没想到,这小半个京都城的人都来了。 他更没想到,自己的租客,未来的神医,竟然真的把这个宝贵的发言露脸的机会让给他了。 昨晚,他可是一晚上都没睡好,原本二蛋交给他这个光荣而艰巨任务的时候,他还不以为意,甚至拼命地拒绝。 他都已经一把岁数了,在这么多人的场合发言,心里也是实在没底,他怕自己搞砸了。 奈何二蛋吃了秤砣铁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实在是这样的场合,必须要有一个发言人,不然一切都得他亲力亲为了。 他暂时的身份,还是有争议的,实在不适宜锋芒毕露。 但这中村不同,他是地头蛇,又是本地人,而且和他一番交流,他发现这老中村虽然只是普通人一个,而且年纪也不小了。 但思维还是很跳跃和活跃的,也就是属于人老心不老的极品奇葩,有着强烈的表现欲望,内心也有着极度的自恋,最关键的,语言表达能力还不错。 只要让他准备一番,足以应付一般的场合,而且由他出面,实在是比自己出风头更好。 明天的现场验证发布会,同样是整个手术最后的一环,也是最后的一公里,必须要尽可能地热闹,最好能造成轰动的绝佳效果,方才不辜负这三天的巨大辛劳。 所以,一个优秀的控场主持人就显得异常的重要。 于是乎,牛二蛋只能尽可能地诱惑这中村,许以重利,首先就是彻底帮他治疗脚痛痛风的老毛病。 奈何这中村也是个人精,他好似看出来了二蛋有求于他,假装思索了一番后,仍然觉得这样交换不划算。 毕竟治疗痛风,是原本手术时候就已经答应他的事。 这理所当然的事,一码归一码,怎能当做重新交换的筹码呢? 没得办法,二蛋只能退而求其次,授以中村御妻之道,乃至猛男之道,征服之道。 “中村房东啊,你知道一个男人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中村摇摇头,这么深奥的哲理性问题,他怎会知道。 “我的答案不一定准确,但可以供你借鉴和参考,我认为男人身上最大的品质,是自信,发自内心真正的自信,并不是盲目的自信。” “但这自信,并不是凭空得来的,是你一次次战胜自己的脆弱,将不可能变成可能,长此以往,你就会慢慢自信起来,阳光起来,你的好日子也就到来了。” 道理虽小,听起来都是废话,但授以大战四方杀敌八路的灵丹神药,绝对是足以诱惑任何的凡人之心。 或许中村等待的,只是二蛋的一句让步,而这话题一开,两个大男人都不需要细谈,结果自然出奇的好。 而这中村,听闻还有御妻的猛药,自然手舞足蹈,乐的找不着北,脑袋更是点的像小鸡啄米,拍拍胸脯,再没有任何废话就答应了。 既然答应了别人,自然要尽心尽力地做事,虽然这种事他中村也是大姑娘出嫁,头一遭遇到。 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发个言,主持一下见面会,实则做起来,准备起来,还是非常有难度的。 这一晚上的时间,中村都在拼命地想着明天的发言稿,到底应该怎么发言,才能达到牛二蛋神医想要的效果。 幸好他以前当老板的时候,各色的人等也都见过不少,有各种各样的大老板,更多的是面对普通的民众,讲几句话,吹几句牛皮的本事还是有的。 但真要在百万人的注视下讲好一段话,听别人说起来很是简单,轮到自己来讲,还是非常不容易的。 这主持,这演讲,不仅仅在于讲话所要表达的意思,更要做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能有任何的紧张和退缩。 这不仅要脸皮修炼的足够厚,也得有良好的表达能力,更要有遇事不慌临机应变的控场能力。 幸好他今天的表现还不错,这也多亏了妻子的帮助和鼓励。 昨晚在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时候,妻子主动凑过去,她火热而滚烫发腻的绵软身躯。 在这傻中村还不明就已的时候,多情的妻子已经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吹起了诱惑的热气,并伴随着轻轻地呢喃,若有若无。。。 如果这还不够,那紧接着滚热香甜的舌头,如灵蛇出洞一般,诱惑的这中村自然是高潮迭起,喜不自禁。 他赶忙辅以二蛋刚刚传授的御妻之道,最终大战四方得胜回朝,美美地睡了个好觉,更做了个甜蜜的好梦。 今天,他身上从上至下的穿着,他的发型和每一个细节之处的装扮,自然都是妻子的杰作。 一大早这老两口就爬起来了,丝毫不顾忌昨晚大战的劳累,反而觉得神清气爽,干啥啥都有劲,吃嘛嘛都香。 他们之间多年生疏的情感,在二蛋的催化之下,更在他们彼此双方的努力之下,悄然地溶解,昂首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第256章 梅子 “各位朋友,这位佐藤先生在我们店已经熟睡三天三夜了,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没有任何的知觉,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即使沧海桑田,世间巨变,如果没有外界的帮助,也很难将这位佐藤先生唤醒。” “但长久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今天在座的各位好朋友,不知道能不能帮我中村想个办法,尽快唤醒这位佐藤先生呢?” “他老是睡着不醒,躺着不起来,我们又怎能验证他手术的成功与否呢?” 说完这些,这中村踱着四方步,走到最靠前的一位美丽女孩的身边,这是一位身穿吊带腰露脐眼的美丽女子,也是一位标准的扶桑美女,除了身材略显单薄了点,其他哪哪都好。 “这位美女,中村有请了。” “能不能请你上前一步,迈出你金贵的美腿,走到我的身边。” “你不要害怕,我中村老实人一个,尤其是见到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害羞的差点没有勇气邀请你上台。” “找你不为别的,因为你是今天在座最美丽的女生之一。” “我只是单纯想请你帮个忙,帮我唤醒这位重获新生,英俊潇洒的佐藤先生。” 这位被中村点名的美女浑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这老不正经的中村,怎么会盯上她了? 而且众目睽睽之下,色眯眯的双眼,紧盯着她身上引以为傲的某个地方。 虽然那处神秘的地方,并不是特别的又大又圆,但却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 而这老不正经的主持人邀请她要做的事,更是让她丈二摸不着头脑,去唤醒躺着的那个人? 怎么唤醒? 我又不认识他。 她想退缩,奈何到处都是挤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她又能退缩到哪里去呢? 此时周围已经喧嚣声渐起,夹杂着各种戏谑的口哨声,实在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男人的地方,谈论最多的必然就是女人,尤其是像她这样长相俏丽,一双丹凤眼微微上翘勾魂摄魄的极品女人。 美女的穿着固然大胆,性格也足够的泼辣,但这数十万人的阵仗,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幸好见色起意的中村见好就收,及时地给她解围。 “美女啊,能不能先请教一下你贵姓啊。” “我叫梅子。” “梅子小姐,你这名字起的真好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所谓的梅花香自苦寒来,就是描述你这样美丽大方的姑娘吧。” “梅子小姐啊,你不要有任何的顾虑,这位英俊潇洒的佐藤先生已经睡熟了,他此时没有任何的感知能力。” 无论你用任何的办法,只要能让这位佐藤先生尽早醒来,我们店里的神医说了,无论是谁,只要能唤醒他,就奖励一万金币。 “我是觉得咱们很有眼缘,所以就把这个宝贵的机会留给你了。” 说完这些,这中村就朝着妻子的方向走去。 他妻子的手上,正提着一个明晃晃的油纸袋,还是透明的能看清里面的那种,那袋子里不多不少,正好装有一万金币的现金。 只不过这中村人前风光,在妻子面前还是个雏鸟。 他还没彻底地接稳这装满金币的袋子,就被妻子秋月的另一只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嘴里边更是不留任何情面的直接开骂。 “你个混蛋中村,让你一天到晚调戏女孩子,你个老不正经的老混蛋!” 妻子的暴走发飙,自然惹得这围观的吃瓜群众一阵接一阵的哄笑,全场也掀起了开场后的第一个小高潮。 特别是那些居住在周围不远的老伙计,他们大都认识中村,多多少少了解他的家事和丑事。 他们在后面大声地起哄。 “中村啊,你个妻管严不行啊,咋关键的时候就痿了呢,是不是昨晚没吃饱啊?” “哈哈!” 无数人跟着哄笑起来。 中村也不以为意,反正他中村先前的名声,在这条街就没好过。 虽然公众之下被妻子揪了耳朵,内心之中反倒觉得蜜甜蜜甜的,打是亲,骂是爱,拳打脚踢谈恋爱。 和老伴秋月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啥样的阵仗他没有见过。 他这爱盯着小姑娘看的毛病是至死也改不了啦,他也不想改。 不过昨晚和妻子的销魂一夜,他倒也重新体验到了男人的至极快乐。 他把一大袋金币,摇晃的叮咣叮咣响,这简单的表达,却比一切的话语更管用,自然是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毕竟这一万金币,相对豪门望族来说只是零花的小钱,但对绝大部分普通人家来说,可是一笔巨款了。 而获得的代价,非常的简单,无论你用什么办法,让一个熟睡的人醒来。 果然,先前的美女看到中村果真拿出一大袋子金币,知道这个老不正经的虽然不是只好鸟,但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前,倒也所言无虚,不敢玩任何滑头。 这钱财壮人胆,美女也不例外,谁会和钱过不去呢,而且自己又没有一毛钱的损失。 她咬咬牙,狠狠心,内心的贪婪终于战胜了先前中村公然调戏她的不悦,二话不说,一步三晃地走到沉睡的佐藤面前,再不复先前的害羞和内敛,啥淑女不淑女的,早就被眼前这袋晃的刺眼的金币给打败了。 短短的一段路,她心中好似想好了几个唤醒佐藤的预案,不过在正式执行之前,还是疑虑地看着中村手里的金币袋子。 “老头,你说话算数?” “嘿,你个小丫头怎么说话的呢。” “我像是老头吗,我中村正值壮年,正处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 小姑娘,不是我和你吹牛,这姜还是老的辣啊,无论是白天干活还是晚上干活,一般小伙子啊,还比不上你眼前的中村大爷啊。 说一万,道一千,虽然咱们初次谋面,但不管你相信与否,大爷我说话绝对是算数的,你看我面慈心善,像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切!” “我看你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还真的担心你说话不算数呢。” 中村被懵的翻了翻白眼,而旁边人跟着起哄。 “妹子啊,你就大胆地往前走吧。” “这中村万一说话不算数,哥哥给你当家做主。” “我帮你把他吊起来打,何况这个店就是他家的,他根本就跑不了的,你还怕他个锤子哦!” “不过呢,哥哥帮你办事,你总得给哥哥一点回报吧,今晚请哥哥吃个烛光晚餐小烧烤咋样啊?” 哄笑声再起,把走上台前的梅子羞的小脸红扑扑的,更增加了一丝特别诱人的韵味。 梅子妥协了,她说服了自己,看在巨款金钱的份上。 先是近距离地盯着佐藤猛看了会,好似看着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金钱虽好,但也要确保安全第一。 这佐藤虽说曾经个子矮小,其实长相倒也不算很差,最起码在这扶桑人群里面,相貌倒也算的上中等偏上的。 而且他这沉睡的三天,二蛋可是不惜代价,很奢侈地在他的身上又加大投入了一把,每天定时的,给他原本黑不溜秋的脸庞上涂抹一次美容美白的神霜。 结果神了,仅仅三天的时间,这佐藤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原来黑不溜秋的黑炭面孔,猛然变成奶油小生起来。 这一白遮百丑,尤其现在的他处于沉睡之中,不复之前的一脸凶相,反而多了三分文雅,倒也看的睁着一双俏目的梅子啧啧点头,好似躺着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先前提防的野兽了,而是一盘菜,属于她梅子的菜。 第257章 爱的力量 一双欺霜赛雪,如莲藕般白的发光的修长手掌,悄然从长长的衣袖里伸出来,五根纤纤玉指,先是在佐藤的眼皮子底下晃了几晃,很遗憾,没有任何的反应。 再然后,就是第一次亲密的接触,玲珑的小手直接触摸伸到佐藤的鼻孔前,结果,仍然没有反应。 再接着就是嘴唇,动也不动,闪也不闪,活似一具死了很久的尸体。 邪了门呢! 这人咋就没有任何知觉呢? 这被巨奖引诱的找不着北的梅子,可谓是百般武艺全部使用上了,她的纤纤玉指,几乎触摸到了佐藤身上绝大部分的地方,除了那个别隐私的地方,实在不宜大庭广众之下指指点点。 奈何,忙活了大半天,对方仍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不信邪,她在周围一帮不怀好意的男人哄笑声中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 “哼!” “给老娘装神弄鬼的装死,老娘偏偏不信这个邪。” 她的纤纤玉手不再是先前的绵软无力,而是双指紧夹呈麻花状,先是环绕着佐藤的耳朵,恶狠狠的来了顿竹笋小炒肉。 眼尖的早已发现,这佐藤的耳朵,刚才的瞬间,被这梅子撕拧得像开心麻花一样,虽然很快就已经恢复原先的形状,但耳朵根子周围那一圈深红色的手指印子,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靠!” 周围响起一阵阵的惊诧声,还有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小娘们下手挺狠啊,差点被她弱不禁风的样子给骗了。” 还以为她是只温柔听话的小绵羊呢,结果隐藏到现在才露出本性,敢情是只掩藏的很深的红太狼啊。 这样的娘们娶回家,迟早要反客为主,遭了她的毒手啊。 可惜这梅子动作虽然不小,但这佐藤除了耳朵被撕红发紫了之外,留下来一圈圈的手印子,仍然是深睡不醒,没有其他的反应。 梅子傻眼了,她刚才的手劲力气,她自然是知道的。 为了拿到这笔巨奖,她可是一点都没有藏私啊,更没有手下留情啊,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的揪了一把耳朵。 如果换作别人同样力气揪她的耳朵,绝对会疼的半死立马晕倒的那种。 美女虽然养眼,但再好的脾气也会发燥发飙的,这梅子不信邪了。 下面的时刻,就是让所有的吃瓜群众,共同见证美女发狂的样子。 她的小手,拼命地撕扯着佐藤的眼皮。 没反应,再接着撕嘴巴。 依然没反应,她的小粉拳,雨点似的朝着佐藤的全身上下轰轰捶去。 好残忍的场面啊! 好暴力的女人啊! 很多吃瓜群众扭过头去不忍再看,特别是那些年轻尚未成家对异性满是幻想的男同志,无疑在内心之中,对女人这样一个奇怪的生物,齐刷刷地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该打的地方都打了,把个梅子累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而可怜的佐藤,全身上下就没个完整的地方了,虽然都是表面的伤害,但依然足够的震撼,实在是惨不忍睹。 嘴唇肿胀的像个大红肠似的,眼皮硬生生地被拉长了好大的一块,至于耳朵,因为是最早遭罪的,恢复的也是最快,倒是和平常没太多两样了。 虽然遭此疯狂的折磨,奇怪的是,这佐藤依然深睡不醒,甚至有人心中已然怀疑,这矮小子是不是已经死了,去了西天找如来佛祖聊天吹牛了? 不然他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呢? 哎,周围响起了一声声的哀叹声! 叹这梅子的粗暴,更是叹这梅子的无用功。 该做的都做了,却没有任何的成效,依然是长睡不醒,岂不是做了无用功,白忙活一场? 他们有的劝说,“小美女,算了吧,这个钱你是拿不到了。” 有的色眯眯地说道,“小美女,还是让哥哥来帮你吧,哥哥手把手地教你怎么教训人。” 他们讽刺而调戏的言论,气的这梅子一屁股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也惹得周围的吃瓜群众更加肆无忌惮地哄堂大笑。 中村摇摇头,他没想到女人发起疯来比老虎还厉害三分,这个娇滴滴的女孩看起来贤妻良母的样子,发起飙来简直比河东的狮子还要劲爆三分啊。 在他的字典里,他中村一直以为自己的老婆秋月已经是足够彪悍的了,但和眼前的小美女比较起来,倒也彼此彼此,半斤八两了。 看来这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还是有道理的。 尤其是面对女人这种奇特生物的时候,绝不能以常理来看待,更不能被她们外表的柔弱所蒙骗,她们即使不是个个都是老虎,但也不是啥善茬啊! “小美女,暂停一下。” “梅子小美女,先暂停一下。” 中村猥琐着笑容,如大灰狼般地循循善诱道。 “我跟你说啊,我只是让你无论以何种方法唤醒这佐藤先生,但也不是让你使用暴力的啊。” “世上方法千万种,永远没有最好的方法,只有更合适的方法。” “你可是女人,要以德服人啊,更要以爱服人,以柔克刚,这才是你的擅长啊。” “就说这爱吧,看似柔弱无力,可有可无,实则是天底下最伟大的力量,无坚不摧。” “爱?” “什么爱?” 面庞上犹自沾有些许沮丧眼泪的梅子,一脸迷糊地看着神神叨叨的中村。 而这中村吹牛逼虽然通天响,但却没有打草稿,以至于吹到这,也是跟着傻眼没有下文了。 实在是以上这些话,几乎都是二蛋提前教他的,和他探讨过的,也几乎都已经被他活学活用地表演完了。 但二蛋偏偏没有教他什么是爱啊? 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现场的大嘴巴即兴表演。 二蛋昨天和他吩咐的只是大致的思路,演讲中要讲到哪些大类,要怎样吊起观众的热情和好奇,更要注意哪些事项,而并没有具体的细则,以及详细的解释。 幸好被二蛋激发开窍的中村,脑袋瓜子还是非常灵活的,他表情夸张,佯装大声地问道。 在座的各位好朋友,哪位能帮助告诉告诉这位梅子美女,到底什么才是爱的力量? 因为是帮助美女,自然异常踊跃,下面立马有人献言建策道:“爱是心的呼唤,爱是生命的源泉。” 有的手舞足蹈地跳起了爱的奉献手语操,还有的,即兴跳起了感恩的心手语操。 中村哭笑不得,实在是这些爱的答案千奇百怪,看似都有道理,也都只是表面上的那么一点歪道理,实在不登大雅之堂。 正在这时,一个身材火辣,相比台上的梅子打扮得更加劲爆的女人,呼啦啦地从前面站起来,目测其年纪,已经是少妇,自然比梅子略大一点,身材也是更丰满一点。 她的嗓门,同样比台上的梅子更加的洪亮。 “你们这帮假洋鬼子,净在这扯那文绉绉的鸡毛蛋。” “老娘来告诉你们爱是什么?” “以及爱的力量是什么?” 所有的人,都被她的胆大话语所吸引,就连二蛋也带着十二分的兴趣,朝这位更加泼辣的少妇瞧过来。 这女人绝对是见过大世面的,这么多人瞧着她,盯着她看,她不仅没有一丝的慌乱,反倒很是享受这种万人瞩目的网红待遇。 她也丝毫不介意周围瞧她热闹的火热眼光,以及那些盯着她火爆身材偷偷打量和比划的猥琐男人。 “爱是什么,爱特么就是一个吻,爱特么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睡觉。” “做你们想做的事,做禽兽不如的事,能让你和他一起快乐的事。” “至于爱的力量,你吻过了自然就知道了,睡过了,即使是傻子也知道了。” “问世间爱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爱了连死都不怕,你们说这力量大不大?” 第258章 醒来 大,绝对大,但再大也没你的大! 这位熟妇美女的话音刚落,下面就响起了一阵接一阵男人的哄叫声。 实在是她相比先前青涩的梅子,更加的泼辣,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话也都说的出口。 但话糙理不糙,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入这些精虫上脑男人们的灵魂,挠中了他们心底最痒痒之处。 听完她对爱的力量的解释,台上的梅子似有所悟,又好似什么都没听懂,她犹豫着什么,正在激烈地做着思想斗争。 仍然是刚才那位熟妇大姐,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嗓门怂恿地说道。 小丫头,你还等着什么,钱财壮人胆,不就是吻他一下吗,你又不少块肉啥的,大不了回去多洗两把脸,多刷两遍牙。 如果你不想吻他,实在下不了口,赶紧把这个机会让给大姐。 大姐可是过来人,看在这一万金币的份上,今天可是豁出去啦。 哈哈! 这异常劲爆的话语,再次刺激的现场的氛围达到了又一个小高潮,所有的吃瓜群众,几乎异口同声地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钱财壮人胆,梅子羞答答地,鲜艳而水润的嘴唇,充满着诱人的魅力,真的就在这近百万的大庭广众之下,慢慢地对着佐藤的嘴唇印去。 而台下所有的吃瓜群众,此时都瞪大着双眼,屏住呼吸,有个怕发出声响,惊扰到这神秘的爱的力量,不得不用手掌捂着快要忍俊不禁的嘴巴。 他们惊诧于这个时代女孩的勇敢,也感慨于金钱的魅力之大,更是对这所谓的爱情力量充满着期待。 近了,近了! 两人的嘴唇已经相隔的如此之近,直至彻底地合二为一。 奈何人家小姑娘害羞,只是蜻蜓点水般地轻轻印了上去,立马就如触电般地分开了。 而这佐藤,睡死了似的,依然没有动静。 咦? 咋回事,所有人都纳闷了。 尤其是台上的梅子姑娘,她早已羞红了脸,为了这一万金币的巨奖,她抛弃了脸面,现在倒好,付出了劳动,却没得到任何的反应和回报。 嘿! 依然是刚才那位熟妇大姐站出来了,她在下面看的简直要全身冒火。 她是个急性子,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实在是忍耐不住了。 在众人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中,也在中村的盛情邀请之下,她双腿一蹬就冲到台上来了。 小丫头,你看好了,大姐来教教你,到底什么才是爱的力量。 她也不征得中村这个主持人的同意,立马就把她猩红的嘴唇对着佐藤吻去,那架势不像是亲热,更像是饿虎扑食,不对,是饿虎扑钱! 中村有心维持这发布会的热闹火爆,不得不别出心裁地从女人的话题入手,但他也没想到凭眼缘好不容易选中的这位梅子姑娘,却是一只青涩的雏鸟。 眼看场面要失控,他大声地对着台上两位女人以及台下起哄的人群喊起来。 你们上外援可以,但事先声明啊,奖金依然只有一万金币啊。 只要你们能成功,到时你们自己协商分配比例啊,如果不成功,就当我没说。 不得不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不得不说,这女人的力量真的是足够的强大。 这位熟妇的泼辣,远不同于刚才的小丫头,她历经人事,自然是轻车熟路,湿漉漉香甜的嘴唇粘上去之后,几乎就没歇劲。 就如同一只饿急了的家猪,好不容易等到主人送来的晚餐,自然是咕咚咕咚地吮吸个不停了。 一分钟,两分钟。。。 时间整整过去了五分钟之久,咕咚声,匝吧声仍然在持续。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在旁边的小丫头一脸娇羞夹杂着不可思议的眼光中,这佐藤的一只脚,突然莫名其妙地瞪了一下。 紧接着不一会的功夫,另一只脚,又微不察觉地轻轻瞪了一下。 台下自然有那眼神好的吃瓜群众,他们全神贯注地看着这疯狂劲爆的场面。 绝大部分虽然都是看热闹来的,但其中自有不少能独立思考的高人,他们立马发现了不对。 其中的一个按捺不住,激动的吼叫起来。 快看快看,那小子的腿脚动起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刚才还都只是盯着台上的两位美女,尤其是大口吮吸的劲爆熟妇。 他们惊闻有变,立马齐刷刷地朝着这佐藤的双脚双脚看过来。 但这佐藤倒也奇怪,他的腿脚动过之后,立马就停歇了,改为手臂开始轻微地抽搐摆动了。 再然后不久,或许是感觉到一股潮热而诱惑的能量正在拼命地引诱他,这是一种他的内心一直渴望却始终未能得到的特殊能量,致使他身上某个特殊的部位,莫名其妙地起了巨大的变化,先人一步地高高耸立起来。 这一切,自然被所有人尽收眼底。 有的大骂流氓,有的少不更事年轻的女孩子悄悄地转过头去。 也有的用双手捂住眼睛,但双手的指缝并没有完全的合拢,里面让然大张着一双好奇的眼睛。 佐藤醒了,莫名其妙地醒了。 没人知道他是如何苏醒的,但他偏偏就是以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醒了。 所有人只看到表面所谓的爱情力量,而台上的中村,并不懂的如何解释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二蛋自然也懒得给他们解释这里面的玄机。 他要的,只是这现场越热闹越好,越疯狂越好。 对于事态的进展,对于这中村的临场发挥,良好的控台能力,他还是甚为满意的。 当然了,他更期待着这中村在下面的环节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毕竟这次见证会,还远远没有结束。 根据先前的约定,只要能弄醒佐藤,这一万金币自然要奖励出去。 老中村倒也爽快,把手里的金币袋子自作主张地一人一半,先后扔给了台上的两位犹在回味的美女。 这钱,反正也不是他拿出来的,他也落不下来一个子,所以他做起好人来一点也不心疼。 彻底清醒过来的佐藤,自然是一脸的懵逼。 看着自己左右的两侧,莫名其妙地各自站立着一个身材劲爆的美女,一个年轻了点,面容姣好,另外一个犹如熟透了的大西瓜,风韵犹存,全身上下都是水润润的甜蜜欲望。 而他清醒地记得,刚才有一个软软的,香香的,甜甜的嘴巴,好似黑夜里的一盏指明灯,指引了他在黑暗中前进的方向。 也让他在无边的梦境中,突然看到了一丝光芒,也最终找到了回家的归路。 他情不自禁地,用尽全力地吮吸了一口,再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一个洪亮而娇羞的声音响彻全场,似快乐,又似压抑的难受。 第259章 初步成功 “佐藤君,还认识我吗?” 中村晃了晃自己的左右手,热情地对着苏醒过来的佐藤打着招呼。 “你是?” 这佐藤刚刚苏醒过来,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明显感觉到他的思维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的时候,那一刹那,他茫然地看着陌生的中村。 “哎呀,佐藤君,你是贵人多忘事啊。” “我是妙手仁医的房东中村啊,想起来没有,前两天你来咱们店里做增高手术的啊。” 经过中村的提醒,慢慢地,这佐藤的眼睛里开始有了别样的光彩,他很快就想起来很多,很多。 “佐藤君,你看看这里,那里,今天半个京都的人都来看你来了。” “你再看看那边,你的那些小伙伴都在那里,正在向你热情地打着招呼呢!” 靠!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这佐藤一跳。 他虽然纨绔半世,胆子也是足够的大,但哪曾见过这等人山人海,山呼海啸的盛大场面。 尤其是下面的议论纷纷,更是把他羞愧得老脸潮红起来,有朝着他吹口哨的,有嘲笑他刚才头顶小帐篷的。 “佐藤君,首先恭喜你啊,你的手术大获成功了。” “这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能不能请教一下佐藤君,你感觉到手术后的腿脚还有疼痛吗?” 千说万说,最终还是要回到正题,也是本次见证会的终极主题。 虽然刚才那些略显情色的小插曲,更多是这中村主持人的刻意为之,为了活跃氛围,也为了调动大伙的积极性。 毕竟两性之间的话题和玩笑,是亿万年永恒不变的,只要是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士,对于男欢女爱的八卦话题,都是乐此不疲。 但无疑,绕了大半个世界,最终还是要回到正题,绝大部分的吃瓜群众,还都是冲着这佐藤的手术情况而来。 而依然坐立在担架床上的佐藤,度过了一开始的不适应后,倒也按捺住兴奋而紧张的心情,立马正襟危坐,认真审视起他术后重生的腿脚起来。 长了,确实长了,而且是长了老大的一截。 可惜双腿手术的部位,外面仍被一层密不透光的砂布牢牢包裹,让人看不到里面的真实恢复情况,但无疑,他本人的直观感受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佐藤盯着手术的部位仔细观察良久,慎重地思考了一番,最终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的语气很平静,也很真诚,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他的心底话,无疑也是真心话。 “目前为止,我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的疼痛!” 台子底下竖着耳朵听的所有人都很紧张,包括二蛋同样如此。 他只是做了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他也尽可能地做到尽善尽美了。 但毕竟是新媳妇上花轿头一遭,这种级别的手术,他也是第一次实施。 就如这爱情和婚姻同样是盲目的,谁也不知道会嫁个啥样脾气的郎君,以及最终的结果又会如何。 有人白头偕老,一句话,就是一辈子。 也有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因不了解而相识,因太了解而分手。 再说这手术,任何的结果都有可能,也都是因人而异,不同的人做同一个手术,也有可能是迥异的结果,因为他们内在的身体机能不尽相同。 主持人中村,无疑是所有人里面最紧张的一个。 今天他可是出尽了风头,现场的氛围被他拿捏的死死的,近百万人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一切皆在他的把控之中。 也许他从开始记事起,直至上台之前,人生半载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风光过,甚至这种风光,以前连想都没敢想过。 但这并没有结束,万里长征走到现在,也只是行进了一大半。 他所有大出风头的基础,都是基于这次手术的十全十美。 他很享受这种万人瞩目下飘飘欲仙的畅快感觉,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神圣感觉,远比他当小老板那些年还要潇洒滋润。 他内心之中更是无比地期盼,能在这以后的日子里,继续延续这种享受万人欢呼的网红辉煌。 但是,一旦本场增高手术出现了任何的差错,并没有最终成功的话,那他中村现在有多风光,飞的有多高,就有可能摔的有多惨。 乃至活动结束之后,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必然会遭受更多的非议和磨难。 “好,很好,非常好!” 旁人都还如初,唯独全场就这中村一声大吼,情不自禁地在舞台上高高地跳跃起来,把个周围的吃瓜群众吓了一大跳,以为这老小子突然魔怔了,犯了花痴了。 虽然佐藤的声音并不洪亮,可能是还没彻底恢复的缘故,但这中村可是异常上心,他竖着耳朵不停地眨巴着,可谓拿出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刚才的中村,专注到就连这佐藤眨巴一下眼睛,乃至跳动一根眉毛,也都会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细心观察,此时中村手心上的汗水早已止不住地溢出,还有额头上的,更是潸潸落下。 而不远处的二蛋,同样是长吁了一口粗气。 他虽然表面平静,看不出内心真实的表情,实则内心同样是非常的紧张,也是非常在意这次手术的最终结果。 因为,这是他牛二蛋在这扶桑国的正名之战,也是能否化危为安的关键一战。 至此,这次非同一般的手术,可谓大局已定。 手术不仅成功地实施了,而且手术的当事人亲口在百万人面前见证,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振奋人心的,也是不可以常理来理喻的。 万里长征走到这一步,足以说明这次手术是合格的了。 至于能不能达到优秀的标准,那还得让当事人亲自站出来,走两步再说。 “佐藤君,恭喜你的手术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功,在你亲自验证这次手术成果之前,请允许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今天的会场,来了两位特殊的嘉宾,她们成功地帮助你,由昏迷假死的状态,变成如今的生龙活虎。” “可以这样说吧,她们虽然算不上是你的再造恩人,但最起码帮助了你,而且帮的忙还不小。” “可能你不知道,她们为了成人之美,选择牺牲了自我,而且牺牲了最为重要的清白和声誉。” “尤其是刚才那位美女勇士,是她用樱唇小口,是她用满腔的热爱,长时间的吮吸,才最终感动了上苍,将你成功唤醒的。” “我们扶桑国有句古语,受人点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我想,这句话对你佐藤君同样的适用。” 我这边正巧有一枝刚刚采摘的鲜艳玫瑰,如果佐藤君想要感谢你的恩人,想必这支玫瑰,才是最好也是最适合的礼物。 在佐藤君表达你的谢意之前,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佐藤君哦! 刚才啊,我可是替你打探清楚了,这两位美女啊,恰好现在还都没有男朋友哦。 她们待嫁闺中,每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只是为了等待心爱的郎君一起双宿双飞,最难得的,她们对你佐藤君,还是有蛮好印象的呢。 这中村说到这里,眼睛顶端的眉毛一眨一眨的,他那流氓猥琐的样子,好似在怂恿这佐藤,大胆地往前走,然后再干出点人神共愤的出格之事。 一左一右两位美女,俏立在担架床的两侧,她们听闻这中村的调侃之语,尤其是这梅子姑娘,自是早已羞的面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们确实待嫁闺中,一个是年纪不大,尚未人事,另一个是和前任分手已久,正自饥渴之中。 但她们也没说过非这佐藤不嫁啊,更没说过对这原先的小矮子现在的小帅哥,有啥特别好的印象啊。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这个主持人老混蛋的自作主张。 不过她们都是普通人,平常选择的另一半,几乎也都是选择普通人共度一生。 对于能得到修士的宠爱,尤其是听闻这原先的小矮子还是一位高阶的大修士,自然也是并不排斥,乃至乐于其成的。 而这佐藤,看着身边两位风格迥异的美女,嘴巴都咧的要笑歪了。 实在是这一大一小两位美女都是极具特色,一个娇小玲珑,面容姣好,还有一个虽然脸蛋没另外一个漂亮,但胜在身材凹凸,圆润丰满,手感自然是相当的哇塞。 两款都是他喜欢的菜,如果能两美同时拥有,大被同眠地享尽齐人之福,岂不快乐人生哉! 第260章 童子鸡 齐人之福,哪个男人不想? 除非他就不是个男人。 奈何这中村,给这心花怒放的佐藤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他无巧不巧,只是给了他一束玫瑰花,唯一的一束玫瑰花。 这鲜艳的玫瑰,到底该送给哪一位姑娘呢? 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妙,都是他佐藤喜欢的类型,也都是他碗里的菜。 他佐藤虽然纨绔半生,奈何这前半辈子一直是活在自卑之中,那些歪瓜裂枣的姑娘他看不上,而那些面容姣好身材劲爆的,却又看不上他。 对于他的身高,自是嗤之以鼻,虽然他是修士,完全可以霸王硬上弓成就一番美事。 奈何这原本你情我愿的美事,如果变成一种强迫,好像就失去了某种乐趣,以至于混迹半生的佐藤,不可思议的竟然是只不谙人事的童子鸡。 见他迟疑不前,旁边有人怂恿着。 “小子,送给那个丰满的,她身材好,睡觉你都能笑醒的那种。” 话音还没落,自然有人不答应了。 小子,别听他的,送给那个小美女。 你看人家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那脸蛋就和画中人似的,娶回家啊,可是有的把玩享福了,带出去啊,也是倍有面子。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周围人的怂恿,倒也给这佐藤壮足了胆,再说他本就不是啥善茬好鸟。 要不是由于身高的自卑,或许早就是这京都的混世魔王,无数妇女娇娃的梦魇了。 但现在他可不一样了,他佐藤终于站起来了,而且是高高地站起来了。 曾经的阴霾,懦弱,已经一扫而空,反而变成他最引以为豪的本钱。 他这站起来,足足比旁边的中村高了小半个头,虽然中村是个普通人,但也算是扶桑普通人里的正常身高。 他三步并做一步,真可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非常麻溜地就跑到两位美女的身前。 只见他虔诚地双手高举那支娇艳欲滴的玫瑰,一脸希冀地递举到那个丰满的女孩子面前。 场上陆续地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夹杂着一阵接一阵的唏嘘声。 为这位丰满的姑娘叹息,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也为那位略显单薄的姑娘惋惜,亦或是庆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她终于逃脱了魔鬼的毒手。 吃瓜群众大声地起哄,而这异常丰满的女孩却是大胆而狂野,毫不犹豫一把就接过佐藤递过来的玫瑰花,没有任何的扭捏。 这样的结果,这佐藤自是难掩兴奋,他嘴巴都快要笑抽筋了,或许要不了多久,或许只是今天晚上,他就能一偿夙愿,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人。 但这场上最兴奋的,无疑是这中村,他略施小计,别人都没能彻底明白他让佐藤献花的真正用意,就已经达到了他最终的目的。 他的小目标,无非就是让这佐藤走起来,动起来,乃至跑起来,才能证明这次手术的最终成效。 至于佐藤最终把这玫瑰献给谁,自然是无关轻重,徒增一笑尔。 没错,这佐藤仅仅是三天的手术,不仅成功地增高,而且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直接跑起来了,比兔子跑的还快。 瞧他刚才借花献给美女的急切样子,没有丝毫的作假,那纯粹是发自于本心,是他内心最真实也最真切的感受,更是本次手术大获成功最有力的事实证明。 二蛋带头,第一个鼓起了掌。 倒不是为这佐藤成功抱得美人归,而是他是全场之中,第一个明白这中村真正用意的。 他果然没看错这老小子,这样简单直接而喜庆的方式,比起费尽口舌对着一大堆人,手舞足蹈地讲述手术如何如何成功,无疑,更加的一目了然,也是更加的深入人心。 至此,一场伟大而神奇的手术,在这京都的银座街,在近百万人面前揭晓了最终的结果。 过程虽然略显滑稽,乃至有不少的情色掺杂其中,但手术的成果,无疑是足够的震撼。 无数人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纷纷找人打听,这佐藤原先的身高是不是测量错了,结果得到的答案,更加地印证了这场手术的震撼。 发布会至此已经全部结束了,人群依依不舍地散去,而这佐藤,还没来的及和刚结交的丰满女孩温存一下,只是小手揩油似的偷偷抚摸了两把,就被他的那帮纨绔兄弟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此时,小林家族的府邸,一幢极其隐秘的木质楼宇里,却是聚集了整个小林家族的核心人物。 他们有的来自军界,有的来自政界,但无一不是扶桑国跺跺脚都会颤抖一番的重要人物。 小林家族,扶桑排名第三的顶尖家族,其家族现今的综合实力,仅次于皇室伊藤家族,以及如日中天的渡边家族。 百多年前,小林家族可是比起现在更为的风光,因为他们曾经的家祖小林三光,号称他那个时代的扶桑国第一高手。 可惜一场和渡边家族老祖的非正式比拼,小林三光自认不敌,主动认输。 就此,扶桑第一高手的头衔悄然易主后,整个扶桑国世家门阀的排位,也跟随着发生了变化。 由于渡边老祖的异军崛起,他们成功地将小林家族踩在脚下,昂首挺胸地迈进扶桑国的顶级家族,直至成为可以和伊藤皇室掰手腕的超强势力。 而小林三光,那一战后就不知所踪,他留下手书,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只是在书信中警醒后世子孙,高筑墙,广积粮,莫要棒打出头鸟。 而他自己,会在余生去寻找再进一步的机缘,书信中提到,可能会去一个叫做理想国的地方。 或许,这小林三光还留在扶桑国内,或许,他早已远渡重洋,去那遥远的地方寻找所谓的理想之国,因为他的手书只是可能。 反正,从那以后,小林家族的族人,再无一人看到过小林三光。 他是生,是死,更是没人知道。 算上年纪,这小林三光老祖,如果未能寻找到机缘,他的阳世寿命,可能也就不到百年。 家族的顶尖高手离家出走,小林家族的实力自然是雪上家霜,一降再降。 幸好,他们还有一位老祖,也是小林三光的同胞弟弟,却在哥哥离家出走后不久,幸运地一举突破到元婴之境。 而这小林家族的荣耀和实力,因为新添一位元婴老祖,倒也得以继续保留。 小林家族的产业,不同于其他顶级家族,他们是以医师医药为核心主导的家族产业。 虽然其他家族对此也有涉猎,但都没有小林家族这样精耕细作,他们的医铺药铺,几乎遍及扶桑各地的大街小巷。 对于本次轰动全扶桑的神奇增高医术,这小林家族自然是分外的感兴趣,况且这接受手术大获成功的佐藤,本来就是听命于小林家族的。 手术成功后,佐藤立马就被带到小林家族的高层积聚之地。 都说百闻不如一见,他们要亲自验证一下,也要亲眼近距离地观摩一下,这个手术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第261章 小林家族的争议 虽是很不情愿,但这佐藤小胳膊小腿的,哪敢公然和小林家族这棵参天大树叫板。 在带头大哥小林在野的暗示之下,在数十人众目睽睽之下,他最终还是屈辱地,缓缓地脱掉了下身的裤子,只保留一个巴掌大的短裤遮羞。 数十人或站着,或蹲着,有直接用手轻轻抚摸,也有轻轻的掐捏佐藤的小腿部位。 他们丝毫不顾忌当事人佐藤的感受,只是为了验证心里的好奇。 在座的,自然有不少小林家族最顶级的医师,也是整个扶桑国最顶级的医师。 如果不是事实俱在,如果不是他们多少也见过这佐藤,知晓这个小矮子的存在,或许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这种神奇的增高医术,今天竟然就发生在眼前。 他们也从一开始的疑虑,不相信,怀疑,逐渐被眼前神乎其神的医术所征服。 只见这佐藤的小腿,光滑细腻的犹如极品女孩的肌肤,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的那种,而且色泽亮白,远不同于他大腿处黝黑如炭的肌肤。 更让在座的医师大呼不可思议的,这佐藤的小腿,虽说是一片的光滑白嫩,却在这一片乱花人眼的光洁之中,不合时宜地开始冒出一个个黑色的细小毛孔,有一两处冒的急的,竟然破土而出和头发类似的黑色腿毛。 可以想象,这新生的力量势不可挡,或许要不了多久,这佐藤的两条小腿,即将被一片茂盛的黑色毛发所覆盖,而他腿部的婴儿肌肤,也自是维持不了几天。 刚才还是一片的质疑和吵嚷,至此已经变得鸦雀无声。 几十号人,只是目瞪口呆地盯着这佐藤的两条小腿,再然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没人能说出话来,更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出来。 佐藤光着个大腿,独自在寒风中颤栗摇摆,裤子蜕在脚下,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巴掌大的地方,这次倒也不再狰狞,规规矩矩地龟缩在他那一亩二分地里,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实在是在座的每一个,他佐藤都得罪不起。 最终,还是小林家族的老祖打破了沉默。 他没有立马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威严地声音响彻整个议事大厅。 “诸位,怎么看待牛二蛋这个大秦小子的医术?” 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致的点头,他们不仅口服,而是真正的心服,实在是这神乎其神的医术,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小林家主眼见所有人都表态了,接着问道。 “你们如何看待牛二蛋这个人?” “众所周知,我们小林家族是以医术和医药为家族立业根本的,在这个帝国,我们在这个领域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但现在,偏偏横空出世了牛二蛋这么个怪胎。”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或者是从事其他行业的,那就和我们小林家族八竿子打不着一块,但他偏偏拥有着神奇的医术,这就和我们小林家族或多或少地搭上了关系。” “那我就要请教诸位了,牛二蛋这个人,我们是去招揽呢?” “还是任其自然?” “亦或直接咔嚓了呢?” 小林老祖已经解释的足够详细的了,在座的每个人,包括这裤子还挂在下面的佐藤,自然也都明白了家祖所要表达的意思。 与其说如何看待牛二蛋这个人,还不如说如何处置他这么个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老祖的话题,让在座的家族重要成员纷纷陷入了沉思,不久之后,就有人献言建策道。 “老祖,我觉得牛二蛋这个人医术神乎其神,从医学的角度,参照本次的手术,他确实可以担得上神医的称呼。” “对于人才,我们小林家族应该不拘一格,尽快将他纳为己用,成为我们小林家族医学产业的一大助力。” 他的话语,自然赢得了一部分保守派的赞同,他们有的点头,有的附和。 但只要是集体的存在,就必然有着不同的意见,乃至是截然相反的意见,其中就有一个大声地抗议道。 “我不同意招揽牛二蛋此人,前不久天皇聚会的事,大家难道都忘记了吗?” “这牛二蛋不仅来路可疑,而且他和渡边家族交恶,已是水火不容的境地。” “我们现在去招揽他,不仅是吃饱了没事干,很有可能是把我们小林家族架在柴火上烘烤,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渡边家族的打击对象。” 想那渡边家族,他们虎视眈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他们渡边家族的发展也是蒸蒸日上的,是眼睛里看得到的,我们实在没必要在这个时刻蹚浑水。 最后,他甚至恶狠狠地说道。 “我觉得,牛二蛋这个大秦人就是个祸害。” “他的出现,同样可能对我们家族医药的销售以及医馆的诊治带来不利的影响。” “他必然会仗着医术好,收费还低,目无我们小林家族,进而大量地抢去我们的生意,对我们家族的产业,乃至是生死存亡的影响。” “与其养虎为患,那还不如长痛不如短痛,趁着他还没真正成长起来,这个时候我们直接斩草除根,以最小的代价,将一切风险灭杀在摇篮之中。” 说完,他的手掌悄然握成手刀状,恶狠狠地砍向身旁边的空地方,仿佛这牛二蛋就站在他的面前,动也不动地等着被他砍成几截。 截然相反的意见,倒也让这小林家主陷入两难之中。 一方是求贤若渴,一方是不得罪渡边家族,将一切风险提前排除。 看似说的都是很有道理的,但都不是他心里真正想要的答案。 他希冀的目光,看向他最为得意的孙子小林在野。 “在野,你也说说看,如何看待这牛二蛋。” “你虽然没和他直接打过交道,但对于他的了解,相信应该比其他人都要多的多。” 小林在野,承载着小林家族未来崛起的希望。 虽然他的修炼天赋,可能并不如伊藤家族的伊藤雪那么的光彩夺目。 但小林家主对其最为满意的,就是这个孙子足够的内敛,他胸有丘壑,却不显于脸上。 他雄心勃勃,却能很好地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 就连这家主,有时也搞不懂这个孙子每天都在想着什么心思。 第262章 暗潮汹涌 “禀告家主,牛二蛋这人我虽然接触不多,但根据我这段时间对他的观察,以及他上次在宴会上的那番讲话,我认为他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是一个有价值的人。” “如果他只是一个草包,那我相信,伊藤家族,特别是伊藤雪,绝对不会那么的护着这个来历可疑的异乡人。” “所谓价值,必然有其正反两面,如果能为我们所用,那自然更好。” “如果不能为我所用,甚至阻碍我们的发展,那我们自然留不得情面,直接早做打算,也就是斩草除根,越快越好。” “要说这牛二蛋身上的价值,我认为目前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肯定是他的医术,对我们家族的持续发展,乃至跨越式发展肯定是有帮助的。” “还有另一方面,就是他特殊的身份。” “现在对牛二蛋欲要除之而后快的,绝对不是我们小林家族,也不是京都的其他任何一个家族,而是渡边家族,尤其是渡边纯一郎那个小子,他肯定每天都在诅咒这牛二蛋早点死去。” “但伊藤家族,不惜和渡边家族撕破脸皮,偏偏就保下了这牛二蛋,谁也搞不清内在到底是什么原因。” “或许明面上,是因为牛二蛋那瓶神奇的乳膏,虏获了我们京都很多贵妇的春心。” “但我看并不尽然,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伊藤家族的老祖,之所以现在没有拿这牛二蛋开刀,乃至千方百计地护着他,实则另有私心,她同样是对这渡边家族心生不满,把这牛二蛋当成恶心渡边家族的一颗钉子。” “他们作为皇室,荣耀了无数年,必然有其内心的骄傲。” “这些年渡边家族咄咄逼人,尤其是军界和政界同时发力,大有将伊藤家族扫落马下的态势,而他们发力的重心,必然是争夺原本属于皇室家族的荣耀和光芒。” “表面看,是因为牛二蛋这个人挑起了事端,从根本看,还是咱们帝国两大家族之间的斗法,恰巧参与进来牛二蛋这么个人。” “而我们小林家族夹在中间,这个时候帮谁都不适合,依我看,还是静观其变,坐山观虎斗。” “或许他们斗的越凶,越狠,我们这些旁观家族才能从中捞取到更大的利益。” “至于牛二蛋这个人,我的意见是不疏远,也不密切,暂时就由佐藤每天盯着他,套他的近乎,也套他的底细。” “和他先处个露水人情,乃至有困难和危险的时候,还可以适当的帮忙一下,替他抵挡一二。” “如果后期局势逐渐明朗,如果渡边家族能够在争权夺利中更进一步,那我们就赶紧快刀斩乱麻,直接拿这牛二蛋磨刀祭旗,和他彻底地撇清关系。” 不得不说,这小纯在野虽然年纪不大,家族资历也并不深,但作为家族鼎力培养的新生代核心,也是注定在未来的岁月里,小林家族的家主不二人选。 他有足够的谋略和野心,他的所思所想所说,也正符合这小林老祖的心意。 “好!” 小林老祖大手一挥,表示内心的赞赏。 “在野说的深得我心,就先按照他说的办。” “咱们静观其变,甚至适当的时候添把柴,加把火,但不适宜做的太明显。” “就让他们好好斗斗去吧,我们义务地给他们擂鼓助威,只不过不是给其中的任何一家,而是给他们两家同时加油!” 就这样,牛二蛋未来的命运,经过小林家族一番争执和吵嚷,最后,在这小林在野的建议下,就被暂时地定下来了。 而佐藤,他是所有人里面和牛二蛋关系最为密切的,自然被委以重任。 这小子从此以后,佯装三天两头往妙手仁医店铺跑,表面是感谢手术再造之恩,实则是密切地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而此时,同样的讨论正在京都的四大家族,以及一些密切关注时政局势的中等家族里进行着。 谁也没曾想到,一个异乡人,一个大秦人,竟然彻底搅动了时局,整个京都的豪门世家,都因为这牛二蛋的横空出世,变得纷繁复杂起来。 渡边家族,无疑是扶桑所有家族里最为痛恨牛二蛋的,尤其是渡边纯一郎,更是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 他没想到小小一只蚂蚱,曾经毫不起眼,这次竟然蹦跳的这么高。 原本只是想悄悄地捏死他,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他就是个小人物,悄无声息地死掉,反倒是便宜他了。 但经此增高手术,牛二蛋的大名,如一道闪电,势不可挡地划过整个京都的上空,在短短几天,就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就连那乡野僻地,也有人讨论起这牛二蛋神医来。 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牛二蛋到底是谁? 又是来自哪里? 甚至有那眉目含春大胆泼辣的闺中小妹,悄悄托人打听,这牛二蛋长得帅不帅,高不高? 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婚配与否? 渡边家族也不是傻子,他们深知舆论的重要性,这个时候再公然找牛二蛋的麻烦,乃至大庭广众之下击杀他,甚为不智。 因为他们渡边家族这些年的准备,一切的所为,只是为了虏获扶桑国的人心,赚取一个仁义的好名声,无论是军事上的,政治上的,还是民间的。 他们也深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道理,毕竟他们所谋甚大,绝不仅仅是依靠武力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 但不除掉这牛二蛋,他们又如鲠在喉,吃饭吃不香,睡觉不安宁,犹如一只苍蝇,总是在身边嗡嗡直叫,换作谁能受的了? 不行! 这牛二蛋必须尽快除掉,不仅是他可恶,竟然敢公然挑战咱们渡边家族的权威,更可气的是,他是直接竞争对手伊藤家族力保的,尤其是那个伊藤雪。 最终,他们定下来秘密除掉牛二蛋的计划,此事自然只能暗中进行,绝对不能大张旗鼓,授人以把柄,毕竟,现在还没到彻底和这伊藤家族撕破脸皮的时候。 为了确保本次行动一击致命,他们毫不吝啬地派出了一位金丹期的大高手,让他在悄无声息之中割了牛二蛋的脑袋,再把尸体扔到乱坟场喂食野狗。 悄悄地来,悄悄地死去,即使伊藤家族最终发现牛二蛋消失不见,也是死无对证,何况他尸骨早寒,再没有任何价值。 在这渡边家族定下了除掉牛二蛋计划的同时,伊藤家族,同样正在召开一次紧急的会议,议题自然也是围绕这牛二蛋进行。 会上,所有的大佬各抒己见,纷纷发表着对这牛二蛋的看法。 因为避嫌,伊藤雪并没有被邀请参加这次会议,而最终的结果不出意外,伊藤家族一部分人倒是重新开始认识起这牛二蛋的价值来。 他们纷纷建议老祖要尽可能地争取,要摔牢这牛二蛋,让他为己所用。 当然,也有一部分伊藤家族的高层,他们始终对二蛋这个异乡人并没有任何的好感。 而且,现在的他已经和渡边家族交恶,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他,让两大家族的关系火上浇油,乃至大打出手,恶化发展到不可控的一步。 虽然要求力保牛二蛋的人数,明显的盖过了要放弃他的人数,但伊藤兰老祖一锤定音,她同样决定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或许她的心里仍有很大的芥蒂,因为伊藤雪莫名其妙地失去了清白的身子。 家族最优秀的天才,竟然失身于一个异乡人,这实在是奇耻大辱。 第263章 秋天的菠菜 而此时,所有不可思议事件的绝对主角牛二蛋,正肆意地躺在伊藤雪的闺床上,肆无忌惮地做着人神共愤的坏事。 最近的一段时间,他实在是压抑坏了。 虽说本次手术最后的结果无比的成功,但过程的惊险,巨大的心理压力,还是让他异常的疲惫。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幸好,命运女神再次眷顾了他! 他不仅顺利地完成了这次万众瞩目的大手术,而且他的医术,也在一次次的挑战之中快速地成长,向着华佗祖师远去的模糊身影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原本,他对自己的医术天赋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在天平学院求学的十年,对于医学,他也从未表现过太大的兴趣。 但时过境迁,今夕不同往日。 仅仅是两本经书,仅仅是人生的一次抛绣球巧遇,再次让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重要的改变,从不可能,·到一次次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但内心的自信,持续的努力,才是能否走到终点的重要因素。 “二蛋,你有什么打算?” “啥打算?” “难道你不知道吗,虽说这次手术大获成功,你的名字也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但你可知道,你现在却是危机四伏,相比之前更加的凶险。” “渡边家族为人处世的方式我是知道的,不要说是他们的仇人,即使只是和他们发生一点点小小的摩擦,他们睚眦必报,也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你出了这个府邸的每一步,也都意味着危机重重,随时都有可能遭受他们的暗算和打击。” “哦?” “我牛二蛋的小命真有那么值钱?” “就连你们扶桑最顶级的家族,都恨不得除我而后快?”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和你说真的呢,你现在确实是非常的危险。” “要不这样吧,你这段时间就一直呆在这里,不要出去乱走,也不要去诊所了,暂避渡边家族的锋芒。” “等着风头过去了,或许就安全点了。” 嘿嘿! “我天天在你这白吃白喝,你养我啊?” 伊藤雪面色红晕,一脸娇羞地说道,养你我还是养的起的。 “那我一直在你这里,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啊?” “他们谁敢说闲话,他们乱嚼舌头,我就把他们的舌头给割了。” “再说了,我这个小楼里房间那么多,而且都是隔音密封的,他们咋会知道我们在干嘛?” “你就不怕你们家老祖?” “你们家的老祖不得了啊,她每次看我,都是死盯着看,好似要用眼光把我剖开似的。” “我估计啊,她对我意见可是大得很呢,如果不是你的话,说不定我早就死在她的铁砂掌下了。” “如果我每天和你腻歪在一起,我估计啊,其他人倒是没有多大问题,但她啊,绝对会有意见的。” 说起老祖,伊藤雪刚刚还兴奋红晕的脸庞,明显地黯然下来。 实在是伊藤兰老祖,就是整个伊藤家族里的擎天巨柱,也是所有伊藤儿女的精神信仰。 她何尝不知道,老祖对牛二蛋满是怨恨。 但将心比心,一切的一切,都能怪牛二蛋吗? 如果不是他,或许自己现在早就性命不保,而且必然是生不如死地丢光了脸面,被无数人耻笑,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 老祖发起的家族聚会,事后伊藤雪自然是知道的。 她能理解老祖的无奈,也只能尊重她静观其变的表态,这实在是已经殊为不易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伊藤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换作家族中任一后辈和一异乡小子有染,或许早就性命不保了。 看着伊藤雪一脸的关切,二蛋同志甚是感动和欣慰,这有人牵挂的感觉,真特么的爽啊。 这也说明了,他先前征服的,已经不仅仅是一具让他发狂的火热躯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灵魂。 “雪儿啊,我决定明天还是回诊所,还有那么多病人等着我呢。” “啊!” “那怎么行呢,你不要命了啊。” “要不我以后早上送你过去,晚上再接你回来,反正也不远,就十来分钟的事。” “只要有我在,我相信渡边家族不会那么不开眼的。” “那怎么行呢?” “你是个女人,娇滴滴的女人,我是个爷们,大老爷们,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保护呢?” “你不要担心,我自有办法。” “如果有人来搞我,我牛二蛋也不是吃素的,保管叫他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 “哼哼!” “谁怕谁,谁搞谁,特么还不一定呢!” “你修为才筑基,怎么搞的过他们呢?” “他们渡边家大业大,他们老祖自是不屑于亲自出手,但他们光金丹期的修士,就有很多很多,甚至比我们伊藤家族还多。” “随便派一个过来,就能很轻易地搞定你了啊。” 二蛋的浑不在意,伊藤雪的分外紧张,倒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打死她也搞不懂,为什么眼前的男人,她的亲密爱人,这危机明明已经到了脖子上了,却是如此的镇定自若。 他身上所谓的秘密,不就是他古怪的丹田,还有那怪异的功法吗? 难道他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不成? 但再有秘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通通都是无用功啊。 “雪儿啊,你也不要那么紧张,我这条命,牵挂的人多着呢。” “有牵挂我性命的,巴不得我永世不死的,比如那些病人啊,比如我的亲人啊,也比如你啊。” “但也有不少巴不得我出门就被车撞死的,渡边家族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但是呢,我牛二蛋至今还是活的好好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啊?” 因为这个啊,二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门。 “我一直认为啊,与人争斗,动刀动枪乃是下策,而以德服人,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策。” 我在大秦的时候,也曾经遭到过不少的暗算,甚至比这渡边家族更要凶险的多。 “但我不怕,我命大,脑门也大,最终几乎都不是依靠蛮力,而是靠着智慧化险为夷的。” 哦? “你那快说说,你会用什么方法渡过这次危机,也好让我放心一下。” “你真想听?” “想啊,当然想啊。” “你快说嘛,说嘛!” 人前高贵,圣洁如九天之上的白莲花仙女,人后却是娇羞不已,让人血脉喷张欲罢不能的伊藤雪,如小女孩般的撒起娇来。 牛二蛋这个老甲鱼虽然大风大浪见多了,真枪真刀的场面也没少见,但依然心神荡漾,一嘴鼻血差点没忍住喷涌而出。 “妹子,要说可以啊,但要先亲一个。” “流氓!” 说归说,伊藤雪还是毫不吝啬地在牛二蛋的脸上打了无数个秋天的菠菜,其用力之猛,感情之真挚,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264章 杀手 岂料,正当这伊藤雪还沉浸在害羞和兴奋的双重情绪之中,异变陡生。 好似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快速地蒙蔽了她所有的思想和感知,就连先前清澈的灵魂,也都变得停滞了似的。 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一头就栽倒在二蛋宽阔而温暖的胸怀里。 前后大概有十分钟之久,这伊藤雪才莫名地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现在的她,好似大梦一场,思维犹自停留在之前清醒的时候。 她只看到二蛋戏谑而贪婪的眼光打量着她无比诱人的身体,却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而他的一双贼手,正不怀好意地放在自己全身上下最为敏感的位置。 “啊!”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嘿嘿,刚才你晕倒了十分钟左右。” “啊,不会吧?” “我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难道是先前的毒素反噬,还是凶兽内丹的能量没有清除彻底?” “嘿嘿,回答错误。” “都不是你说的那些情况,你是被我略施小计放倒了。” “你放倒了我?” “我咋没有任何感觉呢,我明明看到你什么都没有做啊。” “你忘记了,刚才对我做什么动作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刚才亲了你一口。” “回答正确,就是你亲的这一口出问题了。” “亲一口也能让我晕倒?” 伊藤雪犹自不敢相信,这种诡异让她不寒而栗,实在是突破了常识,和她的惯性思维。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啊?” “我是医生啊,而且不仅仅是医生,还是医毒双修的毒医,也就是说,我的毒术,可是并不在医术之下哦。” “你刚才对我下毒了?” “恭喜你又答对了,刚才啊,给你下了一种最烈性的迷幻之毒,可以通过接触或者非接触的方式,让修士短暂地晕倒。” “如果我再改良加重一点药性,可能你晕倒的时间就更加地长了。” “那我咋没发现,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因为你可是金丹中阶的大修士啊,一般的毒自然毒不倒你哦。 “哥哥我啊,只能是花了大代价,采用最烈性的迷幻之毒,而且是无色无味的那种,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放倒你。” “哼!” “老实交代,刚才趁我晕倒,有没干啥坏事。” “哪有啊,哥像是个干坏事的人嘛。” “哼,我看你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不是个好人,那你还和我好个啥子嘛,双修个锤子哦!” “要不我走?” “不行,没有老娘的批准之前,你是不能走的。” “有你这么蛮横的吗,咋我就连走的权力都没有了呢?” “你牛二蛋现在是属于我的私有财产,我才是你的主人。” “只有哪天我看你不爽了,才会把你给休了,允许你离开。” “靠,不带你这么霸道的吧,你这是把我牛二蛋当成什么了啊?” “哼,我就这么霸道了,你还能咋的?” “哎,女人啊,女人!” 有时就是这么的不可理喻,无论她是圣女还是村姑,无论她是何等的身份,表面装起来多么的尊贵和清高。 但一旦和男人在一起,所有的智商也都在顷刻之间化为零。 尤其是一个男人征服了她的身心,再烈性的娇娃,也会变得如小猫一般撒娇和蛮横。 两人打闹归打闹,伊藤雪对这二蛋的人生安全,倒也暗暗地放下了心。 连她都能不知不觉中着了道,那想必其他人等,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除非是元婴老祖亲自出马,否则这京都大地,以他这独特的本事,倒也可以横着走了。 但元婴老祖,至于这么下作,对一个筑基初期的屌丝修士下狠手吗? 那岂不是要被天下人笑掉大牙。 虽然她不知道二蛋到底用的什么迷药,她自然也懒得去问。 这一点,也是她伊藤雪身上最为二蛋称道的地方,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楞是忍住了,没有那么多的唠叨和刨根问底。 你想说就说,没人烦你,更没人逼你。 或许,知道进退,给彼此留有空间,才是一个女人身上最宝贵的品质。 第二天,牛二蛋同志一觉睡到自然醒,昨晚尽兴而归,所有的压力都释放的一干二净,自然是神清气爽,别提有多自在。 他吹着欢快的口哨,开开心心去银座街上班,那里,即将有扶桑国无数的病人慕名而来,等待他的诊断和救治。 走出伊藤雪的府邸,敏锐的精神力直觉告诉他,有一双目光柔和眼睛在背后看着他。 他知道,那肯定是伊藤雪深情而凝视的目光,她虽然嘴上不说,身体却是实诚的,照样是非常担心着他的安全。 没错,站在窗前看着牛二蛋远去的,正是伊藤雪。 她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一摇三晃像个二流子似的慢慢远去,那远去的身影,倒映在她的心底。 眼前的男人,让她越来越模糊,正如他的身影已经走远,同样模糊似的。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心中的疑问反而越多。 和他腻在一起的时候反倒不觉得,只是感觉时间过得很快,每天都很充实。 但一旦和他分开,就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一丝失落感油然而生,进而就会有很多奇异的想法。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但她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一个外人看起来的普通人,那他来扶桑,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我和他之间,未来到底会怎样? 她不敢想以后,她只希望时光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慢到她可以和他开开心心地过好每分每秒,静静地享受这每一天的平静生活。 这一条路,虽然不算漫长,只是十几二十分钟的缓慢路程,但今天的牛二蛋不走寻常路。 他并没有走大道,反而专挑弯曲的小道行走,他更宁愿绕着弯,多花一点时间到达医馆。 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听到他的嘴里还哼着轻松活泼的小曲,大致的歌词是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小巷走,恩恩爱爱,我俩荡悠悠。 此时的他看似轻松写意,实则内心已经满是紧张,如果仔细看他的额角,一丝丝淡淡的因紧张而溢流出的汗水,已经快要在重力和万有引力的作用下,滴答在他的衣襟或者脚下的土地上。 他一出伊藤雪府邸的大门,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一道阴暗的目光,杀气腾腾地盯着他,不同于伊藤雪温柔的凝视,这隐匿的目光暗藏无穷的杀气。 他快速行走,对方也跟着快,他慢一点,对方也慢一点,几乎做到了如影随形。 毫无疑问,对方是一名高手,而且其身上的杀气已经凝练成实质化,更是引起二蛋的警戒。 这是一个几乎不弱于曾经伊藤雪的顶级杀手,而其目标,必然就是我牛二蛋。 毫无疑问,暗中的杀手,十有八九就是渡边家族之人,暂时也只有这个家族,对他牛二蛋有着强烈的必杀之心。 没曾想到他们的杀心如此之重,斩草除根的决心如此之强。 仅仅是牛二蛋神医的大名刚刚开始传播的时候,他们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毫不犹豫地就派遣出最顶级的金丹杀手,要将二蛋这棵弱苗扼杀在摇篮之中。 想要杀我? 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喽,这世上想要杀我牛二蛋的傻鸟多如过江之鲤,但爷爷至今还是活蹦乱跳的活着,该泡妞泡妞,该喝酒喝酒,一点也没耽误。 第265章 渡边大熊 这上班路上的每一条小道,二蛋都已经提前熟悉和研究过,他不仅亲自走过,还通过画图来强化记忆,基本做到了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到了哪里,更是知道周围有啥有利的地形能够为他所用。 所以,这一路走来,他看似闲庭信步,吊儿郎当,漫无目的地行走,实则正在精心地计算,编织一个入彀的牢笼,将这暗中跟踪的杀手,在不知不觉之中引诱到最适合的笼子里去。 这紧靠着银座街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最狭窄的巷子,前后只有两户人家,巷子窄到只能容许一个人勉强着进出。 这里,就是二蛋提前就已经想好的最佳笼子。 因为早已熟悉,他在巷子口没有任何的迟疑,腰身一弯,如一只野猫般,不分青红皂白滋溜一下就钻到这条小巷里了。 而紧跟着他的杀手,更是艺高人胆大,从不知道怕为何物,同样没有任何的耽误,有样学样地也准备往里钻。 这一路跟来,他紧握的双拳早已灌满全身的力量,无穷无尽的灵力更是早已在丹田气海里激荡,他等的,只是个一击毙命的机会。 而现在,周围并没有其他的闲人路过,道路也是异常的狭窄,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寂静的巷子里,前后只有数息的功夫,突然传来噗通倒地声。 声音倒是不小,只是因为没人会从这条小巷子经过,除了那些流浪的野狗野猫。 自然也没人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但仅仅十来分钟后,熙攘的银座街,突然变得如华灯初上那般热闹起来。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无论是这银座街上的,还是相邻街道上的行人,都是兴冲冲地朝着昨天最热闹的那家医馆门口拥去? 难道那里又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难道那个神医牛二蛋,今天又有啥惊人之举? 难不成这个神医,今天要表演死人变活人的惊天手术? 只要是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反正又不要花钱。 等他们来到昨天的妙手仁医医馆的门口不远处,才发现远远的,地面上横躺着一个人。 让人疑惑的,这是一个赤身裸体的人,全身上下一丝不挂。 他躺在那里,紧闭着双眼,没有一丝声响,以大地为床,以天空为被,不知道是在睡觉呢,还是迷路的醉汉晕倒在这里? 这银座街到了夜晚,灯红酒绿下,夜夜笙歌时,自然遍地都是各种醉汉娇娃,他们或搂抱在一起躺倒在地,自然是毫不稀奇。 但这大白天的,这脱得比水豆腐还光溜溜的,却是从未发生过。 因为整个京都的民生管辖,现在都是归这渡边家族统管,而银座街作为京都的第一大街,也是钱财最为滚滚的一条街,自然是管理的重中之重。 这条街,尤其是晚上,不定时地会有渡边家族的巡逻队来回巡逻,维持治安,目的就是防止宵小闹事。 而且每天凌晨的时候,也都有负责卫生环保的小分队专门过来打扫卫生,并劝回那些流浪汉,或者换个地方。 眼看着围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实在是这躺倒在地的汉子,一看就非普通人。 他人高马大,明显比一般的扶桑百姓高一个头还不止,即使是一般的扶桑武士,也远远不及他的身高魁梧。 最吸引吃瓜群众的,尤其让那些春心荡漾的闺中怨妇大声尖叫的,还是他全身健硕的肌肉块块凸起,遍布于前胸后背,大腿小腿,以及两条粗壮如轮盘的手臂。 整个人远远一看,几乎全部是由肌肉包裹起来的,简直强壮的令人发指。 当然,最吸引男人女人指指点点的,自然是裸体的核心部分,更是夸张的吓人,也让无数男人为之叹息,乃至生出自卑之感。 而很多的女人,看到后自然是羞的脸红脖子红,全身都是水汪汪的红。 她们夸张地捂住樱桃小口,用柔嫩的双手赶紧护住目瞪口呆的大眼睛,好似看到了不该看的恐怖异兽。 但如果透过她们的纤纤玉指,细看她们此时的眼神,却几乎个个都是瞪圆了眼珠,而眼睛的视线正透过手指中间的残存夹缝,一眨不眨地专注看着地上的擎天巨柱。 谁也不知道,这个壮汉是什么时候躺倒在这处地面上的,还是被人移动过来的,或者是从远处扔过来的。 自然也没人知道,他此时到底怎么了? 他为什么会躺倒在这人潮熙熙的银座街口呢? 看他的样子,面色和常人没啥太大的不同,应该不是个死人。 但有那胆大之人上前,用腿脚轻轻地踹踢了几下,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久后,渡边家族巡逻的侍卫队正巧来到,他们看到这边有人聚集,自然赶紧过来一探究竟。 结果侍卫队的队长,只是远看了躺倒在地上的壮汉一眼,立马面色一沉,因为他认出了眼前的壮汉,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家族里一名资深的杀手。 其在家族的地位,犹在自己之上。 “大熊,大熊,你怎么了?” 没错,暗中准备谋杀二蛋的杀手,正是渡边家族的顶级杀手渡边大熊,这京都武士圈让人听之色变的人熊屠夫,就是这位躺倒在地的渡边大熊。 大熊的恐怖之处,不仅是金丹期的大高手,且其身高体壮,自幼就接受家族的炼体魔鬼训练,可谓真正的法体双休。 他虽然只是金丹初期的高手,但对付一般的金丹中阶,可是一点也不怵,同样有着一战之力。 巡逻队的队长赶紧给陷入昏迷的大熊盖上了自己的衣服,虽然他的体格和大熊远不能比,但好歹把最关键的部位给遮住了。 随即命令几位随从,赶紧把大熊抬到渡边家族去,实在是大熊的晕倒非常的古怪,气息还有,和常人一样的平缓,但无论他怎么叫喊,乃至用力地抓掐,偏偏没有醒来。 这京都的武士圈,能在不知不觉中干倒这渡边大熊的,属实不多。 即使那为数不多的金丹高阶武士,又有几个胆敢和渡边家族的人熊屠夫结下仇怨呢? 谁都知道,他可是渡边家族近乎嫡系的子嗣啊。 而且让人异常奇怪的,大熊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也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唯独全身的衣服,乃至是内衣全都不见了。 这巡逻队长虽然修为一般,却是个成精的老江湖,他判断这里绝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因为周围议论纷纷的,他可是全部听进去了,并没有任何人看到此处的打斗。 那只剩下一个可能,大熊是被人剥光了衣服,再拖拽扔到此处的。 因为同属于渡边家族,而且此事非同小可,所以这位队长自然格外的上心,他带领其余的侍卫,沿着这银座街的周边,仔仔细细地开始搜寻起来。 第266章 小巷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不其然,几个侍卫搜索了小半天,附近的任何一个死角都没有放过,最终,在邻近的一处小巷里发现了异常,几坨衣裤,被东一块西一块的扒扔在地上。 可惜已经不能使用,因为这条小巷里人迹罕至,反倒成了猫狗鼠兔的乐园了,到处都是猫尿和狗屎这些脏污,而这新发现的衣服残骸,自然被污染得腥臭扑鼻。 只是远远地闻上一口,那酸爽,异常的上头。 此处甚为偏僻,因为巷子异常的狭窄,所以平常很少有人经过,以这渡边大熊的强壮体格,穿过这狭窄的巷子,几乎是紧紧贴着两侧的高墙堪堪通过。 他衣服的尺码都是大人一号乃至两号,经过侍卫队长的确认,无疑,这确实就是他落下的衣服。 这位经验丰富的队长迷糊了,这大熊吃饱了没事做,怎么会跑到这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来的? 而且以他的修为,可是万人景仰的金丹大修士啊,又是什么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搞晕了他,再剥下了他全身的衣裳羞辱他呢? 再说先前围观的大量吃瓜人群,不仅有渡边家族的人发现和确认了渡边大熊的身份,而这佐藤,恰巧也是夹杂其中。 他接受了小林家族新的任务,秘密监视这牛二蛋的一举一动,自然是一大早就在这银座街等着牛二蛋上班呢。 他曾经个子矮小,倒也不曾和威猛高大的渡边大熊有过接触,毕竟他们分属于不同的家族,相互之间有着激烈竞争的四大家族。 他佐藤家道中落,曾经也想投奔渡边家族谋一发展的机遇,奈何渡边家大业大,根本瞧这佐藤不起。 最终,他别无他法,只能退而求其次,遗憾地加入小林家族成为一名门客。 巡逻队的队长他倒是认识的,毕竟这银座街他佐藤也是常客了,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三天两天来玩耍一趟,自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混了个脸熟。 他还是蛮有眼力劲的,看到队长呼喊大熊的名字,他脑袋瓜里立马想起来一个人。 待到他们抬走了大熊,他又暗中跟踪了巡逻队长他们几个,直至他们在小巷里找到那堆衣服为止。 他再也顾不得到医馆盯梢牛二蛋了,而是撒腿就朝着小林家族跑去,速度飞快。 由此看来这增高手术真的非常成功,经历住了各种严峻的考验。 佐藤进入小林家族的府邸后,立马找到了小林在野这个直接上司和主子,一口气向他汇报了刚才奇葩的所见所闻。 小林在野也没想到,仅仅是过去了一个晚上,这好戏就已经开场了,而且这开场的方式别具一格,连他自己都迷糊了,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出? 他赶紧拉着佐藤一起去拜见家主。 小林老祖倒是异常的沉稳,他安静地听完佐藤的汇报,没有任何的异动,只是蹙着眉头在那思考着什么。 思绪良久,这老头慢慢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随后长叹了一口粗气,好似把所有的环节都想通了,理顺了。 “看来,咱们还是小瞧了那只猴子啊。” “不仅小瞧了他自保的能力,也小瞧了他心里的一股狠劲。” “如果我猜测不错,这件怪事必定是那个牛二蛋干的。” “他这一招可不简单,是敲山震虎啊,有骨气,有胆量啊。” “他一个异乡人,竟然敢在我们扶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而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势,直接扇了渡边家族一记大耳光,狠狠地削落了他们的面子。” “佐藤,你再详细说说,这渡边大熊的身上有没啥醒目的伤口啥的?” “报告老祖,那家伙身上光溜溜的,没有流血,也没有任何的红肿,几乎啥都没有。” “除了那玩意威风狰狞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吸引了很多老娘们驻足观看流下了一地的口水,其他的,没有任何的异常。” “哦?” 这倒有点奇怪了,难道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的打斗,这渡边大熊就自己躺倒在地了? 他又不是啥美女,更不是闺中怨妇,也没见到高大英俊的帅哥,怎会自己把自己剥的光溜溜的,然后躺倒在地上的呢? 他即使遭遇敌人打不过认输,也不至于任凭别人剥光他的衣服扔在大街上啊,这可是比打人还羞辱的打脸啊。 难道,这牛二蛋还有啥特别的手段? 佐藤听到此,心里猛然一震,咯噔了一下,他想起手术之前到医馆闹事的时候,被牛二蛋莫名其妙放倒的事,赶紧把自己当时晕倒的情形再次向家主汇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小林家主恍然大悟,他终于弄清楚了这件诡异事件可能的原委。 如果不是佐藤有过先例,他倒也很难想到世间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迷药。 但增高手术的那天,当时躲藏在暗中,运用精神力偷窥二蛋做手术的几位大高手,他小林老祖正是其中之一。 牛二蛋手术过程中使用的神乎其神的麻醉之药,难道和放倒佐藤以及渡边大熊的迷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如果让别人不知不觉地着了他的道,吸入或者触摸到了那种烈性的麻药,还真有可能如这渡边大熊一般。 经过他前后这么一捋,这莫名其妙之事豁然开朗。 虽未亲至,但当时小巷子里的情形被他也大致复盘了个七七八八。 而且这极有可能的案发地,那个异常狭小的小巷子,仅仅能容许一个正常人勉强通过,倒也异常符合在这里施毒放毒的充分条件,因为这里空气不容易流通,而这大熊人高马大,一旦卡在里面根本走不快,自然是一搞一个准。 而此时,渡边家族里更是异常的热闹,所有人都张大着嘴巴目瞪口呆。 他们看着抬回来赤身裸体却依然没有清醒的大熊,有的已经按捺不住,要冲出去找牛二蛋拼命,有的上前查看大熊的伤势,看看有没办法弄醒他。 一声重重的咳嗽,打破了人群的喧嚣,渡边雄霸一脸严肃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其实早就知晓这里发生的一切,刚才的时候,他正通过精神力远远地检查渡边大熊的异状。 他人老成精,再者见多识广,这对于别人来说束手无策的奇怪症状,还是被他通过精神力彻底地找到了病症的所在。 也不见他有太多花哨的动作,只是隔空朝着昏迷不醒的大熊又是抓又是捏的,没多会,这大熊就按捺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然后就睁开了惺忪的双眼,一骨碌地滚下了地。 “老祖,我这是咋啦?” “到底咋啦,我咋成这个样子了呢?” 大熊欲哭无泪,他一脸委屈地看着渡边雄霸,以及一屋子看着他的关切目光。 “大熊,你是中人暗算了。” “你先别急,把你今天所有的行踪先详细地告知我。” 大熊不敢有任何的隐瞒,把从伊藤雪府邸出来,一路跟踪这牛二蛋上班,直至到了小巷觅到良机准备动手,都原原本本地讲给众人知晓。 最关键的,自然是那狭窄小巷里的异常情况。 到底是谁在那里埋伏了他,也羞辱了他? 第267章 中毒 所有人的目光,都关切地盯着这大熊,期待他说出小巷里的异常情况。 岂料,这大熊说到此处,反而一声不吭地停下了。 渡边纯一郎自然是最在意此事的,对牛二蛋的杀心,也是以他为最。 他赶紧催促道,“大熊,你快说啊,小巷里到底是谁伏击了你。” “是,是,是。。。” “是什么啊,到底是谁啊?” ”大熊,你今天咋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吞吞吐吐的呢?” 大熊只能不断地挠头,实在是他就像做了个梦一样,只不过不是美梦,更不是春梦,而是一场噩梦。 他嗫嚅着,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谁?” “啊?” “你去杀人,结果反倒被人放倒,你好歹也是个金丹期的大高手,还是法体双修的超级高手,连你也没看清是谁袭击了你?” 大熊再次思考了一番,最后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我真的没有看到是谁袭击了我,那小子跑进去的小巷子,异常的狭小,我追踪了他一路,眼看有此良机,自然是欢欣鼓舞地杀进去了。” “岂料我这个身子异常的宽大,小巷子紧紧地把我夹裹在里面,虽然不至于影响到继续前进,但已经是紧紧贴着两侧的高墙了。” “而我进到巷子里后,就没再看到那小子,我小心地往前挪步,手臂和身子紧紧地贴着高墙往前走。” “只要再走个几步,就能彻底地走出巷子了,哪知道就在此时,我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只感觉到刚才还非常正常的大脑思维,突然之间变得一片的空白。” “再然后,我就啥也不知道了,醒来后也就到了这里。” 众人越听越迷糊,他们千算万算,先入为主地认为这大熊是中了歹人的埋伏,而且是一位远比他更为强大的高人,其十有八九,是伊藤家族派来保护这牛二蛋的。 岂能料到,什么人都没有,大熊就莫名其妙地中招倒下了。 就在所有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各种猜测都有,依然是渡边老祖一锤定音地发话。 “大熊,你在小巷子里,有没闻到,或者感觉到啥异常?” “没有啊,我只是艰难地前行,自然也是正常的呼吸,并没有闻到或者见到啥奇怪的啊。” “不过那个小巷子里,到处都是猫尿狗屎的味道,到处也都是腥臭的怪味,即使有其它的味道混杂其中,我也很难分辨的出来。” “你是中毒了。” “啊!” 惊讶声起,有大熊的,更有其他渡边家族的族人。 打死他们也没想到,压倒这强壮大熊的稻草,竟然不是人为,而是毒发。 他们眼巴巴地看着家主,期待他具体而详细的解释。 “没错,大熊是中毒了,一种非常厉害,而且极有可能是无色无味的迷魂之毒。” 这种毒,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大脑思维陷入停滞,肢体的循环系统也将陷入暂时性的休眠状态。 渡边族人犹自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奇毒,而且就发生在他们身边。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要知道,大熊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法体双修金丹期的大修士啊。 如果连他都抵挡不了这种奇毒,那岂不是在座的,绝大部分都抵抗不了这种无色无形,却能让人不知不觉中招晕倒的奇毒呢? 渡边纯一郎眼巴巴地看着家主,小声地问道。 “老祖,你说的奇毒,应该是伊藤家族下的吧,他们啥时候有这么厉害的毒药了呢?” 渡边雄霸怜惜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 “你们错了,这种毒,不是伊藤家族的,而是大熊跟踪的那个牛二蛋下的。” “啊!” 或许除了渡边雄霸,渡边家族的所有族人都不敢相信,那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牛二蛋,竟然能毒倒家族中生代里最为优秀的弟子渡边大熊。 但家主一言九鼎,又怎会欺骗他们呢? “没错,就是他。” 我们所有人都小看他了,这小子别看修为不咋的,但不仅有一身神鬼莫测的医术,没曾想到,他竟然还善于下毒。 而且他下的这种毒,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就是手术过程中,治疗那个小矮子时候的麻醉之毒改良后的,这两者之间,绝对有着异常密切的关联。 “老祖,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不然让我带领几名好手,趁着那小子今天还在医馆上班,趁早把他做了!” 一不做二不休,一了百了也省的夜长梦多,这渡边纯一郎恶狠狠地说道。 实在是牛二蛋就是他的心魔,如眼中钉肉中刺地让他时刻难受着。 这牛二蛋每多活在这世上一天,他渡边纯一郎头上的绿草就要多被人嘲笑一番,简直让他生不如死。 最近连出门都不太好意思了,实在是小林那帮混蛋,每天如狗皮膏药似的盯着他呢。 看似不痛不痒地开着他的玩笑,实则杀人诛心,和羞辱没有任何的区别。 家主眯着眼睛,好似没听到纯一郎的建议,思考良久,一道寒芒一闪而过,他终于睁开了浑浊而又囧囧有神的眼睛。 “此事不宜太急。” “这牛二蛋既然敢公然地削弱我们渡边家族的威信,那就说明他是有备而来,绝不是我们曾经认为的鲁莽无知。” “这个鸟人不简单啊,我们都小瞧他了。” “也难怪伊藤兰那个老鸡婆,会千方百计地维护他。” 如果我所料不错,除了我们两个老家伙,还有人在打这个小子的主意呢? 渡边老祖自然没有向这些小辈详细解释,也无需解释。 增高手术的时候,暗中偷窥手术进程的那几位熟悉的陌生人,无一例外,都是整个京都的狠角色。 或许其中的任何一个,他渡边雄霸都不会惧怕,也有绝对的信心能够将他们单独地拿下。 但如果将这些人逼急了,让他们自发地团结在一起,联合起来,那岂不是弄巧成拙,捡了个芝麻,掉了个西瓜? 以渡边家族现有的实力,要想家族的实力更进一步,乃至傲然站立在扶桑之巅,要做的无非两点,首要的还是缓慢削弱伊藤家族的实力。 无论是联姻,还是政治和军事上对其施压,都有着先前异曲同工的最终目的。 但伊藤家族树大根深,要想搞垮他们,自非朝夕之功,只能徐徐图之。 还有一点原因,就是尽可能地拉拢或者收编,或者使用武力,彻底降服那些左右摇摆一旁观望的中小家族。 他们每一家看似实力都不是很强,聚集起来形成一个整体的力量,足以改变任何的不利局面。 第268章 古怪的神医 “老祖,请你明示,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应该怎么处置这牛二蛋呢?” 皮球最终还是要踢到渡边雄霸脚下,他是整个家族的顶梁柱,也是所有人的终极希望。 他的话,对渡边家族的所有族人来说,就是定论,不啻于圣旨。 “这牛二蛋,不是只好鸟,肯定是要尽早收拾掉的,他辱没了我们渡边家族的威严,这是绝对不容许的。” “但现在很多人都盯着他,尤其是那个伊藤兰,还有其他几个老东西,也都不是啥好鸟。 “他这种小辈,自然是轮不到我来亲自出手,以免贻笑大方。” “所以呢,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只能交给你们了。” “纯一郎,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安排,你最近啥事都别做,先让人每天密切地盯着牛二蛋的行踪。” “只要他一落单,尤其是空旷之处,再厉害的毒自然也放不倒你们了。” “到时候不要耽误,立马就派人做了他。” “但你们要注意,这小子非常的滑溜,也异常的警惕。” “所以呢,你们不宜蛮干,只能智取,尽量不要在人多的地方下手,以免咱们渡边家族的声誉受到影响,毕竟这牛二蛋已非吴下阿蒙,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神医,但现在很多帝国的百姓,确实被他忽悠成神医了。” “现在可是关键的时候,也是我们渡边家族收拢民心最好的时候,一定要给帝国的百姓和武士留下仁者的形象。” 最终,渡边老祖仍然不死心,定下了渡边纯一郎,渡边大熊,以及另外一名金丹中阶的大高手组成的暗杀团队。 他们这三人的团队,最终目标自然是剑指牛二蛋,欲除之而后快。 就在这渡边家族正在处心积虑地谋划着如何除掉牛二蛋,而牛二蛋本人,此时正忙的热火朝天,脚不沾地。 实在是他的名气一炮而红,京都无数的百姓,都知道银座街来了个神医。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医术如神,不仅无数的疑难杂症被他随手解除,甚至连矮子都能在他的手里变成了大高个。 更有夸张的,越传越玄乎,说他能把死人医治成活人,能把男人医治成女人,女人也能治成男人,简直是无所不能。 但从昨天手术结束,二蛋立马就让房东中村办了一件事,在大门上贴上醒目的布告,从明天开始,上午的时间,只是接待修士的病人,而下午的时间,只接待普通百姓治病。 之所以定下这么个奇怪的规矩,实在是人红是非多,想要来治病的人太多太多了,他实在是忙不过来。 尤其是普通人,身体的抵抗能力大都很差,各种各样的小毛病实在太多。 有那矫情的,感冒发热头疼也眼巴巴地进医馆找医生看病,即使是神仙,也忙不过来这么多的病人啊。 不同的人群种类,先进行第一次的分流,这是他的初步计划。 他就一个人,也并没有太好的办法,总不可能病人来了不给看吧。 一旦这样的话,不仅对不起自己是个医生的职业道德,也对不起华佗祖师对于传人的殷切期望。 况且,他的医术并没有尽善尽美,还是需要大量的病例,来巩固他从医生和毒经中学来的理论知识。 如果第一次分流的效果不是太理想,看病的人还是多的忙不过来的话,他就准备继续分流了。 比如只看疑难杂症,限定看病的范围,比如感冒发热这些小毛病一概不看。 或者培养一个助手,平常的小毛小病全部交给他来处置。 但目前来看,他还是能胜任的。 虽然今天一大早就有修士来排队,大部分都是炼气期的修士,但他们同样有着正常人可能会犯的一些小毛病。 他牛二蛋走到今天,也是从炼气这个阶段一步一步过来的,所以他对于修士的病症,相比普通人来说实则更为熟悉,这治疗起来反而更有针对性。 他看病的速度,就和当年在天平学院厨房里学习削土豆切土豆丝差不多性质,一开始小心翼翼生怕犯错,但熟能生巧,越看越熟练,速度自然越来越快,精准度反而越来越高。 正常情况下,诊断和治疗一个病人,只需要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除非那些极其特殊的病症,才需要花费较长的时间做论证。 一个上午,因为今天是第一天针对修士的门诊,所以进来看病的并不多,稀稀拉拉只有十来个,以至于中村和他的婆娘秋月,倒也有了蛮多的时间和二蛋一起唠唠嗑,吹吹牛。 昨天的辉煌,已经成为过去。 但昨日的风光,注定像璀璨的流星一样,永远埋藏在中村和秋月记忆的心底。 即使哪天老去,即使魂归天国的那一天,想到曾经意气风发的那一天,同样会心里蜜甜蜜甜的。 尤其是这中村,他非常感谢二蛋能给他这样一个出尽风头的机会。 他也期待着,能在未来的岁月里,陪伴这位神医,攀登人生更高的山峰。 而到了下午场,则是普通人的门诊。 相比上午的门口罗雀,这下午的医馆,立马变成人潮熙熙的海洋,数百人排着大长队,都等待着进入医馆,接受神医的诊断和治疗。 这人的名,树的影,牛二蛋神医的大名经过有心之人的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神奇,越传也越玄乎,几乎大半个京都的老百姓都知道了。 尤为难得的,找神医看病,价钱非常的公道,甚至比他们之前去其他地方看病还要便宜。 神医也从不瞎开药,正如他说的是药三分毒,药吃多了反而起反作用。 他给病人开药一般只有三天的份量,除非路途极其遥远的,而每次的药包,一般也是不超过五种药物的混合,每一种都能对症下药地起沉疴,一旦组合在一起,更是能协同互补地发挥出祛除病痛的准确功效。 让人意外的,他这里付款的方式也是灵活多样的,有钱给钱,实在没钱的,你也可以用你认为差不多价值的物品来交换。 甚至有那穷的叮当响,啥值钱物品都没有的,你只要说个新奇的事让这位医生乐呵一下,或者表演一个节目,唱首歌跳支舞蹈啥的,说不定他一高兴,就给你把医药费给免了。 只不过,这样的病人还是很少的,绝大部分盗亦有道,穷也穷的有尊严,认可别人的劳动价值,同样是在尊重自己。 他这种看病方式,绝对是千古奇闻,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天地悠悠,独此一份。 没几天这牛二蛋看病的奇葩事就再次传播开来,甚至比他看病如有神助还要让人拍案惊奇。 就连房东老两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牛二蛋医生咋的了,是不是给别人看病看糊涂了? 这金灿灿的金币不要,非要收那些破铜烂铁乃至草药呢? 今天下午就有个家里穷的病人,实在是没钱揭不开锅了,竟然拎了只养了三年的老母鸡过来看病,结果二蛋欣然接受。 也有带着药草来找二蛋看病的,最后的诊金药费,自然就是那几颗病怏怏的药草。 但二蛋不仅没有埋怨,却是甚为惊喜,如获至宝。 实在是这几颗貌不惊人的药草,可是稀罕的玩意,平常的时候可遇不可求,是他最近正在熬制的一种特殊迷药的重要原材料。 第269章 姜太公钓鱼 因为尝到了甜头,二蛋倒也干脆,将这看病付钱的规矩立马就修改了。 普通人看病,可以金币,也可以任何等价的物品交换。 但修士看病,不再收取现金的方式,全部用等价的物品来交换,如功法,如药草,或者让他感兴趣的人或者事。 实在是普通人身上油水实在有限,他也不忍再次榨取他们的剩余价值,他们本就已经非常可怜了,每日劳苦被人当韭菜肆无忌惮地宰割。 但如果一分钱也不收,也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毕竟他是开医馆的,有着不菲的成本。 虽然以他现在的名气,中村夫妇即使一分钱房租不收,也巴不得他在这里继续开医馆,一直开下去。 毕竟时代已经不同了,不同于华佗祖师当年的游医江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那种。 但这华佗祖师当年每到一处地方,只要给百姓看病,吃喝还是要能保障的,这也是医者最基本的诉求。 他老人家也不挑食,给大户人家看病酒肉穿肠过,给贫苦百姓看病,小米粥就咸菜他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牛二蛋现在所做的一切,外人几乎都是看不懂的,只有他内心里才清楚,之所以这样操作,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人海茫茫,他要找到卢三远古时期的族人后代,找到那几乎不可能的线索,实在是没有任何讨巧的办法,更没有任何的捷径。 他只是希望能通过这种成为网红的死办法,守株待兔的笨办法,能够撒一张无比巨大的渔网,将自己神医的名声传遍扶桑帝国的每一个角落,也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了解他的技能,进而走近他。 他希望卢三的族人能够在某一天,听说京都有牛二蛋这么个人,而且这个人是能治病的,无论是普通人的病,还是修士的病,几乎无所不能的那种。 卢三留下来的那封遗书,他曾经反复地阅读,充分了解其内藏的真实信息,可惜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或许连卢三自己都不确信,他的遗书所谓的线索到底有几分真实的可行性,毕竟他只是凭着感觉,在临死前刹那芳华的匆匆书就。 但毫无疑问,卢三的另外一支族人,一定是懂修行的,而且卢三的修行遇到瓶颈,因为他的祖先只是拿到了半部精神力修炼的功法。 那卢三的族人,必然也存在着修炼瓶颈,因为他们同样只有半部功法。 幸运的是,卢三拿到的是精神力修炼的上半部功法,也是打基础的部分,而另外一支族人,拿到的必然是下半部分功法。 照着常理,下半部分功法,肯定比上半部分更为珍贵,修炼后也更为厉害。 但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或许他们拿到的,只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如果一幢高楼,没有足够坚硬的地基,又怎么可能拨云见日高耸人间呢? 功法同样如此,如果没有打基础的部分,那再强的功法,也是如空中楼阁般虚浮不堪,一碰就倒。 也许,正是因为卢三他们两支族人,当初莫名其妙地走丢走散,以至于相隔成千上万年都未能再次碰面。 所以,这原本不是太大问题的问题,反而变成了天大的难题。 如果这是一本普通的秘籍,或许可以毫不心疼地舍弃,改而修炼威力更强效果更好的功法。 但正因为它是举世罕见的精神力修炼功法,而且可能是这个星球上足以列入上品珍品的顶级秘籍,可以想象,卢三的另外一支族人,必然是抱着个金娃娃,却落了个只能看不能彻底修炼的悲剧局面。 即使可以勉强修炼,也注定了永远都修炼不到大成的境地! 二蛋在赌,赌卢三的族人只要努力修炼这本威力极大的精神力秘籍,必然会遇到各种问题,更会遇到无数的困难。 他也在赌,这卢三的扶桑族人只要不痴不傻,他们但凡想要继续修炼这本秘籍,经过这么多年岁月的沉淀,必然会想通秘籍里可能存在的问题。 一旦他们想明白前半部分的缺失,或许,会竭尽一切可能去寻找答案,去解决这个问题。 但正因为事关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他们一切的寻找,注定了只能在暗中悄悄地进行。 而他们找寻帮助的对象,无非是同样修炼有精神力的高人,或者就是医道方面的神医,才有那么一丝可能答疑解惑,彻底解开这个天大的秘密。 但无论是精神力修炼的高人,亦或神医,都是他们只敢远观,不敢轻易靠近的对象。 尤其是那些成名已久的,无一不是威震一方的枭雄或者豪客,但知人知面不知心,难保他们不会贪婪这暗藏的至宝。 一旦被发现异常,他们根本无力反抗,只能沦为他人的嫁衣裳。 而二蛋现在所要做的一切,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阳谋,将一切都主动暴露在阳光底下。 他姜太公钓鱼,撑着一杆没有钩子的钩杆,看似装腔作势,实则却是所图甚大,更是为了钓取隐藏在某个角落里的大鱼,这也是他远渡扶桑最主要的目的。 他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湖面底下,必然是有鱼的,因为卢三不会说假话,也没必要说假话。 他的遗书中千真万确地提到了扶桑,那是他们另外一支失散族人的方向,而且他临死之际,感觉到了玄乎其玄的族人召唤。 对于自己的分析,二蛋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钓到鱼,但鱼饵已经撒下了,动静也已经开始扑腾出来了。 只不过这片湖面足够的宽广,传播起来需要足够的时间,更需要耐心的等待。 他的自信,首先是来源于他的身世,这京都大半的扶桑人都知道他牛二蛋是大秦人。 而卢三的族人,寻找这么多年而未得,只要头脑不是太傻,肯定能分析出来,他们同样要寻找的族人,几乎不可能是在这扶桑国土生土长的。 如果还有那么一丝可能,必然是一个或者一群外乡人。 但这么多年,他们为啥没有离开扶桑外出寻找呢? 是被牵绊住了? 还是人丁凋零,根本不敢走向大海的方向? 毕竟这扶桑之地四面八方都是被大海所包围,大海里的凶兽,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天堑的绝地,除非他们拥有军队里的精钢铁船,还有无数的修士伴行。 也只有团队的力量,才有可能横渡这片大海。 二蛋虽说是个外乡人,但在这扶桑民间行医,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排斥,反而赢得了越来越多普通百姓和屌丝修士的拥戴。 该看病的依然来看病,该抓药的照样来抓药,一切都是拿结果来说话。 他不骗不偷不抢,干干净净坦坦荡荡做生意,而且收费合理,童叟无欺。 最主要还是他医术如神,几乎大病小病,经过他望闻问切最多不超过十来分钟的诊断,实则是偶尔辅助了精神力的内视功效,再开以几副常见的药方,几乎都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将一切病魔疼痛扼杀在摇篮之中。 第270章 阴影 牛二蛋的名气,因为他神奇的医术,自然是越传越广。 不同于传统医馆的坑蒙拐骗,反复地折腾病人,病还没开始看,先是给你安排上无数的大小检查,打着对你好的幌子,做个全身的大检查。 再辅以海量而无效的各类奇贵无比的药物,轮番地折腾病人早已脆弱不堪的躯体和心灵。 其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解除病人的疼痛,搞钱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他们是天使 也是魔鬼,他们恨不得榨干病人身上的每一分钱财,最后的结果劳民伤财,钱花了,人却没了。 有的小病,反而被治成了大病,重病。 相比于他们,如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的牛二蛋,无论是医术还是医德,都要甩这些传统的医馆几条街,他的乐善好施,更是被传为佳话。 每日慕名前来的,不光是医馆附近的百姓,京都地区的百姓,有些京都外围的,乃至遥远的苦寒之地的百姓,也都有拖家带口而来。 在这些老百姓的眼里,并没有因为他是一个大秦人而有任何的忌讳和排斥,谁真正对他们好,他们自然就感谢谁。 话说这佐藤,最近往医馆里跑的可勤快了,三天两头就笑眯眯地过来,看来他最近心情不错,过的蛮滋润的。 他倒也挺识相的,几乎从不空手过来,今天抱着只大西瓜过来看望二蛋,明天不知道从哪里逮了只老母鸡过来,后天啊,还把上次那个丰满的姑娘一起带过来了。 看那姑娘的眼神,娇羞中带有三分春意,眼珠子水汪汪的,看来是被这佐藤吃的死死的,算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了。 只是不知道,这段仓促的露水爱情,又能维持多久的新鲜呢? 佐藤的身高变了,人也如开了光重获新生似的,相比以前大为不同。 以前凶巴巴的嘴脸再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小嘴蜜甜,满是谦逊。 他一再感谢二蛋的相助之恩,帮助他实现了人生逆生长的美丽愿望,偶尔的时候,他还帮助二蛋打打下手,又是搀扶病人,又是帮助抓药的。 但他这司马之心,二蛋哪能不知呢? 你小子哪能安着好心,不就是来监视我的吗? 不过监视的另一层意思,如果合适的情况下收为己用,或者以巧妙的方式迫使他们内讧,岂不就是最好的挡箭牌吗? 二蛋眼珠翻了翻,很快嘴角就上扬了起来。 他最近正在筹备一个新的计划,实在是他也被暗中的几只苍蝇搞烦了。 他哪会不知道渡边家族肯定不死心,暗中总是有几个家伙在密切地监视他呢? 监视是假,想要对他不利乃至一了百了地解决他,或许才是他们的真实用意。 其中的一个,气息异常的熟悉,和上次被放倒剥光衣服的那个黑熊有点类似。 “哼哼!” 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黑熊,上次老子心情好,放了你一把,一根零部件都没给你拆下来。 没想到你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不识我牛二蛋的好人心啊,还妄想变本加厉地继续找老子麻烦? 这次再逮到你,可没那么好的果子吃喽!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只是这小小的挫折,而这渡边家族就此死心,那他们就不是渡边家族了,更不会成为这扶桑帝国一等一的超级家族了。 渡边这个与众不同的家族,他们之所以能在这么多家族和地方大名的势力里脱颖而出,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踏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堆砌成自己的光环。 不过他们想要抓住我牛二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想我当年和王家躲猫猫的时候,你们这帮兔崽子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这牛二蛋隔三差五的,总要回一次伊藤雪的府邸,好好亲热一番,毕竟伊藤雪丹田内的灵力交换,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并非朝夕之功。 而且小别胜新婚,每天都腻在一起还不觉得,一旦两人超过三天没有相见,好似隔了三个秋天似的。 那种如同猫儿见了腥味似的狂热想念,深深地烙印在骨子和灵魂里。 但说来奇怪,只要两人见面了,有时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彼此的狂躁安静下来。 伊藤雪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她以为身体内的余毒没有清除干净。 她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伊藤雪会如此地思念一个男人,会眼巴巴地,望穿秋水地等他回来。 更会洗的白白净净地,香喷喷地,穿上最性感最能体现火爆身材的紧身衣服,像个小媳妇似的坐在闺房的大床边,无比期待地等待这个男人的归来和爱抚。 二蛋隐隐约约知道,这并不是余毒没有清除干净,而是两人同时修炼了这奇异的双修功法。 他有一种朦胧的感觉,随着这功法修炼到一定的阶段,也就是修炼到所谓的深水区,或许能在距离较远的地方,感受到心上人的所思所想。 当然,这种夸张的境界必须要符合一定的条件,两人必须是同频的,心思相通的,更是能为对方着想的,甚至乎对方的性命,是超过自己的, 如果哪一天也能修炼到这种极致境界的话,能感受到对方心里的所思所想,或许这神奇的境界,就是华佗祖师遗经中所说的双人合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空灵境界了。 既然提前知晓了对方的底牌,这牛二蛋有意地和暗中跟踪的杀手躲起了猫猫,只是为了逗弄他们,激怒他们。 这可是他当初戏耍姑苏王家的擅长把戏,现在再次重温,一切恍如昨天,自然是如鱼得水为所欲为。 他有时能在医馆里连续住好几天,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吃喝拉撒都在那间医馆里,那些暗中的家伙自然拿他没有办法。 因为这里是普通人的住宅,天皇的律法武士不能对普通百姓闹事动武,否则不仅会被同行鄙视和耻笑,极有可能会被天皇护卫队严厉地追责。 更因为这里是网红店铺,无论是白天和黑夜,都有无数人驻足停留,议论纷纷。 有时候,这牛二蛋又连续几天都回伊藤雪的府邸,但他都是挑人潮熙熙的时候回去。 那些家伙一路跟踪,却苦于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有时候,他又尽挑小路走,比如上次无声无息放倒人熊的那条狭窄小巷,又被他故地重游地走了一趟。 结果,一路跟踪的三名高手,眼睁睁地看着他猫身钻进巷子,却没一个胆敢跟上去。 尤其是这渡边大熊,他特么心里都有阴影了,以至于他这么个大高手,只是远远地看着那条巷子,却是顿步不前,反倒连连后退。 任凭渡边纯一郎使劲眼色,他就是再不敢往前行走半步。 而另一位更为强大的杀手可不管那么多,他正准备抓住这难得的好机会施以杀招,结果渡边大熊却突然横档在他的身前,拼命的摇头。 这位杀手,虽然修为境界已是金丹中阶,比大熊还要高一个层级,但渡边大熊有炼体加持,两人如果生死对垒,倒也相差不是很大。 奈何,错过了最佳的出手时机,只能任凭这牛二蛋大摇大摆地吹着欢快的口哨,从那一头欣欣然钻出来,很快就汇入人潮熙熙的大路。 而落在后面的渡边纯一郎,自是恨的钢牙直咬。 但让他一个人上去,他迈出的脚步,也鬼使神差地停下来了。 他外表凶悍,实则内心脆弱不堪,想想还是没那个胆,也实在是这牛二蛋的毒药,人鬼通杀,防不胜防。 第271章 吃饭 最近一段时间,二蛋明显的忙碌起来。 随着他的名气越传越广,白天的病人每天都在增加之中。 他这段时间,陆续地攒积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大部分都是看病的病人交换过来的,尤其是那些稀奇古怪的药草。 这里面有一些是不值钱的,有一些是他未来计划用的上的,也有暂时没有收集到的,他就让房东中村定期去草药市场寻找和购买。 除了上次由麻沸散改良而来的昏迷镇定的药物,是他当前唯一的防身利器,他还准备配置一种全新的,能错乱修士神经的迷魂之药。 这种新型的药物,才是他下一步对付和反击渡边家族的利器,也是他整个反击计划里极其重要的一环。 既然你们对我不仁,那休怪我牛二蛋对你们不客气。 你们想要杀我,那就让我来削削你们的锐气,错错你们的筋骨。 又是繁忙的一天过去了,这一天下来,二蛋倒也累得够呛,实在是今天除了寻常的问诊,他还接了几个小手术。 也幸好有着日趋熟练的房东老两口帮忙,以及这殷勤的佐藤又是不请自来,倒也能够帮着打打下手。 忙完今天所有的病人,确保做到日清日高,不给自己留下遗憾,也不给病人带来无谓的麻烦,此时,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了,还下起了毛毛细雨。 二蛋最终还是决定,今天就不回去了,在医馆的休息室里将就一晚。 这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总得找点事干干吧。 来京都这么久,他一直忙忙碌碌的,还没来得及欣赏这京都夜晚的美妙风情呢。 他内心实在是个闲不住的人,于是大手一挥。 “中村老哥,今天咱们一起到外面去搓一顿吧。” “还有佐藤,你也留下。” “最近这几天你帮着忙里忙外的,也是很辛苦了,就一起下个馆子,搞碗水酒庆祝一下。” 就这样,三人冒着小雨,摸着夜色出发,而中村的老婆,房东秋月却是死活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去。 因为她闻不得酒味,她也知道这些男人在一起准没有好事,不喝酒不吹牛不说黄段子,是几乎不可能的了。 自从二蛋偶然进入他们这个千疮百孔的家庭,好似发生了奇怪的化学反应似的,她和中村的感情,每天都在发生着积极的变化。 原来的她,每天无所事事,看着同样无所事事的中村,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 再想到他曾经干过的那些恶心的事,更是看他如陌人,三句话不对头就能吵闹起来。,而且战火越烧越旺,怎么也停不下来。 现在好了,她每天在店里帮忙,虽然牛二蛋并没有发给他们一分钱的工资,但她还是幸喜地感觉,这每天开门关门的日子无比的充实。 这种忙碌而充实的感觉,让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活络起来。 每当看到一个又一个的病人,病怏怏的来到店里,经过牛二蛋医生的巧手施为,开开心心地出门而去,她也由衷地感到开心和快乐。 虽然她只是客串的帮忙,并没有太多的功劳,但这份内心的满足,照样溢于言表。 这人啊,太忙了太累了不行,太闲了也不行,必然就会没事找事,乃至有事乱事。 所以真正的幸福,并不是每天啥也不干,就在那里躺平睡大觉。 尤其是一些女孩,她们依附于男人存在,躺着就把钱挣了,躺着就再也不愿意站起来了。 最好还是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的事,也是能够帮助自己,同样能够帮助别人的事。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富足,内心的富足。 这是牛二蛋自从来到扶桑后,第一次请客吃饭。 小馆子就在医馆后面不远处的弄堂里,门口不是很大,可以算是荒僻。 如果不是中村的强烈推荐,牛二蛋一个人瞎找的话,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这么个门脸很是奇葩的小地方,猛一看,就是一处平常人家,连个招牌都没有。 地方虽小,规矩却是很大,这家店一共只有十来张桌子,但老板是个怪人,他从未想过靠增加客人来扩大经营,来赚取更多的钱财。 因为实在忙不过来,他也不想增加太多的人手,一旦那样的话,菜品质量必然不能保障。 这家的老板,他是个知足常乐的人,连培养徒弟都懒得花时间和精力了。 而他对美食唯一的追求,就是精益求精,能够每天进步一点点。 据这中村说,这家小店的口味可是不得了,绝对是这京都地区数一数二的,曾经爆红的时候,连店里的门槛都被挤爆踏破了,以至于小店的老板,不得不紧急出台了一项奇葩的规定。 所有来店里吃饭的食客,需要提前预定,而且他每天亲自服务的客人,不能超过100人。 以至于一般人要想吃他亲手做的菜,有时需要排队一个月以上。 三人兴冲冲地来,哪知道才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小伙子如铁将军似的把守着大门,倒是异常客气地问道。 “几位客官,请问你们预约的是几号位?” “预约?” 二蛋纳闷了,他没想到就随便吃个饭,还特么要预约啊? 而身后的中村快步上前,“小伙子,我和你们老板是老朋友啊,今天没有预约,你就和他打个招呼通融一下罢。” “对不起,我们老板说过了,没有预约一律不得吃饭,这是本小店的规矩。” “哎呀,你个大小伙子咋就这么固执呢。”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再说了,我们吃饭又不是不给钱。” 眼前这倔强的小伙子仍然在摇头,没有任何回心转意地放他们进去。 中村感觉落了面子,好不容易带着神医出来吃顿饭潇洒一下,也好显摆显摆,增加一下感情沟通。 结果鸟了,还被挡在外面,吃了个闭门羹。 “小伙子,你看要么这样,你去把你们老板喊来,我来和他说。” 小伙子实在是被这中村缠的没办法,很不情愿地到里边去叫人了。 他一边走,嘴里边还在不停地嘟囔。 “特么什么人啊,一点规矩都不懂,这每天冒充老板朋友来咱们这吃饭的,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五波了。” “哎!”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第272章 一岛 这家小饭馆的老板,确实是认识中村和他老婆秋月的,毕竟算是一条街上的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 而且中村这妻管严的大名,三天两头老两口干架,附近方圆数里可谓人尽皆知。 没多会的功夫,从里间走出来一个瘦瘦的小老头,目测比这中村年纪偏大,却是竖着非常精神的板头,看到他们一行人,尤其是看到站在最前面的中村,他热情地打着招呼,老远就传来他爽朗的问候声 “唉吆喂,这不是我们的大网红中村吗?” “稀客稀客,你可是真正的稀客啊。” “哎呀,我的老伙计,我的老哥哥,我的一岛大老板,你就别取笑我了。” “今天啊,小弟我想到你店里来吃顿饭,差点就吃个铁将军把门啊。” “不知者不罪,中村,你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 “要不哥哥我今个儿做几个拿手菜给你尝尝,到时咱兄弟俩再一起喝两杯,算是哥哥给你赔罪了。” “一岛老哥啊,今天可不是我中村请客,是我们店里的老板请客啊。” 说着,用手指了指身后边的二蛋。 “哦?” “你的老板?” “难道是你店里的那位神医,那可是天大的稀客啊,久仰久仰啊!” “小店有神医亲自大驾光临,可是蓬荜生辉喽!” “神医牛二蛋,你的大名可谓人尽皆知啊,我们这些街坊邻居,乃至半个京都的老百姓,最近都是每天念叨着,个个都在说你的好啊。” “可惜我一直忙于店里之事,一直没有机会去拜访神医你,今天啊,也算是老天爷解了我的相思苦了。” 人的名,树的影,牛二蛋的大名,在如今京都的普通百姓圈,可谓是红透半边天。 只不过念叨他的,还都是以中老年人为主,毕竟人老了,身体机能和各种器官都缓慢地退化了,哪个身上没点小毛小病呢? “一岛老板,你可是抬举我了,我也算不得哪门子的神医,也就略懂一点岐黄之术而已。” “今天到你这里唠叨一下,同样是来欣赏你的精湛厨艺的。” “都说药食不分家,说到底,你是用食物抚慰凡人心,我是用药物消除世间痛,咱俩啊,算的上是一路人,只是社会分工不同而已。” 二蛋的一番客套,说的这位小饭馆的老板暗暗点头,神医果然不同凡响,救死扶伤让无数人为之称道,难得还这么谦虚。 “请,请,请!” “三位贵客快请到里面就座。” “我就说呢,今天早上才开门,就听到喜鹊叫了,原来预示着好兆头,是有贵客要上门啊。” 中村不忘调侃一番,“一岛老哥啊,我们今天可没预约啊,就直接大摇大摆地杀上门了,不会破坏你的声誉,违反你这店里约定俗成的规矩吧?” “没事没事,将在外有所不令。” “你们也不能算是坏了规矩,因为你们算不上我的客人,算是我的朋友。” “中村啊,咱们两家虽然住的不远,但你也好多年没到哥哥这店里来了啊。” “我还记得上次你来,那会还没有退休呢,还在外面干大活赚大钱呢。” “如果看的起哥哥我,今天这顿晚餐就由我来做东,你们可以在这里尽情地享受我的厨艺,并欢迎提出批评和改进的意见。” 一句话,就拉进了彼此的距离。 有时,只是一句话的事,有的人就能成为一辈子的朋友,有的人,却会成为一辈子的仇人。 小店确实不是很大,不大的堂屋改成的大堂,稀稀拉拉地摆放了十来张不大的桌子,已经坐满了正在享用美食的各色人等。 他们打扮各异,有年轻人,也有上了年纪的,有普通人打扮的,也有修士打扮的。 但无一例外,到了这里,他们只想做一件事,忘记外面的烦恼,大快朵颐,手脚并用地争着抢着餐盘里的各种美食,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 因为没有空位,所以明显对二蛋怀有敬意的一岛老板,非常利索地从里间又搬出一张可以折叠的桌椅,桌椅的位置,紧靠着他施展厨艺的圆形吧台。 这家小店的老板一岛,功力果然非同寻常,据说祖上曾是皇室里的御厨,而其子嗣自立门户,这点倒是和二蛋的外祖张文木有点类似。 一岛独自一人主厨,煎炒炸焖都是他一个人独立完成,旁边只有一个面庞稚嫩的年轻小伙帮忙打着下手,不知道是他的子嗣还是他的徒弟。 但这店里几十人的饭菜,都在他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化腐朽为神奇,原本的各色基础食材,不久的功夫,就变成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顶级美食。 对于扶桑的菜肴,二蛋自然并不陌生,他和铃木一起,从金盖山开始初步的合作,到了东海里山口基地的时候,更是经常一起切磋,并时不时地合作烹饪,倒也做出了一道道让山口和龟田等为之赞叹的美食大餐。 这扶桑的美食,大部分和大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又在一些细节的方面有所不同。 他们更注重食材的本味,他们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自然更多的烹饪大海里的馈赠。 店老板一岛的烹饪,在外人看来,自然是隔行如隔山,但见他手脚并用,如行云流水般让人赏心悦目。 但在二蛋这个也算是美食的行家看来,眼前正在紧张忙碌的一岛老板,基本功还是非常扎实的,烹饪的技巧也是非常高超的。 尤其是火候更是令人称道,可谓把控的炉火纯青。 美食的秘诀,无外乎新鲜,这店里所有的食材均是烹饪前数小时内采购,再用冰块包裹冷冻冷藏,最大限度地保留了食材的新鲜。 而扶桑美食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字“鲜”。 最为难得的,还是这一岛赋予美食无比尊重的态度,仿佛他正在烹饪的,无论是火烧刀砍,还是焖煮炸煎,好似是一个个生命的精灵,有着和人类同样的思想灵魂。 各种最好的加成,这最后的结果自然不出意外,只是看这成品美食的外表,就已经让人陶醉其中,再吃上一口,自然是满口生津,入口即化,让人回味无穷,乐在其中。 第273章 寒暄 二蛋他们这一桌三人,因为没有预约,是来的最晚的客人,自然也是最后上菜的。 虽然老板一岛视他们为朋友,没有预约就放他们进来了,但再没有其他的特殊,仍然是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尽心尽力地服侍好每一位客户。 其他食客都已经吃完,最终恋恋不舍地走了,唯独剩下他们三人,在这小店里大快朵颐,而他们的菜,也才上了一小半。 而店老板一岛,没有先前那么的忙碌了,自然觅得良机,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和中村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他悄悄地耳语说道,“中村啊,听说前些天你可是大出风头啊!” “现在你可是了不得啊,咱们扶桑百姓每天讨论最多的,除了神医牛二蛋,就是你中村了。” “他们都说你中村口才好,竟然能当大型活动的主持人了。” 中村正在咬着手里的一根肥美的葱烤大虾,吃的滋滋有味满脸都是油光,而他的身边,早已经喝空了几个装满清酒的小瓶子。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郁闷中度过,也曾想借酒浇愁,外出找找乐子,奈何钱袋子空空如也,被老婆秋月看的死死的。 再者他的痛风病魔时常性的发作,以至于这周围的邻居都看过他的笑话,却很少看到他外出。 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躲在店里的橱窗后面,偷看外面姑娘的大长腿和一扭一扭的小蛮腰呢。 “一岛老哥啊,我哪是出风头啊,这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啊,都是拜牛神医所赐,把我当鸭子一样的赶上架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要感谢神医啊。” “如果不是他,我哪有机会翻身农奴把歌唱呢?” “如果不是他,我又哪能今天才寻到这么个机会,到你这里来品尝美食呢?” 哦? “你家那位想通了,肯放你出来了?” “以前我可是听别人说起过啊,说是那些年你过的并不好,每天都被看的死死的。” “一岛老哥啊,你也真够八卦的。” “我那婆娘啊,之前脑子是有点不正常,不过现在好了,她算是彻底想通了。” 现在的她啊,想的比谁都通透,你也不看看我是跟着谁出来的? 哦? “你跟着神医出来她就放心了?” “我那婆娘现在啊,可是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就和变了个人似的,说话细声轻语的,生怕把地上爬的蚂蚁都吓坏了似的。” “她每天啊,巴不得我跟着牛二蛋医生后面呢,最好连吃饭睡觉都在一起。” 他的诙谐,倒也逗得旁边几位老爷们哈哈大笑。 不过二蛋是知道的,这房东老两口的关系,最近确实是发生了明显的好转,最起码自己在场的时候,几乎没有争吵过,看来自己的建议还是有用的。 当然了,这解铃还需系铃人。 外人再怎么建议,或者劝告,那毕竟还是外人,作不得数的。 只有他们自己想着改变,能够跟随着外人的推力,一起打破阻碍彼此快乐的桎梏,或许,才会迎来柳暗花明的新生。 “中村啊,我以前看到过你走路,一瘸一拐的,听说是得了痛风病啊。” “但看你刚才,所有美食来者不拒啊,无论是海鲜还是大虾,甚至这极易引起痛风发作的清酒,都被你眼睛眨也不眨地吃进肚子里去了。” “你就不怕明天痛风发作,疼的下不了地?” “嘿嘿,老哥啊,你也不看我现在和谁一起混呢?” “你真以为神医是浪得虚名的啊,实话告诉你,我的痛风病早就治好了。” “还是老天对我好啊,让我人生的暮年遇到了神医,他看我可怜啊,走路一瘸一拐的,就给我随手开了几幅药。” “嘿,你道咋地!” “好了。” “真的好了。” “服用后没几天的功夫,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干啥都生龙活虎起来。” “一岛老哥,你知道我那婆娘最近为啥放我出来,都不敢说个不字吗?” “你不是说因为牛二蛋神医吗?” “神医那只是表象,并不是内在啊。” “哦,那为啥啊?”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亏得你做了一手的好菜,这脑门没跟上你做菜的水平啊。” “中村,你说说看呢,哥哥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嘿嘿,男女之间不就那点破事吗。” “哥们有劲了啊,不仅白天有劲,晚上也有劲多了,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公粮也交的越来越勤呢。” “我那婆娘还要求饶呢,她可是巴不得放我几天假,让她养精蓄锐好好歇会呢。” “啊!” “真有那么神啊?” “神算个啥,神能让你大半夜的生龙活虎吗?” “其实我说的已经比较保守了,实际情况比你想象的还神呢。” “我觉得啊,我现在每天都是充满活力,比我年轻的时候精神头还足呢。” “不会吧,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有那么大的劲啊?” “不会是吹牛逼忽悠哥哥寻开心的吧。” “哥哥虚长你几岁,现在可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哪能呢,我的好哥哥,我忽悠你有啥好处呢?” “再说了,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还是我们神医的功劳。” “我每天跑前跑后帮他干点打下手的小活,他可怜我,顺手就解除了我长期以来的病痛,还让我重新振作和雄起了。” “我濒临破碎的家庭,也是因为他被重新唤醒,焕发了再一次的青春活力。” “不过话说回来,我身上这点破事,在神医的眼里那都算不上事,旁边那哥们认识不?” 一岛摇摇头,表示不认识,实在是面生。 他每天都在这个小店,一年365天,除了过大年那几天关门休息,其他时间几乎都是开门营业的,无论刮风下雨,无论寒冬酷暑。 他所有的人生抱负,美丽的青春年华,也都消耗在这个店里了。 “哎!” “一岛老哥啊,也真难为你了。” “说起来我中村虚度了年华,不知道外面世界的精彩,也不知道快乐为何物,人生的意义何在,自是非常的可怜。” “实则老哥你和我也是一样,没有本质的区别啊。” “你虽然做的一手好菜,在这京都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了,无数人慕名而来争着抢着要吃你做的大餐。” “但两耳不闻窗外事,十年如一日,每天死守着这个小店,实则和我中村一样,也是屌丝苦逼男一个啊。” “中村啊,你还没说那小哥们是谁呢?” “他啊,就是前些天引起轰动的增高手术的当事人啊。” “哦,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小矮子?” “看他现在可不矮啊,比你还高大半个头呢。” “可不是吗,我这个子算是中等偏矮一点的,也就是所谓的三级残废。” “这哥们啊,第一次来咱们店啊,连门锁都够不着的那种。” 说完,他还开始比划,手掌沿着胸口处划了一圈,丝毫不顾忌旁边不远处,佐藤那恨不得把他砍了的阴冷目光。 “一岛老哥啊,你说这世道到底怎么了?” 这特么如此神奇的事,竟然发生在我们店里,就发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你不知道哦,当时我看到这小矮子站起来的时候啊,我比自己长高了几十公分还高兴呢!” “这绝对是特么的人间奇迹啊,是之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啊,但牛二蛋医生做到了。” “中村啊,他真的没啥后遗症?” “有个鸡毛的后遗症啊,你没看他刚才走路的样子啊,像只螃蟹一样横冲直撞的,比我可是利索多了。” “中村啊,可真要恭喜你了,你这可是苦尽甘来了。” “以后发达了,可别忘记提携一把哥哥我啊。” 来来来,咱们哥俩一起来敬牛二蛋神医一杯水酒,再次感谢他的大驾光临,也希望你们以后能经常光临小店,一起吹吹牛,聊聊天,人生足矣笑慰! 一岛老板连着和二蛋喝了三杯,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酒杯,而二蛋,对于这位美食大师,无疑也是充满了景仰。 第274章 切磋 “一岛老板,你这烹饪的功夫可是不得了啊,绝对是我牛二蛋迄今所见最为惊艳的。” “无论是你的刀工,还是你对火候的掌控,以及不同产品的烹饪手法,均可谓登峰造极。” “最让我为之仰慕的,还是你对待食客以及食材的真诚态度。” “牛神医啊,你过奖了,我的厨艺啊,我自己心里是有数的,只能算是马虎凑合了。” “一岛老板啊,你可是太谦虚了。” “你这都算马虎凑和,那普天下其他的厨师,岂不是都得羞愧的爬到河里去了。” “不蒙你说,本人在学医之前,也算是厨房里干过不少年的粗活,还曾经自诩为厨艺不错,有着还凑合的烹饪天赋。” “但今天啊,我可是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看了你烹饪的每道环节,以及你所有的菜肴我几乎都品尝过了,我才切实地感受到了曾经见识的浅薄,以及井底之蛙的寡闻。” “哦?” “牛神医你也干过厨房?” “干过,而且还干过不短的时间。” “不蒙你说,之前就是因为烧菜还可以,被你们扶桑军队的小领导看上眼了,才阴差阳错地来到你们扶桑国的。” “哦,那牛神医你最擅长的是哪些菜系呢?” “我啊,以前就是烧一些我们秦国的家常菜,登不得台面的,后来啊,认识了你们扶桑国一位优秀的厨师,他叫铃木,我也就跟在他的后面,屁颠屁颠地开始接触到你们的扶桑菜系。” “像现在桌子上的这些菜肴,我之前多少都烧过,但同样是烧菜,我的水平就远不如一岛老板你了。” “牛神医客气了!” “你医术入神,想必这烧饭做菜也是顶尖之列,都说百闻不如一见,能不能有请你,也给我们烧几道拿手菜品尝一下。” 二蛋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倒也不是他有心卖弄,而是曾经的一门技艺,长久的不练快要荒废了,手心里确实时不时有点痒痒的。 其他的食客,都已经离开了,唯独剩下他们这最后的一桌,还有小店的一岛老板和几名帮工。 他们都饶有兴致地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包括这中村,他也停下了狼吞虎咽那些极品的大虾和生蚝。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位红透半边天的神医,即兴表演他的烹饪绝技。 烟火缭绕,食材翻飞,却在他一双灵巧的大手之下,如颐指使地跳着某种蕴含神奇规律的舞蹈。 而食材表皮的金黄酥脆,遮盖不住飘逸的油脂迷香,无不让人满怀期待地口水直流。 “好吃,好吃,太特么好吃了!” 首先发表评论意见的,是房东中村,他肚子里藏不住话,也是个不善于掩藏的人。 而这佐藤,他虽然没有发表直接的意见,但他那张的如盘子大的血盆大口,早已出卖了他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此时的他,正在一口一个,狼吞虎咽那餐盆中的炭烤鱿鱼,一边吃,还不停地咂吧着嘴巴。 而这一岛老板可就文雅多了,他原本料想这牛二蛋神医的烹饪水平可能不错,毕竟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何况人家医术摆在那里,想必干什么都不会太差,更不要说这医食同源的美食呢。 但仅仅是看他烹饪的动作,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低估这位神医了。 这特么也算是普通的厨艺,那天下所有的厨师,真的都可以集中起来,排成一排依次爬到河里喂王八了。 就那让他同样为之目眩眼花缭乱的刀工,一岛就已经知道,这绝对是长久锻炼的结果,而且是已经到了某种境界的顶级刀工。 或许最终的成果,反映在刀工的质量上面相差并不是很大,但架不住他速度贼快啊,目测差不多是自己干活的双倍速度。 光凭这一项,综合下来,这牛神医的刀工就比自己要强上不少。 再看他的烹饪技巧,那绝对不是简单的初学者,每一个流程,都是无比的清晰自然,更是绝对的的自信。 而每一个不同环节和步骤的衔接,也是如鱼得水地顺滑,再辅以精准的火候,脑子不要想也知道,必然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此时,他紧闭的双眼,正在陶醉其中,慢慢地回味嘴边这道独特的美食。 这同样的食材,差不多的调味料,经过不同人的巧手加工,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回味。 他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让他虎躯为之一震的美食了,虽然他是顶级厨师,但每天烟火缭绕,忙的前胸贴后背,以至于他对自己的美食并不是太感兴趣,因为他找不到那种新鲜的错位感。 “牛神医,没曾想到你不仅医术如神,就连这厨艺,也是如此的惊天气泣鬼神啊!” “我一岛一生之中,除了我的祖父,很少佩服过其他人,即使是那些达官显贵乃至世外的高人,他们都不是我敬佩的对象。” “但今天,我是真的服气了。” “你的厨艺,或许是除了祖父之外,我平生见过最为奇特的。” “也许你真正让我为之拍案叫绝的,倒不是一份完美的食材,在你的手下变成一份完美的作品,而是你的厨艺,还具有很大的成长性。” “你只有偶然为之,即兴为之,就已经取得如此了不得的成就。” “如果你乐于在厨艺这个领域继续深耕下去,那我相信你绝对还能有长足的进步,把我辈远远甩在身后的那种。” “哈哈,一岛老板见笑了!” “等到哪天我牛二蛋行医治病混不下去了,赚不了钱吃不饱饭了,我就来投奔老哥你。” “到时的话,如果一岛老板不嫌弃,我就来帮你打工好了。” “咱们一起配合,好好研究下这全天下最好最美味的菜肴。” “我还听说你们这里还有个十年才会举办一届的厨王大赛,到时咱们一起去闯荡一番,争取也捧个厨王的金奖回来。” “好!” “有你牛神医这句话,我一岛足以笑慰平生了。” “不过说起这厨王争霸赛啊,还真是我辈厨房之人最高的荣誉殿堂,差不多再过一年的时间,就要举办十年一届的厨王争霸赛了。” “哦?” “一年后就要举办,那一岛老哥到时也会去参加的吧?” “我只要空下来,肯定会去给你捧场的。” “哎!” 没曾想到这一岛听完二蛋的关切询问,却是连连摇头,偶有痛苦之色。 “一岛老哥咋的拉?” “咋还唉声叹气的呢?” “这厨王争霸赛,不正应该是你大展身手,获取荣誉和掌声的最好场合吗?” 第275章 蹊跷 “牛神医啊,我托句大,叫你声小老弟。” “哎!” “你有所不知啊,这厨王争霸,可是我们一岛家的伤心事,多少年来心里的痛啊。” “哦?” “一岛老哥怎么说?” “要说我的厨艺,大部分都来自于祖上的薪火传授。” “我的曾祖是御厨,到我的祖父,仍然是御厨,但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父亲,还有我,却不是御厨吗?” 难道,这里面还有啥故事不成,二蛋纳闷地想到。 两个人,喝着这一岛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两瓶珍藏多年的好酒,咬着二蛋自己烤的煎的各类肉串以及海鲜猛货,开始了一段溯源的对话之旅。 原来,一岛家族的厨艺,传到他爷爷这一代,却是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一次变故。 那是一次足足十年才会举办的厨王争霸赛,自然万众瞩目。 作为服侍当时天皇的顶级御厨之一,一岛的爷爷,自是满怀信心地参加了那次比赛。 要说这厨王争霸赛,最大的好处不仅仅是获奖的荣誉,也不仅是美女和金钱这些身外之物,其举办无数年来,已经逐渐演变成各大家族以及地方大名的荣誉之争。 帝国的竞争是全方位的,尤其是这些大家族之间。 就连一场美食比赛,原本只是平常的一日三餐,也逐渐演变成刀光剑影的利益之争。 获得最终冠军的个人和团体,无疑是最为闪亮的那颗星。 根据比赛的惯例和游戏规则,他们自会获得丰厚的嘉奖。 对个人来说,最好的奖赏无疑是钱财,但对团体来说,对以家族身份参赛的选手来说,最好的嘉奖是封地,是赦免,是家族的荣光。 “老弟啊,你是外乡过来的,可能不知道我们扶桑虽说是个以天皇为尊的帝国,实则又是由无数的大大小小的家族所组成的。” “而维持一个家族正常运转持续发展的最根本因素,就是资源,也是土地。” “而所谓的资源,除了耕地所产出的粮食,满足了百姓和修士的一日三餐,还有土地下面深埋的各种矿藏。” “别看咱们这京都好像是一团和气,每个人看起来都是积极的,正能量的,乃至部分的地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实则啊,只要出了这京都,很多家族之间常年都是兵荒马乱,为了争抢地盘和资源大打出手。” “虽然如此混乱,各自为战,帝国的天皇却是睁一眼闭一眼地不闻不问,当然,也没有权力过问,因为皇室只有行政权,却没有兵马权,更没有军事权力。” “所以,在这个帝国,要想名正言顺地获得奖赏和封地这些稀缺的资源,就得参加帝国官方统一组织和举办的各种竞争性的活动,比如各种炼器的比赛,再比如这美食的比赛,甚至还有地方上的捕鱼比赛。” “这是一块肥肉,是约定俗成的,也是鼓励所有家族和势力良性竞争的大肥肉。” “当然除了以上这些技能型的比赛,最主流的依然还是读书和习武修炼,书读得多了,自然是有莫大好处的,可以明事理,也就可以摇身一变成为游戏规则的管理者,掌控者。” “至于修炼,那就更加的重要了,谁拳头大谁有理,亘古不变的道理,但真正具备修炼条件的,数量却又非常的稀少。” “之所以有这么多的比赛乃至竞赛,归根到底这是一种内卷的表现形式。” “现有的管理者,也就是既得利益者,他们以放养的方式,迫使所有从业者在原有的基础上更加勤奋地努力往前。” “你要想混的好,只有起的比别人更早,干的比别人更多,才有可能在这个被人为堵住鲤鱼跃龙门出口的世道里生存下来。” “适当的竞争,这原本是好事,但过度的竞争,无形之中让无数人不知不觉就陷入极度的内卷之中,每天忙忙碌碌,却并不知道自己忙了什么,又图个什么。” “结果就是所有人都变得越来越忙,也变得越来越浮躁,他们机械地向前,被人为阴谋地推着往前走,却没有停留下来的时间好好的思考一下,为什么而忙?” “再说回我的祖上,那次比赛,他事后回忆起来,好似做了一场噩梦。”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比赛的环节前后都是把控的挺好,一路更是顺风顺水的,偏偏在最后一个环节的最后一道菜的烹饪上,出现了重大的失误,而且是非常低级的失误。” “哦?” “什么低级失误?” “照理到了你祖父这种级别的厨师,不应该出现低级失误啊。” “唉!” “说起来都是泪,更是让人哭笑不得,祖父最后一道菜糖醋鱼把糖当成盐放了。” “啊?” “这怎么可能呢?” “老弟啊,你说这事邪不邪门,偏偏还就发生了。” “到我祖父逝世,他都没想明白那盘最后的糖醋鱼,怎么会那么咸呢? ”以至于现场所有的评委,吃了他的菜后都被咸的连续吐了好几口,连肠胃里的酸水都要吐出来了,最后每个人最少喝了三大碗清水,才勉强地回过神来。” “由于他的失误,祖父代表的天皇皇室团队,原本应该是稳稳的冠军人选,却大意失荆州,半决赛就被当时渡边家族的神厨反败为胜。” “而这渡边家族,也在最后的总决赛上成功地战胜了小林家族,拿到了哪一届的厨王冠军。” “哦,那你祖父后来怎样了?” “我的祖父自那以后,自是非常的自责,他觉得是他的失误,让整个团队输掉了比赛。” “而且是最低级的失误,输给了皇室的直接竞争对手渡边家族,更是让他悔恨不已。” “他没多久就羞愧地辞职了,主动离开了皇室御厨的岗位,告老还乡。” “再不久之后,就郁郁寡欢地离开了人世。” “一岛老哥,你祖父会不会是被人陷害了?” “不知道,祖父至死也没说。” “但他死前那死不瞑目的惨样,我是永远都记得的。” “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能从他的目光中看懂那一份特别的倔强。” “这种离奇的事,由不得人不怀疑,不要说这一岛,就连牛二蛋这个局外人,同样觉得这事绝对不正常。” 首先是每个厨师,必然对自己的工具,尤其是调味材料非常的熟悉,会搞混弄错的几率不能说没有,但绝对是非常的小。 其次,这盐和白糖虽说都是白色的,但仔细看还是有分别的。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有内鬼掉包了,而且是采用非常高明的手法掉包,将他的糖换成盐状,而且是障眼法的盐,特地为了比赛做成了糖的形状。 可惜一岛的祖父早已经逝去,而且他临死前的倔强,很有可能是死不瞑目。 还有一种可能,他是不希望自己的后人再去翻这段陈年老账,以免得罪于人,再遭受更大的磨难。 “一岛老哥,你的意思这厨王争霸,现在都是团队型的比赛了?” “是的啊,据说在早期的时候,还举办过一段时间个人性质的比赛。” “但你也知道,在厨房里,单枪匹马又是要切菜洗菜,然后炒菜啥的都得一个人干,必然非常的浪费时间。” “而厨房的根本,还是以菜品的质量来说话,也就是说其他的过程都是辅助,最终的评判标准,只是桌子上的那一盘菜或者几道菜。” “组委会也与时俱进地,逐步取消了个人性质的比赛,这些年来,全都只剩下团体赛了。” “哦。” “那这团队赛,参加的人岂不是很多?” “有什么参赛要求没有?” “帝国这么大,奖励如此的丰厚,自然是有参赛要求的,也自会吸引无数厨艺高超的团队过来参赛。” “如果你是往届的前十强团队,那自然可以直接入围最终的淘汰赛,也就是所谓的种子选手队伍。” “正常情况下,种子选手只有八组,也就是最终一共有八组团队参赛,每组加上种子选手,一共有四支参赛队伍。” 这样累加起来的话,一共有32支队伍进入最终的总决赛,共同争夺那代表着厨师巅峰的厨王宝座。 第276章 游戏规则 这厨王争霸赛啊,如果你是以新的家族名义,或者个人组织参加这个比赛,那就要从淘汰赛开始,一轮一轮的pk,直至进入最终的前32强。 淘汰赛一般都是采取抽签的模式,比如有一百支参赛的队伍,每支队伍会分配到一个数字号码,两两相同的号进行pk,胜者自动进入下一轮继续同号pk。 这厨王赛,是帝国为数不多的大型比赛,而且举办的年代非常的久远,影响力自然早已深入人心。 正常每年都有数百乃至上千支队伍过来参赛,竞争自然是异常的激烈,只是为了争取帝国那前32强的名额。 “哦?” “那这个比赛,有参赛人数的限制吗?” “比如一个团队,一般是几人参加?” “有人数限制的,主办方规定,最多不得超过5人。” “不就炒个菜吗,咋要这么多人参加?” 二蛋疑惑地问道。 “一岛老哥,我看你就一个人,每天就能服务这么多客人,而且还都能服务得很好,这再多的菜对你来说岂不是手到擒来?” “二蛋老弟啊,其实五人不多的,现在的比赛越来越繁杂了,可不是做一两道菜,正常都要做十道菜以上的。” “你看我这个店,其实很多繁杂的工作都是提前做好了,虽说最后的烧制环节是我一个人,实则前期已经有大量的准备工作,都是帮工完成的。” “就比如我们一个正常的家庭,实则炒两个菜的时间一般只有十来分钟,但这前期的准备工作,可能需要好几个十来分钟,包括吃好饭后收拾碗筷以及洗刷的时间,也是远比炒菜的时间长。” “综合来讲,这厨王比赛的要求非常高,强度也非常大,完全不同于我们现在的预制模式。” “一切都要靠选手自己的临场发挥,甚至这主办方有时还刻意刁难选手,他们只提供基础原材料,还是残缺不全的那种。” “比如这调味品,你看我们现在啥都有准备,琳琅满目有几十上百种,但现场比赛的时候,偏偏有可能少掉其中一两种,那你怎么办?” “比如你没有盐,要想继续这个比赛,只能想办法通过其他的方式,现场制备能代替盐这种调味品的咸味。” “不会吧?” “还有这种玩法的,那不是故意刁难人吗?” “那当然了,不这样搞,哪能体现出厨王的水平呢。” “虽然只是厨师的王,但这也是王啊,你可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啊。” “这比赛实乃是一项综合性的全方位考核,不仅考验你烧菜的能力,还要考量你设计菜系的能力,举一反三的能力,以及遇到困难随机应变的能力。” “所以这厨王争霸,更考验的是团队协作能力,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烧菜烧的好,不等于其他都好。” “就比如现在的我,如果只论烧菜水平,那自然是可以去参加一番的,我自认为水平也不比那些门阀世家乃至皇室的御厨差到哪里去。” “但一旦我参加了,结果不要动脑筋想就已经知道,孤胆英雄,绝对是悲剧的,也是惨不忍睹的。” “一岛老哥,你为什么这么否定自己,灭自己士气,长他人威风呢?” “老弟啊,自家的事自己知道啊。” “因为我的团队还是有欠缺的,我现在厨房里的帮手,只能算是比普通人强一点,但在这种大型比赛的时候,他们几乎不可能帮到我太多的忙,一旦临阵紧张,反而会手忙脚乱。” “这种级别的比赛,帮手绝对不能是普通人,必须是综合水平不在我之下的,甚至某些方面是超过我的。” “只有这样组成的一个团队,才有可能没有任何的短板,也才有资格和那些最顶尖的团队去掰掰手腕。” 这一岛所说,确实是极有道理的,匹夫之勇,在这种团队型的厨王比赛上,肯定是走不太远的。 二蛋陷入了沉思,因为这厨王争霸赛他并不是第一次听说,数年之前就已经听闻铃木说过了,他一定要参加厨王争霸赛。 只不过这铃木参加的动机,可能还是为家族争得荣誉,获得封地的赏赐,进而扩大他们家族的实力和影响力。 而这一岛如果参加,他对封地估计是不太感兴趣的,但对恢复祖上的荣誉,肯定是万死不辞的。 看的出来,他的祖上一定蒙受了某种冤屈,即使迫于形势不在追究,但他们的内心,真的平静如许吗? “小兄弟啊,其实我在二十年前,曾经偷偷去参加过一次这厨王争霸赛。” “不瞒你说,过程是手忙脚乱,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 那会的我“厨艺刚成,心高气傲地不知天高地厚,就带领家族的几个人凑足了5个人前去参加。” “结果鸟了,连比赛的游戏规则都没搞清楚,就在第三轮被无情地淘汰了,连这32强的门槛都没有摸到。” “至今想想,可谓羞煞人也,丢死个先人板板哦!” “这是我的一次惨痛教训,也是我心底的噩梦,以至于最近的一次厨王赛,我都没敢报名参加,实在是心里没底,害怕再次受到打击。” “一岛老板,你刚才说参加这个比赛,除了名利之外,还有啥好处或者奖励的?” “好处自然是很多的,除了高额的物质奖励,还有一次豁免权。” “因为这是天王组织的,由数十顶级家族以及中等以上的家族共同发起参与的大型比赛,所以,只要是帝国的人,无论是谁,只要得到了厨王争霸赛的冠军,都可以向当今天皇提出一个要求。” “如果是罪该万死的犯人,也可以立马得到释放。” “如果你看上了某个女子,想要娶她为妻,只要她没有成婚,只要他不是皇室女子以及四大家族的,那无论她同意与否,她就是你的妻。” “只不过这种好处,一般人根本就用不上,毕竟强扭的瓜不甜,绝大部分人关心的只是名利而已,有了名利,啥样的女子娶不到?” “一岛老哥,你再给我细细讲一下这个比赛的游戏规则。” “如果到时时间允许的话,要不咱哥俩也去报名参赛一下,以咱们的实力,照理应该能进入总决赛吧。” 二蛋的厨艺,一岛自然是看在眼里。 如果能继续强化一下,确实不在他之下,尤其是他那让人眼花缭乱的刀工,更是一岛拍马也赶不上的。 他的脸上,先是露出欣喜之色,但立马就晴转阴云黯淡下来。 实在是这牛二蛋神医给了他无数的惊喜,但现实的残酷,厨王争霸的激烈,他是亲自经历深有体会的。 比赛的残酷绝对不是儿戏,实在个个都是如狼似虎,一般的家族都是将家族中最优秀的,而且是能互补的五位顶级大厨推举出来。 算上自己,加上这牛神医,勉强也就才两个人,又怎么可能竞争过别人如狼似虎的五个人呢? 二蛋好似看出了他的疑虑,大喇喇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岛老哥,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这厨王争霸又不是啥刀山火海,我们到时就去定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咱们一定要去闹腾他一把。” ”咱们不为别的,最起码也为你的祖父出口恶气,如果能发现蛛丝马迹的线索,说不定还能给他老人家翻案。” “哎!” “老弟啊,翻案我是不想了,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就连我祖父,他是整个事件的当事人,他心里有疑虑,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事件也已经过去好几十年了,当年的事也被无数人遗忘了,想要翻案,无异于难比登天啊。” “一岛老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你的不甘心啊。” “而且,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你的祖父,甚至你自己,一定发现了某些不寻常的地方。” “或许是某些人你们得罪不起,或许是某些势力,实在是凶狠毒辣,以至于你们几代人只能蒙受冤屈,含恨终身。” 第277章 副厨 二蛋的话,无疑非常的唐突。 也许正因为唐突,恰恰如一柄尖锐的利剑,一下子就刺中了一岛脆弱的心房。 此时,他的眼睛里早已是满含泪水,他的声音更是变得哽咽。 幸好,他是个能够克制自己的人,坚强地不让这无处安放的眼泪滴躺在别人的面前,只是用衣角缓慢地擦拭,再擦拭。 “牛神医,其实我们心中也只是有所怀疑,并没有明确的证据。” “据祖父最后的回忆,那次厨王比赛,除了其他的帮手,他最亲密的伙伴,也是那次比赛最大的帮手,只有一位副厨。” “这位副厨包办了祖父所有的准备工作,平常的时候,他也一直是祖父工作上,乃至生活上最为亲密的伙伴,就如左右臂膀一样。” “但这位副厨非常的奇怪,那次比赛失利后,他也跟着祖父辞职不干了,实在是没脸见人。” “哦?” “难道这位副厨有问题?” “不知道,我们没有明确的证据。” “而且所有比赛结束后,东西全部被打乱,有的甚至现场销毁,自然是死无对证。” “但祖父临死前的某一天,却听他的一位老伙计提起过,说这位年轻的副厨出现在渡边家族的门口,而且不久后摇身一变,成为了渡边家族的主厨。” “啊!” “还有这等事?” “他辞职不干了,原来是被渡边家族挖了墙角?” “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了,这也是祖父搞不明白的地方,更是我这个晚辈一直想不明白的。” 这渡边家族是什么人,那可是家大业大,和皇室并驾齐驱的超级大家族。 能成为他们家的座上宾,自然是祖坟冒青烟了。 “但渡边家族,为什么会在那么巧合的时间,正巧挖到他这位刚刚经历失败不久的副厨呢?” “而且他明明是一个失败者啊,无论是之前作为祖父的助手,还是厨王争霸赛上的集体失利。” “虽说祖父的责任最大,因为他是唯一的主厨,但其他帮手同样有连带责任的,因为他们是一个团队” “你怀疑这位副厨搞坏,出卖了你祖父?” “或者他比赛前就已经被渡边家族收买了,比赛的时候故意栽赃你祖父?” “实则主要目的,还是通过这次比赛,达到给皇室泼脏水的目的?” 毕竟一岛的祖父,当时代表皇族参加比赛,他的失利,也就意味着皇室在厨房领域的失利。 虽然餐饮美食并不是一个帝国的根基,更不是伊藤家族的命脉,但无疑,这厨王比赛的失利,意味着他们伊藤家族全方位的溃败,直至所有领域,都被这虎视眈眈的渡边家族强压一头。 二蛋的判断,无疑是一岛和他逝去的祖父曾经心里的所想。 但渡边家族的恐怖,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以至于即使心里有所疑虑,几十年来只敢埋藏在心底,从未敢于说出来。 要不是遇到二蛋,要不是和这位名声在外的神医接连喝完了两瓶珍藏多年的好酒,或许这一岛,还会将这秘密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或者到他死去的那一天,一起带到天国和他郁郁寡欢的祖父再次团聚。 或许,他会将这个秘密传给他的子嗣知晓。 但知晓又能咋办,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有时所谓的事实真相,宁愿只是一段糊涂的公案。 如果一岛没有说起这段陈旧的往事,或许二蛋对参加这厨王争霸赛还没啥太大的兴趣,实在是他不缺钱,所谓的名,对他一个外乡人来说,又有什么用? 但这事既然牵扯到渡边家族了,还牵扯到伊藤家族这个皇室的附庸,那他倒是立马来了兴趣。 这京都人尽皆知,渡边家族和他牛二蛋不对付,正想尽一切办法搞他,甚至暗杀他。 就连刚才出来下馆子的时候,他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后面某处的杀机一闪而过。 既然和你们渡边家族有关,简直是天助我也! 你们这帮小泼皮惹了我牛二蛋,是时候给你们上点眼药水了,也让这帝国之人看清看透你们的真面目。 毕竟现在的扶桑,一家独大甚至两家独大并不是最理想的结局,二蛋巴不得这里的水越混越好。 他巴不得这些家族的实力相差并不是很大,谁也奈何不了谁,乃至三句话不对头就开干,乃至大打出手。 这才是他希望看到的,混乱而可控的局面。 “一岛老哥,恕我说句你可能不喜欢听的话,我们无论是做菜行医,还是修炼,本是堂堂男儿,又何须畏手畏脚。” “当然,我们在追求真相的道路上,肯定不能瞎来蛮干,而是要有组织地,有策略地借力巧干。” “不瞒你说,我和渡边家族很熟,但不是你想的那种熟,而是这渡边家族的很多人都看我牛二蛋不顺眼,而我呢,恰好也看他们不顺眼,自然就这样杠上了。” “但我牛二蛋虽然能力浅薄,眼睛里照样是揉不得沙子的,我虽然打不过他们,并不代表我会怕他们。” 我牛二蛋行得正,走得稳,坐的端,做人坦坦荡荡,又何须怕任何人呢? “我想,如果你的念头能够再通达一点,把你埋藏在心底的心结彻底打开,假以时日,你的厨艺水平还会有百尺竿头的精进。” “至于这一届的厨王争霸,你就放心好了,到时我再给你引进我的一位朋友,他也是做菜的行家。” “我相信,只要我们三人精诚地配合,各自发挥出独属于自己的特长,我们不需谦虚,更不会浮夸,足以和任何团队竞争。” “我不敢说我们就一定能拿下最后的总冠军,但想必以我们的水平,进32强总决赛肯定是没问题的,拿下个前几名也是不在话下呢。 “但我还是要事先的说明,我们最终的成绩优劣与否,和一岛老哥你的心态密切相关。” 如果你放开了,彻底地放开了,能够轻装上阵,真正发挥出你的厨艺,而不是被曾经的失败所干扰,被你祖父的低级失误所干扰,或许,我们离目标并不遥远。 一岛,被牛二蛋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但无疑,二蛋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他的心眼里。 或许他并没有任何的毛病,或许他病的很重,但无疑的,二蛋的这些话,让这表面乐呵,实则心里背负着巨大压力的一岛豁然开朗。 长久的他,陷入了一种茫然的怪圈。 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忙些什么,又图个什么? 别人看到的或许是他的欢乐,是他的忙碌。 但内心的空虚寂寞冷,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盯着祖父的画像,潸然泪下,暗自神伤! 第278章 痛并快乐着的中村 “牛神医,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会是安慰我,忽悠我的吧?” “一岛老哥,你看我牛二蛋像是骗人的吗?” “我的主业是治病救人,其实,我现在何尝不是在治病救人呢。” “你的心结,就是你身体最大的毛病,我们有缘相遇,志趣相投,我当然是希望你能够真正的健康起来,能够找到内心的自我。” “你的厨房技艺,色香味俱全,看起来非常的完美和赏心悦目,实则同样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这些,都得在你彻底打开心结之后。” “幸好时间还很丰裕,希望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你能够逐步调控好自己的情绪,能在你现有的基础上,稳步地提高烹饪的技艺。” “至于我,我的擅长其实并不全是烹饪,而是洗菜切菜做任何准备工作的刀工,到时我完全可以辅佐你。” “还有我的那位朋友铃木,等他度完假我就喊他过来和你交流一番。” “铃木可是了不得,他是一位特别爱钻研的人,也许他烹饪的技巧不如你,刀工不如我,但钻研菜系,研究菜谱,乃至创新新的菜系,我们两人均不如他。” “所以,我们三人各有所长,如能互补组成一个团队的话,足以战胜你们扶桑国任何所谓的厨神。” “好!” “牛神医,有你这句话,我一岛也就放心了。” “我一岛也不是畏畏缩缩,优柔寡断之人,从明天开始,我就会以崭新的面貌开始全新的生活,争取在厨神比赛之前养好精神,恢复到我的最佳状态。” “到时我们三人,就组团到这厨神的会场大闹一场。” “即使拿不到最耀眼的冠军名次,也要让全扶桑的美食爱好者记住我们三个人的名字。” 两人的亲切交谈,时而激昂,时而泪如雨下,时而哽咽,时而畅怀大笑,吸引的那头仍然吃的停不下来的中村和佐藤驻足观看。 他们不知道这先前完全陌生的两人,怎么会一见如故,如同相识已久的老友般侃侃而谈,又似勾肩搭背如基友般。 酒足饭饱之后,此时外面的小雨早已停歇,从医馆门口的位置看着此时的银座街,虽已时值半夜,仍然人潮熙熙,正是一日之中最为热闹之时。 二蛋今晚的平常心情因为偶遇这一岛,自然是格外的舒畅,他意气风发,大手一挥。 “中村老哥,这银座街晚上最热闹的场子是哪一家?” 还有哪里的姑娘最漂亮,咱们等会一起去潇洒一下。 中村自然巴不得有人带头,能够去仰慕已久的销魂夜店潇洒发泄一下,这可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因为长久的想念,却偏偏没有实现的希望,这种奢求已经快要成为他的执念。 奈何,他的运气一向不太好。 他刚要自告奋勇,向牛二蛋神医郑重推荐他心目中仰慕已久最为迷惑男人情趣的顶级夜场,医馆的大门吱嘎一声,慢悠悠地从里面打开来。 一脸困倦却是面有怒意的房东秋月,只是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就让这中村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没有任何悬念地下沉到谷底。 他虽然在二蛋的帮助下,成功地翻身农奴把歌唱,取得了夫妻两人之间情感的主动权。 奈何长久以来的压迫已经深入骨髓,这种暂时的领先优势自然是脆弱不堪的,也是禁不起太多风吹浪打的。 他只能一脸谄笑地回答,二蛋医生啊,要么你们自己去玩吧。 我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的,还是和老太婆在家热热炕头得了。 看的出来,他希冀而闪躲的眼神,言不由衷的话语。 却在严峻的现实面前,不得不暂时蜷缩起快要翘上天的尾巴,低下他高昂的头颅。 这一份平淡的幸福殊为不易,而且渐入佳境,倒也让他们彼此,慢慢重新拾起曾经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二蛋倒也不强求,难得两人的感情,能够在历经磨难之后有了缓和的余地。 这是一份来之不易的进步,如果能长期保留下去,倒也有可能修的正果,同船渡,百年合。 这中村是想去不敢去,极度的矛盾之中,而牛二蛋,本也打算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毕竟时间也不早了。 奈何落花无意,流水有情,佐藤在旁边倒是挤眉弄眼地煽情说道。 “牛哥啊,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你看现在时候尚早呢,这银座街的夜生活也才刚开始不久呢。” “你说我们这些精壮的老爷们,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事,不去那风月之地潇洒潇洒,又怎能对得起这大好的时光呢?” “要说这银座街,我可是经常玩的,闭着眼睛都能随便走不重样的,可是比中村房东熟悉多了。 “要不,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坐坐?” “再找几个兄弟一起喝喝小酒吹吹小牛,让他们带几个极品小妹过来一起开心开心,乐呵乐呵。” 牛二蛋半推半就,最终跟着这心存不轨的佐藤走了。 他们一路向前,朝着银座街尽头最为繁华的地方慢慢走去。 那里欢声笑语,那里灯光明媚,只留下身后面看着他们慢慢远去的身影,一脸羡慕妒忌恨的房东中村,被他的婆娘恶狠狠地一把揪住耳朵,连拉带拽地押往阁楼里间的大床。 那里,才是属于他中村的自留地,也是他唯一可以施展才华和无穷力气的战场。 这是二蛋来到扶桑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银座街夜间的繁华。 虽然都是在一条街,数公里长的一条街,抬头不见低头见。 但之前忙于工作,忙于逃命,倒也不曾有那闲心来过,实在是一个人形单影孤,又能逛到哪里? 至于和伊藤雪一起逛街,他可是连想都没敢想过,一旦那样,即使不被人光天化日之下砍死,光这每人一口的咸臭口水,都能把他活活淹死。 今天可是不同,这佐藤却是正宗的地头蛇小霸王,从小就是这一代混大玩大的。 有他带路,自然是轻车熟路,各色风景尽收眼底。 但见这佐藤,趾高气昂地径直走向道路尽头门脸规模最大的一间夜店,高大的门楼牌坊,迎风飘扬着逍遥楼三个硕大的金色大字。 而在那门口影影绰绰的人群中,佐藤很快地就招呼来几个相熟的伙计,也是他的一众小弟。 其中的一个,二蛋还是有点印象的,是他们第一次来店里的时候,陪同佐藤一起过来的那个壮汉二麻子。 第279章 跟着组织部 这一夜,佐藤为了招待好牛二蛋,这小子可谓是倾尽全力,四处散财。 他使出十八般的武艺,带领乡巴佬牛二蛋如逛大观园似的,领略了这扶桑国各种浪漫而妖冶的异域风情。 只要是能想到的,这逍遥楼里可谓应有尽有,其外表看起来倒也没甚奇异之处,尤其是白天的时候,只是直观的感觉这逍遥楼异常的宏伟。 只有等到夜幕降临,走进这逍遥楼的内里,才会让人瞠目结舌,装修的异常豪华。 楼台榭阁,小桥流水,并被分隔成各种大间小间,以及不同装修风格及主题的区域。 纵观整个逍遥楼,其主要的布局,和那姑苏的怡红院倒也有几分类似,大致分为内场和外场两种。 只不过这逍遥楼地方要大的多,内里也更为豪华奢靡。 外场,自然就是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也是大众化消费的地方。 这里最吸引老爷们的表演,大都是那些妖冶的舞蹈,但见盈盈一握的诱人腰肢,神秘处巴掌大的一块破布遮羞,尽情地围绕着一根铮亮的钢管疯狂地旋转。 旋转了天,旋转了地,也旋转了男人炙热的目光和日趋干瘪的钱包。 而内场,无疑是最好的私密场所,只不过相比大庭广众下的与众乐乐,这里的消费更加的不菲。 纵观下来,这逍遥楼最吸引人的,无疑是这里的招待小妹,明显比其他的风月场所档次更高一筹,更加难能可贵的,各种风格的可谓应有尽有。 有清纯的,有妖冶的,有青涩的,也有熟透了的,有良家的,也有卡哇伊的。 你想要什么样的服务,都能在这里找到,也都能让你宾至如归,回味无穷。 让牛二蛋同志虎躯为之一震的,这里的各种姑娘,她们面对各色男人却是没有任何的羞涩,也没有觉得干这种工作有啥不好意思或者丢人的,反而英雄莫问出路般,个个都挺直了腰杆和胸膛。 她们不像一般生意人那样的匆匆忙忙,浅尝辄止,也绝不可能有着大秦那种坑蒙拐骗仙人跳的非诚信经营。 她们都是在认真地对待这份工作,同样是在流血流汗。 甚至有一些虔诚的,她们是在体验和享受人生。 她们倾尽全力,她们尊崇职业道德。 盗亦有道,娼亦有娼,她们终极的目的,客户的满意就是她们最大的骄傲。 不得不说,这种崇高的精神境界,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职业精神,自然让牛二蛋同志大为震撼。 他没曾想到,扶桑这种遍地武士道很轴的畸形思想,不仅存在于修行的武士,以及民间的百姓之中,就连这男欢女乐的风月场所,也被洗脑地执行的如此到位。 “佐藤老弟啊,今天可是让你破费了啊!” “现在世道不好,你这赚钱也不容易的。” “要不这样,逍遥楼这地方不错,你牛哥我今天第一次来,感觉很舒坦,也很满意。” “咱们今天来的匆忙,还有很多精彩的项目没来得及玩呢。” “要不明天,牛哥我回请你一顿,你可以把你的兄弟们一起带过来玩玩,大伙一起乐呵乐呵。” “我算是发现了,这逍遥楼实在是太大太大了,一两人玩没啥意思,就是要人多,人多才热闹 ,才有氛围。” “牛哥啊,你真是太客气了,你可是我佐藤的再世大恩人哪!” “我这做的才哪到哪啊。” “只要你牛哥高兴,开心,我们每天来这里玩都没得问题。” 仅仅一个晚上,二蛋预估了一下,这佐藤花出去的金币可能就有大数千了,而且还是所有的项目没有深入交流的基础上,尽是走马观花地匆匆体验了一把,只是过了个大致的眼瘾。 二蛋也不揭露这佐藤,你小子就知道吹牛逼不打草稿。 还每天来玩,特么每天几千金币的开销,就是金山银山也要被你小子挥霍掉啊。 你小子当初那哭穷的傻样,连老祖宗的刀谱都拿出来换钱了,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呢。 佐藤今天虽然破费不少,但心情无疑是异常兴奋的。 他急于表现自己,想要赢得小林家族的重视和支持,未来才有可能爬的更高。 而这靠近和拉拢眼前的牛二蛋医生,无疑是前进路上最最重要的一步。 只有坚定不移地跟着组织部走,才有可能年年都有进步,也才有可能未来的某一天,重振他们佐藤家族曾经的荣光。 几人在医馆门口分别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开门上锁,动作一气呵成。 回到屋内的二蛋,没有开灯,却是异乎寻常的冷静。 刚才的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后方有一股厉害之极的杀气,似要忍耐不住朝他偷袭而来。 事实上,这股杀气,整个夜晚他都能若有若无地感觉得到,虽然不知道对方真切的藏身之处,但毫无疑问,自己被一个高手盯上了,或许还不止一个,而是一个杀手团队。 他不用去分析和判断,几乎可以肯定,对方绝对是渡边家族的杀手,已经按难不住开始行动了。 他们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乃至不敢肆无忌惮地攻击这间店铺,正是说明了他们家族的心虚。 同时,也从另外一个角度客观说明了他们现今的实力,虽然足以傲人,但仍然没有到达一览众山小,一言九鼎万众随从的地步。 在皇家宴会的现场,二蛋就已经感觉出来,京都这些家族之间,几乎都是竞争和虚与委蛇的关系,各自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就比如这伊藤皇室,有人尊他,也有人正眼不瞧他们。 而京都的四大家族,无疑是扶桑各种错综复杂的势力以及地方大名里的重要代表,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互相竞争,也是互为制肘。 或许对外,他们能够做到团结一致,暂时地抛开成见,因为有着共同的利益。 但在内部的竞争上,同样是尔虞我诈,谁也不服谁,实乃明争暗斗。 除非是一家独大的超级家族出现,才有可能彻底改变这种各自为战的局面。 在没有超级家族出现之前,只能是凭借这天皇的自古尊崇,维持着暂时的大一统局面。 但天皇,更多的只是精神的象征,并不能带来太多实质性的好处,甚至就连天皇超然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说不定哪天可能不保。 牛二蛋认真分析了这扶桑国当今的复杂局势,虽然家族众多,奇形怪状的家族名字甚至数都数不过来。 但无疑,所有的混乱之中,还是能看清一条若隐若现,暗藏在一切迷雾之中的主线。 第280章 局势 整个帝国的管理和运营,自然是以货币为最终的统治筹码,而封地和产业,也是各个家族和势力之间真正实力的体现。 大的家族,自然是在核心城区的核心区域储备有大量的封地,而小的家族,只能是在苦寒之地。 封地有大有小,有贫有富,有的蕴藏矿产及丰厚的资源,有的只是不毛之地。 像京都四大家族,他们除了家族的人丁兴旺,还会利用封地以及赚来的钱财,豢养很多的门客为其所用。 而没被收留的门客,或者没人要被撤销身份赶出来的门客,只能称之为浪人。 这就有点类似于大秦的家族,同样会花费不菲的代价招揽一些门客,美其名曰“供奉”,实则就是维护其统治的打手。 平常的时候,这些门客几乎无所事事,每日尽是吊儿郎当地各自为战。 但一旦主人有所差遣,必然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无条件地冲杀在第一线。 而且他们有着严格的规定,贯彻的也是非常的彻底。 各自供养的门客,不能互相挖墙角,除非门客获得主人谅解并主动解约,才能重新获得自由的身份,可以另投其他的家族。 这种奇葩的规定,更多的是在区域范围内,或者同等家族之间,以不成文的规矩默默运行着。 比如这京都的四大家族之间,就有意识地执行着这项奇葩的规定。 就如这佐藤,他现在依附于小林家族的门下,为其办事,听其命令,也受其保护。 一旦他主观或者客观地脱离小林家族,那京都其他三大家族,原则上是不会再和他合作的,也不会为其提供任何的资源和保护。 这牛二蛋来到扶桑,也已经不短的时间了,对于这个邻近帝国无论是经济,文化,政治,军事,还是各种民俗,都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要说大秦和扶桑最大的区别,大秦是已经完成大一统的帝国,不仅是中央集权,而且地方上也有城主府逐渐的收缩权力,留给世家和门阀以及宗门的空间会越来越小。 而扶桑,是一个由各种世家豪阀无数大大小小的势力所组成的非一统帝国。 明面的天皇,只是他们共同的精神信仰,并不具备军事统一权,其更多的作用还是在民间的凝聚力,向心力,或者精神信仰力。 或许,这扶桑国奇葩的世家和地方大名所组成的蜘蛛网状结构,才是他们赖以快速成长壮大的优点。 所谓的有利必有弊,各自为战,也正是掣肘他们良性发展的致命缺陷。 他们谁也不服谁,谁实力强,自然是谁嗓门大,而不是有理走遍天下的那种仁者思想。 截然不同的两种社会体制,无所谓优劣,一盘散沙各自为战自有散沙的好处,可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而中央集权自也有其无与伦比的优势,一言出万人臣服,这是人性最终的归宿。 只要是人,都希望手里的权势越来越大,资源越来越多,天下美女尽为其所喜好。 一旦集权后,书同文车同轨,也确实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会在帝国内形成一个统一的声音,没有任何质疑的声音。 一旦遇到不可抗拒的灾难,如洪水,火灾,如海啸,地震等等,帝国统一的救灾部队可以快速反应火速行动,而不是相互的推诿,各自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利益。 但可以想象,这种混乱的局面,终将在某一个时期被改变,被那些能够走到最后,越来越强大的家族和势力,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已经成长到巨无霸的超级家族所终结。 只不过,谁能最终脱颖而出,却是不得而知,因为扶桑的宗族及势力太多。 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四大家族,还有很多隐藏在水下的地方豪强,暂时谁也看不清这雾蒙蒙的局势。 到底是渡边家族能走到最后,还是伊藤家族? 亦或是某个不知名的小家族能厚积而薄发地脱颖而出,快速地发展? 没人能够知道,因为这世上不可理喻之事太多。 没人能够预测到龟兔赛跑的最终结果,而人生就是一场马拉松,对于个人如此,对于一个家族乃至一个帝国同样如此,现在跑的最快的,不一定能跑到最后。 “哼!” “既然你们渡边家族咄咄逼人,狼子野心,那就不要怪我牛二蛋心狠手辣了。” “老虎不发威,还以为老子是病猫呢?” “我牛二蛋虽然修为一般,只是一个筑基期的屌丝,或许对付筑基后期的修士就已经是极限了,或许面对随便一个金丹修士,只有逃命的份。” “但即使不使用武力,照样可以任意地拿捏你们这群讨人厌的嗡嗡苍蝇。” 此时的牛二蛋,其阴鹜的眼神,和他平常时的嘻嘻哈哈迥然不同,这是他曾经对付姑苏王家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的坚决和狠辣。 他悄悄地捏了捏口袋中暗藏的一瓶最新研制的迷药,不同于先前作用在佐藤身上让其镇定假死的那种,也不同于作用在渡边大熊身上的那种。 这最新研发的成果,是他这段时间诊疗的时候收集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玩意,大都是些药草,那些山区穷苦的病人用来抵扣医药费所用。 被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后,参照医经和毒经的古老配方,精炼而成的一种新型致幻毒药。 这些稀奇古怪的药草,更是帮了他的大忙,让他在现有能够采购的基础上,唯独缺少的几味珍稀之物也非常巧合地弥补完整。 虽然,最终只是提纯萃取了小小的一瓶,但就是这小小的一瓶毒药,足以让他实施反击的大计。 白天的忙碌,依然是脚不离地,送走了一个又一个满意而归的病人。 随着牛二蛋神医的名气越来越大,注定了这种忙碌,还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 时间悄然而过,夜幕已是降临,牛二蛋没有食言,而佐藤,更是从上午开始就盯上他了,前后脚地盯着他,生怕他反悔昨晚的约定。 因为今天晚上,不仅是他希望能和牛二蛋加深感情,更因为他的主人小林在野,很有可能亲自拜访这牛二蛋。 几个人,几乎和昨天同样的翻版,先是去一岛的饭店消费了一番,算是简单吃过了晚饭,混了个口腹半饱。 为了不破坏一岛饭店的规矩,二蛋和一岛商量,最终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以后只要自己来吃饭,价钱只要付材料费,但自己做自己吃,并不需要劳烦一岛亲自动手。 二蛋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和这一岛更多切磋和探讨厨王比赛的事宜。 可惜铃木不在,不然三个人一起探讨,或许能碰擦出更多思想的火花,也能让每个人都能在这种高手集思广益的氛围里受益,只有这样才能协同稳步地前进。 这自己做饭最大的好处,还是能够锤炼略显生疏的厨艺,毕竟牛二蛋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地做饭炒菜了,虽说所有的流程和细节仍然没有问题,但熟能生巧,巧能更好。 因为他们即将谋划的,可不是泛泛之辈,而是不久后全扶桑最为热闹刺激的厨王争霸赛。 第281章 万花丛中过 因为今晚有大事要干,所以大伙都没有喝酒,何况昨天逍遥楼的酒水也不错,关键还免费,这也算是逍遥楼招揽客人的一个重要手段。 最让人欲罢不能的,还有美女陪着你喝,半裸地躺在你怀里喝,尽情地撒娇,只为劝君更尽一杯酒,稀里糊涂鱼上钩。 试问天下哪个男人,能抵挡住如此极致的诱惑呢? 又怎能不尽兴地畅饮几杯,争着抢着来这逍遥楼消费呢? 吃完饭后,中村照旧是涛声依旧地抹了抹嘴角的油污,没有任何悬念,被秋月老板娘揪着耳朵早早回家休息了。 他也不反抗,更没有急眼,反而是笑眯眯的,异常享受这打是亲骂是爱,拳打脚踢谈恋爱的平淡生活。 因为他知道,门外很精彩,但那是属于别人的。 唯独关起门来,这里又是一方独特的世界,是独属于他中村的战场。 他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上可以为所欲为,像十八岁时候的肆无忌惮,也像帝皇般的享受着激情而夕阳的人生。 而现在的秋月,面对中村的咄咄逼人,再没有拒绝和反抗,却是温柔如水,羞涩的犹如一个未经人事年方二八的大姑娘,无条件地配合着老练的中村,各种的奇葩动作。 如果是以前,两人之间有着很大的成见,看着对方哪哪都不顺眼,一个小火花,两句话不对头,都能暴跳如雷,最终演变成谩骂和无止境的冷战。 那种可怖可悲的生活,对中村来说曾经度日如年。 奈何现在的两人,好似都在牛二蛋的神奇影响下,改变了自我,也改变了对方,不啻于获得了新生。 两颗曾经爱过的心,同时低下了高昂的头颅,额头上的眼睛也在感召之下自然的消亡,彼此间的嫌隙,自是越来越少。 每日眼睛里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尽是对方身上的各种优点,再不是和以前那般两眼一抹黑,只会盯着缺点炸鱼般地穷追猛打。 几个人,大摇大摆地再次出发,领头的正是耀武扬威的佐藤,他这几天可是被折腾的够呛,但精神头却是分外的足。 昨晚,带着牛二蛋潇洒到后半夜才回去,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赶紧爬起来,去小林家族的府邸,详细汇报昨晚的工作去了。 小林在野对于佐藤的工作还是比较赞赏的,这曾经的矮小子不错,没有几天的时间,就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虽然距离获得这牛二蛋的信任还很遥远,距离窃取他和伊藤家族真正的秘密更是遥遥无期。 但无疑,这已经是开了一个好头。 听闻他们今晚还将去银座街潇洒一番,小林在野两眼放光。 他有个大胆的计划,今天去会一会这个神奇的牛二蛋。 以他小林在野的金贵身份,倒也没打算和牛二蛋深交。 自己是千金之躯,是小林家族的嫡系子孙,更是金丹期的大高手,注定有着辉煌的未来。 而这牛二蛋只是个异乡浪子,和街上的小混混实在没啥两样。 两个人随便什么地方放在一起比试一番,无疑,牛二蛋都相差的天高地远。 但不管怎样,混个脸熟还是有必要的,毕竟这牛二蛋的身上,还是蕴藏着一定的价值。 如果能收为己用,无论是明是暗,都将对自己以及小林家族有着莫大的好处。 昨晚的时候,二蛋和这佐藤可是玩的够疯,这逍遥楼里几乎一小半的项目,他们都玩了个遍,可惜都是走马观花,浅尝而止,没有一个项目能够玩的彻底和尽兴。 以至于找来的那些小妹,最终都是哭笑不得地拉长着一张俏脸,怏怏而归。 实在是今天的客人太狡猾了,也太难伺候了。 她们忙活了半天,使劲了浑身的解数,就差主动地霸王硬上弓了。 而客人却并没有和她们有进一步更加深入的交流,她们自然也就赚不到太多的油水。 是自己魅力不行? 还是客人太挑剔了? 佐藤昨晚也是被搞迷糊了,咋玩了那么多项目,偏偏没有一个深入和持久的? 这牛二蛋为啥如此让自己破费和散财呢? 虽然这些钱财,对他来说也是借花献佛,可以事后找小林家族报销一部分的,并不会完全由他来买单。 如果是他佐藤单独来逍遥楼找妹子玩,十有八九早就寻个脸蛋漂亮身材劲爆的妹子一起谈理想和人生去了,哪有那么多的废话和这个妹子使劲地吹牛,和那个继续吹同样的牛呢? 吹来吹去,无非就是问一些二百五的废话。 “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妹子你老家哪里的啊,家里还有哪些人啦?” “妹子我和你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佐藤不能理解脱裤子放屁的原理,二蛋倒是想的很开,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佐藤老弟啊,我发现啊,这逍遥楼里好玩的项目实在太多了,好看的姑娘也太多了。” “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才艺,每一个都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好货啊。” “但咱们时间有限,金钱更有限啊。” “不可能每天都来这里纸醉金迷一撒千金啊,还得尽可能地将这好钢用在刀刃上。” “有句话怎么说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这里的姑娘那么多,各有各的特色,即使想玩,也玩不过来这么多啊。” “咱们不能厚此薄彼,得要雨露均沾。” “咱们现在啊,先别忙着下手,得先对这逍遥楼里的姑娘做一个高屋建瓴的了解。” “从宏观上先了解这里真正好玩的项目有哪些,再看看哪个项目的妹子是适合我们的极品。” 没有最好的姑娘,只有更好的姑娘,也许最好的姑娘,只是最适合我们的姑娘。 万花看尽,千金散去,最后咱们再选择最合适的一个或者几个,深入虎穴地交流一下,细细的把玩。 真可谓从此君王不早朝,一心只玩蝶恋花。 牛二蛋的心思,怎么可能让这佐藤小子明白呢? 他走马观花,实则是在最短的时间,以别人搞不明白的方式快速了解这逍遥楼里面的底细,尤其是很多的好玩项目都很隐秘,在自成一方世界的主题包厢里单独进行。 这些独立的空间,是他实施计划可能会利用上的地利,必然要提前熟悉一番,最好是吃透里面的每一个细节,方能做到知己知彼。 当然,能符合他要求的,有助于他实施计划的,并不是那么多。 几个人,再次来到这逍遥楼里,先是随便玩了几个项目,是昨晚没来得及玩的几个。 二蛋感觉也就那么回事,吹拉弹唱最终的目的,无非是通过一些长得好看,身材暴露,作风却极其大胆泼辣的姑娘,来勾引这些色眯眯的男人更多的深层次消费。 相比姑苏府的怡红院,并没有本质的不同,只不过过程的表现形式更加的丰富多彩。 有的还以人为本地加入了一些真人秀元素,以情感剧的模式,引人入胜地吸引老爷们进入剧情,进入剧本的暗藏陷阱之中,倒也不失为一种形式主义的创新。 最起码来这里消费的老爷们,绝大部分都是进门后就持续的血脉喷张,身体某处亢奋得停不下来的那种。 “佐藤啊,我看这剩下的节目,和咱们昨晚看到的也是大同小异啊。” 我还是觉得昨晚有个人体盛的表演更加的有趣,那个躺着的姑娘,可是真正的人间绝色啊。 看哪哪都好,身材劲爆火辣不说,不仅可以吃,免费喝,还可以免费玩。 昨天咱们来的匆忙,只是远远地瞄了一眼。 要不,等会去那里一起搞上一杯? 第282章 人体盛 因为昨天就已经提前说好了,今天是他牛二蛋请客,这客随主便,佐藤自然不好意思拒绝。 何况来这里玩,对他来说任何一个项目都是差不多的,无非就是男人女人欢乐一场而已。 至于那些花哨的情景模式,欲盖弥彰的表现方式,他佐藤反而是没有太大的兴趣。 他这种人,就是所谓的直肠人,最喜欢单刀直入,直捣黄龙的方式,如同平常的吃喝玩乐,同样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粗人模式。 一间门外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包厢,里面却是内藏乾坤应有尽有,这里不仅仅是吃饭请客的绝佳聚会场所,还可以享受五星级的洗漱,以及八星级的休息娱乐。 这宽敞的空间,目测足足有百多平米。 包厢对外连通只有一扇宽敞而结实的大门,进来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硕大的圆桌,而圆桌的中间,此时正仰面躺着一个面容精致,身材火爆的绝色美女,全身上下却是光溜溜的,不着寸缕。 这样的人体盛包厢,这家逍遥楼里一共有好几个,能同时满足好几场人体盛的同步举行,而这也是逍遥楼里最火爆的项目之一,不仅可以看,吃,还可以任意的把玩,自然吸引了无数的老爷们趋之若鹜。 只要你舍得花钱,在这里你就是王,真正的王,可以为所欲为,做你一切想做之事。 二蛋之所以挑选这间人体盛的包厢,恰巧是他昨晚看中的一间,实乃个中还是蛮有讲究的。 这间包厢的位置与众不同,实在是进不可攻,退也不可守,距离逍遥楼的核心安保区域也是最为遥远的。 恰恰是一个死角里最死的位置。 如果是利用死地来实施他所谓的计划,不可谓胆子不肥,因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任人瓮中捉鳖。 但正是他这种胆大包天,刀刃上起舞不给自己留后路,也不给暗中图谋不轨的敌人留后路的逆反心理,才有可能置于死地而后生,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化被动为主动,也才有一丝可能,钓到他想要的狡猾鱼儿。 暗中的敌人,是客观存在的,而且还不止一个。 从他们离开医馆,就在后面或远或近地跟踪着,直到进入这逍遥楼,他们同样没有丝毫顾虑地跟进来了。 但他们会不会上钩,就要看这牛二蛋撒下的鱼饵是不是足够的诱人,能否真正地吸引到他们的兴趣。 这就要考验牛二蛋同志真正的钓术了。 这逍遥楼的产业,二蛋已经提前打听清楚了,是属于京都四大家族的德川家所有。 这是一个低调的家族,闷声发大财的那种。 平常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别人总以为他们只会赚些色情低俗的钱财,殊不知,这可是杀人不见血的摇钱树,相比任何一个行业都来钱更快更狠的那种。 所有人也都低估了这德川家族的实力,以为他们只是个做生意的家族,而且做的都是些皮肉生意,难登大雅之堂。 钱财乃万物之本,只要有了钱,自然也就有了一切,即使手头上暂时没有,也尽可以去买来纳为己用。 所谓的实力,归根结底,就是金钱的实力。 佐藤的五六个小跟班,外加坐在主位的牛二蛋,勉强凑了小半桌人,实在是这女盛的桌子太特么巨大了,足足有平常的两三张圆桌那么大。 除了二蛋,其他人也不是第一次来,倒也轻车熟路地,就这样开始享用扶桑国独具特色的人体盛宴了。 昨天的时候,二蛋只是远观了一下,大致知道人体宴是个什么样的形式。 他还私底下问了佐藤,这享用人体盛宴的美妙过程,应该注意哪些,以及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的注意事项。 至于享用不同服务的价格,更是打听的一清二楚。 经过昨晚的短暂相处,这一桌老爷们,也逐渐由陌生到熟悉,彻底地放开了自我。 觥筹交错之间,各种荤素夹杂的段子开始漫天飞舞起来,而气氛,也由一开始的略显沉闷,开始逐渐地热闹起来。 尤其是佐藤,大口大口地喝着小酒,大声地吹起牛逼,他唾沫横飞,一句接一句的黄段子开始从他的嘴里滔滔不绝地飘逸出来。 食色性也,或许,这就是男人聚会的通病,也是最现实的意义。 而其他人的几双贼手,自然早已按捺不住寂寞,在夹菜的时候,顺带地在桌子中间的女体身上大肆的揩油。 他们有轻有重,有捏有搓也有揉,招惹的仰面的女孩,一声声轻轻的呢喃和压抑至极的叫唤。 “牛哥啊,你们大秦是不是也有这么多好玩的地方啊?” 佐藤这厮,咬着一口隐秘之处的三文鱼,嘴里边还不闲着,问起心中的好奇来。 实则是好奇心害死猫,他没事找事,想拉近距离,多套些二蛋的隐私话。 “你是说烟花之地吗?” “这玩意自然哪里都有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也就有男欢女爱找乐子,大致应该都差不多吧。” “不过我在大秦混的时候,那会可是落魄的穷鬼,哪有闲情逸致来这等高档的地方啊?” “再说我即使想来,也没那个地啊,像逍遥楼这种高级档次的,估计也只有大秦的帝都才会有。” “哎,可惜啊可惜!” “可惜我牛二蛋长这么大,虚度了几十年的青春,至今还不知道大秦国的帝都在哪个具体方位呢?” “哦?” “牛哥的意思,曾经的曾经,对这些风月的地方也是无限的向往喽?” 这佐藤别看大喇喇的,倒也善于抓住话题里的敏感地方,他搂草打兔子,紧跟着二蛋的回话继续地提问。 “小老弟啊,我们大秦的老祖宗说过一句话,男人吗,食色性也。” “意思只要是个男人,自然对这男女之事就像吃饭喝酒一样的感兴趣了。” “我牛二蛋虽然不算高大威猛,但也是绝对的纯爷们啊,对这天下翩翩女子,同样也有着无穷的渴望。” “这又有啥好奇怪的呢?” “不过啊,想想曾经白驹过隙的日子,你牛哥我算是白过了啊。” “以前俺的胆子怎么那么小呢?” “现在想想,那些年,可是错过了无数的花花草草莺莺脆脆啊。” 第283章 牛哥的往事 “牛哥牛哥,看来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你那些以前的生活,也不能算是白过啊。” “你能有现在辉煌的成就,或许和当年的经历也有密切的关联啊。” “你快给兄弟们说道说道你当年的辉煌故事,让我们也集体地膜拜一下。” “哎!” “兄弟们啊,故事倒是谈不上,事故倒是一大堆。” “你们牛哥我啊,是个苦命人啊,当年纯粹就一屌丝,不过市井之徒尔。” “想当年我曾经青春年少的时候,也是和你们一样血气方刚,年少轻狂。” “但十分可惜啊,像我这样清纯的男孩,在这个肮脏的人吃人的世界里,注定是要吃亏的,也是被老天所遗弃的。” “在我二十岁之前的时候,说出来可能你们都不相信,连这姑娘的小手还没摸到过呢!” “不会吧,牛哥也混的那么惨?” “那没办法啊,你们牛哥可是良家子弟,从小背四书五经长大的,家教可是严的很呢。” “不过后来家道中落,流浪街头,倒是阴差阳错地,摸了几把女孩的小手。” “哦?” 这佐藤来劲了,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牛哥啊,我都已经洗耳恭听了,快给我们说道说道你的风流艳史,到底是如何摸女孩的小手的呢。” “照我想啊,牛哥你这医术入神,当年的风流艳史必然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吧!” “还有那些被你摸了小手的女孩子啊,绝对是大大的享福了。” 二蛋哪会不知道这佐藤的鬼心思呢,他也不介意和他吹吹这些都不需要打草稿的牛皮。 佐藤接近他的目的,他牛二蛋实则怀有同样的目的,甚至还巴不得对方主动靠过来呢。 你特么想利用我,我特么还想利用你呢。 你特么想钓我的鱼,我特么还想钓你们一群鱼,把你们的军给将了呢。 “老弟啊,说来话长啊,白驹过隙,好似南柯一梦啊。” “在那遥远的地方,在我老家的那个小乡镇,实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地方。” “镇子中心有一条老街,而这老街两边啊,尽是低矮的小房子。” “待得夜幕降临,老街却是枯木逢春般焕发新颜,变得异常热闹起来。” “哦?” “牛哥啊,怎么会反差如此之大呢?” 又是如何个热闹法子? “热闹么,就和咱们现在一样热闹啊,这不过那是一条老街,又地处偏僻的小镇,自然不能和银座街这里的金碧辉煌相比。” “但在那会我这小小少年的心中,老街,大致就是全天下最热闹的地方了。” “待得傍晚,夜幕还没完全降临,只见一个接一个打扮的犹如新娘子的大姑娘小姑娘,她们踩着小板凳,弯上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露出腰间的一大片雪白以及无尽诱惑的巨大沟壑,慢悠悠地,欣欣然地,点上挂在门口的大红灯笼。” “做好了这些,也就意味着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剩下的,就是推开破旧的柴门,满脸欣喜一脸期盼地,准备接待今天即将上门的第一个客人。” “她们满是忐忑,不知道今天的收成如何?” “更不知道今天客人的成色,是易于相处的,还是大打出手粗暴不堪的?” “各色人等,她们应该都见得多了,所以对于这上门来的客人,有时一个眼神,就能看透对方的心理,也大致能判断的出来对方的心性。” “这或许是一种长久以来的职业敏感,纯粹是心里的感觉,或者一种职业化的敏锐直觉。” “说不出来是什么道理,但大部分的时候,却是非常的准确。” “说起来,她们也都是一些可怜的姑娘,为了生计,为了更好的生活,没有其他的擅长,只能靠身体谋生。” “这也是一条不归路,踏上了这条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哦?” “怎么回不了头呢?” 佐藤一脸好奇地问道,不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在我们扶桑,很多风月场所的姑娘,待得年老色衰,可是有不少嫁人生子重新生活的。” “只不过她们再也浪不动了,也不想再折腾了,一般都是选择个老实人当接盘侠,安安静静地渡过下半生。” “佐藤啊,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可能是每个地方的风俗不一样吧。” “因为这种场所的姑娘,都是吃的青春饭,也都是赚的快钱。” “往那一躺,不需要多努力,就把钱给赚了,而且是非常多的钱,远比任何一个行业来钱更轻松,也更快捷。” “但这也是一种可怕的习惯啊。” “何谓习惯,就是自然而然,经历多了,也就形成了惯性,再也不愿意改变了。” “咱们那个小镇的人流量自然不多,这一掷千金有钱的大爷就更为稀罕了,况且他们家中的母老虎可不是吃闲饭的,对于老爷们的一举一动都是盯得死死的。” “即使他们有那贼心,只要被母老虎防火防盗地盯着,也就没那个贼胆啊。” “一旦被发现猫腻,或者猫儿偷腥了,无非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解决方式,闹的邻里皆知,也自是丢了面子。” “这狼多粥少,小镇姑娘们的生意自然更为艰难了,这每天三两麻雀客人可不是个事啊,肚皮都要饿瘪了。” “肚皮饿瘪了她们倒是开心的,可以趁机减肥了,一旦把门前两个吸引人的大西瓜饿瘪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她们就指望着这对活宝招揽客人赚取钱财呢。” “她们原本是可以躺着轻松赚钱的,奈何到处都是内卷,干啥都不容易啊,这一行当竞争也是异常的激烈。”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有那放得开的,泼辣点的,只能以人为本地打扮的花枝招展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第一时间招揽南来北往的潜在客人。” “一旦有中意的,先是抛媚眼引诱一番,如果对上眼了,立马连拖带拽地请到里间,干那人神共愤的勾当。” “哦?” “她们还会主动出击?” 这服务不错啊,好像和我们这不完全一样啊。 “我们扶桑的风月场所,我佐藤逛过的没有一百家也有八十家了吧,但从没见到过站在门口揽客的啊。” “咱们这的姑娘只会在服务上面下功夫,精益求精,让客人满意而归。” “小老弟,每个地方的情况不尽相同啊,再说了,谁特么愿意站在门口揽客啊?” “万一遇到熟人家人咋办?” “不过呢,她们渡过了一开始的适应期,也算是破罐子破摔,彻底地放开了。” “干一次是干,干一百次一千次同样是干,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也没有少二两肉。” 而且她们服务的场所,一般都是精心挑选避嫌的,也就是尽可能异地经营的。 一般情况下,并不在熟人多的本地干这种事,大部分都是隔壁乡镇的,或者外地过来的。 第284章 仙人跳 要说那次啊,我也是正巧有事,经过那两条灯光昏暗却满是脂粉香味的小巷,结果你道怎地? “咋啦咋啦,牛哥你进入小巷发生啥事啦?” “哎!” “往事不堪回首啊!” “牛哥啊,你咋总是一惊一乍地呢,咋到关键的时候就唉声叹气了呢。” “这可是关键的时候,你一定要挺住,挺住啊!” “你可不能再吊兄弟们的胃口,也不能堕了我们老爷们的青云之志啊。” “小老弟啊,我就因为好奇心害死猫,抄了个近路,差点就是进了虎狼之地啊!” “我这守了近二十年的清白之身,差点就没了啊!” “这条老街才走进去没多远,老远就遇到一群衣着暴露的大小美女,十米开外就能闻到她们身上好闻的脂粉味道。” “那种奇怪的味道,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我这个才刚刚成年的小伙子,也是血气方刚还没沾染腥味的三好同志,立马就斗志昂扬起来。” “最前面的几个姑娘,可是一点都不认生,比我这个老爷们胆子大多了。” “她们看到我走过来了,老远就朝着我抛着妩媚的媚眼,那诱惑的眼神,把我一颗古井不波的心儿晃啊,晃啊,晃荡的比平常十倍的速度跳动着。” “耳边尽是她们那酥软的懒洋洋的声音,热情地朝着我打着熟人般的招呼。” “这位靓仔,进来坐坐啊。” “帅锅,进来按摩一下啊。” “我当时就懵逼了,特么我自己的长相,难道我还不知道?” “除了我那没啥见识的老娘夸过我有鼻子有眼的,是个正常人而不是个怪物,其他的左右邻居,几乎就没人说我长得好的。” “甚至啊,都不让他们的小孩和我一起玩,怕我长得不好看,吓着这些年幼的小孩。” “苍天啊,大地啊,没曾想到我牛二蛋虚度近二十载,竟然在这里有人喊我靓仔呢!”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腰肢挺直了,我感觉天更蓝了,水更绿了,空气更清新了,甚至头顶的天空,都没之前那么的高远了。” “我激动的心情啊,难以自抑,感动的热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我承认,那一刻我被一群陌生的女人感动了,也沦陷了!” “牛哥牛哥,不会吧,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不就是几个站街的女人给你抛了个媚眼吗?” “挑逗了你几句吗?” “佐藤老弟啊,你不知道被人尊重,是一种多么神奇的幸福感吗?” “哎!” “也许你是没过啥苦日子,自然不能感同身受。” 等哪天饿你个十天半个月,在你饥肠咕噜快要歇气嗝屁的时候,突然有人递给你一块刚出锅的梅干菜烧饼。 “那散发出来的烟火香气诱惑着你的味蕾,或许,你就能感受到我曾经那一刻的幸福了。” “后来呢,后来咋样啊?” “牛哥啊,我约摸着估计,那一晚应该过的比神仙还舒爽吧。” “给兄弟们说道说道,几进几出祁山啊?” “哈哈哈哈!” 一桌的老爷们,只可意会地肆意放声大笑,就连桌子上等待众人采颉的女盛,也是跟随着二蛋的叙述,瘦削的双肩不时地一耸一耸的,裹夹的前面高耸云天的两座高山更加夸张地急剧变大,并伴随着剧烈的颤动。 可能是她感同身受,也有可能忍俊不禁。 “哎,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我这感动归感动,关键是她们这疯狂的阵势,把我这个老实孩子给吓坏了啊。” “切!” “牛哥啊,不是我说你啊,就你这样子,怎么也和老实人搭不上边啊。” “嘿嘿,那也是环境影响的,是和你们这些鸟人在一起才开始变坏的。” “这以前啊,我也曾经幻想过,某一天和女孩子单独相处的场景。” “那应该是温柔的,清风拂面的,润物细无声的,也是能够走进对方心里去的。” “发自于自然而然的感情,在水到渠成的时候,在你情我愿的时候,顺手把事给办了。” “结果鸟了,现在七八个衣着暴露的姑娘齐刷刷地围着我又是喊靓仔的,又是喊帅锅的,吓得我双腿一直不停地哆嗦哦!” 我当时的心境,自然有兴奋的成分,更多的还是紧张啊。 “毕竟,我还是个小男孩啊!” “这阵势,我哪曾见到过,我特么清晰地记得,手心脚心都在汩汩的冒汗啊。” “也就在原地楞了一会的功夫,我准备思考和冷静一下。” “这时候,一个高耸发髻打扮的相当时髦,身材也是极其丰满火爆的姑娘,大喇喇地走到我的身边。 她丝毫不见外地,用她柔嫩的胳膊肘子环绕在我的左臂上,好似大街上情侣们甜蜜地走在一起的模样,然后一脸诱惑地对我说。 “小弟弟,姐姐疼你,今天就跟姐姐走吧。” “那一刻,我是彻底地懵逼了,头脑里一片的苍白,就如同灵魂脱离了躯体似的,再没有任何的知觉。” “闻着身边美丽佳人身上那种好闻的味道,光滑的肌肤磨蹭着我保持了二十年的童男胳膊,关键还有两个硕大而绵软的东西有意无意地挤压着我,让我呼吸加重,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承认,那一刻我又沦陷了。” “我感觉小腹处有一团旺盛的火苗在急剧地上升,先是向下烧到我的腿脚,再向上烧到口鼻,直至烧进我的大脑深处了。” “咋样咋样?” “牛哥后来把那个火爆妞拿下来没有?” “那小妞长得正点不?” “快活似神仙不?” 不得不说,人都是八卦的,尤其是这男女之事,而这佐藤自然更不例外,他一连数个疑问。 “哎!” “拿下倒也好了,哥们说不定早点告别青春,倒也成就一番露水姻缘了。” “咋的,都已经进展到如此程度了,还能起变卦不成?” “难不成你们那还有仙人跳?” “怎么说呢,倒也不是啥变卦,也不是仙人跳,而是哥们我实在太吃香了,以至于有人拦路打劫了。” “或许是我起了个大早,赶了个刚开门营业的早集,再加上这条街竞争太激烈的缘故吧。” “这些姑娘们在大门口等了老半天,手脚都要发麻了,好不容易来了我这句雏鸟,他们还以为早晨喜鹊叫,款爷上门来呢。” “可能是我这人长得比较显老的缘故吧,一直和我的真实年龄不是很相称,所以装腔作势一番,倒也可能真有几分款爷的样子吧。” “那一刹那我的脑海中,正激烈地天人交战,实在是练了几十年的童子功,每天枯燥无比,我特么早就已经厌烦了。” “我咬咬牙,狠狠心,刚准备迈步走向不远处的小黑屋,今天无论如何要把自己交代在这里,也体验一把生为男人的快乐味道。” “让人意想不到的,我的右首边又冒出来一个极品的姑娘,这位姑娘的年纪倒不是很大,看起来比我还小几岁的样子。” “这人不可貌相啊,姑娘年纪虽小,却是热情似火,相比先前那个更加的疯狂,也更加的简单直接。” “小姑娘上来就一把拽住我另一边的胳膊,二话不说,蜻蜓点水似的在我的嘴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第285章 自污 “我的个乖乖哦!” “那一刻,我快要迈出去的双腿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僵化的如一具早已死透的干尸,直直地立在那里好一会。” “我只觉得像是被天上的响雷闪电砸了个正着,无数的电流还有小星星,在我的血管脉络以及身体的里里外外横冲直撞。” “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啊!” “我憧憬了无数年的初吻,竟然是丢失在这样一个老街的小巷里,丢失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手里。” “大哥哥,我们一起进去玩玩吧!” “小姑娘不仅胆子大,性子更是非常的狂热野性,如一个历经沧桑的老手似的,一点都不见生。” “难得的,说话的声音更是如洋娃娃般嗲的发腻,让人听了浑身的电流好似又加剧了十倍的强度。” “当时的我,心中立马涌现出无穷的豪迈激情,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好好保护这个小姑娘的冲动。” “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对当时的我来说是个严重的问题。” “矛盾如我,内心之中实则满是欢喜,既想跟着左边熟透丰满的姑娘走,又想跟着右边青涩狂野的小丫头走。” ”两个都是极品,各有千秋,放弃任意一个我都有点舍不得啊,这最好啊,是能两手都要抓,两手也都要硬,两个一起进屋,大被同眠,享尽齐人之福,岂不快哉人生?” “哦?” “牛哥高人行事,果然高深莫测啊!” “你这初次出征,就能被二美争宠,后来同眠了没有?” “那齐人的福气,一定是天上人间不羡仙了吧?” “哎,小老弟啊,这段往事,可是牛哥心中永远的痛啊!” “悲催如我,虽有心杀敌,奈何囊中羞涩,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啊。” “左边的姑娘搂着我,如胶似漆,两只大西瓜压得哥们我手脚发麻,右边的姑娘也搂着我,让我都不能正常呼吸。” “阴差阳错地,就在我不知道如何选择的时候,实在是我的脑袋早已跟不上身体的惯性思维,结果只是随便的一句话,就棒打鸳鸯了啊。” “啊?” “什么话威力如此之大?” “牛哥你都箭在弦上,百分百射中目标了啊,咋还把鸳鸯打跑了呢?” “哎!” “你们牛哥糊涂啊,真把自己当靓仔了啊!” “我只是轻轻地问了句,两位美女,身上没带够钱,能不能先玩一把,明天再补上? “结果鸟了,我这很随性的一句话,就如同捅了火药桶似的。” “刚才还温柔如水,好似要瘫倒在我怀里,给了我无穷信心的两位姑娘,立马就如七八月的黄梅天气一样,说翻脸就翻脸。” “先前的一个,狠狠地把我胳膊一摔,翻了翻白眼,气呼呼地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地骂着穷鬼,没钱还想白玩。” “另外一个,就是那个看起来还没完全成熟的小丫头,可是更加的彪悍,她竟然脱了鞋子就要用鞋子尖来打我,把我吓得扭头就跑,一直朝前跑了十几分钟都没敢停息下来喘口气。” “哈哈!” 二蛋的自污之言,逗得桌上的一伙人哈巴直乐,包括那位尽心尽力服侍的女盛姑娘,同样抑制不住地乐呵,差点没忍住,把嘴里最精华的一口鱼子酱给喷出来。 男人聚会的佐料,不同于女人东家长西家短的乱嚼舌头,十有八九都是一开始正襟危坐,假装都是啥正儿八经的人。 但随着某个人的开头,几乎无一例外的尽都是些带有颜色的荤段子,三句话不离小姑娘大姑娘身上的诱惑敏感之处。 而其他的人,也不甘于安心当一个听众,大讲特讲自己的风流艳史,而且清一色的,都是自己如何的骁勇善战,夜雨八方的那种极品战神。 这样的氛围,倒也加深了彼此的感情,拉近了先前陌生的关系,虽然算不上一起扛过枪,一起打过炮,但也算是无话不谈了。 这人逢喜事,酒逢知己,自然其乐融融。 而这佐藤更是一口一句牛哥的左右穿针引线,夹杂着阿谀奉承的肉麻恭维,和他曾经的凶悍霸道简直是判若两人。 突然,包厢的大门悄悄地开了。 听这干脆的开门声,肯定不是这逍遥楼的服务人员,她们虽然从事的是男女方面的服务工作,倒是非常的懂得礼貌。 如果从外面进来,也会提前的轻轻叩门,征得里面客人的同意和允许之后,才会轻声轻脚地进来。 不得不说,各行各业,都有其从业的规矩,有时看到别人做起来很简单,很自然,但换作自己,却是怎么也做不好。 实则刚才外面的动静,二蛋早已警觉,那并不是属于一个人的声音,而是一群人。 这群人里面每一个人的脚步声都是异常的沉稳,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知道,今天必然会发生点故事,这也是他一直所期待的。 虚与委蛇了这么久,是骡子是马,必然有人耐不住寂寞会冒出头来。 但牛二蛋并不知道,下面即将发生的故事,又会有哪些主角配角的闪亮登场? 毕竟,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更多的只是凭借丰富的经验,和严谨的逻辑推理。 他此刻所处的位置,自然是精心挑选的位于房间的最里侧,正对着大门口,所以是第一时间,就看到外面进来的各色人等。 没错,正主登场了。 虽然只是远远地见过几眼,并没有直接的打交道,但毫无疑问,二蛋的直觉这是个厉害的对手,也是必须小心之人。 根据他的判断,此人也是扶桑国除了那些老一辈的怪物之外,最为恐怖的几人之一。 他的恐怖之处,或许并不在于他的修为,而是深沉的心机,忍辱负重乃至自污的忍者性格。 二蛋曾经在欢愉过后,缠着伊藤雪讲讲这小林在野的琐事,结果不出所料,只是招来她的一顿白眼。 “那个纨绔有啥好讲的?” “他啊,是京都小林家族的宝贝子嗣,家族老祖的直系嫡孙,修为倒是不错,也已经是金丹期了。” “可惜仗着一副皮囊,每天无所事事就知道沾花惹草,和一帮纨绔们混在一起偷鸡摸狗,还大言不惭自诩为这帮纨绔的带头大哥。” 直觉告诉二蛋,这小林在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他游戏人间,看似浑浑噩噩,实则暗藏祸心,必有所图。 他所图什么,二蛋并不关注。 他只是告诫自己要小心再小心,犹其是这些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和你嘻嘻哈哈鬼混迹到一起的。 当你把后背交给他的时候,或许就是他们露出狰狞面目,送你去阎王爷那报道的时候。 第286章 小林在野的野心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牛二蛋神医吧?” “久仰久仰啊!” 这小林在野见人三分笑,加上有一副俊俏面庞加持,虽是贸然闯入,但亲切的话语照样让人如沐春风,不忍拒绝他的好意。 “请问这位是?” 二蛋假装不认识,一脸迷茫的样子。 旁边的佐藤立马起身,前倨后恭,异常的卑微。 “牛哥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啊,是小林家族的公子,也是我的大哥。” “小弟我以前承蒙在野大哥照顾,虽然家道中落,倒也能在这人才济济的京都混口饱饭吃,而且从此不再受欺辱。” “哦?” 二蛋自然是非常热情的站起身,紧紧握住伸过来的一双大手。 他同样异常谦虚地说道,“在野兄弟鼎鼎大名,京都之地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我牛二蛋实乃一介山野凡夫,独身来自于异地他乡,今天承蒙不弃,能在这里认识在野兄弟,也是我牛二蛋的荣幸啊。” “牛神医你客气了,你我虽然初遇,却是一见如故。” “在帝国的聚会上,我是早已领略你的绝世风采啊。” “可惜那会我们初次见面,并没能够熟识,但牛神医口若悬河舌辩群雄的风采,自从那次聚会之后,就深深地烙印在我小林在野的心中。” “我小林在野不喜欢恭维人,但实话实说,能在如此险峻的场合安然脱身,拍拍屁股走人,牛神医你绝对是高人行事,让人高深莫测啊!” “在野兄说笑了。” “上次纯粹是侥幸,最主要老天爷还是长眼的,他也见不得好人吃亏啊。” “我牛二蛋为人忠厚老实,不做亏心事,又怎会怕这大鬼小鬼来敲门呢?” 一番暗藏刀光剑影的初始见面寒暄,倒也让这小林在野和牛二蛋开始熟络起来。 小林在野是个自来熟的人,非常豪气地表示,今天认识牛神医非常高兴。 所以,今天一定要由他来买单,并让佐藤吩咐下去,好酒好菜尽情的上,今天所有人不醉不归。 二蛋原本的计划,本是想钓这渡边家族的大鱼上钩,没曾想到,第一条上钩的大鱼,却是小林家的。 虽然,他并没有百分百确认这佐藤到底是受何方家族的指使,假装来接近自己,也是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但使用排除法,剔除掉完全不可能的渡边家和伊藤家,剩下的无非就是另外两家,再根据平日里听来的这另外两家的行事特征,自然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佐藤十有八九和这小林家族有关。 而今天,真相大白,不过他也并不是很在意,没有失落,亦没有惊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是谁针对自己,都有可能暗藏祸心。 如果有可能,他巴不得将这潭水彻底地搅浑,更要把水下面的大鱼小鱼全部都赶出水面。 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真实意图之前,他也自得其乐,能在如此高消费的风月场合吃饱喝足,反正不要花自己一毛钱。 吃吃吃,大家伙都尽情的吃啊! 吃撑了没关系,关键还有人全额买单,自然是乐的这牛二蛋大快朵颐,喝的砸吧响,吃的满嘴抹油,根本就停不下来。 酒过三巡,说了无数不痛不痒的冷笑话,大部分还都是佐藤和他几个小跟班自弹自唱地活跃氛围。 而二蛋倒也不矫情,仿佛视这小林在野不存在似的,他会跟着不痛不痒地点评几句,附和几句。 至于这小林在野,度过了一开始的试探之后,终于开始了他的表演。 “牛神医啊,听说你和伊藤雪小姐之前并不相识?” 二蛋没想到,首先甩杆的,竟然是这么个没啥技术含量的问题。 他斜眼一翻,不痛不痒地回应道。 “在野兄弟是知道的,我是大秦人,一介莽夫,而伊藤雪是扶桑人,好像还是个什么受人尊崇的皇室公主。” “她没去过大秦,我也从未来过扶桑,自然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了。” “哦?” “那就奇怪了啊,牛神医你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又怎么会成为伊藤府的座上宾呢?” “据我所知,伊藤雪天之娇女,一心向道,视天下男人为粪土,她可是我们扶桑武士心目中的女神,也是无数人求而不得为之心痛的女神。” “但牛神医却能逆流而上,成为咱们扶桑女神的座上宾,你这高人行事,确实让我们扶桑这些大好男儿为之羡慕不已啊。” “在野大兄弟啊,你说的呢,也都是实情,可能在座的也都知道。” “伊藤雪这人,要说脾气确实有点古怪,不按常理来出牌,眼睛虽然没有长在额头上,但也快差不多长到那个位置上了。” “尤其是看咱们老爷们的时候,在她的眼里,你,我,或者佐藤,包括在座的各位,或许都和一头老公猪差不多。” “噗呲!” 躺在桌上的美丽女盛实在忍耐不住,口中的一口唾液,混杂着嘴里还在等待客人享用的几块新鲜的三文鱼片,齐唰唰地吐向半空之中。 不过呢,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这所谓的狗屁神医,三句话不离本行,要么就是脏话粗话,要么就是母猪公狗啥的,简直让人忍俊不禁。 “牛神医啊,我听人说,你和这伊藤雪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大海之中归来的那伙倭军的铁船之上。” “没错没错,在野兄说的没错。” “我和这伊藤雪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就是在大海,在铁船。” 这小林在野一开口说话,直至问了这么多,二蛋总算是大致搞清楚了这小子的真实目的。 原来,是在试探自己和这伊藤雪的真实关系呢? 他们所有人为什么都很在意我和伊藤雪的关系呢? 是他们都很八卦? 还是这小林在野,难道内心之中,也是无比仰慕伊藤雪的美丽风情? 以至于关乎到她的一举一动,他都要想办法搞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男人女人的八卦,倒也人之常情。 但小林家族,同样位列四大之列,而这小林在野,更是家族鼎力培养的接班人。 综合以上考虑的话,这小林家族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但所图甚大,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安心臣服于任何一个家族或者势力。 对于二蛋这种处于夹缝中艰难求生存的异乡人来说,他根本不担心对方有什么好与不好的想法。 他是光脚的,无牵无挂的,又何须怕他们穿鞋的呢? 他最担心的是对方没有想法,就那样认命躺平,眼睁睁地看着渡边和伊藤两大家族斗的死去活来,而他们不是想尽办法坐收渔翁之利,只是墙头草两头倒地左右摇晃。 第287章 钓鱼 “哼哼,你们这些龟儿子有想法是好事啊,我特么就怕你们没有想法。” “你们有想法了老子才有机会,只要是个人,都应该有想法,不然和一条咸鱼有啥分别呢?” 对个人来说如此个道理,对一个家族来说,何尝不是如此? “牛神医啊,我们这些屌丝男都是很好奇啊,这伊藤雪天之娇女,视天下男人为粪土。” “但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对你不仅没有任何的排斥,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啊。” “有没啥泡妞的秘诀,可以传授给兄弟们一二的?” “也让我等能够学习一些先进的泡妞经验,以后遇到这心仪的姑娘啊,说不定有你传授的成功经验,即使再傲娇的妞,也是手到擒来,马到成功了!” 靠,这是非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了? 二蛋对这小林在野,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把。 不过他的面容上,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再者皮肤黝黑,更加看不出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正要给这小林好好说道说道,让他最好能明辨是非,不要随便乱嚼舌头。 突然,他心头一震,前几天那种奇怪的警戒感觉,又倏然出现在不远处的包厢门外。 这种感觉,他早已经屡试不爽,只要是涉及到精神力偷窥的,他几乎都能很敏锐地感知到,而他的精神力如果能控制成极为细小的一缕的话,反倒不容易被对手所发觉。 他越来越觉得,卢三留给他这精神力修炼秘籍的不同凡响,也更坚定了必须尽一切可能地完成卢三的重托,找到他失散的族人,再远赴天竺,拿到这精神力修炼的完本。 来了来了,又来了! 这好不容易上钩了一条大鱼,好似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似的,接二连三的鱼儿开始咬钩了。 有人躲在外面偷听? 没错,二蛋敏锐的精神力,不仅能帮助他料敌于数丈之外,而且他的精神力,非常难得的还具有记忆的属性。 也就是说,如果是同一个人被他曾经感知到了,即使换了个地方,他甚至不需要释放出精神力,同样能清晰地分辨出来。 他几乎可以肯定,此时隐藏在门外的,正是跟踪过来的渡边家的杀手,而且他们潜伏的时间也已经不短了。 如果不是看到这小林先他们一步进入这间包房,或许他们早就已经发动雷霆攻击了。 无疑,他们肯定是认识小林在野的,毕竟京都就这么大的地方,每家的核心人员和底细,自然是清清楚楚的。 正因为这小林在野的贸然闯入,他们才没敢立马动手。 但他们此时肯定是异常的感兴趣,这小林家族的人,怎么会和这来路存疑的牛二蛋搅合在一起了? 佐藤,这渡边家族必然已经打听清楚了其真实的身份。 但佐藤只是个小人物,而且他和牛二蛋走的近,是情有可原的。 因为那场震撼全京都的增高手术,他们拉近了距离,也积攒下来一定的合作情谊,必然会在事后多走动走动。 因为行动计划出现了巨大的变故,他们一伙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在征求了领头的渡边纯一郎的意见后,渡边大熊悄悄地凑到包厢的门边,他双管齐下,不仅寄出了并不是很强的精神力,还竖起他一对蒲扇似的大耳朵,妄想窃听一下里面这伙人正在悄悄地谈论什么。 渡边大熊的这一对大耳朵,可是真正的宝贝,夏听虫眠冬听风雨,远比一般人听到的更远也更清晰。 二蛋还正发愁呢,到底应该怎么打发这一伙接一伙的大鱼呢,不仅是眼前犹如苍蝇嗡嗡直叫的小林在野,还有外面三番五次妄想取他性命的渡边族人。 而且他们可都不是一般的温柔鱼儿,个个都是凶悍的鲨鱼和鳄鱼。 没曾想到这瞌睡来了,还有人善解人意地送来了一个软绵绵的枕头。 而且这送枕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最近一直不停地撒饵,想要彻底钓住的渡边家的几条大鱼。 既然来了,那就都是客,也都不要走了。 牛二蛋一只夹着筷子的手,依然在美丽性感的女盛身上不停地夹着各种最新鲜的切片刺身,大快朵颐地往他那张无底洞似的大嘴巴里塞。 他利用这种粗俗不堪的乡下人进城的粗俗形象,恰到好处地掩饰了此刻心中正在谋划的小九九。 而他隐藏在桌子底下的另一只手,却是微不可察地做起了小动作。 动作自然是非常的隐秘,即使被有心之人看到,也是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和痕迹。 ”在野兄弟啊,你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技术含量啊。” “咱们大秦有句谚语是这样说的,这男追女隔座山,但这女追男呢,隔层纱。” “意思是什么呢?” “如果你拼命去讨好一个女孩,可能事与愿违,适得其反,最终很难如你所愿。” “任凭你花费了无穷的时间精力乃至无数的财力,最终,可能都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 “但如果是一个女的倒追一个男的呢,那就相对容易多了。” “有时候只要她主动地掀开头上的面纱,即可成就一段美妙的姻缘。” “当然了,我说的面纱,只是一种形象的比喻。”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戴面纱的,主要意思还是这男女关系的相处上,只要女方稍微主动点,真诚点,不出意外的话,搞定男的就是一二三几句话的事。” “哦?” “牛医生涉猎甚丰,但我还是没能明了,这和我的问话有何关联呢?” ”大兄弟啊,关联自然是有的,只不过看你怎样理解了。” “你说这伊藤雪眼高过顶,那必然是真实存在的,无论是她的身份还是天赋修为,自有她值得高傲的资本。” “但不管多么高傲的女神,她毕竟是个女人吧,更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吧?” “我和伊藤雪,就是相遇在这样一种矛盾的场合。” “或许在她的眼里,我牛二蛋远不如你小林在野,毕竟你有身份,有地位,相貌也是堂堂,算的上风流倜傥,在这扶桑国,光凭这一点,绝对是能排得上号的。” “当然了,虽然我牛二蛋再不堪,乃至是流浪他乡的异乡人。” “但我不是吹牛逼啊,估计在你们扶桑女神伊藤雪的心目中啊,我还是要比渡边纯一郎那个又矮又胖的大冬瓜强上不少的。” “综合下来的话,如果你们的扶桑女神想要嫁人的话,我估计你小林在野绝对能排前三人选,而我牛二蛋当仁不让,肯定是前十人选了。” “虽然我人长得不咋地,修为也不行,但我多少懂点医术啊,会治病救人,还会熬乳霜让女神保持青春的容貌。” “至于后面的人选,我想咱们在座的都有机会。” “也许你们自己都不相信,但我还是要送你们一句话,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不管有没见鬼,我都可以肯定,伊藤雪肯定不会嫁给渡边纯一郎那个二货,仗着家势无法无天的怂包蛋。” “即使把她给杀了,她也会坚决不从。” 第288章 忍无可忍 “哈哈哈哈!” 牛二蛋的诙谐之语,逗乐的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 毕竟是关起门来说笑话,没有谁无聊到为这点事去找渡边家族告密啥的。 况且,他说的不正是现如今的实情吗? 是所有人想说却是没敢说出来的吗? 二蛋不依不饶,尽情地在已经点燃的柴火上拼命地添柴洒油。 “在野兄啊,你说这同样是人,为什么有些人就没有自知之明呢?” “就拿渡边纯一郎这个卑鄙下流无知无畏的小儿来说,他好似不知道自己长得像个冬瓜似的,还痴心妄想癞蛤蟆吃口天鹅肉呢。” “仗着渡边家族的那么一点势力,一天到晚恬不知耻地去猥亵你们扶桑武士心目中的女神,还大言不惭自称帅锅,要狠狠地蹂躏伊藤雪。” “我看他确实是蟀锅,但不是京都的帅锅,更不是扶桑国的帅锅,只是他们渡边家的烧火锅而已。” “也不是帅气的帅,是蟋蟀的蟀。” “还有啊,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上次聚会上,看着他们渡边家族乌压压的一群人,和看着田地里长的一个个圆滚滚的大冬瓜差不太多啊。” 哈哈! 桌子上围观的吃瓜群众,再次爆发出一阵阵的哄笑,实在是他们虽然也不是啥好鸟,但和渡边家的人更是凑不到一块,尿不到一壶,尤其是那个眼睛长在额头上的渡边纯一郎。 而眼前这位神棍似的牛神医说的话,看似粗鲁不堪,实则正是他们心中一直憋着的,想说,却是从来没敢说出来的。 这绝对是高山流水的知音啊,也全都说到他们的心眼里去了啊。 轻巧地辍在门外偷听的渡边大熊,牙齿咬的吱嘎响,二蛋说的越欢,他的牙齿咬的就越响。 他也是渡边家族的旁系族人,虽然他的长相和绝大多数渡边家族的人都不太一样,人高马大,异常的魁梧精干,据说是遗传了他母亲这一族的基因优点。 这里间牛二蛋第一次的调侃,他倒是难得地强忍下来了,毕竟说的是渡边纯一郎,而不是他渡边大熊。 结果这牛二蛋不依不饶,还要在这伤口上洒把盐,而且这次洒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针对他们整个渡边家族。 孰可忍,孰不可忍,他渡边大熊实在是忍不了啦,内心的小宇宙,早就燃烧的快要爆炸了。 但他仍然没有冲动,毕竟渡边家族的规矩异常的森严,外出办事自然以嫡系的纯一郎为尊。 他异常小心地退回到后面的角落里,和渡边纯一郎以及另外一位比他还要强悍点的杀手一起商量。 结果他一肚子的话不说还好,只是简单地把牛二蛋的原话照着说了一遍,这渡边纯一郎的脸色立马就多云转阴,再然后电闪雷鸣。 “无耻小儿欺人太甚!” “牛二蛋,今天不把你碎尸万段,我渡边纯一郎就跟着你姓。” “还有那个小林在野,也不是个好东西,原来暗中觊觎伊藤雪的,觊觎我纯一郎婆娘的,还有这个王八羔子。” “难怪老子每次打上门去,都会遇到这个讨厌的家伙阻拦在前面,像只苍蝇似的在旁边嗡嗡直叫,我原本还以为他只是凑个热闹,碰个凑巧,没曾想到狼子野心。” “既然老天爷让我碰到你们狼狈为奸地勾搭在一起,那就不要怪我渡边不客气了。” “大熊,听我指令,等会你尽情地招呼牛二蛋,一旦遇到小林下面那帮鸟人的阻拦,不需要任何的客气,杀无赦斩立决。” “小叔,你等会尽可能地拖住小林在野这个王八蛋,这里面就他一个高手,即使你杀不了他,也要让他无暇分心,最好是能让他挂挂彩,长长教训。” “等到大熊解决掉里面那些杂鱼,尤其是那个牛二蛋,到时我们不需要任何的耽误,立马就撤走,毕竟这里是德川家的基业,这是一个连老祖也看不透的神秘家族。” “只要我们离开这里,即使他们德川家再找麻烦,也自有爷爷来对付他们。” 不得不说,这渡边纯一郎看似草包,倒也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关键的时候,有条不紊地制定了作战计划,并合理地分工。 哐当一声,包厢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地踹倒,然后又自动地关上。 这是逍遥楼为每个大型包厢特别定制的精钢铜门,自是异常的牢固。 没有任何的耽误,更没有任何开口说话的声音,三名穿着黑色武士装,却临时蒙着黑面的恐怖杀手,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宝刀,呼啸着朝着里间的一桌人砍来。 虽然渡边纯一郎怒火烧身,杀气腾腾地闯进这间并不熟悉的女盛包厢。 但他并不是傻子,他在含愤出手之前,也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他已经做了尽可能准确的谋划,对于包厢里进进出出的人更是了如指掌。 他们虽然只有三人,而里面差不多是一大桌人,足有十几个。 但里面的这一桌人,除了那个小林在野是个硬茬,其他的都是散兵游勇不足为虑。 而他的小叔渡边南天也是金丹中阶的修为,其差不多和这京都的安保统领渡边一雄前后脚地迈进金丹中期的大门,也是渡边家族为数不多的金丹中阶大高手。 有他在,即使短时间杀不了这小林在野,但足以牵制住他。 而其他的杂鱼虽然为数甚多,但基本都是些打酱油的筑基角色,渡边大熊只要全力发挥,足矣速战速决地解决掉这一群杂鱼。 何况,还有他渡边纯一郎在旁边辅助呢。 可以说,这渡边纯一郎看起来脸大肉呆,不像是太聪明的样子,但算盘倒是打得滴答响,前后退路都被他算计的井井有条。 如果他们对上的不是牛二蛋,而是其他的任何人,或许他的计划,足以能够圆满地实施。 奈何,天不假人愿,杀星牛二蛋,又岂是任人宰割之善良之辈? 他不来搞你,就烧高香阿弥陀佛吧! 听得踹门响声,二蛋心中乐开了花。 来的好,就怕你们不来,老子等你们好久了。 但他的嘴里可是丝毫不含糊,大喊一声。 “有刺客,快保护好小林公子。” 说话的功夫,他手里的一双筷子,速度异常快捷地对着左右两侧各自一盏亮如白昼的长眠灯飞去。 他这前后反应的速度,甚至比这包厢里修为最为高深的小林在野还要快捷一步。 渡边家的刺客杀进包厢的时候,也是两盏长眠灯齐刷刷熄灭的时候。 此时的包厢已是一片黑暗,尤其是灯灭的瞬间,眼睛还没能很好地适应这骤然的黑暗,自然是什么也都看不见。 即使是高阶的修士,渡边家的顶级杀手,同样是两眼一抹黑。 第289章 偷袭 突然的变故,二蛋惊恐的话音犹未消散,包房里早已是一片惊恐,萧杀的刀声呼啸着而来,但却突然失去了目标,只能照着惯性,盲人摸象地继续向前。 哐当一声,小林在野是包厢里除了牛二蛋之外,第二个反应过来的。 听到二蛋提醒保护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坏事了,也立马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匆忙应付着这莫名的突袭。 但他倒也一下子没整明白,谁会吃饱了没事干,在包厢里偷袭他们这整整一桌人。 这可是在逍遥楼的欢场里,这里可是有着严禁任何打斗的规矩。 一旦被这逍遥楼的安保发现,任何人都可以杀无赦斩立决。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规矩,而是德川家族从开业之初就立下的铁规矩,几乎每个来玩的顾客都知道。 没人胆敢轻易的违背,除非他手眼通天,不把京都四大家族之一的德川家放在眼里。 刀声,叫喊声,闷吼声,还有中刀倒地不甘而逝临死前哀嚎的悲惨声音,夹杂着桌子上美丽女人疯狂而惊恐的尖锐叫声。 那人头落地,那临死前疯狂的惨叫,是她一辈子的梦魇,永远也忘记不掉。 她实在是吓坏了,裤裆里早已满是腥臭的黄白之物。 不要说她,换作任何人,这种阵势又怎能不慌不怕,身边各处尽是刀光剑影,而且,还都是围绕着她横躺的这张大圆桌。 她不敢起身,更不敢下地,稍有不慎,随便挨上一刀,就是和先前的哀嚎一样,身首异处的悲剧下场。 她只能保持原先的姿势,继续仰躺在硕大的桌子上,紧紧地闭上满含泪水的眼睛,而心里却在不停地祈祷着:“阿弥陀福,观世音菩萨保佑!” 灯灭的那一刻,不光是小林一方的人马知道坏事了,这进攻横扫的渡边一方,更是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头。 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熟悉局面,实在是一片漆黑,而暂时的瞬间,根本不知道牛二蛋到底躲在哪个方向。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是渡边家族,他们有足够骄傲的资本。 而且牛二蛋在他们眼里,除了有点小伎俩的狡猾,实在没有太多过人之处。 黑暗中,他们习以为常地认为,这群人里面最弱的那个,动作最迟缓的那个,必然就是这可恶的牛二蛋了。 这几乎是他们三人闯进了包厢后一致的判断,也是基于他们充分了解这牛二蛋身世背景的情况下。 原本,他只是个好吃懒做炼气期的屌丝,后来阴差阳错成为了桃花岛的敖婿,再后来,他在大海里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年之久,再次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就已经是筑基初期的境界了。 但这筑基初期,在渡边家族眼里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屌丝,和炼气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三名杀手原本计划的天衣无缝,速战速决,杀了牛二蛋就赶紧走。 即使被小林家族的人认出,即使被德川家族的安保护卫围堵,但只要亮出渡边家族的身份,量他们也不敢拿自己怎样。 如果事件按照常理发展,那他们如此打算却是没啥问题的。 而这牛二蛋,也注定了难逃一死,成为他们刀下的亡魂,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周年祭日 但这扶桑国所有人都低估了牛二蛋,不要说渡边家族的三名杀手,即使是他们家族的老祖渡边雄霸,照样是因为低估了这牛二蛋,未来注定要在他的手上吃下无数的哑巴亏。 其实,也不光是渡边雄霸,实则上这扶桑国另外几大家族的老祖,个个都是元婴期的老祖,又有哪个没在牛二蛋身上碰了一鼻子灰呢? 低估敌人,高估自己,必然会酿成不可原谅的惨痛教训。 包厢里跑的最慢的那个倒霉蛋,却是被三把利刃接连地穿透胸腔。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太大呼喊的救命声音,就被晶晶亮透心凉地钉死在墙角跟。 这渡边纯一郎自然大出一口恶气,牛二蛋啊牛二蛋,你个王八蛋终于栽在我渡边的手上了。 从此以后追求伊藤雪的道路上,再没有任何的苍蝇蚊子这些拦路的绊脚石了。 话说这小林在野,原本想以一己之力,阻挡住外面挟黑冲进来的三名杀手。 岂知刚一照面尚未完全交手,他就感觉到了不对。 这冲进来的杀手太特么强大了,其中的一个,凭感觉就不在他小林在野之下,而另外一个,那气息的深沉,速度的快捷,相比他可能还要略强一点。 这特么是招谁惹谁了? 这包厢里难道是有啥大人物啊? 仅仅是吃个饭,犯的着如此大的阵仗,派两名金丹期的大高手来杀人啊? 他倒也见好就收,赶紧把冲出去的身躯往斜刺里退缩了几把,正巧避过了外面三人旋风式的绞杀。 奈何三人的目标,根本不是他小林,仅仅听闻气息,就已经和这牛二蛋相差甚远。 话说这渡边家族的三人,杀了人也就得偿所愿了,自然想要立马退走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也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预案。 奈何,就在他们想要退出房间的刹那,也就在他们的眼睛能够勉强视物的那一瞬间,大圆桌子底下,突然斜刺里杀出来一道黝黑而凌厉的刀光,目标却是近在眼前渡边纯一郎的左腿。 这纯一郎都已经快要转过身去了,他大仇得报,自然心满意足,本是心情最为愉悦的时候,难免有所懈怠。 而想要杀他之人,正是遇到袭击后立马灵机一动,就势翻身躲在圆桌子底下的牛二蛋。 他有着良好的精神力加持,即使这里一片漆黑,对他来说却是如同白昼一般,并没能影响到他的准确判断。 擒贼先擒王,何况这所谓的王,还是三人之中最为差劲的那个,自然降低了不少的难度。 天上掉下来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会轻易地放过呢? 渡边纯一郎可是悲剧了,二蛋的大刀从桌子底下鬼魅般地伸出来,不仅没有任何的的声响,更是没人想到这桌子底下竟然还躲藏着一个大活人。 而且这一刀,无论是角度和力量,都堪称二蛋迄今为止使将出来的最完美的一刀。 这是他从佐藤的先祖秘籍上修习而来的霸王九斩的第四刀,也是最为阴柔的一刀,最是适合这种偷袭暗杀的场合。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鬼叫,这渡边纯一郎被砍吃痛,自是大声地哀嚎。 其半截小腿,在二蛋的偷袭之下立马和身体分离为两部分,从此形如陌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俩谁也不认识谁。 第290章 小林的疑惑 “杀,杀,杀!” “他妈的全部杀死他们!” 这渡边纯一郎从小娇生惯养,哪曾受过如此惨痛,竟然连腿脚都被人砍断了,而且让人啼哭皆非的,竟然不知道是被谁砍断的。 他恶从胆边生,自是早已杀红了眼,原有的稳妥计划更是被忘到九霄云外,不把这些行凶之人全部杀死,又岂能安慰他失落的心灵。 而另外两名杀手,看到家族最受老祖得宠的小王子被砍,这还了得,这回去可怎么交差? 他们虽然修为都比这渡边纯一郎高出很多,但他是嫡系,其他是旁系或者直系,他是被当做接班人重点培养,而其他人都是放任自如的散养,这身份和地位自然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敌人就在眼前,由于自己一方的疏忽反被偷袭得手,这是绝对不能容许的耻辱。 当前之际,必须将这偷袭之人碎尸万段,方能报这一斩之仇。 这偷袭的黑影,可是足够的狡猾,他偷袭得手后,不再原地逗留,速度飞快地立马就朝着前后左右的黑影里退去,如一条泥鳅般滑溜。 而散落在四周的那一圈圈或大或小的黑影,自是小林的门客,和佐藤带过来的那些狗肉朋友。 他们也早已拔出腰间的佩刀,见人就砍,见着数条黑影朝着自己方向快速奔来,慌乱之中,自然是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砍杀。 一场混乱的厮杀正式拉开大幕,相比之前单方的偷袭更为惨烈,实在是彼此双方在这原始的黑暗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是危险的,也都已经杀红了眼。 要说这小林在野,本就是个机灵的聪明人,渡过了一开始的仓促不适应之后,倒也很快就清醒镇定过来。 他原本就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平常很少来这逍遥楼,怎么今天来会会这牛二蛋,却是无巧不巧地遇到顶尖高手的暗杀了? 但对方并不吭声,而且视线实在不好,他倒也不疑有他。 虽然他是金丹修士,也已经修炼出了内生的精神力,但还是处于比较弱势的阶段,只是相比筑基期的修士眼睛更明亮一点,耳朵的听觉也要更灵敏一点。 直到传来渡边纯一郎折了腿脚的一声惨叫,如婴啼哭。 这小林在野方才蓦然警醒,一听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似的。 前后也就顿挫了几下,他随即就分辨出来了,这不是渡边纯一郎那个矮冬瓜二百五吗? 虽然他和渡边纯一郎打交道并不多,实在是修为相差太多,又同属于京都的顶级家族,实在没有讨好他的必要。 但彼此同属京都四大家族的新生代核心人物,自然也是多次照面,并不陌生。 他赶紧在黑暗中仔细一端详对方的身高和体型,最终确认,是他,就是他,百分百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个隐蔽的包厢外面呢? 他又怎么会蒙着面,带着二个致命的杀手横冲直撞地闯进来,二话不说就要杀人呢? 他一下子想不明白,也根本没时间想明白这档子事。 虽然他隐隐地觉得可能和这牛二蛋有关,毕竟在帝国聚会的时候,牛二蛋可是没少数落这个矮冬瓜,更是让渡边家族在帝国所有知名家族的面前落了面子。 他们要杀牛二蛋是很正常的,但实在没必要在德川家族的风月楼里公然行刺啊。 完全有一百种方法把这牛二蛋搞死,何必用这最愚蠢的办法呢? 而且,看他们这疯狂进攻的架势,这绝对不像是只要杀牛二蛋一个人,或许这包厢里的每个人,都将成为渡边家族的冤魂,就包括他小林在野。 因为渡边纯一郎的小叔,也就是那位叫做渡边南天的大高手,手里的宝刀已经携带雷霆之势,唯独朝着他小林在野一个人攻去。 这是位真正的高手,相比他小林在野绝对是只强不弱,而且是全力出手,没有任何的留力。 一旦失去先机,注定了就是被动挨打的不利局面。 这小林在野也不是啥善茬,他原本还想喝住对方,等弄清楚和明白了再动手不迟。 岂料对方就像和自己有仇似的,上来就是大杀招,锋利的宝刃已经如流星般地卷向了自己的脖子,稍有不慎,就是去阎王殿报道的窝囊结局。 他已经来不及解释了,他内心里的清高也告诉他,别人都已经欺辱到脖子上了,实在没有必要再浪费口舌了。 既然你们不仁,既然你们欺人太甚,那就不要怪我小林不义。 因为这里是德川家族的主场,这小林已经算准了,要不了多会,德川家族的护卫绝对会过来维持秩序。 反正对方攻击在先,落了道义,自己一方只是迫于反击而已。 除了小林是金丹期的大高手,其他的包括佐藤等十来人,都是些筑基期的歪瓜裂枣,又哪是这渡边大熊的对手。 他们即使是团结起来,在这渡边大熊的手下也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形势岌岌可危。 如果是大白天空旷的地方,视线非常的良好,或许他们十几人一半朝上都是筑基大圆满的高手,少数几个也是筑基中阶的,倒是可以和这号称人熊的渡边大熊决一雌雄。 但现在身处黑暗之中,尤其是他们这些筑基期的修士,在这密封的房间里几乎就和瞎子一样,眼睛里看到的只是一团团模糊的黑影,而耳朵里听到的,尽是各自为战的刀声叫喊声,根本做不到团结起来共拒强敌。 人数多,在如此险恶的情况下反而逐渐变成了劣势,因为不仅要防对手,更要防身边的人,毕竟刀剑不长眼。 而渡边纯一郎,被偷袭斩断了腿脚,此时正倚靠在靠近门口的一处墙角,他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赶紧从上身的衣服撕下一块块的棉布,将断腿的位置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紧紧包裹在一起。 这断肢如果相隔时间太久了,或许所谓的重生,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 但如果只是腿脚断了,只要及时的医治,再敷以上好的金创药,还是可以接上去的。 只不过后期的走路乃至打斗,和完好的时候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除非是能遇上牛二蛋这样的神医。 但他和牛二蛋早已不死不休,又怎会给他接这断腿呢? 第291章 歪瓜裂枣 这乱作一团的包厢,无论是最为宽敞的大厅,抑或内部隐蔽的小房间,百多平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这有追有逃的十几道人影里,自有一个就是始作俑者牛二蛋。 他夹杂在佐藤他们的队伍里,不停地闪转腾挪,随时改变着位置,他既要逃避这渡边大熊的杀招,还要逃避小林在野的这些门客,因为他们出于自保,早已经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人了。 牛二蛋的凌波微步已经使到极致,间或的时候一起围攻这修为已是金丹之境,还修炼有强大炼体的渡边大熊。 人熊的威名果然不是盖的,仅仅十来招的功夫,又有一名小林的门客被人熊巨大的巴掌拍在脑袋瓜上,耳听一声拍西瓜似的脆响,眼见是活不成了。 而每少去一人,二蛋一方的形势自然是岌岌可危。 房间那一头的小林在野也是越打越急,他没料到渡边纯一郎这个矮冬瓜,果真已经存了杀人灭口的狼子野心。 实在是先前渡边大熊偷听的时候,牛二蛋故意地祸水东引,添油加醋地把伊藤雪的择偶对象,给强行加了个小林在野。 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只要是关于伊藤雪的一切,这渡边纯一郎自然是格外地上心。 他小鸡肚肠惯了,自然会格外地嫉妒他一切的潜在竞争对手。 一旦被他记挂上,必然是咬定青山不放松,这次即使杀不死小林在野,也要让他蜕层皮,让他下次再看到他渡边纯一郎,要么是低头,要么是绕道走。 自然地,因为牛二蛋的煽风点火,这小林在野阴差阳错地被这渡边纯一郎记恨上了。 正巧利用这个黑灯瞎火的场合,假装有意无意地一起铲除掉。 即使他修为高深,一下子铲除不了,顺带铲除一些他的党羽和门客,也能极大地削弱他的力量,将危害降到最低。 眼看着,这拼命围攻渡边大熊的人手已经折损了大半,而剩下的几人更是东躲西藏,随时有可能再有人命丧当场。 而牛二蛋,也已经尽了他的全力,他几乎没有还手,只是快速闪躲过这高大人熊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实在是这金丹期法体双修高手的威力太特么强悍了,方圆数米范围之内,几乎都是他的攻击波,也是他任意打击的目标。 幸好小林带过来的几位门客,虽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但也是其中的佼佼者,距离金丹也只有一步之遥。 他们几个人合力,倒也勉力抵挡住了人熊的第一波无差别攻击,但每个人都是头冒冷汗,随时都有可能命丧在人熊的铁拳之下。 二蛋在等,也在赌,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他先前在桌子底下的小动作,悄悄地释放了最新配置的无色无味的迷魂毒药,能让吸入的武士不知不觉地陷入到幻觉之中。 幻觉,是一种可怕的知觉,亦真亦假,不仅是对于自己,也有这里的一切。 但这个药的效果,因为是第一次配置,还没来得及具体地尝试。 他并不知道最终的性能如何,能不能达成他的所愿,他只是根据华佗祖师的配方,凑齐了大部分的原材料,紧急配置了一瓶急用,想必功效不会太差。 无论结果怎样,毒药的发作总归需要一点发酵催化的时间,在大餐正餐上来之前,甜点冷食这些必要的辅助,还是需要一些的。 而且这迷魂的毒药,他们吸入的越多,他们打斗的越激烈,发作起来的幻觉才会愈加的持久。 小林在野等着这逍遥酒楼的主人出面,好尽快平息这场无谓的风波,还能趁机反咬一口,好好地将这渡边家族一军。 而牛二蛋,同样也在等待这酒店的主人。 四大家族里的德川家族,这是一个异常神秘的大家族,平常以经营为生,倒是很少掺和政治和军事。 但德川家族的实力同样不可小觑,仅仅是这样一个欢乐的场所,男人的销金窟,闺中寂寞女人猎奇的天堂,每天的流水可能就是个天文数字。 根据二蛋经营姑苏擂台的经验,这里的流水他大致地对照测算了一下,这座扶桑国最大的逍遥楼,可能每天的总流水就能达到一百万金币之巨。 而这逍遥楼,可不仅仅只有京都这一个,在扶桑国一些人流量大的地方集市,照样有其浪漫而旖旎的身影。 据说整个扶桑,现在一共有10座逍遥楼。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富人,一个钱财滚滚的人。 他即使人畜无害,说话轻声细语,但同样是有着巨大的能量,因为他有钱,用钱都能砸死人。 他即使家族人丁不旺,即使不养门客,但这随便一个逍遥楼里的安保力量就是上百的好手,虽然金丹没几个,但炼气更没几个,绝大部分都是筑基中高阶的武士,也是整个帝国的中阶力量。 而这些隐藏的力量,和所谓的门客,以及死士,又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呢? 他来了,他来了,他们果然来了! 远远的,听到无数人朝着这个方向疾驰而来的呼喊声,以及拔出兵器咚咚咚朝着这里赶过来的脚步声,一切的焦点,自然是这间已经摇摇欲坠的大包厢。 这里的动静实在是闹腾的太大了,女人尖锐而恐惧的哭喊声,几乎贯穿了整个战斗过程,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就没停息,整整地持续了十来分钟之久,更有无数兵器叮叮咣的碰撞声,夹杂着临死前惨绝人寰的哽咽不甘声。 里面几乎所有人也都知道外面来人了,正在里三层外三层地朝着这里聚集。 或许是这里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所以外面的人没敢贸然地闯入,而是在等待,等待这逍遥楼安保大总管德川一宏的到来。 话说这小林在野一招不慎,已落下风,再者他一直没有静下心思,脑子里不停地想这想那的分心几用,自然被心无旁骛的渡边南天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听闻外面来人,他自然胆子一壮。 “渡边纯一郎,你个狗娘养的别装神弄鬼了,你竟然敢偷袭我和兄弟们的聚会。” “今天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就别怪我小林在野对你不客气了。” 倚在墙角倒也光棍的渡边纯一郎,同样一把扯掉脸上的黑巾,黑暗中表情狰狞,心中更是有着无穷无尽的火气。 “小林在野,你个龟儿子别给你脸不要脸。” “就凭你这些歪瓜裂枣的门客,还想拦住我?” “就凭你小林在野,还想拦着我迎娶伊藤雪?” 第292章 德川一宏 “渡边纯一郎,你个矮冬瓜也不睁眼照照镜子,就你那副熊样,不要说伊藤雪了,那圈里的老母猪能看上你,都特么算我小林在野瞎眼了。” “气死我了。” “小林在野,你个王八蛋不得好死,你竟然敢侮辱我渡边纯一郎,我要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给我杀,杀,杀!” “把他们这些龟孙子全部杀死在这里。” 这渡边纯一郎,没曾想到小林在野不仅修为很高,就连嘴皮子同样是吃不得半分亏的主,以至于他恼羞成怒,已经完全忘记了先前的合理作战安排。 要说这渡边纯一郎的修为,相比小林在野自是逊色不少,但他同样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纷杂脚步声,赶紧朝着面前混战成一团的渡边大熊下达最后的指令。 “大熊,加把劲,把你的杀招通通使出来,将这群杂种小子全部解决掉。” “还有那个可恶的牛二蛋,肯定就在里边。” “其他的杂鱼也都不是好鸟,刚才竟然敢集体地哄笑老子,所有人都给我杀光光为止。” 大熊得到命令,不及细想,发出一声声如狗熊似的的巨大咆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意味着他已经真正的发怒了,即将祭起最后的大杀招。 可以想象,强弩之末的牛二蛋和佐藤数人,必将命丧在已发狂性的人熊之手。 近了近了,人熊巨大的拳头,距离眼前一个黑色人影的脖子只有短短的毫厘之远。 突然地,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瓜子,刚才还清醒无比的,好似被一只奇怪的虫子突然咬了一下似的,瞬息之间变得浆糊一片。 就包括他刚刚适应眼前的黑暗,已经差不多能准确辨别出牛二蛋的时候,清澈的眼神里突然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变得愈加地模糊起来。 不仅是他的脑子,他的视力,就连他的耳朵,他的鼻子,几乎所有的感知器官,都同步地变得模糊起来。 “我怎么了?” “我到底怎么了?” 有此疑问的,不仅是渡边大熊,几乎包厢里所有人都有差不多类似的感受。 事实上,除了三大金丹高手,其他的筑基武士早就先一步地有此模糊的感觉了,自然也包括这渡边纯一郎,看什么都是雾里看花,想什么同样如此。 他之所以下达这疯狂的攻击命令,完全不顾及先前的安排,实在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一切都是出于下意识的本能。 所有人都感觉到思维变迟钝了,也变得简单直接了。 他们经脉里的灵力,血管里的血液,莫名地加速流动了双倍的速度都不止,此时他们的眼睛里,思维里,再无其他外物,只剩下杀杀杀,把拦在自己面前的全部杀光为止。 即使是原先的自己人,在他们现在已经发狂的眼里,也变得和敌人一样的狰狞可怖。 如果打开灯光,仔细看他们此时的目光和眼神,却是分外的狰狞和猩红。 尤其是七八具早已死透的尸体弥漫出满屋的血腥味,更是像催化剂似的,刺激的他们骨子里的凶性嗷嗷直叫地喷发。 啥家族情仇,啥忍者神龟,通通丢到九霄云外。 唯一让他们心里好受点的,就是杀人,不停地杀人,只有死人的血腥,才能让他们莫名的快乐。 夜,已经不是那么黑了。 因为德川家族近百的安保高手,早已灯火通明地团团包围住这间闹事的厢房。 但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惊天的变故,也没人敢轻易地进去查看一二,只听到一声接一声,不断有惨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而所有声音里最为惨烈尖锐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整整嚎叫了十来分钟,中间没有任何的停歇,也不知道她的中气为什么那么的充足。 没人知道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也都听出来,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这逍遥楼的裸体女盛,因为这间包房,正是女盛的包房之一。 在领头安保小队长的喊话下,逍遥楼已经仁至义尽,将一切丑话都说在前头。 奈何,里面的厮杀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更加地疯狂。 人命,在这里就如草芥,小林带来的几名筑基大圆满的门客,除了佐藤之外,其他几个陆续命丧在渡边大熊的铁拳头之下。 而小林在野,同样已经双目猩红,不再有任何的保守和顾虑。 不同于先前的以游斗躲避为主,现在的他,更多的是硬碰硬地和渡边南天鏖战在一起。 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本来的样子,表面阴柔,人畜无害,内心实则异常的刚猛。 虽然修为略有不如渡边家的渡边南天,但差距也只在毫厘之间。 尤其是看到先前还有说有笑的十来名门客,却是在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内接二连三地命丧敌人之手,他心如刀绞,自是刺激的双目通红如丧考妣。 这些人,可都是他花了莫大代价招揽过来的。 每一个都是骁勇善战之辈,是单独属于他小林在野能够随意调动和指挥办事的,也是能够无条件服从他的一切指令,同样能在关键时候给予他莫大帮助的忠实拥泵者。 逍遥楼的安保大总管德川一宏终于姗姗来了,他匆匆忙忙地带领着手下的十大金刚,耀武扬威地朝着众人团团围住的包厢而来。 先前的他,正在和逍遥楼的花魁凤仙子喝花酒,一边喝着这甜蜜的花酒,一边在桌子底下进行着各种龌龊的动作。 自然的,都是他的主动进攻,挑逗的意味不言而喻。 而这凤仙子可不得了,不仅貌美如花,是这逍遥楼无可争议的第一花魁,更难得的,还是她深谙钓鱼之道,御男之道。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她欲拒还迎,巧妙地将这渡边一宏的咸猪手不失礼貌地轻轻推挡在一边。 第293章 凤仙子 一宏大总管,你别急吗,这酒啊,你得慢慢喝,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 我凤仙子虽为一介女流,但我最是钦佩一宏大哥这样的大英雄,因为你讲道理,体谅人。 小妹我啊,没有其他的嗜好,更没有太多歌舞的特长,唯独从小喜欢喝点小酒,喜欢和我所爱的人,在酒桌上风花雪月论情长。 只要一宏大哥你能喝过奴家,我凤仙子愿意每天伺候一宏大哥。 奈何,自从这凤仙子不到一年前神秘地莅临这逍遥楼,德川一宏作为此间的老大,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地先人一步,每日春潮涌动地打着歪主意。 但他碍于面子,又是格外的谨慎,悄悄地观察这凤仙子长达小半年之久,却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因为逍遥楼有着各种各样的客人前来消费,为了更好地服务于这些客人,自然是准备有各色各样的美女,她们无一例外,都是有着功底非常深厚的才艺。 有的歌声嘹亮,有的舞姿销魂,有的任客索取,而这凤仙子,她并不拒绝接客,反倒欣欣然地主动请战。 但她每次接客,尽是陪着客人喝酒,如果客人有啥特别的要求,她也是爽人爽语。 客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奴家唯有一点要求,只要能将小女子喝倒,任凭施为或索取。 凤仙子的身材和容貌,自是让无数见猎心喜的扶桑武士蠢蠢欲动,无论是那贩夫走卒,还是德川一宏这样的家世显贵的翩翩公子。 奈何,无数人点名要求这凤仙子来陪,结果无一例外,最终他们都被凤仙子在酒桌上放倒,更是丑态百出地丢尽脸面。 有那不信邪的,有那自认为酒量足够大的,他们被这凤仙子奇葩的陪酒要求吊足了胃口,专程赶过来为她一掷千金,只是为了一个小目标,能在这酒桌上把她放倒,然后肆意地索取他们心中一切的龌龊念头。 奈何奈何! 迄今为止,没有一个能够得偿所愿,而这凤仙子的名声,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之内,就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地攀登上了这逍遥楼的花魁位置。 要想成为这逍遥楼的花魁,所谓的要求实则非常的简单,一切拿结果来说话。 谁能够为逍遥楼赚取更多的钱财,创造更多的利益,那自然就是当仁不让的花魁。 即使她长得比恐龙还可怖三分,也照样是逍遥楼最为尊贵的花魁。 无数的好酒好菜,因为这凤仙子特殊的癖好,千杯不醉的特长,就这样被卖出去了。 纵观这一年,逍遥楼的酒水销售,足足是之前时候的数倍之上,而且几乎都是集中于那些最好的酒,也是最名贵的酒,利润自然也是异常的丰厚。 逍遥楼背后的德川家族,自然是乐得眼睛都笑细了,嘴巴也都笑歪了,没曾想到天上掉下来个摇钱树,而且还是个美丽到极致,让无数男人心痒痒的金钱树。 要说逍遥楼里面的这些美女帅锅,一部分是德川家族散落在民间从小培养的,花费自是不菲,每一个都是千挑万选邀请顶级名师培养出来的。 而一部分则是迫于生活的压力,被德川家族诱惑拐骗过来的。 像凤仙子这种主动来投的极品,没花家族一分钱培养费的,可谓是打着灯笼也寻不着半个。 德川家族的老祖德川家康可是亲自下命令了,这个凤仙子啊,一定要善待她,好好的培养她,更要让她在咱们逍遥楼有宾至如归的安全感。 而任何人,都不得做出伤害她的事。 一旦有人打这凤仙子的主意,尤其是其他的家族或者竞争对手,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狠狠的报复打击,将一切风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话说在这德川一宏的命令和手势下,十名高手,正是他手下的十大金刚,也是筑基大圆满最强的十名安保侍卫,嗷嗷直叫地争相拥进这间满是血腥的包房。 好话说尽,既然你们敬酒不吃,那就别怪我德川一宏不客气了。 不管里面是谁,背景如何的深厚,只要胆敢在这里闹事,那就由不得你们了。 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 三番五次的喊话让你们住手,你们倒好,当起耳边风了。 杀进去的这十来位安保,自是整个德川家族精挑细选出来的。 他们中有个别的德川家族直系或者子弟,绝大部分都是对外许以重金招揽过来的门客浪人。 但无一例外,每一个都是独挡一面的高手,修为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筑基大圆满之境,在这京都大地,基本都是可以横着走的狠角色。 如果是以往,平常的小流氓闹事打斗,一下子出动这么强大的安保力量,自是足以震慑一切宵小。 奈何今天的他们,出门并没有看黄历,这筑基大圆满的高手到了包厢里面,还不够塞牙缝的。 此时的里间,早已是人间地狱,杀红了眼的两帮人,眼见从外面又冲进来十来个劲装高手,而且明显的,他们并不是此前两方人马中的任何一方,因为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没有区分地见人就砍,见到活的就杀。 他们已经得到了德川一宏的指示,进去后不需要客气,即使天塌下来,自有他德川一宏这位个高的顶着。 而聚集在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他们不仅欣欣然看着热闹,还跟着大声地起哄吆喝。 他们自是想要看看这京都排名第一的风月欢乐场,会如何应对这突然的巨变,也会怎样保障以后过来消费的客人安全。 德川一宏作为逍遥楼的总管,自然要尽一切可能地,维护这逍遥楼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好名声。 杀鸡吓猴,化被动为主动,趁机在众人面前树立德川家的威严,才是他首当其冲的第一选择。 凌晨的银座街,早已是一片漆黑,平常的人家更是早已休息多时。 而银座街最为热闹奢华的逍遥楼,此时却是分外的热闹,不久之后即将会成为全城的焦点。 眼见十来分钟过去了,先前气势汹汹冲冲进去的十大金刚,却犹如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一个人出来,通报一下里面的情况。 始终没见任何一个,能从里面安然走出来。 第294章 十大金刚 逍遥楼的大总管德川一宏,原本还是镇定自若的,实在是这十大金刚的实力,他作为主人自是知根知底。 单独的一个,可能在他的手下都走不了五招,但这十大金刚如果联起手来围攻他,那他这个接近金丹中阶的大高手,可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即使最终获胜,也必然是惨胜。 由他们进去处理这些突发之事,已经算是给足了里面这些闹事者天大的面子。 出于内心的极度自信,他甚至悠闲地坐在一张下面小弟搬过来的太师椅上,轻轻地晃着大腿,有节奏地打着拍子,半眯着眼神,回想起刚才和凤仙子的花月调情。 这凤仙子,可真是不可多得的人间尤物啊,不仅人长得异常的漂亮,那身材更是绝绝子,前凸后翘的极品。 尤其是她那一双妩媚的大眼睛,让人只是一眼,就会不知不觉地沦陷进去,又好似这双眼睛,能看懂看透天下男人的一切心思。 相比那坊间传说的扶桑第一美女伊藤雪,凤仙子可谓不遑多让,甚至风情和妩媚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对,不对。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照理应该早就解决了啊? 德川一宏不是傻子,事实上,作为这逍遥楼的第一负责人,也是德川家族重点培养的未来接班人,他绝对是足够的精明。 但现在,他似乎有点坐不住了,实在是今天的情况不同于以往,极度的反常。 这先前进去的每一个安保,他都是知根知底的,也是知道其真正的战力和实力的,不至于这么久了,而且还是十个人一起进去的,还没把事件搞定吧? 这里面,又是何等嚣张的人在闹事呢? 这逍遥楼的安保大总管德川一宏,同样是金丹期的大高手,也是这逍遥楼安保团队里唯一的金丹高手。 实在是人的名,树的影,来这里玩的,又有几个不知道,逍遥楼是京都四大家族德川家的摇钱树产业。 而德川家族之所以能名列四大家族,不仅是逍遥楼为他们带来滚滚的钱财,而最为重要的原因,家族里有元婴老祖坐镇。 而且这德川家族,完全不同于其他三家,在四大家族里为人处世异常的低调。 对他们来说,能用钱摆平的事,那都不叫事,通通都是小事。 他们轻易不会施加武力,更不会利用家族的名头欺行霸市,,相反,一切都是开门做生意,诚信经营。 至于政治和军事,他们同样没有太大的兴趣参与,反正无论是谁,只要是对他们德川家有好处的,他们就坚决地拥护和支持。 谁一旦和他们不对付,想要搞他们的,对他们不利的,或者在逍遥楼里闹事的,自然也要付出莫大的代价。 正是这样一个奇葩的家族,闷声发大财,一切向钱看,以至于所有人对他们的评价都是胸无大志,钻在钱眼里不能自拔。 所有人,也都低估了这个蛰伏的家族,一门心思扑在赚钱上的奇葩家族。 但德川家族,真的是胸无大志吗? 真的是墙头草,两头摇晃跟风倒吗? 时间过去越久,这德川一宏心里越加的没谱,他明显的慌乱了,再也坐不住了。 他是个谨慎的人,赶紧点了几名剩下的高手,跟着他一起到里面看看,到底是个咋回事? 因为人声混乱,不仅有周围看热闹的大声喧哗,以至于视线尽头包厢里,虽然他敏锐的听觉已经听到里面传来的一声声低沉的惨叫,但都是复合着各种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那么的真切,也根本听不出来到底是谁。 带头跳进偌大包厢里的德川一宏,借着门口若隐若现的微弱灯光,首先闻到的是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难闻的尿骚屎臭味,这是人类修士临死之前自然的身体应激反应。 看来,这里边可不是一般的纠纷斗狠啊,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屠杀啊。 这得死多少人啊,才有如此旺盛的血腥气味? 而不远处的脚下,女盛包厢的四面八方,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一地的尸体,有的身中数刀,有的尸首分离,而不远处的一个,正是他不久前命令进来的十大金刚中的一个。 或许是刚刚中刀倒地的原因,他并没有立马死亡,被拦腰砍中的身躯依然没有彻底失去活力。 他躺倒在冰凉的地面上努力地挣扎着,好似要逃离这魔鬼地狱般的女盛包厢。 看到德川一宏,他也就看到了最熟悉的亲人。 他的脸上满是希冀,希冀眼前的主人能够赶紧来救救他,希冀还有一线的生机。 他的嘴里哆囔着,又好似在诉说着什么,却偏偏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奈何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如果停止挣扎,保存体力,或许还能够多活一点点时间,多看一眼这个花花世界。 他这挣扎的越凶,自然更加的消耗精气神,以至于也就顷刻的功夫,他就再也支撑不住,所有的精力彻底地消耗殆尽,一头栽倒在冰凉的石地上,而干瞪的双眼犹未瞑目。 包厢里的各种惨状,不一而论,借着依稀传来的灯光,能够勉强看到个大概,虽然不甚清楚,但大致已然明了。 而前方,依然有七八个人影正在激战之中,其中的几个,正是他手下的兄弟,可惜已经岌岌可危,随时可能性命不保。 看那刀光剑影以及周身沸腾磅礴的灵力气息,这里面最起码有三人,丝毫不比他德川宏一弱上分毫。 奇怪的是,这七八个混战的人群,其中原本应该是敌对的两方,现在却是联合了起来。 而他们共同厮杀面对的,却是自己不久前派进来,现在却是仅剩的几名金刚。 这是咋回事? 德川一宏也是迷惑了,难道里面没有发生厮杀? 还是他们言归于好了? 不然怎么会一致对付我德川一宏的部下呢? 第295章 四大家族 “各位朋友暂请住手,我是这里的安保总管德川一宏。” 因为里面有几个比他甚至更强的大高手,所以这德川一宏倒吸一口凉气后,姿态倒也放得很低。 他非常客气地,先是亮出了身份,打出了自己的金字招牌,妄想以逍遥楼的威势压人,迫使对方立马停手。 奈何,他的说话并没有任何的鸟用,厮杀的众人根本没空理他,也懒得理他。 甚至由于他的开口说话,起了很大的反作用,剩下的几位金刚因为主人的到来,自然略显松懈,而几位杀红眼的大高手看到又有一伙人冲进来了,自然是存了快刀斩乱麻的决然心理。 结果悲剧了。 他那硕果仅存的几位手下,在三位高手的围剿之下不甘心地栽头倒地,满是怨恨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德川一宏,彻底地傻眼了。 打死他也没想到,这里竟然藏有这么多的高手,以至于他的震慑只是被人当成了一个笑话。 最为悲剧的,先前派进来的十名金刚级别的安保高手,无一例外地被惨不忍睹地打倒在地,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被拦腰砍成两半,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声息。 面对三名大高手,不要说他们,即使自己上去,同样是没有好果子吃。 他赶紧对着身边一名亲近的侍卫说,“快去请老祖过来,这里发生了天大的骚乱,非得请他老人家出面不可。” 而他本人,再次谦逊而客气地搭讪问话,虽然这并非出于他的本意。 “三位英雄,我是逍遥楼的安保总管德川一宏,能否暂时罢手,听我一言如何。” 这可不是他德川一宏平常为人处世的风格,此人看似谦逊保守,实则骨子里异常骁勇狠辣。 而这也是德川家族一贯的作风,平常笑眯眯的看似人畜无害,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见血,将一切来犯之敌彻底地打怕,打服,乃至打死。 事实上,作为逍遥楼的安保大总管,他德川一宏雷厉风行,行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这也是镇守逍遥楼最为基本的要求。 毕竟这里鱼龙混杂,几乎这京都近半的地痞流氓,地主老财,以及各种达官显贵,每天都会来这里潇洒一番。 一旦遇到宵小闹事,平常的时候,几乎不需要他德川一宏亲自出手,需要他的时候,必然就是雷霆一击,十有八九血溅五步横死当场。 这也是逍遥楼这么多年以来,没人胆敢在此闹事的原因,都知道这里有一个凶狠的霸王德川一宏,镇守着这座让人蠢蠢欲动的销金窟。 奈何,对面仅剩的几人,好似吃错了药似的,同心协力地解决掉了逍遥楼的十大金刚,又再次扭打在一起。 而除了这三大高手,场中仅剩的一个滑溜如泥鳅的暗影,正在东倒西歪地四处逃跑,但他面对的对手,却是所有人里面个子最高,也是最为壮实的大高手。 任凭这只泥鳅左突右闯,最终却是被横挡在里侧,怎么也逃不出去。 但这大个子,虽然修为异常的深厚,要想在短时间内抓住这条滑溜的泥鳅,倒也不是那么容易。 或许,正是这条泥鳅的存在,这场上的局势才足以保持一个相对的平衡。 没错,这条泥鳅正是牛二蛋,他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这渡边大熊。 原本的如意算盘是想趁着混乱,联合佐藤他们一起打倒这头人熊。 奈何这可不是一般的人熊,而是法体双休的金丹人熊,甚至比当初龙王岛的海龙王还要强悍一筹。 结果七八名筑基大圆满的高手,外加他牛二蛋,不仅没能困住这头已经发痴发狂的黑熊,还一个个的被他重拳打倒在地。 有的一击致命,有的也是重伤或残或废,比如佐藤这个倒霉蛋,直接被人熊的一拳打中接近小腹的位置,立马就昏倒在地。 这佐藤即使这次不死,半条命也已经丢在这逍遥楼了。 面对已经彻底发狂的大黑熊,二蛋再没有更好的制服办法。 虽然前不久在小巷子里,他并没费太大的功夫就将这头黑熊药倒,并趁机羞辱了渡边大熊,更是给了咄咄逼人的渡边家族一记响亮的耳光。 但时过境迁,那种天时地利人和的侥幸机遇可不常有,况且他身上的烈性迷药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多还调配成了这种刺激的让人发狂的新型迷药。 此时牛二蛋的心里暗暗地叫苦,自己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原本想的太简单了,只是想刺激的双方杀红了眼,他好搬个小板凳,扇着蒲扇在旁边悠然自得地看场坐山观虎斗的大戏。 结果倒好,偷鸡不成反要蚀把米。 迷药的作用倒是发挥出来了,而且发挥的相当有效,个个都如打了兴奋剂似的只知道前进,只想着杀人见血。 但现在,自己却同样被卷入其中,虽拼命逃脱,却始终没有脱离这大熊拳风的包围圈。 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这头黑熊应该是认出我牛二蛋了,也牢牢地锁定了我的踪迹,以至于即使深陷迷幻之中,他仍然保持着最后一丝的清醒,不让自己轻易地逃脱。 虽然这头黑熊的神智已经不是那么清楚了,但他只是凭借这机械的记忆,就足以探测明白眼前这个滑如泥鳅似的鸟人,正是他要格杀勿论的牛二蛋。 虽然他连续击杀和重创近十名高手,他的身上也早已经伤痕累累,从头到脚无一不是皮开肉绽,就连大腿边缘,也是被一柄锋利的倭刀砍得深入腿骨,硬生生地被劈砍下来重达三斤的肥肉 恰恰这个时候,这修士炼体的优势才会真正体现出来了。 何谓炼体,不仅仅是身体的素质相对于一般的炼气修士优秀很多,炼体更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狂暴信心,是勇往直前的霸王气势。 头可断,血可流,些许的小伤,对炼体之人来说又何足道齿! 牛二蛋拼尽了全力,只能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左躲右闪,拼命地逃避这渡边大熊已经发了疯的追打砍杀。 之前的时候,还有小林带过来的那些高手帮助挡挡,现在几乎全部躺下了,横亘在眼前的只是一大片满是尸体的开阔地,再没有任何的干扰。 他完全没有办法还手,实在是实力相差的异常悬殊。 如果面对的是筑基大圆满的高手,以他牛二蛋现在近乎于筑基中期的修为,倒也可能跨境界对敌,甚至能凭借鬼魅的步法和威力奇大的霸王九斩侥幸反杀之。 但这金丹和筑基相差的何止一星半点,以至于现在的他只能狼狈不堪地逃命。 他恨啊! 恨自己狂妄的没边,以至于大意失荆州,连退路都没留下。 他同样也很焦急,这逍遥楼的安保,是不是都是些吃闲饭不干活的草包,怎么老半天了也不来处理这些斗殴闹事的。 幸好,老天爷还是关心他的,他也终于等来了十名安保高手,替他大大地舒缓了一口气。 更让这牛二蛋内心里笑的合不拢嘴的,正是这十名高手趁着黑夜,一进门却是二话不说,异常嚣张地对着所有人拔刀攻击,自然遭来已经被刺激发狂的三大高手毫不留情的反杀。 这坛浑水可是越来越热闹了。 不仅有渡边家族,小林家族,现在就连德川家族也被他成功地拖下水了。 而他牛二蛋,恰恰代表的是伊藤家族。 就这样,京都四大家族,或多或少,或明或暗,在这逍遥楼里上演了一场全武行的争霸。 第296章 德川家康闪亮出场 虽然这十名逍遥楼的安保高手极大地拖延了时间,但二蛋的好运气即将用尽,命运的转盘并没有得到丝毫的改变。 渡边家族的另外一名杀手渡边南天和这小林在野继续缠斗在一起,而他牛二蛋,却是面临着渡边大熊如影随形的单独追杀。 而这次,再没人能替他挡刀挡剑了,因为在场的除了他牛二蛋这只小猴子仍然活蹦乱跳,而其他人全部被打倒在地,几乎没有任何的生息。 他牛二蛋即使想躺下装死,也都已经来不及了。 偌大的包厢,里侧的每个角落都已经被他逃遍了,奈何,就是逃不到大门口去,更别谈逃之夭夭。 幸好,他的凌波微步再一次挽救他于危难之中,虽然每次都是相差那么的一丝一毫就要被渡边大熊的铁拳打倒,难得的,这已经被他融入到骨子里的凌波微步,再一次在逃命的时候发挥了巨大作用。 虽然凌波微步以及易筋经这些年的修炼下来,进步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小,再不复刚习练那会一日进步千里的畅快感。 但在他充足而韧性十足的灵力支撑下,在他勤修五禽戏的体质再次变强的利好下,这两门他最早习练的功法,倒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也多亏他的对手渡边大熊法体双修,更是以力量见长,而速度和身法,恰恰是他的短板。 更幸运的是,这头大熊的腿脚在刚才混战的时候,不知道被哪个好心人趁乱砍了深深一刀,其速度和灵活性自然远不如先前的时候! 此消彼长之下,各种阴差阳错的利好因素加成之下,才让筑基初期的牛二蛋,得以在法体双修金丹高手的围剿下侥幸地支撑这么久的时间。 就在这渡边大熊一张巨掌,快要拍到躲闪不及的牛二蛋肩膀上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威严的暴喝。 “全都给我住手!” 这不是简单的怒吼,也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而是灌输了其主人的一缕无比威严的意志,足以让这道声音穿透重重的迷雾,直达在场所有人的心灵深处。 但除了牛二蛋,几乎是凭着本能,堪堪躲过同样被这威严的声音略缓了攻势的渡边大熊。 而另外两名金丹高手,自是和人熊一样,在短暂的被外来的声音惊醒过后,继续狂热地朝着对方攻去。 看来,他们身中迷药的功效仍未彻底散尽,不把对方打倒砍死,是不可能罢休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德川家族的族长德川家康,也是这逍遥楼背后的真正主人,更是德川家族里唯一的元婴大修士。 这逍遥楼安保总管德川一宏倒也是个聪明人,眼见三位金丹期大高手在自家的酒店闹事,这绝对是从来没有过的,也已经脱离了他的职能范畴。 所以,他毫不迟疑,自己留下来拖延时间,随机应变,赶紧派人去将不远处的家族老祖请来。 也只有老祖,才能震慑如此狂妄的宵小了。 有老祖出马,自然是马到成功,不论他们来自于何等显赫的家族,都难逃老祖的雷霆一怒。 这德川家康,迈入元婴之境已然近百年了,也正是进入元婴之境后,德川家族才从遥远的北方远迁这京都之地发展壮大。 这百年来,他极少与人交手,实在是举目之下皆为俗人菜鸟,周围有数的几个元婴大高手,同样是一家之主的重要人物。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即使口头论道,也足以让无数人顶礼膜拜。 如果是元婴交手对战,那绝对是太阳撞蓝星天崩地裂,能在举手投足间把这逍遥楼都打翻成一堆的瓦砾。 如果能卖票观战的话,也绝对是万人空巷,一票难求。 但今天的德川家主显然是失算了,原本以为自己出马,万众臣服。 岂料敲山震虎,除了那只境界微不足道的小猴子只是一味躲闪,其他三人,只是稍微的停顿恍惚了一下,又再次纠缠扭打在一起。 是自己老了? 还是这个时代变了? 德川家康丢了面子,再不复先前慈祥的邻家老头模样。 他老夫聊发少年狂,双目爆瞪,跨步上前,看似老态龙钟慢吞吞,实则瞬息之间就已飘移到渡边大熊的面前,也不见他有太多的花哨动作,直接一个大耳光朝着这头人熊呼呼冒气的大嘴巴扇去。 “我让你狂,让你不听老人言。” 老鬼头的火气上来了,这一巴掌他虽然只是使上了三成的力气,却是把个早已发狂发痴的人熊打得惨叫一声,一条死狗般朝着包厢门口飞去。 在飞到半空的时候,啪塔几个尖锐物件清脆落地的声音,有眼尖的早已发现,原来是几颗硕大的门牙。 打完了人熊,德川老头犹未息怒,大手又无差别地朝着一脸懵逼的牛二蛋拍来。 二蛋眼看不妙,连人熊这么个大高手都被这鬼老头一巴掌打飞了,连牙齿都掉下来几颗,这绝对是实力差距的天高地远。 自己小胳膊小腿的,比这头大熊还差上很多,又怎能抵挡住老头的一巴掌呢? 万一把自己打晕了,也把牙齿打掉了,那以后和伊藤雪亲热干活的时候,嘴里漏风跑气可咋整啊? 他赶紧双手抱头作缴械投降状,好汉不吃眼前亏。 抢在老头的大手掌挥过来之前,这牛二蛋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呼小叫,以至于无论是包厢内外,甚至整个楼层尽是他疯狂而清晰的喊叫。 “老头你停停手,你年纪这么大,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可是听你话一直没还手啊,是这头狗熊追着打我的。” 因为周围有不少看着热闹的吃瓜群众,虽然他们并没有踏入包厢,但包厢里面的一举一动还是大致有数的。 凶残的老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牛二蛋,好似审视一番,最终权衡利弊后暂时放了他一把,转而朝着旁边不远处,仍然胶着地扭打在一起的小林在野和渡边南天各自扇了一巴掌。 刚才有多嚣张,这会就有多狼狈,三名金丹高手每人吃了老头一巴掌,毫无悬念都被一巴掌打倒在地,齐刷刷地挺尸躺倒在包厢门外。 而且无巧不巧,每人上下颚的各自两颗门牙,都被这肉笑肉不笑的老头独特而精准的手法打落在地。 这是二蛋第一次看到元婴大修士动手,只能倒吸一口无力抗拒的凉气。 我的个乖乖,这老鬼特么太强太强了。 他这扇嘴巴的掌法,看起来就和三岁小孩玩泥巴差不多,但效果却是杠杠的,绝对是化腐朽为神奇。 远看近看都只是最平常的一些黑虎掏心,白鹤亮翅的简单招式,甚至还不如自己的霸王九斩和如意神拳那么精妙,却偏偏发挥出巨大的杀伤力。 一力降十会,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或许最简单的招式,也是最有杀伤力的。 第297章 怒懵元婴 看着躺倒在地陷入暂时昏迷的三人,老鬼头犹不解气。 “把这三个王八蛋全部绑起来,我要亲自审讯和处罚他们。” “里面死了的全部扔到乱坟岗喂狼,还有一口气的全部废了修为。” 无毒不丈夫,这就是德川家族做事的风格,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岂料话音刚落,里间传来一声虚弱的抗议。 “你不能绑他们,更不能处罚我们。” “哦?” “你是谁?” 德川老头歪着一双三角眼,犹如择人而噬的巨蟒毒蛇,只要被他看上一眼,就能让人为之胆寒,对上那胆子小的,甚至会吓得尿了裤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包厢里逃脱被扇大嘴巴的牛二蛋。 他如果再不赶紧反抗和争取,或许等待他的就是被废的命运了。 一瘸一拐地从里面走出来,全身上下到处都是鲜血淋漓的伤口,幸好大部分的刀伤并不深,只是表皮的伤害。 而且这些刀伤,出乎意料的,几乎都是黑暗混战之中,被惊慌失措小林家族的门客所误伤。 “我是牛二蛋,来自大秦的医生。” “牛二蛋?” “哪里来的王八蛋?” “嘿,老头,我再说一遍,我是暂住在伊藤家族的牛二蛋医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在天皇的聚会上,咱们应该谋过面的吧。 哦? 这德川家康,假装一副思索的样子,思绪良久,最终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我好像想起来了,也认出你来了。” “你就是那只和渡边家族结怨的小猴子吧。” “你不好好在伊藤家待着,怎么有雅兴跑到我酒店里来闹事了?” “这位前辈是德川家族的老祖吧,你可是冤枉我牛二蛋了。” “地上的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小林在野,是小林家族的,你们应该有不少人认识,作不得假的。” “我们一群人到你们酒店来消费,给你们送钱送温暖。” “结果倒好,正谈到开心热闹处,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三个蒙着面的杀手,二话不说对着我们就是一顿暴砍。” “我倒想问问德川家主,这就是你们逍遥楼的安保服务吗?” “你们逍遥楼就是如此招待客人的吗?” “要知道,我们可是花了偌大的代价租用你们逍遥楼最为豪华的包厢,也点了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女盛,可没有讨价还价半毛钱。” “结果倒好,却是享受到了差点被杀的服务。” “今天,我牛二蛋不才,想当着德川家主的面试问一下,是不是应该还给我们一个公道? “小子,不要信口雌黄,我们逍遥楼的规矩这京都之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我们再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个小儿在这信口雌黄。” “至于我们的待客之道,客人就是上帝的服务宗旨,下至三岁娃娃,上至耄耋老人,这扶桑大地又有哪个不足,哪个不晓呢?” 这牛二蛋得理不饶人,一上来就反客为主咄咄逼人,根本不按常理来出牌。 实在是眼前的老头,颌下虽然一大缕白茫茫的胡须打理的一丝不苟,别看其长得一副人畜无害乃至仙气飘飘的模样,实则是心狠手辣,杀人如草芥,更如豺狼般异常的阴险。 这个奸诈的老鬼,先前还假装一副不认识我牛二蛋的样子,想要在混乱之中名正言顺地把老子给废了? 和这样阴险奸诈的人打交道,又是动动手指就会要人性命的大高手,必须改变策略地化被动为主动,提前将他所有的话都堵死,将他一切的歪心思扼杀在摇篮之中。 否则的话,一旦被他牵着鼻子走,一不小心就被他玩死了,还要倒贴给他数钱。 如果说渡边雄霸是猛虎,那是明的阴险,人家也确实有嚣张的资本,无法无天惯了。 那眼前的德川家康就是剧毒之蛇,暗地里的狡诈,看着笑眯眯的,冷不防就窜出来给你来上致命的一口。 果然,这些大的家族能壮大发展到如此的地步,其当家做主的没有一个是善于之辈,更不是啥省油的灯。 和渡边雄霸这样的人打交道,二蛋倒是挺有心得的,实在是和姑苏王家的性质类似。 他们凶残,他们家大业大,却又极度的好面子,以至于二蛋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闪转腾挪,最终摸清他们的规律并找出其中的漏洞,将一切不利的因素尽可能地消化为利己的优势。 但这德川家族的人,虽然是初次和他们打交道,但足以吓出二蛋一身冷汗。 这个可怕的家族隐忍的太深了。 看他们行事的手段,纯粹是将商场那一套游戏规则,原封不动地照搬到现今家族以及逍遥楼的为人处世上。 凡是对他们德川家族有利的,那也谈不上是朋友,只是可以利用的对象。 而对他们家族不利的,绝对是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地清理干净,也绝不拖泥带水,给自己埋下一丝一毫的隐患。 成功将了这德川家族的元婴老祖一军,懵的他只能空瞪鼻子横竖眼,却不敢在众人面前肆意发作,更不敢轻易地杀人放火,这牛二蛋自然是意气风发。 没曾想到曾经只可仰望的元婴大修士,有朝一日竟然被我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拿捏啊? “这特么可是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伟大壮举啊。” 而围观的人群自是赞叹连连,他们同样被牛二蛋舌战元婴老祖的绝世风采所折服。 虽然没人胆敢公然的为他叫好夸赞,但无疑,他们的内心里还是暗暗地给这牛二蛋竖起了大拇指,默默地点了个大大的赞。 蓦然,在这围观人群里,意气风发的牛二蛋突然觉得心头一震,他在这无数议论和赞赏目光的尽头,在吃瓜人群最后面的地方,看到了一束神奇的光芒。 这是一个女人,她全身雪白,不仅是她的衣服,她的脸色,就连三千烦恼丝,和她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如同冰雪精灵似的雪白一片。 她亭亭玉立,如鹤立鸡群于人世间,更如九天玄女傲然降世,让人不可名动地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想要上前去问候她,亲近她,拥抱她。 这又是一个妖冶到骨子里的极品女人,天使的面容,魔鬼的身材,其劲爆夸张之处,目测相比伊藤雪或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伊藤雪在二蛋的字典里却是足够的保守,尤其是在外人的面前,一贯以高冷的御姐形象示人,也只有二蛋这个幸运的汉子,才能采颉到她高冷背后的狂野。 而眼前一身雪白的极品女人,却是大大的不同,她恨不得向全世界的男人展示她的魔鬼身材,硕大的胸前,只是一弯浅浅的粉红绸布遮掩一二。 但那硕大的绵软,坚挺的傲娇,一袭巴掌大的绸布,又怎能阻挡住内里的乾坤逼人呢? 如此引诱,实乃欲盖弥彰。 难怪诱惑的周围胆小而年轻的武士面红耳赤,心跳加快,更有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打量比划。 第298章 老祖齐聚 这惊艳女子看向二蛋的目光,和一般的女人并没有本质的不同。 那是看热闹的目光,也是审视天下男人的提防目光。 但正是这道平常至极的目光,却是让牛二蛋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信息。 他全身的伤痛,鲜血淋漓,虽不足以致命,但也足以让一般人哀嚎许久,有的深已见骨,看之触目惊心。 但让他奇怪的是,他只是随意地迎向这白衣女子的目光,两人的视线隔着无数人在空中相逢,相遇,相交。 就这样如陌生人,又如情人般地互相对视,前后也就数秒的时间,他莫名感觉,先前的疼痛,好像没有那么厉害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错误,但他还是不信邪地缓慢向前,踱步了一点点的距离。 仅仅是这不到三步的距离,更是让他心头为之一震,他莫名感觉血流加速,浑身发热,而先前那种全身毛孔自然打开异常舒服的奇怪感觉,却是更加地强烈了。 玄之又玄的,距离这个极具魅惑的白衣女人越近,他就感觉到全身的肌肤,都像是沐浴在阳光明媚的春风里。 这种幸福的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过了,就如流浪异乡的浪子,少小离家老大回,在家乡的村口,见到了翘首以盼久违了的老母亲。 不多久后,这逍遥楼变得人声鼎沸起来,虽是深夜,却阻止不了无数夜行人行色匆匆,都往同一个方向赶来。 这京都几乎所有家族的老祖和重要人物,即使已经睡下,也立马一把推开身边紧紧抱着的裸体女人,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披衣扎带,连洗漱一把都顾不上,马不停蹄就往这逍遥楼赶来。 无论是四大家族里的其他三家,更多的,还是那些闻风而动的中小家族。 这种热闹和喧嚣,已经好久不曾有过了。 能同时惊动这么多大人物的,必然是发生了天大的变故,尤其是对于这如日中天的渡边家族来说。 渡边家族的纯一郎被人在墙角里找到了,很不幸,在夜黑风高的混战里,他原本只是被断了手脚,现在却是悲剧了,尸首分离地被从里间带出来了。 临死前不甘心的眼珠依然爆瞪怒视,他兀自不敢相信,真有人胆敢杀他。 而这本是风花雪月卿卿我我的逍遥楼,却成了他最终的埋骨之所。 令人蹊跷的是,没人发现渡边纯一郎是怎么死的,又是什么时候死的。 是在混乱发生的初始? 还是十大金刚杀进去后? 一切都是糊涂账,反正死的远不止他一个,地上横七竖八躺倒的,遍地都是早已寒冷僵硬的尸体。 事实上,除了三名金丹大修士活着,但也受了不轻的皮肉伤,每个人更是被这德川家康扇掉了上下四颗门牙。 其他活着的,只有侥幸的牛二蛋,以及出气多进气少的佐藤。 最幸运的,还有躺在硕大圆桌上那位一直尖叫的美丽女盛,她除了喊破了喉咙,全身上下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暴跳如雷的渡边雄霸,他咆哮着要和德川老儿拼命。 “德川老儿,还我嫡孙的性命。” 奈何这里可是德川家的主场,虽然单对单,渡边雄霸依然更胜一筹,但再来一场混乱的厮杀,是谁也承受不起的。 德川这个老鬼头,听闻里面死了的一个,竟然是渡边雄霸的亲孙子,他原本愤慨的脸色立马就如变色龙似的,快速地切换了另一副面孔。 “渡边老哥,贵孙在我这边出事,那自然是我的不对,改天我负荆请罪给你赔个不是。” “但小弟我是个生意人,自然是有一说一,贵孙只是死在黑暗的混乱之中,并不是我的人杀死的啊。” 他这边还在打着圆场,而那边刚到不久的小林家主小林三光,听闻事件原委后,自是暴跳如雷火冒三丈。 他是个烈性子,远不如他的嫡孙子小林在野城府深沉。 “渡边老儿,今天不给我解释个明白,就别怪我跟你翻脸不认人。” “你们渡边家大业大,但我们小林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你们竟然公然派杀手来暗杀我的嫡孙,你这是赤裸裸的打我小林三光的脸啊! 渡边雄霸原本在气头上,却被小林三光骂的有苦说不出,实在是人证物证均在,诋毁和耍赖已然无用。 不仅是他们的蒙面汗巾仍然挂在脸上,而且无论是牛二蛋的证词,小林在野的证词,以及唯一幸存的那位代表德川家族女盛的证词,无一例外,佐证了事件的大致经过和真实性。 这分属于三大家族的证词,自然作不得假,足以证明渡边家族的杀手贸然闯入,杀人在先。 词穷的渡边雄霸,眉头一皱,他感觉到不对,也很快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纯一郎他们为什么会冲动地杀进去? 自己的嫡孙他自然知道,虽然有其致命缺点,但他遇事还是相对冷静的,再说还有两位金丹期的大高手在身边辅佐他。 前后一连贯,自然明了一切的冲动,纯粹是被这牛二蛋激怒的情况下,才丧失了理智闯进去杀人的。 那问题的关键,自然是在这个可恶的牛二蛋身上了。 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牛二蛋,解决了牛二蛋,也就相当于彻底地了结了此事。 所以,彻底想明白的渡边雄霸,他恶从胆边生,浑然不顾这里是德川家的主场,更是有帝国无数重要家族的老祖或者见证人同时在场。 他祸水东引地飘身上前,运起足足有五成劲道的巨大巴掌,快速而决然地朝着早已躲在伊藤兰后面的牛二蛋拍来。 伊藤家族的老祖伊藤兰,在得到通知后同样立马赶来了。 因为这牛二蛋算的上是伊藤家族的半个门客,也一直暂住在伊藤雪的府邸里面,跟她同来的,自然还有牵挂不下的伊藤雪。 渡边雄霸的那点心思,不仅是熟知人性的牛二蛋已经想到了,这伊藤兰人老成精,更是早已想到。 渡边雄霸暴起的瞬间,她早已一个劲步横挡在前,身躯虽然瘦小,但是蕴含无限的力量,足矣保护住身后的伊藤雪和牛二蛋。 “渡边老匹夫,这帝国的天还轮不到你在这里瞎闹胡搅。” “你们渡边家族做下这等苟且之事,还妄想倚老卖老,欺负弱小,想要杀人灭口把这趟清水搅浑,好遮掩住你们渡边家的卑鄙行径。” “你要动手,冲着老婆子来,让我老婆子来领教你的高招。” “哼!” 别人怕你,我老婆子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第299章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渡边雄霸如鬼魅般的身躯,已经近在牛二蛋的身前了,却不得已来了个紧急的大刹车,实在是横亘在前伊藤兰虽说年老色衰,但战斗力绝对是杠杠的。 以自己的修为,虽说不弱于她,但要想真正拿下她,打败她,那最起码在数百招之后了。 而且这是个疯狂的老婆子,一旦发起狠来和你拼命,极有可能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那绝对是因小失大,是要被其他人渔翁得利的。 渡边家族虽然家大业大,但同为四大家族,彼此之间的差距,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天堑之别。 所以这渡边雄霸,死了自己的嫡孙,却是有怒发不出。 最终,只能如一只憋气的老王八似的,灰溜溜地带领手下离开。 他们拖走了死去多时的渡边纯一郎,也带走了渡边家族横亘在所有人头上的威霸和雾霾。 原来,渡边家族并不是传说中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啊。 原来,也有他们吃瘪的时候啊。 就如打开潘多拉魔盒似的,逍遥楼一战,或许最大的意义,就是渡边家族那种舍我其谁的霸王之气,让所有人只能无条件服从,而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 现在,虽然远算不上烟消云散,却也是拨云见日,黑暗的天空逐渐露出一丝丝的光明。 是夜,回到伊藤雪府邸的牛二蛋,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这个夜晚,京都很多人都是一夜未眠,但精神头却是异常的兴奋。 实在是这一夜发生的变故,足以让他们大嘴巴里再塞两个大西瓜,而渡边家族不败的神话,经此一战,也已被彻底地打破。 虽然只是死了一个渡边纯一郎,修为更是只有筑基大圆满的屌丝之境。 但无论是他的身份地位,还是他所代表的渡边家族,都足以说明这扶桑的天,开始变了! 长久以来,扶桑的这些世家贵族,早已经习惯了渡边家族的霸气独断。 这种长久的威压,犹如紧箍咒般越来越紧,让这些蠢蠢欲动的家族不敢造次,逐渐唯他们马首是瞻,言听计从,而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曾经也有一些中小家族的阳奉阴违,却是无一例外,遭到了渡边家族毁灭性的打击。 从此之后,再无人敢轻易地忤逆一二。 要说这所有人里,最兴奋的莫过于伊藤兰老祖了,长久以来,渡边雄霸就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快要成为执念的一根毒刺。 打又打不过,骂也不占理。 她眼睁睁地看着近百多年来,渡边家族的实力日趋强大,尤其是他们一言九鼎铁板一块的军中号召力。 而其他的几大家族,都是墙头草两头倒地待价而沽,看起来是谁也不偏,实则上,暗中还是和渡边家族走的更近。 如果说这跷跷板的一头是渡边家族,那另一头的伊藤家族,却在伊藤兰守卫家族的这百多年里日趋式微。 此消彼长,对她来说这何尝不是心灵的煎熬,无言的痛苦。 而今夜,她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痛快感。 只要看到渡边家族吃瘪,她就觉得比吃了蜂蜜还要甜。 她虽然并不知道本次事件具体的细节和原委,但只要有一个好的结果,就足以让她兴奋得连连对伊藤雪点头夸耀。 “雪儿啊,牛二蛋这个同志这次干得不错,看来还是有点小前途的。” 伊藤雪抿嘴一笑,难得从老祖的嘴里,听到她夸耀别人,何况还是个异国的外人。 而此时的牛二蛋,却如帝皇般地,享受着扶桑第一美女伊藤雪的上药和安抚服务。 她轻柔的小手滑如凝脂,异常温柔地在二蛋强壮的身躯上,缓慢而旖旎地按摩着掌心里一小块的创伤药。 一边按摩,一边悄悄地耳语:“二蛋,还疼吗?” “不疼,有你的按摩,即使头掉了,也不会有任何一丝疼痛。” “哼,就你贫嘴!” ”都伤成这样了还油嘴滑舌的嘴硬,下次可不能这样大意了。” “哎!” “我哪里还敢有下次啊,下次那鬼地方,我肯定不会再去了,除非用轿子来抬我。” 你们这些男人啊,一个个都是口是心非,逍遥楼里不是有无数的美女吗,没把你的魂给勾走啊? 嘿嘿,他们再美,和你伊藤雪比起来,无异于是山野村妇和九天仙女的差别啊。 说起这九天玄女,牛二蛋的身躯莫名其妙地一震。 他想起众人面前剑拔弩张的现场,角落里看到的那个身穿白衣的绝色女子,她的容貌,她的眼神,她身上的一切一切,不也是和九天玄女一样的跃然纸上吗? 某种程度上,她的容貌相比于这伊藤雪,更像是那九天之上偶落凡尘的九天玄女。 “贫,就你贫!” 不过听得出来,伊藤雪心里还是异常受用的。 虽然她曾经心如止水,一心向道,但她也是女人啊,是个生理正常的女人。 在成为了这牛二蛋的女人后,在他努力的耕耘和近乎疯狂的开发诱导下,这人世间的风花雪月,倒也慢慢地吸引了她的兴趣,更是被引导的乐此不疲。 “那个渡边纯一郎,是你杀的吧?” “我杀他干嘛?” “装,叫你装!” 伊藤雪恶狠狠地,拧住了二蛋身上最柔软的一块肉,毫不顾忌情面地拧成了一团麻花,痛的二蛋同志龇牙咧嘴,大声求饶。 “轻点,轻点。” “不能再拧了,再拧下去幸福的生活就没有了。” 经过这伊藤雪的辣手摧花,牛二蛋倒也规矩一点了,老实一点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杀的?”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的。” 哦? “你还有第六感?” 二蛋眨巴眨巴眼睛,倒也没有继续糊弄眼前这可人的姑娘,人家忙里忙外替他担心不少,又是帮他敷药,还得帮他按摩,时不时的还要被他揩油一把。 “没错,他是我杀的,我趁乱杀了他。” “这小子不是个好人,留着他胡闹下去,迟早是个祸害。” “他每天像只苍蝇似的盯着我,搞的我也是心烦意乱的,我脸皮厚,他倒也招惹不了我分毫。” “但他老是骚扰你,还对你打一肚子的坏主意,自然就是动了我牛二蛋的逆鳞。” 哼,龙之逆鳞,触之即死。 要说我这人,有时也是挺小气的,尤其是打我心爱女人的主意,自然是不能客气了。 与其任其胡闹下去,还不如找点送他上路,早死早投胎。 说不定啊,下辈子投胎到个善良人家,还能活得长久些。 第300章 原委 “噗呲!” 伊藤雪实在没忍住,被油嘴滑舌的二蛋逗弄的笑了,笑的那叫一个千娇百媚,更如花枝招展,把个一脸贪吃的牛二蛋看的呆立了许久。 “你这人啊,怎么杀了人,嘴还那么贫啊!” “哎,没得办法啊,颜值不够,贫嘴来凑。” “像我这样的男人,要啥啥没有,吃啥啥不剩,如果没点独特的地方,又怎能吸引到像你这么美丽可人的姑娘呢。” “贫嘴!” 伊藤雪一脸娇羞地说道,不过内心里倒也是甜蜜蜜的,实在是情郎有意无意之中,解除了她最大的隐患。 一脸幸福的伊藤雪,关切地问道,“二蛋弟弟,你的修为才筑基初期,怎么可能杀的了这渡边纯一郎的?” “他不是还有两个大高手保护吗?”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是和我差不太多的实力啊。” “嘿嘿。” “哥是什么人啊,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只要是被我牛二蛋盯上的人,只要是我牛二蛋的敌人,那就和阎罗王宣判死刑差不多性质了,最终都是一样的生无可恋,逃无可逃,只能等待我的镰刀无情地收割。” “小样,看把你能的。” “不过我还是想不通,你到底是怎样杀了他的?” “你猜?” “你身上神神秘秘的,我哪里猜的到啊。” “你忘了哥是干什么的啊?” 冰雪聪明的伊藤雪,立马想起来身边男人最厉害的,不仅是他的一张贫嘴,也不仅是他蕴含无穷力量强悍的身体,还有他医师,乃至毒师的身份。 他的毒,神鬼莫测,防不胜防,他的医术,更是惊为天人,无所不能。 “你的意思,用毒把他给解决的?”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看来啊,这胸大的女人,也不全是无脑的啊,哈哈!” “让你贫,让你贫!” 伊藤雪不依不饶的,小粉拳咚咚咚地往牛二蛋身上雨点般地砸去,不过她可没敢使上半分力气。 一旦使上稍许的力气,不要说这牛二蛋目前还是受了不轻的皮肉之伤,即使他活蹦乱跳,又哪能吃得消伊藤雪这金丹中期大修士随意的几拳头呢。 打是亲,骂是爱,拳打脚踢谈恋爱。 嬉笑玩乐的两人,搂抱在一起纠缠了好一会,直到玩的累了,倦了,二蛋才紧紧地贴着身边佳人的卿卿玉耳,慢慢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那个躲在女盛桌子底下鬼魅般的黑影,正是他牛二蛋,如假包换。 他原本只是想给这渡边纯一郎一个下马威,也没想着一下子就拿这小子怎样。 岂料黑暗之中,这混账小子一点实战的经验都没有,稚嫩的犹如一个小儿。 待得牛二蛋的快刀斩到纯一郎腿根子的时候,这混小子才猛地警醒,有人躲在桌子底下,从下三路偷袭他了。 情急之中他才慌不择路地逃避,岂能料到桌子底下的牛二蛋,虽然只是筑基初期的修为,但也是无限接近筑基中阶的好手,何况他修炼的是飞龙九转这天下至邪的顶级功法。 如果单打独斗,公平对阵,这没啥实战经验的渡边纯一郎,犹如那温室里的花朵,怎知风霜和严寒的残酷。 即使他的修为已是筑基大圆满,又哪会是历经无数实战,踩着无数尸骨爬出头的牛二蛋的对手呢? 霸王九斩的第四式刀法,牛二蛋虽然从佐藤的手里得到时间不久,但他厚积而薄发,炼体炼气的积累已经足够的深厚,再者有这精神力的辅助,倒也在很短的时间内能够很连贯地使将出来。 黑暗,偷袭,最好的准备,最诡异的刀法,结果是可喜的,自然不出意外。 一根大粗腿,“咔嚓”一声被无坚不摧的利刃横空斩断。 这断了腿脚的渡边纯一郎,那一瞬间甚至都没感觉到太大的疼痛,实在是这偷袭的一刀又快又准又狠,出手太特么丝滑了。 如果德川家的安保侍卫不冲进来,或许这渡边纯一郎还能够逃的一条性命,实在是牛二蛋在一片混战之中,虽然闪转腾挪不停地换位和寻觅良机,但面对这已经重伤的渡边纯一郎,倒是很容易将其彻底解决掉。 真正让他为难的,怎样才能不被其他人发现,是他牛二蛋杀了这讨厌的渡边纯一郎。 干坏事杀人,还要人不知鬼不觉,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以及真正的难点,也是他一直为之苦恼的地方。 这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深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正急的如热锅上蚂蚁的牛二蛋,眼看着众人已经在迷药的作用下陷入不可名状的疯狂,眼看着嗷嗷直叫地又冲进来黑丫丫的十来名高手。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此乃天助我也。 趁着混乱之际,趁着你杀我,我也杀你,所有人都不分青红皂白的癫狂时刻,他不退反进,无限地接近了正一脸懵逼的纯一郎。 要说这纯一郎也是个大冤种,明知道自己受了不小的伤害,腿脚不便,血流不止,只是倚靠在包房的门口静养,等待家族的两位大高手得胜而归才会鸣金收兵。 照他的估计,顶多再有个十来分钟,应该就是彻底解决战斗的时候了。 这短短的十来分钟,怎么也不至于耽误腿脚的疗伤啊。 岂料德川家的十大金刚正是从门口一拥而入,二话不说往里面疯狂的冲锋,他们已经得到了德川一宏的命令,可以肆无忌惮地屠杀,将闹事的所有宵小杀无赦斩立决,也趁此机会给德川家族立威。 即使没有德川一宏的命令,这十大金刚的任何一个,也都是弑杀人命如草芥的血腥杀手,他们每个人的刀下,都是无尽的冤魂。 看到这么多高手没有任何犹豫地往里冲,看到十来柄明晃晃的锋利倭刀朝着自己脖子身子,乃至全身各处劈砍而来。 因为他纯一郎所处的位置在所有人的最外侧,自是最靠近德川家的安保杀手,这小子来不及亮出身份,更来不及解释,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慌不择路地就往里面躲去。 这可怕的阵势,他哪里经历过啊? 平常的耀武扬威,都是蒙祖余荫地躲在家族高手的护卫之下。 他往里逃,而牛二蛋不退反进正在往外冲,早已乱了分寸的纯一郎,此时又哪能清醒地辨别东西南北呢。 他照样身中烈性的迷药,大脑已是一片浆糊。 何况,这阴险的牛二蛋可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乃是有备而来,不达目的不罢休。 还没来得及呼喊求救,就已经被从地上重新摸到的一把同样锋利的倭刀刺透了胸膛,而十大高手也已经近在眼前,没有任何招呼地和所有人厮杀在一起。 让人哭笑不得的,十大金刚里还有一个画蛇添足的好心人,他一刀将这已经死了九成九的渡边纯一郎砍成了两半,再双脚连踢,将两截死狗般的尸体轰到了里侧的墙角处。 第301章 渡边雄霸的怀疑 渡边纯一郎背负着渡边家族的希望,却以如此窝囊的方式惨遭横死,而且是死的不明不白。 渡边雄霸悲痛之余,他人老成精,虽然心里有过一丝的疑虑,嫡孙的惨死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他认真研究过纯一郎的伤口。 首先的一刀,是腿脚之处,相隔时间较长,且不太容易分辨内含的信息。 而真正致命的一刀,却是贯穿胸膛,穿透心脏,在极速的瞬间绞灭了近乎全部的生机。 至于将纯一郎砍成两半的最后一刀,倒是能够很好地分辨出来,几乎可以肯定是出自于德川家族的十大金刚之手。 他目光如炬,竟然能从这几乎没有任何线索的伤口之处,看出来这是截然不同的三种刀伤,进而推断出嫡孙之死,来自于不同的三把刀。 也就是说,先后最少有三个不同的人向自己的宝贝大孙子发起了致命的攻击。 尤其是第二把刀,使刀之人不仅刀法快准狠,深的刀法精髓,让他这个武学大宗师也为之赞叹不已,在他同样筑基修为年轻气盛的时候,刀法也就不过如此。 正是这一刀,让渡边雄霸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因为刀的伤口不同于普通的那种,伤口处异常顺滑,却有着很深的沟槽,这必然是一把烙印有很深也是很明显云纹的极品宝刀。 而世所皆知,扶桑四大家族里,只有小林家的炼器铺,对于倭刀的纹理有着苛刻的追求,也是所有倭刀里最为漂亮和美观的上品之刀。 或许小林家族打造的宝刀,综合质量不一定是整个扶桑国最好的,但毫无疑问,绝对是最为漂亮美观的。 他们打造的每一把宝刀,都在特殊的工艺下烙印有漂亮的龙吟纹理,在那日月光芒的照耀之下,宝刀的铮亮刀身会隐约看到一条振翅飞翔的细长黑龙。 “好你个小林老匹夫,你手下的杂种不仅致我孙于死地,而且你个老不死的还恶人先告状。” “你给我等着,不好好的收拾一下你们小林家,还以为我们渡边家是病猫呢。” 这渡边雄霸,根据自己非常强悍的逻辑思维,最终推断出杀死纯一郎的,不出意外的话正是小林家的门客,因为也只有小林家的宝刀,才有如此明显的伤口特征。 至于是谁杀死纯一郎的,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只要知道线索,推断出是小林家族的人使坏就足够了。 至于谁砍断了纯一郎的腿脚,虽然他同样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生啖其肉,奈何现场早已被破坏。 奈何这一刀本身没有太明显的特征,更多体现在刀法的不凡。 渡边雄霸明知不对劲,又能为之奈何,因为此事同时牵扯到了四大家族。 在这个打击伊藤家族的关键时刻,他渡边雄霸还不敢自负到和其他两大家族同时交恶,生生地将这近百年来积累的大好形势拱手相让,将尽可能争取到的盟友生生推到竞争对手的身边。 四大家族,根据这渡边雄霸的计划,要尽可能地争取另外两家的支持,来共同对付伊藤家族。 一旦如此,那他们渡边家族几乎十拿九稳,也许要不了几年,渡边家族就能名正言顺地取代伊藤家族,成为整个扶桑国最为庞大的势力。 到时登上高台,振臂一呼,下面的那些中等家族和地方上的大名,谁又敢轻易不从? 做最好的准备,也做最坏的打算。 这是渡边雄霸的底线,.再不济也要争取到四大里另外一大家族尽可能的支持,而剩下的一家,还是要尽可能地保持不偏不倚的局面。 这样虽然算不上最理想的局面,但相信以渡边家族蒸蒸日上的实力,必然能够稳扎稳打,逐步将伊藤家族踩踏在脚下。 至于这毫不起眼的牛二蛋,倒是被这渡边雄霸有选择地放弃了,实在是他太渺小了。 或许他的医术确实不错,但这修为实在是不够看的。 他渡边雄霸根本不会想到,一个顶多筑基初期的屌丝,一个靠着三脚猫医术吸引眼球的外族异类,怎么可能偷袭已经是筑基大圆满的纯一郎呢,何况是在两大高手的眼皮子底下。 至于他犹如鬼魅的步法,能在大混战之中幸存地活着,他也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好的不能再好的运气,是黑暗帮助了他侥幸地活下来了。 第二天,半个京都修炼界的武士,都已经知道了昨晚银座街发生的大事。 虽然没几人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在有心之人的推波助澜之下,过程并不重要,而这结果,却是让这些待价而沽的武士大跌眼镜。 如日中天的渡边家族,或许是昨晚最大的输家。 虽然他们死的人远没有小林家族多,更没有德川家族多,但无疑,这是渡边家族近些年来遭受的最大损失。 家族嫡系被杀,这是重大声誉的损失,这不败神话的破灭,无疑比简单死几个人要严重的多。 本次事件的另外几位主角,比如这小林在野,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无疑也是被吓破了胆,更是被扫落了面子,就连门牙都被人打掉了几颗。 短时间之内,他再也不敢如同先前一样到处蹦跶,潇洒地展示他谦谦君子的绝世风采了,而是被小林三光强制性的摁在家里静思反省。 再说这佐藤,可是实在太悲惨了,但他又很幸运地捡回来半条命,算是半条,因为他是在清扫战场的时候,发现躺倒在地唯一还有一丝气息的。 但眼看着这进气少,出气多了。 幸好这小林家族虽然同样的野心勃勃,不甘于人下,但好歹还能念着一丝旧情,派出了家族里最好的医生给他吊着一口气,也给他服用了小林家族里最好的疗伤圣药。 但也仅此而已,再没有任何的办法和措施。 是生是死,就看这佐藤自己的造化了。 最大的冤大头德川家族,在其家族老祖德川家康的严格命令下,所有的逍遥门店闭门歇业,整顿十天。 此次事件虽说突发,有一定的偶然性,但损失如此惨重,也是暴露了德川家族的安保力量人浮于事。 一旦再遇到高手入侵或者前来闹事,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联动防护机制,无论是反应的速度,还是反制的强度,都远远跟不上现状的发展,这是德川家主绝不容许的低级失误 第302章 再救佐藤 这一晚逍遥楼的暗杀,影响注定是深远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整个京都,尤其是这名声显赫的四大望族,都深处鸡飞狗跳和互相猜疑之中。 而本次事件的绝对主角牛二蛋,他反倒像是个没事人似的,依然优哉游哉,每天到处瞎逛,一路口哨一路歌,天下谁人不识我? 第二天一早,他就和往常一样,依然迎着朝霞,哼着妹妹你坐床头的暧昧情歌,大摇大摆去银座街的医馆里上班坐诊。 虽然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并不协调,甚至偶尔地龇牙咧嘴,但动作要快姿势要帅,大部分时候还是挺正常的,看起来也是非常潇洒的。 他异常热情地和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打着招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遇到一个二傻子呢。 外界的纷扰,对他来说只是人生的一粒浪花,再大的风浪,都不能纷扰其宠辱不惊的坚强内心。 今天刚上班没多久,才给几个老太太把了脉,问了诊,开了药,门口就传来大声的喧哗吵嚷声。 原来,是有人给牛二蛋送大礼来了。 今天这礼物可是足够的庞大,可是几个人浩浩荡荡抬过来的一只硕大的担架。 担架上面,躺着一个没有声息的病人,全身各处都被白色的绷带缠绕的紧紧的,看起来就是个又白又粗的大粽子。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二蛋的老相识佐藤。 昨夜风雨,各找各妈,还有一口气的佐藤,最终自是被小林家族带回。 但这小林家族对待自己的门客,也只是堵人口舌地略尽心意,给重伤垂死的佐藤简单地治疗一二。 奈何这佐藤倒也命硬,在一些上好药物的刺激下,硬是坚持了一个晚上没有断气,但眼看着已经是快要不行了,无论是脸色还是气息,都在急剧地发生着惨淡的变化。 而小林家族所谓的供奉神医,纷纷摇头表示,实在爱莫能助,早做后事的准备。 佐藤其人,牛二蛋对之也是异常的复杂。 自己能够在这陌生的扶桑之地一炮而红,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响神医的名声,正是和这佐藤密切相关。 一场增高的手术,从此四海之内皆知这京都的银座街,有一位叫做牛二蛋的神医坐镇。 而佐藤用来交换手术费用的家族刀谱,正是牛二蛋梦寐以求的霸王九斩刀法,虽说依然不是全本,但这三式刀法的补充,对缺少攻击武技的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极大地弥补了身上的短板,武技不足的缺陷。 但傻子也知道,佐藤这小子从来就没安过好心,彻头彻尾的一个坏怂。 他一开始只是奉小林家族之命来找牛二蛋的麻烦,后来手术成功后,和牛二蛋亲近是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才是真。 “哎!” “相识也算有缘,功过自有天定,既然有缘,那就顺手救他一把,也算结一段相识的情缘。” 二蛋的内心相对还是柔软的,即使面对佐藤这样明显不是一路人的货色,他依然抱着治病救人的积极态度,说服了自己。 “还有气吧?” “有有有,还有气,气可大着呢。” 气确实大,喘气如风箱清晰可闻,但这可不是啥好事,实在是人在绝境面前最后的倔强,也就是回光返照。 这一前一后抬着佐藤担架的两位武士,也算是二蛋的老相识了,一个正是初始的时候陪着佐藤一起过来闹事的那个二愣子,他倒是很幸运地逃过了宴会,更是逃过了暗杀。 “牛神医啊,你行行好,救救佐藤吧!” “他可是一直念叨着你的好呢,自从你帮他成功增高之后,我们兄弟们一起聚餐喝酒,他可是逢人便夸,一直念叨着你的好呢。” “咱们每次喝的第一杯酒,都是敬你老人家的。” “而且啊,这佐藤兄弟虽然陷入沉睡昏迷了,但他昨天偶尔清醒的时候,嘴里边念叨着的可不是别人,也不是他那个败家的娘们,只是一个劲地呼喊你牛神医呢!” “他这是啊,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啊!” 靠! 二蛋眼睛斜了斜,二愣子,你这特么是恭维我,还是诅咒我? 第一杯酒敬我? 老子还没死呢,你们这是诅咒我早点死是吧? 不过话说回来,别看这傻大个一副脸大肉呆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但嘴巴倒是挺甜的,说话也是很顺溜的。 他睁眼说瞎话,一点也没有眨眼和脸红,如同平常的时候演练过千百遍的样子,早已是习以为常,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了。 如果不是二蛋识人无数,早就看穿看破他的鬼话连篇,还真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煽情的屁话忽悠进去。 “把他抬到里间去吧!”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只要他还有求生的欲望,还想活在这个人世间,那他就死不了的。 听闻此言,几个狐朋狗友情不自禁地舒了一口大气。 他们击掌为庆,为这佐藤,也为他们之间所谓的狗肉友谊。 救人,救一个还有一口气在,修为还算不错的修士,对现在的二蛋来说确实不算天大的难事,但也绝不是一件易事,实在是这次佐藤伤的太重了。 他不仅失血过多,而且全身的主要器官,有的遭到重击,变成了致命的伤害,而有的干脆停止了工作,陷入了休眠。 比如现在老远就闻到的一股浓烈的屎臭味,就是这佐藤的膀胱和肾,均被渡边大熊的金刚腿踢爆了,造成了体内循环的严重不畅和堵塞。 为了救治这佐藤,二蛋的妙手仁医店铺连续三天的下午都没有开门营业,谢绝了一切的修士就诊,只是安心地给这佐藤进行着各种的大小手术。 而上午的平民诊断,他倒是正常时间的开门营业。 他用特制的药丸,先是吊住了佐藤的一口生机,这颗黑不溜秋并不起眼的丹药,实则内含灵髓的母液,自是这天下最好的补品之一,足以让还有一口气的佐藤,坚持到大手术的完成。 让人奇怪的是,这次二蛋手术的整个过程持续了好几天,但他确是再没有发现有人在暗中的偷窥。 而先前造成轰动的那次增高手术,周围却似有好几双贼拉拉眼睛的奇怪感觉,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自己这个小人物算是暂时的清净了,他们对于我牛二蛋的医术,或许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了。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他们对我牛二蛋早已宣判。 要么就是极刑,比如渡边家族。 要么就是放任自由,比如伊藤家族。 还有就是不痛不痒地看着热闹,比如小林和德川的家族。 第303章 归心 因为佐藤的很多器官都已经严重受损,乃至完全的废弃,所以为了这次手术,牛二蛋可是煞费苦心,花了极大的心思。 他查经据典设计了全新的手术方案,并做了各项周全的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整个手术的难度,丝毫不比上次的增高手术容易,甚至于从他的内心,本次的手术难度要远高于增高术,因为这次涉及到的是人体主要器官的修复乃至置换,而增高术的本质,无非就是断骨重生。 从观赏性角度,或许这增高术更震撼,更能吸引世人的关注,而内在的器官,才是维持生命最为重要的。 那些受损不是很严重的器官,自然可以通过修复慢慢完成蜕变,而灵髓母液,则蕴含无尽的生机,尤其对于这修行的武士来说。 在浪费了几滴灵髓母液后,佐藤身上大部分的器官倒也能够正常的重新启动,并逐渐开始人体的日常代谢及循环。 但他的肾脏,乃至肺腑,几乎被渡边大熊轰成了碎渣,如果二蛋不惜成本地救助他,或许在耗费海量的灵髓后,这些内部器官同样能缓慢地恢复。 但自己和这佐藤只是点头之交,严格意义上还是敌对的双方,二蛋又怎会浪费如此宝贵的天地之灵药来救助他呢? 如果治病只是一味地依赖天材地宝,又怎能显示出他牛二蛋卓越的医学技能呢?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决定继续救助这佐藤,但几个主要器官不再使用大规模的灵髓了,而是改用移植的方案。 所谓移植,就是将其他人或者生物体上相近功能的器官,通过特定的医学手段,移植到这佐藤的身上。 这是一项艰巨的挑战,实在是牛二蛋之前根本没有实际操作过。 虽然华佗祖师的药王遗解里有过活体器官移植的论述,但也只是匆匆地一带而过,实在是这活体移植的难度非常的高,失败率自是非常的高,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极限医术挑战,一不小心,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满盘皆输的惨败。 牛二蛋小心翼翼地解剖着一具刚死去不久的尸体,尸体是佐藤的兄弟们帮助送过来的,可还新鲜着呢。 这京都之地每天都会发生无数的打斗,自然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稀里糊涂地死去。 虽然他极其地珍惜这灵髓母液,但别无办法,最终还是咬紧牙关再次掏出来几滴,稀释成适当浓度的生命之泉。 再将这活体上剥离的器官先是在生命之泉里浸泡一番,待得充分吸收一定的生机之力后,再快速地移植到佐藤身上同样的位置。 他并不知道,这样操作的成功几率到底有多大,但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华佗祖师的真经他也全部都吃透了,事到头上,也只能是阿弥陀佛,死马当活马医了。 灵髓的作用果然不同凡响,虽然送来的尸体是刚死去不久的,但严格意义上已经是彻底地死亡,失去了生机,而器官的新鲜程度和活力,自然是大打折扣。 正因为有了灵髓的加入,这次没有任何把握的器官移植手术,最终却是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仅仅数天后,在灵髓母液不断的浇灌和滋润下,这佐藤如有神助,他全身的大小器官都逐渐开始了正常的工作,虽然人没有彻底地醒来,这是二蛋有意为之,但毫无疑问,他的生机已经慢慢恢复,他全身的器官又开始了正常的代谢循环工作。 而这一切,自然意味着这佐藤大难不死,再一次被牛二蛋给救活了。 而且难得的,这移植的器官虽然和他的躯体有稍许的不合和冲突,但同样在灵髓的无缝滋润下,这些移植过来的器官慢慢地接受接纳了新的主人。 假以时日,这种相互的排斥会越来越小,直至水乳交融地变成一家人。 佐藤这次足足修养了一个多月,二蛋才有选择地将他恢复苏醒过来。 清醒的瞬间,看着满屋子注视他的关切目光,这佐藤有过短暂的恍惚。 直到旁边的大个子提醒他,他才知道在二蛋的救助下,足足花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佐藤才再世为人活下来了。 噗通一声! 佐藤倒也光棍,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二蛋跪下了。 “牛神医,牛哥,你是我亲哥,比爹妈还亲的那种。” “我佐藤这条命是你救的,以后这条命还是你的。” “你让我往东,我佐藤绝对不会往西瞄一眼,你让我去帮你逮个花姑娘来孝敬你,我绝对不会逮两个。” 日子,就这样缓慢地流淌着,经历了逍遥楼疯狂的一夜,这京都大大小小的势力好似都安分了不少,最起码表面看来大家还都是一团的和气,分外的内敛。 就连大街上白天黑夜那些三句话不合心意就会闹事开干的小痞子,小流氓,他们春江水暖鸭先知,都好似嗅闻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从而变得收敛了很多。 也只有那些大家族的老狐狸才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湖面下面,实则早已经暗流涌动。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无数的水下势力正在打着各自的如意算盘,或许等待的,只是一个不是时机的时机。 二蛋一如既往的忙碌,随着他妙手仁医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这间银座街街角的小店铺,小医馆,逐渐成长为整个京都地区的网红打卡点,这每日,几乎都有成百成千的病人从四面八方慕名而来。 一开始,还都是一些病情比较严重的病人,慢慢地,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大秦的异乡人开的医馆。 他们中的不少,初始都是抱着怀疑和谨慎的心态走进医馆。 但无一例外,最后都是眉开眼笑地走出店铺,实在是这短短十来分钟的就医过程,不仅让他们感受到了宾至如归的尊重。 原来,病人和医生,也并不是所谓的对立关系。 原来,也不是每个医生的眼睛里只有金钱,把病人当做牛羊来肆意地宰割。 原来,大秦人和我们扶桑人并没啥大的不同,几乎差不多的样貌,也是有手有脚有眼睛的,而非传说中择小孩为为食的吞噬怪物。 第304章 传道 某种程度上,现在的牛二蛋医生,更像是一个传播大秦文化的使者,他所使用的医术,确确实实都是来自于大秦之地的祖师爷华佗。 他虽然并没有刻意地传播什么,更没有表达过什么,但无疑他的一言一行,映射着扶桑的普通百姓,对于陌生而遥远大秦的认知。 在世俗的教化里,大秦已经被别有用心之人妖魔化了,那里草木不生,那里遍布蛮夷,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乃至凶残地人吃人。 扶桑之地,注定只是牛二蛋人生的一段旅途,时间到了,自然就会离开。 为了华佗祖师的遗愿,能让他的医术遍地开花地救治更多的贫苦百姓,牛二蛋也有选择地培养这房东中村和他的婆娘秋月。 平常的时候,就让他们帮着打下手。 但长久的熏陶,耳濡目染之下,一些看病的流程,一些常见病的诊断,分析,以及用药,也都没有瞒着他们,而是一切均如师徒般的传承,真实地坦露在他们面前。 相比于爱动的中村,他的婆娘秋月无疑更能静下心来,也更适合这份治病救人的工作。 虽然她的大半生都在蹉跎岁月中度过去了,但自从遇到了牛二蛋,她人生的篇章,却不可思议地翻过了新的一页。 或许,对她冲击最大的,让她改变如此彻底的,还是源自于二蛋最初的那瓶小小的乳膏。 乳膏逆天神奇的效果,她可是亲自验证过的,一切都是阳光底下的真实,作不得半分假的。 为什么会有如此神奇的效果,才是挠痒痒般吸引她,让她欲罢不能探索下去的源动力。 每天的时候,她都尽心尽力地完成二蛋分配的工作,一开始的时候主要是帮助抓药,慢慢地,经过她的手抓过的各种药草,几乎没有一次出错,这份耐心和细致,无疑得到了二蛋的赞赏和好评。 慢慢地,二蛋诊断的时候,将自己的一些心得和见解也会和他们分享。 只要他们愿意听,愿意学,无论是中村和秋月,还是佐藤抑或任何一个病人,二蛋都会不厌其烦,没有任何保留地敞开心扉。 他知道,他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 而扶桑,,注定只是他修仙人生的一处驿站,亲如他的老家牛家村,也早已没有先前的那份冲动的亲切。 地方永远还是那个地方,它就在那里,矗立亿万年都没有改变。 唯有人,才是赋予了不同地方不一样的生机,也唯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才会让他牵肠挂肚。 扶桑的百姓,和大秦的百姓并没有太多的不同,他们有好人,也有坏人,他们与人为善,也有与人为恶。 既然自己来过了,既然在这片土地上也曾经逗留过不短的时间,那总归要留下点什么。 或许,这也是他牛二蛋的道,也是冥冥之中,华佗祖师最终选择他成为传承人的重要原因。 虽然店铺里每天忙碌的脚不沾地,但现在的二蛋实则相比以往要轻松了不少,因为他有了佐藤这个死心塌地的帮手,外加他的几个混混小弟,也是偶尔过来帮着打打下手,维持一下秩序。 因为他们原本的出身,外加个个五大三粗的一脸凶相,所以这医馆里倒也没有其他的小混混再过来闹事。 一些平常百姓普通症状的疾病,二蛋也有意识地放手,让这秋月尝试性的诊治。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她连连摇手,脑袋更是摇的像拨浪鼓,生怕自己不能胜任,进而耽误了病人。 但在二蛋的勉励下,在他一旁坐镇辅助治疗下,这秋月倒也慢慢地沉下心来。 不久后的日子,秋月也走上了一条治病救人的独特道路,也在未来的岁月里,成为扶桑民间一段神奇的佳话。 话说二蛋开医馆的初步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最起码以他现在的人气之旺,几乎不可能有人明目张胆地来这里闹事,乃至杀人放火。 否则这些每天准时来看病的老百姓,即使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但一人一口唾液,都能把想对牛二蛋医生有所不利的宵小给喷死。 而他选择开医馆的另外一个目的,寻找卢三的族人,却是至今没有任何的线索。 医馆开业已经半年了,经过他手医治的病人已经成千上万,而他牛二蛋的名声,更是早已经传透了京都,更是传遍了扶桑的大江南北。 但在这些前来治病问诊的人群中,虽然并不少见奇人异士,乃至各种奇珍秘闻,但偏偏没有打听到他想要的线索,除了那次逍遥楼一闪而过的邂逅,那位妩媚到骨子里的白衣丽人。 一日,已经恢复如正常状的佐藤,兴冲冲地闯进二蛋的诊疗室。 此时的二蛋,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在和秋月交流今天的诊疗心得。 这是他们每天必做的功课,也是二蛋扶一把,拉上马,有意识培养这秋月独自诊疗的必要过程。 或许再有一段时间的帮扶带,这秋月在神医的谆谆教诲下,已经具备足够的实力独自给平常的百姓看病问诊开药了。 “牛哥牛哥,你看咱们这每天清汤寡水的,嘴里边都要淡出个鸟来。” “要不,今晚咱们一起去逍遥楼搓一顿,搞点极品的小酒润润喉,再找几个极品的小妞舞蹈助助兴?” “我最近身体已经全部恢复好了,感觉比之前还要强壮威猛一点,下面的兄弟们说是要给我接风洗尘,庆祝我再世为人。” “哦?” “佐藤啊,上次你可就是逍遥楼出事的啊,这鬼地方你还敢再去?” “怕什么,不是有牛哥你吗?”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佐藤就不怕。” “大不了留着一口气,再修养他个几个月。” “再说了,上次那种情况也是百年难的一遇的,谁能想到防范如此森严的逍遥楼,竟然被几个大高手挑了。” 佐藤虽然只是一说,二蛋心里可是犯嘀咕了,你个败家小子,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特么上次为了救你一条狗命,我可是连压箱底的灵髓母液都浪费了好几滴,那特么可是万斤难买的极品好东西,老子到现在还心疼懊悔着呢。 不过说起这逍遥楼,二蛋立马就想起那双让他欲罢不能的大眼睛,倒也不是那双眼睛就比伊藤雪妩媚诱惑到哪里去,实则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如果说长时间地看着伊藤雪的眼睛,他会情不自禁地有着情欲的感觉,会狠狠地一把把她推倒在自己的怀里,上下其手狠狠地蹂躏一番。 但那个白衣女人的眼睛,却让他有一种涤荡心灵般想念家乡的感觉,想念小时候依偎在母亲怀里的温馨。 有的只是舒适,自在,平静,而肉欲却并不是很强烈,除非那个同样极品的女人脱光了衣服。 第305章 再临逍遥楼 如果不是风头上,扶桑几大家族明里暗里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牛二蛋,那他早就存着再闯这逍遥楼,一探究竟那个白得发光的女人到底咋回事了。 但现在距离上次的屠杀已经一个多月了,曾经的喧嚣也趋于平淡,人们总是健忘的,再没几个人还记得那个夜晚的恐怖萧杀。 就连这逍遥楼自身,在内部整顿半个月之后,又已经大张旗鼓地重新宣告开门营业,并推出了更加精彩的娱乐活动。 逍遥楼怎么可能长久地停下去呢,它可是这德川家族最重要的摇钱树。 逍遥楼停摆一天两天,倒也不至于伤筋动骨,但长久的停摆下去,其造成的损失就连德川家族这样的豪门望族也是承受不起。 实在是家族里外成千上万的人都捆绑在这辆滚滚向钱的战车上,他们也都得靠着这口大锅里盛饭吃。 既然佐藤提出来了,二蛋也不客气,顺势着就同意了。 他决定一起再去这神秘的逍遥楼潇洒一番,顺带着会会这个让他有着莫名感觉的神秘女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就连中村也在秋月的点头下,欣欣然一起和二蛋去这逍遥楼走走看看。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仰慕已久的逍遥楼,自然乐呵的满面红光,兴奋的快要找不着北了。 夜晚的逍遥楼,如同一个吞金巨兽般矗立在那里,金碧辉煌的高楼却是影影绰绰,看的出来,在经过上次事件的惨痛教训后,德川家族加大了里面的安保护卫。 不仅是筑基期的高手相比以前更多了,而且除了德川一宏这唯一的金丹高手外,德川家族又增派了两名金丹期的高手来辅助他。 这样的话,一座小小的逍遥楼,就有三名金丹高手坐镇,外加几十上百名筑基高手一同防护。 这种力度不可谓不大,也从侧面说明了这逍遥楼对于德川家族的重要性,不仅是他们的底线,更是他们家族发展和扩张最主要的财源。 在大门口,二蛋一行人被一伙黑衣人暂时的拦下了。 “尊敬的客人,本酒楼重新开业,为了保护各位客人的安全,也为了让诸位在这里满意而来,尽兴而归,特此规定任何兵刃或武器,都不允许擅自带入酒楼。” 对武士来说,尤其是对于这扶桑的武士来说,刀在人在,刀毁人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而现在却要被扣下兵刃,无异于半条性命交到了别人的手上,再也不能完全地主宰自己的命运。 所以在二蛋他们之前,正有几伙前来逍遥楼玩耍的客人,他们不能理解,正大声地和这些黑衣的安保吵嚷着。 但这是逍遥楼痛定思痛的最新规矩,是德川家族会议上经过慎重投票,才最终做出来的决定。 虽然德川家族不怕事,有足够的实力镇压任何的宵小,但逍遥楼的发展对他们家族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可谓举足轻重,自是来不得任何的风吹草动。 而上次,仅仅是一次打斗,就牺牲了重点培养的十大金刚,旗下所有的逍遥楼更是被停业整顿半个月之久,这巨大的损失,他们再也不想再来一次了。 奈何,胳膊拗不过大腿,二蛋和佐藤一行人,虽然同样不情愿被卸下兵刃,但要想去里面玩,只能是遵照这不合常理的规定。 虽然历经波折,但这逍遥楼却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了曾经的兴旺发达,现在这个时段,酒楼里正当时,早已是人头攒动,各种精彩的娱乐项目正在每一个独立空间里激情地上演。 因为中村是初次来逛这逍遥楼,二蛋和佐藤他们轻车熟路地带领他到处走走逛逛,偶尔驻足不前,一起欣赏正在上演的精彩项目。 二蛋一边瞎逛,一边悄悄地打听上次那位极品白衣女子的行踪。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神秘姑娘的真实身份,但凭着直觉,凭着她上次所处位置的视角,二蛋自然有理由判断出来,这个女子肯定不是来逍遥楼里玩耍的客人,更像是这逍遥楼的内部人员。 但他连续问了好几个人,都是无疾而终,在不知道对方准确名字的情况下,偌大的逍遥楼,想要打听到一个奇异的女子还是非常不容易的。 突然,二蛋的前方,聚集的一堆人里面传来两个低沉的交谈声,这是两位目光猥琐的浪子武士,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属于那种无门无派四处游走的浪人。 他们四海为家,无拘无束,也不加入任何的门派和家族。 好处自然蛮多,首先是没人管束,想要干嘛就干嘛,缺点同样明显,孤家寡人的,一切只能靠自己,特别是危机来临的时候,只能独自面对。 他们的交谈,一开始只是舞台上正在表演妖艳舞蹈的几个半裸的美女,那若隐若现的曲线,却是诱惑万分。 不消说,这没见过世面的中村早已是流下了一地的哈巴拉子。 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诱惑太大。 无论是佐藤,还是他牛二蛋,好歹是见过世面的,开过光的,也是暗暗点头。 这逍遥楼里的每一个女子,几乎都是人间不可多得的绝色,各有各的绝活,各有各的风采。 而他们背后的德川家族,更是不惜一切代价地从小培养这些可人的女子,而现在,她们长大了,熟透了,就是她们回报德川家族,为家族赚取滚滚钱财的时候。 两人的嘀咕声,很快就吸引了二蛋的注意,原来他们准备看完这个节目,就去里间找一个叫凤仙子的女子喝酒。 这两人正在悄悄地商议,原来这凤仙子是这逍遥楼现今排名第一的花魁,要想请的凤仙子的作陪,自然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但让人奇怪的是,这凤仙子所能提供的服务,并不是传统的唱歌跳舞或者其他乌七八糟的玩意,她所谓的陪客,只是干一件事,也只是陪客人喝酒。 二蛋想起在姑苏府和隔壁老王他们一起逛怡红院的时候,那次老王点的伴女也是一个酒量特别大的姑娘,至于名字,相隔那么久二蛋都已经记不真切了。 二蛋是知道的,老王的酒量已经是足够的吓人了,但那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姑娘,却是一点也不怵老王。 他们两人大口喝酒,连花生米和猪头肉这些下酒菜通通都没有的喝干酒,直至大战八百回合之后,那位巾帼不弱须眉的姑娘才力有不逮,稍有不敌,黯然败下阵来。 第306章 竞价 来这风月场所的男人,要说只是图个喝酒,那必然是假话,没有任何人相信。 寻欢作乐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包括老王也是如此,未能免俗。 他的内心里也曾有过冲动,要把那位极其能喝的姑娘灌醉,然后再兵不血刃地,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出来。 而这凤仙子,只是听其名就已经让人浮想联翩,其接待客人的规矩,更是让二蛋为之瞠目结舌。 据说只要出得起价钱,任何人都可以邀请凤仙子陪酒,甚至那三条腿的蛤蟆,只要给钱,凤仙子照样可以陪它喝上一杯。 这凤仙子的酒量无疑是足够优秀的,优秀到敢于夸下海口挑战天下男人,所以不信邪,想要找她喝酒的男人必然是多如过江之鲫。 而找她喝酒的目的更是不言而喻,因为凤仙子有言在先,只要能在酒桌子把她喝醉,把她放倒,那她愿意做任何事。 这奇葩的规矩,可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自是吸引的无数的帝国百姓都不远千里地赶来这逍遥楼,自然的,都是些老爷们为主,即使有家室的,也是善意的谎言假装来游玩一番。 他们对于自己的长相,自己的男人魅力可能并不是那么的自信,但对于这酒量,个个都是拍着胸脯吹着大牛,号称连大象都能放倒。 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据说自从凤仙子定下了如此奇葩的规矩,找她来喝酒的男人成群结队,已然数百,而且每一个都是京都地区响当当的人中龙凤。 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成功得逞,能在酒桌上彻底放倒这人间仙子不羡仙的凤仙子。 因为这凤仙子长得太漂亮了,身材更是火爆的一塌糊涂,想要找她喝酒的男人每天能从城南排到城北,以至于逍遥楼不得不出台紧急的规定,任何人找凤仙子喝酒,再不是以前那样想来就来了,必须提前预约和竞价。 而凤仙子每天接待的客人,更是被急剧地控制成只有一人。 这一人的魁首名额,可以在当天的竞价中得到。 竞价的游戏规则很简单,谁出价高,谁就能赢得当晚和凤仙子共进烛光晚餐,共饮人间美酒的珍贵机会。 一旦实力足够,能在酒桌上把凤仙子成功放倒,那可就发达了,就能再进一步地抱得美人归,自动获得和绝世美人共度良宵的宝贵机会。 很多人质疑这逍遥楼玩仙人跳,实在是这游戏明显地把凤仙子往火坑里推啊,虽说女人的酒量也有非常不错的,但总不至于能喝倒男人吧? 更何况是这孤身女子挑战天下男人呢? 为了打消大伙的顾虑,逍遥楼为此专门发榜公证,以逍遥楼的信誉作保,此乃凤仙子自己的要求,任何人不得违背和干预,包括逍遥楼自身。 消息一出,自然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五湖四海之内皆知逍遥楼来了个奇女子凤仙子,酒量大的么魂,更要命的是以酒会友,以酒招亲,广撒英雄帖。 要说这天下男人,最喜好的无非就是美女,美酒,美食,至于美景,倒也没那么的重要。 无数人蹉跎了岁月,他们为之努力,为之奋斗终生,其最终的目的,概莫于此。 而逍遥楼的凤仙子,一人之身就集齐了天下男人几乎所有的喜好,而且无一不是极品中的极品,怎能不叫世俗的男人为之疯狂? 即使逍遥楼出台了最新安保的规定,也阻挡不了帝国内外无数的男人,他们蜂拥而至,到这京都的逍遥楼一探究竟。 今晚的逍遥楼张灯结彩,歌舞升平,相比以往显得格外的热闹,因为不久后将举办凤仙子魁首的拍卖会,而且今天是第一次正式举行,更会将整个逍遥楼夜间的活动推上高潮。 因为魁首拍卖还没开始,此刻无数的男人流连于逍遥楼各个好玩好看的项目,他们有说有笑,有吃有玩。 但人在曹营心在汉,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些项目平常的时候倒也乐在其中,今天却是浅尝辄止,并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和金钱在这些上面,而他们口袋里的重金,都是为了不久后的魁首竞价所准备。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只要是个男人,又有谁能抵挡得了美酒的诱惑,美色的诱惑? 这双重的极致诱惑,不要说是个正常人,就是不正常的人,也将为之疯狂。 小小的一间临时改造的竞价拍卖现场,里里外外尽是前来碰碰运气的老爷们,笑容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好似他们就是今晚最幸运的那个幸运儿。 因为想要进去参加魁首竞价的人实在太多,这逍遥楼果然是生意场上的高手,他们杀人不见血地临时规定,凡是想要进里屋参加竞价的,必须先缴纳一百金币的门票。 临时规定一出,自然招惹得无数的吃瓜群众嘴里心里齐声骂这逍遥楼贪得无厌。 虽然逍遥楼的吃相异常难看,但鬼迷心窍的老爷们,还是不乏一掷百金的猎奇者,他们骂归骂,却是争着抢着付钱,只是为了获得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 最终,有500人获得了参加本次竞价的机会,而牛二蛋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他同样是个喜爱热闹的人,也是被这凤仙子成功地吊起了胃口。 一百块的金币,对现在的他来说也只是零花钱而已,虽说他治病救人收费价格非常的平民,但架不住人多啊。 这每天数百的人过来看病,即使每人赚他个三五金币,累积起来也是一笔可观的数量。 对于美色,虽说这些年他牛二蛋猎奇无数,桃花运几乎就没停过,但盗亦有道,在男女关系的处理上,他更多的是顺其自然,而且大部分的时候,实乃被动而为之。 无论是在快活林的时候邂逅柳如媚,最终孤男寡女阴差阳错之下陷入干柴烈火的爱河,还是在桃花岛无巧不巧地捡到小乔抛出的绣球,以及大海里邂逅毒发的伊藤雪。 一切的一切,起初的他好像并不是一个主动者,更多的是随波逐流,风吹哪里摸哪里。 进入里间的五百爷们,一番等待后,终于开始了今晚激动人心的凤仙子魁首竞价。 能进的这里间,每人都交了一百金币,也算是都具备一定的经济实力了,最大限度地把那些囊中羞涩却也色胆包天的屌丝筛除在外。 虽说是竞价,实则也是刀光剑影,火药味甚浓。 而这主办方逍遥楼,自是深谙竞价的门道,他们异常卖力地宣传凤仙子的花容月貌,并据此提前给出了一个竞价的底价。 而这一万金币的竞价底价一经公布,下面就有一大半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个乖乖,逍遥楼这是抢钱抢疯了吧? 仅仅是个入场的门票,就特么要一万金币起步? 第307章 十万金币 要说这京都,虽是扶桑国最为富裕的一个地区,但很多普通的家庭,全家老小一年的生活开销也就几千金币了。 像中村和秋月这对普通的凡人夫妻,他们一年的开销,满打满算也就五千金币就足够了,而且大部分的花费,都是花在秋水那一大堆没用的化妆品上面。 至于吃穿,甚为有限。 一万的金币,对二蛋来说不算天大的资金,但也不能算是小数字了。 他的医馆现在每个月的盈利大致在5万金币左右,但这五万金币也只是一个大致的毛利,因为很多人手暂时并没有发放薪酬。 比如房东中村和他的老婆秋月,按照先前的约定,现在都算是义务帮忙的阶段,没有一分酬劳。 如果撇除掉这些人力成本的开销,以及他吃喝玩乐的花费,那每个月差不多能盈余4万左右的金币。 因为医馆稳定经营的时间还不长,所以二蛋手头现在可以动用的有效资金着实不多,满打满算,算上上次佐藤的增高术购置各类药品的剩余,应该还有10万金币左右。 虽然他的乾坤袋里还躺着上百万的大秦金币,以及无数的奇珍异宝,但那些都是暂时见不得光的,自然是不能正常使用的。 虽说一万金币的底价,镇住了绝大部分蠢蠢欲动的乡绅土财,但还是有人在此基础上毫不犹豫地开始加价。 只见下面一个肚子挺的像冬瓜的土财,他捧着他那好似怀孕八九个月的大肚子颤巍巍地站起来,倒也声音洪亮,气势十足。 “我出一万零五百金币,希望能获得一次和凤仙子把酒夜谈共情长的机会。” 他话音刚落,下面立马传来一声哄笑,有人嬉笑怒骂道。 “三胖子啊,你那肚子挺的比冬瓜还大,凤仙子怕不的要被你吓跑哦!” 嘲笑这三胖子的家伙,他们明显是认识的一对冤家,三胖子自也不甘示弱,他面不红气不喘。 “二猴子,有本事你也竞价啊。” “我三胖子其他没有,唯独有的是钱,今天咱们就比划比划,到底是你二猴子厉害,还是我三胖子能够赢得凤仙子的青睐。” 二猴子自然也不是啥善茬,他毫不退缩继续骂道。 “三胖子,别以为你有两个小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你二爷爷还就不信邪了,今天就好好教教你做人。” “你出一万零五百金币,我就出一万一千金币。” 这两人正争执的热火朝天,那边的角落里也站起来一个乡绅模样的土财,倒也不是很胖,但全身尽是绫罗绸缎,而脖子上,手指上,手腕上,更是套的一个又一个亮闪闪的黄金大圈。 都说财不外露,这个乡绅模样的土鳖,却偏偏将他暴发户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 他轻蔑地看了一眼争吵的热火朝天的胖瘦两人,嘴里边风轻云淡地喊出了两万的竞价。 两万的价格,确实已经算是不低的了,毕竟这仅仅是一次和凤仙子共进烛光酒会的机会而已。 而且不管输赢,不管喝多喝少,喝的酒还要自己买单。 而这里的每一瓶酒相比外面都是天价,更不要说和凤仙子喝的,必然是天价中的战斗机。 如果说,这逍遥楼是德川家族的摇钱树,那现在的凤仙子,就是逍遥楼这颗摇钱树上最闪亮的一颗摇钱果。 德川家族经商为本,自然深谙男人的消费心理,他们紧紧抓住凤仙子身上最大的卖点,尽可能地开发和衍生出无数的盈利项目,只是为了将其利益最大化。 而天下男人,尽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任由牵着鼻子乖乖地掏钱。 而且,这是一个连环的陷阱,只要第一步陷进去,那绝大部分人只会越陷越深,直至人财两空,陷进这德川家精心编织好的无边深渊。 不得不说,这颗蓝色星球的资源是有限的,像那地下的矿藏,像那无处不在的灵气资源,看起来非常的庞大,无穷无尽,但终有一天会陷入枯竭,再也不能为继。 但这世上的资源又是无限的。 人类之所以和动物,和凶兽有所不同,就是因为他们善于思考,善于总结,也善于挖掘更多的衍生资源,比如这美女资源,更是稀缺资源,不管哪个时代,都是最吸引眼球的。 乃至有那有心之人,他们精心挖掘并开发出反其道而行之的美男资源。 为了赚取暴利,他们无所不用其极,想尽一切办法来吸引各种异性的关注,从而坐收渔翁的暴利。 拍卖会的竞价还在热火朝天地进行之中,而今天来参加的各路色眯眯的土财之中,除了先前的胖子和瘦子,以及穿金戴银的那位乡绅,还不乏一些隐藏在水面下的巨贾。 经过几十轮的竞价,已经悄然将这张和凤仙子共进烛光美酒的门票,抬高到了10万金币之巨。 我的个乖乖,10万金币啊! 仅仅是为了能和这凤仙子喝一顿小酒而已。 如果能成功放倒这凤仙子,任凭胡作非为那倒也不虚此行。 一旦酒桌上被凤仙子放倒,岂不是偷鸡不成还要倒蚀把米? 二蛋不可理喻这群男人的疯狂,个个都是胀红了脸面,有的在疯狂的竞价,有的在到处的借钱,有的看到别人大笔大笔的抬高竞价,他们也传染病似的变得异常兴奋起来。 无疑,凤仙子成功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更是吸引了后续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个别有用心的游戏中来。 而二蛋,却是囊中羞涩。 他自从开了医馆后,辛苦干了几个月的积蓄,竟然只能勉强争取到一张和凤仙子喝杯酒的门票,不得不说,这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对于自己的酒量,二蛋还是很自信的。 但如果只是纯粹的喝酒,而不掺杂其他的歪门邪道和花头,他的酒量也就和姑苏城主府的隔壁老王在伯仲之间。 第308章 特殊体质 现在的牛二蛋名声在外,作为现今扶桑国鼎鼎大名的网红医师,对于人体的身体构造,自然比绝大部分人都要了解的更为透彻。 要说这酒量好的人,无非有几种。 一种是天生的,身体机能异于常人,也就是天赋异禀,身体的细胞能够很好很快地消融和分解烈酒里的高浓度酒精分子。 对别人来说喝的是酒,对这些人来说,喝的可能就是水了。 还有一种是后天的,这每天喝酒的人,慢慢地,身体和消化器官也就适应了烈酒的侵袭和融入。 而如果是平常很少喝酒的人,一下子饮用大量的烈酒,身体这个机器会开启相应的保护,直至会抗拒烈酒的侵袭。 世俗的酒醉,实则是身体免疫系统的一种应激保护,让醉酒之人避免更大的伤害。 这经常喝酒的人,往往比平常不怎么喝酒的酒量要大一些。 让二蛋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娇滴滴的娘们,又怎敢夸下海口挑战天下男人的酒量呢? 而且还买一送一,搭上了自己的贞洁。 是谁给她的勇气? 要说作弊,这成千上万的人共同见证,而且主办方有着明确的规定,比赛现场不能通过灵力将酒精排出体外,自然就杜绝了作弊的唯一可能。 借德川家族几个胆,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拿家族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信誉做赌注。 但偏偏这不可理喻的事件,又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二蛋思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凤仙子属于第一种,而且不是普通的身体机能异于常人,应该是一种极其特殊和罕见的体质,其对于烈酒,对于酒精,有着良好的免疫力,最终的结果就是所谓的千杯不醉! 这种喝酒能千杯不醉所谓特殊体质的人,二蛋从没有遇到过。 不仅像老王这样的普通修士做不到,即使跛马这样的兽族,体格相比人类修士异常的庞大和强壮,同样做不到无限地畅饮。 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要说千杯不醉的体质,就连灵根,也是分为三六九等。 有人是天灵根,随便运转一下功法,灵气就蹭蹭地被他的灵根吸引过去了,修为就蹭蹭地提升了。 有的人是废灵根,比如他牛二蛋,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根皆为22,简直惨不忍睹,再修炼个飞龙九转的破功法,境界的突破自是如老牛犁石头地般地艰难。 幸好他在海底灵山阴差阳错之下得到了最宝贵的灵髓资源,外加一系列的奇遇,才有了如今一番足以自傲的成就,不然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沓里打酱油呢 想开一点,也就释然了。 或许未知的世界里,还有无穷的奥妙,等着世人去探索,去挖掘。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让死人复活,让修士的生命无穷无尽,或许都是有可能的。 华佗祖师的经书里,曾经寥寥几句提到过几种特殊体质的稀罕之事。 比如有人天生神力,小小年纪就能单手托举起一头成年的大水牛。 有人水火不侵,乃至刀枪不入。 而这些,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罕体质,也是上苍对于人类的恩赐。 这凤仙子,难道是一种近似于可以吞噬世间万物的吞噬体? 这种天赋,或许同样可以理解为天灵根的一种,只不过并不是修炼的天灵根,而是喝酒的酒灵根? 不管哪种解释,二蛋几乎可以肯定,这凤仙子定非寻常之人。 这也更增加了其异常神秘的感觉,让二蛋这样的江湖老鸟,也蠢蠢欲动地想要一窥其貌。 至于想要邂逅上次那个远远一瞥的白衣女子,却早已被他忘到九霄云外。 可惜今天的竞价已经结束了,最终的魁首价位,不出意外高达10万金币。 而耗费如此高昂钱财的那位幸运儿,竟然就是起初那个全身珠光宝气的乡绅土财。 他意气风发,朝着羡慕妒忌恨的人群大力地挥手,抑制不住咧开嘴巴的兴奋笑容。 其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竞价的区域,他骄傲地宣布着这普天同庆的喜讯。 兄弟们,多谢你们的哄抬物价,我老财定当不负所托,等着哥们出来给你们发喜糖啊! 然后异常潇洒的,迈着矫健的步伐赶紧朝着里面一间特制的包厢行去。 那里面,即将等待他的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容貌之娇美,身段之销魂,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饿虎扑食的凤仙子。 据旁边的知情人悄悄的议论,这个乡绅模样的老鬼,是扶桑西北哪个旮沓里的一个大名,也算是割据一方的土霸王。 他自小没有其他爱好,唯有钱财和美女是他矢志不渝的追求。 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这兴趣爱好不减反增,逆生长般地越来越旺盛。 这些年,他修炼也放下了,再没有以前那么勤奋了,他修炼百多年,也还只是个筑基期的屌丝。 至于金丹,已是遥遥无期,他自是早已不抱太大希望,顺其自然地享受起人生来,不再强求枯燥的修炼,境界的突破。 他日常最大的喜好,就是到处走走转转,他曾经励志走遍扶桑国的每个角角落落,遍寻美酒美食和美女。 这些年来,他倒也没有忘记初心,走过大半个扶桑国,他走过的路,吃过的菜,喝过的酒,玩过的美女,也早已经不计其数。 繁花看尽,原本以为花花世界莫过如此,所见即所得,见识多了,也就自然趋于平淡。 没曾想到原本踏步京都,稍作停息即将打道回府,竟然偶遇意外之喜。 这凤仙子比酒招亲的惊天新闻,他碰巧在第一时间获得了第一手的资料。 在他看来,这绝对是老天爷对他这样痴情人儿的莫大赏赐。 苦心人,天不负! 苍天啊,大地啊,还是你们最懂我啊。 因为名花有主,二蛋和其他人已经准备散去,几乎个个都是垂头丧气,提不起精神。 实在是当晚这唯一的魁首名额已经产生,再逗留此地只会自寻烦恼,还不如去外面玩玩其他的娱乐项目,毕竟这逍遥楼的姑娘,可远远不止一个凤仙子。 虽说现在的凤仙子,是逍遥楼所有姑娘里最特别的那个,但花自盛开,各有不同,不同的花香,自有不同的味道,也会吸引不同的蜜蜂前来采撷。 对于有品位的男人来说,或许这凤仙子是人群中最为光彩耀眼的那个。 但对于绝大部分男人来说,门一关,灯吹灭,黑灯瞎火的那种朦胧感,什么长相的姑娘反而不是太重要,只要身材足够的劲爆,如果再能懂得一点男人心,主动迎合男人心中的各种无耻渴望,照样能让他们乐此不疲,幸福感爆棚! 第309章 雁过拔毛 岂料,就在所有人唉声叹气准备散去,突然天降甘霖。 这比酒招亲的主办方,也就是逍遥楼背后的德川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一名出色的会议主持人,她眉清目秀,俏眼含春,同样也是不可多得大美女,难得的,其口齿异常的清晰明亮。 她满是诱惑的嗓音在竞价的会场到处回荡,将这些即将离去的人群又拉回现场。 各位先生,各位老板,虽然本次比酒招亲第一天的幸运名额已经产生了,但是我们比酒招亲的活动却才刚刚开始。 我想,诸位都是冲着凤仙子而来。 我想,诸位都希望能有机会能和凤仙子共进烛光晚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这浪漫而旖旎的氛围里,烛影摇红,美酒,美人,一起畅谈美丽的人生,是我们每位热血男儿共同的追求。 我很荣幸地在这里宣布,为了让本次活动更加的公开,公正,透明,也为了让在座的诸位,以及未来的各位豪客们更加充分地了解和见证本次活动,更是充分地了解凤仙子其人,我们特地开辟了第二观摩区,可以无接触地,却又是近距离地观摩本次比酒招亲的全部过程。 在我们里间,已经准备了一个专门设计出来的观摩间,并不是很大,只能容纳200人的座位。 也就是说,等会即将有200位幸运儿,可以进去观摩比酒招亲的全过程。 但我在这里还是要提前申明,待会比酒招亲的过程中,无论发生什么大事小事,你们都不能发出任何的动静和声响,影响到本次活动的顺利进行。 否则,我们逍遥楼有权利对诸位追加相应的损失赔偿。 现在,我郑重宣布,即将邀请200位幸运儿参加这次观摩活动。 每位幸运儿只要付出五百金币的小小代价,你们就能亲眼目睹比酒招亲的全过程,或许,这也是帝国史上最让人振奋和激动的观摩活动。 主持人的一番话,二蛋这500名参与竞价的吃瓜群众,可算是听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原来这德川家族为了将凤仙子的利益最大化,竟然又深挖了一种赚钱的商业模式。 奸商啊,奸商! 他们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不仅比武招亲的那位幸运儿被赚走了10万金币的当天魁首费用,而共同观摩的高达200人,每人500金币,还要再被他们赚取10万金币的暴利。 这德川家族,真特么是个阴险狡诈啊,所有的赚钱招数,都被他们算的死死的。 一次原本很是正常的活动,竟然被他们搞到如此大赚特赚的地步。 而所有人,都是被这德川家族牵着鼻子走,身陷囹吾而不自知,在一掷千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 10万金币只是为了买醉,二蛋还是有点舍不得的,毕竟每一个金币都是辛苦赚回来的。 不就是个女人嘛,有啥好金贵的? 难不成,比伊藤雪雪白滑嫩的诱惑之处摸起来手感还更好些? 打死他也不愿意相信,反正他是没兴趣花这个冤枉钱。 但如果是再花500金币进去看看热闹,顺便更加地了解这凤仙子的底细,他还是非常舍得的。 所以,在其他人还在议论纷纷这逍遥楼如何如何奸诈敛财的时候,二蛋已经第一个走上前,从口袋里一把掏出500金币的纸票,兑换了一张观摩这比武招亲全过程的观摩票。 好,我们今天第一位观摩名额已经产生了。 恭喜我们银座街的神医牛二蛋医生,他将获得我们观摩区的一号座位,也就是距离本次比酒招亲活动最近的位置。 二蛋没想到,自己无心之举,竟然还得到了一个最好的观摩位置。 他更没想到,这只是他第二次进入这逍遥楼,而这逍遥楼里面一个小小的主持人,竟然已经记住了他的名字。 看来,在德川家族,他牛二蛋应该已经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研究过了,算是被这德川家族给惦记上了。 毕竟上次包厢的惨案,无论从哪个角度,他牛二蛋都是始作俑者,也是逃不脱干系的。 不仅渡边家族的人是冲着他牛二蛋而来,而且渡边家族的杀手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冲进包厢杀人,同样是被他牛二蛋所激怒。 至于二蛋偷偷使用的迷魂之药,虽然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线索,尤其是德川家族闯进去的十大金刚,均被已经发狂的三大高手三下五除二的杀死坑死。 但这原本完全对立的三大高手,为什么会不约而同地对十大金刚出手,自是引起了德川家族的警醒和怀疑。 随着第一张观摩门票的卖出,这剩下的199张门票也只是在瞬息之间,就已经被吃瓜群众一抢而空,实在是逍遥楼抓住了这些老爷们的消费心理,也成功吊起了他们的胃口。 不得不说,逍遥楼做生意的境界已经修炼的炉火纯青,即使天上一只大雁飞过,同样逃不掉被猎人拔毛的厄运。 而他们并没有拿刀逼着你掏钱,偏偏所有人却是争着抢着掏钱。 进的里间,又是一个剧场式样的大套间,足足有数百平米之大,而一排排的观摩区,确确实实准备了200个座位,排列的满满当当的,连过道和走廊都只能容许一个人侧着身子勉强通过。 每一寸空间,都被这逍遥楼精打细算地利用上了,用来赚取额外的暴利。 二蛋是第一个买观摩票的,座位自然是最前面的001号,而在他前面不远处,目测也就十几二十米的地方,是一个到处都笼罩着粉色纱幔的浪漫空间。 这些纱幔层层叠叠,恰到好处地将比酒招亲的私密空间,和外面的观摩区彻底隔离开来,但里面的人影,同样影影倬倬地勉强能看到。 这种朦胧感,自然又是逍遥楼安排的鬼把戏,让你看个正着,看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但又不会让你看的那么真切。 无数花了五百金币抢着进来的大呼上当,原本以为就和看演出似的,在座位上看他们喝酒拼酒就可以了。 结果距离不远不近,特么的还围了几层纱幔,让你看到的只是朦胧的大概。 既来之,则安之,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浮躁的。 虽说看不真切,但好歹里面正在上演的活动,还是能勉强看到个大概。 至于其他的,就只能靠眼力,也只能靠猜了。 第310章 有心栽花花不开 哼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昂首走进这粉色帷幔里的,自然是那位珠光宝气的土老财。 虽是一人,气势却如千军万马一般,欲望更是早已战胜了理智,昂首挺立的小山巍然耸立,即将迎来一场大战。 他虽然鲁莽,倒也不失谨慎,先是在这浪漫情调的粉色纱帐里到处的打量。 看的出来,这种阵势他也是第一次经历,难免会有一些不适应。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没有多会的功夫,帐门轻挑,人未至,香风已经扑鼻,迎面走进来两个窈窕的身影。 看那细长的双腿,芊芊直立,看那蜂腰盈盈一握,让人欲罢不能,而那上围的鼓鼓囊囊,更是让天下男人血脉喷张,恨不得一把撕扯开围裹的布料,一探里面真正的宝贝。 任何的一位姑娘,都是这人间不可多得的极品,尤其是右首的那个,更是极品中的极品,极品中的战斗机。 只是远观,就已经让人欲罢不能地想要走近她,亲近她,拥有她,蹂躏她。 而对于几十米外只能隔着帷幔远观的吃瓜群众来说,这两位俏佳人只是看到模糊的影子,就已经断定必是人世间不可多得的极品,同样让200位观摩区的老爷们呼吸加重。 他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吵嚷和议论,有的擦拭着眼珠子,想要看的更真切一点。 有的双腿使劲地并拢,乃至轻轻地摩擦,好似在忍受着什么难受的煎熬。 而二蛋,早已悄然释放了一缕精神力,若有若无,却也勉强能够穿过这些重叠的纱幔。 他不敢太过招摇地释放全部的精神力,实在是虎狼之地,一不小心被有心之人捕捉到异常,就是万劫不复的悲惨结局。 幸好他的精神力具备收放自如的特性,可以如眼睛般看到全貌,也可以收敛起开只是看清某一个点。 而现在,他精神力集中为一个点,只是紧紧地注视着这凤仙子的脸部,而这样的好处,自然是不容易被其他精神力高手所发现。 两道俏丽影子刚出现在视线尽头的时候,二蛋的精神力就已经鬼魅地靠近,近距离地捕捉到了让无数男人竞折腰的凤仙子的真切面容。 他的虎躯猛然一震,差点惊讶地喊出声来。 “我靠!” 这不就是上次那个一身白衣白毛的神秘娘们吗?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曾想到白衣娘们就是这凤仙子,而凤仙子,也就是那个白衣娘们啊。 此时的凤仙子,由一位亲近的侍女搀扶着,一起走向前面桌子上,正盯着她们两人拼命打量暗自比划的老财。 走着走着,她柔媚的身躯却是猛然一震,像是要摔倒在地。 旁边的侍女眼疾手快,立马就托扶住她弱不禁风的身躯。 侍女关切地赶紧问道,“凤仙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如果不舒服的话,我们还是申请一下,取消今天的比酒环节了吧。” 凤仙子微微蹙眉,此时她的心里非但没有任何的不舒服,实则相反,刚才的一瞬间,她的思想,她的灵魂,有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 那种美妙得像要乘风归去的畅快感觉,不知道怎么来准确形容,似雨似风,就如同他乡见到了亲人般,让她心灵猛地一震,再然后就是大脑一片空白,差点摔倒。 清醒的瞬间,仍然是一阵慵懒,仿佛回到了童年,故乡的天很蓝,云朵如绵羊似的很大很白。 而她,正和儿时的玩伴在翠绿如茵的草地上追逐嬉戏,和无数的蜻蜓蝴蝶翩翩共舞,她们无忧的欢歌笑语响彻了整个田野。 这种美妙的感觉,她好久不曾有过,乃至从未有过,仿佛心里的魔鬼突然复苏似的。 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颗种子悄然复苏,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这颗种子在哪里? 这颗种子又是什么? 而刚才的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异常奇怪的感觉? 凤仙子的所想,正是此时牛二蛋的所思。 凤仙子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牛二蛋同样感受到了这颗种子的神奇复苏。 他正在努力地思考,凤仙子这个妖娆到骨子里的娘们到底是谁? 怎么会让自己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呢? 她又是什么样的来头? 为什么刚才的自己,有种从来不曾有过的奇妙感觉? 还有,上次在逍遥楼受伤,只是在茫茫人群中看了她一眼,浑身就感觉到异常的温暖和舒服? 虽然他限于条件没有现场测试,但他是医生,对于人体的恢复有着其他人并不具备的敏锐直觉。 他自是知道,那是一种异常幸福的感觉,也是能让身体更好更快恢复的舒适感觉。 “小红,我没事的,今天的酒会照常举行吧!” 人不可貌相,别看这凤仙子长得柔柔弱弱的,性格倒是异常的刚烈,颇有须眉之风,轻伤不下火线。 一盏红烛灯,摇曳着温馨而又浪漫的暖黄色光彩,昏黄的灯光下,人比花娇香腮桃红,这惹人怜惜的凤仙子则是一脸娇羞地看着乡绅土财。 “客人有礼了,小女子凤仙子向你行礼了!” 空谷幽兰的凤仙子天籁之音的问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娇羞地看着自己,乡绅老财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此时却是紧张的手足无措。 他黑黝黝的面庞,因兴奋呈现出酱紫色的红晕,一双大手原本放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击,现在却早已乱成一团不停地揉搓。 他的脑海更是兴奋的犹如一团浆糊,分不清此时应该说些什么好,做些什么好。 最后,只能是异常简单地连说了几个好好好! “尊敬的客人,我们这里一共有三种度数的美酒,请问你要选择哪一种呢?” 凤仙子问候的话音刚落,侍女小红就已经端来旁边桌上早已摆放好的三瓶酒,依次介绍为低度的酒,中度的酒,还有高度的酒。 “尊敬的客人,我是凤仙子的侍女小红,是今天酒会的共同见证人,现在,请允许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三种酒,也是本次比酒招亲的指定用酒。 这第一种低度酒啊,度数低,不容易喝醉,比较适合我们女孩子喝。 这高度的酒,也是最烈的酒,比较适合像你这样豪迈威猛的侠客喝,我们女孩子是万万喝不得的,也许几口下去,我可就倒地不起了。 而这三种酒的价格啊,根据度数也是从低到高,低度酒是一千金币一瓶,这中度酒是五千金币一瓶。,每瓶的斤两大概在三斤左右。 至于这高度酒呢,因为度数太高,谁喝谁倒,所以价格也比较昂贵,正巧一万金币一瓶。 因为是纱帐包裹,虽然看不清里面人的真实表情,但他们的对话,对于那些耳朵异常灵敏的修士来说,还是能勉强听个大致的意思。 但无一例外,听完这小红的介绍和报价,他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311章 杀猪 我的个乖乖! 这逍遥楼绝对是将奸商之路进行到底,不给自己留任何的后路啊,更不管背后洪水滔天,咒骂声此起彼伏。 要说这个乡绅土财主,倒也是幸运的,他拼命砸钱获得了当天唯一魁首的名次,但他同样不幸,即将成为逍遥楼第一个被宰杀的肥猪。 所有围观的吃瓜群众,原本暗自叹息,没能竞价到凤仙子的第一次,现在他们反倒长吁一口气,暗自庆幸。 黑店,绝对是黑店啊! 你们逍遥楼这特么是神仙酒啊,竟然敢卖一万金币一瓶? 你们外面售卖的最好最贵的一瓶酒,也不过一百金币一瓶,特么现在新瓶装旧酒,只是换了个马甲,改了个包装,竟然敢卖到一万金币一瓶。 这不是杀猪,又是什么? 吃瓜群众纷纷摇头,为这土财不值,也为自己没能幸运地获得比酒招亲的魁首而感到庆幸。 这实在不是一件幸福的事,而是亮晶晶的金币啊,就这样杀人不见血地被逍遥楼这帮混蛋给赚走了。 最要命的,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过,你还被赚的无话可说,心服口服。 诚如这乡绅老财,他同样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内心的小宇宙,早已膨胀的快要喷薄而出。 虽然小红的报价,照样让他眉头一蹙,感觉有点不对劲。 但人家两位极品的大美女,两双异常漂亮的大眼睛无限温柔地看着你,乃至一脸崇拜地看着你,似高山,似仰止,你又怎能残忍地拒绝,不注意自己的光辉形象呢? 尤其是正坐在他对面的凤仙子,仅仅一桌之隔,一双凤目正深情地注视着老财。 微不足道一张桌子的距离,阵阵的香风如麝如兰,更混合有女子身体本来的香甜味道,无限诱惑地往他鼻腔里钻。 钻的他那个心儿哦,噗通噗通的跳跃个不停,钻的他热血澎湃,血压飙升,更钻的他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硬如磐石的铁棍山药。 既入宝山,又岂能空手而归? 既然已经花费了10万金币的巨大代价,只为了能和这凤仙子一醉方休,乃至梦想着醉卧美人膝,狠狠蹂躏一番连本带利地赚回来。 这乡绅土财倒也是个狠人,他咬一咬牙,狠一狠心,恶从胆边生,实乃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尤其是面对美色,面对一个只是一眼就能让他迷失万年的极品大美女。 这个瞬间,他仿佛找回了曾经的自信,找回曾经的霸王之气。 他异常潇洒地大手一挥,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纱幔空间。 “就点度数高的那瓶,先给我一人来一瓶。” 十万的金币都花了,也不在乎这2万金币的酒钱。 这乡绅过往的经历,本来就是个狠角色,再者欲望膨胀,存着速战速决的龌龊想法。 为了表示公平,小红只是全程作为见证人,并不需要亲自动手。 而所有倒酒加酒的过程,全部由乡绅来操作,这样就杜绝了作弊的可能。 而且,这主办方还人性化地准备了一个精美的分酒器。 他们并不是采取一人一瓶的传统喝法,而是一人一个空杯子,先是把其中的一瓶酒全部倒入分酒器中,然后由乡绅先把对面凤仙子的酒杯倒满,再把自己的酒杯倒满。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自然毫无疑问,没有任何的作弊空间和可能。 乡绅异常满意,一开始他还担心这逍遥楼搞啥幺蛾子,比如酒水里掺假,或者让自己喝的是真酒,而给凤仙子喝的是白开水。 那样的话,即使自己酒量再大,也喝不过这凤仙子啊。 “凤仙子,我是个土老帽,不善言辞,能和你相识是我的荣幸,我就先干为敬。” 满满的一杯酒,就这样暴殄天物地被他一饮而尽。 要说这一万金币一瓶的酒,确实是好酒,逍遥楼倒也没有完全坑人,不仅度数奇高,比乡绅平常喝的烈酒度数还要高一点。 但这好酒,好就好在度数高,入口还很清甜和绵柔,丝毫没有烧喉的那种撕裂感。 美酒入喉,乡绅意气风发,情不自禁地大喝一声好酒。 如果不是肚子里墨水有限,他此刻倒也想作首打油诗应和一下此情此景,以及此时的豪迈心情。 而对面的凤仙子,远没有他这么张狂豪迈,每次都只是浅尝辄止,硕大的杯子被她的樱唇小口一次只是小泯了四分之一的量。 乡绅难得地,善解人意地关心起人来。 “凤仙子,良辰美景,你慢慢喝,咱们时间有的是。” “我是个粗人,不懂的品酒,只知道囫囵吞枣,你不要见笑啊。” 这一瓶酒,如果按照两人喝酒的这种杯子,那足足能装个四杯的量,也就是说想要喝掉这瓶酒,一人正巧两杯。 这种酒的度数非常的高,一瓶足矣抵得上平常喝的两瓶甚至更多,所以根据乡绅的揣测,他的酒量真实如此。 单独一个人喝的话,差不多也就两瓶多一点了,再喝也绝对不敢 而对面让他心花怒放,即将得偿所愿的绝美女子,只是第一杯酒下肚,就足足分了四口才堪堪喝完。 而且一杯酒下肚,这凤仙子惊艳的面庞犹如一朵鲜艳盛开的玫瑰花,她那妩媚的眼神只是随意地往乡绅一瞟,就勾走了他的魂,也让他的雄心壮志瞬间到达了顶点。 乡绅是个喝酒的老手,他深知趁热打铁的道理,趁着这凤仙子酒意上来,自然要快刀斩乱麻地速战速决。 这样不仅可以达成所愿,抱得美人归,关键还能节约大笔的金币啊。 毕竟这可不是一般的酒,一瓶酒就是整整一万金币啊,这特么喝的不是酒,是他辛苦赚回来的金币啊。 第二杯酒,又已经倒满了,乡绅算是摸透了这凤仙子的底细,一杯酒就已经红霞满面,不过如此尔。 “凤仙子,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他的酒杯就已经举到硕大的嘴唇边了,如牛饮水,满满一杯琼浆,就这样没有一滴落下地流进了他的五脏庙。 而对面的凤仙子,凤眼已是朦胧,也实在是能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娇弱不堪地举起酒杯,手心更是有着轻微的颤栗。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此时的她已经有了一两分的醉意,如果能有充分的休息时间,或许她还能勉强为继。 但对面的敌人实在是太坏,追的也太猛了,一杯接着一杯,喝完这杯还有三杯。 这样喝下去,何时才能是个尽头哦! 果然,这一大杯下肚,凤仙子依然是勉强着分为五次才喝完的,这喝完半瓶酒的她,脸上的红霞更胜了。 她那娇羞不堪的身躯,妩媚到极致的大眼睛,更是吸引的乡绅心花怒放。 他猥琐的眼睛里,此时已经是无限的憧憬,一间满是大床的厢房,是他人生的战场。 那里,注定会发生一场大战,是他完美人生最完美的一战。 第312章 喝酒 “好!” 看到凤仙子异常勉强地把杯子里的烈酒全部喝完,乡绅情不自禁地为眼前的佳人鼓起掌来。 要说凤仙子这酒量,喝这么高浓度的烈酒,放在女性堆里已经算是非常优秀的了。 即使普通的老爷们来喝,也足以打个60分万岁的及格分。 土老财还是对这凤仙子怀有深深的敬意的,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既然胆敢比酒招亲,那自然是有点酒量的。 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拍开了第二瓶酒,如老狗一样稳健,先是给凤仙子的杯子里慢慢加满,一滴也不多,一滴也不少,正巧齐那杯口,再异常潇洒地也给自己加满。 凤仙子的酒品,自然是没话说的,虽说喝的非常的勉强,但偌大的杯子里确实是空空如也,一滴酒也没剩下。 这乡绅老财平常和别人在一起喝酒,倒是经常玩些小滑头,同样的一杯,别人是滴酒不剩,而他的杯子里倒是剩的能养金鱼。 但今天面对佳人,他那些歪招邪招损招啥的自然通通使用不上,面对这九天下凡的仙女,怎能留下那些龌龊至极的不好印象呢! 这第三杯酒,节奏自然慢下来了,实在是酒逢知己,渐入佳境。 凤仙子脸上的红霞,已经完全布满了整张小脸,就连脖颈间,也是映射出别样的红晕。 而对面的乡绅,不知道是在酒精的刺激之下,还是真情本性的自然流露,双眼已经自然地眯成了一道细缝。 细缝虽然分外的狭窄,仅能容纳一缕光线从中穿透而过,但聚焦了他此时全部的心神,不仅可以让他仔细打量对面娇羞不堪的凤仙子,更能看清看透她全身上下每一个让他兴奋的嗷嗷直叫的性感美丽之处。 此刻的他,无限的感慨,今天这次来对了,来值了。 虽然花费不菲,但此情此景,美酒当歌,美女含羞,实乃天赐之佳缘,定当乘胜追击直挂云帆济沧海,方能不负良辰不负卿。 乡绅依然豪迈,这第二瓶酒的各自两杯,属于他的那份,依然是大口大口的朝着深不见底的大嘴里狂灌,大嘴巴呼呼几下,就将这高浓度的烈酒整个的吞下,惊吓的对面的小红一脸的焦急。 这特么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怎么酒到了他的嘴里,就像进了无底洞似的。 事实上,这小红成为凤仙子的侍女也才没几天的功夫,对于凤仙子的酒量,她并没有真切的感受。 她只是受德川家康的委托,也是德川家族里她唯一听命的。 她舍弃了原先的逍遥楼剑侍花魁身份,而是暂时性的充当凤仙子的侍女,其主要目的只有一个,确保凤仙子的人身安全。 毕竟像凤仙子这样的极品,难免有很多人会打她的主意,而她的存在,注定是逍遥楼所有花魁里最为耀眼的那个。 所以,这逍遥楼可谓是花了无比巨大的代价,来保障凤仙子这棵摇钱树的绝对安全,不会让任何一个宵小之辈轻易地打这凤仙子的主意。 除非,他能在酒量上真正地把凤仙子放倒,逍遥楼才会愿赌服输。 但这逍遥楼真的会愿赌服输吗? 要说这凤仙子修为并不怎样,也只是个刚刚迈入筑基之境的普通修士,而小红可是深藏不露非同一般。 她虽然是剑侍花魁,自小就被这德川家族重点培养,不同于其他花魁的地方,这小红的才艺不是其他,而是其神鬼莫测的剑术。 剑术在扶桑之地,远不如刀术来的受欢迎,或许正因为物以稀为贵,而且是小红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使将出来的杀人术,足以吊起很多男人的胃口。 小红陪伴客人,不同于其他花魁跳舞唱歌喝茶等等,她不陪喝,不陪吃,也不陪睡,只为切磋剑术。 她可以给你舞剑,也可以和你对战,很多人也都曾轻视于一个舞剑的娇小娘们,结果他们在小红的手下,都没能讨的任何的便宜。 这小红的修炼天赋,足以堪比天灵根的顶级天才,她的修为,在德川家族的全力栽培之下,更是一路看涨至前不久的时候,顺利地突破了金丹之境。 修炼百多年的小红,硬生生地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凭借着德川家族的全力栽培,成为了逍遥楼独树一帜的王牌,也是出场价位最高的花魁之一,只为她非同一般,以剑服人。 要说这德川家族,也真是个奇葩,他们手下掌控的各路花魁,各式各样的都有,360行,几乎网罗了有360位不同行业的花魁,真可谓不拘一格降人才。 只要有一技之长,只要容貌还凑合,都有可能成为逍遥楼的花魁,也成为德川家族源源不断的摇钱树。 这第二瓶酒,对凤仙子来说自然是更加的艰难了,第三杯酒,她整整分了六口才全部的吞咽下去,而第四杯酒,更是分成了七口才全部喝完。 虽然喝的异常的缓慢,但确实是喝到肚子里去了,没有一滴留在酒杯之中。 虽然此时的凤仙子不仅是脸蛋通红,就连白如莲藕般的手臂,也是泛起一缕缕红色的涟漪,但她仍然坚持着没有倒下,所以这比酒招亲的比赛并没有结束,还得继续进行下去。 对乡绅来说,仅仅才是喝了一瓶酒,也就是给他润润喉的样子,而对面的凤仙子,却是已经陷入了半醉的状态,他自然意气风发地大手一挥,吩咐小红再来两瓶酒。 按照他的估计,这两瓶酒的下肚,估计对面的凤仙子差不多就能够放倒了,到时候岂不是想要怎么玩,就能怎么玩? 看着她那天使的面容,让人情愿犯罪的火爆身材,乡绅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阵诡秘而猥琐的笑容。 果不其然,这第三瓶酒下肚,乡绅自己也有了三分的醉意,而对面的凤仙子,根据他的经验和推测,最起码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实在是此时的凤仙子,情况看起来并不是太好,她说话也没先前利落起来,就连眼睛都开始轻微地眯起来了。 甚至偶尔的时候,拼命地摇晃她那颗让人想要抱着犯罪的娇小脑袋,目的不言而喻,她在挣扎,尽可能保持最后一丝的清醒。 而小红,更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不明就以,以为今天凤仙子的状态不是太好,尤其是先前进来的时候,还差点一屁股地摔倒。 同为女人,她自是为这凤仙子所不值。 比啥不好,非要和男人比赛喝酒,而且对面男人的粗鲁,简直让她连连摇头,其喝酒像是喝水,那像河马一样的大嘴巴只是一张开,一大杯烈酒就无影无踪地流进了他的五脏庙。 如果凤仙子出师不利,最终输给了这个乡下土八路的暴发户,想想那随后可怖的场景,小红不由地张大了嘴巴,闭上了眼睛。 第313章 凤家往事 凤仙子今天的状态确实不好,她心事重重,虽然一直有说有笑地陪着乡绅在喝酒,但内心之中,一直没有放下先前那种奇妙的感觉。 这分心之下,难免注意力不够集中,以至于影响了她整体的状态。 但她也没有太大的担心,因为她知道自己每次喝酒之后的生理反应,在没有到达酒量最大化的临界点之前,一切的异常反应也都是正常的。 但她这奇怪的身体,迄今为止她也没能彻底地搞明白,为什么烈酒在体内的含量到达了最顶峰之后,不同于别人的轻轻一碰就会倒下。 而她凤仙子,只要过了这个临界点,不仅不会倒下,还会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精神,就好似物极必反的道理。 她曾经问过她的奶奶,但博学多才的奶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后来奶奶离开家族寻找光明,她就再也没见到过奶奶。 而在凤仙子的大家族里,有像她这样异能的还不止一个,但并不是每一个都能有这么大的酒量,也有的一醉就倒。 奶奶曾经偶然地提起过,这可能和家族的基因,以及自小修炼的功法有关。 天赋越高的,修炼功法越好的,这种喝酒千杯不倒的天赋也就越强。 让人奇怪的是,他们家族只要诞生的是男孩,那几乎毫无例外全部都是普通人,并不具备任何的修炼天赋,以及其他的过人之处。 但只要诞生的是女孩,那也是同样没有任何的悬念,每一个都是天姿聪颖的。 尤为难得的,个个还都是万里挑一的人间尤物,大长腿,细蛮腰,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是足够的尽善尽美,就连性格也都是不可多得的温柔善良,简直这天底下最为完美的女人,尽在他们凤家。 奶奶也曾经说过,自家祖传的功法,还有很多深奥的地方没有解开,以至于子孙后代只是得其皮毛。 而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份祖传的功法是残缺不全的。 没有人知道,这遗失的功法到底去哪里才能找回来,据奶奶的奶奶回忆,他们的祖上来自一个古老的家族,原本并不是生活在这扶桑之地,而是举族迁徙而来。 但他们的祖上,不知是蒙天所不喜,还是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只要是修行了家族的功法,不仅寿命非常的短缺,更是命运多舛。 大部分家族里的女孩子只能修炼到筑基之境,数百年才会出一个能修炼到金丹之境的,也就是说,凤仙子家族正常的寿命只是区区的200年。 而且他们家族的武技,也几乎都是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强悍一点,一旦单独的对敌,即使面对的是同等修为的对手,几乎都会毫无悬念地败下阵来。 最让人懊恼的还是他们的身体素质,几乎就和普通人一样的脆弱,他们也曾经修习过其他家族的炼体秘籍,奈何不修炼还好,只要修炼,几乎都是找死暴毙的悲惨结局。 尤其是家族里的女人,更是自带诅咒的悲惨,一旦她们嫁为人妇破了瓜,几乎都是暴毙而亡惨死当场。 以至于凤仙子的家族,在经历了多次暴毙而亡的惨痛教训后,他们再也不敢轻易把家族里的女儿嫁出去,倒也平平淡淡地相安无事。 没人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为此,整个家族无数年来都是异常的苦恼,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爷会如此地亏待他们家族,难道世上真的存在所谓的天谴家族? 在凤仙子家族的族谱上,除了每一代族人的名字以及一生的事迹都会在上面详细地记载,还记载了当初最早的老祖遗传下来的几句训话。 吾辈子孙,得天所幸,护佐君王,开启乾坤。 为了这几句不明不白的话,凤仙子的家族开了一次又一次的研讨会,集思广益地研究这几句话的真正含义。 他们特地查了很多古老的典籍,也邀请了很多大儒帮助解析,如果只是看字面的意思,那他们的家族绝对不是蒙天所弃的,反而应该是得天宠幸的。 但偏偏,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几乎都是反着来的。 而且这段话里,明明是有一个错别字,世人皆知辅佐君王,为啥当初的老祖要留下护佐君王这个错别字呢? 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更是没人能够搞明白。 因为经历的多了,各种惨痛的教训都经历过了,凤仙子的家族也就习以为常了,至于家族里的长老,也是慢慢的看开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都没有改变。 但在她们的心里,始终有一个梦想,能够真正解析老祖的训话,从而开启那改变命运的乾坤。 凤仙子,是家族新生代里天赋最好的女儿身,凭借其聪慧和美貌,也是家族里当仁不让的新一代圣女。 她自小修炼家族的心法已有数十年之久,但自从成年后,她的惊人容貌就再也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 和历代没有婚嫁的圣女一样,即使到她们死亡离世的那一天,容貌也几乎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或许,这也是老天爷冥冥之中对他们家族的亏欠和弥补。 如果不是奶奶出事,或许凤仙子依然会生老病死在家族所处的那个偏僻小岛,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平凡的生活没有任何的纷扰,倒也逍遥自在。 作为新一代的凤家圣女,也是现今家族里修为最高的女子,她曾经在某一个时刻,好似感受到了奶奶在远方异常痛苦的召唤。 那种痛入心扉的感觉,让她再也坐不住了,她要外出寻找奶奶,她要帮助奶奶,她更担心奶奶遭遇不测。 岂料,在外出寻找奶奶的时候,循着奶奶曾经呼唤的大致方向一路寻找的时候,却是被这德川家族的探子给盯上了,他们无孔不入,遍布扶桑国的每个角落。 哪里有美女,哪里就有他们的探子出没,挖地三尺,也要给逍遥楼挖掘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他们自也赚取无穷无尽的滚滚钱财。 他们看到凤仙子的第一眼,就惊为天人,实乃九天玄女不过如此。 而逍遥楼里的那些姑娘,乃至所谓的花魁,和眼前素面朝天的凤仙子比起来,无异于乌鸦和皓月争辉。 第314章 凤仙子的特长 这凤仙子毕竟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的社会阅历几乎为零,哪是这些常年浸淫于此道的人精的对手。 结果没几句话,就被这些专门拐卖良家妇女的坏怂,连坑带骗地给搞到京都的逍遥楼里来了。 凤仙子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德川家族的剧烈轰动,实在是这样的人儿只应天上才有,人间从未见过。 她就如跌入凡世的精灵,所有人站在她的面前,都会自惭形秽。 阅人无数的德川家族,自然知道凤仙子这种稀缺资源的宝贵。 如果好好谋划一番的话,不啻于再造一座逍遥楼,为此德川家族连续开了好几场家族重要会议,只是为了如何更好地培养这凤仙子,也是为了将她的价值最大化,成为德川家族基业长青的摇钱树。 因为惊艳的容貌,火爆的身材,德川家族的无数老爷们都打过这凤仙子的主意,家主德川家康也不例外。 他一个元婴修为的糟老头子,同样有着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美好幻想,结果凤仙子只是一句话,是她的奶奶临走前曾经教导过她的一句话,就彻底断绝了这德川家康的所有念想。 “家主,我们凤家所有的女子,只要是成为人妇,无一例外都是暴毙而亡的结局。” “而且侮辱他的人,也几乎都会沾染上霉运,有的跟着横死,被炸的粉身碎骨,有的出门被车撞,还有的上厕所莫名其妙滑倒在茅坑里淹死。” 这德川家康身为元婴期的大修士,自然不信凤仙子的一番鬼话,毕竟这违反常理的男女之乐,又有几个男人会轻易相信招惹血光之灾呢? 但凤家也不是一个小的家族,他们虽然生活在偏僻的小岛,但流传了无数年倒也人丁兴旺,并非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德川家康只是动用自己的情报关系网稍微一打听,他惊恐地发现,这凤仙子说的竟然是天大的实话,甚至犹有过之。 过去的上百年,凤家每一个出嫁的女子,只要是修炼过家族独特心法的,无一例外都是暴毙而亡。 而那些没有修炼心法的,嫁人后倒也活的好好的,和普通人没啥两样,照样的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而凤仙子的父母,实则就是一对普通人。 在欲望和现实面前,德川家康犹豫了。 虽然凤仙子的美貌让他春心荡漾不能自已,实乃是扶桑国他所见过的最为诱惑男人的极品尤物,甚至比起所谓的扶桑第一女神伊藤雪也是分毫不差,某些诱惑敏感的地方甚至犹有过之。 但凤家的传说实在是太可怕了,不仅破瓜的刹那女方会气绝而亡,而且男人无一例外会沾染上霉运。 身为德川家族的家主,也是太上老祖,他家大业大,更是元婴的老祖,凭借绝对的实力傲然于整个扶桑国,乃至身处这个星球食物链的顶端,什么样的女人他德川家康没有见到过,没有玩乐过? 思前想后权衡一番利弊后,这胆子大如天的德川家康,竟然不可思议地退缩了。 他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争取来的辉煌,他不敢拿来和命运去赌博。 实在是修炼有成的修士,有时也是很迷信的,他们不仅相信自己的努力,他们更相信命运的安排。 人定胜天,只是无知者无畏臆想出来的孩童之语。 越是他们这些修炼有成的大修士,才会越加的清醒和明白,天之大,无边无垠,而羸弱的人类,又怎么可能胜过天呢? 凤仙子虽然逃过了一劫,但她的命运却没有任何的改变,既然入了德川家族的门,自然不可能轻易地放她离开。 她被迫地接受了很多技能的培训,奈何天资聪颖的她,却并不擅长这些娱乐世人的唱歌舞蹈。 任凭这逍遥楼想尽了一切的办法来培训培养这凤仙子,结果都是肉包子打狗白忙活一场。 如果只是长得美貌,这自然是最大的本钱,但如果要想价值最大化,利益最大化,那逍遥楼的每个女子身上都是要有一技之长的,凤仙子自然也不能例外。 逍遥楼深谙男人之道,也知道持久的诱惑男人之道。 如果只是容貌,可以吸引得了一时的猎奇心理。 但如果注入了才艺,那就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也就如同有了灵魂,才会有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就在这逍遥楼快要放弃培养这凤仙子才艺的时候,就在德川家族的其他男人蠢蠢欲动,准备强行将这凤仙子就地正法的时候,比如这逍遥楼的安保总管德川一宏,他就没安着好心。 自从凤仙子来到逍遥楼后,他近水楼台先得月,有意无意每天围着凤仙子屁股前后转着,实则在暗中打量,用意不言而喻,就是打着一肚子的坏主意,怎么想个办法把这凤仙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搞上床。 不同于德川家康,这德川一宏并不相信所谓的迷信和命运之说,关键的时候,凤仙子灵机一动,主动说出了她的一个擅长,也是让德川家主意想不到的一个偏门擅长,自然就是后来的喝酒。 下面的人吃不准,赶紧去报告给德川家康。 “家主,这凤仙子说她能喝酒,而且酒量还不错,请问这算不算的擅长和才艺?” “女人喝酒?” “还特别能喝?” “那自然算是擅长了,更是最大的才艺,简直是比那些唱歌跳舞更能吸引天下男人的才艺。” 这验证凤仙子所谓喝酒才艺的事,自然落到逍遥楼的安保总管德川一宏的身上。 他尤不死心,实在是眼前的女子,让他的心儿每天都是噗通噗通的跳跃个不停,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辗转反侧,脑海里尽想着凤仙子的美丽容貌,那凤眼,那樱唇,那小蛮腰,以及她一身白衣里面那让人血脉喷张的火爆身躯。 但家主已经发话了,他可是不敢违背,他只能寄希望于能灌倒这凤仙子,从而揭露她的谎言,也让她再无任何借口地成为自己淫乐的女人。 结果,悲剧了。 这凤仙子并没有说谎,这在德川家族里酒量已经算是前五之数的德川一宏,任凭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甚至连吃奶的力气也都使上了,最后倒下的,却是他德川一宏。 而凤仙子,似醉非醉,反正屁事都没有,更没有倒下。 仅仅休息一晚,第二天她又生龙活虎起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而德川一宏,还在头痛欲裂地睡大觉呢。 他们比拼的烈酒,和今天乡绅喝的实乃是同样批次的酒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结果三瓶过后,每人大约5斤的高度烈酒下肚,这酒量大如牛的德川一宏再也扛不住了,一头歪倒在酒桌上,被亲自见证的德川家康命人抬下去休息。 第315章 元婴败北 凤仙子身体的异常,这德川家康自然是分外的感兴趣,他虚度五六百载,从未见过有人能在规则限制之下如此大的酒量,更不要说一个娇滴滴的女人。 任凭他如何地研究,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而这凤仙子的家传功法,德川家康同样没有错过,让他这个元婴期的大修士大跌眼镜的,这功法也是足够的神奇,任凭外人同样修炼,却是连门都摸不到,因为没有口诀,没有行功的路线,乃至没有招式,尽是一些奇怪的吞吐,自然而然地成长。 凤仙子的族人都不知道修炼这门功法到底有何用处,何况是德川家康这个外人呢? 德川家主也是个不信邪的主,他在整个家族中修为最高,地位最高,这酒量自然也是以他为尊。 这样的烈酒,他足足喝了有8瓶才实在是吃不消了。 而在喝第二瓶的时候,这凤仙子就已经醉眼朦胧了,到了第三瓶的时候,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凤仙子已经快要醉倒了。 但偏偏的,每次她都是醉而不倒,而且,这三瓶烈酒好像是她的分水岭。 三瓶过后,这凤仙子犹如换了个人似的,越喝越是清醒,越喝越是精神,而原先因酒精刺激绯红的脸蛋,却是奇迹似的越来越白,直至恢复到和她原先的脸色一样的雪白粉嫩。 德川家康纳闷了,他也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八瓶最烈的酒下肚,虽然他是元婴大修士,但在岿然不动不能自然损耗的情况下,也不能炼酒化精的前提下,他的身体,他的心脏,他的肠胃,他的所有内脏肺腑,再也扛不住这越烧越旺的内火燃烧。 虽然他丹田里的灵力山呼海啸地汹涌澎湃,随时要迸裂出来露出狰狞的面容,但偏偏短时间内解不了这烈酒的燃烧。 一旦他运转功法强行地用灵力来解酒,那只能算是为人不齿的作弊。 最后,他不得不恰到好处地掩饰自己,醉意熏熏地宣布,本次比赛到底结束。 而凤仙子经此一战,自此,在德川家族的内部树立了千杯不醉的美誉,也正式成为比酒招亲的天选之人。 如果连元婴期的家祖都喝不过她,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能喝的过这凤仙子? 这样的凤仙子作为这逍遥楼的头牌,岂不是一颗参天的摇钱树,吸引得天下男人前赴后继前来折腰? 尤为难得的,这凤仙子不仅酒量奇大,而让人具有迷惑性的,就是她喝酒的前半部分,就和普通人喝酒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所有的痛苦,所有酒醉的感觉,都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自然状态的流露。 仅此一点,就足以让很多酒道上的老鸟迷惑的找不着北,最后稀里糊涂地折戟沉沙,乖乖地缴械投降。 很不幸,今天的乡绅就是这样一只老鸟。 他阅人无数,灯光下,暧昧的氛围里,他越看这凤仙子喝酒,他就越觉得心疼。 倒不是心疼那几个钱,虽然花的钱确实如流水一样,但他更心疼凤仙子烈酒入喉那种我见犹怜的痛苦感觉。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刽子手,在逼使这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很不情愿地喝这苦涩的烈酒,真是大煞风景的千古罪人也。 也不知道这凤仙子是怎么把这两瓶高度烈酒喝下去的,但千真万确,两瓶烈酒一滴不剩地全部进了她那瘦弱的身躯里。 强如乡绅,两瓶酒下肚也是有点晕乎乎的。 他虽然还没有醉,但他自是知道自己的真实酒量,距离醉酒,或许就只有一瓶的量了。 因为凤仙子还没有倒下,按照比赛的规定,这比赛还得继续,直到一方不省人事,彻底倒下为止。 此时的乡绅,眼睛里早已没有先前的神采飞扬,他说话也开始卷起了舌头,以至于旁边滴酒未沾的小红第一次没有完全听清楚他的要求。 直到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小红才听清,意思是再拿两瓶烈酒过来。 这乡绅难得的豪气了一把,如果不是和凤仙子喝酒,如果只是平常的狗肉朋友,比赛到了这种程度,他绝对不会慷慨地再点两瓶好酒。 毕竟这可不是一般的酒,而是一万金币一瓶的黄金酒,只要点了,就要结账付钱的。 这天底下的男人啊,几乎都是好面子的,尤其是在心仪的女神面前,更是打脸充胖子,要将他的光辉形象进行到底。 小红自然不是个扭捏的人,相反,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地迅捷。 乡绅卷着大舌头,话音才刚刚落下,小红就已经将两瓶同样的酒递举到他的面前。 此时的乡绅还是清醒的,而对面的凤仙子却是异常的憔悴,非常的糟糕。 她原本一丝不苟的发梢,已然略显混乱,鬓角的发丝,更是因抓挠而分叉。 而她先前一双妩媚的眼睛,仅仅是眨巴一下,就能勾走天下大部分男人的心魂,此时,也早已不再灵动,而且大部分的时候,还都是紧闭着的,痛苦地轻轻眨动。 她黑色衣服紧紧包裹的娇躯,更是一颤一颤地抖动,好似她的内心住着一位魔鬼,她正在竭尽全力,和心魔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再狡惬的猎物,在乡绅连轰带炸的围点打援之下,也终于露出了疲态。 也许只要一杯,也许再来一口,这千娇百媚的猎物就会乖乖地躺倒,任由他肆意地宠幸和玩耍。 此时的乡绅,终于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豪迈的笑声响彻了整个不算私密的空间,就连二蛋这些一众看客,也是连带着被他给鄙视了。 他轻微颤抖的右手,再次给两人面前的杯子里又是一滴不多,一滴也不少地加满这助兴催情的烈酒,然后大手一挥,好似要发表即兴的获奖宣言。 可惜酝酿了许久,肚子里实在是没有挤出任何的墨水,最终只能抓起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姿势还是非常的潇洒和帅气。 这好酒,果然是除了贵,其他没有什么毛病。 虽然此时肚子里早已如沸腾的江海,到处都是波涛汹涌的海浪,但烈酒入口,依然是如同先前一样的绵柔,让人欲罢不能,喝了一口,还想再来一口。 根据乡绅的估计,这一杯应该是这次比酒招亲比赛的最后一杯了,因为对面的凤仙子状态并不好,明显是到了极限的状态,正在做着无谓的挣扎。 而他,也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不停地打着酒嗝。 他的一双强有力的手掌,正在桌子底下做着小动作,隔三差五地就在大腿根上的嫩肉处使劲地抓挠一把,只为保持头脑最后的冷静。 第316章 乡绅的心思 小红实在不忍地转过头去,她再不懂得喝酒,也都已经看出来了,凤仙子实在是不能再喝了。 她今天的状态本来就不好,整个喝酒的过程,更是被这个阴险的乡绅牵着鼻子把控着全场的节奏。 这满满的一杯酒,或许,就是今天这场比赛的最后一杯了。 喝完这杯酒的凤仙子,尚能清醒否? 一旦躺倒,那她,岂不是? 小红实在不敢继续往下想,虽然她奉命伺候并保护这凤仙子并没有几天,但仅仅是几天的时间,她就和凤仙子亲如孪生姐妹,积累了深厚的感情,两人每天腻歪在一起,几乎无话不谈。 可惜,小红只是逍遥楼从小培养的剑侍花魁,她连自己的命运都主宰不了,又怎能主宰这凤仙子的命运呢?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仙子在罪恶的深渊里越陷越深。 那种孤独和无助,同为女人,小红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悲伤的泪水。 紧盯着凤仙子的樱唇,一点点地吮吸着杯子里的烈酒,吮吸一口,月儿般的眉毛就紧皱一下。 而此时的乡绅,同样非常的紧张,他耗费重金,他满腔热情,他辛勤地施肥,除草,耕地,偶尔还要打打药水,这眼看着,就要等到收获的时候了。 苦心人,天不负我。 老天爷啊老天爷,我谢谢你八辈祖宗啊。 此时的他,碍于礼貌,嘴里面虽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他渴望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此时他的心底深处,正在紧张而激动地倒数着十,九,八,七,六。。。。。 不出意外,数到一和零的时候,就是瓜熟蒂落的时候,也是他的人生从此翻过新的篇章的荣耀时刻。 他会永远记住今天的战绩和辉煌,他也将视这凤仙子如珍宝,每天疼她,爱她,有肉和她一起分享,有酒和她浪漫地对饮成三人。 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在乡绅心里倒数到零的时候,对面的小红也心有灵犀地紧紧闭上了俏丽的眼睛。 她不忍再看,她的小小心脏实在受不了如此的紧张刺激和残忍。 奇迹没有发生,奇迹却又真切地发生了。 乡绅都已经数到零了,甚至开始倒着数了,而对面的凤仙子也小嘴嘟嘟地刚好把杯子里的烈酒全部地饮完。 她摇摇晃晃,全身剧烈地打着颤抖,好似随时会倒下,但偏偏的,又没有一下子倒下来。 乡绅大张着嘴巴,而小红,最终还是坚强地睁开了一双俏目,她不忍凤仙子受辱,最起码不能在她的面前。 她想做点什么,又想阻止点什么。 对乡绅来说,他期盼的奇迹落空了,并没有发生他所期望的,一切如常,以至于他的嘴巴张的有西瓜那么大,兀自不敢相信眼前的鬼魅场景。 而对小红来说,奇迹却是真切地发生了。 她也终于放下了心,停止了心里不停地祈祷。 如此状态糟糕的凤仙子,竟然真的把满满一杯烈酒喝完了,桌子上,乃至桌子底下的地板上,没有任何的酒水残滴。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凤仙子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也是没有任何作弊的。 最难得的,她依然保持着清醒,并没有陷入沉醉,更没有倒下。 虽然此时的她,怎么看都和一个酒醉的人没啥两样,但内心有股力量在驱动着她,内心里更是有个声音在大声地呼喊她,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小红是个性情中人,她实在忍耐不住地振臂高呼。 “凤仙子,你是好样的!” “凤仙子,你的酒量是最大的!” 她开心而兴奋的声音,是她此刻真情的流露,不仅感染了自己,同样感染了外面观摩的五百吃瓜群众。 他们有的人如释重负,只要这凤仙子不被这个乡下的老财灌醉,那他们所有人自然就放下心来,也就有机会一亲芳泽。 如果这冰清玉洁的凤仙子,被这个来自乡下的老财给玷污了,那他们绝对是如丧考妣,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光。 而二蛋,他从头至尾都是精神力高度集中,紧盯着这凤仙子的一举一动,在这蛛丝马迹之间,他努力地寻找着凤仙子与众不同的地方。 可惜,这里强敌环伺,他不敢释放太多的精神力,以至于相隔这么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并未能一下子探明其中的原因,只是凭借着本能,确认这凤仙子的体质与众不同。 但具体不同在哪里,是什么原因所造成的,却是不知其所以然。 除非能把这凤仙子放倒,把她的衣服脱光,给她来个全身的大检查。 但要想虎口夺食,从逍遥楼手里把他们的招财树凤仙子给抢走,无异于与虎谋皮,简直比登天还要更加艰难。 不过他牛二蛋的心思,一向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即使到了黄河,也同样不会死心,同样会反复地挣扎和折腾。 既然是他感兴趣的新鲜事物,那自然是被他给卯上了。 无论如何,也无论这虎口拔牙的难度是如何的高,迟早有一天,他必然会把这凤仙子搞上手,好好地研究一番,她的身上与众不同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小红激动的叫嚷,乡绅可是不答应了,老子花钱泡妞,你个小丫头片子瞎嚷嚷叫个什么劲。 你特么再瞎比比叫嚷,小心老子把你也一起给办了。 他算盘可是打得滴答响,这好不容易烧了一锅米饭,从淘米开始,到现在不停地添柴加火熊熊地燃烧,实在是流淌了无数的汗水,付出了辛勤的劳动。 锅里的米饭,眼看着已经快要熟透了,他又怎会轻易地放弃这好不容易烧好的米饭呢? 虽是米饭,但只要没熟透,即使已是九分熟,那也是没有彻底熟,依然是夹生的,不能吃的,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懂的。 剑已经在弦上,他所有的力气都已经使将出来了,就连某处的坚硬如铁,瞄准都瞄了半天了,自然是不会轻易地认输败下阵来。 当前之际,只能是宜将剩勇追穷寇,将这倒而未倒,一步三晃的凤仙子彻底放倒,然后才是狠狠地报复她,征服她,也是惩罚她让自己多花了几万金币买这劳什子破酒。 第317章 悲催的老财 已经看到一线曙光的乡绅老财,他恶狠狠地面露凶光,再次将分酒器中的最后一份酒倒入两人面前的夜光杯中,满满当当均是满杯,一滴不多,一滴也不少。 依然保持着虚伪的风度,他先干为敬,虽然有了好几分的醉意,但男人的潇洒豪迈还是要有的,尤其是当着两个娇滴滴的大姑娘的面。 照他的估计,这一杯下来,凤仙子应该差不多躺倒了吧,这比赛应该再没悬念了吧? 此时,他的内心已然再起波澜,他甚至已经在悄悄地谋划着,等会去哪里共度良宵,尽情地展现他男人的强壮豪迈。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这摇摇欲坠的凤仙子,本来的状态也不是多好,但她仍然强撑着,将面前满满一杯的烈酒慢慢地吮吸到喉咙中。 虽然吮吸的速度可以用龟速来形容,喝一口,停三口,再喝一口,要停四口。 一杯酒,就这样被她小嘴嘟嘟地慢慢吮吸,差不多吸了十几口。 乡绅的一双贼眉鼠眼,已然满是疲惫,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实在是凤仙子的酒量让人蹊跷。 他迷糊了,他有点看不懂了,他活的岁数也算不小的了,但这么大酒量的女人,还是第一次看到。 他自然得睁大眼睛万分的小心,在这关键的时刻可不能阴沟里翻船,被她阴谋得逞或是作弊玩弄。 可惜他的小鸡肚肠注定是打了秋风,眼珠子瞪得比田螺还大,偏偏抓不到一丝一毫的证据。 无论是凤仙子面前的桌子,还是桌子底下,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烈酒残留,就包括凤仙子衣服的领口上,也都是干干净净的。 乡绅一共点了六瓶酒,到目前为止两人已经喝掉整整五瓶了,所有的品酒环节都是他一手操办,所有的酒水也都是均分,自然来不得半分的作假。 而现在,凤仙子已经醉的眼睛都睁不开,而他,同样是有了八分的醉意。 这种烈酒,他平常很少喝,一则是价格昂贵,还有一个原因,酒精度数实在太高。 他虽然有钱,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一点一滴地赚取,或者从百姓身上硬生生地搜刮回来的。 事到如今,万里长征已经走到最后一公里,而胜利的希望就在眼前。 乡绅振作士气,他大喝一声雄起,自也打起最后的精神。 这最后的一瓶酒,也是他证道封神的最后一战,因为他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他更知道自己身体内的情况。 或许这最后两杯酒下肚,凤仙子如果还不倒,那只能是他倒下了,实在是内火中烧,已经慢慢陷入了迷惘。 何况他的口袋里,多少年的积蓄一共也就这些,没曾想到在这京都之地,一下子花了个精光。 如果能抱得娇娃归,成就人间美事,那付出也算有所回报,再多的钱自也不再心疼。 如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怎么办? 这以后的日子,会怎么过? 最后一瓶酒,或许也是今晚的最后一瓶,外面所有观望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停止了喧哗。 他们静静地等待,等待无声胜有声,也等待最后的结局。 让他们欣喜的,这比酒招亲的比赛持续了这么久,持续到如此地步,这不仅说明了凤仙子的酒量确实是异常的厉害,并没有任何的虚假宣传。 但这比赛的时间持续的越长,也就说明乡绅的希望也就越加渺茫。 而他们的凤仙子,属于天下所有男人的凤仙子,依然冰清玉洁地等待着他们来挑战,来征服。 乡绅依然豪迈,再一杯的烈酒,丝毫不漏地流进了他的喉咙,只不过之前的几杯都是如鲸饮水,异常的洒脱,而现在却是小溪潺潺,小心再小心。 他已经进入微醺的状态了,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大脑会间隔性地出现短暂的思维短路,脑海中也时不时地金光闪现,乃至下起一阵阵潺潺的流星雨。 看人,看物,一切也都不如先前的清晰和明了。 但看着灯光下,闭着眼睛一脸娇羞的凤仙子,依然是如此的让人销魂,更加刺激得他欲罢不能地闷头向前冲。 度过了初始最惊魂的一段时期,这小红倒也慢慢地看开了。 凤仙子选择的路,别人也不得强求,再说她见识了凤仙子的海量,内心佩服的同时,自是对她的信心增加了不少。 她相信逍遥楼既然敢于派出凤仙子接受如此艰难的饮酒挑战,必然有其内在的原因。 这是他接受德川家族百多年的培养得出的结论,家主德川家康在她的心目中就是神,就是天,他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也绝不会干没有把握的事。 凡事的发生,必有其因果,当凤仙子依然强撑着醉而不倒的时候,反倒是旁边的小红轻声的提醒她。 “凤仙子,该你喝酒了!” 结果第一声的提醒没人理睬,这凤仙子酒醉的好似听不到旁边小红的说话。 小红只能不厌其烦地,反复地提醒她。 “凤仙子,轮到你喝酒了。” 而旁边的乡绅,看到凤仙子半天不吭声没反应,他的大嘴巴因为兴奋,差点要裂开成一个璀璨的8424大西瓜。 事实就在眼前,这凤仙子都已经醉成这个鸟样子了,应该快要成就好事了吧? 他变态的心理不再开始倒数数字,而是内心里有个响亮的声音在大声地呼喊。 倒,倒,倒! 在小红连续三声的提醒下,凤仙子没倒,她好似大梦醒来。 她哦的一声,回复小红知道了。 然后慢慢地端起身前的酒杯,烈焰红唇慢慢地凑近,这冒着蒸腾酒精的魔鬼烈酒。 一口,两口,三口。 每一次的吮吸,杯子里的烈酒只是轻微的降低了海平面,看起来并没有显着的变化,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实在是架不住吮吸的次数多啊。 整整一大杯酒,被这已经快要迷醉的凤仙子足足分了几十口才慢慢地喝完。 而此时的她,依然是老样子,静静地坐立在那里,紧闭着俏丽妩媚的大眼睛,而外面的风声雨声,和她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按照比赛规定,凤仙子只要不倒,只要不进入真正的沉醉状态,这比赛就自然没有结束。 而内心之中不停地诅咒着凤仙子快快倒下的乡绅,这回可是彻底地傻眼了。 此时的他,也已经是九分的醉意,曾经内心里的汹涌澎拜,又怎能抵得上此时心里的慌张和悲凉。 这特么是个什么怪物女人啊? 怎么喝了几大瓶如此高浓度的烈酒,偏偏还是坐立着的,没有躺下呢? 第318章 奇怪的感觉 任凭这乡绅老财左思右想,最终浑浊的脑子依然是想不通,想不透,他并不关注过程,只是在乎结果。 他恶从胆边生,偏偏不信邪,将这最后一杯的烈酒,再次平分到两人的酒杯里。 还是他先喝,只不过这次,他喝的异常的小心,实在是他的真实酒量,只有自己知道。 已经喝下了这么多,相比于平常早就已经到位了,一旦喝的过猛,或许对面的凤仙子还没开始喝,他自己就已经躺下了。 一旦那样,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白白地将胜利的果实拱手让人? 他是男人,他不能躺下。 他期待奇迹的发生,如果这最后一杯酒喝完后,他老财还是清醒的,还是没有陷入沉醉的。 而对面的凤仙子,只要躺倒,那今晚的胜利者必然还是他。 他也不怕逍遥楼耍赖,因为他早已知道,外面熙熙攘攘看热闹影影绰绰的身影,明面上都是他的竞争对手,但在这关键的时候,反而变成娘家人似的共同见证者。 他的精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今晚再做啥特别的运动。 但行好事,莫问时间,大不了今晚好好地睡一觉,养好精神,蓄好能量,明天再一鼓作气地将这凤仙子彻底地拿下,就地正法后一偿所愿,以免夜长梦多。 坚持,再坚持! 曾几何时美味的烈酒,现在喝的却是异常的苦涩和艰难,每一滴的咽下,都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上浇了一桶油,刺激他的内腑器官剧烈的颤抖。 自己选择的路,再难也要坚持走完,自己买的高价酒,再难喝也要坚持地喝完。 老财以从未有过的勇气,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他最终战胜了自己的脆弱,将这三大瓶高浓度的美酒,一滴不落地灌入了异常隆起的腹中。 他摇摇晃晃,他语无伦次,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只是说出最后三个希望的字眼。 “该你了!” 可惜他最后的挣扎,凤仙子并没有听到,或许神志迷糊,没有听清楚。 依然是小红在她的耳边不厌其烦地提醒她。 “凤仙子,凤仙子!” 这一次,小红足足喊了十几声,这凤仙子才如大梦醒来。 因为房间里灯光幽暗,没人注意到凤仙子脸上的神色,刚才还是深色的砣红,此时却是悄悄恢复了一丝丝的白皙。 她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这杯满是魔幻的烈酒,仿佛她握着的,是自己和家族苦难的命运,也是她和族人不甘于命运,努力地抗争的决心和信心! 诡异的空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凤仙子轻轻的吮吸声,而无论是身边的小红,还是对面的乡绅,以及外面不远处500位耗资不菲只能观摩的吃瓜群众,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场的,不在场的,几乎没有人希望这老财赢的比赛,这是人性的自私和虚伪。 除了老财自己,他最后的理智,最后的倔强,只能是噎在心里和嘴里,倔强而不停地喊着一个字。 倒,倒,倒! 而其他所有人,都希望这凤仙子能够始终如一顽强地坐立着,这样的他们,也就多了一次机会,多了一亲芳泽的机会。 这真理,有时候会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而大部分的时候也都是从众的,人云亦云的。 众人只听来乡绅一声悲惨的嚎叫,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此时的他,不仅是醉意上涌,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 最大的悲哀还是对面的凤仙子喝完这最后一杯酒后,依然如故,就那样神神叨叨地坐立在原先的位置上。 她没有沉睡,没有倒下,也没有太大的异样,一切就和先前的迷茫一样,让人无比的沮丧! 只有那些眼睛尖锐的,目睹整个比酒进程的,才会发现此时凤仙子的身上,悄然发生了些许的不一样,尤其是她的脸色,相比先前好似轻松活跃了不少。 如果这比赛还要持续进行下去的话,小红还是要再次提醒这凤仙子快快醒来,但或许,要不了先前那么久的等待了。 而这一切变化,都很幸运地被隐藏在人群中的牛二蛋给捕捉了下来,因为他全程无二事,老财那副惹人厌的嘴脸,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想看了。 他的一缕精神力,牢牢地盯住凤仙子俏丽而慵懒的脸蛋,一切的表情变化,都没有瞒过他这高度集中的精神力。 他虽然一下子没能搞明白内在的原因,但无疑,这凤仙子的奇人奇事,已经吊起了他的全部胃口。 因为比武招亲的比赛,每天只会进行一场,实在是这么多烈酒喝下肚了,不要说修士,就是一头牛,一匹马,也足以醉倒不省人事了。 而逍遥楼作为主办方,出于保护凤仙子的目的,自然只能每天安排一场的比酒招亲的比赛。 一旦安排多了,不光凤仙子吃不消,没有足够的时间休息,这比赛的神秘感同样也会大打折扣,再也钓不到更大的鱼,击鼓传花地继续这个疯狂的游戏了。 这一晚,对二蛋来说是收获满满的,他没有盲目地参与竞价,但这逍遥楼的神秘,以及凤仙子的诡异,无疑,已经被他大差不差地窥探了个七七八八。 他决定,明天还要再来观摩一番。 第二天的夜晚,依然是老时间,老地点,只不过今天的大部队精简了很多,只是他独自一人。 实在是每天这么多人一起来逍遥楼消费,即使开银行当铺的,同样吃不消这样的一掷千金啊。 更何况,他牛二蛋只是开了家治病救人的平价医馆。 二蛋继续来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凤仙子。 他需要更进一步地认识和了解这凤仙子的方方面面,因为她给自己所带来不一样的奇怪感觉。 并不是男女在一起的那种让人冲动而快乐的躁动感,更多的是如沐春风亲情的感觉。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内心里有个虫子一直在挠他的痒痒。 而仅仅是休息了一个晚上的凤仙子,第二天,不可思议地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就好似昨晚什么事件都没有发生。 但内心之中,何尝不是有只小虫子在暗暗地诱惑着她,昨晚那种非同寻常的奇异感觉。 第319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经过昨晚比酒招亲的比赛,经过500人夸张的传播,一传十,十传百,这凤仙子的大名,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都。 无数人都知道逍遥楼里有个凤仙子,正在举办比酒招亲的比赛。 只要是个正常人,无不被这夸张而诱惑的比赛所吸引,所以从第二天开始,这逍遥口踏足寻欢的各色人等,足足多了一倍。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自然都是为了这凤仙子而来,也是为了找她比酒而来。 因为人数实在太多,远远超过了逍遥楼平常的接待范围,以至于这宰人不见血贪得无厌的逍遥楼,凭空坐地起价,又多出了一项赚取暴利的盈利模式。 这些年来,逍遥楼一直是靠着优秀的风月项目赚取暴利,愿玩服输,倒也让人无话可说,至于自由进出这逍遥楼,本身是没啥费用的,逍遥楼也乐于通过免费的门票从而达到引流的目的。 毕竟,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 虽然这逍遥楼是京都首屈一指的风月场所,但他们同样面临着其他家族的激烈竞争,毕竟这银座街,以及周边的各种弄堂和小街,从事风月生意的比比皆是,数都数不过来。 但凤仙子的横空出世,无疑给这逍遥楼带来了足够的利润,以及无穷的野心。 仅仅是昨晚一场比酒招亲的比赛,在乡绅的身上,就足足赚取了16万的暴利,再加上500位旁观的席位,每人缴纳的不菲观摩费用,这几项累加起来,就足以抵得上逍遥楼一晚上四分之一还多的收入。 被这暴利刺激的杀红了眼的逍遥楼,为了赚取更大的暴利,他们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取消了原先免费进出逍遥楼的规定,改为只能凭借门票才能进入。 每一张的门票虽然不是很贵,仅仅十个金币,但仅此一项,每晚就能为这逍遥楼多增加十多万金币的门票收入。 实在是这逍遥楼太大太大了,而且他们任何一个娱乐的项目,都是银座街同类里的精品,不可多得的珍品。 平常的时候,每天正常进出逍遥楼的游客接近上万人,这凤仙子的浪潮一起,每天足足有几万人挤破头似的朝着逍遥楼赶。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维护自己虚伪的脸面,也为了掩饰这收门票的贪婪吃相,逍遥楼自是想出来一番口是心非的说辞。 无非就是过来游玩的客人实在太多了,他们为了确保每位顾客的安全,也为了让每位顾客都能在逍遥楼里体验到家的温馨和愉悦,特地增加了无数的安保,导致人员支出凭空增加了很多很多。 虽说逍遥楼的狼子野心人尽皆知,奈何凤仙子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 即使被冤大头似的收取了不菲的门票,依然有两万人左右,在这第二天夜幕降临的时候,犹如无数恶狗扑食地涌进了逍遥楼,因为他们嗅闻到了肉欲的荤腥。 为了一睹凤仙子的绝世风采,也为了心中那份美丽的念想。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人如果连梦想都没有,和一条咸鱼又有什么分别呢? 如果不是地方所限,或许连这最终旁观的500名额的吃瓜群众,也会被这无所不用其极的逍遥楼给翻倍地增加席位。 虽然观摩席位最终没有增加,但这旁观的费用却是一路看涨。 昨天还是每人500金币,而今天,却是水涨船高地变成了800金币。 今天大部分过来观摩的吃瓜群众,都是陌生的脸孔,但也有近百个是昨天来过一次的熟脸。 或许,他们和二蛋抱着差不多同样的心思。 或许,他们已经被这凤仙子迷惑的找不着北。 每天即使远远地看上她一眼,听一耳她的莺莺细语,也是莫大的安慰和满足。 那今天的幸运儿又是谁呢? 果不其然,最终的成交价格一路看涨,相比昨天又是提高了一个大大的台阶。 经过近百轮的竞价,这当日魁首的竞拍价格被不断地加价,直到15万金币的时候,才尘埃落定。 这夸张的价格,让无数倒吸凉气的吃瓜群众齐齐的膜拜和仰望。 原来,今天的幸运儿是一位年轻的公子哥,典型的富二代。 据旁边人的窃窃私语,这是个京都的富二代纨绔,家族就在附近不远,也算是个中等偏上的实力家族。 这小子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不食五谷,不知人间悲欢冷暖,每日尽是玩耍打闹泡妞喝酒。 如此高的竞价,二蛋混在人群中也是暗暗咂舌,这京都的有钱人还真特么不少啊。 这随便一个瘪三,都能拿出十多万的金币出来,只为搏佳人一笑。 但根据他昨晚的观察,以及今天白天反复的思考,想要拿下这凤仙子,可没有那么容易。 他内心隐隐地觉得,这凤仙子的推出,或许是逍遥楼背后德川家族的一个天大的阴谋,只是为了赚取源源不断的暴利。 果不其然,这位年轻的公子哥,耀武扬威地走进了里间浪漫而温馨的会所,相比昨天的乡绅,他鸭子摆尾六亲不认的夸张步伐,以为这逍遥楼都是他家的自留地,后花园。 等待他的,自然是美丽依旧的凤仙子,和一旁虎视眈眈的小红。 但这哥们耀武扬威惯了,今天可能出门没看黄历,或许是精虫上脑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当然最大的可能,是他对面的凤仙子实在是太讨人爱怜喜欢了。 仅仅是两瓶烈酒下肚,彼此双方都还只是略有醉意的初级阶段,他就露出了纨绔的本性,桌子底下的一只脚,悄悄地伸向了对面不远处的凤仙子,而且脚尖的指向,无疑是凤仙子身上最为敏感之处。 首先发现不对的,并不是凤仙子本人,她的修为,只是一个刚刚筑基不久的屌丝,哪能觉察到桌子底下悄无声息伸过来的男人腿脚呢。 但旁边的小红,可不是一个善茬,更是一个无比敬业的保镖。 她杏眼圆瞪,待得纨绔公子的腿脚已经快要接近凤仙子玉足和敏感之处的时候,二话不说直接一个闪电般的大嘴巴子,把这内心里淫笑不止的纨绔打的牙齿都掉落了好几颗,一头歪倒在还没结束比赛的酒桌上。 第320章 修改规则 一声惨叫,打破了原本属于这里的宁静和温馨,随即里面传来杀猪般的惨叫。 而外面五百位吃瓜群众不明就以,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就是一场酒会吗,咋还打起来了呢? 二蛋今天依然是花了800金币的重金,只为了观摩出席这凤仙子比酒招亲的比赛现场。 刚才的一幕,正巧收入他的眼底,是众人里面唯一知道事情原委的。 而这纨绔的惨叫,很快就招来了附近十来名安保侍卫,对于这突发的情况,逍遥楼在吃了上次渡边淳一郎的教训后,已经有了很好的预案。 附近的侍卫听到异常后赶紧过来驰援,并有专人赶紧向这逍遥楼的安保总管德川一宏汇报。 待得不久后真相大白,所有人也都弄清了事件的原委。 原来,是这纨绔违规在先,但这违规的代价,却是让所有围观之人倒吸一口大大的凉气。 因为他确实违规了,违背了比酒招亲的公约,所以这比赛虽然没有彻底结束,比赛的双方也没有分出最终的胜负。 但逍遥楼无比强硬地判定本次比赛对方违规,进而判定输掉比赛。 而且这位纨绔,被逍遥楼立马通知其家族过来赎人,如果过了期限,那等待他们的,极大的可能就是一具死尸。 据说,这位仅仅是想调戏凤仙子的纨绔,最终是被家族了花了十万的天价给赎回去的,因为他冒犯了尊贵的凤仙子,也冒犯了德川家族,这是对他的一个小小的教训。 又据说,这位纨绔经此惨烈教训后,再也不敢调戏女孩子了,乃至见女色变,脸色苍白地绕路前行,因为有了阴影,实在是被德川家族揍狠了,吓怕了。 这以后的每一天,二蛋几乎每天晚上风雨无阻,都会来这逍遥楼坐上一会,只是为了目睹凤仙子的绝世风采,和她的奇异酒量。 少部分的时候,是佐藤陪着他来,大部分的时候,是他自己独自一人来。 花再多的钱,对他来说都是次要的,千金散去还复来,何况他现在每天赚到的金币,也都是吃喝不尽的。 他无比地渴望,想要彻底弄清楚这凤仙子真实身份。 他也越来越觉得,这凤仙子和他牛二蛋,好似有着某种说不出的奇怪渊源。 如果不是他牛二蛋只有一个亲姐姐牛若兰,或许他真的会认为,这眼前的凤仙子,可能是他流落在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或者亲姐姐。 因为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精神力,只要一靠近这凤仙子,那种亲切的感觉就自然而然地来了,每次都是如此,屡试不爽。 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不冒太大风险,就能自然接近这凤仙子的机会。 他相信,只要自己逮着了这个机会,就一定能解开凤仙子身上的秘密。 但这个机会,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找寻的,差点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这凤仙子所处的这间比赛用的特制包厢,看似空空荡荡不设防,而她的侍女,也就是那位娇滴滴的助手,实则非同一般,是个金丹期的大高手,更是个冷酷无情的狠角色,她异常警惕地保护着凤仙子的一举一动,以及和任何人的距离。 而在这间包厢的不远处,还有好几缕异常凝实的目光,时不时地会关注到这里的风吹草动。 德川家族的可怕,二蛋是深有体会的,尤其是上次包厢里的惊魂一战,其狠辣无情,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让二蛋也是深深为之吓了身冷汗。 看似他们是正经的生意人,平常的行事,更多是生意场的那套迎来送往。 但生意人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冷酷无情,六亲不认,在他们的眼里,一切只有利益,一切可以买卖,一切也都是浮云。 一旦利益和亲情友情甚至爱情相冲突,他们必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利益,而摒弃所有的感情。 这就是这个家族真正可怕的地方,某种程度上,他们比渡边家族更加的难缠,因为他们根本不按常理来出牌,让你防不胜防。 这机会,等等还是有的,凤仙子的热度与日俱增,整整疯狂持续了一个月之久。 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每日争着抢着来这逍遥楼消费买醉的客人,可谓是席卷了大半个扶桑国。 但一个月之后,或许这德川家族终于意识到疯狂消费凤仙子的热度,并不是一个十分理想的抉择,时间久了,注定会让客人审美疲劳,而消费的热情也会随之大大地降低。 人们的消费心理就是这样的,自然是物以稀为贵,越是稀缺的,才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一旦缺少了那种神秘感,稀缺感,也就习以为常了。 他们适时地修改了凤仙子比酒招亲的游戏规则,由原来的每天安排一次比酒招亲的活动,改为每三天一次。 但是,他们却暗自扩建和增加了观摩的人数,由原来的500人观摩团,一下子猛增到一千人。 而这每次竞价的最终幸运儿,最终的成交价格,反倒呈现出逐渐降低的趋势,由最高峰时候的20万金币,又慢慢回落到10万金币左右,大部分的时候,都在这个区间内震荡徘徊。 实在是整个京都,或者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扶桑帝国,有钱人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多,几乎都集中在那些少数的世家豪阀的手里。 普通的百姓,即使常年的劳作,从不知道休息,也不知道要积攒多少年,才能争取到一个机会,和这凤仙子见上一面。 勤劳,是永远不可能真正致富的,真正的有钱人,也从来没有一个是真正勤劳的。 他们只是掌握了游戏的规则,利用了规则,最为主要的,还是掌握了权利。 当钱和权交织在一起,必然是钱财滚滚,无往而不利 他们无须直接劳动,可以躺在家里遥控指挥,利用垄断的手段赚取滚滚的钱财,而所有真正勤劳的人,只是给他们打工,沦为他们赚取横财的工具和韭菜。 第321章 倒霉的小林在野 扶桑的社会,是一个金字塔型的结构,最下层的永远都是那些辛勤劳动的百姓,他们人数众多,也是构建了整个帝国的地基。 而最顶端的,无疑就是以当今四大家族为代表的财阀,以及独树一帜,超然于事外的天皇,他们共同享受着底层人民爱的供养。 虽说这些顶尖的财阀看似并没有直接的剥削最底层的百姓,也不屑于直接从他们身上搜刮那三瓜两枣。 但这些财阀可以利用他们强大的军事实力以及充足的财力,控制各个地区的大名富绅,而这些地方上大大小小的大名,一层一层地向下灌输和执行他们的权力,施加他们的影响力。 这权力每下探一层,人数就呈几何倍数的递加,也就意味着底层百姓的负担会加深加重,这个如同蜘蛛网状的传导结构,每一层级都在源源不断地从最底层的根部吸收营养。 这凤仙子比酒招亲的盛大活动,举办到现在已经近两个月了,让人蹊跷的是,数十位号称帝国千杯不醉的酒仙酒神,他们的酒量自然是很好的,虽然千杯不醉略显夸张,仙和神也只是无知者无畏的吹捧,但无疑,他们的酒量相比一般的江湖豪客还是要强上很多。 但无一例外,他们满怀着蠢蠢欲动的希望,花费重金来参加这个特殊的酒会,最终的结果却是惨不忍睹。 绝大部分人,都是在两至三瓶烈酒之间,就被四仰八叉地放倒了,而所有人里面表现最为勇猛的一个,恰恰不是别人,而是二蛋的老熟人小林在野。 话说这小林在野因为犯了事,被家主小林三光关了禁闭,心情自然非常的郁闷。 禁闭的日子自然是辛苦的,每日尽是粗茶淡饭,一人枯坐面对光秃秃的墙壁深刻反省。 但这禁闭的时间一结束,他立马就放飞自我想要好好地喘息一番,好好地发泄一下这段时间心中的郁闷。 恰巧听到家族其他人说起这逍遥楼新来了个凤仙子的事,所有人讨论的异常热烈,也都把这凤仙子描述的天上少有,人间难寻的样子。 这久旱逢甘霖,自然勾起了小林在野的兴趣。 原本在他心中,将伊藤雪惊为天人,在他曾经的世界观里,这世上最美丽,也是最性感的女人,自然非这伊藤雪莫属。 而现在,竟然有人大言不惭地吹嘘,这逍遥楼的凤仙子不仅脸蛋丝毫不比伊藤雪差,甚至这身材,相比伊藤雪却是更为火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林在野一听来劲了,赶紧找人打听清楚这比武招亲到底是个咋回事,至于上次在逍遥楼吃瘪的事,早已被他忘到九霄云外了。 待得他彻底搞明白了游戏规则,只要喝酒能喝过凤仙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想要干啥就能干啥,甚至连德川家族的人都不会干预分毫,这可是当众承诺,并立下誓言的。 原本郁闷的小林在野,仰天大笑出门去。 他这近一个月来面壁思过的苦逼生活,终于被这天大的好消息给冲刷的无影无踪。 他小林有足够的理由开心,也许他的修为并不是扶桑年轻一代里最强的,最起码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自认为伊藤雪的修炼天赋就比他略强一筹,但说到这喝酒,哼,他小林在野活了这么多年,喝酒还从没服过谁来。 就包括小林家族的家主小林三光,如果不运起功法,只是纯粹而自然的喝酒,也就比小林在野略强一筹。 这无疑,给了小林在野无穷的勇气和信心。 可惜这小林在野的运气实在不是太好,他来参加竞价的这个夜晚,除了他小林在野,还有很多陌生的乡绅土财井喷式的冒出头来。 因为竞争激烈,以至于这最终的魁首竞价,竟然一路飙升到20万金币,也是开赛以来所有竞价里最高的一次。 箭在弦上,最终,这小林在野咬咬牙,狠狠心,他杀得性起,豪掷20万金币拿下了当天竞价排名的魁首之位,只是为了能和这越传越邪乎的凤仙子一醉方休,然后再干点人神共愤的坏事。 虽然他满怀信心而来,虽然他已经将这凤仙子视为囊中之物,是属于他小林在野的禁脔,奈何奈何,这凤仙子可是不按常理来出牌。 小林在野的酒量,还是相当吓人的,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一般的土豪正常不超过3瓶就倒,而他小林在野的修为,已经走到了近乎于金丹中阶的至强阶段,更为喜人的,其身体素质在每一次的灵力突破下,反哺地冲刷身体的隐疾和污垢,自然改造的更为惊人。 这场吸引无数人关注目光的比试,一直喝到五瓶的时候,这小林在野才慢慢地感觉到了醉意。 他醉眼朦胧,只剩下内心的可笑,实乃是现有的条件下,他早已醉呼呼的,只剩下最后一丝倔强的理智。 而对面的凤仙子,和他一起喝了同样份量的烈酒,却是屁事都没有,没有喊,没有叫,更没有任何的呕吐和不适。 她一直紧闭着让人沦陷的美丽双眼,好似犹在回味刚才美酒的清香和甘甜。 最终,小林在野光荣地在酒桌上被放倒,虽然他是个不服输的人。 奈何,奈何,这里是德川家族的主场,是他们的命根子,也是绝不容许任何人在此撒野的地方。 小林在野耗费的巨资,毫无疑问地打破了先前一切的记录。 他不仅花费20万金币的最高价竞拍到了魁首的资格,而他比赛中喝的酒也是相比一般人要多的多,光酒水一项,又成功地刷新了记录,再次耗费10万之巨。 前后一共耗费30万的巨资,仅仅是陪着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凤仙子共进了一顿烛光酒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回到家族的他,再次被小林家主狠狠地熊驯了一顿,照这样下去,这个家,这个家族,迟早要被你败光。 而小林在野本人,自是无比的气恼,他感觉最近一段时间干什么都不顺,和之前意气风发的他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他狠狠地抓挠地他曾经自以为异常潇洒的长发,想要找到病根,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喝凉水都塞牙缝,干啥都是霉运不断的呢? 难道是招惹了啥不干净的鬼怪? 还是招惹了啥倒霉的人,就这样被传染上了? 这小林在野算是倒了不大不小的霉头,其实何止是他,这天底下不信邪的比比皆是。 而这比酒招亲每天最终获胜的魁首,竟然有近一半都是些不信邪的老面孔。 他们有的和牛二蛋一样,几乎每天都来光顾,有的隔三差五。 不同于二蛋的,他们是积极地参与竞价,只是为了佳人有约,和内心里强烈的欲望! 第322章 竞价魁首 要说这牛二蛋,除了第一天的时候,他心情还是比较激动的,跃跃欲试,也想竞争个魁首,好和这凤仙子当面好好聊聊。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凤仙子身上的不对头,也意识到这可能是德川家一个天大的阴谋,倒也能够浪子回头,及时地止损。 他牛二蛋虽然一向自诩酒量还阔以,但看着凤仙子连续喝了一个多月的酒,他算是彻底死心了。 他知道即使竞争到了这个魁首的幸运名额,也是注定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他这些天,认真地分析和研究了这凤仙子的各种表项特征,根据他的推断,这凤仙子百分百是一种天生的奇异体质,任何的烈酒,或许都将被她的神秘体质所化解。 也就是说,不管喝多少酒,对她来说最终就是和喝水一样的效果。 只要多上几次厕所,体内的高浓度酒精或许就能排的七七八八,即使有所残留,但以这样的神奇体质,恢复起来自是远比普通人快的多。 平常人的醉酒,即使到了第二天,仍然有头昏脑胀的痛苦感觉,但凤仙子这样的,只要过一个晚上,好好地睡一觉,第二天屁事没有,几乎就和平常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的推断到底对不对,但即使有误,也是大差不离,实在是这种奇异体质没人见过,任何的典籍也从未记载。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存在的,或许就是合理的。 这种特殊的体质,也许不仅体现在喝酒上面,还有进一步挖掘的宝贵空间。 别人或许不相信其神奇之处,但他牛二蛋绝对是坚信不疑的,因为他只要一靠近这凤仙子,就感觉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那种如沐春风爽歪歪的感觉,简直比见到了亲娘还舒服。 又是一天的魁首竞标现场,因为今天天公不作美,下着暴雨,刮着狂风,所以来参加比酒招亲的人数相比以往要略少一些,但也只是略少一点而已,实在是世俗的风风雨雨,相比于绝世美人的致命诱惑,无疑次不值一提。 二蛋还是老规矩,每天晚上先是到一岛家的小餐馆里就餐,和一岛相互切磋下厨艺,然后就出发,朝着逍遥楼踱步过来。 最近的时间,他倒是难得地过了一段舒心日子,那些暗中的钉子,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好似通通都消失不见了。 或许,这逍遥楼比酒招亲的火爆,也成功分散了这些欲对二蛋不利的目光。 或许,他牛二蛋在这些欲要除之的大佬眼里,早就是个死人了。 让他这样的小人物在这个世上多蹦跶两天,实在是没啥大不了的。 天气不好,但这竞价的会场,依然黑丫丫的满是人头,或许,人的惯性思维都是相通的,他们总会想当然地认为,这恶劣的天气别人可能就不会过来了,只要自己过来,说不定就能捡到个天大的便宜。 魁首的底价,依然是一万金币开始累加,每次加价已经改为不得低于3000金币,一般经过几十轮的加价,正常的价位都在十多万金币的平均区间。 在主持人喊出一万底价,正式开始竞价的时候,牛二蛋今天不走寻常路,他出乎意料在所有人出价之前挺身而出,面向蠢蠢欲动的吃瓜群众大声地喊到。 “大伙都别和我争,我直接出八万金币,只是为了仰慕一下凤仙子的花容月貌。” “各位同道的兄台,是否给我一个薄面,让鄙人能够请教一下凤仙子的海量。” “以后有用得着我牛二蛋的地方,定当鼎力效劳。” “他就是牛二蛋?” “就是那个狗屁的狗皮膏药医生?” “怎么说话呢,人家可是神医,是整个京都地区人气最旺的网红医生,我奶奶的病就是他治好的。” 此时的台下,自然议论纷纷,以至于这魁首的竞价,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因为这一个多月以来,牛二蛋每天准时准点来这里闲逛,算是当仁不让的老客户了。 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的身影,老神似的出现在这竞价的现场。 他背负着双手,脑袋昂的比额头还高,不认识他的人,还以为他也是一位来自乡下的大名土绅呢。 但他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人静悄悄地坐立在那里,也不和别人说话和交流,大部分时候一声不吭,没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样的心思。 人的名,树的影,有心之人的推波助澜,牛二蛋的大名,自然很快就被这些吃瓜群众所熟识,大家伙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不知道是二蛋的反常镇住了下面一群准备竞价的吃瓜群众,还是牛二蛋的影响力,已经大到这扶桑的修士,都要为之侧目,甚至买他的帐。 要说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的身份,他是医生,还是别人嘴里的神医。 谁也吃不准以后会不会有事找他帮忙,即使他们自己不怎么生病,但他们的家人呢? 一旦发生了打斗,断腿断脚或者其他地方的重伤,还是需要这样的神医帮忙救治的。 所以这医生,犹其是神医,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这修士的世界,都同样有着崇高的地位。 结果,令人大跌眼镜! 今天的魁首竞价,竟然仅仅是进行了一轮,下面就再也没有任何加价的了,好似说好了似的,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把这个难得的机会让给了敲山震虎的牛二蛋。 而逍遥楼今晚的主持人可是傻眼了,他自然不甘于以这样低廉的价格成交一次宝贵的魁首机会,他也正焦急万分地,拼命游说下面这些看着热闹的吃瓜群众。 “还有没有加价的,还有没有加价的?” “只要你稍微加点价,今天的魁首就是你的了。” “只要你稍微加点价,凤仙子就可以和你一起共进烛光酒餐了。” “只要你稍微加点价,或许这凤仙子今晚就可以帮你暖床了。” 奈何,虽然他极具煽情的口才非常的蛊惑人心,但今天的吃瓜群众,好似都中了邪似的,依然不为所动,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口袋。 最终,在现场主持人已经嘶哑而不甘的哀嚎声中,在无数吃瓜群众的哄笑声中,牛二蛋同志出乎意料地,仅仅以八万金币的低价,成功地获得了今晚的魁首资格。 第323章 忠告 因为每天都来,对于这比酒招亲的所有流程,牛二蛋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几乎闭着眼睛,都知道下一个流程应该怎么走,怎么做。 他一拿到魁首的资格,立马就大摇大摆地朝着里间而去,只留下背后正对着他翻着白眼恨的牙齿直咬的主持人。 这一票生意,他注定是要挨板子的,更是要被扣除不少的奖金和绩效的,因为在他的手上,拍卖出了有史以来最低的魁首价格。 而吃瓜群众,明显的相比以往更加的兴奋,因为今天的魁首,可不是一般人,正是这京都半年多来最大的网红牛二蛋啊。 要说这京都,乃至整个扶桑,当今两位最大的网红,非这牛二蛋和里面的凤仙子莫属。 谁也不曾想到,今天这个暴风雨肆虐的夜晚,一众吃瓜群众有幸能看到两大网红同台竞技,把酒言欢的热闹场面。 或许正是看到了这群情激昂的场面,刚才还垂头丧气的主持人灵机一动,他自作主张地提高了旁观席位的观摩价格,原本800金币,今天变成一千金币,每人相比以往足足贵了两百金币的费用。 虽然吃瓜群众骂骂咧咧这逍遥楼不上路子的坐地起价,但实在抵挡不住两大网红碰面的神秘感。 他们骂归骂,鄙视归鄙视,依然一掷千金,争着抢着要搞定一个现场观摩的名额,看看这网红的世界里,到底会碰擦出何等绚烂的火花? 至于这牛二蛋,能不能把凤仙子灌醉放倒,乃至发生点人神共愤的苟且之事,他们反倒并不是很关注。 灯光幽暗,烛影摇红,更有大小两个美女环肥燕瘦地包围着你,此情此景,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自然都是心儿砰砰直跳,脑海里也会滋生出很多乌七八糟的想法。 虽然是比酒招亲,但这里更像是刀光剑影的擂台,杀人不见血,分分钟让你破产倒台,乃至妻离子散遗憾半生。 这里登台挑战的男主换了一茬又一茬,而这里的女主人却是稳坐钓鱼台,依然是冰清玉洁的凤仙子,和她的剑侍小红,每晚准时准点地出现在这里。 牛二蛋毫无疑问,是个正常的男人,相比一般的男人还要正常很多。 尤其是在这扶桑小国,高大,强壮,长相也是足够的威猛,黑黝黝的像只刚烧制而成的黑炭。 他虽然阅女无数,而且无一不是人间的极品,散落尘世的精灵,但只有走近这凤仙子,才发现这世上所有赞美女人的形容词,仍然不足以形容她倾国倾城之绝世美貌。 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不同于柳如媚的媚入骨髓,不同于小乔的善良可人,更不同于伊藤雪的英气逼人。 如果非得用一个形容词来表达这凤仙子的美丽,那就是妖艳。 她仿佛不属于这人世间的精灵,一身白衣,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你,但她的眼光里,好像有一种莫名的魔力,让你悄然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二蛋并不是第一次见这凤仙子了,上次女盛包厢惊魂的打斗,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瞥,但这凤仙子就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这一个多月来,他每天风雨无阻,耗费大把的金币钱财,也只是为了一窥这凤仙子的神奇之处。 今天,他终于面对面地走进了凤仙子,坐到了她的面前,而扶桑国现如今的两大网红,也就阴差阳错地,以这样一种方式第一次面对面地交流。 让人疑惑地,二蛋走进这间暧昧的厢房,看到凤仙子的第一眼,他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而这凤仙子亦然。 两人就好似熟悉多年的老友,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他们的目光犹如磁铁的两极,深深地吸引着对方。 这种深情的凝视,足足持续了有好几分钟。 他们的反常,自然引起了一旁小红的注意,实在是如此诡异的见面方式,任谁也会觉得莫名其妙。 小红可以肯定,这两人之前肯定是不认识的。 但为什么他们的目光,就像是用胶水粘住了似的,见了面就怎么也分不开呢?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也许,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是,朦胧之中我们似曾相识。 我们要去的彼岸,我们即将上下求索,好似也是同一个方向,同一个地方。 目光分开的刹那,也是今天比酒招亲擂台赛曲终人散的时刻。 二蛋毅然转身,他狠狠心挣脱了某种束缚,也通过这次见面弄明白了一些事,最后,只是在空荡荡的厢房里留下他只言片语的回音。 “凤仙子的酒量,果然名不虚传,我牛二蛋甘拜下风。” “但我有一句忠告,凤仙子的酒量,如果长久地暴饮暴食下去,或许会危及身体的健康。” 我不愿意危言耸听,但如果长此以往不加以节制,或许寿命只有数月之久。 凤仙子愣住了,小红也愣住了。 外面近千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更是齐刷刷地愣住了! 谁也没曾想到,今天的比赛,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 说好的网红大聚会呢? 说好的会擦出无数的火花,照耀这黑暗的夜晚,也成为明天全城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呢? 结果,什么都没有。 甚至两人连只言片语的交流都没有,空屋余音,唯有牛二蛋最后的忠告。 或许,这不是话题的话题,才是真正的话题,也才是今天晚上开始,即将席卷整个京都大地的头号新闻。 牛二蛋走了,他潇洒地挥挥手臂,没有带走一丝的云彩。 但是他的话,无疑让这德川家族异常的重视,也分外的紧张。 为此,德川家族连夜开了家族里的高层决策会议,大家伙热烈地讨论牛二蛋这个王八蛋,为什么会说出如此一番不上路子的话。 至于他八万金币,就竞拍到今晚的魁首名额,也就没有人还有那些闲心计较了。 而他进了包厢,竟然连一瓶酒都没点就直接缴械投降,更是让德川家族的人恨得牙齿直咬。 也许,这是有史以来消费最低的比酒招亲的魁首了,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远远低于任何的一人。 也许,这是持续时间最短的比酒招亲,屁股还没热的功夫,就已经散场结束了。 第324章 核心竞争力 “家主,我怀疑这个牛二蛋没安好心。” “他是伊藤家养的一条狗,故意妖言惑众,他是羡慕妒忌恨我们逍遥楼的产业,想以此打击报复我们。” 德川一宏的话,得到了一部分人的附和,但也有几位立马摇头,表示并不认同。 “一宏兄弟啊,你说这牛二蛋妖言惑众,我相信倒是有这个可能。” “但你说他羡慕妒忌恨咱们赚钱的项目,我倒并不是很赞同。” “这牛二蛋的妙手仁医医馆,我还是知道一二的,因为我家那位,前不久正巧也在那看过一次病。” “他这个医馆,如果真要想赚钱,还是比较容易的,因为每天前来就医的病人同样是人山人海。” “虽然和我们逍遥楼的人气之旺不好比,但我们家大业大开销也大,而他们用人的开销几乎没有,就一个老头老太的房东帮着打打下手,几乎没啥太大的固定成本。” “他们这医馆,为了更好地诊治每个病人,好似还有着严格的规定,每天只是为固定的人数提供诊治的服务,一旦超过这个数字,给再多的钱他们也是关门拒诊。” “而且他的诊疗费用其实并不贵,我家那位也是老病号了,对这京都的医馆都是非常的熟悉,据她说牛二蛋的收费价格,实则是中等偏下的。” “但他这医馆真正的核心竞争力,也就是不同于其他医馆的地方,无论诊断多长时间,三分钟也好,三十分钟也罢,也无论最终开的是昂贵的药,还是便宜的药,更不论病人病痛的严重程度,几乎三味汤药下肚,基本没啥大的问题。” “即使那些奄奄一息下不了床的,还吊着一口气的,一旦用了他的药,基本都能活蹦乱跳地下来走几步,腰也不疼了,腿也不痛了。” “几乎不超过两个疗程,大都能越走越好,越走越快地痊愈。” “依我看,治疗的准确性,针对性,才是他这家医馆最大的核心竞争力,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赚钱,以他的医术,或许现在十倍的利润他都能赚到。” “我们逍遥楼家大业大,自然无须把一个小小的牛二蛋放在眼里。” “但客观讲,他一个人的赚钱能力,如果没有这凤仙子的加入,或许足以抵得上我们小半座逍遥楼的盈利能力。” 这一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语,自然惹得德川家族的其他人不同意了。 有人说他无知者无畏,也有人说这牛二蛋沽名钓誉,不过如此。 他们的理由无非很简单,也确实有道理,连竞拍魁首都抠抠搜搜捡便宜的人,连在绝世美女面前一瓶酒都舍不得消费的小气之人,能有多大出息,自然也成不了啥大的气候。 德川家康闭目不语,实则他的内心之中也是疑虑重重。 对于牛二蛋其人,他自认为了解的也不算少了,这是个让他能看清,但却是看不透的小泥鳅。 要说他的修为,在他德川家康的眼里,那只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提,他一个手指随便夹几下,就能让这牛二蛋永世不得翻身。 但他是个生意人,生意人的眼里最在乎的永远只有利益,而不是所谓的个人情仇。 伊藤家族的可怕,是德川家康心有余悸的存在,虽然德川家族同样位列当今四大之列,但正是位列四大,他德川家康作为家主,才更加体会到伊藤和渡边两大家族的深不可测。 一个大家族真正的实力,不仅是家族里有没元婴老祖坐诊,也不全是财力的雄厚与否,更多的是一种舍我其谁的霸王气势。 人,才是一个家族,乃至一个帝国最宝贵的资源,而这种家族的气势,更多体现在人才培养上面,梯队建设上面。 只有源源不断的中生代以及新生代优秀人才的不断井喷和涌现,一个家族也才有了根,有了魂,也就有了文化的传承,和良性的循环。 也只有他们的眼睛里有了光,他们百舸争流无比的自信,发自内心的自信,这个家族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即使遭受一时的挫折,也定能逆风飞扬很快地重新崛起。 在伊藤家族没有彻底抛弃这牛二蛋之前,他德川家实在没这个必要枪打出头鸟,公然做出对这牛二蛋不利之事。 即使这牛二蛋是伊藤家族的一条狗,但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个道理他德川家康还是知道的。 上次的包厢里,原本是想趁着混乱,给这小子一个教训,没曾想到他倒是恶人先告状,还顺带将了我一军。 这条泥鳅子有点意思啊。 能在渡边家族的围剿之下,这么久了依然活蹦乱跳地到处逍遥,不得不说,就连德川家康这个活了五六百年的老王八,对这牛二蛋也是有点小小的佩服,因为他是深知渡边家族睚眦必报的狠辣无情。 上次的包厢事件,德川家康当时就有点小小的怀疑,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奈何几大家族的家主齐齐杀来,个个都是气势汹汹,个个也都不比他弱上分毫。 最终闹哄哄的人证物证俱毁,成了一段无头公案。 但事后根据现场的残迹,以及逍遥楼唯一幸存的那位女盛的回忆讲述,这老奸巨猾的德川家康,还是根据他的经验,判断出包厢里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脚。 而在场的就只有那些人,他们每个人的特征也都是明面上的一目了然,除了这个狡猾的牛二蛋,一直让他看不透。 整个事件的起因,也正是因为这牛二蛋,无论是渡边家族的杀手尾随而来,还是他们在包厢外听到他侮辱性的话语才冲动地覆水难收。 可以说整个事件的前前后后,从起因,到最后的结局,都离不开这个牛二蛋的身影。 至于女盛嘴里所有人好像都要疯了,他们疯狂地砍向身边的人,无论是敌是友,见人就砍。 在那短短的数分钟里,简直就是一片混乱的人间地狱。 德川家康百思不得其解,自然又很快就锁定了最大的嫌疑对象牛二蛋。 虽然这条泥鳅的修为看似不行,但看他最后逃跑的功夫,倒是很有一套的,真的像只滑腻的大泥鳅,闪转腾挪之间,逃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血光之灾。 所有人那短短的几分钟,为什么会集体地陷入疯狂呢? 难道? 再细想到牛二蛋的身份,他神乎其神的医术,以及那些不可以常理来看待的神奇药物,德川家康几乎可以肯定,包厢里开始打斗的时候,这牛二蛋必然动了手脚。 而他最大的手脚,极有可能是给所有在场的人都下了药,一种烈性而高效的迷魂之药。 可惜间隔时间太久,等到德川家康再次到包厢里提取他千辛万苦判断出来的迷魂之药,却早已是杳无踪迹,连个影子毛都没找到。 话说回来,即使他德川家康找到牛二蛋释放迷魂药的证据,又能拿他怎样呢? 这死无对证的事,自然是无从追究。 而且人在危急拼命之中,难免是手段齐出,恨不得把所有的宝贝都拿出来,所有的秘密武器使将出来,只是为了杀死敌人或者逃的性命。 第325章 愤怒的渡边大熊 凤仙子对于逍遥楼的重要性,以及对于德川家族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作为德川家族的家主,德川家康自然比所有人都清楚。 这绝对是家族最粗壮的一棵摇钱树,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而是要用尽一切的可能,确保这凤仙子能够长期为德川家族所用,也为德川家族带来源源不断的滚滚钱财。 照此情况,只要凤仙子这棵摇钱树能稳定为德川家族服务十年,可以想象,德川家族的综合实力还将会百尺竿头地往前进一大步。 有了更强大的财力,或许以后再次面对实力强大的渡边和伊藤家族,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低头下气了。 最终,这吵吵嚷嚷的家族会议终于结束了。 德川家康一言拍板,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他对于这牛二蛋危言耸听的话语,同样持有怀疑的态度。 结果,一个月过去了,这凤仙子却是屁事没有,依然每隔三天,就在逍遥楼有组织的安排和推动下,举行一场盛大的比酒招亲比赛。 而这逍遥楼依然如故,每晚都是人声鼎沸,尤其是比酒招亲活动举行的当天,各路人马纷至沓来,只为瞻仰已在整个扶桑大地都传的神乎其神的凤仙子。 连续密切地观察了一个月,见到凤仙子啥事都没有,每天都活蹦乱跳的,德川家族也暗暗地放下一颗心来。 这一个月的时间,凤仙子可是被他们每天都如珍宝似的密切地保护着,不仅剑侍小红寸步不离,就连暗中的那几道深沉的气息,也几乎随时都关注在她的身上。 而这牛二蛋,自从上次竞争到了魁首的位置,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可是一步都没踏入这逍遥楼。 至于佐藤,他按捺不住寂寞,经常嚷嚷着要拉着二蛋再去逍遥楼潇洒一番,同样被他义正词严地拒绝了。 “佐藤啊,我等大好男儿,理当仰望星空,岂能留恋那风月之地呢?” “不妥,不妥,实在不妥啊!” 佐藤没得办法,只能作罢,他精虫上脑,只能独自一人去那逍遥楼寻欢作乐一番。 但他积蓄有限,玩了两次就大呼吃不消,实在是囊中羞涩,倒也慢慢去的少了,改而去小巷子里打打牙祭。 反正黑灯瞎火,门一关,灯一灭,只要配合默契,身材足够的劲爆,手感足够的好,其他脸蛋啥的也都没那么重要了。 两个月后,就在德川家族暗自讽刺这牛二蛋言过其实装神弄鬼的时候,突然某一天,凤仙子正准备和当晚的魁首开瓶喝酒,莫名其妙地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幸好旁边的小红眼疾手快,她一把扶住这快要陷入昏迷的凤仙子,大声地呼喊。 “凤仙子,凤仙子,你怎么了?” 小红的手忙脚乱,很快引起逍遥楼安保的注意,他们急忙地对外宣布,今晚比酒招亲的比赛正式结束了。 奈何,当晚这幸运的魁首,可不是啥善与之辈,而是来自渡边家族的豪客渡边大熊。 自从渡边纯一郎意外死于这逍遥楼的包厢之中,渡边大熊同样被家族关了禁闭,好好的反省自己的过失。 但反省过后的他,倒也因祸得福,其在渡边家族里的地位直线上升。 虽然他并不是当今家主渡边雄霸的嫡系子孙,但他渡边大熊,可是家族里冉冉升起的一颗修炼明星,不仅炼气的修为已经踏入金丹之境,足以笑傲家族同辈,更因他天生神力,更是勤修炼体,每日不辍。 这法体双修的武士,自然非常的难得,也深的家族的器重,是原先家族里仅次于渡边纯一郎的新生代二号人物,只不过长久以来,一直被渡边纯一郎的光芒所掩盖了。 现在倒好,纯一郎不明不白地死了,他渡边大熊自是因祸得福,禁闭出关后,立马享受到渡边家族无限资源的培养。 至于钱财,更是想要多少,就毫不犹豫地满足他。 这不,最近京都传播的沸沸扬扬的凤仙子比酒招亲的事,他渡边大熊出关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赶忙过来查看一二,看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渡边大熊自然也不例外,何况是这人间极品的凤仙子,自然诱惑的他旺盛的荷尔蒙急剧的上升,口袋里揣满了金币撒腿就往逍遥楼跑。 今晚的竞价会上,他一掷千金,最终耗费18万金币,终于争取到了当天的魁首位置。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也早已经做足了最充分的准备,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 在渡边家族,如果只是比拼修为和武技,他渡边大熊或许还不错,但暂时也只能靠边站,还轮不到他来耀武扬威现世。 但如果是比赛喝酒,那除了家主渡边雄霸,他渡边大熊就没服过谁来。 他虽然冲动,鲁莽,但并不是傻子,来之前就已经将这一个来月所有魁首的底细全都打听清楚了。 意外得知最高记录是小林在野的五瓶烈酒,而最低记录是牛二蛋的零瓶烈酒。 这些可都是他渡边大熊的老熟人,只不过和他不对眼,相比于朋友,他们更像是敌人。 没曾想到这些竞争对手都先他一步折戟沉沙,看来这好花,还得有缘人过来采撷,早一步晚一步都不行。 照着他的分析,参照他平常的酒量,渡边大熊对自己比赛酒量的真实预估,应该是能喝完7瓶那样的烈酒。 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一个娇滴滴的娘们,也能喝完七大瓶高浓度的烈酒? 所以,他今天可是满怀信心而来,抱着不破楼兰誓不还的绝对信心而来。 他有九成九以上的把握,今天一定能抱得美人归,从此君王不早朝,三尺床头鱼水欢。 而现在,逍遥楼单方面宣布取消今天的比赛,眼看着这快要到手的鸭子要飞了,渡边大熊自然不同意了。 他大声地叫嚷,强烈地抗议。 “你们逍遥楼有没有职业道德?” “你们德川家族有没职业道德?” “你们口口声声的诚信经营,难道这单方面的毁约,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诚信经营?” 眼看着摇钱树莫名其妙地晕倒,而且生死未知,逍遥楼上下自然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快速地行动起来,有的赶紧去通知家主和家族里所有的重要人物,有的赶紧喊来家族里医术最好的医生,赶紧诊断一下这凤仙子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奈何,渡边大熊恶狠狠地拦着,不让他们把这晕倒的凤仙子带离现场。 他的理由自然很是充分,凤仙子在酒桌上晕倒了,那他渡边大熊自然就是赢得了最终的比赛。 而这凤仙子,根据比赛的规定,就是他渡边大熊的女人了。 他恨不得马上就把事件给办了,即使霸王硬上弓唐突佳人也在所不惜,实在是凤仙子风情万种的一笑一颦,让他的心儿早就融化,彻底找不着北了! 第326章 家族纷争 虽然现场有近千位参与旁观的吃瓜群众,他们同样并不希望这渡边大熊抱得美人归,但他们更是看不惯这逍遥楼吃相的难看。 两头都不偏袒的他们,自然大声地起哄,推波助澜。 他们更希望看到这渡边家族和德川家族,会不会为了这凤仙子大打出手? 没有任何的苗头,一切都是突然发生,仅仅因为争论的主角是凤仙子,一台好戏即将隆重地上演。 逍遥楼里几乎所有的安保力量全部赶到比酒招亲的厢房门口集合了,而渡边大熊,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他可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过来玩的,而是带了渡边家族足足五位好手一起过来。 因为他无比地肯定,今天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但他同样知道,这凤仙子可是德川家族的一棵巨大的摇钱树。 想要把人家的摇钱树挖走,岂是那么容易的? 为了防止逍遥楼耍赖扯皮,所以他渡边大熊今天可是有备而来,包括他自己,足足一共六名家族里的金丹高手,几乎是渡边家族一半的强大实力。 如果是包厢外的冲突,比赛前的冲突,或许这渡边大熊还会见好就收,不至于大动干戈。 奈何他已经进了包厢,也已经在幽暗昏黄的灯光下,看到了凤仙子那张集尽诱惑,让天下所有男人不知不觉沦陷的妩媚俏脸。 远看近看犹如画中人,这是他渡边大熊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张脸蛋,也是最为完美的魔鬼身材。 天哪,仅仅只是一眼,他就已经彻底地沦陷了。 他不装了,他坦白从宽了,他荷尔蒙急剧地膨胀,这凤仙子就是他的菜,是他渡边大熊梦中最想抓住的女人。 任何人都不能将这凤仙子从他身边夺走,而他渡边大熊,从此也将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性福生活。 任凭风吹雨打,任你逍遥楼家大业大,你们都不能抢走我渡边大熊的女人。 绝对的信心,自然来自于绝对的地位,绝对的实力。 眼见这渡边大熊在渡边家族的地位蹭蹭见涨,早非曾经的吴下阿蒙。 而同来的五位高手唯他马首是瞻,更是让他信心爆棚,自认为无所不能,天下尽可去得,而天下所有美好的事物,也尽是唾手可得。 混乱中,推搡中,吵嚷中,火药味渐浓,局势也越来越难控制。 不知道谁先拔出了刀剑,挥向了早已看不惯的对方。 不知道谁先言语侮辱了某个家族的长辈,还是围观的吃瓜群众煽风点火起了作用。 这两大家族,虽然渡边家族名声在外,实力也更为强大,平常的时候,德川家族更多是夹着尾巴做人,主动的示弱和气生财。 但这些更多是家族上层的博弈和考量,对于普通的武士来说,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毕竟他们同属于四大之列。 再者,近段时间以来,他们双方本来就有点斗气,谁也不服谁,尤其是前不久的女盛包厢屠杀,更是将矛盾激化。 最终的处理结果自然谁都不满意,谁也都憋着一口恶气。 眼见这两帮人马,没多会的功夫真的就冲杀在一起,发起战斗自是异常的容易,有时只是一句话的事。 但要结束战斗,并消除这战斗的余波和影响,却是难之又难。 这是属于男人间的战斗,也是解决问题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 虽然家族之间有着严格的约束,同为四大家族,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发生大规模的械斗事件。 奈何年轻人始终是冲动的,这是他们的本性,也是属于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他们一旦怒火中烧,就是十匹马也难以拉回,何况是这精虫上脑的渡边大熊。 他压抑了百多年,不仅是家族的地位被纯一郎死死地压制着,就连这好不容易看上的女人,也是一波三折未尝所愿。 这混乱冲杀的人群,一方是近百名逍遥楼的安保侍卫,他们在安保统领德川一宏以及另外两名金丹高手的带领下,必须无条件地保护好这凤仙子的绝对安全。 这是德川家康为代表的家族长老会交给他们的死任务,是必须无条件服从的。 而现在有人要将凤仙子强行带走,自是万万答应不得的。 不管他是谁,即使他是天皇老子,也是绝对不容许的。 而这脸大肉呆的渡边大熊,他口口声声的理由更是异常的搞笑,所谓的凤仙子只要在酒桌上晕倒就算输掉比赛,更是站不住任何的脚,因为这比赛还没开始呢,凤仙子连一口酒都没开始喝就晕倒了。 而另一方的渡边家族,扶桑帝国真正实力可能排名第一的超级家族,在新生代领袖渡边大熊的带领下,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无一弱手,足足有六名金丹高手有组织有计划地潜入这逍遥楼。 战斗的号角一旦吹响,自然就停不下来。 争斗的双方,虽说平常也是尽可能地克制,尤其是双方的家主都曾劝诫子弟,凡是遇到四大家族的争斗,还是要尽可能的忍让,避免事态的激化,最起码得先禀明双方家主或者长老会再说。 但将在外有所不令,同为扶桑国的顶级家族,自然免不了明争暗斗的互相使绊子,长久以来,自然也是积累了无数的怨恨和矛盾。 一旦这老账新仇累积到一定的程度,自然刺激的这帮精壮的武士嗷嗷直叫,尤其是一方见血之后,必然会变本加厉地找回场子。 这吵吵嚷嚷争斗在一起的人马,一方胜在人多,一方贵在人精,倒也在短时间之内打斗得不分上下。 随着场上的第一声惨叫声响起,一名逍遥楼的侍卫被渡边家族的高手拦腰劈成两半,这场打斗不再可控,注定了将会演变成血流成河的惨状。 就连那近千的围观者,原本兴致盎然地看着热闹,很快也是被这你死我活的刀光剑影给吓怕了,吓傻了。 他们原以为和平常一样只是吵吵嚷嚷扯皮,没曾想到真的干起来了,眼见得到处都是打斗不分敌我,而人命如草芥地被残忍地收割,他们自然吓得连滚带爬,赶紧逃离这已是极度危险之地的逍遥楼。 万一打斗中殃及池鱼,那可真是左右不是人,冤枉的死不瞑目了! 谁也不知道,这次两大家族大规模的械斗最终是如何结束的,因为所有的不相干人等早就逃之夭夭,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所有人都是知道本次事件的起因,是这凤仙子今天接客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晕倒了。 而无巧不巧,这凤仙子今晚比酒招亲的魁首,恰巧是渡边家族的新晋小王子渡边大熊。 所有的巧合阴差阳错地发生了,也就造成了这样一场血流成河的顶级家族大厮杀。 第327章 野心 据逗留在逍遥楼门口胆大包天的吃瓜群众第二天回忆,厮杀发生后大概近半个小时,德川家族的家主带着一众的高层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了。 又过了大概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渡边家族的家主,同样带着家族的高层急冲冲地赶过来了。 数个小时候后,这一双方累加近百械斗厮杀的人马,依次地从这逍遥楼里走将出来。 大部分的身上脸上,都挂着鲜红的色彩,散发着腥臭的味道,有的是自己的血泪,大部分是沾染了对方的。 两方人马最终虽然停手,但却是彼此并不服气,尤其是双方的家主,更是瞧都没瞧对方一眼,就这样拂袖而去。 这一段无头公案,当晚就在整个京都地区传播的沸沸扬扬,而始作俑者凤仙子,依然陷入昏迷之中。 德川家族的御医,自然并非沽名钓誉之辈,手段也是非常的高明。 他们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有男有女,一支五人的精英团队。 他们里里外外地检查了这凤仙子的身体,却是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偏偏,这凤仙子就这样倒下了,而且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怎么也唤不醒。 德川家康当时就有怀疑,怎么这凤仙子无巧不巧,偏偏在接待渡边一雄的时候晕倒了呢? 这次大规模的骚乱,他们德川家族可谓损失惨重,足足有十几近二十名筑基期的高手,惨死在渡边家族的刀下。 大部分还都是筑基后期的,乃至大圆满境界的高手。 而渡边家族也是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曾经最幸运的渡边大熊,却是本次事件的最大悲剧者。 先前的他志得意满,翻身农奴把歌唱,岂料屁股还没焐热,仅仅是第一次带队出征,家族里的其他5名高手只是受了轻伤,皮肉伤,唯独他渡边大熊,两条胳膊被德川家族的高手连根砍断。 实在是这渡边大熊的杀伤力实在是太骇人了,围攻他的十来名筑基中后期的高手,近一半都被他开膛破肚地打倒在地。 他的残忍,并没有彻底地震慑住德川家族的安保侍卫,反而是激发了他们骨子里的凶性。 他们悍不畏死,好似失去了理智,疯狂地围住这渡边大熊,采取了以命换命的悲壮打法。 最终,足足十条人命命丧在这混小子的手上,才换得成功地斩断这渡边大熊的两条胳膊。 如果不是双方的家主先后赶到,这断了两条上臂的渡边大熊,战斗力也是急剧下降。 或许时间拖得再久会,一不小心就会彻底地交代在这逍遥楼,步他曾经的老大哥渡边纯一郎的悲惨后尘。 虽说这渡边大熊没啥大碍,捡回来一条狗命,但他这双手臂可谓是彻底地废了,因为遗失在地上的两条胳膊,被德川家族的安保头子德川一宏泄愤似地斩成了肉沫,以告慰惨死的亡魂,那十来名死在其铁拳之下的兄弟。 如果能捡回这两条胳膊,或许这渡边大熊还能有彻底恢复的希望,只要找个名医,趁着新鲜劲把这两条胳膊给接回去。 即使恢复不到先前的战斗力,想必养伤个一年半载,倒也能恢复个八九成鼎盛时期的威风八面。 但现在,一切的辉煌都将随风而去。 对炼体之人来说,没有了原装的两只胳膊,即使从别人身上砍两条回来,也是远不如原先的灵活和自如,或许他的战斗力,能恢复到原先的五六成左右,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报告家主,这凤仙子我们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检查过了,身体并没有发现太大的毛病,她身体内部的器官也都是正常工作的,并没有陷入停滞。 但让我们搞不明白的,她偏偏就是陷入了昏迷,而且不同于一般的昏迷,是接近于假死状态的一种,是怎么也唤不醒的,我们也已经试过了各种方法。 事实上,几位家族的顶级医生在检查凤仙子的时候,德川家康虽然没有用眼睛盯着查看,实则他的精神力,却是分外紧张地关注着这里的的一举一动。 对于家族这几位医师的水平,他自然是信得过的,其中的每一位,跟着他都已经近百年了,他们中的每一位,也都是这扶桑国不可多得的顶级医师。 他们也自然不会说任何的假话,如果他们几人都不能唤醒这凤仙子,那真的可能是遇到麻烦了。 这人一旦倒霉啊,喝凉水可能都会塞牙,说的或许就是这今天的德川家康。 不仅是家族的摇钱树莫名其妙地倒下了,枯萎了,还因此一场械斗,死伤近20名家族高手。 最要命的,还是渡边雄霸临走前恶狠狠威胁的话。 “德川老儿,事件的原委你我都已清楚,如果你三天内不给我一个答案,就不要怪我渡边雄霸不客气了。” 别人的威胁,对家大业大的德川家族来说或许当不了真,只是一场儿戏。 但渡边雄霸的为人处世,他德川家康可是太熟悉了,也是横亘在他德川家族头上的一座大山。 不仅是他个人的实力,相比这渡边雄霸略逊一筹,就是家族整体的实力,同样没有任何的优势。 或许两大家族钱财方面相差不大,但综合的战力,办事的能力,肯定还是不如的。 这些年来,他德川家康韬光养晦,蜷缩的像只刺猬,尽可能地不参与帝国内所有的政治和军事活动,只是将重心投入到赚取滚滚钱财上面。 他深信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道理,而这广积粮,可不仅仅是积累粮食,更是金币和钱财。 有了钱,也就有了一切,这是他德川家康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生意之道,他也一直沿用着这套生意之道,来武装德川家族最终的梦想和希望。 没人知道德川家康心里真正的梦想到底是什么? 就连德川家族的门人子嗣,也仅仅认为家族只是会赚钱,家族也是非常的有钱,至于其他,好像并没有什么。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进入梦乡,这德川家康,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自己的独门小院里。 他双眼朦胧,时而仰望这片头顶星空的璀璨星河,时而远眺着不远处波澜壮阔的东海波涛。 也许那里,才有他想要的答案。 也只有那里,才是他率领德川家族最终的梦想港湾。 第328章 医者仁心 最近的牛二蛋算是比较悠闲,因为不怎么去逍遥楼的缘故,空余的时间自然蛮多。 他干脆将晚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和一岛在一起,相互切磋和研究菜肴,因为不到小半年的时间,即将举办十年一度的厨王争霸赛了。 对于这异地他乡举办的厨王比赛,他还是非常积极充满期待的,实在是这项比赛还是好处很多的。 一旦获得好的名次,或者拿到最后的冠军,不仅是可以帮助一岛和铃木完成他们的梦想,据说还可以向天皇为主导的主办方,提出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要求。 他之前并没有想好,会提出什么样对他有利的要求。 金钱他牛二蛋不缺,再多也没啥大用,美女更是不缺,就差夜夜笙歌了。 至于所谓的荣誉,他又不是本地人,只是一个偶然流浪此地的外乡人,这所谓的荣誉,对他来说自然如水中月镜中花,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自从意外地邂逅这凤仙子,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开始酝酿,而当前这个想法要想实现的唯一途径,或许就是站在厨王争霸赛的最高领奖台上。 待得今晚从一岛处回到医馆的时候,二蛋已经由银座街上议论纷纷的人群,得知了先前不久逍遥楼发生的天大变故。 但他好似并没有特别的喜悦,深夜中坚毅的脸庞只是远望着逍遥楼的方向,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一切的一切,好似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原本他的计划,今晚是留宿医馆的休息间,但他临时做了一个决定,通知已经睡下的中村明天他有事。 一旦客人问起,就说他临时回伊藤家族有比较紧急的事,暂时不过来了。 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到时看情况再说,可能后天,也可能再等几天。 中村和他的婆娘,现在对于二蛋的任何决定自然是奉若神明地接受,实在是这个年轻人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也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是给他们这样一个平凡的家族,带来了无限的希望。 或许让他们夫妻真正为之折服的,不仅是牛二蛋的医术如神。 他能凭借一个异乡人的身份,和伊藤家族都能搅合联系在一起,仅此一点,足以令这中村和他的婆娘顶礼膜拜。 伊藤家族是谁? 这帝国除非是傻子才不知道,那可是天皇背后的家族啊,也是整个帝国,权势最大的顶级家族啊。 如果二蛋当初来店里租房的时候,报出来和伊藤家族有着莫大关联的名头,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的波澜了。 甚至连这租金,也是给他能减免就尽量的减免了,毕竟只要搭上伊藤家族的关系,还怕以后没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不过这中村还是尽可能地多问了一句,实在是突然的变故,让他没有任何的底气。 “二蛋医生啊,那明天前来看病问诊的病人怎么办呢?” 实在是每天前来就医问诊的人太多太多了,他中村就一张嘴,也不可能一个一个地回绝人家。 他们中有不少,都是大老远地从闭塞苦寒的地方专程赶过来的,将心比心,也都是非常不容易的。 没曾想到,二蛋只是眨巴了几下眼睛,朝着中村后面的秋月说道。 “你每天看我给病人治病,我也看了你的笔记和一些心得,还是非常不错的。” “早先的时候,你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抓药上面,但我仔细观察过你一段时间,发现经你的手抓过的药,几乎没有任何的差错。 这就说明,你是适合干这行的。 综合下来这段时间的表现,我觉得你在医学上面还是有一些异常的天赋的,你的细心和耐心并不比任何人差,你的年龄更是让你能静得下心来。 以上这些,是你相比于年轻人的优势,而不是任何的负担和逆势。 至于咱们行医问诊,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的玄乎和神秘。 古语云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牛二蛋所有的医学,也并不是师傅亲自传授,而只是得自于一本远古的经书。 在正式行医之前,我更是连医学是什么都不知道,至于给人看病,也几乎是一窍不通。 如果你有信心,你也有决心在这行继续发展下去,那我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我只想送给你几句话。 遵循自己的本心,如果喜欢,如果值得,那就放手大胆地去干,也不枉负我们来这世上走一遭。 至于病人,我们作为医者,要尊重每一个病人,每一个病例,不能因为是微不足道的小病就忽视他,也不能因为是一场大病就望而生畏。 所以,我不在的时候,有事的时候,不代表妙手仁医医馆就关门大吉了,你秋月,照样可以坐在我的位置行医问诊,解除民间百姓的疾苦。 “我,我,我?” 秋月嗫嚅着,虽然她的年纪比二蛋大上不少,面容更显苍老,但此时的她,扭捏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脸色更是胀的通红。 她手足无措,她从没想过她秋月某一天,竟然会由一名家庭主妇,摇身一变坐医问诊受人尊敬的医者。 “你不需要有太多的担心和顾虑,每个人都是从这一步过来的,曾几何时,我可能比你更不适应这种角色的转换。” 你只要将我这段时间每天做的,你们眼睛里看到的,以及教给你们的,都能熟练地运用起来,那我想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你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 “在基本功扎实的基础上,未来能否飞的更高,走的更远,看的就是你个人的努力了。” 至于悟性,天赋,乃至医术啥的,这些并不是一名医者最重要的。 中村赶忙问道,二蛋医生,对医者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牛二蛋老神似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再然后,他眼睛的视线转向门口的牌匾,而牌匾上的那几个字,尤其是那个仁字,正是他想说的答案。 “医者仁心,只有仁心,才是我们作为医者最重要的。” “将心比心,如果我们把每位来求医问诊的病人都当成自己的家人,甚至自己,那我想,没有什么病是我们治不了的。” 即使有的疑难杂症我们暂时没有遇到过,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立马解决,但只要我们多学习,多总结,更多实际的尝试和钻研,这些病痛,迟早都能被我们攻克和解决。 “秋月,相信自己,相信你是最棒的,别人能做的,你照样可以。” “不要有任何的负担,也不要有任何的胆怯,放心大胆地去做,去追求你心中的喜好和梦想,并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学习,不断地总结,持续地进步。” 即使有一时的得失,偶尔的挫败,也要相信你的相信,坚持你的坚持,只要你坚持下去,迟早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不负人生不负好时。 第329章 未卜先知 要说牛二蛋这人,原本只是牛家村一顽劣屌丝,偷鸡摸狗爬树掏鸟蛋无恶不作,却能凭借垃圾灵根,在修仙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实在是和他良好的心态有着莫大的关系。 他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也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你可以说他胆小慎微,也可以说他老谋深算。 这一晚,中村和秋月都没有睡好,夫妻两人床上不停地翻滚,却是没有任何的兴致。 实在是二蛋的放手,让他们受宠若惊,顿觉千斤重压在身,更因为二蛋的一番话,给了他们太大的冲击。 中村翻来覆去地思索,这从来风雨无阻开门营业的二蛋医生,为啥要高挂免战牌呢? 他还没彻底地想明白,却是有人主动上门来给他答疑解惑。 这第二天天还没大亮呢,蒙蒙的雾气犹自飘荡在银座街上的每一个角落,远远望去一片的白茫茫,这能见度实在是太差了,兀自只有十来米远。 妙手仁医的大门突然被拍的哗啦啦的震天响,原本还想抱着秋月睡个回笼觉的中村,不得不在秋月的催促声中下楼开门。 “谁啊,大清早就饿死鬼投胎地敲门?” 吱嘎一声门开,门外立马涌进来七八个黑衣大汉,虽然没有蒙面,但气势逼人,个个都是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吓得这大梦尚未全醒的中村连连后退。 幸好这段时间,他在牛二蛋的耳濡目染之下倒也开了光,长了见识,各色人等自是也见识过不少。 他虽然下意识地吓了一跳,倒也很快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你们是谁?” “怎么大清早的就私闯民宅,难道不知道帝国的法律吗,不知道这里是济世救民的妙手仁医医馆吗?” 为首的大汉,看上去一脸的狰狞,满脸的横肉让那胆子小的早就已经望而生畏,而他的大嗓门一开,更是震的整个医馆里到处都是他的回音。 “牛二蛋在不在,让他跟我们走一趟!” “牛二蛋?” 中村终于明了,感情这伙人是来找二蛋医生的啊。 但你们这等凶巴巴的闯进来,不要说他不在,即使他在,也不会和你们走的。 你们一旦用强,或许曾经的小矮子佐藤就是你们的榜样。 这中村倒也是个聪明人,他眼珠一转,立马明了昨天大半夜的,二蛋医生为啥交代他明天高挂免战牌的缘故了。 感情他是未卜先知,已经算准了明天可能会有人来寻找他烦他,干脆来个釜底抽薪,脚底板抹油提前开溜了。 既然你都已经算准了,那我老中村细胳膊小腿的,自然没有必要为你再挡啥子弹了。 他干脆打开店门说亮话,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各位大侠,牛二蛋医生昨晚回伊藤府邸办事了,你们可以随我来看一下。” “这里是他平常的休息室,他是三天打鱼两天撒网,偶尔住在这里,也偶尔回伊藤府邸住。” “我只是他的房东,现在算是帮他打打下手,对于他的事,我们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你们如果要请他看病,我倒是劝你们等到八点过后,因为他平常上班,就是八点过来,这段时间可是一直如此,风雨无阻。” “如果你们实在等不到八点,现在就急着找他,我倒是建议你们可以去伊藤府邸去找找他看。” “但这伊藤府邸你们是知道的,等闲人等自然是进不去的。” 中村的话不卑不亢,而且条理分明地给对方指出了两条明路,倒也没有和他们绕圈子忽悠他们。 为首的脸上有一道显目新伤刀疤的大汉,思索了也就一瞬间,立马就做出了决定。 “你们几个都先守在这边,一旦见到牛二蛋就立马派人通知我,或者请他去逍遥楼一趟。” “我先回去禀报老大再做决定。” 领头的走了,回去找他嘴里的老大汇报这里的情况,剩下的大汉或坐或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齐齐涌入店中,鸠占鹊巢地占据了这间远未到营业时间的医馆。 中村也不傻,昨晚发生的大事二蛋隐约地向他提了提,他眼珠一翻也就想明白了,原来,这伙人是逍遥楼的? 他知道原委,知道这伙人底细后,倒也不是很怕了。 反正这间医馆,虽然店面不大,却已经是这条银座街,乃至整个扶桑国的网红店铺。 谅这伙人也不敢在这里胡作非为,更不敢做出打家劫舍的愚蠢之事,尤其是这有名有姓的,他们自是爱惜自己的羽毛。 既然你们要在这里守着,那就由得你们罢。 反正时间还早,远未到开门营业的时候,一旦等到天亮了,自然就有或远或近的百姓过来。 到时你们这伙凶人占往这间店铺,惹得那些难缠的老头老太生气了,我看你们还守的下去不。 中村想开了,也就不以为意了,反正店铺里没啥值钱的东西。 唯一值点钱的那堆医药草药,连二蛋医生都不是太在意,我又何必多管闲事自讨苦吃呢? 干脆啊,还是去阁楼上再睡个回笼觉吧,抱着最近每天都打扮的香喷喷的老婆睡个好觉,岂不人生快乐哉! 果不其然,待得天色微亮,这妙手仁医的门口就已经陆续地聚集起前来看病的人群。 他们自发地排起了长队,等待这医馆的开门,好尽早地进去看病问诊。 有那眼尖的,发现店铺的大门早已大开,排在前面的不明就以,兴冲冲地就往里闯,哪知道店铺里坐着躺着七八个东倒西歪的黑衣大汉,他们有的清醒,有的可能也是累了倦了,正闭着眼睛小咪一会。 这注定了,是一场没有任何结果的争吵。 看病的人群问清原委,义愤填膺地指责这伙人鸠占鹊巢,良心自是大大地坏,阻碍了他们前来看病问诊。 而这些黑衣大汉却是奉命在此,在没有等到牛二蛋出现的情况下,自然不敢轻易地离开。 待得日上三竿,平常早应该来店里问诊的牛二蛋神医,却是连个影子都没看到,无论是前来看病的老头老太,还是这伙黑衣人,都疑虑地看着房东中村。 有那平常和中村照过面的,倒也按捺住刚才和黑衣人吵嚷的怒火,异常客气的询问。 “中村房东啊,今天二蛋医生怎么到这会还没来啊?” 中村按捺住心中的得意,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昨晚他没有在这睡觉,而是很晚才去了伊藤家族的府邸,他只是说那边可能有急事。” “至于什么事,他肯定不会让我知道的。” “至于他今天怎么到这会还没有过来,或许是被事件绊住了,或许是他偷偷摸摸的来过,看到这里有人闹事,又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虽然他这个人我不是看的很明白,但他喜欢安静,不喜欢吵闹,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或许啊,等我们这里清净了,他说不定又不声不响地回来了。” 第330章 群众的力量 中村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精,一旦他没有了恐惧之心,立马恢复了他油腔滑调的本性。 他这番不阴不阳的话,自然是有祸水东引的目的。 任谁家的房子里面,来了七八个不是来看病的,明显是来捣蛋的黑衣人,心里也不会舒服的。 果不其然,在他一番巧妙的解释下,先前的那些老头老太,也是异常配合地被他当枪使。 他们横竖眉毛,口水纷飞,大声地指责这伙黑衣人挡了他们的道,甚至害的牛二蛋医生都不敢来给他们治病问诊了。 虽然这群黑衣人个个都是人高马大,而他们面对的,都是一些七老八十身材矮小腿脚也不是很方便的老年人。 奈何,虽然这些长者他们力气不行,腿脚不行,但吵架却是一点也不含糊,甚至比年轻人还要凶悍强势 。 尤为可怕的,他们的人实在太多了,待得今天的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店门口已经聚集了大几百个老头老太,有单个来看病的,也有协同来看病的。 他们个个横眉冷对,双手叉腰,口喷唾液,大声地斥骂着七八个人高马大的黑衣大汉。 这火爆的场景,躲在门缝里看热闹的中村自是乐的暗自发笑,他兵不血刃,借助一群老头老太,成功地将这伙黑衣人赶出了店铺。 虽然只是暂时的安宁,实在是这伙黑衣人并没有走远,他们也不敢走远。 他们只不过暂时转移到店铺旁边的另一处角落里,非要等到这牛二蛋出现为止,不然他们哪敢回去交差。 可惜他们今天出门没烧高香啊,这种无谓的等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从天没亮,一直等到大中午,再不痴不傻地等到夜幕降临,前来看病的老头老太都鄙视地看他们一眼,然后陆续散去了,依然没等到这牛二蛋的影子。 而今天,这中村和秋月可是忙坏了,因为二蛋不在,他们不仅要耐心地向这些前来看病的老头老太耐心地解释,可能牛二蛋神医今天有事耽误了,来不了啦。 对于那些前来复查或者补充药物的,还是要尽可能地满足他们的要求。 只不过这抓药的工作,自然就落在中村的头上了,因为他的老婆秋月,惴惴不安地坐在二蛋原来的位置上,临时充当起接诊的医生。 二蛋昨天临走前的一番话,秋月可是记在心上了,但这事到头上,内心依然满是忐忑,毕竟独自行医,是她之前想都没敢想过的。 二蛋的鼓舞,倒也给了她一定的信心,让她知道她秋月虽然相比别人没有太大的优势,但照样有手有脚,也并不比任何人差到哪里去。 她缺少的,也许只是一个机会。 缺少的,也许只是逐渐增强的自信心。 正巧今天前来就医的队伍里面,有两个小老头是长途跋涉而来,也是冲着牛二蛋神医的名气而来。 结果悲剧了,平常的时候这神医每天都在,就他们今天来求医的时候,碰巧有事外出了。 欲哭无泪的两人,痛苦和凄淡异常分明地写在脸色上。 秋月好心地安慰他们,要不这样,我是牛二蛋医生的助手,虽然医术不如二蛋医生,但一般的小毛小病我倒也跟着他学到了不少。 我先帮你们两人看一下,诊断一下到底是什么毛病,如果我能解决,就可以先帮你们开药,你们回家先试一试有没有效果。 到时等你们再来复查的时候,二蛋医生也就回来了,由他再帮你们做个详细的诊断,这样也不耽误你们来回的奔波。 两人想了想,也实在没辙了,只能点头同意了。 虽然对面这个年纪比他们还要大一点的熟妇老太,看起来并不像是个正经医生的样子,奈何今天实在不巧啊。 如果就这样泱泱回去,他们又实在不甘心。 但在这里空空地等待,更是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马月。 这是秋月人生的第一次独立行医,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根据二蛋平常所教的望闻问切四字真经的诊断方式,依次对这两人做了一个全面而详细的检查。 因为她只是个普通人,根本做不到二蛋那种作弊似的用精神力看一眼就大致心里有数的神奇诊疗手段,她只能异常谨慎地分析可能的病因,并采取不同的方式论证这最可能的病因。 最终,采取排除法,才得到尽可能的正确答案。 找到了病因,这开药对她来说就轻松多了,毕竟这可是她的擅长,也是跟着二蛋这么久以来,心得体会最深的一个环节。 送走了惴惴不安的两人,这秋月也累得气喘吁吁,她全身是汗地瘫倒在椅子上,实在是这次看病虽然没花多少力气,但对她来说,犹如打了一场艰苦的战役。 让人疑虑的是第二天,这牛二蛋医生仍然没来,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而昨天来店里的黑衣人,包括他们领头的,仍然是一大早就来到医馆门口等候。 他们可能是得到了上级领导的授意,今天没有大半夜就来敲门踢门,而是异常乖巧地在门口等候。 结果,等到日上三竿,等到吃过了午饭,仍然没有见到牛二蛋的影子。 这逍遥楼领头的小队长终于觉得不对劲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他赶紧一路小跑回去请示德川一宏,留下一群风中凌乱的小弟,继续在这里百无聊赖地等候。 第331章 拜访 前后也就半个多小时,这逍遥楼的大总管德川一宏,亲自驾临这间小小的妙手仁医医馆。 虽然他的眼睛一贯长在额头上,满脸不甘地屈身来到这小小的医馆,但今天他不得不来,也不敢不来,因为家族老祖德川家康已经发话了。 今天,不管你用何种方法,都要把这牛二蛋给我带回来。 先前,他还指望着打发下面的兄弟过来,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将这牛二蛋乖巧地带到逍遥楼,岂料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惹得德川家康极度的不满。 而凤仙子依然是沉睡不醒,虽然呼吸犹在,她似睡非醒,没有任何的知觉。 这家族的摇钱树一旦停摆不前,影响的可不仅是整个德川家族的盈利能力,更是士气的恐慌,尤其是在这个多事之秋。 今天,他德川一宏亲自出马,亲自来请这位在他看来最近有点飘的牛二蛋。 如果他再不识相,那他德川一宏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或许武力,才是解决一切问题最有效的方式。 虽然修士拿凡人开刀为世人所不齿,但他德川一宏为了达到目的,自然不择一切手段,顾不得这些流言蜚语。 想来,中村和秋月这对凡人夫妇,今天可能会遇到很大的麻烦了。 可惜,这德川一宏的如意算盘打得滴答响,却是被别人算无遗漏地安排好了一切的退路。 他才走到妙手仁医店铺门口,蓦然发现原本应该是正在忙碌的医馆,此时却是寂静一片。 门口排队的人群早早地散去,虽然他们心里并不情愿,奈何房东中村特地挂上了停止营业的大牌子,并在牌子的旁边加注了一行解释的小字。 “牛二蛋医生前晚外出酗酒,归来之时摔了一跤扭断了腿脚,现正在伊藤府邸静养,预计还要两天才能返回妙手仁医医馆。” “各位病人还请海涵,敬请耐心等待,如有紧急之事,可自行去伊藤府邸碰碰运气。” 这一番注释不伦不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胡说八道,但对这些前来就医的普通百姓来说,倒也是个不错的由头。 他们最担心的,是这牛二蛋神医放弃了他们,再也不给他们看病了。 他们求爷爷拜奶奶,面朝苍天虔诚地祷告。 “神医啊神医,你可千万不能不辞而别,更不要消失不见。” “阿弥陀佛,万幸万幸!” 原来啊,神医只是醉酒扭断了腿脚,想必以他的神奇医术,只要再休息个两三天,也就能和平常般安然无恙,上演王者归来的好戏。 德川一宏却是傻眼了,这算个咋回事? 咋变成铁将军把门呢? 半个多小时前回来汇报的探子,还说这里忙的热火朝天呢。 他都已经算计好了,如果牛二蛋不在,那他就拿这家店铺的房东开刀。 他不相信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这对老夫妻还能坚持的住? 他虽然吃不准牛二蛋这个异乡人,会不会替这异国他乡的房东出头,然后从伊藤家的乌龟洞里主动爬出来。 但他是个生意人,自认为对于人性的弱点有着足够充分的了解。 岂料,他德川一宏算准了人性的弱点,自认为抓住了这牛二蛋的七寸,但别人却是算准了他们逍遥楼可能进行的每一步动作,不仅料敌在先,还预先留下了退路。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德川一宏还是拿这对普通的夫妇来要挟这牛二蛋,那真的是贻笑大方,不仅为帝国的那些世家大名所不耻,就连这帝国的普通百姓,也会强烈地谴责和鄙视他们的丑恶行径。 一旦那样的话,德川家族的名声,将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事件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德川一宏以及逍遥楼的预料之外,原本以为很轻易就能把这牛二蛋掳过去,让他规规矩矩地给这凤仙子治病。 他不是吹牛逼是啥神医吗? 不是号称啥病都能治吗? 如果连凤仙子的病都治不好,那干脆就一刀砍了他的脑袋当尿壶,让他先给凤仙子陪葬。 即使伊藤家族追究下来,也是已经晚了,再说德川家族可是有着充分的借口,谁让这牛二蛋上次比酒招亲的时候,公然的满嘴胡说八道,竟然诅咒凤仙子只有几个月的寿命。 去伊藤家族要人,这可是极大地超出了德川一宏的能力范畴。 他虽然在逍遥楼耀武扬威,乃至一言九鼎,那只是关起门来人五人六,因为是在自家的自留地。 让他独自去伊藤家撒泼拿人,借他几个胆也不敢如此造次,毕竟伊藤家族,屹立这扶桑之巅已经数百上千载。 虽然风吹雨打历经不同的时代,这伊藤家族始终都面临着其他家族的竞争和挑战,比如曾经的小林家族,现在的渡边家族,甚至还有不少更加久远的古老家族。 但无一例外,这些曾经挑战伊藤的家族,要么没有成功,要么销声匿迹,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伊藤家族依然屹立不倒,是扶桑国最为顶尖的家族。 事态紧急,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实在是这凤仙子的病情耽误不得。 万一有个好歹,他德川一宏吃不了兜着走,自然也会跟着遭殃,说不定这逍遥楼安保总管的位置都会不保。 他赶紧撒着腿丫朝着家族的方向跑去,当前唯有老祖出马,才有可能和这伊藤家族交涉,把这牛二蛋逼将出来。 要说这德川家康最近也算是窝囊倒霉的,和渡边家族的矛盾还没能彻底解决,现在为了家族的摇钱树,不得不低头去拜访伊藤家族的家主伊藤兰。 他提前准备了一份豪华的礼物,异常谦逊地登门求见。 幸好,他是个商人,最起码表面是个十分称职和圆滑的商人。 见人三分笑,嘘寒问暖之际,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说明了他此番的来意,原来,他想要让这伊藤兰老祖帮个忙,让牛二蛋跟着他一起回去,帮忙治疗一个病人。 伊藤兰是什么人,她人老成精,这德川家康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态度异常的诚恳,而且姿态放的很低,一口一个伊藤大姐。 但这无数年来的岁月里,他伊藤兰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鬼话没听过。 对这德川家康,她原本是懒得理会没有任何好感的,实在是这个家族的行径,同样令她所不齿。 同为女人,她更是为那些被德川家康采用各种手段控制的女孩所悲哀,她们的贞洁,她们最美丽的青春岁月,都被这德川家族给毁了。 但人各有志,同为四大家族,她也说不得什么,只能是采取眼不见为净的冷处理方式,和这样的家族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 潜意识里,她是看不起德川家族的,认为这是一个靠着女人肚皮赚取钱财的邪恶家族。 但帝国的形势逼人,家族之间尔虞我诈的竞争,注定了一旦面对这样的家族,即使做不了朋友,也尽量不要变成敌人。 虽然这德川家族平常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闷头发力在生意场上,赚取血腥罪恶的钱财,对于军界和政界,只是偶尔为之地关心一二。 但伊藤兰还是看的出来,这并非是一个安于现状的良人家族。 他们同样有着巨大的野心,正如四大家族的另外两家,个个都是如狼似虎,他们同样虎视眈眈地觊觎着伊藤家族的超然地位,乃至谋求着更大的野心。 第332章 亲自登门 “家康啊,这小辈的事,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要参与了,就由得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牛二蛋这人,我还是知道一点的,他之前只是帮助雪儿治病,我们伊藤家族才收留了他。” “至于他喝酒崴了腿脚的事,我并不是太清楚,等我到时问问雪儿再说。” “要不这样,你先回去,我先帮你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如果他的腿脚没啥问题,那我就让雪儿劝他去你逍遥楼走一趟。” “但我家雪儿的病还没好彻底,这牛二蛋自然要确保他的性命安全。” “如果他的腿脚实在是非常的严重,需要躺在床上静养几天,那你们也不要那么着急吗,不就是多等待两天。” “等他好了,他又能去哪里,自然会回到医馆继续开门营业的。” “当然了,如果他实在下不了地,走不了路,而你们又等不及,我还有个法子,供你们参考一二。” “山不过来,你就过去,你们可以把那位凤仙子带到雪儿的府邸,他即使躺着,只要人是清醒的,也是不耽误治病诊疗的啊。” 德川家康满是委屈地回去了,原本他放低姿态,还以为这伊藤兰肯定会卖个面子给他,让他立马把这牛二蛋给带回去的呢。 结果倒好,只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牛二蛋既然选择不去店里开门营业,想必是无论腿脚真假与否,也必然是不会跟着他回逍遥楼的了。 咋办呢? 他这秀才遇到牛二蛋,有理也讲不清啊。 他虽然足够的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为了达到目的不择一切手段,但现在看来,这牛二蛋比他德川家康更是无耻百倍啊,犹如一只缩头乌龟,任凭你用尽一切手段,他楞是不往洞外爬半步。 思来想去,没得任何办法,只能心怀不甘地采取伊藤兰这个老鸡婆的建议,让德川一宏准备了一辆马车,亲自带着昏迷几天的凤仙子到这伊藤雪的府邸求医。 伊藤兰老祖的话还是管用的,她倒是如实转告伊藤雪这德川家康央求她的事,至于这牛二蛋如何选择,她伊藤兰自然爱莫能助,悉听尊便。 结果倒好,德川一宏一行人,赶着异常平稳的马车来到这伊藤雪的府邸,牛二蛋出乎意外地没有藏着掖着,他的腿脚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纱布,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他左盼右盼一副焦急的样子,就在府邸的门口像个盼夫归来的小媳妇,满脸期待地等着这杀上门来的德川一宏呢。 “哎吆,这不是德川大总管吗,听说你这两天找我有啥急事啊?” “一宏老弟啊,我这几天可是倒了大霉了,这夜黑风高没注意,再加上喝了点马尿,结果腿脚踩到狗屎一滑摔了个大跟头。 “我费尽千辛万苦自己把骨头给接了,药膏也涂抹上了,准备暂时歇业几天,等我养好伤了,自然就会回医馆上班去了。” 德川一宏冷冷地看着这牛二蛋,他虽然吃不准眼前的这个王八蛋到底是真的摔伤了,还是故意表演双簧戏给他看,但他心里早已经拿定主意了,等忙好了凤仙子这档子事,一定要给这小子好看。 即使伊藤家族罩着他的性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起码也要让他蜕下两层厚皮,也让他知道冒犯我们德川家族的下场。 他冷冷地说明了来意,实在是看到这牛二蛋他就来气,好像每次看到这个王八蛋,最后都没啥好事。 结果不出意外,他来时心里头就有股不好的预感,感觉今天眼皮跳的特别快,也感觉到今天可能要出点什么事,偏偏又说不上来个什么。 牛二蛋一瘸一拐地,在伊藤雪和众多伊藤家族护卫的目视下,他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佐藤一宏在如此场合对他会有任何的不利。 他隔着马车,朝着里面脸色苍白没有任何知觉的凤仙子看了几眼,然后就大言不惭地发表起他的高论。 “一宏老弟啊,凤仙子这个病,我之前可是郑重提醒过你们的啊。” “让你们不要再给她喝那么多的烈酒啊,结果倒好,你们不听老人言啊。” “呶,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吃亏在眼前啊。” 牛二蛋的胡说八道,在德川一宏的字典理解里,眼前这小子的嘴里就没有一句的真话,但他偏偏又发作不得,实在是有求于人。 否则的话,一旦得罪这个王八蛋医生,他翻脸不认人,或者一个人躲到哪个无人的角落不冒头不吭声,这偌大的京都,又到哪里去找人给凤仙子看病呢? 家族里的医生,没有一个能找到病因,更何谈治病? 他们尚且如此,估计这扶桑国大大小小的所谓神医,也都是个差不多的情况。 当前唯一的希望,也就是眼前这个神棍医生了。 不管他相信与否,也不管他对这牛二蛋是如何的鄙视和瞧不起,奈何这是家祖的死命令,必须将凤仙子治疗好,无论使用任何的方法,也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牛二蛋,你就不要和我绕圈子了。” “我德川一宏是个实在人,你只要给我一句痛快话,这凤仙子能不能治疗?” 他开门见山,都懒得和牛二蛋这样的人多啰嗦几句,啰嗦的越多,他自己也就掉价的越厉害。 对面的牛二蛋,一脸深沉假装陷入了沉思,他揉了一把发酸发麻的腿脚,犹豫中带有三分肯定地说道,这普天下的病,只要是病,自然都是可以治得的。 “所谓的治不好,一个是治疗的人不对,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治疗的代价太高,也太不划算。” 听说有治,德川一宏倒也松了一口气。 实则上他紧绷的情绪一直没有放下,最怕听到的就是这病治不好,不好治。 “哦?” “听你的意思,这种病你牛大神医是能够治疗的了?” “这个吗,也不一定,凡事都没个定数,只有做了才知道。” “要说凤仙子这个病,我祖师爷的祖师爷倒是曾经提及过的,但是呢,他只是提及过,并没有真正治疗过。” “而我的医术,自然是远远不及我的祖师爷的,更不及我祖师爷的祖师爷,现在只是了然病因的情况下,实在是没有必然把握治疗这人世间异常罕见的疾病。” 第333章 特殊体质的秘密 这牛二蛋越扯越远,满嘴的跑火车,他德川一宏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哪能听不明白他话里有话的真正意思。 他还是异常的简单直接,看的出来,他很是想尽快地结束这次对话,尽快地将这凤仙子的事彻底的解决。 “不要绕圈子了,直接开个价吧,让你治,多少钱?” “哎呀,我的德川大总管,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谈钱也就太俗气了吧。” “上次我去你们逍遥楼玩耍,承蒙你的照顾,给我搞了个最低价就竞标到了当晚的魁首,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们呢。” “但要说治疗这凤仙子的怪病啊,确实是比较的复杂,要用到的灵丹妙药无一不是最为珍贵之物。” “如果你们只是想要她初步的醒来,再没有其他的要求,其实也不是很难,代价也不需要太大,估计吗,有个五十万金币去买些上好的灵药,我再给他熬制一锅灵丹,差不多一两天后就可以彻底醒来了。” 但是呢,这只是醒来,几乎不能再喝酒了,更不能举行所谓的比酒招亲的比赛了,一旦她的酒精过量,可能又会再次陷入这种莫名其妙的昏迷。 所以呢,我有个不成文的建议,如果你们真的在乎这凤仙子,但又指望着她给你们赚取滚滚的钱财,只能是采取打持久战的治疗策略。 但这样的治疗方式,代价自然也是不小的,这凤仙子以后啊,每过十天半个月就要找我牛二蛋帮他好好地理疗一番,每次理疗呢,我还是要继续给她服用不同种类的灵药,不仅改善她的身体和肌能,更要提高她的抵抗力和免疫力。 我估计啊,得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这凤仙子的病情才能够彻底地稳固,或许以后随便她喝多少酒,再也不会发作了。 牛二蛋的一番鬼话,后面不远处的伊藤雪听得快要笑喷了,她只能强忍着不至于露出破绽。 而现场其他的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没曾想到这牛二蛋真是敢开价,特么的狮子大开口啊。 仅仅是让这凤仙子醒来,就要五十万金币之巨,而且以后每过最多半个月,就还得到他这来消费保养一次,估计这每次消费的价格,也是离谱的天价了。 “以后半个月找你理疗一次,需要多少金币。” “哎吆,我的一宏老弟啊,你还放心不下我?担心我赚你的钱?” “咱们哥俩啥关系啊,谈钱就特么的太俗气了。” “我这人实则心肠很软的,最看不得别人受那病痛的折磨,如果一宏兄真的看重这凤仙子,你们只要给我一个材料的成本价就可以了。” “至于这人工的费用,就看在咱们兄弟们的份上全部给免了吧。” “这样,一宏老弟你等等啊,让我仔细算算,这每次理疗的材料费用大概得多少?” 他假装掰着手指头,在那煞有其事地开始计算起来,最终,足足有两分钟之久,他终于算出来一个异常委屈的价格。 “一宏老弟啊,我大致算了一下,这以后每次理疗的费用啊,大概有个10万金币就差不多够了。 “但我还是要事先声明啊,这凤仙子理疗的这一年的时间里,不宜安排过密的比酒招亲的活动。” “我可是听说啊,你们每次都让这凤仙子喝高度的烈酒,那玩意可着实伤身体啊,不要说凤仙子这么个娇滴滴的娘们,就是我牛二蛋五大三粗,也是三碗不过冈啊。” “我知道,你们想要她帮助你们赚大钱,源源不断的赚钱,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留的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呢?” “我看啊,你们得悠着点,细水长流地赚钱啊。” “还有还有,我作为朋友,有个小小的建议供你们参考一下。” “你们可以将这三天一次比酒招亲的间隔场次啊,最少也要改为五天,最好是一个礼拜,不然的话,我怕凤仙子的身体吃不消啊,毕竟她还是个病人呢。” 二蛋的话,像一位认识多年的挚友,对着这德川一宏娓娓道来。 如果是不熟悉他们底细的人,乍一看,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好基友呢。 虽然牛二蛋同志异常的热情,说的声情并茂,周围的人包括伊藤雪听了,都是鼻子一酸异常的感动,唯独这德川一宏的脸色,先前还只是晴转多云,现在已经快要变成猪肝那种酱紫色了。 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把这牛二蛋的祖宗十八代骂了几百遍了。 如果这个王不蛋不是大秦人,而是扶桑本土的,他或许早就派人去牛二蛋的老家,把他家里的祖坟都给刨了,把他家里和他有关系的,乃至没关系的,只要是认识这个王八蛋的,通通杀光喂那野狗豺狼。 虽然德川一宏心中的怒火已经快要烧到脖子梗,但还是得拼命地压制自己。 冷静,冷静,再冷静一点! 实在是事到当前,并没有任何更好的办法,而凤仙子,是无论如何都要确保其性命安全的。 一旦凤仙子倒下,不能再为逍遥楼赚取滚滚的钱财,虽然德川家族还不至于江流直下的垮台,但注定会一蹶不振,乃至成为扶桑百姓的笑柄。 而家族的野心,这德川一宏或多或少地知道一点,虽然德川家康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甚至连他的族人都没透露半分。 但他一切的表现和行动,家族里一切的厉兵秣马和各种安排谋划,以及他眼睛里偶然流露的不甘和欲望,身边的人只要不是个傻子,多少还是能明了一点的。 对德川这样的家族来说,他们最为看重的,自然是钱财,那就是他们家族的生命。 如果说比钱财更为重要的,那自然就是家族的荣誉,或者荣光。 虽然他们从事的并不光彩的行业,但不可否认,他们百多年来积累了非常良好的商业信誉,无论是普通的百姓,还是帝国的武士,都知道只要到德川家的店铺里消费,都是童叟无欺的,也都是一分钱一分货的。 “牛二蛋,说一下凤仙子的病因,以及你的治疗方案。” 这德川一宏虽然是病急乱投医,但他不是傻子,他自然不可能轻易地就被这牛二蛋三两句话就给诓住。 要想赚取他们德川家族的钱财,那自然要拿出你的本事。 二蛋假装再次陷入了沉思,神棍似的眼神时而眯着,像个无精打采的小老头,时而又金光熠熠,好似抓住了某个重点。 他鬼鬼祟祟地把德川一宏拉到一边,避开了其他人的视线,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 “德川老弟啊,来来来,咱们借一步说话。” 凤仙子的这种病呢,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讲清楚的,如果不是我祖师爷的祖师爷恰巧遇到过类似的症状,或许任凭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首先要告诉你的,凤仙子是一种特殊的体质,不同于你我,也不同于你们扶桑国任何一人的奇特体质。 这种体质到底有什么特殊性,我想你们已经挖掘出其中的一种性能,那就是千杯不醉。 仅此一点也就足够了,这也是我拉你到一边的原因,毕竟这个秘密,我想啊,你们肯定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而你们呢,之所以敢于举办比酒招亲的晚宴,无非就是有恃无恐凤仙子这种特殊体质,不要说让她喝几瓶烈性的烧酒,即使给她喝十倍数量的烈酒,她照样是不会醉倒的。 而且据我猜测,这烈酒喝到一定的程度,或许这凤仙子甚至会出现越喝越清醒的反常现象,至于为什么,还是和她的特殊体质有关系。 至于她这种特殊的体质,还有没其他可以深度挖掘的功能,这个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反正我也是新媳妇出嫁头一遭,从来没有遇到过。 第334章 三女争艳 这德川一宏被牛二蛋好基友似的拉到一边,他自是非常不情愿的,甚至想一把擒住这牛二蛋,然后狂扇耳刮子当众暴打一顿,好出出心里的这口恶气。 虽然伊藤雪和一众侍卫在不远的地方虎视眈眈,但以自己的身手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除非元婴老祖亲自出手,否则谁也别想把自己阻拦下来。 虽然这里是伊藤家族的府邸门口,但打了就是打了,还能拿他德川一宏怎样? 反正又没打你们伊藤家族的子弟,打了个大秦的外人,想必这伊藤家族还不至于拿他怎样。 但这牛二蛋只是几句话,立马镇住了德川一宏的蠢蠢欲动,而他的脸色,更是吓得由原先猪肝的酱紫色,瞬间变成了一朵皎洁盛开的白莲花。 牛二蛋每说一句,这朵白莲花就盛开的娇艳一分。 凤仙子特殊体质这个天大的秘密,这个异族人牛二蛋怎么会知道的? 要知道,家族里为了保守住这个秘密,只是让有限几个核心的嫡系知道,还都是写了保证书,发了毒誓的。 一旦任何人对外泄露了凤仙子特殊体质的秘密,那就不要怪老祖翻脸不认人了,杀无赦斩立决或许还是轻的。 难道家族出了内奸? 不然这牛二蛋怎么会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呢? 不过一想到他的特殊身份,他所谓的网红神医,乃至能一眼看出这凤仙子的毛病,他倒也慢慢地释然了。 原本,他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问清楚应该如何救助这凤仙子,想要以此来要挟这牛二蛋,让他悠着点,不要欺人太甚地漫天要价。 现在倒好,连家族里天大的秘密都被他知道了,那其他的,以及这治疗的方案,即使知道个一清二楚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心灰意冷,再也不敢对这牛二蛋怎样了,实在是万一他吃错了药,大嘴巴对外一吼,岂不是全世界的人立马都知道了凤仙子身体的特殊,以及这比酒招亲天大的阴谋? 一旦如此,以后谁还敢去逍遥楼消费呢? 一旦如此,即使逍遥楼霸占了这凤仙子的身体和自由,但那只不过是一具美丽的躯壳,再也赚不到之前的滚滚钱财了。 想明白了这一切,犹不死心的渡边一宏恶狠狠地说道。 “牛二蛋,你说的价码,我可以回去向老祖申请,但你也给我竖着耳朵听好了。” “凤仙子是咱们逍遥楼的人,如果她在治疗的过程中,哪怕身上少了一根头发丝,我丑话说在前头,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即使有着伊藤家族暂时地护着你,但他们能护得了你一辈子吗?” “只要你走出伊藤府邸半步,我们德川家族哪怕举全族之力,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将你剁成肉酱喂野狗。” 这一番狠话,可谓如鲠在喉不得不说,这德川一宏可是没有藏着掖着,实在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不同于先前的牛二蛋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鬼鬼祟祟地说出来,他可是咆哮着发泄心里的滔天怒火。 遇到这牛二蛋,他可谓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一步错,步步错,几乎每一步都被他算计和拿捏,就如准备好的铁拳蓄势待发,等待他的却是一层又一层的棉花团,那份窝囊劲别提有多酸爽了。 “哎呀,德川老弟啊,以咱俩的交情,咱俩谁跟谁啊? “你至于说的这么严重嘛,也太伤我的感情了。” “你就放心大胆地让这凤仙子留在这里治病吧,如果不是我的腿脚实在不方便,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去医馆去了。”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呢,也可以在这留个服侍她的人,也帮着拿拿接接照顾一二,毕竟我个大老爷们,总有些不方便的地方不是。” 最后,德川一宏恶狠狠地走了 他跺跺脚,一口唾沫狠狠地吐在地上。 他的眼神恨不得把这牛二蛋生吞活剥了,而二蛋,却是涛声依旧,他再次热情地向他打着招呼。 “德川老弟,你慢点走啊,有空常来玩啊。” “回去赶紧向你们老祖汇报一下,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也等着你们送过来的金币去购置最好的医药,好让这凤仙子早点恢复呢。” 德川一宏走了,留下了小红照顾凤仙子。 不仅是他对这牛二蛋极其不放心,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这牛二蛋治疗过程中的点点滴滴,他德川一宏都必须要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为了给凤仙子治病,伊藤雪专门收拾出来一间宽阔的厢房,用来救治这名声越来越响亮的凤仙子,也是艳名直追她伊藤雪的奇女子。 看着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凤仙子,以及寸步不离的小红,伊藤雪陷入了沉思。 世人都说她伊藤雪是扶桑国的第一美女,她虽然对这样一个称呼并不是太在意,因为她一心向道志不在此。 所谓的容貌,无非就是一具皮囊,或许百年之后,所有的美好都将随风逝去,再不见任何的影踪。 但今天和这凤仙子照上了面,她才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看着分毫都不比她差的凤仙子,伊藤雪陷入了短暂的迷惘,原来女人可以长得如此之美,如此的吸引人,原来,美丽的女人有很多种。 至于这凤仙子的侍女小红,原本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极品小美女。 但现在夹杂在凤仙子和这伊藤雪之间,却是明显的相形见绌,犹如一个来自乡下田野里的小丫头,在那扭捏地一会看看凤仙子的劲爆身材,暗自比较一下,一会又偷偷地瞄着这脸蛋惊为天人的伊藤雪,再暗自比较一下。 至于牛二蛋,他倒是没有立马出手救治这凤仙子,因为他还没收到这德川家族送过来的医药费呢。 照他的估计,对方即使付不了全款,这起码的定金还是要收的。 德川家族是生意人,他牛二蛋同样是生意人,生意人,自然要遵守生意场上的规矩。 只不过德川家族是靠这凤仙子赚无数男人的钱财,而他牛二蛋,同样是靠着这凤仙子,但他赚的只是德川家族的钱财。 五十万金币,只是让凤仙子醒过来的费用,这每隔半个月一次的理疗费用,才是真正的大头。 想想自己花了八万金币,仅仅是竞拍到了一个魁首的名额,最终也只是看了这凤仙子一眼,连个小手都没摸到。 算上之前在这逍遥楼里消费所花的,前后差不多也有10万金币了。 想想还是亏了,当冤大头了,怎么的这次也得连本带利地给赚回来啊。 一旦错过了这个村,可再也找不到能宰这德川家族一刀的大好事了。 第335章 恐怖的侍女小红 二蛋并没有久等,仅仅个把多小时的时间,这德川一宏就再次阴沉着脸,出现在伊藤府邸的门口。 他的身边,卧有一个黑色而醒目的大木箱,不消说,那里面十有八九装着的,是给凤仙子治疗所需的50万金币。 这德川家族能将生意做的这么大,还越做越大,自然有其独到之处,而这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就连二蛋也为之赞赏不已。 牛二蛋,这箱子里是50万金币,你好自为之。 这德川一宏撂下话,二话不说掉头就走,或许,他实在是很讨厌和这牛二蛋呆在一起。 或许,他的心早已紊乱如麻了,需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静静,最好能大醉一场,忘记最近的一切烦恼。 既然钱拿到了,二蛋倒也不装神弄鬼了。 他立马奋笔疾书,开了张大采购的详细单子,交给伊藤雪府邸的侍卫前去帮忙采购。 这张单子上所列的,无一不是扶桑国最好也是最为珍贵的各种草药,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天材地宝。 仅仅是这一张单子,耗费的金币足足有四十万之巨。 但他花费如此高昂的代价采购回来的珍稀药物,真正能用到这凤仙子身上的微乎其微,几乎不到三分之一。 大部分都是他有意为之,有的是配置乳膏所用,有的是配置迷魂之药所用,还有剩下的,是他研究和试验这新型的药物毒物之用。 钱财对于他牛二蛋来说,只是一张废纸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或许哪一天,他拍拍屁股离开这扶桑国,不带走一丝云彩,到时这堆钱财,不仅没有任何的意义和价值,反而成为了累赘。 对于钱财,他一向看的很开,唯有将这钱财转化为生产力,也转化为能够自保的能力,以及克敌制胜的战斗力,才有可能能走得更远,也才能钱生钱地越赚越多。 待得一大堆珍稀的草药尽数买来,他自然装腔作势地开始提纯和熬制各种所需的材料。 因为这间府邸属于伊藤家族的核心房产,他倒也无需太担心有什么外人偷偷地窥视,那样的话一旦被发现,必然会招致伊藤家族的强力反制,或许擦枪走火,就是门阀之间的乱战。 但防火防盗防外人,这最难防的反而是伊藤家族的人,他们对这牛二蛋始终不是充分的信任,相互之间彼此提防,尤其是这疑心甚重的伊藤兰,她时不时的深沉气息,一闪而过地正在扫描这片硕大的府邸。 随着二蛋勤修不辍的精神力越来越强大,以及他成功地唤醒了这精神力蕴含的属性分辨功能,现在的他,对于这京都地区那几缕强大精神力的气息,几乎立马就能分辨出来,这是属于哪一家老祖的气息? 甚至有几次他正在和伊藤雪干坏事的时候,那缕独特的阴柔精神力又悄悄然地出现了,明显感觉到就在身边不远处,偷窥着他俩干着的坏事。 他这个老六自然是假装不知道有人偷窥,但被偷窥的刺激却让他如发狂的马驹般跃马扬鞭长鸣不已,最终受苦的自然是甘之如饴先前正享受着的伊藤雪,她被这牛二蛋变本加厉地折磨,以报复她家老祖不上路子的偷窥。 而这一切,伊藤雪却是并不知道,独自被蒙在鼓里。 所以,平常的时候,二蛋是能不回这伊藤雪的府邸就尽量不回来,实在是言多必失。 暗中总是有个人盯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审视之下,万一哪句话泄露了老底,或者说的不当,岂不是祸从口出? 说不定上一秒还在激情兴奋之中,下一刻就是横尸当场见阎王爷了。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还是离这个疑神疑鬼的老鸡婆远一点为好,而且自己和伊藤雪干的坏事都被她阴冷的目光看在眼里,实在是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说起来,还是得感谢卢三的神奇功法啊,这功法带给他的好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远的不谈,就这能分辨出其他精神力高手的窥视,而不被他们所发觉,就足以让他牛二蛋在这一场不对等的交锋中立于不败之地。 “小红,把凤仙子的衣服全部给我剥光。” “啊!” “你要干什么?” “牛二蛋我警告你,不许打凤仙子的主意,不然我们逍遥楼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小红即使搭上这条性命,也绝不容许你染指凤仙子。” 这小红作为保护凤仙子的唯一侍女,自然是深的逍遥楼的器重,她听闻这狗屁的神医竟然要脱光了凤仙子的衣服,自然是想要干人神共愤的坏事了。 她杏眼横竖,气不打一处来,而她腰弯处佩戴的一把月牙形状的宝刀更是剧烈地颤抖,好似随时准备出鞘,斩落一切来犯之敌。 一旦谁对这凤仙子不怀好意,这位看似柔弱的小红,绝对是二话不说立马拔刀翻脸。 她最为德川家族称道和器重的,就是其强有力的执行力,在她的字典里,没有质疑,没有犹豫,只有坚决的服从。 自己的命是德川家族给的,自己的好日子也是德川家族给的,包括自己的武技和修为,全部都是德川家族的恩赐。 为了德川家族的荣耀,她责无旁贷,死而后已。 不熟悉小红的世人,很容易被她这柔弱的外表所迷惑,所欺骗,以为她不过一修为尚可的女人。 只有那些领略过小红可怕的纨绔,才知道暴起的小红是多么的可怕,尤其是她的一柄圆月弯刀,似刀又似剑,完全不同于一般的兵刃,怪异的让人为之目眩,再配合她鬼魅似的步法,简直就是无往而不利的顶级利器,割人脑袋犹如探囊取物。 可惜,领略过小红真正可怕的,几乎都已经死光了,尸骨自是早寒。 第336章 大忽悠 “小红啊,你到底想不想给凤仙子治病了?” “想啊,当然想啊。” “既然想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地听我的吩咐,把她的衣服全部给我剥光光,不然我怎么治病?” “不行!” “其他都可以谈,但底线绝对不能脱光凤仙子的衣服,你甚至不能触摸到凤仙子的身子,不然就别怪我手里的刀对你不客气。” 这小红看起来乡下土包子丫鬟侍女的样子,却是异常的倔强,任凭牛二蛋威逼利诱,却是不为所动。 哦? 二蛋能感觉的出来,对面这个叫做小红的侍女,绝对不是个易与之辈。 别看她外表柔弱,和邻家女孩没啥两样,但他能感觉到那种一往无前的杀气,而且这种杀气已经快要凝结成实质化了。 客观讲,是他迄今为止,打过交道所有修士里最为疯狂的,即使那些修为远胜于她的大高手,要论这杀气至纯至强至狠,以这眼前的小红为最。 她是个天生的杀手,一切都是出于本能。 她心志坚定,更是具备了成为一名优秀杀手最为重要的品质,那就是一往无前的气势,从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或许能打败这小红的,只有她自己,除非把她彻底地杀死,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否则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会是梦魇般的存在,她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的敌人通通杀死。 也正是因为有这小红守护在这里,这德川一宏才会放心大胆地把这凤仙子单独地留下,即使他德川一宏亲至,也不一定比这侍女小红厉害到哪去。 打,肯定是不可能的,好男不跟女斗。 二蛋虽然有很大的可能打不过这小红,即使这里是伊藤雪的府邸,自然有着伊藤雪给他撑腰,但实在是没那个必要。 他的处世方式一贯就是以德服人,能用其他方式解决的,绝对不会直接动手,打打杀杀只是落了下乘,何况是面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呢? “小红同志啊,这凤仙子的病因,我经过反复的思考已经诊断的差不多了,我就先来给你说道说道。” “我只需要看到最终的结果,你净给我说这些没用的过程有啥意义呢?” “小红啊,这可是你的荣幸啊,要知道,你们逍遥楼那个眼睛长在额头上的德川一宏,我都懒得和他讲那么多的废话,随手就把他给打发走了。” “之所以和你讲这么多呢,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到底给不给这凤仙子脱衣服治病。” 这小红也不吭声,只是寒着脸,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的所谓神医,因为牛二蛋的一双贼眉鼠眼,时不时地就朝着床上凤仙子诱人的身躯瞄来瞄去,而且还猥琐地流滴下一丝丝腥臭的口水。 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牛二蛋绝对是在图谋不轨,而且几乎百分百的肯定,绝对是在打这凤仙子诱人身子的坏主意。 德川家族在安排这小红服侍凤仙子的时候,老祖德川家康亲自给这小红下达命令,一定要保护好凤仙子,不能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更要保护好凤仙子的身子。 一旦她的清白受损,你小红也就没必要再活在这个人世间。 面对着油盐不进的小红,二蛋实在是黔驴技穷没有任何的办法,他只能神棍似的眯着眼,给这软硬不吃的小红解释一番这样做的用意。 “你们这凤仙子啊,是一种特殊的体质,至于怎么特殊,你们自然都是知道的了,但是呢,你们所有人,无论是逍遥楼还是背后的德川家族,都没有搞明白她的体质为什么会这么特殊?” “尤其是表现在喝酒上面,为什么喝进去的是烈酒,其它人喝了昏昏沉沉,唯独这凤仙子却是越喝越清醒,乃至千杯不醉呢?” 二蛋的分析,无疑吊起了小红的胃口,她虽然食古不化,铁石心肠,不被外界任何的俗事所干扰,奈何二蛋不按常理出牌,只是挠她的痒痒,引诱她的七寸。 只要是人,必然有其缺点,可能是他的七寸,也有可能是其他地方。 小红的反常,二蛋作为网红神医,自然是看的出来的,她的愚忠,让二蛋为之佩服的同时,也是深深地遗憾。 这孩子,绝对是脑袋坏了,应该不是自然坏的,而是后天的被德川家族那帮混蛋给洗脑洗坏了。 以至于她的眼睛里只有德川家族的一言一行并奉若圣旨,让她干什么,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干,即使是刀山火海,即使是万丈深渊。 这种强有力的执行力,自然是不正常的,所谓的过程对她来说自是算不得什么,一切拿结果来说话。 “为什么?” 小红的弱点,还是被二蛋成功勾起了一丝。 “其实啊,很简单,她的体质里含有一种特殊的能量,能够引诱烈酒里的有效成分,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高浓度酒精。” “这每一杯喝下去的烈酒,最终核心的能量都是被她的身体所吸引,在某个无人知道的角落里给偷偷储藏了起来。” 哦? 二蛋这番话,虽然听起来非常的简单,但这小红一个字一个字的推敲,倒也发现他的这番解释,好似有点能够自圆其说,也勉强解释的通凤仙子千杯不醉的可能原因。 “那你说说,既然凤仙子千杯不醉,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嘿,这就是我要和你分析的下一步,也是凤仙子突然晕倒的最大可能原因。” “因为凤仙子这种特殊的体质,实则还是处于成长之中,犹如一个婴幼儿还在长身体,远没有成长到极限。” “这或许和她修炼的功法也有关系,导致她的这种能够千杯不醉的能力其实是不完整的,也是有缺陷的。” “当她体内汲取烈酒里的酒精能量超过她身体的承受极限,她自然再也承受不住,最终只能晕倒了。” “你是意思,凤仙子成也这种体质,败也这种体质?” “你的意思凤仙子的晕倒,是因为短期内汲取的酒精能量太多的缘故,以至于超出了她身体负荷的承受极限?” “对的对的,小红不是我夸耀你啊,你实在是蛮聪明的啊。” “我只是随口一说,还没来得及详细阐述,你倒是能举一反三地说出个所以然出来。” “不错不错,小红啊,我看你跟着逍遥楼混是没啥前途的,还不如跟着我牛二蛋混呢。” “我正缺一个干练的女助手,我看你还是蛮合适的。” “要不这样,我高薪聘请你来我的诊所,咱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起干他一票大的?” 第337章 大煮活人 “得,得,得!” “止住,快点止住,停止你的废话和鬼话。” “你那一套说辞骗骗三岁的小姑娘可以,可是骗不倒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确实说出了一番与众不同的理论,但到底会怎样治疗凤仙子呢?” “二蛋原本还准备继续忽悠一下这小红的,实在是随着接触的深入,他发现这小红各方面的条件确实不错。” 首先人长得不错,瓜子脸,丹凤眼,樱唇小嘴张合之间自带妩媚的诱惑,身材也是该凹的凹,该凸的地方异常夸张的凸起。 除了人打扮得土里土气,竟然发髻的两侧还各自扎着一束俏皮的麻花辫,其他看起来哪哪都好,也不知道德川家族让她如此打扮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至于修为,更是万人之中最闪亮的那颗星星,年纪目测不大却是昂首迈入了金丹之境,也是德川家族这些年来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门客和杀手。 尤其难得的,脑袋瓜子好像也挺好使的,不仅博闻强记异常的聪慧,还能举一反三,前提是不涉及德川家族的事务上。 综合下来,确实是个好帮手。 与其被德川家族洗脑,白白地浪费如此优良的天赋,那还不如让我牛二蛋给你洗脑呢? 可惜他牛二蛋对这小红的第一次洗脑,不仅没有成功,还引起了小红强烈的警惕和反感。 “小红啊,我牛二蛋最是心善之人了,你不妨找你们扶桑的百姓或者武士打听打听。” “我刚才和你说的,可是一句话都没有骗你啊,绝对是出于真心诚意的肺腑之言,也是我对你的欣赏和尊重。” “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啊,在逍遥楼里当一个伺候人的姑娘,实在是太埋没你了,太委屈你了。” “我的建议啊,你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但并不妨碍你夜深人静的时候,静下心来准备休息的时候,再好好考虑考虑。” “至于这凤仙子的治疗方案啊,和你说句实话,目前并没有一劳永逸的最好方案,只有相对有效的保守方案。” “我只能是根据祖师爷的教导,采取排除法的方式,给这凤仙子依次的尝试一下,再选择最好的一种方案。” “首先我要做的,就是找到她身体内可能储藏或者吞噬这烈酒精华的部位,可能是在丹田,也可能是在她身体内部某个特别的器官之中,这也是我要脱光凤仙子全身衣服的唯一原因。” “如果能找到,那自然是最好,也就能随之设计出最根本的解决方案,同样客观验证了我的判断还是准确的。” “如果没有找到,那就麻烦一点,但在我几乎肯定这凤仙子特殊体质运行原理的情况下,我就要想办法把他体内的有害成分给逼迫出来。” “一旦这些不好的物质从她的体内排除了,清空了,她的这个怪病啊,自然而然也就恢复到平常的那种样子了。” “但这第二种方式,自是暂时除不了根,只是保守的治疗方案。” 哦? “你的意思,暂时只能通过特定的方法,将这凤仙子体内的有害物质给排除出来?” “那她如果再次和人比酒招亲的话,岂不是过一段时间,就要定期的排除一次,不然她就会再次晕倒?” “哈哈,小红啊小红,说你聪明还真不是恭维你啊。” “你说的非常对,举一反三把我想要说的话全部给说出来了。” “这也是我让德川一宏每过半个月就要到我这里理疗一次的根本原因,除非你们再也不让凤仙子参加这个活动了。” “但以你们逍遥楼的秉性,德川家族的贪婪,我相信你小红肯定比我还清楚,想让他们放过凤仙子,不再为他们赚取滚滚的钱财,除非是太阳从北边升起。” “不对,你没有说真话。” “我哪里没说真话,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想我牛二蛋真诚善良,待人以宽,路上碰到只饿的瘦骨嶙峋的小猫小狗都会伤心难过一阵子的人,又怎会说假话呢? “忽悠,你继续忽悠。” “那我问你,你无非是要想办法把凤仙子的毒素排出体外,干嘛要脱光她的衣服呢?” “说来说去,你是狗改不了吃屎,不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无非是想打凤仙子的歪主意。” “小红啊,你怎么这么犟呢,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你说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小姑娘,有时咋就那么轴呢?” “德川家族这是给你喝了啥迷魂汤,才让你对他们如此的忠贞不二?” “而面对我这样如此善良的一个人,却是这也怀疑,那也怀疑?” “改天啊,我牛二蛋定要帮你看看脑袋,说不定我一副灵丹妙药下去,你这脑袋就变得正常了。” “别,我脑袋正常的很,我的事也不需要你来操心,你还是想办法给这凤仙子排毒吧。” “你不是自诩神医的吗?” “不是满世界吹牛逼服了你的药,病魔绕道走吗?” “我今天倒要亲自看看呢,是传言有误,还是有人装大尾巴狼吹牛逼呢。” “嘿嘿,你会看到的,我也会让你心服口服的。” “不过呢,你要想凤仙子能早点醒来,而且尽快地恢复,这脱衣服确实是免不了的。” “因为啊,我的治疗方案非常的特殊,就是采取银针过穴的办法,将她全身的脉络暂时性地打开,再辅以十年以上的老陈醋,将这凤仙子放在一个特制的蒸笼里。” “这陈醋在高温炙烤下,最终将透过我的银针,逼出她体内的毒素。” 不得不说,二蛋的这个治疗的方案听起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也是异常新颖的。 只不过这治疗过程实在是骇人听闻,竟然要把一个大活人,像一只大虾似的放在蒸笼里长时间的蒸煮,而且蒸笼下方翻滚的不是平常的清水,而是十年以上的老陈醋。 那种酸爽,想想就让人寒毛直竖。 “我这个治疗方案的难点,自然不是蒸煮,而是银针过穴,打开身体的桎梏。” “至于这蒸煮,哪里都可以进行,可以在这伊藤府邸,也可以在我的医馆。” “你也是修炼的大家,自然知道人体的脉络错综复杂,而且异常的脆弱。” “尤其是对于修士来说,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脉络紊乱,稍微不注意还有可能走火入魔,至于更严重点的,可能就是惨死当场的悲剧。” “所以呢,我不得不小心,即使这凤仙子美若天仙,我见犹怜,但想必也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第338章 二选一 脉络的重要性,小红这个金丹期的大修士自然是知道的,完全不同于平常人的筋骨疼痛,而是修士内部气流循环往复的重要载体和通道。 平常的修士,有时练功狠了可能伤了脉络,有的与人对敌,结果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大部分也都是伤了脉络。 而突破境界的时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很多人最终还是失败了,但十有九伤,依然是伤了脉络。 这脉络伤了可是个麻烦事,无论哪种,最终都要好长时间的修养和治疗才能恢复过来,甚至有那终身瘫痪的,也就彻底地废了。 但任由这牛二蛋给脱得光溜溜的凤仙子施展银针过穴的手法,这小红却是怎么也不能接受。 实在是眼前的这个牛二蛋,他分外的讨厌,一双贼眼仍然是隔三差五地就停留在凤仙子身上最敏感的几个部位,他那贪婪流口水的样子,几乎没有任何的掩饰,和一只癞蛤蟆实在没有太大的区别。 “隔着衣服你不能施展银针过穴吗?” “大妹子,我也想下针如有神啊,但我这屌丝境界的修为,又怎么可能隔着厚厚一坨的衣服,又快又准地认准凤仙子身上的脉络的节点呢。” “而且啊,这最后的蒸煮环节,隔着一层衣服,和光溜溜的排出毒素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你想啊,如果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凤仙子体内的毒素即使被顺利地逼将出来,是不是就会沾染到她的衣服上?” “一旦沾染到衣服上和皮肤再次无差别地接触,是不是一觉回到解放前,又重新被皮肤通过毛孔给吸收回去了?” “反正这穿着衣服啊,最终的效果据我估计,只有剥掉衣服的一半功效还不到。” “除非啊,只有一种办法。” “除非什么,你说。” “呵呵,除非你能成为我的助手,那样我就会把我压箱底的医术传授给你。” “至于这银针过穴的手法,只要有了我的精心教导,想必以你的聪慧,说不定十天半个月后等你熟练了,就能给凤仙子单独治疗了。” 小红恍然大悟,原来这牛二蛋绕了大半个世界的圈子,她还以为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心等着给凤仙子治病呢。 她巴不得赶紧把凤仙子治好,早点离开这个让她不舒服的地方,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个猥琐的男人,他的一言一行,让她异常的压抑和憋屈。 敢情是贼心不死,仍然在打着自己的主意? “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可能和你合作,更不可能成为你的助手的。” 小红的倔强,超出了二蛋的意料,某种程度上他是见猎心喜,实在这小红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事业帮手。 他未来的人生道路,注定不可能一路坦途,一帆风顺,必须要尽可能地培养一些关键时候能帮上忙的伙伴,毕竟孤胆英雄,在这个世道是孤独的,也是成不了大事的。 即使他能力再大,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即使他是正直壮年的草原雄狮,也怕遇上一群下作的掏裆鬣狗。 奈何这小红的脑袋,真的被德川家族清洗的异常彻底。 也不知道这德川家康用啥特别的方法,更不知道这小红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是不是和她现在异常倔强的性格有着莫大的关系? 小红的异常成功地吊起了二蛋的胃口,不仅仅她是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 “小红,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要想救治凤仙子,或许这是唯一的办法。” “至于其他的方法,恕我能力浅薄,或许有,但我根本不会。” “你考虑一下,如果想通了,你就到隔壁通知我。” “如果你坚持己见,那就恕我爱莫能助了。” 二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实在是他的心中同样也是一肚子的气,都是被这执拗的小红给气的。 好话说尽,奈何遇到这软硬不吃的小红,或许是二蛋这辈子以来最大的挫折了。 其他人,其他事,或许他都能找到办法,最终达成他的目的,唯独面对这小红,他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白白浪费了几大碗的口水,换来的只是鄙视和白眼。 甚至他能感觉的出来,如果再继续忽悠下去,这小红或许真的要暴走,乃至大打出手了。 空荡的房间,只留下同样怒火中烧的小红,以及不省人事的凤仙子。 她依然紧闭着俏丽的双目,斜倚在一座刻有凤求凰的豪华木床上面,如瀑的长发自然的垂下,遮掩住了让世人为之惊艳的绝色面庞。 而这牛二蛋,他可是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逼着这小红在妥协和救治凤仙子这两者之间,选择一条唯一的道路。 看着二蛋兴致不高,伊藤雪关切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难道没多会的功夫,那位凤仙子已经治疗好了?” “没呢。” “我还没开始治呢。” “哦,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是答应过德川一宏,而且还收了他们的诊金了吗?” “我是答应他了,关键他留下来一个烫手的山芋,那个跟着来的小丫头可不是啥好鸟,更不是省油的灯。” “她不仅是来监视我的,还在拼命地阻挠我治病救人呢。” “哦,她怎么会阻碍你救人呢?” 看着二蛋眼皮上翻,伊藤雪心有所惑,或许是两人一起修炼了双修功的缘故,她朦胧之中好似看懂了二蛋的一番心思。 “难道,是你在打什么坏主意,被那个女孩发现了?” “哪有,我像是那么龌龊的人吗?” “想我牛二蛋人间正道,相貌堂堂,更是行得正坐得端,做人坦坦荡荡,到哪里都是人人竖着大拇指称赞的对象。” “切!” “给你脸你还上树唱戏了呢,快说,你肯定是提了啥不该提的要求,人家才拼命地阻挠你。” “嘿,你个伊藤雪,你胳膊肘往外拐,是帮外人还是帮我啊?” “哼哼,我谁也不帮,我只帮理,谁有道理我就帮谁。” “那肯定是我有道理了。” “那可不一定哦!” 第339章 吃醋 二蛋无奈,只能把事件的原委几乎一字不落的转述给这好奇心害死猫的伊藤雪听。 听着听着,伊藤雪的眉头就开始紧蹙起来了,听到最后,自然再不复先前的云淡风轻,脸色也是晴转多云起来。 “我说呢,人家小姑娘为什么拼命地阻挠你治病呢,感情某些人在打歪主意啊。” “啥歪主意啊,我说的都是实情啊。” “哼,你可以忽悠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毛病,我算是看透你了。” “你啊,不就是眼馋这凤仙子的身子吗?” “你们这些男人啊,到哪里都改不了狗吃屎的毛病。” “呵呵,你吃醋啦?” “没有。” “我哪有资格吃醋啊。” “你没资格谁有啊?” “你不是桃花岛的驸马吗,你那桃花岛的娇妻叫啥来着,她才有吃醋的资格,我是为她鸣不平。” 看着眼眶深红的伊藤雪,二蛋感觉到心里莫名地一疼一紧,不仅是眼前女人快要滴落下来的眼泪,也有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的小乔。 “小乔,你还好吗?” 小乔是他牛二蛋的希望,更是他的精神支柱,小乔一切安好,便是天大的晴天,小乔一旦出现任何的差错,那他牛二蛋所有的努力,都将没有任何的意义。 因为小乔带上了他的嘱托,带走他牛二蛋所有的思乡愁绪。 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老家的父母,思念柳如媚,思念义父,以及快活林那帮老伙计。 而这一切,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将这份对于远方亲人的思念,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也寄存于他的爱妻小乔身上。 二蛋知道伊藤雪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以为自己是个登徒子,只要看到女人就会冲动的那种,尤其是看到脸蛋漂亮身材劲爆的,更是乐的找不着北了。 但我牛二蛋是那样的人吗? 他也不确认,或许是,或许不是。 “雪儿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可能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其实我这样做,是想逼一逼这个被德川家族洗脑的小红。” “这孩子无疑是非常优秀的,修炼的天赋甚至不在你下,却是如傀儡一样地活着。” “她其实也是个可怜人,甚至都没有自己的思想,一心一意只是为德川家族做牛做马地服务。” “我也是见猎心喜,才假意适度夸大了救治这凤仙子的难度。” “不过呢,这凤仙子中毒已深,救治起来确实不是那么的容易。” “而且这种毒非常特殊,不同于外人下毒的那种情况,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毒,而是一种身体机能的自我保护,其本质就是凤仙子的身体发出了严重警告,保护她避免遭受更大的伤害,甚至丧失了性命。” 二蛋的一番解释,倒也很快就让这伊藤雪心情大为好转。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当听到二蛋亲自说要脱光一个漂亮女孩的全部衣服才能治病的时候,那一瞬间,她如坠冰谷,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好似生生凝固了。 而她灼热的眼泪,更是从眼角不争气地滑落下来。 曾经的她志比天高,无比的坚强,视天下男人如粪土,而现在的她,却如一个小女人般的多愁善感。 有时一句话,就能让她开心兴奋老半天,有时一句话,也能让她暗自神伤好久好久。 她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也说不清辨不明内心里更喜欢先前的自我,还是现在的自己。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在身边,她满满地都是充实感,满足感,那种紧实填充了她曾经空虚身体的每一个角角落落,让她再无缺陷和遗憾,更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安全感。 在她的心目中,或许这个男人修为一般,但却无所不能,没有什么困难是能难住他的,或许,也没有什么人是能够真正伤害他的。 但他是个浪子,他有妻子,也有女人,可能远不止一个女人。 她不知道未来的她和他之间,又会怎样?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幸好,她骨子里的坚强,注定这样的多愁善感只是偶尔为之。 “那你有没其他的办法救治这凤仙子呢?” “非得把她的衣服全部脱光吗?” “要想效果好,脱光免不了。” “啊!” 说来说去,这个下流呸子还是闻到了腥味,咬死也不会放松的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难怪他,任何男人见了这如同九天流落凡尘的凤仙子,可能都会连脚步都挪不动迈不开了。 她伊藤雪同为女人,看到凤仙子的第一眼,竟然不是羡慕和妒忌这个丝毫不比她差上分毫的女人,反倒是暗自的赞赏,好一个绝色美人。 看到佳人眼角的泪水犹未擦干,新的眼泪又将喷涌而出,二蛋只觉得内心之中一阵一阵的隐痛,他只能赶紧刹车并将功补过,以免覆水难收。 “不过呢,也不是没有更好的方法。” “啊,你有更好的方法,快说快说。” 二蛋奇了怪了,这凤仙子是德川家族的,又不是你们伊藤家族的,你和她几乎是风马牛不相及,咋还比那个小红还在乎救治这凤仙子呢? 难道? “雪儿啊,我看你是真的吃醋了,怕我看到这凤仙子的裸体乐的找不着北?”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虽然伊藤雪嘴上不承认,但牛二蛋还是默认眼前的女人真的吃醋了,任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啊,除非啊,她就不是个正常的女人。 “衣服肯定是要脱的,但不一定是我牛二蛋来脱啊。” “说实话,我牛二蛋是个正常的男人,眼睛也不瞎,这凤仙子美则美矣,身材更是一级棒没话说。” “但是呢,在我眼里雪儿你才是这天底下最最美丽的姑娘,任何女孩子只要和你站在一起,那自然就相形见绌,顶多算是个来自乡下的小村姑。” “就说这凤仙子吧,长得虽不算歪瓜裂枣,但也只能是伺候咱们家雪儿的命,帮着端端洗脚水刷刷马桶的劳苦命。” “呸,你个下流胚子,就你嘴甜,净知道哄人。” “老实交代,靠这一招骗了多少小姑娘了。” “哪有啊,你看哥像是骗小姑娘的人吗?” “哼,我看你不仅像,而是千真万确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咱们那位桃花岛的小乔姑娘,就是这样被你骗到手的吧。” “嘿嘿,那倒不是,小乔是我的妻,但我可没有骗她一句。” “如果说有人骗她,那也只是老天爷骗了她。” 第340章 邪恶功法 说起小乔,二蛋自是唏嘘不已,依依惜别,转眼已是近年,他刚才还灵动多彩的眼神,瞬间就走神了,变得暗淡而呆滞无光。 他好似在追忆和小乔在一起快乐似神仙的日子,更是在远方默默地关注和祈祷,祝福小乔一路顺风。 “你想她了?” “也想,也不想。” “怎么说,想就想,不想就不想,咋还搞那么复杂呢。” “不想是假的,毕竟她是我的妻子,不仅是名义上的,也是事实上的。” “但想又有什么用呢?” “我在这里,她在那里,也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再有相见的机会,也不知道下次相见,我是垂垂老矣,还是一掬黄土?” “你想她,可以回去找她啊。” “我这样子,能回的去吗?” “即使你放我走,你们家的老祖会真的放我走吗?” “即使她放我走,渡边家族的人会看着我大摇大摆地离开扶桑国吗?” “再说了,外面一望无际的大海,到处都是海怪和猛兽,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可能还没下海,就已经被无数的怪物给蚕食殆尽了。”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默默无语,实在是这操蛋的命运,让无数人竞折腰。 谁也不知道命运的轮盘,下一刻会将这牛二蛋转向何方。 “你那更好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办法呢?” “很简单,救治这凤仙子,除了高温醋蒸,最重要的一环就是用金针或者银针,暂时性地打开她身体的宣泄阀门,让那些异常的能量在高温陈醋的威逼利诱之下乖乖地跑出来。” “但这个过程必须异常地谨慎。” “原本我还想买一赚一地亲自实施的,既然咱们家的雪儿吃醋了,那我就舍身取义地成人之美,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 “就由你来给她施展银针渡穴的手法,或许啊,这效果比我亲自实施还要好上一点。” “我来做?” “我哪里懂得治病啊。” “呵呵,不是有哥教你吗,以你的聪明,保管包教包会,就如同咱们晚上那些高难度的动作,你不也是一教就会的吗。” 二蛋的戏谑,伊藤雪立马羞红了脸,而她的小粉拳,早就不甘示弱地在二蛋的胸上背上捶打的咚咚响,肆意地发泄着她心里面的娇羞,和那一丝丝的欢愉。 “你刚才怎么说由我来实施,效果比你亲自操作还好呢?” “这个还不简单啊,你是个女人啊,凤仙子也是个女人啊。” “你们两个女人脱光了在一起,难道还能擦出火花,干出啥名堂不成?” “但我是个老爷们啊,如果让我来给这浑身裸体的凤仙子下针,我估计我的手绝对会哆嗦的。” “倒也不是我的自控力差,也不是我的医术不行,即使神仙面对着一个极品的裸体女人,也是春心荡漾不能自已啊。”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那你为什么不传授给那个小红呢,她自己人救治自己人,岂不是方便多了,也不需要我来掺和啊。” “那可不行,绝对不行。” “我这套金针度穴的手法,可是祖师爷的成名绝技,是万金也买不到的。” “这小红和我无亲无故,甚至某种程度上还是敌对的一方。” “我还没大度到那个程度,将这绝世医术传授给她,不仅没有任何的回报,说不定哪天就刀口朝着我的脖子砍过来了。” “而且这样操作啊,还照样能逼逼她,说不定还能让她欠你一个大人情,这人情啊,有时比金钱还管用,说不定啥时候就用上了。” “而这傻妮子对我意见可大了,你让她欠我的人情,估计她宁愿一头撞死也是不愿意的。” “但你可不一样了,同为女人,而且没有本质的利益冲突,也只有你,才能在不违背她所认为的原则情况下,顺利地把这凤仙子治好唤醒。” “其实话说回来,我巴不得这凤仙子早点醒呢,我还指望着她帮着逍遥楼大赚特赚,顺带着也帮我赚点零花钱呢。” “你心也够黑的,不仅一次性宰了这逍遥楼50万的金币,以后他们每过半个月,还得来找你理疗一次,那又是10万的金币。” “嘿嘿,我的心肠怎么会黑呢?” “如果我这点钱都算黑,那逍遥楼岂不是黑的找不着北了。” “我曾经只是拍卖了一次和这凤仙子比酒招亲的名额,就足足花掉了8万金币,还是捡了个皮夹子,这个活动有史以来最低的价位。” “据说耗资最高的,是小林家族的那个混小子,就是叫小林在野的那哥们,竞拍成交价加上比赛的酒水足足耗费了三四十万金币,妄想把凤仙子喝晕喝倒躺在他的怀里,趁机大发兽威干点禽兽不如的坏事。” 说起这逍遥楼,二蛋想起来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虽然他和这逍遥楼打交道不多,但他一直有一种异常奇怪的感觉。 尤其是逍遥楼的那帮门客,他们肯定都是外姓人,但人数之多,规模之大,身份之复杂,可谓无所不包。 让人意外的,如此复杂的家族和集团,却是管理的井井有条,没有背叛,甚至没有任何的内讧,这不得不让他为之佩服,也自然是充满了疑问。 先前的时候,他一直以为是德川家族的洗脑异常的彻底。 直到看到这小红,他那种奇怪的感觉更是膨胀到最大的程度,能把人的脑袋洗到如此程度的,简直是太吓人了。 “雪儿啊,你知不知道,这德川家族怎么给门客洗脑的?” “洗脑?” “洗什么脑?” “就是让他们没有思想,或者只有一种思想,也就是唯上不唯心,上级的命令,无条件地服从。” “这我倒没有发现呢,改明我问问老祖看。” “他们德川家洗脑,那也是他们自家的事,你那么积极地关心干嘛,他们又没有洗你的脑袋了”。 “我这不是觉得奇怪吗,或许任凭我怎么说,你都直观的感觉不到。” “等你和小红那丫头打打交道就知道了,她的脑子我怀疑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她满脑子里只有德川家族的利益,逍遥楼的利益。” “或许他们的主子让这小红把衣服脱光,尽情地服侍他,我估计啊,这小红糊涂的脑袋瓜子还真的有可能毫不犹豫地就把衣服脱光光,任其想要干嘛,无条件地配合做出各种动作。” “呸,你个下流胚子,三句话不离本行。” “呵呵,我的本行是医生,要么就是厨师,这可都是正当的行业。” “伊藤雪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 “没错的,相信我的直觉。” “她这脑子绝对有问题,甚至啊,我刚才说的还只是冰山一角。” “这德川家族的洗脑大法绝对是邪恶的,也是功效异常强大的,或许正是由于这套邪恶的功法,他们德川家族才能快速发展,跻身于你们帝国的四大家族之列。” 第341章 偷窥 此刻,伊藤雪府邸的一间热气蒸腾的隐蔽房间里,正在上演着一场激情的好戏。 房间没有任何的窗户,和外界相连通的只有一扇异常坚固的木门,此刻也被紧紧地密封起来,足以屏蔽任何的声息。 这里是伊藤雪的府邸,又有哪个不开眼的胆敢在这里窥视撒野呢? 没曾想到,这森严的府邸,重重的阻障,自是挡住了外界无数的艳羡目光,足以防住君子的同时,也能防住各方宵小。 但如果是监守自盗,又能为之奈何呢? 此刻,正有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似眼睛,又不像眼睛,因为房间的门外并没有任何的行人和走动,而所有的侍卫也都在吩咐下严阵以待。 这道奇异的光线穿透数重砖墙以及重重迷雾,最终,在一阵阵的烟雾缭绕之中停留下来。 而此刻的房间里,却是有三个女人,三个极品漂亮的女人,任何的一个,都足以吊起这扶桑国所有男人贪婪的胃口。 其中的一个,也是三人之中皮肤最为白皙,眼神最为妩媚,足以让任何男人情绪高昂的极品女人,却是被脱落的一丝不挂,露出她那就连另外两个女人也是啧啧有声的火爆胴体。 看那高山,看那河流,让世人为之目眩,更要忍俊不禁地大声赞叹,这绝对是老天爷最为伟大的创造,也是恩赐予人世间最为完美的作品。 只不过,此时的她却是没有任何的知觉,紧闭着双目任凭摆布。 而迷雾中的那双眼睛,虽然房间的灯光很暗,更是充斥着已经快要凝结成实质化的酸性烟雾,但在他的拼命注视之下,还是让他勉强看清了这具火爆胴体的每一个角角落落。 虽未亲至,其真人间隔这里足足有着十来米之远,但还是能感觉到这道奇异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剧烈颤抖了几番。 无声的空间里,有一个咂着嘴巴流着口水的轻微声响,只不过非常的隐蔽,而对于这世上绝大部分的修士来说,却是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和异常。 而这真实的场景,却诡异地在隔壁不远处的房间里真切地上演着。 这躲在暗中利用精神力偷窥的下流胚子,不是人前一本正经的牛二蛋又是谁呢?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虽然他也知道暗中偷窥这是不道德的,这并非是正人君子所为的,但偏偏的,他鬼使神差,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 在暗中先是仔细排查了一番,确认并没有高人在这附近停留后,他再也不装了,也把先前对于伊藤雪的歉意忘记的一干二净。 他连滚带爬地祭出自己的精神力,赶紧朝着大致的方向,这正在救治凤仙子的密室一路搜寻而去。 他刚才的失态,绝对是看到了什么让他为之亢奋的奇异景象,不过如此反常,实在不像是个受到世人尊敬的神医,和那街头的地痞流氓没啥两样。 但扪心自问,食色性也,这又怎能怪他牛二蛋呢? 实在是这全身上下光溜溜的凤仙子,就这样四仰八叉地晕倒斜躺在那里,她身上每一处神秘的山峰沟壑,都是被这牛二蛋一览无余地尽收眼底。 大,大,大! 太特么大了,虽然无论是柳如媚,还是桃花岛小乔和这府邸的主人伊藤雪,每一个和他牛二蛋有着亲密关系的女人,她们的身材无一不是极品中的极品,火爆中的战斗机。 但无疑,若论鲲之大,还是数这眼前的凤仙子为最。 二蛋咂吧着嘴巴,虽然口水已经流落了一地,身体某处更是异常的兴奋起来,但还是绞尽脑汁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随之思考起来,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极品容貌和魔鬼身材的女人呢? 只是看着凤仙子妩媚的容貌,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就足以让世上所有的男人心甘情愿地臣服,而现在脱光了衣服的她,更是让这方天地日月也为之黯然失色。 她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九天之上的玄女,概莫若此吧?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原本这小红,不仅对牛二蛋怀有敌视的心理,甚至就连伊藤雪也顺带记恨上了。 因为她伊藤家族天之骄女的缘故,同属于四大家族相互竞争的两家,也必然是相互提防,乃至互相的敌视。 但这间正在熬煮十年以上老陈醋的密闭房间实在是太闷热了,而且那一股浓烈挥发出来的酸爽陈醋蒸汽,更是让这狭小空间里的温度急剧地上升。 两个清醒的女人,虽然任意一个的修为足以傲示这扶桑国几乎所有的女性修士,她们都已经昂首迈入了金丹之境,其中的一个,更是前不久在一片争议声中跨入了金丹中阶之境。 但她们只是在这房间里待了没多会的时间,就浑身都已经湿透,被这里的高温,以及挥发出来的酸性气体浸染的全身上下都是浓浓酸爽的味道。 因为彼此的陌生,原先两个女人还都穿得严严实实,不见露出任何的白皙。 但这汗如雨下的窘境,迫使她们不得不脱下修身的衣裙,露出里面欺霜赛雪一大片的雪白。 因为修士,尤其是对于她们这些高阶修士来说,所谓的衣物,早已不是简单的御寒之用。 只要脱下了外面的衣服,里面剩下的已经微乎其微,果不其然,两个女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她们大眼瞪小眼,彼此都盯着对方胸前那小巧而精致的鸳鸯肚兜目视良久。 只不过没人知道,她们彼此是在打量对方和自己近乎于完全一样的鸳鸯肚兜呢,还是暗自考量这肚兜里面包裹着的高山深壑呢? 或许,人性都是难测的 或许,卸下了伪装,脱掉了衣裳,人与人坦诚相见,彼此间的隔阂自然也会消弭很多。 小红嗫嚅着,轻轻地说道,谢谢你。 伊藤雪倒是甚为大度,她平静如水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杂念,只是如邻家姐姐般的淡然回应。 “同为女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红发自内心的感谢,是她真挚感情的自然流露。 虽然她的脑子一旦牵涉到德川家族,就变得不是那么的灵光。 但从本质上来讲,她小红还是一个极其善良的女孩。 第342章 蒸烤大虾 这全身裸露的凤仙子,先是被搀抬着摆放在一个镂空的大蒸笼里,蒸笼下方肆意翻滚着如大海波浪的十年以上的老陈醋,正咕噜咕噜地往外喷发着独属于它的酸性奇特气味。 并没多会的功夫,一身白皙的凤仙子,就已经被烘烤的犹如一具快要熟透的极品大虾,全身上下由白色,逐渐变成金黄色,再渐变成诱人的金红色,让人忍俊不禁地想要扑上前去狠狠地咬上一口。 幸好这牛二蛋的真身并不在现场,否则在这极度的诱惑之下,以他的德性,绝对是大吼一声,再饿虎扑食地把这昏迷不醒的凤仙子就地正法。 即使这小红拼命地反抗护主,仍然阻挠不了他的一颗强烈的欲望之心。 也幸好他最终的决定,痛定思痛,浪子回头金不换,并毫无保留地将这银针度穴的手法传授给了伊藤雪。 伊藤雪作为金丹期的大修士,这认穴之准自然不在牛二蛋之下,或许她欠缺的只是熟练和经验。 所以,只是小半天的功夫,玲珑剔透的她就已经完全掌握了这门奇妙无比的医疗手法。 同为女人,虽然这凤仙子有着让她同样为之目眩的极品容貌和火爆身材,但自然不受太大的干扰。 即使很多插针的部位是凤仙子身上最为隐秘的地方,她同样会没有任何杂念地完成这次特殊的救治。 眼看着,这凤仙子身上的颜色,因为高温陈醋蒸汽的接连烘烤,已经由先前的桔黄色,逐渐地向着桔红的颜色转变,甚至那些最为娇嫩的地方,已经快要变成大红乃至铁红的恐怖颜色。 小红担心而问询的神色,无不说明了她此时的担忧,心里七上八下地没有任何的底气,她正一脸期待地看向这沉默不语的伊藤雪。 此时她的心里自是无比的紊乱,任谁这样烘烤,也是吃不消啊。 即使这人救治回来了,她这烘烤坏了的皮肤,还能恢复到先前的雪白模样吗? 如果这凤仙子被救活了,却是变成了一只红色的大虾,那这样的凤仙子,还有存在的必要和价值吗? 小红的心很乱,她既担心凤仙子的安危,更是担心凤仙子是否会变回曾经的那个让无数人趋之若骛的俊俏模样。 她不知道这伊藤雪为啥到现在还没开始救治,她同样担心这临时抱佛脚的伊藤雪,能不能凭借这现学现用的三脚猫医术,将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凤仙子成功地唤醒,并清除掉体内的烈酒余毒。 小红焦急的模样,伊藤雪自然是看在眼底,她轻轻地摆摆手,示意这小红稍安勿躁,并不是她不想出手,而是时候未到,还要再等一会。 而此时的她,实则同样的紧张,额角乃至全身的汗水混合着酸醋的厌人味道,早就湿透了那一层薄薄的鸳鸯肚兜,自是将她的绝绝子好身材彻底地显露在小红的面前,也是显露在暗中偷窥的牛二蛋的精神力注视下。 幸好小红同为女性,也幸好此时的小红早就已经乱了方寸,倒是没有再次考量眼前的伊藤雪,实则身材的火爆,相比没有任何声息的凤仙子却是分毫不差。 时间滴答,气氛日趋紧张,两个女人几乎是数着每一秒过来的。 待得这凤仙子全身的肌肤,已经全部由铁红色,快要向着紫红色转变的关键时候,伊藤雪出手了。 三枚银针,穿过了重重的迷雾,快准狠地刺入凤仙子身上极为隐秘的三处脉络之中。 这三处脉络,正是人体内三处极其重要的动脉,连接了无数的细小脉络,也就是气息循环最为关键的几条主干道的交汇之处。 这还没完,二蛋一共给这伊藤雪准备了二十根不含任何杂质的银针,并已彻底地消毒。 这一共二十根银针,都将按照前后的顺序,以及不同的力道,依次被注入凤仙子的全身脉络之中。 虽然只是短短的数分钟,但无疑这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场艰难的挑战,不啻于生死攸关的敌对打斗,极其考验这伊藤雪的手法和眼力。 稍有不慎,或许眼前这千娇百媚人间难得一见的凤仙子,不是香消玉殒惨死当场,就是活生生的变成一具再没有任何知觉的白痴,也就是所谓的植物人。 一旦变成那样的凤仙子,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旁只能干看着,却帮不上任何忙的小红,只能是瞪大着一双妩媚而惊恐的大眼睛,并将两只小粉拳握的紧紧的,分外紧张地看着伊藤雪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她,甚至有过一闪而过的荒唐念头,想要请回那个盯着她不怀好意地打量,其实打着一肚子坏主意的牛二蛋。 她那坚强的信念,一往无前的信仰,刚刚也都暗自动摇了几分。 因为只有现场看过了,参与过了,才会知道这场救治的惊险万分,实在来不得任何的差错。 一声轻轻的嗫嚅,犹如黎明前的无边黑暗,混沌初开,最终被一缕微不足道的光明所刺破,而这间密封小屋里的紧张和压抑,更是因为这声细响而天机乍泄,直至烟消云散大白于天下。 虽然伊藤雪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而稍有劳累,而这小红更是因为旁观的紧张而心神不灵,但无疑,这并不属于她们两人的天外来音,却是将她们飘逸的思绪迅速拉回到现实,拉回到眼前的凤仙子身上。 蒸烤的时间已经过去蛮久,此时的凤仙子全身上下的惨状早已是不忍直视,她被这高温陈醋浸染得紫红还偏暗的恐怖皮肤,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如果不是她的完美脸蛋和劲爆身材没有太大的改变,就她现在的恐怖样子,还真的和那传说中的恐怖女吸血鬼没啥两样。 两个彼此目视对方的女人,已经完全确认,刚才的一声嗫嚅轻响并不属于她们双方,采用排除法,那就一定是眼前的凤仙子发出声了,因为这里并没有其他的第四人存在。 第343章 银针渡穴 想明白的小红,她兴奋地大喊大叫,差点蹦跳起来。 “刚才是不是凤仙子发出声音了?” “她是不是马上要醒了?” 她兴奋的连续问出十万个为什么,想要将心里的疑问一股脑地搞清楚,但她依然不敢确信,只能问询而期盼的目光看向同样兴奋起来的伊藤雪。 曾几何时,这伊藤雪在她小红的心目中如敌人,也如陌生人。 但现在,这伊藤雪对她小红来说却是如此的重要,如此的亲切。 她就像是位善解人意的大姐姐,格外的平易近人。 伊藤雪虽然不敢确信,仍然坚定地点了点头,她已经完全按照二蛋教导的针法,将这凤仙子全身上下的暗门都已经临时性的打开了。 她也已经做的足够好了,虽然是第一次操作如此高难度的银针渡穴,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分毫不差。 即使这牛二蛋大驾光临亲自实施,也自是做不到再比她好上一分。 而此时隐藏在暗中的牛二蛋,自是异常欣赏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我牛二蛋的女人啊,不仅胸大屁股大,这脑袋瓜也是异常的发达啊。” “只是手把手地传授了两遍,趁机开了几把小油,就已经彻底地掌握了这银针渡穴的奇异手法,而且举重若轻,颇有大师风范。” 他考虑着,是不是放过这小红,改而收伊藤雪为自己的助手,想必以伊藤雪的博学,聪颖,学会自己全部的医术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到时夫唱妇随地开一家老婆夫妻店医馆,平常的小毛小病就全部让这伊藤雪练手,自己每天钓钓鱼,遛遛狗,打打小牌,岂不优哉游哉? 果然,再不久的功夫,这凤仙子的樱唇小嘴里再次传来一丝嗫嚅的声音,相比先前的一次,这次声音更大,也更是清晰。 小红和伊藤雪竖着耳朵听,拼命地想要听清这次声音里所要表达的准确意思,奈何她们失败了,实在是声音太低,而且含糊不清。 直到第三次声音的响起,两人才同时听清了这正在由昏迷逐渐向着清醒转变的凤仙子,她所要表达的真实意思。 “疼,疼,疼!” “好疼啊!” 原来,如此的高温炙烤,就连昏迷着的凤仙子都感觉到异常的疼痛了,不过她能感觉到头痛,也就说明距离彻底苏醒已经不远了。 小红不忍凤仙子受此苦难,想要把陈醋蒸烤的温度调低一点,却是被伊藤雪阻止了。 “小红你不要动,就保持这个温度。” “凤仙子体内隐藏的烈酒能量应该是即将开始释放了,我们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等待的就是这最后半个小时左右的排毒时间。” 果不其然,随着凤仙子喊疼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她逐渐由彻底昏迷状态,向着半昏迷,乃至轻微的清醒状态转变。 而原先酸醋味异常浓烈的密封空间里,突然飘来一缕奇异的酒香。 因为陈醋味实在太浓烈的缘故,以至于这缕酒香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两位紧盯着凤仙子异常的女人却是丝毫没有发觉。 直到这缕完全不同于陈醋味道的酒香味已经逐渐地在房间空间里弥散开来,两位女人才是恍然大悟,也各自露出惊喜的笑容。 有效,真的有效,既然有效,也不枉花了如此多的心思,付出了如此多的辛劳。 虽然治疗的过程异常的艰难,每一个步骤都得非常的小心,但苦心人,天不负,她们眼见为实,也都彻底搞清楚了这凤仙子成于烈酒,也是毁于这烈酒。 而导致她陷入昏迷的罪魁祸首,自然就是她比酒招亲时大量的饮酒。 但现在,隐藏在她身体特殊部位的烈酒精华,却被这样一种奇异的方法悠悠然地逼迫出体外,或许等到它们彻底离开凤仙子身体的时候,也就是这凤仙子真正醒过来的时候。 虽然此时的凤仙子异常的痛苦,虽然她的侍女小红非常的不忍心,但没有办法,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凤仙子要想彻底恢复,只能是采取这种异常惨烈的高温蒸烤方式。 而此时的凤仙子,她早已不复先前的圣洁形象,披头散发地手舞足蹈,像一只受伤的母狗一声高似一声的痛苦哀嚎。 随着她的哀嚎,两个女人都不忍再看,不忍再听,实在是惨绝人寰。 而隐藏在黑暗中的二蛋,也是神经绷的紧紧的,如过山车般地起起伏伏,实在是这女人的哀嚎让人忍俊不禁,自然地往那些不太健康的男女之事方面想。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真实的情况,比如这小红和伊藤雪,她们自然知道此时的凤仙子里里外外异常的痛苦。 但如果是个外人,只是听这女人尖锐而哀嚎的声音,却是别有一番特别的滋味在这牛二蛋的心头,因为差不多近似的可怜惨叫,他似曾熟悉。 昨晚他才在伊藤雪的闺房里体验过,甚至只要他和伊藤雪腻歪在一起的日子,这都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的常态。 说来也怪,虽然凤仙子这惨叫声让人听了有点怪怪的,尤其是对于老爷们来说,似海水,又似火焰,谁也不知道风起云涌的下一刻又会变成什么。 但只有走近她的身前,仔细的观察才会发现,她每痛苦而压抑地吼叫一声,全身上下的猩红颜色却是黯淡了一点,而密封空间里的烈酒味道又是加深了一层。 这痛并快乐着的排毒过程足足持续了有大半小时之久,直到凤仙子哀嚎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也直到这密闭空间里陈醋的味道,堪堪和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将出来的烈酒味道打了个平手,最终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互相地融入,逐渐地变异成了一种新奇的怪味,似醋似酒,非醋非酒。 仅仅是第三天,迫不及待的逍遥楼就正式对外宣布,因为前几天凤仙子身体欠佳,所以不得不临时高挂免战牌静养了几天。 但从今天开始,凤仙子已经重新王者归来,她将以崭新的面貌,迎接各位尊贵客人的到来。 这逍遥楼之所以如此匆忙地安排凤仙子的重新上岗,也是实在逼得没有办法了,几乎一大半的客人,都是冲着凤仙子的名头而来。 尤其是那些来自于京都之外的,几乎没有任何悬念,都是被这凤仙子的艳名给吸引过来的,更是被这比酒招亲的奇怪活动所吸引。 逍遥楼为了再次树立凤仙子的头牌名头,也为了利用凤仙子赚取更大的利润,这次可是花了莫大代价,出了老大血了。 不仅仅是先前说好的治疗和定期保养的天价费用,最终还是被二蛋狠狠地再次敲了一笔竹杠,每次理疗过后,只有用了他特制的美白乳膏,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全身皮肤本来的娇嫩颜色。 否则的话,一只烤红的大虾外出接客还要和男人拼酒,岂不是会把所有的客人都要吓跑? 如果不用乳膏,只是自然的恢复,也不是不可以,却是非常的缓慢。 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哪有可能恢复如初,自是白白地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第344章 天大的阴谋 要说这逍遥楼,这次为了救治凤仙子,可是花了老大的血本了。 他们并不傻,自然对这趁火打劫横腰敲竹杠的牛二蛋恨的咬牙切齿。 但这牛二蛋仅仅是和德川一宏的一番耳语,却是让其乖乖地如数奉上金币,没有任何的讨价还价。 而局外人,自是不知道他们窃窃私语的具体内容。 但这德川一宏回来后,他没有任何的耽误,立马汇报给德川老祖,德川家康听了汇报后也是脸色一沉。 原本德川一宏还想征得老祖的同意,立马安排家族几名高手去把这牛二蛋直接给灭了,也省的夜长梦多,隔三差五像个苍蝇似的在自己面前嗡嗡直叫,而且还大言不惭地和自己称兄道弟。 特么老子可没有你这样的兄弟,想高攀我们德川家族,无非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必然就是想拉我们德川家族下水,成为渡边家族的眼中钉肉中刺,也成为你牛二蛋的挡箭牌。 但德川家康在详细听闻德川一宏的汇报后,却是脸色接连变化。 他自是看出了这牛二蛋没安好心,和德川家族的直系子嗣公然情况下勾肩搭背,有着拖他们德川家族下水的嫌疑。 他同样看出了这牛二蛋对于钱财的贪婪,竟然敢敲打他们德川家的竹杠,而且一敲就是几十上百万的金币,这可是他们德川家族发展至今从来没有过的事。 就连这京都的四大家族,虽然伊藤和渡边两家都远比他们德川实力更为强悍,但他们却是从未敢如此公然地威胁过他们。 这世道变了,变得他德川老祖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狩猎半生,打死他也想不到,在他的手上,他们蒸蒸日上的德川家族,有朝一日竟然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异国小子公然地打脸。 他很想老夫聊发少年狂,立马擒来这个小子,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但他先前拜访伊藤兰的时候,很是奇怪这伊藤兰对于牛二蛋的存在,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态。 任凭他旁敲侧击,也是搞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以及这种关系如何来量化和度量? 伊藤兰的护短,他们这些老狐狸自是心有戚戚,都说老虎的尾巴摸不得,都说龙有逆鳞触之即死,说的或许就是伊藤兰这样的老鸡婆。 在没有必然把握的情况下,德川家族这样的生意人,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也是他们历任家主对于后代子孙最大的要求,也是最殷切的希望。 在你们没有必胜把握的前提下,全部给我悠着点,即使装孙子,也要装的比孙子还孙子。 让德川家康为之震惊的,自然是这牛二蛋竟然看出来了凤仙子身上最大的秘密,也就是她的千杯不醉之身。 要知道,他身为德川家族的当代老祖,元婴期的老怪,无论是阅历,见识,还是修为,都足以堪称当今扶桑国的顶尖之列。 但这凤仙子的异常,也是他研究甚久,甚至亲自下场比试一番的情况下,才勉勉强强得出的结论。 而这个来历神秘,让他同样摸不清底细的异乡混混,竟然能够一眼就看穿这个天大的秘密。 要知道,当前的逍遥楼,是德川家族最为重要的经济支柱,而凤仙子之于逍遥楼,自是更为的重要。 让德川家康为之憋屈的,现在凤仙子的命运,却是被一个外人所掌控,不仅是这个秘密本身,还有凤仙子的人生安全。 也就是说,如果哪一天这牛二蛋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凤仙子的性命或许也不久矣,而逍遥楼,无论是名气还是收入,都将大不如现在。 这些,自然是德川家族不希望看到的,但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鸡蛋,更没有那么多的篮子,他们也不想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承担所有的风险,奈何,现实就是如此的悲催。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德川家族因生意立世,后来居上矗立于四大家族之列,自然知晓合作共赢的道理。 所以这德川家康详细分析了各种厉害关系后,还是无奈地做出了一个并不情愿的决定。 对于这牛二蛋,虽然可恶,但暂时尽量不要主动招惹他,甚至在他和渡边家族发生激烈冲突,有着生命危险的时候,还要反过来拉他一把。 除非,我们能真正勘破凤仙子身上的大秘密。 除非,德川家族能真正地掌控凤仙子的身体,不再受这牛二蛋的控制。 除非,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但雄心勃勃的德川家族,真的甘愿受制于人,何况是个来自异乡的小子? 想到关键处,这德川家康眼神一寒,满脸的杀气犹如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 哼哼,大胆小儿,竟然胆敢要挟我们德川家族头上了,就不怕一口吃个胖子消化不了? 一段阴谋就此展开,只不过这次阴谋的主角不再是一般的阿猫阿狗,也不是德川一宏这个深得老祖器重的家族新秀,而是元婴老祖德川家康亲自出马。 而这牛二蛋,浑然不知道隐藏的巨大危机已经悄悄来到。 回到当前,为了让牛二蛋真正保守凤仙子神奇体质这个天大的秘密,逍遥楼只能规规矩矩地每过半个月,就会准时送这凤仙子过来保养一番。 即使她没有真正地发病,也会风雨无阻,没有任何耽误地送过来。 毕竟这玩意谁也说不准,一旦发病了,那手忙脚乱之下可能就因小失大了。 上次渡边大熊的纷争,他们自然不希望再次上演了,而且那件破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现在都没有彻底地解决。 虽说德川家族息事宁人,主动认栽,事后不仅如数退还了渡边大熊竞拍魁首的所有费用,甚至还额外送上了20万金币的赔偿款。 但无论是缺胳膊少腿的渡边大熊,还是渡边家族的上上下下,都是对这德川家族充满了冷淡和敌视。 或许他们真正的敌视,并不是这件事件的本身,而是他们渡边家族终于真正意识到,即使在这京都,各种势力鱼龙混杂,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为复杂。 第345章 邪功 要说这德川家康,原本是和渡边雄霸走得蛮近的,最起码四大家族里相对于其他家族的几位老祖,他们两人倒是颇有狼狈为奸的味道。 但经此一战,渡边雄霸也是恍然大悟,这看似人畜无害见到人就眼睛笑成一条缝的德川老鬼,每次见到自己更是点头哈腰姿态摆的很低,一口一个渡边老哥,实则是只大尾巴狼,并不是想象中的好拿捏啊。 德川家族的实力,原本在这渡边雄霸看来几乎不堪一击,实在是因为他们德川家族人丁并不兴旺,更多的是那些花钱买过来充当门面的门客。 他们看似人数很多,但一旦真正打起仗来,自是乌合之众,又有几个会和你一条心,穿一条裤子呢。 但这次的纷争,是这渡边雄霸第一次比较清晰地看清德川家族的实力。 这个家族主要的战力看似都由门客组成,照理是不可能有很强的凝聚力和战斗力的。 偏偏让人疑惑的,这些门客甚至比直系嫡系的子弟还要忠诚,甚至悍不畏死,一心维护主人的荣光。 猫有猫道,狗有狗道,能成长为整个帝国最为顶尖的四大核心家族,又有哪一个是所谓的傻子呢? 他们即使看起来是傻子,那也只是给你看到的,内在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人精鬼怪,把你卖了还要替他数钱的那种。 而此时,一脸严肃的伊藤兰同样陷入了沉思,在她身边的伊藤雪,把二蛋让她帮着打听一下这德川家族所谓的洗脑方法,自然是一字不落地讲给老祖听。 曾经的她还以为牛二蛋的话略显夸张,直到救助凤仙子的时候,她和这小红也是打了半天的交道,虽然时间并不长,但在这极其有限的时间里,她还是深深地为小红这个奇怪的姑娘所疑惑。 这小红自是异常的聪明,也长得非常的漂亮,或许不如她伊藤雪和凤仙子,但所谓的差距,也只是肉眼可见的细微距离。 真正让她疑惑的还是小红的思想,很轴,很固执。 这绝对不应该是她这样的女孩子身上应该有的,再结合先前牛二蛋的一番话,或许,这小红真的被洗脑了。 或许,现在的小红,已经不是原本的小红,虽然躯体仍在,但灵魂早已不再纯粹,仿佛有一根线,牢牢地把控了她的思想和一言一行。 伊藤兰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紧地闭着,许久之后方才慢慢地睁开,她想起来一段可怕的传说,但她并不确信这个传说的真实性。 现在的京都四大家族,其他三家都是他们伊藤家看着成长起来的,也是一点一滴地发展壮大的本土势力。 唯独这德川家族,好似一夜之间就成长起来了。 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前后只有百多年,就凭借家族老祖的元婴身份,以及无穷无尽的财力,无可争议地晋升为帝国的顶级势力。 而他们,当初并不是京都的本地势力,而是扶桑东北角一个异常贫瘠之地发展起来的,甚至连大名都不是。 因为即使是在那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这德川家族同样也是不显山不露水。 但让人奇怪的,短短数十年,他们这样一个小家族就成长为扶桑东北角的重要大名。 再然后,他们举族南迁至遥远而陌生的京都,放弃了原本赖以壮大的根据地,再花费百多年的时间,就在这卧虎藏龙的京都之地牢牢地站住了脚跟,再凭借着滚滚的钱财,家族发展越来越大,也是越来越快,后来居上地傲居四大家族之列。 在伊藤兰的眼里,这德川家族异常的神秘,神秘到连她都看不清这个家族真正的底细,更是看不透德川家康这只老狐狸。 坊间曾经传闻,在扶桑的东北角,也就是德川家族发家致富的地方,那里游荡着太多的白痴和冤魂。 就包括那个区域曾经的大名,金丹后期的大修士,也是变成了一具游魂干尸,结果他们的大名称呼,被势力急剧膨胀的德川家族取而代之。 没人知道那里人间地狱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变傻变痴的游魂存在? 无论是普通的百姓,还是修为还不错的武士,无论男女还是老少,无数人都变成一个个没有任何思想的躯壳存在。 他们每天唯一的去处就是到处的流浪,像个傻子一样,风吹哪里,他们就游荡到哪里。 以至于,很长时间德川家族的老巢,那里几乎变成了无人的区域,所有人都被这个神秘地方的怪人怪事给吓怕了。 以至于后来德川家族迁徙到京都,在外人看来他们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实在是那个地方异常的诡异,只要一踏入那片土地,就会让人后背发麻。 当时的天皇,也曾听说过那里发生的怪事,他还特地安排了几名经验丰富的金丹修士前去查看一番。 结果,这伙强人在这诡异的地方整整待了半年之久,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最后不得不怏怏而归。 虽然他们遭遇到了无数的游魂,没有任何思想的白痴,但任凭他们想尽一切办法的搭讪交流,想要彻底解开如此恐怖的内因。 奈何,这些游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根本不会回答你半句话,好似已经丧失了语言表达的功能,只会咧着嘴对着你傻笑。 他们甚至没有任何的感知,更没有丝毫的羞耻之心,就和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的分别。 这件让人毛骨悚然的怪事,整整持续了有近十年之久。 奇怪的是,某一天这种奇怪的诡异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和一场瘟疫一样,来时无踪影,散去之时,也是如风吹麦浪般没有任何的声息。 伊藤兰自然曾经听闻过这件诡异之事,她甚至想要亲自去东北那个诡异的地方查看一二,她始终坚信凡事的发生,必有其因果,也就是说,任何不可理喻之事,必有其内在的原因,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发生。 至于恶魔邪灵,她自然是不相信的。 但因为琐事的牵绊,伊藤兰最终并没有成行。 但根据她的丰富经验,还是客观地判断出这苦寒之地的诡异,绝对不是普通百姓议论纷纷的那里闹鬼了,或者鬼把人的魂魄拘走了。 必然是有人在修炼一种邪恶至极的功法,这功法邪恶到以普通百姓为炉鼎,以无数的修士作为他修炼的活靶子。 或者事件过去,也意味着此人修炼邪功的大功告成,以至于不再需要再拿普通人练手了。 但这伊藤兰居庙堂之高,她又怎能想到到底是何人在修炼如此邪恶的功法呢? 而且他修炼这种邪功,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想要达成何种不可告人的邪恶目标? 第346章 小红的身世 德川家康修炼的功法,伊藤兰并不熟悉,事实上,除了德川家族有限的几个嫡系子弟,这扶桑国几乎没人看到过这德川家康亲自出手,或许看到的,都已经不在了。 但只是观其气息,伊藤兰就知道这德川家康是毫无争议的元婴高手,而且相比自己相差的并不是太多。 她最终没能为伊藤雪答疑解惑,但还是事无巨细地,将百多年前这样一段诡异的公案讲给伊藤雪听。 而那会的伊藤雪,尚还没有来到这个花花世界。 待得伊藤雪在又一个夜晚亲热过后,把自己拜访老祖的经过同样事无巨细地转述给牛二蛋。 原本毫不相干的一段扶桑国的诡异往事,二蛋听后却是虎躯一震。 对别人来说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而且间隔如此之久远,他却是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发现了诡异之中的一缕极不寻常的联系。 但顷刻间,让他说出个所以然出来,却是苍白的如一张白纸。 因为他没有任何的证据,也没有任何的事实根据,有的,只是他的感觉,直觉。 感觉这东西,有时是很容易出错的,但有时这感觉,又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还是决定,等忙完了手头这档子的糟心事,如果空闲下来,还是要去这德川家族的老巢走一走,看一看。 或许,当年的那件诡异之事,和现在的德川家族并没有直接的关联。 或许,德川家族就是当年诡异之事的主谋,而他们一切的发展,以及现在控制小红的残忍手段,可能都和当年的诡异有所关联。 这德川家康正在算计着让他不的不重视起来的牛二蛋,岂不知这牛二蛋,同样心有灵犀地准备挖他的老巢。 他们两人,某种程度上有着相似的性格,都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也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注定了是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但敌人的敌人,何尝不是朋友的一种呢,虽然依然不是朋友。 话说这凤仙子经过牛二蛋的治疗之后,每过半个来月都会准时过来保养一次,地方依然是在伊藤雪的府邸,因为那里相对的更安静,也更安全。 而这几个月下来,倒也再没出现过任何的差错,凤仙子的身上,就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而这比酒招亲的活动,自然是每过几日就在这逍遥楼最为豪华的包厢里激情地上演着。 这不仅是逍遥楼乃至德川家族大肆敛财的最好手段,也是牛二蛋享受着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掉的美好幸福时刻。 可惜这凤仙子隔三差五就明艳不可方物地端坐在那里,如大家闺秀,又如红尘娇娃,等待无数心怀不轨男人的采撷,却是从没一个能将这她公然的灌醉,再成就一番好事。 要说世人的心理很是奇怪,越是得不到的,才会刺激更多的人前赴后继地过来,毕竟凤仙子就在这里,而她的温柔多情和美艳,已经被无数人见证,自是没有任何的虚假宣传。 一切的一切,注定了德川家族举全族之力打造的这张王牌,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依然会为这逍遥楼带来源源不断的钱财,自然也会为这牛二蛋带来无数的横财。 虽然这些钱财,他并不知道怎么用,因为他并不缺钱,平常的开销也不大。 但这世上谁还会嫌弃钱多呢? 德川家康算准了,这牛二蛋虽然行事异常的谨慎,和他的年纪并不相称。 但他年少多金而轻狂,一旦人狂,则必然有祸。 以他对于人性的深刻认识,这个二愣子迟早会耐不住寂寞,也必然会再来逍遥楼消费闲逛的。 他德川家康要等的,就是这牛二蛋自投罗网。 他倒不是想要扼杀这牛二蛋于摇篮之中,因为一旦那样,首先会得罪伊藤家族。 他还是担心这牛二蛋留有后手,一旦他身遭不测,或许留下了重要的证据给这伊藤家族,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必然是是曝光凤仙子特殊体质的事。 凤仙子可是德川家族的摇钱树,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所以,这德川家康真正的算计,并不是一刀要了这牛二蛋的小命。 以他元婴老祖的修为,要了他的小命自是没有任何的难度,但带来的后遗症可是不小,很有可能会因小失大,并不符合他生意人利益最大化的目的。 他想要下一盘大棋,谋划着让这牛二蛋活蹦乱跳地为其所用。 综合下来,无论是这牛二蛋的身份,还是他如今的处境,甚至包括他的修为,都恰巧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就像当初的小红一样,只是一片废墟里出生未满百日的小女孩,而那片废墟,却是他德川家康亲手造成。 那是一个叫做冈岓的小城,原先的地方大名三河家族,实力颇为强大,人丁也很是兴旺。 三河这个家族盘踞冈岓数百上千年之久,家族的老祖,更是一位金丹后期的大修士,他为人仁义,乐善好施,深得当地百姓的爱戴和好评。 但一夜之间,三河家族死的死,疯的疯,傻的傻。 而整个家族唯一剩下的弃儿,只有襁褓之中来到人世间不足百日的小红,却是很幸运地活下来了。 没人知道小红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她真正的背景出身。 而现在的她,却是唯这德川家康的命令是从,让她往东,绝对不会往西半步。 要说这牛二蛋,好不容易过了几个月的太平日子,每天几点一线的生活倒也悠然自得。 白天自然还是在店里忙碌,只不过忙碌的同时,他有意识地培养这秋月独立看病的能力,毕竟秋月的基础几乎为零。 虽然耳濡目染,对于这看病的大致流程,以及一些常见的药方也算是逐渐熟悉起来,但距离真正的上手,乃至独挡一面,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都说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而激发兴趣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来自客户的赞赏,以及师者的勉励。 第347章 秋月的信心 一日午后,店里接待了一位前来回访的老客户。 他不是别人,正是二蛋高挂免战牌的那几天,秋月独自诊疗的那位路程异常遥远的客人。 他脸色胀的通红,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见得店来就赶紧打开随身背着的围包,异常虔诚地从里面翻找出一面崭新的锦旗。 看的出来,此时他的心里异常的激动,因为幸福的泪水情不自禁地眼眶里溢出,早已挂满他那因操劳而沧桑的焦黑面庞。 而秋月,再见这位一面之缘的病人,同样是异常的唏嘘。 没曾想到只是无奈之下的随手偶之,而且事后的她还忐忑了好久,每天晚上都拉着中村唠叨,上次我独自诊治的那几位病人,不知道吃了药后有没好转? 苦心人,天不负,现在的她,竟然收获了人生中第一面锦旗的感谢。 这一刻,她同样是泪流满面,是激动,是欣喜,更是对于自己价值得到别人认可,发自于内心的开心和喜悦。 她寻寻觅觅半生,终于快到人生夕阳的时候,找到了独属于她秋月的人生价值。 而这一切,仿佛是南柯一梦,从曾经的家庭主妇,每天活在哀怨和压抑之中,到成长为帝国一位受人尊敬的医者,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 而一切的因果,仅仅源于一场租房的生意,源于身边这个叫牛二蛋的年轻男人。 一日,这佐藤再次按捺不住寂寞,邀请牛二蛋去银座街的夜店潇洒一番。 二蛋奇怪地问道,佐藤啊,上次那个女孩不是挺好的吗? “这么好的女孩,长得也不错,身材更是劲爆火辣的让其他男人羡慕妒忌恨,这都没能把你喂饱拴住啊?” “哎呀,牛哥啊,这家花哪有野花香呢?” “这每天都是大鱼大肉的,吃多了自然也就腻歪了啊,也得换点小葱拌豆腐尝点清淡的不是?” “哼哼,佐藤啊,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你这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啊。” “这人啊,不能太贪心,这年头有口饱饭吃就算不错的啦。” “就你还挑三拣四,一只脚踏几条船,小心鸡飞蛋打,人家姑娘跟着别人跑哦,到时候啊,你就每天花钱去采你那些野花吧。” “采的多了,不还都一个鸟样吗,关起门来黑灯瞎火的,不都差不多一回事吗?” “嘿嘿,牛哥啊,我也就偶尔为之。” “这不是最近嘴里边寡淡,心痒难耐,才想出去打打野食开开胃口。” “哦,就你小子嘴里还寡淡?” “嘿嘿,家里那位一不小心肚子搞大了,这不,我现在即使想玩也都玩不了啦。” “佐藤啊,你小子可以啊,这时间也没多久啊,姑娘肚子就已经被你搞大了啊。” “嘿嘿,一般一般,扶桑第三,相比牛哥你,我佐藤还是自认不如的,差之甚远了!” “佐藤啊,准备啥时请客啊,到时我们一起去喝你的喜酒啊。” “喝喜酒还早呢,奉子成婚,还是等生下来再说吧。” 面对这不负责任的佐藤,二蛋自也是无话可说,他只能是连连摇头,为他的薄情寡意而无语,也为那位痴情而飞蛾扑火的女子而悲叹! 自从上次把这半活不死的佐藤给救回来,这小子倒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也彻底地开悟了。 他的一切行动,也不再如先前的鬼鬼祟祟,看他的眼神,也不再是闪躲而迷茫。 甚至他会主动的向二蛋提起,今天又被小林家族叫过去了,谈了哪些方面的事,以及交待给他什么特别的任务。 对于佐藤的变化,二蛋自是心知肚明。 他在乎的并不是这佐藤对他是敌是友,也不是所谓的感化他,实在是现在的佐藤,对他几乎没有太大的威胁。 二蛋最终还是跟着佐藤走了,实在是这段时间他同样无所事事,需要一些新鲜的刺激。 对他来说所谓的新鲜,再不是风月之地的男男女女,尤其是那些为了引诱男人,涂抹了厚厚的脂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各色女人。 连扶桑第一美女伊藤雪都已经被他歇斯底里的征服了,这扶桑国又有什么女人值得他牛二蛋为之戚戚的呢? 而横空出世的凤仙子,虽然盛名直追伊藤雪,容貌和身材乃至不相上下。 但每过半个月的理疗,照样被这隐藏在暗中的牛二蛋看了个精光,不仅是全身上下的隐秘部位,甚至雪白的躯体上一共有几颗微不可察的小黑痣,都已经被这个下流胚子牢记的一清二楚。 这银座街的风月店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一路过去,尽是围坐在一起打情骂俏的食色男女,他们最终决定还是去那逍遥楼,因为只有这逍遥楼,才是代表了这条银座街的最高水准。 再临逍遥楼,对佐藤来说恍如隔世,上次他就是像条死狗一样被从这里抬出去的,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佐藤不抱希望了,包括小林家族同样如此。 没曾想到,因为身边这位神奇的牛二蛋医生,今天他再次活蹦乱跳地造访逍遥楼。 每次来这逍遥楼,都会有一些新的发现,不仅是这里各种诱惑客人消费的情色节目,更会定期的更换花样,保持足够的新鲜感。 而这里的人来人往,三教九流齐聚,同样是其魅力所在。 而这些,自然都离不开德川家族对于营销的深刻把握,营销不等于简单的销售,也不是单纯的把产品卖出去。 他们深谙人性的消费心理,尤其是男人的心理,自然知道男人都是善变的,尤其是有钱的男人,对他们来说或许唯一的不变,还是变。 只要是人,都会产生消费的倦怠心理,就包括这凤仙子比酒招亲的盛大活动,如果再原封不动地持续一段时间,或许同样会让客人产生消费疲倦心理。 所以,这德川家族又已经积极地行动起来,他们准备策划出更大规模,也更具轰动效应的凤仙子系列活动,目的不言而喻,最大限度地利用凤仙子的艳名来钓取水面之下更多的大鱼,以赚取源源不断的暴利。 二蛋和这佐藤各个娱乐节目闲逛的时候,突然前方走过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嘿,这不正是二蛋的老相识德川一宏吗? 他一改往常严肃的面容,而是见人三分笑,异常地谦卑和善。 “非常荣幸啊,牛二蛋神医今天能再次造访我们逍遥楼啊。” “我德川一宏添为逍遥楼的安保总管,实感蓬荜生辉,我真诚地邀请牛神医隔壁陋室里共品一杯清茗,共叙风月情长。” 第348章 喝茶 今天的德川一宏一反常态,再不是先前眼睛长在额头上,也不是咄咄逼人话语中夹着枪棒,好似谁都欠他钱似的。 相反,他的姿态放得很低,全程都是面含谦逊的微笑。 二蛋也只是暂时的恍惚,仿佛不认识这位德川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似的,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这逍遥楼虽然是藏污纳垢之地,但通过他先前一个多月的仔细观察,倒也盗亦有道,最起码还算是本分经营的样子。 既然你们如此在意名声,那在这人来人往做生意的逍遥楼里,想必不会闹出啥幺蛾子吧? 而且,以自己的本事,这一般的人自是威胁不了他牛二蛋,再多的筑基修士来了都没用,即使一两个金丹,也不一定能留下全身都是各种毒药的他,除非,是元婴老祖出马。 要说他牛二蛋,也不是啥矫情之人,实在是内心的自信,艺不高,人却是异常的胆大。 他自是深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从他的内心,更是有心探探这德川家族的龙潭虎穴,于是,撇下独自玩乐的佐藤,他大摇大摆地跟着德川一宏去他的办公室喝茶去了。 他倒想看看,这德川家族又准备玩啥花样了? 反正自己抓住了他们家族最大的把柄,想必再也翻腾不出啥像样的浪花出来。 一间装扮的非常精致的房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这里正是整个逍遥楼的中枢,也是这德川一宏发号施令,全程掌控整个逍遥楼一举一动的地方。 这间隐秘的办公室里,最为醒目的却不是那些古色古香的办公桌椅,也不是桌椅后面一排排高耸直达屋顶的高大书架,以及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的数百上千本装裱精美的书籍。 一根无比巨大的树木,经过匠人的巧手加工,却是变成了一张横卧的树木茶台,仅仅这张茶台,就足足占据了这间屋子的半壁江山,喧宾夺主地成为了这间办公室里最为醒目的地标家伙什。 茶台上面,整齐有序地摆放着各种煮茶喝茶的用具,看这让人赏心悦目的玉瓷材质,以及独具一格的造型,自是价格不菲。 看起来,这德川一宏很是享受生活的样子,而他邀请二蛋来喝茶,看来也不似有假,因为这一切不可能仓促之间准备出来。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刚才一路跟过来的时候,牛二蛋还是很谨慎地在进门的瞬间,假装一声咳嗽,从衣兜的内侧悄悄地往嘴巴里塞进去一粒可解百毒的解毒丸。 这是他自己特制的药丸,药效自然是非常的强悍,几乎代表了当今扶桑国最为顶尖的解毒圣品。 只不过这种药丸配置起来还是非常的艰难,主要是用料非常的讲究,所以他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对外出售的,他自是随身携带了一粒,随时可以服用,而隐藏的储物袋里,也就一共还剩下两粒备用。 倒也不是他谨慎,实在是任谁和这德川家族打交道,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着了他们的道。 他们是生意人没错,但正因为他们是生意人,才会无商不奸,无商不诈,而这德川家族,更是将奸诈两字演绎到了极致。 “牛大神医,这是我们扶桑国最为有名的玉露茶,欢迎品尝品鉴。” 对于品茶这等文雅事,二蛋这个粗人倒也没有太大的喜好,他某种程度上,和佐藤这些市井之徒反倒更像是一路人,都属于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一类莽汉。 至于那些文人墨客雅士骚人所谓的酒道茶道,他反倒是不屑一顾,无非是装13而已。 既然人家已经邀请你了,又是煮茶又是倒茶的忙的不可开交,而且姿态放得很低,杯口也压的很低,倒也不能辜负别人的一番好意。 虽然是粗人,但生活的阅历,倒也让现在的牛二蛋最起码表面看起来还是腔调十足的。 他倒没有急于一口喝下这杯飘逸着奇特茶香,闻起来倒是有点像是海苔的味道,而色泽呈现出迷人琥珀色的极品香茗,而是装模作样地端起杯子,让杯口和自己的鼻子处于齐平的位置,慢慢地,慢慢地嗅闻这杯价值不菲的玉露王茶。 “怎么,牛神医担心我在茶里下毒?” 二蛋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先前的动作,像只哈巴狗似的继续嗅闻这杯淡淡海苔清香的极品玉露茶。 嗅闻良久,期间甚至连眼睛都已经彻底地闭上了,好似深深地陶醉于其中。 最终,才情不自禁地张开他的血盆大口,将这杯玉露王茶一饮而尽。 这德川一宏装作是个文雅人,他牛二蛋自然不能示弱,但他有自己独特的表现方式,如果只是和别人一样所谓的装腔作势品茗,那自然是落于俗套。 “好茶,好茶啊!” “一宏兄的茶艺,果然不同凡响。” “这一杯玉露王茶下肚,我牛二蛋虽然只是一个粗人,但仍然觉得虎躯一震,全身上下的毛孔好似都在茶汤的冲泡下悠悠然地打开。” “这种极致的舒爽,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经历过了,就似那情人的温柔抚摸,让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再也找不着回家的路。” “哦,牛神医不担心我德川一宏对你下毒?” “也担心,也不担心。” “哦,此话怎解?” “我牛二蛋只是一个浪子,浪迹于江湖,混迹于扶桑,正因为我是一个浪子,所以我对于性命,反倒比一般人更为的珍惜。” “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功名利禄并不重要,父母妻儿某种程度上也是可以舍弃的,唯独自己的性命,才是最最重要的。” “所以呢,只要是人,都怕死,也都会死,但这个花花世界,还有无数的诱惑等待着我们去发现,去挖掘,去征服。” “能不死,又何必找死呢?” “说不担心,因为我牛二蛋和你们德川家族其实是一类人,你们是生意人,其实我也是个生意人。” “对咱们做生意的人来说,如果我们是彼此的双方,正在做一笔交易,无论我们朋友与否,我想,合作双赢才是真正的生意,也才是长久的生意。” “如果我看你不爽,打压你,排挤你,甚至干掉你,我花了时间和精力,又能落到什么好处呢?” “如果没有好处,那付出和回报自然不成正比,那就说明我们所谓的付出,通通都是无用功。” “我相信,你们德川家族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说明是个真正的生意家族,也自然比一般人更能明白合作共赢的真正意义,毕竟多一个敌人,远不如多一个朋友来的实在。” “即使做不了朋友,但最起码还有合作伙伴的情谊,生意不在仁义在,即使这次合作不了,说不定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 “所以啊,我并不担心生意场上的人精,无论是你们德川家族,还是你一宏兄,必然是不会采取下毒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下策手段的。” “何况,我牛二蛋本就是个医生,虽不敢说能解天下百毒,但一般的毒,我还是能品尝的出来的,乃至嗅闻的出来的。” 第349章 危机 牛二蛋这一番很是奇葩的理论,唬的这快要露出狐狸尾巴的德川一宏一愣一愣的。 “照此说来,刚才牛大神医,只是在嗅闻这杯极品玉露里有没投毒?” “看来啊,你还是信不过我德川一宏啊。” “一宏兄此言差矣。” “我刚才所谓的嗅闻,实则是在慢慢地欣赏这杯上好茶汤的真正精华所在。” “不得不说啊,这好的东西除了贵,剩下的就全是好了,这杯茶其他都没有毛病,无论是色泽,味道,还是口感,回味。” “这极品的玉露,任何方面都是最为顶尖的存在,足以匹配你们扶桑王茶的至高荣誉。” 蓦地,这间空荡荡的,再没有第三人存在的办公室里,响起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异常的深沉,也是让人听起来非常的压抑和不舒服。 “牛神医小小年纪,果然不同凡响啊。” “难怪你能在渡边雄霸的手下逃出生天,看来你可不仅仅是巧舌如簧,难得这脑袋瓜子也是异常的聪颖啊。” 人未到,声先至。 只是感受这种沉闷压抑的氛围,顿觉周围的气温急剧降低了十来度,就已经知道发声之人非同寻常,何况是有着敏锐直觉的牛二蛋。 对于这位让他自始至终都很提防的德川家族的老祖德川家康,他自是异常的熟悉,也早已在他警醒的字典里挂上号的前数人物。 没错,隐藏在暗中的人,没人知道他在哪里,也没人能发现他在哪里,除非他主动现身。 因为他是德川家康,这京都赫赫威名的德川家族的掌门人,也是扶桑国排名前数的元婴大高手。 为了一个小小的牛二蛋,他竟然不惜自降身份,亲自出马,这就更加说明了,这德川家康是个真正的生意人。 无论是大财还是小财,他都要赚,都会弯下腰把每一个钢镚铜板从地上捡起来,再放到口袋里落袋为安。 他不同于渡边雄霸那种所谓的绝世枭雄,更不同于伊藤兰这种所谓的家族情怀。 在他德川家康的眼里,真的只有利益,只有钱财,其他均可放弃。 和这样的守财奴打交道,无疑是可怕的,因为他不仅是真正的元婴大修士,几人之下,亿万人之上。 要命的是他已经这种身份了,脸皮还这么的厚,更是足够的卑鄙无耻下流。 “哈哈,我牛二蛋何等荣幸啊,竟然能得到德川老祖的亲自接见。” “我想,如果今天我能有机会安然离开这逍遥楼的话,一定会三天不洗手,三天也不洗脸。” “不为别的,我只是想把这份荣耀尽可能保留的更久一点,也让这份荣耀,成为我心底永远的美丽回忆。” 没有任何的声响,房间里却是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这元婴修士来无影去无踪,牛二蛋同志自是万分的佩服和羡慕。 这也更加坚定了他变的更强走的更远的决心,别人能做到的,你牛二蛋照样能。 看这眼前的德川老鬼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的好鸟,连他都能修炼到元婴阶段,像我牛二蛋堂堂正正,更是风流倜傥,又有啥借口做不到呢? 没错,房间里鬼魅一般冒出来的身影,正是这德川家族的老祖德川家康。 他那如剧毒之蛇一般阴鹜的三角眼神,正是他身上最为显目而独特的标志。 二蛋知道自己麻烦了,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单独面对一位元婴期的大修士,而且不是朋友的那种。 或许在他看来,和这德川家族交往,虽然算不得朋友,但也不至于算作敌人吧? 但这一切都是他自我的认为,将心比心,别人又会如何看待他呢?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侥幸都将不复存在。 如果是面对一个筑基期的对手,或许他牛二蛋直接摔门而出,都懒得再看一眼。 如果是面对一个金丹期的高手,或许他剩下的那点迷魂之毒还能发挥出作用,即使有德川一宏在旁边虎视眈眈,但他的凌波微步仍然有用,只要发挥到极限,说不定也能勉强逃之夭夭。 但现在,他面对的是德川家康这位绝世大高手,这如鸿沟般的差距,他所有的手段自是通通无效,只能装的比小白兔还清纯和可怜。 并没有太久的思索,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因为他牛二蛋同样是个生意人。 生意场上解决争端的最好方式,自然不是凭借这不堪一击的武力可怜的挣扎,而是谋略,勇气,更是大脑和思维。 “德川老祖有请了,今天你老人家不惜折身邀请我牛二蛋喝茶,我是应该感谢你的盛情招待呢,还是洗耳恭听你老人的最新指示呢?” “牛二蛋,你胆子可不小啊。” “连我们德川家族的金币你都敢拿,你就不怕胃口太大把你的小胃给撑破了吗?” 首先发话的,却是旁边一脸冷笑的德川一宏。 他终于恢复了原有的样子,也只有现在的样子才会让二蛋觉得真实,不再那么的突兀。 “哦?” “小子不曾想到,原来德川家的老祖今天是来找我牛二蛋算账的啊?” “大家都是生意人,生意场上生意事,我想,如果德川老祖觉得咱们之间这笔生意不划算,那也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我牛二蛋同样是个生意人,我信奉的生意天条就是合作共赢,诚信赢天下。” “如果德川老祖认为这笔生意不划算,那就说明这并不是一笔好的生意,确实是需要修改的。” “如果你们嫌价格贵,那更好办,我可以让出一部分的利益,最大限度地让你们满意。” “如果是我的服务还不够好,医术还不够精湛,同样没关系,我会尽我所能地提高我的服务。” “比如你们嫌麻烦,不同意在伊藤府邸进行这凤仙子的理疗服务,害怕暴露了凤仙子身上的秘密,那也是可以商量的吗,完全可以安排在你们逍遥楼进行,我牛二蛋随喊随到,只要你们安排好理疗的设施就可以了。” 第350章 三河家族 面对强敌,不卑不亢,即使是天差地远的无边差距,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如果换作别人,比如还独自在逍遥楼大厅里到处溜达闲逛的佐藤,或许他只要见到这德川家康,站到他的身前,就早已腿脚发软地再也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最终只能任由拿捏。 他牛二蛋的人生旅途,绝对不是一味的忍让,那样不仅是弱了士气,堕了自己的青云之志,更会让对手更加的鄙视,乃至变本加厉地践踏尊严。 逆流而上,遇强则强,注定了是他修仙路上的主旋律,无论是在天平学院,在城主府,还是来到这遍地都是敌人和对手的扶桑岛国。 未知的未来,注定了相当漫长的时间内,或许还将继续这样的艰难旅途。 而对面的德川家康,看似闲庭散步,内心之中其实早已再起波澜。 眼前的年轻人,虽然每一句话看似都很狡辩,如无赖一般死缠烂打无厘头,其实并非无矢之的,暗藏了无数的陷阱。 但他是德川家康,他的城府和他的修为一样深不可测,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是阴恻恻的冷笑,而他的一双眼睛,如有魔力般,却是死死地盯着牛二蛋的一双同样不甘示弱的大眼睛。 这一对眼,就如一个世纪般漫长,二蛋原本无意,更是没有任何的防备,你特么盯着我看,我难道还能示弱不成? 他自然是没有任何的闪躲,恶狠狠的迎着德川家康的眼光回瞪过去。 这一对眼,他看到了过去,现在,还有将来,原本平淡而正常的一道目光,却如一汪湖水般突起波澜,一个接一个的巨大浪涛从原本平静的水面之下翻滚而出,犹如一个个暗藏的陷阱,劈头盖脸地朝着一叶扁舟的牛二蛋拍去。 “不好!” 瞬间的牛二蛋,他只感觉头脑一阵剧烈的疼痛,似炸裂,又似被人用刀子对着脑海里的每一个神经单元狠狠地砍了一刀。 他应激似的立马闭上了眼睛,但早已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被水下暗藏的覆顶波涛拍个正着,击打的七零八落,随即一声如莺啼哭的惨叫,再然后,牛二蛋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他虽然已经尽可能地提防,又哪能想到这帝国的大宗师,也是坏到骨子里的德川家康,丝毫不顾忌所谓的名声,竟然采取偷袭的方式以大欺小。 用他们德川家族独有的一种精神力控制门客的方式,对这让他们感到厌烦的牛二蛋采取了同样的措施。 他原本倒是想一刀砍了这牛二蛋,一了百了,但迫于伊藤家族伊藤兰的淫威,只能退而求其次,采取一种更好的方式,妄想将这牛二蛋纳为己用,为德川家族所精神控制。 一旦得逞的话,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财,以及他的心,通通都将连本带利地落入自己的手心里。 “老祖,这牛二蛋有点不对啊,怎么晕倒过去了?” 德川家康也正莫名其妙呢,刚才的他可是使出了一大半的精神力,几乎没有任何的藏私,以至于他这个元婴大高手还在轻微地喘着大气呢,红润的脸色也相比先前略微苍白了点。 毕竟这精神力修炼不同于炼气炼体,恢复起来自是也没有那么快。 他德川家康修行精神力虽然已经数百年之久,苦于没有名师教导,一切只能靠自己摸索,也就是最近大几十年才逐渐找到了感觉,摸到了一点窍门。 以至于修炼有成的他,果断舍弃原先的根据地,率领整个德川子弟举族南迁,从苦寒之地的冈崎,大摇大摆地进军帝国的中心京都。 这种邪恶的精神力修炼法门,德川家康修炼起来越来越有心得,不光这奉命服侍凤仙子的小红是他最为得意的作品,这逍遥楼的数百安保,尤其是领头的几个,以及分布于帝国四面八方的近十座逍遥楼的上千安保的头头,无一例外,都是受他强悍的精神力所控制。 他说出去的任何话,对这些受他控制的修士来说,不啻于如帝皇一样的命令,容不得任何的违背和反抗。 他隐隐约约有种奇怪的感觉,随着他精神力的越来越强,如果持续修炼到下一个更为高深而广阔的境界,或许他能一眼就看明白这些被控制人的心理,他们每天在想什么,做什么,吃什么,玩什么。 一念之间,甚至可以左右他们的生死。 但他的精神力,因为还只是初级阶段的缘故,并不能完全和他元婴修士的身份相匹配,他目前所能控制的,也只是精神力远比他差的,或者没有精神力的。 综合下来,修为越低,相对越容易控制,年纪越小,也自是能更好地控制。 如果是精神力和他差不多的,那自然很难控制对方。 如果遇到精神力比他高明的,他仍然想要控制,很有可能鸡蛋碰石头遭受致命的反噬。 以他目前元婴期的强悍修为和自然衍生的精神力强度,他足以很轻松地控制筑基期的任何修士,所以这逍遥楼里几乎所有的安保都是筑基期的,自然就是这么个缘故。 而到了金丹期,本来就已经自然衍生出精神力,所以控制这样的修士相对比较复杂,而且金丹期的修士本来就很稀少,整个帝国的金丹修士,无外乎都是分布于几大主要家族,以及一些中大型的家族。 冈崎小城曾经的霸主三河家族,他们家族近百人口一夜之间灭亡的惨状,自然是拜这德川家康所赐。 而这三河家主,也在德川家康并不成熟却略有小成的精神力攻击之下,直接变成了痴傻之人。 而德川家康,那一次同样被三河家主并不是很弱的精神力所反噬,以至于脑袋剧痛之下,这德川家康恼羞成怒地直接大开杀戒,不仅将修为已是金丹中后期的三河家主一刀砍成两半,整个三河家族,更是除了小红之外无一生还。 就连那些无辜的鸡犬走兽,也是被这已经发狂发暴的德川家康一把火给烧的干干净净。 而那一天,据说冈崎城异常的热闹,因为举城同庆,这城里的大户人家三河家族添女了,吹拉弹唱地准备举办百日寿宴呢。 那一天,冈崎小城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谁曾想到却是血流成河,一把大火给烧了个精光光。 第351章 邪恶的精神控制 正所谓有利必有弊,这种惨无人道控制别人思想和行为的方式,偏偏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控制之人,必须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对这被控制之人重新实施一遍控制之法。 否则的话,被控制之人就有可能陷入痴傻,甚至有那意志强悍的,能逐渐恢复到接近于正常的思维。 而这两种极端的情况,经过德川家康的反复试验,都有可能存在,而且修为越高的,尤其是精神力越高的,间隔的周期也就越短。 比如一般的筑基修士,一般间隔一年左右的时间,只要重新施法控制一下即可。 而像小红这样的金丹大修士,已经自然衍生出不弱的精神力,最多一个月就要重新施法来过一次,即使这小红从小就被这德川家康驯化和洗脑。 德川家康把这种弊端归咎于他修炼功法的还不完善,无论是精神力的强度,韧度,还是修炼的法门。 但他是个极度自信之人,更是异常的聪颖,相信经过他的努力和改进,一定能将这门神奇的功法发扬光大,并帮助德川家族更好更快地降服更多的武士为己所用。 但在功法没有完善之前,这德川家康只能异常谨慎地努力修行。 他掩人耳目,躲在乌龟壳里哪儿也不去,慢慢地完善功法,并默默地发展壮大。 他之所以选择逍遥楼这样的皮肉生意,不仅因为他天生是个生意人,也不仅因为这个行业来钱比任何一个行业都快准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这种模式非常的隐蔽,很难暴露自身的野心目的,而且人员的流动性不强,可以最大限度地控制这些并不属于德川家族自己培养的异己之人。 而他当初选择离开冈崎之地的重要原因,自然也是和这功法有关。 只有来到人才济济的地方,和更强的人竞争,他德川家康才有可能在竞争激烈的环境里脱颖而出,并水涨船高地节节成长。 而京都的人才之兴,远不是冈崎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可以比拟的,这德川家族想要发展壮大,光靠他们人丁并不兴旺的直系和旁系子弟,实在是很难和那些绵延无数代的顶级家族竞争。 “老祖,这牛二蛋怎么办?” “我已经摸过他的呼吸和脉搏了,还有气,但已经昏迷不醒,估计短时间是醒不过来的。 “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一刀给剁了,再拉到乱坟岗去喂野狼。” 岂料,德川家康摇摇头,更是白眼一翻,好似德川一宏的回答让他并不满意。 “剁了他,你能捞到啥好处?” “早就和你说过了,凡事都要朝着好处方面着想。” “你现在剁了他,不仅一点好处都捞不着,还会惹的一身骚,让伊藤兰那个老鸡婆生疑。” “事后查究起来,自然知道是在我们逍遥楼里出事的,到时万一她发起神经非要找我拿人,我拿什么给她?” “伊藤兰这个老鸡婆,我倒也不是怕她,但绝对不能小瞧她。” “我们德川家族要想更进一步的发展,这些强硬的拦路虎暂时还是少招惹为妙。” “那怎么办,就这样放这小子回去了?” “老祖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这个王八蛋可是坑了我们不少金币啊,满打满算可是近百万呢。” “我刚才翻过他的口袋了,这个小王八很谨慎的,身上一共就带了一万左右的金币,咱们被他敲诈的大头,肯定被他藏在伊藤雪的府邸里。” “放他,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德川家康盯上的人,还从未有一个能逃得掉的。” “何况这小子实在可恶,竟然敢大摇大摆地敲诈我们德川家,不连本带利地从他身上给刮回来,我德川家族的面子往哪里搁?” “老祖,那你说怎么办,你这杀又不行,放又不行,为之奈何呢?” “一宏啊,和你说过那么多次了,你凡事不要那么急,要沉得住气。” “牛二蛋这小子我还要好好的研究研究,到底如何在他的身上利益最大化。” “我刚才已经对他强加了一缕意志,用我们家族的精神力心法刺激他的灵魂,最终目的你应该知道了,就是将他收为己用,成为和小红一样的傀儡。” “从此以后他们再没有自己的思想,只能老老实实地为我们做事,这样也就相当于在伊藤家族里不声不响地埋下了一颗暗钉。”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确实有点邪门。” “你说他修为并不高,真的只是个筑基初期的屌丝,看他丹田里的灵力,倒是异常澎湃,应该是距离中阶突破可能也不远了。” “而平常被我施法的那些筑基中阶乃至大圆满的修士,基本上只要一眼,就能让他们的心神第一时间的错乱和迷乱,然后被我精神力凝聚而成的意志给彻底地征服。” “邪门啊邪门,难道是这小子体质太差,所以一碰就倒?” “还是有啥特别的原因?” “老祖,会不会他是医生的缘故,所以有一些我们并不知道的方法或者门道,可以抵御你的精神力攻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所谓的医生,只是对人体肌能的运行规律相比一般的修士了解的更多,对药物的性能比我们更在行,因为这个是靠经验吃饭的活计,所谓的熟能生巧也就是这么个道理。” “老祖啊,你越说我可是越迷糊了,他这半死不活的,我们又该如何处理他呢?” “继续观察他,他如果醒来,那我就再试一遍功法。” 我就不信邪了,成百的修士都搞定了,偏偏就搞不定他? “这次我一定好好控制下力度,发力稍微收些,也温柔点,以免再一次把他搞晕。” “老祖,那如果他被你的精神力攻击,彻底晕过去了怎办呢?” “或者从此就醒不过来怎办?”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啊,你曾说过最早的那些人,最终都是变成傻子了。 他们像孤魂野鬼一样的流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德川家康被揭短,自是老脸一红,他假装咳嗽了几声,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一宏啊,此一时彼一时也。 那会我的功法还没成熟,也还没有摸到功法的门道,难免控制不好力道,一不小心就是痴傻的结果。 “但现在早就不一样了,我现在平均施法一百个筑基期的,才有一个可能会失手,不至于他就是那个倒霉蛋吧?” “老祖啊,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毕竟这小子看起来口气很大,牛逼哄哄的,但修为实在太垃圾了,几乎是你施法这些人里面修为最差的一个。” “我担心的是,他能否醒过来倒是没啥大关系,但这凤仙子怎么办呢?” “算算时间,她过了明天又是正巧半月之期,按照先前的约定,还要去找这牛二蛋继续理疗一番呢?” 哦! “小红她回来不是说因为避嫌,都是伊藤雪给凤仙子理疗的吗?” “根本不需要这牛二蛋动手施救的吗?” “老祖,说是这个理,但这伊藤雪和牛二蛋的关系谁也搞不懂。” “你说他们没关系吗,偏偏不光是伊藤雪,就连伊藤兰那个老鸡婆都照着这牛二蛋,而且牛二蛋还把理疗凤仙子的金针度穴的手法全部教给伊藤雪了。” “这一切的一切,就说明他们之间关系肯定不一般。” “一旦她们发现牛二蛋失踪了,而且是在咱们逍遥楼里失踪的,她肯定会第一时间找我们要人的,见不到人,她必然就不会给凤仙子理疗。” 德川一宏的一番话,这德川家康前前后后仔细想了想,才发现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以这牛二蛋和伊藤家族的特殊关系,一旦他们发现牛二蛋失踪了,肯定会前来要人。 第352章 甩锅 正当这两人一筹莫展,想要想出一个更好法子的时候。 突然,躺倒在地的牛二蛋抱头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起来,他一边翻滚,嘴里还大声地喊着:“疼疼疼”。 只不过,他一切的动作和言语,好像都是没有任何的知觉,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自然行为。 但让人奇怪的,他只是翻滚了七八下,除了不停地喊着疼,又突然倚在一个墙角不动了,再次晕倒过去。 如狐狸般狡猾的德川家康眉头一翻,计上心来。 他约摸着估计,这牛二蛋现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喊疼,自然不是他身体的疼痛,而是他脑袋里识海处的疼痛。 这是一种他德川家康曾经经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非人疼痛,简直比躯体的疼痛还要难受百倍。 更是那些被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三河修士,他们永远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梦魇。 或许,自己见猎心喜,先前实在是有点激动了,以至于奇货可居地发力过猛。 或许,这牛二蛋夸夸其谈腹中空,实在是弱不禁风的草包一个,以至于被这无坚不摧的精神力随便一攻击,就让他的灵魂受到了严重损伤。 此时他的这种惨况,即使他醒转过来,也实在不适宜再次给他施法,一不小心真的可能变成一个傻子。 一旦那样的话,自己的家族难保不被这伊藤兰给闹个天翻地覆。 虽然德川家族这些年闷声发大财,一般人根本瞧不透他们家族暗藏的真正实力,但伊藤家族毕竟几百上千年的积累,是真正的一方霸主,帝国第一等的家族。 一旦和他们彻底闹翻,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如果再给自己最多百十年时间的积累,想想那时的实力和辉煌前景,或许根本就不必担心这另外三大家族中的任何一个。 这小王八蛋是个祸害啊,绝对不能烂在自己的手里。 趁着他还活着,赶紧把他送走,送给伊藤兰那个老鸡婆来收拾残局。 反正这精神力的伤,一般人也都看不出来,即使她能看出来,也是弄不清楚原因,更不懂得救治的方法。 他只要还活着,那就和自己没有关系。 至于借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反正没有任何的证据。 正如当年冈崎那些疯了傻了的冤魂,三河家族近百的冤魂,事到如今,仍然没人知道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已微凉,时候也已快到半夜,这期间牛二蛋反反复复的发作,一会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大声地喊痛,一会又戛然而止彻底地昏迷过去。 不仅全身上下满是地上的尘土,在翻滚中碰到了坚硬的茶桌顶角,更是将全身上下都划破的鲜血淋漓,但他依然没有任何的知觉。 任凭德川家康见多识广,也没有搞懂真正的内在原因,为什么控制别人屡试不爽,控制这牛二蛋,却是出现了意外。 实在是这诡异的精神力,连他身为元婴漆的至强修士,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经常容易短路或者卡壳。 但他的分析无疑是没有太大问题的,这牛二蛋身上一切的异常,自是源自于他的识海,或者他的灵魂受到了自己的攻击。 或许这是一种应激的反应,因为他只是个筑基初期的修士,识海尚未开发,犹如襁褓中的婴儿,自是一碰就倒异常的脆弱。 而这灵魂的识海,自是人体内最为脆弱的部位,甚至比心脏肺腑还要脆弱很多很多,来不得任何的含糊。 最终,由德川一宏亲自押送的两辆马车,乘着夜色朝着伊藤雪的府邸行进。 一辆车上是他和横躺着昏迷不醒间隔发作的牛二蛋,还有一辆马车,正是脸色已经微变,同样面临酒毒发作的凤仙子。 没曾想到这治病救人的医生,和寻找医生治病的病人,却是阴差阳错地同时落难。 因为牛二蛋的特殊情况,德川一宏甚至连小红都没有带过来,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伊藤雪。 现如今这种情况,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 而单独留下凤仙子,相对就安全多了,她没有知觉,也不会像小红一样拼命地维护逍遥楼的利益,更不至于惹这伊藤雪不开心,乃至发生不可预知的冲突。 毕竟,现在能救治凤仙子的,只剩下一个伊藤雪了,如果这牛二蛋一直如此异常,那伊藤雪的重要性无疑就凸显起来。 德川一宏只是在伊藤雪府邸门口强买强卖地扔下了两个病人,简单吩咐了两声,就做贼心虚地独自驾着其中一辆马车,头也不敢回地走了。 当然,来时的路上借口自然早已想好,牛二蛋是在逍遥楼玩耍的时候莫名其妙晕倒的,谁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正如凤仙子莫名其妙地晕倒,也同样没人能真正说清楚内在的病因,反正就是晕倒了。 他还恬不知耻地夸耀自己是个热心肠的好心人,在办公室里给他忙里忙外地救治,却丝毫不见好转,只是见他到处的打滚,擦破了身上的表皮,其他倒是没啥伤害。 人前高冷,人后却是异常感性的伊藤雪,喝退了侍卫,独自一人将这牛二蛋和凤仙子双双弄进里屋。 她强忍住自己镇静下来,但看到一直昏迷不醒,浑身都是脏兮兮伴随着泥土和血污的二蛋,还是止不住地泪流满面。 她轻轻地呼唤。 “二蛋,二蛋,你快醒来,你快醒来。” 奈何,平常只要伊藤雪在耳边轻声呢喃一下,就如同打了兴奋剂一样的牛二蛋,这次却是怎么都没有醒过来。 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时而伴随着轻微的抽搐,却是没有任何的知觉。 任凭伊藤雪呼唤了成百上千遍,仍然是空屋回音,没有任何的应答之声。 这一夜,异常的短暂,因为牛二蛋和凤仙子回到这伊藤雪府邸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这一夜,又是如此的漫长,伊藤雪一宿都没有合眼,她流尽了眼泪,睁着通红的双眼不停地念叨呼唤着二蛋,即使他没有任何的应答,但这是她当前唯一能做的。 这扶桑小公主急切地呼唤一个异乡屌丝小子的感人场面,如果让外人看到,绝对会惊掉一地的大牙。 而另外一个房间,等待理疗救治的凤仙子,已经逐步陷入了昏迷之中,如果没有伊藤雪的理疗,她也将越陷越深。 让人奇怪的是,自从回到伊藤雪的府邸,这牛二蛋除了一直昏迷不醒,再也没有先前在逍遥楼时候的那种极端的痛苦,更没有在地上到处打滚发疯。 伊藤雪并不懂医术,对于二蛋目前的奇怪症状自是束手无策,二蛋唯一教导她金针度穴的手法,还是用来给凤仙子理疗用的。 蓦然,她眼前一亮。 金针度穴外加陈醋蒸烤,可以让同样陷入昏迷的凤仙子醒来,而现在的牛二蛋,虽说症状和凤仙子不尽相同,但他们的表象却是相差不大,同样是昏迷。 而且听二蛋曾经说起过,这金针度穴的功效其实是非常多的,通俗讲就相当于人体的一次自我重启的过程,很多莫名的病因都可以尝试用这种方式来试一试,说不定就有奇效。 如果也给二蛋来一次金针度穴,外加陈醋烘烤,说不定? 第353章 吃苍蝇 时不我待,想到就做,虽然一宿未睡,虽然天色大亮。 在这种病急乱投医的心理作祟下,伊藤雪咬咬牙,狠狠心,把这昏迷的两人双双搬进理疗的密室,再把两人的衣服全部脱光光,她自己也只剩一件薄薄的鸳鸯肚兜,遮住上下几处让人触目惊心的关键部位。 牛二蛋的身体,对她来说早已如老夫老妻般熟悉,自是不需要太多的矫情。 而现在,却是要亲手解开一个和她同样美丽女人的衣服,虽然理疗的缘故,也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凤仙子让天下男人为之血脉喷张的胴体。 之前的时候,都是由小红来帮着解开凤仙子的衣服,但现在小红不在,只能由她代劳,一粒纽扣一粒纽扣的解开。 虽然都是女人,更是整个扶桑国最为娇艳的两朵鲜艳之花,但这脱衣服的旖旎过程,同样让这伊藤雪的心跳加急了几分,以至于她忙中出错,就那么一排扣子,足足花了小红双倍的时间才彻底的解开。 清晨,天气乍暖还寒,微风徐徐拂面,扶桑帝国伊藤家族的府邸密室。 一个眼角尚有泪水残留痕迹的极品女人,只是薄薄一件粉红色的鸳鸯肚兜遮羞,自是无尽的诱惑,而她的面前,诡异地横躺着一男一女两具裸体。 他们都已经陷入昏迷,没有任何的知觉。 这阴森诡异的场景,让人丈二摸不着头脑。 他们在干嘛? 这次病急乱投医的治疗,没人能够想到,其对于人类修士的重大意义,更没人能够想到,一次巧合,会成为未来无尽的岁月里,人类修士登临茫茫星空的里程碑。 一切,都从这间密室里开始。 凤仙子的理疗,对于现在的伊藤雪来说早已经完全不是问题。 她轻车熟路地做好各项准备工作,只不过这次理疗的目标对象,不再是凤仙子一个人,而是多了一个男人,更是她伊藤雪甘之如饴的情郎。 她并不知道这样的操作,能不能成功唤醒自己的情郎。 但她流光了眼泪,哭哑了嗓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 如果这样还不行,她只能去求助老祖伊藤兰了。 她也没有避嫌,就这样把赤身裸体的牛二蛋和凤仙子并排地摆放在巨大的蒸笼里,再高温地蒸煮。 实在是两个病人有着某种类似的病因表象,也都已经昏迷不醒,自是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 待得时间差不多了,伊藤雪飞快地掏出早已消毒完毕的银针,她精神高度集中,眼睛不眨地先是在二蛋的身上快速地施为。 相对来说,她还是有选择地倾向于自己的情郎更快地醒来,至于这凤仙子,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 待得凤仙子身上同样施为一遍金针度穴,这金丹中阶的大高手伊藤雪,早已累出了一身香汗。 倒也不全是高温的环境里消耗了巨大的体力,而是这渡穴的手法精神必须高度集中,来不得任何的差错。 否则,一个不慎,就是满盘皆输的悲剧。 伊藤雪一边轻微地喘息,而目光却是死死地盯住眼前的两人,实在是该她做的,都已经一丝不差地做好了,剩下的,只能是交给时间,也交给命运。 毫无疑问,已经屡试不爽的凤仙子,必然会在一段时间后安然醒来,但这牛二蛋,会如凤仙子一样安然醒来吗? 没人知道结果,伊藤雪更不知道。 她心中的忐忑,她满腔的爱意,都已经融化在她深情的眼光之中。 平常的时候,还不觉得眼前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男人有多重要。 当他没有知觉,就那样像条死狗般地横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心里空荡荡的,好似曾经填满她胸膛的高山,为她遮风挡雨的靠山,突然消失不见了。 只有失去过,才会懂得拥有的宝贵,那一刻,伊藤雪知道自己彻底地沦陷了。 她的生命里,已经被眼前的男人填充的满满的,这是她的命,也是她的缘。 他不仅是自己的男人,给她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充实感,满足感,愉悦感,他更是自己的高山和靠山,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 就在这伊藤雪思绪纷飞,仍在四处瞎想牛二蛋哪哪都好的时候,异象突生,先是眼前的两人一前一后地痛苦呻吟起来,再然后,他们开始在硕大的蒸笼里缓慢地翻转身体。 并排而卧的两人,一个是异常强壮的男人,还有一个让天下女人都为之羡慕妒忌恨的极品娇娃。 他们不着寸缕,却在这无意识的翻身中先是双双面向彼此,再然后,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然伟力的作用下,如异极磁铁般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二蛋呻吟发声的时候,伊藤雪的心中长舒一口气。 看来这金针度穴的手法还是有点用的,不枉自己一番的努力,好歹人是暂时地醒悟过来了。 但后面的变卦却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甚至都来不及把已经融为一体的两人分开,就已经羞红了俏脸,大骂一声流氓。 因为,她面前的两人,却是人未醒,事已经开始干起来了。 没人知道此时伊藤雪的心理,犹如吃了一个苍蝇般的恶心难受,自己的情郎,就在她的面前,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发生苟且之事。 是他的错? 是这个叫凤仙子的女人的错? 都不是。 因为他们两个看样子并没有醒来,他们的苟且只是出于本能,是任何男人和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发生的本性使然。 而这一切,恰恰都是她伊藤雪一手安排所造成的。 是她伊藤雪的错吗? 更不是。 她为了情郎能够醒来,已经做了一切的努力。 要怪,只能怪老天,阴差阳错地安排了这样一次尴尬的治疗方式。 但也正是这次混乱而情色的治疗,才有了未来某天,人类修士在牛二蛋的带领下,尊临宇宙星空的辉煌。 第354章 打雷 这一天,这接下来的一夜,伊藤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去的。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闺房,抱着被子和枕头失声痛哭,而那上面,尚还留存着男人雄性荷尔蒙的气味。 而距离不远治疗的密室里,此时却是春色无边,东风吹,战鼓擂,不知今夕是何年,风声雨声叫喊声,声声入耳。 她想狠狠地扇自己几个耳光,因为这一切,正是她一手造成的。 但看到情郎能够活着,能够慢慢地醒来,她还是感觉自己的付出,一切的委屈也都值了。 没人知道伊藤雪的府邸,这间隐秘的密室白天和夜里发生了什么? 直到第三天日上三竿快近晌午的时候,才从里面依次钻出来一男一女。 男人志得意满,一脸的傲娇神采飞扬,好似他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而女人满是娇羞,却是惊煞人的天姿国色,除了走路好像不是太利索,一瘸一拐的,好似哪里受了伤害。 没错,这一男一女正是牛二蛋和凤仙子。 仅仅过了一夜,原本昏迷不醒的牛二蛋,却是重新变得生龙活虎起来,甚至他身上昨天那些满是血污的伤口,也是奇迹般地好了。 让人疑惑,更是让他疑惑的,却是没有服用任何的药物,更没有任何的救治手段。 凤仙子被逍遥楼派来的马车给接走了,依然是德川一宏亲自过来,他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直至看到凤仙子再次恢复原先的神采,他悬着的一颗心才彻底地放下来。 “雪儿,你开开门。” 这已经是牛二蛋同志第一百次轻敲伊藤雪的房门了,但里面却是没有响起任何的声音,静悄悄的,就如空房一般。 二蛋不需要使用精神力,自然知道伊藤雪就在里面,因为门从里面反锁了,怎么也推不开。 一晚疯狂的牛二蛋,完全是凭借本能三顾茅庐,初始的他,甚至都没有任何的直觉,也并不知道密室里的女人到底是谁。 直至第二天彻底地醒来,才发现被他压在身下绵软而温暖的身体,并不是熟悉的伊藤雪,而是一个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的极品女人。 没错,正是他暗自里寻思而不得的凤仙子。 这个妖艳而让人情不自禁的女人,短短时间在扶桑大地引起了空前的轰动,万人空巷地直奔逍遥楼,只为一睹她的绝世风采。 牛二蛋是个俗人,和所有男人一样的俗不可耐,也自然未能免俗。 曾经他牛二蛋为之丫丫和偷窥这凤仙子,没曾想到,却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特殊的场合,两人如此坦诚相见。 迷乱的时候他牛二蛋勇猛无敌,如一位大将军纵横捭阖征战天下,虽千万人吾往矣! 而彻底清醒后的他,却是彻底的懵逼了,莫名的慌乱。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事件本不该如此,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荒谬的事件。 而这一切,要想理清头绪,找到真相,自然离不开此间的主人伊藤雪。 或许,他牛二蛋得到了一个女人,也深深地伤害了一个爱他更深的女人。 痛定思痛的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负荆请罪,乞求心上人的原谅。 他不厌其烦地轻轻拍打伊藤雪的房门,希望能当面向她解释清楚,解释他牛二蛋混蛋,他牛二蛋不是个好人,他牛二蛋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无论伊藤雪接受与否,能否原谅他,他如鲠在喉,非要把他心里的话全部讲出来才行。 “你走吧,或许我们本来就不适合,就当是一场梦,什么都没发生过。” 许久许久,里面终于传来伊藤雪疲惫而带有哭腔的伤感声音。 哀莫大于心死,听得出来,此时的伊藤雪一定是异常难过的,以至于这短短的一句话说完,却好似抽走了她全部的精气神。 再然后,就听到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声低沉的哀泣声,只有伤心到极致,绝望到无能为力,也才会有的无声哀恸! 伊藤雪能开口说话,虽然宣判了两人的关系告一段落,但外面的二蛋倒也暂时放下一颗忐忑的心。 他最害怕的,还是这伊藤雪想不开。 万一做出傻事,那他牛二蛋就万死莫赎了。 “雪儿,我做了错事,自是无话可说,但我一定要见你一面,当面弄清楚事件的真相。” “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绝对有。” 这真相对我无比重要,我承认,我曾经对凤仙子有好感,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对凤仙子这样的女人有好感。 “但我还是要拍着自己微微下垂的良心向你郑重说明,我对凤仙子从来也只是好感而已,从未想过能和她如此亲密,甚至发生那些不该发生之事。”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愿意天打五雷劈地惩罚我。” 岂料,这牛二蛋的毒誓还没发全,外面真的想起了一阵轰隆隆的响声,随即听到远方传来一个稚嫩孩童若有若无的声音。 “打雷了,下雨了,赶紧回家收衣服啦!” 我靠,说啥来啥,正在发誓的牛二蛋同志傻眼了。 他只能来了个超级紧急的刹车,再不敢发这看似不着边的毒誓。 万一真的招来了雷电之祸,岂不是死不瞑目? 那岂不是丢死个先人板板了。 “雪儿啊,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了。” “反正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你就直接给我一个痛快吧。” “痛快告诉我事件的真相,我明明是在逍遥楼里被德川家康那个老王八摆了一道,又怎会稀里糊涂地到了你这,还把凤仙子给搞了呢?” 既然事已至此,牛二蛋也算是彻底地想开了。 即使他和伊藤雪的缘分已尽,他也必须弄清楚事件的真相。 因为他上一刻的记忆,还是停留在逍遥楼德川一宏的办公室,被一大一小两只王八摆弄和羞辱。 他牛二蛋并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人,儿女情长对他来说很重要,他格外珍惜修行路上的每一份缘分。 这些年,他得到了很多人的偏爱,如那一直在静州老家痴等他的柳如媚,还有桃花岛的小乔公主。 她们无一不是牛二蛋心中的挚爱,也是他心里的柔软和遗憾。 他恨自己,不该去招惹她们。 既然给不了她们安稳和幸福,又何必让她们牵挂和痛苦呢? 那不是害她们吗? 但他偏偏就遇上了她们,原因更是千奇百怪,有孤男寡女,有异性相互吸引的干柴烈火,也有老天爷乱点鸳鸯谱。 但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和她们心中有爱,也渴望爱,更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美丽爱情。 第355章 蹊跷的伤愈 “你现在的伤怎么样了?” 让二蛋意想不到的,伊藤雪江湖奇女子,虽然有一时的想不开,却是并没有太过纠缠于儿女情长。 虽然先前的她小女孩心态流落,胸中实在是堵得慌。 因为她的情郎,当着她的面和其他的女人干出那等禽兽不如之事。 她即使再大度,宰相肚里再能撑船,也做不到安然无恙。 但她想通一切原委后的第一件事,却是担心起二蛋的安危。 先前二蛋的一番解释,由不得她不紧张,因为简单的话语却是透露了一个巨大的信息,他并不是被德川一宏所伤,而是着了德川家康的道。 德川家康是谁? 那可是帝国前数一巴掌的顶级元婴老怪,就连家族的老祖伊藤兰也是三番五次叮嘱她,千万要小心伊藤家族的每一个人,尤其是他们的老祖德川家康。 用伊藤兰老祖的原话来说,这伊藤家族的每一个人看似都是笑面虎,实则是一窝剧毒无比的蛇蝎。 他们个个都是阴险狡诈,也是一肚子的坏水,尤其以德川家康为甚。 难怪情郎昏迷不醒,原来是落在德川家康的手里,着了他的道。 这可是帝国最为阴险的一个蛇蝎老怪物啊,自是吓得伊藤雪赶紧打开房门,一脸关切地看着门外正深情凝视她的牛二蛋。 “二蛋,你快说,德川家康到底把你怎样了?” 看着伊藤雪一脸急切的样子,牛二蛋同志原本已经心如死灰一片干涸的内心,瞬间被巨大的温暖所包裹。 这幸福感来的实在太突然了,反差更是太大了。 他甚至来不及回复伊藤雪的关切疑问,一把就将眼前的女人紧紧地拥入胸怀,再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情侣的别扭,一旦言归于好,却是甚似新婚。 互相体谅的两人亲热良久,甚至只差越过雷池的最后半步,实在是此刻太阳高悬,艳阳高照,府邸外时不时的还会传来脚步声,吆喝声。 “二蛋,不要,这会不要,晚上给你。” 最终,牛二蛋还是紧急刹车,暂时放过了连连求饶娇羞不堪的伊藤雪。 虽然他内心有一股强烈的补偿欲望,想要用切实的行动弥补曾经的过失,弥补对于眼前挚爱女人的亏欠。 奈何,大白天的,现在时候不对啊。 他只能将满腔的爱意硬生生地压在心底,待得夜幕降临,微风徐徐,才是他一偿夙愿,跃马扬鞭之时。 逍遥楼昨夜的点滴行程,所有的过程,二蛋一字不落地全部讲给躺在他怀里的伊藤雪知晓。 尤其是这德川家康如同鬼魅般地出现后,他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玉人情不自禁地狠狠颤抖了几番,毕竟人的名,树的影,何况这德川家康针对的,正是她的情郎。 情郎的修为她是知道的,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筑基屌丝。 虽然他身上依然满是神秘,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保命手段,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小伎俩注定折腾不起来太多的浪花。 事实上,就连她伊藤雪,如果单独地对上这德川家康,自是没有丝毫的反抗可能,同样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地听天由命。 “你说这老鬼用眼神攻击你?” “对的,他的眼神很古怪,如一汪深不见底的秋水,先是把我牢牢地吸住,直至要把我的灵魂全部吸到他那诡异的眼神里去。”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思想被凝固,我的灵魂被撕扯,我根本反抗不了这种奇怪的力量,我虽然第一时间地闭上了眼睛,还是不可力敌地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他这应该是一种很奇怪的精神力攻击,并最终通过眼睛的专注凝视来达到攻击对手的最终目的。” “二蛋,送你回来的德川一宏说起过,你被这德川家康攻击后,还间或性地轻微醒转过几次,在地上到处的翻滚,并抱着脑袋大声地喊疼。” 哦? 对于自己被德川家康攻击后的情况,二蛋却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想不起来,实在是那会的他,和一条死狗几乎没啥分别。 “雪儿,你快给我说说我回来后的情况。” “回来有啥好说的,后来不就是你干了坏事吗。” 说完,这伊藤雪脸色黯然,又莫名地伤感起来,虽然她的心里一直在释怀自己,也是在开导自己要坚强,要能够理解自己的男人,毕竟这并非他所愿。 而且她和他之间,这段不被世俗所接受的恋情,注定是永远见不得光的。 她和他,或许注定了这辈子,只是见不得光的情人关系。 但一旦想起两具火热的身体在她的眼前剧烈地翻滚,她的心里莫来由地黯然神伤,就连呼吸,也变得压抑起来。 “雪儿,你把我和凤仙子一起疗伤的每一个步骤都详细地说一遍。” “我感觉非常的奇怪,而且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里面可能有对我异常重要的东西。” “但我一下子又想不明白,不知道所谓的异常又是在哪里?” 看到二蛋的脸色异常的凝重,伊藤雪只能强迫自己坚强。 她把二蛋干的混账事一五一十地,甚至每个流程都事无巨细,讲解的清清楚楚,但他和凤仙子流氓行径的具体细节,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结果,伊藤雪不说还好,说完这牛二蛋却是更加地糊涂了。 “奇怪,奇怪呢。” “二蛋,哪里奇怪了?” “雪儿,难道你没有发现,我现在全部好了,身上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你说你不仅是内伤,包括外伤全部好了?” “对啊,全都好了。” “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一点问题都没有,和我前天没去逍遥楼之前一模一样。 伊藤雪犹自不敢相信,因为二蛋回来的惨状她是亲眼目睹的。 她曾经呼唤情郎几百上千次,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无一不说明他受到德川家康的伤害非常的严重。 自己对他亲自施展金针度穴的医治手段,也只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尝试一番,没曾想到却是如此一番结局。 伊藤雪不是傻子,相反她的聪慧是整个扶桑帝国最为顶尖的存在。 如果不是被感情所蒙蔽,或许她早已看清看透这荒唐背后的不同寻常。 第356章 三喜临门 两人的双目,自然而然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的心意,因为修炼双修功的缘故,本来就已经有轻微的想通,而此时此刻,更是同频地想到了一块。 “二蛋,你是想说你的伤愈,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并不是金针度穴手法的缘故,更不是陈醋烘烤的原因,而是和这凤仙子有关?” 无疑,伊藤雪此刻所说,正是二蛋心中所想。 他们两人终于想到了整个事件的关键之处,也是最不可理喻的地方。 仅仅是因为睡了凤仙子,那么严重的伤病就好了? 不仅是这识海和灵魂被德川家康攻击的伤害,甚至就连表皮的那些鲜血淋漓,现在也是没有任何的踪迹。 他甚至不信邪地把全身上下所有的衣服全部脱光,依然是光溜溜的,还一晃一晃的。 而裸露的肌肤真的没有任何的血痕,就和平常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仅二蛋疑惑,伊藤雪自是跟着疑惑起来,这肌体的外伤对于修士来说虽然没有太大的伤害,但疤痕这些想要彻底地去除,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即使是高阶修士,正常也是需要十天半月之久的。 而现在,他全身上下,哪里像是前天晚上那惨不忍睹的样子。 排除了一切,实在是事件并不复杂,唯一的可能,只剩下佳人已去犹留诱惑体香的凤仙子。 但任谁也不敢想象,只是和一个极品漂亮的女人睡了一晚,就治好了这天底下最严重的灵魂之伤? 要知道这灵魂之伤,可远远不同于躯体的伤害。 伊藤兰老祖曾经分析过天下最难治的伤病,首推以这灵魂之伤最为麻烦,轻则常年累月瘫痪在床,重则痴傻,还有不少则是一命呜呼。 伊藤雪不相信,牛二蛋自然更不信。 他的身份可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更是有着神医之称谓,自然知道要想治好自己遭受到德川家康的精神伤害,绝对不是一两天的事,尤其是对于任何修士来说都是最为头疼的灵魂之伤。 他储物袋里卢三留下的那两颗治疗灵魂受到伤害的补神丹可能有点作用,也有可能没用,毕竟相隔那么的久远,药效自然会缓慢地流逝。 但他明明没有服用任何的灵药啊。 而事实,偏偏就发生在他的身上,真相毫无疑问,他的伤,百分百就是被凤仙子治好的。 难道,凤仙子是个医人? 或者是个药人? 医人,药人这些个词,二蛋从未听说过,包括华佗祖师的两本真经里也从未提起过类似的称谓。 这是二蛋自创的名词,是根据他自己身上的反常,再结合这荒唐的治疗过程给自行取的名词,意思就是这种人可以包治百病,她既是人,又是药,也是医。 只要病人和她接触在一起,或者发生男女之间的那种快乐开心事,即使身体受到再大的伤害,也会在事后恢复如初。 这世上行医,大部分都是男性,虽然女性的医师也有不少,比如二蛋正在大力培养的秋月,但数量相比男性,自然十不存一。 所以,如果凤仙子真的是二蛋所推断的医人或者药人的话,那他岂不是大赚特赚了? 以后一旦受伤,无论是身体表皮的伤害,还是灵魂的伤害,或者内部器官,乃至修行之损伤,只要抱着凤仙子大被同眠爽歪歪一晚,第二天照旧活蹦乱跳的? 这种奇葩的治疗方式,这牛二蛋越想越兴奋,他忍不住就要仰天长啸。 而旁边的伊藤雪感觉到不对,看着二蛋一脸犯花痴的样子,恶狠狠地在他身上某个最脆弱的部位狠狠地掐捏了一把,自然疼的这心痒难耐的牛二蛋嗷嗷直叫,再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是夜,一番酣畅淋漓的大战过后,伊藤雪实在忍受不了牛二蛋的拼命折磨,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但今天的牛二蛋,说来也是奇怪,他大病初愈,却是发现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在一番大战过后却是无比的通透,不仅没有任何的疲倦,反而精力无比地旺盛。 自己这是咋啦? 怎么会有如此反常的情况? 医者自医,他悄无声息地下床,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正襟危坐,开始祭出精神力从上至下里里外外地检查起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结果功行周天,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被他仔细检查了一遍,不仅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让他忍不住想要再次大半夜仰天长啸高歌一曲的,他的修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突破到了筑基中阶,精神力好像也是往前精进了一大步。 而这一切,他这个身体的主人偏偏毫无知觉,无声无息之间就自然发生了。 照他的估计,这突破筑基中阶自是早已经提上了日程,因为他灵力的积累早已足够的充裕,不仅是海底灵山里吸收储存了大量的至纯灵力,包括中和转移巨齿鲨磅礴的阳气能量,以及和伊藤雪勤修不辍的双修功。 这多重利好因素的叠加,以至于仅仅是突破筑基的数年后,他就再次感觉到了突破境界时那种临界的诱人感觉。 如果说突破筑基中阶的修为,足以让牛二蛋欣喜若狂,那让他愉悦的心情更上一层楼的,是他祭出内视的精神力,真的相比以往的时候看的更为清晰。 同样的一缕精神力,昨日和今时却是两种迥异的表现,难道? 他按捺住内心的兴奋,赶紧打开识海,再祭起一缕精神力,根据他平常的修炼方式,以及多种不同的测试方式,最终得出结论,他的精神力相比以往足足地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也就是说,在不知不觉之中,他不仅灵力实现了突破,就连精神力也是水涨船高地同样突破了.。 咋回事,咋回事? 他兴奋的有点找不着北,这好事不出门,一下就来俩。 如果把得到这人间极品的凤仙子也算作大好事一件的话,那这短短的两天,他牛二蛋可谓三喜临门,高中三元。 原本被德川家康算计,差点身死道消的悲剧,没曾想到阴差阳错,却是三阳开泰的天大喜事。 而这一切,只要动动脑子想想就知道,唯一的可能,只能是这凤仙子奇特的身体。 第357章 爆体而亡 时已深夜,二蛋有一种迫切想要再次见到凤仙子的强烈欲望。 如果不是人在异乡为异客的小心谨慎,或许他会连夜去找凤仙子问个明白,到底是个咋回事? 而此时的凤仙子,同样正襟危坐,没有丝毫的睡意。 她眉头暗蹙,却是相比牛二蛋更加的心烦意乱,因为她心里的疑问,相比此时的牛二蛋只多不少。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贞洁必然是其最为宝贵的财富,但此时的凤仙子,偏偏没有纠结于在伊藤府邸莫名其妙地失身于这几乎完全陌生的牛二蛋。 虽然先前的他曾经竞拍到了魁首的资格,但自己和他仅有的几面之缘,加起来说的话还不到两句,一切都是非常的陌生,更谈不上互相欣赏,有那共同的语言。 他想起奶奶凤仙姑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也是凤仙子所有的族人,尤其是家族的女人,永远都会铭记在心的一句话。 我们凤家的儿女,一定要守住最为宝贵的贞洁,这不仅是你们的荣耀,也是你们的劫难,一旦失去贞洁,性命不保。 家族曾经有两个漂亮的女孩,却是被人诱骗而失去宝贵的身子,结果在她们失身的刹那,却是七窍流血爆体而亡,就连趴在她们身上的男人也是未能幸免,被炸了个尸骨全无。 而这一切,并不是秘密,就如最毒的诅咒一般,不仅凤家的每一个男人女人知晓,就连周围的人也是避之唯恐不及。 没人知道凤家女人身上的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没人能解开这残忍的真相。 但慢慢的,所有人也都疏远了凤家的人,尤其是他们家族的女人,都认为他们是不祥之人,是被上天所诅咒的人,一旦沾染,或许厄运立马来临。 就连这德川家康,他在派人调查了这奇异凤家的底细后,也吓得不敢再觊觎这凤仙子的诱人身子,因为他是个生意人,对于各种稀奇古怪之事,或许别人不信,但他德川家康却是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 奇怪的是,凤家的其他男人,却是和平常人没有任何两样。 而凤家没有修炼家传功法的女人,同样没啥异常,但生老病死形同普通百姓。 凤仙子曾经问过奶奶她心里的疑问,也是凤家曾经的家主,家族里见识最广,知识最为渊博的老人。 “奶奶,难我们凤家的女子,只要修行了这破功法,就注定是天弃之人?” “一辈子结不了婚,嫁不了人,也生不了小孩?” “永远过不了正常人的生活?” 奶奶痛苦地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她只是告诉凤仙子她们,除非遇到奇迹,除非找到一把能打开禁忌之锁的钥匙。 所有人都知道锁的存在,它锁住了凤家,也锁住了一切的秘密。 但钥匙是什么? 钥匙又在哪里? 而现在,犹如大梦一场,家族的魔咒悄然发生在她凤仙子的身上。 但蹊跷的,她在昏迷之中失去了身子,但现在的自己却是活的好好的,不仅没有爆体而亡,甚至比平常的时候感觉更好。 她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有一种畅快至极的舒适感,如水乳交融,如被堵塞的涵道彻底地打通,就连她的修为,也在悄然之中向前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凤仙子冰雪聪明,她想到了什么,脑海里好似抓住了什么,偏偏各种思绪电闪而过地划过她的脑海。 她想抓住其中最为可疑的一缕,却怎么抓都没抓到,实在是她不敢真正地迈出那关键的一步。 他们这个家族实在太不容易了,有记载以来数百上千年,繁衍了一代又一代,但始终都被魔咒所禁锢。 他们的祖上,也曾四处寻找答案,但走遍大江南北,要么客死他乡,要么无功而返。 哀莫大于心死,他们甚至不再抱有希望,因为魔咒的力量实在太强,非人力所能打破,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老天开眼,奇迹的发生。 凤仙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把自己和这个男人所有关联的地方,前前后后有条不紊地梳理了一遍。 最早,是逍遥楼女盛包厢那次异常惨烈的打斗,她只是远远在人群中看了他一眼,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一种特别异样的强烈感觉,但又说不上来,这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再次见到,已是逍遥楼比酒招亲的现场,可惜语出惊人地匆匆而过。 最后,就是伊藤府邸,虽然救治自己的医生正是这个男人,但据小红讲,这个男人一直没有露面,为了避嫌,改而是伊藤雪忙前忙后地救助自己。 这所有的过程前后一连起来,凤仙子不由得捂住了嘴巴,她的眼睛更是先一步地出卖了她的真实内心,难道? 难道这个男人,就是家族一直寻找的那把钥匙? 不然自己身上的异常,又作何解释呢? 她同样迫切地想要再见那个男人,让她异常的舒服,好似再世为人,但却是又爱又恨让她走路都不利索的男人。 这一晚,二蛋想了很多,甚至整宿都没有睡着,他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 至于这德川家康为什么要倚老卖老地攻击自己一个筑基期的屌丝,他倒是很容易就能得到答案。 不出意外,这德川家康一定是掌握了一门邪恶的功法,而且是和精神力有关的。 他是个真正的生意人,无利不起早,在杀了和毁了我牛二蛋,以及降服或者控制之间,傻子也知道该如何选择。 元婴大修士的精神力无疑是非常磅礴而可怕的,即使他们没有太多太好的修行功法,只是自然而然地随着境界的突破自然衍生而成。 但数百年日积月累之下,也是足够牛二蛋这样筑基期的菜鸟喝一壶的了。 而他的昏迷,应该是现有的精神力,还远不足以对抗这德川家康数百年自然积累的精神力。 也正是他已经修炼有了不错的精神力,才不会被这德川家康轻易地攻击得手,从而变成他的傀儡。 想到傀儡,牛二蛋就想到了那个胸大无脑的小红。 难道小红是被这德川家康利用精神力的攻击改变了思维,从而浑浑噩噩,没有自己的任何思想和主见,一切唯这德川家康的命令是从? 小红如此,那逍遥楼成百上千的安保侍卫,是不是同样被这德川家康利用精神力所控制? 二蛋不敢想象,这精神力还有如此邪恶的作用? 但想想精神力的神秘和神奇,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第358章 掩人耳目 整整半个月,二蛋都没有迈出伊藤雪的府邸半步。 他不仅是勤修不辍地巩固最新突破的境界,晚上还要拼命地努力,尽他所能地使出十八般武艺,安抚这怨气还没彻底消除的伊藤雪。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掩人耳目。 他假装没有恢复,甚至还假装在伊藤府邸门口一瘸一拐地散步,一不小心就头痛剧烈地摔了个狗吃屎。 他这一切障眼法的最终目的,自是为了迷惑德川家族的那帮暗探,否则的话,这老奸巨猾的德川家康一定会生出疑问,也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再次想办法擒住这牛二蛋搞个明白。 任谁都知道,精神力受到的伤害,可是比肢体严重的多,也是更不容易恢复。 所以,这牛二蛋除了行动上面迷惑德川家的探子,还让伊藤雪的侍卫帮着去采购最好的草药,不言而喻,这些草药是帮着治疗用的。 毕竟他是医生,而且有过如此神奇的表现,假以时日,把自己脑子的创伤给治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无论如何,都是需要时间沉淀的。 至于妙手仁医店铺,二蛋同样让人传话,让秋月放心大胆地开门治病,大不了治坏了,由他牛二蛋来收拾残局。 一切的疑问,自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因为半月之期又已悄然来到,而凤仙子,必将在逍遥楼的周密护送下,准时准点地赶到伊藤雪的府邸。 只不过,这一次和她同来的,依然是寸步不离的小红。 不同寻常的,这次的凤仙子并不是昏迷过来的,而是异常清醒地过来的。 逍遥楼也搞不清凤仙子身上的异常,为什么这次半月之期过去了,她并没有如先前一样的晕倒,反而像是个没事人似的。 但凤仙子对现在的逍遥楼来说实在是重要至极,他们再也不敢在她的身上轻易地下任何的赌注。 因为上次渡边大熊的风波犹未平息,以至于德川和渡边两大家族之间,再也不如先前的关系密切。 他们曾经某个时段的甜蜜关系,也变成了互相的提防和算计,再也回不去了。 因为这可恶的小红在,如牛皮癣似的粘着凤仙子,怎么赶都赶不走。 二蛋实在不方便行事,他满肚子的疑问,自是恨的钢牙直咬,恨不得把不远处的小红一巴掌给拍走,能拍多远就拍多远。 而伊藤雪,也是恰到好处地闹起了小矛盾。 面对凤仙子,面对这个强有力的情敌,她曾经自诩风华绝代,视天下男人如粪土。 但往事已矣,现在的她,却是无比地珍惜和身边男人在一起的每一天。 她虽然心宽,但还没宽到伺候情敌的地步,自然是一脸不开心地推脱,理由倒也十足的充分。 “二蛋,今天的治疗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肚子疼,实在是爱莫能助。” 金丹大修士肚子疼? 这低俗的借口,自是惹的牛二蛋内心里暗笑不已。 他倒也不是当做笑话,而是暗自得意,扶桑第一美女这是吃醋了,为我牛二蛋吃醋了? 别人肚子疼,他自也不强求。 病了就病了,这算是个不孬的借口,正巧可以说给小红听,更是说给逍遥楼听的。 “小红啊,你这人都已经送到了,你也可以早点回去了。” “回去?” “凤仙子还没治好呢,我怎能回去呢?” “凤仙子你就不要担心了,只要她进了伊藤府邸,难不成还有人加害她?” “再说了,上一次不也是她一个人在这边治疗的,没两天不照样活蹦乱跳地回去了。” “不行,我不放心,尤其不放心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医生。” “嘿,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的呢。” “你别管我怎么说话,反正我就是不放心凤仙子,就是要提防你。” “好好好,你慢慢提防。” “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伊藤雪这几天练功出了岔子,正躺在病床上静养休息呢。” “你在这里慢慢等,等她好转了再帮你们的凤仙子治疗。” “但是呢,我老人家好人做到底,实话和你讲,伊藤雪练功出了岔子倒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实则她的心里啊,对你们逍遥楼可是气愤的很呢。” “你如果一直呆在这里啊,好歹你也是逍遥楼的人啊,难保她看到你就来气,说不定啊,她这气不顺,很有可能当个甩手掌柜,懒得给凤仙子治病了。” “我们逍遥楼又没招惹她伊藤雪,她干嘛撒气在我们头上。” “哎!” “你这小丫头,看起来聪明伶俐的样子,咋关键的时候就不开窍呢?” “她这是爱屋及乌,因为我才生你们逍遥楼的闷气啊。” “为你?” 小红斜着眼看着一脸夸夸其谈的牛二蛋,露出一副不相信,甚至鄙视的样子。 “就是为了我,咋的?” “想我牛二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为人更是一本正经,童叟无欺,无数你们扶桑国的老娘们小娘们都是竖着大拇指夸我是新时代的三好男人,没成婚的抢着要嫁给我,家里有成年女儿的也是巴不得我当个现成的上门姑爷。” “你说,像我这样的男人到哪里找得到?” “你再想想,像我这样优秀的男人,竟然被你们逍遥楼的两只王八暗中伤害,变成了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伊藤雪为我伤心一下又怎么了?” “我呸!” “你特么也不睁眼照照镜子,伊藤雪贵为扶桑第一美女,身份何等尊崇,打死她也不可能看上你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二傻子。” “哎,小红啊,好好说话,不带你这样侮辱人的。” “俗话说的好啊,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 “我牛二蛋再咋样,好歹也是个老爷们,更是伊藤家族的门客啊。” “伊藤雪为我这个门客做主,莫名其妙地被你们逍遥楼打伤,你们也总的给个说法吧。” “你要说法?” “对啊!” “那你去找逍遥楼要啊。” “你不是张口闭口老爷们吗,你老爷们还为难我一个女的干嘛。” “唉,你们逍遥楼啊,倒贴我钱也是不敢再去了。” “我这全身的伤口,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可是惨不忍睹啊,都是拜你们逍遥楼所赐啊。” “还有我这脑袋,被一只老王八给咬了,变得时灵时不灵的。” “这每天晚上都是头昏脑涨睡不着,还东想西想到处瞎想,有时头涨欲裂实在受不了,恨不得找把快刀把这脑袋瓜一分为二地劈开,看看里面到底长得啥样,有没被你们德川家族的王八蛋塞进去啥不好的东西。” 第359章 守护战神 二蛋费了好一番口舌,奈何这小红就是油盐不进,她也不担心伊藤雪看她恼火,反正就是不肯离开凤仙子半步。 二蛋总算是领教了女人的倔强,尤其是一个脑袋瓜不太灵光的女人,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小红啊,回去给渡边一宏带个信,就说凤仙子我们不治了。” “我可是算了一下,每次给她治病不仅赚不到钱,还倒贴了老本。” “这做生意的人,朋友归朋友,人情归人情,但一定不能亏本,不然还做个狗屁的生意。” “你把凤仙子带走,就说以前10万金币一次的理疗费用实在是做不了,最少也要15万金币。” “他同意,你就再带凤仙子过来,他不同意,你们爱咋咋的,我也落个清净。” 说完,二蛋再不啰嗦,实在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他拍拍屁股摇摇头,再次假装一瘸一拐地走了,独自留下傻眼的小红在风中凌乱。 小红对于逍遥楼的忠诚,自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她自是知道逍遥楼对于凤仙子的看重,来不得任何的差错。 但现在倒好,仅仅因为自己和这牛二蛋的交恶,就要被他无赖地额外敲诈5万的金币,这还是每次的费用。 事态的进展,完全突破了她的预想,没曾想到这个男人如此的小鸡肚肠,说翻脸就翻脸,而且是自己无能为力的那种。 她不敢有任何的耽误,只能是赶紧回去汇报这里突发的状况,而凤仙子只能暂时地留下,反正在这伊藤雪的府邸,倒也算是安全。 看着小红火急火燎地消失在视线尽头,一脸奸笑的牛二蛋,再次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凤仙子的面前。 “你逼走了小红?” “怎么能叫逼呢,腿长在她的身上,她想走就走,她不想走,我又能拿她怎的?” “你到底是谁?” “我是牛二蛋啊。” “我知道你是牛二蛋,但我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份。” “我哪有什么身份,我就是个浪子,四海为家,风吹哪里,我就流浪到哪里,这不,现在就流浪到你们这旮沓里来了。” “你没有说实话。” “你咋知道我没说实话?” “因为我能感受的到。” “你能感受到我说话的真假?” “是的,你离我越近,我感受的越真。” 为了验证这凤仙子说的话,也为了验证心中的疑问,二蛋毫不犹豫地掏出一把随身的倭刀,狠狠地扎进左侧的小腿。 倭刀的锋利自是不需要有任何的怀疑,虽然他的皮肉筋骨因为常年修炼易筋经的缘故,相比同阶的修士自然要好上很多很多,但伤口的地方同样是在瞬息之间血流如注。 牛二蛋一瘸一拐地,这次再不是先前面对小红时候的伪装,而是实打实的受伤,更不是普通轻伤的那种。 这一刀,他可是一点都没有留力啊,一个大口子深可见骨,只是为了验证心中一个巨大的疑问。 他看着凤仙子的眼睛,缓缓地朝着她迈步过去。 原本只是一间小小的屋子,十来步的距离,但随着他和凤仙子的目光在空中聚集相交,他立马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刚才剧烈疼痛的腿脚,好似被瞬间注入了最好的一剂麻沸散,变得不再那么疼痛。 而伤口之处,却是没有使用任何的急救措施。 异常诡异的,随着他和凤仙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喷涌的血流却是渐止,直至于无。 每向前迈进一步,这种内里的疼痛就会消失一分,这奇异的感觉,他之前已然体验过一次,只不过远不如现在这么真切。 仿佛他此时面对的,不再是一个真切的人,也不是风华绝代妩媚到骨子里的凤仙子,而是一坨巨大的,能够治疗任何躯体伤害的神药。 只要靠近她,迎着她的目光,无论多大的伤痛,就能立马变得好转起来。 如果抱紧她,拥有她,或许恢复的效果更佳,能在最短的时间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两个熟悉的人,曾经拥有过彼此的全部,但他们又是如此的陌生,他们之前甚至没有在一起说过几句话,更是不知道各自曾经的过往。 他们再次坦诚相见,全身不着片缕,而彼此眼睛里期待而渴望的目光,是维系这份特殊感情最为牢固的守护纽带。 凤仙子没有任何的扭捏,更没有任何的害羞,任凭这牛二蛋发狂似的扯断她薄如蝉翼的衣裙,露出让天下男人为之疯狂的雪白胴体。 此时的她同样期待,也只有如此以身饲虎的方式,才能最终验证她心里巨大的疑问。 东风吹,战鼓擂,不知人间何处,今夕是何年? 满怀的期待,只是为了曾经一个遥远的梦想,家族的桎梏已然千年,无言的伤悲,一代又一代的无奈等待。 待得蛟龙出海,化身成蝶,佳人早已流泪满面,而这不是悲伤,实乃天底下最为幸福的泪水。 凤仙子哭了,哭的稀里哗啦,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虽然距离上次的甜蜜,不过才短短的半个月之久,但无疑,那种不真切的幸福感,让她将信将疑了半个月之久,就连比武招亲的重要时刻,也魂不守舍差点闹出洋相。 而现在,却是实打实地确认,幸福而甜蜜的欢笑洋溢在她梨花带雨的俏丽面庞。 牛二蛋手忙脚乱,又是安慰,又是递过来纸巾,又是慌不择路地去倒茶加水,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凤仙子如开闸放水般情感的宣泄。 “家族有救了,我们凤家有救了!” “我们再不是瘟神家族,我们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躲躲藏藏。” 过往的不堪,家族无数人寻寻觅觅,他们有流血有流泪,更有牺牲自我。 而现在,终于被她凤仙子找到了打开这扇禁锢之门的钥匙。 毋庸置疑,眼前的男人,不停安抚着她的温情男人,正是家族寻寻觅觅而不得的那把神奇的钥匙。 她用清白的身体,再次验证了家族口口相传的传说之匙,原来传说并不全是骗人的。 而他们凤家,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也将真正地再次崛起于扶桑,崛起于这颗蓝色的星球,因为她们曾经的辉煌,因为他们曾经拥有一个异常响亮的名字,守护战神。 第360章 凤家 凤仙子,你怎么了? 牛郎,不要叫我凤仙子,叫我小凤好了。 那个小凤同志啊,能不能换个称呼啊,我咋感觉牛郎这个名字有点怪怪的感觉啊? 这名字有啥不好吗? 也不是啥不好,就是感觉怪怪的,一下子有点适应不过来,你还是直呼我的名字,就叫我二蛋好了,这样我才感觉到亲切,也没有任何的拘束。 嗯,二蛋郎君 我倒! 小凤啊,我咋感觉更加别扭的呢,你还是叫我二蛋,或者就单独叫我郎君吧。 嗯。 那个小凤啊,刚才你怎么哭个不停啊? 我牛二蛋是很混账,一不小心侵犯了你,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了,但你不要哭个不停啊。 你这哭的啊,把你二蛋哥的心儿都给哭乱了啊。 郎君,我小凤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不是伤心而落泪,而是喜不自禁,兴奋的泪水啊。 哦? 那个小凤啊,我欺负了你,你怎么还会兴奋的啊? 郎君,你好坏啊,小凤能不回答你这个话题吗,羞死人了。 小凤啊,只有咱们两个人在,有啥羞不羞的,再说你都承认我是你郎君了,你也就是我牛二蛋的娘子了,咱们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自是没啥需要隐瞒的。 郎君,你好坏啊,咱们才哪到哪啊,咋就都老夫老妻的啊。 小凤中害羞中带有一丝丝的伤感,但她还是坚强地,把家族的厄运,曾经的悲惨遭遇,一五一十地讲给目瞪口呆的牛二蛋听。 这是她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从来不曾对外人讲过,虽然这个秘密,并不算是绝对的秘密,有心之人早已知道,比如这德川家康。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所谓的秘密,或许他早就奋不顾身,将这娇艳欲滴的凤仙子给拿下了。 你是说,你们家族只要修炼了祖传功法的女孩子,再也不能男欢女爱了? 一旦那样,女孩就会爆体而亡惨死当场,而男人同样会灰飞烟灭或者遭受厄运? 嗯。 靠,你们这是什么破功法啊,简直是惨无人道啊,连人伦之乐都没有了,这活着还有啥意思啊,还修个鸡毛的仙又图个啥子哦。 牛二蛋一直以为是他侵犯了凤仙子,他原本耷拉着脑袋,准备像个犯错的孩子任凭这凤仙子惩罚呢。 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是明知故犯的第二次了。 但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他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更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一切都是出于本能,就和那路边发情的野狗没啥两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中了什么邪,只要一靠近这凤仙子,全身的毛孔好像全部打开了似的,变得异常的舒适。 一旦发生肌体的接触,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昂扬的斗志就再也停不下来,尤其是在身体受到伤害过后,这种渴望被爱抚的感觉就更加的强烈。 而云收雨毕,他自残的左腿,却是奇迹般的完好如初,就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仅仅没有丝毫的血污,甚至就连伤口疤痕都不曾见到。 如果他牛二蛋只是个普通人,或许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但他偏偏是个对人体异常熟悉的医生,无论是外科内科,乃至妇科儿科他无一不精,都有涉足。 这神奇的治疗却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简直惊世骇俗。 正因为他是众人口中的神医,对人体医学有着莫大的热爱和兴趣,所以他无比地渴望能弄清这凤仙子真正的身份,更要弄清这种神奇治疗的内在原因。 “那个小凤啊,为什么我受伤的左腿,只是抱着你睡了一觉,现在却是完好如初呢?”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啊。” “你也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我的奶奶可能知道,可惜他老人家已经失踪很久了。” “哦,你的奶奶?” “对啊,她是我们凤家上一任的族长,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奶奶,但却是家族中身份最为尊贵,年纪也是最长的长者,所以我们小辈都统一称呼她奶奶,以示尊敬。” 二蛋低头沉思,毫无疑问,这凤仙子是一种极其稀罕的体质,如果说千杯不醉只是开胃菜的小儿科,那这能治病救人的神奇体质,可谓是万金难买的宝藏了。 而这样的宝藏女孩,却是被他给遇上了,更是被他阴差阳错的给上了,不得不说他的运道真是好到极致。 他原本以为小凤只是茫茫人海里最为特殊的一个,没曾想到,她还有个奶奶。 虽然她已经失踪,但不难想象,或许她奶奶的失踪,可能和她同样具备治病救人的体质有关。 “小凤啊,你们凤家,除了你和你奶奶,其他人是不是也具备同样的稀罕体质啊?” “什么体质啊?” 这种神奇的体质,二蛋也是初步了解,自然说不清楚,他只能形象地比划着,比如能喝酒啊,比如能治病啊。 结果,他满怀期待,凤仙子却是连连摇头。 “郎君,我们的家族,并不是特别爱酗酒。” “即使喝点,也是不大可能喝醉的那种,所以我并不知道家族里其他的女孩子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千杯不醉。” “至于我的千杯不醉,也只是偶然之下发现的一项潜能,我离开家乡寻找奶奶,就是在路边吃饭的时候被德川家族的探子给发现了,他们拼命地灌我喝酒,结果却是怎么也没灌醉,但最后,还是被他们带到逍遥楼里来了。” “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我自身的原因,我其实是主动想跟着他们来逍遥楼的,因为这里是京都,人来人往的或许能碰到一点奶奶留下来的线索,而且我的名气越大,或许奶奶知道了,甚至可能会主动来找我。” 哦,二蛋恍然大悟。 凤仙子这一段隐情,自是不被外人所知晓,二蛋听了也是能够理解,毕竟一个弱女子,要在这偌大的帝国寻找自己的至亲,人海茫茫,有能有啥更好的办法呢。 “那你们家族其他修炼过功法的女孩子是不是也会疗伤呢?”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们家族与世无争,隐居在一个偏僻的小岛上,距离这里很远很远。” “平常的时候,也没有发生杀戮的血腥,偶尔捕捉的鱼兽,也都是家族的男人一手包办。” “哦。” “那你们家族的女孩有没啥明显与众不同的特征?” 凤仙子仔细地想了想,但最终仍然摇摇头。 “她们和我一样,没啥太大的特别啊,就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啊,有头有脸,有手有脚,并没有多个耳朵和嘴巴啥的啊。” “她们和你一样,是长得和你一样?” “长相肯定不可能一模一样的,但也是相差不是很大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吧。” “我的个天啊,你们凤家这是什么神仙家族啊?” 你小凤可能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逆天,如果再有这么一堆和你大差不差的绝世美女,那你们这个家族岂不是传说中的女儿国? 而你的奶奶,难道就是女儿国的国王? 问了半天,终于有了一点眉头,二蛋原本如霜打的茄子,也立马斗志昂扬起来。 他打破砂锅问到底,想要更多地了解凤仙子这个神奇的家族。 “小凤啊,你们家族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有多少啊?” 看着色眯眯快要流口水的二蛋,凤仙子疑惑地问道,郎君,你问这个干嘛啊? “我也就是好奇问问的,你可不要瞎想啊。” “我可是没那个意思想要打你们家族其他女孩的主意啊,只是觉得你们家族很是奇怪,或许多了解一些其中的隐秘,说不定啊,能解开你们家族真正的秘密呢。” “反正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家族不简单。” “家族像我这样的女孩子,能够修炼功法的十不存一,并不是每个女婴都能修炼家传的功法的,应该还是有一些特殊条件的。” “即使是奶奶,也没有彻底搞懂那些女孩能够修炼,哪些女孩不能修炼,一切都还在撞运气。” “而且这些年过去了,因为头上笼罩的阴霾,也有很多女婴放弃了修炼这套神奇而邪恶的功法。” “她们怕了,累了,宁愿选择做一个普通人,生老病死而在所不惜。” “所以,这么些年下来,从我奶奶开始,到我这一辈,以及一些晚辈,前后也只有不到20个这样的女孩了。” 第361章 天生灵体? 我的个乖乖,20个? 这个数量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啊。 即使一个家族有三五个像凤仙子这样千娇百媚的绝色尤物,也足够让全扶桑的老爷们流尽口水啊。 一个凤仙子,就搅动得整个京都的老爷们春心荡漾,更是滋生了无数的家庭矛盾和社会矛盾。 如果有七八个,甚至几十个凤仙子这样的,岂不是整个帝国为之疯狂? 或许就连这海平面,都会被天下男人谄媚的口水硬生生地提高个一两米? 难怪他们是个隐士家族,这些年来不怎么抛头露面,实在是家族里那么多漂亮的姑娘,这可不是简单的红颜祸水了。 随便放出来一个,都是祸国殃民的不二人选,确实应该好好的隐居起来。 二蛋听闻这凤家的一番隐私,自是内心澎湃,他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想去凤仙子的家族走走看看。 他牛二蛋风流却不下流,好色实乃人之天性,倒也并非是个无恶不作的大色魔。 他只是想去这女儿国看看是不是真有其事,直觉告诉他,凤仙子这个神奇的家族,或许真的和他牛二蛋有关。 跛马的主人卢三,他的族人会是这凤仙子的族人吗? 二蛋不敢确认,虽然内心之中有着隐隐的期望,也有很多蛛丝马迹印证了他的猜测。 但仅仅通过凤仙子,他注定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因为他的听闻,不光凤仙子的家族充满了神奇的色彩,就连她口中所谓的修行功法,同样让人目瞪口呆。 她们凤家,凤仙子言之凿凿,竟然没有任何的修炼功法,但面前的凤仙子,二蛋早已百分百的确认无误,绝对是筑基之境的修士。 而她口中的奶奶,据她说更是等同于金丹之境的修士。 但他们每天所谓的修炼,只是最原始的吞噬日月精华,并不同于普通人等的炼气化精。 至于他们家族的武技,更是奇葩的让人惊掉大牙,不光是筑基期的凤仙子,就连她金丹之境的奶奶,也是从未修行过任何的武技。 也就是说,她们虽然是修士,但除了一身蛮力,除了寿命遵循修士的境界之别,而其他的方面,就和一个普通人差不多。 如果与人争勇斗狠,这已经筑基之境的凤仙子,或许还打不过一个炼气四五层的小混混。 这特么完全违背了人类修士修炼的常识啊。 世人修炼,无非炼气炼体炼神,任何一种修炼到极致,都可以通过突破境界的方式迈向更高的修炼层级。 但偏偏,牛二蛋现在见到了一种不需要修炼打坐,也不需要疯狂地炼体,或者通过冥想的方式来炼神,却能够自然成长并突破境界的怪胎。 他左思右想,也想不通其中的原理,除非只有一种可能,也就是最早的时候,义父铁飞鹰在牛家村的时候曾经对村民们讲过山海经的故事。 二蛋清楚地记得,义父曾经说过,这世上或许不仅有人族,还曾经有过神族和兽族,以及其他的种族。 这兽族自然很好理解,花鸟虫鱼一切动物皆为兽,能够修行并诞生自主意识的则为凶兽,也自是归于兽族一类。 而神族,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谁也没曾见过。 印象中铁飞鹰还曾说过,世上还存在一种所谓的灵族,甚至比神族更为稀罕,更让世人不能以常理来理解。 看这凤仙子,怎么和神族都搭不上边。 虽然二蛋从未遇到过所谓神族之人,但想必定是天赋异禀且凶悍无比,战斗力空前强大。 要说唯一的可能,难道,凤仙子的家族,是传说中的灵族之后? 也就是说她们奇怪的身体,是一种老天赋予的天生灵体? 这些年来,牛二蛋也算是和无数的凶兽类打过交道,尤其是这大海里的。 它们几乎都不需要和人族修士那样吐纳修炼,只需要自然的成长,就能在相应的时候激发出它们自带的天赋神通。 比如伊藤雪历炼时密谋内丹的那头凶悍的巨齿鲨,上千年的成长,堪比人类的金丹修士。 而这玄之又玄的灵体,光听名字,就已经是牛逼拉满弓,异常的高大上,也必然是远远强于普通兽类的存在。 如果连凶兽都能自然地成长,那这灵体的自然成长,再拥有各种天赋异能,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二蛋越想越像,越想越是迷惘,因为他根本搞不懂何谓神,何又谓灵? 毕竟这些玩意只是存在于虚无缥缈的传说之中,没有人能够亲眼看到过。 在他曾经的思维里,所谓的灵体,或许是接近于死物的一种,只是被赋予了思想和灵魂,而现在,这有血有泪的凤仙子就站在他的面前,甚至不久前刚刚和他发生了肌肤之亲,明明是个有血有肉更有思想和灵魂的大活人。 而其床上的风情,熟悉后各种动作默契的配合,甚至比伊藤雪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根据铁飞鹰的讲述,以及牛二蛋那些年在天平学院藏经阁遍读的史书典籍,这也是当前唯一接近事实真相的解释,姑且就这样认为吧! 但他没曾想过,如果凤仙子的家族真的是所谓的神灵之后,抑或天生灵体,那他牛二蛋又是什么? 能和灵体亲近的,能从灵体身上得到莫大好处的,又岂能是普通人? 为什么这些年来凤仙子接触过那么多的人,即使没有发生肌肤之亲,但他们并没有如二蛋那种异样的感觉啊。 比如这德川一宏,他和凤仙子接触也不少,偏偏除了男女之间的那种邪念,其他任何感觉都不曾有过。 “小凤啊,你这次出来,只是因为找你的奶奶?” “是的啊,奶奶独自一人离开家族很多年了,却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家族里的每个人都在担心她的安危。” “那你怎么找你奶奶的呢?” “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是一路走一路问,结果被德川家族发现了,他们就把我诱骗到这里来了。” 第362章 疑雾重重 “小凤,你奶奶离开家族之前,有没交代过什么?” 凤仙子很遗憾地摇摇头。 二蛋鼓励她,别急,你再想想,你奶奶离家之前,有没什么特别的言行或者奇怪的举止? 凤仙子想了想,再次沮丧地摇了摇头,但很快地,她好似想起了什么,可能是想起奶奶离家那天对她说过的话。 但那些只是平常的话语,又能蕴含啥玄机呢? 而且即使内含乾坤,奶奶为什么没有敞开天窗说亮话,反而藏着掖着让她们去猜谜语呢? “哦,你奶奶临走前怎么说的?” “奶奶只是很简单的几句话,鼓励我们好好修炼,不要担心她。” “她不能再等待了,因为她的寿命可能也只剩下短短的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就会过去。” “她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更不想给咱们这苦难的凤家留下遗憾。” “小凤啊,奶奶走了,你们一定要好好修炼。”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无论多苦多难,跪着也要把它走完。” “这是我们凤家的夙命,也是老天爷对我们凤家的考验。” “不需要担心奶奶的安危,如果有了答案,我自然就会回来,如果没有答案,我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等你们修炼有成,或许才会明白奶奶的苦衷,或许也会走上和奶奶一样寻找真相的道路。” 确实只是一些再正常不过的话,但这些话里信息量还是很大的,大到牛二蛋一下子也揣摩不透,所谓离别前说这番话的真正含义。 他只是凭着感觉,凤仙子的奶奶,并没有认命,更没有躺平,苦难的生活,家族的厄运,只是让她更加坚定了寻找残酷真相的决心。 这无疑是位奇女子,也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长者。 至于她到底有没有倚仗,以及倚仗是什么,却是不甚明了。 或许,只有亲自到凤仙子的家族,才有那么一丝可能找到最终的答案。 或许,只有凤仙子的修为无限地接近她的奶奶凤仙姑,就会自然而然地明白了。 “小凤啊,你也不要担心,只要你牛哥出马,自是一个顶俩,肯定会把你从德川家族手里解救回来的。” “到时咱们骑着我的跛马,再一起去你的家族看看。” “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的奶奶一定还在人世的。” “我们只要坚定信念,不放弃,也不抛弃,就一定能找到她的。” “但是呢,这事可不能急,因为你现在还在德川家族的手里,更是他们的摇钱树。” “这德川家族可是非同一般,靠武力和他们硬碰硬肯定是不现实的,毕竟你牛哥单枪匹马,又是小胳膊小腿的,肯定干不过他们一大家族的一群王八。” “咱们啊,只能做长久的打算。” “要不这样,你到时先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每过半个月你就按时过来,到时咱们再相聚。” “随着你的修为不断地提升,你的酒量应该是越来越大的,包括你每次病痛的发作,时间间隔必然也是越来越久,之前是十五天差不多的时间,现在可能二十天都不止了。” “你也不要让他们知道,就假装每过半个月就表现得精神状态不好,他们为了利用你赚钱,赚更多的钱,必然会再把你送过来的。” “不过你要小心你那个贴身的丫头小红,她本质不坏,但脑子不行,可能是被人洗脑了。” “她平常的时候,唯这德川家族马首是瞻,任何的小动作,都有可能被她看在眼里,再密报给逍遥楼知道。” “但是呢,她这种洗脑据我猜测应该是不彻底的,必然是有破绽的,你注意留意下她的一举一动,看看她平常的时候有没啥异常的地方,可以多和她聊聊天,交流交流心里话。” “日常的时候,可以一起去户外散散心,在大自然的环境里,或许能更好地开导她,也诱导她的真情流露。” 就这样,凤仙子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远离了牛二蛋的视线,也好似带走了她的精气神,干什么都是无精打采。 她白天里想的,晚上思念的,无一不是牛二蛋的影子。 牛二蛋这个人,已经彻彻底底地填满了她的心房。 不同于牛二蛋的其他女人,无论是柳如媚,还是小乔以及伊藤雪,她们都有自己的思想,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甚至有自己的小情绪。 而凤仙子远不同于她们,自从成为二蛋的女人后,她就彻底变成二蛋的影子,满眼都是他,牢牢占据了她全部的心房,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异性,甚至再容不下任何一个他人。 要说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自然非这牛二蛋莫属。 他阴差阳错地得到了凤仙子的人,得到了她极致诱惑的身体,更得到了她的一片芳心。 最让这牛二蛋为之激动和兴奋的,还是她特殊的体质能够帮助疗伤,从此以后再也不怕受伤了,无论多重的躯体伤害,只要抱着凤仙子睡一觉,就能恢复的完好如初。 虽然他储物袋里的灵髓母蛋,同样是天下间最为神奇的疗伤圣品,但相比这活色生香的活人治疗,无论是时间和效果都是要差上很多。 而且,他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只要和凤仙子的距离保持在三步以内,他全身的热血汹涌澎湃,都好似快要煮沸似的,倒也不全是欲壑难填的那种,更多的是精力充沛,全身有使不完的劲。 即使横亘在面前的是一座高山,他也有足够的胆量去削平这座高山,即使面前是无边的海洋,他也有无穷的信心横渡这汪危机重重的深洋。 只要和凤仙子在一起,他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这不仅仅是来源于信心,信念,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迫切地需要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来验证心中这种奇怪的感觉,即使面对金丹修士,面对远强于他牛二蛋的对手,但只要有了凤仙子的辅佐,他奇怪地感觉自己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能够和任何人死战到底。 虽然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凤仙子家族和卢三的关系,但好似除了这疗伤,他并没有其他明确的证据能佐证他的猜测。 某种程度上,他甚至在怀疑和排斥这种有可能的关系。 因为卢三的日记里,明确说明了他们曾经大家族的另一支,带走了一半的精神力修炼功法,以至于不仅他这一支族人再也突破不了金丹的天堑。 而出走的那一支族人,或许也将受制于金丹的桎梏。 但凤仙子肯定没有骗二蛋,她们凤家所有人,就包括她金丹期的奶奶,也是她们凤家的老祖,根本就没有修炼啥特别的功法,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成长。 卢三信誓旦旦有一半功法被带走了,而凤仙子他们却是没有任何的功法,这到底哪一方是在说谎? 还是这里面有啥不可言述的变故或者误会? 卢三的精神力,带给二蛋的帮助实在是太大太大了,说是再世为人也不为过。 他自然不需要说谎,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临死前留下的精神力是否能得到传承。 虽然他留有一手,精神力的后一部分并没有留下来,必须等到二蛋彻底完成他的嘱托,找到扶桑的这一支族人为止。 也只有找到另外一半的精神力交还给卢三现有的族人,方才能够善始善终,才算是最终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更是一个充满挑战的游戏。 一切的一切,都是充满谜团,都等着二蛋这个当事人一一揭开其神秘的面纱,还原本来的面貌。 第363章 厨王争霸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眼看着这些天来,京都的大街小巷涌现出了无数的外地人,他们打扮各异,各有风情,就连说话的口音也是不尽相同。 有那夸张的,甚至自备锅灶自驾马车长途跋涉而来,仔细一打听,原来啊,这十年一度的厨王大赛,下个月的第一天就要正式开始了。 要说这厨王大赛,可是整个扶桑国最为热闹的一项超大型的比赛集市了,甚至比炼器炼宝大赛还要更有人气,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 首先,这是扶桑国最为古老和久远的赛事,每十年举办一届,据说已经举办了近百届,整整延续了上千年。 其次,这厨王争霸的比赛时间足够的漫长,从月头到月末,整整要延续一个月之久,届时,将有成百上千的队伍登台比赛,而吃瓜群众,不仅可以现场观看这些精彩绝伦的比赛,还可以现场参与美食的拍卖和品尝。 饮食男女,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深藏不露的修士,一日三餐都是必不可少的,也是最为熟悉的。 正因为人人都会煮饭烧菜,而且每天都要做餐,所以这比赛门槛是足够的低,参与的人不分阶层,不分职务,更是足够的广泛。 而对天皇为首的主办方来说,这厨王比赛,也是最好的割韭菜的方式之一,因为这规模庞大的比赛,每天数以百万千万乃至上亿的人过来参加和围观,自然会产生海量的消费和收益,为他们即将到来的军国主义目的筹集更多的粮饷。 这些跃跃欲试的人群,有那纯粹的民间百姓,甚至村妇野嫂,也有孔武有力的武士,乃至金丹期的大修士。 他们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都想在这厨王比赛的舞台上一鸣惊人,夺得人人艳羡的厨王称号。 他们或许在体力上有所差异,但在这美食的比赛上,却是很难分出胜负,甚至某种程度上,普通人煮饭做菜,比武士表现的还要好点。 想想也是能理解的,武士毕竟以修炼为主,他们将大部分的时间都用于提升自己的修为,强壮自己的身体,而餐厨注定只是他们业余的爱好,偶有为之。 二蛋也曾有过这种长久不练就会生疏的感觉,不仅是他炒菜的技艺,就包括他的刀工,如果长时间不在厨房里有所针对性地锻炼一番,或许日久之后真的会迟钝不少,即使他的修为是与日俱增的,但修炼和餐厨毕竟是两个不同的领域。 因为来参加比赛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每过十年的厨王争霸赛,这赛事的主办方都会别出心裁地重新制定当年的游戏规则。 为了保持比赛的神秘感,这些新的游戏规则只有等到正式开赛的时候才会正式公布于众。 比赛开始前的这段时间,坊间自是流传着各种传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大都是一些小道的消息,通过别有用心人的口中传出。 但随着比赛正式开始,这些个谣言纷纷现形和湮灭。 今年,游戏规则自是相比以往改变很多,首先是为了剔除不必要的浑水摸鱼的闲杂人等,主办方特地增加了比赛门槛这个环节。 何谓门槛,就是只有达到这个条件,才能报名参加比赛,而今年的门槛,说起来却是异常的简单,但也是足够的无耻。 只因这门槛不是别的,只是最为低俗的金币,简直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所有想要参赛的队伍,每支队伍必须要缴纳1万金币的参赛费用,否则,只能被拒之于门外。 一万金币,对于那些京都地区的世家和地方上的大名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也就是几顿请客吃饭喝酒的消费。 但这么一笔费用,对于那些偏僻乃至苦寒之地过来的普通百姓来说,不啻于一笔天大的巨款。 他们自然是拿不出来这笔巨资,所以这比赛还没开始,他们就已经被无情地淘汰。 或许他们之中照样有做菜的高人,但参赛的队伍实在太多,大浪淘沙,这未尝不是第一波有效的滤过。 仅此一项最简单的资金门槛,就已经淘汰掉了成百上千的个人队伍。 但厨王大赛即使如此残酷,门槛如此之高,最终仍然有一千支队伍一掷千金,争着抢着缴纳一万金币的费用,只是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仅此参赛费用一项,主办方就已经轻松进账一千万金币的现金。 当然,为了刺激参赛队伍的比赛积极性,这笔千万的现金倒也不能全部收入囊中,自然是要拿出一部分做为奖励之用。 因为今年是第一次收取参赛费用,所以今年最终冠军厨王的奖励,也由之前的50万金币,一下子跃升为200万金币的巨奖。 而亚军和季军的奖金依次减半。 这羊毛出在羊身上,组办方不花一分钱,不仅轻松收获巨资,还刺激的无数的参赛队伍嗷嗷直叫,哭着喊着过来参赛。 他们狰狞而血红的双目,远远地盯着主席台上那块象征着总冠军的金灿灿奖杯。 奖杯自不值钱,虽然是纯金打造,勉强也就值个几万的金币。 但拿到了奖杯,也就意味着无限的荣誉。 拿到了奖杯,意味着拿到了最后的总冠军,更是有200万金币的巨额奖励啊。 在这扶桑国有了200万金币的巨资,岂不是哪里尽可去得? 什么样的姑娘尽可娶的? 第364章 铃木归来 牛二蛋,一岛,以及回乡探亲的铃木,这三大神厨,终于在厨王争霸赛开始前的一个星期聚齐了。 原本这铃木,随着大赛的临近,还正为之发愁。 这十年一届的厨王争霸赛,终于被他给等到了,他风华正茂厨艺有成,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着参加。 对于自己的厨艺,他还是比较自信的,自认为不比任何人差,缺少的只是一次机遇而已。 但等到他详细了解这比赛的游戏规则,他才蓦然发现真正的厨王比赛,远比他想象的艰难许多。 这并不是一个人就能单独完成的比赛,而是一次团体的比赛,正常的每个队伍都有五名选手共同参加。 一个人,即使本事再大,能力再强,又岂能是别人五个人加起来的敌手呢? 他要想参加这比赛,首先想到了牛二蛋,想到了那个厨艺不在他之下的大秦人。 整整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牛二蛋了,他还是非常想念曾经和这个家伙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历经风雨,却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何况他和二蛋,因为共同被绣球砸中,分娶大乔小乔的缘故,算的上是共同命运的连襟。 详细了解游戏规则后,他慌不择路,撒腿就赶紧往京都跑,想要尽快找到牛二蛋,看看能不能再凑几个人,组团参加这来之不易的比赛,毕竟是十年才会举办一届的厨王争霸赛啊。 人生又有几个十年,错过了这次,或许就是一生的遗憾。 并不同于二蛋曾经的猜测,这铃木想要参加比赛,纯粹是出于内心的喜好。 至于奖金,封地,以及其他的奖赏,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他是个闲淡之人,对于世俗物质的享受,实在是看得很淡,甚至可有可无。 这边的铃木为之焦急,那边的二蛋何尝不是。 他和一岛左等右等,偏偏没有等到铃木的任何消息,如果不是担心途中被渡边家族所暗算,牛二蛋真想快马加鞭,去铃木曾经说过的老家,那个樱花盛开异常美丽的地方找寻一番。 幸好,比赛开始前一个礼拜的时候,千呼万唤的铃木还是出现了。 他独自一人,历经无数问询,终于找寻到伊藤雪的府邸,因为这京都他举目无亲,而牛二蛋最后一次的线索,正是和伊藤家族的那个极品漂亮的女人有关。 他自是不知道现在牛二蛋的大名,早已是妇孺皆知,也是整个京都乃至整个帝国无可争议的大网红。 他记得当初分别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散去了,唯独牛二蛋被那个美丽的女人给扣押下了。 而不久后山口和龟田被军方征召查询牛二蛋的底细,他们才彻底知道了那个美丽女人准确的身份,正是被誉为扶桑第一美女的伊藤雪公主。 一个礼拜时间的磨合,对这三位不同经历的神厨来说,虽然略显仓促,但大致也已经足够了。 他们三人各自有着极其鲜明的特点,比如这铃木,他这一年多的时间可没闲着,而是将大海上的那段特殊经历,再结合他遍读扶桑民间的神厨传记,美食传记,以及他已经小有心得的毒经所学,别出心裁地另辟蹊径,形成了他对于扶桑美食的独特感悟。 综合来说,这铃木在三人之中最大的优势,还是在菜谱菜系的钻研和设计上。 他立足于前人的基础,独创性地推陈出新,脑洞大开地概括总结,并设计出了很多更加新颖的菜肴,尤其是以世人少吃乃至不敢多吃的大海生猛海鲜为主。 这类的食材加工起来殊为不易,因为海兽多是凶兽,体内常含有剧毒,一不小心就是毒发身亡的悲剧。 而一岛,其厨王祖父给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每天炒菜烹饪各式菜肴,几十年如一日地勤修苦练,早已达到化腐朽为神奇的至高境界。 所以,一岛最大的优势,还是实际的操作,现场的加工,以及对这美食火候及口味的精准把控。 至于牛二蛋,他的优势却是手脚麻利,不同于一岛和铃木,他的刀工神出鬼没,而且异常的快准狠,而这一切还都是二蛋有所保留的情况下。 一旦他开足火力尽情地发挥,或许能惊碎一地的下巴。 做最好的准备,也做最坏的打算,把困难想的尽可能更艰难一点。 但无论对手多强,比赛多么的艰难,更是要对自己和团队充满绝对的信心,这是这支三人小队赛前制定的作战方针。 因为一岛有过参加厨王比赛的经验,虽然不算丰富,但最起码每个流程还都是异常熟悉的。 他们最终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进行沙盘预演,二蛋是彻底地将妙手仁医医馆交给秋月来打理,他甩手当起了掌柜,而一岛,则是直接一纸通告关门歇业,全力地准备这即将到来的盛大大赛。 所谓的沙盘预演,自是尽可能地模拟楚汉争霸比赛的真实场景。 所有的原材料都已经准备完毕,但他们有意地只能选择其中的一半,而没有的另一半,尤其是调味料,只能是尽可能地想出办法,并通过其他食材来提取,或者制备近似功效的。 幸好他们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通过这沙盘模拟发现了很多隐藏的新问题,也幸好他们三人都是基本功非常扎实的大厨,一旦发现问题,立马就集思广益地分析问题,再到最终的解决问题。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择日即将正式开始的厨王争霸赛。 要说这三人如此投入地参加这厨王比赛的真正目的,铃木最为简单和纯粹,自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和兴趣,而一岛,为了洗涮祖上的耻辱,同样是铆足了干劲。 至于二蛋,没人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他一个外乡人,同样异常投入地准备这次比赛,甚至比另外两人还要积极,又到底图个什么呢? 千呼万唤,厨王争霸赛终于在一个黄道吉日正式拉开了帷幕,整个京都都洋溢在喜庆的氛围,和袅袅升起的人间烟火之中。 烟雾缭绕,不时传来远方各种美食混合的香味,让人只是闻那一口,就已经潸然的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个不停。 厨王争霸第一天,最为热闹的,自然是这厨王争霸赛的开幕式,几乎近一半的京都百姓,齐齐地涌向了东北部一块专用的区域。 原本硕大无边的空地中央,早已熙熙攘攘地挤满了参加本次比赛的一千组厨师团队,而周边围绕了一圈又一圈,如牛羊般密密麻麻,都是前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第365章 开幕式 本次厨王争霸赛,根据赛程和赛制,主要分为晋级赛,淘汰赛,以及总决赛这三大块。 晋级赛,顾名思义,就是晋级正赛,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海选,要从上千支队伍里,择优选择进入淘汰赛的优秀队伍。 而淘汰赛,一共只有32支队伍参加,而上一届的16强队伍,自动获得一个晋级本届淘汰赛的名额,除非他们主动地放弃,才会从晋级赛里额外递补一个名额。 也就是说,本届报名的1000支队伍,将要在晋级赛阶段捉对厮杀,直至决出最后的16强。 不到百分之二的晋级率,无疑竞争是异常惨烈的,稍有不慎,不仅所谓的冠军是水中月镜中花,甚至连进入下一轮比赛都将成为奢望。 在晋级赛正式开打之前,必然会有一个参赛选手的入场欢迎仪式,这一千组参加晋级赛的选手,每个组都会通过抽签分配到一个带有特定数字的小球,而这个不起眼的小球,无疑就是他们本次大赛的身份代码,几乎贯穿了整个比赛。 首先在千万人面前亮相的,自然是一号团队,只见五位身穿崭新的白色厨房衣服,戴着白色厨师高帽的选手,他们高举着一面鲜艳的印有数字1的旗帜,异常高调地迈着整齐的步伐,从主会场的入口,绕场一圈后,径直走向主会场的出口。 他们一面缓步前进,一面热情地挥舞着手里高举着的旗帜,他们为了吸引吃瓜群众的关注和掌声,大声地唱起了他们家乡有着鲜明地方特色的嘹亮歌声,而围观的无数吃瓜群众,果然对这些参加厨王比赛的选手甚是偏爱,有那会唱的,也大声地跟着附和,其他不会唱的,同样会鼓励地拍起手掌。 这种让人倍感欣慰的友好氛围,自是对于参赛选手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只有尊重别人,也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 无疑,这项异常古老的美食赛事,在京都百姓的心里有着足够的份量,也寄托了他们对于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 当本次大赛的主持人报出下面出场的,是888号选手的时候,整个会场彻底地沸腾了。 实在是这个参赛号码太特么吉祥了,不仅是豹子头,还一路发,可谓是一千个参赛号里最靓的那个仔。 那这个吉祥号,又被哪组幸运的参赛选手成功地摸到了呢? 入口的地方,缓缓冒出来三个人影,没错,真的只有三个人影,不同于其他所有队伍都有五名选手,这支奇葩的队伍,偏偏只有三个人。 目测有两个年纪轻一点的,外加一个上了年纪的,而这支队伍其中的两位,在这京都可谓是鼎鼎大名。 有那眼尖的自然早已发现,走在最前面那个上了年纪的长者,不正是京都那位神秘的私房大厨吗? 一岛的家庭厨房,虽然地方不是很大,装修的也不豪华,但在扶桑尤其很多京都百姓的心目中,无疑是异常神秘的。 不仅因为他奇特的预约就餐模式,其每天限量的供应,同样成功地吊起了很多食客老饕的胃口。 这吃瓜群众里,有幸吃过一岛亲自烹饪的自然也有不少,他们老远就兴高采烈地打起招呼。 “一岛厨师,这次大赛你绝对能拿到最终的冠军,就连这老天爷都在帮你啊,这一千个号,原来最好的那个靓号是被你给摸到了啊!” 一岛连连挥手致意,谦虚地给这些老街坊老邻居回礼打着招呼。 能够得到别人的尊重,无疑是非常幸福的,但对于本次大赛的名次,他倒是没敢有太多的奢望,实在是这种比赛藏龙卧虎,来参加的几乎都是代表着整个帝国最顶级的烹饪大师。 即使相互之间有些差距,也是微乎其微。 要说一岛得到了不少百姓的呼声,而排在最后面的牛二蛋,之前被前面的一岛和铃木给挡住了视线,以至于很多百姓并没有一下子注意到他。 待得露出脸来,虽然相貌平常普通,但正是这样一张和普通人没啥太大区别的屌丝脸蛋,吸引起了全场最大的惊呼。 “快看快看,那个走在最后面的是谁?” “是谁啊,至于这么的大惊小怪吗?” “你看那最后一个,是不是银座街的那位神医? “啊?” “我看看,让我擦擦眼睛再仔细看看。” 越走越近,越看越像,他们终于百分百的确认,走在这三人奇葩队伍最后面的那个年纪轻点的,正是如日中天的大网红牛二蛋。 “咋回事,咋回事?” “这牛神医不是每天忙于治病救人的吗,怎么也来参加厨王比赛了呢?” 难道是因为他是医术不怎么样,三天两头被人投诉,以至于实在干不下去了,只能是转行当厨师了? “你傻啊,这又有啥奇怪的啊。” “牛神医给人治病,是不是要开药啊,而这厨王比赛,归根到底不就是比赛烹饪食物的吗? “对啊,是这么回事啊。” “你啊,真是猪脑子,朽木不可雕也!” “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脑子转不过弯来啊。” “古人都知道药食同源,不分家的,意思就是药和食物实则就是一回事,某种程度上,医生和厨师是有着很多相通之处的。”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牛二蛋的出场,自是吸引了山呼海啸的尖叫,在场的吃瓜群众认识他的,数量可是蔚为可观。 比如这中村和秋月夫妇,他们必然会来支持牛二蛋的。 他们一致决定了,只要有二蛋的比赛,就先把店铺关门几天,反正这店铺也是他牛二蛋租的,他这个主人都不是太在意,自己又何必那么的积极呢? 伊藤雪也来了,她不仅来了,还正襟危坐高台之上,因为她代表皇室,正是本次美食比赛的终极评委之一。 看着心上人一脸痞笑的越走越近,她高冷的俏脸上也悄然绽放了一朵盛情开放的向日葵,听着下面山呼海啸牛二蛋医生加油的声音,伊藤雪更是难以抑制心中澎湃的爱意。 她期待着二蛋能在本次大赛上大放异彩,再次展现他独特于别人的风采。 在她的心中,二蛋就是她的影子,二蛋表现的越好,无疑她的脸上更加的有光。 虽然这些世俗的名声她曾经不屑一顾,但时代在变人在变,陷入爱河不可自拔的伊藤雪,自然也不能免俗。 自己的男人,能在这异地他乡,凭借自己的本领和努力赢得民众的欢呼,无疑是让她惊诧的,也是甚为欣慰和骄傲的。 而夹杂在人群里的佐藤,也是带着他所剩不多的狐朋狗友赶过来为二蛋加油,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闹出的动静可是不小,足够的闹腾和震撼。 这佐藤别出心裁地带来了一面大鼓,正左右手各举着一根粗壮如成人胳膊的大棒槌,咚咚咚地敲响着硕大的鼓面。 他一边敲,还和旁边的小兄弟整齐划一地大喊着亲自设计的加油口号。 “牛二蛋,你是最棒的!” “牛二蛋,你是最胖的!” “牛二蛋,厨王争霸舍你其谁!” 第366章 号 当然,除了这些加油鼓励以及呐喊的声音,同样也有很多并不和谐的杂音,如鄙视声,嘲笑声。 毕竟来这里参加比赛的,以及过来观战的,并不是个个都认识这所谓的牛二蛋,虽然他名声在外,而和他并不对付的同样也有不少,比如渡边家族,以及和他们走得很近的那些中等家族。 牛二蛋这人,早就已经上了他们共同的黑榜。 而其他嘘声的主要来源,自然是这支奇怪的队伍,竟然都没能凑够五个人。 特么你们一共只有三个人六只手,人家都是五个人十只手,傻子也知道人多力量大,人少打酱油啊。 所以,他们一致的判断,这888号队伍,纯粹是白瞎了这么好的运气,白抽了这么靓的号码,他们也注定是一轮游打酱油,绝对会被其他的队伍啃的渣都不剩,再灰溜溜地拎桶跑路。 开幕式过后,依次有主办方各个代表的激情讲话,主要是评委席的代表,裁判席的代表,监督公证的代表,以及参赛队伍的代表。 对于发言台上那些阿谀奉承的废话,空话,大话,以及假话,吃瓜群众自是早已听得耳朵起老茧子了,他们巴不得他们全部闭上大嘴巴,赶紧地宣布开始比赛。 要说吃瓜群众以及众多参赛选手唯一关注的,只有本次比赛各个阶段的游戏规则,以及最终的奖励。 这晋级赛因为有高达一千组的选手参加,所以比赛的时间跨度无疑也是足够的漫长,前面这半个月,都将举行晋级赛的比赛,而后半个月,才会是32支千挑细选出来的最为顶级的精英厨师队伍捉对厮杀。 这正式比赛的第一天,就已经硝烟弥漫,正式摆开架势开干起来。 一千组选手,根据首尾相连的原则,直接两两pk,如一号对上一千号,二号pk999号,最终获胜的一组自动进入下一轮的挑战,而落败的一方,则是彻底地淘汰。 因为只是晋级赛,所以比赛的规则相对比较轻松,每组队伍拿到的食材几乎都是一样,由组办方统一提供,包括各种调味品也都应有尽有,绝对没有为难任何一方,做到了尽可能的公平,公正。 比赛的要求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出八道精品的菜肴,而最终的评委,则是一半的大众评委,外加一半的专业评委,共计30人组成。 所有的评委,他们事先并不知道品尝的菜肴是参赛的哪一支队伍做出来的,一切都是经过监督公证团队打乱的,唯一的评判标准只是菜的口味。 每一位评委品尝过美食后,会对这道美食进行相应的评判,标准只有最简单的两种,优秀或者一般,如果优秀,那就得1分,如果一般,或者口味不行,那就不得分,也就是0分。 最终,每一道菜都被30名评委赋予优秀或一般的评价,而所有的分数累加,则为两队选手最终的成绩。 分数高者,自然晋级,分数低者,自然淘汰。 要说这厨王争霸赛的组办方,可真是煞费心思地搞钱,也将这搞钱的理念贯穿到比赛的每一个环节,简直和德川家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每两支队伍一旦揭晓了他们各自八道菜的成绩,其中优秀评分最多的几道菜,也是最具特色的几道菜,会被主办方别出心裁地保留下来,继续由相应的厨师队伍进行大量的烹饪,从而面向这些围观的吃瓜群众进行特别的销售。 而所得利润,自然有相应厨师队伍的一份,主办方因为提供了食材,所以在扣除相应成本的基础上,他们和厨师队伍将最终的利润五五分成。 这样的好处自是一举多得,不仅有更多的吃瓜群众品尝到了别具特色的美食,而厨师队伍也获得了更高的收益,即使被更优秀的一方淘汰,这种获得钱财的方式多少也能抚慰他们失落的心灵。 当然,所有的好处看似雨露均分,实则最大的赢家必然还是主办方。 因为二蛋他们抽中的是888号,所以他们首轮即将要面对的对手,必然是这抽中113号的队伍,这又是何方神圣,即将在首轮pk牛二蛋他们这支特殊的队伍呢? 因为参赛队伍实在太多,所以这晋级赛的首轮比赛,一共有500场,更要在三天之内全部比赛完,虽然二蛋他们抽中的是后半区的号码,但他们的对手抽中的可是前半区的号码,所以他们的比赛,被安排在第二天的上午。 虽然他们的比赛是在第二天,但二蛋三人依然全程待在这厨王争霸赛的主会场。 他们目不转睛,认真仔细地观察每一支队伍,尤其是当天就要比赛的前一百支队伍。 这是一次近距离观察潜在对手的绝佳机会,不仅观摩他们精湛的厨艺,也学习他们对于美食,对于厨艺的深刻理解。 这更是一次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的人生旅途,只有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取长补短,才有可能持续地进步。 不得不说,虽然这晋级赛的绝大部分队伍都是来自于扶桑民间,但照样是卧虎藏龙,有很多高手隐藏在其中。 有的是单个的厨艺精湛,也有的是整支队伍都很不错,有的分工明确,个个也都是独当一面的好手。 可以说,这半天的观摩学习,虽然并不是亲自操作的实战,但二蛋三人照样看的血脉喷张,收益满满。 他们虽然没有亲自上场,但无疑已经彻底地融入到这紧张的比赛氛围之中。 也正是得益于这三人行必有我师的空杯心态,无形之中,他们这个团队的凝聚力,战斗力,以及对于这厨王争霸赛的理解,又硬生生地向前迈进了一步。 虽然看起来只是前进路上的小小一步,但对于高手来说,每一次的进步,即使只是一点,一滴,也是难能可贵,足以在关键的时候逆风飞扬扭转乾坤,彻底地改变胶着的战局。 第367章 铃木的核心竞争力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当主持人亢奋而颤抖的声音远远传来。 “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113号选手,以及888号选手,共同进入后厨的准备区域。” 这看似平淡的晋级赛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的小高潮,实在是888号这支奇葩的参赛队伍,想不吸引人都难。 其他所有的队伍都是5人组队参加,唯独只有他们这一支,前后一共只有三人。 是骡子是马,总归要拉出来遛遛,再丑的媳妇,总归要见公婆。 最让吃瓜群众新奇和议论纷纷的,还是这三人的身份,一岛自不必说,科班出身,而铃木,现场几乎没人认识他,再者他本身就是个冷性子,对于外界的冷淡也好,欢呼也罢,一切都很平淡,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唯独牛二蛋,是这支奇怪队伍真正的聚焦点,因为他神奇医生的称号,可谓医学领域当今扶桑国最让人发狂惊叫的大网红。 而这网红医生偏偏正事不干,不给病人诊病和开药,偏偏要来参加啥厨王大赛。 自然是无数人不看好他,也等着看他的出丑和笑话,而他们的对手113号这支队伍里的五名参赛厨师,同样是轻蔑地看着二蛋他们三人,其内心之中,早已竖起了中指,严重的鄙视这种为了吸引眼球的沽名钓誉之辈。 “哼!” “明知道要输掉比赛,还非要整三个人来参加凑数,好给自己留一点面子,找一个失败的借口?” 有掌声,也有唏嘘声,同样不乏口哨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嘲笑声音,这才是他牛二蛋在扶桑大地最为真实的现状。 虽然凭借辛勤的努力打出了神医的名声,但他大秦人的身份,还是被赤裸裸的蔑视,更是被一群隐藏在人群中极端的军国主义武士以及愚昧的百姓所冷嘲热讽。 “那个大秦的小子,快点滚回你的老家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勿那大秦的小子,我们扶桑不欢迎你。” 正所谓有失必有得,而那些感恩二蛋救治,尊敬二蛋医品人品的吃瓜群众可不答应了,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大声地声援回击。 “你们这些王八蛋快快闭上你们的狗嘴,没有牛二蛋医生,谁会体谅我们的痛苦,谁会为我们治病?” “你们口口声声说二蛋医生怎么样,你们满嘴的这个主义那个主义,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就你们那副德行,尽知道鱼肉百姓,尽干些蝇蝇苟且之事,你们为百姓做了什么,又有什么脸指责牛二蛋神医。” 主持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也怕引起更多的纷争,赶紧一声令下,113号对阵888号的比赛正式开始。 而先前那些围绕牛二蛋所争议所吵闹的双方,也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喧哗,闭上了自己的大嘴巴,开始远远地观摩起这两组参赛选手的正式pk。 虽然一岛,铃木,以及二蛋三人,在一起配合才勉强一个礼拜的时间,但他们相互之间的默契,仿佛已经在一起合作了一个世纪似的,虽然只是三人,却是配合的如行云流水一般忙而不乱,让围观的吃瓜群众赏心悦目,叹为观止。 不同于其他的参赛队伍,所有人进入比赛现场后一哄而上,争分夺秒地开始抢着干活,这888号选手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比赛流程。 几乎所有的食材,先是被铃木一眼万年地牢牢锁定,他小小的脑袋里,根据每份食材的特点,以及最终呈现出来成品的卖点,开始预先勾勒出一幅幅设计的草图。 只见他拿着纸笔的右手正在一张预先准备好的白纸上飞快地计算和设计,他所设计的,不仅是现有的食材能够最终呈现出的完美成品,还包括每一份食材和调味料都能做到物尽其用,甚至有那短缺的材料,同样被了然于胸的他一网打尽地设计在草图上。 虽然这个过程看似多余,甚至外界很多关心二蛋他们的,或者咒骂他们的,都不知道这888号选手出现了啥异常的情况,为什么他们的对手忙的热火朝天,而他们三个人都像是傻子似的呆立在那里,只是偶尔的交头接耳几句,却是任凭宝贵的时间飞速地流逝。 难道,他们明知道比不过别人,只能采取这种二傻子的方式乖乖地缴械投降不成? 难道,他们还有啥秘密武器不成? 因为设计,所以专业,物尽其用根据现有条件设计出最佳方案,以及预先勾勒出最终成品菜肴的展示方式,正是铃木的擅长。 他博览扶桑国无数的食谱,食经,以及名人传记,自是对于美食有着无与伦比的敏锐洞察力。 尤为难得的,他学习前人先进的烹饪经验,却并没有躺在前人的功劳簿上睡大觉,而是尽信书不如无书,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并在前人的基础上推陈出新,最终形成了自己独具匠心的风格。 在这种气氛紧张的比赛上,他这种高屋建瓴统领全貌的大局观,自然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也正是他铃木区别于别人真正的核心竞争力,更是这888号选手最大的杀手锏。 因为长久的训练,整个设计菜系的过程看起来耗时很长,实则只是花去了十分钟都不到的时间。 而下面的表演,自是轮到二蛋了,以他为主开始各种食材的准备工作,因为铃木的菜系设计,几乎已经涵盖了整个比赛的方方面面,二蛋因为共同参与,也早已经深谙于心,现在要做的,只不过是依葫芦画瓢,根据铃木的设计,飞速地准备好各种食材。 也只有这个时候,远远围观的百万吃瓜群众,才深深地见识到牛二蛋神医的另一面。 人生若只如初见,只见一把剔骨的菜刀上下翻飞,飞速地剁向砧板上的各类食材,将他们逐一地化整为零,并砍切成预先设计好的喜人形状。 主料,辅料,在以牛二蛋为主的三位厨师的共同配合下,顷刻之间就已经焕然一新,纷纷改变了他们原有的样貌,即使那最为普通的土豆萝卜,也在这化腐朽为神奇的刀工之下改头换面,变得简约而不简单起来。 虽然这三人的团队,在前期的时候因为共同讨论并设计这晋级赛第一轮的菜系,导致相比他们的比赛对手耽误了十来分钟,但磨刀不误砍柴工,他们在准备工作这一环,借助牛二蛋强大的刀工实力,几乎已经和对方平起平坐地共同迈步向前了。 而这最后的烹煮,自然是以一岛为主。 因为本次的考评环节一共有八道菜系,这是最最基本的要求,如果同等时间内能做出九道甚至十道菜肴,自然就更加地考究每组选手的综合实力了。 可以想象,如果同样的食材,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出更多的精品菜肴,那自然更加容易赢得评委的嘉奖和好评,这也是二蛋三人在观察了第一天下午场的比赛后,得到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经验或教训。 第368章 第一场的pk 这厨王大赛组办方还是很阴险狡猾的,看似给两组选手提供了一样的烹饪材料,无论是主材还是辅材,以及各种调味料。 但这有限的原材料里,其实暗藏着不可名状的陷阱,尤其是辅材以及调味品,他们并不起眼,很容易就被忽略掉。 比如食盐,这是最简单的一种调味料,但偏偏又是烹饪环节里最为重要的一剂调味品。 要命的是,整场比赛盐是有的,但偏偏提供的非常有限,正常做八道菜的盐是足够了,一旦你要多做,就有可能面临贪多嚼不烂的困境,很有可能多出的某道菜肴,面临着盐味不够的尴尬局面。 巧合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二蛋本场的竞争对手,这113号选手此时正面临着这样的困境。 他们自是看到了昨天开幕赛的某位选手,他们同样采用了规则允许范围之内这种胆大激进的策略。 结果,其他的八道菜和对手打成平手,异常巧合的,双方八道菜的总分都是一样,但激进的一方却是凭空多出来一道菜,以至于在绝境之中逆风翻盘,生生地将对手踩在脚下,昂首挺胸地迈进了第二轮的比赛。 高手之争,有时就是一分之差,虽然并不是每位评委都给这第九道菜打了满分,但即使有一小半,乃至碰运气的个别评委,恰好认可这道实则缺了调味料的菜肴,那也是毫无争议地赢了。 时过境迁,时也命也,虽然他们抓住了规则的漏洞,但二蛋他们三人同样一场不落地看完了昨天几乎所有的晋级比赛,对于这厨王比赛游戏规则的漏洞,同样已经理解的异常充分。 也正是因为规则的漏洞,各种模棱两可的解释,所以这铃木在第一天的比赛结束后,对于自己原先的设计模型全部推翻,又根据他对新的游戏规则的理解,重新定义了以后比赛的设计思路和方向。 而这,也正是厨王大赛的魅力所在,只有彻底的吃透规则,利用规则,也尊重规则,才有可能走的更远。 话说这113号选手,他们无论是单个厨师的基本功,还是几人组合在一起的配合,都可谓是不错的团队,肯定在一起也合作过蛮久的时间,不然也不可能做到忙而不乱,有条不紊地准备各种美食的烹饪。 在第八道菜已经彻底做完的时候,他们眼看着距离结束还有十几不到20分钟的时间,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齐聚在还剩下的一些主材和辅材上面。 目光简短的交流,一个长者模样的,也是这支队伍的核心和队长,他决定冒险一搏,利用这最后的剩余时间,利用这剩下的不多的边角料,开始烧制他们今天的第九道菜。 无论这道菜最终烧制的如何,都只会对他们的成绩锦上添花,因为最终的评判,是每道菜成绩的累加,自然是多多益善。 即使这道附加菜他们拿不到分数,自然也是减不了分数。 而他们看不到一墙之隔的牛二蛋这一组,每个人的手脚都是很快,也是非常的麻利,但在最后的烹饪和调味这个环节,几乎无一例外,掌勺的都是一岛,而二蛋和铃木只是帮着打打下手。 一岛在自己的家庭作坊酒店里,动作还是非常麻利的,不然他也不可能独自一人每天接待近百名的食客。 让这些吃瓜群众疑虑的,这一岛今天的动作好像变慢了不少,相比于他们的竞争对手,一岛慢吞吞的犹如老妪扛大鼎似的一步三摇晃,完全稳定后才会迈出下一步。 没人知道一岛此时的心境,除了二蛋和铃木,实则这是他们三人根据比赛的时间,以及需要烧制菜系的多少和复杂程度,而专门制定的烹饪策略。 为了将每道菜都做成经典,对自己负责,对团队负责,也是对广大的观众和食客负责,一岛力求完美。 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将每道菜都烧制的更加的入味,他并不需要提前交卷。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根据铃木高屋建瓴的设计思想,以及二蛋快速而充分的准备工作,将每个细节做到位即可。 比试时间两三个小时,八道大菜,也几乎都是硬菜,不仅耗时费力,更是考验每组选手对于食材的理解,以及对于烹饪的悟性。 这种半命题式的考核,对于选手综合素质的要求非常高,正如木桶是由好多块竖板所围箍而成,而决定一个木桶最终能装多少的水,不在取决于它的长板有多长,更取决于它的短板有多短。 113号选手,在铃声敲响之前,也终于跌跌撞撞地将第九道菜烧制完毕并装盘。 虽然这道菜烧制的过程踉踉跄跄,不是缺这个就是少那个,但最终,他们还是胜利地完成了这道来之不易的附加菜,并满怀信心地交给组委会的监督队伍打上特定的标签,以便于稍后的时候,能最终统计出他们本场的准确成绩。 二蛋他们这组,也最终完成了晋级赛的第一场比赛,他们同样烧制了九道菜品,不仅主办方提供的材料都是几乎刚刚好的全部消耗完毕,就连这时间也是控制的刚刚好,只是在铃声敲响之前两分钟的时候,才全部装盘交付。 这是三人厨王争霸的第一场正式比赛,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还是略显生疏,配合上面也偶有失误的时候,但瑕不掩瑜,他们三人的精诚合作,也在这大赛越来越紧张压力的催化下,变得越来越默契,也自是越来越好。 仅仅不到一个小时的等待,这场晋级赛的最终结果就已经出来了,并公布在巨大广场中间的一块显示屏上。 让无数吃瓜群众翘首以盼的,自是888号这组选手的最终分数。 结果让人瞠目结舌,888号选手一共做了九道菜,每道菜一共有30名评委打分。 结果,这30名来自不同阶层的评委,异乎寻常地给每道菜都打了一分,也就是说,他们考核的每道菜,最终的结果都是优秀。 这样,888号选手最终的总积分竟然达到了不可思议的270分,他们每道菜都征服了这30名参加打分的评委,也都给了他们每道菜最优秀的评价。 虽然晋级赛的评委,大部分都是底层的评委,甚至近一半就是普通的老百姓。 他们平常只是粗茶淡饭,偶尔的荤腥就足以让他们兴奋的找不着北,这专业厨师精心烧制的美味菜肴,自然很容易就征服他们的味蕾。 但还有另外一半的评委,他们可并不是一般的人啊,他们有的本身就是专业的厨师,有的是对于美食异常挑剔的老饕,更有少数的官宦世家的子弟夹杂其中。 第369章 第二轮 毫无疑问,二蛋他们的9道菜肴拿满了分数,而他们的对手,即使同样拿满分数,也只是和他们并驾齐驱,不相上下,根本不可能最终淘汰二蛋他们。 结果再次让人大跌眼镜,这113号选手,虽然每一位都是经验非常丰富的厨师,也是他们那个区域极负盛名的顶级厨师,但在这次厨王争霸的第一轮比赛中,他们只是非常可惜地拿到了240分的分数。 如果只是八道菜,那这240分的总分,也算是满分了。 但他们偏偏做了9道菜,而这原本无足轻重的第九道菜,才是他们滑铁卢的所在。 仓促之间必然有着各种各样的失误,以至于这一道菜只是得了可怜的十分,而其他的八道菜,一共被隐藏在评委里面某个或者某几个挑剔苛刻的扣掉了10分。 113号傻眼了,他们历经千辛万苦到这遥远的京都,参加厨王争霸赛的比赛,这不仅是他们五人的终极梦想,是身为厨师的最高荣誉,更是肩负着家乡人民的期盼期望。 他们从未想过能荣获厨王争霸最后的总冠军,但按照他们的乐观预估,能够在晋级赛上淘汰三四个对手,或许有一线的希望能够打进最终的32强。 岂料,这才是首轮,就遭遇滑铁卢,而且打败他们的,竟然是一支业余的屌丝团队,更是只有三位厨师组队参赛,缺胳膊少腿的天残队伍。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场内外的吃瓜群众,那些对于二蛋有着某种根深蒂固偏见的极端分子,他们纷纷地朝着主席台的方向大声地吵嚷和叫嚣,大意无非是有人作弊,有人操纵了比赛。 113号这五位厨师,自是也不相信竟然会输给一支3人的菜鸟队伍,虽然他们主厨的那位在京都之地很是享有盛名,但另外两位他们昨天就已经打探清楚了,其中叫牛二蛋的那个小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厨师,只是一个近期突然冒出来的网红医生。 而另一个,更是无名无姓,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的小屌丝。 因为吵闹,因为这113号团队的不服,自然是惊动了评委和裁判,但经过本轮当值裁判的重新统计后,结果仍然是和先前的一模一样,并没有丝毫的差错。 为了让这113号选手心服口服,当值裁判善解人意地邀请了113号这五位厨师,来到30位评委打分的地方,那里还预留一份各自的最终成品。 看着自己团队最终出品的九道菜品,再看看对方团队最终出品的九道菜品,113号队伍面色苍白,彻底地傻眼了。 无论是这最终成品的色香味,还是每道食材精湛的刀工,巧妙的设计,他们相比888号都没有任何的优势,甚至明眼之人即便不需要品尝,也能凭借视觉一眼分辨出优劣好丑。 就这样,888号选手,兵不血刃地昂首挺进了第二轮,他们将在两天后再次两两对决,争取下一个500进250的晋级名额。 两天后,第一轮晋级赛500场对决比赛全部结束。 几家欢喜几家愁,大部分的比赛都是很胶着的,比分也一直咬的很紧,有的最终仅仅是一分之差,就很遗憾地止步于这一轮。 当然也有少数一边倒的比赛,毕竟这厨王大赛的晋级赛,几乎没有任何的门槛,只要是个人,能组建一支队伍,再缴纳一万金币的参赛金,就可以大摇大摆地来参加比赛了。 随着晋级赛第一轮的结束,硝烟渐起,这比赛的看点自是越来越多,虽然这五百支队伍里仍然有浑水摸鱼的存在,但不可否则,经过第一轮的淘汰和洗礼,剩者为王,绝大部分都是有着相当丰富的厨房资历,也都有着厨艺上面的一技之长。 第二轮仍然是沿用第一轮的pk方式,并不需要进行额外的抽签,仍然是500个号码头尾的对战。 这一轮,二蛋他们对应的pk号码是120号,他们在首轮的比赛中,同样兵不血刃地战胜了自己的对手,最终的比分差悬殊到足足有50分之多。 对二蛋他们这支三人团队来说,虽然他们尊重和关注每一位竞争对手,但任何一位对手,他们几乎都是采取同样的方式去面对,去挑战,那就是始终如一的战略,稳扎稳打的态度,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对他们这个团队来说,或许唯一的敌人,永远不是对手,只是自己。 比赛的流程,自然是和第一轮如出一辙,只不过第二轮开始,这组办方开始有意识地增加难度,不仅是最终菜品的难度,还有材料的准备,都比第一轮要更难了一点,而最终比试的时间,反而还提前了十分钟结束。 这无疑是一场艰难的挑战,也是厨房争霸赛的魅力所在。 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通过精诚所至的精妙配合,并最终做出最好的作品,才有资格称之为厨王,也才能得到无数爱好美食之人的尊敬和崇拜。 不仅是比赛的内容变了,竟然连比赛的时间也都修改了,所以二蛋他们这个三人团队,在最初设计菜品的时候,就要将这些突发的情况通通考虑进去。 铃木不负众望,依然在极短的时间内设计出来行之有效的本轮方案,而一岛和二蛋,在铃木这份足够优秀的设计方案上,只是添添补补增加了少许的修改意见。 一旦三人共同确认,自然不需要再有任何的犹豫,立马开足马力,各自准备,也发挥出各自的擅长。 如果说第一轮的晋级赛,只是让这仓促组合的三人团队简单地磨合一下,那到这第二轮,他们之间的配合就已经好上很多了。 没有那么的突兀,更多的是丝滑,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了身边人需要什么,并解决什么问题。 第370章 投注 这台上的操作间正在紧张的忙碌,而台下围观的吃瓜群众同样万分紧张,他们远远注视着比赛双方的一举一动。 这种单调的观看,必然会产生疲劳的心理。 所以,主办方为了刺激吃瓜群众的观看热情,也充分调动他们的参与积极性,早就准备了精彩刺激的投注比赛。 如果你看好哪一方,那就大胆地投注他能赢得本场比赛吧。 这投注活动,才是组办方获利最大的盈利项目,赚取的比每支队伍一万金币的参会门票还要多无数倍。 每场比赛正式开始前,组办方都会对每组选手尽可能详细地介绍他们的身份信息,过往信息,在此基础上吸引无数的吃瓜群众进行投注。 一场比赛,无论比赛双方的输赢与否,百分之二十的投注额直接被主办方抽成拿走,那剩下的百分之八十,才是投注正确,赢得比赛一方的共同奖金。 对于比赛投注赚瞎钱,牛二蛋可谓是轻车熟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简直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如何玩,以及如何操作,才能利益最大化,狠狠地赚一大笔回来。 在姑苏府的时候,由他一手操办的姑苏擂台赛,不仅为他自身带来了滚滚的收益,仅仅数年的时间,就足足赚取了近百万的金币。 最为获益的,自然是姑苏擂台本身,也就是背后的城主府。 他们曾经的资金困境,仅仅因为姑苏擂台的横空出世,城主府变得日进斗金,大发横财,同样仅仅几年,就已经富的冒油。 这有钱了自然好办事,招兵买马自不在话下,以至于原本在各大世家的夹缝里左右逢源尴尬生存的城主府,不仅凭借雄厚的财政实力彻底地站稳了脚跟,还痛击姑苏府排名第一的王家,联合了铁家,从而彻底坐稳了姑苏府第一大势力。 即使是天平学院这个巨无霸,现在的综合实力也只是和城主府分庭抗礼,伯仲之间,并没有太多明显的优势。 或许这厨王比赛的真正魅力,不同于其他的专业比赛,那些只是局限于小范围之类的一些人,关起门来自弹自唱自娱自乐。 这是一项几乎每个人都可以参与的盛事,毕竟所有人都是要吃饭的。 即使你不做饭,这里照样有参与人数众多的娱乐项目,比如这每场比赛的投注,自是最为激动人心的,也是所有人乐此不疲的动力源泉。 投注,也是赌博的一种,有人一夜暴富,更多的人一夜变成穷光蛋,真正的赢家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比赛的庄家,也就是主办方。 二蛋的每场比赛,自然是雷打不动地购买己方的赢局,这不仅是强烈的自信,更是对于自己的鞭笞。 对于志在登临顶峰,站在厨王争霸最高领奖台的他们三人来说,如果连一个小小的晋级赛都畏手畏脚的,那和一条咸鱼有啥分别,还不如早点回家打酱油。 他们三人是一个团队,所以购买这胜负彩自然是以团队的方式参与,二蛋作为三人的代表,也不贪多,贵在参与乐呵一下。 他们一共就拿出了1万金币,这第一场比赛下来,他们的一万原始金币,就已经翻滚成了两万多,毕竟他们三人的奇葩组合,相对来说看好他们的还是较少的一部分。 同样因为这晋级赛的比赛实在太多了,所以投注的金额自然就分散开来,每场比赛也只有不到一万人左右参与进来。 而这第二场的晋级赛,他们将2万多的金币全部用来购买己方的胜局。 根据大屏幕的投注显示,这第二场比赛,仍然是更多的人倾向于这120号选手能最终赢得比赛,因为他们第一场的晋级赛发挥可谓完美,足足拉开了对手整整50分的差距。 异常难得的,他们同样是最终完成了九道菜,每道菜也都得到了所有评委一分的优秀评价,最终获得了整整270分的总分。 时也,命也! 要说这120号选手,实力强劲,可谓是晋级赛的种子选手,原本是赛前呼声很高,极有可能打进最终32强的优秀选手。 他们的实力不可谓不强,但他们偏偏遇上了一组怪胎的组合。 兵在精,而不在多,虽然足足比对手少了两人,但他们三人无缝连接,配合的自是越来越熟练,越来越默契。 开始比赛的哨声吹响,这三人的手脚自从开始动起来,就已经彻底地忙的停不下来。 而那些远远观看的吃瓜群众,仿佛看到的是三个机器做的人,在前方不知疲倦地忙碌。 对于围观者来说,这比赛足够的漫长,整整数个小时几乎眼睛眨都没眨。 但对于紧张而忙碌的诸位正在比赛的大厨来说,这比赛的强度实在是太大了,不仅仅是紧张的氛围贯穿始终,而是整整八道大菜需要忙碌。 所谓的大菜,不仅是要求高,块头大,更要命的是足足有30位评委需要品尝,一旦量小了,吃不到了,那还怎么评分? 每一道菜的准备,烹饪,直到最终的装盘,都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也相比第一轮足足上升了一个难度等级。 所有大厨只恨父母爹妈少给了两只手,他们巴不得这时光流逝的慢一点,再慢一点,好让他们慢工出细活,做出更好的精美菜肴。 一声哨响,第二轮比赛正式结束,双方彻底停下了忙碌,。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继续任何的动作,否则,极有可能被当值裁判判为直接出局,而另一方即使厨艺一塌糊涂,即使所有菜肴得分为0,照样可以凭借规则晋级比赛。 依然没有等待太久,这第二轮比赛的结果就出来了。 前面八道菜,双方的得分竟然是一致的,每道菜都得到了30位评委的一致好评,也都得到了宝贵的一分。 这极其优秀的成绩,无疑是双方真实实力的写照,都是高手自不必说,但即使都是高手,照样要分出个胜负出来。 这场比赛最终的胜负手,很有可能就要看双方有没能烧制出第九道菜,以及第九道菜的最终得分情况。 120号选手,是晋级赛所有参赛选手里平均年纪最大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中老年人。 他们长期浸淫于厨艺,自是人老成精,烧菜不在话下。 但他们同样有其明显的缺点,手脚相对于年轻人来说略显迟缓,而且他们的作战策略,相对来说更趋于保守。 第371章 傻眼的中村 第一场比赛,时值他们五位老伙计精力充沛,所以尽善尽美地完成了九道菜,时间也把握的刚刚好,食材利用的同样是刚刚好。 但这第二轮比赛难度陡增,以他们的体力以及趋于保守的战略,自是不足以和第一轮一样,以最好的状态,继续完美地烧制九道菜肴。 与其留有遗憾,与其冒险,还不如立足当下,稳扎稳打地做好八道菜,将每道菜都做成不可多得的精品。 他们相信自己的实力,原本算盘打的滴答响,只要这八道菜征服了评委,每道菜都能拿到优秀的一分,那自然就是满分,足以昂首阔步地挺进第三轮的比赛了。 而自己一方面临的体力不足,时间不够的麻烦事,对手同样会遇到类似的问题。 毕竟,他们的对手即使再优秀,但只有三个人啊。 三个人再怎么手脚麻利,又怎会是五个人的对手呢?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要怪,就怪牛二蛋这对组合实在是不按常理来出牌。 最终的结果终于揭晓了,888号选手,再次不负支持他们所有人的众望,他们成功地准备了九道菜,而且每道菜都尽善尽美地,得到了30名观众评委的一致好评,也自是拿满了30个优秀的一分好评。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比赛的最终结果一出来,这888号网红组的三位大厨,立马成为所有人围观的中心。 那些支持牛二蛋888号选手的,自然是大声的欢呼雀跃,最为兴奋的,莫过于队伍最前方的佐藤,和他所剩不多的几名狐朋狗友。 他们咬咬牙,狠狠心,把所有的积蓄都集中地拿出来支持牛二蛋,结果第一场晋级赛的时候,他们的资金就已经翻倍,这第二轮的时候,更是翻了两个倍。 这赚钱比捡钱还快,也难怪佐藤高兴的合不拢嘴,他们一群人仰天长啸,实在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从来没有一天,让他们如此扬眉吐气过。 要说这佐藤,比赛前还真的征求了牛二蛋的意见。 “牛哥牛哥,你有几成把握赢得这次比赛啊?” 结果二蛋一脸深沉地默不作声,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佐藤的双腿双脚。 佐藤这个愣小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二蛋再看一眼他的胸部,看一眼他曾经在逍遥楼里被渡边一熊几乎打爆了的那些内脏部位。 二蛋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二愣子似的伊藤终于彻底地醒悟过来,那些曾经不相信牛二蛋医生的,包括他自己,哪个不是被纷纷打脸? 他再不犹豫,不仅把自己的所有压箱底的资金全部掏出来了,还发动了身边的狗肉朋友,要么把钱借给他,要么一起投注押牛二蛋赢。 就连中村和秋月,也被这佐藤的疯狂所感染,中村比赛前的晚上,对着秋月卖力地吹风。 “秋月啊,咱家还有多少压箱底的金币啊?” “你问这个干嘛?” “我不是想那个吗,你没看到佐藤那个小子,这两天到处借钱,说是要买二蛋医生赢得比赛,我也想买一点支持下二蛋医生。” 如果只是纯粹的投注赌博,或许秋月绝不会给中村一个子的金币,但现在是支持牛二蛋,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秋月二话不说,把藏在阁楼床底下隐秘之处的包裹打开,这里面是这些年来他们省吃俭用,靠收租结余下来的金币,足足还有三万的金币。 “她一股脑地全部塞给中村,这些钱你全部拿走,明天全部买二蛋医生赢。” 如果按照秋月的吩咐,那所有人的投注里面,或许中村一家才是购买二蛋赢局的最大户头,因为就连二蛋这亲自参赛的三人,也只是第一场晋级赛买了一万,第二场晋级赛连本带利全投进去,也就买了2万多点。 佐藤他们几人也没啥大的积蓄,几乎都是月光,所以七拼八凑的资金,实际也就和二蛋他们差不多。 但现在比赛结果出来了,现场所有人里面最开心最兴奋的却不是中村,他反倒耷拉着硕大的脑袋,快要下垂到地上了。 秋月感觉到不对,牛二蛋医生赢得比赛已经是板上钉钉不争的事实了,不仅周围有人在疯狂地庆祝,广场上硕大的显示屏,也已经没有任何疑问地打上了第二轮的获胜方是888号,自然就是二蛋这一组。 为什么自己的老公耷拉着脑袋呢? 她看向中村,中村却不敢看她。 秋月感觉到不对,自然地开始问起话来。 “中村,你怎么了?” “地上又没有蚂蚁,你在那瞎看什么。” 在秋月的反复追问下,中村才哭笑不得地道出了原委。 原来,秋月把压箱底的钱全部交给他,让他在比赛现场全部买二蛋赢得比赛。 虽说秋月一直对赌博深恶痛绝,但爱屋及乌,只要是支持牛二蛋的一切活动,她现在都会鬼使神差地无条件支持。 她是如此坚决果断,岂料这中村去买注的时候,却是犹豫了,实在是买注的现场人山人海,比赶大集还要热闹十分。 等到他拼命地挤进去,看到此时有关于二蛋比赛的赔率,却是一路走低,远远不能和他的竞争对手相比。 而且周围的人正在议论纷纷,他们个个都像大神似的纷纷预测比赛的结果,但无一例外,纷纷摇头,表示不看好网红医生牛二蛋这组的比赛,实在是他们人单势薄处于劣势。 而且他们这支三人的团队,除了一岛拿的出手外,其他要么就是跨行业,要么就是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菜鸟。 这种临时拼凑出来的屌丝团队,又有谁胆大包天地看好他们呢? 中村原本高高兴兴来,现在到他买的时候,他却是犹豫了。 这三万金币,可是家里的全部家当了,一旦输个精光,那自己和老婆子下半辈子可咋办? 难不成喝那西北风过日子? 他穷怕了,再也过不了之前那种贫穷的日子,所以临到头来自然是犹豫了,退缩了。 但既然好不容易来了,而且是自己店里的房客,也是自己尊敬的神医参加的比赛,多少还是要买一点友情支持一下的。 即使输了比赛,就当破财消灾吧。 第372章 秋月的转变 要说这中村这个阶段的心态,倒也是好的,放得很正,很平,只是重在参与。 他还是拎得清自己几斤几两的,并不指望在这赌性十足的投注上面赚个盆满钵满,所以,他最终还是买了支持牛二蛋的投注,但仅仅是买了一千块金币,象征性的一千金币。 而且,这一千金币还只是第二场的时候才买的,第一场晋级赛的时候,中村吓的根本没敢买二蛋一方的,实在是他去的不巧,当时的赔率是一边倒,飞流直下三千尺地不看好牛二蛋他们。 反倒是赔率太夸张了之后,在比赛正式开始之前,有一部分专门捡便宜的老鸟,他们胆子大,路子野,更愿意盯着那些容易出冷门的高赔率比赛,自是要玩一把大的心跳,反而暗中将原先的赔率悄悄地提升,不至于那么夸张的一边倒。 看着一脸羞愧的中村,秋月反而长吁了一口气。 这就是自己的丈夫,她不知道该是欣慰呢,还是狠狠的揪他一把耳朵。 或许他是对的,并没有自己那么的感性和冲动。 或许他这种胆小慎微,是男人历尽沧桑后的蜕变,更多的是为家庭的长远着想。 她并没有和以前一样不留情面地埋怨中村,甚至大吵大闹地胡搅蛮缠,抑或唠叨说过不停,而是紧紧地拉着他的手,把他遮挡眼睛没脸见人的双手悄悄地挪开。 “中村,也许你是对的。” “但你仔细想想,我们的一切,不都是牛二蛋医生带给我们的吗?” “支持他,其实就是支持我们自己。” “你也看到了,二蛋医生的表现,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意料之外。” “你也曾经看到过他的厨艺,品尝过他的菜肴,那自是和他的医术一样,远远超过了常人能够理解的范畴。” 难得的,自己的老婆没有发火,更是没有埋怨自己,这大大出乎中村的意料之外。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这一刀跑不了,而且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因为是他自作主张,没有听老婆的话,更是对二蛋医生的厨王比赛充满了疑虑。 但是,他还是倔强地解释。 “老婆大人,我其实是相信二蛋医生的,也相信一岛大厨。” “但他们团队里新加进来的那个小子,我是真的一点不了解他啊,即使他也是个强人,他们相比其他队伍还是要少两人啊。” “一共就五个人,这足足地少了两个人,你说,你说,这比赛还怎么玩?” 或许中村的所思所想所说,正是代表着这里无数围观的吃瓜群众,他们中绝大部分人看待这888号队伍的异常眼光。 “中村,不要说了,下一场继续去支持二蛋医生。” “好呢,我下一场一定全力以赴地支持二蛋医生,把所有的资金全部用来买他的赢局。” 没曾想到,这次秋月却是摇了摇头。 中村再次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婆娘,他迷惑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你用一半的资金支持二蛋医生吧,如果二蛋医生知道我们支持他得话,他也不希望我们用这种方式来支持他,更不希望我们压上全部的身家来支持他的投注。” “只买一半?” “是的,只买一半,即使他输了,我们还有一半的资金,足以过一份安稳的日子。” “如果赢了,每次只要留下近一半的资金就足矣,其他的资金,尽可能地全部投入他的下一场比赛里去,直到他输掉比赛为止。” 谁也不曾想到,这秋月一次不经意的决定,却会在本次厨王大赛上收获了一个接一个的惊喜,而最终积累的财富,让人瞠目结舌。 凡事的发生,必有其因果,如果没有辛勤的播种,又怎会有硕果累累的收获呢? 对于她和中村来说,一切都是出于感恩的心态,一切也都是因为信任,他们才会无条件地支持牛二蛋,也是支持心里的善良,支持他们心里的信仰。 从一千进五百,从五百进二百五,再从二百五进一百二十五,每一场预选赛,对二蛋这支三人团队来说,都是一次全新的洗礼,更是一次凤凰涅盘的蜕变。 他们一路走来一路歌,每一场比赛对他们来说都必须全力以赴,更要力争在下一场比赛里做的更好。 而他们遇到的对手,好似被诅咒了似的,也是越来越强,甚至和他们的差距只是毫厘之间,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淘汰出局。 二蛋三人也曾疑惑过,为什么那么多的菜鸟团队,他们偏偏一个都没有遇到? 但他们并没有充裕的时间去论证其中的偶然性,他们更不愿意相信人性的丑恶。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两强相遇勇者胜,对他们来说真正的敌人,永远都不是别人,只有自己。 只要自己越来越好,越来越强,那无论多么强大的对手,都将成为他们前进路上的垫脚石,因为,他们是有着崇高理想的三人团队,也是有着远大图谋的铁三角团队。 因为对手的强大,个个都是盛名之辈,所以这888号队伍的赔率,一直都不是很高,虽然他们的实力早已被大家所见证,并非传说中的菜鸟不堪一击。 虽然三支小荷早已露出狰狞的触角,但吃瓜群众都是很现实的。 他们随从大流,他们大部分人并没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和主见,自然就不可能有着冷静而英明的决定,只是自以为是理所当然。 而那些坚定支持牛二蛋的人,却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他们坚定信念,再没有任何的动摇,牛二蛋已经给了他们足够多的惊喜,也将在未来的比赛里,未来的时光里,继续带给他们更多的回报,以及战胜一切困难的勇气。 第373章 幸运的一轮 虽然第三轮的对手,相比第二轮更加的强劲,但越来越默契,表现也越来越好的888号团队,还是继续了奇迹的脚步。 他们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继续着自己的神奇表演,而他们的赔率,相比前两轮的时候,总算不再那么的寒碜,而是稍微抬高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最终的他们,不负众望,仅仅以十分的优势惨胜第三轮,昂首晋级下一轮的比赛。 而他们的对手虽然极其不甘,也只能沦为强者晋级路上的垫脚石。 这第四轮的比赛,因为还有125支队伍参加比赛,根据两两淘汰的原则,必然有一位幸运儿产生。 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的,主办方竟然提前给参赛的队伍和围观的吃瓜群众送上了一份大礼,也是给主办方自己送上了一份最大的礼物。 他们经过慎重的研究决定,这第四轮的比赛,不再是一支队伍轮空,直接晋级第五轮的比赛,而是一共有三支队伍轮空,直接晋级第五轮的比赛。 而剩下的122支队伍,将再次根据自己的号码,也根据头尾对战进行pk的既有规则,继续捉对厮杀,直至决出剩下的61支队伍。 这样,最终将有64支队伍进入第五轮,参加后续比赛的角逐。 无疑,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这即将到来的三支最幸运的队伍所牵引,反而并不是太关注另外的61场两两对决。 谁会成为这三位最幸运的号码呢? 抽取这幸运的3个号码,自然是采用最简单的方式,也是阳光底下抽签的形式。 125个号码球,被放入了一个密封的大箱子里,无论远看还是近看,都没有任何的异常,也自是作不得任何的假。 大箱子和外界唯一的连通之处,只是箱子顶部一个只能容纳一个巴掌进出的圆形小洞。 在全场的共同见证之下,125个印有各自参赛队伍号码的小球,先是在另外一个大纸箱里被任意地打乱,确保这些幸运的小球处于混乱无序的状态。 再然后,他们任由一位场下随机挑选的观众,将这125个小球一次性地全部倒进先前近乎密封的箱子里。 这样的话,经过两次无规则的排序,再没人知道125个小球在这神秘箱子里的具体位置,一切都只能凭借运气,也凭借着老天爷的恩赐,选出这老天赐下的三组自动晋级名额的号码。 而最终抽取三位幸运号码的幸运使者,同样也是精挑细选而出,现场采取抛绣球的方式随机选择,同样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主持人任选三个方向抛出一个绣球,谁能抢到绣球,也就是最终上台抽取幸运队伍的天选之人,因为幸运,主持人会毫不吝啬地送出一份大礼。 可以说,抽取三名幸运号码,是这厨王争霸赛开赛以来的第一个高潮,因为这三个晋级名额只看运气,不考核任何的厨艺技巧。 几乎全部的人都欣欣然地参与进来,这也是整个厨王争霸赛最大规模的互动,最具魅力的环节。 吃瓜群众不仅将见证奇迹,同样享有投注的权利,而且这次的投注不同于以往,或许能收获开赛以来最大一次的投注奖金。 赛事的主办方,为了这奇葩的幸运猜猜猜,专门设定了一个幸运奖的投注,一共125个号码,每个号码都可以投注。 你看好谁是幸运儿,就把手里的筹码投给谁。 最终,主办方根据累积的幸运投注奖金,先是将自己的一份全部抽走,剩下的,就是投注三支幸运队伍的幸运儿,共同分享这部分的巨大奖金。 虽然每支队伍的投注资金并不会很大,因为投注的对象实在太多,足足有125个号码参加投注,自然就分散了资金。 但正是由于这种分散,最终的收获必然是吓死人不偿命的,这就意味着只要投注准确,或许能最终收获几十倍的回报,因为投注那些并非幸运队伍的资金,万流归宗,全部集中到这三支队伍的头上来了。 以每支队伍平均投注资金10万金币为例,那本场幸运开奖最终积累的资金将高达1250万金币,在扣除组委会的二成佣金抽成之后,奖金池里剩下的资金还高达1000万以上,而最终只会有三支幸运的队伍获得这份自动晋级的名额。 而这一千来万的资金,也将由投注这三支队伍的吃瓜群众共同分享,每支队伍投注的回报高达330万金币之巨,相比于投注他们的10万金币,这可是足足翻了有30几倍之多。 这账,每个人都会算的,注定了这是多数人买单,而成就少数人的刺激游戏,也注定了绝大部分人不仅得不到一分钱的奖金,本金也必将为她人作嫁衣裳。 杀红眼的他们,都认为自己才是那个幸运的天选之人,他们相比平常的投注,更是一掷千金,只为争取一次老天爷开眼的机会。 老天爷确实开眼了,而且一连开了三次眼,眼皮都开的累了,倦了,红了! 第一个幸运号码,不久后就被摸出来了,一位幸运抢得绣球的吃瓜群众,他异常兴奋地从遮盖的严严实实的箱子里,慢慢摸出来一个红色的小球。 高举幸运小球的瞬间,场上无数人都屏住呼吸,他们猩红而渴望的眼神,羡慕妒忌恨地紧盯着高举头顶上的那个数字小球。 剩下的这125支队伍,谁都希望那个幸运的号码就是自己,这样不仅可以兵不血刃地自动进入下一轮,距离最终的正赛只是一步之遥,同样的,还可以赢得更多的关注和丰厚的奖金。 而其他的无数吃瓜群众,更是急切地希望这个幸运小球的号码,正是他们支持和看好的。 一旦中奖,那可就不得了,也就意味着滚滚的财富从天上掉下来正巧砸到他们的头上,从此就能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111号,111号在哪里? 主持人兴奋的大叫,第一个幸运号码就这样产生了。 而111号这组的五位厨师,他们犹自懵逼之中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周围吃瓜群众兴奋的大叫大喊,并把五位自动晋级的厨师高高的抛起来,热烈庆祝这份来之不易的幸运。 他们自有足够的理由高兴,他们也将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幸运,昂首挺胸地迈进第五轮的比赛。 只要再胜两场,就能获得梦寐以求的最终正赛的名额。 紧接着,主持人又开始控场,准备抽取今天的第二个幸运号码,而这份幸运,又将落到谁的头上呢? 等待的时间总是非常的漫长,等待结果揭晓的那一刻,虽然吃瓜群众已经经历过一次砰砰心跳的折磨,但无疑,他们希望今天的心跳能够更多,也更急一点,最好永远都别停下来。 555号,555号选手在哪里? 主持人再次兴奋的大叫,他疯狂地在抽奖台的正中央一蹦三尺高,大声地高喊耶,耶,耶! 或许他也是买了这555号选手的幸运号码,才会有如此过激的兴奋反应吧。 就这样,第二个幸运号码不期而至,相比第一个,这实在是两组不错的号码,不仅都是大号,而且难得的都是豹子三连号。 第374章 万元户 因为本轮一共有三组幸运的号码,而最先开出的111号,555号都是三连号的豹子头,以至于无数的吃瓜群众开始议论纷纷。 他们怀疑主办方的故意作弊,不然哪会如此巧合,幸运地开出了这两个极其特殊而又罕见的号码? 但现场所有的摸奖开奖,以及比赛流程的设置,都是在阳光底下进行的,更是在无数人眼皮子底下操作的,又怎能那么轻易地作的了假呢? 也有的认为这是老天爷的恩赐。 既然同样都是恩赐,那干嘛不恩赐几组更加吉祥的号码呢? 于是,这仅剩下的第三组幸运号码,自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泾渭分明地分成两派,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 有的人认为这纯属是巧合,无论是从概率学,还是任何一个角度,或者维度来分析,这第三组号码都不可能是连号的豹子头了。 虽然按照一开始的号码编排,这剩下的123组号码里面还有四五个连号的豹子头,先前也已经淘汰了几个豹子头号码。 所以,他们坚定地认为老天爷不会再打瞌睡了,也不会再犯任何的错误了。 他们唾沫横飞,咚咚咚地拍着胸脯向着太阳的方向发誓,这第三个号码,必将是一个平凡的号码,也是最最普通的号码。 但也有不少心怀侥幸的吃瓜群众,他们认为老天爷已经给大伙开了两次玩笑,反正还没过三呢,这好事不过三,再开一次玩笑又有何妨呢? 尤其是那些买了剩下几个豹子连号的吃瓜群众,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最后一位即将上台开奖的幸运使者。 只见这位仁兄一手高举着幸运的绣球,另一只手,正在那个牵动着百万人心的密封严实的箱子里左右的撩拨着。 他撩拨的不仅是箱子里剩下的123个号码,更是百万吃瓜群众早已躁动的心啊。 他拨啊,摸啊,搅动啊,表情丰富煞有其事,只是为了摸到一个他所认为的最好号码,只因他不仅是这个游戏的幸运开奖者,同样也是一名参与者。 他自是无比地渴望,他亲手摸到的号码,正是他花重金购买的那一个。 台上在准备开奖,而台下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叫喊声,自然有高喊是222这个吉祥号码的,同样有欢呼666这个吉祥号码的。 而佐藤领头的二蛋这组的坚定支持者,他们自是高呼888号,也只有888号才配得上这份幸运,也才会是最后一个幸运号。 当然,场上此起彼伏大声叫嚷的,最多的自然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号码,因为每一个号码的背后都有一群坚定的支持者,有他们的亲戚,朋友,所有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是那个幸运儿,他们既然选择了其中的某个号码,就必然要扞卫到底,虽然这个中奖的几率,只剩下百分之一都不到。 风在吼,马在叫,狂热的观众在山呼海啸,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台上正在抽奖的陌生脸孔,很多人认识这张面孔,但更多的人并不认识。 面孔并不重要,因为他就是一位最普通的观众,但机遇赋予他人生中一次并不普通的机会。 他不仅成功地抢到了开奖的绣球,还有今天最后一位大奖,即将在他的手里产生。 看着台下无数的眼睛都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哥们扬眉吐气的同时,也是稍微有点小紧张。 说不紧张是假的,这种万人空巷百万人虎视眈眈紧盯着你看的场合,谁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有那么一点不习惯。 他凭着感觉,在一堆小球里面先是挑选了一个,捏在手中,想想不对,又用手在一堆小球里面搅动了一下,再次随机挑选了一个。 想想还是哪里不对,偏偏又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最后,他把手伸向此时箱子角落里最偏远的那个。 一切的玄机,尽在他的手心,没人知道他拽取出来的小球,到底会是哪个号码,包括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切只看天意,一切的结果,也终究要揭晓。 打开小球的刹那,几个数字清晰可见地跃然纸上,这哆嗦着手脚的哥们傻眼了,而一旁的主持人,更是嘴巴张的比西瓜还大。 没人知道这两人在台上夸张的表情意味着什么,因为有各种解读的可能。 但可以肯定,一定是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他们才如中了魔邪似的怔立当场。 紧挨着台下的一名吃瓜群众,实在受不了他们两人如此的傻样和磨蹭,也实在是太特么吊人胃口了。 做事磨磨蹭蹭,像个娘们似的,不就摸个奖吗,该多少号就多少号,藏着掖着又有啥意义呢? 他偷偷摸摸地跳上高台,硕大的脑袋硬生生地挤进依然僵立的两人之间。 结果鸟了,别人只是魔怔,他更是夸张,看到数字的瞬间,他如遭电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高台上。 幸亏他是一名修士,修为还不低,也幸好这串数字对他来说异常的熟悉,更是给了他无穷的动力,以至于他快要倒地的身体,突然来了个急刹车,不至于四仰八叉地出丑。 人还没站起来,全场已经响起了他咬牙切齿的叫喊声,喊着叫着,他因激动而哽咽,因哽咽而放声大哭。 这莫名的变局一个接着一个,所有人都搞不明白,到底发生啥事了? 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小球,竟然有如此大的魔力? 以至于摸奖的和主持的快要傻掉了,还有一个偷看了一眼的,也快要疯掉。 最终还是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哥们,他揭开了谜底,他时而痛哭,时而欢笑,他像个孩子,又像个傻子。 但他的情绪来的快,去的更快,全场响起他疯狂的吼叫声,没错,是吼! 大悲大喜,这绝对是情绪的宣泄,也是压力最好的释放。 是888号,888号,最后一个中奖号码是888号! 哈哈,我中奖了,我中大奖了! 也难怪这哥们喜极而泣,乃至有如此异常的反应,不仅是他购买的正是888这个幸运的号码,而且这是他身上仅有的五千金币,全部用来购买了这个谐音发发发的吉祥号码。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这仅有的五千金币投注额,或许可以给他带来十五万金币以上的收益。 十五万金币啊,这是多么巨大的一笔款项。 他之前的投注已经快要亏光2万的本金,这最后的五千金币,是他最后的赌注,也是最后的希望,却是被他孤注一掷地全部投入进幸运号码里。 幸运的他,经此一战,即将由一个快要吃土的穷光蛋,摇身一变成为整个京都可以横着走的万元户,还不是普通的那种,十万级别的哦! 第375章 幸运豹子号 他不叫还好,随着他疯狂而喜悦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广场的上空,不仅是台上的三人疯了傻了,台下无数的吃瓜群众,也都各自陷入了人生百态的疯狂。 投注888号的幸运儿自不必说,他们以认识二蛋的一帮人为主,主力部队还是那些找二蛋看过病的普通百姓。 他们资金有限,只能用这有限的资金默默地支持一把二蛋医生,也是对他辛苦治病的真诚感谢。 你十个金币,他百八十个金币,虽然钱不多,奈何架不住人多啊。 足足有大几千人投注支持二蛋,888号也是所有幸运号码里投注支持的人数最多的,最终的金额累积起来也是最大的,汇总起来达到了20万金币之巨。 而其他的一百多个号码,平均只有10万金币左右的投注额。 而那些没有投注888号的,同样是抱着满腔的热情来参与这个游戏的。 他们听到报出888号幸运数字的瞬间,面如死灰,一片苍白,实在是盼星星,盼月亮,寄托了他们全部的希望,乃至是很多人最后的赌注,却全都打了水漂。 抽奖前没人能够想到,三个幸运的号码,真的是三个最幸运的号码。 111号,555号,和888号,无一不是最喜庆的数字。 但连续三个三连豹子号,自是亮瞎了无数人的眼睛,也自有人心中有所怀疑,是不是这抽奖被人为地操控了? 以至于主办方也被惊动了,在裁判主席的授意下,不得不紧急地进行现场公证。 他们不仅直接拆开了开奖的纸箱,开奖的小球,就连三位幸运的开奖人,同样由主办方现场认证,确保他们无一不是最最普通的百姓,而并非提前安排好的内鬼。 这一套自证清白的程序操作下来,大部分人自然是打消了原本的疑虑,认为主办方没有作弊,他们最终也说服了自己,这确实是老天爷的旨意。 但依然有少部分心里阴暗的鸟人将信将疑,乃至不依不饶地大声吵嚷,因为最终的三个幸运号码,都不是他们购买的那个,所以他们自是看什么都不顺眼,也都认为是有阴谋的。 要说本场幸运投注,收获最大的,莫过于中村夫妇。 在秋月的授意下,这中村自然百分百地支持二蛋,就连这纯粹碰运气的投注,他都毫不犹豫地将一半的家底砸在上面。 他足足投注了一万五的金币,也是支持888号资金池里单笔投注金额最高的。 确认号码的瞬间,没人知道中村的大脑是什么样子的。 此时的他一片空白,不仅是大脑空白,连眼睛耳朵乃至鼻子嘴巴都是空白的,仿佛这些最为敏锐的器官通通都不存在了,也都失灵了。 而他旁边的秋月同样如此。 他们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而大张的嘴巴,就一直没有闭合起来。 幸好他们长相平凡,衣着朴素,夹杂在欢呼的人群里显得并不是那么的惹眼,也避免了更多的麻烦。 他们夫妻两人,才是本次幸运开奖最大的赢家,仅此一项,就为他们带来足足近五十万金币的收益。 这一对夫妇,自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金币,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拥有如此多的金币。 虽然中村也曾当过不小的老板,即使他最最疯狂最为得意的那些年,所有的资产加起来,同样远没有这一场投注收获的金币多。 幸好,他们跟着牛二蛋,已经见证了太多的奇迹,见惯了各种大场面。 以至于这天降巨奖,在眩晕了有十来分钟之久后,夫妇俩双双清醒过来。 他们眼睛里看到的是喜悦,同样也是释然,虽然凭空多出来这么多的金币,自是最为开心的大喜事,但并不足以让他们丧失理智,更不会如先前的哥们一样陷入疯狂。 或许一辈子吃吃玩玩,随便买这买那,这些金币都足够挥霍了,但现在的他们,除了追求物质的富足,同样有了更大的精神追求。 能够不劳而获地晋级下一轮,二蛋三人虽说为之庆幸,反而心中有点小小的遗憾。 对别人来说,能够躺着晋级,自是老天爷的恩赐。 但对他们来说,这每一场的比赛,虽然艰苦,同样很是充实,而且能在一次又一次的高压力比赛中战胜对手,无论是技术,经验,还是配合,都会水涨船高地得到历练和提升。 或许,这才是强者的思想,他们看到的风景,和普通人并不一样。 晋级赛的比赛,除了第一轮的一千进五百的比赛,持续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其他的所有轮次比赛,都会在两天之内全部结束。 这125进64的比赛,挑选出了三位幸运儿,其他61场比赛,自是在两天的时间内全部结束,而最终的64支参赛队,也已经按照各自对应的数字,一一地显示在广场的大屏上面。 64个星光熠熠的晋级数字,每一个数字后面都代表着一支优秀的厨房队伍,他们一路走来每一个都很不容易,每一个也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实力派团队。 他们都是历经风雨,一路过关斩将,连续地淘汰对手,才能走到如此辉煌的地步。 虽然也有靠抽中幸运号码自动晋级的,但不可否认,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运气,有时甚至比实力更重要。 晋级赛的规则,一直没有改变,大屏上64个号码一字排开,还将继续首尾捉对厮杀,只为能够淘汰对手,获得一个晋级32强的名额。 而这一次的牛二蛋,和他所代表的888号队伍,能不能如愿进入32强呢? 第五轮的晋级赛,无疑是火星撞地球异常的惨烈,既然能走到这一步,每支队伍自是都希望能再接再厉地向前迈进,因为正赛的16支名额,已经在列队向他们招手。 一旦入围最终的正赛,好处自然是大大的,不仅能拿到组办方丰厚的奖赏,还能获得至高的荣誉。 试想这帝国如此的广袤,更有亿万万百姓生活其中,能在这项古老而盛大的赛事里晋级最终的正赛,无疑代表着在厨房这个领域里的至高荣誉,也是所有餐饮人一辈子孜孜以求的奋斗目标。 第376章 强强对决 这第五轮的晋级赛,再次出乎大家的意料,两支代表着吉祥数字的幸运队伍,这888号选手,和111号选手将会捉对厮杀,因为他们的号码一大一小,注定了有很大的几率首尾相呼应。 在上一轮的晋级赛中,他们两支队伍都是最幸运的,双双获得老天爷的垂青,汗都没流一滴,就躺着晋级了。 而这一轮,老天爷不再眷顾他们,他们两队之间,必然有一支队伍将被淘汰出本轮的晋级赛。 这是两支实力都是非同小可的队伍,尤其是888号,他们从一开始的不被所有人看好,仅仅以三人的团队,而且只有一名盛名厨师的情况下,反倒一路逆袭,越战越勇。 没人知道这奇特组合的888号,最终将止步哪里,但他们的表现,自是早已经赢得了所有参赛选手的尊重和慎重。 无论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没人再敢小觑他们,小觑他们的代价,或许就是被耻辱地淘汰。 而111号,自非无名之辈,五位厨师个个出身于餐饮世家,而且为同一姓氏的族人。 这五人组合在一起,自是知根知底,不仅配合的天衣无缝,还催化出了奇异的团队反应。 在二蛋他们一路观察的诸多选手之中,他们三人最终得出一致的结论,这111号,绝对是晋级赛一千组选手里实力最为强劲的几支。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配合的异常娴熟默契,基本功非常的扎实,还包括他们的年纪分布也是非常的合理,老中青三代人共同参与其中,也发挥出了各自的优势。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无疑是非常艰难的,比赛一开始,双方就争分夺秒地全力以赴。 比赛到了这个关键的节点上,谁也不敢小视谁,都必须拿出看家的本事,才有可能赢得最终的比赛。 因为111号在之前的晋级赛中,几乎都是以大比分战胜对手,而且他们同样是五人作战,又是老中青三代领衔的一家人,所以这两支队伍的比试,自是本轮最大的焦点,也吸引了绝大部分人的关注。 那些支持牛二蛋,支持888号队伍的,自然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如果对上其他任何一支队伍,或许他们支持的888号都还有一定的把握,唯独对上这几乎是晋级赛里实力最为强劲的111号,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鉴于此,这场比赛的投注,同样是参与人数最多的。 投注双方的比例,一开始还是保持着胶着的态势,差距并不是很明显。 但慢慢的,明显投注111号的开始多起来,以至于投注截止时间结束后,统计的结果一目了然,差不多有七成的投注群众最终投注的是111号赢得比赛,而支持二蛋他们的投注,只有三成左右。 外界的投注,二蛋三人正在紧张的忙碌,自是并不知晓,千人千面,他们也并不关注外界的议论和风语,甚至111号这个强劲对手的详细信息,他们同样知之甚少。 对于他们三人来说,这厨王比赛就是最好的练兵场所,虽然他们曾经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相互了解彼此的优点缺点,擅长的和相对薄弱的地方,但再好的谋划,都远不如一场真刀真枪的比赛来的收获更大。 对于他们三人来说,真正的敌人,永远只有他们自己。 只要他们三人都能发挥出最好的自己,即使战胜不了所有的敌人,也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发挥越来越好的他们,每场比赛下来,都能收获很多的进步,也都能在下一场的比赛中厚积而薄发,发挥的更好一点。 或许,正是这看似并不是很激烈的比赛,才给了他们充足的时间,不断地成长磨砺,并逐步的适应厨王争霸赛的节奏和氛围。 问渠哪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这支三人团队正一步一个脚印,肉眼可见的持续进步,渐入佳境。 比赛的双方,相距只是一墙之隔,都在各自紧张地忙碌,远远看去,都是眼花缭乱地各种厨房操作,每个人都如一枚精密旋转的齿轮,不仅自己在拼命地旋转着身躯,还带动了团队的其他人一起跟着旋转。 但只要是比赛,总归要有结果,虽然双方都是所谓的明星队伍,但注定了只有一支,能幸运地晋级到下一轮的比赛。 虽然他们惺惺相惜,比赛结束后有的握手拥抱,有的把酒言欢,虽然他们彼此双方,都并没有必然的把握淘汰对方,但能在如此激烈的比赛中收获友谊,同样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最终,比赛的结果还是出来了,111号和888号,在规定的时间内,双方均是成功地出品了九道高品质的菜肴,也是本轮32场比赛里,为数不超过一巴掌的能够做满九道菜品的队伍,实在是本轮比赛无论是食材的繁琐准备,还是比赛的时间,对大部分团队来说,都不足以保质保量地完成九道菜品。 本场比赛的主持人,根据号码由小到大的原则,先是异常亢奋地,宣布了本场比赛111号队伍的成绩。 “现在,请允许我郑重宣布,111号选手,在规定有效的时间内,一共完成了9道高质量的菜品,而且,每道菜品经过评委团的打分,以及监督团的现场公证,最终确认每道菜品,每位评委的评分均为一分。” “也就是说,最终111号选手的总得分是270分,也是我们晋级比赛的满分最高分,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向他们表示祝贺!” 第377章 同分 111号队伍的分数一出来,硕大的广场上自是无数人欣喜若狂,因为他们投注的,正是更被人看好的111号。 而投注二蛋他们888号的,自然个个都是面如死灰,如丧考妣。 别人是最高分,是满分,一分都没有扣除,那牛二蛋他们必然已经输掉比赛了。 至于他们最终所能得到的分数,徒增烦恼,不听也罢! 如果他们最终得到一个超低分,说不定支持888号的心里还能好受点,毕竟是实力的不济,差距的悬殊。 但如果他们只是一步之遥地仅仅相差几分,而最终输掉了比赛,对于这些支持者投注者来说,或许才是最大的郁闷,哭笑不得的伤心。 台下人群里的中村,同样是面如死灰,再不复先前的神采飞扬。 幸好他们夫妻在上一轮幸运号码抽抽抽的环节,赚取了人生最大的一笔财富。 但本场比赛,中村原本只是想见好就收,拿个十万八万意思一下,也算是支持二蛋的比赛,而且即使十万八万,这也几乎肯定是单场最大的投注金额了。 没曾想到,秋月却是不同意了。 “中村啊,咱们赢的这些钱,说到底还都是托牛神医的福气啊,要不是他,任凭你运气再好,能力再强,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啊。” “我们支持二蛋医生,不仅是支持他的比赛,更是支持他的人品,医品,和厨品。” “既然财富是他带给我们的,那我们也不要贪心,就继续支持下去吧,直到我们支持不动为止。” “这样的话,我们拿到这笔天上掉下来的巨款,也能心里好受点不是。” 中村疑惑地问道:“老伴啊,你的意思把赚到的50万金币全部投进去?” “那也太吓人了吧?” 实在是金币太多了,秋月也不得不好好地想了想,不过并没有想多久,她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中村,要不这样,只要二蛋医生还在场上比赛,我们就每场投注他30万金币,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即使他止步了比赛,我们也能见好就收。” 就这样,中村本场比赛,最终投注了最大的一笔金额,足足30万金币来支持888号。 他自然是希望二蛋他们这个神奇的团队能再接再厉,能一直赢得比赛,最好能一路长虹,最终问鼎厨王决赛总冠军的宝座。 但现在结果已经揭晓,而他中村人生之中最大的一笔赌注,足足30万金币,即将板上钉钉地化为泡影,沦为其他人狂欢的落寞背影。 虽说损失了这30万金币,他们夫妇仍然收获了近20万金币之多,如果只是过过小康的日子,这些金币足以半辈子不愁。 但这事到头上,他一直兴奋而激动的心情,一下子跌沉到谷底,还是有点承受不住。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样的刺激和大起大落,换作谁也扛不住啊。 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一边是疯狂庆祝,一边是唉声叹气。 甚至还有少数的几个沉不住气的吃瓜群众,他们以泪洗面,大声地哽咽。 难道他们把所有的资金,都押宝在二蛋三人的888号上面?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主持人的声音再次洪亮地响起。。 “现在,同样请允许我郑重宣布888号选手的最终成绩,在规定有效的时间内,他们同样一共完成了9道高质量的菜品。” “而且,每道菜品经过评委团的打分,以及监督团的现场公证,最终确认每道菜品,每位评委的评分均为一分。” “也就是说,最终888号选手的总得分是270分,也是我们晋级比赛的满分最高分,让我们同样向他们表示祝贺!” “啊?” “什么?什么?” “到底咋回事?” “到底咋回事?” 无数的吃瓜群众,有的还沉寂在先前的幸福和狂喜之中,有的还沉寂在哀伤之中,但同样有一部分人,他们听清了现场主持人刚才报出清晰无误的最终成绩。 他们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们不信地看看周围的人,结果周围只要听清刚才一番话的,个个都是同样诧异的表情,一脸的不相信。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同一场比赛,出现同分的情况? 而且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双双都是满分? 这绝对是开赛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以至于不光是投注本场比赛的两方人马,几乎所有现场的观众,都疑惑地看向主持人。 是不是他说错了? 还是他故意为之,吊起大家的胃口?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期待着他的答疑解惑。 看着全场火辣辣的目光,现场的主持人自然是志得意满,这亿万人瞩目的辉煌,好似让他的身躯更加的魁梧挺拔。 他不得不再次清了清嗓音,润了润喉咙。 “现在,我郑重宣布,本场比赛111号和888号,他们每支队伍均是分别完成了9道高质量的菜品。” “让人可喜可贺的,每一支队伍的菜品,都得到了现场30位评委观众的一致好评。” “经过我们监督评委的现场公证,以上成绩真实有效。” “也就是说,这厨王争霸赛的第五轮晋级赛,111号和888号选手,他们同组pk的结果是不分上下,谁也没有赢谁。” “下面,我们就征求两组选手的意见,是继续再赛一场,直到分出胜负为止,还是你们自行决定谁胜谁负?” 先前听到111号选手拿到全部满分的时候,二蛋三人对视一眼,自然有着深深的失落。 他们没曾想到,雄心壮志地参加比赛,只是在第五轮,还没到正赛,只是资格赛快要结束的时候,就遇到了强劲的阻击,被一支几乎全方位不弱于他们的队伍打败。 但峰回路转,当主持人最终报出己方的成绩,竟然是同样的满分,这样也就意味着,己方三人依然暂时成功地留在比赛的舞台上,并没有被淘汰。 三人相视一笑,并没有激动的大吼大叫,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拍拍彼此的肩膀,也释放一下先前沉重的心理压力。 他们如此冷静,宠辱不惊,同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而此时高台下面的广场,早就热闹翻了天,尤其是中村和佐藤,他们兴奋的大吼大叫,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中村甚至狂热的一把抱起他的婆娘秋月,高高地举起来疯狂地旋转庆祝,而他们彼此的眼睛里,早已洋溢着幸福的泪水。 这比赛,实在太特么刺激了,原本已经板上钉钉的死局,没曾想到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还没完,毕竟是比赛,是一定要分出胜负出来的。 既然是同分,那按照比赛的规则,自是淘汰哪一方都不合适,晋级哪一方更不合适。 或许,最好的答案就是双方再比试一场。 或许,最好的答案就是他们自己。 第378章 划拳 这种高强度的比赛,数个小时的辛劳,双方实则都已经非常疲倦了,不要说这些大厨里面有一大半的普通人,就连二蛋这个正儿八经的中阶修士,也有略微的手脚酸麻。 双方的八位厨师面对面地相互对视着,有苦笑,也有欣赏,更有深深的疲倦。 这八人里面,二蛋一方他和铃木都算是正儿八经的修士,而一岛只是一名普通人,而且年纪偏大,至于对方,同样只有两名筑基期的修士,其他的也都是普通人。 对修士来说,休息个十来分钟,顶多半个小时啥的,喝喝茶,点根烟,磕点瓜子啥的,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但对普通人来说可不行,这劳力劳心的高强度比赛,如果继续比试下去,或许真的会有人累趴下。 心有灵犀不点通,好似商量好似的,双方友好协商,决定采取一种很简单,也很新颖的比赛方式,决出彼此双方的最终胜负。 立足当下,最简单能决出胜负的方式,必然是剪刀拳头布的划拳比赛了。 划拳决胜负,游戏规则不仅简单直接,而且能够快速地出结果,最主要还是不伤感情,谁输谁赢都能够坦然接受。 赢了固然好,即使输了也有个由头,是划拳输掉的,输给了天意,输给了运气,并不是厨艺上输给对方。 但划拳,真的只是天意吗? 因为888号一方只有3人,而111号一方有五人,双方决定采取三盘两胜的方式决出胜负。 888号一方,自然是三人挨次序来,每个人也都要上,而111号一方,则是推举了三名年轻力壮的厨师来完成这项看似简单,实则同样艰难的挑战。 结果,第一个出场的一岛,他出师不利,硕大的拳头直接被对方软绵绵的布给以柔克刚地ko了。 而二蛋一方第二个出场的是铃木,此时比赛的压力已经彻底来到了二蛋这方,更是压在铃木的身上。 一旦他划拳失败,那二蛋都不需要出场了,两战两负,他们这组直接就已经淘汰出局了。 铃木背水一战,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他目光坚定地顶住压力,最终划出的仍然是和一岛一样,天马流星拳,一拳打得百拳开,就是这么的简单直接。 而对方出场的嫩头青,他忐忑不安地思索铃木可能的招数,自然被这铃木如无底深渊般的气势给震慑住了,结果不出意外,铃木的流星拳,直接ko了他的破剪刀。 就这样,铃木成功地拿到了一分,也扳回了一局,保留住了888号队伍晋级的希望,两轮过后,双方一胜一负,打成了平局。 全场的氛围已经悄然紧张起来,不仅是台下山呼海啸的吃瓜群众,他们从没想到,一场精彩而刺激的比赛,竟然会以划拳的方式儿戏收场。 但无疑,划拳也是当前决出胜负最好,最快,也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而此前双方的成绩一胜一负,不分伯仲,更是将这场一波三折的比赛推上了高潮,无数人翘首以盼,紧盯着双方最后一名选手的出场。 台下如此,台上更是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虽说双方是在友好的氛围下不得已而为之,也只能采取这种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决出胜负。 但看的出来,双方还都是非常在乎比赛的结果,毕竟一把定输赢,谁都有可能往前再进一步,甚至以他们的实力,再进几步都是极其正常的。 而一旦淘汰,自然止步于此,从此一别两宽,只能等待下一个十年。 888号最后出场的,必然是现如今京都大地的大网红牛二蛋。 虽然他身上的热度,这半年多来因为夹着尾巴做人,不复先前的光芒万丈,但经此厨王争霸赛一战,这牛二蛋三个字,必然会再掀波澜,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成为京都乃至扶桑国的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原来,他不仅是一代名医,更是一代名厨,而他比赛时让人眼花缭乱的切菜刀法,说明他也是一位用刀的高手,这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自是让无数百姓竞折腰。 虽然主办方,评委席,以及台下无数的吃瓜群众里,不乏刀法异常精妙的高阶修士,但能够将杀人技的刀法和生活切菜融合在一起,并结合的如此巧妙的,这牛二蛋绝对算的上是独一份。 这也就从另外一个角度验证了,这牛二蛋,确确实实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浸淫于厨房里的人间烟火,而并非临时抱佛脚,赶鸭子上架地突击练习。 对方出场的,是111号这支队伍里的最后一名后生,也是一名壮汉,他同样是一名擅长于刀工的大厨师,二蛋看到他,依稀有几分恍然,实在是和自己的一位故人长得很想象。 所谓的故人,正是他幼年时候在姑苏天平学院外门厨房学艺时候的便宜师傅大胖。 大胖的刀工,曾经在二蛋的心目中犹如神灵降临人间,自是让他钦佩不已。 如果不是他的精神力已经有了很长足的长进,已经能够异常精准地做到分心几用,甚至几把菜刀能同时精准地操作不同种类的食材,或许,他一辈子都赶不上大胖师傅的刀工。 而眼前的壮汉,不仅长相和大胖有三分相似,憨憨的,壮壮的,白衣高帽,标准的厨师打扮。 二蛋曾经在前面几场重点关注过此人,让他不可思议的,此人的刀工,也是属于异常吓人的那种,或许不如曾经的大胖,但相差极其有限。 二蛋纳闷了,难道这种长相的,脑袋大脖子粗的,一旦进入厨房干活,都是属于刀工异常厉害的那种? 参照灵根来分类的话,难道他们这种类型,都是属于厨房的天灵根,切菜的天灵根? 如果只是凭借运气,二蛋没有任何的把握,在这最后一轮的划拳比赛中取得最终的胜利。 毕竟运气这玩意太虚无缥缈了,说它有,偏偏又看不见摸不着,说它无,有时又好像无处不在。 他虽然始终保持着平常心,对于能够走到本次比赛的哪一步并不是那么的看重。 但一岛和铃木都是分外的重视这次比赛,他同样被感染了,只能是心无旁骛,全力以赴地争取,共同完成这样一次难得的挑战。 第379章 攻心为上 三十六计,攻心为上,正因为没有必然把握,所以一脸猥琐的牛二蛋,他决定使点盘外招,自然也是阴招和损招。 成大事者,往往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而不择一切手段,何况只是这形如儿戏般的划拳呢。 “哥们,说来也是有缘啊,最后一局决胜负,竟然是我们哥俩出场。” “你也看到了,刚才我们888号队伍两次划拳,都是使用的拳头,比赛的结果是一胜一负。” “这第三局,也是最后的一局,我刚才还在想呢,我是不是依然要坚持到底,继续用拳头来一拳到底善始善终呢?” 二蛋不说还好,一说对面的憨憨明显的被他分心,乃至牵着鼻子走了。 他真的陷入了沉思,对面的这个家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个不停,一看就不是啥好鸟,必然正在打着啥鬼主意呢。 等会他会不会依然出拳,还是故意用言语来迷惑我? 看这牛二蛋贼眉鼠眼的样子,憨憨断定他肯定不会傻到继续出拳。 如果他不出拳,只剩下两种可能,是划出剪刀,还是布呢? 如果他出剪刀,那我必然要出拳头,如果他出布,那我就要出剪刀。 他虽然看起来很是憨实的样子,实则并不傻,头脑倒也转的飞快,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各种可能尽量地盘算一番。 最终,他选择了他自认为最有可能赢得比赛的其中一份方案。 牛二蛋简短的一番话,场上的一群人都听到了,场下近前的也都听到了,有人暗自摇头,有人焦急的神态早已写在脸上。 任谁都看的出来,这牛二蛋是临时抱佛脚,使出攻心计了。 但他并没有任何的违规,主办方也并没有任何的规定,如这比赛的时候不允许双方开口说话。 无疑,此刻的牛二蛋已经牢牢把握住了最后一局的主动权,此时他的内心更是稳如老狗地岿然不动,而对方,却是陷入了紊乱和迷惘。 主持人的一声令下,双方快速地掏出了自己的右手,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两双右手的姿势并不完全一样,这也就意味着,仅仅是这短短的一秒,一瞬间的动作,场上就已胜负已分,整场比赛的胜负同样已分。 这最后的鏖战,牛二蛋的划拳动作果真如他所说还是拳头,他并没有欺骗对方。 而他们888号三人划拳的动作如出一辙,全部都是拳头,只不过一岛的拳头折戟沉沙,铃木的拳头临危受命,而二蛋的拳头,却是乘胜追击。 对方这名憨憨,他在心神慌乱之下,在这被动的情绪所影响下,最终选择了最不明智的剪刀。 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牛二蛋这个鸟人自己不会出拳头,而他反而会判断我会出拳头? 我如果出拳头,那他必然是出布了,既然你要出布,那我就不客气了,直接用剪刀彻底剪断。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结果更是鸟了,剪刀确实可以轻松地把布匹剪断,但他对上的可是铁拳头啊,直接被嗑断了刀刃,断成了数截,再无回天之力。 就这样,本次晋级赛人气最旺的一场高手对决,最终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落下帷幕。 而888号选手,并没有在厨艺上彻底打败111号选手,却是在划拳这个游戏里战胜了111号对手。 虽然牛二蛋的攻心战略有误导对方的嫌疑,甚至有很多输了投注比赛的吃瓜群众大声地叫嚷和抗议,要求这局不算,必须推倒重新来过。 但在主办方的商量下,也实在是本场比赛持续的时间太久了,他们最终一致判定这场比赛真实有效,最终的晋级队伍就是888号。 虽然二蛋的攻心行为,确实不是那么的光彩,但111号的五位厨师,仍然是非常大度地向他们表示了祝贺。 他们异常的真诚,实在是888号选手,在比他们整整却少两人的情况下,却是和他们取得了一样优秀的成绩。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真正的奇迹,因为他们是比赛的参与者,自是知道其中的不易,要想在这有限的时间内,最终能够出品九道高质量的菜肴,还要齐刷刷地征服30位挑剔的评委,这又是何等的不容易。 也正是因为这份惺惺相惜,他们即使场上是对手,但场下,照样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 二蛋主动的邀请,今晚一定要请这111号的五位厨师好好聚聚,因为在他们的身上,他不仅看到了人性的光辉,更看到了自己这个团队,可以借鉴和学习的宝贵经验。 三人行,必有我师,能走到如此地步的草根团队,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如果能在一起交流,在交流中共同进步,实乃真正的双赢,也才是厨艺之人最为崇高的追求。 随着本场比赛的结束,无数的吃瓜群众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迥异,有大起,有大落,有大落,同样有大起。 全场最疯狂的,莫过于中村。 他旁若无人,疯狂地抱着秋月的脑袋狂啃,那是真的啃,绝对不是敷衍的一带而过,啧啧的口水,溅落在秋月小小脸蛋的每一个角落,虽然不再年轻,皮肤早已经不再紧致,但对陷入疯狂的中村来说,这绝对是天底下最美丽的脸蛋,也是最美味的。 而此时,秋月同样是一脸狂喜,她并没有任何的嫌弃,中村的疯狂,她感同身受。 她更没有被周围那些异样的眼光所左右。 相反,她异常享受这大喜大悲的过程,以及尘埃落定的疯狂。 中村喜不自禁,自然是因为这恐怖的财富增长。 原来以为30万的投注额打了水漂,一个子都没留下,一点声音都没落下。 而现在,不仅是30万的本金还在,他们仅此一场,还将赚几个30万。 我的个天啊,这得多少钱啊! 光数这些钱,就能把我中村的手指头累的抽筋了吧。 而这一切,自然都是牛二蛋带给他们的,奇迹正在一个接一个地发生,而奇迹,还将继续地延续下去。 谁也不知道,被这奇迹之光所笼罩的牛二蛋,还会在这厨王争霸赛的赛场上走多远? 但无疑,他身上的光芒,不仅照亮了他自己,更照亮了一大批如中村,如秋月这样坚定相信他,支持他的信徒。 信二蛋,得永生,或许不再是奇迹,而是赤裸裸的现实。 虽然很多人依然不愿意相信,但现实的残酷会狠狠地打脸,让他们逐步的清醒。 第380章 残酷的比赛 就这样,本次厨王争霸赛晋级赛的32强,经过十多天的艰苦比试,已经全部产生了。 在所有的比赛队伍里,最吸引人气的,无疑是这身披神奇光环的888号团队,他们仅仅是以三人的团队参赛,却一路过关斩将,外加福星高照,不可思议地进入了资格赛的32强。 只要再进一步,他们就将创造历史,能够进入最终厨王争霸正赛的32强。 在厨王争霸赛的历史上,曾经涌现出无数惊才绝艳的大厨,他们单个的实力自是非常的强,个顶个的都是独当一面的狠角色。 但厨王争霸赛的历史上,从来都是世家和地方大名的天下,也从没有出现过屌丝团队一路逆袭的先例,毕竟千里马常有,但再强的个人能力,在团队的面前都是不堪一击。 无疑,这888号队伍的里里外外,都已经被吃瓜群众剥的精光。 三人的团队,一岛自不必说,在京都地区还是享有一定盛名的,尤其是他的祖父,更是荣膺过帝国最佳厨师,可惜不知出于何种缘故,却是晚节不保。 一岛的两位帮手,却是在本次晋级赛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否则就凭这一岛势单力孤,即使他实力再强,也绝不可能走到如此深远的一步。 晋级赛的最后一战,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战。 只要战胜对手,就能昂首挺胸地进入整个厨王争霸赛的32强,接受亿万人的欢呼和景仰,无疑,这是一份至高无上的荣耀,也是所有餐厨之人的终极梦想。 而且物质上的巨大奖励,也足以激励所有的团队,使出全部干劲百舸争流地奋勇向前。 这晋级赛的所有比赛,主办方是没有任何奖励的。 而下一阶段的总决赛正赛,每一场都有丰厚的奖励,无论是战胜对手,还是输给对手,只要出场就有奖励。 既然能走到这一步,二蛋他们自然是满怀憧憬,争取能打进这万众瞩目比赛的前32强。 虽然此刻的他们,还不知晓最后一轮即将面对的对手,但无疑,他们已经做好了必胜的准备,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他们三人都已经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这晋级赛,所有队伍pk的游戏规则都是始终如一的,全都是将所有参赛队伍的数字号码按照从小至大的顺序一字排开,然后首尾对战。 这种方式看似异常的简单,实则是最为科学合理的,避免了很多人为操作的可能。 一切都是凭着运气,碰到任何一支队伍也都有可能。 非常幸运地,二蛋他们最后一轮面对的这支队伍201号。 他们虽然同样的优秀,但在二蛋三人分析看来,其综合实力还是要比先前被他们侥幸淘汰的111号队伍要弱上那么一丢丢。 分析自然是作不得数的,在正式的比赛里,他们自是没有任何的放松,一如既往地按照自己的比赛节奏,认真地分析主办方出题的真实用意,并在最快的时间内拿出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 他们自是不敢有任何的小瞧对手,正如那些小瞧他们888号队伍的,最终都灰溜溜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目瞪口呆,并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晋级赛的最后一场,同样是异常激烈,最终的结果,也必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不仅因为比赛的食材每过一轮就要全部替换,而且这些食材无论是前期的处理准备,还是后期的烹饪,都是难度相比之前成倍的增加。 最要命的,是这比赛的时间,更是一轮比一轮少。 能走到晋级赛的最后一轮,每一支团队的水平都是毋庸置疑的,那些滥竽充数的,那些怀揣侥幸之心的,自然是在前几轮都已经被淘汰精光。 而本轮的投注,因为之前二蛋他们的出色表现,这201号对阵888号的最终投注金额,终于历史性的打平。 也就是说,本轮投注201号赢的比赛的,和投注888号赢的,几乎持平。 至于两支优秀的队伍,最终鹿死谁手,一切只能看天意,和他们各自的努力了。 一声清脆的铃响,惊醒了全场观看比赛昏昏欲睡的人群。 实在是比赛太多,眼睛都看得充血了,嗓门也都喊的嘶哑了,场场都很精彩,看不完,真的看不完。 这晋级赛最后一轮的十六场比赛,至此就全部结束了,而大部分的队伍,也都已经提前几分钟完成了比赛规定的全部菜肴。 或许是这最后一轮比赛实在太重要了,以至于其中的一支队伍,因为对本场比赛看的太重,他们拼尽全力,以至于用力过猛,反在重压之下准备不足,最终忙中出错。 他们直到最后的铃声响起,还在手忙脚乱地装盘最后一道菜。 也许,这装的不是菜,而是他们五人团队全部的希望。 结果,这一幕自是被大赛的评委所发现,他们尖锐的哨声再次响起,相比先前结束的铃声更加的急促和尖锐。 再然后,威严的声音响彻全场,经过裁判席的现场裁判,判定这组选手没有遵守大赛的规则,直接驱逐出比赛。 而他们的对手,甚至连任何成绩都不需要考评,即使所有菜都是零分,根据比赛的规则,他们也将自动地进入最终的32强总决赛正赛。 这残酷的一幕,让无数人唏嘘不已,无论是场下的观众,还是台上的参赛队伍。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就是游戏的规则,也是厨王比赛的残酷,它不以任何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虽然这支被驱逐的团队异常的优秀,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晋级到常规比赛的最后一轮。 让人扼腕慕叹为之惋惜的,他们匆忙准备的菜品,仅仅是一步之遥的装盘,实则已经全部烧好烧熟了,仅仅只需要再给他们一分钟,真的只要一分钟,就能毫无争议地继续这未完的评选。 而且,这并不是他们准备的第八道菜,而是力求完美所准备的第九道菜,也是最后16场比赛里,仅有的两组能最终烧制完成9道高品质菜肴的。 没错,这支队伍,正是201号,也正是牛二蛋他们本场晋级赛的最后一个对手。 没人能够想到,这赛前呼声最高,参与人数最多,也注定是最为激烈的一场对抗赛,竟然以如此残酷的方式结束。 虽然该庆祝的庆祝,该惋惜的惋惜,但无疑,这是主办方在32强正赛比赛前,最好的一次立威机会。 只要走上这个参赛的舞台,所有人都必须无条件地遵守比赛的规矩。 无论他是谁,一旦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的违背规矩,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381章 强 在201号烧制的九份菜肴快要全部结束的时候,牛二蛋甚至忙里偷闲地远远偷看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在如此苛刻的条件下,同样准备了九道菜肴,而且看样子也都快要烧好出锅了。 再看这第九道菜肴的品相和色泽,自是足以列为上品,想必味道也是足以征服所有的评委。 他当时心里立马咯噔了一下,因为只是一瞥,他就已经看出来对面的201号,同样是个非常强劲的对手,或许他们先前还保存了一部分的实力。 而且他们有备而来,自是摸清摸透了这888号三人团队的特点。 所以,他们竭尽全力地准备了九道菜肴参加最终的总评,也只有九道菜肴,才有一线的希望赢得这场最后的晋级赛。 岂料,他们有心杀敌,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每个人都发挥出最大的动力和潜力,却在最后的环节犯难了。 他们的菜已经快要全部烧制好了,只要再放一点调味料,就可以将这最后一份菜出锅,然后送交监督团参加评分了。 而此时主厨面前的调味料,其中最为重要的海盐调味料,却是数量严重不够,甚至有近50%的缺口。 时间已经非常紧张了,这可怎么办呢? 他们齐齐地傻眼了。 五位大厨任谁也没想到,竟然在比赛的最后一个环节,出现了如此严重的失误。 这绝对是计算的失误,是粗心大意酿成大祸的失误。 在烧制先前八道菜的时候,他们只顾赶时间,撸起袖子加油干,根本没有太在意一旦烧制更多的第九道菜,首先面临短缺的,不是主材辅材,而是这不起眼的调味料。 事实上,这主办方使坏了,他们刻意地在这一轮玩了个不大不小的心眼,神不知鬼不觉地减少了比赛用盐的份量。 只不过有的队伍注意到了,有的队伍即使注意到,也是无关紧要,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余力完成九道菜规定时间内的考核。 偏偏只有两支队伍,两支实力最为强劲的队伍,他们正巧碰到了一起,而且他们都是完美主义者,也都有问鼎最终比赛的决心和信心。 也只有这两支队伍,才有面临海盐短缺的困境,这个时候888号队伍的优势就真正体现出来了。 事实上,每场开始比赛的铃声敲响后,888号这三位厨师第一件事不是立马干活,而是检查组办方分发的所有的主材,辅材,以及各种调味料。 主材很大很显眼,倒是一目了然,而辅材尤其是调味品类很不起眼,而这些容易忽略的短板,才是二蛋他们三人关注的重点。 防火防盗防主办方,这是二蛋他们晋级赛开始前就已经定下的铁律。 作为一支志在走向终点的团队,这大赛的每一个细节都值得他们认真地推敲和研究。 这样提前精准设计的好处,一旦某个材料出现了异常,即使不是那么的明显,铃木也必然会在设计最终菜系的时候,有针对性的规避,或者提前制备相应的替代品。 而这些,才是一支真正优秀的团队需要具备的。 或许所谓的厨王比赛,真正的厨王,真正的高手,不仅是厨艺的精湛,更要有良好的心态,状态,以及全盘把控的超强能力。 时间的转盘,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止转动。 转眼之间,已经悄然来到了半个月之后,这厨王争霸总决赛正赛已经悄然到来,这热烈的场面,无疑相比之前的晋级赛更加的让人疯狂。 明显的,所有人的激情都被调动起来了,参与进来的人数也是远远高于之前资格赛的时候。 京都的每一条大街和小巷,每天议论纷纷的,不再是东家长西家短,自然是这即将登台亮相的32支实力强悍的厨王队伍。 他们即将在剩下的半月之期,为所有的观众献上一场场精彩纷呈的厨艺大赛。 如果说晋级赛还只是开胃菜,是属于帝国屌丝的狂欢,那这总决赛,就是所有人集体的狂欢,无论他是屌丝还是王侯将相。 对这京都的世家望族来说,他们原本就手握一个自动晋级的名额,自然没有太多兴趣关注那些普通的晋级赛,实在是良莠不齐,能让他们看上眼的队伍也是着实不多。 但一旦进入总决赛正赛,进入32强,所有队伍的实力自是异常的接近,虽然仍然有强弱之分,但差距,也只是毫厘之间。 这总决赛正赛的赛制,和晋级赛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晋级赛从头到尾,都是采取两两淘汰的方式,异常的简单,也是十足的残酷,没有任何的取巧可言,以及人情可讲。 一旦稍有马虎,就会面临彻底淘汰的绝境。 而总决赛的第一轮,竟然不是直接比赛,而是先将这32支队伍重新抽签,并最终分成八个小组,而每个小组里自然就有四支队伍参加角逐。 1234这四个组,为比赛队伍的上半赛区,相应的,另外四组队伍为比赛的下半区。 之所以分为两个赛区,因为最终厨王争霸赛的总冠军,正是这上半赛区的冠军,对垒下半赛区的冠军,赢者则为最后的总冠军。 小组里一共有四支队伍,采取车轮战的方式,谁的积分最终高居本组的前两名,则自动进入大赛的16强,进入下一轮的淘汰环节。 淘汰赛采取的是相邻两组之间错位pk的方式,以1和2两组为例,第一组的第一名,则会对垒第二组的第二名,而第一组的第二名,自是对垒第二组的第一名,后面的以此类推,直至依次决出本次大赛的8强,4强,以及最终的冠亚军。 因为是总决赛,是正赛,所以这比赛的评委,相比晋级赛同样有了很大的升级。 不仅人数更多,每场比赛的评委高达40人,这就要求参赛的队伍需要制备更大量的菜肴,才能满足所有评委的评分。 而且这些评委的水平也是水涨船高,有了质的飞跃,无一不是混迹于美食江湖无数年的老饕。 他们专业而挑剔的味蕾,才是决定了每组队伍最终的命运。 第382章 决赛 总决赛,也就是正赛,相比于之前的资格赛,无疑是天差地远。 这晋级正赛的32强队伍,每一支都是千挑百选才脱颖而出,他们也代表着当今扶桑帝国烹饪的最高水准。 正赛的第一阶段,是小组赛制,其每道菜的打分标准,依然是沿用晋级赛的0分和1分这两种最简单的方式。 如果评委喜欢这道菜,那就给选手打一分,如果不喜欢,就是0分。 晋级赛中很难出现最终同分的比赛,即使同分,也必须通过附加的方式分出最终的胜负。 而同分的情况,这在总决赛正赛里反而是很常见的,因为这小组赛,由于赛制的要求,是允许同分比赛的情况出现,而且一旦同分,并不需要继续分出胜负,直接判定比赛双方为平局,各得一分。 而如果赢下比赛的一方,则得分为3分,输掉比赛的一方,得分为0分。 最终小组里三轮比赛下来积分最高的两组选手,晋级下一轮。 无疑,这总决赛的小组赛,因为是循环比赛,并非一场定胜负的那种,自是有了一定的容错空间,也给了那些慢热的团队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 往届的厨王争霸赛,就曾出现过小组赛第一轮,乃至第二轮发挥的都不是太理想的队伍,却在第三轮中异军突起地大杀四方。 最终,不仅进入了下一阶段的淘汰赛,还越战越勇,直接冲进了最后的冠亚军决赛。 要说这总决赛最终32支队伍,有一半左右都是来自这京都地区,他们彼此之间自是并不陌生,有的甚至私下都是要好的朋友,偶尔一起聚聚切磋一下。 但厨王争霸,各为其主,无论是场上朋友还是对手,自是都想挣得荣誉。 一旦走上舞台,再无朋友和对手之分,最好的方式,自然是在厨艺上一决高下。 这是一个相对公平的舞台,最起码在这晋级赛的所有比赛里,二蛋眼睛里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还都是一些积极的评价。 虽然他的心里隐隐地有所期待,为了一岛,也为了自己。 但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玩弄手脚的明显证据,虽然晋级赛的时候,他们888的对手一轮比一轮强大。 也许,这就是天意,也许,这就是强者之路。 32组选手,对于这即将到来的总决赛小组赛,自然满是期待,也倾注了最为饱满的热情。 谁不想出人头地? 谁不想功成名就? 眼看着,这机会已经近在眼前,只要再坚持赢它个六七八场比赛,就能一览众山小,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的巅峰。 看似比他们更为激动的,正是无数认识和不认识的吃瓜群众,相比之前晋级赛的时候,已是五倍十倍的规模。 他们大部分都是京都地区的百姓和武士,也有一小半是来自于扶桑国的四面八方,甚至有那遥远的南海北海的小岛,也专程赶过来参加这盛大的节日。 要说这厨王争霸赛,最大的网红团队,自是非这888号队伍莫属了。 而这支队伍里最为耀眼的大网红,不是别人,正是京都百姓津津乐道耳熟能详的牛二蛋。 牛二蛋神医的形象,自是早已深入人心。 但这短短的半月之期,他神厨的光辉形象跃然纸上,甚至喧宾夺主,同样被无数吃瓜群众所熟识。 让吃瓜群众真正为之疯狂的,自是他们这支神奇的队伍,以及他们创造的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他们由一开始的不为观众所熟知,不被大伙所看好,逐渐的成长,现在早已是所有队伍里人气最旺的。 虽然正赛的队伍,每一支都是星光熠熠璀璨不已,但热度相比888号,自是远远不如。 这屌丝逆袭的奇迹,着实震撼了人心,打脸了无数评头论足所谓的狗屁专家,更是给一直以来欣赏他,支持他的吃瓜群众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每一次的投注,就是他们重新认识这牛二蛋的过程。 他们或许投注的,并不仅仅是胜负的本身,而是对于牛二蛋以及他们这支神奇队伍的欣赏和支持,也逐渐的变成了一种执念。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尤其是中村和秋月这对夫妇,他们纯粹是出于对二蛋的信任和崇拜,每一次都重金投注在他的身上。 岂能料到,仅仅是晋级赛,他们就收获了天大的财富,是他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巨额金币。 而这,还只是开胃菜,厨王争霸赛的真正魅力,并不是晋级的资格赛,必然是这豪强林立的总决赛。 不仅是每一支参赛队伍的背后,都有一支强大家族的全力支持,而每一次比赛的成绩,同样代表了背后家族全方位的综合实力。 虽说烹饪水平不能说明全部的问题,也解决不了任何的纠纷,但这厨王争霸就是一面镜子,映射的是扶桑国各大中央势力和地方势力的综合实力。 牛二蛋他们这支队伍,在抽签的时候被分进了8号队伍里面,也就是说,他们这组处于比赛的下半区。 这样的话,在前两天的时间里,他们就有充足的时间观摩其他参赛队伍的比赛,这对于他们这支配合时间并不是很长,参赛经验并不是很丰富的屌丝团队来说,就显得犹其重要了。 他们三人如饥似渴,远远观摩学习着先他们一步参赛的队伍,不仅学习他们能为自己所用所借鉴的优秀经验,还能知己知彼地,尽可能多了解场上每一个对手的真实情况。 待得第三天的时候,终于轮到他们出场了,而他们首轮的对手,正是来自于上届的一支十六强队伍,他们兵不血刃,自动晋级本届决赛圈。 他们自是底蕴深厚,是这京都远近闻名的上游家族所,派出来的强力队伍。 在上届的比赛中,这支队伍不仅最终打进了十六强,最终更进一步,进入了八强的行列。 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二蛋他们三人,不仅没有任何的胆怯,反而愈加的兴奋。 他们通过晋级赛的大浪淘沙,早已站稳了脚跟,也证明了自身的价值。 要说他们最大的收获,最主要还是心气的提升,信心的提高。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厨王争霸赛,原来,不过如此。 遇弱则强,遇强则更强,正是这支奇葩三人队伍的真实写照。 明显的,他们相比于其他团队格格不入的人数劣势,始终成为比赛场上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无数人悄悄打听,这三人团队的神秘背景。 尤其是一些达官显贵,之前晋级赛的时候,他们眼睛长在额头上,根本看不上眼所谓屌丝的晋级。 莫欺少年穷,他们眼中的屌丝不声不响,悄然来到这厨王争霸最终32强的总决赛。 第383章 三连斩 不远处的旁观席上,始终有几道目光,几乎没有眨眼地牢牢锁定了这支奇葩的队伍,尤其是前面那个正在手脚并用浑汗如雨的牛二蛋。 不出意外,其中的一道满是爱意和欣赏的目光,正是皇室小公主伊藤雪。 今天的她长发如瀑,眼神如秋水,一往情深地看着视线尽头的男人,也是她伊藤雪今生今世唯一的男人。 她曾以为早已看透看懂这个男人,因为他和自己无话不谈,更因为彼此早已坦诚相见,再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看着他在舞台上越来越精彩的厨艺表演,看着他从晋级赛的屌丝一步一步地走向辉煌。 虽然晋级的过程并不是那么的一帆风顺,有运气,也有耍小聪明,但更多的还是他不懈的努力,以及深厚实力的积淀。 之前两人半夜鸡叫疯狂亲热的时候,倒也曾听这个下流胚子说起过,他是厨房出身,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从厨经历。 兴头上的伊藤雪还不以为意,以为只是随口一说吹吹牛逼,或者骗骗小姑娘而已。 没曾想到他是如此的优秀,不仅所言非虚,甚至略有谦逊。 看他极速挥舞的菜刀,寒光闪烁如颐指使,即使她伊藤雪身为金丹期的大修士,照样为之赞叹不已。 这就是自己的男人,这才是配得上我伊藤雪的男人。 他不仅身体异常的强壮,也不仅医术如神,难得的厨艺还这么的惊天地,泣鬼神。 她像个痴痴的小吃货,一脸崇拜地看着前方辛勤忙碌的男人,心里面早已在暗暗寻思,等这次大赛结束后,一定要使尽浑身的解数让男人深深地迷恋,让他每天都做几道上好的菜肴,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有此想法的,自然不止这爱意弥漫如潮水的伊藤雪。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凤仙子同样夹杂在无数观望的人群中,只不过她实在是太惊艳了,惊艳的不仅是她的容貌,更有她一身全白的奇异装扮。 为了避嫌,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凤仙子不得不选择一袭白纱遮面,但即使如此,照样遮挡不住她妖娆的身材,魔鬼的身姿。 幸好德川家族不仅有小红这样一位大高手贴身保护,更是安排了几位安保的壮汉,个个都是目光如电更如刀。 他们恶狠狠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以至于无数的吃瓜群众,都被吓得和他们保持着足够远的距离。 除了这两道满是爱意的目光,自然也有反其道而行之,极其不友好的。 没错,这京都看牛二蛋不爽的还真不少。 不用想也知道,恨不得将这牛二蛋挫骨扬灰的,自是以渡边家族为甚。 这里面不仅有和二蛋打过多次交道的渡边大熊,整个渡边家族的子弟,乃至他们招募的所有门客,都目光阴寒,犹如看死人一样,紧紧盯着台上那个忙碌的身影。 而此时台上的二蛋,自是聚精会神,他正在紧张地忙碌,也懒得去理会各种迥异的目光和心思。 因为是总决赛,所以这食材处理的难度相比晋级赛的时候,又是悄然上升了一个等级。 幸好他们三人有着明确的分工,将整个厨艺比赛也大致分为了三个主要的环节。 铃木自是以设计菜系为主,其他的时候帮着二蛋切菜雕花,也帮着一岛烧菜。 而二蛋承担了绝大部分清理和准备食材的工作,一旦空闲的时候,同样会帮着烧菜和各种准备工作。 至于一岛,他年纪最大,经验最是丰富,自是以烧菜为主,其他的辅助。 三种不同的分工,每一项都很重要,一旦任何一个出现了丁点失误,可能就是满盘皆输的结局。 自从偶然之中,得到了佐藤家族霸王九斩的刀谱,二蛋的刀法自是相比在大秦的时候,向前迈进了足足的一大步。 这霸王九斩的第四式,因为他厚积而薄发的缘故,也自是在短短的一年左右的时间内,就修炼的异常娴熟。 而前段时间开始,他已经在有意识地修炼霸王九斩的第五刀。 这是一式异常奇异的刀法,根据霸王九斩原谱的介绍,待得这式刀法修炼到炉火纯青的至强阶段,一把刀,瞬间可以演变成三把刀。 通过精神力开过光的二蛋,自是早非昔日的吴下阿蒙。 他对于天下武技的理解,自是相比绝大部分人更加的通透。 而他每天早晚修炼华佗祖师爷集万千智慧,采百家之长才最终创造的五禽戏,不知不觉之中,他的灵根相比以往也是稳中有升。 如果再测一次灵根的话,或许仍然距离那些星光熠熠的天灵根异常的遥远,但绝对比他原先金木水火土各是22的垃圾灵根提升了好几个百分值。 综合下来,无疑他武学的智慧,修炼的天赋,相比牛家村刚来到苏州府那个啥也不懂的小屌丝进步了很多很多,他也自是一眼就能明白,霸王九斩这一刀变三刀的真正含义。 这是障眼法,也不是障眼法,而是练刀之人对于刀法的深刻理解,已经到了人刀合一的高度。 在充沛灵力和极速的加持下,看似对着一个物体或是一个人劈出了一刀,但在物体或人看来,实则就是劈了三刀。 而最终的结果,真真切切砍中了三刀。 这可怕的刀法,无疑杀伤力异常的巨大,如果控制好速度和角度,可以将这三刀几乎同时砍中在同一部位,也可以砍在不同的部位,断成三截的那种。 想象一下,如果是用这种可怕的刀法砍人,如果眼力不行,速度也不行,不仅不知道如何防守这根本不知道具体来向的三刀,一不小心,就是开膛剖腹,被砍成三截的悲剧下场。 但要想练好这式三连斩刀法,又是何等的艰难呢? 二蛋曾有一次和这佐藤喝酒聊天,拼命地灌酒,最后把这混小子给灌的胡话连篇。 二蛋可不会白白地错过机会,白白浪费了酒钱,趁机问起这霸王九斩一些隐秘的判断。 结果这烂醉的佐藤根本不设防,他竹筒倒豆子,把家族里他所知道的,或者他听其他人说起过的,关于霸王九斩的事一字不落地全讲给二蛋听了。 第384章 魔怔 这霸王九斩,曾经在扶桑帝国掀起过好一阵的腥风血雨。 那会佐藤的家族,正是蒸蒸日上之时,同样是扶桑国一等一的豪门望族,有元婴老祖坐镇的顶级家族。 但佐藤并不知道,这套霸王九斩刀法,到底是那代老祖所创,还是得自于其他地方。 他只知道这本祖传秘籍极难修炼,每一式刀诀都难以常理来理解,甚至模棱两可不知所云。 越到后面,更是晦涩难懂,修炼起来自是难于登天。 家族里金丹期的大高手,哪怕已经是金丹大圆满的顶级高手,正常也只能修习完前面的六式刀法,至于九斩的最后三刀,谁都没有见过。 而他佐藤,从小修炼这套刀法,迄今修炼已经百多年,他自身的修为也已经到达筑基的顶点,大圆满之境。 但这霸王九斩刀法,他也只是初步修炼成第四式。 至于第五式刀法,修炼十来年反复不得要领,斩来斩去斩了十来年了,依然是斩了个寂寞,他一刀下去,最终的结果依然是一刀,并不是刀谱上所谓的以一化三。 他将个中原因归咎于他的修为不够,或许等到迈进金丹之境,就能够将这第五式刀法使将出来。 二蛋的灵力储备,自是顶多和这已经筑基大圆满的佐藤伯仲之间,甚至还略有不如。 虽然他在和凤仙子一夕风流后,已经在悄无声息之中迈进筑基中阶的大门,但筑基三境的每一次突破,对于常人来说都是几十年之功,无数的积累。 即使天赋异禀的天灵根修士,每一小关的突破也都需要十年以上的积累,尤其是越到后面,积累的时间更加的漫长。 根据时间推断,牛二蛋曾经的姑苏同窗,虽然朱白衣和王鹏这两位天灵根的明星学员早已迈入筑基之境,但现在的他们,顶多也就是筑基后期的境界。 而他们要想突破这筑基的天堑,如果没有外力的帮助,只凭他们自身的修炼,自然而然的突破境界,那最少也要积累到十几年乃至二十年的时间,才有可能以不到百年的修为,成为名动一方的金丹大修士。 姑苏府的历史上,这百多年来,只有现如今铁家家主铁飞虎一人,他做到了以不到百年时间的修炼,成功地突破金丹之境。 要知道,这可是铁家倾尽所有资源,各种天材地宝不要钱似地硬砸到铁飞虎的身上。 不同于其他人一帆风顺的成长环境,他牛二蛋身上最大的优势,也是佐藤这些筑基修士乃至金丹初期修士并不具备的,自是他无往而不利的神奇精神力。 有了精神力的加持,修炼这霸王九斩的第五斩,自然就没那么的晦涩难懂了,因为掌握这式古怪刀法的核心要领,不仅要有充沛的灵力,异常快捷的拔刀出刀速度,更要具备精准的控制能力。 而这,恰巧是精神力的强项。 而现在的牛二蛋,也自是早已学会了分心二用甚至多用的窍门。 拥有了精神力,不要说同时控制两缕三缕灵力来配合武技,一旦他的精神力继续的强化,或许精准控制更多的精神力都有可能。 当这精准掌控的精神力能和各种武技结合起来,也就如同长了眼睛的箭矛。 即使主人没有任何的瞄准,只是凭借本能射出箭矛,而这好似已通人性的箭矛,能够自己睁大眼睛地使劲追赶猎物,可谓指哪打哪,无往而不利。 当然,控制的精神力越多,刀法自然越分散,刀技的杀伤力必然是逐步降低。 所以,这霸王九斩的创始人,应该是尝试了千遍万遍后,才发现同时斩出三刀,不仅能让对手防不胜防,而且每一刀的杀伤力都足以重创敌人,乃至杀死敌人。 要说这牛二蛋自从开了灵智之后,不仅将各种武技修炼到极致,他还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就如这厨王争霸赛,他就有意识地将霸王九斩的刀法,尽可能地融入到这厨房刀工里去。 之前的小半年时间,他和一岛每天的切磋和探讨,自是有意识地锻炼这门新的厨房刀工。 但半年的练习下来,他也只是勉强地一刀挥去,将一根胡萝卜按照自己的设想劈砍成两截,要想理想化地变成三截,四截,直至达到霸王九斩第五刀的基本要求,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在厨王争霸日趋紧张的氛围里,他这鬼魅的刀工仿佛得到了催化,出乎意料地稳中有进。 原本同时的两刀,还很难做到快准狠地达到他理想的需求,以至于在精细食材的处理上,他仍然是沿用一刀一刀的传统方式,小心谨慎地处理各种食材。 只有要求不是那么高的,才为了节约时间不得不使用这双刀刀法,实在是这比赛已经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每一个对手都是无比的强大。 而其他队伍凭空多出来的那两个人,更多的作用体现在无数食材的前期准备和制备。 “看,那个网红牛二蛋怎么停下来了?” 最先发现不对的,自是一直盯着二蛋的那些目光。 但他们都有各自的考虑,明知道发现了不对,仍然是一声不吭地继续关注。 而下面的吃瓜群众,他们并没有掺和任何的利益关系,一切只是图个热闹。 他们发现了不对,自然会没有任何顾虑地指正出来,实在是此时的牛二蛋异常的奇怪,他右手拿刀,而左手原本正准备处理各种的牛羊肉。 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此时的他却魔怔似的陷入了沉思,其肢体的每个部位均是一动不动,而那把锋利的精钢菜刀,依然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上,却是悬浮在半空之中,久久地没有落下。 牛二蛋的奇怪样子,一岛和铃木自是同样发现了。 老兄啊老兄,如此重要的场合,怎么能如此分心呢? 而且自己的队伍,本来就比人家少两人,眼看着,这比赛的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一岛距离二蛋较近,他想去叫醒他,是不是昨晚睡眠不足,以至于如此紧张的氛围里分心了? 铃木却是悄悄地制止了他。 在山口基地的时候,以及后来一起在龙王岛的时候,二蛋现在这种犯花痴的样子,铃木曾经见过不止一次。 第一次的时候,他也和先前一岛差不多的心思,以为这牛二蛋陷入了魔怔,如果不赶紧唤醒他,或许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甚至可能就此堕入魔道。 第385章 困惑的佐藤 幸好这铃木没有冲动,他天性遇事冷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也幸好他没有想尽方法地唤醒二蛋,一切只是顺其自然。 每次二蛋这种奇怪的状态,自然醒过来倒也没花太久的时间,有时前后只是十来分钟之久,有时只是一刹那。 牛二蛋倒是有过一番玄乎的解释,有时他专注想一个困扰他许久许久的问题,或者他的脑子里灵光一现,可能就会陷入这种奇妙的状态。 据说,大秦的修士,管这种空灵的状态叫做顿悟。 也就是说那一刹那,能够想明白很多之前怎么也想不明白之事,或许是人生,或许是功法,一切都有可能。 顿悟,突然的醒悟,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可遇而不可求。 二蛋最早一次的顿悟,还要追溯到他在天平学院入学考试的时候,测力考试之前,他旁若无人地修炼了一遍易筋经炼体,当时就陷入了这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如果剖开此时二蛋的脑海,会发现在他识海的深层并不是静止的,更不是停滞不前的,反而是高速运转的,以一种远快于平常的速度在思索问题的同时,还在模拟着各种可能的状态。 二蛋的异常,同样吸引了赛场几位大佬的关注,尤其是这裁判席的几位。 虽然现在进行的比赛,还只是厨王争霸的小组赛,所以并没有任何一位元婴老祖拔冗出席。 但如此重要的场合,自然不缺金丹高阶修士的存在,而此时,他们正用已是足够强悍的精神力,不停地在牛二蛋的全身上下打量。 可惜他们的精神力,虽说是这个帝国同样顶尖的存在,也只能够勉强看清牛二蛋身体内外的大致轮廓。 至于脑洞和识海的异常,永远看到的只是一大片模模糊糊的混沌。 之所以称之为混沌,正是因为此时牛二蛋的脑海外面,犹如天地初分前的模糊一团,更如同大雾天似的看不到日月,更看不到宇宙万物。 即使面对面的两个人,看到的同样是一个大致的轮廓,而不是每一个的细节。 前后差不多有十分钟之久,这一脸呆滞的牛二蛋,突然手中的厨刀轻微地动了动,再然后,他的厨刀好似大梦初醒,如有神助地横空出世,斩向了面前等待多时的一团上好的五花牛肉。 也不见他怎么动作,更没有蓄势待发,同样没有怎么发力,只是远远地见到厨刀的白光一闪一闪的,再然后,在这硕大的砧板上就多出来两条宽薄一致的肉条。 横刀切完,再然后就是纵向的一刀,每段单独的肉条,却是被三切成大小均匀的三截,而每一截,正巧是一块标准的红烧肉大小。 虽然牛二蛋醒悟过来了,也恢复了常态,但是所有关心他的人都是被他吓了一身的冷汗。 也只有那些目光异常锐利的,才发现这苏醒过来的牛二蛋,好似换了个人似的。 尤其是他手里握着的那把刀,刀,依然是原先的那把,但握在他的手里,却是犹如他的第六根手指似的灵活异常,几乎是指哪打哪。 尤为可怕的,是这切菜的效率,近乎于原先的双倍。 而切菜的质量,不降反升。 这现场自是人才济济,发现牛二蛋刀法异常的,自然远不止一人。 但为之震撼最大的,不是隐藏的那些大高手,也不是伊藤雪这个最关心二蛋的心上人,恰恰是佐藤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他张大着嘴巴,瞪大着眼珠,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紧盯着牛二蛋的每一个动作,二蛋每切一次,佐藤的双手,双脚,乃至全身上下都在剧烈地颤抖,发生着莫名的变化。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语,应该是发生了天大的变故,他内心之中也早已起了巨大的波澜,更是五味杂陈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错,他算是看出来了,台上的牛二蛋,看似很平常的切菜剁肉,却是简约而不简单,一切的平凡之中却是蕴藏着巨大的玄机。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乃至发力的技巧,运用灵力的精确走向,都是和家族里霸王九斩的刀法如出一辙啊。 他从小至大修行的刀技,一直就是这霸王九斩,自是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无比的熟悉,尤其是这第五斩更是熟悉无比,因为这正是他反复习练已经十来年之久,却是一直不得要领的啊。 虽然牛二蛋使用了障眼法,蒙蔽了很多人,却是没有蒙过这佐藤,实在是霸王九斩刀法,早已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基因。 让佐藤迷惘的,并不是曾经受了小林家族的蛊惑,为了所谓的增高,也为了变得更高大威猛一点。 最终迫于二蛋的淫威,用他们家族祖传的无上刀法和这牛二蛋做了一笔看似成功的交易。 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这牛二蛋明明是个神医,修炼的天赋并不怎样,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快速地学会这招家族里最为困难的第五式刀法? 他佐藤,从小习武已然百年之多,也就才能勉强地使出这第四式刀法,而且还时灵时不灵,并不是非常的纯熟。 至于第五式,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永远只是形似。 距离真正的神似,距离一刀杀三人的超然之境,还有无限漫长的距离。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天才? 不仅是治病救人的天才,还是炒菜的天才? 让人欲哭无泪的,特么的还是个修炼的天才? 老天爷啊,这牛二蛋是个什么样的怪胎啊? 也许直到此刻,这佐藤对于二蛋的认知,才上升到一个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的高度。 要说内心之中,他佐藤对于牛二蛋的认知历经了多重奇怪而复杂的心理,反反复复,亦敌亦友,甚至比伊藤雪对于二蛋的感情还要更加的复杂。 第386章 平局 因为这该死的顿悟,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二蛋他们这个团队,肉眼可见的比他们的对手落后了大大的一步。 同样因为顿悟,肩负最繁杂最重要刀工准备工作的牛二蛋,他厚积而薄发,下刀如有神。 他知耻而后勇,拼命地追赶,肉眼可见他的刀法愈加的熟练和丝滑,远远看去只是一片白茫茫的刀光包围着他的身躯,也包裹着一切待处理的食材 别人切下去只是一刀,而他是两刀,甚至已经有了三刀的雏形,只是瞬息之间,就将一大堆的食材劈砍剁削成异常标准的各色形状。 在比赛结束的铃声敲响的刹那,两支队伍心有灵犀,他们几乎同时递交了他们的最后一份菜肴。 这样的话,他们都是合格地完成了这场万众瞩目的总决赛的小组赛,剩下的,就是交给时间,交给天意,也交给现场的四十位更加专业的食客评委。 半个小时候过去了,本场比赛成绩自然就已经出来了,主持人自是再次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尤其是下面争执的面红耳赤的吃瓜群众。 因为是总决赛,自是万众瞩目,所以这单场比赛的投注金额,相比之前晋级赛的时候,一下子猛增到接近3倍的总额,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投注正确得到的奖励,几乎就是晋级赛时候的3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金钱自然是这个世界最为美好的事物,也是最好的通行证。 有人说,有了金钱,也就有了一切。 无论是物质生活的提高,还是精神世界的追求,甚至就连爱情,都可以通过金钱来获得。 看那大街上,小巷里,有那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身材凹凸有致,看上去哪哪都好,但让人不可思议的,她的身边最终牵手结伴而行的,并不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邻家阿哥,而是一个腿脚不便,走路一瘸一拐,乃至一步三晃的糟老头子。 邻家的阿哥虽然人长得异常的俊俏,身材也是高大威猛,更是有一口好嗓子,每天深情地凝望着她,唱着暧昧的情歌。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边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理想自然是美好的,但现实更是骨感和残酷的。 在饥饿和寒冷面前,人是没有任何尊严的,在平凡一生和一步到位飞黄腾达之间,傻子也知道抄近路,作出立足当下的选择。 她们同样经过慎重的考虑,最终的最终,所谓的理想还是败给了现实,理智也是战胜了欲望,而柔肉无骨滑嫩的小手,却是任性地交到了脸大肉呆年纪足以当她爷爷的地主老财的手上。 这世界,所有人都在为金钱而努力,也逐渐在金钱的诱惑下迷失了自我。 不管承认与否,有了金钱,也就有了一切。 而那发着毒誓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清高之士,要么已经饥渴的奄奄一息,要么彻底成为黄泉路上的一掬黄土。 他们的迂腐留下的并不是所谓的曲高和寡,更没有成为千古美名供后人瞻仰膜拜和传唱,只是徒留经过的人们一声深深的叹息。 没人知道,本轮二蛋这个团队的最终成绩会怎样,是拿到积分,还是空空如也? 但不管怎样,即使他们本轮拿到的是0分,也并不影响他们继续下一轮的比赛,以及下下轮的比赛。 这就是小组赛的特点,每支参赛队伍,都将比满三场,最后凭借总的积分淘汰或是晋级。 因为他的顿悟,虽然他后程发力,加快了进度,但无数的普通人,他们并不了解先前陷入魔怔的牛二蛋,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自然习以为然地认为,在如此重要的比赛上开小差,那必然是惨败的结局。 只有那些坚持相信他的,甚至痴情到并不在乎牛二蛋的输赢。 他们一路同行,一路风雨,实在是这个男人带给他们的惊喜已经足够的多了,多到他们好想能暂时的停下来,沉淀一下,好好地消化一下。 无论是亲者痛还是仇者快,这场比赛的最后结果,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两支优秀的队伍,他们在比赛规定的时间之内,各自成功地出品了八道精品菜肴。 让人不可思议的,每份精品的菜肴都得到了40位评委的一致认可,也就是说,这两队在本轮比赛里各自收获了320分,堪堪打成了平手。 比分一出,全场哗然。 谁也没想到,这紧张比赛还打盹的牛二蛋,他们竟然能在总决赛正赛的第一场,成功地战平了上届比赛的优秀选手,并获得了他们本次总决赛上的第一个积分。 因为小组赛的每场有三种投注的结果,依次为胜平负,而小组赛的积分前两名将会自动晋级16强的比赛。 所以这三场小组赛,一共有四次投注的机会,依次是投注三场小组赛,以及投注最终晋级的两个名额。 这选择多了,可就难为了那些支持二蛋的老铁,尤其是中村这两口子。 依旧是秋月挑大梁拿主意,她快刀斩乱麻,巾帼不让须眉。 “中村,你干脆将咱们的资金一分为四,其中的两份咱们收起来,落袋为安,另外的一份投注二蛋医生的小组赛。” “如果他赢了,咱就继续投注下去。” “如果他输了,咱们也尽力了,就到此为止。” “还有一份资金,咱们就用来投注他的晋级名额。” 这双管齐下的投注方式,倒也相得益彰。 但本场比赛二蛋这组平了对手,所以这中村投注的其中一份资金,足足好几十万金币,就这样浪花都没响地打了水漂。 他自是异常的心疼,嘴巴直打哆嗦,特么好几十万亮瞎眼睛的金币啊,就这样一场比赛就全部打水漂了。 即使在他中村人生最得意的那些年,几十万金币也是一笔天大的财富啊。 秋月倒是看的很开,自家拿出来的本金只有三万金币,但现在即使输掉了一场比赛,身上剩余的两份,也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虽然已经不足百万,但也相差不是很遥远了,而这,仅仅是几场的比赛,带给他们的巨大财富。 何况,他们坚信的二蛋,真的到此止步,输掉比赛了吗? 第387章 依然平局 也不知道是二蛋他们的好运气用尽了,还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或者其他什么特别的缘故,他们抽签所分到的这最后一个八号组,面对的对手却是个个都很强劲,甚至越来越强劲。 这个奇怪的小组,除了牛二蛋他们这支屌丝团队,其他的三支队伍,有一支是上届的十六强选手,还有一支是上届的八强队伍,而最后的一支,更加的可怕,却是上届比赛的季军,也就是第三名。 这样几支实力异常强悍的队伍,却偏偏只能争取两个出线的名额,注定是一片的血雨腥风,也注定战况会异常的惨烈。 如果不出意外,最终的结果,自是上届的季军队伍,以及进入八强的队伍携手出线,因为他们延续了之前的参赛人马,保留了革命的火种。 而888号,和另外一支十六强的队伍,也注定了一起被黯然淘汰。 这888号,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必然是陪太子读书,打酱油的悲惨命运。 仅仅两天后,二蛋他们又将迎来第二个强劲对手的挑战,这第二个对手可是不同凡响,是上届的八强队伍。 而这次鹿死谁手,同样让无数人伤透了脑筋,实在是这正赛不同于先前的晋级赛,偏偏多了个平局。 三选一,自是比二选一要困难了许多。 幸好秋月有言在先,而且中村也是被这大起大落的投注搞的七上八下,一颗心始终悬浮着,没有片刻的安宁。 他难得惬意地,在台下翘着二郎腿静静地观摩即将到来的比赛,却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因为他们上一轮的投注,四分之一金币全部打了水漂,所以这一轮,自然不需要再继续重金投注二蛋,也自是不需要有任何的烦恼和负担。 这第二轮的对手,相比首轮的十六强更加厉害。 但他们在第一轮的小组赛中,却是一分之差,惜败于自己的对手。 这并没有什么可丢人的,要知道,他们的对手可是上届厨王大赛的第三名,来自于夺冠呼声很高的小林家族。 自古华山一条道,两强相遇勇者胜。 面对强敌,二蛋三人没有任何的胆怯和示弱,实在是他们历经大赛洗礼,早已做到宠辱不惊。 无论面对的对手是谁,他们都按照既定的策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项高效的操作。 再丑的媳妇也是要见公婆的,比赛结束的铃声,数个小时后还是异常刺耳的响起了... 犹如打开一个盲盒,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等待着四十名评委集体品尝的结果,等待裁判委员会的一锤定音,以及大赛主持人的最后宣判。 这第二场比赛,明显的买平局的投注比上一场多了一些,但鉴于其中一组选手,不仅是上一届的16强,更是最终昂首挺胸地闯进了8强的明星队伍。 这人的名,树的影,上届的八强选手啊,那可是最顶级的存在。 他们打这小组赛,岂不是闭着眼睛,也能将其他两组选手杀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虽然他们输掉了小组赛的第一场比赛,但那是事出有因,面对的可是上届的季军啊,更是足以争夺总冠军的种子选手,和有数的几支明星团队。 无数人还是相信名声,相信他们会在接下来的比赛里,砍瓜切菜地横扫其他两支相对弱势的队伍,尤其是牛二蛋他们这支,人数残缺不齐的屌丝团队。 人们的心理,大都是从众的,也都是感性的,他们自认为真理是掌握在大部分人的手里,于是随波逐流,甚至不需要任何独立的思考。 结果出来了,不出意外,本场的投注,近七成投注了二蛋他们输掉比赛,但还是有两成的吃瓜群众,他们选择支持二蛋他们这支从来看不懂的队伍。 因为从晋级赛以来,实则他们这支队伍一场都没输过,虽然有几场是靠着运气侥幸晋级。 但运气,何尝不是实力的一种? 当然,还有近一成的赌徒,他们狂热的让人害怕,他们果真购买了二蛋一方赢得这场看似实力悬殊的对决。 命运的齿轮,总是要眷顾一部分人的,尤其是那些有着自己独立思考的人们。 这最终的结果,近两成人的欢呼雀跃。 他们自是疯狂地呼喊牛二蛋,你是最棒的,牛二蛋,你是最胖的! 因为本场比赛最终的结果,诚不欺我,竟然和上一场一模一样。 两支足够优秀的队伍,依然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同时完成了八道高品质菜肴的制备和考核。 而他们最终的得分,却是让人大跌眼镜,双双都是拿足了所有的分数,每支队伍的每道菜,都是最高分1分,也就是满分320分。 双方的初步交锋,堪堪打成了平手。 几家欢喜几家愁,所有的奇迹,自是二蛋他们这支神奇的队伍最终带给大家。 也正是因为他们这支神奇队伍的存在,本次的大赛才会愈加的激烈和精彩。 无数人输哭了,无数人赢麻了,也自是有人在台下扼腕叹息,连连摇头,而中村,正是其中之一。 他连声地埋怨,哎,哎,哎! “老太婆,我就说这场比赛二蛋医生有戏,应该还是平局。” 早知道如此,随便支持他点,即使投注个10万金币,按照这场比赛的赔率,咱们也是赢大发了。 秋月只是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结果中村这只皮猴子如同半路上偶遇了观世音菩萨,他立马正襟危坐起来,把自己的大嘴巴紧紧的闭上,甚至比那寒铁打造的铁锁还坚硬几分。 其实,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实则心里并没有任何的把握。 他并不知道一旦投注,最终的结局到底咋样? 或许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别墅不是靠着大海,而是紧挨着洪水台风出没的地方,一切也都是反着来。 实在是投注这玩意犹如坐过山车,忽上忽下地让人血压飙升精血冲脑,大起大落根本就停不下来。 这小组赛的两轮比赛下来,形势变得异常的复杂和微妙起来。 二蛋这组连续两场都是平局,自然得到了宝贵的两个积分,而上届十六强的队伍,第一场比赛和二蛋他们打成平手,而第二场比赛他们对垒上届的季军。 在这强大的气场以及无形的压力之下,更因为每一轮比赛的菜品更加的复杂,用时也更加的短暂,所以他们没有扛住压力,最终溃不成军,以大比分输掉了第二场比赛。 这样,他们两轮下来,只是获得了一个可怜的积分。 至于上届比赛的8强队伍,他们第一轮因为考核比较简单,最终只是一分之差惜败上届季军。 而第二轮比赛和二蛋他们打成了平手,这样两轮比赛下来,他们同样只积累到1分的可怜积分。 第388章 形势微妙 二场小组赛下来,要说这第八组唯一的辉煌,自然是属于上一届的季军队伍,也是小林家族的明星团队。 他们势不可挡,两战两胜积累6分,事实上已经提前从本组出线。 而第三轮,他们即将面对的,正是牛二蛋这组。 微妙之处就在于此,这种子队伍已经提前出线,那他们是见好就收,提前收兵? 还是痛打落水狗,顺势成全上届八强和十六强的任意一组? 要知道,只要他们不出现意外,最终战胜这888号,那剩下的任意一支队伍,只要赢上最后的一场,都将很幸运地成为本组的第二名,从而搭上本届大赛十六强的末班车。 如果这八强和十六强两支队伍最后一轮打成平手,而二蛋这组对决除非出现奇迹,那将会出现三队同积两分的盛况。 根据本次大赛正赛的游戏规则,一旦小组同分,自然优先考虑相互间的胜负关系,但这三支队伍偏偏相互之间都是平局,那就只能再比较小分,也就是要参照他们每场比赛最终的评委打分,而分数最高的一组,才能晋级十六强。 这样的话,自然是上届8强的一组更占优势,因为他们第一轮,也是最容易的比赛遭遇到了种子队伍,最终只是被扣了一分惜败。 而第二轮难度增加,十六强的种子选手可是最终被扣了十几分,至于第三轮悲催的牛二蛋这组,也是难度最高的一轮比赛,或许他们会被种子选手打的溃不成军,被扣几十分都不足为奇。 胜负的天平,场上的局势,无疑已经对牛二蛋这个三人小组极为的不利。 如果按照概率学的统计方式,或许他们晋级的可能都不足百分之五。 除非一种特殊的情况,那就是种子队伍大放水,半卖半送地输掉小组赛的最后一场。 但小林家族,会对一个他们并不信任,甚至有着不少隔阂的异乡人网开一面吗? 只要动动脑子想想,就知道绝不可能,不仅在于他们之间陌生而隔阂的关系,还有其他方方面面。 虽然新时代的小林在野,他某个时间段曾经和这牛二蛋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实乃相互算计,而佐藤,更是两者古怪关系的维系纽带。 自从这佐藤被小林家族事实性地放弃,而牛二蛋却是治好了重伤濒死的他,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就重新变得微妙起来。 或许在小林家族看来,家族的棋子,也是弃子,实际上已经投奔了这牛二蛋。 对他们来说,现在的佐藤,不仅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甚至是一颗定时的炸弹。 他墙头草,顺风倒,如果不是他修为不高,地位有限,并不涉及太多机密,或许小林家族早就对这佐藤下手了,以绝后患。 而对于佐藤来说,虽然他并没有口头的承认,但无论是小林家族的冷漠无情,还是二蛋的真诚信任,都迫使他,也推动他,不得不和牛二蛋保持更加密切的关系。 这第三轮的比赛,依然是两天后正式开始,到时鹿死谁手,才会揭晓最后的答案。 据说,这第二轮的比赛结束后,场下风云突变,却是变得异常热闹起来。 所有有一线可能进入十六强的队伍,都开始了他们的忙碌和打点。 有的是自己出面,有的是朋友出面,更有的是家族族长亲自出面,目的只有一个,尽可能地保留住最后一线的晋级希望,也保留住家族的辉煌荣誉。 就比如二蛋这第八组,这上届的八强和十六强选手,他们背后的家族亲自派人出面,带上了贵重的礼物来拜访这组的种子选手,和他们所代表的小林家族。 他们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别的要求,毕竟面对的是京都也是帝国,综合实力排名前四的巨无霸家族,自是不敢有太多的非分之想。 他们只是委婉表达了他们的意思。 希望这最后一轮,这小林家的种子队伍千万不能放水,一定要赛出水平,赛出风采。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保持最后一丝晋级的希望。 而一旦种子选手放水,让牛二蛋他们赢得比赛,那无论他们两支队伍谁能赢得最终的比赛,都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意义,因为他们两家此时的积分都只有一分,而二蛋他们却是两分,暂时明面上的小组排名第二。 当别人都在未雨绸缪,到处公关或者使尽各种小动作的时候,二蛋三人却是正在一岛的家族小酒馆里仔细地探讨上一轮比赛的得失。 他们三人虽然背景迥异,实则性格上面还是有着一些共同之处,都是属于那种表面谦逊,实则内心清高之人,真要他们放下面子去求人帮忙高抬贵手,或许比杀了他们还难。 士可杀,不可辱! 即使遇到最强劲的对手,最凶残的敌人,能真正打垮他们的,永远不是别人,而是他们自己。 两场总决赛的小组赛下来,他们三人成功地顶住了压力,并且发挥的越来越好。 一岛作为冲杀在第一线的老大哥,只要各类食材准备充分,他烧制烹饪实则问题并不大,而且其他两人均可以辅助烹饪。 铃木,他看似在三人中发挥的最少,实则他的作用被极大地掩盖和淡化。 也只有二蛋和一岛才深深地知道,铃木才是这支队伍真正的灵魂。 他全程把控着整个比赛的走向,该加速时加速,该减速时减速,该保守时保守,该创新时创新,一切都在于他的设计和天马行空的思路。 至于二蛋,自然是明面上三人中最为忙碌的一个,也是这个铁三角团队承上启下的关键,在一岛和铃木发挥正常的情况下,二蛋的作用就自然地凸显出来了。 毫无疑问,只要二蛋超水平发挥,其他两人正常的发挥,那这支万众瞩目的草根队伍,还有很大的可能继续向前,继续他们神奇的脚步。 第389章 绝境 两天后,小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终于要上演了。 这八号小组的四支队伍,每一支都是气宇轩昂,他们将以最饱满的热情,以最昂扬的斗志,投入到这场焦点的比赛中去。 而本场的投注,却是非常的有意思,尤其是二蛋他们三人,pk本组种子队伍的这场,吸引了平常几倍人数的投注。 最终的投注结果统计出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不仅仅是这异常夸张的投注总金额,更有两组选手投注的胜平负比率。 足足有八成多,近9成的吃瓜群众投注了888号输掉这场比赛,这自然是正常的反应,也是两支队伍的实力差距,更有各自身上自带光环的天高地远。 人的名,树的影,一支是种子选手,一支是屌丝队伍,自然相差甚远。 虽然投注的吃瓜群众,明知道绝大部分人必然会投注牛二蛋他们输掉比赛,那样的话,即使他们投注正确,也根本赚不到太多的钱财。 但这蚊子再小也是肉,这注定了的送分题,他们自然是乐于锦上添花,能赚多少是多少。 有接近一成的比例,投注了二蛋他们能打平这场比赛,因为投注基数实在太大,即使只有一成,这参与人数同样是不少,只不过每个人投注的金额都是小的可怜,无不说明他们信心的不足。 无疑,这里面有不少是支持二蛋的忠实拥趸。 他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默默地坚守着心中的信仰,无论再苦再难,他们都将没有任何怨言地一路同行。 最为夸张的,还是有接近小半成的赌徒,他们以小博大,寄希望以最小的代价,能够实现逆风飞扬的伟大梦想。 按照惯例,这场中村肯定是不会投注的,因为他的婆娘可是三令五申。 出乎他意料的,在投注快要结束的时候,秋月却是突然叫住了他。 “中村,你去投注10万金币,支持一下二蛋医生。” “这场我们不买输,也不买赢,就买一个平局吧。” “或许,这也是二蛋医生本次比赛的最后一场了,权当我们微不足道的支持,给本次大赛告别吧。” 中村傻眼了,这特么算个什么事? 告别就告别,干嘛要和金币过不去呢? 自己的婆娘三令五申不要再买了,现在自己也压根就不想投注了。 这风水轮流转,现在倒好,她反倒来了兴致了,这不是白白浪费钱吗? 但仔细想想,自己婆娘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不出意外的话,本场比赛几乎是二蛋医生的最后一场比赛了,自然就要和这精彩纷呈的厨王争霸赛做个彻底的告别了,不仅是他,自是也包括他们夫妻俩。 如果不是有二蛋的参加,或许他和秋月,都不会来这个比赛现场看上一眼。 而他口袋里揣的满满当当的金币金票,如果不是台上即将比赛的这个叫牛二蛋的男人,也永远不可能由三万金币,摇身一变成为大几十万的金币。 最后一场小组赛,难度又比前两场增加了一个等级。 但这是公平的,所谓的难度,并不是针对某一支的队伍,而是所有人一视同仁。 历经顿悟的启发,以及上一场比赛的强化锻炼,这最后一场的小组赛,比赛的铃声尚未彻底地结束,牛二蛋已经挥舞着手里舞成一团白光的大砍刀,开始了紧张而兴奋的忙碌。 而铃木,同步地开始设计本场比赛最为科学的烹饪方案,至于一岛,他同样开足马力,开始了初步的准备工作。 他们现在的比赛节奏,已经不完全等同于晋级赛的时候。 随着这铃木的日趋成熟,他几乎不再需要二蛋和一岛额外的帮忙和建议,只需要看似随意的几眼,数分钟之内就能很快地设计出本场比赛的大致方案。 虽然这份方案并不是十全十美,因为只是匆匆而就,但在这三人同步工作的进程中,他们却不可思议地形成了某种默契,能够自行地修补考虑不周的地方,并加以微调和改进。 要说这三个人的配合,历经十来场场比赛的考验,早已经变得日趋默契,相互之间几乎一个眼神,就能明了身边人的所思所想。 他们每经过一场比赛的洗礼,都会在赛后认真地总结,分析出不足的地方,以及还可以继续提高的地方,并在下一场的比赛里,做出尽可能的改变和提高。 人多,自有人多的优势,而人少,同样有其优势,不仅能够更好地配合,还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每个人的擅长。 时间匆匆,转眼已逝,偌大的比赛现场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铃声之前是全场紧张的忙碌,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实在是比赛太过精彩和刺激。 而铃声过后,天地间一片静悄悄,压抑的氛围,等待最终的宣判时刻。 无数人自是翘首以盼,这不仅事关他们的信仰,更关乎着他们的口袋和口粮,由不得他们不紧张,不上心。 本场比赛的主持人,当他从裁判主席的手里拿到比赛结果的那张纸条的时候,他的脸色,原本是兴奋异常的。 结果,犹如夏日揣摩不透的怪异天气,他很快就不淡定起来。 个中原因,或许这第八组比赛的结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还不是一点半点,或许是大相径庭。 他的声音也被传染似的略显颤抖,远不如平常的高亢和撩拨人心。 现在,请允许我代表评委团,代表裁判团,在此郑重地宣布,厨王争霸赛第八组的最终成绩。 他首先宣布的,是上届8强和十六强这两组pk的成绩,出乎意料,这最后一场比赛,两支同样具备进入十六强的队伍捉对厮杀。 虽然上届的时候,一方的成绩比另一方更好一点,但也只是好了那么一点点,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则只是微乎其微。 再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经过十年的发展,这种差距到底还剩多少,又有几人能说得清楚。 他们本场比赛,同样是小组赛的最后一场,竟然说好似的打成了平局,而他们两方的最终成绩,都是被评委一致地扣掉了十分。 也就是说他们出品的八道菜肴,七道都是异常完美的,偏偏这场比赛时间紧,任务重。 他们紧赶慢赶的最后一道菜,一共四十位专业的评委,其中有十位明显的更加严格和挑剔,他们给各自的最后一道菜打了不合格的分数。 分数一出,台下一片唏嘘,有人欢喜有人愁。 最悲伤的莫过于支持上届十六强的那些吃瓜群众,因为他们支持和喜欢的队伍,彻底地告别了十六强的晋级资格,也彻底地告别了本届的厨王争霸赛。 而最为欢呼雀跃的,莫过于支持上届八强的队伍。 他们大声地欢呼,他们奔走相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成为本组第二支惊险晋级的队伍。 除非,有奇迹的发生。 第390章 峰回路转 这世上真有奇迹发生吗? 对有的人来说,奇迹无异于天方夜谭,即使砸到他的头上,他也不会相信,因为他的内心封锁了自己,无论是言行还是思想,也自是拒绝了奇迹的发生。 而对有的幸运儿来说,奇迹就是家常便饭,因为他始终怀有梦想,并为之努力奋斗。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这不,就在所有支持上届八强的队伍正在肆意的庆祝和狂欢,而支持另外两支的队伍却是垂头丧气,尤其是那些支持二蛋的虔诚拥趸。 此时的中村,他一脸苦笑地看着秋月。 为了支持二蛋,他们明知道这轮比赛凶多吉少,仍然不眨眼地支持了10万金币的投注。 10万金币啊,这在京都可以买一处地段算是还不错的大房子了。 如果只是衣食住行的基本开销,差不多够他和秋月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的中产生活。 但没人注意到,此时主持人的脸色。 实在是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不能自拔,除了裁判团,他们四人的裁判队伍,或许是这台上台下唯一知道事件真相的。 但这样的真相,连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下面,请允许我郑重地宣布,本次8号赛组另外一对选手的对决情况。 众所周知,本场比赛,其中的一组选手是我们上届的季军团队,也是本次大赛冠军的有力争夺者,他们在前两场的比赛中,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两连胜。 而今天我要郑重介绍的是我们的另外一支队伍,他们名不见经传,不为观众所熟知。 但正是这样一支全新的队伍,他们过五关斩六将,从晋级赛开始,不抛弃,不放弃,一场一场的拼搏。 直至今天,他们已经成长为我们本届大赛人气最为旺盛的队伍。 尤为难得的,他们的团队,在只有三名精英厨师的情况下,却是高效地配合,无缝的对接。 他们奋勇争先,顽强拼搏,一夫当关,一人足以当两人用,取得了本次大赛一次又一次的优异成绩。 现在,我郑重宣布,本场比赛上届季军的最终成绩是320分。 也就是说,在如此高标准严要求的情况下,他们仍然取得了满分的最好成绩,让我们响起热烈的掌声,向他们表示祝贺。 大局已定,代表小林家族参赛的厨艺团队最终没有任何的放水,不然的话,他们怎么可能在如此严苛的情况下取得满分的好成绩呢? 而他们已经满分,则牛二蛋他们这组队伍,就必然是输掉了比赛。 只要他们输掉了比赛,那结果自是已经出来了,必然是上届八强的队伍晋级十六强,因为在同分的情况下,看的就是小分,也就是每场比赛评委的最终打分。 而这八强的队伍,他们一共就在第一轮输给了对方一分。 奇迹的发生,总归有很多的铺垫,和无数的异象。 就如这主持人,他无缘无故,却是花了较大的篇幅,重点介绍牛二蛋他们这支神奇的队伍,这本身就是不同寻常的。 而少数的有心之人,也自是听出了一点猫腻。 但绝大部分的现场群众,又有几个能在如此狂热的比赛现场氛围里,分辨出他话里有话的真正用意呢。 果不其然,待得场下稍微的平静,主持人继续他未完的宣告。 下面,我郑重宣布,本场比赛咱们人气最为旺盛的最后一支队伍的比赛得分。 我想,很多人对这支队伍抱有期望,很多人对这支队伍怀有景仰,因为他们和我们在座的一样,平凡,普通,但他们有梦想,也有野心,他们正一步一步的向我们走来。 而他们在本场的比赛中,同样发挥了极其完美的表现,他们最终的得分,出乎我的意料,我想,必然也是出乎在座的绝大部分人的意料。 888号选手,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内,最终完成了八道精美的菜肴,而每道菜肴,同样得到了40位评委的一致赞赏。 这样的话,他们本场的成绩,和我们曾经的季军团队一样,也是320分。 啊! 怎么可能? 快狠狠的揪我一把耳朵,我刚才是不是在做梦? 分数一出,全场哗然,人间的各种爱恨情仇,纷纷在此上演。 有那刚才还无精打采的,唉声叹气的,仿佛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立马被这劲爆的消息刺激的原地蹦跶了几米高。 有那投注意见不和的夫妻或家人,其中的某个顶住压力投了二蛋他们这个队伍打水漂的一注,结果自是被斥责浪费钱。 夫妻拌嘴,几乎三句不离算了吧,散了吧,离婚不过了,跟了你这个窝囊废,算是我的眼睛瞎了。 结果,无数人深陷绝望之中,却出现了惊天的反转,大悲和大喜,有时真的只是一墙之隔。 这实在太刺激了,有那身体不好的,血压冲脑的,已经是头昏眼花,各种飞舞的小星星在脑海中嗡嗡的直叫。 最为疯狂的,莫过于至死支持二蛋的忠实拥趸,他们再次见证了奇迹,尤其是这中村。 他原先还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他都已经放弃了,认命了,准备收拾包裹回家了,从此躺平,落袋为安,再也不来这比赛的现场了。 但命运,却是牢牢地锁住了他的双腿,更锁住了他的思维。 他投注的金额最大,而且这小组赛的最后一战,收获的可不仅仅是单场的胜利,而是外加小组晋级的两个名额,是两场投注比率极其悬殊的双喜临门。 仅这单场的比赛,他投注了平局,就足以收获近七八倍的财富,而他投入的可是足足十万金币啊。 第391章 铃木的眼泪 中村激动地在陷入疯狂的人群中哇哇直叫,他疯狂地挥舞着双臂,激动地做出一个个耶耶耶的胜利庆祝姿势。 一切的一切,还都得归功于家里的婆娘有眼光啊。 要不是她最后一刻的坚持,这笔额外的巨财注定是要白白地溜走,也根本不会属于他中村。 他一把抱起人群中笑的格外灿烂的秋月,紧紧地相拥,而他腥臭的口水,却是如雨点般地印在秋月早已不再年轻的面庞上。 虽然只是一场投注的比赛,乃至有赌博的成分在内,但这是相信的力量,也是信仰的力量。 当梦想成真的刹那,每个人都映射的如白雪般圣洁。 待得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的,说的或许就是此时的秋月,自然是对于中村一个人来说。 他们一路走来殊为的不易,而在二蛋的点化之下,坚冰已经逐渐地消融。 或许直到此刻,所有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冰块才算已经彻底地融化,化为滋润两人心房的汩汩泉水,共同守护这来之不易的纯真感情。 因为二蛋他们这888号,本场的比赛出人意外地打平了小组内最为强大的种子队伍,这样的话,他们本场比赛拿到了一个宝贵的积分。 而三场比赛皆为平局,自是得到了3分的积分。 至于其他两组对手,一为上届的十六强,一为上届的八强,他们两支队伍三轮下来均是得到了2分的总积分。 根据比赛的规则,自是二蛋他们这支屌丝的队伍后来居上,以小组第二的成绩成功地跻身于本次大赛的十六强。 这来之不易的成绩,无疑创造了帝国厨王争霸赛的历史,无论是本届还是往届,这十六强的名额,几乎都是被京都的豪强,和少数的地方大名支持和控制的厨房队伍所把控。 几乎从来没有个人的组织能打进32强的总决赛,更不要说是这竞争白热化的小组车轮赛,以及后续的淘汰赛。 牛二蛋这个名字,曾经为人所铭记,让人所挂念,几乎都是发生在银座街的故事,那个不大的医馆里面,他如流星一般的刺眼而璀璨。 但在今天这帝国厨王争霸的赛场,却是再次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热烈支持牛二蛋的欢呼声。 “牛二蛋,你的医术是最棒的!” “牛二蛋,你的厨艺也是最棒的!” “牛二蛋,你是我们心目中的妙手仁医!” “牛二蛋,你是我们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厨王。” 歌恩颂德异常肉麻的叫喊声持续了好久好久,不仅是二蛋,一岛也是被他们人肉搜索地挖掘出来。 他们同样高呼着一岛的名字,极力夸耀他精湛的厨艺,毕竟他是这支队伍真正的掌勺人。 而铃木,自是没有几个人知晓他的来历和过往c,在这京都,他更是举目无亲,独自一人行走在大街上,几乎没人会搭理他 但他并不孤独,因为高台之下一个偏远的角落里面,同样响起了虽然不是很洪亮,却仍然如一股清流般的加油声音。 “铃木铃木你最棒,扶桑厨艺数你强。” 这异常的声音里有男有女,也有老有少,虽然人数不是很多,目测起来也就几十人的样子。 但是他们整齐划一,迸发出来的自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在领头一个举着大喇叭的大背头的带领下,正在远方朝着高台之上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铃木沦陷了! 他虽然足够的坚强,绝大部分时候都能做到古井不波的淡然状态,此时眼角的泪水,却是哗啦啦不争气地流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感处,这是激动的泪水,也是喜悦的泪水,更是他心底男儿真情的流露。 虽然事发之地距离高台足够的遥远,虽然他并未能一眼看清,这百万之众里唯独给他铃木加油喝彩的这伙人,他们的真实身份。 但仅仅是他们的声音,还带有一丝独特方言韵味的扶桑地方语言,他自是立马就已听得明白,那是来自家乡的人们,也是主要来自于他铃木的家族。 让他分感意外的,家族里的大部分人都过来了。 他们千里迢迢,自是远道过来为他铃木加油,这是一份亲情的呼唤,也是对他最大的支持。 领头的那个夸张的大背头,不仅铃木最终看清了他的面容,二蛋只是远远一看,就心里咯噔了一下。 原来这个夸张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熟人龟田小队长,而他一只瞎了的眼睛,蒙上的眼套,自是他身份最好的证明。 铃木悄悄离家的时候,只是说出来散散心,毕竟这厨王争霸的宣传如火如荼,不仅是京都,帝国的四面八方都在急剧地升温。 但他的父亲,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委屈和不甘。 虽然他无比地疼爱这个小儿子,但这厨王争霸实在是爱莫能助,不仅是整个帝国最为古老和盛大的赛事,更是由天皇和几大顶级家族共同督办的顶级赛事。 最要命的,他们家族的一家老小,从来没人展露天赋于厨艺之上,而且这厨王争霸赛的参赛要求异常的严苛,更是帮不上他任何的忙。 他们只是小地方的一介大名,和帝国这些顶级的家族相比较起来,无疑是萤火之光。 他们这样的家族在帝国还有很多很多,要想真正的崛起,成为万人之中最闪亮的那颗星,所谓的途径看起来很多,实则只有名和利那么有限的几条羊肠小道。 而这每一条道路,实则都是充满荆棘和挑战,也都是一片竞争惨烈的红海。 山口和龟田曾经很幸运地脱颖而出,原本寄托了家族无限的希望。 谁曾想到他们却是功亏一篑,不仅被海龙王搅黄了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势,更是搅黄了他们这个家族崛起的最后希望。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曾想到,一直在家族里默默无闻的铃木,每日如宅男一般不知道关起门来鼓捣什么东西,却是在京都的厨王比赛里一鸣惊人。 他们临时拼凑的三人团队,过五关斩六将,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而铃木的家族,也将受益于他在大赛上的耀眼表现,必将成为帝国无数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或许,他们真正的崛起,缺少的只是一次扬名立万的机遇,也是深层次的信心和决心。 第392章 十六强 厨王争霸赛总决赛的第一阶段的所有小组赛,历时十数天终于全部结束了,而最终的16强队伍,也已经全部产生了。 不出意外,进入十六强的参赛队伍大部分都是上届的老面孔,绝大部分也都是来自于京都的顶级团队,背靠的是也几乎都是各大顶级的家族。 他们自是家大业大,不仅可以自己培养优秀的厨师团队,服务于家族的膳食坊,还可以从民间吸纳和挖掘各类优秀的人才。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在这星光熠熠的十六强队伍里,还是有一支最为特殊的团队,他们只是以个人的名义参赛,而且从头到尾只有三人的团队,却是在本届大赛上大放异彩,可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没错,这支屡屡创造奇迹的队伍,正是牛二蛋他们这支888号队伍,他们的存在,让很多原本一边倒的比赛,变得充满了悬念。 而他们屌丝的身份,也自是带给无数观战的屌丝无穷的信念,无限的希望。 没人知道这支队伍的终点会在哪里,无数嘲笑他们的,轻视他们的,乃至看不起他们的,现在只能在台下阴暗的角落里,极不甘地看着他们的表演,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黯然神伤。 进入这十六强,也就意味着后面的每场比赛都将进入白热化的竞争,再没有小组赛,也再没有任何可以开小差犯错误的机会。 根据赛制,剩下的所有比赛都是采取两两pk的方式,胜利的队伍,自是更进一步的海阔天空,而失败的只能遗憾地回家,各找各妈。 因为是淘汰赛,更是总决赛的淘汰赛,自然不同于晋级赛的柔和比赛制度。 为了防止同分的比赛再次出现,防止各种扯皮,也尽可能地杜绝各种的暗箱操作,所以就连这比赛的内容和考核的要求,也是和之前的所有比赛全部不太一样。 一切都是全新的,新的比赛要求,新的考核内容,一切也都要重新的适应,这自是对所有参赛队伍提出了更高更严苛的要求,而这伴随而来的心理承压能力,临场的调整能力,同样是考察一支优秀厨房团队的基本要求。 这十六强后的几乎每一场比赛,两支pk的队伍都将会采用共同的命题形式,也就是说,两支参赛的队伍,他们获得的食材主料以及辅料,包括调味品,全都是一模一样的。 而他们要准备的菜肴,也几乎是同一种,都必须是在组委会的统一要求下的命题考核。 比如烧制差不多长成一个样子的鲳鳊鱼,同样是红烧的烹饪手法,最终评委只能在两盘不同烧制方式的鲳鳊鱼里选二择一的打分。 他们更喜欢哪一种口味,就把1分的优秀票投给谁,有的评委只是更喜欢哪一种摆盘方式,可以同样的方式投票。 而参加打分的所有评委,却是并不知道几乎差不多的两盘鱼,到底是哪一组选手烧制的。 这种比试的方式,无疑更加的残酷,两者之间只能择一选择,即使两方同样的优秀,同样需要做出痛苦的选择。 而先前的所有比赛,最终出品的菜肴只要口感不是太离谱,绝大部分的评委都会投上自己鼓励的一票,以示对选手的赞扬和支持。 但缺点自然也有,会经常出现同一分数,不太好区分谁更优秀。 无疑,这新的比赛方式更加的具有挑战性,也自是更加地考验选手真正的厨房实力。 比赛进行到这个份上,自是无一庸手,每支队伍都是历经千锤百炼才能走到如此万众瞩目的地步。 他们自是跃跃欲试,期待在这更加精彩刺激的比赛里大显身手,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厨艺水平。 根据先前的比赛成绩,二蛋他们最终的成绩是第八小组的第二名,那他们十六进八的比赛,自是要遭遇第七小组的第一名,也是这第七小组的种子队伍,来自于德川家族的精英厨师团队,上届厨王争霸赛的第四名。 他们在上届比赛中发挥出色,最终昂首阔步地迈进了大赛的四强,但在最终的三四名的比赛里,却是一分之差惜败于上届的季军,来自于小林家族的厨艺团队。 对于牛二蛋其人,这京都知道其大名的,远远多于对其陌生的。 实在是人红是非多,就连这德川家族的厨房队伍,同样早就知道牛二蛋的大名了。 他们虽然并非德川家族的主流,一直深居厨房之中,却也同样沾染了德川家族狂妄自大的毛病。 他们轻蔑地对着二蛋三人竖起了中指,实在是公然地挑衅,不仅引来下面无数吃瓜群众一阵阵不满的嘘声,就连这裁判主席团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大声地提醒双方保持冷静,不要无辜的招惹是非。 作为上届比赛的第四名,也作为德川家族的御用厨膳团队,他们自是有足够的理由清高和自傲。 按照他们的理解,牛二蛋这支队伍只是凭借着侥幸,和玩弄各种小聪明,才跌跌撞撞地从小组里晋级。 如果不是巧合,他们那个奇怪的小组另外两组的对手最终一轮的打平,只要他们任一团队战胜对方,都轮不到牛二蛋他们这三位屌丝站在这高台之上。 至于二蛋他们最后一轮战平了小组第一,也就是上届的季军,却是被他们有选择地忽略了。 他们宁愿相信这是裁判的放水,对菜品的要求不高,才会让这支侥幸的队伍浑水摸鱼,侥幸至今。 而现在,赛制已经不同于以往,他们也再没有任何可能侥幸摸鱼的机会了。 他们所有的辉煌,所谓的本届大赛最大的网红,通通都将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被自己的团队扼杀在摇篮之中。 持有他们这种奇葩想法的,自然不是一个两个,包括大部分的吃瓜群众。 他们同样不看好二蛋他们这支看似羸弱的团队,因为他们剩下的对手,个个都是如狼似虎,一个比一个强大。 第393章 加时赛 所有的非议也好,支持也罢,最终都要体现在本场的投注上。 不出意外,在正式比赛前的最后一刻,本场比赛的投注结果也全部统计出来了。 足足八成的吃瓜群众投注支持了德川家族赢的这场比赛,而只有可怜的二成资金投注了二蛋他们,这还是中村一人出巨资的情况下。 他在秋月的授意下,毫不犹豫地重金投注了50万金币。 即使这50万金币全部打了水漂,中村和秋月也不会有任何的心疼,实在是口袋里的金币之多,已经让他们夫妻俩彻底地麻木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金币,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能拥有这么多的金币。 这幸福来的实在太突然了,以至于他们有种手足无措并不真实的错位感觉。 对于这笔巨大的不义之财,他们只能用来机械地投注。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样既是对于二蛋医生的大力支持,也是能让他们的内心更加的平静一点,舒坦一点。 能够在上届的厨王比赛上拿到第四名的好成绩,牛逼自然不是吹出来的,这份实力自然不是盖的。 比赛的铃声刚刚敲响,双方就已经进入了高节奏的比赛环节。 在厨王大比的赛场上,任何的荣誉都将属于过去,唯有立足当下,将对面的敌人真正的打败,并征服本场比赛的40位挑剔的评委,才是强者的通行证,最好的说服力。 依然是八道菜品,每一道菜品还要保质保量,足够40位评委品尝打分。 至于比赛的时间,比起小组赛的时候又缩短了,无疑,这厨王争霸赛的比赛要求已经越来越苛刻,非等闲之人所能胜任。 双方你来我往,有磨刀霍霍,有挥汗如雨地猛火烹饪,而台下,自发地组织起了一道道的声浪人浪,为各自支持的团队和选手大声地加油鼓劲。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这两队的选手,到底谁能晋级万众瞩目的八强,不多久就会见分晓。 历经大赛洗礼的二蛋三人,走到现在这一步,他们这三人的团队,就犹如三角形的三个角,自是早已经配合的非常默契。 三人各有所长,也各自互补,而且每个人的厨艺,都具备独当一面的实力。 这样的团队无疑是非常可怕的,虽然他们比其他团队明显的少了两个人,但配合的默契程度却是好上了不少。 每一场比赛,他们都能有所收获,都能在原先的基础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他们就如一块如饥似渴的海绵,充分地汲取着这些高强度比赛的各种养分,化为己身为己所用。 数个小时的比赛时间,转瞬就已经过去了,而两支万众瞩目的优秀厨艺队伍,也刚刚放下手里的活计。 他们前后脚地,双双结束了本场对决大赛的所有8道菜的烹饪。 他们甚至来不及喘口气,擦拭滚滚落下的汗珠,这比赛结束的铃声就已经敲响了。 看的出来,比赛的强度,对两队来说都是一场艰辛的挑战,幸好他们不辱使命,八道菜品均是已经完成,并提交给评委和裁判席,等待他们的品鉴和打分。 两组选手同时烹饪八道主菜,也都是大菜和硬菜,这自是厨王比赛的传统考核项目。 但同样一道主菜,却是有不同的烹饪方法,烹饪工艺,以及不同的调味及火候,自然会催生出千奇百怪的不同作品。 就拿最简单的豆腐来说,如果是顶级的师傅,可以将一块小小的豆腐,烹饪成几十种乃至上百种不同的豆腐品类。 而这厨王大赛上,要想征服挑剔的评委,不仅需要脑洞大开,做出更加新颖的菜肴,还要在口味上独树一帜,让他们浅尝过后就彻底地停不下来。 或许,比赛到了这个时候,才是铃木真正兑现他全部天赋的时候。 他对于菜肴的把控,并不墨守成规,也不仅仅停留在最为基础的大众化口味及其老套样式的设计上。 口味的多元化设计,烹饪工艺的改良和创新,这些才是他真正的强项。 虽然场下的很多人,他们都相信这德川家族的厨艺团队,也是上届大赛进入四强的王牌之师,必然能够兵不血刃地战胜名不见经传的牛二蛋三人。 而这一切,早已反映在本场的投注上。 但真正到了揭晓比赛结果的时候,所有吃瓜的群众,尤其是参与本场投注的,每个人也都是紧张万分,手心里面捏着一把汗,实在是心里没有任何的底气。 因为本场比赛的对手异常的神秘和诡异,他们创造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无数所谓的大神队伍被他们斩落马下,自不能以常理来看待之。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除了后台的裁判团,此时自是已经知道比赛的结果,而其他所有人里面最先知道本场赛果的,自是昂然挺立于高台之上的主持人。 拿到最终成绩的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快速地闪过诸多的表情,或许是各种各样的结果他见的多了,倒也能很快地掩饰内心的波澜起伏。 “现在,请允许我郑重地宣布,本场万众瞩目厨艺大赛的最终成绩。” “我们有两支优秀的队伍,他们本场比赛全部发挥出了真正的实力,更是赢得了评委团的一致好评。” “每支队伍各自在规定的时间内出品了八道精品的菜肴,而40位评委经过专业的品尝后,给出了他们慎重的打分。” “来自于德川家族的厨艺团队,他们本场比赛最终的得分是160分,大家以热烈的掌声向他们表示祝贺。” “而来自于我们民间自发组织的这支神奇的888号队伍,他们厚积而薄发,他们配合默契,同样在本场对抗赛上取得了160分的好成绩,让我们以同样热烈的掌声向他们表示祝贺。” 这样的话,他们两支队伍,本场比赛不可思议地打成了平手,这是我们总决赛的淘汰赛历届以来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同分盛况。 我很荣幸,能够亲眼目睹竞争如此激烈的比赛,但根据我们赛制的要求,以及评委团裁判团的一致意见,决定对本场比赛加赛一道菜肴。 稍后,加赛的主材和辅材将会准备完毕,为了打分更加的科学和公平,我们还临时性的增加了一名专业的评委,也就是说,稍后共计41名评委共同对这道新菜打分,确保一定要分出最终的胜负。 第394章 打脸 台上主持人的话还没讲完呢,台下早已一片哗然,质疑声四起。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们两组怎么可能打成了平手?” 这该死的分数竟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各自都是160分,也就是说,他们最终的八道菜肴,各自征服了一半的评委? 但无论吃瓜群众相信与否,这就是最大的现实,因为有天皇的监督团队亲自现场统计和公证,自是没有任何的疑问。 要说本届的厨王大赛,对二蛋触动最大的,影响最为深远的,倒不是成千上万的大厨同场竞技,以及无数亮瞎眼睛的各类美食,更不是碰运气赌博的投注买彩,而是这厨王争霸赛制度的本身。 为了保障比赛的公平公正,主办方竟然动用了三套互不干涉,却是相辅相成的领导班子。 评委的作用自然是打分,做出客观公正的评价,其他就没他们什么事了,他们的人员构成也是最为复杂的,几乎是涵盖了各种身份的各色人等,但无一例外,都是对美食有着偏好,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要么就是身份异常显赫的。 而四大裁判长,其中一位是本届的轮值主席,他们四人自是对每场比赛的过程和结果负责,一旦出现争议,也是以他们这个团队的裁断为最终解释权。 裁判长的构成,来自于京都四大家族,每家一人,不多也不少。 一般的比赛,有评委和裁判自是已经足够了,唯独这厨王争霸赛,还单独设置了一个监督的团队,这个团队非同一般,不是普通百姓,也不是家族世家,却是天皇的人马,他们的职责自是监督比赛的公平运行,并起到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所有中间的过程,都是由这个团队来监督完成。 台上的两支队伍,听到比分后也是各自傻眼了。 他们紧张而忙碌的高强度劳动,却是这么一个没有结果的结局,难免有深深的挫折感,尤其是对于心高气傲的德川家族团队来说。 他们原本是抱着必胜之心碾压对面这些无名的小辈,没曾想到他们老虎的巴掌,虎虎生风却是打到了刺猬的身上,落了个两败俱伤的残局。 这一场定胜负的比赛,自是非常的玄妙,谁输谁赢都是有可能的,也都是正常的。 对于二蛋他们三人来说,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极其了不起的成就,毕竟他们团队无论是磨合,还是人数,都处于相对的劣势。 虽然他们心中一直有一个无比伟大的梦想,并为之默默地努力。 但那仅仅是梦想,是被他们埋藏在心底的,不足为外人道也的。 这场加赛,注定了将在厨王争霸赛的历史上成为一段佳话,因为比赛到了这个时候,双方都是精疲力竭,再不复先前的状态神勇。 与其说考验的是厨艺,还不如说考验他们面对暂时挫折时的心态和勇气。 这原本强势的一方,获知比赛暂时的结果,自是失落满满,身心俱疲,因为他们从没想过会进入加时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态,都没有任何的准备。 而另一方,面对这突发的状况,表现却是迥异。 他们本就宠辱不惊,必然以极其良好的心态面对一次次的考验。 不要说加赛一场,即使是加赛两场三场,他们同样会以更加积极的心态投入进去,因为他们有梦想。 他们每比赛一场,就会强化提高一次,感悟自然也是更多。 结果,或许早已经注定了。 因为双方的心态天差地远,一方已崩,一方却是咬紧牙关坚持到最后,并乐于其中,自是分外的享受每一点每一滴的过程。 仅仅一个小时的时间,这场加试的结果就已经出来了,几家欢喜而绝大部分却是叹气连连,因为最终的结果让人目瞪口呆,高高的大屏上显示着41:0的夸张比分。 没错,拿到41分的,得到41位评委一致好评的,却是赛前不被绝大部分人看好的这支三人团队。 他们加时的一道菜,却是越战越勇,发挥出了比之前的八道菜更加惊艳的水平。 不仅是提前的交卷,还凭借着新颖的设计,独特的工艺,哇塞的口味,以及让人耳目一新的摆盘,最终自是征服了所有评委的视觉,味觉,以及他们手里的投票。 比赛的结果一波三折,直到比分揭晓的那一刹那,才算是板上钉钉,也才是这场马拉松比赛的最高潮。 虽然仅仅两成的吃瓜群众支持这支三人团队,但这百万大军即使只是二成,也自是一个让人胆颤而恐惧的数字。 山呼海啸的欢呼,响彻着我们赢了的肆意吼叫,再然后,就是英雄般的赞歌。 无数人泪流满面,他们欢呼着牛二蛋,欢呼着一岛,也欢呼着铃木。 厨王大赛的八强,没人能够料到,最后一张席位却是被一支屌丝团队拿到。 而被他们踩踏在脚底下昂首晋级的,却是先前恁地有多夸张,现在就有多耻辱可笑的,这来自于德川家族的厨艺团队。 想必经此一败,以这德川家族的心胸狭窄,这支狂妄而不知天高地厚的厨膳团队,或许将被连夜地被清除出去,实在是他们的表现异常的丢人现眼,实在不配如今德川家族如日中天的身份地位。 不仅是言语的狂妄攻击比赛的对手,更是在加时被对手狠狠剃了光头而一分未得。 无数吃瓜群众一浪高过一浪的嘲讽声,口哨声,就是对他们糟糕表现最好的反馈。 888号小组这样的奇迹,如果只是偶然发生,那自是有一定的偶然性。 但他们神奇的表现贯穿了整个的大赛,自是有其必然性。 因为32强的总决赛是采取上下半区的比赛方式,他们第八小组所处的下半区,到了此刻就只剩下四支队伍了。 其中的一支,还是和二蛋已经交过手的上届的季军队伍,来自于小林家族的膳食团队,而另外两支,都是上届的八强队伍。 至于上半赛区,比赛的激烈程度比这下半区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上届比赛的冠亚军队伍,来自于冠军渡边家族以及亚军伊藤家族,他们狭路相逢,共同被分在了上半赛区。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支实力无比强大的队伍,必然是上半赛区冠军的有力争夺者,而他们的胜者,也必然是整个厨王大赛总冠军的有力争夺者。 根据比赛规则,进入八强的两个赛区,各自还剩四支队伍,他们将通过再次抽签的方式捉对厮杀,直至决出本次大赛的四强。 而二蛋,这八进四的比赛,又将碰上哪一支拦路的队伍呢? 第395章 天平暗倾 也不知道是牛二蛋他们的运气足够的好,还是足够的坏。 这再次的抽签,他们无巧不巧地,再次抽中了曾经的老对手,也是在小组赛上给他们带来极大麻烦的来自于小林家族的队伍,更是上届比赛的季军,本届第八小组的第一名。 这火星撞地球的碰撞,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也自是被这疯狂的比赛刺激的找不着北,实在是现在的这支三人团队,早已不是小组赛时候的吴下阿蒙。 他们既然能将上届比赛的第四名斩落马下,那对上比他们只是略强一点的上届季军,又会有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奇表演呢? 虽然这两组对手在小组赛的时候,已经比试过一场,最终打成了平手,二蛋三人也是涉险过关,跌跌撞撞地进入了16强的淘汰赛。 但时过境迁,现在的他们风头正盛,可谓势不可挡。 卷土重来地重新面对当初的对手,注定了这是一场艰难的鏖战。 比赛的过程,自不必说,双方谁也不敢大意,都拿出了十分的本事,全程贯注地投入到更短时间内的八道大菜的烹制当中。 而最终的结果,既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又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八道菜,无论是40名评委打分,还是41名评委打分的情况下,两支队伍的比分始终都是胶着的上升。 这位评委给了其中一支队伍一票,而另外一位评委,却是给了另外一支队伍宝贵的一票。 所有的菜肴全部品尝过后,两支队伍各自的分数自然就统计出来了。 让人抓狂的,这场焦点的战役,再次不可思议地打成了平局,两支队伍的分数统计下来竟然是一模一样,都是164票。 评委傻眼了,裁判席跟着傻眼了,主持人傻眼了,台下无数的吃瓜群众也是傻眼了。 他们不信邪,赶紧再重新统计了一下,仍然是一票不多,一票不少,两支队伍各得164票。 这同一个剧本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演,恁个折磨人的神经啊。 是巧合,还是这比赛实在是太过的激烈,以至于双方的实力不分伯仲,紧紧地咬合在一起? 根据赛制要求,必然要分出胜负,参照上一场比赛的方式,同样要加试一道菜肴,而这一局定胜负,自然是必须奇数的评委打分。 一旦是偶数的评委人数,很有可能再次出现双方平局的滑稽场面。 小林家族这支专业的厨师团队,自是不同于先前渡边家族的那支。 他们的心态,也是相对平和淡然。 虽然他们在小组赛的时候,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枝独秀地遥遥领先,而那会的二蛋他们,只能羡慕妒忌恨地看着他们遥遥领先的背影,也只能将自己的命运完全交由到老天爷的手里。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何况他们初次的相遇,二蛋他们最终同样是和他们打成了平手,并没有落入下风。 虽然比赛的规则相比现在并不是那么的透明,但谁又能说清,那时的双方又有多少差距呢? 历经数个小时如此高强度的比赛,双方自是劳心劳神,异常的疲倦。 但没得办法,这就是比赛,也是厨王争霸赛的真正魅力所在。 两强相遇,只有勇者才能坚持到最后,也只有更强者,才能站在属于最终胜利的领奖台上。 两队的选手,只能是咬紧牙关继续再战。 这种高强度比赛,对修士来说,自是要好上很多,他们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状态,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异常的煎熬。 虽然牛二蛋只是一个筑基期的屌丝,扔在武士堆里可谓是中下游的存在。 但可喜的是,在这厨王争霸赛的舞台上,他这屌丝的修为竟然能排名绝对的上游,甚至是前五乃至前三的存在。 大部分的厨师,都是修炼天赋不行而改练厨艺的存在,就如姑苏天平学院那些和二蛋亦师亦友的伙夫,无论是厨房总管范伟,还是大厨老王,以及切配的大胖,他们清一色都是炼气的屌丝。 如果他们修炼天赋足够好的话,又怎会退而求其次,去当个厨子服侍人呢。 而铃木,也是已经迈入筑基期的修士,只有一岛,是个没有灵根的普通人。 对于这种异常漫长的厨艺比赛,原本体力并不是最重要的一环,因为正常几个小时就会顺利结束。 但是历经鏖战,还要加时,这体力和状态,自是悄然成为决定比赛走势的重要一环。 二蛋的三人队伍里,只有一岛异常的疲倦,而二蛋和铃木不仅年纪正当壮时,而且是筑基期的修士,恢复起来自是比起普通人强上太多太多。 而他们本轮的对手,来自于小林家族的团队,一共五人的厨师队伍当中,竟然只有两名修士,而另外三名,都是年纪偏大的老厨师。 这比赛的天平,悄然之中向着二蛋他们这方逆转过来。 虽然小林家族的团队,对于本次比赛异常的重视,也绝对没有任何的小觑之心。 但正是因为他们太重视,也太专注了,以至于一场完整的比赛下来,几乎耗尽了他们全部的精力。 即使他们仍有余力再战,毕竟只是增加了一道附加菜系的考核,但一道大菜同样需要烹制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有可能彻底地熟透。 而所谓的人多力量大,在这个时候,不仅不再是任何的优势,某种程度上,甚至变成了逆势。 第396章 高歌猛进 一岛作为这支三人团队的主厨,主要职责自是所有的烹饪工作,也主要考校其数十年的功底和经验,以及对于烹饪的理解。 相对来说,这是一份技巧性十足的技能工作,并不需要太大的体力。 这类厨王大赛,他唯一需要的,是一个好的帮手,能够按照他的要求,源源不断地做好各项准备工作。 他的祖父自是给他从小就打下了坚实的烹饪基础,再有他几十年如一日的精益求精,独自运营着家庭的餐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单论烧菜的经验和技巧,他一岛并不比任何人差。 只要这准备工作足够的充分,只要他的帮手足够的给力,也就是说,一岛虽然同样疲倦,但完全可以坚持再烧个十道八道大菜出来,同样是保质保量,几乎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 而他们的对手,此时却是有点勉为其难,虽然他们同样顽强,咬紧了牙关,尤其是三位年长的老厨师。 但他们主要负责的却是最耗体力的准备工作,肉眼可见的,速度相比先前的时候慢下来许多。 无论是主材的切剁砍劈,还是辅材的搭配和花型雕刻,都同步地滞缓了。 加时赛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虽然只有一道大菜的考核,同样必须从零开始,就要开足马力地做着各种的准备工作。 能进入加时的菜肴,无一不是相比于八道正常的主菜更加的繁琐,而且还要准备41名评委的足够分量,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轻易完成的。 终于,这难熬的一个小时过去的。 无论是主持人,还是台下的观众,以及双方比试的两组8位选手,都长舒一口大气。 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虽然本场的比试,投注二蛋他们赢得比赛的人数大幅的增加,但最终的投注统计,双方的支持率无论是人数,还是投注的金额,也只是交替地上升。 最终,投注的金额上面,小林家族的团队略占优势一点,而投注的人数上面,支持二蛋他们的却是略多一点,双方基本上算是打了个平手。 结果出来,因为经历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主持人都变得宠辱不惊,习以为常了。 他清了清嗓门,干咳了几声,大声地宣布经过加时后的两组选手最终的成绩。 “下面,请允许我代表组委会,代表裁判委员会,代表监督委员会,宣布本场的最终比赛成绩。” “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最最激情的欢呼声,送给我们这支神奇的三人队伍。” “他们在最终的加时赛中,以一分的优势,险胜来自于小林家族的优秀膳食团队。” 吃瓜群众懵逼了,吃瓜群众瞬间沸腾了! 这结果出来了,谁输谁赢自是非常的正常,因为投注早已映射了最终的结果。 但也是非常的不正常,因为最终获胜的,还是相对弱势的一支。 但这支神奇的888号队伍,他们一路走来一路歌,专治各种不服,他们以弱胜强,踏着累累尸骨,创造着各种奇迹稳步地前进。 或许奇迹对他们来说,永远只是过客。 无数支持二蛋的吃瓜群众早已经彻底地麻木了,不仅是身体上的,也是精神上的,更是口袋里的金币。 他们有的只是一个无意之举,有的是永远保持初心,但无一例外,他们选择了这份信任,也理所当然地收获了回报。 比赛进行到这个份上,一共只剩下上下半区共计四支队伍,这下半区的两强,竟然是两支先前并不被人看好的队伍,尤其是二蛋他们的888号。 下半赛区另外一支四强队伍,虽然是上届的八强,但四强对于他们来说更多的是奢望,因为这个赛区虽然并没有上届的冠亚军队伍,但三四名都是集中在这个赛区,而且其他中间队伍的实力,相比于上半赛区的四个小组更为的平均和强悍。 也幸亏有二蛋他们这条搅局的鲶鱼,以至于整个下半赛区被他们彻底地把水都给搅浑了,也让这么一支原本并不被大众所看好的队伍,意外地和他们一起挺进了四强。 而下一场比赛,他们两支幸运的屌丝队伍,将会争取一个进入总决赛的宝贵名额。 至于鹿死谁手,自是无人知道,因为本届比赛充满了诡异,发生了太多不合常理的怪事。 不到比赛的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这块神奇的赛场,又会发生哪些稀奇古怪的事。 比赛前的投注,自是客观地反应了吃瓜群众对于这两支队伍的最终判断,难得的,这场投注支持二蛋他们的明显多起来了。 最终的统计结果出来,近六成的吃瓜群众投注支持了二蛋三人的888号,实在是他们的神奇表现,对得起这一路以来的支持。 这也是二蛋三人本届厨王大赛10几场的比赛,所获得支持率最高的一场比赛,他们能够百尺竿头,继续昂首阔步地向前迈进吗? 这比赛到了这么个异常关键的阶段,每支队伍的每个人必然都是异常的重视。 他们必然以最饱满的热情,投入到本场极为关键的比赛之中,因为咫尺天涯,只要再前进一步,他们就将登上万众瞩目的厨王争霸赛的总决赛。 而稍有疏忽,自是泯然于众人,在很短的时间就会被遗忘在历史的尘埃里。 观众是自私的,也是绝情的,他们永远记得的只是最终的冠军。 即使是亚军季军,也注定要湮没于历史的长河之中,迟早被人们忘记的一干二净。 只有那一个个星光熠熠的冠军的名字,才能够改写历史,无论是时代的铭刻,典籍的记载,还是人们脑海里的回忆,会一直延续到很远,很远。。。 第397章 桥本太郎 这注定是一场为荣誉而战的精彩比赛,比赛的双方都发挥出了他们最高的水平。 其中的一方,是天时地利人和综合因素之下才走到如此风光的地步,连他们自己都事先不曾想到。 而另一方,却是屡次创造奇迹,他们越战越勇,越战越疯,每场都有进步,谁也不知道他们尽头在何方的网红队伍。 最终的结果,自是让所有人都很期待。 他们期待奇迹的再次发生,期待心中的信念能够善始善终,而结果,真的没有辜负他们。 这厨王争霸下半赛区的总决赛,最终的结果,二蛋三人的总分比他们的半决赛对手足足高了5分,就这样,他们有惊无险地战胜了对手,并率先挺进了本次厨王争霸赛的冠亚军决赛。 万众瞩目之下,三位陌生面孔的大厨联袂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他们获得这份来之不易的荣耀,共同接受观众的欢呼和庆贺。 这一路走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他们这支队伍从平凡中走来,每一位几乎都是草莽出生,没有太多的光环,赛前更是不被任何人所看好。 或许能晋级32强的正赛,就已经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了。 但现在,却是他们三人率先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接受百万观众的欢呼和检阅。 无可争议地,他们一一打败了各路豪强,无论是上届比赛的16强,八强,还是上届的季军和第四名,都被他们踩踏在脚底下。 他们凭借绝对的实力,而并非任何的运气,率先进入到最后的冠亚军决赛。 虽然一路晋级的过程,不乏有各种各样的侥幸和幸运,但毋庸置疑,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他们自是运气足够的好,他们本身也完全具备了挺进决赛的绝对实力,而他们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一飞冲天的机会,被大众认可的机会。 而另外两支半决赛的队伍,却是激战正佳,尚还没有彻底分出胜负。 这来自于伊藤家族的厨师天团,在这半决赛上面对的正是他们的老对手,来自于渡边家族的王牌膳食团队。 原本数十年前,渡边家族的厨艺团队并不是很突出,也并不是很重视这项传统的民间比赛。 他们往届厨王争霸赛的最好成绩一般都是八强这样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但随着他们家族综合实力的急剧膨胀,他们这个可怕的家族开始全方位的发力,无外乎厚积而薄发,吉时已到。 他们自是希望通过这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方式,更好地宣传他们渡边家族的仁政和恐怖的实力,也为他们各种雄心勃勃的计划做好充足的准备。 他们在厨王争霸这项盛大赛事上真正的崛起,还是在一岛祖父犯下滔天大错的那届比赛,最终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们不仅凭借代表伊藤家族出战的一岛祖父犯下的致命错误,拿下了那届比赛最终的总冠军,而且此消彼长,极大地削弱了伊藤家族的实力和影响力。 而一岛的祖父,愧对伊藤家族的信任和栽培,他羞愧的只能以辞职来告别过往,告别曾经无比辉煌的厨房生涯。 他不仅是告老还乡,在家里还是放不下地郁郁寡欢,最终实在气不过,直接一命呜呼含恨而终了。 而他的强力助手桥本太郎,也是前后脚地跟着他一起辞去了职位,因重大比赛出现低级失利而无比震怒的伊藤家族,自是没有任何的挽留,从而顺利的解约。 只不过他年轻力壮并没有告老还乡,而是不久后被渡边家族收入囊中。 这一段诡异的往事,没人知道其中的原委。 虽然很多当年的见证人,依然活在人间,或许他们根本不会相信一岛的祖父会犯下如此低级的失误,但事实俱在,百口莫辩。 即使他们心中有所怀疑,也是没有任何的证据,何况一岛的祖父尸骨已寒,自是死无对证。 因为一岛祖父的逝去,也因为这桥本太郎作为一岛祖父的重要助手,最终却是受到比赛失败的牵连。 他顺理成章,改而在走投无路之下,改换门庭加盟了渡边家族的厨房队伍。 正因为如此,双方原本的实力发生了戏剧性地变化,所以这往后几届的厨王争霸赛,几乎都是渡边家族的独角戏,而每次的冠军,也都是被他们轻易,地收入囊中。 而伊藤家族这些年,他们历经阵痛,近半个世纪之久都在这厨房争霸上被渡边家族狠狠地压制着,无情地挤兑着。 大部分的时候,他们只能是勉强进入八强的队伍,就连四强,都已经成为奢望。 虽然这些年来卧薪尝胆略有好转,但想要战胜兵强马壮的渡边家族,拿到曾经属于他们的至高荣誉,又岂是那么的容易? 本届的厨王争霸,也是近些年来伊藤家族实力最为强大的一届。 他们这些年来不仅积极地培养顶级的厨艺大师,还花重金不断地从外面引进了几名优秀的厨师。 而本次大赛,正是他们为自己正名,也是一雪前耻的重要机会。 桥本太郎的年纪早也是不年轻了,垂垂老矣的一头白发,但身子骨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正是有他亲自的压阵,全程的把关,他们渡边团队在本次大赛上才能风卷残云,一路过关斩将,和他们所遭遇的各路豪强队伍,无一不是被大比分败北。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虽然限于年纪,本届大赛桥本太郎一直没有亲自的出马,只是作为比赛的第六人而存在,但这替补席上的第六人,却是发了出了定海神针的巨大作用。 对上伊藤家族,原本以为会在最后的总决赛,没曾想到命运的转盘让他们提前的相遇。 对现在兵强马壮的他们来说,只要充分准备,发挥出正常的实力,几乎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历经鏖战,这场同样万众瞩目的半决赛终于还是结束了,最终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 凭借着强大的实力,稳定的发挥,渡边家族的王牌团队以足足5分的优势,最终干净利落地战胜了意欲复仇的伊藤家族膳食队伍。 就这样,历经一个月艰辛而激烈的比赛,这届厨王争霸赛终于来到了最高潮的一场,也是本届大赛的最后一场。 而对战的双方,一方自是帝国如雷贯耳的王牌之师,来自于渡边家族的膳食队伍,他们这组团队,更是在往届的厨王争霸赛上实现了三连冠的丰功伟绩。 这份沉甸甸的荣誉,这支长盛的冠军队伍,自是让这渡边家族在无形之中赢得了更多普通百姓的拥泵,因为这厨王争霸赛,是帝国最为盛大的比赛项目,也是参与人数最多的。 而总决赛的另一方,却是一支十足的屌丝团队,也是人气最为旺盛的网红团队。 他们不是伊藤家的,也不是小林家的,更不是德川家的,只是来自于民间的一支没有任何光环的普通队伍。 他们甚至都不是专业的,只是临时拼凑起来,组合起来一起参加本届的比赛。 他们这两支风格迥异的队伍,不可思议地碰撞在一起,又会在最后的冠军之战里碰擦出何等耀眼的火花呢? 第398章 恶毒的一招 既然是冠亚军的大决战,自然相比于普通的晋级赛,以及小组赛,淘汰赛,都要有所不同。 首先,这冠军之战的游戏规则,相比以往就做出了很大的改变。 不同于之前的淘汰赛,比赛双方几乎烹饪同样的菜肴,这总决赛采取的是更为灵活的比赛方式,也是更为的艰难,更加具有挑战性。 主办方并没有给双方准备同样的主材和辅材,而是把所有材料全部打乱,再根据双方的先后顺序,依次地挑选自己所需的最终食材。 一方选择一次食材,而另一方接着选择一次,双方交替地选择比赛所用的主材和辅材,直到全部选择完毕为止。 比赛双方根据最终拿到手的食材,辅料,以及调味品,烹制出不低于八道的大餐。 而本次的评委打分,也是和先前有所不同。 仍然是41位评委参加最终的打分,只不过这总决赛的评委,相比于之前无疑规格更高,无一不是非富即贵。 这里面有皇室的权贵,就连天皇也欣欣然来了,伊藤雪也来了,还有来自于京都军政的要员,以及各大家族的家主或者掌门人。 打分则是非常的简单,两支队伍最终的16道菜品,打乱顺序后依次交给41位评委品尝。 每位评委对这16道菜肴依次品尝后打分,每道菜的评分只有三种,如果非常合你的胃口,那就打2分,如果只是还可以,那就打一分,如果不符合你的胃口,你不喜欢,那就打0分。 最终所有分数的累加,就是每支队伍本次厨王争霸冠军总决赛的最终得分,而得分高者,自然就是本届大赛最后的总冠军,而得分低者,只能屈居亚军。 这游戏的规则,赛前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知晓,并没有太多复杂的地方,其真正的难点,还是能够挑选到适合自己的主材和辅料,以及相应的调味品。 但两支队伍是交替选择,或许你看中的,你所擅长的,却是被对方先一步选择走,提前的截获,而对方,同样有此困惑,毕竟每支队伍的擅长,并不完全一样。 按照惯例,在每场pk比赛正式开始之前,以及结束之后,都有一个双方厨师的亮相见面会,共同致谢现场观众的大力支持。 但这场原本只是例行公事的见面会,却是暗藏无数的刀光剑影。 至于起因,倒是很简单,甚至有点可笑,因为渡边家族的厨师团提出了疑义。 他们强烈地谴责,认为牛二蛋他们三人的队伍违规了。 即使己方胜了,也是胜之不武,所以他们强烈要求,组委会必须严格按照参加大赛的标准要求来严肃处理此事。 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司马之心天下皆知,无非就是想要取消二蛋他们这支队伍的排名和成绩,甚至巴不得不战而胜,自动成为本届大赛的冠军。 这渡边家族厨师团队的抗议,自是如一颗巨大的石头,猛然砸进了原本还是风平浪静的湖面中央,不仅仅是漫天的巨响,飞溅的水花,更有无数的涟漪。 无论是台下的无数旁观的吃瓜群众,还是评委席上正襟危坐的41位评委,以及裁判委员会,监督委员会,每个人都是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还带这样玩的? 这特么是输不起,比赛没开始就耍起无赖了? 高台之下无数人议论纷纷,尤其是这最后一场比赛重金投注支持二蛋他们这支队伍的。 他们纷纷跳起来,大声地指责这渡边家族的厨师不上路子,实在是人家只有3人,而你们足足有5人,这人多的一方反倒是倒打一耙,说竞争对手人少违规了? 这得脸皮有多厚,才能想出如此没脸没皮的恶毒主意啊? 虽然吃瓜群众群情激昂,但作为本届大赛的组委会,却是不得不考虑其中一方参赛选手提出来的意见,尤其是这最后的冠亚军决赛,自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就连女天皇都来拨冗参加了。 根据大赛的规则,确实必须是要有五人的团队参加,而且其他所有的队伍,都是5人参加,唯独只有眼前即将开始总决赛比试的888号队伍,数来数去一共只有三人。 但根据大赛当初的报名规则,人家并没有超过5人的总数,只是不足这个数,难道这也算违规? 二蛋也没想到,竟然在比赛前闹出如此荒唐的一出,但他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了。 对方为什么要在比赛开始前才提出来这个问题,而且正巧是由渡边家族来提出这个问题,而不是之前比赛的其他任何一个家族? 看来,他们还都是冲着我牛二蛋来的啊。 他们如此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在赛前扰乱军心,让我方未战先怯,甚至主动举白旗投降。 当然了,能值得如此的兴师动众,说明咱们这支队伍已经让他们有点害怕了,以至于连这种歪招损招也都给用上了。 谁也不知道裁判委员会,以及组委会那帮顽固不化的老家伙,会如何审定渡边家族提出来的问题。 他们有的迂腐,有的甚至就是来自于渡边家族的,以及与他们交好家族的,难保他们不会搞出点破事出来。 但如果任凭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想必也不是啥好事,即使好事,也要被他们搞成坏事。 所以,二蛋审时度势,还是决定勇敢地站出来。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躲着逃着也不是个事,那还不如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将一切阴谋阳谋,以及所有的诡计全部晾晒在阳光底下。 裁判团,评委团,监督团,我牛二蛋有话要说。 既然有人在冠军总决赛的时候质疑我们888号队伍的参赛资格,那我作为当事人,必须上来说几句,解释一二。 有些人把我牛二蛋当傻子没关系,把我们这支团队当傻子也没关系。 但如果有些人自以为是,把天下人当傻子,把尊敬的评委团,裁判团,监督团都当成傻子,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也只有傻子,看其他人才都是傻子。 二蛋的反驳掷地有声,随便几句,就已经吸引起下面无数高声叫好的声音。 第399章 厨王比赛的真正目的 我们这支平民的参赛队伍,承蒙各位观众以及评委的厚爱,才能从晋级赛资格赛的时候,从零起步,一步一个脚印地走来,过了五关,斩了六将,历经千辛万苦才能走到最后的冠亚军总决赛。 这过往的十多场比赛,每一场的pk,对于我们这支年轻的团队来说,都是一次宝贵的学习机会,更是一次次难得的进步机会。 我们非常感谢每次比赛面对的对手,他们并没有因为我们是三人的团队,而有任何的轻视之心。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尊重,我们这支队伍才能在压力之下发挥出更好的水平,也最终取得了可喜的进步。 我更加的感谢英明的评委团,裁判团,他们没有因为我们团队只有三人,进而对我们做出的菜肴有任何的偏见。 无论是不屑还是可怜,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更不需要,我们既然来到这里,只想堂堂正正的比赛,开开心心的比赛,也为扶桑美食文化的进步,做出我们力所能及的贡献。 我们更希望通过勤劳的双手,通过这人间烟火征服各位评委的味蕾,也征服他们的身心。 众所周知,厨王争霸是扶桑大地一项异常久远的赛事,迄今举办已经无数届了,未来的无数年,还将如火如荼地持续举办下去。 但不管这项赛事未来举办到何年,何月,我想,我们始终要记住的,这是一项只是关乎于厨艺的比赛,而并不涉及其他任何的目的。 而我们十年一次举办这项比赛的最终目的,也已经远远超出了美食的本身,这不仅是一项吃喝玩乐的大型赛事,更是一场关于包容,平等,以及共同进步的积极赛事。 民以食为天,无论是我们的普通百姓,还是身怀绝技妄想长生不老的武士或者修士,我们在座的所有人,其他都可以没有,甚至短缺,唯独少不了一日三餐。 我们每个人,也只有吃饱了,喝足了,才会有力气做事,也才会有动力做想做的事。 如果我们吃不饱,就会百虫挠心地想要搞事,如果我们没得吃,那我们很多人都得饿死。 所以,无论何时何地,对于饮食,我们都应该身怀敬畏,因为这是我们人生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我们所有人今天来参加这个美食的活动,厨王的争霸比赛,表面只是图个热闹,通过比赛拿个好的名次,或者投点注,赚点小钱开心开心,这本无可厚非,实乃人之常情。 但深层次的,我想主办方,乃至扶桑的老祖宗,当初兴师动众举办这项比赛的真正目的,还是希望通过这项比赛,让后人真正警醒到食物对于我们每个人的重要性,也告诫我们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我们都不能浪费任何的粮食。 二蛋的一番讲话,掷地有声,久久回荡在偌大的广场上空。 虽然他讲述的异常平缓,并没有太多激昂的话语,但这平凡的每一个字符,每一个句子,都好似被注入了某种生命的灵魂,让无数的吃瓜群众听得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他们的心灵,仿佛被这番催人醒悟的话语从里到外彻底地洗刷了一遍,再次看向高台之上的牛二蛋,仿佛沐浴在一片圣洁的阳光之中。 一声声的掌声,接连的响起,直至如大海里的波涛一样绵绵不绝,持续了很久很久。 这是送给二蛋最真诚的奖励,无论是台下的观众,还是坐满41位的评委席,以及高高在上的裁判席,等等等等。 或许,这百万的观众,近一半都知道刚才发表简短演讲的,却是一位来自于异国他乡的屌丝小子,但无疑,旁观者清,也只有这个异族人,外乡人,才能真正地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看懂这场厨王争霸赛的真正意义所在。 很多人自是恍然大悟,原来这看似热闹和其他没啥不同的厨王争霸,还有这样一层深层的含义,这是祖先对于后代之人殷切的希望啊。 事件至此,已经没有任何的悬念,牛二蛋只是通过一场简单演讲的方式,就成功地转移了视线,将祸水成功地东引。 他不仅赢得了台下观众的欢呼和支持,更是将曾经比赛过的所有对手,以及当值的评委和裁判,都拉到他们统一的战线上面。 如果在如此明了的情况下,裁判团依然坚持和渡边家族狼狈为奸,并公然采纳他们的建议,无疑他们将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是和天下百姓的意见相违背。 这份骂名必将千古传诵,是他们所承担不起的,也是远远没有胆量轻易为之的。 裁判团里几名封建遗老遗少,却是建议本次决赛的总裁判宣布暂时的耽搁,等详细调查清楚再比赛不迟。 但这位来自小林家族的总裁判,也是本届大赛的轮值裁判主席,却是出人意料地顶住了压力。 这每十年一届的厨王大赛,这裁判委员会一共由4名裁判所组成,也是代表着当今扶桑国最为重要的四支力量。 这四家,自然是来自于京都的四大顶级家族,每家成功地分到了一个厨王争霸赛裁判长的名额,这自是代表了他们各自家族的强悍实力。 每届的比赛,这裁判主席都是由这四家轮流坐庄,一旦比赛过程中发生任何的争议,也都是由这四人裁判组共同协商完成。 而今年,恰巧轮到小林家族坐庄,而这位轮值裁判主席,同样是个人精。 他自是不想当这个恶人,在他当裁判主席的时候背上如此巨大的骂名。 而且,他今天过来的时候,还得到家族及家主的某种授意,一定要确保本场总决赛的公平公正。 他见机行事,巧妙地没有直接宣判比赛规则的漏洞与否,以及牛二蛋这组选手参加比赛的合理性,而是采取投票的方式来决定这件突发事件的走向。 投票的结果,既在他的意料之内,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原本这裁判主席还想抖个机灵,当个甩手的掌柜,岂料事件的进展和严重程度,远远超过他的预想。 第400章 绝户计 渡边家族厨师团队大赛前的抗议,必然是得到了家族的授意。 里应外合地,代表他们家族的裁判长,自是投了牛二蛋他们比赛资格违规的一票。 而伊藤家族,不消说,肯定是和渡边家族意见相左,更因为这支队伍里的牛二蛋,和他们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下面要看的,就是德川家族了。 如果他们也是和渡边家族意见一致,那就说明队伍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反对牛二蛋的。 小林家族的当值裁判主席即使有家族的授意,家主的暗示,也没必要在这种场合公然唱反调,这样也自是坏了规矩,毕竟他只是轮值裁判主席,到了下一届厨王争霸,就自动变为普通裁判长了。 因为牛二蛋这个异乡人的缘故,除了和伊藤家族有点交情之外,几乎不可能再有其他任何人会公然地支持他。 而且他们在先前淘汰赛的时候,更是和德川家族的比赛队伍公然交恶,连中指都给竖上了。 按照惯例,德川家族的裁判长,理所当然会投反对牛二蛋他们继续参赛的一票。 这样的结果虽然非他所愿,但也是大家一致的意见,他作为裁判主席也只能是尽可能地遵从。 而他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怎样宣判这场比赛,以及采取什么样的备选方案。 比如让大赛的第三名,顶替这888号出战冠亚军的决赛,以安抚下面那些疯狂叫嚷的吃瓜群众。 意外,往往在不经意间发生。 伊藤家族的裁判长自是已经尽力,奈何胳膊拗不过大腿,而渡边家族的裁判长,更是洋洋得意,脸上不时露出诡异的笑容,他胜券在握,完全遮掩不住此时心里的洋洋得意。 “尊敬的裁判主席,我们德川家族本轮投弃权票。” 一声惊雷,如晴天霹雳,一句弃权,字数很少,事却很大。 一石激起千层浪,也让这原本板上钉钉的结局横生无数的变数。 渡边家族的代表傻眼了,而伊藤家族自是停止了唉声叹气,先前浑浊而无奈的眼神,却是精光一闪而过。 而这小林家族的裁判主席正自苦恼,他正酝酿着怎么打消外面山呼海啸吃瓜群众的怒火呢。 岂料,这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正中他的下怀。 几双眼睛,各自怀有心思,几张大嘴巴,各自欲言又止,最终齐齐地看向了本届大赛的裁判主席。 在座的四人,也只有他们四人,其中三人都已经明确表态了,唯独剩下主席这根独苗。 他是裁判主席,其他的权利几乎和这三人同等,唯一的好处和特权,可以最后表达出自己的意见,并对外宣布最终的意见。 “我赞同德川家族裁判长的意见,对于本届比赛,确实发生了很多我们事先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但总的来说,千错万错,还是我们作为主办方考虑的不是很周到,以至于很多游戏规则并不是百分百的透明,也容易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所以,我的意见也是弃权。” “这样的话,我们四人裁判团最终的意见是一票赞同,一票反对,还有两票弃权。” “也就是说,牛二蛋他们这支三人队伍,比赛已经进行到这个份上,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取消他们的参赛资格。” “即使他们确实钻了规则的空子,那也是我们主办方的责任,错不全在他们身上。” “当然,为了更好地弥补这个漏洞,我们下一届的厨王争霸赛,一定要将这个漏洞给弥补上,让每支队伍都能公平公正地参加比赛。” 德川家族的意见一出,渡边家族立马傻眼了,而现在小林家族的最终意见也是弃权,他们才真正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已经完全超出他们的把控范围。 原本他们以为,他们针对的主要是牛二蛋,而牛二蛋这个外乡人,自是不可能获得其他人的支持。 要说支持,顶多是伊藤家族微不足道的一票,但他们注定只有一张票,又能翻起什么浪花出来呢? 岂料计划赶不上变化,先是德川家族弃权反戈,现在连小林家族也反水了。 在他们这些老狐狸看来,如此重要的场合,如此关键的时候,虽然只是弃权,实则和反戈反水没有任何的区别。 事到如今,各方的意见已经完全摆上台面,再不可能有任何改变。 想要立马取消牛二蛋他们的比赛资格,看来是不可能的了,毕竟这万众瞩目下冠亚军的重要比赛,也绝对不可能由得他们渡边家族一手遮天。 形势逼人,对他们渡边家族极其不利的危急时刻,他们家族的代表必须极力地做些什么,挽回些什么。 如此大好局势,如果白白地浪费,自然是咽不下胸中的这口恶气。 “各位的意见,我们渡边家族持保留意见。” 但裁判主席刚才的话,我还是需要补充一下。 “我们既然已经认识到规则的漏洞,以至于造成了如此大的比赛困扰,那我们择日不如撞日,也完全没有必要等到下一届比赛的时候,再去想办法堵上这个漏洞。” “趁着本次大赛的总决赛还没有开始,就赶紧修改一下规则,也省的再闹出天大的笑话。” 不得不说,渡边家族的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就连这代表家族的裁判长,也是个工于心计的狠角色。 他明知道大势已去,不可挽回,仍然在最后的关头,想出了最毒辣的一计。 根据他的设想,即使允许牛二蛋他们这支队伍参赛,也要给他们上上眼药水,将这潭水彻底地搅浑,以确保渡边家族的队伍能够稳稳地拿到本届大赛的冠军。 二蛋他们这支队伍的神奇表现,所有裁判长自是看在眼里,惊叹在心里。 他们可能一开始真的是一支屌丝的团队,但每一场比赛的历练下来,他们表现的一场比一场好,一场比一场强。 现在能够进入到总决赛的行列,来争夺冠亚军的莫大荣誉,自是不可能有任何的水分,而是他们真正实力的体现。 面对这支越战越勇的三人团队,以这位裁判长对渡边家族膳食队伍的了解,他们即使多了两个人,他们即使比赛的经验异常的丰富,技能足够的高超,也没有必然的把握能够战胜这支三人团队。 而当前之际,阻挠这支三人队伍最好的方式,必然是打乱这支队伍的部署和分工。 他们不是相比于其他团队少两人吗,那就给他们临时补上两个人。 无论是补两个上去捣乱的,还是送给他们两个熟手,也必然会打破他们之间配合的默契,进而打乱了他们的作战计划和节奏的平衡。 这一计,绝对可谓老谋深算,不可谓不毒。 在座的其他裁判自然都是人精,他们只是简单一分析,就知道这场总决赛横生波澜,再生变数,也必然是更加的热闹了。 但渡边家族的意见,同样没有任何的违规,而且句句在理,所以这伊藤家族的裁判长即使想要反对这条绝户计,也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由头。 第401章 双双弃权 后场的这段裁判之争,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但这场没有硝烟的投票争论,实则远比两方厨师人间烟火气的pk比试更为的凶险万分。 最终,这场比赛自是有了定论,当值小林家的裁判主席正式对外宣布,牛二蛋他们这支三人的队伍,过往的比赛真实有效,不予追究。 但比赛就是比赛,规则更是规则,容不得任何的亵渎。 所以,责令牛二蛋这支队伍,在1个小时的时间内,必须补充两名厨师进入他们的888号队伍。 而且有着明确的要求,这两名后加入的厨师不能游手好闲啥事都不干,必须承担起比赛的任务,更不能晾在一旁当看众。 当然,他们也必须无条件服从888号团队的统一安排。 裁判主席的话自是最终的定论,而所有人听了后,有的长舒一口大气,有的仍然心有不甘或是心有余悸,有的只是彻底的傻眼。 无论是现场的百万吃瓜群众,还是所有参赛的选手,无论是和二蛋他们交过手的,还是没有交过手的,对于这支神奇的888号队伍,他们自是知道,仅仅凭借三人之力,却是晋级到最终总决赛的巨大难度。 而后台的41名评委,同样也是愤愤不平,他们相互地埋怨这渡边家族不上路子,让这原本算是完美进行的比赛,变得一波三折。 尤其是和二蛋有着亲密关系的伊藤雪,她不食人间烟火,本以为民间的厨王大赛不就是烧两个菜那么回事吗。 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没曾想到这帝国历史最为悠久的厨王比赛,竟然也是充满着各种阴暗的门门道道。 虽然无数人并不赞同裁判委员会的最终定论,但没得办法,胳膊拗不过大腿。 人家是大赛的裁判,自是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哪怕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也不得不服从于他们的淫威。 这烫手的山芋,眼看着又抛到二蛋他们这边来了。 是接这个山芋呢,还是不接呢? 既然是裁判委员会的主席亲自出面,更是当着百万人亲自宣布,这山芋自然是扔不掉了。 无论是烫手也好,扎手也罢,即使是个炸弹,也得把它牢牢地接住,还得像个宝贝似的接回来,供起来。 幸好,虽然这山芋并不是他们想要的,但照样留有回旋的余地,因为他们还有关键的选择权,并不是强买强卖,随便指定两位陌生的厨师加入他们的队伍。 对于这过往的参赛选手,尤其是和二蛋他们pk过的,但是已经被他们所淘汰的,仍然有不少个性鲜明厨艺精湛的好手,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要说在如此众多的选手里面,只是选择两名优秀的厨师加入他们这支三人团队,自是闭着眼睛随便选择,也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选择虽然很多,但对于他们这支配合日趋默契的三人团队来说,或许所谓的最好,并不一定是厨艺最为精湛的,而是能更好弥补他们这个团队尚存缺陷的,也才是最适合的。 他们三人各有优点,也各有缺点,虽然通过比赛的磨合,能够最大限度地借助团队的力量来展现出自身的优势,而尽可能少地减少各自的劣势。 但人无完人,团队照样如此,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天然的缺陷,并非短期之内就能够彻底地解决。 最终,三人经过认真的商议,选择了他们在晋级赛时一名对手的厨师,加入了他们的决赛团队。 这位新加入的厨师,最大的擅长不是洗菜,也不是切菜,更不是烧菜和设计菜系,只是最终的摆盘。 他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独具匠心地将一份完整的菜肴,分装成几十小份装裱精美的浓缩版菜肴。 虽然这装盘只是厨艺大赛最后一道的环节,显得并不是那么的重要,毕竟厨王争霸更多的是考验选手烧制菜肴的水平,也更多的体现在色香味这些具体的参数上面。 但一份好的摆盘,自是给人以赏心悦目的美感和舒适感。 即使评委还没开始品尝,仅凭菜肴的色泽就足够的诱人,也能够凭借第一印象的完美感,增加菜肴在评委心目中的份量。 要说这摆盘,尤其是摆四十多名评委的小份盘,实在是既耗精力,又会消耗很多的时间。 之前比赛的时候,都是他们三人利用最后的时间全体出动,仓促之间难免有汤汤水水的溢出,进而影响了整体的美观。 而现在由一个单独的厨师来负责,不仅能提高他们的效率,还能够最大限度地提升菜肴的品质。 思来想去,他们其他方面好像实在不需要再增加啥专业的厨师了,但这裁判主席偏偏又强买强卖地非要凑足五个人,这可咋办呢? 二蛋他们三人没得办法,只能无奈地摊牌了。 “尊敬的裁判主席,我们已经凑足了四人,想来也是够了,如果你非要五人才能开始比赛,那这最后一人,我们干脆也懒得去寻找了,就任由你们随便推荐一个好了。 我们会根据他的特点,安排一项尽可能适合他的工种。 二蛋代表团队发表的最终意见,全场哗然,包括这当值裁判主席,也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心里面更是不停地嘀咕着。 “你个混球小子,如此的大好局面你都不好好把握?” “亏得我们还在暗中帮了你们一把,感情这些投资都是投到狗身上去了。” 这名裁判主席得到了小林家主的耳提面命,虽然小林家主没有明说,但到了他们这个程度,自是人老成精,有时随便一个眼神,就已经彻底明了家主真正的用意。 看来,小林家主同样看不惯渡边家族的嚣张跋扈,苦于平常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有效的反制手段。 而且渡边家族家大业大,公然的唱反调只会棒打出头鸟,徒惹一声骚。 虽然,他同样瞧不上牛二蛋他们一伙,甚至同样抱有敌意,但两权相害取其轻,他必然会选择一个对他来说威胁更小一点的,并煽风点火,暗中将矛盾激化。 某种程度上,他巴不得这支888号队伍,能一鼓作气最终击败渡边家族的队伍,也算是借陌生人的刀,杀跋扈恶心之人了。 即使他们挑战失败了,上点眼药水恶心一下渡边家,同样也是一次小小的胜利。 一切的根源,或许不为其他,单纯的只是想出口这些年来憋坏的恶气。 第402章 身体很诚实 对于冠亚军这场总决赛的态度,小林家族如此动摇,德川家族何尝不是如此。 最近纷纷扰扰的发生了很多事,打破了他们几大家族之间曾经刻意保持的平衡。 但无一例外,他们最终都是和渡边家族发生了太多的不愉快,也自是各有自己的小九九。 裁判主席抛了个烫手山芋给二蛋他们,岂料二蛋三人打了个太极,又抛回来半只山芋,依然冒着滚滚的热气,简直让人又爱又恨地只能远观,而不敢一口咬下去,万一烫伤了嘴巴,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自是没有必要接这个山芋,而是顺势而为,再将这个山芋抛给了裁判委员会,看看他们谁有可以推荐的厨师。 伊藤家族的代表虽然有心接下这半只山芋,但他转念一想,既然牛二蛋这个当事人都没啥明确的想法,他们又何必蹚这趟浑水呢? 伊藤家族不接山芋,德川家族自是更不可能接了。 他们只想把这潭水搅的越乱越混也就越好,太清澈了,太一目了然了,即使能看到水下游动的鱼儿,但周围尽是虎狼之师,轮得到自己安然捉到吗? 只有将这水彻底地搅浑了,所有人都看不清水下到底有什么,各凭运气,也各凭算计,说不定反而能摸到自己想要的大鱼。 代表四大家族的四名总裁判,三家已经明确表态,不参与这些鸡毛蒜皮的屁事,因为和他们无关,更因为所谓的整改意见并非由他们提出。 如果渡边家族的代表同样没有任何的意见,那自是代表牛二蛋他们这支新组建的团队,就可以变成四人参赛了,但依然不是五人。 视牛二蛋如眼中钉肉中刺的渡边家族,会轻易地放过这狠狠打压牛二蛋的天赐良机吗? 果然,这位来自于渡边家族的裁判长,他阴暗的脸色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喜怒哀乐自是早已能够熟练自如地切换,实则内心里早已经乐得找不着北,就差仰天长啸和亿万观众共同分享他的喜悦之情了。 他故意表现的异常为难,叹气连连,好似所有人都和他过不去,将这千斤的重担都推卸到他的身上。 “你们,你们?” “哎,你们这些人让我怎么说你们好呢?” “怎么能让我来做决定呢,我又不是本届大赛的裁判主席。” 他这炉火纯青的演技绝活,自是为在座所有人所熟知,他们见怪不怪,也懒得揭穿他的谎言,只是静待他的下文。 “既然各位老伙计让我当这个恶人,而我们在座的都是本届厨王大赛的主裁判,我们四人在一起,合作也已经很多届了。” “本着对这项古老赛事负责任的态度,本着让这厨王大赛更加的健康,也是更加的公平公正,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可能地完善赛事的规则。” “既然是规则,必然是所有人一视同仁,没有人可以搞特殊化,也没有人可以搞歪门邪道。” “当然我知道,有很多人根本不了解我们的所作所为,即使我们苦口婆心,甚至俯首甘为孺子牛,他们同样会说三道四。” “人生的道路注定是孤独的,真理也注定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 “如果只是为了取悦于大众,那我们这些裁判坐在这里,和一条条咸鱼又有什么差别呢?” “如果裁判的工作注定是两边不讨好,甚至是得罪人的恶人,那我义不容辞,就让我来当这个恶人吧。” 这哥们一番慷慨激昂的表态,听得另外三名裁判一愣一愣的。 一番明显的歪理邪说,硬是被他胡乱搅和一通,变成比小绵羊还单纯幼稚的大冤种。 最终,裁判委员会就任由这渡边家族的裁判长,给随便指定了一名厨师,,让他加入到二蛋他们这支重新组合的队伍里。 原本三人的团队,先是变成四人,而现在,却是变成了五人。 而这名新加入的厨师,样貌却是完全的陌生,根本没在本届厨王大赛上出现过,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背景。 二蛋三人,自是不以为意,不要说再加一个人,即使再给他们加十个人,他照样能找出活给他们干起来,因为他的心中,早已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引蛇出洞的绝妙计划。 蛇到底有没有,他也并不知道,但蛇洞他却是已经看到了,而且远比平常更加的阴森可怕。 这里面要么就没蛇,要么就是一条巨无霸的大蟒蛇。 这个计划,他并不知道成功的可能性有几分,但已经酝酿了许久,从他决定参加这厨王争霸比赛的时候,就已经悄然埋下了计划的种子。 为了一岛,为了一岛的祖父,同样也是为了他牛二蛋自己,他必须勇敢地站出来,亲自验证一下。 而这厨王争霸总决赛的赛场,自是最佳验证的场所。 比赛的人选已经定下,再无其他鸡毛蒜皮之事,自是择时继续进行。 组委会以及裁判委员会,倒是非常人性化地又给了二蛋他们半个小时的磨合时间,毕竟一个全新的组合,大家并不熟识,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现在却是要临时组合在一起,共同参加竞争最为激烈的冠军总决赛了。 这种临阵换枪补炮的奇闻,在历届的厨王争霸赛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即使有某一个选手累了倦了,乃至受伤了,也有他们事先安排好的候补选手顶上来,而根本不会用一个陌生的帮手。 而现在,这个奇葩的三人小组,不仅是加了一个陌生的厨师进来,而是一下子加进来两个,接近一半之数了。 无数关心这888号队伍的自是异常担心,这比赛还怎么玩的下去? 很多人为二蛋这支队伍担心,无论是一路看好他们的,还是本场转变观念临时看好的,而原本形势一片大好,现在却是横生变数。 以至于许多吃瓜群众原本的坚持之心,也自是跟着动摇了。 任谁这样的折腾,又怎么可能还赢得比赛呢? 虽然很多人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最直观的反应还是这最后一场的投注。 原本没有这档子破事,或许有近四成乃至还要多点的吃瓜群众会投注支持二蛋他们,这样的话,他们和渡边家族的投注比率也算是不分上下。 但现在,却是纷纷变卦。 这比赛的赔率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地往一边倾斜,最终,接近八成的投注改为支持渡边家族的了。 而支持二蛋他们888号的,只剩下可怜的两成。 第403章 玩一把大的 “老婆,这场最后的总决赛,咱们还是投注二蛋医生赢吧?” 中村自从听了老婆秋月的,可谓财运滚滚而来,一路更是吉星高照。 他们最初的本金三万金币,经过十来场的比赛,已经滚动变为恐怖的200万左右的金币。 如此巨款,自然是亮瞎了他们的眼睛,更是摇曳了他们的心灵,从此再没有片刻的平静。 而这一切,都是台上的牛二蛋医生给他们带来的,因为他们一路相信,相信相信的力量,相信二蛋医生创造的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如果中村每场的投注更大胆一点,更激进一点,将所有赢得的资金全部孤注一掷地投进去,或许他们还将收获更多的金币,甚至可能在现有200万金币的基础上,再翻个倍。 但他们采取的是一种稳妥的投注方案,无论上一场比赛最终赢得了多少的金币,他们下一场的投注,都没有超过30万金币。 这样的好处,即使输掉了比赛,他们也不伤根本,无伤大雅,一旦赢得了比赛,自然是更好。 正是抱着这种小富即安的健康投资心理,他们原始积累的雪球越滚越大,仅仅十来轮下来,就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骇人的规模。 按照惯例,中村这场比赛肯定还是会支持二蛋的,因为他尝到了巨大的甜头,即使本场比赛失利,他也是无怨无悔。 但这投资的金额,上限自然不会超过30万金币,这是他和秋月共同的约定。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万一这放鸡蛋的篮子被打翻了,所有的鸡蛋自然是一场秋雨一场空。 岂料,一直放手任凭中村投注的秋月,这一次却是一把拉住他。 “中村,我们现在还有多少资金?” 虽然没有仔细的统计,但中村随身的挎包口袋里,却是满满当当的一摞摞崭新的金币支票,几乎每一张都是大额的5万金币,少数的几张才是1万的小额支票。 这人来人往,他自是不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慢慢地细数,凭着感觉捏了一把,他大致估算了一下,应该在200万金币以外,而不在这个数目以内。 听闻勉强一个月的时间,十来场投注就已经积攒如此之丰的金币,秋月也是娇弱的身躯为之狠狠的一震,诧然的满脸皆放红光。 虽然她知道这次厨王争霸赛,自家必然赚的不少,因为几乎每场比赛都是投注对了。 但现在中村大致估算出来的总金额,还是让她无限的感慨。 这特么随便投几注,简直比天上掉钱来的还快,掉钱还要弯腰费尽力气捡起来,而这玩意纯粹啥都不要干,钱就乖乖地跳进你的腰包里了。 她秋月总算弄明白了,为什么每次举行这厨王争霸的比赛,万人空巷,无数人为之趋之若鹜,敢情很多人都抱着赚钱捡钱的目的来的。 她也自是搞懂了,男人为啥有好赌的天性,而不愿意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勤劳致富,敢情勤劳是根本致不了富的,只是让那些并不勤劳的人更富而已。 秋月所不知道的,有人赚钱,必然有人亏钱,几家欢喜更多的人愁。 一个所谓的成功者,胜利者,几乎都是踏着无数失败者的尸骨逆风前行。 “中村,这已经是最后一场了,咱们玩一把大的。” “什么?” 中村虎躯为之一震,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婆娘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咋玩着玩着,还要玩一把大的呢? “老婆大人啊,玩啥大的?” “最后一场了,不仅是本次大赛的最后一场,也是二蛋医生的最后一场比赛。” “咱们这次也不要投注20万,30万的金币了,直接投注咱们现在资金的一半,也就是投注一百万的金币。” “啊!” “老婆,你没事吧?” “我能有啥事?” “那你咋满嘴说胡话呢?” “让我来摸摸你的额头,确认一下是不是发热了?” “呸!” “我说啥胡话了,我正常的很呢。” “那你知道一百万金币是什么概念吗,这可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财富啊。” “如果是之前的我们,可能几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金币啊。” “我当然知道了,你现在不是口袋里有200万金币的吗。” “老婆,这些金币可都是我们辛苦赚来的啊,是冒着巨大风险赢回来的啊,可不是大风刮来的,绝对不能这么的挥霍啊!” “中村,我问你,咱们两个人即使敞开来吃,敞开来喝,也敞开来玩,一年要花多少金币?” 如果按照他们夫妻两人之前的生活条件,在这京都地区算不得大富大贵,但也算是中等偏上一点的生活水平。 一年的家庭开销,满打满算有个三五千金币,也就差不多足够了。 中村捏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最后大致估算了一个数字。 “老婆啊,我估计咱们的生活再上一个档次,一年差不多有个一万金币也就差不多了,生活已经算的上是小康水平了。” 虽然仍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绝对比周围大部分人要生活的更好。 秋月点点头,表示中村估算的,和她心里预估的差不多。 “中村啊,咱们两人再怎么花销,一年一万金币差不多也是够了,我们就往多处算,就算我们两人一年要花掉两万的金币,而且我们两人每天啥也不干,一分钱也不挣,就在家里大眼瞪小眼坐吃山空。” “但现在我们足足有200万的金币啊,就算这最后一场输掉比赛了,还有一百万的金币。” “即使我们挥霍无度,也足够我们两人挥霍50年以上的时间了。” “50年后,你中村都一百多岁了,我秋月也是一百多岁了。” “我们两人都只是普通人,又不是他们那些修士,根本活不到那么长的时间啊。” “再多的钱,如果根本花不掉,也不能给我们带来快乐,那这些钱财又有什么意义呢?” “钱是个好东西,更是把双刃剑,再多的钱财对我们来说,也只是一个累赘而已。” “而且,我们还有商铺,这商铺的租金,即使不是每年每月都有人租,也足够我们两人正常的生活了。” 第404章 矛盾的佐藤 中村听了一脸懵逼,他似懂非懂,自己的婆娘好似说的有点道理,又好似说了一堆废话,没有任何的道理。 他虽有心反驳,实在是百万的金币,对他中村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曾经连想都不敢想。 而现在,竟然要投注在一场几乎没有任何赢面的比赛上面,自是比暴打他一顿还要肉疼万分。 看着中村一副守财奴的样子,脸部的肌肉时而不停地抽搐,秋月又好气又好笑。 “中村啊,你也不想想,咱们这么多金币是怎么来的?” “可不是咱们辛苦劳动而来,也并不全是运气照顾我们两人,主要还是归功于二蛋医生带给我们的啊。” “你想想,从他和咱们认识开始,他带给我们多少次的震撼了?多少次的奇迹了?” “无数的不可能,在他的身上通通变成了可能。” “无数的绝境,必死的局面,也是因为他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包括我自身,你能想象得到我秋月,原本家庭主妇一个,要啥啥没有,吃啥啥不剩,现在竟然能给别人治病诊疗吗?” “不要说你不相信,就连我都不相信,就好似做了一个大梦而已。” “但梦醒时分,一切都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 “再比如咱们的夫妻感情,以前咱们每天干架,你看我不爽,我看你更不爽,三句话不对头就要吵吵嚷嚷。” “但现在也是邪门了,即使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我更多想的不是吵嚷,而是先找找自身的原因。” “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是不是我不够温柔?” “我想,一切的一切,或许并不是我们自身发生了主动的变化,而是潜移默化之下,二蛋医生催化了我们,给我们两人最终带来了积极的变化。” “他就像是一束光,照亮着我们两人心里的阴霾,并指引着我们前行。” 秋月的一番话,非常的玄学,但都是她感同身受的心里话,在某种特定情况下自然的激发,并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来。 她这一番诚挚的感受,其实中村比他更甚。 他对二蛋的景仰,早已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只不过他是一个男人,相对自己多愁善感的婆娘更为的理性一点而已,尤其是对待未知的事物上面,老爷们自然是更为的谨慎一点。 这中村最终的表现,已经彻底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甚至没有等秋月全部说完想要说的话,就已经紧紧地护着他贴在胸口的挎包,再紧了紧衣领,面色坚毅,大步流星地朝着投注的窗口一路小跑过去。 相比于中村秋月这对奇葩而幸运的夫妻,本次的厨王争霸赛,佐藤这哥们可是悲剧多了,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之前的他,因为牛二蛋的屡次救治,也因为牛二蛋的奇葩身份,他一直是深处于某种矛盾的心理,左右摇摆不定,风吹哪里,就自然地摆动到哪里。 某个时段,他和二蛋走的很近,一起逛逍遥楼,一起把酒谈心聊妹子,几乎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 但某个时刻,他又似乎在刻意躲着二蛋什么,尤其是厨王争霸赛32强开始的那场比赛,二蛋顿悟后突飞猛进的刀法,他已经完全地确认,正是他们佐藤家族霸王九斩刀法的演变版本。 那几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如行尸走肉一般。 以至于投注的时候,他的内心里有两个魔鬼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一个魔鬼说,这次一定要投注牛二蛋,信二蛋,得永生。 而另一个魔鬼的意见却是截然相反,佐藤啊佐藤,千万千万,绝对绝对不能投注牛二蛋啊。 两个魔鬼不分上下,吵嚷的不可开交,却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实在是这两个魔鬼,正是佐藤的两种矛盾的心理。 他想说服自己,算了吧,认命吧。 他又想狠狠地扇自己两巴掌大耳光,为什么自己那么的混账,竟然把祖传的秘籍,家族里最为宝贵的修炼武技,都拿出来与人交换。 原本他还是留了个心眼,自认为家族的武技,没有另外一套心法的相辅相成,自是谁也不可能修炼成功。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个叫牛二蛋的奇葩,不仅仅是修炼成功了,而且看他出刀切菜砍肉的潇洒架势,几乎已经完全掌握了这霸王九斩的核心要领,简直比自己亲自使将出来还要优秀三分。 苍天啊,大地啊! 这是个什么样的奇葩啊? 他为什么总是会做出让人目瞪口呆的不可能之事啊? 正是由于这种矛盾而病态的心理,反映在本届比赛的投注上,佐藤自是患得患失。 他完全凭借着当时的心情,有的比赛,他心情好,就跟着投注二蛋赢了,而有的比赛,他心情不好,就随大流投注二蛋他们这组输了。 这反反复复,有时赢钱,有时输钱,只不过赢的时候少,输的时候更多。 而让他始终看不懂的那个男人,却是从第一场晋级赛开始,历经十余场比赛的洗礼,依然是傲立在高台之上。 而他佐藤,却是有限的资金,也是七凑八借了几万金币的本金,而现在,他身上尚还剩下的,只有可怜的一万金币了,其他的两三万本金,都算是打了水漂。 此消彼长,其中的一部分,必然是被一路向阳的中村给赢走了。 第405章 和往事告别 最后一场比赛了,这佐藤患得患失长达半个月之久,总算是稍微冷静下来了。 就在他怀揣着最后一万金币前来投注的时候,正巧排在他前面不远的,是他的老熟人中村。 中村房东,他自是异常的熟悉,经常一起在店里喝茶吹牛看经过姑娘的大长腿。 照他的判断,这中村想必有点小钱,但也不至于太多。 让他意外的,中村递进投注室的金币,却是一张接着一张,根本停不下来。 佐藤作为筑基后期的修士,眼力劲自是相比普通人要强的多。 一张,两张,三张,目测中村一共递进去整整20张的支票,而每一张的支票,上面的金额清清楚楚地写着5万金币。 我靠! 这中村啥时这么有钱了? 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房东啊。 他们两口子都没有正式的工作,自然没有正式的工资,只是靠收租过过小日子罢了。 而他们银座街那间店铺的租金收益,这佐藤相处久了自是知道的,顶多每年也只有2万金币左右的收益。 如果不是牛二蛋这个大冤种租他家这个铺子,大部分时候还是要断档的,一分钱都赚不到的。 而现在,却是这貌不惊人的中村房东,给他佐藤带来了足够的震撼。 整整一百万金币,被眼睛不带眨地用来投注了。 我的个乖乖,这绝对是本场比赛最大的一笔投注额了吧。 任谁能够想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切,竟然是发生在一个熟人的身上,更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上。 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金币金票呢? 如果他们本身就是大富婆大富翁,打死佐藤也不会相信,不仅是他们日常生活的简单朴素,就连当初二蛋来银座街租门面,和这对房东夫妻讨价还价老半天的趣事,佐藤也是在后来闲聊的时候打听到了。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这对夫妻原本并不富裕,他们也根本不可能是百万富翁而深藏不露。 唯一的可能,这些都是他们在厨王争霸赛的时候,通过投注赚到的钱。 他们有限的资金,或许本金和自己相差的并不多,而现在和自己的境遇差距,却是天差地远如鸿沟一般的巨大。 他们的身上,也必然是发生了什么。 佐藤强迫自己快速地冷静下来,他不好意思直接去找中村问个明白,但他还是从中村和牛二蛋的关系上发现了端倪,更是把有关牛二蛋的每一场比赛,以及最后的结果都连起来分析了一遍。 其实,只要看到现在的牛二蛋依然站在比赛台上,这答案自然就已经呼之欲出。 只不过这佐藤人在局中而不自知,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糟糕状态,心中的那两个打的不可开交的魔鬼,折腾的他没有片刻的安宁。 “年轻人,你要投注的话就赶紧下注,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下注呢。” “你这不明不白地挡在前面,让后面的人怎么投注?” 发话的,自是投注室里的负责人,先前的他一脸喜悦,因为接到了本届大赛开赛以来最大的一笔民间投注的金额,足足一百万的金币啊。 而现在的他,却是变色龙似的立马翻脸,因为一个二愣子挡在投注窗口,却是不痴不傻地站在那里,也不投注,也不走开,不知道他要干嘛。 这佐藤,原本是有心跟着赔率走的,他决定这最后一场比赛,投注渡边那一方。 虽然投注他们的人明显更多,最后赚钱必然有限,但胜在风险更小啊。 他已经输掉一大半的本金,自是稳妥起见,再也不敢瞎折腾了。 但刚才的他,偶然看到风光无限的中村,眼睛都不带眨地豪购百万的投注,他左右摇摆的千秋大梦终于醒了。 他想开了,也想彻底了,这最后一场,就投牛二蛋,哪怕他的赔率更低,他获胜的可能性更小。 当然,在正式投注之前,他还是异常谨慎地确认了一下。 大哥,我问一下刚才那个小老头投注的哪一家,我就跟着他投好了。 年轻人,投注有风险,你可不能盲从啊,他投的是赔率低的那组,也就是牛二蛋那组。 佐藤一颗忐忑的心,终于彻底地平静下来。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大气,摒弃了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充斥在脑海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不再犹豫,从内测的夹袋里甩出一张万元的金币,也是他全身上下仅剩的金币,全部购买了888号这组赢得最终的比赛。 他毅然决然地破釜沉舟,是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也张开双臂,迎接自我的新生。 万众期待,却又是一波三折的厨王争霸赛终于正式开始了,双方的阵容个顶个的都是兵强马壮,每一组五位最顶级的厨师组成了一支完整的团队,每个人的分工自是不同,每个人也都是团队里面最合适的位置,最恰当的人选。 赢下这场比赛,自是每个人都将青史留名,更会获得各种丰富的奖励,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如果输掉比赛,历史根本不会记住失败者的眼泪。 也许短时间之内,还是会有人怀念这场比赛的精彩点滴,回忆起这支队伍的各种精彩表现。 但在历史的长河里,在青史的画卷里,注定留名千古的,只能是唯一的那个,站在最高领奖台上的冠军团队。 这渡边家族的比赛队伍,是上一届的冠军,他们比赛的经验自是非常的丰富,而且参加本届决赛的每一位厨师,都是帝国不可多得的顶级厨师,每一个都是独当一面的高手。 五个人组合成一个团队,不仅发挥了各自的优点,更是相互的补充,弥补了有限的缺陷。 这样稳定而可怕的团队,自是无往而不利,他们本届大赛几乎每一场的比赛,都是遥遥领先大比分地战胜对手。 而他们本次决赛的对手,厨王大赛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黑马团队,情况却是有一点点的不妙。 虽然他们的人数凭空增加了两人,而且这两人并非庸手,个个也都是非常的厉害。 但正是因为他们各有所长,反而给原本配合默契的团队增加了磨合的难度。 既然他们加进了这个团队,根据比赛的规则,自然不可能把他们晾晒在一边,也自是得给每个人找点事做。 那位擅长最后一公里摆盘的厨师,倒是没啥问题,让二蛋他们为难的,自是主办方强买强卖硬塞进来的这位哥们。 给他安排什么样的工作呢?这可让大伙犯了难。 最终还是二蛋的建议,就是帮着打打杂,主要是协助自己完成切配前的准备工作,以及帮着其他人拿拿接接,尤其是一岛年老体衰,在如此高强度一场接一场的pk比赛中早已经疲态尽显,不复先前之勇。 有个人帮着他递递拿拿,帮着他起锅的时候搀扶一把,也算是好的。 第406章 挑选食材 时间滴答,悄然流逝,赛场无甲子,眨眼已数时。 台下异常的吵嚷,而台上却是异常的忙碌。 十位厨师,个个不苟言笑,他们手脚并用,额角豆大的汗珠也来不及擦拭一把,而台下,却是一脸焦急远远观看的吃瓜群众,他们指指点点,他们评头论足。 虽然没有太多人看好888号这支队伍,更不看好他们能赢的这场最重要的冠军总决赛,但还是有不少的拥趸,暗中给他们默默地加油鼓劲。 一边倒的比赛,又有什么意思呢? 只有旗鼓相当的队伍,你来我往地冲锋陷阵,杀得彼此双方鼻青脸肿,也才是最有看点的,才是最为刺激的。 况且,这888号队伍代表的是屌丝的身份,他们为了梦想逆流而上,他们在一路不被看好的情况下越战越勇,连剧本都不敢这样写的那种。 而绝大部分观众,同样是屌丝的身份,他们同样有着各式各样的梦想,也自是能够共鸣地感同身受。 终于,这比赛结束的铃声还是敲响了。 钟声敲响,不仅意味着本场比赛的结束,也意味这本届比赛的最后一场比赛,到此也就全部结束了。 下一次铃声再响,就得十年后的这个时候了。 铃声虽然刺耳,并没有任何的美感,但无数的观众还是饶有兴趣地聆听,他们享受地闭上眼睛,努力地记忆这不久后将会彻底消逝的刺耳声音。 他们多想时间能流逝的缓慢一点,能够永远徜徉在此,在这紧张刺激的美好比赛氛围里,一直到永远,永远。。。 随着一道道菜肴被送上评委席,接受41位评委的品鉴和打分,无数的心思也自是跟随着紧张起来。 是骡子是马,总归要拉出来遛遛。 对很多杀红眼的赌徒来说,是一场暴富呢,还是一场返贫呢,即将在不久后揭晓终极的答案。 时间如此紧张,依然是每个小组八道硬菜的基本考核,只不过游戏规则相比以往大为不同,两组准备的菜肴也是迥然而异,就连这辅料和调味料,也是有欠缺不齐的,甚至需要彼此双方有计划地去争,去抢。 本场比赛,主办方只是给两支队伍准备了两份半瓶的海盐,也就是说同一支队伍除非连续两次选择盐,才有可能烧制的菜品里不再缺少盐这种最为重要的调味料。 但又有哪支队伍,胆敢不选择盐呢? 而这糖,则是更加的夸张,一共只有1份,也就是说如果其中一支队伍拿到了糖,那另一支队伍自然是再没有糖这味调味料了。 他们如果要制备甜口的菜肴,只能是想办法,通过其他的辅料重新制备了。 盐和糖如此,其他的大大小小陷阱概莫若是,几乎都是远远不同于平常的原材料充足,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而这,才是终极厨王考核的意义所在。 真正的厨王,不仅能够在顺风顺水的有利条件下烧制出让世人惊艳的菜肴,更能够在各种不利的情况下,在原材料短缺的情况下,同样能够有效地整合手头现有的资源,化各种不利为有利,依然能够烧制出让人拍案叫绝的菜肴出来。 而要想成为厨王,要想在如此严苛的不利条件下逆风飞扬,站在那最高的领奖台上,除了要对食材有着远超于寻常的理解之外,更要有着一颗大心脏。 也只有这种最为关键的比赛,最为严苛的比赛,才能强者恒强地发挥出优秀厨师的最大潜力。 一方的队伍,虽然有着数届的默契配合经验,但面对陌生的对手,以及他们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比赛思路,他们同样有过手忙脚乱的某个时刻。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经验再丰富,但对方不按照套路来出牌,他们自是同样需要相应地调整思路,根据既定的战略以及最终拿到的食材,重新制定出最为稳妥的比赛方案。 而另一方,却是简单多了,挑选食材的重要环节,全程竟然只有铃木一个人。 而其他四位厨师,却是大眼瞪小眼地一旁看着,顶多是帮着跑跑腿接接拿拿。 铃木只是看一眼所有可供选择的食材,心里就已经如万马奔腾似的快速开始计算起来,随着双方开始选择不同的食材,他的小脑袋瓜更是与时俱进地强化和细化。 他的每一次挑选,看似快速而随意,实则都是一番精密计算后的最优选择。 他这种几乎不经思考不经商量就挑选出最终食材的方式,自是让下面无数的吃瓜群众看的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二成的 观众,支持他们获得比赛胜利的忠实拥趸。 他们无不心里叹息,甚至流血流泪。 这嘴上没毛,必然办事不牢啊,瞧人家冠军的队伍每次选择食材,那都是所有人在一起悄悄地商议一番,最后才一致决定选择某一种。 而他呢,却是一副懒洋洋吊儿郎当的样子,好似很不情愿才不得不选择一番。 尤为可气的,和他同组的几位厨师,就任由他这般瞎搞胡来。 那两位新加入的厨师不好说什么,倒也情有可原,反正比赛的输赢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让人看不懂的,年迈的一岛,和人气最旺的牛二蛋,也是任凭这铃木尽情地胡闹,而没有任何的暗示和阻止。 完了,完了。 这钞票看来真的要打水漂了。 这开局就如此的马虎了事,又怎能取得如此重要比赛的最终胜利呢? 而且明显的,就连吃瓜群众也看出来了,这铃木正是因为随意,以至于在比试的过程中,百分百地犯下了一个个很严重的错误。 他明显地比对方少选择了一味重要的调味料,而却是多选择了一份可有可无的主料。 你要那么多主料干嘛? 你只要能在规定的时间把八道主菜烧完也就可以了,再多的主材对你来说也只是徒增浪费而已,根本派不上任何的用场。 这是和中村有着同样心理的吃瓜群众几乎一致的看法,但他们身处台下,而这投注也早就结束,只能愿赌服输。 话说回来,他们再急,再有想法,又能为之奈何呢? 第407章 压线 选好了各种材料,下一步要做的,自然是根据这些已有的原材料,设计出符合比试要求的各式菜肴。 而那边的渡边家族早已是忙碌一片,几个人头碰头地围绕在一起,你提一个意见,他提一个建议,只是为了更好更快地定下比赛的大纲。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正是他们本场比赛的对手,几乎是所有人都已经懵逼了,也彻底看不懂了。 因为选择完毕的铃木,他几乎没有任何的耽误,只是对着一岛和二蛋轻轻地耳语了几句,就算是已经定下来这场最为重要比赛的基调。 接下来,就是二话不说开始干活了,也开始他们最为惊艳的表演。 咻的一声,窜天的火焰已经燃烧起来,一岛的大铲勺也已经叮叮咣地挥舞起来,而一摞摞的食材也被扛上硕大的案台,牛二蛋快刀斩乱麻,已经开始快速地处理起来。 因为多了两个帮手,他干脆把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清洗和刨皮的工作交给那位新加入的厨师,而他则是专心致志地挥舞着手里的大砍刀,同时挥舞出看不清是两道还是三道的森寒刀光,咚咚咚地闷头开干起来。 本次厨王争霸赛,注定将被载入史册。 而本次厨王争霸赛的总决赛,也注定是历届总决赛里最为精彩,也最扣人心弦的一场比赛。 台上的比赛,自是精彩绝伦,双方的大厨各自拿出最好的本领,不仅为评委,也为所有参与的观众奉献上一场精彩绝伦的饕餮盛宴。 眼看着,这比赛最终结束的时间就已经到了。 果然不负众望,这支来自于渡边家族的团队,他们在比赛结束前还有五分钟的时候,率先按响了结束比赛的铃声。 铃声的销魂之音,自是赢得台下拥趸一阵接一阵热烈的掌声。 他们喜形于色,他们奔走相告,他们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在向他们招手,看到无数的金币争先恐后地朝着他们口袋里钻。 对于二蛋他们的拥趸来说,这最后的五分钟实在是异常的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的难熬。 因为对方的厨师已经交卷,彻底地停歇下来,他们谈笑风生,他们趾高气昂地指点江山,激昂文字,这是属于胜利者才独有的风光无限。 而二蛋他们,依然挥汗如雨地紧张忙碌,因为他们还有最后一道菜堪堪烧完,还没来得及摆盘。 运气,还是眷顾这苦心人的。 虽说比对手足足晚了五分钟按响铃声,才交上这厨王大赛的最后一份答卷。 但他们做到了,在距离比赛结束只有不到20秒钟的时候,二蛋啪的一声按响了设置在案板上的结束铃声,这就代表着他们同样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本次比赛的全部考核。 下面,需要静静等待的,只是评委的品尝和打分。 虽然他们身处后台,吃瓜群众根本看不到他们品尝美食的真实场景,但自然可以凭空想象,那一道道的美食,是如何的诱人,如何的让人垂涎欲滴。 无论是菜品的创意,还是摆盘的寓意,无论是菜品的色香味,还是营养和功效,都代表着这个帝国这个阶段最为顶尖的水准。 要是能吃上一口,让我少活三年都愿意,这是台下一位正在流着口水的吃瓜群众,此时最真实的心声。 潮起潮落,天地一线,看碧海蓝天,品沧桑往事。 虽然所有人都是异常的不舍,都想时光永远的停驻停留,让这好吃又好玩的厨王争霸赛能够永远陪伴在他们的身边,一直到海角,到天涯。 这注定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因为人类的梦想,更因为人类的野心,他们永不停歇,也永远不会知足。 丑媳妇终归要见公婆,终于,到了揭晓比赛结果的时候了。 主办方为了调动吃瓜群众的积极性,他们创新地采取了现场逐一报分的方式,将每道菜各个评委的打分和汇总,双方按照交差顺序一一呈现,而不是笼统的报一个总分。 不全是因为渡边家族提前5分钟交卷的缘故,所以评委率先打分。 但监督委员打乱所有菜肴的顺序后,依然巧合地,还是他们烧制的第一道菜优先接受评委的打分。 本次决赛一共45位评委参加最终的打分,除了先前的41位,这四大家族的四位裁判长也是欣然加入其中,共同参加评判打分。 结果出来了,45位评委,每个人都把宝贵的一分投给了渡边家族的这道菜,也就是说第一轮,他们的得分是满分45分。 满分45分,这无疑是个极其优秀的成绩,也是代表了渡边家族的真正实力。 能够连续几届获得这厨王争霸赛的桂冠,自是来不得任何的侥幸,而是实至名归。 而台下山呼海啸的掌声,无疑是对台上选手最大的支持和肯定,这也是各大家族之所以发力厨王争霸赛的真正目的,可以最大限度地笼络人心。 虽然欢呼的人群,并不知道刚才拿到满分的到底是渡边家族的,还是这888号队伍的,但他们都理想化地认为,胜者就是他们所支持的。 紧跟着宣布的,实则是二蛋他们这组第一道菜的最终成绩,依然是原先的那帮评委打分。 评委们并不知道每次接受打分的菜肴是出自于何方团队之手,因为所有选择食材的过程是打乱的,也有部分是重复的,而且比赛的舞台是敞开面向观众的,而后台的评委,裁判,因为隔挡,反而是看不到的。 既然是决赛,自然有着严格的规定,不仅是对于选手,也是对于评委和裁判。 所有打分决策之人不得泄露比赛的任何情形,更不能采取偷窥,包含但不限于眼睛以及精神力的方式,误导和干预评委和裁判的任何判决。 能走到决赛阶段的,自然没有弱队,也没有庸手,更非侥幸所致。 二蛋三人,他们已经历经十多场的艰难考验,自是早已证明了自身的价值,和高超的厨艺。 他们的第一道菜,不负众望,最终的得分同样是45分,每一位评委和裁判,都给这道他们并不知道是哪一家厨师出品的菜肴打出了满分的好成绩。 而台下,同样响起山呼海啸的掌声,相比先前并没有任何的减少,一切都是稀里糊涂中进行,反正谁也不知道这道菜是谁做的。 只要是满分,他们就会欢呼,这是对辛勤创作者的尊重,也是对自己人格最大的尊重。 第408章 全满分 紧接着,第二轮的赛果也出来了,依然是渡边家族拿到了满分,而二蛋他们不甘示弱,同样拿到了满分。 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一直到第七轮,两支队伍竟然不可思议的你追我赶,你拿满分,我也拿满分,你收获了掌声,我同样收获了掌声。 所有人都已经麻木了,实在是这种刺激的比赛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 就连先前输给二蛋的那些队伍,内心并不是很服气的那些,面对这更加艰难的总决赛,他们曾经瞧不起也瞧不上眼的队伍,却是和综合实力遥遥领先于他们的渡边团队打成了如此胶着的平手。 他们不得不低下曾经高昂的头颅,也不得不服软,为曾经的无知感到羞愧。 第八轮,也是双方的最后一道菜品了,首先出分的,自然还是渡边团队。 他们不负众望,再次拿到了满分,这样的话,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内,一共出品了八道精美的菜肴,而且每道菜肴都是得到了评委队伍的一致好评,也自是拿到了历届厨王大赛总决赛里的最高分,全部八轮都是满分。 这胜利的天平,到了此时不言而喻,自然偏向于他们这边。 无论这888号他们这最后一道菜肴的分数是多少,他们总不可能超过渡边家族的总分。 而他们最后一道菜肴的出品,所有人自是都看到了,是在仓促之中,在比赛结束前堪堪几十秒的时候,才勉强地搞定。 即使主持人没有报出他们最后一轮的分数,但明眼人照样一眼就能看出来,888号这支队伍绝对是凶多吉少了。 而此时台下的观众,才是最真实的反应,其中一方个个红光满面,已经锣鼓通天响地大肆庆祝,而另一方,个个面如死灰,如丧考妣,再无先前意气风发的得色。 看那中村,他单薄的身体在寒风里止不住地颤抖,反倒他的婆娘秋月,犹自镇定,表面还没有太多的慌乱,只是不知道内里到底怎样。 或许,这输赢对她来说都已经不太重要,而这享受比赛的过程,足以抵得上任何的赞美,是值得一辈子慢慢回忆的精神食粮。 什么叫精彩绝伦的比赛,也许这才算是,你追我赶,你强我也强,全部都是满分。 主持人清了清嗓音,他用异常肯定的口吻,报出了888号这组第八道菜肴的分数。 “下面,请允许我郑重地宣布,本次决赛另外一支队伍本轮的得分。” “一共有45位评委对本道菜肴打分,其中,没有任何一名评委对这道菜肴表达任何的不满,并提出有效的意见。” “他们的最终打分都是1分,也就是说,咱们的另外一支优秀的团队,同样赢得了评委们一致的认可,他们的八道菜肴的总得分,和先前渡边家族一模一样,全部都是满分。” 分数一出,台下先是一片的沉寂,实在是这种极致夸张的分数谁都没曾见过,所有人甚至连想都没敢想过。 支持渡边家族的,自是被牛二蛋他们的优异表现震惊到了。 他们深深知道自己拥泵队伍的优秀,没曾想到对手同样的优秀,一点也不比他们差。 而支持二蛋他们的,犹自没有回过魂来。 他们先前一致的郁闷,乃至心如死灰,唉声叹气,当这幸福突然从天而降的时候,反倒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总归有那些机灵点的,那些反应比别人快一拍的,毕竟这百多万人的拥泵大军,各色各样的人才自然并不罕见。 他们大梦初醒后的第一件事,首先就是疯狂的吼叫,大声的鼓掌,并热泪盈眶地热情拥抱身边的每一个朋友,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 他们原本以为的必死之局,没曾想到太阳照在上甘岭上,硬生生地把他们从悬崖峭壁的边缘,给拉扯到了柳暗花明的世外桃源。 大悲和大喜,有时只是相隔那么短短的几秒。 不到最后的一刻,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大跌眼镜的怪事。 既然两队是同分,那这比赛到底如何判定双方的输赢呢? 是划拳决胜负,还是采取加时的比试方式? 这自是所有现场观众的一致疑问。 岂料,吃瓜群众心中的疑问一波未平,而台上主持人再起波澜。 下面,我很激动,也很惊喜地宣布,刚才的八轮报分并没有完全的结束。 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甚至连我们众多的评委和监督委员,以及四位裁判长及裁判主席同样没想到的,有这样一支神奇的队伍,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内,不仅保质保量地完成了8道满分的菜肴,他们更是带给我们一个更大的惊喜,因为他们在本届冠军争夺战的重要比赛里,成功地出品了第九道菜肴。 “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还未能从刚才的迷茫中反应过来,紧跟着,让他们更为迷茫的事却是活见鬼地发生了。 “什么,什么?” “有人完成了第九道菜?” 有人不信邪地擦了擦眼睛,有人掏了掏耳朵,更是有人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刮子,实在是刚才主持人的话,说起来云淡风轻,听到他们耳朵里却是电闪雷鸣。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如此紧张的时间,而且考试的难度相比先前增加的不是一点两点,怎么可能有人能逆天行事,将不可能化成可能呢? 这是所有人此时心里最大的疑问,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这支逆天的团队到底是哪一支?又到底是何许人也? 或许无论他是谁,来自哪里,都值得他们顶礼膜拜,并永远地记住他们的容貌,他们的名字,并不断地讲给后世子孙,听那一届厨神的故事。 第409章 分 “下面,请允许我郑重地宣布,这支出品了本场决赛第九道菜品的神奇团队。” “他们是。。。” “他们是???” “他们是!!!” 他一连三次假装宣布,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却是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准确答案,实在是这讨厌的主持人太特么折磨人了。 而现场的氛围,被他牢牢地把控,拿捏的死死的。 “我很荣幸,能看到诸位对我们比赛结果如此的在意,我作为本届厨王大赛的主持人,自是倍感欣慰。” “感谢你们这一个月时间以来的大力支持,更感谢这一个来月时间里风雨无阻的陪同和守候。” “我谨代表本届大赛的组委会,在此向各位好朋友深深地鞠上一躬!” “感谢你们,感恩你们,也希望未来的岁月里,能够风雨同舟共同前进,共同迎接我们下一届厨王比赛的早日到来。” “现在,请容许我先卖个小关子,先宣布一下这第九道菜肴的最终成绩,实在是本次大赛不仅是你们,就连我这个主持人也是时刻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怪事。” “很荣幸,因为我们这支神奇队伍成功地烧制出第九道菜肴,但也很遗憾,这道菜肴并没有得到太多评委的肯定,因为他最终的得分是0分。” “也就是说,这是一道并不合格的菜肴,所有评委都给打上了0分的不合格分。” 分数一出,再次全场哗然,实在是如此低的分数,很难想象会出现在志在争夺冠军的队伍身上。 而且这不是单一的评委打分,是全场45位评委一致的选择。 这又怎么可能呢? 但所有的不可能,偏偏发生了,除非是这道增额的菜肴发生了天大的失误,否则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一位评委认可啊。 要知道,这可是厨王争霸的冠亚军决赛啊,绝不是阿猫阿狗的路边大排档。 答案总是要揭晓的,一切的真相总要水落石出的。 主持人再没和台下无数急切的观众绕圈子,实在是所有人都被他吊的七上八下地找不着北。 他扯了扯嗓子,再次大声地宣布,这成功烹饪出第九道菜肴的团队,正是赛前一直不被大众所看好的牛二蛋他们这支队伍,也就是888号队伍。 或许有的观众已经猜到了这种结局,毕竟一共只有两个必然的选择,不是这个,必然是那个。 但真相浮出水面的一刹那,还是响起无数人的唏嘘声。 即使那些赛前不看好二蛋这支队伍的吃瓜群众,也是由衷地佩服,这支奇葩的队伍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们不仅在原先三人团队的时候,屡战屡胜,斩杀各路强敌,在这总决赛上,在团队被打乱重新排列组合的情况下,仍然不可思议地和上届的冠军,也是本届冠军最有力的争夺者,也几乎已将冠军收入囊中的渡边家族的团队打成了平手。 幸好,他们最后一道增项菜肴只是得到了可怜的零分,这样的话,这两队选手最终还是打成了平局,至于这最后的冠军花落谁家,尚未有彻底定论。 但这道增项的菜肴,真的只有零分吗?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怪事的时候,无论是围观的群众,还是决赛的评委,以及四位具有最终解释权的总裁判。 就连来自小林家族的裁判主席,此时也是眉头直皱。 他同样不知道这决赛进行到如此惨烈的程度,下面应该如何决出胜负,总不可能来个并列冠军吧? 他自是要赶紧和另外三位裁判长好好商量一番,这冠军的归属,到底应该如何决出。 幸好,他们的为难并不需要亲力亲为,也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有人主动地站起来,帮助他们答疑解惑。 没错,举手要求发言的,正是来自于本届大赛最神奇队伍的代表牛二蛋同志。 他大喇喇地走到舞台的中央,面向台下无数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观众,他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 “尊敬的各位观众,各位评委,以及裁判长,裁判主席。 “非常荣幸能够站在如此高台,接受诸位的检阅。” “我很荣幸,但我同样很失望,荣幸是因为一路之上有无数的人帮助过我们,支持过我们。” “他们公平公正地看待我们这个队伍,共同分享我们前进路上每一点每一滴的进步。” “但我也很失望,因为无论我们做的多好,多么的努力,总有一些人他们自私自利,只是为了一己之私,一己之利,就陷比赛公平于不顾,他们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看大家,他们更是千方百计地破坏这场神圣的比赛。” “没错,本次大赛总决赛的第九道菜品,正是我们888号团队倾尽心血烹饪而成。” “但很可惜,这道菜肴原本是尽善尽美,甚至比我们前面烧制的八道菜肴更上一层楼。” “但很可惜,在最终的评分环节,却是滑天下之大稽,得到了可怜可叹的零分。” “我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我们的烧制水平突然出现了大幅度的下降?” “我想这种可怜性不能说没有,但绝对比天上的雷电,砸到我牛二蛋头上的几率要更小一点。” “还是评委的味蕾出现了问题?” “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毕竟他们品尝了如此多的精美菜肴,早就出现了审美疲劳。” “但一个人会出现疲劳,45位评委集体性地出现审美疲劳,我想这种几率同样微乎其微,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事件偏偏就发生了,发生在我们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在这艳阳高照的决赛赛场。” “我曾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为了准备这最后一道菜肴,我们在最后的关头所有人都动员起来,自然都是很混乱地忙成一团。” “正是因为不仅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包括在座的各位,以及我们后台的评委和裁判长,他们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我贸然地走上舞台,走到这里,申请将我们888号最后一道菜肴公开公正,也让所有人进行评判。” “如果我们的菜肴确实是一无是处,那我们自然就认了,愿赌服输。” “甚至,我牛二蛋代表我们888号团队在这里表个态,愿意主动放弃这次大赛的冠军,并不需要重赛或者加赛一场。” “但如果我们蒙受了冤屈,更是让本次大赛蒙上了不公不正的阴影,那我自然恳请诸位裁判长,以及裁判主席,重新裁定本次的胜负关系。” 第410章 置于死地而后生 牛二蛋之言,可谓石破天惊,绝对是劲爆万分,比先前各种奇葩的比赛结果更加的吸引眼球。 而且,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成功地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尤其是高台之下那近二成的忠实拥趸,也算是他的娘家人,更是他的底气所在。 他们爆发出愤怒的吼声,齐齐地对着评委的方向,主席台的方向,以及裁判席的方向,发出独属于他们的声浪,和最最严重的抗议。 无边的广场,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巨大的“不公平”声音。 就连很多中立者,看热闹者,也唯恐天下不乱地加入了这支巨大的抗议团队。 他们自发地挥舞着手臂,脸色胀的通红,嘴里边骂着各种难听的话语,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 对于广大的吃瓜群众来说,无论是支持还是质疑,牛二蛋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狂妄性格,无疑是人之本性,也说到他们心眼里了。 他睥睨天下,挑战权威,做了其他人不敢想也不敢做之事,自是让所有人听了后血脉喷张,不能自已。 但他当众质疑评委和裁判的行为,无疑为这些当事人所不喜,也自是某种程度上削弱了他们的权威。 而且他还绑架了所有人,更是将本次大赛的主办方推向了不公不正的对立面。 但如果不采取如此激进的方式,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如果任凭和稀泥,所谓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许一岛祖父当年的悲惨结局,就是前车之鉴,还将在以后一次次的上演。 无数人都在等待着最终的结局,无论是所谓上层的达官显贵,还是最底层的普罗大众。 而首当其冲面临巨大压力的,自然是主办方,尤其是以四大家族为首的裁判委员会。 四人的联席裁判委员会,不得不立马举行一场紧张的内部投票抉择。 结果不同于上次,三位裁判虽然同样不喜,但面临太多无形的压力,他们一致的投票,同意将评判最后一道菜肴的过程彻底地公开化,透明化,以堵住悠悠众口。 只有渡边家族的裁判长强烈地表示反对,不仅没有这样的先例,而且一旦这样操作,以后的厨王争霸赛还怎么进行的下去? 任凭阿猫阿狗都可以质疑评委的不公,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这绝对是自掘坟墓之举。 照他的说法,这样的刺头选手自是应该杀无赦,斩立决,立即驱逐出比赛。 但三比一的投票,无疑也是最后的结果,更是代表了主办方最终的意见,任何个人都不得凌驾于团队之上。 一道道菜肴,在万众瞩目之下被重新地整理,尤其是最后一道额外的菜肴。 虽然已经是残羹冷炙,但却是异常的重要,也是本场这一波三折比赛的分水岭,因为刚才牛二蛋已经放出话来了,一旦评委的评判没有任何问题,那他们888号自是主动认输。 这无疑是一份天大的赌注,也是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决绝。 这道菜因为口味出现了重大的问题,以至于最终的评判结果整齐划一的均是零分。 很多裁判只是浅尝了一小口,就再也没有兴趣继续品尝下去,所以这道菜肴是相对比较完整的,不同于先前的各自八道满分的菜肴,几乎都被各位评委吃了个精光,除了那少数几个为了保持完美身材的女性评委。 这最后一道大菜,整整45份,已经全部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到大广场的案台,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就在所有人的面前进行公开的验证。 只是光看摆盘,无疑这一道大菜是相当惊艳的,虽然已过最佳品尝的时间,食材已经逐渐的冷却,但色泽依然明亮,和刚出锅几乎没啥太大分别。 因为口味不敢恭维,几乎所有的评委在这道菜肴上面只是轻轻地咬了一个小口子,再也不愿意继续品尝下去。 也正是因为这口感的雷人,所以这份菜品的评判即使出了问题,也自是能够很好地追根溯源,找到真正的问题所在。 “牛二蛋,我们已经根据你的要求,将这最后一份菜肴全部整理出来了。”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如果你坚持认为你们蒙受了冤屈,自是可以在这样一个公开的场合,通过你的方式来证明这份菜肴的价值所在。” “但我还是要很遗憾地告诉你,你们这最后一份作品,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什么问题,唯独最后的口感太寡淡了,简直是没有任何的味道,白白糟蹋了这份上好的食材。” 这裁判主席的话,深的其他评委的一致认同。 他们不约而同地点头,就连评委席上的伊藤雪,同样点头表示同意。 二蛋不信邪地,随机邀请了场下的十位观众,一起上台来品尝这道充满争议的菜肴。 结果鸟了,十位满怀期待的吃瓜群众,他们只是吃了一口,就纷纷摇头表示太特么难吃了,一点味道都没有。 一组不行,再来一组,仍然是十位吃瓜群众上台,结果还是一样。 再来一次,仍然如此,最后一次十位吃瓜群众上台,和先前的还是没有任何的不同。 他们一致的意见,这最后一道菜肴寓意不错,摆盘也不错,色泽更不错,如果只看外表,绝对是上上之选,比这总决赛打了满分的双方十六道菜肴,有过之而无任何的不及。 唯独没有任何的味道,没有甜味,也没有咸味,甚至还带点淡淡的苦味。 如果用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来形容这道菜,或许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眼见大局已定,再无任何的疑义。 无数吃瓜群众纷纷掉转枪口,大声指责这牛二蛋为了一己之私,不仅冤枉了评委和裁判,还公然地侮辱了厨王争霸赛的公平公正。 他们中有那极端的狂暴分子,义愤填膺地大声吆喝,那个无耻的大秦人快快滚下台去。 甚至还有的摩拳擦掌,随时准备暴起,要对这高台上的牛二蛋不利。 第411章 武断的极刑 寒风渐起,声浪渐高,在这决赛的现场火药味渐浓,随时都有可能演变为砸场子纷争的危机时刻,牛二蛋却是宠辱不惊,没有任何的慌乱。 他依然平常淡然的目光,只是冷冷地扫视了台下千百万双眼睛,那里有愤怒,有同情,有不明就已,也有幸灾乐祸。 形形色色,正是代表着无数种迥异的人格和性格。 就包括和他一起战斗的伙伴,无论是一岛还是铃木,亦或新加入的两名厨师,同样莫名其妙,并不知道牛二蛋如此兴师动众的真正目的。 因为,这最后一道菜肴,是他自己独立完成的,几乎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参与。 不仅是食材的准备,还是整个的烧制过程,都是他独立完成,并没有需要其他人太多的协助。 除了这道菜肴的设计,确实是出自于铃木之手,是在比赛之前二蛋强烈要求铃木给加上去的主材。 铃木虽然不明就以,但他是个少说多做的寡言之人,而且对于二蛋,他有一种不同于其他人的亲切和信任之感,可能是分娶了桃花岛大乔和小乔的缘故。 也可能是这十多年的时间,从金盖山的厨房,直到现在的厨王大赛,从大秦,到东海,再到扶桑,他们两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一起,也一起经历过各种的风浪和危机,算是一起扛过枪,一起打过炮的生死之交。 这最后一道凭空多出来的菜,只是在最后送审评委打分的时候,二蛋请了最后加进来的那位厨师帮忙,两人一前一后推着上菜的小车,屁颠屁颠地朝着百来米开外的评委席慢慢走去。 只剩下最后五份需要验证的菜肴了,看起来和其他的四十份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如果这最后五份被品尝过后仍然是先前的结果,那样的话,不仅二蛋他们这组会输掉本场的比赛,而且他本人,将会万夫所指,遭受到万人唾骂的悲惨下场。 或许不仅是他自身,就连一岛和铃木也将受到他的影响,以后再难在这京都之地立足,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甚至就连伊藤家族的名声,同样会大受影响,因为牛二蛋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 他虽然不算是伊藤家族有正式编制的门客,但自是受到他们的保护,正是基于如此重要的因素,才没人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暴起发难。 事件发展到如此地步,是先前任何人都没能预想到的。 一场原本人畜无害的厨王争霸的总决赛,却是演变成剑拔弩张的纷争骚乱,而且注定是你死我活的生死之局。 或许在场的百万观众,这个时候还能够真正相信牛二蛋的,相信他并不是胡搅蛮缠的,已经不足两个巴掌之数。 伊藤雪自是算一个,铃木或许也算,就连一岛,他其实并不是十分了解二蛋的过往,面对如此快要失控之局,实则早已经微微动摇了。 其他熟悉二蛋为人的,无非就是凤仙子,中村和秋月,以及在台下半天不吭声心如止水的佐藤。 就连二蛋也意想不到的,当初他在炼宝一条街邂逅的那位老者,和他的儿子也是一起来了。 他们并不是这一场决赛才来的,实则他们从一开始的晋级赛,就一路默默地支持二蛋到现在。 异常难得的,他们一路同行,同样是没有任何的动摇。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只是打了一把宝刀半个月的简单相处,但无疑,他们之间还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而这对和牛二蛋并不算很熟悉的父子,他们愿意相信这份友谊,一路支持的必然结果,就是为数不多的几千本金,一路翻滚到现在,已经足足翻了几十倍之多。 或许他们赚的没有中村多,但无疑,他们收获的回报比中村还是要多上不少,因为自始至终的每一轮比赛的投注,他们几乎都是没有任何迟疑地购买了二蛋这组888号赢得比赛。 而且这父子俩的每次投注也是毫不吝啬,将手头资金的一大半全部投入进去。 “下面,我再次随机邀请五位观众上台品尝。” “我还是那句话,愿赌服输,但我想提醒诸位的,我们的菜肴是一个独立的整体,也就是说,我们的眼睛,不要简单地盯着盆子里的大菜,那盆边上的辅菜,同样是我们应该重点关注的。” “任何的厨师,绝对不会在如此重大的比赛上做无用功,他们所有的准备都是有着自己的思考,也自是有着极其重要的目的。” 二蛋这番话,很多人听的不明就以,因为他说的很模糊,很笼统,以至于很多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所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还是那些反应敏捷的先人一步地理解过来。 “难道,这四十五盘菜还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他们纷纷开始擦拭起自己的眼睛,以期看的更清晰一点。 奈何距离高台实在有点远,看到的依然只是几十个餐盘密密麻麻的摆放在一起,看那餐盘里装的煞是好看,却是没有任何的不同。 或许只有那些高台后面的评委和裁判,他们才具备权力能够走的更近一点,近距离地观察起这最后五道菜肴。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不仅是身份显贵的各类名流,修为也同样是人中龙凤。 这45位评委,竟然有一半左右都是金丹阶段的高阶修士,每一个人的目光自是如灯塔火炬般明亮。 只要他们认真地进行观察,或许连一丝一毫的差别,都逃不过他们专注的眼神。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同,快看快看,那个角落里的最后一盘菜,好像和其他的有一点点不同。 “哪里不同,哪里不同,让我也看看。” 所有人的目光,在先前那哥们的蛊惑下,自是齐刷刷地朝着最后五盘菜肴的最后一盘看过来。 远远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啊? 主菜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唯一的不同,只是所有人正盯着的这盘,盘子边角的地方撒落了一些似盐巴,又不像盐巴的小颗粒,黄黄的,圆圆的,也是丑不拉几的,犹如一颗颗的小老鼠屎,分外的不起眼。 峰回路转,再次成功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二蛋并不需要自己亲自出面,因为本次大赛的裁判主席已经欣然走到这道菜肴的旁边。 而在这道菜肴的盘子下面,贴着一张专属的纸条,上面标注着这盘菜肴是由哪位评委来进行打分的。 让人蹊跷的是,这份菜肴不同于先前双方的八份菜肴,也不同于同一菜肴的另外44份,因为这是一份完整的菜肴,没有经过任何的品尝,却是最终给打了分。 这可是奇了怪了,不试吃一下怎么能打分呢? 难道只是闻了一下,就打了分? 而且不打高分,偏偏是0分。 要知道,这888号的第九份菜肴,如果只是看外表,绝对不比先前双方16道满分菜肴差上分毫。 无疑的,这位评委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也猜到了什么。 他凭借着自己主观的判断,在完全没有品尝的情况下,就武断地给选手判了极刑。 这无疑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评判态度,也是一种不尊重别人劳动果实,自私到极致的评判。 第412章 手脚 来自于小林家族的当值裁判主席,他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因为对他们这些老狐狸来说,任何的蛛丝马迹,都能揣摩出背后的各种门门道道。 其实他先前品尝这第九道菜肴的时候,就已经有此疑问,只不过当时的评判和打分时间比较紧急,只是一晃而过,也就没有细想太多。 帝国的历史上,历届的所有厨王比赛,或许在资格赛或者淘汰赛的时候,出现过不少能在规定时间内做出九道高质量菜肴的团队,甚至就连十道菜肴的都曾出现过。 但在这总决赛,冠亚军争夺赛的历史上,却是从未出现,一次都没出现过。 实在是这种级别的考核更难,而且时间更紧,最主要还是游戏规则和之前截然不同。 为了确保做出来的菜肴能够征服评委的味蕾,所有的参赛选手无不使出浑身的解数,又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去做那些不切实际的呢? 可惜时间有限,他根本没有细想,这种疑虑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就很爽快地凭借第一感觉给出了最终的评分。 而他并不是唯一有此想法的,事实上几乎所有评委都是有诧异,有想法,但都没有深究下去,因为争夺冠军的这两组选手和他们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样一番分析下来,他豁然开朗,如此的判决,必然是和其中的某组选手有着某种亲密的联系,也自是和另外一组选手有着巨大的嫌隙。 而且,必然是知根知底的。 至于盘子底下扣着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具体哪位评委的打分,却是被轮值主席悄悄地抹去了。 虽然他猜出了什么,但为了避免事态的扩大,同样会影响到他这个当值主席的声誉,甚至影响到整个厨王大赛的声誉,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虽然他利用自己的身份,悄悄地抹去了一些重要的线索,但是盘子上面的那些点点粒粒却是被无数人看到了,自是作不得任何假的,否则这千百万人的怒火,足以把他焚烧的渣都不剩。 事到如今,真相未明,但明显比先前出现了一丝的变化和转机,所有人自是把目光全部对准了这牛二蛋,因为他是当事人,更因为所有的疑问依然没有水落石出。 所有吃瓜群众看似明了一些什么,却又似陷入了更大的迷雾之中。 迷雾重重,真相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那一粒粒犹如老鼠屎的玩意,怎么看也不像啊。 “各位评委,各位观众,我想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最后的这道菜肴,原本是45盘一模一样的。”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在最终呈上评委席的时候,却是被人为地动了神鬼难测的手脚,刚才大家已经看到了,这台上的45道菜肴,看似都是差不多,实则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有些眼尖的朋友,自是已经发现了最后一盘菜肴的异常,因为上面确实比其他盘子多了一点神秘的东西。” “这个东西呢,请恕我先卖个关子。” 对于我们厨房之人来说,这可是一个真正的好东西,虽然非常的貌不起眼,但浓缩的都是精华,正如有的人虽然长得丑了点,但心眼不坏,能量也是很大,同样很受美丽女性的青睐。” 二蛋的一番话,如一道闪电划过沉闷的午后,自是再次引起无数群众的喧哗。 “这还了得,竟然有人在厨王比赛的总决赛上做手脚,下损招?” 这种行径无疑非常的恶劣,这样卑鄙的行为更是让人所不齿。 但口说无凭,总得拿出证据出来。 而且即使有人动了手脚,又怎能证明和这菜肴的质量有关系呢? 为了避嫌,二蛋自是不需要亲自动手。 他吩咐现场的一位工作人员,将这份完整的菜肴单独取出来,再把旁边的那一粒粒的小颗粒整理一下,全部倒进汤羹里去。 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随着这些不起眼的小颗粒逐渐地和汤羹相互融合,他们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肉眼可见一缕缕白色里夹杂着淡黄色的烟雾,飘飘冉冉地从盆中升腾而起。 这每一个的颗粒虽然异常的细小,却全部都是浓缩而成,足以蒸腾出足够的白雾,如天上的仙雾飘飘,又如傍晚时分的炊烟袅袅,是母亲对远方游子的深情呼唤。 青烟扶摇三千里,直至完全地没过整盆的菜肴。 这美妙的场景,犹如身处仙境之中,在河之洲有位正在欢跳着曼妙舞姿的仙女,她全身上下的引诱之处若隐若现,正手捧一盆美轮美奂的稀世菜肴,款款地向你走来。 个中的美妙,自是让人血脉喷张地食欲大开,恨不得一口吞下眼前的美女,也将整盆的菜肴囫囵吞枣地吞咽下去。 无论是创意还是实际的意境悠远,无疑,都让这盆原本就足够优秀的菜肴,更是上了一层楼。 但这些还只是表象,奇淫巧计而已,在二蛋的示意下,这位工作人员勉为其难地将这不大一盆的菜肴又分成了并不均匀的五小份,而每一份委实少的可怜,甚至都不够一个成人一口的吞下。 这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的第九道菜肴,难道除了异常的好看之外,其原本的寡然无味,也会发生什么积极的变化不成? 台下无数吃瓜群众跃跃欲试,想要抓住秋老虎这最后一次的机会,亲自的品尝一番,这或许将见证奇迹的传奇菜肴。 但二蛋这次可没有再让他们占了便宜,而是示意将五小份随意地送给五位在场的评委。 最终的悬念,全部集中在这五位评委的身上。 他们是任意挑选出来的,自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因为评委人数太多,甚至连伊藤雪都没捞到这么个绝好的机会。 否则的话,即使再不好吃,她也会违心地夸耀,这是她吃过的最为惊艳的美食。 五位评委,都是很慎重地端起面前的小碗,犹如端着千斤之重。 他们先是对着尚还飘着淡淡仙气的碗口深深地闻了一口,再然后五个人都好像是集体中了邪魔似的,齐齐地闭上了双目,一副飘飘欲仙异常享受的舒泰样子。 靠! 他们这些个未尝先醉的夸张模样,自是惹得无数的看众议论纷纷。 有人说他们装13,有人说他们乡巴佬进城没吃过好东西,也有人说碗里的东西绝对是个宝,只是闻一口就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沉迷良久,他们好似才从一场美梦之中苏醒过来,实在是蒸腾的仙气已经彻底地消耗殆尽,他们才极不情愿地睁开双目,继续这场神奇的美食之旅,从而勉为其难地品尝一口小碗里的汤羹。 岂料,仅仅只是一小口,实在是万人注目之下自然要注意自己的光辉形象,毕竟他他一个个,都是有着相当身份和地位的社会名流。 但浅尝过后下一刻的他们,再也压制不住内心里的本性,和瞬间风起云涌的澎湃激情,一个个犹如饿死鬼投胎似的,把一个不大的小碗顺着他们仰起的脖子,一口就鲸吞进深不见底的五脏庙之中,一滴都没有剩下。 最夸张的那个哥们,犹未满足地砸吧着大嘴巴,仔细地啃食残留在碗壁上的残汁,一滴都没有放过。 第413章 尘埃落定 事实胜于雄辩,答案至此已经彻底揭晓,并不需要太多语言的表述。 只是看着这五人异常夸张的表情,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并不是一份无人问津的废材,只是宝珠蒙尘。 果不其然,他们五人吃完后齐声地叫好,有人说这是本届厨王争霸赛最为惊艳的一道美食,有人说这是他从小至大迄今为止吃过最完美的一道菜肴。 他们纷纷要求改写自己的打分,如此让他们陶醉的美食还不能打满分的话,那之前的所有菜肴,完全可以划归为垃圾一类的了。 所有人沉默了,就连这轮值主席,此时也是大眼瞪小眼地,根本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虽然他内心之中隐隐地知道了某种答案,但这个答案实在是让人拍案叫绝的同时,同样是不寒而栗。 争议至此,真相已经逐渐浮出水面,而比赛的结果,自是已经有了定论。 牛二蛋他们这组团队,竟然在本届的厨王争霸总决赛上,凭借无可争议的强劲实力,击败了此前呼声最高的渡边家族的膳食团队。 这个结果,比赛开始前谁能想到? 又有几个敢这样想呢? 这个结果,如果是一个月前,有人说牛二蛋他们会拿到最终的总冠军,估计无数人会骂他们脑残神经病。 但现在,在所有大人物小人物的共同见证下,他们一路走来。 虽然出生于草莽,并非自带光环的显赫家族,却是一步一个脚印,也是一步一高峰,直至登临万人仰止的顶峰。 他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将一个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所谓各大家族的厨王厨后斩落于马下,并最终高举金光灿灿的冠军奖杯,傲然站立在舞台中央最高处的领奖台上,接受亿万人的欢呼和膜拜。 二蛋见好就收,并没有纠结于谁是幕后的黑手,谁制造了最后一道菜品的滑铁卢? 因为他懂得人情世故,更懂得点到即止,过犹不及。。 虽然明眼人都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乃至端倪,不乏有人想要趁机兴风作浪,好把这潭浑水搅合的更加地浑浊一点,以期趁机捞取独属于自己的好处。 但在这个现实的社会,即使你遭受到天大的不公,如果是面对一个人,即使他再厉害,背景再是强大,你自是可以为所欲为。 即使在如此公开的场合,也无需任何顾忌地争取属于你的利益,哪怕背水一战也在所不辞,非要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为止。 但如果你面对的是一群人呢? 是一个约定俗成的组织呢? 螳臂当车的结果,必然是鸡蛋撞石头,浪花都不会见到一个,就会可怜地被黑暗吞噬,更被吃的渣渣都不剩。 即使你有满腔的热情,面对这错综复杂不对等的利益集团,也注定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里。 所谓的历史,都是由后来人来书写,更是由胜利者来改写。 他们必然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尽力地美化和粉饰,而所谓的真相,所谓的良知,在利益和立场面前早已不是那么的重要。 轮值主席,自是人老成精,看到当事人牛二蛋并没有纠缠太多,只有一带而过,他自是满意的暗自点头。 任谁也不希望在自己的任上出现任何的差错,否则的话,那不仅仅是某个家族的难堪,更是这厨王争霸赛从此不再为百姓所信任。 而这样重大的失责和责任,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他自是知道,牛二蛋的这最后一道菜肴,或许有天大的隐情,十有八九和这渡边家族脱不开关系。 他虽然得到过小林家主的某种授意,对于渡边家族并不是太感冒,甚至暗自里想要挑点事给狂妄不可一世的渡边家族上上眼药水。 但比赛场上,该争取的时候还是要尽可能地争取,该维护的时候,还是要尽可能地维护,毕竟要服从大局。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毕竟这厨王争霸不同于其他。 他们这些顶级家族之间虽有各种竞争,但纯粹的厨王争霸本身,实乃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共同代表的是扶桑帝国当今最顶尖的四大家族的核心利益。 事实至此已经明了,因为不可明述的隐情,也因为评委的大意疏忽,以至于忽略了参赛选手提供的全部食材,也差点错过了开赛以来最为惊艳的一道美味佳肴。 轮值主席和其他三位裁判长经过一番商量,他迈着沉重的脚步,依然面含职业的微笑郑重地宣布。 “牛二蛋他们的这道菜肴,因为5位评委的复核,他们一致地同意这最后一道的菜肴,也是本次总决赛888号选手提供的第九道菜肴,改而由之前的零分,判为1分。” 至于其他的44盘同样的菜肴,他却是选择性地一带而过,毕竟没有任何的人证物证,能够证明有人明确动了手脚,否则的话,这厨王大赛,就要变成一场侦案破案的大赛了。 这最后的结果历经无数的波折,由裁判委员会的主席亲自宣布,自是板上钉钉,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就这样,这时隔十年的厨王争霸赛的总决赛,可谓是百转千回,最终却是888号这支神奇的队伍,他们一黑到底,一路长虹,在总决赛上更是以一分之优势,力压赛前呼声最高的渡边家族,也是上届厨王争霸的总冠军,进而获得了本届厨王争霸赛的总冠军。 冠军加冕的结果传来,全场如火山爆发般沸腾,无数人欢快地蹦跳而起。 他们赢得了比赛,更是赢得了信仰,而更多的人却是扼腕莫叹,他们输掉了最后一场,也是最为重要一场的投注比赛,更是输掉了长久以来自以为是的所谓自信,也输掉了他们根深蒂固的信仰。 中村,秋月,佐藤,以及在角落里淡然观看比赛的铁匠铺父子俩,还有无数受过二蛋恩惠的忠实信徒,他们一脸崇拜地看向高台上的牛二蛋。 或许此时在他们的眼里,一切的话语都不足以表达他们此时内心里的激动感受。 台上的这个面相尚算年轻的男人,对他们来说像雾像雨又像风。 他既熟悉,又陌生,远远看去,好似有一道圣洁的光环笼罩在他的全身上下,唯有一句牛逼,才是送给他最好的褒扬。 纷纷攘攘的比赛,到这里差不多也就要结束了。 足足一个月的时间,从月头到月尾,厨王争霸每天都在这里精彩地上演着。 后续剩下的,只剩下本届大赛的最高潮颁奖环节了。 届时,又会有什么更加奇诡的事件发生呢? 第414章 阴谋or阳谋 几家欢喜几家愁,颁奖比赛无疑是属于少部分人的狂欢,无论是通过投注赚取到滚滚钱财的,还是通过一次次艰苦的比赛,艰难战胜对手站在高高领奖台上的参赛选手。 要说这厨王比赛最大的赢家,必然是包赚不赔的,也只有赛事的主办方,以天皇为主导的扶桑国的各大顶级势力。 他们不仅通过比赛的各个环节赚取了无数的钱财,比如各种门票,纪念品,以及投注,还通过这样一场亿万人参与其中的厨王比赛,收获了民众的感恩和忠诚。 一场盛大的歌舞过后,正式开始了本届大赛的所有颁奖环节。 每一位获奖者,根据其最终的成绩,可以获得相应的物质奖励,比如这最后的总冠军,牛二蛋他们这支编号为888号的神奇队伍,仅仅是这奖金一项,他们就将收获200万金币之巨。 200万金币啊,这无疑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虽然要由他们三个人来平分,每个人也足足分到六七十万的金币。 如果他们只是图个安稳日子,那如此一笔巨额的金币,足够他们一辈子吃喝不愁,过一辈子安稳而幸福的中产以上的生活。 颁奖很刺激,因为无数亮瞎人眼的金币金票被哗哗哗地奖励出去了。 说到做到,不放空炮,这无疑是最好的激励和宣传手段,也刺激着在往后岁月的厨王比赛中,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这个激情澎湃的游戏中来。 颁奖的时间又很短,因为能获得大奖的,只是微乎其微的幸运儿,整整数千的队伍,却只有冠亚季军三支队伍能登上领奖台,接受亿万百姓的欢呼和膜拜。 很快的,就轮到颁发本届比赛最大的冠军奖励了。 五人高矮胖瘦参差不齐地站立在最后的高台之上,因为888号这支队伍,他们最后一轮参赛是由这五位厨师共同完成。 只不过其中的一人表情不太自然,一直低垂着头,他眉头紧皱好似在想着什么心事,又好似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 不消说,这位自是本场总决赛被临时安排进888号队伍的那名神秘的厨师。 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自是没人在乎他的真实身份,因为这比赛已经全部结束了,大局已定,自是无关乎其他。 突然,他欲言又止,好似想通了某个关键的地方,最终,却是哑巴吃黄连,又赶紧把微微张开的大嘴巴给闭上。 此时,他的内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思绪如泉涌,偏偏长了个大嘴巴,却是不敢在如此万众瞩目之下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有一股冲动,想振臂高呼大声地说出心里的疑问,也可能是本场决赛最终的真相,实在是所有人都被这牛二蛋给骗了,因为这第九盘菜肴确实是存在的,但根本不存在所谓的45道都是优质菜肴。 这个该死的牛二蛋,实则只是使了个障眼法,就把所有人都给蒙骗了。 他确实是烧了45份菜肴,这一点没错,所有人也都看到了。 但他最后所谓化腐朽为神奇的调味仙料,能和盆中菜肴产生某种反应,并汩汩冒出类似于仙境效果的浓缩干冰,实则其制备的原材料,一共只剩下那么多,仅仅够一份之用。 也就是说,牛二蛋所谓的第九道菜烧制了45小份,实则只有一份是合格的,至于其他的44份,他根本凑不齐那最后一步关键的用料。 他欺骗了所有人,也欺骗了这位来自于渡边家族的神秘厨师。 他在烧制的现场,全程参与其中,也一直想暗自出手搞点破坏啥的。 奈何,他被鬼精鬼精的牛二蛋拴在身边,一刻都没捞到空闲的时间,不是给他打杂,就是给他擦汗,偶尔还要给他倒杯水过来,再就是和它一起推车上菜。 但每次,他都是鬼精鬼精的走在后面推车,让自己在前面拉车。 那几十上百米灯光昏暗的通道,原本是所有现场最适合做一番手脚的,奈何他走在前面,即使想做,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和借口。 前面烧制的八道菜,他自是无比的憋屈,因为是一点机会都没逮到。 一旦他发现一点点的好机会,这牛二蛋就牛皮糖似的粘贴上来了,像个领导似的指挥他做这个,再做那个,白白地错失了无数的好机会。 而最后的第九道菜,确实是这个王八蛋单独烧制的,也是自己最有机会搞点花头的。 但这道菜,因为所有的过程尽收他的眼底,他厨艺同样不凡,自是知道这道菜看似尽善尽美,但此时的调味料已经不够了,所以这道意外冒出来的菜肴虽然过程完美,但结果必然不可能成功。 面对一道注定不能成功的菜肴,他还有必要再做任何的手脚吗? 一旦被这猴精猴精的家伙发现猫腻,那岂不是自己找死,赶着鸭子上架,任凭熊熊的大火把自己吊起来烧烤? 难得的,这最后一道菜,牛二蛋这个杀千刀好似良心发现,竟然善解人意地让自己在后面推车。 而他自己匆匆忙忙,也是忘乎所以地跑到前面拉车,两人屁颠屁颠一起上菜去了。 他把后背都留给了自己,这个时候做任何的小动作,想必以自己的身手在这中间暂时无人的上菜通道里,肯定不会发出任何的声响,更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但我有那么傻吗? 岂料,他自以为看透了牛二蛋,也看透了这厨王争霸赛最后一道菜所谓的真相,无非就是虚张声势的死要命子。 事件的发展,并没有完全按照他的预想。 在临门一脚的最后一刻,他还是遭遇到了人生最为至暗的时刻。 在已经快要将所有菜肴移交给主办方,也是本次大赛监督团队的时候,这个天杀的牛二蛋,他竟然背转身,当着自己的面,从怀里掏出唯一的一份特别加工过的调味料,就那样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地洒在这盆独特菜肴的边角。 而这一切,所有人都没看到,唯独这位来路不明的大厨给看到了。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段插曲,只是这牛二蛋偶然为之,谁曾想到却是他刻意安排好的杀手锏。 怔立当场,这位厨师立马懵逼了。 他脸色胀的通红,阻止又不是,但任其发展下去,这唯一的一盘菜,或许是本场比赛最为关键的胜负手。 这已经是最后一道菜,最后一份盘子里,而且做完小动作后,牛二蛋没有耽误,立马递给了前面的主办方专门负责监督的团队。 这位傻眼的厨师,他即使想要搞点事出来,也已经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第415章 第三种奖励 怕什么,来什么。 果不其然,先前那种不好的感觉应验了,这最后一道菜的最后一份小样,真的成为了本场比赛最后的胜负手。 尤其可恨的,这牛二蛋竟然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胆大包天地祸水东引,明里暗里地暗示总有坏人要害他。 而这位新加入团队的厨师,因为来路不明,无疑是最被怀疑之人。 他百口莫辩,首先是因为他的真实身份根本经不起细查,只要一查,必然露馅,正是和渡边家族有着密切关联。 再者,他如果问心无愧,又何须辩解呢? 他如果清清白白,自然没有谁会冤枉他。 但如果他本来的动机就不良,也已经露出了或多或少的马脚,那他的任何辩解注定都是苍白无力的,甚至只会越描越黑。 牛二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自己的不幸遭遇,而旁边听着的这位仁兄,内心里满是苦涩的泪水,比吞了无数只苍蝇还要恶心。 他真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把这满嘴喷粪的混蛋狠狠地暴打一番,好出出他心里的这口恶气。 但他敢冲上去吗? 他敢捅破这牛二蛋故意设置出来的空城计陷阱吗? 这厨王大赛总冠军的奖励,无外乎于三种表现形式,一种是最大众化金钱的奖励,还有特别的一种,是封地的奖励。 最奇葩的,你还可以向本次大赛的组委会提一个合情合理的要求。 只要是他们能满足的,都可以尽可能地满足你。 但这三种奖励形式,不能同时拥有,只能三选其一。 如果你选择了金钱,那就到此为止,其他的要求再不可能有了,你选择了封地,那也同样如此。 激动人心,这最后的颁奖时刻终于到了,象征着本届大赛总冠军的金杯和证书,由一岛铃木和牛二蛋三人共同拥有,这金杯是纯金打造,自是价值不菲,而象征着厨王的证书,更是走遍天下的通行证。 无论去到哪里,只要亮出这份由天皇和四大家族联名签名和颁发的证书,也就相当于多了一块免死的金牌,更不要说白吃白喝了。 虽是最亲密的伙伴,但获奖三人的心思各不相同,至于具体的奖励,一岛虽然心中有过为祖父翻案的想法,但事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况且他并没有任何的人证物证,更没有铁证,又哪有那么容易能将这段陈年旧案给翻转过来呢? 他不得不选择了退缩,实在是他就一个普通人,面对如此庞大和繁杂的势力,如果不懂得进退,或许下场比他的祖父更加的悲惨。 他在京都有自己的房子,也没有太大的野心,自是并不需要所谓的封地,所以,他只能遗憾地选择了金钱的奖励。 而铃木,他的家族是地方上的大名,虽然是小地方的大名,但对于这些地方上的大名,实则就是地主来说,最好的奖赏,远不是一时的金币钱财,而是名正言顺长久的封地,才是能够给他们源源不断地带来滚滚钱财的。 所以,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铃木选择放弃了钱财,而是选择了他们家族梦寐以求的扩大封地。 只有他们的根据地越来越大,他们家族也才有可能由地方上的大名,逐渐的发展壮大。 所有人都接受了奖励,唯独只剩下牛二蛋一人,他不走寻常路,所有人自是都瞪着大眼,想要看看这大闹厨王争霸赛的大网红,他最终的奖励又是什么? 有人猜他图财,毕竟有了钱,也就有了一切,什么尽可以买来,但他牛二蛋是缺钱的人吗? 他袋子里那么多的金币,无论是行医得来的,还是敲德川家的竹杠得来的,亦或是本次大赛的投注赚到的,足足有百多万的金币。 他正愁着怎么把这么多的金币尽快的花出去呢。 至于封地,他一个大秦人,只是为了一个诺言才偶然路过这扶桑,要那些苦寒之地没啥大用的封地又有啥用? 大秦有他的老父老母,有他的爱人亲人,同样有很多的知己好友,最为亲密的伙伴,他必然会在办好所有事后,再回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而不是生老病死,浑浑噩噩地呆在这个几乎没有归属感的国度。 “牛二蛋,你想要什么奖励?” “尊敬的天皇陛下,我这人没有太大的追求,纯粹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钱财对我来说够用足矣,再多我也花不完,而且太过于追求钱财,迟早会沦落为金钱的奴隶,每天会想尽一切办法地搞钱,搞更多的钱,以满足自己无休无止的私欲。” “封地对我来说,更是没有任何的作用,我这人天生懒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再多的封地给我,也只是任其长满狗尾巴野草,白白浪费了宝贵的生产资源。” “哦?” “牛二蛋,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奖励呢?” “天皇陛下,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哦?” “什么忙,你说说,不过有言在先,找我帮忙就算是最后一种奖励方式了。” “我想见一个人。” 牛二蛋的话,成功地吊起了这位女皇陛下的好奇心,包括围绕她周围的厨王大赛主办方的重要成员。 毫无疑问,这牛二蛋再次不走寻常路,他选择了第三种,也是平常人最不可能选择的奖励方式。 但他是牛二蛋,非同一般的牛二蛋,无论是他驾临扶桑大陆,直至本届的厨王大赛,围绕他身上发生的让人不能以常理来看待的事件,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而对于中村秋月还有佐藤这几位接触他最密切的人来说,简单都已经是麻木了。 他们现在再看这牛二蛋,简直是如神谕一样的崇拜,再没有任何的动摇和疑虑。 “牛二蛋,你到底想见谁?” “我可以代为承诺你,只要他在这个会场,只要你不做啥过激之事,那我就成全你,让他出来和你见一面。” “但我劝你还是要慎重考虑,一旦你见到你想见的人,也就意味着你主动放弃了现金和封地的丰厚奖励。” 因为这牛二蛋的奖励要求,完全不按常理来出牌,自是再次挑逗起无数吃瓜群众的好奇心。 好奇心害死猫,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这身份尊贵的女天皇,他们又再次被牛二蛋成功地勾起了兴趣。 第416章 渡边太郎? 尊敬的女皇陛下,还真让你说对了啊,看来我和女皇陛下真的有缘,每次遇见女皇陛下,都能给我带来好运。 我想见的这个人啊,无巧不巧,还真的就在我们这个厨王大赛的现场。 天皇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不知道这牛二蛋又要闹啥幺蛾子,实在是眼前这家伙的胡搅蛮缠,她可是早就领教过的。 但是呢,这个看起来的二愣子,偏偏又和自己的母系家族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她爱恨不得,哭笑不得。 她也曾经私下问起过伊藤家族的老祖伊藤兰,牛二蛋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岂料,老祖却是避嫌似的不肯说。 连她都不肯明说,不愿说,这情况摆明了很是复杂了。 不过呢,自从这牛二蛋来到扶桑,虽然闹出来的动静一个比一个大,因为他而发生的明争暗斗多的都已经数不过来了。 但仔细想想,因为他而生事,但最后的结果,他依然活蹦乱跳地在眼前蹦跶。 而且这么多的大事小事,好像没有一件是对伊藤家族有着明显坏处的。 虽然她是当今天皇,享受天下的供奉,而不仅仅是一个伊藤家族。 但她们这支,追踪溯源毕竟是从伊藤家族走出去的,伊藤家族也才是所谓皇室背后真正的大树。 所以,她于情于理,还是心向着伊藤家族的,也自是希望真正的娘家能够长久不衰,越来越好。 虽然天皇这个职务,只是扶桑国明面上的象征,并不享有真正的政治权利和军事权力。 但任何的重大决策,偏偏都需要天皇的最终授权才能正常的举行,无论是举办这种民间性质的厨王争霸赛,还是厉兵牧马志在西方以及更多更远的土地和资源。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这天皇来履行最后一道约定俗成的手续。 唉,既然如此,姑且由他去吧。 连老祖对他都是不闻不问地装聋作哑,我这半个外人,又何必强求知根知底呢? “女皇陛下,不瞒你说,我想见的这位仁兄,不久之前我们还打过交道,可以算是场上的对手呢。” “有句俗话说的好啊,场上是对手,场下是朋友。” “我牛二蛋也不知道有没高攀,更不知道我邀请这位老兄,当着天下人之面请教一个厨房烹饪上面的问题,他肯不肯赏脸地教导我?” “要是他不给我面子,我倒是无所谓,因为人微言轻,人丑家穷,自是不入别人法眼。” “但如果也不给天皇你的面子,那我牛二蛋岂不是万死莫赎,还不如找根柱子撞死算了。” 哦? 有那脑筋急转弯转的飞快的,立马就猜到这牛二蛋想见的人,可能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厨王争霸总决赛时的对手,来自于渡边家族的某位厨师。 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有刚才一说啊。 邪了门了,这牛二蛋咋会和渡边家族搞到一块去了呢? 而且看起来不是太对付的样子。 很多不明就以的群众在下面暗自地讨论,自是有那有心之人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地道出了事件的原委。 无数的吃瓜群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牛二蛋可不是个善茬,而是一直和渡边家族有着不小的矛盾啊。 渡边家族是谁,其家族盛名仅次于天皇背靠的伊藤家族,近些年来,甚至有凌驾于伊藤家族之上的趋势。 尤其是对于京都的百姓来说,渡边二字,就是某种显赫身份的象征,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们不仅在军事实力上独树一帜,帝国有很多财源滚滚的商业,同样是被他们家族所把控。 无论是政治,军事,还是商业,民生,这渡边家族的版图已经发展壮大到足以影响帝国的方方面面。 虽然很多人猜到了牛二蛋的心思,他是想找渡边家族的某位厨师,想要了解什么隐秘的情况? 难道这比赛都已经结束了,他还要杀个回马枪?念念不忘总决赛最后时候被人做了手脚? 但现在比赛已经彻底地结束了啊,即使他揪着不放,这尘埃落定的事实,又怎么可能因为他而更改呢?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无数的群众,他们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们巴不得这厨王大赛最后的尾巴,越是热闹越好,最好这牛二蛋能把天给捅破,也让大伙一起看看天外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和人间一样的混乱无序,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牛二蛋,你就直接说吧,你到底想见谁?” 因为是女皇亲自发问,牛二蛋这次倒是爷们似的很干脆,他没有再绕任何的圈子,只是手指看似随意地朝着台下一指。 但他所指向的,并不是站在附近不远的,来自于渡边家族的五位厨师,这最后一场惜败于他们888号之手的五位顶级大厨。 远远指向的,这是一位年长的老者,对于场上绝大部分人来说,这位老者的面相异常的陌生。 也只有那些真正知道底细的老人,才会一眼就看出来这位老者真正的身份。 “牛小哥,我一垂垂老朽,半条腿都已经快入土了。” “不知道人到暮年,还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老丈请了,我牛二蛋冒昧地问候你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 “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你叫我桥本太郎好了。” “桥本太郎,这名字起的蛮洋气啊。” “依我看啊,该叫你渡边太郎才对吧?” 啊! 牛二蛋的惊世之语,完全符合他的本性,语不惊人死不休,能一口气将人给呛死。 原本这老者主动报出名字的刹那,已经有很多人立马想起来这老头是谁,实在是人的名,树的影,桥本太郎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在扶桑国的餐饮界简直像封了神入了榜一样,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无数人听闻当年的食神真身驾临,就隐藏在先前的人群中,自是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是阵阵的惊叹声,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全场更夸张的还是这胆大包天的牛二蛋,面对曾经的食神,虽然已经老去,但他不仅没有任何的尊敬,反而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嚣张拿捏姿态。 他这样极其无礼而得罪人的话,怎么能够在太阳底下不知廉耻地说出口呢? 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每个人的名字自然也是父母所取,对一个人名字的不尊重,可以说是对人格天大的侮辱。 而且,他还胡搅蛮缠地偏偏不走寻常路,竟然胆大么魂到公然去触碰渡边家族的逆鳞,欲加之罪地将桥本太郎强行和渡边家族给牵扯到一起。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近半甲子的时光,这桥本太郎自从改换门庭后一直为渡边家族所服务,直至这一届的厨王争霸赛,他才算是彻底地退休。 但他真的已经退休了吗? 还是退而不休,继续发挥余热? 也为渡边家族新生代厨师队伍的培养继续地发光发热呢? 所有关心关注牛二蛋的人,自是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就连伊藤雪也是手脚冒汗,蹙眉了好久好久。 实在是太嚣张,也实在是太没有底线了 敢于在如此亿万人共同见证的场合公然地挑衅渡边家族,这绝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也只有这样血性方刚的,敢爱敢恨的男人,才配得上她伊藤雪。 而那些唯唯诺诺的,还美其名曰忍者神龟的,她伊藤雪自是懒的再看一眼这样的男人。 无论他有多么的优秀,她都不屑一顾,因为这已经丧失了一个男人最纯真的本性,和一具行尸走肉没啥两样。 第417章 天下人,走天下路 牛二蛋之语,石破天惊,全场哗然! 尤其是一些厨房的老人,对于桥本太郎这个名字自是并不陌生。 不仅不陌生,简直是如雷贯耳,实在是此人号称帝国唯一活着的食神,而且异常的神秘,极少有人在公开场合见过他真正的面貌。 而其辉煌的履历,足以让无数人为之咋舌。 他不仅年轻的时候曾经代表伊藤家族参加过厨王争霸赛,可惜半决赛的时候,发生了足以载入史册的重大失误。 他更是代表渡边家族连续参加了四届的厨王争霸赛,每届都是在他的带领下,最终以绝对的优势夺得了冠军。 食神之名号,自是从那时开始传遍帝国的南南北北,因为他是厨王争霸赛历史上,夺得总冠军荣誉最多的一位厨王,甚至比一岛祖父的三次冠军还要多一个。 而眼前这位自称桥本太郎的老者,他听闻牛二蛋不按常理出牌的惊世之语,其原本正常甚至戏谑的脸色,却是立马变得苍白一片。 一瞬间的茫然,甚至腿脚发软,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他紧紧咬着嘴唇,肉眼可见一缕缕的红色血丝快要挂流下来,近百年的涵养,无上的荣耀,最大限度地保持自控和镇定。 好不容易,他才压制住了因为某种原因而差点失守的脆弱心灵。 他甚至不敢正眼对视,正盯着他的眼睛,没有任何眨动的牛二蛋。 “牛小哥说笑了,我桥本太郎的名字是父母所取,怎么可能叫其他名字呢?” 同样是刚才的一瞬间,二蛋的一缕意念牢牢地锁定,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对面这位小老头,尤其是他一双浑浊的眼睛。 浑浊或许只是因为上了年纪,浑浊也许只是刻意为之。 老头眼睛闪躲和心灵失神的关键时刻,双管齐下的牛二蛋,立马从那一双原本无神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也读懂了什么。 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用语言准确描述出来的奇怪意境。 那一刻,他好似读懂了对面这个老头,看透了他的某种心思。 虽然并不能具体到他心里真正的所思所想,但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老鬼头说谎了。 而先前他大胆的猜测,他单刀直入不留任何情面的惊人之语,并不是胡搅蛮缠,而是一种更简单更直接,也更粗暴的测谎策略。 这种压迫式的问话,尤其在大庭广众之下,亿万人齐刷刷地盯着,想躲也躲不了,想逃也逃不脱,一切仓促之间的反应,无疑能让一切的妖魔鬼怪现出原形,也几乎就是事件的真相。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奇妙的读心术,但这种玄之又玄的意境,已经像种子一样,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没错,这隐藏在人群中的小老头,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和路人甲乙没有太多的分别。 但对一岛来说,此人的容貌早已镌刻在骨子里。 即使已经过去了好几十年,一岛还是远远一眼,就在茫茫人海里发现了他的踪影,并认出他本来的面目。 没错,眼前这小老头,正是一岛的祖父,曾经征战厨王争霸赛时候的得力助手。 那时他参赛用的名字,正是这桥本太郎。 只不过,这会是他真正的名字吗? 一岛虽然看似已经放弃了这段公案,而且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没有太多外出,更没寻找到任何有效的证据,因为他只是一名普通人,他有牵挂也有家人。 但经过他不懈的努力,还是在这段匪夷所思的天大笑话里,发现了一点点的不同寻常之处。 实在是祖父当年的这位得力助手,虽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同样留下了太多的蛛丝马迹,甚至是不可理喻。 首先,他加入祖父团队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在那一届厨王争霸再过半年就要举办的时候,才经人介绍偶然加进团队的。 但他却在这短短的半年时间,凭借着精湛的厨艺,成功地挤走了另外一位厨师,并通过半年时间的磨合,逐渐地成长为祖父最为得力的助手。 最大的可疑之处,还是有关于他的家庭信息,几乎一片空白。 一岛曾想找到这位桥本太郎,当面问个明白,为什么厨王总决赛,最后的阶段会发生如此莫名其妙的失误。 奈何,他根据祖父当年留下来的线索,却是怎么也找不到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就连祖父曾经一起合作过的那些老伙计,一岛也是一一找到了。 他想打听到更多的线索,奈何都是连连摇头,并不知道这桥本太郎的任何信息,或许他们即使知道,也是不敢掺和太多,明哲保身以防惹火上身。 他就像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怪人,突然的出现,又是突然的消失。 即使后来加入到渡边的家族,同样是深居简出,数十年来,极少有人看到他单独的出行。 就连后来几届的厨王大赛,他同样是异常地低调。 即使过五关斩六将,取得了最后的总冠军,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的欣喜若狂,只是一脸淡然,默默地离开。 而本届厨王大赛,可能是年纪偏大的缘故,实在是一岁年纪一岁人,实在力不从心了。 这桥本太郎根本就没有报名参加本届的比赛,但二蛋还是敏锐地,在场里场外多次看到他可疑的身影。 他虽然没有亲自参加比赛,但他却是渡边家族本次大赛的定海神针。 每一场比赛的战前分析和战略制定,都没有真正离开他的身影,而每一次比赛过后的总结和分析,同样和他息息相关。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无疑,这样的重量级人物虽然并没有亲自上场比赛,但他发挥出来的重要作用,并不比场上五人团队的任何一人差,甚至要远远地超出。 “牛二蛋,这里是厨王争霸赛的颁奖现场,如此神圣的场合,岂能容你在此胡说八道。” 说话的,来自于一个角落里阴森森的声音,从颁奖台的后方传过来。 那里的位置,除了本次总决赛的几十名评委,剩下的就是四名裁判长。 “刚才开口说话的这位,是来自于渡边家族的裁判长吧?” “我牛二蛋有没胡说八道,自是轮不到你在这里叽叽歪歪,要知道,我可是征得了女皇陛下的同意。 “天下人,走天下路,而天下路,必然由天下人走。” “你身为裁判长,可以对比赛的判罚提出任何的疑义,其他的,又哪会轮到你在此大言不惭地发号施令呢?” “我刚才所说,和本届厨王比赛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因为本届的厨王大赛早已经宣布结束了。” “我只是向女皇陛下利用奖励交换了一个小小的请求。” “而尊敬的女皇陛下之所以能赢得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尊重,自是因为她一言九鼎,说到做到,从来不像某些人只会放一些只臭不响的空炮。” “正因为如此,我们这些老百姓同样尊重她,牢牢记着她的教诲,所以我的任何话,任何要求,并没有超出规定之外。” “当然,如果某些人不信邪,仗着屁股大放屁臭还要胡搅蛮缠,那不妨让现场的观众给评评理。” “我牛二蛋先前对于女皇的请求,相信大伙都听到了,只是请求在这现场见一个人,问几句话,到目前为止,有没超出这个范畴?” 第418章 搅屎棍 噗呲! 牛二蛋的粗俗之语,惹得全场轰然大笑。 就连女皇,也是暗自摇头,实则是这人三句话不离屁股之类的字眼,实在是庸俗不堪。 也不知道老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仅没有灭了他,限制他,甚至有点纵容的味道。 不过看在他像条鲶鱼似的,将原本对伊藤家族乃至对皇室不利的局面,反而搅动的豁然开朗起来,女皇倒是多少明了伊藤老祖的一番苦心。 这就是个搅屎棍,搅着搅着,或许,真能被他搅出一条豁然开朗的新路出来。 即使搅不出啥门道名堂,恶心下某些人也是好的。 吃瓜群众自是没有女皇的矜持,相反地,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本就是山野草民,平常的生活也自是粗俗不堪,哪有那么多的诗和远方。 相比那些文绉绉煽情的话语,无疑牛二蛋这种简单直接粗俗不堪的市井之言,才是他们更加喜闻乐见的。 “没有超出范畴,牛二蛋你是最棒的!” 无论是一直以来支持牛二蛋的,还是秋后的蚂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们纷纷高举手臂,敞开大嗓门对于台上势单力孤的牛二蛋表示出了极大的支持。 法不责众,虽然渡边家族家大业大,没人敢单独的忤逆他们。 但这大庭广众之下,百万千万人的聚集会场,尤其是那些在二蛋身上得到好处的,无论是他行医济世,还是跟着他在本届厨王争霸赛上大赚特赚金币金票的,自是纷纷的开口,大声地支持他。 谁也说不清楚,这一届的厨王大赛最终是如何结束的。 只知道在一阵阵漫天的嘘声中,主持人不得不颤抖着嗓音,将他吃奶的声音吼到最大的分贝,宣布本届大赛到此就全部结束了。 虽然吃瓜群众意犹未尽,虽然他们还有很多的真相没有彻底搞清楚弄明白,奈何这些,注定夕阳西下已经落幕。 或许事件的真相并不重要,即使彻底搞明白所谓的真相,又能为之奈何? 即使已经证实是渡边家族使了坏,动了手脚,又能拿他们怎地? 就包括牛二蛋自己,他内心真正想要的,也许并不是所谓的真相。 那个小老头,无论是叫桥本太郎也好,还是渡边太郎也罢,都不重要。 他只是想要通过这样一个公共的场合,发出属于他牛二蛋的声音,证实他心里的某种猜想。 他也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 他提出了问题,见证了问题,至于如何分析问题,并解决问题,自是并不需要他这个外人来亲自操劳,更多的需要对方来自证清白。 模糊的真相,有时比真正的真相更加的富有杀伤力。 通过这次厨王争霸赛,很多被历史尘封的岁月印记,牛二蛋也同样管中窥豹地看透看清,这扶桑国各方势力之间纵横交错的复杂关系。 与其费尽心机地打破这面镜子,耗时费力并不讨好,甚至还会遭致镜子各方共同的阻力,那还不如任其这面镜子的裂缝自由的发展,要做的,只是偶尔的扇扇风,点点火,添把柴。 他们相互的竞争,同样也是在相互的制约。 他们已经滋生了隔阂,你提防我,我提防他,如此疑心之下,裂痕必然会越来越大。 直至哪一天,内部的压力再也支撑不了这样一面完整的镜子,自然就会分崩离析地重新洗牌。 这是一个细胞的蜕变,也是一个人的蜕变,同样是一个帝国的发展轨迹,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只是需要时间来见证。 二蛋如此,一岛何尝不是如此,虽然他依然没有得到最终的答案,和想要的结果。 无疑,现在的局面,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人前的他,止不住的泪流满面,强忍着一口气回到家里,回到那个尘封已久的密室。 面对祖父的画像,他噗通跪地,放声嚎啕大哭,发泄着这些年来心里的巨大压力和愤懑情绪。 他要告诉自己天国的祖父,你的孙子足够的争气,也是无比的幸运,他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完成了祖父当年的心愿,也算是洗涮了祖父曾经受到的不白耻辱。 他同样感谢天国里祖父的保佑,让他人生暮年,遇上了志同道合的牛二蛋和铃木,否则的话,仅仅凭他一岛独自一人,即使实力再强,本事再大,也注定是水中月镜中花,在这厨王争霸赛的舞台上走不太远。 尘埃虽已落定,但这厨王争霸赛的喧嚣,注定在很长的时间内,都会成为京都地区,乃至扶桑大地无数百姓津津乐道的热门话题。 犹如南柯一梦,但已是梦醒时分。 虽然这盛大的比赛早已经过去,但很多人恍惚间仍在那刺激比赛的现场,他们疯狂的呐喊,为了心中支持的团队,也是为了自己的信仰。 他们一掷千金,但极少的一夜暴富,更多的都是返穷,被稀里糊涂地割了韭菜。 这注定是一次载入史册的厨王争霸赛,不仅是比赛的过程跌宕起伏,更有这不可预知的瞠目结果。 一匹黑马,它通体全黑,没有任何的杂色,在比赛还没开始的时候,它还只是一匹尚未长出锋利牙齿,更没长出粗壮四蹄的幼马,跛马。 但历经大赛的磨砺,它一步一个脚印,它勤奋好学,充分的汲取比赛的养分。 每一场比赛,对于其他队伍来说只是一场比赛,但对他们来说却是凤凰涅盘,痛并快乐着的鞭打和成长。 每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它就肉眼可见地变得更为高大强壮一点,更为智慧通灵一点。 历经七场晋级赛的充分磨砺,它已经从一匹瘦弱的小小马,成长为傲世而立,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成年壮马。 接下来的三场正赛的小组赛,虽然历经波澜,依然有惊无险地从小组里脱颖而出,成功地晋级16强的行列。 越战越勇,也是越来越强壮的它,一路不抛弃,不放弃,它坚定信念,更是坚持崇高的理想,心中的信念。 在迈向至高巅峰的征程中,从幼马跛马,逐步蜕变成千里马的苦难历程,它也曾经被无数人质疑过。 不仅是那些不熟悉他的,不认识他的,就包括身边的,每日相处在一起的,亲如一家人,也都曾为之动摇过。 但他们的动摇,他们的质疑,最终纷纷被打脸。 他们亲眼目睹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原来所有的不可能,只是被狭隘的思维所束缚。 风物长宜放眼量,再次回首往事,回忆过去这一个来月的点点滴滴,或许,我们才能从更加宏观的视角俯视这场厨王争霸赛,也才能看清一个更加真切真实的自我。 第419章 再说跛马 话说,这牛二蛋自从阴差阳错来到扶桑国,围绕他身上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故事。 以至于扶桑的百姓,尤其是这京都区的,无论认识还是不认识的,每日里讨论的尽是牛二蛋神医,牛二蛋神厨,以及他和四大家族,特别是渡边家族斗智斗勇的故事。 而他自己,每日尽是忙的如一个陀螺似的,要考虑的事实在太多太多,既有事业上的,也有感情上的,更多的是身上或明或暗的危机。 而他的老伙计跛马,却是好久没有消息了,一直被关在伊藤雪府邸的马厩里。 平常也就十天半个月的时候,他才能忙里偷闲地和跛马见上一面,跃马扬鞭,去附近不远的草场山地溜达一圈。 至于那些山高路远的密林,他们自是远远不敢去的,实在是如今的形势山雨欲来,非常的不安全。 万一中了渡边家族或者其他不怀好意之人的埋伏,那可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虽然跛马的脚程,相比在大秦的时候又缓慢进步了一点,但这一段漫长时间的进步实在有限,可能是被关久压抑了的缘故。 一旦遇上金丹中后期的风灵根高手,凭跛马现在的脚程,还是略有不及的。 虽然它耐力惊人,但如果敌人根本不给他充分的时间展示他的耐力,而是一开始就使尽全力围捕,必然是一场悲剧的开始。 跛马的身上,有一种二蛋迄今为止也看不懂,也看不透的神秘。 它自非普通的马匹,虽然普通的战马和主人长久地生活在一起,同样会具备某种通灵的特性。 但这匹跛马的奇异之处就在于,它不仅通灵,还能够和二蛋很好地沟通。 从大江边上的小树林的偶遇开始,经过数十年时间的磨合,他们几乎能大致不差地沟通明了彼此的想法。 只不过沟通方式并不是通过语言和眼色,而是精神力这种特殊的方式。 限于条件和见识,跛马的真正奥秘短时间并不能被彻底地挖掘,但牛二蛋还是真切地意识到它的不同寻常,也一定还具有很大的成长性。 他自是有意识地培养它,刺激他,尤其是它身上某种玄之又玄的血脉,每日不仅是上好的草料伺候,还定期的给它整点小酒,搞点小肉。 跛马饮食的夸张,同样是其不同于其他马匹的奇怪地方。 其他的任何品类,无论是民间饲养的畜马,犁田拉货为主,还是军营里冲锋陷阵的军马战马,它们清一色的只吃各种草料。 虽然那些常见的马同样能够饮酒,而且酒量必然都不差,尤其是它们口渴难耐的时候,但二蛋从未见过喝酒如喝水的,而且喝的不过瘾,不尽兴,就和人类一样撒泼甩赖不依不饶的。 如果喝酒还只是小儿科,那这跛马大口吃肉的样子,绝对能惊吓一地的眼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甚至比无肉不欢的人类还要更加地喜好肉食之物。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也太骇人听闻了,以至于二蛋不得不恳求伊藤雪,给这匹怪马单独安排一个马厩,而且是安排信得过的专人饲养。 幸好,这怪马喜好的肉食和人类一样,同样是煮熟了的热食。 而那些鲜血淋漓未经烹饪的野兽尸体,二蛋曾经尝试过一次,就这样没有褪毛没有任何加工地扔给它。 结果鸟了,这哥们仅仅是看了一眼,甚至连闻都没有闻,就一脸嫌弃地跑开了。 要说二蛋不远万里来到扶桑国的主要目的,自是完成卢三的嘱托,寻找到和他有着重要关联的族人。 随着二蛋和凤仙子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他心里的迷雾逐渐消散了一部分,但剩下的迷雾,却是越来越浓。 他有三分的肯定,或许正赤身裸体躺在他怀里温存的凤仙子,以及她凤家的族人,正是他牛二蛋万万里扶桑之行所要寻找的答案。 但他又有七分的不确定,因为某些关键的地方,最为重要的地方,卢三的遗嘱所说,和凤仙子的家族传说并不能完全地画上等号。 他自是有一种异常迫切的渴望,赶紧去凤仙子的家族走一走,看一看。 如果凤家真是要找之人,那自然更好。 而如果凤家并不是和卢三有关联的另外一支族人,他自是要赶紧想办法加大寻找的力度,因为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通过这届厨王争霸的比赛,看起来是一团喜庆,皆大欢喜,但二蛋却是在这举国同庆的氛围里发现了一丝的不寻常。 他嗅闻到了一股急切的味道,似硝烟,又似风雨弥漫,更多的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并不寻常的,也是一场天大祸乱的开始。 这厨王争霸的举办,或许只是一个引子,或许只是一个由头,更像是一场狂欢过后暗藏无数刀光剑影的厉兵秣马。 目的不言而喻,为了筹集军饷,为了调动方方面面的积极性,也是为了不久后,即将到来的一场帝国国运之争的风雨征程。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只有真正看清形势,看懂形势,并积极融入其中的人。 只有善于用眼光发现一切的不寻常,并善于思考的,才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之中,理性地判断出即将到来的巨大变革,并为此做出各种积极的准备。 一旦真正的大事件发生,也才不至于慌手乱脚,准备不及。 花无百日红,天无百日晴,这天,眼看着就要变了。 远方的战鼓已经悄然地擂响起来,看起来依然遥远,听起来没有任何的声响。 但那远远吹过来寒意逼人的凉风,夹杂着淡淡的似萧瑟,似血腥的气息,正在诉说着远方,正在发生的一个又一个悲伤的故事。· 第420章 大战前的远行 时不我待,对牛二蛋来说,当前最重要的事,必然是尽快完成卢三的嘱托,然后趁着大战到来之前,再想个什么法子,脚底抹油地拎着桶跑路。 虽然他知道,想要金蝉脱壳,从这孤零于茫茫东海之上的扶桑岛胜利大逃亡,无异于痴人说梦话。 但他一直坚信,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扶桑这鬼地方,虽然民间和大秦并没啥本质的分别,同样是锄麦家家趁晚清,筑陂处处待春耕的农耕文化为主。 至于贩夫走卒,同样也是一路吆喝一路歌地闯荡四方。 但这即将到来的压抑氛围,那暴风眼里的血腥肃杀,还是让他极其的不舒服,并不想在此长久地逗留。 可能的原因,他更担忧这场疯狂的战争波及大海西岸的故乡,虽然他的家乡静州,严格意义上并不属于沿海一带,但如果大规模的冲突一旦发生,或许同样会波及其中。 两大帝国之间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一介武夫自然是无能为力。 虽然他无比地渴望,能尽他所能阻止这场毫无意义的侵略战争。 但他孤胆英雄,尚未能明哲保身,在时代的大势面前,徒呼哀哉,又能为之奈何! 或许这个时候,去凤仙子的家族走走看看,仔细探寻一番,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虽然凤仙子的奶奶凤仙姑早已离开家族,如今音信全无,没人知道身在何方。 但以他牛二蛋勇闯天涯的毒辣眼光,只要他们两者之间真的有所渊源,即使没有找到凤家资历最深的凤仙姑问个明白,他也同样有足够的自信,可以通过凤家任何的蛛丝马迹,管中窥豹地有所收获。 而去遥远而陌生的凤家,最好的方式必然是凤仙子带路,这样能避免走很多的弯路,自然能够节省大量的时间。 而且熟人带路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一旦到了凤家,沟通起来肯定是方便快捷没有任何的障碍。 但凤仙子现在名义上是德川家族的红人,实则和软禁没啥分别,她所谓的人生自由,只是如镜中月水中花,通通掌握在德川家族的手里。 他们这个贪婪的家族,自是绝对不会容许家族的摇钱树有片刻的停歇。 他们更不会容许她和一个外人走的太近。 所以,原本凤仙子带路这最好的一条路,注定是行不通的。 在这陌生的帝国,一个人长途跋涉,更有无数的虎狼之师环绕身侧,必然要做一番周全的安排,这也是他牛二蛋一贯的作风,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你要独自远行?” “是的,我和凤仙子的关系你也看到了,虽然并非我和她的本愿,但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也算是老天爷给我们开了个玩笑。” “二蛋,我没有怪你和她的关系,我也知道那是场美丽的误会,而且主要责任不在你,而在于我。” “但你也没必要千里迢迢,冒着巨大风险去寻找她的家族啊?” “你可知道,现在正是风头之上,你厨王大赛大胜而归,看似非常的潇洒,是整个京都乃至咱们扶桑国的大网红,每个人茶余饭后都在议论你牛二蛋。” “但你现在身上的风险,相比以前可是要大上许多,尤其是渡边家族,先前你就和他们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在这厨王争霸的舞台上,你明里暗里揭他们的短,更是最终强压他们一头,他们自是早已经把你列入必杀的名单之中。” “这绝对是他们渡边家族的一贯作风,想必你也清楚,也自是感受到了这种危机。” “你在我这里,或许到医馆里去,他们自是不敢轻易地拿你怎样,但你一旦独自上路,远离这京都,那他们必然会肆无忌惮地追杀你,报复你。” “如果是一两个普通人追杀你,我倒也不是很担心。” “但他们可是渡边家族啊,他们家族里光可供随时调遣的金丹高手就有十几二十个,而且围绕在他们身边的,还有一大帮子的中小家族,他们自是唯这渡边家族马首之瞻。” “雪儿,谢谢你的关心,你刚才所说,正是我已经在想的。” “我牛二蛋非常惭愧,能够得到你如此的关心和厚爱,却不能太多地回报你。” “曾经有些话,我并没有完全对你说个明白,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身上发生的很多事,因为我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并没有彻底地想明白,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相处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冲动之人,过去不是,以后也不是。” “我之所以这个时候去找凤仙子的家族,其实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 “首先我是一名医生,而凤仙子这种特殊的体质你也看到了,不仅是千杯不醉,而且还具备疗伤的神奇功效。” “我曾经通过各种方式测试过这种神奇的疗伤功效,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她身体的疗伤功效,只是对我牛二蛋有效,如果换作其他任何人,通通无效。” “啊?” “这怎么可能?” 伊藤雪瞪大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她一脸惊诧,犹如听到了最惊恐的笑话。 她自是知道二蛋不会骗她,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忽悠她。 原本这凤仙子具备千杯不醉的奇特身体,就已经足够伊藤雪惊奇不已的了,再亲眼看到她的身体还能够疗伤,无论轻重都能很快地恢复,而且还没有任何的后遗症,她自是惊为天人。 而现在,这违背常理如天方夜谭的一番话,再次从亲密爱人牛二蛋的嘴里说出来,她自是再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自是推翻了她曾经的一切判断。 她也终于能够深刻理解二蛋曾经看似狡辩的一句话,他和凤仙子之间,一切只是缘分。 只不过这份缘分的始因,远远不是因为她伊藤雪的缘故,更不是简单的男欢女爱,而是早已埋下的种子。 她没有听错,事实就是如此,牛二蛋并没有任何的戏谑之言,反而是一脸的凝重。 “雪儿,我曾向你坦白过,我来扶桑,并不完全是被山口和龟田虏来。” “我在大秦的时候,曾经受过一位老人的大恩,也就是那匹怪马的原先主人。” “他教给我一种奇怪的功法,能够帮助我突破境界的时候,更加的精准和高效。” “但他临死前,同样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因为这套功法是残缺不全的,他有一支同样奇怪的族人,可能掌握了下半部的功法,可能流落在你们扶桑的某个角落。” “他教我功法的目的,并没有其他,只是想让我帮他找人,找到他失散的族人,也找到那另一半同样残缺的功法。” “我这人目光短浅,受不得别人的好处。” “别人给我点滴之恩,我都会涌泉相报,何况是这天大的好处呢?” 第421章 思维的误区 “二蛋,你的意思,这凤仙子的家族,极有可能是跛马主人不远万万里也要找到的族人?” “而你洽洽是修行了和凤仙子类似或者互补的功法,所以她才能为你疗伤,而且只能为你疗伤?” “如果没有修行这种功法,比如我受伤了,那这种治疗方式自然就是无效的?” 二蛋没有细想,只是顺着伊藤雪说的话,自然地点了点头。 “是的,一切也只是可能而已。” “我分析了种种情况,觉得有不小的可能。” “但我不敢确定,因为他们两者的特征,有的地方确实对得上,而有的地方又有点不像。” “与其在这里瞎想,浪费了时间,还不如我亲自去求证一下。”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二蛋突然急切地问道。 “雪儿,能不能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因为同样思考的缘故,伊藤雪刚才看似随意的几句话,牛二蛋只是一带而过,几乎就是左耳听右耳出的那种耳边风。 但刚刚的一瞬间,她好像有一句话,说中了二蛋心里某个一直以来困惑他好久的地方。 那里原本是一团又一团的迷雾,重重叠叠纠缠在一起,却在旦夕之间,有阳光冲破雾霭豁然开朗的通透感。 哼! 伊藤雪狠狠地白了二蛋一眼。 她诱惑而性感的小嘴嘟起来异常的可爱,又带有三分的气恼,实在是眼前的男人,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还在想着其他的心思,可能正在想着别的女人。 虽然她心宽体胖,肚里能撑船,但依然挺不是滋味。 “那你这次可要听好了,不能再开小差了。” “我刚才说啊,凤仙子的药体,为什么偏偏对你有效,而其他人即使守着她这座宝山,也永远挖不到任何的宝藏。” “分析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们凤家修炼的功法,和你牛二蛋得自跛马主人的功法,要么就是师出同门的一脉相承,要么就是有着很深的渊源,比如是某种互补的关系。” “互补?” 对对对,互补,就是互补! 二蛋猛然一震,全身止不住地颤栗,他双眼猩红如择人而噬的饿狼,吓得一旁的伊藤雪都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不就是随便一句话吗,咋还有如此大的反应呢? 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此时牛二蛋的脑海里,尽是互补这个关键词,虽然是很普通的单一词语,却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他越是咀嚼,越是发现这个词的奥妙无穷。 互补,对,就是互补。 一直以来,他陷进了一个误区,就包括卢三本人,可能同样陷入了一个差不多类似的误区。 卢三家族远古时期有另外一支族人,这必然是真实存在的,但这族人的理解,却是有多种不同的解读。 就拿这功法来说,一加一等于二,甚至大于二,这是一种循序渐进的解读方式,也自是符合天下所有修炼功法的特征,越是修炼到后面,也就越是厉害。 而卢三和他远在天竺的族人,应该是一直抱有这种自然而然的想法,以至于他们钻进死胡同里永远都走不出来。 他们一直以来,将金丹后期很难突破元婴之境的困惑,归咎于缺少了后半部的精神力修行功法。 修士境界的突破,为什么一定要一加一等于二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呢? 如果换个视角,同样是两个一组合在一起,可以加,可以乘,为什么就不能减呢? 减和加,看起来是一对矛盾,风马牛不相及,但深究细想,何尝不是一种更加完美的和谐统一? 一减一,按照传统的算法,三岁小孩都知道等于0。 但换个角度,减可以理解为负,减一不就相当于加上负一? 而一和负一的关系累加起来,看起来是0,实则就是无限的虚无,或许也是最为完美的结局。 此时的牛二蛋越想越远,也是越想越兴奋。 他想起了很多,甚至想起了他和伊藤雪一直以来修炼的双修功法,不也是互补的一种吗? 单独修炼这种奇葩的双修功法,很难持续的进步,真正的进阶,但其真正的好处比单纯的进阶却是要好上太多太多,长久地修炼下去,不仅可以互补对方的缺陷,补足对方的长处,还可以最大限速度地凝实提纯彼此双方的灵力。 当然,最大的好处,还是心意相通,这在战斗的时候,无疑是天大的优势。 他并不知道自己脑海里为什么会有如此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更不知道这些所谓的想法有多少是正确的,又有多少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无疑,正是由于这些瞎想,给他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一扇遥远而古朴的大门,正自远方若隐若现,在他识海的深处轻轻的摇晃,就好似一位身披薄纱的绝世美女,正自对着他深情的凝望。 他虽然够不着,摸不到,但她绝世的容颜,她青春的芳华,已经被他深深地烙印在心底。 “二蛋,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刚才被你一说,我想到了很多事,可能和凤仙子有关,也可能和我有关,甚至可能和你也有关系。” “雪儿,谢谢你,要不是你的提醒,可能我永远都不可能想到那么多,那么远。” “那你现在想明白了没有?” “还要继续去凤家吗?” 二蛋摇摇头,表示没有想明白,而且迷雾越来越多。 这更坚定他不远万里拜访凤家的决心,即使刀山火海,也必须去实地,当面地了解清楚。 当前也只有凤家,才是最有可能揭开这层神秘面纱的重要助力,虽然凤家有极大的可能,他们同样并不知道这奇异功法的来源和功效,因为凤家的老祖凤仙姑,此刻同样有着巨大的苦恼。 “雪儿,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哦,什么忙?” “只要我能帮上,一定尽我所能。” “帮我照顾好凤仙子,也帮我打个掩护,迷惑一下可能对我不利的那些人。” 牛二蛋坚持要去凤家,伊藤雪也是能够理解的,因为这关系到一个男人的诺言。 虽然她也是第一次听二蛋说起,他来到扶桑的真正目的。 凤家的神秘,更是可能关系到这个男人身上某个天大的秘密。 如果这个秘密一直未能彻底解开的话,他必然会郁郁寡欢,永远也找不到真正的自我。 第422章 出行 想想,伊藤雪心中还是有淡淡的失落。 她原本想着和二蛋一起去凤家,因为她同样好奇凤仙子的家族,到底是个怎样的神奇家族? 再者有她的相伴,想必那些暗中想对二蛋不利的,多少会收敛一点。 但她的一片诚心,还是被不解风情的牛二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原因其实很简单,这段旅程,注定不可能一帆风顺的,主要还是因为他牛二蛋,就是一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 凤仙子家族大致的方向,二蛋已经提前弄清楚了,即使快马加鞭,单程也需要近一个来月左右的时间。 虽然跛马的脚程是一般马匹的双倍还远远不止,但这段危机重重的旅程要想顺利进行,牛二蛋必然会在行进的途中设置一些迷惑敌人的伎俩,不排除昼伏夜出,乃至绕一个大圈子的龌龊想法。 而凤仙子的病根尚未彻底地清除,虽然她的修为因为和二蛋合体后,有了某种奇异的变化,不仅其修为一宿欢愉之后提升了,就连这酒毒发作的间隔也大大地延长了。 但德川家族并没发现这种奇怪的变化,二蛋也自是乐得闷声发大财,依然让他们每过半个月,就送过来大笔的钱财。 这有人主动给你送钱,而且不是一点半点的那种,又有谁会和钱财过不去呢? 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伊藤雪在,自是可以继续蒙蔽这德川家族,也能更好地照应凤仙子。 二蛋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许这次凤家之行,并不会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原因无他,实在是风头太盛了,过犹不及。 就连他每天行医的医馆,也是再次被无数的目光所指指点点。 这里面,虽然绝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百姓,纯粹茶余饭后的无所事事,而不带任何的感情和政治色彩。 但明显的,他还是在这无数的注视目光里,发现了不少让人不寒而栗。 无他,他最大的敌人,自是非这渡边家族莫属。 其他的家族比如德川和小林,虽然同样看他牛二蛋不顺眼,但还远未到你死我活的那种地步。 自从他牛二蛋登陆扶桑,这渡边家族几乎就没在他身上捞到任何的好处,反而是处处受制受辱,乃至非死即伤。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撒野,这绝对是渡边家族所不容许的,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自是动了他们的逆鳞。 或许只要他牛二蛋离开伊藤家族的庇护范围,离开京都视线的那一刻起,等待他的,就是渡边家族无处不在的天罗地网,和血腥疯狂的报复打击。 如果平常的时候,或许这天罗地网还没有那么的严丝合缝,尚有不少的漏洞可钻。 但现在除了京都,扶桑大地到处都是各种征兵的动员工作,到处也都是各大家族的征兵部队。 他们所到之处,自是大军和铁蹄,如蝗虫漫野,寸草不生。 一旦泄露了行踪,被这些各大家族负责征兵的部队所发现,尤其是渡边家族的,或许真的插翅难飞,实在是大军的铁蹄所到之处,如天罗地网一般,等闲人等几乎不可能逃匿。 扶桑国是一个地形异常狭长的岛国,东西的宽度倒不是很宽敞,以跛马现有的脚程快马加鞭的话,从扶桑国最东边的海岸,一直骑行到西海岸,只要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而南北却是异常的狭长,从南海岸快马加鞭骑行到北海岸,足足需要近两三个月之久。 而京都的地理位置,恰恰处于扶桑国的中心,所以从京都出发,一直朝着正北的方向行进,要花费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到达凤仙子的家族,毗邻扶桑北海附近的一个小岛之上。 一日,伊藤雪府邸对外宣布,所有人集体出游,到距离京都三日行程的一处非常着名的风景胜地游玩。 要说这处胜地,其他都好,偏偏和京都之间隔了一座大山,而这座大山,却是扶桑最为着名的圣山山脉的一部分。 圣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大片的山脉,数十座大山从南至北绵延一片,其傲据扶桑东部,绵延数千上万公里,足足近乎于扶桑国所有陆地面积的一半。 这三日绝大部分的行程,自是翻越这座大山。 牛二蛋作为其中的一员,自是跟随这支散心游玩的队伍一起出发,足足近三十人的队伍,尘土飞扬地驶出伊藤雪的府邸,快速地朝着东边日出的方向行进。 所有的侍卫,骑着高头大马开路在前,而不多的几辆马车,其中之一必然是伊藤雪乘坐的,至于另外几辆,是府邸里的女眷和使唤的丫头。 但这些马车,一旦驶上真正的山路,就会立马弃之不用,实在是上山下山的道路异常的狭窄,只能够容纳单只马匹的通行。 这种大规模的游玩活动,对皇室或者大户人家来说历来有之,算不得特别的稀奇。 这挂有皇室和伊藤家族双重旗帜的车队一路向东前进,所经之处烟尘滚滚漫天飞舞,沿途之上自是吸引了无数人羡慕妒忌恨的目光。 因为是皇室子女的出行,声势自是浩大,不仅吸引了无数吃瓜群众的关注,暗自里,同样不乏不怀好意的。 他们或跟踪,或大摇大摆地缀行,没人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 也只有牛二蛋心里门清地知道,这些暗中见不得光的鸟人,并不完全是为了伊藤雪,更多是为了他牛二蛋而来。 他们不仅来了,而且来的人还不少,大部分都还不赖,有着比起这支出行的队伍更加厉害的高手。 看来他们对于牛二蛋的怨恨,已经到了火山快要喷发之前的临界点了。 如果再不能尽快地将他除掉,任凭他在眼皮子底下继续蹦跶的话,或许他们自己,都要被气的率先爆炸了。 京都和京都边缘的地方,自是没人敢做任何的小动作。 但一路快马加鞭,仅仅一天的旅程,自是早已远离伊藤家族的大本营,也已经到了圣山底下的休憩小镇。 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一切就讲不清楚了。 而且越是朝东行进,越加的荒凉无人,因为整个扶桑国的东部,几乎全都是一大片广袤的原始地带。 除了这一座座终年白雪皑皑的大山,从南至北绵延数十上百高矮不一的山头,其他的,到处都是数十上百米高的密林,不时就有凶猛的飞鸟走兽哀鸣掠过,只留下一地的惊悚。 白天已是如此,这深山原始密林的夜晚自是更加的可怕,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凶猛异兽深藏其中。 虽然这支队伍足有三十多人,而且每个人的修为最低都是筑基以上,除了伊藤雪这位金丹中期的大修士之外,还有两名暗中的侍卫实则也是金丹修士,他们的主要职责,只是守护伊藤雪的绝对安全。 第423章 过夜 这是一条半官道,相对是最安全的一条,也是无数年来人类探索圣山的隐秘,流血流泪牺牲无数的百姓和修士,才探索出来的一条风险相对较小的道路,可以最大限度地绕过圣山最危险的区域,到达这座山那一头的小镇。 即便如此,即使实力如此强大的人族队伍,他们集体地出游,一旦夜幕降临,也得老老实实地,赶紧在下半夜到来之前,在这密林里寻找一安全避风的地方休养生息。 他们经验丰富,训练有素地支撑起一个又一个的帐篷,再找来大堆的柴火熊熊燃烧起来。 火光和热量,不仅能抵御高山密林里夜晚的极端严寒,更能抵御各种凶兽的突然袭击。 几十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围坐在火堆的四周烤着火。 他们有的唠叨着家常,有的哼着欢快的小曲,有的忍耐不住载歌载舞,也有的已经开始忙碌今天的晚餐。 人是铁,饭是钢,因为赶时间,今天一整天都在赶路,从凌晨开始,到这会已经接近上半夜,他们都是在这大山深处的崎岖小道快马疾驰。 就连中饭,也只是自带的干粮,以及山脚小镇提前准备的山泉水。 到了这个时间点,自是早已经饥肠辘辘,肚皮闹起了革命。 但这段山路,无论他们紧赶慢赶,注定了都有一个完整的夜晚,必须是在这深山密林里度过。 这已经是他们三天行程的第二天了,第一天堪堪赶到山脚下,而现在的位置,正处于山腰的一处,快要接近山顶的地方。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他们再起个大早,再经过一整天的长途跋涉,或许比今天稍晚的时间,就能赶到山那一头的小镇,也就是他们本次的目的地。 · 因为牛二蛋是这所有人里面厨艺最好的,更是在不久前的厨王争霸赛上大放异彩,他们三人的团队获得了最终厨王的金奖,自然而然,虽然这支队伍配有专职的厨房师傅,侍卫们仍然热情地邀请他今晚必须露一手,也让大伙尝尝厨王的手艺到底怎样。 二蛋当仁不让,也自是不需要任何的谦虚,实在是名声在外,太多的谦虚就是骄傲,反而会让人见外。 而且这些年来,他一直忙忙碌碌,虽然和伊藤雪早已有着肌肤之亲,但一直没有捞着空闲的时间,在心上人面前露一手厨艺的绝活。 爱一个人,最简单的方式自是抓住他的肠胃,让他依赖你,欣赏你,崇拜你,也就离不开你。 这一招屡试不爽,无论是对于男人还是女人。 今晚的伙食还是非常丰富的,这深山密林里除了无数的凶兽,自是还有数不清的小兽,以及各种奇花异草。 他们随便几个人出去,没一会的功夫,就是手里拎的,肩上扛的,甚至还有两名修士,合力扛着一头巨大的熊瞎子回来了。 这是大自然的规律,有强必有弱,有生就必有死。 弱肉强食或许非常的残忍,但如果没有这些小兽提供源源不断的生机和能量,即使那再强壮的猛兽,也必然会饿死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二蛋出马,自是一个顶俩。 他手脚麻利,所有人在厨王争霸赛上早已领略过他的绝世风采,何况是在爱人面前表演自己的拿手绝活呢,他自是更加的卖力,表现的欲望也是绝对的爆棚。 也几乎不需要任何帮手,一个人就连砍带劈地操劳起几十个人的晚餐。 每一道都是硬菜,有炖煮,有烧烤,更有鲜美的汤羹,这一顿特殊的晚餐,自是吃的所有人都捧着鼓鼓的肚皮大呼爽快过瘾。 这一切,自是不仅仅归功于牛二蛋的厨艺惊人,同样是因为这些难得的山珍无比的新鲜美味,比如那头熊瞎子,还没死透就已经被开膛剖肚,实在是死不瞑目,徒呼唉哉! 所有人自是都吃的一嘴的油污,就连伊藤雪也不例外。 虽然她从小锦衣玉食,但这种原始的野味,更因为是心上人亲手做的,自是吃的她不亦乐乎。 但吃完了也就后悔了,因为这数量庞大的山珍下肚,把她平坦紧实的小腹给撑的像个小皮球似的,这可怎么见人啊!!! 不行不行,明天说什么也不吃肉肉了,一定要节制,一定要减肥。 不然的话,一肚子的赘肉,软软的,耷耷的,又是鼓鼓的,不要说自己不喜欢,天下哪个男人又会喜欢大肚腩女孩呢? 看来啊,自己的男人是个手艺高超的厨师,同样是把双刃剑,既担心他做饭炒菜不好吃,又担心他厨艺太好做的菜太好吃,一旦大吃特吃的话,可怎么得了哦,怎么保持身材哦。 哎,做女人难,做男人更难,都难! 吃完晚餐,所有人在侍卫队长的要求下,尽快休息调整一番,因为今天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寻常的,也是不会太平静的。 在进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因为和他们前后脚进山的,可是远不止他们这么一支队伍,足足有数百人前后脚的从山底下的小镇,进入这座危机四伏的大山深处。 而大山里的行进,除了那条最迅捷的官道,其他都是无边无际的原始密林,虽然同样可以行进,但谁也不敢轻易地藏身其中,因为这片圣山的传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平常的时候,每天不乏有很多进山的,有普通人冒着生命危险挖各种草药卖掉换钱的,更多的是成群结队进山寻宝的探险队,自然也有不少历炼的隐士家族。 但不管怎样,都很少能超过一两百人的数量,而今天,不仅是伊藤雪她们这支庞大的游玩队伍,足足有三四百人前后脚地进入这座大山的深处。 难道是这大山里出土了什么盖世宝物,以至于如此多的亡命之徒纷纷涌来? 在准备今晚最后几道菜的时候,二蛋的眉毛莫名地皱了皱。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这皱眉的表现准没啥好事,也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异状。 没错,他的精神力经过凤仙子的催化,又已经向前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他现在的精神力,不仅可以覆盖方圆几十米范围之内的一草一木,尤为难得的,还能精准控制精神力的指向,并做到收发由心,简直是指哪打哪。 除非是遇到元婴的老怪,他的精神力还有很大的不如,一般的金丹修士,不仅精神力不如他强大,而且他们这种自然衍生的精神力,远不如他得自卢三的精妙。 比如今天在场的足足有三位金丹修士,包括伊藤雪和她两名高阶侍卫,但二蛋几乎可以做到同时监控他们三人脸上的任何表情,而不被他们发现任何的异常。 第424章 敌情 刚才几十米开外的地方,虽是一片漆黑,但精神力再次突破的牛二蛋,他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一个速度快的吓人的黑影,如幽灵一般一闪而过。 人虽然已经消失不见,再无任何的踪迹,但他周围的气息,以及他快速移动的身影却是带动了周边草木的异常,仍然有那细小的树枝绿叶在剧烈地摇晃个不停。 而这一切,不远处的侍卫人群却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手,根据二蛋的分析,来人极有可能是位绝对不弱于伊藤雪的高手,甚至犹有过之。 面对如此的大高手,即使只有他一人心生歹意,也足以牵扯这支护卫队一半以上的力量,甚至己方三位金丹联起手来,才有可能勉强打成平手。 如果深更半夜采取偷袭的下作手段,或许他一人出马,就能把己方这支看似很有战斗力的队伍搞得手忙脚乱,乃至损兵折将。 如果暗中的敌人真的要对他牛二蛋不利,对伊藤雪不利,只会派一名高手来吗? 傻子掰掰脚趾头也知道,如果对方真的要狠下毒手,那绝对会一网打尽,一个不留,毕竟伊藤雪的身份非同小可,稍有暴露,绝对会招致伊藤兰老祖的滔天怒火,以及伊藤家族的喋血报复。 而且今天进山人数的异常,二蛋自是早已留了一个心眼。 他在大部队出发了近半个多小时后,又假装遗忘了什么物资,匆匆忙忙折返到山下出发的小镇,再次购买了一些进山的物资,最主要还是一些做菜的佐料。 他这马后炮,自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就连伊藤雪明知有异,也是故作不知任由他去,而大部队只是缓慢前行,以示等候。 在伊藤雪的字典里,如果连这个奇怪男人都搞不定的事,换做她伊藤雪,同样也搞不定。 这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更是最纯粹的爱情。 就连二蛋当初,请求她配合演一场戏,她自是照办,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不要做,只是照着他的吩咐见机行事。 仅仅是一次最简单的折返,牛二蛋就已经大致搞清楚了如今面临的形势。 形势逼人,不可谓不严峻,如果是一般人,或许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实在是今天进山的人数是往常时候的双倍都不止,不消细想也知道,这额外冒出来的人,十有八九是冲着他牛二蛋而来啊, 奶奶个熊,太特么看的起我牛二蛋了啊。 掐指一算,这座平常危机四伏的大山,不仅是凭空多出了近200来人的高手队伍,而且领头的并不是吴下阿蒙,竟然是金丹中后期的大修士。 不消说,这些人十有八九是渡边家族及其嫡系的盟友,他们的动作可真够快的啊。 即使伊藤雪对外宣布了外出游玩的消息,但仅仅半天之后就出发了,这仅仅半天的时间,对方就已经调动和安排了如此多的人手和好手,甚至还周密安排了围剿的计划。 天宇降大任于斯人也,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牛二蛋对你们不义哦! 你们这些鸟人啊,不到黄河心不死,出门之前也不打听打听,我牛二蛋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我好者,我牛二蛋自是加倍地回报。 对我起了歹意的,想要害我杀我? 哼哼,那就对不起你们喽,我这人眼睛里揉不得任何的沙子,我只能加倍地回报你们。 只不过呢,我的回报可能没有那么的温柔,十有八九遍地血腥伏尸千里。 原先二蛋独自操忙晚餐,烟熏火燎,背对着大部队十几二十米远的地方。 他自然地转过身来,正巧伊藤雪心有灵犀朝着他看来,二蛋微不可察地轻轻点了点头,微微眨了眨眼睛。 这是两人提前安排好的约定,代表着可能有不可预知的情况发生,同样代表着一切尚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仍然按照既定的策略行事。 天色已经不早了,再过不长的时间就是后半夜了,自是得早点休息。 今天一整天全员赶了一天的山路,大部分早已累了倦了,毕竟这支队伍,大部分还都是筑基期的侍卫。 何况明天还要早起赶路,虽然是下山的路,但实则比上山轻松不了多少,因为山路陡峭,一不小心就是人仰马翻。 在侍卫队长严厉而大声的安排下,东西南北各自安排一位经验丰富的侍卫执勤,而他亲自坐镇中路,守卫着这支队伍的绝对安全。 而其他人,自是可以安然休息。 除了伊藤雪独自一间小小的帐篷,而其他人都密密麻麻地挤在一顶大的帐篷里休息,毕竟出门在外,条件简陋,何况这样也更安全,一旦有事发生,相互也有个照应。 进的帐篷,原先嘻嘻哈哈的众人,却是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因为伊藤雪并没有回自己的帐篷休息,而是前后脚跟进,和所有人呆在一起。 这必然是有天大的事件即将发生,他们训练有素,也自是早已有所准备,毕竟这座大山的诡异,所有人早有耳闻。 在这扶桑国,对修行之人来说,圣山的神秘和可怖,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据说,这绵延数千上万公里的圣山,里面藏有无数的凶猛怪兽。 这里就像是一个凶兽的王国,但到目前为止,谁也不知道这个王国的中心在哪里。 即使是人类的元婴修士,也不敢独自漫步于圣山的深处,因为这里的各种怪兽,不仅胜在量多,而且拥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天赋神通。 有的来去如风,有的尖牙利爪堪比人类最锋利的倭刀,有的力大如象,还有的全身剧毒,触之即死,闻之就已经丢掉半条命。 最恐怖的传说,这座大山里有一通天巨蟒,盘旋起来足有一棵几十米的大树那么高,巨大的身子,三个成年的修士合抱也围拢不起来,它一颗眼睛,就有小孩的脑袋那么大。 如果真有这么恐怖的巨无霸怪物,即使元婴修士出马,在这凶兽的主场也自是讨不了任何的好,同样只有落荒而逃的下场。 所以,一直以来的圣山,就是元婴修士的禁区。 虽然巨蟒的传说谁也不知道真假,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直以来,帝国的元婴修士,没人胆敢独自地踏足这块净土。 第425章 欲望之矛 此时无声胜有声,进的帐篷,所有人都立马停止了喧哗,其他人也都有条不紊地各司其职,唯独今天的伙夫牛二蛋,他哼哼唧唧,也开始最后的收尾工作。 他一直忙碌个不停,表现欲望异常的强烈,也自是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 别人也都已经酒足饭饱,大肚便便,唯独他只是间隙的啃上两口肉串,而烤架上面尚剩的几块上好的熊瞎子肉,以及脚底板旁边的一壶小酒,是他今晚最后的犒劳。 秋冬之夜,微风渐起,静谧的山林自是异常的诡异,这无人的深山密林里除了额外冒出来一大一小两座帐篷,就剩下一座熊熊燃烧的火堆,而火堆边,却是一个四仰八叉的伙夫在独自进餐。 只见他恶狠狠地大口咬下滋滋冒着热油的熊瞎子肉,还不忘大口地喝上一碗小酒,并嘴里面念念有词发出异常满足的陶醉之声,随即往柴火堆里又恶狠狠地添上几根巨大的木料。 一股微不察觉的浓烟,似木材燃烧的味道,又似焦炭的味道,甚至还混合有极品烤肉的特殊香味。 这多种气味混合着的奇特香味,随着突然刮起的一阵不大不小的狂风,袅袅聘聘地飘向这片原始森林的四面八方。 火越烧越旺,而异常的香味越飘越远,直至弥漫附近的森林,并一直朝着未知的远方不断地弥漫开去。 对人类来说,这股暗香自是没有太多的特别,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影响。 但对这片森林里无处不在的凶兽来说,这种特殊的味道,只是闻上一口,就已经让他们兴奋起来,再闻一口,就变得欲罢不能。 那种特殊而酸爽的感觉,就好似远方有位异常狂野的异性,她在河之洲,却是一丝不挂,它妖娆地展露出全身上下最为诱惑而野性的部位,只是为了竭尽所能地诱惑异性,取悦异性,让它快来,快来,你快来! 短时间之内,这些凶兽倒也能够忍受,毕竟它们不同于平常的野兽,已经生出了那么一丝丝的灵智,虽然这点灵智,远不能和跛马那种变态的交流方式相媲美。 它们不为所动,假装正襟危坐,有卧倒,有趴下,有拼命的摇头晃脑,也有疯狂的四蹄刨地,只为了拼命地压制内心深处的原始欲望。 奈何这烟雾很是奇怪,从一开始若有若无,没多会的功夫,竟然发展成了燎原之势,方圆几公里,直至几十公里的地方,漫山遍野到处都是这种催兽情欲的香甜烟雾。 幸好现在才过半夜,而今晚的森林大雾弥漫,微风徐徐,只是偶尔吹得高耸的树叶和枝条哗啦啦的异响。 如果今晚的风声再大一点,再加上这婆娑的光影,终年不散的迷雾,或许最终的效果还会更好。 但效果真的会更好吗? 再好的效果,又怎会比得上刚刚好呢? 人之原始本能,或许除了饥饿寒冷炎热等等之外,最大的欲望莫过于这异性的相互吸引了,而无论是动物还是凶兽,概莫如此,甚至相比人类犹有过之。 它们并没有如人类一般的教化和矜持,一切都是发自于原始的本能,想要,那就要,想玩,那就玩,无分西东,自是幕天席地,不分任何的场合。 欲望这玩意,谁也讲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东,但一旦感觉上来了,就很难彻底地消除。 如果拼命的压制,反而会越聚越多,遭致更大的反弹,正如洪水漫灌,滔天骇浪,愚者一味的浇筑堤坝妄想借助外力阻拦之,只是劳民伤财,适得其反之。 而智者,却是合理地引导,堵不如疏,直至涓涓细流。 我忍不了啦,老子快要憋坏啦! 最先忍受不了这欲望之矛刺激和引诱的,反倒是一只全身黑毛的雄性大猩猩,它直立起来差不多有两名壮实的修士叠加起来那么高,全身上下都是硬邦邦如钢铁般的强健肌肉,硕大的巴掌简直如蒲扇一般,一拳甚至一掌挥去,足以将一头强壮的虎妖打成半死。 在这片原始的大森林里,并不是那么的平静,各个食物链顶端的妖兽自是谁也不服谁。 称王称霸它们自是不敢,也没有那个绝对的实力,但当个村民小组长,拥有自己的一大片自治区,做个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山大王,还是能够争取一下的。 而这头大猿,正是这一片区域绝对的霸主,而像这样的区域,整个圣山从南至北几十座山头,也自是足有几十处之多。 每一个山头,都有一个绝对的强者自立为王,而其臣服万兽的必然手段,自是其无与伦比的战力,以及血腥的暴力美学。 也只有强者,绝对的强者,才能稳坐钓鱼台,每天翘着二郎腿,不需要亲自地劳动,优哉游哉地享受着无数小喽喽的阿谀奉承和无私供奉。 这些山头的大王,自是和人类一样,逐渐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诸侯小王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这生出了灵智的凶兽,实则已经接近于人类的思想,它们能够思考,也懂得变化,他们能够更加合理地运用自己的身体,以及老天赐予他们的各项天赋神通。 他们为了抢占更多的资源,也是为了自身更加的强大,经常大打出手,血流成河。 无数的大战小战,每天都在这片广袤的圣山里进行着。 猩王作为这个区域的头领,原本不至于这么不堪,其战力可是足以和人类金丹中后期的大修士相媲美。 它不仅力大如牛,还来去如风,尤其是这片广袤的深山树林里,每一个边边角角对它来说,都是异常的熟悉。 因为这里是他猩王的自留地,是他流血流汗打下来的江山,自是异常珍惜地每日巡视,生怕其他地盘上的凶兽前来染指乃至图谋不轨,一旦被他发现,必然定斩不饶。 奈何,它生性至淫,受不得任何的引诱。 除了族群里的母猿,它同样对一切美丽的事物满是兴趣,尤其是美丽的异性。 第426章 兽潮 在猩王的带头上,下面的小喽喽自是再也不装了,它们卸下了伪装,嗷嗷直叫如潮水般地朝着巢穴外涌去,目标方向自是这道极致诱惑味道的源头之处。 此时,已过子夜时分,正是一场惊天的阴谋即将发起之时。 沙,沙,沙! 原本寂静的圣山森林,仿佛响起了无数长脚蚂蚁迁徙移动的声音,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自是没人能够听到,因为这里本就是圣山,是一切凶兽的主场。 此时距离熊熊火堆数公里外的密林里,近200的黑衣人,正分列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黑纱蒙面,还都是双层的那种,只是露出两只满是杀气的眼珠,血腥,贪婪,映射在每个人的脸上。 虽然半夜的圣山森林能见度非常的低,再加上这篝火浓烟的四处弥漫,就连身侧之人也逐渐看的不是很清楚。 但他们还是配合默契地猫着腰,弓着身子,缓缓地朝着本次突袭的目标,此刻森林里唯一的一堆篝火的方向包围而去。 包围圈越来越小,气氛也逐渐变得越来越紧张。 这最后的一公里,也是冲锋的号角响起之时,而每支队伍,真正的高手自是在前开路的带头大哥,其后方缀行着四五十位雄赳赳气昂昂的黑衣大汉,每人的手里都已是寒刀出鞘,进入了立马战斗的形态。 四个方向四位领头的,每一位都是金丹中阶的高手,四大金丹中阶的高手组成的包围圈,再加上一位金丹后期来去如风的绝顶风灵根高手压阵。 这异常豪华的阵容,绝对是让人咂舌,仅仅是这五人出马,就足以比拟扶桑国任一中游甚至偏上的家族实力,也足以将没有任何准备的牛二蛋和伊藤雪剁成肉沫。 即使被他们有所发现,但仓促之中迎来配置如此豪华的强敌,照样没有任何的胜算。 何况,还有虎视眈眈的200位筑基高手。 即使是只飞鸟,亦或是只爬虫,在这豪华的捕猎队伍面前,也是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地认栽,或许早死早投胎,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那这次的牛二蛋,能逃过此劫吗? 即使他有天大的本事,有着各种歪心思鬼主意,但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圣山里,自是没有任何的外援,也寻找不到任何的帮助。 眼看着,约定的最后的一公里已经快要到了,这四支令行禁止的精选队伍,都已经在密林里看到了本次统帅提前留下来的独特信物。 见物如见人,这是一种战时异常高效的统一作战策略,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出协同作战的杀伤力,而冲锋的号角,不出意外的话,顷刻之间就要吹响起来了。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曾经的嚣张跋扈,都将如过眼云烟般随风飘散,直至彻底消逝在这杳无人烟的圣山之中。 从此路归路,尘归尘,就当从未遇见这个人。 “听,那边传来什么声音?” 密林的远方,突然响起来漫山遍野嗷嗷直叫的声音,有狼嚎,有虎啸,更有一个异常狂暴的恐怖声音,它冲锋在前,呜呜呜呜呜呜地叫个不停。 这四支即将发起总攻的队伍,尤其是他们的带头大哥,自是先人一步听到了远方的异动,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已经无限地接近最后的一公里,也是事先约定好的总攻地点。 即使今天的圣山能见度非常之差,但远方依然熊熊燃烧的大火,自是给他们指明了方向,也照耀这最后的一公里,相比其他地方要亮堂很多。 在那目之所及火堆的中心,竖立的三根巨型的树木也已经被燃烧的差不多了,伴随着他们的,是一根毫不起眼的残缺床腿,同样被这场人为的大火燃为灰烬 这最后跳跃着的残缺火光,是胜利的火光,也是血腥的火光。 火光照耀一切,也自是焚烧万物,而透过这诡异火光欢欣雀跃着的,不仅有数百黑衣人阴寒的目光,更有无数凶兽蜂拥而至的贪婪和淫荡。 将在外有所不令,前进的队伍,因为远方的异响被按下了暂停键,实在是身后的动静太大太大了,好似整座森林都在翻腾,整座圣山的凶兽全都行动起来,朝着这边冲杀而来。 它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思想异常的简单,一致的目标并不是其他,只是前方的这团散发特殊气味的火光。 一切阻拦他们到达幸福彼岸的拦路虎,拦路人,注定将被他们肆意地践踏在滚滚的兽潮之下。 这是兽潮,也算不得真正的兽潮,因为这些发狂的凶兽,起初的目标并不是这些横隔中间的人类,它们只是单纯地被异味所引诱,前来一探究竟。 但这却是真真切切的兽潮,这片区域无数的凶兽循着异味和火光而来,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甚至还有那水塘里的巨大鳄鱼,一晃一晃地摇着巨大的尾巴紧赶慢赶地朝着这边而来。 幸好这阵阵莫名的浓烟,只是弥漫了这一片的区域,如果随着阵风吹来的方向吹散的更远一点,怕不得整座圣山都会总动员起来。 那样的恐怖战力,或许相当于整个京都乃至整个的帝国全部的修士齐聚在一起。 即便如此,生活在这一片区域的凶兽,也是足足有上万之多,虽然良莠不齐,但领头的猩大王可是足以比拟人类的金丹后期修士,而那些弱小的山兔地鼠,他们仗着嘴尖牙利和各种天赋神通,只是和人类的炼气初期修士差不多的战斗实力。 但凶兽真正的可怕,胜在量大管饱,胜在悍不畏死,他们的灵智远远不如人类,一旦他们认准的事,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是地狱深渊,也会源源不断地飞蛾扑火。 此刻的它们,自是早已丧失了最基本的理智,而且身为凶兽,并不需要人类那么多的弯弯道道,以及各种的阴谋诡计。 它们的天性,干什么都是随性而为地随心所欲。 想要进食,那就去捕猎,想要异性,那就立马去行动,至于想要其他,同样是肆无忌惮立马去做。 第427章 圣山 圣山的可怕,不仅存在于各种恐怖的传说,更因为这里真实生存着无数的凶兽。 不仅是普通人,无论是什么样的修士,都不敢轻易地涉足其中,尤其是这恐怖的夜间,只能安营扎寨暂避锋芒,一旦到处乱窜瞎跑,后果不堪设想。 某种程度上,普通人进入圣山倒是没有太多的糟心事,只要本本分分,大部分都能安然地走出。 而修为越高的修士,进入圣山的危险将会成倍地增加,可能和他们的血气之旺盛有着必然的关系。 据说早年间,曾经有一金丹大圆满的大修士,他修为高绝,距离元婴之境只有一步之遥。 他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想要独自前往寻找圣山的终极秘密,也自是寻找化为元婴的天大机缘。 奈何,从此一去再无消息,距今已然百年。 而在他之后,有一京都着名家族元婴老祖,也曾尝试深入圣山的核心区域,那片据说漫山遍野无论天上还是地下全都是血红色一片的恐怖区域,奈何依然杳无音信,至今无人再看到他的行踪。 这些年来,有无数不信邪的人类修士,他们或单枪匹马,或结伴而行探险的方式,去圣山的深处寻找所谓的宝藏,以及各种机缘。 但最终的结果,极少的比例是活蹦乱跳地进去,缺胳膊少腿地出来,还有相当大的部分,自是早已成为凶兽最为美味的口粮。 无数年来,虽然这座无垠的圣山吞噬了无数的人类修士,但人类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总结,反思,和改进,他们历经千辛万难,总算是摸清了这座圣山一点点的规律。 整座圣山最大的危险之处,自是红色土壤以及红色森林的区域,只要是人类进入,无论是修士还是普通人,哪怕只是边缘地带,都会立马招致无差别的各种攻击,也几乎是十死无生的必然之局。 每当月圆之夜,是圣山最为危险的时候,也是这里大大小小的凶兽情绪最为暴动的时候。 只要他们侦查到人类修士的存在,或者闻到一点点血腥之味,也几乎是百分百的死局,因为人类修士的血肉,是他们最好的补品,甚至能刺激它们的潜力,促进它们的修行进阶。 至于普通人,血肉对于这些凶兽来说没有任何的价值,往往还能捡回一条性命。 而每个月月中的这几天,却是圣山最为安全的时候,尤其是外围的区域。 只要沿着这条进山的蜿蜒小道,一路小心翼翼,即使是修士,也能相对容易地翻过这座山,到达山那头的小镇。 没人知道其中的道理所在,但这确实是无数先人,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才总结出来的重要经验和教训。 更是没人能够解释,为什么人类修士明明是圣山凶兽最好的补品,但他们却是以圣山为天堑,为界限,却几乎从未越过圣山的范围,而主动攻击人类的城镇。 圣山一切的一切,透着无数的诡异,以至于牛二蛋第一次听起这圣山的传说,他同样丈二摸不着头脑,实在是匪夷所思,违背了常理。 他为了心无旁骛地去凤家寻找秘密,也为了斩断一切的后顾之忧,不得不提前做了一番功课,将这引君入瓮的陷阱,唯独设在这危机四伏的圣山之上。 既然所有人都搞不懂圣山的神秘,这最好的瓮,自然就是这里。 今时今日,自是并非月圆之夜,二蛋特地将行程安排在月中的这几天,毕竟圣山的传说实在是太恐怖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不得不慎重考虑,因为这次牵涉的,可不仅仅是他牛二蛋一个人,更有他的挚爱伊藤雪。 虽然两人的爱情,注定是永远也见不得光的,但他内心的柔软,男人的自尊,还是绝不容许自己的女人去轻易的涉险。 圣山的传说,流传了太多太多,有很多并没有被证实,大都是人云亦云的传说,比如那千万年的巨蟒,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是不是真有传说中的粗壮凶残? 假若真的存在,如此凶邪之物必然会带来惊天的异象,但迄今为止,却是从未有人看到。 据说圣山的最深处,还有一汪千年的寒潭,深不见底,直通某个神秘之处,有人说直通地底深渊的黄泉河,也有人说直通海底的平行世界。 而那寒潭之水自非等闲,据说能让修士洗毛伐髓,彻底地脱胎换骨,再世为人。 还有传说这圣山里藏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而无论是巨蟒,还是这里生存着的所有凶兽,都只是为了恪守这个秘密,这也是它们不敢主动走出圣山,轻易越雷池半步的原因所在。 一切的一切,虽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不可否认,圣山虽然是凶兽的天堂,修士的梦魇之地,但这里和人类世界一样,看似杂乱无章,但深层次必然有着某种运作的规律。 也正是这冥冥之中的规则束缚,才让这片圣山依然完好地保留到现在,并没有被贪婪的人类修士所侵占,所染指。 但今天,这种平衡却是被悄然打破。 虽然凶兽和人类的纠纷偶有发生,大都以人类的损兵折将而告终,但今天,却是足足有数百的人类中高阶修士,集体地莅临这座圣山之中。 如果不是正处于每个月最为特殊也最为平静的那几天,或许如此多的人类修士进山,早就已经惊动了这些嗜血如狂的凶兽。 一场遭遇,事先谁也没曾想到,无论是人类,还是凶兽。 这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的人族修士,足足近200人,原本等待号角即将冲锋陷阵,开始一场半夜鸡叫的疯狂屠杀。 结果,战斗还没开始,他们却是被漫天遍野的各类凶兽所包围,所冲锋。 这密密麻麻前赴后继的凶兽,原本的目标并不是这些全身黑衣的人类,而是前方不远处快要熄灭的火堆,那里有它们内心的渴望,有它们疯狂想要的答案,更有他们冒天下之大不韪想要到达的幸福彼岸。 奈何,他们遭遇了拦截,虽然是被动的拦截。 虽然这里的主场,没有任何人胆敢向它们主动出手。 但这同样也是拦截,对于从来不懂得客气为何物的它们来说,一切的拦路虎都是它们的敌人,何况,这些黑衣人身上旺盛的血肉气味,只是嗅闻一口,同样让它们深深地着迷。 第428章 夜半激战 最外侧的黑衣人,自是整支队伍里修为最差综合实力最弱的。 他们原本的设定应该是最安全的,只会在冲锋发起之后,跟着前面的高手闷头往前冲,利用团队的绞合力将敌人围困致死,或者乱军从中砍死。 现在倒好,首当其冲正对着密密麻麻的大小凶兽,有的嗷嗷直叫发出极度恐怖的声音,有的挥舞着各种利器,有尖牙,有利爪,更有见血封喉的喷射各种剧毒。 外围的这些黑衣修士,哪曾见过如此的阵仗,因为视线并不好,但目之所及,还是看到黑丫丫无数的凶兽,漫天遍野如蝗虫一般,它们在一头数人高全身黑黝黝的大猩猩带领下,嗷嗷直叫地正对着他们冲来。 而他们,自是早已吓得面色苍白。 虽然平常的时候他们人五人六惯了,甚至杀起人来眼睛都不会眨动一下,但那只是面对老弱病残,面对远不如他们的对手。 而此时,在真正的生死危机面前,一大半的裤裆里早已是湿漉漉的黄白之物,臭烘烘的一片。 他们再无先前的洋洋得意,曾经暗自盘算着等这趟差事干完了,几乎毫不费力地净得上万的金币,到时候,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多找几个妹子尽情的玩乐玩乐。 但现在,却是哭爹喊娘地夺路而逃,只恨爹妈给少生了几条腿。 但即使想逃,在这黑夜如墨的圣山森林,能见度因为各种原因的叠加只有几米之远,而四面八方尽都是凶兽的大军,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如果不逃,团结起来背水一战,或许还能有几分生机,慌乱之中的夺路而逃,反而是加速了死亡,实在是兽军太多又太凶残,不仅是眼前的人类拦住了它们的去路,更因为这些人类成功地吊起了他们的胃口。 果不其然,最外围那些个修为最低的,还没等他们逃出两步,就已经传来他们临死前并不甘心的哀嚎声。 虽然四位领头的金丹大哥拼命地吆喝,大声地下着命令。 “兄弟们,保持队形,保持镇定!” 但平常时候的令行禁止,在这漫山遍野的兽潮面前,在即将到来的死亡面前,注定是无效的,也是卑微的。 只要是人,就天然的害怕死亡,也更容易被情绪所左右。 远方那堆曾经熊熊燃烧的木材已经越来越黯淡,终于要彻底地熄灭了。 看来此间的主人,只是有意为之,原本并没有打算在此长久的逗留,更何谈安然过夜。 此时,夜更黑了,风也更大了一点,而森林里莫名的激战正酣。 无数猛冲过来的凶兽,他们如潮水一般,被同样凶残的人类修士所砍翻,但同样有不少人类的修士,被这些主场作战占据天时地利的凶兽给咬个正着。 哭喊声,叫骂声,喊娘声,声声入耳,混合着无数凶兽已经嗜血发狂的吼叫声,这片森林,不多会的功夫就已是血流成河,这片森林,也即将成为人间的地狱。 无数的巧合,都汇聚在一起。 而本次事件的绝对主角,无论是一公里之外正优哉游哉翘着二郎腿,一口熊肉一口小酒观战的牛二蛋,还是帐篷里早已惊醒的伊藤家的侍卫。 他们虽然被浓雾所遮挡,同样看不到看不清不远处的真实场景,但这滔天漫杀的恐怖声音,两方交战的嘶吼声音,自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有人都能预料到今晚可能有事件发生,他们也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甚至拼死一搏,流血牺牲的准备。 没曾想到确实发生了天大的事,远比他们想象更为了不得的大事,而且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但他们这些绝对的主角,如今却是作壁上观,免费欣赏了一场混战的大戏。 风声渐起,越刮越猛,倒也逐渐吹散了森林里的迷雾,尤其是先前搅合在一起的该死烟雾。 如果只是黑暗,那凭借这些精挑细选的武士,他们耳目之聪,再者高手云集数目众多,倒也不至于怕了这群智商并不算很高的凶兽。 奈何奈何,先前的时候,正是这一片森林里烟雾最为弥漫的时候。 这极大地困扰了他们的行动,也自是恐惧了心灵,而且他们面对的是无孔不入如潮水般袭来的凶兽群体,几乎是从上中下三路无死角地冲击他们。 他们拼命地抵挡,尤其是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四位金丹中期的高手,运足灵力的一刀斩去,已是近十的凶兽尸体纷纷掉落地面,化作森林淤泥的养分。 而隐藏在暗中的那位金丹后期的绝顶高手,不仅修为卓绝,他遇事更是冷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虽然对他来说同样视线不好,但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判断清楚场上的局势,以及目前的处境。 逃,肯定是不行的,尤其是这兽潮已经发生的情况下。 一旦逃跑,弱了士气,只会助长凶兽的气焰,并成为众矢之的,毕竟这方森林,他们远没有凶兽熟悉。 但在如此恶劣条件下的瞎打蛮打,而且是以少打多,数十倍乃至更为夸张的比例,也注定是行不通的。 虽然己方二百壮士,几乎个个都是精挑细选,骁勇善战之辈,但要说对上已经发狂的凶兽,则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即使对上同等比例的普通人,如此夸张的比例,也足够他们喝一壶的。 综合以上种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位真正领头的高手,他恶从胆边生,擒贼先擒王。 循着先前声音的方向,自是早已在这漫天遍野的凶兽群里,一下就锁定了领头的那只巨无霸的大猩猩。 鼓对鼓,锣对锣,棋逢敌手,将遇良才。 可惜双方都是瞎子摸象,甚至都没能完全看清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就凭着大致模糊的影子,以及各种迥异的声音,刀光剑影地厮杀在一起。 这片战场,打着打着,就自然被划分成无数个细小的区域,每一名黑衣修士,最终都会遭遇几十上百头大大小小凶兽的合围和追杀。 最终的结果,自是早已注定,有的将围攻自己的凶兽一一杀死,再赶紧去解救旁边的伙伴,也有的早已无心恋战,依然想要悄悄地溜走,捡的一条性命。 但稍有不慎,就被紧跟着的凶兽咬断脖颈刺穿胸膛而死。 第429章 屁股 眼看着,一个接一个的人类修士倒下去了。 眼看着,更多的凶兽如割麦子般成片地倒下。 人类死不瞑目,临死之前仍然使劲地翻转着苍白的眼珠,他们想不明白,原本是一场简单的狩猎,人为鱼肉,己为刀俎,咋就角色转变,乾坤逆转,自己一方变成猎物了呢? 而凶兽,却是更加的迷茫。 它们前赴后继,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血泊之中,它们看似凶残,却是被人类修士锋利的倭刀以及充沛的灵力开膛剖肚,大部分都是被一刀砍劈成两半。 有那恐怖的凶兽,实在是凶残无比,即便已经被砍劈成两半了,被肢解成对称的身躯仍然在拼命挣扎着,都还尽可能保持着原先冲锋的姿势,还想利用这最后的余力,将人类修士同归于尽地伏诛。 人类的顽强,凶兽的凶残,在这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在这圣山的边缘堪堪打成了平手。 人类的随机应变,而凶兽的野蛮冲锋,综合下来自是人类更胜一筹。 而人类修士只有200人的规模,凶兽却是漫天遍野近万之众,无疑人类又远远落了下风。 子时两方初遇,到了丑时,这偶遇两方的战斗仍然没有结束,实在是都打出一肚子火气来。 森林里仍然有零星的你追我赶,而此时的视线早已恢复了日常时候的能见度,虽然黑暗,但倒也勉强能看清前方的身影,这对于人类修士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福音。 但这福音,来的实在是太晚了一点,因为一大半的黑衣人,已经三五成群地躺倒在血泊之中,伴随他们的,是数十倍的凶兽尸骸,以及人兽各种鲜血交汇流淌,而最终汇聚成的潺潺血流。 对于凶兽一方来说,随着先前迷烟和迷雾的彻底消失,他们也终于恢复了常态。 但此时的森林,到处是血气弥漫,遍地是让他们发狂的大补之物,尤其是血泊之中修为高深的黑衣人。 他们的尸体相比于同类凶兽的尸体,无疑要诱惑很多,也自是天底下最好的补品。 而对于另一方的人族修士来说,尤其是领头的渡边家族的金丹后期大修士,出师未捷身先死,遭遇到如此的挫折,自是天大的耻辱。 他们集齐几大附属家族的精锐实力,千里迢迢来这山高皇帝远的圣山,目的只是围堵一条巴掌大的小鱼儿,结果鱼儿还没看到,反倒先蚀了一锅米。 此时的他,正在和一头巨无霸的黑猩猩鏖战,这场最为瞩目的惊天血肉大战,历经个把钟头,也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他还是低估了这头异常高大壮实的黑猩猩,虽然它没有任何的灵力技巧,更没有太多的武技,但仅凭一双硕大的肉掌,迅速而灵活的四肌,以及它可怕的令人发指的巨大力量,就足以和金丹后期的大修士对抗数百招而不败。 虽然人类修士的智慧远远强于凶兽,胶着之际更是脑筋急转弯,想着各种出奇制胜的歪招和损招。 但这头大猩猩可不是等闲之物,他不仅是这座圣山里智慧最高的物种之一,而且它高绝的修为,也催生了他灵智的同步成长。 或许他除了天性至淫这个天生的缺点,受不得任何漂亮异性的引诱,其他的任何一方面,无论是修为,战力,还是智慧,都是这圣山数十位山大王里前数的存在。 这带头大哥对上了猩王,双方的实力相差并不是很大,都是这片森林里修为最高的各自头领,战斗力也是最强的。 起初的时候,甚至是猩王略占上风,他借助天时地利,和一往无前的疯狂气势,将准备不足措手不及的渡边家的带头大哥给胖揍的东躲西藏,差点就被它一顿老拳给轰个正着。 但随着带头大哥逐渐适应了这森林里的地形和无边的黑暗,尤其是这几乎睁不开眼睛的雾霾,他倒也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和战斗方式,由一开始的东躲西藏,借助鬼魅的身法逐渐的扳回了一局。 欲速则不达,这注定是一场鏖战,高手之间的争斗,有时的差距只是毫厘之间。 随着森林里的能见度逐渐的恢复原样,这渡边家族的高手自是越战越勇,而他锋利的倭刀削铁如泥,自是制约皮糙肉厚凶兽的最好手段。 虽然这头巨无霸的大猩猩力大无穷,而且他所有的招式看似杂乱无章,不按常理来出牌,偏偏在力量和速度的加持下化腐朽为神奇,一些最为平常的进攻招式,却是迸发出巨大的杀伤力。 人类修士相比于凶兽的战斗方式,有很大的劣势,尤其是在这种大混战的情况下。 因为凶兽头脑简单,一根盲肠通到底,它们没有任何的优柔寡断,只懂得一味的冲锋陷阵,将一切拦路之人通通清除掉。 但只要稳住了阵脚,顶住了凶兽们的三板斧,人类修士自有其最大的优势,他们善于分析和总结,能够在一次次不是机会的机会中,努力找到凶兽身上最大的弱点,也是最为薄弱的地方。 每个人都有弱点,凶兽更不例外,这被带头大哥看出一丝苗头的大猩猩,原来它全身上下最大的缺陷之处,不是其他,而是他肥厚的大屁股。 难怪这头畜生无论是赶路还是战斗,虽然来去如风,但屁股一直是一扭一扭的不自然。 原本以为他是习惯如此,现在看来,他是故意如此,只是为了保护住全身上下最为脆弱的部位。 “唰,唰,唰!” 连续三刀,如疾风骤雨般倒卷向了嗷嗷直叫的大猩猩,更是刺向了它两片大屁股中间的沟壑部分。 这阴险的带头大哥经过三番五次的试探,他已经充分地确认,眼前这个大猩猩不可力敌上三路,只能智取攻其最为薄弱的部位。 第430章 两败俱伤 果不其然,一看到鬼魅一般雪白色的刀光,呼啸着朝它肥美的屁股砍来,这大猩猩再不复先前的镇定自若,它拼命而灵活地闪躲着肥大而壮硕的身子,而巨大的嘴巴里,却是夹杂着叽里咕噜的一声声哀嚎。 好似在大声的抗议和埋怨,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怎能如此卑鄙,不按照常理来出牌呢? 人类又怎会知道,我猩王全身上下最为重要的部位,就是这对小山一样撅起来的性感大屁股? 原来,这屁股倒不是猩王全身上下最致命的部位,却是他最为重要的部位,也是他自认为全身上下最有雄性魅力,也是最为英俊潇洒的部位,是他求得一切异性欢愉好感最为显目的特征。 只要找到大猩猩的命门,其他自然就好办了。 这带头大哥不仅是位真正的大高手,他的战斗经验更是异常的丰富,只见他一把锋利的倭刀,如疾风骤雨般刀刀不离猩王的屁股,迫使的猩王由一开始的全攻打法,转变为手忙脚乱的全程防守,只是为了保住这对宝贝屁股。 天下凶兽的进攻方式,自是千奇百怪,各有其独特的方式,但几乎所有的凶兽都并不是太重视防守,也几乎不懂得防守。 它手忙脚乱地躲避着敌人咄咄逼人的锋利倭刀,结果没多会的功夫,为了拼命地护住屁股的关键部位,即将被紧跟而来的急速倭刀所刺中。 手忙脚乱之际,他一只粗大的猿臂自然而然横挡在前,和对方锋利的倭刀对个正着。 虽然皮糙肉厚异常于人类,但高速对抗下肉身被无坚不摧的倭刀砍中,无疑放大了肉体受到的伤害。 只听咚的一声钝响,地上多了一截毛茸茸的胳膊,残留的活力让这只胳膊仍然紧绷的笔直,和先前战斗的形状并无明显的区别。 一声惨叫,猩王吃痛。 他自是知道眼前的黑衣人身手不凡,而其见识更加的不凡。 现实的情况,不仅他的的命门被人类所熟知和了解,更是为此折了一臂,战斗力自然大打折扣。 再鏖战下去的话,或许不仅捞不到任何的好处,还有可能性命之忧。 历经恶战,浓烟和那神秘的味道自是早已消散,猩王也早已清醒,不复先前精虫上脑的丑恶形象。 冷静下来的它,快速地权衡了战场上面的利弊,实在是惨不忍睹,不仅自己手受重伤,兄弟们更是死伤惨重,原本近万的凶兽,现在一眼看去只是寥寥无几,目测不到三分之一了。 猩王哀鸣一声,发起它最猛烈的攻势,也自是趁机发出最新的指令。 “兄弟们,扯呼了!” “风声紧,点子硬,全部听我命令,赶紧撤离。” 这群凶兽来的快,撤退的更快。 眼看着这周围的兄弟割麦子般的倒下,耳听着他们倒下的身躯再没有任何的声息,它们自是越打越寒心,实在是这些人类太强悍了,比它们还要更加的嗜血凶残。 它们虽然近乎于数十倍的规模,仍然没有彻底消灭掉这些挡路的黑衣人,虽然这些黑衣人同样损失惨重,东南西北黑压压的四队人马,现在勉强还能凑出原本的一支。 也就是说,有一大半的黑衣人,在这凌晨时分兽潮的冲击下,或伤或残或死。 看着仅剩的一队人马,带头大哥自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千算万算,谁能算到却是遇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兽潮。 不过他很奇怪,这兽潮是局部的发生,还是圣山的全部? 难道这座恐怖的圣山之中,仅仅是先前那些歪瓜裂枣的凶兽? 如果只有这些,那这座圣山并没有那么的可怕啊。 那又为什么,家族的老祖渡边雄霸出发前特地吩咐,圣山之中一定要谨慎行事,不可有任何的冲动呢? 他自是搞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但想必雄霸老祖肯定不会忽悠他,也必然是为了他们的安全所着想。 这座神秘的圣山里,即使没有其他更加恐怖之物,就刚刚那只捂着屁股落荒而逃的大猩猩,应该也绝对不止一个两个,他们或许还有不少的团伙分布于其他的区域。 单独面对其中的一只,自是不需有任何的担心,他也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在百招之内再次重创这头大猩猩。 但如果像猩王那样厉害的凶兽还有十个八个,甚至数十上百,那这圣山也足以列为人类的禁区,不敢轻易地踏足其中。 要知道雄霸老祖虽然是元婴大修士,但四五个像他这样金丹后期近乎于大圆满的修士,足以和元婴修士周旋个数百招了。 当然长久的鏖战下去,还是要被元婴修士逐个的击破,毕竟元婴和金丹之间,巨大的鸿沟不仅体现在战斗力上面,持久的战斗力,以及更快更好的恢复能力,都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主公,咱们现在怎么办?” 狼狈不堪的众人,齐齐把目光看向这位带头的大哥,也只有他的身上,几乎没有沾染任何的尘埃和血腥,依然神采飞扬,傲然而立。 而其他所有人,包括四支队伍领头的金丹大高手,同样是遍体鳞伤。 倒也幸亏他们四人的拼命抵挡,才能力保队伍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兽潮冲垮,也最终挽救了剩下这四分之一将士的性命。 “你们稍等片刻,等我去前方看看再说。” 这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他的身影已在数十米开外。 如此恐怖的瞬移速度,实乃神鬼莫测,也难怪他在圣山排名上游的猩王手下,不仅毫发无损,还最终凭借利器断了猩王一臂。 时间已是丑时,大战过后的茂密森林,除了留下漫天刺鼻的血腥气味,天地间重新恢复了寂静,就连草虫的声音都微不可闻,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此地实在是异常的蹊跷,这里发生了天大的动静,而仅仅一公里之外的那支队伍,却是没有任何的声响。 他们必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是坐山观虎斗,还是故意弄啥玄虚? 他打定主意了,虽然折损了一大半的高手,但自己一方的高端战力还在。 只要前方的目标还在,即使己方非常的疲劳,拼死拼活也要将这牛二蛋格杀当场。 至于那位千娇百媚的伊藤雪,他自是早已垂涎许久,必然是不能留下她的性命。 但下手处死之前,总的让自己好好玩玩,先做个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再说。 第431章 竖子小儿 两处帐篷,一大一小,依然耸立在背风的石腰附近,在这凌晨时候的寒风里各自的摇摆,不时地交叉碰撞,发出呼啦啦的声音。 这处石腰,就在唯一一条山道旁边不远处,整座圣山,已经探明的除了这条唯一的进出山道,其他地方均是茂密高耸的原始山林。 或许仍有其他的小道,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但又有哪个胆子大到没事干,吃饱了撑得没事做,去凶兽的老巢继续探寻一条新的山路呢? 这一条山道,并不需要经过山顶,只要从现在的位置再往上攀爬不远,到达半山腰往上一点的地方,就可以连接一条蜿蜒的下山小道。 而下山小道的尽头,就是山脚下的温泉小镇,也是伊藤雪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一处风景秀丽的度假小镇,无数文人雅客,还有帝国大大小小的公子爷小太妹,他们不远千万里都要到此打卡一游,实在是无限风光在险峰的网红打卡地。 只不过,绝大部分都是绕道整座圣山而行,实在是圣山的传说太可怕了,尤其是那条通天巨蟒,而如此绕道,花费的时间自是数倍于借道圣山直穿而过的方式。 攀登圣山的注意事项,这些最基本的信息,不光是进山所有人都必须知道的常识,帝国几乎每一位修士,或居住在圣山周围的几乎所有百姓,上至八十老妪,下至三岁孩童,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实在是关乎性命的事,自是深深地镌刻在他们的骨子和血液里。 不好,上当了! 这位渡边家数得上号的高手,只是接近帐篷的数十米开外,他就已经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 前方的帐篷静悄悄的,无论是大的那座,还是仅能容纳一两人小的那座,不仅没有先前刺探时影影倬倬的人影,大声的喧哗,而现在,却是没有任何的呼吸声。 他的耳目之聪,自是远远强于绝大部分的修士,他还是不甘心地快速冲进主帐篷之中,一探究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留下,而紧邻旁边的小帐篷同样如此。 在他先前的预想中,这单独的一间小帐篷,必然是伊藤雪独居一间的寝室,怎么的也得香气扑鼻人自醉吧。 结果,他比狗还灵敏的鼻子使劲的嗅了嗅,闻了闻,依然啥都没有,啥气味也没有留下。 好似这间帐篷,自从搭好之后,就根本没人进来过。 让他气的快要吐血的,倒不是对方一走了之什么都没留下,而是主帐篷唯一的进出口,倒是留下了一段匆忙书写歪歪扭扭的文字。 今夜良辰美景,酒肉饭饱肚撑,怎奈尿急便急屁急,遂寻一草窝解决三急,以方便一二。 怎奈前方突现两只公狗,互相叫骂撕咬。 你咬我一嘴毛,我咬你一嘴毛,咬来咬去两犬谁也不肯认输,满嘴皆是狗毛。 尔等荒唐胡闹,误我便急好事,可怜我左龙右虎,脚踩七星马步蹲半天,早已是腰酸腿麻。 孰料,却是被尔等所严重干扰,以至于排泄不畅,空留无数臭屁在山林中回响。 我自只能图一清静,再寻一静谧之地继续逍遥。 最下面署名,牛二蛋留! “竖子小儿,气死我也!” “牛二蛋你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的全家,杀光一切和你有关联的人。” 娘希匹的,竟然指桑骂槐说老子是狗,不把你的筋一根一根抽下来,不把你的皮一块块的剥下来,我的名字倒着写跟你姓。 他愤怒的一拳挥去,两处原本就弱不禁风的帐篷,在他强劲的拳风之下黯然倒塌,更是碎裂成无数巴掌大小的碎片,随风飘散在凛冽的寒风中。 这狂怒之下渡边家族的大杀手,自是怒不可遏,他双目猩红,远远盯着上山的那条石梁道。 那里,虽然寂静无声,没有任何一丝的声响,但可以想象,曾经快要落入他手中的鱼儿,自是兽潮刚开始不多会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地从那里溜走。 虽然暴怒,但他的内心,最起码的冷静还是有的,这是丰富的经验,和无数年的战斗素养所决定的。 如果率领这支剩下的残军继续追踪下去,姑且不论能不能追上。 即使追上,以现在己方的实力,虽然还是强压对方一头,但如果地方占据地利,而且以逸待劳地拼死挣扎,或许己方还将面临更大的伤亡。 那样的情况,即使最终擒住了牛二蛋和伊藤雪,但面临如此大的伤亡,也是他这个临时的统帅所不能承受的巨大损失。 足足两百人的生力军,是渡边家族目前所能调动的近四分之一的家族及附属家族的军事力量。 这里近一半,是渡边家族直系的人马,而另外一半,是附属家族借来的。 而现在,所谓的精英团队,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而来,却是已经折损了大半。 如果继续下去,或许除了他们几位金丹期的大高手之外,其他人都将很难生还离开这座诡异的圣山。 最让他心悸的,还是这圣山真正的可怕,那只领头的大猩猩,如果是这座圣山里的山大王,那样的话倒还无需太过担心。 万一他不是山大王,只是一个山头的大王,也就是个小王,那还怎么玩? 这圣山从南至北绵延无数的地域,光是数得上号的山头就有几十座。 万一他招来其他山头的凶兽,拉来源源不断的外援,自己这些人马岂不是还不够塞牙缝的? 不行,绝对不行,此地不宜久留。 他左思右想,还是不敢冒险,冥冥之中他总感觉到空旷的森林里始终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而这次原本周密无误的伏击,实在是犯了一个大错误。 他们不仅是低估了伊藤雪这支队伍,更是低估了圣山的阻力。 仓促之中,他甚至来不及细想,就赶紧返回,和先前的残军队伍汇合。 一群人灰溜溜地赶紧原路返回,再不敢在此久留,趁着大战后的森林,暂时没有任何的动静。 静谧的森林历经喧嚣,彻底地沉静下来,再没有太多的声响,除了不时经过的寒风。 也许不久之后,这片森林又将重新恢复生机,恢复属于他原有的喧嚣热闹。 但这遍地的血腥,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惊天大战,无疑,这也是人兽之间战乱的伊始。 贪婪的人类,曾经谈兽色变,尤其是圣山的凶兽。 但经此一战,无疑助长了他们某种蠢蠢欲动的雄心,实在是这座广袤的圣山,就是一个天然的宝库,不仅无数奇珍异草都能在此觅得,或许传说中天大的秘密,有关于长生不老的秘密,真的隐藏其中。 第432章 赌 就在所有黑衣人都已经匆忙地撤离圣山,而那支上山的队伍也早已不见踪影的时候,从山腰的后面,摇摇晃晃缓缓踱步出来一个修长的人影,紧跟着他的屁股后面,是一头同样猥琐的白色骏马。 没错,这一人一马,正是已经简单易容的牛二蛋,以及他那匹白色的跛马。 他自是早已和伊藤雪交代清楚,无需担心他的安危。 虽然伊藤雪心中有万般不舍,奈何这早已定好的计划,而且先前的大战,一切的进展,都是按照眼前这个男人预想的,一环紧扣一环,没有出现任何的差错。 进入帐篷的那一刻,她心里早已七上不下,并没有任何的底气,实在是这个夜晚注定会并不平静,或许是一场惊天大战,或许是亲者痛仇者快,或许还有天大的变故。 但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没曾想到兵不血刃,没有费一兵一卒,却是免费观看了一场惊天的大战。 虽然森林里漆黑一片,外加浓烟的干扰更是到处模糊不清,但这仅仅一公里的距离,对她这样的金丹中阶修士来说,几乎是亲临现场。 数百的人类修士就暗藏在她们咫尺之外,她也是事到头上才发现,自是惊吓出一身天大的冷汗。 而其中更有四五个明显的高手,每一个的气息相比她并没有太大的差距,甚至其中的一个,气息悠远连她都很难彻底地捕捉。 无疑,这是一位相比她修为更为恐怖的大高手。 他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恐怖的圣山里边,自是为自己而来,也是为了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而来。 一旦这伙人冲进帐篷,几乎不难想象,这个夜晚注定是一场九死无生的屠杀,或许不仅自己这队人马的性命会全部交代在这里,就连自己的清白,兴许都将不保。 这原本是一局死棋,危难之际,竟然是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一群凶兽解了围。 这些凶兽从哪里来,他们为什么会无巧不巧地和埋伏的偷袭者相遇,对其他人来说永远是个谜。 但对于伊藤雪来说,却是深深的欣慰。 这个男人一直在外面忙个不停,又是烧烤又是添加柴火的,目的不言而喻,他自是这场大混战的导演,所有人也都是他的棋子,无形之中配合着他的演戏。 按照事先的约定,大战开始只是数分钟过后,伊藤雪就警觉起来,她丝毫不再留恋这里的激战,因为她深深知道这个时候坐山观虎斗的巨大危险。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如果两只老虎打急眼了,或许会把观看的众人先吃个干干净净再说。 众人有条不紊地撤离,唯独牛二蛋悄悄留了下来,他的借口自是足够的蹩脚,实在是晚餐吃多了,肚子撑的慌,得先放放水再说。 他真的躲在山崖的后面,找了个居高临下的地方一览众山小,他一把扯掉裤腰带,痛快淋漓地将肚子里的存货全部排除干净,还一边哼着欢快的小曲,远远眺望着正打的不可开交的人兽两族。 虽然距离遥远,视线根本不可能看清楚,即使他的精神力运用到极致,也只是看到无数模糊的影子在远方极速地晃动。 但这成千上万人兽相互残杀的巨大动静,自是远远地传进他敏锐的耳朵,同样能大致不差地窥视出现场的惨烈。 他独自留下,同样在赌,赌这两方分出胜负后的抉择,是继续追踪,还是就此罢休? 他天性好赌,赌运也一直不错,幸好他赌对了。 经此重大打击,人族虽然赢得了暂时的惨胜,但他们却是退却了,也是被吓破胆了,再也不敢在这危机四伏的圣山里长久地逗留。 直到远方的黑影和声息全部的消散,并继续等待了一段时间,在远方的天空即将要露出一丝鱼肚白的时候,牛二蛋也才终于确认,这里算是暂时的安全了,也到了他离开圣山的时候。 但这里昨夜发生的大战,他自是要前去瞧个明白,虽然这伙人的身份,他不用脑子想也是能够知道,必然是和渡边家族有着密切的关联。 曾经的茂密森林,此时却是人间地狱的惨状,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和已经彻底死亡的各类尸体,惨状最多的,自然是无数的凶兽,有大有小,有长相狰狞也有人畜无害,有的头颅不见了,即使只剩下半边的身子,仍然让人望而生畏。 一个接一个的蒙面黑衣人,他们隔三差五混杂在无数的凶兽尸体中间,牛二蛋游走一圈,他掰着手指头大致地数了一下,我的个乖乖,足足有近150人之多。 这特么绝对是大手笔啊,这阵容也太特么豪华了吧。 为了我区区一个牛二蛋,顶多把伊藤雪也算上,也不至于出动如此多的高手啊? 这绝对是仇恨到极致才会有的必杀行动啊,渡边雄霸啊渡边雄霸,你可真是老糊涂了啊,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你们渡边家族在扶桑国耀武扬威也就算了,招惹其他的人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就当没看见。 想我牛二蛋老实本分,人人夸我性格好,脾气好,长得也好的三好男人,你们咋就偏偏不长眼,非要招惹我这个老实本分的人呢? 哎,把老实人惹毛了,可不是好事啊。 老实人发火了,发飙了,连我自己都怕啊! 他连连摇头,实在是受不了这里到处是死亡气息的血腥坟场。 还是得尽早离开这里,免得再生不测,实在是这座圣山里处处透着诡异,他牛二蛋同样看不清,看不透,也自是看不明白。 他虽然很有兴趣在这神秘的圣山里好好地探索一番,甚至胆大包天到探寻那片传说中异常玄乎的红色土壤红色天空之处,但现在的他小胳膊小腿的,自是远远未到那个时候。 除非哪一天修炼有成,或者有自己一支战无不胜的团队辅佐,才能够在这圣山里横着走。 马兄,咱们该走了。 这片血腥的战场,对二蛋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虽然这漫山的各类尸体,本身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这些死去的黑衣修士,个个修为都是不凡,目测最差的都是筑基以上,自是有着一定的财富和地位,只要随便翻翻他们的尸体,他们的口袋,或许就能发笔死人财,找到一大笔不菲的钱财。 但对于不差那三瓜两枣的牛二蛋来说,这搜刮死人的钱财,他还是做不到的。 人死为大,虽然这些人死亡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牛二蛋。 而这遍地的凶兽尸体,更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即使只是死物,同样可以在山下的镇子里换上一笔不菲的钱财,尤其是那些二级以上的凶兽,他们的血肉,远比一般的家禽和野兽要鲜美的多,他们的骨骼皮毛乃至牙齿,也都能卖上很好的价格,用作人类锻打各类攻击或防身的武器之用。 第433章 跛马的异常 唉! 死者为大,还是各自安息吧! 这遍布丛林里面的每一具尸体,无论是人类还是凶兽,对曾经的牛二蛋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在他还没有踏上修炼之路的时候,在他刚从天平学院毕业,走上人生大舞台的时候,那时的他,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几乎不如这近万尸体里的任何一个,无论人,还是兽。 但现在,他只是随手为之,略施小计,借助浓浓的烟雾和精心提炼过的凶兽催情之药,以及咬咬牙狠狠心,从储物袋里偷偷掰断的一小节海龙王当初睡觉时的那张极品材质的床腿,就引来了如此一场惊天的变故,以至于无数凶魂被他坑杀的渣都不剩。 兔死狐悲,或许无论多么强大的修士,无论多么残暴的凶兽,最终的命运和这里遍地的尸体一样,都是身死道消见阎王的下场。 只不过死亡的过程有所不同,有的是被杀死,砍死,有的是阳寿已尽,自然的死亡。 无论他们生前是多么的努力修炼,多么的人前风光,声名显赫,最终的命运也都是一具死狗般的尸体,有时连一掬黄土都没能掩盖上。 这种发挥巨大作用极其稀罕的木头,他的储物袋里还有不少,至今为止他并没有真正搞清楚其准确的材质,更是不知道海龙王当初是从哪里搞来这张极品的好货,充当其享受淫乐的闺床之用。 可惜海龙王已经在大爆炸中化为一掬气化的血肉,再无可能当面找其探寻清楚。 牛二蛋除了发现这种神奇的木头对于精神力的修炼有着天大功效,一次偶然之中,他还发现跛马对于这种木头同样有着某种情不自禁欢愉的表现。 难道,这神奇的木材还有着天然的催情之用? 在设置这个天大陷阱的时候,万事俱备,唯一的东风,或许就是这段神奇的木头了。 借助燃烧的气味,原始森林里四处环绕的气流风向,才吸引这块区域无数的凶兽如飞蛾扑火,它们没有任何抵抗力地,纷纷朝着这处诱惑的地方疯狂奔袭而来。 “马兄,你要干嘛?” 就在二蛋再次呼唤跛马快点离开的时候,一直在尸体堆里东一摇西一晃的跛马,它不仅没有任何的害怕,反而露出一脸的兴奋欢愉之色,也不知道它在阴森森的尸体堆里,到底高兴个什么劲。 曾经的它胆子比狗还小,而现在的它不仅没有任何的害怕,那一对比狗鼻子还灵敏不少的粗壮马鼻,更是在这些遍地的尸体上面不停地嗅闻着什么,只不过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嗅闻和他属于同一大类的凶兽尸体。 让人奇怪的,修为越高,战斗力越强,血气也更加旺盛的高端凶兽,这跛马嗅闻的就越加的起劲,它那好似登徒子嗅闻到极品香甜美女的可笑模样,让二蛋看的啼笑皆非。 而那些低端的一级凶兽,甚至不入流的,它自是一带而过,没有任何的留恋,好似帅哥看到丑女,一脸嫌弃地连连摇头。 它猥琐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俊不禁,二蛋自是由得他去,毕竟这些年来,这哥们也是跟着自己受苦了,它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被关在伊藤雪的马厩里,嘴里边自是早就淡出个鸟来。 突然,跛马在一堆尸体较少的密林旁边停下了脚步。 这里距离主战场较远,属于边缘地带,却是破坏的最为严重的一段,周围所有的大树几乎都被拦腰扫平,而地上的杂草,更是被某种剧烈的打斗扫荡成一片的不毛之地。 它似是循着一股奇特的气味一路寻觅而来,走到近前,就彻底地停下来,再也挪不开脚步。 那里难道有啥异常? 因为距离较远,二蛋并没有事无巨细地搜索一遍,只是大致地走马观花,对于跛马的异常反应,他自是饶有兴趣地跟着过来瞅一瞅。 跛马的异常,他自是同样好奇,到底是何等新奇的事物,才吸引的这哥们驻足不前流连忘返呢? 还没等到二蛋近前,他老远就看到平常倒也人模狗样的跛马,一反常态地显露出往常的不同。 它背对着二蛋的健硕身躯,露在最外面的自然是它俊俏挺拔的一对肥美屁股,此时屁股上部那缕茂密而粗壮的马尾,却是如同狗尾巴似的快速地转起弯来,间歇性的一摇一晃抡着弯,快要被它扫出花来。 二蛋很少观察这跛马尾巴的异常,实在是臭烘烘的没啥好看啊,而且在最后面的部位,平常也不怎么留意到。 但参照人类早已驯服的阿猫阿狗,这些动物只要不停地摇着尾巴,几乎都是说明他们此刻正处于心情愉悦之中。 但让二蛋不能明白的,这跛马的尾巴怎么会越转越快,根本停不下来呢? 那幅度简直就像个台风天气里的大皮球,被极速的气流吹溜的不停地旋转,二蛋真担心这尾巴会被它彻底地扫断。 不好,这跛马绝对是兴奋过头了,这是又要发啥神经了? 二蛋来不及细想,而前方的跛马忽地一声清脆的咆哮,再然后前面的双啼运足力气,在一堆尸体里快速地扒拉起来。 他强有力的两条前腿,自是将这一地的尸体快速地踢翻,不久后就清除出一条明亮的通道,而先前所有堆叠的,掩埋的尸体和异物,都是纷纷地飞向空中,再朝着两侧坠落下去。 从跛马有异常开始,二蛋就在后面一路跟着,仔细看着,却越看越是纳闷起来。 这个马崽子这是要干嘛? 它平常虽然没个正形,不是偷着和母马狼狈为奸地搞在一起,就是像个混混一样喝酒吃肉,但也没见它像老鼠一样的打地洞啊。 难道是孤单寂寞这么久了,难得出来一趟,总得要发泄一下心中的欲火? 你小子特么想要发泄,也不要刨地啊,完全可以给你找个母马多的马场啊。 二蛋想想也是惭愧,这些年,这么久,也确实亏欠了这位老伙计。 它还年轻,还是个孩子,正值精力充沛的青春年华,而他满肚子的火气,却被硬生生地压抑了这么久。 正常人压抑久了,阴阳自然失调,也必然会火气上涌,其后果脾气很冲,经常莫名其妙地发火,屁大的事也能一点就着,一着就爆,而他自己偏偏还感觉不到。 这马压抑久了,自是相比人更甚啊。 二蛋恍然大悟,难怪跛马有此蹊跷的表现,他打定主意了,这一路去凤仙子的老家,还是得想办法给跛马消消火,不然这哥们一直压抑下去,难保不会憋坏,或者憋不住了,做出啥人神共愤的蠢事。 牛二蛋自诩很是了解跛马的习性,但还是大错特错了。 此时的跛马异常兴奋不假,积累的欲火很是旺盛同样是真实的情况,但此刻兴奋的它,却是另有原因。 因为原先的尸首底下,被他嗅闻到了一股奇特的血腥气味。 不同于那些它都懒得看一眼的淡薄血脉的腥臭气味,这股异常的味道,却是让他闻上一口,就有一种飘飘欲仙,想要乘风归去的幸福满足感。 只是闻上一口,就好似打开了全身的毛孔,也是打开了欲望的阀门。 如果能吃上一口,那岂不是快活似神仙? 第434章 断臂 幸好,这个区域的尸首并不是很多,远远不如其他的地方,堆成了一座接一座的小山。 但让人搞不明白的,这处地方大战的痕迹,却是远远比其他地方夸张很多,几乎周边所有的树木都已经变得光秃秃的,不仅是曾经繁茂的枝叶,就连树皮树干也同样变得千疮百孔,数十颗巨大的树身,更是被拦腰折断。 看那折断部位的痕迹,有利刃所伤,切口异常的平滑,也有弯断处异常的粗糙,难道是被掌力所伤?或者拳头的蛮力所致? 拥有如此惊人掌力或者拳头的,岂不是惊为天人? 即使是那元婴期的大修士,运足他所有的劲道,如果只是硬碰硬地,而不使用太多的技巧,也顶多是如此般的境地,堪堪能将这些数名修士方可合抱过来的大树拦腰给砍断。 要知道,砍树不同于砍石头,越是坚硬之物,只要力道足够,自是可以将其轻易地砍切为两半,而大树却是有着强悍的韧性,只有数倍的力量,辅以足够快速的劲道,才有可能达到如此惊人的效果。 前后也就数息的功夫,跛马就已经停止了先前疯狂的刨地动作,如果此时注意留意它的眼睛和神态,完全是一副快要陷入疯狂的傻样。 它双目猩红,鼻子如风箱般大声地喘着粗气,并不是劳累所致,而是注意力高度集中,眼神死死地盯着林地里一根半截已经陷入泥土的毛茸茸手臂。 而这支手臂,不消说正是先前大战的时候,猩王最终受创所留下来的。 它来不及带走这支气血旺盛的手臂,也自是无需带走,只要给猩王充足的时间,让他在那片血红的土壤里安心地休养,假以时日,就能自然生长出和原来几乎一模一样的手臂出来。 而这一切神奇的结果,是独属于这一片圣山范围内的凶兽,他们所独有的天赋神通。 也就是说,这圣山范围内的凶兽,正是这片圣山所孕育出来的凶兽,可能是真正的不死不灭之身,只不过他们并非不死,而是不容易死。 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还有一滴血在,只要并没有真正彻底的死亡,他们就能在这片圣山范围之内缓慢地恢复,直至和原先一模一样。 即使他们断了手脚,乃至损伤了一切的内脏器官,都能够凭借自身独特的身体结构,凭借圣山独有的那片神奇的猩红土壤,慢慢地恢复曾经的活力。 一旦他们脱离这片圣山的保护范围,再比如外面的凶兽,或者大海里的凶兽,他们虽然同样能够有着很强的自我恢复能力,甚至远远强于人类修士,但相比圣山凶兽的恐怖恢复能力,无疑要弱上很多。 或许,这也是圣山凶兽,从未主动离开圣山,侵犯人类城镇的主要原因。 圣山之中,隐藏有太多的神秘,它们和人类的世界平行而立,是单独的一方独特的世界。 很多明显不符合常理的事,但在这方世界里却是理所当然。 正如牛二蛋无论受多重的伤,流多少的鲜血乃至精血,只要人没彻底地死透,只要抱着凤仙子互相取暖,他就能很好很快地恢复。 如果再干点人神共愤的坏事,那他即使五脏六腑受到严重的创伤,第二天照样能活蹦乱跳地恢复原样。 这种诡异的事,又和谁说理去? 但这些并非神话故事,偏偏就发生在他牛二蛋的身上,虽然他是万众眼中无所不能的神医,即使他得到了华佗祖师的真经传授,也自是解释不出个理所当然出来。 如果不是冥冥之中某种天地规则的压制和束缚,或许这方圣山之中,还会孕育出无数像猩王那样的恐怖怪物。 而所谓的天道规则,可能是某一种人,某一种生物,也可能是某一种特殊的能量。 凶兽如此,人类何尝不是如此呢,同样受某种天道的规则所束缚。 虽然人类孱弱的肉身远远不如凶兽那么的强悍,不仅仅是先天的力量和速度,更包括抗击打能力和恢复能力,相比很多的凶兽都是远远不如。 但人类同样拥有其无数的优点,他们更擅长于团队作战,他们灵智的累积和成长,却是愚笨的凶兽所远远不能比拟的。 综合下来,人类的综合实力在没有学会使用工具之前,是远远不如凶兽的。 但人类一旦开了光拥有了智慧,也就有了无限的可能,尤其是学会制造各类杀伤力巨大的武器之后,其综合战力不仅相比于凶兽分毫不差,甚至后期的发展犹有过之。 随着人类不断的进化发展,掌握的技能越来越多,他们的成长性也是越来越高,必然会一代更比一代强,这也注定了人类的明天和未来,相比现在要光明许多。 但人类的贪婪,人类的自私自利,他们一旦成长起来,不仅是自己的同类,无数的天地生灵,或许都将涂炭于一次次的战火纷飞之中。 那样的未来,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潘多拉的魔盒,虽然并没有彻底的现世,更何谈打开。 但冥冥之中,二蛋已经预感到,未来,可能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但未来的画卷,已经向他缓缓地铺展开来。 话说这已露异状的跛马,众里寻它,终于在一堆尸首的底部,翻寻到让它不能自已的一截巨大的毛茸茸手臂。 这满是粗毛的手臂,已经被各类污血所浸染,自是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就连二蛋眼角随意的一撇,也是连连摇头,恶心不已。 “马兄啊马兄,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呢?” “我还以为吸引你老兄流连忘返的,可能是个长得不一般的大美女呢,最起码也是个长得俊俏点的母性尤物啊。” 搞了半天,原来只是一截被斩落的枯骨手臂啊。 虽然这截枯骨看起来就很不一般,明显的不仅血气相比周边其他的尸首要旺盛许多,最神奇的是上面无数的毛发,即使由于失去鲜血的滋润已经彻底失去了活力,但每一根,依然如钢丝一般的经络分明。 可以想象一旦给这段手臂重新赋予生命和活力,那该是多么强壮和恐怖的存在。 而这些无数的毛发,可能有着意想不到的妙用,不仅在对敌的时候可以顺势的攻击对手,一旦遭遇实力更为强大的敌人,这些钢丝般的毛发,立马变成天然的屏障,可以阻挡大部分来犯之利器,尤其是那些细小的暗器偷袭,让人防不胜防。 但不管怎样,即使它和原先的主人凶悍如许,现在也只是一段死物。 但偏偏这段死物,却是被跛马视若珍宝地紧紧盯着,它目光贪婪,硕大的嘴巴早已止不住地流下了一地的腥臭口水。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想要抢走这段快要彻底枯萎的手臂,或许这一直以来不是很正经的跛马,也是一直胆小如鼠的它,一定会暴起拼命。 即使是二蛋想要这截手臂,也是断然不行的。 第435章 啃骨 哥们,醒醒,醒醒! 天快要亮了,你这是要干嘛,准备赖在这里不走了吗? 二蛋正准备再次提醒,岂料这匹跛马好似大梦初醒,又好似内心历经无数的挣扎,它终于说服了自己,做出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恐怖决定。 地下的断臂,沾染了泥土,混合了各种凶兽的鲜血,竟然一点也不嫌弃,被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吞入硕大的嘴巴之中。 它一副色眯眯很是享受的样子,就着泥土和各种混合的血腥当成调味的佐料,立马开始拼命地咀嚼这块刚失去活力不久的毛茸茸断臂。 二蛋愣住了,打死他也没想到,这匹怪马咋就自从进了圣山,突然之间变性子了呢? 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的乖巧,任凭自己指挥了呢? 它的饮食一直都是上好的草料伺候,平常的时候隔三差五的来点小酒吗? 对人类来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自是最好的搭配,但对马儿来说,吃肉的马,尤其是吃生肉的马,他可是第一次听说,也是第一次看见。 而且自从进了这圣山的范围,这跛马的身上多少有点不正常,时不时的有点狂暴的倾向,时不时地还想要脱离大部队,独自往圣山里某个特别的方向狂奔而去。 要不是二蛋拼命地拉住它,游说它,好话歹话说尽,或许这匹跛马早就跑的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虽然他牛二蛋走南闯北,见惯了各种奇事怪事,但马吃生肉这完全违背常理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老伙计跛马身上,他还是惊讶的嘴巴大张,足够塞进去一只大西瓜。 而此时的跛马,再无任何的矜持,它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地妄想一口吞下它认准了的绝世补品,或许和人类一样,拥宝自重生怕夜长梦多,担心被其他人抢走天大的宝贝。 但它还是小瞧了这块断臂,先是上面坚硬如钢刺的毛发,刺的它柔软的腮帮子满是淤血,差点一口喷吐出来,再然后坚硬的手臂,好不容易从边缘处咬住内里的一点骨肉,却是怎么也咀嚼不动,咀嚼不透。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的就是此时的跛马。 虽然它遭受了一点小小的挫折,但跟着二蛋这么些年,除了相互之间痞痞的性格臭味相投,它自是近朱者赤地学会了一点牛二蛋百折不挠的奋斗精神。 它倒也干脆,一屁股坐下来,用前面两只坚硬的马腿紧紧地夹着这根断臂,先是把它固定好位置,不容易晃动,然后用它还算坚硬的牙齿,一根一根地先把那些钢丝般的毛发彻底地从肉骨里拔出来。 可能是毛发太多,这样拔下去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马月,他可是被诱惑的实在等不及了,干脆一嘴巴下去,紧紧地咬住一嘴的毛发,妄想一口气吃个大胖子,三下五除二拔除个干干净净。 这些奇怪的毛发,一根一根地拔出,以跛马的力量,倒也并不是很难,但这一截断臂就有数百近千根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一起,自是一口拔了个寂寞。 它太兴奋了,以至于用力过猛,毛发倒没拔出来几根,差点把它一嘴的牙齿给磕碰下来几颗,疼的这马小子嗷嗷嗷嗷的直叫。 它这奇怪的坐姿,实在和一只啃食大骨头的狼崽子没啥两样,它欲食而不得的可笑样子,让身后的二蛋忍俊不禁,再次刷新了对跛马的认知。 原来动物,凶兽,乃至天地之间任何的生灵,他们一旦碰到自己中意的宝物,和世俗的人类并没有本质的不同,也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地得到,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跛马老弟啊,你这根要肉没肉要血没血的断臂,能有啥好啃的?” “咱们还是早点上路吧,时候也不早了啊。” “你真要吃肉的话,那边树林里还有更多的肥美凶兽,你只要想吃,在这里吃个三年的肉也自是足够了啊。” “要不等会老哥用蛇皮袋,给你装点肉质肥美还不伤牙口的嫩肉带走,你路上慢慢吃?” 岂料,牛二蛋的一番好心,却是踢了马肝肺,腿嘴并用正自忙碌的不可开交的跛马,只是憋气地冷哼一声作为它的回应,然后再不理二蛋,继续它的辛勤忙碌。 “嘿,这没几天,还脾气见涨了啊?” 不过这是跛马自己的选择,二蛋自是只能尊重,难得它有如此的喜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牛二蛋拔出一把异常锋利的小刀,一脸谄媚地对着想吃而不得法的跛马再次说道。 “老弟啊,要么咱们还是先上路吧,你这支断臂,像你这么个吃法也不是个事,吃到黄花菜都要凉了,你也只能吃到几根硬毛,还把腮帮子给扎了不是。” “还是老哥我来帮帮你吧,这手臂你交给我,我一路之上啥事都不干,负责给你把上面的毛全部给剃的精精光,到时啊,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好说歹说,跛马像个倔强的孩子似的,它一开始坚决不答应,奈何二蛋急于下山,也急于在圣山夜变事态没有扩大之前彻底地离开,离开这座处处透着怪异的圣山,也离开有心之人的视线。 他只能下了无数的血本,连哄带骗地承诺了无数的条件。 他首先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贪污这根丑不拉几的手臂,其次,这次去北海的方向,一路之上都会好酒好菜地犒劳一下这位脾气见涨的马弟。 一人一马,趁着黎明前的夜色,风驰电掣地在寂静无声的密林小道里快速地穿梭,远远只看见一道灰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让人奇怪的,虽是天色未亮时候尚早,但这座圣山却是如地狱似的鸦雀无声,更是寂静得可怕,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错位感。 而先前大战过后,无论是退去的人族,还是尚存近千的各色妖兽,一路之上连个影子毛都没看到。 牛二蛋并不知道,随着他和跛马的离开,此时圣山的深处微不可察地狠狠颤抖了几番,似大地苏醒震动,又似某个远古的巨兽大梦初醒。 因为相隔甚是遥远,也自是因为急着赶路,所以这次异常神秘的震动,并没有让这一人一马有任何的察觉。 或许不久之后,这片密林又将逐渐恢复热闹和喧嚣,或许不久之后,圣山的夜半巨变,以及人兽大战的余波,同样将成功地转移牛二蛋莫名消失的视线。 终于,在邻近下午之前,这极速的烈马赶到了先前山脚下的镇子,而仅仅是半个多小时之前,一支数十人的败军,也刚刚从圣山里面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他们人多,在这深山里自是走不快,而且他们马匹的脚程,虽然也是百里挑一的战马,但还是远远比不上快速奔跑的跛马,以至于他们提前出发了数个时辰,也只是前后脚地走出了圣山。 第436章 征税 半个月后,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迈着昂扬的脚步,极速奔驰在去往扶桑北海的官道上,此时已是夜幕降临,也是炊烟袅袅,路人归家晚餐之时。 白天熙攘的官道,到了晚上却是空无一人,虽然是官道,但这世道并不太平,尤其是黑夜时分,也是各种魑魅魍魉横行之时。 因为跛马毛色白的显目,脚程更是奇快,更因为他牛二蛋尴尬的身份,不明的处境,所以一路之上,不得不谨慎行事。 白天大部分时候还是以休息为主,一旦夜幕降临,就是他们极速赶路之时。 这一路,他们不仅领略了扶桑各地不同特色的自然风光,每到一个地方,一人一马同样会暂时地停下脚步,仔细品味各色的人文风情。 可惜的是,一路经过的各个城镇,明显感觉到气氛的压抑,非常的不对头,大街之上虽然不乏行人,但个个行色匆匆,眉头紧锁。 人与人之间更是很少的交流,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悄然变得不再那么的信任,他们偶有低头交流着什么,也只是简单的三言两语,一旦看到有人注视,尤其是陌生人的时候,赶紧各自的分开。 他们在提防着什么? 又在恐惧着什么? 一路之上,这样莫名的场景越来越多,见多了自然就习以为常,虽然二蛋隐隐约约看出点什么不对的苗头,但他倒也没有往深处细想。 直至偶然经过官道旁边算是很偏僻的一处村庄,他才亲眼目睹这人世间的蝇蝇苟且,无所不用其极。 也自是彻底明了为啥沿途的城镇,人人自危的匆匆模样。 这个小山村,不远处背靠大山,又紧邻官道,目测只有几十不到百余户人家,村庄四周围是一条算是宽阔的河流,只有一座陈旧的石桥连通了村里村外。 光天化日之下,一伙当地地保装扮的亲兵,却是公然地围住了山村的唯一出入口,不让村民们自由地进出。 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这处村庄原本是附近数得上号的富裕之地,土地肥沃,村民们相比其他地方,也是更加的勤劳。 长久以来,他们这个村不仅衣食不愁能够自给自足,还经常有余粮剩菜拿到官道或者镇子上售卖,换一些零花的钱财补贴家用 但原本平静富足的生活,却是被一纸增加赋税的通告给彻底地打破。 二蛋沿途经过的那些城镇,行色匆匆的居民,自是同样被一份差不多的通告所困扰。 城镇居民几乎算是帝国的中产人家,按照这最新的税收方案,他们倒也不至于一夜返贫,但从此再无余钱购买余粮,更何谈享受这人世间的美丽生活。 而对于普通的村民来说,他们位于金字塔的底层,本就是最为朴素的一日三餐,过着极简的生活。 一旦苛捐杂税自然就立马返贫,甚至三餐不继。 本地的大名,拥有这个村庄所有土地的最终解释权,也就是说,这扶桑国所谓的大名,实则就是拥有土地的地主,而所有的村民,只是租种他名下地契里的土地,并没有任何的自主权。 按照传统的约定,村民们租种土地,一般按照三七的分成,和大名共同分享收获的果实,其中的三,自是大名的净收入,而七,则是租种土地的农夫所得。 如果一直按照这个分配比例,那佃农自有一定的生产积极性,因为他们劳有所获,不仅能凭借辛勤的劳动解决温饱问题,还能逐步地改善生活,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大都能吃上一顿沾染荤腥的大肉。 但一夜之间,情况发生了天大的改变。 大名召集全体村民开会,他当众撕毁了之前承租的合约,狮子大开口地要求依然三七分成,只不过这次的三,变成了农夫3,而七,则是大名自己。 如果算上种植的成本,以及天灾人祸,农夫实际上能拿到的,还远远不到三,只剩下顶多两成的收益。 如此大的税收反差,农夫们自是不会答应。 他们辛苦的劳动,和天斗,和地斗,结果到的头来,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得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零头收入。 而且这个零头,根本不足以养家糊口,甚至连自己吃饱都很艰难。 他们自是在族长的带领下团结起来,和地主大名进行谈判,坚决不同意这样的分成方式,实在是欺人太甚,也是不把他们佃农当人看。 没有一个地主大名是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善良之辈,能成为大名的,又有哪个不是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 所谓的田地,大都是累累的尸骨堆砌而成,是流血牺牲抢夺而成。 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谓的田地,虽然是在他们名下,但同样为帝国所拥有。 正是因为帝国军机处的一纸税收改革的方案,让这些地主大名原本一成多的税收上贡,直接翻了个倍还不止,通通变更为四成的税收,而且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上行下效,他们自是不敢违背上级的征收命令,毕竟胳膊拗不过大腿。 一旦公然地违逆,上面只要随便派几个凶神恶煞下来,就能把他们吃的渣都不剩。 到时哭都来不及,不光是田地没有了,连老婆可能都没有了,孩子也跟着别人姓了,而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他们纷纷地调转枪头,也转移了矛盾,尽可能地压榨下一级的佃农。 这额外增加的近三成税收,被他们变本加厉地转移到租种田地的农夫头上。 他们自是不会管佃农的死活,他们也已经算准了,这帝国的天下,是强者的天下,而这帝国的田地,照样是强者的田地。 普天之下,只要是帝国土地上生活的人,必然要无条件听从帝国的任何指令。 而农夫手无寸铁,几乎也都没有任何的修为,必然是最无话语权的底层,也是最好欺负,翻不出任何浪花的。 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常年的艰辛劳动早已磨灭了他们的梦想,也耗尽了他们的精气神。 他们虽然是一个大家族,但是并不团结,甚至互相猜疑,彼此地踩踏。 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只知道图个温饱,早出晚归在泥土地里艰辛的刨食。 他们辛苦无数个白日和黑夜,先要养肥养富那些官大权重的,不仅要保证他们吃饱,还要让他们山珍海味地吃饱。 最后吃剩下来的,才轮到一口嗟来之食。 第437章 矛盾的根源 这个村的佃农,可不是啥省油的灯,他们是一个大家族,几乎没有任何的外来人口,自是不同于一般的村野一团散沙的那种,而是在老族长的带领下抱成一团,异常的团结。 他们同进同退,坚决不答应新的税收这种极其不合理的要求。 他们最近一段时间,也在族长的组织之下,和这片土地的地主大名进行了多次谈判,奈何都是不欢而散。 佃农也不是不讲理,愿意在原有的三七分成的基础上,主动提高一成的税收,也就是自己得六份,而地主得四份粮食的收入。 对佃农们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也是他们的温饱线,但地主自是不肯答应。 你们这些刁民,特么交给我四成的粮食,结果我转手被上面把四成粮食全给搜刮走了。 你们打的一手的好算盘,特么我吃啥,喝啥,还剩下啥? 难不成,你们是我的爷爷,我还要倒着替你们打工不成? 双方的矛盾,自是这分成的比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地主发话了,不种地可以滚开,大不了换另外一帮人来种,他自是并不担心,因为这里的土地肥沃,平均收成比其他的地方要高了一成。 而且是人就要吃饭,他们不种自己的地,一旦到外面去租种其他任何地主的地,同样是这样的税收政策。 这方圆数百上千公里范围之内的大大小小的大名和地主,他们早就勾结在一块,暗中商量好了,如何应对帝国的税收政策。 他们自是协商过后同进同退,甚至形成了互相安保的联合约定,以防手底下的这些佃户刁民闹事。 虽然他们每家都养有一定数量的护院打手,用以安保和维护秩序,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即使佃农们几乎没有任何的修为,但他们常年的劳作,身体自是异常的强壮,舞刀弄棒自是不在话下。 一个两个佃农闹事,他们自是能够快速反应火速行动,凭借自己的力量很快地镇压下来。 但一群人集体地闹事,甚至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带动一大片区域内的佃农群体地闹事,那强如他们,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是外出寻找援助。 地主的产生,原因是多种多样的,非一两句话所能讲清,更多的还是历史的原因,他们通过各种手段获得,并可以世袭完成。 有的是祖上有过战功,或者其他某种贡献,比如厨王争霸的冠亚军,就有可选择封地的奖赏。 也有的是通过钱财购买的方式,有的商人经营半生,有了一定的资金积累,最后买一块地安享晚年,不仅能源源不断地产生收益,还能传承给子孙后代。 要说帝国一切的身外之物,永远都没有一块地来的更有价值,不仅可以种植各种粮食以及蔬菜瓜果,还可以在上面盖房居住。 如果地底下埋有矿藏,那更是老天爷赏饭吃,把钱财主动地往你口袋里塞。 这伙佃农不同意增税的方案,更不同意从这块地上搬走,他们认为这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同样也是他们的家园。 而且这些年来,他们经过辛勤的劳动,不仅将地主原先的耕地打理的井井有条,更是齐心协力地开垦了不少的荒地。 而这些荒地,原本是无主之物的山地和沼泽,并不是属于地主所有。 地主自是不乐意了,特么地是我的,无论是地上的,还是地下的,周围的,也无论是耕地,还是住地,这里的一切,通通都是我的。 你们这些刁民,吃我的,用我的,怎么还有脸赖在这里不走呢? 要知道,地契可是在我的手上,我才是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他手里的保安团倒也有五六七八人,再多的话,他的财力也承受不了这些安保团队不菲的费用。 而供养一支这样的队伍,代价可是不低,足足占去了近一成的收成费用。 凭着这些人,大都是一些地痞流氓,无所事事的那种,地主倒也能将这几十户佃农管理的井井有条。 大部分的时候,地主大名和佃农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只是在每年收获的季节,他们才会全体出动,挨家挨户上门催缴属于他们的三成粮食。 这些年来,大部分时候相互之间倒也维持了一个基本的平衡,虽然偶有佃农家庭困难,或者天灾人祸影响了收成,但在族长的斡旋下,你家帮忙一点,他家再帮忙一点,佃农们倒也互相接济地,按时凑齐了地主的那份收成,并没有任何的缺斤少两。 但今时不同往日,相互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这增加的税收可不是一点半点。 而地主欺软怕硬,自是不敢反抗上面的重压,他们更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利益,宁愿继续高薪供养一帮不产生任何生产价值的打手,用以维护他们的绝对统治。 这种高压对峙的局面,绝对是要逼着这些佃农走到这些地主的对立面啊。 双方僵持,矛盾很鲜明,自是没有任何调和的余地。 佃农可以采取拖的方式,而地主却是等不得,因为征收的工作即将开始,他恨不得立马带领他的保安团冲进村里去抓人抢粮。 凭着这不到十人的保安团,如果只是搞一两个刺头佃户,自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但现在是要同时面对好几十户,每家三五口人,共计两百多人的佃农队伍。 虽然这些佃农几乎都没啥修为,纯粹的普通人。 但他们常年的劳作,力气可是不小,不仅是家里的男人,就连女人干活也是丝毫不差,别看她们矮小瘦弱娇滴滴的身躯,竟然能肩上横跨一根扁担,两头各自挑起一只近百斤的粪桶,然后晃悠悠地走上三里地浇粪施肥。 而地主的保安团,虽然里面有两三个低阶的修士,也就是炼气一两层的样子。 但常年的吃肉喝酒把妹,而并不勤于劳作,他们自是早已荒废了修炼,只是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两个半天的花架子。 第438章 本多正信 即使这些小混混已经不能称之为修士了,毕竟基础尚在,体格尚在,一两个佃农仍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只要所有佃农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一拥而上的话,那这些所谓的安保,同样是不堪一击的。 或许混乱之中,他们逃的比谁都快。 正是分清了利弊,看透了现实,所以这位贪婪而胆小的地主,他并没有瞎干,蛮干,而是和狗头军师一番商议后,开始打起了小算盘,歪主意。 村庄的地形,他们自是了然于胸,除了一条环形的大河,唯独只剩下河流的狭窄段,一座年代久远的狭长石头小桥和外界通连。 守住了这座桥,也就扼住了诸多佃农的咽喉,他们自是再也嚣张不起来。 他们最终商定的绝妙主意,自是打起了这座石桥的主意,但不是守住石桥,而是破坏石桥,让村民们彻底出不来。 虽然佃农们生活简单,并没有太多的物质需求,但他们总得去外面购置一些生活用品吧,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小孩和老人的,这些个群体相对抵抗力差,经常容易生病。 一旦生病,必然耽误不得,要赶紧去外面的城镇寻医问药。 恰巧,这个小村庄里没有任何的医生,也没人懂得治病抓药。 地主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限制佃农们的自由,采用大棒加软禁的方式,采取逐个击破的策略,直到他们服软为止,并在新的税收契约上签字画押。 一旦那样的话,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村民们白纸黑字,再也翻不起浪花。 前面几天,佃农们倒也耐得住性子。 他们自是早已经知道外出的唯一小桥被地主给抢占了,而且这坏透了的地主和他的那帮狗腿子,不仅彻底破坏了小桥,还日夜不停,两班人马轮流死死地守候在石桥的另外一头。 一旦有人强行过河被他们发现,被他们抓到,或许会没有任何怜惜地将人捆绑起来,再扔回大河里自生自灭。 村里一位不信邪的莽汉,或许是在族长的暗示下,前两天的时候就已经偷偷试过一次。 结果他半夜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潜水过河,还没到岸边呢,就已经被安保团发现了,一把大砍刀没有任何商量地就朝他露出水面的脑袋砍过来。 幸好他的水性足够的好,赶紧一个猛子再扎进深水里逃之夭夭。 他是一个壮汉,水性又好,自是可以尝试一番。 但对那些女人孩子以及老人来说,要想走通这条绝路无疑比天堑还难,况且,现在天气渐冷,快要滴水成冻,水路自是死路,也是绝路。 “地主大老爷,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我家男人发高烧,额头如炭火般滚烫,现在都已经烧了一整夜了,得赶紧去找医生看病啊。” 河流的那头,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妇女,她焦急的满脸都是沧桑的泪痕,熊猫似的黑眼圈布满了整个脸庞,虽然年纪并不大,面容也较好,身材更是极其的匀称。 昨天的一整夜,对她来说无比的煎熬,她的男人平常的时候身体就不太好,昨天更是莫名其妙地晕倒,紧跟着发起了高热。 她东翻西找,而家里却是没有任何对症的良药,就连降热药也都没有找到。 她东敲一家门,西敲一家门,终于在族长的家里讨到了一份据说可以降热的药。 奈何这药不吃还好,吃了后自家的男人却是痛苦地在床上翻来滚去,并大声地嚷嚷疼痛难受。 这种异状一直持续了一个晚上,却是不见任何的好转,反而情况越来越不妙。 平常的时候男人虽然身体不是太好,每天病怏怏的,也自是干不了重活,只是以读书为乐,偶尔帮忙辛勤操劳家务的婆娘搭把手,但可是从来没有这种奇怪的表现啊。 族长也是一早就来探望了,实在是放不下心啊。 “正信啊,正信,你好点没有啊?” 奈何正信的惨状,他根本看不出啥门道,而村里其他的村民更是爱莫能助,所有人只能连连摇头,叹气声四起。 看到男人痛苦了一个晚上,而现在却是脸色苍白双唇青紫,不停发抖地蜷缩在床脚,眼看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女人慌了,她虽然不懂得看病,但还是看得出来男人的情况非常的不妙,也是异常的紧急。 她慌不择路地赶紧往村外跑,当前之际唯一的想法,也只有镇子上一位小有名气的大夫才有可能治好病危的丈夫了。 奈何,一条宽阔的河流拦住了她的去路,也拦住了她为夫寻医的炽热之心。 “哼!” “让我放过你,谁特么放过我?” “花娘子,要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还是可以商量的嘛。” “我这里有一张最新的税收契约,在上面画押签字即可,你签好字,画好押,我立马让小船接你过河,你想干嘛也自是可以干嘛。” “我这人嘛,你们懂得,吃软不吃硬,心肠很软,也最是好说话了。” “但是呢,如果敬酒给你们不吃,那就只能吃罚酒了。” “地主老爷,这税收可是万万不能啊,我家男人可是说了,七成的税收,我们所有佃农根本承受不起啊。” “就现在三成的税收,我们同样要看天吃饭,才能勉强吃饱肚子,而根本没有太多的结余。” “哼,你家男人,你家男人,一天到晚就是你家男人。” “你家男人是皇上嘛,他说的话是圣旨嘛,就让你那么的坚信不疑?” “你家男人都特么快要死了,他说的那些鸟毛话还有个鸡毛用。” “但凡你家男人每天多花些心思在田地里,而不是每天读那些没用的狗屁书,兴许你家倒也不至于没有存粮了。” 女人的丈夫本多正信,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也是十里八乡才华最为横溢的。 他自幼就聪明好学,勤读四书五经,不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写得一手好字好文章。 奈何时运不佳,天妒英才,因为他的身体从小一直不是很好,一直都是病怏怏的,严重到根本就不能远行,更何谈去遥远的京都考取功名利禄。 眼看着年纪也大了,父母就为他操办了一门亲事,娶了邻村一位贤惠而勤劳的姑娘。 也不知道是他命硬还是自带邪气的缘故,就在他成亲后不久,父母就相继撒手人寰,魂归天国而去。 生活的重担,自是压在刚过门不久的媳妇身上,她原本娇滴滴的身躯,也是在长年的劳作中逐渐变得粗壮丰满起来。 第439章 花娘子 农村的女人,自有一股狠劲,为了这个家,为了她发自内心所尊敬的男人,也是为了她最终选择的男人,她嫁鸡随鸡,任劳任怨。 不仅把家里家外收拾的井井有条,还创造一切的条件,鼓励自己的男人不要抛弃,不要放弃,一定要多读书,学习更多的知识。 她始终坚信是金子总归会发光的,而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佃农生活,却是根本没有前途的,也是永远不可能改变命运的。 所谓的改变命运,对别人来说,还可以有其他更多的方式,比如去城里打工,或者做小生意,在路边支个小摊卖烧饼或者蒸包子等各种手段。 但对自己家的男人来说,那些都太过遥远,而且都不是他所喜好。 他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具备成为武士的修行体质,就连走路,都不能太远。 所有的逆袭之路几乎都被封死,那就只剩下唯一的一条路,读书,读更多的书,从书本中汲取到更多的知识。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秋事,坚持读下去,以图以后能考取功名,捞个一官半职啥的。 虽然男人现在身体不行,但男人的渊博学识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磁铁,他风趣而幽默的谈吐,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中外无所不晓更是吸引的她找不着北,好似守着一个金娃娃。 每一个夜晚,她都是在男人给她讲的一个个历史小故事中酣然睡去,在那酣甜的睡梦里,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而男人,则是宠幸她的王子。 这样的生活,虽然清贫,但平静而踏实。 对她来说别无所求,只是希望能一直这样的持续下去,直到天荒地老,直到两人慢慢地一起老去,再一起离开这个世俗的世界。 她不敢想象,一旦男人不行了,出了意外了,她该怎么办? 对她来说,这或许就是头顶的天塌了,她又怎能独自活下去呢! 但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或许这就是世人的悲哀,更是穷人的宿命。 他们并没有任何抗击风险的能力,但偏偏各种的风险,又喜欢扎堆似的往他们身上靠,主动地找上门来。 “地主老爷,我求求你了!” “我家男人快要不行了,你就行行好,让我去镇上请大夫抓点药吧。” “你男人不行了?” “哈哈哈,这不是正好吗,此乃天助我也。” “你那男人不行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啊,这可是老天爷对你的恩赐,也是对我的恩赐啊。” “花娘子,你那从小就病怏怏的男人,你还守着他干嘛,守活寡你又图个什么?” “我说那个花娘子啊,你刚才不提醒我,我倒还没想起来呢,如果是别人来求我,那自是只有一条道可以走,就是规规矩矩的给我在协议上签字画押,按照新的纳税方案老老实实缴税。” “至于你娇滴滴的花娘子吗,我这人实在是心太软,也太仁慈了,我就再给你指点一条明路吧。” “哦,地主老爷,你快说,到底是什么明路啊?” 急的慌不择路的花娘子,自是没有立马明白这不安好心地主老财的意思,还以为他真的发了善心呢? “哈哈哈,花娘子,这第条明路很是简单啊。” “我看你今天起了这么个大早,到现在应该还没吃早饭吧。” “大爷可怜你,可不要太过辛劳哦。” “等会啊,你就直接和大爷回家,大爷好酒好肉地亲自招待你啊。” “等你吃饱喝足了,咱们再发生点人神共愤的好事啊。” 说完,他又肆无忌惮地淫笑起来,而周围的一帮打手,更是此起彼伏地吹起轻佻的口哨。 他们一个个贼兮兮的目光,使劲地朝着对面的花娘子全身上下异常饱满的地方打量个不停,有的肆无忌惮地吞咽口水,有的不加掩饰地流淌下腥臭的哈巴拉子,实在是这花娘子,可是十里八乡一朵俊俏的野菊花。 如果好好打扮一番,绝对不比那些城里的任何姑娘差。 而且她身上这种纯真而泼辣的野性,对于这些乡下男人来说,却是最为致命的杀伤武器,对于城里男人来说,纯真和野性同样真实有效。 如果不是老族长尽可能地照顾花娘子一家,如果不是这个村落是来自于同一个宗姓本姓,相对比较团结,或许这花娘子,早就遭了这地主老财以及一帮地痞打手的毒手了。 而现在,贪婪的地主却是要趁火打劫,公然地猥亵病急乱投医的花娘子。 “不不不!” “地主老爷,我花娘子虽然没啥大的文化,但绝对不会干那些伤风败俗的事。” “我生是本多家的人,死是本多家的鬼,如果让我花娘子对我家男人不忠,那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哼!” “花娘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爷我可是喜欢你,好心好意给你指点明路,是真正的想帮你哦。” “你只要从了我,从此以后你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再不要受那种地的辛劳,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老爷都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成为这十里八乡最让人羡慕的女人。” “你想想看,你跟着你家那个病鬼有啥好的,要啥啥没有,吃啥啥不剩。” “可能不仅仅是吃的,喝的,穿的吧,就这长夜漫漫,想必以你家男人那病怏怏的身体,只能让你年轻的身体欲望满身,折腾半宿而无心睡眠的吧!” 任凭这花娘子百般的哀求,她甚至已经耻辱地跪下了,咚咚咚地连磕几个响头,结果换来的,只是一阵阵更加肆意的淫笑。 这让人痛心的一幕人间惨剧,正巧被路过这里的牛二蛋看到了。 虽然这个小村庄,和他的人生本不该有任何的交集,但江湖人,江湖事,如果已经遇上了,也是心硬如铁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他的良心注定是过意不去。 路见不平一声吼,拔刀相助慰本心,同样也是他牛二蛋的道心。 第440章 跛马的进化 牛二蛋有心帮这个小村庄的佃农们一把,尤其是那个跪着的叫花娘子的女子,更是触动了他内心里柔软的某根情弦。 看她情真意切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已经数十年未见的亲姐姐牛若兰,少时一别,也不知道姐姐和家人现在过的怎么样? 为了便于行事,他放走了最近表现非常怪异的跛马,自从这匹怪马上次在圣山里偶然寻找到那只毛茸茸的断臂,围绕它身上的怪事是一件又一件,让见多识广的二蛋也是目不暇接,更是瞠目结舌。 断臂自是在二蛋的帮助下,最终拔干净了所有硬如钢丝的毛发,而这只丑不拉几的断臂,真的被这些跛马老兄生吞硬啃地消灭掉了。 虽然过程非常的酸爽,实在是这已经快要彻底失去活力的断臂,照样是异常的坚硬,以至于跛马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差点磕掉了几颗大板牙,才把这截断臂彻底地啃食下去。 看着和正常马匹长相上几乎没有任何差别的跛马,竟然在生啃一段尚存鲜血的硕大手臂,二蛋自是连连摇头。 这特么算个什么事啊? 咋自己的身上,净发生这些稀奇古怪的破事呢? 今天是马吃生肉,说不定明天就是狗捉老鼠多管闲事了。 但他还是坚信,凡事的发生,必有其因果。 如果暂时还未能明了,那一定是某种深层次的原因在等着他来挖掘。 吞噬奇怪手臂的前几天,这跛马倒是没有太明显的变化,除了不停地要酒喝,好像永远都喝不够,更好似要一醉解千愁,和过去说再见,道个别。 再然后就是偶尔变得狂躁一点而已,甚至带有一些的攻击性。 夜晚行进路上经常会遇到一些各色各样的野兽,这胆肥了的跛马,遇到野兽挡路或者追逐,它也不要二蛋亲自驱赶,直接双啼咚咚咚地一阵快速的乱踢。 这哥么先下脚为强,攻击性十足,再加上速度奇快,以至于无论是豺狼还是虎豹,几乎都被它蛮不讲理地踢翻在地,一路哀嚎遍野。 但到了近些天,二蛋突然发现这怪马莫名其妙地长大了一圈,无论是马腿马身甚至就连马屁股马尾巴,都比之前足足地大了一号。 如果说之前的它,无论是远看还是近看还都是一匹正常不过的马,那现在的它,绝对是一匹膘肥体壮的极品骏马,甚至在二蛋见过的最强壮的军马之中,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外表只是表象,并没有太多的说服之力,对于马匹来说,最重要的自是其脚程的快慢。 二蛋只是最简单的跃马扬鞭,还没发出加速的口令,甚至还没坐稳,这匹怪马没有任何的加速和挂挡,直接就如离弦之箭向前奔驰而去。 而马背上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牛二蛋,自是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还好他处变不乱,同样能够在瞬间调整好自己,它快任它快,清风拂山岗,它强任它强,明月照大江。 跛马脚程的进化,自是给二蛋带来了足够的惊喜,没曾想到一次偶然,却是让数十年几乎都没有太大变化的跛马身上,发生了如此惊人的变化。 而答案的关键,自是和那一截不算新鲜的断臂有关。 或许断臂只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是断臂的主人。 让二蛋百思不得其解的,跛马这次进化必然是和断臂有着绝对的关系,那么问题来了,是否只是断臂主人的这种凶兽,对跛马的进化才有着促进的作用? 一路之上,他按捺不住地开始了反复地尝试,在沿途人迹罕至的各种险地里捕捉各式的凶兽。 他不仅自己捕猎,还拉着跛马一起,奈何这匹怪马大部分的时候,总是一副不情愿不愿意干活的样子,可能是一直以来懒散惯了的缘故。 当二蛋将血淋淋的凶兽尸体扔到跛马面前的时候,他并不是如那圣山里翻找到断臂时候的喜悦样子,反而是一脸的嫌弃。 这特么有点奇怪了,这怪马明明是靠吞噬凶兽进阶的,但现实却是给了二蛋一个响亮的耳光,眼前的跛马,百分百的并不喜欢食用凶兽的血肉啊。 虽然这路边的野兽,相比那圣山里的凶兽还是要差了不少,但好歹也是属于同一大类的啊。 如果它不喜欢,那这些玩意强迫他吞噬太多,也自是没有任何的用处啊,或许物极必反,还对他的进化有所阻碍。 难道,是那圣山里的凶兽有啥特殊的地方? 原本二蛋算盘打得滴答响,既然吞噬其他的凶兽有助于跛马的成长,那他自是要好好的培养它一番。 他准备一路之上只要碰到深山老林,怎么的也得去好好寻找一番,有没啥看得上眼的凶兽,最好是穷凶极恶的那种。 无论如何都要去搞几头回来,不仅是为民除害,也是自己老伙计最好的口粮。 一旦它能够通过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持续地进阶,那自己可是要发达了,真正的发达了。 要知道现在跛马的脚程,已是二蛋运足凌波微步也是远远跟不上的,根据他的目测以及更加精确的测量方式,这跛马现在的脚程,除非是金丹中期往后的大修士使劲全力追赶,才有可能追赶的上。 但金丹中后期的修士虽然灵力非常地充足,如果让他们不歇劲地追赶一匹永远不知疲倦为何物的快马,其持久性注定是远远不如的。 如果让这跛马的脚程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岂不是,岂不是? 我的个乖乖,二蛋想想心里就乐得直哆嗦,身边的混小子,岂不是再进一步,短时间内的脚程就可以和元婴老祖相媲美? 一旦让他长久地跑起来,即使是元婴老祖亲自出马,也只能是看着它的马屁股一扭一扭地越跑越远,而只能望马兴叹? 真要那样,自己可是真的发达了,什么金丹元婴的,老子通通不放在眼里,大不了打不过,就赶紧拎桶跑路。 你们丫的有本事来追啊,看不把你们给累死跑死,老子抽冷子再杀你一个回马枪,然后继续跑路。 理想很丰满,前凸后翘的,现实却很骨感,给他泼了一盆冰冷的寒水。 跛马的进阶,远不是那么的容易,或许他牛二蛋找对了方法,也找对了思路,但偏偏没有找到适合它的口粮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既然他牛二蛋已经萌芽了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依照他的性格,怎么的也得去尝试一番,即使头破血流,也是在所不惜。 可惜他们早已远离圣山,否则二蛋绝对会不信邪地再去圣山里转一圈,怎么的也要逮几只凶兽回来,再好好地研究一番,仔细看看他们之间的不同。 实在不行,他已经把主意打到那只断臂的主人身上。 目测虽然不是很清楚,应该是一只硕大猴子或者类似怪物的胳膊,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毛发呢。 既然啃了它一只断臂就已经让跛马脱胎换骨,那抽了它的筋骨,剥了它的皮肉,怎么的也能让跛马再进一步吧。 第441章 悲催的一家 没人知道花娘子这一天是怎么度过去的。 白天的时候,她哭干了眼泪,膝盖长久地跪在地上早已是鲜血淋漓,就连地上的松浮泥土,也因为她膝盖的摩擦,和流下的鲜血混合在一起,从而变得一坨一坨的。 她放弃了尊严,一遍又一遍地哀求河对面肥胖如猪的地主老财能够放自己一马,救救自己家的男人。 奈何见色起意的贪婪地主,早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坚持不为所动。 除非是花娘子第一个在增税的文书上签字画押,或者成为他的女人,否则的话,他已经做好了杀鸡儆猴的准备。 和这帮刁民好聚好散注定是不可能的了,当前之际,就是彻底打消他们心中尚存的幻想,也让他们彻底地死心。 时间紧急,必须尽快拿这些最弱小的小鸡小鸭开刀,让他们知道我老财不是那么好惹的,也让其他那些观望的刁民引以为戒,最好乖乖地缴械投降。 为丈夫的安危焦急万分的花娘子,却是被地主老财不停地羞辱,以至于最终悲愤过度,一头晕倒在凛冽的寒风里。 虽然她的后面聚集了几乎整个村的百姓,虽然他们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牙齿咬的咯嘣响,恨不得冲过河流找地主老财拼命。 奈何,曾经通往村外的幸福石桥,以及桥下湍流的河水,此刻却如魔鬼张开的巨口,吞噬了他们一切的愤怒和想法。 众人没有任何的办法,想要冲过去拼命,奈何英雄没有用武之地,靠嘴巴逞一时之快,注定浪费口舌,只是自我的麻醉。 他们最终只能连连摇头,众人在村里德高望重老族长的带领下,用一块门板将昏迷的花娘子抬进了自家的屋子。 或许过了今晚,这花娘子寒酸的家里又将添置一副门板,因为她的丈夫本多正信,又苟延残喘地捱过了一天艰难的时光,而眼看着,已经快要没有任何的生息了,也自是凶多吉少了。 这一家人的苦难,自是被隐藏在暗中的二蛋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些村民,以及对岸的地主老财,几乎都是一些普通人,即使里面有限的几个所谓的炼气士,对他来说还不如一条田园犬更加的机灵。 男人的境况,他虽然没有现身,更没有望闻问切的诊断,但通过精神力大致地扫描过一番后,凭借他这些年积攒的丰富经验,也算是知晓个七七八八了。 这应该是一种身体性的自限疾病,也应该是病根存在很久很久了,以至于厚积而薄发,终于在近期集中地爆发,病魔犹如大山倾倒般轰隆隆,将宿主的主人狠狠地扑倒。 眼前如大虾一般蜷缩成一团,却是没有太多声息的羸弱男人,如果再不救治的话,注定是活不过今晚的。 让二蛋也啧啧称奇的,这被病魔泰山压顶的男人,如果是一般人,或许早就已经死透嗝屁了,但他却是过了这么久,偏偏还有一口气在。 是什么信念让他如此的坚持,以至于全身上下都已经陷入了假死的状态,唯独胸中的那口气,却是支撑他如此之久。 或许是他的梦想,或许是他如花似玉的婆娘,或许还有其他更多的原因。 但可以肯定,他对这个世界还有太多太多的眷恋,他也舍不得如此窝囊地离开这个世界。 而他的婆娘花娘子,只是由于悲愤过度,再加上受了刺骨的风凉,以至于病邪入体,但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几副简单汤药就能解决的事。 明显的,花娘子的体格比她的男人倒是好上太多了,可能是常年辛勤劳作的缘故,反而锻炼了她这副脸庞柔美,身材壮硕而饱满的健康身躯。 待得周围关心的村民渐渐散去,这命运多舛的一家也是彻底地陷入了黑暗之中,虽然有邻居的一位大娘在不远处帮忙地拾掇拾掇,但她又能帮上啥太大的忙呢? 一个黑影悄然而至,没有任何的声响,屋里屋外的地形他自是早已熟悉,而且对这常人来说无边的黑暗,对他来说和大白天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 他先是在男人的身上上下其手地狠狠捏了几把,怪是邪门地,原本没有任何声息的男人,却是鼻腔里猛地呼出了一大口久违的浊气,而原本紧绷僵直的身体,也是悄然变得活络了起来。 黑影紧接着在口袋里上下摸了几把,一颗龙眼大小的黑色药丸被他从一个白玉般的瓶子里慢慢倒出来,一把塞进男人原本紧闭的口腔之内。 虽然没有任何的温水送服,但这颗不起眼的黑色药丸,却是糅合着他早已干涸而所剩无几的津液,缓缓化为万股的涓涓细流,一点一滴地流入四肢百骸,润物细无声地滋养着男人早已干枯的心田。 无疑地,这颗黑色的药丸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而且都是人体正常循环所急需的各种有效能量,特效能量。 虽然并不能彻底地解除男人的病魔,但仅此一颗,就已经将男人从鬼门关门口拉回来了。 男人糟糕的身体,二蛋近距离地再次详细地诊断了一番,确认了先前的判断。 他确实是得了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这种病魔发作之前甚至没有任何的前兆,只是会感觉到全身的乏力,但随着病情的发展,病人就会逐渐地感觉到头上好似压顶了一座每天都在缓慢成长的山峰。 初始的时候,山峰还很小,自是被身体所不察,但慢慢地,这山峰每天都在缓慢地成长,自是越来越大,直至某一天彻底长成参天高峰的时候,而身体,早已不能承受如此重担,自是被彻底地压倒和击垮。 随着这病魔的山峰缓慢的成长,躯体的活性也会逐渐地降低,就和手脚被冻住了似的。 此消彼长之下,身体的养分逐渐被山峰所争夺劫持,以至于维持身体正常循环代谢的养分不断地流逝,正是被这该死的山峰给抢走了。 第442章 读书人 因为发病的过程非常的漫长,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走自然如抽丝,要想彻底地医治这个病,注定了也是需要旷日持久的时间,而非朝夕之功,不然他羸弱的身体,根本吃不消如此大起大落的折腾。 正如他的身体里悄然滋生出了一个魔鬼,这个魔鬼既是他的敌人,偏偏又是他自己,是他最为亲密的伙伴。 如果贸然地杀死了这个魔鬼,也就等同于杀死了他本人。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病同样要一点一点的治,正是基于这个道理,这治病的过程欲速则不达,否则的话,只会给躯体带来更大的负荷和伤害。 鉴于此,强如牛二蛋这样的绝世神医,也只能是根据实际的病情,以及各人不同的体质,给这名依旧昏迷着的男子定下了打持久战的治病战略。 至于救治另一边的花娘子,却是容易多了。 二蛋随手施为,同样是给她服了一颗和先前男人一模一样的黑色丹药,想必要不了多会的功夫,她就会苏醒过来,而且相比之前,她的精力可能会更为的旺盛。 这粒对绝大部分百姓都异常宝贵的丹药,可不是大街上的凡品,而是二蛋花了不少的时间和心思,从很多珍贵的草药和大海凶兽里提纯出来的能量精华素,每一种能量,无一不是对人体有着巨大裨益的。 最为难得的,还是这浓缩能量的药效非常的温和,无论是成年的病人,还是老人小孩,尽可以放心地服用。 为了让女人恢复的更好点,二蛋还是人为地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多睡一会,并不需要那么早地醒来,因为她身侧的男人,同样需要等待药效完全地吸收,才能继续进行下一阶段的诊断和治疗。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 既然决定出手了,总不可能干了一半就拍拍屁股走人,这也不是他牛二蛋做事的风格。 虽然这个山村的危机,和他牛二蛋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也并非是由他所造成。 即使他有心想要帮助这些可怜的村民,但他只是一个人,又能帮的了多少呢,帮的了几时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或许这场苛以重税暴征的危机,已经席卷了整个扶桑大地的每一个城镇和乡村,而绝非是一地一隅。 但先前那个嚣张的地主和眼前昏迷女人的一番对话,二蛋还是听出了一丝感兴趣的地方。 他们都说这女人的男人是个病鬼,从小就病怏怏的,这自是不错,没有任何的言过其实。 几乎所有人异口同声说这个男人读书很多,乃至是个了不得的大儒,是将相之才,二蛋确实有点不相信。 世人多浮夸,这穷乡僻壤的,又怎么可能有诞生大儒的土壤呢? 而刚才他进的屋来,大致地扫描了一下,这几间还远不如他大秦老家牛家村的破土房,里面最显目的反倒不是桌子椅子,和更不是睡觉的床这些最基本的家伙什,而是隔壁的一间小小的房间。 明显的这是一间书房,只不过实在是太过简陋了。 墙角里到处都是用泥巴和各种破布破纸粘连的大大小小裂开的缝隙,但缝隙太大,还是阻挡不了屋外若隐若现的白月光,俏皮地钻透进这间收拾的算是蛮干净的小屋。 在等待二人醒来的间隙,二蛋饶有兴趣地移步这间小小的书房。 书房里并没有太多的摆设,墙角处一张吃饭用的青木凳,还有一张不知道多少年代黑黝黝的小桌子,除此之外,就是这间书房最豪华的摆设了,一个差不多和二蛋个头差不多高的简易书架。 书架很是简陋,两侧各是两块硕大的木板组成了基本架构,大小还明显的不一致,靠里的一侧竖板明显的更高一点,也更粗壮一点。 而横板则是由上下各是七八张同样大小不一致的木板所组成,有几块板凸出来蛮多,也有几块明显的短板。 这书架很是明显,就是出自于手艺并不高明的木匠之手,或许这小村里根本就没有专门的木匠,而是这羸弱的男主人一点一滴地炮制而成。 反倒是这不大不小的书架上,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书籍和各种手抄让牛二蛋大开眼界。 从上至下几乎所有的空间,都是被这些快要掉皮的古书和各色纸张所塞满。 或许要不了多久,或许上面的书再多一点,这歪歪扭扭的书架就再也承受不了如此庞大的重压,或许会在一次不经意碰撞之中,散落成一地的狼藉。 二蛋随手地从书架上拿下来几本翻阅了几下,这些书籍倒也是非常的繁杂,几乎是无所不包,而且年代真是太久远了,无论是书皮还是里面的部分,均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也不知道这位叫本多正信的男人,是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老货。 在二蛋的人生旅途中,他也就在幼年的时候认真读过几年的私塾,算是认识几个斗大的字,直至后来意外地邂逅义父铁飞鹰, 跟着铁飞鹰的那段时光,倒是跟着同样近乎大儒的铁飞鹰认识了不少的字,也算是读过了一些书了。 这些读书认字的习惯,直至他进入天平学院的前几年,幸好还都一直保留着。 但在天平学院的后面几年,他逐渐地找到了属于他牛二蛋的道,那就是努力地修行,找到真实的自我,也为了走更远的路,站的更高看更远的风景,所以读书一事,也自是慢慢地荒废,被他给主动地放弃了。 近些年来,他唯一遇到一个同样对读书很是感兴趣,也算是读出一些门道的,就是京都炼宝街的那对父子,那个替他花了半个多月时间,最终打造了一把极品好刀的怪老头。 而现在,在这个偏僻的山村,他又是偶遇到了一个所谓的读书人,而且相比炼宝街的老头更加的纯粹。 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是拼命的一心只读圣贤书,也不知道他是真读书还是假读书,又读出个什么门道出来? 二蛋虽然自身并非读书人,但他还是对读书人有着一种发自内心里天然的尊重。 可能是受铁飞鹰耳濡目染的缘故,也可能他的本性,依然是牛家村那个淳朴的少年。 第443章 书房 一本,两本,三本。 牛二蛋翻书的动作绝对比翻脸更快,几乎做到了一目二十行,只是可惜了这些珍贵的书籍,有的书皮都被他快速的动作给翻掉在地上。 虽然只是大致的一带而过,但书中的内容却是被他记下了七七八八,至于能理解多少,吃透多少,只有天知地知鬼知道了。 如此吓煞人的记忆能力,这自是源自于他已是非常精纯的精神力,别人是一双眼睛浏览并记忆,他早已经可以做到分心几用,采用并行的方式快速阅读和强化记忆。 仅仅数个小时的时间,这书架上整整一排的书籍,都已经被他一扫而光。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难得一次静下心来的深度阅读,自是让他甘之如饴。 好似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忙忙碌碌的,也是朝不保夕的。 虽然他也曾经在闲暇的时候,认真总结过这些年的荣辱得失,有成功,也有失败,有意气风发,也有淡淡的失落。 但从未像今晚这样,从历史的角度,以异国先贤的眼光,看待这人世间点点滴滴的荣辱兴衰。 虽然这些古书,清一色都是扶桑的先贤所着,但同样有其值得称道的地方,借而鉴之的论点和论据。 甚至某种程度上,有些思想的积极性和能动性上,比起大秦的先贤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这些古书的内容,无外乎就是介绍扶桑国的历史,文化,风情,以及军事,政治等等等等,并不是修炼之人最为奢望的武技秘籍。 虽然这些书的作者,几乎清一色都是普通人里面的大儒,而并非任何修炼的老祖所着,但触类旁通,他们同样都是三千大道的一种。 正是这种反差和互补,反而给了牛二蛋不一样的感受,甚至比修炼一门绝技更多更甚的共鸣之音。 书籍实在太多,实非一时半会能够看完,而且算算时间,另一个房间的女人可能不久以后就要醒过来。 山村无甲子,不知不觉此时已经接近黎明的时光了,二蛋不再翻阅上层的书籍,而是没有任何困意地,继续聚精会神翻阅最下面两层的一些散落的手稿。 毫无疑问,这些手稿都是这家男人亲手所着,每一页纸张上面都是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工整的字迹。 虽然这些纸张非常的粗糙,一看就是从哪里顺来的旧纸废纸,而不是专门购买而来装裱精美的那种。 但他的字迹却是非常的华丽,每一个字也都写的非常的个性,应该是常年握笔的必然结果,不仅熟能生巧,还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 如此多的手抄,而且每一张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迹,这绝对是常年累月坚持写作的结果,无论写作的质量怎样,仅凭这份勤奋,就已是一份了不起的成就。 二蛋也很是庆幸,他算是花了一番力气救治的陌生人,倒也并非一无是处,即使是看过的这些书,认真书写的这些字,也不枉费自己的一番好意了。 手抄很多,让牛二蛋颇为意外的,他竟然在一大堆厚厚的纸张里,发现了此间的男主人,不久前刚刚书写而成的一些特殊的文字,对于当今扶桑国政治经济形态的一份详细的分析。 仔细阅读这份一家之言的分析报告,二蛋也是为之侧目,咋舌不已,因为这份报告几乎无所不包,从各个角度,不同的维度,以数据的方式详细分析了扶桑国当今面临的机遇和挑战。 难得的,报告里竟然连现在的京都四大家族都有提及,并有一番与众不同的独特分析。 这特么有点邪门了呢! 这家的男主人从小病怏怏的几乎足不出户,只是凭借这些搜集过来的各种快要废弃的古老书籍,不仅能上知天文,还能下知整个帝国的地理和人文乃至政治和军事等? 最为难得的,还能与时俱进地知晓当今扶桑国顶级家族各大势力的大致情况,这蜗居陋室决胜千里之外的才能,绝对是一份了不得的成就。 虽然他的这份报告里,有很多数据和二蛋在京都所知晓的有着不小的出入,尤其是关于这四大家族的,但瑕不掩瑜,他绝对是花了莫大心思,也绝对是具有大智慧的智者,才能独立完成这样一份不平凡的分析报告。 “你是谁?” 书房外传来的轻微脚步声,二蛋自是早已听到,也根本没有任何的意外,实在是鸠占鹊巢,这里本来就是别人的家里。 “醒了?” “你是?” “我只是一个外人,偶然路过你们这个小村庄。” “看到你在村头晕倒了,恰巧我是一名医生,就顺手把你给救了。” 噗通一声! 让二蛋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眼前的女子没有任何招呼地果断跪在地上,并咚咚咚地开始不停地对着他磕头。 她陷入魔怔疯狂地磕头,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翻来覆去就是同样的几句话。 “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开眼了。” 二蛋原本以为这女人见到一个陌生人钻到她家屋子里,或许会大声地尖叫,或许会闹出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岂料,她起初的时候倒是表现的足够冷静,但听闻二蛋是医生,更是救了她之后,却是一点也冷静不下来。 她这状若疯狂的样子,或许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得救的缘故,而是自家的男人多了一份活命的希望,因为这个人,正是她苦苦期盼和哀求而不得的医生啊。 她从门外连滚带爬地快速挪移到二蛋的面前,依然是不停地磕头,她一边哭,一边梨花带雨地哀求。 “医生,求求你,求求你帮我治疗一下我家的男人吧,我家男人快要不行了。” “他是我们这个家的天,没有他,我们这个家就完了,我也活不成啦!” 这份贫穷的爱情,让二蛋为之侧目,他受不得别人的眼泪,尤其是女人的眼泪。 他也只是随便地瞥了一眼,意外地发现这家的女人,虽说已经结婚好几年了,竟然是处子之身。 只不过常年的劳作,让她变得稍微的心宽体胖起来,也让她的少女之身,被这操蛋的贫困生活所掩盖。 如果是一般的人家,这自是千古的奇谈,但细想到他家男人那骨瘦如柴可怜的样子,一切也都解释的通了。 不是不想,而是实在不能啊! 那个叫本多正信男人的病根,正是和他身上的阳气不足有着很大的关系,他是一种极寒渐冻的奇葩体质,自然是干啥啥也不行,何况是这相当耗费精气神的男女欢愉之事呢。 女人对男人的爱,百分百地作不得任何的假,毕竟他牛二蛋眼睛又不瞎。 何况这家男人不仅仅是贫穷这么简单,就连男人最基本的那方面的能力也是几乎没有。 而眼前的女人,如果好好梳洗打扮一下,倒也算是个美人胚子,虽说远远比不上伊藤雪和凤仙子这等神仙似的人儿,但在京都的大街上,也算的上是前凸后翘风情万种的那种。 谁说穷人不配爱情的,眼见为实,牛二蛋又慢慢地相信爱情的神圣了。 第444章 渐冻症 二蛋衣袖一挥,阻止了地上女人继续的磕头,实在是眼前女人的样子,比起白天的时候更加的惨不忍睹。 她的额角因为虔诚地磕头,早已经汩汩地冒出豆大的血珠,有的不受抑制地流落到眼角,有的流落到整个的脸庞,看起来异常的诡异和狰狞。 白天的大河边,她同样跪下来给地主磕头,奢望放她一马,但那会的她是有选择的,也是相对清醒的状态。 而刚才的她,幸福却是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她纯粹是出于本能本性,就如溺水之人,周遭的一切之物即使只是一根浮萍的稻草,也会被她牢牢地抓在手里。 “你先起来吧!” “你男人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之前已经大致看了一下,短时间之内,还是要不了他的命的。” “不过他这个病根,却是急不来的。” “你如果想要他能更好更快地恢复,那就按照我说的,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了,也不要再磕头了,开始做一些准备的工作吧。” 女人一听自家男人还有救,立马喜极而泣,就差要再次大声地嚎叫起来。 这次绝对不是伤心过度,而是大悲后的大喜,却是立马被二蛋叱责,赶紧地阻止她脆弱的情感宣泄。 “花娘子,你如果想要你家男人好起来,就给我立马冷静下来。” “最好不要说话,也不要有任何的异常。” “就和你平时在家里一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包括天亮后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家的事,就说你家男人昨晚好一点了,还要休养观察一下,来不得太多的打扰” “这些天,你啥事都不要做,就按照我说的安心服侍你的男人。” “我在这里顶多逗留几天,至于我离开后你男人的后续治疗和调理,就只能靠你了。” 接下来三天的时间,二蛋白天的时候,就没有任何声响地独自在这间无人注意的书房里,他安心地阅读这里剩余的书籍,以及这家男人的手稿。 而到了晚上,那些关心的村民散去后,他就耐心地指导这个叫花娘子的女人,如何从里至外地救治她的男人,也是这种在普通人里面非常讨厌的病魔。 对于修士来说,这些凡人的病魔自是不需要那么的麻烦,因为他们身具灵根,可以通过灵力的属性来抵抗和治疗各种病痛,尤其是发病最多的寒毒。 病为根,而痛则为本,五行灵根代表了五种最基本的属性,他们相互克制,却又相生互补。 正如阴阳伴生,日月交替,看似矛盾,实则才是宇宙万物的大一统形态。 本多正信的症状,明显是一种体寒渐冻的极端表现,根子自然是其全身上下内里的细胞出现了严重问题。 微观的内里怕寒,渐冻,体现在表象自然是其身体机能逐渐地退化,并陷入萎缩的状态。 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即使是高阶的修士,无论是金丹还是元婴,同样做不到彻底地转换或者修复全身上下的细胞,因为修炼之人,主要是修炼丹田,或者炼体的筋骨皮肉,自是远远到不了细胞层面。 只有在一次次突破境界的蜕变过程中,内里的细胞才会同样迎来一次由里至外的新生。 或许只有那传说中的仙人,才能做到真正的脱胎换骨吧。 鉴于此,一个没有灵根的普通人,如果想要彻底地根治这种渐冻的顽症,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无疑付出的代价会非常的高昂,可能不仅仅是继续动用无价之宝灵髓那么简单,甚至还需要不少的天材地宝作为辅助。 对二蛋来说,这本多正信只是他人生路上偶遇的一位普通人,自是没有必要花费莫大的代价来打脸充胖子。 但见死不救,也不是他的性格,何况这几天的接触下来,更是阅读了这满书房的书籍和手稿,他自是收获良多,内心同样无限的感慨。 这是一个普通人,但正因为他是一个普通人,他身上这种难得的自强不息永不言败的精神,才显得尤为可贵,也让二蛋为之侧目。 如果说之前的几年,他都在京都的范围内走走停停,算是对扶桑这个奇葩的国度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那这些天,这几天,他则是静下心来,理论联系实际地,农村包围城市地,对这扶桑国多了一份立体而理性的思考,无论是政治,经济,还是人文风俗的方方面面。 对于这种普通人来说几乎是必死之症的渐冻病,也是二蛋目前为止在普通人身上所发现的最为麻烦的病症,因为病的不是表面的枝叶和树干,而是深层次的根部。 最终,二蛋定下了内外兼治,以调理为主导,以外在促进内在的长久治疗方案。 这种方案的优点自然是比较的经济划算,基本不需要动用太多宝贵的资源,缺点也很明显,时间会非常的漫长,而且必须要坚持地治疗下去,不得有太多的耽搁和懈怠。 内在调理的汤药,大部分都是以调理阳气增生为主,但前期的时候,必须要辅以一定的大热之药来抵抗这种躯体内部自生的严寒,而附子,正是这样一味不需要花费太多代价,就能获得的上好中草药。 但附子同样是一把双刃剑,对于用量有着严苛的要求,量不足的话,没有任何的效果,过量的话又会适得其反地遭受反噬,所以,必须慎重使用,在医嘱之下使用。 除此之外,二蛋还教导了花娘子一套按摩的手法,在这本多正信身体还是很虚弱的时候,还不能自主行事的时候,可以辅以这套能让其身体自发热的按摩操。 待得这本多正信一天天的好起来,能够依靠身体的肌能暂时地抵抗内里寒毒病魔的侵害,二蛋又别出心裁地从易筋经和华佗祖师的五禽戏里得到了灵感。 他从中抽取了一些最最基础的修炼招式,只要这本多正信能够坚持地修炼下去,虽然他是个普通人,根本修炼不出任何的灵力和武技,但照样能够起到很好的强身健体功效。 第445章 鬼门关 三天的时间,弹指而过。 让花娘子倍加欣喜的,自己的男人不仅保住了一条性命,而且这三天的时间,在几幅汤药和自己并不熟练的按摩手法调养下,男人的呼吸不仅逐渐的平缓,脸色也由原先的苍白转为带有一丝丝的红晕,并终于在三日后的傍晚,彻底地清醒过来。 本多正信缓缓地睁开一双迷茫的眼睛,他首先看到的正是自己的娘子,正一脸关切地站在床边,而在不远的地方,却是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陌生人。 虽然是刚刚醒来,也是从鬼门关门口绕了一圈,但他的脑子可是并不糊涂。 眼前这个陌生人他无比地确信,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也根本不是村里村外的。 “阿信,你醒了?”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男人还是很虚弱,他眨了眨眼睛,先是看向一脸关切的女人,再次看向二蛋,意思不言而喻,想要搞清楚家里怎会多出来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阿信啊,你可不要多想。” “这位先生可是神医啊,是老天爷把他派下来的,不仅把我救了,也把你救了,是他把你从鬼门关口给救回来了啊。” “他可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啦!” 本多正信本性应该还是不错的,听闻眼前一脸猥琐,不像医生的医生,偶尔还偷偷地瞄一瞄,站在一旁身材窈窕却是某些地方足够劲爆的花娘子,也是他得而未尝的娇妻。 但他真的救了自己一条命,因为自己糟糕的身体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他濒死的那一丝灵智还清晰地停留着,一切已经过去,一切又仿佛停留在之前的弥留之际。 他感觉到自己由里到外越来越冷,全身上下每一个部分都像是要彻底地冻僵似的,就连翻身这种最简单不过的小事,开口说话这种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对他来说也是难如登天。 而现在,他却是感觉到一股暖洋洋的力量,好似属于他的身体,又好似不属于他的身体,虽然不算澎湃,但正在他身体内部四处游走。 这种舒服的感觉让他惊诧不已,神奇的热量每游走到一个地方,他就感觉到如枯木逢春般,因为极度严寒而干旱龟裂的大地,缓缓的从高山之上滴灌下来一滴滴香甜的乳汁,不断地滋润着他已经死了九成九的心房。 直觉告诉他,刚才的奇妙感觉绝对不得了,因为这种天降甘霖的奇妙感觉,他曾求医无数,却是从来没有过。 他自是立马挣扎着想要下床行跪拜礼,却是被二蛋一把拦住。 “本多正信,你的情况我已经大致知道了,你刚醒,身子又虚,暂时不要说话,也不要有太多的想法。” “花娘子,你去把熬好的小米粥给你男人端过来,给他慢慢服用下去。” “他好几天没有进食,现在肚里空空,自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一碗小米粥下肚,这本多正信竟然尤嫌不够,嘴里边哆囔着想要继续喝一碗,却是被二蛋立马阻止了。 “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贪多嚼不烂,不适宜一下子进食太多,那样的话反而影响恢复。” “如果肚子实在饿了,再过两三个时辰可以再补充一碗。” “这三天之内,都是以流食为主,遵循少吃多餐的原则,待得三天过后,可以适当的补充点营养,但也不适宜一开始就是大鱼大肉,还是以清淡为主。” 一脸虔诚的花娘子,赶紧到书房里找来一根笔一张纸,将二蛋刚才的吩咐一字不落地全部写在上面。 虽然她的字迹远远不能和躺着的男人相比拟,但看的出来,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努力。 米粥下肚,这本多正信不仅苍白如一张白纸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不少的红晕,更让一旁的花娘子喜极而泣的,他竟然能开口说话了。 一切的一切,无不说明眼前的陌生人,不仅不是他们曾经认为的不轨之徒,百分百的是一位医术如神的大神医。 虽然这个医生诡异的眼神有点不是很正经,时不时的眼角的余光,火辣辣地会闪过她粗麻布衣里包裹着的极品身材,正如那些村里村外的精壮男人,他们只要看到自己独自出门,都会人前人后眉飞色舞悄悄地议论一番,那种暧昧而贪婪的目光,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足为奇。 “神。。。医。。。,正信还没请教怎么称呼你?” 本多正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艰难地表达出最简单的一段问候语。 “我叫牛二蛋,来自京都,恰逢经过你们这个小村。” “牛。神。医,谢。谢。你!” “谢。谢。你。救。了。我。本。多。正。信。的。一。条。命,也。是。救。了。我。的。全。家。” “大恩不言谢,如果牛医生以后有用得着我本多正信的地方,或者看的上正信的地方,请随时吩咐一声。” “我正信在这里对天发誓,风里来雨里去,绝对不会说个不字,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哦? 二蛋没想到,这本多正信竟然会发如此一条毒誓,这也绝对是除了宝贵的生命之外,最为沉重的誓言了。 虽然他牛二蛋天地一孤客,从今以后再和这本多正信重逢的几率不能说绝对没有,但肯定不会太大,也自是不需要他任何的帮助。 但人在江湖,一切都是未知,谁又能准确预测未来的一切呢? 殊不知,正是这小山村里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小誓言,却是在未来的某个时日,深深影响到扶桑国各大势力之间的生死博弈,也自是间接地挽救了伊藤家族无数的性命,以及牛二蛋那些萍水相逢的朋友 这是后话,暂表不提! 二蛋戏谑地问道,本多正信啊,这男人的誓言可是要说话算数的啊。 “恩公,你放心好了,我本多正信虽然并非啥大丈夫,但也绝对不是啥伪君子,肯定是说话算数的。” “那好,我如果看上你的婆娘花娘子,你会忍痛割爱,把她让给我吗?” 第446章 大色狼 啊! 夫妻二人没曾想到,没有细想,仅仅是随口而出的誓言,竟然被对方立马地当真了。 而且他不求财,不求物,偏偏索求的只是一个人。 但这个人,可不是别人,可是他本多正信视若珍宝,甚至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娘子啊。 花娘子自是吓得脸色苍白,全身情不自禁地打着剧烈的哆嗦,甚至比在地主老财的面前还要慌张和无助。 她慌不择地赶紧噗通一声跪下,一边疯狂的磕头,一边哽咽而伤心地乞求原本的恩人能放她一马。 “牛神医,我花娘子给你磕头了。” “你即使让我去死,我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但我花娘子生是正信家的妻,死是正信家的鬼,这是我们两人曾经花前月下的共同诺言,至死也不会改变的。” 而原本躺的好好的本多正信,也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惜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他咳嗽连连,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看的出来,他内心之中同样是非常的愤怒,没曾想到这位如假包换的神医竟然是个大色狼,而且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娇妻婆娘身上。 二蛋暗自想笑,实在是这玩笑开的有点过头了,但也算是给了这本多正信一个教训。 男人,不要轻易的发誓,一旦发誓,那就要没有任何借口地执行。 “花娘子,你起来吧,我只是和你们开了个玩笑。” 我没有其他的恶意,只是希望你们不要轻易地发誓,随便地发誓,尤其不要对一个陌生人发誓。 一旦发了誓,就要善待誓言,就能说到做到,而不是为了誓言而誓言。 想我牛二蛋虽然不是啥好人,但也没龌龊到强抢民女那个肮脏的地步。 听得二蛋只是开了个玩笑,原本如大祸临头的夫妻二人抱头大声地痛哭起来。 这一路走来,他们夫妻二人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人间磨难,从一开始就不被所有人都看好,但风雨同舟数年,他们搀扶着一路前行,自是有着比天高比海也深的感情。 无疑,这份脱离了世俗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真挚感情,就连二蛋也是深深地羡慕不已,他并不知道,如果自己哪一天也和这本多正信一样,手无缚鸡之力而郁郁不得志,会不会也有一个女人,能不离不弃地守候在他的身边。 柳如媚,他不确信,小乔,他同样不确信。 至于伊藤雪和凤仙子,他更加的不确信。 “本多正信,我牛二蛋啥也不缺,暂时不需要你感谢这个,感谢那个的。” “你真要感谢,还是多感谢感谢你的妻子花娘子吧。” “如果不是她的一片赤子诚心,感动天,感动地,也自是感动了我,或许我不一定会出手救你的。” 一番唏嘘,而二蛋的话,无疑加深了这对苦难夫妻原本就紧紧贴附在一起的赤子真情。 待的夫妻二人冷静下来,二蛋开始了他的问话。 “本多正信,我听说你小子这些年读了不少的书,你的小书房我也大致参观了一番,书确实是不少的,只是不知道这些书你有没真的读进去。” “哦?” “恩公你也对读书感兴趣?” “正信闲来无事,唯独平生对读书感兴趣,这几十年来每日挑灯夜读,虽不敢说学富五车,但相比一般人,只是多认识几个字罢了。” “本多正信,你也不需要谦虚,你书自是读的不少,你书房里的那些书我也是看到了,包括各种手稿。” “都说学以致用,那我今天就考考你。” “如果只是闷头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瞎读,那你即使读再多的书,也注定只是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不停打转的书呆子。” “恩公说的是,正信受教了,正信之前受困于身体,自是不能远行,我何尝不知道读万卷书,走万里路的道理。” “纸上得来终觉浅,很多书中的理论,只有切合实际,和社会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各种事件相互印证,这样才是最有说服力的,也才是有生命力的。” “好,那我现在考你的第一题,就是你们这个小山村,当前的现实情况下,怎样解围才是最合适的?”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们这个村庄的严重情况,实话告诉你,你们现在已经被地主老财先下手为强地困住了。” “而且你们这个地主,可并非啥易于之辈,可以这么说吧,你们硬碰硬地,肯定是冲不出去的,即使你们能冲出去,也要面临很大的伤亡。” 二蛋这个问题,确实是有点难为这本多正信了,毕竟他只是个读书人,并非带兵打仗征战四方的将军。 但正是因为他是个读书人,而且还读了不少的书,所以二蛋才会挑这个很难回答的题目来考考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把书本上的知识给读懂,读透,并学会举一反三,借古论今。 正信并没有正面地回答二蛋的刁难,而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从其他的维度来分析当前的困难,以及造成这种困难的主要原因。 “恩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或许我们这个小村庄面临的情况,正是帝国千千万个小村庄共同面临的困境,也正有无数像我家这样的家庭,在时代的大势面前,只剩下深深地无力和卑微。” “深层次的原因,应该并不复杂,帝国大幅度地提高税收,无非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而据我平常的观察得知,所谓的大事,能牵扯到帝国无数百姓的大事,唯有战争,而且必然是对外的战争,转移国内矛盾的战争。”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帝国的军队为西攻大秦或者北进高丽筹集军饷所用。” “嗯,正信你讲的不错,能看出问题核心和本质,说明你本多正信读过不少的书,也还没读到狗身上去。” “但话说回来,有你刚才见识的人太多太多了,并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 “不蒙你说,我从京都过来,这一路走来,经过了很多大中小型的城镇,大都已经开始了征兵的动员,也自是开始了你所谓的战前准备工作,尤其是最为重要的粮食和钱财的税收工作。” “所以啊,你得继续说出自己与众不同的见解,以及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有效方法。” 第447章 五斗米而折腰 “恩人呐,个人在大势面前是渺小的,也是微不足道的。” “面临如此的困境,这是时代的悲哀,可以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所有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在这往后的日子里,甚至在今后相当漫长的时间内,都会变得更加的艰难,所谓的梦想不过为五斗米而折腰,甚至惶惶不可终日。” “无论是我和妻子这样的小老百姓,还是帝国所谓的中产阶层,以及一些达官贵人,其实所有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都会被这将到来的战争牵着鼻子走。” “发起一场战争是很容易的,但战争机器一旦启动,就再也停不下来。” “而要想结束一场战争,彻底消除战争的影响,却是极其困难的。” “除非哪一天战争彻底地结束了,百姓休养生息数十上百年,才有可能缓慢地恢复,恢复的不仅是经济,文化,更有所有人平和的心态。” “如果能赢下战争,或许百姓的日子还能好过一点。” “一旦输掉了这场战争,天下百姓的苦难,才是刚刚开始,还会困难的家庭雪上加霜,变得更加的艰难。” “至于咱们村庄目前的形势,我自是知道的,甚至增税令刚出来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上行下效,必然有此艰难的结果,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如此的急促。” “如果让我出面来解决,我照样没有任何更好的办法,因为我们头上爬着的这位地主老财,无数个帝国这样的老财,他们就是些贪婪奸诈,永远也喂不饱的饿狼。” “你和他们讲任何的道理,他们只是和你耍流氓,对牛弹琴注定是浪费口舌,正如秀才遇到兵,有理也永远讲不清。” “如果把村民组织起来硬碰硬地干一场,姑且不论最终伤亡的多少,能不能冲出去还是一个未知数。” “哦,所以呢?” 二蛋戏谑地问道,你不是读了很多圣贤书吗? “难道圣贤书上没有教导你,遇到类似困境时候的解决办法?” 本多正信摇摇头,又点点头,他的思维和想法既矛盾又统一。 “兵者,诡道也,尽信书,还不如无书。” “我确实读过不少的史书和兵书,但所有的书籍都是基于各种特殊情况,以及特殊设定情况下的某种巧合,并不具有普遍性,共用性。” “现实问题,理当现实分析,过去发生的事,只能作为参考和借鉴,而不能作为定理和定论来无差别地套用。” “天时,也就是当今的大势,对我们百姓确实是不利的。” “面对苛捐暴税泰山压顶,如果我们忍无可忍地暴起反抗,看似是反抗本地的地主或者更高一级的大名,实则就是和整个帝国做对。” “哦?” “本多正信啊,我怎么听你这些话,感觉你是站在地主和大名那一头的,是在为他们说话的?” “难道你已经放弃了,叛变了,彻底地不思进取了?” “就这样任凭他们骑在你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 “任凭你的婆娘可能会被他们抢走?” 本多正信的话,包括花娘子,她同样是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因为男人的话听起来确实是有点怪怪的,她同样听到了一丝开脱的味道。 本多正信痛苦地摇了摇头,他并没有痊愈的身体因为痛苦而瑟瑟发抖。 稍微冷静下来,他继续了自己的见解。 “我并不是为他们开脱,我也并不是和他们一帮的,我只是先从宏观层面客观地分析我们现存的各种问题。” “只有不带任何色彩地看待这些问题,才有可能在如此艰难而险恶的环境之中,尽可能地找出一条不算太糟糕的道路。” “即使神仙过来,如果武力和财力同样不对等,他面临如此的糟糕困境,要想全身而退也是不大可能的。” “当前之计,我认为只有几点可以考虑,或许可以将这个坚不可摧的围笼打开一个小小的口子。” “哦,说说看,哪几点?” “对我们这些穷苦大众来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社会变革到何种程度,几乎都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韭菜,也都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注定是被割的,被欺负和剥削的主要对象。” “我们所谓的反抗,必然是非常的弱小,也是微不足道的。” “在历史的长河里,也几乎是翻不出什么浪花的,因为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也都是由强者来书写。” “但如果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颗种子,都想着要变革,想着要改变不利于自己的生活,也都能努力地使出一份劲。” “人多力量大,汇聚起来的力量也是蔚为可观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果所有穷苦人民都能团结起来,自是足以改变一切不利的局面。” “但人性的自私,互相的提防和猜忌,又哪有那么容易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呢?” “最常见的反抗结局,自是被逐个地击破,并利用人性的弱点相互的矛盾最终瓦解之。” “回到咱们这个小山村,从短期来看,自是要将损失降低到最低,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这七成的税收都是极不合理的。” “但地主的贪婪也是客观存在的,所以这本身就是一对矛盾。” “是矛更尖锐呢,还是盾更坚固,双方博弈,不可调和。” “采用拖下去的方法,肯定不是最好的办法,也只能是暂时的权宜之计。” “如果这次不是恩公,那我本多正信现在尸骨已寒,去极乐世界和阎王爷斗地主打麻将了。” “村中像我这样身体不好的,也绝对不止一个两个,尤其是那些有老人和小孩的家庭。” “一旦发病,他们必然等待不起,也必然会最终向地主老财主动地低头,以换取一线生机。” “我们这个村,还算是比较团结的,最起码地主的打手,还不贸然地冲杀进来,公然地杀鸡儆猴。” “如果是那些不团结的村庄,或许此时早已是鸡犬不宁,大打出手了。” “与其如此窝囊而被动地拖延下去,那还不如早点想想办法,也早做打算。”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人心齐,泰山移,也许我们当前唯一剩下的优势,就是人和了。” “必须在人心尽可能集中的时候,尽一切可能团结所有的力量,才不至于被地主的围困策略而分崩离析地击垮。” 第448章 柳暗花明 “恩公,以上只是我的一番浅显的思考。” “我如果身体好一点能下地的话,我会尽一切可能地说服老族长,主动地带领全村的青壮年找地主谈判。” “谈判的目的,并不在于降低税收,因为与虎谋皮注定是无用的,必然会被耻辱地嘲笑。” “像我这样的年纪,本不应该呆在这里混吃等死虚度一生,同样的,村中还有十几二十个差不多年纪的青壮年,他们同样不应该在人生最为美好的年华,将宝贵的青春虚度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山沟里。” “这也是我和地主谈判的主要内容。” “如果他坚持原有的税收不肯让步,不肯妥协,那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减少耕地的使用,直至退耕还林,彻底撂荒。” “我们并不奢求其他,只要老人和小孩能够勉强糊口饭吃,至于成年人,青壮年,如此税收情况下,必然是远远不可能吃饱的。” “继续留在这里,我们只能饿死,等死,那还不如趁着年轻,趁着我们还有一把力气,还有并不比别人差的头脑,主动地走出山村,走出这片天地牢笼,到本该属于我们的广阔天地中闯荡一番。” “去其他地方开荒也好,去城镇给人打工也罢,甚至加入军队做点苦力也可以,我相信我们有手有脚,只要我们心中有梦想,只要敢打敢拼,必然能够找寻到属于我们的一席之地。” “也只有这样,不给自己留后路,同样不给地主留后路,才能够在这必死的局面里挣的一线生机。” “或许,并不需要我们太多的反抗,更不需要吵嚷,他只要脑袋还算正常,权衡清楚利弊,甚至会主动地降低税收。” “好!” “本多正信,你这番分析不错,你这个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战术更加地高明,看来我牛二蛋还是小看你了。” “不管你这招最终能不能成功,我还是要由衷地祝贺你,能够透过重重的迷雾,看清问题的本质,也能够在一片黯淡和各种不利因素的叠加之中,寻找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突破口。” “那你刚才说的只是短期的一种可行性方案,也是比较适合你们这个村庄的一种巧合式的方法,可能其他村庄并不适用。” “你继续,说说你那长期的方案,能够彻底摆脱这种不利局面的最优方案。” 这本多正信被牛二蛋狠狠地一番夸赞,也自是红光满面,感觉全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何况面对的是一个之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但这个人却是救了他的性命,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将他硬生生地从鬼门关门口给强行地拉拽回来了。 再世为人,他自是无比地珍惜这人世间的点点滴滴,也更加地珍惜和恩公在一起畅言天下的激情澎湃。 奇怪的是,他没有任何的疲倦,甚至越说越有劲,越说他的心里越是畅快。 “恩公呐,其实这长期的不说也罢,之前实际上我已经一带而过地说过了,总结下来也就几句话啊。” “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天道不公,以万物为邹狗,百姓要想不苦,无非不要做百姓,这就又衍生出两层意思。” “第一层的意思,就是艰苦奋斗,以期能够跨越阶层,也就是所谓的屌丝逆袭。” “方法说起来很多,可以通过文治武功或者各种特长专长,也可以通过各种艰苦的劳动数十年如一日的付出,再加上一点好的运气。” “如此种种,是有可能实现阶层突破的,也自是跳出了普通百姓的圈层。” “但这样的幸运儿,站在宏观的角度来看,实在是少之又少,更多的是现有体制下的漏网之鱼,并不具有代表性和普遍性,也没有任何的可复制性。” “也就是说同样的方式,别人也许这样做能行,而你照着做,即使做的一模一样,很大的可能也是不行,因为这种模式还具有排他性,唯一性。” “绝大部分社会上真正好的岗位,那些既赚钱又轻松的岗位,都已经被很多家族占领了,垄断了。 “他们一代代地世袭下去,还一代比一代更加的贪婪。” “哦,那你所”谓的不做百姓,还有一层意思怎么理解呢? “那更好理解,就是不做老百姓,慢慢也就没有老百姓了。” “既然老百姓是韭菜,本来就是用来糟蹋的,是来这世上受苦受难的,那为啥还要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呢?” “如果不公的环境长此以往得不到改善的话,百姓或许武力反抗不过,财力等等各方面都反抗不了现实的严峻,他们唯一剩下的有利武器,就是彻底地丢掉自己的幻想,也结扎自己的后代,无声无息地告别这个世界,不要遗留任何的后代来到这个肮脏的世界充当韭菜。” “啊!” “啊?” 这本多正信的惊天之言,不仅把她的婆娘花娘子惊吓得花容失色,即使牛二蛋这种胆大包天的逆行之人,同样听的心惊肉跳。 只有对人性认识的足够深刻,也只有在苦坛子里泡大的人,才敢有此一番惊天的感悟吧。 看似荒诞不经,冒天下之大不韪,但细细一想,这何尝不是天下穷人反抗霸权和暴政最好的出路呢? 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又能为之奈何? 我累了,倦了,再也不打了,再也不骂了。 历经磨难,我放弃了,身心俱疲,我躺平了。 各种毒鸡汤,各种催人奋进的非典型案例,我再也不看不听了。 至于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废话蠢话,通通还给你们吧! “本多正信,关于解除这场危机,总得来说我还是认可的,也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 “你并没有逞匹夫之勇,也没有完全的自暴自弃,而是学会在危机之中寻找尽可能的那么一丝生机。” “危和机,是矛盾,也是统一,危险到尽头,可能就是天大的机遇。” “不管最终能不能寻找到柳暗花明的生机,你这番回答,也都对得起你这些年来读过的那么多圣贤书,也对得起生而为人傲立于天地之间的尊严。” “现在我再问你几个小问题,如果回答的好,说不定我一高兴,还会送你一份额外的造化。” “你也不要有任何的思想压力,不管你回答好丑与否,我都答应你,在我离开你们这个村庄之前,会帮你扫除一些小小的困难和障碍,以助你能够更好地说服你的族人,也能够早日实现你的宏图大志。” “我也不是恭维你,以你的才能,见识,和思想,继续蜗居在这个小山村生老病死一辈子,也确实是太屈才了。” “我虽然是一名医师,除了看病,多少懂点给人看相的基本法术,我看你的面相还是不错的,天庭饱满,眉眼浓厚,虽然前半生命运多舛,饱受磨难。” “正如物极必反的道理,一个积极向上的人,一生遭遇无论是幸福,还是悲伤,其总量是相对固定的。” “当然,对于那些自暴自弃的,那些一点小小磨难就彻底认命的,就当我什么话都没说。” 第449章 战争的本质 “恩公,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提问。” “正信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怕我学识浅薄,回答的不能让你满意。” “那好,我问你,你如何看待这场即将开始的战争?” “可以根据你熟读数千年的史书典籍,谈谈你的看法。” 岂料,本多正信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了俩字:“必败!” 没错,只有两字,必败,异常的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的犹豫。 “哦?” “正信啊,你怎么会如此的肯定,说说你的分析和原因。” 虽然二蛋很喜欢这个答案,但他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也不是一个形而上学没见过世面的三岁小儿,自是想要有理有据地得到真正的答案。 回答问题时候的本多正信,他眼角里闪烁的满是智慧的光芒,或许这才是属于他的本色,也是属于他内心里真正的骄傲。 “恩公,我之所以认为这场战争必败,并不是胡说一通,而是参照了历史上无数的战争案例。” “首先,这是一场非正义的战争,必然是属于侵略性质的,无论是天道还是人道,都不占理,也是得不到任何支持的。” “战争的原因我们自是不必细说,所有的纷争无非是为了利益,简单讲就是为了争抢资源,争抢不属于自己的资源,也是争抢欲壑难填满足自己私欲的更多资源。” “其次,这还是一场弱者挑战强者的战争。” “大秦国我并没有去过,所有的介绍只是书本上的一些肤浅的常识,但穿过这些流传数千上万年的文字和历史的长河,基本的判断我还是知道的。” “毫无疑问,大秦国是一个绵延亿万万公里的超级帝国,无论是地貌,还是人口,乃至资源的方方面面,都是我们扶桑国的十倍之富裕。” 哦? “照你这么说,这鸡蛋砸石头的事件,本不应该发生啊” “但你也看到了,现在各地都在厉兵秣马,做着各种战前的准备工作,就连你们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同样已经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没错,这场战争一旦发动起来,是根本不会主动地停止下来的。” “谁也不愿意做这个千夫所指的恶人和罪人,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历史车轮的滚滚向前。” “之所以蚊子胆敢在这个时候主动去咬大象一口,也必然是有着深层次的内在原因的。” “我分析过大秦的地形,正是由于他们实在是太地大物博了,也自是富裕的流油,所以和他们接壤的帝国同样很多很多,而且其中还不止一个,和这大秦一样,同样有着亿万万广袤的地形,和无数的人口。” “比如他们西方的孔雀帝国,和北方的毛子帝国。” “边境之争,永远是帝国间一切争端的主旋律,不仅在于国土,以及土地之下的矿产资源,更在于修士修行的灵气之争,以及虚无缥缈的国运之争。” “卧榻之侧,岂容旁人酣睡,偏偏大秦的卧榻之侧不仅仅有一头挥舞着獠牙的大象,还有一只凶残的黑熊虎视眈眈。” “至于大秦南方的那些丹丸小国,更是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为了西防孔雀,北御毛熊,这是它们最主要的两大对手,大秦必然被牵扯太多的精力。” “而他们帝国主要的军事实力,也必然会陈兵于这两条重要的防线上,一旦任何一个方向失守,后果不堪设想,或许就是长驱直入,敌方大军直捣大秦国的都城。” “正是鉴于如此特殊的情况,才让咱们大海天堑之隔的扶桑小国觅得良机。” “说起来,咱们扶桑小国受困于这无边无际的海洋,每年甚至每天,无时无刻都有无数的修士和百姓,被海洋怪物残忍地袭击和吞噬。” “但是呢,祸兮福所倚,如果不是这海洋天堑,或许我们这个国度早就被大秦的军队踏为平地,十有八九早就沦落为附属的殖民国度,也必然会成为大秦对抗其他帝国的马前卒和炮灰。” “无边的海洋,数不清的海怪,这是把双刃剑。” “这方危机重重的大洋,它让我们扶桑国的每个子民,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士,从来到这个人世间的那一刻起,就面临生死危机和无数的艰难挑战。” “但这些天然的劣势,某种程度上却是激励我们这个苦难的民族,让我们逆境之中变得更加的强大,更加的韧性十足。” “我们和天斗,和地斗,和海洋斗,在斗争的过程中,我们扶桑国逐渐摸到了一定的规律,这或许正是人类真正的擅长,也自是通过无数年的流血牺牲的经验才总结出来的。” “我们逐渐在和海怪的斗争中挽回了原先不堪一击的颓势,不仅在于修士的修炼进阶,更在于我们对于先进武器先进技术的掌控,尤其是我们的精钢铁船,将这方天堑变成真正的通途。” “海怪的威胁,更在于其恐怖的肉身天赋,血脉天赋,但他们的缺陷同样非常的明显。” “恰恰是他们无与伦比的天赋,让他们忘乎所以,进而忽略了后天的努力和改进,也自是阻碍了它们的成长。” “而我们人类恰恰相反,其肉身天赋远不足以和凶兽相提并论,无论是陆地上的,还是海洋里的。” “但人类善于思考,学习,总结,和举一反三这一系列的优点,足以让人类在和凶兽斗争的过程中,不断地改进,持续地进步。” “如果能保持这样一个进步的节奏,我相信即使这片大洋里生活着无数恐怖的凶兽,甚至还有无数未知的魔鬼区域,未知的巨型怪物,但我们人类迟早能踏平它,征服它。” “而这,也才是我们扶桑国真正的底气。” “是累累尸骨,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类,才会真正具备的血性和傲性!” 第450章 食物链 哦? “正信啊,你是说人类社会的持续发展,不断地进步,迟早能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也必然能够和异族的一切争端,最终能战而胜之?” 一脸憧憬的本多正信,却是连连摇头,这再次出乎二蛋的意料之外。 “恩公,我刚才所说,人类有很多的优点,如果能持续地发挥出这些的优势,或许不仅是征服凶兽这么简单,甚至某一天,遨游我们头顶的这片无垠的星空,征服这方浩渺的宇宙,也都是有可能的。” “但我需要补充的,人类同样有很多的缺点。” “而正是这些不可逆的缺点或者缺陷,也才是阻碍人类持续进步的最大阻力。” “首先,就是性格层面的,只要是人,就会好大喜功,会猜疑,会妒忌。” “恩公,你发现没有,这世上职位越高,所谓本事越大的,混的越好的,他们这些缺点反而会放大。” “他们相比普通人防范的心理会更加的严重,或许在他们的眼里,没有朋友,甚至没有父母子女,一切都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在他们眼里,一切也都是可以拿来交换的。” “他们比普通人更加的怕死,他们会为了所谓的延年益寿,继续享受不劳动却能获取丰盛果实的特权,而不择一切手段的打击异己,无所不用其极。” “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维护他们的统治,也是一己之私的奢靡。” “他们也从未想过站在民众的角度,来推动全人类的进步和和平,因为民众对他们来说只是韭菜,是圈养的刍狗。” “人之初,性本恶,人类的本质是自私自利的,无论教化与否,甚至教化程度越高的,更加的自私。” “他们满嘴假大空所谓的共同价值观,只有在对自己有着巨大利益好处的时候,或者全人类面临共同的生死存亡之时,才会尽可能地团结成一个整体,拧成一股绳。” “事件过后,树倒猢狲散,自然还是该干嘛就干嘛,依然是你斗我,我斗你,你搞我一下,我自然要搞你两下,大部分时间,全都是浪费在内耗上,斗争上。” “相对来说,我们人类的团结精神,是远远比不上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凶兽。” “虽然凶兽的族群里面,同样有山头林立的情况存在,但在一个相对的范围之内,是令行禁止的,也是有着明确的分工和完善的管理制度的。” “这些制度有好有坏,不可否认很多都是很低级和原始的。” “但同样有不少,是值得我们人类好好学习,并取长补短的。” “或许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老天爷既然创造出来人类,也创造出了凶兽,甚至在我们未知的世界里,无垠的星空里,还有无数的种族等着我们人类去探索。” “这所有的种族之间,有和谐的存在,比如人类发展至今,已经驯养出了无数的凶兽,作为自己的亲密伙伴。 “最简单的狗和猫,就是最早的凶兽,现在却是温驯的帮助人类守门看家,也是人类所有已经驯服的凶兽里面,最为亲密的伙伴。” “但更多的人和野兽以及凶兽之间,还是一个大生态的系统,和谐共生,相辅相成。” “我们人类,和所有的凶兽也好,其他未知的种族也罢,必将在无限漫长的时间共存于这个世界,乃至这方宇宙空间。” “相互之间,也必然有着各种利益的冲突和竞争的关系,毕竟资源有限,而无论是人还是凶兽,都想要霸占更多的资源。” “而各个种族之间,或许在某个时间段,会有某一个物种脱颖而出,成为一个区域内的霸主。” “正如这个星球上大大小小的帝国一样,有强大,有弱小,有分久必合,更有合久必分。” “在历史的长河里,这些都不算事,都只是时间的过客,宇宙的一隅,渺小的不能再渺小。” “本多正信啊,刚才听你说了半天,虽然说的很有道理,确实让我听得虎躯一震,耳目一新。” “但我咋感觉说来说去,你还是在强调人类的优势啊。” “照你这么说,人类一旦拥有凶兽的团结精神,那岂不是举世无敌了?” “不仅迟早能站在这个星球的顶端,甚至某一天,能同样站在我们头顶这片星空的顶端?” “恩公,头顶这片星空,我相信我们人类迟早是能征服的,但并不代表人类就一定能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啊。” “要知道人类在发展,其实凶兽也在发展,其他的种族甚至可能发展的更快。” “哦,凶兽还怎么发展?” “他们不就是靠身体,靠天赋和血脉自然成长的吗?” “非也非也!” “我们人类和凶兽虽然属于不同的物种,其实并没有本质的区别,都是属于智慧生命的一种,只不过是两种不同的表现形态,以及不同的发展和进化的线路。” “凶兽主打肉身,天赋,甚至玄之又玄的血脉,而人类,更多的是依靠大脑,靠思想,谋略等等持续的积累,最终靠科技推动社会的整体进步。” “在这里面,人类和凶兽之间最大的差别,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就是所谓的智慧二字。” “何谓智慧,它又是从何而来,我相信没几个人能解释的清楚。” “我就一个乡下的读书人,见识有限,同样也解释不清楚。” “我只能根据我的理解,一家之言,姑且论之。” “这智慧啊,简单讲,就是拥有了灵智,能够从简单的交流开始,逐渐能够形成自己的想法,直至团队的想法。” ”往复杂方面讲呢,就是能运用谋略,并借助各种外力做出复杂之事,比如我们人类制造的工具和武器。” “人类的进化和发展相比凶兽还是要更快一点的,自是已经具备了这些初级智慧最基本的技能,而且必然会越来越好,进化发展的更加地彻底。” “但凶兽真的全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复杂的低等生物吗?”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包括你们这些修士怎么看待凶兽的智慧,我反倒是持有怀疑的态度。” “我们先不谈凶兽,就说那随处可见的野兽,他们的综合条件还不如凶兽。” “比如猫啊,狗啊,牛啊,马啊这些早已被人类驯化的,他们和人类相处久了,其实是可以和我们有最基本的眼神交流的。”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通过眼神,甚至特定的话语,明白我们所要表的意思。” “而这,就是智慧的一种,只不过是一种初阶阶段的智慧。” “但谁能保证,这种初级阶段的智慧,不会在时间的长河里自然地成长呢?” “或者发生变异,变得更加的强大呢?” 第451章 切土豆的猴子 “要说人类智慧的伊始,就是从学会使用工具开始,从此就如同开了光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猫狗牛马不懂得使用工具,但我听人信誓旦旦地说起过,在城镇的一次集会上,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观一位卖艺的老人表演各种绝活。” “老头所谓的表演实则没啥大的花头,真正吸引如此多观众哄笑乃至打赏的,反倒是他圈养的一只红屁股的小猴子。” “据说那只小猴子,非常的听话,不仅能模仿人类表演各种稀奇古怪的嘻哈表情,还能模仿人类的各种动作,比如前肢挺直地直立行走,比如踩钢丝翻跟头。” “而最玄乎的,那只小猴子竟然被老头驯养成可以切菜的厨工。” “据说那只小猴子,在老头的指令下抄起一把闪着寒光的切菜刀,咔咔咔地就把一只大土豆切成了十几片,再把一片片的土豆片斜切成了土豆丝。” “虽说这只被圈养驯养过的猴子,它切的土豆丝确实不咋的,有大有小,有厚也有薄,但不可否认,这已经是一种极大的智慧进步。” “假以时日,只要它持之以恒地锻炼下去,必然能将这个土豆切得更好更匀称一点,甚至哪一天学会生火做饭,把这份土豆丝给炒熟也不是没有可能。” “曾经,我还在一本古书上读到过,民间也流传着很多这方面玄之又玄的传说,说我们扶桑国的圣山,那里就生活着大量拥有高一级智慧的凶兽。” “它们有的来去如风,有的可以喷出烈火,有的能喷洒各种剧毒的毒液,甚至还有能说人话,化人形的神奇存在。” “哦,本多正信啊,你也知道圣山?” “当然知道啊,咱们扶桑国无论是修士,还是普通百姓,有哪个不知道圣山呢?” “逢年过节的时候,有很多百姓都会朝着圣山的方向朝拜的,祈求圣山的保佑,也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那你知道,这座山为啥叫圣山吗?” “恩公,圣山是扶桑百姓对于这座山的尊敬称呼,其实还有另外一层谐音的意思。” “圣山就是神山,无论是神还是圣,都说明并非等闲之山,既是百姓对于山的敬畏,更是对于未知的敬畏。” “正是因为这座山里藏有巨大的秘密,不仅普通人望而却步,就连无数的修士,也是望圣山而生畏,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即使那里面掩藏着巨量的财富,天大的秘密,短期来说,这圣山都是我们扶桑国的禁区。” “除非人类修士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然也要做出无比巨大的牺牲准备,才有可能真正一窥这神秘圣山的真正秘密。” “哦,那据你的分析,这圣山到底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恩公,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无数帝国的英才,修行数百年的大修士,他们都不敢一探圣山,何况是我这山野草民呢。” “据说啊,曾经有百姓,只是走近那神山的外围区域,他立足未稳,就偶遇一条粗如水缸身长八丈的血红巨蟒,朝着他吐着数米长的恐怖蛇信,吓得他连滚带爬地赶紧逃离。” “没几天的功夫,人就因惊吓过度变得痴傻起来,再不久,就一命归西了。” 靠! 怎么又是类似于巨蟒的传说,二蛋纳闷地自言自语,难道圣山里面真的有一头通天的巨蟒? 甚至还有无数的子子孙孙? ”恩公,不仅是普通百姓,这无数年来,已经有无数的修士偷偷摸摸去圣山的深处寻宝探秘,可惜大部分都是生不见人影,死不见骨肉,就这样人间蒸发地消失不见了。” “即使少部分活着回来的,也是不久于人世。” “久而久之,这圣山的恐怖和神秘就自是越传越玄乎了,也再没人胆敢轻易地踏足圣山,更不要说那九死无生的核心区域,传说中的血红大地。” “哦,你还知道血红大地?” “我也是在书上看到的,应该是位修仙的大能所着的书籍。” “我虽然不能修炼,身子一直不好,但自小就喜欢这些妖魔鬼怪的故事。” “成年后,更是尽可能地收集和阅读这方面的书籍。” “恩公,这诡异的圣山,除了一些外围的地方,这无数年来,倒是被人类探索出来几条还算安全的线路。” “但那也仅仅是限于白天晴好的时候,一旦夜间,尤其是月圆之夜阴气最盛之时,整个圣山都是危机重重的生杀区域,非等闲人等所能立足。” “圣山的诡异故事还有很多很多,说三天可能都说不完,但据我推测,这圣山最大的神秘之处,恰恰非常的简单,并没有那么的复杂。” 哦? “至信,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圣山怎会既简单,又复杂呢?”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恩公,我们看待一件不可理喻的事件,关键还是看问题的角度。” “就比如你给我治疗身体寒毒这件事,可能在你看来,只是举手之劳。” “但对我来说,却是生死之恩,是我祖上积德才能在这个时候遇见你。” “而且我可以肯定,我这体寒渐冻的毛病,即使京都最好的御医,甚至传说中的神医,可能也并没有恩公如此惊为天人的医疗手法。” “如果我没猜测错的话,恩公你在京都,一定也是名声显赫的大神医吧?” 嘿嘿! “正信啊,你这小子呢,没想到还是个善于拍马屁的主啊。” “你小子不错,前途是大大的。” “我牛二蛋的医术吗,一般一般,在你们京都大概也只能排到第三吧。” “至于这京都医术排名第一第二的,我反正没见到过,或许有,或许没有,反正鬼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 本多正信大喜过望,他没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就套出了眼前这其貌不扬恩公的真正底细。 看他年纪也不大,口气却是不小,随便一句第三第三,足以在此时本多正信的心里掀起无穷无尽的波澜。 即使他不满足于第三,但对本多正信来说,京都排名第三的医术大神,几乎就是整个帝国排名前三的大神啊,那可是天大的了不得啊。 这样顶尖的人才,而且还是医师,是治病救人的神医,必然是帝皇或富庶人家的座上宾啊。 他能为自己这个山野小青年亲自治病,这绝对是一份天大的恩赐,是老天爷对自己最大的宠幸。 第452章 人类本源 “正信啊,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啊。” “我又不是当差的,更不是凶兽要吃人,只不过就一治病救人的医生而已。” “你继续刚才的讲述,说说看这圣山可以解密的地方。” “恩公,你有没发现,所有圣山的记载以及各种传说,都有一处奇怪的地方?” “什么奇怪的?” “我自小就对圣山的传说很感兴趣,虽然我读的书很杂,无论是天文地理,还是军事政治,几乎都有涉猎。” “但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圣山的所有传说和各种妖魔鬼怪的故事。” “这些年来,陆陆续续确实读过不少,书架上也收集了一些。” “但我发现了特殊的一点,这关于圣山发生的所有大事小事,都有一个共性,也都是发生在圣山。” 二蛋疑惑地问道,这有啥奇怪的? “既然书本里记载的是圣山的故事,民间流传的是圣山的故事,那必然都是圣山里发生的事了。” 蓦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不对,不对,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你们都别说话,让我好好捋一捋,我好像也发现了哪里有点不对头。” 前后也就一会会的功夫,牛二蛋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把个在旁边托着双颊香腮听的一脸陶醉的花娘子吓了一大跳。 “正信啊,我弄清楚了,也搞明白了。” “你是说所有圣山的事,全部发生在圣山,看似是正常不过的,其实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牛二蛋的敏锐,本多正信也是大为惊讶,实在是一般人很难在这小小的一念差别之间,进而发现内里隐藏的巨量信息。 为什么所有圣山的事,就一定要发生在圣山呢? 或者圣山的范围之内呢? 何况圣山里居住生活的,恰恰是一群没有任何法治法规约束的凶兽和野兽啊。 由此,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圣山,它或许不仅仅是一座山,更是一座犹如天堑大海似的护城山。 它护佑着山外的人族,同样也在护卫着山里面的所有凶兽。 人兽两者之间,在绝大部分的时候是没有交集的,除非是人类强行去打破这种壁垒,主动进入圣山内部招惹它们。 而圣山内部的凶兽,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会主动冲出圣山到城镇或者乡村伤人的。 一座山,就是两个世界,只不过是平行独立于这个星球之上。 或许这圣山真正的内部,远不止上次看到的那么简单,或许也是和人类一样有着井然的秩序,有着各种类似于人族的城池和村庄。 “恩公,我有理由怀疑这圣山真正的秘密,可能和我们人类的本源有关?” “人类的本源?” 对,就是我们人类的来源。 “本源是什么,很难一两句话解释清楚,但无非就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们的祖先又从哪里而来?” “概莫这些追根溯源最最基础的问题了。” “我们人类的祖先到底是从何而来,无数年来有无数争议的版本。” “有人说我们的祖先同样是来自于凶兽,是动物的一种。” “有人信誓旦旦说是从猴子演变而来,也有说猩猩,甚至还有说是海里的大鱼长期进化而成。” “也有人说我们最早的祖先,并不是这个星球上的,而是从其他星球过来的。” “真要那样的话,这问题就更加地复杂了,即使最早的祖先他并没有生活在这个星球上,而是从其他星球而来,那其他星球上的人类和其最早的祖先,又是从何而来?” “当然,我们听到最多的版本,说我们人类是上帝创造出来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上帝又是谁?” “他为什么要创造出人类这样一个物种呢?” “他到底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仙人,还是一个仙人组成的团队?” “要知道,虽然同样是人,但每一个人的外貌,性格,思想,无论外在还是内在的特征都是不尽相同的,何况,还有无数不同种类的凶兽和动植物,每一个都是截然不同的个体。” “如果上帝只是一个人,那他要同时塑造或创造这么多不同种类的生物体,岂不是要把他给活活地累死?” “如果是一群仙人,他们每天无所事事,实在是闲的蛋疼,只是不停地创造我们这些形形色色的生物,来供他们游玩? “还是供他们消遣打发时间?” “如果只是供他们玩耍地消磨时间,那他们干嘛又要创造或者设置人类的死亡呢?” “各种生物体的死亡呢?” “一团和气岂不是更好,你好,我好,大家一起好?” “就说这死亡,其实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这里面不仅有自然的死亡,比如我们普通人,一般百来岁就差不多是最长寿的了,也就要找阎王爷报道去了。” “而平常比较常见的,是各种发病导致的死亡,器官衰竭导致的死亡。” “至于我们身处这个兵荒马乱的操蛋时代,更多的还是一切争端争斗最终导致的伤亡。” “就比如这场即将到来的大规模战争,难道创造人类的上帝,也是在天外天的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搂着美女喝着美酒,打着拍子哼着小曲,看着我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斗的你死我活?” “犹如那只被老头豢养的红屁股猴子一般,拼命地表演各种逗人乐的节目,只为给上帝当下酒菜?” 哈哈! “本多正信,你小子不错,还是有点幽默细胞的。” “你的上帝一说,我也是不大相信的。” “不仅仅因为我是一名医生,对于人体的组成以及各种结构,自是异常的熟悉。” “要说我们的人体,可真是不简单,更是一个异于寻常的大宝库。” “可能我们绝大部分人看待世界的方式,都是宏观的,往大处里去的。” “世人匆匆,每日里看到的,讨论的,尽都是山河日月,乃至宇宙星空。” “殊不知,我们人体内部同样是个庞大的世界,而且同样无边无垠,相比于宇宙星空毫不逊色。” 第453章 人体的宝库 “世人有所知,有所不知,我们人体光是经络和血管,就有亿亿万条之多。” “每一条的粗细不同,流向不同,功能也不尽相同。” “我们身上的每一个组织,大到身体四肢,小到每一个肉眼都看不见的细胞,都有着严格的分工,和不同的存在价值。” “而每个细胞的内部,同样是一方神奇的世界,内有着更多的乾坤,内藏无数的秘密。” “就比如这最最普通的一个巴掌,可不仅仅是眼睛里所能看到的皮肉骨骼,还有内里无数我们看不到的细小组成。” “即使像我这样的医生,每日治病救人,救死扶伤,说起来对人体比较了解,但穷尽我的一生,都很难彻底地探秘我们的人体宝藏。” “若能知晓十之一二,甚至百之一二,就已经殊为不易,足以当得起神医一说了。” “说起来,我们每个人的身体虽是微观,也就顶多几百斤的重量,顶多两三米的高度,但要把这无数的结构有机地组合在一起,让它们协同地工作,和谐地共生共济,却是一项无比宏大的工程。” “相比于那无边无垠的天体,人体运作的规律更为的精密,其难度无异于再造一个纷杂的世界。” “而这样异常复杂的世界,却是每个人都不一样,每一个物种也都不一样。” “大到深海里无边无际的鲸怪冥鱼,甚至传说中的鲲鹏,小到一只蚊子的虫卵,结构都不尽的相同。” 二蛋的补充,本多正信自是表示格外的赞同,这一番人体的解说,也为他打开了一扇门,看到了一个更大的世界。 两人得出的一致意见,人类的祖先,人类的本源,绝对不可能是上帝所创造。 也没有哪个上帝,会吃饱了没事干,造出数量如此之多,结构如此复杂的生命体。 那人类,又是从何而来呢? 至于有没有上帝,上帝又是什么,并不是他们当前所能理解的,更非他们所能彻底解释清楚的。 “本多正信,你就确信这场西征的战争必败?” “恩公,非正义的战争,而且以小搏大,必然会失败,从无先例。” “虽然只是我的预测,一家之言,但我估计最终的结果七不离八,不信咱们数十年后再回头看。” 哦? “你说这场战争还要延续数十年?” “数十年可能还是少的,如果势如破竹,或许战争会结束的很快,但那种一帆风顺的理想情况,又怎么可能呢?” “别人又不是啥纸老虎,不可能始终坐在那里,等在那里,任凭你来砍杀,而没有任何的反抗。” “即使你取得了一时的侥幸胜利,也要面临对方仇恨的反扑,毕竟你不可能把每个人都杀光啊。” “最大的可能,一旦战争陷入胶着,或许会延续上百年的时间,双方也都将深陷泥潭之中,毕竟发起一场战争很是容易,但要想轻易地结束,却是难上加难。” “那样的话,必然就是打持久战,消耗战了。” “最终的结果也是注定的,必然是两败俱伤,谁都不能独善其身,也自是吃力不讨好,白忙活一场。” “由此,还加剧了彼此间的仇恨,你杀我,我杀你,恩恩怨怨何时休,成为后世子孙永远无法化解的孽缘。” “我所有的分析,并不是基于战争的本身。” “虽然凭借我们扶桑国如今的生产条件,武器装备制造条件,在这场战争的前半部分,可能会取得一点小小的惊喜。” 但只要大秦抵挡住这偷袭的三板斧,并回过神来安心地和我们对峙对抗,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是这场战争陷入胶着之时。 “哦,你又凭借什么有此判断呢?” “很简单的,我们的本质生产力不足,根本不足以长时间的支撑一场大型的战争,更何况是旷日持久的,举国之力的。” “现在所有的战争,无论大小,无论是局部还是整体,表面看起来是无数人纠缠在一起,你杀我,我杀你,你砍我一刀,我再砍你两刀。” “你抢我的资源,我也要抢你的资源。” “归根到底,打的是钱财啊,是金币啊,也是粮食啊。” “大军所到之处,无数人每天的吃喝拉撒,本身就是一笔天大的开销。” “既然是打仗,肯定要耗费大力气的,可不是吃饱的问题,还要吃好,更要有天大的激励,不然谁给你打头阵?” “谁给你攻城拔寨,不顾生死的冲杀在前?” “这物资的补给,也不仅仅是粮食和金币这么简单,比如药品的消耗,衣物的消耗,武器的消耗,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大量而稳定的后勤补给。” “一旦后勤补给跟不上,或者断了,那这场战争自然而然就没那么的顺利了。” “当然,这是一场发生在其他帝国土地上的侵略战争,自是将在外有所不令,可以去抢,去杀,就地获得一定量的补给。” “但这些局部的补给注定只是杯水车薪,或许对一个小型的团队有用,它们灵活而机动,而对于上十万百万甚至更多的大军来说,无疑是远远不够的。” 而这场战争一旦发起,必然需要通过我们扶桑国源源不断的精钢战船,横跨天堑,横跨这座危机四伏的大东海。 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因为大海里的凶兽可不是善茬,如此大规模的运兵,如此集中而旺盛的精壮修士血气,必然会吸引到深海巨怪的注意。 一不小心的话,或许还没能登上大秦的土地,在这大海里就要率先大干一场。 决定战争成败的补给,远远不是基础物资那么的简单,要想赢得战争,除了先前的那些,最大的补给必然是源源不断的兵力,也就是人。 人,才是决定一切的最重要因素,无论是一场战争,还是我们社会生产的方方面面。 人,也才是一个社会最重要的资源和矿产。 也正是因为人,恰恰才是这场战争必败的根本原因。 第454章 战后的变革 哦? “说说看,为什么成也是人?” “败也是人呢?” “恩公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个小山村的惨状,应该远不止我们这里,帝国范围内的每一个村庄或者城镇,可能现在或者未来,都将面临着一场自上而下的横征暴敛。” “仅仅是初始的准备阶段,绝大部分百姓就已经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甚至会揭竿而起,流血牺牲地反抗这种暴政。” “他们本来就是节衣缩食,粗麻布衣勉强度日,而现在,即将面临原先双倍还多的苛捐杂税,这可让他们怎么活啊?” “无数人因此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甚至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即使它们搜刮一空老百姓的财富,勉强发动了这场非正义的战争,那后续呢?” “可持续性呢?” “老百姓都穷的没有饭吃了,他们有的即将被饿死了,有的是老婆孩子饿死了。” “即使那些任劳任怨,并不懂的反抗的大冤种,他们又要被压榨到什么时候,什么程度呢?” “韭菜割了可以再长,只要割法得当,还是能够细水长流的,隔三差五就能摘取到新鲜的韭菜。” “但现在是韭菜根都被一下子割掉了,自是再不可能长出韭菜,只会剩下荒草遍野,遍地都是仇恨的百姓。” “失去了仁政,也自是失去了公信力,老百姓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 “综合以上种种,一旦脱离了民心,压榨了百姓,生产力也跟不上,这些才是这场战争必败的根本原因,而不仅仅在于外部的那些因素,或者大秦自身的因素。” “以上这些,是我对于这场战争的综合判断和思考。” “虽然我等草民人微言轻,帮不上什么忙,也根本阻挡不了这场战争的发生。” “但我还是希望这场没有意义的战争能早点结束,不仅是为我们扶桑的百姓,也为大秦的百姓,天下的百姓。” “安得广夏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我本多正信愿意每天虔诚的祈祷,愿上苍可怜我扶桑百姓,也可怜天下百姓,少些折腾,多些温暖,每个人都能够安居乐业,过好自己的生活。” 正信啊,难得你还有一点正义之心的。 这场战争的输赢,一切还都是假想之中,也没人能够准确地预测未来。 “我们都只是沧海一粟,平凡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只能是抱着平常心看待这场战争,更是希望它能往积极的方面发展,而不是千万里尽是伏尸遍野,血流成河汇聚如大江奔流。” “正信,你有没想过,这场战争一旦结束后,扶桑国又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呢?” “恩公,我估计这场战争结束后,不论输赢,帝国之内都会出现巨大的变化,尤其是整个国家的治理结构,政治结构,以及社会结构,可能都会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 “哦,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啊,也是动了整个帝国的根基啊。” “你的意思当今以天皇为主导,以京都四大家族为基石,辅以无数大名小名以及大地主小地主的金字塔状的政治生态结构,将会出现巨大的变化?” “这是必然的,这也是战争最为残酷的地方,不仅是对外如此,对内同样如此,这必然是一场重新洗牌的过程。” “经此一战,可能会有无数的大名小名,以及各种各样的家族,随风消逝在历史的浪潮之中。” “潮涨潮落,有人落下,必有人起来,也必然有一些幸运儿,能够在战后混乱的政治形势中,他们或随波逐流,或逆风飞扬,或揭竿而起,从而大肆捞取各种好处,并趁机揭竿而起,取代原有的秩序,最终建立新的秩序。” “正信,你说的这种战后的混乱,会影响到京都的四大家族吗? “肯定会,而且他们的影响必然是最大的。” 哦? “这场战争,本来就是以他们四家为主导发动的利益战争,如果是摧枯拉朽地赢了,那自是他们四家得利最多,甚至能借此辉煌的战绩,继续延续数百年的辉煌统治。” “如果战争陷入胶着,或者彻头彻尾地失败了,那损失最大的,也必然是他们四家。” “可以说,这是一场筹码尽出的赌博,也是一把双刃剑,他们必然比谁都清楚,也自是早已算计了一切,算计了方方面面。” “但在时代的大势面前,这些算计甚为可笑,他们同样只能随波逐流。” “最终的结果没人知道,也根本不可能以任何人的想法和意志为转移。” “那照着你的分析,这场战争最后的结果必败的情况下,你在此基础上再分析一下,这京都的四家顶级家族,谁能够最终的得利?” 或者谁才能够笑到最后? “如果每一家都损失很大,那这战后的四家又会有哪些变化?又有哪些家族会取而代之?” 二蛋的问题越来越尖锐,也自是越来越深入,越来越难答。 但这些对其他人来说错综复杂的话题,并没有真正地难住这本多正信,因为他学富五车,不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贯古今,更是一个善于思考和总结的真正人才。 他并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非常难以回答的话题,而是谨慎地思考了一番,重新地组织了语言。 “恩公,如果战争真的失败的话,我估计这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洗牌了,必然是大洗牌。” “很有可能不久的未来,我们的政治制度以及社会制度,从上至下都将迎来一场深层次的变革。” 到时,不仅是四大家族的实力或者名声可能不保,或者就连天皇独尊的制度,都将迎来一场深层次的变革。 “啊?” “不会吧?” “致信啊,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天皇制度可是你们扶桑国几千上万年来的传统美德啊,更是深得所有百姓之心的啊?” “恩公,但愿我的判断有误。” “我也不敢肯定,我只是凭着感觉,和书本里的知识,最终做出的简单判断。” “依我想,不管最终的结果怎样,这场变革一旦发生,注定是深远的。” “而战争过后,百废待兴,大浪淘沙后,必然会涌现出新的王者和强者,他们也肯定会总结此前战争真正失利的根本原因,并在此基础上尽可能地修正曾经犯过的错误。” 哦? 你的意思,这场战争,反而可能会促进扶桑国的真正统一,进而变成一个真正的专制国度? “也是一家独大的社会制度?” “必然的!” “拼凑之军,各自为战,一盘散沙,并没有共同的价值观,也绝对是这场战争最终走向失败的重要原因。” “我们所谓的大军,实则是来自于各大家族的自有部队,而家族和家族之间,并不是一团和气的,更多是竞争的关系,甚至很多本来就有嫌隙或者仇隙。” “只不过是在暂时的利益面前,乌合之众地组合在一起而已。” 第455章 佐证 “正信啊,如果战争最终的走向,真的和你的判断相吻合,那你更看好四大家族的哪一家呢?” “谁又能在大战过后脱颖而出呢?” 二蛋原本以为本多正信这次应该会更加慎重地想一想,才会回答这个连他都没有任何头绪的话题。 岂料这本多正信和先前一样,同样没有任何的思考,好似这个天大的话题他早已是酝酿已久,成竹在胸。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立马脱口而出。 “德川家!” “德川家?” “不可能吧,就他们家族那龌龊的样子,他们这些年来干得那些龌龊的事,德川家康那个老鬼头会脱颖而出?” “十有八九是他们这个家族。” “为什么?” “说不上来为什么,我更多的只是凭着感觉而已,其次才是不一定合情合理的推断。” “如果只看表面,毫无疑问,只看现有的军事实力,在帝国的影响力,以及民众的认可度,那德川家是没有任何优势的,甚至是四大家族里排名最末的。” “他们的劣势如此的明显,这恰恰也是他们的优势,因为这场史无前例的大规模侵略战争,注定了无论输赢,都是一次席卷帝国,也是由下至上重新洗牌并最终重塑的过程。” “所有人都在这个游戏中,也都在这个局里,想逃也逃不脱,想躲也躲不了。” “而现如今实力最强的,风头自然最劲,他们也必然想要捞取更多的好处。” “一旦战争失利,注定了他们所有的美好幻想都将如泡沫破灭一般,遭受到史无前例的沉重打击,甚至灰飞烟灭。” “而那些暂时看似弱小,甚至千方百计掩藏实力的,乃至对战争并不是那么热衷和积极的,反而会在这场战争中火中取粟,将损失降低到最低,以捞取到国内最大的资本。” “要知道,对大秦来说,战场确实发生在他们本土。” “而对我们扶桑本地的民众来说,战场实则有两处,和普罗大众密切相关的战场并不是大秦,实则还是以帝国内部的为主。” “正信啊,你这样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啊。” “以我在京都对德川这个家族的了解,德川家确实是一个善于掩藏的家族,也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可怕家族。” “他们很神秘,看似对军事和政治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一切都表现的像个正经的生意人,而这些欲盖弥彰的表项,看似童叟无欺,无欲无求,才恰恰暴露了他们最大的贪心。” “这就好似一个正常而强壮的男人,在他的面前,却是横躺着一个全身不着寸缕的绝色大美女,正搔首弄姿,对他做着各种诱惑的动作。” “而这个精壮男人偏偏不为所动,即使他血脉喷张地起了反应,仍然没有向前迈开任何的一步。” “无疑的,这是一个特别能忍耐的家族。” “他们将自己的野心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而表面上尽是干些拿不上台面的皮肉生意,一来闷声发大财,赚取源源不断的暴利,最主要目的,还是堵住悠悠众口最好的挡箭牌,以遮掩住他们内心里巨大的渴望,甚至比其他三大家族更大的野心,更狂妄的目标。” “恩公,你说的没错,对于这样庞大的家族来说,一切看似的正常,没有任何的野心,恰恰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而且德川家族的优势,应该还远不止掩藏实力这些表面的功夫。” “哦,他们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佐证?” “倒也谈不上佐证,只是有些看似不轻易,也并不是很重要的因素,往往在关键的时候,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就拿这德川家康来说,我搜集了现有所有的资料,发现了一个重要的地方。” “他们的家主,雄才大略的德川家康,在四大家族里不仅发家致富的时间最短,就他本人的年纪,也足足比另外三大家族的老祖小了一百多岁。” “到了他们这个层面,一百多岁是什么概念,那可是足足几代人的努力啊。” “这场战争,德川家康即使什么也不参与,什么好处也不想要,他每天只是躺平,在那里混吃等死,也不继续发展实力了。” “但仅仅凭借他这年纪的巨大优势,他都能把其他的竞争对手给熬死。” “虽然其他的家族,照样会有无数的后起之秀通过这场战争冒头争功,也迟早会突破到你们修行人士的那种至高至强的无敌境界。” “但战争过后,必然会大浪淘沙,损兵折将自不必说。” “很多现如今风头正劲的当红小生,很多家族重点培养的所谓最优秀的接班人,未来的家主甚至老祖,他们必然是这场战争的主角,会在战场上捞取尽可能多的战功和政治资本,舆论资本。” “但是呢,他们能不能有命回来,这还是两说。” “对这些延续数百上千年的家族来说,最大的财富并不是金币和房产,也不是他们长久以来形成的威慑力,以及各种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 “和我们普通家族一样,真正的财富,同样只有一点,就是源源不断培养出来的年轻人,各种优秀的年轻人,能够接班并支撑家族千秋万代可持续发展的年轻人。” “他们也自是知道,无论现在是多么的风光无限,甚至家族的老祖英勇无敌可斩万人,但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只要是人,迟早都是要死的,也都要离开这个人世的。” “这是自然规律,更是天道规律,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每个人也都逃不掉,逃不脱。” “但经此一场残酷的战争,大部分家族原先后备人才的优势自然不复存在,即使存在,优势也是荡然无存,微乎其微。” “但他们德川家就不一样,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一老只要不出什么问题,凭空比其他家族的老祖多活百多年。” “战争如果一直延续下去,一旦超过百年,那其他三大家族的老祖,也已经快要来到生命的尽头。” “要知道,这京都四大家族的家主,元婴期的老祖,自是代表着他们整个家族近乎一半的战力,更是每一个家族的定海神针,是他们以一己之力,托举着这些家族持续地前进。” “即使这德川家康迟早有一天要魂归天国,但他凭空多出来的百多年,自是可以为德川家培养出源源不断的人才,并通过自己强有力的手段,暗中清除掉阻碍家族前进的各路阻力。” “除了以上分析之外,德川家族的产业,以及所衍生出来的经济实力,也是他们可能在战后脱颖而出的一个重要因素。” “如果说战争比的就是烧钱,那战后的重建,秩序的恢复,各方实力的重新洗牌,都离不开强有力的钱财支撑,甚至相比战时更加的重要。” “而他们这个家族最大的财政来源,目前所有人都知道也都看到的,看似是下三滥的女人行业,赚取最无耻也是最肮脏的女人钱财。” “但扪心自问,实则这种赚女人财的低俗行业,才是人性的集中体现,也才是最有生命力的行业。” “无论是经济繁荣,还是百业凋零,他们从事的这个皮肉行业,几乎都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 “也几乎自人类有史以来,女人行业就一直兴旺发达着,野蛮生长着,而且逐渐呈现出寡头垄断,消费升级的态势。” 毕竟饭可以少吃,衣服可以不买,其他的消费可以最大程度地降低,但人性的欲望却是无穷无尽的。 以上种种,最大限度地保障了他们这个家族在战后重建的关键时候,相比别的家族拥有源源不断的现金流,自然可以先人一步地占领发展的制高点。 第456章 理想国 本多正信对于德川家族的分析和评说,让二蛋若有所思。 德川家族,尤其是家主德川家康对于他牛二蛋来说,简直就是梦魇般的存在。 他扶桑之行最为惊险的一次,就是差点在这个老鬼头的身上阴沟里翻船,不明不白就着了他的道。 幸好他的精神力开启了自我保护的有效措施,才堪堪逃过一劫,事后想想当时的情形,自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万一被这老鬼头稀里糊涂的搞死了,搞成白痴了,岂不是跳进大海也洗不清冤屈? 最让他至今想起仍然瑟瑟发抖的,万一被德川家康稀里糊涂地控制住自己的大脑和思维,成为他的一具活着的傀儡,那样的牛二蛋,岂不是行尸走肉,比死还要难受一百倍? 阴险到极致的德川家康,作为整个扶桑国数得上号的元婴大修士,竟然无耻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为了对付对手无所不用其极。 就连屁大的事,只要他认为是有危险的,是对他们德川家族可能造成伤害和不利的,他都会亲力亲为地出手,降维打击对付牛二蛋这样一个筑基期的小屌丝。 而这种除恶务尽的心态,却是其他三大家族很难做出来的,也是他们所不屑做的。 就拿这次圣山的伏击来说,看起来渡边雄霸对于牛二蛋和伊藤雪足够的重视,派出了五大金丹中后期高手领衔的豪华阵容,再辅以二百筑基期的精兵强将。 他自是算盘打得滴答响,在他的潜意识里,这次行动必然是插翅难飞,也已经是对付牛二蛋这样的敌人至高的待遇了。 正是他抱着如此错误的想法,才导致一次次的围剿功亏一篑。 即使如此强大的阵容,也差点就被牛二蛋巧妙地祸水东引,借助圣山外围凶兽的力量一锅端之。 如果他渡边雄霸真正地重视起来,将牛二蛋视为平生之大敌,如伊藤兰德川家康这种平等级别的,并亲自的出手对付他。 一旦如此,即使牛二蛋有同样的想法,甚至有更好的谋略保命手段,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插翅也自是难飞,必然只能乖乖地认栽伏诛。 来到京都的这些年,和四大家族打过无数的交道,对他牛二蛋来说,他内心之中真正的对手永远只有一个,不是伊藤兰,不是渡边雄霸,更不是小林三光,而是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德川家康。 之所以视他为最大的对手,实在是这个老家伙就是个天大的无赖。 他没脸没皮,他心狠手辣,他也足够的隐忍,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这样的对手,无疑是真正可怕的,因为他并不随心所欲,也不按照套路来出牌,甚至连名誉都看的很淡,无所谓之。 相对来说这渡边雄霸,其实是有着很大的性格软肋。 他眼高过顶,他目空一切,他大开大阖,他还死要命子活受罪。 他的所作所为结合他的性格特征,其实很容易被有心之人总结出规律,并加以利用规避之,乃至克制之。 本多正信对于扶桑时政的一番分析,有理有据,二蛋还是深深欣赏之的。 他的某些观点,甚至让牛二蛋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他读过那么多的书,并结合古今思考的新颖方式,更是因为他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并不掺杂太多的感情色彩,因为所有人所有家族,和他本多正信并不产生直接的利益冲突,也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未来的未来,谁也不知道未来又会变成怎样,毕竟纸上谈兵终觉浅,而时局的变化却是瞬息万变。 “正信啊,有没想过,未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 “或者你想象中的一个理想型的社会,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牛二蛋走南闯北,也算去过不少的地方,曾经听人说起过,过这世上存在着一处叫理想国的地方,可惜一直以来只是道听途说,没人知道真正的理想国到底在哪里,以及是否真的存在。” “如果有机会,如果真的存在这传说中的理想国,我一定要去这理想国好好查看一番,是不是真的理想?” 以及他们所谓的理想,具体是体现在哪些方面? 这个话题,相比之前无疑轻松了不少,明显是本多正信更加感兴趣的。 他眼神明亮,眼睛里满是憧憬,并闪烁着无数亮晶晶的小星星,好似正在追随着二蛋先前的描述,同样在脑海里憧憬世上所谓理想国的存在,又好似他早已化身其中,因为每个人的心目中,都有一个非同一般的理想国。 “恩公,我不知道理想国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我想,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理想的国度,理想的社会。” “所谓的国度,无非是由人和各种事物所组成的。” 在我眼里,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或者凶兽,以及天底下任何的种族或者物种,都是有其局限性的,也都是远远谈不上理想或者完美的。 所以的话,如果世上真有理想国的存在,那必然是一种理想制度的存在,也就是法治,而不是人治的存在。 只要是人,必然就有私心,野心,欲望,也有脾气。 是人就会打盹,是人就会发躁发脾气,是人就会亲者痛,仇者恨。 这些性格特征,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地存在着,即使暂时没有表现出来,但并不代表不存在,只是被掩藏着而已。 “世上但凡人治的国度,都是存在着很多问题的,也必然是权利大于各项社会制度的必然结果。” “他们会从小教导你要尊崇某个人,会想尽一切办法地制造神,制造各种所谓学习的榜样或者偶像。” “他们也必然会尽一切所能地向竞争对手身上泼脏水,将他们描述成无恶不作的恶魔。” 第457章 教育教化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只要是人,必然有寿命限制,在世的时候还可以执行自己制定的各项规章制度,并坚定地执行下去。” “但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空留余音。” “换一个人上台,即使是他的儿子,孙子,思想也是不可能完全一样的,可能朝令夕改,打上自己的烙印,又是另外一番不同的光景。” “而法治就不一样,这是一套完全不同于人治的制度。” “法大于人,人人敬畏法律,人人遵守法律” “皇子公主乃至帝皇本人一旦犯法,不仅与庶民同罪,甚至还要罪加一等,加重地处罚。” “好的法治,完全是可以传承千秋万代的,并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也不能随意地修改。” “正信啊,你说公主和皇子可以惩罚,倒也能够理解的通,帝皇也要惩罚,谁来惩罚他?谁又敢惩罚他?” “恩公,这就是法治的独特性和重要性。” “法大于人,就包括帝皇之家,同样需要法律来制约他们的权限,监督他对权限的使用。” “一旦发现他滥用权力,私用权力,就需要立即触动法治的应急机制,最大限度地制止他的一切违规,而最好也是最有效的监督,自是全体的民众,让民众具备真正的选举权,监督权,和最终的决策权。” “可惜啊可惜,这种理想化的社会制度,到目前为止只能存在于传说中。” “我们扶桑国目前为止还是深处于一个比较原始的农耕社会,就连封建的君主制社会都算不上,因为各路地主大名和世家割据,常年混战,谁也不服谁,谁实力强谁就嗓门大。”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即使战后社会秩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我估计在相当漫长的时间内,我们也不可能进入理想国这种极度理想的社会制度,而是有很大的可能先是进入到君王制,而并非原先的天皇制。” “当然,天皇制自有其优点,代表了底层民众的向往,如果可能的话,两种制度的并存共生,如这君主制和天皇制的并存,或许才是我们扶桑国当前最好的选择。” “再说回理想国,即使这只是一场乌托邦,我还是坚定地认为理想国是可能存在的,也是必然会在这个星球出现的,因为这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必然方向。” “其存在的根基,必然是有一位英明的君主,他能够大彻大悟,也能够大公无私,最终彻底地放权。” “不仅放下自己手里的权利,也是放下家族的权利,子孙后代的权利,并真正的让利于民,进而制定一套贯穿社会生产和社会生活方方面面的完美制度作为保障。” 哦? “正信,那什么才是完美的社会制度呢?” “恩公,真正完美的社会制度其实是很难的,同样只是一种假想状态下的主观完美,毕竟时代是发展的,不同的时代,必然有着不同的社会需求,也会衍生出各种的矛盾。” “或许一项制度,能被社会上大部分人所尊崇,所接受,就已经代表着一种相对完美的制度了。” “如果以打分为评判标准的话,真正的完美是一百分,那能打到七十分,八十分,就已经足以称为完美的制度了。” “至于那剩下的扣分,可以作为真正完美社会制度的进步空间,和努力的方向。” 哦? “正信啊,你可以设想一下。” “如果你是一个帝国的君王,或者具有无上的权力辅佐英明君王的谋士,你会怎样去建立一个完美的国度呢?” “恩公,这个我还真没有好好想过,毕竟这种理想的生活,距离现今的我实在是太过遥远。” “我的理解,所谓的理想,莫过于人的理想,毕竟我们的社会是以人为根本的。” “对于社会上绝大部分人来说,他们都是这个社会可持续发展的生产力,无论是农民种地,工人做工,还是贩夫走卒走四方的经商。” “只要每天劳动,没有躺平,更没有危害社会,做自己擅长的事,做自己喜欢的事,都是能够推动这个社会持续进步和发展的。” “所以一个理想的国度,必然要有一套优秀的制度,来保障这些生产者能够心无旁骛地生产,能够公平公正地生产,也能够多劳多得不劳不得地生产。” “要想做到这一点,这就需要我们社会上的所谓管理者,他们能够在制定优秀人才制度的基础上,能够真正做到授权,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更要能够放权,让人才能够心无旁骛地做事,而不是每天看着,盯着,守着,像囚犯一样地提防着。” “真正好的社会管理,是润物细无声的,是无声处听惊雷的,而不是大嗓门的吆喝,你你你应该怎么做,或者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许做。” “我们人类的真正优点,自是善于学习,善于总结,只有一个善于学习的国度,才是一个有希望的国度,也才是称得上理想的国度。” “所以,各种制度的建立,我首推的是人才选拔的制度,也是教育的制度,然后才是其他的方方面面。” “但我还是要重点申明的,学习不等于读书,更不等同于死读书。”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真正的学习,不仅是学习书本上那些已有的知识,它们再怎么好,毕竟是陈旧的,也是过时的,更是要睁开双眼,开动大脑,勇敢地探索未知的世界,去研究未来的科学和技术。” “就以我们扶桑小国来说,现有的教育制度,其实是有很大问题存在的。” “我们太过于强调说教,强调服从,强调老师和家长的权威性,而忽视了很多孩子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我们教导孩子的,更多的是对,而不是错,更不是质疑,反思,和否定。” “我们总让孩子们错误地觉得,老师说的就一定是对的,是真理,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家长说的也都是对的,是为你好,容不得任何质疑的。” “我们千篇一律地教导孩子各种所谓的知识,让他们沿着一条共同的轨道成长,而忽视了每一个个体都是不同的,他们有着不同的天赋,更有不同的思想。” “我们从小就灌输给他们很多看似有道理,实则根本经不起推敲的歪理邪说,比如尊师重教,比如爱家爱国,比如人之初,性本善。” “尊师重教本来没有错,爱家爱国更没有错,但如果强买强卖,填鸭式地灌输这种可怕的说教思想,本质就是居心不良。” “要知道,教育孩子并不是买卖,更不是强买强卖,爱国更不是说教,而是孩子们发自内心里自然而然的真实感受。” “如果老师对学生好,把他当成自己的家人,关心他,爱护他,学生又怎么可能对老师不好呢?” “他毕竟是人啊,将心比心,并不是尚未进化的野兽凶兽啊。” “如果老师对学生不好,甚至骂他打他,挖苦他,嘲笑他,让学生三天两天回家喊家长,各种暗示家长送红包送礼物,你还拼命地让他爱老师?” “还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又怎么可能呢?” “换作是你,你能做到吗?” “这种违背人性的教育方式,无非就是形而上学的自欺欺人,只是为了维护别有用心之人的统治之用,也是愚民之用。” 以上这样的教育方式,并不能称之为真正的教育,只能算是奴性教育,或者是教化,像野兽一样的训化。 第458章 宁有种乎 “无论是对于一个国家,还是家庭和个人,教育都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难的。” “我们在完成通识教育的基础上,要让每个孩子发挥出他们真正的长处,真正的天赋,只有这样才能物尽其用,也才能好钢用在刀刃上。” “要知道,每个孩子的天赋并不一样,有的小孩记忆能力强,一篇课文读两遍他就能全部记住,甚至倒背如流。” “有的小孩思考能力强,可能记忆力不如刚才的小孩。” “还有的小孩动手能力强,他能将一组复杂的工具全部的拆卸下来,还能原封不动地装回去,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地优化其中的一部分,使其变得更好。” “无论是记忆能力,逻辑思维能力,还是心灵手巧的动手能力,这些通通都是天赋的属性,也都是每一个孩子与众不同的优点。” “天赋没有高下之分,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同的社会生产,不同的社会发展时期,也自是需要各种天赋不同的优秀人才。” “如果强行地改变他们的习惯和天赋,那自是南辕北辙,造成极大的不必要浪费。” “如果我们能尽早地发现一个小孩的天赋,尽可能地培养他,强化他,让他从小到大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擅长的事,愿意奋斗终身去努力做的更加完美的事,我想,我们这个社会必然会发展的更快,更好,也更健康。” “教育如此,我们一个人从小至大,从风华正茂的少年到白发皑皑的暮年,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一直到离开这个世界为止,所经历的方方面面概莫如此。” “我们必须通过尽可能完美的制度,来保障人们心无旁骛地学习,干活,以及生活,让他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奋斗终生,持续贡献本该属于他们的光和热。” “当然,要想真正保障社会的健康发展,良性发展,最最重要的还是建立人人平等的社会制度。” “让每个人都要守规矩,每个人都敢于和假丑恶说不,并扫除一切特权的温床。” “有特权的存在,就必然有贪腐的产生,而贪腐才是万恶之源,相比黄赌毒更加的邪恶,是制约一个社会健康发展最大的毒瘤。” “至于具体的保障,无外乎薪酬的保证,上升通道的平等。” “让每个劳动者劳有所得,能够按时地拿到本该属于他们的薪酬,而不是拖欠,更不是忽悠,画一个接一个的大饼充饥。” “让社会的每个人都能够病有所医,不仅是小病,就连大病也能够通过统筹的方式,或者社会医疗补贴的方式,让他们能够有尊严地生活下去,而不是家庭放任不管,社会弃之不管,任其自生自灭,甚至发展成为社会的危害和阻力。” “每个人都有老的一天,都有下不了地,走不了路的那一天。” “我们传统的养老模式都是养儿防老,但现实生活中,很多老人老了,没有劳动能力了,也就成为了家庭的负担,子女的忧愁,甚至家庭矛盾社会矛盾的导火索。” “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老去的那一天,所以,我们同样要建立一种可持续发展的社会化养老机制,能够让老人在现有家庭养老的基础上,在已经丧失了劳动力的情况下,还能够体验到更多的社会关怀和人文关怀,也能够真正的实现老有所养,有尊严地养老。” “这既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每个社会劳动者的尊重,更是对人的尊重。” “正信,你的想法是很丰富的,看待事件也是有深度的。” “有没有想过,以后也去京都闯荡一番?” “恩公,我当然想啊,我每天做梦都想去城镇,甚至去京都呢。” “哎!” “想又有什么用呢?” “我就是个苦命人,更是个不祥之人,不仅自己苦,还拖累了花娘子跟着我一起受苦,我们结婚也好几年了,到现在还是困在这里,进退两难。” “饭还是要一口一口吃的,路也是要一步一步走的,我这次鬼门关门口走了一遭,算是彻底想开了,也彻底地看开了。” “我现在干脆什么都不想,只是想明天的时候,先说服我的族人,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无畏的牺牲看似很有血性,看似匹夫之勇地发泄一番,其实只是一时冲动的愚昧而已。” “风物长宜放眼量,只要族人能够相信我,能够支持我,我相信身处这个风云激荡的时代,身处这样一个大变革之前的黑暗时期。” “我们只要努力,持续地努力,努力地战胜各种挑战,也努力地抓住各种机遇,不仅能突破地主老财的封锁,也能在这场既是挑战也是机遇的特殊时期,能够逆风飞扬地证明自我的人生价值。” “好!” “正信,你这小子有胆子,有谋略,也有想法,不枉我救你一场。” “人生有无限的可能,你就坚持自己的想法,大胆去做吧。” “我牛二蛋虽然与你素昧平生,只是适逢其会,但我还是相信你小子,一定能干出一番不平凡事业的。” “有一句古话说得好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的脸上也没有天生写着王将两字。” “我牛二蛋也不是天生当医生的料,一切都是机缘,一切也都是自我努力顽强奋斗的结果。” “正信啊,只要你目标清晰,并持续去努力,去奋斗,我相信以你的条件,以你的眼界,总归会距离梦想越来越近的。” “你好好的准备一下,也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就开始干,大胆地干。” “至于后果,你不要想那么多。” “我在的这几天,可以确保你和族人的安全,至于我离开后,一切就要靠你们自己了,毕竟未来的路还很漫长,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去坚定地走下去。” 第459章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恩公!” 哦? “花娘子,你有啥话就直接说,干嘛嗫嗫嚅嚅的?” “我这人很好说话的,没有那么多的破规矩。” “这里是你们的家,你有啥想说想问的就照直说好了,不瞒你们说,我还有事情要办,顶多一两天就要离开了。” “到时你即使想找我说话,可是都找不到了。” “巨大的害羞,终于战胜了这花娘子的理智,实在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花娘子何尝不知道,眼前的医生,是自己家天大的救星,也是老天爷赐予他们家最为丰厚的礼物。” 她噗通一声,没有任何征兆地再次大声地跪下。 “咋啦咋啦,咋又跪下来了呢?” “快起来,快起来!” “花娘子啊,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今晚我和你们家的正信聊的很开心,算是相见恨晚,他很多想法非常的不错,也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这人在兴头上,你咋又莫名其妙地给我跪下了呢?” “恩公,你先前答应正信的,说他回答的好,还要送他一场机缘的,这还算的数不?” 花娘子不提,二蛋真有可能把这档子事忘记的干干净净的了。 至于本多正信,他虽然记得二蛋说过这句场面话,但他受恩太多,又怎么好意思向恩公再提啥额外的要求呢? “哈哈,花娘子啊,多亏你的提醒啊,不然我真有可能把这旮沓事给忘记了呢。” “你就放心好了,我牛二蛋说过的话,自然是算的数的。” “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只要我答应别人的,即使天上闪烁的星星,我都会想办法给他拽下来。” “你说说看,想要什么机缘呢?” “只要我能够满足,能够做到,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你们如果要钱的话,我身上带了一些,还是可以给你们一点的。” “如果要我替你们赶跑外面的那帮小混蛋,也是没问题的,我三拳两脚就能打的他们哭爹喊娘。” “但打跑了他们,下一次你们又要怎么办呢?” “毕竟这些地主老财和恶棍,可不仅是你们这个村庄,几乎到哪里都是无穷无尽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他们的存在。” 岂料,花娘子只是连连摇头,像拨浪鼓一样的摇个不停。 而她的脸色更是羞的通红,犹如一只已经熟透了的红彤彤大苹果。 她一边看着自己的男人,一边又偷偷而害羞地看着二蛋,唯独半天没有吭声。 而本多正信,任凭他再多聪明,也自是猜不透此时自己的婆娘,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又想要争取什么样的机缘? 他只能是连连摇头暗自叹气,心里甚至有轻微的埋怨。 哎,这个败家的娘们,咋头发长见识短呢? 怎么能在兴头上,还向恩公提啥要求了呢? 万一恩公脾气不好,或者翻脸不认人,岂不是鸡飞蛋打,也错失了人生中最大的机缘。 女人心,海底针,又岂是本多正信这种书呆子所能真正明了。 他虽然博览群书,也自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但真正面对感情的时候,还是稚嫩的犹如一只剥了皮光秃秃的三黄鸡。 而曾经的牛二蛋,也曾和现在的本多正信有着差不多类似的经历。 他们都是来自于贫民之家的穷苦孩子,在人生的初始阶段,对于感情,对于女人,对于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更多的是新鲜和好奇。 在天平学院的时候,在天平会考的舞台上扯下朱白衣遮掩芳颜的白纱,那一瞬间,他更多的是面对天之娇女的自卑。 但这些年来,他常在河边走,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呢? 自从在快活林的酒楼上被多情的柳如媚开光之后,他一发不可收拾,直至现在的超然境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游刃而有余。 莫欺少年穷,或许说的就是他们这一类的男人,尤其是在这感情的世界里。 他们由一开始的不适应,慢慢地跟上了节奏,逐渐地找回了曾经的自信。 在桃花岛的时候,老天让他遇见纯情的小乔,牛二蛋这只曾经的感情雏鸟,已经能够在历经大风大浪之后,做到宠辱不惊闲庭散步地面对一段新的感情。 最终,他反客为主,犹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鸟,兵不血刃就将不谙世道险恶的小乔彻底地拿下。 直至在大海,在扶桑,面对真正的金枝玉叶伊藤雪,他同样不需要耗费太多的心思,就轻而易举将扶桑国第一美女给拿捏的死死的。 无论多么稚嫩的人,都是在感情世界里缓慢成长起来的,相比于稚嫩的本多正信,无疑,牛二蛋比现在的他更加懂得女人的心思,也懂得女人真正的喜好和需要。 而大部分女人平生所好,无非是安全感,充实感,以及衍生出来的各种所谓幸福感。 金钱和地位,确实可以解决一大部分的问题,但那远远不是全部。 肉体的欢愉,同样是天下每一个正常女人最大的追求,也是人之本性,最最深层次的欲望,是丝毫不亚于物质的同等重要的必要条件。 所以,本多正信看不出来,如果花娘子不明说,他或许傻乎乎地,永远都猜不出来自家女人心中的所好。 但牛二蛋算是女人堆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他看那花娘子扭捏而娇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大致猜了个七七八八。 “花娘子,你也不要害羞,爱是世上最伟大,也是最神圣的事,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想爱就要大声地说出来,而不是藏着掖着。”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到现在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吧。” “而你刚才想要表达的意思,应该是让我帮助治疗正信身体上的另一种病吧。” “这个不难,你就放心好了。” “只要正信的身体安然渡过了治疗的第一阶段,他的身体自身产生的阳气就能逐渐的增强,直至和寒毒分庭抗礼,到时我再给他开另外一剂的补药。” “只要他按时的吃药,按照我要求的方式勤加锻炼,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恢复健康,以及正常男人该有的威猛雄风。” “而且在这里,我可以向你保证,恢复健康的正信,绝对比一般的男人还要男人,比爷们还要爷们。” “到时候,你们可要悠着点。” “要知道一个正常的普通男人,一生的阳气是相对固定的,如果不加以节制地随便挥霍,甚至过度挥霍,必然会过犹不及地损伤自己的身体。” “一旦过了,到时想要再补回来就千难万难了,即使再找我帮忙,我也是爱莫能助了。” 第460章 本多正信的演讲 花娘子被二蛋识破了心思,自是羞愧的把头低垂的快要磕到砖石地板上了,她慌不择路一把抓起桌子上一块抹布似的破布,遮掩住自己羞死人的面庞,然后喜极而泣起来。 而一旁的本多正信也是恍然大悟,原来自家女人全部的心思,只是紧紧地依附在他的身上。 而这,自然也是他心里最大的渴求,也是他身为一个男人,最为基本的需求。 这些年来,花娘子跟着他本多正信,可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每天忙里忙外,从来没有一句的怨言。 他本多正信可以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唯独不能对不起眼前这个花样年华,却是手掌皮肤日益粗糙的女人。 在他的眼里,外面的花花世界,自然是有无数光彩亮丽的女人,或许她们的花容月貌,她们的风情万种,她们的穿衣打扮都要比花娘子强上许多。 但她们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花娘子对他的重要。 也只有和自己的娘子在一起,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无论是贫穷还是疾病,永远都是富有的,也是天底下最为宁静而温馨的港湾。 第二天,本多正信一瘸一拐地走下病榻,他在花娘子的搀扶下,奇迹般地出现在村民们的面前。 没人知道这些天本多正信是怎么过来的,因为他的惨状,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帮助其办理后事的心理准备,也自是为这个苦难的家庭深深的悲哀。 或许就此一了百了,彻底地告别病痛的折磨,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在村中年纪最长的族长的组织下,所有的青壮年以及各位德高望重的长者,都齐聚在小村里的祖祠。 在这里,本多正信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激情洋溢的演讲。 虽然村中上至长者,下至刚懂事的小孩,都知道本多正信是方圆十里八乡学识最为渊博的,但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听他的演讲,严格意义上这还是第一次。 “尊敬的族长,尊敬的各位长辈,以及我最亲爱的父老乡亲。” “非常荣幸今天能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一起探讨我们当前面临的困境。” “组织这次聚会的目的很简单,我们已经拖不起了,必须要尽可能地集思广益,尽快探讨出尽可能的解决方法。” “发病期间,村庄外面的情形,我大致已经知道了一些。” “我们这个小村庄,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其实不光是我们这个小村,或许帝国范围内的无数村庄,无数的村民,以及城镇的居民,都面临着和我们相似的困境。” “在这个时候,一味的逃避,肯定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毕竟我们落了后手,而且人数众多,大部分还都是老人和小孩,难保不再出现什么意外。” “我本多正信承蒙各位乡亲们的关爱,堪堪从鬼门关门前走了一遭。” “可能是我这人命大,也可能是阎王爷看我实在可怜,所以我这膏肓之躯,阎王爷竟然在最后的时刻放了我一把,嫌弃地把我从阴曹地府给退货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我也就不想再去了,实在是那里阴气太盛,遍地都是凶恶的牛蛇鬼神,又哪有我们人间这样风清日丽的美好,可以每天看日出日落,看风吹麦浪,还可以和心爱的人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活着,才是人世间最幸福的事,也只有活着,我们的未来才能有无限的可能。” “如果我们死了,所有曾经的梦想,无论是宏大还是卑微,都将随风飘散,失去了任何的意义。” “所以,面对现在的困境,我最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希望我本多正信,和在座的各位父老乡亲,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 “当然,即使我们想活,想要好好地活着,但我们的地主肯定不这样想,他头上的大名更不会这样想。” “他们巴不得我们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什么也不想,只是为他拼死拼活地劳作,却要赚取我们最大的劳动价值。” “站在他们的角度,这本无可厚非,毕竟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都是想赚取最大利润的。” “但对于我们来说,本次的赋税大幅度地上涨,注定要压垮无数像我们村庄,像在座这样的佃农之家。” “我们本多家族的祖先,自古就在这里辛勤地劳作,也自是在这块肥沃的土地上耕种了一代又一代,这里是我们本多家的根,也是我们本多家的魂。” “但我最近昏迷的时候,快要去见阎王爷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始终在想一个问题,我们的祖先当初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安家落户?” “我想,祖先们自是看中了这里土地的肥沃,能够简单地劳作,就能够不仅自己吃饱,还能衣食无忧地养活一大家子的人。” “只要有了人,有源源不断本多家的子嗣,我们这个家族也就有了希望,也就有了无限的可能。” “也就是说,我们的祖先,其实他们的要求并不高,仅仅只是温饱和裹腹而已,顶多也就是希望我们本多家族的后代,能够在此风水宝地一代又一代地繁衍下去。” “原本,这只是祖先们传承下来的一个美好小愿望,如果风调雨顺,如果没有大难大灾,他们的希冀自是完全没有问题,也是后世子孙们很轻易就能达成的小目标。” “但时代在变,人在变,帝国的耕种政策也在改变。” “祖先们千算万算,也永远算不到未来的未来,这片土地上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细思极恐,我们这一代人自是深深地愧对祖先当年的殷殷期望,因为现在,或许不久的将来,我们连温饱都将成为非常严重的问题,我们中有人可能因此流离失所,甚至妻离子散。”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既然我们的终极目的是解决温饱问题,那我们下一步所有的对策也好,决策也罢,也都将紧紧地围绕这个最核心的话题展开。” 第461章 天地不仁 “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温饱的方式有很多种。” “原本还可以通过辛勤的劳动,生产出最优质的粮食,但这条路注定是最为艰难的,也是未来的数年间,可能是五年,可能是十年,甚至几十上百年漫长的时间里,都将成为奢望。” “因为,我们即将面临一场史无前例的变革,而这场变革的风暴,将会席卷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而我们劳动产出的效率暂时只有这么高,自是短期之内不可能有太大的改变,况且,地主的大军就在外面团团围着我们。” “我们中的不少人,都是有着强烈家国情怀的血性男儿,也许正打算扛起钉耙和锄头,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往前冲。” “但静下来想想,我们即使冲破这条大河的封锁,天地之大,我们又能去哪里?” “又有谁会赏赐我们下一碗饭吃?” “如果我们在座的出现了重大伤亡,尤其是家里的顶梁柱,我们的父母妻儿又该怎么办? “她们又怎能独自面对往今之后无穷无尽的苦难生活。” “天地不公,以万物为邹狗,世道不仁,以百姓为韭菜。” “千说万说,只是因为我们身处社会的底层,只是因为世道的黑暗,我们才受尽欺辱。” “但生而为人,我们不是猪,也不是狗,面对不公,我们除了拿起武器,所有人团结在一起尽可能地争取我们的权益,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多思考一下,我们这些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和价值?” “生而为人,自当顶天立地,努力做出一番功绩,虽然我们不可能每个人都能成为时代的弄潮儿,成为这个时代响当当的大人物。” “但我们每个人,只要胆子再大一点,相比以前在努力一点,我相信我们有手有脚,我相信我们的智商情商并不比那些爬在我们头上的人差到哪去。” “我们自是都可以比现在过的更好一点,而不至于为五斗米而折腰,被一个混混地主左右我们的余生。” “当然我也知道,我本多正信人微言轻,我的话自是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我是这样想的,也是必然会这样做的。” “我在此郑重承诺,只要我本多正信还有一口气在,只要我还能下地走路,那我必然要走出这个闭塞的山庄,去外面的花花世界走走看看,看看我们帝国的大好河山,看看外面的世界,有没适合我们谋生的方式,发展的机会。 “我当然知道,也许外面的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毕竟天下乌鸦一般黑,到处都是欺辱我们穷苦百姓的存在。” “但我还是坚信这个世上,好人还是有的,还是有不少的。” “至于贵人,红人,能改变我们命运的人,同样也是存在的。”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也只有努力的人,拼命努力的人,才有可能迎来命运女神的垂青。” “如果我们不努力地走出去,不主动去接近这些贵人,认识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善良,了解我们的为人,也相信我们的诚信,欣赏我们的技能。” “命运的转盘又怎么可能主动地帮助我们呢?” “我们的村庄很美,生活在这里很幸福,我知道在座的每个人都很享受在这里的每一天,每一刻,因为这里是我们的根。” “但它再美,再温馨再幸福,始终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它只是我们心底的家园,承载着记忆的纯真。” “我们每个人作为村庄的一份子,也自当努力把它建设的更加美好。” “我们同样作为帝国的一份子,虽然异常的渺小,但偌大的帝国,正是由一个又一个小小的你我所组成,帝国的荣辱兴衰,同样应该有我们在座的一份子。” “古人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们并不奢望成为王侯将相,但我们也不希望我们的子子孙孙永远困在这个小小的村庄,饭吃不饱,衣穿不暖,受尽各种的欺辱。” “所以,我本多正信在此呼吁:” “为了我们的家乡更加的美好,也为了我们在座的各位父老乡亲更加美好的明天,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行动起来,勇敢起来,不仅胆子要更大一点,目光也要更加长远一点。”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不仅是让我们在地里刨食来的。” “即使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辛勤刨食一辈子,也很难从这些黑土地里刨出个金娃娃出来,更是不可能靠这几块地就发家致富,让父母妻儿过上幸福的生活。” “顶多,也就是养家糊口而已。” “至于凭这几块地建设我们更加美好的家乡,纯粹是一句空谈。” “所以,这地,无论它多好,无论它多美,我都不准备再种了。” “等一会,我就找万恶的地主退租,再也不租种他家的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实在是这块石头太大太沉了。 本多正信的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辞,前面的部分,倒是听得大伙激情澎湃,但到的头来他话锋一转,却是斩钉截铁,干脆连地都不准备种了。 地是什么? 地是庄稼人的口粮,是一家老小的生存保障,更是无数农民心里的根。 而正信的这一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惊天说辞,自是彻底震撼了在场的无数村民。 无论是年幼的娃娃,还是正值壮年的汉子,亦或白发苍苍已经老去的阿伯大娘。 但正信刚才的话,如果仔细分析一番,何尝不是有着深层次的道理,而并非是随口而出的夸夸其谈。 一个和正信年纪看起来差不多的小伙站起来,他是正信从小的好基友,他们年纪差不多大,也是一起玩大的。 “正信,如果我们不种田,我们又能干什么呢?” “难道在这里等着饿死吗?” “田多,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我们除了种田,还能干什么,我想大部分乡亲都有此疑问,也都异常的迷茫。”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们的眼界,一直是困在这样一个小村庄,我们每天看到的天空,只有井口那么大。” “但我相信,大活人肯定不能让尿给憋死,我们数百的族人,更是不能被地主和他的小痞子打手给困死。” “只要我们勇敢地走出去,而不是被继续束缚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这就已经付出了行动,也就已经是天大的胜利了。” “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我们的未来必将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光明。” 第462章 本多田多 t 第463章 妥协 “好,田多,你说的太棒了!” “你们出去闯荡,也算我大野一个,我也不想继续在地里刨食了。” “世界那么大,我也要去城里闯荡一番。” “赶集的时候听说书人讲起过,都说城里是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那里到处都是闪瞎人眼的金币,和美得让人挪不开腿脚的姑娘。” “说只要你肯弯下腰啊,就能随手捡起一块块的大金币。” “那可是金币啊,一块金币就足够我们全家老小一个月的口粮了。” “我特么弯下腰来随便捡几块金币,岂不是全家老小都能吃饱喝足奔小康了?” 哈哈,下面还有不少蠢蠢欲动的年轻人,自是被他夸张的想法所逗乐了。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城里遍地都是金币遍地都是美女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无疑,这是一道诱惑的光芒,引诱的这些大山里淳朴的村民和汉子,此时眼睛里都是齐齐绽放着异常的光彩。 对于他们来说,每个人的心里自是有着不同的梦想,有人追求温饱,有人追求富贵,有人梦想迎娶白富美。 只要是梦想,自然有大有小,有现实也有缥缈,但无论是什么样的梦想,都是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也自是高于现有苦难的生活。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万一的概率虽然很低,但他们这么多人,只要有一个人能够成功地实现梦想,不仅能彻底地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许穿金戴银不在话下,迎娶白富美也成为可能。 就连这全村人的命运,或许都能因为一人的得道,而其他鸡犬跟着升天的荣耀。 眼看着原本一个个都是和木头般每天撅着屁股闷头干活的臭小子,却是在本多正信几句话的蛊惑之下,个个都是如打了兴奋剂一般的群情激昂,族长摇摇头,也知道难办了,这出戏不太好收场了。 他也知道这出戏其实并不需要真正的收场,因为本多正信这剑走偏锋的一招,无疑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但仔细想想,未尝不是现有困境下最好的解决方案。 这种自杀式的逼宫方式,看起来很傻,实则相当高明,不仅不给自己留后路,同样不给对手留后路。 而地主老财,不仅不敢有任何的阻拦,因为外出务工或者加入军队,都是报效帝国的不同方式,也是帝国的现有法律法规所支持的。 他甚至在权衡利弊之下,可能还要倒求着村民们能够继续耕种他家的地,因为他的地契税收是固定的,也是不敢少一粒粮食,在规定的时间上交给上一级大名和帝国的。 人都跑光了,自是没人再耕种那么多的良田,而这些良田的税收又是固定的,那怎么办? 原本对村民来说异常棘手的问题,却是被巧妙的乾坤大挪移,给抛到地主这一头来了,他自然只能是求着佃农们继续租种他家的田,至于条件,肯定是相比于先前要优惠不少的。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就在本多正信的组织之下,近20名年轻壮汉的齐心支持下,他们杀气腾腾地来到大河的北岸。 而河流那一头的地主,他正翘着二郎腿,磕着香喷喷的葵花籽,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潇洒模样,但看到河对岸领头的却是本多正信和花娘子的时候,他是彻底地傻眼了。 前几天不是说这小子挺不过发病当晚的吗? 这是咋回事? 这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他还以为村里差不多要开席,开始忙碌吃这小子的灾饭呢。 而他也正打着歪主意,采取一个什么样的好方法,把这本多正信的婆娘花娘子给强取豪夺过来。 想想花娘子那诱人的凹凸身材,那俏丽妩媚的小脸蛋,他就情不自禁地流下了一地的哈巴喇子。 地主傻眼了,更傻眼的是对面一伙人的无理要求。 “地主,你赶紧放我们出去!” “我们明确告诉你,你的田地我们不准备种了,全部还给你,你该咋的就咋的。” “这个破地方我们也呆腻歪了,我们要去城镇,去京都,去更广阔的天地报效帝国,你自是不得阻止,这是帝国法律明文规定了的。” “否则的话,一旦被上级官府知道了,你全家都将是满门抄斩的下场,更别说你这些田地了,到时就再也不属于你家的了。” 这釜底抽薪的一招,自是气的地主连喷两口老血。 “你们,你们,你们!” “你们这帮吃里扒外的王八羔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要反了天了。” 结果招来的,只是对面村民们的哈哈大笑。 曲终人散,一场原本异常凶险的税负纠纷,极有可能会演变成不少人流血流泪,甚至失去宝贵的生命,却是在本多正信的巧妙解决下,变成了一场重新谈判后双方都能勉强接受的结局。 虽然谈不上皆大欢喜,但也是残酷的现实下,双方各让一步的最好结局了。 地主嘴上同意让步,但他耍了个心眼,提了一个必须的附加条件,那就是佃农们不能减少土地的租种,原来是租种多少田地,现在仍然是原先那么多的土地,只能多不能少。 一旦撂荒的话,他更是收不上来核定好的税收。 但原先收取佃农们的7成税收,却是硬生生地被谈判到5.5成,去掉他需要上缴的四成税收,这1.5成的净收入,倒也勉强能维持他奢侈荒淫的生活。 只不过,他手下的那些打手可是要倒大霉了,实在是余粮太少,地主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地供养十来名打手,只能忍痛减半,保留了最最基本的几个。 曲终人散,本多正信拉着花娘子的小手,他们哼着欢快的小曲,一起开开心心地回家,也自是要再次感谢恩公的支持和帮助。 如果没有他,那这次最终的结局会怎样,或许不难想象,必然是一出惨剧,甚至是血流成河。 而同样的情况,正在邻近的村庄,甚至在整个扶桑大地悲情地上演着,只不过绝大部分,都是演变成一场流血牺牲的底层冲突。 无数的村民面对暴政苛税,他们或家破,或人亡,上演了无数前赴后继的惨烈斗争。 第464章 最重要的礼物 寒酸而温馨的茅屋里,却是早已人去楼空,无论是堂屋还是书房,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又哪有恩公的影子? 唯独书桌上面,留下了一封匆忙挥就而成的信函,虽然上面的字体歪歪扭扭,虽然语句很是平凡,但在本多正信看来,这无疑是恩公留给他最为珍贵的一份礼物,甚至比给他治病和解除村庄的危难还要更有价值。 “正信,你今天的演讲不错,干的更不错,很是为你欣慰!” “见字如见人,我有急事就和你们暂别于此。” “你的病痛,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包袱,一切顺其自然。” “该说的我都已经和你家娘子说过了,包括治疗的方案,你也必须不折不扣地按照她的吩咐来。” “只要坚持治疗下去,你的病症当会越来越弱,直至最终被你自身的阳气所征服,所同化,达成最终的阴阳平衡。” “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自是急之不得,正如你未来的人生规划,职业规划,同样要有如此的耐心。” “面对未知的未来,我们既要有远大的目标,更要踏踏实实地走好脚下的每一步。” “花娘子是个好女人,望你善待与她,我牛二蛋走南闯北,也算阅人无数,世人大都只能共富贵,而极少有能共患难。” “而你本多正信很不幸运,因为命运给你的身体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自小就得了这个世上最为难治的病魔之一。” “但你又应该很是庆幸,因为你是天底下最为幸福的男人,有幸遇到一个天底下最美丽也是最忠贞的女人,她深深地爱着你,爱的那么深,那么纯,那么的让世人羡慕。” “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这是老天爷和你开的玩笑,也是送给你最为珍贵的礼物。” “你要记住,家有贤妻,家有娇妻,才是你未来事业大展宏图的最大保障。” “爱情和事业,世人为之追求而疯狂,而你本多正信已得其一,这已是超过绝大部分世上男人的伟大成就。” “某种程度上,我是认为爱情是远重于事业的,也是重于天地间一切的感情。” “无论是父母,还是子女,他们都不可能陪伴你一辈子,只能是人生的某个阶段和你短暂的相逢。” “只有你的妻子,每天和你吃喝在一起,拉撒在一起,也睡在一起。” “你们同呼吸共命运,一起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也自是各自最了解对方的人,更是彼此最为重要的人。” “如果以后有机会,可以考虑去京都发展,那里才是帝国的中心,无论是文化,政治,还是军事等方方面面。” “如何遇到解决不了困难的话,可以去银座街尾的妙手仁医医馆,寻找中村或者秋月帮助你,报上我牛二蛋的名号就可以了。” “不过还是要提醒你注意的是,我牛二蛋济世行医,一切源于本心,树敌同样不少。”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提起我的名号,以防被有心之人利用或者陷害。” “言尽于此,祝你好运,也祝你们幸福!” 夫妻二人抱头痛哭,自是感慨万分,实在是这样的神医,简直犹如梦幻一般。 不仅被他们有幸遇到,也不仅是治疗了正信的病痛,还给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无微不至的帮助。 而此时,离这不远的地方,一袭青衣的牛二蛋,正和跛马朝着这个小村庄正北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这个小村庄里,他已经耽误了太长的时间,整整数天,只是为了救治一位最最普通的村民。 或许身体的病痛相对好治,心魔却是最最艰难的。 幸好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这本多正信足够的争气,他只是在二蛋微不足道的点化之后,就已经找到解决问题当前最最有效的钥匙。 最终,他不仅顺利至极地解了村民的围困,还将在未来的时候,成为扶桑国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并在举国形势最为混乱和危急的时候,反哺和报答了当年这段偶遇的救命之恩。 只不过,他报答的对象并不是牛二蛋本人,而是京都那些和他有着密切关联的亲人。 二蛋当初决定去拜访凤仙子家族的时候,曾经让凤仙子草拟了一份大致的地图,而本多正信他们自小生活的这座小村庄,就大致位于南北旅途的中间位置。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这段冒险的旅程,至此才堪堪行进了一半,还有另一半的风雨兼程。 只要一直朝着正北的方向行进,直至到达波澜壮阔的北海,也是极其严寒的北海。 这一路之上,他只能再次隐匿起自己的行踪。 白天的时候,他更多的是在休息,而到了傍晚的时候,则开始全速地赶路。 沿途,他再次路过一座座的城镇,一个个的小小村庄,也再次看到一幕幕妻离子散乃至家破人亡的人间悲剧,而城镇里,现在到处都是征兵的大小部队,而乡村里,也遍布增加赋税的地主流寇。 很多次,他都有再次救人于水火的冲动,但最终都是忍住了,被他惨无人道地压制下来了。 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但内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竭力地说服他,你牛二蛋算什么? 你只是一个外地人,外乡人,甚至是扶桑百姓眼里的异族人。 即使你想救人,这全天下的穷苦人,你牛二蛋又能救得了几个? 你又不是三头六臂,你更不是什么救世主,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还不如去做些更有意义,也是更有价值的事。 紧赶慢赶,一路还算顺利,还好并没有出现太多的波折,牛二蛋终于在一个风雨后的傍晚,风尘仆仆来到了扶桑国地界的最北边。 此时他的前面已经没有任何的进路,因为只剩下波澜云诡的大海,呼啸刺骨的北风。 但是这里的海,和他异常熟悉的东海还是不太一样,海水的颜色更深,如被墨染了一般,这里的气候更加的严寒,就连海水都好似要彻底冰冻住似的。 根据凤仙子的描述,她的家族世代就居住在北海边的一座不大不小的小岛上面,至于如何进出,她同意并不知道。 或许也只有这样冰冷的世界,罕迹的小岛,才能掩饰凤仙子这个神奇家族的与众不同。 第465章 北海 凤家之行,注定是一波三折,更是多灾多难的悲情故事。 因为北海这片土地非同一般,实乃整个扶桑国最为特殊的不毛之地。 这一路北上,因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因为帝国的家族和大名集权,更因为资源分配的极度不均衡,牛二蛋目睹了无数的人间悲欢离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对普罗大众来说,非在天,更多在于人祸。 永远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为了一己之利,为了更大的贪婪,而人命在这块神奇土地上,只是如草芥一般廉价。 除了在本多正信的村子里,牛二蛋短暂的停留略施援手之外,其他的时候,他只能是硬起心肠,藏起眼泪,假装没有看到这些现实的丑恶。 甚至到了最后一段行程,他干脆彻底地改变路线,只要看到前方出现的城镇和村庄,他是宁愿绕路,也不愿如原先般保持一颗平常心,淡然地看待这异国他乡的沧桑巨变。 都说江湖路逢林莫入,牛二蛋最后几天的行程,偏偏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深山老林里急速地穿梭而过,他是在逃避,也是在忘却,更是在麻醉自己。 修行多年,他实则上还只是一介凡人,普通人,同样看不得人世间的疾苦。 虽说修仙之人,如果仍有太多的七情六欲,必然会影响到修行的进阶。 但对他牛二蛋来说,如果修仙只是为了个人所谓的长生,为了能人上人地将不如自己的人踩踏在脚底下,而为此舍弃了爱情亲情友情这些人世间最为珍贵的东西,那还不如不修这个仙,早早回家修地球。 目之所及丧命的,受欺辱的,饥寒交迫的,而这些并不是他的亲人,自是连朋友也远远算不上。 但看到他们一个个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在这大幅增长的税负苛政面前,时代的一粒沙,就是他们头顶上的一座山。 他们可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儿啊,其中不乏很多像本多正信这样优秀的人才,他们同样善良,与世无争,奈何赶上了这样操蛋的世道。 他原本只是一个路过的看客,心里却是异常不是滋味。 而这些,还只是开始,未来,会更加的严重。 距离京都越来越远,也自是距离这扶桑的北海越来越近,一路往北愈加荒凉,直至不毛之地,而人烟自是渐渐地稀少,村庄和城镇间隔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同样的,这些百姓生活的水平,也是由南至北逐渐地递减。 如果说本多正信生活的那个村子,还只是扶桑国最底层生活的缩影,那进入这北海的地界,则可真正地称之为苦寒之地,乃至是不毛之地,尤其是这寒冬腊月的时候,就连空中的飞鸟都见不到几只,实在是贫瘠到了极点。 虽然物质条件异常的简陋,但是这里的税负却是同样的沉重,一个子也不能少。 只要是人,只要是活着的,无论是小孩还是老人,都需要交上一笔不菲的人头税。 但这样的苦寒之地,如果只是种植稻米,自是收成远远比不上南方那些相对温暖湿润的地区,有的辛苦种植一年,还不够全家老小的口粮,遇上荒灾之年,更是颗粒无收。 那这里的百姓,又是怎样上交税负的呢?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北海唯一的资源,或许只剩下大海,也就是这听之就让人生惧的北海了。 要想生活在这里,要想养活自己和家人的同时,还能上缴帝国所谓的人头税,自是只能将目光投向唯一的大海,在无限资源的北海里刨食。 但人类要想在大海里刨食,和凶猛的海兽争食,又是何其的艰难? 风险又是何等的巨大? 扶桑国是一个真正的岛国,其四周尽是被无边无垠的大海所包围,这些海虽然都是相通的,并没有任何的天堑阻隔,但无数年来,却是形成了各自独特的生态环境。 而这北海,自是位于狭长扶桑国的最北面,纬度最高,洋流其寒无比,自然环境自是异常的险恶。 这北海目之所及的范围,无论是大海里飓急的风浪,还是波涛的汹涌,辅以这极其让人不舒服的严寒,自是相比二蛋比较熟悉的东海,环境要更加的恶劣。 最为可怕的,还是这北海里无数的凶兽,或许绝对的数量并没有东海里面多,但随便的一个,都是巨无霸般的存在,让人只是看一眼,就胆战心寒地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每年都有无数冒险捕捞的北海渔民,他们在劳动作业的时候,被海里的海兽趁机攻击,无情地收割 最终捕鱼不成,反倒误了卿卿生命,落得个尸骨全无的悲剧下场。 虽然这北海里的危机无处不在,但人类仍然在这恶劣的自然环境下努力地活着,他们与天斗,与地斗,与各种海怪斗。 捕鱼的队伍里面不仅有无数的普通人,同样有不少的修士,但不管他们是何种的身份,都不敢单独地出海,而是自发地组成各种大大小小的探险捕杀队。 他们自是不敢去那如地狱般恐怖的深海里,只能是在浅海边不远的地方,也是相对弱小的海兽可能出没的地方,运用人类独有的智慧,也是冒着掉头的风险,去和命运的转轮赌几把好的运气。 二蛋有幸看到了一场真正的捕捉海兽的场面,也是迄今为止,人和海兽之间最为血腥和悲情的一次捕捞。 这场面似曾相识,但又有很大的不同,浩渺的海面上,一望无际,而一叶扁舟,正自远方急速地朝着岸边驶来。 看那小舟风尘仆仆的样子,看那船头上的修士神色兴奋手舞足蹈的样子,一定是在这北海里发现了不得的目标,也正是他们此次想要捕捉的鱼获已经尾随而来。 果不其然,这一叶扁舟,实际是捕捞的队伍刻意投放的诱饵,也是负责侦查的轻快船只。 在那船尾的地方,原本拖拽着一头刚宰杀不久的新鲜牲畜,或是大山里捕获过来的狼猴虎豹,利用他们尚未彻底断气新鲜的血肉,吸引北海里觅食的各类凶兽。 北海的近海里面,最多的海怪,也是最为凶猛的,是各种各样的鲨鱼。 这北海的鲨鱼性格异常暴烈,尤其见不得血腥,一旦它们灵敏的嗅觉嗅闻到任何的血腥气味,必然会尾随而来,而不久后,也必然会出现它们鬼魅一般的身影。 鲨鱼往往是群居的,并不是一只两只,大部分时候是一个族群。 正是凭借着长久以来对于鲨鱼习性的了解,北海的渔民这些年来倒也捕获了源源不断的中小鲨鱼,也自是为他们带来可观的收入,以及源源不断的钱财。 当然,这些年来惨死在鲨鱼利牙之下的的百姓,同样是数不胜数,尤其是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他们一旦遭遇到鲨鱼的攻击,几乎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第466章 北海捕鲨人 在这风波云诡的北海,在数吨乃至数十吨重的海鲨凶兽面前,人类自是明显的落于下风,犹如一只雏鸟般弱不禁风。 两相遭遇,即使不被他们无坚不摧的尖牙利齿咬伤吞噬,有时稍不注意,被其灵活如钢鞭一样的巨大尾巴扫到,轻则重伤,重则如碎片般直接散裂成数截。 如果在陆地上,或者在巨大的船只上,借助团队的力量,先进的武器,人类还是可以和这巨大的鲨鱼争锋一二。 一旦掉落进大海里,掉进这鲨鱼的主场里,那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这捕捞队那些筑基期的修士,必然是十死无生的结局。 要说这北海里的鲨鱼,可真是个好东西,几乎全身都是宝,鲨鱼皮完整地剥下来,可以制作成高档的皮革,不仅可供取暖,更是身份的象征。 鱼油鱼肉可以熬制成鱼胶,其丰富的肉血富含各种人体稀缺的养分,不仅可以食用裹腹,也具有非常良好的药用价值和商业价值。 鲨鱼全身上下,最为名贵的自是它的一对翅膀,也就是鱼鳍部分,可以制成最为高端的鱼翅,供京都的达官显贵食用。 据说这鱼翅的功效是非常强大的,即使是普通的男人吃了,也能强壮的犹如金刚一样威猛无匹,大战三日三夜不在话下。 而女人吃了,同样能够美容养颜保持青春的水润肌肤,能够最大程度地延长肌体的自然衰老。 这负责侦察下饵的修士,几乎是整个捕捞环节里最为重要的一环,也是风险最大的,不仅自身要有相当不错的修为,同样要有非常娴熟的操舟逃命的能力。 最为重要的,还是要有强大的心理能力,那种关键时候两强相遇勇者胜,舍我其谁的霸气和勇气。 他看好风向,独自一人逆风出发,拖着诱饵不急不慢地朝着深海里驶去,他并不知道今天的猎物在哪里,只是凭借着感觉和经验出发,也自是相信这趟捕捞一定能有所收获。 一路小心谨慎孤独地前行,到达他所认为的安全和危险交界的地段,也自是有猎物可能出没的地方,然后在最短时间内,把先前已经被敲晕的诱饵彻底地放血。 因为诱饵并非开膛剖度,自是没有彻底地死透,仍然是鲜活的,任其拼命地挣扎吼叫,也任其新鲜香浓的血液在大海里四处弥漫。 而这位负责侦查引诱的修士,必须赶紧调转船头归航,也必然要在最短时间内到达相对的安全地带,或者捕捞船埋伏的地方,因为这北海里的凶兽,耳目之聪超乎想象,鼻之灵敏更是非人类修士可比,至于速度,更是恐怖得吓人。 一旦成功地吸引到猎物,即使他彻底地抛弃诱饵,轻装地逃离,也是没有这北海里最为疯狂的鲨鱼速度快,所以他要选择逆风探路,顺风逃离的取巧方式。 这是数十年来他和他的伙伴总结出来的最好经验,也是他能够屡次逃离鲨口,至今仍然活蹦乱跳的重要原因。 但常在河边走,又哪有不湿鞋的呢? 看到侦查的小舟归航,守候在两艘隐蔽大船上的近百修士和普通百姓,自是长舒一口大气。 待的看到小舟上的修士面露兴奋的神色,所有人自是喜出望外,看来这次捕捞,一定能有不错的收获,又将是满载而归的胜利。 近些日子,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捕捞队可是忧愁坏了,尤其是捕捞队里的那些普通人。 他们干着最脏最累的活计,却是所有人里面薪酬最低的,因为他们除了力气和胆量,几乎没有太多的一技之长,只能干些打杂的脏活累活,别人不愿意干的那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帝国最新的税收政策,自是也已经传播到这里,而大部分渔民尚未凑足全家的税负,实在是冬季的捕捞,无论是产量还是风险,相对平常的时候都是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明知道捕鲨队有着巨大风险的情况下,仍然争着抢着,挤破头地加入这支第一次进军远海的队伍,实在是苛政猛于虎,而人祸,往往相比于海兽的祸害还要更加的严重。 和海兽搏斗,自是看天吃饭,尚有五成以上的活命机会,尤其是现在的这支捕捞队,有着经验最为丰富的老船长,更有着屡战屡胜的优秀侦查修士,他们是这北海里当之无愧的网红捕捞团队。 而一旦惹了不该惹的人,惹了惹不起的那些人,他们一拥而上,个个都是虎狼一样的残暴。 一旦耽误了他们的税务收缴,或许就连一成的活命机会都将变成奢望。 都说祸不及家人,凶兽自是不会对家人有任何的危害,离开了大海,即使再凶残的海兽,也就成了无水之鱼,翻不起任何的浪花。 而人吃人的时代,它们想要搞你,自有无数种办法,也总能抓住你的把柄和软肋。 比如无所不用其极地,用妻儿来要挟你,用父母来威胁你,用亲戚朋友来嘲笑你,种种无赖的方式,简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终只能乖乖地投降,任其随意地摆布。 这是两艘巨大的木船,木船所制应该是树木里最为坚硬的钢木,再抹上特殊的油脂用以防虫防腐,并增加船只的硬度和强度。 如果是由手艺精湛的匠人来打造,其里三层外三层铆合在一起,坚硬程度简直堪比钢铁。 或许仍然远不如扶桑军队花巨资打造的最为先进的精钢铁船,但相差倒也不是天高地远。 这两艘北海泛舟的子母船只,一船稍大,一船稍小一点,而两者之间的距离足足有近百米之多,它们各占一头,孤零零地矗立在一望无际的北海里。 站立其上,船身虽然足够的巨大,但相比眼前汹涌的北海,就如两只蚂蚁般的渺小。 虽然这里距离岸边只有十来海里的距离,相对还是属于浅海的范畴,水深也只有几十米的深度。 即便如此,照样遍布危机,因为北海的凶兽神出鬼没,无论是深海,还是远海或者浅海,到处都有它们的踪迹。 一旦嗅闻到新鲜的血腥气味,或者人类高阶修士的独特气味,海怪立马变得兴奋起来,狂热起来。 尤其是这修士的新鲜血肉,对他们来说就如仙丹般诱惑万分,也自是它们成长壮大的最好养分。 两艘捕捞的子母船并不是互相孤立的,而是由一条粗壮而结实的渔网紧紧地连接了彼此。 渔网自是早已提前埋伏在水面之下,更是特意采用了和海水颜色近似的鱼线编织而成,自是很难被海怪给提前发现。 而扁舟那样的小船,因为吃水很浅,一旦经过渔网的上方,并不影响其正常通行。 一旦有水下疯狂追踪而来的鲨鱼,他们在极速之下,却是很难逃过渔网的绞杀和围困,因为这是有着丰富经验的捕鲨人特制的渔网,不仅异常的结实,而且上面密布各种的倒刺和荆棘。 正常的情况下,只要侦查的修士能够成功吸引到鲨鱼群的追袭,并成功地激怒了它们,这种暗网捕鲨的方式自是屡试不爽,也是现如今所有捕鲨方式里最为保险高效的一种。 但这种捕捞的成本无疑是非常7高的,首先必须要有高阶修士的加入,也就是那位负责侦查引诱的修士,每次捕捞近乎三分之一的产值,都要被这位冒着巨大风险的修士给拿走。 一旦薪酬给少了,这活也就找不到人干了,也自是只能换其他风险更大的捕捞方式了。 其次,这捕捞网的质量,必须是最好最贵的材料特制而成,不然的话,即使鲨鱼主动撞网,凭借其高速撞击的能量,以及其硕大的身躯所携带的非凡能量,其共同作用之下释放出来的巨大动能,足以把一般的鱼网顷刻之间撞击的稀巴烂。 最后,就是必须要有两条无论是体积还是重量,都必须足够大的大船,才能凭借大船之间独有的稳定性,支撑起这张巨网足够的阻拦能量。 如果换成一般的小船,自是围困不住让人闻之色变的海怪鲨鱼。 第467章 食物链的残酷 凶猛而强壮的鲨鱼,它们在极速追赶猎物的情况下,很容易就头脑冲动地迷失自我,丧失原本的警觉性,也自是很轻易就被水下埋伏的巨网所阻拦。 它们相比于普通人类强壮无数倍的身躯,照样是血肉之躯,在极速的动能下,自是阻挡不住这特制巨网上携带的各种锋利刀剑,和密布荆棘的伤害。 有的运气不好的,也有被当场被开膛剖肚的,或者扎到气管要害的,而绝大部分,都会被利刃和倒钩所伤害。 这北海里的各类鲨鱼不同于其他,自带一股蛮劲狠劲,它们见血就已陷入疯狂,见到自己留血,更是疯狂的找不着北。 而真正的危险,也才刚刚开始。 就和人类被偷袭差不多类似的情况,被水面下的渔网突袭之后,在被人类算计之后,这些鲨鱼自是幡然醒悟。 虽然中了埋伏丧失了近乎一半的战斗力,但这些并不足以致它们于死地。 而这个时候,危险真正来临,也才是整个捕鲨行动最为险峻,也最为残酷的时候。 海鲨作为北海最为凶猛的海兽物种之一,自是报复心理极强,它们因愤怒早已猩红发狂的眼神,随即发出阵阵恐怖的嘶鸣吼叫,全然不顾全身血流如注和无尽的疼痛,更是不会主动地回撤深海的老巢休养生息,而是有仇不报非君子。 它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计任何代价地立马行动,绞杀这些妄想捕杀它们的卑鄙人类。 鲨鱼的攻击手段说起来很是单一,无非是借助其无坚不摧的利齿撕咬,而其硕大的嘴巴里,密密麻麻地长满了如锋利镰刀般的数百颗大白牙齿。 任何的一颗牙齿,都堪比人类精心打造的最为锋利的宝刀,而任何的生物,只要被任何一颗锋利的牙齿给咬个正着,其强大的咬合力,足以碎山裂石。 那种临死前的奔溃无助,就如万剑穿心,同时被几十上百柄最为锋利的宝刀所刺中,自是十死无生,被咬成肉渣渣的悲剧下场。 鲨鱼一旦陷入疯狂的境地,最常见的手段,它们会借助强大的爆发力,高高地跃出海面攻击捕捞船上的捕鲨人。 一般的情况下,也只有那些最为强壮的公鲨,才具备突破阻力跃出海面的强大冲击力,母鲨或者未成年的鲨鱼宝宝,自是个头偏小,力量也相对不足。 祸兮福所倚,而这个时候,同样也是捕鲨人精心等待的最好捕猎时机,因为跃出海面的鲨鱼,尤其是已经被渔网刺伤的情况下,虽然算不上强弩之末,但战斗力早已急剧地下降,不可和平常同日而语。 这北海水面的粘稠所带来的巨大阻力,同样将它们的攻击性以及灵活性降到了最低。 有丰富经验的捕鲨人,这个时候自是早已磨刀霍霍,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他们或一把拔出硕大而锋利的砍刀,或利矛,甚至还有最为简陋的石棍木棍钉耙锄头,自是那些买不起高档武器的普通百姓,他们同样想要出把力气,好尽早地完成这次艰难的捕捞,也能凭借勇敢的表现打动船长,好多分一点来之不易的钱财。 在海鲨跃出水面攻击船上渔人的刹那间,所有人各种各样眼花缭乱的武器,也如雨点一般朝着海鲨扎去。 大部分的时候,这跃出海面杀红眼的海鲨,自是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它们只是凭借着本能,凭借着满腔的热血和仇恨发动这最后的攻击,也是垂死的攻击。 在北海的浅海处,这类诱捕最终的结果,自是高高跃起的海鲨,很容易就在捕鲨人无数的武器攻击下,被扎了个晶晶亮透心凉,最终彻底地伏诛于捕鲨人之手。 虽然它们跃出海面发现上当的瞬间,也会尽可能地闪躲,奈何这雨点般的无差别袭击,让它躲无可躲,逃无可逃,因为这数十上百的武器里,大部分还都是不痛不痒的,用来迷惑它的。 真正有杀伤力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隐藏在一大堆垃圾武器里最为锋利的几杆大刀和几柄长矛,无一不是由大船上为数不多的高阶修士,凭借其充沛的灵力投掷而出。 这捕鲨说起很是简单,实则并不是每次捕鲨都会如此的顺利,尤其是这北海里捕捉最为凶猛的海鲨。 这里的气候条件非常的恶劣,洋流以及海风及气流的方向都是瞬息万变,可能刚才海面之上还是晴空万里,瞬席之间就有可能乌云密布,暴雨袭来。 无疑,这一切的变数,都是增加了捕鲨的难度。 最为可怕的,还是鲨鱼的种类有很多很多,虽然每一个种类的鲨鱼,其血液里都流淌着凶残暴躁的共同基因,但它们的天赋神通却是不尽相同,有的力量奇大,有的速度奇快,有的不仅仅是靠嘴巴和利齿伤人,甚至连尾巴和一对看似不大的鱼鳍翅膀,同样是其伤人杀人的无上利器。 而鲨鱼的智商,同样分为三六九等,遇到危险的时候,有的会跃出水面报复人类,有的会利用利齿将阻拦它们的渔网啃食个七零八落,更有甚者,疯狂地撞击和啃食硕大的木船。 啃食一次两次倒也没啥大碍,但如果数头海鲨团结起来,它们吃了秤砣铁了心,坚持不懈地攻击和啃食船底或者船弦脆弱的部位,那即使再坚固的捕捞船,也难免百密一疏地被他们破坏殆尽。 并不是每一支捕捞队都拥有如此巨大的木船,也不是每支捕捞队都拥有经验丰富的船长,以及分工明确,各有擅长的修士队伍。 无数次的悲剧,正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捕捞和报复中发生,正如地主和佃农的悲剧,同样正在扶桑国的每一个角角落落悲情地上演。 食物链的世界,弱肉强食,并没有本质的对与错。 人类要生存,要生活的更好,他们别无他法,也没有选择,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走向大海,主动地算计各种智商不如他们的海兽。 他们总结出各种各样的方法,并借助越来越先进的工具和武器,大肆地捕捉越来越多,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凶猛的各类海兽。 物以稀为贵,自是越大越凶猛的海兽,才能卖个好价钱,也才能尽可能地获利,以逃避各类人祸。 人类走向大海,自是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但他们也是在不断地进步,不断地总结优秀的捕捞经验。 假以时日,甚至不需要修士的加入,这些普通的人类,孱弱的身躯,照样可以慢慢地征服这方危机四伏的大海。 只要他们的船只足够的坚硬,他们的渔网足够的结实,而他们刺杀海鲨的武器足够的锋利 而海兽,它们作为此间的主人,更多只是被动地袭击和报复人类。 人类打扰了它们的栖息之地,同样也是这些贪婪的人类,更要致它们于死地,妄想将他们捕获殆尽,好占领它们肥沃的家园。 第468章 诱饵 鲨鱼这个物种,大都是群居的凶物,同样以家族的形式存在,极少有落单的时候。 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三五头一家老小集体出来捕杀觅食,多的时候是一个族群十几二十头,而最为夸张的,自是来源于深海的传说,那里有数百头异常强壮的北海鲨王家族,也是这北海里真正的霸主家族。 根据侦查员远远的简易手势,两艘大船上的捕鲨人自是早已明白,这次吸引过来的可能是一个中型的族群,也就是十来头鲨鱼的规模,这几乎是这种规模的捕鲨队最大的捕捞极限了。 鲨鱼再多一点的话,他们也捕不了那么多,实在是每多一头,也就多了一份天大的风险。 即使能够捕捉,也是装不走带不回,实在是捕捞船的内里空间同样有限,而每一头鲨鱼都是异常的庞大。 近了,近了! 两艘大船上近百的捕鲨人,他们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此时也都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不仅为小舟上的修士担心,更是因为目之所及的前方,原本还是相对平静的海面,此刻却是如沸水一般不停地翻滚起来。 虽然看不到水面以下的具体情形,因为北海的颜色实在是太深沉了,墨绿色的海水能见度,只有不到水下一两米的距离。 再往下,不要说普通人了,即使是筑基期的修士,同样是看不甚远。 如此大的动静,无疑水下追逐而来的海鲨数量足够的庞大,或许五头,或许八头,或许真的有十来头之多。 但具体有多少,却是很难估算准确,因为侦查的修士也只是凭借经验和动静估算而来,并非一头一头的详细计数。 一旦超过十头之数,那本次的捕捞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极限,也自是带来更大的风险。 如果能成功的捕捞,那这次的出海,无疑每人也都能发一笔不小的横财,毕竟平常的时候,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大部分时候只能最多捕捉三五头。 倒也并非他们的捕捞能力不行,实在是这片海域小型队伍的海鲨,这些年来已经被他们捕捉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落单个体也都是滑溜得异常警觉,它们吃一堑长一智,绝不会轻易再上人类的当。 小舟顺着风向在极速地返回,而水下的鲨鱼群原本循着浓烈的新鲜血液味道,现在却是舍弃原先的目标,疯狂追逐起这艘小舟,更有舟首上面的人类。 这位侦查的修士为了更好地逃命,早已将引诱的诱饵全部抛进大海里。 奈何这伙杀红眼的鲨鱼,它们凭借灵敏的嗅觉,嗅闻出了相比于原先诱饵更加鲜美的人类修士血液味道。 虽然他只是一名近乎于筑基大圆满的修士,算不得真正的高阶修士,但这样的修为,几乎是这支捕捞队里最高的。 在海鲨的世界里,筑基高阶修士的血肉已经是一顿难得的美味,远比他们在大海里觅食其他鱼怪更加的鲜美可口,而且吞噬这种蕴含特殊灵力的血肉,还有助于它们的修炼进阶。 整个捕鲨队里,这负责侦查和放饵的修士绝对是经验最为丰富的,也是所冒风险最大的。 他驾驶的小舟,要想在逃命返回的时候躲过成群海鲨的围剿,自是不仅需要高超的泛舟技巧,更要有充沛的体力和灵力。 当然,更要有好的运气。 因为北海里的气流和风向瞬息万变,一旦逃跑变成逆风航行,那无论他有多好的泛舟技巧,多么深厚的灵力储备,也是不可能逃过海鲨的包围。 一旦力有不逮被海鲨追上,即使他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在这北海里如果单独地面对一头海鲨,或许还有几分逃命的希望。 一旦几头海鲨同时攻击他,攻击他的小舟,首当其冲必然是舟毁人落水的下场。 即使他修为再高,武技再强,水性再好,在这就连海水都是墨蓝浓稠的北海里,必然是空乏而立,徒呼哀哉! 拖着诱饵刚刚返回的时候,一切还都是很正常的,他只是感觉到后面和平常差不多类似的追踪动静,顶多是声浪动静略大了一点而已,也自是代表着可能比之前捕获的海鲨更强壮了一点。 但斩断了诱饵,快速的回跑,他却是逐渐发现了有一点点的不对劲,实在是此时水下的动静,相比平常捕捞的时候,要大上很多,很多。 原本凭借以往的经验,他还断定这次捕获可能是比平常的时候更为丰盛一点,也自是收获更大一点。 但随着后方的追兵越来越近,动静越来越大,而他也距离捕捞的渔网越来越接近,他原本的信心,却是大大地动摇了。 剑在弦上,不得不发,也来不及太多的思考和细想,实在是后方的追兵,只在数米之外的后面拼命地追赶,他自是运桨如飞,甚至都不敢朝着后面的海水里仔细地探索一番,那样必然会分散他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为什么海水下面涌起的浪潮越来越大,就如一座大山正在海底深处快速地成长,直待冲出海面喷薄而出。 近了,近了! 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直觉告诉他本次的诱捕不是很正常,但他又说不出来什么地方不正常,无非是后面追踪的动静大了点。 小舟飞速越过渔网的瞬间,他总算长长地舒了一口大气,总算是逃到相对安全的区域来了。 但刚才那种不好的感觉,他却是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慌乱,某个瞬间,甚至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极度恐惧感。 以至于越过渔网的瞬间,他赶紧舍弃小舟,数十米之外就提足全身的灵力,飞快地跳跃到距离他更近一点的右首大船上。 一道美丽的弧线,一道滑翔的白色身影,如一只大鸟般堪堪地跃上大船的甲板,而他,不仅是本次远海捕捞的探路人,更是这支捕捞队的副船长,现在这艘相对较小捕捞船的船长。 此次捕捞,真的是一次平常的捕捞? 也真的已经彻底安全了吗? 瞬间的巨大冲击,即使相隔百米之远的两艘拖网的大船,虽然他们相向的船头前面都已经有了某种神秘的固定之物,以增强拦网的牢固和坚韧。 但还是没有任何悬念地,巨大的船身先是剧烈的摇晃,再然后各自船头的固定之物,都在瞬间被巨大的冲击力所损坏殆尽。 无垠的北海里,只见两艘巨船摇摇晃晃地,朝着彼此的方向快速地靠近,而这么大的冲击动静,却是他们这支捕鲨队伍从未遇到过的。 似墨绿又似墨蓝的北海之水,这方区域却是立马旧貌换新颜,被无数汩汩的血水从下至上快速地浸染。 不消说,刚才的巨大冲击自是有猎物撞网了,远不止一两只的那种。 如果是陆地上,这绝对是一次地动山摇的剧烈震动,或者就连一座小山,都能被它们集体的撞翻刨开。 海鲨群在水下速度飞快,玩命地追击前方嚣张的人类修士,最终被提前埋伏的巨网所阻拦,更是被巨网上携带的各种锋利的刀具,瞬间就割破了它们自以为傲的强壮身躯。 第469章 捕鲨激战 气运一说,不仅在于人类,凶兽同样适用。 这一群海鲨集体地冲撞坚硬而又韧性十足的巨大渔网,其中最倒霉的一头,它出门没有烧香,结果鸟了,全身上下最为脆弱的气管部位,赶早不如赶巧地触碰到,整张渔网最为锋利也是最为狭长的一把精心准备的修士之刀。 在速度的加成之下,巨大的动能无巧不巧地割断了它一大半的气管部位,硕大的脑袋就如被钢针扎破的气球,立马半边地耷拉下来。 气管部位几乎被利刃完全地割断,强如海鲨,虽然肉体的力量无比强大,眼看着也是生机快速地流逝,而这方海域近乎一半的血水污染,几乎都来自于这头倒霉的海鲨,它气管部位如泉涌般喷薄而出的腥臭血液。 而其他的海鲨,只要是撞到暗网里的,同样未能幸免,几乎每头身上都有或大或小的伤口,也自是鲜血淋漓。 但这样的重创,对北海里的霸主海鲨来说,却是很难彻底地断绝他们的生机。 在同伴死亡血腥的刺激下,更在自身伤口疼痛和汩汩冒出的精血刺激下,这尚剩的近乎十余头的海鲨,它们疯狂地发出让人类心悸的恐怖叫声,似悲伤,似愤怒,又似疯狂。 这同样是即将发起冲锋的集结号,也是它们报复人类行动的伊始。 首先是困住它们的硕大渔网,在它们极力挣扎下,以及极度锋利的獠牙撕咬下,几乎如啃食树皮似的,渔网三下五除二就被彻底地咬成了一块块的碎片,随即七零八落地被海底的洋流给冲散到四面八方。 自此一片坦途,也自是再没有任何束缚,能困住他们重新恢复自由的矫健身躯。 海鲨的天赋神通,可不仅仅是深海里撕咬敌人成渣渣,他们可以如最为危险的箭鱼旗鱼那样挣脱海面的束缚,高高地跃起矫健的身躯,利用速度无差别地攻击船舶上的敌人。 不仅是小船,就连捕鲨队的这两艘大船,甲板距离海面足有四五米的高度,它们同样能高高地跃起,攻击一切它们所憎恨的敌人。 数只体态丰硕的巨大海鲨,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它们争先恐后地跃出海面,争相朝着相距已经只剩十几二十米的两艘大船甲板的人群攻去。 而海面底下尚剩的几只体型相对较小的海鲨,它们可能自知身体和力量的劣势,即使能够跃起,也不能久矣,攻击力自是也大打折扣。 它们取长补短,狡猾地在船底辅助空中队友的攻击,它们开足马力,集体疯狂地朝着两艘硕大的木船冲击而去,妄想凭借肉身的巨大力量,彻底地拱翻这两艘人类精心制作的捕捞大船。 不得不说,这北海里的凶兽,和早期的人类一样,已经滋生出了类同于人类启蒙的智慧。 它们遭遇埋伏遭遇挫折后,并没有一味地瞎干蛮干,而是懂得分工,更懂得分组突击,向狡诈的人类还以颜色。 咚咚咚,两艘大船同时面临海鲨空中和水下的双重攻击,而人类修士自是不甘示弱,他们也早已做好准备,一直在等待这样一个绝佳的时机。 他们更是早已被巨大利益冲晕了头脑,个个群情激昂,涨红了脸庞,有的更是大声而齐整地喊起了团结一心只等胜利的激昂口号,自是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只见一只巨大的全身乌黑乌黑的大海鲨,它凭借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高高地跃出海面,而最终跃起的高度,足足比如此大船的甲板还要高出个一两米。 如泰山压顶般,这具嘴巴里露出森森白色巨牙的大海鲨,在阳光的照耀下飞快地朝着最为靠近船弦的几名修士咬来。 人类的捕鲨队,长久捕鲨以来自是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这也是他们胆敢以小博大,逐步又近海,不断走向远海乃至深海的重要原因。 他们面对突袭却是处变不乱,他们等的就是这海鲨发怒发狂的绝好时机。 趁你病,要你命,在这傻乎乎的海鲨跃出海面的瞬间,他们手里持着的让人眼花缭乱的各色武器,在每艘大船一位船长的带领下,几乎所有人都行动起来,或用刀砍,或直接疯狂地朝着海鲨投掷矛状的尖锐武器。 如此努力和拼命,只是为了将这本已经受伤,战斗力也是大打折扣的雄性海鲨彻底地断绝生机。 几家欢喜几家愁,不出意外,一只倒霉的海鲨,它懵逼地被雨点般的各种锋利的武器给扎了个正着。 虽然它坚硬如铁的皮肤抵抗住了绝大部分的武器,但那些只是普通的渔民投掷出来,也只是用于干扰海鲨判断的低劣武器。 而隐藏其中修士的武器,不仅更为高端锋利,而且他们的力量十倍于普通人,自是迸发出巨大的杀伤力,深深地扎进海鲨全身上下的致命部位。 一切看似顺利,算无遗漏,但并不是每个修士都会有那么的幸运,这次捕捞的海鲨异常特殊,它们不仅相比以往明显的个头更大,而且力量更强,速度也是更快,可能是来自于远海,接近于深海的缘故。 它们跃起到甲板的上方,虽然被人类修士逮个正着,但海鲨临死前的凶残和悍不畏死,却是将最近它的那位尚还没来得及撤离船舷的修士一口咬个正着。 而其硕大的嘴巴,只是眨巴闭合了几下,修士硕大的身躯就被咬剩下只剩半边而已,独自在甲板上瞪出死不瞑目的恐惧眼珠。 而海鲨强劲有力更是灵活的如颐指使的巨大尾巴,在其生机没有断绝之前,同样如秋风扫落叶般顺势一扫,将另一侧两名倒霉的修士一把给扫个个正着,并齐齐地跌落甲板,跌进满是血污的北海之中。 而那下面,正有两只接应的海鲨,它们张开巨大的嘴巴,齐齐地迎接这两位倒霉的人类修士。 即使他们足够幸运,没有跌落大船,但他们被巨型海鲨临死前的疯狂一扫,也自是已经身负重伤,全身的骨骼几乎都被这瞬间的巨力拍断成一截截的碎片。 即使是牛二蛋神医亲自出马,也是需要不菲的天材地宝,以及漫长的时间,才有可能将他们彻底地救活,并恢复到平常的健康状态。 第470章 灵智已开 突然的变故,所有人都是始料不及,但他们来不及哀恸,更是早已没有了两艘捕捞船各自杀死一头巨大海鲨的喜悦,因为前后脚地,另外两头凶残的海鲨又已经双双地跃出海面,将自己森森巨嘴张开到最大,呼啸而疯狂地朝着满船的人类恶狠狠咬来。 而紧跟着这两只已经跃出海面的海鲨,还有两只同样已经做好了冲刺前的准备,它们早已被仇恨冲晕了脑袋,誓将对这些屠杀捕捉他们的人类,展开最血腥的报复。 捕捉海鲨,从未像今天这样异常的艰难。 仅仅是两只海鲨,两艘大船已是接连牺牲了五名修士,虽然两艘船上的修士尚剩二三十名之多,但如此重大的损失,却是近些年所未有过的。 最要命的,这还没有完,海鲨的报复行动才刚刚开始。 这一次的海鲨围猎,不仅数量足够的庞大,已经明显超出了捕鲨队所能承受的极限范围,而且每一头海鲨相比以往都是更为强壮,也更加的凶残。 最最要命的,这帮海里的凶兽,它们好似灵智已开,竟然懂得了人类才有的团队配合的战术打法。 牛二蛋,此时也正在其中的一艘大船之上,相对较大的那艘捕捞船。 本次捕鲨所有的进程和变故,他自是看了个一清二楚,原本还是抱着看客的旁观心理,期望免费瞧上一番非常稀奇的热闹。 他原本准备等待捕鲨结束庆功宴的时候,向这些北海的渔民好好打听一番,凤仙子的家族到底在哪里? 应该怎么走才能尽快找到? 实在是这北海初来乍到,要想在这茫茫的北海,星罗棋布无数大大小小的岛屿,寻找到符合凤家居住特征的的小岛,还是很有一番难度的,也是需要不少时间的。 而最好的方式,自是长着一张嘴除了吃饭,同样可以问路啊。 而他在岸上东打听西打听,几乎没人听说过凤家,更不要说知道凤家在哪里了。 他们只是一致地推荐二蛋,前面那艘捕捞船的船长,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这北海之地,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人类和海里的凶兽之间,为了生存,在这北海之滨率先爆发了一场几乎从未有过的血腥杀戮。 为了生存下去,他们谁都没有错,但为了这片大海的自由,他们来不及悲伤,早已杀红了双眼。 人类只有通过海捕这种野蛮的方式,才能在这个艰难的世道生存下来,相比于其他的人类,他们自是竞争不过,只能退而求其次和大海争食。 正如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道理一样,这就是食物链的残酷,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唯有生存,唯有活着。 而凶兽,更是没有任何的过错,这里本来就是它们生活嬉戏的家园,是它们祖祖辈辈生活的港湾。 而这些该死人类的到来,不仅凶残地要将它们一网打尽,更要永久地霸占它们的家园,让它们的子孙后代彻底地沦为人类的盘中餐,也让这片美丽的海域,沦为他们肆无忌惮的狩猎场。 孰可忍,孰不可忍,一头海鲨倒下了,另一头海鲨疯狂地补上。 而人类同样如此,谁也不敢在这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更不敢主动地退却,谁都知道一旦弱了士气,才是灾难真正的开始。 仅仅数个回合,又有两头强壮的海鲨命丧于人类之手,而人类,更是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每艘大船都有六七名的修士,或死于海鲨的森森巨口之下,或伤于海鲨强有力巨大尾巴的无差别抡扫之下。 如果剧情一直照此发展,那海鲨无论多么的凶残,终将被人类捕杀殆尽,而人类,为了这不菲的收获,也已经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无人注意的海面之下,此时却是如一锅粥般彻底陷入了疯狂,数头身躯较小一点的海鲨,可能是某头海鲨的孩子,也可能是某头海鲨的妻子。 它们舍弃了原先分散攻击两只偌大敌船的战术,改为集中地攻击其中的一只,而且是明显较小的那艘捕捞船。 这种水面之下的异动,自是没人能够立马察觉,也浑然不知巨大的风险已经悄然来到。 捕鲨的大船,自是无比地结实坚固,尤其是海水下的船体船舱部分,不仅承载着捕鲨人的安全,也承载着他们所有美好的期望。 每次捕鲨出发之前,经验异常丰富的船长和水手,都会认真细致地检查船只的每一块坚硬无比的木板,以及每一个细微之处。 一旦有轻微的破损或者晃动,都会毫不吝啬地舍弃,并立马地更换一块更加结实牢固的厚板。 正常的情况下,一两只海鲨同时攻击这样的捕捞船,船体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要命的是现在的水下,有四只海鲨同时攻击其中的一艘。 虽然水下的四头海鲨,相对于能够高高跃起主动攻击人类的成年公鲨,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要弱上一筹,但相比于这些渔民平常捕捞的那些浅海近海里的海鲨,这些来自于远海里的强壮鲨鱼,却是各个方面都要胜上一筹。 硕大的捕鲨船,原本稳如泰山,现在却像个陀螺似的在昏暗血腥的北海里极速地转悠个不停,而且船舱底下,时不时地发出吱嘎吱嘎的巨大异响。 那是疯狂啃咬的声音,更是极致碰撞才会有的巨大异响。 捕捞船上的每个人都被水下的几只海鲨搞得晕头转向,那些普通的随船百姓,更是肠胃里如翻江倒海般七上不下,初始还能勉强地坚持下去,但没多会的功夫,就情不自禁地上吐下泻起来。 而海面之上,仅剩的两只雄性的强壮海鲨,它们竟然同样认清了现实,舍弃了原先分散进攻的方式,改而采取合围的办法。 它们从相对应的两个方向高高地跃起,趁着这较小捕捞船暂时的混乱,一鼓作气朝着贪婪的人类冲杀过来。 第471章 撤! r 第472章 舱底神枪 老船长的失神,自是人之常情,二蛋作为一名旁观者,全部瞧在眼里。 但他随即下达的果断命令,还是让二蛋暗自点头,称道不已。 即使敌众我寡,敌强我弱,不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没有太好的克敌制胜的方法,但作为一支队伍的领头人,在面对危机的时刻,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混乱。 一旦这带头的乱了,自乱阵脚了,那整支队伍必然是四分五散,甚至作鸟兽散,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丝翻盘的机会。 至于老船长应对危机的方法,二蛋知道实施起来的效果,绝对够呛。 如果水下的海鲨跃出水面,正面地和人类光明正大地硬杠对战,那先前这些准备工作自是必须的,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这些水下的家伙可是成精了,它们会傻到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吗? 虽然船上的每个人,无论是修士还是普通渔民,都在老船长的命令下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但这样悲情的所谓准备,无非只是临时抱佛脚,自己给自己壮胆,实则没有任何的鸟用。 因为海底之下鬼魅一般的敌人,根本不按常理来出牌,它们也根本没打算和人类硬碰硬地瞎干蛮干。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二蛋知道自己再不出手的话,或许不久之后,这艘大船,可能面临和先前倾覆大船一样的不了结局。 一旦所有人落水,就连他同样只能看天吃饭,而没有必然的把握逃脱这群海底恶鲨的报复围剿。 而且这方海域,根据他用心的观察,若隐若现之间,可能还不止这群海鲨一个敌人,或许还有其他的大小海兽坐山观虎斗,他们随时伺机而动,分食一份丰盛的晚餐。 他一把抢过刚从舱底翻找出来的一杆长枪,足足有四五米的长度,看起来异常沉重的样子。 这是由三个普通而强壮的渔民,他们一头一尾一中地,喊着同志们加把劲的响亮号子,才异常费力地从舱底缓慢地抬举出来。 这是全船最长的一杆枪了,也是最为沉重的一把重型武器。 原本打造这把长枪,也只是老船长当初的一厢情愿,以备不时之需。 结果,这艘捕捞的船只出海了数百上千趟,而这杆长枪数十年间却是一直沉睡舱底,束之高阁,从来没有用武之地。 以至于原本应该寒光闪烁的锋利枪头,现在的表面却是宝刃蒙尘,被一层厚厚的似油污又似铁锈的奇特物质所包裹。 而现在,为了对付海里的怪物,在老船长的命令之下,自是船上所有能用上的加长武器,都被其他帮不上大忙的普通渔民们从舱底搜刮出来。 而所剩不多的接近二十名的修士,却是严阵以待。 他们每一个都拔出腰间的惯用佩刀,神色自是紧张,双目炯炯地盯着危机四伏的海面,因为那里随时都有可能跃出择人而噬的魔鬼凶兽。 内心里,每个人都是非常的害怕,毕竟前车之鉴,这次的敌人实在是太凶残可怕了。 但在老船长团结一致的号召下,他们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地拼死一搏,以期能在逆境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异常笨重的长枪,出乎二蛋意料的,整支枪竟然是一体化锻造而成的一根深海寒铁之枪,足足有八百斤左右的重量。 对普通人来说拿着这样的一支长枪对敌,就犹如大炮打蚊子般的白白浪费力气,也几乎发挥不出任何的作用。 而对船上所剩不多的这些修士来说,这杆长枪同样是异常的沉重,绝对的负担,也自然不会是他们首选对敌的武器。 除了那位让人高深莫测的老船长,他茫然地看着抬出来的这杆长枪,灰暗的脸色瞬间闪过了一丝诧异和兴奋,好似想起了当年的峥嵘时光和青春岁月,但随即,兴奋的神色又彻底地黯淡下来。 这位老船长,他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也太老了。 虽然他的修为也已经到达筑基大圆满之境,是整个捕捞队里修为最高的修士,但这柄长枪,对风烛残年现在的他来说,同样是一份沉重的负担。 数十年前,这柄长枪是在他的亲自监督下打造完成的,他意外地从北海的某个凶险之处,得到了一段狭长的寒铁。 寒铁很是沉重,质地更是非常的坚硬,这种异铁自是很难塑形,也很难开刃地打造出平常所用宝刀宝剑的造型。 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他鬼使神差地花费重金,找上了整个北海最好的一位工匠,最终打造成了这杆巨无霸的重型武器。 那会的他正值壮年,也正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意气风发正当年的时候。 他结合自己经常出海捕捞的工作环境,打造了这杆无敌神枪作为镇船之宝。 可惜,这杆长枪无论是胚体,还是最终的成型成品,实在是太笨重,也太沉重了。 不仅携带不方便,太重太长,即使他盛年的时候使尽全身的力气,挥舞起这杆长枪来,同样未能做到如颐指使,也根本做不到将他所学的精妙武技,和这杆长枪紧密地结合起来,从而发挥出武器最大化的效果。 不趁手的武器,即使质地再好,反而变成了累赘,无论是近身攻击还是防守,都不如大刀宝剑来的方便和迅捷。 至于远攻,他三天两头只是出海捕鱼,而且坐镇中枢,又哪有使用这杆神兵的机会呢? 与其如此麻烦,那还不如彻底地放弃,送人他自是割舍不得,最终只能搁置舱底,当成镇舟之宝。 即使这杆长枪无坚不摧,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宝剑或宝刀,在如此长枪横扫千军一力降十会的巨大威力之下,都会乖乖地败下阵来。 就这样,一杆神枪最终深埋船底数十年,每天和腥臭鱼虾相伴,而再未见到过世间的日月光华。 第473章 私心 年轻时候的老船长尚且如此费力,现在的他风烛残年,垂垂老矣,已经接近生命的尽头。 这杆长枪虽然是个天大的宝贝,他自是知道,也差点遗忘,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论是宝贝还是废铁,他同样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 即使他老夫聊发少年狂,仍然孔武有力,仍然能够单手地拿起它,举起它,并能够挥舞出足够的劲道,但也仅此而已。 要不了几个回合,就会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恨不得立马扔掉这个烫手的大山芋。 对别人来说,这杆寒枪是人人畏之的魔枪,但对牛二蛋来说,拿起枪的一瞬间,他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瞬间感觉自己是一位征战沙场正英勇杀敌的无敌将军。 好枪,好枪! 实在是这杆重枪太符合他的胃口了。 重枪无锋,大巧不工。 他牛二蛋本性轻狂,性格张扬,平常自是很少地使用武器,也没有太多的武器能入得了他现在的法眼。 本着能动口绝不动手的原则,这些年的江湖纷争,虽然历经无数的艰难险阻,陪伴他的武器,除了那把屡次救他于危难之际的诸葛弩炮,也就剩下他储物袋里的那把小黑刃了。 至于在京都的炼宝一条街,老头父子历经半个来月辛苦打造的那把也算是极品的宝刀,他几乎是一次都没用过。 寒铁的材质,他自是并不陌生,曾经在天平学院的那个神奇坊市,那个叫做小四的新生伙计,小嘴说话蜜甜蜜甜的,好似就向他兜售过一种寒铁材质的锁链。 可惜他有限的金币,最终遗憾地选择了小黑,以及其他的一些必要物品。 也幸好小黑足够的争气,诸葛弩炮足够的霸气,屡次救他于水火之中,更是在天平会考和姑苏擂台的时候,助他牛二蛋大放异彩。 而手里的这杆深海寒铁枪,黑黝黝的,闪烁着一丝丝奇异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品,甚至材料的品质相比天平学院的锁链,还要更上一层楼。 最难得的,还是这杆枪够长,也是够重,不仅可以当枪使,还可以当棍用。 这种重量型的武器,再加上其无比坚硬的材质,绝对是战场上的大杀器。 而且其一体化锻造的特点,也是远不同于一般的长枪,自是很难被其他武器所折损破坏。 二蛋拿枪掂枪的动作,看似非常的随意,而其他人全都神情紧张地紧盯着甲班下面北海里的动静,甚至有那太过紧张的,冷汗都已经悄然地潸然流下,自是没空注意到牛二蛋的异常。 除了指挥方遒的那位老船长,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他人老成精,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其他人并不知道这杆长枪的可怕,而他作为长枪曾经的主人,自是知之甚详。 可以说普通人是根本拿不动这杆枪的,即使修士,炼气期的修士,也只能勉强地举起这杆枪,顶多挥舞几下。 而筑基期的修士,即使已经是筑基的顶点,也就是大圆满的修士,也根本做不到如刚才这位小伙子般,举重若轻地拿起这杆枪,随意就挥舞起这杆枪,而且脸上没有任何的异色。 他是谁? 怎么自己的船上来了一位深藏不露的大修士,而自己却是疏于防范,没有任何的察觉? 无论他是谁,此时此地并不是深究的时候,实在是此时火烧眉毛,船底已经如沸水煮饺子般,冒起了一圈又一圈的巨大涟漪。 不消说,那些凶残报复的海鲨,已经彻底地追上了前面疯狂逃窜的捕捞船。 它们有了先前的成果经验,自是越战越勇,越战越是兴奋。 它们正在海底想尽一切办法地,从各个方向拼命攻击大船的船底脆弱部分,而大船原本的航行速度,已经明显地慢下来了,也正在发生起剧烈的颠簸。 一旦这道海面上的漩涡越转越快,也就代表着海面下的海鲨加快了进攻的节奏,而大船长久地被这些水下的巨无霸攻击,最终的结果要么就是被它们的蛮力搞翻,要么就是整艘大船彻底地散架。 无论哪种情况,形势,已经万分地危急。 而船上的每个人,包括经验丰富的老船长,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实在是天不遂人愿,这北海凶险之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理,也没人敢于在这个时候来帮忙退敌。 他们空有一身的蛮力,奈何敌人更加的狡猾,根本不和他们正面地硬杠。 他们明知道水下潜伏着阴险的敌人,却不敢下海迎敌,只能干瞪眼地着急。 他们不仅武器的长度根本够不着敌人,发挥不出任何的威力,最要命的,根本不知道这群不停变更方向的海怪,藏在具体哪个位置。 它们神出鬼没,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从各个角度,即将对这艘木船发动最后的攻击。 这船上所有人里面,或许除了牛二蛋仍然镇定自若,没有露出任何的慌张之色,内心之中更是宠辱不惊,甚至惊喜还远大于担忧,一切都源于此时握在他手里的这杆神枪。 见猎心喜的他,也早已暗暗地打起了歪主意。 都说入了宝山,岂能空手而归,这杆神枪既然被他看上眼了,怎么的也要想办法给他顺走。 理由总归要找一个的,权且当做自己出马的辛苦费,拯救这一船渔民的辛苦酬劳。 此时的他早已经祭出了强悍的精神力,密切注视着海底这群狡猾海兽的一举一动。 虽然这北海的海水,墨绿的让人望而生畏,相比东海还要更加的粘稠,也自是阻碍了精神力的穿透发挥。 但他精纯的精神力,陆地上足以覆盖近乎于百米范围内的一举一动,在这深海虽然打了个五六七八折的折扣,但以他为中心,周围方圆几十米范围内的风吹水动,还是能够做到了然于胸的。 第474章 海鲨的智慧 如果能透视此时暗沉的海面,发惊奇地发现此时的船舱底下,距离船底护板并不远的地方,正有四只异常默契的海鲨,它们犹如一支训练有素的人类团队。 先是四只硕大的头颅碰撞在一起,好似在交流着什么,又好似在相互地鼓劲,随后,它们就分朝四个方向快速游去。 虽然他们奇怪的游向,二蛋一下子没搞明白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但想来不是好事。 或许先前的那艘大船,就是被他们差不多的办法搞散架的。 牛二蛋清楚地记得,这伙海鲨前后共有11头之多,除了一开始那头出门没烧香,直接被渔网上面的利刃给直接斩首的,后来又陆续,被两艘船的捕捞队给解决掉四头。 而先前老船长下令开始撤退的时候,尚剩的两头能跃起攻击人类的雄壮公鲨,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他们应该是滞后了,或许正在攻击先前被解体的大船,也正是现在水底下四头体型较小,酷似母鲨子鲨的得意之作。 因为大船朝着岸边的方向航行,自是所有的渔民和修士,他们都齐刷刷地集中在船尾的甲板上,随时准备迎敌,阻击可能从后面偷袭的海鲨。 而船头的部位,此时却是空无一人,也自是被他们所忽略。 而此时,恰恰大船头部的位置,从两侧包抄过来两只大海鲨,而且是其中相对比较强壮的两只。 好家伙,两头大海鲨像是两座小山似的,并排着横挡在大船前进的方向上。 大船要想前行,自是必须推着这两座肉山一起前行。 这原本已经是最大航速的大船,突然前面多出了两座肉山,自是航速大受影响,立马肉眼可见地慢下来了。 任凭船上的十来位水手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大船再不复原先的乘风破浪,而是奇慢无比地龟速前行。 这让人拍案叫绝的狙击手段,还只是这支海鲨团队疯狂报复人类的初始一环。 最为疯狂的,正是它们下一步正在进行中的绝妙计划。 只见大船的两侧,错开了一个奇怪的角度,正从远方百多米的地方,各自冒出一个黝黑而巨大的身躯,它们乘风破浪,将自己的速度施展到极致,疯狂地朝着这艘仍在前行,但行进速度几近于无的大船撞来。 一旦被这左右两侧的肉山撞上,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冲撞的速度实在太快,两座肉山的力量是明摆着的,更因为他们竟然懂得一正一反,一头一尾相反的方向,错开一个角度地同时撞击目标。 一头海鲨从侧面冲撞行驶的大船,或许不足以构成太大的威胁,但两头呢? 而且是斜着方向同时冲杀过来。 这样的效果,比他们同向撞击大船还要威力大上很多,而可怜的捕捞穿,在前有阻挡,两侧各有错位撞击的情况下,结果或许早已注定,自是要步上一艘捕捞船的后尘。 更要命的,此时的远方,先前两头消失的海鲨,正循着同伴的气息乘风破浪极速追袭而来。 它们历经一番屠杀,终于干掉了所有落水的人类,虽然全身上下的伤口又已经多了无数道,那自是人类在临死前的拼命挣扎。 但这北海的主场,它们自是霸主,并非浪得虚名之辈,也自是从来没有畏惧过任何生灵,何况是这些小小的人类杂鱼。 最终,所有落水的人类被他们一一蚕食,或整个地吞入腹中,或咬死当场,尸首分离。 这北海的海面,再次血流成河,海风吹来,到处都是飘荡的残肢剩骨,而人类修士血腥而鲜美的气息,更是吸引来无数的其他海兽加入其中。 情况万分危急,二蛋自是知道,当前海底的四只海鲨,最为危险的还是左右两侧,但解决危机的关键,破局的密码,并不是它们,却是船首那两头彻底躺平的家伙。 他们看似什么也没做,也不冲撞大船,更不撕咬,只是一脸安详地吊在船头,露出诡异的微笑,任凭大船的水手使劲浑身的解数推着它们庞大的身躯缓慢前行。 要想解除当前的危机,最为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大船重新恢复航速。 一旦大船跑起来,并达到一定的速度后,这些海鲨即使再狡猾,也很难从侧面再发动致命的攻击。 即使他们采取包抄的方式攻过来,大船也自是可以灵活地转向加以躲避,而不至于被它们轻易地撞倒。 而这唯一大船的坚硬程度,也明显的比先前的那一艘更加的强悍一点,可能是老船长亲自坐镇的缘故,自是留有一定的私心。 二蛋不再耽搁,实在是十万火急。 他一把抄起长枪,在全船人诧异的目光中,独自地冲上船头。 那里原本应该是凯旋而归的最好位置,也是无数次接受岸上的百姓欢迎胜利和欢呼归来的神圣地方,而现在,却是一片惨淡,空无一人。 第475章 高山仰止 噗噗两声,随即船头传来两声尖锐而悲伤的嚎叫,犹如婴儿大声的啼哭,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就在所有水手精疲力尽准备放弃的时候,实在是他们使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但大船好似被神灵给锁住了,又好似被大山阻挡住了,怎么的就如在泥泞中艰难地前行呢? 在这最后的时刻,所有水手使完全身的力气快要彻底放弃的时候,他们蓦然感觉到一阵天大的轻松,而大船,再次如离弦之箭,撒着腿向着岸边的方向呼啸着前进。 而就在大船的身躯仅仅是向前迈开了两个身位的瞬间,船侧面相反的方向,却是一前一后各自跳跃出一头黝黑的巨鲨。 其中一头贴着近乎于原先船尾的方向,明显地想要冲撞大船的底部,而另一只却是错开了角度,更是尽可能地跃起的更高一点。 它必然想要凭借巨大的冲击力,撞击大船另一侧面稍高甲板的位置。 一旦被他们彻底地撞击上了,不消说,这幸存的大船或许会在旦夕之间倾覆,而船上的所有人,也将跌进北海,跌进海鲨的包围圈。 老船长此时的脸色,早已吓得雪白雪白,甚至比他全身上下白色的行头还要更白三分。 他瘦弱的身躯正自瑟瑟发抖,刚才的惊险一幕,自是立马反应过来。 如果大船不是突然的加速,如果大船被刚才两只海鲨从侧面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地极速撞击,那十有八九,这艘大木船即使不散架,也会是侧翻的悲剧下场。 而一切巧合的关键,看似非常的不起眼,仅仅是大船突然的加速,正巧错过了这波致命的袭击。 但已经陷入缓行停滞的大船,必然是已经被其他几只海鲨给搞鬼了,但又怎么可能突然加速突破重围呢? 虽然到目前为止,老船长并不知道其他几只海鲨在哪里,又是通过什么巧妙的方式搞的鬼。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劫后余生的老船长只能这样来安慰自己。 他并不是傻子,自是知道一切的变故,或许和那个冲到船首的年轻人有着莫大的关联。 就凭他能够很轻巧地提起那杆沉重的神枪,就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最起码并非是个普通人。 幸好,他是友非敌。 即使算不上朋友,最起码从他的眼色中,眼神里,老船长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奸邪,而是坦荡的正气。 至此,最大的危机,只是在二蛋随手的两枪下就彻底地解除了。 虽然另外两只雄性海鲨仍然疯狂地朝着大船追来,它们妄想发动再一次更加猛烈的攻击。 虽然更远一点的地方,两只更加强壮的雄性海鲨,它们猩红的眼睛里满是复仇的戾气,杀气腾腾地劈波斩浪拼命赶来,而全然不顾全身上下数十上百道深可见骨的大伤口。 而二蛋,他只是手持长枪,如一尊战神般昂首站立在船尾的位置,目光坚定,注视着海面的一举一动,也注视着海面之下任何的风吹草动。 所有人,包括老船长,却莫名地都有一种高山仰止的奇怪感觉,实在是眼前的这位年轻人,让他们深感神秘莫测。 而越来越近,近到已经靠近船尾的边缘,只要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可以发动再一次袭击的四只海鲨,却莫名奇妙地慢下来了,也主动地降低了游速。 此时的它们,莫名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危机,而危机的正中心,正是它们正上方的甲板之上,那里正如利剑一般,牢牢地指向它们硕大脑袋的中心。 那里有一杆枪,而枪就在那里。 枪没有动,但枪随时都会动。 枪并不重要,可怕的是用枪的人。 敌不动,枪不动,敌一动,人先动,枪再动。 不动则已,一击必杀致命。 在它们此时的眼睛里,感知里,那不再是一杆普通的铁枪,黑黝黝的没有任何的光芒,而是收割他们性命的命运之枪。 那也不是普通的一个人,而是杀气腾腾的一个杀神,他择鲨而噬。 只要它们不知进退地发动了袭击,只要它们胆敢露出水面冒出头来,等待它们的,必然就是这把冲动神枪的致命一击。 而此时它们的两位同伴,正在不远处的地方不停地哀嚎打滚。 它们各自中了一枪,却没有死透,甚至根本不会死亡,因为二蛋先前快速袭击的两枪,摧枯拉朽地刺进了它们的胸膛,却是非常地有分寸,只是让它们重伤,并没有彻底地断绝它们的生机。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只是一个过客,和这些渔民并没有太大的交情,同样的,和这些海里的鲨鱼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漫天的大雪下,天地一片寂静,连昏鸦都累了倦了心寒了,早早地躲进巢穴里抱着异性同伴取暖去了。 紧邻渔港不远处的一处茅屋里,此时正端坐着一老一少,他们相向而坐,却没有太多的话语。 挡隔在他们中间的,是用简单的几块泥土板砖搭建的一个简易的小型灶台,熊熊的柴火上面,此时正蒸煮着散发着浓浓酒香的青梅果子酒。 这下雪的大寒天,最惬意的事莫过于和三五好友围炉煮酒,不仅可以取暖御寒,还能洽谈理想和人生。 虽然今天招待贵客的菜肴异常简单,只是密封罐里扒拉出来仅剩的半碗花生米,和一小盆腌制过的风干鱼肉。 但这话语不多的老少两人却是毫不在意,实在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何况是一起扛过枪,一起落过难的生死之交呢。 这一袭白衣白裤,全身都是雪白的奇怪老者,正是此番大难不死的老船长。 而他对面的少侠,不消说正是救全船渔民逃出升天,逃出北海鲨口的牛二蛋。 虽然所有人都没看到牛二蛋是如何出手拯救大家伙的,因为他独自一人行走到船头,也不见他有任何的动静和动作,只是咔咔随便的两枪,就解决了所有人认为的必死危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老船长自是人老成精,他走南闯北,阅历不同于常人。 他浑浊的眼睛里,虽然再也看不清远方的风景,就连近在眼前的花姑娘,即使风情万种搔首弄姿地诱惑他所剩不多的欲望,他也只能凭借着双手的触摸感觉,才能感叹她们靓丽的容颜,青春的美好。 但是他的心眼可是一点也不瞎,反而相比很多的年轻人更加的通明。 眼前的年轻人,无论是先前的时候,不声不响地混在渔民堆里,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大船上面,还是这会和他面对面地相向而坐。 在这茅庐里一起品着青梅果子酒,一起欣赏漫天的飞雪簌簌而下,一切的一切,都给他一种看似平凡,实则深不可测的仰止感觉。 第476章 双刃剑 “请问少侠怎么称呼?” “老船长有理了,在下牛二蛋,从京都过来。” “哦,牛少侠来自遥远的京都?这可是一段不短的旅程啊。” “还好还好,前后也就花了一个来月,就来到你们这气势磅礴,风光无比震撼的北海之滨” “敢问少侠来北海是旅游呢?” “还是寻人呢?亦或寻物呢?” “既寻人,又寻物。” “少侠说话很有意思啊,老头子听得迷糊了,请问此话怎解?” “古人云,读万卷书,走万里路。” “素闻北海风光璀璨,气势磅礴,今日一观果然名不虚传,足以抵得上闭门读书三载之久。” “吾在京都有一至交好友,正是来自于你们北海之地,但她身有重事,自是不便于携从共游,只能委托顺路探访一番,报个平安以慰老父老母。” “哦,看来少侠来咱们北海,是赏景为辅,寻人为主了?” “老人家见笑了,既然都是目的,又何必分个人前人后的先后顺序呢。” “不瞒少侠说,老夫是土生土长的北海人,至今已经年满近200岁了,从小至大,也自是从未离开过北海。” “或许年纪到了,不久于人世了,也不知道在这个美丽的世界上,我这样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又能苟延残喘几年。” “要说这北海的地界,不敢说一草一木我都已经走遍,但只要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和人家,只要是有名有姓,哪怕就是一只异样的牲畜,我不是吹牛逼,几乎都能如数家珍。”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少侠登上我们出海的捕捞船,目的应该很是简单,只是想找老夫打探消息的吧?” 眼前这位老船长的睿智,让牛二蛋也为之敬佩不已。 “都说人老成精,还是很有道理的。” 这老头别看老的已经不像话了,而且以其筑基修士的身份,长年在这自然环境最为恶劣的北海苦寒之地,在这危机四伏的深海里和各种鱼怪海兽搏斗,却是坚持到200岁的高龄,也是人生的暮年。 难得的,却是身体矍铄,能吃能喝,嗓门依然如鸣钟一般洪亮,这实在是一份了不起的成就,也是一份了不得的奇迹。 “老船长有礼了,牛二蛋自作主张登船,正是寻人遇到极大困境,走遍北海之地却是苦寻而未得。” “稍一打听,都说北海之境,就连地里的一只爬虫,都逃不过老船长你的一双慧眼。” “只要从你面前经过的,无论是世人匆匆或者野兽爬虫,也无论是美女淑女还是恐龙泼妇,都能被你完美地回忆起来。” “哈哈,世人传说,多有夸张,作不得真,作不得真啊!” “不过呢,老头我其他本事没有,记忆力还是可以的,虽然年老色衰略有退化,但还是能记上不少曾经的往事。” “这百多年来,只要咱们北海地界曾经发生过的大事小事,我几乎都能说出来个三七二十一出来。” “但是呢,我丑话说在前面,老头有个不好的习惯。” “想我戎马一生,也是蹉跎一生,无论荣辱与共,无论兴衰成败,却是很少找人帮忙,尤其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这人脾气很犟,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金钱有价,而人情无价,所以老头我是个薄情之人,也并是个苦命之人。” “正常的情况下,我并不是很愿意主动帮助别人,也不渴求别人能主动地帮上我。” “所以这些年来,我孑然一身独来独往,也是我行我素惯了,就连子女,也不怎么和他们来往。” “我这种奇怪行径自是遭受了无数的非议乃至诽谤,有骂我自私自利的,有嫌弃我不学无术的,就像今天捕捞船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慢慢地也就习惯了,不仅是我习惯了这种公事公办谁也不欠谁的处世方式,周围的人,也都被迫地习惯了。” 这些年来,我倒也乐得这份逍遥自在,没心没肺地无拘无束,也自是无所牵挂。 但是,我老头这么多年,唯独今天欠下了一份人情,而且不同于以往,是天大的人情。 “虽然并非我所愿,但欠下了,也自是赖不了任何账的。” “这亏欠别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如果不尽快地还掉,解决掉,我想今晚,肯定是睡不着觉的,明天更是睡不着觉。” “小伙子,那个我数十上百年来唯一欠人情的人,就是你了。” “我代表全船的渔民,包括我自己,再次感谢你今天危难之际能够仗义出手。” “如果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也许老头现在已经魂归天国,成为那几头海鲨龟儿子的丰厚晚餐了。” “想我一把老胳膊老腿的,全身上下也没几块好肉了,但也绝不能便宜了那些海里的畜生啊。” “老丈言重了,我牛耳蛋只是适逢路过,举手之劳而已。” “萍水相逢,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实在是救人就是救己。” “如果我不出手的话,一旦等到大船倾覆,被那群船底的海鲨各个击破,我牛二蛋照样没有好果子吃,毕竟你们这次遭遇到的海鲨,可不是一般的那种傻白甜啊。” “没错,小伙目光如炬啊,这次的海鲨,是我出海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的。” “他们中间最小的那头,甚至比我们之前遇到最强壮的,捕捞到任何更紧致的,还要更胜一筹。” “但没有办法,这种艰难的生活,以后将会成为这些苦难渔民生活的常态,短时间之内,还会有更多的渔民命丧这些凶残海怪的利齿之下。” “哦,老船长为何有此一说呢?” “小伙子,你觉得我们这些靠海吃海的渔民,还有啥更好的选择吗?”” “北海本就是苦寒之地,说是不毛之地也不为过,不可能像南部的温暖湿润之地那样,一年一季两季甚至三季的耕种和收获。” “综上,我们唯一可以养家糊口的,养活这么多人伸手要饭吃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到大海里讨生活。” “但这北海偏偏不同于其他的海域,这里不光是相比于陆地上的气候要更加寒冷复杂得多,就连海水也是要比其他的海域寒冷很多。” “长而久之,就连这北海里的凶兽,也是在极端严寒和丰富的营养刺激下,相比于其他的海域更加的强壮和凶残。” “而这里最多的,最凶的,也是最猛的,恰恰就是各种各样的鲨鱼。” “这些年来,我们这些北海渔民在和鲨鱼的搏斗中,倒也是逐渐积攒了丰富的经验。” 但这是一把双刃剑,随着我们捕鱼经验的丰富,我们也自是陷入了一个怪圈,因为近海浅海里的鲨鱼,几乎都被我们捕光了,甚至他们繁殖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我们捕捞的速度。”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朝着深海里进军,继续拓展北海里的捕捞收成。” “但远海乃至深海里的鲨鱼,却是和近海里有着很大的不同。” “今天的结果你是亲眼看到了,这还只是远海边界的一隅,就已经如此的可怕,整整数十条人命啊,旦夕之间就命丧海鲨之口。” “我们为此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实则探索的范围,只是这方海域还不到百分之一的秘密,就连我的亲孙子,今天也在另一艘的捕捞船上。”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掉入大海,被海鲨追逐,被海鲨用无坚不摧的利齿撕咬成两半,那一刻,我是深深的无力。 “我多想能和我的孙子角色互换,能和每一位惨死鲨口的渔民百姓互换,让他们安然的回家,让他们和家人团聚。” “他们还都年轻啊,还有无数美好的年华在等着他们。” “而我老头不一样,早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没几天好日子了。” 第477章 薄情之人 此时的老船长,仿佛回到了先前的北海,回到了刀光剑影那个拼命挣扎的恐惧时刻。 他沧桑的眼角,无神的目光,透过皑皑的白雪,看向远方北海的方向。 那里,应该有他孙子的冤魂尚未走远,应该还残留有数十渔民的挣扎和大声求救的呼喊。 一滴浑浊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潸然落下。。。 “船长,你这些年摒弃了亲情,甚至摒弃了感情,你不愿意欠别人的,也不愿意别人欠你的,只是因为你早已看透了感情,也看透了生死存亡吧?” “小伙子,你说的没错。” “人生就是那么回事,大部分的人生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也只是来这世间凑个数字的。” “我们每个人迟早都会死的,无非是早死和晚死而已。” “我从事捕捞,已近150年,成为捕捞船的船长,也已经百年之久。” “这百多年来我看过太多的生死离别,看过太多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刚开始的时候,我会和他们一样的悲伤,和他们一样的流眼泪,甚至看到一具具被咬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会呕吐的连胆汁都要吐出来。” “但悲伤又有什么用呢?” 眼泪流光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为了生存,为了生活,为了有口热饭吃,我们明知道前方的道路危险重重,仍然只能选择再次地出发。” “或许是见多了,隔三差五就见到死人,也就慢慢地麻木了,就连感情,也是看的淡了。” “渐渐地,只要出海死了人,我变得不再伤心,更不会流一滴的眼泪,因为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是我们自己选择的道路。” “而我自己,也自是早已做好了准备。” “如果哪一天我被鲨鱼咬死了,或者被速度飞快的旗鱼枪鱼刺死了,还是被防不胜防的海鳗给电死了,无论哪种死亡方式,最终的结果无非就是死亡,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即使我死了,最起码我的亲人,他们不需要为我太大的难过和伤悲,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我的薄情。” 原来如此,二蛋也终于真正搞懂了这个怪老头怪脾气的真正原因。 原来,他并非是天性薄凉之人,而是这苦难的生活,逼的他只能掩藏起自己最真挚的感情,每天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他知道,他知道必然会有那么一天,也知道他的亲人,他身边的人,只要一直走上深海捕捞的生活,就注定了是朝不保夕的,是随时有可能死亡的,也是不配有正常人感情的。 他这种变态的心理,让人唏嘘不已,看似无情,实则有情。 他是在伪装,也是在逃避,他是在这苦难的生活里保护着自己,也自是保护着家人,和身边的所有人。 “老船长,一辈子这样,真的值得吗?” “小老弟啊,凭良心说,我也认为不值得,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有更好的办法赚钱吗?” 更好的办法养家吗? 二蛋摇了摇头,他也想不出啥更好的办法。 设身处地,换作是他牛二蛋成长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他可能所要走过的路,和眼前的老船长没啥两样,甚至还没有眼前这位老船长混的好,做的更好。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过过自己的小日子或许不难,尤其是像他这样修为不算差的中阶修士,经验更是异常的丰富。 但如果要带领这苦寒之地的穷苦百姓吃饱饭,还能够吃好点地奔小康,无疑是天大的困难。 环境是能改变人的,机遇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此时的牛二蛋无疑更加的感慨,在人生最恰当的时候,偶遇了改变他一生命运最大的恩人,也是他的义父铁飞鹰。 如果没有义父铁飞鹰的偶然出现,将他带到姑苏,带到更为广阔的天地,或许现在的牛二蛋,也就和他儿时的伙伴一样,比如大牛,傻根,三狗子等等,一辈子蜗居在牛家村那块贫瘠的土地上。 就连如海的县城,也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生奢望。 “老船长,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小老弟,咱们相遇就是有缘,有啥问的你尽管问,就当做是我欠你救命之恩的回报吧。” “老头虽然脾气古怪,那自是因为这苦难的生活,不得已封闭了自己。” “你来咱们北海,到底想要找谁呢?” “凤家。” “凤家?” “哪个凤家?” “这北海难道还有几个凤家?” 那一瞬间,老船长脸上的神色,犹如变色龙似的,急剧地发生着变化。 他时而红光满面,时而脸色比他一身的白衣白裤白眉白须更加的苍白,他不时的喘息渐粗,不时的全身瑟瑟发抖,好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老船长,你怎么了? 二蛋的声音,惊醒了老船长,他犹如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这是个奇怪的梦,梦中有很多让他开心的事,也自是夹杂着不少悲伤难过的故事。 而梦醒时分那一刹间痛苦的表情,甚至比他的亲孙子命丧在海鲨之口还要更加的难过。 “年轻人,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凤家吗?” 由此,二蛋自是已经看出来,眼前的老船长,一定是知道凤家的。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老船长,或许和凤家还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看他一身的白衣白裤, 而他的头发,眉毛和胡子,也全都是花白色的。 至于他全身的皮肤,也是相比普通人要白皙很多。 他这整个人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一个纯粹的白人,无论是里,还是外,无论是体,还是表,主打的就是白。 白的那么刺眼,白的那么的显目,白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白的也让人感觉不到太多的温情,更多的只是冷淡。 或许他的逃避,他的绝情,并不完全是苦难环境对他的影响,而是与生俱来骨子里的基因。 在二蛋所有接触过的人之中,有此相似特征的,正是和他有着肌肤之亲的凤仙子。 她同样是一身异样的雪白,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外仙子,让所有世俗之人只是看上一眼,就会深深地记住她,也是自惭形秽,再也不敢亵渎这人世间最为完美的作品。 难道自己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而眼前的老头,真的和凤家有所关联? 第478章 假大空 “老船长,我寻找凤家没有任何的歹意,实在是我在京都的一位朋友,她委托我顺路来凤家看看。” “你的朋友是男,还是女?” “那还要问,当然是女的了。 二蛋也没细想,一脸得意地回答道。” “不可能,你骗人!” “你绝对是德川家派过来的奸细。” 刚才还满是好脾气的老船长,蓦然变脸,他暴跳如雷,也丝毫不顾及二蛋不久前的救命之恩,大声地叫骂起来。 他蹒跚的身躯,愤怒地起身,手指着对面的二蛋,颤颤巍巍地说道。 “你走,你赶紧走。” “这里不欢迎你,北海也不欢迎你。” 老船长的反常,二蛋自是莫名其妙,实在是前后判若两人,变化太大了。 他也搞不清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也只能是好声好气地问道。 “老船长,我可没骗你啊,我牛二蛋对天发誓,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 “哼!” “小子,别以为我老头年纪大了,就欺负老头眼瞎。” “老头我即使眼神不好,但我的心里可是敞亮着呢,永远都是25岁的年轻心态。” “小子,我也不和你绕圈圈了,实话和你说了吧。” “凤家的女儿,是不可能和任何外姓人成为朋友的,更不可能和一个外面的男人成为朋友。” “你如果说你的朋友是个男人,我倒是有可能被你蒙骗了,忽悠了。” “但她是个女人,那是绝对的不可能,天大的不可能。” “至于你嘴里的瞎话,什么她委托你过来凤家走一走,看一看,纯粹是低级无趣的骗人假话。” “我老头即使拼了这条老命,也是绝不可能告诉你凤家地址的。” “一旦让你这样的王八蛋偷偷摸摸地去凤家干些偷鸡摸狗的混账事,老头我岂不是引狼入室,成为凤家的灾星和罪人。” 靠! 搞了半天,原来眼前的老头是因为这个才发这么大火的啊。 不过结合凤仙子和凤家人那些奇葩的特征,这怪老头子刚才的一番说辞,确实也没说错。 如果不是他牛二蛋和凤仙子之间阴差阳错,发展成为超乎寻常的友谊关系,一般人肯定走不近凤仙子,更何谈走进她的内心。 “老船长,也许你错怪我了。” “我们都要知道,时代在变人在变,这世上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老船长和凤家多少是有些关联的吧。” 不瞒你说,我在京都的那位朋友,她身上的一些特征,和你有着某些类似,虽然不尽相同,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们身上的白,无论是衣服和装饰,还是身体发肤这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凤家之人最显目的特征吧?”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老船长,我还是再次强调一下,我没有骗你什么,也没那个必要骗你。” “如果我真要找凤家,无非是多花点时间而已,只要她们在北海,我迟早都能找到她们的。” “而我之所以找你,无非就是想抄段近路,节约一点时间而已。” “反正,不管你是相信还是不信,我还是那句话,我真有一个京都的朋友,就是你们北海凤家的。” “你如果真想知道我能和她成为朋友的原因,那就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容我好好地给你说道说道。” “或许你听过后,也就自然明白了。” “小子, 你先告诉我,你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叫凤仙子。” “什么?” “老船长,你认识凤仙子?” 一脸怪异的老船长按捺住内心里的激动,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凤仙子其人,这老船长自是不认识的,但凤仙子其名,以及代表的含义,这老头子必然是听说过的,不然他也不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老船长,你能否先告诉我,刚才为什么会误认我是德川家的奸细呢?” “难道你们北海,是德川家的地盘不成?” “他们家族的势力范围,我可是知道的,因为我来自于京都。” “在那遥远的京都啊,他们德川家是京都的四大家族之一,但这北海山高皇帝远的,又是苦寒之地,他们也来这里分羹,自是照应不过来啊。” “小子,你真不是德川家派过来的?” “老船长,我骗你作甚,你看我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个天大的好人,一个从来不说谎话的老实人,又怎么可能是德川家派过来的奸细呢?” “我呸!” “小子,我看你就是贼眉鼠眼的,甚至比德川家族的还要贼眉鼠眼。” “你即使不是德川家族派过来的坏怂,也必然不是啥好人。” “那个,那个老爷子啊,咱们不讨论这个话题了行不。” “都说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根据我牛二蛋这么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我发现这看人啊,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只是看外表,很容易被蒙骗的啊。” “有时候,你得反着看人,可能还更准确些。” “在我年幼离开老家外出求艺闯荡的时候,我的老娘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即使已经过去好几十年了,我都是记忆犹新,也永远不会再忘记了。” “老娘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啊,你一定要记住啊,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耍心眼骗人啊,你可一定要小心啊,不能栽倒在牡丹裙下,阴沟里翻船啊!” “我后来闯荡江湖的时候,就是把老娘的话当耳边风了,差点就死在一个漂亮女人的手里。” “女人如此,男人也是差不离了,不信你看那些面容方方正正的,走路带风把个腰板挺得笔直笔直的,头发也都梳的一丝不苟往后披着翘着的,说个话更是慷慨激昂,把胸脯拍的咚咚响,牛逼都要吹到天上去了。” “但结果呢?” “结果咋啦?” “结果全特么是假大空,也全是废话,空话,忽悠骗人的鬼话。” “他们台上一套,台下一套,脸不红,心不跳大声地说着自己的好话,把和自己穿一条裤子的描述成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大圣人,却把别人说成一文不值的恶魔。” “只有潮水退了,才知道谁在裸泳。” “那些三句不离正义真理,让别人要学好的,要守纪律讲规矩服从大局的,要诚实诚信的,他们自己呢?” “他们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也是最不讲规矩,最不讲诚信和道德的。” “他们只是利用别人的善良为自己立牌坊,以方便自己行各种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恰恰相反,那些外表看起来五大三粗的,长相着急了一点的,甚至有点凶巴巴的,其实有很多都是心地非常善良的,也是非常讲原则和规矩的。 有时走路不小心,踩死了几只小蚂蚁,都会心疼难过半天。 而我牛二蛋,应该就是属于这一类的吧。 第479章 又见德川 “靠!” “就你小子这贼眉鼠眼的,还是个善良人?” “就你这鸟样子,踩死蚂蚁还心疼?” “那我问你,你特么今天到船头干嘛去了?” 不要告诉我只是去遛了个弯,船底下的虎视眈眈的海兽鲨鱼就乖乖地退了。 小子,不蒙你说,这北海的地界啊,实则早已变成了德川家的后花园,也是他们自留的封地了。 “这个地界现在有不少都是他们的探子,狗腿子,或者是替他们家族办事的。” “你知道咱们北海的老百姓为啥会过得如此艰难吗?” 二蛋摇了摇头,他只看到表面的苦寒之地,而并不知道真正的内情。 “那我和你讲,北海百姓的苦难,绝大部分都是拜德川家所致,也实在是人祸远大于天灾。” “就包括这危机重重的海捕,也是他们德川家率先提出来的。” 结果好了,他们起了个头,提出来北海的海捕,尤其是捕获深海里的鲨鱼可以抵扣赋税,多余下来的钱财,还能卖钱改善生活。 他们还别出心裁地,给北海百姓画了一个巨大的大饼,让你貌似看得见却是永远也吃不着。 “哦,什么大饼?” “他们对外放风,说是这北海的某处深埋着一个巨大的宝藏,里面藏有无数的金银财宝和首饰。” “没人知道藏在哪里,但一旦有人找到任何的线索,不仅终身免其所有的赋税,还一次性地奖励百万的金币。” “百万金币啊,这特么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啊,尤其是对于这些十个金币都拿不出来的普通人来说。” 而无数的百姓正是听了他们的忽悠,才如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地冒着巨大风险,争着抢着去这危机重重的北海里讨生活。 “老船长,真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小子,这下你明白了吗,绝对比你想的还要严重。” “老船长,我可是听迷糊了,你们这个鬼地方,又不是啥富裕的流油的地方,德川家族干嘛要把触角伸到这么远的苦寒之地呢?” ““唉,这谁知道呢!” 他们不是吹牛逼说北海有处巨大的宝藏吗,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们的鬼话,一个字都不信。” “除非你是他们家族里的人,而且是有重要身份和地位的,才能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 “小伙子,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去捕捉海鲨吗?” “老船长,你不是说为了养家糊口多赚钱吗,不是可以抵扣赋税吗?” 小伙子,赚钱自是没错,抵扣赋税也是没错,但北海除了数量最多,也是最为凶残的大海鲨,自然还有其他不少的经济鱼类。 “但物以稀为贵,海鲨最难捕捞,风险也是最大,这价格吗,自是最为昂贵。” 而这些捕捞上来的海鲨,最终都是卖给了德川家族,也是整个北海唯一的收购商。 看到那个方向没有,他们在渔港的那一头专门设置了一处收购站。 “所有捕捞上来的海鲨,无论大小,无论公母,他们通通都要,自然也是海鲨块头越大,这价值等级就越高。 “哦?” “德川家还在这里专门收购海鲨?” “收这鸡毛玩意有啥用啊?” 二蛋的小脑袋瓜开始快速地思索起来,德川家族这个奇葩的家族,搞这些死鱼回去,除了吃煮熬汤,要么就是剥皮,顶多再熬点膏药啥的,其他的能有啥用场呢? “虽然它们是海鲨,但它们更是死鱼啊。” “虽然这些鲨鱼生前异常的凶残,智商也是出乎意料的奇高,但一旦被捕捞队捕获,十有八九都是死货啊,价值自然就大打折扣了。” 而这北海距离京都的漫长距离,牛二蛋借助跛马可是花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堪堪赶到的。 如许漫长时间,即使有再好的保鲜手段,等到这些死鲨鱼运到京都,也必然变成臭鱼酸雨了,才不可能再供食用了。 唯一的可能,这些死鱼同样有着巨大的价值,而且是外人不知道的巨大价值,才值得这德川家族格外重视,乃至不远书万里地来这里开荒拓土,并顺带地收购大量的鲨鱼。 要知道,这整个北海的地界,可不止老船长这一支捕捞队,最为疯狂的时候,整个北海可是有着数十上百的深海捕鲨队。 至于那些零零散散的个人或者小型家族的捕捞,更是数不胜数了。 只不过随着近海的鲨鱼越来越少,而走向深海风险越来越大,很多捕捞队权衡利弊后,还是心有不甘地放弃了这块掉脑袋的营生。 任凭二蛋想破脑袋,也自是想不出这些海鲨的皮肉肺腑能有多么巨大的价值,值得京都四大家族的德川家族也如此的兴师动众。 如果是其他家族的怪事,或许牛二蛋自会一带而过,也不会放在心上。 但只要是德川家族的,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芝麻大的小事,都值得他牛二蛋上心地探索,并仔细推敲一番背后的真相。 究其原因,不仅因为他切实地感受到这德川家族的可怕,也因为曾经和本多正信的一番对话,关于未来京都形势的详细分析。 他决定了,等忙完了凤家的这一档子事,再去好好地探查一番德川家的海鲨收购点,或许那里,可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老爷子,先前之所以不告诉我凤家的准确地址,并不全是怕我去凤家捣乱吧。” “如果是一个外人,我去凤家捣乱与否,应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啊,甚至从人性的角度,巴不得看稀奇和热闹啊。 老船长啊,我看你的外貌,如果所猜不错的话,老船长应该是和凤家有着很大的关联吧? “难道你也是凤家之人,凤家在外的子弟?” 事已至此,固执的老船长再也没有狡辩的必要。 他偃旗息鼓,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再无先前的健谈,也没有失去子孙的悲伤。 他一脸虔诚地,看着北海的西北方向,仿佛那里有位美丽的姑娘,正在向他不停地招手。 良久,良久,他恍惚间才回过神来。 此时的他,像个年幼的孩子似的,早已是滂沱的泪水,打湿了那张风餐露宿的苍老脸颊。 常年在大海里讨生活,再者年纪的苍老,全身的肌肤早已如那古树年轮一般,密布纵横交错的沟壑,尤其是他的一张脸庞。 泪水的滋润,顺着他脸上一道道的沟壑弯弯曲曲地往下流,溪流的尽头,是他同样因干涸和苍老而开裂的嘴唇。 第480章 美丽的日子 这是一段悲伤的故事,也是一段曾经美丽的故事。 那一年,我年方二八,正是人生最为美好,精力最为旺盛,也是性格最为叛逆的时候。 按照家族几百数千年,谁也不知道多少年流传下来的所谓传统,到了我这样的孩子所谓成年的时候,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无论是在外面闯荡的,还是留在家族岛屿上的,都将为我们集体地举办一场盛大的成人礼。 成人礼每五年才会举办一次,自是异常的热闹。 家族里几乎所有未成亲的年轻人都过来了,或者从外面大老远地赶回来了。 所有人都打扮的人模狗样的,穿着过年时候才舍得穿的新衣服,围绕着熊熊燃烧的火堆,赤着脚,喝着酒,跳着我们自古流传下来的欢乐舞蹈。 老祖宗的初衷应该是好的,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这成人礼不仅仅是一次成人的仪式,更是一次族群里的年轻人或者未婚的年轻人,他们相互试探和沟通感情的绝佳时机。 如果在现场,你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对上眼了,你就可以大胆地给她送上一束新鲜采摘的鲜花。 如果她同样和你对上眼了,她就会害羞地收下你的鲜花。 那次的成人礼,我记忆犹新,也是我一生之中最为美丽的时光,因为我在现场遇到了一位极其漂亮的女孩子。 她大大的眼睛,犹如晴天的夜晚我在无垠的星空里所能看到的最亮的那颗星星,让我情不自禁地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她的眉毛弯弯,更像那夏日夜晚的月牙儿,只是轻轻地眨巴了几下,就将我的心儿全部融化,将我的魂魄彻底地勾走。 要说我这人吗,几乎没啥优点,也可以算是一无是处,但自小偏偏就是胆子忒大,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什么是能让我真正害怕的。 何况那会的我,正是血气方刚的青春年华。 但我还是拼命地给自己打气,再连续喝了三碗最烈的酒给自己壮胆。 我假装着真诚的笑容,实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满是忐忑的走到她的面前,在周围小伙伴满是起哄的嘲笑声中,献出了我人生之中的第一束鲜花,也是唯一的一束鲜花。 女孩睁大着眼睛,惊讶看着我的时候,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一颗心,都要噗通噗通地跳出我的身体。 那种感觉,太特么让人奇怪了,那种力量,太特么神奇了。 以后的我离开家乡,也算是纵横北海百多年,即使面对最为凶残的海怪,最为强大的敌人,即使身处生死危机,我也再未有过那种只是因为单纯的紧张,就满头大汗手脚酥麻绵软的奇怪感觉。 她太美了,只是在人群中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就让我呼吸加重,欲罢不能。 直至走到她的面前,我的双腿已经不争气地剧烈颤抖起来,再也迈不开继续向前的哪怕微小一步。 而我递上去的那束鲜花,更是如同有着千钧的重量,将我自以为强壮的身躯快要彻底地压垮。 她是族长的女儿,自是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我,只是来自于平民之家的屌丝男。 让人不可思议的,更是让所有准备嘲笑我的小伙伴惊吓掉一地眼球的,她并没有直接拒绝我,而是落落大方地接下了我的鲜花,并一脸真诚地邀请我和她坐在一起,一起欣赏这让人难忘的成人晚会。 那一晚,我们聊了很多,聊理想,聊人生,聊我们凤家的前世今生,也聊外面的世界。 我感觉我半辈子说过的话,都没有那晚说的多。 我鼓足勇气,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为什么会接下我送的鲜花? 结果她只是淡然一笑,凤三啊,因为你是第一个送我鲜花的啊。 那一刻,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因为我是第一个向女神送鲜花的,更因为女神接纳了我的鲜花。 虽然这只是开始,无疑给了我无穷的信心和力量,也许这也代表不了什么,根本不足以代表她看上我了,喜欢上我了,但最起码可以佐证,我凤三并不算一个让人讨厌的人。 虽然已是夜间寒风渐起时,露华也正浓,但篝火的余热,照耀我的内心是暖洋洋的。 从那之后,我只要一有空闲,就去她住的地方远远地等候着她。 有时只是为了看她一眼,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她淡然的一笑,对我来说都是最好的养料,也是最幸福的事。 有时只是和她悄悄地说上几句知心话,我就彻底地消除了身体的劳累,浑身又再次充满了力量,能连续地干活而不会感觉到任何的劳累。 这样美好的日子,持续了有半年之久,也是我这一生最为美丽的日子,每天都活在激情洋溢之中,也是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之中。 直至有一天,我再去她住的地方找她,想看看她,找她说说话,却是再也没能看到她。 我连续去了三天,每次都是从早守到晚,期望再次看到她的倩影,看到她透视人心的微笑,再聆听她百灵一样清脆的声音。 结果,我等候的只是一次次的失望。 她的家在岛上的最高处,一般人是很难贸然闯进去的,除非她主动的出来。 那些天,我不知道是怎么度过来的,脑袋一直是浑浑噩噩的,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身体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的欲望。 直至十来天后,一个小伙伴跑过来,告诉我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好消息,也是最大的坏消息。 原来美丽的姑娘,族长的女儿,她并没有凭空的消失,更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但她的境况,却是比她凭空的消失更让我心如死灰,因为她成功地当选我们凤家新一代的圣女了。 第481章 奇葩的凤家 从我们开始记事起,每个凤家的孩子就被灌输了我们这个大家族所独有的奇葩规矩。 大体的意思,无非就是我们凤家是一个奇怪的家族,也自是所有人必须无条件地遵守这些奇葩的规矩。 我们凤家的整个族群,无数年来一直遵循着男卑女尊的母系社会管理体系,小到一个家庭,也是母亲说话为尊,大到我们整个凤家家族,并不是男性族长为大,而是圣女为大,圣姑更大。 圣女的选拔,和举办成人礼的时间并不一样,而是十年才会选拔一次,而之前的圣女,往届的圣女,则自然地升级,统称为圣姑。 据说,根据辈分和血统,最为尊贵的圣女就是凤仙辈。 这也是你先前提到的,你在京都的朋友叫凤仙子的时候,我才会大吃一惊的缘故。 虽然我并不认识她,但只是听她的名字,就代表着我们凤家最为尊贵的圣女血统,也自是最为卓越的凤家接班人。 因为身在凤家,我自是知道被选为圣女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着不管之前是什么情况,从此注定天各一方,也意味着美丽的姑娘即使站在了我的面前,即使她主动地脱光了衣服,我也不敢有任何的亵渎,只能是跪拜在地行叩最为尊崇的大礼。 个中真正的原因,因为你是外人,请恕我不能明说,这实在是我凤家最高的机密。 “老船长,你无需多说,实则你不说,我也早已经知道了。” “而且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除了我牛二蛋之外,这扶桑国照样有人知道你们凤家所谓不是秘密的秘密。”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你所谓的不能说的秘密,是不是一旦成为圣女,一旦修行了你们家族的特殊功法,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行男女之事,一旦强行开干,可能就是爆体而亡的双双悲剧?” “啊?”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凤家的最高机密?” “咳,这有啥好大惊小怪的哦。”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和凤仙子是好朋友,是生死之交的那种。” “如果你非要探听具体的原因,那我也不蒙你,直接告诉你实情得了,省的你总是胡思乱想。” “我在京都的时候,碰巧救了凤仙子一命,如果不是我,她可能遭了德川家的毒手,说不定也早就爆体而亡了。” “不会吧,圣女怎会碰到德川家族的人呢,那可是真正危险了啊。” “不行,我得立马去京都,即使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要把圣女给解救出来。” “老船长,你就省省吧。” “不瞒你说,凤仙子现在没事,安全着呢。” “至于你这把老骨头,可能还没到京都就散架了,你还是安心在这北海,多养精蓄锐,静待她的好消息吧。” “如果你真的尊崇你们凤家的圣女,真有这份心的话,还不如省点精力多活几年,说不定在你有生之年啊,还能和你们凤家最尊贵的圣女见上一面呢。” 冲动的老船长,还是在二蛋的一番劝说之下偃旗息鼓了。 但他的一番肝胆之心自是作不得假,而这凤家以圣女为尊的母系观念,也自是从每个凤家之人幼小的时候,甚至还没开始懂事的时候,就已经深植于他们的脑海之中,骨髓之中,乃至血液之中。 “老船长,你继续,你和那位美丽的姑娘后来到底咋样了?” 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们后来难道是闹出什么误会不成? 刚才还激动的要去京都拼命的老船长,听闻二蛋的话,立马如放了气的蛤蟆,他耷拉着白头,满脸地不甘,无精打采地继续回忆起他的峥嵘往事。 “我心爱的姑娘跑了,我自是咽不下这口气,也自是要找美丽的姑娘当面质问个明白。” “虽然我知道这是不道德的,也是有违于我们从小就受到的凤家祖训。” “那一天,我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喝到我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喝到什么清规戒律,什么母系为尊,什么所谓的坚守坚持,在我眼里通通都变成了狗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心爱的姑娘从此也离我远去,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我冲动地来到美丽姑娘家的门前,来到我们凤家的祖祠门前,我不想给自己留后路,也没必要留那些窝囊的后路。” “与其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与其早晚横竖也是一个死,那还不如在我年轻的时候冲动一把,将我满腔的思念,将我心中的怒火,一股脑地全部发泄出来。” “那天,我又哭又笑又闹,我大骂出口,将我们凤家这些封建的陋习,一一陈述在前来围观的凤家子弟面前。” “苍天啊,大地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对凤家的男丁这么的残忍。” “凤家,凤家是什么?” “我们又在坚守什么?” “想我们凤家的每个子嗣,从出生之日起,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脑袋里就被灌输填塞了各种各样的奇怪思想。” “什么我们凤家是与众不同的,我们凤家子弟要无欲,要无求,更要无怨无悔地守护?” “我不知道我们凤家这么多年下来,到底是守护了什么神仙,我没有看到,在座的各位看到了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们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却是在这里傻傻地所谓守候,守候到日月更替,守候到天荒地老,守候到别人看我们都是一个个的傻子。” “我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是有血有肉有人性的人啊,并不是牲畜,更不是一棵树,一根草。” “如果我们连最基本的欲望都没有,无欲无求,我们特么还算个人吗?” “如果我们连心爱的姑娘都不能大声地表白,都不能站出来保护她们,我们还算个有血性的男人吗?” ”还算个男人吗?” 我们凤家的规矩自是很多,凤家所有的男丁,不得修行本族的功法,这我们也就忍了。 但为什么又要奇葩地规定,我们不得修行外姓的功法呢?外面的功法呢? 一旦修行,对不起,立马就被视为叛徒,自动脱离凤家的族谱,自此也就和凤家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且还在此基础上奇葩地规定,不能再娶凤家任何的女子为妻。 而我们凤家的女子,自是更加的可怜,一旦被选为圣女修行家族的功法,至此终身不能再嫁娶。 第482章 叛经逆道 “苍天啊,大地啊,你就睁开睁开你的眼吧!” “时代已经变了,人也已经变了,我们不能再躺在老祖宗的破规矩里永远地沉沦下去了!” “你们义正辞严,口口声声遵循天道,遵循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谁又能告诉我,何谓天道?” “圣人云,天道就是人道,人道即是人的本性,而男女欢愉之道,就是我们每个人的本性,这同样是天道的一种,是发乎于情最为高尚的天道。” “如果我们谈情色变,只是一味的违背,毫无意义的压制我们的本性,那和动物以及牲畜有何分别?” “自欺欺人,自绝于时代,只会将我们凤家彻底抛弃在历史的垃圾堆里啊!” “看看我们在座的凤家儿郎,哪个不是铮铮铁骨?” “哪个不是铁血儿郎?” “但是呢,我们却如懦夫一般地活着,不敢走出这个小岛,不敢跨出脚下的每一步,在外的那些也是受尽凌辱,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归根到底,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这些封建腐朽的破规矩破思想作祟啊。” “老船长,这些话真是你说出来的?” “不是我还有谁呢?” “那你年轻的时候,还是蛮有个性的啊。” “不说其他的,也不论你这些话说的好还是孬,就你这种不甘于人下的奋斗精神,就足以堪当我辈楷模,值得好好歌颂学习一番了。” “小子,你过奖了!” “那时的我血气方刚,而且身受重大的感情打击,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呢。” “你后悔说过的那些话吗?” “不后悔,有啥好后悔的,再说人生有后悔药吃么?” “即使到现在,我还是认为我并没有说错话,我只是有感而发,也是不得不发。” “一味的忍让,一味的每天重复无所意义的事而不去改变,我们只会在黑暗的深渊里越陷越深,越滑越远,直至彻底地堕落埋没。” “咱们凤家,即使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也已是到了必须变革的时候了。” “继续因循守旧下去,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我们凤家将会更加的破败,也自是要被这个时代所彻底抛弃。” “面对无知的未来,唯一的不变还是变,凤家的历史即使无比的辉煌,但那只是虚无缥缈的历史而已,并没人能够亲眼见到过,也自是无从佐证。” “即使祖上曾经阔过,但那只是代表过去,和现在的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惜啊可惜,我们凤家的那些老顽固,他们都被彻底地洗脑了,他们自是听不进去我这一番发自于肺腑的心里话。” “不仅听不进去,他们还要按照祖上的规矩惩罚我,将我毫不犹豫地逐出了凤家的族谱,赶出了凤家家族。 “更加让人气愤的,他们没有任何商量地,强迫我和亲生的父母脱离了关系,就当是从来没有我这个人。” “自从离开凤家后,我在外流浪百多年,却是再也回不到那个我曾经熟悉的凤家。” “就连我的父母是生是死,我也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因为我根本回不去。” “你恨凤家吗?” “不恨,我也不恨那些驱逐我脱离家族的封建遗老遗少。” “他们其实也都是一些可怜人,顽固不化,冥顽不灵,被所谓的守旧文化冲昏了头脑,也根本没有自己的思想。” “在他们看来,为别人而活是天下最崇高的思想境界,而守候凤家这最后一方净土,守候她们心中所谓的虚无缥缈的神灵,是活在这个世界上最有价值的事。” “某种程度上,我甚至有点羡慕他们,钦佩他们,因为他们心中最起码还有一方净土,还有所谓的崇高理想。” “而我们呢?” “我们这些在外流浪的凤家子弟,也早已被这操蛋的生活,操蛋的世界,给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们每天过的不是生活,而只是生存罢了,久而久之,心中尚存的那么一丝梦想和理想,也早已随风飘散,不知道遗忘到哪个爪哇国里去了。” “老船长,你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围绕着北海辗转,而没有去任何其他的地方?” “这就说明啊,你心里面还是有梦想,更是有牵挂的啊!” “或许你最大的牵挂,不是其他,甚至不是你现在的家庭,现在的子女子嗣,而是你的根,你心底真正的根。” “凤家之于你,就是你的根,从你来到这个世上那一刻起,早已如骨髓血液般相伴相生,终生都不可能真正遗忘。” “除非,哪一天你彻底地离开这个世界了,也才是凤家的印记从你的骨子里彻底消散的时候。” “哎!” “小伙子啊,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凤家之于我,已经是如此的陌生,而我之于凤家,更是可有可无,再也回不去了。” “我也已经垂垂老矣,或许随时可能不久于人世,毕竟我的年纪已经到了。” “我已经记不清我到底活了多少年,因为每一天都是在浑浑噩噩的匆忙之中度过去的。” “有时候静下来细想想,我们这些人每天起的比鸡还早,回来的比狗还晚,所谓的生活,有时真的还不如一条猫狗来的逍遥自在。” “凤家之于我,注定是梦一场,醉一场。” “我也只能是在睡梦之中,才能回忆起那段天真浪漫的日子,回忆曾经的美好了。” “老船长,你老实回答我,想不想回凤家走走看看?” “想啊!” 虽是垂头丧气的老船长,仍然是不假思索,立马地说出了他内心里最大的渴望。 但随即,他开始拼命地摇头,连连地叹气。 实在是这理想和现实,有着太远太远的距离,如天地鸿沟般遥不可及。 “老船长,我们生而为人,尤其是一个爷们,纯爷们的那种。” “如果连想法都不敢有,梦想都不敢做,那我们和一条咸鱼又有什么分别呢?” “我很欣赏你年轻时候的勇气,欣赏你和不合理现状抗争的血性,这才是一个正常的热血年轻人本该有的,无所谓对错,无所谓好坏。” “我人生的导师,也是我的义父曾经教导我一句话,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即使再大的困难,天大的困难,方法也总比困难多。 ““只要我们能正确地看待自己的价值,努力地去寻找方法,并坚持不懈去奋斗,那就迟早能逐渐地接近它,寻找到它的特点和缺点,并想尽一切办法来攻克它。” “如果你相信我,最主要还是要相信自己,那我牛二蛋就陪着你回凤家走一走,看一看。” “即使你们凤家是龙潭虎穴,我也自是要好好去闯荡一番,看看你们凤家的龙是不是真龙,还是打脸充胖子的爬虫。” “我这人呢,也很是奇怪,某种程度上和年轻时候的你有些地方是相似的,想通的,也都是天生反骨的那种,从小就不信邪!” “越是困难的事,我反而越来劲,非要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为止。” 第483章 路线 牛二蛋的神秘莫测,老船长自是心知肚明。 就连北海里的必死之局,也是被他三下五除二地给轻易化解了,这样的年轻人可是不得了,无疑是他生平之所见里最为特殊的一个。 但他听闻二蛋的主动帮助,以及他的狂妄之言,还是连连摇头。 “年轻人,不是我看不起你,我知道你是非常的了不得,但回我们凤家,可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是我吹牛,除非我们凤家主动打开家门,否则这扶桑帝国除非元婴老祖的亲自出马,还没有等闲之人能轻易地走进凤家的祖祠。” 哦? 虽然凤家大致的情况,凤仙子早已经竹筒倒豆子地和二蛋交代个清楚明白,包括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也都事无巨细地详细说明。 但这进出凤家的路线,却是连凤仙子都没彻底地搞明白,因为她的一生,只是出过一次凤家,就彻底地回不去了。 她仙女般的容貌,以及凤家显着的特征,被散布在北海的德川家的探子立马给发现了,然后就没有任何耽搁地拐运到京都。 “小老弟,你的好意老哥是心领了,但这进出凤家的线路只有两条。” “说实话,这两条线路虽然都不算龙潭虎穴,但也是大致差不多了。” “,小伙子,你先告诉老哥,你现在是什么修为了?” “我啊,修为不是很高,勉强筑基中阶吧!” “啊?” “小老弟啊,你才筑基中阶的屌丝,就敢夸下海口带我回凤家?” “你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不把豆包当做干粮啊,也是不把咱们凤家给放在眼里啊。” “不要说你一个小小的筑基,就是金丹大圆满的高阶修士来了,一旦踏上这两条路的任何一条,也都是凶多吉少,自求多福吧。” “咋的,看不起人啊?” “我筑基中阶怎么了? 你们在北海被几条大鲨鱼追的狼狈不堪的时候,如果没有我这个筑基中阶,你们两艘捕捞船上加上你老船长,好歹也有几个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吧。” “结果咋样,不是照样要被鲨鱼强行地摩擦,当成晚餐给吃个鸟毛都不剩。” 嘿嘿,老弟你这样一说,倒也没说错,还是有一番道理的。 “看来啊,不能以简单的修为来评论你的天赋异禀。” “哎,我们可真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可惜啊,我们祖祖辈辈一直生活在北海,每天看到的也只是巴掌大的天空,自是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何等的精彩灿烂。” “包括我们这一身所谓的修为,更多的只是运用在和北海里各种的海怪搏斗上了,也自是蹉跎了时光。” “一旦遇到你这样的少年英雄,自是不够看的。” “老船长,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们能够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征服北海的近海,说明你们还是花了心思,付出了无数心血的。” “你先把凤家进出的情况给我详细地说道说道,我要好好地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啥好的办法。” “不管凤家的进出有多难,我只相信一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而我,牛二蛋,就是天生不信邪。” “嘿嘿,少年英雄,有志气,更有骨气啊。” “要说我们凤家隐居的地形,非常的隐秘和奇怪,实际上就是北海里的一处岛屿。” “这座岛屿就在北海的西北角,一处狭长的岛屿,和我们扶桑国的整体地形有异曲同工之妙,最近处距离岸边只有几海里远的距离,最远处距离岸边也只有十几海里的距离。” “岛屿上面就是我们世代居住的凤家,风景自是非常的优美,更有一座不大的小山,那里也就是我们凤家的核心地带,世代祖祠之地。” “这地方啊,也算是非常的广阔,即使我们凤家在这小岛上繁衍生息无数年,也并不显得拥挤。” “哦?” “这处岛屿听你这么一说,也不算小啊。” “也谈不上多大,但也绝对不算小,长向10多海里,宽向倒是很狭窄,平均只有2海里。” “岛上正常有多少人居住?” “近千人。” “那你们凤家绝对算是一个大家族了啊,正常在岛屿上面的都有近千人,算上像你这样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流落在外面的凤家人,岂不是总数得上两千了?” “应该差不多,总量可能只多不少。” “几千人的家族,而且是独占一个小型的岛屿与世隔绝,那这隐世家族,绝对算是个独立的小国了,只不过封闭了一点而已。” “也难怪这个奇葩的家族能够在历史的长河里生生不息,延续了一代又一代。” “小子,我先前和你讲过了我们凤家的一些奇葩的规矩,我们岛屿上的所有人,并非都可以自由出入的,有着非常严格的限制。” “除了圣女和圣姑可以自由的出入,其他人等哪怕是族长,都要受到规矩的限制,不得有任何的违背。”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们凤家也是有类似奇葩的规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回凤家啊,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如果是凤家的男人,在外面修行了其他的功法,也就相当于自动脱离了凤家,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是女人,修行了外面的功法,同样回不去。” “还有更奇葩的,只要是在外面破了身,即使没有修行功法,也自是再也回不去了。” “也就是说,有资格岛屿上面生活的,几乎只能是普通人。” “我们进出凤家都是通过一条特制的船,先是从岛屿摆渡到对岸的一座非常原始的森林,再穿过这座森林,才能到达外面的城镇。” “这自然是进出凤家的一条路,但绝对不是一片坦途,而是困难重重的生死之路。” “这条路最大的危险,就是那座原始的森林,和那最后几海里的水路。” “哦?” “森林里有什么?” “里面有无数的野兽,其中有不少还是凶兽,而且并不是一般的一级凶兽凑数的那种,真可谓二级凶兽满山跑,三级凶兽少不了。” “像我这样的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在这座原始森林是根本不够看的,连塞牙缝都不够,因为森林里最少有十头综合实力不下于我的二三级凶兽镇守在里面。” “这些隐秘,我起初并不知道,也是这百多年来逐渐打听到的,并有幸亲眼看到的。” “无数北海的大大小小势力,对我们凤家并不算陌生,也都曾打过我们凤家的主意。” “至于原因,无外乎不仅我们凤家的女人个顶个的异常漂亮,个个也都如九天仙女般光彩耀人。” “极品的女人,让男人只是看一眼,就沉沦的找不着东西南北。” “除了以上,还有一个特别的原因,因为我们凤家的古老和神秘,是个不折不扣的隐士家族。” “即使我们凤家什么都没有,但在外界的眼中,和猜测中,这世外桃源的地方,绝对是掩藏着天大的秘密。” 但无一例外,他们最终都是被这片神秘的森林给拦下了。 “至于另外一条道路,那就更加的风险巨大,堪称天路了。” 因为是海里的岛屿,所以另外一条路必然就是纯粹的水路,也必须从北海穿过。 “但这条水路的危险,可是比我们今天捕捞遇到的风险还要大上十倍乃至百倍,因为凤家所处的这片海域,非常的奇怪,聚集了无数的二级乃至三级海怪。” “没有任何的捕捞船,胆敢从那片魔鬼的区域经过,因为注定了会是十死无生的必然结局,你能想象到的所有海里的凶手,这段海域都有可能挨个地遇到,而不仅仅是海鲨。” 第484章 守护凤家 “老船长,你每天废寝忘食,也不畏艰险地出海捕捞,难道是想找到一个更好的方法,能从这水路里找出一条安全的通道,以期返回凤家的吧?” 靠! “你小子是不是有读心术,不然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不瞒你说,我还真有这么想过,但这个想法只是在我脑海里存在了几秒的功夫,就被彻底地放弃了。” “为啥呢?” “哎,小老弟,人贵有自知之明啊,我还是拎得清自己几斤几两的。” “连北海里那些普通的区域我都不敢拍着胸脯畅通无阻,何况是这片魔鬼区域呢。” “再说了,我可是亲眼所见不少想从水路穿过那片魔鬼的区域,以期偷偷摸摸地一探凤家的。” “但是呢,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整整两船的修士近百人,有炼气有筑基甚至还有金丹,一个都没见到活着回来。” “他们出发的时候,个个都是大言不惭,咚咚咚地拍着胸脯,口气自是很大,牛逼哄哄的要将凤家肆意的拿捏,要将我们凤家的女人全部一搂而空。” “我还心里七上八下正担心着呢,结果好了,眼睁睁地看着万箭齐发的箭雨和旗鱼,犹如下饺子般的朝着他们脆弱的身体扎去。” “没多会的功夫,个个都变成晶晶亮透心凉的人肉干了。” “箭雨旗鱼有那么厉害?” 这玩意不仅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可谓是整个大海里杀伤力最为厉害的物种之一,或许落单的一头两头,倒也难不住大部分修士,甚至都干不过海鲨。 “但一旦数量多了,黑压压一片成群结队的,那即使是金丹大圆满的修士来了,也是讨不了任何的好,只能是撒腿就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不会吧,金丹大圆满的修士对付不了小小的箭鱼旗鱼?” “还真对付不了,那玩意你别看个头不大,比海鲨要小上很多。” “但它们额头上挥舞着一把几尺长的大宝剑,那种堪比人类最好的炼器师打造的最为锋利,也最为坚硬的天然宝剑,自是锋利无比中之必死的下场。” “最要命的,还是他们速度飞快,在海里全速奔跑起来,简直比金丹修士的速度还要快捷。” “这多重利好的叠加之下,不要说是一个人,一个照样是肉身的修士,即使我们的大船出海,最怕的也是遇到这些鬼玩意,因为它们无迹可寻,近乎尺把厚的铁木板,都能被这些海里的二愣子给一下子扎穿。” “我有理由怀疑,即使是我们扶桑国最为先进的精钢铁船,一旦遇到成群结队的疯狂箭雨旗鱼,照样可能把那尺把厚的钢板给扎穿。” “人类一旦和它们遭遇上,你想想那种可怕的场景,无数挥舞着最为锋利宝刀宝剑的敌人,它们动作迅捷,如鬼魅一般朝着你脆弱的肉身狠狠地扎来。” “你想躲,自是人之常情,但你躲得了左边,能躲得了右边的袭击吗?” “前后左右上面和下面,几乎被无差别地快速袭击。” “你躲得了初一,能躲得了十五吗?” 哎! “也不知道咱们凤家的先祖,怎么会找到这么个好地方的,简直就是固若金汤,御敌于数十里之外啊。” “从此以后,任何人也只能远观我们凤家,而不敢轻易地亵玩焉!” “即使是元婴老祖亲自过来,也都不一定能讨得了好,能轻易地从水路近身我们凤家。” “老船长,你这就有点吹牛逼了吧,元婴老祖是什么人,那可是代表着帝国最为顶尖的修士啊。” “都说元婴之怒,毁天灭地,甚至瞪一下眼睛,我等弱小修士就噤若寒蝉,瑟瑟发抖地缴械投降啊。” “小子,我当知道元婴老祖足够的厉害,一个能打我一百个都不止。” “但是呢,守卫我们凤家的,可不止刚才那些异常恐怖的箭鱼旗鱼哦,还有更可怕的海怪在后面等着呢?” “那玩意啊,说起来我小时候在海边沙滩上玩耍的时候就见过,只不过那会年纪还小,根本不知道前面海水里嬉戏追逐长得像大蛇那么大的玩意是什么。” “等我长大了,等我成为船长经常出海捕捞了以后,我才知道那鬼玩意意味着什么?” 哦? “还有更可怕的海兽?” “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没错,是海电鳗,只不过不是普通的那种,是巨无霸的海电鳗。” “说起这海电鳗啊,很多人不以为意,以为不就是厉害点的海鱼吗,长的像条长蛇,全身都是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的鳞片,牙齿咬合力远没有海鲨厉害。” “海电鳗靠嘴巴牙齿的攻击能力自是微不足道的,而它们真正厉害的,是天赋绝活强大的放电能力。” “我也是亲眼见到过这海电鳗放电,结果鸟了,一头巨大的海鲨鱼,还没能近它的身,相距足有三四米开外,就被一条个头只是中等偏下的海电鳗给彻底地放倒了,也算是便宜了我们出海捕捞的船队,兵不血刃就抓到了一头大海鲨。? “这特么还只是一只中小型的海电鳗,看起来明显的营养不良,放电的能力就已经如此的吓人了,我记忆起我小时候玩耍的那片海滩不远的地方,像这种类型的海电鳗足足有数十头之多,而且每一条,都比我后来看到那条大上数倍。” “单独的一条海电鳗的放电,正面就足以彻底地击倒一名金丹高阶的修士,一旦几十条集体地放电,会形成一片强大的电网而无孔不入,甚至方圆数里之内都是这种无坚不摧的强力电流。” “那样的话,我估计即使元婴来了,也要吓得屁滚尿流,赶紧逃回姥姥家去了。” “综上,单纯的水路想要接近凤家,自是固若金汤,几乎不可能。” “而去凤家的另外一条线路,那座凶山和森林同样是我们凤家的守护神,同样守护着我们凤家的绝对安全。” “即使金丹大修士挂帅出马,这数十年来也是连续折戟了好几支。” “凶山也有那么夸张?” “比你想象的还要夸张。” “有极少的幸运儿从凶山连滚带爬地逃出来,你猜猜看,他们发现了什么?” “什么?” “森林里面除了不少二级凶兽,甚至还有三级凶兽,可能还不止一头。” 啊? “北海这里的山林还有三级凶兽的存在?” “那岂不是相当于人类的金丹修士?” “一点都没错,据说里面有一虎一豹,都是相当于人类金丹期的存在,可能还是中后期的存在。” “靠,不会吧?” -“怕了? “我怕个锤子哦,我只是习惯了大惊小怪而已。” “老船长,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邪门了啊。” “其他人进出这片森林都有问题,唯独你们凤家怎么没有问题呢?”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我估计我们凤家和这片森林达成了协议,也自是和这些守护的凶兽达成了协议。”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我们凤家有人掌握了和这些凶兽沟通的技巧,甚至能够役使这些凶兽,向他们发出各种命令为己所用。” “靠,你们凤家还有这么一手绝活?” 怎么没听凤仙子那个小妮子提起过呢? “小子,你真和凤仙子是朋友?” 老船长,这朋友难道还有假的,绝对是如假包换的那种。 “不对啊,我总感觉有啥不对。? “咱们凤家的圣女,而且是血脉最为纯正的仙字辈,不大可能和你一个外人处上朋友的啊。” “而且据坊间传说,我们凤家的圣女,只要修行了家族的功法,就会变得性情大变,尤其是对于男女之事,不同于普通人的异性相吸,而是恰恰相反,会抗拒,甚至会排斥。” “不可思议的,血脉越纯正,修为越高,这种排斥会相应地变强。”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自己不是说时代在变,人在变吗。” “老船长,你听说过蝴蝶效应没有?” “啥叫蝴蝶效应?” “这蝴蝶效应啊,大体意思就是说,我们所有人,所有事物,其实都处于一个大生态之中,最起码都是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之上。” “即使小到一只蝴蝶拍了拍翅膀,可能是因为天凉了的缘故,但是呢,它的影响并不是拍拍翅膀那么简单,而是巨大的。” “这就意味着整个大生态都是发生了变化。” “你看看,现在外面的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用日新月异一日千里都不为过。” “而你们凤家呢,仍然如隐世家族般独居北海的孤岛,看似与世无争,不受任何的影响,实则你们同样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同样是在被这个纷杂的世界所缓慢同化,只不过速度比一般人慢了一点而已。” 二蛋的一番蝴蝶效应的歪理邪说,让一脸迷茫的老船长恍然大悟。 他终于放下了紧绷的戒心,将凤家的地址和地形,和二蛋详细地解说一番。 这详实的地图,当世或许只有眼前的老船长才能准确无误地绘画出来。 首先他就是土生土长的凤家之人,对于岛屿上的地形,自是熟悉无比,即使已经过去了百多年,他还是能清晰地记得岛屿上一草一木的位置。 无数年来,无论白天捕捞是多么的劳累,多么的惊险万分差点命丧这恐怖的北海,但每一个夜晚,他都是在家乡牧童的风笛声中甜蜜地睡去。 他做过的每一个甜蜜的美梦,都离不开岛屿中央那颗数人都合抱不开的大槐树,那是他们从小至大尽情玩耍的地方。 睡梦之中,永远也都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善解人意地看着他,一把接过他忐忑递过来的那束鲜花。 第485章 独眼龙 三天之后,两骑骏马,一黑一白,慢悠悠地出现在一座不算太陡峭的大山脚下。 说是大山,其实和牛二蛋家乡的狼山差不多,也就七八百不到千米的高度。 山脚延伸下去,同样是一座集镇,只不过这座集镇却是异常的萧瑟荒凉,大大小小的店铺只有十几二十个,远不如二蛋家乡的热闹。 实在是眼前的这座山,并非啥等闲之山,而是远近闻名的凶山。 凶山之凶,不仅在于名,更在于山里面生存着无数的凶兽,各式各样的都有。 他们可不同于圣山里的那些从来不主动踏足人类领地的凶兽,而是隔三差五就在半山腰甚至山脚底下徘徊。 一旦遇到落单的旅客,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择人而噬,而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这座集镇里的居民,自是每天颤颤兢兢地生活在这里,奈何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腿脚不便,又能移居到哪里安全的地方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能是求菩萨保佑地苟活在这里,度过这人生最后的残留时光。 白天的时候,集镇倒也相对安全点,一旦到了夜晚,这里简直是凶兽的乐园,此起彼伏的嗷嗷嗷狼叫,一浪高过一浪的狮吼蛇吟,夹杂着各种恐怖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居民们自是只能关紧门窗,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大门和窗户都给压实的死死的,然后听天由命地躺在单薄的床板上,用厚厚的一层布絮将两只耳朵给彻底地堵死,自欺欺人地,再也听不到外面任何的恐怖之声。 幸好,这么多年以来,凶兽破门而入咬死人的情况,倒是一次都没发生过,但这种心灵上的恐惧,无疑非常沉重,让这些土生土长的居民疲惫不堪。 “小老弟啊,你不会两手空空,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准备登山吧?” “如果这样的话,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想再多活几天呢,可是不敢在这陪着你瞎玩啊。” “该说的我凤三都和你说了,这座山,别看不是很大,顶多只能算是一座中等规模的山坳子。” “但以我的修为,不要说是现在垂垂老矣,即使是我年轻壮年之时,也是走进去注定出不来的那种。” “这里的凶兽,可不是一般的阿猫阿狗那种,甚至比北海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去北海里捕捞海鲨,甚至碰到落单的箭雨旗鱼或者海电鳗,我凤三好歹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但是在这里,我可能连一成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我还要告诉你的,这座山自是可以通向凤家,过了这座山,到我们凤家那仅仅几公里的水道,同样如先前的水路一般恐怖,甚至比这座山更加的危险万分,一不小心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眼前的这座山,别看现在普普通通,好似很是平常,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 “数十年前,我可是亲身经历,也是亲眼所见一支探险队,大大小小有十来个吧,领头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北海曾经最为凶名显赫的独眼龙带队。” “独眼龙是谁,在咱们北海当年,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们是盘踞在北海最为强大而狠辣的一窝强盗黑社会头子,大大小小的帮众达到数百人。” “独眼龙其个人修为也早已经达到了金丹之境,后来更是突破到了金丹中阶近乎于金丹后期的至强阶段。” “也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放出了风声,或许就是我们凤家流落在外的子弟在无意之中泄露的,最终被这无恶不作的独眼龙听到了。” “屈打成招之下,即使透露的只是皮毛,我们凤家的秘密也自是大白于天下。” 无数人纷至沓来,据说这座山上有一处巨大的宝藏,而这座山的背面,除了北海最为凶险的一段弯道,更是有一处世外桃源,那里生活着凤家。 这凤家,可是当今之世最为神秘的隐士家族,最为外界所称道的,自是有着无数仙女般的人儿。 这独眼龙平生所好,无非就是钱财和美女,当然了,这也不能怪他,食色性也,也是大部分男人的共同追求。 再加上他本人又是金丹大修士,又突破了境界到了至强的阶段,自是意气风发,色心大起。 他兴冲冲地率领着无数的人马,耀武扬威地朝着这座凶山冲杀而来。 第486章 英雄帖 独眼龙不仅是亡命之徒,更是盘踞在北海的强盗头子,他深耕经营北海百多年,底下虽然泱泱小弟数百近千人,但真正能拿的上台面的,也只有五六名高手的相助,不过是筑基大圆满的中阶高手。 要想凭借这点人力征服凶名在外的北海凶山,自是痴人说梦,还远远不够。 要说这独眼龙能从匹夫之勇,逐渐成长为北海首屈一指的强盗头子,自然不是傻子。 他知道这座凶山就在这里无数年,却是没人敢轻易地进出,必然有着诡异之处。 就凭自己这些人手,除了自身是金丹期的高手,其他清一色的都是筑基期的,怎么想怎么算,还是觉得没有必胜的把握。 兵在精而不在于多,乌合之众或许在打家劫舍的时候,能凭借人数的优势震撼人心,甚至可以起到摇旗呐喊助威的作用。 但凶兽可是不管那一套流氓的手段,谁跑在前面就咬谁,谁喊得最凶就咬谁,谁特么最嚣张就咬谁。 独眼龙脑子一转,剩下的唯一一只眼睛忽睁忽闭了几下,顿时灵感如泉水般喷涌,竟然被他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他图文并茂,广发英雄帖,诚挚邀请散布在北海的有志之士共进一杯酒,共叙英雄情,共同来探索这座凶山的天大隐秘。 结果,这英雄帖实在是太烫手了,也实在是这座凶山的传说,虽然广为人知的并不是很多,但零零散散累加起来,发生的悲惨故事倒也一件接着一件。 到了这北海英雄约定的日期,竟然又只加进来稀稀拉拉十几位好手,距离独眼龙期望的招募30名以上的好手,还是相距甚远。 虽然人数没凑够,倒也聊胜于无,让独眼龙略微欣慰的,这十几人中竟然有一名金丹初期的高手,而另外的,都是清一色的筑基大圆满。 他们一行十来人,在小镇居民羡慕而惋惜的目光中,意气风发地登山,直至越走越远,彻底不见了人影。 而我凤三,就是围观的吃瓜群众之一。 “老船长,你就没想着和他们一起上山?” “哎,小老弟啊,你可真是我心里的蛔虫啊,每句话也都问到我心眼里去了啊。” “不蒙你说,那会的我,一直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呢。” “我自是想和他们一起上山,但是我凤三可不是贪图凶山上所谓劳什子的财宝,而是为了守护我们凤家的安危。” 虽说我早已被凤家逐出了家族,但那里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宁愿凤家负我,我绝对不会负凤家一分,在关键的时候,我凤三已经做好了和这伙亡命之徒拼命的准备。 “即使我牺牲了,我也要确保咱们凤家的绝对安全,即使我力有不逮,也请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虽然凤家的机密我们这些世俗的男人几乎一无所知,但我对进出凤家的大致地形还是知道的。” “我比他们都清楚,只要冲破了这座山的封锁,也就相当于我们凤家的第一道防线彻底地破防了,从此之后,凤家将彻底陷入巨大的危险之中。” “即使独眼龙冲不破第二关的水道防线,但我们凤家大部分的秘密,自是要彻底地大白于天下,也自是有全帝国源源不断的修士来北海,来凶山,直至凤家一探究竟。” 一个独眼龙自是翻不起太多的浪花,但帝国比独眼龙厉害的不知凡几。 人性都是贪婪的,也都是天生就有各种好奇心,乃至八卦的心态。 越是陌生的,乃至原始的,才是他们最感兴趣的。 而我们凤家小胳膊小腿的,哪禁得起这些反复的折腾啊。 哦? “那你后来怎么就放弃了加入他们一起登山呢?” “以你的条件,无论是明的加入他们一起登山,还是暗自尾随,都应该没啥问题啊。” “哎,小老弟啊,你就别揭我的短了。” “我承认,关键的时候,我还是胆怯了,退缩了。” “那个瞬间,我的眼皮上下剧烈地跳动,我的心脏紧张得快要跳出胸腔,我闻到了一丝丝萧瑟的味道,更闻到死亡的气息。” “不仅是这座凶山的传说让我恐惧,独眼龙这支实力强大的队伍,更是让我胆寒。” “你想想啊,如果他们过不了山上凶兽这一关,那我跟着他们一起上去,即使多我一个,照样是过不了这关的失败下场。” “他独眼龙修为卓绝,已经是金丹中后期的大修士了,即使凶兽实在强大,他拍拍屁股,照样可能会逃掉。” “但我们这些筑基的菜鸟呢,又能逃到哪里去?” “我们的屌丝身份注定是垫后的,给他擦屁股的,我们的下场,也是注定要成为凶兽饱腹的口粮。” “如果独眼龙运气好,他们打败了凶兽,赶跑了凶兽,即使我有啥想法,拼命地维护凤家的安危,但以我的修为,在独眼龙面前,更在数十帮手的帮助下,根本就不够看的。” “也许还没等到我出手,更没等到我近他的身,就被他识破或者一巴掌打倒了。” “我权衡利弊后,只要是上山,以我现在的修为左右都是不够看的,实在是悬殊太大了。” “那还不如将我一条狗命留待到这场行动过后,再做具体的决定也不迟。” 那一天,我们不少人都等在山脚下,眼巴巴地等待这场行动的最终结果,而独眼龙的那些同来的狗崽子,他们修为不行,绝大部分都是炼气期的歪瓜裂枣,但这动静倒是闹腾的挺大。” 他们张灯结彩地,不惜花费重金,把这座偏僻的集镇装扮成了一座庆功的场所。 万事俱备,就等着独眼龙一行人挖到宝藏凯旋而归了。 “岂料啊,岂料,你待怎地,这屁股还没热呢,结果就出来了。” “独眼龙他们是吃过中饭喝过庆功酒后就上山的,还没到夜幕降临呢,那西边的红日还没彻底落下呢,山上的小道,就传来一阵阵的哀嚎,随即就哭爹喊娘地,从高山之上滴溜溜滚下来一个血肉模糊的圆滚滚身影。” 这显目特征圆滚滚的身材,不是别人,而是本次英雄帖招募到的一位所谓的英雄。 说是英雄,实则是一位偷鸡摸狗的高手。 别看他五短身材,却是这支探险队里轻身功夫数一数二的,其最为擅长的,就是妙手空空的绝妙手法,和逃命的绝活。 他这种身材一旦逃起命来,高速地跑动起来,就如一只快速滚动的大肉球,轰隆隆地一路碾压而过,留下的只是无尽的尘土飞扬。 借助其皮糙肉厚的内在特征,即使逃命路上遇到任何的阻拦,也是能凭借巨大的力量强行碾压通过。 他干的偷鸡摸狗的行当,自是天性谨慎,一直缀行在这支探险队伍的最后面。 他也是听得独眼龙招募英雄帖的忽悠,说是这座山里藏有一座无比巨大的金矿,还有无数的天材地宝。 任何人得到了这座宝矿,不仅会立马成为整个北海最富有的人,甚至在整个帝国,都是前数的存在。 任何人得到这些天材地宝,不仅可以立马突破修为的桎梏,还有可能成为扶桑国的第一勇士。 钱财壮人胆,实在是所有修士太渴望突破筑基的桎梏天堑了,他就这样头脑冲动地加入了这支亡命的队伍,也实在是这北海实在是太贫瘠了,有钱人相比于其他地方是少之又少,至于优质的修炼资源,更是几近于无。 一切的一切,以至于这妙手空空,他空有一身偷盗的好本事,但在这北海的地界却是很难发挥出它的特长。 他几乎十偷九空,无论是翻墙入室,还是顺手牵羊,碰到的基本都是些身无长物,还远不如他的穷光蛋,也自是大部分时候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长而久之,这老偷儿也就慢慢地死了心。 第487章 老偷儿 盗亦有道,说的或许就是这老偷儿。 虽然偷窃为世人所不齿,但这老偷儿还是有自己的基本原则的。 一般的情况下,他不会找那些衣不蔽体饭都吃不饱的穷人下手,也不会找女人小孩下手。 即使那些出门没烧香,被他撞了一下腰,碰了一下肩膀,就稀里糊涂被顺手给牵了羊的,他也悲天悯人地不拿最后一块铜板,而是颇为善解人意地,最后留下一贯或者两贯的文钱,还能够让这些受他伤害的可怜人买块烧饼勉强填饱肚子。 “老船长,后来那个小偷怎样了?” “他?” “你问他干啥?” “要说那家伙啊,可真够倒霉的,他胆子最小,也最是谨慎,一直缀行在登山大部队的最后面。” “结果他们这支探险队,不知不觉之中,就被满山的凶兽给包了个大大的饺子。” 据老偷儿亲口所说,他们几乎登山了一个多近两个小时后,很有可能就被这大山里的凶兽发现了踪迹。 “事实上,在这些凶兽的地盘上,无论他们多么的小心谨慎,无论他们怎样的掩藏身形,却是很难不被发觉的。” “无论是空中,还是这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以及脚底下的荆棘灌木丛,大大小小的无数凶兽掩藏于其中。” “而仅凭人类的视觉以及其他五官的感觉,却是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因为它们长久以来生活嬉戏于这里,甚至就连身上的肤色,都快要和这里的自然环境融为了一体。” “如果不走近细看的话,很难发现那一堆枯枝败叶里掩藏着一条巨大的三步倒巨毒蟒蛇,而它全身的皮肤,伪装的和一地的枯败树叶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凶兽的警觉,以及它们特殊的沟通交流以及预警方式,却是早已盯上了眼前这群贸然闯入,却又是鬼鬼祟祟的人类修士。 它们相当的狡猾,并没有立马发动攻击,而是有的继续跟梢,有的早已悄悄地报信,更多的正在龇牙咧嘴地摩拳擦掌,做好了一切战斗的准备。 一声惊天的虎啸,犹如总攻的号角响起,响彻了整座凶山的里里外外。 即使我们这些山脚下暗自观望的吃瓜群众,也是感觉到眼前凶山的突变异常,也必然发生了什么天8大的巨变。 但相距很远,虽然山脚下的我们感觉到了异常,偏偏又看不到听不到什么,也自是不敢上前一探究竟。 而这一声虎啸,正是凶兽一拥而上的冲锋命令。 这老偷儿哪见过如此阵仗啊,他只看到前方肉眼可见的地方,无数的凶兽,有从空中借助韧性十足的树枝快速攀爬过来的,也有地上飞快围拢过来的,甚至还听到脚底下无数沙沙沙的异响,不消说,这里还有大量的爬虫凶兽。 他老偷儿只是来求财的,可不是来拼命的,自是吓得屁股尿流,立马就撇开众人拔腿就朝山下跑。 而其他人,却是立马陷入了无数凶兽的包围圈,而领头的,却是一只巨大的吊睛白虎。 我的个乖乖,看那庞大的身躯,简直就如一座小山般敦实,而让所有陷入恐慌的人类修士所奇怪的,这头巨大的白虎却不是独自出现的。 此刻,在它宽阔如一块平地的虎背上,却是盘坐着一位风姿卓越的白衣美女,只见她慵懒地从衣袖里轻取出一支通体墨绿色的竹笛,玉手轻移,缓缓靠近那张只是让人看一眼,就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薄薄樱唇。 老偷儿自是也在逃跑之前看到了远方这诡异的一切,但他来不及细想,为啥会突然冒出一头吊睛白虎呢? 以及虎背上风情万种的妙龄少女? 实在是此刻他的脑海里,以及内心里,充斥的只有一个念头,逃,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要说这老偷儿逃命的速度自是飞快,这可是他的看家本领,甚至比他妙手空空的本领还要让他得意三分,自是无往而不利。 但在这凶山里,别人的地盘上,何况是面对一群凶兽,自有比他速度更快的凶兽高手,实在是两条腿的,即使速度再快修为再好,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呢? 远远地,一只凶悍至极的大圆肚子泼皮猴子,长的倒是有点像老偷儿的猴哥版,但这只泼猴可是一点也不攀交情,它从后方恶狠狠地包抄过来,首当其冲就朝着老偷儿冲杀过来。 别看它身体肥胖浑圆,只见它借助纵横交错枝丫的微薄力量,以及对于这凶山地形的异常熟悉,仅仅是随便的一跃,就已经飞越几十米的空中距离,张着一口森森寒牙,如闪电一般地朝着老头儿的脖颈处狠狠咬来。 一旦被它咬个正着,这老偷儿十有八九要立马交代在这里了,也自是尸骨无存,连吃席都找不到人参加的那种。 实在是这只泼猴,可不是一般街头玩杂耍的那种,它不仅速度奇怪,更可怕的是它一嘴的森森利齿,每一根,都如精钢匕首般的锋利。 在午后稀薄林荫阳光的映射下,每一颗洁白的牙齿,都闪烁着阴寒至极的光芒。 这样一只泼猴,虽然异常的凶残,以老偷儿筑基大圆满的修为,真要对付起来还是没啥问题的。 他宽松的裤腰带里,立马掏出来一柄开天巨斧,平常倒是很难用上。 生死存亡,自是没有任何的交情可攀,狠狠地朝着快速接近的泼猴脑袋砸去。 一旦砍中,这泼猴自是脑袋开花,立马就到姥姥家报道去了。 正在老偷儿暗自得意的时候,让他意想不到的灾难就发生了,而这也正是这座凶山真正的可怕之处。 他的身后立马传来一声如低音炮似的低沉而压抑的巨吼,这吼叫声仅次于先前虎啸山林的巨大动静。 原来啊,是屁股后面冲来了一头狂狮,它四蹄奔腾,挟起漫天的烟雾尘土朝着老偷儿背后的方向冲杀而来。 第488章 奇葩的逃命 这头狂狮的体量,只是听它一声吼,震的山林抖三抖,再窥一眼全貌,就让这老偷儿刚刚面对泼猴时的喜悦,立马沉降到谷底深渊,实在是眼前这头怪物太特么让人寒颤了。 虽然不足以和先前的那头吊睛白虎相比,但这头畜生即使还没进化成三级妖兽,估计也是差不离,无限接近的那种了。 在老偷儿的字典里,在他平常的所见所闻里,这些年所见到的那些狮子啊老虎啊啥的,他只需三拳两脚,就能汗都不流一滴地打死几只。 而眼前的这个怪物,绝对非那平常的狮虎之兽可以比拟,无论是异常高大强壮的彪形身材,还是长如利刃的獠牙,就连围绕脑袋一圈乌蓬蓬如钢针似的鬃毛,远远出乎于老偷儿的想象。 奶奶个熊,眼前这玩意绝对是基因突变每天吃激素长大的,其堪比一头雄性大象的庞大身躯,即使趴卧着,也比老偷儿还足足地高出了一头。 狮子类的凶兽,最厉害的自然是其无与伦比的一张巨形嘴巴,似要把那整个天地一口吞没下去。 只要被它咬中身体的任何血肉部位,其巨大的咬合力,配上满嘴的锋利獠牙,足已将任何的人类中低阶修士在旦夕之间咬碎成一地的渣渣。 而其四根擎天柱子般粗壮而锋利的利爪,更是其战无不胜的巨大保证。 不好! 待得老偷儿反应过来,腥风已至后背,闻一口就已经熏的他头昏脑涨,那种极致的酸爽差点让他一口将内心的苦胆全都喷吐出来。 实在是这头狮崽子来去如风速度太快了,而且又是从背后较弱的地方偷袭,而老偷儿的注意力,由于先前被吊睛白虎一声巨吼吓乱了心神的缘故,却是全部停留在先前空中荡来的那只大猴子身上。 好个老偷儿,关键时刻临危不乱,他常年混迹于偷盗的江湖,虽然腹背受敌,但两权相害取其轻,与其被这泼猴咬一下,挠一下,只要不是全身上下最为脆弱的咽喉部位,或许还能逃的一条性命。 而一旦被这背后的巨大雄狮给扑个正着,那绝对是十死无生。 老偷儿的战斗经验还是很丰富的,面对空中和地面两头凶兽的联袂夹击,却是忙而不乱,他沉着冷静,立马收回挥出去的那把开山巨斧。 他不再恋战,实在是形势逼人紧,不可力敌也。 当前之计,只能改为三十六计最为重要的一计,逃为上计,也是最适合他老偷儿的绝妙计策。 老偷儿逃命的绝技自是不少,难得的他还能在危急关头因地制宜,根据这凶山的地形特征,瞬息之间制定出一套新颖的逃命方案。 但见他巧妙地移形换位,将自己苦练的轻身功法使到极致无能为力之时,才堪堪躲过空中的泼猴,和背后巨狮双重致命攻击。 刹那的瞬间,但见他快速地将自己全身的骨骼和肌肉收缩,再蜷缩成一个头和脚相互连接的大肉球。 借助这特殊形状的圆球,从高处往低处可以加速滚动的巨大优势,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包围之中杀出一条生路,也才可以彻底地甩开这里让他早已心生寒意的各路怪兽。 岂料,在他快速蜷缩成肉球的瞬间,正准备立马滚动逃命的时候,尚未来得及彻底蜷缩的膝盖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不好,被咬了! 他自是知道,刚才仓促行事忙于逃命,进而忽视了这地面的树叶子及草窝子里,同样可能隐藏着啥凶悍的爬虫,一个不小心,就着了它们的道,被咬个正着。 生死危机关头,老偷儿自是来不及细想,也容不得他耽误时间慢慢地琢磨,实在是泼猴和巨狮被他一个巧妙的跑位晃过后,又已经变本加厉地杀将过来。 单独的一个,他老偷儿或许都能对付,但两只几乎都不差于他的凶兽齐心协力地来夹击他,他自是深知不敌,何况此时的他,早已被眼前的这座凶山彻底吓破了胆。 这非常的时刻,只要不是立马致命的,对他来说都是小事。 而他这只巨大的肉球,带着莫名的疼痛和无尽的恐惧,轰隆隆地从半山腰偏上的位置,没有任何犹豫地朝着山底下滚滚而来。 而先前围攻他的泼猴和狂狮,以及草窝里刚冒出头的一只细小的只有手指长短的金色小蛇,也是被这奇葩的人类奇葩的逃命动作给看傻了。 它们集体地大眼瞪小眼,甚至都忘记继续去追击轰隆隆远去的敌人了。 即使它们想要来追,也自是无所追踪,不仅是肉球滚动的速度实在太快,而且是慌不择路,悍不畏死。 即使前面没有路,也被他利用地势的落差直接滚滚而落,丝毫不顾忌疼痛,只是砸的一地的草木飞屑,和簌簌的落叶 哎! “老船长,为啥叹气呢?” 小子,我是为这老偷儿叹气啊,也是为他不值啊。 想他老偷儿潇洒了一辈子,虽然好吃懒做,也算不得一个好人。 但总的说来,也不能算是个纯粹的坏人,这临到老了,却是猪油蒙了心,遭此大劫。 待得他滚落山崖,无巧不巧地落到了他们登山的初始地方,也算是从哪里来,又回到哪里去了。 但此时的他,却是只剩下一口气了,不仅是剧烈的滚动,他全身上下除了最为重要的头部反倒没有太大的伤害,而其他的各个部位,却是密布了数十上百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尤其是他后背的地方。 他虽然皮糙肉厚,而且早有预谋地苦练这套奇葩的逃命功法,但也禁不住如此的造作啊。 “船长,老偷儿只是受的皮外伤吧,即使动了脏腑,伤了筋骨,但也不至于要他命的吧。” 怎么会只剩下一口气呢? 二蛋好奇地问起了心里的疑问,实在是这位老偷儿成功勾起了他的兴趣,不仅是他奇葩的为人方式,还有他更加奇葩的逃命方式。 “小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真正让老偷儿的余生发生重大变化的,并不是这些滚动时被坚硬石块划破的伤口,也不是他全身上下受到了剧烈的震动,而是他右腿的关节处。 一般的伤口,以老偷儿筑基大圆满的修为,只要能搞来一些上好的金疮药,再好好地修养个一年半载的,迟早都能恢复到正常的时候。 但他右小腿那里只是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伤口,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也是看不清楚这么个细小的口子,应该是被什么爬虫类的小嘴兽给狠狠咬了一口。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正是这么个小小的口子,如果是被蚊虫钉住咬了,伤口自是没有那么大,如果是被蛇类咬了,又哪里会有那么小的蛇呢? 第489章 吊睛白虎 他被咬的细小地方,当时微不可察,就和蚊虫叮咬没啥分别,待得他逃出性命滚到山脚底下,早已肿的如一只苹果那么大。 除了猛烈的疼痛,还夹杂着一阵接一阵的恶心,被咬部位往下一直到脚面的地方,只是这一会的功夫早已没有任何的知觉,犹如不属于自己的一段肌体。 而此时,腿部肉眼可见地正有一团若有若无的黑色血线,挣扎地沿着他的腿脚快速地上行奔涌。 这黑线所到之处,原本的新鲜血液,立马犹如墨染一般变得乌漆嘛黑。 一旦这团黑线流过他的全部腿脚,一路无阻地继续流进他的心脏或者其他的肺腑部位,这老偷儿绝对是死定了。 虽然他拼尽了全力,所剩不多的灵力先是护住了心脉要紧部位,这是必须无条件严防死守的全身上下最为重要的器官,而剩下那么一些微不足道的灵力,只能勉强护住大腿往上的些许部位。 奈何,他身中如此怪异的剧毒,只是稍微抵抗挣扎了几下,就再也阻挡不住奇毒的疯狂上攻。 生死时刻,刻不容缓,这老偷儿倒也果断,他自是知道大势已去,如果还沉迷在先前的挣扎之中不能自拔,或许今天真的要挂了,把一条小命彻底交代在这里了。 原本以为,能从凶山上逃下来,自是值得庆贺的大喜事,虽然好处没搞到,最起码捡的一条宝贵的性命。 谁曾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却是让他心如死灰,并逐渐放弃了抵抗,随时迎接死神的降临。 此时,老偷儿的身边,已经再没有其他人等,因为所有人又被凶山里更大的惊变给吓坏了,也自是纷纷跑的跑,逃的逃,滚的滚。 远远只见一只硕大的吊睛白虎,它一路震天咆哮,前后脚地紧追着一位披头散发,却是一瘸一拐的身影。 白虎发狂,疯狂的追击,它两根擎天柱式样的森森利爪只要再快一步,就要彻底搭上前方逃命人影的双肩。 而听那仓皇而逃的亡命声音,不是独眼龙又是谁呢? 原先围观的吃瓜群众,他们彻底地傻眼了,有那机灵的立马做鸟兽散,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而独眼龙底下那帮原本一脸虔诚疯狂崇拜的小喽喽,却是跑的比谁都快。 船长,这些你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的呢? 听你叙说,有种身临其境的现场感啊。 牛小子,你说的没错,因为凶山异变接二连三地发生,而我就在现场,算是在场没有登山之人里面修为最高的,也是胆子最大的。 但那只吊睛白虎出现的瞬间,让我直到现在都想不通的,我的内心里却是没有任何的害怕,甚至没有前些天在捕捞船上面对那些海鲨时的慌乱。 我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但我事后认真地分析了前因后果,终于恍然大悟,算是大致知道了一二,也自是知道了我们凤家最大的隐秘之一。 哦? “老船长,那只吊睛白虎后来咋样了?” 哎,那恐怖的大家伙一直冲到了山脚下,我眼睁睁地看着它的利爪,直接拍翻了前面疯狂逃串却是早已受伤的独眼龙。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被只是一虎爪就拍晕了的独眼龙,被这只吊睛白虎一口就咬掉其硕大的脑袋,其巨盆大口随便咔咔地咀嚼了几下,在我们北海不可一世无数年的独眼龙,就这样连脑袋都被咬成了一截截的碎渣,被彻底地吞咽进白虎如小山般的胸腹之中。 小老弟,独眼龙虽然不是啥好人,但他临死前的惨状,即使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我现在想想仍然是全身发抖啊,就犹如刚刚发生的事,一幕幕历历在目。 而那只巨大的白老虎,当时离我也就百多米的距离,我甚至都能闻到它身上浓烈的血腥味,以及淡淡的虎骚味。 不对啊! 哪里不对 老船长,我感觉奇了怪了,独眼龙是金丹中后期的大修士,他都没能逃过凶兽的围困以及吊睛白虎的追杀,惨到连脑袋没有逃过白虎的森森巨口。 而你老船长,只是筑基大圆满的屌丝修士,你咋还能逃过老虎的追杀呢? 小伙子,你咋说话的呢? 我凤三筑基大圆满咋就是屌丝了? 要不是我们北海之地修炼资源贫瘠,如果我早点出去寻找机缘,而不是把毕生的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这北海里,或许我也能突破金丹之境了。 再说了,我老头子是屌丝,你修为还不如老爷子我呢。 你个筑基中阶的臭小子,岂不是屌丝中的屌丝,屌丝中的战斗机。 嘿嘿,老船长,和你开开玩笑呢。 屌丝有啥不好,咱俩都是屌丝,快乐的屌丝,无忧无虑的屌丝,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你继续说,老虎最后为啥单独放了你? 原因很简单,因为虎背上有人,就是老偷儿口中说的那个风姿卓越的女人。 其实那头虎崽子可不想放过我,它解决掉独眼龙之后,就已经朝着我的方向准备猛扑过来了。 看起来它狂性已发,只是一个独眼龙,根本喂不饱它的胃口。 最终却是在一声声悠扬的笛声中,它满眼的戾气和狂暴,却是快速地涣散。 最终你道怎地,那个大家伙,竟然像只小猫一般的温顺,缓缓地趴下它壮硕的身躯。 而笛声的主人,正是马背上那个漂亮的让人不敢正视的女人。 她意外地瞪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然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一声口哨,就被那只吊睛白虎如若无物地轻载着,缓缓朝着凶山的深处走去。 哦 那你后来想明白了没有,她们一人一兽为啥单独放过你? 我也只是猜测的,因为我的外貌,或许因为我身上特殊的气息,让那个美丽的女人感觉出了什么,或者认出了什么。 她应该是看出来我曾经凤家子弟的身份,所以唯独地放过我。 这个女人你以前见过没有? 没有,我可以肯定,绝对没有见过。 我们凤家的女孩,虽然都是个顶个的漂亮,个个都是大长腿前凸后翘的,但却是没有她身上那种仙气。 仙气? 对的,我看着她,就好似看着一位从九天之外降临人世间的仙女。 她的美,超凡脱俗,让人生不出一丝的反抗之心,剩下的只是深深的自卑,无穷的梦中思念。 第490章 北海老人 牛二蛋想起他自己第一次见到凤仙子的场景,多多少少和眼前老船长描述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后来的他,在逍遥楼使用精神力作弊,无数次地偷窥过凤仙子比酒招亲的现场。 但照样是每见一次,就为之惊艳一次,深陷在凤仙子绝世无双的容颜中不能自拔。 如果不是伊藤雪阴差阳错地让他和凤仙子发生了人神共愤的事,或许即使他牛二蛋有采花的贼心,也没贼胆主动将凤仙子推倒。 实在是她太漂亮了,太惊艳了。 她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天外来客,更不会属于自认为平凡如一颗小草的牛二蛋。 “老船长,那个女人的年龄你还有印象吗,大概多少岁的样子?” 老船长却是接连摇头。 这是一种无奈的表态,实在是他根本看不懂,也看不透。 “我看她啊,年纪就和一个二八姑娘差不多的样子,但我不是傻子,我自是知道家族里二八年纪的小姑娘,绝对不可能是眼前的仙女模样。” “这种气质的变化,由青涩小荷到瓜熟蒂落,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年纪的原因,有极大的可能,是因为修炼某种特殊功法的原因,或者觉醒某种特殊血脉特殊技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仙女般的人儿,别看长得年轻,反倒很有可能是我的长辈,而且还不是长一辈的那种,可能要长好几辈,以至于我一直没有见到过这个人,也没有听说过。” “年纪不小,但她的面容偏偏又是如此的年轻,唯一的解释,她极有可能是我们凤家曾经的圣女之一,不仅修炼有成,而且驻颜有术,也自是修行了我们凤家那门让人为之色变的可怕功法。” “家族里圣女修炼的功法,自是列为最大的机密,所有人都不知道,除非她们亲口说出来。” “所有的女孩只要成为了圣女,我们也自是再也没有见到过,但这数百年的时间,我还是或多或少地打听到了一丝隐秘。” “说起来上苍弄人,非常的好笑,我本凤家之人,在凤家出生,凤家成长,偏偏身在局中,并不知道这些个隐秘。” “反倒是离开凤家之后,花费了无数的时间,才从我的师尊处打听到了我们凤家只言片语的秘密。” “哦?” “你还有个师尊?” “我当然有师尊了,不然我的修为哪里来的。” “只不过我的师尊北海老人已经过世很久了,他是一个好人,真正的好人,也是咱们北海曾经数一数二的大高手。” “他也是北海第一代的捕捞人,前后收养了很多像我这样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给我们一碗饭吃,让我们吃饱,也让我们能够自然而快乐地成长。” “那些有修炼天赋的,还传授一些修炼的法门。” “可惜啊可惜,师尊年近暮年,却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始终未能叩开元婴之境的大门。” “虽然他在金丹大圆满之境努力了数十近百年,最终仍然阳寿彻底地耗尽,遗憾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说起来,我之所以耗费上百年的时间,在这北海里刨生活,风里来雨里去地不辞辛劳,不畏风险地出海捕捞,和我的师尊也有莫大的关系。” “不仅因为他曾经也是我们捕捞队的船长,更因为他的思想和人格深深地影响了我。” “师尊生前曾经和我说过,我们人类要想发展,要想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注定了是与天斗与地斗的艰难历程。” “斗争的结果对于人类并不重要,和谁斗争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斗争的过程。” “人类最终的成长和进步,都是源于每一次斗争的积累,无论是和凶兽,还是和人类本身。” “斗争虽然残酷,你死我活,却是人类想要变强的唯一途径,这也是人类文明能够经久不息,乃至薪火相传的重要原因。” “斗争赢了,就是海阔天空,输了,就是从头再来。” “只要一代一代人持续下去,接力下去,人类才能真正的成长,也才能化挑战为机遇,在这个危机重重的世界站稳脚跟。” “初听恩师言,我并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这番话。” “等我走进大海,亲身体验这北海捕捞的巨大风险和艰辛,我逐渐地理解了恩师当年说过的话,也慢慢地融入其中。” “不是我凤三,也必然会有其他人,也必然要有人站出来,站起来,走向北海,征服北海。” “征服大海的道路注定是残酷的,也是血腥的,这是利益的冲突,尊严的冲突,也是生死的冲突。” “但征战的这条道路也是光明的,我们流血流泪,我们不断地前进,总结出越来越多的先进经验。” “我们人类的成果也是卓有成效的,已经从扎紧篱笆远离北海,到现在逐渐征服了北海的近海。” “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只要我们捕捞的船只再先进一点,再坚固一点,我们防身的武器杀伤力更强一点,我们再也不会被那些该死的海鲨追逐和反杀了。” “老船长,你和你的师尊,就没想过和这片大海共存共生,和谐地生活在一起?” “想过,也只是想过而已最终不了了之” “师尊和我,其实是同一类性格的同一类人,我们并不是天性嗜杀之人,无论是与人,还是与这北海里的凶兽。” “但形势的严峻,我们别无他法,也没得选择。” “师尊曾说过,相比于凶兽的暴躁和凶残,人类才是这个世界最为可怕的。” “因为人类的自私贪婪,更因为人类的强者恒强恨不得千秋万世的剥削思想。” “一旦成为强者,无论是权势,还是修为,他都会拼命地抢夺一切的资源,以维护自己和家族的统治,也就是所谓的人上人。” “而原本应该属于所有人的公共资源,却是被他或者少部分人独享。” “这种极度的自私自利思想,也自是阻碍了其他人进步的道路,上升的空间。” 第491章 断腿 “师尊还说过,人在饥饿和寒冷面前,是没有任何尊严的。” “那些唱高调,所谓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实则只是一句骗人的废话。” “要知道寒冷的冬日,那些个挨饿的,瑟瑟发抖的,可不仅仅是个体里的一两个,而是事关无数的百姓。” “一两个脑袋被门夹了的,可能会一根筋地宁愿渴死饿死,也会所谓有骨气地宁死不屈。” “但让所有人都跟着他一起渴死饿死,这所谓的气节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有血有肉,自是也有情怀,更有怜悯之心,同样想和所有天地生灵一起共存共生于这个美丽的世界。” “但在生产力和种植能力没有太大突破的情况下,我们注定了在相当一段漫长的时间内,只能是首要解决填饱肚子的天大问题。” “只有先活下来,也只有先吃饱饭,我们才能讲大道理,谈所谓的理想,谈所谓的气节。” “也只有活下来,我们人类的未来,才能有无限的可能。” “将心比心,这大海里的资源自是无穷无尽,但所谓的无穷无尽也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并非永不枯竭。” “一旦哪天这大海里的资源也都陷入贫瘠之困境,而很多海怪和我们人类一样同样吃不饱肚子,我想,它们同样会主动地爬上岸,将人类吞噬成为他们饱腹的口粮。” “如果人类和凶兽之间,注定了是相伴相生,也注定了是你吃我我吃你的必然局面,那自是不需要有任何的羞耻之心。” “凡事的一切,只需要遵循自己的本心。” “我们并不是圣人,实际上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圣人。” “圣人的前提是吃饱肚子才能有力气说话,也才能有力气做事。” “而饿着肚子的圣人,迟早是要被饿死的,也自是没有那么多的说教。” “或许社会的发展到了某一个阶段,生产力同样取得了极大的提高,我们再也不需要通过海捕就能吃饱肚子,我们和海兽之间,差不多才能达成和谐共生的基本条件。” “但那一天,鬼知道会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 “老船长,后来那个老偷儿咋样了?” “唉!” “老偷儿能咋样,他就是个倒霉蛋,蛋没摸到,差点就被奇毒直接撂倒,去阴曹地府和阎王爷打麻将斗地主了。” “不过以他的德行,即使去了,阎王爷估计都不想和他玩,实在是他这偷窃的德行深入骨髓,是彻底改不了啦。 “要说这老偷儿,我凤三一生之中除了师傅,再没佩服过其他人来。” “但这老偷儿算得上是半个。” “说起来他也是个狠人啊,眼看奇毒就要上行攻心,他眼看着快要不行了,而且这荒山野岭的,也自是找不到神医啥的为他治病。” 现场所有人都吓得跑光了,唯独剩下我僵立在那里,犹自盯着已经远去的吊睛白虎,和背上那个窈窕的背影发呆。 “船长老哥,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帮我一个忙。” “老偷儿,我又不是啥医生,我能帮你什么忙呢?” “船长,我这腿不行了,这毒恁地厉害,快要上攻心肺了,如果再不赶紧想办法的话,小命可能不保。” “老偷儿一生从来没求过人,临到死来,我也就赖着脸皮求老哥你帮个忙,帮我把这条剧毒的大腿彻底地砍断吧,但愿能赶上时间,保住一条贱。” “老偷儿无以为报,以后船长老哥需要啥帮助的,风里来雨里去只要一句话,我老偷儿保证二话不说,立马赶到。” “靠,我能要你帮啥忙啊!” “你老偷儿除了会偷,其他你还能干嘛?” “你会捕鱼吗,你的能打得过北海里的二级甚至三级的顶尖海兽吗?” “再说了,老偷儿你的腿一旦砍掉了,那就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三岁的小孩在前面跑,你也不一定能跟得上啊。” “船长老哥,我知道我是不行了,只要腿砍掉,就彻底是个废人了,不仅再也干不了偷盗这一行了,一旦被人发现就连逃跑也将成为奢望。” “但我还有个不成器的儿子,他已经得了我大部分的真传,我回头就命令他到你的身边,接替我给你干些端茶送水的活计。” “你老哥让他往东,如果他耳边风不听,我就打断他的一条狗腿。” “如果说教了他还不听话,那我就敲断他另一条狗腿。” “哎!” “想我凤三既是当了好人,也是当了恶人。” “虽然斩断老偷儿的右腿非我本愿,但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就连独眼龙那样的大高手,也算是嚣张跋扈一生,临到头来都被大白虎一口咬掉了脑袋。” “而这老偷儿,算是幸运的,也是唯一一个从凶山逃命回来的。” “虽然他断了一条腿,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啊。” 话说这老偷儿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这奇毒的后遗症可是不小。 虽然大部分的毒素都残留在他被砍断的右大腿里,但那极少一部分残毒却是遗憾地钻进了上半身的脏器肺腑,也是坑苦了这老偷儿的下半生。 “日为阳,月为阴,平常的时候,他精湛的修为,倒也能勉强压制这看似不足外界道也的一点点奇毒。” 但每每到那月圆之夜的时候,据说阴气是一月之中最盛的时候,老偷儿都会被这残毒折磨的在地上到处打滚,而全身上下,却是如烈火灼身般疼痛。 “如果是一年一度的血月之夜,那就更加的可怕了,意味着一年的阴气达到了最顶峰,对老偷儿来说就如渡劫般艰难。” “整宿整宿,都是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随时都有可能一口气喘不上来。” 也随时都有可能直接去见阎王。 “这一年又一年,这老偷儿就是这样痛苦地熬过来的。” “幸好他大难不死,倒也奇迹似的让他熬过了一年又一年。” 但他年纪也老大不小的了,也就比我小了几十岁,如果不是身中奇毒,他应该还能安然度过几十年的潇洒岁月。 但现在,他每一年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浪费在抵抗这残毒的侵袭上面,自身的修为更是每况愈下。 此消彼长,眼看着这老偷儿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哎!” 我凤三是年纪到点了,要不了多久真的要去见阎王爷了。 这老偷儿啊,我看十有八九也要步我的后尘,一起去阴曹地府找我做个伴。 到时候咱们哥俩再拉上几个北海相熟的,到阴间一起凑一桌,隔三差五地,聚在一起吹吹牛逼,一起喝喝小酒聊聊感情,谈谈人生。 实在无聊的话,还可以凑一桌打打小麻将。 第492章 遍地庸医 “船长,这老偷儿就没想过去外面求医,治治他腿上被咬中的这个奇怪的毒伤?” “怎么没有呢,北海之地几乎每一处地方都被他走遍了。” “除了凤家没去,他也去不了,除了眼前这座凶山,他听之色变不敢去。” “其他的所有地方,只要是有人的,他都是走过了,到处打听,跪求各路神医。” “可惜啊可惜!” “我们北海虽然地处贫瘠,打着所谓神医口号的倒也不少,十人百人里面必有一个号称所谓神医的。”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越贫穷的地方,自是妖风更盛,王八也更多。” “这数十年来,老偷儿看过的医生,大大小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有只是诊断的,有卖各种药的,还有画鬼画符的,但没一个能给出准确的诊疗意见。” “各种擦的药,抹的药,内服的药,倒是购买了一箩筐。” “奈何,没一个有用,无数白花花的金币,都被老偷儿给花出去了。” “他虽然以偷为生,奈何左手进,右手出,根本没啥太大的积蓄,没多久的功夫,就已经穷的裤兜比脸还干净了。” “还好,老天爷对这老偷儿还是不薄的,他不仅捡回来一条命,还有个好儿子啊,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这小子争气,是个十足的好孩子,不赌不嫖不抽烟也不喝酒,赚来的金币一个子都舍不得花,尽数用来给老偷儿治病买药。” 人间有大孝,二蛋也为之赞赏不已,虽然亲如父子,但人性总是自私的。 当其中的一方成为绝对弱势群体,也自是再也翻不了身,没有劳动能力,成为家庭沉重负担的时候,弃者有之,怒骂者有之,嫌弃者更是数不胜数。 “小子,老偷儿的儿子,其实你也见过的。” “只是,哎!” “可惜啊可惜,可怜啊可怜,这也都是命啊!” 哦? “我见过老偷儿的儿子?” “我咋没有任何印象的,到底是哪个?” “上次海捕遇险,那个探路放饵的,你还有印象不?” “他就是老偷儿的儿子。” “凶山的那次探险和屠杀,我最终斩断了老偷儿的一条腿,算是救了他,也算是害了他。” “事过之后没几天,老偷儿果然信守承诺,让他的儿子到捕捞队来找我,再然后,那小子就义无反顾地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我看小伙子表现还可以,就逐渐地加码他的工作量,也好让他多赚些金币补贴家用,实在是老偷儿就是个销金窟的药篓子,赚再多的钱也不够他治病排毒的啊。”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还真一点没说错。” “虽然老偷儿彻底地废了,但他唯一的子嗣,如今却是和大海的搏击和锻炼中彻底地成长起来了。” “这小子综合的修行天赋或许不如老偷儿,但他比老偷儿能吃苦,也自是遗传了老偷儿一部分优秀的天赋,尤其是他逃命的绝佳功夫。” 他的一步一步成长我自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像我们这样基层的捕捞队,最为缺少的就是一个逃命功夫好的诱饵,可以将深海里的怪物源源不断地诱引到不是那么危险的浅海区域,也是我们大部队守株待兔埋伏陷阱的地方。 说起来只是北海,实则北海的地域还是非常辽阔的,快马加鞭走上三天三夜也是走不完,而这里的捕捞队,更是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有那三五人的小型捕捞队,以家庭和个体为主导的,也有我们这种中型偏上点的。 至于人员的构成,有普通人组成的捕捞队,也不缺乏金丹修士带队的核心捕捞队。 我们这些大大小小的捕捞队,分散在北海的四面八方,沿着北海的岸边也分布着无数的捕捞港口。 但这些年来,我凤三可以毫不谦虚地说,我们这支捕捞队,虽然配置并不是顶尖的,甚至只是中等偏上的,但我们的收获,几乎是所有捕捞队里最好的。 我们给工人发的薪水,也几乎是所有捕捞队里最高的,这也是每次出海捕捞之前,有不少的拥泵群众会争着抢着加入我们这支队伍。 他们都是属于临时性质的用工,只有异常忙碌的时候,或者去远海深海探险捕捞的时候,才会用上更多的帮手。 无数人羡慕我们的捕捞队,甚至把功劳都堆砌在我这个七老八十快要入土的老头子身上。 我作为整支捕捞队的领头人,何尝不知道,我们之所以能取得这么一点小小的成绩,自是所有人努力的结果。 当记首功的,并不是老头子我啊,而是老偷儿的儿子啊,他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也自是冒着最大的风险。 “船长,照你这么说,老偷儿这么多年一直在北海寻医?” “他就没想过去京都,或者其他地方寻找一位更好的医生,彻底地解决他的病根?” “京都毕竟是整个帝国的中心啊,那里无论是政治,经济,还是人文,就包括这疑难杂症的诊断和治疗,也是帝国条件最好的啊。” “哎!” “他又不是傻子,何尝没想过,而且也做过了,但根本执行不了,也坚持不下去。” “为什么?” “原因据说很多,不仅是他们资金的捉襟见肘,根本支撑不了他们父子的长时间远行。” “而且老偷儿中的这个毒,真他娘的奇怪,竟然还有挑地方一说。” “这也是这几十年下来,他一个人瞎琢磨,慢慢总结出来的一个重要经验。” 哦? “生了病,中了毒,还有啥蹊跷的地方?” “你已知道,他是在凶山被隐藏在地面或地底的怪物给咬伤的,十有八九是一种异形的小蛇,这也是他拜访无数北海所谓的狗屁神医后,参照了绝大部分人的意见,最终得出的结论。” “但具体是什么种类的蛇,为什么蛇口那么的小,毒性却是如此的霸道和奇怪,却是没人能说出个四七二十八出来。” “他这些年,辗转了北海无数的地方,也曾走出北海,准备外出寻医问诊,却是有了和月圆之夜异曲同工的奇怪发现。” “他的行动足迹,一旦远离这事发之地的凶山,病情就如儿戏似的,立马就有加重的迹象。” “而距离凶山越近,却是平和很多,好上很多。” “尤其是月圆之夜或者最为恐怖的血月之夜,这种不同区域间的差别会急剧地放大。” 哦? “还有如此奇怪之事?” “看来这坐凶山还真的不同寻常啊!” “有啥不同寻常的,难道这凶山里真的有传说中的宝藏?” “小子,好奇心害死猫啊。”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随你怎么折腾,也绝对不可能轻易地获得。” “即使这凶山里藏7有宝藏也没用啊,那满山的凶兽虎视眈眈着呢。” “当初的独眼龙,算是我们北海眼睛长在额头上横着走的有数高手,结果却是惨死虎口,连脑袋都被当糖豆给吃掉了。” “而老偷儿,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却是生不如死,苟活于世。” 第493章 农历十六 “老船长,我不是说那些世俗的宝藏,金山银山啥的。” 即使那玩意再多,我也不是太感兴趣。 “或许眼前的这座凶山,会有比这些身外之物更加金贵的宝贝深藏其中。” “我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但我潜意识里,总有这样一种奇怪的感觉。” 话说这老偷儿总结出来这个不是规律的规律后,自是再也不敢远行。 他倒也干脆,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又已人到暮年,自是能过一年是一年。 他直接收拾行李,干脆就搬到这凶山脚下的镇子上居住了。 也幸好他见机行事,没有太多的婆婆妈妈和磨磨蹭蹭,也才在一次次惊险万分的毒发中,捱过了一年又一年的苦难时光。 哦? “你是说这老偷儿就住在前面的镇子上?” “是的,他已经搬到这边十多个年头了,也幸好是早搬到这边来了,才逃过了一次次的月圆之夜,尤其是每一个年头八月十五的月圆之夜,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催命的魔咒。” 虽然是一年不如一年地苟活着,但他最起码还活着,到现在还是有一口气在的。 也不知道他的命是不是足够的硬,是否还能逃过下一个月圆之夜的折磨。 “老船长,今天是农历初几了?” “农历初几?” “让我想想啊,海中无甲子,浑然不知秋,每一天都是浑浑噩噩地过着一眼看到头的日子,慢慢地也就很少关注具体的日程。” “小子,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呢,今天好像就已经是腊月十六了啊。” 晕倒! “那老偷儿这几天岂不是危险了?” “照理说只要天气晴好,必然如此,但有时也不一定,因为十六的月亮,有时比十五还圆,圆滚滚的像只顽皮的胖猴子。” “不过对老偷儿来说,无论是十五还是十六,想必都是异常难受的,一不小心就会送命那种” “那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他那个儿子,前两天在海里出事了,那现在或者以后,他的身边岂不是没人照顾他啊。” “哎!” “老船长蔚然长叹一声,实在是前两天出海的悲剧,依然历历在目。” “虽然他强迫自己天性薄凉,忘记人世间的一切烦恼和痛苦。” “但人心总是肉长的,每每响起,依然扼腕莫叹,不能自已” “船长,老偷儿没人照应,咱们还是一起去看看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啥的。” “小兄弟,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咱们去不去看老偷儿儿啊,其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如果命大,服大,也自是能够捱过这次劫难。” “如果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那我们即使去看他,也是爱莫能助,毕竟他中的这个毒,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之久了。” “呵呵,老船长啊,俗语说多个人多出份力啊。” “忘掉和你说了,我牛二蛋的医术还是可以的。” “你是医生?” ”这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是? “小子,你医术怎么样?” “一般一般,扶桑国排第三吧。” “靠,你不吹牛逼能死啊。!” “船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为啥要吹牛逼呢? “我可都是实话实说啊。” “其他我不知道,这些年老偷儿看过的成百上千的医生,每一个可都是吹牛逼拍胸脯,自己的医术如神。” “无论什么病,只要落在他们手里都是无所遁迹,也几乎都是钱到药到,而药到自然就病除。” “结果呢,个个都是装神弄鬼招摇撞骗的大尾巴狼。” “他们都不是啥好东西啊,吃人不吐骨头,不仅骗尽了老偷儿的钱财,最要命的是耽误了治疗的关键时间啊。” “小子,我可是和你讲好,带你去见老偷儿是没问题的。” “但等会到了那里见到老偷儿,你还是给我把你的嘴巴给闭上,实在闭不上就用根针线给缝上,千万别暴露你狗屁医生的身份。” “为啥?” 难道长了嘴还不让说话? 唉! “老偷儿这些年寻医问诊,已经心理有阴影了。” “说的好听是阴影,说的难听就是有点心理变态了。” “哦,他脑袋被门夹了,心理变态啊?” “说说看,变态到什么程度了。” “我再提醒一下,这心理变态同样是病啊,甚至比他中毒的危害只大不小。” “他具体变态到什么程度我自是不知道,我又不是医生,怎么好衡量他变态的程度呢。” “反正,我是在船上捕捞的间隙,听他儿子讲的。” “说最近几次他带父亲去寻医问诊,这老偷儿只要一听对方的诊断,一看对方开的药方,如果是和之前那些已经被验证过没有任何效果的一模一样,或者大致不差,他立马就会暴跳如雷,甚至恨不得要把给他诊断的医生给活活掐死。” “要不是他儿子每次陪着他一起去的,或许有不少的医生,已经遭了他的毒手了。” “老偷儿,老偷儿,你在不在家?” 老船长在镇子尽头不远的一间茅草围成的破败院子门口停住了,他并没有破门而入,而是君子之交地敲了半天的柴门,偏偏里面没有传来任何的声响。 “奇怪呢,这老偷儿腿脚不便,他又能跑到哪儿去了呢?” 我这敲门的声音已经这么大了,如风屋里他也不可能没有听到啊? 今天确实已经是农历十六了,也是每个月之中阴气最为旺盛的两天之一。 正常情况下,他的儿子也自会在这里陪着他渡过一次次的劫难。 但上次惨绝人寰的海捕,老偷儿的儿子,偏偏就在被海鲨集体搞沉没的那艘捕捞船上。 而整艘捕捞船,洋洋洒洒数十人,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活着上岸。 这只是最为普通的一个农家小院,坐北朝南三间泥土房,其中右侧的一间,应该是这家的厨房,因为唯独那间的屋顶上,连通着一个简易的泥土烟囱。 小院的两侧各用泥土堆砌成一排不能再简单的院墙,虽是异常的简陋,倒也将小院隔离成一方独立而寂静的世界,也自是让这老偷儿可以在这里安静地渡过晚年。 两扇破败的木板,也就是这个小院唯一的进户门,这样简易的小门,自是只能阻拦所谓的君子,至于小人,随便攀爬一下就已经越门而入了。 但这北海的苦寒之地,又是凶山底下危机四伏的镇子,又有哪个不开眼的吃饱了没事干,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打个没有任何价值的秋风呢? 即使他们进来了,但遇到这顺手牵羊的祖师爷,十有八九偷鸡不成,反要蚀把米孝敬在这里。 门板风吹日晒久了,早已是纹理松动,在傍晚横风的吹动下,吱嘎吱嘎地发着呼哧呼哧的一阵阵巨大响声,犹如一个垂垂老人巨大而艰难的呼吸声。 如果这横风刮的再猛烈一点,或许这两块木板,要不了几下,就会散落成一地的残木冷屑。 第494章 生死一线 不对,二蛋蓦然感觉到不对。 敲门半天,里面却是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声响,这对于平常的人家或许是主人外出的缘故,但对于这深受毒伤折磨,而且正处于发作关键日期的老偷儿来说,绝对是天大的不正常。 二蛋的听力视力等等,因为精神力加持的缘故,自是异于常人,相比老船长必然要强上一大截。 但先前敲门的时候,他同样没有听到里面传来任何的异响或者异动,或许是里面根本就没人,或许被西北狂风吹拍门板的声音影响了他的判断。 但刚刚,就刚刚的一刹那,他好似听到不远处茅草屋左侧的那间厢房里,却是传来一声艰难和轻微的呼吸。 里面有人,而且是一个弥留之际极其严重的病人,或许旦夕之间,就会有生命的危险。 二蛋不再耽误,直接一脚踹开那扇摇摇晃晃快要自然倒塌的木门,或许这扇木门,正和他的主人一样苟延残喘。 “小子,你怎么能踹门呢?” “你这样粗暴的行为,太不尊重此间主人了吧!” “他虽然曾经是个偷儿,但现在早就洗手不干了,再也没有害过人了。” “老船长,废话少说,救人如救火。” “你赶紧去厨房烧一大锅开水,再准备一坛子醋。” “你说的老偷儿应该还在里屋,但现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快要支撑不住了。” 啊? 老船长傻眼了,亏得他敲了半天的大门,敢情老偷儿就在房子里面啊。 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此时的老偷儿正有着生命危险。 虽然他有心跟着进屋去一探究竟,到底刚才的小子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二蛋煞有其事的样子不似有假,而且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一名正儿八经的医生。 事到如今,管他是真医生还是假医生,管他是神医还是庸医,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也幸好只是烧一锅开水,这些自是难不住风里来雨里去的老船长,至于能不能在这苦寒之地的穷乡僻壤搞到一坛子的陈醋,也只能是看天意,尽力而为了。 茅草屋里非常的凌乱,到处都是散落的厚厚一层灰尘,更有着东一块西一块的家常杂物,扔的到处都是。 看的出来,此间的主人并不是一位太过勤劳的人,或许他一直和病魔奇毒做着生死抗争,必然没有太好的心情,能够静下心来收拾打理这间生活的屋子。 茅屋左首边的西房,一扇纸糊似的薄薄木门,和中间的堂屋勉强隔开,形成了一方独立的世界。 因为没有任何窗户的原因,即使今天农历十六,这西房仍然昏暗一片,没有太多的光亮。 幸好这些难不住已经将精神力全部释放出来的牛二蛋,他立马锁定了墙角处一个瘦弱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身影,这应该正是老船长嘴里的老偷儿。 当年叱咤北海的老偷儿,号称无所不能偷的妙手空空,此时却是没有任何的声息。 当年圆滚滚犹如一只肥胖土拨鼠的老偷儿,现在却是被奇葩的毒伤折磨的只剩皮包骨。 他全身上下不着寸缕,他瘦弱的身躯上原本紧紧包裹着厚厚一层破败的棉絮,此时却是全部都散落在一边,就这样赤裸裸地迎接着寒冬腊月的严寒。 不消说,此前这里曾经出现过异常,以至于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老偷儿,却是最终挣扎着脱离了棉被的保护,任凭瘦弱而裸露的身躯暴露在严寒的侵袭下。 两粒黑色的药丸,被二蛋毫不吝惜地塞进老偷儿的嘴里。 这黑色的药丸,自是异常的珍贵,先前救助本多正信的时候,他同样施为,但也只是给塞了一颗,也只需要一颗,就将本多正信半条命从鬼门关口给拉回来了。 救人如救火,这老偷儿的情形并不同于本多正信,而是要严重的多。 毕竟本多正信还只是凡人之病痛,而老偷儿好歹是筑基大圆满的中阶修士。 这全身裸露的老偷儿,二蛋早已注意到他全身的异常情况,他虽然没有任何的声息,虽然在这极寒的天气里裸露着身躯,但蹊跷的是,他全身上下却是通红的一片,犹如一只蒸烤熟透了的北海大虾。 即使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这火红的皮肤已经在逐渐的消退,出现了斑斑白白的混合颜色,但这种异相,这冰火两重天的奇异症状,还是让二蛋咂舌不已。 这老偷儿,难道是中了天下至毒的金环蛇的毒? 老船长曾经描述过这老偷儿就医诊治的大致片段,当时二蛋就留上了心,因为所有的医生,最终得出的一致结论,这老偷儿是被一种极其细小的毒蛇所咬伤。 虽然这些医生绝大部分都算不得真正的神医,甚至大部分都是滥竽充数的庸医,但大部分人的共同意见,也自是值得参考和尊重。 虽说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上,但老偷儿的伤口和症状,被奇蛇所咬的概率还是最大的。 华佗祖师是用毒解毒的行家,也自是在真经中描述过几种天下至毒之物,有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自是也有这地上爬行的。 而地上爬行的毒物,最为凶名赫赫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毒蛇。 包括圣山的传说,最为震撼的也是那条通天巨蟒,给世人留下了太多的恐惧。 几乎所有的蛇都是昼伏夜出的,也几乎所有的蛇,无论有毒无毒,也都是性喜温高湿润的环境。 而这凶山却是位于极寒之地,即使是京都的盛夏,男男女女恨不得脱光身上所有的遮体衣服,以躲避酷暑盛夏的高温炙烤,而这凶山的方圆之类,气温却是常年低于自然的零度。 这种反常的自然环境,不仅得益于凶山所处的北海,更是因为凶山的本身,就充满了各种的诡异。 如此的低温之下,如果最终咬中老偷儿的真是一条蛇,那绝对是世所罕见的怪蛇,奇蛇。 因为正常的蛇类爬虫,几乎都是冷血动物,它们性喜高温潮湿的环境,不仅有助于它们的繁衍和进阶,也才是它们最为舒适的天堂环境。 一旦环境温度低于它们喜好的适宜温度,他们自是表现出极大的惰性。 长而久之,就会进入一种休眠的假死状态,不吃不喝,就这样一直四仰八叉地躺平,直至下一个春天的到来。 第495章 金环蛇 结合老船长的讲解,二蛋自己的推论,以及这条蛇有可能的所有特征,尤其是其细不可察的重要特征,二蛋的识海立马开动。 将他在大秦和东海以及扶桑,阅读过所有有关于蛇的种类,习性和各种特征的记载文字细细地过滤了一遍。 再结合华佗祖师的无上真经,最终,他得出了唯一的结论,只有金环蛇最符合这种奇葩的特征。 即使不是金环蛇,也是近似于这种奇特物种的变异蛇类,属于沾亲搭故的那种。 金环蛇,或许是这世上最为奇特的一种蛇,甚至都不能称之为蛇,因为它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即使出现在你的面前,如果不是瞪大眼睛细细地观察,或许都很难发现他的踪迹。 但金环蛇的名气又实在是太大了,其名字中带有一个金字,顾名思义,通体颜色应该是金色的,也是璀璨的,这自是一种极其奢华的贵族颜色。 怪就怪在,这金环蛇明明是金色的,它却有着极其良好的伪装效果,能够和周围的环境很好地融合在一起,让人一不注意就着了它的道。 无论是幼年的金环蛇,还是成年的,几乎都是一副永远都长不大的样子,通体加起来都不到成人的一个手巴掌长。 但蛇小鬼大,如果小看了这小家伙恐怖的攻击力,那不是傻,就是呆,或许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金环蛇真正的杀伤力,尤其是成熟期的金环蛇,主要体现在它们攻击敌人的瞬间,那种闪电般的速度。 虽然平常大部分时候,金环蛇都是一副懒洋洋,永远也睡不醒的样子。 它们虽然身体细小,但近距离的速度却是连金丹修士都不一定能完全躲开,而且其优异的伪装效果,更是加成了它们的恐怖,让所有人都防不胜防。 最为可怕的,还是其细小獠牙里蕴含的奇毒,獠牙虽小,却是无坚不摧,就连最为坚硬的钢铁,都能被这小不点给咬下一个豁口下来。 而只要被其咬上一口,伤口初始好似被蚊虫叮咬了一般,并不会察觉到太多的疼痛。 一旦发生剧烈的运动,这奇特的毒液就会顺着血液快速地循环至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脉络和组织。 普通人自是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血液组织的快速交换和循环,而修士却是可以通过灵力来尽可能地阻止血液里毒液的急剧扩散。 如果灵力的能量远大于毒液的能量,理论上是可以阻碍毒气的循环,并将这些毒液硬生生地逼出体外。 但金环蛇的奇葩毒素却是如牛皮癣一样的顽固,其蕴含的能量更是非常的诡异,牢牢地和修士的血液肌肤乃至骨骼彻底地融合在一起,非等闲修士能够轻易地剥离。 幼年的金环蛇还好,毒液的致命成分相对较弱,如果是一只成年的金环蛇,其毒性已经到达最顶峰的至强之境,或许就连人类金丹后期的大修士,一旦中了这种奇毒,同样只能束手无策地认命。 或许只有元婴期的大修士,才能无惧于金环蛇这个奇特的物种。 元婴修士,首先其全身上下的肌肤,历经无数次境界突破后的重组升级,几乎已经达到金刚不坏之身,也自是不惧金环蛇这一对小小的獠牙。 一旦不幸地中了金环蛇的奇毒,如果没有很好的施救方法,即使是灵力护体的大修士,一般也很难熬过数个时辰的非人折磨,实在是这种奇毒发作的方式也是足够的奇葩,全身上下都如火烧炙烤一般,就似在那滚烫油锅里现场烹炸一只老母鸡,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这种体表的极度炎热,偏偏中毒之人内脏肺腑之中却是感觉到异常的寒冷,因为体表的炎热能量快速聚集,正是来源于内里的能量转移。 能量是相对守恒的,一处过热,另一处必然是过冷,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毒发方式实在是骇人听闻,也自是彻底地摧毁了原本正常的免疫系统和循环交换系统。 这也是老偷儿虽是寒冬腊月,但他破败的床上却是准备了可供数人御寒用的棉被,而他的全身上下,偏偏不着寸缕的缘故。 体表是油锅,而内里却是冰窖,这极致的两种表现形式,却是同时刻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试问天下谁能受得了这种极刑? 无疑,金环蛇之毒是一种极其可怕的热毒或者寒毒,综合来说热毒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因为其体表的伤口,对应其体表的显目特征。 不同于其他的毒发方式,只是破坏修士的呼吸系统或者神经系统等等。 这金环蛇一步到位,直接彻底摧毁修士免疫系统和循环系统,这种蛮夷的方式无疑是更加直接,也更加的防无所防,治无所治。 说起这热毒,二蛋并不陌生,也是阳毒的一种,只不过其发作机理却是异常的复杂,至今没人能够彻底地搞清楚。 老偷儿中的这种毒,也必然不同于牛二蛋初遇伊藤雪时候的那头天赋异禀的巨齿鲨,其所携带的极其纯净的阳毒,同样是特殊能量的一种,反而白白地便宜了牛二蛋,也自是因祸得福便宜了伊藤雪。 如果以上这些,还不足以让这金环蛇称之为天下最奇特的毒物之一,其身上不为一般人所知的最最重要的一点,却是足以吸引像牛二蛋这样的神医眼角发光,这也是他对于老偷儿其人分外感兴趣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金环蛇平常所食,以及金环蛇的成长和进阶,几乎完全不同于自然界里其他所有的物种。 它们的獠牙内含剧烈的毒素,而毒素的产生和他们的进食有着密切的关系。 这几乎是最小的蛇类,却是以毒为食,越毒的毒素,它自是越加的兴奋和倍感兴趣,也才有助于它的成长和进阶。 对一般人来说,这金环蛇可食百毒自是没啥太大的作用和价值,但对牛二蛋这样济世救人的神医来说,如果能捕捉到一条金环蛇,无疑是凭空多出来一个天大的好帮手。 只要是遇到莫名的毒伤或者毒药,再也不要和以前那样异常复杂地分析奇毒的种类,性能,以及针对性地配置各种解药。 如果是一般的毒,倒也难不住二蛋,他自己配置的解毒丸就能解日常常见的那些毒伤毒箭或者毒物。。 如果是铃木费尽心思合成的那种千机之毒,如果这铃木的制毒手段再高明一点,那即使他牛二蛋亲自出马,也要耗费相当漫长的时间,甚至要通过制备血清的方式才能彻底地解开毒素。 第496章 天下奇宝 如果拥有一条金环蛇,对于一名真正的医者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无往而不利。 一旦遇到中毒的病人,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复杂了,可以在伤口处,直接让这小东西吃一口尝一口吸一口舔一口,一切奇毒都将无所遁形,最终消失于无形,成为这金环蛇最好的养料。 而对于医生本人来说,虽然能够治疗常见的毒伤,但同样惧怕各种防不胜防的奇毒,一旦拥有一条金环蛇携带身侧,也自是从此以后,几乎就是百毒不侵之身。 而且,这金环蛇的攻击能力甚为恐怖,就连一般的金丹修士也是为之奈何,束手无策而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样的天下奇宝,二蛋越想越兴奋,难怪华佗祖师的真经中,虽是寥寥几句,却是力推这金环蛇为天下至宝。 此时的牛二蛋,他热血澎湃,摩拳擦掌,就差仰天长笑出门去,恨不得立马就要去这凶山里闯荡一番。 但仓促行事,必有祸乱,他只能按捺住不轨的心思,并在心中默默地祈祷,但愿这凶山之中,真的隐藏有这种凶名赫赫的天地奇物。 但如此奇货可居,必然得天地之灵,也自是桀骜不驯,又怎么可能轻易地为一般人所驭使折服呢? 没有多会,老船长就端来了一大桶热滚滚的开水,混合着并不是很浓烈的陈醋酸味。 他已经尽力地搜寻,奈何只是在厨房的角落里,找到了仅剩半瓶的陈醋,看那瓶身上厚厚的灰尘和油污,也自是好久没有见过天日了。 “船长,把老偷儿直接扔进开水里,使劲地泡他一番。” “等会还要辛苦你继续烧水,最少连续加注三锅开水,才有可能把这老偷儿的一条性命给抢救回来。” “小子,老偷儿到底咋样了?” “能咋样,快死了吧!” “啊?” “有啥好大惊小怪的,你不信就近身仔细看看,他还有呼吸没?” 老船长这些年来,因为老偷儿儿子的缘故,倒也和这为世人所不齿的老偷儿结下了不错的友谊,也自是担心他的安危。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两根手指,一上一下地搭在老偷儿的鼻腔处,奈何端详了半天,都没感应到任何的动静。 “小子,你可别骗我,老偷儿咋没有任何的声息呢?” “他不会是早就死了吧?” “你放心好了,这老偷儿命硬着呢。” “他还憋着一口气在胸肺中,彻底地堵住了他的呼吸。” 哦? “你的意思老偷儿还没死?还有呼吸?” “我咋一点都没感觉的到呢。” “嘿嘿,要说这老偷儿,你老船长走南闯北鱼虾捕捞了不少,牛逼更是吹了不少,但这次啊,可是彻底看走眼了啊。” 哦! “小子,此话怎解,我怎么看走眼了?” “他不就是老偷儿吗?” “他是老偷儿自是没错,如假包换的老偷儿,我说你看走眼也没错,因为你并不真正了解这位老偷儿。” “这老偷儿偷盗的功法或许真的不赖,他的轻身功法我没亲眼看到,但他那死去的儿子我却是看到过的,以他那样的修为,有如此灵巧而精妙的逃生功法,也是殊为不易了。” “想必这老偷儿盛年时候的轻身功法,相比他的儿子可能还要更胜一筹,那也自是筑基期的修士里为数不多的逃命高手了。” 但你老船长所不知道的,是这老偷儿的身上,还有一门更加精妙的功法。 也正是现在的老偷儿正在使用的功法,能保他命的功法。 哦? “老偷儿还有其他的绝学?” “我和他认识也好几十年了,我咋就不知道呢?” “你小子不会是又在忽悠我老人家吧?” “忽悠你?” “忽悠你我能有啥好处,你家又没有年轻貌美大长腿的闺女。” “再说你混了那么多年的船长,也自是没有家财万贯,不然你还睡那几间茅草屋干啥啊。” “这也就是我刚才说的,你并没有真正了解这位老偷儿的缘故。” “你自己曾经讲过,这老偷儿每次毒发的时候,如果离凶山越近,他毒发的症状和反应反而稍微轻松些,这一点我将信将疑,最起码还没找到太好的佐证。” “但是呢,这老偷儿能在毒发数十年的情况下,不仅艰难捱过了无数的月圆之夜,就连一年一度的血月之夜,他照样是连滚带爬地熬过来了。” “这就绝对不会是偶然了,毕竟偶然一次可以,偶然两次也能够理解,但这把偶然当饭吃,源源不断的偶然就是必然了。” “真正的必然,不得不归功于他修炼的这门神奇的功法了。” “什么功法?” “具体什么功法我也不知道,只有等老偷儿醒了,到时你再好好问他吧。” “我只是由他现在的症状大致知道,他这门功法很是不错,能让他在面临任何外界的风险和自身危机的时候,将身体收缩能量,进入一种类似于蛇类冬眠的假死状态。” “这种状态的好处是大大的,对外界甚至自身的感知能够降低到最低,对于能量的需求也就降到了最低。” “这个时候,即使你拿把菜刀把他的脑袋给割下来当球踢,他也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的疼痛。” “但这种功法应该也是有缺点的,如果没有修炼到大成境界,必然要有人帮助他,以特定的方式,才能最终安然地唤醒他。” “如果不是这次海捕,如果他的儿子能够按时的安然回来,这老偷儿凭借此功法,应该还是能够安然度过这次月圆之夜的渡劫。” “至于血月的残酷,如果他的身体机能再好一点的话,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以他现在这样瘦弱的身躯,无数次的被这奇葩的毒素折磨得不成人形,一切也都是讲不清了。” 数个小时过后,在老船长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也自是期待奇迹不停补充滚烫热水的情况下,如一只待宰拔毛的白斩鸡,这一直没有任何声息的老偷儿,却是猛地喷出了一大口浊气,其猝然溅起的水花,把个在旁边眼睛咋都不眨的老船长吓了一大跳。 “老偷儿,你醒了?” “谢天谢地,你可真的醒了啊!” “你是?” “我是船长啊?” “你是我儿子?” “我呸!” “你个老偷儿都快要死了,还想着沾老子的便宜。” “你在烂嘴牙子的瞎说,小心我一把撕烂你的臭嘴巴。” “儿子啊,你怎么才回来啊,老子刚才可是快要死了啊。” “呸呸呸!” “你个老偷儿是不是脑子被烧坏掉了,我看你不是身体中了毒,而是脑袋瓜子中了毒,净在这里说胡话呢。” “船长啊,你别和他计较,他这个功法应该是有后遗症的,到现在为止,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你就当作他在凭着本能说胡话吧,等他稍微缓一下,习惯一下环境,要不了多会就会好的。” “老偷儿,认得我不?” “你是船长老哥?” “对啊,我是船长啊,我来看你来了。” “这位是?” “老偷儿,我来给你郑重介绍一下,这位啊,就是人见人爱是牛二蛋医生啊,他是来帮你看病来的。” 第497章 医生or骗子? “医生?” “怎么又是医生?” “我不喜欢医生,我老偷儿更讨厌医生。” “滚,你快滚,你们全都给我滚。” “我不想再看到你们这些骗子!” “船长老哥,你赶紧让这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小子滚,我老偷儿现在最烦听到的就是医生这两个字。” “都是些什么狗屁的医生啊,他们只知道骗钱,骗钱啊,骗我们这些善良百姓一辈子赚下来余下来的辛苦钱啊。” “老偷儿我一辈子积累的家财,都让这帮王八孙子给骗光了啊,就连我的孩子,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冒着生命的极度危险替你们打头阵去引诱那些凶残至极的海兽,所赚来的每一个铜板,也全部让这些龟孙给骗走了啊。” “老偷儿,你冷静一点。” “牛二蛋医生可是好人,天大的好人,不同于你以往遇到的任何一名医生。” “呸呸呸!” “我呸!” “我继续呸”! “我老偷儿这些年来看过的医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每个都牛逼哄哄的,个个也都胸脯拍的咚咚咚 “他们吹牛逼都不带打草稿,逢人必夸耀自己是神医,是咱们北海最好的医生。” “结果呢?” “结果你船长老哥都看到了,他们一个比一个菜,一个比一个贪婪,有的甚至看病还不如我老偷儿呢.。” “他们只是利用人们的善良,利用病人和家属病急乱投医的心理,大肆的敛财,以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根本不管不顾病人的死活。” “嗯哼!” “那个老偷儿,咱们先不说这些了啊,这里有衣服,你先穿好衣服,咱们接着再好好聊聊。” “啊!” “船长老哥啊,你怎么把我的衣服全部给剥光了啊。” “我的清白之躯,我全身上下每一个零部件全部被你给看光了啊,你让我老偷儿以后还有啥脸面去见人啊。” 而且啊,你还不和我商量一下,让一个外人大摇大摆地在场,你这是斩尽杀绝,不让我老偷儿彻底地翻身啦! “得得得,老偷儿啊,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也不睁眼照照镜子,就你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三两肉的寒碜样,谁有那个雅兴专门来看你那几两酸臭肉啊。” “就你那手指长的烧火棍,你还是自己留着慢慢欣赏吧!” 三人围坐,不胜唏嘘,老偷儿劫后余生,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船长凤三是在实在人,他肚里藏不住话,自是把今天的情形,一字不落地全部说给老偷儿听。 而老偷儿不胜感激之余,却是问起了自己儿子的情况,怎么这次没有回来? 如果孩子能早点回来,他也不至于如此的狼狈。 “老偷儿,我对不起啊!” “你就狠狠地骂我吧,你打我也行,我保证绝对不还手,也不会做出任何地抵抗。” “你打我,才会让我心里好过点。” “船长,出啥事了?” “哎,老偷儿,我对不起你啊,我混账,我糊涂,我不是人。” “我们这次出海,遇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更是遇到了天大的祸灾。” “如果不是眼前的牛二蛋医生,或许你老偷儿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就连我凤三这行将就木之残躯,照样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啊。” “哎,这次捕捞,我们算是完了,全都完了。” “我的孩子?” !对 “老偷儿,我有两艘捕捞船,算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也是我那倒霉师傅北海老人留给我的宝贵财富。” “我们这两艘捕捞船看起来也不是很小,能够容纳近百人的捕捞大军。” “哎,结果这次去远海捕捞,实在是惨不忍睹啊,最终只有30来人活着回来了。” 我们出门没烧香,遇到了不该遇到的海怪,也是现阶段根本惹不起的凶残海怪。 “船长老哥,能把详细的情况说给我听听好吗?” “哎,老偷儿,我自是要全部告诉你的。” “但你答应我,一定要挺住,一定要节哀顺便啊,毕竟这是天灾,是我们根本不可力敌的。” “不蒙你说,你老哥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也是鬼门关口走了无数回,我自是早已做好准备了,生是北海的人,死是北海的鬼。” “这些年,我逐渐麻木了自己,很多人说我不近人情,就连亲孙子死了我也没有流下一滴的眼泪,但我真的是个不近人情的冷血动物吗?” “是的,我确确实实已经足够冷血了,因为我的眼泪早已流干了,我在捕捞船上看到过太多太多的生死离别,我也别无选择,只能是硬起心肠。” “我们在北海里讨生活,哪天没有死人的事件发生?” “我们每天都在刀刃上起舞,在刀刃上讨生活,自是早已做好了死在刀刃上的准备。”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没必要继续走这条路,也自是吃不到这碗饭。” “气氛沉默了很久很久,说的都是理,但这天大的悲剧降临到自己的亲人身上,而且是唯一的亲人身上,还是让老偷儿止不住地泪流满面。” “他干枯到几乎看不见任何血肉的巴掌,狠狠地擦拭着眼角,因拼命挤滴下来的咸苦泪水,实在是哀伤到了极致。” “老偷儿啊,你我也苟活不了几年了,这个世界对我们这一类人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也自是过的太苦了。” “下辈子咱哥俩早点投胎,或许能投个好地方,好人家,也自是再也不要受这些窝囊苦了。” “船长老哥,谢谢你的开导,我只是为我的孩子感到不值啊!” “他还年轻,本该有着远大的前途。” “他是个多么好的孩子啊,从小就乖巧听话,善解人意,没有让我操过一次心。” “如果不是因为我这病身子,或许他能够走出北海,走向南方,走向帝国的中心,也自是能够有个好的前途。” “说到底,都是我害了他啊。! 第498章 忍者神功 “老偷儿,我问你一句话,希望你照实回答我。” “牛神医,有什么话你就尽管问吧。” “老偷儿的一条狗命是你从鬼门关口拉回来的,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 “如果不是老偷儿这残躯之身,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去干的。” “我问你没有其他意思,因为我心里有个天大的疑问,或许和你儿子的生死有关。” 啊? “和我儿子有关?” “他不是那个了吗?” “牛神医,你快问,快问,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个老偷儿啊,我发现你先前昏迷的时候,你的呼吸一直是停顿的,就和死人没啥两样。” “但实则呢,我检查你的身体,发现你的胸腔之中还是有一口气存在着的,也正是这缕特殊的气息,保护了你的性命。” “但你这缕气息并不是太长久,应该是隔段时间就需要自动换气一次的吧,而在此期间,你是没有任何听觉和触觉这方面的直观感受。” “我据此推断啊,你修炼的应该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功法,并不同于我们普通人修习的龟息大法那种。” “因为龟息大法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没有气息,实则上还是有轻微的声息,只是通过灵力的特殊方式,达到控制延缓了身体的代谢而已。” “而你先前昏迷的时候,船长已经探过你的鼻息了,完全是没有任何的声息。” “是啊是啊,老偷儿,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啊!” “我还真以为你是彻底地挂过去了呢,我都做好了准备,去找些和尚道士啥的,热热闹闹地,风风光光地给你好好超度一下。” “也让你在阎王爷面前能够抬起头来,不至于寒酸到在阴曹地府里还被那些牛头鬼面给欺负了。” “牛神医,你可真是法眼如炬啊,什么都蒙不了你。” “不瞒你说,老偷儿壮年的时候,曾经跟随师傅习得一奇门功法,功法的名字很是冷僻,叫做忍者功法,是老偷儿这一门的创业祖师传下来的。” “我师傅当年传授我各种功法,其他的都是任其自然,学好学差也都是不管不顾,唯独这门忍者功法,他老人家教的时候最是上心,说是关键时候可以保我一命。” “据我师傅讲,这本功法是祖师爷在帝王之家的古墓里顺来的,曾经在关键的时候救过祖师爷的命,也就才有了我们后来这一派,取名空空门。” “可惜那座古墓,原本应该有不少的金银财宝和各种顶尖的神功秘籍,无数年来却是遭遇了无数摸金校尉的光临。” “他们顺走了里面的财宝以及其他宝贵的物品,唯独大庭广众之下拓印在一块丑陋地石上的忍者秘籍没被他们找到,而是便宜了我的祖师爷,也自是最终便宜了我。” 哦? “忍者秘籍?” “老偷儿,这门功法你传授给你儿子没有?” “传了啊。” “只要是我们空空门的传人,这本秘籍都是必修的,而且必须达到登堂入室之境才算是出师了。” “那你和他讲明这本功法的重要性没有?” “也讲了啊,从他记事起,懂事起,我遵循我们空空门的传统,首先教导他的并不是我的妙手空空绝技,更不是赖以为傲的逃命轻身功法,而是这份忍者功法。” “我牢记师傅的教诲,师傅临终前反复和我强调过,我所修炼的所有功法里,其他都不重要,也只是雕虫小技,只有这本忍者秘籍才是最博大精深的,也是师傅当年身为金丹期的大修士,祖师身为距离元婴老祖只是一步之遥的大圆满修士,他们都是没有彻底吃透的。” “据祖师留下来的祖训,他得到这份秘笈的时候还是太晚了,是人到暮年老天爷送给他的最好礼物。” “可惜啊,他老人家无福消受,只能是遗憾地传授给我师傅,我师傅再遗憾地传给我,希望我以及空空门的后代,能在有生之年彻底搞清楚这本秘籍真正的作用。” “师傅和祖师的殷殷期盼,我实在是愧对他们啊。” “我不仅天资愚笨,远不如师傅和祖师,就连这虚无缥缈的运气,也是远不如他们。” “原本想要去凶山寻找到突破金丹的机缘,岂料机缘没来,反倒是天降厄运,大半辈子就这样窝囊地浪费在北海,浪费在这凶山底下的茅草屋里。” “老偷儿,你儿子有可能没有死。” “啊!” “不会吧?” “牛神医,你不会是哄老偷儿开心,故意哄我说点漂亮话的吧?” 就连老船长也是一脸不相信地看向牛二蛋,虽然眼前的年轻人足够的神秘,但大海里的险情,他可是历历在目。 那个午后,疯狂报复遍地血腥的北海里,在捕捞船已经四分五裂所有人都被迫落水的情况下, 同时面临四五条远海凶猛海鲨的无差别攻击,不要说是老偷儿筑基期的儿子,即使是金丹修士也是逃无可逃,最终只有身死道消的必然下场。 “老偷儿,我没有骗你,我也只是猜测,或许你稍安勿躁再等几日,就能有确切的结果了。” 如果你儿子足够的机灵,如果他的水性足够好的话,或许他是有一半以上的希望能逃过这次海鲨的暴动和劫难。 “至于原因很是简单,和你传授给他的这门神奇功法有关。” “哦,和功法有关?” “牛神医,你快给我说道说道,这里面有啥必然的联系?” “你这门功法啊,当真是足够的神奇,连我都没能捕捉到你任何的气息,也自是骗过了我。” “我虽然算不了什么,但是北海里的海鲨,应该比我高明不到哪里去。” “海鲨,尤其是凶兽海鲨,它们有个不成文的特点不为外人知晓,不知道老船长常年捕捞,有没发现这个微不足道却又极其重要的特征。” “哦,什么特征?” “海鲨性格暴躁,喜欢攻击异己,尤其是打它们主意的人类,但它们更喜欢的是攻击活人,而不是死人。 “它们会凌辱地将活人生生地咬成一截一截,再咬成碎渣片,才能满足他们狂暴而变态的心理。” “但是,如果是一个死人,没有任何气息的人类,这些看似聪明,实则仍然很傻的海鲨,却是有可能放弃攻击。” “结合当时捕捞船解体落水的情形,如果你的儿子认清现实当机立断,落水后放弃任何的挣扎,而是立马躺下装死,说不定能骗过这些海鲨,还真有可能逃过海鲨团队的血腥报复。” “因为当时的情形很乱,数十名人类齐齐落水,有普通群众,也有各种修为的修士。” “没人知道最终发生了什么,但只要是人,必然会在临死前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和攻击他们的海鲨搏斗。” “虽然他们注定了不可能是主场作战的海鲨对手,但拖延一点时间,阻止海鲨立马攻击你儿子,这些还是说得通的。” “他们落水后奋不顾身地和海鲨厮杀,本质上并不是为了施救你的儿子,只是自己本能的拼命,但对海鲨来说,谁主动攻击它们,自是它们首当其冲的敌人,也必然会优先地咬死成渣渣再说。” “只有满足以上这些非常巧合的多重因素,你的儿子才有可能逃的一命。” “而且啊,还他需要足够的机灵,一直装死下去,直到海鲨群彻底地退去,才能凭借高超的水性,从危机重重的北海里逃生回来。” 第499章 人间真情 二蛋这么一说,这么深刻地一剖析,尤其是老船长,还真觉得有几分的道理。 虽然有自圆其说的嫌疑,也自是保留了这伤心欲绝老偷儿的一份念想。 一切奇迹的前提,自是这老偷儿的师传功法真有那么的神奇,能够凭空伪装成一个活死人,没有任何的声息,从而彻底逃过海鲨的灵敏嗅觉。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或者见鬼了呢?” “就在老偷儿再次止不住地泪流满面,实在是眼前这位不久前救他一命的神医,他旧事重提,旧话重温,让他原本已经空空如也的心灵再起波澜,也自是再也压抑不住对这世上唯一至亲亲人的深深想念。” 他是孩子最大的牵挂,而孩子也是他的根,是他苟活于世最大的希望,也是最大的软肋。 突然,这农家小院的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骏马嘶鸣声,然后就是一连串更加急促的脚步声,他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嚷嚷,而杂乱的脚步已经径直冲向这里唯一的三间茅草屋。 屋外之人慌慌张张地杀将过来,视一切如无物,也自是对于这里异常的熟悉。 而他急促而慌乱的嗓音,已经响彻了整个小院的上空。 “父亲,父亲,孩儿回来晚了,回来晚了。” 外面的脚步声,二蛋自是第一个听到的,而老船长其次。 老偷儿原本修为相对老船长甚至更胜一筹,却深处伤感之中,却是三人里最后一个听到。 左右两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却是再也止不住流下滚烫热泪的老偷儿,一起迎接从外面贸然闯进来这位既陌生而又无比熟悉的身影。 这一晚,老偷儿流下了无数的眼泪,也流干了眼泪。 但这最后的眼泪,是滚烫的,也是最为幸福的,因为他的挚爱,他最亲爱的儿子,也是他生命的延续和未来的希望,竟然真的被神医说中了。 奇迹真的发生了,他的儿子不可思议地在海鲨的围攻之下成功地装死逃脱。 他是个极其聪明的年轻人,也是极善于随机应变,不拘泥于各种清规戒律,正如他能做别人不敢做,不能做,能够充当诱惑深海怪兽的诱饵,而每次无论多么的艰难,都能够顺利归来。 这次落水之后,他自是立马认清了现实,明知不敌,无谓的挣扎只能加速死亡。 他闭上眼睛,默默地运起功法,强迫自己在北海里悄无声息地休眠过去,就如一具真正的死尸一般,就这样碰运气看天命地静静地等待,等待鲨鱼最终的散去,等待这方海域重新恢复风平浪静原本的样子。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辨别方向,向着港口的方向缓缓潜水而行。 幸好捕捞船上数十年的艰辛磨砺,不仅让他的修为更进一步,足以和他父亲壮年时候相媲美,更是培养了他永不言败的优秀品格。 幸好他的父亲老偷儿,从他刚出生的那天起,就已经将这忍者神功作为传家宝传授给他。 长久地习练下来,虽然其他的功夫不如自己的父亲,但这忍者神功偏偏比他父亲当年修炼的更进一步,不仅能够随时随地假死过去,还能随时随地醒来,而并不需要任何外人和外力的帮助。 他身处劣境之中,没有任何的抱怨,更不会轻易地放弃和躺平。。 只要是能争取一丝活命的机会,即使爬着前行,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朝着家中的方向爬去,因为那里有他最大的牵挂,有他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更有老父亲每月一次的渡劫噩梦。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对别人来说月圆之夜是最为浪漫的深情时刻,对他和他的父亲来说,这个日子却是最为艰难的血光之日。 如果没有他的辅助,他在一旁的帮忙,以及最终的呼唤,他不敢想象父亲会遇到何等的磨难,又能否熬过这一次的艰难渡劫。 “孩子!” “父亲!” 父子二人紧紧地相拥,再也不会分开,这是人世间最为伟大而真挚的真情,足以感动天地,也感动心如止水的老船长,此时他的心里,悄然泛起一艘感情的小船。 他并不是真正的无情之人,相反,他曾经年轻的时候足够的多情。 是家族,是北海,更是这个操蛋的时代让他泪流,让他沉默,也让他悄然地藏起了自己的真情之门。 二蛋不忍心打扰这对父子双双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激动心情,悄悄地打一手势,和老船长溜出了房间。 第二天,适逢这北海难得的冬日好天气,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偶见白云朵朵,悠悠飘过这方头顶的蓝色天空,偶见小鸟渣渣,欢快地在这寒冬腊月里外出觅食。 而这凶山脚下的农家小院,却是一反常态,难得地异常热闹。 这可是数十年来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事,因为这个小院,自从来了新的主人老偷儿一家后,一直都是死气沉沉的样子,终年难见此间的主人主动走出大门。 “老船长,你还是到那边歇歇吧。” “这顿饭我来给你们做,也让你们尝尝真正的海鲜大餐的味道。” “小子,你修为自是不错,医术也是不错,但要论这烧火做饭的技能,怎么的也轮不到你在这里说大话吹牛逼啊。” “想我凤三征战北海百年,什么样的海鲜没见过,什么样的海鲜大餐没烧过吃过?” 不谦虚地讲,这些年来我烧过的吃过的海鲜,可能比你小子走过的路还多呢。 第500章 比试厨艺 “老船长,我知道你经验丰富,但有句话说的好啊,有志不在年高,无为空活百年。” 我也知道你性格刚毅,说的好听点是有自己的原则,说的难听点呢,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要不,咱们打个赌咋样?” “打赌?” “打什么赌?” “我这个赌很是简单,就是咱们各自烧几份下酒菜,让老偷儿父子做个鉴定,咱们俩谁的菜烧的更好。” “原来只是打赌炒菜啊。” “好啊,这个赌我接下了,但彩头咱们要提前说好,赌注是赌钱呢,还是赌其他啥?” “船长,一切随你便,你是北海的主人,我牛二蛋只是一个匆匆过客。” “你要赌钱我就陪你赌钱,你要赌命我就陪你赌命。” “不过呢,这赌博说起来也不是很好听,非君子所为,我看咱们还是来点文雅点的,就赌个约定吧。” “哦,赌约定?” “这可是很稀奇啊,赌个什么约定呢?” “谁输了,先把那里的一坛子酒给我喝完再说。” “好,一言为定听你的,喝酒就喝酒,我这人别无所好,喝酒还不是和喝水一样的塞牙缝。” “老船长,喝酒只是赌约其一,这还没完呢。” “我还有一个条件啊,一旦我赢了赌注,这些天里,你可得无条件听我的,一切行动都得我说了算。” “我让你往东,你绝对不能往西走,我让你去哪儿,你就给我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去哪儿。” “当然了,如果你赢了,我也同样遵照赌注,任凭吩咐。” “你让我牛二蛋干嘛,我就老老实实干嘛,你说你想姑娘了,我二话不说,立马去给你找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 “如果一个不够,那我就一次性带俩。” “还有那个老偷儿,你可要做个见证啊,不能只顾着看热闹啊。” “一旦老船长反悔,我可是要你站出来做证明的啊。” 牛二蛋不仅救了老偷儿的性命,包括他的儿子,也是因为二蛋重伤赶跑了水下的海鲨才拯救了另外一艘捕捞船,以及其上的渔民和修士,自是间接地拯救了老偷儿儿子的性命,并给他赢得了宝贵的逃亡时间,最终才能有惊无险地回到岸边。 这也就相当于,牛二蛋救了他和孩子这样一个完整家庭,甚至是他们这个家族以及门派的香火延续。 不然的话,老偷儿这个家族和师承,到他这一代也就算是彻底掐断了。 他即使苟活于世,再去找个女人来生孩子继承香火,以他如今磕碜的几乎不能动弹的样子,也是非常艰难了。 所以,老偷儿对于二蛋的感谢是异常真诚的,绝对没有任何的虚情假意。 “牛神医你就放心好了,我老偷儿很乐意来做这个比赛的见证。” “如果老船长输了,我定然包庇不得他。” “如果我睁眼瞎说假话,叫我老偷儿不得好死。” “那个小子啊,你可别拉老偷儿下水啊,咱们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嘿嘿,老船长,你的嘴真是人老心不老,至死仍然少年郎啊。” “时间也不早了,不然还赶不上吃中饭呢,咱们废话不多说,直接开干。” “现场所有基础材料一人一半,调味料共用,一人一口大锅开始搞。” 这难得的喧闹响彻了整个小院,时不时的传来一阵接一阵爽朗而开怀的大笑声,这是遭遇大劫过后的畅怀,也是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期望。 幸好老偷儿的房子地处异常的偏僻,再者这个凶山脚下的小镇子本来就没多少人,不然的话他们这精彩绝伦的厨房比赛,绝对会吸引无数好奇之人前来观望。 要知道,牛二蛋可非等闲人也,他是新晋厨王争霸赛冠军队伍的重要成员,在京都,甚至在扶桑的很多地方,牛二蛋的大名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观望老船长的厨艺自是没啥太大的花头,虽然这些年他走过很多路,吃过很多鱼,也自是早已培养了独立生存的过硬本领。 至于烹饪,也只是比普通人略强那么一点点而已,能勉强将食材煮熟,口味也还勉强凑合的那种。 而牛二蛋算是科班出身,身为扶桑国厨王大赛冠军团队的重要一员,自是远非这三脚猫的老船长可比。 他磨刀霍霍,只是随便几手剁菜切砍的本领,就已经让嘴巴倔强如铁的老船长黯然失色,更让老偷儿父子目瞪口呆地直呼不可能。 两人的第一道菜终于忙好了,之所以终于,实在是老船长的出菜速度实在太慢了。 而他旁边的牛二蛋只是用了不到他一半的时间,就已经将同样食材的一道海鲜大餐烹饪完毕,无论是色香味,还是摆盘和创意,都远非旁边大锅饭的一盘可以比拟。 寒风之中,老船长低垂下高傲的头颅,也彻底地傻眼了。 这特么是个什么样的怪人啊,说起来修为还不如他,但却有着种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奇表现。 修为他看不透,医术如有神助,现在竟然连烹饪这种极其专业的小众行业,都是那种只看一眼,就能吓死一头牛的牛逼存在。 这样的奇人,他老船长走遍北海都没有遇到过第二个,无论是他死去的便宜师傅,还是当初狂妄无边的独眼龙,他都能看清看透,唯独眼前的年轻人,他是越看越迷糊,越看越是震撼。 如果自己是个年轻貌美大长腿的女人就好了,那样的话,绝对是不假思索地主动就往他身上凑,争取死死的铆着他,铆紧他。 他去哪里就跟着去哪里,他要暖床就主动把床给暖好了,他要干啥就善解人意地干好,任君索取。 人生得夫如此,妻复何求呢? 这比赛,实在是进行不下去了。 只是比试了第一道菜,老船长就把手里的大铲勺一把给扔到旁边的垃圾堆里去了。 这厨艺比赛,业余三脚猫和专业大师级的比试,还怎么玩得下去? 如果再不收手的话,不仅是自欺欺人地自取其辱,也是白白浪费了这些上好的食材啊。 第501章 愿赌服输 “牛神医,我服了,我是彻底地服了!” “想我凤三奔波一生,操劳一生,除了我师傅之外,我极少服过人,而在这偌大的北海,也确实没多少人能入我的法眼。” “但我今天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今天,我也必须要在此郑重地承认,我的人生观,价值观,以及世界观,实在是太狭隘了,狭隘的比绣花针的针眼还小。” “我凤三愿赌服输,你牛小哥要杀要剐,我是悉听尊便。” “老船长,你也不要妄自菲薄。” “说实话,以你的厨艺算是不错的了,在这北海倒也可以横着走了。” “我这人啊,自小就是个吃货,吃着吃着还不过瘾,还要琢磨着怎样才能吃到更好一点的。” “可惜周围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了,我别无他法,只能是想着法子自己来做了。” “这做着做着,厨艺也就慢慢地进步了。” “至于我要让你做的事,你也不要急,等我想清楚了,我自是会让你去做的。” 一席四人,各自拍开了跟前的巨大清酒泥坛,他们纷纷斟满杯中的美酒,开怀畅饮,品尝着传说里只有宫廷里才能烧制出来的极品菜肴,各自诉说着他们看到的,听到的,这凶山数百上千年来,乃至更为长远的时间里各种各样的稀奇故事和传说。 此时的他们,不仅没有任何的担忧和恐惧,更多的是大难逢生的喜悦,尤其是老偷儿和他的儿子,更是连连对牛二蛋感恩连连,争着抢着给他敬酒。 “老偷儿,你把数十年前和独眼龙那伙人一起登凶山遇险的点点滴滴,再给我尽可能详细地叙说一遍。” “我虽然听了船长老哥的介绍,但心中还是有不少的疑问。” “牛小哥,老偷儿因为登这凶山都已经变成这个惨样子了,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提那档子凶险事干嘛?” “船长,这你就不懂其中的玄机了,老偷儿这个毒,确实是非常麻烦的,也是非常稀罕的。” “我也只是尽可能地给他暂时压制一下,并没能彻底地解决问题。” “或许他能撑到下一个月圆,但下下个月圆呢?” “一年一度的血月呢?” “我们肯定不可能长久地呆在这里的,也必然是要离开的,包括他的儿子,也是有可能要外出闯荡的。” “无人照看帮忙的情况下,任何一次疏忽,都有可能酿成大错。” “即使他凭借着师门诡异的心法,可以让全身的器官暂时性地陷入假死的状态,可以偶然性地逃避这种怪毒的致命伤害。” “但他的生活质量,自是每天都是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而且,随着他身体机能的逐步退化,他的抵抗能力也是越来越差,而他那种神奇的心法,其实已经到了临界之时,随着体内奇毒对他身体机能越来越熟悉,也是越来越适应,长久之后必然会鸠占鹊巢地遭受反噬。” “而要想彻底除根,尤其是这种极其稀罕的爬虫之毒,解铃还须系铃人。” “或许这圣山之上,就有现成的,能直接解开他这种奇毒的解药。” “这所谓的解药,可能是某种天然植被草药或者天材地宝,也可能是咬他的爬虫本身。” “所谓毒虫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虽然作不得真,想必也是有些道理的。” “牛神医,老偷儿嗫嚅地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我想还是算了吧,这凶山实在是太危险了,为我一个将死之人冒如此之大的风险,实在是不值得啊!” “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我至今想想,恍然还是昨日,一切的一切,都是历历在目。” “尤其是那只吊睛白虎,只是听它一声吼,我就已经浑身发抖了,只是看它一眼,我就吓的差点尿裤子了。” 在二蛋的强烈要求下,老偷儿没得办法,实在是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最好的感恩只有无条件的服从。 他只能将数十年前的那次凶山之旅,他所能想起的,记起的,全都一股脑地讲给正在啃着一只北海大虾的牛二蛋听。 其他人都是听得心惊肉跳,尤其是这娓娓道来的老偷儿,更是全身都在簌簌颤抖着,看来他所受到的惊吓,早已经深入骨髓之中。 唯独只有牛二蛋,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依然是一口大虾一口老酒,犹如饿死鬼投胎,吃的不亦乐乎。 老偷儿,还有老船长,那个貌若天仙的女人,你们俩人还记得她的具体面貌吗? 结果两个老伙计异口同声地回答: “怎么会记不得呢,她那冷冷表情和飘然若仙的神态,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好,你们俩人谁懂得绘画的?” “能不能将那个女人的大致样貌给描绘出来?” 结果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最终双双地摇了摇头。 虽然他们根本绘画不出来那个极品女人的细致外貌,更绘画不出来那种极致的神采,但老偷儿常年偷盗,对于观察一些细微的特征,还是有一些独特心得的。 他大腿一拍,好似想起了什么重大的发现。 “牛神医,我虽然不懂得绘画,但是那个女人身上有一处明显的特征,如果不仔细观察,还真不容易发现出来。” “哦,什么明显特征?” “她们一人一虎掉头离开的时候,我盯着那个女子的背影发怔了好久。” “倒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更不是因为她的身材爆好,因为我一直干的是偷鸡摸狗的行当,所以我的眼力劲相比一般人还是要强上一些。” “我发现,那个女人两只耳朵根子的背面,各有一处对称的小红痣。” “小红痔?” “老偷儿,你到底有没看错,我也盯着她背影看了很久啊,我咋没看到呢?” “船长老哥,绝对没错,绝对是红痔,不是黑痣,而且几乎是一左一右对称的位置。” 二蛋若有所悟,他想起和凤仙子亲热的时候,有意无意之间看到凤仙子的耳垂内侧也有颗痣,只不过凤仙子的痔并不是红色的,更不是黑色的,而是淡淡的金色。 他当时也没有太在意,以至于只是一带而过,并没有详细问清楚这颗痣的来历,更没有注意到是不是一左一右的位置都有,而且还是相对对称的。 第502章 牛大哥 既然老偷儿信誓旦旦地肯定,那自是作不得假。 二蛋心中有所疑惑,难道凤家能够修炼特殊心法的女孩,也就是凤家的圣女,耳垂后都是有一颗痣的? 还是修炼了功法后,才有了这颗痣,这处不易被外人发现的特殊标志? 二蛋自是猜不透老偷儿发现的这颗痣状的东西代表着什么,反正他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一般女人守护贞洁的那种守宫痣。 而且他通过这老偷儿更加详细的叙说,已经百分百地肯定,这个凶山的守山人,也就是那个骑着白虎的极品女人,她必然是来自于凤家。 这份肯定,不仅来自于老船长的猜测,更是结合老偷儿凶山遇袭的点点滴滴,最终推断出来的答案。 只是二蛋不能肯定,这凶山之上,到底有多少凤家的守山人,是只有那个骑虎的女人? 还是有其他更多的女人? 反正这凤家的神秘,他自是越来越有兴趣了,也越来越刺激得他心儿痒痒。 “那个牛小哥啊,你问人家女人具体的身材和长相干嘛?” “是不是你小子动了春心,想打啥坏主意了?” “我可是和你说啊,这凶山的女人摸不得啊,尤其是那个女人。”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是骑在一头硕大吊睛白虎身上的女人啊。” “我特么只是远远看了她一眼,就觉得浑身发冷,没来由的剧烈颤抖起来。” “而她胯下的那头吊睛白虎,我甚至连正眼瞪着看的勇气都没有。” “好家伙,那颗硕大的恐怖脑袋,比大水缸还要大上数圈,怕不得就有几百上千斤的重量。” “还有它那皮糙肉厚的样子,我估计即使在那躺着不动让我随便砍,我都得把刀的刃口砍卷了,才能把那个大脑袋给砍下来当球踢。” “老船长,我牛二蛋做饭的手艺咋样。” “不错不错,绝对不错!” “我凤三可是苟活了近200年啊,不瞒你们说,今天这顿饭,是我这200年来吃的最舒心,也是最畅快的一顿。” “要说这些菜,平常我也没少见,算不得多稀奇,咋就经过你的手,经过你那三下五除二的锅里翻炒了几下,再加上那些平常也很普通的调味品,就变得活色生香,让人一尝惊艳,再尝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呢?” “是啊,是啊,牛神医,你这菜可真炒的绝了,我老偷儿这辈子也全是活到狗身上去了,从来没想到,菜还能这样烧,还能烧的这么的色香味俱全。” “诸位,如果觉得好吃的话,那就多吃点,吃好了,咱们还有正事干。” “牛小哥啊,吃饱喝足还干啥事?” “人生得意须尽欢,还有什么比美美的睡一觉,做一个春秋大梦更美更舒服的事?” “船长啊,你可是打赌输了啊,你自己也承认了,可不许反悔哦!” “这几天啊,你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少说话,多办事,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那你想让我干嘛?” “抬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牛小哥啊,你倒是一次性地说个明白呢,我这趁着兴头,赶紧把事情办好不就得了。” “去凶山!” “什么?” 老偷儿和他的儿子集体地傻眼了,而这老船长凤三,刚刚还在大口啃食一根大腿骨头,可能是实在太好吃的缘故,以至于吃的太猛了差点给噎着,他另一只手一把抄起了桌子上的酒碗,正准备一口闷下解解渴,解解腻。 啪嗒一声! 盛满的酒碗直接被吓得掉落在青砖地面上,立马被摔了个稀里哗啦零零碎碎。 而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老船长,刚才还红光满面满嘴的油污,此时却是脸色苍白,哆嗦的双手犹自没有停止,反而颤抖的幅度更大了一点。 至于对面的老偷儿,虽然没有船长表现的这样夸张,但脸色也差不离的同样紧张万分。 看的出来,凶山的凶名,对他们两位曾经的亲历者来说,不啻于一道催命的魔咒。 “靠!” “不就去趟凶山吗,两位大英雄至于如此紧张吗?” “我说你们两位,可是北海响当当的汉子啊,尤其你老船长,北海那么的凶险,你倒是三天两头地就出海捕捞,也没见你皱眉一下,更没听你说个怕字。” “咋”就一个小小的凶山,就把你给难住了呢? “你可要记好了啊,这些天你可是要听我这个雇主无条件吩咐的啊。” “牛小子,不不不,牛小哥,我凤三改叫你牛大哥好吧。” “咱们是不是可以打个商量,你让我去哪里都可以,哪怕让我去北海再去捕头海鲨给你下酒,抓只老鳖给你补补身子,我凤三二话不说立马就出发。” “唯独,唯独不要让我去这凶山啊。” “为啥?” “这还能为啥,去凶山是十死无生,而去北海捕鲨,我好歹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活命希望啊。” “一个是零,一个是五成,我即使是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择啊。” “想我凤三人到暮年,倒也奇了怪了,还是很留恋这个花花世界啊。” “虽然年纪快到点了,自是命不久矣,但是邪门了,这人越要死了,反而越怕死。” “那个老偷儿啊,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啊?” “老船长啊,谁说让你死的?” “牛哥啊,我叫你牛哥行不行,去这凶山,和送死有啥两样?” “那可是你说送死的啊,我可没说啊。” “你们不是盛传凶山里有无价之宝吗,有金银财宝甚至天材地宝吗,说不定可能掩藏着让你们修为大进的绝世宝贝呢。” “你就一点都不心动,一点都不想再进一步?” “别别别,牛大哥,你可千万别忽悠我,我凤三年纪虽然老了,但心眼可没老,好使着呢。” “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该我的,迟早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就是去硬抢硬拼,也是肉包子打狗没个鸟用啊。” “想我凤三等了两百年了,我黄花菜都等凉了,我也自是努力了。” “奈何命该如此啊,命中注定,我凤三今生今世只能止步于筑基了,也只能是止步于这两百年的寿龄了。” 第503章 藤原白城 突然,旁边一个弱弱的声音问道:“牛神医,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凶山吗?” 问话的不是别人,却是桌子上一直少言寡语的老偷儿的儿子,他的真名叫做酒井忠次。 这是一个看起来循规蹈矩白白净净的小伙子,也只有看过他在北海捕捞船上的英姿焕发,看过他冒着天大的风险在北海里逐浪,孤身吸引各种凶猛的海兽上钩,才会真正知道这表面文静的年轻人,内心里是有多么的狂野。 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而这一切,却是艰辛的环境,苦难的生活,常年的磨砺所历练而成的两种迥异的性格,却是完美而又合二为一地展现在同一人的身上。 “忠次,不要,那里不能去!” 老偷儿自是看出了什么,他极力地阻止,他宁愿自己掉了脑袋,也绝不会同意自己世上唯一的亲人,再去冒天大的风险。 老天爷已经给过他们一次幸运,但老天爷绝对不会每次都会眷顾这个苦难的家庭。 如果不懂得珍惜,必然会遭受老天严厉的惩罚。 “忠次啊,你为啥要和我一起去凶山啊。” “牛神医,我想给我的父亲再争取一下。” “这些年他过得实在是太痛苦了,为人子嗣,我做不到能让他长命数百岁,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安享晚年,能够多享受这个世界更多的美丽生活。” “忠次啊,凶山的凶险,相信你已经知道了,你的父亲也应该早就和你介绍过了。” “你就不怕凶山里的凶兽?” “还有那个奇怪的御兽女人?” “怕,也不怕。” “哦,你这说的很矛盾啊,怎么理解呢?” “牛神医,说不怕死,肯定是说假话了,这世上没有人不怕死的,即使有,我长这么大也是从未见到过。” “毕竟生命为大,我们所有最宝贵的品质,第一要素只有生命。” “如果连命都不懂得珍惜,连命也都没了,其他自是无从谈起。” “但是呢,如果连你牛神医都不怕,我们这些屌丝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你不仅修为出众,让人根本看不清你的底细,你的医术更是出神入化。” “我父亲这么严重的毒伤,我们曾经无数次的外出求医问诊,都几乎没有有效的诊治,而你只是三下五除二,父亲就已经缓解了很多很多,这可是他几十年都从未有过的美好感受。” “就连这烹饪做菜,这说起很是简单和家常,但就桌子这么几道菜,也是我们所见过的最为顶尖的,远不是平常人家所能做出来的。” “我们虽然从未出过远门,见识自是有限,但我想以你的厨艺,相比京都的大厨,甚至服侍天皇的御厨,他们也都不一定比你能强到哪里去。” “综合以上,我们只是生活在北海最为普通的一些人,虽然有一点小小的修为,但和大部分人并没有本质的不同,每天依然过着最为艰苦的生活,也是掉脑袋的营生。” “而你不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你这些绝活,每一项都是极其优秀的,也都是顶尖的,也都足以保证让你能够过上人上人的幸福生活。” “即便如此,你仍然愿意去闯荡凶山一番,一定是这座凶山有你不得不去的理由,也有足够打动你的神秘宝物。” “我相信你这样的优秀人才,凡事绝对是三思而后行,也绝对不会打没有任何把握的仗,更不会白白去凶山送死。” “能和你牛神医共事,能和比自己优秀,甚至优秀的多的人一起闯荡凶山,对我藤原酒井忠次来说,绝对是机遇大于挑战的莫大恩赐,也是老天爷给我的人生一次极其重要的历练机会。” “好!” “忠次你这小伙不错,你这个朋友我牛二蛋交了。” “来来来,咱们哥俩走一个,把碗里的美酒倒满,咱们一口干了,也算是为我们即将危机重重的凶山之行的壮胆酒。” “牛神医,也算上我一个。” “我老偷儿虚活了这么久,说起来很是惭愧,我这一生一直活在阴暗之中,也从未有过啥远大的理想。” “但今天听你一言,我仿佛看到了一道光,一直照进我阴暗的心里,更让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好似要沸腾气化似的。” “我决定了,你们这凶山之行必须带上我老偷儿。” “我虽然手脚没有以前那么方便了,但是我经验足啊,这凶山里的一草一木,只要是我曾经见到过的,还都是历历在目呢。” “那个,那个。” “那个老偷啊,那个忠次啊。” “你们怎么能尽说胡话呢?” “老船长,你还有什么事吗?” “牛小哥,不对不对,牛大哥,也不对,也不对。” “哎,我还是和老偷儿一样称呼你牛神医吧。” “牛神医啊,你看这凶山之行,能不能把我老凤也带上啊?” “我虽然人到暮年,还很贪图这人世间的美丽日子,实在是不想轻易地离开这花花草草都很可爱的人世间啊。” “我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我肯定不是啥贪生怕死之辈,也早已看淡了生死,只是不想打那没有任何把握的仗而已啊。” “老船长啊,你都已经打赌输给我了。” “你认为我们都去凶山,会唯独放过你吗?” “你啊,就安心地把命交到我手上吧。” “你老船长一旦遭遇到伤害,难不成我牛二蛋还能独善其身?” 第504章 兵分两路 是夜,虽然早已不是月圆之夜,但这凶山天穹的夜色依然是如水一般,月色光华格外眷顾地倾洒在这座大山的每一个角角落落。 太阳只是刚下山的时候,虽是冬日,天色尚且敞亮,而这凶山脚下小镇上的人家和店家,就都已经陆续大门紧闭了,实在是这么多年,他们约定俗成似的就一直这么过来的,也自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一队人马从镇子那头缓缓行来,共有四人,却是只有三骑,实在是这座镇子异常偏僻,很难再此补充马匹。 他们没有交流,除了其中的一个表情轻松写意之外,其他三人都是一副紧绷的神态,他们没有太多声息,就这样悄然驶向镇子的尽头,直至接近于凶山脚下的一处三叉路口。 山里的道路在此一分为三,一条道的方向自是径直通向凶山,还有一条自是回程回到先前小镇的路,而最后一条道的方向,却是通向凶山的另一侧,距离此处足足近百里之外。 这凶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快马加鞭绕到凶山的另一侧,倒也需要数个时辰之久,如果是跛马这种怪胎,自是只需要一半的时间还不到。 一队人马在这里分成两支,每支自是只剩两人。 老偷儿不消说,和他的儿子一组,他们即将在牛二蛋的吩咐和指导下,去凶山的另一侧执行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而老船长凤三,自是和牛二蛋一组。 要说这凶山,它并不是二蛋的最终目标,但却是前进路上不得不征服的一座山,怎么也绕不过去。 只有彻底地征服这座凶山,他才有可能到达传说中的凤家,也才有可能彻底地解开凤家的真正秘密。 或许,这也是他不远亿万里,从大秦一路披星戴月,一直到这遥远而又陌生的扶桑,所要找寻的真正秘密。 而且这座凶山,即使撇除凤家的因素,也有足够吸引他牛二蛋的地方,尤其是老偷儿身中的奇毒,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金环蛇咬中所留下的? 而凤家,必然蕴藏天大的秘密,他在凤仙子的身上已经管中窥豹地看到了一二,但凤仙子只是新晋的圣女,对于凤家的认知实在有限,而更多的真相依然沉浮在迷雾重重里,需要他亲自来验证,来抽丝剥茧地解开一层层的谜团。 按照二蛋对这凶山地形的预估,这老偷儿父子两人,差不多能在凌晨之前赶到凶山的另一头,到达那边之后,他们将严格按照二蛋的吩咐,在隐秘之处根据风向升起一堆篝火,然后就要尽快地撤离。 篝火再普通不过了,这必然不是普通的篝火,而是牛二蛋在前不久的圣山一战里得到的启发,他照葫芦画瓢地再移植到这凶山里来。 如果连圣山里的凶兽,都抵挡不住那种奇特的烟雾诱惑,想必这凶山里的凶兽,相比于圣山里总的说来还是稍有不如的,最终也必然会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一旦借着今天的风向,让这些凶兽嗅闻到烟雾特殊而催情的气味,尤其是那一小段神奇木头散发出的极致诱惑味道,想必,这些凶兽必然会嗷嗷直叫地猛扑过去查探个究竟。 而二蛋他和老船长这一支人马,等的就是这最终奏效的离山之计,也只有调离了这些蔚为可观的凶兽,他和老船长夜闯凶山才能将风险降到最低,并最终利用跛马的速度,在最短时间内闯过这第一道困难重重的关卡。 时近凌晨,天地一片寂静,这原本没有任何声响的凶山,好似和夜色融合在一起,也正处于一天最香甜的睡眠之中。 蓦然,凶山的山腰处陆续响起了一阵阵喧嚣的杂乱声,好似的有什么凶兽苏醒了,也自是被惊动了。 再然后不久,就如总动员似的,这片山林间此起彼伏地响起各种激昂之音,并掺杂着兴奋的各种兽类咆哮声。 夜色之中,这些越来越大的声浪自是传播的很远很远,以至于不久之后,二蛋就在山脚下隐约听到了凶兽的躁动,而旁边的老船长,却是一脸严肃,相比之前尤有甚之。 他虽然耳目之聪不如二蛋,但经验却是异常的丰富,自是也已经感觉到眼前的凶山,和往常不太相同的异样。 老夫聊发少年狂,他沧桑的老脸瞬息万变,由一开始的彷徨,取而代之更多的是摩拳擦掌,更是紧张和兴奋。 他知道,凶兽暴动自是早已安排定下的计策,这也就代表着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初步地奏效。 他原本还不是太相信就凭老偷儿父子两人,就能有如此了不得的成就,但如今事实就在眼前,自是胜于一切雄辩。 他更知道,凶兽暴动只是第一步,下面一步要进行的,才是最为凶险的,也是最为刺激的登山闯关。 虽然内心依然是惴惴不安,实在是凶山的凶险,已经深入他的骨髓和血液。 但看到身边的年轻人一脸云淡风轻的轻松样,他只能在内心里拼命地说服自己,能有多大个事,不就是征服一座不算太高的小山吗。 我凤三从小到大怕个谁来,大不了几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船长老哥,做好准备了吗?” 做好了,牛神医你就大胆地闯天关吧,我凤三也不是吓大的。 “好,那就随我来吧!” “凤三船长,你不是很渴望能在有生之年再回凤家看看吗,或许今天就是我们的绝佳机会。” “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回头,只管跟着白马走。” “白马是我的老伙计,随我出身入死已近通灵,脚程也比你我更快,想必这凶山里的凶兽,都是跑不过它的,也自是没有太多的危险。” “你们登山后一路前行不要回头,直至彻底闯出第一关,进入你们凤家设置的水道第二关。” “在那里你们耐心地等我,在我没来之前,千万不要冲动地瞎闯硬闯,等我把事件办好后,就会立马过来与你们汇合。 第505章 调虎离山 “不是吧,牛神医!” “你难道不和我以及这位马兄一起快速闯关吗?” “不借助快马,你孤身涉险,岂不是太危险了?” “一旦那些凶兽赶到南坡发现受骗上当了,它们必然会立马杀回来的,你势单力孤,即使修为再高,也抵挡不了那么多的猛兽围攻啊?” “船长老哥,我的安危你不需要太大的担心。” “这些年来,我比这凶山更危险的事经历的也算不少了,可谓是头上虱子多了不怕痒了。” “而且老船长啊,你乘坐跛马快速闯关,其实就是在帮我啊,帮我把最危险的敌人给引开啊。” “你要知道,这凶山里面可不止有凶兽啊,还有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呢。” “我估计啊,那个女人十有八九就是你们凤家曾经的圣女。” “但是呢,你和她们攀亲攀关系也没啥用了,不仅因为你已经不算凤家之人了,更因为这些女人,我怀疑她们修炼的奇葩功法,或许已经把她们自己都修炼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至于这人世间的亲情友情爱情,对于她们来说就和对牛弹琴差不多,可能早已迷失得没有世俗的七情六欲了。 这上山的路,前面的半程,二蛋和老船长凤三共乘跛马前行,经过圣山之行升级蜕变的跛马,并没有太大的吃力,仍然如履平地一脸轻松地驮着两人,它硕大的屁股一摇一摆地,硕大的尾巴更是不停地打着圈,沿着陡峭的山路一路呼啸着快速前行。 白马的异常,自是让老船长也称道不已,更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而他身背后的年轻人,只是咫尺之遥,更是让他彻底看不透底细了。 仅仅眼前的这匹白马,就足以担得上稀世珍宝啊,是再多的金币也买不到的逃生利器啊。 反正他老船长凤三,这些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能跑的这么快,像一阵风飘过去的骏马,而且这还是同时驮着两个大老爷们的情况下,依然异常平稳地行走在这怪石嶙峋的陡峭山路上。 按照几人行动之前的预案和分析,这凶山里凶兽的老巢或者大本营,十有八九是建立在山腰往上的一部分,至于是不是山顶,就没人知道了。 虽然是凶山,但山上的林木茂盛,比起一般的深山老林还要郁郁葱葱几分。 仅凭眼睛的观察,即使牛二蛋将精神力全部加成到眼睛上,也是看不透这凶山内里的底细和乾坤。 他们分析的根源,自是来源于数十年前那场摧枯拉朽的人兽大战,因为当初老偷儿是缀行在大部队的最后面,尚且已经来到这凶山的中圈部位,那独眼龙一行人自是在山腰往上的部位,才最大可能遭遇到凶兽和白衣女子的围追堵截。 待得船长凤三和跛马行驶到凶山中间位置的时候,他们继续极速地前行,倒也闹出不小的动静,而牛二蛋先前的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滑落马背,仍由跛马在前方肉眼可见的位置引开这荒山尚存人兽的注意,而他独自一人,却是没有任何声息地独自跟在后面。 虽然绝大部分凶兽可能都已经被老偷儿父子引向南坡,但这凶山的诡秘,二蛋不得不防。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把老偷儿咬伤的那种奇怪的细小爬虫。 虽然他是神医,虽然他出发之前给每个人都分服了能抵御绝大部分奇毒的解毒丹,但那小玩意的毒性,如果被不小心咬到,连他身为神医照样是手忙脚乱,而短时间之内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他将精神力释放到最大,虽是深夜只剩微弱的月光,但这凶山周遭的数十米范围,对他来说仍如白昼一样,周围一草一木的任何细微动静,也自是逃不脱他敏锐的感知。 他的凌波微步虽然一直苦于没有后面部分的修行秘籍,也自是长久以来并没有实质性的进步,但随着他灵力的日趋充沛,以及精神力的加持对于任何武技的理解和认识也都是更加的透彻,倒也逐渐将这凌波微步博大精深的隐秘之处全部挖掘的淋漓尽致。 尤其是这崎岖而嶙峋的山路上,凌波微步或许不是赶路速度最为擅长的那个,最起码任凭他怎么跑,也很难追上跛马的四条腿。 但是要论巧妙地运用地形,将闪躲腾挪发挥到极致而不暴露任何的目标,却是非这凌波微步莫属。 凌波微步这门神奇的步伐,或许其真正的擅长并非是直线的速度,而是异常奇妙的闪躲特性,也自是无数次拯救牛二蛋于危机之中。 就在他极力隐藏身形并同向地朝着山顶方向极速前进的同时,蓦然山腰近乎于山顶的位置,传来一声让半座山林都簌簌震动和回响的惊天虎啸。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这声山林虎啸,远远的只见一道硕大白影,一个纵步就横跨十数米的距离,它愤怒地一边疯狂吼叫,一路朝着狭窄山道上一匹同样迅捷的白马追赶而去。 白对白,同样都是一身的白毛白发,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难得地在这凶山之腰腹展开了一场生死追逐,远远只见两道白色的身影一前一后,都是极其迅捷地朝着山顶跑去,一会就跑的没有任何踪迹了。 奸计得逞,二蛋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一切的进展几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先是采用调兽离山之计,调开了绝大部分的凶兽,引诱它们去那遥远的南坡扑空一趟,现在又利用跛马的极速,调离了这只滞留在后,他同样不可力敌的吊睛白虎,或许,也是整座凶山他唯一心存敬畏之猛兽。 即使这头白虎回转,这一去一回,以这凶山的范围,也自是在最起码数个时辰之后了。 剩下的这段时间,就只剩下他尽情的寻找,以及无情的收割了。 第506章 山洞 远远的,只见刚才白虎出现的位置后面,露出来一个硕大的山腹平台,倒有点类似于初遇龟田和铃木的金盖山,山腰位置同样预留有足够的平地,最终建起了厨房和马房等。 而这处露台的尽头,出人意料的,却是一个硕大的山洞,如一满嘴大张的森森巨口,似要吞噬这凶山里里外外的一切,却是黑黝黝的,看不清里面具体的情形。 二蛋如狸猫一般,悄无声息地翻身到山洞的门口,他并没有贸然地进入,实在是身处险地,不得不小心谨慎。 虽然绝大部分的凶兽可能都被迷魂的狼烟吸引到南坡去了,虽然那头传说中的吊睛白虎同样亲眼所见追赶跛马去了,但这里到底有没其他暗藏的凶兽,他却是没有任何的把握。 先是利用精神力仔细地把周围的一草一木都探查一番,直至探查到洞口的位置,倒是没有任何的埋伏,看来这闯荡凶山的计划,到目前为止还是卓有成效的。 随着他精神力越飘越远,这硕大山洞里的大致情形,也逐渐地尽收他的眼底。 和他事先想象不太相同的,这硕大的山洞,并不是这些凶兽群居的地方,因为这凶山虽然到处都是凶兽,到处也都是各种凶兽残留的不同味道,也几乎都是些不太好闻的奇怪味道。 唯独这处山洞,却如世外桃源一般,不仅闻不到任何凶兽的气味,反而从里侧不时飘来丝丝缕缕淡淡脂粉的香味。 靠,这处山洞,难道是那个美丽女人的闺房? 这大半夜的闯女人闺房可不好吧,万一被人看到了,岂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讲不清了? 万一那个女人在洗澡,在换衣服,那岂不是要被当做登徒子,跳进北海也讲不清了。 想我牛二蛋坦坦荡荡,倒也不怕别人乱嚼舌头地议论纷纷,但人家女孩子的清白声誉,可就三人成虎地讲不清了。 刚才白虎追逐跛马而去的时候,因为间隔较远,远远只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二蛋倒也没有彻底看清,虎背上有没跟随着那个神秘女人。 但不管有没有,即使这山洞是龙潭虎穴,他牛二蛋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闯荡一番不可。 因为潜意识地,他感觉到这凶山极不简单,不仅是这里的凶兽不简单,也不仅是和凤家可能有关联的那个神秘女人不简单,而是凤三奇怪的毒发,为什么距离凶山越远,却是发作的越加厉害? 而距离越近,却是相对舒适 其他的疑问或许都可以解释的通,唯独这一点,他作为一名医生的直觉,这里面绝对不正常,也绝对是有所古怪。 难道这里的凶兽,也是基于某种特别的原因,才和凤家在这里,一起守护着某种神秘的东西? 时间紧急,黑影在洞外不再无谓的等待,他咬咬牙,狠狠心,飘然入内一探究竟。 看似大摇大摆地就朝着里面闯去,实则此时的黑衣人同样分外的紧张,全身的精气神都已经提高到最高等级的战斗状态,就连多年不用的小黑,都已经悄然地握在右手之上。 而他的左手,一大包亲自提取出来功效逆天的迷魂毒粉,同样已经紧紧地握在巴掌之间。 山洞的入口倒是非常的宽敞,进的里面却是非常的狭长和幽深,除了鼻梢处嗅闻到时不时的花香味道,这神秘的山洞,就再没有任何的声息。 “奇了怪了,那个神秘女人跑到哪去了?” “难道真的和大白虎一起被跛马拐走了?” 那感情好,也省了自己探究这凶山诡秘的担忧了,二蛋自是稍微地舒了一口大气,也暂时地,将左手的致命毒粉给放回了口袋之中。 这奇怪的山洞,除了入口处异常地宽敞之外,越往里走却是逐渐地狭窄起来,更让二蛋倍感奇怪的,随着他持续地往里行进,这山洞里的温度却是急转直下,几乎向前不到百米的距离,气温就骤降十度左右。 而且这段坡道,逐渐的变得不再是平坦的那种,而是一路蜿蜒向下。 也就是说,随着他不断地前行,实则他并没有在山腰山腹里穿行,而是一直朝着山底地底的方向缓慢行进。 这里奇怪的严寒,让二蛋莫名地紧张起来,而紧张过后,则是一阵阵的狂喜。 他是来探险来的,更是来探宝的,凡有宝物出现的地方,自然必有异常。 如果一切都是和平常没啥两样,那他这趟冒着生命危险的凶山之行,也几乎是白干了,彻底打水漂了。 虽是寒冬腊月,而且这凶山常年都是阴冷瑟瑟,但这山洞里如此低温实属罕见。 就连二蛋这种身体素质明显异于平常的修士,在山洞里行进到两百米左右距离的时候,也是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打颤起来。 就连他的精神力,到了这里好似也变得迟缓起来,能够探测的范围,相比于外面打了个对折都不止。 他不得不将自己丹田内的灵力,通过特定的方式转变成一缕缕纯阳的能量,用以抵御这里的极致严寒。 虽然明显好转很多,但如果这种严寒无休止地持续加深下去,那他迟早也要知难而退,灰溜溜地举械投降。 实在是这种极致的寒冷或者炎热,一旦超过了人体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那就如同杀人不见血的最为致命的武器,可以在无形之中打败一切的敌人,也击杀一切的敌人。 第507章 极寒 不同修为的修士,忍耐极冷和极热的极限程度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也必然是修为越高,其肉体越加的强悍,能够忍受的极限温度也是越高。 根据二蛋的预估,到目前为止,他在这奇葩山洞里蜿蜒行进的距离前后已经超过了三百米,但长长的甬道虽然越来越狭窄,让他不得不弯下腰来,但一眼看去,却是九转十八弯,仍然看不到尽头。 而如此长的距离,如此的极限低温无差别地侵袭肌体的里里外外,即便是金丹期的修士亲自过来,比如伊藤雪这种金丹中阶的修士亲自过来,走到这里,也几乎是快要到尽头的极限了。 要知道,他牛二蛋的肌体,虽然是肉体凡胎,但从幼年时候就追随铁飞鹰修炼大秦至宝易筋经,虽然只是修炼的最浅显的易筋经第一阶段,也就是修炼个表皮而已,尚未到修炼筋骨和内里,即便如此,也已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而其后修炼飞龙九转功法,虽然修炼的进度异常的缓慢,但每一次的突破,无疑带给他的好处都是实实在在的,相比于修炼其他功法的修士,突破境界所带来的肉身反馈也自是更加的强大。 直至在东海里邂逅伊藤雪,阴差阳错的阴阳中和巨齿鲨的阳气奇毒,最终却是一大半都是便宜了这牛二蛋。 而这极其宝贵的纯阳之气,却是对于天底下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最为宝贵的补品之一,不仅该补的地方一个不拉的全部给补齐补满,不该补的地方,同样落得天大的好处。 最后,就是华佗祖师留下的一套大道至简的五禽戏功法,很好地弥补了易筋经炼体的不足之处,也将这个阶段牛二蛋的综合身体素质,提升到一个足以比拟金丹修士的程度。 但这里的奇寒,实在是非同小可,一旦强行地继续行进下去,或许十米八米仍然是能坚持下去的,但再远的距离,不仅是身体吃不消,内脏器官更加的吃不消,随时可能能量供应不上导致各种器官的衰竭,进而发生重大的意外。 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不短了,那头吊睛白虎,不管其有没追到跛马,这会应该也是回转了。 如果这个时候当断立断地退出山洞,或许还来得及。 一旦再磨磨蹭蹭在这山洞里虚度时光,那自是被白虎和其他怏怏而归的凶兽给包了饺子,敌众我寡,群兽围攻之下,再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但生性倔强的牛二蛋,从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牛二蛋,他入了宝山,岂能甘心空手而归? 虽然他在登山之前,心里面已经有过一番规划和思考,也自是做好了面对各种困难的准备。 岂知道这计划没有变化快,这个奇怪的黑洞,就是他始料不及的,而洞里的极致严寒,更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的。 将在外有所不令,前进路上的挫折,让他的犟脾气一下子犹如枯木遭逢烈火一般,噌蹭蹭地就熊熊燃烧起来。 这熊熊的内火,倒也稍微缓解了他的肌体正在遭受的严寒。 即便如此,他已经充分地利用手头上各种有利的条件,也是注定走不完这段严寒之旅的,实在是此时此地的刺骨寒冷,已经如实质化的滴水成冻。 幸好这山腹里足够的干燥,没有任何的水流水滴痕迹,不然早已是一团团的冰柱冰山。 即便环境如此的险恶,牛二蛋还是咬紧牙关,将全身的灵力毫不吝啬,尽可能用于抵抗这种从未遇到过的极致严寒上面。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灵力不足,就毫不犹豫地动用灵髓母蛋里的灵髓母液,来快速地补充能量的急剧消耗。 坚持,再坚持,好不容易咬紧牙关又蜿蜒行走了数十米之远,这几乎已经是他所能到达的极限之地,再往前的每一步,也都变得异常的艰难。 也许,这个奇怪的深洞,无论里面是不是藏有宝物,都将彻底与他无缘。 突然,前方不远的地方,好似传来两个女人说话交流的声音,还伴随着轻微的嬉笑和打闹。 二蛋懵逼了,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而且一次就是俩,且听她们声音的清脆玲珑,这两个女人应该年纪都还不算太大,就如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在东家长西家短地聊家常一般。 牛二蛋这一路行来,心里面一直有个巨大的疑问,在洞口的时候,他确认无疑,这山洞绝对是有女人的味道,而且是那种极品女人的处子味道。 但他偏偏前行了数百米,一直没有发现任何女人的踪迹,更没发现女人的闺房。 难道这里有鬼? 还是我牛二蛋耗尽了力气,出现了幻觉? 他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虽然负重前行,付出了天大的努力,但绝对没有到达真正极限的程度。 至于妖魔鬼怪,他更加的不会相信,即使有这些玩意,他牛二蛋也绝对不会说个怕字。 他强迫自己快速地冷静下来,幸好此地的严寒,同样是有一定好处的,能够更好地帮助他在最短时间之内恢复到宠辱不惊的坦然之境。 让他欣喜的,长久地待在这里,肌肤体表长久地裸露于外,倒像是慢慢地适应了这种严寒,也好似变得没有原先那般地难受了。 他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仔细地寻找女人声音的来源,并将大受严寒影响的精神力巧妙地加成到五官之上,倒也将这些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逐渐清晰可闻地传进他的耳朵,并在识海里快速地加工和解析她们话里话外的真正含义。 皇天不负苦心人,牛二蛋或许最大的优势,就是其很强的适应能力,无论处于何种境地,他都能很好地融入进去。 他不仅很快就听明白了,这两个女人刚才交流的大致内容,也是大致找准了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因为这座山洞除了开始的一段是平直的延伸之外,几乎过了百米之后,就逐渐变成各种蜿蜒的奇形坡道,并逐渐地向山底延伸。 如果不是他的精神力在这极寒的环境里大受影响,他自是能够立马看出这座山洞的各种奇妙之处。 可惜没有如果,不仅身体的各项器官的机能大受影响,就连精神力的任何属性功效,在这里通通都是偃旗息鼓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了。 他几乎就和一个普通人一般,在漆黑一片的山底通道里,像瞎子一般摸索着前行。 第508章 何谓幸福 人在寂寞黑暗以及寒冷的时候,如果时间久了,心中最为害怕的,或许并不是担心遇到莫名的敌人,以及遭遇到各种突然的袭击。 真正的绝望,是黑暗无边,是黑暗里的绝望,也是永远看不到任何的希望,甚至就连假想的敌人影子都看不到一个,就这样窝囊而无助地沉沦下去。 这就和天下父母对于子女的殷切期盼一样,或许在人生的某个时段,他们都希望子女能够出人头地,能够雄鹰搏击长空,也能够祖坟冒青烟地过上所谓幸福的生活,人上人的生活。 但随着他们年纪的逐渐增长,他们真正地老去了,直到有一天,老的都走不了路,下不了地了,而此时陪伴他们的,最为忠诚的,只是那一张小小的木床,或许还有一条狗,一只猫。 他们此时心中最大的期望,随着这枯燥而乏味的日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们历尽沧桑,逐渐看清了自我,也临到头来看透了幸福的本质。 何谓幸福? 或许并不是你拥有多少财富,也不是你多有名气,多么的受人尊敬,毕竟这些只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只要是人,迟早都要死的,都要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所谓的兴衰荣辱。 也只有人到暮年才会真正地醒悟,幸福有时并没有那么的复杂,反而是很多平常忽略的,不怎么关注的,也是普通到极致的点点滴滴,恰恰才是真正的幸福。 在你烦闷的时候,能有三五老友陪你说说话,聊聊天,吹吹牛,忆峥嵘岁月,看时空变幻。 在你生病的时候,能有人给你倒杯水,拿粒药,或者搀扶着一起就医。 在你想念亲人的时候,能够看到儿孙满堂,儿女都能常回家看看。 幸福是亲情,是友情,也是爱情,幸福并不需要掺杂太多复杂的因素,简简单单足矣。 距离刚才两个女人诡异声音传来的地方,虽说只有短短的一两个弯道,也就几十米的距离,但对这使尽了浑身的解数,也几乎弹尽粮绝的牛二蛋来说,这一段路却是异常的艰难,不啻于一段通往地狱的自绝之路。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他再次鼓足勇气,没有任何犹豫地再次上路。 逆风而行,注定了是他牛二蛋的道,他想起了踏上修行之路的伊始,在天平学院入学考试的时候,面对武道之心的艰难考验,背水一战的他,凭借坚强的信念最终成功地晋级。 也正是这次武道之心的考核,让他坚定了信念,最终不仅成功叩开了修仙的大门,也叩开他牛二蛋屌丝逆袭的大门。 危机至此,他仍然没有直接动用储物袋里的灵髓母液,实在是那玩意直接服用实在是太过于霸道,也太过于浪费这天地间最为宝贵的精华之液。 改为将一瓶早已稀释过的母液一口吞进肚里,趁着在肠胃和奇经八脉里流转并发挥功效的等候时间,他先是尝试性地练了一遍荒废许久的易筋经,实在是手麻脚麻快要冻僵了。 虽然此时的甬道非常的狭窄,身体也是非常的僵硬,但这易筋经的修炼,好就好在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也都并不影响修炼。 简单讲,站一个马步 同样是修炼易筋经的一种。 虽然易筋经照样能够在如此严苛的环境下缓慢地修炼,但一个周天下来,功效却并不是非常的明显,也就暖暖身,聊胜于无的那种。 二蛋不信邪,改为修炼一遍得自于华佗祖师的五禽戏,这同样是一套非常霸道的炼体功法。 不同于易筋经,华佗祖师别出心裁,也遵照由里至外,大道至简的原则,借鉴了他的师门以及游历天下所接触了解到的各类功法,并结合天地间五种最终修炼有成的顶级凶兽,再历经无数年的打磨和精益求精,最终创作成功了这套五禽戏的修炼功法,不仅仅是炼体,而是对于修士全方位的提升,甚至长久地修炼下去,连修士的灵根都能有所缓慢地进步。 一个完整的周天下来,让二蛋倍感兴奋的,这得自于华佗祖师的五禽戏,虽然只是缓慢地施展了一遍,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声响。但全身感觉像一个熊熊燃烧的小宇宙似的,由里至外地散发出炽热的能量,抵抗着这山腹地底的极端严寒。 二蛋乐呵的差点仰天长啸,我的个华佗祖师爷哦,我牛二蛋承蒙你的恩赐,在此给你磕个大大的响头,谢谢你老人家在天之灵,依然还在关照你的徒子徒孙。 成人之美自是天大的恩赐,我牛二蛋定当秉承你老的遗志,以后多治病,多救人,能不收钱就不收钱,能少收钱就少收钱。 一旦他们要感恩感谢的话,我定当让他们塑上你老人家的真身塑象,每天顶礼膜拜,一旦逢年过节,定当好酒好肉地孝敬你老人家。 二蛋自是早已朦朦胧胧地铁知道,这份得自于华佗祖师的五禽戏,绝对是一份了不得的功法,尤其是炼体方面的巨大功效,竟然能和大秦最顶尖的炼体功法易筋经平起平坐,相得益彰。 以后一旦空闲,定当努力修炼,让身体这个巨大的容器更上一层楼。 虽说深处这个山底寒洞之中,五禽戏的功效比起易筋经要更好,但也不能简单就说启他入蒙,伴他成长的易筋经,真的不如这五禽戏? 主要原因,实在是他得到的易筋经是残缺不全的,迄今也只是修炼了前半部分的皮毛而已。 至于易筋经后面是否有集大成之作,或许除了少林的火工头陀,世上再无人知晓。 这寒洞之中全身暖洋洋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就连脚步也轻快了很多,原本是三千重担压在身,一步一步艰难地行走,现在变成一步是原先的三步远。 而他的精神力,在这异常的变化之下,也变得灵敏了许多,也能够隐隐约约地看清楚脚底下的蜿蜒道路。 第509章 夫妻双双把家还 仅仅是数个呼吸的功夫,牛二蛋就鬼鬼祟祟地,终于被他摸到了两个女人先前声音传来之处。 好家伙,原来这诡异通道延伸到了这里,依然是蜿蜒向前,不知道还要继续延续多远。 但在两侧的山体墙壁上,在一片坚硬而又硕大的山石中间,却是被人为地开凿了一个一丈见方的挑高大洞。 这大洞,自是没有任何的门窗,看那墙壁的凹凸和平滑相互错隔,二蛋立马判断出来,这里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山洞,而是以无上的人力,也自是耗费莫大的功夫,经年累月才最终开凿而成。 诡异的凶山,和诡异的凤家有着莫大的关联,现在倒好,却是更加诡异地冒出一个天然加人为的山洞出来,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牛二蛋的好奇心,立马噌噌噌地就被调动起来。 而此时的石屋里面,却是大戏正在开场,一番旖旎至极的诱惑光景。 一盏忽明忽暗的长明灯,如豆粒一般的萤火之光,却是照耀两侧各自一个全身只是轻纱遮盖,几乎不着片缕的极品女人。 山高人为峰,硕大的白月光在幽暗而调皮的灯芯下隐隐约约,时而如惊鸿小兔悠悠颤颤,时而又如忍者神龟意定神闲,目测一手怎么也把持不住,而她们却是奇怪地双手合一,如虔诚的师太一般,一脸圣洁地端坐在一个圆形的蒲团上面。 山洞里外极端的严寒自是无差别地交换,石室照样未能幸免,将她们白的发光的柔嫩身躯给冻的瑟瑟发抖,真是我见犹怜,好想拥她们入怀。 但她们却是坚强地咬紧银牙,白玉般的嘴唇里更是念念有词,仅凭单薄的肉身抵抗这里极端的严寒。 这是什么样的英雄气概,虽是热血男儿,洞外不动声响只是凭借微弱精神力偷窥的二蛋也是啧啧有声,暗地赞叹谁说女子不如男。 这女人狠起来啊,绝对是比男人还要可怕三分啊。 不消说,这两个极品容貌的女人,她们此时此刻绝对不是在这寒洞里闲的蛋疼地忍饿挨冻,必然是在修炼着一门高深至极的顶级功法,而这门功法,也必然和此地的严寒有着莫大的关联。 但奇怪的是,这里面两人的修炼姿势,虽然看起来大同小异,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那种,但二蛋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些许的不同。 由她们的呼吸气流和脸上间或的表情可以判断出来,她们修炼的不像是同一种功法,而更像是一种能够相辅相成,乃至能够互补的功法。 明显的,上面的那个女人是主导,而下面的那个,只是被动地辅助。 二蛋纳闷了,同一石屋的两个极其亲近的女人,为什么会修炼两种不尽相同的功法呢? 他陷入了沉思,也自是百思不得其解,而此时的石屋,却是异变突生。 原本隔着灯烛的女人,蓦然双双地睁开一双美眸,而原本没有任何色彩的脱俗眼神里,却是精光暴露,贪婪地瞪视着对方。 这满是欲念的眼神,这彼此奇怪的眼光,让二蛋这个外人丈二摸不着头脑。 这不仅有欣赏的成分,也有一份爱慕,更多的,却是极其强烈的征服欲念,如果这是发生在男女情侣之间,倒也水到渠成不难理解,偏偏? 因为这里极致的寒冷,几乎阻隔了一切的感官,甚至连声音的传播,也都变得异常困难起来。 即使这牛二蛋先前在甬道里,先是易筋经地耍了一趟,接着又是五禽戏地耍了一趟,但这两个一直在拼命运功抵挡严寒的女人,却是没有发觉任何陌生气息的闯入。 她们双双的注意力,也全部都在对方的身上。 或许长久以来,或许数十年,上百年,乃至更长的时间里,她们早已习惯了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没人打扰的双修清静。 这种盲目的自信,不仅来源于凶山长久以来深入人心的恐惧观念,更来自于这山腹寒洞的天然屏障。 而今天,一切的理所当然,却是在牛二蛋这个贸然闯入的奇葩面前,荡然无存。 牛二蛋的目光没有任何的问题,他的判断大部分时候也都是比较准确的。 果不其然,两个半裸的女人,在相互欣赏的目光过后,她们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原始欲望和狂野冲动,如两头发情的母狮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而原本相对淡然的欣赏目光,也是变得猩红一片,犹如看到天底下最美味的猎物一般,双双咆哮着冲向对方。 撕扯,狂暴,如泼妇撒野一般,粗暴地将对方身上本就欲掩欲现的轻纱一把给扯了个精光,再撕了个稀巴烂。 两具上下起伏的白花花的身体,好似谁也不服谁,都想要主宰这场特别的欲念之争。 也不知道是东风压了西风,还是西风压了东方,这所有的争斗,最终总会有个必然的结果。而最后的强者,自是如君王降世一般,他指挥方遒,他策马扬鞭。 激战正酣,而一脸猥琐正在洞外偷看的牛二蛋,他大张的嘴巴里,足以塞进去一个足够分量的8424大西瓜。 我的个乖乖,这是闹的哪一出? 想我牛二蛋走南闯北,也算是阅人无数的老鸟了,但今天这种百年也难得一遇的盛况,彻底地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甚至就连人生观,价值观,也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他如此震撼,不仅仅是这俩个表面圣洁女人的狂野动作,孤单寂寞冷,倒也人之常情能够理解。 他所不能理解的,这偌大的动静,乖乖隆地洞,咋还比个老爷们还厉害三分呢。 原本应该是卿卿我我温馨浪漫的场面,应该是情到深处你情我愿的,更应该是水到渠成润物细无声的,却变成又是啃又是咬,还不是假咬,绝对真咬那种。 二蛋真想亲自下场,给她们好好地示范演示一下,先是如何的调理好自己的情绪,也自是调节伴侣的情绪,以及如何的引君入彀,乃至欲拒还迎,在不知不觉之间,唱着小曲夫妻双双把家还。 看到最后,他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 苍天啊,大地啊,哪有你们这样瞎干蛮干的呢。 你们这不是欢愉,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精神的折磨啊,是真正的扯淡啊! 第510章 凶山二女 原本以为,这毁三观的欢愉也就到此为止。 原本以为雷也打了,雨也下了一点,这诡异山洞的秘密不过如此。 岂料,异变总在不经意间发生。 刚才还在欢愉中的两人,双双如遭电击,她们莫名地惨叫一声,娇舌玉口之中各自喷出一口浓浓的鲜血,娇弱而无力地栽倒在坚硬而冰冷的石山空地上。 而那盏如萤火般渺小而坚强的长明灯,原本随着她们疯狂扭动的身体,也是尽情地摇摆着自己销魂的身姿,时而疯狂的找不着北,时而富有节奏地左右摇摆,应和着这场陌生而又熟悉的春之舞曲。 曲终人散,梨花雨歇,它也慢慢地平静下来,用它柔和的光芒,照耀着依然横躺在灯之两侧,却是脸色苍白如白纸的风雨俏佳人。 这样的惨况,它并不是第一次经历,事实上几乎每过个把月的时间,这样的疯狂就会没来由地上演一次。 它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它虽然不明就以,但它很乐意当一名忠实的看众,只为静静地凝视,无声地倾听。 女人的变化,莫名的变故,洞外猥琐的牛二蛋自是看在眼里,但他同样莫名其妙,不明就以。 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一片的琴瑟和谐,咋就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当然这种翻脸,更多的还是意外的发生,但无疑原本一场肉体的欢愉,精神的洗礼,却是变成了生生的悲剧,这场旖旎的修炼,也不得不彻底地停顿下来。 这两个女人,应该并不是第一次遭此莫测的变故,她们也早已习惯了这种变故。 “师姐,咱们又失败了。” “师妹啊,老天如此安排,我们已经尽力了。” “贼老天,你为啥要如此地残忍!” “我们凤家是偷你还是抢你了,竟然用惨无人道的方式折磨了我们凤家无数年。” “哎,师妹啊,这都是命啊。” “命中注定不仅你们凤家有此一劫,我的师门同样未能幸免啊。” 二蛋算是听出来了,原来这两个女人,并不是一路人,也不全是凤家之人,只是她们长久以来习惯了以师姐妹相称。 难怪其中的一位,和凤仙子长得有三分相似,也是全身一片的雪白,而另一位,除了肌肤白皙之外,其他该黑的地方,却是和普通人没啥两样。 听她们的话音,其中的一位,也就是那个年纪稍微年轻一点的,全身上下一片雪白的,应该就是凤家之人,而另外一位,却并不是凤家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不是凤家,却是和凤家有着密切的关系,又会是谁呢? 难道,她才是这座凶山真正的主人? 而荒山里的那些凶兽,其真正的指挥者,也就是真正的主人,或许就是眼前这个美丽而熟透的女人。 她们既然以师姐妹相称,自是有着莫大的关联,即使不是真的师姐妹,祖上也必然情如师姐妹。 但当初在京都和凤仙子温存疯狂的时候,并没有听她说起过,凤家还有啥额外的师门传承? 凤仙子连身子都给了他牛二蛋,而且合体之后对他几乎是百依千顺,甚至比起伊藤雪来,还要无条件无保留地满足二蛋的一切需求。 牛二蛋想要啥,凤仙子二话不说地立马给啥,自是没有任何必要欺骗牛二蛋。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凤家的隐秘,就连凤仙子这样新晋不久的圣女身份,都还没有充足的时间能够详细了解告知。 或许,凤家只是一个单纯的家族,独自传承无数年。 而这凶山的主人,可能是凤家某位惊才绝艳的圣女任上,她为了能够让凤家最终挣脱牢笼,自是想尽了一切的办法,也做了无数的尝试,从而寻找到的一名合格而又合适的帮手。 面对两位手无寸铁且全身上下不着寸缕的女人,二蛋陷入了纠结。 事到如今,是自己主动走进去认个门呢,认个错呢? 还是直接杀进去,将这两个女人彻底地制服,再逼问出他心里想要知道的一切疑问。 这无疑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无论选择哪一种方法,结局或许都并不会太圆满。 幸好,两个女人替他做了选择。 “师姐,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先前我下来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大白的一声吼叫,因为急于下来和你一起再次修炼这门奇葩的功法,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大半夜的,照理大白绝对不会有如此大的动静。” “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偷偷摸摸地摸上我们凶山,也自是想要打咱们凶山的主意。” “师妹啊,你多虑了,咱们这凶山虽然不敢说是固若金汤,但等闲之人即使闯进来,那也自是白白送了性命,只是便宜了大白和它那帮兄弟的口腹之欲而已。” “你想啊,大白前些年已经彻底地进化为三级妖兽的高级阶段。” “仅仅是它,就足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偌大的帝国,除了那些元婴老怪,几乎再没人能威胁到它的安危了。” “何况,它还有那么多的帮手,尤其是小金。” “别看小金不起眼,但它的本事可大着呢。” “它只要机灵地躲藏起来,一般人几乎找寻不到它的任何踪迹,但它的速度和奇毒,却是最大的杀手锏,让人防不胜防。” “即使是金丹中后期的大修士,也不一定能躲过它的隐藏和奇毒。” “再说咱们凶山,哪有外界传闻的金山银山的宝藏啊。” “要说唯一的宝藏,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山洞。” “但山洞的神秘,即使我们凶山的兰花老祖,金丹大圆满的大修士,在人生暮年为了突破金丹的束缚,即使诱惑太大,也是不敢轻易地深入洞底,去收取或许亿万年才会凝结而成的天地至宝阴魂珠。” “而这天下至寒的极品宝物,也是我们凶山派和你们凤家,能否最终挣脱牢笼的唯一希望。” 第511章 冰灵根 “可惜啊可惜!” “兰花祖师当年仅仅数十步之遥,就能走到洞底,彻底收取这颗阴魂珠至宝了,据她传记里的记载,她只要再拐一两个弯道,或许就能见到这颗神秘珠子的庐山真面目了。” “最可惜的,因为她老人家身体垂垂老矣的原因,不仅功亏一篑,还被这至阴至寒的阴魂珠所伤,白白浪费了不少的寿龄。” “师姐,这阴魂珠既然如此难收取,就连你们凶山派的开山祖师当年如此高绝的修为都难以收取成功,我们这般努力,即便努力到天荒地老,也很难将这个破珠子给收回来啊。” “而且即使收回来,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使用啊,更没地方藏起来不被外人发现啊。” 这等宝物,迟早会变成一个祸害,被有心之人抢走,甚至会遭致我们两家祸端的啊。 “师妹啊,话是如此说,但事在人为啊。” “人活在这个世上,总归要有个盼头不是,也要给自己立个努力的目标啊。” 我们凶山的兰花祖师,和你们凤家的倾城老祖,因为这颗阴魂珠结缘,进而结为异姓师姐妹,并严命我们两家的后人同样以师姐妹相称,而她们两位祖师共同的心愿,无非就是最终收取这颗神奇的珠子。 只不过我的祖师收取珠子的目的,是为了突破境界,突破元婴之境的桎梏。 而你们凤家的历代圣女,以及你们凤家,是为了挣脱魔咒。 至于我们豢养这些天地灵宠,也自是为了守卫这颗珠子,不被外人所发现和掠夺。 “师姐啊,这颗珠子真有那么大的功效吗?” “仅仅只是得到一颗珠子,我们凤家就能脱困,甚至摆脱祖上的诅咒?” “师妹啊,这些都是祖上所说,我们并不知道。” “你要知道,兰花祖师惊才绝艳,曾是她那个时代最为优秀的女性修士,而且相比于一般的元婴老祖,她胸中所学更为渊博。” “而你们凤家的圣女凤倾城,同样是天资聪颖不可多得之辈。” “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也只有得到了这颗珠子,才能够真正的尝试一下,验证一下。” “这凡事啊,无论现在多苦多难,要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能成呢,说不定不仅能成,阴魂珠还有更大的效果呢。” “师姐,那你知道这阴魂珠具体有哪些功效吗?” “据我们凶山的兰花祖师说,这阴魂珠实有神鬼莫测之功效,仅仅是其衍生出来的阴魂水,不仅是天地间至寒之物,也是至纯之奇物,内含神鬼莫测的巨大能量。” “或许只要一滴,就足以将一名普通的瓶颈期修士直接一脚踹入登堂之境,迈入下一个更加辉煌的境界。” 如果是初生的婴儿,同样只要一滴,和普通的水混合起来给婴儿沐浴之用,同样能够洗髓伐骨,给婴儿打下最为坚实的武学根基。 “兰花祖师甚至大胆地推测,如果婴儿没有灵根,这阴魂珠的精华阴魂水,或许能够促进婴儿灵根的发育和成长,尤其是自然成长为一种变异而又非常稀有的灵根,冰灵根。” “如果是有灵根的修士,同样可能异变成冰灵根。” “冰灵根?” “师姐,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种奇葩的灵根呢?” “师妹啊,不要说你,普天之下或许根本没几个人听说过冰灵根,只知道有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基础灵根。” “但世界之大,世界之奇,在这五种基础灵根的基础上,还是会有一些其他的特殊灵根存在的。” “比如说风灵根,这种灵根最大的好处,就是来去如风,非常适宜修炼速度类的功法。” “师姐,你说这风灵根我倒也能够理解,包括修行类似的功法,那这冰灵根,即使修行了能有啥具体的好处呢?” “难不成把自己,或者把敌人冻成一坨的大冰块?” “师妹啊,每一种灵根,必然对应了特殊的天赋,据兰花祖师的传记里简单地一代而过,她可是说这冰灵根的好处可是很大很大啊。” “如果本身就是冰灵根,再修炼了这一系列的功法,自是不再惧怕各种的严寒,而且越是严寒,对其修炼功法的进阶越加的有好处。” “即使抵抗炎热,修炼冰灵根的修士,也自是相比于普通灵根的修士更有优势。” “兰花祖师还曾说过,这冰灵根或许最大的好处,或许可以成为我们人体的生命之根。” 哦,生命之根? 这又是什么奇葩的灵根吗? 这是兰花祖师自创的词汇,可以理解为灵根,也可以理解为我们每个人生命的源泉,生活的动力。 “我们每个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士,最终都会缓慢地衰老,也都会身体器官不可逆地衰竭,最终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 “但一旦修炼了冰属性功法的冰灵根修士,他们无论是容貌,相比于一般人衰老的要慢上很多,他们身体器官的衰竭,同样会延缓很多。” “哇,冰灵根竟然有如此大的好处?” “师姐,你的意思只要拥有了冰灵根,不仅可以养容美颜,还能够延年益寿?” “师妹啊,大致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当然,除了刚才的好处,阴魂珠的作用肯定还有很多很多,可惜兰花祖师也只是搜集了她那个时代所能搜集到的大部分的介绍资料,管中窥豹地略知一二。 “反正啊,这颗珠子一般人是很难收取,也自是固若金汤。” “据兰花祖师说,即使元婴老怪亲自过来这个寒洞,也有很大的可能注定是两手空空的铩羽而归,说不定啊,还会被珠子的反噬所伤害,硬生生地跌落了境界。” “毕竟这等天地间的至宝,它们不仅是宝物,更是有灵物的宝物,甚至还具有很强大的成长性,能够和时代更好的融合。” “也就是说,他们就和我们人类一样,不仅可以自然地成长,甚至已经生出了一丝丝的灵性和灵智,是能够和我们人类的思想相通,甚至相融。” “如果一味地靠蛮力武力,必然是很难真正降服这样的灵物,或许它等待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位真正的有缘人。” “师姐,那我们这本双修功法还有必要继续修行吗?” “咱们这些年来,已经尝试过好几十次了。” “但这羞死人的功法,每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而且咱们姐妹每次也都吃了不少的苦头,这就说明这个功法本身就是有问题的啊。” “师妹,这功法是两位祖师当年留下来的,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 “说起来,这其实是外面修士所不耻的一种双修的功法,却是被我们的祖师巧妙地拿来。” “据兰花祖上说,如果不是身体所限,即使没有得到这颗阴魂珠,她也是有很大的机会突破到元婴之境的。” “但她年轻的时候与人争斗,受过各种各样重大的伤害,尤其是灵魂的伤害,以至于她即使修炼到金丹大圆满之境,也很难彻底地修复这灵魂之伤。” “她虽然至死都未能突破到元婴之境,但她的见识,渊博的学识,却是和一般的元婴老祖不相上下,甚至好多方面的才华犹有过之。” “她信誓旦旦地肯定,你们凤家的功法非常的奇妙,而你们凤家的身体和血脉更是奇怪的不像话。” “她经过数十上百年的研究,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或许你们凤家的功法,以及凤家的前世后生,更像是一种战偶的存在。” 而你们凤家的真实身份,你们身体里流淌的血脉,说出来可能要吓死人。 “师姐,这些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啊?” “哎,师妹啊,这些都是我祖上当年留下来的,也只是我们凶山这一脉才能知晓,你们凤家不知道很是正常。” “虽然我们两家的情谊实则和一家没啥两样,自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但我们修行的功法,我们两家各自面临的困境,还是各不相同的。” “如果不是今天咱们又失败了,看到你没精打采灰心至极的样子,我也不会提起这段往事的。” 第512章 不是人 “师姐,你祖上说我们凤家是战偶,什么才是战偶啊?” “我怎么感觉这个称呼有点怪怪的啊。” “师妹啊,战偶的称呼,也只是祖上的一家之言,不一定是准确的。” “但大致的意思,就是你们凤家并不应该是单独存在的,而是可能依附于一个强者而共存于世的。” “也就是说,只有强者,才能刺激起你们凤家的真正潜力,也才能挖掘出你们凤家真正的价值。” 只不过,这个强者一直以来,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你们始终都没找到。 “而他或他们,可能同样并不知道你们凤家的存在,以及对于他或他们的重要意义。” “你们两者之间,更多的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也就是说,两者合在一起,才有可能价值最大化,也才有可能发挥出无穷的威力。” “但如果两者分开,各自就如普通人一般的平庸。” “而兰花祖上所有的推论,都是基于你们凤家特殊的修炼功法,以及你们有别于普通人的稀罕血脉。” “照理,你们凤家尤其是圣女的修炼条件比所有人都只好不差,偏偏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们空有超绝的智慧,优秀的让人妒忌的天赋,甚至也能修炼进阶,却是经脉脆弱的犹如三岁小孩一般,根本发挥不出辛苦修为的丁点威力。” 凤家的圣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不得不承认,师姐的祖上是具有莫大智慧的,而她们凤家,何尝不是有如此天资纵横之辈。 她们历经无数年的钻研,同样有不少圣女发现了家族功法的特点和缺陷。 这凤家的历代圣女,不仅发现了家族功法的缺陷,也正在想尽一切办法地解决这个问题,比如这百千年来最为惊才绝艳的圣女凤仙姑。 凤仙姑不同于其她的圣女,她并不保守,更不会自怨自艾,她破釜沉舟,冒着违背家族誓言乃至背叛凤家的巨大风险,并没有继续在凤家的祖祠里和这凶山的寒洞里继续闭门造车地瞎摸索,也自是瞎想空等。 而是转变观念,既然山不过来,那我就主动过去,到广阔的天地里主动寻找那位有缘人,也是能彻底改变家族命运的人。 除了凤仙姑,据说前些年还有一位凤仙子,她同样是性格十足,遵循祖辈的足迹,勇敢地迈出脚下的坚实一步。 虽然这种大海捞针和运气博弈的想法非常的可笑,也自是希望非常的渺茫,但不可否认,她们都是真正勇敢的强者,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为凤家谋一个光明的未来。 而她们冒险的举动,虽为凤家历代圣女所疑虑,但在没有更好方法的前提下,她们最终还是祝福地送她们离开凤家祖宅,也是离开凶山,去广阔的天地里碰一碰运气。 “师姐,你祖上兰花祖师说我们凤家的血脉很是奇怪,甚至能吓死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师妹啊,这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啊,我怕讲出来你会不开心啊。” “师姐,咱们两家的感情,已经历经无数年时间的考验,就我们师姐妹,也已经相识数十近百年头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出来的呢?” 师妹,那我说了,你可千万要挺住啊,绝对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师姐,你就照直说吧,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挺的住。” “师妹啊,这些都是我们祖上说的啊,可不是我说的,包括你们的倾城祖师,同样是知道这些的。” “我祖上说,她研究过你们凤家的身体,主要是倾城祖师的身体,她最终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什么结论?” “你们不是人!” “啊,师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凤家怎么不是人呢?” “我们不是和正常人一样有手有脚,也有脑袋和屁股吗?” “该有的,我们凤家人同样一个不少啊。” “师妹啊,我刚才就和你约法三章说清楚了啊,你可不能来火,也不能生气的啊。” “早知道你反应如此剧烈啊,我干脆就啥都不说了啊。” “师姐,你祖上凭啥有此一说?” “哎,师妹啊,兰花祖师当初是这么说的,我没有一个字是骗你的。” “她说你们凤家所有的人,无论男女,无论男女老少,看起来都和平常人差不多,几乎没啥两样,除了身体发肤的颜色白了点,但那也并不算天大的异常。” “但是呢,尤其是你们凤家的圣女,一旦她们成为了圣女,并修炼了你们凤家的那门鬼功法,就会变得越来越怪,也是越来越不像人。” “师姐,你这样说我可是要再次批评你了。” “我也是凤家的圣女,但我发现我就很正常的啊,你今天可得给师妹讲清楚,我哪里不像人了?” “哎,师妹啊,我就知道我会祸从口出,你看你这不是当真了吗?” “既然你都提出来了,那我作为一名旁观者,也是最接近,同样也是最了解你们凤家的局外人,说说我的一番心里话。” “我所接触的你们凤家的圣女表面看似正常,但内心里确实是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你们自傲,清高,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 “对我们这些普通的人来说,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没有思想,也没有感情。” “你可能已经忘记了近百年前刚来我们凶山时候的样子,那时的你,可是和现在大为不同,面对我也是分外的抗拒,常常是一个人独自地发呆,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的。” “这环境啊,还是能够影响人,改变人的。” “如果你一直呆在凤家,呆在你们那个破祠堂里,或许你现在同样的冰冷,和我们身处的这个寒洞一样寒意逼人。” “我当然知道,那并不是你们的本意,必然和你们修炼的特殊功法有关,是这破功法让你们摒弃了本该有的喜怒哀乐。” “但兰花祖师,却是怀疑你们的血脉,甚至你们的身体结构,天生就与我们普通人类不尽相同。” “兰花师祖凭什么诋毁我们凤家?” “师妹,那不是诋毁,兰花祖师可是亲自验证过的,她让你们的倾城祖师传授你们凤家的修炼功法给她,结果你道怎的?” “怎的?” “我们兰花祖师可谓帝国的一代天骄,偏偏她无论怎样修炼你们凤家的功法,偏偏就是修炼不出一丝的灵气,也自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突破境界。” “至于她说你们凤家的圣女不是人,并没有任何贬低或者诋毁的意思,更多的是内心里的尊敬。” “她最终的判断,你们的种族,你们凤家,如果算作人的话,那也应该是一种高级的人种,如果不算人的话,那也应该是一种特别的种族。” “可惜,她老人家见识有限,毕竟她是人,不是神,并不能真正剖析你们凤家真正的秘密。” “而我们所知道的这个世界的种族,除了我们人族,以及兽族,海族,唯一听说过的只有传说中的神族,好似个个都是开天辟地的大神。” “但世间的神,所有人都没有见到过,也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并不知道真假。” 第513章 个中艰辛 “师姐,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了解更多关于我们凤家的秘密。” “师妹啊,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其实这些啊,也都是兰花祖师当年的一些单方面的推断。” “毕竟已经过去无数年了,沧海桑田,一切都在改变,自是做不得数的。” “无论是我的祖师,以及历代的凶山派传人,我们传过了一代又一代,也自是和你们凤家一起的成长,一起探索这段无人能够解释的天大秘密。” “我们也都不需要太过灰心,我相信只要我们一直坚持下去,不管多苦多累,不管沧海桑田还是世道变幻,一定能最终找到本该属于我们的答案,也自是达成我们两家共同的愿望。” “师姐,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也是给我们苦难的两家打气。” “我没有大的本事,更没有太过远大的志向,也做不到像我们凤家的倾城祖师以及凤仙姑师姐那样的魄力和勇气,能够勇敢地走出去。” “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按照我们凤家的祖传规矩,也是祖先安排的两条线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首先一条自是在凤家祖祠里安静地修行,耐心地等待,等待运气,也是等待老天开眼。” “还有一条,就是和你们凶山一起辅助修行,以期能够有所突破和进步。” “但这两条路,短时间看来是不可能有太大的突破了,我反而更期待凤仙姑师姐的第三条路。” “师妹啊,你说的没错,我们所有人都在努力,都在逆境中负重,艰难地前行。” “我们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我们的子孙后代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准备工作,这样也能减少一些后来人探索真相所要面临的曲折道路。” “至于我们两人,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是对于家族,以及对于先祖最好的回报。” “而我们目前所做的,看似都是无用功,但你发现没有,我们虽然修炼这原本男女才能够修炼的双修功,迄今并没有太大的进益,但这些年下来,我们得到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 “首先是我们抵御严寒的能力是不是明显的变强了,原先的我们,根本走不到这处兰花祖师当年挖掘出来的石洞里面。” “但现在,我们两人却是能够很好地适应这里的严寒。” “想必再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我们就能继续往下探索更深的地方了。” “师姐啊,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妹子啊,有啥话你就照直说。” “师姐,要说我们两人的修炼天赋,相比于我们的祖师,都是拍马也远远不如的那种啊。” “连她们那种惊才绝艳的大能,都未能将这奇怪的功法修炼成功,也未能成功到达当年兰花祖师到过的距离阴魂珠最近的数十米之遥。” “哎,我们这样瞎修炼,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这神奇珠子一眼呢。” “师妹啊,咱们就别想那么多了,都说事在人为,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再说了,无数年来,也只有我们师姐妹两个,才算是真正的走出这一步,正式开始修炼这玄奥无比的双修神功。” “而我们两家的诸多祖师,她们自始至终并没有真正地踏出这一步,也自是羞于修炼这羞死人的怪功法。” 这一对师姐妹的对话,鬼鬼祟祟的二蛋自是全部听在耳里,而她们这长篇大论的所说,对她们两人或许都算不上天大的秘密,尤其是对那位所谓的凶山派传人来说。 但她们的每一句话,对于知其然并不知其所以然的牛二蛋来说,却都是满满地干货,也自是将要寻找凤家的重重迷雾豁然开朗起来。 他首先是搞清楚了山洞里这两个女人的真正身份。 年轻一点那个,身体发肤一身银白更明显的那位,而先前疯狂的时候,也是相对保守处于防守角色的,果不其然,正是凤家某一届的圣女。 因为凤家每过十年就会选择一次圣女,所以这漫长的时间下来,即使有落空的时候,但凤家历史上的圣女或许已经多到数不胜数。 正是因为数量多了,必然良莠不齐,有保守的,比如眼前这位,也有激进的,比如凤仙子口中的奶奶凤仙姑,以及那些倾国倾城的凤倾城。 当然,大部分都是涉世不深的,比如凤仙子那种胸大无脑的,她们无比的单纯,对于世道的认识,人心的险恶,简直就如白纸一张,没有太多的分辨能力。 而另外一位,自是这凶山里的真正主人,也是现在的牛二蛋最为感兴趣的,甚至不在于凤家之下。 他真正感兴趣的,倒也不是她是个美丽的女人。 再美丽的女人,对吃惯了大餐的牛二蛋来说,也只是一张外表的皮囊而已,何况眼前的两位女人,美则美矣,明显的年纪都是已经不小的了。 根据他的目测和推测,这两个女人年纪应该都要比老船长还要大上一至两轮,应该都有了两百朝上的年纪。 而她们的修为,应该都属于刚刚迈入金丹之境不久的那种。 或许因为这凶山深洞里无比严寒的原因,再加上她们长久以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清心寡欲地一心修炼,以至于驻颜有术,极大地延缓了颜值和身体肌肤的衰老。 现在的她们,看起来仍然如妙龄少妇一般诱惑十足,该凹的凹,该凸的异常的凸起,而没有任何的褶皱和下垂。 第514章 豁然开朗 一场特殊环境下无意间的偷听,却是让牛二蛋一直如雾里看花的心境豁然开朗,不仅对于凤家,也对于这凶山的神秘,算是管中窥豹,缓缓掀开了神秘的面纱。 根据他们的描述,牛二蛋大致地猜测和分析,或许是这凶山底下埋藏的那颗所谓的阴魂珠,才最终成功地吸引凤家和凶山主人双双奔袭至此。 但她们两人,到底谁先谁后发现这凶山深处的秘密,就不得而知了。 幸好她们的祖先是两个女人,还都是具有长远眼光的慧根女人,并没有因为天下极其罕见的至宝而大打出手,反倒异常难得的联合在一起,借助彼此的优势和力量,共同探索这座凶山里的最大秘密。 可惜的是,无数年过去了,无论是她们自身,还是她们的后人,传人,守的一座宝山,依然是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 这一代代人不可谓不努力,连双修的歪招损招都用上了,这也就说明了,凤家的修炼功法是有迹可循的,而凶山的那位惊才绝艳的祖师,一位叫做兰花千代的创业祖师,也自是让二蛋为之钦佩不已。 二蛋作为过来人,自是知道,凤家功法的缺陷,恰恰就是和双修有着莫大的关联。 这种双修,不同于一般夫妻或者情侣那种单纯的男欢女乐的双修,更多是功法的相融,灵魂的相通。 这兰花千代算是猜对了九十九步,甚至以天纵之资借鉴和改进了为世人所唾弃的传统双修功法,改而成为一门具备大神通的神奇杂性双修神功,无论是男女之间,还是两两女性,甚至两两男性,都能共同修炼的神奇功法。 唯独这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是整个功法最为重要的最后一公里,她并没有想到,也许根本就没人能够想到,凤家会是如此奇葩的一个家族,也自是所有世俗的规则和规矩,对她们来说都是无用功。 而牛二蛋,如果不是伊藤雪的阴差阳错,自是更加想不到凤家功法和跛马原先的主人卢三家族之间的原生互补关系,正如日月阴阳,看似不同甚至对立,实则日到尽头则为月,阴至尽头同为阳。 厘清了头绪,现在一脸猥琐的牛二蛋最为感兴趣的,自是眼前这两个女人先前修炼的双修神功。 他在姑苏府意外得到的那本春宫画册,自是一本很不错的双修功法,但经过和伊藤雪夜以继日的尝试,二蛋还是发现了这部功法的些许缺陷。 最大的问题还是功法的不全,原来小矮子王英修炼的,也只是一份完整功法里的一段,并不是完整的全本。 其次,这份功法即使修炼到极致,也很难达到华佗祖师所推崇的那种心心相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超然境界。 当然,不可否认王英得来的双修功,也是颇为不凡的,最起码是成功帮助了伊藤雪,成功地渡过了灵气紊乱的巨大隐患。 双修功法并非等闲功法,既然能被华佗祖师这样的大能所推崇,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因为华佗祖师曾经言之凿凿,他那个时代最为优秀的两位顶尖修炼士,恰恰是一对夫妻,而他们修炼的最核心的功法,恰恰就是双修功。 所以,牛二蛋自是深信不疑,也一直没有任何排斥双修所谓伤身伤神乃至名声不佳的念头,反而一直乐此不疲。 他内心里也一直有好好完善这双修功法的宏伟愿望,毕竟他牛二蛋有太多的牵挂,太多的红颜知己。 可惜以他目前的见识,学识,以及对于天下功法的认知,还远远未到能独自完善甚至自创一门顶级功法的境地。 而现在,却是踏遍草鞋无觅处,再次在这个荒僻严寒的山洞里,得到了他异常感兴趣的双修功法的好消息。 毫无疑问,能想出用双修功来完善凤家功法,完善彼此缺陷的人,不敢说修炼天赋一定是亿万中无一的那种极品天才,也绝对是眼界和见识,亿万里找不到一个的顶级天才。 而她所推崇的,必然不是凡品。 她所创造出来,也必然是精品。 但要想从这两个女人的手里虎口拔牙,将这双修功法给套弄出来,难度无疑也是相当的大。 不仅这两个女人都是金丹期的修士,虽然凤家的金丹修士,实则不堪一击,这是他早已从凤仙子身上打听清楚的。 但另一个女人,可是实打实的强悍,师承扶桑帝国数千年前最为顶尖的兰花千代大修士。 打打杀杀,固然为牛二蛋所不喜,除非是万不得已,也实在没那个必要和两个漂亮女人争勇斗狠。 当然,最为主要的原因,还是二蛋开不了那个口啊,一个大老爷们,问两个极品女人讨要双修功法,这又成何体统? 这是讨要呢? 还是调戏呢? 不消说,两个女人的龌蹉秘密被一个外人发现了,她们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地杀人灭口,不仅是泄愤,最主要还是要将这个秘密彻底地锁死,最好是烟消云散。 要命的是被一个男人发现了,而男人索要双修功法的秘籍,毋庸置疑,绝对是看上了她们的美貌,也看上了她们诱人的身体,想要干一番人神共愤的坏事。 孰可忍,孰不可忍,最终必然还是拼命的结局。 所以,只要二蛋一开口,讨要这份难得的宝典,无论哪种分析,最终必然是有你没我的悲剧结局,也自是二蛋所不希望看到的。 他虽然并不惧怕这两个女人,甚至就连洞外里里外外的无数高阶凶兽,如果拼死一战的话,他同样有三分逃生的可能。 但本着能合作就绝不动手的原则,何况是面对两个娇滴滴的极品女人,他只能是把一肚子的坏主意打到其他的地方,其他的方式。 打不过,可以逃,这抢不过,不是还可以偷的吗?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崇高的理想,为了红颜知己性福的未来,忍一下胯下之辱又有何妨? 偷她一个天不知地不知,神也不知鬼也不知又有何妨? 第515章 迷倒好办事 虽然定下了偷的战略,但具体怎么执行,战术又如何制定,同样是个极其麻烦的头疼事。 实在是洞里的这两个女人,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是非同凡响。 也幸好这里极致的寒冬,虽然阻碍了二蛋的行进,倒也帮了他不少的忙。 这里已经近乎于浓稠化实质化的极致严寒,几乎已经屏蔽了人类本该有的正常感官,无论是视觉还是嗅觉,抑或听觉,触觉,味觉,几乎所有的人体器官感觉,在这个鬼地方是通通失灵。 即使五官的五种感觉仍有些许的残留,相比于平常也是十不存一,几近于无。 而修士,尤其是高阶修士,虽然相比于普通人要好上很多,但他们不得不调用身体里源源不断的灵力能量,来抵御这里的极致严寒。 就连精神力,同样也是大受极致严寒的影响,但相比于身体,灵力必须源源不断地补充,精神力却是要好上很多。 今天的这堂双修课,虽然相比她们之前的时候还是略微进步了一点点,却是再次以失败而告终,而两个倔强的女人,她们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是受了不大不小的内伤。 她们实在是太累了,也太倦了,不仅仅在于肉体,更多是精神的劳累和消耗,以至于到的后来,她们就连说话交流也变成一件无比劳累的苦差事,也自是再也不愿意开口,而是双双闭上了一双俏目,双手再次合上,抱元归一,陷入了一种既是修炼,也是睡眠的神奇状态。 这种睡眠方式,牛二蛋自是并不陌生,算是真睡,甚至比躺下睡觉效果更好,能更好地养精蓄锐,快速地恢复全身的活力。 一觉醒来后,也自是神清气爽,精神更加的饱满。 但这种特别的睡眠方式,同样是假睡的一种,不仅在于御寒,而她们虽然已经披上了先前的镂空轻纱,虽是斑驳,乃至有撕毁的痕迹,倒也勉强遮住最为诱惑的晃眼部位。 但如此单薄的轻纱,满是粗细不均的网眼,几乎和不着寸缕没啥两样,只是增加别样的风情和无尽的诱惑,也自是阻挡不住洞外的严寒无孔不入地对流和侵袭。 实则打坐入眠最大的好处,却是一旦有外敌入侵,她们可以更加的警觉,也自是可以立马醒来,投入到御敌战斗之中。 微不可察,也没有任何的异响,没有青烟袅袅,更没有传递青烟的细长竹管或者铜管,那些下三流采花大盗惯用的伎俩,一直以侠义自居的牛二蛋自是不屑使用。 他脸皮厚,却所图甚大,如此特殊的环境,要想达到最好的效果,这经过他不断改良的迷魂之药,必然是最好的选择。 这玩意对他来说,可谓轻车熟路,简直就和吃饭睡觉一样的自然,也和伊藤雪一起双修差不多的熟练。 效果自然是可喜的,连渡边家族的金丹大高手渡边大熊,都被他在银座街不远处的巷子里做了手脚,最后被莫名其妙地放倒,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赤条条地受尽凌辱。 对于眼前这两位无论是哪方面都不如渡边大熊的小美妞来说,她们就是被大灰狼盯上的两只柔弱无骨的小绵羊,也自是不可能逃脱他的迷魂魔爪。 眼看着,两位美丽俏佳人,她们让天下男人为之沉沦的上下眼皮一耷一耷的,直至深深地闭合上了。 相比于之前浅尝辄止的睡眠休息方式,她们现在的眼皮仿佛是被人为地用那最好也是最牢固的胶粘剂给粘连上了,自是怎么也分不开。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眼睛开始,这种深层的迷醉逐渐地传导到她们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之中,直至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喝足了最为烈性的老酒,彻底地陷入了沉睡。 不同于一般的迷药,只能骗骗没有缚鸡之力的少女少妇,牛二蛋得自华佗祖师,集百家之长配置的这种极品的迷药,不仅发作起效的时间更短,对于高阶修士同样有着很好的效果。 即使被发现吸入迷药后,用灵力或者其他的方式,以阻断更多的毒素从五官转移进入肺腑等主要脏器之中。 但几乎都是为时已晚,因为这种烈性的迷药简直是无孔不入,如跗骨之俎,和人类修士的身体有着极其良好的相融效果。 除非是遇上金丹后期乃至于元婴期的老祖,他们的身体历经多轮突破境界后的重组升级,已经近乎于人类修士所能达到的最强肉身,也就是近乎于传说中的金刚不坏之身那种,非等闲之异物邪物所能侵袭。 这放毒的过程自是要足够的耐心,实在是寒洞之中,就连迷毒的传播都变得异常慢腾起来。 幸好时间是最好的见证,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何况只是放倒两位志在必得的女人呢。 大摇大摆入了石洞的牛二蛋,来不及仔细检查这座深谷寒洞里隐藏的巨大秘密,至于两位身材窈窕无限诱惑的极品女人,就那样四仰八叉地躺倒在那里,他甚至连看都懒的再看一眼了。 倒也不是这两个女人不美,实则是出乎他的意料,虽然年纪老大不小了,但她们身上均有一种极为少见的阴柔之美。 而他长时间地躲在洞外,被这里的极致严寒摧残的快要受不了,进来的第一件事,赶紧先修炼一遍华佗祖师的五禽戏,再服用一小瓶灵髓稀释液补充能量。 幸好在易筋经的基础上,他得到了五禽戏,这份别样的炼体功法,在不知不觉之中改善着他里里外外的身体机能,使他原本就相比于一般人更为强壮的身体百尺竿头,更进了关键性的一步。 至于身侧这两位女人抵御严寒的能力,自是让他咂舌不已。 或许是她们长久地呆在这里,适应严寒的能力自是比一般人更强,或许是她们修炼的那门奇葩的双修神功,其他的精华部分尚没有关键的进益,但这抵抗严寒的能力倒是双双地水涨船高了。 第516章 兰花千代 五禽戏果然是个好东西,只是修炼了一个回合下来,身体明显好受了一点,但还是冷的慌。 牛二蛋习惯性地再拿出一瓶稀释过的灵髓母液,也只有这玩意结合五禽戏的修炼,身体才能好受一点,才不至于冷的直打哆嗦。 已经拿到手边,想想还是算了,这宝贵的灵髓母液得来不易,几乎就是喝一点少一点,不可逆的那种。 虽然一公一母两个蛋,依然静悄悄地待在储物袋里,也照样有着定期产出灵髓母液的效果,但相比于能在海底孕育出一座富含高纯度灵石的大山,无疑这储物袋里的环境,并不是最适合这对天地奇宝的。 但他也没得办法,在自己修为还是很弱小的时候,他绝对不能将灵髓蛋这天地间最为宝贵之物示之于众。 一旦消息外泄,不要说满世的贪婪之人,即使他牛二蛋的所谓朋友,乃至他的亲人,都保不齐为这天地异宝露出贪婪的眼光,进而大打出手,乃至做出决绝之事。 人性是会变的,随着时间,随着空间,也随着环境,人性也永远不能简单地揣摩。 这是他牛二蛋最大的秘密,真正的秘密,甚至比修炼飞龙九转突破境界更大的秘密。 即使是他那些亲密无间的女人,他也不准备全盘告诉。 他还是决定,一旦身体由内至外冷却下来,就勤练这五禽戏,这样不仅能节约下宝贵的灵髓资源,还能利用这里特别的环境,刺激五禽戏和自己的身体更快更好地融合。 每一次的修炼,能让他在如此严苛的环境里待个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再然后就吃不消了,得赶紧起身再次修炼。 他也不担心在山洞里的动静会弄醒这地上的一对姐妹花,实在是他自己下的迷药,必然是无比的自信。 如果没有特定的解药,或者解毒的法门,一般人即使想尽了办法,也自是解不开这种奇葩的迷药,正如渡边大熊当初的侥幸中招,渡边家族那么多高阶修士和所谓的妙手神医齐刷刷地出面,却是没有任何人有任何的办法,直到渡边雄霸的亲自出手,才彻底地解开这道足以困死绝大部分人的迷毒。 难得的,牛二蛋这种改良的迷药其他方面都是相当的霸道,唯独有一点还是非常人性化的,这中毒之人一旦醒了,也就是真醒了,几乎没有任何的毒药残留,更没有任何头昏脑涨的后遗症,可谓药效非常的绵柔,一点都不上头。 修炼五禽戏的间隙,牛二蛋自是不再客气,将这山洞的里里外外都给翻找了一遍,这不,还真被他在山洞角落的一个箱子里找到几本传记不像传记,秘籍不像秘籍的手抄本。 毫无疑问,这些手抄并不是属于凤家所有,而是来源于这座凶山真正的主人。 异常难得的,并不仅仅是凶山的开山祖师留下了其中最为厚实的手抄,而历届凶山的传人,也都在这厚厚一沓的手抄的基础上,留下了属于她们的一本薄薄的印记,这是后人对于她们创业祖师的尊重,更是不同时代有益的补充。 不得不说,这凶山的历届主人,都是具备大智慧的聪颖之辈,尤其是她们的首任创业祖师,一位叫做立花千代的传奇女子。 她少读诗书,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最难得的还是她的修炼天赋,据她的自传,其五灵根的水灵根,竟然达到令人咂舌的97之多。 这极其恐怖的灵根,绝对是二蛋踏上修行之路以来,听说过的单一灵根最为优秀的极品灵根,几乎接近于满分,甚至比朱白衣的风灵根更为的优异。 或许正是由于她太优秀了,优秀的连老天都在妒忌她的美貌,妒忌她的天赋,以至于在她修行的末期,在她到达金丹大圆满之境,满世界寻找突破元婴的契机之时,老天给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这玩笑,正是邂逅这座凶山,准确讲,是凶山的山腹下暗藏的这颗疑似天地寒珠的宝物。 因为立花千代本身就是水灵根的天灵根,对于水类冰类的奇特宝物,相比于一般人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 她来到此地,一眼就看出了荒山的不凡,因为这里虽然深处北海,受这北海的影响,气候自是寒冷,但荒山之上的冷,和其他的地方并不完全一样。 虽然整个北海的气候都是极其的寒冷,但这座凶山却是和温暖舒润之地的大山一样,到处都是郁郁葱葱,草飞莺长,也有四季交替,只是不怎分明。 最让她惊奇的,却是以这座兽山为中心,汇聚了各种各样血脉奇特的凶兽,不仅有山里的各式爬虫,就连毗邻山体的北海支流,同样遍布各种凶猛的海兽。 原本她还以为只是偶然为之,但随着她静下心来仔细地观察,结合她走南闯北的渊博见识,以及缜密的经验详加分析,她发现,事件的真相或许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这些凶兽,无论是陆地上的,还是北海里的,它们更多是被某种奇特物质所散发出来的奇特气息所吸引而来。 或许这种奇特的物质,或者特殊的气息,会让它们更加的舒服,更加的有安全感,甚至会促进它们更好更快地成长。 第517章 帝国奇女子 兰花千代的优秀,远不止她让千万人为之倾倒的绝色美貌,以及其一代宗师的深厚修为,也不是那些琴棋书画的世俗之物,而是她还具备一颗兰质蕙心,善于发现和思考各种问题的慧心。 她发现了异常,只能是静下心来,慢慢地探寻这座荒山真正的秘密。 因为山上凶兽众多,虽然她已经是金丹大圆满的顶尖修为,并不惧怕这些四肢发达实则头脑异常简单的凶兽。 但她还是尽可能小心地避过这些凶兽,努力地观察,分析,和探索。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漫长时间的观察,她也终于理清了一丝头绪。 结合这凶山周围的生态和环境,以及各种凶兽的奇怪特征,她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凶山之底,可能埋藏着让她踏遍草鞋无觅处的至宝,也是能有助于她突破元婴瓶颈的至阴至寒的宝物。 阴魂珠的名字,是她在一本古老的典籍上看到的,虽然只是匆匆几句,简单介绍了阴魂珠的大致特征,是一种至阴至寒的宝贵物质。 这兰花千代越想越像,越像她自是越加的激动。 她最为优秀的灵根,是水灵根,而水灵根的修士,修炼的也必然是水系列的功法,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灵根的属性和作用。 而冰灵根则是水灵根发展到极致的一种变异灵根,其来源于水,却是远高于水。 一旦得到这阴魂珠,可以想象,以她兰花千代的天资,以她醇厚的修为,绝对可以轻而易举地跨过这座到达元婴之境的天堑之桥,也自是可以在修炼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至成为扶桑国修炼界的传奇,乃至蓝星之上整个修炼界的传奇。 但神秘无比的阴魂珠,或许不仅仅是一颗珠子,更是内藏寒冷的本源大道,又怎能那么轻易地得到呢? 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先是引开了成群结队的凶兽,甚至重伤了其中几头最为桀骜不驯的,也自是对人类充满着最强烈恶意的。 怀着激动而忐忑的心情,她义无反顾地循着这股奇特的气息,朝着这奇特山腹里的山洞艰难前行。 山洞里的奇冷,让她始料不及,逐渐为之骇然。 一开始的时候,以她金丹大圆满的修为,以她水灵根的天赋属性,自是能够勉力前行。 但越是往后,前进的道路也变得越加艰难。 为了这次探险,即使她艺高人胆大,她仍然是是做了各种准备,但唯独没有一种更好的方式,能够抵挡得了这里的极致严寒。 她不信邪,她兰花千代是高傲的,也是从未向任何困难低过头的。 她自是想要凭借着坚强的毅力,不仅能够抵挡住暂时的严寒,还能够最终深入洞底,获得她梦寐以求的阴魂珠,也是能够帮助她挣脱身体束缚的天地灵珠。 为了这颗宝珠,这些年她的牺牲不可谓不大,不仅搜集了无数有关于阴灵珠的大大小小乃至子虚乌有的信息,甚至还花费重金,煞费苦心地请上她所认识的帝国最好的工匠,打造了一个类似于袖珍夜壶形状的独特器皿。 而所用材质,是她早年偶然得到的战利品,一大块的万年极品羊脂玉。 这种羊脂玉,本身就是异常难得的瑰宝,不仅是天地间最为美丽的饰品,尤其深的皇家和贵族女孩子的喜欢。 其还能辅佐修士的修炼,能够起到凝神静心的作用,也能够最大限度地避免修士修行的时候走火入魔。 指甲大一点的羊脂玉就已经如此,更不要说这么大的一块,堪称无价之宝。 但为了长寿,为了在修行路上走的更远,看更加美丽的风景,一点羊脂玉又算得了什么呢? 聪慧如兰花千代,她自是知道,天地至宝阴魂珠她是根本带不走的,因为如此阴寒之物,以她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可能随身携带。 而且,一旦携带在身上,这种奇特的阴寒气息,必然会吸引无数其他修士的注意。 虽然她兰花千代天不怕地不怕,自诩天赋和武技不在任何当代宗师之下。 但苍蝇多了,自是烦不胜烦,蚊子多了,也照样能咬死大象。 在兰花千代所处的那个时代,同样是一个百花齐放的修炼盛世。 仅仅一个小小的扶桑国,元婴期的修士就达到十数人之多,而这里面近乎一半,都是认识她兰花千代的。 而眼高过顶的兰花千代,曾经为了最大限度地压榨自己的修炼潜力,而越级挑战过这些修为高于她的元婴老祖。 凭借着她独特的修炼天赋,以及对于各种武技不同寻常的理解,在前面数百招的时候,她甚至能凭借金丹大圆满的修为,和一般的元婴初期的修士堪堪打成平手。 这种越级挑战而不败的壮举,无疑让兰花千代一战成名,成为千年前扶桑国一段辉煌的修炼传说。 但数百招过后,她修为的劣势自然就慢慢地体现出来了,毕竟金丹和元婴之间的天堑差距,是客观存在的。 而她女性相对柔弱的身体力量,又是水系灵根,修炼水系功法这种本就不善于对战的弊端也是彻底地暴露出来,或许再继续鏖战下去,毫无疑问会越来越吃力,直至陷入困境。 蕙质兰心的她,将极品的羊脂玉打造成夜壶小瓶的真正目的,自是为了搜集阴魂珠衍生出来的阴魂水。 而有助于她突破境界最为现实的至宝,其实不是阴魂珠本身,而是这异常宝贵的阴魂水。 阴魂水,或者阴魂泉,伴随着阴魂珠而生,正如灵髓母液,同样是由灵髓蛋衍生而成一样的道理。 或许只需一滴,微不足道的一滴,就足以让她觅的契机,一脚踹破这片薄如蝉翼的壁垒,从而登堂入室,进入到一个更加广阔的新世界。 第一次深入陌生的寒洞,即使她以大无畏的毅力,坚持到不能再坚持的绝望境地,仍然只是止步于这座山洞,或许阴魂珠距此再往前也就7不到数十米的距离。 越往后,哪怕只是向前前进一小步,都如一次渡劫般的极致难受,全身的器官,血液,乃至细胞,都好似被彻底地冻住,不仅让她不能自由地呼吸,甚至身体的代谢循环都已经陷入了停滞。 这样的艰难探索,数年间她整整地进行了十数次之多,每一次的历险,对她来说都是一次心灵成长的经历,也是鹰的重生。 而这里极致的寒冷,疯狂的压榨,同样给身体带来了一定的伤害。 她认真地总结得失,也自是做好了更为充足的准备,而每次行进的路程,相比于上一次都要稍微的进步一点。 虽然每次进步只是巴掌大微不足道一点点,有时一步,有时甚至只有半步,但对于矢志不移的她来说,这些无疑是最大的安慰,也是最大的前进动力。 第518章 人生定数 留给兰花千代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修炼情况,也只有她,才知道一切并不是想象中的美好。 她在金丹大圆满的境界上,已经不可思议地耽搁了近乎于三百年。 整整三百来年啊,她竟然一直在同一个境界不停地徘徊,无论她如何的努力,却不再有任何的寸进。 老天爷是相对公平的,每个人一生之中所受的苦难和幸福也都是相对恒定的,尤其对于修炼之人来说,更是酸甜苦辣咸,百般滋味。 前期修炼的太过于顺利,主要就是炼气筑基金丹三境,但到了突破元婴的时候,却是连本带利地全都给补上了。 一代天骄兰花千代,不可思议的,在仅仅20岁都不到的年纪,就一夜之间突破了筑基之境,都不需要她凝神静气地挣脱丹田的桎梏,仅仅需要一个完美的睡眠,在睡梦之中,筑基的大门就自然而然地为她打开了,她也就这样躺着就进阶筑基修士了。 人比人,气死人,想想这牛二蛋,为了突破个筑基之境,可是费了无数的心血和心智,最终才在老天爷的眷顾下侥幸地成功。 而金丹之境的突破,也只是在这兰花千代70岁年纪的时候,同样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仅仅是象征性地打坐,灵力孕育全身行走一个周天,再稍微朝着丹田壁垒简单冲刺了一把,随着一声咔嚓轻响,就水到渠成地进入到亿万人羡慕而不得的金丹之境。 至于金丹期的修行,前期的时候,她同样很是顺利,花费了整整一百年的时间,就已经修炼到了金丹大圆满之境。 这样的修行速度,无疑是整个扶桑帝国历史上所从来没有过的,即使放在大秦,乃至整个蓝色星球,这都是一代天骄的恐怖存在。 但偏偏,这突破金丹桎梏到达元婴殿堂的关键一步,也是天下修士最为重要的封神之作,却是把她给拦住了足足数百年。 如果元婴老祖之境是修炼的绝境,她倒也能够坦然接受上天的旨意,但金丹之境明明只是人族修士的中上之境啊,在这后面,尚还有元婴之境的存在。 看着那些同时期的修士,有的甚至修炼天赋远不如她,却是笨鸟先飞地率先踹破元婴的顽强大门,昂首阔步地成为帝国真正独霸一方的大修士,也自是享受着亿万人的膜拜。 她为此曾经沮丧过,也质疑过自己,无论是修炼的方式,还是修炼的心态。 是不是从小太过顺利,从小就是万众瞩目的顶级天灵根娇女,而没有历经生活的磨砺,社会的毒打,反而并不利于后期的成长? 这正如一场龟兔赛跑,世人皆知兔子蹦蹦跳跳跑的快,习以为然这最终的胜利者也必然是兔子,殊不知,最终的结果,却是打了很多人一记狠狠地耳光。 事实就是乌龟跑到了最后,也只有乌龟,才能在这场人生的马拉松坚持到最后。 因为,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比赛,更不是一个普通的赛道,无数的艰难险阻贯穿其中,真可谓步步杀机,步步危机。 而兔子,为了逞强,为了斗勇,为了所谓的第一名虚名,它必然会遭致无数拦路虎的迎面拦截,而这些,原本是它和乌龟共同分享的苦难历程,却是阴差阳错,被它全盘接下。 而且,这比赛的一路之上,个性孤傲的她,永远都想争个第一,不仅在于比赛的本身,更在于拦截它的所有阻力。 慢慢地,她沉浸于这种痛打妖魔鬼怪的自恋里不能自拔,也自是沉迷于各种荣耀和虚名之中,至于原先的比赛,对它来说反而只是一场游戏,要么就是早已忘到九霄云外。 而乌龟,它虽然起步晚,步子也短,慢吞吞的向前挪动着笨拙的身子。 但它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闷头向前,一步,两步,三步。。。 它知道自己肯定是赢不了兔子的,但乌龟胜在心态好啊,它始终保持初心,完成这场比赛的初心。 它也照样有自己的志向和理想,只是向前,再向前,它在乎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时的心情。 也许它并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终点,但它知道只要自己一直向前,必然会距离终点越来越近,也自是会到达终点的胜利线。 幼小的身躯,五短的身材,非常的不起眼,不同于兔子的张扬,乌龟渺小的仅如一粒土掉渣的尘埃。 也正是这份难得的平凡和渺小,让他闷声发大财不声不响地持续前行。 而原本横亘在它前进路上的艰难险阻,以及各类妖魔鬼怪,要么是被兔子吸引走了,要么是忽视了它这个小不点的存在。 结果是注定的,即使龟兔赛跑再来一次,必然还是同样的结局,因为这并不是一场只是单纯比拼脚程的比赛,更是一场关乎于心态的比赛。 跑的快的,不一定跑的远,但跑的远的,一定是专注的,也是最为坚持的。 而现在,她兰花千代所遭受的所有苦难,正是痛定思痛,想要重走一遍修炼道路上的缺失,更是一次心灵的救赎。 这是她的道,也是她的命 她不知道这种方式能不能有助于她勘破迷惘,但她别无选择,只能死马当活马地继续下去。 但她这种想象中的困境,这种强行的硬碰硬方式,随着一次次的铩羽而归,后遗症也是逐渐的显现。 她凤凰涅盘,对于修炼的理解越来越深刻,也弥补了不少她对于人性,对于苦难和幸福的认识,更是对于她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但她的身体,却是在极致严寒的压榨之下,叠加了身体的衰老,变得摇摇欲坠,以至于一次深入探险过后,她还没成功走出山洞,还没安然返回山下的住所,就一头晕倒在山洞近的冰冷石地上。 正是这次晕倒,让她彻底地清醒了。 幸好她榨干所有潜力后晕倒的地点,依然在那个山洞里,而不是遍布凶兽的凶山,不然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尸骨全无的悲惨。 也正是这次晕倒,让她恍然大悟,人生皆有定数,所谓的人定胜天,就是一个笑话。 该你的,即使你不争不抢,依然还是你的。 不该你的,即使你使尽了浑身的解数,也自是南辕北辙,越想得,而越得不到。 第519章 有缘人 洞内的极寒宝物,这兰花千代历经生死磨难,已经无比地确认,正是天地灵宝阴魂珠。 或许名字的叫法会有一定的差别,但一切的特征,具体的功效,都是相当的吻合。 也正因为是天地灵物的至宝,必然具备无穷的魔力和喜人的功效,所以想要得到这份至宝,依靠的也许不仅仅是蛮力,更重要的是天道的认可,也是命道的认可。 她兰花千代信天,并不信命,像她这样极其优秀的女人,本就应该是上天的宠儿站在金字塔顶,又岂会甘愿被命运所捉弄? 她想要更进一步,她想要逆天改命,只是单枪匹马地靠自己,注定是异常艰难的。 可能会在罪恶的深渊里越陷越深,甚至可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把自己的小命,一不小心也弄丢在这个小小的山洞里。 她说服了自己,也自是彻底地放下了自己。 天地至宝,究其原因或许并不完全是自己的实力不够,更有可能,自己并不是那个最终的有缘人。 但既然被自己遇到了,碰上了,那就说明缘分并没有彻底地抛弃她,还是眷顾于她的。 自己不行,那就退而求其次,找一个行的人来,如果终其一生找不到,那就培养一个更好的,也是更优秀的人才。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强,即便自己没能得到至宝,成为星空中最为闪亮的那颗星星,如果自己的遗愿能被一直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那自己这一系的门人或者后人,她们迟早会持续地进步,直至守得云开见月明,等到春暖花开的那一天。 子子孙孙接力,实乃无穷尽也,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只要一直坚持守候下去,不断地改进下去,这胜利的一天迟早会到来的。 即使自己的余生,未能将这颗魔珠彻底地收服,但总归有一日,自己的后人,同样代表着她兰花千代意志的传人,能够彻底地圆上她的梦想,她曾经仅仅数步之遥的最大梦想。 说起来也是命运的安排,这兰花千代除了不甘心命运的捉弄,余生继续努力探索寒洞里的秘密之外,她两条腿走路,也自是将寻找接班人安排上了日程,力争做到两手都要抓,也都要硬。 因为她风华绝代的一生,自是眼高过顶,绝大部分男人在她眼里就如粪土一般不堪,而那些在修为上强过她的,不是老,就是坏,要么就是根本不帅,也就彻底没有共同的语言。 长久下去,人生的幸福就这样蹉跎下来。 终其一生,长达数百年,却是未能遇到一个能入她法眼,值得她托付终身的有缘人,也自是没有任何的后代直接子嗣。 因为处子之身的缘故,为了更好,也是更方便地培养同样纵横一生的接班人,这兰花千代狭隘地只会将目光关注到那些不仅天赋极好,也自是面容姣好的年幼女孩身上,这也是凶山派的传人,一直都是美丽女性传人的由来。 缘分有时候真是个非常奇妙的东西,在这兰花千代两条腿走路,准备和小白以及新收的弟子终老在此荒山的时候,老天偏偏又给她安排了第三条腿走路,也是相比于前两种更好的选择。 一名叫做凤千城的女子走进她的眼帘。 倾城,只是看其名字,连一座城池都为她所倾倒,这必然是一位极其惊艳的女人。 如果只看容貌,或许就连自诩为帝国无双的兰花千代,也是在凤倾城面前黯然失色,自叹不如。 她太美了,美的不可思议,不仅让天下男人惊艳,美的更让天下女人嫉妒,雪白粉嫩的肌肤犹如白玉一般,再配上她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难怪她的名字叫做倾城。 同为女人,同为这个帝国最为漂亮的两名女人,她们初次见面,就已经惺惺相惜。 虽然素昧平生,之前并不相识,仅仅是人群中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她们就彼此惊叹于对方的美丽出尘。 凤倾城其人,来自于一个隐世家族的圣女身份,她们整个家族,原本世代居住在北海边缘另外一处的岛屿上,很少会抛头露面。 但正是由于她们家族历届圣女惊艳世人的绝美长相,以至于常常不堪其扰,甚至危机四伏,隔三差五就有言行不轨的登徒子上门捣乱。 而凤倾城的外出,只是为家族寻一遮风挡雨之地,能让凤家的子孙恪守祖训,也能够平平安安地生存下去。 她们这个奇怪的家族,并没有太多的想法,更没有任何的野心和欲望,只为一地一隅,能够自耕自种,生生不息足矣! 她走了很多地方,这北海几乎每一寸土地都已经踏遍,甚至海域附近的小岛,同样被她走遍了,直至行踪万里,来到了这座凶山的脚下。 初见凶山,甚为普通,但她敏锐的直觉立马发现,这座并不是很高山峰的与众不同。 虽然说不上来不同之处到底在哪里,但她对于自己的直觉,一直都是深信无疑。 在凶山脚下,她偶遇了正在教导新收不久的徒弟努力修炼的兰花千代,当然,还有幼虎小白,以及无数正在被她们师徒俩进行初步沟通和训练的各色凶兽。 缘分让两位陌生人在此相遇,缘分更让她们认识没多久的功夫,就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 兰花千代的博学多才,让凤倾城为之佩服不已,而凤倾城的玲珑剔透,不点就通,更是让兰花千代悄悄地竖起大拇指。 幸好她们都是女人,都是这个帝国最为优秀的极品女人。 否则的话,这场难得的天之缘分,绝对会让她们只是在人群中看了对方一眼,从此再也无法忘记的容颜,也自是会互相倾慕于彼此,水到渠成地托付终身。 第520章 共存共赢 凶山的特殊,凶山底下可能埋藏的至宝,兰花千代没有任何的珍敝帚自珍,而是竹筒倒豆子,一切都坦诚相告。 她并不是病急乱投医,恰恰是无比的真诚,实在是多一个帮手,也就多了一份力量。 她盛情地邀请凤倾城以及她的隐士家族,可以考虑搬迁到这座凶山附近来。 那会的凤家,远不如现在庞大,还只是一个极其微不足道的家族,大大小小还不到百人的规模。 她们的言行特殊,她们相貌尤其是圣女的与众不同,以及她们由此带来的不胜其扰,急需找到一个安静之地休养生息,也是一份无可奈何,只能继续等待命运的审判。 而这凶山,虽然是和各色凶兽为伍,必然是危机四伏的凶险,但相比于人类的欺诈险恶和无耻,这些凶兽,反倒显得善良温顺多了。 尤其难得的,不仅眼前这座凶山是天然的屏障,在凶山的背面,距离并不是很遥远的北海近海处,那里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无人岛屿,原本的那里,只是北海里的各色凶兽憩息玩乐的天赐乐园。 想要登临这处小岛,重建这座小岛,直至成为小岛的主人,仅凭凤家的力量,肯定是困难重重。 他们这个奇葩的家族虽然人数不少,但并不擅长和人争狠斗勇,面对凶兽同样如此。 但有了无所不能兰花千代的帮助,这一切自是由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只不过要想彻底地降服盘亘在此无数的凶兽和海兽,她们还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很漫长的时间,也自是收获了更多的惊喜。 起初的时候,她们并没有想那么多,采取了一种强硬粗暴的方式,只是简单地想把这些凶兽彻底地赶跑,好腾出地来,方便凤家的进驻和安营扎寨。 虽然凶山里不乏三级凶兽的存在,但相比战无不胜的兰花千代来说,自是远远不如。 而且这些凶兽,虽然都是被这里的神秘气息所吸引,才纷纷汇聚于此,但它们之间并不团结,各种纠纷乃至大打出手的战斗仍然时有发生,它们也自是根本不会团结起来,一拥而上地对付一个强大的人类异类。 让人哭笑不得,这不大凶山里的凶兽实在是太多了,赶跑了一些,打疼了一些,结果它们根本就不长记性,没几天就又成群结队的回来了。 凶山如此,凶山距离凤家小岛这段危机四伏的北海水路同样如此,这里的凶兽海怪更是夸张,简直就是赶之不尽杀之不绝,原因无他,它们和凶山的凶兽一样,几乎都是被同一种奇特的气息所吸引,也自是这凶山深处的阴魂珠,所散发出来的某种神秘信息。 最终,还是凤倾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与其瞎干蛮干,怎么也赶不走这些妖兽,即使把他们赶走了, 它们过几天也还会回来。 即使把它们杀光了,照样会有其他的凶兽循着气息而来。 与其如此不可改变,那又何必吃力不讨好地和它们对立呢? 和平共存难道不好吗? 互助互惠难道不香吗? 凡事都有利弊的两方面,而和凶兽和平共存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既然它们如此重视这里,珍惜这里,也自是自发地守护着这里。 那就可以最大限度地依靠这些凶兽的力量,来守护这座凶山最大的秘密,同样也是守护凶山派的传人,以及凤家千秋万代的安危。 而凤家和兰花千代这系的传人,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辅助这些凶兽,并适当地强化这些凶兽,让它们尽可能地为己所用,也想办法让它们拧成一股绳,发挥出最大的团队战斗力。 毕竟单个的凶兽即使再厉害,也是注定桀骜不驯的,只有发挥出团队的力量,这些凶兽的战斗能力才能倍增,而这凶山以及凤家的小岛,也才是固若金汤般的安全。 她这一番天马行空的想法,自是立马得到了立花千代的赞同。 她们的一致想法自然是非常好的,关键是通过何种方法,如何实现这种理想化的人与凶兽共存共惠的和谐局面。 凶兽,自是不同于人类,它们是兽,必然有其兽性,这兽性相比于人性更加地不可控制,也更具有偶发性。 至于高级凶兽的兽性,相比于普通的野兽更加的难以捉摸,必然更加的难以驯化。 以平常的方式,犹如人类最早驯服阿猫阿狗那种简单的方式,同样来驯养这些桀骜不驯的凶兽和海兽,注定是天方夜谭。 她们尝试过一段时间后,纷纷以失败而告终。 痛定思痛,她们认真地总结经验和教训,并参照帝国已有的一些高端凶兽的驯养方式,最终才恍然大悟。 如果以传统的方式,无论她们怎么的努力,无论耗费多久的时光,也自是永远不可能彻底地驯服这些凶兽。 除非一种可能,能够用心,用自己的内心和这些凶兽真诚地对话,和它们中间最为通灵的至强者对话,并共同缔造一种相互约定,也自是共存共赢的契约模式。 方向她们自是找对了,这无疑是一份天大的幸运,更是因为她们两人均是帝国最具慧心也是最为优秀的女性。 兰花千代不仅非常的博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更是无所不精,至于修为,更是整个帝国有数的大高手。 而凤倾城,看起来除了容貌惊艳,而其他方面的能力却是平淡无奇。 她虽然是正儿八经的金丹修士,但几乎没啥太大的攻击能力,也根本不会使用任何的武技,甚至就连趁手的武器,她都从来没有过,也根本没想过。 或许就连一个筑基期的菜鸟新手,都能没有任何悬念地将凤家的任一圣女给击倒。 但是,凤倾城的身上,却是有连兰花千代都看不透的神秘气质,尤其是她的亲和力,良好的沟通能力,以及交流能力。 至于凤倾城的修为,兰花千代一代宗师,却是根本看不透她的真实修为,也没有任何办法能测出来,她到底是金丹初期的修士,还是金丹大圆满的修士? 这些还只是表面的困惑,最大的神秘,还是她们这个隐士家族,传承的功法竟然源自于一段最为简单的打坐修炼口诀,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的武技传承。 这种奇葩的隐世家族,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竟然还能传承这么久远,自是完全颠覆了兰花千代的三观。 但事实俱在,何况就在眼前,她只能无奈地接受。 或许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第521章 兰花千代的担忧 凤家的特殊和与众不同,在这凤倾城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强如兰花千代,算是阅人无数,但她心中最大的困惑,还是这凤倾城为人处世的方式和态度。 她就好像一张白纸,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仙女,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走错道地降临这个本不该属于她们的世界。 她不食人间烟火,也自是与世无争,没有什么世事俗事是能够让她真正开心的,更没有什么是能够让她伤心难过的。 她在那里,一直在那里,静静地在那里,正如一名看客,宠辱不惊,闲情逸致,看日出日落,看草长莺飞,而心境却一直是平和的,坦荡的,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兰花千代扪心自问,她根本做不到凤倾城这种坦然的心境,彻底躺平的超然心境,就像一块冰,一直都是冰冷冷的。 而她,截然相反,如一团火般的炽热,凡事都要争个理,凡事也都要争个第一。 世人匆匆,无非名利,绝大部分和兰花千代的心理没啥本质的不同,都希望自己能力争上游证明自己的价值,也都希望一览众山小,接受世人的欢呼和崇拜,以满足内心的虚荣。 虽然兰花千代心中有无数未解的谜团,但不可否认,这些都加深了她对于凤家这个奇葩家族的好奇之心。 随着她和凤家,尤其是凤倾城的接触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深入,她心中的迷惘并没有任何的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多,直至陷入更多的迷惘。 “倾城啊,你说这满山的凶兽,赶之不尽杀之不绝,这可如何是好啊?” “兰姐啊,我们干嘛要赶走它们呢?” “又何必残忍地杀害它们呢?” “它们虽然是凶兽,但和我们人类一样的啊,它们也有感情,也有父母和子嗣后代的啊。” “我知道,倾城你心肠软,见不得杀生。” “但如果不赶走它们,我们如何探索荒山的秘密,又如何安置你们凤家的那些族人?” “兰姐,我觉得这些凶兽,无论是山里的,还是海里的,它们其实和我们人类一样,也都应该是我们的好朋友。” “而且啊,它们个个都是修为不菲。” “我们完全可以和它们共存共生,并借助它们的力量,来守护这凶山至宝的绝对安全,也自是帮助守护我们各自家族的安全。” “倾城啊,你说的是很有道理的,它们的修为确实都很不错,单对单的,几乎等同于人类的筑基修士和金丹修士,而且胜在量多管饱。” “但是它们同样有很多的缺点,它们各自为战,各自为王并不团结啊。” “要知道,它们可是凶兽,对于人类有着天然的兽性,本能的攻击性,也自是自由散漫惯了,根本不会听从人类任何的指示和命令。” “退一万步讲,即使它们能和我们和平相处,仅仅凭借这些凶兽,要想守护我们后代的安全,守护这里的瑰宝,也不啻于痴人说梦啊。” “仅仅是我一人出马,就能将他们赶的跑的跑,逃的逃啊!” “兰姐,你那么优秀,它们即使再厉害,也自是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也根本阻拦不住你啊。” “妹子,你错了,兰姐虽然修炼的道路也算一帆风顺,也算是眼高过顶的人物,但我的脑袋并不糊涂。” “这帝国,比我优秀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比我运气好的更是数不胜数。” “我曾经埋怨过运气,认为运气并没有眷顾于我,但在凶山这么久的时间,我算是想透想明白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啊。” “如果运气都没能眷顾于我,反而眷顾了别人,这就说明我的实力还是不行啊。” “要说我的修行突破之路,看起来前半程非常非常的顺利,也只有到了这里,认真地回顾我这一生,总结我这一生,才算是彻底地看清了自己的不足,也算是看清了修炼的本质。” “哦,兰姐,你所认为修炼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呢?” “表面看,我们修士修仙或者修行,是炼气化精,是不断地突破桎梏,尤其是丹田的桎梏,并不断地晋级到下一个阶段。”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仅肉身的结构发生了各种的变化,我们的力量也自是变得更强,就连我们的思想,也是变得更加的丰富。” “我以前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修行的本质并不是其他那些表面的,深层次的修行就是修心,修炼修士的内心。” “很多时候,你不甘于认命,但又不得不认命,不得不相信世俗的人道,是永远都胜不了天道的。” “即使人类在修行的道路上不断地进步,持续的前进,人类的武技以及武器也是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先进,但这些和真正的天道比起来,还只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我曾经认真反思过我的一生,并借鉴了我所认识的那些同类的修士,在这修行的道路上,最重要的不是跑的有多快,更不是跑的有多早,而是要跑的足够的稳,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前跑。” “每一个真正的修行人,一生之中都会遇到很多的艰难险阻,能够走到最后的,笑到最后,必然都是优秀的,也都是被命运所眷顾的。” “而运气,恰恰是迈向成功终点所有优秀品质里最为重要的一点,而并非那些所谓的吃苦耐劳,所谓的勤能补拙。” “所以啊,光靠这凶山里,以及北海里的这些歪瓜裂枣凶兽,看起来数量众多,而且二级和二级以上的凶兽数量也相当的庞大,但绝对是阻挡不住高阶修士,尤其是那些比我还强的修士。” “即使有那些不如我的,一旦他们是一个团伙团结起来一起杀过来,这凶山里的至宝照样可能保不住。” “当然,以这颗阴魂珠的灵性和极其强大的辐射能力,即使被别人发现了,也自是带不走的。” “据我这些年无数次的亲自尝试,即使帝国最为厉害的元婴修士来到这里,同样带不走这颗神奇的珠子。” “根据我交手的经验,他们自是比我更强,但差距并不是那么大。” “如果我不行,都未能走到通道的尽头一睹神珠的真面目,那其他人即使比我强一点,也自是同样不行。” “所以,我担心的并不是珠子本身,而是倾城你和族人的安全,毕竟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522章 天外来物 “兰姐,你有没想过一个问题,这颗珠子如果真是传说中的阴魂珠的话,它为什么会在这里?” “它是一直就在这里的呢?” “还是后来机缘巧合,才来到这里的?” “倾城,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啊,看问题的角度和我完全不一样,就凭这一点,就说明了你的兰质蕙心,非一般人可以比拟。” “要说这颗珠子的特殊,不仅在于其释放了极致寒冷的特殊能量,以及某种神秘的气息。” “还有一点不能忽视的,就是它所辐射的能量,其实是非常温和的纯阴能量。” “兰姐,这我就有点不懂了,既然它释放的阴寒能量,连兰姐你都不能近身,又怎么会是温和的呢?” “倾城,你看到山上的那些青松翠柏没有?” “看到了啊,整座凶山都是如此啊。”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如果是北海其他的山峰,尤其是这寒冬腊月冰天雪地之中,你还能找到类似于这样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的山头吗?” “而现在山腹中一颗奇寒无比的大冰珠,相比于我们平常的寒冷环境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但是呢,它这种能量仿佛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正如倾城你的纯真,你的善良一样。” “这种极其特殊的能量,并没有贸然地侵袭和压制现有的自然环境,更没有彼此之间起了冲突,反而变成了一种变相的保护。” “兰姐,你是说这个珠子的寒气能量,和我们自然环境的寒冷,是两种性质不同的?” “也正是因为它们性质不同,反而起到了相互抵消的效果?” “没错,倾城你说的正是我现在推论的。” “据此,我有理由断定,这颗珠子很有可能并不属于我们这颗星球,也自是一颗天外来物,正是由于它所遵循的规则,和我们的现有世界不尽相同。” “天外来物?” “没错,这是我的推测,或许,这也是天道规则的一种,只不过太过于特殊,也过于陌生,我们并不了解其作用机理和规则。” “兰姐,难道这颗珠子,就不能是我们这座星球所自行孕育的?” “比如原先的它,只是一颗种子,在特殊的环境条件下被唤醒,被催化,然后就缓慢地,自然而然地成长?” “倾城,如果是其他的物事,或许倒有这种可能,但如果阴魂珠,那绝对不可能。” “这种顶级的天地灵物,如果是我们这座星球所自行孕育出来的,那它必然会遵守我们现有的规则。” “一旦如此的话,不仅是这座凶山,即使山脚下的这座小镇,乃至更远的一大片地方,都将被这种极致的严寒所侵袭,所摧毁,也自是立马就会吸引无数猎奇猎宝的修士前来一探究竟。” “兰姐,这天外之物真有那么神奇吗?” “仅仅是一颗珠子,就有如此神秘莫测的能量,不仅难住了你这样的大能,甚至连整个帝国,或许都找不到能成功收取这颗珠子的人物?” “那我们所处的这座星球,以及星球之外无垠而广阔的世界,又该有多少奇异的东西啊。” “倾城啊,你说的没错,我们人类的眼界实在是太狭隘了,我们对于未来的探知,也只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啊。” “可笑我曾经年少轻狂,曾经自诩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曾经自负于这个星球我兰花千代何处不可去得,也曾经自恋于修炼的天赋,和所谓的智慧。” “天外天,这方无垠的宇宙有太多太多的奥妙,等待着我们人类去探索。” “或许,我兰花千代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但我的徒弟还在,只要徒弟的徒弟一直都在,一直延续下去,而你们凤家同样如此。” “只要我们一直能薪火相传下去,整个人类的有志之士同样如此。” “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们不仅可以解开这颗珠子的秘密,人类同样有可能站立在宇宙之巅峰,看那星际深处最为璀璨的烟火。” “兰姐,我曾听说人类修士的修行,最强莫过于元婴,也就是说,我们人类修士是永远也突破不了元婴境界的。” “你现在还会这么认为吗?” “倾城啊,我曾经和你一样,认为元婴之境已经是我们人类修士的顶峰了,也自是不可能再永无止境地突破下去了,因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们这个帝国,乃至我们这个世界,从未听说过有能突破这个天堑境界的。” “即使元婴修士,本身数量也是少之又少,难之又难。” “但自从遇到了这颗神奇的珠子,我相信元婴之境,绝对不是人类修士的终点。” “兰姐,你是说这颗天外珠子,或许能帮助人类修士突破元婴的瓶颈?” 结果,这兰花千代先是点头,后是摇头,不置可否,没人知道她内心里真正的所思所想。 “倾城啊,珠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即使珠子有灵性,内含莫大的能量,但人类修士的肉身是有限制的,能不能承受住这种庞然的能量,还是个未知数。” “或许可能,或许永远不可能,只是亲自验证过了才知道。” “但这颗珠子,其蕴含的能量必然是无比巨大的,也是对人类修士有莫大好处的,吸收这种奇怪的能量,不仅这些吸引过来的凶兽会变得越来越强,乃至进化的越来越妖,人类同样可能凭借这种天外的能量,突破这个世界的瓶颈。” “即使失败,并不等于人类修士就永远不能到达下一个伟大的境界,因为像这颗寒珠,或许对于我们这个星球来说是了不得的至宝,但放之宇宙,或许仍然是沧海之一粟,最为普通不过的小玩意而已。 “兰姐,既然你推断这颗珠子是天外之物,并不是我们这座星球自行孕育或者孵化的,那你有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异常?” “什么异常? “具体什么异常我也说不上来,我只是先天的直觉而已。” “你想啊,这些凶兽,无论是山里的,还是海里的,它们为什么喜欢聚集在这里,怎么赶都赶不走呢?” “我们只是知道他们是被珠子吸引过来的,或许人类的某种先天的感觉不如这些凶兽,也暂时没能感受到此地的异常,但这些凶兽必然有与我们人类所不同的地方。” “那么问题来了,这颗珠子必然是对他们有好处的,也是凶兽所喜欢的,不然的话,他们根本没必要死守在这里。” “正如我们人类同样如此,如果是喜欢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喜欢,那自然是愿意每天都和他呆在一起,腻歪在一起,和他无话不谈。” “而他的一切,在对方的眼里也自然是全部的优点,怎么看怎么顺眼的那种。” “一旦对方是自己不喜欢的,那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愿意和他多呆一分钟的。” 第523章 珠子的异常 “倾城啊,你观察的很是仔细啊!” “你不仅看到了现象,看到了各种表象的与众不同,更透过重重的迷雾看到了问题的本质,深层次的因果关系。” “我正巧也想到了这一点,咱俩意见一致,应该是错不了。” “最近的一段时间啊,我放弃了继续深入寒洞里继续探索,实在是短时间并没有太多根本性的改变,改而将大量的时间花在观察这些凶兽身上。” “你还别说,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经过我认真的观察,还真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哦? “兰姐,你快说说,它们到底有啥不一样的地方。” “这满山的凶兽啊,以及北海里的那些,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故,他们非常喜欢这颗神秘珠子散发出来的神秘信息。” “尤其是正午过后的这段时间,就如赶大集,它们说好似的,有的拖家带口的,有的三三两两,都从散落凶山各自居住的洞穴里跑出来,齐齐往这山洞附近的露台赶。” “无论刮风还是下雨,都阻挡不了它们的热情,有点近似于咱们人类才有的那种虔诚的求佛朝圣心态。” “它们自发地守护着这颗让它们能从肉体乃至精神上更为舒服的珠子,而珠子,同样在默默地反馈着它们。” “这应该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 “兰姐,你说珠子在反馈它们?” “没错,确实是反馈,或者馈赠。” “这些凶兽,经过我长时间针对性的观察,尤其是其中几头比较典型的。” “我发现它们的成长,类似于我们人类的修炼,是在不断地进步的。” “只要努力修行,就必然有进步,只要积极地往这里赶,进步就更加的明显,这几乎已经成为一项铁律。” “这种修行的心态对于我们人类来说,自是能够理解,但凶兽的进阶却是和人类有所不同,它们并没有修炼任何的功法,更多是在自然的成长,在战斗中成长,并不断地激发它们原本就有的各种天赋神通。” “但这里的凶兽,或许是由于它们的变异,和其他地方的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即使那些已经彻底成长起来的凶兽,原本他们的进阶已经达到一生的顶点,也是精气神最为高光的时刻。” “参照人类修士,如果没有持续的突破境界,到了一定的年纪后,他们的身体几乎不可能再有太大的变化。” “最简单的,就是人类的身高到了某个时间段,就自然地停止长高了,再也不可能如年轻的时候每年都能长个几公分,甚至十几公分。” “随着年纪持续的增长,身高反而是有缓慢下降的,大部分都是年纪大了后骨质疏松了,自然而然腰弯了背驼了。” “正常的情况下,这些凶兽同样不可能再有任何的进步,不仅是它们的年纪到了,潜力已经彻底耗尽了,也已经走完所有的上坡路,剩下的只有下坡路了,而身体机能的不断退化,根本不足以支撑下一次的进阶。” “奇怪的是,这里特殊的环境,却是再次刺激和催化了它们身体内部机能的持续进化。” “虽然并不是每种凶兽都能如此的幸运,但我确实是发现了一些积极的变化。” “虽然这种催化是非常缓慢的,甚至需要很漫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比较明显的显现,但不可否认,它们停止成长的身体,犹如做了一个美丽的冬梦过后,彻底在春天里苏醒过来,又开始了继续的成长,缓慢地进化了。” “这些怪象,无他,自是阴魂珠的功效,也就是说,这阴魂珠有助于这些凶兽的持续修炼和进阶,相比于它们之前的普通环境,这颗珠子能够帮助那些潜力已经彻底耗尽的凶兽,进一步地挖掘潜力持续修炼下去。” “如果本就是正在成长中的凶兽,也自是能够帮助它们更加快速,也更加稳健地修炼进阶。” “如果是幼兽,刚出生不久的幼兽,从小就嗅闻捕捉这种特殊气息长大,那就要恭喜它了,绝对是有天大的好处。” “兰姐,你把小白带回来,也是想有针对性地培养它?” “是啊,小白是可怜的,母亲命丧于棕熊之口。” “小白身为虎王家族最后的遗孤,天赋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血脉更是稀有高贵的。” “如果这神秘的气息同样能给小白带来帮助,我倒很是期待,小白未来的成就到底会有多高。” “倾城啊,以上这些异象还都是能够很好理解的,只要静下心来分析,也都能够大致搞明白其中的道理,但这颗神奇的珠子还有一项最为奇妙的作用,却是让我更加的兴奋不已。” 哦? “兰姐,这颗珠子还有哪些能让你兴奋不已的地方?” “倾城啊,这绝对是一颗宝珠,也是值得我们为之好好守护的天大宝物啊。” “我相信这颗珠子对凶兽的修炼进阶有用,对我们人类应该是同样有莫大作用的。” “只要是在这颗珠子周围不远的地方修炼,我们修士的灵力同样可能会更加的凝实。” “而且如此极致寒冷的环境,如果我们能逐步地适应这种环境,我估计对于延长修士的寿命也是有莫大好处的。” “这些天大的好处,是大部分人想都不敢想象的,即使是元婴修士,同样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还没彻底地理清头绪,也没来得及测试真假,只是凭借我的直觉和经验推断而来,但这天大的好处,我是确信无疑的。” “这颗珠子不仅是一颗寒珠,自带强大的冰冻能量,它同样是一颗智慧的珠子。” “如果能够和凶兽一样捕捉到它所散发的特殊气息的话,对于我们灵智的提升绝对有着天大的好处。” “我这些年来仔细观察这些凶兽,最为震撼的就是这一点,反倒不是它们又进阶了,进步了,或者肉身变强了。” “那些脱颖而出的最为强大的凶兽,不仅在于它们的天赋技能,就连它们的灵智,相比那些不如它们的也是要强悍很多。” “它们虽然还没有完全的通灵,因为这和它们自身的天赋有着莫大的关联,但假以时日,只要它们能够真正的成长起来,能够从二阶凶兽进化到三阶凶兽,它们的灵智自是还会向前迈出很大的一步。” 如果它们最终能从三级凶兽进化到四级凶兽,那就绝对是天大的不得了,或许就连我们人类修士的元婴老祖,见到它们都要叫声大哥,然后弯着腰绕道走。 第524章 福荫后代 “兰姐,真要那样,这颗珠子岂不是很可怕?” “如果真有如此天大的功效,简直可以称之为魔珠了啊。” “还有这些凶兽,一旦在它的影响下纷纷地进化了,变得强大无比,岂不是我们人类的灾难?” “甚至是咱们这个星球的灾难?” 凤倾城一连几个疑问,实在是对于阴魂珠的了解越多,心里的疑问也是越多。 “倾城啊,这个你就不需要担心了。” “凡事的发生,必有其因果,正如这颗珠子,有很大的可能是一颗天外魔珠,却是意外地降临我们这个星球,但它只是降临而已,并没有对星球本身造成天大的灾难。” “这就说明,即使是来自于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天道规则,但仅仅是一颗珠子而已,也自是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可以预见的结果,这个珠子无论多么的厉害,也必然会入乡随俗,逐渐地被咱们这个星球的天道规则所同化。” “再说咱们人类的身体,虽然相比于凶兽来说是远远不足的,但别忘记了,人类最为厉害的地方,从来不是身体,永远也不是身体。” “正是因为人类的身体条件先天性的不足,所以人类修士的老祖才发明了从天地灵气里汲取灵力这样一种讨巧的方式来修炼各种技能,并借助最终修炼出来灵力的能量,反哺我们脆弱不堪的身体机能。” “而且在此基础上,人类还衍生出精神力的修炼,以上这些,也都是凶兽所不具备的。” “倾城,凡事由天不强求,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既然这颗珠子是老天的旨意,有意或者无意的安排,那必然不是我们等闲之人能够轻易改变的。” “我们能做的,只能是接受这些改变,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积极的拥抱这些变化,并尽可能地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好处。” “正如你有一个敌人,如果敌人正在变强,而你如果停滞不前的话,自是要被他给干掉,这个敌人,某种程度反而是刺激你不断进步不断变强最好的催化剂。” “你必然会加倍地努力,想尽一切办法地努力,因为你不想死,更不想被自己的敌人给干死。” “长久下去,这其实是一次再好不过的契机,对于凶兽来说是一次进步的契机,对于我们人类来说,未尝不是一次再进一步的天赐良缘。” “只要我们积极地努力,持续地努力,我有理由相信,这颗珠子带给我们的收益,是远远大于风险的,甚至不止你我两家,还会给全人类都带来更大的好处。” “兰姐,既然这些凶兽在珠子的催化下,已经生出了不错的灵智,那我们和它们相处,是更难了,还是变得容易了?” “倾城啊,说不上哪种更有可能,但我们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被困难所吓倒,也才能够轻装上阵。” “只要我们找准方法,找准思路,我相信这些凶兽产生的灵智,对我们来说反而是更可喜的一面,因为我们可以和它们更好地交流。” “但是如果我们一直没能找到这种沟通交流的方法,放任它们无休止的强大和为祸一方,那就是天大的祸事了。” “兰姐,那你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可以和这些凶兽进行交流吗?” “凶兽的语言,它们的交流方式,我们可是一窍不通,根本就不懂的啊。” “倾城啊,或许我们的动作和语言,和这些凶兽暂时还不能很好地沟通交流,但我们可以通过一些辅助的方式,比如精神力的方式来尝试一下。” “我的精神力虽然比你要强悍一些,但你们凤家的精神力很是奇怪,相比我的精神力更加的纯净和柔和,不似我的那么霸道。” “改明啊,我参照前人一些驯服凶兽卓有成效的方法,并结合我们现有的优势,尤其是你精神力异常特殊的优势,尝试性的和这些凶兽开始初步的接触。” “万事开头难,一开始必然是磕磕碰碰的,也会遇到很多的困难,但只要我们勇敢地走出脚下的第一步,就一定能越走越好,越走越稳。” “不管最终能不能成功,我们只要认真地努力下去,并持续地改进我们的方法,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们是能和这些凶兽沟通交流,并很好地打成一片,共同守护凶山,以及山底下的瑰宝。” 就这样,经过兰花千代一番缜密的分析,她和风家的圣女凤倾城一起,开始尝试性地和这些凶兽沟通起来,而不是驯服的那种。 也正是基于这种良好的心态,这种更容易让凶兽接受的方式,慢慢地,她们艰苦而又坚实地踏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直至温水煮青蛙,逐渐地和这些凶兽打成一片。 考虑到这份守卫工作的艰难,更考虑到这将是未来漫长时间内凶兽和她们后人共存共生的现实境况。 这兰花千代和凤倾城,别出心裁地研究出一套御兽的功法,一套可以千秋万代传承下去的特殊功法。 即使她们两人不在了,只要后人掌握了这套功法,照样可以和这些凶兽打成一片,也自是可以更好地借助它们的力量,并融合人类的智慧,共同守护这座凶山的绝对安全。 而这套功法的核心,就是通过精神力参与沟通的方式,平常的时候,经常和凶兽们进行有效的沟通,让他们相信你,接近你,再通过乐器这种新颖的表现形式,给凶兽们下达具体的指令。 这些指令大部分都是很直观的,并不是多复杂,但如果没有长久的训练和磨合,哪怕再简单的指令,这些凶兽也绝对是不可能接受。 也就是说,这些凶兽并没有被完全地驯化,它们只是和人类建立了最为基本的沟通桥梁。 因为凶兽众多,同样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这沟通凶兽的重心,主要还是那些修为较高,也自是已经生出不错的灵智,实则就是这群凶兽里面修为已经达到三级凶兽的那几个刺头。 搞定了它们,也就相当于搞定了这个群体,毕竟凶兽的世界相对单纯和简单,谁力量强大,谁实力强大,自然就是整支队伍的老大,而其他的只能是马首是瞻,绝对的服从。 第525章 神奇的音律 难得的,这份御兽的音律功法,历经千辛万苦的探索,无数次的修改和优化,最终还是被成功地创造出来了。 更难得的,从首任的创作者兰花千代以及凤倾城开始,直至现在的凶山派后人以及凤家的历代圣女,整整上千年了,虽有波澜,倒也顺风顺水地传承下来。 也实在是兰花千代和凤倾城的天赋太过惊人了,以至于这份跨越数千年的传承,历经数代薪火相传,仍然保持着最为原始的版本,虽然她们的后人有心优化这份宝贵的神曲传承,也是有心无力,无从下手。 相比于两位祖先,她们无论是修为,还是眼界和智商,都还有着莫大的差距。 要说牛二蛋其人,对于音律几乎是一窍不通,他天生就是五音不全的铜锣嗓子,唱个小曲人家是艺术的享受,他简直是要人命。 但兰花千代这位千年前的大师,其亲手所着的这份音律图谱,在他全神贯注的研究下,在他精神力对于智慧的加持下,还是慢慢地被摸出了一点门道。 至于承载音律的乐器,却是非常的简单,只是一根随手削就的竹笛,而身侧两个极品女人的腰身之上,各自随身带有一根。 平常的时候,她们轮流的修炼寒功,也自是轮流地走出寒洞,她们通过竹笛和这满山的凶兽进行情感的沟通,也自是要给它们吹奏这首耳熟能详的神奇曲子。 吹奏曲子的目的,无外乎通过这种新颖的表现形式,拉进彼此的距离,加深彼此的印象,更要让这些智商还不是很高的凶兽,通过常年累月的强化训练,将这首曲子的每一个旋律,所要表达的特殊意义,都牢牢地记忆在心里。 说来也是运气,更是缘分,数十年前独眼龙和老偷儿他们那伙人攻上凶山为非作歹的时候,而那天,正好轮到凤家的圣女守山。 长久以来,她深受这凶山传人的影响,自是嫉恶如仇,对于任何妄想打凶山主意图谋不轨之人,必然是抱着杀无赦斩立决的决然态度。 但那条她追到山脚下,想要将那唯一一条漏网之鱼绳之以法斩草除根的时候,却是意外地,一眼看出了船长凤三的真实身份。 没错,早已脱离凤家的凤三虽然她并不认识,但凤三的长相,他奇特的外形特征,更有他肌体里奔流不息流淌的血液,无一不是凤家子弟所独有的重要特征。 那一刻,她犹豫了,她妥协了,她内心里的柔软,最终还是战胜了守护凶山的戾气。 毕竟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毕竟是来自于风家的圣女,天性本就善良。 也许,正是心中的这份善念,老偷儿有惊无险地活下来了,船长凤三,更是毫发无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也正因为他们都活下来,并没有丧命于吊睛白虎之口,才有了后来牛二蛋大闹凶山这一份机缘。 对二蛋来说,或许这只是一份阴差阳错不错的机缘而已。 无论是对于凶山的传人,凶山的野兽,以及凤家,这却是一次命运转轮的眷顾,也自是改变了无数人的人生走向。 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而通过音律来御兽,大致的原理同样如此。 一首完整的曲子,却是包含了各种感情的元素,有高潮,有低谷,有莫名的开心,也有无尽的沮丧,百转千回,道尽了世间情,诉尽了这个世界的酸甜苦辣。 长而久之,就如洗脑似的,这些凶兽每天被同一首曲子所洗脑。 原本开始的时候,它们还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首内容丰富的曲子意味着什么,而这些人类,翻来覆去地吹奏它,又意味着什么? 慢慢地,有些灵智更高的凶兽,它们犹如人类的小孩似的,慢慢地跟上了节拍,能听懂这首曲调里所要表达的喜怒哀乐,也自是逐渐地明白,这首歌曲所要表达的具体意思。 它们能听懂,能听明白,说明努力的方向是对的,后面的也就好办了。 那些脑子不如他们的,进化的还不彻底的,被它们连教带踹地,也逐渐地能接受这首别样曲子的存在。 凶山传人和神秘的凤家传承了很多代,而这些凶兽虽然寿命很长,普遍比人类还要漫长,甚至漫长的多,但它们同样面临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也自是跟随着传承了不少代。 但无论它们传承到什么时候,它们的后代,以及那些被这里神秘气息吸引过来新加入的凶兽,依旧是被同样的一首曲子给洗脑,被缓慢地同化。 兰花千代虽然早已故去,凤倾城同样未能在有生之年一睹寒洞深处阴魂珠的风采,但这一曲由两位风华绝代的宗师级人物合力创作和谱写的曲子,不仅在上千年漫长的岁月里,力保了这座凶山和周围地界的长治久安,更是确保了这颗阴魂珠的绝对安全。 虽然每过一段时间,都有一些不甘于寂寞的江湖人士将目光瞄向这座凶山,他们并不知道凶山的至宝,更多是垂涎欲滴于凤家的神秘,凤家女孩的美貌。 他们想征服凶山,进而征服神秘莫测的风家,殊不知这座凶山,也只是走进凤家的第一道屏障。 他们的算盘注定是落空的,无一例外,要么郁郁而终,要么是命丧在越来越强的凶兽之口。 第526章 一窍不通 得到了这份音律秘谱,作用无疑是巨大的,也就相当于找到了自由进出凶山的门户。 得到了这份特殊的秘谱,掌握它,熟练它,直至掌控它,同等于找到了打开这扇厚厚门户的钥匙。 至此,所有的疑难,曾经的困惑,都已经被揭开盖子,阴沉沉的天,也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原本牛二蛋贪功冒进,虽然他胆子贼大,多少有点担心该如何走出这座山洞,而不被数之不尽的各种凶兽所攻击,毕竟现状的他,没有任何帮手,叫天天不应,只是光杆司令一个人,一杆枪。 如果有跛马的策应,借助其异常迅捷的四条腿速度,秋风扫落叶,倒也可能安然冲出这里的重重包围。 局势转瞬即变,看似的绝境,却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当前之际,只有彻底地掌握这首独特的曲子,才能最终逢凶化吉,乃至否极泰来。 但这并不是一般的曲子,而是外人永远也学不会,也学不全的神奇曲子,甚至连模仿起来都很坚难,因为这是数千年前兰花千代和凤倾城共同创作的,每一个音符都是如此的特别,不仅创作时参照了当时的社会背景,以及凶山的现实情况,更是饱含了她们姐妹俩对于凶山美好未来的无尽期盼。 对于看似放荡不羁,实则同样野心勃勃的牛二蛋来说,尽快地掌握这首曲子,好处必然是大大的,不仅可以大摇大摆地行走在凶山的地界上,吹着口哨唱着欢乐的情歌,也几乎不要有任何的担心,会被这里任何的凶兽所攻击。 而更大的好处,这里完全可以成为他牛二蛋在扶桑国的敌后抗敌根据地,一旦遇到强大的外敌,实在打不过的那种,比如渡边雄霸那条老狐狸,还有德川家康那只老王八,完全可以躲到这里暂避锋芒,利用这满山的各色奇葩凶兽,将所有来犯之敌一网打尽。 即使灭不了它们,甚至打不过他们,但以凶山无尽凶兽强悍的实力,也是足矣自保。 一切美好生活的前提,都是建立在要充分而彻底地吃透并掌握这首神秘的曲子。 这玩意说起来很是容易,不就是一支音乐的曲子吗,真正演奏起来还是相当不容易的,毕竟他牛二蛋其他方面倒也能依葫芦画瓢地糊弄几把,偏偏他这音乐上面的天赋,实在是惨不忍睹,连他自己都是连连叹息,一步三摇头。 他甚至有所怀疑,会不会音乐和修炼灵力功法一样,同样有着灵根好坏之分,而他牛二蛋,偏偏就是个音乐灵根几乎为零的超级废物。 不信邪的他,随手就从身边相对丰满的那位凶山女主人的身上,抽出她贴身而藏的一支翠绿而细长的竹笛。 一股淡淡的处子清香,直钻他比狼狗还灵敏的鼻腔,让他情不自禁地狠狠嗅闻了一把,并再次看向这支竹笛的主人,依然俏目紧闭,没有任何的知觉,但凹凸的身材,还是诱惑十分,让久疏战阵的牛二蛋,轻微地起了一点本该正常男人才有的反应。 此时的他,自是格外地想念远在京都的伊藤雪,想念凤仙子,更想念他的红颜知己里的任何一位。 罪过罪过!善哉善哉!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游走江湖,游戏人生,他牛二蛋虽然荤素不忌,对于男欢女爱没有太多的禁忌,但在他绝对清醒的情况下,即使再漂亮的女人,身材再火爆的极品女人,如果没有征得对方的同意,如果并不是她心里所乐意的,他也绝对不会轻易地越出雷池半步。 他牛二蛋虽然猥琐,虽然龌龊,甚至有些小犯贱,小流氓,但还是有自己做人的尊严,内心同样有着强烈的职业道德。 这些无形之中的人生价值观,或许正是他修行路上所遵循的道,是正道,也是大道。 呜呜呜。。。。咿呀呀。。。。 凶名赫赫的凶山深处,来自于山底的某个神秘地方,此时却是断断续续响起了一阵阵并不美妙的嘈杂声音,这是由一支简易的竹笛吹奏出来的靡靡之音。 听得出来吹奏之人非常的努力,也自是非常的实诚,而他的脸皮,自然也是足够的厚实,不然根本做不到对于音律一窍不通的情况下,确是毫无羞耻地这般招摇卖弄。 虽然是满耳的噪音,这还是牛二蛋尝试了小半天,才勉强吹奏出来的一小段,虽然距离肆意地御使这些凶兽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但对于自己的点滴进步,他还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毕竟,这音律的学习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并没有任何的基础,一切只能靠他慢慢地摸索,在摸索中一点一滴地感悟,并逐步地改进优化。 他也慢慢地,从原先如何让竹笛发音也根本搞不懂,到现在总算是勉强搞懂了如何通过竹笛上面的七八个孔洞,吹奏出七八个不同音调的音符,并连贯起来表达出一段完整的音律,以及整首乐曲最终想要表达的含义。 只要入了门,掌握了一定的规律,这事件就好办了,就如这凶山的迷雾,风清月自明,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剩下的,就是将这个逐渐熟悉的过程不断地强化,强化到如颐指使,强化到熟能生巧,强化到指哪打哪的境地。 而这,倒是他牛二蛋的强项。 正如修炼一门功法,他牛二蛋可以相比于一般人更加的专注,更因为他精神力的加持,脑子能够活学活用,甚至能够做到做一步看三步,也就是所谓的举一反三。 当然,之所以短时间之内能有如此的进步,还有一些不为外人所知晓的隐晦因素,就连牛二蛋本人同样身在局中,并没有丝毫的察觉。 要说这山底寒洞,寒则寒矣,不仅没有阻碍他的思维,反而促进了他灵智的缓慢成长,如果长久地生活在这种寒冷的环境里,思维可以变得更加通透和纯净。 近乎于一天的时间下来,这牛二蛋狂妄地认为掌握这门乐曲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前前后后也算是七不离八了。 因为洞里的严寒阻碍了声音的传播,他准备悄悄地到山洞外面,也就是洞外不远那个好似开大会的大露台上面测试一下,因为那里最为空旷,只要登高一呼,自是整个山林都是一目了然地映入眼帘,只要乐曲响起,也自是整个凶山的凶兽,都能听到个七七八八。 他满怀憧憬,这千军万马的凶兽被他笛声一响,立马就进入他牛二蛋的世界。 而他牛二蛋就是这个动物世界的主宰,当之无愧的国王,不仅如颐指使地随意指挥,让凶兽去干嘛,它们会没有二话说,屁颠屁颠地立马行动,也没有任何犹豫地给自己舒舒服服地干好。 一旦如此,这次凤家之行的收获可就太大了。 有这样一支凶兽的队伍相助,什么渡边家族,伊藤家族,在他眼里通通都是渣渣辉,自是再也不怕不怕,根本不需要谨小慎微了。 尤其是德川家康那个老渣渣,他想起来就来气,简直是如梗在喉咙。 这个龟孙身为元婴期的老祖级修士,竟然如地痞流氓似的对自己一个筑基的屌丝使坏,差点害的老子被这个老王八活生生地控制起来,成为他无恶不作的人肉傀儡。 参照这支凶兽的力量,根据二蛋的预估,即使现有综合实力仍然搞不过德川家康那个老鬼,但大致也相差不到哪里去了。 到时看他不爽,直接二话不说就把他的所有逍遥楼都给活生生地抢过来,自己鸠占鹊巢当个现成的富家翁,不仅能够赚取源源不断的暴利钱财,还能够享受成千上万整个扶桑国搜刮过来最为极品的姑娘,她们温柔而体贴的各色服务。 走东村,走西村,村村都有丈母娘,或许才是天下男人最大的雄心。 第527章 小金 久旱逢甘霖,这一整天啊,牛二蛋都在努力地研究这支神奇的乐谱,并尽可能地熟悉这首曲子里的每一个音符,每一个曲调,力争将其尽可能完美地吹奏出来。 而洞里两位陷入深层次熟睡的女人,他自是不需要太过担心。 对于自己亲自下的迷魂之药及其强大的药效,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毫不夸张地讲,几乎金丹大圆满之下的任何修士,在这种密闭的空间里,都逃不过这种极其诡异的迷魂之毒无声无息的侵害。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迷药,而是源自于华佗祖师拯救天下无数苍生的麻沸散,更是被他额外添加了天地间最最珍贵的灵髓母液。 这灵髓的母液可真是个好东西,不仅能延年益寿在最短时间补充修士所需的各种能量,尤其是灵力的积累和补充,还将毒性激化,发挥到最大的功效。 人逢喜事精神爽,哼着欢快的小曲唱着肉麻的情歌,他个老六真的大摇大摆就朝着洞外走去,而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整天,已是夕阳西下日落黄昏后,也是倦鸟归巢凶手回洞时。 这凶山里的凶兽,虽然不乏一些昼伏夜出的夜猫子,但大部分倒也长久以来,慢慢地被人类的习性所同化。 可能从兰花千代和凤倾城那个刀耕火种的激情时代开始,这种不知不觉的改变,就已经在这偌大的凶山里默默地进行。 以至于夜幕降临直至整个漫长的夜晚,绝大部分的凶兽都停止了觅食,更多地选择蛰伏休息。 有的是真的休息,在自己的洞穴里四仰八叉地抱着母兽睡觉打呼噜,当然也有不少想要进步的,为之坚持的,正在内卷的,他们努力的修炼,废寝忘食,日夜不停地摄取和炼化阴魂珠所散发出来的神秘信息。 而白天绝大部分时候,整座凶山都是它们天然的乐园,到处都是打闹追逐嬉戏玩乐的各色凶兽,当然也不乏一些血腥的狩猎,因为整个凶山,同样是一个完整的生态链。 夕阳西下,风景这边独好,落日的余晖映射在山林的里里外外,或斑驳,或流光溢彩。 整个凶山,都笼罩在最后一抹金色的海洋里。 这是一日之中最为美丽的时辰,更是冬日里难得一个好天气,虽然整座凶山终年都是寒气逼人,尤其是靠近山洞的地方,刺骨的寒冷更是让所有凶兽为之却步,除了这个群体里面为数不多的几只三级凶兽,尤其以大王吊睛白虎为最。 对于这里无数的凶兽来说,它们经过上百年以及更长时间的适应,虽然已经慢慢习惯了这里异样的严寒,同样的,也从这莫名的严寒里收获了各式各样的好处。 但相比于它们的天性,它们自是更加的喜欢阳光普照的暖洋洋感觉,尤其是凶兽群里那条贼贱贼贱的小蛇。 这不,此时的它正敞亮着肚皮,四仰八叉地躺在偌大露台旁边的一处枝丫上,晒着一天之中最后一段时间的日光浴。 这是一条贱蛇,由它的销魂姿势,也自是能看出来其痞痞习性的一二。 也许正因为它实在是太渺小了,以至于长久以来,被那些高大强壮的凶兽所掩盖锋芒。 但在这凶山的凶兽队伍里,说起小金,却是让所有凶兽都为之色变的狠角色。 虽然它的修为有限,并不是顶尖的那种,混到如今修行数百乃至上千年,依然只是一条二级凶兽的屌丝,还不到二级顶点的那种。 小金自是想尽了一切的办法,却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很难突破到三级凶兽的行列。 但不知何故,即使是凶山里绝对的大佬吊睛白虎,实则就是整座凶山当之无愧的大王,其早已是三级凶兽的狠角色,更是数十年前已经突破到三级后期的超级大凶兽,同样不愿意轻易地招惹这个小而不起眼的小金。 实在是这小家伙太善于伪装了,又太是记仇了。 谁要是惹怒了它凶山小霸王小金,惹的它不开心不顺心了,哪怕就是背后说几句不好的坏话被它听到了,或者传入它耳朵里了,愤怒而暴躁的小金,它绝对会连续地跟踪哪怕是三天三夜,直至找到惹它不开心的正主老巢。 即使在它和异性亲热的敏感时候,甚至在上厕所的时候,小金最为擅长的悄无声息地偷袭,献上它的致命蛇吻。 凶山里的凶兽,很多的獠牙或者爪子里都带有不同程度的毒素,也自是对于一般的毒液,都有一定的免疫和抵抗能力。 唯独面对小金,它们所有抵抗都是无效的,也是白忙活的。 只要被其狠狠地咬上一口,对不起,几乎十死无生,而且死状无一不是非常的凄惨,个个都是如红毛鬼似的遍地撒泼打滚,慢慢就丧失了神智。 最终的惨状,不仅挠破了自己全身上下的所有肌肤,就连脸庞也是未能幸免,实在是全身上下犹如冰火两重天地极致难受,即使是铁打的肉体,也受不了如此可怖的折磨。 有那实在受不了如此痛苦刑罚的,逐渐在冷热寒毒的双重攻击之下失守了心灵,它们生无可恋,只想尽快地解脱如此的痛苦,有的直接从数百米的悬崖高空坠落山谷,也有的头脑发热,一头撞向最为坚硬的山石巨块。 要说这小金,今天也真够倒霉的,它正四仰八叉地打着瞌睡,享受着最后一程的阳光浴,突然的,离他不远的地方,突然鬼鬼祟祟地冒出个人影出来,趁着它小金不注意的时候,这个陌生的人类却是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根绿油油的竹笛出来,自顾自地,就在那边咿呀呀地吹奏起来。 “谁?” “特么是谁打扰了我小金的美梦? 你特么知道我小金是谁吗,你特么出门也没烧个香拜个佛啥的?” “知道惹到我小金,愤怒的小金,会是什么严重后果吗?” 小金脾气足够的大,实在是这些年来因为修行很难进阶,它的心里积累了太多的苦恼和委屈,慢慢地,也都转变成无穷无尽的火气。 它自是忍受不了如此难听的声音打扰它小金的白日好梦,改而异常灵巧地翻身坐起来。 他来不及整理猥琐的容貌,以及流了一枝丫的哈巴喇子,一眼就看到前方的露台上,也是离他只有数十米的地方,正有一个一袭白衫的人族异类,自顾自地在那边吹奏一首陌生而又熟悉的曲子。 说它熟悉,实在是这支曲子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其中顿顿挫挫某一个甚至某几个音符和段落,它小金听起来是应激性的熟悉。 但它小小的脑袋,实在是谈不上有多大的智慧,偏偏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说是陌生,实在是它耳熟能详的音符只有那么的一曲,但和眼前随着风声越吹越是激昂的曲子又有很大的不同。 它说不上来哪里相同,但对于不同的认识,肯定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第528章 愤怒的小金 眼前的小东西,它小小的身子,只是轻微的扭了扭,竟然不可思议地借助微风的力量,又好似突破了某种不可理喻的神奇规则,如一道闪电般,极速地朝着二蛋此时立足的露台射来。 虽然是在吹奏之中,亲自试验自己对于这支曲子的掌握和熟练程度,也自是要验证兰花千代亲手所着的笔记到底有没有骗人。 当然,二蛋最为疑惑的,还是她亲自创作的这支曲子是不是真的那么神乎其神,竟然能控制住这里满山的凶兽? 要想走出凶山,走进凤家,这是一条必须经历的路,即使非常的艰难,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但牛二蛋仍然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亲自尝试一下。 不成功,便成仁,也自是并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当然,一旦试验成功,收获无疑是非常喜人的,这就相当于他牛二蛋的身边,立马就多了几头三级凶兽作为帮手,还有无数的二级凶兽大军作为辅助。 这样豪华的阵容,无疑是一支非常庞大的力量,足以抵的上京都四大家族里相对薄弱的德川家族,到时候,他牛二蛋只要愿意登高一呼,他就是这扶桑国当之无愧的第五大家族,第五支最为顶级的军事力量。 如果再能吸引一些仁人志士的加盟,或许还能向前再进一步。 但素来谨慎的牛二蛋,却是并没有被天大的美事冲晕大脑,更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实在是八字还没一撇呢! 况且此处危机四伏,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这里不仅有那些大型的猛兽,尤其是那头吊睛白虎,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的自己碰到了,照样只有逃命的份。 最为让他加以防备的,也是最有兴趣的,还有当初咬中老偷儿的那只细不可察的小东西。 虽然他巴之不得那个小东西就是传说中的金环蛇,也自是提前准备了一套诱捕蛇虫类的特殊陷阱,但牛二蛋的所想,真能如他所愿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所想即所愿,说的或许就是今天的牛二蛋,而他的手气和运气,向来都不是很差。 他自是知道竹笛一响,黄金万两,他这借助灵力吹奏出来的竹笛乐曲,必然会在最短时间内吸引凶山里大部分凶兽的注意。 姑且不论他们会不会被这奇葩的乐曲所指挥,但被吸引过来是必然的。 果不其然,不远处已经传来窸窸窣窣的各种声音,再远处的山林里更是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沉闷虎啸,如一记闷雷震撼了整座山林,不消说,这凶山里的霸王,那只吊睛白虎同样听到了这里参差不齐的笛声,被立马吸引过来了。 而在它们到来之前,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条小的不能再小的金色影子,正在快速地接近人类脖颈处最为脆弱的咽喉部位,稍不注意就会恍惚,被它近身攻击而不自知。 犹如一道细小的不能再小的闪电,就这样横跨数十米的距离,突兀地出现在二蛋的面前。 如果眼神足够的好,细看这个小不点狰狞的面容,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细小的只有两个大拇指甲般大小的袖珍头颅,此时却是耀武扬威,恶狠狠地张开它那袖珍的不能再小的嘴巴。 虽是满嘴的獠牙,但每一颗细小牙齿就如那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般,即使不做任何抵抗的被它咬上一口,想必伤口之处,和被一只蚊子咬了一口差不多的境地,也不至于能伤害到哪里去。 来去如风,再者非常的细小,又极其善于借助周边的环境隐匿其行踪,一不小心就会被眼睛所忽略的小不点,却是在二蛋最强精神力的笼罩之下无所遁形。 从踏上这处露台的那一刻起,牛二蛋早已打足了精神,时刻注意着这里的一草一木。 凶山或许掩藏有无数的凶兽,但他牛二蛋最为感兴趣的,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小不点。 他自是无比的期望,能在这凶山里捕捉到一条百千年难遇的金环蛇,他也自是算准了,一旦真有,那这小东西必然会闻音而动,恶狠狠地赶来。 华佗祖师的真经里,曾经记载过一句描述金环蛇习性的原话,个头很小,却是一根直肠极易暴怒,脾气也是贼大。 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根筋性格,自是很合牛二蛋的胃口,同样很容易被狡猾的人类狩猎者所利用,最终变成囚禁它的牢笼。 二蛋想到了很多这传说中的金环蛇闪亮出场的样子,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先发现他,攻击他的,却是他欲得而始终不遇的金环蛇。 那道金色影子借着金色夕阳的掩护,从远方极速飞袭而来的时候,牛二蛋就已经发现了不对,他敏锐的精神力立马就紧跟着,无死角地捕捉起这个方向上的所有异样情况。 众里寻它,只是远远地一眼,牛二蛋立马就心里狂喜,而脸色也露出痞痞的笑容。 没错,就是这么个小东西,和华佗祖师只言片语的描述有很大的相似之处,真可谓踏破草鞋无觅处,原来就在枝丫处。 小子,你丫的隐藏的可够深的啊。 亏得你爷爷我还一直小心谨慎脚底下的所有地方,害怕步了老偷儿的后尘,被从下山路突袭,没曾想到你小子改性子了,不按常理来出牌了,改从空中偷袭爷爷啊。 既然你不上路子,那就不要怪爷爷不客气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有笼子,只不过今天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这可不是一般的笼子,而是一个异常坚硬的顽铁笼子。 好个牛二蛋,他不退反进,危机关头不仅没有任何的惧色,反而是异常的兴奋,实在是此等好事千年等一回,这种集天地之灵气精华所衍生出来的绝世凶物,非常非常的难得。 他原本只是猜测,却是没有任何把握的异宝,没曾想到,天大的惊喜果真发生了,在这极寒之地的凶山出现了。 入了宝山,岂能空手而归,这可绝不是他牛二蛋的风格。 不把这座凶山里的好货给全部收割光,他也绝对不会鸣金收兵。 第529章 捕蛇者说 牛二蛋可不是啥善良之辈,他迎上去的时候,本是两手空空,待到出现在那条金色小不点身前的时候,手上却是变魔术般地多了个狭长的铁罐子。 不消说,这只花瓶形状的,也像是一个大号的酒壶,更像是一个晚上应急用的尿壶,是他早就提前准备好的,也是山下的时候从老偷儿的家里顺手带出来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瓶子,纯粹是一块由顽铁千锤百炼而成的铁瓶子,虽然块头不大,但拎在手上倒也蛮有份量,显得沉甸甸的。 也不知道老偷儿这个大号的铁瓶子,是从哪个大户人家顺手牵羊搞回来的,反正在他那个破烂似的家里,值钱的东西倒是没有几样,而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却是还有一大堆。 本着空空出手绝不失手的原则,每次他来了兴趣,外出准备大干一场,即使最终没有搞到太有钱的大户宝物,也自是要搞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回来,满足一下他的偷盗之心。 不仅老偷儿如此,他们空空门一直传承的就是这种奇葩的规则,在乎的并不是偷盗的成果,而是享受这份偷盗猎奇的过程。 追根溯源,自是源于空空门的创业祖师,定下了如此奇葩的规矩。 难得的,这个异常形状的铁瓶子,竟然还带有一个同样是顽铁打造出来的厚实盖子,正巧能将铁瓶子给彻底密封起来。 一旦罩住这迎面而来的金色小东西,不要说它是一条细微的小蛇,即使装水装油装任何的液体固体乃至气体,随意的踢踹把玩,也不会泄漏出来任何一滴。 这金色的小东西虽然平常大条惯了,实在是这座凶山里,它也有足够嚣张的资本,但它虽然直肠,无论是身体构造还是平常行事,智商可是不低的,相反还很高。 迎面的人影正对着它,甚至主动冲向它的时候,它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头。 它小金这些年来难得出手几次,哪次不是小金出马一个顶俩? 一旦被发现是传说中的小金亲自出马,对面的敌人立马识相地丢弃侥幸的心理,丢盔弃甲地逃之夭夭。 当它异常敏锐的眼神一眼看到这个人类的右手上,突然冒出来一个铁瓶子的时候,它立马反应过来,知道可能要坏事了。 这个人类的傻鸟这是要干嘛? 他难道是有准备而来? 难道还想把金爷我捕捉囚禁起来? “卑鄙的人类,你成功地激怒我了。” “爷爷小金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有的兽,更不是你能打主意染指的。” 说时迟,那时快,这小鬼头意识到不对劲,没有任何的耽搁,立马做出了行之有效的改变。 它原本几乎直线前进的快捷身躯,却是在接近二蛋不到三米的地方来了个超级丝滑的大转弯,以圆弧的轨迹绕过二蛋的正面。 但已经怒火急剧上升的它,对于打它主意的人类,并没有任何的退缩,反而再次发起了更加狂暴的攻击。 靠! 这也行? 小东西的警觉和善变,让二蛋啼笑皆非,他原本以为只是对付一只小小的细兽,照理智商应该不咋的吧? 如此小的一个袖珍的意,就那脑袋才几个指甲头大,又怎么可能和人类的智慧相媲美呢? 看来啊,还是低估了这凶山里各路凶兽的真正智慧了,尤其是眼前形似金环蛇的小东西,别看它就是个小不点,异常的微不足道,却有堪比人类的智慧和极其果断的反应速度。 姑且不论他牙齿里的奇毒是如何的霸道和诡异,仅此智商一点,以及它随机应变的霸道总裁性格,就足以让它在这片山林里脱颖而出,成为没兽敢轻易招惹的小霸王。 二蛋到手的肥鸭子就这样飞了,随着这金环蛇的变招,他自是不甘心地也紧跟着变招,唯一的不变还是变,只能寄希望于速战速决地将这个小东西拿下。 岂料,仅仅是一会的功夫,已经听闻无数凶兽的脚步声,以及各类呐喊咆哮声。 虽未至,但可以想象,正有无数的四脚兽齐齐地朝着这边冲杀而来,如果再不离开这里的话,或许就是万兽奔腾的壮观景象。 到时别说是他牛二蛋,即使是金丹大圆满的修士,照样是身死道消被踩咬成肉片肉沫的下场。 即使元婴老祖亲自出马,他们的名声,他们的修为,或许能震慑同样生理属性的人类,但绝对震慑不住这些陷入疯狂,而择人而噬的凶兽。 最终的结果可以想象,两败俱伤的必然结局,而元婴老祖,即使能保住一条性命,也必然是缺胳膊少腿的狼狈下场。 二蛋不敢耽误,自是小命要紧,因为这处露台恰恰距离山洞还有好几十近百米的距离,他即使速度再快,也自是很难再从原路返回山洞,但他更不甘心,看到异宝近在咫尺,却是失而未得。 沧海一声笑,方显英雄本色,胸中的一缕豪迈之情,在万兽到来之前被他成功地点燃激发,而他手上那只不大却是很沉的铁瓶子,却又倏然不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换成了一只胶皮手套,而手套里握住的,正是满满一把强力的迷魂沙。 这种迷魂沙和寒洞里迷倒两个极品女人的迷迭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均是迷药的一种,只不过这种沙适合在这种空旷的场合使将出来,而迷迭香,更适合在密封的环境里悄无声息地使用。 听得无数的同伴正自赶来相助,这犹在半空中快速朝着二蛋侧面接近的金色小蛇,它面露得意之色,就差咧开小嘴哈哈笑出声来。 它当然知道,只要大部队一到,眼前的这个人类就会完蛋了,也绝对会被那些肮脏的大块头吃的渣渣都不剩。 但这样天大的功劳,怎么能让那帮废物给抢走呢? 要知道,这个可恨的人类必然是冲着我金爷来的,原因自然很是简单,因为他提前准备了一个铁瓶子。 “哼!” “卑贱的人类,无论你有多么的狡猾,你个龟孙最终的归宿,也自是逃不过金爷的魔牙之咬。 它先前愤怒到极顶之时,也已经想好了一百种如何处置眼前人类的法子,比如要将他慢慢地折磨至死,才能消去它金爷心中的愤怒之气。 但现在,它只剩下唯一的想法,就让我小金爷,来送这个卑贱而短命的人类最后一程吧! 第530章 小金入彀 这小金虽说长得细小,但绝对是个狠角色。 它根本不给自己留后路,胜利当前,何须保留,他把吃奶的力气全都给使出来了,在原先迅疾速度的基础上,硬生生地又提高了一成。 而这,已经是它的极限了。 它已经算准了,这个人类肯定知晓其他的帮手赶过来了,身处慌乱之中,他也必然会手忙脚乱地分心,而这个时候,恰恰是高手对决的契机。 哼,金爷杀鸡不用镰刀,直接送他上路和姥姥团聚。 岂不知,正是由于它的贪功冒进,它的狂妄自大,原本一场可能无疾而终的捕猎,却又峰回路转,豁然开朗起来。 二蛋也只是最后象征性地争取一下,原本并没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其他帮忙的凶兽来的太快了,更因为这半空中动作迅捷的小不点异常的狡猾,不可思议的,竟然能够任意改变进攻的方向。 虽然人类高阶修士同样能够在半空中自由的变换招式,比如金丹期的大修士,但无论他们怎样的理论加实践,也绝对不如这头小畜如此的丝滑,简直就是想怎么变,就怎么变,而且来去如风,不受任何的空间所影响。 危机危机,危险之中照样掩藏着各种机会,而机会之中,自然也暗藏着各种风险。 一旦这个小不点退缩了,等到那些赶来的凶兽一拥而上,那他牛二蛋即使有三头六臂,即使他手上的迷魂沙效果再好,也自是很难逮住这条神奇的小蛇。 此时对阵的双方,均是打出了不小的火气,小金自是无法无天惯了,而牛二蛋也没想到,一个小不点竟然这样的难缠,双方誓必要将对方彻底地拿下。 他们也自是不再有任何的保留,一方张牙舞爪,张开满口的细小獠牙嗷嗷直叫地咬来,而另外一方,将一大把白色的粉末状晶体一把掏出,迎着小蛇杀来的方向极速地掷出。 这白色晶体看上去并不多,只是盈盈一握半个巴掌而已,却是迎风飞扬,彻底而均匀地铺洒开一个数丈的见方,笼罩成一张天罗密网,白茫茫的一片。 “咋回事,咋回事?” “我小金爷的眼睛,咋就突然看不见了呢?” 那个卑鄙的人类到底躲在哪里,我小金爷今天不亲自送你上黄泉路,我就不姓金,改跟你姓了。 这特制的粉末,并没有太多的刺激性气味,反而闻起来有一股香香甜甜的好闻味道,犹如那春宵女子闺房里催人情欲高涨的诱惑味道。 它们无差别地迎风铺散开来,而这小金,它的速度已是飞快,招式也已使老,自是来不及任何的躲避。 即使它最后象征性地扭了扭身躯,摇了摇细小的不能再小的屁股和尾巴,但在这数丈的范围之内,仍然被无差别地沾染上无数细小颗粒状的白色粉末。 这粉末威力奇大,发作速度极快,先是迷你了它的眼神,直至彻底地迷你它的思想,它的灵魂。 但二蛋,却是来不及收取这份天大的礼物,因为眼前的小蛇,尚还没有彻底地陷入昏迷,犹在挣扎的进程之中。 同样因为这条小蛇已经啪嗒一声,彻底地掉落地上,只需要弯下腰来,捡起即可。 但这最为平常的动作,或许只需要万分之一秒就能完成,但此时的牛二蛋却是万万也做不到,也是不敢做的。 因为距离他仅仅十来米外的地方,一个巨大的白色影子已经咆哮着朝他扑来。 不消说,这小山一样的白色影子,正是这凶山里的山霸王吊睛白虎,一只可能已经是三级中后期的强大凶兽。 白虎未到,但腥风已至,闻之让人作呕,仅仅一声咆哮,就已让无数生灵心生胆寒,而纷纷避让不可力敌矣,这凶山独一无二的大王吊睛白虎,果然是名不虚传,威猛无敌。 如果是单独面对一个金丹后期的人类修士,牛二蛋或许还能使尽百般手段,勉强地坚持个百儿八十招。 实在是他的防身手段层出不穷,有躲避的功法,更有稀奇古怪的奇毒,甚至乾坤袋里还有最后一捆的烈性炸药,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但是面对一头三级后期的凶兽,他却是没有任何的把握,实在是这凶兽的思维和人类完全不一样,它们不讲任何的道理,就是一根筋地往前冲,直接把你干死为止,根本没有人类那么多的顾虑和弯弯道道。 更何况,这里是凶兽的主场,还有无数的凶兽正源源不断地赶来。 哎! 二蛋长叹一声,该走了,必须走了。 再不走的话,肯定来不及了,说不定还把小命给扔在这里,白白地便宜了这些嗜血嗜肉的凶兽。 至于眼前这条甚是奇异却是脾气很大的小蛇,虽然暂时地错失,但他并不是很担心。 实在是他先前挥洒而出的半把烈性的迷毒,虽然这个小东西可能对于各种奇毒有着异乎寻常的忍耐性,甚至见毒颜开,以毒为生。 但这特制的迷毒还是有其一定的特殊性,最起码短时间之内,这个小东西要好好地睡上一觉,而不会有任何的反应,实在是刚才整整半把的迷魂白色晶体,近乎于一小半都被二蛋以奇妙的手法硬生生地砸在这小东西的身上,也自是被其照单全部接受。 面对绝对的大凶兽吊睛白虎,二蛋没有任何的恐惧,反倒跃跃欲试。 他有心试试这头吊睛白虎的脚力到底如何,虽然他现在的速度已经跟不上跛马,尤其是长途跋涉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既然跛马能从这头吊睛白虎的嘴里逃生,自己相比起跛马的速度虽有不如,但短时间之内相差并不是那么的巨大,而且这山林之中小道多崎岖,正巧适合自己凌波微步超常的发挥。 第531章 虎口逃生 要说这牛二蛋修为并不是很高,胆量却是贼大,他仅仅以筑基中阶之境,就敢单独面对一头三级后期超级大凶兽的疯狂追杀。 要命的是,这里还是别人的主场,对于地形相比陌生的他有着天然的优势。 两条腿的人类,他脚底抹油拼命地朝着山顶的方向逃去,至于回山洞的路,早已经被闻声赶来的各种凶兽给层层叠叠地堵住了,也自是回不去了。 而山脚下的小镇,他更是不敢去,也不会去,那种祸水东引坑死全镇百姓的事,即使活活打死他牛二蛋,也是干不出来的。 这四条腿的吊睛白虎,算是真正的发怒了,一声巨大的咆哮震的山林的树叶簌簌而落,随便一个纵跃就是十来米的超远距离,它满张着血盆大口,恶狠狠地朝着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类咬去。 只要被它咬到,无论是脑袋还是大腿并不重要,即使是一块铁板,也是断成两截的必然下场,更不要说是血肉之躯。 这头白虎统领这片山林已经数百近千年,何曾受过如此的欺辱,今天太阳从西边出了,竟然被一个卑贱的人类杀到自己的主场来耀武扬威。 孰可忍,孰不可忍! 不将这个卑贱的人类挫骨扬灰,咬碎成千千万的碎渣渣,它白虎还有何脸面在这凶山里继续当大王,又如何一呼百应地带领兄弟们齐齐奔向幸福的小康。 要说最近的白虎,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窝囊透顶了,它修行一千多年,自诩为天赋异禀,更是威猛无敌。 但这短短的几天,真可谓流年不利啊,所有的窝囊事都被它赶上了。 先是一头贼贱贼贱的跛足马,竟然和它的毛发是一样一样的全身灰白色。 它得得得地一路快跑,从山下一直嗷嗷直叫地冲锋到山顶,再嗷嗷直叫地冲向那一头的海滨天堑,连它白虎也不敢轻易踏足的神秘地方。 白虎对于自己的速度曾经是无比的自信,最起码在这片山林,它不仅力量是绝对的王者,速度和耐力,同样是四条腿里的佼佼者。 但偏偏追赶这头嚣张白马的时候,它遭遇了虎生的第一次滑铁卢,也是绝对信心的第一次缺失。 一开始的时候,两道你追我赶白色的影子倒也能并驾齐驱,有时只是相差一点点,就足以把自己锋利的一对前爪,狠狠地扎进前方正对着它一摇一摆的肥美屁股。 偏偏,每次只是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啊,就被这马儿子错过了,一溜烟地又跑开了。 更可气的是,白虎拼命地加速,对方也是同步地加起速来,白虎一旦力有不逮,这马小子就像是说好似的,也是同步地慢慢减速。 就这样一前一后,两道白影从山腰一直跑到了山顶,又从山顶跑到对面的山脚下,它们彼此之间,总是相差一个身位左右的极短距离,这还是前面马背上,驮着一个全身同样一身白的老头的情况下。 这还没完,今天这一整天,这不知道从哪里蹦跶出来的马儿子,三番五次地跑到山腰处挑衅它虎大王的威严,这龟孙仗着速度奇快,根本不把凶山的任何凶兽都放在眼里。 连绝对的老大吊睛白虎都逮不住它,其他的凶兽一开始还吆喝着一拥而上,口号喊得通天熊,胸脯更是拍的咚咚咚,结果山顶山脚连续跑了几个回合下来,个个都是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却是连跛马的一根毛都没逮着。 慢慢地,只要跛马每过一两个时辰过来挑衅一下,其他的凶兽干脆就麻木不仁地按兵不动了,除了吊睛白虎。 作为凶山的大王,他自然有着强大的内心骄傲,它也偏偏不信这个邪,非要追上这头跛脚的白马,将它千刀万剐方能解除心头之恨。 奈何,跛马驮了老船长凤三的情况下它都没有追上,这轻装上阵,吊睛白虎虽然勇猛无敌,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要这跛马稍一发力,整个四条飞速扒拉的马蹄仿佛要脱离了地心引力,空余屁股后面阵阵咆哮的虎王,立马就被甩下了一大截。 要说这跛马,它一开始刚上凶山的时候,信心还不是那么的足,待得三番五次地调戏这凶山里的老大吊睛白虎,把它当猴子一样的戏耍,它的马胆子也就慢慢地上来了,信心也自是上来了,再也不是一开始的谨小慎微那么的瑟瑟发抖害怕了。 它跑啊跑,越跑越欢溜,越跑越轻松自在。 偶尔还回过头来,挤眉弄眼地等等在后面气喘吁吁依然不信邪的白虎,偶尔还在路边小解一下,继续等待白虎的追杀。 它这侮辱性的动作和行为,自是气的这白虎火冒三丈,却是没得任何法子,只能是一阵接一阵,让整座山林都在簌簌发抖的恐怖咆哮,发泄着它心里的怒火。 奈何,音浪虽然滚滚,却是根本震撼不住胆子越来越大的跛马,白虎的一切努力,注定是大炮打蚊子,没个任何的鸟用。 唉! 被跛马调戏了也就算了,好歹它也是和自己一样四条腿的,而且天生就以跑路见长,至于耐力,更是所有跑兽里面的绝绝子。 而现在,竟然被一个卑贱的两条腿人类,以差不多雷同的方式肆意欺负,你说这白虎,心中该有多大的气愤啊! 它唯一的发泄,只剩下咆哮连连震天吼,虽然今天一整天山上山下的跑了十来个来回,但它仍然鼓作余勇,一鼓作气向前冲,誓把敌人千刀剐。 虽然是两条腿,但这个卑贱的人类却是异常的灵活,他像个兔子似的左突突,右突突,不停地变换着逃跑的方向。 就在致命的虎爪快要搭上他后背肩膀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来了一个极速的变向,又莫名一溜烟地拐到右侧去了,堪堪地躲闪过后方白虎的致命一击。 这样惊险万分的场景,只是短短数十分钟,已经在这山腰通往山顶的小道上无数次上演,而每一次,都是前方的人类惊险万分地正巧躲过。 这人类的绝对速度,在白虎看来自是远不如那匹贱马,但他的灵活性和机动性,却又比几乎直线奔跑的跛马强上太多。 第532章 危难之际 虎王的这一天,是恍惚的一天,也是悲剧的一天。 今天发生在凶山的追逐大戏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满山的凶兽都已经追的麻木,也是看的麻木了。 它们参与围捕了前面的几次,几乎都是肉包子打狗,没有任何的回响,更没有任何的作用。 慢慢地,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兴致了,你们爱咋咋的,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反正它们的老大,一直满世界吹牛逼力拔盖世的吊睛白虎已经追上去了。 如果他都没能追上那个嚣张的人类,自己这帮人上去,照样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白白地浪费一身的气力。 如果让它给追着了,那更是没自己啥事了,这个弱小的人类,其鲜美的血肉,必然是不错的战利品,只是需要三口两口,就会被虎王毛都不剩地啃食精光。 正是抱有这样的奇葩心理,重在参与的看热闹心理,难得的这满山的凶兽,就差搬个小板凳,集体地观看这场特殊的追逐大戏了。 远远地,只见两道影子在落日余晖的山林里不停地穿梭,并越跑越远。 二蛋自是没有登临过凶山,虽然老偷儿曾经数十年前上到过半山坡,多少还有点留存的印记,也一五一十地尽情告知,但再往上的山顶部分,他就是两眼一抹黑,一窍不通了。 对于这里的地形,二蛋同样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实在是太多奇葩,到处都是崎岖而蜿蜒的石山小路。 说起来还是他牛二蛋大意了,原本只是出来演奏一下最新学成的御兽神曲,试试这些凶兽的反应。 岂料兽没御起来,无巧不巧地遇上了那条金色的小蛇,实在是鬼迷心窍地见猎心喜,以至于不仅白白地耽误了宝贵的逃离时间,最后花了莫大功夫的小蛇,也还是白忙活,根本没逮着。 相信要不了多少时间,以金环蛇强悍的解毒能力和恢复能力,那个小东西又会重新变得生龙活虎起来,而再要捕捉到这类天地奇兽,无疑难度堪比登天。 偷鸡不成反要蚀把米,说的就是如今略显狼狈的牛二蛋。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而他被人尊称为一代神医,这后悔药却是同样配制不出来。 幸好他的心态,一直都是积极和乐观的,无论遇到多大的挫折,也无论身处如何凶险的环境里,只要人没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照样还是那个活蹦乱跳的牛二蛋,那个乐观积极的牛二蛋。 这样被追下去,迟早不是个事,虽然短时间之内,他可以利用各种步法的技巧,并借助这里复杂的地形,躲避身后这头吊睛白虎的凶猛袭击。 至于正面的对抗,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或许要不了几个回合,就有可能一力降十会,被这头猛兽给狠狠地扑倒,就像他曾经扑倒的那些红颜知己一样,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能彻底地翻身。 而它一嘴密密麻麻的雪白獠牙,根根都堪比世间最伟大工匠的精打细作,只是想想那森森寒光,就让人不寒而栗,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一旦长时间保持这种高强度的闪躲逃避,不仅他的灵力储备和体能吃不消,而且吊睛白虎也不是傻子。 它一次次的扑空,也一次次刷新了对于眼前人类的认知,必然会在下一次的进攻中做出尽可能的改变,或许再一次的逃躲,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正在二蛋为之忧愁的时候,是不是考虑将储备的那些毒沙或者毒液,甚至储物袋里仅剩的从龙王岛顺来的雷管都一股脑地砸向这身后猛虎恶兽的时候,突然前方的山崖上,近乎于山顶的方向,传来一声异常熟悉的嘶鸣。 而他已经在悄悄酝酿大动作的右手,已经握住的半把迷魂之沙,随即被他悄然地放下。 这迷魂沙和迷迭香可是异常的宝贵,不到万不得已,牛二蛋绝不会轻易地浪费这最好的防身利器。 原本出于自保,他已经准备彻底地掀桌子拼命了,毕竟再好的宝贝,都远远比不上性命来的宝贵。 但人算不如天算,前方的一声嘶鸣,却是他此时听到的最为动听的回音,不消说,正是来自于他的老朋友跛马。 他赶紧运足最后的气力,再一次堪堪地躲过白虎蓄力的猛扑之后,赶紧朝着先前嘶鸣的方向大声地回应。 而吊睛白虎,自是同样听到了山顶方向的那声对它来说异常熟悉,也是异常耻辱的嘶鸣声音。 它知道坏事了。 原来眼前这个卑鄙的人类,和那头贱马是一伙的。 难怪他们都是同样的卑贱,不敢和自己正面对敌,但逃起来都是脚底抹油的孬种。 对于这匹贱马,白虎心里的火气甚至比眼前这个人类还要大,也更是头大,实在是这贱马的速度,是它身为凶山之王再长两条腿也赶不上的。 真不知道它那四条纤细的小腿,又咋会一溜烟地,跑的如此之快的。 新仇加旧恨,全部就在眼前,这白虎虽是疲倦之身,倒也迸发出了无穷的动力。 它再次惊天的一声咆哮,也自是再次运足了所有的气力,而其强有力的两只后腿立马迸发出无穷的推动力量,足矣支撑它庞大的身躯高高地跃起,就如一座山似的,轰隆隆极速地前进,朝着同样已经强弩已末的牛二蛋咬去。 眼看着,无论牛二蛋怎么闪躲,都很难逃过这白虎的必杀一扑,实在是从山腰到山顶的这段不远也是不近的距离,他早已经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自是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一旦被白虎扑倒,即使只是沾上了衣襟,除非奇迹发生,否则他牛二蛋短暂的一生,就将彻底地丧命于凶山虎王的血盆大口。 关键的时候,奇迹没有发生,因为这里山高皇帝远,自是不可能有任何的奇遇,偶遇! 虽然跛马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地方,也同样已经听闻到了让它兴奋不已的牛二蛋的呼喊声音。 但从山顶至二蛋落脚的地方,即使它速度再快,也还是需要一点点时间。 何况,这跛马除了逃跑能力突出之外,几乎没啥太大的攻击能力,也自是很难从虎口之下真正救出和它相濡以沫的主人。 第533章 白虎的困惑 我命油我不油天! 没有外力的帮助,那就只能自救,牛二蛋自有自己的杀手锏,一大把灰白色的晶体早已毫不吝啬地取出,一把朝着已经快要搭上双肩的白虎挥洒而去。 这个危难的时刻,牛二蛋必然没有任何的保守和可惜,生命为大,也只有保住了一条性命,未来才会来,也才有无限的可能。 至于迷魂药这些身外之物,虽然配置的材料极其的宝贵,尤其是要动用灵髓这种天地奇宝。 但只要他牛二蛋想要配置,还是照样能够配置出一箩筐出来的。 一声哀嚎,响彻凶山之巅,虽然白虎已经使出了全部的力量,也自是不给自己留后路。 但突变时刻,胜利在望的最后关头,眼前的卑鄙人类却是朝它快速抛出一大块灰白色的粉状球团。 只是轻轻一闻,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但下意识里,白虎心中一顿,感觉到极大的不妙。 虽然它的招式已经使老,但还是尽可能地扭过其硕大的虎头,也是全身上下最为重要和关键的部位,以避免被这莫名的暗器所击倒。 虽然它已经足够地努力,也自是避开了二蛋关键时候奇特暗器的正面袭击,但还是有一小部分的迷魂沙,溅落到白虎硕大的脑袋上,乃至瞪得快要冒青烟的一双血红色的眼珠里。 这迷魂沙甚是奇特,无论是人或者凶兽沾上,就如牛皮癣似的,很难彻底地自然剥落下来,而一旦使用灵力和兽力排斥这种奇葩的毒粉,反而会加速地融入身体和血液之中。 一切的根源,自是因为这里面掺入了天地之灵髓母液的缘故。 虽然这微不足道的粉末不足以对这头凶猛的三级白虎造成太大的伤害,但二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它原本也并不指望仅靠这小小的手段就能彻底地击溃凶猛如斯的白虎,他只是危难之际给自己争取一点小小的时间,争取到跛马能够近身就已足矣。 而这个时间差,一切都是刚刚好。 就在白虎中了轻微暗算延缓了先前凶猛攻势的时候,跛马早已经一声欢快的嘶鸣,再如一溜轻烟似地快跑到二蛋的身侧。 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的牛二蛋,面对白虎暂时的失神,他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耽误。 一个潇洒的翻身,就已经跃上熟悉的马背,自此山高皇帝远,天地任我行,这座危机四伏的凶山各处尽可去得,也再无任何心有不甘的凶兽,能追上他们哥俩的步伐。 这跛马虽然口不能言,但他心里可是明镜似的。 让它颇为欣慰的,自己的小主人,真不是盖的,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别看人长得不咋的,歪瓜裂枣的,比自己的英俊潇洒可是差远了。 至于修为,更不咋的,至今还只是个人类筑基期的屌丝,换作凶兽堆里,也只是一个二级堆里打酱油的混混。 但他的脑袋瓜,绝对是好使的,也是让跛马佩服不已的。 他仅仅孤身一人,竟然能够在这危机四伏的凶山肆意闯荡,更能在如此凶残的白虎嘴下逃之夭夭,也不枉自己当初一往情深深几许地跟着他闯荡江湖。 但让跛马不解的,虎口之下胜利大逃亡的牛二蛋,却是并没有任何罢手收工的意思,更没有绕过山顶去和另一侧山脚,和那个早已等的不耐烦,甚至一把鼻涕一把泪暗自伤神的白胡子老头汇合,他只是一味催促着往回跑 跛兄,快! 咱们杀它个回马枪,赶紧杀到山腹的那个平台处,那边有重宝。 跛马本来就是个马来疯,它天不怕地不怕,尤其是马仗人势的情况下,更是早已兴奋的找不着北,大嘴咧得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不把这座凶山给它闹个天翻地覆,它还真不愿意善罢甘休。 它只是鄙视地看着旁边不远又要冲过来报仇雪恨的白虎一眼,四蹄轻摆,得得得的马蹄声悠悠想起,如伴奏似的响彻在这段崎岖山路裸露的山石之上,独自留下傻逼似的白虎,在山林越刮越猛的狂风中黯然失神。 它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这些天到底是咋回事? 一次次的被打击,它凶山老大山林霸王的称号,数百年的骄傲,通通毁于今朝。 就连它自己,也都深深地怀疑起来。 是自己变弱了? 不行了? 还是敌人太强了? 而此时的跛马和牛二蛋,他们出乎所有凶兽意料,杀了个突然的回马枪,正一溜烟地朝着距离寒洞不远的山腹露台冲杀而来,而此时,天色已经彻底地黯淡下来。 谁也不曾想到,这夕阳西下勉强一个时辰而已,让人类闻风丧胆的凶山之上,却是发生了几百几千年都不曾有过的巨大变化。 而先前聚集起来的凶兽,又已经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实在是这几天的变故目不暇接,突破了他们狭隘的认知,震撼了他们长居于此苍白的心灵。 他们和白虎一样,这一天下来已经不知道被跛马折腾过多少次了,也自是早已累的腰酸腿痛,就差哭爹喊娘了。 除了那条金色的小蛇,刚刚还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这会好似有点醒了,它缓慢地睁开惺忪的双眼,犹如做了一个千秋大梦,悠悠然醒来。 它果然身具强大的解毒能力,再顽固的奇毒,也是最终难不住它。 它的遭遇和吊睛白虎可不一样,白虎只是被二蛋的迷药擦中了一点点,最后关头躲开了绝大部分的袭击。 而且这只是迷药,并不是啥了不得的见血封喉的毒药,以白虎强壮的身躯,三级凶兽的血气之旺,这点点迷药对它来说只是旦夕之间就足以恢复常态,而几乎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而眼前的小蛇,它平常就以毒为食,以毒为生,以毒为补品,其抵御各种奇毒的能力,相比于白虎,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但它的个头实在是太小了,它的境界又实在是太低了,而袭击它的追魂沙又实在是太多了。 它的奇葩身体虽然具备快速净化各种毒素的能力,却是一下子抵挡不住如此之多如此之密奇毒的袭击,最终一头闷倒在露台的中央,呼啦啦地熟睡过去。 熟睡并不是坏事,这实则才是这个小东西最为厉害的一招,只要通过一次睡眠,就可以自动净化尘世间绝大部分的致命毒素。 第534章 回马枪 要说这条小蛇,身体结构可真是够奇葩的,普天之下几乎任何的生灵,中了它的蛇吻奇毒,都是生不如死的必然下场。 而天下的奇毒,却是它最好的养料,那些普通的毒素,它甚至傲娇的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也几乎不会对它造成任何的影响。 而那些烈性的毒,奇形的毒,即使能让它暂时的难受,但扛过了发作最为狂暴的初始阶段,过去了也就过去了,顶多就是事后去小解一下,或者大解一下,也就彻底地排除干净了。 牛二蛋先前下的这种致幻中枢神经的烈性迷药,同样难不住这条小蛇,只要一觉醒来,它小金定当神清气爽,又是凶山里的一条好汉。 到时候,它小金即便上天入地,也要把那个卑贱的人类给找出来。 愤怒的小金已经对天发誓,一定要让那个卑贱的人类付出血债血偿的代价,让他知道小金爷绝对不是吃素长大的。 这小金,愤怒的小金,快要丧失理智的小金,它平生从未遭此大辱,这次会如它所愿吗? 风水轮流转,虽然小金脾气暴躁,更是睚眦必报,但老天爷这次和它开了一个玩笑,看起来完全没有站在它这一边。 它昏睡过去刚刚苏醒,也自是已经彻底地清除了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的迷毒,它惊喜地发现,这个人类下的怪毒,并不是烂大街的普通货,竟然是它小金所喜欢的,能够给它的身体带来成长的。 吸收中和完这些毒素,这小金竟然惊喜地发现,它的力量和速度又强大了一丝。 虽然微不足道,但确确实实是进步了,变强了。 但它还没来得及太多的兴奋,一股强烈的旋风就已经在它的身侧一闪而过。 而它细小的身躯,在这缕狂风的肆虐下,几乎没有太多抵抗之力的就被随风飘起,直至被卷入一个乌漆嘛黑却是冰冷冷硬邦邦的密闭空间里。 这处神秘的空间,让大梦初醒的小金爷异常的难受,实在是这处空间里的气味上头,实在是太特么难闻了。 说不上来的味道,有点类似于山里的那些莽猪莽牛平常大解小解的骚臭味道。 这股难闻的恶臭,熏得自诩为干净卫生英俊潇洒的小金,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呕吐连连,就连刚才让它蛇躯一震的奇毒回味,也都一股脑地全部呕吐出来。 它拼命地叫嚷,也自是大声地抗议,它虽然一下子想不明白到底是个咋回事,咋刚刚还好好的,躺在异常熟悉的露台之上,一眨眼的功夫,这会却是被装进了一个密封的尿骚味的铁质空间里? 任凭它想尽了一切的办法,无论是到处的冲撞,还是用它自诩为无坚不摧的利齿拼命地撕咬,却是一切如常,没有任何的效果。 完了,完了,我小金爷完了! 想我小金爷不仅英俊潇洒,更是勇猛无敌,却是莫名其妙地被哪个龟儿子给硬塞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一旦我遭遇不测,被歹人所害,那可如何是好啊? 想我小金,如今还是个黄花小处男呢,连女孩子的滑嫩小手都还没摸到过呢。 它越想越不对,先前美好的心情瞬间就跌入到了谷底。 蓦然灵光一闪,它终于想起来先前偷袭它的那个可恨的人类,曾经掏出来一个坛子似的黑黝黝玩意。 不消说,那家伙绝对是有备而来,而且打的是我金爷的主意。 难道是那个卑贱的人类又杀回来了? 又是他把我逮住,给装进这个硬邦邦的臭罐子里的? 它越想越像,越想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那个嚣张的人类,不是被那头笨虎给追上去解决了吗? 对于笨虎的实力,小金还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也是心有余悸的。 尤其是白虎虎啸山林一声巨吼,或许对其他凶兽来说并没有太多特别的地方,只是宣誓主权,召集伙伴,更多的彰显威严而已。 但小金的个头实在是太小了,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尤其是它细小的耳腔,更是它全身上下的致命弱点之一。 每次听到虎王发疯似的虎啸,小金都会痛苦的拼命摇头,赶紧找一个密封的地方把自己躲藏起来,而耳朵更是重中之重,要遮掩的严严实实。 虽然小金在这片山林里谁也不会正眼瞧一眼,唯独面对吊睛白虎,它还是规规矩矩的,不得不保持基本的尊敬,实在是白虎的恐怖实力独树一帜,是这片山林里绝对的王者。 白虎深得两位女主人的器重,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每次巡山,她们都是骑着白虎出行。 而它小金,就没那么多闪亮的光环,它天生就桀骜不驯,独来独往,看谁都看不上眼,也自是在这片山林里,没有任何的朋友。 这次它遭受罹难,不仅没有获得任何的帮助,甚至凶兽之中,有不少和小金曾经有过嫌隙的,他们还会幸灾乐祸,乃至落井下石。 打死小金,它也不相信那个瘦瘦弱弱的人类能逃得过虎王小白的追杀。 但除此之外,它又没有更好的解释,实在是这几天凶山发生的变故太多太多了。 不仅它小金小小的脑袋瓜根本想不透,就连它们口中所谓的女主人,此时同样被双双放倒,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山底寒洞里酣睡,而并不知道外面已经有如此多惊人的变故。 二蛋成功地在这金色小蛇彻底恢复之前,抢先一步将它收入铁瓶之中,一旦等它彻底地恢复,再想要捉住它,又要费好一番周折了。 而且这小不点实在是太不起眼了,又极其善于掩匿,更是蛇小鬼大阴险无比。 一旦让它察觉到不对躲藏起来,而这凶山到处都是茂盛的草木和虫洞兽洞,想要再捕捉它不啻于登天之难。 幸好这次的囊,非同一般,简直就是坚不可摧,就连二蛋的蛮力,在地面之上使劲地捶打和脚踢,也很难彻底损坏这个不起眼的铁瓶子。 任凭这小不点在里面左突右突地想要逃逸出来,奈何除了瓶口的铁塞子和瓶子之间仍有小小的空隙,并不足以支撑它小小的身躯逃逸出来,而其他地方,全都是坚不可摧。 这尿骚味瓶子的材质,就连二蛋也是啧啧称奇,连他都没搞懂到底是什么材料打造而成,想必老偷儿或者他师傅那一辈,从哪个富贵的大户人家给随手顺过来的。 而这瓶子里的小东西,脾气可真够犟的,它想尽了一切的办法想要挣脱束缚。 一次不行,撞得头破血流,就赶紧再来一次,没有丝毫的胆怯和动摇,而且没来由地一次更比一次脾气大。 长此以往,以至于瓶子里的动静也是越来越大,瓶身也在二蛋的身上到处地摇晃。 虽然二蛋听不懂这个小东西它吱嘎吱嘎发出的声音代表着什么意思,想必已经是怒火中烧,快到烧到临界,一点就着的那种了。 第535章 第二关 它强任它强,清风拂山岗,它骚任它骚,明月照大江。 小东西的拼死挣扎,二蛋只是乐呵的哈哈大笑,他志得意满,如一位凯旋而归的将军,异常威武霸气地指挥着跛马再次朝着山顶跑去,实在是那只笨拙的吊睛白虎,没一会的功夫又嗷嗷直叫地跟上来了。 可惜,它还是慢了一步,甚至就连小金被牛二蛋虏走,也是毫不知情。 这一天一夜,可是把它给累坏了。 这也不知道是第几趟了,掰着脚趾头都很难数过来了,几乎从昨晚他们登山开始,就几乎没停歇地,一路跟着这马屁股后面无用功地瞎跑了。 正是跟跑的多了,以至于它对于这匹和它一样全身显眼白色的跛马,尤其是它那一扭一扭的销魂屁股也是异常的熟悉不过了,实在是它在后面一路紧追,远远地,除了一路的烟尘相伴,只剩下两片肥美的屁股在前面快速地扭动,给它指引了前进的方向。 除了一开始那次,它还勉强能跟上跛马的步伐,其他的任何一次,随着跛马对这凶山地形的越来越熟悉,它就和在自家的庭院里散步一样,异常地潇洒和悠闲。 但白虎身为凶山之王,自有它王者的骄傲,或许脚程并不是它最大的擅长,但王者的尊严,永不服输的性格,早已烙印在它的血液里,让它始终不抛弃不放弃,非要将这一人一马给彻底地诛杀。 话说那位同样一身白衣白发的老船长,已经一日一夜没他的任何消息了。 深处这荒山之中,二蛋还是稍有担忧的,实在是这里的奇葩凶兽太多太多了,几乎各种各样的都有,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不仅是屁股后面的白虎让他心有余悸,这铁瓶子里的小东西同样是个不安分的主,可谓是奇葩中的奇葩。 这座凶山,对如今的跛马来说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它轻车熟路,四蹄富有节奏地轻踩在崎岖山石路面,发出得得得饶有节奏的快乐曲调,仿佛是一双美人的玉手轻抚过典雅的琴弦,应和着山林中时不时吹来的寒风,共同弹奏一曲侠客行! 跛马心有灵犀不点就通,立马就按照二蛋的授意,朝着老船长隐身的地方欣欣然奔袭而来。 以这跛马的脚程,这下山路差不多也耗费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才从凶山的顶峰,一路快跑到这一侧的山脚下。 这传说中的山脚,同样危机四伏,因为紧邻着登陆凤家的第二关壁垒,据老船长曾经而遥远的记忆,这第二关的风险,或许相比第一关,还要大上很多。 远远的,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北海支流,偌大的北海,好似从这里忽然改变了奔流的方向,变得异常狭窄起来。 但这里的狭窄,只是相比于无边无际的北海来说。 渺小的人类,立处于这段狭窄支流的门户,同样只能无限感慨于天地之浩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映入眼帘这片看似异常平静的海面,按照船长凤三的介绍,却是足够的恐怖,相比于这凶山之险,无疑更加的艰难。 或许整座北海的近海,尤以这段为最,实乃是很多择人而噬凶兽的大本营。 你能想象到各种最为恐怖的怪兽,都有可能在这段通往凤家的不长水路里遇到,尤其是那成群结队的箭鱼旗鱼为甚,以及足以将金丹修士都电成一段焦炭的北海超级电鳗,恐怖的杀伤力更是让人类修士闻风丧胆,闻之色变。 牛神医,你怎么才来啊,可是让我凤三好等哦。 我等的急了,正准备偷偷地摸上凶山寻找你们呢。 远远看到一人一马行驶过来,从一座巨大礁石后面闪出一个瑟瑟发抖的人影,这并不是极致的寒冷导致的,更多是心里的恐惧。 老船长,不是让你稍安勿躁的吗。 我牛二蛋这人其他本事没有,但从来只做好事不做坏事,所以一直以来啊,都是福大命大啊。 阎王老子即使想要收了我,也是要好好地掂量一番啊。 像我这样的刺头,根本耐不住寂寞,万一我去了阴曹地府,看他阎王爷的位置又舒服又有油水,直接二话不说把他给干倒了,把他的位置给抢了,他岂不是引狼入室吗? 哈哈,牛神医你可真够幽默的! 我凤三啊,平生没服过输,更没服过人,现在对你是彻底地服了。 牛神医,请受我凤三一拜,我对你的景仰啊,就如我们眼前滔滔不绝的北海之水,绵绵而不绝也。 “好了,好了,老船长你就别恭维我了。” “我这人脸皮嫩,别人一夸就骄傲,根本就禁不住夸的。” “牛神医,我可是一点都没夸你,实在是我凤三有生之年,没曾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亲身翻过这座数百上千年间让无数人为之色变的凶山。” “你知道这是多么伟大的成就吗,绝对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自沧海一声笑啊。” “如此的壮举,也绝对是有史以来最为伟大的成就啊。” “能来到这里,凤三此生再无遗憾,即使让我凤三立马去死,无论是命丧于那只吊睛大白虫之口,还是前面这段九转十八弯里,掩藏着无数的凶残海怪可能的袭击,我凤三都是没有任何遗憾了。” “船长老哥啊,你可别一天到晚死啊活啊的,你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干嘛天堂有路你不走,一门心思寻死觅活的呢。” “是啊,是啊,跟着牛神医你,我相信再大的困难也难不住你。” “我也相信,我们迟早会趟过这段水道,成功抵达生我养我的凤家。” “哎,船长老哥你也别恭维我,更不要给我戴高帽。” “或许咱们现在再稍微加把油,差不多能解决第一个问题,也就是闯过凶山凶兽的围追堵截,想必以我这位跛兄的脚程,几乎不需要太担心被它们给追上。” 但是呢,这第二关的考验,还要再等等。 目前我还真是一点底都没有,和你一样正是六神无主,没有任何的头绪呢。 第536章 测试 “牛神医,看到远方那个黑黑的影子没有。” “那个地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我们凤家世代居住的岛屿,距离这里差不多有十海里之遥。” “而这十海里的水路,不啻于天堑之隔啊。” “你看,你看,这片偌大的海面虽然目前看起来没有太多的惊涛骇浪,但那一个一个打着小圈看似轻微的浪花底下,很有可能就掩藏着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或许它们任何的一个,都比不上凶山上的那头吊睛白虎,但胜在量大管饱啊。” “而且这里无边的海水是它们当之无愧的主场,反而是我们人类修士最大的劣势。” “几乎所有的人类修士,如果在陆地上的修为算是十分的话,到了这大海里,尤其是身处这浓稠的北海里,能发挥出六七成的修为,就算是不错了。” “老船长,你还记得你们当初从凤家谴散出来,到底走的是哪条线路?” “牛神医啊,这时间实在是太久远了,距今已经一百多年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面前这条水道是共用的一条水道,从这里绕过凶山,再往前围绕这座凶山继续行驶数十海里,就会到达另外一处的码头,也就是我们最终登岸的地方。” “但是这条绕行的水道,同样危机四伏,比起我们现在眼睛里看到的这一段,危险程度可能不会弱上太多。” “你的意思,要想去的凤家,无论走哪条路,眼前的这条水道都是必经之路?” “没错,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进出的倒路,除非你能从天上飞过去。” “但一般的金丹和以下的修士,要么就是根本飞不起来,要么也根本飞不几米远,就会灵气衰竭摔落水面。” 而这条空中之路,即使撇除掉水下怪兽,同样危机重重,并不是那么好走的。 哦? “凤三船长,你的意思,即使能飞,也不一定能飞的过去?” “牛神医啊,这条水路如果是白天的时候,不光是海水下面危机重重,水面之上的半空中,同样是一步一凶险。” “很多凶猛的空中鸟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非常喜欢在这一带觅食。” “大部分的时候,它们是狩猎者,狩猎那些海面下的小型海兽,但也有一些出门没烧香的,狩猎海兽不成,反倒被更加凶猛的海兽反杀,白白地便宜了海兽们的五脏庙。” “即使到了晚上乃至半夜,大部分的倦鸟都已经归巢了,但照样会有一些夜猫子伺机而动,喜欢在夜里行动。” 也就是说,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只要被它们发现了空中的异类或者人类,必然会在短时间之内疯狂地聚集,也必然会和水下的海兽一样,疯狂地攻击异类。 对于船长凤三的话,二蛋自是将信将疑,他不信邪地,从旁边的枯树上折下了一根断枝,并简单地涂抹了一点特殊的物质,再用尽全力朝着凤家的方向投掷而去。 以他的手劲,这随意的一抛,足以能持续接近一海里之远。 他想要亲自测试一下,这段海域真实的危险程度,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样恐怖。 断枝在强大力量的加持之下,如一缕离弦之箭朝着前方飞驰而去,因为视线并不是很好,远远地一看,还真的像个浓缩的小人模样。 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断枝仅仅是朝前飞行了百多米之远,依然保持着原先的速度,而并没有任何的颓势。 突然,一声尖锐的啼叫,打破了这方海域的平静,肉眼可见一只硕大的黑色大鸟,不知道从空中的哪个角落里突然冒出来。 它有着如宝剑般锋利而狭长的尖喙,扇着一双足有数丈长的巨大翅膀,仅仅是几个扑腾轻摆,就已经从后方追上了二蛋抛出去的这截断枝。 待得近前,发现只是一段可能随风吹拂过来的断肢,而并不是苦苦觅寻的晚餐。 这只巨大的怪鸟脾气可真够暴躁的,它上当受骗了,不解恨地直接用它宝剑似的尖喙,快准狠地将这段断枝给扎了个晶晶亮,透心凉,四分五裂地散落到下面的海面之上,这漫天的飞舞,终将随着洋流飘向四面八方。 怪鸟没有任何的收获,白白地错过了一段机缘,但这段残枝,可并不是一般的大路货,而是被二蛋预先处理过的,涂抹上了一层能助长凶兽欲望的特殊溶液。 果不其然,待得抹有特殊溶液的那截断肢散落成无数截漂浮到海面之上,而怪鸟,仍然傻傻地滞留在半空之中,它怅然若失,好似错过了什么,但又不知道哪里错过。 而此时的海面之下,确实已经开始暗潮涌动起来,无数的波浪开始升腾而起,如煮开的热粥一般,尽情地翻腾着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泡沫。 一场疯狂的争抢,在这方海域无声而激烈地进行着,无数个水下旋涡的中心,正是被怪鸟泄愤的四分五裂的大大小小残枝,因为那上面残留着一些7让他们兴奋的气息。 而始作俑者牛二蛋,却是陷入了沉思,这进入凤家的第二道关口,已经如一幅画卷般,彻底地展现在他和船长凤三的面前。 对如今的他们来说,凶山和凤家已经没有太多的神秘,但恰恰这看似简单的一段通途,却是比登天还难。 从水路直接泅渡过去,肯定不现实,这水面之下,虽然相隔甚远的缘故,但还是让他隐隐地感觉到了很大的不安,也必然掩藏着连他也不易对付的奇葩凶兽。 他的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往往大部分时候还是非常准的,十有八九会应验的。 “船长,你们这些散落在外的凤家之人,如果要回归凤家,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么些年来,真的一个都没能成功地回归凤家?” 凤三船长痛苦地摇了摇头。 “牛神医,我没有必要骗你,据我所知,这些年来凤家的子弟只要是离开凤家的,无论男女,无论是生还是死,都和凤家再没有任何的关系,也自是没有办法再回归凤家。” “凤家是一个大家族,散落在外的其实不少,这些年来,我其实也碰到过一些凤家的子嗣后代。” “但大部分散落在外的凤家弟子,过的都是最底层的生活,而像我这样幸运的,能遇到我的师尊北海老人的,更能够遇到你牛神医的,可谓是绝无仅有。” 某种程度上,凤家的各种奇葩的规矩虽然不近人情,甚至是不可理喻。 但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去外面闯荡,身处这动乱的年代,人吃人的年代,或许还不如留在凤家来的安稳和舒适。 虽然那里与世无争没有太多的追求,只是耕种一生,蹉跎一生。 但仔细想想,我们的人生不就那么回事吗? 匆匆百年,无论是混的好的,还是不好的,无论是风华绝代,还是我们这些含辛茹苦的屌丝,最终不都要面料死亡的巨大风险吗? 无论什么样的背景,最终做了什么,不都要最终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吗? 第537章 练功 船长凤三对于生活的感慨,虽然有他的局限性,但对于世间绝大部分人来说,也确实就是那么回事。 时代真正的弄潮儿,能够走的更远,走到最后的,必然都是幸运的,受老天所眷顾的。 但这样的幸运儿又能有几个呢? 既然水路不通,空中的这条路也是有无数的食人鸟守候着,又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瞒天过海地走进凤家呢? 牛二蛋自然而然地,把主意打到寒洞里的那两个女人的身上,尤其是来自于凤家的那名圣女。 她和凤家之间,必然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络方式。 而凤家开往外面的行船,必然不是孤立的,毕竟像船长凤三这样离经叛道的,远远不止一个,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往外面遣散一批并不符合凤家要求的叛逆子孙。 看来啊,只有通过凤家的圣女,才有可能找到回归凤家的正确路线,或者联系上那一头来自凤家的接头人。 “船长,我们走吧!” “走?” “牛神医,咱们不去凤家了?” “谁说不去凤家的,我可没说啊。” “我只是暂时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必须回到凶山好好地酝酿一番,前因后果好好地捋一下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 “船长啊,欲速则不达,只要我们理清了你们凤家和这凶山真正的关系,我相信必然能找到去往凤家正确的方法,而不是现在盲目地硬闯瞎碰,白白地浪费了力气,甚至可能把小命都玩丢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呢,也不要着急,就放一百个心好了,凤家既然离我们只有咫尺之遥,必然是要去看看的,这不仅是了却你的夙愿,我牛二蛋同样是被你们凤家的神秘吊足了胃口。” “但是呢,既然是去拜访凤家,我们必然是要客客气气的上门,而不是打打杀杀地上门。” “一旦那样的话,就忒伤风景了,也必然不被凤家所喜。” “牛神医,你脑袋没毛病吧?” “你不至于还想让凤家吹拉弹唱地抬一顶轿子过来,把你给请到岛上去吧?” 哈哈! “凤三船长啊,知我者,船长也,你可真是我牛二蛋肚子里的蛔虫啊,不蒙你说,我还正有此意呢。” “既然我们自己过去不了,那就只能是让凤家来请我们,来抬我们过去了。” 凤三翻了翻白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见过狂的,但从未见过如此狂的,简直是狂的没边了。 但眼前的年轻人,无论他是多么的狂妄,言语是多么的惊人,自始至终都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对现在的凤三船长来说,或许眼前的牛神医无论说出多么狂妄的话,他虽然嘴头上不是太相信,但从内心之中,无疑是满满的期待,期待他再次化腐朽为神奇,期待他再次创造奇迹。 这山腹的寒洞,成为牛二蛋和船长凤三临时安营扎寨的场所,实在是这里满山皆是凶兽,简直防不胜防,唯独只有这处寒洞才是一股清流,实乃最为安全的世外桃源。 不知道是否出于这些凶兽的本能,对于这处寒洞里极致严寒的畏惧,还是他们数百上千年乃至更长的时间,一直被教化必须远离寒洞的缘故,或者两者皆而有之。 这牛二蛋和老船长凤三共同骑着跛马,优哉游哉地钻进寒洞里,而外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各类凶兽,它们虽然面露愤怒的弑人凶光,空余一声高似一声愤怒的咆哮和哀嚎,却是硬生生地没有一个胆敢近前,更不要说是冲进洞里。 包括那头浑身都要散架的吊睛白虎,只是在洞外一声接着一声疯狂的咆哮,久久回荡在凶山的每一个角角落落。 进的洞来,老船长全身一软,差点直接瘫落在地上,实在是刚才的一幕,太过于震撼人心,是他连想都想不到吧s 数百上千还有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凶兽,纷纷现身外面的露台之上,有的张牙舞爪,有的咬牙切齿,几乎都是瞪着一双择人而噬的血红眼珠,要将人前的人类撕扯成粒粒碎渣。 “船长啊,你不是胆子忒大吗,干嘛还瑟瑟发抖啊,我好像还闻到一股尿骚味了。” “别怕,这寒洞里有古怪。” “外面那些怂货别看脸大肉呆长得横,实则全都是纸老虎,一个都不敢进的洞来。” “包括那头真老虎,同样是个怂包,更不敢进的洞来。” “等这些家伙散去,你我骑着跛马去给老偷儿父子报个喜,省的他们替我们担心。” “如果你受不了这里的凶兽吵闹,以及这个洞里的严寒,也可以独自返回老偷儿的住所休息几天。” ““牛神医,那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我啊,最近没啥大的打算,主要还是要尽快解决去你们凤家的事。” “但这个事不能着急,要等我先练成一门神功,大致也就差不多能解决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练什么神功?” 哎! “船长同志啊,我也不想练这劳什子的神功啊,但不练不行啊。” “不练的话,我们即使能出去,但根本去不了你们凤家啊。” “练了就能去凤家?” 牛神医,那你倒是赶紧练啊! 唉! 了也不一定。 啊! 那你还练个鸡毛的功啊,不是劳民伤财费力不讨好啊。 老船长啊,此言差矣,差矣啊。 你要知道一个道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能理解你归心似箭的心情,但你离开凤家都一百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啊。 我这个神功啊,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用啊,能不能去你们凤家啊。 但我估计练成了,指挥外面的这些纸老虎啊,还是没问题的。 哦,你是在练御兽神功啊? 对啊,你当初见到的那个娘们能练,我为啥就不能练呢? 兴许我练成了,也就没她什么事了,这满山的凶兽,就全部由我来指挥得了。 而且这门神功,或许也能指挥动山下那条水路上的海兽和飞鸟呢。 “对了,牛神医啊,上次那个女人怎么没看到?” 二蛋原本想把地底深洞里的秘密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这位老船长,想想还是算了。 这凶山的秘密,多一人知道,还不如少一人知道,也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这些凶兽,虽然知道者众多,但它们却是最为忠诚的守护者,况且口不能言,自是绝不可能暴露凶山的天大秘密。 第538章 辅佐功法 二蛋的做法是对的,即使这凤三船长是凤家之人,也是自己人。 但他常年在外闯荡,奔波,和各种人都有接触来往,自是早已被世俗的世界所同化。 一旦如此,难保言多必失! 他嘴里没把门不要紧,一旦有意无意之中泄露了凶山天大的秘密,自是这块人间的净土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清净。 即使元婴老祖来此,或许照样不能轻易地抢夺走寒洞里的宝珠,但人类的智慧自是无穷的,它们迟早会被贪婪和利欲熏心所驱使,即使抢不到这颗宝珠,也会做出各种破坏性的举动。 一旦如此,这颗宝珠,将会变成血流成河的灾珠,人类和凶兽,人类和人类,注定在这里大打出手,最终变成血流成河的悲剧。 综合以上考虑,牛二蛋也只能顺着凤三的疑问改口。 “老船长啊,你是说那个漂亮的女人,可能是你们凤家圣女的那个前凸后翘的女人?” 奇怪啊,我来到这里后,也是一直没有看到,会不会是她在这里孤单寂寞冷,时间长了自然就想家了,回你们凤家去了? 我在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她,等到她。 等我练成了这御兽神功,再擒住你们凤家的女人,或者想办法和她打成一片,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再让她老老实实带我们回凤家,岂不是省下了无数的麻烦事? “牛神医,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们凤家的圣女你怎么能打能骂呢,这我可不能答应你啊。” “哈哈,船长啊,你就放心好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到时要看你们凤家圣女的态度了。” 她听话一切倒好商量,她如果不听话啊,我也不打她不骂她,就把她绑起来交给你处置,你打她屁股也好,干其他人神共愤的事也罢,反正我眼神也不好,就当没看到,耳朵也不行了,什么也听不清楚了。 长久地不回,山下的老偷儿和他的儿子必然是担心死了。 二蛋将船长凤三送回山脚下的小镇,跛马飞驰一路直奔老偷儿的住所,牛二蛋甚至都没有进屋,又立刻回转马不停蹄朝着凶山赶,实在是他心里有太多的秘密需要探寻,更需要充分的时间进行验证。 无论是洞里的那两个陷入深层次睡眠极品漂亮的女人,洞里曾经的主人兰花千代和凤倾城留下的亲笔手札,以及铁瓶子里装的那个小东西,无一例外,都是这个时候最为吸引他的源动力。 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引开凶兽的注意,不能让他们冲下山去伤害老偷儿一家,以及其他的山民 这一来一去的山路,竟然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动静。 几乎所有的凶兽都已经归巢,甚至就连那只桀骜不驯的大白虎,也是偃旗息鼓,不知道躲到哪里独自生闷气去了。 而这一切,本身就显得极不正常。 进的洞来,二蛋不敢耽搁,实在是时间非常的宝贵,他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还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突破重重关卡,安然来到神秘的凤家一探真正的奥秘。 他赶紧去山腹下的石洞里,将两个陷入昏迷的女人好好地查看一番,确保她们万无一失,不仅仅是要确保她们的性命,更要将她们游刃有余地控制在自己的手掌心。 能不能成功进入凤家,和这两个女人有着很大的关联,尤其是那个皮肤更为白皙,也自是身材更加劲爆的凤家圣女。 就在他准备继续地阅读寒洞曾经的主人兰花千代留下来的信札,蓦然,他随身携带的铁瓶子却是剧烈地四处摇晃起来。 不消说,里面的那个小东西又准备搞事件了,而且动静相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要更大。 这里的极致严寒,连二蛋隔三差五都要随时地补充一下能量,再趁热打铁修炼华佗祖师的五禽戏,这条金色的小蛇,又怎能抵挡的住呢? 不消说,这小东西绝对是被二蛋没有任何商量地就带到这里,而包裹它的铁瓶子,传导这种严寒同样需要一个时间差。 传导热量的过程非常的短暂,以至于不久之前的金色小蛇,还是生龙活虎的,准备大干一场,结果鸟了,仅仅是一会会的功夫,它的眼珠就开始翻白眼,而曾经厚实而又富有弹性的躯体,却是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不好,这个小东西吃不消这里的严寒,快要被冻死了。” 二蛋一个疏忽,差点将好不容易给逮到的至宝冻僵成一根脆脆的辣条。 他不敢耽误,赶紧朝着洞外冲去,连滚带爬地冲向洞口的地方,只有跛马还守候在那里。 “跛兄,给你带了个小玩意”。 “你在这里闲的无聊的话,可以试着和这小东西多交流交流。” 不过你要小心这个小东西,别看他个头小,坏心眼倒是很多,而且脾气还很臭。 如果不听话,你就给我狠狠地打它的屁股,直到打到它服气为止。 二蛋将铁瓶子直接扔给跛马,将瓶盖稍微松动了一丝,也没看小蛇到底死了没有,就不管不顾地又回到洞里去了。 他在兰花千代的手札传记里发现了很多重要的线索,不仅是这首驭兽的神曲,兰花千代更是从自己一代宗师的角度,分析了凤家这个奇葩的家族。 在兰花千代看来,她一生之中最大的遗憾,倒也并非是至死也未能突破元婴之境。 除了修为境界的突破,她真正的遗憾之一,始终都未能走进此处寒洞的终点,亲眼看一眼那颗传说中的珠子,是多么的璀璨而悠远。 而另外一处遗憾,就是没能看懂凤家。 虽然她和凤倾城亲如异性姐妹,而风倾城也自是对她没有任何的设防,彻底地敞开了心扉,几乎做到无话不谈,更是没有掩藏任何的秘密。 但她听得越多,了解得的越多,心里的疑惑,对于凤家的迷惘却是更多。 实在是凤家的奇葩,已经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想象不出来,这样奇葩的家族,为什么会存在于这个世道,而她们与世无争存在的意义,又到底在哪里? 兰花千代身为一代宗师,自是知道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所有的看似不合理,或许只是当局者迷,并没能勘破迷雾,没能找到其中的规律。 历经无数的努力,她虽然并没能最终勘破凤家的迷雾,却是另辟蹊径,通过分析凤倾城修炼的功法,以及她日常的一切表现,再结合凤家的前世今生,以她一代宗师的眼光,推断出这凤家的圣女,或许她们所有的修炼,也自是所有的努力,并不是为了成为一名强者,更像是成为强者的辅助。 但具体什么是辅佐,又辅佐什么,兰花千代始终不得其法。 第539章 完美女神 辅佐类的功法,非常的冷僻,不为大众所熟知。 但这兰花千代自是一代奇才,她所学甚丰,涉猎甚广,首先想到的就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双修功法。 双修,顾名思义,就是通过双方的修炼,来达到共同提高,共同进步的目的。 而如果只是单独的一人,或许成就远没有那么大。 这双修功,纯粹是天下辅佐类功法的鼻祖,甚至可以有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无论是用于修炼,还是对敌杀敌的武技。 凤倾城曾经和兰花千代讲过,凤家只要修炼了功法的圣女,是近不得男人的。 一旦强行地发生关系,不可避免,几乎都是爆体或者暴毙而亡的下场。 这样的惨祸,绝对不是凭空而来,而是无数年来的惨痛教训,已经上升到凤家培养圣女的第一祖训。 只是男女欢乐,天地人道的一种,竟然会暴毙而亡? 当时的兰花千代,就有一丝恍惚在心头,因为说到辅佐,任谁都会想到绝对不可能是辅佐一个弱者,同样不会辅佐一个烂大街的普通百姓。 如果凤家的存在,真的只是为辅佐君王而生,辅佐强者而生,而她们自己修炼的功法却是没有任何攻击力的,也几乎是不能用于对敌的。 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理解,都是一对矛盾。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凤家是辅佐女性君王的,或者是一个极其特定和小众的群体。 因为她并不知道真实的答案,兰花千代别无他法,只能采取排除法的方式,将她的困惑一条一条逐个地来试一下。 她甚至为此还大量借鉴了现有的双修功法,在此基础上大刀阔斧地改革,并发明了一套更加新颖的双修功法,只是为了最终验证凤家真正的秘密。 但这套羞死人不偿命的功法, 虽然她博采众家之长,真的被她创造出来了,却是没有足够的勇气亲自来尝试一下,实在是人生的暮年,不仅羞于启齿,更是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这一代大师之作,却是毫无保留地在凶山派流传下来,并写进了她的手记。 兰花千代在临终前和凤倾城约定,凶山派传人和凤家永结世代之好,共同守护地底这颗必然是稀世之宝的阴魂珠。 至于这份同样堪称沥血之作的双修神功,两家共同的约定是不鼓励,不勉强,也不反对的三不原则。 如果两家的后人共同愿意修炼这套功法,也自是没有问题的。 看了兰花千代亲手所着的笔记,牛二蛋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这份特殊双修功法的由来,以及石室里两个裸体而疯狂的极品女人,至此已经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 他内心之中,对于兰花千代这位绝代风华的奇女子,也自是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和敬佩之意。 一个原本不相干的女性修士,竟然能在数千年前,从只言片语以及一点点的线索中,发现凤家圣女功法的一丝奥妙。 仅仅凭此一点,就不得不让牛二蛋由衷地感慨,兰花千代足以堪称一代武学宗师。 或许她的修为并不是帝国最高最强的,但她聪颖的智慧,她的博学多才,她丝丝入扣的分析,都是当之无愧的。 尤为难得的,她不仅发现了问题,还能在此基础上独创性地解决问题,另辟蹊径创造出了一套有针对性的双修功法,尝试性地窥破凤家的真正秘密。 这无疑是要具备天大的智慧和胆略,才能以金丹之境的修为,勘破一切迷惘。 或许这份足够奇葩的功法仍然不能彻底地解决问题,解除凤家的隐患,但无疑已经给后人指明了前进的方向,更是铺平了道路。 这份兰质蕙心,无疑让二蛋也为之咂舌不已。 世间很多的功法,尤其是那些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顶级功法,无一不是凝聚超级智慧的顶级修士所着作。 有的更是一脉师承,乃至一个门派无数人无数年心血的累积,群体智慧的结晶。 而兰花千代仅仅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甚至她终身都未嫁娶,只是凭借渊博的见识,和强大的分析推理能力,逻辑思维能力,就成功地创造出了这本划时代的双修巨作。 而此时,牛二蛋正津津有味,他逐词逐句研究兰花千代亲手所着的这门双修功法。 作为数千年后的一名后来者,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自是不同于先贤兰花千代所处的那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 他早已有着双修的基础,不仅是得自于姑苏王英身上的那本神秘的双修图谱,更有和伊藤雪因为双修疗伤并共同提高的神奇经历。 在此强有力的基础上,再回过头来以别样的视角重新研究这份双修神功,无疑是感慨良多,更是收获满满。 与其说兰花千代所着是一门双修的神功,还不如说是天下双修的总纲,她别出心裁地从天地初开,天地人三维合一,以及人类起源的角度,来严肃探讨这门神奇的功法。 其中,甚至还有些许涉及到牛二蛋尤其感兴趣的医理部分。 看来,这兰花千代的博学绝对不是一句恭维之言,不仅综合修为堪称一代武学宗师,还精通音律,绘画,病理学,乃至医学等等,可谓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完美女神。 徜徉于兰花千代千年之前留下的这份手札,对牛二蛋来说无疑是一场心灵的旅行,虽然佳人已经乘鹤西去,但眼前的每一页墨染纸张,仍然飘荡着阵阵清新脱俗的奇特香气。 她睿智而深远的眼光,她的风华绝代,甚至她的喜怒哀乐,一笑一颦,透过眼前这厚厚一沓的手札,无疑让牛二蛋感慨良多,仿佛也跟着来到了那个英雄辈出的时代。 这不仅是一份回忆,回忆往事,回忆峥嵘岁月,也是回忆失败,更是对于人生和人性的深刻解剖。 里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张配图,每一个律动的音符,都让孜孜以求的牛二蛋获益良多。 第540章 苦练神曲 整整三天,几乎不眠不休,牛二蛋才将这兰花千代千年前的手着全部阅读完毕,并大部分地消化吸收。 至于那些生涩的部分,只能是暂时的标注,等待以后慢慢地研究。 合上手札,他感慨万千,没曾想到小小扶桑的历史上,竟然出现过如此惊艳绝伦的天才,而且,还是位风姿卓越的超级大美女。 可惜啊可惜,可惜他牛二蛋晚生了数千年,不然一定会慕名前来,好好瞻仰一番先贤的绝世风采。 至于凤倾城,仅是名字就给世人留下了无限的瞎想,必然是倾国倾城之绝世美貌,一笑一颦让世人惊呼天人。 可惜这个神奇山洞里却是没有留下太多有关于她的记载,或许她的专属记忆,还保存在凤家的祖祠之中。 这也坚定了牛二蛋探索凤家祖祠的决心,无论面临多大的困难,也是在所不惜,在所不辞。 这三天的时间里,凶山几乎所有的凶兽并没有片刻的安宁,并不全是因为它们自身,更多是因为那个让它们讨厌的人类,翻来覆去地折腾它们。 每过数个时辰,他就会大摇大摆地出现,骑在那匹同样贼贱贼贱的白马背上,悠悠然来到洞外不远处宽敞的露台上面。 环顾四周,一副志得意满傲娇的小眼神,他一脸猥琐地从怀里掏出一根凶兽们异常熟悉的竹笛,开始了独自属于他的表演。 经过刻苦的练习,虽然二蛋已能较为连贯地将这首高深莫测的曲子给独自演奏出来,但说来也是奇怪,不知道哪里出了毛病,无论他自认为演奏的是好还是坏,而眼前的这帮凶兽,偏偏就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一个买账的。 虽然少数的凶兽,在演奏的过程中出现过短暂的迷惘,也自是被这首神秘曲子所吸引,但大部分都是听的磕欠连天。 一声虎吼惊天下,在白虎以及其他几头高级猛兽的带领下,它们并没有受到笛声太大的影响,各自咆哮着,朝着牛二蛋发出一声声不甘的示威吼叫声。 而你逃我追的游戏,不时在这凶山的深处激情地上演着,只不过,这并不像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种族争斗,更像是一次不痛不痒的遛猴游戏。 你看前方正在逃跑的一人一马,哪里有丝毫害怕的样子,白色马匹如履平地悠哉跑在这处崎岖的山路上。 而马背上的人类,却是没有任何的紧张,反而是一脸享受地看着屁股后面阵势足够宏大的数百上千的凶兽大军,这一路滚滚的烟尘,早已一眼都看不到头。 一路悠扬的笛声,却是始终都没有停歇,一直断断续续地传遍了整个凶山的角角落落。 二蛋倒是不担心将两个女人弄醒,并追问这首曲子演奏的技巧,以及真正的核心秘密。 他真正的担心,是她们清醒后,如何面对这两个女人,尤其是凤家的那名圣女。 因为她和凤仙子的关系,也算是沾亲带故的半个娘家人。 只要她们醒来,只要是脑子没啥毛病,必然会立马知道她们双修的秘密,被一个外人牛二蛋撞破了,甚至每一个细节,都被这个陌生的男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一旦那样,注定了只能是两种必然的结果,要么是找牛二蛋拼命,不死不休,要么就是做出傻事,没脸见人,也自是没脸再活在这个世界。 与其如此,两种结局都不是二蛋希望看到的,还不如留着她们继续地昏睡,最起码等到他探明凶山的秘密,以及凤家的秘密,然后拍拍屁股赶紧走人再说。 二蛋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曲子还是那个曲子,无非是演奏的人不一样。 在兰花千代的手着里,他翻了个遍,并没有提到演奏这首曲子需要特别的技巧啊。 想来想去,无非是他自己对于这首曲子演奏的还不是很熟练,这和他自己严重缺乏音律方面的天赋有关。 但他相信勤能补拙熟能生巧的道理,反正不就是一首曲子吗? 我特么把每一个音符全部给吃透,每天都给这帮凶兽们演奏个十遍八遍的,我就不相信持之以恒,还是打动不了他们的猪脑袋。 日子啊,就这样如流水一般哗哗流过,时光荏苒,并没有任何的回想和留恋。 转眼,就已经是半月之后了,而这首神秘的神曲,类似于二蛋大秦的时候在集市上曾经听到过的凤求凰曲子,他自认为已经掌握的非常牢靠了。 几乎是闭着眼睛,不假思索,他都能准确地找到任何一个独立的音符,其位于整首曲子的具体位置,也自是能够非常连贯地从头到尾演奏出来。 如果让他倒着演奏,从后往前演奏,也同样没啥大问题。 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阳光晴好,微风不燥,牛二蛋自认为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也自是万事俱备,只欠这些凶兽应和的东风了。 一旦征服了这些凶兽,能够简单地驭使他们,也就是自己杀向凤家之时。 因为兰花千代的手札全部阅读完毕,牛二蛋已经彻底地知道,通往凤家的这条水道的凶兽,实则驭使的方式和凶山的凶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同样也是这样一首曲子。 而且,凶山的圣女回归凤家,却是并不需要任何人的接引,只需要吹奏神曲,并驾驶着一艘特制的小舟,就可以最终渡过这段重重危机的水路。 这条小舟,暂时还不知道藏在哪里,但它必然是存在的,只不过需要花费一番心思好好地寻找一番。 距离兰花千代和凤倾城的时代已经很久很久了,凶山也自是更换了一代又一代的主人,而这横渡北海湾流的奇特小舟,同样会定期的淘汰和更换。 不消说,依然是跛马开路,虽然对这些凶兽异常的熟悉了,但还是来不得半分的含糊。 马背上正襟危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今天的牛二蛋看起来很是正经。 他不苟言笑,明显是好好打扮过一番才出门的,不羁的黑色毛发早已没有一丝紊乱,通通聚集到脑袋的后方,万流归宗地挽成了一个简易的发髻。 这大通背的发型,明显的人也看的精神起来了。 他异常潇洒地从怀里掏出那支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竹笛,再看一眼已经里三层外三层逐渐聚集到这里的各色凶兽,瞬间一股豪迈之情跃然心头。 第541章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下面的小子们,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你们以后啊,通通都是我牛二蛋的兵。” “我让你们干嘛,你们必须无条件地去干。” “干漂亮了,有奖。” “那些不好好干的,混日子的,捣糨糊捣乱的,哼哼,别怪我牛二蛋不客气,打烂你们的臭屁股。” 牛二蛋一番自言自语的说教,把一帮大小凶兽看的目瞪口呆。 它们不知道这个奇葩的人类又在耍啥幺蛾子,反正看他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太正常。 面对一个人类,它们虽然不喜,但它们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实在是这个卑鄙的人类,还有那匹和他一丘之貉的贱马,他们打不过,逃起来倒是脚底抹油麻溜的很。 悠扬的曲子,毫无意外再次在这片凶山的大本营响起,相比于以往,这首原本同样的曲子,其演奏的水平无疑高上了许多,相比于以往,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即使兰花千代穿越重生,即使凤倾城借尸还魂,也自是顶多也就这个水准。 看着露台底下乌泱泱地快要陷入迷惘的各类凶兽,牛二蛋自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他近乎于一个月的努力,日夜不停地勤奋练习,就在今天,终于收到了成效。 苦心人,天不负,老天爷啊老天爷,我牛二蛋给你说声谢谢啊! 岂料,只是恍惚的功夫,他对老天爷的感谢之声还没来得及全部说出口呢,异变再生! 在领头的吊睛白虎一声巨吼之下,所有的凶兽由刚才的迷惘之中齐刷刷地醒来。 它们再次恢复了以往的桀骜不驯,嗷嗷咆哮着,再次朝着这一人一马冲杀而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脸懵逼的牛二蛋,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跛马一溜烟地拖拽离开,实在是咫尺之遥,再不走白虎的巨大利爪,就要将它们哥俩双双给开膛剖肚了。 这再一次的铩羽而归,牛二蛋同志自是怏怏不乐。 他明明已经把曲子给演奏到无可挑剔的境地,他眼看着已经快要成功了,凭空却是跳出个程咬金出来啊。 老天爷啊老天爷,你为啥还要给我这个苦心人开一个天大的玩笑呢? 他自是无比地郁闷,更是分外地自责,抓耳挠腮却是找不到任何的毛病,这鬼曲子的秘密,到底掩藏在哪里? 他冲动地往洞底冲去,他要弄醒那两个女人,威逼利诱也好,霸王硬上弓也罢,无论使用任何的方法,也要让她们开口,让她们说出吹奏这首曲子的真正技巧。 至于她们醒了之后的误会,以及她们各自的态度,那自是她们自己的事,又与我牛二蛋何干? 每一次走进寒洞,虽然轻车熟路,虽然他的身体机能已经逐步地能适应这种严寒,但雷打不动的一遍五禽戏还是必不可少的,一瓶足以激发身体底层肌能的灵髓母液稀释液,更是必不可少的。 不然的话,这一段路程对他来说同样的艰难,而且即使能进入洞府,也是待不了多久的时间。 只有双管齐下,他才筑基中阶的身体才能抵挡住这里的严寒,或许等他突破到了金丹期,仅仅凭借强大的体魄,就足以在这个千年前的寒洞里很好地生活。 要说这五禽戏的修炼,和牛二蛋的启蒙功法易筋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其并不拘泥于修炼的环境,更不拘泥于修炼的招式,可谓收发由心,随时随地都可以。 只要你想修行,即便那些最为简单的招式鹰击长空,白鹤亮翅等等,照样是很好的修行方式,也同样能由内至外地促进身体机能的缓慢提升。 而且,越加严苛的环境,比如这深洞里的严寒,能够更好地刺激修士的身体,促进这种特殊修炼方式的强化和反馈。 牛二蛋约莫估计着,在这深洞里修炼一遍五禽戏的效果,足以比拟在平常的环境里修炼三至五遍。 一趟五禽戏的修炼下来,犹有不过瘾的饥饿感觉,牛二蛋趁热打铁,又从头开始再来一遍,他练着练着,逐渐地进入到了一种忘我的特别境界。 每一次的修炼,每一个的动作,他除了感觉沉寂已久的身体细胞有一种要沸腾直至冲体而出的舒适感,灵台也是愈加的空明。 平时有很多不可理喻的地方,没有想清楚的修炼环节,却是随着这次特别的修炼,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信手拈来,皆是最为关键之处。 正如一束光,光束所到之处,带来的光明和温度,不仅照亮了心里那些狭隘的阴暗角落,也自是温暖了身心,让整个人又重新变得敞亮起来。 这束光明,最直接的好处不仅是让他想通了修炼五禽戏一些至关重要的环节,更是让他想明白了,在吹奏兰花千代留下的这首千古绝唱曲子的时候,犯下了一个最为致命的错误。 他太心急了,心急的只想花费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妄想能如颐指使地控制这些桀骜不驯的凶兽。 要知道,无论是兰花祖师开拓性地创造出这首用于和凶兽进行沟通的曲子,那必然也是经年累月之功。 至于她后代的徒子徒孙,以及相应的凤家的后人,哪个不是十年乃至百年如一日地和这些凶兽混迹在一起,最终才能成功地和它们相处,沟通,并简单地驭使他们。 第542章 双簧 对于凶山的初代创业者兰花千代来说,和凶兽熟悉的过程,无疑是异常枯燥的,也是非常漫长的。 她几乎从零开始,没有帮手,没有任何的借鉴,也没有可以直接复制的成功经验。 一路走来,必然是磕磕碰碰,也必然是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次又一次的修改和调整,耗费了莫大的精力和才智,最终才非常侥幸地取得了成功,也自是开创了人兽交流新的篇章。 将心比心,如果让牛二蛋同样如此,数十年如一日地在这里耗着,在这凶山里只是慢慢地和这些凶兽进行枯燥而乏味的磨合,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和凶兽在一起一天两天,或许会觉得新鲜有趣,一旦时间久了,必然会乏味得了无生趣。 况且,京都还有他的牵挂,大秦有他更多的牵挂。 这大战的硝烟眼看着已经渐起,征战四方的号角,也随时就要吹响。 他牛二蛋单枪匹马,在一场可能涉及到百万千万乃至更多黎民百姓的大规模战争中,即使非常的渺小,根本做不了什么,但总归要略尽人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准备工作。 一旦战火燃烧到他的身上,他亲人的身上,倒也可以从容应对,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慌了阵脚。 想通了问题的关键,即使面临天大的困难,也自是变得简单多了,毕竟现在的他,可并不是一穷二白,而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以俯瞰的视角看待曾经的难题。 难,谁都难。 要说再难,更难,又怎么可能比兰花千代当初初创这首曲子的时候更难呢。 牛二蛋所需要做的,无非就是和这些凶兽尽快地熟悉起来,并让它们尽快地熟悉你,认识你,也自是最终认可你。 要让一个陌生人在最短的时间认识你,记住你,方法无非就是那么的几种,要么就是对它们好,比它的亲生父母还要温柔可亲,无微不至。 当然,还有一种截然相反的方式,对它们不好。 这凶山的凶兽,它们现在对于牛二蛋,无非就是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这是短时间之内根本就转变不过来的。 即使牛二蛋不耻下问,每天给他们端尿盆洗马桶,效果估计也是够呛。 仔细斟酌了几种方案的可行性,牛二蛋痛定思痛,最终还是决定采取双管齐下的方式再尝试一次。 他没有足够的时间,不可能在这里耗费几年甚至几十年,只能是撞大运地根据自己的理解,这么些年所总结的人生经验,努力地尝试一把。 他连夜去了趟山下,又把每天和老偷儿喝大酒吹大牛的老船长凤三给接上了山。 接他的目的不言而喻,他需要演一场戏,一场双簧戏。 而这场戏的主角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一个好人,自然是他牛二蛋亲自来扮演,而这个坏人,以后就不是他亲自来扮演了,而是将这份光荣而艰巨的工作,转交给不明就以的凤三了。 未来的一个来月,这凶山可真是够吵闹的,每天天不亮,硝烟就已渐起,凤三就吹着欢快的口哨出发了。 只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出发的,而是骑着跛马一起,否则的话,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在这凶山里独自前行两百米的短短距离。 但自从体验过跛马的极速,这凤三的胆子就噌蹭蹭地膨胀起来,再加上他本来胆子就挺大的,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在北海里坚持狩猎百多年之久。 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过来一面破了半边的锣鼓,一人一马快速穿梭在凶山的林间小路上,而锣鼓的声音也是没有任何规律地越来越高,越来越炸裂。,直至逐渐响彻了凶山的每一个角落。 有那早起的凶兽,自是循着声音赶紧过来一探究竟。 而那些犹未醒过来的夜猫子,正是睡梦正甜蜜的时候。 它们自是再也睡不着,只能恼羞成怒地赶紧起身,循着这破铜锣的异响恶狠狠地杀过来。 要说这凤三,他也不是个善茬,或许是这么多年被这凶山的赫赫威名给压制的太狠了,以至于现在翻身农奴把歌唱,有点病态的报复心理。 既然老天眷顾于他,让他遇上了牛二蛋,更是有着一匹疾如闪电的快马任凭他嚯嚯,怎能不好好地发泄一番长久以来心里的郁闷呢! 如果换作是老偷儿,或许这种病态的心理,会更加的强烈。 这凤三人老心不老,他是彻底地玩疯了,敲锣打鼓犹嫌不过瘾,竟然卖弄起他的公鸭嗓子,在这原本应该是晨光幽静的凶山林间,猛然高歌一曲二蛋最新教给他的大秦经典歌曲改编版,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可惜这是一首来自大秦的歌曲,有着别样的韵律,也自是只有通过大秦的语言才能吟唱出创作者的浪荡豪迈之情。 而现在,却是被这凤三船长一番牛头不对马嘴的方式重新改编和吟唱,自是不伦不类,让人捧腹大笑。 这混杂着锣鼓声的鸭嗓歌声,在清晨的微风中越荡越高,越飘越远,直至荡遍了凶山的每个角角落落。 虽然期间不时有凶兽从他们的身侧猛扑而过,实在是受不了这折磨耳朵的烦躁之音,奈何凤三本身也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而且有着极速的跛马相助,自是无往而不利,将所有的凶兽都远远地甩在后面。 或许除了正面拦截的吊睛白虎,这凤三完全可以借助跛马的快速脚程,在这凶山里横着走了。 上午的喧嚣的过后,到了下午,自是轮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牛二蛋闪亮登场了。 而中午过后,对这凶山的凶兽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间段,它们仿佛是赶大集似的,又好似来朝圣,都是前后脚地朝着这寒洞附近不远的露台纷纷赶来。 几乎所有的凶兽都已经前后脚地赶过来了,他们或趴着,或卧着,就这样四仰八叉地遍布于露台的四面八方。 它们一脸虔诚地面向寒洞的方向,然后深深地吸上一口莫名的气息,一脸陶醉地,缓缓闭上了它们先前还凶光外露的猩红眼睛。 第543章 男扮女装 今天牛二蛋的出场方式,和往常有点不太一样,他几乎从头到脚甚至武装到了牙齿,简直令人发指。 并没有如平常那般直接来到外面的露台,也没有派出跛马和凤三船长,而是缩躲在寒洞的门户后面,以不露面的方式,开始了一场不一样的演奏。 他精心地在整首曲子里面,别出心裁地截取了曲调相对平缓的一部分,也是整篇乐曲刚开始的一部分。 几乎大部分的曲调,都是从平缓开始,润物细无声,一路攀升上扬,直至激情澎湃的最顶峰,再慢慢地回落,直至趋于平静。 就这样,一缕缕温馨而又低沉的竹笛声音,没多会的功夫,就将正在沉思和修炼的凶兽们,带进了一个特定的情境中去。 天地无垠,白雪茫茫,一片萧杀,曲音袅袅,如一位年迈的老母亲,她沧桑而又干枯的手掌,正温柔地轻抚外出归来的游子,他那散乱的长发。 曲调顿挫而平淡,更显沧桑本色,任何天地生灵听闻此曲,都会叹息连连,黯然神伤,情不自禁鼻子一塞,或许再听下去,就有泪如泉喷涌的冲动。 而那些凶兽,虽然并没有人类那么丰富的感情,但它们的情感同样真挚,更加的直接。 在未见其人但闻其因的特定环境之下,所有凶兽暂时性地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迷惘之中,就包括那头凶兽之王吊睛白虎,它同样缓和了情绪,将它一双恐怖的血红眼珠慢慢地收敛。 让人惊掉下巴的,它如一只温柔的小猫,缓缓趴下健硕如小山般的庞大身躯。 唯一的不变还是变,眼前的一幕,是最好的证明,说明这次尝试性的改变是卓有成效的。 二蛋也终于长舒了一口郁闷之气,实在是这种心灵的煎熬,即使坚强如他,也自是承受不起再长时间的折磨了。 既然有效果,剩下的自然好办,无非是沿着这条方向,不断地调整,不断地优化,直至如当初的兰花祖师一样,最终尽善尽美,和这些凶兽达成最基本的和谐共处。 要想真正指挥这些凶兽,光靠演奏曲子肯定是不完善的,必然要通过演奏人确切的口令和眼神,这些凶兽才会最终行动起来。 一切的重心,必然是人,而并不是曲调本身。 由人来演奏曲子,而人的表面沟通和曲子共同的作用,才能激发出这些凶兽心底的判断和认知。 所以,曲调重要,人更重要,必须要得到这些凶兽的认可,它们才有可能最终认可你吹奏出来的曲子,并卓有成效地行动起来。 只有两手都要抓,两手也都要硬,才能最终达成目的,做到让这些凶兽指哪打哪地为你卖命。 综合以上分析,当缩头乌龟躲在洞里,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 要想得到凶兽的认可,必须要走到台前,这是一个永远也绕不过去的槛。 虽然绕不过这道拦路虎的门槛,但智慧通达的牛二蛋,还是可以发挥出7自己的小聪明,想出一些抄近道的更好方式。 他一身奇服装扮出场,翩翩翻身上马,就连身后的凤三看了也是大呼辣眼睛,连连摇头。 原来啊,今天的牛二蛋不走寻常路,他脱下了那身让凶兽们异常熟悉的修士服,改而穿戴上从寒洞里翻找出来的两件女人衣裳。 他个头挺拔,这女人的衣服自是大不合身,也根本穿不上去,但这些根本难不住已经陷入疯狂的牛二蛋。 他直接上身用一件女人的衣服横着包裹起来,下身同样如是,也只是简单地包裹固定了一下,反正只要不掉下来,就已经达到他的目的。 他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简直是对美丽衣服的亵渎,更是对天下女人的亵渎。 但没得办法,此地条件有限,一切只能从简。 他还别出心裁,用一顶好不容易在洞底深处一个大箱子里翻找出来的女人纱帽,歪歪扭扭地戴在他硕大的脑袋之上。 这帽子斜着戴起来,看起来自是更加的滑稽,但这帽子闻起来,却是让他虎躯一震。 虽然尘封已久,依然有一缕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新香味,似茉莉,又似处子,煞是好闻,其长久地萦绕在他的鼻尖,直接挑逗起灵魂深处的悸动。 即使如此夸张,他仍然觉得好像缺点什么,原来是帽子太小而脸庞太大,有大半的老脸暴露在外面。 除非是遇到眼神不好的凶兽,不然的话,自是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奇葩,正是最近那个让他们心生讨厌欲杀绝之的臭男人。 一面薄薄的轻纱遮面,则是这身完美装扮最后的一环,这样的轻纱,或许是这山底寒洞里保留最多的战利品,几乎整箱整箱的都是。 爱美之心,实乃人之常情,即使在这无人的凶山寒洞,也是不外如此。 也不知道那两个女人,是从哪里搞来那么多薄薄的纱衣和纱巾的,足足装了一个满满的箱子,件件还都是五彩斑斓,色泽艳丽,让人只是看一眼,就诱惑的找不着北的黑丝薄纱。 “老船长,看我这身打扮如何?” “你,你,你?” “牛神医啊,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你怎么把这些女人的衣服给披到身上来了。” “嘿嘿,这些衣服啊,可能是你们凤家的圣女留下来的呢。” “她拍拍屁股跑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大概率是回你们凤家去了。” “不过呢,她这些衣服对于我来说倒是有着大用,你先给我参考参考,我现在穿上这身行头,远看起来是不是像个黄花大闺女。” “我去,牛神医啊,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啊?” “当然是真话了,你说假话我还问你干嘛?” “你想听真话,那我就实话实说啦,你这看起来啊,黄花大闺女我倒是真没看出来,一头十足的大尾巴狼倒是很符合你现在的样子。” “靠,有你说的这么恐怖吗?” 哼,大尾巴狼就大尾巴狼,我要的只是一种模糊的意境,一种特别的感觉。 我要让这外面的凶兽临时性地看不出我真实的身份,迟早还是要把这身行头给剥了,露出我大尾巴狼的真正面目。 第544章 帽子 话不多说,和船长凤三打了个眼色,一身奇葩装束的牛二蛋,就这样如跳大绳的神婆似的,一摇三晃地骑着跛马,优哉游哉地走出了寒洞。 而他手上横举的竹笛,却是没有丝毫的停歇,实在是无数的凶兽包围下,都眼巴巴地紧盯着这个寒洞,胆大包天如牛二蛋,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笛声悠扬,依然沿袭着刚才的温馨曲调,反复试探着这些凶兽的反应和底线。 行进的道路上,密布各种凶兽,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得让人后背发凉。。 一旦这背水一战的奇葩出场方式给露了馅,被这些内心凶狂更是喋血的凶兽给识破了,那后果,自是不堪设想。 艺不高,人却是胆大包天的牛二蛋,已经骑虎难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所耽误的时间已经足够多了,也自是只能剑走偏锋地豪赌一把,期待能速战速决地得到理想的结果。 而他的倚仗,无非是跛马的速度,和他身上为数并不多的迷魂毒粉,迷魂毒液。 即便已经做好了最周全的准备,他还是有意识地绕过了最凶猛的那几只凶兽,尤其是对他异常熟悉,也是不怀好意的吊睛白虎。 至于其他的凶兽,即使陷入它们的包围圈,想必逃走也并不是很难。 倔强的竹笛声,一次又一次响彻在凶山的半山坡,虽然略有紧张,也偶有顿挫,但瑕不掩瑜,牛二蛋已经力求做的更好。 说不紧张是假的,此时他的后背,早已湿透差不多可以拧出水来,额角更是密布黄豆大的汗珠。 他来不及擦拭,更不敢在这个时候有些许的分神。 幸好,对大部分凶兽来说,吸引他们的,只是这竹笛原本的曲调,它们的心思也自是比较单纯,并没有如人类 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只要是它们喜欢的声音,是它们熟悉的声音,那自是会慢慢地陷入其中。 最难搞的,无非是那为数不多几头达到三级的凶兽,二蛋的注意力也几乎全部集中在它们的身上,正是一虎一豹还有一狮。 而那头神采奕奕的狮兽,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当初曾经攻击老偷儿的那头,只不过数十年前,这头狮兽应该尚处于二级凶兽的顶峰,以至于老偷儿尚能脚底抹油地逃脱。 而现在,经过几十年的历练,它已经成功地蜕变成一头三级初期的大凶兽。 这凶山的主要力量,自是以这三头三级凶兽为最,当然除此之外,就是成功被二蛋擒住的那头狡猾的金色小蛇了,也就是寒洞两位娇娃口中的小金。 这个小不点虽然只是二级凶兽,但实力同样不可小觑,尤其是它借助环境的隐身和闪电偷袭的天赋神通。 因为它的牙齿里含有奇毒,一旦被它手指甲大小人畜无害的小嘴给咬个正着,即使那头实力最为强劲的吊睛白虎,三级后期的大妖兽,也是徒呼哀哉,只剩下半条命的份。 吊睛白虎,毫无疑问是凶山里所有凶兽里的大哥大,所有凶兽也自是唯它命令是从。 它不发话,其他的凶兽只能乖乖听话,如小猫一般趴卧在那里,任凭这首涤荡心灵的曲子,肆意洗刷它们和眼前人类之间的隔阂和距离。 而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这凶山上演着,无论是现在的牛二蛋,还是它们曾经的两位女主,亦或更加遥远之前,它们的历任主人。 在这个特定的时段,这个特定的地方,一场人与凶兽之间心灵的沟通,足足延续了上千年,还将继续地延续下去。 这头吊睛白虎,和粗犷的外表截然不同的,是它早已通灵,更有着卓绝的智慧,自是和其他低级凶兽不可同日而语。 它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眼前的人类,并不是它曾经的主人亦或好友。 让他异常奇怪,也是最终按兵不动的,这个陌生的人类,为什么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让它异常的亲切。 不仅是他身上披着的那些个薄纱,虽然不伦不类,但上面散发出来的特殊香气,让它只是一闻,就知道这是现任主人喜欢的气息,也自是她们经常穿着的衣服。 让它真正恍惚的,是二蛋头上戴的那顶帽子,对于别的凶兽来说,都是第一次见到,但对于白虎来说,却是异常的熟悉。 它眼神一酸,这一刻,它想起了很多很多过去的往事。 它想起来在它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它都已经记不清,距今是几百年,上千年,还是几千年的时间。 那会的它,还只是一头刚刚出生的幼兽,在虎妈妈的带领下一起外出觅食,也自是从小培养其自力更生的本领。 老虎虽然是森林之王,它们自是没有天敌,但不等于它们没有克星,没有致它们于死地的其他凶残动物。 而它们生活的那一片偌大的山林,就有一头硕大强壮的棕熊。 虽然棕熊的综合实力相比于虎妈妈还是略有不如,但这头成精了的棕熊,却是异常的卑鄙无耻,更是善于各种阴险的谋略。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无论公虎还是母虎,同样地,一山也绝对不会容许两个同样强大的王者存在。 这头棕熊,他并不甘心于永远寄于别人的篱下。 虎爸在世的时候,它棕熊单个的实力自是远远不如虎爸和虎妈,而现在,它终于熬到虎爸自然地老死。 结果这座山林,是虎妈自然而然的接班,成为新的大王,或许等到它们的崽长大,必然会是它们的崽,继续当这里的山大王。 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它棕熊,同样有一颗当大王的雄心,而且它正值壮年,正是一生之中最为强壮的时刻。 它不甘心居于人下,它悄无声息地潜伏在虎妈妈的老巢附近。 第545章 虎族巨变 这头健硕的大棕熊,不仅实力不可小觑,其心智,更是极其的阴险。 它知道自己的实力,不仅远逊于曾经的森林之王虎爸,可能同样不如天赋异禀的虎妈。 为了达成它熊大王改朝换代的目的,它还特地忽悠了另外一头相对幼小,头脑也不是很灵光的棕熊帮忙打掩护,先是由这一头小棕熊发出阵阵怪叫声,引诱并试图攻击因为好奇而接近它的幼虎小白。 虎妈护犊心切,自是绝不容许任何生灵打她虎崽的主意。 她目睹异变,并没有细想,立马火冒三丈地追杀那头胆大包天的幼小棕熊。 岂料,早已暗地里埋伏好的壮硕棕熊,却是趁着虎妈一个不注意,阴险地偷袭成功。 硕大的虎妈脖子立马被棕熊巨口咬下了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而它有开山之力的双掌,更是狠狠地击中虎妈的腹部和头部。 吃了一个大闷亏的虎妈,她明知中计,危难之际仍然拼了老命地先将那头偷袭虎崽的小棕熊给狠狠地一掌拍了个稀巴烂,并三下五除二地就地正法成无数的碎块,只是留下一地腥臭的零散尸体。 奈何,大棕熊蓄谋已久,它或许早已算准了这虎妈的心理,宁愿自己受伤受难,也绝对会保护幼崽的护犊情深。 可怜天下父母心,虎妈正是如此的护犊心切,也正是这份内心里的柔软,最终中了棕熊的圈套。 “小白,你快逃,快逃!” “妈妈,我不走,我不能走,我要保护你。” “好孩子,听妈妈的话,你只有逃走了,才是对妈妈最大的保护,妈妈也才有活命的希望啊。” “即使妈妈不在了,等你长大了,长到妈妈这么大了,一定要记得回来,找这头黑棕熊给妈妈报仇雪恨。” 虎妈身受重伤,它拼死挣扎,拖住了下定决心杀虎灭口的黑棕熊,最终,却是没有逃脱这头预谋已久凶残棕熊的毒手。 而幼虎小白,虽然在虎妈的拼命掩护下,暂时性地逃脱了棕熊的追杀,但它小胳膊小腿的,又怎能轻易地逃脱棕熊的追踪,和血腥的绞杀呢? 果然,没多会的功夫,这头成年棕熊在解决了虎妈之后,它循着气味,灵敏的熊鼻子到处地嗅闻,异常迅速地追上了已露疲态的小白。 此时的小白,虽然年纪非常的幼小,但是它异常的懂事,也自是什么都明白了,面前的大黑熊,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它的。 而它能追到自己,说明虎妈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陷入绝境的小白,面对强大的敌人,却是没有露出任何的胆怯,它的咆哮虽然绵软无力,却是倒尽了心中无限的心酸和愤怒。 面对棕熊的森森巨口,和粗壮的犹如蒲扇一般大小的巨大熊掌,小白不退反进,狠狠地朝着黑熊的脖颈脆弱部位咬去。 这捕猎的一课,是虎妈每次耐心地教导它,都被贪玩的小白所忽略而没有做好的。 或许是这绝境之中,最终刺激了它身为虎王家族遗孤的骄傲和勇气,或许是虎妈的身亡深深地刺激了它心中的悔恨,以至于愤怒到极致,反倒化悲痛为力量,爆发出它这个幼小年纪最为强大的杀伤力。 小白的第一次狩猎,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角度,都是它这个年纪最为完美的, 也自是对得上它森林之王的称号。 小白的坚强,坚韧,临死而不退却,更是坚定了棕熊杀虎灭口的决心。 留的此等祸端在,或许要不了几年,自己的屁股还没坐热,江山还没坐稳,就又要被这眼前的小子反戈一击拉下马。 而现在,它还只是一只幼小的崽,自是只要轻轻的一巴掌,就能将这个未来的天大祸端给扼杀在萌芽之中。 只有这样,它熊大王也才能高枕无忧地一统这座漫无边际的黑森林,从此千秋万代,都能过上幸福而逍遥的生活。 小白虽然足够的勇猛,捕食的动作也是做的足够的好,如果虎妈能活过来,能在现场看到的话,它绝对会足够的欣慰,不吝赞美之词地表扬。 可惜它太弱小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渺小,一切的花里胡哨,都脆弱得犹如狂风中的柳絮。 棕熊只是轻轻举起了一只巴掌,如旋风一般硕大的右掌,还没近身,就已经刮起了一阵旋风,足以将小脸胀的通红的小白给扇飞个稀巴烂。 尘归尘,土归土,或许这小白的命运,注定是悲剧而短暂的一生,正如不久前的虎妈一样,都将归于尘土,归于这黝黑棕熊的毒手。 天可怜见,或许虎妈的灵魂还没有走远,它中了黑熊的偷袭,必然是极其的不甘心。 往事已矣,这是命运的安排,也是它们白虎家族的夙命。 一声叹息,从森林的上方悠悠传来。 或许是偶然,或许这白虎家族不该如此灭绝,或许是虎妈的护犊情深,以及小白的坚强感动了老天,适逢兰花千代这位一代女侠,她恰巧从这座森林里经过。 白虎家族的突变,她几乎从头至尾全都看在眼里。 她并没有贸然出手,实乃凶兽之间的明争暗斗遍地皆是,而人类之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如此感人至深的场景,即使早已看透生死古井不波的她,也是为之动容不已。 在最关键的时候,在黑熊的巨掌快要彻底地淹没弱小小白的时候,兰花千代心软了,她说服了自己,决定施以援手。 棕熊和白虎同为三级大凶兽,但在一代宗师兰花千代面前,再强的三级凶兽,也只是如小猫一般不堪一击,三招两式就足以打发回姥姥家了。 除非它们能晋级为四级凶兽,也自是足以比拟人类的元婴老祖。 但奇怪的是,兰花千代虽然从棕熊巨掌底下救下了濒临死亡的小白,却是放过了那头阴险而凶残的棕熊。 因为这头棕熊,是小白的仇人,也是激励小白更快成长的源动力,同样的,也是送给它最好的成人礼物。 第546章 后事的安排 兰花千代带走了小白,让它在凶山的特定环境,以及特殊的气息里更好更快地成长。 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这些凶兽每天午时在寒洞门口准时聚集,甘之如饴地吸收某种神秘的气息,到底是什么,具体又有没有用? 她阅历丰富,纵横千古,自是一眼就看出来小白的天赋与众不同,不仅是血脉的不同,更因为虎类凶兽天生就是森林王者的独特气质。 它也绝对不是一般的白虎,而是一头具备高贵血脉的顶级凶兽。 或许借助这凶山的独特环境,和山底寒珠孕育的独特气息,还能进一步地挖掘这头独特白虎的更大潜力。 兰花千代的目光自是长远,她落子一步,考虑的是后面的三步。 她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带不走这山底寒洞里的巨宝。 而要守护住这份至宝,仅凭自己的后人和凤家的后人,同样是非常艰难的。 尤其是凤家的后人,所修习的功法几乎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不要说守护重宝,就连自保都是很大的问题。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谁拳头大,谁就有理,所以,要长治久安地守护住这份重宝,她必须要借助凶山本身的力量,借助这漫山遍野凶兽的力量。 只有几条腿走路,几条腿都要硬,也才能最大限度地守护住这份至宝,直至它拨云见雾的那一天。 这凶山里最大的力量就是这些凶兽,如果能把这些参差不齐的力量集中起来拧成一股绳,那足以和帝国任何的势力相抗衡。 要想整合这些凶兽的力量,又是谈何容易呢,要知道,这些凶兽自由散漫惯了,也自是桀骜不驯,什么样性格的都有。 而且它们,对于人类天生就有血脉深处的仇视感。 即使自己绞尽脑汁创造出来的旷世奇曲,可以和凶兽进行初级层次的交流,并发出相应的简单指令,经过长久以来的测试,效果还是非同一般的。 但这些凶兽的寿命相比于人类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尤其是它们吸收了这洞底的神秘气息,长久地进化下去,一代代地传承下去,绝对会有一些想象不到的变化。 或许,凶山的传人可能会出现断档,凤家的圣女也有可能断篇,但只要这颗珠子一直在这里,这座凶山的凶兽就永远不会断档,而且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 对于新的主人,它们自是会有一个重新的适应期和磨合期,而这个过程随着这些凶兽的不断进化,是不可控的,是完全可能出现各种意外的。 为了避免这种可以想象得到的意外,不仅需要凶山的传人和凤家能稳定地传承下去,能够经常地和这些凶兽通过曲子进行沟通,持续地强化它们内心里的认同感,这实则就是洗脑的一种。 她同样需要在凶兽中间树立一个标杆,一个借助其强大的震慑力,能够协助凶山传人和凤家,可以持续地把控这座凶山的强大帮手。 而小白,正是兰花千代选中的最为优秀的帮手。 选中小白,是水到渠成的。 首先就是白虎的身份,毋庸置疑本来就是山林之王,是震慑一切的存在,这无疑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最好选择。 它们无论现在是多么的弱小,只要经过数十百年的自然成长,就能顺利地成长为这座凶山最为顶尖的存在。 如果能借助这凶山寒洞里的神秘气息,逐渐地强化本就拥有高贵血脉的小白,其未来的潜力将不可限量。 或许三级凶兽只是他的起点,是它遗传自父母的优秀基因,四级凶兽甚至更为强大的顶级凶兽,才是它最终的通途,也是兰花千代对于小白的殷殷期盼。 一旦小白能真正地成长起来,不仅这座凶山数百甚至数千年的时间内,再也不需要担心外来的骚扰,其强大的战力,以及统帅凶山万兽的独特领袖气质,还将在未来无尽的岁月里,给凶山的传人以及凤家带来无尽的助力,直至所有的真相都水落石出。 不消说,眼前的吊睛白虎,正是当年那头快要被黝黑棕熊一巴掌给扇死的倔强小白,它被兰花千代救下了,随后带到这座凶山,从小就认真地培养起来。 在兰花千代人生末年,快要不行了的时候,她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仍然带着并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小白出了趟远门。 她不能给自己留遗憾,也不能给小白留下遗憾。 她们来到了小白和它母亲曾经无忧无虑生活在一起的那座黑森林,而这座森林里,现在当之无愧的老大,正是当年那只黑色的大棕熊。 它阴险的偷袭咬死了虎妈,并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这一大片广袤森林里的带头大哥,每天都是过着酒来张口,被各种妖兽精心伺候欲仙欲死的幸福生活。 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棕熊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隐忧,因为那只小崽子,在最后的关头,被一个它惹不起的人类给救下了。 初始的那几年,它每天如临大敌,担心小白会回来找他算杀母之仇。 它只能借酒浇愁,来压制内心里的恐惧,每天都是浑浑噩噩地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但那会的小白尚且幼小,即使它有心杀敌报仇,又哪有那个实力能独自杀死这早已是三级凶兽的巨熊呢。 时光流逝,很快就是数十上百年,棕熊的担忧并没有成为现实,也自是慢慢地无疾而终,实在是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无论是于己还是于人。 棕熊彻底地放飞了自我,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天四五六,熊活一世,草木一秋,不就图个舒服和享受吗? 这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自是殊为不易,更应该好好的享受这万里江山一片红的极致成就感。 于是乎,这偌大的山林,彻底地成为棕熊王的自留地,快乐的萝莉岛。 它就是这里唯一的大王,无恶不作地肆意欺辱这里各种弱小的凶兽,驭使它们辛勤的劳动,只为满足一己之私欲。 而凶兽里面那些长得玲珑的,身材劲爆的,面容姣好的,也只能乖乖地成为它的暖床对象。 服侍的一个不好,就被脾气暴躁的棕熊好一顿打骂,轻则断腿断脚,重则直接魂归黄泉。 第547章 复仇之战 怨声载道,是那些年这座黑暗山林里最真实的写照。 现实的黑暗,却是比森林本身的黑暗还要让那些食物链底层的弱小凶兽发狂,因为在强权和暴政之下,他们只是炮火。看不到任何改变的希望。 直到某一天,一声清脆的虎啸声打破了这处山林的寂静。 自从虎族的母子死的死,逃的逃,这处黑山林就连老虎的影子都没再见到一个,这又是哪里来的惊天虎啸呢? 要知道现在的熊大王,最忌讳的就是其他的凶兽在它面前说曾经的虎大王的往事。 一旦被它听到耳里,绝对是杀无赦斩立决的血腥结局。 所有的凶兽,都蜂拥出来,它们这些年来,绝大部分都生活在熊大王的白色恐怖之中,也自是随时生活在朝不保夕的恐惧之中。 它们迫切地需要改变,需要有人或者其他生灵来挑战熊大王的统治地位。 而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连终年都是黑黝黝一片的大森林,也是被头顶无坚不摧的日光刺破了一层又一层参天大树的遮挡,难得地,让这片山林充满生气,变得明亮起来。 没错,刚才清亮而高亢的虎啸,夹杂着几十上百年来累积的愤懑怒火,正是来自于和兰花千代携手归来的小白。 虽然只是过去短短的数十年,尚还不到百年,小白已经由当年的一只小虎崽,成长为高大健壮的青年猛虎。 虽然距离一头成熟的壮年雄虎猛兽还是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小白已经等不及了,它每一天都是活在仇恨之中,对母亲的思念之中。 而兰花千代,留给她的时间同样不多了。 她答应过小白,自己的仇恨,必须由它亲自来报。 别人的插手,不仅不可能彻底消除这份仇怨,反而会成为心魔般的存在,更会影响后续的修炼进阶。 这是一份因果,有因必有果,善恶终有报。 而现在的小白,虽然并未彻底地成长起来,但它近百年如一日,在兰花千代的栽培下每天苦练各种捕猎和对敌的本领,也自是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实力,是时候由它来亲自了断这段夙愿了。 杀母之仇,这是长久以来横亘在小白心中的一根刺,刺的它不能呼吸,更刺的它如鲠在喉。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仇也必须由小白亲自来解决,不然它的一生永远都不会圆满。 而这种内心的遗憾和纠结,同样会影响它往后的成长和进阶,长久地郁结,只会成为心魔。 惊天的大战,并不需要任何的动员,更是没有二话说,在这个午后时分,在这片黑暗的森林里悲情地上演着,恩恩怨怨,不死不休。 无论是人类,还是凶兽,生存或死亡,这是属于所有生命体共同的归宿,也是共同的权力。 没有谁对谁错,弱肉强食在凶兽的世界里更加的直接,谁力量大,谁就有理,谁拳头大,谁就是霸王。 对于棕熊来说,它躲无可躲,更是逃无可逃,因为它知道当年幼小的虎崽能再次回到这里,绝对不可能是它凭着记忆寻来,必然是和那个人类同来。 而那个美丽的人类,也是恐怖的人类,是它熊王一辈子的梦魇,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恰恰是这份无力,才给它觅的了一线生机,逍遥快活了近百年。 棕熊已经成精,并不是傻大冒,或许它的战斗能力不如当年的虎王和虎妈,但它的智商可是一点都不低。 它知道,如果那个人类真要亲自对付它,替虎崽出气,完全就是一巴掌就可以解决的事。 但偏偏放过了它,还放过了这么多年,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并不想越俎代庖,她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只是想让小崽子亲手来了结这段恩怨。 这样一来,它棕熊原本的必死之局,反而多了一线生机。 只要打败这个小崽子,杀了这个阴魂不散的虎崽子,一切都将豁然开朗,也自是烟消云散。 而它熊大王,依然是那个潇洒自由的混世魔王,该吃吃,该喝喝,该7咋的就咋的。 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因为它就是这片黑森林的主宰,这里无可争议的大王。 摆在他面前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正面小白的挑战。 原本听到小白的虎啸后,它刹那间还是恍惚了好一阵子,实在是白虎家族的阴影,一直在它心底萦绕,而永远也不会消失。 当这复仇归来的小白站在它面前的时候,棕熊却是没来由的一阵窃喜,实在是此时的小白,虽然小荷已露尖尖角,但它毕竟不是大白,还没有彻底地长大成熟,依然是头小崽子。 无论是身躯,还是白虎家族最为致命的武器,眼前小白的虎爪尚显稚嫩,小白的血盆大口,也只能是小口而已,而小白的血脉,更是尚未彻底地觉醒。 一切的表面特征,都表明这样的小白,顶多也就算是个二级中后期的凶兽而已。 对上相比自己足足弱了一个大境界的对手,棕熊自是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而它唯一惧怕的那个人类,也是已经消失不见,任由它们仇怨的双方,在所有森林凶兽的面前,上演一场流血流泪的复仇之战。 这一战,远比所有围观的凶兽想象的更为激烈,双方都是不死不休,一方是自己的杀母仇人,而另一方,同样是自己做梦都想杀死的恶虎余孽,没有什么是比能将对方彻底地咬死更解恨的。 小白和棕熊你来我往,双方没有任何的试探,直接就是大打出手。 对于棕熊来说,眼前的小东西力气自是远不如自己的,而自己的杀手锏,必然是强壮的身体,山峰一样巨大的力量。 只要这个小东西挨上自己的一顿老拳,保管能速战速决,早早地送它一程,和它那狂妄的父母亲早点团聚。 第548章 惨烈鏖战 棕熊老奸巨猾,它甚至读懂了人性,读懂了兰花千代的心理。 但它还是低估了有备而来的小白,更是低估了一颗勇敢的心。 小白虽然远未成长至壮年,但长久以来,它一直跟随着一代宗师兰花千代,虽然它们之间并不能通过语言进行很好地交流,但习惯成自然,默契自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有时兰花千代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小白立马就能知道这个待它如母亲一样的美丽女人,她的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它会像小狗似的摇着健硕而修长的虎尾巴,丝毫不差地做好。 慢慢地,兰花千代也会有意识地教导小白一些狩猎和格斗的技巧,在它们原本天赋神通的基础上,添加上人类修士高绝智慧的理解和恰到好处的改变。 如此绝妙的组合,这小白自是如虎添翼,它对于战斗技巧的理解也是与日俱增,毫无疑问,每一天都在大踏步地前进。 即便如此,在顶级人类修士的大力栽培下,具备极强战斗意识和战斗技巧的小白,还是在这强悍棕熊密不透风如层峦叠嶂般的拳风中接连的后退,实在是棕熊的三板斧太厉害了,尤其是他的杀手锏王八拳,是它成名立万独步森林的绝学。 小白只能凭借速度且战且退,以己之长通过不断地闪躲和游走,以躲避棕熊正面的巨无霸袭击。 棕熊作为三级凶兽里的佼佼者,自非泛泛之辈,它虽然并没有太过花哨的对敌技巧,奈何它的一套王八拳,根本不按常理来出牌。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自是一力降十会,凭借强大的力量破除一切的虚妄,也自是将任何的技巧,都通通地绞杀在拳风交织的巨网之中。 对战的双方,一个抱着速战速决的心态,实在是棕熊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它知道自身虽然年纪没有任何的问题,仍然处于壮年时候的最强期。 但这数十年来,它荒于狩猎和修炼,每天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切都是如帝王般众星捧月,被各种温柔的异性凶兽给服侍的无微不至,而它那无穷无尽的雄性精力,都发泄在那些异性小兽暧昧而崇拜的眼神里。 夜夜笙歌,醉里挑灯夜战,大被同眠的结果就是一时爽了,但事后没来由地一阵阵地空虚,它空有拔山的力气,强劲的肌肉,也时不时的会感觉到被掏空了身子。 哎,腰也酸了,腿也麻了,精力大不如从前了。 虽然如此,但它并没有任何的警觉,反而是异常狂热的享受这种别样的征服感。 熊不轻狂枉少年,熊生得意须尽欢,定当对酒当歌,每日卿卿我我左拥右抱,共赴极乐欢愉世界。 对于小白来说,面对强大的敌人,一腔热血是远远不够的。 绝对的实力和差距面前,它只能是采用从人类身上苦学来的更加高明的战略和战术,才有可能在重重危机中觅的一丝光明,也觅的一丝生机。 兰花千代什么都没有帮助它,只是遵照承诺,把它带到了这个幼时记忆的黑森林里。 对于小白的成长,兰花千代倾注了无限的心血,无限的希望,也自是尽心尽力。 但她能帮助小白的,唯有尊重它的选择,也是尊重它的天性。 要想成为森林的强者,真正的强者,毋庸置疑,必须要具备独挡一面的能力,没有人能够一直帮助你,庇护你。 强者首先要强心,是勇敢的心,坚韧不拔的心,更是自强自立的心, 而不是永远庇护在大树底下,不劳而获地等待别人的施舍和帮助。 想要了绝这份仇怨,化解小白心底深处数十百年来的戾气,无疑这种特别的方式才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它成长为守护凶山霸王虎的最好一课。 这场惊天而惨烈的大战,足足进行了半天的时间,从午时阳光普照,一直打到日落西山夕阳红。 嗜血的战斗几乎遍布了整座森林的角角落落,到处都是斑驳而腥臭的血迹,无论是地上,草丛里,还是大树上,都有棕熊身上流下来的,同样也有小白身上的。 技巧,在这场鏖战里已经失去了意义,越来越不重要,而精神的意志,顽强的斗志,视死如归的勇气,才是决定了这场复仇战的最终走向。 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小白只能狼狈地且战且退且逃,足足风声鹤唳地坚持了一个多时辰后,才算逐渐地稳住了阵脚,和精力大不如先前的棕熊勉强平分秋色。 又经过一段漫长的鏖战后,年轻力壮无论是持久能力还是恢复能力,都是更胜一筹的小白开始逐渐地占据上风。 形势的逆转,让一开始格外嚣张的棕熊始料不及,打死它也没想到,眼前并没有彻底长成的孽畜,却有如此持久的战斗能力,而且咄咄逼人,常常采取以命换命的方式,非要置它于死地。 好汉不吃眼前亏,它只能采取同样的方式且战且退,以躲避这以命换命越打越疯的小子,实在是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吓寒了它的熊胆。 它当上这片山林的大王还没到百年的时间呢,这如花美丽的日子,它可是远远地没有享受够呢。 更何况,它是这森林里说一不二的大王,它的下面还有成千上万的大小凶兽唯它马首是瞻,只要它一声令下,兄弟们群起而攻之,或许都不需要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能将眼前的疯小子群攻致死。 “森林的小子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给我将眼前的白小子给撕扯成碎片,你们的棕大爷重重有奖。” 棕熊一声令下,原本以为会群情激昂,让它意想不到的,并没有等来一呼百应的美好场景。 绝大部分凶兽都是按兵不动,只是围绕着它们争斗的边缘瞧着热闹。 虽然棕熊这些年来也自是培养了一批狗腿子的亲信,还美其名曰护卫队。 但它们有心杀敌助力棕熊老大哥一把,奈何其他的凶兽却是自发地横挡在它们的身前,并前后左右地控制了它们的一切动作。 也幸好它们没有冲动地下场,否则掩身在附近不远处的兰花千代,绝对是手起刀落地杀无赦,斩立决。 她可以容许棕熊单对单地接受小白的挑战,但绝对不会容许对方采取这种群殴的流氓方式。 第549章 小猴 “你们这些王八蛋兽崽子,枉我老熊平常待你们可是不薄啊。” “给你们吃,给你们喝,你们看中哪头年轻漂亮的母兽,老子我二话不说就赏赐给你们了。” “这临到头来,你们就如个死人似地,看着老熊在这里为你们拼命!” 这棕熊眼看着周围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它急了眼,义愤填膺地大声责骂起来,什么难听的话,都被它一股脑地全部讲出来了。 奈何它唾沫横飞地骂的越凶,而周围凶兽的目光和脸色越发地阴沉。 即便是傻子,也都看出来了,照这个样子,这棕熊再打下去的话,必然不是这头小虎的对手,因为棕熊的气势已经衰了。 它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可是犯了战场上的大忌。 而它们数十百年来被这头棕熊王欺负,被它肆意地凌辱,平常的时候敢怒不敢言,现在却是内心汹涌澎湃,一股脑地全部爆发出来。 终于,在其中一头平常被棕熊欺负的最狠的小公猴的带领下,所有凶兽这些年来积攒的怒火,如火苗被引燃,火山彻底爆发地倾泄出来。 这小猴子,它内心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而它的家族因为手脚麻利,所有姿色不错的母猴都被这棕熊强行地征召过来服侍它的起居,更是被它尽情地凌辱,肆意地发泄。 一次不小心的服侍,一碗热汤不小心泼了棕熊一身,结果不出所料,天性暴躁的棕熊却是声色厉苒,将不小心出事的母猴伏诛当场。 而其他参与服侍的母猴,同样未能幸免,连带地死于非命。 事已至此,这残暴的棕熊犹不解恨,更是命令它的狗仔除奸队,立马将森林里的所有成年猴族都捆绑囚禁起来。 它要让猴子这个种族里的顽固分子都不得好死,更要斩尽杀绝地活活饿死这些刁猴,直到它们彻底地服软为止。 在棕熊王的眼里,它理所当然地认为猴子家族心眼最多,天生就有反骨,更是前朝虎大王的亲近分子。 而它们不仅未能尽心尽力地服侍自己,更是要用热汤准备谋杀我老熊啊。 孰可忍,孰不可忍! 眼睛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的棕熊,必然是挥舞起早就准备好的大棒以儆效尤,同样也是通过本次杀猴,吓唬其他蠢蠢欲动并不安分的凶兽族群。 “各位父老乡亲们,各位兄弟姐妹们,我小猴在此为天请命,更是要为我们猴族请命,我要当众揭露这头黑棕熊的所有罪行。” “自从这头残暴的棕熊用阴谋诡计杀死了我们原先的虎大王,它取而代之,摇身一变当上了咱们这片森林的大王。” “这几十年来,我们所有大兽小兽都是活在它的白色恐怖之下,我们不仅要尽心尽力地服侍它,狩猎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第一个孝敬给它。” “而它一个不喜,或许是看谁不顺眼,或许今天心情不好,轻则断腿断脚,大部分都是直接死在它的毒手之下啊。” “天可怜见,想我小猴的家族,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尽心尽力地服侍它这个畜生。” “你们道怎地,仅仅是不小心打翻了一碗热汤,就要被它非杀即剐,足足五条命啊,顷刻之间就命丧在这个畜生之手。” “那里有我的姐姐,我的母亲,我的姑姑,我们猴族里所有心地最为善良的长辈,它们手无缚鸡之力,都被这个畜生痛下杀手。” “都已经这样了,它还不解恨,还要把我们猴族所有青壮年的公猴全都一网打尽,赶尽杀绝,才能平复它心里的戾气。” “最后剩下的,只有我们几只小屁猴它看不上眼,也自是对他再没有任何的威胁,才得以逃过了它的魔爪,而我那些长辈,还都被它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受那无尽的残害和凌辱,也不知道它们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我小猴技不如人,但我小猴眼睛可不瞎,心眼更不坏。” “我们尊奉这样的暴君为王,是我们的眼睛瞎了啊。” “正是因为我们的懦弱,我们的不团结,自是配得上我们所受到的苦难,被这个王八蛋无情地折磨和虐待啊。” 小猴的痛诉,句句血泪,字字诛心,直戳围观凶兽内心世界里的最柔软之处。 它们虽然没有小猴家族那么悲惨,但绝大部分同样是感同身受,实在是自从棕熊当上山大王后,这悬浮在头顶上的白色恐怖,长长久久不仅未能散去,反而越来越浓,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它们忘记了挣扎,习惯了麻木,更不敢有任何的反抗,虽然棕熊的实力超群,但它即使再强,也只是单枪匹马,也自是强不过这么多凶兽一拥而上。 自己下的命令,不仅没有任何的成效,更如火上浇油一般,激起了漫山遍野的剧烈反应。 而一只平常捏捏手指就能轻易掐死的小屁猴,它不仅不过来帮忙,还大庭广众之下妖言惑众地大放厥词,痛陈他熊大王的不是。 唉,如此这般,可谓是偷鸡不成,反误了他的大事。 要不是身后的虎小子追的紧,它真想立马像捏蚂蚁似的捏死这只孽猴,让它大嘴巴地胡说八道,让它知道得罪我熊大王的下场。 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原本这些围观的凶兽还只是围观,原本的它们只是更愿意地当一名看众。 但小猴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纷纷地打醒了它们,打醒了它们这数十百年来沉睡的内心,也自是打醒了它们的良知。 第550章 棕熊之死 树倒猢狲散,说的就是今天的棕熊王。 它原本是森林里的大王,平常的时候威风八面,一呼百应莫敢不从,今天却是出门没烧香,霉运当头照,不仅被一只发癫发狂的白虎拼命地追赶,还遭遇到了森林凶兽无组织无纪律但有意识的围堵。 虽然它们出于内心之中长久以来形成的恐惧,没有任何一个敢于下场出手,参与围攻这棕熊王。 但如此生死时刻的不帮忙,帮倒忙,实则就是扯下了遮羞布,公然和这头长期鱼肉弱小的熊王为敌。 最起码,在棕熊的心目中就是这样认为的,而那些幸灾乐祸的面孔,那些阻拦在前面的面孔,全被被它一个不拉地记下,等待此战过后的秋后算账。 在小猴的带领下,在其他几只德高望重的凶兽带领下,它们自发地组成了一道道坚不可摧的兽墙,只要棕熊从它们这个方向逃来,自是不可能给它让道的。 但如果是身前或者身后的小白借道穿个近路,它们早已自发地让开一条通天大道。 这无形之中,大大地帮助了小白,也自是节约了大量的体力,更是鼓舞了斗志。 而棕熊本来就力有不逮,不仅是身体已经逐渐地陷入疲惫,更有内心里的胆寒。 它不仅是被顽强的小白给打怕了,更是被这临阵倒戈的森林凶兽给害惨了,它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它千算万算,也没能算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最终的结果,自不消说,虽然凶兽的大军并没有直接的帮忙,也并没有任何一头凶兽主动下场参与围剿棕熊,但这间接的帮忙已经足够了,足以成为压死棕熊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它即使想逃,再也逃不过越战越勇的小白,即使正面的迎敌,也已经同样没有任何的优势。 两强相遇勇者胜,它疲惫而胆怯的心理,它贪生怕死的心态,注定了必败的结局。 凭借小白暂时的实力,要想彻底战胜这头三级凶兽棕熊,绝对是一场艰苦无比的鏖战。 而年幼的小白,更是付出了重伤的代价,最终才凭借一往无前的勇气,以及凶兽大军临阵倒戈的好运气,报了数十百年前的杀母之仇。 它用尽全力的狠狠一口,尚显稚嫩的獠牙,彻底咬开了疲惫棕熊脖颈处最为脆弱的气管部位。 任凭棕熊临死前的拼命挣扎,巨大的熊掌咚咚咚地捶打在小白的腰肢腹部,直至身上的任何部位都已经被打的稀巴烂,小白却是死死的不肯松口。 舍得一身剐,也要将敌人拉下马,正是凭借着宁死不屈的大无畏气概,宁愿战死,也要先将敌人咬死的无所畏惧的勇气,小白才以弱胜强,异常艰难地走到了最后。 直至棕熊流尽了最后一滴新鲜而肮脏的血液,它原本嚣张而狂妄的眼珠,也变得彻底黯淡无光,就那样死不瞑目地看向身侧这片终年阴暗的森林。 这里,是它曾经引以为傲的千里江山。 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的各色眼神不一的凶兽,正是它曾经疯狂奴御如颐指使的臣子臣民。 棕熊王死了,它不甘心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小白自己,也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甚至连喘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但它眼睛里的神彩,却是无比的圣洁,满是鲜血和熊毛的嘴里喃喃无声,那是在告慰虎妈的在天之灵。 妈妈,小白长大了,为你报仇雪恨了! 兰花千代的一生,是辉煌的一生,她风华绝代,她孤芳自赏,以女子之身傲世天下群雄。 兰花千代的一生,是完美的一生,她年少得志,一路顺风顺水,在这个帝国,她得到了一切属于她的荣誉,更为天下女子的修炼指明了方向,谁说女子不如男。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兰花千代的一生,同样是遗憾的一生,毕其功却始终未能突破元婴之境,未尝不是人生的天大遗憾。 至于近在咫尺的阴魂珠,虽然寄托了她全部的希望,却是始终未能近前,一窥其貌。 她的晚年,温馨而又悲凉,没有家人子嗣的陪伴,唯独只有满山的凶兽嗷嗷直叫。 她那尚未修炼有成的小小徒弟百转千回的笛声中,似懂非懂地应和着这首寄托了她的晚年全部心血的神奇曲子。 当然,陪伴她身边的,还有凤倾城那双善解人意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大眼睛。 看着亦师亦友的兰花千代陷入弥留之际,凤倾城清澈如水的眼神,依然没有太多的悲伤。 她这异常的冷漠,凡事事不关己,仿佛面对的并不是一场生死离别,只是世事轮回,只为下一次更好的相遇。 人死之后,到底有没有轮回,没有人知道。 你相信有,那就有,你不相信,自然就没有。 有人说人死过后,会以灵魂的方式飘向另一个世界,再以投胎的方式开始下一世的重生。 只不过各种各样的灵魂实在太多了,飘荡的距离又实在是太远太远了,而宇宙万物,本质都是以各种不同能量的方式存在。 能量的转换,能量的损耗,注定了一部分的灵魂得到了加强,也必然有另一部分的灵魂能量被大大地削弱,因为总的能量是一个相对恒定的数值,这才组成了我们这个世界,这方宇宙。 那些心地善良的,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的,据说都会被命运之神投胎到一个相对文明的国度,那里没有尔虞我诈,更没有人吃人,人骗人。 每个人都是开开心心地生活着,文明地过着理想世界的生活。 而那些心地邪恶的,总是欺人骗人人五人六的,必然会投胎到一个邪恶的国度,到处都是人欺人,人吃人的国度。 因为它们的思想,配得上他们下一世所受的苦难。 第551章 帽子的追忆 一顶破旧得已经没有太多成色的帽子,意外勾起了吊睛白虎对于往事的追忆。 没错,现在的吊睛白虎正是当年的小白,它早已长大,不再是那个虎妈死后命悬一线的小白,也不再是为了复仇和棕熊王拼的两败俱伤的小白。 只要它还有一口气,兰花千代都会千方百计地将它救活,因为这样的小白,勇敢无比的小白,足以配的上她所有的付出。 现在的小白,历经千年的洗礼和沉淀,不仅比它曾经的虎王父母更为高大强壮,还顺利地成为这座凶山当之无愧的大哥大。 而那顶斜方的帽子,正是一代娇娃兰花千代曾经的头饰。 只要她出远门,必然会戴上这顶帽子,这是专属于她独有的印记,正如幼年的小白,被兰花千代第一次所救的时候,同样戴着这顶帽子。 而她暮年前的远行,带领小白完成了它的报仇夙愿,同样戴着这样一顶个性鲜明的帽子。 虎王小白已经足足一千多岁的年纪了,具体而准确的年纪,连它自己都早已记不清了,只是知道很久很久,一直就在这座凶山里。 它并不是一般的白虎,而是拥有最为尊贵的血脉,虎王家族的遗孤。 即使它的父母,三级中期的大妖兽,也是不足千岁的年纪,要么老死,要么被棕熊偷袭致死。 如果只是凭借这高贵的血脉,或许这超级凶兽小白的寿命,顶多也只有千年之久。 但小白的一生,是悲惨的,也是幸运的。 几乎从出生开始,他就已经被人为地改变了这一生的轨迹,它很幸运地被兰花千代带回,每日嗅闻着这凶山独特而神秘的气息,健康”茁壮地成长。 它不仅很轻易地就突破了千年寿命的极限,自身的修为也已经超越了其父母当年的境界,达到了三级大凶兽的后期。 没人知道小白的极限在哪里,就连兰花千代也是看走眼了。 她虽然早已知道凶山神秘的气息对于各类凶兽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也自是有着某种神秘的作用。 而这种神秘气息,人类修士偏偏很难捕捉,对于其功效,也自是无从认识。 或许,除非能得到阴魂珠所孕育出来的天地至宝阴魂水,才是对于人类修士来说最为现实的宝物。 牛二蛋刚才这一番奇葩的演奏,几乎迷惑了这座凶山里所有的凶兽,唯独凶兽之王小白察觉到了不对。 有那么一刻,它也是为之动摇了,因为它看到了那顶帽子,异常熟悉的帽子,就在它的眼前轻轻地颤动。 泪水瞬间滂沱了它分外清澈的眼珠,也自是冲淡了心里的戾气,因为那是除了老母亲之外,这个世上最为关心它的,爱护它的,也是给了它新的生命的恩人,贵人,和红人。 它永远都记得和兰花千代在一起的欢乐时光,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严厉的,不苟言笑的,必须每天完成足量训练任务的。 如果小白表现的足够好,兰花千代会温柔地拍拍它的脑袋,以示奖励。 如果小白调皮了,懈怠了,她同样会拿起棍棒,狠狠地惩罚一番。 曾经的小白很委屈,它不能理解兰花千代的严厉,直到九死一生地战胜棕熊王,它才真切地体会到兰花千代的一片苦心。 如果没有那些年常年累月的枯燥训练,没有逆境之中百折不挠的坚强意志,它小白,又怎么可能以二级凶兽的修为,战胜早就是三级凶兽的棕熊王呢。 现在,它再次看到了这顶帽子,它仿佛看到了兰花千代的重生,她正在娓娓地吹奏那支差不多样式的竹笛,差不多的歌曲。 曲终人散,牛二蛋自是志得意满,他无比地骄傲,因为满山的凶兽,全都静静地聆听着他的演奏,也自是沉醉于它抑扬顿挫的曲调中。 即使那只他一直吃不准的吊睛白虎,虽然眼神中曾经有过短暂的挣扎,但慢慢地,它照样泯然于众人,乖乖的如一只小猫般,静静地趴卧在那里。 他自是将这一切归功于他冒险的成功,赌注的奏效,意气风发对着满山凶兽打了一个潇洒的吻别手势,再挥了挥手,没有带走一丝云彩,异常潇洒地回到后面的山洞。 而山洞的门口,嘴巴张的比西瓜还大的船长凤三,他脸色胀的通红,手心满是汗水,内心里却是激情澎湃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 高人行事,果然高深莫测,船长凤三,此刻是彻底地服气了。 好的开始,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从这天开始,每天的午后,牛二蛋都会和跛马准时出现在这个露台上,开始他的独特表演。 而下面陆陆续续地,如同赶大集似的汇聚来越来越多的各色凶兽,有的是那些如同上班打卡的,它们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宣传动员,必然会准时出现在这里占据一个更好的位置。 同样有一部分,是被这美妙曲声所吸引而来。 还有一些懒散的,或许是路途遥远的,其他凶兽都已经在这里修炼有一两个时辰了,它们才一脸羞愧稀稀拉拉地赶来。 或许,这才是这首神秘曲调最大的秘密,也是牛二蛋越来越纯熟地演奏这首曲子后最大的感触。 他还是小看兰花千代了,更是小看这一代女侠的博学才华了。 原来,这首曲子的作用可不仅仅是驭使凶兽这么的简单,其深层次的作用,更是一曲能够辅助凶兽进行更好修炼的神曲。 在这抑扬顿挫的歌曲里,嗅闻着这里神秘的气息,它们吸收炼化的进步,可是比平常还要快速一大截。 随着凶兽对于这种奇怪修炼方式的习惯,也自是对于演奏曲子之人愈加的亲切,而这,正是良好沟通的开始,直至产生依赖性,彻底地离不开帮助它们进步的人类。 而虎王小白,它同样对于这个奇葩人类的行为慢慢地放下了戒心,因为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凶兽的事,以及伤害凶山的事。 最为重要的,那一缕缕能给它带来极大益处的神秘气息,一直都在那里,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至于它曾经亲近的两位最新的女主人,虽然它还能偶然之间想起,但真正的依赖感和归属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强烈。 在小白的心目中,它的主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只有它的首任主人兰花千代。 至于其他的,对他来说就是渣渣辉,甚至连凤倾城都不能算。 它并不是很喜欢凤倾城身上那种冷冷的气息,虽然凤倾城和凶兽的沟通能力,相比于兰花千代更加的顺畅。 而驻守凶山的历任凤家圣女,和这些凶兽的沟通能力,比起凶山的历任传人都要强的多,都能完成一些最为简单的交流。 这也是兰花千代,一直没有琢磨透的地方。 第552章 御兽 牛二蛋先前吃了个闷亏,恍然大悟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这一阶段沟通和熟悉的过程,自然是采取小桥流水的方式,实在是急不来的。 前前后后,整整持续了数月之久。 每天正午的时候,他都会准时出现在凶山露台的中央,一番眼神和心灵的沟通后,持续地吹奏兰花千代创作的那首神曲,而这个过程,常常会持续数个时辰之久。 在早晨和夜幕降临的这一个时段,他同样没有闲着,他会来到山脚下的北海边,面朝凤家的方向,同样地吹奏这首神奇的曲子。 海面下暗流涌动,远比凶山更为的惊心动魄,即使以他强悍的精神力,其所能覆盖的最远距离也顶多十几二十米。 他并不知道,这种辛勤而持续的演奏对于这里的海兽有多少直接的作用,但设身处地,他并没有太好的方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地一步一步尝试。 幸好,凶山凶兽的表现给了他无穷的信心。 现在的他,再也不需要像原先那种装腔作势的男扮女装,改而只是一身正常的打扮,并没有任何围裹全身的女人装束,甚至就连那顶神奇的帽子,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帽子,最终也是被他抛弃,又放回到石室之中。 除了虎王小白,他有过几天的不适应,眼睛里的色彩更是有过刹那间的转变,进而是深深的失望。 至于其他的凶兽,却是早已习以为常。 习惯成自然,说的就是它们,长久以来,它们已经习惯了这支扣动心弦的曲子,习惯了听着曲子在这里更加聚神,也更加灵活多样地捕捉某种神秘的气息,也自是慢慢习惯了吹奏这首曲子的人类。 正是基于这种初步的信任,二蛋在闲暇的时候,开始有针对性地御使这些凶兽。 他所有御兽的口令,同样来源于兰花千代创造出来的这首惊天的神曲,里面隐藏的各种寓意。 他同样没有急于求成,而是先从那些弱小的凶兽开始,只有能将它们如颐指使地训练好了,二蛋才会逐步地增加难度,开始调动那些强悍一点凶兽的积极性和能动性,直至最后的目标小白。 一旦搞定了小白,也就意味着这座凶山再无任何阻拦,他牛二蛋就算是当之无愧的主人了。 但倔强的小白,已经突破到了三级妖兽后期的小白,其灵智更是在这凶山神秘气息的孕育之下蹭蹭蹭地成长,岂会是那么容易被人类御使的吗? 正如那条同样桀骜不驯的小金爬虫,最近它可是和二蛋杠上了。 不知道是这小子天生脾气比较倔强,服软不服硬的缘故,还是它敝帚自珍,自认为自己是个奇货可居的宝贝,反正现在的它,算是彻底地躺平了。 它苦肉计地不哭也不闹,也是不吃也不喝。 二蛋为了磨磨这条犟蛇的臭脾气,自是不管不顾,任由它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 他自是知道,要想让这些桀骜不驯的凶兽归心,尤其是等级越高的,血脉越强的,普通的怀柔方式对它们来说根本没个鸟用。 你和它好好说话,它却是对你爱理不理,你一门心思对它好,它却是认为你在打它的主意。 这样的矛盾,必然永远也不可能彻底收服它们。 对待非常之物,自然要用非常之方法,而大棒和胡萝卜,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何谓大棒,你小子不是够狠够狂吗,我也不打你,也不骂你,但我有一百种方法折磨你。 这其中最为简单的方法,就是把装有这小东西的铁罐子,直接一脚踢到地底山洞里,。 借助山洞里的极致严寒,兵不血刃地狠狠折磨它的性子,也给它上上规矩,长长教训。 这凶山里的凶兽,长久以来生活在这片神秘气息的笼罩之下,它们对于这种极致的寒冷,也自是已经有足够的抵抗能力,但那只是限于洞外山上的正常严寒,相比于这地底之下,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几乎要不了多久的功夫,这异常嚣张的金大爷,就会被冻成了一根肉棍,它头尾交接地蜷缩在一起,眼看着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宝贝,二蛋可是舍不得轻易地放过它,不狠狠地榨取完它的全部剩余价值,又怎么对得起它的嚣张,也对得起自己一直以来的辛勤劳动呢。 在这个小东西冻得瑟瑟发抖,饿的奄奄一息,快要死翘翘的时候,二蛋的胡萝卜自是要拿出来了。 能够吸引天下几乎所有生灵的异宝,无论是人族修士,还是这些凶兽,乃至圣山里那些更为奇葩的血色凶兽,无他,唯有这份伴随天地而生的灵髓母液。 这是牛二蛋最大的杀手锏,几乎屡试不爽,所以这胡萝卜的代价也是足够的狂野,足够的惊天地泣鬼神。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道理自是并不陌生,他为了吊住大鱼,只能忍痛割爱,真金白银地投下了天地间最好的鱼饵。 直接的灵髓母液,二蛋自是舍不得的,连他自己都舍不得直接使用母液,何况是这个小东西呢。 一滴被稀释过的母液,也不知道被稀释了多少倍,这同样是二蛋抵抗极寒的最好能量源泉,就这样沿着瓶塞的口子,满满地滚落到这位金大爷的小小脑袋上。 一滴灵髓的稀释液,数量自是微不足道的,相比于牛二蛋直接举起瓶口往嘴里倒,几乎是九牛一毛。 但仅仅这么一滴,起到的效果却是非常微妙的,可谓不多不少正正好,足以将这条倔强的小蛇从昏迷之中唤醒,并让它尝到一点点的甜头。 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一切都是刚刚好。 第553章 胡萝卜加大棒 连续半个多月的时间,这小金就是在这种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日子里艰难地度过。 这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实在是太特么刺激了,刺激的它小小的脑袋都快要精神分裂了。 它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对于这个戏弄它的人类,它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 当它被极寒冻得只剩一口气的时候,它自是将这个人类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誓要将他千刀万剐,将自己毒牙里的毒液全部狠狠地注射到他全身上下最脆弱的部位。 但每次尝到那滴神仙般美味的乳液,它的内心之中有个声音在呼喊,更是有一种强烈的渴求,渴望再来一滴,再来一滴。 即使让它金大爷跪下,它也认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是为了能再施舍给它一滴这样的神仙乳液。 这种极致的人间美味,它小金从来没有品尝过,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特别味道,仿佛是整个星球,也是整个世界的味道。 虽然这种被人类戏弄的生活并非它金大爷的本愿,但没办法,蛇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何况那滴极品的溶液,实在是太太太特么美味了,也是天下最为无解的毒药,简直比它小金的致命毒液还要毒上十倍百倍。 曾经的小金爷,狂妄的没边,视天下一切为无物,却在牛二蛋胡萝卜加大棒的淫威之下,它虚伪的光环被没有任何情面地扯下。 它一步步地堕落,慢慢地滑向了罪恶的深渊,越陷越深,直至不能自拔。 而它曾经的清高,自负,长久以往通通不复存在,只是被无尽地谄媚所代替。 它甚至不知羞地,在并不是很宽敞的铁瓶子里翻着跟头,吹着口哨,甚至自吟自唱了一首啦啦啦的奇葩曲子,只是为了吸引这个人类的注意,来讨好他,谄媚他,以求得再一次的施舍这种神奇的乳液。 对于这流氓小金的表现,二蛋撇撇嘴,他虽然不屑,总体还是比较满意的。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受一时胯下之辱,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那些所谓的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他牛二蛋反正是从来都不信,也不是太看得起、 人都没了,你装那些清高又有个球用呢? 你特么真有那种吹牛逼的骨气,平常的时候又在哪儿,又干了些什么? 你特么真有那种骨气,还不如吃饱喝足地苟且偷生,然后偷偷摸摸给敌人来上一刀,趁他吃饭的时候,上厕所的时候,一切疏于防备的时候,直截了当地干它一回。 成了固然就是胜利,即使输了,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只不过这牛二蛋一直没吃准,这个奇葩的小金到底是男是女,是公还是母? 它全身上下好像没啥突出的凹凸特征,能证明它准确的性别。 初步搞定了小金,二蛋自是不再束缚它的自由了,毕竟一直把它软禁起来也不是个事。 他需要的,是一个识相的小金,是一个能最终认清现实,能为他牛二蛋所用,并提供一定帮助的小金,而不是一个傀儡,一个只知道每天白吃白喝的宠物。 小金失踪的这些天,凶山的凶兽几乎没有发觉,也自是没有凶兽会注意,实在是这小金平常独来独往,我行我素惯了。 小金的脾气很差,兽缘自是也不咋的,它和这凶山里的所有凶兽相处的都很一般,也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朋友。 除了小白作为凶山绝对的老大,偶尔还一碗水端平地照拂一下小金。 它也自是吩咐小金要低调,这凶山是一个大家庭,不要任性地捣蛋滋事。 虎王小白,算的上是小金在这偌大山林里唯一的一个朋友,或者只能算是半个朋友。 之所以如此,还是这小金眼高过顶。 一般的凶兽,它金大爷根本就瞧不上眼,也自是配不上它小金尊贵的血脉。 而小白,血脉同样奇特,而且自幼小的时候就历经兰花千代严格的培养,可谓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 再者其生命非常的悠长,又足够的努力,最终成为这片山林当之无愧的老大。 虽然小白是这片山林里最为年长的凶兽之一,但小白也都差不多已经忘记了,这小金是什么来头,又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这片山林的。 之前的它,对于小金没有任何的印象,仿佛一夜之间,这片森林就多了小金这样一个奇葩的物种,这样一条奇异的小蛇。 它永远长不大的身躯,自是为所有凶兽所忽略,但是它的奇毒杀伤力却是直追三级的凶兽,就连小白都不敢小觑半分。 又是一天的正午,二蛋开始了日常的神曲演奏,演奏之前,他当众打开了铁罐子的塞子,而里面不明就以的小金,自是慢吞吞地从里面爬出来。 春日正午的骄阳,虽然被这神奇的凶山中和掉了多余的能量,但直直地照射在满山的岩石上,还是有一点点烫手的余热温度。 这习惯了寒冷,也习惯了昏天黑日的小金,猛地被骄阳直接的照射,它还真的有很大的不习惯。 眼见它一个趔趄,差点直接软瘫在瓶口外面的岩石上。 等待的凶兽,半天也没响起神曲,反而看到了一个黑黝黝的瓶子,以及从瓶子里慢慢爬出来的细小爬虫。 它们自是议论纷纷,有眼神好的立马惊呼,快看,快看,那不是咱们得凶山小霸王小金吗? 而兽王小白,也自是看出来了,从洞口里爬出来的不是其它,正是最近一直没看到踪迹的小金。 它原本还以为小金不合群,或许在哪里贪玩捣乱,或许在哪里睡大觉呢 原来是冤枉它了啊,它是被这个人类给抓走了。 二蛋之所以当众释放小金,必然是有着更大的所图。 而他真正的所图,不仅是小金自身,而是要通过它的一言一行,来影响其他的凶兽。 这种影响,不仅是震慑,也是怀柔,同样是胡萝卜加大棒的一种。 当然它杀蛇给虎看,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影响这里唯一的首领虎王小白。 只有征服了小白,才算是彻底征服了这座凶山,他也才能顺理成章地找到渡过山下这条水路的所有线索,以及到达凤家的真正线索。 第554章 纽带 根据目前对于凶山的了解,牛二蛋有所怀疑,在这座凶山的某个角落里隐藏了一条通往凤家的特殊船只。 但蹊跷的是,他这段时间把凶山的每一个角角落落都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却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他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凶山没有发现任何的船只可以通向凤家。 但这段水路,虽然只是十海里之遥,如果没有专门的船只航行,只是贸然地水下泅渡过去,却是十死无生,根本不可能的。 至于地底深洞里的两个女人,必然知道通往凤家的方法,但二蛋权衡了利弊,还是决定不通过她们两人,而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努力找到凤家的正确路径,实在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两个可敬却也可怜的女人。 而且,这挖掘秘密的过程,虽然痛苦,同样很快乐,或许比秘密本身还更加的让他兴趣高涨,并乐此不疲。 现如今他在凶山所有的收获,都是在挖掘秘密中得来,如果他一开始就找寻到通往凤家的正确路径,有极大的可能会错过无数的机遇。 既然两个女人知道方法,而这凶山里的凶兽,尤其是这领头的吊睛白虎,不出意外的话,必然知道去往凤家的正确路径。 但这头倔强的白虎,它并没有彻底地消除对于二蛋的疑虑,也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最好是有外界的催化,才能更快更好地沟通彼此的距离。 无疑,这同样倔强的小金,就是目前阶段联系彼此最好的纽带。 小金的奇葩,小白肯定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但小金性格的大变,却是小白始料不及。 看到刚才小金摇头晃尾一副谄媚的样子,它目瞪口呆,打死它都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那个眼高过顶的小金? 二蛋只是对着这小金一个张嘴的动作,这些高级的凶兽自是已通灵智,也自是知道这代表着张开嘴巴的准确意思。 蹊跷的,这平常眼睛长在额头上的小金,视天下为无物的小金,今天却是性格大变。 它收敛了自己的臭脾气,反而是谄媚着笑脸,如小狗似的摇晃着小拇指头长的小尾巴,并立马不假思索地张开了它的樱桃小口。 而迎接它的,却是一滴浑浊而又散发着诱人清香的神秘乳液。 一口吞下乳液的小金,立马露出深深的满足感,它一脸陶醉地闭上它的一双桃花般的三角眼睛,细细地品味这滴天地间最为神奇而纯净的能量体。 此刻它的感知里,在这滴小小能量的包裹下,刺激下,它小金再也不是让人瞧不起的小不点了,而是变得无比的强大。 而它小小的身躯,果真比以前长大了一截,也强壮了一截。 小金虽然是个蛮不讲理的刺头,同样是有着成长的烦恼,只不过平常掩饰的很好,每天都是一副神经大条混世魔王的样子。 这么多年了,无论它如何的努力,如何的勤奋,也自是每天都到这个满是诱惑的洞口来捕捉从里面飘逸出来的神秘气息,奈何奈何,却是始终没能突破三级的境界。 无数年来,它始终是个二级的屌丝,原地踏步的屌丝,而不是三级的超级凶兽。 它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是自己的天赋不行,还是努力不够,亦或是没有机缘,还是时间未到,而这,对于陌生的茫然未知,才是最大的问题,或许比问题本身还重要。 如果一直有这种神奇乳液的滋润和补充,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小金有理由相信,或许要不了多久,它小金就能鲤鱼跃龙门,成长为真正能独挡一面的大凶兽,也是可以比拟凶山之王小白的真正王级凶兽。 其实,这些年来,这小金一直生活在自卑之中,也是活在虎王小白的阴影之下。 小白不仅长得高大威猛,是人人敬之畏之的凶山之王,无数的异性凶兽,明里暗里的给小白抛着各种各样的诱惑媚眼。 它们巴不得以身相许,等着侯着虎王小白的任意采颉和索取。 只要小白愿意,这凶山它不仅是当之无愧的大王,还是村村都有丈母娘的那种。 小白的威信之所以如此之高,和它这些拥泵的小迷妹不无关系,而且小白的血脉天赋,也丝毫不比它小金差到哪去。 再说它小金,虽然自傲,自负,每天眼高过顶地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其实同样是一种深层次的自卑。 它封闭了自己,藏起了自己内心里的真实情感,实在是它太渺小了,渺小的即使有善解人意的母兽愿意和它谈谈感情,谈谈朋友,甚至愿意主动地宽衣解带,小金却是吓得一哆嗦,有那贼心没那贼胆地赶紧逃之夭夭。 长此以往,它这种自信自负外加自卑的多重特征,造就了它奇葩的我行我素的性格特征。 对于小金这个小弟,小白的心理是复杂的,也是矛盾的。 作为凶山之王,它自是希望每一个凶山里的凶兽都能和睦相处,即使相互之间有斗争和竞争,甚至有天性的相生相克,也要一切从大局出发,保持良性的竞争。 它同样希望这里的每一个兄弟姐妹,都能珍惜这里无尽的机遇,能够在有生之年突破自己的瓶颈,尽可能地向前再迈出一大步。 小金的天赋,虎王小白是看在眼里的,可以说这凶山所有凶兽里数一数二的存在,甚至不比它小白差上分毫。 但小金的懒散,小金的张扬,小金的我行我素,以及小金的自暴自弃,它同样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外人外物实在是帮不上任何的忙,它只能是在心底默默地祝福这小金,希望它能够早日地振作起来,能够早点兑现它的天赋,方能不负韶华不负卿啊。 第555章 小白小金 “小金,小金,刚才咋回事,你咋会向一个人类乞讨呢?” 这一天的凶兽修炼大会结束之后,小白赶紧把小金带离了露台,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小金看着小白,羞红了脸,它欲言又止,偏偏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它痛苦地闭上了一双咪细咪细的眼睛,而一滴晶莹的泪花,从它的眼角止不住地簌簌而落。 小白没有强迫小金,它知道小金心高气傲,不同于一般的凶兽。 它如果想要说出事件的真相,不需要任何人逼迫它,自是会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地全部说出来。 如果它不想说,无论怎么逼迫它,它也绝对不会张开它那张好似被锁住的小小嘴巴。 “小白,你知道这尘世间,对我小金来说诱惑最大的是什么吗?” “诱惑?” “什么诱惑?” 小白没想到小金并没有正面回答它的疑问,反而是让它来猜一个谜语。 小白对于小金,说不上知根知底,也谈不上有太多的了解。 它对小金的所有印象,只是知道这小金不守规矩,小金好吃懒做,小金也同样好色。 一切下流胚子的特性,这小金别看长得不起眼,但它蛇小鬼大,这些缺点可是一个都不少。 它经常悄无声息地潜入那些外表漂亮,身材火爆的母兽之处,偷偷地瞧她个一晚上。 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在瞧些什么,值得它不好好地休息,甚至耽误了修炼,整晚整晚兴趣盎然地潜伏。 虽然这小金狡蛇三窟,没有其他凶兽知道它准确的巢穴到底在哪里,但小白作为山大王,对于这座并不算是很辽阔的凶山可谓了若指掌,还是能在一些凶险之处发现一些端倪的。 它偶尔巡山的时候,经过几处可疑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是这小金可能休养生息的地方,结果一次都没碰到小金,却是在那些异常狭小的洞穴里,不仅嗅闻到小金独有的气息,还有一些散发着母兽特殊气味的物事,几乎堆满了一座小山洞。 毫无疑问,这里有小金的独特气息,十有八九就是猥琐小金的杰作。 难怪经常有各种凶兽,她们涨红着脸庞来找小白投诉,说凶山里来了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小偷,把它们一些贴身的物事给偷走了。 无一例外的,投诉的这些凶兽都是一些年轻的,还都是面容姣好的,身材火爆的。 而那些上了年纪的母兽,却是一个都没有,也没有丢失任何物事。 至于老爷们的物事,即使夜不闭户,也根本不会少一根寒毛,白送都懒得看一眼。 这一段无头公案,成为那段时间凶兽间闹的最为沸沸扬扬的,最后却是不了了之。 虽然小白迫于舆论的压力,特地安排了几名夜间行动的高手,让它们格外注意山里山外,尤其是后半夜的任何动静。 一旦发现有任何的不对,立马通知它来锄奸抓小偷。 现在看来,那个小偷十有八九就是小金了,狡猾的小金,猥琐的小金。 它监守自盗,自是屡屡得手,它来去如风,却又身材渺小。 即使大白天不仔细盯着看,都发现不了它细小的身躯,何况是夜黑风高大半夜的时分呢。 “小金,你最大的诱惑,不会是发情了,想女人了吧?” 呸! “小白,你把我小金看成啥了?” “想我小金仪表堂堂,风流倜傥,还会缺三五个女人?” “小金的糗事,小白也不揭破,即使揭破,以这小子的德性,也是死蛇不怕开水烫,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态势。” “哦?” “不是女人,还是啥玩意能诱惑你金大爷的呢?” 小金翻了翻白眼,一脸羡慕地看着身边高大威猛的小白。 “小白啊,说实在的,我小金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我自是知道的,这些年来承蒙你的关照,给我小金提供了不少便利。” “大恩不言谢,我知道你小白身为凶山的大王,自是肚里能撑船,有着天大的肚量,不会和我这个小屌丝计较的。” “今天呢,既然你问到了,我还是要和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哦?” 小白没想到这从来没个正经的小金,今天却是一反常态要和它说掏心窝子的话了,搞得它都有点恍惚,不敢相认了。 这还是以前那个没正形的小金吗? 它是不是被那个人类使了啥严刑逼供的手段,以至于这小金脑袋瓜都不是太清醒了? 它巨大的爪子,凑到小金小小的额头上感知了一下,好像没发烫啊,挺正常啊。 “小白,你干嘛?” “快把你的臭爪子给我挪开!” “小金啊,我可是好心测测你的温度的。” “我以为你脑袋瓜烧坏了,竟然太阳从西边出,要对我说啥掏心窝子的话呢。” “我这是受宠若惊,有点不太适应啊。” “小白啊,不蒙你说,不光你不适应,金大爷我照样不适应。” “但不管适应还是不适应,这就是现实,不可改变的事实。” “我坦白了,我再也不装了,我小金这些天受到严重的打击了,我小金再也不想过这种窝囊的日子了。” “小金啊,你没事吧?” “是不是那个人类打击你了?” “你心里有啥委屈,可千万别想不开啊,把你这些天受到的委屈全部讲给哥听,哥给你当家做主。” 你怕那个人类,我小白可是不怕它。 “只要他对你做了啥人神共愤的事,我可不管他是谁,照样把他撕成碎片。” “哎!” “那个小金啊,你不能光叹气啊,你要振作起来啊。” “小白啊,我不是叹气啊。” “我也不是怕那个人类,我只是感慨这些年活到狗身上去了。” 第556章 哥俩好 “小金啊,你咋的还扯到狗身上去了呢,再说我们凶山,可没有狗这种低级野兽啊。” “小白啊,我只是用狗打了个比方而已。” “今天你说个实话,你认为我小金修行天赋到底怎样?” “小金啊,我也不是恭维你,真要算天赋,这凶山你小金排第二,其他凶兽没人敢说第一,就包括我小白,自认天赋不比你强,甚至可能不如你。” “小白啊,虽然你说的有点言不由衷,但是呢,我还是挺喜欢你刚才说的话。” “借你吉言,我也认为我小金的天赋不比任何凶兽差,但问题偏偏就出在这里啊。” “哦,这又有啥问题的呢?” “你想啊,我天赋不是很差,虽然近些年懒散了点,但前些年我照样也是三天两头努力修炼的啊。” “为啥,偏偏到现在始终就是个二级凶兽的屌丝呢?” “不说和你小白比了,因为你同样也是个怪胎,一个修炼的怪胎,而且你的勤奋劲,认真劲,我小金是自愧远远不如的。” “但我们凶山三级凶兽可远不止你小白一个啊,比如那头大笨狮,你说它长了个磨斗大的脑袋,却是比猪还蠢还笨。” “它蠢也就罢了,偏偏这老天爷不长眼睛,还真让它进阶到三级凶兽了。” “那个蠢货可是和我一直不对付,以至于它进阶后每次看到我小金,都耀武扬威地对我挤眉弄眼。” “我知道,这个王八蛋是在嘲笑我呢。” “它心里肯定在说你小金不是很能吗,不是看不起其他凶兽吗,结果呢,笨鸟先飞走了,独留你这个傻鸟在这唱后庭花。” “你说这特么和谁说理去,这不是赤裸裸地打击我小金修炼的积极性吗?” “当然了,我知道你小白肯定会和我说,小金啊,你之所以没有突破三级凶兽,不是你天赋不行,是你努力还不够啊,或者缘分没到啊。” “我不知道这个鬼话是谁第一个说出来的,反正我小金是从来都不相信咱们凶兽的修炼靠的是努力。” “我们不同于人类,我们是凶兽,正如我们的天赋神通各不相同。” “我小白即使使出吃奶的力气,每天不睡觉也不休息地,从早到晚不停地修炼,我也不可能长得比你小白个子更高吧,更不可能有你的威猛强壮吧。” “嘿嘿,小金啊,听你这样一说,感觉也是有点道理的啊。” “小白啊,你这就有点言不由衷啊,怎么是有点道理,是很有道理好不好。” “对对对,你小金说的全对,你说的全都是真理,定理。” “确实啊,咱们凶兽的天赋各不相同,你有你的好,它有它的妙。 “所谓的强弱,无非也就是身体机能的差距,修为所代表的力量和速度的强弱,以及我们对于战斗的理解,而并非技能本身的鸿沟差别。” “正如那匹贼贱贼贱的臭马,你说它能有啥,干啥啥不行,吃喝拉撒第一名,但它也有优点啊,它天生就是跑的快,逃的远 。” 你看它那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蹭蹭蹭的就把我们所有凶兽都甩到后面去了。 “小金啊,这是它的天赋神通不假,但如果你虎哥有机会再突破一个层级,这匹臭马即使跑的再快,我一个飞跃就能将之拿下。” 哼! “到时候啊,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它,让它知道我的厉害。” “要么把它的四条细腿彻底地扭断,让它再也不能逃跑了,要么就是把变成老子的行宠,到时哥哥带着你小金一起四处遨游,倒也省去了一番脚力。” “小白,那匹白马是那个人类的吧?” “是他的,它们是沆瀣一气一帮的。” “那你咋会放过那个人类的呢?” “我也不想放啊,就因为那条四腿兽啊。” “因为它?” “那当然了,你别小看这条四腿兽,这王八蛋跑的可快了,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脚底下却像是抹了油似的,蹭的一下就跑到前面没影子了。” “你小白也追不上?” “我也想追上啊,这不是落了我面子不是,但特么真的追不上啊。” “不瞒你说,这段时间追这个小王八已经前后十几趟了,一次都没追上。” “而且啊,这是一个悲哀的故事,随着它对咱们这儿的地形越来越熟悉,这个小王八还越跑越快,每天犹如自己家后花园散步似的。” “也不知道它那四条腿是怎么长的,我明明也是四条腿啊,而且还是三级后期的大凶兽啊!” “哎,小白啊,看来咱们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说起来,咱们都是碰到同一个奇葩了。” “你有没发现,这个人类很不简单啊。” “他哪里不简单了,我看他不就是个大头兵吗。” “哼,除了倚仗一匹怪马跑得快,从来不敢和我正面对敌,只是知道落荒而逃逃。” “我小白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贪生怕死之人了。” “小白啊,你也不能这样说啊,将心比心,你如果遇到更强的对手,被打的快要死了,难道你心里就不怕?” “你也不会逃,任凭被活活地打死?” “怕归怕,谁不怕死啊,但也不能只知道逃啊,好歹也是个爷们啊。” “小白啊,这和爷们不爷们的没关系,对于强大的敬畏,这是任何生物的本能,你我同样未能免俗。” “小金啊,我咋感觉有点不对啊!”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会换位思考,还会帮着一个人类说话了啊。” “小白啊,不瞒你说,最近些日子,也是我失踪了,被这个人类擒住的日子。” “我呢,虽然相当的愤怒,也非常的不开心,但也想通了很多事。” “现在山上的这个人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也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可能你小白还没发现他的与众不同,但我想要不了多久,即使你不主动去找他,他也会主动地找上你的。” “他找我?” “他找我干嘛,找死吗?” “是的,他必然会找你,但肯定不会找死,不信的话,你可以等个一两天看看。” “奇怪啊,他为什么要找上我呢?” “很简单,和他找上我的原因大致相同,倒也不是他看咱哥俩长得英俊潇洒,而是它在我们身上看到了对他有用的东西。” 哦? “我们身上有他想要的? “没错,你小白实则就是咱们凶山的老大,所有的凶兽也都以你为尊。” “搞定了你小白,也就相当于搞定了咱们凶山的所有,所以,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他来咱们这里,必然是有所图,而且所图甚大。” 第557章 大美妞 “啊!” “小金你说什么?” “不会吧,他不会是为我们的至宝过来的吧!” “那不行,我赶紧去灭了他,灭了这个狡诈的人类,绝对不能让我们的至宝旁落给狡诈的人类之手。” “那个小白啊,你先别冲动,听我把话说完。” “他啊,应该并不是专门为了至宝而来,很有可能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 “只不过他的眼光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到了这里,很轻易地就发现了咱们这里的不同,更是发现了咱们哥俩的不同。” “我小金反正光棍一条,只要他能给我好处,让我能够持续地成长,能够突破这该死的三级桎梏,我反倒愿意和他对等的交换。” “但你小白不同,可是要想清楚了,如何处置和这个奇葩人类的关系。” “小金啊,他能有啥好东西和你交换的啊?” “还有啊,你啥时变得这么好说话,还愿意和一个人类等价交换的啊,这好像有点不像你小金的风格啊。” “小白,我也不想,这并非我的本愿啊。” “但我和你讲,这个人类身上有重宝,甚至不差于我们凶山的天大宝贝。” “他个奸诈的人类身上,能有什么好宝贝?” “小金啊,我看你还是中了他的邪啊,每天净说胡话啊。” “小白,我清醒着呢,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在这凶山里修行,尤其是那个狗屁的寒洞,你们都能有所受益,甚至都能够进步,偏偏就我小金这么多年下来,几乎都是原地踏步。” “你小白以前境界比我低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现在你小白把我都甩了十万八千里了,我还是这个鸟样子。” “你说,这气不气人。” “如果一直苦守在这凶山,我小金注定是一事无成,永远就这个鸟样子了,啥机遇不机遇的,对我来说都是水中月镜中花。” “但是呢,那个人类的至宝非同一般,它只是给了我几滴,我就感觉到我整个沉寂的身体重新活过来似的。” “小金啊,你这说的哪里话,你以前不是一直活的好好的吗?” “小白啊,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有的蛇活着,它已经死了,而有的蛇死了,它还活着吗。” “哎,我就是属于前一种啊,虽然活着,但活在这个世上,纯粹的就是凑了个数字而已。” “没人疼,没人爱,每天过的就如行尸走肉一般,没啥动力,更没啥追求,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小金啊,你不能自暴自弃啊,咱们每一个凶兽,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啊。” “小白啊,你根本不懂我心里的苦啊。” “我小金看似放荡不羁,甚至会经常的恶作剧,偶尔还会去偷一些母兽的贴身物事,来满足一下自己的猎奇变态心理。” “我那实在是闲得无聊憋得慌啊,不找点事做做我会闷死的啊。” “你们所有兽和我小金都不同,还可以通过修炼进步,甚至能够借助这里的特殊气息跨越自身的桎梏,向前迈进一大步。” “我小金有什么呢?” “我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我没有家,也没有亲人,我也不能更好地修炼,更不会成长为高富帅。” “我几乎什么都没有,我特么就是个天地弃儿。” ““哎,小金啊,这些年我们都错怪你了啊,不知道你心里原来有这么多的心酸事啊。” “你早点和哥哥讲,我就多找几个年轻貌美的母兽来好好地开导你啊。” “甚至只要你愿意,它们以身相许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说不定啊,你们水乳交融后,啥不开心的事都通通烟消云散了啊。” “小白啊,谢谢你了,母兽我是不想了,我小金可能不一定适合她们,她们也不一定适合我小金啊。” “你看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对上她们五大三粗的,勉强硬上的话,那不是享受啊,简直是折磨和大煞风景啊!” “但是呢,我相信天无绝蛇之路,该你的,始终就是你的。” “就在我小金都已经准备彻底地放弃,要么在这里老死终身,要么就远走他乡寻找机缘的时候,善良的老天爷啊,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天可怜见,他之前一直对我那么的残忍,整整数千年啊,让我每天都活在混日子无所事事的乏味生活中,突然就对我抛了个大大的媚眼,在我小金快要沉睡的心灵突然打了一针强心剂。” “一切的根源,就是那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身上携带的至宝,对于我小金的成长,绝对是有天大的作用。” “仅仅几滴,就几滴啊,我特么就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如果能让我小金每天吃,每天都能大快朵颐地吃个饱,我估计要不了几年,我小金就能成功地突破三级凶兽的大关。” “到时候啊,小白你可别忘记今天说过的话,一定要给我找两个大美妞接接风,洗洗尘,一起乐呵乐呵。” “小金啊,他那个至宝,难道就是正午的时候给你吞服的那滴像唾沫口水一样的玩意?” “呸呸呸,小白你怎么说话得呢。” “那怎么能是口水唾沫呢,那可是这片天地最为纯净的强劲能量,只是一滴,我小金就乐不思蜀,激动了半天。” “不过小白你也没说错啊,那玩意看起来还真的像唾沫星子,混混的,浊浊的,粘粘的。” “只不过吃进肚子里,却是没有任何的味道,只是入口即化,随即变成一股至纯至极的能量,流入我的四肢百骸。” “小金,你的意思,那个家伙也会拿这个玩意来引诱我?” “小白啊,我估计十有八九他会这样的,除非他身上还有更好的玩意。” “不过照我想呢,那也是不可能的了,除非他不是人,而是九天之上的神仙,身上随身带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还效能逆天的玩意。” “哼!” “我小白可是不吃他那一套,想要引诱我小白,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再说了,我小白只要自己好好的修炼,照样有可能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他那玩意即使再好,与我又有何用?” 第558章 精神力属性 “小白啊,话不是你这样说的啊。” “有了这么个天材地宝的好东西,可是能省你很多很多修炼的时间啊。” “而且这玩意,可不仅仅是帮助你更好更快地修炼那么简单,对你身体的改造是全方位无死角的。” “再说了,你肚子吃饱了可以不要,你别忘记了你还有个饿着肚皮的弟弟呢。” “你如果实在不想要那个宝贝,就暂时忽悠那小子一把,让他把好东西多给你点,到时你直接给弟弟我,再来个翻脸不认人,拍拍屁股走人。” “反正以你的身份地位还有高绝的修为,你即使耍赖,他也不敢拿你咋样啊。” “只要见到你,照样还是屁滚尿流地赶紧逃。” “好你个小金啊,搞了半天,哥哥在这里听你诉了半天苦,原来你是绕了一个圈,打着利用我的主意啊,利用我来给你骗取好东西是不是?” “小白啊,我的好哥哥啊,我这不是逼的没办法了吗,才来找你打个商量的。” “实在是那个东西太好了,对我小金也是太有用了,不然我小金哪会硬着头皮来求你啊。” “小金啊,你也别怪哥哥不帮你。” “这个事,我是断然不会同意的,至于其他的事,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都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小白,你真就这么狠心?” “小金啊,这怎么是我狠心呢,这有违道义的事我肯定是不会做的。” “我小白行的端走的正,从不屑做那些宵小违背良心之事。” “不过呢,那个人类要是来找我,我怎么的也要想办法从他身上给你多搞点好处,不然哪对得起咱们兄弟情深呢!” “小白啊,你真好,有你真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小金总算要熬出头了。” “小金啊,你可别高兴地太早啊,这事能不能成还是两说呢。” “再说他会不会来找我,更是没个准数,反正我是不可能主动去找他的。” 要说这边小白和小金正在鬼鬼祟祟地交流着各自的小心思,而那边的牛二蛋和跛马,同样在有一搭没一搭地交流着什么。 它们的交流方式很是奇怪,并不需要通过语言和各种手势,只是双方的眼神凝实在一起,这交流就已经建立,立马就开始了。 随着牛二蛋精神力的持续进步,以及这跛马自从吞服了那条怪异手臂后的大踏步成长,它们之间的这种交流,相比以前又顺畅了一大步,一些日常的对话,几乎没啥太大的问题。 “老跛啊,你刚才说那条小蛇不简单?” “不简单是真的,但你别叫我老跛,我根本就不跛。” “叫你老跛是尊敬你,看重你啊,再说你没跑起来的时候,不是一跛一跛的吗?” “那不叫跛,是我嫌弃走的太慢了,有点硌脚不习惯。” “一旦跑起来,你看我像跛的样子吗?” “哎,老跛啊,没办法啊,叫习惯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了,你就多担待些吧。” “你说那个小东西不简单,我看它到是蛮简单的吗,就是有点小滑头而已,不像是个正经的东西。” “它滑头不滑头的我不知道,但我从它的身上,嗅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什么,它身上的气味你很熟悉?” “也不能算是很熟悉,是有那么一点亲切的味道,就好似咱们曾经认识,但因为某种原因,又已经失散了无数年。” “但不管过去了多少年,这种特别的味道只要再次重逢,就又能立马回想起来。” “不会吧,难不成你和那个小东西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不是来自于这里。” “那你想起来,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吗?” “我上一任主人曾经说过,只是无意间发现我的,那会我正在遭受一个凶兽敌人的攻击,它就把我给救下来了,至于我来自哪里,他同样不知道。” “卢三也不知道你来自哪里?” “应该是不知道。” “奇怪啊,看你这傻傻的样子,也不像是一匹正经的马啊,就和那个小不点一样,都属于流里流气的那种类型。” “谁流里流气呢,你全家都流里流气。”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好了吧。” “对了,你既然能感觉到它身上的特殊,嗅闻到熟悉的气味,啥时候你和它单独聊聊,看看能不能沟通的起来。” “如果能搭上这么个小东西,我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凶山里,也算是朝里有人好办事了啊。” “照理来说,你如果能和它通过语言沟通的话,我应该也能和它沟通啊。” 牛二蛋的心里闪过一丝的疑虑,为什么自己可以通过精神力和具备一定智慧的凶兽进行沟通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修行了卢三流下来的精神力? 精神力固然非常的奇妙,可谓无所不能,但这个世界上,可远远不止他牛二蛋一个人具备精神力啊。 据他的了解,人类修士只要能自然修炼到金丹的阶段,就会自动衍生出相对应的精神力,。 甚至在一些隐士的家族,他们重点培养的家族子弟或者接班人,在筑基后期大圆满的阶段,可能就会衍生出相应的精神力。 而这些传说中的家族,最为珍藏的或许并不是那些炼气炼体的各种秘籍,必然是修炼精神力的各种探索的法门。 对于精神力这样一种神奇的力量,二蛋一直保持着足够的敬畏之心。 他并不知道卢三家族的精神力意味着什么,但修行路上一路走来,无疑这精神力是带给他帮助最大的,不仅是在修炼飞龙九转突破境界上,在对敌上,甚至在赌坊妓院里。 毫无疑问,卢三的精神力修炼法门和普通人自然衍生出来的有很大的不同,具备了强烈的个体属性,或许这和高级智慧凶兽之间的交流,也是这神奇属性的一种。 牛二蛋想到就做,实在是时间不等人,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尽可能地抓住。 而那边的一蛇一虎,也是刚刚吹牛逼完毕,正准备各自散去,突然,一人一马横亘阻拦在它们面前。 “二蛋打了打手势,老跛啊,你和那个小东西好好聊聊,争取把它早点搞定,让它从今以后老老实实做蛇,规规矩矩给我牛二蛋办事。”” “我呢,来凶山这么久了,一直都是打打杀杀的也不是个事。 今天阳光明媚,就屈尊和这位虎兄也打个招呼认识一下。 第559章 大白 “老牛啊,你和这头凶恶的吊睛虎聊天,不怕被他三下五除二给生吞了活剥啊。。 “嘿,老跛啊,我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啊。” 虽然你牛哥暂时性地打不过它,修为也不如它,但我好歹长有两条腿啊。 “打不过我还等什么,你赶紧带我逃走不就是了。” “老牛啊,我怕你和这头二愣子白虎走的太近,我即使赶来救你,也是来不及啊。” “那你不要担心,你牛哥其他本事没有,保命的手段还是有一些的。” “哼哼,这大笨虎不惹我还好。 “惹的哥哥我不开心了,就首先拿他开刀,到时请老弟你吃虎肉啃虎掌啊,说不定比你上次啃过的那支老胳膊还大补和带劲呢。” “牛哥啊,我最喜欢吃虎心了,听说那玩意滋阴补阳,绝对的大补之物,到时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留着啊。” “靠,你个淫马,懂得还挺多的嘛!” “不过你个老光棍,要补的那么威武强壮干嘛?? “在这座凶山里,我可是从来没看到过你们马族的? 凶兽啊,更不要说年轻漂亮丰满的雌马了。 “难不成你改了性子,只要是雌性的,你都荷尔蒙泛滥来者不拒了?” “呸呸呸,我老马胃口可没有你说的那么重。” “我可是感情很专一的,只对我们马族的小姐姐小妹妹感兴趣,至于其他的就免了吧,全都留给你了。” “我即使暂时的光棍一条,但还是要做长远的准备啊。”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要补好身子,养兵千日,一旦遇到我心爱的小姐姐,也就不需要做任何的准备工作了,随时随地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这一人一马,没个正形地就朝着被拦着的一蛇一虎走去,把这两兄弟也搞懵逼了。 虽然小金凭借超绝的智慧,已经算准了牛二蛋必然会打虎王小白的主意,但它们谁都没想到,这正说着曹操呢,曹操就已经到了。 而且看他那大摇大摆有恃无恐的样子,绝对是有备而来。 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二蛋只是朝着虎王小白勾了勾手指,然后就带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缓慢行去。 而跛马这个老六,却是连任何留恋的表示都没有,它只是傲娇地斜着眼,朝着小不点小金看了一眼,就朝着二蛋相反的方向而去。 虽然牛二蛋看似潇洒,独自走在山地荒野的前面,而他后面仅仅是三步远的地方,却是紧跟着凶名赫赫的虎王小白。 虽然这牛二蛋艺高人胆大,但面对虎王,也是他迄今为止近距离面对的最为凶残的三级猛兽,他自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此时,他全部的灵力早已萦绕全身的脉络,做好了周全的准备,而精神力,更是360度无死角地注意着身后的一举一动。 如此近的距离,虎王小白甚至不需要太过的发力,只是轻轻一个纵跃,就能将它一双足以开山裂石的前爪彻底地撕开牛二蛋这个人类修士单薄的身躯。 足足行进了百多米远,二蛋才停下了脚步,而这短短的百步距离,自是一次斗智斗勇的心路旅程。 紧张的气氛,甚至吸引了一小部分居住在附近不远的凶兽前来围观。 它们同样很是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又即将发生什么。 牛二蛋在赌,他要用最实际的行动,赌虎王的兽性,也自是赌这头大笨虎的灵智到底开化到何种程度。 先前那个猥琐的小金和这头笨虎鬼鬼祟祟吹牛逼的时候,牛二蛋自是早已发现了它们的异常。 他也根本不怕这小金加油添醋地胡说八道,他只是担心这个小东西说的不够好,牛逼吹得不够大。 对于已经拥有不错灵智的高阶凶兽,交流起来并没有那么难。 虽然这头看似笨拙的吊睛白虎没有跛马那种极强的语言交流天赋,但让牛二蛋诧异不已的,它的眼睛如水一般正对着前方的虎王,而精神力只是通过眼神释放到它的眼睛里。 他通过这种特定的方式表达了他的问候,却是立马收到了类似于和跛马交流时候的语言反馈。 “这位虎老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听说你有个名字叫小白?” “白倒是不假啊,但小白这个小字,和你的身材可是极不相配啊。” “年轻人,放尊重点,小白是你能叫的吗?” “哎吆喂,原来你能说话能交流啊,那就好办了,害的我还白担心一场,担心咱们南辕北辙交流不到一块呢。” “既然你不喜欢小白这个名字,那我就称呼你大白好了。” “你的身躯,你的力量,还有你的高龄,足以配的上这个大字。” 对于眼前的人类,虽然并非初次见面,但也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就贸然地,也很不礼貌地给虎王小白重新起了一个新的名字。 这原本极其不礼貌的行为,虎王小白只是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它倒也没有太大的在意,可能大白这个名字,听起来还是很合它的胃口。 它是念旧的,也是感恩的,小白这个名字,是属于它曾经的恩人兰花千代的专属称谓。 在小白的眼里,兰花千代就是它的再生父母,是她救了他,更是将它带到这座奇异的凶山,以帮助它更好的成长。 之所以上千年过去了,曾经的恩人也自是早已随风逝去上千年之久,而它小白却是活的好好的,甚至没有出现任何衰老的迹象,这一切都是和兰花千代在它幼年时候的悉心栽培密切相关。 随着小白一路成长,直至称霸整个凶山,成为当之无愧的大王,它也早已习惯了其他的凶兽尊敬地称呼它为虎王。 至于那个说话做事从来不把门的小金,它大喇喇地称呼小白,虽然小白心里并不是真的喜欢,但慢慢地也就由得他去了。 第560章 凶山保卫战 二蛋随口一说,他口中大白这个名字,撇除身份的差异,倒也甚是契合虎王的性格,听起来也是非常的亲切。 至于当这座凶山的大王,并非出于小白的本意,只是它为了报答兰花千代的救命之恩以及知遇之恩,勉力为之。 从它的内心,它更愿意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小白,到处走走看看,看美丽的风景,看美丽的异性凶兽,也看人情世故。 “小子,你把我诓来这里到底想要干啥?”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是要郑重警告你,如果你打凶山任何的主意,小心我把你撕成碎片。” “哎呀,这个大白兄弟啊,咱们哥俩可是不打不相识啊。” “谁和你是兄弟,你如果再敢乱嚼舌头,可别怪我立马不客气了。” 吊睛白虎的简单直接,让一向慢热善于打太极的二蛋倒是有点不大适应。 但没有办法,这里是人家的主场,也是相对强势的一方,自是要遵守道上客随主便的规矩。 更因为对方是凶兽,相比于人类,它们简单直接,原始粗暴,远没有那么多的弯弯肠子。 他倒也光棍,好汉不吃眼前亏,也就不再和这头恶狠狠的大笨虎绕圈子了,而是单刀直入,以期快刀斩乱麻,直击最为脆弱的要害。 “小白兄弟啊,今天找你来没有其他的事,只是想和你做笔生意。” “做生意?” “生意又是个什么东东?” “我为啥要和你做生意?” “小白老弟啊,生意这个词呢,可能你们凶兽的世界里是没有的,但是在我们人类的世界,这可是最为重要的人类活动,也是最基础的社会活动。” “听起来很是复杂,这生意涉及到方方面面,但其本质其实很简单的,就是说我要做一件事,对你大白老弟来说是有好处的,对我牛二蛋来说,同样是有好处的。” “或者也可以这样来理解,我有一个东西,是多余的,但对你来说,这个东西却是你没有的,而且对你有很大好处的。” “当然了,反过来也是同样成立的,你有的东西,富足的东西,我却没有,而且对我很有用。” “基于这样的前提,我们就可以相互交换东西,交换闲置的物品,对你对我,都是有天大好处的。” “对了,交换和合作之前,郑重地和你介绍一下,鄙人坐不改姓行不改名,牛二蛋是也。” “当然了,如果咱们这单生意做成了,合作愉快了,你也可以称呼我牛大哥,或者牛哥,牛老哥,我是大人不记小人过,随你怎么称呼也是不介意的。” “牛小子,你的生意我可不感兴趣,因为你们人类最是卑鄙无耻下流了。” “你嘴里所谓的生意,所谓的双赢 更多是对你有好处吧。” “我们凶兽没有你们人类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我只是知道一个最为简单的道理,无利不起早,凡事大着嗓门满世界吆喝说对你好的,为了你着想的,都特么是骗人的,也是其心可诛的。” “除了亲生父母,这世上能有几个是真心为你好,只愿付出不求回报的?” 二蛋没想到,这头虎妖看起来威猛笨拙,不像太聪明的样子,却是个油盐不进的狠角色。 而且他不仅一点都不傻,反倒是异常地聪慧,竟然刀刀见血地知晓人类的一些龌蹉伎俩。 而这些,十有八九是兰花千代当初言传身教的,也是被这头大白虎给牢牢地记在心里了。 “小白老弟啊,你说的这种不诚信的现象,我必须承认,在一部分人类里面确实是客观存在的。” “我也没必要否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勇斗狠和各种算计。” “但是我呢,可能不同于其他人,绝对是带着百分百的真诚,来和你谈一个对双方都有天大好处的合作。” “哦?” “怎么合作,我又有什么好处?” 虽然虎王小白对于眼前的人类没有半分的信任,但二蛋不走寻常路,一上来就许以重利所谓天大的好处,倒也勾起了它的一丝好奇心。 都说好奇心害死虎,见到虎王已经由先前的高冷,傲慢,逐渐地感兴趣,乃至欣欣然的上钩了,牛二蛋自是嬉笑眉开,开始大讲特讲他的一番早已预谋好的计划。 而这一切计划的前提,自是基于他熟读兰花千代留下来的宝贵文字,对于这座凶山数千年来几乎所有的神秘,他已经大致了然于胸。 身在局中不知局,如果他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或许他牛二蛋会和这些凶兽,以及曾经的兰花千代一样,陷在这座凶山的神秘里而不能自拔。 但他恰恰是一个外人,又不是一般的外人。 他可以从历史的高度,横跨数千年的时光流逝,以俯视及纵览全局的视角,正确看待这场数千年前的凶山保卫战。 “大白老弟啊,谈正式合作之前,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也希望能得到你真诚而真实的回答。” “哼!” “人类,你的屁事好像有点多啊。” “我们凶兽和你们奸诈的人类可不一样,我们可是从来不会说骗人的假话。” “嘿嘿,看你小白老弟对我牛二蛋成见还是很深啊。” “那好,我也不绕圈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据实回答,你这些年的修炼,有没发现进步的越来越慢了?” “或者感觉到了修炼的瓶颈了?” “不许说假话,也千万不要眨眼哦!”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也是根据我对你和这座凶山的了解,分析出来的。” “我知道,你心里有疑虑,不过呢,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们姑且就认为你的修炼已经出现了瓶颈,或者即将出现瓶颈。” “我可以尝试性地帮助你分析一下,其中可能的原因,以及潜在的可能解决方案。” 看的出来,二蛋刚才简单的一句话,还是直戳软肋很有功效的,对面的小白,不仅再没有刚才的暴怒,反而一副沉思的模样。 虽然并不知道它的内心里具体在想写什么,但绝对是和牛二蛋刚才这句话有着莫大的关联。 第561章 窃天机 “小白老弟啊,虽然你们是凶兽,看似和我有所差别,实则呢,和我们人类修士的修炼也并没有本质的不同。” “修炼,无论凶兽还是人类,都是通过自然的成长来增长肌体力量,并通过努力的修炼来增长内在的力量,并不断地进阶,也是同步地变强。” “这里面呢,有天赋的成分,也有努力的成分,更有机遇的成分。” “无论是人类修士也好,还是你们凶兽也罢,要想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这三者可谓都很重要,缺一不可。” “我曾经得过你的恩人兰花千代祖师的点化,知道你小白同志的一些曾经的历史,也自是知道你小白血脉高贵,并不是一般的阿猫阿狗,而是真正的王级大凶兽之后。” “但不管什么样的凶兽,无论血脉强弱,也无论身份高低,只要是生活在这片天地,必然要遵守这片天地的游戏规则。” “虽然我们可以通过一些小动作,或者各种各样的取巧方法来蒙蔽天道,也就是我们人类所谓的窃取天机,来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 “但这种讨巧的方法,必然是要受到一定的限制,也自是不可能持久的。” “回到现实,就比如小白你这位小老弟,根据兰花祖师的记载,你的寿命迄今已经达到了一千五百年以上,这绝对是一份了不起的成就,当然,也是一份天大的疑虑。” “虽然你是虎王的后代,是王级三级凶兽的后代,但如此漫长的寿命,并非是完全由你的血脉所决定。” “要知道,你父母曾经的寿命,也就不到千年,无论它们怎么的努力,也很难突破这个桎梏,因为生老病死,是这片天地所赋予的。” “当然,你会说你的母亲是被大黑熊给害死的,但即使大黑熊不使用阴谋诡计谋害你的母亲,或许它的寿命同样也只有短短数十年之久,参照你的父亲,是自然老死的,并没有被其他任何凶兽攻击。” “虽然你现在已经比你父母当年三级中阶的修为更高,成功达到了三级凶兽的后期,但这么漫长的生命,在我们这片天地里也是不可理喻的。” “你毕竟只是比父母高了一个小境界而已,满打满算能多个一两百年的寿命,除非你是彻底地突破三级凶兽的桎梏,成功地成为四级凶兽,你的生命周期才会向前迈出一大步。” “到时别说是一千五百年的寿命,甚至能活三千年的寿命,都是有可能的。” 也许这么多年以来,你也有过困惑,为什么自己的寿命,相比于同样至纯血脉的父母更为漫长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小白从小就在这凶山里长大。” “你的血脉没变,基因更没边,唯一改变的是后天的生活生存环境。” “凶山的特殊,我不需要多说,小白老弟比我还清楚,毕竟你在这里生活生存了数千年,闭着眼睛都知道哪里和哪里。” “你们这么多凶兽每天窝在这凶山里,不仅是守护凶山,守护凶山底下的异宝,同样是在守护自己,为自己争取一线天机。” “因为你们的寿命并不是真实的,而是凶山的异宝赋予你们的,也就是说你们成功窃得了天机,增长了原本不属于你们更长的寿命。” “一旦异宝离开或者被别人给抢走,你和底下的兄弟,即使没人来攻打你们,你们也将如那没有日月滋养的花朵一般,很快就会失去最重要的养分,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枯萎老死。”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小白你们的成长是不正常的,也是不能远离这座凶山的。” “你们必须要每天摄取这种特殊的能量,并来维持这种不正常现象的延续。” “而这种能量,或许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于更高位面的奇异能量。” “一旦远离凶山,远离这股能量的持续补给,你们的肌体很快就将陷入衰老,你们强大的肌体力量虽然看似有劲,却是根本发挥不出来。” “至于你们的生命,或许将不久矣!” “至于这原因啊,倒很是简单,外面的世界,也就是真正的天道,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天道,并不认可你小白,以及你的这些伙计们。” “不认可倒是好办,最为可怕的,天道甚至会认为你欺骗了它,转而变本加厉地处罚你们,让这身并不属于你们的力量变成反噬和惩罚你们最大的敌人。” “人类,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小白老弟,我威胁你对我有啥好处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根据我的所见所闻,以及你的恩人兰花祖师的遗言,综合推论而出。” “其实,我到底有没胡说八道,你要想验证我的话很是简单。” “老弟你只要下山,在山下的镇子上住上几天,我保证你就会有不一样的感受,会感觉到无所不能的巨大力量,正在缓慢地流逝。” “之前的我,刚来到你们这个山脚下的小镇,我还很是奇怪,为什么这满山的凶兽,却是很少会主动地骚扰近在咫尺的人类。” “要知道你们凶兽可是远不同于人类,并没有严格的纪律,你们本身只凭天性是绝对不可能安分的,只要是异类在旁,必然会群起而诛之的。” 当然,这也算不上对错,因为这是你们的本能,是天性。 “直到我得到你小白曾经的大恩人兰花祖师的点化,我才恍然大悟,想通了这里面可能最为关键的一个环节。” “原来啊,并不是你们这些凶兽不想下山,也不是你们的心地变得善良了,而是根本就不敢下山啊。” 山下,就是你们的禁区,除了那些几乎不受影响的幼兽,流兽,偶尔的会耐不住性子到山下的镇子上打打秋风,吓唬吓唬那些可怜的老头老太。 其他的,尤其是以你小白为首的,都规规矩矩的躲在山里趴窝呢。 第562章 狼大王 “人类,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没有。” “我去,没有你找上我干嘛?” “小白同志啊,你不要那么急吗,正是没有想到切实可行的办法,所以才来找你小白详细谈谈,多了解一些凶山的情况。” “说不定咱们谈过后,这办法就自然而然的来了呢。” “人类,我再和你说一遍,小白不是你能叫的。” “小白啊,我这人无法无天惯了,从小就不喜欢守那些清规戒律,以及所谓的等级腐朽观念。” “什么人上人,什么山大王,甚至国王,天皇天后啥的,对我来说通通都是过眼云烟,和放一个臭屁没啥本质区别。” “对我牛二蛋来说,所谓的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并没有啥了不得的。” “包括别人称呼我,我同样不在意,叫我牛二蛋可以,二蛋也没问题,哪怕就是叫我乌龟王八蛋,照样没啥问题,我都会欣然接受。” “我知道你心中有执念,而这执念无非就是认为小白这个名字,只有你最尊敬的人才有资格叫你,比如你的父母。”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取得多大的成就,你都是它们的幼崽,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再比如你的救命恩人兰花千代祖师,同样可以亲切地称呼你小白。” “至于其他人,其他的凶兽,不是可不可以称呼你小白的问题,而是你下意识地认为它们不配,认为它们地位不如你尊崇。” “我今天来找你呢,还是那句话,咱们谈一笔生意,双赢的生意,而不是你求我,或者我求你的生意。” “我开门见山,也不和你绕了,我需要你小白的帮助,来统管这座凶山里的凶兽。” “虽然我已经掌握了能和它们沟通交流的音律乐谱,也能在大部分的时候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但正因为有你小白的存在,这份音律是根本不完整的,也是有缺陷的。” “这或许是连兰花祖师当年都没能料想到的,数千年之后,凶兽在变人在变,光靠一支音律的传承,并不能完全掌控这里所有的凶兽了。” “至于我能带给你的帮助,或许咱们合作后,可以尝试性的帮助你解除天道规则的约束。” “一切顺利的话,还有可能带你小白到处走走转转,看看这个世界美丽的风景,或许能觅到让你有朝一日能够突破到四级凶兽的契机。” “要知道,我们来到这个世上,可不仅仅只有修炼,还有风景,更有爱” “一味盲目的修炼,每天坐苦禅的所谓勤奋修炼,效果只能适得其反。” “这种勤奋可能在修炼的初级阶段会让你比别人跑的更快一点,更远一点,但长久不知变通地跑下去,就会陷入一个又一个的误区。” 言尽于此,二蛋不再啰嗦,而是潇洒地拍拍屁股,转身就往回走,独自留下一脸沉重,正在心底做着激烈思想斗争的小白。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个陌生的!人类,毫不吝啬地给它好好地上了一课,一次丝毫不亚于它的大恩人,也是它狭小的世界里无所不能的兰花千代曾经上过的每一堂训练课。 只不过那会的小白,还是一头不通灵智的小虎幼崽,它一脸好奇地看着兰花千代温柔而严厉的眼神,并不知道她所安排的那一堂堂特别的训练课所,所要表达的真正寓意。 现在它懂事了,它已经具备了相当的智慧,而兰花千代却是早已作古千百年。 但今天同样是一个人类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值得它好好地咀嚼一番。 牛二蛋的判断是对的,阴魂珠蕴含着无穷无尽奇异的能量,而且性能非常的温和。 这种特殊化的能量,不仅对于生物体的修炼有着异乎寻常的帮助,其最大的作用,竟然是世人无法想象的,能够以一己之力屏蔽天道。 在它能量所能笼罩的这个范围之内,就好似一个平行的世界,和现有的真实世界是重叠的,但也是在缓慢融合的。 “长此以往,如果这两种不同世界不同的能量长久地演变下去,或许会在若干年后达到一个相对的平衡。” “所谓的平衡,并不是谁压过谁,谁灭了谁,而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对于生活在这个特殊世界的生物来说,无论是人类,还是凶兽,他们将同时被两个世界所影响,也自是被两个世界所同化,所压制。” “而现在,这颗阴魂珠经过数千年乃至亿万年的演变,这方独立的世界,正在缓慢地生成,也自是每天都在无声无息地变化着,慢慢形成这方世界独立的天道规则。” 虎王小白并不是傻子,它虽然外表看起来粗犷无比,内心实则丰富无比,更是异常的细腻。 凶山的凶兽,之所以这无数年来极少发生下山扰民的事,原因不仅是由于兰花千代和凤倾城当初的约束,更是由于这种天道自然规律的演变,是真真切切的。 在小白尚未成为这座凶山大王的时候,在它前面,自是还是有着其他的各种大王,他们几乎清一色的都是三级的凶兽,甚至其中也有一些是三级中后期的大凶兽。 凶山的历史上,曾经就发生过这样一件奇葩的怪事,那是一头老狼,三级中阶的凶兽,也是曾经的凶山之王。 有一天,凶山外来了一群鬼鬼祟祟的人类修士,他们自是打着凶山的主意而来。 老狼和它率领的凶兽大军,在凶山传人和凤家后人的带领下,对这些侵犯的修士大军发动了最为血腥的致命打击。 但这次侵犯的这伙人类,可不是独眼龙那伙人,他们人数更多,足足有近百人的规模,平均的修为也自是更高,几乎都达到了筑基大圆满的不错境界。 凶兽们占据主场之利,更善于利用各种隐蔽的地形伏击各种各样的敌人,结果可以预知,这伙人类大军遭到了无数凶兽的致命伏击,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为了彻底地杜绝隐患,狼大王自是勇猛无比,它带头冲杀在前。 无数的人类脑袋,最终都被它锋利无比的獠牙给齐刷刷地咬割下来,而凶兽的队伍,同样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几乎于人类双倍数量的二级凶兽,在那一次的凶山保卫战里丧命。 第563章 凶山诅咒 这伙打凶山主意的人类修士里,同样不乏好手,尤其是最后成功逃跑的那三个,清一色的金丹期的大修士,他们眼看着不对,赶紧脚底抹油地逃之夭夭。 凶山凶兽对于一切来犯之敌的原则,自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在老狼的带领下,它们几头高阶凶兽循着气味一路追踪,到山脚下小镇的时候,就已经被它们成功地扑杀掉两个。 即便如此,仍然有最后一名人类修士冲出了包围圈,也自是成功地逃离了凶山的范围。 虽然逃脱,但凶山的老狼自有一股韧劲和狠劲,不把这些人类全部消灭光,以他们的德性,它日肯定会卷土重来,凶山从此也自是祸害不断。 为了追杀这个狡猾的人类,老狼和它的几名帮手,循着气味一路搜寻了足足三天三夜的功夫,也自是逐渐地远离了这座庇佑它们的神山。 这位可怜的人类,打死他也想不到老狼竟然如此的记仇,更是如此的坚韧,他还暗自庆幸,都已经远远地逃离那座恐怖的兽山了,还是被凶山的头狼在千里之外成功地搜寻到。 他自是至死也未能瞑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又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奇葩! 老狼得胜而归,自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而奇怪的事,却是在回程的路上一件接一件地发生,先是它的几位伙伴,陪它四处征战的几位老伙计,虽然年纪足够的老了,但在凶山潜移默化的影响下,逐渐地焕发了第二春。 有的不可思议地在寿命大限到来之前突破了一个大境界,最差的也是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自从迁徙到凶山,几乎每头凶兽都有或多或少的收获,它们也自是心知肚明,凶山的存在,特殊的气息,对于它们意味着什么。 至于它们的实际年纪,相比于它们真实修为本该拥有的寿龄,也是多上了不少。 而凶山之王老狼,同样如此。 这几位老伙计,相比于老狼的修为虽然差了些,倒也没有天差地远的差距。 它们在凶山的喋血鏖战,以及追踪最后几名人类高手的过程中,虽然多多少少地受到了一些伤害,但都只是表皮伤,并不是致命的严重伤。 以它们极其强悍的恢复能力,只要回到凶山,有个几天最多个把月时间的休养,就足以恢复如初,重新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但这三天的行程,却是变得越来越艰难,越来越诡异起来。 先是其中实际年纪最老的一头,仅仅是回程的第一天,它就感觉到全身上下变得极度地虚弱,精气神相比战胜敌人时候的巨大喜悦,更是一落千丈。 它耷拉着脑袋,在团队的帮助下勉力地朝着凶山的方向艰难地迈进,奈何四条强壮的大腿变得越来越虚弱,直至彻底支撑不住它全身的庞然重量。 最终,庞大的身躯犹如大厦倒塌一般,轰然摔倒在滚滚烟尘的半路之上。 而胸腔之中,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夹杂着各种内脏的碎肉腐肉。 虽是凶兽,但凶兽之间长久以来照样有一套异常默契的救助体系,更何况它们是早已滋生出灵智的高阶凶兽。 但无论怎样的努力,怎样无微不至的帮助,都没能挽留这位老伙计迅速凋零的生命。 有的赶紧去找来清水给老伙伴灌下去,有的去深山里找来能够疗伤的草药,给老伙伴咀嚼烂透,要么是敷在它全身上下的伤口上,要么就是强行地撬开它的嘴巴,给吞咽下去。 所有的努力,并非没有任何的成效,但这位老伙计,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强行地睁开它一双早已浑浊不堪的双眼。 此时的它,早已看不到周围关切的眼神,唯独听到声声关切的呼唤,让它挺住,一定要挺住,让它一定要坚持下去。 它很开心,在生命弥留的最后关头,还有这么多老伙计关心着它,照料着它 它很欣慰,这辈子没有白过,它足足比本该有的寿龄多活了整整一百五十多年。 但它同样很是迷茫,平常时候的身体很是正常,并没有任何的大毛大病,虽然不可和壮年的时候同日而语,但按照它的估计,再活个几十年上百年,向天偷借共计两三百年的寿龄,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老伙计知道自己是不行了,它已经变得越来越虚弱,虚弱的说不出任何的话,更没有任何的力气回应着身边队友的呼唤和关心。 生命的最后关头,只能是虚弱地眨巴了几下眼睛,向伙伴们表示感谢,也是向它们彻底地告别。 如果有来世,他希望还和上一世一样的幸运,能和这些知心的伙伴共度一生。 就这样,第一头凶山的大凶兽,意外地走完了它辉煌而又莫名奇妙的一生。 而这,并不是结束,只是这场悲剧的开始。 而凶山的诅咒,至此也正式地拉开了大幕。 第564章 暴亡 告别了暴毙而亡的老伙伴,剩下的几位凶兽来不及悲伤,它们擦干眼泪,在狼王的带领下快马加鞭继续的赶路。 它们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头,但并不知道具体哪里不对,更不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里。 它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赶回到凶山,因为无数年来,它们在那里一直好好的。 难得地出了趟远门,却变成这般境地。 奈何,并没有持续太久的功夫,前只是半天的时间还没到,另外一位伙伴,和先前的老伙计几乎如出一辙的症状,也是突然就虚弱的不行,再也支撑不住这种剧烈的奔跑,一头栽倒下来。 该做的抢救,全都做了,就连不该做的,它们也都做了。 最终,依旧没有能挽回这名伙计的性命。 而它,和先前的老伙计一样,同样是向天借了一百大几十年的寿命。 团队成员接二连三出事,狼王不可能是傻子,它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偶然发生的。 它们也并不是遭遇了什么莫名的暗算,因为根本就没有其他异常的人或者物出现,这必然是有着它们根本就搞不明白的内在因素。 狼王一直在偏僻的凶山里修行,突遭如此莫名的打击,它同样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接下来尚剩两天的回程,又应该怎么安排? 但它知道噩梦既然已经发生,是时候要改变一下原先的回家策略了。 这第二天,它们不再急着赶路,而是一路散步似的,慢悠悠地朝着凶山的方向踱步而去。 它们根本分析不出什么原因,自是把两位伙计的丧命,归咎于赶路太急了,跑的太快了,以至于触犯了某种恐怖的禁忌,才遭此横祸,死于非命。 而这样慢吞吞的赶路,是它们能够想到的唯一应对之策。 这种方式其他都没毛病,唯一的缺点,是原本仅剩两天的行程,却是需要花上双倍甚至三倍的时间,才能够最终到达它们幸福的港湾,念念不忘的凶山大本营。 白天的时候,倒也顺风顺水,包括狼王在内尚剩的三头大凶兽,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情况。 它们也自是大舒了一口气,暂时缓和了紧张的情绪。 岂料,到了后半夜间的时候,该躲的躲不掉,该逃的还是逃不脱,团队里的第三位伙计,突然感觉到一阵阵的胸闷,随即就全身剧烈抽搐起来。 而它原本高大威猛的身躯,肉眼可见地蜷缩在一起,而所有的骨骼和血肉,也是在这种急剧的变化之中变得脆弱不堪。 狼王傻眼了,仅剩的另外一名伙计也自是吓得瑟瑟发抖,因为傻子也看的出来,一只威力无比巨大的黑手,已经笼罩在它们的头顶,而一把八米长的大刀,正横竖在它们的脖颈处,随时会将它们无情地收割。 无一例外,三位已经逝去的战友,都是在快速的发病过程中死于非命,几乎没有太多反应和挣扎的时间。 而它们之前却是没有太多明显的症状,也自是看不出来身体内外有任何的难受和创伤。 这种极刑的收割,悄无声息,自是让所有生灵为之恐惧,无论是多愁善感的人类,还是这些同样重视兄弟之情的大凶兽。 狼王仰天疯狂地咆哮,它声声血泪无语问苍天,为什么,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对待我们? 难道那些妄想打凶山主意的坏人,歹人,不应该赶尽杀绝吗? 静寂的夜空,空留阵阵的回响,和寒风呼啸而过的嬉笑吵闹声音,却是没有任何回答它的声音,也自是没有任何的答案。 仅剩的两头凶兽,包括狼王,它们甚至来不及缅怀逝去的兄弟,只能怀着沉重到谷底的心情继续上路。 它们别无选择,它们知道魔鬼不会遗忘,更不会单独地放过它们哥俩。 但它是狼王,是凶山硕果仅存的两大凶兽,即使魔鬼已经盯上了它们,即使罪恶的镰刀已经绕上了它们的脖梁,即使前方就是万丈深渊,它们即使跪着爬着,也会坚定地前行,朝着凶山的方向毫不犹豫地前进。 因为那里是它们的家,那里有它们的亲人,那里也是它们逃脱噩梦的唯一希望。 在大自然的面前,任何生灵的努力都是微不足道的,任何的抵抗也都是徒劳儿戏的。 这一天的白天,狼王和仅剩的一名伙计,它们战战兢兢,只能忐忑地保持着不急不慢的速度行进,实在是快也没用,慢也没用,阎王让你三更死,绝对不会等到五更。 结果这一天他们的运气足够的好,不仅白天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的意外,而到了夜间,它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最终也是顺顺利利,安然地渡过了这个难熬的夜晚。 旭日初升的时候,狼王和仅剩的最后一名队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它们紧张的眼睛里满是庆幸的泪水,因为它们成功地逃过了劫难,更因为这回家的路已经越来越近了。 只要保持这样不急不慢的速度,再有一天多点,顶多两天不到的时间,就能够成功到达梦里的港湾,也自是彻底地安全了。 天有不测风云,兽有旦夕祸福,白天悄然而过,它们依旧没有遭遇到任何的意外。 正当它们以为这灾难的诅咒就这样不请自然过去了的时候,临近凶山的最后一个夜晚,这最后一名伙计,却是在睡梦之中莫名地发作。 它悲怆地突然口吐鲜艳的大股血泡,夹杂着一块又一块的细小内脏血块,而它的眼神,却是在最短时间内急剧地涣散。 它拼命挣扎着,它上气不接下气地想要说着什么,奈何它最终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就这样一头栽倒在地。 前后只是一会会的功夫,就在狼王焦急万分的呼唤声中,彻底地闭上了双目。 第565章 狼王危矣 天,已经黑下来了! 天,已经彻底地坍塌下来了! 只要是这片天地的生灵,都会被这片天地所眷顾,也会被这片天地所惩罚。 如果欺骗这片天,一旦被发现,注定会被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贼老天变本加厉地顶格处罚。 天道是什么,它们是神,主宰这个世界的神,更是无所不能的神。 它们主宰了这个世界一切的运作规则,无论是三千大道,还是亿万小道,它们更是主宰了天下生灵的生死存亡。 骗它的,必然会通通还回来,而且还是变本加厉地那种。 四条原本活生生的性命,个个都是威震一方的大凶兽,却是在短短数天时间,就彻底地烟消云散,告别了这个美丽的世界。 狼王不是傻子,它自是知道之所以伙伴们如此这般死于非命,个个也都算得上是暴毙而亡,并非是它们身体自身出了什么毛病,而是被什么鬼东西给盯上了。 要知道,它们最差的那个,也是最先死亡的那个,也是二级凶兽的顶点,而另外三个,同样是三级凶兽啊。 甚至其中的一个,也是最后毙亡的这头不幸的凶兽,距离狼王的三级中阶凶兽也只是一步之遥。 狼王的智慧,同样是非凡的,事到如今,它自是知道一切的看似偶然,乃至不可理喻,实则有着必然的因素在内。 只不过它的智慧有限,见识也有限,暂时还搞不明白内里的因果而已。 而它,此时的它,同样已经岌岌自危,它知道,命运之神没有放过自己四位亲爱的伙伴,也绝不会因为自己是狼王的身份,而单独地放过自己。 狼王必然已经被盯上了,随时会步四位伙伴的后尘。 狼王痛定思痛,它来不及伤悲,实在是如此诡异的死亡面前,一切的伤悲注定都是徒劳的,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它只能是擦干早已流干的眼泪,·目光坚定地毅然上路。 它也彻底地想开了,抬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自己的,总归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又能为之奈何? 如果老天注定要我狼王死,自是没有任何的怨言。 但无论是谁,想要拿走我狼王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使要死,也要死在凶山,即使支撑不到凶山,也要死在距离凶山更近的地方。 风萧萧兮易水寒,狼王一去不复返! 正是抱着这种大无畏的思想,他轻装上阵,笑面这个残忍的世界,看似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继续上路。 表面的刚强,却是没有放松任何的警惕,这距离凶山只有不足半天的行程,也就数百公里的距离,如果全速奔跑起来,甚至只需要两三个时辰。 它一边正常速度的奔跑,随时地检查自己的身体情况,有没什么突发的隐患。 一旦发现,立马会动用提前准备好的各种具备奇效的药草,并随时聚集全身的强大力量,来抵御任何的不测风险。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过去了,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一切就如平常一般生龙活虎,而凶山,并不算巍峨挺拔的凶山,也已经在远方露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影子的本身,不仅是这座不大不小的高山,在老远的地方就能看到其大致的轮廓,更因为他这一路对于凶山的期盼,已经变成了一种执念。 如同在外面受了莫大委屈的游子,多年之后看到远方年迈的母亲,正在村口四处张望地等他归来。 虽然只是短短的数天,却是如世纪般漫长,狼王从来没有过这种归心似箭的急迫感,以至于远方隐隐约约的黑点,似山,又非山,在它坚定的目光中,已经实质化地显现。 最后的一百公里,只要迈过这最后的一百公里,它就能成功地回到凶山,回到那个念念久久的家乡。 一路之上,虽然莫名地惨死了数位兄弟,更有数百的兄弟在先前的大战中血洒当场死于非命,但凶山还有更多的兄弟,依然在翘首以盼等着它们带头大哥的胜利归来。 它们自是会用最高的礼节,最为激昂的欢呼,来迎接狼王的胜利归来。 但狼王,真的会如愿归来吗? 最后的征程,以狼王犀利的眼神,百公里外的凶山真真切切地显露在他的眼前,那么的高耸,巍峨,一如既往的美丽。 它甚至能看到山腰处的大本营,那里汇聚了无数的兄弟姐妹,正在殷切地眺望远方,等待着它的归来。 这原本微不足道的路程,又是异常顺利地行进了一大半的距离,直至距离凶山只有十公里都不到的距离。 而它一路紧绷的心弦,好不容易缓了一口大气,它兴奋的仰天长啸一声,要给远方的兄弟们打个久违的招呼。 但这声狼啸只是开了个头,尚未如平常一般彻底地延续开去,它的心底突然咯噔了一下,好似骨骼脆弱绷断的声音,又好似被一个威力无比的凶悍敌人,在它全身上下最为脆弱的心脏处狠狠地捶了一记重拳。 老狼眼神一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路边的臭水沟里。 它知道要完蛋了,这不是乐极生悲,而是恶魔并没有彻底地放过它,一直就潜伏在它的身侧。 但老狼毕竟是老狼,更是万里无一的凶山狼王。 虽然身体的里里外外正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但它处变不慌。 它第一时间吞咽下早已藏在舌下的救命仙草,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全身所有的力量汇聚在心脉之处,以最大的努力护住全身上下最为重要的地方,以延缓这种天地伟力不可抗拒的摧残。 第566章 小白巡山 要说这老狼,运气真的是足够的背,距离它的老巢只有咫尺的距离,却是突然遭此莫名的横祸巨变。 如果没有外来的帮助,以它个人的努力,注定是无力回天。 它也必然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灰飞烟灭,无论它甘心与否,都会步它四位好基友的后尘。 要说这老狼,运气也真的是足够的好,在它生命垂危,只剩一口气的时候,它先前那一声得意忘形的狼啸,却是无心裁柳柳成荫,成功吸引了凶山仅剩的三级凶兽的注意。 没错,这凶山仅剩的三级凶兽正是现在的小白,那会的它,刚刚突破三级凶兽的大关,尚还没有彻底地稳固住境界。 因为它是历任两位女主人的坐骑,身份和地位和老狼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它并没有跟着老狼下山追击敌人,也自是逃过了天道惩罚这一劫难,侥幸避免了老狼和伙计们如此悲惨的结局。 对于老狼,小白还是表现出足够的尊重,虽然老狼只是一位后来者,在凶山的时间远没有小白长。 它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凶兽,而是后来阴差阳错地加入,而其登上凶山之前,就已经是威震一方的三级大凶兽。 在它们迁徙到凶山之后,又借助凶山特殊的能量气息,更进一步地晋级到三级凶兽的中阶,并由此大大地延长了寿命。 凶山自古以来的规矩,就是强者为王,胜者为主,而并不拘泥于来者。 这老狼无论是修为,还是勤勤恳恳的态度,都是一致地赢得了绝大部分凶兽的认可,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统领凶兽的大王。 那些天的小白,它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到心口堵得慌,有什么天大的事要发生。 主要还是因为老狼王它们下山追击敌人已经足足好几天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要知道,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凶山这数千年来,几乎每过几十年,顶多百年的时间,都会遇到一波有组织有计划的觊觎者,大都是这北海附近的主要人类势力为主。 在它们的嘴里,自是将凶山描绘成一个遍地都是财宝的世外桃源。 长此以往,谣言越传越广,以至于很多不明就已的家族帮派亦或探险者,它们冒着巨大的风险赶来这里,只为一探究竟。 最终的结果,却是全军覆没的惨烈收场,白白地便宜了这些凶兽的五脏庙。 作为凶山仅剩的大凶兽,唯一的三级凶兽,小白自是在老狼离开后的几天里,自然而然地成为暂代老狼大王位置的唯一选择。 它责无旁贷,肩负起每天巡视山林的重任。 一旦发现有不轨之人接近凶山,也自是遵循凶山长久以来约定俗成的规矩,杀无赦,斩立决,绝对不能将凶山的秘密泄露出去。 这一天的小白,照例尽职尽责地巡视山林的角角落落,每一个可能疏忽遗漏之处。 快要巡视到山脚下的时候,它敏锐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一声异常熟悉的啸声。 但让它百思不得其解的,这声长啸只是起了个头,立马就被掐灭了似的,再没有任何的下文。 原本这小白还没有太在意,它准备到其他地方继续巡视一番,实在是这种莫名的声音,古怪的叫声,在这遍地凶兽的偌大山林里并不稀奇,实在是各种各样奇葩的凶兽都有。 但异常敏感的它,仔细一想立马就感觉到了不对,因为它突然想起来消失好几天的老狼王,和刚才的这声起音异常的相像。 它停下来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前后也就是数个呼吸的功夫,它就已经无比地确认,刚才的声音不是其它,而正是老狼王的声音。 是老狼,是它的声音。 老狼王回来了,但老狼王回来原本应该是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怎么会狼啸半声,就再无任何动静了呢? 意识到哪里不对的小白,赶紧朝着刚才声响传来的方向远远地搜寻过去。 小白是尽责地,绝不会放过任何的疑虑和线索,它更因为心里的疑虑,自是要弄他个水落石出。 这一搜寻不打紧,因为小白的目光远异于一般的凶兽,不仅因为它已经是三级的大凶兽,更因为白虎家族天生就是耳目之聪,远远强于一般的凶兽。 只见远方,在目光所及的尽头之处,正有一个黑黄交织的高大而强壮的身影,那不是老狼又是谁呢? 但让小白不得其解的,一代狼王,身为三级中阶的大凶兽,自是无比的强壮。 而它目光所及的那个身影,此时非但没有任何强壮的风采,反而更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老朽。 它匍匐在地,不仅迈不开如石柱一般粗壮的四根巨足,反而痛苦地趴卧在泥泞的土地和水沟里,慢慢地蜷缩成一团。 不好,老狼遇到意外了! 这是小白的第一反应,它也自是立马做出了回应。 平地一声雷,沉闷而焦急的虎啸打破了整座凶山的宁静,这不是率性而为,而是山林面临最高警戒的集结号。 无数的凶兽听到小白的这声巨大咆哮,都会立马无条件地汇聚到它的身边,迎战一切的来犯敌人。 而今天,却是并没有任何的来犯之敌,但对于小白来说,遭受意外的老狼,不啻于遭受到了最强敌人的来犯。 它也自是要借助所有凶兽的力量,将任何伤害老狼的黑暗之敌给绞杀得干干净净。 第567章 郁郁而终 在团队的帮助下,只剩半口气的老狼,在死神的镰刀已经割向它脆弱的脖子,却是还没彻底割破的时候,非常侥幸地被巡山的小白给发现了,也自是立马把它给带回了凶山。 老狼的命可真是足够的硬,虽然只剩下半口气,眼看着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但它提前的安排,它遇到危机时候的沉着冷静,更有它那半声的长啸,这多重的因素综合作用在一起,总算是救下了老狼的一条命。 在凶山特殊气息日夜不停地滋润下,濒死的老狼,它凭借其强大的恢复能力,奇迹般地和死神赛跑,也自是最终凭借顽强的意志力,捡回了半条老命。 命是捡回来了,但它深受重创,却是怎么也回不到巅峰的时候。 不同于肉体的伤害,倒是很容易恢复,而这心灵的创伤,目睹伙伴先后地离去,却是到现在也搞不明白到底咋回事。 那种无力的恐惧感,即使回到了凶山,仍然随时伴随着它,也是在无数个日夜折磨着憔悴不堪的老狼。 而它曾经三级中阶凶兽的修为,却是足足掉落了两个小境界,也自是掉落了一个大境界,只是变成一头二级顶点的凶兽。 郁郁寡欢的老狼,自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自是再也带领不了凶山的兄弟们共同致富奔小康。 它痛定思痛,将凶山的所有凶兽召集在一起开大会,当众宣布小白正式成为凶山的大王,所有凶兽,也自是从今之后唯小白的命令是从。 要说这小白刚刚突破了修为,就成为了凶山的大王,这可是凶山的历史上几乎从来没有过的事。 而凶山历任的凶兽大王,无一不是三级中阶甚至更高层级的凶兽。 究其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小白最先发现了老狼的生命垂危,最终救下了它的一条残命,也不仅仅这小白是凶山仅剩的三级凶兽。 真正的原因,还是小白的身份,小白的血脉,小白眼光里露出的坚毅神色。 虎王,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它能顺利成长起来,都是当之无愧的王,一呼百应的王。 老狼相信凶山在年轻小白的带领下,即使短时间之内面临战斗力不足的现实问题,但长此以往,一代虎王迟早会虎啸山林,带领无数的兄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老狼老了,不仅在于年纪,更在于心态,不久之后就生无可恋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年轻的小白,正值壮年的小白,它在老狼最后时期扶上马,送一程的殷殷期盼下,它不负众望,励精图治,将原本乱哄哄的凶山,倒也管理的井井有条。 它和所有的凶兽也自是打成一片,逐渐树立了新一代虎王的威信。 旧事重提,不堪回首,小白永远都记得老狼死去的那个午后,它的身边没有任何的亲人,也没有任何的凶兽作陪,唯独只有小白,陪着它走完这最后一段午后的时光。 “小白,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带领兄弟们,更要守卫好凶山的绝对安全。” “一定要记住,我们的凶山是座真正的宝藏。” “狼王,这次下山追击敌人,到底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 “小白,这也是我临终之际,对你最后的要求。” “记住我的话,以后千万不要下山,更不能走远,无论是你,还是其他的兄弟们。” “山下有我们的敌人?” 老狼痛苦地摇了摇头,那一幕幕不忍直视的场景,兄弟们一个个大口吐着夹杂内脏的血沫,最终爆体而亡的恐怖,再现他的脑海。 “狼王,山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白,我最后叫你小白了,以后你就是万兽尊崇的虎王了。” “山下发生的事,恕我不能向你解释清楚,因为我根本就解释不了,到现在为止脑门一直是嗡嗡作响的,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非要说,我只想说山下有魔鬼,有我们惹不起的致命魔鬼。” “我们除尽敌人后,并没有任何的耽误,就赶紧地往回赶。” “这一路之上,我们根本没有再遇到任何的敌人,甚至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但兄弟们,兄弟们。” 呜呜呜。。。,狼王的哽咽,最后倔强的眼泪泪洒当场。 谁说眼泪不轻流,只因未到伤心处。 小白虽然并未能亲至现场,但它能够想象的出来,其他四头高阶凶兽必定是遇到了极其恐怖的怪事。 或许正如狼王在山脚下痛苦而不甘的挣扎一样,只是回天乏力。 狼王走了,带走了所有的恐惧,更有深深的遗憾。 它至死都没有搞明白,为什么兄弟们和它前后脚地遭遇不测。 而山下这一路,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以及看似偶然中的必然。 而小白,它并没有从狼王最后的遗言中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但狼王无疑是值得小白尊敬的,它临终的遗言,已是深深地烙印在小白的心里。 它自是从此约束所有的凶兽,不能轻易地下山,否则定斩不饶。 这也是数百上千年来,虽然凶山的凶兽越来越多,也自是越来越厉害,但伤害山底村民的事却是越来越少的主要原因。 一切的因果,都是源于虎王小白铁的纪律,更是因为当年老狼王的一段无头公案。 第568章 百虫挠心 今天,这个人类的三言两语,却是在这虎王小白沉寂无数年的心里,再次掀起无边的波澜浪涛。 这一刻,小白想起了很多,它想起了当年待他不薄的老狼王,想起了这数百上千年来,凶山曾经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人类异族的话,固然不可轻信,这是小白以及所有凶山里的凶兽,它们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观念,也是骨子里的认知。 但他说的,却是无数年来横亘在小白心中的痒痒,更是一根锋利无比的尖刺,卡住它最痒痒的喉咙。 长久以来,这个伤疤被它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也自是已经差不多快要彻底地遗忘。 但有朝一日,被一个人类再次揭开了伤疤的盖子,内里的疼痛,却是立马将他拉回到数百近千年前的那个午后,拉回到那一幕幕喋血爆亡的血腥现场。 它还记得老狼,也自是会永远地记住老狼,记住它临死前不甘的样子,记得它断断续续说过的每一句话。 小白做到了,它没有辜负老狼的期待,做到了老狼临终前的吩咐。 它严格地管理着凶山的所有凶兽,可不仅仅是为了报答兰花祖师的知遇之恩,而不再骚扰人类。 它更是为了这些凶兽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 但小白照样是被蒙在鼓里的,它稀里糊涂地执行,强有力地执行,却并不知道这样做的真正价值和意义,直到无数年后,这个奇葩人类的出现。 思索了一晚上的小白,它没有任何的睡意,辗转反侧。 虽然偶尔的光亮,让它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却是被更大的谜团所笼罩。 小白和小金一样,或许所有的凶兽都是差不多的性格,它们没有深沉,肚子里更是藏不住任何的心思。 一旦有能撩起它们兴趣的疑问,就会犹如万虫挠心,也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彻底地搞清楚弄明白不可。 这不,这第二天天还没亮呢,这虎王小白就从自己的老巢出发了,而它目标的方向,正是牛二蛋一伙藏身的山洞。 它心不在焉地缓慢向前,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再也没有统领山林万兽时候的意气风发。 虎王小白并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行踪,因为它本来就不是为了寻仇而来,更不是为了伏击牛二蛋而来。 它只是心里藏着深深的疑问,非要找到这个人类搞清楚不可。 至于疑问解除后是敌是友,自是到时再说,它也根本就不会想那么多,更不会想那么远。 小白出现在洞外的时候,牛二蛋是第一个惊醒的。 虽然是休息之中,但他的精神力已经可以做到每时每刻都环绕在身体周围近乎于十丈的地方,这不仅是一种非常高效的修炼手段,更是一种最好的警觉方式。 一旦有不怀好意的敌人接近他十丈之内,他都能第一时间的警觉,除非,修为远远超过他,而速度更是快疾到能蒙蔽他的精神力感知。 而船长凤三和跛马,他们同样在山洞里,甚至更靠近洞口的位置,却是没有丝毫的警觉和敏感。 白虎近身,它们依然是在沉睡之中,尤其是跛马,打着雷声般的呼噜,就四仰八叉地在那里躺着,而腥臭的口水流的遍地都是。 要说它这奇葩的睡觉姿势绝对的销魂,实在是个没心没肺的可爱家伙。 见洞外是虎王驾到,牛二蛋却不管不顾,他只是翻了个身,换了个睡姿,而没有立马地走出洞外,一探这吊睛白虎的来意。 他自是要吊吊这虎王的胃口,看看它大清早的过来,到底是为了个啥。 出乎意料的, 凶山之王,无数凶兽心目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山大王,今天却是一反常态,犹如一个丑媳妇般地,在洞外不停地踱着脚步。 而它的脸色,却是眉头紧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样矛盾的心态,足足持续了有一炷香之久,直到依旧是远方的东边,不知道距离此地还有多么遥远的地方,一缕金色的光亮突然就冲破了重重黑暗的包围,也自是将整个天上人间,刹那间地照亮。 而虎王,它好似也是打定了主意,更似被这道光亮注入了极大的能量和勇气,它毅然转过身,迈着矫健的步伐,面色坚毅地朝着洞口而来。 而此时的牛二蛋,却是已经飘然出洞,正面着在朝阳照耀下,朝他迎面走来的虎王小白。 他随手一指,依然是昨天他们碰过头的老地方。 而这短短的一段路,对双方来说,却是异常默契地友善。 他们如一对认识多年的老友,牛二蛋依然风采翩翩地独自在前,而虎王,却更像是一个小跟班,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人类的足迹。 “人类,你是提前知晓我会来找你?” “小白大兄弟啊,还真让你说对了,你们凶兽有自己的天赋神通,而我们人类,同样有很多无所不能的手段。” “我昨天夜观天象并掐指一算,算到虎王今天可能找我牛二蛋有事相商,所以就在门口主动恭迎你的到来。” 不知道虎王今天有何雅兴,难道是大清早地就来找我牛二蛋观日聊天? 还是虎王过了一晚就彻底想通了,主动找我牛二蛋来谈合作双赢的具体事宜? 第569章 天道 “人类,我今天找你不为其他,只是想找你再验证一件事。” “至于生意,可以以后再说。” “哦?” “这凶山偌大的范围之内,以你虎王为大,更是统领千军万马,还有什么能让你为之困惑不已的?” “人类,如果是凶山内部的事,我自是不需要找你。” “但你昨天说我们凶山这片范围,和外面的世界是不一样的,甚至是两种天道,更是两种游戏规则。” “啥天道不天道的,我自是不懂。” “我只是想知道,这两种不同的游戏规则,到底会对我,以及我们这些兄弟们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如果真的有影响,又该如何消除这种影响?” 搞了半天,二蛋终于弄清楚了虎王小白的来意。 看来这凶山的历史上,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了不得的巨变,以至于这虎王只是听了自己一番吹牛逼不打草稿的话,就格外地上心,并立马记住了话语里比较敏感的地方。 天道是什么? 不要说虎王小白作为凶兽不知道,连牛二蛋自己,作为人类的佼佼者,他同样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或许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学富五车的饱学之士,亦或力拔盖兮的大修士,同样说不清楚天道到底是个什么东东。 要说牛二蛋闯荡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已不是曾经没有任何见识的新兵蛋子。 他不仅褪去了天平学院求学时的青涩,看到女孩子就脸红的稚嫩,他辗转腾挪于不同的地域,不同的帝国,也自是不同的人生战场。 如今的他,可谓是一个见识异常丰富的老油子。 他虽然并不能准确地解释这天道真正的内涵,但还是能从一个侧面的角度,来推论天道,到底是个什么东东。 “小白大兄弟,天道具体是什么,说来惭愧,我也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解释。” “这玩意确实很复杂,非一两句能讲清楚,也非一般人能说明白。” “但是呢,我们人类有句话我可以送给你参考一下,天道就是人道,对于你们凶兽来说,天道也可以说就是兽道。” “兽道是什么,应该稍微好理解点,我想对每一个个体的凶兽来讲,无非就是狩猎,因为要吃饭,吃不饱就会饿肚子,而没得吃就要饿死。” “当然,我们不能忘记爱情,这是天下间最为美好的事物,无论是人类世界,还是凶兽世界,对于爱情的态度都是相通的,只要是漂亮的异性,丰满的异性,都会得到同类或者异类的爱慕和追求。” “至于繁衍后代,同样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和人类世界都是大同小异的。” “你小白是这座凶山的大王,而凶山除了你小白之外,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凶兽。” “你们所有凶兽都集中在这个并不算很辽阔的大山区域,这就形成了一个团队,或者组织。” “用我们人类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个社会,或者一个江湖。” “怎么称呼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们这个组织只要存在着,必然要遵循一定的原则,比如它们以你为尊,你就必然要有一个大王的样子。” “正如前两天的时候,你拼了老命地追杀我和我那位马兄,而其他的凶兽,一开始的时候同样很是积极,吆喝着一起追杀我俩。” “但一次两次三次追不上,它们自然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而到了第四次的时候,它们就已经彻底地散架了,不仅是它们气力的散架,最主要还是心气的散架。” “因为它们并不是傻子,知道再追下去也是无用功,还不如闭目养神看一场热闹。” “但你小白不一样,你是这里的大王啊,你能当上大王,不仅和你的修为有莫大的干系,更和你刚毅的性格不屈的脾气脱不了关系。” “这里是你的地盘,是你小白能一言九鼎做主的地盘。” “你眼睛里自是容不下沙子,必然不能容许任何其他的人或者生物在这里肆意地撒野。” “虽然你第一次没追上跛马,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数次都追不上它。” “但你不同,却是始终没有任何的气馁,依然尽善尽责地履行你凶山之王本该尽的责任和义务,拼命地追杀下去。” “正是这些微不足道的一点一滴,最终构成了你们这座凶山的生物链条。” 而这种团队性,组织性和纪律性,同样也是兽道的一种,或者天道的一种。 “综上,通过管中窥豹,所谓的天道,或许就是我们所处这片天地本来就有的游戏规则。” “它是固定存在的,不以任何事物为转移的,到了一定的条件,就会自动发生的。” “比如我们这片天空,该刮风的时候就一定会刮风,该下雨的时候也必然会下雨,这些自然的现象,都是天道的一种,是独属于我们这片天地的固有规则。” “如果我们脱离了这片天地,比如去往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个星球,那会不会有下雨呢,刮风呢?” “这就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了,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所以说,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星球,可能存在着差异化,也就是孕育有不同的游戏规则。” “而前面洞中的神秘物事,你的恩人兰花祖师已经有过比较科学的定论了,这个天大的宝贝,对你们凶兽有莫大好处的珍惜宝贝,有很大的可能,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也不是这座星球上的。” “而它更有可能是一个天外来物,是从其他的世界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 “人类,你的意思这个世上还存在着不同的世界?” “小白老弟啊,这个世界太大太大了,大到无边无际,即使你的脑袋瓜子拼命的想象,仍然只是沧海一粟的范围。” “你小白的奔跑速度已经够快了吧,但那又能怎样呢? “即使我们脚下这个小小的世界,如果你小白一直从这里开始,日夜不停地朝着前方奔跑,即使跑个一百年,没有任何的停歇,照样有很多地方是你小白到不了的。” 一人一兽沉浸在清晨的微风之中,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异常深奥的家常,吹着各种不要钱的牛逼,而这天色,已经悄然大亮了。 “小白啊,这会已经看不到了,你之前来这边的时候,如果再早一点来的话,在那晴朗夜间的天空中,满天一闪一闪的小光球你看到了没有。” “实话告诉你,那悬浮在天空中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光球,可不是一般的玩意,更不是闪光的气球。” “它们啊,其实就是一个个的大小世界啊。” “看起来它们是那么的渺小,实际上随便的一个,都有可能和我们这个世界差不多大,甚至可能比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还要大上无数倍。” “究其原因,还是距离我们太远了,看起来只是近在眼前,实际上是远在天边。” 第570章 星空捉鳖 “因为距离,因为时空,阻碍了我们探索这个新奇的世界,但头顶五彩斑斓的星空,它们并非幻象,一切都是客观存在的。” “要说那上面,真的是让人无限地憧憬啊!” “可能生活着无数像小白你这样威武不凡的凶兽,有公的,有母的,有甜的,也可能是咸的。” “当然也有长得俊俏像一朵花的,让你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亲近的,乃至兽性大发的,说不定啊,还能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终生女伴,伴你共同走过漫漫兽生路。” “星空上面,最吸引我牛二蛋的,同样可能有无数的宝贝,正如小白你在这凶山守护的秘宝一样,就有可能是从咱们头顶星空的某个星系上掉落下来的。” “而这样的宝贝,在我们这里应该算是天大的宝贝了,在那上面,可能就是烂大街的普通货。” 牛二蛋一番真真假假的忽悠之词,把个虎王小白也听的傻了。 夜晚的星空星星点点,它可是一点也不陌生,也自是也经常仰望着头顶这片星空,发着呆,想着莫名的心思。 那一个个的光点,还在慢慢地飘动,在它凶兽的眼里,真的一直以为就是发光了的气球呢。 没曾想到,确实是气球的一种,只不过是悬浮在宇宙之中,不停地围绕着特定轨迹转动的,一个个大的无边无际的超级大气球。 而这样的大气球到底又有多少呢? 在那微风不燥的晴朗星夜,头顶之上漫天遍野的全部都是。 从这头一直数到那头,从南头一直数到北头,永远都数不完,永远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身处不同的地域,看到的还不尽相同,目之所及,无非一隅,这也就意味着,实际存在的大气球数量,比肉眼所能看到的大致范围还要多的多。 “小白老弟啊,凶山太小了,而这个世界太大了。” “比我们这个世界更大更广阔的,是我们头顶的这片更加广阔的星空。” “如果有朝一日,能够踏入这片星空遨游一番,能够自由自在地穿梭这些五彩斑斓的星空,那该是一件多么让人振奋的快乐事件啊。”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美梦成真的话,哥哥我一定会带着你一起,咱们一起去九天揽月,一起去星海捉鳖。” “看那月宫里,是不是同样有一个像你这样的白虎战将,如果是公的,你就和它较量较量,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如果是母的,长得俊俏丰满那种,让你只是看一眼就全身发热再也挪不开脚步的那种,直接把她给抢走当压寨夫人,给你生一窝嗷嗷直叫的虎崽子。” “人类,你这些话都是忽悠我的吧。” “小白老弟啊,你看我牛二蛋慈眉善目,仪表堂堂,像是忽悠说瞎话的坏人吗?” “我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严格地要求我。” “她说二蛋啊,你一定要记住啊,人这一辈子啊,可以穷,可以苦,但你是男子汉,一定要有志气,一定不能骗人坑人。” “我相信,这是天下妈妈对于子女最为殷切的期盼吧,小白你的妈妈,当初应该给你讲过差不多类似的话吧。” 牛二蛋有意无意地说起妈妈这个话题,小白的眼角没来由地湿润了,实在是虎妈这个字眼,在它的内心中一直长存着,却是已经消失了很久很久。 曾经的小白,它拼了命地,想要凭借曾经幼年时候的记忆,努力将妈妈的音容笑貌都烙印在内心深处,最为柔软而长情的地方。 但岁月的流逝,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它悄悄带走了一切,任凭小白如何的努力,虎妈的容貌,也自是慢慢地模糊,直至如一团影子般,只是一个大致的轮廓,彻底地看不真切。 不消说,这牛二蛋为了拉近和虎王小白的距离,用上了攻心为上的卑鄙诡计。 如果是面对一个饱经世故的人类,这一招自是没啥大用,徒增笑尔。 但面对相对单纯的凶兽,一直生活在这座凶山里,根本没有任何的见识,也自是不懂得人类的那些人情世故,那些尔虞我诈。 为了打消虎王的顾虑,二蛋自是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只有天知地知,也没有其他任何人任何凶兽知道这些弯弯道道。 他的时间实在有限,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凶山的所有关卡全部的打通。 而横亘在眼前最大的困难,只剩下面前唯一的虎王。 只要虎王愿意合作,不仅凭空添上一大助力,也自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横渡第二关的钥匙。 回忆往事的小白,是脆弱的,犹如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崽,好久好久,它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终于恢复了些许的平静。 “人类,你知道如何处理这两种不同的天道冲突吗?” 明显的,小白还是被二蛋的话吊足了胃口。 世界那么大,它同样想去看一看,哪怕只是看一眼,也是好的。 毕竟,这是它的天性,也是任何碳基生灵的天性。 第571章 天道融合 “小白老弟啊,我发现咱们哥俩还是很谈得来的,是有不少共同语言的。” “你以后啊,就不要叫我人类人类的啦,那样太生硬,也太见外了。” “你就直呼我的名字牛二蛋就好了,这样我会听的自然点,浑身也舒服点。” “好处呢,也是显而易见的,最起码回答你的疑难问题,也能更自然,更加的自如点。” “要说这两种不同的天道啊,必然是存在着一定的冲突,就如你小白,和我牛二蛋,我们的生活习惯肯定会不一样,这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因为我们是分属于两个不同的种族或者种类,也可以理解为两种不同的天道。” “即使是同一个种族,比如我们不同地域的人类,冲突也是难免的,同样是乌烟瘴气每天打打杀杀的。” “但这种相互之间的冲突,没人知道最终的结果,更不知道最终谁会压谁一头,只有时间才是唯一的见证。” “虽然,我们不能预测无数年后的最终结果,但大致不外乎几种情形。” “某个时段,它们之间可能会起争执,是东风压了西风呢,还是西风压了东风,这就是冲突的起源。” “同样参照我和你小白的关系,我们一开始的时候,算的上是不折不扣的敌人,最起码你小白和我不对眼,一门心思想要灭了我。” “而现在呢,咱们却是腻歪一起在这里看日出东方,一起畅谈人生理想,甚至相谈甚欢。” “或许我们仍然算不上熟悉,更算不上非常知心的好朋友,但比起之前的时候,肯定是要好了很多。” “而两种不同的天道,它们在演变的过程中,同样和我们现在的关系是差不多的性质。” “初期的冲突过后,就会进入一个漫长的磨合阶段,这个阶段,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这个阶段,也是互相迁就,互相取长补短的过程。” “我牛二蛋,和你虎王小白,原则上并没有本质的冲突,某种程度上,我们的目的其实是一致的。” “你小白一切的所为,都是为了凶山好,为了凶山的兄弟们好。”当然,虎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虎王如果能有更好的前途,更好的发展,也必然会心心念念地去尝试一番,绝对不会放任大好的机会白白地溜走。” “而我牛二蛋,何尝不是如此?” “我们的价值观其实是一样的,正是基于这样的共同价值观,我想,我和你小白或许有一天,是能够成为朋友的,就像你和其它凶兽那样,成为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朋友。” “而不同的天道,磨合到了一定的阶段,也会和我们的关系一样,它们惺惺相惜,它们也都是向善的,也自是积极的,阳光的。” “它们在这共同的愿景下,会逐渐地明白一个道理,与其打打杀杀,与其分庭而治地劳民伤财,还不如兵合一处劲往一处使,或许才是一个最理想的结局。” 二蛋一番循循善诱的解释,也不知道对面的虎王小白到底听明白了几分。 反正他自己,已经是尽可能地解释清楚这不同天道之间的差异性,竞争性,以及包容性。 他这一番解说,倒也并非是完全的胡说八道,而是遵循着一定的内里原则,也自是大部分事物发展过程中的必然规则。 而虎王,同样是聪慧的,它也逐渐的由将信将疑的神色,慢慢地趴伏下它壮硕的身躯,就一直那样安静地趴在那里,听着二蛋的讲解。 它时而明了,时而迷惘,时而又恍然大悟的样子,无不说明此时它的内心,正在历经一番翻江倒海的心路旅程。 “牛二蛋,你说的两种天道的矛盾,真有办法解决吗?” 这是虎王小白第一次改变了对于二蛋的称呼,虽然只是微不足道地从人类改为直呼其名,但对于双方的关系来说,无疑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也自是由敌对,到陌生,再到向前迈出了足足的一大步。 “小白老弟啊,凡事的发生,必有其因果,也必然有与其相对应的解决方案。” “我们面对困境,之所以暂时的束手无措,甚至内心之中极度的恐惧,没有任何的头绪,根源还在于我们的见识非常的狭窄,我们的思维还很狭隘。” 只有透过重重迷雾,从高处一览众山小地看透整个凶山的因果关系,或许我们才能找到出路,也才能找到困扰我们自由的终极解决方案。 “综合以上的分析,我认为咱们凶山的出路,目前这个阶段无非只有两条。” “第一条,就是继续等待,等待深洞里的宝物持续地释放它的能量,直至这种释放的能量,能和外界的能量达成一个平衡点,重新构造一个更加稳定的时间和空间。”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所处的凶山,看起来是实实在在的,实则是一片虚拟的空间,即使真实,也是极不稳定的。” “而这,就是天道的缓慢融合,只不过看不见摸不着而已。” “它们并不需要我们额外的做些什么,只需要耐下心来静静等待,等待寒冬飞雪,也是等待春暖花开。” “但假如一味的等待,注定是枯燥的,也是相当漫长的,或许数百年,或许是数千年,或许还会有更加漫长的时间。” “没人知道具体需要多久的时间,但照目前这个样子来分析的话,估计少说点几千年还是要有的。” “虽然咱们这凶山里的神秘气息,对于绝大部分的生灵有着催化的作用,但这同样是一把双刃剑。” “你们从凶山里得到了特殊的能量,并不是让你们争狠斗勇的,更不是让你们称霸天下的,而只是用来守护凶山,回馈凶山的。” 这也就是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的道理。 “这就和我们人类社会的生意场一样,买卖的双方是对等的。” “我付出了钱,你就要给我相应的货物,或者对等的服务,这不仅是权力,更是一份义务。” “我不知道哪种生灵能在这凶山孤独地等待数千年之久,或许除了那千年的乌龟,万年的王八,它们的寿命即使没有这种神秘气场的加成,也是足够的漫长。” “而你小白,注定是不可能再继续活个几千上万年的,而我牛二蛋,更不可能活那么久。” “所以继续等待这条路,对我牛二蛋来说肯定是不适合的。” “对你小白来说,应该同样不适合。” 第572章 第二条路 “牛二蛋,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有。” 二蛋斩钉截铁地回答,他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看向旭日初升霞光万丈的方向,那里仿佛正有一条闪闪熠熠的星光大道,正是通往幸福的彼岸方向。 “小白,天无绝人之路,即使这世上没有路,我们也要打通一条通向不可能的康庄大道出来。” “这个过程必然会异常的痛苦,因为前无古人,没有任何的借鉴,一切只能靠自己摸索。” “我们甚至会面临死亡的威胁,但这项或许后无来者的壮举,是完全值得我们去付出,也是冒险赌一把的。” “如果成了,我们是开拓者,自然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即使没有成,我们也不需要后悔,更不需要愧对自己的一生,因为我们已经努力过了,贡献出自己全部的力量了。” “我们也并不孤单,还有子子孙孙,更有无数的兄弟相陪,并一代又一代地继续接力。” “我相信,只要我们人类和你们凶兽精诚合作,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解除两种天道相互冲撞的危机。” “牛二蛋,你的口号喊得太大了,听得我都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哦。” “能不能具体一点,一二三应该怎么办?” “小白老弟啊,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大致的预案,至于能不能成,根本不敢保证,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在正式回答你的一二三怎么办之前,你先实话告诉我,凶山的历史上,或者你当大王的这段漫长的时间内,有没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 “牛二蛋,你所谓的奇怪的事是什么?” “比如你们人类贸然闯进来,想要对凶山图谋不轨,这算是奇怪的事吗?” “嘿嘿,这也算,但并不重要。” “我是想了解你们凶兽之间发生的奇怪的事,比如你们有没凶兽下山,所发生的和山上不一样的事。” 小白静静地想了想,它欲言又止,但很快地,它又将快到嘴边的话一口地咽下去了。 虽然眼前的人类已经赢得了它初步的认可,但距离信任,距离交心,还是有很长的距离。 它本想把老狼身上发生的怪事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这个人类,至于老狼之前有没类似的怪事,那会的小白年纪尚幼,自是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即使发生了,以它当时的身份和地位,也自是没有权利知道这些曾经的隐秘。 而且凶山寄居了成千上万的凶兽,这每天进进出出的,即使有一些发生过一些特别的事,又有谁会真正地留意。 “小白老弟啊,我还是那句话,相交贵在交心。” “如果我们双方互相猜疑,不能够放开成见地兵合一处,那我们任何一方,即使再努力,即使本事再大,也是永远没可能打破眼前这天道诅咒的。” “对我牛二蛋来说,这也并没有太大的损失,大不了拍拍屁股离开这里。” “我虽然阴差阳错进了你们这座宝山,但你应该比我更加的清楚,这座宝山里的神秘气息,其实对于我们人族是几乎没啥作用的,即使有用,也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 “但是呢,这种神秘气息对你们凶兽来说倒是相当的有用,只有你们才能够捕捉到这种神秘气息,更能连将其炼化成自身的力量和财富。” “一旦我两手空空地离开这里,你和你的那些伙伴,只能是无休止地在这里等待下去了。” “而我之所以想要了解凶山的历史,曾经发生过的不为我们人类所知道的各种怪事,并不是这些怪事本身就有多大的作用,而是为了验证我心里的疑虑和判断。” “只有这样,我才能有针对性地制定下一步尽可能有效的计划,否则就是白白的忙活,甚至南辕北辙,浪费无数的宝贵时间。” “牛二蛋,从我当上凶山大王的这近千年的时间内,我严令地约束下面的凶兽们主要两点,一是绝不能轻易地下山,被我发现会重重地处罚,如果我没有发现,那也是后果自负。” “还有一点,就是任何凶兽都不能走近寒洞内半步,否则就是杀无赦斩立决。” “因为那里不同于其他,是恩人和它子孙后代生活的地方,更是我们凶山所有秘密的源泉,自然是万分重要,受不得任何的打扰。” “包括我自己同样如此,不能有任何的逾越。” “小白,你的意思这近千年的时间,整个凶山没有发生一起怪事。” “对的,一件都没有,但千年之前有,那会的大王是狼大王,它的身上发生了一件天大的怪事,也是我来到凶山后,所能想起来的最为匪夷所思的怪事。” 哦? 二蛋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心里本来已经有隐隐约约的判断,急需要通过已经发生的事实。来佐证他心里的疑虑。 岂料,这虎王小白却是吊足了他的胃口。 直到这会,在他的各种花式威逼利诱之下,黄花菜都快要凉了的时候,才肯说出这件事关重大的惨烈往事。 不过这也不能怪小白,毕竟它之前和牛二蛋不仅没有任何的熟悉,实际只是敌对的双方,又怎么可能对一个敌人泄露这段曾经的往事,也算是凶山历史上极其重要的秘密呢。 “小白,你是说,狼大王一伙追击敌人足足三天三夜,而在回程的路上,却是一个个莫名其妙地暴毙而亡?” 回首往事,仍然历历在目,实在是这位狼大王的死亡,是凶山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也是凶山发展史上极其重要的分水岭。 也正是狼大王的出事,小白才能提前近百多年的时间成为凶山的大王,也至此严厉地约束下面的兄弟。 它不仅为一方百姓争取了上千年的平安,同样也是避免了凶山的凶兽步狼大王它们的悲惨结局,走向未知的不归路。 第573章 有病找医 牛二蛋若有所思,毫无疑问,那位狼大王及其几位高阶同伴的死亡是极不正常的。 它们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而且凶兽的恢复能力非常的强悍,尤其是高阶凶兽的,是远远强于人类修士的。 最大的疑点,还是这五头大凶兽,在这数天的时间内接二连三地暴毙而亡。 虽然狼大王最终捡回来一条命,但如果不是小白在最后关头发现了它的异常,所有凶兽的一起出动,才在最短的时间把它连拖带拽地拉回凶山。 一旦稍有耽误,其必然也是暴毙而亡的结局。 二蛋是一名医生, 一名真正的医生,更是无数人眼里的神医。 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过的,这过往的漫长岁月里,自是见到过无数生病的人,形形色色都有。 但因为生病暴毙而亡的人,只是听说过,却是从没有见到过。 他相信以他现在的医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都能想到办法吊住这口生机之气,最大限度地延缓死神的降临。 如果给他充足的时间,无论是多么严重的伤病,他总会能想到办法延长病人一段时限的生命。 对于高阶修士或者大凶兽来说,所谓的暴毙而亡,本来就是不可理喻,也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偏偏,就在这凶山外围的地方真切地发生了。 而且不是唯一,同样的症状足足来了五次,每次的情形还都差不多的类似,那么只有两个最大的原因。 其一就是它们先后中了一种非常奇异的毒素,一种没有任何知觉,但发作起来却是足够猛烈的强效毒药。 但这种可能,只要是正常人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就知道几乎没有可能。 原因倒是很简单,因为它们五头凶兽,是在数天的时间内先后死亡的,而并不是同时的发作。 虽然他们的修为有差异,年纪也有差异,但这并不是毒素间隔这么久发作的理由。 虽然也有用毒的高手,可以根据每个生物体的修为和身体自身的抵抗能力,适当地微调毒药发作的时间,但绝对做不到间隔数天之久而身体没有任何的察觉。 排除了用毒,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得罪了一个得罪不起的怪物。 何谓怪物,或许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根本就没有。 它们自是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永远都找不到这个怪物到底隐藏在哪里。 但这个怪物又是真切地存在着的,更是无时无刻,都在审视着这些惹他讨厌的生灵。 它要用其强大无比的镇压力量,给这些违背它意愿的卑贱生灵狠狠地惩罚,更要给其他的生灵一个天大的教训,流血流泪的教训,让它们再不敢造次,永葆敬畏之心。 此时的二蛋,他的眼睛越眯越细,思绪越飘越远,仿佛回到了千年之前的那个月圆之夜,一头硕大无比的灰黄巨狼,它目光坚定,英姿焕发,正带领它的团队在茫茫的原野追踪着敌人。 它们几乎没有耗费太大的气力,就顺利地完成了任务,而这原本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伟大胜利,却是在回程的途中,平添无数的变数。 最终,它们一个个莫名其妙地倒下了。 没有任何的战斗发生,却是更加地残酷,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就先后不甘地躺倒在血泊之中。 除了狼王,不知道是它的运道足够的好,还是其他某种特别的原因,竟然坚持到凶山脚下的时候才突然的发作。 而且发作之后,正巧被这正在巡山的小白给一眼看出了异常,并最终救下了它的性命。 如果说一个个的大凶兽暴毙而亡,本身是一次巧合,而最后的狼王被救,同样是巧合的一种。 正是这多重不同性质的巧合,不可思议地发生在一起,才让这凶山数千年甚至更长久的时间内,无数的凶兽最终只能被困在这里。 它们每天的生活看似和谐热闹,实则和监禁也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仅仅凭借它们的能力和思维,它们也自是根本走不出这种天然的困境。 “小白啊,你再给我详细讲讲狼王在山脚下发作时的明显症状,这有助于我更好地分析它们暴毙而亡的可能原因。” “忘记告诉你了,我们人类社会有一种特殊的行业,叫做医生。” “哦,医生?” “这玩意是干嘛用的?” “医生啊,就是帮病人治病的,谁身上有病,谁身上有痛,都可以找到医生帮他医治,解除他的痛苦。” “而我牛二蛋,就是其中的一个,只不过是比较特殊的一个。” “牛二蛋,有病干嘛要找医生看呢?” “我们所有的凶兽,一旦碰了磕了被擦伤了,流血了,都是自己去深沟野林里采点草药,直接敷涂或者吞咽下去就完事了啊。” “小白啊,人比人,气死人,人类社会不同于你们凶兽啊。” “你们的身体构造很是特殊,具有强大的抵抗能力,即使受了很重的伤害,也自是具备不错的恢复能力。” “但人类不一样,他们的身体机能远不如你们,他们也更容易被各种病魔侵害,甚至打倒。” “正是基于如此现实的困境,所以人类的先人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天下所有黎民百姓的健康,他们开始潜心地研究我们人类身体内外的各种结构和功能,并在此基础上最终发展出了璀璨的医疗文化。” 第574章 带鱼 “牛二蛋,你们医生是怎么给病人治病的呢?” “又能治疗哪些所谓的疾病呢?” “我们治病啊,和你们凶兽受到伤害后的处理方式大同小异,绝大部分也都是通过医药的方式,来中和,降低,或者解除病人的痛苦,并最终通过人体自身的提抗力,来彻底地解除这些病痛的侵害。” “我们的身体,无论是我们人类的,还是你们凶兽的,是一个天然的大宝藏,很多小毛小病,并不需要服用任何的药物,就可以自然而然的痊愈。” “而严重点的病痛,因为人体的自愈速度相对偏慢,而且很多古怪的疾病可以逃脱甚至欺骗我们的抵抗力,这就需要对症下药,通过特定的医药来帮助我们的身体更好地和病魔做斗争。” “我相信你们凶兽同样经历过各种各样的病痛折磨,甚至有不少非正常的死亡。” “而你们所谓的药草,其实就是我们人类医药的一部分,非常小的一部分。 “因为我们人类的医药,种类远比你们凶兽现在掌握的那些草药要多的多,可谓五花八门无所不包。” “就拿药的表现形式来说,就可以分为天然的草药,煎煮熬制的汤药,以及药效更加猛烈的丹药,甚至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需求和表现形式” “我们人类对于医药的探索还只是开始,我相信人类如果沿着一个个细分领域不断钻研下去的话,我们的医师文明,医疗文明,医药文明,还将迎来更加跨越式的发展。” “至于能治什么病,那几乎就是无所不包无所不能了。” “几乎你能想象到的,小到一个小小的皮肤瘙痒,大到我们内在主要器官的各种手术以及置换,甚至包括狼王的真正死因,都有可能在找出病根的基础上,再研究出有针对性的解决方案。” “当然,这个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是在不断积累的过程中不断地传承和进步的。” “只要坚持下去,持之以恒地研究,改进,我相信人类迟早会掌握绝大部分疾病的治疗方法。” “而凶兽的治疗,同样可以参照人类已经研究出来的方法,因为都是血肉之身,本质上都是同样一种碳基生命体,由各种繁杂的细胞所组成。” “只不过凶兽由于抵抗能力比较强大的缘故,一般情况下的治疗和人类差不多的病痛,只需要相应的剂量更大一点就可以了,否则太少的话,就是大炮打蚊子,没有任何的效果。” 正是基于对人体独到于绝大部分人的认知,以及这些年来他见识过并治疗过各种各样的病痛,二蛋对于老狼以及它四位伙伴的猝死,从医疗的角度独辟蹊径,慢慢地发现了些许的端倪。 老狼它们虽然不同于一般情况下的猝死,但同样也是猝死的一种。 在极短时间之内由正常到不正常,无疑是它们内在的器官,甚至它们更深层的细胞组织出现了重大的环境变化。 而所谓的环境,无非就是凶山和外界两种截然不同的环境。 平常的时候,老狼它们一直深居凶山,自是早已习惯了这凶山里独特的环境,这也是一种纯粹的凶山环境,由阴魂珠无数年来所衍生出来的虚假而真实的环境。 而下山追击敌人的数个日夜,是凶山环境慢慢退却的过程。 而相应的外界自然环境却是逐渐入侵他们的肌体,这个过程是无声无息的,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一旦外界环境的入侵,大大超过了他们肌体内部早已习惯了的凶山环境,这就将变得十分的可怕,因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环境必然是相互冲突的,也自是要分出个你死我活出来。 正如二蛋在龙王岛的时候,闲暇的时候会看到很多海盗在海岛上钓鱼嬉戏。 他们的鱼竿倒是看起来非常的普通,但它们用的鱼线却是非常的讲究,不仅仅异常的结实,而且相当的漫长,最长的足足有一百多米长,足足地绕了一圈又一圈。 牛二蛋曾经好奇地上前打探了一番,原来这些奇葩的海盗,正在垂钓东海里一种口味异常鲜美的深海鱼,它有长长的身子,洁白光亮的鱼鳞,更有长满锋利倒刺的狭长嘴巴。 一旦被它咬上一口,那种酸爽简直让人欲罢不能,更何况这种叫做带鱼的神奇鱼类海兽,每一颗牙齿里同样含有剧烈的毒素。 因为这种壮硕的带鱼常年生活在百米以上的深海区域里,而其他浅海的区域却为它们所不喜,所以这些海盗为了品尝到极致的美味,特地制作了这种足够奇葩的钓竿。 因为鱼线太长,而手臂的长短是相对固定的,一旦有猎物上钩,这些海盗就会快速地朝着岛中央跑去,直至跑出百多米的距离,才会将猎物成功地从百多米下的海域给带回到水面。 二蛋就曾亲眼看过他们钓上来很多这种味道相当不错的东海大带鱼,一个个活蹦乱跳出海面的时候,都是心有不甘张牙舞爪的狰狞样子,让人只是远远一眼,就心生恐惧于它们硕大而狭长嘴巴里那两排长长的倒钩獠牙。 但让人奇怪的,只要脱离了水面没多会的功夫,甚至还没蹦跶到海岛上,依然被海盗利用鱼线抛浮在半空中,这些恐怖的带鱼就一个个地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那时的牛二蛋,根本就没有想通,这些同样是深海凶兽的带鱼为什么会出了水面,就会立马暴毙而亡呢? 钓鱼的海盗根本就没有给它们使任何的暗招和损招啊,而且那些巨大钩子上的诱饵,同样是没有沾染任何毒素的新鲜活物。 直至他在海底灵山惊魂逃生后,他才彻底地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原来这是海底不同的区域,内外压力相差太过悬殊的缘故。 这些带鱼常年生活在深海里,而且固定在某个特殊压力的区域,它们肌体的内外结构,也自是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区域特定的压力,长此以往,就达到了一个相对的平衡。 一旦他们被人类香甜的诱饵所诱惑,借助鱼竿将它们成功地钓起,并极速地拖拽出水面,也就意味着它们不需要人类任何的宰杀,就已经乖乖地伏诛,提前一步踏进了阎王爷的鬼门关。 只是因为海面的压力非常小,和深海里巨大的压力相差何止天差地远。 这体表内外两种截然不同的压力差,必然在极短时间内带来巨大的作用力,在瞬间作用于带鱼看似强壮而坚固韧滑的肉体,以及内脏的各种生命器官,由内往外瞬间因为压力差从而灰飞烟灭地断绝了其强大的生机,成为人类填饱五脏庙的绝佳美味。 第575章 两种天道 这深海带鱼的案例,给了牛二蛋很大的启发,虽然不能完全照搬,但理论基础都是相通的,倒也能管中窥豹知晓一二。 正是由于环境的急剧变化,这凶猛的东海带鱼只要出了水面,几乎要不了多久就会脏腑破裂含恨而亡。 而凶山的老狼,几乎是差不多雷同的版本,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可惜老狼不懂人类的解剖学,如果能在它的几位老伙计死亡后解剖开它们的身体,或许五脏六腑有的早已彻底地破裂。 而深层次的组织细胞,更是先一步地承受不住外界截然不同的压力。 或许,这才是它们真正死亡的原因。 老狼已经仙去很久,自是再也不可能找它当面求证,但它被小白救回凶山后境界的持续跌落,自是佐证了二蛋的猜测。 这头可怜的老狼虽然侥幸逃的了一条性命,但肌体的主要脏器已经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即使高阶凶兽恢复能力异常的强悍,却是再也恢复不到盛年的时候。 “小白啊,这老狼和它的团队曾经遇到的天大变故,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应该就是这两种不同环境下相互冲突产生的必然结果,也是两种天道的交锋带来的深层次影响。” “个中的原因,并非一两句话能够讲清楚。” “但以目前来看,你们凶山的天道,还远远没有和外界彻底地融合在一起,也自是不被外面的天道所认可,甚至敌强你弱,是被打压的悲情局面。” “最直接的后果,凶山的所有凶兽,包括你小白,无论修为高低,只要是从这寒洞里的神秘气息里得到天大好处的,也就是说因为捕捉这种神秘气息最终突破过境界的,身体变强壮的,都是绝对不能远离凶山的。” “一旦远离,后果很严重,外面的天道就会立马降下惩罚,轻者重伤,而绝大部分都是立马死于非命。”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凡事的发生必有其因果,也必然有可以解决的方案。 既然凶山就在这里,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这里,而异象也是客观存在的,那就说明这种道的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其本质,是可以相融相通的。 既然天道没问题,那有问题的必然是我们本身,是我们脆弱的身躯根本扛不住这样剧烈的惩罚。 这就需要我们想出各种各样的法子,来逐步地化解这两种天道因打架而带给我们的伤害。 我认为可以从三个方面,来逐步地化解悬浮在头上的这把大刀。 当然。这同样需要漫长的时间,可能是一年两年,也可能是十年二十年,才能稳步地消除这种可怕的影响。 “牛二蛋,你快说说看,具体哪些个法子,可以有效地消除我们凶兽头顶上的魔咒。” “时间对我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我们这里的凶兽,少的在这片山林里都已经生存了几十上百年,大部分都一起生活了数百年。” “我们每天都无所事事被困在这里,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世界那么大,如果能有机会出去走走看看,再怎么也好过每天在这里单调而枯燥地修行。” 看的出来,原先的小白兴致不高,实在是它根本想不到,凶山的凶兽会面临如此大的困境。 而一旦远离凶山,就会有巨大的风险,乃至于生命的危险。 但是现在,听到眼前人类的一番解说,竟然有可能的办法可以消除这种困境,自是极大地振奋了它的内心。 “小白老弟啊,天道的冲突,几乎可以肯定,就是环境的冲突。” “如何自由切换两种不同的环境,这就需要你们主动地去适应不同的环境,而不能被动地等待惩罚。” “这个过程,目前没有太好的方法,只能是缓慢地尝试。” “而我们的人体或者兽体,是一个天然的宝藏,拥有无限的潜力和成长能力,完全值得我们好好去挖掘其更大的作用。” “你如果实在是厌烦了当这个山大王,想要出去走走看看,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简单的尝试性办法,经常下山去走走转转,但每一次的距离,绝对不能太远。” “比如第一步,就是凶山到山脚下的这个小镇。” “你不需要打扰那些人类,可以在人深人静的时候,从凶山一直缓慢地散步到小镇上,然后再缓慢地回来。” “一个晚上有个两三个来回就差不多了。” “这样的散步方式持续个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你的身体会不停地处于两种不同天道的边缘地带的交锋之中,也自是慢慢地适应两种不同天道的相处方式。” “再然后依旧是这条线路,你就可以平常速度奔跑的方式,一个晚上再来几个回合。” “持续奔跑半个月之后,如果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就可以进一步地扩大距离,由原先的单趟个把小时,逐步地扩展到小半天左右的时间。” “以这个范围为半径循序渐进,通过散步,慢跑,和快跑的方式,逐渐地适应外面的天道。” “当然,这个过程必然会非常的枯燥,也是非常的漫长,而且效果到底几何,我并不知道,一切都是我根据行医的经验,认为目前为止切实可行的一条比较稳妥的方案。” “但是我还是建议你一开始的时候,尽量不要让其他的凶兽知道,以免动静过大,避免对他们肌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山不过来,我就主动过去,这就是我的第一步解决方案,自己主动走出去,主动去适应两种不同的天道环境。” “一旦你得到了它们的认可,尤其是外面天道的认可,那你将会走的越来越远,直至彻底地和这新的天道融合在一起。” “当然,为了避免适应的过程遇到一些不可预知的风险,毕竟天道这玩意高深莫测,我们所有人都没搞清楚到底是咋回事,我们还是要尽可能地做好一些防身的准备。” 第576章 双赢 哦? “牛二蛋,你有啥好的防身方案,能蒙骗得了这无所不能的天道呢?” “方案我是有的,我可以尝试性地配置一种特殊的保命溶液,内含特殊的能量。” “一旦出门在外身体感觉到不适,可以立马的服下,应该就可以最大限度地减缓天道冲突所带来的伤害。” “当然,也可以提前地服下这种宝贵的溶液,这样即使天道真的发生冲突,我们也能从容不迫地应对,最起码也可以捡回一条性命。” “牛二蛋,什么溶液这么神奇啊。” “这种救命溶液大部分的材料我都是有的,但是呢,应该还缺少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种成分,而这种特殊的成分,只有咱们凶山才有。” “出了凶山,想都不要想,自是再难寻得,因为凶山的特殊环境,才是这种冲突的根本原因,而想要彻底地解除魔咒,自是只能在这个系铃人的身上寻找。” “以我们现有的条件,要想获取这份特殊的材料,可谓比登天还难啊。” “但是不管怎样的艰难,既然价值这么高,诱惑这么大,我想,无论如何都值得我们好好的试一试。” “只要得到了这份宝贵的原材料,不仅对你虎王小白有着莫大的好处,对我牛二蛋同样有天大的好处。” 小白眼睛一翻,它自是聪明到了极点,立马弄明白了牛二蛋口中的宝贵材料到底是指什么。 它回过头来,看向远方洞口的方向。 “你说的宝贵材料,就是洞里的那个神秘宝贝?” “这也是你绕了一个大圈子,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吧?” 自己心里的想法,被这头吊睛白虎一眼给勘破,二蛋倒也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只是对这虎王小白的智慧,又多了一份钦佩。 原本以为这凶兽所谓的智慧,顶多和人类的三岁小孩差不多,稍微的忽悠忽悠也就蒙混过关了。 谁曾想到,不要说三岁小孩,即使三十岁的成年壮汉,也不一定能蒙得了这头看起来脸大肉呆的吊睛大白虎啊。 二蛋眉眼一翻,如果自己的身边能有一头三级高阶凶兽做打手,那该有多威风啊。 一旦走在大街上,骑在虎背上,那自是威风八面,回头率绝对是爆棚的,也绝对会吸引无数的青春美少女,向他牛二蛋抛着诱惑至极的眼神,打着各种甜蜜的香吻。 “小白啊,你说对了一半,但还有一半没有说对。” “我觊觎洞中的宝物不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没啥好丢人的。” “但是呢,我还是要实话实说,我想要的并不是有可能的那颗珠子,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天道,代表的是另一个世界的意志。” “而且它来到这里,已经不知道是几千几万还是几十万年之久了。” “或许早已和咱们这里的天道融合在一起,也自是根本就拿不走的。” “兴许它早已和这片大山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即使我本事再大,能力再强,总不可能抱着这么一座大山到处跑,到处的招摇撞市吧。 即使别人不认为我是一个傻子,我也没那个力气能把你们凶山给整体地搬走啊。 “我想要的,只是这颗有可能的珠子,它长久以来所衍生出来的天道产物,也就是你们这些凶兽能够汲取到的神秘气息经过亿万年沉淀下来的结晶。” “你的救命恩人兰花祖师曾经推测过这种神秘的结晶物,可能是一种叫做阴魂水的液体物质。” “最终的结晶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没人知道,到底有没结晶物,更是没人知道。” “除非我们能共同地想出法子走到地底,亲眼看一看,瞧一瞧,真相才会大白于天下。” “但这个恐怖的寒洞,连一代天骄兰花祖师当年都没能走到底,也根本不知道还有多深。” “据她的猜测,洞底蜿蜒的弯道,它所打通的那部分,应该距离宝珠还有几十米远的距离。” “但这寒洞里的几十米,远不同于平常世界的几十米,只要几个跨步就已经远远地越过。” 牛二蛋因为已经有很多次进出寒洞的经验,据他的估算,在蜿蜒通道中间的石室,他现在只要做好周全的准备工作,几乎可以做到没有任何问题地来去自如。 如果再向下继续探索,沿着兰花祖师当年的足迹继续地向前,二蛋估计如果没有其他特殊宝贝加持保护的情况下,他顶多再能往前继续行走十米左右的距离,再远一点,就根本做不到了。 一番坦诚布公的交谈,无疑拉进了彼此的距离。 虎王小白得到了它想要的答案,虽然这个答案依旧十分的模糊,并没有绝对的说服力。 而牛二蛋,同样没有打包票,保证他的满口说辞一定就是准确的。 即使如此,虎王小白的心情,无疑已经由一开始的阴转多云,进一步地转晴。 而它此时眼神里的神采飞扬,无疑已经出卖了它此时的心情,它摇晃着一根足有成人小腿粗壮的巨大尾巴,笑容满面地告别了二蛋。 而此番交谈,对牛二蛋来说更是收获满满。 他意外地收获了凶山虎王的友谊,相比于曾经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这无疑是一份了不起的进步。 万事开头难,而现在,天平已经由极度地倾斜,逐步地趋于平衡。 如果他能想到更好的办法,能够帮助凶山的凶兽打破无数年来形成的桎梏,无疑的,它和小白的关系,和凶山所有凶兽的关系,还会更进一步,直至迈入一个相互信任的蜜月期。 第577章 奇怪的小金 搞定了虎王小白,也就相当于搞定了大半个凶山。 既然一呼百应的老大都对这个人类没有太大的意见,其他的凶兽即使有些小九九,也只能是彻底地闷死在心里,当个啥都没看到的瞎子。 既然以虎王为首的凶兽大军已经做出了让步,牛二蛋也必然要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也是他的风格,一贯的为人处世之道。 与人如此,与凶兽更是应该如此,因为凶兽相对的简单直接,没有那么多的弯弯肠子。 他除了积极地准备再次探险寒洞的各项工作,一旦稍有闲暇的时候,他还义务地担当起这座凶山的客座兽医。 虽然凶山是一个相对封闭的世界,并在虎王小白的带领下尽可能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圣贤功。 但凶兽的天性就是争狠斗勇,免不了的会有各种凶兽为了食物,或者狩猎,亦或争情夺爱,最终不仅杀红了眼地大打出手,甚至会血腥地丢失了性命。 对于这些,虎王小白一般是采取不管不问的态度,任由它们胡闹。 不仅这是它们的天性使然,更是因为适当的争斗,更有利于凶兽间整体战力的水涨船高。 既然是争斗,就避免不了受伤和死亡, 而那些一旦受伤垂危的凶兽,无论它们伤的有多重,只要还有一口气吊着,二蛋都能将它们的一条命给抢救回来。 更因为凶兽强大的恢复能力,基本上经过他的有效救治后,顶多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这些凶兽就如打了鸡血一般,满山坡地追逐嬉戏起来。 而它们,虽然智商并没有小白小金以及其他几头三级凶兽那么高,但长久地吸收和炼化这天地奇宝阴魂珠所散发出来的神秘气息,它们同样已经滋生出来不错的灵智。 对于这个人类,他一心付出,不求任何回报的救助,它们自是在感激之余,也纷纷地消除了原有的戒心和敌对情绪。 要说所有凶兽之中,这一段时间变化最明显的,莫过于曾经的凶山一霸小金。 它自从被牛二蛋胡萝卜加大棒教训过一番后,就好似改了性子,大彻大悟彻底地改变了原本放荡不羁的街溜子性格。 不仅再没有原先的嚣张跋扈,寻衅滋事,反而每天像头乖巧的小猫咪似的,不停地围着二蛋的屁股后面打转。 借它几个胆,它也不敢突施冷箭地偷袭二蛋的屁股或者身体后面的任何部分,对于利弊,它可是门儿清,比其他所有凶兽都要看的更加清楚。 其摇头晃尾的目的不言而喻,它需要讨好眼前这个让它眼前一亮的人类,讨好他身上携带的那种乳液状的神奇能量。 对于小金这个奇怪的小东西,二蛋一直有着三分的疑虑。 曾经他无比地笃信,小金就是它踏遍草鞋想要寻找的金环蛇。 但近距离地接触小金之后,他反倒没有那么大的确信了。 只是从外形来看,这小金确实和金环蛇非常的相象,一副永远都长不大的细微身躯,最起码和华佗祖师记载金环蛇的所有特征非常的吻合。 它不仅体型非常的娇小,而脾气却是异常的暴躁,而这些,自是和这蛇小鬼大的小金非常的吻合。 至于它具备的解毒异能,二蛋同样在亲自测试过一番后,发现并没有任何的吹嘘,同样是真实有效的。 这小东西不仅对自己的迷魂粉免疫,一觉醒后就能彻底地清除余毒,还没有任何的后遗反应。 对于绝大多数的毒液毒粉,无论毒性的强弱,它都能在吸食后,在最短的时间内自动地解开毒素。 它这奇怪的身体构造,自是让二蛋为之咋舌不已,也是兴奋不已。 他不信邪地给这小金做了一番全面的身体检查,结果,他心里的疑虑不仅没有任何的减少,反而是迎面的一头雾水。 只是看这小金的表面形态,它到是和一条普通的小蛇长得差不离,软软的躯体,斑驳而泛金色的花纹,十足的爬行动物模样,和常见的任何蛇类并没有太多的分别。 但在二蛋的精神力透视下,他惊讶地发现小金身体内的构造,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除了蛇类爬行动物那些比较明显的特征,它全都具备,只是结构更紧凑也更复杂之外,他在小金的身体内部还发现了多处的异常结构。 而这些结构,即使是他的精神力透视,也是一团黑黝黝,根本看不清楚内部具体的形态。 他不知道这些特殊的结构到底是起什么作用的,它们仿佛是被封禁了似的,更像是被诅咒了,就一直静悄悄地藏在神秘小金的身体内部。 或许连小金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身体内部的真实情况,其实和很多现实的蛇类爬行动物都不一样。 因为神秘,更因为不同于寻常,所以二蛋对于小金的判断和先前的大不一样。 这小金,看来绝对不是一般的蛇类,即使它是金环蛇类,也是远比一般的金环蛇更为强悍的王蛇品种。 或许现在的小金,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婴儿,而它体内的那些奇特构造,随着它年龄的成长,尤其是它的修为进阶,迟早会挣脱束缚,一一地展现出来。 在让这小金尝到一定的甜头后,牛二蛋并没有继续原先的傻大方,反而变得异常小气起来。 每次小金前倨后恭地来找他讨要灵髓母液,他绝对是满脸苦涩,假装心疼的再也没有了。 即使小金苦苦的哀求,抱着他的大腿根又亲又咬又舔的,最后也只是叹口气,很肉疼地拔开瓶塞,顶多只会肉疼地给它一滴打发了事。 而尝到甜头的小金,自是欲罢不能。 它犹如中了邪似的,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它也自是会毫不犹豫地跳进这个傻子都能看出来的陷阱里。 即使牛二蛋给他布置的是刀山火坑,它也同样会面不改色地立马往下跳。 第578章 约法3章 小金这身体可真够奇葩的,简单如一个无底洞,没人知道尽头在哪里。 它这炼化灵髓母液的速度,同样是非常的惊人,顶多只需要三天的时间,这一滴经过一定量稀释的灵髓母液,同样蕴含巨大的能量,却是会被它小小的身体彻底地炼化和吸收,而它曾经瘦弱的身躯,也是肉眼可见地长上一小圈。 这种奇异的变化,自是让它喜形于色。 它小金苦等千年,也是荒废了近千年的时间,终于苦尽甘来,媳妇熬成了婆。 它终于等到了能让它小金同样能够进步,乃至进阶的神奇宝贝。 这些年,凶山几乎所有的凶兽都是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唯独它小金,一直在原地踏步,兜兜转转无数年,依然在原地停留。 鉴于小金的有求,牛二蛋自是要给它上上规矩,他和这装的比孙子还可怜的小金约法三章。 要想得到灵髓母液,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呢,这么宝贵的东西可不是天上白白掉下来的。 力的作用也是相互的,想要得之,必先予之,同样需要小金拿出一定的诚意。 这是一份可选择的交换,双方可以自由自主地选择,也自是平等的,并没有谁得利,谁吃亏。 要想交换二蛋的天地至宝灵髓母液,首先必须要听话,听他牛二蛋的话,无条件地服从。 他牛二蛋让你小金干嘛,你就老老实实地干嘛,必须要没有任何犹豫地服从,同样不能有任何的疑义,更不能三心二意地放冷枪。 其次,小金口腔里的獠牙,内含剧烈的特殊毒素,是牛二蛋急需要好好研究一番的。 当初正是这貌不惊人善于隐藏的小金,它躲在草窝子里给了老偷儿致命的一口,仅仅擦破表皮的一小口,让这筑基大圆满的老偷儿足足痛苦了好几十年,每天受那非人的折磨,随时行走在崩溃死亡的边缘。 这种特殊的毒素,对其他人来说避之唯恐不及,但对医师牛二蛋来说,这种奇毒却是万金难买的宝贝。 不仅可以用来配制最为宝贵的解毒药液,同样可以炼制最为厉害的毒器防身。 一旦处理得当,不仅进可以攻,用来配置天下至毒,几乎无人能解。 退同样能守,同样可以用来解除各种奇毒。 最终,二蛋和小金以击掌的方式君子约定,每个礼拜,都会给它一滴灵髓的母液,后期看它的表现,酌情有所增减。 至于作为回报,每隔两个月的时间,小金会任由二蛋索取一滴蛇毒,供他研究和配置各种药液之用。 而这份没有任何文本,也不需要按任何手印的口头约定,期限暂定为10年。 至于十年后,或许已经成长起来的小金愿不愿意继续跟着牛二蛋,以及牛二蛋愿不愿意继续罩着小金,自是悉听尊便。 一桩大事了落,成功地收服这看起来是刺头,实则会给他的出行以及人生安全带来巨大帮助的小金,牛二蛋自是志得意满,就差仰天长啸地庆祝一番。 他喜笑颜开,温柔地拍了拍小金的小脑袋瓜子。 “小金啊,咱们哥俩可是不打不相识啊。” “以后你就放心好了,跟着我牛二蛋吃香的,喝辣的,有你牛哥一口吃的,绝对不会亏待了小金你,保管把你养的肥肥胖胖的。” “至于你的蛇毒,你也不要担心,更不要有任何的委屈。” “我取你的蛇毒,不仅对我有用,实则对你是同样有莫大好处的,咱们是双赢的,互惠的。” 小金的眼皮翻了翻,虽然心里不很情愿,它总感觉到自己好像着了这个人类的道,丢失了某种最为重要的物事。 但事到如今,它已经上了贼船,而船已经启动,更是行驶到大洋的中央,茫茫环顾四周,又能为之奈何? 幸好二蛋接下来的解释,倒也稍微打消了它的些许顾虑。 “小金啊,可能你们凶兽不知道,其实所有生命体,无论是咱们人族,还是你们兽族,都是遵循用进废退的天道原则。” “也就是说啊,我们与生俱来的各项技能,或者天赋神通,如果不经常用,那就会慢慢的退化,直至于无。” “比如这满山的凶兽,虽然这些年来修为在缓慢地提升,因为这地底下有着天大的好处,只要它们能吸收,能炼化,对于修为确实是大有进步的。” “但是呢,凡事都有美中不足的一面,正如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 “这些年来,这些凶兽不需要通过血腥的打斗,甚至都不需要外出觅食,躺着睡着就能获得修为的提升。” “它们看似被命运所眷顾,得到了莫大的好处,比如寿命的延长,实则呢,同样失去了很多成长的乐趣。” “最重要的,它们的兽性,它们的警觉意识,以及与生俱来的各类天赋神通,都在这相对和平的环境下慢慢地退化。” “如果一场你死我活的狩猎,它们面对的是和它们差不多修为的其他凶兽或者人类,而它们这种长久以来养成的惰性,是很容易被对手加以利用。” 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惨败而归,甚至白白丢失了性命。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也都是在变化的,绝对不能一概而论。” “我刚才说的这些啊,稍微有点深奥,可能你年纪还小,也不一定能听得懂。” “等你长大一点啊,各方面的雄性特征再明显点,你牛哥会帮你好好留意一下子的。” “这爷们啊,只要有了另一半的异性,每天老婆孩子热炕头,才算是真正的长大成熟了。” “至于懂得的人生道理啊,也就如同开了光似的,豁然开朗起来。” “到时候啊,你小金看中了哪个长得年轻漂亮身材丰满的母蛇或者母牛,你脸皮薄没关系,直接告诉牛哥我替你做主了。” “你牛哥也必然二话不说,立马给你打上门提亲去。” “也让你早点尝尝这世间最快乐的滋味到底是个啥样子的,也让你小金,早点成长为一个无所不能夜雨八方的老爷们,纯爷们。” “只有那样,你小金身上那些独属于老爷们的特征,无论是用毒还是其他,才能在不断的使用中持续的进步。”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敝帚自珍,长久地不用,反而在不知不觉中退化,直至彻底地丧失雄性的功能。” 第579章 打破规矩 小金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它表面倒是装的洗耳恭听,甚至间或性的喜笑颜开,一副邻家小孩乖巧的模样,实则内心里早就把牛二蛋的祖宗十八代都给诅咒了个遍。 “你特么才找母牛,你牛二蛋全家都找母牛。” “特么我小金小胳膊小腿的,你竟然让我去找一头母牛当配偶,这不是埋汰我是什么?” 但这小金有求于人,自是有苦难言。 它蛇在屋檐下,只能当孙子,而且它对于自己到底是不是一条蛇,同样的不是很确定。 它的所有记忆,都停留在这凶山千年前的时候,它好像糊里糊涂地睡醒了一觉,只是一睁眼,就在这凶山里了。 它一睁眼,就和现在几乎没啥两样,只是时光缓慢而又快速地流逝了千年。 它并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它的父母,它的兄弟姐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更是一片空白。 它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跶出来似的,没有任何之前的记忆,千年之前的过往,对它来说就是一片的空白。 至于真实的年纪,它更是不知道,时间的年轮和印记,仿佛在它身上消失了似的,并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永远都是一副长不大的婴幼儿样子。 最近的凶山,犹如过大节赶大集一般,可是够热闹的。 在牛二蛋和虎王小白的共同带领下,他们采取了一种最为原始的办法来探寻寒冬里的秘密。 从兰花千代一千多年前来到这里,历任的凶山兽王,无论是老狼王还是现在的小白,以及曾经的其他几任兽王,都是自发地将这个寒洞视为绝对的禁区,任何生灵都不得近前半步。 但今天,这个数千年来凶山最大的规矩,却是随着一个人类的到来被彻底地打破。 从今之后,不仅人类可以自由地进出这个山洞,所有凶兽同样可以。 而且还奇葩地规定,谁能够深入寒洞里的距离越远,反而会得到小白大王和这个人类的共同赏赐。 小白的赏赐,自然是一句空话,因为这座凶山,根本就没有其他特别的资源。 而且这里本来就是相对封闭的一个小世界,即使有莫大的好处,如同人类的那些金银财宝,也自是根本就花不出去。 虎王许诺的所谓好处,无非就是赏赐个没有任何油水的虚职岗位,比如哪个山头的小大王啥的,满足一下这些凶兽们的虚荣心和好奇心。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利是什么,是金钱,是荣誉,是异性崇拜而景仰的目光,无论是人类还是凶兽,一概未能幸免。 相比于虎王的空炮,牛二蛋这个人类的赏赐,绝对是足够豪横,也是分外吸引眼球的。 他当众承诺,任何凶兽能够到达寒洞里的深处,兰花千代祖师亲手挖就的那个洞中洞再往前十米远的位置,就能得到足足一小瓶的灵髓母液。 灵髓的作用,他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随口一句,喝了这灵髓啊,躺着睡着即使不修炼,都能促进凶兽的快速成长和进阶。 这随口的平常一句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打破了凶山所有凶兽无数年来的沉寂,实在是此等修炼的好事,只是躺着睡着,就能成长为高阶凶兽? 这等好事,它们可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啊。 至于考核的那个具体的位置,可不是随随便便标注出来的,是这些天牛二蛋一鼓作气连续尝试了好几次,所能到达的最远距离。 再走下去,他就实在吃不消了,可能就要挂了。 即使连着修炼十遍的五禽戏,即使将整整一瓶的灵髓母液全部吞服下去,也是欲速则不达,几乎没啥作用。 而他前方不远的地方,斑驳的墙壁上却是影影绰绰地留下了一个清晰无误的记号,虽是随手所就,非常的简陋,虽然只是最为简单的一笔,却是让二蛋虎躯一震。 这个简单的记号,正是兰花千代祖师当年所留下的,一个简写的兰字,同样是她第一次探洞所走过的最远距离。 他牛二蛋历经艰辛,各种手段其上,终于在他暂时潜力的顶点,看到了先贤曾经的足迹。 虽然目之所及的记号,距离他的最远距离尚有足足三米之远,但他相信,这三米的距离并非天堑的遥不可及,他牛二蛋,迟早能够追上赶上,和千年前的一代圣贤并驾齐驱。 原本很多凶兽,对于这貌不起眼的小瓶灵髓溶液根本没啥概念,也根本不知道其价值到底几何。 它们听了赏赐后,先是虎躯一震,大为震惊,但细想后却是有不少连连摇头。 它们成见已深,还是觉得这个人类的话信不过,也实在是这天大的谎话玄乎其玄,根本就站不住脚,完全超过了它们对于修行成长的认知。 而且这个人类,他看起来异常的普通,他不装逼,更没有仙风道骨装腔作势的派头,也自是没有任何的花头。 要说这群凶兽里,真正知道灵髓母液价值的,除了虎王小白将信将疑算是半个,也就只剩下早就尝到莫大甜头的小金了。 它听闻奖励,自是激动的大呼小叫,小眼珠更是滴溜溜地转动个不停,一看就是在打啥坏主意。 哇,哇,哇,灵髓,是灵髓,好多好多的灵髓啊。 我要,我要,我特么全要了,你们这帮兔崽子谁都别和我抢。 其他凶兽还不明就以呢,它们一致以为这小金最近的头脑可能不是太正常,应该是被打击了的缘故。 而一向傲娇的小金,自是懒得跟它们解释,你们这帮蠢货,哪里会知道这等天地灵宝的珍贵之处,那可是万金也难买到一滴啊。 但这小金,说来也怪,他虽然眼高过顶,口气也是一直非常的大,牛逼更是一直吹的很旺,但对于自己的耐寒能力,它还是心里有数的。 这座寒洞,对它来说就是个天大的禁区,是打死它也不愿意进去的。 至于别的凶兽,是被严令禁止不许靠近洞口的位置,否则格杀勿论。 这小金,说来甚是奇怪,它是天性就极其怕冷,尤其是这种能让它的灵魂都要凝固了的极致寒冷。 只要一靠近寒洞的洞口位置,它就会冻得瑟瑟发抖,再深入进寒洞的里层,立马会被冻得像根麻花似的硬邦邦。 这一切,二蛋自是早已知道,因为小金在他手上可没少吃苦头。 这个小东西也只是嘴上叫嚷的厉害,从来不肯认输,实则对于这里致命的寒冷,抵抗能力可能还不如它旁边那只红眼睛的白兔子。 但让二蛋为之奇怪的,这小金虽然抵御寒冷的能力不行,但上次贸然把它带进深洞里,结果一不小心就被冻成了一根肉棍。 他当时还担心这小东西被彻底冻死了呢。 结果倒好,远离了那个寒洞之后,这个小东西不需要额外的救治措施,不久后又给自动苏醒了过来。 而且苏醒过来的小金,却是活蹦乱跳,奇怪地没有任何的后遗症。 它这小小的身躯,有太多的不可思议,自是让牛二蛋更加的奇怪。 第580章 笨方法 小金生命力的顽强,让二蛋为之咂舌不已。 将心比心地换做他自己,或者任何一个人类,被这远超于自身抵抗能力的致命寒冷给冻住,毫无疑问会陷入彻底地沉睡,再也苏醒不过来。 即使能最终侥幸地苏醒过来,躯体的各个零部件也必然会受到很大的伤害,尤其是内脏的各种器官,不仅会危害到修炼的进阶,甚至就连寿命也会大打折扣。 而千年前的兰花千代,当初急功近利冒失地探寻寒洞里的秘密,就曾被这种致命的严寒所或多或少地伤害。 或许,要想真正探索寒洞里的秘密,并没有任何可以取巧的办法,无论是天之娇女兰花千代,还是新时代的屌丝牛二蛋。 所有的方法,他们几乎都尝试了个遍,甚至压榨了自身的潜力,借助了各种法宝,各种临时性提高身体素质的宝物,但最终的结果都是功亏一篑,止步不前。 牛二蛋仰天长叹,他实在是没辙了,也几乎已经想尽了一切的办法。 他不得不承认,或许凭借人类的力量,即使元婴期的老祖过来,可能照样无功而返,忍受不了这里极致的低温。 要知道,一代天骄兰花千代,虽然最终并没有能够突破元婴的桎梏,但其真实的修为,已经无限地接近元婴大修士,而其真实的战力,相比于普通的元婴修士犹有过之,而没有任何的不及。 元婴老祖,已经是这个星球他所知道人类修士里战力最高,身体最为强壮和变态的了。 他们如果都不行,或许整个人类都不行。 但人类不行,不代表整个碳基生命都不行。 碳基生命的各个物种之间的差异是天高地远的,每一个物种,都有其存在的价值,也都有其不同于其他的天赋神通。 要说这座凶山,它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各种各样奇葩的陆地凶兽,这里几乎汇聚了整个扶桑大地最为奇葩的凶兽物种,个顶个的,都是同类中的佼佼者。 它们有的是祖祖辈辈就生活在这里,或者生存生活在不远的地方,有的是从帝国各处流浪至此,汇聚到此,直至最终落户在此。 最终吸引它们前来的,无一例外,都是这里向外界缓慢散发出来的某种神秘而特殊的气息。 每种不同的凶兽,其耐寒的能力自然是大不相同的,这同样是它们独有的天赋神通,远远不同于人类的大同小异,几乎所有的人类,其耐寒能力都保持在一个相对比较均衡的区间。 最终,这走投无路已经没有任何辙的牛二蛋,他并不甘心,只能把主意打到这些凶兽的身上。 他也只能采取最笨,也是最为原始的办法,让这些凶兽一个一个地尝试,看看哪个物种的凶兽御寒的能力更强,且能够坚持到最后。 现实的他,并不知道这样的方式到底有没有效果,但冥冥之中,就如溺水在大海之中,却有一根稻草漂浮横亘在他的眼前,他死马当活马医,自是要紧紧地握住,不甘心地尝试一番。 软体爬行类的凶兽,像小金这种的,必然是第一批被淘汰的。 它们的身体结构,注定了几乎都是性喜潮湿温暖的气候,一旦进入寒洞,要么就是天性的畏缩不前,即使有那少数几个重赏之下的凶莽勇夫,最终也只勉力地前进三两步,眨眼之间就被冻成一根硬邦邦的肉棍。 在二蛋好不容易的救助下,它们才慢慢地睁开了迷茫的双眼,一脸羞愧地退下。 偌大的凶山,整整数千近万的大小凶兽,而叫得上名号的,相当于人类炼气后期或者筑基期的二级凶兽,竟然不可思议地达到了数千的巨大数量。 这一支规模宏大的凶兽大军,自是让牛二蛋喜笑颜开,他连呼天上掉下来无数个乖巧可人的林妹妹,无巧不巧地砸到他牛二蛋的头上。 只有到了今天,他才算是彻底地摸底,也算是大致摸清了这座凶山的真正实力。 乖乖隆地洞,数千的二级以上的凶兽啊,这可是一支庞大的军队,也就相当于数千的人类筑基期的修士大军。 如果能利用好这股力量,这将是他手里的一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王牌,不仅进可攻,退同样可守。 而且这些凶兽的实力,在凶山的积极影响下还在继续地提升,假以时日,他们持续地孵化,不断地进步,还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虽然它们长久地沉湎于此,已经丧失了一部分凶兽本该有的本能凶性,但只要适当地锻炼一下,强化一下,照样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将它们的战斗力提升一大截。 这场席卷整个凶山的深层次变革,在牛二蛋的纵容和鼓动下,逐渐演变成一场凶兽之间运动会般的热闹,每天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为了节约时间,连夜间都没有任何的停歇,二十四小时的连轴转,只是为了尽快遴选出凶兽大军里最为耐寒的勇士。 而大部分凶兽,最终都是止步于寒洞里仅仅二三十米的距离。 它们并不是不努力,实在是已经足够地努力了,不仅是迫于虎王小白的淫威,更是被小金大大的刺激到了。 这小金明知道自己不行,寒洞里根本走不了几步,但小金的实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至于小金的名声,更是在整个凶山如雷贯耳,几乎所有凶兽都为之胆寒不已。 看到二蛋拿出足足一瓶上百滴灵髓母液的悬赏后,小金大受刺激。 它清了清嗓门,立马也大声地宣布,只要谁能够走到寒洞的最后,走的最远,走到让牛二蛋这个人类满意的地方,它小金愿意6和这位英雄交个朋友,甚至给它洗脚搓背也在所不惜,只为了兑换这瓶宝贵的灵髓。 能和小金成为朋友,估计整座凶山没几个凶兽愿意,实在是这小子不上路子,从来都是流里流气的没个正形,还经常恶作剧地搞怪,搞得大家伙都下不了台。 大部分时候,这小金都是孤芳自赏,品行怪异,并不合群。 凶兽们并不指望能和这位小金大爷做朋友,能远离这个魔头,少惹这个小东西,少被它恶作剧地恶搞,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还要谢这凶山了。 第581章 小金的警告 小金急了,实在是盛言之下,却是没有一个凶兽愿意和它公然做朋友,愿意主动地站出来给它撑撑场面,长长脸面。 几乎所有凶兽,都是默默不语地耷拉着脑袋,虽然没有明确的反对,更不敢有任何的嘲讽之言,但这种尴尬的方式,同样代表着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支持。 这小金落了面子,自是恼羞成怒,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 它为了达到目的,声色厉苒起来,立马改变了筹码。 “各位兄弟,各位姐妹,你们给我听好了,谁能够走到最后,拿到本次比赛的第一名,我小金也不指望能成为你们的朋友。” “但是呢,那些出工不出力的,那些不上心,也不好好干活的,可是要小心了。” “我小金在咱们凶山可是有口皆碑的说到做到,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 “大家伙也都知道我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好惹的,眼睛里也是容不得任何沙子的。” “好好干活的,认真对待本次探洞行动的,我小金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你们了。” “那些捣浆糊的,不仅自己不好好干活,还怂恿别人胡儿混的,我小金把话撂在这,我会连续三天三夜地守在你们的老窝门口。” “公的王八蛋给我小心你们的屁股,我这满嘴的牙齿不算很锋利,但威力还算凑合,基本上被我咬到过的,都已经到阎王爷那里报道斗地主去了。” “至于母的呢,哼哼,小心你们那些贴身敏感的东东。” “我可是不介意啊,下次咱们开大会的时候拿到现场供大家伙一起欣赏欣赏,闻闻到底是个啥子奇怪的味道。” “哈哈!” 这小金一番流里流气的发言,彻底把诸多凶兽们搞懵逼了,相比刚才交个朋友的怀柔政策,这完全是两个极端啊。 有的凶兽自是疯狂叫好,它们唯恐天下不乱。 而大部分的凶兽,心里却是七上八下起来,实在是小金的大名,在整个凶山都是如雷贯耳。 在这座凶山,你可以不知道虎王小白,但绝对不能不知道凶狠蛮恨的小金,因为虎王无为而治,脾气反倒相对比较温和,而小金,却是小鸡肚肠地睚眦必报。 至于刚才它蛇嘴里吐出来的那些龌龊事,别人可能说了也就说了,当不得事,但这龟孙真的干得出来。 这恶人还需恶人磨,打败流氓的方式,永远只有最流氓,而小金,一贯的形象就是凶山的流氓,流氓里的大王。 只不过它这个凶兽里的流氓,自从遇到了牛二蛋这个人类的流氓,注定了是小巫见大巫。 正如凶兽的整体智商,相比于人类的智慧,自是远远不如。 因为小金,更因为它的恶人恶语,这次的探洞行动变得异常顺利起来。 几乎所有凶兽都是嗷嗷直叫地奋不顾身往前冲,那个疯狂劲,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逼出来的。 原本能前进三十米距离的,现在没有额外的帮助,也没有额外的好处,仅仅是因为恶兽小金的一番狠话,却是能连滚带爬地前进到三十五米左右7的距离,直到耗尽了最后一份气力。 每一个探洞的凶兽,最终跌跌撞撞从洞里走出来的时候,几乎都是脸色苍白腿脚发软。 甚至有不少都是咬牙切齿使尽了最后一份气力,最终直接晕倒在寒洞里,被二蛋立马紧急救助一下。 只要好好地修养几天,以它们强大的恢复能力,又能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这次探洞,因为凶兽实在太多,足足耗费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所有的凶兽,才依次的都走进寒洞里好好地体验了一把,何谓极致的严寒。 虽然凶兽众多,但在虎王小白的坐镇下,更有小金蛇视眈眈眼睛眨都不眨的监督,倒也有条不紊秩序井然地进行,并没有出现太多的乱子。 而最终的结果,历经一月之久终于出来了,绝大部分凶兽都只能行进到50米的范围之内,而能达到百米的,也就是接近于那个地底石室的位置,数千的凶兽里,也只是遴选出了十位。 这十头凶兽,无一不是天赋异禀的高级大凶兽,其中就包括虎王小白,以及另外两头三级凶兽,其他剩下的七头,虽然不是三7级凶兽,但也是清一色二级顶尖的。 以石室为基准线,再往前前进十米左右的距离,也就是牛二蛋十八般武器齐上,才能到达的最远距离。 而这十头凶兽里,最终只有小白这头唯一的三级后期大凶兽,能够安然地到达这里。 即便如此,如果再继续前进,虎王小白照样吃不消了。 深入到骨子里的严寒,它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快要被彻底地冻住了,而呼吸,也都变得艰难起来。 顶多再向前一两米的距离,这种极致的寒冷,就会彻底地压垮它强劲的身躯。 而且这处寒洞,洞口的位置倒是无比的宽广,任何巨型凶兽都可以安然地进来,越往里,盘旋的道路则是变得越来越狭窄,以至于那些高大强壮的凶兽,即使能抗住这里的严寒,也是没办法继续地前进,除非把这座大山彻底地推平。 至于其他的凶兽,它们个个都是铆足了干劲,但在绝对的寒冷面前,纷纷败下阵来。 牛二蛋沉默了,他冥冥之中,觉得让凶兽来探洞是个切实可行的好办法。 因为凶兽的身体相比于人类,无疑要优秀很多,而凶山,正是各种凶兽的大本营,它们卓越的身体机能,甚至相比于外界那些普通的凶兽还要更强壮一筹。 结果却是傻眼了,忙活了一个来月,却是成绩最好的虎王小白,也只是比自己的最远距离强了都不到5米。 虽然这五米的距离,对于牛二蛋来说不啻于一段天路,足够他再努力好几十年的辛勤修炼。 除非他哪天能彻底地突破金丹的桎梏,并借助灵髓的巨大能量,以及五禽戏刺激身体潜能的巨大魔力,才有可能安然走过这短短五米的距离。 第582章 友情万岁 按照牛二蛋翻来覆去的测算和预估,这处寒洞的尽头,距离寒洞中央的石室,应该还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 五十米是什么概念,或许平常的几个跨步就已经到达,但在这一米一世界的极致寒洞里,却是如登天般的艰难。 如果有一种凶兽,能够行进到距离石室三十米开外的距离,也就是说距离最后的终点只有不到20米的时候,二蛋倒是有一个大胆至极的想法。 通过天地至宝比较纯净的灵髓母液,犹如给它注入一剂功效最为强大的强心剂,或许这最后不到二十米的天堑距离,是可以勉强通过到达的。 这个大胆的方案他其实早就已经有了,而灵髓母液虽然宝贵,他却是根本不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那个神奇的凶兽,能让他眼前一亮的极品凶兽,却是花了整月的时间,始终都没有寻找到。 强如小白,三级后期的大妖兽,也只能行进到距离石室最多十五米的距离,而这,也正是当初兰花千代祖师所能到达的最远距离。 即使给凶山最强的虎王小白补充灵髓母液,在短时间之内强化它的力量,刺激它的肌体潜能,或许到距离石室30米的时候,就已经偃旗息鼓,彻底地趴窝了。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或许,这就是命吧!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也是最好时候,最好的安排。 这兰花千代口中言之凿凿的天地至宝阴魂泉水,或许注定和他牛二蛋无缘,也注定将继续深埋在这座偏僻的凶山,深埋这漫山遍野满是凶兽的寒洞底部,等待下一个有缘人的到来。 牛二蛋连连摇头,而虎王小白也是一脸的失落。 不久前它由二蛋口中得知,这阴魂泉水对于它小白同样有着莫大的好处,事关它能否最终走出凶山,而不受太大危害的神奇宝贝。 虎王不开心,所有的凶兽自是也都高兴不起来。 除了小金,没心没肺的小金,它在乎的根本不是最终能否探洞成功,更不在乎谁的脸色,它的目标一直很坚定,始终没有改变,只是牛二蛋手上那瓶满是神奇溶液的小小瓶子。 根据牛二蛋先前的承诺,只有小白一人,算是完成了这次不算成功的挑战。 牛二蛋自是说话算数,满满一瓶稀释过的灵髓母液,被他毫不犹豫地扔给了虎王。 要说这灵髓母液,对虎王小白同样有着莫大的作用,即使不能帮助它突破到四级大凶兽的至高境界,但可以继续强化它的肉身力量,改造它的内里结构,为未来的重大突破打下更加坚实的基础。 虎王小白,一眼看出了小金眼神里的可怜巴巴,它没有任何的珍惜,更是没有任何的二话,直接将这个珍贵的玉瓶,一把扔给正在它旁边欲言又止的小金。 如此重礼,就连二蛋也为之侧目,不由高看了这虎王小白一眼。 而小金,早已激动的眼眶都立马红润起来,一滴晶莹的泪水在它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它不敢置信地紧紧抱住这瓶梦寐以求的天地至宝,生怕小白反悔,再给他要回去。 “小白,谢谢你,这瓶灵髓宝贝对我有大用,或许全部炼化后,能够帮助我进阶到一个崭新的阶段。” “等我小金强壮了,等我小金变成大凶兽了,到时咱们哥俩联手走遍天下。” “谁要是欺负你,我小金第一个就把他给咬死。” 虽是最为简单凶兽之间话语,但此时此刻,小金是彻底地感动了,也沉沦了。 曾经它心中的无数戾气,在这诚挚的友情面前,被融化得稀里哗啦。 就在虎王小白即将宣布本次的探洞行动到此就全部结束的时候,突然露台的后面传来了异常嘈杂的嘎~嘎~嘎~之声,和这些低垂着脑袋暮气沉沉的各类凶兽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全身大部分的乌毛,却是夹杂着些许黄毛和蓝毛的五彩大鸭子,它迈着如醉酒探戈般的八字步,一摇三晃地朝着露台这边快速跑来。 虽然是只鸭子,但这奇特鸭子的步伐倒也不慢,而且它那双蒲扇般的大翅膀,一旦遇到危险,或许还可以振翅高飞,躲避各种地面的危险。 可惜的是,怪鸭子的一双翅膀上的大部分羽毛,不知道是被谁恶作剧地给拔掉了一小半,以至于这鸭子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非常的憋屈和别扭。 而在鸭子的后面,正有一只红屁股的大猴子,它调皮地拿着一根大木棍,正在使劲地吆喝,驱赶着这头长相奇特的鸭子。 猴子善于各种攀爬和跳跃,单纯的速度倒也不比这只鸭子强到哪里去,它们一前一后地接近了露台。 不消说,这只鸭子是被猴子特地从远方赶到这里来的,而它们也必然是认识的,熟识的。 虽然这只鸭子很不情愿来到这无数高阶凶兽聚会的场合,但也不得不来,实在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猴子根本不和它讲任何的道理,一个不对付,直接是棍棒挥舞成麻花一样的伺候。 近的露台,猴子大声地朝着虎王小白喊到。 “大王,大王,那个什么只要喝下去就能自动增长修为的灵髓还说话算数吗,我这里有只鸭子想要尝试一下寒洞。” 探洞的失败,满脸的失望写在小白的脸上,以至于所有高阶凶兽都结束探洞后,他的兴致同样立马冷却下来。 眼前的猴子小花,虎王自是知道的,是个极度调皮的小东西,也是整个凶山里数一数二的逗逼。 它平常最喜欢的就是在这凶山里到处寻事打闹,和所有凶兽都能亲密无间地打成一片。 它每日尽是攀爬着树枝从这个山头一直荡悠到那个山头,而且乐此不疲,实乃猴生的最大乐趣。 哪里有热闹,哪里必然有这调皮捣蛋的小花身影,至于努力修行,对它来说却是无比的艰难,以至于虎王小白慢慢地放弃了这小花,每日的午后修行,也几乎不怎么看到这小花主动参加。 而且,这个调皮的家伙,最近几年倒是很少看到了。 虎王曾经听说,近些年来,这小花奇怪地和一只过来不久的鸭子每天打成一片,饭一起吃,觉也一起睡。 第583章 猴子和鸭子的故事 小花这种奇怪的言行举止,倒也很是符合它奇葩的性格。 只是不知道它和一只鸭子每天都腻歪在一起,又能干些什么? 难道,是这公猴小花,变了性子的喜欢上了一只不同类的鸭子? 要命的是,据说那也是只雄性的鸭子啊,可不是啥母鸭雌鸭啊。 它们这种龌龊的关系,简直令人发指,让人不敢深入地想象下去。 “小花啊,你来晚了,我们的探洞行动已经结束了啊!” “你看看,大家伙都已经收工,准备散场了啊。” “尊敬的虎王啊,这不是大伙还都在,还没正式散场呢,也就意味着咱们这次的寻宝活动,并没有彻底结束吗。” “我小花今天来晚了,可都是被这只死鸭子给害的。” “这个鬼东西每天尽知道吃和睡,要么就是神经病地跳到天寒地冻的北海里偷偷洗个澡。” “它冒着被海怪一口吃掉的危险,几乎三天两天就去洗澡,还美其名曰它有洁癖,就是爱干净,这每天不洗个澡浑身就躁得慌,根本就睡不着觉,全身都不得劲。” 哦? “小花啊,那是你要探洞,还是你这只鸭子朋友要探洞啊?” “虎王啊,当然是鸭子了。” “我小花平生最怕冷了,不要说洞里的寒冷,就是山里的寒冷,我每天都冷的瑟瑟发抖受不了啊。” “幸亏有了这只鸭子啊,让我每天晚上抱着取暖睡觉啊,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我小花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呢。” 小花的戏谑之言,听得所有凶兽哈哈大笑,各种奇葩的笑声此起彼伏,有嘲笑的,有暧昧的,更多的是不可言表。 直到今天,虎王小白和所有凶兽才总算知道,为啥这以前调皮捣蛋的逗逼小花不见了,而是每天围着一只鸭子打转,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走哪跟哪的那种。 原来啊,这鸭子是独属于它的宠物,是它每天必须抱着才能睡着的暖床人。 一只红屁股的猴子,每天抱着一只奇怪的大鸭子一起睡觉,这奇怪的场景,想想就让人忍俊不禁。 意外得到虎王赐予的灵髓,这脸色红润一脸兴奋的小金没心没肺地问道,“小花啊,你干嘛让一只鸭子来探洞啊?” “你要知道,那么多凶兽都没有成功,你这只鸭子一看就没几两肉,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而且啊,要先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这灵髓已经被我小金得到了,你的鸭子呢,即使它天赋异禀最终走过的超过了小白,即使它拿到了比赛的第一名,也是再没有灵髓奖励的了。” 啊! “灵髓都没有了?” “哎!” “都怪我,都怪我,更怪你这只死鸭子,让你跑,让你睡,让你一睡就是三天三夜的不醒。” “我特么还指望着你给老子加把油争点气,把这灵髓给争取过来的呢。” “哎,可惜了我的一番美梦,我小花还指望着从今往后不需要吃那修炼的苦,更不需要每日枯燥地来这里吸收炼化这里的神秘气息,只要将这更加神秘的口服液给一口吞下,从此以后就能自动地成长,直至成为超级无敌大凶兽啊。” “哎!” “既然命运如此捉弄于我,那我还探个鸡毛的洞啊!” 这小花一脸沮丧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就连旁边的二蛋看了,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和小白一样,面对如此无奈的结果,同样是有着很强烈的挫折感,实在是该想的招都想了,该用的招也都用上了,而这些凶兽们并不是不努力,实在是老天不作美,天意不可违啊。 而现在,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猴子和一只鸭子,它们大声嚷嚷着要主动探洞,目的不言而喻,只是为了自己拿出来的那瓶灵髓母液。 听它的话音,这不仅是一只泼猴,还是一只懒猴,它妄想不劳而获,什么苦都不想吃,就这样自动地成为超级凶兽耀武扬威的了。 虽然眼前的一鸭一猴看起来就不是太正经的样子,但二蛋还是决定给它们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和凶山最后一次的机会。 虽然这个机会,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起来,都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因为这只鸭子,先是体型骨骼,根本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再说修为,竟然只是个一级凶兽最为末层的屌丝。 姑且,就以这样一次不靠谱的探洞,结束这次已经尽心尽力,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的探宝行动吧。 旁边有只凶兽好奇地问道,“小花啊,你这鸭子真不怕冷?” “你倒是具体地说道说道它的奇异特性呢,也省的浪费大家伙的时间,我还等着早点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说起鸭子的奇特,这小花脸色变得红润起来,它明显的挺拔了身躯,眼看着变得高大威猛起来。 “各位,我这只鸭子啊,可是非同一般的,它不怕冷也是真的。” “大冬天的,你们都躲在温暖的被窝里御寒保暖,它特么三天两头的就跑到冻得令人发指的北海里洗个冷水澡呢。” “而且每次洗澡,不洗个三两个小时的,它根本就不会想着回来,每次都害的老子在岸边左等右等地提心吊胆,以为它被海怪给吃掉了。” “它还每天张着个大嘴巴到处嚷嚷,说咱们凶山实在是太热了,说热的它都要受不了啦,而它曾经的家乡,却是比这里寒冷的不知道多少倍了。” “这个嘴里没毛下贱的东西,老是说它怕热,却是从来不知道冷为何物,越冷的地方,对它来说越是舒服。” “甚至还吹牛逼不打草稿,如果不是咱们凶山里有宝,对它的成长有利,它早就拍着屁股离开,另寻其他宝地了。” “这只死鸭子刚来到咱们凶山的时候,我怀疑是偷偷潜伏到咱们这里的奸细,我就每天盯着它,防着它。” “它个老东西总是想偷偷摸摸地潜伏到这寒洞附近来偷取灵气,我是谨遵大王你的吩咐,发现一次就打它一次。” “有时这死鸭子不长记性,拼了命地想往这里跑,我就把它的两只腿脚给捆绑起来,让它根本就走不了路,甚至都下不了地。” “至于它那一双蒲扇般的翅膀,更是直接给它拔了毛,让它从此走路也不稳。” “至于飞,更是甭想了。” 哼哼,只有这样,它才能规规矩矩地听我指挥,老老实实当我小花御寒的暖被。 第584章 鸭子探洞 众兽听了这侃侃而谈,看似人畜无害小花的介绍,个个却都是面面相觑,实在是为这只可怜的鸭子悲哀。 它悲催地落到小花的手上,可谓是生不如死啊! 这些年,不知道它是怎么煎熬过来的,看看它那一双半残耷拉的翅膀,就知道这小花心有多狠,下手又有多狠辣了。 “小花啊,这灵髓母液你不要担心,我这里正巧还有一瓶。” “但我们还是要约法三章,只要你的宝贝鸭子进的寒洞里,能超越虎王的最远距离,那毫无疑问,这瓶宝贵的灵髓就是你们的了。” “至于灵髓你和鸭子怎么分配,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干涉。” “但是呢,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做不到,不能够在寒洞里行进到超过虎王的距离,那这瓶灵髓就恕我不能给你了。” “要说这灵髓的好处,那可是非同一般啊,你小花只要能完全炼化这个瓶子里的超级能量,我牛二蛋给你打包票,绝对能让你跃升成为二级大圆满的大凶兽。” “只要你坚持修炼,每天午时都坚持来这洞口的位置炼化这里的特殊能量,或许三级大凶兽的荣耀,已经近在咫尺地向你招手。” “要知道,这可是了不得的大喜事啊,到那时,你小花就是咱们这座凶山里最靓的仔,无数的母兽都会为你的绝世风采所倾倒,可不仅仅是你们猴族的,几乎所有种族的极品漂亮母兽,都会躺着睡着任你挑选。” 牛二蛋的承诺,无疑让这泼猴激动的满脸如打了精血般的通红,它兴奋地在地上连续翻了九九八十一个跟头。 只听到整个露台广场的上空,都响彻着这激动小花大声吆喝的声音。 “死鸭子,快快快,快点做好准备,做好各项热身运动,老子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就全部指望在你的身上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鸭子一去不复返! 在所有凶兽羡慕而怀疑的目光中,二蛋和一只呱呱呱不停叫唤的鸭子,他们前后脚地朝着寒洞的深处走去。 而虎王小白,它根本不相信满嘴跑火车的小花,更不相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只落魄的鸭子,能走到比它虎王更远更深的位置。 因为真正的赏赐都是牛二蛋拿出来的,它干脆就来个眼不见为净,任由它们胡闹去吧,反正这座凶山,最不缺少的就是漫长而无聊的时间。 二蛋一起进洞,自是要亲自见证,见证这世上还到底有没有奇迹。 虽然他心里没有任何的底气,实在是这只鸭子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看不出任何的奇异之处,也就个头比一般的鸭子大了两号,毛色更鲜艳光亮了一点。 但只是尝试一下,并不需要耽搁太多的时间,毕竟,这同样是一次机会。 牛二蛋的性格里,从天平学院入学考试伊始,就有股永不服输的劲,无论前路多么的艰难,哪怕只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渺茫机会,他都会尽心尽力地去争取一下,去奋斗个海阔天空出来。 初始的五十米距离,牛二蛋就已经眼前一亮。 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这鸭子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它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也几乎是和牛二蛋前后脚地往前迈进。 要知道,这条凶山腹部的深深寒洞,他牛二蛋走过的次数没有一百趟,也足有八十趟了。 这走的次数多了,不仅对于寒洞里的环境变化异常的熟悉,对于这种极致的寒冷,也自是更加地适应一点。 而鸭子,是实打实地第一次进洞,却是表现出极不平凡的抗寒能力。 但见它迈着销魂的八字步,甚至比二蛋还轻松写意地昂首大步向前,视这已经开始实质化的致命寒冷为无物。 到达地底寒洞这百多米的距离,对牛二蛋来说已经没啥太大的问题,而他回头一看,这只奇怪鸭子依然寸步不离地紧跟着他,甚至小小的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的不屑。 鸭子的优秀表现,让本已无欲无求的二蛋心底一阵狂喜。 要知道这个距离,已经十足的不简单了,几乎数千的高级凶兽里,满打满算一共只有十来头才能勉强到达。 看来,这确实是一只不怕冷的奇怪鸭子,它天赋异禀,而不是靠它的修为以体格,来抵御这里的极致严寒。 再往前走,即使强如二蛋,也不敢轻易地迈步,而是必须要做一番特殊的准备工作。 无论是修炼一番五禽戏的热身运动,还是吞服灵髓母液继续补充狂热的能量,都是继续向前迈进的必要条件,否则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活活地冻僵在这里。 即使能抢回一条性命,也是内脏受损,会极大地影响后续的修炼和进阶。 在风险和收益面前,胆大包天如牛二蛋,也必须要好好地计算一番其中的得失。 待得一番眼花缭乱的准备工作终于完毕,牛二蛋一鼓作气,他大吼一声,振奋自己的士气,依然独自在前方带路,而鸭子大气不吭一声,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它的身后。 到了这个时候,每一步,每一米,都相比之前足足地跃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度,几乎呈几何倍数的递增。 而小白,整个凶山修为最高的凶兽,三级后期的大凶兽,最终止步于距离石室十五米的地方。 至于二蛋,即使冒着生命危险地尝试,也都暂时到不了15米这个天堑距离。 他勉强在距离石室十一二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实在是牙齿都已经冻得不停地上下打颤,几乎快要被这里极致的严寒给冻得掉落或粉碎。 至于全身的肌肉和内里奔流不息的血液,好似也要被严寒全部冻住了似的。 他不得不赶紧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挪动哪怕小小的一步,而它的身后,这只奇怪的鸭子却是寸步不离地跟上来了。 一步,两步,三步,在二蛋赞赏和鼓励的手势下,鸭子嘎嘎嘎地又向前足足迈进了七八米,才在一根提前准备好的牵引绳的挥动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回走。 而此时的距离,早已经超过了小白曾经走过的最远距离,目测已经达到了20几米之远。 而这,并不是这只奇怪鸭子的极限。 第585章 兑现承诺 鸭子在寒洞里表现的如此轻松写意,牛二蛋自是欣喜若狂。 但内心的冷静迫使他就此打住,并赶紧退出洞外,因为这次探洞只是临时起意,并没有充足的准备,更没有给这只奇葩的鸭子提供相应的装备,以汲取可能由阴魂珠孕育出来的神奇母液。 他知道这天赐良机或许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永远地错过了。 而眼前这只鸭子,是他凶山取宝唯一成功的希望,也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洞中的未知,未知的世界,未知的风险,自然让他无比的谨慎,他前后已经在这里耗费了数个月近半年的时间,也不急于一时半刻。 一人一鸭,前后脚地往回走。 因为来时并没有太高的期望,所以那会的牛二蛋心态相对平静,但这回去的时候可就不一样了,他满脸的笑容,抑制不住地显露在脸上,他想要狂吼一声,甚至高歌一曲他的拿手曲目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发泄出这漫长时间累积的巨大压力和郁闷。 而此时洞外,无数凶兽形色各异的目光,有期待,也有嘲讽,有满是期盼,也有不屑一顾。 轻快的脚步声响起,它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喧嚣,万众瞩目地看着这一人一鸭欢天喜地地从里面一前一后地走出来。 因为长久地吸食这寒洞里的特殊气息,它们大都拥有着不错的智慧,自是察言观色不在话下。 只是看到脸上的笑容,它们已经明白这趟临时的探洞决策,应该是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人逢喜事精神爽,二蛋当场兑现了诺言,他从怀里立马掏出来一瓶灵髓母液,他那潇洒干脆的样子,就如同取了一瓶不相干的垃圾似的,一把扔给早就兴奋的面色通红双眼绽放出异样光芒的猴子小花。 而旁边的小金,看着这以前它从来都不会正眼相看的胖猴子,竟然和他一样的获得了一瓶宝贵的灵髓母液,它羡慕之余,匝了匝嘴巴,暗暗地打起了这只胖猴子的主意。 只要能从这只胖猴子的手里把这瓶宝贝溶液给抢夺过来,这样自己不就有了两瓶宝贝了? 如果两瓶极品宝贝还不能帮助自己突破境界,更进一步地到达三级大凶兽的话,那还不如找块豆腐一头给撞死算了。 猴子小花,它傻傻地咧着嘴傻乐,还不知道已经被狡诈而狠毒的小金给盯上了。 它洋洋得意的抱着它意外得来的那瓶宝贝,自以为从今以后它就能顺顺当当地走上猴生巅峰,成为这凶山有数的大凶兽,并迎娶所有他曾经暗恋过,表白过,也自是被残忍拒绝的白富美。 要说这狡诈小金的坏心思,能骗过其他所有的凶兽,甚至包括虎王小白在内,唯独骗不了不走寻常路的牛二蛋。 因为他是智慧的人类,他更是阅尽人间万千各色人等,自是远不同于相对单纯,没那么多弯弯肠子的凶兽。 一直以来,他对小金这个小东西一直怀有一丝疑虑。 它眼皮子稍微的眨了眨,二蛋就知道这个小东西又开始打啥歪主意了。 他咳嗽一声,狠狠地瞪了这小金一眼,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暗自警告这条蛇不像蛇,又不知道到底为何物的混世魔王小金。 “小王八蛋,我可是郑重警告你啊!” “猴子的灵髓就是他的,我可是当众宣布过的。” “如果你敢打它的主意,甚至偷偷地拿它开刀,可别怪我牛二蛋不客气,把你原有的那瓶都给收回来。” 二蛋的警告是必要的,实在是小金这个狠东西根本不按常理来出牌,它想到就会做,绝对不会犹豫半分。 如果猴子被它给盯上了,绝对是逃不脱它的魔爪,或许今晚就会血溅山林,成为一只悲剧的死猴。 而猴子,可不仅仅是一只简单的猴子,它可是二蛋要在所有凶兽面前树立的一面旗帜,赏罚分明的一面旗帜。 虽然这段时间他做了很多讨好这些凶兽的工作,但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更有说服力的表现来彻底地征服这些凶兽的内心。 而帮助懒散的猴子修为更进一步,不仅是兑现自己许下的诺言,吹过的牛逼,更是在所有凶兽面前最有说服力的一次表现机会,绝对不能被这贪婪成性的小金给搅黄了。 小金的神秘,二蛋为此还特地又找过一次小白,向它打听这条似蛇非蛇怪胎的真实来历,结果小白却是连连摇头。 不是它不想说,而是就连他身为凶山之王,镇守凶山已近千年之久,也是根本不知道小金到底是从哪个旮沓堆里冒出来的,又是啥时候冒出来的? 它唯一的记忆,就是这小金出现在这座凶山已经大几百年了。 某一天,它突然就出现在这座凶山里,没人看到它从哪里来,包括它自己都不知道。 但正是它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以至于很长时间内,绝大部分凶兽都忽略了它的存在,就连小白同样如是。 牛二蛋早已经通过精神力仔细透视过这小金的躯体,让他为之好奇的就是它躯体里那几个重要骨骼处奇怪的地方,有一种让他也为之恐惧的神秘力量掩藏其中,任凭他想尽办法,也自是看不透这里面到底掩藏着什么。 除非是能彻底地剖开这小金的躯体,或许一切的答案才会水落石出。 对于和这头异兽的相处,牛二蛋自是抱着兴奋和谨慎的双重态度,同样也是一种开放的真实态度。 他并不需要动用太多的阴谋诡计,一切都是心之向阳,坦坦荡荡。 至于虎王小白,就相对简单多了。 它没有太多的鬼心思和歪心眼,一切都归咎于它幼年时期就已经在兰花千代的驯导下,也是在人类圣贤的教导下,形成了比较坦荡的价值观。 未来的一个月,牛二蛋取代了猴子小花,他每天都和这只奇怪的鸭子泡在一起,除了睡觉没有抱在一起,其他时间几乎都腻歪在一起。 鸭子,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也是征服这座凶山唯一的希望。 他自是要抓紧时间,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只奇怪的鸭子给培养起来,并武装到牙齿,以及身体的一切部位。 第586章 鸭子的秘密 牛二蛋在正式培养鸭子之前,先是对它做了一个全身的大检查,他要好好地研究一番,这只特殊鸭子的身上,到底掩藏着什么样的惊人秘密,其到底又有何不凡之处。 要说这鸭子的修为并不高,甚至都不能算作凶兽,连野兽都算不上。 它除了寿命漫长,对得起他初阶凶兽的身份,而其他方面几乎一无是处。 它全身上下几乎全都给算上,也几乎没有任何的攻击力,也没有其他明显的特长。 如果把它算作家禽,好像也不大符合常理,因为这只鸭子长有一双巨大的翅膀,它会飞,它真的会飞,长时间的飞行。 一旦让它给飞起来,速度还真的挺快,完全不同于普通野鸡野鸭的那种短暂的飞行,不具备持续的能力。 虽然鸭子被猴子小花残忍地给拔了毛,但这半边的翅膀歪歪扭扭飞翔的速度,二蛋目测和比拟了一下,堪比他在陆地上运足凌波微步的最快速度。 假以时日,如果这只鸭子养好伤,如果它能再进一步进化成为一只真正的凶兽,或许它的速度还将更加的快疾,足以赶上跛马,甚至能超越它。 而这,正是飞行的真正魅力,陆地生物,无论人类还是凶兽,都是靠腿脚来实现快速移动,远不如一双翅膀来的简单直接。 见猎心喜的二蛋,自是大喜过望,他存了好好培养这只鸭子的心思。 无论这只鸭子最终能不能帮助他从寒洞里顺利地取回宝物,它本身的奇特不凡,注定了奇货可居,足以让牛二蛋两眼冒光,流下垂涎的口水。 而眼前的这座凶山,以及凶山底下可能埋藏的宝贝,同样让他无限的感慨。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才能吸引到这些个天赋异禀的凶兽纷纷在此驻足停留? 鸭子的生理结构,倒也一目了然,并没有太多的复杂,简直如一张白纸般清清白白。 从外表看,它真的就是一只鸭子,一只纯种的鸭子,只不过傻子也知道,具备如此奇怪的超能力,肯定不是一般的鸭子,必然是品种非常怪异的那种怪胎。 从外表看,它除了全身的色彩更显斑斓之外,其他和普通鸭子唯一的不同,只是它的嘴巴非常的细长狭窄,也是相对的尖锐,呈现出狭长的三角奇怪形状,而不同于普通鸭子那种扁平凹凸的结构。 至于它的体内,并没有小金那种发育并不完全的异象,一切都是正常的。 或许它这全身上下最大的特殊,并不是体内的器官生理结构,而是体表一层细密的绒毛,密密麻麻分布在全身上下的每一处。 内里,是由一层极其特殊而细密的绒毛所组成,而外面一层,反倒是较为常见的鸟类羽毛。 最为显目的是它一对强有力的翅膀,相比于弱小的身躯,无疑这对翅膀显得宽松很多。 鸭子极度抗寒,真正的秘密或许正是这内里一层密不透风也不透气更不透水的特殊细密绒毛,以及它和这些特殊绒毛相连的特殊肌肤,给它的全身上下罩了一个能够隔寒甚至隔热的防护罩。 幸好,调皮的猴子当初只是拔了鸭子体表的羽毛,让它飞不起来,也自是难以逃脱它的魔爪。 如果它把鸭子内里的这些细密绒毛全部给拔净薅光的话,鸭子失去了这层抵挡严寒的致密保护,现在的牛二蛋可能就欲哭无泪,永远也不可能深入寒洞了。 寒冷,同样是一种能量,特殊能量的一种表现形式。 而人体能感受到的寒冷,触觉到的严寒,正是由于外界的严寒能量,和人体内外的热能量相互交换,最终所导致的感官变化。 如果停止或隔绝这种能量的交换,屏蔽这种内外差异巨大的能量交换,必然会延缓这种让人受不了的寒冷感觉。 看着眼前的鸭子,二蛋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秘密,并没有那么的复杂,并不在于鸭子的修行多么厉害,同样不在于鸭子的内里基因有多大的牛逼,只是在于这只鸭子特殊的体表结构,实在是匪夷所思。 哎! 看来再大的努力,所谓的勤能补拙,在绝对的天赋面前,连个渣渣都算不上。 二蛋感慨之余,不由得眼前一亮,他由这只鸭子特殊的生理结构,好似受到了某种灵感一现的启发。 如果这只鸭子能够在寒洞里走得更远,一旦它耐受不住恐怖的严寒,并不能到达最后的终点,那自是说明它的这层细密的绒毛和皮肤虽然足够神奇,但并不能完全阻隔内里和外界能量的对流。 一旦和预想的差不多,那是不是可以给它再添加一套能强化阻隔能量交换的装备,让这寒洞里的极致寒冷能量,彻底侵袭不到它的内里机能? 果真如此,它必然能在原有天赋神通的基础上,抵御寒冷的能力还能继续向前迈进一大步。 想清楚了问题的关键,他立马就心动起来,实在是这只鸭子目前还是非常的脆弱,并没有太好的修为,太强壮的身躯,也自是有不小的提升空间。 一旦鸭子在寒洞里遇到任何的风险,后果不堪设想,任何补救措施也都是徒劳的,极致的寒冷会在瞬间将这只傻傻的鸭子给摧毁殆尽,变成一块块冰坨坨的碎肉。 它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只鸭子的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身体机能也调整到最强,并准备一套轻薄而致密的神奇衣物,给这只已经足够神奇的鸭子再添加一层隔寒的保护。 心动不如行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二蛋就用来尽心尽力地培养这只鸭子了。 他储物袋里的灵髓毫不心疼地就拿出来了,羡慕的旁边的小金暗暗咂舌。 这鬼东西自然是无比地好奇,这个奇怪人类身上,到底有多少这样的至纯至宝? 就那样不要钱似的给这只笨鸭子灌下去,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因为鸭子的修为很低,几近于无,自是很难降灵髓的能量充分地吸收炼化,二蛋好好地研究了一番,只能别出心裁地让它撒开脚丫子快跑或者快飞,最好能一边跑一边大声嘎嘎嘎地叫嚷,好让这异常宝贵的天地能量在四肢和枝蔓一般散开的全身脉络里被尽可能地吸收,好促进这股庞大能量对于身体机能的持续反哺。 小金说的并没错,这种粗暴地服用灵髓的方式确实是暴殄天物,这灵髓的有效使用效率,尚未到灵髓总能量的一半。 但二蛋没有办法,他急于求成,只能赌徒一般地将赌注全部压在这只给他带来无限希望的鸭子身上。 奇怪的鸭子在灵髓的反哺下,效果可谓立竿见影,变得肉眼可见地强壮。 尤其明显的是它的一双大鸭掌,足足比以前变宽变厚了双倍都不止,其奔跑的姿势,虽然是六亲不认的八字步,但速度相比于之前无疑快疾很多。 而它被猴子小花残忍拔掉的半边羽毛,也在灵髓神奇能量的促进下快速地成长起来,甚至相比于它刚到凶山的时候,还要光泽亮丽,也更为粗壮宽大。 有此坚实翅膀相助,一旦鸭子飞行起来,毫无疑问,相比之前会更加的快疾和持久。 最为可喜的,它的那一张并不是很大的尖嘴,好像相比之前也更是尖锐,更加的厚实了。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即使这双尖嘴远不如人类工匠精钢铸造的宝剑宝刀那般锋利,也不如虎王小白的尖牙利齿,但在速度的加成之下,鸭子的这双看似一般的尖嘴,如果被其狠狠地啄上一口,照样能造成巨大的伤害。 第587章 鸭子突破 灵髓母液的天大好处,小金自是心知肚明,也受益良多。 但因为这个讨厌人类牛二蛋的郑重警告,它只能羡慕妒忌恨地干瞪白眼,只能是每天唉声叹气的,看谁都不顺眼,好似全天下都欠了它五百万。 原本这些灵髓,可都是属于它小金独有的啊。 这小金,它可真没把自己当成外人,它也是一点也不见外,已经彻底地卯上了让它尝到甜头的牛二蛋。 它本能地认为,只要是这个人类身上的好东西,只是暂存在他那里的,迟早是它小金的,都会送到它的碗里来。 至于其他那些原本还不相信灵髓神奇的各种凶兽,都是眼见为实,亲眼看到了一场奇迹,看到这只鸭子在最短时间内的神奇变化。 上万凶兽,不一而论,有惊奇,有叹息,有羡慕,但无一例外都是感慨于这只鸭子的绝佳好运气。 只有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地点,遇上特殊的人,才有可能促成这段姻缘,最终发生天大的变化。 鸭子体表的这些变化还只是开胃菜,远远不是全部。 在这天地灵髓神奇能量源源不断的滋养下,因为鸭子本来的境界就很低,提升起来自是相对的比较容易。 仅仅是半个月后,一个天色晴朗微风徐徐的午夜时分,大部分凶兽都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有的四仰八叉地躺倒在自己的巢穴里,有的正和异性伴侣干完一桩快乐的大事,都已经休息或者准备休息了。 突然,一阵嘎嘎嘎的疯狂叫喊声响彻了整个山头,这持续的狂叫明显是非常的兴奋,也是格外的猖狂,并没有丝毫的掩饰,更不顾忌现在已是半夜休息时分。 鸭叫声在这寂静的夜晚越来越大,也是越传越远,直至凶山近半的凶兽,都被这雄浑而压抑的鸭子声音所惊扰。 它们拍案而起,有的骂骂咧咧,有的目瞪口呆注视着山腰寒洞的方向,不知道此时的那里,又发生了什么样的惊变? 原来,鸭子在这短短半个月持续的强大能量补充之下,它甚至都没有任何的修炼,每天只是严格按照二蛋要求的方式,不停歇地满山坡瞎跑,从这头跑到那头,再从那头不歇劲地往回跑,时间越久越好,速度越快也是效果越好。 或者振动着和它脑袋以及身躯不成比例的宽大翅膀,围绕着凶山的范围疯狂地飞行。 累了倦了,实在支撑不住了,就到寒洞里找二蛋继续补充一下能量,然后就是不断地循环往复。 结果,几乎啥都没干,就这样轻易地突破了境界,由一级妖兽,硬生生地突破到了二级凶兽的不错境地。 今晚的凶山可是够热闹的,在鸭子通过灵髓母液在最短的时间内刺激了成长潜力,异常顺利地晋级到二级凶兽,不久后,在靠近南山坡的一个偏僻的山洞里,同样传来一阵阵疯狂如叫春的猴叫声,应和着这边鸭子的疯狂欢呼声。 无巧不巧,服用了大半个月的灵髓母液后,猴子同样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这个月光如水倾洒的夜晚,它顺利地晋级为二级后期的大凶兽,距离它的终极目标三级无敌大凶兽,只剩下一步之遥。 这还是他每天调皮捣蛋荒于修炼的前提下,就这样啥也没干,只是躺着睡着,稀里糊涂地突破了境界。 甚至于这种突破方式,相比于它们自己辛苦修炼的突破,还具有更大的优越性,不仅没有任何的后遗症,对于身体的改造也是全方位的,更加彻底的。 第二天的正午,再一次的凶兽集体修炼的现场,鸭子傲娇地将自己突破后焕然一新矫健身姿展现在所有凶兽面前的时候,那些原本心里还犯嘀咕并不是很相信的凶兽,都是彻底地服气了,它们流下了羡慕妒忌恨的腥臭口水。 兽比兽,气死兽,它们羡慕这只鸭子的耐寒能力,更羡慕这只鸭子的好命,这特么比坐火箭还快的修炼速度,任谁看了都会眼红不止的。 而猴子,不学无术的猴子,懒散的猴子,更是让凶兽们感慨万千,一鸭得道,连和它不对付的猴子都跟着升天了。 最短时间晋级,除了鸭子猴子自身,它们哥俩肯定是异常的兴奋,或许比它们更高兴的,肯定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牛二蛋。 鸭子的变化,一点一滴他全部看在眼里,这是积极的变化,也是希望的变化。 对于眼前的鸭子,他由原先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直至现在,已经具备强烈的信心。 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现在都已经具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也一定能在这只奇怪鸭子的帮助下,顺利地窃取到这凶山底下天大的宝藏。 空暇的时候,二蛋尝试性地和这只鸭子进行语言的沟通,让它能够通过手势,以及简单的语言,彻底明白他所要表达的准确意思。 可惜这只鸭子的阅读理解能力远不如小白和小金,可能和它自身的修为以及衍生出来的智慧有关。 如果它能在这凶山长久吸收这有助于智慧进步的神秘气息,或许数十年之后,就能和其他高阶凶兽一样,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明了人类所要表达的真实意图。 终于,历经一个月的强化和修整,这只鸭子已经在牛二蛋的调教下,成功地武装到了牙齿。 不仅它自身的实力相比之前足足强悍了一大截,二蛋还在虎王小白的提示下,老船长的帮助下,给它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也是一件极其特殊的装备。 他从鸭子奇葩的身体结构上得到了灵感,只要能最大限度地阻止身体内的热量外溢或交换,就能最大限度达到阻止外界严寒入侵的终极目的。 在鸭子现有卓越抗寒能力的基础上,如果能给它再罩上一层保护的外衣,由头至脚无死角地全部保护的密密麻麻的,无疑这只鸭子的抗寒能力,还会在原先的基础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虽然不知道这件罩衣的真正作用到底有多大,但只要是能够有助于在寒洞里走得更远,并能够最终窃取到阴魂珠孕育出来的外星至纯母液,即使耗费再大的代价,牛二蛋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准备,去争取。 而这件罩衣,得来可谓相当的不易,甚至是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去捕捉某种奇特的凶兽而来。 第588章 北海泛舟 无边的北海里,据船长凤三的记忆,西北方向聚集了大部分的深海怪兽,也自是危险万分,每天都有不少的北海捕鱼人命丧各类凶兽之口。 而沿海往东的方向,却是凶兽相对较少,因为那里的气候更加的严寒,环境也是更为的恶劣。 实在是太冷了,不仅北海的渔民们都不愿意去往这个方向淘金,就连凶兽都不愿意待的地方,可以想象是多么的寒冷了。 寒冷,对如今的牛二蛋来说早已不是一个新鲜的名词,再冷,还能比凶山寒洞还冷吗?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连凶山寒洞他都杀红了眼,要想尽一切办法地征服,更不要说这自然界里所谓的严寒了。 在凤三的带领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在凤三这位地头蛇的斡旋下,直接由财大气粗的牛二蛋出资租了一艘中型的渔船,也是一艘较为轻便却是结实的捕捞船。 这个季节的北海,有着较为平缓的洋流,也自是理想的出发时机,船只一路朝着东边的汪洋里驶去。 老偷儿和他的儿子也赶过来帮忙了,在二蛋的帮助下,老偷儿的毒素,奇迹般地被清除一空,这折磨他死去活来数十年的隐患,却是顷刻之间就彻底地解除。 这解铃还须系铃的小金虽不情愿,无奈它碰上的是同样不按常理出牌的牛二蛋,威逼利诱可不是吃素的。 小金虽然狡猾,一般凶兽远不是它的对手,但它这点小滑头,又哪是老奸巨猾牛二蛋的对手呢? 它讨价还价半天,细小的三角眼睛也是不怀好意地眨巴了半天,无非想多捞点对它有利的好处。 奈何,牛二蛋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能惯着它,丝毫不为小金假装委屈的虚假眼泪所打动。 他没有任何余地决然回绝,只是让它立刻马上,把当初偷袭注入老偷儿体内的毒素给一丝不剩的全部吸食出来。 一旦这滑头惯了的小金不好好地配合,以后就取消它的一切灵髓,大不了一拍两散,爱咋咋的! 欺软怕硬的小金,它最终只能服软了,实在是胳膊拗不过大腿。 而这祸害老偷儿几十年之久的致命毒素,无数所谓的北海神医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却都摸不到门在哪里的神奇毒素,甚至就连二蛋解起来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耗费无数的天材地宝,却是在小金漫不经心的几口吮吸之下,尽数地消失于无形,再转化成滋养它体内毒素的有益养分。 肉眼可见地,老偷儿原本苍白的脸色,短短的一炷香功夫,就彻底恢复了曾经的红润健康。 而他被毒素所干扰和封闭的循环系统,也是立马轰隆隆地启动,重新恢复了正常的工作模式。 这神奇的解毒方式,让围观和照料老偷儿的船长凤三暗自咂舌不已。 太特么震撼了!太特么牛逼了! 他所震撼的,不仅是这条貌不惊人却含有致命毒素的小蛇,也不是它可以吞噬各种毒素最终解毒的神奇方式,而是牛二蛋神医,竟然能够像训斥小猫小狗一样地,命令和指使这条小蛇。 高人行事,果然高深莫测,幸好,它在凶山这数个月的时间,已经跟随二蛋见识到了太多太多的奇迹和不可思议,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见多不怪了。 有此毒物傍身,牛二蛋将会如有神助,不仅自身将百毒不侵,而且这不起眼的小东西,它同样不是个善主,攻击力非常的吓人。 当年的老偷儿,正直壮年的筑基后期大圆满的修士,被这小东西只是表皮咬了一小口,如同废人似的被折磨了数十年之久。 而现在又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这个小东西肯定比原先还要厉害很多,因为现在的它每天都在发生着积极的变化,就连细小的身躯,也比刚见面的时候硬生生地膨胀了一圈。 船行向东,虽是顺着风向,航速非常的迅捷,也足足航行了五天五夜的时间。 这一路的气温,就像小孩过家家闹着玩似的,几乎每过一段距离,就会发生急剧的变化。 而这刺骨的寒冷,无差别地侵袭着每一个航行之人。 直至除了二蛋之外,所有人都披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棉衣棉帽,他们躲在厚实的船舱里烤着大火御寒,才勉强地扛住了如此的天寒地冻恶劣天气,而它们全副武装,只是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在外,仍然是冻得瑟瑟发抖。 船行到这里,几乎没有任何的航线了,因为前方的北海,和先前截然不同,天地之间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满眼望去,一望无际的坚实冰面,足足有数米的巨大厚度,漫天飞舞的绒毛雪花,根本看不到这北海尽头到底在哪里 终年不散的雪花,长久以来飘散到北海的极寒地带,最终堆砌成的一个独特的白色世界,而这里,正是他们此行的终点站。 这一路之上,他们的行进倒是非常的顺利,远比想象中的顺利多了。 他们并没有遇到太多穷凶极恶的北海凶兽,即使有那小股嬉戏的凶兽团伙,也是被经验丰富的船长凤三给巧妙地提前避开。 实在是这里的海水温度刺骨的严寒,而且大部分的海面,即使没有凝结成数米厚的超大冰块,也是由各种大大小小的浮冰夹混其中。 这种恶劣的自然环境,非常不利于一般的生命体生存其中,不仅仅是这里超低的温度,那些极速移动的浮冰同样危机四伏。 它们的边缘和豁口非常的尖锐和锋利,一旦被其主动或被动地碰撞上,不啻于被最为锋利的大砍刀给狠狠地砍上一刀。 即使行船非常的小心,也自是在刻意地控制行驶的速度,但在狂风和汹涌洋流的无规则作用下,这些四处漂浮的浮冰犹如最为调皮的孩子般到处的乱串,这个时候,船长凤三的作用就真正的体现出来了。 他混迹北海百多年,几乎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歇,从未有一刻的清闲,这泛舟驾驶的技巧,他凤三整个北海自诩排名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由他亲自操控掌舵的船只,在这危机四伏的冰海里闪转腾挪,避过了一个又一个飞速漂浮而来的尖锐浮冰。 一个不巧,稍微的分心,就是舟毁人亡的悲剧下场。 第589章 最后一公里 这一行人,他们冒着极大危险前来这真正的苦寒之地,只是为了捕捉一种极其耐寒的凶兽,用做鸭子探险寒洞的最后一环。 鸭子虽然抵抗极寒的能力远超出牛二蛋的想象,但它已经是唯一的希望,牛二蛋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自是不敢有任何的冒险。 看似只是最后的一公里,恰恰这最后的一公里,比前面九十九公里的危险加起来还大,变数更多,彻底难住了数千年来凶山的所有先贤,以及各类凶兽。 在没有必然把握的前提下,只能是尽可能地将准备工作武装到牙齿,武装到骨子里。 在原有优秀的基础上,再上一层卓越的保险,确保这最后的机会万无一失。 具体捕捉哪种凶兽,他们出发之前并不知道,牛二蛋同样心里没谱。 但参照鸭子抗寒的原理,二蛋有一定的把握能够触类旁通,能够从类似凶兽的身上汲取到灵感。 或许,最终起到关键作用的,并不是某种凶兽修为的高低,可能是其身上的皮毛,可能是其内在的某种神秘特质,其核心的御寒原理,和鸭子全身上下那层密不透风,也不透气更不透水的绒毛极其类似。 北海里,这一望无际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的白色大陆,并不完全是生灵的禁区,照样有一些顽强的凶兽生活憩息在这里。 长久以来,它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严寒,这差不多已经接近寒洞密室附近的超级低温。 而它们能够长期地生活生存在这里,必然有其独特的耐寒基因。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或许它们就是这个星球上最为耐寒的凶兽。 如果由它们来凶山探洞的话,顶多就是咬咬牙,狠狠心,跺跺脚,自是能够很轻松地行进到密室附近。 至于小白曾经到达过的所有凶兽里的最远距离,想必这座白色大陆上的奇凶异兽,那些食物链顶端的超级凶兽,同样没啥太大的问题。 至于能不能像鸭子那样闲庭信步,还能在小白的基础上继续前进十几二十米,那就只有鬼知道了。 鸭子,它是属于凶山的凶兽,它和二蛋之间已经建立起初步有效的沟通,而且已经花费巨大的代价来培养它,训练它。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牛二蛋自是不可能临阵换枪,再换其他的凶兽,来尝试这探洞取宝的重任。 当断不断,此乃兵家大忌,冥冥之中,他还是觉得这只奇怪的鸭子非常的不简单,不仅仅是耐寒,或许它的身上,还有其他没有被挖掘的天赋神通。 只要是凶山出来的凶兽,因为长久地捕捉洞底神奇能量的缘故,它们的智商相比于外面的凶兽都要更加的高明一点,也自是更加的文明,更好地沟通,更能够把控它们的思想和言行举止。 而那些外面的凶兽,它们的性子更加的原始和狂野,也自是很难被人类在较短的时间内彻底地降服。 出乎二蛋的意料之外,这冰天雪地的白色世界,并非想象中的冷清,这里不仅生存着极其耐寒的凶兽,而且有不少的大类品种,数量可是蔚为可观。 他们大都隐藏在这白色大陆的某些个隐蔽的角落里,至于冰水下面,同样危机四伏,潜伏着大大小小的海底猛兽,随时会展开一场血腥的厮杀。 就在牛二蛋他们登上这片白色世界不久,就偶遇到了一头外出觅食的大白熊。 好家伙,这头大白熊只是观其外表的个头,目测起来比虎王小白还要大上一圈,其昂首站立在那里捶足顿胸疯狂咆哮的恐怖样子,可谓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就如一座傲然隆起的白色魔王,要将这片白色的世界彻底地打碎。 只是远远一瞥,二蛋就大致心里有数,这头大白熊绝对是个狠角色,其最大的杀手锏除了它那力拔盖兮的绝对力量,森森白牙如白月光一般,闪烁着锋利的极致光芒,只是让人远远一看,就尿了裤裆。 要是被这头大笨熊一把给逮个正着,被它那森森巨口一口咬中的话,估计就连精钢铁船的顶级冶炼钢板,都能被它给豁出个大大的口子出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头早已经达到三级的凶兽,而且还不是三级的初级阶段,应该已经进化到了三级的中级阶段。 面对这样的超级巨无霸,仅仅是力量,足以让任何人类绝望。 即使是人类的元婴老祖,如果硬碰硬地和这头大笨熊比拼绝对的力量,也占不到任何的上风,只能徒呼哀哉败北! 在绝对的天赋面前,所有的实力,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一场空,一个天大的笑话。 面对这种天赋所带来的巨大压迫和不可抗力,自是没必要和一头外出觅食的大凶兽硬抗,最终发生无谓的流血流泪。 虽然他们一行人联合起来,并不完全惧怕这头陌生的大凶兽。 经过凶山的洗礼,对于未知,牛二蛋始终保持一份足够的谨慎,和敬畏之心。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头大白熊绝对是足够耐寒的,不仅在于它的凶兽基因,同样和他三级凶兽的修为有着密切的关系。 看他在冰面上闲庭信步地行走着,虽然身躯庞大异常的笨拙,但行走的速度可是一点都不慢,想必奔跑起来,发起狂来,也是足够的快捷。 二蛋远远地,打着这头白色怪物的主意,他认真研究起这头大白熊的可利用价值,但思来想去,最终只能遗憾地放弃。 实在是这头大白熊御寒的主要手段一目了然,就是凭借其粗犷的毛发,肥胖的脂肪,以及他三级凶兽体内所蕴藏的巨大能量。 这些大路货,并不是二蛋所中意的御寒宝物,也很难加以利用,实在是和鸭子的毛发,很难彻底地粘连在一起。 如果只是给鸭子披上一件简单的外衣,用白熊的毛发织造的保暖衣服,那起到的效果必然微乎其微,也白白地浪费了千里迢迢冒着巨大风险地来到这里。 人多必然眼杂,也自是更加容易暴露,二蛋让所有人只是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他远远地缀行在大白熊的后面,看看这一头饿的饥肠咕噜的大白熊,它是如何捕捉猎物。 或许,能够从他捕捉的各种可能的猎物里,得到一些灵感和启发。 自然界的生物链有时就是这么的神奇,要说这大白熊,几乎算是这片白色世界的霸主,是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但要想在这个单一而乏味的世界里捕捉到充足的食物,同样不是那么容易。 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它空有移山之力,更有一嘴巴无坚不摧的锋利牙齿,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奇怪,并不是你强,而其他弱小的凶兽就会主动跳到你的碗里,乖乖地任你宰割。 北海的东极,是由各种大大小小的浮冰,和无数大块小块的白色陆地所组成。 除了这种疯狂嗜血的大白熊之外,这里还生活有大量的,有着锋利獠牙的象状凶兽,其体型,甚至比这头小山般的大熊还要粗犷。 海象这种群居的海兽,经常是数十百千头密密麻麻地群居在一起,他们性格相对地温驯,很少会主动地攻击其他的凶兽。 但它们一旦面临危险,面临绝境,遭遇到其他凶兽的生死袭击,脾气同样会变得异常暴躁起来。 它们会利用庞大的身躯所蕴含的强大力量,辅以锋利的獠牙以还击敌人,尤其是这些饿急了的大白熊,经常会偷偷摸摸地袭击海象的族群。 平常的时候,这大白熊倒不敢主动地杀进海象群居的地界,因为把老实人给惹急了,照样会管它三七二十一地铁血还击。 第590章 海象海豹 对付一头两头海象凶兽,以这大白熊恐怖的杀伤力,绝对是绰绰有余,也没有任何的风险。 实在是这些成群结队的海象,他们的身躯非常的庞大,而大腿小腿,却畸形的非常细短,可谓头重脚轻,严重发育不良。 他们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遵循他们的独特天性,非常的懒散,就那样密密麻麻四仰八叉地躺在厚厚的雪地冰川上嬉戏娱乐,互相吹着从来没有任何改变的牛逼。 它们即使被狡诈的大白熊给攻击了,也自是拍马也追不上相对灵活很多的大白熊。 虽然这群海象天性忠厚,并没有太大的攻击性,但大白熊照样不敢造次。 一旦孤军深入地陷入海象的重重包围,四面八方都是大大小小的海象,它们嗅闻到同类的血腥,同样会愤怒的杀红了眼,挥舞它们坚硬锋利的獠牙无差别地还击。 即使强如皮糙肉厚的大白熊,也很有可能在乱军之中面临开肠破肚的悲剧。 不到难以为继的时候,大白熊往往不愿意主动地招惹这些傻白甜的老实海象,除非有那些落单的,没有跟上大部队的,自然是被大白熊毫不客气地血腥宰杀。 平常的时候,大白熊更愿意捕捉那些相对细小一点的海豹凶兽,不仅是没有任何的风险,更因为这海豹的血肉相比海象更加的鲜美,也自是更加符合大白熊的胃口。 尤其是海豹体表的那层厚厚的油脂,对这贪婪的大白熊来说绝对是天底下最好的美味,入口即化,特殊的油脂香味久久地萦绕在口腔之中,让它回味无穷,远比海象那柴的令人发指的血肉要美味的不知道多少倍。 海豹的鲜美血肉虽然更符合大白熊的胃口,但长久以来,这些可怜的小家伙,它们面对几乎是整个北极冰川大陆唯一的天敌,同样总结出来一套行之有效的逃难办法。 要说这虎头虎脑的海豹,它们并非一无是处,相比于强壮而凶猛大白熊的唯一优势,就是在冰冷海水里面逃跑的速度更加的快捷。 虽然大白熊的水性同样很好,但即使它拍马加鞭,也很难追赶上海水里异常灵活的小海豹。 凶兽的奇葩特性往往就是这么的神奇和尴尬,虽然海豹是海里游泳的王者,耐寒能力比大白熊强悍很多,水里逃跑的速度更是整个北极里数得上号的。 但它们偏偏大部分的时候,更喜欢爬上冰面或者白色大陆,只为晒那稀薄的不能再薄的一丁点阳光,打着异常惬意的瞌睡。 为了防止被各种凶兽攻击,它们虽然是瞌睡之中,倒也异常的警觉,实在是强敌环伺,危机重重,一不小心就会丢失掉性命。 它们一般都会选择块头较小的浮冰,或者接近浮冰的白色大陆憩息。 一旦听闻到任何的异响,他们立马就会彻底地清醒过来,三两下地就滑进冰冷的北海里逃之夭夭。 即使大白熊的水性也是非常的强悍,但在这极寒的北海里,它们海豹家族几乎每一位成员,都足以藐视任何的恐怖凶兽。 二蛋一行,远远地缀行在后面,有幸观看了一场异常精彩的北海血腥狩猎,而这次狩猎的主角,正是远方那头若隐若现的大白熊。 至于被狩猎的对象,正是可悲的海豹家族,其中的一头成年海豹。 长久以来,作为狩猎者和被狩猎者,这大白熊和海豹在这北海的极地,发生了无数可歌可泣的狩猎故事。 它们斗智斗勇,它们血腥凶残,它们有时胜利大逃亡,有时饿的饥肠辘辘。 紧邻大白熊脚下这块巨大的陆地,远方有数块漂浮在海面上的大浮冰,上面笼罩着如棉被一般皑皑的白雪,想必躺倒在那厚厚的雪毯上面,看蓝天白云,叹时光飞逝,绝对是非常的舒适和惬意。 这种独特的环境,正是这喜欢打瞌睡晒太阳海豹的最爱。 这不,几乎每块大冰面上,其边缘部分都有一头黑黝黝的,如老鼠形状的怪兽趴卧在那里,只不过它们只是长相形同老鼠,其实际个头却是足有一头健硕肥猪那么大。 它们眼睛紧闭,确实正在惬意地打着瞌睡,而面庞上一缕一缕的黑灰色小胡子,正在有规律地一晃一晃,好似正应和着美梦中正在发生的一切美好事物。 大白熊寻寻觅觅,终于发现了久寻不遇的肥美目标,但它熊老成精,并没有冲动地快步上前。 长久地生活在这片特殊的区域,抬头不见低头见,它们自是已经打了无数的交道,更是早已知道前面的小东西,它看似熟睡,实则异常的警醒。 只需要一点点的动静,就足以将这头看似憨憨的美味给彻底地吓跑。 而它们逃跑的方式却是足够的简单粗暴,也是非常的高效,因为他们的身体就趴卧在浮冰的边缘,只需要一个最为简单的翻滚,就可以滑落进无边深渊的北海里逃之夭夭。 一旦这头它馋了好久的美味逃到海水里,那它大白熊所有的努力也就是打了水漂,实在是得不偿失。 大白熊放慢脚步,它猫着腰,鬼鬼祟祟地一步一步接近,朝着熟睡海豹的方位偷袭过去。 跨出去的每一步,它都是非常的小心和慎重,稍微大一点的动静,就有可能鸡飞蛋打,惊醒前方不远处的敏感小东西。 一步,两步,三步,足足上百步,都是异常的顺利,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也自是没有惊醒酣睡的海豹。 只要再向前十数步,它就可以直接来个饿熊扑食的飞跃,将这头肥美的海豹彻底地开膛破肚了。 想到美味,想到得意处,它情不自禁地匝吧着嘴巴,顺流而下几大口硕大而腥臭的口水,就好似这绝绝子人间美味,此时已经彻底滑入它硕大的嘴巴里。 它只需要轻轻地咀嚼几下,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滑入咽喉通道直至最终的肠胃,在最短时间内补充它因捕食和抵抗寒冷而消耗掉的巨大能量。 第591章 生物链 在这片广袤的白色大陆上,大白熊的战斗力首屈一指,绝对处于食物链的顶端,是当仁不让的北极王者。 但这里奇葩的自然环境,经过漫长时间的演化和进化,最终造就了一条奇特的生态链。 比如海豹,它们这种几乎没啥攻击防备能力的鱼肉异兽,偏偏其逃生能力却是非常的强大。 长此以往,大白熊这个所谓的地域性强者,却是悲催地发现,它常常处于吃不饱的境地。 有时甚至会饥肠辘辘地,连续十天半个月的漫长时间,都觅食不到它所心心念想的美味食物。 甚至有些悲催的小白熊,刚刚独自踏上社会的中白熊,由于食物的严重缺乏,没能及时补充身体抵御严寒所需要急剧消耗的能量,最终可怜地被活活地饿死,反倒成为弱小凶兽的美味晚餐。 这种大白熊,它们有着极其特殊的身体结构,也就注定了它们不能远离这片白色大陆和冰川。 这里恶劣的自然环境,对它们来说既是挑战,同样也是天堂。 一旦到南方温暖湿润的地方觅食,食物自是远比这苦寒之地多出很多,但它们的身体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发生退化,以及各种不可预知的伤害。 而它们的身体感官,只要远离这极寒之地,同样会非常的不舒服。 一旦贸然去闯荡四方,不仅修为和战斗力飞流直下三千尺地直线下降,还有可能白白地丢掉性命,沦为人类或其他凶兽的饱腹美餐。 狡猾的大白熊,饿急了的大白熊,它偷偷摸摸地前进,脚步无声悄悄接近正在酣睡之中间隔打着沉闷呼噜的美味食物,只要再照常往前行走几步,也就已经到达它的有效捕猎范围。 到时候,它只需要来一个最简单的飞龙在天纵跃,它如钢钉一般的两只粗壮而锋利的前爪,就能牢牢地把猎物给摁住,并立马开肠剖肚,享受最为新鲜的美味。 千算万算,岂料这快要到嘴的肥美海豹,却是因为白熊的乐极而凭空生出变故。 不远处的两块巨大的浮冰,因为这北海之极各种古怪旋风无规律作用的缘故,它们并不是绝对静止的,而是不停地移动之中。 只不过大块的浮冰移动的速度较慢,而越小的浮冰,其受风力和洋流的影响很大,自然移动的速度必然更加的快捷和无序。 最终,很不巧,又非常巧合地,两块硕大的浮冰因为上方的强劲风力,以及冰雪层下面的冰水洋流的双重作用,轰隆隆地碰撞在一起。 碰撞的刹那,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天地间更是一阵阵轰隆隆的嘈杂声音,直接将中间那些小块的浮冰齐齐无差别地挤压,最终飞溅成无数的细小冰珠,也将这周围足足数百米方圆的区域,无差别地笼罩在这阵阵从天而降的冷冷冰雨之中。 正自做着美梦的肥美海豹,它很不幸,就在这处冰川碰撞的范围之内。 而这从天而降没有任何前兆的漫天冰柱,自是将海豹给淋了个落汤鸡,要命的是,这无数极速飞行的细小冰柱,砸到小海豹细薄而柔软的皮肤身上,如同一道道锋利的小刀,将它的细皮嫩肉划割出一道道的伤口。 吃了痛受了惊吓的海豹,它立马醒来,从甜美的美梦中,回到了冰冷而残酷的现实。 一脸懵逼的它,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还来不及诅咒这贼老天对它肉体的突然伤害,就异常幸运地看到前方一个鬼鬼祟祟的巨大白色身躯,正张牙舞爪地朝着它先前藏身的方向前进,只是距离数米之外。 “不好!” “是天杀的狗日大白熊摸到门上来了,老子危矣,快逃!快逃!” 海豹的心思很是单纯,它不暇细想,实在是大兵压境,也危在旦夕。 它们海豹家族,每年都有无数的成年海豹命丧于这片白色大陆的魔鬼之口。 而威胁它们生存最大的魔鬼,自然就是眼前这头贪婪残暴的大白熊。 海豹的小胳膊小腿虽然根本跑不快,但它并不需要额外的无效跑动,因为憩息之前,已经提前选择了最为有利的地形。 它只是需要一个斜斜的翻身,就顺势滑进身侧冰冷的海水里。 这冰冷刺骨的海水显然并不是它的最爱,它更喜欢有阳光有皑皑白雪的陆地或冰川,但没得办法,生死关头没得选择。 即使再冰凉的北海之极,也阻拦不住它逃命的火热激情,而他全身光滑的皮毛,丰厚的脂肪,也才是他们逃的性命的重要法宝。 只要一直躲在冰水里,这些海豹们几乎就没有太多的天敌,而一旦回到陆地或冰川,它们就会立马被各种嗜血的怪兽给盯上。 虽然偶有逃脱,但总有一些倒霉的海豹没有那么的幸运,最终在沉睡之中,或者疏于防范之时,倒霉地命丧于各种凶兽之口。 这只海豹是幸运的,它最终逃脱了大白熊的利爪利口。 但下一次呢? 下下次呢? 或许总有一天,它再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也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从天而降的魔鬼给开膛剖肚地丢了性命。 而这只大白熊,目前看来肯定是不幸运的,它倒霉透顶,它千小心,万小心,已经小心到了极致,结果却是被碰撞的冰川彻底搅黄了它的一锅好肉。 狩猎和反狩猎,是大自然神奇的规律,也是这处极寒之地奇怪的生态链条。 无论是顶端的王者,还是底层的屌丝,它们都并非高枕无忧,也都需要拼命地奔跑,想尽一切办法地狩猎,以寻找食物,寻找能量。 不然的话,长久得不到食物能量的补充,在这真正的苦寒之地,再强的凶兽,就有可能饿死渴死。 它们更需要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警惕身边任何的风吹草动,一个不小心,还没转身,就已经是彻底地告别。 或许除了人类,智慧的人类,也是最为自私和虚伪的人类,他们的王者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掌握其他人的生杀大权,而享受所有底层百姓爱的供养,而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更不需要有任何的羞愧和责任。 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该来的 第592章 狩猎 首战出师不利,败兴而归的大白熊只能骂骂咧咧地离开这处冰川,改往另一侧的方向寻找而去。 它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它这位白色大陆的王者,会找寻不到一块上等的好肉? 仅仅是个把小时之后,这头倒霉透顶的大白熊,它又在另外一处巨大冰川的边缘角落里,偶然发现了一只落单憩息的小海豹,其遗传了同样的天性德性,只是静静地趴伏在那里,晒着若有若无的日光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这傻傻的海豹天性就是喜欢晒日光浴,而不喜欢潜伏嬉戏在相对更安全的冰水里。 即使它们鲜美的血肉被无数白色大陆的凶兽所惦记,所推崇,也自是根本就改不过来,更长不了任何的记性。 同样的猎物,依然是几乎雷同的捕杀方式,这知耻而后勇的大白熊,照着先前的样子,它偷偷摸摸,亦步亦趋地接近目标猎物,而这一次的猎物,目测相比上一头傻傻的海豹更加的壮硕和肥美。 只要能生吞活剥了这头肥美的小家伙,这头大白熊几乎半个月的时间都不需要再冒着暴风雪出来辛苦觅食了,实在是海豹的血肉营养太特么丰富了,蕴藏的能量实在是太庞大了。 尤其是它们厚厚的那一层皮下脂肪,不仅是它们抵御各种严寒的最大利器,更是新鲜肥美的让大白熊流连忘返,不可自拔地越来越上瘾。 海豹的发育成长,和它们的体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一般发育越好的,体型越大的,身躯越强壮的,相对来说也是更加的聪明和灵活,而它们的耳目之聪,逃跑的手段和速度,也是近乎于正比。 明显的,这一头威猛强壮的海豹,相比于先前一头肥壮了足足小半圈,而它对于未知危险的感知,也是远比先前那头傻傻的家伙更加的灵敏。 这次再没有冰川突然碰撞的好运气,也没有发出的巨响能惊醒这些嗜睡的海豹,更没有满天飞溅的冰珠刺痛刺伤它们坚韧的表皮。 但仅仅凭借灵敏的耳朵,强劲的嗅觉味觉,这头异常机警的海豹只是在大白熊接近它十来米开外的地方,就无中生有地嗅闻到漫天的飞雪中一丝丝危险的气味。 它没有任何的迟钝,立马警觉地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一探究竟,看向它感觉到危险的前方,看着让它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 果不其然,它的良好感知是正确的,这是它的天赋,也是长久以来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锻炼出来的求生本领,巨大的危险正在快速地接近。 而这头倒霉透顶的大白熊,今天出门应该是没烧香的缘故,第一次遇到一头傻傻的海豹,结果被一场意外惊扰。 而这第二次,又遇到一头耳目异常灵敏的奇葩,看它那肥美的身躯,应该是整个海兽家族里都排得上号的,近乎于海豹王族的那种极品。 海豹睁开惺忪双眼的刹那,大白熊自是看到这头海豹醒了,更是知道坏事了。 它不再蹑手蹑脚地缓步前行,而是一声不甘心的惊天巨吼,以期能用这震天动地的巨吼声,彻底地惊吓住前方不远处的极品礼物。 它需要的,只是短短的一个正常呼气或者吸气的时间,能够干扰和镇住对方的极短时间。 它如小山一般的健硕身躯,立马涡轮加速地启动到最高点,朝着这头明显被巨大吼声晕乎了一下的猎物冲刺过去。 这十来米的距离,对双方来说都只是一瞬间的反应,是大白熊技高一筹? 还是这只海豹里的王者,它逃命的技巧更胜一筹? 结果或许早已注定,王者之所以是王者,必然和其他的大路货有着本质的不同。 它们更加的警觉,它们对于各种危机有着更加有效的预案和判断,它同样不会因为各种干扰而影响正确的行动。 只是和大白熊四目相对的刹那,它就已经完全地警醒,它丝毫不受干扰地快速挪动身躯,相比于它的四肢同样笨拙的肥美身躯。 仅仅是一个最简单的后空翻,其如缎子般闪滑光亮的身躯,就已经噗通一声,完全没进身侧的冰冻海水里,再一个最为简单的划动,就已经逃之夭夭,远离这片是非危险之地。 已经屡遭打击的大白熊,自是不甘心到手的猎物就这样地跑了。 他早已看出来,刚才的这头憨货,可是真正的极品,是远不同于先前那种大路货的,想必品尝起来,滋味绝对是能让它飘飘欲仙,回味无穷。 它同样没有任何的犹豫,怡然不惧这刺骨寒冷的北海冰水,一个緃跃,其巨大的身躯就前后脚地跟着跳进冰海里,倒也异常的灵活,只是溅起滔天的巨浪和水花。 而其壮硕的前爪,满是倒刺的坚硬利爪,疯狂朝着前方尚可隐约可见的海豹身影狠狠地扒拉过去。 惊险的狩猎,成败往往只是一瞬间,一念生,一念死。 如果这狠狠的一扒拉,能够触摸到海豹身躯的任何地方,无论是壮硕的头部还是矮小的腿脚,亦或身躯的任何部位,或许这只可怜的王族海豹,今天就是它的亡魂忌日了。 但只要海豹能逃过这最后的一扒拉,那这头大白熊自是在北海里,几乎再不可能追上如鱼得水的小小海豹。 别看它们的身躯虽然同样笨重,但天赋如此,仿佛就是因水而生,却是分外的灵活和快捷。 而大白熊的笨重身躯,却是在水性方面,相比于海豹相差太远了。 今天的大白熊确实够悲催的,它使尽了万般的手段,它不可谓不努力,结果先后两头肥美的鸭子都飞也似的逃走了。 它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老天爷没开眼,还是真的出门没烧香的缘故? 但它知道,它不管有没逮到海豹,都必须立刻马上从极致寒冷的冰水里爬出来,也自是两手空空的爬出来。 因为它白熊的身体构造不同于海豹,并不能在异常寒冷的冰水里浸泡太久的时间,这种极致的寒冷,会透过它的毛发和肌肤,快速地带走身体内在的热量。 第593章 家 这头出师不利的大白熊,屡战屡败,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 它连着骂了几声晦气,狠狠的一口唾沫,如钉子一样从它硕大的嘴里飞射出来,深深地陷嵌在坚硬犹如钢板的湿滑冰面上。 不甘之余,又能为之奈何,也只能是立马灰溜溜地爬上冰川的陆地部分,并赶紧抖索干净了全身湿漉漉的水珠和水气,这些能快速带走其内在宝贵能量的讨厌寒冷。 而它,眼看头顶的那轮不算骄阳的红色炎日,已经快要落下西山。 而它,这一天的辛苦捕猎,到现在依然还是两手空空,只有所谓的过程,却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它不仅自己连续好几天不知道肉味,嘴里边早就淡出个鸟来,而洞穴中尚有嗷嗷待哺的妻儿,不知道这次两手空空回去,又会受到咋样的嫌弃和埋怨? 这是一头异常强壮的公熊,但它的强壮,只是限于面对这片白色大陆的大小凶兽。 一旦回到它的老窝,它憩息的巢穴,却是变得比小猫小狗还乖巧三分。 家里的母熊,虽然体型不如公熊那样的魁梧强壮,捕食能力更是远远的不如,但她自有无数的绝招,能轻易治理这头桀骜不驯的公熊。 而其最为有效的一招,也是屡试不爽的,只需要冷着脸,把它一脚地踹走,再也不让它敏感的部位这儿摸摸,那儿捏捏。 要想摸,甚至解解渴也不是不可以,赶紧出去捕食。 在这冰天雪地的白色世界里,捕猎到能供它们母子大快朵颐的极品美食,自是会笑脸相迎,四仰八叉任凭摆布。 如果捕获甚丰,甚至会主动地挑逗和迎合龌龊公熊的各种不雅姿势。 如果啥都没有,那就对不起了,绝对是一场宇宙风暴级别的争吵,再然后就是暗无天日的漫漫冷战。 此时大白熊的心里世界,绝对是异常丰富的,它总是闪现出家里黄脸婆一副尖酸刻薄的八婆模样。 她敞亮着嗓门,差不多小半个白色世界的凶兽都能听到的尖锐吼叫怒骂声音,横叉着腰肢,指着它的鼻子毫不留情地好一番痛骂,而丝毫不会顾忌旁边年幼孩子的一脸无辜的可怜模样。 它眨巴着细小的眼睛,左看看平常温柔贤淑的妈妈,右看看高大威猛的爸爸,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争吵? 它更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帮助谁,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他们能够心平气和地静下来,一家人能够永远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掌心掌背都是肉,也都是自己最亲的人,实在是父爱如山一般的雄伟,母爱如海一样的深沉壮阔。 那个家,对白熊来说曾经是港湾,是归宿,是他所有的原动力,但大部分的时候,却是难言的煎熬,和迷茫的恐惧。 它越来越迷茫,不知道成家立业的意义所在,想那以前,它光棍一条无忧无虑的时候,每天自在逍遥,反倒没有这些生活的烦恼,更没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争吵。 一熊吃饱,全家不饿,每天除了吃,喝,玩,就是睡的昏天黑地。 睡醒了,饿晕了,自然就会拍着干瘪的肚皮出来觅食,能搞到大货就可以饱餐一顿,搞不到也无所谓,大不了明天继续。 奇怪的是,这种狩猎捕食的心态,对这头曾经佛系的大白熊来说,可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它打光棍的那些年,狩猎的成功率反倒是相当高的,只要出来,几乎不会空手而归。 而成家后,立业后,养儿养老婆这些无形的家庭重担,全都压在它孤独的身上。 虽然他足够的强壮,但这无形的生存压力照样压得它很累,因为它不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存。 长久地生活在这种家庭琐碎和争吵之中,甚至连狩猎的灵敏性都是大打折扣。 至于成功率,相比之前可谓是直线下降,不可同日而语。 眼瞅着,这夕阳快要西下了,而绝大部分的大小凶兽,都会在落日后陆续归巢,至于那些慵懒的海豹海象海狮海狗,是白熊的主要食物来源,遍布这片白色大陆的角角落落,同样有它们精心挖掘的巢穴。 一旦它们躲入深挖的巢穴职中,再捕捉它们无异于天方夜谭。 这没精打采的大白熊,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它叹气连连,自是不甘心就此怏怏而归。 它害怕空手而归,它更害怕看到母熊那嘲笑而蔑视的眼神。 现实如此,它最终说服了自己,也是战胜了自己,再争取今日狩猎的最后一次机会,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一份心中的责任,家庭沉甸甸的重任。 它再次昂起了硕大的脑袋,重新振作了精神,至于之前的颓势,自是一扫而空。 它猫着腰,快速地朝着它记忆中最容易捕食猎物的一个方向小跑而去。 它必须在太阳彻底落山之前赶到那里,向命运之神再争取一次宝贵的狩猎机会。 这食物链顶端的强者,在这片白色大陆和无数大小冰川组成的奇异世界里,谁能想到,同样为五斗米而折腰。 它们和那些看似的弱者并没有本质的不同,同样为恶劣环境下的生存努力地奔跑,拼尽了全力。 而这一次,也是今天的最后一次,老天爷会眷顾这头屡战屡败的强者吗? 远远的,扭动着巨大屁股风驰电掣奔跑过来的大白熊,停下了它轰隆隆的脚步,因为他已经快要接近那个它屡试不爽的幸运地点了,必须要尽可能地小心,以免惊醒可能存在的猎物,也是它今天最后的希望。 这一块区域,和白色大陆其他的地方目测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同样是由冰冷的海水和各种大大小小的浮冰大陆所组成。 只不过这里的浮冰相比之前的区域呈现两个极端,那些散落的浮冰更为的细小,甚至连积雪都已经被冲刷的全部融化,也自是支撑不住大白熊如小山般的庞大身躯。 而除了这些细小的浮冰,剩下的就是漂浮着的大小并不均匀的各种,就如一个个支离破碎的细小大陆,漂浮在这北海之极的神奇地域。 第594章 事不过三 悲催的大白熊,它今天的运气确实不咋地,尤其是第一次狩猎,本不是它有任何的失误,只是老天爷看它不爽,给它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但它今天的运气还没差到极致,因为此时满眼的大小陆地,其中的一块块头相对较大的浮冰上,正有一头懒散的海豹,惬意地眯着细小的眼睛,享受着这一天之中最后的落日余晖。 再过一会,这片余晖就要彻底地消散,也就到了百兽归巢的最后时间了。 它个贪玩的小家伙,自是分外地珍惜这一天之中最后的时光,能多享受一会是一会,绝不浪费一丝一毫。 这世上,几乎所有最后的时光,都是最为松懈之时,同样是各种悲剧最终发生的主要诱因。 实在是精力是有限的,无论是人类,还是凶兽,能自始至终都保持精神高度集中,又哪会那么容易呢? 这最后一头懒散贪玩的海豹,相比于之前的两头,其个头和身躯要略小一点,至于反应速度,自然要更弱一点。 白天的时候,它同样足够地小心,牢牢记住父母和族中长辈的警醒吩咐。 “伢子啊,这一片区域可是相当相当的危险啊,这里有各种凶残的怪兽混迹其中,简直是防不胜防啊。” “你可是一定要打起精神,更要分外的小心,小心周遭的一举一动,小心任何的细小声息,可千万千万不能睡过头啊,白白地成为一具饱腹的亡魂。” 这头海豹小兽,虽然它反应的敏捷性以及绝对的奔跑速度,肯定不如它的那些哥哥姐姐们,但这小家伙,它并非一无是处,同样有其独特于其他海豹的优势。 它真的记住了父母和长辈的话,每天只要从冰冷的海水里爬到这相对温暖的冰川大陆晒太阳,吹寒风,它都是保持着足够的警惕。 即使睡觉,也几乎都是半睡半醒的超然状态。 它的内心,时刻都在告诫和提醒自己,性命是最宝贵的,永远只有一次,俺小豹赌不起,更输不起。 这种长期的警惕状态,帮助它逃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偷袭和追杀,但注意力长期的高度集中,其结果必然是异常的消耗精气神,也自是很难彻底地贯彻始终。 这最后的落日时光,警惕了一整天的小海豹,它只是长久压抑之下稍微地懈怠,却是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正有一头凶残的大白熊,朝着它同样肥美的身躯流露出贪婪的滴答口水。 白熊所处的冰面,距离这头小海豹憩息的冰川尚有数十米的距离,而且中间横亘了无数的细小浮冰,自是阻碍了它快速前进的道路。 好不容易的美食就在眼前,这早已饥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大白熊,它两眼绽放出兴奋而猩红的光芒。 但面对最致命的诱惑,它并没有失去顶级狩猎者同样具备的冷静,它拼命地压制住内心里的狂喜,悄无声息,将它笨拙的身躯缓缓滑入这刺骨的冰水里。 为了美食,为了妻儿的口粮,更是为了不再忍受妻子的白眼和埋怨,甚至能小别胜新欢地愉悦一把妻子温暖而火热的诱惑身躯,莫名地,它的心灵深处燃烧起来一团熊熊的欲火,不可思议地战胜了这刺骨寒冷的冰水严寒。 大白熊在冰水里悄无声息地前进,再前进,而松懈了的小海豹,它浑然不知道,致命的危险已经悄然来临。 它充分享受这最后的余晖余热,它自以为很是聪明,具备智慧的大脑,实在是时间已经不早了,百兽都要陆续归巢了。 至于时时刻刻担惊受怕的危机,必然已经同步地全部解除了。 让我眯一会,再眯一会,实在是太舒服,也太爽了。 它慵懒地不想起身,只为呼吸到更多自由而新鲜的空气,前后只需要再享受一会会的功夫,马上就要回家了。 此时它的神情,一片的安详,如耄耋老人般彻底地闭上了一双永远也睡不醒的惺忪眼睛。 它错误地判断了这片白色大陆的无情和残酷,无论何时何地,这里都有无数打着它们鲜美血肉主意的贪婪凶兽。 狡诈的大白熊,也是极其聪明的大白熊,它算盘打得滴答响,选择从水路悄悄前进。 它并没有直线地行进,因为那样难免会触碰到冰川,发出额外的异响,也自是平添更多的变数。 它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也自是累了乏了,同样输不起这再一次的打击。 它必须将狩猎的风险降到最低,以至于足足地绕行了一个大圈子,才从侧面,以及后面的方向,逐步接近了这只贪睡而大意的小海豹。 一旦这耳目异常灵敏的小东西,它听闻到任何的异响,必然二话不说就会跳进旁边不远处的大海里,并在最短的时间逃之夭夭,游到连影子都找不到的鬼地方去。 而从侧面包抄,也就是从尽可能的后方狩猎这只可怜的海豹,却是能大大增加狩猎的成功性。 即使最终有任何的异响惊醒这个小东西,它也只有继续逗留冰川和跳海逃生的两条狭窄的可选之路。 如果它们慌乱之中选择跳进北海里,也就是最接近大白熊的地方,必然是自投罗网,因为大白熊料敌于千里之外,同样先它一步地守株待兔在这冰冷的海水里。 如果它选择在冰川逃脱,以它的小短腿,必然是跑不快,也跑不远,大白熊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登岸,最近的距离逮住这个不幸儿。 不得不说,白熊的智商真不是盖的,简直堪比人类的智慧,还不是婴幼儿的那种。 而这次悲壮的狩猎,其进程果然和它先前设想设想的分毫不差。 只不过这头可怜的小海豹,它敏锐的耳朵刚听到不远处水面轻微的异响,倒也敏锐地立马睁开一双惺忪的双眼,却只是看到一头张着巨盆大口的腥臭嘴巴,朝它瘦小的身躯恶狠狠地咬来。 实在是太可怕了,这巨大的嘴巴里,满是长短不一的锋利牙齿,犹如一把把最为锋利的宝剑,只要被任何一颗咬到这好报的细皮嫩肉身上,几乎都是立马横尸的下场。 虽然这些海豹的皮毛异常的坚韧柔滑,但在白熊的森森利口之下,同样会不堪一击,被一下子咬破爆浆惨死当场。 这是一头异常谨慎的海豹,只是一日之中最后的时光开了一个小差而已,就最终悲催地命丧大白熊之利口。 这是一头异常努力的白熊,为了自己和家庭,它忍辱负重,屡战屡败。 但它没有任何的放弃,它不抛弃,不放弃,屡败屡战,直到最后的成功。 第595章 王级海豹 大白熊历尽千辛万苦捕获的这头海豹,个头并不是很大,相比之前的两头足足小了一圈,但也足以弥补他这一整天损耗的巨大能量,并能给妻儿带来一顿相当丰盛的烛光晚餐。 至于几天后的口粮,那就风吹哪里,到时再说吧! 它是头随遇而安的熊,也是头乐观积极的熊,能有一口吃的,能暂时的果腹,这就已经够了,根本没有必要想那么多,想那么远。 现在的他,只想快快地回家,回到那个温暖而温馨的家里,实在是这冰天雪地的鬼天气,更有这奇葩到骨子里的严寒,极大地消耗了它内在的能量。 即使它是三级的王级凶兽,整个白色大陆数一数二的生物链顶端凶兽,一旦长久地消耗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照样会吃不消兜着走。 家,是温馨的港湾,孩子的嬉乐玩笑能带给它最大的满足。 妻子的款款深情,它曲意逢迎,百般承欢,它抑制不住地动情吼叫,都是对辛勤狩猎的大白熊最好的安慰。 这一天,牛二蛋远远地缀行在这头大白熊的屁股后面,他亦步亦趋,只是为了观看这大家伙如何的狩猎。 为了避免被这头恐怖的大凶兽所发觉,从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只能让船长凤三和老偷儿他们,只需要远远地守候住船只。 而他,一人悄无声息地远远缀行,直至踏遍了这处白色大陆的角角落落。 一路之上,远不止这一头大白熊,它在极端严峻的环境里辛勤地狩猎,这处神奇的白色大陆,面积无边无际,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么的宽广,而这里生存的凶兽,同样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品种。 虽然种类可能没有凶山那么丰富,但这里的凶兽同样非常的可怕,只有经历过这种艰苦环境里的生死磨砺,它们必然是格外地珍惜每一次的狩猎机会,也格外珍惜这里的生存机会。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不进则退,这里的世界远比想象的更加精彩,也更加的残酷。 无论是处于食物链顶端的大白熊,还是大量的白狼,白狐这些中间层次的狩猎者,以及无数的海象海豹海狮海狗,甚至这里,还偶尔有着比大白熊更为凶残暴掠的北海虎鲸。 在这一天的观摩中,牛二蛋可不只是来游山玩水的,更不是大老远过来闹着玩的,而是带有重大的目标前来。 他同样在努力地寻找,在这片白色大陆,在这自然界环境最为极致严寒的地方,最适合给神奇的鸭子添加一层防寒保护的奇特物质,最终会是什么? 寻寻觅觅,最终,他和大白熊一样,将目光锁定在这里的海豹身上。 海豹,尤其是这北海之极里生存着的海豹,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物种,它们的皮毛远没有大白熊那么的茂密,实则露在外面的,只是一层黑黝黝的皮囊而已,像缎子般异常的光滑,而几乎没有太多的毛发。 但正是有了这薄薄的一层皮毛的保护,给这小小海豹带来了强大的抗寒能力。 当然,这种神奇的皮毛只是极度抗寒的一方面,胖悠悠的海豹,其毛皮之下蕴藏大量的特殊脂肪层,给它同样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抗寒能量和致密性。 白熊胜利了,拖着被尖牙利齿啃咬的早已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海豹走了,它兴冲冲地,肥美的屁股一摇一摆地打着卷,赶紧朝着远方的老巢跑去。 而牛二蛋,却是来到白熊先前狩猎的地方,这处冰川的边缘。 他蹲下身,仔细地研究这白茫茫的世界里异常显眼的斑斑血迹,和一小块海豹身上发生剧烈撕咬掉下来的皮毛血肉。 这是一块完全不同于一般凶兽的血肉,和皮毛紧密相邻的,并不是一般凶兽那种血肉骨类,而是厚厚一层光滑闪亮的油脂物质。 不出意外的话,正是这厚厚的一层油脂,再加上海豹密不透风也不透水的皮毛,才能合二为一地,让他在这近似于凶山石室处的极致寒冷里,异常惬意地生活生存着。 相比于陆地上觅食的大白熊,以及那些四处出没的白狼和白狐,无疑这小小海豹的耐寒能力更加的强大。 如果能将它的皮毛和脂肪好好利用一番的话,鸭子的抗寒能力,或许还能向前提升一个量级。 为了鸭子的万无一失,二蛋没有更多的选择,实在是他的机会只有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一旦错过,一旦鸭子的探洞行动不成功,甚至被冻死在里面,他牛二蛋到哪里还能再找到另一只同样奇葩的鸭子呢? 或者能忍受同样奇寒,并能听从他随意指挥的凶兽呢? 鸭子绝对不能出事,这是他的底线。 为了鸭子的安危,他自是要倾尽全力地培养它,保护它的安危,而这里的海豹,可就要遭殃了。 它们不仅被各种陆地上凶残的狩猎者盯上,被北海里更让它们无法有任何反抗的鲸鲨给盯上,而现在,更是被一个人类给盯上。 他怀有同样的目的,只不过并不是为了饱腹,只是为了剥取海豹的皮毛,并炼化它们具备特殊功效的油脂。 鸭子成精,它的体型虽然比一般的鸭子要大上不少,但相比于海豹还是要小上很多。 二蛋最终只是猎取了两头成年的海豹,算算也是足够使用了。 让他哭笑不得的,其中的一头,正是大白熊第二次猎捕而不得的那只,那只体型足够庞大的王级海豹。 虽然它的耳目之聪远胜于一般的海豹,但几乎同样的地点,这次却是被一个相比大白熊更要狡猾的人类给盯上,自是最终悲催地被剥皮抽脂。 而这一切,自是不需要牛二蛋亲自动手。 老船长凤三常年扬帆北海,自是此中高手,他三下五除二地,很快就将两只大海豹剥皮,并将油脂层尽可能完整地剥离出来。 第596章 最后的武装 一路顺风顺水回到凶山的牛二蛋,一刻也不敢耽误,他熟知医理,自是要趁着这皮毛和油脂的活性还在,一切都正当时,赶紧给鸭子全副武装起来。 在这漫漫回程的路上,他不惜代价地使用灵髓的稀释溶液,来保存和改良这两种得自于极地海豹身上的特殊宝物,以增强其和鸭子身体的契合度。 鸭子的智慧,因为来凶山时间较短的缘故,实在是不怎么样,相比于虎王小白和小金,自是远远的不如,但跟随着牛二蛋的这段时间,它却是每天过的比神仙还舒服,相比于和心狠手辣的猴子小花相比,更是天上人间的差异。 源源不断的灵髓能量都补充到他的躯体内外的每一个角落,直至每一个细胞都被巨大的幸福所包裹,它的强壮健硕,肉眼可见地与日俱增。 就连之前想也不敢想的突破,也是水到渠成地顺利完成。 可以说,眼前的人类,给了它无限的希望,给了它想都不敢想的巨大好处。 鸭子的头脑非常的单纯,远没有小金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它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自是感激涕零,愿意士为知己者死,坚决服从牛二蛋的一切指挥和安排,绝对不会打一丝丝的折扣。 探洞,是牛二蛋留在凶山的终极目标,也是这近月的时间里,他灌输给鸭子最多的语言词汇。 由一开始的根本无法沟通,到似懂非懂,直至现在能勉强的手势和眼神交流,这鸭子与日俱增的进步,还是让牛二蛋甚是欣慰。 而如何使用好兰花千代留下来的万年寒玉瓶,成功地窃取到可能衍生出来的阴魂母液,则是他这段时间一直训练鸭子的必修科目。 到时候,鸭子会在脖子颈处套戴着这个异常宝贵的瓶子,杀进寒洞的深处寻找天大的宝藏。 一旦它探到任何的液体状的古怪物质,正如二蛋空间袋里的灵髓蛋,历经无数年的演变,最终衍生出灵髓母液的神奇演变过程一样,鸭子会立马将这寒洞尽头可能存在宝贵的阴魂溶液,都尽可能地装进这个能抵御极度严寒的特殊瓶子里。 至于可能存在和灵髓母蛋类似的阴魂母蛋,牛二蛋则是连想都没敢想过。 此等天地奇物,甚至是异世界的绝世宝物,绝对是个烫手的山芋,非真正的有缘之人或具备大神通之人所能觊觎,一旦贪心,必然会遭受致命的反噬。 一代佳人兰花千代,同样是扶桑历史上的一代宗师,曾几何时,她为了探索这座神奇的寒洞,几乎已经走完了九十九步,也做足了一切的准备工作。 但她永远也不会想到,数千年之后,这份艰辛而光荣的探洞行动,这最后的一公里,却并不是由任何的人类来完成,而是由一只小小的鸭子来尝试解惑。 而这只鸭子,现在是最后的关头了,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由二蛋亲自给它涂抹最后一道保护的涂层,也是最外侧的涂层,目的不言而喻,最大限度地增加鸭子隔热隔寒隔水隔气的能力,乃至阻隔一切外界感知的超然能力。 牛二蛋使用特殊的手段,先将海豹身上的油脂层进行炼化,变成了一锅浓油。 他先将这层浓油横向地均匀涂抹在鸭子的全身上下,确保不遗漏任何一个角落。 涂抹一层后,再纵向涂抹一层,确保全身上下不留任何一个死角。 然后就将海豹的皮毛,经过特殊的裁剪工艺,尽可能精确地粘贴在鸭子的全身上下,甚至就连它的脚掌和头部,都被这层特殊的毛皮所覆盖笼罩,只是留下黑黝黝的一双眼睛。 这还没完,在最外层的皮毛之上,这锅里剩下的海豹油脂同样没有任何的浪费,又被二蛋全部涂抹在这层黝黑的毛皮上面,从而起到多重功效的防护。 虽然身上又是被涂抹油脂,又是被粘贴皮毛,难得的,这鸭子全程没有任何的反抗,它反而一副新奇享受的样子,傲娇地高昂着它的脖子和脑袋,好似一位即将冲上战场杀敌的长胜将军。 或许,真正让它心无旁骛,也没有任何担惊受怕的,是眼前的人类对它足够的尊重,进而带给它无穷的信心。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进入寒洞的最后一刻,足足几十滴的灵髓稀释液,被二蛋不值钱地一口倒进鸭子的嘴里,这些灵髓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最大限度地补充鸭子体内急剧消耗的巨大能量。 风萧萧兮易水寒,鸭子一去不复返! 在二蛋勉励而期望的目光中,一身奇葩装束的鸭子,再不见先前五彩斑斓的漂亮羽毛,改头换面成一身黝黑而四不像的行头。 它全身都是粘乎乎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泥水坑里爬出来,而弯弯的脖子靠近嘴巴的部位,还套了一个相比于它的身材不算很小的艳绿色瓶子,就这样一摇三晃,歪歪扭扭地朝着十死无生的深洞里行去。 而牛二蛋,自是在尽可能深入的地方随时接应这冒着巨大风险的鸭子,可惜他无论多么的努力,最多只能行走到距离石室十几米的地方。 他不知道,这样的准备,这样奇葩的鸭子,这次能不能成功,成功地走到寒洞的最底部,成功地窃取这道无论是对他牛二蛋,也是对于凶山所有凶兽来说都无比重要的天机。 他牛二蛋的一生,从不缺少赌,从他和铁飞鹰一起离开家乡牛家村,其实就已经在和命运赌搏。 一路走来,风雨与共,有荣辱也有兴衰,幸好,他牛二蛋的运气一直都还不错,最起码到现在为止,无论遇到多么强大的敌人,他都是笑面生活的艰难考验,活蹦乱跳地好好活着。 做最好的准备,做最坏的打算,也是他一贯以来的做事原则,也是他能在修仙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重要因素。 他是赌徒,但并不是盲目的赌徒,更不会烂赌。 他三思而后行,是懂得分寸,更懂得进退的赌徒。 即使行走在生死线的边缘,即使在生命的最后尽头,依然内心阳光,不抛弃,不放弃地笑面任何一次的挑战。 正是他这良好的心态,积极的心态,才一次次让他在和命运的赌博中,最终力克强敌,笑到了最后。 而这一次,并不是他亲自冒险,换成了眼前这只神奇的鸭子,承载了他全部的希望,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 鸭子能战胜这里的严寒,凯旋而归吗? 第597章 惊险的探洞 鸭子是神奇的,它天赋异禀,与众不同。 尤其对于这不适合任何人类和凶兽生存的极致严寒,反倒是它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小东西,最终让所有生灵瞠目结舌,走到了更远的距离。 它的足迹不仅远超过三级后期的大凶兽虎王小白,更是让自诩智慧的人类,无所不能的牛二蛋拍马也赶不上。 但鸭子又是悲催的,盲目的,它受了人类天大的好处,早已被蛊惑,兴奋的头脑一片空白。 面对这无尽的困难,无知的风险,随时有可能丢掉小命的寒洞,它只是没心没肺地嘎嘎狂叫几声,在牛二蛋不忍直视默默的祝福声中,没有任何畏惧地朝着寒洞的尽头快速跑去。 鸭子同样是幸福的,这座凶山尘封数千上万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天大秘密,或许因为它,将彻底大白于天下。 只要它能平安归来,这座凶山的历史,从今之后将会彻底地改写,翻过辉煌的篇章。 而此时的洞外,虎王小白同样一脸严峻,它忐忑而紧张地守候在洞口的位置,随着和牛二蛋这个奇葩人类的接触越来越多,虎王对于凶山的真正认识,也是与日俱增。 可以说,这眼前的凶山,身后的寒洞,带给了所有凶兽一场天大的机缘。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同样的,这种泼天的富贵天大的好处,并不是白白得来的,也是有条件的,需要付出极大代价的,因为它们同样被这座凶山里的寒洞所诅咒,所束缚。 它们长居于此,得到了一种神秘的天道,被这种天道潜移默化,慢慢地发生改变,它们也自是要遵循这种天道,守护这种天道。 一旦违背,就是连本带利的惩罚,这更像是一场生意,没有谁更占便宜,一切都是对等的。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本身就是一次双方你情我愿的交易,并没有强买强卖,更没有谁对谁错。 对虎王小白来说,如果继续沉沦,继续沉寂在这座偏僻的深山里,或许他仍然可以在数百年的漫长时光里,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山大王。 但它的一生,大概率就是止步于此了。 它再也不可能有太多的进步,更是不可能凭借这里奇怪的能量,一鼓作气地突破到四级凶兽的超然境界。 虽然这寒洞里的神奇能量足够的古怪,甚至远比现实世界里的任何一种能量对于它们的作用都大,尤其对于这个世界的各类凶兽来说。 但相比于无边无垠的蓝色星球来说,寒洞只是偏之一隅,它实在是太渺小了,太微不足道了,它的能量,自是不可能鸠占鹊巢地反客为主。 而且,在降临蓝色星球的过程中,必然已经急剧地消耗掉了无数的能量,最终,才非常侥幸地坠落在扶桑的这个偏僻的山洞里面。 正如一代天骄兰花千代,她惊才绝艳,俯视芸芸众生,其数千年前就已经成功跻身于金丹大圆满之境,这个帝国的顶级修炼之境。 却是终其一生,始终不得其法,至死也没能找到突破到元婴大修士的机缘密码。 或许,修士的突破,和凶兽的晋级本质都是相通的,越是往后,越加的艰难。 凶兽,无论血脉,无论天赋,同样需要机缘,同样需要在不断的战斗之中,才能寻找到晋级更高境界的密码。 对于人类高端修士来说,越是往后,他们的突破已经不仅仅是力量,速度,更不限于丹田的修炼,而是对于天道的理解和认知。 三千大道,亿万小道,道,无所不包,道,更是虚无缥缈,没人能够说清其准确的定义。 但这奇怪的道,却又是真实存在的,我们每时每刻都身处其中,感悟其中。 二蛋紧张地注视着寒洞里的一举一动,他目光冷峻,无悲无喜,密切注视着目光尽头短暂方向的一举一动。 那里,有鸭子刚刚走过去的背影,可惜通道是螺旋的,是弯曲的,很快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而他的手里,紧紧拽着一根细小却又异常坚固的特殊绳子,同样是兰花千代当年的杰作,在石室的箱底沉睡了上千年,却仍然完好如初,异常的坚固强韧,尤其是足够的耐寒。 绳子的那一头,连接的正是鸭子扁平喙唇和脖颈相连处扣绑着的那个碧绿瓶子。 这是牛二蛋的私心,不到万不得已,他同样不希望单独地牵引这根特殊材质的宝贵绳子,只是为了将兰花千代留下的那只宝贵的瓶子给单独地拉回来。 当然,如果瓶子里能够盛上传说中的阴魂母液,自然是天大的收获。 在平常训练的时候,二蛋曾经努力灌输给鸭子一层特别的指令含义,一旦他主动地拉动绳子,鸭子必须无条件地返回,这同样是出于对它的保护,凡事不要勉强,一切以生命为重。 随着鸭子的持续行进,它一直保持着一个相对恒定的行进步伐,这一段路程,也几乎没有太多的停顿。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此时的鸭子,还是异常顺利的。 而牛二蛋,则默默地计算着绳子放出去的距离。 按照他的预估,以及兰花千代曾经的推测,这蜿蜒寒洞距离尽头的距离应该只有三十米左右了。 岂料,根据他的计数,这根绳子放出去的距离早就已经超过30米了,因为这根总长四十米距离的绳子,目前为止在他手上剩下的,只有不到5米了。 绳子每向前拖动一点,他的心就砰砰砰地跳跃几下,实在是寒洞越深,意味着风险呈几何倍数的放大,而鸭子,却是毫不知情,只顾闷头向前冲。 突然,面前的绳索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然后就停止了动弹,二蛋紧张的心都要噗通跳出来了,它不知道前面的鸭子此时此刻到底遇到了什么。 此时绳子停止前进,无非意味着两点,一种就是最理想的状态,鸭子一路顺风,它终于到达了终点。 还有一种可能,鸭子遇到了不测,被极致的严寒所伤害,但偏偏没有听到任何呼叫的声响。 他不知道是不是要强行地拉动绳子,让鸭子赶紧退回来。 只要鸭子还有一口气在,没有彻底地死绝,他就有绝对的把握,能借助更纯的灵髓,保住鸭子的一条性命。 只要能保住鸭子的性命,他还会想出更多改进的办法,再次探索这处邪门的寒洞。 至于洞里的宝贝,此时此刻的他,反而没有一开始那种急迫的期待。 严格意义的牛二蛋,不信天,也不信命,但他相信缘分,或许他和曾经的兰花千代一样,并不是寒洞宝贝真正的有缘人,也自是强行不得。 当然,他同样饱含着一丝侥幸的期待,因为这只奇特的鸭子,带给他太多太多的惊喜,早就突破了他的想象。 他更为数天之前的北海东极之行暗自庆幸。 如果不是给鸭子多增加了一层又一层的防护,或许此次鸭子之行,绝对不会太大的顺利,有很大的可能,会凭空生出无数的波折。 第598章 新世界的大门 幸好,牛二蛋的左右犹豫并没有持续太久,仅仅是数个呼吸之间,这根停滞了的绳子,又突然轻轻地晃了晃。 晃悠的幅度虽然很轻微,但对于精神力高度集中的牛二蛋来说,每一个细微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锐利的眼神。 太棒了,鸭子牛逼,它还活着,它并没有被极致的严寒所摧毁。 但让牛二蛋心脏都要飞出胸腔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这所剩不多的绳子,不退反进,竟然又往前拽出了一小步。 他自是知道,鸭子应该暂时还没事,不然这根紧紧相连的绳子,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自己动起来。 但想必此时的鸭子,情况一定不是很妙,它应该正在竭力忍受着剧烈的严寒,正借助体内灵髓提供的能量,以及它自身独特的天赋,和这里致命的严寒作最后的斗争。 鹿死谁手,没人知道,生死一线牵的危机关头,而幸福同样在前方招手,这种痛并快乐着的矛盾感觉,让大风大浪见多了的牛二蛋同样不知所措。 因为这次历险,严格意义上并不算他亲自参与,更不算亲力亲为,将在外有所不令,他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情况,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助到处于极度危险边缘的鸭子摆脱危机。 他只能是默默地祈祷,祈祷这只奇怪的鸭子福大命大,祈祷它能够战胜一切的困难,傲然取得宝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得胜而归。 苦心人,天不负,牛二蛋的付出并没有白白地浪费,正如他当初选择相信鸭子的天赋神通。 他也相信这只神奇的鸭子,必然会成功完成这样一次超高难度的探洞取宝行动。 虽然这种坚持和相信,在现实的困难面前那么的微不足道,但相信相信的力量,同样是难能可贵的坚持。 而鸭子,它用自己坚强的意志,一往无前的勇气,回报了人类对它的信任。 它并没有让牛二蛋久等,更没有空等,在绳子缓慢而持续地向前移动了一截又一截,直至整整四十米的绳子,只剩末梢在二蛋手里的时候,这根绳子只是短暂地陷入了沉寂,前后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 再然后,牛二蛋就感觉到手里的绳子失去了任何的张力,正在缓缓地下坠。 这是否意味着,里面的鸭子已经打转,即将得胜回归?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而这里的寒洞,自是连鬼都惧怕,实在是这里的极致严寒,足矣将任何厉鬼都绞杀成渣渣。 唯有具备鸭子这种不为外人道也的奇特天赋神通,以及各种最为精心而充足的准备工作,才有可能穿越一切的不可能,成功地到达幸福的彼岸。 没错,鸭子出来了, 它并没有死,它面容惨淡一瘸一拐地出来了。 看的出来,此时它的身体早已消耗到了极限,不仅是身躯不稳,就连先前灵动的双眼,也变得浑浊而不堪。 如果不是内外几重保护,牢牢地守护着他的全身上下最为重要的器官,或许这座寒洞,就是它天然的墓穴。 而在它的头顶上,歪歪扭扭地挂着一个颜色碧绿的玉瓶,牛二蛋欣慰之余,自是一眼就看出来,这只玉瓶和原先已经不太一样。 不仅是这只玉瓶里晃悠着大半瓶的奇怪液体,更有这只小小的玉瓶,好似突然之间变得异常的沉重。 仅仅是一个玉瓶,里面尚未彻底装满,却是将鸭子的身躯,如泰山压顶压得快要匍匐在地,而根本就站不稳当。 幸好,这只天赋看起来不咋地的奇怪鸭子,内心里自有一股狠劲。 它勉力地支撑,它使尽全身的力气,就连眼珠也因为用力过猛快要凸显出来,早已经变得苍白而狰狞。 即使爬着,它也要尽它所能地爬到二蛋的面前,将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贝交还给他。 因为这个人类,赋予它特别的价值,赋予它新的生命,更赋予它不一样的鸭生。 这段退出寒洞的路,相比进去的时候要容易很多,而外面的严寒,对于鸭子的伤害必然越来越小。 寒洞尽头的鸭子,没人知道它遭遇到了何等极致严寒的摧残,以至于它挣扎着,直至最后的五六米,实在是走不动了,就这样艰难地匍匐着前行。 此时此刻,它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尤其是它的双脚双腿,是全身上下最为脆弱的地方,早已被寒冷所重创,再也支撑不起全身的重量,何况头顶的那个绿色小瓶,额外地平添千钧的重量。 二蛋的双目情不自禁地湿润了,他从没想到,某年某日某个无名的山洞,一只鸭子带给他的感动,远远地超过了这些年他所遇到的各色人类。 面对挣扎的鸭子,他无能为力上前帮忙,因为向前的任何一步,他都不敢轻易地跨越。 他只能默默的竖起大拇指,向这只坚强的鸭子致敬! 鸭子成功了,它不仅成功地深入到了寒洞的底部,还有惊无险地带回来一瓶弥足珍贵的奇怪灵液。 它在内外身躯受到重创,仅仅一步之遥就会丢掉性命的情况下,仍然咬紧牙关,用尽洪荒之力爬着走过了寒洞里的最后一程。 尖锐的石砾,泰山压顶的重量,给它的身躯带来了无数的创伤,但这一切磨难,只会让它变得更加的强大,也让它未来的岁月,变得更加的美妙。 轰轰烈烈的探洞行动,前后持续了数月之久,至此就全部结束了。 牛二蛋非常幸运,他借助不可思议的外力,成功地收获了一瓶非常古怪的灵液。 在凶山这半年的时光,他得到了很多,但手里的这瓶灵液,或许才是他最大的收获,因为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因为这瓶灵液,正在缓慢地打开。 不同于灵髓母液的那种普通乳状的灵液,这种不知道是否真属于阴魂珠所衍生出来的稀奇灵液,却是五彩斑斓,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更让他奇怪的,这种神奇灵液的比重非常的大,以至于原本并不是很重的小小玉瓶,仅仅因为这大半瓶的乳液,就将也算是凶兽的鸭子,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第599章 曲终人散 曲终人散,熙熙攘攘的凶山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所有凶兽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该干嘛干嘛,不该干的,照样在原有规矩下谨小慎微地生活着。 除了牛二蛋和鸭子,他们这神秘的一人一兽,每天都躲在寒洞里不露面,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嘛,又会给凶山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虎王小白,最近有事没事的就在洞口前踯躅打转,它欲言又止,想要向前一步,但内心的矜持和高傲,却是让它又连连摇头,黯然地叹气离开。 看的出来,此时它的心里一定有太多太多的疑问,疑问探洞的结果,疑问探洞的过程。 但虎王的身份和威严,让它还很难做到面对一个人类不耻下问。 直到足足十天后,一个阳光晴好的午后,所有凶兽照旧围坐在露台的四周,它们虔诚地面朝洞口的方向,静静地捕捉从寒洞里飘逸出来的神秘气息。 突然一声鸭子的嘎嘎怪叫,打破了这凶兽修炼会场的平静,一只神采奕奕的五彩鸭兽,嘎嘎一声从洞内径直飞出,它扑扇着一双巨大而斑斓的翅膀,径直飞向了露台附近整个凶山最高的一棵大树。 足足上百米高的大树,却是眨眼之间,鸭兽就已经轻盈地跃然最高的枝头之上,它昂首而立,霸气十足地俯视着满山羡慕的凶兽。 在二蛋的悉心照料下,这短短十天的时间,不仅彻底治愈了鸭子所有的内外伤,而且,鸭子也是二蛋的第一个真正的试验品,也是相当成功的试验品。 在灵髓母液的滋养下,在神秘的阴魂母液的双重作用下,这鸭子不仅所有的伤害奇迹般地好转,就连修为,也在短短的十天时间内昂首向前迈步了大大的一截。 最明显的,就是它全身的毛发,每突破一次,进步一次,它的五彩毛发,相比于之前就会光润鲜亮不少。 而它凌厉的眼神,也和当初刚露面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早已不见躲闪和卑微,而是满满的自信。 现在的鸭子,和当初被猴子小花肆意玩弄的那只鸭子相比,简直天差地远,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晚,二蛋独自找上了虎王小白,至于小金,又已经很久没看到它的身影了。 它肯定躲在哪个偏僻的角落,拼命地炼化它获得的那瓶足足百滴的灵髓母液,这些年的它,实在是太压抑了。 它想要拼命地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它小金同样是非凡的,是顶级优秀的。 曾经的小金,可远没有现在这般用功,它的表面虽然放荡,内心其实是要强的,是不甘于别人之后的。 它数百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努力,偏偏没有任何的进步,而自从牛二蛋出现之后,这封闭的魔盒被奇迹般地打开,这小金就如开了挂开了光似的,一发不可收拾,每天都能感觉到明显的进步。 小金是狂妄的,也是自信自负的,它相信只要自己找准了方向,一定不会比任何凶兽差。 在它的心里,一直有一个远大而宏伟的目标,那就是追上虎王小白,成为和他一样的大凶兽,受万兽景仰,尤其那些母兽眼神里绽放的崇拜而诱惑的光芒,对这蛇小鬼大的小金来说,不啻于最大的鞭笞。 “牛二蛋,探洞有结果了?” 这是虎王小白和牛二蛋认识以来,第一次直呼他的全名,而不是先前生硬的人类。 虽然只是一次小小称呼的改变,却是有着本质的不同,这就说明虎王小白对于牛二蛋这个异族人类的印象,在历经数次巨大的变故后,它的价值观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眼前的这个人类,它说不上来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他的一举一动,它的一言一行,它的每一次瞠目结舌的结果,都给虎王留下了足够的震撼,无穷的回味。 虎王大智若愚,看起来虎头虎脑不是太聪明的样子,实则上细心如发,不然它也不可能数百年来将这凶山管理的井井有条。 它何尝不知道探险寒洞的危险,虽然在凶山的千年时光,它小白从未踏足于这座寒洞,除了前些日子牛二蛋组织的所有凶兽的集体大探洞。 但这唯一的一次,它拼尽全力,也只是最终止步于地底石室再向前的十几米距离,只要再向前的任何一步,都足以成为压倒它健硕身躯的最后一根稻草。 它想起了恩人兰花千代当年,同样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进入这个无比奇怪的寒洞里探索一二,但事与愿违,最终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甚至深受其伤,黯然仙去。 “小白啊,这次多亏了鸭子,它和我们所有人和凶兽都不一样,成功地走到寒洞的尽头,并顺利地汲取了一瓶神秘的灵液。” “有了这瓶灵液,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彻底地摸索出它的真实功效,并配置出一些特别的药液,对我们人类有用,对你们凶兽同样有用的宝贵灵液。” “只要方法得当,应该能够帮助你小白和其他凶兽安然走出凶山,到更广阔的天地里,去寻找更多的辉煌,证明更大的价值。” “小白啊,你曾经给我讲过你们凶山老狼王的往事,它们在回程的路上相继毙命。”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它们有这份灵液,哪怕只是服用一滴,或许都能保住一条性命。” “至于其他的任何药物,甚至仙草,在天道的惩罚面前,都是相形见绌,几乎没有任何作用的。” 二蛋抛给虎王一瓶稀释过的药液,小白,这个你拿着。 “你们如果想要走出凶山,去更大的世界看看,也自是寻找属于你的机缘,寻找你以后能够突破到四级凶兽的天大机缘,这瓶药液有很大的功效。” “你可以在我给你制定的逐步适应的基础上,每到一个陌生的界限区域,先每次逐量地喝一小口这种宝贵的神液,再慢慢地炼化它。” “灵液会在现有的基础上,最大限度地保障你的躯体和外界的天道相抗衡,直至一个理想状态下的平衡为止。” “只要你们不冒进,每天不断地适应,每天都能进步一点点,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脚下的这块陆地,甚至海洋,你们都尽可去得。” 第600章 天道之争 虎王小白一脸的不敢置信,它大睁着浑圆的双眼,看着虎爪下紧紧捏着的一瓶并不是很重的溶液。 这小小的一瓶水一样的东西,真有如此大的威力? 甚至只要一滴,就能挽回一条性命? 而这么宝贵的神液,可谓九死一生获得的天大宝贝,这个人类,就这样轻易地给了他? 看他的样子,没有任何的惋惜,也没有向它虎王提出什么天大的要求以求交换。 一切都很正常,柔风细雨,轻轻拂面,让人特别的舒服,一切也都是百分的真诚,只有面对真正的朋友,才会不计任何得失,不含任何利益的给予。 “牛二蛋,这天大的宝贝,你就这样给了我?” “虎王啊,这你就见外了啊,咱哥俩是不打不相识,总的来说性格还是蛮投缘的,也是很谈的来的。” “什么叫宝贝,正是因为它有好处,能发挥出作用,才能叫做宝贝。” “如果不能发挥出它的作用,它即使好处再多,名气再大,照样是一堆废物啊。” “这好东西啊,就是拿来用的,而且这种好处,目前来说对你们的帮助更大,不仅能 巩固你们凶兽的修为,还能有助于你们迈向更广阔的天地里去。” “我们人类有一句话,叫做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尽还复来。” “意思就是赚了钱,就要好好享受,有了好东西,就要赶紧用掉,最简单的,有了美酒,就要赶紧地喝掉。” “不要有任何的不舍,担心好东西吃了喝了也就没了,只有这样的干脆果断,你才有持续的动力,继续地努力去赚取更多的钱财,也必然能够享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 “不蒙你说,这个宝贝我这里还有一些,这玩意不仅对你们凶兽有用,对我们人类同样有用。” “但是呢,这玩意不能多用,用多了就有依赖性了,一定要控制着使用。” “比如你小白,已经不适宜长期地服用这种神奇的灵液了,以及吸食这寒洞里的神秘气息了。” “这种灵液对你们凶兽来说,现在更多的只是保命所用,维持天道的平衡所用。” “因为你在这凶山已经上千年了,可能你并不知道,你的身体结构,甚至你一部分的基因和细胞,都已经被这种神秘溶液所代表的天道在慢慢地改变,慢慢地同化。” “如果这种神秘灵液的天道,它代表一个天体星球的话,也就相当于你小白虽然生活在我们这个蓝色星球上,却是被另外一种星球的天道规律所潜移默化地深深影响。” “也就是说,你小白虽然是我们这个星球上的物种,但实则你的身体结构,慢慢和这神秘灵液原本星球上面的凶兽差不多了。” “问题洽洽就出在这里,你小白偏偏又生活在我们这颗蓝色星球上,对我们这个星球的天道主宰来说,你小白气息不同,算是真正的异族,也就是吃里扒外的敌人,明明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 “除非,你能一辈子就终老在此,凭借此地浓郁的气息屏蔽天道的察觉,否则的话,一旦走出这异族天道所能辐射的范围,被蓝色星球的天道所发现,它必然会立马地降下惩罚,惩罚你们这些对它不忠不诚的异族。 “走出此地,你们会被外界的天道所压制,而狼王,它们当初并不是遭了任何其他人类或者凶兽的暗算,更不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正是被蓝色星球的天道所无情的惩罚。” 二蛋的一番解说,终于揭开了这层神秘的面纱,让虎王小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当初的狼王,至死也说不出真正的死因,小白就知道这里面必然有很大的隐秘,但它永远也想不到,个中的原因,竟然是如此的复杂,涉及到它听都没听说过的天道之争。 凡事的发生必有其因果,看似的玄妙莫测,甚至不可理喻,实则是并没有弄清楚其中的根本道理。 虽然狼王和它的伙伴莫名死去已经无数年,但这一段无头悬案,直到今天才算真相大白于天下。 “牛二蛋,你未来有啥打算?” “我啊,能有啥打算,我这人心态一直很好,想到哪,走到哪,风吹哪页翻哪页。” “不蒙你说,我到你们凶山,只是顺道为之,根本不是为了这瓶宝液灵液而来的。” “我的最终目的地,是去你们凶山前面的凤家,正巧被你们给挡了。” “凤家,你应该不陌生,和你们凶山唯一打交道的人类家族,也是你们其中一位女主人的家族。” “一旦凤家的事解决了,我牛二蛋也就要离开这里了,到时小白你如果想开了,咱们不妨结伴而行,也好有个伴,互惠互助。” “你要知道,这外面的世界,可远远不同于凶山,到处都是尔虞我诈,也到处都是兵荒马乱,尤其是面对人类的时候。” “一不小心,就会被别人卖了,还要替他数钱的那种。” “哦,外面的世界真有那么可怕?” “小白啊,我可是一点都不骗你,外面的世界绝对可怕,比你想象的还可怕。” “这外面的世界,尤其是我们人类,他们都有着高绝的智慧,而这些智慧,却是绝大部分被他们用在算计他人和他物的身上。” “只要是对他们有好处的,能获得利益的,他们都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去得到,无论是偷,是抢,还是骗。” “像我牛二蛋这样的老实人,外面的世界也还有一些,可是也不多了,差不多死绝了,都是被这些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的坏怂给逼得走投无路了。” “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小白,你们如果出去,一开始的时候,千万不能去人类的城池,不然的话即使你们再厉害,迟早会被人类给同化,甚至被他们所设计陷害。” “那我们又能去哪里呢?” “我倒是建议啊,有个好地方你们可以去尝试一下。” 哦? “什么好地方,你快说说。” “这个地方啊,异常的神秘,甚至比你们凶山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那匹四脚马你是知道的,我们曾经去过那个鬼地方一次,还在那里得到了天大的好处。” “你小白虽然是三级后期的大凶兽,但你现在的速度肯定比不上跛马,但我实话和你讲,跛马就是在那个鬼地方得到了一截稀奇古怪的鬼胳膊。” “跛马没过多久就进化了,它的速度相比之前足足提升了一个量级,才让你小白拍着屁股再也赶不上了。” “那里同样生活着无数的凶兽,种类之纷杂可能比你们这座凶山还要更多更复杂,有地上爬的,到处跑的,也有漫山遍野飞行的。” 据说这座神秘圣山的核心之处,到处都弥漫着鲜血的味道,到处也都是鲜红的土壤。 还有传说我们人类的气息,只要踏上这座山林,这片土地,就有可能被它们的统领所发觉,就有可能招致它们的疯狂屠杀。 但你们同为凶兽,应该是勉强可以混进去,而不会被轻易发现的。 第601章 浴火重生 “小白啊,这个神秘的地方叫圣山,就在你们凶山东南的方向,以你的脚程,去那边也就只需要大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目前那里,对我们人类来说是十足的禁区,轻易不敢涉足。” “但我和它们初次打过交道,觉得那里倒是挺适合你小白前去锻炼一番。” “哦?” “那么凶险的地方,为什么适合我去?” “因为你们同样是凶兽阿,必然有一些共通的地方,相比于我们人类,绝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有着先天的优势。” “而且去那里,对你们的成长是有莫大好处的。” “哦,有什么好处呢?” “你们长久地生活在这凶山,每日只是安静地修炼,虽然这些年来修为成长了不少,但你们的战斗力,其实是远低于你们现有修为的。” “归根到底,还是和时代脱节,和真实的世界脱节。” “你们需要通过一次次的战斗,来磨砺你们狩猎的本性,磨砺你们凶兽喋血的意志。” “要知道,你们是真正的凶兽,远超一般的王级凶兽,而不是被圈养的宠物,温室里的花朵,只是好看,却是弱不禁风。” “你们之所以叫做凶兽,那必然是有凶性的,是嗜血的,也是疯狂的,而不是忠厚的,老实的,柔弱的,乖巧的。” “天下所有凶兽,只有通过不断的厮杀,甚至吞噬对方的强壮肉身,来不断地成长,达到晋级到更高境界的目的。” “而小白你,时间对你尤为重要。” “即使我们获得了这瓶宝贵的神液,可以帮助你抵挡天道的威胁,但一旦走向外面的世界,必然是随时随刻都要面临新的天道威胁。” “所以,你必须要尽快地成长起来,真正地成长起来,要尽快地突破你的境界,抢在你的年纪大限之前再次突破境界,达到真正的四级凶兽,被这个世界的天道所彻底地认可。” “只有这样,外界的天道,也才会对你的影响越来越小,你也才可以成功地延续更长的寿命,而世界的每个角落,各种各样美丽的风景,你也是尽可去得看得。” “在没有离开凶山之前,我会给你一个诚恳的忠告,我也希望你能慎重地考虑。” “如果你继续留在凶山,或许能非常轻松地再活个数百年,甚至五百年都没啥大问题,直至你的修为,可以非常顺利地成长为三级大圆满的凶兽。” “但你这一生,注定是止步于此,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地跨过三级凶兽的桎梏,也自是不可能再延续更长的寿命。” “还有另外一种生活方式,就是和我一起下山,去圣山,去冒险,去那里追寻你的梦想。” “但那里的危险,远不同于在这里当舒适的山大王,每天可能都是生死存亡的战斗,每时每刻,你都可能被天道所惩罚,所折磨。” “牛二蛋,你和我说实话,如果我离开凶山的话,你估计我正常情况下还能活多久?” “这个说不准,如果你不去神秘的圣山,只是四处流浪,即使有我的药液帮助,即使你不断地适应天道。” “如果你不能尽快突破到四级凶兽的话,我估计你顶多只有一百多年的寿命,就会阳寿耗尽,也就相当于你这样的三级凶兽差不多有一千六百年的寿命,相比于我们人类同阶金丹修士的区区四百年寿命,凶兽无疑是幸福的,更得天地之宠爱的。” “如果你去圣山,以我对圣山的了解,那里的天道规则有点类似于凶山,但并不完全一样,远没有凶山这么分明,但我想对你们还是有所帮助的,应该能保你一百五十年的阳寿问题不大。” “千说万说,家里很安稳,无忧无虑,外面却是很残酷,随时随地都要考虑生死存亡这个现实的问题。” “但外面也不全是缺点,同样有很多的优点,风景更狂野,风景也更多,更美。” “外面的世界,只要你一直努力,持续不懈地努力,只要你相信自己,建立在每天进步,不断超越同类的真正自信,我相信你小白在凶山大王的基础上,迟早能征服圣山,成为圣山的大王。” “或许圣山的大王同样只是一个名头而已,并不比凶山大王的名头更大,但内在却是有本质的区别,因为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陌生的,也都是你小白流血流泪打下来的,是你从无到有一路征服得来的,也是真正属于你的。” “只有经历这样一个浴血奋战的过程,你才有可能凤凰涅盘,浴火重生,真正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也只有在不断征战的过程中,你的狩猎天赋才能得到真正的成长,你的各项技能才能得到彻底的强化和锻炼,而你的心性,同样会同步地成长,直至一颗参天大树。” “要知道,更要坚信,你小白是天生的王者,不仅是凶山,也不仅是圣山,走遍这扶桑大地甚至这个蓝色星球,你小白同样是王者。” “王者,不完全在于技能,更不完全在于天赋,最为重要的,是一颗王者的心,变强的心,也是永不服输的心。” 二蛋的一番忽悠说辞,听的这没见过世面的虎王小白心潮澎湃,久久未能平静,而它的眼神也是逐渐由迷离,到清澈,直至充满渴望。 它远远地遥望着东南的方向,那里是圣山,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也是它未来真正雄起的战场。 “牛二蛋,我独自去你说的圣山能行吗?” “不行,那肯定不行。” “小白啊,时代在变,我们的思路自然也要跟着改变。” “现在是个打群架的时代,而不是单挑为王单打独斗的时代了。” “只要你能将对手打倒,将敌人干掉,无论你用什么样的办法,是正面攻击,还是偷袭,甚至下毒,甚至一拥而上,这都不重要,更不会丢人现眼。” “重要的是你赢了,活下来了,只有赢者才能为王,剩者才能为王。” “一旦死了,一了百了,不管你生前有多牛逼,注定只是别人的背景墙,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所有人所遗忘。” “我问你,你小白再厉害,能抵挡的了下面的凶兽一拥而上吗?” 虎王小白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它对于自己的战斗力虽然自信,但还没有狂妄到那个地步。 不要说所有的凶兽,即使那十几个二阶顶点的,外加那几个三阶初期的,它们一拥而上,都够它虎王喝一壶的了。 “小白,一兽之力,绝对不可能干得过千军万马的,你必然会顾此失彼,也必然会慢慢地丧失体力,直至无可奈何地任人鱼肉,成为他们报仇和泄愤的饱腹口粮。” 第602章 挑选帮手 “牛二蛋,圣山既然如此危险,那我把凶山的所有凶兽全部带过去?” “想必凭借我们的千军万马,也不需要怕了那诡异圣山里的凶兽。” “不行,绝对不行!” “怎么又不行了呢?” “你不是说打群架吗,我们这就去打群架啊,这么多的兄弟,还怕干不过它们?” “小白老弟啊,我建议你去圣山,主要还是以锻炼为主,并不全是为了争勇斗狠打架去的。” “我们人类有句古话,非常有道理的,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啊,能不通过打架或者战争的方式,就能将你的对手降服,这才是最大的本事。” “打打杀杀,总归落了下乘,也必然要流血牺牲的,而且这种大规模的争斗,最终肯定是血流成河非常的可怕。” “即使你历经万难地赢了,杀敌一千,也是自损八百的惨剧。” “当然了,要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一点是非常不容易的,不仅要知己知彼,更要能结合现实的情况多开动你的脑筋,运用你的智慧来解决各种疑难突发问题。” “如果你们的目标一开始就过大,或者过于招摇的话,很容易招致圣山凶兽的敌视,必然会立马引起大规模的流血冲突。” “它们死了,你自然是无所谓,反正和它们又不沾亲不搭故的。” “但你这凶山的兄弟们像割麦子一样大片大片的倒下和死亡,这肯定不是你的本愿,毕竟你们长久地生活在一起,也是有不错的感情基础了。” “当然,除了这些客观的原因,最主要的,我从洞里得到的神秘灵液,并不足以支持你们太多的凶兽走出这里,走到最广阔的天地里去。” 哦? “那你的灵液能帮助我们多少凶兽走出去呢?” “顶多五头凶兽,就已经是极限了。” 虎王小白不满意地撇了撇嘴,“才五头?” “小白老弟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是根本急不来的。” “不说你也知道,这神秘灵液是多么的宝贵,也是多么的难得。” “你的大恩人兰花千代祖师,人类修士的巅峰人物,当年想尽一切办法,耗费上百年的时间,最终也只能止步于比你小白远不了太多的地方,而再无任何的寸进。”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其实呢,能有五个帮手,已经很幸福,也是够多了,足够你小白在圣山里历练,并大杀四方了。” “可能你不知道,我牛二蛋的人生经历,和你小白未来的征程是大同小异的。” “我并不是来自于你现在脚下的这个国度,而是从很遥远很遥远的一个帝国,跨过千山万水才来到这边的。” “我来到扶桑国,也没有任何的帮手,除了我那匹白马,它一直跟着我东奔西走,倒也自得其乐没有任何的怨言。” “至于其他的,只能是自力更生,靠自己的双手去努力挣得获得。” “对我牛二蛋来说,这种流浪的生活早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东奔西走,习惯了挑战困难,也习惯了苦中作乐。” “幸运的是,虽然一直身处逆境,并没有本质的改观,但这些年我不仅活下来了,还活的好好的,活蹦乱跳的。” “至于修为,也是稳中有进的逐步提高,抵抗风险的能力,同样在水涨船高。” “我相信你小白,你同样可以做的很好,甚至做的更好,因为你的起点比很多人类,比很多的凶兽都要高的多,你的天赋,更是无与伦比。” “假以时日,我相信你一定能突破桎梏,晋级为四阶的大凶兽。” “或许圣山,绝对不是你小白的终点,而是你叱咤风云,虎啸这个盛世的起点。” “根据我的经验,我倒是建议你,如果真要去圣山历炼冒险,不一定要带战斗力多么强大的伙伴,但可以选择一些天赋异能比较突出的作为你的帮手,你的辅助。” “要知道天赋这玩意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就拿这次探洞取宝来说,我们人类已经想尽了一切的办法,谁会想到最后的奇迹,竟然落在一只小小的鸭子身上呢?” “像你小白,战斗能力高于鸭子何止百倍千倍,但在绝对的寒冷面前,你我都不行,兰花千代祖师同样不行,唯独鸭子咬牙坚持到了最后。” “至于战力,这很重要,但绝对不是狭路相逢最重要的。” “有你小白在,就是最大的战力保障,不仅是凶山,这圣山真正战斗力能超过你小白的,不能说绝对没有,但绝对不多,可谓屈指可数。” “你们面临的最大危险,无非是对于圣山的陌生,对它的一无所知。” “而这种神秘感,是需要你们一步一个脚印去抽丝剥茧的,去慢慢地揭开其神秘面纱的。” “哪一天你小白能真正站在圣山之巅,一览众山小地征服所有的凶兽,你小白也就是真正的长大了,成为真正的一方枭雄。” “比如小金,你就可以带它去锻炼一下,它的隐蔽天赋,还有它防不胜防的速度,以及它的奇毒,都能在关键的时候帮助你,并发挥出重要的作用。” “不过这小金对我还有用,只能在圣山跟着你锻炼一小段时间。” “我的白马也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圣山锻炼一番,因为圣山里的凶兽对它的成长有好处,而它的最大优势就是速度,可以给你们探路,甚至吸引敌人进入你们的伏击陷阱。” “不过跛马他同样要跟着我回去,因为我们头顶的这片天已经变了,未来的方向,连我自己都没有能完全看清楚,只能是骑驴看唱本随波逐流。” “对了,还有鸭子,来给你们探路也是没问题的,它除了特别的耐寒这个天赋神通之外,其飞行的速度,也是相当惊人的,绝对是能帮助你小白的大利器。” “圣山里同样不乏一些能飞行的鸟类凶兽,它们牢牢地掌握了制空权,这对于初来乍到的你们是非常不利的。” “如果你们这方同样有一个飞行的高手,至少战略上不会吃亏,甚至能利用好这个所谓的劣势转危为安。” “至于其他要跟着你去的凶兽,你就看着办。” “反正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你小白一定要记住,你们是一个团队,并不是只有你小白一个。” “何谓团队,就是你们之间无论是利益,还是生命,都是牢牢地捆绑在一起的,里面的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特长,面对敌人的时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第603章 面授机宜 “小白啊,虽然我牛二蛋并没有真正了解过圣山,只是偶然的路过了一趟,和它们打了一点小交道。” “但是呢,根据我的观察,以及和它们有限的接触,这圣山里面还是大有文章可做的。” “它们绝对不是一个统一的山头,像你们凶山这样秩序严明以你小白为尊,而是有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山头,也就是说,圣山里不同的山头有着不同的帮派,存在着管理不同辖区的大王和小王。” “这种分散而凌乱的管理模式,就是你们绝好的机会。” “这种分散的山头,它们各自林立,有利于你们潜入分布不同凶兽的城池,因为它们并不是一呼百应的,而是并存的,各自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你们可以伺机而动,从某一薄弱之处开始入手,而不是一开始就吃饱饭没事干,去挑战那些最强壮也是最厉害的大王,那些兵多将广的山头。”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信心要逐步地积累,只有这样,你们才能稳扎稳打,逐渐地在圣山里站稳脚跟,并不断地扩大你们的革命根据地,并逐渐地收编能为你们所用的圣山凶兽。” “到时候啊,我再传授你们一些人类的导师他们长久以来总结出的智慧和经验,对你们凶兽来说同样地适用。” “只要认真地理解这些谋略,并活学活用,绝对会让你们在圣山的征程中一炮而红,一路长虹,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哦? “这玩意还需要什么智慧啊,不就是血腥镇压,征服它们的身体和内心吗?” “非也非也,小白啊,你那只是莽夫之勇,成不了大事的。” “小白啊,你一定要切记切记啊,你们才几头兽,几杆枪,而别人是一个山头,是千军万马。” “你只知道逞匹夫之勇,瞎干蛮干,注定是得不偿失的,不仅最终打不过它们兵多将广的圣山怪兽,甚至己方也会造成重大损伤。” “一定要记住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枪打出头鸟的教训,只要对方的头头都被你们搞定了,剩下的小喽喽就相对好办了,毕竟他们头脑都相对简单,而几乎所有凶兽臣服手下的手段也是非常的单一,无非就是武力镇压,血腥征服的最为原始方式。” “对这些小喽喽来说,奉谁是大王都没啥太大的差别,它们只需要吃饱喝足这些最简单的需求而已。” “对于那些冥顽不灵的,已经被彻底洗脑的,你们当然不需要太过于客气,直接点,干脆点,杀鸡儆猴,也是杀一儆百。” “你们一旦进入圣山的地界后,第一时间稍安勿躁,最短的时间弄清楚各处山头的大致情况,以及实力分布。” “下一步要制定的战略,就是尽可能找到这个山头的大王,并想办法把他干掉,夺取它的宝座或者权杖。” “这些大王小王里面,必然有粗心大意的,你可以通过小金偷偷暗杀的方式,也可以在半路设伏的方式,把它给悄悄地干掉。” “如果是那些守卫非常严密的山头,而且是具备各种防不胜防的天赋技能的,你们就不能这样蛮干了,比如可以尝试通过声东击西的方式。” “声东击西?” “这又是什么谋略呢?” “这很简单啊,也很好理解的,比如在这一头制造骚乱,吸引它们大部队前来进攻,让跛马将他们的主力部队吸引得越远越好。” “而你小白,直接从另一侧直捣黄龙,直接进攻山大王的老巢大本营。” “一般的山大王,对于这些普通的骚乱,大都不会亲自出手的,而是大手一挥,任由手下来完成,这个时候它们大部队已经远离的情况下,后方也必然处于相对空虚的状态,正是你小白大显神威从天而降的绝佳时刻。” “除了这招声东击西,关键的时候非常有作用,比如还有诱敌深入的谋略,你也可以活学活用。” “诱敌深入?” “这又是什么谋略呢?” “这个啊,是你们遇到最为强大的敌人才会用上的,一般的时候,这一招几乎都用不上,能不用尽量不用。” “如果哪天小白你遇到一个天大的敌人,连你都没有必然把握对付,这个时候同样不需要有任何的恐惧,一定要把你团队的力量全部用上。” “只有团队,才是你最大的战力,也只有团队,才是战胜一切的法宝。” “你可以采取示弱的方式,甚至逃跑的方式,通过各种假象吸引这最为强大的敌人追杀你,而陷阱,你小白已经提前设置好,自然是你的帮手,你真正的杀手锏。” “如果有你小白正面的强力进攻,有小金的暗中偷袭,再有鸭子的空中辅助,那你们几乎不需要害怕任何的单个高手。” “无论是三级顶尖大圆满的,甚至是四级初期的凶兽,你们都可以尝试一战,无需太过害怕,大不了实在打不过,就赶紧逃命。” “鸭子?” “鸭子不对吧,它除了耐寒,除了能飞,难不成还能帮助御敌?” “小白啊,也有你看走眼的时候啊。” “你可不能小看鸭子啊,别看它一副没心没肺大喇喇人畜无害的样子,你要知道,这鸭子的三角尖嘴也是很厉害的。” “这尖嘴虽然看起来扁扁平平的,但在它快捷速度的加成之下,具备了强大的动量不仅可以极大地干扰敌人,照样可以啄伤敌人,最起码啄瞎眼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奇葩鸭子的尖嘴,不蒙你小白说,我到现在都没彻底地研究透。” “但经过山底寒洞的实战检测,我已经确认它的嘴巴足以堪比最优质的钢铁,几乎一样的坚硬,也是这鸭子目前对敌制胜唯一的杀手锏。” “总而言之,我相信你们这个团队,这样一支可以互补而又团结的队伍。” “即使没有其他凶兽帮手,你小白也几乎可以面对任何圣山的凶兽都保持不败,甚至能战而胜之。” 第604章 三声虎啸 “牛二蛋,你刚才说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战略战术,都是你们人类专门研究出来的吗?” “小白老弟啊,我刚才和你讲的都只是毛毛雨,这才哪到哪啊。” “那些啊,只是人类谋略最为简单的几种,九牛一毛而已。” “要说我们人类啊,或许有各种各样的缺陷和不足,比如肉身远不如你们凶兽强壮结实,比如各自为政,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小九九并不团结。” “但是呢,这脑袋瓜还是来事的,相当灵光的,论阴谋诡计这块,可是从来没有服过谁。” “这些啊,也才是我们人族真正的可怕之处,也是我们人族能在宇宙之林占有一席之地的重要原因。 “你们啊,以后一旦遇到其他的人族,可是要多长几个心眼,知人知面不知心,别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可不是每一个人类,都像我牛二蛋这样老实忠厚,和你们袒露心声,却不求任何回报的。” “尤其要注意那些阿谀奉承的,把你夸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比花儿还鲜美漂亮的,一旦遇到危机,或者危害到他们的利益,最先在背后捅刀子的,绝对就是这帮混蛋。” “对了,小白啊,我要向你打听个事呢,你知道去往北海那个方向的路径吗?” “也就是寒洞里,你们另外一位女主人的家族,凤家。” “整个凶山,这段时间我都反反复复地搜了个遍,就连地上的草屑都没放过,却是一直没找到任何船只类的航行工具啊。” “难道你们寒洞中的凤家主人,她自从来到你们这里,就从来不回去的?” “或者是我牛二蛋把问题给想复杂了,她只是最简单的跳到海里,直接给游回去的?” 这千百年来,自兰花千代开始,整个凶山自然是换了好多代主人,而凤家的圣女同样是换了一波又一波,几乎每过百年,就会有一位凤家的圣女重新被送到凶山。 人类在凶山的驻扎,是在走马观花的改变,而凶山依然是那座凶山,小白也依然是曾经的那个小白,唯独他们没有任何的改变,也自是见证了千年的沧桑巨变。 “牛二蛋啊,我们凶山可是从来都没有船这类玩意的,你要去那头,其实办法很是简单啊。” “哦,小白啊,你快说说,她们到底是使用的什么办法?” “这百思不得其解去往凤家的正确方法,已经折磨了牛二蛋很久很久,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依然是一无所获。” 嘿嘿,没想到还有能难住你牛二蛋的事啊,虎王小白,它难得地幽默了一下。 “其实啊,去往凤家并不复杂,只是最为简单的一二三,选上一个晴好的月圆之夜,我小白亲自出马,朝着凤家的那个方向吼几嗓子就行了。” “那边一旦听到我的吼叫后,就会派过来一条船,然后就可以载着你们过去了。” “啊?” “真的就这么简单?” “本来就这么简单啊,何必搞得那么复杂呢?” “小白啊,这么简单的法子,你咋就不早点说呢,害的我还每天山上山下不停地找。” “嘿,这也不能怪我啊,你也从没有主动问我啊。” “再说之前的我们也没那么熟啊,我又凭什么告诉你呢?” “嘿嘿,小白啊,你说的倒也对啊。” “那过两天就拜托你了,给我使劲地喊几嗓子,这不过两天又是月圆之夜了吗。” “到时我倒要好好看看,你这招是不是真的真实有效,还是吹牛逼忽悠我。” “牛二蛋,有没效果我不知道,但这么些年一直就是这么做的,没有任何改变地传承下来。” “印象中几乎每过百年,那边就会送过来一位新的圣女主人,而当年恩人传授了一种特殊的联络方式,用以沟通两地。” “至于这种特殊联络的方式,整个凶山一直以来只有我知道,就是我的三声虎啸,一声不能多,一声也不能少。” 哦? “小白你的意思,只有他们圣女换取的时候才会派船只过来,平常的时候就不会过来?” “那岂不是要完蛋了,你还能记起来吗,现在这位圣女在你们凶山待了多少年了? “不到百年。” “完了完了,那岂不是要等到整百年的时候,对面才有可能派船再送一位过来?” “我牛二蛋难不成还要常住你们这个地方,一直等到百年为止?” “牛二蛋啊,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也有特殊的时候,曾经有一年,一位在咱们这边只呆了不足十年的圣女主人,却是强烈要求提前交换回去。” “太棒了,真有这么回事?” “当然了,我们凶兽从不骗人的。” 那位圣女为什么要提前回去呢? 这我哪里知道,反正她是强烈要求回去,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在咱们凶山逗留。 哦? 你还记得那位圣女长什么样子,或者叫什么名字吗? 她的样子我还清晰地记得,应该是这千年来,凤家小主人里长得最为俊俏的一位,也只有当初的倾城小主人,能和她相媲美。 她的名字,叫做凤仙姑。 啊! 是凤仙姑? 牛二蛋对于凤仙姑的了解,更多的是源于凤仙子的介绍,对于凤家历史上这样一位丝毫不差于凤倾城的奇女子,他一直保持着内心里深深的敬意。 正是凤仙姑不再拘泥于枯守凤家,她勇敢地打破枷锁走出凤家,到更广阔的天地中寻找改变凤家的机缘,才间接地影响了后人凤仙子,也才在京都的时候邂逅偶遇了东寻而来的牛二蛋。 缘分,有时就是这样的妙不可言。 牛二蛋终于放下了一颗忐忑而高悬的心,他还真怕这对面不远的凤家,尽都是些榆木脑袋,而根本不懂得变通。 如果它们真要等到满百年,甚至满两百年的时间才会送圣女来一趟凶山,那自己岂不是等到黄花菜都凉了。 而这一段水路,也就是凤三嘴里一直为之惊恐的第二关,简直不啻于鬼门关,想要硬闯,是肯定闯不过去的。 他牛二蛋曾经自以为是,以为这第二关的闯关,可能和第一关差不多雷同的方式,也就是通过兰花千代创造出来的神奇歌曲,来彻底地征服这些海面之下若隐若现的各色海怪。 现在才发现当初的判断,真正的大错特错了。 这些海里的凶兽,数量实在太多,远远多于凶山里的凶兽数量,而且相隔十数海里之远,可不是一首曲子能轻易地覆盖,直至征服的,而是必须用其他特殊的方式加以沟通和交流。 看来,这凤家是必然掌握了另外一种更为巧妙的方式,竟然能够另辟蹊径地和海兽进行交流,沟通,甚至能够获得这些海兽的庇护。 神秘的凤家,再次令二蛋刮目相看,这也更增加了他心里的好奇感,早点一探凤家天大秘密的强大驱动力。 三天后,正是这个月的月圆之夜,月光如水,微风不燥,而牛二蛋也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事实上,他所谓的准备更多只是心理上的,将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体力也调整到最好。 至于其他,他并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因为这凶山的一切,对他来说已经水落石出,再无任何的秘密可言。 而对面的凤家,却是依然黑黝黝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看不清楚其内在,更摸不着任何的头绪。 第605章 未满百年 在虎王小白的带领下,牛二蛋和船长凤三,它们一前一后朝着山脚的口岸处缓缓行来。 说是口岸,其实只是山海交界处的一段狭长地带,以此为楚河分界,山里的凶兽和海里的凶兽,大家各自相安无事。 而这二人一兽,此时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心理状态。 虎王小白,对于身后人类下一步的行动,除了新奇之外,它并无太多的喜怒哀乐,实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去凤家,和它们凶山几乎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它或许关注的,只是这个让它越来越觉得高深莫测的人类,这次又会以何种方法,能够安然渡过眼前的大海天堑? 这段水路,对它虎王小白来说,同样是如登天一般艰难。 那海水下面潜伏的每一条凶兽,或许在陆地之上单对单地,他小白都能够轻松应付,不足以为惧,但在这深不可测的北海里,却有无数这样的凶兽,想想就让它后背发麻。 而牛二蛋,经过几天的调整状态,他几乎已经做到了宠辱不惊,再没有什么能打乱他的思绪,打消他挺进对岸凤家的信心和决心。 他也已经初步制定好了登陆凤家的可行性方案,如果对面真有船只来接引,他要做的或许只有一件事,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对方船上的人员全部地扣下。 无论使用何种方法,无论使用何等的手段,也要迫使他们交代出去往凤家的正确方法。 取而代之回程的,也必然是他牛二蛋,以及船长凤三。 在凶山这里,牛二蛋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也自是再耽误不起了,毕竟,京都依然有他的牵挂,无论是凤仙子还是伊藤雪,都是他心里最大的软肋。 况且,此时外面的世界,想必早已是硝烟渐起,乱成一锅粥了。 而船长凤三,他缀行在小部队的最后面,却是心情最为复杂,如滔滔海水久久不能平静,实在是这短短的一段路,是他之前数百年一直盼望,却是想都不敢想的。 而现在,梦想成真,在他眼里曾经认为比刀山火海还要危险几分的凶山,却是被身前这个看似平凡的人类,他有惊无险地攻克了。 甚至就连凶山的传奇虎王,也是温顺的像只小野猫似的,摇晃着硕大的尾巴,独自在前面给他们带路。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也是亲自参与了绝大部分征服凶山的过程,或许打死他凤三,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而现在,重返凤家第一关的征程已经完美地结束,第二关的征程,也已经横亘在他们的眼前。 作为凤家之人,作为曾经的参与者,他自是知道这第二关的凶险和危机,或许比第一关还要大,甚至会大上无数倍。 看着前方年轻而坚毅的身影,铿锵有力的步伐,凤三忐忑的心灵,也是逐渐恢复了一丝温暖的底气。 他只能是在内心里无限地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自己这一大把年纪,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怕? 怕个毛,人家一个外人都不怕,人家比你年轻百多岁都不怕,你凤三都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半条腿都已经入土了,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想通了,也自是坦然了,终于快到山脚下的时候,他先前绵软而坎坷的脚步,同样变得坚定而厚实起来。 一声蓄积全力的惊天巨吼,在这个月光如水的月圆之夜,从山脚的这一头,横贯十数海里的超远距离,一直绵延不停地往前传播,直线似的继续传播。 之前的岁月,几乎每过百年的时光,虎王小白都会在凶山主人的带领下,来到这个临近北海的堤岸,欣欣然地迎接另外一位凤家圣女的到来。 这是恩人兰花祖师和凤家倾城祖师千年前的共同约定,而小白,却是维系两家感情交流的一块特殊钥匙。 缺了他,就不会如此地完整,或许这份简约而不简单的两地交流,就会从此中断。 月色的夜晚,这十数海里的距离,以二蛋如此强悍的眼光,即使在精神力的全部加持下,也只是看到远方海平面冒起一个个凸起的黑黝黝影子。 无疑,那是海里的陆地,也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岛屿,至于上面细节的内貌,却是相距遥远,根本就看不清楚。 而白天,几乎同样如此,他曾经不止一次地从凶山之巅,远眺这凤家可能藏身的岛屿,却是几乎差不多同样的结果。 实在是这北海之中,大大小小的岛屿远远不止一个,要命的是这些岛屿并不都是光秃秃的,大部分都是被各种葱葱郁郁茂密的高大树木所掩盖。 而且岛屿不同于平地,上面同样可能有着大小不一的山丘和沟壑,这些千变万化的地形,无疑给找寻凤家的准确藏身之处,平添了不少的难度。 只要这些岛屿上面确实是生存着人类,而且是大量的人类,以他牛二蛋的眼光,只要能安全地避开这些海底的凶兽,其他想必都是没有任何的难度。 虎王小白接连三声蓄满力量的长啸,实在是声势浩大,犹如平地的三声巨雷,轰隆隆起,远远地传向北海那侧凤家可能藏身的方向。 按照牛二蛋的预估,这三声气势磅礴的虎啸,足以惊醒十来海里之外的凤家守护人。 只不过他并不确认,这次未满百年的虎啸之约,到底能不能吸引来凤家的接头人。 他们能做的,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可能的幽灵船只出现。 只不过顷刻后,独自守候在堤岸边的,只是剩下虎王小白,而牛二蛋和凤三,他们早已躲在附近岩石堆的巨大阴影里。 凤三不明所以,他并不知道如何去往凤家,更不知道偷偷躲藏在这里的目的所在。 他只要知道,此时的他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是狠狠地闭上自己的臭嘴巴,无条件地相信身边这个面容稚嫩,但内心却是无比强大的年轻人。 第606章 诡异黑船 大约只有两炷香不到的短暂时间,忽见烟波浩渺的远方,那看似寂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海面上,突然冒出来一个细不可察的黑点。 不注意看的话,真的以为只是月色星空里一粒微不足道的芝麻黑点,或者被阵风刮断飘落,浮沉在无际海面上的一截黑色的树叉。 但精神力高度集中的牛二蛋,却是立马发现了这个黑点的不同寻常,实在是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黑点并不是静止的,而是在快速移动的。 而且,它快速移动的方向,不是其他的漫无边际,正是朝着凶山这头的堤岸而来。 来了,来了,你们终于来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凤家并不在灯火阑珊处,不消说,远方快速移动的黑点,必然是和神秘的凤家有着密切的关系。 如果近距离仔细观察此时的牛二蛋,虽然他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但手心照样是微微见汗,尤其是他脸上的表情,也是略显紧张。 盼星星,盼月亮,实在是期盼这一刻太久太久了,从他得到跛马主人卢三的精神力密谱开始,距今已经足足数十年之遥远。 沧海桑田,虽然心头依然平静如许,但无疑随着黑点的出现,二蛋的内心深处,某根深藏的心弦被彻底地触动。 随着这黑点的越来越接近,他这根被压抑许久的承诺之弦,终会如脱缰的野马般彻底地爆发。 一路走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从家乡静州,大江边的小树林邂逅跛马起,它的人生历程,就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一路寻寻觅觅,苦苦的寻找各种各样的线索,只是为了一个拾人牙慧的承诺,一个男人的承诺。 从静州,到姑苏,从姑苏城主府,偶遇金盖山,跟随龟田的败军一路东渡,再到叱咤风云的东海往事,却是最终鹬蚌相争,两败俱伤。 自从踏足这块完全陌生的扶桑之地,倒也算得上顺风顺水,虽有波澜云诡,倒也凭借他的智慧有惊无险地渡过每一次艰难的考验。 蓦然回首,眼前十数海里外的地方,或许就是一切答案的源头。 咫尺天涯,错过就是一生一世,而一切的答案,成功的与否,或许解密这一切疑问的钥匙,终将落在眼前即将到达的这艘全身黝黑的乌篷船上。 一艘并不算大的船只,它摇摇晃晃地径直行来,却是足够的快捷,自是远不能和船长凤三曾经驾驶的大型捕捞船相媲美。 颇为奇怪的,这艘里外结构极度简易的船只,却是通体全黑,就连船舱中间搭起半幅遮风挡雨的乌篷,同样也是通体黑色,而不是相对较浅的乌青色。 在姑苏的那些年,因为地处江南水乡,牛二蛋对于这种式样的乌篷船并不陌生,遍地都是小桥流水人家的逸静生活,江南的水路更是纵横交错,而乌篷船,实是便于百姓出行的重要交通工具。 虽是月圆之夜,但这如水的夜色依然朦胧,还是不能和白天相媲美,而这突兀冒出的通体黑船,更是给这北海里最为特殊的一段奇险水路,平添更多的神秘和诡异。 船只诡异也就罢了,而船上之人,一个高大的黑影,却是更加的让人丈二摸不着头脑。 只见狭小的船舱甲板之上,迎着岸边的方向站立着一位同样全身黑衣黑裤的高大汉子,就连他的脑袋,也是被全黑的面纱和黑布所笼罩,只是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密切注视着前方的一举一动。 他壮硕的胳膊,虽然被厚厚一层黑色衣物所覆盖,但只是轻点分置船身两侧的两根同样乌黑的船桨,尖头的乌篷船,就劈波斩浪快速向前窜出了一大截。 牛二蛋虽然从未划过这种船,但只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艘诡异黑船的材质颇为特殊,而整艘小船的制造工艺,也是远不同于一般的那种。 现在非常时刻,可不是他认真研究这艘奇怪船只材质的时候,他不仅是目光紧紧地盯着这艘已经逐渐接近虎王小白的小船,更是将精神力牢牢地锁定,那位屹立船头位置的黑衣人身上。 蹊跷的是,整艘小船除了这名还算健硕的黑衣人,并没有其他任何物事,至于凤家的置换圣女,更是连影子都没看到。 看来,对面的凤家必然是听到了小白虎啸的异常,但他们相距甚远,并不知道相邻的凶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在未到百年的时候,就急切地响起了这约定俗成的接头声音。 月圆之夜的时间,以及凶山虎王有规律的三声咆哮,这些特征,都是约定俗成的接头必然条件,也是作不得任何假的。 凤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只能是派遣一艘船只过来探究一番,那一头的凶山,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牛二蛋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无比地确认,已经近在眼前的黑衣人,他虽然相比普通人更为健硕一点,实则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普通人,几乎没有任何的修为。 对于这种天上掉下来的美食,他自然是照单接受的份,也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力气,就轻飘飘地一个疾若闪电的纵跃,将他彻底地放倒。 时间紧急,他并不想浪费太多的口舌和一个打前哨的多啰嗦,实在是事件有变。 对方只是单独派一个伙计过来,而偏偏没有派遣圣女过来交换,这就说明凤家的心里是有疑问的,是认为这种未到时间的接头,可能是凶山发生了什么变故。 或者,凤家根本就没做任何的准备,包括这百年后即将交换的圣女。 如果这打前哨被放倒的伙计,他长时间的没有回归,那头的凤家必然会更加的可疑。 一旦那样,这悄悄潜入凤家的计划,必然会横生未知的变数。 第607章 凶兽装扮 牛二蛋早已从凤仙子和船长凤三处打探清楚,无论是凤家的圣女,还是凤家数百上千的普通子弟,守护者及信徒,他们几乎都是没有太大修为的,也自然是对于任何修士来说,没有太大的威胁。 对于这个看似异常普通的家族,牛二蛋反倒一脸的慎重,不敢有任何的小觑之心。 其他的地方他都不需要太过担心,当前唯一的隐患,就是这看似极其普通乃至土的掉渣的凤家,普通的让人觉得诡异可怕的凤家,现在却是能和这北海里的各种奇葩的凶兽打成一片,并能利用凶兽的力量,牢不可破地守护凤家的绝对安全。 一旦他们发现不对,对这段水路的凶兽随便指示点什么,那自己岂不是傻啦吧唧主动往火坑里跳了? 虽然自己的初衷是善良的,只是为了探秘凤家,而不会对凤家造成任何的伤害,但别人的心思,又怎么可能和你同频共振呢? 一把将这全身黑衣的健硕男人轻轻地提上岸边,牛二蛋并没有急于立马登船去往凤家,也没有急着将这昏迷的凤家男人给弄醒审讯一番,而是一个劲步直接跳上船去,围绕着这艘特殊的船只这儿摸摸,那儿捏捏,这里搓搓,那里揉揉,仿佛眼前漂浮在水面上的并不是一艘小舟,而是一位极品的黄花大美女,正在被他全身上下无死角地认真仔细地研究。 奇怪啊奇怪,随着他摸到的地方越来越多,直至整艘船只的上上下下都被他摸了个遍,而他原本躁动的心却是快速地冷却下来,因为眼前的这艘小舟,其内外的真实结构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敢情这不是一艘木舟,也不是啥钢铁之舟,而是一艘漂浮在海面上的移动海兽啊。 只不过这只身躯巨大的海兽,并不是鲜活的,而是由无数海兽的皮毛和骨骼经过特殊的处理手法排列组合,而最终装扮而成。 不仅船身框架如此,这小舟任何的一切,几乎都是取材于这北海凶兽的各个组成部分。 比如那两柄船桨,就是由两块硕大的凶兽骨骼打造而成,而其表面,只是被包围了一层以假乱真的皮毛而已。 至于这小船全身上下的所有墨黑色,也是提取的的某一种海兽体内的特殊颜料,经过匠人的双手精工细作涂抹而成。 不光小舟如此,就连这位黑衣壮汉从头到脚的全黑色装束,同样是取材于某一类的凶兽,并不需要太过凑近,只是自然地轻轻一闻,就能嗅闻到一股散发着浓烈气味的海兽皮肉筋骨混合后的特殊味道。 牛二蛋的狂野粗暴,二话不说直接干倒了这位来自于凤家的接头人,自是让虎王和船长凤三困惑不已。 但船长凤三学乖了,他、对于牛二蛋的奇怪行径自是见怪不怪,因为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看似的一切不合理的所作所为,实则都是深思熟虑的必然结果。 而他凤三要做的只是静观其变,当一名宠辱不惊的见证人。 他也是欣欣然地准备登上小舟,一起和二蛋去往他心心念念已经数百年的凤家,看看生他养他的地方,看看那里已经百多年未能相见的一草一木。 算算时间,或许父母早已离开这个尘世,而童年一起长大的伙伴,必然也是尘归尘,土归土。 他们都是普通人,寿命的自然年纪最多只有百年,不可能和他这个筑基大圆满的大修士一样,能活到200岁这么长久。 对于家乡的记忆,唯有那双梦中不时眨巴着的美丽眼睛,诱惑的他的心儿时而紧张,时而开怀,时而又无比的刺痛。 事过无数年,他以为自己早已放下,但这段关于青春的记忆,美丽爱情的刺痛,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忘却呢? 岂料,他的健硕腿脚还未登上小舟,就已经被二蛋立马的阻止。 “船长,这艘船有古怪,你暂时不能上来。” 啊? “牛神医,这艘小破船没看出啥了不得的古怪啊,而且那个船夫,不是已经被你控制起来了吗?” “船长,你稍候片刻,让我先好好的捋捋。” “我们长久以来寻找登陆你们凤家的正确路径,我一开始以为是凶山流传下来的那首神奇的曲子,应该是同样对这段海路的凶兽有着差不多的效果,能够有效地指挥和控制它们的言行。” “但后来我经过反复的尝试后,发现这歌曲的功效有一点,但并不是很大,只是对一小部分海兽有效果,能让他们虔诚地倾听,快速地安静或者活跃起来。” “而对于大部分海兽,歌曲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根本控制不了它们的凶性。” “后来我猜测,或许是你们凤家单独掌握了一种特殊的沟通和训练海怪凶兽的方法,以至于这条比登天还难的绝路,唯独对于你们凤家来说是通途一片。” “但现在,我对这种猜测同样持保留意见,因为我看到了这艘古怪的小舟。” 哦? “牛神医,这小破船它到底古怪在哪里?” “船长,你算是海里航行的专家,你看这条小舟,它全身乌漆嘛黑,非常的古怪,完全不同于我们平常看到的那种。”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一种提取自海怪体内的特殊染料,目的倒也不是为了增加这艘小舟的神秘感,而是为了屏蔽这一条线路上所有海兽的味觉和嗅觉。 而你再看那个凤家的哥们,它从头到脚,同样是一身异常古怪的黑色衣裳,同样取材于各种凶兽的皮毛,目的自是大同小异,只是为了蒙蔽这些海怪的直觉。 看来你们凤家有高人啊,他们用这种特殊的手段蒙蔽这里的海兽,无论是嗅觉,味觉,还是视觉,这都已经不能称之为一艘小舟了,简直就是头快速移动的同类海怪啊。 哼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小舟上的一切,以及那件非常原始的衣服,其原材料必然是出自于深海里某一类大凶兽之身。 以至于这种凶兽都已经死了无数年,但它皮毛骨架上的特殊气息仍然是那么的浓烈,浓烈到甚至能震慑这处海域里的大小凶兽,让它们不敢轻易的造次。 只是让我非常不解的是,你们凤家尽都是一些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又是从哪里能搞到这些大凶兽的尸身的? ”船长啊,除了刚才的诡异之外,他们选取交换圣女的时间也是非常有讲究的,我之前还一直奇怪,为什么将接头的时间定为月圆之夜呢,或许这里面同样有很大的玄机。” 我曾经在一处神秘的地方,听闻过月圆之夜的可怕传说,那些嗜血的陆地凶兽,会突然变得异常的暴躁凶残。 想必这月圆之夜,并不具有共性。 或许这月圆之夜的特殊,对部分凶兽来说更加的狂躁,但对另一部分凶兽来说,会变得异常的沉静。 而这处海域里的各种海怪,月圆之夜的时候,正是会相比于平常更加的安静。 第608章 艺高人胆大 牛二蛋关于凤家和海兽关系的一番分析,没人知道是否最终的正确答案,包括他自己,同样并不是很确定,除非能亲自验证一下。 但这极度凶险之地的验证,必然是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否则北海茫茫,凶兽遍野,哪怕只是走错一步,或许就是万劫不复的悲剧。 当然,最好的验证对象,眼前就有一个,就是被他一把拍晕的黑衣壮汉。 但他只是一个打前哨的,又能知道多少凤家的真正秘密呢? 而且,因为凤仙子和凤三的缘故,更因为他得自于卢三的精神力修炼秘籍,可能和凤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不到非常的时刻,他实在是不愿意为难任何的凤家之人。 至于老虎凳辣椒水的酷刑,所有屈打成招稀奇古怪的各种折磨人的手段,他更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他牛二蛋在修行的道路上,渴望能得到一个美好的结果,但这满眼皆是风景,一路走来一路歌,一路行进一路探索的蜿蜒过程,同样是不一样的感悟,带给他满满的成就感。 “船长,等会我去你们凤家先行探寻一下,同样也是验证一下刚才的推论是否正确。” “你在这里稍安勿躁,只需要静静地等待,顺利的话,顶多一两个钟头我就会回来。” “根据我的推论和猜测,如果没有这套奇怪的黑衣裳,任何人是万万不能登船的。” “否则这一路的任一水怪,只要嗅闻到我们人类的特殊气息,或许就会彻底打破这种寂静,惊起这一路陷入某种特殊状态的海怪。” “一旦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我们这小胳膊小腿的,哪里斗得过这么多奇葩的大凶兽啊。” “牛神医,这一路太危险了,要么还是让我凤三先去探寻一番吧。”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即使遇到任何不可预知的危险,也自是没啥好可惜的。” “哈哈,船长老哥啊,谢谢你的关心,你就放心好了。” “我牛二蛋这人呢,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也算是福大命大,才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 “你就安心在这里等待吧,我的命不是那么容易丢的,至于这小子,你最好把他先送回山洞,我已经给他下了一种特殊的迷药,可以让他一直陷入昏迷的状态,而永远都醒不过来。” “等我们哪天办完你们凤家的大事,才能彻底地把他放回去。” 时间紧张,牛二蛋不再耽搁,实在是这月圆之夜,可是一个月才会独有的,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日子。 他必须趁着这个皎洁的夜晚,彻底地摸清楚这条通往凤家的线路,是不是和先前预想的一样。 他还要尽可能地争取时间,将船长凤三,同样要安全地护送到对岸的凤家。 这不仅是他对凤三船长曾经吹过的牛逼,男人的牛逼,自然要不打任何折扣地坚决执行,更因为凤三,是解开凤家桎梏极其重要的一把钥匙,缺了他,还真不行。 三下五除二地剥下凤家小伙的那身奇怪的黑色衣服,虽然满是凶兽的腥臭味道,但牛二蛋没有任何嫌弃地披挂在自己的身上,并紧紧地束缚住躯体。 幸好对方的身材同样的高大威猛,所幸这一身海怪兽皮之衣披挂在牛二蛋身上的时候,虽然略有些许的狭窄局促,倒也能勉强地护住上上下下的每一个肢体部分。 看着眼前的扁舟越行越远,很快就消失在视角尽头的时候,船长凤三喟然长叹一声,而他此时心中的崇拜景仰之情,早已如大江之水绵绵不绝。 牛二蛋这个奇人的惊天胆量,自是让曾经自诩为同样胆大包天的凤三惭愧不已。 他自问并没有如此的勇气,胆敢独自冒险,划行在这段九死一生的北海之上。 他帮不了什么忙,甚至做不了任何的事,只能是在内心里默默地祈祷,祈祷这位相处时间并不长的年轻人,能够一路顺风,再不要有任何的波澜。 而此时的二蛋,正熟练地张开双臂,操控着手里的兽皮双桨,并借助不时的风力作用,快速地朝着远方的一处若隐若现的黑色大陆接近。 他的心情,也由一开始的忐忑,并没有太大的把握,逐渐的变得平缓自然起来。 实在是这一路之上,他早已感觉到这方海面之下影影绰绰地藏着不少的海怪,各种各样的都有。 不知道是否今天特别月色的原因,还是这小小扁舟散发出来的奇怪味道,让这些威霸一方的海怪提不起任何的兴趣,抑或这海怪皮衣的气息,让它们心有余悸地臣服,只是任由乌梢小舟快速地穿梭前行。 要想这条小舟行驶的更快一点,二蛋自是还有很多种办法,比如通过灵力的控制,来增加异向的排斥力。 但身处险地,他却是不敢有太多的造次,实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以安全为重。 仅仅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在它的面前出现了一座黑黝黝的岛屿,目测起来不算很大,但也算不上太小的样子。 只是大致地看了一眼,甚至连精神力都不需要释放出来,二蛋就知道这处岛屿并不是凤家的驻扎之地,因为这座小岛上几乎是一马平川,一目尽然,除了零零散散的各种草本和树木,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建筑之物。 这样的中小型岛屿,在这危机四伏的北海里数量还真不少,牛二蛋一连穿越过了七八九十座,才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处面积更广阔的黑黝黝岛屿,而岛屿的居中之处,不可思议地平地拔起了一座甚是险峻的山丘。 虽然没有对岸凶山那么的高大挺拔,前后左右的延伸也只是数里地之悠远,但在一汪海水无穷尽的北海中央,这一座目测顶多三四百米的小山坡,也算是蔚然可观了。 整座岛屿的布局,几乎都是围绕着这座岛中央的小山展开,错落有致地形成了一座海岛中央的世外桃源。 这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船长凤三念念不忘的凤家繁衍之地了。 其同样有很大的可能,是二蛋这些年来,最早从大秦的家乡边开始,他就一直在艰难寻找的卢三族人的地方。 第609章 男人的承诺 找到卢三的族人,这是一个很久之前的承诺,虽然算不得强求,也没有任何的约束,但对于牛二蛋这样的人来说,无疑是他修炼人生里最为重要的指南针。 因为卢三的功法,让他获得了新生,也让他找到了人生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为了这个没有任何线索的承诺,没人知道这么多年他牛二蛋到底经历了什么,又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看似放荡不羁,甚至大逆不道,他舍弃了家人,情人,朋友,只是为了曾经一个小小的承诺。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在苦难之中,在寻找承诺的过程中,他牛二蛋却是逆风飞扬,实现了他人生中一个个原本只敢在梦里想象的小目标。 而他人生的脚步,同样得以迈步的越来越坚实,越来越自信。 虽然凤家绝大部分族人都是不谙修为的普通人,但牛二蛋从一处码头状的地方登上岸后,他仍然不敢大意,因为凤家的圣女同样是修士,虽然没有任何的战斗能力,但耳目之聪照样远异于常人。 这一点,他早已在日夜颠倒,乃至夜半鸡叫辛勤耕耘之时,从凤仙子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验证。 修为,对于凤家的圣女来说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她们只是最简单的修炼,自然的成长,照样能够突破境界地进阶。 最好的证明,自然就是她们的容貌和寿龄,和那些辛勤修炼的大修士没有什么不同,甚至犹有过之。 但她们丹田之中的异状,灵力的储备,却是和一般的修士相差甚多,相差甚远,其肉身的力量和强度任性,也就比普通人稍微强悍一点。 这一点,连号称神医的牛二蛋,至今也没有彻底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至于修士战斗中所用的各种武技,对凤家圣女来说更是无从谈起,因为所有武技的前提,都是基于充沛灵力对于身体和招式的加成作用。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而凤家,偏偏就是一个缺少了皮毛的奇葩修士家族。 无数年来,有过不少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凤家,而凤家,并非像人们想象的那么隐秘。 这或许是凤家的先祖故意为之,为了吸引鱼儿上钩,对外散布一些真真假假的信息。 这里面,不乏很多帝国范围内最为顶尖的修士,比如曾经的一代天骄兰花千代,还有现在京都四大家族德川家族的家主德川家康。 当然,还有那些隐藏在水面之下的。 但他们对于奇葩凤家研究的结果,照样是连连摇头,实在是她们这种奇葩的身体,完全突破了世人对于修炼士的根本理解。 每一位凤家圣女,看似完美无缺,实则就如一只漏气的气球,任凭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修炼出惊天伟力的天才修士,再结合凤家圣女惊人的外貌,魔鬼的身材,怎么看,更像是一个个让无数男人竞折腰的美丽花瓶。 只有牛二蛋,因为各种偶然和必然的原因,和凤家的圣女凤仙子不仅打了无数的交道,还成功地突破了人伦之道。 床上一分钟,床下十年功,他理论联系实际,不仅对于凤家圣女的身体结构异常的熟悉,几乎达到了如颐指使的境地,还能够从医学的角度,从精神力的独特视角,再结合他所修炼出来的奇葩功法,高屋建瓴地总结和分析这一切不正常背后的必然因素。 而这,正是他万里路迢迢来到扶桑,更是排除万难地寻找到凤家,所要求证的困惑。 虽是月圆之日,但时已夜半,整个凤家在一片如水轻抚的月光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沉睡的梦乡。 除了整个海岛的最高处,那个三四百米山丘的顶峰之处,那里,有一间影影绰绰的石屋,尚有一线光明未曾黯淡。 据船长凤三的介绍,整个小岛的最高处,应该就是这凤家权力最高的地方。 凤家,虽是隐士家族,从不和外族相互接触,但照样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和外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按照从低到高的顺序,山脚之下,驻扎和生活的就是凤家的普通子弟,而那座不高的山峰,则是代表着凤家从低至高的权力分布。 山丘最低处,是凤家族长生活的地方,而往上到达山腰的位置,则是凤家祖祠,是凤家列祖列宗安息的地方,至于凤家的历代圣女,却是驻扎在山之巅一处叫做圣女峰的地方。 整座山峰,是凤家最为重要的地方,凤家历来对这里管理的极其严格,普通人等自是很难彻底地接近,以至于船长凤三从小就是土生土长的凤家儿郎,但唯独对于这座并不高大的山峰,也是没有任何的了解。 闯荡圣女峰,是牛二蛋必然会做的事,也是他千辛万苦来到这里的最终目的。 但事有轻重缓急,当前此刻,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地将船长凤三也能顺利地接引到这里来。 一旦错过了今日,按照二蛋的推论,或许真要等到一个月之后,一旦拖到那个时候,黄花菜可就都凉了。 而且凤家,无缘无故丢失了一个接应的弟子,也是极为重要的一名弟子,或许不久之后就会发觉。 一旦谨慎的他们发觉可能面临的敌踪,必然会大大地加强警戒,加大排查,甚至这段水路的平静,就会被人为地破坏。 虽然凤家并没有彻底地掌握降服这些凶兽的真正办法,但想必他们对于凶兽脾性的了解,要远远地强于外面的所有世人。 不然的话,他们怎么可能想到如此讨巧的办法呢? 不仅很轻易地蒙蔽了所有凶兽的感知,而且这接应的时间,更是挑选在月圆之夜呢? 凡事的发生,必有其因果,看似偶然的背后,都是有着不为外人所知的必然,也都是付出了无数的血泪代价。 这些,才是神秘凤家能在茫茫北海立足的根本。 以他们的谨慎,敏感,一旦他们认定的事,随意地搞点破坏,肯定是轻而易举的。 在如此苛刻的条件下,要想顺利接应凤三过来,这就需要再寻找一条类似的黑船,再不济的话,也是要找到另外一套类似于现在身上的兽皮衣服,能够蒙蔽这些北海猛兽的奇怪衣服。 这人生地不熟的,又是黑灯瞎火的,可到哪里才能找到具体的凤家之人,他们收藏并制作这些奇葩物件的准确地方呢? 第610章 巧夺天工 初来乍到这处完全陌生之地,牛二蛋两眼一蒙黑,自是一番好找。 奈何这个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小岛,到处都是排列整齐的的一排排一列列石屋和木屋。 无论是使用什么样的材质建造而成,这些建筑物却是让牛二蛋大呼震撼,实在是一间间都是美轮美奂,各有不同的风格。 看来,凤家之人不仅有一颗玲珑剔透之心,更有一双巧夺天工的好手。 他们在如此闭塞的情况下,仅仅凭借双手,就能建造出如此恢宏的建筑,这样的成果,绝对是超越了很多盛名在外的工匠。 而这处小岛上房屋如此之多,看来当初凤三所言绝不是空穴来风,凤家的总人口,大几百近千是没有任何水分的。 看这样子,经过这么多年的繁衍生息以及跨越式的发展,仅这目测的一排排房屋,就足以养育一两千人。 先前的码头,除了停泊了几艘普通的船只外,应该是用作日常捕捞之用,却是没有再发现任何一艘近似于牛二蛋所乘的纯黑色船只。 或许,这凤家的小岛,这种奇葩的船只同样只有一艘。 分析其可能的原因,这样的船只制作非常的不易,尤其是包裹巨大船身的各种主要材料,不仅要尽可能地保持皮毛的新鲜和活性,而且必须是某种特殊海兽的皮毛制作而成。 条件如此的苛刻,以至于凤家只会在极其特殊的场合,尤其每隔百年的圣女接头之日,才会提前制作这样的一艘怪船。 寻寻觅觅,接近于海域的地方几乎被二蛋在最短的时间给寻了个遍,奈何怪船的影子都再没见到一艘,他也才彻底地死心了。 如果本来就没有,费尽心思的寻觅,无非只是一次次地浪费时间,而根本不可能无中生有。 他最终说服了自己,只能悄悄地潜伏进附近的一处人家。 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方式,即使退而求其次,也要尽快寻找到他们制作兽皮衣裳的工坊,不然的话,这船长凤三是永远都过不来生他养他的地方看一眼。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二蛋的一切动作只能是悄悄地进行,他来去如风没有任何的声息,毕竟凤家古怪的行径,他早已耳闻。 就连家族的优秀子弟,只是因为几句忤逆的话语,就被毫不犹豫地驱逐出去,而终身都不能踏入故乡的土地,这无疑是一个足够奇葩的家族,更是有着非常古怪的奇葩思想。 和这样的奇怪家族打交道,一言一语自然都得非常的小心,一个不注意,兴许就是兵戎相见的悲剧下场。 权衡所有,二蛋决定不使用任何的武力,一切的行动还是悄悄地进行,尽他所能地探寻凤家的秘密。 如果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圣女峰,并彻底地搞清楚凤家隐藏的真正秘密,那无疑是最为理想的结局。 一旦惊扰了这里的普通人,大量的封建遗老遗少,不出意外的话,等待他牛二蛋的必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还打不得骂不得那种,实在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苦心人,天不负,牛二蛋围着凤家寻寻觅觅,却是没有太大的收获。 时间不等人,他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地使用了一点小手段,从一户独居老渔民的嘴中打听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这海岛上捕获回来的所有大小海兽,以及各种特殊的海兽,几乎都是交给号称凤家一把刀的一位渔民来处置。 而这位悲催的老渔民,他睡梦之中被牛二蛋迷迷糊糊地唤醒,问过话后又迷迷糊糊地继续倒头就睡,即使第二天彻底地醒悟,也根本就想不起来,昨天的深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 半个多时辰过后,一个黑黝黝的身影,他悄悄地远离这一排排整齐的房屋,再次回到了先前的码头边。 没错,牛二蛋并没费太大的功夫,就寻找到了这位号称凤家一把刀的准确住所,同样没有动用太多的手段,就打听到了制作这件兽皮之衣的可能之地。 最终,他终于在这间无人的石屋,截获到了一件尚透着余温的崭新兽皮大衣,其同样是从上至下的一身纯黑,并散发着独特的难闻气息。 他抑制不住满脸的兴奋,却是不敢有任何的耽搁,赶紧驱使着黝黑小船往回赶,实在是原本以为只需要一个时辰来回的行程,足足耽误了近乎于双倍的时间。 而那一头的船长凤三以及虎王小白,因为巨大的风险,更因为内心之中的担忧,必然是早已等急了。 再一次的旅程,对二蛋来说早已是轻车熟路,分外的轻松写意。 但对于船长凤三来说,却是一路之上,它都是将一颗心提在嗓子眼,甚至就连喘息,都已经快要彻底地忘却。 他从未想到,原本难于登天的第二关闯荡,却是如此的风平浪静,简直比饭后的散步还要轻松随意。 而这一切,都是来源于身前的这个神秘男人,他扛下了所有,而原本的剑拔弩张,却是化于无形。 如果没有他,船长凤三不敢相信,他这一生,还能否回到生他养他的地方看一眼,只是为了看一眼。 看着瞳孔里越来越大,那座陌生而熟悉的小岛,看着岛中央屹立千万年而没有任何改变的神圣之山,他闻着那股睡梦中让他魂牵梦绕的熟悉味道,眼泪不争气地哗啦啦往下流。 要说这凤家的小岛,确实是一处相当不错的地方,到处都是如画的自然风光,有山有水,有树有草,好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无论是艳阳高照的晴好日子,还是阴雨连连的糟糕天气,这海岛上的村民都是一代又一代地在这里生活繁衍着。 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主要的口粮自是来自于大自然的馈赠,拥有着源源不断的海洋鱼类资源 而除此之外,在山坡的另外一头,还被他们额外地开辟出一大片的区域,用来种植各种的蔬果瓜菜,以及数十陇的田地,那里种植的,正是他们用于饱腹的口粮大米或者小麦。 而这些种植的种子,数千年都没有任何的改变,都是来源于那些勤劳的凤家祖先,他们一代代的辛勤播种,一代代的接力,并优胜劣汰地不断改良而来。 或许从数千年前的凤倾城开始,她们当初在兰花千代的帮助下,率领凤家的先祖迁徙到此地的时候,这一颗颗善良的种子就已经深埋在这片土地之下,并不断地生根发芽,茁壮地成长。 第611章 凤家祖祠 “船长,你们凤家有没能够藏人的地方?” “藏人?” 是的,我们没有办完事之前,还不适宜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凤家大众的面前,最好能找个好地方躲几天,而不被任何人发现。” “要知道,你们凤家可不是一个小家族,这一排排乌泱泱的屋子里,怕不得有上千人生活在这屁大一点的小岛上。” “一旦被他们发现了我们两个陌生人,或许口水都能把咱们俩给淹死啊。” “那咱们为啥要躲起来呢,大摇大摆地现身难道不香吗?” “我可是知道,我们凤家并没有习武和修炼的传统,他们可都是普通人啊!” “就你?” “还想大摇大摆”? “正因为他们是普通人,所以咱们才不适宜大张旗鼓,一切最好暗自里进行。” “我就问你,如果他们挥着农具朝你进攻,你是把他们全都给打倒呢,还是一个人舌战群儒?”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是早就被你们凤家给除名了。” “即使你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按照你们祖宗的规矩和德行,他们也必然不会认你,而是将你视为威胁他们世外桃源生活的敌人。” “你们家族里这种顽固不化的思想,我想你肯定是比我还清楚,不然的话,以你当初犯的那点不值一提的破事,也不至于把你开除祖籍,直接给赶出岛外自生自灭。” 最终,二蛋采取了船长凤三的建议,两人在天亮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凤家半山腰的祖祠之处,闷头就钻进了足足有几层塔楼高的凤家祖祠里。 要说这凤家的祖祠,其地段还是很有讲究的,位于这座不大山峰的中脊之处。 往山脚的方向走上不远的距离,就是凤家的族长居住和议事之所,而而再往山顶方向拾级而上或者攀爬不久的功夫,就是代表着凤家最为神秘的地方,圣女峰。 祖祠,顾名思义,是凤家列祖列宗魂归天国后,供后人哀悼朝贡的地方。 但凤家的祖祠,仅仅限于普通人的祖祠,其家族历代圣女身死道消后,却并不是供奉在这里,依然是山巅的圣女峰另辟一处。 可以说,普通人和圣女,是神秘凤家泾渭分明的两条平行线,唯一的相交,是凤家发生重大的变故,或者每过百年的圣女交替。 进的祖祠,里面虽是一片的昏暗,却是一尘不染,明显的,这里定期的,甚至每天都有专门的人过来打扫卫生。 因为这里主要供奉的是凤家历代的族长和德高望重的族老,他们对于每一位凤家子弟来说,无疑都是值得尊敬的长辈。 在祖祠最里侧一间最隐秘的房间里,二蛋发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凤家的族谱。 如果是外人,自是很难发现这间隐蔽房间门口那扇几可以假乱真的隐形小门,但对于已经拥有较为强悍精神力的牛二蛋来说,这里的一草一木乃至一烟一尘,无不在他的火眼金睛之下现出原形。 仔细的翻阅族谱上的一个个名字,此时二蛋的心里无疑是感慨万千的。 这凤家还真是个奇葩的家族,也是一个不留任何情面的家族,他们为了更好地管理越来越庞大的凤家,挖空心思地定下了无数的奇葩规矩。 一旦凤家的子弟违背了其中的某几条,甚至只是其中的一条铁律,最终的下场,几乎都是被驱逐出家族。 就连犯下过错孩子的父母,也都负有连带的责任。 远的不说,光这近两百年的时间,就手上这份族谱还不到五分之一的纸张,上面就被划去了近乎于几十个凤家子弟的名字。 而船长凤三的名字,赫然名列其中,被一个大大的红叉给彻底地否定。 而他的命运,也是从这个红叉开始,被彻底地改变。 紧跟着二蛋进来的船长凤三,他看到族谱上自己名字上的那个大大的红叉,早已泪流满面。 他止不住地双手双脚剧烈地颤抖,仿佛回到了那个被带离海岛的午后。 对曾经的他来说,虽然倔强,但头顶上的那片蔚蓝的天空,无疑是彻底地塌陷了。 白天,这凤家祖祠里倒也算是清净,实在是凤家肃穆之地,几乎没人会贸然闯进,只有一位手脚麻利的老妈子,她在这里不停地擦洗,将每一处桌面桌角,以及每一扇木制窗户都擦拭的一尘不染。 而山脚下的凤家族人,同样有条不紊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他们有的张罗着捕鱼,有的在田间地头忙碌,而几乎没有任何的闲人,会在屋子里躺平睡大觉。 而此时,凤家的族长,却是一脸沉重地和几位长老在开闭门大会。 昨晚的时候,族长自是接到了距离凶山最近码头值守的汇报,十里之外凶山的世邻,那只传说中的猛虎发出了三声有规则的吼叫。 他作为族长,自然是懂得祖祖世世流传下来的规矩,每过百年,就要派遣一位新的圣女,去往对面的凶山。 至于去那里干什么,为什么每过百年才会过去一趟,他虽然是族长,但同样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权力过问。 他只是知道,派遣圣女去那里,必然是要办一件特别重要的事,不出意外的话,是关系到凤家能够走出海岛,并真正崛起的天大之事。 但算算时间,好像有点不对,无论他掰着手指头怎么算,距离百年之期,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距离啊。 因为时间明显的对不上,他不敢耽误,更不能做主,连忙披上衣裳,慌手慌脚地跑上圣女峰,向本届圣女的长老凤姑,汇报这蹊跷的虎啸声音。 而这凤姑长老,正是下一届要交换到凶山的唯一人选。 虽然交接圣女的时间还有近乎于十年才会来到,而凤家所有的交接准备工作,都已经在有条不紊地筹备之中。 这只有交接时才会使用到的特殊船只,特殊的衣服,他们一般需要提前十年的时间准备。 因为制作这些特殊材质的防护手段,可不是那么的简单,而是需要大量的准备时间,更是需要捕获几种极其稀少的北海猛兽才能最终完成。 圣女峰的当值圣女凤姑,她耳目之聪强于一般人甚多,自是早已听到了对岸不同寻常的虎啸山林。 而此时的她,同样莫名其妙,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经过族长的汇报后,她只能是先让族长稍安勿躁,可以派人去对岸那里探寻一下,摸清一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要改变数千年流传下来的传统,提前交换圣女。 在她的印象中,在凤家圣女典籍的记载中,唯一一次交换圣女的时间最终发生了改变,只有不知所踪的凤仙姑。 第612章 族长的困惑 这一晚,凤家的族长,和圣女凤姑,都是在忐忑中度过的。 他们一夜没有合眼,也没等到最后的答案,而派去对岸的那位凤家子弟,蹊跷的,却是始终没有出现,不知道被什么事给耽误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直到天快要彻底大亮的时候,有凤家子弟前来汇报,在距离原先船坞数里之外的另一处捕鱼用的备用船坞里,发现了本该有凤家子弟乘坐的专用黑色蓬船。 黑船静静地停靠在那里,没人知道停靠了多久,但凤家负责接应的弟子,却是了无踪迹。 凤家当今的族长,他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虽然年纪苍老,但精神头倒还不错,抑扬顿挫轻轻地敲击着面前的榆木桌面,而一脸疑问的目光,却是看向对面的三位差不多年纪的老人,正是凤家的三位长老。 这四人,一主三副,正是当今凤家的四位统领,除了圣女之外,一切凤家的大小事宜都是他们共同商量,最终拍板。 “你们说说,这船倒是在这里,阿呆他这个大活人,又会到哪里去了呢?”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他们大眼瞪小眼,自然是根本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 他们就连派遣阿呆去对面打听一下消息,也是刚刚得知的,毕竟,交换圣女的大事,一般只需要族长单线做主,并不需要太多普通人知晓。 数千年来,凤家一直在这座孤单的小岛上繁衍生息,他们几乎所有人,从来没有踏出过这座岛屿,同样的,对于外面的花花世界,他们也是一无所知。 至于世人之间各种的阴谋诡计,对他们来说更是无从谈起。 他们就如一张张纯净的不能再纯净的白纸,在这种慢节奏的生活里,一旦遇到闻所未闻的疑难问题,更多的是等靠要,宁愿在这里静静地等待。 等待时间,等待水落石出,等待答案的主动浮现。 这么多年,也就这么过来了,从未有什么疑难的问题,能真正地难住他们,陆陆续续也都圆满解决了。 “族长,阿呆会不会跑回家睡觉去了?” 唉! “老弟啊,要是那样,倒是好办了。” “他家里我一早派人去找过了,除了他年迈的老母,其他根本没人。” “奇了怪了,那他能去哪里呢?” “照理阿呆这孩子,并不是一个顽劣的皮猴子,他除了脑袋瓜子不是太灵光,一根筋地太轴,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他的航海技能和媲美海鱼的水性,在咱们凤家新生代的子弟里,可谓是首屈一指。” “异常难得的,他对于这北海里的凶兽,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而凶兽对他,同样有不同于其他人类的好感。” “之所以重点培养他成为负责交换圣女的舵手,主要就是看中他身上这些闪光点。” “你们说,阿呆会不会出事了?” “他能出什么事啊?” “会不会是被海怪给吃掉了?” “我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昨天月圆之夜上半夜的时候,咱们这片海面还是非常平静的,就和平常月圆之夜的时候差不多,所有凶兽莫名奇妙地都安静下来,好像陷入到某种沉睡状态似的。” “而到了下半夜,却是风云突变,不知道怎么搞的,整个海面都好像沸腾起来了,无数的海怪你追我赶,熙熙攘攘地在这片海域疯狂地咆哮,吓得我抱着老伴光溜溜的身子,瑟瑟发抖了一个晚上。” “哈哈,老弟啊,你绝对是多虑了。” “昨天下半夜海里的兽潮,这只是小概率的事件,要知道这数千年的时间,自从咱们的祖先搬迁到这座小岛上,我们每过百年和对岸交流一次,也是交换一次圣女。” “这些年来,无论面临多么艰巨的情况,却是从来没有舵手出事的先例。” “而且,昨天正是每月的十五月圆之夜,也是咱们这片海域所有凶兽最为寂静的日子。” “除非是咱们人类主动的攻击它们,否则,它们绝对不会主动地袭击这对于他们的习性无比了解的阿呆。” “虽然下半夜海里发生了一点动静不假,但是阿呆出发的时间,可不是下半夜啊,他是上半夜就出发的啊,那会的海面,可是连风浪都很罕见啊。” “那就奇怪了,阿呆又不在岛上,到处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他人。” “如果他没有被海怪吃掉,这大活人的,能够跑到哪里去了呢?” “他会不会还在对岸的凶山没有回来?” “哈哈,那怎么可能呢?” “他如果还在凶山,这黑船又怎么可能自己给跑回来呢?” “而且无巧不巧,正巧跑到另外一头的备用船坞里呢?” 凤家的族长和三位长老,他们僵化的思维里分析了无数的可能,却是始终都没分析出个所以然出来。 他们最终的一致结论,稍安勿躁,船到桥头自然直。 当前要做的,只需要赶紧向圣女峰的圣姑汇报一下阿呆的情况,其他的,就不是他们能做主的了。 而汇报的工作,自然只有族长才具备觐见圣女的资格,就包括三位长老,同样不能亲自拜访任何一位圣女。 至于阿呆,他们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奇迹,等待他主动的出现。 阿呆自然不会主动的出现,但凤家圣女的心思,无疑让所有人,包括凤家的族长都捉摸不透,但也已是早已习惯,实在是凤家圣女的清心寡欲,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不近人情,甚至是没有感。 她们对于一概的平常之事,几乎都是没有任何兴趣的不闻不问。 她只是听了个大概,就懒得再听族长各种啰里八嗦无厘头的分析,只是让他退下,静观其变。 一旦有阿呆的消息,再来汇报。 而这一切,躲在凤家祖祠里的牛二蛋和船长凤三,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正在呼呼大睡呢。 即便知道了,也是任由他们而去,反正他们两人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既然历经千辛万苦闯进来了,又会怕的谁来? 此时的他们,正各自分居一室地蒙头大睡。 养精蓄锐的目的,因为二蛋早已计划好了,这大白天的人多眼杂,再说根本不清楚凤家的底细。 而到了夜晚黑灯瞎火的,这凤家的圣女峰,必然是要去走一遭的。 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这夜闯圣女峰,自是值得他足够的重视,因为根本不知道前路是坎坷还是坦途。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做最好的准备。 十六的月亮,原本应该照样的明亮,可惜今天的天公不作美,临近傍晚的时候,这海岛上面就刮起了一阵接一阵的漩涡狂风。 不久的功夫,飘落下来稀稀拉拉的雨水,越来越滂沱,直至将整座海岛都笼罩在朦胧雨雾之中。 船长凤三的白色衣裳实在太过于显眼,在二蛋的强烈要求之下,他不得不悄悄地下山,在一户村民的家中窃取了一件黝黑的衣裳给套上。 虽然衣服的尺寸相比他健硕的身材略显单薄和拥挤,倒也勉强能够遮掩住原先的白衣白裤。 也幸好黑夜无光,他的一缕同样显眼的白色长须,恰到好处地湮没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613章 圣女峰 子夜时分,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着山顶的圣女峰进发,趁着夜色和滂沱雨水的掩护,几乎不可能被任何凤家之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以他们的脚程,顶多只需要半炷香左右的时间,就已经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山顶。 跃然眼前的,是一块不到二十米高的单薄石壁,傲然高耸在这座不大小山的巅峰。 这块还算巨大的石壁,应该就是船长凤三曾经无比尊崇的圣女峰,也是整个凤家绝对的权利象征,更是历代圣女修行憩息,以及身死道消后安息长眠的地方。 平常的时候,除了凤家的族长,在遇到天大困难而不能自己解决的时候,才会踏足此处求助于凤家至高无上的圣女。 其他任何凤家子弟,都不能轻易地登临此地,否则的话,就是凤家无数奇葩规矩里当仁不让的第一条处罚,立马被驱逐出家族的悲剧下场。 子夜时分,已经算是后半夜了,对于这些世居于此而从不外出的凤家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晚了,也自是早已憩息,进入香甜的梦乡。 而山下一排排石屋和木屋以及草屋里的油烛灯光,也是早已熄灭。 天地万籁寂静,这是属于海岛人的生活,平淡而又幸福。 他们与世无争,只是一代又一代地繁衍在此,自古老相传,苦苦守候着一个没有答案的答案。 天地俱黑,唯独这小山之巅,高耸石壁最里侧的一间偏僻石屋里,犹自亮着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时不时地应和着海岛上空的寒风呼啸而过,绽放出星星点点的跳跃光彩。 原本应该是突兀的山顶,被人为地劈削成一大块的平地,这绝对是一项伟岸的工程。 而在这新开辟的坚硬平地上,经过工匠的巧手,三三两两地竖立起来十来间简易而不简单的石屋。 它们沿着石壁的走向一字排开,虽然看起来并不整齐,乃至歪歪扭扭的,犹如游蛇一般蜿蜒着身躯,倒也给这座死寂的山巅平添了些许的生气。 夜黑风高,又是滂沱寒雨的天气,两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攀爬到圣女峰之下,他们只是最简单的一个眼神交流,就马不停蹄地朝着那间犹有灯光的石屋摸去。 既然来了,自然就无所畏惧,即使眼前的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闯荡一番。 长夜无声,唯有呼啸而过的寒风,偶尔吹奏着风笛般的尖锐歌声,原本,这也是这个寂静夜晚唯一存在的天地之音。 突然的某个瞬间,闪着幽黄灯光的石屋里,好似传来轻轻的一声叹息声,那么的低沉,当人莫名地多了几分伤感。 叹息过后不久,让人莫名其妙的,石屋里响起了咚咚咚饶有节奏的敲木鱼声音。 这木鱼的声音甚是特殊,看似只是轻轻地一敲一击,声音并不是很大,却好似两柄大铁锤,接连地敲击着两个夜行人的心扉,让他们急冲冲的身影不由自主地一顿,赶紧按捺住向前的脚步。 里面有人? 毫无疑问,此时这石屋里面的人,必然是凤家的历代圣女之一,至于身份,肯定也是异常的显赫。 因为这间石屋的位置非常特殊,是最为远离圣女峰的一间石屋,也是一排蜿蜒石屋的最里间。 如果这一排石屋像一条天地巨蟒的话,那现在传来异声的这间石屋,恰巧就处于巨蟒的脑袋之上。 而神秘的凤家,根据牛二蛋的所见所闻,他们有着强烈的等级观念,一座不高的山丘,就已经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不同的尊卑。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这石屋的排列,必然也会遵循类似的尊卑原则,而最里面的石屋,位于蟒首的石屋,其必然是所有石屋里最为重要的,也是身份地位最为尊贵的圣女,才有相应的资格出入其间。 但这大半夜的,凤家的圣女为什么不去睡觉,而是在这里敲木鱼呢? 难道是她看透了这个世界的炎凉,已经万籁俱灰,准备出家剃度成尼姑了? 根据凤仙子的介绍,凤家的圣女峰看似平常的一座山峰,实则有着严格的规定。 现存于世的每一位圣女,她们都有一间单独的石室,而这新晋的圣女,自是住在最外侧的石室里,而最年长的,自然就住在最里侧的石屋里了。 平常的时候,这些年纪不等尊卑不一的凤家圣女之间,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么和睦,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 她们关闭在自己的石屋里,努力地修炼着一种特殊的功法,不仅有冥想,同样有吞吐,她们认真研究历代圣女的手稿,对于凤家这份特殊功法各种不同的理解。 所有凤家的女孩,从她们成为圣女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灌输了一种非常神圣的观念。 只要将这份奇怪的功法修炼到大成,她们凤家就再也不需要固步自封地坚守在这里。 而他们凤家,只要打开大门,必将成为帝国一等一的辉煌家族。 这份传承无数年的功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就已经在凤家存在了,但奇怪的是,这份功法非常的怪异,只是适合凤家极少数的女性修炼,而这,也是风家挑选圣女的主要方式,只需要看她能不能修炼家族的功法。 至于男丁,碰都不能碰这本奇葩的秘籍。 一旦强行修炼这份特别的功法,可能会发生男性特征消退,甚至是性别逆转的恐怖后果。 牛二蛋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他人未进屋,早就先一步将他的精神力悄然释放出来,逐渐地朝着这间幽暗灯光的石屋聚集。 他倒是要瞧一瞧,是谁在这夜半的时分装神弄鬼,害的旁边的船长凤三不仅惊吓出一身的冷汗,就连裤裆里也满是腥臭的气味急剧地往外扩散,此时的他,正胀红着脸,皱着他弯曲而花白的眉头。 幽幽灯光,富有节奏的诡异木鱼声,一声接一声的悠长叹息,不一会的功夫,木鱼的节奏声忽然变得急促和混乱起来,一切的异象,已经足够让人压抑的发狂,迫切地想要弄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此时有一位千娇百媚的艳绝女子,她正哀怨地将她一副绝美的脸蛋,慢慢地凑近那盏忽闪忽闪跳跃着的火苗油灯,这样的诡异,绝对会让见到之人吓掉大牙地惊呼见鬼了。 第614章 诡异的美女 看她万念俱灰没有任何留恋的样子,非常的惹人心疼,就像一只原本欢快飞舞张扬着翅膀的凤蝶,一个不小心,突然脑袋被门缝给夹了。 此时的她,就是那只凤蝶,义无反顾地扑向足以将她焚烧的粉身碎骨的熊熊烈火。 而她的脸上,犹自沾染着大片大片豆大的泪水伤痕,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刚刚悲伤到极致的女人。 她万念俱灰,她生无可恋,她又无所畏惧,只能走上一条不归路。 这诡异的一幕,正被外面的牛二蛋一眼给看个正着。 他不知道这个绝美而富有韵味的女人到底是谁,但他知道,此时的她并不快乐,因为无限的委屈,满腹的哀伤,全部显露在她的脸上。 如果再不出手阻止的话,或许这个明艳的女人,她真的会做出蠢事。 救,还是不救? 对二蛋来说,他并不需要做选择题,因为他知道,他必然会出手的。 并不需要那么多的原因,首先就因为她是个漂亮的女人,让天下女人都羡慕妒忌恨的极品女人。 她不仅脸蛋漂亮,身材只是一瞥,也是足够的劲爆有料,鼓囔囔的上围,让天下所有生理正常的男人为之英雄气短,不能自拔。 他牛二蛋看不得漂亮的女人伤心,更看不得女人流眼泪,至于更严重的自伤自残,更是绝无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幼年的时候,他离开故乡牛家村,随着铁飞鹰外出学艺的前夕,老母亲对他说过的一番江湖险恶尤其要小心漂亮女人的话,早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他在姑苏平江路的时候,因为见不得漂亮的女人被抢包包,他英雄救美地出手,却是差点喂了平江河王八的惨痛教训,同样已经忘到爪哇国去了。 将在外有所不令,这是他牛二蛋的软肋,实在是很难彻底地改变。 虽然眼前的女子,其真实的年纪在他强大精神力的注视下,最终确认早已不再年轻。 但风韵犹存的神秘味道,长久的清心寡欲,以及修炼的某种特殊的功法,将她曾经的靓丽容颜尽可能地定格在花开正艳的年纪。 虽然他牛二蛋也早已不是初涉男女之情的新兵蛋子,但这陌生的诱惑,熟透了的别样感受,照样让瞬间的他蠢蠢欲动,莫名的雄起。 归根到底,他牛二蛋真正的出手原因,并不完全因为这个飞蛾扑火的女人,而是她手上握着的,先她脸蛋一步,更接近火苗的那一叠看似异常古老的牛皮纸卷。 要说这油灯的细小火苗,根本不足以烧死一个大活人,更何况这个女人无论怎么看,都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样子。 但这小小的火苗,如果不加阻止的话,在她粉嫩润滑的俏脸上留下一个丑丑的伤疤,倒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而那份即将付之一炬的古老纸卷,却是足够让牛二蛋眼前一亮。 他曾经听凤仙子说起过,在她成为凤家新一届的圣女之后,有幸观摩了在凤家流传了无数年之久的原版修行功法。 只不过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这份特殊功法的宝贵,她只是花了三天的时间,囫囵吞枣地将功法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记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至于里面每一个字的真正含义,以及整个功法宝典如何的修行,却是在很长时间内都摸不到任何的门道,只能是由传功的圣女慢慢地给她解释。 凤家普通圣女的一生,几乎只有唯一的一次机会,能观摩这份原本的凤家秘籍,更多出于妥善保管的需要。 只有她们最终成长为圣女的长老,才有资格再次观摩这份凤家秘籍的原本,而且,还享有原本的管理权。 牛二蛋算是看出来了,石屋里的这个女人,她并非真的要立马牺牲自己的花容月貌,更不像是要牺牲自己的性命。 但她决心已定,真的可能会做出蠢事,十有八九先是烧了那一卷可能是凤家世代修行功法的牛皮纸卷,然后再自残地毁容谢罪。 至于这个女人,她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先是通过敲打木鱼来静心,浅尝无果后,现在却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将祖传的功法给烧掉毁灭,个中的原因,此时的二蛋却是不及细想。 或许最可能的原因,她遇到了难以迈步过去的槛,也是她并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做的烦心之事。 而她手里的牛皮纸卷,或许就是牛二蛋横跨亿万里的山川异域,以及耗时数十年苦苦追求的真相。 凤家的圣女,无论是他仰慕已久的凤仙姑,凤倾城,还是肌肤之亲的凤仙子,亦或寒洞里的那位,以及眼前的凤姑,都远不如眼前的牛皮纸卷重要。 她们终其一生,一代接一代凤家的圣女,她们前赴后继的修炼上面的所谓神功,却是始终未能窥破其真正的秘密。 啪嗒一声! 刚才还异常跳跃的油灯火苗,却是莫名地熄灭,整个石屋空荡荡的,刚才还有丝丝的光亮,现在却是和山川大地一样,乌漆嘛黑的一片。 而女人手上的纤长牛皮纸卷,在油灯熄灭的瞬间,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一把拽走。 在她嘴里的惊呼声尚未彻底地传出这山间石屋的时候,她的身躯已经莫名其妙地被轻轻放倒在冰凉的石地上,只不过环绕她柔软的腰肢,是另外一只刚劲有力的大手。 温香软玉,凹凸有致,虽是黑暗之中,闻着怀里淡淡的幽香,牛二蛋志得意满,自是满满的征服感。 他身体的某处悸动,在两具陌生的身体相互接触的瞬间,达到了情不自已的顶点。 任谁能让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躺倒在自己温暖的胸怀里,都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荣耀喜事。 但此时的牛二蛋,最大的欣喜,却是另一只手里紧握着的一大把软绵绵的纸卷,那里面,或许有神秘凤家的所有秘密。 没曾想到,这份天大的秘密,得来却是如此的轻易,几乎没有费上任何的周折,就已经牢牢地握在手中。 究其原因,为了走完这最后的一公里,到达真正的终点,而这前面的坎坷九十九公里,却是没人知道他牛二蛋这些年来付出了多么艰辛的努力。 为了一个承诺,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他没有任何的线索,但也没有任何的抱怨,就这样轻装上阵,孤独地上路。 一路走来一路歌,他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充分运用自己的智慧,而不是一味的争狠斗勇。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一切的不可能之中,最终开出娇艳的胜利之花,结出累累的硕果。 第615章 误会 “啊!” “船长,又咋的啦,这大半夜的,你这一惊一乍的想要干嘛呢?” “你你你,牛神医,你怀里的是谁?” “靠,这还能是谁,此间的主人啊,你们凤家的圣女啊。” “不过看她的样子,以及这处石屋所处的位置,你们这位圣女阿,她在凤家的地位可是了不得啊,这应该是条大鱼啊。” “牛神医,你对她怎么了? “她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船长啊,不要有任何的担心。” “她啊,为了方便办事,我只是给她下了一点没啥害处的迷药,就这样晕倒过去了。” 看着欲言又止的船长,二蛋感觉到不对,因为对面的老伙计,可不是简单一副疑问的样子。 他是纯粹而又非常担忧的神色,这种担心是二蛋认识他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就好似他最至亲的亲人,正在被牛二蛋这个坏人所肆意的拿捏。 “船长,这个女人不会是你认识的吧?” “不对啊,她明明是你们凤家的圣女啊,这可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啊。” “而且,她这处屋子在圣女峰的最里侧,这也就表明了她的身份地位更是非同小可,或许是这驻守凤家所有圣女里年纪最长,也是最尊崇的一位了。” 二蛋一番解释,他蓦然想起了一种可能,这个女人,难不成是船长凤三当初那个老相好的? “船长,这个这个,她不会是你当初被赶出凤家的那个老相好吧?” 船长凤三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红晕,好似回到了那个激情洋溢的岁月,他和一位美丽的花娘,花前月下地采摘着刚刚熟透的鲜花,精心地编织着美丽的花环。 他们尽情地畅谈理想,人生,畅谈这海岛上的一切。 他们在漫天星星的见证下,共同憧憬那美好的未来。 可惜,随着姑娘被选为新一代的圣女,船长凤三的幸福生活,戛然而止,就此走到了尽头。 他痛苦而幸福地郑重点了点头,因为眼前姑娘的容貌,和他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痛苦思念的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她还是原先的模样,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变,依然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高贵,让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彻底地沦陷,深深地陷入无穷无尽的思念之中。 “哎!” “她像个天仙,她太美了,而我那么平凡,我开不了口,心里面晓得,追她的结果,幸运的,不是我。” “哎!” “我没那个命啊,她没道理爱上我,英雄和美人呐,是一国的”。 眼前的船长凤三,他睹人思情,陷入了矛盾的双重情绪之中,以至于到了最后,他痛苦地捂住眼睛,蹲下身子,用他苍老如枯枝的双手使劲地拨弄着一直以来懒于打理的枯败长发,而嘴里,更是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哽咽痛哭声音。 原本能回到自己的故乡,从小长大的地方,他早已经幸福的找不着北,苍白无神的双眼,看什么都是新鲜的,新奇的,仿佛一切就在昨天。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草,这里的房屋和建筑,依然是和他百多年前离开时候一样,几乎没有太大的改变。 他幸运地跟随着牛二蛋,在这个他从未涉足过的山之巅峰的石屋里,看到了他曾经为之发狂的青春恋人。 而他曾经自诩为无比坚强的内心,终于,彻底地破防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嚎啕大哭。 完了,完了! 这误会可能闹得有点大了。 牛二蛋毕竟不是凤三肚子里的蛔虫,他原本以为眼前的老船长误会了自己,对他的老情人做了啥人神共愤不该做的事,以至于一个老爷们痛哭流涕地伤心欲绝。 自己对她做了什么没有? 好像什么都没有啊,不就是揽了一下腰肢吗,软软的,香香的,滑滑的,没有任何的松弛,手感确实不错,是个真正极品的女人。 至于揩油,他虽然有心测试一下鼓啷啷尺寸的具体大小,但不是还没来得及吗。 如果不是手里握着的这份异常宝贵的牛皮纸卷,或许他倒是要好好研究一下,这陌生而诱惑的手感,会是何等的奇妙? “船长啊,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啊。” “你的女人我可是啥都没碰啊,我只是为了办事方便,把她一下子给下药弄晕了,可是没对她做任何不好的事情啊。” “至于她躺在我怀里,更是怪不得我啊。” “我是怕她给摔倒,别到时把脑子给摔瓦特了啊。” 岂料,这牛二蛋越是解释,这船长却是痛哭的越来越伤心,没人知道此时他的心理,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牛神医,我不是怪你啊。” “哎,不蒙你说,我刚才更多是喜极而泣啊,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啊。” “我没想到我凤三有生之年,不仅能有幸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家乡,还能有机会再见到年轻时候的恋人。” “这双重的喜悦,我脆弱的心灵一下子承受不了,以至于失态了,实在让牛神医你见笑了。” 哎!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转眼就是一百多年过去了。” “蹉跎半生,一事无成,没曾想到我凤三都已经是半截腿脚要入土的人了,而她,却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她的样子,就和当年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一样,依然是光鲜亮丽,让人只是看一眼,就会莫名地心口怦怦直跳。 第616章 洪荒之力 “哦?” “船长啊,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有点不对劲啊? “牛神医,我凤三哪里不对劲?” “照理啊,你见到老情人,应该开心喜悦才对啊,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换作是我的话,见到久未见面的老情人,我一定会原地蹦个三尺高,再高歌一曲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晃悠悠,以示庆祝一下。” “但是你呢,却是截然相反,刚才老泪纵横那么的伤心,照我看啊,你不会是自卑了吧?” “我可是和你讲,咱们老爷们可是顶天立地的,一往无前往前冲的,是绝对不能自卑的,那也是绝不允许发生的。” “她不就是个娘们吗,虽然长得确实不错,该大的大,该小的小,但也不至于让你如此失态啊。” “我看你平常也是人五人六的,牛逼嘛也没少吹啊,各种各样的女人应该也没少见和少玩。” “怎么今天见到真正的女人,见到你的初恋了,你这大腿根就软了呢,就雄不起来了呢?” “你这样可不行,愧对咱们老爷们的威风。” “要不这样,我这立马就帮你把她给弄醒,今天就让你船长一偿夙愿,直接把她给拿下,彻底地拿下。” “如果她不配合,那我干脆就不弄醒她了,你该咋玩就咋玩,就当我不存在,是一团空气而已。” “只要你拿下她,船长老哥你也就真正地雄起了,你所有的自卑,委屈,也就彻底地烟消云散了。” “而你这些年在北海里受的那些生死苦难,也都算是连本带利地给赚回来了。” “别别别!” “牛神医,你可千万别这样。”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这样,我凤三可是再也没脸做人了。” “我凤三虽然是个混蛋,根本不是啥好人,但也绝对不能做这种人神共愤禽兽不如的混账事啊。” “圣女,在我们所有凤家子弟的心目中,都是如仙女一般尊崇的。” “不要说亵渎她了,侮辱她了,就是看她一眼,像我这样的糟老头子,都是对她的不尊不敬啊。” “哎呀,船长啊船长,你个老爷们,咋就那么犟,一点男人的自信心都没有了呢。” “你们凤家我看是完蛋了,中毒太特么深了。” “你们祖宗制定的那些所谓的破规矩,有哪一条是真正以人为本的,是经得起推敲的?” “依我看啊,纯粹是哪个无聊的先人上厕所的时候想出来的,特么拉不出来,偏偏想出来一大堆的封建腐朽糟粕来折磨人。” “你们千年等一回,等一个所谓的答案,你们将很多漂亮的女孩子搞到这里来修炼啥狗屁不通的功法,更是不把其他的凤家普通子弟当一个真正的人看,想要怎样就怎样。” “结果呢?” “没有结果,什么都没有。” “你们只是蹉跎了时间,浪费了生命,还阴天驮穰草,越驮越重。” “你们看似在使劲的往前努力,忠于祖先定下来的规矩,并坚持地传承它,实则全部都是无用功,更是错过了无数的发展机遇。” “至于深层次的原因,无他,你们的祖先自己同样不懂,这样坚守下去到底有没有意义?” “他只能是采取最简单,也是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傻傻地守着一跟大木桩,寄希望于瞎眼的兔子,以及跑急了的兔子,能够主动撞到这根木桩上来,成为它不劳而获饱腹的美餐。” “依我看啊,你凤三也不要有所谓的心理压力了。” “你们凤家要想真正的发展,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些臭规矩陈年腐朽的东西全部给废除掉,将那些思想不健康的封建遗老遗少,全部丢到海里去喂王八。” “不破不立,只有彻底地推倒这些阻碍你们家族发展和雄起的桎梏,你们凤家才能在一片废墟之上,重新建立起一座崭新的高楼大厦。” “船长,你干,加油干,今天就把这个娘们给干了。” “你要知道,这不仅是对你,对你们凤家所有人来说,同样是破旧迎新的重要契机。” ”你们凤家这么多年的霉运,需要一场天大的喜事来彻底地冲淡它,消除它。” “当然,如果你们凤家所有人都不想改变目前的现状,寄希望于自己这一辈子,乃至子孙后代都舒服地窝在这个小岛上,就这样生老病死地封闭了自己,也封闭了这个世界。” “果真如此的话,那就算我牛二蛋多管闲事,什么话都没说。” “哎!” “牛神医啊,这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啊。”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我也很感激你对我的帮助,尤其是你对我的认可和信心。” “但你看我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是德不配位,悬殊太过巨大,根本就下不了口啊。” “靠!” “船长啊,你啥时变得这么斯文了啊,搞得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啊。” “之前听你吹牛逼的时候,把你的老情人说的有多好多好,什么天上少见,什么人间难寻的那种。” “还吹牛逼说你多么多么的想念她,想的花儿都谢了的那种。” “结果呢,现在她就躺在你面前啊,任凭你生杀予夺,想要干嘛就能干嘛,她都不会有任何的拒绝和嫌弃。” 哎! “可是你倒好,机会就在你的面前,反倒一棒子打不出个闷屁,直接痿了,焉了。” 唉! “牛神医啊,我凤三虽然不算是啥好人,但真不是你说的怂货啊。” “你应该知道,我们凤家可是被诅咒过的家族,尤其是我们家族的圣女,她们实在是太可怜,太可惜了。” “只要发生任何的男女之事,不仅她会立马地遭殃,连我同样会不得好死。” “我凤三死不足惜,只是贱命一条,反正我早就已经活够本了,今生今世,也再无任何的遗憾。” “但我绝对不能让圣女受到任何的伤害啊,何况,她一直都是我心里至高无上的仙女。” “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我粗鲁,我卑鄙,我在外面染上了一身的坏毛病。” “而圣女她却是没有任何的改变,依然纯洁无瑕,她美丽,她高贵,她即使只是看我一眼,我都会无比地高兴,会像猴子一样兴奋的连续翻几十个跟头。” 好! “船长啊,那我问你,姑且不论敢不敢的问题,撇开能不能的问题,你就照实回答我一句。” “你爱她吗?” “爱!” “船长啊,你这是蚊子喝酒呢,连个声音都听不清楚,我看蚊子都比你胆子要大百倍啊。” “大声告诉我,你爱不爱她?” “爱不爱你眼前的这个女人? “爱,很爱,非常爱! “船长凤三,用尽了他的全力,迸发出巨大的力量。” 他使出洪荒之力,甚至比他在大海狩猎遇到天大危机的时候,嗓门里的洪亮声音还要强大百倍,勇敢地喊出了他内心里最真诚的话语。 好! 第617章 巧计吐露心声 噗呲! 原本只有两个纯爷们正在进行的一番粗俗对话,不合时宜的,却是突然传来一声轻柔的噗呲笑声。 这清脆而柔软的声音,完全不同于老爷们的粗犷雄浑,那么的干净,那么的纯粹,更是温柔到了极致,就如天籁之音悄然钻耳,更如一朵傲然盛开的白莲花,悄无声息地绽放在两个老爷们的心田里。 忽闻异声,老船长猛然一惊,他面色苍白,犹如干了坏事的小孩被抓了个现形,颤抖着声音磕磕绊绊地问道,是谁? 而他对面的牛二蛋却是大神般地宠辱不惊,他面露奸计得逞的微笑,因为眼前的这一切,无论是他刚才粗鲁不堪的一番对话,还是这噗呲的笑声,全都在他的把控之中。 原来,牛二蛋根本就没有对女人下药,只是在灯火被灭的一瞬间,将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凤家圣女短暂的拍晕。 对于凤家圣女的身体情况,他牛二蛋因为和凤仙子经常腻歪在一起,共同研究彼此身体奥妙的丰富经验,自是里里外外异常的熟悉。 只要修炼了凤家的奇葩功法,也只是最为简单的静坐吐纳,是可以和普通修士一样顺利进阶,并突破炼气筑基和金丹元婴这些传统修炼境界的关卡。 最为显着的特征,就是她们的寿命,完全遵循这人世间的修炼规则。 而她们的丹田和身体里的脉络,同样因为这种特殊的修炼方式,以及突破境界时候天道的自然反馈,会变得和普通人并不一样。 最为蹊跷的,还是他们的武技,几乎和最为普通的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威胁。 她们具备不错的身体条件,最起码相比普通人要优秀很多,丹田里同样有还不错的灵力储备,却是蹊跷地,偏偏施展不出任何的武技。 这就如同随身携带了无数的天材地宝以及黄金细软,还是不被这个世俗的世界所认可,只能黄金变废铜地白白蹉跎了岁月。 而这,也正是牛二蛋需要从凤家最为原始的修炼功法里才有可能寻找到的答案。 凤家圣女只是短暂地昏迷了几分钟,因为牛二蛋出手的力度控制的刚刚好,不轻,也并不是很重的那种,一切,都是刚刚好。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中了牛二蛋的暗招,自是很难自行地醒转过来。 但对于基础身体条件和一般修士相差并不是天高地远的凤家圣女来说,自然而然的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圣女的醒来,牛二蛋自然是有意为之,也早已察觉。 但他假装全不知道,只是任由和船长凤三的这段无厘头对话天马行空地继续。 对于凤三其人,牛二蛋相处的时间也不算久了,算是已经足够的了解。 但他即使是凤三肚子里的蛔虫,知晓他的一切性格特征,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要做的,他想做的,是想成全这份难得的苦难姻缘,成全这一对因为凤家奇葩规矩,而棒打鸳鸯的苦难人。 当然,他也是要借此机会,彻底地改变凤家这种暮气沉沉的家族现状。 乱世需用重典,而不是和风细雨,不痛不痒的改变。 凤家的沉沦,已经是数千上万年,甚至更为久远的时间,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更不可能通过异常温柔的方式,自然而然的改变。 最为顽固的,并不是山脚下那些无辜的凤家子弟,而是他们的族长,更是他们的圣女本身。 长久以来,她们已经被一种固有的观念所左右。 她们的思维是惯性的,她们的行动更是顺从而盲目的。 这种执念,已经伴随她们太久太久。 想要改变凤家,那就绝不能自下而上,一旦那样,只会蹉跎了岁月,浪费了宝贵的光阴,而且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没有成效的。 不以常理出牌的牛二蛋,他快刀斩乱麻,直接拿凤家最为顽固的圣女开刀,也是整个凤家地位最高的一小撮人。 搞定了凤家的圣女,也就搞定了大半的凤家。 爱,就要大声地说出来,不敢说的爱,不能说的爱,那就不叫爱,也不配有爱。 牛二蛋只能通过这样一种奇葩而激进的方式,诱使船长凤三,让他在大庭之下情不自禁地吐露心声,说出他心里的真实感受。 虽然这里没有任何的外人,只有牛二蛋这位唯一的见证人,和一对当事人。 对于数百年来相距咫尺,却是如天涯一般遥远的苦命恋人来说,这不啻于天降甘霖的一场及时雨。 感情,有时就是薄薄的一张纸,纸张虽薄,却是韧性十足。 而爱情,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又是什么味道的。 它时而朦胧,时而狰狞,一旦错过,或许就将永远地错过。 “牛神医,能不能请求你放开她?” 出乎意外的,船长凤三一脸希冀地看着二蛋,他回转头来,一脸爱怜,痴痴地看看旁边已经是睁开一双美眸双眼的凤家圣女,一位真实名字叫做凤姑的凤家圣女。 她的美貌,在若隐若现的烛光摇曳之下迸发出惊人的柔弱之美,让人只是远远一看,内心里就有强烈保护的冲动。 “船长啊,她已经醒了,我可是没有对她做什么啊。” “这剩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们这对久未见面的老情人了,我这个外人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也不是个事啊。” “你们呢,也不要那么拘谨,该聊啥聊啥,该干啥干啥,一切都不需要操心,有我在门外站岗放哨替你们把着门呢,绝对没人会不开眼地进来打搅你们。” “春宵苦短,莫负好时,一定要好好地珍惜哦!” 二蛋给了船长凤三一个暧昧的眼神,屁股拍拍就潇洒地朝着外面走去。 他倒是没有说假话,确实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一切的答案,自然就在他怀里夹着的那册异常陈旧,差点付之一炬的羊皮纸卷上面。 第618章 蹊跷始末 “你是凤三?” “凤姑,你想起我了?” “我是凤三啊,我就是那个凤三,凤家的凤三,在你成为圣女之前所认识的那个凤三。” “唉,我这副鬼样子,没有吓坏你吧?” “哎,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复返,眨眼之间,咱们都已经百多年没有见面了。” “我已经老了,老的不成样子了,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要埋进泥土里了。” “而你不一样,还是昨天的样子,一切都没有改变,永远都是天上的仙女一样的美丽。” “我凤三何其有幸,能在有生之年还能回到生我养我的家乡,还能再见到凤姑你。” “老天爷啊老天爷,我凤三要大声地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凤三一偿夙愿的机会,谢谢你让我还能再看一眼凤姑。” “凤三,你怎么会回来的?” 这圣女凤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凤姑啊,我凤三哪有这个本事能独自回来呢,我是运气好,遇到了贵人,也是遇到红人了啊。” “刚才的那位牛神医,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啊,是他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将我凤三一路带到此地的。” “我就像是做了一个梦,被他牵着手,一路懵懂地前行,由梦想,走进了现实,也是由现实,又回到了梦想之中。” 哦? “牛神医?”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到我们凤家来的呢?” “凤三啊,你真是糊涂啊,不会是把坏人给引到咱们这来了吧。” “凤姑啊,你多想了。” “人心险恶,我是知道的,但牛神医不同于其他人,他可是个天大的好人啊。” “我这条贱命,就是他给救回来的,如果不是他,不要说回到咱们凤家,即使前面的那座凶山,我也是永远都不可能接近的,更不要说翻越,大摇大摆地来到这里了。” “更何况凶山和我们凤家之间,还有那么一段水路,更是危险重重,随时都有可能丢了小命。” 哦? “昨晚族长来汇报,说是对面有三声虎啸,那应该是你们搞出来的把戏吧?” “呵呵,凤姑啊,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玲珑剔透,一点就通啊。” “那凶山的老虎,现在和我们是一伙的,准确讲,和牛神医是一伙的。” “那家伙,以前和我们可不对付,每天都是追着我们满山跑,恨不得把我们一口给咬死咽下去。” “现在可是不同了,牛神医让他干啥,它就规规矩矩地干啥,简直比小猫还乖巧。” 哦? “那昨天前去凶山探听消息的凤家弟子,也是遭了你们的暗算了?” “呵呵,他是凤家弟子,我们怎么可能暗算他呢?” “如果非要说是暗算,那也算是一场善意的暗算,更是一场收获机缘的暗算。” “那小子现在就在凶山,活蹦乱跳的好的很呢,凤姑你倒是不需要担心他的安危。” “幸亏有了他的接应,牛神医才准确地破解了来往我们凤家的最终路径,我们两人也才能一路顺风地来到这里,和凤姑你正式相见。” “那你具体说说,你们是怎么闯过凶山和北海水路两道险关的呢?” 凤姑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仍然一脸疑惑地问道。 这两道天关的凶险程度,作为当今凤家最为年长的圣女之一,她自是知之甚详。 不要说是两个陌生的人类,即使一只飞鸟,也很难从这两条路安然通过。 虽然凤三对于横渡天堑的细节一带而过,无疑的,这已经是勾起了凤姑圣女的好奇胃口。 而这欲擒故纵的把戏,也自然是凤三得自于牛二蛋神医的真传。 “凤姑啊,说来话长啊。” “如果你不嫌弃,那我凤三就慢慢地向你介绍一下。” “于是乎,船长凤三将他在海捕船上认识牛二蛋开始,一直到踏足凤家繁衍生息的小岛,这一段漫长而惊险的历程,事无巨细地全部告诉给身边的女人,也是让他从见面开始,心儿就一直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地女人。” 无疑的,随着凤三的讲解,凤姑的倾听,一根无形的纽带,将他们从遥远的两岸,逐渐地拉近,再拉近。。。 而他们之间的那种陌生的隔阂,也是在彼此靠近的温度之中逐渐地消融。 美丽的凤姑,几乎从未踏足过人世间的凤姑,她的见闻,她的足迹,一直止步于这座海中小岛的一亩三分地。 更是在她荣升成为凤家的圣女之后,其绝大部分的时光,异常悲催地,只是止步于这几间小小的石屋。 她压力山大,每天都潜心的修炼祖上传下来的奇葩功法,勤耕不辍地研究这份古老羊皮纸卷里掩藏的巨大秘密。 奈何时光,又已匆匆过去数百年,而她和之前的任何一位先祖和长辈圣女几乎没啥两样,悲催地钻进没有任何回响的死胡同里,越陷越深,越陷越是迷茫,而浑然不知道外面世界的精彩。 相比于千年之前率领家族迁居于此的凤家始祖凤倾城,相比于凤家有史以来最为惊世绝艳的天才凤仙姑,甚至相比于后起之秀的凤仙子,她凤姑并没有太大的优势,无论是天资,还是后天的勤奋,亦或骨子里面的狂野。 甚至连容貌,同样如此。 她只是本分地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这是每一位凤家圣女责无旁贷的责任。 但这种枯燥乏味的生活,看不到任何希望和改变的生活,已经悄然在她的心底滋生出了不小的戾气,而这种戾气,在凤家的大小圣女身上同样存在,只不过或多或少而已。 这凤姑在参阅了凤仙姑当年留下来的凶山见闻回忆录后,内心之中对于去凶山是抗拒的,也是不情愿的。 她宁愿老死凶山,也不愿意和当初的凤仙姑一样,和一个陌生的女人修炼那羞死人不偿命的双修功法。 而这,同样是凤仙姑当初在仅仅十年左右的时间,就逃离凶山的重要原因。 但这千万年以来,自凤倾城祖师开始,就一直流传下来的奇葩规矩实在是枝繁叶茂,也必然是根深蒂固。 她凤姑即使同样叛逆地不安于现状,但她仍然不敢有太多的公然反抗,以至于竟然做出了要烧掉祖传功法,并以死谢罪的荒唐念头。 她的前辈凤仙姑,勇敢地走出去,努力寻找改变家族命运的机遇,而她的后辈凤仙子,同样义无反顾地走出去。 而她,却是枯守这里,始终不敢迈出脚下的沉重一步。 这是一份责任,坚守凤家的责任,同样,也是对于未知世界的恐惧,让他不敢轻易地迈出脚下的一步。 船长凤三的一番详细解说,无疑让凤姑眼界大开,她清心寡欲,从未想过外面的世界会是那么的精彩和刺激。 她也恍然大悟,彻底搞清楚了族长说岛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不仅听到了不远处的凶山,传来只有替换圣女时候才会有的虎啸山林,更是发生了接引的船只蹊跷地归来,而负责接引的凤家子弟,却是奇怪地消失。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交换到凶山的圣女,按照顺序,按资排辈,正是轮到她凤姑。 第619章 苦难恋人 “凤姑,这些年你还好吗?” 有啥好不好的,一直就是这样,慢慢也就习惯了。 “你每天的足迹,就止步于这几座小屋里面,那真是苦了你了。” 哎!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咱们凤家的魔咒,你多少也知道一点吧。” “只要这道魔咒一直悬挂在我们凤家人的头顶,我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除非哪一天老天爷开眼,这魔咒能够彻底地消除。” “凤三,天快亮了,你还是早点走吧。” “这里虽然相对隐蔽,但完全是不设防的,不仅隔壁的那些石屋里都住有圣女,就包括族长,他只要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可能随时会找上来禀报事宜。” “你们暗中搞鬼的事,他应该是已经生疑了,也可能是随时再过来向我禀报。” “一旦被他们发现了,你就很难脱身了。” “按照咱们祖上的规矩,所有离开凤家的子弟,就算是叛出凤家的了,再也算不得凤家之人,同样也就是我们的敌人。” “一旦被抓住,都是要被乱棍打死的。” “趁着他们还没发现,你就赶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最好再也不要回来了,把这一切都当做一场梦,彻底地忘记吧!” “凤姑,谢谢你,谢谢你还念叨着我的好,谢谢你还能为我的生命着想。” “但我凤三既然回来了,就没有想着再回去。” “即使死,我也要死在家乡的土地上,只有这里才能让我心安,才能让我飘荡多年的灵魂彻底地平静和安歇。” “再说了,事件还远未到你想象的那一步。” “如果没有三分的把握,我们也根本不会踏足这座小岛。” 哦? “你们有啥把握?” “改变凤家,彻底地改变凤家!” 什么? “改变凤家?” 对! 凤三目光坚定地看着对面玉人的一双美眸,此时的他,曾经佝偻的双背也变得挺拔高大起来。 他不再有任何的自卑,实在是自卑只是懦弱的代名词,唯有振作起来,才能在绝境之中寻找到一丝丝的希望。 他斩钉截铁地重复和确认了刚才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虽然内心里依然有着很大的自卑,实在是他太老了,也太丑了。 而对面的凤姑,虽然年纪和他不相上下,但保养的依然,如青春美少女一般的靓丽夺目。 她太美了,美的让他曾经的那么一点点自信,只要被这双魔力的美眸注视着,立马荡然无存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 门外传来一阵鼓掌和赞赏声,没错,正是破门而入的牛二蛋。 他并不是刻意偷听这对苦难恋人的对话,但他知道,只是任凭这并不自信的船长凤三,或许并不能真正地搞定他的老情人凤姑,光彩夺目的凤姑。 该出手的时候,自然要搭把手。 “老船长,我等热血男儿自当有青云之志,怎能被一些小小的困难所吓倒呢。” 牛二蛋很是欣慰,虽然这位老船长饱受生活的艰难,但在关键的时候还是不孬的,最起码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没有直接掉链子地举白旗投降。 他虽然略有自卑,但并没有彻底地萎下。 假以时日,只要给他一束光,一次小小的机会,他也一定会牢牢地抓住,彻底地雄起。 “你就是那位牛二蛋神医?” “没错,鄙人坐不改姓,行不改名,牛二蛋如假包换。” “你为什么要偷袭我呢?” “大美女,刚才那不是偷袭你,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我。” “如果你真的要理解为偷袭,那就算作是善意的偷袭吧。” 哦? “为什么是帮我呢?” “”我是一名医生,医生这个职业,不知道你们这个小岛上有没有专职从事这个工作的。” “在我们外界,医生就是帮病人治病的,世人多病,而病的种类又有很多,不光有我们身体的各种疼痛,各种器官的毛病,同样有我们心理上面经常出现的一些问题。“” “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圣女心里一定有所郁结,应该是被一些可能困难的事给难住了,以至于才会不合常理地靠近烛火,做些不可预测之事。” “事关紧急,我不得不紧急地加以制止。” “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哦? “那为说说,什么又是帮你自己呢?” “这更简单了,我牛二蛋冒着巨大的风险来到你们凤家,就是为了这份你们祖传的功法而来。” “为了功法而来?” “没错,就是为了你们历代圣女都会修炼的功法而来。” “我们凤家的功法,和你有关系吗?” “我即使给了你,你也不能修炼啊。” 凤啊,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你们凤家的功法,和我牛二蛋算是没关系,其实也有关系。 哦? 怎么又是这么矛盾的关系呢? 我牛二蛋并不是你们凤家之人,所以你们这份奇葩的功法,和我牛二蛋没有必然的关系。 “但是呢,我牛二蛋修炼的功法,以及我曾经遇到的一个人,却是和你们凤家可能有着很大的关系。” 哦” “你修炼的什么功法,怎么会和我们凤家有关系呢?” “我们凤家世代居住于此,掐指一算已经数千年的时间,算上我们乔迁之前的时些时光,已经久远到我们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这数千年来,我们的功法可是没有任何的外传,而且即使外传,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修炼成功,这可是早已经论证过的。” “不要说外人,连我们凤家的圣女历经数十代时间孜孜以求的研究,都没能彻底搞明白的功法,又怎么可能和你修炼的功法有所关系呢?” “圣女,我修炼的某一种功法很是奇怪,和你们凤家的功法一样的奇怪,都是不按照常理来修炼的那一种。” “至于功法的出处,是我偶然之间得自于一位已经过世的老人身上的。” “他在功法里面留言给我,说他的功法事关一个天大的秘密。” “只要修炼了他的功法,就要让我这个从未见面的传人,无论如何都要帮他寻找到和他修炼的功法有莫大关联的另一支族人。 为了这份功法,也为了这个诺言,我耗费了数十年的光阴,渡过了危机重重的大海,躲过了无数的天灾人祸,才来到了你们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土地。 当然,要想找到你们凤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各种机遇和偶然,再费尽千辛万苦,我才最终找到这里。 第620章 人之恶 “你寻找到这里,是否意味着我们凤家,和你修炼的功法有着密切联系?” “圣女,不瞒你说,我之前不敢有太大的确信,因为你们凤家隐居的地方足够的偏僻。” “一般人即使知道你们凤家,听说过你们,是很难毫发无损地寻找到这里来的。” “即使是外界的大修士,那些傲居人类巅峰的元婴修士,他们要想闯过这两关天堑找到这里,同样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以说,用固若金汤来形容你们凤家,丝毫不为过。” “但是非常幸运地来到这里,拿到了你们凤家祖传的这份特殊功法的总纲,再结合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一个和你们凤家有密切联系的人,我差不多可以断定,我要的答案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虽然,限于各种条件,我并没有彻底地破解你们的功法,但我心中的疑问,随着这份功法的拜阅,无疑已经越来越少,而曾经的迷雾重重,也是越来越清晰。” “我可以肯定地说,凤家,正是这些年我想要寻找到的家族。” “啊!” “你还认识我们凤家什么人?” 凤姑的询问一直都是很平和的,这和她的性格,以及一直以来的淡泊心态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略显高深莫测的男人,竟然认识的凤家子弟,不仅仅是一个早已被驱逐出海岛的凤三,这无疑,在她的内心里掀起了无边的波澜。 要知道这些年,从凤家这座海岛走出去的凤家子弟,可谓屈指可数,并不是很多。 而像凤三这种违背祖规公然挑衅的叛逆子弟,这些年在凤家严格管理制度的束缚下,也几乎是绝迹了。 “凤姑啊,你不要紧张。” “牛神医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和我说过了,他说在咱们帝国的中心地区,认识了我们凤家一名叫做凤仙子的圣女。” “我当时也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以为他只是在骗我,忽悠我带他到凤家来图谋不轨。” “但他言之凿凿,把我们凤家圣女的特征说的分毫都不差,甚至比我知道的还多。” “慢慢地,我头脑简单,就鬼使神差地相信他了,也就把去往我们凤家的路径告诉给他了。” “反正告诉他,或者告诉给随便的一个外人,他们也是很难能找寻到这里来,最终只能空欢喜一场,徒增烦恼。” “如果他们拎不清现实硬闯硬碰的话,那就适得其反,注定了十死无生的结局。” “凤姑啊,我们凤家,到底有凤仙子这名圣女没有?” “啊?” “是仙子?” “快说快说,你在哪里遇到仙子的,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凤姑慌不择言,急切地问道。 要说这些年,凤姑心里同样有太多的委屈,但她最大的遗憾,并不是尚未凭借自己的智慧解开困扰凤家的隐秘,而是数年之前,有意无意地让这年幼的凤仙子离开凤家,去追寻凤仙姑的足迹,寻找尽可能改变凤家困境的机缘。 要知道,凤仙子不同于已是人生暮年的凤仙姑,她还只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孩子啊。 这些年来,她每天都在担心凤仙子的安危,也活在深深的自责之中。 因为凤仙子当初决定离开的时候,她作为驻守凤家最为年长的圣女,也是权势最大的圣女,却是没有任何的阻拦。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只是大手一挥,就放任这凤家下一代圣女里最为优秀的苗子凤仙子,独自地离开凤家,孤独地闯荡上路。 她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但她只是知道,死气沉沉的凤家,是没有任何希望的,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改变这种不利的局面,也改变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压抑氛围。 而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至此她已经彻底地搞清楚,他是因为遇到了凤仙子,才最终寻找到这里来。 而凤仙子,才是维系凤家和牛二蛋之间最为重要的纽带。 “凤姑啊,你不要担心,凤仙子现在在京都,也是你们这个帝国最为中心的地方,那里暂时还是比较安全的。” “但现在安全,不等于以后还会一直安全,因为这个帝国,乃至相邻的几个帝国,可能快要变天了。” “牛神医,这天咋会变了呢?” “不是一直蔚蓝蔚蓝的吗,也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凤姑啊,我说的天,和你理解的天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也是两种不同的意思,至于外面的世界,和你们凤家的小岛也是截然不同的。” “你们世代居住在这座小岛上,从不和外面人打交道,这里居住的也都是你们凤家的血脉亲缘子弟,但是人数非常的有限,自然是易于管理,每个人都能安静而平和地在这里生活。” “如果没有外来的重大改变,或许再过数百上千年,你们这里依然是人间难得的一片净土,每个人都能生老病死,异常幸福地度过一生。” “至于外面的世界,就要残酷多了,不同的帝国,不同的种族,以及不同的家族,心思迥异的各色人等。” “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复杂的一个群体,人,也是最为可怕的一个群体。” “每个人都想过更好的生活,都想拥有更多更好的的资源。” “如果是男的,几乎都有共同的癖好,内心之中,都想把全天下的美丽女人都能占为己有,成为他肆意玩耍的后花园。” “而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希望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着漂亮而性感的衣服对镜贴花黄,而不需要任何的艰辛劳动,躺着睡着就能拥有无穷无尽的财富,可以肆意地购买她们想要的任何东西。” “因为每个人的目的都不同,想法也不一样,最终就是谁也不服谁,谁也都想做人上人,自己不劳而获地骑在别人的头顶上,享受源源不断爱的供养,远超过他们自身能力和努力之外的物欲供养。 “这就带来了无穷无尽的争斗,小到个人之间的,大到帝国和帝国之间的,甚至以发展的眼光去看待这个星球,或许某一天,当一个星球的可用资源已经彻底地匮乏,他们必然会去其他的星球去争,去抢,去杀人放火。 这,是人类永远也改变不了的劣根性。 第621章 变天 “圣女啊,我所谓的变天,自然不可能是人类个体之间的争斗,那样的危害是有限的,也是影响不了整体大局的。” “真正的变天,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帝国,或许不久之后,就会迎来一次大范围的征战变革。” ““这场战争几乎是席卷到每个人的头上,无论他是修士,还是普通人。”” “甚至很多像凤家这样蛰伏的隐士家族,同样不能置身事外,只能被时代的洪流给吞灭。” “究其根本原因,帝国里有一部分人,他们掌握了话语权,每天纸醉金迷地生活,贪欲更是无穷止境。” “但他们不再满足于现有的资源,现有的一切,而是想要获得更多更多,甚至千秋万代,都能不劳而获的享受荣华富贵。” “要知道,本国之内生产力的发展必然是有限的,财富的积累也是缓慢的,而这些,已经远远满足不了他们的贪欲。” “他们想要拥有更多的财富,更多的权利,更多的资源,天上又不可能掉下来,而本地的民众穷的穿开裆裤,又榨不出太多的油水,那只能怎么办呢?” “那就只剩下一种方法,去骗,去抢,去从其他比他们弱小的帝国手里夺过来。” “或者长治久安地,将这些弱小帝国的百姓通过武力的方式征服,从而变成他们的奴隶,变成他们的藩属国,用暴力镇压他们,役使他们,强迫他们如牛马一般辛勤地劳动。” “但这辛勤劳动的果实,却是大部分都被他们抢先一步搜刮走。” “目前整个帝国的形势,已经岌岌可危,或许除了你们凤家,有凶山天险和北海海兽的双重保护,还可以暂时不受太大的干扰。” 而其他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几乎都逃不过这场席卷帝国上下的超级漩涡,。 有的,简单强化锻炼一下后,就会走上战场杀人放火。 有的,被迫提供各种后勤保障。 “外面的世界这么的可怕?” “那仙子独身在外,岂不是同样有很大的危险?” “凤姑,仙子短时间还是没啥大危险的,但随着这场战争的进行,会有很多很多预想不到的事件会发生。” “没人知道这场战争的走向到底会如何,但注定的,会有无数人死于这场战争,还会有更多的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我们每个人,都只是时代的一粒沙,在时代的大势面前,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也许唯一能做的,就是能够看清脚下的每一步路,能够有效地规避各种明里暗里的风险,不仅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家人,亲属,和朋友。 “当然,这世上所有的事都没有那么的绝对,正如在我的老家,有句古话说的很好,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意思就是说这世上并没有绝对的的风险,看似危机重重,黑暗的天空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其实,同样蕴藏着无数的机遇在里边。” “水至清则无鱼,如果一条河流非常的清澈,一眼就能看清这条河流的里里外外,那是很难藏住一条鱼的,即使有鱼,也早就被人给逮走煮了吃了。” “如果这条河流里的水是浑浊的,任何人都很难彻底地看清楚这条河流,那就是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鱼,即使有鱼,也根本发现不了它的藏身之处。” “对于你们凤家来说,我认为这次即将到来的大战,也是一场巨大的变革,或许就是你们的一次机会,一次可以让你们在没有太多关注的目光中,悄悄地融入这个现实世界的绝好机会。” “实在是你们家族的特征太过于显目了,尤其是你们这些圣女。” “只要是修炼了你们家族功法的圣女,不仅逐渐改变了你们的容貌,就连你们的气质和心理,都在潜移默化之中同步地改变了。” “哦?” “牛神医,我们凤家真能借此机会走出孤岛了?” “真要是那样,那可真的太好了。” “我们凤家子弟,无数年来世代蜗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不知道外面世界的美好。” “凤姑啊,外面的世界太大太大了,各种好看的,好吃的,好玩的,可比我们的海岛上多多了。” 岂料,船长凤三的喜悦,却是被凤姑彻头彻脸地泼了一盆冷水。 “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我们所有的凤家子弟更不会同意的。” “我们凤家自凤倾城祖师乔迁于此,就历代居住在此,已经数千年的时间。” “虽然清贫,倒也安居乐业自得其乐,外面的世界或许有美好的地方,但是风险是不可控的。” “听你们刚才一说,外面的大动乱也是即将发生,那自然是风险远远大于收益的。” “而且我们凤家坚守在这里,并不完全是为了避世,而是恪守祖训,为了等待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这也是我们所有凤家子弟矢志不渝的追求。” “我相信我们凤家,一定会继续坚持地守候下去,也一定会找到改变我们凤家命运的机会。” “你们都给我走,赶紧走,我们凤家不欢迎你们来此妖言惑众。” 凤三和二蛋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这面色柔弱的凤姑,却是如此的坚决,简直是不近人情,朽木木不可雕也。 在面对外界可能巨大诱惑的时候,不仅没有任何的向往,反倒是义正词严地拒绝。 或许在她的字典里,和潜意识里,守卫凤家的绝对安全,是这天底下最最重要的事件,也是他们凤家子弟唯一要做的事件。 将心比心,这也难怪凤姑,实在是避世的凤家,简直比一张白纸还清白。 而每一个凤家子弟,他们的单纯,在外界魑魅魍魉横行的浊世,必然会被啃食的连渣渣辉都不剩。 面对以圣女凤姑为首的凤家顽固族群,二蛋自是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毕竟数千近万年来,他们就是这样过来的,而这种保守避世的思想,早已经深入到每个人的骨髓里,融入到她们的血液之中。 你可以说他们顽固,甚至腐朽,但你不得不承认,这同样是一种了不起的忠贞品德。 面对这样一个奇葩的群体,如果只是采取武力的威迫,或许只会适得其反,白白地浪费时间和口舌。 牛二蛋虽然能言善辩,同样没有啥一剑封喉的好办法,只能采取剑走偏锋的方式,先从改变眼前的凤姑开始,再徐徐图之,直至彻底地改变死气沉沉的凤家。 第622章 味道 “凤姑,你知道凤仙子和我牛二蛋是什么关系吗?” “果不其然,虽然圣女凤姑对于眼前的两个男人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实在是他们贸然闯入,不仅打破了凤家千百年的平静,更是已经危及了凤家的安全。” 对于这两名强者,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是寄希望于他们能安静地离开,正如他们悄悄地过来。 但对于凤仙子,这名凤家新生代最为杰出的圣女,她却是无比的关注,迫切地想要知晓她的一切信息。 “仙子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牛二蛋看人下菜,他只是略施小计,就再次成功地吊起了凤姑的胃口,而她刚才还因为愤怒而阴沉的脸色,也是立马变得一脸关切起来。 实在是凤仙子,凤家下一代天资最为卓绝的凤仙子,是她凤姑一直以来的牵挂。 每每想起,心头总是一阵接一阵的绞痛。 “既然凤姑有兴趣知晓,那我牛二蛋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凤仙子是我的伴侣。” “伴侣?” “没错,她正是我的伴侣,如假包换。” “伴侣是什么意思?” 伴侣这个词,对于凤姑来说是新鲜而陌生的,因为她一辈子枯守荒岛,从未接触到外面的世界,以至于这么个新鲜的词汇,她异常的陌生,根本弄不清楚真实的含义。 但对于船长凤三来说,这个简单的词语不啻于晴天霹雳,他刚才一脸谄媚看向凤姑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一片。 虽然被迫离开凤家已经百多年之久,但作为土生土长的凤家之人,他凤三从小就被灌输的观念,接受的教育,直至成为所有凤家子弟执念的固有思维。 凤家的圣女,是天赐之女,也是任何男人都不能染指的,占有的,不仅是凤家之人,更包括外面世界的所有男人。 一旦强行地发生关系,必然是一场天大的悲剧,圣女会七窍流血,乃至爆体而亡,而倒霉的男人,要么同样爆体,要么就是走一辈子的血光之灾霉运。 早年的凤家,还没乔迁到凶山附近的凤家,确实发生过一些圣女被侵犯的悲惨之事,最终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惨死的下场。 而这段悲惨的往事,也是促使千年前的凤倾城祖师历经万难,也必须要将凤家乔迁至此的重要原因,实在是可怜的凤家,相比于虎狼遍地的外界,他们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随便一个修炼人士,练武人士,都能肆无忌惮地入侵凤家,占有凤家的任何女性。 凤家的圣女,才是凤家最为宝贵的资源,这是每一位凤家子弟的共识,也是他们孜孜以求的守护,实在是每一位圣女光彩夺目的高高在上,她们的成才和培养,都会耗费无数的时间,无限的精力。 “牛神医啊,凤仙子怎么可能是你的伴侣呢?”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不是说她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吗?” “我凤三虽然不是个东西,也是知道我们凤家的圣女是任何男人都不能碰的,更不能染指其身体的。” “一旦强行如此,必然是一场天大的灾难啊。” 哈哈! “船长啊,你看我牛二蛋就在你的眼前,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每天优哉游哉,这儿走走,那儿转转,照样活蹦乱跳的。” “你也不要怪我当初没和你讲清楚我和凤仙子的事,即使我对你讲了,你照样不会相信,更不会带我找寻凤家了。” “至于凤仙子,我可以肯定地和你们讲,她在京都同样活的好好的,而且啊,相比于之前她离开你们凤家的时候,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现在的她,不仅是容貌和精神状态相比于之前更胜一筹,就连修为,也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往前迈进了一步。” “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凤姑目前的金丹境界了。” 对于牛二蛋的神奇,船长凤三自然是心有戚戚。 或许这个男人无论做出多么出格的事,神奇的事,他凤三即使一时半会的绕不过弯子,觉得匪夷所思,不能够理解。 但只要给他时间,让他静下来再细想一下,他总归能慢慢地理解,也能够找到一个理由,让自己能够最终的接受。 因为,奇迹在他的眼里看的多了,一切都变成理所当然,没有任何的奇怪了。 但这凤姑就不一样了,她一直封闭在凤家,每天只是对着一排排的石屋,以及里面几堵光秃秃的墙壁发呆发愁,她并没有凤三和牛二蛋呆在一起这段神奇的经历。 她自从成为圣女后,每天接收到的最重要信息,就是她们这些凤家的圣女,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任何男人发生感情的纠葛,更不能有肉欲之欢。 牛二蛋刚才的一番话,必然是石破天惊,也完全颠覆了她成为圣女后就接受到的教导,同样也是她心底深处根深蒂固的信仰。 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这男女伴侣铁一般的事实,而此时的牛二蛋,却是慢悠悠地,也是一脸嘚瑟地,从他口袋的里侧,缓缓掏出来一串特制的项链。 这串特殊的项链,对船长凤三来说异常的陌生,他也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木制项链。 但对凤姑来说,她的美丽眼珠却是没有任何转动地狠狠盯着这串木珠,樱唇小嘴更是情不自禁的一声惊呼,因为差不多一样的项链,她白玉般的脖子上同样挂着一串。 这样的木制项链,不同于外界任何的一种,其取材于这座海岛上特殊种植的一种耐寒而有特殊香气的树木,是历来凤家圣女最为重要的身份信息和标志。 只要成为凤家的圣女,都会在第一时间获赠这样的一串项链。 而项链最中间的一颗略小一号的木制珠子,会用特制的小刀划刻上所属圣女的名字。 接过牛二蛋递过来的项链,多愁善感的凤姑,她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 并不需要认真核对中间珠子上划刻的名字,她早已确认这串项链,正是当初她亲手给凤仙子戴上的,是凤仙子成为圣女的那一天,她作为凤家圣女的长老,赐予新晋圣女最为重要的圣女信物。 所有凤家的圣女,五官的灵敏相比于一般人都是优秀太多,而这串项链上遗留着的特殊味道,正是凤仙子独有的气息。 这种独特的确认方式,甚至比确认凤仙子的名字还更加的真实有效。 第623章 掏心窝的话 “仙子,仙子,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就连贴身的项链,都被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给带回来了啊!” 凤三看到心爱的女人泪如雨下,他如鲠在喉,内心里更是一阵接一阵的刺痛,同样是非常的不好受。 他赶紧好心地劝慰道,凤姑啊,你也不需要太过担心。 “吉人自有天相,凤仙子肯定会没事的,牛神医可是个天大的好人啊,他一定会把凤仙子保护的好好的。” “幸好啊,凤仙子遇到了二蛋神医,一旦遇到其他的坏人,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凤姑啊,你就不要伤心了,我牛二蛋对天发誓,现在的凤仙子好的很呢,甚至比你想象的还要好。” “她每天吃好睡好,身体同样倍棒。” “假以时日啊,我相信你们凤家的所有圣女,一定能够再次相聚团圆的。” “到时候,你们凤家可就是真的发达了,你们不仅能够安然走出这座孤僻的小岛,回到相隔很久的尘世间。” “你们同样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走在人群中,走到这颗蓝色星球的每一个角角落落,看日出日落,看风起云涌。” “而且啊,所有世人看向你们的目光,不再是新奇,不会是肉欲的占有,更多是尊敬,发自内心的景仰和膜拜!” “二蛋神医啊,我们凤家真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好奇的船长凤三,一脸艳羡地问到,实在是牛二蛋画的这张饼,足够的大,足够的圆,也是足够的诱人。 数千年来,凤家的所有子弟等待的就是这一天啊,谁不想自由的呼吸,谁不想到更广阔的天地峥嵘岁月。 而他凤三,虽然严格意义上已经不能算是凤家的子弟,但他的初心始终未变,依然是凤家曾经的那个少年。 只要是对凤家有利的,他都会义不容辞的去做,去执行,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他也会在所不惜,没有任何的犹豫。 “哼!” “老船长啊,我牛二蛋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 “你和我认识这么久的时间,也算是知己知彼的莫逆之交了,你看我像是一个说大话吹大牛不打草稿的人吗?” 哈哈哈! “牛神医,莫怪莫怪,我的大嘴巴实在是贱啊,永远都把不住门。” “我掌嘴,狠狠地掌嘴!” “你可千万不能和我这个粗人计较啊。” “今天,我要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凤三自从遇到了你牛神医,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从此就彻底地转了运,一直被幸运的光芒所笼罩。” “至今,一直是浑浑噩噩的,也是快乐幸福的。” “这就好像做了一个春秋美梦,只要心想,事就能成的快乐美梦。” “我是个贪心的人,多想这个美梦能一直这样幸运地延续下去,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他一生,一直不要醒来。” “认识你的这段时间,其实并不长,但却发生了太多的事,几乎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无论是艰险刺激的过程,还是最终的完美结果,都让我凤三大开眼界,而之前的一百多年,我曾经自诩也算是阅尽繁华,更是看清看透尘世间的悲欢离合。” “现在回头一看,那些都是小儿科,上不得台面的,都纯粹是浪费粮食虚度光阴了,也是活到猪狗身上去了。” “我也曾经以为是我见识的浅薄,是我恍然而不自知,但现实告诉我,我已经在这个人世间,整整虚度两百年的蹉跎岁月了,并不是三岁小孩,从未见过世面的那种。” “我的足迹虽然从未出过咱们这偌大的北海,但北海几乎每一寸的土地,每一方的海域,我都已经踏遍,也算是了如指掌。” “一切的神奇,化腐朽为神奇,并不仅仅因为我凤三是一只从未开过光的井底之蛙,实在是牛二蛋神医你胸中有丘壑,眼里有山河,看似宠辱不惊的风轻云淡,却是决算于千里之外的指哪打哪,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把控之中啊。” 哎! “我已经是一个垂垂朽矣的老人了,不久于人世的待死之人了。” “这一生,我凤三也做了不少事,有好事,也有糊涂事,混账事,甚至缺德事。”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果说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遗憾,还有什么期望和牵挂的话,那就只剩下我们凤家了。” “我希望能回归凤家,能死在我们凤家的故土上。” “这里是我的根,是我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走到天涯还是海角,永远都心之戚戚的根。” “这里的一草一木,于我来说都是异常的亲切,仿佛就在昨天,而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现在,托牛神医你的福荫,全都已经梦想成真!” “我希望我们凤家能彻底地好起来,强大起来,希望凤家不仅能走出这片海岛,还能傲然于世,受到世人的欢迎,拥抱,乃至尊敬。” “也许,我是看不到这一天了。” “但即使我已经长眠于这片冰冷的冻土之中,如果梦想成真的那一天,我在九泉之国,我的灵魂也一定能感受到凤家子弟发自于内心的欢呼和喜悦。 船长凤三,是个感性之人,他低沉的话语让人压抑和悲凉,就和他满脸的沧桑一样,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心生怜悯,只是听一耳,就催人泪下。 而凤姑,她几乎一生都致力于改变凤家的命运,她最为美丽的年华,却是固步自封于这几间小小的石屋,自是心有所感,同样已经红了眼眶。 一滴晶莹的泪水,止不住地垂垂下滴,真是我见欲怜。 第624章 凤舞九天 “哈哈!” “船长啊,别一天到晚就是死啊活啊什么的。” “肚量放大点,眼界放长远点,你能回到生你养你的地方,还能够见到你年轻时候的恋人凤姑圣女,这就应该是件天大的喜事啊。” “你要那么悲情干嘛啊?” “你要知道,这是老天爷对你的宽恕,对你的怜悯,同样的,也是对你的肯定啊。” “苦心人,天不负,你并不需要感谢我牛二蛋什么。” “如果你真要感谢,更应该感谢你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无论生活多苦多难,你都没有放弃,也没有改变守护凤家的初心。” “至于你说的已经垂垂老矣,不久于人世,那更是一句笑谈,作不得数的。” “阎王爷子即使孤单寂寞冷了,每天闲的无聊了,要拉你一起去取个暖,逗个乐,甚至打个扑克斗个地主什么的,最起码还需要得到我牛二蛋的同意才行啊。” “咱们可是一路相伴的好伙伴,好战友,一路走来,也是殊为不易,也算是一起扛过枪,打过炮了。” “我牛二蛋虽然不如阎王爷的法力无边,但只要人未死,还未彻底地咽气,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人世间,还想活在这个人世间,只要我不点头,没人可以轻易地把你的性命带走。” “别忘了,我可是一名医生,正儿八经的医生,虽然不敢自称为神医,但为你多争取几年阳寿还是没啥问题的。” “再说了,以你的身体条件,以你的修为境界,只需要略施手段,可不仅仅是活个几年甚至几十年。” “只要你老船长意志坚定,只要你眼前的这位红颜知己凤姑,她能够体谅你的苦衷,也是体谅你们凤家的苦衷,更想要迫切改变凤家的现状 我想,向天再借个几百年的阳寿,或许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啊!” 牛二蛋娓娓道来的每一个字,看似风轻云淡,并没有抑扬顿挫,也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不过是一些最最平常字句的排列组合。 但这真实的威力,每一个字符,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的杀伤力,对于惊愕的船长凤三,和他身旁正自悲伤的凤姑来说,不啻于晴天一霹雳,平地一声巨雷,震得他们两人的脑门咣咣作响,更有无数的小星星围绕在他们脑袋瓜的周围不停地旋转,久久都未能散去。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凤三凤姑彼此的疑问,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眼神一刹那的交叉,那一眼的风情,反倒拉近了他们彼此的距离 向天再借几百年,而不是一年两年苟延残喘的那种好死不如赖活着,这绝对只有法力无上的神谕才有可能做到的丰功伟绩,却是从眼前这位不似说笑,反倒是一本正经,每个字都说得异常清晰的年轻人嘴里娓娓道出来。 他并没有任何的说笑,更不是喝醉酒后的满嘴跑火车,胡话连篇地瞎说八道。 以船长凤三对于二蛋的了解,他知道,眼前的牛神医,并不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不靠谱之人。 相反,他说的每一句狂妄的话,最终都是成为了事实,远远超过想象的完美答案。 凤三并不是一个笨人,实则上整个凤家几乎所有的子子弟弟,他们都是相当聪明的,远比外界的普通人聪明。 他们不仅玲珑剔透,举一反三,更有一双双巧妙的双手,瞧那海岛上的一座座排列整齐的精致石屋,都是他们闭门造车,一砖一瓦地亲手炮制而成。 而那排成行,一拢一拢整齐有序的农垦良田和挂满丰硕果实的菜园,同样是他们精耕细作的丰硕成果。 因为闭塞,他们并没有太过先进的专用工具。 同样因为鼻塞,他们一切都是处于摸索和改进之中。 他们凭借一双双灵巧的妙手,凭借集体的智慧,充分发挥个体的主观能动性,而这眼前一切的美轮美奂,自是水到渠成地实现。 这凤三,曾经的他年少轻狂,更是桀骜不驯地语不惊人死不休,但其从小就表现出来的聪颖智慧,足以成为凤家子弟里的佼佼者。 他身上这些不同于一般人的稀缺品格,也是当初的凤姑,在她同样青春年少荷尔蒙分泌异常旺盛的年代,能够在众多仰慕者眼巴巴火辣辣的目光中,单独接过凤三递过来的鲜花。 她并不知道到底爱不爱曾经的凤三,那个青春飞扬满嘴跑火车的凤三,因为那些年的她,年纪尚小,并不懂得爱是什么,什么又是爱? 即使现在,她早已经长大成熟,长期封闭的寡欲生活,她同样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又是被爱。 她只是知道,曾经那位叫做凤三的年轻人,他和其他的男人有些许的不一样。 他曾经风华正茂,他激情飞扬,他侃侃而谈,他火辣辣的目光,如饿狼一般狠狠盯在自己身上和脸上。 甚至在偷窥隐秘而敏感之处的时候,也并没有让她产生任何的讨厌,反而有一种不一样的特殊感受。 她被选为圣女的那些天,她的脑袋瓜子同样是懵懵的,嗡嗡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及这圣女意味着什么。 对别人来说,当选圣女或许是天大的荣耀,泼天的富贵一股脑地全砸在她的身上,砸在她的家族身上,让她小小的身躯,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圣洁的光环所笼罩。 从今以后的她,一步登天地成为整个凤家的焦点,傲居凤家之巅,一览众山之小。 不仅享尽无数的荣华富贵,也必然会成为整个凤家数百上千民众眼里的天之骄女,肩负着家族神圣使命的圣女,神女。 圣者,圣洁也,圣者,更是具备无穷无尽能力者,对凤家的所有子弟来说,无论身份年龄,圣女就是天,天就是圣女。 但这种喜悦和荣耀,并没有能持续太久的时间,因为天降大任于圣女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这圣女的生涯,虽然不愁吃,不愁喝,更不会为穿衣蔽体而烦恼,同样不需要任何世俗的劳动。 但枯燥而乏味的生活,却是贯穿她们的一生。 一代又一代的圣女,被从普通凤家子弟里面遴选出来,却只能悲催地不苟言笑,她们高高在上地享受爱的供养,一辈子却只能禁足于这小山之巅巴掌大的地方。 她们每天面对着空荡荡的石屋,独自参悟着古老典籍里的每一个晦涩难懂的字句,期望在这些平凡字句里面,解锁出让凤家儿女凤舞九天的真正密码。 第625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就这样缓慢而快速地过去了。 无论曾经的圣女是什么样的好脾气,什么样的乖巧性格,无一例外,从她们被选择成为圣女的那一刻起,她们未来的路,就已经注定。 她们已经不再属于自己,无论是她们的身体,她们的行动,还是她们的思想。 她们,只能在凤家严厉祖规的约束下,在这约定俗成的严厉规则下,每天看似积极,实则浑浑噩噩地活着,如一具行尸走肉般机械而规律地活着。 强如凤家一代天骄凤倾城,终其一生,为凤家的长治久安和可持续性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同样只能在这种长久以来形成的定势规矩之下,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最终,无可奈何地走完这窝囊而遗憾的一生。 幸好,凤家的历史上,从来不缺少惊才绝艳的天骄圣女,她们前赴后继,直到凤仙姑的横空出世。 她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丝毫不顾忌自身的安危,也视那些封建腐朽的规矩为无物。 她勇敢地跳出这个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的井底,而是主动到更加广阔的天地里,寻找能够改变凤家命运的机缘。 山不过来,她就主动地过去,哪怕外面的世界是腥风血雨,是遍地豺狼,她也无所畏惧。 连生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能让她可以畏惧的呢? 这种大无畏的精神,这种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高贵品质,不得不说,同为天骄,同为凤家历史上最为出色的两位圣女,凤仙姑的勇气和魄力,相比于凤倾城更胜一筹,也自是更为有着差不多类似叛逆性格的牛二蛋所欣赏。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 凤仙姑开了一个不好的头,也是开了最重要的改变命运的先河。 这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这才有了后来的凤仙子,她同样不甘于这种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石屋苦修。 她追寻凤仙姑的足迹,同样勇敢地走出凤家,走出这个偏僻的小岛,到更为广阔的天地里,努力寻找虚无缥缈的气运转盘。 脑袋里一团浆糊的船长凤三,他百转千回早已懵逼成一团的思想,某个瞬间如流星划过,短暂而璀璨地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他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但也是天大的不可能。 要说能延续生命,还不是简单的三五年乃至十年八年的那种,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除非是能够突破筑基的天堑桎梏。 只有这唯一的方式,早已经风烛残年的他,才有可能乌鸡变凤凰地成为名镇一方的金丹大修士,也自然而然地逆天改命,才能遵循这片天地的天道规则,继续地延续近乎二百年的人世寿命。 但他早已经朽朽老矣,甚至自己都能清晰闻到已经快要腐臭的死人气息,这残留的余生,所剩不多的阳寿,真的能突破筑基的天堑壁垒吗? 任凭他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他宁愿相信世上有鬼,相信他凤三貌比潘安,无数闺中的怨妇都视他为最理想的情人,恋人,也绝不相信身体肌能早已经相比盛年时期萎缩了无数倍的自己,还能在这一只脚都已经进了泥土的年纪,一鼓作气地突破金丹的天堑难关。 金丹啊,无数次他在梦中孜孜渴求,而只能相距越来越远的至高至强境界。 他早年人生的贵人,也是他的师傅北海老人,曾经在临终时对他说过一番话。 “凤三啊,人之一生,有得必然有失,心之所向,皆是过往目之所及。” “我们这些所谓的修士,自有修士的美好,但那些没有灵根的凡人,照样有属于凡人的快乐。” “人之一生,最重要的还是能看清自己,找到自己,并正视这个现实的世界,努力寻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修行这块,你已经足够的努力了,但你当初跟着我的时候,实则已经错过了最好的修炼时机,也错失了最好的打下坚实基础的最重要时机。” “你不怕苦,也不怕累,这是你的优点。” “别人努力一分,你就会加倍地努力十分,这些修仙路上最重要的品质,为师都看在眼里,也很是为你欣慰和骄傲。” “但修炼界就是这么的现实,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虽然你异常的聪明,非常的勤奋,但你修炼的天资,和其他的师兄弟并没有太大的优势。” “你们的天赋,如果按照咱们修炼界的灵根说法,都只能算是中上之姿,但都不属于那种优秀级别的。” “至于和天灵根的天才比,或许你们这该死的天赋,拍马也赶不上他们的修炼速度,也自是比不上他们的最终成果。” “如果不出现太大的意外,如果没有天大的机遇降临到你的头上,就这样四平八稳地修炼下去,或许筑基之圆满境,就是你今生修炼的顶点,也是终点。” 除非。。。 “师父,除非什么?” “唉,还是那句话,除非你们能够寻找到天大的机缘,能找到某种可以改变你们天赋和身体机能的灵宝。” “但这些人人都为之疯狂世所罕见的宝物,又哪有那么容易能寻找到呢?” “即使咱们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这些个宝物,又哪会碰巧被咱们这些普通的修士给寻找到,并最终拥有呢?” “要知道,帝国无数的世家大族,他们同样在满世界的寻找这些最顶级的修炼资源,为了他们自己,为了他们的子孙后代,同样为了他们家族的长治久安。” 哎! “机缘啊机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但这世上又哪有那么多的机缘,会无巧不巧地掉到某个人的头上呢。” “它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让无数人竞折腰。” “为师我奔波一生,操劳一生,可谓见过了无数的大风大浪,唯独对于机缘一说,始终保持足够的敬畏之心。” “所谓的机缘,真正的机缘,必然伴随着天大的风险啊,无数人都虎视眈眈。” “一将功成万骨枯,十有八九都是要丢掉性命的啊。” 第626章 二货 北海老人作为北海地界曾经首屈一指的大修士,所言自是非虚,他年轻的时候,同样命运多舛,历经苦难生活的磨砺。 他虽然天资聪颖,修炼的天资更是上上之选,近乎于天灵根的顶级天才,但突破金丹修为就已经历经九死一生的巨大磨难,才在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被老天爷幸运地眷顾,从悬崖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至于成长为元婴大修士,终其一生,他根本就没想过,实在是遥不可及。 有想法是好的,但妄想只能是徒增烦恼,还不如活在当下,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 无论是自己的认知,还是北海老人对于这个半路徒弟凤三的认知,他凤三都是绝不可能在有生之年突破到金丹之境的。 除非,能有天大的机遇降临到他的头上,但这九险一生的缥缈机遇,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对现在的船长凤三来说,在这人生的暮年,无论是身体的退化,还是修为的萎缩,更加注定了这种所谓的可能性,就如镜中花,水中月般,虚无缥缈,无从谈起。 也正是这种所谓的自知之明,所谓的小富即安,更多的时候,是阻碍一个人去继续努力拼命奋斗的拦路虎。 世俗里各色各样的所谓权威,乃至有至亲的长辈,他们更多的只是就事论事,也是出于善念,并不掺杂太多的感情。 凤三的人生历程,足够的丰富多彩,但他的修炼历程,却是如此的中规中矩,几乎没有太多的波澜。 他牢记北海老人临终时候的话,做一个安于现状的人,才有可能活的更快乐,也活的更长久一些。 他对自己实在是没有太大的信心,何况,他舍弃不下凤家,他的心无论飘荡在哪里,始终牵挂着不远方向的凤家。 正是基于如此多的顾虑,他更加不可能走出北海,去寻找传说中各种虚无缥缈的机缘,寻找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的机遇。 凤三虚度半生,只是把所有的气力发泄到和大海的搏斗之中,至于修为,到达筑基大圆满境界的时候,他就已经如老汉推车般艰难地到达了顶点,从此再无寸进。 长此以往,他也认清了现实的残酷,慢慢放下了曾经不服输的执念,彻底地认命,什么都不想地躺平了。 二蛋似笑非笑,诙谐地看着船长凤三一双迷茫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船长,你没有听错,也没有想错,告诉你一个可能会让你开心的好消息,你有生之年,突破到金丹之境并非是难于登天的。”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或许只需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如你所愿。 因为激动,凤三颤抖的声音已经听不太清楚,因为无限的光明,就在前方不远处魅惑地朝他招手。 “牛神医,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凤三真的还有机会突破到金丹之境吗?” “呵呵,老船长啊,从你遇到我牛二蛋开始,你凭良心说,我骗过你一句话吗?” “没有,没有。” “牛神医你看我这笨嘴,尽知道说错话,说混账话。”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凤三都已经这个样子了,都是两条腿快要入土的人了,还能够在有生之年突破境界,这可不是一般的境界,而是我想都没敢想过的金丹至强境界啊。” “当年,我师傅北海老人,可是仔细研究过我的身体,骨骼,脉络,以及修炼天赋。” “他最终只能遗憾地断言,我凤三终其一生,或许永远都突破不了金丹的天堑瓶颈,实在是我的修炼天赋太差了,最好的灵根也只有60,这妥妥的就是修炼界的垃圾灵根啊。” “船长啊,灵根对我们修炼很重要,但灵根并不是决定性的。” “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不平凡的,生而为人,也都有无限成长的可能。”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如果这世上所有的高手高人只是靠灵根来评判和分类的话,那我们所有垃圾灵根之人,干脆都躺平得了,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修炼了。” “对我们每一位修士来说,修炼,是贯穿我们一生的努力,而修士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靠的不仅是努力,也不仅仅是天赋,更多的还是机遇,以及我们的心态。” “不管哪一种特征,我相信都不是最重要的,也都没有必然性,唯一性。” “阅尽铅华,走遍南北,如果让我对于修炼做一个总结的话,我认为对于我们这些没有背景的屌丝修炼之人来说,修炼路上最为重要的,是你的内心,你的信心,你的恒心,更有你的决心。” “如果你相信自己,想要变强,想要改变这操蛋的命运,即使你的条件不够优秀,只要能坚持下去,并不断地改善,改进,提高,照样可以大有一番作为。” “当然,我刚才这番空对空的理论和说教,你不一定会相信,那我就现身说法,以我自己来举例。” “船长,你知道我牛二蛋全身上下最好的灵根是多少吗?” 牛二蛋的优秀,他的神奇表现,对船长凤三来说简直如遇神谕,足以让他顶礼膜拜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海水绵绵不绝。 即使师傅北海老人,在凤三的心目中曾经如高山仰止般直入云霄,但人深人静的时候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师傅他老人家,和眼前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年轻比较起来,孰优孰劣? 北海老人曾经是名震北海的金丹后期大修士,凤三愿意用自己的师傅和牛二蛋来作比较,答案自是已经呼之欲出。 至于凤三,并不需要太多的思考,他脱口而出。 “牛神医,你这么优秀,几乎没有什么困难是能难住你的。” “我想,你的灵根最起码也是个天灵根吧?” 孰料,在凤三眼里如有一道圣光所笼罩的二蛋,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凤三一看二蛋的表情,一想坏了,是不是自己太低估这位高深莫测的年轻人了,他八面玲珑,自然就马上改口。 “牛神医,你这么优秀,我看绝对不是一般的天灵根,最起码也是天灵根中的极品灵根。” “天啦,你不会是无限接近满分的圣灵根吧?” 岂料,二蛋依然是摇头,而且摇动的幅度和频率,就像一面正自摇摆的拨浪鼓,相比于先前夸张了很多。 “老船长啊,我就不和你打啥哑谜了,实话告诉你吧,我的灵根不仅不如你,而且是比你差很多。” “我来自大秦之地,和你们扶桑国隔了一条无边无际的苍茫东海,我曾经在修炼学院入学的时候测过一次灵根,自然是作不得假的。” “我非常幸运,因为我牛二蛋是具备灵根的,也就意味着我具备了修炼的最最基础条件。” “更加可喜的,我的灵根还很多,很杂,金木水火土五种基础灵根,我包场了,全部都有。” “最最奇葩的,我这五种灵根还很平均,每种灵根的数值竟然是一模一样的,可谓雨露均沾天不负我。” “但不幸的是,我这五种灵根,全都是垃圾灵根,准确的数值,非常的好记忆,全部都是22。” “以至于刚入学的那一天,所有参加考核的学子全都哄堂地取笑我,说我是个十足的二货屌丝。” 第627章 突破之秘 “啊?” “不会吧!”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船长凤三喃喃自语,一脸活见鬼的模样,实在是二蛋灵根的数值,绝对是惨不忍睹,比他还远远不如,也完全颠覆了他之前对于二蛋的固有印象。 凤三从修炼伊始,无论是师长,还是师兄弟,以及接触过的大大小小修士,其接受到的教导,都是千篇一律的。 灵根不好的修士,是绝对不可能有太大作为的,也就是比普通人强一点而已。 “船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要说这世上真有什么不可能,那也只是我们自己认为的,也是极其狭隘的。” “我牛二蛋行走江湖至今,也没必要为一个小小的灵根说假话。” “即使现在重新测试一下灵根,可能会略有变化,毕竟这些年的闯荡,我多少遇到了一些还算不错的机遇。” “但十有八九,依然都是垃圾灵根,因为灵根的改变和提升是非常非常困难的,而我们人类,对于灵根的认识,简直就是一穷二白。” “修炼界的情况,自是不需要我多做解释,基本上普天之下,哪里都是差不离的修炼体系,主要是根据灵根来判定一名修士的修炼前途。” “而按照我的灵根数值,所有认识我的人,几乎都一致判定我牛二蛋,连筑基的大门都很难突破。” “但现在的我,早已经是筑基期的修士了,或许不久之后,我就能突破到筑基后期。” “假以时日,如果能沿着现在的方向一直往前走,持续地前进,我相信我牛二蛋一定能突破金丹的桎梏,成长为名动一方的大修士。” “至于元婴,我并没有想那么多,离我还很遥远,异常的缥缈。”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但只要我牛二蛋还活在这个世上,还能够走,能够动,能够呼吸,我都会为了这个遥远的目标而努力,而奋斗。” “即使跪着,我也会坚定地朝着修炼界至高至强的方向努力。” “世人种种,大都是信命之人,我信,也不信。” “因为我相信的并不是固有的命运,也不是老天爷安排的命运,而是能够通过不断的努力,持续的努力,从而带来改变的命运。” “天大地大,自己最大,在我的修炼字典里,或许我永远坚信的只有我自己,我的狂妄,我的勇气。” “而我,本就是个极度自我的人,也是一个为了最终目的甘愿去冒险的人。”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机遇,等待着我去寻找,去攻克,直至最终的征服。” “前路虽然坎坷,道路依然光明,这探索未知的过程,于我来说同样是最大的吸引力。” “我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但我想那一定是一个新奇的地方,一个有意思的地方,能给我带来更多改变的地方,同样也是梦想的地方,光明的地方。” 船长凤三,他一脸虔诚,苍老的身躯毕恭毕敬地,犹如一个三岁的小孩,面对着高山仰止的父母长辈。 他正对着眼前的年轻人,举手投足间微露圣贤之相的牛二蛋,行了三个毕恭毕正的鞠躬大礼。 “牛神医,受教了!” “凤三定当谨记教诲于心,如果还能有机会在修炼的道路上继续行进,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只有到了今天,到了此刻,凤三才算是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眼前这位让他感觉到高山仰止的年轻人。 一路走来,各种化腐朽为神奇,实则并没有任何的侥幸,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也自然是水到渠成。 他以如此微薄的天资,不抛弃,不放弃,更没有任何的抱怨,从一个遥远的异国远渡危机四伏的重洋,却是在一块陌生的土地上混的风生水起。 不得不说这是一份天大的奇迹,更是对他一路历经磨难的最大嘉奖。 而一旁的凤姑,同样一脸恭敬地看着二蛋,实在是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带给她的冲击一环接着一环,一波接着一波,完全颠覆了她长久以来对于外界的一切认知。 “船长啊,你的突破只是从我的认知角度,也是从人体以及医学的角度,认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是呢,能不能最终突破,我并不敢打任何的包票。” “你要知道,对于修士来说,修炼境界任何一关的突破,无论是大境界还是小境界,都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综合作用,缺一不可。” “天时,这玩意非常的缥缈,也很难准确地定义,但你们凤家这座小岛,灵气的质量还是相当不错的,相比于扶桑帝国的中心京都,这里的灵气质量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地利,这里是你出生的地方,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你即使闭着眼睛都很熟悉一草一木的地方,用来突破境界,自是没有任何的地利障碍,可以最大限度地放松你的身心,确保你的突破安全。” “最后是人和,这就非常的玄妙了,也是事关你能否最终突破金丹境界的最大关键。” “我可以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里,帮助你将身体调整到最佳,包括你的修为,都可以通过一定的手段和代价,同步地调整到筑基大圆满时期的巅峰,也是绝大部分修士突破时候本该有的饱和状态。” “但即便如此,依然不能确保这该死的人和,就一定能水到渠成地突破。” “因为你的身体停滞的时间太久太久了,久到你这具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沉睡之中。” “它们也早已习惯于这种没有任何想法的沉睡状态,每天只是自暴自弃地躺平。” “这就需要一个契机,更需要一个引子,才能将你的身体彻底地唤醒,点燃,全方位地激活。” “而这个引子,非常特殊,对大部分人来说是天材地宝,对你来说,却是非常的简单,只需要一个人的辅助就足矣!” 啊! “牛神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快告诉我,怎么我自己突破境界,还和一个外人有关系呢?” “我之前突破境界的时候,不都是我一个人独自完成的吗?” “船长啊,我们修士的一生,说到底,都是为了突破一个又一个的境界而努力,所准备。” “几乎所有的修士,不是在突破境界,就是在突破境界的路上,做着各种的准备工作。” “但突破这个玩意很是玄乎,不等于我们想要突破,它就能听话地让你突破。” “这不仅和我们修炼的功法有关,和我们的灵根有关,同样和我们的心态有着很大的关系。” “以你的天资和修炼的功法,或许你的师傅北海老人,他曾经的判断是没有任何毛病的。” “如果没有奇迹发生,你是很难突破金丹这道天堑大关的。” “要知道金丹之境,可不是大白菜之境,无数天资聪颖的修士,他们修炼的功法并不差,无一不是世代流传下来,并一代接一代改良过的高明功法。” “而且他们同样的勤奋,甚至更勤奋,半夜鸡叫就开始一天的修炼,而修炼路上的任何困难,都不能阻挡他们成为强者的决心。”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最终能成功鱼跃龙门化为龙的,十不存一,甚至百不存一。” “船长啊,你的身体状态即使调整到顶点,说句实话,也无非和你盛年时期的巅峰状态半斤八两之间。” “而你长久以来修炼的功法也早已定型,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做出有效的调整,进而改变你丹田内灵气的质量。” “在这些先天劣势的基础上,你这次人生中最重要的突破要想水到渠成,需要的就是借助外界的助力。” “也就是说,你要想突破,按照常理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剑走偏锋,不走寻常路。” “牛神医,你的意思我突破的时候,那个最重要的一环,也是最最重要的一个人,就是关键时候你的助力?” 凤三原本以为他已经彻底地理解了二蛋的分析,岂料,他等来的只是再次的摇头。 “船长啊,事关你能否成功突破境界的关键一环,关键一人,不是我牛二蛋,而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二蛋的目光,径直地看向了一旁的凤姑。 啊! 啊? 凤三和凤姑两人,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 任凭他们百般思量,也绝对想不到这事关天大突破的最重要一环,竟然是在一个原本毫不相关的人身上,更是在一对尴尬的情侣身上。 “牛神医,我是彻底地迷糊了,我的突破怎么会和凤姑有关系呢?” “要知道,凤姑并不懂的任何的功法和武技啊,又怎能帮助到我呢?” 而同样的疑问,凤姑自是同样存在,她一脸希冀地看向牛二蛋,期待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第628章 绕圈子 牛二蛋并没有正面回答凤三和凤姑的共同疑问,这也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讲清楚的。 因为修士的突破,生命的延长,这牵涉到太多人体的奥妙,以及虚无缥缈的天道,更有这对苦命男女的情感纠葛。 如果凤三和凤姑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侣,或许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问题的关键,他们曾经是一对朦胧的情侣,但数百年的变故,自是将他们曾经并不牢靠的感情消磨殆尽。 何况,凤家圣女修炼的功法非常的古怪,可谓清心寡欲,无为而治,她们对任何男女之事不仅没有任何的兴趣,反而是敬而远之,异常的冷淡。 要想拉近这对情侣的距离,打破他们之间的隔阂,只能徐徐图之。 如果强行地撮合,或许会鸡飞蛋打,一地的鸡毛。 他眼露异状,直盯盯地看着凤姑的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目光的尽头好似幻化成一根尖针,要强行地撬开圣女凤姑心灵的枷锁。 他的眼里满是魔力,氤氲着别样的光芒,好像要从眼睛这扇窗户里,看透一个人的心底,看透其真正的内心。 不同于男女之间的那种暧昧,牛二蛋此时的眼光里并没有任何的肉欲,只有无尽的温暖,循循的善诱。 “凤姑,在解答你们的疑问之前,我想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的问题可能奇怪,也可能烧脑,同样可能简单。” “但我只是希望,你的一切回答出于本心,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你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回答我,并不需要太多的解释,只要我们三人能明了准确的意思即可。” 好吧,你问吧,但愿我的回答能帮助到你,也能解开我的疑惑。 “凤姑,你想解除凤家的魔咒吗?” “想。” 第一个问题,异常的简单,凤姑的回答同样简单,言简意赅,而没有任何的废话。 “凤姑,你想找到凤仙姑,还有凤仙子吗?” “想。” “如果她们遇到危险,你会不顾一切,乃至献出自己的生命解救她们吗?” “会。” “如果凤家遇到危难或者困境,那你凤姑愿意站出来帮助凤家吗?” “会。” “那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船长凤三不久后就要死了,但这个封闭的小岛上,只有一个人,也就是你可以救他,你会救吗?” “会。” “凤姑,将心比心,如果你遇到危险,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相信船长凤三一定会奋不顾身地救你的。” “一直以来,他的心中始终住着一道靓丽的影子,一道能给他苦难的生活带来力量的神奇影子。” “而那道影子不是别人,正是凤姑你。” “如果哪一天,你确实遇到了危险,而船长凤三却在救你的时候被别人打死了,被觊觎你美貌身体的坏人给打死了,你会为他伤心难过吗?” 凤姑没想到,眼前的这位神秘的年轻人,他不以常理来出牌,不知不觉改变了提问的方式。 他特地绕了一个大圈,却是问了一个又一个异常尴尬的情感问题。 对于凤三,她的印象早已经非常的模糊,甚至在相当漫长的时间里,这个人影再没有在她的脑海中出现过。 但如果有一天自己遇到了危险,而他为了救自己,却是失去了宝贵的性命,她凤姑绝对会伤心难过的。 不仅因为他同样是凤家的子弟,更因为是为她而死。 她的情感虽然不同于世俗之人,甚至不同于曾经年轻时候的自己,但人心总归是肉长的。 说是无情却有情,只不过表达的方式更隐蔽,也更含蓄而已。 对于牛二蛋最后的问题,她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的坚决,但依然缓慢而坚定地点头,樱唇小嘴里,同步地吐出一个小小的“会”字。 声音虽小,意义却是重大。 因为顾虑,牛二蛋自然不敢直捣黄龙,他只能旁敲侧击娓娓地试探,为此特地绕了好几个大圈。 他或许等的就是这样一句话,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会字,无疑的,一字抵千金,而他紧旋着的一颗心,也终于彻底地落下。 只是从字面意义上来理解,凤姑在特定的场景情况下,她愿意为船长凤三伤心流泪,并不能说明什么。 但不可否认,经过牛二蛋的一番巧妙地预热,强行地将这对苦命的恋人,又重新地牵连瓜葛在一起。 而呆立旁边的船长凤三,先前的他一声不吭,甚至连喘气都不敢放肆,此时早已浑身簌簌发抖,更是止不住地潸然泪下,豆大的泪珠,如滂沱的大雨般滚滚落下。 “好!” “凤姑啊,你的回答让我牛二蛋肃然起敬。” “在来北海之前,我和你们凤家的圣女凤仙子打过不少的交道,也算是对你们圣女知根知底,也大致知道你们的性格特征。” “都说凤家的圣女是水做的,也是清心寡欲的,她们绝情,甚至没有任何的感情,无论是面对家族,亲友,还是恋人。” “她们犹如一块顽冰一样冰冷冷的,让所有人只能远观,而不敢亵玩焉。” “我看不尽然,你们的心中同样是火热的,跳跃的,你们同样是有爱的,更是有着强烈的家国情怀。” “爱,不仅是个人情感的抒发,同样是家族之间团结友爱的纽带,更是一个帝国或者民族,能够战胜一切困难最为重要的法宝。” “只要心中有爱,我相信你们凤家一定能够打破魔咒,真正地崛起。” “而现在,我可以欣喜地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凤家,你们的凤家,已经来到了命运的转折点。” “是凤凰涅盘,傲然崛起于北海?” 还是涛声依旧,继续过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 已经和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只是在你凤姑的一念之间。 ”我牛二蛋,因为凤仙子的缘故,和你们凤家颇有渊源,对于你们的困境,也算是知之甚详。” “但我毕竟是一个外人,并非凤家之人,能做的顶多只是前九十九步的准备。 ”而这最后的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需要你们凤家的儿女勇敢地迈出来,更是需要你凤姑勇敢地站出来,独自面对前所未有的挑战。” ”这种挑战,可能你们从未遇到过,甚至没有想到过,也可能并非你所愿,但却是不得不走的一步,也是伟大的一步,继往开来的一步。” ”迈过去了,海阔天空,笼罩在凤家头顶所有的阴云都将烟消云散,而你凤姑,同样会有天大的收获,首先是你的修为境界,有很大的概率会百尺竿头地更进一步,从现在的金丹初期,大概率可以跨入金丹的中期。” “其次是你的容貌和身材,相比于现在同样会有很多积极的变化,亦有很大的可能,恢复到你青春年少时的模样。” “牛神医,你就直说吧,需要我凤姑做什么?” “凤姑,你慎重考虑一下,为了凤家的发展,凤家的未来,你真愿意倾尽全力,付出所有?” “愿意,我愿意!” “好,有你凤姑这句话,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兜圈子了。” “我并不需要你做出力所不及之事,但严格说来,这同样是一件天大的难事,或许对别人来说,真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你凤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因为事关到你的尊严,更有你的贞洁。” “我的要求很是简单,只是让你考虑一下你眼前的船长凤三。” “如果你想要解救凤家于这海岛的牢笼之中,以及同步解决先前几点我的提问,别无其他太好的办法,只要嫁给他,做凤三船长的婆娘就可以了。” “如果你不想看着他活生生的老死,同样只要嫁给他,他或许就能多活两百年的阳寿。” 而你凤姑,嫁给他,同样能收获莫大的好处,不仅能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年轻和貌美,更”能成为凤家历史上真正的圣女,而不是一个空名空壳子,只是存在于形式中的圣女。 “一切的一切,很简单,也很残酷,只在于你凤姑的一句话,一个点头而已。” “当然,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我必须再次强调一点,强扭的瓜不甜。” “凤姑你所有的决定,并不需要顾及任何人,也没有必要违背自己的本心。” “但是,一旦你决定了,再也回不了头了。” “从今以后,你凤姑就是凤三明谋正娶的妻子,不得有任何的反悔。” “所谓的夫妻之道,相敬如宾,只能是义无反顾地执行,保质保量地完成。” “而且,我牛二蛋在这里可以向你们双方郑重保证,嫁给凤三,你并不需要担心山脚下凤家之人的议论纷纷,更不要担忧你们凤家曾经的诅咒。” “爆体而亡这种凤家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荒唐事,我牛二蛋早已得知。” “但我在凤仙子的身上早已经反复地证实,曾经的隐忧,已经没有任何的问题,完全不需要有太过的担心。 第629章 巾帼不弱须眉 “啊!” “啊!” 惊讶的声音不知所措,却是纷至沓来,一声更比一声大,声声环绕满园春。 不仅是凤姑始料不及,唠唠叨叨搞了半天,从南至北兜了大半个世界的圈子,结果却是惊天之言,让自己嫁给凤三? 而船长凤三,惊讶的大嘴巴里足以塞进一个箩筐大的巨型大西瓜。 他从二蛋的只言片语里,早已感觉到了什么,他一切所说,应该是和自己有关,更是和眼前的凤姑有关。 但那永远只是感觉,朦朦胧胧雾中看花的感觉,作不得数的。 能和凤姑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虽是他内心之中一直以来的梦想,却同样是不敢真正触摸的最为敏感的禁忌。 但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切都是挑明的,再没有任何的遮遮掩掩,更没有任何的疑问。 他突然之中,惊闻这天大的喜讯,并没有任何的兴奋,只是不知所措,其手脚瞬间都已经完全地僵化。 能够走近凤姑,亲近她,骑上白马迎娶她,原本是他内心之中最真的梦想。 但现实的残酷,世事的无常,即使他努力争取,即使一片丹心,两人的差距却是越来越远,直至遥不可及。 现在,却是由一个外人的嘴里,就这样稀松平常地说出来。 不是玩笑,也没有任何的戏谑。 要命的是,还是当着当事人凤姑的面,以这样一种很是尴尬的方式说出来,真的要羞死个先人板板哦! 凤三知道,现实的自己实在是太糟糕了,是无论如何都配不上凤姑的,不仅是以前,还是现在,以及未来。 他凤三,龌龊的凤三,永远都配不上美貌如天仙,圣洁如白莲的家族圣女。 他凤三算个什么东东,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仅结过婚,生过娃,有了世俗的后代,也自是早已不再纯洁。 虽然谈不上年老色衰,即使他年轻的时候,除了外表的魁梧高大,其他的,和帅字搭不上一丝一毫的联系。 最让他不安的,还是自己实在是太老太老了,已经老到人生的极限,也许要不了几天,随时就能撒手人寰。 这种不对等的差距,或许他年轻的时候,和凤姑因缘相识的那些天,才是他们两人之间差距最小的时候。 从那之后,从凤姑被遴选为圣女开始,每过一天,这种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容貌的差距,就如时光飞逝一去不回头,越拉越长,直至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差距。 船长凤三的人生轨迹可谓是极其普通的,普通到他在茫茫人海里,是异常渺小的存在。 但他最大的幸运,就是能在有生之年遇到了牛二蛋,志在解开凤家秘密的牛二蛋。 缘分,有时就是这么奇妙,因缘而相识,因缘而相知,这也是牛二蛋自始至终都在付出,他不求任何回报地帮助船长凤三的主要原因。 二蛋需要一个契机,更需要一把能彻底打开凤家封闭无数年心锁的钥匙。 这把锁,不同于世俗所见的任何一把顽铁之锁,而是由凤家无数人,无论是那些一代代不甘心死去的,还是这块岛屿上面依然坚持着的,他们花费无数年的时间,最终编织成的一把连天地都为之色变的顽固心锁。 强行的撬开这把心锁,或许并不难,只需要单纯地使用武力即可。 甚至不需要他牛二蛋亲自动手,光凭一个垂垂老矣的凤三,就足以摆平小岛上的所有人。 但这种吃饱撑着没事干的破事,他牛二蛋精打细算,自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干出来的。 好不容易来到凤家,这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实在是一件极其困难之事,相比于他曾经面对最为强大的敌人,京都那些大家族的老狐狸们,都要困难三分。 既然要做,就要做的漂亮一点,更要照顾到彼此的情绪,争取达成双赢甚至多赢的结果。 他有心成人之美,成全这对苦命的鸳鸯,他早已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来,凤三自是爱之甚深,早已融入骨髓之中。 而凤姑对于凤三的感情,却是不咸不淡。 或许经历如此漫长的时间,早已淡忘曾经年少时候的朦胧感情,但曾经的那些最为美好的年华,他们之间确实是存在着那么一丝好感。 想好了就去做,不跟风,不动摇,更要干得轰轰烈烈一点,敞亮一点,直至干它一个朗朗晴天出来。 渡人就是渡己,再不给自己留下遗憾,也不给苦难的凤家留下任何的遗憾。 或许,这才是他牛二蛋骨子里的性格。 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切的看似不可能,在他抽丝剥茧的分析之中,逐渐地露出端倪,看被被无数黑云层层包裹的东方天边,慢慢泛出一丝丝的曙光。 一切的答案,全部聚焦在眼前弱不禁风的奇女子凤姑身上。 没人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内心真实所思所想,她看似柔弱,实则无比的坚强。 出乎意料的,眼前的俏佳人,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之外,并没有如同凤三那般慌张,好似干了坏事被抓现行的瑟瑟发抖。 不知道这凤三是害羞的缘故,还是激动,亦或害怕? 凤姑良好的涵养,以及百多年来勤练凤家功法的缘故,让她能在最短的时间就已经彻底地冷静下来,进入深层次的思考之中。 她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就已经毅然地昂起了头,抬起她秀色可餐的精致面容。 此时的她,坚毅的面庞闪过一束束远射而来圣洁的光芒,一双深思熟虑的大眼睛,反倒一脸平静地看着同样没有必然把握的牛二蛋,她樱唇轻启,娓娓道来。 “嫁给凤三,于我凤姑来说并不重要,你并不需要顾忌我任何的感受。” “只要能解救我们凤家脱困于数千万年的魔咒,就是我们凤家天大的恩人。” “不仅是我凤姑,我们凤家所有的圣女,以及我们凤家所有的子弟,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会义不容辞地尊敬他,支持他,拥护他。” “如果凤三真的是解开这道魔咒必不可少的一份子,我凤姑自是愿意永远地奉他为夫,无论天涯海角,还是地久天长,从此以后,他永远都是我凤姑的夫,也是我凤姑的天。” 凤姑的坚强果断,大大地出乎二蛋的意料,他情不自禁地大叫一个好字,难得地竖起了他的大拇指。 都说巾帼不弱须眉,先前的凤姑,她面临着巨大的抉择,或许她的勇敢,内心的狠劲,不比任何一位传记或者历史上的巾帼英豪差上半分。 难得的,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却几乎没有太多的思考,只是凭借着本能,就赌上了这一世的青春,赌上了她的贞洁,更是赌上了她对于凤家的愧疚和愚忠。 将心比心,如果换作船长凤三,或许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所谓的纯粹老爷们,却是远远没有凤姑的坚强和杀伐果断。 他会犹豫,会彷徨,更会拿不定主意的左右摇摆。 直到此时此刻,他仍然是不敢相信地,紧紧闭着他那一双沧桑而又羞愧的双目,而全身上下,则是没有任何停止的颤抖摇晃。 “凤姑啊,你为了凤家的脱困,没有任何的犹豫,更是义无反顾地牺牲了自己的幸福。” “仅凭这一点,就非常的了不起,足以承受我牛二蛋向你行一个尊敬的大礼。” “我牛二蛋,这些年来阅人无数,说实话,像你这样,像你们凤家圣女这样的奇女子太少太少了。” “你们不为名,不为利,敢于为了家族的未来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甚至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这才是人世间千金难买的高贵品德啊。” 但是呢,我还是有必要给你们两位当事人详细解释一下,我牛二蛋不得不如此违心地逼迫你们,让你们做出选择的深层次原因。 还是那句话,强扭的瓜不甜,如果这一切并不出于你的本愿,那我们一切的所作所为也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第630章 同根同源 “在没有来你们凤家之前,没有拿到你们凤家这份原本修行功法的情况下,其实我是忐忑的,不确定的,更是没有任何信心的。” “我并不确定我牛二蛋是不是你们苦等的那个人,那个所谓的天选之人,能够解开你们遭受魔咒苦难的幸运人。” 即使到了现在,我来到了凤家,遇见了你们,也粗略拜读了你们凤家的这本修炼密谱,但我实话实说,同样没有必然的信心。 现在唯一的线索,也就是你们的功法,我已经从头到尾大致地观摩过一遍,说不上非常的深奥晦涩,每个字我都认识,每个字的含义我都明白,但连贯起来,却是让我丈二摸不着头脑。 问题,或许就在这里,看似平凡,普通,实则一点都不简单,虽然只是寥寥的一本簿册,前后不过近万字,但博大精深,足以让我每个字都要好好地揣摩一番,认真地研究一段时间,或许才有可能寻找到蛛丝马迹的线索。 诚然,我并没有彻底地搞清楚你们修行功法的奥妙,这事关你们凤家能否最终解除魔咒的唯一依据。 但是,我还是很欣喜地告诉你们,你们凤家功法的特殊性,远远不是历代圣女所展现出来的那么简单,那么的稀松平常,更不是没有任何的用处。 “相反,你们凤家圣女的功法,是我牛二蛋平生所见最为诡异的,也绝对是有着神鬼莫测之功效。” “比如凤仙子,她因缘际会,成功地激活身体的某种活性,也是激活她与生俱来某种独特的天赋之后,竟然不可思议地具备了给我疗伤的技能。” “说起来,连我这个外界号称神医的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不借助任何药物的前提之下,仅仅是春风一度,我身上的各种暗伤,竟然不可思议地治愈了。” 如果只是表皮之伤,并非内脏之损,那就更为简单,我们两人只需要手拉手近距离地在一起,同样不需要借助任何的药物,就能在较短的时间不治而愈,实在是非常的奇特和高效。 而所谓的激活,并非高大上的特殊手段,也没有太过匪夷所思的过程,只是一夕风流,她成为了我的女人。 我,牛二蛋,正是基于凤仙子的改变,才会有刚才一番对于凤姑你并不算很礼貌的要求。 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彻底地解开你们凤家圣女的这些个秘密,在没有任何参照的情况下,在四面八方均是无尽的黑暗,没有任何照明的不利条件下,只能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基于我和凤仙子的接触,以及我们在一起相互修行共同进步的参照经验,我会沿袭着曾经走过的相对安全的一段路径,继续探索圣女真正的秘密。 可以说,牛二蛋的这番解释,非常的及时,也相当的诚恳。 他并没有把话说满,甚至没有任何肯定或者必然的用词,但足以安慰两颗忐忑的心灵。 尤其是这凤姑,仅仅因为凤仙子的一番神奇遭遇,就不可思议地衍生出可以为修士提供治疗的天赋。 仅此一点,就足以让她信心大增,因为凤家的祖传秘籍,明确阐述了圣女悲天悯人,具备治病救人的独特天赋。 只不过这奇怪的密谱,并没有具体记载治什么病,救什么人,以及如何治,又如何救,只是概述性地一带而过。 她凤姑虽然足够的勇敢,也愿意为着家族着想,即使献出自己的生命能让家族脱离苦海,也是在所不惜。 但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稀里糊涂地献出自己的贞洁,相比于生命,更加宝贵的贞洁。 一切的准备工作,都在悄然进行,没有任何外人知道,这凤家最为神圣的圣女山上,不知道何时起,突然多出来两个陌生的老爷们。 他们昼伏夜出,白天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他们的人影,因为山腰的祖祠,本身就是肃穆之地。 除非凤家有盛大的节日活动,否则终年都是见不到任何的人影,除了那位每日辛勤打扫的老妈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勤恳擦洗着这里的每一处角角落落,确保不留下任何的尘埃。 牛二蛋面临着艰巨的挑战,话虽然没有说满,但事已经做绝,实在是不给自己留任何的后路。 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创造一个天大的奇迹,也是打开凤家心灵枷锁的最好契机。 这成婚的大喜事,如果是他自己动手,倒也丰衣足食,无非就是男女之间那点风流破事。 因为他和凤仙子不可对外言述的丰富战斗经验,给凤家的圣女开光,也就是激活她们的潜能,自然是轻车熟路。 而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水到渠成,能够在一夕风流后,将这凤姑圣女的医疗天赋给激活。 要说这凤姑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美貌照样能吸引天下的男人蠢蠢欲动,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凹凸有致别有一番特别的风韵。 偏偏的,他是船长凤三的梦中情人。 偏偏的,他牛二蛋作为一个外人,在这凤家并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无论他的所作所为如何的惊天动地,也必然打消不了凤家上千普通民众的质疑,尤其是那十几个石屋里居住生活的大大小小圣女们。 牛二蛋,是这一场大戏的总导演,也是无知未来的总负责人。 他没有任何前人的参照,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唯一的底气,就是手里这本凤家祖传的修炼密谱,以及他和凤仙子在一起浪漫而旖旎的男女经验。 而支撑他的源动力,如此不计成本地在船长凤三以及圣女凤姑身上耗费如此巨大代价的重要原因,是因为这躲藏在凶山之后的凤家,就是一个天然的宝库。 宝库的本身,并不在于物,而是人,尤其是凤家的圣女。 一旦真正挖掘出凤家的潜力,或许相比起不远处的凶山,还会带来更大的价值。 凤家圣女与生俱来的奇特属性,她们无与伦比的天赋,牛二蛋在凤仙子身上已经初步尝到了甜头。 她们的魔性身体,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具有某种特殊的魔力,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修复修士身体的一切创伤。 而且经过反复的尝试,这种修复无论是搂抱着睡一觉,干一些人神共愤之事,还是两者近距离地接触,都是真实有效的。 如果只是一些轻微的表皮之伤,甚至只需要在十数米的有效范围之内,能够不需要借助任何医药的自动愈合。 当然,她们这种天生医师的超然能力,前提是必须修炼到一定的程度,让她们身体和思维能够感应到的某种神秘的力量。 而这种最为特殊的力量,并不是体力,也不是灵力,正是最为特殊的精神力。 而且,这并不是普通的精神力,是两者之间异常互补,甚至是同频共振的同源精神力。 牛二蛋正是修炼了得自于卢三家族的特殊精神力,才能够最终和凤仙子成就好事的同时,他大梦醒来,发现了这段不为外人所知的天大秘密。 这足以证明,卢三的家族,和凤家是有着异乎寻常的关系。 而连结这两大家族最为重要的纽带,或许就是他们能够同频,并且互补的精神力量。 而现在,要彻底地验证卢三所要寻找的同族同源之人,是不是就是眼前的凤家,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种涉及到男女之情的特殊验证方式,由凤家之人再重新来上一遍。 凤三和凤姑,就是继续探索凤家卢家隐秘的最好试验品,因为他们同属于凤家子弟,算得上是真正的同根同源。 他们的结合,相比于牛二蛋这样一个偶然之人,原本的外人,或许会发生更加奇妙的化学反应。 既然是卢三可能的同宗同源族人,所以,教导凤家之人修炼卢三的精神力功法,也算是物归原主,并没有任何的违规。 牛二蛋在全方位调理凤三苍老身体的同时,也第一时间让他修炼这份神奇的精神力功法,而凤姑,同样被授予这份特殊的功法。 仅仅十数天的时间,牛二蛋就已经有了惊喜地发现,这凤三和凤姑,好像天生就是为这种特殊的精神力而生。 他们的修行异乎寻常的快捷,几乎没有任何的顿挫和盲点,每天都在进步之中,而且还都是拉足了马力疯狂前进的那种。 尤其是这凤姑,她相比已经算是精神力修炼极品的凤三进步更大。 虽然其柔弱的身躯涛声依旧,并没有任何的战斗杀敌能力,但其本身就已经是实打实的金丹期修士,也自是已经衍生出一丝丝的精神力。 而现在,自从修炼了牛二蛋所传授的这种特殊精神力法门后,她身上这两种原本属性不同的精神力量,却是无差别地融合在一起,甚至衍生出某种奇特的爆炸式反应,犹如长江后浪推前浪地,极速地推动了她的修行进阶。 第631章 疑窦重重 凤三和凤姑这种变态的修行速度,自是让牛二蛋羡慕妒忌。 恨,倒是远远谈不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适合自己的路,而平和积极的心态,一直是他牛二蛋得以克敌制胜的法宝,也是他能够在修行路上越走越远的重要原因。 多一个朋友,也就多一条路,虽然目前为止,他并不知道一个强大的凤家对他牛二蛋意味着什么,他也压根没有想过,从未来的凤家身上索取什么。 因为卢三,因为凤仙子,同样因为自己,这是他一直以来的道,必须善始善终。 他娘的,这修炼天赋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啊,绝对是比他牛二蛋足足强了好几条大马路啊。 世俗的观念,只有炼气的时候才有灵根天赋的优劣之分,没曾想到修炼精神力,同样有天赋的高低,只不过这个星球,几乎没人知道精神力的天赋,又到底体现在哪里,能不能像灵根一样的测量。 哎,人比人,气死人! 在绝对的天赋面前,或许所谓的努力,真的只是一个笑话。 但从他牛二蛋的内心里,还是足够的欣慰,不仅没有任何的自卑,反而是深以为豪的。 凤家的后代能够较好地修行卢三家族的精神力,而且能修炼的这么好,这么快,几乎就已经说明了大部分的问题,他们的祖上,绝对是有着密切的关系。 至于是不是真正的同宗同源,那就只能继续验证下去,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没有任何帮助和提示地继续摸索下去,直到水落石出,所有的疑问不攻自破。 幸好,这段黑暗的路,他牛二蛋一路走来虽然艰辛,却是并不孤独,不仅早已有着和凤仙子每日腻歪在一起的丰富战斗经验,这就足以给他指明了黑暗中前进的方向。 而这凤三和凤姑的天资,难得的都是凤家所有子弟里的上上之选。 凤姑自不必说,能成为圣女的,没有差生,天资自然都是同龄人中的顶尖之选。 而凤三,根据二蛋这段时间明里暗里的细心观察,他是凤家几乎所有男丁里为数不多可以修炼炼气功法的。 凤家的男丁,并不像外界所认知的一无是处,而是完全可以修炼炼气的各种功法和武技。 但他们的修炼,和牛二蛋这样的普通人一样,只有在具备了灵根的情况下,或者身体素质异常变态的情况下,才能通过炼体或者炼气的方式来修行。 一大群普通人里面,具备修炼灵根的几率却是很低很低,低到可怜的百不存一的地步。 也就是说,凤家虽然人丁还算兴旺,光这偏僻孤岛上的人口,无论男女老少,满打满算也有上千人,但具备修炼基础条件的,有,但并不多。 或许在凤家的历史上,除了船长凤三之外,也曾有过惊才绝艳的修炼天才涌现出来,但他们要么就是像凤三一样叛逆,大嘴巴把不住门,最终被彻底地赶出了凤家。 要么就是滞留在这座与世隔绝的海岛上,每天捕鱼种田,或者修葺房屋,白白地荒废了绝佳的修炼天赋。 如果说凤三这样的修士,他们和外界的修士有什么多大的不同,或许并不在于他们修炼炼体或者炼气功法的本身,而是他们能够更好更快地修炼这种奇特的精神力。 他们两人,立竿见影地从这短暂的修行中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也自是再没有任何的异议,欣欣然地无条件配合着牛二蛋的一切试验。 眼看着,凤三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甚至就连容貌,相比初遇二蛋时候的沧桑和衰老,也恢复了两分年轻时的青春活力。 在这精神力修行和灵髓不要钱似的双重补充下,即使是一只笨痴的公猪,照样能够狠狠地向前迈进一大步。 而闲暇的时候,牛二蛋却是一刻不停地捧着那本得自于凤家祖传的经书,认真地研究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句,甚至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 初看这份古老的羊皮经书,并不是很复杂,甚至是非常的简单,也是非常的直白,里面并没有太多深奥的文字,也没有华丽的辞藻,甚至比起华佗祖师的那本流落到桃花岛的医学巨着,还要通俗易懂。 虽然这本经书流传甚广,其真实存世年限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但凤家也是煞费苦心,保存的却是非常的完整,绝对是虔诚地守护着这本无价之宝。 她们这个苦难的家族,一代又一代的凤家圣女,每日持之以恒地研究这上面的每一个文字,却是获之甚少,仍然顽强地流传了无数年。 难得的,上面的每一个字符,虽然历经时代的变迁,但和现今的文字相差并不是很大,近乎一半都是现有的文字,通俗的文字。 还有一半,也是能从现有的文字中追根溯源,大致明了其所要表达的正确意思。 这洋洋数千上万字的经文,牛二蛋已经翻来覆去阅读了数遍之多,凭借着强大的精神力,完全可以做到倒背如流的地步了。 每一个字,他几乎都能认识,也能准确说出它们所要表达的意思,而每一个段落连贯起来,同样不难理解。 邪门的,这些异常浅显的文字,他却是越读越是迷糊,疑问也是越来越多。 遍读全篇,洋洋洒洒介绍了很多凤家的辉煌履历,尤其是圣女的,但这些全都是表项,几乎没有任何关乎于修炼的字眼。 他牛二蛋,虽然在修炼界还算不上任何的大宗师,但没吃过猪肉,总归见过猪跑。 这些年的见识,走南闯北横渡汪洋,他所认识的各路豪强,以及在姑苏天平学院藏经阁里所阅读过的成千上万的各类修行秘籍,没有一本,和这凤家的所谓功法有任何的相似。 寻寻觅觅,到头来却是这样一个奇葩,也几乎是两手空空。 牛二蛋可以肯定,这根本不能算是一本修炼的秘籍,反倒更像是一份凤家的介绍,介绍凤家的过往历史,夹杂着介绍了一些风土人间,更有一些他所不能理解的星空万物。 即便这些浮光掠影的介绍,也是非常的浮夸,可谓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摸不着任何的头绪。 邪了门了,这特么到底咋回事? 要说凤家最大的秘密,只剩下眼前这本奇怪的经书,这是不需要有任何疑问的。 凤家的圣女,他前后打过交道已经蛮多了,从凤仙子,到凶山寒洞里的那位,以及现在的凤姑,她们虽说神秘,但同样为这本秘籍而苦恼了无数年。 而凤家的其他人,除了一个凤三,剩下的虽然还没打过交道,但他们每天就在山脚下来来往往,无论怎么观察,也根本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问题,必然就在这本密谱上面,但明明只有这唯一珍藏的一份,结果兜兜转转,根本就不是狗屁的修炼秘籍啊。 而卢三当初遗言里信誓旦旦,在这扶桑国的方向有他曾经失散的族人,又是从何说起呢? 而他所认为的扶桑方向,又是如何判断出来的? 要知道,卢三的家族可是远在天竺啊。 卢三来自遥远的异地他乡,和大秦就已经相距亿万里之远,更不要说是扶桑。 但他同样没有骗牛二蛋的必要,因为卢三不是神仙,同样会身死道消,根本不可能预测他的任何身后之事。 现在的牛二蛋,根本想不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以及这里面最为核心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但这份不像秘籍的秘籍,倒也并非一无是处,她清晰明了地指明了凤家的身份,尤其是凤家圣女的身份,以及她们所具备的技能。 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自是已经被牛二蛋所证明,凤家的圣女,具备了医疗的异能。 她们并不是被老天所遗弃的家族,更不是被诅咒的家族。 相反,凤家的存在,是集天地宠爱于一身,或许是这个星球上最值得世人尊重的家族。 第632章 燃烧精血 真要按照凤家秘籍中所描述的盛况,这每一位凤家圣女,都应该是这个星球上最为优秀的药师和医师啊。 不需要望闻问切,不需要任何的诊断,更不需要对症下药,就能让患者生龙活虎地自愈,这玄之又玄的医疗手段,不要说他牛二蛋,即使华佗祖师重生,也是为之动容,不能自已。 但凤家圣女的医疗天赋,不仅是她们修炼秘籍上所记载,牛二蛋可是亲眼所见,并亲自在凤仙子身上验证过多次,绝非故弄玄虚,而是实打实的真真切切。 她们或许天生就掌握了一种特别的提纯药物的技巧,经过她们曼妙双手提纯的灵药或者灵丹,几乎没有任何的杂质,自是可以最大程度地发挥出本该有的药效。 作为一名正儿八经的医师,同时也是一名合格的药师,最让牛二蛋眼前一亮的,或许不仅仅是凤家圣女可能具备提纯药物的异能,更在于她们对于不同药物的搭配和组合,以及可能产生的变异,其处理的技巧或许都远远在一般的人类药师之上。 一切的排列组合,而真正起到最核心作用的,正是她们的圣女血液,天生就是一味最重要的药物宝贝。 这世间任何的补药或者是毒药,只需要融合一滴凤家圣女的血液,都能够在原有基础上发挥出双倍乃至更强的催化效能。 随着凤家秘籍的理解愈加深入,让牛二蛋欣喜若狂的,凤家的圣女,竟然还具备一种吓死人不偿命的天赋神通,她们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通过某种特殊的手段,以及调制某种特殊的药液,完美地补充修士缺失的精血。 要知道,这可是精血啊,也就意味着并不是普通的血液,而是血液里的精华,含金量最高的一小部分。 精血,是修士修行到了一定阶段后,逐渐衍生出来的天然宝藏,它汇聚了修士的精,气,神,等在内的所有精华,其真实价值或许是普通鲜血的无数倍。 修士的鲜血一旦流失殆尽,倒也不一定会立马死亡,一旦修士的精血消耗殆尽,即使大罗金仙出手救治,照样只是一具干枯的骸骨。 随着牛二蛋医术的逐渐提升和精湛,他对于修士精血的认识也逐渐地深刻,并通过无数的医疗案例,逐步认识到精血和一个人的寿命有着密切的关联。 曾经在天平学院学习的时候,他在藏经阁里偶然发现了一本关于精血的修炼秘籍。 燃血功法的原理很是简单,就是通过燃烧精血的方式,让肌体在短时间之内迸发出强大的能量。 当修士突破到筑基之后,身体内部就会逐步衍生出一定比例的精血,其主要储藏于人体之中枢心脏之中心,是维持人体机能各种血液流动和循环的源动力。 只要具备火灵根的修士,通过灵力燃烧这种储存在心脏之中的特殊血液,修士的血液流动就会在瞬间被加速,也就能在短时间之内犹如打了兴奋剂似的,迸发出巨大的杀伤力。 不仅其武技的杀伤力更大,无论是力量,还是灵敏度,准确度,以及其修行的步法,移动的速度,同样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更上一层楼。 但燃烧精血,可不仅仅是好处,同样有其深深的弊端,几乎每一位走上修行之路的修士都知道,也都是被长辈师者所告诫。 修士,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燃烧精血的,因为这是不可逆的。 每燃烧一点,就少一点,也几乎是永远都弥补不回来,因为这关乎到修士的根本,修炼的根本。 其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任何修士只要精血出现了亏空,几乎注定了修行之路止步于此。 不仅是他们再也无法在修行之路上更进一步,同样会稳步地跌落境界,就连寿命,也在燃烧精血的时候,逐步地消耗。 至于普通人,一旦出现精血不足的情况,就会非常明显的精神萎靡不振,食欲不振,干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虽然燃烧精血在战斗中的的好处非常多,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极大地增加修士的战斗力,但相比于它所存在的天坑缺点,各种各样的弊端,却是得不偿失。 实在是一不小心,就会因小失大,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要知道,长久以来,这燃烧精血的秘籍,在大秦国曾经兴旺过一小段时间,但很快就逐步地消亡,直至彻底地了无踪迹。 现在,倒也没有彻底地否决和封存,只是存在于一些修炼学院,以及古老家族封存的禁书之中。 实在是无数的惨痛教训,让很多家族的修炼之士生不如死,他们不得不痛定思痛,并彻底地放弃这本被他们视为禁书,甚至是魔书和邪书的秘籍。 虽然牛二蛋早就接触过这种燃烧精血的秘籍,也自是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会这种燃烧精血的方法,但即使他面临无数次生死危机的绝望时刻,他也从未想过通过燃烧精血来保命。 因为在战斗中燃烧精血,远不是想象的那么完美,更会带来很大的弊端。 虽然能够短时间之内增强一定的攻击能力,甚至是逃命能力,相应地,有得必有失,却是极大地削弱了修士的防守能力,尤其是肉身的抵抗能力。 一旦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一旦被敌人近身,或者威力奇大的武技或兵刃给击打个正着,燃烧精血后其真实的抵抗能力,相比之前的时候要脆弱很多。 通俗的讲,可能更加的直观。 如果之前的战斗能力为数值10,一旦燃烧精血,那修士的战斗力攻击力,以及反应速度的灵敏性,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攀升到近乎于20的双倍数值。 但如果之前的防守能力,抗击打能力同样是数值10的话,现在可能只剩下可怜的5,甚至还不到5. 也就是说,这燃烧精血的武技一旦用于战斗之中,只是适合于极其特殊的场景之下。 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武技,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将敌人给击倒,而不是持久战,消耗战。 一旦使用了这门武技,修士同样会遭受很大的反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同样是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后路,甚至那些肉身差的,抵抗弱的,会加速地惨死当场。 在面临生死危机时候的背水一战,该拼命的时候自然得拼命,或许是燃烧精血使用最多的场合,可惜这门特殊的武技,被无数后人视为禁书的武技,在历史的长河中早已不被大众所熟知,泯泯于众人矣! 而修炼过的修士,敢于修炼的修士,更是少之又少,直至于无人问津。 让牛二蛋不能理解的,既然凤家这本特殊秘籍里言之凿凿,白纸黑字提到了凤家圣女具备的这些个无与伦比的天赋神通,却是偏偏吊人胃口,一字不提这种神奇功法的修炼方法。 只是以最为简单的方式一笔带过,再无任何的详述和提示。 和先前的凤家圣女具备疗伤的天赋技能一样,都是浮光掠影地一带而过,也都没有留下任何的修炼方法,或者详细的说明。 靠! 这还搞个鸡毛,这特么不就是忽悠人白嫖吗,牛二蛋骂骂咧咧。 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实在是不喜欢这种让人丈二摸不着头脑的传承方式。 把一个所谓的好东西夸赞的天上少有,地上难寻,却是偏偏让你只能瞪眼看着,却是根本就够不着,摸不到,更甭说是吃了。 他甚至怀疑,当初留下这份秘籍的,要么就是个纯粹的疯子,用来欺骗感情的。 要么就是个忽悠,喜欢恶作剧的鸟蛋,故意挖了个陷阱让别人朝着里边钻,而他却是在旁边小酒咪咪地看着热闹,看你们满世界的做着各种无用功。 随着牛二蛋对这份秘籍的研究越来越深入,越来越彻底,他这种痛并快乐着的心理越来越甚,直至到达为之疯狂的程度,类似于初遇凤姑时的那个深夜,亲眼见证她的那种快要丧失心智的疯狂,一把火地要把这份狗屁的秘籍给烧个精光。 嫖嫖嫖! 忽悠忽悠忽悠,特么的继续忽悠! 太太太,太特么恶心了! 不甘心的牛二蛋,很快就在这份秘籍里再次发现了让他眼前一亮的地方,也是他的疯狂情绪到达顶点,更是对这份狗屁的秘籍痛恨失望到了极点。 第633章 炉鼎 “乎我凤家圣女,行走于天地星河,博爱于苍生百姓,忠爱于一夫一世,争勇斗狠实乃小术也。” 秘籍中这些原话,毫无疑问是对凤家圣女注释的字句,也完全符合当初牛二蛋的某些推断,自是里外对应,有理有据,没有任何的意外。 她们切切实实空有所谓的修行境界,有筑基也有金丹,却是无论灵力还是体力,几乎比普通人都强不到哪去。 即使像凤仙姑和凤姑这样的凤家当代杰出圣女,她们不声不响的,修为已经到达了世人为之羡慕的金丹之境,甚至是金丹的高阶之境。 但无论是丹田内的灵力,还是她们的移动速度,她们所有感官和感知,以及对于战斗的理解,几乎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借助兵刃,还不如一个炼气中低阶的屌丝厉害。 对于以上这些注释,也是凤家圣女身上的显着标签,牛二蛋是能够理解的,凤家圣女个个都是娇滴滴的俏娘们,俏夫人,她们手无缚鸡之力,即使想战斗,想和别人争锋斗勇,也是不现实的。 “乎凤家之圣女,秉天地之气而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实乃天地之中极品之炉鼎。” 上可达天,下可入地,逍遥于天地,怡然于万物。 秘籍里写到了这一句,牛二蛋同样能够勉强理解其大致的意思,这也是他极力促成凤姑和凤三好事的重要原因。 “何谓炉鼎?” 按照牛二蛋所接受的教育,传统的理解,炉鼎就是炼制丹丸或者丹药的重要器具,也是其载体。 即使你炼丹的技术再高,手段再先进,即使药草的药性保存的再好,一旦缺了炉鼎这玩意,就根本成不了丹,自然是炼不了药。 但现实之中,这炉鼎又多了一层别样的意思,意味着成就一番好事,不仅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还需要一个机缘,或者一个引子。 因为和伊藤雪勤奋修炼双修功的缘故,牛二蛋对于炉鼎之于双修功的重要性,有着与众不同的深刻见解。 他早已是个中高手,对于双修的每一个环节以及每一个细节可谓了如指掌,简直和吃饭一样的熟悉。 什么时候该静若处子,而什么时候该动如赤兔,什么时候该一望以前直捣黄龙,什么时候又该抑扬顿挫,乃至以退为进,他都有着丰富的经验,深刻的见解。 所谓的双修,撕去那层立牌坊的外衣,不就是互为炉鼎的意思吗,也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快乐,我也快乐,水乳交融在一起,才是双修功法的核心价值观。 而双修的主流,一般都是一男一女的方式,男为阳,女为阴,阳之过盛则需要通过阴来调和,反之亦然。 主流的双修功,也就是世俗常见的,就是通过这样一种暗合天道,并阴阳调和的方式来查漏补缺,来断长补短。 当然,一代宗师兰花千代的横空出世,她天纵奇才,更是离经叛道,不按常理来出牌。 她宏观的视角横穿璀璨的星河,在为世人所不齿的男女双修功的基础上,别出心裁地创造出了阴阴调和,甚至阳阳调和的双修方式,并为此量体裁衣,专门创造出来一套奇葩的心法,极大地补充和圆满了这明显有悖于传统天道的同性双修功。 在这片天道的束缚下,兰花千代独创的同性双修功法必然是被压制的,其结果并不是十全十美的,同样有着明显的缺陷。 正如这凶山历代的主人,和凤家百年更换一次的圣女,她们的同性双修历经磨难,虽然已经有了了不起的进步,但并没有取得本质的突破。 但兰花千代无疑是伟大的,她想别人不敢想,做别人不敢做,或许在不一样的天道世界里,她这门另辟蹊径的怪异功法,会大放异彩。 现实的世界里,双修功之所以被世人所不齿,所唾弃,实在是败坏于很多登徒子之手。 他们南辕北辙地理解了这双修功的博大精深,只是愚昧地为了一己之私,一己之利,更是一己之欲,而拼命地从双修的炉鼎身上索取,获得,而自己却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没有任何的回报。 他们从未想过奉献,更没想过牺牲。 他们从未真正地理解过双修功的真谛,只有敢于舍,勇于舍,才能真正的得,最终得到更多的好处。 有舍必有得,只有舍,才能得,呜呼哀哉,世间最为简单的道理,却为世人所遗忘。 以上一切,关于凤家圣女的一番解释,倒还勉勉强强说得通,牛二蛋也只需要脑筋转转,都能差不多了然凤家先祖所要表达的意思。 但这最关键的一点,事关凤家圣女能不能修炼武技,就又陷入了一个死循环的怪圈。 “乎凤家圣女,悲天悯地,叹山河哭泣,哀世间流血流泪。”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世人若辱我,害我,杀我,无论何等种族,何等修为,我凤家圣女自是替天行道,处以极刑,盲其双眼。”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段论述所要表达的意思,同样很是简单,可谓一目了然,就是明说了,凤家圣女是能够修炼武技的。 但她们修炼的武技,应该是一种极其特殊的武技,并不是为了争勇斗狠用的,也不是为了谋财害命让人流血流泪的,只是保命用的。 她们受了欺负危及到生命安全后,一种被动的反击,而且这种反击也是相对柔和的,只能是盲其双眼,而不能废其修为,更不能取其生命。 能让敌人在战斗中眼盲,看不清前后左右,这绝对是顶尖武技的一种。 只是不知道,这种致盲是感官的致盲,还是全方位的,甚至包括精神力在内。 听其话音,析其深意,这种致盲的武技应该是非常的牛逼,竟然牛逼到无视种族和修为的地步。 如果凤家圣女真有这样的本领,牛二蛋自是为凤家的圣女欢欣鼓舞,更是为凤仙子感到莫大的欣慰。 毕竟,像凤仙子这样娇滴滴的大美女,无论是身材和相貌,都算是这个星球上的天资之选。 她只是往那一站,迎风飞扬的裙摆迷煞人眼,随意的一笑一颦,就会吸引无数的禽狼虎兽蜂拥而至,为之竞折腰。 他们也必然会蠢蠢欲动,最终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快速脱去自己的伪装,纷纷想占为己有。 男人那点破心思,同样作为男人,牛二蛋自是知之甚详。 只要看到漂亮的女人,性感的女人,丰满的女人,乃至搔首弄姿实则就是主动勾引的开放女人,男人就会起反应了,几乎个个都是迈不开脚步。 那些胆小的男人,他们一般会藏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垂涎欲滴地远观。 而胆子正常的男人,他们会想尽一切的办法近前,找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上前搭讪。 至于胆子大的,那些有钱有势孔武有力的,只会精虫上脑地豪取横夺。 只要是他们看上眼的,也就通通是他们的,生杀予夺,尤其是绝顶漂亮的美女,恨不得就地正法,立马成就一番苟且好事。 ·如果凤家的圣女都能有这样的独特防身之技,那必然是如虎添翼,再也不怕不怕了。 可惜啊可惜,任凭这位凤家开天辟地的先祖,她将凤家的圣女吹嘘的天花乱坠,偏偏要什么,没什么。 所有的美好都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留下任何具体修炼的武技心法,只有一大堆浮华空洞的介绍。 这就如同一个饿的饥肠辘辘的流浪汉,他好不容易在街角看到了一桌的山珍海味,满汉全席地摆满了一道又一道,觥筹交错之际,载歌载舞,人世间所有的美好,不过如此。 而这一切,偏偏只能远看,不允许吃,只是因为朱门酒肉臭,这是属于达官贵人的狂欢。 悲催的流浪汉,最终不仅什么也吃不到,连闻一下都不被允许,还要惹得一声骚,只能是享受一顿饱拳之后鼻青脸肿地黯然离开。 这种别样的折磨,怎能不叫人抓狂? 此时的牛二蛋,就是那个饿狠了的流浪汉,而凤家的历代圣女,同样是一群可怜的流浪汉。 以她们的聪明才智,想必早已明了这份上古秘籍所要表达的意思,偏偏只能看,不能吃。 有的只能干瞪眼,继续愚忠地闭门造车,有的是被气的离家出走,寻找所谓的改变机缘。 更有凤姑这样的奇葩,她实在忍受不了这里的烦躁和折磨,竟然要把祖宗留下来的秘籍给一把火地烧掉。 长久下去,这凤家的圣女,迟早都要被折磨的走火入魔。 第634章 传经 对于凤家先祖奇葩的传经方式,牛二蛋无话可说,更是哭笑不得。 他寻寻觅觅数十载,历尽千辛万苦,结果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得了这么个玩意。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根本就是无厘头,无从谈起。 如果凤家的事件到此为止,他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已经完成了凤三的嘱托,算是找到了他的族人? 然后就可以立马打转地回去交差,回到大秦,大不了老婆孩子热炕头休整一段时间,再一路西行,一路风景,去那个所谓的天竺之地趟趟路,摸摸鱼,拜访一下卢三的家族。 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办法把这精神力秘籍的下半部分给混到手。 卢三当初的留言里可是说了,这精神力的修炼法门并不完整,牛二蛋暂时得到了只是入门初级阶段的功法,也就只是适合于在筑基期,顶多就是金丹中前期的修炼。 至于更加强化的,适合金丹大修士后期的,甚至元婴老祖阶段修炼的精神力法门,却是只有天竺卢家才有。 唉! 想我牛二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旦能够找到卢三的族人,想必他们念在我不辞辛劳横跨数个帝国的份上,总归应该好酒好肉地招待,而不至于为难我这个可怜人吧? 就此罢手,固然安好,最起码省去了无数的猜疑和车马劳顿,但他的心中,隐隐的还有太多的疑问,如果长久下去不能够尽快地疏解,或许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 他作为一个外人,一个局外人,同样也是人生经历远不同于凤家和卢家的见证人,反倒能够跳出棋局,从高处着手,并另辟蹊径地很走出这片迷茫的大森林。 他放下了执念,不再拘泥于凤家的功法,因为凤家的功法历经凤家无数的圣女数千上万年的研究,仍然只是一场空。 这种蹊跷的传功方式,注定了这份独特而又唯一的祖传秘籍,绝对不是轻而易举地能够解密的。 也远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或许露在水面之上的,只是冰山一角。 他牛二蛋虽然脑袋瓜不差,智慧也不错,见识更是渊博,但绝对不可能短短的时间内,就超越这无数代人耗费无数年辛勤研究的成果。 他高屋建瓴,从另外一个独特的7角度,认真分析这凤家的祖先,当初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份模棱两可的所谓传功秘籍呢。 将心比心,如果他牛二蛋有朝一日功成名就,想要给子孙后代留下些什么,尤其是修炼秘籍之类的,那必然只有几种最常见的方式。 要么是口口相传,将一切都尽可能表达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比如从小就应该怎样做才能打好坚实的基础,怎么样一步一个脚印,每天进步一点点,而不能贪多贪全,否则根本就嚼不烂。 而成长的道路上,永远不可能一帆风顺,要避免走哪些弯路,错路。 这些,事无巨细地交待好,自然是越详细越好。 想必这种方式,是最最常用的,但同样有其局限性,只适合子孙后代相对较少的情况下,最好是单脉相传。 一旦子孙后代多了,这口口相传经过时间的洗礼,必然会出现理解的偏差,直至三人成虎,各不相同。 也有是亲手所着一部传世的功法,大致也是差不多的思路,尽可能避免子孙后代理解上面的偏差,也是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 那么问题就来了,凤家的祖先,为什么没有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留下这份秘籍呢? 而且凤家的历史是断层的,是根本不连贯的。 他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来到了扶桑的一隅。 正如牛二蛋作为一名人类的医师,他同样不明就以像他这样的人类,以及凶山和圣山里的那些妖兽,所有碳基生命4最初的起源和祖先,到底来自于哪里? 是造物主的创造? 还是一切都只是偶然? 在生命起源这个问题上纠缠,注定是永远都找不到答案的。 我是谁? 我来自哪里? 我又要去哪里? 或许这些不仅是牛二蛋一个人的迷茫,而是整个人类世界共同的困惑,需要历经无数年,才能上下求索的终极答案。 既然注定了不可能,很难找到准确的答案,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不再纠结于凤家的先祖为什么突然断层。 而眼前这份所谓的功法,看似倒也完整,却是以一种极其不一样的秘籍形式,让子孙后代以猜谜语的方式迷茫了无数年。 这其中,必然是隐藏着某种玄机。 难道,是凤家的先祖不得已而为之? 他别无他法,只能无奈地采取这种奇葩的传经方式? 难道,是凤家的修炼方式极其的特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任何的一种,都有可能,但任何的一种,都会是非常的烧脑,任凭后人苦苦地寻觅,而至今没有任何的开花结果。 事已至此,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该努力的也都努力了,牛二蛋也没有任何更好的办法。 他毕竟是人,不是神,根本不可能跨越数千上万年的时光,彻底搞清楚凤家先祖当年着作这本秘籍的真实心理。 至于凤家这本不是秘籍的秘籍,他早已经看完了每一个字,也认真分析了每一个字所寓含的里里外外有可能内含的,或者某种影射的意思。 但除了以上的几点疑问,其他再没有任何的收获。 幸好,这份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秘籍,对他牛二蛋来说虽然没有直接的收获,但间接的收获还是非常大的,他总算是大致搞清楚了神秘的凤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彻底地确认,凤家,是一块真正的宝藏,远比一切世俗更加富饶的宝藏。 凤家,更是一个伟大的族群,她们将会有无数的闪光点,来等待有缘人的挖掘。 信心,以及理想的结果,是他此行此刻最大的收获。 至于过程,探索秘密的过程,虽然依旧犹抱琵琶半遮面,像雾像雨又像风,但他牛二蛋有理由相信,世上没有绝对的秘密,有的,只是真正的有心人,以及时间的积淀。 问题的核心,最终的关键,还都是落在凤家的圣女身上。 他赶紧找来凤姑一探究竟,实在是凤姑,是他能接触到的凤家最为优秀的圣女之一,也是最适合他牛二蛋探秘的圣女。 除此之外,就剩下凶山里的那位昏迷的圣女,以及远走他乡的凤仙姑了,因为凤家所有在世的圣女,只有她们三人修炼到了金丹之境。 至于凤仙子,这个阶段反倒并不是最适合他牛二蛋研究,因为凤仙子年纪尚轻,阅历尚浅,而修行更是起步阶段,境界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一个筑基期的菜鸟。 牛二蛋的脑海中,长久以来一直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他也说不上来这种奇怪感觉到底是什么,是对又是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只能是主观地认为,凤家圣女的一切技能,真如传世秘籍里那么风光刺激的话,要么就是她们彻底地走错了道路,要么就是秘籍是有问题的。 如果探索的道路正确的话,如果秘籍也是真的话,那必然是境界越高的圣女,能够更好地掌控这些天花乱坠的天赋技能。 “牛神医,你直盯盯地看着我干嘛?” 凤姑被大眼瞪得浑圆的牛二蛋看的头皮发麻,她实在是吃不消这种热辣辣的目光,恨不得要把她一口给吞下去似的。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一头的青丝,羞涩的面庞。 “哈哈,那个凤姑啊,让你见笑了啊。” 你可千万别介意,这凤三就在旁边呢,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打你的主意啊。 我近些天啊,认真研究你们凤家流传下来的这本功法,我相信上面的文字,你们早就看到过了,每一个字都研究的滚瓜烂熟了。 要我说,你们凤家的老祖宗啊,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他明明把你们凤家的圣女夸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这个也会,那个也懂,简直是无所不能。 偏偏呢,什么都是一带而过,并没有具体的说明,也没有任何修炼的功法传下来。 一切,只能靠你们来猜,和小孩子猜哑谜差不多的性质。 我相信你们历代圣女同样都有我现在的困惑,这通篇的大话空话,空有所谓的结果,却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修炼过程,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也是为之苦恼啊。 第635章 重任在肩 “凤姑啊,你们凤家这份传世的秘籍里,明确说明了凤家圣女是可以修炼武技的,一种能够致人眼盲的高深武技。” “这世上的武技呢,种类繁多,各式各样的都有,我牛二蛋自诩也见识过不少,但大多数武技只是争斗之用,取人性命所需。” “这唯独能够致人眼盲的武技,我可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但是呢? “我翻遍了秘籍全篇的每一个文字,上下文全部连贯起来对照理解,甚至以倒序的方式,撞大运地研究你们这本所谓的秘籍,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修炼致盲功法的步骤和指南。” “没有,确实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光是这致盲的武技,包括你们如何给族人医疗救护,以及补充精血能量,这里面通通都没有。” “可以说,这份传世秘籍纯粹就是个忽悠人的幌子,对于任何人来说,也只是一个乌托邦的空空印象,而根本就修炼不了,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今天我找你来,不为其他,只是想要通过你彻底地了解一下,你们是不是具备这种独树一帜的技能?” “只是随便发一下功,朝着伤害你们的敌人挥一挥手,就能不带走一片云彩,让一切对你们不利的人类或者凶兽致盲?” “哎!” “牛神医啊,你现在的困惑,已经困惑我们凤家数千年之久,甚至更长的时间。” “一切的烦恼,都是拜这本祖传的秘籍所赐啊!” “如果我们凤家圣女真有这样的技能,还用的着被困在这个四面皆是凶兽的小岛吗?” “我们历代圣女,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认真研究这份宝贵的秘籍,试图从中解开桎梏我们凤家发展的根源。” “但遗憾的是,已经无数年的薪火相传了,也有无数的圣女研究过这本秘籍了,却是至今仍然一无所获。” “我们也搞不明白,到底是秘籍里夸大其词,严重高估了我们的天赋技能,还是我们这些圣女走错了方向,南辕北辙地误解了秘籍所要表达的思想。” “凤姑啊,你也不要担心,你们凤家的老祖宗,之所以当初留下这本摸不着头脑的秘籍,必然有其真正的用意。” “或许是你们凤家的功法实在是太过玄奥,以至于简单的文字,都不足以表述一二。” “或许是你们的修为还不够,所以搞不清楚这份秘籍所要表达的真正思想。” “也有可能你们的老祖宗有啥不得已的苦衷或者隐情,他不得不以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留下你们凤家崛起的最终希望。”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而妖风越大,也就意味着你们的收获会更大,而你们凤家未来的前景,自然是一片光明,无人能够遮挡。” 牛二蛋倒也不是胡说一通,这世上越是摸不着头脑之事,不按常理出牌的诡异之事,或许才真正说明事件本身的玄奥。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能解开这重重的迷雾,可能会得到远超乎预料的惊喜。 正如当初,从龙王岛被地震和海啸引起的超级旋涡给卷进了海底灵山,原本的必死之局,却是因祸得福,最终不仅成功收获了举世罕见的灵髓母蛋,还助他一举突破筑基的天堑桎梏。 仅仅三四个月的短暂时间,这凤三就脱胎换骨,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他原本邋遢而苍老的容貌,到处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沟沟壑壑,却是被岁月的女神所再次宠幸,返老还童地变成了一个面容坚毅的中年大叔。 就连白色柳絮一般乱糟糟的胡须和发髯,也是在灵髓和精神力修炼的双重滋养下焕发了新的生机,近乎于一半,变成了黝黑光亮的颜色。 对于自己容貌的变化,船长凤三自是欣喜的找不着北,他每天都臭美地对着一面二蛋搜刮过来的铜镜反复地打量,湿润的眼角自然而然地流淌下一串串幸福的泪水。 对于凤姑,曾经是他凤三心底永远的痛,在他的心目中,凤姑也一直如女神般的高山仰止,让他自惭形秽地不敢正视。 如果不是牛二蛋生拉硬扯的强行安排,或许借这凤三几个胆,他也不敢对凤姑有任何的不敬,更不要说迎娶如九天玄女般风情万种的凤姑。 内心的自卑,是他没有外力推动情况下永远也迈不出去的一道坎,不仅仅是身份,地位,也不是修为,更多的,反而是表面的容貌。 “船长啊,别一天到晚臭美照镜子了。” “你现在这样子啊,绝对是天下男人的本色,高大,威猛,强壮,任何一个小姑娘看到你,都会止不住的抛媚眼的,甚至嗷嗷直叫地主动往你怀里钻的。” “至于凤姑,你也不要担心,她同样是个女人啊,而且还是个寂寞的女人。” “我看啊,你就心宽体胖,不要再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牛神医,我,我,我。” “哎呀,你个老爷们,说个话吞吞吐吐的干嘛?” “有啥不好意思的,有啥不能说的,不就是个女人嘛,能有多大个事?” “再苦再难,难不成比你当初北海泛舟还难?比海怪吞了的风险更大?” “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哎! “牛神医,怎么说好呢,我还是觉得自己远远配不上凤姑,配不上她的一切。” “她太美了,而我又太龌蹉了。” “船长啊,咱们老爷们,就应该有老爷们的威武霸气,你总是瞻前顾后的算个什么事。” “我再问你一句话,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你真的喜欢凤姑吗?” “喜欢!” 这凤三不经思索,脱口而出,无疑表明了他内心里最为真实的情感 这是他对于凤姑,对于初恋情人最最真切的感情,也是毋庸置疑的。 “那好,我再问你,你既然喜欢凤姑,一旦她遇到危险,你想保护她吗?” “我想!” 同样是异常坚定的回答,没有任何的犹豫。 “那不就行了,有你这句话,什么事都不算事。” “你想真正地保护她,很简单,就把她娶了,把她给办了,从此以后每天都围着她转。” “不要怜香惜玉,也不要自认为自己配不上她。” “你一定要记住,这世上没有谁配得上谁,配不上谁。” “众生皆是平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看努力和机缘,而不仅仅是背景,也不全部是天赋。” “你船长,同样不需要妄自菲薄,天生你材,自有你独特的价值,而且不是一般的价值,是无与伦比的价值,也是不差于任何人的人生价值。” “无论何时何地,何等处境,一定要坚定你的信念,也是要永远地记住,你同样是凤家之人,是你们祖上自认为无与伦比的家族,天地间最为显赫的家族。” “你认为自己行,那就行,你认为自己是最棒的,那就是最棒的。” “当然,如果你认为自己不行,不堪,不配,那就是真的不行,也没人可以帮你。” “我牛二蛋作为一个外人,一个旁人,也是一个过来人,我能帮助你的毕竟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振作精神,能够正确地看待自己的人生价值,未来的人生,或许有意想不到的精彩。” “当然,你身上的重担,这也才刚刚开始。” “也许这过去的两百年,你只是渡过了艰险的上半生,和天斗,和地斗,和人斗,和北海的凶兽斗,也算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但那些根本算不了什么,因为你独来独往,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你几乎没有顾虑,可以了无牵挂地想干嘛就干嘛!” “但以后的形势可能更严峻了,一旦凤家能够打破诅咒,能够彻底地放开,并走出这座海中岛,到更广阔的天地去自由的遨游,自由的呼吸。” “你告诉我,谁来保护他们,谁来帮助他们?” “外面的世界,我相信你可能比我还熟悉,更清楚,个个都是如狼似虎的,恨不得择人而噬,一不小心,连皮肉都会全部地吞下。” “他们也根本不可能和你讲情面,讲道理,和你像朋友一样地交心。” 可能他们会假装接近你,嘘寒问暖地和你做所谓的朋友,实则一个都没有安好心,无非就是想要打你的主意,你们的主意,打你们凤家这些漂亮女人的主意。 你的身上,可是沉甸甸的重任啊,肩负着守护她们安全的重任。 第636章 双修要点 “我自己还有一屁股的烦心事,不可能一直跟着你们。” “即使我有足够的时间照拂着你们,照样没个鸟用,因为温室里的花朵永远也长不大的。” “长久下去,只是习惯了别人的给予,而没有任何的自主独立性。” “凤家,你们祖上为之荣耀的凤家,只有靠你们自力更生,才有可能枝繁叶茂起来。” “你们自己要想尽一切办法地强大,强壮,才能无惧世俗任何的挑战,也才能凭借你们的勇敢,智慧,上苍赋予你们神圣的天赋,昂首傲立于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靠你们,靠自己,而不是任何的外人。” “你们凤家当前看起来人数不少,乌泱泱的上千人,但唯一还有一点战斗力的,保护力的,除了你凤三,别无他人。”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也是承上启下的关键时期,或许百年,或许更长的时间,凤家都需要你的保护,也需要你真正的站起来。” “牛神医,我凤三受教了!” “我凤三的眼光实在是太浅薄了,以前一直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就如那井底的青蛙,每天净盯着巴掌大的头顶,和脚下的一亩三分地,还自认为天空不过如此狭小,而脚下的世界却是大的多了。 “殊不知外面的世界无边无垠,也是更加的精彩,更是充满挑战。” “我以后再也不想那么多了,你牛神医只要发句话,或者使个眼色,你让我往东走,我绝对不会往南走,你让我凤三干什么,我也绝对会保质保量地完成。” “凤三啊,你也不需要对我表忠心。” ”你这些话呢,说实话,我还是爱听的,这天下人,谁不爱听恭维的话呢?” “即使是假恭维,那也是能满足一定的虚荣心。” “但是呢,我还是要再给你强调一下,我牛二蛋,只是你和你们凤家璀璨人生的匆匆过客,毕竟我姓牛,并不姓凤。” “我之所以帮助你们,同样是在帮我自己。” “我所有的建议,没有太多的私心,只是希望能为你好,为你们凤家所有人好。” “但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有手有脚有血有肉,并不是神人,更不是神仙,所以我所有的话同样有一定的局限性,不一定全对,也不是适合于每个人。” “至于我的判断,有时也会出现错误,甚至是天大的错误。” “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在我离开的日子里,也是在相当漫长的凤家自我成长的日子里,一切都只能靠你们自己。” “你凤三作为凤家的守护者,相当漫长时间内唯一的守护者,一定要瞪大眼睛看清形势,也是看清脚下的路,所有的决策,一切要从你们凤家的大局出发。” “何谓大局?”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正如这世上没有必然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但一定有永远的利益。” “守住你们的底线,一切都以利益最大化出发,让你们凤家尽快在这个遍布魑魅魍魉的世界真正的生存下来,活下来,并能够源源不断地持续下去,发展下去。” 我相信你们凤家,更看好你们凤家,一定会在未来不久的时间,成为整个扶桑国,甚至是这个蓝色星球最让世人瞩目的超级家族。 而此时,窗外一个静静聆听的身影,正自飘然的离开。 她来时无声,去时同样无声,她来时满腹惆怅,去时却是一片坦然。 而横亘在心中那块让她很长时间并不舒服的石头,已经戛然而落,消失于无形。 不消说,刚才在外面碰巧听到这一番对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即将和凤三成就好事的凤姑。 她飘然的行踪,船长凤三因为莫名的紧张,更是因为专注于二蛋的训导,再者他人生的历练,俗世的经验,都相对比较欠缺的缘故,却是始终没有任何的发觉。 但牛二蛋可不是一般人,他勤于修炼精神力,日修不辍,因为多修炼了几十年的缘故,自是比凤姑和凤三两人的精神力强了不止一筹。 再者他非凡的阅历,数十年来一直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俗世如鱼得水地拼荆斩棘,各方面的经验,无论是战斗,还是生活,亦或人情世故,都足以称得上高手中的高手。 他刚才这一番话,深入浅出,看似随意,实则带有很大的目的性。 既是说给船长凤三听的,同样是说给心里仍有疑问的凤姑听的。 他希望这一番解释,也是最后一次的解释,能够打消这对苦命情侣各自的疑虑,让他们能够真正地放下自我,放下包袱,轻装上阵,手牵手地走到一起。 为自己,也是为凤家,争取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双修功,博大精深,集天地之大成,成万古之玄妙。 幸好有兰花千代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奇女子,她博古通今,对双修功集大成的概括和总结,并开天辟地独创一条更加安全,也是更加宏观,更加高效,和更加疯狂的双修路径。 如果没有牛二蛋这个先行者,在得自于姑苏王英的双修功法基础上,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并借鉴兰花千代独创的双修功,将其融会贯通,再和伊藤雪无数肉搏实战的基础上,不断地归纳和总结,并最终登堂入室,改造成一部简单易懂,并适合于绝大部分人类相辅相成修行的绝妙功法。 如果没有这些先行者打下的坚实基础,只凭这凤三和凤姑这一对雏儿的瞎摸索,那无疑要走很多很多的弯路,甚至会弄巧成拙地适得其反,将一场喜庆的婚礼,硬生生的变成一场悲剧的葬花之礼。 牛二蛋没有任何的保留,他将对于这份玄妙功法的独特见解,事无巨细的全部传授给船长凤三。 双修的时候,哪些地方该注意的一定要牢记在心,不能有任何的马虎。 比如什么时候该快速一点,什么时候要老汉走路地慢腾腾一点。 什么时候要加快进攻的力度,什么时候又要百转千回地慢慢回味。 什么时候应该狂野粗暴,不惜一切代价地攻取城池,直到制高点插上迎风招展的大王旗,方能鸣金收兵。 什么时候又该温柔体贴,事无巨细地呵护到底。 这些,是独属于男人的秘密,自是不可能由他牛二蛋一个老爷们,单独地传授给凤姑这位娇滴滴的新娘子。 剩下的几天,就是大婚的前夕,也是最为重要的,让这凤姑和凤三两人加深情感的重要时间段。 所有的努力,都是要确保这次婚礼的顺利举行,也是要让所有凤家之人,共同见证一场天大的奇迹。 凤家是闭塞的,也是顽固的,他们已经沉沦很久很久了。 这种根深蒂固的顽固观念,同样已经传承了无数代,无数年,而要想打破他们心中固有的执念,只是微风细雨,只是轻描淡写,必然是远远不行的。 乱世需用重典,要想真正改变凤家,解脱凤家,必然要从人开始,从最为重要的人开始。 最终,也必然要上最猛烈的药效,才能治疗这深入骨髓的顽疾。 他牛二蛋要的,是凤家的每个人,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身份地位,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圣女,都通过他们的一双眼睛,他们的思考,在光天白日之下,亲眼见证一场根本不可能的奇迹,一场有关于凤家改变的奇迹。 至于奇迹过后,凤家其他众人的态度如何,并不是二蛋最关注的,他早有自知之明,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都心悦诚服。 他们只是普通人,身在纪律严明的凤家,必然也是从众的,而并不具备任何生杀予夺的权利。 他最期待的,是凤三和凤姑两人,大婚后可能带来的变化。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疑虑,关于凤家功法的疑虑。 第637章 耀武扬威 高人行事,果然高深莫测,就连对外宣布凤姑和凤三喜结连理的天大喜讯,牛二蛋同样不按常理来出牌。 他并没有采取传统而保守的方式,将族长和族老从山下掳来,或者以圣女的名义叫上山来商量一下。 一切的行为只是最为简单直接,也是非常原始草莽,非常符合他牛二蛋贼贼癖性的一种怪异方式。 这是一个清晨,金色的阳光正从东方的边际冉冉升起,远远可见凤家小岛的最高之处,也是凤家圣女山的最高峰圣女峰的陡峭岩壁之上,隐约可见,那里站有一位全身黑色衣服包裹的壮汉。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庞,依稀可见他双手叉腰,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站立在凤家最为神圣的圣女峰的最高点,俯视整个凤家的一草一木,以及每一个来来往往的凤家子弟。 而一丝诡异的微笑,悠然回荡在他剑眉星目的面庞之上。 他早已是筑基中阶的修士,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筑基中阶的修士,其丹田之中无比充盈的灵力,足以和任何筑基大圆满的修士相媲美。 即使遇上金丹初期的修士,如果各种手段全部使上,他同样怡然无惧,拥有一战之力。 这些充沛的灵力,面对一群群的凤家普通之人,自是英雄没有用武之地,但强行加持到他的嘴巴上,喉咙里,却是犹如晴天一声霹雳。 巨大的音浪,从山之巅峰无差别地四处扩散开来,瞬时传遍了这凤家世代所居小岛的每一个角角落落,更是清晰落进每一个凤家子弟的耳朵里。 “凤家有朋自远方来,为何躲躲闪闪,不见待客之道?” 无数早起忙碌的凤家之人,他们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停下了忙碌的身影,就连屋子里卧床不起的老人,也都赶紧披上衣裳,噔噔噔地跑出来一探究竟。 实在是无数年来,凤家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怪异之事,如此嚣张之人。 而凤家的祖规,其中就有一条,任何凤家的子弟,都不得在公众场合大声的喧哗,否则家法严厉惩戒,乱棍皮肉之苦自是难以逃脱。 而今天,这种公然的挑衅,已经远不是喧哗那么简单了。 至于惩罚,必然会严厉多了,如果是凤家的子弟如此的不守规矩,或许乱棍打死还是轻的,而其父母兄弟,还要受其连带责任的牵连,一辈子都要活在别人的嘲笑和冷漠之中。 从今之后,也只能从事小岛上最为劳累也是最肮脏的活计,给他们没有教养的子女赎罪。 如果是一个外人,那自然就更不敢想象了。 但无数年来,凤家的小岛不要说一个外人,就连外面的一只老鼠,都很难横渡危机四伏的北海溪流,而安然无恙地闯入进来。 无数人齐齐朝着远方的山巅注目,想要看清那个嚣张的身影,嚣张的面庞,到底是谁? 因为距离较远,眼睛擦了又擦,犹自看不甚清,个个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心中圣山之巅峰,那个陌生而高大的身影。 他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就那样居高临下,异常狂妄地俯视着他们,也是以一敌千地对视着他们。 他不仅没有任何的畏惧,那些眼神好的,看到的更多是戏谑的成分。 他们不知道所谓的朋从何来? 更不知道这位所谓的朋,又是怎样过来的?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场精彩的好戏即将上演。 最先醒悟过来的,还是这群人里最为年长的一位老者,也是凤家的现任族长,一位面容略显老态,白须黑面,但腿脚还算麻利的长者。 他是整个凤家普通子弟里的当家人,也是这乌泱泱一千多凤家子弟的主心骨。 凤家的发展,一切的管理和命令,也都是从族长,以及紧密团结在他周围的几位族老的嘴里,依次传达给每一位凤家子弟。 数千年来,凤家一直沿袭着族长和圣女这两条并行而很少交叉的管理模式。 在凤家,圣女的地位是崇高的,她们不食人间烟火,绝大部分的时候,对于平民的生活几乎都是不闻不问。 生老病死,概由天定,又何必强行的干预,再说她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她们居庙堂之高,一心只读圣贤书,只为破解远古祖宗流传下来的一本奇怪的秘籍。 据说,秘籍里藏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而族长,相比圣女就要忙碌多了,他全权做主,负责整个家族的管理,无论大事小事,都要事无巨细地亲力亲为。 只有他吃不准的,拿不定的主意的,才会向圣女汇报商量。 无数的人马,成群结队的好不热闹,在凤家老族长的带领之下,他们气势汹汹地朝着山巅进发。 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是精壮的凤家男儿,还是腿脚不便的苍苍老人。 凤家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傻子,他们相比于世间的普通人无疑要聪慧很多,他们并不需要交头接耳的议论,就已经知道这山巅的一声大吼意味着什么。 天变了,风也变了,所有都变了,也彻底地乱套了。 与世无争的凤家,据守海中央沉寂了无数年的凤家,竟然被一个陌生人不声不响地摸上海岛,这还了得? 凤家之人无疑是非常团结的,这不仅是骨子里的,同样归功于后天的训化,各种严厉规章制度的约束。 眼前这天大的变故,这未知的是敌是友,根本阻拦不了他们守卫家族的炽热之心。 有敌一起挡,有难一起当,有福一起享,有酒一起喝,这同样是凤家千万年一成不变的祖训,已经融入到他们血液之中的本能。 “你是谁,为什么会来我们凤家。” 气喘吁吁的老族长,他不怒自威,一马当先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股上位者的姿态威压,让无数凤家之人为之心悦诚服。 但岁月不饶人,虽然只是一两百米的小土丘,对年轻人来说爬上爬下自是算不了什么,但对于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来说,又是急火攻心的情况下,倒也是累的不轻。 “这位就是凤家的当代族长吧,幸会幸会!” “本人坐不改姓,行不改名,牛二蛋是也!” “至于我来到你们凤家,可以说有意为之,也可以说无意为之。” “不管我的来意如何,这并不重要。” “我希望在咱们正式交流之前,能申明一下我的态度,我牛二蛋不是和你们凤家为敌来的,我是和凤家交朋友来的。” 交朋友? 滑天下之大稽,我们凤家为什么要和你这样的外人交朋友? “年轻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凤家不会和任何人交朋友。” “族长啊,此话差矣!” “古人有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牛二蛋带着真诚的一颗心而来,不仅要和凤家交朋友,而且,今天我还要当着所有凤家人的面,宣布一件天大的喜事。” ”至于喜从何来,我也就爽人爽语,要和凤家谈一门亲事。“” “亲事?” 族长和所有的凤家子弟一脸的困惑,实在是天上掉下个陌生人,已经足够他们躁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而现在这个陌生人,竟然开口闭口又是一番惊天言论,说出一件让他们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怪事。 他竟然是来凤家提一门亲事? 谁的亲事? 虽然凤家族长的心中早已经翻江倒海,但良好的教养,严谨的态度,他仍然将内心的怒火和不安尽可能地压下,先了解清楚具体的情况再说。 “族长啊,我提的这门亲事,不是别人,正是你们凤家的圣女,准确说,是你们凤家圣女里的凤姑。” “想必圣女凤姑,族长不会不知道吧?” “啊?” “是凤姑?” 无数惊讶之声瞬间响起,实在是凤姑的名声如雷贯耳,凤家谁不知道,谁人不晓? 要知道,凤姑可是凤家当今身份最为显赫的圣女,同样也是整个凤家身份最显赫的。 “你给凤姑提亲?” “是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问题吗?” “竖子小儿,气死我也!” “凤家的儿郎们,给我快点将这个卑鄙的陌生人给拿下,我要亲自审问他的来历目的,再乱棍打死他,丢到海里去喂王八。” 士可杀不可辱,圣女,是凤家所有人里至高无上的存在,更是他们心目中的神灯。 而今天,竟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当众的侮辱,这简直比杀了凤家子弟还让他们难受。 族长的话音刚落,数百的精壮凤家男儿,早已嗷嗷直叫地朝着山巅之上的牛二蛋扑来。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人,他们早就看他不爽了。 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耀武扬威地在那大吼大叫,你特么以为自己是谁啊。 而现在,竟然不知廉耻地当众侮辱凤家,侮辱凤家的族长,更是侮辱凤家的圣女。 孰可忍,孰不可忍,而在族长的命令之下,自是师出有名,更是罪不可赦! 第638章 提亲 唉! 一声叹息悄然传来! 一个白色的身影,悠悠然然,从最临近的一间石屋里闪现出来。 她只是轻轻地举起洁白无瑕的右手,樱唇之中并不需要很响亮的声音,却是足够的威严高效,震慑全场。 “族长,让他们全部退下吧!” “我是凤姑,整个事件我全都知道了,我已经慎重考虑过了,这门亲事我推脱不得。” 族长自是眼尖,况且凤家全族上千人里,只有他具备向圣女汇报工作的资格。 他一眼就看出来横挡在那个陌生人身前必经之路的,正是家族的圣女凤姑,也是当今值守凤家身份最为显赫的圣女,同样也是海岛上年纪最长的圣女。 “圣女啊,你可要三思啊,这个陌生人贼眉鼠眼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啊!” “你可千万不能受他的蛊惑,上他的当,嫁给这个人面兽心的奸恶之徒啊。” 岂料,老族长的话音尚未说完,这凤姑的脸蛋就立马地羞红成一个熟透的大苹果,她没有分辨,也没有解释,只是低下了她高傲而圣洁的脑袋。 而后面的牛二蛋,他一个趔趄差点从高高的石壁上面摔落下来,也自是弄清楚了凤家暴动的原委。 这老鬼头怎么说话的呢,说我贼眉鼠眼? 特么我牛二蛋是公认的风流倜傥,虽然算不上多么的英俊潇洒,但也是有鼻子有眼,长得极其有个性特点的。 敢情还是自己刚才说话不严谨啊,让这群凤家的普通人给误会了,误以为是我牛二蛋要迎娶他们家族的圣女。 他赶紧打了个哈哈,必须要尽快地解释清楚,实在是婚姻大事,容不得半点的含糊。 “那个凤家的族长啊,我想你们可能是误会了啊。” “不过呢,这个也不能怪你们,还是我牛二蛋大嘴巴说话不严谨啊。” “我刚才对外宣布迎娶凤姑并没有错,但是呢,并不是我牛二蛋来迎娶啊。” “我可是个正经的男人,老实的男人,哪能三妻四妾的迎娶你们凤家的圣女凤姑呢? “即使你们答应,我自己良知也过不去,不能答应的啊。” “言归正传,今天呢,我只是作为男方的代表,也是代表着婆家人,来向你们凤家正式提亲,尽早定下来迎娶美丽凤姑的浪漫亲事。” “作为娘家人,有什么要求你们都可以提出来,需要什么聘礼啥的,就按照你们凤家的传统来,反正啊,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那都不是啥大事。” “至于真正迎娶凤姑为妻子的,那个未来的他们每天生活在一起,饭一起吃,觉一起睡的,同样不是外人,而是你们凤家的子弟,正儿八经的凤家子弟。” 所有人都傻眼了,不光是凤家的族长,嗷嗷直叫的数百凤家精壮男儿,就包括凤姑自己,同样目瞪口呆。 她自然知道是凤三要娶自己,但这牛神医嘴里说出来的一番话,怎么感觉有点那个怪怪的呢? 凤家老族长更是张大着嘴巴,久久的未能闭合,此时他的脑海里早已是一团的浆糊,不仅被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的话给彻底地唬住了,也是被震住了。 “什么?” “凤姑要嫁给凤家的子弟?” “我作为族长怎么不知道?” “她到底要嫁给谁,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和我商量一下呢?” 这是反了天了?还是不把我这个族长放在眼里了? 族长的心里无数的疑问,而最为让他困惑的,还是圣女凤姑,竟然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也没有说个不字,反而是无悲无喜地点头承认了。 而其他的凤家所有在场之人,个个都是面面相觑,尤其是那些成年的老爷们。 你看我,我看你,疑问的目光纵横交错,每个人都想在人群里找到那个最最幸运的人儿,因为眼前这个嚣张的陌生男人,已经解释清楚了,并不是他要迎娶凤姑,而是另外一位正儿八经的凤家之人。 能够迎娶到当今凤家最美丽,也是身份最高贵的圣女,这无疑是一步登天地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了,更是凤家数千年来破天荒从未有过的稀罕事。 无疑,这个全天下最幸运的人儿,也是最幸福的人儿,绝对是祖坟冒青烟了。 牛二蛋要的,或许就是这样一个万人空巷万人共鸣的效果。 他将阳光底下的阳谋发挥的淋漓尽致,其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将凤姑和凤三的亲事办成铁案,也办成足以彻底改变凤家过往,并迎接凤家新生的一次天赐良机。 “下面,请允许我牛二蛋隆重的介绍一下,即将在未来的日子里,和美丽的新娘凤姑喜结连理,并将牵手走过幸福一生的新郎。” “他,绝对是如假包换的凤家子弟,血脉纯正,清清白白。” “他,出生于草莽,却并不甘于平凡。” “他,年少调皮捣蛋,掏鱼摸虾,却在历经苦难生活的打击后大彻大悟。” “他,励志要用自己的性命,和全部的热爱,来守护凤姑,和我们即将在帝国冉冉升起的凤家。” “我想,在座的所有人,此时此刻都想要知道这位大英雄大豪杰到底是谁,是什么样的缘分,让他足以配上九天玄女的凤姑。” “下面,就是揭晓真相的时候,让我们以最为热烈的掌声,欢迎新郎闪亮出场。” “他,就是我们凤家曾经最优秀的铁血男儿凤三,也是未来相当漫长的时间内,凤家所有父老乡亲的守护神。” 一番激情的开场白,却是独自一人的狂欢,下面只是稀稀拉拉的掌声,还是一不小心就被这牛二蛋牵着鼻子走的。 但在老族长回过头来狠狠地瞪眼之下,这几个不开眼的小子,他们立马就僵化地停下了鼓动的双掌。 这诡异的氛围,足以让人哭笑不得。 事实上正是如此,齐聚在山腰处无数凤家子弟,他们齐齐地石化,个个都是大眼瞪小眼地陷入魔怔。 “凤三?” “哪个凤三?” “我们凤家有叫凤三的男人吗?” 无数凤家之人的脑海里,开始在记忆的长河中翻箱倒柜,快速搜索凤三这个听起来异常奇怪的名字,并努力追踪这个名字任何的的点点滴滴。 可惜他们都是普通之人,最高的寿命也只是定格在百岁的大关。 而凤三,他的真实寿命已经年满200岁。 如果不是二蛋强行地用灵髓给他续命,并借助无与伦比的精神力,将他的身体状态调整到筑基大圆满的最高峰,或许要不了一两年,他只能遗憾地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即使凤家的众人里面,有少数一些像凤三一样具备灵根可以修炼的好苗子。 但凤家的闭塞,凤家的愚忠和谨慎,他们痛定思痛地对外关闭了大门。 以至于这些或许天赋不差于凤三的好苗子,只能是和常人一样空有修炼天赋,却没有任何修炼的功法,更没有适合修炼的土壤和环境。 最终,只能是选择当一名合格的农夫或者渔夫,泯然于众人也。 而这,正是凤家上千人的真实写照,终其一生,就这样平凡而闭塞地过去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听说过凤家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凤三这样一个奇葩怪胎呢? 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凤家子弟大声地喊道:“他是骗子,是一个十足的大骗子。” “我负责掌管家族族谱,家族里每一个人我都认识,也都叫得出名字。” “我可以负责任地讲,我们在座的,绝对没有一个名字叫凤三的。” “即使我们凤家的族谱里,从有记载开始,也从未有一个叫凤三的人出现过。” 他的话音刚落,可谓晴天一霹雳,拥挤的人群随即就像热粥似的炸了锅。 刚才还都慈眉善目,或欣欣然看热闹,或认真思考的凤家子弟,个个都变得声色厉荏起来,纷纷指责前面不远处的牛二蛋。 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大声地骂道: “你个骗子,你个大骗子,连我们凤家人都敢骗,你全家不得好死。” 而刚才那数百精壮的凤家男儿,个个再次跃跃欲试地看着凤家的老族长,只等待他的一声指令,立马就会冲上前去,将这屡次戏弄他们的邪恶陌生人给彻底地拿下。 第639章 教训 老族长虽然心中仍有疑虑,实在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蹊跷了,而且碍于圣女凤姑横挡在前,而这凤家,一直以来的规矩就是圣女是天,是家族里身份最为尊贵的,而不是他族长。 但群情激昂,犹如箭在满弓的弦上。 将在外有所不令,即使他是族长,即使圣女同样就在眼前,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平息众怒。 大不了先斩后奏,等事件平息,再给圣女负荆请罪。 何况,对于眼前的这个陌生人,他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好感,他有理由怀疑圣女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个人手里,或许受其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此时此刻,他的脑袋瓜子早已不再清醒,头脑发热坚定地点了点头,而凤家的那些早已陷入狂热之中的儿郎,犹如一匹匹脱缰的野马,张牙舞爪地朝着牛二蛋扑来,誓要将其彻底地拿下。 这种平民争斗的场合,自然不需要他牛二蛋亲自出手。 既然是给凤三来提亲,顺带也要送他一份见面的大礼,就让他在家乡父老面前风光一把。 是骡子是马,总归要拉出来遛遛,是时候让这真正的主角隆重登场了。 这同样是一次分外难得的机会,需要他凤三用自己的真实能力,大庭广众之下来证明这桩婚事是值得的,般配的,也是顺理成章的。 对于凤家,野蛮并未完全开化的凤家,牛二蛋并不打算全部采用怀柔的手段让他们心服口服,因为那样太费时间,而且众口难调,人心难测。 既然你们要打,既然你们不识好人心,那就用最简单方法,也是最直接的手段。 你们想怎么玩,就陪你们怎么玩,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奉陪到底就是。 不把你们打服,不把你们打怕,我牛二蛋还怎么让你们心服口服。 但见他右指轻扣,指尖交错接连两声脆响,只是随意的摆手,看似温柔写意,实则上位者姿势十足。 “船长,该你露露面,展现一下你的绝世风采了。” “陪你这些后代小辈们好好玩玩,他们实在是太不尊老爱幼,也太不像话了,竟然三句话不对头,就敢对长辈动手动脚的了。” “你也不需要取他们性命,但每个人一定要让他们感觉到肉疼,好让他们长点教训。” “无论是打屁股也好,扇耳光也罢,还是其他任何部位,你都看着办好了。” 如此狂妄欺人,还倚老卖老一番数落的鬼话,犹如火上浇油,刺激的上百凤家男儿耳目通红。 他们的愤怒写在脸上,映射在猩红的眼眶里,也早已战胜了尚存一线的理智,此时每个人的心中,只有熊熊燃烧莫名的邪火。 士可杀,不可辱,简直欺人太甚,这样嚣张的人,他们凤家世居小岛,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怎能不让他们心智失衡,怒火冲天呢! 随即一个高大而健硕的身影,却是由圣女坡就近的另一间石屋的阴影里闪现,三下两下就横挡在二蛋的身前。 看他迅捷的脚步,如风的速度,犹如安装上了两只涡轮增压的风火轮。 第一位靠近二蛋只有不足数米距离的,也是凤家所有男人里最为强壮的一名后生,只是被这凤三强壮的胳膊非常巧妙的轻轻一撞,就立马如断线的纸鸢,败絮般朝着随后蜂拥而来的人群里倒飞而去。 这撞击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捷了,这撞击的角度也实在是太诡异了,而这撞击的力量,太不成正比了,恰巧是这名强壮后生全身上下最为薄弱之处。 这位莫名其妙就被凤三撞飞的凤家后生,他的倒飞不仅仅有效阻止了后面的攻势,更是敲山震虎,邪门地将紧扑上来的另外两名强壮的凤家子弟,给碰撞的一屁股坐在坚硬的山石地上。 这倒霉的哥俩,捂着肉疼的屁股坐在处处皆是棱角的山石地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莫名地发呆。 他们根本弄不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先前的他们,明明看到一个倒仰的人影朝着他们二人飞来。 他们警惕性还是蛮高的,想躲,却是脚底生锈被固定住似的,偏偏没有躲开,实在是人影来的太快捷了。 为之奇怪的,这个倒飞的人影,和他们身体接触的瞬间,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力道,他们还暗自窃喜,不过如此。 待得三具身体彻底地贴实,突然一股莫名的大力,犹如一柄巨大无匹的大铁锤,没有任何商量地砸在他们的胸口之处。 对修士来说甚为简单的隔山打牛,却是在这和平民的争斗之中,被这凤三使用得炉火纯青。 牛二蛋的话,对现在的凤三来说就是命令,就是圣旨。 他也根本不需要深刻理解二蛋让他如此操作的真正用意,他虔诚地知道这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都必然有其真实的用意。 而他凤三要做的,就是强有力的执行力,保质保量地照做就是。 他有心立威,犹如虎入羊群,近乎于两三百的凤家青壮年儿郎,将一个高大的身影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困在他们的包围圈中。 可惜他们人数虽多,士气也旺,围得也算是水泄不通,奈何普通之人和修士的差距天高地远。 何况现在的凤三,可不是外界多如牛毛的普通修士,而是放眼整个帝国,也算是异常难得的筑基大圆满的高阶修士,仅仅一步之遥,就能突破到金丹之境的超级大修士。 刚才还有序的场面,很快就陷入了混乱。 任何一个凤家儿郎,无论身高体胖,还是娇小灵活,只要和凤三的身体相接触,也无论是触碰到他的四肢,还是任何的部位,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最终的结果都是悲催的。 要么被撞飞,要么被摔倒,要么就是屁股上挨了狠狠的一脚,立马就肿胀成一个个老窖馒头大的脓包。 这凤家子弟组成的包围圈,看起来声势确实浩大,就连凤家的族长,他那一双好像永远都睡不醒的无神眼睛,也欣欣然地露出心满意足而猩红透亮的光彩,仿佛回到了他也曾经激情燃烧的年代。 照他的估计,这么多精壮的年轻人,只是为了围捕这场中的两个陌生人,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 即使每个人朝着这两个陌生人吐两口浓痰,也是足以将他们淹没在凤家的天罗地网之中了。 岂料,这场争端从一开始就快速地脱离了他的预估,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随着第一个凤家子弟,被突然闯进来一个看起来更加壮硕的身影给撞翻,而这个看不清样貌的人影,应该正是那个让他极度不爽的牛二蛋口中,所谓即将要迎娶凤家圣女凤姑之人。 同样的,也是来自于凤家的子弟凤三。 老族长使劲地睁大着自己的双眼,他想要好好看看,是哪个凤家子弟,竟然视祖宗的规矩而不顾,想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地迎娶家族的圣女。 可惜,任凭这凤家族长把眼睛睁的比铜铃还大还圆,他能看到的永远只是一团旋风般的身影,而根本看不清这让他疑惑的凤三的真正面貌。 旋风起,猢狲散,让族长和其他所有老幼妇孺目瞪口呆的,这凤三可是了不得,也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数百的凤家子弟,他们手脚并用地团团围绕着他,任凭使尽了十八般武艺,个个也都是累得气喘吁吁,却是连他的一根寒毛都没有抓到。 而己方的阵容,却是早已惨不忍睹,山石上坐着的,躺着的,甚至到处滚着的,比比皆是。 还有几个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疼的受不了正在那哭鼻子呢,哭爹喊娘的声音针针刺耳,这些,可都是在他族长心目中孔武有力的凤家儿郎啊。 犹如泄闸的水渠般,遍地蹦跳的大鱼小鱼,他们皆是来自于凤家的子弟,还都是比较强壮的一批。 他们身处漩涡之中,躲无可躲,逃无可逃,只能任凭那个快速移动的人影肆意地搅动着滔天的波浪,最终将他们无情地拍打在坚硬的沙石滩上。 虽然争斗双方的实力明显的不对等,但这凤家的儿郎自有一股狠劲,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咬紧牙关,轻伤不下火线,拼了老命地抵抗凤三凌厉的攻势。 即使被凤三拍倒,只要尚有一战之力,他们都是不吭声地赶紧爬起来,继续投入到事关家族安危的战斗中去。 第640章 人中龙凤 这一边倒的争斗,如同儿戏,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也根本不需要持续这么久的时间。 仅仅个把的时辰,两炷香都还没到的功夫,凤三就已经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跳地鸣金收兵,但见他随手一挥,异常潇洒地解决掉最后一位歪歪扭扭,仍然双目喷张挣扎着想要冲上来拼命的凤家后生。 如果这凤三真要下狠手,甚至可以借助兵器之锋利,那么这场不成正比的争斗,或许只需要十几个呼吸的短暂功夫,就会割麦子般倒下一大片。 满山坡的,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嗷嗷喊痛的凤家弟子,就连老族长的前后左右的腿脚底下,同样正有几位满脸羞愧的凤家儿郎,他们四仰八叉地躺在异常凹凸的山石地上,却是偏偏起不了身。 虽然凤家的后生足够的顽强,拼战到最后一刻,最后一人,他们充满斗志,不屈不挠。 但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这普通人类和高阶修士,无疑是全方位的战力差距,犹如鸿沟般存在。 而且这凤三的出手,非常非常的巧妙,并不是一味的瞎干蛮干,更不是世俗的争勇斗狠。 他随手挥就,只是恰到好处地将每一个凤家弟子小小地教训了一下,而且每个人,被击打的部位还都各不相同。 但无一例外,只要被凤三拍打到的部位,都如小包子一样高高地隆起来一个大大的肿块。 在不流一滴血的情况下,顺利地解决了这场战斗,很轻松写意地就达到了预期的敲山震虎目的。 “族长啊,今天一大早我牛二蛋就听到窗外枝头的喜鹊快乐地欢叫,这就说明啊,今天是个好日子,要有天大的喜事发生啊!” “咱们这场切磋,我看也就到此为止吧!” “过程和结果呢,都并不重要,权且当做凤家的晚辈,对咱们这位凤家长辈凤三,也是即将的新郎官,送上最诚挚的献礼吧。” “下面,还是沿着先前的话题,请允许我牛二蛋,郑重地为你们介绍一下人见人爱,也是花见花开的准新郎官凤三同志。” “我想在座的凤家好朋友都已经猜到了,凤三是谁,他就是你们眼前的这位高大威猛,同样是英俊潇洒,更是孔武有力的大英雄,大豪杰。” 牛二蛋的一番热情洋溢的介绍,把这凤三夸的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简直就是人中龙凤,也是人人得而珍之的瑰宝。 而此时的凤三,不消说,心里实在是有一点小小的尴尬。 我凤三有说的那么好吗? 自己几斤几两,他肯定是比谁都清楚的。 如果不是遇上了牛神医,不要说回归凤家,说不定现在早已经葬身鱼腹,变成肥料或者排泄物。 至于轻松写意地打败了数百的同一血脉后生子弟,他更是惭愧的差点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如果不是二蛋的指示,他凤三即使再混蛋,也不至于下贱到和一群普通人发生打斗。 “我想,经过刚才一番大规模的切磋,用凤家“大英雄”三字来形容眼前这位新郎官,是最贴切不过的。” “当然,如果还有凤家的儿郎不服气,或者心里面堵塞,咽不下这口气,认为我牛二蛋言过其实的,可以再下场再次切磋一下。” “如果今天累了也不要紧,我们可以改天再约个天气晴好的时间,一切客随主便,也都是可以商量的。” “我把话撂在这,只要你们能打败凤三,甚至不需要打败他,只需要在他身上随意的摸上一把,落个印记啥的,而不论任何的部位,我就把“大英雄”这三个字立马收回。 凤家的儿郎,凤家的所有人,同样包括凤家的老族长,他们听着牛二蛋一番自言自语,也是自卖自夸不着边际的话,只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个个都不知所措。 虽然此时每个人心中的怒火早已如火浇烈油一般,但他们偏偏都是发作不得,实在是他们虽然愤怒,但并没有彻底地丧失理智。 尤其是地上那数百和凤三交过手的精壮汉子,他们仍然猩红如斯的目光里,除了愤怒,剩下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恐惧。 他们虽然战斗力不行,那是因为他们并没有习武和修炼的缘故,但他们的心眼并不瞎,智商更不傻。 眼前这个所谓的凤三,实在是太特么厉害了,厉害到数百人一起上,不仅不是他的对手,甚至都没能让他喘一口气,流一滴汗。 而且人家明显是手下留情的,一旦不留任何的情面,万一动上兵刃,或许这会能活着离开的凤家之人,早已屈指可数。 所有人都愣住了,也是被先前的巨变给震慑住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奇怪地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 突然,一个轻快而直达心灵的通透靓丽声音,打破了这场上让人压抑的宁静。 旁边的一间石屋里,快速跑出来同样一张闭月羞花的脸庞,而她的穿着和打扮,和这仍然在场却是一言不发的凤姑如出一辙。 不消说,这一路小跑出来的美丽女人,也是一位凤家的圣女。 这是一张陌生的脸庞,对牛二蛋和凤三来说如此,对凤家的普通人来说同样如此。 他们从小至大,都没有见过这样一位漂亮的女人,也是家族的圣女之一。 从一大早,牛二蛋在山顶上大呼小叫开始,这整个凤家无数年的沉寂就已经被他彻底地打破了,不仅是山下的普通人,自然也包括这些石屋里的大小圣女。 她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当她们看到圣女的领袖凤姑,竟然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前后脚地站在一起,一个和所有凤家之人长得都不太一样的陌生男人。 她们知道,这头顶上的天,好像变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而凤家,也可能要发生天大的变故了。 她们被层层筛选,最终过五关斩六将地被遴选为凤家的圣女。 而每一代圣女前后的间隔时间,正常在二十年左右的时间跨度,也是差不多一代人的差距。 而这些石屋里静心修行的大大小小圣女,年纪最大的自是以凤姑为尊,已是年满200岁的高龄,年纪最小的,是前两年才被选上的,尚还不到花一样的二八年纪。 “你真是凤三?” 这位满是疑问的圣女,她越众而出,眨巴着一双异常漂亮的大眼睛,扑棱扑棱的惹人怜爱。。 她真实的年纪应该不算小了,但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依然清澈水灵如一汪泉水,一脸希冀地看着同样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凤三。 按照凤三的记忆,以及他对于凤家现状的分析,这凤家所有活着的人里面,能认出他凤三真实身份的,应该只剩下和他同时代的凤姑了。 他当年闹出的风波,几乎每一个凤家之人都知道,但那会的凤家人口还没有现在这么多,那会的年少轻狂,经过一百多年风雨飘摇,自是早已忘记的一干二净。 眼前这位圣女的真实身份,凤三却是一无所知,或许在场的只有凤姑才知道,毕竟,她是所有凤家人里面的活化石,长达两百年的时间内发生的大事小事,都逃不过她那一双锐利的眼睛。 事实上,这位圣女和凤姑关系异常亲密,更是凤姑亲自遴选出来的一位圣女。 根据凤家的传统,只要被选为圣女,就可以参加下一届圣女的遴选评判,而眼前的这位大眼睛圣女,正是紧随着凤姑的下一届圣女,堪堪比凤姑晚了一届,也足足年轻了二十来岁。 第641章 天上掉下来一个亲妹妹 凤三不费吹灰之力,成功地打倒了数百的家族小辈,虽然身为修士,胜之不武地打赢了一群普通人,说出去未免有点贻笑大方,但内心之中,无疑还是有点小小的激动和兴奋的。 毕竟,这些都不是外人,而是凤家之人,无论是被打倒的,还是观望的,可谓和他凤三一脉相承。 这也是他百多年后第一次踏上家乡的土地,也是正式在家乡父老面前正式亮相,谁不希望能留下一个孔武有力的良好印象。 而对于练武者来说,修炼者来说,展示自己强大的战斗力,尤其在心上人面前展示自己健壮的身躯,敏捷的身姿,无疑是最有说服力的。 而且,对于自己涅盘重生的健壮身体,他的内心之中更是百感交集。 虽然只是和普通人最为简单的切磋,但毕竟是数百精壮的小伙和嗷嗷直叫的壮汉啊。 结果是一个接一个的被放倒,而他自己却是脸不红,气不喘,精气神依然处于最为巅峰的状态。 无疑,这一切的结果并不是自然而来,也并不是他凤三本该有的样子。 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功于牛二蛋神医不计成本的倾力培养,才最终化腐朽为神奇。 他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神乎其神的修炼方法或者手段,但在每日一次伐毛洗髓的灵液帮助下,在精神力修炼的双重刺激作用下,他曾经腐朽不堪的躯体,奇迹般地焕发了第二春。 而且,战斗过后的他,并没有以往那种吃大力后掏空了身体的颓废感觉,反而是愈发的神清气爽,好似能感觉到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春回大地,彻底地苏醒了。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而然地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眼前的牛二蛋神医看似鲁莽,实则一箭多雕地安排了这一场回归后的切磋,其真实用意,不仅仅是敲山震虎,省去无谓口舌,更是帮助他凤三通过一场最最基础的战斗,更好地熟悉和适应这具全新的身体,并彻底地巩固当前最为巅峰的状态。 而眼前姗姗过来的圣女,任凭他凤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他几乎可以百分百地肯定,这绝对是他们第一次的碰面。 虽然这位圣女的眼睛异常的圆润漂亮,好似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而她的面庞,某些特殊的部位比如鼻子嘴巴,又好似在哪里见过,有那么一丝丝的眼熟。 但确确实实,对他来说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他只能顺着她的问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就是凤三,凤家的凤三。” “哥,真的是你?” “你是凤三哥?” “你没有死?” 靠! 凤三差点晕倒,他啥时多出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出来了,而且还是圣女身份的妹妹? 关键这个妹妹还口无遮拦大嘴巴,一见面就是要死要活的。 我一个大活人就站在你的面前,又怎么会死了呢,那岂不是见了鬼了? “姑娘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我是凤三不假,但可能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凤三哥啊。 “再说,我也从来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漂亮的妹妹啊!” 任凭这凤三搜肠刮肚,也想不起来自己啥时候多出一个妹妹出来了。 他回忆的思绪,穿过了他幼年时候在凤家小岛长大的点点滴滴,直至他因为凤姑而被逐出了小岛,从此自生自灭。 在这外面的世界,他辗转沉浮,虽然遇到过各式各样的女人,也同样有了世俗的家庭并结婚生子,但是,从来没有乱认过什么妹妹姐姐的。 “凤三哥,没错没错,我们凤家历史上只有一个人叫凤三,那个人就是我的哥,我的亲哥哥。” “三哥,我是凤媚啊,我是你的亲妹妹凤媚啊。” “凤媚?” 凤三再倒,差点脚底拌蒜,直接给摔倒在地。 任凭他的脑海里已经翻江倒海,尽可能地搜尽记忆里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小时候上厕所大解没带纸,最后用树叶子随便擦拭了几把的糗事也都想起来了,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啥时冒出来一个亲妹妹叫凤媚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看这凤媚的脸蛋,还真的和自己记忆中已经模糊的母亲有几分相似的样子,尤其是这凤媚的嘴巴,右侧边角的地方,恰到好处地弯成一个浅浅的月牙形状。 而凤三对于母亲最深记忆的,同样是母亲的嘴巴,差不多和眼前的凤媚同样的月牙形状。 关键的时候,刚才还一脸肃穆,现在却是眉眼含俏,露出淡淡微笑的凤姑发话了。 “凤三,凤媚就是你的亲妹妹,作不得假的。” “你当年离开凤家,被家族除名后,你的父母双亲每天都在思念你,最终她们积劳成疾,落下了很大的病根,自是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甚至生不如死。” “后来在左右邻居的帮忙和关照下,倒也慢慢地好起来了,也是走过了那段最为黑暗的日子。” “你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但按照咱们凤家的祖规,她们却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为了缓解这种相思之苦,只能是冒着身体脆弱的风险再要一个孩子。” “你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生你的时候就已经难产,冒着天大的危险才生下你,原本指望你养老送终,也不敢再要小孩,结果却是水中月,梦中花地空欢喜一场。” “而他们再要的这个孩子,就是你的亲妹妹凤媚。” 哎! “你的母亲,她的身体实在是太糟糕了,年纪也大了。” “她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再次生下凤媚,却是没能挺过第二次的劫难,白白地丢掉了性命。” 这一段悲伤的往事,在场的上千凤家弟子,包括凤家的族长,他们都是第一次知晓,也自是听了后,都唏嘘不已。 而凤姑和凤媚,她们因为同为圣女的缘故,更因为修炼凤家特殊的功法,以至于寿命比普通凤家之人要长的多。 同样的,因为她们都是凤三事件的当事人,以至于关于凤家曾经的混世魔王凤三前前后后的因果,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妹妹!” “哥哥!” 兄妹俩相拥而泣,实在是天可怜见,人生的暮年,竟然还能再见世上的唯一亲人。 而所有在场之人,他们听清楚了事件的大致原委,也都同样的黯然神伤,实在是人间真感情,足以感动天,感动地! 虽然他们依然不清楚其中的门门道道,尤其是这凤三,竟然是和圣女凤姑平辈的,那怎么得也要近200岁了吧? 他是被逐出家族的,那他当初,又是犯了什么事被逐出去的呢? 但这凤三,是真真切切的凤家子弟,最起码是凤家的血脉,这点应该是没有任何疑问了。 不仅有凤媚圣女的相认,更有凤家圣女的当代长老凤姑的亲自确认,这两位重量级圣女随便的一句话,对凤家子弟来说都不啻于圣旨一般的威严。 所有人的凤家之人,不再纠结于这凤三的血脉,而是被他的过往所吸引,因为凤姑圣女刚刚提到,这凤三当初被凤家除名,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依然是刚开始的那名凤家弟子,他负责掌管凤家的族谱,悄悄地退出人群,撒着脚丫,屁颠屁颠地朝着家族的祖祠跑去。 那里,或许有解开这凤三真实身份的详细答案。 没一会的功夫,他就气喘吁吁地抱回来厚厚的一叠记载着无数年来凤家日常的详细档案。 他也不避嫌,一屁股坐在一块凸起的青石上,当着无数人的面,目光和指尖飞快地翻阅起这些按照编年的方式整理在册的凤家档案。 没多会的功夫,他就在一页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凤家往事的纸张上面停留了下来,并将他所看到的档案记载,一字不漏地当众全部给念了出来。 第642章 凤家档案 没错,这一页档案,洋洋洒洒数百字,详细记载着年少轻狂的凤三,他当年大闹凤家的点点滴滴。 而这每日更新,每年整理,由专人所着的凤家历史档案,顺理成章地罗列了凤三的最终十大罪名,以及他数罪并罚,被驱逐出凤家的前因后果。 至此,神秘的新郎官凤三,其人再无任何的秘密,在无数凤家族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中,所有的真相已是水落石出。 没错,他是凤三,他就是凤三 却并不是唯唯诺诺,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孩子凤三,而是犯了错,被驱逐出凤家的凤三,也是大逆不道的凤三。 明显的,随着凤三真实身份的全部揭晓,这凤家族人看向凤三的目光,明显的变得迥异起来,有不少新奇的,也有诧异的,同样有不屑鄙视的,也有暗自点头羡慕不已的。 千人千面,每个人真实的内心想法都不可能一样,但无一例外,再不见先前的恐惧,就连被凤三揍疼了的怨恨,也稍稍淡了一些。 实在是凤三的双重身份非常的特殊,他被驱逐出凤家是板上钉钉的,但他近乎两百岁的高龄,是现有凤家所有族人的长辈,甚至长几辈,同样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或许,除了凤家的老族长不为所动,他依然黑着脸面,绷直着弯弯扭扭纠缠在一起的眉毛,几乎没人能看透他的真实心理。 因为他族长的身份,肩负着领导凤家所有族人的天大重任。 除了圣女,身份尊贵特殊,其他所有凤家弟子,都必须以族长为尊。 老族长并没有被这神秘凤三的孔武有力所震慑,更没有被凤三的长者身份所压垮,而先前眯着一双仿佛没有睡醒的浑浊眼睛,此时却是精光熠熠,迸发出不一样的神采。 他狠狠盯着依然被泪水迷糊了双眼的凤三,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胡狼,正在审视着自己的得意猎物。 “凤三,我不管你现在到底是谁,即使你是百多年前被家族驱逐出去的那个凤三,按照我们凤家历代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以及我们凤家无数年延续的惯例,你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也是绝对不容许再踏入凤家一步。” “一旦踏入这座小岛,就视为我凤家的敌人,任何人都可以群而攻之,围而歼之。” “我代表凤家的族长,再次向你申明一下我们凤家的规矩。” “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主动退出我们凤家的祖祠,以及凤家的这座世代生存的小岛,不要再打扰我们凤家平静的生活。” “当然,我知道你凤三从外面学成了一身不错的本事,可以很轻易地将我们在座的所有人放倒,但我们凤家的儿郎,不是吓大的,更没有一个是孬种。” “如果你强行地在我们凤家的地界上,视我们凤家的规矩如同儿戏,甚至狂妄地挑衅凤家的尊严,那无论是流血流泪,哪怕就是牺牲我们在座所有凤家儿郎的性命,包括我自己,也是在所不惜,在所不辞!” 没人想到,一场原本兄妹相见的感人场面,却是因为这凤家顽固族长的一番话,又重新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而刚才被凤三随手打败的数百凤家精壮儿郎,他们颓败的心理犹如被强行打了一针兴奋剂,又仗着老族长的势,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长久以来,凤家的族长,就是凤家这个小团体的擎天玉柱,虽然族长上面还有地位至高无上的圣女,但圣女更多的时候,只是凤家的象征,几乎从来不管凡人之事。 对绝大部分凤家族人来说,圣女永远都是神圣的,也是高不可攀,甚至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能见过圣女到底长什么样。 就比如这凤姑,在这近乎两百年的漫长时间里,她的足迹却是极其的有限,几乎被禁锢于山巅的这几座石屋之内,而山下的凤家绝大部分族人,也是直到今天,才能有幸一睹凤家最年长圣女的仙容月貌。 “好!” “果然不愧是凤家的族长,一言一行不为私,只以凤家的大局为重。” “此等诚挚的深情足以感动天地,我牛二蛋在这里有礼了。” “但是呢,我牛二蛋不请自来,自然是有我的道理,既然我历经千辛万苦已经来到咱们凤家,且容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不迟。” “素闻凤家纪律严明,更是有着非常严格的等级规矩,任何人都不得造次,我刚才已经算是初步领教过了。” “我牛二蛋从京都远道而来,刚踏上北海的土地,从偶遇凤三那一刻起,就对于你们凤家的大小规矩了解了一个大概。” “都说凤家以圣女为尊,在此我想要请问一下尊敬的族长,如果是凤家的圣女,她愿意主动嫁给凤三,甚至愿意倒贴,这算不算的违背凤家的祖规?”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实在是眼前这位陌生人刚才的一番话语,同样有其一定的道理。 将心比心,凤三是谁不重要,牛二蛋更不重要,而凤女的态度才是他们所有人最为关心的。 他们疑问的目光,不时地看向队伍最前方的年老族长,更多的,还是牛二蛋和凤三,以及他们旁边不远处的凤姑圣女。 如一尊女神站立山之巅峰飘飘欲仙的凤姑,在清晨阳光的直照下,无暇而圣洁的脸庞被一圈又一圈波涛涟漪的金色光芒所包裹。 她高傲地站立在那里,一览众山小,她无悲无喜的面庞静静地看着日出东方,神圣不可侵犯。 此刻,任何人在她的面前,都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自惭形秽! 而凤三,虽然在二蛋的帮助下曾经的容貌早已大变样,用天翻地覆来形容也不为过,但相比于白莲花一般洁白无瑕的凤姑,无数凤家弟子的心中,无疑哀叹连连,早已经宣判了凤三的死刑。 他这样的凡夫俗子,这样的莽汉武夫,又是被凤家驱逐之人,更是名不正,言不顺,又怎么可能配得上如九天玄女般的凤姑圣女呢? 如果凤姑真的嫁给他这个世俗莽夫,岂不是大白菜被猪给拱了? 凤姑的声音,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温柔,慵懒而磁性的话语犹如春风一般拂面而来。 无论是平时的静心寡欲,还是遇到天大的危机,她的字典里几乎从来就没有慌乱这样的词句。 而这种特殊的性格,既有先天的因素,更多是后天的培养,也并不是凤姑所独有,事实上凤家几乎所有的圣女,无论他们的本性如何,在长时间修炼凤家这套独特的修身养性功法后,都会逐渐发生质的改变。 “族长,嫁给凤三,是我凤姑的决定,我已经考虑好了。” 寥寥数语,言简意赅,没有任何的啰里啰嗦,这就是凤姑的态度,也是符合她内热外冷的性格特征。 她并不需要太多的解释,同样不需要向任何人去解释。 她所决定的,早已是深思熟虑,她所决定的,就是一生,也是一世! 凤姑话落,全场哗然,更多的只是叹息! 没人能够想到,这真的是凤家圣女自己的决定,而且是没有任何威逼利诱的情况下,她遵从自己的内心,而做出的慎重决定。 族长犹不甘心,他几乎快要失控地大声哭诉。 “圣女,你可千万要慎重考虑啊。” “凤三,眼前的这个凤三,我们凤家的档案上记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可不是啥好人啊,而是犯了坏事被驱逐出家族的。” “再见面,就已经不是凤家之人,而是我们所有凤家族人的敌人啊。” “而且,我们凤家的隐秘,那些曾经的血泪教训,你可是比我更清楚的。” “凤家的圣女,是嫁不得人的啊,是不能发生任何人伦之乐的啊。” 第643章 规矩 风烛残年的老族长,他颤颤巍巍地踱着沉重的脚步,朝着圣女凤姑的方向缓缓上前,而镌刻了时代年轮的沧桑面容,此刻早已一把鼻涕,一把伤心的眼泪。 他已经老了,来日无多了,他短暂而充实的一生别无其他所求,只是希望站好最后一班岗,并能用他最后的愚忠感动天地,感动这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被妖言蛊惑了的圣女凤姑。 如果死谏可以让圣女回心转意,此刻的老族长,他会毫不犹豫地奉献上自己为数不多的性命。 凤家小岛上的氛围,此时此刻太悲凉和沉重了。 “那个族长啊,你看咱们能不能换个轻松愉悦点的氛围。” “我牛二蛋还是一开始那句话,你对于凤家的忠心,足以感动天地,我是深感佩服的。” “但是呢,我们今天本来就是个天大的喜事,也是来谈一门和和美美的亲事,实在是没必要哭哭啼啼的。” “我牛二蛋作为男方的提亲人,凤家的基本情况我肯定是知道一些的,包括你刚才所谓的凤家隐秘,不瞒你说,我牛二蛋早就知道了,甚至比你们在座的每个人都知道的更详细,更具体。” “但是呢,请你放心,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 “我牛二蛋既然敢来你们凤家提这门亲,自然是心里有数,也是有底的。” “我在这里可以咚咚咚地拍着胸脯向你保证,向凤家所有人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你说的圣女不能人伦之乐的悲剧,更不会有任何的血光之祸发生。” “如果圣女发生任何的意外,我牛二蛋保证不躲不逃,任由你们处置。” “至于凤三的身份问题,对这门亲事来说并不重要。” “男方愿娶,女方愿嫁,那就是天作之合,而且他们并不是三岁的小孩,没有任何辨别能力的那种。” “相反,他们两人情投意合,也是自小就相识,也曾滋生过短暂而热烈的情愫,而这近乎两百年的风风雨雨,他们吃过的盐,喝过的水,比我们绝大部分人走过的路还要多的多。” “时间的鸿沟不仅没有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淡漠,反而愈久弥坚,更加的牢靠。” “至于所谓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那些通通都是扯淡,都远远不比上他们两位当事人的相互认可,也是相互的欣赏和仰慕。” “只要他们真心相爱,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拆散他们,即使天王老子来了,也只有认命干瞪眼的份,最终也只能乖乖地留下一个大红包,留下一句早生贵子的祝福,再灰溜溜地离开。” “当然,我们在凤家的土地上举办这场婚礼,必然要遵循凤家的基本规矩。”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你们凤家的祖祠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凤家历祖历宗的各项祖训。” “这一点,我相信族长肯定比我清楚,各位凤家的族人同样并不陌生。” “你们祖训的每一条,我牛二蛋都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现在几乎可以做到倒背如流。”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规矩,有合理的,同样有不合理的,我不好妄自评论这些祖训规矩的好坏,因为我只是一个外人,而这些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同样不是为了约束我这样一个外人。” “但是,我清晰地记得凤家祖训的第一条,每一个凤家子弟,当恪守重任,以重振凤家荣光为己任。” “毋庸置疑,凤家的每一任先祖,都希望子孙后代能够振兴凤家。” “在此,我想回问族长一句,如果凤三,他就是你们凤家祖宗寻寻觅觅无数年,想要找寻到的那个幸运之人,那个能够改变你们凤家命运的人。” “也就是说,他具备足够的能力,足够的胆识,也有足够的抱负,能够带领凤家走向振兴,带领凤家的子孙后代走出这座封闭的小岛,到更广阔的天地中去证明自己的价值。” “而他同样能够坚守自己的使命,守护凤家的安危。” “这样的他,是不是具备足够的资格,重新成为一名合格的凤家子弟。” “如果他这样的有志之士,都不能够带领凤家走向伟大的复兴,那么请问,在座的又有何德何能,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振兴凤家的荣光?兑现你们老祖宗的期盼?” “族长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老祖宗给我们定下了很多很好的规矩,最终目的只是让我们凤家能够发展的更好,而不是世世代代偏居一隅,就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岛上永远地自生自灭。” “我想,凤三的力量,凤三的勇猛无敌你们刚才都已经看到了,你们数百凤家精壮的子弟,都是被它三拳两腿地打倒,而他自己却是面不红,气不喘,屁事都没有。” 甚至你们所有人再次一拥而上,同样是这样一个必然的结局。” “最起码从武力的角度,凤三已经具备了保卫凤家最基本的要求,有了他的抱负,凤家的每一名族人,即使打开门户走向外面的世界,同样没人敢轻易地欺负你们。” “这些,还只是开胃菜,也自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但是如果你们愿意给凤三时间,让他去证明它独特的魅力,他身上所蕴藏的巨大价值,我想,未来的凤家,一定会大不一样。” “至于达成你们凤家祖宗无数年的期望,并不是一个乌托邦的梦想,因为未来同样可期,也已经来到你们的身前,只需要你们一个小小的认可,一个微不足道的肯定。” 所有人,包括凤家的所有圣女,乃至最为耀眼的凤姑,凤媚,都把一双双疑问的目光看向陷入两难矛盾之中的老族长,实在是牛二蛋的一番话,实乃有的放矢,同样说到他们的心眼里去了。 但他是凤家的族长,除了圣女之外,其他人都必须无条件地听从他的一切指挥。 只有他点了头,这桩看似荒唐的亲事,也才算是尘埃落定的名正言顺,也才有可能圆圆满满地划上一个句号。 如果他坚持不点头,这尴尬的婚事,没人知道会如何的收场。 凤家祖祠里的铁打规矩,老族长比每个人都清楚,每一条,每一句,每个字,都深深地镌刻在他的脑海里,乃至融入他的骨髓和血液中。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永远也不会违背,因为这是他作为族长的使命,也是他活着的价值。 而他每日勤勤恳恳的工作,就是严格地践行这一条条祖上的规矩,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没错,凤家祖训的第一条,清清楚楚就是这么写的。 牛二蛋刚才所言,没有任何的过错,但一个被家族除名之人,又怎么可能带领闭塞的凤家实现孜孜以求的伟大复兴呢? 这本身就已经违背了祖上的规矩,他虽然是当今族长,更是谨小慎微,不敢有任何的冒险,更不敢担上身后的骂名。 “年轻人,祖宗的训导就在那里写着,这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但是对于凤三,对于一个被家族除名之人,请恕我实话实说,不能随意答应你的请求。” 我是凤家的族长没错,但我同样肩负着凤家安危的重任。 “我不能拿凤家所有子弟的性命和安全做赌注,来赌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 “除非,我能在最短的时间看到凤家的改变,让所有凤家子弟心服口服的改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顽固的老族长,再次让凤三感觉到深深的绝望。 因为他尴尬的身份,自是没有任何的说服力,说的好听一点,曾经的他犯了错,是被凤家除名的,虽然年代久远,已经过去一百多年的时间,但凤家的族谱和档案,可是清清楚楚地记着呢。 说的难听一点,他凤三在凤家列祖列宗的心目中,就是一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街溜子。 对于这样一个谈不上好人也谈不上坏人,但绝对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保守而又顽固的老族长轻易放心呢? 任谁也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罢,何况是老奸巨猾的老族长呢? 他眉头一转,在牛二蛋的逼宫之中,想出了这出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好戏。 身上若无千斤担,谁会拿命换明天,将心比心,牛二蛋倒也能够理解这位保守派族长的一片良苦用心。 为了苦难的凤家,他忍辱负重,死而后已,为了凤家的明天,他兢兢业业,无所畏惧。 他的赤胆忠心,同样让牛二蛋动容不已。 这些年,他邂逅过不少的家族,但大部分的家长和族长,更多的是一己之私,一己之利,只是为了自己,和自己直系家属狂捞更多的好处。 或许,正是这种世代相传的古老规矩,一些足够简单却是异常高效的家族管理制度,才让这枝繁叶茂的凤家,能够安心地坚守这样一座偏僻的小岛,千万年的繁衍生息,一直至今绵绵不绝。 第644章 凤家的梦想 “族长,你的顾虑是很有道理的,将心比心,如果换做我牛二蛋是凤家的族长,可能比你更加的小心和谨慎。” “凤三,在凤家的历史上自然是不值一提,无论他过去做过什么,也无论对错,那都已经是百多年前烂芝麻陈谷子的往事了。” “往事已矣,我们更应该立足当下,开创未来。” “为了凤家更加美好的未来,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肩负一份重任,毕竟,未来的凤家,绝对不会是继续枯守荒岛的凤家,而是要融入这个世界,融入这个峥嵘时代的凤家。” “凤家的小岛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同样非常的残酷。” “如果我们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没有修炼好内功,也没有完善好自己,尤其是我们面对陌生的心态。” “一旦如此,我们贸然地打开小岛的大门,等待我们的,或许就是豺狼虎豹,会被吞食的骨头都不剩。” “凤家的发展,光靠一个凤三是远远不够的,他需要凤家子弟的大力支持,更需要千万个凤三能够源源不断地成长起来,来帮助他,辅助他,更是接力他,世世代代地传承下去。”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现在的凤三在你们的眼里非常的强大,但当初的凤三,他被凤家除名,灰溜溜地离开这座小岛的时候,却是没人知道他的落魄,心酸,以及内心里的无助和悲凉。” “凤三离开凤家后的过往,这百多年的生活,我牛二蛋倒也略知一二。” “幸好他的运气还不算差,他不仅没有被时代的洪流所吞没,他还通过辛勤的努力,最终得遇名师,教导他一番不凡的功夫。” “他如饥似渴,每天努力地修炼,无论是寒冬还是酷暑,只是为了心中一个小小的梦想,不仅是要为自己争口气,同样的,如果哪一天凤家遇到危难,遇到外敌的侵袭,他凤三,同样会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他凤三都会毫不犹豫地阻拦在敌人的面前,即使打不过,他也愿意为了守护家族的安危,义无反顾地献出自己火热的性命。” “这些年,他心里一直过的很苦,他没有朋友,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他只是为了心中一个小小的梦想,默默地守护在凤家这座小岛的外围。” “他不敢外出闯荡,不敢走出北海,而只是甘愿当一个默默无闻的渔夫,每天就是带领一帮为了五斗米而折腰的山野村民,和这无边无际的大海做着随时掉脑袋的斗争,刨着那微不足道的口粮。” “要知道,以他的这份修为,这身本事,在这个帝国几乎哪里尽可去的,哪里也都可以过着纸醉金迷的幸福生活,成为很多地主老财的座上宾。” “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有梦想,守护凤家的梦想。” “我向在座的各位讲述凤三的这一段往事,并不是为他争取一个同情分。” “我只是想让凤家的子弟,凤家的每一个人都要知道,无论是驻扎在岛屿上的,每天遵循祖规辛勤劳作的,还是那些因为各种原因离开凤家的,他们都是凤家的子弟。” “不仅因为他们同样流着凤家的血脉,更因为他们心中同样有一个振兴凤家,守卫凤家的梦想。” “而今天,凤三历经百转千回,终于再回到生他养他的凤家,他带着满腔的诚意,他也已经具备足够的能力,来帮助凤家完成一次蜕变,完成一个又一个的梦想。” “当然,我们在座的很多人,可能并不知道凤家真正的梦想,真正的荣光到底是什么,以及具体体现在哪些方面。” “即使我们的祖训里,同样模棱两可,没有明确的一二三。” “所以,我们要想在遵守祖训的基础上改变凤家,振兴凤家,首先就要弄清楚一个真正的概念,何谓梦想?” “何又谓荣光?” “也许,每个人对梦想这个词的理解都不一样,众口难调,各有奇想,但万变不离其宗。” “在我牛二蛋的理解里,我们每个人的梦想很简单,就是未来的日子里,过的比现在的自己更好,更精彩!” “当然,有的人目标很是远大,有的目标普通平凡,但无一例外,没有人想要过的更差。” “而对于凤家这样一个大家族来说,家族的梦想同样很是简单,就是让每个人都比以前过的更好的基础上,更有奔头的前提下,家族的发展,同样比以前更好。” “一个大家族,是由千千万万个个体所组成,个体的梦想,是家族的梦想,而家族的梦想,同样也是个体的梦想。” “那对我们每一个个体,也就是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来说,我们能有哪些梦想呢?” “说起梦想,有人首先想到的是金钱,有人说是权力,生杀予夺的权力,有人说是健康,没有健康啥也不是,同样有人说是力量,形形色色,都是有道理的。” “当然,还有长寿,是几乎所有人都很关注的,也都孜孜以求的。” “你们在座的所有人也都看到了,凤三已经两百高龄了,他的准确年纪应该是族长的两倍左右,但是呢,无论是他的力量和速度,还是他的容貌,以及他身体内外的每一个重要器官,甚至组成这些器官的细小细胞,都相比于族长要强上不少。” “这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究其原因,可不仅仅是因为凤三遇到了名师,更是因为凤三本身就具备了灵根,能够修炼我们人类祖先发明出来的各种武技,也就是各种武功技巧。” “如果他本身并不具备灵根这样一个特殊的东西,那无论他遇上什么样的名师,都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根本教导不了他什么。” “即使教了,他也照样学不会。” “一旦修炼了这些武技和功法,他的力量就会每天逐步变强,他的肌体能力,他的里里外外,都会变得和普通人不一样,自然也包括他的寿命。” “现在的他,已经过了两百岁而不显衰老,如果他能够有幸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凤三的容貌还会发生更大的变化,而他的寿命,还将能够延续到漫长的四百年。” “说到这里,可能很多凤家的子弟会说我牛二蛋王婆卖瓜,有自卖自夸之嫌。” “我还是要郑重申明一下,我并不是替凤三在这里吹嘘,把他吹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那种极品。” “我所说的,全都是事实的存在,真真切切发生在这个世界。” “我为凤三感到骄傲,更为凤家感到庆幸,因为你们在座的,同样会有一些幸运儿,你们同样被上天所宠幸,从而具备修行的灵根,也就具备了修炼各种功法和武技最为基础的条件。” “假以时日,以你们的天赋,以你们的努力和勤奋,我相信只要方向正确,方法得当的话,你们照样能够成长为像凤三这样的大修士,甚至会比他更为的优秀。” “凤家只有源源不断地涌现出各种堪比凤三甚至比他更强的修士,才能和他一起担负起保卫凤家的重任。” “或许你们并不知道,凤家实乃得上苍所偏爱,尤其是你们的圣女。” “一旦入世,必然会被外界无数的魑魅魍魉和豺狼虎豹所觊觎。” “凤家逐步变强的这个过程,就是整个凤家凤凰涅盘的过程,同样也是实现了你们个人人生理想的过程。” “你们不仅可以更健康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受病痛折磨,不受别人欺辱,同样的,可以很轻松地活到一百岁,两百岁,甚至四百岁,八百岁,可以尽情地享受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和美丽。” 第645章 动之以情 牛二蛋这一番不算演讲的演讲,包含了极多的内容,也极大地震慑住了刚才还蠢蠢欲动的凤家儿郎。 字里行间,无形之中给他们描绘了一幅美不胜收的盛世画面,也是打开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他们早已习惯了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三餐以及吃喝拉撒,几乎都在这样一个巴掌大的小岛上。 时光匆匆,草木一秋,生老病死,又已一世。 他们从未想过外面的世界竟然是如此的精彩,不仅有五光十色的自然风光,数不胜数的人类,和各种自然生物的家园,更有无数和他们一样有手有脚的世人匆匆,而他们的生活,无疑是更加的多姿多彩。 毫无疑问,最让他们心旷神怡的,是关于修炼的一切。 修炼修身,可远远不止强身健体那么简单,也不仅仅是争勇斗狠,恩怨情仇,最为大家所津津乐道,甚至羡慕的两眼冒光的,是可以切切实实的延年益寿啊,是可以凭空多出双倍,甚至更为漫长的生命旅程啊。 谁不想活的更为长久一点? 谁不想能够逗留在这个世界,多看一眼美丽的风景,多看一眼曼妙身姿的美丽人儿? 无疑,这种诱惑是无与伦比的,也是他们所不能抗拒的。 一个威严而略带轻微颤抖的声音,打破了场上的沉寂,也让这无数正在陷入深层思考的凤家儿郎倏然醒来。 “牛二蛋,你刚才说的“灵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东?” 没错,问出心中疑问的,正是代表着凤家族人里面最高权力的老族长。 也只有他具备资格,在这样一个敌对的场合,可以丝毫不顾忌其他,而问出心里的任意疑问。 而牛二蛋等待的,他不厌其烦的铺垫,正是鱼儿的主动咬钩。 老祖族长颤颤巍巍的起身,挺拔了自己因为苍老而略显弯折的腰肢,看的出来,他听了牛二蛋刚才的一番话,多少有一点心动。 而他心里面的涟漪,虽然看不出来多少,但一定早已不再平静,暗流涌动地奔腾不止。 当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更多的关注,依然还是能否像这个陌生人口中所说,凤家能够借此机会真正地崛起? 这是一份筹码,对赌的筹码,同样也是天大的荣耀。 一旦梦想成真,是在他这个当代族长的身上,终于实现了列祖列宗的殷切期望。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最为简单的道理,最为慎重的考量,他老族长还是能够权衡得失拎得清的。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如果有利可图,就有人铤而走险,如果利益还可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利益足够大,敌人照样可以变成朋友。 “族长啊,灵根这个东西呢,说起来非常的玄妙,也是非常的晦涩难懂。” “它看不见,摸不着,但又是真切地存在于我们人类的身上。” “正如我们日常所说的天赋,同样是背一篇长篇大论的古文,有的人脑袋瓜很是聪明,只要读个两三遍,就能一字不落地全部记忆下来,背诵出来,而且相当长的时间内,都能记忆的很牢靠,并能够学为所用,更能够举一反三。” “而有的人呢,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脑袋瓜不灵光的那种,其笨无比的那种。” “同样一篇文章,他读个二三十遍,甚至两三百遍,依然记不下来,背诵或者默写更是错误不出,至于更高层面的应用,完全是无从谈起。” “这记忆的能力,是天赋的一种,我们同样看不见摸不着,这记忆的天赋到底藏在我们身体里的哪个部位?又是怎么产生的?” “灵根同样如此,只不过,它是用来修炼功法和武技的一项极为重要的指标。” “即使是我和凤三这样修行多年的修士,至今也不知道灵根这个玄之又玄的东西,到底藏在我们身体里的哪个部位。” “当然,不光是我们两人,没能彻底地搞懂灵根这个古老而又新鲜的玩意,可以说人类世界,亿万的修士,至今也没人能准确地说清楚灵根的产生,功效,以及其他的特性种种。” “我们作为修士,只是要知道具备了灵根,我们才可以修炼各种以丹田之气力,来辅助我们的躯体发挥出各种精准而强大的力量。” “我们在此内动力的基础上,也才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不仅奔跑的速度更快,跳跃的更高也是更远,甚至修炼到一定的境界,还可以像鸟儿一样自由飞行在无边无垠的天空中。” “灵根,按照我们修炼界传统的分类,以及长久以来的归纳总结,大致可以分为金木水火土几种,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分,因为这代表了自然界中五种最为基础的修炼元素。” “只要具备了其中一种属性的灵根,你就可以修行,修炼某种特定的功法,帮助身体内的丹田蓄积一种称之为灵力的神奇力量。” “如果某一种的灵根特别优秀,那我们就称之为修炼的天才,或者天灵根,极品灵根。” “说到这里,我首先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而这个好消息不是某个人的独有,而是和我们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密切相关,尤其要恭喜一下我们凤家的族长。” “天可怜见,灵根非常的稀罕,常常凡人之中百不存一,也就是凤家近千的族人里面,你们上千人中具备灵根的,姑且不论好坏,不论垃圾灵根还是天灵根,正常的情况下,最多也只有十来位之多。” “其实不瞒各位,我和凤三来到咱们凤家的小岛,迄今已经逾三月之久。” “在这三个月的漫长时间里,我虽然没有露面,你们也自是从未见过我和凤三,但我们并没有闲着。” “可以说,通过三个月长时间的观察,对于咱们凤家的基础情况,尤其是在座的每一位,几乎都已经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大家不要见外,更不要紧张,我所关注的,并非偷窥,也并不是诸位每天在忙些什么,吃些什么,甚至夜幕降临乃至夜深人静的的时候,夫妻之间在浪漫的闺房里忙碌和叫嚷着什么。” “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破事,我自然是懒得看一眼。” “我只是躲藏在暗处,默默地帮助你们测算灵根,首先是不是具备灵根,以及灵根的基础性能,成长性能到底又怎样。” “在这里,我很欣喜地借这个机会,向各位宣布一个吊了你们胃口很久的好消息。” “凤家,不愧是凤家,果然是受老天爷所眷顾的家族。” “老天爷并没有忘记你们,也没有辜负你们,更没有远离你们,而是就在你们身边,默默地守护着你们,不断地赐予你们。” “我刚才说过,绝大部分的世人,具备灵根可以修炼的修士,只是百不存一的比例,而我们凤家,经过我反复的确认,具备五行灵根的人数,足足是普通世人的双倍,达到了近乎于百分之二的优异比例。” “也就是说,我们在座的差不多一千人的规模,无论男女老少通通包括在内,具备真实灵根的,真真切切地达到了高达20人之多。” “这20人里面,年纪最幼的有那三四岁的顽童,而年纪最长的,说出来可能大家不相信,正是我们凤家的族长。” “他以近乎于近百的高龄,同样具备修炼的灵根,也就是说,是完全可以修炼我们伟大人类先祖所创造出来的优秀功法。” 这牛二蛋的一番话,犹如深海里的一颗巨大炸弹瞬间被引爆,无边的海水宣泄不出,其形成的滚滚海啸汹涌地席卷整个海域,也自是震撼了所有在场的凤家族人,尤其是队伍最前方的凤家老族长。 他目瞪口呆,刚才还笔直挺拔的身躯,瞬间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变得如筛糠似的颤颤发抖,很是让人担心,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彻底地压垮 他虽然对于这位陌生人所描述的修炼世界异常的感兴趣,但那都是发自于内心,为了多灾多难的凤家考虑。 他从未想过,已经风烛残年,也许活不到几年的自己,竟然在如此的离奇场合,却是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喜讯。 他,人生暮年,却是具备修炼的潜质,而凤家洋洋洒洒千人,有近乎于20人同样具备修炼的潜质。 这意味着什么? 不言而喻,也就意味着假以时日,凤家会出现20个像凤三那样的修炼高手。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修士具体是什么,能做些什么,又具备哪些的能力,但凤三威风八面的出场,三拳两脚就打败了数百的普通壮汉,已是深深地震撼了他们的心灵。 第646章 修炼体系 在牛二蛋的一番指指点点之下,看似随意,实则一笑一颦乃至一举一动,都是牵动了每一个凤家族人的心。 无论是老幼妇孺,还是精壮的儿郎汉子,以及地位显赫的老族长,甚至包括围站在一起的十几位凤家圣女,也都同样神情紧张地,一双双俏目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实在是凤家,从有历史记载开始,好像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的热闹过,兴奋过,紧张过,忐忑过。。。 也从未什么,能让与世无争的凤家族人如此地上心,悉数听命于一个外人。 这是不可想象的,却是真切发生的。 灵根,对于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新鲜的名词,更是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因为有了灵根,就可以修炼,有了灵根,就可能延年益寿,有了灵根,甚至能够实现传说中的永生。 有了灵根,也就有了无限的可能,不仅对于个人来说,对于整个凤家来说,同样如此重要。 而改变凤家的希望,已经悄然变成了一场灵根之争,灵根之辨。 很快地,凤家子弟原本乱哄哄的一个整体,就泾渭分明地分成一大一小两个团队。 大部分族人所占领的团队,人数自然是遥遥领先,自然就是那些不具备灵根的普通人,他们个个都是哭丧着脸孔,如丧考妣地唉声叹气,像拨浪鼓般连连地摇头。 有的甚至忍耐不住,开始咒骂这操蛋的老天极其的不公平,为什么好运气,从没能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而另一支只有20人左右的微小团队,却是截然相反,他们个个都是脸色潮红,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们高昂着脑袋,如同一个个应付完繁文缛节,趾高气昂地进入洞房里的新郎官,再也按捺不住内心里的极度渴望,粗鲁地一把扯开新娘子的红盖头,烛影摇红,玉人羞答,眉眼含春,垂首侍君,春宵苦短,何须再等,人生得意,不过如此! 而万花丛中众星捧月的,自然是凤家的老族长,他同样具备稀罕的灵根,其弯曲的身躯,也好似在喜讯宣布的刹那,如高阶修士一般变得无比高大笔直。 “各位凤家的精英,修炼功法,是我们可以修炼的人类修士,变得更加强大的重要途径,但并不是唯一的途径。” “灵根,是我们一切修炼的基础,具备重要的作用,但也并不是绝对的。” “在此,我也希望那些不能修炼炼气功法的凤家儿郎们,千万不要灰心丧气,简单粗暴地认为老天待你不公,或者把你忘记。” “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你们想要变的更好,变得更强,这世上并不是只有灵根修炼这么一条路。” “我们人类的老祖宗,那些天才横溢的奇人异世,他们针对不同的人类,历经反复的试验,探索,研究出了无数可以变得更强的途径。” “比如那些身体强壮的,能吃的苦中苦的,但很遗憾并不具备灵根的,你们根本不需要气馁。” “在外面的人类世界,经久流传了一句古话,叫得之桑榆,失之东隅。” “意思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天爷只是给你关上了一扇门,但并没有彻底地堵住你变强的希望,他同样给你打开了一扇窗。” “你在一个地方有所失去,只要你坚持不懈地努力,就会在另外一个地方有所得到。” 人生道路千千万,你们同样可以修炼一种不差于炼气的功法,也就是纯粹的炼体。 “只要炼体修炼到至高至强的超然境界,照样可以挣脱身体的桎梏,仅凭肉身就可以成神成圣,而不需要借助丹田,也同样可以实现延年益寿的终极目的。” “而且和敌人战斗时候的能力,根据我牛二蛋的眼里所见,修炼炼体功法的修士更简单,更直接,杀伤力也就自然更大。” “至于那些身体条件实在太差的,根本不具备任何修炼天赋的,只要你们坚持下去,不断地去努力,不断地找出提高自己更好的方法,更好的辅助,我相信你们同样可以更上一层楼,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要说我牛二蛋,闯荡江湖至今也已经半甲子之久,形形色色各种人等几乎都遇到过。” “但我说句心里话,我认为江湖的打打杀杀,所谓的恩怨情仇,永远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匹夫之勇,即使个人能力太强,照样是成不了大气候。” “你要杀人,迟早也会被别人杀掉,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是江湖的规律,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真正的高手,是料敌于千里之外,也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其凭借的不仅是智慧,胆略,更有团队,以及更为先进的杀伤力武器。” “而这,绝对是我们人类世界未来的发展趋势。” “如果你恨一个人,真要杀一个人,何必要单枪匹马千里迢迢地奔波,劳民伤财地亲自动手呢?” “而最最顶尖的修士,那就更加地厉害了,不战而屈人之兵,即使千军万马,也是尽可破得。” “未来已来,未来同样有无尽的可能,只要我们开动大脑,紧跟形势,我相信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凤家之人,都能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也必然会在现有基础上变得更加强大。” “当然,不管我们修炼功法也好,还是其他的任何提高手段,都必须要牢牢记住我们努力的使命,以及曾经的初心。” “想要变强的初衷,并不是为了杀人越货,更不是为了争狠斗勇,而是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家人和家族。” “同样的,我们可以凭借自己的本领,更好地实现人生的价值。” “当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要想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能够百舸争流千帆尽,能够逆风飞扬,首先要做的,就是解放自己的思想,放下曾经的各种包袱,先让自己跟上这个时代,并在时代的洪流中找到自己,也是找准自己。” “我们不仅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要知道我能做什么?” “围绕自己的天赋,坚定自己的兴趣,有选择地找准好准确的定位,然后就是一往无前的努力,再努力。” 可以说,牛二蛋这一番关于修炼的讲解,绝对是震撼了凤家所有的人,也鼓舞和振奋了凤家的每一个子弟,就连已经修炼百多年的凤三,同样是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虽然他修炼的时间比牛二蛋要长的多,但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在盲目地修炼,为了修炼而修炼。 他并不知道,修炼的终极目标又是什么?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修炼会有如此众多的价值和意义。 “牛二蛋,我承认你刚才的一番话深深地打动了我,也必然是打动了我们凤家的每一位族人。” “但我们都知道一个最为简单的道理,口说无凭,而眼见为实。” “我愧为凤家的族长,没有什么能力,只能是带领大伙安居一隅,苟活于世。” “虽然我年纪大了,但心眼并不瞎。” “如果真能给我们凤家带来提高,能够让我们凤家打开大门昂首阔步走出这个封闭的小岛,我也绝对不会顽固不化地阻拦,因为列祖列宗无数年的期盼,绝不能在我的手上夭折。” “所以,我作为族长能答应你的,如果你刚才亲自挑选的二十位凤家的儿女,他们真的能够修炼,像凤三那样成长为无所不能的修士,那我也算是心服口服了。” “不仅是我,我们凤家所有人也从此再没有任何的意见,一切听从你的指挥。” “至于凤三,我也会以我本届族长的微薄权力,欢迎他再次回家,回到我们凤家这个大家族中来。” “至于他和圣女的婚事,这个恕我作不了主,一切权力皆在圣女手中。” “圣女如果是出于本心的同意,那没人拦得住我们就只能祝福她,无条件地同意这门婚事。” 第647章 抉择修炼功法 凤家族长的谨慎,既出乎于牛二蛋的意料之外,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能成为凤家的族长,上千人的绝对领袖,必然不是普通之人,也必然有其过人之处,不仅仅是有两把刷子那么简单。 或谨慎,或周全,或事无巨细,或老奸巨猾,或兼而有之。 不管哪一种,其追求的必然是凤家利益最大化的同时,也努力将其风险最小化。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极其谨慎的族长,也是一位合格的族长。 好! “有族长刚才的这句话,我牛二蛋也就放心了。” “都说眼见为实,口说无凭,是骡子还是马,只有拉出来遛遛才能见分晓,那我牛二蛋就不自量力地斗胆献丑,咱们在修炼上见真章。” “但在正式指导大家伙修炼之前,我还是要约法三章,把丑话说在前面。” “修炼,绝对不是一日之功,更不要想着走任何的捷径,耍各种的小聪明。”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旦走上了这条路,也是一条不归路,那就要做好吃大苦的心理准备,甚至,做好了牺牲自己一切的准备,包括自己的生命。” “修炼绝不是风花雪月,大部分时候的修炼是单调的,也是无趣的,更是孤独的,甚至我们的朋友,我们的父母亲人,都会并不理解,逐渐地离我们远去。” “而真正的强者,是无所畏惧的,也会坦然面对一切的艰难挑战,因为他们心里有一束光,他们心里更有梦想,始终照耀着他们前行!” 这接下来的数个月的时间里,牛二蛋和凤三兵分两路,由凤三专门负责教导凤家可以修炼的子弟,尽可能地打下修炼的坚实根基。 而牛二蛋,则是单独地指导族长。 难得的,这凤家的族长同样具备灵根,而且经过二蛋的反复观察和测试,这凤家老族长的灵根还是相当不错的,甚至可能比凤三只好不差,当然比起他牛二蛋当初皆为22的五灵垃圾灵根,自是好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族长的灵根非常的喜人,这绝对是意外之喜,因为傻子也知道,灵根越好,修炼起来的速度越快,吸引灵气的质量越高,效果自然是越喜人。 灵根这玩意,在牛二蛋的理解里,就是一个修士人体内可以吸引灵气积聚的磁石,灵根越强,也就代表着磁石的磁性越强,吸力也就越大。 但这老族长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也太老了,简直是老的不像话了。 他身体的各项机能早已经完全地退化,用风烛残年来形容他的现状丝毫不为过。 所以,在正式指导修炼之前,二蛋倒也犯了一番脑筋,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调理好老族长的身体,让他破败苍老的躯体在灵髓和一点点阴魂灵液的双重作用下,反复地洗涤陈旧的腐肉,让这块干涸的大地,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焕发出新的盎然生机。 身体,是一切修炼的根本,无论是炼气还是炼体,即使修炼精神力,同样离不开身体这样一个无限宝贵的容器。 只有身体足够的结实,足够的强壮,足够的任性,修士的身体才能承载各种恐怖的力量,其未来也才会无限的光明。 至于修炼的功法,牛二蛋也是考虑再三,斟酌了好久。 最终,他还是完全摒弃了自己修炼的飞龙九转,这门威力奇大的炼气功法。 倒也不是他敝帚自珍,舍不得将这部优秀的功法贡献出来,实在是这份极其怪异的功法,连他自己努力修行数十年,都还没有彻底地搞清楚其中的门门道道。 而且,老族长的现实情况完全不同于他牛二蛋,其修炼的目的,并非争勇斗狠,更多是出于追求生命的延续。 但因为各种客观条件的限制,尤其是这虚无缥缈的天道,或许筑基中后阶,就是其今生今世最后的终点了。 而他牛二蛋,修炼的目的就没有那么单纯了,他始终有一个乌托邦的梦想,为了看更远更美丽的风景,无论是这个无边无垠的蓝色星球,还是浩渺没有边际的宇宙星空。 在这条陌生而艰巨的道路上,避免不了会有无数的艰难险阻等待着他,更多的时候是生命的威胁,也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基于以上考虑,自然而然需要修炼一门威力奇大的战斗功法,才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克敌制胜,最起码立于不败之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是他牛二蛋踏上修炼道路的那一刻起,就矢志不渝遵循的修炼信条。 考虑到各方面的因因果果,他最终根据性别的不同,为凤家族人量身定做了两套截然不同的功法。 凤家的男丁,炼气的功法就以凤三的师傅北海老人传下来的正气功为主。 北海老人虽然算不得啥惊天动地的大修士,只是在这北海的地界流传着他当年的盛名,各种各样的传说。 终其一生,最终止步于金丹之境,但北海老人最大的福荫,还是数百年之内,仅凭一己之力,极大地震慑了北海地界的各路宵小。 他修炼的这份正气功法,经过二蛋认认真真的研究,反复的复盘,倒也不可小觑。 刚开始的时候,或许修炼进展并不快,非常的温和,但好处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循序渐进。 只要在打好坚实基础后,后期同样能百尺竿头地成长为至强者。 这种并非追求爆发的功法,或许在争勇斗狠的时候略有不如二蛋修炼的飞龙九转,更不如那些急于求成的阴险邪恶功法,但对于性格相对温顺的凤家之人,不失于当前最好的选择。 而为了更好地培养凤家,让他们尽快地成长起来,二蛋毫不吝啬地拿出了易筋经这本曾在大秦威名赫赫的炼体功法,以帮助他们打好身体的根基。 虽然只是残本,但对于一穷二白的凤家,在相当漫长的时间内也自是够用了。 至于凤家可以修炼的女丁,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修炼兰花千代祖师流传下来的炼气功法。 兰花千代作为曾经的一代宗师,其所习练的功法自然是非常的深奥玄妙,尤其适合女性修炼之用。 虽然兰花千代最终因为身体和心理的缺陷,同样遗憾地止步于金丹之境,终其一生,都未能成功突破元婴的天堑。 但她的天赋和功法,无疑是那个时代的佼佼者。 即使到了今天,江湖上依然流传着她的传说,她以一介女流,以金丹圆满之薄弱之境,对抗元婴大修士而不败的光辉战绩。 难得的,在人生暮年的时候,兰花千代将自己一生所修炼过的所有功法和武技,进行了全面的总结和概括,她去伪存真,流传下来的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 至于凤家的圣女,牛二蛋根本不需要为她们操任何心,她们天赋异禀,遵循自然而最为古老的修炼方式,却是得天独厚,最最适合她们。 而任何外来的功法,不仅对她们没有任何的帮助,甚至会起到一定的反作用。 凤家的改变,在悄无声息之中稳步进行,没人知道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凤家会发生何等惊天动地的改变。 而这一切,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刚刚的开始。 凤家的改变,注定是漫长的,并非朝夕之间就能完成,毕竟他们的基础实在是太苍白了,尤其是凤家为数众多的普通人,用一穷二白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虽然其中不乏一些个好苗子,但上苍同样是公平的,虽然凤家可以修炼的子弟,相对的比例远远高于外面的世俗世界。 但在这第一批可以修炼的二十名身具灵根的苗子里面,要么就是长期的封闭,从而错过了修炼打基础的黄金年纪,要么就是灵根参差不齐,清一色的几乎都是不太优秀的五灵杂根,甚至是和他牛二蛋差不多的垃圾灵根。 对于灵根的了解,牛二蛋同样是个门外汉,实在是灵根之玄妙,犹如天方之夜谭,再如世俗天赋之高低,实在是让世人为之苦恼不已。 如果这世界真的存在着创物主,牛二蛋一定会亲自找上门去不耻下问,这灵根,到底是咋回事? 为什么两个普通人的后代,照样可能会孕育出一个优秀的灵根? 为什么两位优秀灵根的结合体,其后代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普通人,甚至是修行的傻子? 这些诡异之事,他过往的经历全部都遇到过,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永远也想不明白,也无人能够给他解释。 或许,这种随性的机缘,正是造物主的真正高明之处。 但纵观他所接触到的所有可以修炼的修士,以及他们的后代,这里面还是有一定的规律可以遵循。 如果是两位修士的结合,其后代能诞生修士的几率,是要大于修士和普通人的结合,更是远远大于两位普通人的结合。 千说万说,灵根不常有,而真正优秀的灵根,尤其是天灵根,更是万里挑一。 灵根,是上苍对于世人的馈赠,也是非常的随意。 第648章 凤家百年大计 牛二蛋深知,要想这凤家能够真正地繁荣昌盛起来,光靠这现有千数人口的自然繁衍,即使百年千年后,也只能是水中月镜中花地空欢喜一场。 因为现有的土壤,可怜的人口基数,必然很难孕育出一位真正的领袖,一位具备天灵根,能够在修行的道路上走的更高更远,并带领凤家走向伟大复兴的关键人物。 毕竟,一个好的带头人,一位家族自己培养起来的顶级元婴大修士,就是一面最好的旗帜,也是激励所有人持续前进的最好榜样。 但凤家的血脉又是非常稀缺的,稀缺到号称无所不能的神医牛二蛋,至今也是一头雾水。 他虽然站在华佗的肩膀上看世界,得益于大秦神医华佗数百年积攒下来的诊疗经验,并归纳总结出来各种最为先进和高效的诊疗手段,从而近水楼台先得月,熟知各种医理和病理。 但对于各种微观和宏观的人体奥妙和宇宙自然现象,他牛二蛋仍然只是一知半解,未能从本质上给出最最真实有效的解答。 其治病救人,大部分的时候,是借助各种被充分证明安全有效的药物,高效的抑制并延缓病情的继续扩展,并最终通过人体本身就具备的免疫系统这个宝库,来达到治疗各种病痛的终极目的。 像凤家这种稀罕的家族,一旦打开族门,并放任他们和外族通婚,那必然会稀释这种宝贵的血脉,或许最直接的影响,凤家圣女的产出会急剧地减少,甚至质量,也会大不如前。 而每一位凤家圣女,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毫无疑问,都是整个凤家最为宝贵的资源。 仅仅是她们具备疗伤和补充精血这两项特殊技能,就足以值得所有世人为她们瞩目。 而且,她们每一个都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必然都是万花丛中最为闪亮的星星。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是一对与生俱来的矛盾,永远不可能自然调和,而只能人为地优化。 鉴于此,为了凤家的可持续发展,牛二蛋特地找来了凤三和族长相商,因为他们两人,是未来相当长时间内,事关凤家能否走向成功的关键人物。 至于圣女,虽然她们被牛二蛋成功地激活了某种被压制了的天赋,但她们的天性依然冷淡,对于任何俗事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即使是事关凤家未来发展的百年大计,千年大计,她们同样无动于衷。 而他牛二蛋,注定也只是凤家发展历史上的一位过客,外面的花花世界,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族长,依然将负责凤家的基础管理,这是他的擅长,也是他的使命。 而凤三,自然会留在凤家,负责在百年的时间内,尽可能地挖掘凤家子弟的潜力,将那些具备灵根,具备修炼能力的凤家弟子挖掘出来,并尽可能地培养好他们。 按照二蛋的预估,凤家的大门,随时都可以打开,而凤家的弟子,也随时可以走出海岛,去外面的世界走走看看。 无论是一个家族也好,还是一个民族也罢,最大限度地保持和外界的沟通,交流,能够不断地学习各自的优点,各种先进的技能,只有这样,才能取长补短地不断进步 但凤家那些可以修炼的族人,最起码在百年的时间内,还是要勤练内功为主。 他们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地提高自己,无论是炼体的修士,还是炼气的修士,包括那些可以修炼精神力的修士,都要在百年的时间内达到一个相当的规模。 这是一个武者的世界,更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只有全面武装好自己的凤家,一旦走向外面的世界,才具备一定的自保能力,而不被俗世所干扰,甚至颠覆。 至于未来的凤家,和外界有可能的通婚,牛二蛋并没有太好的办法,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实在是感情的世界,比任何一门修炼的功法都要高深莫测。 虽然他牛二蛋感情的小船一直以来还是顺顺当当的,但这些年来,他眼里看到的各种感情的矛盾,婚姻的背叛,可谓数不胜数。 恋爱时有多甜蜜,反目成仇的时候就有多痛苦,比如中村和秋月,就是一对奇葩的典型。 幸好在牛二蛋的一番帮助下,这一对夕阳红的恋人,又重新恢复了当初的如胶似漆。 一旦凤家弟子走向外界,必然免不了的,会招惹无数的花花草草,实在是外面的诱惑太大太大了。 而凤家的弟子,即使是那些并不具备灵根的普通人,也几乎个个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他们玲珑剔透,他们的一双双巧手,完全可以创造出无数的奇迹。 无论是建筑,还是农业,渔业,目之所及,几乎各行各业,凤家都有相对应的优秀人才。 眼界宽广如他牛二蛋,也不由得深深地感慨,天降大任于凤家,绝对是藏龙卧虎不简单阿。 他们仅仅凭借最为原始的工具,竟然相比于信息传播更为便捷的外界,很多方面还要优秀一大截。 这些普通人的奇迹,还只是停留在让他牛二蛋眼前一亮的阶段,而想都不敢想的天大奇迹,即使现在的牛二蛋,也同样没有想到,会在未来相当漫长的时间内,凤家之人,可以影响到这个星球上无数的人类,乃至影响到这颗蓝色星球最终的命运走向。 剧透,他牛二蛋的下一世,征服星空的再次出发,同样和凤家的后人有着密切的关系。 只不过,能够在无尽的未来真正帮助他的,反而不是凤家这些具备灵根可以修炼的修士,也并不是凤家的圣女,反而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这群普通人创造的奇迹。 他牛二蛋帮助不了凤家太多,尤其是未来百年千年,甚至更加漫长的时间,谁也不知道凤家会发生什么,而这个疯狂的世界又会发生什么。 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在他逗留凤家的这段不长的时间内,给这个曾经苦难,但是孕育着无限希望的家族注入尽可能科学的发展理念,让他们能够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地前进,能够不断地发展壮大,直到枝繁叶茂的那一天。 凤家的发展,必然离不开各种各样的杰出人才,尤其是具备凤家血脉的杰出人才,这才是最最宝贵的财富,决定了凤家未来发展的上限。 鉴于此,牛二蛋最诚恳的建议,也是最重要的建议,只能是鼓励凤家的适龄男女多结婚,多生娃,夜幕降临后多做一些对身心有益的床上运动。 其最终目的,在延续生命周期的基础上,尽可能地保持住凤家的纯正血脉,并力所能及地扩大人口基数。 今天的凤家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大红的灯笼挂满了山上山下的每一户人家。 因为今天不同于以往,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儿女婚配,而是凤家有着崇高地位的圣女,破天荒地头一次大婚。 这可是稀罕事,是凤家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就连凤家族人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圣女峰,同样被原本古董顽固的凤家族长给安排上了,一左一右地高高挂起两只鲜红的灯笼,正自迎风招展,喜庆地笑迎八方来客。 凤家的喜悦是真诚的,也是发自肺腑的,他们有足够的理由普天同庆,因为他们含辛茹苦地蛰伏了无数年,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一鸣惊人,也是一飞冲天的机会。 而喜庆,尤其是红色的喜庆,正是苦尽甘来,告别过往伤悲最好的方式。 凤家的二十名具备灵根的族人,在凤三和牛二蛋的谆谆教导下,他们都先后地找到了炼气人生的第一次感觉,也就是找到了修炼的第一次气感。 这也就代表着他们已经成功迈进了炼气的大门,也是修仙的大门。 虽然他们的灵根参差不齐,虽然他们绝大部分已经错过了修炼的最佳年纪,也就注定了他们这一代人不可能修炼到多么高深的境界。 但这种本质的改变,已经足够让所有凤家之人狂喜。 他们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未来的凤家,会越来越好,未来的凤家,也会一代更比一代强。 在参加婚礼的所有人里面,变化最大的,莫过于凤家的老族长了。 年已九旬多的他,原本垂垂老矣,行将就木,却是在短短数个月的时间内,不仅同样找到了修炼的感觉,观其容貌,看其身材,窥其内在,都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天地之灵神鬼莫测功效的灵髓滋补下,他原本满头密布的华发,仅仅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返老还童地变成了一头的乌发。 而同样洁白如雪的山羊胡须,也已经一大半地由白转乌。 假以时日,随着他修炼境界的逐步提升,这些青灰色的乌发,还会向着更进一步的黑发转变。 如果能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修炼机遇,或许以他的天赋,以及牛二蛋不计成本的培养,他在三五年,顶多十年的时间内,就有可能突破到筑基大修士的可喜境界。 到时他的容貌,还将发生更大的改变,由垂垂老矣,硬生生变成一个中年的壮汉。 第649章 证婚 众星捧月的牛二蛋,今天打扮的倒也人模狗样,十足一精神小伙。 曾经不羁的长发,如鸟窝似的蓬乱成一团,也几乎从来不注意打理,今天却是被一把凤家特制的木梳,几名凤家青春靓丽的少女,连拖带拽地摁倒在一张小板凳上。 又是洗,又是剪,连带吹的,忙的真是不亦乐乎,最后还被抹上一把海岛上特制的清淡茶叶味道的香油,直到打理的每一根发丝都直直地雄起,再如麦子倒伏似的,齐刷刷地朝着脑袋后面波浪般披散开来。 他身高体壮,明显比凤家所有人都足足高了不少,即使重归凤家门庭,也是所有凤家族人里面个头最高的凤三,站在牛二蛋旁边,也是足足矮了小半个头。 他虽然容貌不算俊朗,皮肤也不算白皙,但这拉风大背头发型的加持,再加上其身高体壮,倒也威风八面,颇有上位者的姿态。 之于凤家,无疑他牛二蛋的身份是极其特殊的,以至于不少凤家的小姐姐大姐姐,只要是没有成家结亲的,已经长大成人的,她们诱惑的双眼时不时地发出迷离的光芒。 在她们一直封闭的世界里,从未见过如此高大强壮还异常匀称的男人,最最关键的,他并非吴下阿蒙,还非常的有才,更是具备了神秘莫测的某种异能力,才能拯救凤家于无数年的桎梏水火之中。 哪个少女不怀春,尤其是面对英雄的时候,也有可能时值春日温暖这特殊季节的缘故,她们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躁动不安,暗自里,朝着莫名其妙的牛二蛋不停地暗送着秋波。 有那胆子大的,泼辣点的,甚至悄悄地找到凤三和族长打听一番,这牛二蛋到底有没有对象,是不是愿意入赘到她们凤家。 她们要的,只是牛二蛋一个最最简单的态度。 只需要他轻轻地点一下头,甚至回应地眨巴一下眼睛,她们或许就会飞蛾扑火地轻解罗衣,以身相许,或许这双喜临门的婚庆喜宴,就会同时开场,传为一段佳话。 可惜,对于牛二蛋的过往,除了船长凤三略知一二,同样不知有三,而老族长,可谓一概不知。 虽然他和二蛋密切相处了数个月,但这数个月的漫长时间里,实则上牛二蛋这个便宜师傅啥也没做,只是给他调制了一瓶酒,让他每天三顿按时服用。 至于修炼上面的事,直接去找凤三即可。 其他的,也就没有其他的了。 而牛二蛋自己,倒是异常的神秘,也是十足的诡异,让人足够的担心,不知道他要干嘛? 他每天只是把自己关在一间寂静的房间里,一只手托着下巴,直盯盯地看着另一只手里托举着的一册羊皮纸卷。 他时而手舞足蹈,时而扼腕叹息,时而焦急地踱着脚步,时而再次托着下巴,只不过大部分的时间,只是在那里发呆。 族长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也不敢说,更加不敢问。 幸好这神秘的药酒,给了他太多的惊喜,可以修炼的机遇,更是给了他无限的希望。 内心的喜悦,实在是巨大的效果肉眼可见,他很快就把牛二蛋的异常给忘记的一干二净,每天只是如一块饥渴太久的海绵一般,不停地在陌生而又魔幻的世界里汲取着各种的养分。 而船长凤三,同样只是二蛋人生中的一位过客,他们只是适逢其会,因为缘分交集了短短的一段时间,他也并不知道他的太多过往,只是知道,他从帝国的中心京都而来,凤三只是参与和见证了牛二蛋征服凶山和凤家的一系列过程。 而且,出于内心之中的极度尊敬,他又怎么可能狗拿耗子多管恩人的闲事呢? 在他的字典里,像牛二蛋这样的人,听所未听,闻所未闻,或许是他凤三一生之中所能见到的最为优秀之人。 即使他那早已仙去的师傅北海老人,夜深人静的时候,凤三静静的思量,纵向横向地对比,还是觉得远远不如。 或许师傅的修为,是眼前的牛二蛋神医远远不及的,但只是修为,又怎么能代表这个年轻男人真正的实力呢? 他看似柔弱,并非孔武有力,但他做过的每一件事,做成的每一件事,却是无数大修士终其一生也只能望其项背的。 而这,才是这个貌不惊人年轻人真正可怕的地方,他在弱小的时候,就已经无所不能,能别人所不能,一旦等他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想象。 凤三并不是没有见识之人,在北海的这百多年的时间,他照样见识过无数的大小修士,每日和他们一起交流,一起畅谈理想和人生。 对于外面的世界,他同样并不陌生。 他能看懂师傅北海老人,也能看透师傅,唯独永远也看不清眼前这位宠辱不惊的年轻人。 或许,只有这世上最为优秀的女子,正如家族里那些最为优秀的圣女,才能配得上这位世所罕见的年轻人。 他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么一位年轻人,无疑,这已经是最为崇高的评价。 在凤家德高望重的族长和无数后生晚辈的簇拥之下,牛二蛋主持了他人生之中第一次的证婚大会。 虽然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但他的点滴行动,他的经历过往,他的杰出表现,早已经赢得了这个神奇家族足够的尊敬,以及无数的鲜花和掌声。 尊敬的各位圣女,尊敬的族长,尊敬的各位凤家的族人朋友们,大家中午好! 好! 很好! 非常好! 在凤家族长的带领下, 凤家所有的族人子弟,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有没有和牛二蛋打过任何交道,他们全都以洪荒之力的叫好声,也以最高的礼节,来应和台上的这位外人,也是向他表示崇高的谢意。 这绝对是一份无上的荣誉,或许无数年之后,这种发自内心的尊敬,依然会在这颗蓝色的星球薪火相传,一直延续下去。 也许只有人类之间,才具备这种对于恩德的世代传承,对于真善美跨越时空的真情歌颂。 “今天,我牛二蛋非常荣幸,能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季节,在咱们凤家这座风景如画的海岛上,面向蓝天和大地,沐浴在和煦的海风里,为一对幸福的新人主持证婚的仪式。” “今天,我受新郎新娘的委托,以及咱们凤家族长的委任,担任新郎凤三先生,以及新娘凤姑女士的证婚人。” “我牛二蛋诚惶诚恐,深感重任在肩,要知道,这可是我人生第一次主持这样的鹊桥喜会。” “我也非常的幸运,非常的欣慰,能为这对珠联璧合,却是历尽磨难的情侣主持婚礼,并作证婚词。” “各位凤家的朋友,新郎凤三可能大家伙并不是很熟悉,因为他少小离家,离开我们凤家的宝岛,已经是相当漫长的时间了。” “时间的跨度已经近乎于两百年,年长到我们在座的,严格意义上都算是他的小辈,晚辈,后辈。” “在此,请允许我先简单地介绍一下新郎:” “他不仅外表刚毅,长得高大威猛,同样的,也是非常的英俊潇洒。” “表象的皮囊并不能恒久,最为难得的,他忠厚老实,有一颗诚实的善良之心。” “他与人为善,无论是日常的生活,还是工作和事业上面,都是如老黄牛一般认真负责,任劳任怨。” “他所恪守的人生信条,宁愿天下人负他,而他凤三,绝对不会负天下人。” “他这一系列优秀的品格,看起来很傻,也很可爱,或许,才是他能够以屌丝之身份,最终打动我们美丽新娘最为重要的原因吧。” 至于今天的新娘,我想大家都很熟悉了,就不需要我太多唠叨介绍了,她就是我们凤家最为美丽的圣女,凤姑圣女。 第650章 婚姻感悟 “婚姻,是神圣的!” “我们在座的每个人,一生之中最大,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或许就是婚姻了,而不是其他那些你所认为的。” “具体大到什么程度呢,又重要到什么程度呢,可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 “之所以理解不同,因为我们每个人结婚的目的不尽相同,其对于婚姻的态度必然就不同,而结果,自然就大相径庭。” “有的人结婚,只是因为寂寞无聊,缺少个暖被的,暖脚的。” “所以啊,这到了年纪了,身体各方面都已经充分地发育成熟了,于是漫漫长夜,无心睡眠,精力也实在是过剩得无处发泄,就自然而然地想要找个异性的伴侣,一起解决生理问题。” “于是乎,就结婚了,在一个被窝里滚床单了。” 根据我的观察,这一类人还是为数不少的,也是人之常情的,并不需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而加以指责的。 “生理需求,是上天赋予我们人类最为重要的一项天赋神通,同样也是天道的一种,天道,也就是人道,人道,同样也是天道。” “很多人不以为然,男欢女爱,怎么能是天赋神通呢,又怎么能和天道相提并论呢?” “我想只有过来人才能明白我这番话的真实含义,因为天地有阴阳,而人兽生灵同样有阴阳之分,有男女公母之别。” “阴和阳并不是完全的对立,更多的是一对最好的互补关系,阳气太足就需要适当补阴,而阴气太盛,同样需要适量阳补。” “只有定期和不定期的阴阳调和,正确而合理地看待阴阳的关系,我们的身体和身心才能更加地健康,我们的心态也才能更加的舒展和放松。” “也只有这样,阴和阳才能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我们面对任何困难的时候,也都能游刃有余地去解决,去攻克!” “当然,有的人结婚,不仅是要找个暖被窝的,还想更高一个层次,找个和自己互补的,能够暖心的,给自己的生活带来积极变化的,或者能促进自己变得更好更强的。” “比如我们很多老爷们,他们非常的马虎,并不懂的如何收拾和打理自己。” “他们随遇而安,美其名曰不拘小节,每天把自己的狗窝都搞的乱哄哄的,又脏又臭,甚至连狗窝都不如。” “他们不修边幅,身上穿的衣服可能是好长时间都没洗过的,到处都是油斑和污垢。” “而脚底板的袜子,可能更加的夸张,是连续穿了好多天都懒得清洗一下,散发出来的奇怪味道,那酸爽,即使是小狗小猫都要连连摇头,敬而远之!” “实在是臭不敢闻,更是夹杂着一股浓烈的酸腐味,又哪敢轻易近身啊?” “这样的老爷们,他们迫切地需要一个持家的女人,一个手脚麻利勤快的女人,来给他收拾屋子,给他洗衣做饭当老妈子的伺候他,服侍他。” 而同样有一些女人,她们没有所谓的安全感,既是出于对未来的恐惧,也是对于自己的不自信,茫然不知道漫长的人生路,如何幸福而安全地度过。 “而她们所谓的安全感,更多是丰裕的物质生活,是有个人每天围绕在她的身边嘘寒问暖,是所有人都众星捧月地把她当做公主来对待。” “她们迫切地想要找到这样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无微不至地关心她,爱护她,替她遮风挡雨,替她解决掉人生道路上的所有拦路虎。” “当然,也有一小部分年轻的男女,他们历经沧桑,看透了人世间的所有浮华,他们也非常的有想法。 “对于婚姻,他们有着更加崇高的目标,他们结婚,早已突破了传统的生理和心理需求,只是为了找到一个精神层面的另一半,也就是灵魂的伴侣,能够知她,懂她,也是爱她。” “以上种种,都是现实客观存在的,也都有其存在的道理,并没有高尚贵贱之分,也自然对应了我们在座的每一位的婚姻,过去的,现在的,或者将来的。” “婚姻这杯酒,对有的人来说,是最甜蜜的酒,他们有幸能够迎娶或者嫁给他们理想的另一半,并快乐幸福地度过一生。” “也有人说婚姻是坟墓,是一杯毒酒。” “只要一只脚踏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从此以后就会有无穷无尽的苦恼,也会有无数的家庭琐碎和争吵,尽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操劳一生,从此再没有自由,更没有无忧无虑,想要干嘛就能干嘛的快乐生活。” “也有人说婚姻是天堂,是人生的第二世,让自己变得更好的第二世。” “我们可以在伴侣的身上,发现人性的闪光点,并发现自己的不足,我们完全可以做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也有人说,婚姻是一座围城,城里的人想出来,而城外的人不明就以,都拼命地想往里面挤,想要进去品尝一下个中的滋味。” “以上种种,不一而论,都是现实世界各色男女的婚姻概括,并没有所谓的对错,只有我们对待婚姻的客观态度。” “如果你善待这段婚姻,也就是给这段婚姻播种了善良的种子,那我相信,经过彼此双方辛勤的浇灌,经过相濡以沫的共同催化,这颗种子即使非常的平凡,也一定会盛开出世间最为美丽的爱情之花。” “如果只是为了婚姻而婚姻,甚至将婚姻当做儿戏,当做一场交易,那这颗种子,即使生而不凡,即使曾经光彩夺目,也迟早会凋零,谢落!” “所以,在两位新人共结连理之前,这是我牛二蛋送给你们,也是送给自己,同样是送给在座各位的婚姻感悟,希望能和大家共勉。” “我希望你们一旦牵起了对方的小手,从今以后就是一生一世,再也不要放开,不要分开,也没有人能把你们分开。” “而对于你们这一对新人来说,一旦双方结合在一起,从此之后,你的爱人,就是你一生一世最为重要的人,而不再是你的父母,更不会是你们的子女后代。” “原因很是简单,因为陪伴你漫长人生最为长久的人,只有你身边的爱人。” “当然,我刚才的话有点离经叛道,不按常理来出牌,可能有一些长者或者小辈,不一定完全同意我刚才的这一番话,甚至会认为我牛二蛋满嘴跑火车的胡说八道。” “要知道,传统的伦理道德,都是教导我们尊敬我们的父母长辈,尊敬我们的师长,疼爱我们的子嗣小辈啊!” “世俗之中,对于他们的爱,可是一点也不比另一半差啊,很多平常的人家,最终都是因为子嗣的琐事,或者双方父母的缘故,最终闹出各种的不愉快,甚至大打出手。” “众所周知,我们世俗的男女,基本上二十岁之后就可以谈婚论嫁了,因为我们生理都已经发育成熟,心智,也同步地趋于成熟。” “我们就以20岁的年纪为分水岭,也就是说,我们几乎每个人,在二十岁之前,大都是跟随着父母一起长大。” “对于我们来说,父母的存在,也是这个阶段最为重要的,他们是天,是大海,是最大的爱,也几乎是唯一的爱。” “而这个阶段我们所有的努力,无论是学习也好,还是干其他的任何事,几乎都是为了父母而活,能够让父母脸上有光,也能够让他们高兴起来。” “但不管怎样,这样有父母为我们遮风挡雨的美好日子,最多只有二三十年之久。” “随着我们慢慢长大,随着我们融入了社会,并学到了各种知识和本领,也就慢慢具备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而父母却是肉眼可见地渐渐老去,也逐渐地离我们而去。” “其最终的归宿,必然也是我们每个人的归宿,就是生老病死,彻底地离开这个世界。” “取而代之的,是我们的爱人,我们生活的另一半,在相当漫长的时间内,都会相濡以沫地陪伴在我们的身边。” “而这个时间段,只要是个正常人的话,没有太多波折和意外的话,是远远高于和父母在一起生活的二三十年。” “至于相互间的亲密关系和亲密程度,无需太多阐述,夫妻之间,同样也是远远高于和父母在一起的关系。” 第651章 洞房 “众所周知,父母能和子女同床共枕眠的时间,正常只有婴幼儿小时候的短短几年,因为那时的婴儿并没有任何的自理能力,也根本就不懂事。” “而相当漫长时间里,和你共享一个被窝的,用彼此的体温温暖对方身心的,只有你身边的爱人,也是你最爱的人。” “至于我们的子女后嗣,他们的一生,同样是如此的循环往复。” “而这,正是我们人类一直以来的繁衍规律,同样是天道的一种。” “父母能够给子女提供成长的帮助,无微不至的关怀,满打满算,不过短短二十年左右。” “等他长大之后,成人之后,他或她,就会和另外一个人共建一个新的家庭,属于他们自己的真正家庭。” “我们人类,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来。” “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我们人类会在先人的基础上,前人的坚实基础上,一代更比一代好,一代也更比一代强。” “因为这种传承,是有记忆的,同样是能够叠加的。” “正如你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自然看的更高,看的更远。” “最后,再次感谢凤家的各位父老乡亲,给予本人这样一次宝贵的机会,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为一对即将大婚的新人证明他们的婚礼。” “我衷心地祝愿我们这一对新人,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真诚地祝贺你们新婚大喜,早生贵子,并能够在以后漫长的日子里,互相珍惜,携手共进,共同谱写属于你们两个人的幸福生活。” “在此,我也同样的祝愿曾经多苦多难的凤家,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轻装上阵,逐步地站稳脚跟,在时代的熔炉里大展宏图,展现独属于你们凤家的光荣风采。” “不管你们未来的日子飞得有多高,走的有多远,永远要记住,你们是凤家的孩子,你们身上流淌的,是最为优秀的凤家基因。” 一阵接一阵雷鸣般的热烈掌声,久久未能停息。 这是凤家所有儿女,上至所有的圣女,中至早已经容光焕发的族长,下至最为普通的渔民农夫这些看似普通的凤家族人,他们集体送给牛二蛋这个外人的最高褒奖。 吃水不忘挖井人,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早已没有将他当成一个外人。 甚至在从今以后凤家的族谱里,在族谱的首页,最为显目的位置,都将熠熠生辉地闪耀着一个异常耀眼的名字,恩公牛二蛋! 牛二蛋,他并不是凤家之人,顶多因为凤仙子的缘故,算作是半个凤家之人。 但他确确实实,是凤家最大的恩人,足以位列凤家族谱最为醒目而神圣的位置。 他以一己之力,将历经无数年磨难的凤家,被上帝都已经遗忘而关上大门的凤家,从黑黝黝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强行地打开了一扇小小的窗户。 窗户虽小,但遮掩不住日月的光芒,从今之后,苦难的凤家将彻底地告别黑暗,告别两眼一嘛黑的黑灯瞎火。 他们将和所有世人一样,接受这个世界的洗礼和考验,同样的,接受这个世界的馈赠和膜拜。 牛二蛋并不知道,正是他这一番看似不羁,并没有太多豪言壮语的简单言论,却会在漫长的时间里,对凤家未来的发展产生翻天覆地的影响。 这也并不是一番貌似简单的婚姻证词,而是他送给凤家所有人最好的一份礼物。 这同样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仰力量,光明万丈的前景,无限美好的未来希望,正在前方朝着万象一新的凤家缓缓招手。 在族长中气十足送入洞房的祝福声中,在众人夸张而调侃的嬉闹声中,这场盛大的婚礼,终于缓缓地落下了帷幕。 但这并不是结束,只是开始,对凤家所有人来说,是重获新生的开始。 对凤三和凤姑这对新人来说,同样是一段崭新的开始,凤凰涅盘的开始。 而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更会被载入凤家的史册。 从无到有,从无形到有形,绝对是开天辟地之伟业,只是需要一个夜晚的见证。 没人知道这一对新人,他们是如何度过这个快乐而疯狂的夜晚,一切都只能靠臆想,和各种猜测。 反正,各种各样活色生香的情节都能尽情地想象出来,食色男女,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或许各种疯狂和不雅的姿势,正在激情地上演,也都不足以描述茫茫荒漠之中,饥渴的嗓子眼冒着青烟的孤男寡女,男人强壮,女人温柔美貌,他们一旦看到对方一汪清水时候的血脉喷张,都不足以描述万一。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尤其对于这一对陷入疯狂而不自知的情侣来说,他们就像是两块不同属性的磁铁。 只是进入只有他们两人独享的婚房里,就已经情不自禁地粘连拥抱在一起,天旋地转,噗通地翻倒在那张可以为所欲为的大床之上,而再也没人能够将他们分开 再然后,就是人世间最为原始的各种撕扯和。。。 月儿也羞了,偷偷地躲藏起来,风儿也静了,实在是不忍心打扰这对苦命的恋人。。。 只有时间的老人,依然尽责地守护住这方时空,默默计算着什么。 在大婚之前的几天,关于情侣二人双修时需要注意的要点,牛二蛋已经事无巨细地向他们详细地说明。 尤其是这凤三,更是亲自面授机宜,每个重要的时刻都要有的方矢,而不是瞎搞蛮来。 双修的过程,是一场神奇的朝圣之旅,并不是一味的瞎干,蛮干。 不仅要懂得怜香惜玉,更要懂得进退自如,某些关键的时候,还需要用到一些欲擒故纵的小技巧,小谋略,小手段。 至于凤姑,即将为人妻的凤姑,因为男女的差异,牛二蛋只能是一点而过,实在是不适宜详细描述个中的玄妙滋味。 仅仅经过几天的简单双修,为了大婚而预热的初步双修,没曾想到待得真正的大婚之日,待得名正言顺地进入洞房之中,这对已经走进彼此内心的情侣,早已经如干柴烈火般的情不自已,他们爱意泛滥,情难自禁,自是把二蛋的嘱咐早已忘记到九霄云外。 尤其是这凤姑,她性格高傲,地位崇高,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飘飘欲仙圣洁仙女的样子。 但经过双修功法神奇催化的她,一旦单独地面对凤三,面对这个和她双修而同频的男人,她所有的高傲都已经荡然无存,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内心,那如岩浆一样火热的激情。 而当初的凤仙子,不也同样如此吗? 一切的罪过,并不是凤家的圣女变了,变得放荡不羁了,都是这该死的双修功作祟啊。 我的热情,就像一把火,燃烧了这片沙漠。 哎! 这凤三,粗鲁的实在是不像话,以至于第二天的太阳都已经升起老高老高了,这婚房的大门依然是铁将军把门,紧紧地地关闭着,没有任何的声响传来,也没人知道现在的里面,到底是怎样一番旖旎的光景。 老族长一脸担忧地,在这间僻静的婚房外不停地踱着脚步。 而昨晚,他甚至一夜都没有合眼,只是双手合十不停地祈祷,为这对新婚的情侣祈祷,更是为凤家祈祷。 因为牛二蛋的吩咐,所有人都不能打扰这对新人,所以昨夜的婚房周围,是整个小岛绝对的禁区,所有人都有意识地远离。 即使这里天崩地裂,即使这里地动山摇,那自有个子高的在前面顶着,而不需要他们普通人担心操劳。 虽然家族的儿女大婚,作为族长,他本应该非常的高兴,也是无比的自豪。 但其内心之中,其实是非常的忐忑,因为这次大婚,不同于以往任何的一次。 大婚的对象,并不是旁人,更不是一位普通人,而是凤家的圣女啊,是千万年以来,从没有任何婚姻人伦的凤家圣女。 第652章 婚房异变 家族的记载是不会错的,历史上那些凤家圣女的悲惨往事,一幕幕的惨剧,仿佛就在眼前。 而这也是千年前的凤倾城,她力排众议,执意要将家族远道迁来,这凶山天险背后的小岛之上。 一切,只是为了凤家的长治久安。 如果继续逗留在凤家老宅的原址,现在的凤家,或许早已支离破碎,不复存在。 他们没有任何的防护能力,虽然凤家的圣女,她们严格意义上并不属于普通人,同样是修士的一种,可以修炼,也能够突破境界。 但她们除了不错的恢复能力,以及抗击打能力,却是没有任何的武技,也根本不懂得如何保护凤家的普通百姓。 即使是一群炼气期的地痞和流氓,并不需要太大的武力支援,完全可以将茫然如一张白纸的凤家给搅合的天翻地覆。 而凤家的普通人,或许能够逃过一劫,但凤家的圣女,个个都是娇滴滴的绝美尤物,她们风情万种,又怎能逃过那些如狼似虎的欲望魔手呢?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即使凤家的圣女是一朵朵带刺的玫瑰,即使沾染圣女之身会遭受噩运,也仍然阻挡不了精虫上脑的贪婪世人。 凤家的祖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凤家的圣女不能通婚,更不能发生任何人伦之礼,否则,就是百死莫赎,天大的罪过。 没曾想到,这些祖传的,最为严厉的,也是天大的规矩,却是在自己成为族长的时候,接二连三地被破除了个一干二净。 老族长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陷入了茫然,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凤家的罪人,还是功臣? 自从见了那个奇怪的牛二蛋,自从跟了他几天,他就好像丢了魂似的,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不由自主,会念叨着他的好的跟屁虫。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曾静下心来,深深地怀疑过,担忧过,尤其是那个被逐出家族的凤三,他和圣女凤姑的这段荒唐的婚姻。 是不是应该极力地阻止,因为这段婚姻,明显地违背了祖上的规矩。 是不是应该更保守一点,也是更稳妥一点? 但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当他再次看到牛二蛋阳光面容一脸真诚的时候,他内心深处那些并不成熟的想法,那些刚刚鼓起的勇气,却是如黑暗遇见光明一般,随着这清晨的微风烟消云散。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胆怯了,他懦弱了。 他甚至为了修行功法,为了更为长寿的生命,甚至为了传说中虚无缥缈的长生久久,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他说服了自己,不成功,便成仁,凤家既然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够有更坏的结局吗? 既然所有人都疯了,我都一把老骨头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不成功,便成仁,余生并不足惜,那就陪着他们疯狂一把。 即使把这片天给捅破了,把这片海给捅漏了,大不了就是个以死谢罪,到阴曹地府里,再跪倒在列祖列宗面前深深地忏悔吧。 这间婚房,非同一般的石屋,是凤家最好的泥瓦工匠,近乎十人,他们耗费一月的时间精心打造而成,对于普通人的居住而言,已经足够的奢华。 因为这并不是一间普通的石屋,其最大的特点就是冬暖夏凉,尤为难得的,石屋非常安静,能够有效地革除外界的一切杂音。 同样的,里面即使发生天大的动静,无论这对新婚燕尔的夫妇战况是如何的惨烈,任凭再烈性的胭脂马如何的咆哮和狂叫,外面的人儿即使贴着大门和窗户,也几乎是听不出任何的声响。 这种妙绝天工的设计,和以人为本的装饰,就连牛二蛋这个走遍小半个天下的外人看了,也是啧啧惊叹。 毫无疑问,凤家工匠之心灵手巧,同样是有别于普通匠人的特殊天赋。 如果这巧妙的双手也是代表着一种特殊灵根,或者特殊天赋的话,那自是建筑界的天灵根,非他们莫属。 族长的异样,牛二蛋自然早已看在眼里。 将心比心,能够理解,归根到底,还是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交往的也不够深入,以至于在这位谨慎族长的内心之中,对于牛二蛋这个纯粹的外人,并没有知根知底,更不可能有百分百的信任。 而时间,才是最好的见证良药,幸好这等待的时间并不算漫长,一切也都是刚刚好。 仅仅再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在这族长已经耐心耗尽,他准备放弃无谓的等待,直接上前叩门弄清楚事件真相的时候,这间装饰一新挂满各种喜庆鲜红灯笼的石屋,突然异变再生,从里面传来一声接一声的疯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肆无忌惮的狂笑声音从石屋的里间传来,绵绵不绝三千里。 即使这极度密封的石屋,也是阻挡不了发狂发癫的大笑声,从里面山呼海啸般地袭击而来,以至于这装葺一新的石屋门窗,随着声音的异常波动,随即发出哐当哐当的异常巨响。 石屋虽然极其的牢固,由数百块巨石严丝合缝地拼接垒搭而成,而微不可察的缝隙之处,更是被凤家的工匠以特制的粘合剂给彻底地封堵。 但这间石屋的门窗,却是限于材料,只是取材于凤家海岛之上生长百余年的普通树木。 它们虽然相比于外界成长的一般性树木,要更为的耐寒,也更加的结实。 但在这封闭空间持续而狂野的声波冲击中,却是早已瑟瑟发抖。 最后,实在地抵抗不住这恐怖声音带来的巨大冲击,数扇原本同样坚固的窗户,却是轰然倒塌,碎裂成一地的木片木屑。 这疯狂的笑声,不知道出于何故,即使已经震碎了门窗,却依然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就如一阵接一阵的恐怖漩涡风暴,很快就传遍了凤家小岛的四面八方。 无数凤家子弟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纷纷从自己的居所跑出来一探究竟。 而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来源于小岛的另一侧,距离凤家族人集聚区域相对较为偏远的地方,也正是那间昨日刚刚新婚燕尔的喜庆石屋。 他们不明就以,自是心里满是巨大的疑问,这新婚燕尔的一对新人,仅仅是洞房花烛夜,难道又发生了什么惊天的变故? 虽然凤家的禁忌,几乎每个人都耳熟能详,但既然是族长点了头的,圣女也是在拜堂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抗拒,反而是面含羞红地任凭各种繁文缛节的安排。 何况,还有一位神秘莫测,号称神医的牛二蛋亲自压阵,这场原本荒谬的婚姻,在他们普通人看来,自是再没有任何的问题。 无数凤家之人,他们再次在凤家族长的带领下,熙熙攘攘地集聚在这间昨日还热闹非凡的石屋之前。 他们神色各异地指指点点,无不惊诧于这疯狂笑声里所蕴含的巨大能量,竟然连海岛上面号称最为坚硬的铁木之树,用其最核心的中段材料打造出来的门窗,都能够轻易地震碎成一地的木屑。 这修士,得有多么庞大的力量啊。 而他们内心之中,对于修士的顶礼膜拜,无疑更上一层楼,扶摇直上三千里。 让人蹊跷的是,刚才还是毫无止意的狂笑,却在大部分凤家之人集聚到石屋婚房门口之后,急转直下,变成了一声接一声的哀嚎。 这是伤心的嚎哭,这是一个男人难过到极点的哀嚎,更是伤心到极致,再兴奋到极致的巨大反差,才有可能导致的情感错乱。 没错,石屋之内一会狂笑,一会又嚎嚎大哭的,正是此间婚房的主人凤三,刚刚完成大婚的新郎官凤三。 没人知晓他此时此刻的复杂心境,为什么只是一场大婚后,却会变得如此的模样?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只是未到伤心处,男人笑吧笑吧更不是罪,唯有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第653章 凤三突破 老族长,他一脸担忧地看着没有门窗的石屋婚房,虽闻其声,却是看不透里面的任何人踪。 而他不时的眼光,却是更多在牛二蛋身上打转。 他已经彻底地没了主意,不知道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曾经的他镇定自若,胸有丘壑,面对上千的凤家族人,他是唯一的主心骨,更是所有人的榜样。 而近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却是好像丢了魂似的,再也没有曾经那种霸气侧漏的果敢。 现在,唯一能给他希望和答案的,只有眼前这位熟悉的陌生人,或许能将凤家带出泥潭的年轻人。 即使这间石屋,看似平常的就在眼前,也不是现在的族长所能轻易地靠近,因为巨大的声响依然在时断时续,没有任何规则的延续着。 即使这凤三哽咽的哭声,同样也是真情的流落,而数百块巨石垒搭而成的高大石屋,固然足够的结实,却是在这紊乱的气旋里轻微地颤抖,虽然并不激烈,却是肉眼可见地存在着。 石屋震动晃悠的样子,对普通人来说自然是异常的可怕,随时都有可能坍塌成一地的狼藉,狠狠砸死新婚燕尔的凤三和凤姑这对夫妇。 虽然凤三和凤姑都是修士,肉体相比于普通人要强横很多,但他们依然是血肉之躯,远非传说中的坚如磐石。 而这巨大的石块,仅仅一块的重量,如果砸个正着,就足以将一位金丹期的大修士给砸个半死,如果数百块一起坍塌,那坠落的力量还将呈现几何倍数的递增。 虽然石屋是由凤家最为优秀的工匠耗费整月的时间垒积而成,而所用材料皆为上上之选,但他们千算万算,想破脑袋也计算不到这原本是遮风挡雨的最佳场所,却是被一名高阶修士紊乱的气流给摇晃成了危房。 说来也奇怪,人群中的牛二蛋,他不仅没有任何的担忧,其宠辱不惊的黝黑面容上,逐渐流落出一丝别样的喜色,他一把拉住了想要近前的老族长。 族长,这个时候是最关键的时候,你不能近前,一不小心很有可能被误伤。 “牛神医啊,凤三这个混账东西到底怎么了,他不会是疯了吧?” “他这个乌龟鸟蛋,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看来狗是真改不了吃屎啊,才刚刚大婚,就又整出这么一堆破事出来。” “我可是冒着天大的风险,冒着被地下祖宗咒骂的风险,把他重新接纳回凤家,现在倒好,竟然被他搞出来这么一出。” “还有我们的圣女凤姑,她怎么没有任何的声响呢,不会是被这该死的凤三给谋财害命了吧?” “族长啊,这你就多虑了。” “你放心好了,凤三没疯,凤姑也没事。” “牛神医,你这么说,那就有点不对了啊。” “凤三既然没疯,怎么会一会狂笑,一会狂哭,还根本停不下来的样子呢?” “族长啊,凤三这是喜极而泣,是天大的好事啊。” “要知道,这昨天啊,不仅是他的大喜日子,也是他一生之中最为高光和高兴的日子,因为他如愿以偿地娶到了他的初恋,他从记事起就一直深藏在心底,也是今生今世他所邂逅的最美丽最温柔的姑娘。” “这天大的美事,一朝夙愿成真,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必然会感谢上苍的怜悯,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最幸福,也是最最幸运的男人。” “除此之外,这新婚的激情一夜,更是他凤三涅盘重生,再世为人的重要契机。” “他的年纪,你也知道已经整整两百岁了,早就已经到了他修为境界的瓶颈了。” “如果再不能突破到更高一层的境界,或许在这方天道规则的严格控制之下,命不久矣!” “幸运的是,他遇到了凤姑,并不是普通女子的凤姑,而是你们凤家圣女的凤姑。” “要知道,具备神鬼莫测技能的凤家圣女,是所有人类修士最为重要的伴侣,无论是平常的修行,还是御敌战斗的时候,包括修士最为重要的境界突破,圣女同样会起到非常大的帮助。” “凤三是幸运的,他在凤姑的帮助下,终于成功了,成功地从一名筑基期的基础修士,突破到了更高的一个层级,也就是金丹期的大修士。” “只要一切正常发展,现在的凤三,他还可以继续守护你们凤家至少两百年的时间,也足以给凤家争取到足够宽裕的时间和空间,打好子孙后代振翅高飞的坚实基础。” “牛神医啊,照你所说,这都应该是天大的好事啊,凤三照理应该开心才对啊,他怎么又那么的悲伤呢?” “你看他那鬼哭狼嚎的样子,像个怨气的小媳妇,不仅是他,就连我们这些族人听了,都是鼻子一酸啊。” “哎,族长啊,这也难怪他。” “他刚刚突破金丹的桎梏,难免会情绪波动,实在是心之所想,不仅当下,更有曾经的苦难。” “可能你不知道,凤三在相当漫长的时间内,都是在茫茫北海里捕鱼为生,他们并不是捕捞普通的小鱼小虾,而是异常凶猛的虎鲨鲸鲨等等巨大而凶猛的海底怪物。” “这份艰巨的工作,非常的单调乏味,更是把脑袋都系在裤腰带上,一不小心,就是舟毁人亡肥了鱼腹的惨剧。” “这些年,他凤三过得很苦,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每天提心吊胆之中度过的,不仅担心自己,更是担心和他一起下海的船员。” “长久以来,他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也都是生死相依的兄弟。” “每一个生命都是宝贵的,他作为船长,自然要为整个捕捞队负责,不仅要有丰收的成果,更要有安全的保障。” “长久的生活在这种压力之下,神经始终都是绷的紧紧的。” 幸好,这凤三还是很有自控力的,他突破了境界,扰乱了思绪,更是想起了艰辛而痛苦的过往,点点滴滴尽在眼前。 这多重因素的叠加,这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的矛盾和冲突,并没有让他完全的丧失心智,从而走火入魔。 而这,正是起初的牛二蛋内心之中所担忧的,因为此时此刻,没人能帮的了凤三,一切只能靠他自己,靠他内心中的善念慢慢地化解这些曾经的苦难,所滋生出来的戾气。 一旦他控制不了自己,也就是自甘堕落的开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仅他凤三将会成为一个暴躁嗜杀之人,甚至就连凤家,也会跟着涂炭遭殃。 果不其然,这情绪的发泄,哭笑嬉闹足足进行了几炷香的功夫,凤三终于慢慢地沉寂下来。 而大婚的石屋,也是不再摇晃,慢慢地恢复了沉寂。 毫无疑问,这石屋的质量绝对是相当牢固的,而凤家工匠的手艺也是相当精湛的,最终有惊无险地扛过了凤三突破境界后魔障炼心的重大考验,也是金丹大修士的声啸考验。 没多会的功夫,从屋子里侧,缓缓踱步走出一位面相沉稳中略带一丝年轻神态的面孔,其苍白的脸色虽然略显疲倦,仍然难掩发自心底的兴奋,而一双如电的眼睛,只是随意的一瞥,就让所有凤家普通之人心头一震。 不消说,这面容相比昨日又已经大变的青衣壮汉,正是行叩三拜大礼的新郎官凤三。 他一夜之喜后,果然如二蛋所预料,最终顺利地突破了境界,全身上下乃至里里外外,自是都享受到了天道的赐予。 最为鲜明的,他原先略显苍老的容貌,竟然不可思议的时光倒流,返回到他三四十岁时候的中青年模样,而原本略带灰白的发须,更是变得乌黑光亮,没有任何的杂色。 这老天爷的赐予,修炼境界的突破,无疑是最好的说服力,比千言万语还管用。 而那些凤家可以修炼的子弟,自然个个都是两眼泛光,对于光明的未来他们满是憧憬,因为凤三的现在,或许就是他们的明天和未来。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凤三这样的榜样在前,自然会激励一代又一代的凤家子弟拼命地努力,更加健康地茁壮成长。 第654章 七天之痛 “凤三啊,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从石屋里出来了?” “圣女呢,她到底怎么样了?” 族长仍然不放心,立马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虽然先前二蛋的解答,稍稍平复了他一直紧张的情绪,但最好的释疑,自然是眼见为实。 虽然这凤三是家族里修为最高的修士,也是整个凤家现阶段无可争议的守护神,但毫无疑问,圣女的地位,在老族长的心目中,仍然比凤三要重要的多。 “她,她,她!” 面对族长的询问,凤三只是满脸通红,他嗫嚅着想要说出事件的真相,石屋里的真实情况。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却是怎么也说不清楚。 而刚才那个意气风发,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上位者气势的凤三,转眼之间就变得和刚回到凤家的时候一样,害羞,内敛,没有任何的自信。 面对族长咄咄逼人的发问,凤三甚至羞愧地低下了意气风发的脑袋,就如一个做错事的小屁孩,面对父母和师长的发难,他百口莫辩,实在是心里有鬼。 族长急了,他这一连串的发问,原本以为能问出事件的真相,现在倒好,竟然连个瘟屁都没打出来。 这可怎生是好? 而圣女始终不现身,更是不知道生死祸福,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实乃天大的事。 他这一颗心啊,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是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双眼更是间隙性地上下打架,总感觉有啥不好的事要发生。 老族长问不到答案,也是急了,拔腿就朝着石屋里冲去,反正现在的凤三也不发疯了,而石屋自然也就停止了剧烈的摇晃,恢复了本该有的平静和安全。 他倒要看看,这个混账凤三,到底在隐瞒什么,又搞了什么鬼? 而圣女凤姑,到底又怎么了? 岂料,刚才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凤三,看到族长拔腿就朝着石屋里闯,他一个纵跃,只是眨眼之间,就已经拦住了族长的前面,也是去往石屋的必经之路。 “族长,你不能进去!” 好啊,你个凤三,你特么是长胆了,长肥了啊。” “你现在翅膀硬了,不得了啦,竟然敢阻拦我族长办事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不把我们凤家所有人都放在眼里了?” “苍天啊,大地啊,我这是引狼入室啊!” 要知道,族长的身份,在凤家族人的眼里可是仅次于圣女的存在,更是他们所有普通人的直接管理者,自然是一言九鼎,追随者甚众。 再说新婚的圣女,她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屋子里外这么大的动静,也是始终没有露面,他们同样很是担忧圣女的安危,毕竟凤家的诅咒,实则就是凤女的诅咒,早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 众人同仇敌忾,他们齐刷刷地对着凤三教训道:“凤三,你不得对族长无礼。” “族长能顶住压力,破格让你重新回归凤家,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你赶紧让开,让族长亲自进屋查探一番,圣女到底怎么了。” “一旦圣女有什么意外,凤三你可就彻底地完了,到时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眼见这无谓的争端愈演愈烈,其中的一方,是以族长为首的凤家几乎所有的族人和子弟,他们千夫所指,他们义愤填膺,有的叉腰,有的挽起了胳膊,有的恨铁不成钢地骂骂咧咧,嗓门也是越来越高。 而另一方,却是独钓寒江雪,独自在风中摇曳飘零的凤三一人。 虽然他的修为,他的战斗能力,足以抵挡这横亘在眼前的千军万马,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者出于某种特殊的心理,他刚强有力的脚步,不仅没有上前,反而是连连地后退。 或许要不了几步,就要退回到石屋里去了。 但无论他退回到哪里,凤家的族人自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除非他们能亲眼看到凤姑圣女出现在面前,安然无恙为止。 至于牛二蛋,他这么一个对于双方都有天大恩情的关键人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早就屁股拍拍开溜了,夹杂在混乱的人群里不知去向。 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也没人关心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因为此时此刻,所有的焦点都是凤三,更是圣女。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 凤家的事,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也只能靠他们自己来解决,而不是他这个外人一味地掺和,而且石屋里间的圣女凤姑,并没有什么大事,他也隐约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非是一场闹剧罢了。 就在凤三退无可退,半只脚都已经快要退到石屋里的时候,石屋的里间,突然传来一声低沉而慵懒的女人声音。 她似乎在克制着什么,又好似在忍受着什么,反正这声音让人听起来非常的奇怪,好似生病了,没有任何的精气神。 “族长,你不要进来。” “我是凤姑,我没事,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你放心好了,带着大伙早点散去吧!” “圣女啊,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可是把我们都担心死了。” “凤三这个杀千刀的,我问他你到底怎样了,他个臭嘴巴比石头还硬,翻来覆去就是不说话,可是把我给急死了啊。” 里面传来的低沉而慵懒声音,并不是其他人,千真万确就是圣女凤姑的,族长的一颗担心,总算是暂时地放下了。 最起码凤家的诅咒没有应验,有关于圣女的诅咒没有应验,人伦大礼已经发生,而圣女不管怎样,最起码还是活着的。 昨天的圣女大婚,洞房之夜,最终的结果,果然如那位神奇的牛神医所说,没有发生任何的血光之灾。 对他族长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凤家的历史,从今天开始,就已经翻开了新的篇章,迈进了新的时代。 但圣女刚才的话,身体有点不舒服,还是让心如细发的族长心里一紧。 家族的圣女,怎么会身体不舒服呢,这会不会要紧呢? 圣女可同样是修士啊,虽然并不以争勇斗狠见长,但她们的身体素质,可是一直以来都是远胜于常人的。 而且世俗的小毛小病小痛啥的,对于她们来说,几乎从来不曾有过。 “圣女啊,你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我去把牛神医给你请来啊。” “他是神医,肯定有法子能治好你的。” 岂料,族长的话才刚说完,人群里突然传来一位泼辣中年妇女的答话。 “族长啊,圣女新婚燕尔的,身体总归有点不舒服的。” “我们在座的,哪一个女性新婚之夜不是如此过来的,基本都是被折腾的死去活来,两三天都下不来地那种。” 哈哈! 她这异常形象的一番解释,所有围观的凤家子弟都哄然大笑,尤其是那些有了家室的过来人。 而凤三,更是老脸羞红,想要再次在地上找条裂缝钻进去暂避一下。 至于里间的圣女凤姑,自然同样听到了这一番怪异的解释,不知道她羞红的脸蛋,是不是像一只红彤彤的大苹果? 刚才那名妇女,石破天惊的几句话,几乎就已经道出了蹊跷问题的本质。 难怪这凤三,他死也不肯放这族长进屋去一探究竟,实在是男女之事,战况惨烈,简直羞死个先人板板哦。 这还没完,大嘴巴妇女继续地解释了一番。 “你看凤三这大块头,浑身的肌肉鼓哆哆的,简直比那海里的鲨鱼还要坚硬三分。” 哎! “可怜了咱们的圣女啊,她小胳膊小腿的,细皮嫩肉的,可是要被凤三这个杀千刀的给折磨惨喽。” “照我估计啊,圣女这次啊,最起码七天都下不了地。” “不过呢,熬到七天之后,她的身体也就慢慢地恢复了,以后也就慢慢地适应和习惯了这折腾人不偿命的夫妻之道,甚至还要反客为主哦。” 哈哈!!!))) 围观的人群,再次爆发出轰天的大笑,简直比昨日的婚礼还要热闹三分。 这欢快的笑声,从凤家的小岛飘荡开来,并越传越远,就连远处凶山的小白也是心有所感,他困惑地朝着远方的某个方向,驻足了好久好久。。。 第655章 学校 男女的话题,两性之间的那点破事,永远都是人们最为津津乐道的,也是最古老,最永恒的话题。 无论是圣人,贤人,还是市井之徒,概莫能免。 如果说这个世界最为赚钱的生意,永远非黄赌毒莫属,而远不是那些卖货的,倒腾药的,或者其他任何的商业活动。 因为这是人的本性,最深层最原始的欲望之矛。 只不过随着人类的不断驯化,各种伦理制度的束缚,这些骨子里的天性也逐渐地被现实所压制,逐渐被关在笼子里。 在很多帝国,黄赌毒同样是一种忌讳的存在,只能是小范围之内偷偷摸摸的进行,但它们就如过街的老鼠一样,始终都存在着,而很难被彻底地根除,实在是巨大的利益面前,总有人会铤而走险。 凤家头顶上的所有阴霾,无数年的横亘,也自是在这群体的哄堂大笑声中,全部的烟消云散,彻底地翻过了新的篇章。 从此一路有你相伴,永远是阳光的温暖,雨露的滋润,微风的轻抚,雷电的祝福。 而大婚后的凤家,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不过这种平静,和之前的死气沉沉相比,自是早已大相径庭,不可同日而语。 希望的笑容洋溢在每个凤家之人的脸上,每天,每时,每刻,都行走在希望的田野上。 他们数千年的束缚,一直被禁锢在这座巴掌大的小岛上,而不敢有任何的逾越,这不仅是祖祖辈辈的耳提面命,更是他们骨子里的恐惧,直至约定的俗成,乃至行为规范和准则。 却是随着牛二蛋的到来,云开雾散,一扫而空。 虽然凤家的大门不再是封闭的,而是有选择地开放,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凤家之人愿意在这个时候主动地走出小岛,到外面更广阔的天地中去。 倒也不是他们固步自封的缘故,也不全是出于对外面世界的恐惧,而是他们正在勤练内功,打好坚实的基础。 在牛二蛋和凤三的带领下,必须要给他们尽快地弥补上缺失于主流社会的重要一课。 按照二蛋的估计,差不多需要10年左右的时间,封闭无数年的凤家,才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勤练内功,和外面的社会尽可能无缝的接轨。 而这说来短暂,实则同样漫长的十年时间,也正是在牛二蛋的建议下,在参考了凤家族长,凤三,以及诸位圣女的共同意见和建议,特地制定的凤家第一个十年发展规划。 凤家实在是太封闭了,封闭的时间又实在是太长了,以至于他们为人处世的方式非常的原始和古板,而根本不懂得灵活的变通。 一旦贸然地走向更广阔的天地,绝对会被外人当成一个个怪物来看待,这也必然会影响凤家的茁壮成长。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牛二蛋特地去岛外大肆采购了一趟,几天后,大包小包的足足带回来十几个。 谁也不知道他这次外出,到底去了哪些地方,又采购了什么,结果打开来一个个的包裹和纸袋,里面清一色的,是各种各样的古朴书籍,散发出淡雅的墨香。 至于这些书籍里面的内容,可谓五花八门,无所不包,有历史类的,有人文社会类的,有建筑方面的书籍,也有医学,音乐,美术等等书籍。 几乎北海的市面上能够购买的书籍,都被这牛二蛋一股脑地全部搜刮回来了。 现在的他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金钱,再说购买这些书籍,对于财大气粗的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要想凤家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和外面的世界完全的接轨,牛二蛋并没有太好的捷径。 他只能是采取一种最为保守,也是最安全的循序渐进策略,唯有教育先行。 让凤家每一个族人,都尽可能地学习到外界最新的知识和资讯,长此以往,他们的思想才能逐步地改变,并跟上时代的发展,也才能无缝地对接这个激情燃烧的时代,而不至于完全地脱节。 又足足地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凤家的小岛上就另辟场所,开出了能够帮助他们融入外界文明的第一所学校。 所有的建造工艺,依然是出自于凤家手艺最为精湛的那十几位工匠,而所用材料,也都是小岛内外能够寻找到的最为优质的,甚至比凤三和凤姑的婚房还要更胜一筹。 教育,是凤家的头等大事,而学校,则是承载了这份重任。 每一位凤家之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对这间宽敞明亮而更加坚固的小学校充满了希望,至于首任的教员,只有牛二蛋和凤三这两位半吊子老师。 他们两人并不是专业的教员,也根本不懂各种教书育人的理念和技巧,尤其是这凤三,大部分的时候实则只是莽夫一个,打渔为生,又怎会懂得教导别人认真学习各种理论和知识呢? 但这赶鸭子上架的活,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接下了,实在是当前的凤家,正是一穷二白的时候。 正如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尚未学会牙牙学语和蹒跚走路,即使没有名师,一旦他能安然渡过最为艰难的启蒙阶段,未来的发展同样不可限量。 白天的时候,他们会教导各种各样文化的课程,带领凤家的所有子弟,上至曾经最为高寿的族长,下至穿着开裆裤满山坡疯跑的顽童,认真诵读帝国内外各种先贤流传下来的经文。 而这些经文的种类,并不拘于一格,可谓无所不包,有各种各样的人物传记,有帝国无数年的历史和变迁,有各种风格迥异的地理风情,也有很多数字的游戏,非常的好玩刺激,可谓闪花人眼,五花八门。 而到了晚上,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从家里吃完晚饭后,就会再次集中到这个小学校,集聚在一起大声地唱歌,也有弹奏着简单的乐器,应和着这些美丽歌声的旋律。 隔三差五地,他们还会开设一些稀奇古怪的技能课程,比如书法,绘画,厨艺,女工,等等等等。 之所以开设这些五花八门的课程,牛二蛋是有过一番慎重思考的。 凤家,绝对不能以常理来看待,不仅仅是他们家族诞生出一代又一代奇葩的圣女,能够给修士以极大的辅助和帮助。 这些所谓的辅助,就连见过世面的牛二蛋也是瞠目结舌,不仅仅是战斗上面的,可以治疗修士的身体,还能够第一时间补充修士的精血,而没有任何的后遗症。 就连这修士的境界突破,可谓天和地之间最为神秘的进程,一旦有双修圣女的帮助,也会水到渠成地容易很多,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的顺利进阶,而无论是大境界,还是小境界。 这一点,早已没有任何的疑问,他牛二蛋自是早已收益,仅仅和凤仙子的一夕之欢,就厚积而薄发地突破了邪门功法飞龙九转的筑基中阶。 这种别样的突破方式,也是彻底地颠覆了他牛二蛋曾经学习并了解的修行理念。 修行,绝对不仅仅是苦修那么简单,能够更好地借助外力,更快更好地修行,又何乐而不为呢? 而凤三,是第二个从圣女的阴阳调和辅助中得到莫大益处的,他以残躯自身,照样迈过了更大的门槛,更是从筑基的屌丝修士,一步登天地成为人人仰慕的金丹大修士。 至于圣女自身,同样是水涨船高,受益匪浅,向前迈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即使这个奇怪家族的这些并不具备修行灵根的普通人,他牛二蛋同样不能小觑。 仅仅几个月的相处,也就是这个小学校勉强运营了数个月的短暂时间,他就发现了太多让他不可思议的怪事。 这凤家之人,不知道他们的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就连凤家里的普通人,同样有着各种不同的惊人天赋。 有的记忆力相当惊人,有时牛二蛋教导他们一段陌生的经文,他只是在讲台上照着书本朗读了一遍,而下面黑丫丫的凤家族人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他竟然能一字不漏地将刚才这篇数百字的经文给全部背诵下来,而没有任何的差错。 第656章 天赋异禀 “我靠,这小子的脑袋瓜是怎么长的?” “怎么能记忆力那么好呢?” 牛二蛋纳闷了,扪心自问,如果不是修炼有精神力的缘故,在他同样幼小的时候,以及在天平学院求学的时候,如果同样只是听一遍这篇陌生的经文,他即使注意力再怎么的高度集中,也断然是背不下来的。 不要说一字不漏,即使背个三分之一,也是磕磕碰碰够呛。 他反复地确认,这篇经文是完全陌生的,是他从小学校开建以来从来没有讲过的,自然而然,所有的凤家族人也是从来没有学习过的。 这种异常只能有一种解释,这名凤家的小孩,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尤其是他的记忆能力,相当的惊人,乃至超过了这些年牛二蛋走南闯北所见过的各种各样记忆力非常出色的天才。 他不信邪地单独找到这名小孩,为了更好地测试这个小家伙的记忆能力,他又费尽心思,重新准备了一篇全新的经文。 相比于之前的那篇,更加的晦涩难懂,甚至其中的一半,还被他偷偷夹杂了一小部分华佗祖师医经和毒经里面的原文。 这种搜肠刮肚的考验手段,彻底地打乱,并重新排列组合成的近千文字,绝对是他牛二蛋的原创,也是任何人从未见到过的一段全新文字。 要想把这篇全新的千字文章记忆下来,难度绝对比先前的还要大上数倍。 他倒是要再次考核一下这个异常的小子,到底是他的记忆天赋实在惊人,还是有啥弄虚作假的高明手段不成? 结果,他再次傻眼了。 虽然这篇全新的经文异常的晦涩难懂,但这名年纪不大的小孩,他在认真地听完二蛋逐字逐句的诵读后,同样只是一遍,他竟然将近千的文字在很快的时间内默写出来。 洋洋洒洒上千文,不可思议地只是错写了两个字。 而这错误的两个字,倒也情有可原,更多的还是客观的原因,是他牛二蛋发音并不是很标准,诵读的并不是很清晰,因为语病谐音的缘故,才发生的细小错误。 天才,天才,真特么的是个聪慧绝顶的天才啊! 没曾想到,小小的凤家,竟然被他偶然发现了一个记忆力天赋绝顶的罕见之才。 要说这人类的天赋,相比于凶兽,以及其他种类繁杂的天地生灵,同样有太多太多。 撇除修炼的因素,有的小孩动手能力非常强,所谓的心灵手巧,玲珑剔透,他们能够独自拆除很多复杂的结构,还能够原封不动地安装上去,而没有任何的异样,也不会多出或者少出任何的零部件。 有的小孩运动天赋非常强,可以跑的更快,跳的更高,更远。 也有的小孩,对于数字和图形非常的敏感,具备天马行空的想象能力,脑洞大开的空间能力。 有的小孩,逻辑思维能力非常强,能够根据一系列的常见表项,逐渐总结出万事万物内藏和遵循的各种客观的规律,定理,乃至公式。 以上种种,都是天赋的具体表现形式,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形式,不一而论。 只要是能别人所不能,会别人所不会,都可以称之为天赋,而真正的天赋,是后天无论怎么努力都难以企及的,注定只能是望其项背的。 正如鸭子的耐寒能力,就是绝对天赋的一种,无论是人类的大修士,还是凶兽里的高阶大凶兽,即使它们后天再勤奋,再努力,都远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天赋也没有绝对的高低贵贱之分,它们都是一种超常的能力,适用于不同的场合。 但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国情和社会环境,对于天赋,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对待。 它们被人为地分为三六九等,有的天赋被人为地拔高,自认为高大上的高人一筹,而有的天赋,只能遗憾地泯泯于众人矣! 在这所有的天赋里边,记忆能力绝对是人类最为重要的天赋之一,也是所有天赋的基础。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可以想象,即使你其他的天赋再强,如果这记忆能力实在太差,一学就忘,只要忘记,就自然想不起来之前的所学,也就没有任何的参照,也就必然不可能有太大的作为。 异常可惜的,虽然这名凤家的小子天赋聪颖,记忆天赋奇高,但他偏偏是被老天爷遗忘的普通人,而根本不具备任何修炼的灵根。 福兮祸所伏,或许这造物主是个性情中人,他对于人类的恩赐是相对公平的,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却又给你打开了一扇窗,不偏不倚,一碗水堪堪端平。 惋惜之余,二蛋只能祝福这名幸运的小子好运,祝福他好好地珍惜自己无与伦比的天赋。 而像他这种记忆力特别好的,明显异于常人的,只要后天正常的努力,一路顺风地正常发展,未来的成就都是不可限量的。 有的,会成长为名动一方的大儒,大家,也有的,能够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随着牛二蛋在凤家的时间越长,他所发现这个奇怪大家族的怪事也就越来越多。 这凤家不多的人口,大大小小满打满算也就千多人,竟然藏龙卧虎地有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怪才,也是天才。 有的音乐天赋着实不错,大部分人所谓的音乐天赋,主要就是唱歌,也几乎都是五音不全地鬼哭狼嚎,只是将自己的爱恨情仇以及异常浅显的人生感悟,通过这歌曲歌词表达出来,吼出来。 而很少能迎合着曲调,彻底地理解歌曲歌词所要表达的思想和意境,并通过敞亮的歌喉娓娓道来。 有的画画不错,只是寥寥几笔,就能在纸张上勾勒出各种栩栩如生的花鸟虫鱼,以及形形色色的人物,和水墨丹青的自然风景等等。 最为让人拍案叫绝的,还是画卷上活灵活现的眼部特征。 那画龙点睛的最后一笔,非常的具有灵性,恰到好处地将原本只是一张最为简单的素描,瞬间升华为快要挣脱纸张振翅高飞的神兽。 这奇怪的事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正如夜路走多了,一开始还提心吊胆,慢慢也就不怕了,习以为常了。 这凤家自从牛二蛋登岛之后,前后也就半年左右的时间,稀奇古怪的事和人,涌现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它们这个被压抑了千万年之久的苦难家族,仿佛给开了光似的,从今往后,一发而不可收拾。 正如这凤家金字塔顶的圣女,明明是和普通人一样的血肉之躯,而她们的修炼方式以及修炼手段,和一般的修士也没有太大的分别,甚至还要更加的简单和直接,但她们又怎会具备如此奇葩的天赋技能呢? 一切的无解,或许正是老天爷赐予她们这个奇怪家族无与伦比的天赋。 正如那名记忆力超群的小子一样,他即使每天躺着睡着,而他小小的脑子里,记忆下来的人和事,却是远比普通人要多的多,而且理解的还更加的透彻。 对于如此奇葩的凤家,牛二蛋自是对于他们的未来寄予莫大的希望。 他希望有朝一日,等他忙完所有的尘世俗事,再也没有其他的烦恼,还能够再回到凤家走走看看,看看这个欣欣向荣的家族,到底发展成何等辉煌的模样。 而在他全面建议下的凤家十年发展规划,乃至百年千年的发展规划,他的内心之中已经有了小小的动摇。 或许如此奇葩的一个族群,想必根本就用不了那么漫长的时间,就能源源不断地涌现出各种各样拥有一技之长的高手。 而未来的他们,各行各业的精英人才,才是凤家最为宝贵的财富,也是能够帮助和回馈家族,带领凤家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 第657章 时间的催化 凤家逗留的半多年时间,牛二蛋真正的期待,还是凤家的圣女。 虽然凤家的普通人同样给了他太多惊喜,但圣女始终是圣女,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走南闯北,自是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要想从量变到质变,自然需要足够时间的催化,毕竟这圣女凤姑,她无论是大婚,还是修炼了一脉相承卢家的精神力修炼功法,毕竟时间还很短暂。 以上种种,是他在此逗留如此漫长时间的根本原因。 凤家圣女的祖传功法,他只是发现了一丝丝的端倪,概述性地从宏观的角度阐述了凤家的与众不同,尤其是圣女的与众不同,以及她们有可能具备的天赋神通和各种异于常人的技能。 但奇怪的,让牛二蛋始终不能理解的,任凭他想尽无数的办法,也根本找不到只言片语有关修炼的方法。 这纯粹是画了一个又圆又香的大饼,却是怎么也够不着,吃不到,真是让人又爱又恨,苦恼不已。 凤家的圣女,自然是不可能骗他,无论是凤仙子,还是现在已经嫁为人妻,夜夜笙歌而为之沉迷的凤姑。 自古以来,凤家始终只流传有这样一本并不能算是功法的秘籍,而并没有其他任何额外的秘籍或功法,同样没有口口相传。 这份非常的直白,也是异常的简单好懂,看似大话连篇的修炼秘籍,却是让无数凤家的圣女百思不得其解。 她们或坚守,或出走,或发疯,无所不要其极,只为破解这份天大的隐秘。 而对现在的牛二蛋来说,同样如此矛盾,可谓五味杂陈,各种各样的情绪全都掺杂其中。 眼前这份流传无数年的羊皮秘籍,早已经被他牛二蛋给翻烂了,也自是早就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但完全不同于医经以及毒经,华佗祖师以倒序的方式暗藏的相当于第三卷的重要经文,这凤家的秘籍,却是根本不存在如此人为的痕迹。 在如此漫长的等待时间里,牛二蛋也曾经动摇过。 他有理由怀疑凤家这份祖传功法的真实性,是不是言过其词,或者就是个天大的谎言,根本就不存在。 但直到小学校里涌现出一个又一个凤家的天才,他们身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天赋和技能,再结合凤家可以修炼的灵根弟子的超高比例,以及他们和所有世人都不一样,这一代又一代的杰出圣女。 这些异状,完全不同于普通世人的天大异状,无疑给了他强烈的信心,也是给了他继续在凤家坚持下去,直到春暖花开的足够理由。 如果凤家的事没有彻底地搞明白,他牛二蛋即使离开了这里,也是永远都不会甘心。 而内心之中的遗憾和隐忧,并不会自然地消失,会逐步地成长,直至成为阻止他继续前进的天大心魔。 苦心人,天不负,幸好这份等待是值得的,也是极大地回报了这些年来,他一路颠簸流离的所有坚持和努力。 这天大的好消息,自然是来源于凤家的圣女凤姑,而在她的身上,又发生了哪些可喜的变化呢? 一次顺理成章的突破,所有的困惑柳暗花明地豁然开朗,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灵力的突破,而是这凤姑的精神力,异常诡异的精神力。 在和凤三的大婚过后,只是一夕风流,凤姑就已经水到渠成地突破到金丹中阶的炼气修为境界。 虽然灵力对于圣女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战斗作用,但让牛二蛋异常奇怪的,这突破境界后的圣女凤姑,其原本娇滴滴的肉身,无论是五官脸蛋,还是绝绝子好身材,好像都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变得飒爽,变得英姿,而完全不同于原先慵懒无争的小女人模样。 而其肉身的强度和韧性,连牛二蛋这个炼体之人也为之惊叹和啧啧称奇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仅仅是一次突破,还并非大境界的突破,凤姑的肉身,就变得堪比一位专供炼体的大修士。 而这凤姑的身材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变的只是她的气质,她的肉身的强度和韧性,以及随之带来的抗击打能力。 至于攻击性的武技,对于凤家所有圣女来说,几乎都是可怜的零蛋。 再说凤姑的精神力,虽然她早就凭借金丹之境的修为,曾经自然衍生出一丝,但实在是微弱的寥寥无几,几不可察。 在修炼了二蛋所传授的来自于卢三的精神力秘法后,这凤姑的精神力修炼可谓如鱼得水,一日千里。 但她的修炼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以至于灵力境界突破的同时,她的肉身也随之突破和大大进步。 而这精神力,即使她累积上天道的恩赐和反馈,仍然没有积攒够足够的能量,从而顺理成章地进阶下一个重要阶段。 经过这半年多时间的高效修炼,再有牛二蛋这个先行者尽可能的指导,终于,在一个滂沱大雨的午后,凤姑的精神力终于一鼓作气地冲破了第一个重要的关卡,自此,进入登堂入室的重要阶段。 所谓的精神力修炼第一层境界的突破,类同于牛二蛋在李大成家的那个小渔村,所突破的精神力修炼第一层次的境界。 虽然只是突破了精神力修行路上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小境界,而且还是这虚无缥缈的精神力修炼境界,但对于凤姑来说,无疑是真正打开了一所浩渺的修炼大门,因为她的识海,经此突破已经可以直观地内视,从而看到一个繁花似锦的真正新世界。 而在这颗蓝色星球上,只有极少数的修士,能够在那无边无垠的茫茫识海之中,最终寻找到真正的自我。 因为识海并不是清晰可见,更不是一览无余,而是茫茫一大片不辨任何方向的混沌,就如那天地初开时候的样子,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一切都是杂乱无章的,就连日月星辰,同样如此。 这颗蓝色星球上,也几乎没人能够准确地定义,识海对于修士来说,又是意味着什么? 对于这个星球上绝大部分修士来说,识海,对他们来说纯粹是一个陌生而又未知的名词。 终其一生,他们也都没能真正地打开过识海,见识过识海里的浩渺无垠,和各种奇幻莫测的风景。 即使这个星球上,有不少金丹后期的大修士,他们的识海同样没有真正地打开,而只是略通精神力修炼的皮毛,还远未到凤姑现在的阶段,登堂入室的阶段。 也只有修炼了凤家和卢家一脉相承的这种极其怪异的精神力秘籍,才有可能和世所罕见的元婴修士一样,借助天道赐予的无穷力量,一窥这识海里的真正内貌,到底是何等的伟岸壮观。 沧海一粟,正如茫茫大海里的一滴水,无边无际蓝色星球上的一个人,茫茫星空里的一颗孤零零的蓝色星球。 心有多大,识海就有多大,或许,这才是识海真正的边际,同样无边无垠,没人知道,它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或许,识海本身就是没有边际的, 牛二蛋真正等待的,正是这凤姑身上随着境界突破,尤其是精神力突破可能发生的变化。 而这,也是他苦守凤家的小岛,豪赌的最后筹码。 他不甘心,耗费如此漫长的时间,从大秦,横跨茫茫大海的天堑,千辛万苦地来到扶桑,就这样没有答案浅尝辄止地离开。 一旦就这样离开,这也就意味着,他并没有彻底地完成卢三的嘱托和任务,同样意味着这么多年的辛苦寻找,看似忙忙碌碌,看似风餐露宿,实则只是耗费了无数的无用功,而没有取得任何的结果。 朦朦胧胧之中,他看到前方似亮非亮的微弱光芒,照耀着他再坚持一下,再继续前行。。。 在凤姑大婚后,这灵力境界顺其自然突破的时候,他满怀期待凤姑的身上会发生某些积极的变化。 结果他失望了,只能一脸遗憾地离开,再次苦思可能存在的某种因果。 凤姑,依然还是那个凤姑,除了样貌的轻微变化,相比之前更显年轻,更加的水灵,更加的飒爽,以及更加的丰满诱人之外,其它的地方,几乎没有太多的变化。 而凤姑再一次的突破,相隔不过短短的半年,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灵力,而是精神力的境界突破。 牛二蛋,他同样在第一时间来到凤三夫妇之处,欣欣然地打听一番,有没啥能让他振奋一下的好消息。 结果,依然是涛声依旧,没有任何的积极变化。 或许,就到了他彻底离开的时候了。 而卢三的重托,他牛二蛋曾经的志向,为之一直努力的坚持,也都会发生极大的动摇,乃至崩塌。 第658章 自我保护 没人知道凤姑的识海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除了她自己。 牛二蛋虽然精神力修炼已经具备相当的基础,也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内视能力,不仅是内视自己,同样可以内视别人的身体器官,唯独这识海,是个独特的例外。 他自己的识海,自然是可以内视的,但别人的识海,却是邪门了,无论如何也内视不了,无论是近看,还是远看,即使是贴着脑袋看,永远只是一大团白茫茫的影子,而根本看不清内里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任凭他运足了精神力,甚至已经吱嘎吱嘎地作响,所有的潜力也都已经榨干,仍是一无所获,天地之间一片雾蒙蒙。 尤其诡异的,一旦精神力长时间盯着别人的脑袋,尤其是具备不错精神力的修士脑袋,随时都有反噬的风险。 牛二蛋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一旦轻微地进入凤姑的识海位置,原本还如颐指使的精神力立马犹如脱缰的野马,变得不再那么好控制,而随时会挣脱他的掌控。 正如大海里正在艰难行驶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这漫漫识海无情地吞噬,从而成为补充识海的最好养分。 他自是吓得赶紧就退出凤姑的识海,再也不敢贸然地窥视。 识海的神奇,这精神力的窥视可见一斑,它天生就具备较好的保护机制,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大脑。 即使不谙任何修行的普通之人,其识海也不是一般的修士所能够轻易入侵的。 强如牛二蛋,以他目前的精神力修为,同样不能安然入侵一个普通人的大脑,并读取相应的记忆和思想。 一旦强行地入侵,不仅他自己会遭受一定的反噬,从而损伤精神力,更会将对方的识海彻底地损伤,从而变成一个没有任何思维的傻子。 精神力越强,这种关键时候的自我保护就会愈加的强悍,也是更加不易被擅长精神力攻击的修士所击溃。 或许在这个星球上,精神力本就是极为稀罕的玩意,而懂得精神力攻击的修士,能通过精神力给敌人带来致命伤害的修士,更是灿若星辰,寥寥无几。 擅长精神力攻击的修士虽然很少,不等于没有,远的不说,德川家康曾经对他牛二蛋使坏,就是使用的一种特殊的精神力攻击手段。 而被攻击后的牛二蛋,虽然大脑的识海并没有遭受任何的损伤,但也足足静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到完好如初的境地。 现在想想,当初之所以没有被德川家康所算计成功,不仅是这识海本身,就具备一定的自保和抵御外敌入侵的特性。 而深层次的原因,他牛二蛋的精神力已经具备一定的基础,甚至不比元婴大修士德川家康相差太多,更是有着必然的关系。 如果他牛二蛋只是一个普通之人,或者不具备任何的精神力自保能力,以这德川家康精神力的强悍,或许现在的牛二蛋,要么早已是一具死尸,要么变成一个傻子。 也有很大的可能,成为德川家康的傀儡,一具提线木偶而已。 对修士来说,心脏是维持生命运转最为重要的器官,无论是人体,还是凶兽,所有器官的正常运转和代谢都离不开血液的循环,而血液循环的特征都是始于心脏,也终于心脏,是支撑所有活动最为重要的载体。 一旦心脏受到创伤或者出了问题,其他所有的器官都必然跟着出问题。 而大脑,则是给所有生命体提供了智慧的载体,无论是智慧相对较弱的凶兽,还是无所不能的人类,最终都是通过大脑的指令,来指挥并完成躯体的所有动作。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凤姑在牛二蛋的指导之下,成功地在识海的一片汪洋之中找到了自己。 而所谓的自己,不仅是修士本身的过往,他所走过的路,他现有脚下的路,以及未来的路。 同样的,自己也是道,过去的道,现在的道,以及未来的道。 大海航行靠舵手,正是有了牛二蛋的帮助,凤姑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自我,那个快要丢失,那个一直迷茫的自我。 我是谁? 我来自哪里? 我又要去哪里? “凤姑,这识海的作用,我也只是摸索之中,并不知道其真正的妙用。” “根据我的观察,这识海绝对是有天大的作用,只不过我们暂时还没摸清其真正的规律,也没人能够教导我们,指点我们,如何开发和更好利这个完全陌生的领域。” “你以后修炼的时候,尤其突破的时候,多注意留意一下识海里的变化,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异常。” “牛神医,我感觉我的识海里除了过往的记忆,经历,还多了一点东西?” “多了东西?” “这怎么可能呢?” “像我当初能够内视识海的时候,里面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啊,有的只是我的过去,和我过往的经历以及记忆啊。” “牛神医,我没有骗你。” “我的识海里确实多了一点东西,就好像它们本来就在那里似的,专门在那等着我。” “哦?” “专门在等着你?” “那你说说看,到底多了什么东西?” “牛神医,只是多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画面?” “而且不是一幅,是不同的画面? 这圣女凤姑越说越玄乎,而牛二蛋却是急切得如坐针毡,就如一个小屁孩,终于在父母的手中见到了念之久久而的玩具或者糖果。 不过这也难怪他,实在是他为了这一刻,苦等了太久太久。 他也迫切地想要知道,凤姑的识海里到底多出来什么样奇怪的画面。 而这些画面,又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要知道,这识海对修士来说可是天大的宝贝,其代表着精神力已经到达一个基础的阶段,也是合格的阶段。 正如对修炼之人来说,不入筑基不为仙,也只有突破到筑基之境,才可以称之为修仙。 至于炼气阶段的修士,只能算是比普通人肉体更强悍一点,和世俗的武者差不多的水平。 人类,是这个星球上的高级智慧生命,相比于妖兽的头脑无疑要聪明很多,因而人类和妖兽凶兽野兽的本质差别,必然是体现在脑袋,而不是肉身。 人类之所以有那么多的优点,能在前人的基础上不断地成长,因为他们能不断地学习,总结,和归纳。 人类同样也有非常多的缺点,善于算计,工于心计。 而脑袋里的核心,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最为重要的,就是这虚无缥缈的识海,也就是精神力的起源。 虽然识海的真正功效他并不知道,走遍蓝星大地,也很难找到一个能人,能真正地阐述清楚识海的重要作用,以及如何的修炼这神秘的识海。 但仅仅凭借这些已知的表象,凭借卢三这个精神力修炼大师的遗书,同样也是他牛二蛋的半个便宜师傅,就足以窥其一斑。 “牛神医,我识海里的画面很多,也很杂,不知道从何说起。” “如果可以归纳总结的话,这里面差不多一共有三段截然不同的画面,应该是表达着三段不同的故事。” 哦? “表达了三段不同的故事?” “凤姑,你慢慢讲,详细说说这三个故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第一段画面里,就是一个和我们凤家圣女长得差不多的女孩,她从一个婴幼儿开始,呱呱坠地,无忧无虑地成长。 直至成人后,她一身白衣,迈着欢快的步伐翩翩起舞,突然有一天,她在一处满园种植的绿植里寻找着什么,又采摘着什么。 她最终采集了差不多有数十种形状各异的花花草草,再将这些花草以一定的顺序放在一种特殊的双耳熔炉里进行提炼,并最终炼制成一种琥珀状的混合溶液。 她这每天的生活,看似简单,实则是丰富多彩,非常的充实,近乎一半的时候盘膝而坐,面向朝阳,应该就是你们说的修炼,对着日月光华吞吐着某种神秘的气息。 而另一半的时间,她会给那些身受病痛折磨的黎民百姓问诊看病。 但每次看完病,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都会非常的劳累,精神状态并不是太好的样子,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再次神采奕奕地,继续给百姓看病。 而第二张图片,看起来像是一场凶杀的争斗。 还是刚才那位圣女,她和一位高大强壮的男子并排站在一起。 看他们亲密的样子,他们应该是一伙的,正在和一群块头比他们大十数倍的凶兽战斗。 那群凶兽实在是太可怕了,它们不仅块头巨大,力量更是奇大,而且每一个嘴里都满是獠牙,每一颗獠牙,更是如尖刀般锋利。 除此之外,它们的嘴里,更是不停地朝着对手喷吐一种五颜六色的口水,应该就是某种致命的毒液。 第659章 画面 咦? 这凤姑突然惊讶的叫声,将懵逼的牛二蛋,从刚才所描述画面的意境中立马拉回到现实里。 “凤姑, 你咋啦?” “牛神医啊,好像有点不对啊,画面中的女孩她动了,她不是一般的动,移动的步伐好快好快,一点也不比那位男性大修士差。” “她就好像在云端散步似的,闲庭信步之间,就已经跨出去好远好远。” “而且,她并不是漫无目的的动,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围绕着那名高大的修士在动。” “一旦那位修士被怪兽伤害了,或者力有不逮了,女孩立马就会近前,然后给他的身体补充着什么。” 如果第一幅画面还是很好理解的话,只是描述一个小女孩的成长,以及她采花摘叶治病救人的一些个常规活动,那刚才凤姑所描述的第二张画面,就非常的玄妙了。 因为牛二蛋并不能直观地看到这些画面,只能是根据凤姑的描述来主观地猜测这些个画面可能的内容,这必然会有描述和理解上面的误差。 对他来说,一时半会也很难彻底地搞清楚,这第二张画面想要表达的真实内容。 “凤姑啊,这些个画面很是奇特,具体想要表达什么,我一时半会也搞不大清楚,你先说说,这第三张画面,又是什么奇特的景象啊?” “牛神医啊,这第三张画面我就更加的看不懂了,刚才那个战斗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而画面里的那个女孩,此刻却是伤痕累累,全身上下的白衣,此刻都是染红的鲜血。” “但这些鲜血,一部分可能是她自己身上流出来的,有一部分可能是她所帮助的那位男性修士的,更多的,可能还是这些个凶兽身上的。” “至于刚才那些围攻他们的凶兽,同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群群的凶兽莫名其妙的都不见了,只剩下它们中间最为高大,最为强壮,也是最凶猛的那一头。” “它全身都是各种血污,疯狂地咆哮着,恶狠狠地朝着圣女奔袭而来。” “一旦让其近身,后果不堪设想,女孩危矣!” “而那个女孩,极有可能就是我们凤家远古时代的圣女,也是我们的先祖。” “圣女虽然身处绝境之中,却是没有任何的胆怯,临危之际,她娇叱一声,不退反进,运足所有残余的力气,誓死一搏,而绝不苟且偷生。” “最为奇怪的是她的一双眼睛,刚才还是好好的,正常的,突然之间氤氲着蓝的发紫的极致光芒,直盯盯地注视着狠狠扑来的巨大凶兽。” 兀那怪兽,它自是极其的小心谨慎,内心之中始终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它逐渐感觉到眼前小女子的非同一般,她在临死之前,很有可能殊死一搏,放出最后的绝招。 凶兽不明就以,它凭借直觉想要暂时的躲避, 原本只是一个弱女子,之前那么久时间的混战之中,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战斗力,也并没有和任何凶兽正面交锋,只是不停地围绕着那名男性修士补充着什么,忙碌着什么。 正是由于这个小娘们的存在,那名原本在凶兽眼里并不算是很强大的男性修士,却是如虎添翼,变得像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其进攻的威力突然之间倍增,不仅是杀伤力,还有其恐怖的速度都是同样倍增。 男性人类修士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没有任何准备的大凶兽和同伙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哀嚎遍野地死伤无数。 而原本一场不对等的围剿,最终却是两败俱伤,男性修士最终力战而死,而一群参与围剿的凶兽,只有领头的大凶兽活下来了,但同样身受重伤。 对这头仅剩的大凶兽来说,男人已经战死,擒住或者彻底毁灭这个娇滴滴的小娘们,应该不是很难吧,顶多只是三招两式的事。 而这个小娘们,大凶兽越来越看不懂了,绝对是它平生所仅见,非常的妖冶邪门。 要说这娘们,其水嫩的肌肤都能滴出水来,没曾想到,它全身的肌肤却是如灵蛇一般滑不溜手,而且异常的坚韧结实。 这并不是一般的修炼者肌肤,而是远胜于此,很难想象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肌肤,其硬度和强度,相比于那位主攻的男性大修士,还要强悍很多。 数位自己的帮手,早已看出了这个小娘们的不对,明明看到巨大的巴掌都已经拍到她的蜂腰细肢上了,而这开山裂石并没比他大凶兽相差太多的巨掌威力,却是对这个小娘们挠痒痒一般,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而那名男性修士,最终却是死于混乱之中大凶兽的一次突然袭击,其疲惫的肉身,又怎能抵御大凶兽这全力而发的一双巨掌呢? 大凶兽并不是傻子,它全程参与了这场围剿人类修士的战斗,唯一的变数,就是眼前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娘们,而原本应该很轻松的必胜局面,却是死伤无数,只剩下受伤的自己,和这个肉身抗击打能力无比强大的小娘们。 没想到,她竟然扮猪吃虎地藏有后手,而这真正的后手,也是这娇滴滴小娘们最后的杀手锏,并不是任何普通的攻击手段,只是一道魔力十足的眼光。 但这道眼光,不可以常理来看待,简直比魔光还可怕。 感觉到不对的大凶兽,任凭他强横的身躯如何的抵抗,任凭它快捷的步伐如何的躲闪,这道眼神已经彻底地铆上了他,较上劲了,而聚焦的核心,同样是眼前大凶兽的眼神。 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从大凶兽的嘴里传遍了整个旷野。 眼睛? 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突然看不见了? 两滴晶莹的血泪,从大凶兽的眼角直直地挂流下来,伤口虽然不大,也不足以致命,但对大凶兽来说,这莫名的天降横祸,却是让他的世界从此一片黑暗,再不见任何的光明。 即使医术再高明的神医,即使天地最为稀罕的灵宝,再也没有办法复原这突然瞎了的眼睛。 它再也看不见天,看不见地,看不见宇宙万物,只能是凭借感觉,凭借其他的器官,来感知周围的一切。 它遭受重创,本来就已重伤,再也不敢恋战,还是生命宝贵,赶紧逃命要紧。 这个女人给它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实在是太邪门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杀手锏。 识海里的画面,没人能够看到,只有凤姑娓娓道来,任何一个情节她都没有错过,尽可能地讲述的更详细一点。 她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自是知道这突然在神秘识海里出现的画面,到底意味着什么? 也许,这不仅是眼前这位帮助凤家的神医所期待的最积极的变化,同样也是凤家无数人,无数年来所要等待的变化。 而现在,一切都将水落石出,更是由她凤姑来解密这一切。 这无疑,是一份天大的荣耀! “凤姑,画面里的那些花花草草,你看清楚了没有?” “到底是花,还是草,或者是其他什么?” 无疑的,这凤姑识海里突然出现的一幅幅画面,每一个细节对于凤家和他牛二蛋来说都是极其的重要,因为识海里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什么,更不会凭空生出什么。 而现在,不仅出现了谁也想不到的一幅幅喻含深意的画面,而画面里的内容,更是如此的诡异。 按照凤姑所描述的,这个画面里的女孩,她所代表的应该就是凤家的圣女,或者她本身就是凤家的直系先祖。 而她正在做的,无疑是凤家圣女某种伟大的传承,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来传承于后人,启迪于后人。 偏偏这识海里除了画面,同样没有任何的文字,更是没有其他的语言说明。 一切只能靠后人的天赋,来慢慢地推敲,直至最终领悟这幅画面所要表达的内容。 因为凤姑对于花花草草的认识并不深,所以她讲了半天,甚至能够清晰地描述这些花草的形状,颜色,以及各种重要的特征,偏偏就是搞不明白,这些到底是哪些品种的纯天然植物。 二蛋没有任何的办法,实在是欲速则不达,他只能是从最最基础的看图识字开始,慢慢教导这凤姑,先认识自然界里常见的各种植物,主要包括各种花花草草,以及各种可以治病救人的药草。 在二蛋兴建小学校带回来的一大批书籍里,同样有几本关于自然界里各种常见动植物的详细介绍。 经过二蛋的认真教导,自然也有凤姑不遗余力的学习,没几天的功夫,这几本书籍里的内容都已经被她记忆的滚瓜烂熟。 而凭借着这些初步的基础,凤姑再次沉浸在自己的识海里,一一地对照识海里的画面,尤其是那个奇怪女孩采摘的各种奇花异草。 看着凤姑脸上的神色,二蛋知道凤姑只要面露笑容,也就意味着其中的某些花草能够对应上了。 而凤姑久久的停顿,甚至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意味着她正在搜肠刮肚,而这些陌生的花草,却是最终没有对应上她先前的所学,自然是陷入了停顿卡壳之中。 幸好,这识海里的画面一直存在,可以反复地对照,而不会凭空地消失。 随着凤姑精神力的逐步提高,其识海的内视也将更加的清晰,直至任何的细节都一览无余,而不会错过。 幸好,凤姑的辨认,大部分的时候还是笑容更多,也就意味着,画面里的那位圣女,采摘的绝大部分奇花异草,并不是稀奇古怪的花草,而是这个蓝色星球上同样存在的。 最终,经过凤姑和牛二蛋的共同确认,画面里的圣女,一共采摘了二十种不同形状的花草。 而经过凤姑的反复辨认,她确认了有十二种是书本里曾经记载的,也是几乎一模一样的。 至于另外八种,凤姑虽然没有见过,但她还是有办法通过画画的方式,将这八种花草栩栩如生地在纸张上直白地展现出来,能让牛二蛋以这样一种更加形象的方式,帮助辨认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660章 同乐乐 这八种特殊的花草,经过二蛋的反复辨认,他搜肠刮肚,甚至连洪荒之力都使出来了,识海里更是翻江倒海,快速地整理着各种远古和现代的记忆,将他在大秦和扶桑,以及桃花岛和东海这些年来的所见所闻,并结合他在天平学院的藏经阁里遍读各种杂书,甚至连华佗祖师在医经和毒经里的记载也都全部用上了。 最终,又被他信誓旦旦,以无比肯定的语气辨认出了三种。 但剩下来的五种,他却是无论如何都认不出来,不知道它们到底是属于何种花草,以及其具体的功效又是什么? 至此,二十种花草,林林总总,最终大致辨认出了十五种。 这番成绩,对一般人来说,或许已经是天大的胜利,但对永不满足永不停步的牛二蛋来说,这更是一次深深地挫折。 他自是知道,学无止境,医无止境的道理,他虽然被京都的百姓奉称为神医,实则只是沽名钓誉罢了。 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而人外自是更有能人,这个世界上,没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什么都精。 而蓝色星球,只是这茫茫宇宙里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那宽广无垠的区域里,也必然隐藏着无穷无尽的秘密。 这剩下的五种花草,根据牛二蛋的推断,必然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无论是现实生活里,无论是山野还是丛林,还是他林林总总熟读的那些书籍里的记载。 但它们一定是存在着的,或许正在这颗蓝色星球的某个角落里茁壮地成长,或许就在身边。 它们同样也有可能,根本就不属于这颗星球,而在这方宇宙的某个位面,某处无人知晓的地方。 这些,对现在的牛二蛋来说还很遥远,也并不重要,因为现在的他,早已沉浸在认真研究和推论这已有的十五种花草,以及它们提纯出来的溶液,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排列组合后,有可能产生的最终功效。 华佗祖师的一生所学,自是博大精深,他不仅仅发明了五禽戏这门旷古绝今的炼体功法,可以帮助世人强身健体,并缓慢地改进修士的体质,帮助祛除身体内的各种杂质,甚至能逐步地提高修士的修炼天赋。 他还教导后人如何医治各种身体内外的疾病,以及各种用毒和制毒的技巧。 在此基础上,伟大的神医华佗,还前瞻而创造性地提出了解剖学,细胞学,以及上工治未病等等旷古烁今的跨世医学理论。 难得的,在行医用药这一块,华佗祖师同样有着与众不同的见解。 大道至简,能够一味药就能解决的病痛,他坚决不会开两味药,如此操作,不仅极大地减轻了患者的负担,而且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主药的药性,避免多重用药,其药效的混乱会对患者的肌体和脏腑带来更多的伤害。 是药三分毒,无论是熬制的汤药,还是天然的草药,亦或炼制而成的丹药,无论对于修士还是普通人,都是过犹不及,而各有利弊,不能一概而论。 世间多病,不同种类的药材,不同比例的搭配,不同的炮制方法和手段,最终却是殊途同归,起到异曲同工之效果。 而这些搭配的技巧,同样在他的经书中得以完整地传承下来。 牛二蛋现在要做的,就是根据华佗祖师数百年行医总结出来的用药技巧,以反向的方式来推断凤姑识海里的远古圣女,她所采摘的二十种不同种类的花草所炼制而成的药液,最后按照不同比例组合在一起,有可能产生的医疗效果。 虽然并不是全部,他现在勉强掌握的只有十五种,但足以管中窥豹,一探其真正的秘密。 当然,如果能准确找到另外的五种,或许是最为重要的花草,自是效果更加的喜人。 一旦找寻不到,也要想方设法地找出相似功效的,或者其他天材地宝来替代其功效。 即使效果大打折扣,也聊胜于无。 至于那已经论证过,并充分确认存在的十五种药草,牛二蛋又逐一地认真研究了一番,大部分都是比较珍贵的花草,价格自是不菲。 如果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算真正的难事,难得的,这十五种药草几乎可以在扶桑国内全部找寻到,即使是这北海,也能够搜集到其中的近乎一半。 整整耗费了十天十夜的漫长时间,牛二蛋几乎不吃不喝,也从未合眼。 在一间极其幽静的石屋里,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如老僧入定,间歇性地嘴里边念念叨叨,说着什么怪话。 刹那的功夫,又动如赤兔地一跃而起,并飞快地用手里握着的一支秃了头的毛笔,在已经画满各种奇怪图案的纸张上面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他状若疯狂,如痴如醉,如果现在的模样让凤三看到,绝对会哈哈笑掉他的大牙。 不羁的发须,早已不再是先前的人模狗样,而是老神一般乱成一团糟糕,远看就如凤家小岛上最高的那棵老树,其树梢顶端老鸦的巢穴一般。 至于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黑色墨花。 哈哈哈哈!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终于搞清楚了那些奇花异草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兴奋而放荡的笑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凤家的小岛,而凤三和凤姑,因为距离较近的缘故,更是前后脚地赶紧朝着这间幽静的石屋赶来。 笑声,自然是好事,再怎么样,也比凤三当初的嚎嚎大哭强到不知道哪里。 时间,又已经悄然过去了半年之久,这半年的时间,牛二蛋大部分的时候,都在一点一滴地教导凤姑如何辨认药草,以及如何提纯药草,最终提炼成为最为纯净,也是药效最为持久的药液。 这些基础的操作,都是一名合格药师最为基本的技能。 虽然凤家圣女被她们的祖先吹嘘的天花乱坠,简直无所不能。 她们几乎每一个,都是不出世的医师天才,但现实的她们,真的是一张白纸,对于医药和医理一窍不通。 二蛋有理由相信,凤家的先祖没有任何必要说假话,给子孙后代留下一段段无厘头的狂妄之话。 或许凤家的圣女,真的是天赋异禀,具备常人所不能,体现在这治病救人的上面,自然是医别人所不能医,救别人所不能救。 但这些天赋,可能都深深地镌刻在她们的骨子里,或者血液里,基因里,或者像凤姑一样金丹修士的识海里。 但曾经的她们,没有任何的帮助,更是没有任何的教导,这些天赋只能被遗憾地埋没,而白白地浪费,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既然老天爷注定了他牛二蛋就是那个幸运之人,帮助凤家推开牢笼窗户的天选之人,那只能是在现有的基础上,略尽薄力地拉一把,扶上马,送一程。 假以时日,她们这些幼小的树苗,迎着朝阳充满希望的优质树苗,才有可能茁壮成长为参天大树。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虽然牛二蛋并不是专业的老师,但他好为人师,愿为人师。 在这为人师表的过程中,他同样收获了很多的快乐,与人为善,同乐乐,与众乐乐。 而他对于医学医药以及医理的理解和认识,也是在这一点一滴的潜移默化之中,不断地提炼,也是在不断地提高。 至于凤姑识海里的那幅奇怪的画面,经过这漫长时间的不断研究,牛二蛋已经无比地确信,画面中的那位玉足天成福荫人间的仙子,正是凤家的某位圣女,因为她的一切动作和行为,都和凤家流传下来的密谱有着某种密切的呼应。 只不过画面中的场景,却是和现有的世界大为不同,也是牛二蛋为之苦恼的地方。 比如那片更加蔚蓝的天空中,却是有两个巨大的火球,也就是说天上同时有两个太阳。 比如那处药园,除了最终采撷的二十种药草,参照凤姑的描述,那里还有无数的奇花异草,都是世所罕见。 如果能最终找到这样一处鸟语花香遍地珍稀药草的桃源之地,或许才能够彻底地追根溯源凤家的前世今生。 第661章 药材栽培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教导凤姑,牛二蛋又出了两次远门,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搜集那十五种花草,以及它们的种子。 他也不敢走远,几乎都是在这北海地界的范围里打转,实在是现在的外面,到处都是乱哄哄的。 而这北海,因为地处苦寒之地,帝国极其偏僻之处,反而这大战来临前的喧嚣,要比其他地方都要略微好那么一点。 对于寻找凤姑识海画面里的那处神秘的药园,遍地都是奇珍异草,牛二蛋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 天大地大,哪有那个闲工夫再去寻找这样一个并没有显目特征的药园呢? 而且这药园,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存在,谁也不知道。 与其虚无缥缈地浪费时间在这上面,还不如山不过来我就过去的主动出击,大不了自己培养一个差不多类似的药园出来。 再说了,那幅奇怪的画面,最为醒目的特征就是天上的两轮骄阳,而且是一左一右的分布,也就是现实世界里一东一西的方位。 他牛二蛋自小至大,也算涉猎甚广,却是从未见过二个不同的太阳,能同时出现在天穹之中。 明显的,这是一处极其神奇的地方,如果存在于这颗蓝色星球上,那也肯定不在大秦和扶桑。 虽然这两大帝国,依然有很多地方他牛二蛋未能踏足,但同处头顶上的星空,是骗不了人的。 内心之中,他隐隐觉得,这样的异相,完全不像这颗蓝色星球所能拥有。 难道,凤家的先祖是来自于遥远的宇宙星空? 如果凤家的先祖是来自那里,那这个星球上其他的人类,以及各种各样的凶兽,又是来自于哪里呢? 是不是和凤家的先祖一样,同样来自于头顶的那些神秘星空? 那凤家先祖,又是通过什么手段从茫茫星空来到这颗蓝色星球的呢? 这些困惑,注定将在漫长的时间内伴随牛二蛋,随着他走过的路越来越多,见过的人越来越多,看到的事越来越多,这些困惑不仅不会自然的消失,反而会越来越多,让他更加的迷茫。 人类的起源,到底是从何处而来? 尤其是这个星球上的第一个人类. 对于药材的栽培,华佗祖师涉猎甚广,同样有所心得。 只不过经年累月的行医,他并没有专门花费时间单独开辟一处药材之园,因为他居无定所,四海漂泊。 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也是他行医济世的终极目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治亿万人。 凤家的这座偏僻的小岛,经过牛二蛋的仔细研究,这里实乃一处天然的药材宝岛。 这里的气候相对寒冷,适合各种药材药效最大化地成长,而不是高温湿润之地,药材看似能够蹭蹭蹭地疯长,实则这成长的过程中,同样会损耗掉很多的药效。 以至于同一味药材,外表看起来没有太多的差别,但不同地区成长出来的,最终的疗效却是相差迥异。 遗憾的是,这次外出,他的最远距离也就是北海的边界,正常也就是周边三五天行程的短距离范围。 而此时的扶桑大地,已经乱成一锅粥,到处都是大战到来之前的人心惶惶,尤其是这征兵征粮的队伍,遍布城市和乡村。 几乎所有人都被动员起来,行动起来,无论是大棒执行的官府,还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无论是世家地主,还是佃农浪人,所有人都在一双无形大手的笼罩之下,被迫地行动起来。 这战争的机器一旦开动,轰隆隆的响声直接响彻云霄,自是再也停不下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有人只要是身处其中,都只是砧板上的鱼肉,棋盘上一粒异常渺小的棋子。 狂风吹过,身不由己只能跟着飘荡摇摆,不知道何处才是尽头,更不知何年才会回到家乡。 最终,牛二蛋历经千辛万苦,也自是耗费不少钱财,收买了不少人力。 它们不计代价地寻找和购买,才勉强收集了十株不同种类的花草,以及四五种可以栽培的花草种子。 至于其他的五种,他已经确认曾经见过,或者见过类似的,甚至能够报上其对应的名字和药效。 但是这北海之地,实在是贫瘠之至,却是怎么也找寻不到。 另外两种,他在大秦,在姑苏学院的时候,曾经在藏经阁的书本中见到过极其相似的。 还有两种,他在扶桑京都的药馆里,同样见到过极其相似的。 最后一种极其罕见的花草,那是他和跛马逗留圣山的时候,却是被他偶然之中,无巧不巧地看到过。 只不过那时的他,对于这些花花草草自是不太上心,也从未想过,圣山幅员广阔,森林无边无际,自是天然盛产各种稀奇古怪的药草,本来就是一所最为丰盛的药材宝库。 但这圣山之险,连他胆大包天的牛二蛋也不敢轻易地造次,哪敢独自再闯荡一回。 如果不是扶桑先人耗尽无数时间探索出来的安全通道,如果不是时值月圆之夜,而圣山的凶兽很少单独行动,借他牛二蛋几个胆,也不敢再轻易地逾越半步。 他对于圣山所有美好的期望,只能寄希望于虎王小白和它的敢死队,能在这并不适合于人类生存的险恶环境里打出一拳去,最好能成功地取而代之。 一旦小白它们最终能取得成功,或许对于凤家的药草栽培,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 只要栽培出源源不断的有效药材,而能够完全发挥治疗功效的凤家圣女,不仅会福荫无数的百姓,更是会惠泽凤家自己培养的修士。 他们不需要再有任何的担忧,只需要尽情地使出燃烧精血的武技,其武技的杀伤力将会在短时间之内成倍地增长,而有了圣女的辅助补充,他们消失的精血自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补充。 这样的凤家,无疑才是真正有竞争力的,也是能够持续进步,并持续发展下去的。 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或许都将如凤姑识海里的第二幅画面一样。 面对成群结队的凶兽也好,甚至还有高阶凶兽的领衔和压阵的也罢,不仅不需要任何的害怕,照样有一战之力,并最终战而胜之。 凶兽如此,人类世界何尝不是如此,凤家的崛起,注定是一条血腥而跨越的发展道路。 他们要想被世人所认识,所尊崇,只能是逆风而行,踏着累累尸骨,负重地前行。 虽然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最终搜集的药草只是堪堪半数之多,勉勉强强十种。 但这份成绩,对于牛二蛋来说已经是暂时足够了,足够他试验凤家圣女的医疗天赋了。 他经过十天十夜的推理,不断地总结和归纳,差不多已经搞清楚了凤家圣女医疗人体伤病和补充精血的关键要素。 这应该是通过特制药液的方式,快速补充人体最为关键的几种生理能量,或许正是这些玄之又玄的怪异能量,维持了人体正常运转的关键 当然,这二十种药草组合起来的真正作用,并不完全是能量药液的关键,他们更多的还是完善和补充作用。 而真正起带头大哥作用的,也是药引作用的,洽洽是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来源于凤家圣女自身的血液,以及她们同样稀缺的精血。 让牛二蛋为之困惑不解的,常人的精血自是非常的宝贵,一滴精血一筐金,至于精血存在于修士体内的数量,必然是非常的稀缺。 燃烧一点,损失一点,也就少了一点,从此再也不可能自己增长回来。 除非他能够逆流而上,通过突破下一个大境界的方式,以天道馈赠和补缺的方式给弥补回来。 但只要长了脑子的自然都知道,这修士的精血都已经缺失,或者燃烧殆尽,又怎么可能继续突破境界呢。 能量的总数是相对恒定的,即使是天方夜谭,神谕的子嗣后代,也不敢这样的浮夸。 但凤姑识海里的第一幅画面,却是真真切切的,凤家的圣女,天生就具备这样一种自我补充精血的技能。 而并不需要借助其他的手段。 她们治疗病人,或者辅助修士战斗,甚至包括她们炼药,必然会缺失一定数量的精血。 对其他人来说,精血缺失是大祸临头,对她们来说却是家常便饭,完全可以通过日常修炼的方式自然弥补回来,而根本不会影响到她们后续的修炼,以及继续地突破境界。 至于她们的日常生活,更是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第662章 疗伤测试 凤家圣女身上稀奇古怪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不能按照常理来理解她们。 牛二蛋也自是早已见怪不怪,一切默认都是正常的,也是理所当然的。 或许他内心里真正奇怪的,只是自己见识的短薄,阅历的狭隘,而走过的道路,遇到的人,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事,还是太少,太少。 虽然缺失了一半的药材,但第一锅好不容易提炼出来的药液,还是在牛二蛋的小试牛刀之下给最终提纯出来了。 他提纯药液的技巧,同样来自于华佗祖师的亲传经书,自是足以代表这颗蓝色星球上提纯药液的高级水平。 很显然,牛二蛋的行医和炮制药材的经验并非完美无缺,毕竟他的主要发展方向还是以修炼为主,其他无论是当一个好的厨子,还是当一名好的医生,都只是辅助而已,当不得真的。 其现有的医术,相比于当年惊天地泣鬼神的华佗祖师,自然还有很大的差距。 但只要他能在这条道路上坚持走下去,想必会逐渐地缩短这种肉眼依稀可见的差距。 甚至某一天,在华佗祖师的基础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毕竟,时代的发展,他牛二蛋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在医学这条崎岖道路上,他牛二蛋无论是天赋还是后天的努力,都相比于数千年前的华佗祖师有着不小的差距。 但他牛二蛋并非一无是处,甚至具备了当初华佗祖师所不具备的大气运,仅此一点,就足以让他厚积而薄发,在这条并非是他本愿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就连天地间最为宝贵的灵髓,都被他一下子给整了一对原始母蛋回来,可以给他源源不断地提供天之间最为纯粹的能量补充。 而神秘莫测的阴魂母液,同样被他从凶山的深处侥幸获得。 虽然这些天地灵宝,并不全是他牛二蛋亲力亲为,尤其是获得这阴魂母液的艰难过程,可谓步步凶险,步步杀机。 最终,却是借助了一只奇怪鸭子的古怪力量,才最终战胜了无坚不摧也是无孔不入的极致严寒,而鸭子在重重保护之下,借助自己的天赋深入到凶山地底,成功地汲取到这可能来自于天外世界的宝贵资源。 毫无疑问,这缺失的十味同样重要的草药,能够补充人体正常运转所需,却是被牛二蛋临时性的一拍脑袋,以一部分灵髓稀释液所代替。 而最终的功效,无疑更加让他期待。 要知道,夺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精华的灵髓母液,可谓天地奇珍,更是无所不能,其相比于天地间最为优质的灵草乃至仙草,效果还要强悍很多。 圣女可以治疗百病的试验,就这样在牛二蛋的精心准备下,波澜不惊地开始了。 对他来说,所谓的波澜不惊,始于良好的心态,因为他已经见惯了太多的奇迹,而他本身,同样是无数奇迹的制造者。 而小岛上的凤家,今天却是另外一番热闹的景象,如过大节一般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所有人都是一涌而出,争先恐后来参加这项期待很久的测试。 期待是虔诚而狂热的,不仅仅是治疗百病,本身就已经足够的魔幻,更因为是圣女来亲自参加,必然是绝对的主角,聚光灯下的唯一。 无论何时何地,凤家的圣女,都是凤家族人心目中最为耀眼的明灯,最为璀璨的明珠。 她的一言一行,都会激励着无数凤家族人砥砺前行。 所有围观之人,每一位都满怀希望,希望能看到家族的圣女成功兑现天赋,更能给他们带来真正的惊喜。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自从眼前这个每天都是笑容满面的男人登上小岛开始,凤家族人的眼里,已经见到了太多的奇迹,见证了太多的不可能。 这奇迹见得多了,同样已经麻木不仁了,甚至变成理所当然了。 如此重要的场合,有妩媚不失大方的圣女亲自坐镇,更有面容严肃的族长正襟危坐,只是因为舞台正中央的那个男人。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每一个吃瓜群众并不需要太大的拘束,看起来更是漫不经心,甚至是嬉皮笑脸的轻松愉悦。 他们并没有任何的紧张,等待的只是一场免费大戏的开启。 或许,凤家真正的转变,就是从今天开始。 今天的牛二蛋,他在凤家大庭广众之下的演讲,尤其是他人人平等惊世骇俗的人生理念,给未来的凤家,带来了长远的影响。 本次试验,按照牛二蛋的设想,一共要进行两项有针对性的考察。 其中的一项,是针对普通人和修士的常见伤病,尤其是刀伤和剑伤,最终导致失血一类的伤病。 血液,乃人体内维持生命运转最重要的载体,所有营养的输送,以及废物的代谢,全都是通过血液来提供动力和能量输送,并通过特定的器官来进行。 而人体内部,正是由无数的动脉和静脉血管所组成。 每一根血管,有大有小,有粗有细,有的主动脉清晰可见,血流奔涌,有的却是细不可察,尤其是颅脑内的血管,是整个人体组织结构里最为密集和复杂的。 但无一例外,所有血管里面都有生命的血液因子奔流其中,其本质也都是相互连通的。 它们有序地排列组合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个密密麻麻的大网,将人体的所有组织和器官都包含其中。 一旦血管受堵,或者破损,肌体必然运转不畅,轻则剧烈疼痛,重则直接瘫痪,乃至丧失性命。 既然要试验,那自然要玩真的,既然要玩,那就玩一把大的,就从自己开始,才是最好的说服力。 牛二蛋眼睛眨都没眨一下,直接拔出一把异常锋利的小刀,也不见他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挥刀就朝着自己的左手臂砍去。 他这人狠话不多的疯狂动作,自是让所有围观的凤家吃瓜群众倒吸一口凉气,也让他们原本看热闹的小心思,瞬间风起云涌,卷起了滔天的波澜。 这特么连自己都砍,而且不带眨眼的,绝对是个真正的狠人呐! 和这样的狠人相处,如果是朋友的话,那一切自是好说,他会珍惜友谊,甚至危难的时候,还可以两肋插刀地帮助。 一旦和这样的人做不成朋友,而是敌人,那绝对是倒了大霉了,从此以后饭吃不香,觉睡不着,只是担心随时随地的报复和打击。 因为常年修炼易筋经的缘故,牛二蛋自是炼体功夫早已登堂入室,他皮糙肉厚,抗击打能力相比于同阶的修士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但再坚硬的皮肉,照样是凡体肉胎,在这削铁如泥的宝刃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这也是绝大部分修士,无论修炼有多么强大的心法和武技,也远不如一柄神兵利刃来的解散实在。 这一柄看似不起眼的宝刀,可不是一般的大路货,而是牛二蛋出发北海之初,伊藤雪担心他的安慰,而特地赠送的一柄皇家级别的宝刀,而其材质颇为特殊,打造手法更是妙到毫巅,代表了当今扶桑国冶炼兵器水平的最高峰。 顷刻间,锋利的刀刃只是和皮肤相接触和摩擦,就已经肉眼可见地划开了一道鲜红的大口子,再然后就是醒目而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簌簌而落,如飞溅的梅花一般洒落到小岛的山石地面上。 圣女凤姑不敢有任何的耽搁,也不需要任何的等待。 说来也怪,刚刚她的潜意识里,只是看到牛二蛋手上的锋利尖刀扎进手臂的瞬间,她的心神蓦然一紧,而脚步,已经情不自禁地动了起来。 一切都是无意识的,她仿佛能感受到牛二蛋身上的疼痛,感受到他已经快要喷薄而出的鲜血。 她的身上好似有一根异常灵敏的弦线,弦线的一头是她,而弦线的另一头正是血液喷涌而出的牛二蛋。 这根无形的弦线,恰到好处地连接了彼此,不仅同步地牵动了了她的脚步,更是牵动了她的思绪,让她在第一时间接近到二蛋的身边。 这个过程,只有事后的凤姑,她本人才知道是多么的玄妙,偏偏她一切的动作,并不是主观能动的,全都是顺其自然的。 此时她的识海里,也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一切的一切,充斥的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流血的男人,伤痛的男人。 至于她凤姑最亲密的爱人凤三,早已被她忘到九霄云外。 她感同身受,这汹涌而出的鲜血是从她的身上流出来的,是承受着巨大痛苦和无限疼痛的。 此时的她,只有一个想法,也是唯一的。 她必须要救他,一定要救他她,更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救他,让他不再疼痛,不再受伤害,只是因为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如此的熟悉,也让她分外的亲切。 犹如看到自己的爱人或者孩子受伤,母爱泛滥的圣女凤姑,众目睽睽之下,她妩媚的双眼里满是关切,急切地朝着牛二蛋冲去。。。 第663章 绿帽 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凤姑的亲密爱人,他们之间初识不久,并没有任何的肌肤之亲,以及其他的亲密接触。 但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看到他受伤,他难受,哪怕是亲眼所见他挥舞锋利的宝刀自己砍中了手臂,只是为了测试凤家圣女的疗伤天赋。 只是看到他手臂上的血液流出,她的内心就刺痛一般的难过,她仁爱之心泛滥,控制不住自己挪动的脚步。 她要赶紧上前,她要用她自己独特的方式,来抚慰这个男人的伤痛,来减轻这个男人的痛苦。 场上所有人,熙熙攘攘,他们都看到圣女凤姑动了,但没人看清她具体怎么动的,尤其是她的脚步,和平常时候的闲庭散步远不一样,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就已一闪而至,鬼魅般地横跨十数米,一下子就到达了二蛋的近前。 凤三虽然成功地突破了金丹的天堑,成为一名真正的金丹大修士,也算是整个帝国最为主流的战力了。 但他照样眼前一花,并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婆娘是如何移动的。 小样,这移动的速度可以啊,挺快啊,连你老公凤三都没看清楚怎么动的。 如果是闺房之中也是如此逃避,要想再轻而易举地逮到凤姑,摁倒在床板之上就地正法,倒也不甚容易,颇有一番难度。 不过闺房之乐,偶尔的调情所至,倒也能增进夫妻之间的感情,自然乐得这凤三眼角发光,色心大起。 刚刚还是诧异,直至欲望的强烈高涨,仅仅是刹那芳华,这凤三兴奋的红扑扑老脸就立马晴转多云,乃至有点微微的绿色。 这婆娘咋回事? 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她没有任何的害羞,也没有丝毫的忌讳,一只柔弱无骨的右手,如雪藕般的柔软玉臂,已经快要搭上牛二蛋的左臂。 这快要勾肩搭背亲密的样子,让刚刚还处于臆想之中的凤三,立马目瞪口呆。 天啦,咋回事? 咋回事? 而凤姑和牛二蛋即将接触之处,正是他此时左臂的伤口,正在流血的准确部位。 说来也怪,这一切的发生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实在是速度太快,而没人知道场上发生了什么。 没人知道凤姑的右手臂,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搭上牛二蛋的手臂,到底其用意何在? 就包括凤姑自己,同样不明就已。 她自己已是嫁做人妇,自是嫁夫随夫,嫁狗随狗,怎么能在家族所有人的面前,在自己的丈夫面前,不知羞地和一个异性男人肌肤接触,而发生天大的误会呢? 所有人都大张着嘴巴,尤其是凤三。 他想要说些什么,表达些什么,偏偏嘴巴张了半天,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其中的一个,是他最亲密的女人,是他的妻子,而另外一个,却是他凤三的贵人,更是解救凤家于泥泞之中的天大恩人。 他无以回报,只能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而一滴晶莹的泪水,悄然地从他的眼角滑落。 或许在场之人,都已经陷入困惑,只有牛二蛋才是真正清醒的那个。 事实上,从他挥舞锋利宝刃扎进手臂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态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做好了观察四面八方异常的准备。 他甚至比凤家所有人,更加地渴望虚无缥缈的奇迹能够发生。 奇迹不常有,但奇迹却是客观存在的。 在天时地利,以及人和全部满足的情况下,奇迹也并不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凤姑脚步移动的瞬间,牛二蛋已经察觉到了异常,无论是眼神的注意力,还是高度集中的精神力,随即就已经双开地全面启动,密切注视着不远处凤姑的移动步伐。 这奇怪的步伐,他从未见到凤姑使用过,也从未听她说起过。 他相信凤姑说的是真话,也没有任何欺骗的必要,凤家的圣女,真的从来没有修炼过任何的武技,无论是力量,灵力运用的技巧,还是移动的步伐。 凤姑对他来说毕竟尚属陌生,打交道时间并不长,但凤仙子对他牛二蛋来说,却是无比地熟悉,其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就没有他牛二蛋不知道的,不熟悉的。 无论是森林还是沟壑,就没有他没到达过的地方。 凤家的圣女,真的是空有灵力,却是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也是天生就不懂得如何运用灵力,以及衍生的各种技巧。 但偏偏,凤姑这异常巧妙和迅捷的步伐,犹如一朵云彩似的快速朝着他牛二蛋飘然而来,人未到,一股让天下正常男人神魂颠倒的熟女香气,已经先她一步飘然而至。 凤姑的芊芊玉手,似接触又非接触,她无限接近牛二蛋的伤口部位。 而此刻,疼痛手臂的伤口之处,突然感觉到一缕别样清凉的特殊气息,混合着一种让他说不上来,却是异常舒服的药香气味。 只是瞬间,这缕神奇的气息,就从略有疼痛的手臂扩散到人体内最为重要的奇经八脉,随即血液循环加速地流遍全身,直流归至身体内的各大中枢。 牛二蛋所有的感觉器官,在这凤姑洽似接触的瞬间齐齐地开动,而先前的疼痛,现在却几乎没有任何的知觉. 至于刚才还在流血喷涌的伤口,更是奇迹般地快速结痂, 奇迹,奇迹,奇迹真的发生了。 而这一切的过程,实在太过魔幻,也太特么神奇了! 作为现实世界顶级的医师药师,牛二蛋自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他对于医治人体的伤害疼痛,可谓异常的了解。 如果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伤口,所谓的表皮之伤,或许人体的自愈能力,照样可以在尽可能短的时间之内自然恢复这种创伤。 但这次的测试,并不等同于平常的小小创伤,他可是有意为之。 这个伤口谈不上多大,自是远远比不上战场上两军交战时的血流成河,到处是残肢断臂的那种。 但这次的伤口,倒也足足有近乎于十数厘米之长,至于其剖开的深度,足以接近森森白骨的部位。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之人,这样夸张的刀伤,已经算的上接近于中等之伤害了,足足需要修养整月乃至更长的时间,并在优秀良医的帮助之下,才有可能勉强使用这条手臂。 但也只是勉强使用,绝大部分的时候,会经常感觉到手臂仍有隐隐的疼痛,尤其是刮风下雨气候突变的时候,寒气和湿气等无孔不入地入侵。 手臂伤口的部位,会春江水暖鸭先知地变得又痛又麻,还夹杂着无穷无尽的瘙痒。 如果是一般的修士,同样需要立马敷上上等的金疮药止血,并尽可能地固定住手臂,不能再使上太多的力气。 因为修士的血液更加的宝贵,尤其是筑基以上的修士,其看似普通血液之中,本就夹杂着一定比例的精血。 虽然数量极其稀少,比例可以忽略不计,但这少量的精血,却是整个血液循环系统的核心,起着最为关键的领导力作用。 一旦失血过多,虽然不至于危及修士的生命,但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后续的进阶和突破。 而现在,仅仅是眨吧眼睛的功夫,这狰狞的伤口,已经喷涌出来的猩红鲜血,不仅被指哪打哪地止住了,就连隐见森森白骨的伤口,同样是在快速地愈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这一切的奇迹,只是源于凤姑的一双纤纤玉手,还并没有完全接触,只是借助某种特殊的手段,朝着牛二蛋的这处伤口喷洒了数滴经过提炼和混合后的特殊溶液。 第664章 神奇的疗伤 这分外旖旎,却又神奇的疗伤过程,在牛二蛋全程的密切注视之下,还是发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端倪。 药液,依然是凤姑手里的药液,这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同样也是他牛二蛋手把手指导下配置而成的药液,是用十种蕴含天地灵气的顶级药草,混合神奇的灵髓母液,按照一定比例进行调配和勾兑。 除此之外,还添加了一定数量的鲜血,正是来自于凤姑自身的特殊血液,这三种不同的药液最终组合而成具有极致疗伤效果的神液。 要说这三种药液,任何一种都是非同寻常的,尤其是灵髓母液和圣女的鲜血,都是这方天地之间可遇而不可求的,自是宝贵万分。 而这上药的过程,就更加的玄乎了,也是出乎了二蛋的意料之外。 凤姑的动作看似简单,轻轻柔柔,并不是最常见的敷药方式,而是以一种特殊的气化手段。 从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无限接近二蛋的伤口,从她开始挥洒药液,到这药液完全作用于二蛋的伤口之处,性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这药液刚开始的状态,只要是长眼睛的都知道,是纯粹的液态,而作用到二蛋身上的时候,已经被凤姑以某种特殊的方式加工处理过了,也彻底地变成了一种介乎于液态和气态临界点的特殊状态。 而这样一种临界的状态,最大的好处不言而喻,可以最大限度地保留药效,可以最快的时间作用于伤口处的创伤和疼痛。 蹊跷的是,看这凤姑的动作,犹如千锤百炼一般,异常的熟悉和流畅,并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偏偏她的神态,却是异常的迷茫,好似大梦一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做出了一系列足以震撼世人的丰功伟绩。 牛二蛋是最好的见证者,自然大张着嘴巴,这一切,就真实地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弄不了虚,作不得假,没有任何的疑问。 从凤姑的脚步开始移动,到疗伤的每一个过程,每一个细节,他都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直观感受到自己身上所有不可思议的变化,但他作为一名享有盛誉的医者,也是别人嘴里的神医,却是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随手为之,却有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奇效果。 一切都在阳光底下发生,千万人的共同注视,也是共同见证之下,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而这一切,却是没人能够解释,也自是不需要解释,实在是凤家这个奇葩的家族,不可理喻之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而处于凤家金字塔顶的圣女身上,谁也不知道还深藏着多少的秘密? 一切的一切,只能等待时间来见证,等待她们自己能茁壮地成长起来,或许能挖掘出更大的天赋。 凤家圣女的医疗天赋,经过牛二蛋的初步测试,是真实有效的,也是足够让他震撼,并回味很长很长的时间。 这是完全不同于他和凤仙子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孤男寡女一夕之欢,同样能够治疗身上的各种暗伤,尤其是流血的伤口。 如果是初次的时候,尤其是这圣女,还能够极大地辅助修士突破境界的功效,不仅是他牛二蛋,一夜风流之后受益匪浅,凭空突破了一个小境界,节约了不少的修炼时间。 想必这凤三作为凤家血脉之人,他和凤姑同频共振,得到的馈赠也必然更加的丰富。 结果充分论证了这一切,凤三同样一夕之欢,硬生生地突破了一个大境界,从筑基大圆满的屌丝,一跃而成一览众山小的金丹大修士。 筑基和金丹,看似只是一个境界的突破,无疑是修士人生的分水岭。 不入筑基不算仙,金丹之下皆为屌丝,一旦鲤鱼跃龙门成功地一跃而过,从此海阔天空,因为这金丹仙人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万人瞩目最靓的仔。 何止鲜花和掌声,这金丹修士无论是在大秦还是扶桑,乃至蓝色星球上任何的帝国,几乎都是可以横着走的大人物。 他们不仅可以肆无忌惮地吃香的,喝辣的,一旦看上了哪个漂亮的良家姑娘,几乎不需要太多的表示,只需要一个暗示的眼神,或者一个手势,就能夜夜笙歌地肆意享受鱼水的欢乐。 为了更加充分地了解凤家圣女的医疗天赋,并尽可能地掌握这种神奇的方式,牛二蛋不敢松懈,又强行地加测了几次,自然也是不惜代价,浪费了不少宝贵的药材,以及越来越少的灵髓母液。 最为重要的一味药剂,还是混合了圣女的鲜血,及其内含的极少部分精血。 历经各种尝试,反反复复地折腾,到得最后,连凤姑都已经气喘吁吁,而原本阳光灿烂的脸色,更是萎靡不振地变得苍白一片,真是我见犹怜。 实在是这种别样的测试方式,实则就是一次次真实的治疗过程,这连轴转地治疗各种故意伤害的所谓病人,极大地消耗了她的体力,更有其精气神。 不要说她是一个人,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即使是一块顽铁,这样的劳累也会大呼吃不消。 可喜的是,经过不断地尝试,以及科学的归纳和总结,最终,牛二蛋终于得出了近似于他想要的答案。 这凤家的圣女,正如她们先人在秘籍里所描述的那样,天生就具备某种神奇的医疗天赋。 而这种特别的天赋,目前来看,更多体现在她们的医疗手法上,尤其是治疗各种流血的伤口,无论大小,无论深浅,也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具有特别的奇效,比天下任何医师的任何药物都管用。 无论是刀伤箭伤,哪怕就是毒伤,只要是创口之伤而没有彻底地断气,被她以特别的手法特殊的药液作用于伤口之处,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能立马止血。 血液,严格意义上并不是人体器官的一种,但却是一切人体活动最为重要的载体,也是支撑生命体无论是生存,还是进行各种繁杂活动的重要保障。 而同样的治疗用药,如果是牛二蛋,或者换作凤三来救治同样的病人,同样有一定的效果,但综合的效果,却是远不如凤姑的亲自出手。 牛二蛋能够想象出来的解释,不仅是这气化药液的过程,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持药效,并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发挥出最大药效。 或许作用于患者伤口的,不仅有神药的活性成分,更有凤姑极其特别的手法。 而这种手法,给于牛二蛋一段时间的熟练,照样能够熟练地气化药液,但最终的效果,很大概率上仍然不如凤姑。 或许除了以上种种,这特殊的疗伤过程,还融合了她身上独具的某一种特殊气息。 这种别样的气息,暂时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或许这才是凤家圣女独树一帜的核心竞争力。 它更像是一味治疗的引子,圣女所至,宵小让路,无论是病痛,还是创伤,抑或炎症,乃至病毒细菌,都是各色各样的拦路宵小。 它们只是感知到圣女的气息,就已经吓的腿脚发软而不攻自溃。 而人体或者凶兽身上所有有效的细胞组织,以及最为重要的免疫能力,自然都欢欣鼓舞地迎接圣女的大驾光临。 毫无疑问,这样的治疗方式才是最高效,也是最彻底的。 至于其他所有人,并不具备她们这种天生的特殊气息,只能是对症下药,并常态化地让伤者来吸收药液的有效成分,最终的效果也必然是大打折扣。 至于效率,更是远远不如矣。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或许凤家的圣女,才是天生的神医,也才足以称得上神医。 她们更多的是凭借天赋治病救人,治疗的效果也是更加的快速,更加的彻底。 她们这种最为高效的方式,甚至可以将治病救人用于战斗之中,一边战斗,一边补充和治疗,而不会有任何的冲突,更不会有任何的耽搁。 而牛二蛋这样的所谓神医,强如华佗同样如此,更多的是凭借后天的努力,和长期积累的经验,以静态的方式来治病救人。 两者虽然同样是治病救人,但一为动态,一为静态,孰高孰低自是一目了然,高下立判。 第665章 悲催的老偷儿 圣女具备逆天的疗伤天赋,这是所有人的见证之下真实发生的。 都说眼见为实,自是板上钉钉,再也没有任何的疑问。 但这种特殊的治疗方式,立竿见影的治疗效果,同样有其一定的局限性,并非是无所不能的。 这凤家所有的民众,经过牛二蛋不厌其烦的测试,一旦受伤流血,凤姑都是能够很快治疗,并立马就能恢复的,而无论是凤三这样的高阶修士,还是其他的普通民众,他们并不具备任何修炼的灵根。 可以说,这是一个极其广泛的受众群体。 而根据凤家秘籍里所描述的场景,圣女的治疗天赋是无比强大的,或许算不上无所不能,但应该也是远不止此的。 牛二蛋为此,他又专门出了一次小岛,这一次,他带回来两个老朋友,老偷儿和他的儿子。 这是两个纯粹的外人,和凤家没有任何关系的局外人,他仍然不死心,他倒要看看,这凤家的圣女,是不是真的无所不能,无所不治? 结果,老偷儿可就遭殃了,成为了牛二蛋第一个流血流泪的牺牲品。 老偷儿同样是个狠人,更是对于二蛋无比的信任,在二蛋和凤三的怂恿之下,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拿起大砍刀,眼睛不眨地朝着自己的胳膊砍去。 乖乖隆地洞,这如此锋利的一刀砍劈下去,在速度和力量的加持之下,即使是筑基大圆满的高阶修士,也差不多要把一整条胳膊给砍成残废。 虽然老偷儿这把宝刀的锋利,远不能和伊藤雪赠送给二蛋防身的那把小刀相媲美,但老偷儿并没有修炼任何的炼体功夫,其皮肉筋骨只是相比于同类炼气修士略微强悍些,而远不能和牛二蛋这种皮糙肉厚法体双修的变态修士相提并论。 毫无疑问,这狠狠地一刀砍下来,只听到老偷儿一声极其痛苦的闷哼,而健硕的胳膊立马血流如注地喷涌而出,肉眼可见地,软哒哒地耷拉下来。 看来不仅皮肉,连筋骨都差不多要被他砍断了。 二蛋看了也是连连摇头,他只是让老偷儿砍自己一刀,顺带测测这凤姑的医疗天赋,是不是对所有人都管用。 结果老偷儿这人实在是太老实了,甚至比凤三还要老实,他也是太相信牛二蛋的话了,到了坚信不疑的地步。 他不仅没有任何的疑问,而且还砍得那么认真,那么疯狂。 究其原因,还是老偷儿的这条命,就是牛二蛋给的,而老偷儿不仅重获新生,还在牛二蛋的指导和帮助下因祸得福。 或许用不了多久,这老偷儿照样可以步这凤三的光辉后尘,以筑基暮年的苍老之躯,昂首迈进金丹修士的大门。 但凤三当初,可是有着凤姑的相助,阴阳调和之下才一鼓作气冲破金丹的天堑桎梏,而老偷儿,他只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向天再借两百年。 奇怪的是,今天的凤姑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明明老偷儿的鲜血已经肉眼可见地喷涌出来,而他更是痛苦的连连冷哼,倒吸着一口口的凉气。 但这凤姑,她原本应该轻盈而快速的脚步,却是偏偏没动,一直定定地站立在那里,像个没事人似的。 虽然她的脸色同样有怜惜,有隐忍,但完全不同于前几次测试时候,那种发自于内心的怜悯本能。 这特么到底咋回事? 咋失效了呢? 不灵光了呢? 在二蛋的提醒下,凤三的催促下,凤姑好像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她才朝着老偷儿迈着正常步伐缓缓走去。 但走近老偷儿的凤姑,同样古怪,她只是站立在那里,呆呆地站立在那里,像个旁观者似的,并没有立马就实施那一套行云流水,也是让人眼花缭乱的救治动作。 咋回事? 这到底咋回事? 咋会卡壳了呢? “凤姑,你快救治一下老偷儿啊,他的伤口实在太大了,这样流血很快就会吃不消的。” 凤三面露焦急,他只能对着凤姑大声地提醒她赶紧行动起来,实在是今天的凤姑,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也太不对劲了。 难道是昨夜一夜风流,自己的动作太大太猛了一点,以至于凤姑这婆娘今天无精打采的,提不起精神了? 但看她的样子,也不像萎靡不振的样子啊,滋润的小脸红扑扑的,像一只熟透了的大苹果,春宵苦短尽情的索取,只是生活甜蜜的幸福佐料,更是对以往枯燥生活的彻底告别。 而这爱欲横流的阀门一旦打开,犹如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从此只会潮涨潮落,滔滔江水往东流,而永不停息。 这一切的蹊跷,自是被始作俑者牛二蛋全都给看在眼里,根据他的仔细观察,他立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在救助自己和凤家其他人的时候,这凤姑的脚步不仅非常的诡异,相比于自己的凌波微步,外人眼里同样神鬼莫测的顶级步法,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凤姑这种怪异的步伐,不仅怪异,更是非常的快捷,数十米的距离,闲庭信步就已经横跨而过,旦夕之间就已经飘然过来。 没错,牛二蛋用了“飘”这个词,来尽可能地形容这种让他赞叹不已并为之惊艳的顶级步法。 而他自己的凌波微步,扪心自问,更多的还是停留在跑的阶段,跑相比于飘,自是要落后了远远不止一筹。 至于绝大部分修士,他们所掌握的奔跑类步法,躲闪类步法,还远远不如牛二蛋的凌波微步。 偏偏的,凤姑却是没有修炼过任何的步法武技,而整座小岛,除了凤姑具备这种步法类的天赋异能,而其他的圣女,却是并不具备。 而她们,同样不具备凤姑所具有的疗伤异能。 这段疑案,直至二蛋带回了寒洞之中沉睡长达数月之久的那位圣女,才算彻底地真相大白。 因为被牛二蛋下了黑手,所以这名圣女直至醒来,都不知道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自己为啥一直迷迷糊糊的,甚至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大事已定,但牛二蛋仍然尽可能的善意谎言,将凶山和凤家这段时间所发生的点滴往事一带而过。 尤其是凤家圣女和凶山的女主她们女女双修的糗事,更是一字不提,避免再起波澜。 如果算上出走的凤仙姑,凤家尚存在世的圣女,修为境界达到金丹之境的一共只有三位,而其他的,要么只是筑基之境,要么尚是新晋不久的圣女,才勉强修炼到入门的炼气之境。 在二蛋的再次试验之下,这位常年深居寒洞里的圣女,她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和静养之后,并在牛二蛋略带歉意地指导之下,同样具备了凤姑所具备的异能, 她不仅能够治病救人,还同样具备了神鬼莫测的步法。 老偷儿试验的失败,而两位金丹期的圣女却是具备了几乎一样的异能,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善于归纳和总结的牛二蛋,他抽丝剥茧,逐步地解开谜团。 他经过大量的反复试验,从一切的不寻常之中,寻找到足以佐证他所有推论的现实依据。 凤家的圣女,确实是具备无与伦比的医疗天赋,无论是现在的凤姑,还是滞留凶山的圣女,甚至包括不知道身在何方是生是死的凤仙姑。 但这种疗伤天赋并不是盲目的,也不是无所不能,而是有着严格的制约条件。 综合来看,所有和她们有血脉渊源的,比如凤家的这些普通民众,因为他们一脉相承,都是属于近亲的关系,自是能够很轻易地感知,并治疗各种内外之伤。 这种治疗是无条件的,不求任何回报的,同样也是她们的天赋本能。 一旦发生流血类的伤痛,并在她们极其敏锐的特殊感知范围之内,无论是视觉,还是味觉,或者通过精神力感知的某种特殊的气息,她们都能感知到,寻找到,并立马出现在伤者的身边,提供给她们无条件的特殊救助。 而经过她们救助的族人,几乎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健康。 但如果受伤害的人多了,圣女的能量也是有限的,她们会陷入到极大的疲惫之中,甚至比她们亲自参与一场大战还要累人。 而这个时候,圣女治疗的效果就会每况愈下,越来越差。 一旦她们充分的休息过后,她们的精气神再次恢复到巅峰状态,自是可以继续实施这种高效率的救助。 第666章 识海的传承 从道义上来讲,牛二蛋是凤家天大的恩人,但从血脉上来讲,他就是是个彻头彻尾的外人,并不具备任何的关联。 而圣女凤姑,同样能够对他进行无差别地救助,这样一来,就有两种可能的解释了。 一种的可能,就是他和凤仙子一夕风流,以及无数次的缠缠绵绵,这深层次的接触,自是水乳交融,而在潜移默化之中,其身体的隐性基因环境里,已经携带了凤仙子身上某种特殊的气息。 而凤仙子,同样可能携带其牛二蛋身上某种特殊的气息。 正如世俗里的很多老夫老妻,原本的他们有很大的差别,但长久地生活在一起,呼吸与共,生活环境与共,饮食方面同样与共。 慢慢地,他们交融了彼此的一些特征,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在,无论是性格还是语言表达等等,就连这外貌,也慢慢地向彼此靠拢,俗称“夫妻相”。 或许正是这缕缕不可言表的神秘气息,导致凤姑的无差别救助出现了判断上面的误差,而误以为救助的是她们凤家之人。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二蛋所修炼的精神力秘籍,具备独特的属性特征。。 据凤三的临终遗言里所说,他们卢家和凤家,是属于同根同源的家族,是一脉相承的亲密家族。 或许远古或者上古时期,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却是因为某种原因而走散分开。 要说这卢三,他同样是有一定私心。 他们这个同样奇葩的家族,虽然能够修炼,甚至具备了半部无与伦比的精神力修炼密谱。 但创物主并没有额外地关照他们,卢家同样是一个悲催而苦难的家族。 怀璧其罪,匹夫无罪,卢家拥有让所有修炼之人为之疯狂的顶级精神力修炼功法,偏偏这个家族的战斗力却是非常的糟糕,糟糕到连自保都成为奢求,而随时有可能遭受觊觎,乃至灭族的风险。 卢家终其一生,都是在东躲西藏中度过,只为逃避各种敌人的寻找和追杀,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到的后来,已经走投无路,只能躲藏在最为恶劣的毒虫猛兽出没的凶险环境之中,并借助其良好的精神沟通能力,和这些恐怖的凶兽达成了一致。 卢家,借助这些自然凶兽的力量,偏居一隅地苟且偷生。 究其根源,还是仅仅凭借这半部精神力修炼功法,并不足以让他们突破身体的桎梏,一跃成为蓝色星球最为顶级的元婴大修士。 也只有具备元婴大修士的卢家,才能和现在的凤家一样,可以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世人的面前,而不再担心被各种算计和迫害。 卢三他们要找的,不仅仅是和它们同根同源的凤家,而是凤家身上可能具备的下半部精神力修炼秘法,能够帮助他们突破金丹桎梏的天大机缘。 但这样的神奇功法,根据牛二蛋这些年反复的寻找,再结合他对于凤家认知的越来越清晰,他几乎可以肯定,所谓的下半部秘籍是永远也找不到的,因为根本就不存在。 如果非要说凤家具备能够帮助卢家突破桎梏的唯一机遇,或许只剩下凤家的圣女了。 而凤三,就是这样稀里糊涂地突破境界的。 而凤家的圣女,有极大的可能,正是打开卢家桎梏大门的活钥匙,或许,这同样是秘籍的一种,只不过不同的表现形式。 凤三,如果只是借助牛二蛋提供的大量灵髓的帮助,能够在短时间之内给他提供源源不断地灵力能量补充,再有这精神力的辅助,即使不需要圣女的辅助,他同样有可能突破金丹的桎梏。 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的顺顺利利,只是睡了一觉,爽了一把,就水到渠成了。 他只是把凤姑娶回家了,只是两人在一起修炼了一小段时间的双修功法,一夕风流之后,就顺利地闯关成功,乌鸡变凤凰了。 至于这内里的真正原因,以二蛋目前的见识,他对于修炼和修士突破的理解,自是很难彻底搞明白其中的门门道道。 但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必然是凤家圣女奇怪的身体天赋所带来的必然结果。 而他牛二蛋,同样是凤家圣女的受益者,因为凤仙子的缘故,足足节约了他十年以上的苦修之功,而且是远不同于借助灵髓能量强行提升的那种,这双修突破的过程非常的平缓柔和,也没有任何的后遗症,可谓真正的道法自然,而顺其自然。 牛二蛋通过缜密的分析,结合这一路走来他所遇到的人和事,想要善始善终地兑现曾经之于卢三的承诺,帮助他们这个苦难家族最终突破金丹的桎梏,成长为蓝色星球上最为顶尖的家族,也是足以自保的家族,并没有其他的太好办法。 只能是亲自去天竺走一趟,去卢家的宗族里亲自见证一番,再能做最后的定论。 照着目前的态势来看,如果只是单枪匹马地去天竺,注定是白忙活一场。 姑且不论路途遥远,以及一路之上危机重重,而这解决问题的真正关键是凤家的圣女,并不是他牛二蛋。 他牛二蛋也并不是女儿身,更不具备凤家圣女与众不同的惊人天赋,能够辅助修士突破境界的超级天赋。 除非是凤家和卢家的联姻,借助凤家圣女无与伦比的身体天赋,或许能够帮助卢家尝试一番这种与众不同的境界突破方式。 以上种种,都是牛二蛋的揣测,但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理有据,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凤家的圣女,对于卢家来说同样的重要。 至于是不是能够顺利地帮助卢家的高阶修士突破至元婴老祖这个超然的境界,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以上两种分析的结果,都有一定的可能性,但牛二蛋综合过往的种种,还是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性。 也就是说,凤家圣女可以治疗救助的对象,不一定非要是凤家族人这种血缘姻亲关系,同样可以是一个外人。 但这样的外人,是有着苛刻条件的,一定是要修炼有和她们同根同源的精神力,也就是卢三这个家族所拥有的精神力修炼功法。 而这凤家的圣女,同样是被牛二蛋借花献佛地传授了这样的精神力修炼功法。 只有满足这样的苛刻条件,才能被她们所精准地感知,判断。 而迎娶凤家圣女的必要条件之一,同样是必须拥有同频的精神力,最起码也是一方拥有,才能避免她们无数年来爆体而亡的噩梦。 精神力,这玩意实在是太神奇了。 凤家和卢家这两个同样神奇的家族,他们却是分布于蓝色星球的东西两极,距离何止亿万里之遥远。 他们的祖上一衣带水,后人却是从未任何的联络,也从未相识。 无数年后,却是通过精神力这根特殊的纽带,将他们再次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而真正起到关键作用的,却并不是来自于纽带两端的凤卢两家人,而是牛二蛋这样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或许未来的无数年之后,这两大家族的后人,还会在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遇,相识,相知,甚至相爱,共同谱写出一曲强强联手的佳话。 至于卢家,尤其是这卢三,当初为什么会在最后的遗言里信誓旦旦,在扶桑的某个方向,在秦国的正东方,散落有一支他们卢家曾经的族人,也就是现在的凤家 现在的牛二蛋,仍然搞不明白其中的因果关联。 这种恐怖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玄妙,竟然能横跨亿万里之外的模糊感知。 一切的不合常理,他只能归咎于当这精神力修炼到一定的阶段,到达卢三那种登峰造极的顶点,自然而然的一种神奇反馈。 或许这种奇怪的感觉,正是源于修士早已智慧大开的识海,在那漫无边际的茫茫识海里,犹如一座无比广袤的星空,里面隐藏着星星点点无数的秘密,等待着后人不断的挖掘。 至于这种反馈的形式,极大的可能是双向的,并不是人人可以为之的,同样是有一定条件限制的。 也许,只有两个精神力同样强大的人,而且是一脉相承的,才能通过某种秘法,或者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够感应到对方的存在,甚至感受到对方的某种情绪,以及喜怒哀乐。 而凤家圣女的识海之中,出现的那一幅幅神秘而生动的画面,又是来源于何处? 第667章 智慧之水 卢三曾经的遗言,扶桑的这支族人可能正在遭受痛苦,现在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要说这凤家圣女里面,唯一有可能正在遭受痛苦的,遇到不测的,必然是精神力到达一个相对强大的阶段,能被卢三相隔如此遥远的距离都能模糊感受到的,只有至今杳无音讯的凤仙姑。 根据凤姑的推断,风仙姑几乎是凤家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一位圣女,如果之前的凤姑已经算是金丹期的修士,那离开凤家外出寻找机缘的风仙姑,极有可能已经是金丹后期,乃至大圆满的修士,其距离元婴之境,和远在天竺的卢三一样,看似只有薄薄的一层纸的距离,却是如天堑般艰难。 而其他的圣女,无论是远在京都的凤仙子,还是凤家小岛上的凤姑,和她的一些后后辈圣女,她们曾经或者过去,都过着并不如意的生活。 但所有的不如意,无非是困守于孤岛,长久以来必然孤单寂寞冷,每天机械而枯燥地从凤家的秘籍之中寻找一丝摆脱桎梏的可能,但她们几乎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但现在的凤仙姑,根本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现在的她到底是生,还是早已经遭遇到了不测? 凤仙姑,无疑是位千古奇女子,她第一个吃螃蟹,打破了凤家的禁忌,并视死如归地主动外出寻找机缘。 但这条主要线路,从京都一路往北直至北海的地界,牛二蛋过来的时候,他虽然刻意隐藏了行踪,但这一路之上,他照样留意在心,时刻关注并刻意打听凤仙姑曾经的行踪。 这么多年过去了,凤仙姑就如大海里的一滴水一样,茫茫不知所踪。 人海茫茫,也从未有人见到过她的踪迹,看到过她的绝世芳容。 至此,牛二蛋的北海之行已经算是顺利地结束了。 他历尽千辛万苦,前后历时数十年,辗转两大帝国,以及这浩渺无边却又危机四伏的东海和北海。 最终的结果还是甚为满意的,虽然并非完美,毕竟圣女的神秘,他只是刚刚掀开小荷才露的尖尖一角。 至于内里,还有无数的秘密,等待他,等待凤家的圣女们上下求索。 而凤家最为重要的圣女凤仙姑,至今仍是杳无音信,没有任何的线索。 但瑕不掩瑜,他不仅最终顺利地找到了卢三的族人,也就是现在的凤家,算是万里长征,完成了当年承诺的一半。 他最大的收获,是在这寻找凤家的过程之中收获了无数的友谊,他帮助了别人,相辅相成地,也是成长了自我,完善了自我。 以虎王小白为首的凶兽团队,以及隐士的家族凤家,这两支现在看起来仍然是不起眼的力量,或许能在未来无尽的岁月里,带给他牛二蛋超乎寻常的帮助。 除了这珍贵的友谊之外,牛二蛋自身实实在在的收获,同样装满了一箩筐。 鸭子冒着生死危险拼了老命拿回来的那瓶神奇的阴魂母液,他赠送给了虎王小白一小半,而剩下的大半瓶,一直在他的储物袋里深藏着。 可惜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没有彻底搞明白这瓶神奇母液最大的功效。 只是通过小白他们的异常,大致知道这是一种综合功效相比于灵髓母液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神奇宝物,尤其是对于提高生命体的智慧,这玩意有着异乎寻常的作用。 对于他的精神力的增长,这神秘的宝物同样有着巨大的作用,远比他得自于龙王岛的那张海龙王滚床单的大床更加的管用。 或许这灵髓母液,更为准确的称呼应该是智慧之水。 仅仅只要一滴,对人类来说,就能极大地提高智慧,让念头更加的通达,无论是对于普通人类,还是具备修为的大小修士,都有不菲的效果。 而对于凶兽来说,同样只是需要小小的一滴,或许就能让它们和人类一样,除了更加强大的肉身之外,还能拥有更加卓绝的逻辑智慧,不仅能够思考,能够交流,能够总结,能够使用工具,还能够不断地改进,在逐渐积累的基础上不断地提高。 而这些行为特征,不正是人类和凶兽的本质区别吗? 智慧是什么,没人能够说清楚,讲明白,但人类和动物,和凶兽最大的差别,就是智慧。 没人能够拒绝智慧的诱惑,因为精神力同样是智慧能力的一种,所以千年前兰花千代所命名的阴魂母液,对于牛二蛋来说最直接的作用,可以有效而快速地提高他的精神力。 但他并不准备肆意地挥霍这些宝贵的神液,只是单纯为了快速地提高精神力。 对他来说,肉身的成长,灵力的稳步提高,以及智慧的协同发展是同等重要的,而不仅仅是精神力。 虽然这神秘的精神力,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以及将来,都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帮助,但他修行的字典里,从他走上修行之路伊始,就已经准确地定位,协同发展,均衡发展,而不能存在致命的短板。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相比于那些特长生,所谓的天灵根,他牛二蛋更愿意做一只笨鸟。 虽然飞的晚一点,慢一点,低一点,但只要飞的足够平稳,足够安全,能够坚定不移地朝着目标飞行,迟早能到达目标的彼岸。 这,同样是他的道,人生之道,修行之道。 邂逅凤家,对他来说最最直接的收获,能够在短时间提高他的战斗力,也是可以立马变现的,就是收获了补充精血的秘法。 经过他的数次测试,这份完全偏离了现有医学和修炼范畴的精血补充方法,对于像他和凤三这样的修士来说,实在是作用太大了。 或许以后的卢家,甚至任何修炼有卢三这一脉精神力秘法的修士,都将极大地受益于这种神奇的秘法。 在和任何敌人的战斗之中,一旦使用了燃烧精血的秘法,修士的战斗力短时间之内就会扶摇直上九万里,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反应能力,都会相比于先前足足提高了一大截。 而这燃烧精血的秘法,修炼起来并不是很复杂,对于像牛二蛋这样具备较高的智慧修士来说,只需要专门的修炼个十天八天,也就差不多了如指掌,游刃有余地熟练掌握其各种运用和特性。 根据这燃烧精血的比例,其足足有三个不同的境界维度。 如果是一次性的燃烧三成的精血,那修士的综合素质,除了身体的抗击打能力会同步地削弱之外,其他几乎所有的战斗指标,都能相应地提高到三成以上。 对敌的时候,不要说足足提高了三成的战斗能力,即使有一丝一毫的进步,也是如虎添翼,足以将不分伯轩的敌人给快速斩落于马下。 至于身体的抗击打能力,对于牛二蛋这样同样精修炼体的法体神三修修士来说,并不是一个太大的问题。 和同等境界的炼气修士相比,他常年修炼来自于铁家,源自于大秦少林的易筋经,再有华佗祖师的五禽戏相辅助,身体本身的综合素质,也就是身体的硬度,强度,以及韧性,自是远远强于一般的修士。 即使在战斗之中贸然地燃烧了精血,也是足以抵挡一般的近身击打,而不会受其太大的伤害,更不会影响战斗力 或许同境界的修士里,除了铁元浩那样的炼体奇葩,具备恐怖的近身搏斗能力,其他的都不足为惧。 再说了,他牛二蛋的成名绝技,就是打不过就逃,论脚底抹油,有了这神鬼难测的凌波微步步法,自是一切不在话下。 如果是一次性的燃烧六成的精血,相比于原先的三成,自是不可同日而语,而修士的战斗能力,也将在短时间之内直接飙升到提高六成的恐怖境地。 二蛋为此特地尝试了一下,他燃烧了六成的精血,再借助凤姑的精血辅助,不需要动用其他的任何手段,就足以筑基中期的境界,和已是金丹修士的凤三打成平手。 如此结果,除了凤姑的辅助之外,这和凤三修炼的武技有着很大的关系。 他师从北海老人,平生所学武技相对比较温和,只是以强身健体为主要目的,并不是那种以杀人为最终目标的狠辣之技。 同样的,这和凤三长久地疏于战阵同样有莫大的关系,他这百多年来,几乎从没有和人类修士有过太多正面的冲突,只是将全部的力气,发泄在和北海里的各种凶兽进行搏斗。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和凤三的切磋,无疑给了二蛋强烈的信心。 有此神技相伴,从此遇到实力远高于他的对手,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连滚带爬地逃跑了。 当然,一切的前提,还是必须要有凤家圣女的协助,虽然圣女的手段以及配置用药他都了如指掌,但经过他的尝试,最为核心的还是圣女补充精血的手法,以及她身上独具的某种神秘气息。 第668章 离开 如果是一次性的燃烧九成的精血,那就不得了啦,达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境地,不仅是这综合战斗能力直接翻倍,但对于修士自身来说,福兮祸所依,此时此刻同样非常的凶险。 因为这种疯狂的打法,注定只有在生死存亡的拼命时刻,才会赌上全部身家,不计任何后果的拼死一搏,而且持续的时间非常的有限。 从燃烧精血开始,修士自身的防守能力已经无限接近于零,其肉身已经变得非常脆弱。 或许燃烧的,并不仅仅是精血本身,而是修士全身内外的精气神,乃至皮肉骨骼等一切可维持生命体正常运行的,都同属于燃烧的状态,给成倍增加的攻击力量提供源源不断的补充能量。 但这总的能量是相对恒定的,必然处于一种守恒的规律之下,如果其中的一方增加了能量,而另一方,必然就减少了能量。 这种接近于彻底疯狂的状态之下,一旦被敌人近身攻击,或者被锋利的兵刃突破防守砍劈到身体的任何部位,都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即使通过这种后遗症十分严重的方式速战速决地解决了对手,修士自身也会因为燃烧了几乎所有的精血,燃烧了维持身体正常运转的宝贵能量,同样会抵抗不过肉身的反噬,最终只能油灯尽枯。 燃烧精血,尤其是燃烧大量的精血,对绝大部分修士来说,都是一条不归路。 但现在,有了凤家圣女的辅助,有了她们这种异常神奇的补充精血的方法,天堑从此不复存在,沧海桑田,已经变成一大片的通途。 曾经的一切顾虑和后遗症,也都随着这股蔓延而起的东风,彻底地烟消云散。 在和凤三友好交流的时候,二蛋如果燃烧了九成的精血,在不需要施用其他手段的情况下,仅仅凭借此时足足双倍的战力,也能够将这凤三打的溃不成军地连滚带爬。 尤其是这凌波微步,在这奇异能量的加持下,曾经的鬼魅脚步,硬生生地加成到双倍的速度。 就如一位深情的舞者,正在碧波荡漾的湖面轻轻舞蹈着曼妙而销魂的身姿,看似轻盈飒爽,速度着实骇人。 无疑,在这燃烧精血秘法的刺激下,牛二蛋得以管中窥豹地一睹凌波微步的下一个更加美妙的境界,可惜现在的他,一旦脱离圣女的帮助,立马只能恢复原样。 如果没有凤姑在一旁不停地给他补充精血,补充特殊的能量,仅仅需要几个呼吸的时间,他这急剧燃烧的精血,就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地消耗一空。 而他牛二蛋短暂的修炼生涯,也将会彻底地止步于此。 牛二蛋走了,他挥了挥手,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在凤家所有人的祝福声中,恋恋不舍的眼光里,他越走越远,再没有回头。 他也不敢回头,因为现在凤家的热情,远不同于他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已经远超过他能想象的一切。 在这里,他无所不能,在凤家,他是众星捧月的大恩人,尤其是以凤三和凤家族长为首的核心高层,都感谢其恩德,称之为恩人。 尤其是这凤三,好话说尽,让牛二蛋无论如何要在这里多逗留一段时间,好更多的指导蒸蒸日上的凤家。 至于凤家的圣女,她们同样对于牛二蛋感恩戴德,拯救被困惑和桎梏无数年的凤家于水火之中。 但她们生性恬淡,无论喜怒,还是哀乐,自是很难从一张张俏脸上直观地表现出来。 来时空空两人,离开的时候同样是两人,只不过来时随同而来的凤三,他满怀忐忑,根本不知道前路如何,前路又在何方? 但在牛二蛋的帮助和斡旋之下,他凤三不仅重新地回归念念不忘的家族,还一步登天地走上了人生巅峰,成功迎娶了自己的初恋,也就是现在的婆娘凤姑。 一旦打开了欲望的阀门,无论凤三还是凤姑,自是日夜颠鸾倒凤,乐不思蜀。 想必有金丹修士凤三的守护,以及凶山和北海湾流的天堑辅助,辅以天性谨慎的凤家族长,他们这个苦难的家族即使入世,也会有惊无险地慢慢融入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 没错,牛二蛋并不是一个人离开凤家的,他从凤家带走了一名圣女,一名注定会和他相伴很久很久的圣女。 只不过这种相伴,并不是世俗的肉欲之欢。 他牛二蛋虽然生性风流,主动和被动地招惹过不少极品的女人,却并不下流。 他经历过的女人,粗粗算来确实不少,但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和他发生亲密关系的女人,无论是最早的柳如媚,还是桃花岛的小乔,以及大海里邂逅的伊藤雪,直至他被德川家康所伤,而伊藤雪死马当活马医的救助,却是阴差阳错和他发生亲密关系的凤仙子。 这些交织的情感,剪不断,理还乱,想想就让他头皮发麻。 相比遭遇上最为凶残的敌人,无疑,这些女人的情债是他更大的劫难。 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一段段的感情,他也从未想过主动放弃这一段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每个亲密的女人,都是他的缘分,对他来说都很重要,更是他一生的挚爱,是捧在手心里害怕风吹雨打的天大宝贝。 他牛二蛋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正是因为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只能快刀斩乱麻,将这一段段情感彻底地封藏起来,只是阿q地精神麻木自己。 好好活在当下,好好地活着,而根本不去想那么多。 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些女人有一天相聚在一起的时候,他牛二蛋又该如何面对。 如果这些女人争风吃醋,甚至三句话不对头地大打出手,他牛二蛋又该怎么办? 帮你? 帮她? 还是谁也不帮,拍屁股走人,爱咋咋地? 身处这个艰难而肮脏的世道,每天都活在朝不保夕之中,面对一场可能席卷数个帝国间的利益之争,任何人都可能牵涉其间,而不能置身事外。 什么亲情,什么感情,什么爱情,都远远没有生命重要,没有活着的意义更为重大。 或许所有的相识都是出于偶然,但最终能够走在一起,能在一张床上长久地滚床单,几乎都是彼此的欣赏,相互的珍惜,更有灵魂的共鸣。 情人间的肉欲之欢是非常重要的,但如果只有肉欲,沉湎于肉欲,而没有共同的价值,这样的爱情,注定是走不长远的。 圣女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虽然限于条件,牛二蛋在凤家只是初步地发现了她们具备疗伤的天赋,尤其是给修士补充精血的异能。 仅此一点,就足以称得上夺天地之造化,让号称神医的牛二蛋不可理喻,也暗自泄气不已。 唉! 所有后天的努力,在绝对的天赋面前,绝对被虐的只剩下一地的渣渣。 而凤家密谱里信誓旦旦的武技,这些圣女具备致盲任何敌人的异能,任凭牛二蛋和凤姑怎么地闭门研究,都没有任何的收获。 按照牛二蛋的设想,凤家的祖上当年留下这本秘籍的时候,应该没有夸大其词的必要,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而现在已经被论证成功的医疗上面的天赋,都是实实在在的,再没有任何疑问。 至于圣女的致盲攻击能力,也就是她们唯一具备的武技,当前唯一的解释,或许是这凤姑的修炼还不到家,正如那些没到金丹期的筑基圣女,她们甚至连医疗的天赋都还没兑现。 或许只有等到凤家圣女修炼到金丹的中后期,她们才具备这种和皓月争辉的异能,将一切的危险扼杀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或许整个凤家,当前只有唯一的一位圣女,具备验证致盲武技真实与否的可能性。 一切无她,自然就是百多年前独自外出,至今杳无音讯的凤仙姑。 无论是远在京都的凤仙子,还是现有的所有凤家圣女,对于凤仙姑的天赋才能都是推崇备至。 她们并不确认,凤仙姑到底是不是凤家世代圣女里天赋最为高绝的一位,因为远古的凤家,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但这近千年来,凤家所有的圣女里面,凤仙姑无疑是个特殊的存在,也是让所有圣女为之瞩目的存在。 即使在凤家的发展历程里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凤倾城师祖,在现有凤女的心目中,其绝对的天赋同样不如这凤仙姑。 第669章 远征圣山 如果能尽快找到凤仙姑,传授她凤家缺失的这半部来自于卢家的精神力修炼功法,或许凤家所有的秘密,都将迎刃被彻底地解开。 但寻找凤仙姑,哪有那么容易,人海茫茫,再者兵荒马乱,短期来看自是无从下手,这也是牛二蛋带上另外一位金丹圣女的原因之一。 因为凤家的圣女,她们一旦被彻底地激活天赋之后,就如开了光似的,具备一种超乎寻常的感知能力,不仅能感知到同类的凶险,尤其是血液里包含的某种神秘信息。 或许发展到一定的程度,还能感知到喜怒哀乐等各种不同的情绪。 而她们感知的对象,不仅包含凤家的族人,像牛二蛋这种修行过同类精神力功法的外人,同样也包括圣女本身。 而且圣女感知圣女,相比一般人效果更加的明显,感知的距离也会更加的遥远,更加的精准。 只要凤仙姑出现在可以感知的范围之内,只要凤仙姑身上存在有任何的伤口,最好是能逸散出血液的信息,这位已经兑现医疗天赋的金丹圣女,就会心神相通地感应到对方所藏身的精准位置,并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救助。 拥有圣女的辅助,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一旦发生危险,和更强于自己的修士殊死搏斗的时候,凤家的圣女可以最大限度地提供帮助。 让牛二蛋奇怪的,战斗之中凤家圣女的辅助,可不仅仅是医疗和补充精血,这凤姑开光后的肉身每天都在变化,可不是变差变弱那种,而是其皮肤血肉,乃至骨骼脏腑的硬度和韧性极大地变强了,相应地,其抵抗击打的能力,也就是身体的防御能力,大大地加强。 牛二蛋从接触修炼伊始,就勤修不辍铁家的易筋经达数十年之久。 但人比人,气死人,在绝对的天赋面前,一切的努力都是渣渣,也都是自欺欺人的鬼话。 别看现在的凤姑照旧是娇滴滴的,甚至相比于婚前的她更加的水润,也是更加的丰满诱人,但其恐怖的抗击打能力,牛二蛋连续数天的认真测试下来,为之瞠目结舌。 这特么是人类的防守能力? 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娘们? 打死他牛二蛋也不相信,一个刚从女孩变成女人的小娘们,其肉身在短短的时间竟然远比他牛二蛋更为厉害,甚至堪比这个星球上为数不多的元婴大修士,堪比那些三阶后期甚至是四阶的超级大凶兽。 这一切,偏偏在他的眼前发生,没有任何的疑问。 他曾经迷茫过,修炼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照这个修行法子,自己何年马月才能肉身修炼到眼前这个小娘们的程度? 虽然自己拥有了易筋经,虽然不是全本,但这残本照样是货真价实的易筋经,大秦帝国一等一的炼体功法。 即使自己能机缘巧合地找到,或者学会易筋经丢失的那部分更加重要的内容,又能怎地呢? 牛二蛋并不是妄自菲薄之人,更不是自暴自弃之人,虽然他从未唱过高调,喊过啥吹牛逼不打草稿的口号,但他内心比谁都清楚,即使自己有朝一日,能够修炼完本的易筋经,甚至再辅以华佗祖师的五禽戏,不断地改善自己的体质和修炼天赋。 在一切天时地利人和的综合加持之下,或许肉身进阶,依然只能望这凤家圣女项背。 凡事的发生,必然有其内在的根本原因,一切看似的不合理,同样有其内在的因果。 而凤家圣女防御能力变得异常强大的根本原因,经过牛二蛋认真的观察,不断的分析,和他们开光后的体表有着密切的关系。 而细微之处,她们原本光洁滋润的皮肤表面,却是逐渐地衍生出一层似薄膜,又似防护罩的神秘物质。 正是有这层特殊薄膜防护罩的存在,她们看似依然骨感的身材,却是变得力量十足。 无疑,凤家是真正受苍天宠爱和保护的,不然的话,他们身上永远不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尤其是他们的圣女,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牛二蛋对于这个奇怪家族的认知 虽然不借助圣女,只是靠自己敷贴吞服,或炼化凤家圣女所补充的那种神奇的药液,同样有一定的补充精血的效果。 但经过牛二蛋的亲身测试,自己炼化圣药的效果,还是远不如圣女补充的更快,也是更加地彻底。 如果非要有一个直观参照的话,也就差不多半成左右的效果,近一半的药效在独自服用的过程中被挥发,被各种杂质所污染,从而影响了修士的快速吸收和补充。 而问题的真正答案,自然就在凤家圣女奇葩的体质上,或许她们炼化药液时独特的圣女气息,再混合了药液的功效,才能多管齐下地起到如此神奇的效果。 往事已矣,转眼已是两月之后,离开凤家的牛二蛋,此刻却是率领着他的凶兽大军,悄悄然出现在扶桑圣山的边缘。 因为圣山的范围非常的广阔,几乎贯穿扶桑近乎于一半的东部区域,所以再次莅临圣山的地界,并不是他和跛马之前所熟识的那一段,而是更靠近北海地界的这一段段大小山脉。 既然要探索圣山的秘密,必然要想尽一切办法征服这座威名赫赫的圣山,所以从哪一段开始,对他们来说并无所谓。 所有的拦路虎,终将要被这支奇异的大军所征服,而所有的秘密,也自然要大白于天下。 所谓的凶兽大军,目前来看这支队伍却是异常的单薄,其实也就是小白,小金,鸭子,以及另外两头三级初期的大凶兽所组成。 如果把跛马也计算在内,他们的数量也就勉强是一支小小的突击分队。 但这支小分队的凶兽,战斗力可是不可小觑,尤其是虎王小白,它可是实打实的三级后期的大凶兽,也就相当于人类修士的金丹后期大修士,距离元婴老祖只有一步之遥的那一种。 牛二蛋离开凤家后,他立马回归凶山,择日,就意气风发地朝着圣山的方向挺进,足足耗费了整两个月的时间,才到达这一座相对矮小的山脉,但同样已是圣山的正式范围。 按照牛二蛋的理解,这初征之师,自是要捡软柿子捏,而山脉的高矮,同样代表着凶兽的强弱分布。 虽然没有绝对的说法,但想想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正如行军打仗,真正的精锐之师都是坐镇中路,而主帅更是一支队伍的真正核心,所有的战斗指令都是从他这里发出。 对于小白他们这支奇特的队伍来说,挺进圣山,别无选择,注定是他们成长道路上最为重要的战场,也是实现华丽变身的重要跳板。 它们在阴魂母液独特气息的长期滋润之下,早已打好了坚实的基础,不仅是修为,更有他们的智慧,已经无限接近于人类。 虽然它们并不能开口,和人类自由的沟通和交流,但借助精神力这个奇特的工具,却是能勉强交流,大致明了彼此的意思,彼此的心思和想法。 因为神奇的阴魂母液,或者被二蛋称呼为智慧之水的天外神物,这些已经悄然衍生出灵智的凶兽,却一直深处凶山之中,而几乎从未离开,也根本就不敢离开。 就如那温室里的花朵,空有满身的本领,满屋的芬芳,却是根本发挥不出来,而室外的人,同样嗅闻不到。 它们两眼一瞄黑,来到一处陌生的战场,根本不知道凶山内部实际的情况,注定了这是一次次流血流泪的鏖战,注定了是一次又一次的持久战,才能让他们最终的成长。 待得山花烂漫,才是涅盘之时,也才会更加地感谢感恩这次来之不易的旅程。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更要一步一步地走,贪多嚼不烂,更有可能被噎着,甚至被活活地呛死。 如果这支凶兽小队,一开始就野蛮地横冲直撞,而没有任何的计划和谋略,它们的下场,注定会在这世人为之恐惧的圣山里很快地迷失。 即使他们是同类,同样是一群凶兽,而且是具备异能的大凶兽。 真正的强者,并不代表一开始就非常的强大,也并非生而强大,更不可能一腔情愿地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快意恩仇。 真正的强者,都是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在时代的浪潮中摸爬滚打,不仅把握自己,更要把握机遇。 当然,一切美好梦想的前提,得好好地活着,只要活着,只有活下来,才能支撑梦想的翅膀翱翔天际。 圣山的神秘,由来已久,这里无数年来,对于人类修士来说都是绝对的禁区。 人类耗费无数时间,也是牺牲了无数修士,才勘察和总结出来到微乎其微的几条相对安全的羊肠小道。 迄今,谁也不知道圣山的核心之处到底掩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尤其是传说中那一大片血红色的土壤。 这里的世界,这里生活着的凶兽,仿佛天性对于人类有一种不死不休的仇恨,一旦遇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尤其是每月的十五月圆之外,不知出于何种缘故,正巧和北海凶兽的生理习惯彻底地颠倒过来,是他们圣山凶兽异常狂暴的时候。 但它们又很奇怪地,被某种类似于凶山的天道规则所束缚,它们的活动范围,始终围绕着那一大片红色的土壤,而不敢轻易地逾越半步。 真正的强者,可以流血,但绝不会流泪。 这支从凶山远征圣山的队伍,它们会异常珍惜每一次的机会,并尽可能地在各种险恶的环境里生存下来。 时间的熔炉,会让它们在最短的时间适应下来这里残酷的生存环境,直至变成一种发自于内心的享受,不仅享受这每一次生死攸关的锤炼过程,同样收获雨后彩虹的丰硕结果。 几乎每一件神兵利刃,世所罕见,都是从顽铁开始,经过同样永不服输工匠的千锤百炼,最终才有可能从一块上好的胚料,逐渐地炼化,成型,敲打,最终才能侥幸地化凡入神,为世人瞩目,让世人膜拜。 第670章 一路征战 这一路之上,牛二蛋他们这二人六兽,之所以耗费如此漫长的时间,实在是有意为之。 以他们的脚程,如果是正儿八经的赶路,日夜不停息的话,或许只要十天半月之久。 尤其是这跛马,它四蹄翻飞,耐力持久,如果让它兴奋起来,或许真的只要一半的时间,就能从凶山大本营,直达圣山的边缘。 它们并没有着急赶路,而是尽可能地昼伏夜出,主要还是他们这一支队伍太过惹眼,也太过招摇了。 一队人马之中,除了这牛二蛋长得还算正常点,掉到人堆里不显眼,都很难再找出来,实在是没啥太过显目的特征。 他除了个子相比于普通的扶桑人高出不少,显得鹤立鸡群,其他的,无论是穿着,装扮,还是容貌,都是最为普通的存在。 而陪伴他的另外一位凤家圣女,却是异常的显眼。 和所有凤家圣女一样,她姣好的容貌,飘飘出尘的气质,但凡只要有人类活动的地方,都是最为瞩目的存在,再有一身从头至脚的全白素色衣服的包裹,更是如九天玄女下凡尘世,那么的高贵,那么的圣洁无暇。 凤家的圣女,不仅外表是纯洁无瑕的,她们的内在,更是为世人所称道,所尊崇。 终其一生,她们救死扶伤,悲天悯人,无论是普通的百姓,她们尝遍百草,只为炼制出更好的圣药,解除百姓的疾病痛苦。 而之于修士,之于族人,之于一切和她们有关联之人,同样利用其与众不同的天赋,帮助他们更好的恢复,更好地战斗。 至于队伍里其他清一色的凶兽,除了这小金实在太细小不起眼,很难发现其行踪,其他的无一不是威名赫赫,让所有人类避退三舍的恐怖存在。 虎王小白,它当仁不让的领头在前,而一狮一狼哼哈二将,辅佐其左右。 至于鸭子,开了光的鸭子,会飞的鸭子,越飞越高,越飞越快的鸭子,则是高屋建瓴地负责远程的侦查,一旦发现前方有任何的异常,它就会立马地返回,向虎王汇报,并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如果只是单纯的人类,无论圣女美貌的容颜,丰满性感的极品身材,或许世人还能勉强接受。 如果只是单纯的凶兽,世人也不会觉得太过奇怪。 但这人兽亲密无间的队伍,哥俩好地有说有笑,更有惊艳的美女和各种大凶兽夹杂其中,这些异况综合在一起,一旦被世人所遭遇,无疑,是整个帝国最为轰动的存在。 没得办法,这一路之上,他们这一支人兽混合的队伍,只能专挑各种杳无人烟的山林草地乃至沼泽行进,而速度自然是快不起来。 至于现在的扶桑各地,到处都是兵荒马乱,大战来临前的各种混乱,随处可见身穿帝国各级军服的士兵,他们要么横征暴敛,要么就是大战前的疯狂征兵,无一例外,都是威逼利诱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一旦暴露目标,必然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虽然以现有的力量,他牛二蛋根本不怕事,但也不愿意主动惹事。 即使是元婴老祖亲自过来,以这支队伍的恐怖战力,同样有一半的把握与之博弈,而鹿死谁手,只有打过了才能见分晓。 一旦招惹到猎奇心切的人类,必然会打乱牛二蛋原有的计划,白白地浪费无谓的时间。 归根到底,他们这一路如此的谨慎,主要目的还是提前培养这支凶兽大军更好的适应性,毕竟,这是它们第一次真正的入世,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也是茫然的。 只有通过实践,实打实的狩猎,只有通过一场场嗜血的战斗,充分模拟圣山之中可能会遇到的各种艰难考验。 也只有这样,进入更加凶险的圣山,步步杀机的圣山,他们才有可能如鱼得水地很快适应,很快地融入,也才能最终达成目标。 这短短的两个月,这支奇特队伍经历的大大小小战斗就已经多达数十场,基本上白天就是休息,而到了夜间,则是他们这一队人马真正喋血的战场。 大部分的时候,牛二蛋都是如主帅一般坐镇中路,他沙场秋点兵,让虎王他们自由地发挥。 大部分的时候,虎王小白也并不需要出场,有狮狼这三阶的哼哈二将开路在前,就足以摆平一路经过的各种凶兽对手。 与众不同的,每一次的战斗下来,无论战斗大小,也无论对手的强弱,二蛋都会对这场战斗进行总结和补充,并提出自己的修改建议。 他更多的是从团队分工合作的角度出发,怎样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解决掉对手,尤其是对方的首脑。 擒贼先擒王,自然事半功倍,树倒猢狲自然散,所有的困境都将不攻自破。 这些人类先贤无数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智慧,自然被牛二蛋活学活用,传授给这些已经被他忽悠的朦朦胧胧的凶兽。 深处凶山的无数年,虎王小白它们已经衍生出不错的智慧,虽然和这俗世并不完全相同,以至于短时间之内,它们似懂非懂,并不能完全适应,也根本弄不明白只有人类才能彻底明了的所谓计谋,以及各种弯弯绕绕。 但如果长久地灌输给他们同一种先进的理念,只要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以他们强有力的执行力,迟早能慢慢地理解,也绝对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团队的重要性,就在于团队里的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天赋,也是其与众不同的地方。 历经凶山和凤家,牛二蛋对于天赋的认识和认知,已经和曾经的过往迥然不同。 在真正的天赋面前,或许所有的努力都是不值一提,也都是渣渣。 就比如鸭子的耐寒能力,无论是人类修士,还是普通的凶兽,即使修炼到极致,即使每天不睡觉不吃饭持之以恒地修炼,仍然不如它一个一二级凶兽的小屌丝,闲庭信步,就已经进出自如了。 如果是在战斗之中,这团队的作用性就会更加的凸显。 如果能合理地分工,充分调动每头凶兽的能动性,积极性,并发挥出它们的天赋特长,那小白他们这支看似单薄的队伍,完全没必要妄自菲薄,也完全可以在神秘重重的圣山里有一番作为。 至于具体的执行,牛二蛋并没有太多干预,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他们的,毕竟凶兽的习性和它们的战斗方式,和人类远远不同。 而且眼前的这几头桀骜不驯的大凶兽,尤其是虎王小白,早已是三级后阶的大凶兽,距离三级大圆满也只有一步之遥,也自是并不需要他一个筑基期的人类太多的执行教导。 纵观它们几乎所有的战斗场景,更多的依靠速度和力量,以及恐怖的肉身,当然灵活性,反应的敏捷性,以及基本的防御性能同等重要。 凶兽争斗,手段各异,有的凶兽不按常理出牌,其杀手锏正是不易被察觉的奇毒,比如这小金,神秘的小金。 无论是人类还是凶兽,只要被它的利齿轻松咬破皮肉,其致命的毒液就会立马被注入血液之中,并以最快的速度循环至全身上下,直至心脏和脑部这些最为核心的位置。 有时只需要短短数个呼吸的时间,即使是修为境界比它高出很多的大凶兽,同样难以逃脱此等霸气毒液的强烈侵袭,从而导致各种重要器官的衰竭死亡。 但力量,恐怖的力量,一力降十会的巨大力量,永远都是凶兽争霸的主旋律。 牛二蛋有他自己的道,也有自己的路,不可能一直陪伴在小白它们身边。 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尽可能地武装起这支充满希望的队伍,让它们尽快地成长,让它们打好坚实的基础,茁壮地成长。 他并不需要从小白它们这支凶兽的身上得到太大的好处,对他来说,只是把它们当做朋友,单纯的朋友,不求任何回报的朋友。 而当前,他能帮助这支特殊队伍的,帮助朋友的,并不是技,而是术。 他只是从一个人类修士的角度,以更加宏观的视角,也是科学的视角,给他们注入人类世界无数年来总结出来的先进理念。 而这些理念,意义重大,正是凶兽世界所缺少的,同样是能起到巨大作用的。 第671章 通天巨蟒 这一路之上,每次战斗开始前的一段时间,无论面对强大的对手,还是弱小的敌人,概无例外,由虎王小白统一召集大伙商定作战计划。 具体的作战计划,并不是凭空而来,也不是拍脑袋得来,一定是在周密调查的基础上,尤其是鸭子的提前侦查就显得尤为重要。 借助鸭子的高空飞行,悄无声息的鸟瞰,不仅仅是侦查地形,同样要侦查敌人的巢穴分布,以及最为主要敌人的实力情况,及其重要党羽。 在知己知彼的有利条件下再群策群力,最终才制定出来最为高效的战术和执行计划。 战略上藐视敌人,而战术上重视每一个敌人,绝不能阴沟里翻船,这是牛二蛋的战斗之道,同样被他全盘灌输给小白它们。 至于每次战斗结束后,一定要再聚在一起总结得失,优势的自是可以表扬,从而论功行赏,而失误的地方一定要以儆效尤,下次绝对不能再犯。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地将这一群天性里各自为战的凶兽,不服从管教的凶兽,最终捏合成一个团队,一个可以发挥各自所长的集体。 也只有这样,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陌生敌人,他们都能做到知己知彼,并在原有的基础上稳步地提高,直至战无不胜。 兵在精,而不在多,即使遇到比它们更为强大的敌人,并不需要畏惧。 只要情报准确,战术得当,分工明确,面对任何敌人,它们都有一战之力。 对于胜利的渴望,是牛二蛋这个人类灌输给这支队伍最大的不同,对于胜利结果的认识和理解,更是纵观整个蓝色星球,从未有任何凶兽能够达到如此的思想境界。 胜利的本质,不仅仅在于消灭敌人,征服敌人,奴役敌人。 胜利也不仅仅是靠着蛮力,甚至两败俱伤的打法最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地惨胜。 胜利,更应该是开动脑筋,发挥智慧,能够做到巧胜,伤亡最小的胜利。 甚至不战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地胜利,才是一场战斗,乃至一场大规模的战役最为高深的境界。 这一路之上,这支从来没有经历过真正战斗的凶兽队伍,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它们对于这种新型的狩猎方式完全的陌生,也是非常的不习惯。 至于它们的配合,更是磕磕碰碰,远不如单兵作战时的简单,直接,和高效。 慢慢地磨合,慢慢地转变,而他们的表现,也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越来越好,越来越强,每天都在肉眼可见地进步。 终于,临近圣山的时候,迎来了它们的第一次大考。 这是一支常年盘踞在此的庞大凶兽队伍,整整一大片山头,绵延看不到头。 其中的一座小山头,距离最近的圣山只有不到百公里的距离了。 而这里,密密麻麻地生活着各种各样的凶兽。 它们踞山为王,自立为尊,俨然是一个现实版的凶山,只不过这处山脉,目测相比凶山的范围还要大上数倍。 在鸭子悄无声息的高空刺探下,这座山头的凶兽分布已经被摸底的七七八八。 奇怪的鸭子,它经过二蛋不断强化的培养,不仅各项技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其交流的智慧同样飞速地发展。 现在的它,已经能和小白他们正常的交流,而不存在太多语言上面的障碍。 异常奇怪的,曾经的鸭子寡言少语,尤其是和凶山的猴子小花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据事后小花老实交代,这鸭子有时数个月都不会吭一声,一直就在它的威慑之下任劳任怨。 但自从鸭子成功地从凶山的寒洞里,帮助二蛋窃取到神秘的智慧之水,一夜之间,它就成为整个凶山最大的网红,其耀眼的光芒甚至盖过虎王小白,以及曾经无恶不作的混世魔王,同样神秘无比的小金。 变成大网红的鸭子,好似突然开了窍似的,它不再是那只沉闷的鸭子,而是变得异常活跃起来。 最为明显的是它的思维,它的表达能力,活生生的一个话痨,每天都是叽叽喳喳的,让大家伙哭笑不得。 但这种爱表现,爱交流的特性,倒是非常贴近它现有的身份,做一个相当合格的侦察兵,并将侦查后的敌情,经过一定的语言整理,再事无巨细并条理分明地告诉给团队的伙伴。 据鸭子的反馈,眼前的这座连绵的高山,里面生活着足足有数千近万头的大小凶兽,是它们这一路之上,遇到的最多的凶兽巢穴了。 至于各种的野兽,尤其是那些性格温顺的食草野兽,就多不胜数了,最为普遍的,就是各种野猪,野羊和野牛。 在这些凶兽里面,实力同样蔚为可观,光三级的凶兽,就有足足的五头,而二级的凶兽,无论是初期还是后期大圆满,林林总总有近乎于大几百。 至于剩下的,就不足为虑,只是些小鱼小虾的初阶凶兽。 情报基本如此,没有太大的出入,这座大山里的凶兽敌人,可不是一路之上遇到的那些散兵游勇,而是一个正规的凶兽团伙。 其综合实力,从明面上看,是明显强于小白他们这支看起来异常弱小的队伍,尤其是他们的统领。 据鸭子胆战心惊地介绍,这里的统领是一头妖蟒,其真实实力,应该相比于虎王小白差不了多少,甚至犹有过之。 这并不是一头普通的妖蟒,其头大如磨斗,而且左右各一硕大脑袋的双头巨蟒。 因为蛇妖的主要攻击武器就是通过嘴巴来完成,而这头大妖兽却是不同于一般,它足足长了两张大嘴巴,无形之中让其攻击力倍增,防御力同样倍增,因为两个脑袋互相补充,无论前后左右,都在它的攻击防御范围之内。 其巨大的嘴巴里面,清晰可见上下两排冒着白色诡异光芒而且尖锐异常的锋利牙齿,每一颗,都有二蛋的防身匕首那么的粗细,其锋利同样不遑多让。 最为恐怖的,还是露在这两排巨大咬合力牙齿外面的那两颗阴森森的獠牙。 这两颗獠牙,看似还没有其他牙齿那么的锋利和粗壮,但这每一颗獠牙里面,都已储满三级大圆满妖蟒最为剧烈的毒素。 只要被这任何一颗毒牙轻轻咬破表皮,其中空毒牙里的剧烈毒液也会随之被注入敌人的血液循环系统之中。 或许这妖蟒的奇毒仍不如小金的毒液那么的奇葩和致命,但同样是让所有人类和凶兽绝望,不仅毒发的速度只是短短的呼吸之间,而且这种毒素是复合的,不仅最终摧毁血液系统,其对于生命体的神经系统,同样有着致命的伤害。 观其壮硕的身躯,足足有一棵几百年的老槐树那么粗壮,最为震慑四方凶兽的,反倒不是其恐怖的双头脑袋和巨嘴利齿,正是其无边无际的漫长身躯。 鸭子因为身处高空之中,并不能准确地测量,但根据它的预估和比划,这头妖蟒应该足足有几十上百米的长度。 这妖蟒的身材如此的夸张,无疑是一头非常恐怖的高阶凶兽,而其最大的杀手锏,首先是其两个夸张的脑袋,两张硕大的嘴巴,只要被其任一咬中,几乎是十死无生,要么被巨大的咬合力彻底地咬成渣渣,要么就是被致命的毒液给立马毒死。 而其肥壮漫长的身躯,同样是其克敌制胜的重要法宝,一旦被其缠绕,其如藤蔓一样巨大的缠绕力,甚至比咬合力更加的强大,足以让几乎所有敌人都立马动弹不得,直至被彻底地缠绕至死。 而其相对修长看似并不起眼的尾巴,同样是其最为有力的武器,需要是快速地飞舞起来,立马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就连磨斗大的松树,都会被这强劲有力的巨大尾巴给轻易地拦腰扫断。 面对这种天赋异禀而且实力异常强劲的敌人,而且是圣山附近的妖蟒,就连二蛋也为之慎重起来。 对于世人来说,圣山里最为恐怖的传说,就是里面有一条巨大的通天妖蟒,这是一位曾经闯荡圣山的人类大修士所亲眼所见,并一直流传下来。 而现在明明在圣山之外,并没有进入圣山的正式区域,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妖蟒的踪迹呢? 难道这条妖蟒,是从圣山里逃出来的? 联想到圣山和凶山有类似的天道规则,甚至相比于凶山,这圣山的天道规则更加的严厉和复杂。 二蛋分析过后,还是摇了摇头,认为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除非,这条妖蟒是圣山巨大妖蟒的子嗣后代,而它最终能逃出圣山的惩罚,完全可能是出于偶然,或者一次意外。 从它幼小的时候,甚至还没孵化的时候,那时的天道规则对它的束缚非常非常的弱小,几近于零。 如果能有其他的一些机遇,天时地利的综合作用之下,或许能够在外面很好地存活下来,进而侥幸地逃脱天道规则的惩罚。 第672章 心理难关 作为过来人,二蛋知道,这一关是小白他们必须要自己迈过去的,没人能够帮助它们。 考验他们的,不仅是技能和实力,更多的是胆量,是争霸天下的强大信心和决心。 它们想要成为强者,成为当之无愧的王者之师,那就必须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在前进的道路上,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没有什么困难是能难住他们的。 心中无敌,无敌于天下,如果连世俗的凶兽都因为惧怕而绕道而走,那不远处的圣山,里面的凶兽只会更加的强大,也是更加的诡异。 除了圣山之外,这颗蓝色星球上还有无数可怖的地方,或许更加凶残的凶兽在前面的道路上等着他们。 无论是人类,还是凶兽,通往成功的道路上无不累累尸骨。 要么就是踏着别人的尸骨走过去,要么,就是变成尸骨,长眠于此,成为别人的笑柄,践踏的一堆腐臭的肥料。 自古华山一条道,两强相遇勇者胜,面对比己方数量更多,也是实力更为强大的敌人,没有任何的退路,只能是迎头而上, 这踏入圣山的最后一战,由二蛋亲自策划具体的作战方案,而所有的凶兽,无论是虎王小白,还是另外两头从凶山一起过来的三阶巨兽,它们同样脸色都很凝重,实在是此次遇到的敌人非同小可,远不是一路之上的那些阿猫阿狗可以比拟。 除了小金,它永远都是那副嬉皮笑脸无所谓的样子。 或许在它小金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一个怕字,更何况不久之前的他,一不小心就成功地跨越了无数年来心心念念的三阶之境,无论是其修长的身躯,还是各种天赋技能,都迎来了飞跃式的进步。 一路之上的它,自是跃跃欲试,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样子,可惜这一路之上,遇到的敌手实在是实力有限,绝大部分都是二阶的凶兽。 而极少数的几头三阶凶兽,在虎王小白面前自是不够看的,没有几个回合,就被一巴掌拍倒在血泊之中。 这些低阶凶兽的血肉,对于这一支各有奇特天赋的凶兽队伍来说,只是饱腹,即使吞噬的再多,对于他们的修行进阶也几乎没有太大的作用。 但圣山里的凶兽不同,跛马的进阶,正是由于吞噬了一只高阶凶兽的巨大胳膊,其血气之旺,明显强于世俗的普通凶兽。 正是目睹如此异状,深受启发的牛二蛋才大手一挥,率领小白他们朝着圣山进发。 圣山里有着同样奇葩的天道规则,牛二蛋虽然未能彻底搞明白其深层次的原因,为什么那些疯狂的凶兽不敢越雷池半步,从没有大规模地侵犯人类的城池? 经历过凶山历险的牛二蛋,对于这虚无缥缈的天道,相比于绝大部分人类和凶兽,自是要了解得更多,也理解得更深。 在他看来,这凶山和圣山,虽然相隔如此之远,但同时坐落于扶桑大地,冥冥之中,它们应该是有一定的关联。 或者是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这两处凶地最终却是各自安之一隅,而互不打扰。 有过长久凶山经历的小白它们,对于另一种天道的形式,自然并不是很陌生,它们适应起来,也必然会更加的容易。 而且它们身上,多少还残留着凶山天道的信息,这种特殊的信息,很难具体地描述,但绝对有助于它们能够很好地融入到圣山之中,而不会像人类或者其他的外界凶兽一样,只要长久地进入,甚至人类只要进入这圣山里的血红土壤区域,无论是多么强大的修为,多么鬼魅的行踪,必然会被发现,被围攻,最终被生吞活剥。 尤其是那些高阶的圣山凶兽,它们的敏锐洞察力无与伦比,不能以常理来看待。 不管怎样,无论成功与否,这剑走偏锋的一招,派遣小白它们来凶山历炼,其延续的时间并不适宜太过漫长。 时间太短,起不到什么作用,毕竟它们要做的,是从未有过的伟大征程,是要改变圣山的历史,同样也是帝国的历史,注定了不可能一蹴而就,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如果时间跨度太过漫长,小白它们最大的风险,并不是这里的大小凶兽,恰恰是头顶上的这片星空,看不见也摸不着,虚无缥缈的天道。 它们必然会再次深深沾染上圣山天道的信息。 要知道,当初为了解除凶山天道的双刃影响,二蛋可是费了老大的功夫,不仅让小白它们缓慢适应外界的环境,直至成功收获了阴魂母液。 经过他的合理搭配,反复地尝试,才将这种可怕的天道惩罚降到了最低,而不至于手忙脚乱,甚至影响到性命。 最为关键的,并不是牛二蛋的医术和配置药液的能力,而是那异常宝贵的阴魂母液啊,那可是鸭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冒着生命危险才最终获取的。 鸭子碰巧有着强大的耐寒天赋,但圣山的天道,鬼知道是什么。 如果圣山和凶山的天道是差不多的,甚至是一模一样的,那自是一切好说,大不了让鸭子再去冒险一趟。 但如果不一样呢? 又到哪里再去找一个适配圣山天道的奇葩? 隐隐地,二蛋觉得圣山的天道绝对不简单,也几乎不可能和凶山一样,因为他在这里,感受最多的并不是凶山那种寒冷而智慧的信息。 更多的,是狂野和粗暴! 不管前路如何,经过一路之上这无数次实打实的历练,这支凶兽队伍的状态已远不是凶山之时可比。 它们的凶性,兽性,和血性,在一次次的战斗之中逐渐地被激发。 而这,才是它们真实的样子,也是本该有的样子。 夕阳西沉,又是一日快要过去,此时此刻,无论是世俗的人类,还是这深山里的各种凶兽,野兽,都是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或者狩猎。 喧嚣过后,它们即将返回自己的家园或者老巢,享受难得的安静和休憩。 生存在这个蓝色星球之上,绝大部分生灵,无论智慧一与否,都需要共同遵循这里的天道规则。 这方偏僻的山林,此时同样是一片寂静,格外的祥和,万籁俱寂几乎没有太多的嘈杂声音,远不如平常时候的喧嚣。 而散落于各地的凶兽,有三三两两,有勾肩搭背,有揉着肥大的肚皮吃饱喝足,自是异常的满足,也有一些倒霉鬼,它们没有捕捉到足够的晚餐,饿的前胸贴后背,唉声叹气地咒骂老天的不公。 如此广袤的一方山林,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生态链,无论是它们的生存,生活,还是血腥的狩猎,乃至屠杀,早已经达成一个相对的平衡。 形同人类社会的分工,那些金字塔顶的顶级凶兽,自是不需要为了五斗米而折腰,它们可以轻松地坐着躺着,就可以很潇洒地享受无数金字塔底普通凶兽爱的供养。 而数量庞大的普通凶兽,它们每日为了生活和生存,必须绞尽脑汁地疲于奔命,尤其是那些食草动物。 他们看似体格庞大,看似日出而作的辛勤觅食,实则性格相对温顺,但团队之间并不团结,甚至和人类一样互相拆台,最终只能成为高级食肉凶兽的盘中餐,为他兽做嫁衣裳。 此时此刻,这处偏僻而危机四伏的深山老林里,却是传来一声欢腾的马蹄声,远远地,只见一匹四蹄翻飞的白色骏马,正迈着轻巧而潇洒的步伐,独自沿着山间的一条羊肠小道快速地向前奔行。 没有谁能看到这匹奇异的怪马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同样的,谁也不知道它贸然闯入这片枝繁叶茂的陌生山林,又到底意欲何为? 它是受到惊吓了? 还是迷路了? 亦或故意为之? 不管出于哪种情况,等待它的,注定是一番不平凡的旅程。 第673章 白色的怪马 白马的奔行速度,看似很快,其实一点也不慢。 远远的,只见一个白色如烟的影子一闪而过,只是眨了几下眼睛的功夫,它就已经从山脚底下,径直越过了半山腰,它撒欢着四蹄,朝着山巅之处的方向而去。 虽然只是群山里的一座山头,并非最高的主峰,但这里照样有一位威名赫赫的大王坐镇,指挥着千军万马。 这白马应该是真的受到了惊吓,它的咆哮声音一直并不是很大,却是异常的尖锐,一阵接着一阵,绵绵没有绝期。 毫无疑问,这阵阵刺耳尖锐的声音早已惊醒了这方山林原本的平静,不仅现在的时间百兽归巢,而且这里虽然遍地凶兽,各种各样的都有,唯独没有马兽这种异常独特的物种。 这看似轻巧,实则仍有得得得的规律马蹄之声,不停地叩击着山石,由远及近地快速传来,自是早已刺激的无数在这主道附近的凶兽双目猩红,神采各异起来。 尤其是这凶兽窝里的几头大凶兽,它们的听觉视觉都是异常的灵敏,远远强于一般的普通凶兽。 它们艺高人胆大,同样的,对于肉欲之欢的欲望更加的强烈,远远强甚于其他的普通凶兽。 它们每天生活在这处安逸的山林里,虽说一言九鼎,一个眼神就足以让无数弱小生灵瑟瑟发抖,山珍海味自是不愁。 但每天的进食,长久以来都是差不多的几个品种,无非就是牛肉羊肉猪肉,甚至还有更差更柴的肉类。 每天吃,吃多了,再好的美味也就慢慢的腻味了,寡而无味了。 这突然冒出来一头稀罕的不同物种,虽然不知道口味怎样,口感如何,但对于贪婪成性的它们来说,自是绝对不肯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加餐机会。 而且,这个卑贱的家伙竟然疯狂地挑衅这里的威严和纪律,归巢之时旁若无人地大吼大叫,孰可忍,孰不可忍。 “兄弟们,赶紧去把山下那头正在鬼叫的异兽给我捉过来。” “娘希匹的,天堂有路它不走,地狱无门它却来,还主动地送上门来。” “知我者,老天也!” “看来啊,这老天爷对我还是不错的,知道我熊大王每天吃牛肉吃羊肉都特么吃腻歪了,牙缝都被那些难以咀嚼的牛筋肉给塞的腮帮子疼,这是特地给我送口粮换口味来了。” “苍天啊,大地啊,我熊大王要好好谢谢你啊!” 作为整座山头四大天王之一的熊大王发话了,无数拍着马屁的虾兵蟹将们自是群情激昂,跃跃欲试。 它们有的高喊着疯狂的口号,说了一大堆恭维的屁话,有的心狠话不多,立马全副武装,拿起最为得意的杀手锏武器,争着抢着要立下头功。 一切的一切,只是要给熊大王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以后平步青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自是唾手可得,也就熊大王一句话的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对于凶兽来说同样如此,尤其是这些初步具备智慧,具有那么一点点思考能力的凶兽。 要知道,熊大王的身份地位可不得了,圣王之下的四大天王,这是何等尊崇的身份啊。 难得的,这熊大王可不同于其他几位大王,它和蔼可亲,它也不讲那么大的排场,更不会装清高装13,和什么凶兽都能打成一片。 它不像这里唯一的蛇圣王那么的高傲,从来不与它们这些小兵小将打交道,也是从来也不会正眼瞧过它们。 真实的情况,很少有凶兽能在日常的时候见过蛇圣王的行踪,甚至连它的庐山真面目,都已经被这里的凶兽逐渐的忘却。 数百近千年来,蛇圣王一直隐匿在山峰的最高处,一处得天地之灵气最为独特的地方,那里终年仙雾袅绕,却是从未飘散远去。 这如烟如幻的仙雾,只是闻上一口,就足以让任何生灵心旷神怡,全身的血肉细胞好似在突然的瞬间被彻底地激活,被无所不能的神谕所唤醒。 这里奇特的自然景观,这种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极致诱惑,吸引的几乎所有凶兽都蠢蠢欲动。 凶兽的智慧远远不同于人类,它们一根直肠通到底,肚子里也藏不住话,而一切的想法,几乎都可以从它们的面部表情窥看一二。 或许,这处山域真正的神奇之处,正是这山巅的某个隐蔽的角落,同样也是这里无数凶兽愿意长憩于此休养生息的重要原因。 而最高山巅的方圆数十里,早就是整座山域绝对的禁区,任何凶兽都不能独自近前,包括这圣王之下的四大天王。 一般的情况下,这硕大的山域日常的事务,全都是交给它们四大天王来共同管理,而每位天王都独自管理一座山头,分布于蛇圣王主峰的四周,呈众星捧月状守护着最高峰。 除非发生什么特别重大的事件,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它们去办理,蛇圣王才会单向地指示他们,并传达出某种特殊的指令,也是不可抗拒的。 只不过百多年来,这蛇圣王的踪迹,从未再出现过,即使四大天王,也是再未见过。 它们甚至不知道蛇圣王还在不在山巅之上,更不知道蛇圣王是生是死。 即便如此,它们四大天王也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待在主峰山脚和山腰的地方,或者自己的山头,只有这些地方是安全的,也是真正属于他们可以作威作福的地盘。 它们不敢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即使借它们几个胆,也不敢主动去拜见蛇圣王,并汇报工作和思想。 一切的一切,并非出于它们的本愿,实在是这蛇圣王太可怕太凶残了,这四大天王可都是亲眼目睹过蛇圣王的恐怖威力。 既然自己四兽都还活的好好的,想必法力无边的蛇圣王,只会比他们活的更持久一点。 凶兽的世界,必然是桀骜不驯的,它们的智慧相对简单,远远没有开化,也自是没有任何的规矩和约束。 只要脑子里想到要干什么,那就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的行动,必然会去干,想尽一切办法干。 它们的世界,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道理可讲,一切只有强权和力量,一切以强者为尊,而且是连续的,不间断的。 它们的记性是模糊的,并不是一直清晰不变的,一旦长时间的缺乏这种警醒,它们必然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会很快地忘记曾经的血泪教训,也会再次按捺不住本性,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维。 而这自控力,同样是智慧的一种表现形式,是高等智慧生命和普通货的本质区别。 即使是相对温顺的人类世界,同样有不少好奇心害死猫的奇葩存在。 好奇的凶兽,总有那么一些的,也总有一部分不安分,并付诸于实际行动的,它们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和向往,甚至不乏几头曾经的三阶大凶兽。 它们蠢蠢欲动猎奇的心理,最终还是美好的欲望战胜了对于蛇圣王的恐惧,实在是蛇圣王近乎于千百年未露面,这种恐惧的威慑自然会缓慢地降低。 它们偷偷摸摸地接近山巅之处,想要窥探一番,那里到底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为什么只有这里会终年的仙雾缭绕? 为什么这种神秘的仙雾,只是吸上一口就飘飘欲仙,比那最为极品的美味还要让它们更加的兴奋。 但结果,却是没有任何的结果,只要打上山巅主意的,无一不是离奇地失踪,而这处山林里,再无它们的任何踪迹,想必早已尸骨无存,成为蛇圣王的一顿饱餐。 颇为蹊跷的,即使那些不同时期的凶兽,甚至不乏三阶凶兽的存在,它们或许被蛇圣王饱餐吃掉了。 但耳目之聪如现在的四大天王,它们却从未听到任何奇怪的声响,没有听到任何的惨叫和呼救,更没有见到任何的怪异之处。 这怪异的山巅,没有任何的声音,同样没有任何的动静,就好像是一个单独的世界,隔断了外界所有的感知。 除了秘境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蛇圣王的实力无与伦比,以至于任何凶兽都抵挡不了它一个回合的攻击,就会被彻底地绞杀和吞噬。 第674章 熊之天王 熊大王的好脾气,在整个小圣山山域都是有口皆碑的。 它也不像另外三位天王那般情绪易怒,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开干,三句话不对头就是打打杀杀。 它们不仅欺负弱小,更是血腥残暴地镇压一切不同的意见,甚至他们看不顺眼的。 恰恰相反,这熊大王非常的平易近人,它每天都是笑眯眯的,两只西瓜大的眼睛都快要眯成野草般的细缝了。 它和什么凶兽也都能打成一片,尤其是那些年轻的,漂亮的,特别丰满的,也是特别放的开的异性凶兽。 哪怕就是没有任何凶性的小野兽,它同样不会放过,会情真意切地嘘寒问暖,乃至主动地打招呼。 小娘子,最近过得怎么样啊,有没什么生活的烦恼啊,情感的烦躁啊? 需要啥帮助的,直接滋溜一声开口啊,你熊大哥最是心疼你了,一定会帮助你的。 只不过他那笑眯眯的眼神,此刻早已变成色眯眯的,前后左右不停地晃动,打量着让他心满意足的异性凶兽的敏感之处。 而一双毛茸茸的巨大熊掌,早已经蠢蠢欲动地不安分起来,好似一把就要搂抱在怀里,狠狠地揉搓按捏地把玩。 迫于熊大王异常尊贵的地位,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尤其是这危机重重的山林里,这里远没有人类世界那些所谓道德准则的约束,什么尊老爱幼,什么人人平等。 一切都是最原始的,只是遵循最为血腥的丛林法则,也就是强者恒强,而对于弱小者来说,只是朝不保夕的盘中餐。 很多可怜而弱小的凶兽,它们为了自保,为了能在这个美丽的世界生存下来,不得不委曲求全地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只是为了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苟延残喘地活着。 即使这靠山不为它们所喜,有的七老八十牙都掉光了,头发早就秃没了,有的很贪,有的只是满足兽欲玩弄它们于股掌之间。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在权力的威严和生死攸关面前,它们别无选择,只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生命。 而这熊大王,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整个山域最受欢迎的大靠山,它孔武有力的身躯,黝黑强壮的肌肉,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即使后宫佳丽三千,照样是每天生龙活虎地巡逻一个又一个的山头,而从不知道疲倦。 哪里有好货,哪里有新鲜货,是他孜孜以求的最大喜好,一旦遇到让他眼前一亮的猎物,就会缓慢踱着他铿锵有力的老爷步伐,上前去好好搭讪一番。 正常的情况下,熊大爷顶多只需要一两次的机会,就会让他轻易地得手,实在是熊的名,树的影,这广袤的山林,无边的区域,谁不知道他熊大爷的身份地位? 谁不知道它熊大爷风流倜傥,不爱江山只爱美兽? 甚至有很多自恃于丰满身材和靓丽相貌的弱小异兽,它们会主动打扮的花枝招展, 那些该露的地方,也是雄性最喜欢看和摸的地方,自然要露的更大一点,恨不得一切都暴露在阳光底下,供所有凶兽鉴赏。 而那些极度敏感,也就是所谓不该露的地方,也是遮遮掩掩的欲盖弥彰,平添无尽的诱惑。 这些大漂亮,它们会提前打探清楚这熊大爷可能视察经过的路径。 她们尽情的打扮和梳洗,主动地守候在来往的必经之道上,更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有的表演勾魂的才艺,有的开门见山主动上前搭讪,还有上演苦肉计英雄救美的,可谓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赢得一次和熊大爷亲密接触的机会。 一旦被熊大爷看上了,一旦被熊大爷迷恋上了,尤其是她们性感而迷人的身体,那可就发达了。 不仅能堂而皇之的被收入后宫了,更是从此乌鸡变凤凰,一飞冲天了。 从今往后,不仅自己的安危不要再担心了,甚至家人的安危,同样有熊大王给罩着。 不看僧面看佛面,在这小圣山里,熊大王就是一块金字招牌,除了圣王蛇后,其他任何凶兽都会给熊大王三分薄面。 除此之外,还能要啥有啥,每天尽是吃香的,喝辣的,过那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幸福生活。 对她们来说,和谁在一起并不是最重要的,兽生极其短暂,草木也只一秋,无非过眼云烟。 而立足当下,过好当下的每一天,赶紧行乐,吃饱喝足快快乐乐,这才是真正的生活,现实的生活,也才是此生最重要,最有意义的。 熊大爷的怪异行径,自是早已被鸭子盯上了,也是被刺探的一清二楚。 作为这号称小圣山里最为重要的一支力量,也是凶兽数量最多最杂,综合实力最强的一支,怎能不引起鸭子的注意和重视呢。 它虽然只是悄悄地潜伏在高空,先是将这熊大爷地盘上形形色色的凶兽给摸底的一清二楚。 鸭子随着突破和进步,其智慧同样与日俱增,即使没有和这些凶兽打过任何的直接交道,它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以及窃听这些凶兽背后的议论,自是了解的足够充分。 为了这次圣山之行的最后一次战斗,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战斗,牛二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足足地准备了一个多月之久。 其主要工作,就是让鸭子每天不厌其烦去侦查并探听各种情报,尤其是这里的各种奇怪的地形,要5确保做到了然于胸,不放过一丝一毫。 只有真正做到知己知彼,才能最终百战百胜,尤其是面对陌生的敌人,也是远胜于己强大的敌人,情报工作就显得尤为重要。 鸭子的身材本来就很瘦小,只是比正常的鸭子大上那么一小圈而已,但它飞行的高度越来越高,越来越远,也是越来越迅疾。 远远看去,只是漫野的天空中留下一个微不足道的黑点,自是没有任何生灵会轻易发现头顶上空的异常。 而鸭子随着境界的突破,其身上的各种隐藏的天赋神通,逐一地被二蛋所发现和挖掘。 让他为之震惊,也是对于鸭子奇特身份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仅是这鸭子卓绝的耐寒能力,也不是鸭子善于飞行的能力,其可以在空中自由地上下左右加速减速,乃至悬浮静置的能力,而是鸭子的一双奇怪眼睛。 原本在凶山的时候,鸭子的眼睛还和平常一样,没啥太大的特殊,但随着境界的突破,它的一双平常的眼睛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一汪黝蓝深深看不到底,相比二蛋所见过最为深沉的墨蓝海水,鸭子的这双诡异的蓝色眼睛不仅不遑多让,还犹有过之。 这双蓝色的眼睛,一看就很妖冶异常,给鸭子带来的不仅是气质的极大改变,它由原本的一个小小屌丝,每日尽被凶山的猴子花花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现在,却是莫名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这双蓝色的眼睛,并不仅仅是颜色和气质那么简单,竟然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看清一切的迷雾,勘破一切的虚妄。 鉴于此,不仅其视力极大地提升,即使鸭子翱翔在数千米的高空,其同样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地面上的任何人类或凶兽。 甚至那些微不可察的细小爬虫正在对着异性求偶或者调情,它同样能够看清精准的活动轨迹。 有此独特的天赋,就足以让牛二蛋倒吸一口凉气。 他曾经听义父铁飞鹰讲过,他说一本古老的书籍里曾经记载过一种大型的猛禽,叫做鹰兽,其有着巨大的翅膀,双翅如能同时展开,可谓铺天盖地,双翅只是轻轻一挥,就已经身在数百里开外。 而鹰兽最为世人称道的并不仅仅是飞行的迅捷,更不是拥有着巨大的翅膀,以及无坚不摧的利爪尖喙,而是其有着一双堪破虚妄的怪眼。 何谓虚妄,泛指一切模糊而混沌的事物,和现实里的真实存在是相对立的。 比如一场浓雾,就是最为简单的虚妄,浓雾里的景象是真实存在的,依然就在那里,但由于浓雾的产生,一切都被湮没其中。 而在绝大部分人的眼睛看来,浓雾之中,是什么都看不见的,也是什么都没有的。 第675章 红白毒雾 对于修士来说,尤其是修炼有精神力的高阶修士,像浓雾这种简单的虚妄是没啥说服力的,也是根本难不住他们的。 比如牛二蛋,他的精神力已经到达一个相对较强的阶段,一般的风雨雷电或者浓雾这些魑魅魍魉,对他已经形成不了太大的干扰。 而他的精神力,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是能够穿透绝大部分简单的虚妄,并畅通无阻的。 他的精神力修炼,都是基于卢三当初留下来的残本,而缺失了师傅领进门的关键一步,一切都只能靠他自行的摸索,在摸索中不断地反思和改进。 毫无疑问,这并不是一种科学的修炼方式,也正因为精神力的神秘莫测,而无论是大秦帝国,扶桑帝国,还是这颗蓝色星球其他的帝国,精神力修炼的秘籍都是弥足珍贵,万金难求。 牛二蛋并不知道精神力修炼的终极目标到底是什么,或许卢三同样不知道。 是否也和灵力的修炼一样,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和元婴这四大阶段,也是这颗蓝色星球上目前人类修士所普遍存在着的四种修炼境界。 毫无疑问,越高深的修炼境界,也就意味着修士的人数必然越少,正如金字塔的锥形结构一样,越是往上,自然越陡峭,越锋利,而其基层,正是由无数的炼气和筑基修士所组成。 按照牛二蛋的理解,如果精神力修炼同样有四层境界的话,那它现在所处的境界应该是第二阶段,也就对应了灵力修炼的筑基阶段。 他当初突破精神力二阶的机遇,正是当初邂逅大成祖孙俩的那个闭塞的湖边小村庄。 至于卢三当初委托跛马留下来的修炼残本,应该能帮助他牛二蛋勉强修炼到第二阶段的末期,或者第三阶段的初期。 而这个阶段,现在的牛二蛋已经有了隐隐的感觉,非常的微妙,很难用语言彻底地表达,和他当初第一次突破的那种奇妙感觉差不多的性质。 至于卢三自己,因为他们这个奇葩的家族天赋实在惊人,尤其是体现在这虚无缥缈的精神力上面。 二蛋虽然没有和卢三亲自照过面,而卢三遗留的手札里更是没有细说,只是寥寥数语一带而过。 但通过推理,透过层层表象,卢三或许早已经到达了精神力修炼的第四阶段,也就相当于其精神力的修炼,其实是远远领先于他灵力的修炼,以及肉身的修炼。 对于修士来说,最容易被忽视的肉身,往往是他们认为最没用的,恰恰才是最为重要的基础。 万丈高楼平地起,肉身正是最为重要的地基,也是承载万丈高楼巨大重量和体积以及容积的最重要载体,而这灵力和精神力,都只是寄托在肉身之上,让肉身变得更加完美的重要辅助。 通俗讲,精神力更多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而并非雪中送炭,离开了肉身支撑的精神力,只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非常的脆弱不堪。 无数大修士的命运,也是证实了这种判断,由于其肉身和灵力迟迟没有实质性的突破到元婴阶段,即使卢三的精神力已经突破到了四阶这样一个顶峰的阶层,最终也只能以400年左右的寿龄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其同样未能突破天道寿命的桎梏。 而二蛋所接触过的那些元婴大修士,尤其以扶桑四大家族的当代老祖为甚,这也算是他极其难得亲自接触过的元婴级大修士,毕竟在大秦的时候,以他的资历和阅历,根本没机会和任何元婴老祖打交道。 据他的分析,这扶桑四大家族的老祖,都是不折不扣的元婴大修士,但由于缺少了顶尖的精神力修炼秘籍,他们更多的只是靠着自然衍生的精神力,而其对应的境界,应该均是不如卢三的,也就相当于自然修炼到三阶的水平,而弱于他们的灵力境界。 如果在这四位枭雄老祖里挑选一位精神力最强悍的,牛二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德川家康。 正是这鬼佬邪恶的精神力,不知道他从哪里搞过来这门威力巨大的秘籍,差点连他牛二蛋都要阴沟里翻船,活生生地变成一具没有自我思想的傻子傀儡。 综上,可以说精神力是个天大的好东西,可以让修士在现有的基础上凭空上升一个档次,拥有更加广泛的上帝视角和智慧。 对于世俗世界的各种虚妄来说,其同样是勘破虚妄的一大利器。 但精神力并非无所不能,受制约的因素同样很多,不仅和修炼者的精神力强弱有着密切的关系,而且和虚妄的本身息息相关。 那些越是坚硬的,密度越高的,能量越强的,尤其是实心的,也是虚妄最为顽固的。 比如坚硬的金属,石块,甚至墨绿到极致的海水,牛二蛋的精神力面对这些介质的时候就会大受影响,很难将他们彻底地穿透,看清楚其内在。 而且最终的效果十不存一,只能控制在一个相对短暂的范围之内,一旦强行地穿越,甚至会遭受巨大的反噬。 即使精神力对于修士来说有着太多太多的好处,但还是远不及鸭子的蓝色眼睛来的简单直接。 而这双魔眼,也就相当于凶兽的精神力,毕竟他们很难通过修炼的方式来逐渐地积累和强化精神力。 它只是远远一看,蓝色的眼眶和眼珠里好似冒出了一束神秘的蓝色光芒,而一切的迷雾在它凌厉的眼神里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重新回归它本来的面目。 而一条盘旋在一座血色大池里的青色通天巨蟒,也是在鸭子的反复侦查之下尽露眼底。 鸭子只是看了几眼,就看透了这座山域里真正的秘密所在,而无论是这里的四大天王,还是无数的大小凶兽,他们终其一生,甚至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却始终不知道山峰之巅,也是青色蛇圣王的禁区,那里到底掩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巨大的血池周围,终年都是飘荡着某种白色和红色交织在一起并浓稠到极致的神秘气体,如雾如烟又如幻,煞是好看。 但这里的气味却是不敢恭维,同样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巨大差别,尤其是那种红色的气体极其的熏臭,简直比臭鸭蛋还要臭上十倍百倍,闻之作呕,而其笼罩范围更是达到数里之方圆。 异常奇怪地,这些飘荡的白雾却是终年不散,形成了一个更加庞大而封闭的白色大圈,并一直处于急速的流转之中。 或许这里最大的秘密,就是这红白交织纠缠不清的诡异烟雾了,因为白色烟雾更加的稠密,其笼罩范围更加的广泛,所以远远一看也只是能看到白色的影子。 至于红色,只能是近前的凶兽才能看到,并最终感觉到。 而对于弱小的凶兽来说,这些红色而扑鼻的怪味可是要命的,简直就是最烈性的催命毒药。 只是轻轻地闻上一口,吸上一口,就足以将一般的一二级凶兽给瞬间毒倒,如果没能及时有效救助的话,等待他们的只是最为痛苦的死亡。 对于三级大凶兽来说,其强大的肉身可以适当抗拒这里漫无边际的剧烈毒气,因为它们大都具备一定的毒性,尤其是它们克敌制胜的毒牙。 但它们一旦贸然进入这处红白交织的诡异世界,他们的视觉首先会慢慢地失灵,然后就是味觉,以及各种感觉的器官逐步地被神秘毒雾攻击,直至彻底地分不清东西南北,甚至前后左右这些最最基础的,都会出现误判的巨大偏差。 而对于早已习惯了这里自然环境的蛇圣王来说,它本身就是天下剧毒之物,而其几乎无解的獠牙之毒,是其无往不利的最大利器。 其正是利用这里的剧毒环境,在这里修炼并巩固其磅礴的肉身,也自是早已做到如颐指使,想要去哪里,都能随心所欲。 至于那一大片白茫茫的雾霭,对它来说不仅没有任何的阻碍,吸上一口,反而会让它身心极其的愉悦。 此时此刻,这条青褐色通天巨蟒,却是异常惬意地眯着恐怖的三角眼神,好似还正哼吟着欢快的小曲,它正四仰八叉地斜躺在血色大池里面,泡着舒服的水浴。 这水池里并不是普通的血水,而是数千年来所积蓄的怪异能量,看那池子的周围堆叠起了无数的森森白骨,足足有一座小山那么的高大凸起。 不言而喻,这些尸骨自然是偷偷摸摸地进来这里探秘,最终却被蛇圣王兵不血刃地饱餐肉骨,唯独留下了满池的血液留作他用。 长久地积淀,这水池实乃一汪天大的宝池,内含极其恐怖的强大能量,至于里面的血水状神秘液体,更是千金难买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极品炼体宝液。 尤其对于凶兽来说,经过这种神秘血水长时间的浸泡,洗涤,和强化,不仅可以极大地提升他们的身体机能,无论是硬度,还是韧性,都能极大地强化。 而且,这血池中蕴含的特殊能量,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补充它青蛇所消耗的能量,尤其是精气神。 而一旦离开这座别具功效的血池,这青色巨蟒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即使面对山下的四大天王,虽然单打独斗并不足惧,同样能够三下五除二地战而胜之,吞而噬之。 但如果它们四兽合力围攻这青蛇圣王,它却是没有太大的把握。 即使能够拼尽老命彻底拿下它们,自己同样可能身受重伤,这样算下来反而得不偿失,影响自己顺利的进阶和突破。 要知道,现在的它,正处于最为关键的时期,已经是三阶后期大圆满的它,距离曾经的四阶超级凶兽,只有一步之遥,自是不能有任何的干扰,更不能有任何的受伤。 而它手下的四大天王,个个都不是善茬,尤其是那只奸诈的黑熊,它一直以来只是貌合神离地虚与委蛇。 至于这四大天王的真实修为,它们并非普通的三级凶兽,早已是三级中阶的大凶兽,距离后阶也只是一步之遥。 在这里,青色巨蟒并不需要担心任何的窥视,因为这里特殊的毒雾环境,对于本就是剧毒之身的它来说,实乃天然的屏障。 而且借助这汪血池,即使面对再强大的敌人,即使是四阶凶兽亲自前来,它同样会怡然不惧,因为血池可以给它提供源源不断的补充能量,从而立于不败之地。 第676章 小狗与刺蛇 无论是晴天安好,还是风雨雷电的恶劣天气,这条青褐色通天巨蟒,它始终都盘旋在这汪巨大的血池里,却没有任何的意愿踏足到外面的花花世界。 因为这里就是它的家,也是它的一切。 虽然它是这一方山域最大的王,说一不二的王,但这世俗里的王,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也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它需要变得更加强大,更需要身下这汪浓稠到极致的血水,其混合了各种宝贵的药液,以及此地特有的一种神奇矿液,还有源源不断觊觎这里的凶兽,其新鲜的血液被这条巨蟒残忍地榨取,并非吸食之用,只是用来补充这里的新鲜活性。 这里内含强悍而古怪的能量,不断地锤炼它早已坚韧无比的躯体,只有通过这种不断的刺激,它的肉身才能愈加强硬,以承载更加强大的力量。 这条青色巨蟒,它需要借助血池里所剩不多的残留能量,一鼓作气地冲过三级凶兽的天堑桎梏。 一旦能突破到四级凶兽,想想就让它兴奋不已,这可是数千年来最为终极的梦想,也是它一代蛇后忍辱负重,浴血重生的首要目标。 而算算时间,再结合自身的现有情况,顶多再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夫,也就差不多能达成所愿。 一旦那样,它不仅能再次回归相距并不遥远的圣山,继续称王称霸,而且这个世界,它尽可以去得。 这条巨大的蛇妖,到底活了多长时间,连她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因为它并不是普通的妖兽。 说来奇怪,它有两个硕大的脑袋,同样的狰狞,也几乎一模一样。 这两个脑袋,原本是一体的,也是只有一种思维,一种记忆。 慢慢长大后,随着它的修为越来越强横,境界也是越来越高,两个脑袋不仅逐渐的分开,现在更是保存着截然不同的两段记忆,也是两种平行的思维模式。 其中的一个脑袋,保存着她来到这处山脉的所有记忆,数千年前,它从一个巨大的蛇蛋里破壳而出,悄悄地在这陌生的山域里顽强地生存下来。 那时候的它,非常的弱小,并没什么特殊之处,不要说外面的各种大凶兽,即使那些没有太多攻击力的小野兽,同样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它一口吞噬,享用一顿微不足道的蛇羹野餐。 在这一路成长的过程中,它历经各种艰难险阻,却都是幸运地,被它有惊无险地成功渡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肉身缓慢地成长,也变得越来越强大,最明显变化的是它的战斗能力,无师自通地越来越强。 尤为可喜的,其身具某种远古特异的血脉,也开始慢慢地复苏。 这就变成了它另外一个脑袋里的记忆,一段更加漫长,也是更加波澜壮阔的伟大回忆。 它并不是一头普通的蛇妖,而是来自于圣山深处的一代妖后,曾几何时,它睥睨圣山,它意气风发,统领整座圣山最为核心的一大块区域。 而它的忠实拥趸,何止成千上万,个个都是如狼似虎般骁勇善战,是整个圣山最为强大的一支力量。 要说这支王者之师里,最为让它满意的得力助手,是意外收获的两支拥有远古血脉的异兽大军。 其中一支,长得似狗非狗,它们的个头和身材看似和平常的野狗差不多,叫声也差不多,但胜在其肉身远强于狗,犹如打不死的小强,而其速度更是其快无比,比那圣山里号称速度最快的豹兽还要更胜一筹。 尤为可怖的,是这奇葩小狗的尖牙利齿,辅以巨大的咬合力,可以撕咬开任何凶兽的皮肉。 一旦被其近身攻击,无论多么强大的凶兽,都会为之心悸,也是头疼不已。 或许,这种身躯细小的小野狗伤不了其性命,但它们胜在数量足够的多啊。 对于凶兽来说,尤其是这圣山里的凶兽,它们最为擅长的就是打群架,而不是单打独斗的那种人类修士的切磋比武。 蚊子再小也是肉,小狗再小也是狗,而且它们并不是一般的狗,是一群发狂的疯狗。 它们不动则已,只要命令下达,立马就是成群结队的一拥而上,状若疯狂地撕咬任何对手,它们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目标永远只有一个,将敌人彻底地咬死。 强如曾经的蛇后,统领圣山说一不二的至强者,她自是同异常庆幸这支小狗大军能为己所用,并助其夺取霸业。 一旦为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虽然任何一只小狗的实力,曾经的蛇后三招两式就能将其彻底地歼灭,甚至都近不了蛇后的身。 但如果几十只小狗一起攻击它,即使它蛇后曾经是四阶的大凶兽,更是有着庞大而强硬的无敌身躯,但面对几十头状若疯狂的小狗悍不畏死的攻击,有的攻击头部,有的攻击微步,必然顾此失彼。 一旦让这些疯狂的家伙近了身,就会如牛皮癣似的再也甩脱不了,或许战斗到最后,自己能拼死消灭掉其中的大部分,但在这些小家伙锋利的尖牙利齿之下,或许最先死亡的那个,恰恰是它蛇后。 虽然这一切只是设想,并非真实对战,但看过多次这小狗助其战斗时的场景,蛇后更是坚定了这种判断。 它并不自负,更不自卑,一切都是出于现实的残酷,和理性的判断。 尤为可贵的,这支特殊的小狗大军,不仅悍不畏死,近身攻击强大,其对于王的命令,从未有任何的疑虑,更不会三心二意。 它们只是坚定不移地执行,哪怕是死而后已,也是在所不惜。 而另外一支队伍同样的奇葩,也是更加的可怕,名为刺蛇,不仅仅在于它们的外形似蛇非蛇,似龙非龙,几乎和所有的凶兽种类都长得不一样,更像是传说中的星空异兽。 他们战斗的时候最为厉害的手段,并不是借助他们强硬的身体,也不是坚硬锋利的利爪。 恰恰不可思议,这些传统的手段并不是他们克敌制胜的主要法宝,而是它们恐怖的可以自由伸缩的嘴巴,以及嘴巴里可以喷吐出来的致命毒液和刺矛,这才是他们最为有效的攻击手段。 他们喷吐出来的如口水状的剧毒之液里,有着强烈的腐蚀和消融作用,这些毒液里还夹杂着一根根锋利无比的刺矛,速度非常之快,力量非常之强。 正是得益于它们奇怪的嘴巴,不仅可以远攻,同样可以近战,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侵蚀敌人所有的防护,最终,都是通过刺矛强大的杀伤力,来彻底地解决掉敌人的性命。 综合来看,这刺蛇的肉身相比于小狗更加的恐怖,抗击打能力更加的强悍,而小狗,因为他们攻击的手段只能是凭借速度和锋利的牙齿,所以更加的适合近战。 至于远攻,是小狗最大的劣势,尤其这小狗和能够飞行的凶兽对战,几乎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 正是得益于这两支血脉最为纯正的圣山守护者大军,当初相对弱小的蛇王蛇后,才在初始不被看好的情况下,意外得到了象征圣山守护者的红宝石的认可,不仅最终获得了圣山两支守护者大军的倾力支持,还势如破竹地打败并惩杀无数追杀过它们的凶兽敌人。 神秘的红宝石,是圣山里自古就有的一块非常奇怪的石头,没有凶兽知道它从哪里来,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它的出现,可能是伴随着圣山而存在,也有可能是它的存在,从而孕育出了整座圣山。 不管怎样,长久以来圣山里的所有凶兽都知道一个道理,一旦得到红宝石的认可,它就是祖宗坟头冒青烟,圣山里当之无愧的大王。 要说这红宝石,他不仅仅是一块石头那么简单,背后可是有两支圣山里最为强大的大军支持。 它们听命于新的圣王,更是听从于认可圣山大王身份的红宝石。 而要想得到红宝石的认可,说起来非常的简单,也是天大的困难。 并没有任何复杂的程序,只是需要走进宝石,或者它主动地降临到你的头上。 如果它认可你,就会在第一时间投射出一注神奇的红色光芒,从脑部位置开始,一直蔓延到全身上下,里里外外。 这并不是普通的红色光芒,经过红光照耀后的凶兽,可谓浴火重生,不仅肉身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加强,变得更加的强大,其灵性和智慧,同样会飞跃式的进步。 这种红色光芒并不是很快消失的,正常都会伴随凶兽长达一月乃至数月之久,在这红光笼罩的日子里,凶兽相当于从外观上就武装起来,并被打上了鲜明的标签。 其肉身同样相比于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更是相当于凭空多出了一个韧性十足的防护罩,可以抵挡住外界一切的攻击。 正是有了红光的保护,以及另外两支神秘而古老的凶兽大军支持,这混乱而血腥的圣山里面,几乎每过千年的时间,都会有一次迎接新王上位的天大变革,也是一次血漫遍野的大屠杀。 第677章 尘封的记忆 凶兽之间是不会讲任何情面的,它们大都头脑相对简单,四肢却是异常发达,远远没有人类独具的那种谦虚谨慎的怀柔品格。 对于大凶兽,尤其是王者凶兽来说,它们的字典里,永远只有绝对的威严,绝对的服从。 服我者生,从我者荣,而所有的叛逆者,甚至它所看不顺眼的,有时只是一个不对付的眼神,必然是睚眦必报,血腥的镇压和屠杀。 新王登基,远没有想象中的美好,更没有柔风细雨的温情,而必然是一番腥风血雨。 首先要做的,就是镇压异己,所有过往里使他痛苦者,性命之忧者,伤其自尊者,必然都难逃清算和复仇的下场。 清算完大部分的异己,它们必然要继续强化和巩固自己的统治,因为它们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心不狠,坐不稳这最最基本的道理。 它们之所以能在逆境中翻盘,能够一路战胜强大的敌人,靠的并不仅仅是自身强大的实力,更多的还是好的运气。 所有能走到最后的,无论是人类,还是这凶兽,乃至宇宙万物,并不一定是绝对的实力,但一定是绝对的运气,被命运所眷顾,更有自己的努力,能够抓到稍纵即逝的机会,甚至不是机会的机会。 正如这蛇后,她能够称王成后,固然有实力的因素,同样有莫大的运气,正是被红宝石莫名其妙认可的好运气。 圣山的历史上,被红宝石最终认可过的凶兽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几乎每过千年,命运的转盘就会重新来过一次。 当然,千年只是一个大概的数字,并不一定绝对,其中也有数百年的时间,甚至只有百年的时间,这神秘的红宝石光芒就会突然地现身,再次地降临,将它神秘而强大的红色光芒,任性地强加到某个凶兽的身上。 大部分的时候,有了红宝石的扶持,这位天选的,也是被命运所眷顾的凶兽都会一路顺风地披荆斩棘,直至最终修成正果,成为圣山最大的王。 一切的根源,就在这奇怪的红宝石身上。 不仅是红宝石自身所携带的神秘能量,能够让接受其恩赐的凶兽变得更加的强大,其背后两支最为忠诚的大军,小狗和刺蛇的任意一支,更是足以和圣山里的任何一支凶兽家族相抗衡。 即使那些最为强大的狼虎狮豹家族,综合实力相比于刺蛇稍弱一筹的小狗天团,同样能够对付并战胜他们中的任何一支。 历史的轨迹,并不全是由幸运者来书写,而是幸存者偏差,只由坚持到最后的胜利者来书写。 红宝石并不是无所不能,同样有选择性错误的时候,圣山的历史上,同样有天选的凶兽早早地夭折,并未能坚持到称王称后的那一天。 凶兽只是相对一根筋地单纯,并不是没有任何思维,它们同样会最为简单的归纳总结。 尤其是圣山里的一些高阶凶兽,达到三阶四阶的凶兽,它们同样已经滋生出一定的智慧,或许不如人类,也不如凶杀里的小白小金它们,但同样是智慧的一种,只不过更为初级的形态。 它们中有些不仅天生寿命漫长,少说也有成百上千年,悠久漫长的,稍微夸张一点的,甚至有万年之久远的生命,究其原因,还是长久地生活于圣山这种极其特殊的环境里。 慢慢地,有那些寿命无比漫长的凶兽,它们每过千年,就会遭遇一次圣山的大乱,无数凶兽被席卷其中,无论是主动的,被动的,还是其他各种的原因。 它们杀红了眼,最终只是渔翁得利,却早已是血流成河,一地的鸡毛。 侥幸逃过的它们,或有隐匿起来隔岸观火的,有那明哲保身的,只要不是傻子,自是慢慢地总结出来,这红宝石并非传说中的无所不能,它更多的,只是代表一缕幸运的意志。 其所谓的选择,并不具备最终的说服力,更多的有其偶然性,并不具备必然性。 长而久之,见识的多了,也就慢慢地习惯了,也自是彻底地传开了,而它们对于红宝石的敬畏之心,再不如先前那般坚定。 红宝石,对于圣山里的凶兽来说可遇而不可求,没有凶兽知道它到底藏在哪里? 它总是突然地出现,又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三人成虎,何况是凶兽呢? 漫漫圣山里,最终只是流传着红宝石越来越玄乎的神秘传说。 谁都想要邂逅到红宝石的踪迹,并最终得到它的认可,称王称霸,也就多了无限的可能。 而小狗和刺蛇大军,它们同样并非无所不能,因为它们的数量有限,相比于圣山里的群兽,还是显得微不足道。 一旦大部分凶兽能够联合起来,同样能很轻易地冲垮这支奇怪的大军,这红宝石的意志所幻化出来的一支极其特殊的守护大军。 对于每一任圣山最大山域的圣王圣后来说,他们为了自己的长治久安,为了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必然会绞尽一切脑汁来维护千秋万代的权力统治,并尽可能地阻止后来者寻找到那块神秘的红宝石,进而乌鸡变凤凰地威胁到自己的安全,家族的安全。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有阴晴圆缺,经常还那么的骨感。 虽然有小狗和刺蛇这两支异兽大军相助天选之兽,它们凶残嗜血,各有与众不同的杀戮天赋,而且其奇怪的身体,拥有无与伦比的恢复能力。 只要战斗不死,没有彻底地死绝咽气,这些小狗和刺蛇,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全部的活性,也是恢复到最佳的健康状态,最为凶悍的战斗状态。 蹊跷的,这两支怪兽大军的孕育,完全不同于其他所有的凶兽,它们没有种族,没有家族,甚至平常的时候,没有凶兽知道它们到底藏在哪里。 只有等到红宝石的突然现身,其红色光芒选定天选之兽的那一刻起,这两支特殊的大军,必然会从圣山的四面八方,齐齐地朝着这里积聚。 但它们的数量,却并不是始终固定的,可能这一次孕育的数量会多一点,而下一次的数量,可能就会少很多。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数量上面的差异,即使那些留着心眼的老凶兽,任凭它们想破脑袋也是想不明白。 或许,只有人类这样一个善于总结,和在前人基础上不断提升的种族,才能在经过大量的研究过后,发现一些不易察觉的内在蹊跷。 或许,这圣山,这红色的宝石,只不过是一种具备孕育凶兽及其天赋性能的特殊能量。 其所最终孕育出来的凶兽,并不是思想的产物,而是一个个外观和形状几乎雷同的能量体。 它们没有任何的思想,而红宝石的意志代表的就是他们的思想,被红宝石所选定之天选之兽,同样代表着它们的思想。 或许这座圣山的能量,也就代表着红宝石能量的强弱,而红宝石能量的强弱,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孕育出来的小狗和刺蛇数量的多少。 但不管怎样,现实里的数量,其相比于圣山里的漫漫凶兽大军,无论是小狗还是刺蛇,还是太少,也是太渺小了。 一旦这圣山里的凶兽团结起来,足足有数百上千的不同品种,而每一个种族,少的也有数十的凶兽,多的足足有成千上万。 至于这圣山里的群战,规模稍微大一点的争勇斗狠,最为恐怖的就是一旦兽潮的形成,而极有可能发生的相互踩踏,及其导致的重伤和死亡。 所有的凶兽,无论主动还是被动,它们杀红了眼,它们的脑海里早已没有任何的思想,只是杀杀杀,只是冲冲冲。 即使是这上古血脉的小狗和刺蛇,他们战斗力异常强大,尤其是这喷射毒液和刺矛的刺蛇,但它们照样是血肉之躯,照样受到天道规则的约束,而避免不了死亡。 一旦陷入包围,其同样会被成群的凶兽踩踏,最终变成滋养这方茂密森林的最好沃肥。 即使成王成后,蛇王蛇后也并非从此高枕无忧,他们时刻要提心吊胆,担心那些亡命凶兽的突然袭击,担心各路复仇的凶兽卷土重来。 而这一部部铁血的历史,正是来源于她的另一个脑袋里被封存的一段记忆。 异常的奇怪,在蛇后弱小的时候,这个脑袋并不存在,等它成长为二级凶兽的时候,这颗脑袋突然就一夜之间冒出来,也自是给了它太多的惊喜。 但脑袋里面,却是苍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直至她成长为三级凶兽的时候,这段尘封的记忆才慢慢地掀开神秘的面纱。 现在的她,已经成长到三级凶兽的极致,这段远古的记忆,也才全部地被打开。 它彻底明白自己真正的身世,以及自己的使命。 而这,正是它蛇后本来的样子,在圣山里的样子。 第678章 永生秘法 在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里,蛇后和同样双头的蛇王在没有边际的圣山里四处征战,从南至北,又从西至东。 而它们青蛇家族,也是逐渐地由小变大,由弱变强。 他们夫妻同心,一路苦战,最终这个并非绝对优势的古老家族,竟然打败了所有的竞争对手,成功地脱颖而出,成为凶兽世界里说一不二的王和王后,也让其他的无数凶兽竞折腰,只能是顶礼膜拜。 一言生,一言死,这就是成为王的最大好处。 一旦登顶,它们就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以及团队的力量生杀予夺一切,而并不需要再和平常一样单打独斗。 它们可以决定任何生灵的生存和死亡,更能享受到圣山里所有的优质资源,和其他凶兽爱的供养。 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这也是无论凶兽世界,还是人类世界,都想要成为王和后的真正原因。 可惜的是,这样美好的日子并未能无限期地持续下去,在一路征战之中,常年累月直至无数年的奔波劳累,蛇王早已是创伤累累,身心俱疲。 它太累了,而且它也实在是太老了,老得牙齿都快要掉光了,老到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虽然作为圣山里的凶兽,尤其是高阶的凶兽,它们都有着漫长的生命,远非世俗的凶兽可比。 但这生命再怎么漫长,只是相对于一般的野兽,或者人类的修士,而远远算不上永生。 对于平常的伤害,虽然它们的躯体都有一定的自愈能力,但在天道面前,身体的衰败是不可避免的,而死亡,也是必然的归宿。 人类想要追求永生,而凶兽何尝不是如此? 几乎所有的天地生灵,甚至不是生灵的自然之物,他们同样前赴后继,都以永生作为终极的目标,也是生命的最大意义。 但真正的永生,又是何其的艰难,何等的缥缈。 真正的永生,到底又是什么,同样没有标准的答案。 蛇王,最终遗憾而不甘地离开尘世,它多想在这个美丽的世界多逗留一会,能够每天看日出日落,看云卷风舒,能够每时每刻抱住丰满的蛇后,尽情地温存,相互的抚摸和倾诉。 他多想再好好地行使他一言九鼎,无与伦比的权力。 而蛇后,自是知道自己同样命不久矣。 不仅是她孤掌难鸣,这些年树敌太多,更因为其身躯早已同样的苍老,而战斗能力也已不复巅峰之勇。 凶兽的生命轨迹,和人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无论是不谙修为的凡夫俗子,还是修炼之人,同等情况之下,母兽的衰老相比于雄兽要缓慢一点,其生命,也要稍微漫长一点。 很难彻底地解释这种神奇的现象,但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虽然单打独斗,日趋苍老的蛇后依然是冠绝整个圣山,而不遑多让。 但残暴的凶兽世界,他们的争斗很少会有单对单的那种,几乎都是一哄而上,也是一哄而散。 无数次的兽潮,几乎都是因为一言不合就混战引起,远没有人类之间的那种文明和谦让。 对于凶兽来说,它们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合常理,反正怎么喜欢就怎么来,一切只看心情。 虽然蛇王执掌圣山大权,蛇后的综合实力甚至比蛇王还强上一筹,但对于死亡,同样无能为力。 甚至相比于那些弱小的凶兽,它们身处金字塔顶,却是更加的害怕死亡。 或许比死亡更害怕的,害怕失去手里掌握的巨大权力,以及对于后世家族的担忧。 它们的子嗣后代,并没有彻底地成长起来,它们的子嗣,无论是血脉,还是天赋和神通,还远不如它们。 一旦蛇王和蛇后相继离世,这原本就混乱无比的圣山,将会再次陷入到更加的混乱之中。 而它们自己的家族必然首当其冲,要么蛰伏,要么东躲西逃,要么就是成为那些如狼似虎异敌的盘中餐。 血流成河,哀嚎遍野,正是这看似静谧的圣山,每过一段时间的主旋律。 而人类的世界,何尝不是如此,贪婪,狡诈,欺凌,复仇,同样在一次又一次地上演,生生不息,循环不止,反复吟唱着时代的悲歌。 贪婪的蛇后,她并不甘心就这样死亡在历史的长河里,在她生命的最后那些年,她绞尽脑汁地想尽一切办法,来延续自己宝贵的生命,相比平常的时候,它更加迫切地追求传说中的永生。 这是一个强者的不甘,也是一个强者的贪婪。 而这一切,并没有对错,一切只是本性的本能。 永生,一直以来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而现实中从未见过,更是没有任何的借鉴。 蛇后别无他法,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方法,在她权利最后的岁月里横征暴敛,将圣山里的所有优质资源都尽可能地强取豪夺过来,稍有不从,就是命令她能无条件指挥的两支异兽大军,血腥地镇压。 她能感觉得到,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或许只有百年左右的时间,就是她重蹈蛇王的悲剧,遗憾地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最终,无数的灵草都是被她强行地搜集过来,任凭两只硕大的嘴巴尽情的吞噬。 而这圣山无数年来好不容易成长出来的天地灵物,如小山一般堆的满满当当,却被蛇后毫不珍惜地大口吞咽,大快朵颐地流进她深不可测的五脏庙。 这没有选择,也是没有搭配,没有炮制加工地尽情吞噬,最终发挥出来的药草效用,虽然同样有效,但必然已经大打折扣,并不能从本质上解除她的苍老,和内在器官的持续衰竭。 蛇后同必然知道,一旦吞噬天材地宝这种方法行不通,未能延缓她的衰老和衰弱,那她就再也没有退路,只能是痛定思痛,冒着巨大的风险,将它们青蛇家族古老相传的一种神奇秘法,拿出来冒险一试。 青蛇家族,自古就流传有一种近乎于永生的秘法。 但这种秘法,非常的可怕,在青蛇家族的历史上却是从来没有成功过,实可谓九死一生,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青蛇王临终的时候,蛇后并没有放弃,她依然建言自己的夫君,可以冒死一试这种据说能够永生的秘法。 “夫君,咱们青蛇家族自古就流传有一门奇异的天赋功法,据先祖所说,只要成功了,就可以实现传说中的永生。” 哎! “娘子啊,你说的功法我何尝不知道,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还是算了吧。” “你也知道,那只是传说而已,当不得真的。” “要说这片天地之间,这无数年来,又有谁能真正做到永生呢?” “远的不说,就我们青蛇家族这无数年来,又有多少先祖尝试过这种奇异的功法呢?” “最终的结果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所有子孙后代都看在眼里了。” “不要说九次渡劫,一次更比一次难,一次更比一次险。” “即使这第一次的渡劫,也从未有先辈能够安然渡过,几乎都是顷刻间身死道消,反倒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哎!” “传说都特么是骗人的,作不得真的,盲目地去尝试,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最终,任凭蛇后百般劝说,这同样倔强的蛇王,却是怎么也不愿意冒险一试,他们青蛇家族古老相传的这门秘法。 当然,蛇王的想法很是简单,也是很有道理。 如果试了这邪门的秘法,可能是加速死亡,甚至立马就死亡。 而就这样赖活着,苟延残喘地活着,好歹还能手握权力地潇洒最后一段夕阳红的甜蜜时光,享受不一样的权利寻租带来的畅快感。 说不定啊,还能寻找到其他延续生命的机会。 第679章 九转渡劫 蛇王无可奈何地死了,蛇后却是在它死后的没几年,就开始悄悄地准备起来。 它必须抓紧时间行动起来,实在是时间非常的紧迫,异常敏感的它,已经感受到大限来临时候的那种黑云压顶的压抑。 围绕其身边的凶兽,除了小狗和刺蛇一切如常,永远都没心没肺地一心忠于红宝石的选择,而永远不会改变。 其他的,无论是曾经忠实的伙伴,还是各路貌合神离的,看她的眼色,也都已经在悄然改变。 从蛇王去世的那一刻起,这种改变就已经在悄无声息中缓慢进行,虽然还没有明目张胆,但早已经貌合神离。 所有的凶兽,都嗅闻到了这圣山之中和平常远不一样的紧张感,紧迫的危机感,和窒息的血腥味道。 一场席卷的暴风雨,涵盖了整座圣山的无边区域,注定了不久的将来,终将会汹涌澎湃地降临,最终酿成血流成河的灾难。 而算算时间,差不多又已经千年。 每过千年的轮回,就如魔咒一般,笼罩在这片圣山的上空,更是笼罩在这里每个凶兽的心里。 蛇后它不甘心,它的野心比天还高,比大地还宽广,也比当初的蛇王还要狂野很多。 这好日子还没享受几天,就这样窝囊地到头了,任谁也不甘心啊。 不行,绝对不行,不能如此地善罢甘休! 她享受过了为王为后的巨大荣耀,享受了万虫万兽的顶礼膜拜,这权利的毒药早已深入到她的骨髓之中,血液之中。 它也从未想过,能从这权利的旋涡里自拔,而是甘之如饴。 即使这是一杯毒药,它也心甘情愿地狂饮而尽,就这样一直徜徉在权利的海洋里,醉生梦死,最好永远都不要醒来。 青蛇家族这种据说可以永生的功法,一共有九关之多,每一关也都是天大的考验。 九为极,极为致,致则通,通则久,暗合天地合一命理之数。 谁也不知道这门奇异的功法是哪一任先祖给发现,或者发明出来的,还是他们天赋里镌刻的某种特殊化的基因,在某个特殊的时刻全面的觉醒复苏。 即使这门古怪的功法被证实是真实有效的,但这每一次炼狱般的渡劫过程,想想就异常的可怕。 强如当初的蛇王,也是为之避让,不敢有任何的尝试之心。 九劫之中,尤其是这第一次和最后一次渡劫,这一头一尾的两大渡劫,看似一样,都是雷电之劫,其实有很大的不同。 这第一次渡劫,只是需要渡过雷劫即可,或许只是最为轻微的小雷劫,并且没有太多时间上面的限制,只要渡劫者遭受雷劈而不死,也就意味着第一关成功通过考验。 但每一次渡劫,同样有着最最基本的要求,只能凭借强硬的肉身来硬抗,而不能借用其他任何的取巧手段。 而这最后一次,却是雷电混合的致命大劫,更是需要渡劫的凶兽,历经九九八十一次雷电的考验而不倒,也就相当于一次完整的雷劫,从头至尾必须全程参与其中,而不能有选择性地逃避。 渡大劫,尤其是圣山之中,这雷电的威力远非俗世可比,暗合蓝星天道的旨意,自是阻止一切生灵泛出任何侥幸的浪花,必须无条件地镇压,让天地一切都臣服在天道的掌控之下。 这片茫茫天域,无论历史的长河里涌现出多少惊才绝艳的天才,有人类,有凶兽,甚至还有其他。 所有的生灵,必须无条件地以天道为尊,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只有天道,才是世间一切的主宰。 但天道,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是人? 是物? 还是同样的生灵? 亦或什么都不是? 茫茫蓝星,何止凶兽如此,圣山的蛇族如此。 人类修士,同样难逃天道的掌控和惩罚,一旦那些天资聪颖而且运气相当不错的修士,他们能别人所不能地修行到元婴之境,无疑已经是这片星域,处于修炼的金字塔顶。 任谁都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探索到元婴之后的奥妙,会是何等的神乎其神,又会是何等的诱人遐想。 但无数年来,偏偏谁也不知道元婴之后,人类修士还有没有更为高深的境界,以及如何到达这种神乎其神的境界。 而无论是大秦帝国,还是扶桑帝国,亦或遍布这个星球上的其他帝国,甚至就连传说中的理想国,同样是一片蓝天,天道的制约几乎都是一样的。 这座蓝色的星球,不光所有的现存典籍,无论是那些帝国设立的修炼学院,还是各种隐士家族,所有的修炼功法,无论是炼体,还是炼气,以及更加缥缈的炼神,顶多只会记载到元婴之境,再无往后。 而所有的修士,无论何等的天赋,无论已经离世的,还是现存的,无论是牛二蛋已经踏足过的扶桑还是大秦,最终也从未有听说,有谁能最终突破元婴之境。 无论是远古,那个灵气充裕英雄辈出的激情时代,还是现在的天地灵气早已经被各种杂质所污垢,远不复当年的清新,纯净。 灵气的差异,导致古今最为明显的差别,这金丹和元婴大修士的数量以及质量,相差甚远矣! 无论何时何地,每一位元婴修士,修炼到元婴极致的人类修士,到了修无可修的至强境地,除了死亡的结局,除了主动散功的无奈,他们必然会招来雷电的毁灭劫难。 无论躲藏在哪里,天涯还是海角,这玩意好像磁铁似的追着你跑,杀父仇人似的不死不休,终将要现身面对,而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最终的结局,无论是主动迎接天道意志的惩罚,还是被动的逃避,早已经注定,全都是灰飞烟灭的下场,概无例外。 尤其是人类修士,他们虽然经过炼气筑基金丹和元婴四重境界的反复锤炼,以及每一次突破后这片天道看似慷慨的反馈,肉身早已坚如磐石,看似变得无比的强大。 但那只是表象,只是相对于同样血肉之身的人类来说。 即使相比于凶兽,尤其是达到四阶的顶级凶兽,比如这圣山里的万年巨蟒,无论是蛇王还是蛇后,人类元婴修士的肉身仍然是远远不如。 天公一怒,伏尸万里,集天地伟力于一身的雷电双煞,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毁灭能量。 只是听那轰隆隆的压抑雷音,犹如末日般来临,就已经让万千生灵心烦气躁地瑟瑟发抖,而成人手臂粗壮的闪电,氤氲着蓝到极致的黑紫色光芒,它和雷公相伴相生,又岂是小小的北海电鳗可以比拟,虽千万头也不足矣! 修士的肉身,在这大自然伟力的毁灭性摧残之下,只能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而凶兽,即使肉身更为强硬,但同样不能抵挡。 这蛇后,毕其功于一役,为了追求所谓的永生,它别无选择地咬咬牙,狠狠心。 它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前有天道寿龄的桎梏,后有蛇王去世圣山即将再次大乱的危机。 它只能是孤独地上路,自己给自己壮胆,自己给自己拼命鼓掌鼓劲。 这第一关的小雷小电考验,虽然和最后一关的雷电大考远远不能比,但也不是一般的凶兽所能抗衡,因为青蛇家族,曾经有无数的先辈,它们已经尝试过这种惨绝人寰的渡劫方式。 最终不出意外,无一而终,都是被威力通天的雷电双神,只是接触的刹那间,就被砍劈成一地的渣渣。 甚至就连这些稀碎的肉渣,也在强横的高温高压的持久作用下,气化成无数缕腥臭的红色血雾。 而且,青蛇家族的基因里,天然镌刻着对于雷电这种天地意志的天然畏惧,而他们更加地喜欢阴暗潮湿的环境。 第680章 犰狳家族 为了这第一次的小渡劫,也是蛇后她所认为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一次渡劫,她做了最为充足的准备,比起当初征战圣山,更加积极和全面的准备。 她利用手中并不是很牢靠的权利,开始大肆地搜刮,不断地积攒圣山里所能搜集到的所有蕴含丰富药理作用的天地灵草,无论是草茎,草本,还是草果,只要是蕴含足量的天地灵气,哪怕没有成熟,都会被它强取豪夺过来。 它只是尽情地吞噬,以补充因为衰老而逐渐流逝的能量。 这种狼吞虎咽的方式,再好的药草效果也必然大打折扣,远不如人类修士通过提取纯液,或者合理搭配最终炼制成丹丸或者药汤的方式,并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从而发挥出最大的药效。 虽然药效大打折扣,乃至十不存五,但实在是架不住量多管饱啊。 出乎意料,仅仅十来年过后,这蛇后竟然不可思议地止住了她原先已经日趋衰老的颓势,而让她为之伤悲的褶折肌肤,又重新变得鲜活水嫩起来,其垂垂老矣的精神面貌,更是变得生龙活虎起来,直追壮年时候最为充沛的状态。 内在的改变,日积月累的好处,是看得见的,也是行得通的,无疑给了蛇后更加强大的信心,也为她的第一次渡劫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圣山最东侧近海的地方,有一处神秘的区域,那里终年不见太多的凶兽,实在是长久以来的凶险之地,远远看过去草木不生,黑黝黝光秃秃的好大一片蛮荒之地。 不知出于何故,这里却是生长着一种非常奇怪的树木,几乎就是光秃秃的直来直去,根本不见有任何的叶子,唯独剩下一根根擎天柱的树干,傲然耸立,直插云霄。 而这种特殊的树木,看起来只是焦黑一片,人畜无害地远远矗立在那里,内里却是无比的凶险,暗藏有恐怖的雷电气息。 说起雷电,正如那北海里的巨大电鳗,它们同样具备近似于雷电里的电场异能。 也就是说,北海电鳗攻击异己的方式和手段,主要是通过放电的方式来进行,借助其短时间之内释放出大量的电能,从而形成巨大的电压和电流。 而自然界中几乎所有的生物体,都具备导电的性能,这些强大的电流和电压一旦传导到生物体身上,就会瞬间产生巨大的杀伤力和破坏力,轻者重伤,重则立马死亡,乃至被击溃成无数的细小渣渣。 电鳗体内恐怖的电荷并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他们奇怪的身体在平常时候一点一滴搜集起来,并储藏在身体里的特殊部位,可以随时随地的调用。 每天产生的电荷,可能绝对的数值非常的微小,但日积月累,慢慢地也就越来越多,能量自然就越来越大。 即使是高阶的金丹修士,被这看似如同软骨长鱼的电鳗给没有任何防备地电个正着,要么就是扛不住地身死道消,要么就是立马失去知觉,悲剧地成为电鳗或者其他凶物的盘中餐。 而能够仅凭肉身就能轻易抵挡住北海电鳗恐怖杀伤力的,最起码也是金丹中高阶的修士。 而这里的雷电树木,其作用的原理应该和北海电鳗差不多的近似,它们同样可以收集自然界里各种游离的电荷,并完美地储藏在躯干之中。 只有在适当的时候,尤其有凶兽或者其他异物闯入这片死亡禁区的时候,这些电荷就会被无差别地释放出来,击毙或者击溃一切来犯之敌。 如果是聪慧的人类,让他们来研究这种奇怪的雷电之木,或许能渡过一开始的适应期后,慢慢搞清楚其收集和储藏电荷,并释放出来伤人杀人的真正原理。 如能在此基础上加以利用,甚至可以成为克敌制胜的大杀器。 但凶兽却是头脑简单,它们并不具备人类的聪慧大脑,更不具备人类能够学习,总结,并最终提高的卓绝智慧。 它们只是看到这片区域寸草不生的表象,没有任何生灵气息,而根本不会去尝试弄清楚其中蕴藏的各种道理,并加以研究和利用。 这片恐怖的区域,对于圣山里的凶兽来说是十足的禁区,只要是稍微地接近这里,就会心神不宁,凭空生出无尽的恐惧之心。 而那些贸然闯入这里的大小凶兽,面对无数怪异如木炭,却是异常坚固,同样高耸入云的大小树木,最终的结局,却是如泥牛入海,再也没能安然走出来。 只有极少数的大凶兽,达到三阶顶点近乎于四阶的,而且本来肉身就无比强硬的那种,才有极少数的侥幸逃脱,捡回了一条性命。 这片广袤的圣山里,生活有一支非常奇怪的物种,叫做犰狳的陆地爬行凶兽,它们全身遍布各种坚不可摧的鳞甲,无论是用刀砍,还是火烧,抑或牙咬,任何的一种自然存在的攻击方式,都很难彻底地破开这层坚不可摧的钢铁盔甲。 犰狳虽然只是三阶凶兽里面最为孱弱的一个品种,但其种族却是在圣山里享有崇高的地位,足以位居圣山凶兽排行榜的前十之列,而没有其他凶兽会有任何的异见。 虽然犰狳这个家族,其普遍的攻击力并不是很强大,它们的主要攻击手段和大部分凶兽并没啥本质的不同,主要就是靠其大嘴巴里的上下两排坚硬而锋利的牙齿。 但犰狳的咬合能力并不是很强大,利齿相对于猛虎狮豹等传统凶兽也是远远不如。 至于速度,更是其最大的弱项,个矮腿短身子长,几乎排名整个圣山凶兽排行榜的末尾,和那乌龟家族差不多。 造物主的神奇,恰恰在于这奇葩犰狳强悍的肉身,抗击打能力足以位列圣山所有凶兽的头把交椅,再辅以它们怪异的天赋神通,能够在战斗之中,自由地将身躯蜷缩成一个浑圆的钢球。 而这由长变圆完美变形后的犰狳,其借助圆球滚动的速度,却是相比于他们原先的慢吞吞爬行要快速很多。 它们战斗的时候,经常借助这种让敌人根本就摸不着北的极速滚动,可以从各个角度无差别地接近敌人,再伺机偷袭取胜。 一旦卷起身躯,它们更是多了一种威力奇大的武器,也就变得真正的恐怖起来。 它们全身坚硬的盔甲,自然状态下都是闭合的,除了防守之外几乎没啥太大的作用,但一旦蜷缩成圆球状态,也就是他们发怒发狂的战斗状态,这些原本闭合的坚硬盔甲,却是张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嘴巴,变成无数个锋利的倒刺棱角。 这些舒展开的锋利棱角,不仅非常的锋利,而且刃口非常之深,再者足够的坚硬,一旦和敌对凶兽的肉身相接触,必然就是一道道深深的血槽伤口。 如果再借助他们滚动时候的极速,那足以给任何高阶凶兽带来致命的伤害。 而面对一个高度戒备,且全身上下没有任何死角,偏偏全是致命武器的犰狳,圣山中几乎所有的凶兽都是无从下手,只能是成全了犰狳家族越来越强大的名声。 它们这种奇葩的战斗方式,虽然被崇拜力量和速度的圣山凶兽所不齿,实在是近乎于流氓的打法。 但没有办法,犰狳与生俱来的这种天赋神通,不仅和强于他们的凶兽争斗的过程中保住了性命,而且还经常出奇制胜,战胜甚至消灭了攻击能力远强于它们的对手。 最好的防守,同样是最好的进攻,先立足自身安全,再扎紧篱笆,在瞬息万变的战局中稳住局势,再寻找足以反败为胜的一丝机会。 即使一下子战胜不了敌人,也在立于不败之地的基础上,用自己的硬甲和奇葩的战斗方式拖垮敌人。 第681章 禁忌之宝 圣山里,犰狳家族是十足的奇葩家族,令无数凶兽都很头疼的顶级奇葩。 而且这个家族性格非常的怪异,脾气更是非常的古怪,经常三句话不对头就急眼了,翻脸了,蹬鼻子上脸了,针尖对麦芒地干上一架再说。 只要和它们干架的凶兽,那可就是倒了大霉了,只会留下一屁股麻烦,和无尽的悔恨。 这单个的犰狳,别看身躯不算庞大,力量也是不算突出的那种普通凶兽,但脾气却是相当的火爆,犹如吃了火药,一点就着的那种。 它脾气爆,你还和它对着干,结果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它们这个家族虽说有一大堆的缺点,但仅此一点,就足以让这个奇葩的家族在万兽之中脱颖而出。 犰狳家族难得地非常团结,只要是家族中任何一个成员受了欺负,受了委屈,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在家族带头大哥,也就是族长的带领下,它们会大摇大摆地集结队伍,然后以举族之力朝着对方发动血腥的报复。 犰狳家族的威名,并非凭空得来,而是源于一次次喋血的战斗,虽然它们家族的成员数量并不多,但它们的威望,却是在圣山之中不胫而走,并越传越远,越来越被更多的凶兽所瞩目,直至足以位列十强之列。 而无数凶兽家族,对外凶残嗜血,而且种族数量庞大,自是综合实力非常强劲。 但只要碰到这些难缠的犰狳,慑于其极其难缠而且蛮不讲理的名声,最终只能不甘心地绕道而走,甚至还要主动地降低身价,去和犰狳家族交好。 没办法,谁让这个奇葩的家族天赋神通实在是太过突出呢,尤其是它们防守上面的神通,足以让他们在圣山里横着走,而不必担心有太大的性命之忧。 即使这犰狳家族强硬至此,以至于长久以来,养成了它们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妄性格,但这圣山里雷电树木林立的怪异区域,却是他们这个蒸蒸日上家族不折不扣的滑铁卢,也是真正的梦魇之地。 只不过并不是美梦,而是一辈子都会不寒而栗的噩梦,这噩梦,将会伴随它们一生,甚至会延续很久很久。 它们曾经被一头相对亲近的大黑熊蛊惑,说是这片死亡区域,不仅是圣山里的禁区,更是圣山最大的宝区。 那里的深处,埋藏着一件天大的宝物,而那些个怪树,并不是无缘无故在那里的,正是用来守护至宝的,不让轻易得到的。 至于这天大的宝物到底是什么,黑熊只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二六七八出来,实在是被犰狳家族的族长打破砂锅问到底,才一双黝黑的眼睛不停地眨巴和闪躲,说是可能和长生有关的一件天大的宝物。 圣山里,只要是成年的凶兽,任谁都知道这片禁忌之林的可怕,只要是凶兽,进去了就很少能出来的,无论是活着,还是尸首。 归根到底,还是它们相对脆弱的肉身,根本抵挡不了那里蕴藏的恐怖雷电袭击。 而犰狳的强硬肉身,却是和所有凶兽都不一样,也是圣山里同等修为最为霸道的防守肉身。 它们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的死角,恰恰也是他们最最引以为傲的地方,也是它们在圣山里享有特殊荣耀最为重要的倚仗。 里面有宝? 而且是能够长生不老的天地至宝? 这特么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啊,熊老弟啊,熊老弟,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啊! 这么好的事,怎么不早点通知我们犰狳家族呢? 此等至宝,绝对是有缘者才能得之,有福者才能居之! 如今看来,唯有我犰狳家族这等受天地宠爱的圣兽家族,才能不需要任何的争抢,最终享受得到啊。 要说这犰狳家族,虽然天赋神通不错,也确实受天地之宠爱,具备了与众不同的特长。 奈何他们的脑子有点不太灵光,尤其是他们的族长带头大哥,同样是个鲁莽而冲动的愣头青小伙。 它不谙世事,根本没去细想,如果那片禁区里面真有重宝,怎么可能无数年了都没有被发现? 乃至无人问津呢? 最为蹊跷的,没有被其他的任何凶兽得到? 而圣山里的凶兽铺天盖地,有着各类天赋神通的同样比比皆是,犰狳家族虽然在圣山里享有一定的威名,但比他们强悍的家族还是有不少的,而即使这些老牌家族,它们还都远未到天下无敌笑傲圣山的地步。 至于单对单的凶兽争斗,即使犰狳的各种天赋手段齐出,一旦对上那些三阶后期大圆满的凶兽,照样是没有任何赢的可能,顶多只是能凭借坚硬的防守,保住一条性命而已。 而一旦对上圣山里真正的四阶凶兽,那这犰狳自然就不够看了。 即使它们的防守异常的凶悍,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这些恐怖的四阶凶兽,哪怕只是对着犰狳大口地喷一口气,也足以令它们止步不前。 话说这犰狳家族被黑熊好一顿忽悠,更是被黑熊比蜂蜜还甜的话语恭维的都快要找不着北了。 他们的眼睛猩红而发亮,大嘴巴里腥臭的口水也早已是不由自主地顺流而下,好似这禁区里的秘宝对它们来说已是唾手可得,只是需要慢慢地弯下腰肢,轻轻地捡一下,就是它们的了。 而心底深处,某种从不敢有的想法,已经悄然地破土萌芽,极速地膨胀长大。 犰狳家族的族长,他野心勃勃,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立马大手一挥,派头自是十足。 “兄弟们听令,火速朝着宝地出发!” 只要得到这一次的宝物,我犰狳家族可就是真的发达了,从此我们这个低调蛰伏的家族,或许要不了多久,就是这圣山里最为显赫的至强家族了。 犰狳家族确实是够低调的,都特么在圣山里横着走了,作威作福就差称王称霸,被其他凶兽抬着走路了 或许在它们贪婪的字典里,这还远远不够,未能尽兴地展现他们这个奇葩家族真正的威风。 而称王称霸,始终是犰狳家族心底深处一个最为缥缈的梦想。 而现在,随着异宝的横空出世,确是有了无限的可能。 至于将寻找到的宝物献给当今的圣王,也就是蛇王和蛇后,这可是它们从来没有想过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是凶兽的犰狳呢? 几乎所有的凶兽,内心之中都是极度自私自我的,巴不得这圣山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不仅是宝贝,不仅是各种药草乃至仙草,自然还有各种各样的同类。 犰狳家族最为鼎盛的时候,家族重要成员数量足足上百,他们在一场激情洋溢的宣誓会议过后,集合了近乎于一大半的精壮主力军,浩浩荡荡地朝着圣山的禁区进发了。 这一片禁区,从外围看不是很大,但只有走近和走进,才会蓦然发现范围足够的广袤。 为了能寻找到真正的宝物,犰狳家族的族长自是不惜一切的代价,要确保在第一时间寻找到宝物。 而且,他还留了一个心眼,这圣山里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而和它们犰狳家族不对付的凶兽自是同样不少,有的是长久以来的仇怨,而有的是彼此看不顺眼,互相的猜忌。 一旦寻找到宝物,财帛动人心,以这些旁观凶兽的德性,必然会有的冒天下之大不韪,能抢则抢,能杀则杀。 什么狗屁的交情,友情,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通通是一句废话。 所以,犰狳家族才会纯粹不惜一切代价地全副武装,他们不仅要确保找到禁区里的宝物,还要安然无恙地将宝物带回家族,确保万无一失。 如此算计,不愧是犰狳家族的族长,进可攻,退可守,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 第682章 悲催的犰狳 这次寻宝,对犰狳家族来说是一次真正的灾难,他们在圣山参加过大大小小的争霸斗勇足足有无数次,却是从未吃过什么大亏。 即使千年循环一次的圣山魔咒,各种派系的凶兽自相残杀,最终也是血流成河,而犰狳家族凭借其独特的天赋神通,都能够很好地存活下来,而并没遭受太多致命的损失。 新王登基,即使这犰狳家族和它们曾经并不对付,照样是客客气气的罚酒三杯,继续任其所为,而不至于再劳师动众地大动干戈,避免另外生枝。 但这次寻宝,却是非同一般,是犰狳家族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滑铁卢。 因为志在必得,更是对外放出了必胜的口风,足足有七八十头犰狳,它们在德高望重的族长的带领下,趾高气昂地参加了这次的探宝行动。 理想很丰满,童话里也都是骗人的,这最终的结果实在是惨不忍睹,不仅所谓的宝贝连个影子都没找到,近乎于一大半的犰狳,在深入禁区之林后不久,就被恐怖的雷电之木所无差别释放出来的神秘力量给击中。 这种神秘的打击力量很是奇怪,也根本不同于传统的力量,它看不见,也摸不着,无影无踪非常的诡异。 要命的是这种力量真实存在,却是根本没有任何的规律,远远不同于现实世界里两伙凶兽争勇斗狠,一切都是明面上的看得见,摸的着的。 因为没有规律,自然就没有任何办法来预判和提防,只能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被无情地击打。 而且,这种神秘的力量非常的强大,只要被其击中,即使有硬如铠甲的防护,即使每一头犰狳早已全副武装地滚压成一个个圆坨坨的钢球,却是顷刻之间,就连滚带爬地惨呼成一片。 对于任何力量的攻击,这犰狳表面钢铁一般的盔甲都能够自我地调节,并有效地阻挡。 只要是这圣山里的凶兽,哪怕是四阶的大凶兽亲自出手攻击它们,只要做好充足的防守,这些犰狳倒也能够抵挡个十个八个来回,而不至于伤害内里的皮肉筋骨,以及脏腑的重要器官。 但现在的它们,正在遭受的打击力量和以往决然不同,当它们感觉到异样力量已经降临其身的时候,还曾为之一喜,因为这力量感觉起来轻轻柔柔,如同清风拂面,好似一沾而过根本就不存在。 仅仅只是错判的刹那,这种异样的力量就已经在身体上下犹如最为滑腻的泥鳅上下游走了遍,而每游走一圈,犰狳就如同被一柄大铁锤不加任何防护地敲击着最为重要也是最为脆弱的心脏部位。 犰狳虽然皮糙肉厚,但心脏可非等闲之处,它想躲,却是根本就躲不掉,它想逃,却是全身麻木怎么也逃不脱,而原本它们最为引以为傲的坚硬铠甲,却是成为它们遭受这里神秘力量袭击的最大累赘。 如果不是这层坚硬的铠甲,或许它们受到的打击只是零星点点,不至于形成整个表面的全方位打击,更不至于如此惨状。 而现在不仅仅是整个表层,这种神秘力量的传导,能够极速地穿透这层坚不可摧的铠甲,直达内里传至它们身体的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 轻者,全身上下都被神秘而巨大的力量瞬间击溃,变成一滩滩烤熟的腐肉,还滋滋的冒着呛鼻的油烟,透着一阵阵的肉香和焦炭的混合味道。 重者,心脏部位被巨大的力量所打击,直接晕倒在地,或者一命呜呼! 突生异变,还非常的惨烈,这经验丰富的犰狳族长虽然冒进,倒也立马感觉到不对。 他知道坏事了,这里不同于任何地方,被那个甜言蜜语的熊瞎子给忽悠了。 这特么哪里是一般的山林野地啊,这绝对是一大片绝对死亡的禁区啊。 而搞了半天,它们根本就不知道敌人到底掩藏在哪里,包围四周的,唯有一根根粗壮而焦黑的巨大树木,正阴森森地注视着它们这群尚剩半数左右的圆滚滚肉球。 而这,还只是这片禁区的边缘,尚未到最核心的区域,也就是传说中藏有宝物的中心区域。 兄弟们,点子硬,扯呼,赶紧撤退! 知道不对劲的犰狳族长,他不敢有任何的犹豫,再不敢有任何的向前继续之心,实在是遍地的死尸,惨况就在眼前。 而先前不久,自家的儿郎个个都是如狼似虎地喊着向前进的口号啊,它们非同一般,个个可都是家族最精英的子弟,也是犰狳家族最最宝贵的财富。 犰狳族长一声令下,仅剩的一半犰狳赶紧慌不择路地往回撤退,它们不敢有任何的违背,更不敢有任何的耽误,实在是被这里突然的巨变给吓破了胆。 这里太特么可怕了,强如犰狳,也是终于被吓破了胆。 但这片诡异的禁区,面对异族的入侵,它们可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即使犰狳早已没有寻宝之心,即使它们已经彻底地放弃,想要逃离这片魔鬼区域。 但这魔鬼之地的主人,它们并不打算安然无恙地放这些个异兽离开。 哼哼! 咱们的地盘,岂是尔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既然你们来了,那就把你们的性命全都留在这里,成为滋养我们成长的上好肥料吧。 或许是犰狳家族的好运气在圣山长久的风光中全部用完了,他们撤退的过程中,非常的不幸,又接连几次遭遇了神秘力量的阻击和血腥报复。 闯入这里的任何生灵,毫无疑问都是这些雷电树木最好的猎物,也是最好的养分补充。 即使所剩不多的犰狳精神力高度集中,它们草木皆兵地注意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而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但这神秘的力量,犹如被诅咒了似的,跗骨在每一头犰狳的身上,它没有任何的招呼,就已经降临到这些圆滚滚的坚硬躯体上,而无差别地打击。 有的运气好的,还能靠着坚硬的躯体硬扛那么一两下,而大部分的犰狳却是非常的倒霉,连续被巨大的力量给降维打击。 再坚硬的盔甲,也阻挡不了这种不对等的力量悄无声息地降临,每一次重击,简直堪比一头四阶凶兽的全力一击,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四阶凶兽,最起码也是中高阶的那种。 四阶凶兽的攻击虽然力量同样很大,而且有一定的技巧加成,但它们必然是有轨迹可循的,对犰狳家族来说,打不过它们最起码还可以逃走,可以躲避,可以避其锋芒。 但在这里,它们一切的防守技巧通通都是无用功,也是通通失效。 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在鬼魅的敌人面前,一切的技巧和计谋都是没用的。 森林禁区里的犰狳军团溃不成军,它们哀嚎遍野,只恨少长了两条腿,奈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根本没有任何的援军会帮助它们。 即使有和它们交好的极少数凶兽家族,听闻这里惨绝寰宇的哭爹喊娘声,也自是吓破了胆地纷纷驻足,并连连后退。 而那些积聚在附近等待看热闹的,并伺机打劫宝物的各路凶兽,它们并不是傻子,只是听闻各种犰狳的疯狂叫喊声,哭爹喊娘声,就已经知道这里所谓的宝藏,或许是镜中月,水中花,更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他们有的提前开始撤退了,有的仍在原地逗留,等待着看一场更大的热闹,因为过来这里的凶兽,大部分都没安上好心,大都是抱着趁火打劫的丑恶目的。 而现在犰狳家族落难了,虽然宝物是肯定没有了,但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趁着他们家族落难,而彻底地将它们打入永远也不能翻身的万丈深渊,或许是在场不少凶兽的共同心理。 第683章 灭族之祸 一场更大的危机,或许正在等待着狂妄而不自知的犰狳家族。 无论他们能不能获取到禁忌之林里所谓的天大宝物,无论他们有多少残兵剩勇能挣扎着逃出这片怪异的山林,或许一场灭顶之灾,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而这支犰狳的主力军,它们一旦被禁忌之林,或者林外不怀好意的凶兽彻底地消灭殆尽,守候家族的那些老弱病残,它们几乎没有任何的自保之力,注定了只能沦为圣山凶兽的盘中餐。 或躲,或逃,或四分五裂,即使有侥幸的活着,也是苟且偷生,终将慢慢消逝在圣山的历史长河之中。 无数年来,嚣张跋扈的犰狳家族,仅仅因为一次冒进,就演变成一场关乎族群生死存亡的天大危机。 或许这片圣山,从此再无犰狳的踪迹。 或许,这就是盛极必衰的现实道理。 幸好,这奇怪的圣山里从来不缺少奇迹,奇迹虽不常有,但偶尔也会降临到幸运者的头上。 而这一次,悲催的犰狳家族,幸运的光芒再次降临到它们的头上。 犰狳家族虽然天怒兽怨,犯下了不少的混事,几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偌大的圣山里,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朋友,也几乎没有凶兽会怜悯它们,帮助他们。 但这老天还是于心不忍,没有将惨事做绝,仅剩的十来头犰狳,个个都是皮开肉绽,身体内外到处都是撕裂的巨大伤口,和散发出来一半是恶臭,一半是烤肉香味的奇怪混合味道,却是在它们族长的带领之下,奇迹般地从这片草木不生的奇怪山林里连滚带爬地逃脱出来。 虽然非常的狼狈,有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而脸色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有的直接趴伏在地上或者泥坑里,而早已昏厥过去。 但确确实实,它们还都活着,还都有轻微的气息和微弱的心跳,并没有彻底地死亡。 趁你病,要你命! 就在其他凶兽准备一哄而上,趁着这些讨厌的犰狳再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也是趁乱斩草除根除去一个竞争对手的关键时刻,一个意想不到的局面出现了,也是一位谁也意想不到的大凶兽出手了。 没错,正是这圣山里最为顶尖的妖兽之一蛇后,也就是当今的圣后。 蛇后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来到这里,她义正辞严,强烈阻止了这场最后的屠杀。 原本,她和犰狳家族非亲非故,更没有所谓的恩怨情仇,一切都很平常。 她完全以一个局外者的身份,看待这场天大的寻宝变故。 而她此时出手,自是有所图谋,而并非心地善良之辈,实乃干大事者,无论人类还是凶兽,无论历史还是当下,从未有心地慈爱者能干成一番大事。 恰恰相反,所谓的干大事者,成就霸业者,大多是营营苟且之辈,贪生怕死之徒,他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翻脸比翻书还快。 打天下时都是兄弟,都是朋友,有饭一起吃,有酒一起喝,有妹一起玩,但天下大定,这些曾经浴血奋战的兄弟,就翻脸成仇,变成他磨刀霍霍的屠杀羔羊。 所谓的承诺,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不过是一句彻头彻尾的空话。 蛇后同样未能免俗,她同样是被犰狳家族的巨大动静给吸引了注意,也吊足了胃口。 圣山有天大宝物出世的消息,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是关于长生的顶尖宝物,怎能不引起她蛇后的关注呢? 要知道,自从她和蛇王成功地登顶圣山的宝座,他们最大的目标,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能够长生的契机,有关长生的一切可能。 尤其是这蛇后,她目光长远,她野心勃勃,她不畏艰难,她同样勇于挑战一切的不可能。 而蛇王每天日理万机,大部分时间都是消耗在打理这片圣山,他每天需要和各种虚与委蛇的凶兽打交道,要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么御驾亲征的惩罚惩戒,而很少能够闲着。 而她蛇后不同,她深居后宫,每天闲的没个鸟事,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极致享受,几乎没有什么事需要她亲力亲为。 长久以来,长生这个字眼,每天都被它闲来无事反复地琢磨,已经快要成为她的执念。 长生啊,长生,这可是所有天地生灵共同的追求和向往,无论是大凶兽,还是小凶兽,概未能免。 一旦长生,就是千秋万代,一旦长生,就能世世代代都享受到无穷无尽的荣华富贵啊! 相比于普通的凶兽,无疑那些手握重权身居高位的高阶凶兽,他们更加迫切地渴望长生。 它们有此强烈的渴望,不仅仅为了自己,可以更好地享受,更长时间地享受,更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子孙后代,可以世世代代雄居金字塔顶,享受无数底层凶兽爱的供养,爱的膜拜。 犰狳家族经此一战,家族精英一下子损失了十之七八,虽然最为强壮的十几头犰狳侥幸逃得了性命,包括他们的族长,同样幸运地大难不死。 但也仅此而已,所谓的必有后福,如空谷幽兰般虚无缥缈,没有任何的现实意义。 他们都已经身受严重的创伤,不仅是他们的躯体,最为坚硬的铠甲早已惨不忍睹,至于他们内在的器官,也早已经奄奄一息,几近于无。 最为严重的,还是他们恐惧的心理,已经被这禁区里的神秘力量给吓破了胆。 那里的一切犹如魔鬼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们早已经脆弱不堪的心灵。 这种恐惧的执念长久地折磨着他们,尤其是他们的族长,是本次灾难的第一负责人。 它每天都是饭吃不下,觉睡不着,睁眼闭眼就是那副永远也忘记不了的血淋淋场景,一个接一个的兄弟姐妹,它们刚刚还是鲜活的,有说有笑的,突然之间,就莫名其妙地遭受神秘的重击,而一个一个地狂喷鲜血,惨死在族长的面前。 他不仅无能为力,同样在死亡的边缘拼命地挣扎。 这种活死兽的痛苦,甚至比命丧当场还要更甚三分,而这些大难不死的犰狳,注定了要在相当漫长的时间里继续痛苦下去。 有的或许命不久矣,有的只能痛苦地苟延残喘,在异样的目光中艰难地活下去。 而犰狳家族曾经的荣光,千万年积攒下来的赫赫威名,自是大江东去,不再复返。 至于那头挑唆犰狳家族禁区取宝的大黑熊,也是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从此,这一带的凶兽,再没有见过那只眼睛不停眨巴的大黑熊。 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更不知道它是生,是死,还是躲到哪个暗无天日的角落里蛰伏起来了。 但犰狳家族的每一位后世子孙,他们一定会深深地牢记这一课,以及这一代祖先的临终教诲:“我等犰狳家族后世子孙,当永远记住,和熊族生生世世绝不两立。” 因为蛇后的出面,犰狳家族得以保存了最后一丝火种,从而避免了种族灭亡的惨烈局面。 但蛇后并没有那么的好心,她的帮助是有目的,也是有条件的。 当然,犰狳家族都已经如此惨不忍睹了,蛇后自然看不上它们这个古老家族那些简陋的物质条件。 她所关注的,只是圣山的禁区里,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宝物? 蛇后关注宝物,唯一目的自是渴望能够长生的契机,关于长生的任何蛛丝马迹的机会,以及那些从远古时代就盛传下来的有关于长生的传说,她都不会放过,也必然会去亲自验证一番。 圣山禁区里的大致情况,犰狳家族并没有任何的隐瞒,也实在是不需要隐瞒,一切都在那里明摆着。 这圣山里的任何凶兽,只要不怕死,都可以亲自去探测一番,验证一下。 而且,不管目的几何,确实是眼前的蛇后救了他们这个先甜后苦的悲剧家族,虽然她并非出于内心的怜悯本意,而是有着不可言述的深层目的。 挺进禁区的每一个细节,从他们进入这片草木不生的区域,到屁滚尿流地逃离,犰狳族长都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尽可能地没有一丝遗漏。 而蛇后,它全程都是耐心地倾听,没有任何的插话,更是没有太多的情感波澜,只是为了听而听。 其两颗硕大而凶悍的脑袋,同样低垂着,好似要睡着了,又好似正在思考犰狳族长深思熟虑的每一句话。 第684章 最后一根稻草 蛇后走了,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正如她悄悄的来,远处的天边没有任何一丝云彩。 她出手救助了犰狳家族,没有任何的索取,也不需要任何的感恩,唯一的收获,兴许就是刚才的寥寥数语。 但仅仅这些,就连犰狳族长都自认为没有任何营养的空空话语,又能给这蛇后带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即使这些信息对蛇后有用,以那禁忌之林里的恐怖,犰狳族长有理由相信,蛇后虽然是四阶的大凶兽,无论是进攻能力,还是防守的强度,都比它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三阶凶兽强了不止一截。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它们整个家族踏进的范围,实话实说,可还是远处于禁忌之林的边缘地区啊,距离最最核心的区域,还有老长一截呢! 在那巨大而神秘力量的无差别打击之下,不要说三阶的凶兽四阶的凶兽,即使真的存在有传说中的五阶凶兽,犰狳族长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一旦踏入那处禁忌之林的核心区域,同样是不可抵御的。 强行踏入,最终只会灰飞烟灭,步他犰狳家族数十儿郎的悲惨下场。 这圣山里的气候非常奇怪,常年干燥干冷,几乎终年不见太多的雨水,就连阳光也是一直雾蒙蒙的,好似被蒙上了一层无形的罩布。 这每一年的夏季,是圣山周边世俗世界里最为传统的雨季,也是雷电最为集中和频繁的季节。 而圣山之中,同样会久旱逢甘霖,迎来一场真正灵雨的滋润。 要说这灵雨,不同于一般的世俗雨水,非常的稀少,也是非常的宝贵,其对于圣山之中的万兽来说,就显得尤其的重要和宝贵。 而每年这个特殊的时段,也是这圣山禁忌之林里的怪异树木,它们补充和积蓄雷电能量的最为重要季节。 这个时节,这些蕴含巨大能量的雷电树木,它们从自然界的雷电之中吸收和积蓄了无数的能量,也是能量最集中,最为狂暴的时候。 这个时候不要说闯入这里的核心区域,即使在外围相距很远的地方,也经常会被这里释放出来的恐怖能量给莫名地伤害。 林立的这些雷木,长久以来纵横交错地纠缠在一起,每一颗林木的身躯之中,也都蕴藏着不等而各异的能量。 至于它们释放能量的方式,并没有任何的规律,完全是凭借本能,和各自的心情。 正因为如此的没有规律,长久以来各种不同形态的能量紊乱地纠缠在一起,逐渐形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能量巨网。 某种程度上,这张巨网甚至比自然界的雷电袭击更加的可怕,因为自然界的雷电能量反倒有一定的规律,可以相对直观地感受得到,而这里却是看不见摸不着,也感应不到任何气息的储蓄能量,实在是防不胜防。 各种错综复杂的因素共同作用之下,也就造成了这里一大片区域,成为整座圣山之中绝对的死亡禁区。 这片恐怖的禁区,不仅对于圣山万兽,对这曾经的蛇后来说,同样可怖。 虽然她和蛇王都是四阶的大凶兽,是圣山绝对的王者,如果只是单纯的比较进攻能力,它们夫妇俩绝对是个顶个的强悍,代表着圣山的最高水准。 而这圣山之中,真正的四阶凶兽并不是很多,正常都不会超过一个巴掌之数。 如果和犰狳家族相比,蛇后的真正厉害之处,自是甩他们十八条街的超远距离。 但如果只是单纯比拼防守的能力,虽然四阶凶兽的防守同样强悍,但相比于天赋异禀的三阶凶兽犰狳家族,其实蛇王和蛇后的优势并不大。 某种程度上,它们两大种族的终极防守能力只是伯仲之间,各有优劣而已,这还是蛇后修为更强,占了优势的缘故。 如果同等修为,这蛇族无论攻击还是防守能力,均不如这犰狳家族远矣! 因为并没有亲自莅临这片恐怖的区域,一切只是道听途说,但禁忌之林里面的大小细节,一些敏感蹊跷之处,这做了完全准备的蛇后,已经做到大致心中有数,而不打没有任何准备的战役。 权衡利弊的蛇后,还是不敢独自地深入这片区域冒险,实在是闯荡这片区域,远不同于寻常的万兽争霸,靠的并不是自身有多么恐怖的攻击能力,能将对手最终打倒或者消灭,因为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凶兽,甚至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深入其中,有的只是无数的怪树,以及这些怪树的躯体里,可能蕴含的恐怖而神秘的能量。 这些能量,虽然很难准确地描述,但蛇后已经有了一个大致而模糊的概念,和那盛夏的季节,伴随灵雨降临时候的雷电二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犰狳家族的惨痛就在眼前,强如蛇后,同样不敢轻易尝试。 一个不好,其下场甚至比犰狳家族还更悲惨,毕竟蛇后有着自己的优势,她身为四阶的凶兽,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抑或恢复自愈的能力,都比犰狳只强不弱。 但其同样有着致命的缺点,首当其冲就是她的身躯,异常的庞大,目标自然就更加的明显,而犰狳却是身材要细小的多,几乎十不存一,其同时遭遇袭击的几率,自然也要小上很多。 一旦遭遇莫名力量的攻击,看不见而摸不着的那种,以它蛇后如此明显的目标,自是很难轻松自如地躲闪开来。 身躯越大,目标越大,遭遇打击的数量和频次,必然会多上很多。 但蛇王仙去后的蛇后,已经被逼上绝路的蛇后,圣山里这块原本神秘而恐怖的区域,对她来说,是延续生命和梦想的最后一根稻草。 野心和欲望,终将战胜所谓的困难,即使地狱,一旦蕴藏希望,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可怕。 这片所有凶兽闻之色变的禁忌之林,逐渐成为蛇后唯一的希望,更是被她所看中,而跃跃欲试。 如果圣山里有宝,有关于长生的宝物,或许那片怪异的山林,凶兽口中的死亡禁区,就是她蛇后浴火重生最好的试炼场。 蛇后家族传说中关于长生的法门,一头一尾的两重渡劫恰恰是最重要的,也都是和雷电之劫有着密切的关联。 至于其他的七大劫难,如火劫,水劫等等,在蛇后看来,反倒没有那么大的困难,更有滥竽充数之嫌。 这第一关的雷电之劫,必然远不如最后一关那么的威力奇大,如果连第一关的雷电之劫都未能安然度过,那最后一关自然连机会都没有。 想通了其中最为简单的逻辑道理,这蛇后倒也坦然放下了,不再想这重生的劫难前后有九重之多,只是关注于第一关的劫难。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劫难,更是要一关一关的渡。 要知道,仅仅是第一关,就已经天堑般遥不可及,将它们青蛇家族无数年的梦想,想要渡劫长生的先辈,都给彻底地炸裂成肉渣碎屑。 老奸巨猾的蛇后,早就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她谋定而后动,并没有急于求成。 她以缜密的思维认真分析了渡劫长生的些许可能性,并参照先辈们无数年来的失败教训,这里面,是不是存在某种特殊的因果关系? 或许认知上面的误区,或许是其他并不复杂的道理,才最终导致惨不忍睹,一次都没有成功。 要知道,自然界的恐怖雷电,真实的威力远比这处神秘区域的神秘树木更强更猛也更烈,不可预测性自然更多。 而这里奇怪的树木,结合犰狳族长的讲解,以及蛇后的自我分析,应该就是攻击犰狳种族神秘力量的主要来源。 她结合平日雷电季节的认真观察,尤其是夏日的雷暴季节,雷电的威力更强更猛,而只要是被雷击电打的地方,几乎都是草木不生,夷为一片焦炭的平地。 即使是一座巨大的山头,一旦被这恐怖的雷电给击中,照样会被内含恐怖的自然能量给彻底地削平,变成一地的石屑粉末。 唯独这里,这片恐怖而奇怪的区域,被雷电击打过后,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不仅这些怪异的树木依然傲立在这里,并没有被击打得粉碎,甚至它们的态势和面貌,相比雷电击打之前还更甚一筹。 蛇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虽然凶兽并不具备人类那种承上启下的逻辑思维和推理能力,但这四阶的凶兽,尤其是被神秘红宝石光茫给幸运笼罩过的四级凶兽,自是灵智已开,已经具备了初步的思考能力。 第685章 小草和树木 虽然耗费了相当漫长的时间,这蛇后才慢慢厘清了一丝头绪,这里的怪异树木,应该是极其特殊的品种,远远不同于平常所见的青枝绿叶。 它们不仅并不害怕雷电的肆意击打,反倒是极其的喜欢,它们欢呼跳跃,撑开双臂,热烈欢迎自然界最为强悍的雷电主动地击打它们的身躯。 面对这些强悍的雷电力量,它们不仅不会受伤,更不会被击毁,反而在一次又一次的击打中,趁机收集各种电荷,储藏在它们怪异的枝干和躯体之内。 而一旦有外来物种入侵这片区域,这些储藏起来的巨大能量,就会无差别地攻击,并尽情地释放出来。 因为林木实在太多,三五一株地交织在一起,形成的这些神秘力量自然而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能量巨网。 只要深入其中,就几乎不可避免地被锁定,更被无情地打击。 而犰狳家族,就是最倒霉的那个,它们声势浩大,它们轰轰烈烈地喊着狂妄的口号,举族进军妄图淘宝,结果,却是悲剧地差点灭族。 而在犰狳家族之前,不乏有无数的凶兽,它们曾经误入到这里,也有因为好奇主动深入这里,却是再也没能见到它们的行踪。 不难想象,以它们的肉身强度以及抵抗能力,还远不如犰狳家族,一旦暴露在这恐怖的神秘力量击打之下,必然十死无生,最终化作一掬掬的肉渣和血土,滋养着这里的魔鬼林木。 犰狳家族的狂妄自大,圣山之中无兽不知,犰狳家族的灭族之祸,必然传遍了整个圣山。 从今往后,这片曾经的禁忌之林,将会在圣山所有凶兽的认知里,变成真正的死亡之林,而再不敢有凶兽胆敢涉足其中。 细心的蛇后,她并不急于探索这里的秘密,而是认真地观察这里的点滴异象,寄希望于能更多地了解这里。 很快,她又发现了一处神秘的异象,它惊讶地大张着怪异的大嘴巴,久久地未能闭合,更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那些刚被雷击过后看似寸草不生的地域,短时间之内,依然如此黑黝黝的一片,看不出任何生命的迹象。 但只是经过短短数年,或许更长一点的时间,经过阳光雨露润物细无声的滋润,一颗颗草种,它们顽强地从原先的黑焦土地下面破壳而出,探出一颗颗小小而顽皮的脑袋。 它们顽强地挣扎着,努力地探出它们深埋泥土下面的身躯,欲与天公试比高。 它们见风成长,欢快地攀比着成长的步伐,也许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就足以将这一大片的焦荒土地,旧貌换新颜地变成绿油油的一片。 相比于之前,这重获新生的绿地将会更加的青翠,而生命力,也是更加的旺盛顽强。 即使再遭遇一次雷电的袭击,它们可能暂时地死亡,但这种死亡只是相对的,而并非绝对。 只要灵魂不灭,只要信仰永存,只要给它们充分的时间,希望的种子照样可以在雨露阳光的逐步滋润下,慢慢地恢复一丝活力,直至冲破重重的黑暗和阻拦,再次恢复新一轮的生长周期。 至于那些被雷电击打得只剩下半截乌黑的高大树木,它们远没有脚底的草种那么的幸运,更没有它们恢复的良好。 但它们同样顽强,同样有一颗不甘于死亡的雄心,和大无畏的坚强意志。 在巨大的创伤过后,看似表面没有任何的生机,实则内里仍然倔强地恢复着,努力地自我疗伤,直至数年后,数十年后,也有可能持续的努力直到数百年的光阴,才会有一支青翠的嫩芽重新挂上枝头,再次恢复向上增长的源动力。 无疑,这匍匐在地的野草,和高大树木的死而复生,给了蛇后太多太多的启发。 仅仅是一场雷电过后,它们在恐怖的自然力量袭击之下,几乎无差别地死亡,直接断了生机。 但内在的动力,对于生命的极度渴望,让它们向死而生,而不甘于屈服世俗的死亡。 而幸运的它们,最终都是先后成功了。 虽然这些树木,永远不可能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曾经高大挺拔意气风发的身姿,而它的下一辈子,也注定会佝偻着腰背,以另外一种并非光鲜亮丽的方式活着。 但不管怎样,它早已战胜了自己。 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也是最大的胜利,在雷电的洗礼之下,它们迎来了另外一种方式的重生。 这种格外凶险的重生方式,有着非同一般的参照价值,先是死亡,近乎于彻底地死亡,实则上,这只是一种假死的状态。 然后,才在内动力的驱使下,以及外界的各种外力共同作用下,慢慢地恢复,缓慢地成长。 这小草,虽然他们的生命更加的弱小,看似非常的不起眼,任谁都可以随意的欺辱,任意的拿捏,肆意的践踏。 但它们不屈的傲骨,顽强的斗志,却是在大难过后,相比以往成长的更加肥沃。 这小草和树木,自然不同于凶兽,而他们浴火重生的方式,同样不尽相同,却是渡劫的两种不同的表现形式。 但它们渡的是和青蛇一族差不多的雷电之劫,自然有极大的参考价值。 蛇后若有所悟,她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明白,陷入了更大的迷惘之中,实在是重生,一直存在于传说之中,虚无缥缈到这颗蓝色的星球,从未有任何生命体能够真正的成功过。 蛇后的族人,曾经的渡劫方式,倒是和这大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是存在着些许共同的错误之处。 因为两者的身躯都是异常的庞大,难免目标会非常的明显,最终,被雷电的无边伟力更加坚决地打击,也必然会打击的更加彻底。 或许,这自然界的雷电,同样有其鲜明的性格特征,或许,就和凶兽以及人类的性格大致一样,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如果能尽可能的缩小目标,如果自己的肉身能够更加强硬一点,如果能保护住最为致命而脆弱的心脏和七寸部位,或许,能暂时地欺骗雷电,而侥幸地保住一条性命。 至于悲催而又幸运的小草,蛇后自是只有羡慕妒忌恨的份,任它蛇后再怎么变化,也不可能浓缩到和小草一样毫不起眼。 正因为小,目标自然也小,能够被雷电轻易地放过,只是随意地肆虐几把,就会默认其已经彻底地死亡,而不再浪费额外的气力。 雷电,是毁灭的力量,但深层次的细想,何尝不是重生的力量,这是蛇后多年观察下来最大的感悟。 她要想安然渡过这雷电的生死劫,一切无他,只能是尽可能地武装好自己,不仅仅是肉身的硬度,强度,以及韧性,更要有良好的心态,更加合适的方法,才有可能逆天改命,赢得唯一一次重生的机会。 有所明了的蛇后,很快就消失在所有凶兽的视线之中。 它不再留恋,也没啥好留恋的,实在是最大的留恋,只是存乎于心中,始终不变的长生梦想。 谁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就连最为忠诚的小狗和刺蛇大军,它们同样茫然。 它们也一直茫然,反正无数年来,所有圣山凶兽都,它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两支特殊队伍的存在。 只要不轻易地招惹它们,它们也几乎很少主动地招惹其他的凶兽,唯独听取主人的任何指令,也就是被红宝石光芒所选中的天命之主。 茫然不知所踪,自然也包括青蛇家族,它们再也没有公然露过面,而这一切,都是蛇后最后的安排 这蛇后的消失,自是纸里包不住火,也是间接加快了圣山千年一次大乱的步伐。 有的大凶兽早已按捺不住地跃跃欲试,有的强大凶兽家族,已经开始厉兵秣马做起了各项准备工作。 而更多的凶兽,却是陷入短暂的迷惘之中。 而算算时间,千年的光阴一闪而过,距离上次红色的宝石光芒现身于圣山之中,现身于蛇王蛇后之身,又已经过去近乎千年。 这圣山的大劫,又快要降临了。 第686章 九九渡劫 对于圣山里绝大部分的弱小凶兽来说,它们并不知道未来的大劫,对自己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它们根本看不清形势,只能随波逐流,如果站队错误的话,或许等待自己,等待种族的就是万劫不复之祸。 如果站对了队伍,能够辅佐最终称王称霸的圣王,或许就是自我,也是家族一次腾飞的机遇。 凶兽的世界,和人类世界其实并没有本质区别,同样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同样为了地盘,配偶,食物,尤其是权力这个巨大的魔鬼,会打的你死我活,不可开交。 而此时圣山世界最为忌讳的禁区之林里,却是有一条通体青黑,体型巨大的双头巨蟒,它正缓慢而匍匐地前行,慢慢地接近那一片满是神秘力量的区域。 这或许是她有生以来最为缓慢的爬行速度,就连她刚刚出生的时候,或许速度都要比现在快上不少。 倒也不是它已经衰老到爬行如此缓慢的境地,实则现在的它,由于储备了无数的天然药草,经过定期的能量补充,其身体的状态已经恢复到和它盛年的时候相差无几。 千说万说,实在是这片禁区之林的天大危机,步步凶险,步步致命。 即使是四级的大凶兽,圣山之中修为顶尖的大凶兽,她也不敢有任何的松懈,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密切关注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没错,深入死亡之地的这条通天巨蟒,正是蛇生暮年逼上梁山的一代蛇后。 它别无选择,为了虚无缥缈的长生,这已经成为她矢志不渝的执念,而她内心所决定的,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就一定会去尝试,去完成。 这种坚定的性格,陪伴了她一生,是她能够取得巨大成功的关键,还将继续地延续下去。 为了逆天改命,它只能铤而走险,去尝试青蛇家族里从未有过成功先例的九重渡劫。 相比于家族里那些个渡劫失败的祖辈,蛇后自认为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首先她和蛇王,是青蛇家族历史上有数的四阶凶兽,虽然青蛇家族也是圣山最为古老的家族之一,也曾涌现过一些天资卓越的先辈,但相比于蛇后,比蛇王更强一筹的蛇后,它们并没有任何的优势。 其次,青蛇家族的历史,只有蛇王蛇后这一支,它们成功地登顶圣山之巅,其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它们不仅被红宝石的光芒所照耀,极大地改善了身体的机能。 它们称王后,可以肆无忌惮地占领圣山里最顶尖的优质资源,比如蛇后,她利用手中权力储备的源源不断的药草,不仅可以强化修为,极大程度地改善体质,还能起到延年益寿的功效。 而且,这些药草所蕴藏的巨大能量,同样能够帮助她在探索禁忌之林的时候,起到很好的恢复和治疗作用。 这九重渡劫的第一关,对蛇后来说就是生死劫,一关定生死的那种,极度的凶险。 一旦能闯过这第一关,她有绝对的信心,能一鼓作气地闯过其他的七关考验,直至最后的九九归一,更大的自然雷电之劫。 要想安然渡过这第一关的生死劫,它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自己的肉身磨砺的更为强大,并逐步地适应这自然界里的雷电威力。 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短暂的过程,而是需要慢慢地适应,一点一滴地进步和提高。 基于如此考虑,这片神秘的禁区,对其他凶兽来说绝对的死亡之地,反而成为它蛇后最好的试炼之地。 它需要这里的雷同能量,逐步地适应这里的雷电残余威力。 如果能最终征服这片草木不生的禁区,想必那威力更为庞大的自然雷电之劫,也就多了几分希望。 如果连这片残留的禁区都闯荡不过,那真正的渡劫,又有什么意义呢? 从此,威名赫赫的蛇后彻底地消失了。 从此,这圣山里的禁区之地,所有凶兽都为之色变的死亡区域,尤其是对于差点灭族的犰狳家族来说,却是多了一条通天巨蟒。 它无时无刻不在努力而缓慢地前进,逐步地接近那片禁区,直至彻底地穿越这片禁区。 它不敢贸然地闯入,如果是平常之时,这片区域虽然并不算狭隘,但以她四级凶兽的迅捷速度,只是需要眨巴几下眼睛的功夫,就足以越林而过。 但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它需要的是一点一滴地征服这片神奇的区域,直至它们彻底地臣服于它蛇后,闲庭散步地穿行其中,而造成不了任何的损伤。 如果这圣山里真的有宝,或许这磨砺己身的过程,反而才是最大的宝藏。 蛇后的坚定决心,毋庸置疑,而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她前进道路上唯一的选择。 它是这样想的,也必然会这样去做,无论前方多苦多难,只要坚定了目标,即使跪着前行,它也一定会笑着面对。 正如当年,它和蛇王选择揭竿而起,一路艰辛打拼,艰苦创业,待到山花烂漫时,它们终于战胜了所有强劲的对手,最终笑傲圣山之巅。 没有谁的成功是轻易得来,先苦后甜的简单道理,照样明镜地深印在蛇后的心底。 无数暗藏的雷电能量,它们看不见,也摸不着,远不同于自然界的那种,反倒和北海的电鳗有异曲同工之妙。 即使并不直接接触,只是借助适当的介质,如水,如空气或者灵气,同样能够实施这种威力奇大的打击。 从禁区之外,这些诡异的力量就已经无差别地袭来,击打在蛇后庞大的身躯上,它的身躯实在是太庞大了,目标也实在是太明显了,以至于并不熟悉此地环境的她,只是在外围,就连续地挨了无数的闷棍。 皮开肉绽自是免不了的,幸好这禁区之外,距离雷电的核心区域相距较远,而这神秘的力量由于长距离传导的缘故,降临到蛇后身上之时,已经极大地削弱了本该有的威力。 即便如此,这小试牛刀的雷电袭击,也足以让蛇后为之胆颤心寒,而不敢再贸然地前进。 它现在的肉体情况,它自是最为清楚,虽然没有任何的抵抗,硬生生地扛住了这波袭击,并没有危及到它的生命,但体表的皮肉照样已经受到了不小的损伤,而抵抗能力也出现了不小的下降。 青蛇的肉身,无论修为是多么的强劲,毕竟是裸露的,远不能和犰狳那种奇葩相比。 如果不赶紧想办法疗伤,如果任凭这鬼魅的能量继续的击打,那它身上现有的创伤只会更加的恶化,从而影响她后续的行动。 如果不加控制地恶化下去,它的修为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下降一截,而很难再彻底地恢复。 蛇后妥协了,再不敢冒进了,它赶紧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层层叠叠地盘成了一座小山,最大限度地减少暴露在外面的庞大身躯,减少这根本不长眼睛的神秘力量所释放的无差别攻击。 它认真总结刚才这一波神秘力量的所有特征,可谓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任何的轨迹,也没有任何的规律。 当神秘力量降临肉身的时候,它曾经尝试过躲避,但它的身躯实在是太庞大了,无形之中,就已经头部腹部尾部,几乎躯体的主要部分都连续地中招。 而它不躲避还好,一旦躲避,就如点着了火药桶,其所有的身躯全部暴露在神秘力量的打击之下。 这次不再是刚才三点一线的局部打击了,而是全身上下连续遭受无数次的打击。 强如蛇后,堂堂的四级大凶兽,尚还没有彻底地进入禁区,就已经被击打的皮开肉绽,而只能在一整片焦黑的林地上不停地翻滚,而哀嚎连连! 第687章 爱美之心 幸好,这一大片还算广袤的区域,早已不见其他任何凶兽的身影,实在是这里太可怕了,随时随地都有杀身之祸。 尤其是犰狳家族的天大悲剧发生后,圣山里的凶兽在好事者的传播告知下,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几乎个个都知晓了。 毫无疑问,这里的惨状震撼了所有蠢蠢欲动的凶兽,它们虽然嗜血,虽然冲动,但并不傻,同样害怕死亡。 最终,几乎所有凶兽都是一致的趋吉避祸,躲避的不见踪影。 不然的话,这蛇后现在狼狈不堪的样子,一旦被其他凶兽看在眼里,注定会成为圣山的笑谈。 而它蛇后曾经的光辉形象,也自是会一落千丈。 要知道,这蛇后虽说一贯以高贵高冷的形象出现在众兽的面前,看似完美无缺,没有任何的缺点和瑕疵,实则同样有其软肋,而且是格外的软,非常容易被拿捏的那种。 爱美之心,世皆有之,不仅人类的世界,哪个女人不爱美? 世俗的世界,这颗蓝色的星球,只要是雌性的生灵,不知道是不是造物主刻意的安排,她们天生也都有爱美的习性,相比于雄性,也天生更加的干净和卫生。 而且身份越高贵,对于美的追求也就更加的坚定,更加的执念。 不为其他凶兽所知的,蛇后庞大的身躯九转十八弯,尤其是内里,犹如迷宫一般,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哪里。 而在这重重叠叠的迷宫里,却是有一间极其独特的区域。 这处区域,它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潮湿和腥臭,也不见任何的血肉脂肪和骨架器官,里面只是空空如也,却是异常的清爽和干燥。 这独立开辟出来的区域,是蛇后成长为四级凶兽后才偶然发现的,算是她所拥有的一项独特的天赋神通。 不仅仅是蛇后,当初蛇王的躯体内部,在他成为四阶凶兽后,同样具备这样一间独立而神秘的区域。 神奇的青蛇家族,只要它们的躯体能够晋级到四阶的凶兽,也都会有此神奇的变化。 这门所谓的神通,这处特殊的区域,它并不具有任何的攻击和防御性能,其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作为最好的储藏室之用。 任何食品,药品,或者其他同类,凡是有时效的,容易变质的,只要储藏在这里,蛇后可以自由地调节温度和湿度,以确保这里储藏环境的新鲜稳定,而几乎不会流失任何的功效。 一般的食物,大路货的药草,这挑剔的蛇后自是看不上眼。 每一件被储藏在这里,都是它千挑细选过的极品,也都是圣山里难得一见的好货。 对于凶兽来说,这些或许只能用珍稀来形容,但对于人类来说,尤其是对于牛二蛋这样的奇葩来说,他熟悉医理病理,以及各种药草的功效和价值。 如果让他看到这圣山蛇后体内神秘区域所珍藏的每一件物品,那绝对能闪花他的狗眼,几乎每一件,每一株,都是了不得的宝物,也都是能够配置出来功效逆天的顶级药液,以满足各种不同的需求。 没错,蛇后这处神秘的储藏区域里,绝大部分空间都是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而这些奇花异草,几乎都是圣山百年乃至千年万年才会开花结果的珍稀宝物,却是被她利用手里的权力硬生生地抢夺过来。 它强夺这些珍贵而稀少的药草,目的自然不言而喻,是希望通过这些天然药材所蕴含的极大药效,能够延续自己的生命,延缓自己的衰老。 虽然蛇后限于智慧,她并不懂得这些药草的真实价值,更不懂得如何发挥出这些药草的最大功效。 但她没吃过猪肉,总归见过猪跑,哪些是好货,哪些是垃圾,还是一清二楚的。 她只是囫囵吞枣地简单吞噬,并强行地吸收药草里的各种怪异的能量,倒也被她瞎猫碰到死老鼠,最大限度地延缓了她肉体和各种器官的衰老,维持她强大力量的恒定性和稳定性。 虽然这些药草最终的价值只是发挥出了几成,但这几成的功效,对于垂垂老矣走下坡路的蛇后来说已经是足够了,也足以令她心满意足了。 这些药草虽说足够的珍稀,但在无边无际的圣山里,总量自是不少,而且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重新开花结果。 最终,近乎于一半的顶级药草,都被这蛇后采用各种手段,有威逼利诱,有生杀予夺,也有各种巧舌如簧的忽悠,被她全部忽悠到手,藏进了身体内部的独特储物袋内。 如果按照她现有的吞噬速度和效率,几乎每过一个月,就要吞噬一次大量的药草,通过汲取这些药草里庞大的能量,来维护身体的稳定和平衡,以及治疗各种内外的创伤。 而它庞大身体那个神秘区域里所储存的海量优质药草,照此进度大致算来,足以支撑它挥霍近乎百年之久。 也就是说,留给蛇后的渡雷劫准备时间,顶多只有百年。 它需要在这看似充裕,实则异常紧张的百年时间里,寻找到安然渡过天地雷劫的最终方法。 要知道,蛇后贵为圣山里最为高阶的凶兽,生命可是足足延续了万年之久,而区区百年,对她这样的大凶兽来说,无疑是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 一旦百年时间到了,它就只能选择以肉身硬扛的方式,渡过这天地之间最为恐怖的雷电之劫。 一旦这些药草全部耗光,还是未能渡劫,那它的躯体,同样会和前些年的蛇王一样,在很快的时间里陷入衰老之中。 而得不到足够能量补充的庞大躯体,最终的归宿只能是越来越虚弱,直至最终的死亡,而重蹈蛇王的后尘。 想要长生,就必须渡生死雷劫,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它更要和有限的时间赛跑,无疑是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如紧箍咒一般将她箍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窒息。 对于蛇后来说,它已经斩断了所有的退路,斩断了尘世间的所有情感,而孤独地上路。 无论成功与否,它都只能坚定不移地向前走,直至穿过这片禁忌之林,直到能凭借肉身之躯,硬扛这自然界里最为狂暴的雷电考验。 一旦成功,它或许真能因祸得福,从这雷电的毁灭力量里,同样收获新生的种子,从而得以在这长生的道路上继续地前进。 而后面的七关,对于蛇后来说,却是远没有这首尾两关的雷电之劫来的恐怖,相信以她的聪慧,谨慎,是能够稳扎稳打,并最终安然地渡过。 这渴望长生的蛇后,真的能如她所愿吗?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又是残酷的,恐怖的圣山禁区里,遍布着能量并不均衡的各种雷电之木,只要是异物入侵,就必然会被它们所发现,所惩罚。 这目标实在太过于明显的蛇后,自是吃尽了苦头。 它躲无可躲,逃无可逃,一切都是她主动的选择,也是必须要走的渡劫路。 每日每夜,每时每刻,它都生活在各种雷电的肆虐和惩罚之中。 而它曾经自恋的不要不要的强大躯体,曾经自以为圣山无敌,现在,却是成为它最大的负担和累赘。 由于身躯太庞大了,经常性的同时被几波能量不等的神秘力量所击中,几乎同时降临到身躯的各个部位,有时头部,有时腹部,有时尾部,或者其他的地方。 长此以往,她必然会顾此失彼地累的团团转,就连拆东墙补西墙的有效时机都来不及争取,只能是呜呼哀哉,咬紧牙关自己吞,仅仅凭借肉体来硬扛。 第688章 中心区域 山中无甲子,一晃已十年,这志比天高的蛇后,距离她来到这片禁忌之林的外围已经整整十年了。 十年的时间里,它的脚步虽然在不断地前进,时已至今,依然没能彻底地进入这片诡异山林的中心区域。 之所以进展如此缓慢,并不是它不想,而是它不敢,也不能,更不愿。 大部分的时候,它都是长久地盘旋于某一个固定的地方,往往十天半月都不会挪动半步,而任凭这里巨大的力量肆无忌惮地惩罚她的肉身,甚至她的灵魂。 一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完全地适应这里的怪异环境,还会应激性地运起全身的气力,来硬生生地抵抗这里的神秘力量。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打击多了,慢慢地也就变得麻木了,懈怠了。 现在的她甚至都懒得反抗,只是任凭肉身的自然反应,来抵抗无处不在的雷电力量。 你们爱咋咋地,老娘我就不反抗了,你们折腾的越厉害,就当给我挠痒痒,无非是重一点的痒痒,流点血,挨点痛的痒痒。 而她之所以如此这般,任凭全身上下被击打得皮开肉绽,只是为了心中一个崇高的目标。 它需要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最大程度地磨砺肉身,直到慢慢地适应这里的险恶环境,也是适应此处凭空肆虐的雷电神力。 直到此处的神力对她的躯体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她才会继续向前前进一步,因为越是往前,越是接近前方的中心区域,这鬼魅的神力将会飞快地增长,甚至数倍的强度。 虽然每次只是前进一步,但十年时间的日积月累,它也已经无限接近这座骇人山林中心区域的边缘。 仅仅是这外围的区域,就足够曾经心高气傲的蛇后喝一壶了,它也在一次次的磨难和恢复之中,彻底地磨平了性子,服软了脾气,放下了曾经高不可攀的嚣张姿态。 战略的改变,也从曾经不以为然的闪电战,逐渐过渡到持久战,而这种心态的巨大改变,都是基于残酷的现实,不得已而为之。 只有身临其中,只有当巨大的力量无差别地击打在身体的各个部位,它才真正地体会到犰狳家族当初的惨况,实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即使再多的犰狳,再多的帮手,只要到了这里,只会成为这片怪异山林砧板上的鱼肉,任其肆意的收割和屠杀。 总结下来只有一句话,并不是犰狳家族不行,更不是它们的抵抗能力和防守能力太差,而是这里无声无息的敌人实在是太强大,太可怕了。 激励蛇后在痛苦的折磨里继续前行的,无他,唯有长生尔! 这是它的终极目标,也是它身处苦难之中,自己给自己鼓掌,自己勉励自己继续坚持下去的源动力。 苦心人,天不负,诚不欺我也? 在几乎无时无刻如魔鬼地狱般的折磨里,在一次次涅盘重生的恢复里,蛇后早已经麻木了躯体,也是麻木了心灵。 它甚至搞不清楚现实的自我,到底是行走在希望的田野上,还是自己欺骗自己,只是原地踏步,白白地浪费时间? 而这样的努力,每天都是如此的痛苦,又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这漫长的折磨和痛苦,一眼看不到尽头,不知道会持续到何时何地? 直到一年过后,蛇后惊喜地发现,她的躯体逐渐由痛苦而变得麻木,又逐渐由麻木而变得清醒。 直至十年之后,当那种巨大的神秘力量不请而至,依然肆虐在它的庞大身躯之上,但这些再次折磨肉身和精神的神秘力量,莫来由地好似变得乖巧了很多。 即使正面的打击,即使没有任何的抵抗,其带来的痛苦也相比于一年之前要弱上许多,相比于刚进入这片禁忌之林的时候,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雷电的威力自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减弱,那就只剩下唯一可能的原因,是它的身体,更是她蛇后的坚强意志,已经逐渐地习惯了这里的雷电打击。 而同样的力量,因为它肉身的日趋熟悉,更因为它每日都生活在毁灭和修复之中,而浑然不知道,这同样是一种变得更加强大的修炼方式。 我的肉身? 我的肉身? 天啦,我的肉身真的比以前更强大了? 喜极而泣的蛇后,它一脸的不敢置信,实在是这痛苦的折磨实在是太难熬了,持续的时间也实在是太久了。 整整十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无时无刻都生活在无边地狱的黑暗深渊里,而看不到任何一丝的光亮。 强如蛇后,心理素质无比的强大,如果长此下去,而没有任何的改变,不要说渡天地雷电之劫了,它必然会在很快的时间陷入到魔怔之中,要么傻,要么疯,要么癫。 无论变成哪种,最终必然就是彻底地死亡。 这苦难的现实,给了它磨难,同样给她带来了无限的希望。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它充分享受着这肉身不知不觉之中变得更加强硬的巨大喜悦,而它前进的脚步,更是坚决,再没有任何的犹豫。 蛇后高昂着头颅,径直地跨过了这恐怖山林的边缘,大踏步地挺进这里遍地更强雷电的中心区域。 即使前方就是地狱的大门,她蛇后也是雄心万丈,必然要闯荡一番。 这是它的道,也是它的执念。 毫无疑问,进入到这里,就已经身不由己,也早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 前路艰难万分,所要遭遇到的神秘打击力量,会相比之前变得更为直接,更加的强大,甚至会强大数倍。 这在外围就已经踉踉跄跄的蛇后,能安然渡过这片怪林的考验吗? 没人知道最终的结果,包括蛇后自己,它都没有绝对的信心。 它只是知道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就已经充分做好了准备,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决然准备。 它更是知道,只要自己的肉身能承受住这里神秘力量的持续打击,那渡劫重生的梦想,她就多了一份希望。 前途漫漫,道阻且长,只要挺过这道难关,未来的自己,毫无疑问肉身将会变得更加的强大,也必然会在这渡劫重生的道路上走的越来越坚定,也是越来越远,直至彻底地扛过天地雷电的疯狂考验。 前途是光明的,而道路是曲折的。 蛇后虽然狂傲,但并非不切实际,她所有的预想,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偏差,一切皆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这并不算核心区域的禁忌之地,也是整个禁忌之林非常重要的中心区域,范围最是广袤,同样是当初犰狳家族的伤心地,它们在这里几乎灭族惩罚的不祥之地。 这处魔鬼之地,即将在未来近乎百年的时间内,成为蛇后的梦魇。 无时无刻,这里都是各种肆虐而过的魔鬼,收割着蛇后全身上下的血肉筋骨,却又没有任何规律可循,更是看不见,也摸不着。 只要挨一下,就如大铁锤对着心脏或者七寸的位置疯狂的猛击,蛇后却是眼睛一黑,喉咙一甜,差点直接晕倒过去。 我靠! 这鬼地方实在是太狂暴了,比之前的外围足足强悍了好几倍。 幸好,蛇后坚强的意志,早已在这外围的区域锤炼的无坚不摧。 幸好,它不断毁灭,又不断重组的躯体,已经在十年之后初步适应了这雷电之力的刚猛打击,而更强悍的能量,对他来说虽然异常的难受,但并不陌生。 它别无选择,因为这是她自己最终选择的道路,只能咬紧牙关,再次盘旋起层层叠叠的漫长身躯。 而心脏和七寸的位置,无疑是它重点保护的区域,也是它全身上下最为致命的地方。 第689章 吃得苦中苦 无数个白天和黑夜,在这恐怖的禁忌山林之中,始终矗立着一尊高大的身影。 它昂首而立,不屈不挠,眼神更是无比地坚定,任凭风吹雨打,任凭各种呼啸而过的神秘力量肆意锤打着血肉之躯,卷带起一道又一道的沟壑伤口。 它破败不堪的躯体,早已经皮开肉绽,随处可见森森白骨,却是没有一丝吭声。 它也永远不会屈服,更不会低下高昂的头颅。 每遭受一次致命的打击,它内心里的骄傲就会强化一分,而信心,更是倍增。 我还活着,依然活着,我还挺的住,我一定会挺住,直到战胜你们这些可恶的魔鬼! 这是内心的呐喊,更是无言的骄傲,并不需要言表,终将化作涓涓细流,滋润这快要干涸的腐败躯体。 能在如此高压高频的强力打击之下,还能坚持这么久,而算算时间,距离这蛇后来到这里,已经足足数十年,近乎于百年的光阴,如流水一般划过。 这份了不得的成绩,就足以笑傲圣山群雄,也是当之无愧的一代圣后,圣山历史上唯一圣王之上的圣后。 而圣后之位,不仅圣王欣欣然,无数凶兽同样没有任何的疑问和不满。 要知道,当初以防守见长,以坚硬的肉身威震圣山的犰狳家族,可是在这片山林里被击打的屁滚尿流,更是哀嚎遍野地死伤一地。 而蛇后,目前为止不仅仅还活着,甚至还活的好好的。 它的气息,无论是呼气还是吸气,已经逐渐由之前的异常紊乱,而逐渐趋于均匀平缓。 无疑,这是极其巨大的进步,是宝剑锋从磨砺出的最好见证。 算上一开始的外围区域,近乎于百年的疯狂折磨,蛇后的肉身再次历经一次次的毁灭。 但在它自身强大的恢复能力下,再辅以大量的灵草能量的有效补充,它不仅逐渐地适应这里的狂暴能量,甚至还能每过半年左右的时间,就会朝着前方再行进一段的距离。 它的目标,始终如一,就是前方目之所及,那一片最为核心的区域。 地方并不算很大,远不如现在所处这片中心区域的宽广,而此核心区域最为明显的特征,就是所有的林木都是异常的高大,每一棵都有它蛇后直立后的身躯那么庞大,就连最为矮小的一棵,都有近乎于百米的巍峨高度。 这里林木的颜色,黑黝黝的,已经不能用焦炭来形容了,而是乌黑到极致,能够黑的发亮的那种。 这种极致的黑,让所有生灵只是远望一眼,就已经心生巨大的恐惧。 就如面对那森森地狱里的无边黑暗一样,这里,同样没有任何一丝光亮。 这圣山里的禁忌之林,在一般的凶兽看来,只是完整的一大片。 只有像蛇后这样深入其中,浸淫其中,并充分了解其不同习性的,才会真正明白,这里其实是分为三大区域。 最外围的,可以称之为过渡区域,或者外围区域,也就是蛇后刚来这里的时候,整整花费了十年的时间,它所战斗过的那一片相对广袤的区域。 最为直观的,那里的碳化树木,比例相对还并不是很多,还是夹杂着不少相对完整的平常树木,无论是翠绿的树干树枝树叶,还是地下的杂草丛生,都是较为明显的混合共生区域。 至于此处暗藏雷电的威力,也是三大区域里最为弱小的。 即使相对弱小,杀伤力并不是那么的强大,谨慎的蛇后也不敢有任何的轻视之心,而是花费了足足十年,一点一滴地从陌生,直至熟悉,任凭这里的雷电力量对她的身躯进行全方位的折磨和改造,直至再也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才意犹未尽地继续深入。 也正是得益于这里相对平和的环境,给原本一无所知的蛇后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更是坚定了强大的信念,才会让她在后续的挑战中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在困难中不断地成长,在成长中悄然地进步,真正意义上的超越了自我。 而它现在所处的位置,遍地都是如焦炭一样的中高树木,至于地上,早已是寸草不生,遍布如焦炭一样的黑色泥土。 这里就是圣山禁区绝地的中心区域,各种神秘的力量四处游走,并纵横交错在一起,异常的紊乱复杂。 这里的力量来源,不仅来自于这些诡异的碳化树木,就连地上的一片片焦土,长久以来也逐渐地被同化,进而慢慢地改变了属性。 它们最终吸附有某种神秘的能量,如同四周那些诡异的林木一样,悄悄然地释放,击打一切的外来异类。 这片魔鬼之林正式的区域,一旦有异物降临此处,无论是空中,还是地面,都会被周边环境里蕴藏的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无差别地打击。 躲无可躲,逃无可逃,肉身的强大强如犰狳家族,任凭他们想尽一切的办法,在绝对的打击力量面前,最终也只能是变成一块块的焦炭,一掬掬的黑土。 每一天,这倔强的蛇后都是倍受煎熬,无论是肉身,还是脏腑,以及精神和意志,都遭受着致命的折磨,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 如果是一般的凶兽,乃至绝大部分的人类,或许早已放弃,或许早已躺平,或许,早已步了犰狳家族的悲惨后尘。 但她蛇后不一样,她渡劫的决心无比的坚定,坚强的意志更是没有任何的动摇,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为了家族,同样是为了大爱无言,大爱无声,却已仙去的蛇王夫君。 这里使她无比痛苦的力量每增加一分,它的内心非但没有任何的沮丧,反而是斗志昂扬的更加兴奋。 使她痛苦者,必使她强大,对于人类来说最为浅显的道理,蛇后作为圣山里最为高阶的凶兽,它虽然不甚明了,但没吃过猪肉,总归见过猪跑,之前过渡区域的成功经历,无疑带给她足够的惊喜,更有异常的振奋。 它自是知道自己身上潜移默化的巨大变化,这强悍而神秘的力量,虽然每时每刻都在摧毁着它早已残破不堪的躯体,但这看似毁灭的尽头,却是同样蕴藏着无限的生机。 每摧残一次,每毁灭一次,同样就会恢复一次,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不断地循环,直至凤凰涅盘,彻底地重生。 看似毁灭,实则同样蕴含着无限的生机,虽然这缕所谓的生机异常的微弱,掩藏的更是非常深入,甚至都感觉不到,但却是客观存在着。 它就如一粒蛰伏的火种,在蛇后庞大而孱弱的躯体里深深地蛰伏着,只等春回大地惊雷的到来,而彻底地破土重生。 随着这破败的身体成功地抵挡住一次又一次的暴力打击,这躯体里蛰伏着的火种,它终有一日会被彻底地激活,从而破体而出,和它原生的主人一起抵抗这外来侵略。 因为希望,所以这深陷绝地的蛇后虽然痛苦,但并不孤独,更不沮丧,因为希望的种子早已经埋下,它要做的,只是辛勤的浇灌,漫长的等待。 等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一切的苦难都是辛勤浇灌的汗水,终将成为成功道路上的背影,成为她前进道路上的垫脚石。 足足九十年的时间,这蛇后在这片诡异的密林里,算上之前打基础的过渡区域,足足呆满了百年。 一万多个白日和黑夜,它无时无刻不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但每一次,都被它以顽强的意志,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无畏精神,给成功地坚持下来。 它不知道这段漫长的岁月是如何走过来的,是如履薄冰,是无时无刻的煎熬,更是一次次心路历程的蜕变。 拼了,搏了,吃的苦中苦,才能成为蛇上蛇,这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苦难,并没有让她臣服,反而让它变得更加的强大。 终于,在百年时间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她独自来到这处禁忌之地足足百年的最后一天,它缓慢却又坚决的身躯,完全穿过了这一大片魔鬼的地域,也是禁忌之林最大的一片正式区域。 这份了不起的成就,或许只有犰狳家族才能深深地体会,要知道,它们仅仅是在这处正式区域的边缘,就被无情地绞杀,而哭爹喊娘地连滚带逃。 第690章 七彩雷石 出现在蛇后眼前的,是一副诡异的场景。 不大的林地里,如果不是树木横档,足以一眼看到尽头,密布的都是更加古怪而高大的纯黑色树木,黑的快要流出油来的那种。 最让蛇后内心不安的,这些可怖的树木,竟然在树干之间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模糊的面首轮廓,似兽非兽,似怪非怪,好似一个个即将宣判死亡的神谕,它们昂首挺立,它们居高临下,它们狰狞着双眉,嘲笑地看着贸然闯进来的蛇后。 而接下来,就是宣判她的最终宿命。 这里,是圣山里最为恐怖而凶险的地方,也是任何凶兽从未到达过的死亡地狱。 如果这世上真有地狱,或许地狱都没有这里可怕,来到这里都得叫声大哥。 几乎所有的三级凶兽,都绝无可能独自闯过蛇后蛰伏百年之久的那片正式的禁忌区域。 即使四级大凶兽,强如眼前的蛇后,她也是足足耗费了百年,在天时地利人和,以及无数天材地宝的综合作用下,才算是正式通过了这一关的历练和考验,能够安然地进出,而几乎不会感觉到太大的痛苦,更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因为它的肉身,无论是坚度,韧度,还是恢复自愈的能力,相比于百年前足足进步了好几个阶层。 如果不是有这百年蛰伏的艰辛历程,以及日日夜夜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磨砺,这蛇后根本不可能安然闯过。 而圣山里面,四级大凶兽的数量却是屈指可数,正常也就一只巴掌左右之数。 虽然蛇王与蛇后并不是唯二的四级大凶兽,但其他的几个避世的老怪物,要么早已不问世事,要么躲藏到没有任何凶兽知道的角落里安度晚年。 以蛇后对它们的了解,它们的综合实力虽然足够的强横,顶多和自己也就伯仲之间。 如果独自闯进这里,同样不可能安然闯过,尤其是眼前这片最为恐怖的核心区域。 眼前这小小的一块区域,如果只是平常之地,以这蛇后四级大凶兽的强横速度,只是需要几个呼吸就能快速闯过,但现在横亘在她眼前的,看似平静的鸦雀无声,却是暗藏无数穷凶极恶的魔鬼,更是如地狱天堑一般,只可远观,而遥不可及。 就连眼光和视线,在这里也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束缚,任凭蛇后擦亮了眼珠,却是只能看到近前的景象。 至于远观,却是根本也看不清楚,只是一个朦朦胧胧的大致轮廓。 蛇后的判断并没有任何的夸张,甚至还低估了这里蕴藏的神秘能量,这一片最为核心区域所暗藏的巨大雷电能量,已经近乎于实质化,无限接近自然界的真实雷电。 而这里的空气和灵气,因为强大的雷电能量密布其中,同样被电离成一种特殊的高压状态,从而屏蔽了一切的自然感知。 无论是听力,视力,还是精神力,在这里通通变得没有用武之地,几乎就如瞎子,在漆黑一片的深夜里摸黑行走。 在这片核心区域最最中心的位置,从未任何凶兽能够到达的地方,诡异的是,那里并没有任何的树木,只是横躺着七块同样黑黝黝的乌黑石头,以及它们所包围的一个丈方见宽的大洞。 大洞终年氤氲,不知道从哪里而来,更不知道由什么材质构建而成,只是看起来异常的坚固,牢靠。 想想也是能够理解的,能在这能量异常狂暴的中心位置安然无恙地存在着不知道多少年,或许坚固皮实,只是最最基本的要求。 看那奇怪的洞口,终年飘荡着一朵朵艳丽的七色祥云,看似流动,却是始终没有脱离洞口飘逸开来。 也正因为这恰到好处的阻隔,自是一眼看不到这处七彩洞穴的深浅,以及内里到底藏有什么奇怪的物事 因为人兽难以到达这里的缘故,同样不知道这处诡异的洞穴,它到底通向哪里,又为什么存在于这处圣山最为凶险的禁忌之林里的正中位置。 而那围绕洞穴的七块石头,同样满是奇怪,其每一个个头都并不是很大,几乎也就一个个西瓜般的大小,看起来也是没有任何的异常,就如普通的顽石一般。 如果细看,如果真正潜心地研究,尤其是智慧更甚一筹的修士,这些石头却是以一种极其特殊的方式互为排列,互相组合。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遥指星空的喝汤勺子,却是没有任何生灵知晓,其如此排列真正的用意。 只有在那雷电最为狂暴的盛夏季节,这七块看似平常的黝黑顽石,才会散发出独自属于它们的七彩光芒。 这迷离的七种色彩神秘而又独特,红橙黄绿蓝靛紫七色光芒交织闪耀,氤氲着希望,力量,智慧,同样也有毁灭而又狂暴的死亡气息。 而九天之上的雷电,更像和它们是一伙的。 它们降临蓝星,降落圣山,一切的行踪好似都被洞穴及七块石头的氤氲霞光所吸引,才让它们最终横跨无数时空和界面,朝着这七块石头所处的密林纷至沓来。 它们的目标,自然不是圣山的密林本身,而是被这七块顽石所吸引,甚至所牵引。 顽石所至,这没有任何规则的天地雷电,就好似被驯服的孩子一般,更多朝着同一个方向尽情地呐喊,欢呼。 综合各种奇怪的特征,也许这七块奇怪的顽石,应该称之为七彩雷石。 七彩雷石存在于这颗蓝色的星球,却从未被世人以及任何凶兽所发觉,皆因这些神秘雷石可以覆盖的范围之内,会招引无数的雷电之劫纷至沓来。 常年累月,日积月累,就连这雷石笼罩范围之内的花草树木,也都沾染上了一丝雷电之狂暴气息。 天地至宝,必然有灵,这七块奇异的石头,以及这环绕一周更加神秘的洞窟,或许才是整座圣山里真正的至宝。 至宝虽有,但想要得到至宝,又是何等的艰难。 或许,这处弑杀一切的禁忌之林,正是这七块石头所幻化出来的独特气息而成,其最终的目的,还是通过这种逐渐同化而成的凶险之境,保护这七块宝贵的石头不被外界生灵所觊觎,或破坏。 它们之所以存在于这里,必然有其深层次的含义。 而任何一块石头的遗失或损耗,这片禁忌之林或许将不复存在。 至于九天之外的巨大雷电,也将失去了牵引,要么不再降临,要么偏离轨迹,降落到其他的地域。 在这长久的演变里,那些弱小的植物草本,自是承受不住雷电的侵袭,只能选择自然的消亡。 但那些高大的树木,在七块彩石之气的逐渐侵蚀之下,慢慢沾染了本来不属于它们的雷电之气。 而这,正是这些雷电之木的由来。 它们原本平凡,并非天生就具备雷电之气,而是外界的推动,经年累月的自然进化而来。 而这些经过无数年演变和进化后的雷电之木,自然成为守护七彩雷石最为忠诚的卫士。 强如四阶凶兽蛇后,如果不是百年如一日的蛰伏和历练,慢慢地适应这雷电之林的特殊能量,即使盛年的她,即使蛇王和她联手,照样进不了这片禁忌之地核心区域的半步。 至于一窥七彩雷石的真实面貌,不啻于天方夜谭。 威名赫赫的大凶兽尚且如此,它们强大的身体,几乎代表了这个星球上最为强横的智慧生命,而小小的人类,肉身的强度虽然可以通过各种功法来弥补,但先天的不足,却是远远都比不上这些大凶兽。 如果贸然地踏足这圣山的禁区,即使最为顶尖的人类元婴修士,正常的情况下,顶多也只能止步于犰狳家族惨遭屠杀的那片广袤的正式区域。 要说这些雷石,它们甚为奇特,虽然其中蕴含强烈的雷电气息,但如果有机会走近它,接近它,会发现绝大部分的时候,它就和一颗顽石类似,没啥分别地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有自然界的雷电肆虐最为狂暴的时候,这貌不惊人的雷石才会大梦初醒,绽放出七彩的光芒。 无数年来,这个星球上最为接近雷石憩息之处的,正是这历经万难,却是胸怀长生梦想,并付诸于实际行动的圣山蛇后。 它来了,它终于进来了,先是脑袋先前一步,然后才是庞大的身躯,最后,是硕大而又匀称性感的大尾巴。 蛇后足足耗时百年之久,却是大难不死,终于成功地闯过了禁忌之地的外围和正式区域,历经这两关无数次的生死考验,终于,其硕大的尾巴,全部的身躯,悠悠然地全部没入这一片更加沉寂,也是更加恐怖的核心区域。 而她并排两颗尖尖的脑袋,两双勾魂动魄的三角眼睛,却是无悲无喜,没有任何的表情。 无数次的生死徘徊,无论是曾经征战圣山的出生入死,还是在这鬼魅之地,一次又一次的被神秘的力量暴打的皮开肉绽,早已练就了她一颗坚强而勇敢的内心。 万里长征,已经走完了九十九步,而这最后一步,看似咫尺,实则天涯,或许比前面所有的困难加起来还要大。 第691章 煮饭 如果生活就是煮一锅米饭,那现在的蛇后,它早已淘好了米,放好了水,也升起了火。 咕噜咕噜,这熬煮的时间已经足够的漫长,在那熊熊燃烧火热的大铁锅里,早已听到米粒前呼后继地上下翻滚,不停冒着兴奋的热气泡,散发着熟而未透的诱人清香。 但这锅米饭,虽然即将彻底地成熟,但到目前为止,依然还只是停留在米的阶段,并没有完全到达饭的程度。 如果此时停止了加热,其照样变成不了香喷喷的大米饭,顶多只是一锅夹生的饭,吃了会拉肚子的饭。 只要没有彻底地成熟,这锅米饭依然是失败的,不能吃的。 而无论你为此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时间也好,金钱也罢,还是汗水乃至血泪,通通都是无用功。 成王败寇,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只有一鼓作气,将米饭彻底地煮熟,这革命的事业才能算是大功告成,也才能彻底享受成功的喜悦。 而现在,无论是闯荡这片恐怖的禁忌之林,还是古老相传的长生功法,对于蛇后来说,它都已经万里长征走到了最后一步,也已经走到了她的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十字路口。 而对于整个圣山的历史来说,何尝不是如此。 一念生,一念死,一念地狱,一念天堂。 要说这蛇后的身躯实在是太庞大了,庞大到漫漫百米,而首尾不能兼顾。 这是它曾经的骄傲,不仅代表了强横的肉身,无坚不摧的力量,而这窈窕健康的修长身段,同样是它身为雌性母兽,最为吸引雄性异性关注的极品身材。 无论是她的夫君蛇王,还是无数圣山里的雄性凶兽,对于这种修长而健硕的身材都是没啥抵抗力的,它们垂涎欲滴,欲罢不能。 只要蛇后挺直了腰肢,从它们身前飘然经过,必然会传来无数滴答流下的口水之音,是羡慕,是觊觎,更是强烈的欲望。 骄傲也好,优势也罢,都是相对的,并非十全十美一成不变的。 这让无数凶兽羡慕妒忌恨的极品身材,也逐渐成为蛇后最近数百年来最大的苦恼,实在是这禁忌之林里完全不同于他处,目标太过明显了,必然会吸引来更多的关注。 只不过这种魔鬼力量的关注可不是好事,完全不同于万兽眼光里的欲望关注。 因为这庞大的身躯,它平白无故遭受了太多太多的打击。 如果自己的身躯能够更浓缩一点,更强悍一点,或许自己就会少受很多的冤枉苦,或许,这些年能过的更舒服点。 但只要一想到长生的美好愿景,它的目光就再次变得深邃而凝重起来。 蛇后的处境是极其艰难的,实在是禁忌之地,并非浪得虚名。 从没有任何的生命体,无论智慧与否 ,无论强弱程度,能最终逃过这片禁忌之林的惩罚。 无论是外围的广袤区域,就足够很多三阶及以下的凶兽喝一壶,还是犰狳家族踏足的伤心之地,那片相对广袤的中心区域,能够阻挡圣山里几乎所有的凶兽,自然也包括曾经的蛇后,它这样的四阶凶兽。 至于能够有资格出现在这处最为核心区域的,有史以来几近于无。 而今天,这里却是悄悄进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它不信邪地想要挑战这里的超然力量,因为她胸中有丘壑,有梦想,有着更为远大的追求。 一次次狂风暴雨的打击,无论是强度还是频率,都是之前的外围区域所远远不能比拟的。 如果说以前区域的雷电力量只是小儿科的话,那现在纯粹是高深艰难的研究生涯。 两眼一抹黑,没有任何的参照,没有任何的借鉴,一切只能在黑暗里艰难地摸索。 苦难的蛇后,它在焦黑的森林地面上拼命地翻滚,它大声地喘息,它挣扎着,想要再次盘起自己庞大的身躯,昂首骄傲的头颅。 它一次次的失败,又一次次的艰难努力。 它知道自己大意了,还是低估了这里可怕的能量。 这鬼地方,实在是和鬼门关没有任何的差别,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更加强大的雷电力量给湮没,给轰击的粉碎。 但她早已没有退路,只能是凭借肉身拼命地抵抗,而其躯体深处储藏的各类药草,更是被它不要钱地直接输送到肠胃的通道,只有通过肠胃的吞噬,才能释放出强大的内动力量,来帮助早已破烂不堪的躯体抵抗这里的魔鬼力量。 “贼老天,你个天杀的王八蛋!” “我蛇后可没有招你惹你亏欠你,也没有烧你家房子,更没有抢你家汉子,吃你家小孩。” “你为什么要如此为难我,处处与我作对,非要置我于死地?” “你丫的等着,咱俩没完,等我蛇后渡完这场劫难,我定要捅破你这片天,打断你的狗腿,让你丫的从此成为孤家寡人,从此,每天跪在老娘的脚丫子面前求饶。” 骂骂咧咧的蛇后,它注定只能在内心的深处发泄着无边无际的怒火,却不敢通过两张足够巨大的嘴巴,来更加直观地表达心中的愤懑。 实在是这里的雷电力量太特么恐怖了,完全近乎实质化,更是波涛汹涌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而无穷无尽,永远也没有停息的样子。 而蛇后的全身上下都是闭合的,虽说相对于外界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她全身上下并没有明显的致命缺点,尤其是最为脆弱的心脏和七寸部位,也是被层层叠叠的身躯给保护的严严实实。 那里,才是她全身上下的中枢,最为脆弱,也是最为重要的地方。 只要最重要的心脏部位没有被这强大的力量给击垮,击碎,它就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凭借自己恐怖的恢复能力,尽可能地和这神秘力量的博弈中坚持下来。 而这,正是蛇后最为重要的法宝,也是她足足百年时间的历练,所总结出来最为宝贵的经验。 唯独这两张嘴巴,原本是它全身上下最为锋利的武器,也是震慑凶山所有凶兽最为恐怖的存在。 无论是上下两排坚如利刃的钢牙,还是突兀在最前面,那两颗弯弯曲曲却是饱含致命毒液的獠牙。 这个星球上几乎任何的生命体,只要被它的大嘴巴给咬个正着,注定了只有唯一的结局,要么就是被其强大无匹的咬合力瞬间给咬的粉碎,咬成一地的血肉渣渣。 要么,就是毒发身亡。 蛇后獠牙里的致命毒素,实在是非同小可,远远不同于只是作用于血液循环的那种比较大众化的普通毒素。 一般的毒素,只是麻痹躯体,污染血液并影响循环,但并不足以致命。 而蛇后的致命毒素,其原理是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让生命体的血液循环陷入到绝对凝固的状态。 要知道,蓝色星球上几乎所有的生命体,其生命的驱动模式几乎都是一致的,无非通过血液来进行。 无论是营养输送,还是动力循环,以及废弃物的代谢,全都是通过血液来进行传送,这也是生命驱动的唯一载体。 一旦血液循环受阻,生命体内大大小小的器官,再也接受不到血液循环输送的养分和生机,必然会在最短的时间陷入停滞,直至衰竭。 这种可怕的毒发形式,作用的速度非常之快,尤其是呼吸系统的破坏,只是短短几个呼吸之间,生命体就再也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和灵气,从而生命就此终结。 而无论是蛇毒,还是自然界中大部分的致命毒素,作用机理概莫若此,都是大同小异,无非强弱之别。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加高级的毒发形态,这蛇后的奇毒同样具备,其作用的原理并不仅仅是彻底破坏生命体的血液循环系统,而是在此基础上破坏更加复杂的神经系统。 生命体内的神经系统,相比于血液系统更加的缥缈,也是更加的复杂,而其所起到的作用,更是非常的奇妙。 第692章 又是五年 在这诡异却是没有任何规律的雷电力量面前,原本最为重要的武器,蛇后的两张威力无比巨大的大嘴巴,不仅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反倒成为它全身上下最致命的短板。 这体表的雷电攻击,蛇后倒也可以凭借强大的肉身拼命地抵抗,再加上其体内储备有大量而充足的灵草,它尚能勉强挣扎。 虽然体无完肤,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伤口,但这些伤痛更多只是体表的伤害,而并没有彻底损坏内在器官的运行。 一旦这些快速而又狠毒的雷电力量击打到身体内部的器官,那可就是不得了,也就意味着蛇后彻底地完蛋了。 要知道,任何生命体的内在器官都是非常脆弱的,即使那些传说中刀枪不入的顶级修士,或者顶级凶兽,其强悍之处更多在于体表的皮肤血肉,顶多及其筋骨。 至于身体内里的器官,尤其是维系生命正常运行的,同样是非常脆弱的,远不能和外在的强硬相媲美。 曾几何时,伴随牛二蛋一路成长的易筋经,也是他武学道路启蒙,给他带来了巨大无比的帮助。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这易筋经都将伴随牛二蛋一生,并发挥出越来越大的作用。 易筋经的上半部分,只是修炼皮肉筋骨这些人类修士最为表面的部分,至于可以修炼内在经脉以及各类器官的易筋经的下半部分,随着当年火烧少林,而彻底湮灭于尘世。 坊间曾有流传,说这易筋经近战无敌,得之全本就可以肉身成圣。 如果让这圣山里的凶兽知晓,尤其是现在的蛇后,她绝对会彻底地笑晕,笑掉自己的大牙。 肉身可以通过功法增强不假,但所谓的圣,又是哪里的圣? 人类的肉身和凶兽的肉身,本就有着巨大的差别,人类的圣,和凶兽的圣,也必然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而这颗蓝色星球的圣,和苍茫宇宙的圣,不啻于天壤之别。 在这地狱密林之中,一旦被强大的雷电力量一步到位地击打到身体内部,即使这蛇后的恢复能力再强,但只要身体内部的主要器官受到致命的伤害,等待她的,只有死亡这么一条唯一的绝路,也无非是早死和晚死的差别而已。 狡猾的蛇后,她已经修炼到快要成精的超强地步,她也自是知道自己全身上下的优势,以及最为致命的缺点。 面对如此狡猾的敌人,几乎无所不能,也是无处不在的立体式打击,蛇后没有任何的办法,也没有任何的有效措施。 她只能是骑驴看唱本,先一步地,把两张腥臭的大嘴巴给彻底地闭上,最好能用针线给彻底地缝合起来。 即使连续遭受巨大折磨,它也只能是痛苦万分地呜呜哀嚎几声,并尽可能地拼命忍住,而不敢有任何的松懈,更不敢将嘴巴给随意张开,发出原本该有的痛苦呻吟。 个中的憋屈,也只有悲催的蛇后自己才能体会了。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蛇后就是在如此磨难之中硬生生地坚挺着,坚持着。 它时而耷拉,时而又高高昂起的脑袋,它不屈的身姿,永远不会被征服,更不会蛰伏,而内心之中,早已是冰与火的双重情绪。 它咒骂老天的不公,为什么如此残忍地折磨于她,它又为自己历经九死而一生的杰出表现而喝彩,绝对是天大的自豪。 它还活着,它蛇后依然活着,如此艰难的磨砺,它并没有死亡,依然还活着! 这无疑是最大的惊喜,最大的幸运,也是它继续坚持下去的最大源动力。 它始终坚信,目标就在前方,它无比地坚信,只要坚持走下去,再坚持下去,它蛇后,是完全有可能突破它们青蛇家族亿万年的诅咒,而化茧为蝶,实现传说中的长寿永生。 整整五年的时间,这咫尺天涯的小树林,也是禁忌之地三关考验的最后一关,足足困住了倔强的蛇后整整五年的时间。 而她,却是硬生生的没有挪动过一步。 而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和她当初进入其间几乎保留原样,依然是头部微微在前,然后是盘旋成一圈又一圈的硕大身躯,外加一小截尾巴,堪堪处于正式区域和核心区域的交汇之处。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近乎于两千个日日夜夜,没人知道这蛇后是怎么度过来的,以及熬下来的。 它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没有闭上过一次的眼睛,同样没有补充过任何的食物。 而造成的这一切,不是她不想,而是实在不能啊。 这里的雷电残留,真的是此起彼伏无穷无尽,没有任何一刻的停息。 尽管某一段时间,蛇后明显感觉到击打在身上的神秘力量相对弱小了一点,不负先前那般狠辣了。 但只要适逢外界的雷电之日,雷电肆虐之时,这些尽情释放急需要补充能量的雷电之木,却是在自然界的雷电补充之下,变本加厉地释放出更加巨大的威力,更加严厉地惩罚贸然闯入禁忌之地的一切凶兽,也正是如今的蛇后。 风在疯狂咆哮,大雨滂沱成灾,雷电更是肆虐,原本的禁忌丛林,早已如修罗地狱场般恐怖,一波又一波更加猛烈和肆虐的雷电,在一束束七彩光华的照耀和引导下,尽情地招呼在已经奄奄一息的蛇后身上。 只要打击的力量更迅猛一点,再坚决一点,想必这蛇后,如此这般只要再来上几个回合,它就会彻底地抵抗不住,而最终交代在这里,化为一鞠肥土,滋养这片山林。 它也必然会在第一时间陷入昏厥,一旦昏厥再无任何意识,其肉身的抵抗,必然会在最短的时间降低到最低点。 而这里愈加强横的雷电伟力,在这此消彼长的不对等形势下,绝对会将这倔强的蛇后击打成一地的肉渣渣。 蛇后太累了,她早已精疲力竭了。 她只是凭借着肉身仅存的力量机械地抵挡,它下意识地拼命挣扎,因为内心之中,她始终坚持一个梦想,关于长生的梦想。 虽然长生的梦想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已经越来越远,也是越来越缥缈,越来越不值钱,但它并不后悔,因为她曾经有过伟大的梦想,这就已经超越了无数的凶兽。 更因为她曾经追求过伟大的梦想,身体力行去做,仅仅此点,就足以让她笑傲整个圣山,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直到现在,垂死之际,它依然没有完全地放弃,仍然在拼命地挣扎,虽然其肉身早已笨拙不堪,失去了原先的敏感和灵活。 虽然其意识早已不再清醒,和躯体的联系更是若有若无,实在是经年累月的顽强抵抗,它早已疲惫不堪。 蛇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这一劫,渡过这一关。 这是它的劫难,也是青蛇家族的劫难,同样是圣山里所有凶兽共同的劫难。 古往今来,从没有任何圣山里的凶兽,能够实现真正意义上的长寿永生。 即使那只不出世的深潭老龟,也是曾经狂妄无边的蛇王蛇后最为忌惮的圣山老怪物,其无论多么强大,同样要受这天道自然规律的限制。 没有任何凶兽知道那只老龟到底活了多少年,但所有凶兽都知道,这偌大的圣山里,最为恐怖的凶兽并不是蛇王,也不是蛇后,同样不是曾经统御圣山千年的那些所谓的圣王圣后。 而是一只老龟,它们都习惯性地称之为神龟。 第693章 神龟的传说 圣山代有才兽出,各领风骚数千年! 圣山的传说流传了一代又一代,迄今,已经流传了不知道多少万万年。 但圣山的历史,无论多么久远,也无论真假莫测,真正的传奇却是永远只有一个。 古老相传,在这广袤无边的圣山里,生活着一只活了无数年的老怪物。 那是一只硕大无匹的老乌龟,具体大到什么程度呢,却是没有任何凶兽知道。 即使这圣山里最为长寿的凶兽,也从未见过这只大乌龟的真容,更未见过它的再次露面。 即使乌龟家族的族老,对于家族这位神奇的先辈,也是只闻其名,同样从未见过。 乌龟原本平凡,圣山千万凶兽家族里垫底的存在,但不平凡的是他漫长的生命,不仅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凶兽,超过了相比于绝大部分凶兽更为长寿的乌龟家族本身,慢慢地,就超过了所有,不再是遥遥领先的那种,而是清场式领先。 这乌龟,也就慢慢变成了凶兽嘴里的神龟。 据说,这只神龟可不是善茬,脾气同样挺暴,一旦面对来犯的敌人,或者不怀好意的,只是远远地吹一口气,就足以将一只三级的大凶兽给掀翻。 一旦被其来如风地近身,即使四级的大凶兽,也不是其一合之敌。 而这,只是圣山里的传说,三兽成虎,越传越玄乎,谁也不知道真假。 要说一般的龟鳖类凶兽,自是腿脚粗短,而行动异常缓慢。 但神龟不同于其他,它早已经成精,可谓来无影去无踪,根本不受肉身所限。 一旦被其近身,只要被其锁定,无论任何凶兽,任何种类,几乎是宣告了死亡的必然。 神龟最为厉害的绝活,即使当年的蛇后和蛇王也为之忌惮的,不仅有其坚如岩石的厚重背壳,可以抵挡任何凶兽的肆意击打,而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其伸缩自如的脑袋,硕大尖锐的嘴巴,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快速旋转,可以从任何角度灵活攻击一切敌人。 蛇王蛇后虽然常常自负于自己的强大咬合力,但相比于神龟,它们还是怀有深深的敬畏。 蛇后并非自负,同样并不自卑,她对于自己有足够的自信,对于任何强大的凶兽,也始终保持着足够的敬畏之心。 如果盛年之时,单打独斗的话,蛇后自诩对上这传闻中的神龟,没有任何的把握可以胜之,实在是神龟没有任何的缺点,几乎是无懈可击。 无论是青蛇家族的致命毒液,还是强大的撕咬能力,以及缠绕绞杀能力,在这神龟身上通通无用,甚至是处处受制,相生相克的那种。 即使她和蛇王双蛇联手,双鬼拍门,或许能打成一个平手,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当然,这一切都是蛇后关起门来想当然,没有任何的现实意义,不光是她的一生,现在圣山里所有的凶兽,只要还活着的,都从未见过神龟的踪迹。 尽管只是传说,奇怪的是,所有凶兽对于神龟的存在都是坚信不疑。 究其原因,不仅仅因为凶兽的头脑大都相对简单,并没有人类那样独立思考的能力,以及辨别前因后果的能力。 最为重要的原因,还是源于一处地方,一段段口口相传的圣山历史。 这圣山里,除了这处恐怖的禁忌之林外,还有一处禁地,也是神龟曾经出没过的地方。 这地方不同于其他,在极其阴森寒冷的圣山里,显得异常突兀。 这处方圆并不算大的地方,远远看去并没有太大的异常,唯独这里的气温高的骇人,尤其是一处通体发红的巨大石头山里,更是热浪滚滚,热气逼人。 这种完全不同于寻常的异状,吸引了很多圣山凶兽的关注,同样有很多称霸一方的大凶兽。 圣山里的凶兽,和人类世界其实没啥两样。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兽的地方,同样有江湖,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哪里有稀奇古怪的事,同样会吸引他们的注意。 这处鬼地方,大部分凶兽只是行进到外围的时候,就已经被这里奇怪的高温所灼伤,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一旦强行的前进,这里恐怖的高温,会造成它们躯体不可逆的损伤,甚至直接的死亡。 据很多凶兽家族口口相传,数万年前,有曾经的四阶大凶兽,也是当年的圣山之王,它亲自来拜访神龟,邀请其出山共谋大事。 他在远离这座火热山坡的地方,任他百般的不耻下问,给足了礼节,结果只是空谷余音,绕梁不绝,却不见任何的回响。 成王者,必然是高傲的,也是桀骜不驯的,这位不信邪的圣山之王,存着一探火热炎洞的好奇之心,看看传说中的神龟是不是躲藏在这里? 到底还在不在? 他对于自己的实力自然是万般的自信,毕竟当年的它,同样作为圣山之主,自然是一呼百应,享尽了无限的荣耀,和无数的阿谀奉承。 所有的手下,都吹捧它为千秋万代的圣山第一兽。 他原本并不相信,还是有点将信将疑的。 但吹捧的甜言蜜语多了,吹捧的凶兽多了,每时每刻都是同一种声音。 慢慢地,他也就相信了,因为习惯了。 他认为自己就是天选之子,是神的后代,是神派它来统管圣山的凶兽,自然就是圣山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凶兽。 结果鸟了,这或许是圣山历史上最为悲催的圣山之王。 他身体强壮,修为甚高,血脉更是纯正,它以最快的速度降临这处火山的门户,一处奇怪的炎洞,也是传闻中神龟曾经居住过的福邸。 结果,由于速度太快,由于要在其他凶兽面前展现自己的绝世风采,尤其是那些身材劲爆面容甚得他喜的雌性凶兽面前,更要展现它无所不能的强大力量。 虽然他是圣山的王,但同样不会放过一丝一毫展现自己强大力量的机会,尤其是在女色面前。 这并不算短的距离,几乎被他三下五除二地就给冲锋过去,而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除了滚滚的热浪,让他同样的异常难受,但它是圣山之王,是四阶的大凶兽,倒也能够支撑到炎洞的位置。 突然,所有围观的凶兽只是听到一声异常悲催的惨叫。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从今往后,这位好大喜功的圣山之王,他彻底地消失在其他凶兽的视线中,而圣山,依然是那个圣山,又开始了新的轮回。 圣王已死,也就意味着新的动荡,新的混乱,也是新的征战再次弥漫整座圣山,直到新的圣山之王产生。。 神龟的传说异常的邪乎,有的凶兽说,那座所有凶兽都不敢近前的火焰深洞,正是神龟修炼的福邸。 一旦任何凶兽贸然地闯入,而没有得到它的首肯和示意,都将遭受神龟最为残暴的惩罚。 有的凶兽说神龟早已不在了,那里只是一座空洞。 有的说神龟太老了,早就离开尘世了,早已离开那处火焰洞了,实在是那里的环境非常的恶劣,并不适合凶兽的生存。 也有的凶兽信誓旦旦,这处火焰山,实则里面藏着天大的宝物,一旦被其他凶兽得到,不仅从此圣山无敌,还能够实现长生和永生。 也有凶兽说,这处火焰洞是神龟的内丹所化,内丹不灭,而神龟不死。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而圣山里的这处同样禁区,有着离奇高温的炙热炎洞,却是始终存在着,也始终敬畏着所有生存生活在这里的凶兽。 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一些不甘心的凶兽前来一探真假。 无论什么样的凶兽前来,最终都是不了了之,从没有任何的意外,要么就是尚未接近炎洞,就已经莫名其妙地七窍流血死亡了。 要么就是靠近了炎洞,甚至进入了炎洞,却再也没有出来。 即使蛇王蛇后,它们虽然称王称霸,同样不敢来这里一探究竟,这实在是和青蛇家族的天然习性有着莫大的关系。 青蛇家族属于冷血凶兽,这颗蓝色星球上几乎所有的爬行凶兽,都是属于冷血的范畴。 它们身体的温度无法自我调节,只能是随着环境温度的变化而跟着变化。 如果环境温度过高,它们的身体温度就会水涨船高,如果环境温度过低,它们的身体温度就会跟着降低。 究其原因,还是它们深层次的组织并不具备自我调节温度的能力。 而这类凶兽,普遍具有新陈代谢缓慢,但免疫系统异常强大的共同特征。 第694章 冷血动物 青蛇的体表非常的湿润和光滑,天性就喜欢温度并不是太高,也不是太低的自然环境,尤其喜欢温暖和潮湿环境。 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里,它们才能保持身体内外所有组织和细胞的全部活性,并在对敌之时,也才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潜能,以及战斗能力。 一旦环境温度过低,它们的任何行动就会逐渐开始僵化,甚至包括它们的思维,从而变得呆滞呆板起来。 这就和人类差不多的身体状态,在那异常寒冷的冬日,尤其是女人,她们会经常性的手脚冰冷,远没有平常时候的灵活和自由。 一旦环境温度低到它们的身体所不能承受的临界点,这青蛇家族就会彻底地僵化,而陷入到一种奇妙的沉睡状态之中。 身体结构的异常,更多是深层次的组织细胞,她们只能通过这种异常的休眠状态,来最大限度地减少身体的代谢,保持身体内的热量不被急剧地消耗,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冬眠。 冬眠,是一种极其有效的手段,甚至可以算是一种相当独特的天赋神通,来保护它们的性命,保护它们的躯体有效抵抗环境温度带来的侵害。 而冬眠这种异常的凶兽生存状态,并非青蛇家族独有,事实上,在很多凶兽家族里同样存在。 这进入冬眠状态下的蛇类,就和一条死蛇没啥两样,全身都是僵硬的,绷直的,无论是其体表,还是内里的肺腑器官,以及最为平常的呼吸,通通陷入了一种极其特殊的状态。 但此时的它们,并没有彻底地死亡,虽然体内器官的代谢和循环异常缓慢,几近于无,但也只是近于无,并非绝对的无,其同样处于轻微工作的状态之中,而没有彻底地停滞。 一旦温度回暖,尤其是自然界中的春回大地,它们身体感知并吸收到的热量逐步地增加,就如那冰雪融化一般,它们身体的严寒同样在缓慢地融化,直至能让它们彻底地激发活性的适宜温度。 而一旦环境温度过高,远高于蛇类躯体所能承受,它们体表的湿滑黏液,也是保护他们身躯健康的的第一道防线,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这恐怖的高温蒸发一空,而防线尽毁。 这样一来,悲催的青蛇不仅防护能力大大地降低,其躯体的活性同样在最短的时间内降低到最低,尤其是它的内脏器官,如心脏肺腑等等,甚至会承受不住地爆裂。 这个时候,蛇类同样会进入一种有气无力的暖洋洋状态,全然提不起精神。 综合来说,在极致的寒冷和极致的炎热面前,如果只能二选一做出唯一抉择的话,对于冷血类的爬行动物来说,它们自是相对喜欢寒冷,也不得不选择寒冷。 寒冷虽然会让它们进入到没有任何知觉的假死状态,但那只是假死,而并非真实死亡。 一旦脱离这种寒冷环境,倒也能很快地恢复它们的本能,而对于身体健康,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但这炎热可不一样,一旦环境温度过热,远超过体表及其内在所能抵御,它们很快就会步入真死的悲剧下场。 基于如此考虑,成为圣山之主的蛇后,虽然有心一探这传说中神龟的福邸,因为传说总是美好的,传说也都是夸大的,那里可能什么都没有,但同样可能存在着某种了不得的宝物,不然又怎会有如此炎热的异常呢? 如果运气够好,能够走进炎洞,如果真有宝物,并最终得到的话,对于她矢志渡过天地大劫从而实现长生永生的梦想,又极大地向前推进了一步。 现实的残酷,以及各种前车之鉴的惨剧,不乏有圣山各个时期威震一方的大凶兽,最终命丧于这处炎洞。 一切的一切,还是迫使蛇后快速地冷静下来,并最终放弃了这次的冒险行动。 实在是此路不好走,前路多坎坷,而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的,除非是脑袋被夹了个大包,思维极其的不正常,才会没事找事,没死找死。 蛇后最终受到犰狳家族的启发,转而在暮年的时候,选择了这片凶险的禁忌之林,作为她历练的理想之地。 在它看来,这禁忌之林虽然异常凶险,但尚存一线希望,尤其相对于她这样的四阶大凶兽来说,这里是风险,是挑战,但同样是了不得的机遇。 而传说中神龟的福邸,看似没有太多玄奥,实则才是天大的凶险之处,只是接近或者进入,就已经彻底地绝了希望,而根本就没有犯错的机会。 无论神龟在与不在,无论它还存世与否,对它青蛇来说,那里都是不折不扣的险地绝地,只是靠近,就已经让她浑身极不舒服。 在它盛年的时候,她都不敢造次,而现在的她,已经处于盛极而衰的下坡路阶段,自是再没有任何一丝的希望。 神龟的传说,在圣山里流传了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 就连这里最为古老而长寿的凶兽,也已经记不清楚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流传多少年了。 它们只是记得,从它们父辈的记忆里就一直流传下来,而他们的父辈,又是从它们的祖辈那里流传下来。 口口相传,实在是凶兽的世界并没有任何文字类的记载,这也是它们和人类最最主要的区别。 但这段传说,依然就这样流传下来,不仅仅是青蛇家族,很多凶兽家族同样流传有神龟的传说。 而神龟曾经出没过的洞府,到现在依然存在着,依然是熊熊高温,永不停息,也自是没有任何凶兽胆敢近前,一探其中的奥妙。 只要这里的异状一直持续下去,这神龟的传说自然会永远地流传下去。 而那只硕大无比的神龟,是否依然活着,是否仍在圣山,再无任何凶兽知晓。 但冥冥之中,蛇后始终感觉到这圣山里有一股眼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存在着,而这种力量不同于其他,至纯磅礴,强如蛇后也是为之心悸。 但以它敏锐的感知能力,却是始终找寻不到。 这神秘的力量到底掩藏在哪里? 还是自己的感知出现了错觉? 蛇后是倔强的,因为她是强者,必然会相信自己,坚信自己。 她也是顽强的,同样因为她是天生的强者,而不甘于示弱。 它一次次的向死而生,不甘于命运的捉弄。 但这命运的转轮,谁也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又到底存在于哪里? 不知不觉之间,这缥缈的转轮已经开始悄然的启动,就如星星之火一般的渺小,甚至没有任何的感知。 疯狂的雷电双击,携带着巨大而磅礴的能量,依然在肆虐着蛇后,尤其她那曾经引以为豪的强壮而修长的身躯。 但此时此刻,它早已如一滩烂肉般,再无半点生气,甚至散发着似焦似香的腥臭味。 它曾经盘旋而高昂的身躯,尤其是两只狰狞的脑袋,也已经在无数次的雷电击打之下,彻底而无奈地耷拉下来。 这最后一圈庞大的身躯,里面包裹着的神秘,就是她全身上下最为重要的心脏部位,只要心脏这个最为核心的器官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它蛇后就有足够的自信,能够挣脱囚笼,能够快速地恢复,并再次逆风飞扬。 但现在的她,已经身处于死亡悬崖的边缘,它还能保护住这最最重要的心脏部位吗? 要知道,它全身上下,近乎于一大半的身躯,都已经被强大而凶残的力量给彻底地摧毁,正在冒着一团团的巨大黑烟,随风飘来一阵又一阵的焦肉香气。 就连半个脑袋,也是全身上下最为坚硬的部位,早已经被砸成西瓜一样的稀巴烂。 第695章 奄奄一息 太苦了,太累了,实在是太疼了! 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处完整的地方,到处都是皮开肉绽的大洞小洞,甚至空空如也,连皮带肉甚至骨骼,都化作一团团血雾,一缕缕腥臭的黑烟。 她所有的神经感知,已经逐步由麻木,直至所有的感觉彻底地消失。 当再也感觉不到身体疼痛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死亡的镰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之上,生死只是一线之牵,阴阳相隔不过一线之遥。 陷入弥留之际的蛇后,脑袋里早已不再空明,而是升腾起一片接着一片的白色混沌,它们如同孤魂野鬼一般,漫无目的地飘荡着。 这莫名刮起的妖风,吹向哪里,思绪就跟随着飘向哪里,浑浑噩噩而不自知,早已没有任何的自控能力。 此时的蛇后,根本分辨不出日月星辰,也早已辨别不出东西南北任何的方向,就连曾经的执念,活着只为长生的坚定信念,此刻同样已经动摇。 当初的选择,真的错了吗? 难道这个世界,注定永远都无法长生? 而蛇定胜天,所谓的九九归一渡劫仙法,或许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善意的谎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蛇之将死,其言也悲。 此时的蛇后,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半分褴褛,也没有任何的气力,即便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光溜溜地横躺在它的面前,它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挑逗它,侵犯它,吞食它。 奇怪的是,已经如此惨状,生命即将凋谢,她内心之中一直以来的熊熊怒火却是不曾受到任何的影响,自是早已把这片天地给诅咒的永世都翻不了身。 不仅立足当下,就连祖宗十八代,同样没有放过。 狗粮养的贼老天,我蛇后即使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照样不会放过你的,定要把这破天给捅破个稀巴烂。 骂归骂,眼前的形势实在不妙啊! 对于蛇后来说,已经越来越危急,生死存亡只是旦夕之间,也几乎再没有任何的悬念。 其意识已经逐渐迷离扩散,瞳孔已经急剧地放大变白,说来倒也神奇,已是弥留之际,它仅存的意识,仍然千方百计蜷缩起巨大的身躯,尽可能包裹得像只里三层外三层的大肉粽。 而一重又一重曾经坚硬而强壮的身躯,紧密团结在心脏的周围,现在却早已支离破碎,几近于无。 心脏这里,是它全身上下最为重要,也是最最脆弱的部位,一定要严防死守,拼命阻拦这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最后的疯狂,最为致命的迫害。 而现在,随着最后一层曾经自诩为钢铁洪流的防线即将被摧毁,它全身上下最为脆弱的部位就将城门大开,彻底地暴露在凶残的敌人面前,再无任何的防护可言。 一旦这持续而猛烈的力量再次降临其身,不要说持续不断地击打,只是最轻微地刮碰几下,必然是此时的蛇后所不能承受之重击。 而这里的主人,那些愤怒之极的雷电之木,它们同样不肯善罢甘休,如同人类以及凶兽,几乎一样一样的思维。 在无数年长久地吸收天外雷电能量的过程中,不可思议地,这些草本植物,悄然生出了一丝灵智。 这些灵智虽然极其的微弱,甚至没有任何的辨别能力,但同样是智的一种。 它们原本是由林木演变而成,但早已不再是简单的林木,而是变得有喜怒,有哀乐,有喜好,同样有厌恶。 它们不喜欢被打扰,它们嗜杀成性,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闯进来的生灵。 同样贪婪的它们,会轻易放过这几乎是有史以来最为庞大,也是血气最为旺盛的顶级猎物吗? 之所以几乎是,因为能够闯入这里的,眼前的蛇后,并不能算是唯一的一个。 而上一次,这些怪树已经记不清到底是百年前,千年前,还是万年前,甚至更为久远的时候,那个浑身都是硬壳,全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肌肉,也是同样巨大的老怪物,他二愣子一般地硬闯这里。 在它们的记忆里,这几乎是唯二的两只凶兽,能闯进这片禁忌之林的核心区域。 结果不出所料,虽然那只巨大无比的二愣子,它背着一个硕大而坚硬的外壳,其他的一切都躲在这坚硬外壳之内,甚至包括他的脑袋瓜子以及脖子,同样被硬壳遮挡得严严实实。 但在雷电这种来自于天外能量的强烈打击下,其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照样打得那龟孙子哭爹喊娘,四仰八叉地四处翻滚,嘴里边更是嗷嗷直叫地骂骂咧咧。 要知道,雷电的力量非常的奇妙,越是坚硬之物,尤其是钢铁为甚,只需要轻轻打击这一头,就能在极速的时间传导到那一头,轨迹甚为诡异,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完全地阻拦。 而蛇类的肉身,因为相对柔软和湿润,反而传导起来不如神龟的外壳那么的便利,几乎是打击某个区域,就是某个区域受灾受难。 但那龟孙子和眼前这个骚娘们还是有不一样的,它可是鬼精鬼精的,完全不同于现在的这条大虫,只是凭借着坚韧的毅力,在这里死死的硬扛,妄图扛出个柳暗花明又一村出来。 那只龟孙子倒好,他仗着皮糙肉厚,只是抵挡了几个回合的雷电肆虐,眼看着不对,再盲目硬扛下去的话,绝对会有生命的危险,甚至灰飞烟灭,成为一地的渣渣。 于是乎,它赶紧撒开和身躯不成正比的庞大腿脚丫子,仗着巨大龟壳的掩护,跌跌撞撞地逃出了这片恐怖的区域。 别看它五短身材,逃命可是一绝,犹如一阵风就呼啸而过,留下了一地的狼狈。 这片山林的雷电之木,虽然它们积蓄了足够的能量,每逢盛夏的滂沱雨季,还能够源源不断地补充消耗掉的能量。 但常年累月的这种打击,能量不间断地释放,其威力必然会越来越弱。 而眼前这具巨大的长虫怪物,却是如打不死的小强,甚至更加的顽强。 虽然每次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就会濒临死亡,但它这吊着的一口气,却是足够的顽强,也是足够的信任,足够的漫长。 往往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在生与死的临界点,转折点,又会被它莫名其妙地喘过气来。 这不仅仅和蛇后高深的修为有关,和她百年的时间,已经初步适应这里的雷电力量同样有关,更是和她坚强的决心,坚定的意志息息相关。 对圣山里的凶兽来说,这片禁忌之林足够的神秘,或许里面真的藏有天大的宝贝。 而对于相对单纯的凶兽来说,圣山里最大的宝贝不外于强大的力量,以及能够永生的机缘。 如果是人类修士,花花肠子自是更多。 他们相比于凶兽更加的贪婪,他们所看中的不仅仅是权力,武力,金钱,和美女,同样有三界通吃的长生秘密。 以至于无数年来,各种各样的凶兽纷纷踏至,有无意为之,也有有意为之,不乏刻意为之,但无一例外,都成为滋养这片禁忌之林最最重要的养分。 尤其是那些高阶的凶兽,他们死亡后的骨骼和血肉,虽然已经彻底地断了生机,但同样蕴藏着一定的能量,对于这些雷电之木来说,这不啻于是最好的养分补充。 天外的雷电给他们注入了磅礴的能量,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闯进来的大小凶兽,给它们注入了源源不断的生机和养分 如此循环下去,这片禁忌之林还将变得更加的庞大,更加的恐怖,而争雄争霸的枭雄之心,不仅在人类世界广泛存在,在凶兽世界同样存在。 而现在,在这片快要成精的林木身上,同样恐怖地存在着。 天地生灵,无论智慧与否,或许共同的尿性,都有一颗变得更加强大的雄心和野心,这是这方天道所赐予,也是创物主所赐予的共同特性。 或许天道,同样如此。 或许创物主,同样如此。 第696章 一声叹息 一声轻轻的叹息,悠悠传来! 叹息声非常的轻微,似远又近,似近又远,非常的空灵,异常的缥缈,而根本揣摩不透何处传来。 无论附近或者远处,无论这片怪异之林与否,没有任何的凶兽能感觉到这一丝丝异常的动静。 而整个圣山明面上修为最高,战斗力最为强悍的蛇后,它早已是弥留之际,吸进的气还没有呼出来的气多,如此困境之下,自然没能听到这一声惋惜的轻叹。 她何曾想到如此凶险之地,竟然隐藏着一具天大的凶兽,也是一尊大神,不仅比她还要强大很多,而且特征是如此的明显,只是看上一眼,就永远不会忘记。 远远的,就看到它背上驮着一个巨大的椭圆状硬壳子,其壳之巨,足足有一个小山头那么的宽广。 这巨大的背壳,绝对是非同寻常,中间稍微的隆起,而四周一圈却是凹陷下去一段倾斜的弧度,背壳全都上下黝黑的发亮,快要冒出油滴的那种。 非同寻常的同类,这巨大凶兽背壳的边缘并非粗糙,却是异常的锋利,犹如精钢所铸刀刃一般,闪烁着森森寒芒。 任谁携有如此宝物,退可守,足以立于不败之地,而进同样可攻其不备,只是这块奇怪的背壳,就足以让无数凶兽彻底地绝望。 叹息声音虽轻,不知出于何种凶兽,竟然能在这片禁忌之林不远处响起,说明此时的它,同样处于这处核心区域的不远处。 要知道,这片禁忌之林的与众不同,不仅内藏凶煞的能量,无坚不摧,而且这里奇怪的能量,同样能屏蔽绝大部分的生命感知,不仅是五官,还有其他,比如人类所拥有的精神力。 而其悄然藏身其中,却是没有一丝声息,还能不被这里的雷电力量攻击所影响,闲庭散步,这本身就已经不同凡响。 综合来看,其相比于现在的蛇后,高明的不是一点半点。 如果能竖起耳朵勉强听清一二,会惊讶发现这声奇怪的叹息之音,来自一个多么苍老而沉闷的声音啊。 它不似世间所有,更像是从地狱之中传来。 地狱之门不知朝向何方,但可以肯定,这圣山之中,尤其是这片禁忌之林,绝对不会存在。 其必然是来自于凶兽的声音,而且是活着的,也必然是具备强悍能量的大凶兽,才能在这弑杀的环境里来去自如。 世间沧桑,莫伊悲情,只有看透了尘世的悲苦寂愁,也是看透了生死,也只有在这个世界已经活了无数年的老怪物,它们得到了一切所能得到的,而一双浑浊的眼睛里,看到了太多太多,沉淀了太多太多。 长而久之,这样的生活已经没有任何的新鲜,也提不起任何的兴趣,更是翻不起任何的涟漪。 慢慢地,慢慢地,也就丧失了情感。 它们也曾风华正茂,也曾多愁善感,但时间的轮回,无数年的周而复始,一成不变的循环,再循环,让他们变得没有悲伤,也没有欢乐。 长而久之,它们逐渐封闭了情感的小门,实在是世间的无趣,味同嚼蜡,时间的流逝,蹉跎了岁月。 而这看似不带感情的叹息之声,对他来说,或许已经是最大的感情了。 道是无情却有情,这声叹息,何尝不是内心情感最直接的抒发和表达呢? 同样说明了此时此刻,其主人的内心之中并不平静。 微风吹过,已然泛起波澜,涟漪轻轻拍打着湖岸,摇曳着心房的小船,才会以这样一种最为直观的方式,黯然叹息地表达出来。 没错,刚刚这声叹息的主人,并不是蛇后所识,也不是圣山里平常所见的任何一只凶兽。 但它却是圣山里最为神秘的凶兽,也正是传说中已经消失无数年的不死神龟。 没有任何凶兽见过这头神龟,自是更不知道这只硕大而神秘的神龟,它到底在圣山之中生活了多少年。 就连神龟自己,也早已经忘记他的一生,在这个世界到底活过了多少年? 它早已不再纠结于自己的准确年纪,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偶尔晒太阳的时候,抠脚丫子里暗藏发臭发酸的泥土,他才会异常惬意地掰着脚指头计算一番。 一千年? 那实在是太少了,只是它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 一万年? 还是太少,就连现在的所谓圣王圣后,在它眼里就是两只蛇崽子的蛇王和蛇后,都差不多活过了一万年的峥嵘岁月。 最后,它只能预估地猜测自己的年纪,差不多已经10万年之遥远。 十万年,多么恐怖的岁月,虽说凶山里的凶兽普遍长寿于外界,但如此悠远而漫长,也实在是惊世骇俗。 神龟所参照的根据,是这无数年的时光,它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所看到的岁月变迁,尤其是这些所谓的圣王圣后的小辈,它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停地穿梭,不断地争斗,也在不断地改换门庭。 潮起潮落,你方唱罢我登台,各领风骚近千年,你打我杀闹哄哄,最终只是一场空。 不管是谁,无一不是在历史的长河里潮起潮落,无论曾经多么辉煌,多么的嚣张,多么的孔武有力,终将走向落寞的下场。 而江山代有才兽出,又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这无数年的漫长岁月里,神龟的一双慧眼,从曾经的炯炯有神,直到现在的浑浊不堪,它也从只是用眼睛来看这个世界,到用心来聆听这个世界,感悟这个世界。 它眼里看到的大大小小的争斗,已经无数起,它看到的凶兽世界,有悲欢离合的痛苦,也有一兽得道鸡犬升天的享乐奢靡。 正是因为看到的太多太多,多到他已经看够了,也是看腻了。 从高空俯瞰,从历史的长河平视,无非就是周而复始的循环,而永远都没有本质的改变。 长而久之,它对于这个曾经色彩斑斓的世界,情感异常丰富的世界,慢慢丧失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而它自己,同样在看待世界的漫长岁月里,每天在思考着同样的话题。 世界是什么? 而自己又是什么? 圣山的世界,一草一木对它来说都已经是了如指掌,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如果说蛇王蛇后,它们作为当今圣山的实际掌控者,更多只是以强悍的武力震慑着圣山的各路凶兽。 它们通过这种掌控方式名利双收,不仅为它们自己带来无限的荣耀和源源不断的资源,其家族和忠实的拥趸,也必然会跟着沾光。 有此几点,就足够吸引无数凶兽对这圣山之主的宝座趋之若鹜。 不光他们如此,历届圣山之王无不如此,实在是兽不为己天诛地灭 而它们每天打打杀杀,对于圣山的真正认识,实则并不多,甚至前后还不到三成。 但这只活过漫长岁月的巨大神龟,对于圣山的认识和了解,足足已经达到了九成以上之多,圣山之中,几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神龟并非无所不能,他所谓的认识,更多还是停留在表面和表象的范畴,至于内在,它虽然已经在漫长岁月里衍生出了足够的智慧,堪比一般的人类,但个体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其并未能真切了解其本质的根源,事物形成的原理。 最为困惑他的,只要是土生土长在圣山里的凶兽,为什么永远走不出这座圣山的范畴? 世界那么大,他想去看看,任凭这活了无数年的神龟想破脑袋,也是根本想不出个三七二十一出来。 一旦稍微的越界,就会遭遇到天大的惩罚,轻则身体僵硬直至瘫痪,重则立马爆体而亡。 无数年来,这邪门的怪事一次又一次地发生,它神龟亲眼见到都已经无数起了。 无论是那些刚出生不久,乃至毛都没长齐的幼小凶兽,还是曾经的圣山之主,足足已经是四阶的顶级凶兽。 它们只要越过圣山的界限不久,无论强大与否,最终必遭天谴,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瞬间击杀成一地的渣渣。 要说这圣山里最为古老的神龟,它活过了无数年的岁月,其数万年前的战力,就已经强于任何一届的圣山之主。 如果单纯以修为的境界来形容他的无穷战力的话,那就几乎相当于人类修士的元婴老祖的中后期阶段。 而且其强大的防守能力,也就是背上的这张巨大的龟壳,更是上苍对他的最大恩赐,相比于其强大的攻击能力,还要更强一筹。 第697章 蓝色仙果 对神龟来说,它仍然倔强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唯一的理由,同样是追求长生的秘密。 它已经活过了几乎是这颗蓝色星球上最为长寿的智慧寿命,但又有谁会拒绝更加辉煌的明天呢? 尤其是永远年轻的躯体,旺盛的精力,天马行空的思想,肆无忌惮的行动。 虽然长生如此的缥缈,如此的遥不可及,也从未有过成功的先例,但梦想还是要有的,哪怕只有一点,一点点,深深地藏在心底的最深处,时不时地翻出来看一看,瞧一瞧,万一见鬼了呢? 要说这神龟家族,其普遍的寿命,相比于一般的凶兽都要更为悠长,这可能和它们独特的身体构造以及强大的生命基因有关。 但圣山里最为顶尖的龟类凶兽,终其一生也就一万年左右,就已经到达终点了。 而它们的修为,一般到达三阶,也就是最后的顶峰了。 以三级凶兽之躯,能达到四级凶兽的生命周期,不得不说乌龟家族的基因还是相当强大的。 这只神龟,自是和普通的族龟并不一样。 它天赋异禀,幼年更是适逢奇遇,服得圣山之中最为珍贵的一株仙草,千年才会开花,万年才能结果,足足数万年的时间,才能彻底地长成一株熟透的蓝色果实,犹如精灵般的奇怪蓝色。 无巧不巧,那一颗唯一的果实,熟透之后,却是正好掉进神龟垂涎欲滴的大嘴巴里。 当时,它正哼着欢快的小曲,在一颗树下愉悦地大解,稀稀拉拉正在进行之时,突然被这天外的仙果砸个正着。 仙果释放的能量实在是太磅礴了,幼小的神龟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就如喝醉一般晕乎乎地倒下了。 它就这样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排泄物之上,足足一月之久才大梦初醒,再世已是彻头彻尾的改变。 这仙草之所以为仙,正是因为与众不同,不仅内含巨大的能量,更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改变了神龟的体质和血脉,让它变得与众不同。 它原本就是天赋异禀,再有这异果的天赐,自是在修炼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轻而易举地突破了四阶凶兽的天堑大关,一跃成为龟族历史上,唯一的四阶大凶兽。 而它原本正常只有万年的寿命,更是随着这次突破,以及体质的彻底改变,翻天覆地变成了十万年。 仙草之所以为仙,并不是大白菜的廉价,正是因为数量极其的稀少,也是非常的难得,必须天时地利与人和各种因素的综合在一起,才有可能诞生天大的奇迹。 其采摘条件同样苛刻,太早采摘,效果自是大打折扣,一旦成熟掉落这尘世的泥地,被玷污的仙果同样会快速地流逝神奇的养分。 一切,都是刚刚好,无论对于神龟,还是这天赐的仙果。 沧海桑田,十万年是多么磅礴的时间跨度啊! 即使掰着手指头慢慢数,这么长的年限也得数上好长一段时间,一不小心还会数错重来的那一种。 不管过去了多少年,对于神龟来说,它还是逐渐感受到曾经激情澎湃的躯体,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老化,尤其是近些年,远不复盛年时候的精力旺盛,夜御八方而没有任何的疲劳。 神龟的夜雨八方,并不同于世俗男欢女爱,而是一个夜晚围绕圣山的某个固定路径来回跑上八次,发泄心中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 不然的话,他会非常的不舒服,不仅饭吃不香,觉也睡不着。 身上这种微妙的变化,虽然是在缓慢之中,甚至都很难感受得到,但足够让神龟警醒。 作为圣山里活了无数年的老怪物,修为更是首屈一指,达到了四级凶兽的巅峰,它只是知道,自己寿命漫长,但并非是真正的永生,更不是神! 照此下去,只要时间到了,他照样会和其他凶兽一样,慢慢地老去,最终地死亡。 这个现实的世界,看多了,也是看腻了,也就那么回事,并没有太多让它留恋的地方。 每时每刻,每天每月每年,无非就是涛声依旧地重复重复再重复,而并没有太多让它龟躯一震,能够感觉到兴奋的新鲜事。 但对于死亡,神龟同样很是惧怕,正如对于黑暗,而死亡,正是永远的黑暗。 或许因为他活的太久了,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存生活的状态,从骨子里面,并不想根本地改变。 这处圣山里的禁忌之林,神龟作为真正的主人,自是早已知晓,而禁忌之地流传有长生的传说,它同样知之甚详。 如果说圣山还有什么地方,是它这个老江湖未能彻底摸透的,这处禁忌之林,算的上是唯一。 近乎于万年的时间,神龟做了和现在的蛇后差不多类似的事情,就是闯荡这片禁忌之林。 它同样想要看看,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亦或天大的宝物。 只不过它们各自的心态和想法,却并不完全一样。 蛇后连闯两关的考验,它的想法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由一开始的睥睨天下,而现在的心态,已是趋于归零。 现在的它,并不奢求这处禁忌之林里真正藏有什么天大的宝物,也不敢奢求,尤其是传说中关于长生的至宝。 它只是小小的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最终完成这处禁忌之林的终极考验。 她希冀于最大限度地磨砺自己的肉身和意志,能够借助家族九九渡劫归一的神奇功法,通过这自然界中雷电之劫的终极考验。 目标越来越接近,目标也是越来越清晰,蛇后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只要能凭借肉身硬抗这自然界中强悍雷电的终极考验,再借助它们青蛇家族古老相传的印记,关于长生的这门神秘功法,或许真有那么一丝可能,能够渡过这最大劫难的同时,实现传说中的永生? 而这种信念,刚开始的时候,它并没有任何的把握,只是尝试为之,尽力而为。 随着它连续闯过禁忌之林的外围两关考验,必胜的信念已经变得越来越强烈,因为肉身,它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清楚现在的肉身状况,相比于曾经为王为后的她,未曾踏入禁忌之林的它,强悍的何止一点两点。 而神龟却是并不一样,它们神龟家族,并没有青蛇家族那么强大的渡劫功法,它的成长也并非单纯的倚仗天赋,更非血脉,更多的还是机遇,以及后天的努力。 自始至终,它闯荡禁忌之林的唯一目的,就是和圣山里的其他凶兽一样,就是单纯的寻宝。 如果这里没有宝,以他的性格,资历,以及绝对的实力,也必须要彻底地弄清楚这里的最深处,到处隐藏有什么样的秘密? 为什么会有如此雄浑的雷电力量隐藏其中,而且生生不息,循环不止? 这种执念,也是它活在这个尘世唯一的追求,为数不多的乐子。 神龟天生寿命漫长,又幸运地吞食仙果,一鼓作气地突破三级凶兽的桎梏,直至成为整座圣山无数年来修为最高的大凶兽。 这漫漫岁月里,神龟自是每天闲的没鸟事,他所剩唯一的乐趣,唯一的动力,就是闯荡这片山林,接受这里神秘力量的终极考验。 刚开始的时候,它和蛇后一样,非常的不适应,遭遇到了现在的蛇后所遇到的几乎所有的麻烦和痛苦。 但它不同于蛇后,尤其是它的防御能力,不仅是背上的圆山,极其坚硬却又异常锋利的龟壳,这一把双刃剑,给它带来了一定的便利,也是增添了不少的麻烦。 其粗犷的肉身,只看外表犹如枯藤老树一般,内里却是澎湃的动力,同样相比于蛇后水润的细皮嫩肉,要强悍很多。 虽然这里雷电肆虐,威力无边,但神龟同样倔强,绝不会轻易服输。 它拼命地咬紧牙关,和这摸不着踪迹的神秘力量做着殊死的搏斗,也是生死的抗争。 足足耗费了神龟近乎于百年的时光,它和现在的蛇后差不多的进度,连续闯过了禁忌之林的两关考验,昂首阔步地迈向了这里的核心区域,接受最后的终极考验。 第698章 神龟的进化 这魔鬼之林最最核心的区域,完全出乎了神龟的预料,这里神秘的雷电力量打击,远不是之前的和风细雨,只需要它运足全身的力气,再加上皮糙肉厚,倒也勉强抵抗。 现在却是截然不同,一环接着一环的狂风暴雨,连续不断地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就连呼吸都已经局促地维系不上,眼看着,一只脚已经掉进了鬼门关,黑白无常哼着小曲欢快地朝着他的魂魄扑来。 他赶紧收住另外一只脚,连滚带爬地逃离这里,什么宝不宝物的,还是先逃命要紧。 这里每一次的击打,都几乎送掉了它的半条老命。 就算蚊子再小也是肉,这儿打一下,那儿咬一下,这儿掉块肉,那儿掉块皮,持续的打击多了,神仙也吃不消啊。 再说了,这儿哪是什么蚊子啊,隐藏着无数的魔鬼,它们来无影,去无踪,只要被它们闻到血腥味,必然会让你出血,更是要你老命才肯罢休。 虽然神龟有坚硬的外壳保护,但到了这里,什么壳都变得那么的弱不禁风,犹如大海里的浮萍一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自主力。 风吹哪里,浮萍就不由自主地飘向哪里。 这里暗藏的那些如灵蛇一般的疯狂电流,它们可以迅速地游遍神龟的全身上下,从这头到那头,从外至里直透肉骨和内脏肺腑。 相比于蛇后,这神龟纯粹是靠自己的天赋吃饭,在硬抗这里的雷电,而蛇后虽然天赋不行,但她的适应能力和进化能力,却是相比于神龟更为强大。 这也是它作为弱者的唯一选择,没有办法的办法。 和这神秘力量的对峙交锋,毫无疑问,蛇后相比于神龟要更为的艰难,她每一次,每一天,每时每刻,几乎都是奄奄一息半死不活地死扛。 但每一次的死扛,说来也怪,肉身几近毁灭,但肉身在大量药草的作用下,以及她自身强有力的恢复能力下,此消彼长,倒也达成了一个相对的平衡。 这种胶着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后,蛇后惊喜地发现,它肉身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 她这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坚强信念,更是支撑她逐步变强的核心源动力。 综合来讲,无论是修为,还是防御的天赋,这蛇后都远远不及目前的神龟,但她想要变强,她想要追求长寿和长生的坚定决心,同样是这神龟拍马也赶不上的。 同为圣山里最为顶尖的四阶大凶兽,它们殊途同归,都先后历经了这片禁忌之林的生死考验。 神龟在历经考验的近万年漫长时间里,它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虽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虽然他的肉身进步,远没有蛇后那么的明显,但日积月累,长久地生活在这片禁忌之林中,尤其是外围的区域,它几乎每天都会过来溜达一圈,就当游玩和消食,倒也慢慢地收获了一些意外之喜。 它的巨大龟壳,由于长久地历经这里神秘力量的考验,竟然不可思议地发生了变化,被这里的神秘力量所感染,给同化了。 只要不是太过强大的雷电,尤其是那些外围的区域,这只巨大的神龟,竟然历经万能之后,可以闲庭信步自由自在地出入了。 现在的它,不需要任何的担心,担心会被这里的神秘力量所攻击,因为他的身体内部,尤其是它巨大的外壳,竟然被打击成量变到质变,悄然携带了同样一种类型的能量。 这种能量,就是雷电的能量,也是雷电的气息。 这种神奇的能量一旦积累到一定的程度,能够实质性的外放,甚至会成为神龟最为强大的攻击手段。 在和敌人对战之时,除了原本常规的力量打击之外,还将接受这夹杂了雷电的天地神力双鬼拍门的打击,其杀伤力何止翻倍。 即使这些雷电气息并未能转化为有效的攻击手段,对于他强悍的防守,同样有非常巨大的加成作用。 因为是同根同源的同类,以至于这些雷电之木里暗藏的神秘力量,它们衍生出来的智慧,会误认为眼前的这个巨大的家伙,并不是它们的敌人,而是它们的伙伴。 既然是伙伴,那自然是哥俩好,一家亲了。 如此不可思议的转变,神龟自然是一脸懵逼,以它现有的智商,智慧,情商,以及见识,它根本想不明白其中蕴藏的深层次道理。 它只是知道,自己变了,并不是内在变得有多么的强大,而是身体里,暗藏了一丝神秘的力量。 这种特别的力量潜伏的太深,它并不知道到底潜伏在哪里,更不知道如何利用这些神秘的力量,因为这头悲催而又幸运的神龟,它已经活了无数年,也已经无数年没有再和任何的凶兽交手。 实在是现在的圣山之中,还没有任何凶兽值得神龟亲自出手,即使这里每天都在发生很多乌七八糟的事,天怒人怨的事,但对它来说,眼不见为净,实在是恩怨相报何时了,清官难断家务事。 再说了,这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无数凶兽之间发生的事,他即使想管,又怎能管的过来呢? 如果现在的神龟,他亲自参与一场打斗的话,必然会惊喜地发现,它身体里的力量并不是变强了,而是变得更加的霸道,更加的迅捷,也是更加的简单直接。 而他的防守,同样有如此惊人的变化。 这些最为核心,也是对凶兽来说最重要的因素,以它现在的修为,虽然并没有根本性的改变,但战斗能力相比于以往,足足向前迈出了大大的一步。 一切无他,在它原有的力量里面,因为雷电力量的长期同化,更因为他本身体质的机器特殊,这多重因素共同作用之下,已经悄然衍生一缕雷电的神秘气息。 对人类修士来说,这是天赋以及灵根的改变,而对凶兽来说,这就是灵体和神通的进步。 雷电,自是不同于其他,是天地间最为霸道和磅礴的力量,远超于一切的生命体,无论是人类,还是凶兽,甚至是这颗蓝色的星球,他们无不臣服于九天之外的雷电伟力。 可惜这神龟,它并不知道自己因祸得福。 可惜这种福分,它也并不能直观地感觉出来。 对于自己身体的异状,它并不是感觉不到,而是处于极端的矛盾之中。 某个时刻,它感觉到自己某一方面相比于以往大大地加强了,但另外一些时候,好像又在缓缓地流逝着什么。 因为它的身份,更因为它的修为,在这无边无际的圣山之中,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提起它的兴趣,除非能找到传说中长寿和永生的方法。 对于天下凶兽来讲,尤其是那些天赋极高的,一旦它们迈进三阶凶兽的大关,在他们躯体内接近于心脏的部位,就会逐渐地衍生出一种神秘的内丹。 凶兽的内丹,近乎于迈进金丹期的大修士,其身体内部的金丹,所起到的作用也是大同小异。 在凶兽强大肉身和天赋的基础上,通过内丹来储存和释放更加强大的能量,并对肉身提供更好的支撑。 人类修士的丹田,经过不断地修炼和开发,其内部状态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逐渐由一开始的气化丹田,慢慢过渡到筑基期的液态丹田。 而步入金丹之境后,又将逐步地由液态丹田,向着固态丹田进行转变。 一旦凶兽能迈入四阶的大关,也就代表着它们的内丹彻底地转变成固态,也是容量和密度最为稳固的一种自然形态。 但这种自然的状态是并不持久的,如果凶兽继续修炼下去,还能够继续提高的话,那四阶凶兽的丹田还将逐步地升级和扩容,不断地提高。 有的凶兽,会赋予这内丹某种神奇的特性或者属性,这种特性,有的是凶兽自身就具备的天赋,有的还可能是变异的天赋。 第699章 火龟 有那天赋异禀的凶兽,一旦修炼到相对高级的阶段,会逐步凝练自己的内丹,直至成为元神。 元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无从知晓,因为这颗蓝色星球从未有任何凶兽,以及任何人类到达过这种玄乎其玄的阶段。 或许,这只是一种理想化的修炼状态,或许,这也是这颗蓝色星球的瓶颈,一旦突破了人类的元婴,突破了凶兽的四阶,下一个无比伟大的阶段,无比灿烂的文明,就是海阔天空凭鱼跃的元神修炼。 生命体,无论人兽,还是传说中的神仙或者神族,它们可以通过特别的功法,或者血脉,或者天赋神通,将这内丹逐渐修炼成有血有肉,有筋有骨,并有了自己的形状和模样,那就是另一个自己。 只不过,这并不是绝对一模一样的自己,相当漫长的时间内,只是浓缩版的镜像,相对模糊的一个影子。 顾名思义,无论是金丹,停留在丹或蛋的阶段,还是元婴,只是停留在婴幼儿的初期,都远未到达成熟的阶段。 这就相当于衍生出内丹的凶兽体内,已经种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可能有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而内丹,也就相当于是一个缩小版的分身。 千万不能小看这个分身,其作用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可以尽情地想象,一旦阳光雨露浇灌极度成熟和完善的内丹,这具分身几乎有着和主身一模一样的内在结构,一模一样的外贸特征,也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功效。 不仅肉体部分,机理结构,甚至灵魂都可以一分为二,既是统一,又能同时具备两种不同的思维和意识。 如果能修炼到更加玄幻的阶段,这已经凝练成元神的内丹,甚至可以脱体而出,辅助主身从事一切的外部活动。 这就相当于,原本是一个人,彻底地变化成两个人,两者之间可以没有任何的差别,两者又有可能天差地别,主要体现在思想意识上面。 所有智慧生命体,其思想都是复杂而多变的,人无完人,有善良的部分,也有丑恶的部分,有勇敢的时候,同样有懦弱的时候。 一旦元神可以脱体而出,或许只需要一个意念,就可以一人变成两人,甚至更多人,而每个人既可以保留同样的意识形态,也可能各自保留主身的部分意识形态。 比如其中一个分身是相对善良的,而另外一个分身是邪恶的思想更多一点,而外貌,可以是一模一样,也可以刻意的改变。 这种神乎其神,难道不是和造物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吗? 如果对敌,或者对战的时候,这分身同样可以辅助主身进行攻击和防守,从而起到1+1>2的加成作用。 在没有成为元神之前,分身和主身必然是共用一个灵魂,两者不能相距太远。 原则上来讲,随着修为的不断提高,这元神内丹可以脱离主身的距离越来越远,其独立行事不受太大影响。 其不断成长,终将和主身一模一样,主身所见,即为分身所见,主身所为,同样为分身所为,其灵魂共享,思维共振,彼此共谐。 或许有那远古的大能,开天辟地,遨游星河,只需分身即可,而主身坐镇诸神之殿,震慑一切宵小。 凶兽内丹如此功效,人类的元婴大修士同样如此。 传说中人类元婴阶段的大修士,其修炼到高级的阶段,也就是元婴后期大圆满阶段,其原本的丹田经过一系列的改变和提升,已经逐渐地发育成一个浓缩版的人形,只是相对模糊而已。 由元气所凝练而成的人形,同样有血有肉,有骨骼和五脏六腑,它和主体共生共灭,共同由修士的大脑来支配一切的思维和行动。 主体睁眼,这丹田内的元婴同样会睁眼,主体打瞌睡,这元婴同样打瞌睡,如颐指使,保持绝对的同步。 这丹田的状态每进化一次,也就代表着修士的修为和境界发生了一次天翻地覆的改变,而元婴,同样在发展和成熟之中。 凶兽虽然和人类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它们更多是通过血脉的进化,以及天赋的觉醒来不断提高修为,但内丹的作用,对它们来说同等重要,尤其是在战斗的时候,凶兽内丹里储藏的能量,无论是对于它们的进攻还是防守,都将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这只神龟,同样在三阶凶兽的时候,就已经幸运地滋生出了内丹,这有极大的可能,不仅和它的天赋有关,更和它曾经吞服的那株仙草的果实有着莫大的关系。 要知道,圣山里的乌龟家族,其家族虽然罕见三级凶兽,但纵观历史,乌龟家族还是出过不少三级的凶兽。 但无一例外,这些三阶的乌龟,都并未能滋生出强大的内丹。 只有这只神龟,是唯一的例外。 在这内丹缓慢成长和不断壮大的过程中,它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神龟并没有太多的知觉。 它只是知道这是个好东西,能给它提供巨大的帮助,尤其是战斗之时。 直到它历经数千上万年的时间,在这禁忌之林无数次的闯荡和历练,它才逐渐地发现了身体的悄然变化。 不仅是躯体,潜移默化之中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连这外围的轻微雷电都已经对他不再起太大的作用,就连它的内丹,也同样在长久的历练之中,被赋予了这种神奇的雷电属性。 原本这神龟,无数年来并没有太多的异常,尤其是这数万年的孤独生活,早已养成了它清心寡欲的性格特征。 但这后天的改变,不过万年,让它猝不及防。 它的内丹之中莫名其妙地具备了一丝雷电的属性,以至于就连它的生活习性,也都跟着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它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它变得偶尔暴躁起来,它需要寻找一处热量足够庞大的地方,来中和和压制内丹之中的雷电能量。 神龟并不知道这内丹属性的改变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不管是什么事,它都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是闷着头走下去。 内丹属性的变异,是一个由弱变强的过程,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更是需要莫大的机遇才有可能发生,几率实在是非常的低。 对于神龟来说,它已经开了一个好头。 对它来说最为稳妥的,也是培育这颗内丹的最好方法,还是继续接受雷电的考验,逐步接受更为强大的雷电考验,一点一滴的来,一步一步地蜕变,直至这自然界中最为磅礴的雷电,对他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直至内丹彻底地改变形态,将这种雷电的属性尽可能地最大化,也是最终的同化,和谐的共生。 但天性谨慎的神龟,它不同于蛇后的破釜沉舟,也并不具备死而后生的天大魄力。 当然,以它现有的条件,远不是蛇后所能比拟,它也没有任何必要冒这天大的危险,实在是这里的雷电力量,太特么可怕了。 它以四阶顶尖凶兽之身,又在这片魔鬼之林里前后熟悉了数万年,仍然在这核心之地举步维艰。 而自然界中真实的雷电力量,据它的猜测,极有可能是这里的数倍乃至十倍的威力,是现在的他远远不敢轻易尝试的。 它只能采取最为保守的策略,反正相对于所有的凶兽,自然也包括各色人等,它的寿命长的很,时间也多的是。 在这圣山里,这片禁忌之林里,它神龟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如果百年不行,那就继续千年,千年不行,那就继续万年。 只是不知道,以它的身体情况,它还能不能活过下一个万年。 五行之中,最接近于雷电之力的自然就是火了,这烈火到了一定的极致阶段,自然是最接近于雷电的状态。 这神龟倒也聪明,它慢慢地捋清了思路,扒开了笼罩在头顶上的重重迷雾。 为了培育自己抵抗禁忌之林里神秘力量的本领,它采取了最为保守,也是最为安全的策略,那就是打持久战,打消耗战。 即使磨,也要磨到终点,磨到水落,彻底石出的那一天。 白天的时候,是圣山凶兽相对活跃的时分,而这神龟为了避嫌,它特地蛰伏在整个圣山里温度最为狂野的地热火山口,进行有针对性的修炼。 它从这源源不断的地热里吸收热源的能量,不仅用来抵御内丹之中的雷电能量,以让它们更好的融合。 它更是通过接近于雷电元素的火元素,来培育和催化自己的内丹,加快内丹的成熟和稳固,并彻底地改变其属性,由只是单一火丹,改为半是雷电半是火的顶级变异内丹。 而到了夜晚时分,就是属于这神龟闯荡禁忌之林的历练时间了。 第700章 渡劫之法 长久以来,神龟遵循这样的修炼和生活方式,倒也因缘巧合,被它慢慢地摸出了一定的规律。 无论是它躯体表面的皮肉筋骨,还是内在的脏腑,以及极其重要的内丹,对于这原本肆虐的雷电力量,因为亲密接触的次数多了,由外而内地,逐步滋生出越来越强的免疫能力,甚至逐步发展成亲和能力。 和蛇后一样,从原先的外围区域,这雷电神秘力量的打击,开始逐步地对它免疫,直至蛇后闯进的这片禁忌之林的核心区域,足足近万年的时间里,这神龟同样走完了这段看似短暂,实则相当漫长的过程。 一路走来,每一天都是痛并快乐着,在艰难中度过,在进步中喜悦。 虽然没有蛇后那样的悲惨,时刻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但同样灰鼻子土脸的狼狈不堪,时不时的,还能闻到一阵阵烤乌龟的肉香气味。 万年之前,他被这片禁忌之林的神秘所吸引,万年的时间,他同样历炼于此,万年之后,他早已非那吴下阿蒙。 从外围,一直延续到蛇后现在所处的禁忌之林最为核心区域的边缘,这广袤的区域绝大部分的雷电神秘力量,对他来说都是免疫的,可有可无的。 行经于此,他仍然会遭受一定的肉体折磨,但对于其内脏和肺腑,几乎没有太大的影响。 但这种革命性的进步,也就到此为止,一旦往里再踏入半步,这种所谓的免疫,几乎就会立马地失效,再次变成一场无差别的打击。 究其原因,实在是核心区域的雷电威力,和之前的外围以及正式区域相比,更加的纯正,也是更加的狂暴,相差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正因为相差如此的悬殊,以至于它耗费万年所积蓄起来的那么一点免疫能量,还是远远不够看的。 革命尚未成功,还需继续努力,前方已露曙光,不能操之过急。 这近乎活了十万年的老神龟,倒也沉得住气,他追求的并不是快,而是稳,和蛇后的速战速决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策略。 神龟始终坚信一个道理,有志者,事竟成,他更坚信他们神龟家族自古以来就流传的那则关于龟兔赛跑的寓言故事。 只要长了脑子的,眼睛不瞎的,无论是人类还是凶兽,自然都知道同等情况下,乌龟是永远都跑不过兔子的。 一个四肢发达,腿脚修长,更是擅长于蹦跳,一个五短身材,几乎到处都是弱点和缺点,又怎么可能赢呢? 为什么最终赢的是它们乌龟家族呢? 如果让乌龟和兔子同样的赛道再跑一次,邪门了,傻眼了,所有见证的都变成哑巴了,因为再来一次,最后赢的还是乌龟,依然不是兔子。 这看似不可理喻的现实背后,实则掩藏着很不一般的大道理,也只有神龟家族自己才知道,它们为了比赛的胜利,付出了多么艰辛的努力。 无论是对于比赛的准备,比赛的投入,以及比赛中的注意力,持久力,还有遇到艰难险阻永不放弃的坚韧毅力,这些,才是它们逆风飞扬,能够最终战胜长腿兔子的重要法宝啊。 而它神龟,现在正在做的,同样是延续这则看似荒谬的寓言故事,也是延续祖先的辉煌。 他宁愿跑的慢一点,但一定要跑的稳一点,只要坚定信念,只要持之以恒,他相信自己,只要坚定地朝前跑,不抛弃,不放弃,迟早能横趟这片魔鬼山林,将这里所有的妖魔鬼怪通通都甩在屁股后面。 古老的寓言,是激励神龟家族不断前进的源动力。 它们始终坚信,只要不断地努力,朝着目标的方向不断地前进,即使自己的天赋不如别人,即使自己的步伐非常的沉重,也是非常的缓慢,照样有一天,它们能够到达终点,甚至相比于那些表面看来更为优秀的竞争对手,更早地到达。 不跟风,不动摇,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更保持自己的独立思考,按照既定的战略稳扎稳打,不仅能够到达彼岸,还能够更加安全地到达。 毕竟,这条道路并非平坦的阳光大道,而是有着太多妖魔鬼怪的地狱迷宫,它们并非善类,只会疯狂地择血而噬。 念头通达的神龟,并没有一味追求速度,它依然是遵循祖先的光辉指引,也是按照更适合他的节奏稳扎稳打,慢慢地适应,慢慢地前进,也是慢慢地进步 掐指一算,或许再有百年,再有千年,顶多再有万年,这座恐怖的禁忌之林,到处是魔鬼力量的禁忌之林,对他神龟来说终将被征服,如一张白纸般大白于天下,再无任何的秘密可言。 神龟能够选择如此保守而安全的策略,一步一步地前进,自是有其极大的特殊性,和他漫长的生命周期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蛇后却是不同,她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也不得不在有限的生命时间内铤而走险,选择更加激进的以身渡雷电之劫的方式,她只能寄希望于拼死一搏,从而实现传说中的永生。 永生虽然缥缈,但却足够的诱人。 谁也不知道最终的永生,它到底是何等的形式,是不是相比于现在,会有意外的变化? 但那些身后的事,即使洪水滔天,在巨大的诱惑面前,都已经不足道也。 据说,在天外天的某个深处,也正是降下这神秘雷电之劫的地方,那里不仅有无数毁灭性的雷电,还是另外两扇大门。 其中的一扇大门,通体是朱红色的,象征着天堂,意味着光明和永生。 而另外一扇却是乌黑色的,黑黝黝的,看着就压抑,慌张,惊恐,想必不是啥好东西。 而这扇黝黑大门,则是代表着地狱,意味着死亡。 这青蛇家族流传下来的九九归一渡劫宝典,严格意义来讲,并不是一门高深的功法,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宝典,更像是一份最为简单的渡劫说明书。 只是寥寥几句,画了一个无比诱惑的大饼,可望而不可及。 对于青蛇它们这个奇特的家族来说,只要能渡过自然界中雷电之劫的考验,以及另外七种自然劫难的考验,就有可能实现传说中的永生。 这也就意味着,它们能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接引,越过时空的束缚,直到九天之外的红色大门里去。 而那扇朱红色的大门一旦被推开,也就意味着长寿,永生,不朽。 或许,并不仅仅青蛇家族具备如此渡劫永生的天赋神通,毕竟这颗蓝色星球上的物种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而它们所拥有的天赋神通,也是不尽相同,各有千秋。 尤其是那些千奇百怪的凶兽,它们的天赋神通相比于人类更加的繁杂,更加的不可理喻。 但其它的凶兽,即使野心勃勃的人类,他们同样具备这样的渡劫通道和渡劫天赋,又有几个敢以血肉之身,硬抗这无边威力的雷电考验呢? 即使他们能勇敢地迈出这一步,走到室外,走进荒野,迎接最狂暴雷电的到来,又有谁能在雷电的肆虐之下完好无损地活下来呢? 一旦死亡,自是进入漆黑一片的地狱之门。 地狱空荡荡,没有光明,更没有雨露,只有无数的烈鬼和四处飘荡的幽灵,它们相互的撕咬,纠缠,它们尽情地吞噬,毁灭。 最终,或彻底消亡,或转世重生,或投胎于其他的物种。 从此尘归尘,土归土,什么美好的愿望都将随风飘散,一切的喧嚣终将归于平静。 长此以往,再没有任何生灵胆敢造次,冒天下之大不韪,渡这雷电考验的毁灭杀劫。 而那扇红色大门,自始至终都是闭合的,从没有对这颗蓝色星球真正地开放。 至于黑色大门,倒是异常的热闹,时不时的关合,接引过来一道又一道不甘而又无奈的魂魄。 第701章 灵雨 此时此地,奄奄一息的蛇后,同样如此的颓废,不仅仅是肉体溃散,内在混乱,更是精神萎靡不振,早已不复曾经的雄心万丈。 它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连曾经坚不可摧的信仰,也已无力回天,而在悄然之中逐渐的瓦解。 任凭她如何的努力,挣扎,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实在是自然生长之躯,依然是凡体肉胎。 虽然足够的强横,曾经无所不能,横扫圣山任何的凶兽,但那只是自己的认为,只是井底之蛙的狭隘认知。 四阶凶兽,几乎代表着这颗蓝色星球上最为强横的肉身,却是在天道的雷电神力面前,犹如萤火之光般渺小,又怎能和日月争辉呢? 恰逢此时,已经是盛夏的时节,气候异常的闷热,也是这片禁忌之林即将迎接雷电补给最为重要的时节。 雷雨常有,而灵雨却很是稀罕,足足千年,这圣山之中才会天降甘霖来上那么一次,不仅滋养这片广袤的山林,更是滋养这里无数的凶兽。 如果再不能解决掉这条足够命硬的大青巨蟒,或许短时间之内,就连这片恐怖的禁忌之林,它无所不能,却也要偃旗息鼓地告一段落。 实在是最为狂暴的能量,已经被尽情地释放,而急需要大量地补充。 虽然这里储藏有海量的能量,尤以这段核心区域为甚,但能量的释放,必然是消耗的,能量的威力,也必然是逐步减弱的。 每当雷雨来临的时候,都会有效而少量地补充一部分消耗的能量,但真正大规模的补充,却是每过千年,这灵雨每过千年来临一次的时候。 这核心区域雷电的魔鬼,它们虽然是百分的不甘心,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实施更为猛烈的打击,实在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它们只能维系这种强度的打击能量,而根本不可能再无限地增加强度和频率,它们只能等待盛夏的雷电补充足够的能量,才能一鼓作气地将敌人彻底地摧毁。 原本这片山林的雷电能量足够的丰富,要不是那只驮着厚厚一层硬壳的笨家伙,它傻了吧唧隔三差五地就过来一趟,半是玩耍,半是装腔作势地抵抗,以至于日积月累,足足被它消耗掉近乎一半的能量,而白白便宜了毫不知情的蛇后。 蛇后早已是百残之身,连简单挪动一下身躯都已是万分的艰难,而下一波雷电的能量已经在极速地积蓄之中,随时有可能再次降临她最致命的内脏部位。 它长久地在地狱的大门口徘徊,自是已经感觉到了死亡前的巨大威胁。 那是一种无形的威慑和恐惧,就如魔鬼的森森大口,根本不知道深浅,已经彻底地包含了她全部的身躯,就等一口吞下,连咀嚼都不需要的那种。 这种一步一步堕入地狱的感觉,或许就和曾经的蛇后一样,她吞咽那些弱小凶兽的时候,对方被她先是吞咽然后撕咬的刹那感觉,简直如出一辙。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小的力气,将身躯深处积蓄的最后一批药草一股脑地吞咽下去,虽然药草的力量足够的庞大,但其发挥出作用同样需要一定的时间,而时间,对此刻的它来说,才是最最宝贵的。 虽然是破罐子破摔,这也是当前的它唯一能做的最后一搏,毕竟这里是绝对的死亡禁区,叫天天不应,叫地只会招来一群疯狂嗜血的魔鬼更加疯狂的打击,非要置她于死地才肯善罢甘休。 第一滴灵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蹦跳着轻盈的舞步,飘飘然从九天之外落下了。 它历经无数万里的旅程,不知耗费多少时间,它穿过风的包裹,穿过云层的阻隔,穿过无数的艰难险阻,终于还是要降落在这片神奇的大地上。 旅途虽艰,依然是那么的清澈,纯净,那么的清凉,如果是平常的时候,这毫不起眼的点滴雨荷,渺小的犹如一粒尘埃,自然不会引起蛇后的注意。 但此时已是近乎于全身焦炭的它,进气还没有出气多,从头到脚到处都是浓烟一片,黑黝黝的看不清本来的面貌。 一滴灵雨水的滋润,虽然渺小,内含的磅礴能量却是足以让快要枯萎的蛇后庞大的躯体猛然地震动,而全身快要僵化死亡的细胞,也是在这瞬间齐齐地苏醒,争先恐后地张开怀抱,迎接这生命之灵水的降临。 在蛇后的感知里,这根本就不是平常的雨水,简直比圣山里最为充沛的灵气还要更加的滋养,它也情不自禁地一声低沉而又畅快的呻吟,舒服的想要伸个大大的懒腰。 这确实不是一般的雨水,而是无数修炼之士梦中最为期盼的瑰宝,九天灵雨。 灵雨,不仅之于人类,对于凶兽来说,这同样是上天赐予的最为宝贵的礼物,蕴藏有丰富而纯净的灵气。 如果牛二蛋能有幸邂逅一番这圣山之中的灵雨,他会惊喜地发现,这神奇的灵雨似曾相识,和他储物袋中珍藏的灵髓母蛋,所孕育出来的灵髓母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仅是蛇后感觉到了异常,这片禁忌之林核心区域的每一株已经生出一定智慧的魔鬼林木,以及广袤圣山里接近于这片魔鬼之林的无数凶兽,它们同样感觉到了,这并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天赐最宝贵的灵雨啊。 异常清凉,却是能量磅礴的的第二滴,第三滴灵雨,已经前后脚地降临,而源源不断,乃至数之不尽的灵雨,也都已经争先恐后地降临到它们的头顶,降临到圣山深处这广袤的一片区域。 而其中心,恰恰是这一片雷电的森林。 原本满腔怒火,却是在清凉灵雨的中和下很快地烟消云散,这些林木积蓄已久最后一击的强大力量,已然处于箭在弦上的离弦释放状态,却是被这些不期而降的小小雨滴给浇灭的晶晶亮,透心凉。 它们偃旗息鼓,再也释放不出来。 你丫的,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老子快要痛下杀手,好彻底解决掉这条死蛇的关键时候才来? 已生模糊灵智的魔鬼林木骂骂咧咧,实在是到嘴的肉暂时跑了,它们何曾受过这种气,自然心有不甘。 不过他们很快就忘记了这里的不愉快,因为他们自是知道,这盛夏的雨荷一旦落下,也就意味着不久之后,它们最为期盼的雷电能量,也就随之降临,并快速补充到它们快要干涸的身躯之中。 而千年的灵雨一旦落下,更是从根本上补充它们所缺失的能量。 一旦补充到充足的能量,它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积蓄数倍原先的巨大能量,只需随便的一击,就足以将这头巨大的蛇怪给劈砍成一地的渣渣,成为它们这无数年来收货的最好养分。 狂风肆虐,大雨滂沱,这盛夏的第一场雨水不期而遇,也是这千年的时间才会降临一次的灵雨。 这平常的雨水和神奇的灵雨,它们两者交织纠缠,看似一样,却是混合着天外天的神秘气息,簌簌而落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圣山之林。 而最最中心的位置,正是这片魔鬼之林的核心区域,那处谁也没有到达过的位置。 蛇后,她第一个感觉到了,然后是这些恐怖的雷电之木,就连驻足外面不远处的神龟,也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天地的异常。 而圣山里的无数妖兽,同样欢欣鼓舞地一涌而出,共同迎接这盛夏第一场甘露的洗礼,更是很多凶兽一生之中唯一一次灵雨的洗礼。 每一滴雨水的落下,对于半只脑袋已经落到鬼门关里的蛇后来说都是一次生命的救赎,更是老天的恩赐。 它早已经奄奄一息的身躯,在灵雨的滋润下奇迹般地恢复了些许气力,也有可能是它最后吞咽的海量药材正在通过肠胃的作用,拼命地发挥出巨大的能量,滋补着它庞大身躯里里外外的每一寸肌肤,直至每一个细胞。 而它早已昏沉耷拉的两个巨大脑袋,也在灵雨的滋润上一前一后慢慢地昂扬,虽然远不复曾经睥睨圣山时候的意气风发,但也相比先前好上太多太多。 第702章 绞杀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至于长生渡劫什么的先放一放,还是先保命要紧。 陷入死亡前的迷离状态,却是被灵雨滋润而稍微清醒的蛇后,她暗自庆幸这阵灵雨降临的正是恰时,白白地救了她一条性命。 在圣山的万年时光,蛇后对于千年灵雨的降临虽然谈不上了如指掌,倒也并不陌生,前前后后倒也经历过十来次,自是早已熟知这场灵雨的降临,到底意味着什么? 圣山里,不要说这世所罕见的灵雨,即使平常的雨水也不常有,尤其是圣山的核心区域,以这座禁忌之林为中心,周围一大片的无边区域,实乃整个圣山的中心。 而牛二蛋和伊藤雪曾经借道的那一段翻越圣山的捷径,实处于圣山的边缘之处。 这里特殊的自然环境,孕育了不同于世俗的诡异气候。 终年阴森寒冷,异常的诡异,但气候倒也干燥,除了盛夏的季节,有近似于外界倾盆雨水的降临,而其他时节,非常的罕见,有也是毛毛细雨,聊胜于无。 每过千年,圣山落下的雨水,不知出于何故,混合着异常充裕的灵气,也是圣山里所有凶兽翘首以盼的天降恩赐。 沐浴在这无穷无尽的灵雨里,虽然混杂着绝大部分普通的雨水,并不是那么的纯净。 这还不到一成浓度的灵雨,倒也不可小觑,不仅可以洗涤嗜杀烦躁的心灵,抚慰凶兽体表内外各种各样的暗伤,还能将躯体的强度提升到更强更韧的层面。 有那幸运的凶兽,仅仅一场灵雨过后,能够很轻易地突破一个境界,皆因这灵雨能量足够的强大,实乃最为纯净的天地灵气所演化而来。 人类修士里边,或许没有人比牛二蛋对于灵雨的理解更深了,一切的缘分,只是因为他储物袋里的天大宝贝。 这些年来,他无数次从这对宝贝里得到了天大的赐予,和这些灵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灵髓母液,不仅帮助他自身在修行的道路上大踏步地前进,越走越远。 就连他身边过往密切的,也都直接或间接地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算算时间,每次灵雨来临之前,这圣山里的大小凶兽都约定好似的,无论仇怨与否,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厮杀,甚至连觅食也都不可思议地停止了。 它们不吃不喝,它们虔诚地仰望星空,期待九天之外的神谕,它能够降临期盼千年之久的神奇灵雨。 对于曾经的蛇后来说,这灵雨固然功效奇大,但对她修炼的帮助已经微乎其微。 但每一次灵雨降临,她还是异常兴奋地,像个幼小的孩子一般,尽情地沐浴在这灵气氤氲的神秘灵雨里。 那一刻,它什么都不想,只是彻底地放松,静静地享受这神秘雨水由外至内的轻抚和滋润。 她所有的疲倦和辛劳,通通一扫而空,她的思绪更是一片空灵,直飞九天云霄,欲与天公试比高! 现在的蛇后,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阎王殿的蛇后,可是不敢再有任何的诗情惬意,实在是危难之身,不仅危机没有解除,而且更大的危机,正在急剧地酝酿之中。 好事不常有,好花不常开,灵雨的到来更像是一盘开胃菜,对某些凶兽来说是真正的开胃,对另外一些凶兽来说,可能就是反胃倒胃了。 天降甘霖,这是老天对于圣山凶兽莫大的恩赐,同样,这也是一场没有选择的绞杀,因为灵雨来了,紧跟着的,这圣山里最为狂暴的雷电之劫就要到来。 这不是一般的雷电,而是这颗蓝色星球上最为恐怖的雷电,能量足足是平常的十倍之多。 灵雨的持续,一般也就是一炷香左右的短暂时光,这一炷香的时间,这里是圣山,这里是天堂,万兽同庆,感恩戴德。 而短暂的欢愉过后,这里就是尘世的地狱,到处都是轰隆隆的雷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 仅仅是声音,就如万锤敲心,让所有凶兽压抑和难受。 对于那些大凶兽来说,这些轰鸣的雷声只是让他们异常难受而已,顶多屁滚尿流,而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而对于很多弱小的凶兽来说,这直刺内心的压抑轰鸣,不啻于最为残忍的屠杀,无数弱小凶兽魂飞魄散,或痴傻,或一命呜呼。 最为可怖的,此时圣山里到处蔓延着犹如火蛇一般四处飞舞的雷电魔鬼,一旦被这树腰粗细的雷电之光给追上,给砸个正着,那无论是圣山里为数不多的四阶凶兽,还是那些异常弱小的小野兽,没有任何的区别,几乎都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每一次的雷电肆虐,都会残忍地收割数以万计各类凶兽的性命,它们有的尝到甜头,还徜徉在灵雨的滋润里不能自拔,有的还在祈祷这天赐的灵雨延续的更持久一点,更多一点。 有的虽然足够的警醒,慢慢地总结出一定的规律,灵雨过后必然是肆虐的雷电风暴,但它们的贪心,它们逃难的脚步还是不够快,绝大部分还未能躲逃进自己的老窝,半路之上,就被无规则肆虐的闪电给追上,并砸个正着。 也有实在不幸的,或许做多了天怒人怨的坏事,即使躲在老巢里瑟瑟发抖,但这神秘的收割力量依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直接将它们自认为坚不可摧的老巢给一把掀翻。 还有一些,被漫山翻滚的巨大石块和树木给悲催地砸死。 蛇后,她作为曾经的圣山之主,对于这灵雨来临之后的一切异常自是并不陌生。 她来不及休息,也不敢继续在这里徜徉,实在是现在的它,虽然比先前垂死的状态略微好点,但依然十分的虚弱,根本不足以再抵抗任何的外在能量。 而这近乎百年来的历练,她身体力行,对于这片禁忌之林的神秘力量早已并不陌生,其和自然界中灵雨来临后的恐怖神秘力量如出一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性质一样,但大劫大难的蛇后几乎可以肯定,这两者之间还是有着有形和无形的差别。 这禁忌之林里的怪异能量,它们肆意地攻击一切的闯入者,而其暗藏的力量是无形的,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 而九天之外降落下来的魔鬼,却是有形的,也是她蛇后迟早要面对的正主。 这些年,她历经无数的苦难,归根到底,就是为了等待这有形的神秘力量,寄希望于能够凭借现有的肉身,硬生生地抗住,并借助这九天之外的神秘力量,彻底地改变早已衰老的肉身,从而实现真正的新生。 胸中的沟壑,大致已经看清真正的雏形,虽然蛇后的粗浅猜测不一定全对,但距离事件的真相亦不远也。 自然界的雷电,对于这方界域的所有生灵来说,都意味着毁灭的力量。 但毁灭到了极致,也就意味着无可毁灭。 如果毁无可毁,灭无可灭,不也就代表着新生吗? 曾经那些被神秘力量毁灭的野草和树木,给了蛇后很好的启发。 虽然生命的性质不同,无非就是智慧的赋予,但生命的本质或许都是相通的。 此时的它,不敢再在这片凶险之地停留,因为不久后,这里将会有更加恐怖的自然雷电降临,一片人间地狱,正在急剧地酝酿之中。 即使全身内外的血肉骨骼,乃至脏腑里的所有器官,早都处于崩溃和毁灭之中,但她依然在内里药草的作用下,在灵雨的帮助下,挣扎着朝着外围逃去。 其逃跑的动作虽然笨拙缓慢,但只要远离这里多一点,它的生命安全就能更多一份保障。 第703章 打了小孩来父母 暂时的蹲下,并不是真的放弃,只是为了跳的更高。 暂时的后退,并不是真的认命,只是为了更好地前进。 蛇后暂时的离开,同样是内心之中极度的不甘,她痛定思痛,悲哀的内心取而代之,再次熊熊燃烧起曾经强大的意志。 这是强者的怒火,更是强者的自尊。 “你们这些狗粮养的林木,别以为吸收了一点点雷电气息,就真以为自己是天道的化身,就可以肆无忌惮作威作福了。” “要不是看在你们对老娘历练有用的份上,早就把你们一颗一颗地推倒了。” “哼!” “等老娘我养好伤,等老娘我渡好劫,迟早要把你们这些货色全部扫平,彻底地劈砍成渣渣。” “不光是你们这些卑贱的小杂种,就连天道那个老杂种,我同样要在他头上拉一泡,让他连本带息地赔偿给我。” 这是蛇后的怨气,更是她的决心。 出乎蛇后的意料,这段逃跑的归路,不仅没有任何的凶险,反倒是异常的顺利,甚至都没有任何的阻拦。 这片核心区域的雷电魔力,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好像全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偃旗息鼓地躲藏起来。 此时的这些魔鬼林木,尤其是最为核心区域的那段,不仅正处于迎接新的雷电降临的交替时刻,它们早已做好了准备,迎接这再次的新生,迎接变得更加强壮的机遇。 冥冥之中,某种神秘的力量降临尘世,不为这颗蓝色星球所能感知的特殊力量,它威慑整座山林,让这些变异的林木大气不敢喘息一声,更不敢有任何的兴风作浪之心。 它们个个都毕恭毕正地挺直了腰杆,就如一个个最最听话的乖学生,正在等待领导的视察。 这慌不择路准备逃跑的蛇后,自是早已被这些凶残的雷木所发现,但此时此刻颇为特殊,对它们来说尤为重要,也是最为激动人心最为神圣的时刻。 毫无疑问,它们将以最为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最为纯粹的雷电双神降临尘世。 只有这样,它们才能收获最为强大的能量补充。 要知道,这种纯粹的雷电因子,非常的稀罕,并不同于世俗补充的那种。 这种雷电因子,不仅仅是具备雷电的能量,更具有强大雷电的成长性,而且每过千年才能补充一次,自是非常的珍贵。 这每次的补充虽然只是那么一点,但对这些雷电灵木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养分。 它们的意识,不仅能够稳步地增强,变得更加的玲珑剔透,就连这核心区域的林木,无论是数量,质量,乃至规模,都会稳步向前一大步。 在雷电神木微薄的潜意识里,在这雷电双神面前,自己并不是凶残的魔鬼,让无数圣山凶山为之敬畏的嗜血杀神,而只是一群嗷嗷待哺的婴幼儿童,非常的纯真,也是非常的可爱。 而即将降临尘世的,却是它们的衣食父母,也正是因为父母的存在,父母的无私赐予,才有了他们如今的一切。 父母就要来了,小孩怎能再贪玩嬉戏呢? 自是要以最高的礼节,并做好热烈迎接的准备,才能给父母双亲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它们也才会赋予自己更加强大的力量,自己也才能够更加茁壮地成长。 再说了,那条鬼鬼祟祟的妖蛇,在它们眼里本来就和一条长虫没啥两样,而且已经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了,谅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更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小孩是暴躁的,父母必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小孩受了欺负没有搞定的事,父母必然会赏赐一个见面礼,给小孩最大的安慰。 道理都是相通的,无论是尘世,还是九天之外,无论是智慧的生命体,还是这看似没有任何意识和思维的自然之物。 这蛇后,它真的能逃脱这些雷木的生死掌控,逃脱这很快降临最为猛烈的雷电怒火吗? 果不其然,这蛇后并没能逃出多远,实在是全身上下的伤害太严重了,严重到短短的一段退路,如果是平常的时候,眼睛都不需要眨动就已经横跨而过,而现在的每一步对它来说都是煎熬,都是肉身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这还是她被能量磅礴的灵雨所滋润的结果,有心栽花花不开,如果不是这打头阵的灵雨,或许此时的蛇后早已无意识地死去。 幸好这里的百年,早就已经磨砺了她异常坚韧的性格,再苦再难,即使跪着也要暂时地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 长生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如果因为长生而丢失了性命,那所谓的长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任凭蛇后如何努力,最终只是堪堪地退到了这座禁忌之林核心区域的边缘。 以她身体的中心为分界线,尚有一半的身子停留在最为核心的区域,而另外一半身子,主要是靠近脑袋附近的一段,已经提前进入了这禁忌之林最为平常的一段区域,也就是悲催的犰狳家族曾经遇难的那一段,但对现在的蛇后来说,这里依然是危机重重的遍地魔兽,但想要致她的性命,倒也没有那么容易。 一声巨大的天公雷吼,看似远在天边,实则就在整座圣山的头顶炸开,其巨大的咆哮声浪,拉开了这片人间地狱的绞杀大幕。 但这主战场,并不是这座广袤的圣山,虽然此时此刻,所有圣山的凶兽都是如临大敌,有的被巨雷吼震的懵逼,有的尿了裤子臭烘烘的,有的即使清醒,也是连滚带爬地赶紧逃回老窝,或者紧急寻找能够避难的地方。 雷公的震天巨吼,它先声夺人,几乎让所有凶兽心灵失守,这或许并不是杀伤力最强的,尤其是对于高阶凶兽来说,声音之锐,根本不足以致命。 但这直达心灵深处的震撼之音,足以威慑所有凶兽的心神,让它们有的被吓破胆,有的被抽光了精气神,有的开始四处逃窜,疯狂地逃跑,反倒加速了死亡。 对于天道的无尽伟力,对于天道打一巴掌又赏一颗蜜甜的红枣,所有凶兽都是肃然起敬,实在是被吓破了胆。 而天道震慑群兽真正的杀招,还是紧随其后的电公,以及无数张牙舞爪的蓝色魔鬼,它们从九天之外,横跨无数的时空和位面,倏然降临这颗蓝色星球的边缘一角,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收割屠杀。 没人能够解答,为什么这最为狂暴的九天雷电能量,会专门降临到这片圣山之上。 也没人能够真正搞清楚,这降临的宇宙风暴,对于这座神秘的圣山来说,到底意味着机遇,还是弑杀,抑或毁灭? 但毫无疑问,随着巨大的天外能量降临,无数的凶兽将会因此失去生命,也会有无数的凶兽会因祸得福,甚至趁机崛起于草莽之中。 想要得到,必然要付出努力,更有代价,而失去的,天道会以另外一种方式补还给你,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或许这正是天道的游戏规则,虽然不可理喻,虽然不可能尽善尽美。 但这就是真实的天道。 天道,苍天之道,又何须被凡世理喻呢? 更何须解释呢? 而这圣山之中每千年一次的新王登基,以及神秘的红宝石光芒再现,巧合的是,几乎都是在这狂暴的雷电过后。 无数年来,虽然很多凶兽已经知晓其果,但对于因,却是雾里看花,雷里看电,自是越看越糊涂,而根本弄不清楚其中的因果。 无论是进退两难的蛇后,还是距离只是一步之遥的神龟,它同样没有退却,或许他此时此刻的主要注意力,都是被逃过一劫的蛇后所吸引,更是被这里惊天的巨变所吸引 它们作为当今圣山里最为强大的两大王者巨兽,虽然并没有打过任何的交道,但同样有其共通之处。 它们都曾经是圣山的王者,先后被神秘的红色光芒所笼罩,也是各自时代被选中的天命神兽。 但它们二兽同样没有任何的例外,都是在那一场雷电风暴过后,被一道道红色的光芒所莫名地笼罩,从此以后,开始了他们成王称霸的圣山辉煌生涯。 第704章 风韵犹存 神龟虽然曾经为王,但他的志向并不在此。 它甚至都没能坚持到千年的时光,只是草草百年,草草了事。 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前呼后拥,也是前倨后恭的所谓圣王生活。 不仅非常的拘束,非常的不自在,也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应该是圣山历史上,唯一一个当上了圣王,却是主动撂担子不干的,甚至连夜就拎桶跑路,跑到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隐居起来。 直到百多年之后,新的圣王上位,神龟圣王主动逃跑这段天大的闹剧,也才算彻底地平息。 其他凶兽所梦想的,却是他神龟所厌恶的,它生性淡薄,也并没有任何称王称霸的雄心想法。 这一切只是偶然,是圣山奇异之光自己的选择,是这红色宝石光芒不以任何凶兽意志为转移的自主选择,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脱。 不过这神龟,曾几何时倒也并不排斥成为整个圣山的圣王,毕竟荣誉之心的名利场,是最为深层的本性和欲望,天地之间没有任何生灵能够真正地逃脱。 它神龟虽然清高,但也不例外,它也曾年少轻狂过,也曾有过很多花花肠子,以及很多美丽的梦想和渴望。 这片天地之间的所有生灵,它们对于未知的事物,尤其是美丽的事物,都有一种天然的亲近,都想得来看看,闻闻,试试,尝尝,是不是和其他的不一样? 等他龙袍加身,真正地成为圣山之王,才发现不过如此,一切都大错特错了。 这种虚荣,枯燥,更是无聊透顶的生活,每天都是尔虞我诈,每天也都是虚与委蛇,纯粹是浪费生命虚度光阴啊。 所谓的圣王,只不过是无所不用其极,用阴谋,用谎言,也要强大的武力,通过烧杀抢掠的手段最终掌握了巨大的权力,可以生杀予夺,可以掌握无数弱小生灵和家族的生死。 它们可以躺着睡着,不需要自己努力,就可以抢到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 而这些,并不是它神龟想要的,因为以上种种,依然是停留在肉欲的物质层面,并没有任何精神的提高,就连修为,十有八九当上圣王之后都是稳步下降的,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安逸,再也不愿意吃苦耐劳地修炼提升了。 即使不当这个圣王,以他神龟的超然能力,照样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这些最最基础的物质条件。 要知道,它并不是一只普通的龟,而是被老天所眷顾,拥有着远大志向的神龟,更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神龟。 它想要长生,它追求诗和远方,想要看更大的世界,更美丽的风景。 奈何,终其一生,却只能禁足于此。 圣山,是无与伦比的天堂,但这圣山更像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囚笼,囚禁着这里所有的凶兽,更是囚禁着它们的思想和灵魂。 所有凶兽,它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在这一亩三分地上生活,在这里不断地繁衍生息,也是不断地循环,而不能越雷池半步。 一座小小的山林,一个封闭的区域,即使为王为后,又能怎样呢? 这种枯燥郁闷的生活,早已不能满足神龟心中狂妄的梦想。 至于长生,试问天下,除了傻子,谁不想长生? 苦难之中,这想尽一切办法逃逸的蛇后懵逼了,因为她的前面,必经的道路上,横亘着一座巨大的身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根巨如磨盘的大脚。 它要想顺利地通过,只能是绕过这些如同万年大树般粗壮的腿脚。 它虽然被雷电的力量砸的头晕眼花,即使这天降灵雨让她暂时恢复了一丝清明,但现在的脑袋瓜依然是嗡嗡的作响,不时的冒着巨大的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即便如此迷糊,它还是凭借着丰富的经验无比地确认,眼前的这几只奇怪而巨大的脚掌,并不是这里的任何一棵树木,更不是其他,而是和它蛇后一样,是一具有血有肉的凶兽生灵。 而且,它和自己一样,依然是活着的,而并没有被这片禁忌之林里的神秘力量给击溃的粉碎。 蛇后,她之所以匆忙慌乱之中依然如此肯定的判断,实在是这双巨大脚掌异于寻常,其血气旺盛远远超乎了想象,即使她蛇后盛年之时,或许都不如这几双脚掌远矣。 尤其让她难以忍受,这只脚掌正散发着极其浓烈的雄性特殊气味,那味道经过多重混合后异常的上头,已经远远不是臭不可闻那么简单,即使用熏来形容其浓烈,也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这种奇葩的怪味,应该是从来没有清洗过的缘故,还不是一年两年的那种,而是长年累月百千万年 正是这特殊的气味,让这刚才还晕头晕脑的蛇后,被刺激的彻底地警醒。 我的个妈呀,这鬼地方难不成还有埋伏? 还有其他的凶兽潜伏在这里虎视眈眈? 我蛇后命苦矣! 我蛇后命休矣! 不明就以的蛇后,它并不是啥善茬,双重危难关头,它准备拼死一搏。 而它之前软哒哒的修长身躯,必然要尽可能地盘旋起来,因为这是她一以贯之的战斗手段,现在她即使是濒死之躯,也要以当前所能做到最完美的状态,来迎接一切的挑战。 它很庆幸,都已经从这九死一生的魔鬼之林核心区域逃出来了,实在不甘心命丧在同类凶兽之口。 而神龟,其无数年来宠辱不惊的神色,此时却是闪过一丝异常的尴尬。 它虽然自命不凡,是圣山之中当之无愧的王者,但其同样有着不为其他凶兽所知晓的一些小毛病,甚至是怪毛病。 它打小就不爱打扮,也是不修边幅。 他不爱干净,也不爱卫生,其放荡不羁的灵魂,自是以天地为家,想到哪就去哪,想去哪,就钻哪。 无论是泥泞不堪的沼泽地,还是山林里的各种草窝子,都是它曾经最为幸福的快乐老家。 它撒着粗壮的脚丫,在自然的天堂里尽情地翻滚,欢快地玩耍。 神龟长大后,这从小养成的习惯不仅没有任何的改变,更是变本加厉。 它曾经得到天大的奇遇,误食一朵仙界之神秘花果,同样拜他这种喜爱到处折腾的性格和心态所致。 尝到甜头的他,自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哪里有险地,哪里有诱人的仙果,哪里就会有它神龟的踪迹。 玩累了,耍够了,到了离开的时候,它更是有个哭笑不得的癖好,总是喜欢在得了便宜的地方拉一泡气味浓烈的,以作纪念。 可惜它不会人类的写字作画,不然绝对会写上神龟到此一游的嚣张狂话。 而现在,一条虚弱的长虫懒洋洋地趴卧在它的面前,虽然它并没有放弃,依然在努力地挣扎,想要再坚强一点,想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未知的未来,未来的挑战。 但在神龟的眼里,这一条小虫,虽然依然活着,虽然其身躯足够的庞大,但和死了也实在没啥两样。 不要说她现在的虚弱模样,伸伸脚趾头就能送她回快乐老家。 即使全盛之时,这片圣山之中的任何凶兽,单对单地,在他神龟的眼里,那都和一群光屁股的幼兽没啥两样。 即便如此,这长蛇的性别,以他老辣的眼光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母兽,而且年轻的时候,绝对是身材分外妖娆的极品。 瞧那身段,虽然被这里的雷电力量摧残的一片焦黑,但浓烈的阴柔味道,依然足够吊起这雄性神龟的胃口。 现在的蛇后,她早已不复年轻貌美时候的青春逼人,但老是老了点,风韵犹存。 要命的是,它身上那种高贵的气质,熟透了的熟妇味道,对于圣山里的那些孤单寂寞冷的雄性猛兽来说,无疑是具有致命的杀伤力,甚至于相比蛇后高深而恐怖的修为,还要更胜一筹。 而这,也正是当初的蛇王蛇后能够在弱小的时候,最终却是逆风飞扬地顺利成长,并以小搏大最终登顶的重要因素。 不可否认,它们获得了天大的机缘,被红色光芒所幸运地选中,但成功道路上的点点滴滴,照样是不可缺少的重要因素。 或许缺少了其中的一味,就会凭生波折,最终的结果也就会横生波澜,而有所不同。 或许只有具备了天时地利人和的综合因素,一切的成功才会顺理成章,也才是理所当然的必然。 第705章 龌蹉的神龟 那些年,那些往事,蛇后也是非常善于充分利用自己的诱惑力和影响力,来帮助蛇王成就一番霸业。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最高明的战略,没有比这更好更有效的手段了,既省时,又省力,轻而易举就能收获一帮小迷弟,大作用或许没有,但屁颠屁颠地帮着打前阵,当炮灰,多少还是有点作用的。 蛇后是聪明的,她知道自己的优势,更知道自己全身上下最为诱惑的地方,有时候,只是需要眨巴眨巴魅惑的眼神,摇晃一下修长而壮硕的尾巴,就会吸引无数头脑简单的雄兽嗷嗷直叫。 而她的声音,更是磁性而嘶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深层诱惑。 圣山里的雄兽们,它们的头脑哪有那么复杂,远没有人类心眼多,但它们的花花肠子倒是不少,远比人类更为简单直接,也是更加的精力旺盛,几乎不假思索地追随左右。 它们误以为眼前的蛇后,她是为他们所情动,所感动,以为它们同样具备机会,能够在适当的时候一亲芳泽,成就一番浪漫而激情的美事。 结果是必然的,美事自然没有,炮灰的事可没少当,绝大部分的凶兽,不仅未能亲近到蛇后的美味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最毒妇人心,而心如蛇蝎,说的或许就是一代圣后,也就是这位蛇后了。 高贵的蛇后,它明艳不可方物,它更是雄心勃勃,野心甚大,甚至比蛇王还要更加的狂野和激进。 她又怎会和一些异族深入地纠缠在一起呢? 它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有着更加长远的目的,也是为着它们青蛇家族的千秋霸业, 要知道,青蛇家族是异常古老的家族,但并不是一个大家族,更不是一个强家族,其综合实力,也就圣山千万家族的中上游水平,而远远算不上顶尖。 究其原因,倒也不是青蛇家族不行,更不是它们家族修炼的天赋不行,而是这个家族非常的执拗,竟然会有一代又一代家族里的顶级凶兽,它们飞蛾扑火,渡那从来都没有成功过的雷电之劫。 结果不言而喻,只是灰飞烟灭的惨痛下场。 蛇后它头脑清醒,始终知道自己的劣势,同样知道自身的优势之处,尤其是身处圣山这种特殊的环境之中,所有凶兽之间永远只有赤裸裸的利益,只有弱肉强食最为原始的丛林法则。 至于凶兽之间的所谓感情,所谓忠诚,甚至爱情,无异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虚弱不堪伤痕累累的蛇后,虽然青春的风采不复以往,但此时弱不禁风的它,在神龟炯炯的目光里,照样凭添一分楚楚动人的柔弱魅力。 神龟虽然久未露面,实则他才是这圣山之中真正的王者,但即使王者,同样有其致命的软肋,那就是不能和异性长久地待在一起。 尤其是那些诱惑无限的异性,熟透了的异性,长得漂亮身材爆好的异性,更是凭添一份巨大的杀伤力,摇曳他止水的心境情不自禁地摇晃,而古井不波的心扉再难彻底地平静下来。 非礼勿视,非礼勿看,阿弥陀佛,女的都是祸水,女的全都是祸害啊! 这无所不能的神龟,让人忍俊不禁。 它没有被禁忌之林此时的恐怖异象所吓倒,却是口中不停地呢喃自语,犹如小和尚念经一般叨叨不休。 其巨大而壮硕的身体如果能凑近细看的话,真的是在止不住地轻微颤抖,尤其是它引以为豪的巨大龟盖,入山一般巍峨壮阔,却好似突然之间,被一股无形的伟力所倾轧,发生了细微的位移和倾斜。 这天大的怪事,在神龟的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 此时的蛇后,自然无比地狼狈,它全身上下都是赤条条的皮肉模糊,所有的皮肤都已经龟裂成一道道的沟沟壑壑,无论是头部,腹部,还是尾部,都被恐怖的雷电力量撕扯成碎片化的焦炭血肉,还时不时地冒着袅袅的炊烟,散发出阵阵的烤肉香气。 它身体的一切,在这目光如炬的神龟面前,自是再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更没有任何的美感和高贵。 曾经洒脱不羁的神龟,他自以为早已能波澜不惊地看待这个世界,以一颗平常心看待圣山里的一切,但当这无比妖娆的蛇后几乎赤条条地横躺在他面前的时候,出乎意料,他七老八十本应该平静如水的内心,还是起了波澜。 他强迫自己闭上了一双炯炯的巨目。 他呼吸加重,他口干舌燥,但他还是拼命地压制内心深处某种燥热而奇怪的感觉。 只是因为,他并不是一般的乌龟,而是一只有原则的乌龟,它更是一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神龟。 而它之所以能成为神龟,成为整个圣山独一档的存在,直至成为圣山的传说,实在是还隐藏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不能说的秘密,外界自是从未知晓。 从小至大,从弱至强,一路走来近乎十万年,这神龟却是从未真正亲近过任何女色,迄今为止,不可置信地依然保持着纯阳之身,如假包换的童子龟。 究其原因,并不是他不行,也不是生理上的毛病,更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有不能言之天大委屈。 以它的修为,以它磅礴而强大的能量,这圣山之中几乎绝大部分的母兽,无论妩媚,无论高冷,也无论什么种族,都可以为他所拥有,为他自荐枕席。 只需要他一个小小的眼神,足矣能让无数的小母兽竞折腰,争着抢着脱光所有的遮羞,主动横躺在他的面前,任由肆意把玩。 当然不可能所有,总有剩下的那些不明就以的,可以用强,可以许以重大的利益,莫大的好处。 也总能找到他们身上的弱点或者短处,即使自己身上没有,也可以祸及到家人和朋友。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威逼利诱,几管齐下,没有能真正扛得住的。 以这些凶兽的德行,并不需要太大的怀疑,几乎就是水到渠成的小事,根本不需要大动干戈。 但这神龟,实则就是一能量巨大的火龟,尤其是他迈入三阶凶兽之后,它内腑之中的金丹,逐步演变成一颗世所罕见的火丹,也就是纯阳之丹。 只有纯阳之身的他,才能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也才能最终走出一条前无古人的至强之路。 一旦招惹到任何的母色诱惑,而最终破了戒,破了身,不仅它的纯阳之身将不复存在,而它的内丹同样会大受影响,变得不再那么纯粹,犹如皎洁的月色蒙上了层层阴影。 而他之所能活了十万年之久,和他神龟数万年才孕育出来的这颗火丹有着莫大的关联。 内丹一旦受损,修为将会急剧地萎缩,或许其性命也将不久矣! 至于母兽,圣山之中的任何母兽,一旦贸然地亲近这颗纯阳之丹,尤其是发生花好月圆的激情故事,十有八九会被这颗纯阳内丹给活活地烧死。 神龟虽然猥琐,经常有事没事的时候偷看一些小母兽的玩乐嬉戏,甚至连脱光了洗澡这种大美事,它也没少看,看的那叫一个心花绽放,哈巴拉子流了一地 对于母兽的极致诱惑,尤其是那些符合它胃口的大母兽,它并没有任何的排斥,反而是顺其自然,走到哪算到哪。 阴阳调和,这同样是天道的一种,兽性的一种,既然是天道,必然是不可违背的。 但这原则性的错误,它还是不敢犯的,不敢近前,不敢抚摸,不敢阴阳合体,迈出最为重要的最后一步。 而这一切,外界的凶兽自是毫不知情,一旦知晓,他们的眼珠子绝对会吓懵掉。 而这神龟,倒也自娱自乐,反正只是看看,当不得真的,不仅不需要花钱就能过过眼瘾,关键这种窥视,竟然对它的修炼还能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 为此,它甚至还给自己起了一个非常符合个性特征的名字,叫忍者神龟。 他的忍,更多还是忍受异性的各种诱惑,任你风情万种,我自岿然不动,而非争勇斗狠时候的忍耐。 他确实能忍,数万年的时间,除了枯燥的修炼,时不时地就偷偷跑出来,躲在他耳熟能详的隐秘之地,偷看各种异性母兽洗澡。 它那个龌蹉样,看的滋滋有味,看的口水直流,看的心花怒放,但他真的只是看,始终守身如玉,而不敢近前亵玩焉。 第706章 邂逅 “你,你,你?” “你是传说中的神龟大哥?” 匆忙蜷缩而退后半步的蛇后,原本只是自然而然的畏惧迎战心理,终于被她发现了一丝端倪,一些不对劲。 疯狂的雷电打击,虽然身体内部所有的神经和组织几乎都已被破坏殆尽,但她还是挣扎着抬起耷拉的脑袋,自是蛇躯一震,彻底看清横挡在面前的这只巨大腿脚的真正主人。 眼神交汇,一切无言,异常醒目的特征,并不需要任何的疑问,尤其是背上那块巨大的龟壳,犹如天穹一般遮盖了云月,也是遮住了一切,倒也替这蛇后凭空挡下了部分的雷电袭击。 这块巨大龟壳,上面的五彩花纹历经时间的洗涤,而悠悠变成了深褐色,一道道如沟壑般的年轮印记,纵横交错在一起。 这,正是圣山传说里最为恐怖的神龟,这块巨大的龟壳,也是其全身上下最为重要的特征。 此时的蛇后,虽然神智模糊不清,但巨大的惊恐,如此的特征,还是让它一下子就认出了神龟的真实身份。 龟族,同样是圣山里的一支传统家族,它们虽然数量足够的庞大,但他们的存在却是非常的低调,千万年来,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恬静生活。 它们没有太多的欲望,也没有太大的野心,绝大部分时候,只是静静地生活在圣山里的每一个角角落落。 如果不是眼前这只神龟的横空出世,或许这低调的龟族,它们早已被圣山的百兽所遗忘。 它们这个种族,实在是不显山不露水,既没有高大威猛太过明显的体表特征,也没有卓越的修炼天赋,至于战斗能力,绝对是渣的不能再渣。 除了背上的硬壳,是它们最好的防守利器,但也远不及犰狳家族近乎于钢铁般的身躯,其他的,几乎一无是处。 而且,这乌龟家族最为诟病的,它们的五短身材,又背着一个大壳,导致速度实在是太慢太慢了,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这速度都是最为重要的辅助保障,自然是它们最大的劣势。 即便有神龟这天大的美名所照耀,龟族依然是逐渐被圣山凶兽所遗忘,实在是这个家族太低调了,低调的近乎于不存在。 这种低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实在是圣山之凶险,弱肉强食已经到了极致。 那些弱小的家族为了保命,它们只能选择低调地明哲保身,而远离是非。 蛇后曾经统领圣山,对于圣山里存在的成百上千的凶兽种族,自然有着或多或少的了解。 虽然龟族异常的低调,也是非常的神秘,但因为神龟这个巨无霸的存在,这蛇后自然上心,更要留一个心眼。 这世上没有什么成功是随随便便的,存在的,也必然是合理的,必然有其内在的原因,深层次的原因。 蛇后曾经异常的疑惑,这龟族如此不显眼的一个家族,几乎是圣山里垫底的存在,又怎么会逆风飞扬,从天而降冒出来一只神龟呢? 而且不是一般的神龟,是圣山历史长河里,唯一能被一代代凶兽所铭记的神龟。 圣山历史上,涌现出无数璀璨如星河的所谓圣王,却是终将在时间的长河里泯泯于众兽也。 无论他们做过什么,无论他们在世时,在位时,是何等的嚣张和狂妄,身死道消之后,都只是一掬黄土,而很快就会被遗忘。 是何等的机缘,才能让一个极其普通的家族,也是极其普通的凶兽种类,凭空跃升为整个圣山的金字塔顶,而且是无可争议的那种。 这里面,绝对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可惜,这蛇后无论她有多聪明,也无论她怎么分析,也是丝毫摸不着头绪。 可惜她从未见过神龟,不然她一定要好好地倾听,并谦虚地请教一番。 而现在,她一眼认出了眼前的巨兽,其巨大的身材,相比于她不仅毫不逊色,甚至某些方面还更胜一筹。 而身披如此显目巨壳,长相又如此异状,不是传说中的神龟,又能是谁呢? 神龟被一下子认出,内心里还是有点意外的。 这也是他近乎于十万年的漫长时间里,第一次被圣山里的凶兽所当面认出,尤其难得的,还是一个充满魅力,也是甚合他胃口的母兽所认出。 腔调还是要装装的,气场还是要拿捏一下的,他只能是假装干咳了几声,以掩饰他心里的不安,实在是身体的某些异常敏感的地方,刚刚天人交战,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巨大的异状给平息下来。 不过这也实在是怪不得它,谁让他是一只火龟呢? 内心之中的欲望,就如烈火干柴一般的强烈和旺盛,一旦点着,就会熊熊地燃烧个不停。 偏偏这一切,他还只能拼命地忍着,拼命地压制着,而不能任性地胡来。 它倒是挺佩服自己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这邪火,可不是一般的火,而是骨子里的欲望之火,就连血液,同样是欲望的海洋。 这些年来,这种忍耐已经发生无数次了,而每一次,无形的邪火,无论燃烧得多么猛烈,最终还是没能逃出五指山,被他给强制性的压制下来。 但这一次,还是有些稍微的不同,不仅是他的身体状况,历经无数年的雷电考验,已经到达四阶凶兽的顶点,而且眼前的蛇后,实在是与众不同。 虽然她此时的相貌异常的惨烈,不复任何妩媚之美,但她身上致命的气息,那种高级母兽所散发出来极致的诱惑味道,即使把眼睛闭上的神龟,只是浅闻一口,就已经心神摇曳,再闻一口,某处就又会异常地起了反应。 如果再不赶紧压制一下,它有理由担心,自己会不会发狂发疯: 自己的定力,能不能迈过眼前的蛇后这一关? 英雄难过美人关,无论是世俗的人类,还是偏僻圣山里的大小凶兽,同样会有如此困扰,因为这种自然而然的欲望,同样是属于天道的一种,不以任何意志为转移。 天道存在的,必然就是合理的,无需站在圣贤的高度横加指责。 即使圣贤,同样会为五斗米而折腰 而现实世界所谓的圣贤,几乎全都是虚构出来的,用以约束别人的道德准则,而并非自己。 当然也有圣贤,生理或者心理方面严重的畸形,而根本不行。 神龟虽然谓之为神,那也只是圣山里的凶兽对其尊敬的一声称呼而已,更多是为他的超长生命所点赞。 至于神龟强大的修为,恐怖的战斗能力,却是从未有凶兽能够真正见识过。 只不过这传说越传越玄乎,越传越离奇,慢慢也就被神话了 而神龟自己,却是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 它知道自己不仅不是神,实则仍然是世俗世界的屌丝一枚,看似身处高位,傲居圣山的金字塔顶,却是不甚寒冷。 只有到了它这个层次,看多了风云变幻,看透了历史的变迁,才会更加认识到自己的渺小。 虽然拥有着超长的生命,在圣山之中无与伦比,但在历史的长河里,这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不过多了几个日出日落而已。 虽然自己早已是四阶的大凶兽,而且已经修炼到四阶凶兽的极致,却是并非无所不能,同样有着深深的局限性,和时不时的各种无力感。 它的烦恼,它的无力,相比于那些弱小的凶兽要多的多。 远的不说,自始至终他都走不出这片圣山的有效区域,也是不敢走出。 再拿这片禁忌之林来说,它明知道这里有着天大的异常,甚至可能真的如外界所传说,这里深藏有某种天大的宝贝。 但即使宝贝就在眼前,咫尺天涯,它却只能是远观,而不敢亵玩焉。 这种抓狂感虽不常有,但每一次的挫折都会伴随他好久好久,也让他对这座圣山,以及这颗无边无际的星球,始终保持着一颗虔诚的敬畏之心。 第707章 克制的神龟 “神龟大哥,你,你,你,你怎么不说话呢?” “小妹苦于身体衰弱,实在是伤势严重,濒于死亡,还请见谅不能起身给你敬礼了。” 蛇后的思想转变,其实只是一瞬间,由开始的一惊一乍,至现在的悄然一喜。 虽然此时的她,根本搞不清楚神龟的出现,对她自己来说到底是祸还是福,因为这神龟,对她来说是彻头彻尾陌生的,是从未交流接触过的。 但不管怎样,虽然不知其脾性,喜好,好歹比起当初圣山里那些隐藏在暗地里的凶残敌人来说,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以这神龟的威名之盛,想必他顶天立地,号称圣山有史以来的第一神兽,不至于为难自己这条落难的小蛇吧? “别别别,大妹子你千万别起身,就这样好了,这样挺好的,挺好的。” 原本陷入暂时沉寂的神龟,因为蛇后的一番简单问候而沉寂,又再次被它所惊醒。 实在是现在的蛇后,确实有点不雅。 一旦她真正的起身,向自己行叩拜大礼,或许会更加的不雅,全身上下所有的诱惑之处,会更加的暴露在他一览无余的炯炯双目之中。 就现在蛇后这慵懒虚弱,也是要死不死的萎靡样子,就足够阳气冲天的神龟喝一壶的了。 这也难怪他,这可是他神龟数万年来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一个异性母兽,而且不是一般的异性,可谓是极品中的极品,是娇娃中的战斗机。 要知道凶兽对于异性的认可,不完全同于人类,自然不仅仅是看脸蛋是否俊俏那么简单的。 它们更多是通过气味来吸引异性的注意,而修为越高的凶兽,其内在的气味会更加的诱惑,也是更加的旺盛。 而且这蛇后与天斗,与地斗的强悍意志,和永不服输的坚强品质,全部被这神龟看在眼里,也是先入为主地,让这神龟暗暗点头,高看了她一眼。 内心之中,对于这样德智体美劳几乎全面发展的极品母兽,神龟无疑已是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面对如此诱惑,如此优秀,却又是如此惨不忍睹而惹人怜爱的蛇后,神龟凭空生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望。 它几乎用上了全部的内在能量,来拼命地压制自己内丹之中无形而燃起的无名邪火,和这熊熊燃烧的莫名欲望做着最为激烈的思想斗争。 一旦蛇后在他面前彻底地敞开了心扉,放飞了自我,一旦两者发生某种肢体的接触,它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自己,能不能把守住最后的底线,最后的坚守? 这种冲动,它并不是没有过,在他偷看其他极品母兽沐浴的时候,同样有过这种剧烈的冲动,只不过都被它自己残忍无情地镇压下来。 有的时候,它都不知道怎么镇压的,就这样咬咬牙,狠狠心,最后也就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那些曾对他带来致命诱惑的极品凶兽,说句良心话,它们对于神龟的诱惑力,杀伤力,可是远远不如眼前的蛇后大啊。 一笑一颦,都是如此的气质高雅,真是我见犹怜,那身段,那可爱而又健康的大尾巴,都是世所罕见的极品啊。 如果能和她紧紧地缠绕在一起,那酸爽的滋味,想想就让他销魂不已。 意淫归意淫,头脑还是要冷静的,尤其裤带要系牢,系紧,这可是原则性的问题,更是事关小命,不仅自己,同样有对方。 神龟的纯阳能量实在是太磅礴了,一旦发生原本浪漫激情,对他来说却是不该发生的事,或许就是一场天大的悲剧。 万一精虫上脑把持不住,这冲动的后果,冲动的惩罚,即使他是神龟,也是万万不能承受的。 “啊!” “神龟大哥,是小妹我冒昧了,你可千万不要怪罪哦!” “小妹我实在是虚弱的不能动弹了,可是羞死个先人板板了。” 要说这里的地方,实在是怪异至极,我被这里神秘的力量打击的体无完肤,全身上下几乎被破坏殆尽,现在更是进退两难。 正说着,突然,灵雨忽止,说停就停,再没有一滴落下。 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天的霹雳响彻了整座圣山,更是在这禁忌之林的上空,形成了一个近乎于真空的燃爆状态。 强如神龟,也是被这一声巨大的霹雳雷声所彻底地镇压,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至于虚弱的蛇后,更是霹雳过后,彻底地昏厥,没有了任何的气息。 不知道此时的她到底是生,还是已经被这天地间的巨响雷公给彻底地毁灭。 这先声夺人的雷公之音,没曾想到竟有如此的威力,虽说雷电相生相伴,而往往先是有雷,后才有电。 世俗的认知,这电的威力肯定更加的可怕,也是更加的直观,这蓝色闪电所过之处,几乎是草木不生,再没有任何的活口。 殊不知电所摧残的,更多是体表,是肉身,而雷的真正威力,在于摧毁一切的心智,先入为主地让所有的天地生灵,从内心的深处就已经深深的敬畏,而不敢有任何一丝反抗。 而且雷声的杀伤范围更加的广阔,几乎半边天空笼罩的范围之内,所有生灵都是被其所震慑。 这种无力感,强如神龟都会大受影响,更不要说此时此刻很多刚刚沐浴完灵雨之欢的大小凶兽。 有的被彻底地吓懵,有的被彻底地震傻,有的尿了裤裆,有的和这横躺在地的蛇后一样,烂泥一般瘫倒在地,而没有太多的声息。 天地雷音,这绝对是最为强大的心灵镇压,不仅是身处这颗蓝色的星球,整个星系,无数的星球和位面,几乎都是遵守同样的天道原则。 而雷电之道,足以排行所有大道的前数。 紧随这雷音嘶吼的,一汪巨大的蓝色闪电,从遥远的天边划过无数的时空,只是眨巴眼睛的功夫,就已经如脱缰野马般倏然降临圣山的上空,而更加准确的位置,正是这片禁忌之林的上方。 这奇怪的天地异象,自是足够的震撼,也只有身处其中且能保持绝对清醒头脑的神龟,它才能一览无余地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能有那么一丝独立的思考。 雷声伊始,直至如今电闪雷鸣相互纠缠在一起的咆哮和震撼,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不能按照常理来看待的天地异常,全部落入他的浑浊眼帘,更是在他近乎于通明的内心之中掀起无边的波澜。 个中原因,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强大的能量,它不明就已,也根本弄不明白。 为什么自然的雷电,从遥远的天边横跨无数距离而来,会绝大部分降临或到圣山之中,尤其是最为猛烈蓝的发紫的那部分,而不是落在其他的区域? 更加的不可理喻,是这所有雷电的牵引方式。 虽然雷电常有,不能算作稀奇,但这样威力奇大的雷电,在禁忌之林的外边早已掀起无边的波澜,甚至远远听到有那撤退不及凶兽临死前的哀嚎。 唯独这蹊跷的林子里,本该是正中之处,应该更加的惨烈和肆虐,此时却是一片死寂,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静静地,悄悄的,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落入外围林中的巨雷和闪电,一浪高过一浪,后浪强过前浪,它们前赴后继,源源不绝。 这绝对是神龟无数年来所见气势最为磅礴的一次雷电,奇怪的是,到了它们立身不远的地方,犹如泥牛入海一般,被一根神秘的绳索所牵引,欢呼跳跃地朝着核心区域的中心之处汇聚而去,只是刹那,就再也不见了踪影。 那正中之处,到底有什么古怪,这是此时一脸骇然的神龟最为好奇的。 那里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无数的外界雷电,而且是能量最为磅礴的部分,或许任何一个,都能在瞬间致他神龟于死地,而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此时,全部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引到此处,被更加恐怖的大胃王给一口吞下,连一丝浪花都没能泛起。 第708章 神秘本源 奇怪之相,必然有着奇怪之因。 落在这禁忌之林核心区域的闪电能量,原本应该是最为磅礴的,也是最直观映入眼帘的,那些如八爪鱼的触须般的雷电力量,最为粗壮的部分,都是落入这处禁忌之林中,而远离这里,则是能量较弱的部分。 结果倒好,不仅没有给神龟和蛇后带来任何伤害,反倒万流归宗,争先恐后地朝着中心的位置汇聚而去。 那里,必然有着天大的古怪。 或许,真有传说中的天地异宝深藏在其中,不然的话,怎会出现如此反常呢? 谨慎的神龟,虽然他的内心已经无比激动,也是早已动摇,甚至脚步都已经不听大脑指挥地准备往前挪动。 他要近前去探测一番,到底是什么古怪在这圣山里兴风作浪。 如此短暂的距离,如果只是平常之地,以它近乎十万载的高超修为,或许都不需要一个呼吸,就能足够他走遍一个来回。 但脚下的每一步都是危机重重,也都有着异常的阻力,横亘在前面的每一棵林木,看似平静,却都如魔鬼般阴森可怕。 肉眼可见的,在这前有灵雨无限滋润,后有雷电的强力补充之下,它们匮乏的身躯,逐渐变得强壮和狰狞。 周边黑黝林木的变化,虽然很是轻微,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一切都是静悄悄地发生,却是早已引起了神龟的警惕。 原先的它们,看似平常地充放能量,一旦有异兽闯入,它们只是尽情地释放,必然产生一定的损耗。 而到了盛夏雷雨到来的季节,就会有一部分新的能量补充进来。 如此循环往复到达一定限度后,同样会出现萎靡不振后继乏力的必然结果。 究其原因,还是这种机械式的补充,不仅疲劳,更是缺乏成长性,更缺乏某种神秘的本源能量补充。 最终,只能维系一个相对范围之内能量的平衡,而不可能再有本质的提高。 正如凶兽和人类,以及几乎所有的生命体,它们虽然每天不停地进食,也在不断地运动以消耗能量,这进进出出的能量几乎相等,大致维持躯体新陈代谢的平衡。 但肌体和器官,却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地老化,生命,同样在缓慢地消逝。 毫无疑问,这些林木正是这里神秘力量的根源,也是最终的藏身之处,无论是神龟还是已经晕厥过去的蛇后,它们长久地渡劫于此,对这一切并不陌生。 尤其是这神龟,好歹它也在这片禁忌之林里磨砺了万年之久。 整整万年的时间,即使每天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多少也能看出一点猫腻出来。 而此刻的这些林木,却是非同一般,正在如婴儿一样地贪婪,它们拼命地汲取着外界能量的补充,也正自变得越来越高大,越来越强壮。 毫无疑问,一旦它们停止了能量的补充,也就代表着它们彻底地吃饱了,喝足了,那时的它们,将会变得更加的可怕,更加的狂野。 雷电还是那个雷电,一切只是表面上的,深层次的,这千年一次的灵雨和雷电,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其本源和平常有着很大的不同。 或许最大的不同,不仅是这灵雨给它们带来了茁壮成长的外部条件,可以让它们长得更高更壮,能够容纳更多的能量。 更有这非同一般的雷电因子,从根本上补充和完善了蓄能和释放能量的本源。 能量充足的它们,就会和彻底恢复的大凶兽一样,甚至能够向前更进一步地进阶,晋级,这就和人类的修炼突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谁又规定这片禁忌之林,不能再进一步的呢? 更进一步的它们,不仅会变得更加的敏感,也会变得更加的残暴。 面对任何外来的入侵,绝对会第一时间释放出最为磅礴的能量,杀之立决,而不会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正当这神龟犹豫不决的时候,它的脑海里剧烈地做着搏与不搏的思想斗争,实在是前方的诱惑足够的大。 当然,收益大,危险自然更大,一不小心就会把十万年的老命给彻底地玩完。 虽然他早已经感觉到肌体活性的不再增长,而是出现了缓慢的退化,而且这是一种不可逆的危险变化,一旦感觉到,只会退化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无力。 或许它神龟的寿命,和眼前早已软烂成一坨的蛇后并没有本质的区别,都是风烛残年,早晚会步入死亡的地狱。 突然,不远处的林中,最为中心的那块区域,一束如鲜血一般的红色宝石光芒,它流星般地腾空而起,从中心区域飞射而出,顷刻间就朝着远方的天空飞去,最后只是看到一个微不可察的红色点点闪烁了几下,直至彻底地消失不见。 远远地只是看到一道红色的影子,划过重重黝黑的森林,再然后朝着一处凶兽聚集的区域落地而去。 这道红色的光芒,只是落入神龟的眼底,他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么的亲切,又是那么的熟悉。 他赶紧强迫自己尽快地冷静下来,而曾经浑浊的脑海里,此时却是灯火通明,所有的脑细胞全体出动,快速寻找有关这束红色光芒的所有记忆。 神龟刹那之间,虽然想不起来红色光芒是什么,但只要是能够让他感悟到的,更是感觉亲切的,那必然在他的脑海中曾经留下过印记。 他有信心,能够翻找出这片遗落的记忆。 还好,他虽然足够的苍老,但还没有彻底的迷糊,在红色光芒坠落而消逝的瞬间,它终于狠狠地拍了一下粗壮的大腿。 想起来了,终于被他想起来了,这束红色的光芒,不正是圣山里最为奇特的红宝石光芒吗? 任何凶兽,无论身份,无论强弱,只要被这束光芒所扫中,都有很大的可能最终称霸圣山。 而且这并非寓意的光芒,更有现实的宝贵价值。 只要是被红色光芒所覆盖扫中的凶兽,其肉身都会在短时间之内发生真正的蜕变,变得更加的强大,更有成长的空间。 而他神龟,以及他粗壮腿脚旁边不知生死的蛇后,同样是被幸运的红色光芒所笼罩过的幸运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神龟喃喃自语。 他活了十万年,直到今天终于搞明白了,为什么圣山之中每过千年,就会有红色宝石的光芒突然出现。 原来啊,这红光的源头,不在于其他,也并非天外飞来,而是来自于这处万兽恐惧的禁忌之林。 难怪无数的凶兽,曾经在圣山之中努力地寻找红色光芒,奈何穷尽一生,都没有再被幸运所笼罩。 虽然现在的神龟,他根本搞不懂为什么会在这处恐怖之林最为核心的区域,能够产生如此红色的光芒? 以及这红色的光芒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让随便一头凶兽变得更加强大。 他只需要知其然,而不必知其所以然,就足以笑慰平生,也是笑傲圣山里的所有凶兽。 红色光芒再现,这并不是结束,只是这片天地神奇异相的开始,紧接着,神龟兴奋的眼神之中又看到一束橙色的光芒拔地而起,同样先是腾空而起,再朝着远方快速飞行而去,在更加遥远的地方倏然落下,再不见踪影。 紧接着,是一道黄色的光芒,几乎差不多的运行轨迹。 再然后,是一道绿到极致的光芒,而绿光所到之处,即使仍在空中高速地掠过,就连这一路经过的无边森林,好似也变得鲜活起来,而绿意盎然地欢呼雀跃。 绿色光芒最终也是落下了,虽然神龟并不知道最终落到何处,想必这圣山里还将有更加奇异的事件发生。 第709章 不能理喻 这十万年来,要说这无边无际的圣山里,神龟所不能理喻之事,属实所剩不多,但也不代表没有。 古怪之事,第一当属红色宝石般的神秘光芒,不知道它从哪里过来,是天涯海角的的苍穹,还是本就在圣山之中。 如果远在天边,自然无从寻找,如果本就在圣山之中,那到底又躲藏在哪里? 当然,更不知道这神奇光芒何时再能过来,有心的凶兽只是大致知道,每过千年左右的时间,但也并不是绝对精准的,这圣山就会大乱一次,而这蹊跷的红色光芒就会再次出现。 但今天,就在刚才,这最为诡异的红色光芒,它从孕育,到产生,从飞行,到降落,再到最后的消失不见,或许降临到某个幸运的凶兽身上,这几乎所有的过程,却是被这神龟无巧不巧地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算是解密了一大半心中的疑问。 而这第二件诡异之事,就是圣山里的两支奇怪的异族大军,它们又到底从何而来? 这两支大军,无疑就是小狗和刺蛇了。 奇怪的是,小狗和刺蛇始终存在,偏偏没有凶兽知道它们的来历。 要说这神龟,他当初也是被幸运红光所眷顾的幸运儿,同样当了圣山历史上最为短暂的山大王,自然而然,他同样经历过这两支大军的辅佐和帮助。 诡异的是,它们虽然跟随神龟多年,但神龟无论是采取何种的手段,偏偏搞不清楚他们的来历,它们的背景。 即使拉住它们喝酒吹牛,甚至一起把妹,其它照旧,都是如常,偏偏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出来,最终只能悻悻作罢。 它们没有族群,没有喜好,也没有固定的生存区域,甚至连父母兄弟通通都没有,就好似突然从圣山里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蹦跶出来,突然就冒出它们这些奇葩。 奇怪的它们,也从不与任何的凶兽交流。 即使这神龟有心找他们唠唠嗑,谈谈心,交流一下理想和兽生,但他面对的,好似不是有血有肉的凶兽,而是没有灵魂,也没有任何思维的一个个固化的顽石。 如果能剖开他们的身体,尤其他们的脑袋,会惊恐地发现这两大凶兽,不同的类别,真的是脑袋里如白纸般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的思维,就更加谈不上所谓的思想和意识。 它们只是剩下强大的肉身,以及某种被彻底定性的服从意识,而这意识的另一端,并不在它们自己身上,而是掌握在圣王手里,掌握在被红色光芒所宠幸的幸运者身上。 圣王让它们做什么,它们会二话不说立马去做,即使让它们去死,它们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说一下二话,反而欢欣鼓舞地感谢圣王的英明,而前呼后继争着抢着去死。 如此的奇葩,偏偏这两支大军又具备极其恐怖的战斗力,和悍不畏死的战斗精神。 神龟虽然自诩为圣山无敌,但那只是单对单的理想情况下,现实的悲哀在于,凶兽之间的争斗,几乎都是一拥而上的打群架,大打出手,悍不畏死,而且不死不休。 它们几乎不会讲究所谓的职业道德,和你所谓的单挑,以及摆事实,讲道理。 一切都是野蛮的,一切也都是原始而血腥的,这才是圣山里的真实世界,也是真正凶兽的世界。 扪心自问,这两支奇葩凶兽中的任何一支,如果集体地攻击,它神龟即使再厉害,再抗打,但在一群尖牙利爪还能狂喷毒液狂射毒矛的疯子面前,同样扛不住,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如果以数量来量化彼此之间的实力对比,或许神龟能同时单挑的小狗数量,绝对不会超过20头,如果同时单挑无论是肉身还是攻击力都更加恐怖的刺蛇,七八头就已经是极限之数了。 而现在,仅仅是一束红光,就彻底解答了神龟心中大部分的疑问,而前方这接连又冒出来几支神秘的光芒,神龟有理由相信,这每一束的彩色光芒,或许都不平凡,极有可能代表着一次神秘的变化,更是一次强大的赋能。 或许小狗和刺蛇的困惑,乃至其他更多的困惑,同样能从这些神秘光芒里找到答案。 毫无疑问,此时的神龟,已经被这些五彩的光芒吊起足够的胃口,而丝毫没有注意到,它脚底边的蛇后,刚才还寂静无声,现在却是微不可察的动了一动,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呻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其他。 虽然只是轻微地动了一下,说明这命大福大的蛇后,它并没有彻底丧命于天地咆哮的雷音之下。 最为奇怪的,蛇后全身的惨烈伤口,正在一种神奇的恢复力作用下,慢慢恢复了些许的生机和活力。 表面已是如此神奇,而其内里,尤其是脏腑这些支撑生命最为重要的器官,同样被这样一种神奇的力量所包围,而处于快速的恢复之中。 肉眼可见,这种神奇的力量,相比于它曾经吞服的无数药草,还要快速很多,也是高效很多。 在蛇王临终而亡的时候,他紧紧地拉住蛇后,万分的不舍。 要说这个世界上,他最为不舍的,最为遗憾的,毫无疑问,就是眼前的蛇后了。 是她在他弱小的时候,给了他力量,给了他勇气,是她从小伴随至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地一起长大。 它们无话不谈,直至征战圣山,逐鹿群雄,同样因为蛇后无微不至的帮助,落魄的时候夫妻一起扛下,而绝不会埋怨半句。 胜利时,同样会给他以警醒,给他泼下一盆冰凉的冷水,提醒他胜不骄,败不馁。 正是有了这样的贤内助,原本并不算强大的青蛇一族,它们人丁远不算兴旺,也自是从不被外界所看好。 直至它们两大绝代天骄的横空出世,更在夫妻亲热之中双双把家还,被红色宝石的神秘光芒所选中,进而获得两支神秘大军的鼎力支持,它们才从举步维艰的困境之中,一路逆风飞扬地成长壮大。 最终,不仅胜利大逃亡于无数凶兽的围剿,还力克无数强手,最终成功地登顶圣山之巅。 这一路的风风雨雨,这一世的侠骨柔情,一幕幕地闪现在蛇王的脑海里。 这个世界,它蛇王没有白来,这个世界,他蛇王得到了所有他想得到的,再没有任何的遗憾。 如果权势和爱情,让他只能选择一个,这大彻大悟的蛇王,它必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蛇后在一起的浪漫爱情,而舍弃任何的权力,荣耀。 他多想能多陪陪自己的爱人,陪她更久一点,陪她再看一次日出日落,再看一眼云卷风舒,能够陪伴她直到天长地久。 但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这是天道的旨意,这也是自然的规律,没有任何生灵能够逃脱。 在这最后的时刻,在和亲密爱人即将彻底分别的伤心时候,蛇王精心准备了一份珍贵的礼物,送给自己的爱人。 他爱她,他希望她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蛇后能够继续地快乐下去,能够活的更为长久一点。 没错,蛇王送给蛇后的大礼,正是自己数千年积累下来的珍贵内丹,它从三级凶兽开始,就开始孕育,并持续完善出来的强大王级内丹。 凶兽的内丹,不能以常理来看待,内含凶兽的一缕意志,只有得到这缕意志的彻底认可,也才能源源不断获取其中的能量,为己所用。 如果没有得到这缕意志的认可,而强行获取,不仅内丹的能量会大打折扣,更有可能被这内丹反噬,造成严重的伤害。 内丹,是凶兽最为重要的力量源泉,可以给它们本就强硬无比的肉身提供更加澎湃的源动力。 第710章 良苦用心 四级凶兽的内丹,能量何其的磅礴,足足相当于人类元婴老祖早已修炼成型的金丹,内含无比强悍的灵力能量。 只不过凶兽的能量和人类有稍许的不同,如果能够准确描述这种内丹能量的话,或许元力更为恰当。 凶兽内丹的形成,并非异事,正如人类金丹修士,同样凤毛麟角,至于元婴,就已经屈指可数了。 只有那些天赋最为异禀的凶兽,最早是在三阶凶兽的时候,其就已经能够将精气神这三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合而成为一种全新的能量形式,也就是元力。 而元力成长到极致,也就是丹,同样能赋予精气神这三种能量以极大的加成反馈。 元力这种特殊的能量,如果是同类的凶兽,是被内丹意志所认可的凶兽,是完全可以被吸收,并用于强壮己身的。 虽然内丹并不能直接提升凶兽的修为,但其真实起到的作用,无疑是巨大的。 尤其是对敌战斗的时候,这强悍内丹的能量,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补充凶兽所消耗掉的体力,更是可以滋补凶兽受伤的躯体,倦怠的精神,帮助其很好很快地恢复。 “妹子,这些年可是苦了你了,跟着我东奔西走,东征西战,也没能享到太多的清福。” “虽然老天爷并没有辜负我们,辛勤付出了那么多年,咱们总算得到了一些回报,也算是建功立业成王成后了。” “说起来,好歹也过了一些年的好日子。” “但这好日子啊,怎么也不嫌多啊,实在是太短暂了。” “白驹过隙,短短千年,睁眼闭眼之间就这么过去了啊。” “哎!” “哥不行了,要先你一步离开了,这颗内丹我留着也没用,与其浪费地埋入泥土,化作春泥,便宜了这圣山里的花花草草,还不如你好好地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哥,你的内丹我不能要,绝对不能要。” “都说我们凶兽有灵,死后会化作冤魂,如果彻底没有了肉身,落进那终年不见天日的阴曹地府之中,受那地狱奴才的严刑拷打。” “如果躯体齐全,我们的灵魂也是完整的,或许还能在另一个世界相见。” “古有云,都说内丹是灵异的,也是无所不能的,不仅是能量的同频共振,更有气息的相互吸引,正是帮助我们寻找到彼此最好的凭证啊。” “妹子啊,这些古老的传说,可是当不得真的。” “我当然更希望内丹有灵,能够帮助我们在黑暗地狱的茫茫魂海之中,还能寻找到彼此的气息。” “那样的话,即使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因为我们很快就又能在一起了,能够世世代代恩恩爱爱不分离了。” “但地狱到底有没有,鬼也不知道,地狱到底在哪里,更是没有知道的。” “我们与其浪费时间,相信这虚无缥缈的地狱奇闻,还不如立足当下,过好当下。” “想想时间,我们从小就相识,从小就在一起玩耍,觅食,探险。” “我知道你个性好强,我自是远远比不上的。” “刚开始的那些年,如果不是你的肯定和帮助,仅仅凭我,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成为圣山之王的。” “或许起步,或许中途,或许冲刺,就早已经支撑不下去了,更是支撑不到成为圣山之王的那一天。” “你曾经向我提起过,也建议过,试试咱们青蛇家族古老相传的渡劫长生功法,那时我就知道,只要是你起了意,必然是不肯放弃的,无论如何也会去尝试一番。” “你所认准的事,正如你所认准的亲情,友情,爱情,是十匹马也拉不回头的。” “即使头撞南墙,撞的头破血流,你也绝对不会后悔的。” “这是你的性格,也是你的道,已经融入你的骨髓和血液里,再也无法改变。” “不说你也知道,渡这天地雷劫可是非同小可,相比闯荡那鬼门关更是分毫不差。” “想我青蛇家族,祖祖辈辈倒也出过不少天赋聪颖之前辈,它们的天赋或许并不比我们差了太多,它们更是矢志不渝,意志极其的坚定,非要在渡劫重生这条道路上一条道走到黑。” “遗憾的是,从来都没有成功过,最终也都是惨死的结局。” “我不敢妄言,若论天赋,你是我们青蛇家族有史以来最为杰出的。” “而你坚定的意志,更是不遑多让,反正我是万万不如。” “也正因为你的天赋如此出众,我才将这颗宝贵的内丹在临终前给你留下来,或许能在关键的时候,给你一些意想不到的帮助。” 禁忌之林,那处所有凶兽都为之恐惧的地方,我也曾经去考察过一番。 “那里不啻于地狱般凶险,步步皆是杀机,无踪无迹的神秘力量,能致任何凶兽于死地。” “如果是我,是万般不可能成功的,至于那鬼地方最为中心的区域,到底有什么鬼怪的东西,也肯定是和我无缘了。” “我虽如此,但你不一样,你决心比我大,意志我比坚定,修为也比我只强不弱。” “我相信你,相信你可以一步一步努力,最终取得梦想中的成功,不仅成为我们青蛇家族,更是整个圣山的凶兽里,第一个能渡劫成功,并迎来长寿永生的幸运儿。” “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你当初不肯踏足那个鬼地方,也坚决不愿意尝试咱们青蛇家族的九九归一渡劫大法,并不是真正的害怕,只是想给我留下这颗宝贵的内丹吧?” “你知道那地方的凶险,你也怕我担心,你更知道这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机会,或许只有那么的一次。” “一旦错过了,也就彻底地错过,再也没有了。” “所以,你宁愿自然的死亡,将这颗宝贵的内丹留给我,好增加我历炼和渡劫的成功性。” 蛇王的一片良苦用心,还是被聪慧而敏感的蛇后给看出来了。 原来自己的夫君并不是胆小怕事,更不是软蛋孬种。 他也并非对这长生不感兴趣,实则全都是在为自己着想啊。 这份深沉的爱意,让生命最后关头的蛇王,它和蛇后最后一次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天地之间再无任何力量,能将它们拆开分毫。 雷声响起的刹那,蛇后已经感觉到不妙,这不仅源于她此时匮乏不堪的肉身,几乎到了油灯尽枯的绝境,更有她心神失守之前最后的敏锐直觉。 传说中的神龟突然出现,而且就在她的身前,她并不知道是敌是友? 它最直观的感觉,倒也不是神龟的善恶,而是这神龟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炸裂了。 那种阳气冲天,混合着无数年没有清洗脚丫子腥臭的味道,这几种奇葩气味共同混合成的极致酸爽,简直比这恐怖的雷电还让她难受三分。 她蛇后可是高贵的,更是爱干净的,曾经在自己的王后官邸里一天洗三次澡呢。 只要身上有一丝的尘屑,她就会感觉到浑身的不舒服。 虽然蛇后极致的虚弱,虽然神龟的外貌她只是匆匆的一瞥,但神龟在她身上游离而暧昧的目光,还是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样一种目光,她似曾相识,曾经在无数雄性凶兽的身上感受过,色眯眯的,火辣辣的,好似要把她一下子推倒,好似要把她彻底地剥光,再强行的成就一番好事。 回到当前,最为让她心神不灵的,正是这头顶的上空,正在响起的轰隆隆声音,声音渐响,每一声都如魔鬼一般催魂,敲击着她早已破败不堪的心房。 这是一种她无法拒绝的奇异之声,即使彻底地封闭耳朵和一切的感知器官,也是现在的她所不能抗拒的。 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肉身相比于先前更加的无力,最为可怕的,是她的心神,她的意志,同样在慢慢地失守,而濒临崩溃。 第711章 凶兽内丹 不好! 历经百战千战的蛇后,经验足够的丰富,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更是了如指掌,无论是当初征战圣山,还是历炼这里的禁忌之林,她从来不曾有过这种彻底无力的危险感觉。 这是死亡的信号,这是丧钟在悄然地鸣响,她仅剩的神智只能传递给她最为危险的信号,也是最后的信息。 如果再不赶紧采取紧急的措施,或许就再也来不及了。 毫无疑问,蛇后之所以能成为圣山极其罕见的圣后,其地位甚至是在圣王之上,必然有其过人之处,也是她功成名就真正的核心竞争力。 成王者,必然是心狠手辣的,是踏着敌人累累尸骨才能成就属于自己的辉煌,不光要对敌人足够的狠辣,对自己同样无情。 在禁忌之林历炼的前两关,那近乎百年的时间里,即使她经常被神秘的雷电力量给击打得半死,击打得快要彻底失去知觉,就连心跳都几近于无。 但她却是从来没有过刚刚那种危险的直觉,最终都是凭借坚强的意志顽强地挣扎,拼命地抵抗,并通过身体内部的药草力量尽可能地恢复抵抗能力。 而她身体内部神秘的储藏室里,最为珍贵的后手,并不是那些灵气充沛功能各异的药草,而是蛇王临终之前千方百计留给她的一颗完整而又强大的内丹。 不管己身伤势如何,即使皮开肉绽奄奄一息,倔强的蛇后,在这之前的历炼岁月里,从未想过动用这颗蛇王留下来的内丹。 一切无他,她是高傲的,并不是表面的高傲,而是发自于内心的真正高傲。 如果连这外围的区域,整座禁忌之林能量最为薄弱的区域,以自己的天众之姿,更有无数药草的辅助,还都没能安然闯过,那这九九归一的劫难,又怎么可能渡过去呢? 如果小小的试炼就要动用最大的后手,也是最后的保命手段,那这渡劫,注定是不可能成功的。 与其浪费夫君留下的一粒宝贵的内丹,那还不如携带他的内丹,更有他内丹之中熟悉而又温馨的气息一起魂归天国,也能早早相遇,早点相见,早一刻团圆。 内丹,是蛇后最后的底线,也是她最后的防线。 只有在真正的渡劫到来的时候,在生死攸关最后的关头,也是无力还天的最坏情况下,她才会拼死一搏地使用。 从她内心之中,最为基础的小目标,是在闯过了禁忌之林最后的区域,也是刚刚立足的核心区域,才能,也才配使用夫君留下来的内丹。 宝贵的内丹,是蛇王留给蛇后最后一份情谊,也是最为深沉的爱,蛇王宁愿冒着舍弃灵魂下地狱的风险,义无反顾地舍弃了自己的内丹。 而蛇后,她何尝不是如此情深意切。 她宁愿死亡,也绝不会轻易地浪费这颗来自夫君身上的内丹,内丹有灵,携带着夫君同样的气息,蕴含着夫君近乎于一半能量的神圣内丹。 此情此意,惟天可表,何尝想到,在尔虞我诈的凶兽世界,它们不仅仅嗜血无情,同样有此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圣爱情。 如果此情此义,被人类修士牛二蛋知晓,他绝对会恭敬而虔诚地行一个标准的注目礼,并暗次惭愧自己的花花肠子。 他虽然常常自诩为忠于感情,诚于爱情,但每每想起自己身上发生的一段段荒唐而又浪漫的男女情事,照样是老脸一红,羞愧不已,实在是千管万管,千防万防,却是怎么也管不住自己放荡不羁的下半身。 痛定思痛的他,干脆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管不住下半身,管不住这经常寻衅滋事的破玩意,既然已成事实,而不可能时光逆转地回到过去,那就干脆痛快点,不想那么多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想了,自然就没有烦恼了,立足当下,好好活着,在活着的基础上走一步算一步,即使是死路,绝路,也要坚持走到最后一步。 至于未来,他并不知道未来,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未来又是什么样子的,实在是这个操蛋的世界,并不容许他对于未来有太多的想法。 一切都是天意,一切也都在自己的脚底下,脚在哪里,未来就在哪里,心到哪里,未来自然就来。 绝望的蛇后,前有不知善恶的神龟挡道,后有差点让她身死道消的魔鬼力量,头顶的上空,更有黑龙在咆哮,蓝色到极致的电魔在疯狂地肆虐。 仅仅是那轰隆隆的雷音,就如地狱魔鬼的宣判,足以让她彻底地心神涣散,而伴随雷声轰鸣张牙舞爪的巨大蓝色闪电,已经忍耐不住地朝着这片山林俯冲而来。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绝望。 前有狼,后有虎,头顶还有手段齐出的凶残魔鬼,几种截然不同,却是能够同时致她于死地的绝对恐怖的力量,偏偏叠加在一起,同时被她给遇上。 蛇后她活了万年之久,得到了一切她想要得到的,在这处圣山里她所能得到的。 无论是自身的力量,手中的权势,还是威名赫赫的名声,几乎都已经到达顶峰。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这蛇后在圣山的历史上都将是最为特殊的存在,其威名之盛,直追圣山的传奇之王神龟。 对于死亡,她并不害怕,从踏入这片山林的那一刻起,她就平静了心扉,清空了曾经的所有思绪,也做好了正面死亡的心态准备。 死亡有很多种,她并不甘于窝囊地死去,不明不白地死去,因为她是骄傲的蛇后,曾经无所不能的蛇后,更因为她还有最后的杀手锏没有使用。 毫无疑问,这蛇后留到最后的杀手锏,也是事关她能否逆境之中最终翻盘的唯一底牌,那是夫君蛇王留给她的最后帮助,正是那颗能量磅礴的内丹,足以抵得上蛇王盛年之时一半能量的强大内丹。 蛇王临终之际,还是说服了蛇后,让她将内丹给收进了内腑之中的储藏空间,以确保这颗金丹不会流失任何的能量,永远保持最大的功效。 这颗神奇的内丹,代表了蛇王的最后一缕意志,因为夫妻同心,气息相融,自是和蛇后百分百的契合,而没有任何的排斥反应。 真正需要之时,只需她一个小小的意念,就能够激活内丹,和她的身体彻底地相融,并在最短的时间内逸散出磅礴的能量。 而现在,形势实在危急,却是到了不得不动用内丹之时,虽然蛇后内心之中,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遗憾。 事态的严重,远远超过原先的一切设想,原本她的预估,也是最为理想的状况,是在渡第一关天地雷劫的时候,不得已只能动用这颗内丹。 没曾想到,这真正的天地雷劫还八字没一撇呢,仅仅是这片魔鬼森林的试炼,就足以让她身死道消,提前结束九九渡劫这门神奇的功法 内丹一旦被激发,就很难再彻底地停下来,除非是内丹的主人,或者最为亲近之人,才会被内丹彻底认可,而没有任何反抗的意识。 内丹会源源不断地释放出巨大而柔和的能量,直至能量彻底地消耗完毕,而内丹,最终也将彻底地消失,其所蕴藏的凶兽意志,同样消失于无形。 因为她是蛇后,远不同于当初的伊藤雪,她好不容易得到巨齿鲨的内丹,为了能在短时间之内突破境界,逃过渡边家族的纠缠,只能选择冒险而强行地服用。 结果是悲催的,不仅内丹里的能量大打折扣,而伊藤雪自己,也是遭受了一定的反噬,被这内丹暗藏的凶兽意志所抗争,所反噬。 最终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白白便宜了牛二蛋。 当然,塞翁失马的伊藤雪,同样因为牛二蛋,不仅自己的修为和实力更上一层楼,其他意外之喜,实乃数不胜数,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712章 天地异象 这内丹一旦启动,无形而又神奇的能量快速地滋润着蛇后,肉眼可见,她全身上下乃至里里外外的伤口,都在内丹源源不断的能量释放和抚慰下,变得不再那么狰狞,正在加快地愈合。 有那相对轻微的地方,只是皮肉之伤,内丹的能量只是蔓延至此,几乎就已经恢复到平时的紧实模样。 而蛇后,此时全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热烘烘的,再不复先前的死气沉沉,只是半口气吊着。 其僵硬的肢体,逐渐复苏了些许力量,更有无穷无尽的血气在全身上下不停地游走,乱串。 这种异常奇妙的感觉,蛇后却是有三分熟悉,就好似曾经的蛇王,在那夜深人静之时,它并不安分,更不像白天时候百兽面前的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样子。 它的骨子里同样是狂热的,也是血脉喷张的,它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此时没有任何外界的声响,耳垂里听到的只有彼此的粗重呼吸,和噗通噗通的心跳之声。 而这蛇王,他不太正经的激情抚摸,从上至下,从左至右,又从外至内,直至抚摸到蛇后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 舒服至此,情难自抑,这蛇后,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情不自禁一声痛苦呢喃的呻吟。 蛇后体内的真实异变,只有自己知晓,实在是此时此刻的天地异象,分外地妖娆。 专注于前方核心密林之中的忍者神龟,不知道那里的区域到底隐藏着什么天大的鬼怪,以至于此时的它,全身上下的肌肉早已绷的紧紧的,就如一块块的顽铁一般。 它如临大敌,随时戒备着任何的不测,也是进入到它最为恐怖的战斗状态。 这种高度紧张的战斗状态,它从出生,直到这个世界近乎十万年之久,还从来没有过如此程度。 实在是一路走来,它走的太顺了,无论是成长的道路,还是登基为王,以及成为圣山的传说,顺利的就像是做了一场春梦,远不是眼前的蛇后可以比拟,实乃半生辉煌半生苦。 前方恐惧的密林之中先后纷飞而出的彩色光芒,既让神龟兴奋,更让他恐惧,他总算是看明白了红色光芒,可能代表着某种幸运的力量。 但其他的色彩,有蓝有绿,还有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色彩,却是根本就搞不明白,到底代表着什么。 想必那些里边,可能有着和红色光芒类似的,代表着某种奇特的正能量,但同样有的颜色,只是一眼望去,就让这无所不能的神龟生出一丝恐惧之心,犹如见到无数的妖邪迎面向他扑来,想必是代表着并不友善的负能量。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了这个村,或许就是遗憾一辈子。 终于,内心的好奇,还是战胜了巨大的恐惧,它神龟,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它在这个世上已经活了无数年之久,早就已经活的够本了,而且神龟,看似更加的潇洒,它和蛇后其实面临同样的困境,同样已经感觉到身体机能的逐步下降。 这并不是一个可喜的变化,而是天大的危机,能让自己感觉出来的变化,而且是不好的变化,说明这种转变已经在悄然之间开始,而未来,还会逐步地加速,直至一泻千里,彻底被一根稻草给压垮。 它同样需要一个契机,能够让他脱胎换骨,延续生命的契机。 但神龟家族的血脉,完全不同于青蛇,它们并没有青蛇那种九九渡劫最终归一的重生秘法,一切,只能靠外来的机遇。 曾经的神龟,他就是靠着早年的天大机遇,误食了一颗仙果,一颗彻底改变其普通资质的神果,从而一路逆袭开挂,并成功地站在圣山之巅。 而现在,面对这些个神秘的五彩霞光,甚至还有更多颜色正在酝酿之中,也即将要喷发而出,这不正是万年难遇的天大机遇吗? 要知道,这每一缕霞光的背后,都意味着一次全新的机遇,因为当初的他,曾经有过被红光所笼罩的经历,对他的帮助同样不菲,也不曾言谢! 至于是什么样的机遇,此时的神龟根本就来不及细想,成魔成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最重要的,这样平淡的日子,寡淡的犹如清汤白水,他实在是过够了。 每天都是日出日落,每天都是看到一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兽,它们在自己的面前蹦蹦跳跳,也有卿卿我我。 虽说偶然还能碰到几个长相甜美,身体超级劲爆的极品母兽,比如此时此刻,匍匐在他脚底下的蛇后,就是他所认为圣山几万年以来不可多见的极品。 但这只能是过过眼瘾的无聊日子,简直更加的折磨他,他每日为此苦恼,已经快要发癫发疯发痴发狂。 想碰,却偏偏不敢碰,他怕惹火上身,他更怕再怎么也甩不掉。 想吃,却偏偏不敢吃,实在是它的纯阳之身,一旦真的沾染上异性的气息,不仅修为大降,恐怕小命不保,彻底地玩完。 虽说这方圣山的世界,对神龟来说实在是没有太大的意义,眼里所见的一切,他所有的感知,无非就是重复,重复,再重复。 但主动地结束自己的龟命,他绝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他依然有欲望,有野心,也依然有追求,只不过欲望更大,追求更难,如果没有天大的变故,自是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永远也不可能改变现状9。 甚为奇怪,这原本最为恐怖的禁忌之林核心区域,因为五彩霞光的喷发,现在反倒是一片死样的沉寂,而并没有其他的异常,更没有那些魔鬼能量的肆意喷发和无差别的打击 或许真是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在特定的场景之下,却是变成了最为安全的地方。 大道至简,这种转换简单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更不要说这些圣山里的凶兽。 而此时禁区之林的外面,反倒是一片人间地狱,尤其是远离这里。 狂风尽情地怒吼,刀子般肆虐而过,电闪雷鸣,如雨点般簌簌落下。 有那正在沐浴灵雨,而根本来不及躲闪的凶兽,无论大小,无论雌雄,也无论任何的修为和阶层,只要被这疯狂的雷电双魔给击打个正着,几乎都是瞬间就灰飞烟灭的下场。 就连血肉,也在巨大能量的威压和浓缩之下,气化成了一团团的腥臭血雾,无差别地喷洒向天空的四面八方,最终只是肥沃了这广袤而奇特的圣山大地。 即使那些脚底抹油溜的快的,它们缩躲在坚固巢穴之中同样瑟瑟发抖,要么屁滚尿流,裤裆里满是腥臭,要么就是雌雄双兽紧紧地抱在一起。 也只有对方的体温,才是此时此刻最大的温暖,彼此最为坚实的倚靠。 毫无疑问,这天地自然的恐怖伟力,深深地烙印在所有凶兽的心底,也让它们对于天道,始终保持一份足够的敬畏之心。 这种敬畏,将会伴随他们一生,甚至言传身教,一代代地传播下去。 此时此刻,禁忌之林里的这种安全,同样是相对的。 千年才能等到这么一回,而且每次持续的时间并不会很长,前后顶多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一旦这些特异的霞光彻底地喷发完成,这片魔鬼之地,也将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恢复他本来的样子。 一旦这些霞光停止了喷发,同样意味着这场久等的天之契机,不仅仅是对于圣山的赐予,同样有相辅相成的惩戒。 正如机遇和风险是并存的,最为凶险的地方,往往也是奇迹诞生的地方。 不管怎样,这种异象终将会告一段落。 再等下一次,又将是下一个千年,虽然时间并不会那么的精确,但大致还是不会错的。 第713章 靡靡之音 感觉到脚下这片林中极度异常的神龟,他不再犹豫,实在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在最短时间内权衡了利弊,最终战胜了曾经的犹豫和脆弱。 唯一的不变还是变,如果再不改变,或许一辈子就这样了,如果再没有变化,一辈子只能窝囊地困守在这里了。 照着目前的身体情况乐观估计的话,或许并不长久的时间,自己也将彻底地长眠于此,化作一堆硕大而能量丰盈的肥料,滋养着这里的恐怖山林。 最终,会让它们成长的更为茂盛一点,而其最终产生的杀伤力,相比于现在,必然更加的强大。 而这,正是圣山里无数年来,一代又一代的凶兽,它们生老病死,以及最终的结局。 他们在这广袤的圣山里成长,在这里寻找成长的食物,并汲取各种各样的能量,并突破一个又一个境界。 身死道消之后,肉身所剩唯一的贡献,就是将自身的能量经过特殊的分解,再全部返还给这座奇特的圣山,化作春泥,化作养分,再次化成神秘的能量,让埋骨之处的林木生长的更为茂盛一点。 偶尔有凶兽从这里经过,它们会汲取到更为充足的灵气滋润,或者更加丰硕的灵果。 神龟在这禁忌之林前后长达万年的历炼,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虽然他远没有蛇后那么的勤奋,那么的拼命,只是间隙性地来此尝试一下。 但来的次数多了,对于这里雷电能量的适应和熟悉,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也远非只有百多年的蛇后可以比拟。 再者,他本身的修为相比蛇后就更加的强悍,而且强悍很多,所以内心之中,无疑还是有一点点的底气和豪气。 特么的,连个四阶中期的小娘们尚且不怕,你神龟好歹是四阶后期的大凶兽,更是被山里的那些小辈称之为神,而且活了那么多年,难不成你个老爷们,还不如一个小娘们胆子大? 难不成这些年的时光岁月,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神龟大致计算了立足之地和前方怪异之处的距离和时间,以它的速度,如果全力使将出来,到达那正中之处神秘的五彩霞光喷发区域,一来一回的话,顶多只需要个把呼吸的时间。 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来得及,赶得上这最后一班二路车,赶得上这神秘光芒最后的喷发,也好捡个天大的便宜。 任谁也知道,这种神秘的光芒是不可能无穷无尽喷发下去的,每一缕光芒,或许都代表着一种天地至宝的赐予,而这种至宝,更多是一种特殊的能量形式存在。 这首先喷发出来的红色光芒,神龟一旦想清楚了,可是一点也不陌生。 这种光芒照耀到身上,一旦被其锁定,可以给圣山里的任何凶兽带来力量的提升,肉身的改变,或许还有更加奇妙的成长潜力。 只不过对于绝大部分凶兽来说,它们更在意表面,更在乎肉身力量的提升,很容易忽略其他。 而红色光芒所有的赐予,恰恰这肉身力量才是最表面的,也是最不重要的。 资质的改变,以及可持续的成长,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短时间也显现不出来的,才是对于他们成长最为重要的改变,可以全方位提升凶兽的综合实力。 要说这天地至宝,必然是少之又少,唯有缘有德者才能居之。 如果都像大白菜一样的烂大街,遍地都是,又怎能称之为至宝呢? 考虑到这最后一段魔鬼核心区域的可怕,或许只要踏足其中,就会面临不可预测的疯狂击打,而且现在的天地异变,异常明显的,这些疯狂的林木正在汲取更加庞大的能量补充。 此时此刻,任何生灵贸然踏足其中,面临的威胁相比于平时以往,呈现几何倍数的递增。 极度理智的神龟,做出决断之前还是将困难尽可能地预估充足,毕竟,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一旦有任何的遗漏,明年或许就是它的周年祭日 这神龟,现在面临着天大的机遇,也是天大的挑战,它的信心,雄心,和掌控一切的决心,在某个瞬间膨胀到无穷大。 旋风一般,神龟硕大的身躯拔地而起,瞬间高大了无数倍,再不是先前猥琐的龌龊模样,它眼中闪烁着贪婪而又智慧的光芒,即将如大鸟般朝着前方掠去。 他必须要赶在彩色霞光彻底结束前到达,最好是霞光初起的时候,能够被他从半路,或者源头截获。 霞光里,有它的希望,霞光背后的秘密,或许有它在圣山无数年来梦寐以求的改变。 虽然根本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机遇还是噩梦,但这操蛋无聊的生活,这牢笼一般的禁锢,这一成不变的日出日落,永远也看不到根本性的改变,它自是早已嘴里边淡出个鸟来。 如果那里是天堂,固然更加的美好,如果是地狱,那也要好好地闯荡一番,看看这传说中的地狱,和世俗的世界又有什么不同。 一声痛并快乐着的呻吟,打破了这片恐怖之林暂时的沉寂,更是将神龟即将拔地而起的巨大身躯,瞬间给彻底地定住。 在蛇王内丹不断作用下的蛇后,它的恢复越来越快,而身上的大小伤口,也是在很快的时间恢复了足足半成之多。 相比于之前的垂垂死矣,无疑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也许是内丹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也许是这内含蛇王气息的内丹,有那么一丝蛇王的不正经,实在是让蛇后欲罢不能。 虽是内丹的形式,却是犹如蛇王亲临,挑逗她刚刚遍体鳞伤的敏感身体,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阵的颤栗。 伴随而起的,是她情不自禁的一声声痛苦而又压抑,却又夹杂着些许欢愉的吟叫。 它想放声歌唱,它想肆意地摇摆自己的身躯翩翩起舞,她想要和蛇王极尽浪漫之能事。 她想要的太多太多,而这一切,都是无意识的自主行为,其神智,尚未彻底清醒。 万事俱备,即将掠出脚步的神龟,他听到这满是诱惑的声音,情不自禁地脚步一顿,差点一个趔趄直直地摔倒。 这声音,煞是奇怪,绝对不同于平常的时候,以他的德行,这类声音这些年可没少听到。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让他是神龟,他的耳朵又实在是太灵敏了呢? 夜深人静之时,他只是靠近别人老巢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很多本不该听到的声音,那么的大声,那么的肉麻,那么的挑逗和纠缠,更有肆无忌惮的疯狂叫喊,而根本就不担心有其他的偷听。 活久见,他神龟又不是乳臭未干的小儿,自然立马明白这些极致诱惑,却又痛苦压抑的声音代表着什么? 他唯一能做的,不是主动地闭上耳朵,以及所有感觉器官,而是煞有其事,老不正经地偷听一会,还在内心里自顾自地点评一番,哪些地方还不够完美?哪些地方还有提升的空间? 而现在,蛇后嘴里发出来的呜呜声音,似痛苦,又似欢愉,和他神龟平常偷听到的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 只不过他曾偷听到的只是一些小兽的声音,这自带巨大光环的蛇后,又是身处如此绝境的紧张时刻,无疑更加的魅惑,更加的让神龟遐想连篇。 神龟颇为奇怪,平常都是雌雄双兽在一起的时候,一般也都是在它们那狗窝老巢的时候,才会肆无忌惮发出这些奇怪的靡靡之音啊。 当然,那些幕天席地的野外,它也没少遇到,但不管怎样,这主体都得成双成对才会发生啊? 而眼前呢,明明只有蛇后一个啊,它独自一个,又怎么可能情欲高涨,如此的亢奋呢? 至于它那个死鬼伴侣,所谓的蛇王,神龟也是知道的,早就老的不成样子,尚能饭否? 再说了,那小子不是早就去见阎王爷了吗。 第714章 纯欲之美 每一届的圣山之王,神龟都是如数家珍,对于他们的习性,它们的修为,甚至它们的喜好,同样是了如指掌。 他并不需要刻意去了解,毕竟这每一届的圣山之王,正常都会持续千年之久,甚至数千年之漫长。 神龟虽然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修炼和休眠之中,但千年的时间已经足够的漫长,也足以让他偶尔出去走走看看,看看如今又是处于什么样的世道,相比于以前有没啥新鲜的变化。 要说这神龟,也算是早就听说过这位蛇后了,毕竟蛇后不同凡响,她在圣山的名气之大,并不仅仅在于她是万兽尊敬的圣后,就连圣王,也就是蛇王,在她面前也是谦逊地自矮一头。 权倾一方的蛇后,更是在于她的艳名远播,不仅有艳压一方的极致容貌,魔鬼般的窈窕身材,更有万千凶兽为之疯狂的诱惑气息。 这多重的优势特征齐集于蛇后之身,想不瞩目都很难。 只不过长久以来,蛇后却是一直不知道,在远方,在黑暗的角落里,一直有一双火辣辣的眼睛,在打量着她健硕而丰满的身躯。 幸好,荣升为圣后,这蛇后也就很少露面了,这也常常成为神龟的最大遗憾。 要知道,他活在这个世上本来的乐子就不是很多,这好不容易挖掘了一点兴趣爱好,也是修炼之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结果发现了一个极品的好货,现在倒好,被无情地扼杀在摇篮之中。 虽然他的修为和境界,自认为仍然高过蛇后以及蛇王不少,但长久深居于后宫的蛇后,那里重兵把守,自是危机重重。 而且,这是圣山有史以来唯一的一对,夫妻双方均是同族同种,也都是四阶的大凶兽。 因为他们是青蛇家族,对于气息异常的敏感,任何陌生的气息只要近前,就能被它们逆天的嗅觉和味觉所感知,所发现。 最为恐怖的还是那些神秘的保镖,无论是小狗还是口水刺蛇,它们的嗅觉灵敏简直让神龟欲哭无泪,一旦远远发现他们的存在,神龟也只能是赶紧绕道走。 如果被这些变态的家伙给发现,给盯上,就会如牛皮癣一样,很难轻易地脱身。 何况自己身上的浓烈气味,神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只要是鼻子稍微灵敏些的,一旦近前,想不被发现都难。 强如神龟,虽然他很想多偷看这妖娆的蛇后几眼,尤其是看看她洗澡沐浴的样子,或者亲热的时候,是不是和其他的凶兽有啥太大的不同,是否有啥让他眼前一亮的地方。 奈何奈何,在现实的残酷面前,最终只能苦逼地放弃,因为他自身的缺点太明显了。 一直以来,他的阳气太足,气味太大,尤其是一双大脚丫子,总是散发出非同寻常的恶臭味道,而且是怎么也洗不干净的那种。 长而久之,它也就彻底地放弃清洗了,爱咋咋地,反正自己老光棍一条,没牵没挂,连个母兽的小手都没有牵过,小嘴都没有亲过,要每天洗白白那么干净干嘛? 洗白了又不用,纯属浪费,不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话虽如此,但狗改不了吃屎,癖好一旦养成了,也就很难彻底地杜绝。 他所有的偷窥,依然没有彻底地停止,但也只能是远远地进行,因为他同样有顾虑,怕被露出龟脚,更怕身份被发现的尴尬,实在是盛名之下,形象工程还是很重要的,面子也是要的。 一旦被发现群起而攻之,那可就麻烦了,虽然他神龟非常的能打,任何凶兽都不是他的对手。 即使蛇王出手,神龟只需要三下五除二,就足矣彻底地打倒,但双拳难敌四手啊,实在架不住对方数量多,一拥而上啊,何况小狗和刺蛇那些个鬼东西,它们可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不死不休的那种。 即使每个凶兽只是咬它神龟一口,即使它有坚硬的龟壳,最终也只能落荒而逃,要么就只能彻底地交代在这里了。 幸好他的耳目之聪,遥遥领先于圣山之中所有的凶兽。 即使是那些四阶的大凶兽,只要被它神龟锁定,远远窥视,几乎不会发觉任何的异常。 这刚刚迈出腿脚,却是被蛇后奇怪声音所干扰的神龟,他只是瞬息之间,脑袋瓜里就已经千奇百怪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倒也不是他敏感,更不是他疑神疑鬼,实在是高度紧张,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对于外界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异常地敏感,格外地上心。 要说这神龟,他近乎十万年的修炼,迄今为止唯一还能持续进步的,就是一颗玲珑剔透的内心,至于修为,至于肉身,无论他使用什么办法,不仅早就已经停滞,甚至有稳步下降的趋势。 修行就是修心,不仅人类修士,凶兽或许同样如此,尤其是修行路上到达后期的阶段,当所有的外在都已经修无可修,进无可进的时候,唯独只剩下自己的心境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神龟,蓦然一拍粗壮的大腿,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难道地上这个妖娆诱惑的小娘们,是对我神龟有点那个意思? 至于什么意思,只要是个老爷们,当然知道孤男寡女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当然知道那种诱惑到极致的声音,意味着什么? 要不然的话,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雄性的蚊子苍蝇都没有,她又怎会如此胡言乱语地嗷嗷怪叫呢? 叫就叫了,还叫的那么诱惑,叫的那么大声,叫的前言不搭后语,连我老龟古井不波的内心,都情不自禁地乱了,乱了,彻底地乱套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绝对是老爷们身上的阳刚之气,让这虚弱不堪的小娘们闻的受不了,而且我老龟的纯阳之身,可是稀罕之货,对于她这种纯阴到极致的母兽来说,实乃是世上最好的大补之物啊。 龟的名,树的影,想我老龟无论身份,地位,还是相貌堂堂,更有高大威猛,在这偌大的圣山里也算的上是最为极品的公兽了。 嗯,想必就是如此缘故,这小蛇内心之中对于我老龟的崇拜早已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地发情了。 但是呢,她脸皮嫩,偏偏不好意思明白地表示,只能是半矜持地,采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暗示一下老龟我了? 罪过罪过啊! 想不到我神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都老胳膊老腿了,竟然被一个小娘们给惦记上了。 不过呢,这小娘们你还别说,她现在恢复过来的样子啊,这里也好,那里也挺不错,该凹的地方异常凹陷,该凸的地方又异常凸起。 最最关键的,长得还特么挺正点,她这风含情水含笑的俊俏模样,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纯欲之美? 不错不错,纯欲确实不错,多一分则骚,少一份则乱,不肥不瘦,不挑不捡才是刚刚好。 正点啊,太特么正点了,确实是我老龟的菜,老龟从小到大就喜好这一口啊。 但是大妹子啊,这个鬼地方可不行啊,时机也是实在不对啊。 想我老龟苦等苦盼千万年,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总算是等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次足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只要老龟我能挣脱笼络,或者再进一步,或许就能摆脱这烦死人的阳气缠身,而恢复成一个正常的食色老龟了。 到时候啊,天下母兽,无论美丑,我都是来者不拒哦,我要把这些年缺失的情,缺失的爱,通通连本带利地弥补回来。 老龟虽然福大命大,但目前这个讨厌的阶段,却是对于美色心之戚戚,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焉,也实在是无缘无数美好的露水姻缘了。 若有一天,等我老龟能够调理好身子,不再受这阳气冲顶的困扰,我一定要娶她十个百个小娘们,最好是风骚的那种,越风骚越好。 大被同眠,才能弥补我这错失的数万年时光啊。 神龟连连摇头,实在是如此特殊阶段,天上掉下来馅饼,送上来一块香喷喷的大肉,却是只能看,而且只能再看一眼了,却是不能吃。 唉,目前看来,只能这样了,等老龟办完事回来,如果受老天爷眷顾,能够得到天大的机缘,而大难不死的话,老龟哥哥在此郑重承诺,一定不会让你这条小蛇失望的,一定会把你宠幸成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母兽。 你那死鬼雄蛇死了,死了也就死了,没啥好与不好的,更没啥好伤心的。 这日子啊,还长着呢,总得过下去不是? 这目光啊,总得朝前看,总得长远点。 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孤单寂寞冷,在这个世界孤零零无依无靠的,什么都要靠自己,去挣,去抢,去奋斗,哥哥我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以后啊,咱们也就算是有个伴了,一起看日出日落,看云卷风舒,总比孤零零的一杆鸟枪空放有意义吧? 更有价值吧? 第715章 运气也是实力 这自作多情的神龟,他的一番龌龊想法,明显的误会了蛇后的靡靡之音,更是小瞧了痴情的蛇后,她对于蛇王的一片赤胆忠心。 不要说他神龟一脸的龌蹉流氓样,更不要说他不修边幅,全身上下都是乱糟糟臭烘烘的。 即使他风度翩翩,即使他高大威猛,即使他是圣山的第一神龟,又能怎地? 感情,是神圣的,发乎于情,止于心,不仅在于肉体的欢愉,更多是心灵的悸动,相互的包容和理解。 能够一起共面生活的挑战,无论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能风雨与共,没有任何的动摇。 此时的蛇后,她的神智因为先前雷公突然而暴力的袭击,而尚未彻底地恢复,实则一切都是迷迷糊糊,在无意识中的进行。 如果让她知道此时神龟的流氓心思,那绝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也绝对会羞愧得赶紧挖个地洞躲藏进去,或者,还不如被这林子里的强大雷电给直接电死电晕,也好过被这流氓龟给玷污了清白。 咦? 不对啊,这小娘子怎么气息变化的如此之快? 又是如此之诡异? 神龟蓦然从意淫中清醒过来,刚才明明还是一条死蛇,这才眨眨眼一会会的功夫,她那全身的伤口咋就自动地愈合起来了呢? 就连全身上下混乱不堪的气息,都趋于平缓如常了呢? 神龟终于发现了蛇后身上的不对劲,实在是此时的蛇后,相比于先前,变化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强如神龟,这修炼了十万年的绝对老妖,更是毫无争议的整个圣山最为强大的四阶顶级凶兽,同样不明就以地愣住了。 神龟修为高深,并不全是天赋异禀的缘故,更多的还是寿命漫长的主因。 他的生命周期足足是其他顶级凶兽的十倍之长,即使蠢笨如牛,如许漫长的时间积累下来,即使每天只是进步一点点,也足以让他修炼到一个足以让所有凶兽高山仰止的程度。 他一双浑浊的双眼,紧紧地盯视着眼前的蛇后,就连她全身上下一耸一耸的微弱动静都没有任何的错过。 情人眼里出西施,虽然蛇后的动作依然是那么的优雅动人,但神龟的眼里,此时到是难得的一本正经,而没有任何的戏谑和肉欲念想。 他一双如铜铃般的大眼睛,死死锁定在蛇后身躯里几处大有疑虑的地方,他好似要通过这道如刀锋般凛冽的眼光,彻底看穿看透眼前这具香艳的肉体。 四阶顶尖的凶兽,同样如人类修士一样,并不需要特别的修炼,就自然衍生出了神识,而且早已非常的强大。 隐隐约约地,他的眼睛里好似看到一个光芒万丈的蛇形圆球,正快速地在蛇后的内脏肺腑之中不停地穿梭游走。 这神秘的圆球所到之处,蛇后原本破败不堪的躯体,奇迹般地变得肉眼可见的恢复生机和活力,在很快的时间就能彻底地愈合。 正是这个圆球,它在不停地修复蛇后身体内外的同时,它也在不断地变小,其移动的速度,同样有减慢的趋势。 神龟不是傻子,恰恰相反,他才是圣山之中具备大智慧的凶兽,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活的这么久远。 虽然他的长寿,是各种原因的综合,就连运气,也是特别地眷顾于他,将一颗天赐神果在刚刚成熟的时候,无巧不巧地掉落进他那等待许久的大嘴巴里。 圣山里是不是还有这样的神果? 谁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即使有,或许在他们还未彻底长成的时候,就被其他的凶兽囫囵吞枣地一口吃掉了,也是白白地浪费了如此仙果,因为没有成熟,而根本起不到太大的效果。 但这运气,不也是实力的一种吗? 如果不去寻找机会,而是放弃或者躺平,又怎么可能正巧碰到运气呢? 天大的运气,同样意味着天大的智慧! 这神龟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慢慢地,他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苗头。 他有着丰富无比的经验,无论是修炼,还是生活。 他对于修炼的理解,更是无与伦比,已经走到了这座圣山所有凶兽的顶点。 他总算是看出来了,原来这看似柔弱的蛇后,她并非想象中的盲目,只是为了长生,就鲁莽地闯荡这片恐怖的禁忌之林。 他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傻白甜,胸大无脑的那种。 恰恰相反,这个小娘们心机很是深沉,目光更是长远,她为了这次历炼,不仅准备了大量的能够帮助恢复伤势的良药,还预留了最重要的后手。 而这最重要的后手,毫无疑问,正是她身体内部正在移动的那个圆球。 分析了所有可能,神龟最终还是判断出来了,那颗体内的圆球,十有八九是一颗内含巨大能量的珠子。 而圣山之中,具备同样功效的珠子,还能够闲庭散步般自由的移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没有任何排斥反应,而功效相似或者互补的强大内丹。 而眼前这极品母兽用来快速疗伤的内丹,应该就是她那死鬼雄蛇临终所给。 了不得啊,了不得啊! 这后生,咋就越来越厉害了呢? 蛇后这一路走来,从她进入禁忌之林的边缘开始,隐藏在暗中的神龟,他就已经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误以为这条小蛇只是来这里玩耍一下,或者度度假,散散心,消磨一下时间。 毕竟他刚死了男伴没多久,或许心情不太好,或许需要一些额外的刺激,才能让这伤心的思绪缓慢地平复下来。 结果倒好,这蛇后来到这里,干脆就不走了,前后持续了百多年之久,每天都在这偌大一片魔鬼森林里待着,死扛这里的神秘力量打击。 而且其进步是相当了不起的,仅仅百多年的时间,由远至近,从外围,直至来到了这处魔鬼力量最为强大的核心区域。 神龟算是彻底地搞明白了,原来这蛇后跑来这死亡之地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先前猜想的那些。 她真的是为了历炼,为了渡它们青蛇家族那个劳什子的九九归一长生功法。 原本,他神龟还是有点看不上这蛇后,认为她的目标太过离谱,也认准了这条小蛇必然是志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必然结局。 结果,神龟却是被一次次的打脸。 蛇后历经千辛万苦,不仅最终安然无恙地闯过了外围的区域,更是历经百年的磨炼,同样成功地闯过了这堪称鬼门关的正式区域。 至于现在的第三关,要知道它神龟同样没有必然的把握能够安然穿过,而蛇后,已经前后脚地,和他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不再是原先的天壤之别。 这蛇后明明身怀至宝,尚且能在核心区域坚持那么久,这完全出乎了神龟的意料。 这娘们绝对够狠啊,只是在奄奄一息快要死的情况下才动用了至宝里的精纯能量,而且还在最短的时间恢复了。 对别人狠,那不能算真狠,只有对自己狠,才是狠到骨子里,血液里,也是真正的狠。 心不狠,站不稳,心狠手辣,也才是做一番大事必须要具备的基本素养啊。 将心比心,神龟自认为自己作为堂堂的老爷们,不仅决心不如这个小娘们,就连眼花缭乱的保命手段,以及对于困难的准备,同样不如她。 至于心狠,手辣,更是远远不如,而这也是他神龟当年,只是在圣王的位置上待了短短的一段时间,就赶紧拎桶跑路的真正原因。 从根子上,骨子里,他的性格就相对柔软,中庸,就不是适合成王的。 长此以往,按照神龟对于青蛇家族的了解,以及对于这处魔鬼森林的认识,他曾经的认知和判断出现了极大的动摇,其实就是巨大的错误。 眼前的这个小娘们,她想要通过雷劫的方式渡他们青蛇家族的长生秘法,还别说,照这样下去的话,还真有两分可能。 对于长生,他神龟同样仰慕已久,但圣山之中有关于长生的各种谣言不是没有,而是太多太多了。 几乎每个家族,都对外吹着不花钱的牛逼,吹嘘自己的家族是真命天子,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选之族,也是必然能够实现长生的最终目标。 而他们如此率性而为,并非是家族真有啥了不得的天赋神通,也并非真的能够实现传说中的长生。 司马之心,只是为了打响家族的旗号,粉刷神秘的色彩,也让其他的凶兽对于他们存有着更多的敬畏之心。 它们争雄圣山的霸主,先入为主地树立了一杆鲜艳的旗帜,这样就师出有名,可以吸引各种头脑简单的凶兽加盟他们的队伍,一起摇旗呐喊,一起助威成就霸业。 第716章 两个内丹 这些家族的龌龊心思,它们对外散布拥有能够渡劫重生的天赋和功法,吸引无数不明就以的凶兽来投,来主动加入他们的家族,供其驱使。 这些家族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特殊天赋,来拥护它们的正统,也是最为纯正的王之血统,天之血统。 但它们这点小心思,能蒙骗得了其他的凶兽,又怎能骗得了这活了十万年之久的老龟呢? 圣山之中的一举一动,甚至哪个家族添了丁,哪个家族又老死了一个,哪个大魔王凶兽又纳了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小母兽,他几乎全都看在眼里,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神龟厚重的历史记忆里,圣山,只是圣山,圣山里的凶兽,也只是圣山里的凶兽。 要说这长生,这广袤的圣山从未有任何凶兽能活过它神龟的年纪,也就自然不可能长生,因为连他神龟自己,同样并非长生,只是活的更长而已。 假以时日,随着它身体机能的下降,他身体内外各种器官的不断老化,它也必然会最终走向死亡的末路。 或许,只有圣山自己,才是真正的永垂不朽,也就是真正的长生。 神龟所不知道的,就连这宽广无边的圣山,真的能够实现永生? 永远都屹立在这颗蓝色星球的东方极地吗? 或许无数年后,不要说这座神奇的圣山,就连这颗偌大的蓝色星球,其同样有着和人类以及凶兽类似的生命周期。 它也曾经幼小,曾经年轻,曾经风华正茂恰少年,曾经年富力强无所不能。 但同样有一天,它会发现自己的腿脚变得笨重,不再那么利索,它的思维,更是不复年轻时的活跃。 而它,同样正在慢慢老去。 万物皆空,空生万物,或许永恒的长生是根本就不存在的,除非有着永恒能量的持续补充。 归根到底,万物皆为能量,皆以能量的形式存在,只有能量的代谢,能量的平衡,以及能量的消耗和补充,维持在一个相对恒定的范围之类,生命体的永生,也就拥有了无限的可能。 再说蛇后,无论是其容貌,还是丰满身材,以及天赋异禀,这蛇后无疑都足以位列圣山历史上有数的顶尖之列。 但她真正打动神龟的,触动其心灵深处某根敏感弦线的,恰恰是她拼命的努力,永不言败的精神,而并不是外表的那些诱惑之表象。 无疑,精神长存是值得他神龟尊重的。 这是对于强者的尊重,也是对于自己的尊重,因为神龟是强者,所以他更加的感同身受。 至于蛇后身体内部的惊天至宝,神龟观其形,再结合现实的功效,运动的轨迹,以及圣山之中可能存在的类似功效的宝物,大致也是弄清楚了原委。 那玩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她那死鬼男蛇留给她的最后宝贝,也是集他半身能量于一体的内丹吧。 内丹的功效毋庸置疑,神龟自己同样具备,自是知之甚详。 不为外界所知,身为四阶顶尖凶兽的神龟,他的神奇内丹经过长时间的孕育和催化,还真的和所有凶兽都不一样。 而最大的不同,就是其身体内部孕育出来的内丹,不是一个,而是足足有两个之多。 只不过这两个内丹,并不是一模一样,而是有着很大的不同,一个足足有蛇王内丹的十倍之大还多,而另一个就要小上很多,但也是比蛇王的内丹要略微大一些,差不多双倍大小的样子。 为什么神龟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内丹,而其他四阶的顶级凶兽偏偏只有一个? 这多出来的一个到底是个咋回事呢? 这个天大的难题,倒是曾经难住了这无所不能的神龟。 原本的时候,他和蛇王蛇后一样,全身上下都只有一个内丹,这种状况伴随他从三阶凶兽的时候开始结丹,一直到四阶凶兽的后期,内丹的彻底成熟。 这漫长的数万年时间,这颗内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只是越来越大,越来越稳固。 但这神龟的修为跨过了四阶凶兽的后期,到达四阶大圆满的极致阶段,这颗内丹却是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它变的不再那么安分,时而暴躁不已,时而又静若处子,好似一颗内丹,同时具备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属性。 神龟虽然根本搞不清楚,为什么内丹会出现如此迥异的变化,但他也只能顺其自然,毕竟前方的道路,他没有任何的师尊教导,在这圣山之中,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同类参照。 他一览众山小,下面全都是不如他的那些凶兽,又怎么可能给他指点迷津呢? 一切只能是靠他慢慢地摸索,不断地总结,再谨小慎微地观察内丹的变化。 幸好,这颗诡异内丹的变化,也只是偶尔兴风作浪而已,并没有影响到内丹的根本,其对于身体机能,也并没有太过明显的变化。 怪异之事,到了最后,也必然会有一个结果。 而这结果,却是让神龟哭笑不得,他原本一颗硕大饱满的内丹,却是在某个特定的时刻,也是他的修为已经到达一个进无可进的顶点之后,被自然地一分为二,也就是变成一大一小两个内丹。 而大的那颗内丹,一直非常的稳定,也正是代表着他的本心,本性,同样就是他自己。 至于小的那颗,却是非常的调皮,不仅稳定性远不如大的那颗主丹,而且还处于成长之中,三天两头不安分。 长时间的观察,神龟惊恐地发现,这颗小的内丹,竟然和他的欲望有着密切的关系,他只要长久地闭关之中,这两颗内丹几乎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一旦结束闭关,来到世俗之中,尤其是经常偷窥那些前凸后翘长得不错,身材更不错的小母兽,他的主丹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这颗小小的内丹可就不一样了,竟然不可思议地处于极速地成长之中。 看的越多,长得越快,看到的小母兽越是极品的货色,这内丹就和他本尊一样,会刺激的嗷嗷直叫地疯涨。 这每天长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长久下来,近万年的时间下来,也是甚为可观,已经成长到足以接近于主丹的四分之一了,而且这还没有完。 神龟慌了,这特么算个咋回事? 如果只是体内长有两颗内丹,他倒也能够勉强接受,反正都是自己身上长出来的,就当是自己的两个儿子,无非是一个儿子长得壮实一点,一个长得瘦小一点。 但这两颗内丹,却是脾气相差太大了吧! 都说内丹就是凶兽的自我,而人类同样如此,这两颗风格迥异的内丹,实则就是神龟的两种不同的心境,也是不同的性格。 其主丹,正直,善良,占他先天性格中的绝大部分,而小丹,贪婪,好色,同样是他。 正如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每个人的性格特征中都有阳光的一面,诚实,勇敢,乐善好施等等因素,但同样有一些见不得光的阴暗面。 这神龟的内丹,是举世罕见的阳丹,也就是纯阳之丹,而其主丹的结丹方式颇为奇怪,是利用其体内的阳气,再辅以无数年来汲取火山地热的炙热能量,最终而成。 而这颗小丹,就更加的奇怪了,十有八九是其看到异性母兽的时候,心思摇曳所衍生出来的强烈欲望,经过长久地累积,却是得不到发泄,以至于越来越多,最终多到主丹都容纳不下的程度,也就能够理解地,自然形成了一颗规模可观的阳丹。 内丹,是他神龟近半的身家性命,是他顶尖实力真正的映射。 但这内丹多了两个,对神龟来说同样意味着巨大的痛苦,因为他是天底下最为纯正的阳丹。 其阳气之旺,无时无刻都在灼烧着他的肉体,经过某些敏感的部位会有情不自禁的自然反应。 尤其是这颗小丹,正是欲望之丹,只要一亲近到雌性的母体,就会立马变得不安分起来。 其思维,乃至灵魂,同样会被干扰,被这最为纯正的阳气所形成的小丹给折磨的欲罢不能。 以至于,他时不时的会有某种意外的冲动,只要看到让他眼前一亮的极品母兽,尤其是身材绝绝子的那种,它就会情不自禁地脸色血红,而双眼更是闪烁起色眯眯的异样光芒。 至于身体的某些敏感部位,那自是早已小荷已露尖尖角。 这种奇怪的生理反应,即使他是四阶顶尖的凶兽,也是很难凭借自身的力量给彻底地压制,因为这是他的本性,也是他的自我。 最终,只能顺其自然,爱咋咋的。 至于更进一步,他却是万万不敢。 而这种矛盾,已经困惑了他太久太久,足足有数万年之久。 不知道是今天出门没烧香的缘故,还是神龟内心里的哪根弦搭错了,以至于神经错乱了。 他再次看了匍匐在脚底下快要彻底苏醒的蛇后一眼,竟然太阳从西边出地,决定出手帮助这条不可小觑的小蛇一把。 或许他所要帮助的,是想要真真切切地验证一下,这圣山之中,最为接近长生的功法,最为接近长生的凶兽,是否能够真正的成功? 或许他早已下定了决心,因为未知的前方,根本不知道隐藏有什么妖魔鬼怪,以至于散发出一束又一束奇异的光芒 如果说刚才的它,更多只是自我膨胀的决心,那现在的它,则是从蛇后的身上,看到了一种置于死地而后生的真正决心。 连一个娘们尚且如此,他贵为神龟,又怎能示弱呢? 一颗神奇而又内敛的椭圆状珠子,足足有一只尚未彻底成熟的西瓜那么大,缓缓地,悠悠地,从神龟硕大的嘴巴里吞吐出来。 没错,这颗内敛的纯阳之珠,也是欲望之珠,曾经也是光芒万丈。 但随着神龟的修炼愈深,其光芒反而愈加的内敛,直至彻底地黯淡无光。 但其内在的能量,却是无比的汹涌澎湃,虽然只是神龟两颗内丹之中最为细小的一颗,但仅此一颗内丹的能量,就足足是蛇王内丹能量的数倍之多。 由此可见,神龟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何等恐怖的境地。 内丹如颐指使,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抛物弧线,精准掉落进蛇后的盈盈巨口之中。 因为这巨大内丹的入喉,也是恰巧唤醒了即将醒来的蛇后。 第717章 七彩霞光 “青蛇家族作为圣山最为古老的家族之一,今日所识果然名不虚传,老龟佩服之至。” “犹为难得,贵为蛇后金身,意志竟然能够如此坚定,敢于以身渡如此险恶之雷电之劫,追求虚无缥缈的长生之道,实乃不易,可谓吾圣山楷模。” “相遇即是有缘,今以一枚纯阳内丹相赠,望自好好保存。” “此丹并非凡品,乃老龟一生精华所凝练,内含无所不能之纯阳气息,不仅可以用于提升肉身修行之用,同样可以助你修复内外一切创伤。” 吾曾素闻,青蛇家族有一长生渡劫功法,可谓神鬼莫测,共需历经九九之难方能修成正果,九九之数,暗合九九之意,倒也暗合天道,值得冒险一试。 倘若成功,不仅能为其他凶兽借鉴,为我圣山挣脱囚笼贡献一份力量,即使失败,也足以传为圣山里的一段佳话,并给子孙后代以莫大警醒。 吾有一言,今以相赠,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言尽于此,祝愿你等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仅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圣山的未来共出一把薄力。 老龟去也,后会有期,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看着前方的神秘之地,再次冒出一束蓝到极致的紫色光芒,算算这前后冒出的奇特光彩,这已经是第七种不同的颜色了。 神龟不再犹豫,实在是先前的各种变故层出不穷,也是让他目不暇接,不敢贸然地行动。 出于对神秘事物的恐惧,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何况凶兽乎,道理都是相通的,不由得他不谨慎。 这里有主观的原因,也有客观的,但不管什么原因,都已经耽误了太多的宝贵时间。 机遇就在前方,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前方,一生之中,可能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此时不搏,必然遗憾终身,即使前方是地狱,也是最好的时机,一探这神秘地狱到底是何等恐怖。 如果是天堂,那岂不是赚大发了? 没有太多的声响,但见其硕大的四条粗腿,犹如悬空一般,只是交叉地踩踏几下,看似缓慢,却是如漂浮在空中,一缕青烟地袅袅向前,飞快地飘向目标的方向。 神龟他庞大的身躯,相比于蛇后的修长,无疑要厚实很多,现在却似没有任何的承重负担,好似如许重量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这种无与伦比的天赋功法,似跑非跑,似飞非飞,绝对是最为顶尖的凶兽才能具备的。 它们已经通过修炼而彻底地突破了身体的桎梏,这片天地几乎不受束缚,而任其逍遥。 而这蛇后,她懵懵懂懂醒来之后,只是听到了神龟的一部分话语。 她听到了一个沉闷,而又不失威严和正经的雄性声音,听似异常沧桑,苍老的不成样子,倒也夹杂着些许的人情味,听起来没有那么的生硬,更没有居高临下。 他唠唠叨叨一番长篇大论的恭维话语,异常谦虚地表述,倒是一字不落地全部传进这蛇后的耳腔,更是走进她的心里。 其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这神龟并没有传说中的可怖,反倒是个热心肠,很好相处的样子。 如果说神龟其他的话还能够理解一二,他说的最后一句,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这蛇后却是辗转反侧,怎么也不得其解。 “哥是谁?” “谁又迷恋他?” “难不成这里还有其他的凶兽躲藏在暗中?” 大难不死的蛇后,此时此地,她已经来不及仔细琢磨神龟的一番奇怪话语,实在是信息量太大,每一句话都是非常的玄乎。 她也来不及细细地观察这从口腔的位置,一路顺路滑落进她的心房之中,那个神秘储藏区域里的灰褐色圆球。 对于内丹,她蛇后同样并不陌生,甚至可以算是异常的熟悉了,不仅她自己同样具备这样一颗凶兽的内丹,她刚刚激发的,使用的,帮助她快速恢复健康的,正是蛇王临终前主动交给她的那颗能量磅礴的内丹。 仅仅一颗内丹,其能量无与伦比,前后也就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曾经让她蛇后几乎快要彻底死去的身躯,甚至灵魂,现在却是如沐甘霖,又重新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无论是体表的皮肉之伤,还是脏腑的大小损伤,以及各种里里外外的暗伤,甚至错乱不堪的思维,几乎都在内丹的抚慰之下,在最短的时间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内丹之神奇,尤其是这同频共生的情人之丹,其奥妙简直不可言也。 一双妙目,犹含一丝尚未彻底退潮的春水,迷茫之中,注视着逐渐远去的神龟背影。 只是翩翩眨眼的功夫,这非同一般的身影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材异常的高大,犹如擎天巨柱一般,尤其是那硕大的背盖,就如天际一般宽广无边,相比于传说还要更胜一筹,整座森林好似都笼罩在背壳之下。 脚步也是分外的沉稳和潇洒,虽然这腿脚的比例,相比于硕大的背壳和身躯,并不是那么的协调,略显局促和矮小。 此时的蛇后,心中却是思绪万千,陷入了深深的惆怅之中。 不仅仅是神龟临走之前的一番话语,也不仅仅是神龟大发善心留给她的宝贵内丹,虽然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这颗内丹的真实功效,是不是能如夫君的内丹一样,能够无缝地契合己身。 但毫无疑问,这是颗能量极其磅礴的内丹,也是一份天大的宝物。 只是观其表面,无论重量还是体积,都是夫君内丹的数倍之大,至于其内藏的能量,如果真如神龟所说,是其万年的积累,或许真有夫君内丹能量的数倍之多。 她只是有所疑惑,这神龟和自己从未见过,算的上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为什么要如此豪气,将这颗宝贵的内丹白白地送给自己呢? 他没有了内丹,也就相当于凭空失去了一半的战斗能力,又是图个什么呢? 难道这神龟修炼到数万年,已经到达凶兽修炼最为高深的境界,反而变成了一个傻子? 难道是他脑袋瓜被夹了,以至于疯疯癫癫的,做出不可捉摸之事? 此时,神龟去往的方向,不是其他,正是禁忌之林核心区域的正中位置,那处让蛇后极度向往,却是心悸的神秘区域,为什么那些恐怖的雷电力量,那些噬血的雷电龟孙,唯独对他神龟没有任何的打击呢? 甚至连干扰都没有? 蛇后心中的疑问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幸好这方天地的异变,再次将她飘荡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之中。 仅仅是神龟硕大身躯消失在视线的瞬间,异变突然再生。 禁忌之林最为恐怖的正中方向,突然凭空冒出来七束奇异的光芒,而不再是先前的单一色泽的飞出。 几乎每一束光芒,都有蛇后的身躯那么的粗壮,犹如七根从九天之外飞过来的审判之柱,静静地注视着这方即将接受审判的区域。 这一次,可不是先前一束接着一束飞向远方的那种,而是七种极其绚丽的色彩,好似从地心之中齐齐地冒出,直接照亮了整个禁忌之林的核心区域。 伴随着这些七彩的光芒,蛇后敏锐的耳朵里,好似传来一阵阵犹如仙乐一般的梵唱,可惜持续的时间太短太短。 再然后,只是一声若有若无的闷哼之声。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整个前方彻底地鸦雀无声,而七根炫彩的光柱也是凭空消失不见,就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寂静的前方,再次变得一片的漆黑,寂静的能让蛇后听到自己的心跳,而她百年来异常熟悉的那种鞭笞,和巨峰压顶的恐怖感觉,又已经悄然地降临到她的身上。 第718章 松弛有度 没错,这片禁忌之林,千年的时光不断循环往复,诉说着同样的故事,并以一种特别隐晦的物理规律运行着。 这种暗藏规律的奇事,虽然被不少聪颖的凶兽有所发现,尤其是红色的光芒千年再现一次,而每次出现,必然会引起圣山史无前例的大骚乱,无数凶兽因为王之争斗而必然牵涉其中。 表象是真实可见的,即使是活了无数载的神龟,他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他的眼中,看到过无数次圣山的动荡和骚乱,但以它的思维和见识,却是很难彻底搞懂深层次的原因,实在是所有变故的源头,最终都将指向这片最为恐怖的禁忌之林。 虽是这里,却并不是禁忌之林广袤的外围,和犰狳家族死伤惨重的正式区域,而是位于核心区域的正中心,那个从未有任何凶兽到达过的位置,也是没有任何凶兽胆敢前去的位置。 而这每次天大异变持续的时间,仅仅是一炷香左右的功夫,无论天上人间,都处于极度的变化之中,不仅先有灵雨的落下,再有恐怖的雷电双煞横扫秋风地肆虐。 这些还只是表面,只是为了掩护真正的秘密,也是天大的秘密,那些从核心之处喷发出来的七束截然不同的彩色光芒。 每一束光芒的背后,都有一个神奇的故事,或是力量,或是生命,或是其他未知的能量。 一旦时间过后,这片恐怖的区域又立马恢复了它的原貌,而且变本加厉。 任何凶兽只要身处其中,都不可能独善其身,最终,只能将所有的秘密化成尘埃,化成历史的音符。 蛇后此时的身躯,虽然完全处于她早已习惯了的正式区域之中,但她却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正式的区域,变得和原来有点不一样了,原本她早已习惯,对她的躯体已经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 但是现在,她却是有一种踏足核心区域的感觉,这里折腾她的力量,凭空增加了近乎于双倍。 她搞不明白这里的变故,为什么这里的魔鬼打击力量会突然地加强。 而前方仅仅一个身位之遥的核心区域,那里的力量相比于以往必然更加的强大,也是现在的她远远不能承受的。 先前的她,刚刚从鬼门关门口捡了一条命回来,自然不会再傻傻地在这里硬扛,何况神龟的话,对她的启发还是很大的。 成功的道路千千万,坚定的信念,一往无前的勇气和执行力,自然是很好的,也更加容易成功,接近成功。 但有时天道就是这么的奇怪,神经绷的太紧,太过于追求所谓的成功,执着于不成功就是失败的畸形理念,往往事与愿违,更加难以成功。 人类的修炼同样如此,一直处于紧张之中,背负着不成功便成仁的紧张压力,反而不如轻松上阵效果好。 松弛有度,给自己的身心放个假,能够劳逸结合地探索这里的奇妙,未尝不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虽然算算时间,自己的寿命大限已经不远了,这也是她分秒必争的主要缘由,因为她等不起,更耗不起。 她不同于神龟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一大把的时间可以供他随便挥霍,而不需要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这蛇后,最终还是凭借着自己良好的直觉,这神龟应该不会骗她,也不需要骗她,实在是她蛇后的身上几乎一无是处,并没有任何的利益和好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论人兽,最终都是利字当先,为利而往。 而利是什么,仔细想想,无非是名,是财,是权,也有色。 现在的自己,独自奋战在这没有任何凶兽胆敢踏足的禁忌之林中,那些世俗的名利财,自然早已离她远去。 至于色,这可是她蛇后曾经引以为傲的地方,尤其是自己的魔鬼身材,前凸后翘,曾经是她艳压天下的杀手锏。 但现在的自己早已老去,而芳华不再,远不如年轻时候的青春貌美,何况现状更是惨不忍睹,在神龟的眼里早已是累累伤痕,全身上下都是邋里邋遢的样子,自是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但他神龟,可是完全不一样。 他集万千荣耀于一身,他是圣山的传奇,圣山的骄傲,被无数圣山凶兽所铭记。 他几乎无所不能,更是活了无数年,在蛇后的印象中,古老相传的神龟传说,距今足足五万年,可能还不止,还有出入。 这也就意味着,刚才的神龟,其真实的年纪,最少也有五万年之久。 至于他到底活了多少年,天知,地知,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使有幸见过神龟一面的蛇后,也只能是内心猜测而已。 但不管怎样,如此漫长的寿命,在蛇后狭隘的目光里,这几乎是和天地长寿永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要知道,她蛇后费尽千辛万苦,迄今为止不过万年的寿命。 综合以上种种分析,这圣山里,还有什么是他神龟所没有,所不能的呢? 神龟留下的内丹,彻底打消了蛇后的顾虑,这颗能量庞大的内丹,实在是功效太大了,不仅可以强化肉身,可以疗伤,神龟甚至妄言,这颗内丹同样可以大大延长蛇后的生命。 生命啊,对于蛇后来说,这可是她现如今最为缺少的,也是最宝贵的,是她愿意用生命和一切来换取的。 神龟的话自是不足以全信,但毫无疑问,神龟给蛇后留下了太多的震撼。 或许最大的震撼,并不在于神龟的神奇,而是他依然活着。 在蛇后的印象中,这神龟怕不得有个五万年的寿龄了吧? 我的个天啊,五万年,这是什么概念? 蛇后所知道的,圣山四阶的凶兽,借助圣山这独特的环境,最多也不超过一万年。 除了那些极其个别的,可能会有个上下几千年的浮动,那也就已经顶天了。 至于她的亲密伴侣蛇王,同样是四阶的大凶兽,满打满算,也都没有超过一万年的生命周期。 而现在,真相就在眼前,胜于任何雄辩,神龟也刚消失不久,甚至于这片再次开始肆虐的林地里面,依然残留着神龟强烈的雄性气味。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浓烈味道,只是浅浅闻上一口,就会格外的上头,实在是味太大了,也太腥臭了。 这种气息让蛇后为之嘀咕,却又欲罢不能,因为闻多了,她竟然不可思议地发现,这种纯阳的气息,好似对于自己伤势的恢复,有着莫大的好处。 仅仅是闻上一口,这对于嗅觉异常敏感的蛇后来说,已经获得了无数的信息。 她能感觉到这位神龟老哥,依然是处于生命力极其旺盛之中,最起码相比于自己的躯体气息,还是要好上很多,而并非垂垂老矣只能等待死亡的那种。 但这神龟最后的消失,消失在蛇后最为梦想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此时的他,又到哪里去了呢? 蛇后来不及思索,更是不敢等待,她只能赶紧逃离这片重新复活还变本加厉的凶险区域,并赶紧退后几步,在自己的身躯能够正常承受的范围之内,徐徐以图之。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自己的寿命还在,只要自己的决心还在,那前面这方恐怖的山林,无论它有多么的强悍,自是早晚能够征服。 现在的蛇后,可是不同于以往,她不仅身怀神龟所赐予的至宝,更是被神龟所激励,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有了更加强大的自信。 内心真正的自信,辅以强者的肯定,才是无往而不利的。 一旦自己彻底地征服这里,那这里所有的秘密,以及神龟的秘密,自然是大白于天下。 第719章 损有余补不足 想明白的蛇后,不再钻牛角尖,实在是被搞怕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牛角尖,而是生死一线牵,用性命做赌注。 她根据神龟的指点,损有余补不足,一张一弛地开始了这段渡劫之路的最后旅程。 按照间隔一天的频率,她就探索一次这处最为核心的区域,试着能在这里坚持下去,尝试着能向前再挪动一个小小的身位。 至于过程和结果,在相当漫长的时间内,和以往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结果的质变是缓慢的,这过程的量变,最为重要的一环,她更多的通过躯体自身的恢复能力,而悄然摒弃了原先通过药草的方式。 药草是个好东西,能够给身体机能带来必要的补充,而且相比于自身的恢复速度来的更快,更高效。 但长久为之,对于身体自身的成长和磨砺,同样有一定的抑制作用。 而且这药草服用多了,必然会产生一定的抗药性,其效果也会越来越弱,大打折扣。 她此时身体内部的神秘空间里,那里如山的药草几乎被消耗一空,只剩寥寥几株孤零零地散落在角落里,而这最后的几株,也是效果最为重要的,她一直没舍得轻易地服用。 蛇后并不准备再去搜刮和准备太多这些药草了,顶多是再备上一点,以防万一。 它们虽然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帮助,但总是借助外力,必然降低了自身的恢复能力,某种程度上,也是阻碍了身体机能的进一步强化和完善。 而且,这药草服用多了,慢慢地也就形成了耐药性,其效果也必然越来越差,而药草最终的代谢,是药三分毒,也必然会产生一定的毒素。 这些毒素如果积淀的越来越多,如雪球般越滚越大,终将成为身体沉重的负担,甚至会抑制身体的机能,起很大的反作用。 至于心房之中那颗硕大而沉甸甸的内丹,阳气冲天,蛇后却是并不准备立马使用。 好东西,自然要好好留着,更要用在刀刃上。 只有自己渡真正的九大劫难的时候,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动用这颗宝贵的内丹,来帮助恢复身体的机能,尤其是首尾两关的天道雷劫。 时间悄然划过,再见又是百年,只不过不是一百年,而是九百年。 蛇后没曾想到,这禁忌之林的最后一关,竟然是如此艰难。 或许她从进入这片禁忌之林开始,就彻底低估了这里的艰难险阻。 这一次在神龟指点下改进后的历练,足足耗费了她九百年的时光,算上之前耗费的时光,距离她来到这片禁忌之林,前后已经超过千年。 让她欣喜若狂的,这神龟的内丹竟然是如此的能量磅礴,而且卓有奇效。 只是储存于她的心房之中,并没全部地启用,这逸散出的轻微阳气能量,每时每刻都在润物细无声地滋润着她躯体的里里外外,而没有任何的停歇。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力量,但这至纯至阳的能量,对于本性阴柔的青蛇家族来说,不啻于天底下最好的补品。 阴阳互补,暗合天意,何况这是来自于神龟的纯阳之丹,几乎是这颗蓝色星球上最为纯正的阳气能量。 相比于伊藤雪曾经捕获的巨齿鲨,也是拥有一颗纯阳的内丹,无论能量的纯正还是磅礴,无疑相差这神龟的太远太远。 虽然这颗内丹中不乏一些乱七八糟的成分,夹杂着不少神龟自身的强烈欲望。 但瑕不掩瑜,即便如此龌蹉,对于这至阴至寒的蛇后来说,这颗宝贵内丹都是天赐的最好宝物,是她一路颠沛流离的最好奖励。 也幸好这内丹的能量异常的集中,更是一点一滴的消融,才能效果最大化地滋补,阴阳调和这蛇后庞大躯体的里里外外。 一旦这颗阳丹的能量被急剧地消耗,正如蛇王的那颗内丹,这种无形的滋补反而会变成最大的毒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强效抑制蛇后自身的机能,轻则重伤,而重则直接被强大的内丹能量给撑爆至死。 正如那些久病卧床的病人,身体非常的虚弱,一旦进补,并不适宜立刻大补,反而会加重身体的负担。 最好能一点一滴地弥补身体的亏空,直至身体慢慢的适应,缓慢的恢复。 这泼天的富贵,自是被蛇后全盘接住了,不仅在于神龟赠与的内丹实在是神乎其神,同样和它神奇的心房有着密切的关系,可以如颐指使,自主地控制这里的一切。 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蛇后心态的改变。 她变得不再那么心急,不再拘泥于快刀斩乱麻,一口吞下一个大胖子,而是顺其自然,始终保持一颗平常的心,进取的心。 天时地利人和,几乎所有的美好全都被她给遇上了,这进步不再雾里看花,自然是稳步地前行,也是肉眼可见的提高。 再次经过这整整九百年的努力,她的肉身强度和韧性,再次稳步向前进步了一个大台阶,也终于在百年后,她能够凭借肉身的力量,和内在的能量双重抵抗的情况下,勉强地穿行在这密布各种巨大雷电能量的丛林中。 虽然雷电的强大能量,依然不肯放过她,咚咚咚地击打在她的表皮之上,但她现在的肌肤,不仅相比于以往硬度更加的坚固,其韧性也是更加的强大。 这些不死心的雷电,长而久之都是无功而返,并没有死亡性的伤害,并对她逐渐地形成了一定的免疫。 长而久之,只是在她的身体留下了一道道痛彻心扉的痕迹,再不复之前遍体鳞伤的奄奄一息。 蛇后并不知道,现在的肉身强度,是不是自己的终点,她只是能勉强感觉的出来,任凭她如何的努力,也很难再提高半分。 如此强大的力量,或许已经到达了现阶段的顶点,足以让她深深地骄傲,无比地自豪。 相比于千百年前刚刚闯荡这片山林的时候,不啻于天壤之别! 她游啊游,缓慢而坚定地朝着前方前进,那里有她的梦想,那里也有她心中无数年的疑问。 那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虽然这片最为猛烈的雷电魔鬼区域,终年都是漆黑一片,但蛇后的眼光之中,却是泛出一道道希望的光芒。 这微弱的光芒,虽然只是星星之火般渺小,但足以照亮她脚下的路,无论荆棘,无论任何险阻。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前方的终极秘密到底是什么? 而那位好心的神龟大哥,那位气味如此浓烈的传奇神龟,他是不是也在这里? 对于神龟,蛇后心中满是疑惑,但更多是深深的感激。 如果不是他,自己不出意外早已身亡,身死道消在这谁也不知道的禁忌之林里。 即使没有死在禁忌之林里,这又一次近千年的寿命,而且现在的身体又重新恢复了活力,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虽然当初有蛇王的内丹帮助,能够较好较快地恢复身体的伤势,但如果不是神龟替他抵挡住一定的雷电能量,只要伤上加伤,一切都很难说。 正如溺水之人,只是一根稻草,就能给他带来无限的希望,也只是一根稻草,同样能将她推向万劫不复之境。 想来想去,还是要感谢这位初次谋面却是再次消失的神龟,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更要感谢她延续了自己的希望,能够在长生这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要说这位神龟老哥哪哪都好,除了身上的味道有那么一点特别,让她皱起了眉头,而阳气又实在太重太冲,偏偏又搁置在体内,让她很不习惯。 身体内部的那颗内丹,经常会摇曳她的心神不灵,最直接的反馈,就是脑子里经常胡思乱想,莫名其妙地会有一些旖旎的不好想法和场景。 这就和当初蛇王腻歪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无论是身体,还是身心,都彻底舒坦的激情感觉,有着某种神奇的相似之处。 或许,是自己的嗅觉太过敏感的缘故吧。 其他的,也就是神龟的眼光,让蛇后很不适应。 她总感觉那种目光怪怪的,痞痞的,色色的,总是盯着一些敏感的地方瞄来瞄去,有那么一丝不正经的味道。 但愿,一切都是自己的误觉。 蛇后,她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安慰自己,虽然自己早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但相比于传说中的神龟,自己这点年纪,也就和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神龟看着自己,那自然是长辈的眼光,审视的目光,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活着,对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幸运,而其他,再没有比活着更让她为之感动。 第720章 铤而走险 前方并不遥远,只是道路坎坷,凶险甚多,这短短的一条外围林中小路,足足耗费了她百多年的时间,而这并不算广袤的一片丛林,更是前后历经近乎千年的时间。 今天,她蛇后历经万难,终于挺直了腰杆,堂堂正正地来到了这里。 而所有的谜底,也将全部揭晓。 但这谜底,真有那么容易揭晓吗? 蛇后庞大的身躯,越来越靠近这里最为中心的位置,她敏感的躯体能够感觉到的雷电肆虐力量,此时已经近乎于实质化。 她甚至能模糊看到一个个妖冶到极致的蓝色魔鬼,它们张牙舞爪,它们尖牙利齿,它们携带着磅礴的能量狠狠地朝着她的身躯冲锋过来,猛烈地撞击,肆意的啃噬。 一缕缕的鲜血,一道道的伤口,再次从她强韧的躯体上被无情地撕扯下来,而她两张桀骜而妩媚的嘴巴里,也早已满是狂涌而出的鲜血,上下两排所有的牙齿都被她咬的咯嘣脆响,顽强抗议着这最后一段艰巨旅程。 死亡的阴影,再次弥漫在心头,这种可怕的感觉对她来说异常的熟悉。 这些年来,她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死亡的威胁,每一次,她都会坚持到只剩最后一口气息的时候,已经再也扛不住的时候,才会心满意足地主动败下阵来。 相比于以前的认知,这并不是懦弱和无能,更不是失败和退缩,只是一种更有策略的前进方式,并不需要做无谓的牺牲,白白地浪费生命。 路漫漫其修远兮,暂时的后退,只是为了更好地适应,才能更好地前进。 正如弯下腰,蹲下身,同样不是退却,只是为了更好的方式弹跳,也才能跳跃的更高,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发挥出全部的潜力和潜能,也才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发挥出最强的爆发力。 但蛇后,再次面临天大的危机,这一次却是吃错药似地,她不退反进,根本不按常理来出牌。 她甚至不惜再次动用了神龟留下来的宝贵内丹,加速恢复躯体内外的累累伤势,因为此时的她,虽然身处天大的危机之中,但她的身躯,已经历经无数艰难险阻,而无限低接近这里的中心。 在这随时危急生命的险恶时刻,也只有神龟的强大纯阳内胆,能够给他提供由内至外的守护。 至于药草,和蛇王那颗能量尚未彻底耗尽的内丹,此时的效果自是远不如神龟的天大恩赐。 如果不是这里的视线不好,威压太大,无论何时何地,眼睛里看到的都是一片地狱般的漆黑,感知到的也都是一片片白色的迷茫,或许她早已一览无余这里的所有秘密,而并不需要忍受如此的折磨和痛苦。 但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这里的能量实在是太磅礴和诡异了,不要说是五官的感知和感觉,会极大地被干扰,即使人类修士所拥有的特殊精神力,在这个鬼地方同样没有太大的用武之地。 精神力,同样是力的一种,只不过更加奇妙而已,但在这天地之间最为强横的雷电伟力面前,无论什么妖魔鬼怪都会通通现形,无论什么力量都是不堪一击,就如泥牛入海一般,掀不起任何的浪花。 如果不信邪,强行地使用,甚至会引起很严重的精神力反噬,这相对脆弱的精神力,会被强悍的雷电神力绞杀的灰飞烟灭。 只有近前,无限地近前,才能真正地窥察这里的秘密。 除了强行地抵抗,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圣山里每千年一次的巨变,每当七束不同色彩的光芒再次降临这颗蓝色星球的时候,这神秘的中心位置将会光芒万丈,而一览无余。 因为此时的天地牢笼,犹如黎明前的黑暗,变得不再喧闹,而是万籁俱寂静悄悄。 但这诡异的秘密,目前为止除了亲眼目睹的神龟之外,再无任何生灵知晓。 但神秘至极的神龟,却是千年前匆匆一别,再次不知所踪,不知生死。 这几百米的路程距离,只是蛇后一个身躯的长度,再也长不了太多,却是耗费了她无数的时间,无数的精力。 就连神龟的纯阳宝丹,也是被急剧地消耗掉了近乎于一成多的庞大能量,才好不容易支撑住了身体的损耗,止住了死亡的颓势,也让她非常幸运地再次向前挪动了一个小小的身位。 蛇后并不是傻子,她之所以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耗费如此巨大的代价,坚持不懈地向前,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的肉身力量不可能无限地提升,目前的状况,已经到了真正的巅峰状态,也是由盛转衰的临界点。 她的状态完全不同于壮年之时,只是通过疯狂的磨砺,借助药草的功效,以及神龟内丹的帮助,这三管齐下,才好不容易暂时地蒙蔽了天机,争取了身体的阶段性年轻,而并非永久的根本。 这些注定了只是表面上的文章,并不是真正的返老还童,更不是根本上的长生,一旦过了时效,她将会再次滑向衰老的深渊。 如果现在不行,或许以后再也不行,而无论再怎么努力,无论再努力多久的时间,也无论再怎么适应这里的恐怖环境,各种狂暴到极致的弑杀能量,都不可能再有本质的提高。 她没得选择,只能铤而走险,不惜一切代价,也是尽她一切可能,在她身体状态处于最为巅峰的时候,朝着这最后的目标之地进军。 即使赌一把,这也是希望最大的一次赌博,至于赌注,无非是一条性命。 机会并不多见,或许只有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这也是她蛇后最后的宿命。 拼了! 搏了! 最穷无非讨饭,不死终会出头,当收益远远大于风险的时候,所有的困难,都将不再是困难,所有的风险,都将转化为前进的巨大动力。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同样激发了蛇后内心深处强大的斗志,再辅以内丹能量的不断滋润,快速地修补她身体内外的各处创伤,无论大小,无论深浅,都在这纯阳能量的滋润下奇迹般地好转。 这种高效的疗伤效果,甚至比蛇王的内丹更加的强大,因为这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种内丹。 毫无疑问,其中的一种属性,是蛇王留下的,它的气息和蛇后相近相通,算是同根同源,而其内丹散发的能量,也只是单纯的补充。 蛇后消耗掉的,损耗掉的能量,都可以通过类似能量的注入,从而彻底地弥补回来。 而神龟留下的内丹,暗合天地阴阳,日月乾坤,这是一种绝对的互补,因为神龟的气息至纯至刚,而蛇后却是至阴至柔。 阴阳不仅仅是相互的对立,更是有机的统一。 阴阳调和的方式有很多,即使并非传统男欢女爱的雌雄合体,倒也相得益彰,其最终产生的功效,相比于单纯的补充更为的喜人。 因为体内内丹能量的强力支持,虽然濒临绝境,但这历经大风大浪的蛇后,她倒也头脑冷静,能够勉力支撑。 虽然动作异常的缓慢,倒也被她坚强地咬牙坚持,一个小步一个小步地匍匐前行,朝着胜利目标的方向艰难而又愉悦地前进。 每前进一米,乃至半米,都是一次伟大的胜利,对于蛇后来说也都是天大的鼓励和回报。 这百多米的距离,仅仅是蛇后的一两个身位,却是整整耗费了数天之久。 很难想象它是怎样坚持下来的,这一路的风景,终于被她连滚带爬地悄然践踏在身下。 一路所过,挥洒漫天的汗水,更有累累血肉和不屈的傲骨。 当然,坚定的意志,强大的执行力,才是做好一切的根本 第721章 怪石阵 近了,近了,终于无限地接近了。 梦想就在前方,曙光就在前方,答案就在眼前,想想就激动万分,情难自抑。 而此时作为唯一当事者的蛇后,她要做的只是尽可能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一鼓作气朝着前方再艰难挪动一点,再接近一点点。 只是相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能成功,不仅能成功解答无数年来横亘心中的疑问,或许还能获得天大的机遇,彻底改变命运的机遇。 道阻且长,但在长生的信念面前,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一切的困难都是微不足道的,都是前进道路上的一块块垫脚石,虽然硌脚,也正因为它们的存在,才会磨砺得更加锋利,更加强大。 这早已遍体鳞伤的蛇后,它历经万难,终于从禁忌之林的外围区域,前后历经千年之久的时光,最终,成功挺进最最核心区域的中心点。 这如同地狱一样黝黑的中心点区域,只是偌大禁忌之林里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点区域,强如蛇后,其视线到了这里,也顶多只有半米的距离。 一旦超过这样短暂的距离,不仅仅是眼睛变得刺痛,看不清楚前方的任何物事,因为这里存在着各种混乱的有形无形的威压,会将所有的感知器官彻底地粉碎。 要知道,相比于强大的肉体,强横的表皮筋骨,感知器官才是任何智慧生命最为脆弱的部位。 在这有效的视觉,以及其他感官只能够模糊感知的范围之内,此时的蛇后,却是目瞪口呆。 无数年的努力,横亘在眼前的并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天材地宝,不是桃源也不是密室,只是横七竖八乱糟糟的一堆奇怪的石头,以及它们围绕在一起,居中的一个似洞非洞的圆形轮廓。 她拼命抵抗之余,不甘心地狠狠翻转着胀痛的眼珠,并尽可能地将它最为敏感的信子伸展的更长一点。 再三确认,在她心里蕴藏着无数秘密的禁忌之林最最中心的区域,没有奇花异草,没有红彤彤的天地灵果,更没有其他可以想象的无价之宝。 千真万确,这里有的只是一堆黝黑的烂石头,一看就不是上等货色的那种破烂货。 这些嶙峋的石头,如果细数下来一共有足足七块之多,每一块都是黑黝黝的,黑的发亮的那种,简直可以当成镜子来照亮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 至于个头,不算特别的大,但也不是特别的小,每一块的形状都是各异的,有的高高直立,有的卧趴匍匐,有的上下都是尖如钩镰的棱角,有的通体圆滑。 它们以一种不规律的方式排列着,犹如众星捧月一般,恰恰围绕成居中的一个大洞的形状,远远看去,犹如一弯美丽的圆月,她卧趴在这里,等待着远方情郎的怜爱和宠幸。 此地的诡异,无论看到什么怪物,或者遇到什么怪事,蛇后自然早已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大道至简,大智若愚,或许最大的秘密,反而是丝毫不起眼的,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 正如神龟,如果不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如果不是从他的身上真真切切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仅仅是一颗内丹还不到三成的能量,不仅让自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还成功抵抗住了这里犹如地狱般的魔鬼打击。 如果仅看这神龟的外表,除了身形异常高大之外,其他倒也没有特别的显目神奇之处,尤其是他的眼神,让蛇后为之心悸。 究其原因,倒也不是神龟的眼神有啥特别的魅力,更不是有什么强大的杀伤力。 恰恰,这神龟的眼神就和所有的外界凶兽一样,色色的,痞痞的,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东西。 至于谈吐,同样如此不堪,仅仅是初识,就哥啊妹啊什么的叫起来了。 要说她蛇后,历经千年的宝贵时间,耗尽无数天材地宝,吃够了尘世间的所有苦头,最终到达的地方没有一丝异常,那也绝对是不可能的,也是说不过去的。 首先带给她足够震撼的,也是无比苦恼的双刃剑,倒也不是这些根本就搞不清楚底细的怪石,和月亮形状的可能巨洞,而是一直如魔鬼般疯狂攻击她的神秘力量,到了这里却是突然地一分为二。 怪石阵内,以及外围数米左右的地方,此时蛇后的头部堪堪到达此处,它立马就感觉到这里的异常。 那些如影随形,丝毫不肯放过她的雷电神秘力量,唯独到了这里,竟然齐齐地消失。 而她绝大部分的身躯,依然落在这处区域之外,此时却是被更加猛烈的雷电力量攻击。 或许是这些雷电力量,它们长久以来衍生出来的简单意识,它们已经感知到了自己的领地正被外敌入侵,毫无疑问,这里对于它们来说是最为重要的地方。 或许这处地方,正如母亲对于它们的重要性。 他们被彻底激怒,在瞬间自杀式地释放出更加猛烈的怒火,波涛汹涌地朝着蛇后露在外面的身躯狂轰滥炸,它们疯狂地咆哮,一定要将入侵的敌人彻底地堵截在外。 原本已经奄奄一息,堪堪到达这里的蛇后,她的疲倦之躯早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极致疯狂的打击。 而她全身上下相对来说最为脆弱的尾巴部分,自然首当其冲,在这巨大的毁灭能量面前,只是瞬间就嘭地一声灰飞烟灭,崩裂成一团团肉渣的血雾。 而尾巴往上的部分,同样正在快速地消融,一截一截地断裂,只是需要瞬息之间,就会步她尾巴的后尘。 千幸万幸,蛇后全身上下的重要器官,几乎都集中在头部以及身躯的前半部分,这尾巴虽然对她来说很是重要,不仅是极其重要的攻击手段,可以借助尾巴的强横力量以及灵活性,横扫一切来犯之敌,而且尾巴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功能,它是身体最为重要的平衡器官,一旦失去,其游行或者任何的行动,都会失去对目标的准确判断。 而现在,尾巴被彻底地毁灭,蛇后却是来不及任何的懊悔,更是何谈伤心欲绝,实在是此时此刻已经十万火急,连小命都快玩完了,这尾巴往上的部分,对她来说更加的重要,更加的致命。 一旦同样被毁,或者殃及到极其重要的内在器官,即使头部和前面的身躯已经到达梦想的地方,她的小命也会立马交待在这里,自然得不偿失,也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体内纯阳内丹的能量,正在加紧地释放之中,虽然这内丹无所不能,甚至疗伤之余,还形成了一圈致密的能量保护着它的身躯内里,降低身体所受到的致命伤害。 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却是远远比不上这里近乎疯狂的能量肆意的毁灭。 生死一线之牵,并不是自己不努力,实在是狡猾敌人的炮火太猛烈,悲惨的蛇后,它只能是拼命地朝着怪石的方向使劲地耸动着前半部分的身子,也只有这里,才是相对的安全。 但她的身躯实在是太大,也是太长了,这核心区域的中心点,魔鬼能量又实在是太猛烈了,偏偏这怪石阵旁的空间,又太狭窄了,以至于她所有的努力,拼命的努力,也只是换来后半身躯的一截截断裂,犹如爆米花一般的炸开,发出砰砰砰的巨大声响,和洒满整个空间的浓稠血雾,却是被强大的绞杀能量瞬间给蒸发的不见踪迹。 苦心蛇,天不负,仅仅只是不到一个呼吸之间,接近三分之一的漫长身躯全部被这里的巨大能量彻底地炸裂开来,而蛇后,近乎于彻底晕厥的她,终于在炸裂快要接近到身体重要器官的时候,它前面的约近三分之二的身躯,好不容易全部挤进了这仅仅一丈左右的保护范围内。 虽然损失了三分之一的身躯,但蛇后的庞大身躯,在这仅仅一丈见方的神秘怪石圈内仍然是非常的狭隘。 她大声地喘息,再无任何珍惜地驱动内丹的能量,紧急治疗已经彻底消失的下半截身躯,其给身体带来的巨大损伤。 它尽可能地将自己依然漫长的身躯,轻轻围绕着这七块嶙峋的怪石平铺开来,而剩余的部分,只能是折叠盘旋起来。 第722章 热吻 它太累了,它早已身疲力竭了,就连这最为简单的折叠身躯,它都反复地尝试了一趟又一趟,无数次的努力,才好不容易托举起庞大的前半身躯。 它多想能够停留下来,好好的歇一歇,好好的睡上一觉。 好不容易稍微稳定下来庞大而又残缺的身躯,因为纯阳内丹的强大功效,也算是渡过了最坏的时刻,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 蛇后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即使身心俱疲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仍然诱使她兴奋的荷尔蒙迅速飙升,开始在这个梦幻般的新奇地方,一点一滴探寻起这里的终极秘密。 将心比心,这也难怪,努力了无数年,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她终于来到了梦寐以求的地方,一个能给她带来无限希望的地方。 虽然她的最终归宿,还是要渡那从未成功过的九九之劫,但如此诡异的地方,如果有着天大的机遇,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机遇,它从未像今天一样有着强烈的渴望。 曾几何时,高傲的她对于外界的机遇并不是那么热衷,甚至不屑一顾,总认为它们是身外之物,登不得大雅之堂。 即使神秘的红光照耀,让她和蛇王能够双双成王成圣,双双成为青蛇家族历史上有数的四阶大凶兽,但她还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自己持续的努力,依仗自己的卓绝天赋,那些所谓的成就都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神龟的出现,给了她不一样的感悟,让她知道天外有天,兽外有兽。 尤其是体内的这颗纯阳内丹,一路帮助她战胜了无数的困难,直至来到了这处梦想的家园。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虽然这里只是寥寥数块顽石,暂时没有发现所谓的惊天秘密,但聪慧的蛇后,她历尽沧桑,它阅尽浮华,自是知道真正的秘密,或许并没有那么的复杂浮华,就如大道一样简单直接,只是不为外物所道也。 一切的秘密,就在于它的身躯盘旋在内的这七块黝黑的巨石,以及巨石中间形成的那个大洞,必然有着莫大的干系。 实在此处,只有这些最为普通之物,而根本没有其他。 蛇后勉力支撑,她仅剩的大半个残缺的脑袋,紧紧围绕着距离她最近的一块巨石,从上至下无死角地观察和打量。 它想要看看,这块巨石到底有何神秘之处? 观察良久,奈何,没有任何的发现,除了黑,还是黑,并没有太多额外的显目特征。 它冥思苦想酝酿了许久,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不信邪地用自己的舌头,也是她最为敏感的器官,蜻蜓点水地舔了舔这块怪石。 结果,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也几乎没有任何特别的味道,涩涩的,咸咸的,就和林外的石山没有太多的区别。 邪门了呢? 这几块黑色石头,它们乱七八糟地堆在这里,到底是个咋回事?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而现在事出反常,就必然有妖。 只不过这个妖,它到底在哪里,又到底是什么妖? 从内心之中,蛇后知道这里必然有古怪,因为这是常识性的问题,不需要有任何的疑问。 奈何,这蛇后想尽了一切办法,无论是眼睛看,耳朵听,还是嗅,闻,甚至舔,通通没有任何的发现。 它甚至别出心裁地,认为自己的舔吻不够大胆,不够直接,也是不够奔放热情,只是匆匆敷衍了事,才最终导致没有任何的发现。 它回忆起曾经和蛇王热恋的时候,也是最为疯狂亲热的时候,轻轻的一吻,足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如果热吻,忘情的咬住对方的舌头,拼命的吮吸,而再也不会分开,却是能让彼此在顷刻间忘乎所以的动心,动情,如滔滔江水浪打浪般泛滥不堪,最终,双双彻底地沉沦在激情之中。 那一刻,它利欲熏心地,把身前的这块顽石想象成年轻时候的蛇王样子。 那会的他风华正茂,那会的他意气风发,那会的他,也是全身的力气最为旺盛的时候,它们甚至会死死地缠绵在一起,疯狂地索取,三天三夜也不会任何的分开。 结果,热情如此,主动如斯,还是没有结果。 这块顽石真的是一块顽石,任凭蛇后百般的挑逗,它偏偏就是不开窍地一声不吭,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无论是生理的,还是心理的,因为他本就是一块顽石。 恼羞成怒的蛇后,它欲得而不得,她也已经耗尽了耐心,它尝试用自己的半边头颅来推动这块最为高大,但并不是很粗壮的竖立怪石。 如果只是一般的顽石,即使它是重伤之躯,以它头部残余的力量,也足以将差不多大小的顽石一把推开。 即使一次不行,大不了再来一次,总归能将这块顽石给彻底地挪开。 但现在,任凭它怎么使劲,这块相比于蛇后身躯来说并不算非常庞大的顽石,却是如生根发芽一般,一动不动地矗立在原地。 就连轻微的晃动,也不曾有过。 咦? 怪石的坚硬,远远超出了蛇后的想象,自然立马引起了她的巨大兴趣。 它知道这里的任何东西,无论是怪石,还是它们组合成的深洞形状,必然都非普通之物,不然的话,它们何以在这强大的雷电能量面前安然无恙? 如果安然无恙倒也可以理解,偏偏是它们的存在,就连外面的疯狂雷电,也是到了这里,就乖乖地绕道而走,就如老鼠见了猫,也如调皮的小孩见到了父母,而不敢有任何的嚣张跋扈。 而且自己这个外物,只是躲进这怪石周边的狭隘保护圈内,同样不再受那雷电能量的绞杀。 毫无疑问,这几块黝黑的怪石,绝对是天大的宝物,也正是由于它们的存在,可能最终导致了这片可怖的禁忌之林。 不管什么宝物,必须物尽其用才有现实的意义,即使未能立马知道真实的功效,以及所谓的价值,也要想尽办法把它给挖走,带回去慢慢研究才行。 只有这样,才是自己的,只有这样,也才是对的起自己这一路以来颠沛流离的努力,无数次差点连命都弄丢了的苦难。 这里虽然暂时的安全,但毕竟不是长久之地。 她的残缺身躯,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神龟内丹的能量,虽然神龟的这颗内丹,能量依然非常的充足,但长久地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毕竟她蛇后要想彻底走通这条长生的道路,目前看来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依然只有九九渡劫的唯一机会。 现在的蛇后,算是成功地走过了这片禁忌之林,但自然界中的雷电能量,是不是和这里的最后阶段差不多的类似,谁也不知道。 只有亲身经历了,才有最终的说服力,也才有最终的解释权。 虽然圣山的历史上,有不少凶兽渡过雷劫,尤其是它们青蛇家族,但结果无一例外,通通化成了一团团腥臭而又不甘的血雾,根本抵挡不了自然雷电肆意地轰击凡体肉身。 九九渡劫最为重要的首尾两关,每一关都是生死考验,容不得任何差错。 即使蛇后已经做足了准备,但如果没有神龟内丹的帮助,它同样不敢想象,这前进道路上的一次次关卡又该如何的抵挡。 至于中间的七关渡劫,看起来相对简单,但那也是相对于雷电的考验稍微简单一点而已,同样必须小心谨慎,容不得任何的差错。 一不小心,同样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权衡利弊关系,蛇后自是拎得清的,它的小算盘自然是打的滴答响。 目前来看,它蛇后要想在这条渡劫的道路继续走下去,其最重要的倚仗,就是千多年历练出来的强大肉身,以及因祸得福获得神龟赠送的这颗强大内丹。 这些是它真正的底气。 任凭这蛇后想尽了无数的方法,即使它的身躯在内丹的滋润下不断地恢复。 但内丹也只是内丹,毕竟还不是神丹,永远也恢复不到它曾经躯体健全的强大程度,毕竟身躯被毁三分之一,对她的攻击战斗能力还是有较大影响,但对于抵抗渡劫的防守能力,影响倒是相对有限。 第723章 葫芦娃 邪门呢! 你丫的难道是葫芦娃变出来的? 在这蛇后看来,身前的,或许是七块石头里最为单薄的一块,照理,也应该最容易撼动啊。 按照她原先的设想,到了这个地方,岂不是遍地都是宝?哪怕只是石头,也必然是宝石,而根本不可能是普通的顽石。 管他三七二十一呢,想那么多干嘛,只是徒增烦恼,先把能够收走的通通收走,反正这里三不管地带,尽都是无主之物,不拿白不拿。 至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龟,按照蛇后的认知和了解,尤其是最后一段神龟的对话和有意无意的指导,现在这处诡异的地方,对神龟来说同样是天大的禁区,这就很明了,他虽然足够的厉害,他也断然不会是这里的主人。 邪门的事不可理喻,偏偏就在眼前发生了,无论它使用多大的力量,不管是用脑袋狠狠地碰撞,还是巨大的身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推拉,却是根本不能移之分毫。 整个石头,如同和下面的地面连成一体似的,没有移动分毫,反而将她旧伤未愈的身体嗝的生疼。 至于其他的六块石头,相比于先前的这块还要更加的麻烦,都是属于又矮又壮,还满是锋利棱角的那种奇葩,只是看体格和形状,就知道更加难以从这处奇怪的地方拔将出来。 每一块石头,它都没有放过,也都轻轻地挪动身躯,挨次序试了试,生怕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如果是外面的世界,这蛇后的经验和判断没有任何的问题,奈何,这里是禁忌之林,更是最为核心区域的中心点,这一圈所有的七块石头都是牢不可破,不知道到底咋回事? 在蛇后的认知里,这七块怪石绝对是属于宝石的范畴了,也绝对是了不得的宝物,不然怎会如此怪异呢? 虽然她根本弄不明白它们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作用,为什么如此坚硬结实? 弄不明白功效,对她来说并没什么好沮丧的,反正它身体里的神奇宝屋,自成一片空间,可谓无所不能收,无所不能放,而且还能保鲜,尤其对于药草来说,这个功能简直逆天。 最难得的,这个身体内部的肉袋空间,它还具有伸缩自如的特性。 不仅能够储藏较小的物品,对于那些大的物品,甚至比它的身躯更为庞大,这内里空间无形之中会变得更为庞大,同样能够自由的储藏。 这就如牛二蛋的储物袋一样的神奇,随身就携带了一个巨大的空间,而从表面看来,只是一个巴掌大的袋子,是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的内里乾坤。 蛇后曾经储备的海量药草,它搜刮了小半个圣山,如果将这些宝贵的药草堆积起来,足以有她全部身躯加起来的十倍之多,按照常理,是完全不可能随身携带的。 偏偏,这些如山一样堆积的药草,只要装进身体内的这个神奇空间,不仅排列的整整齐齐,还能分门别类的井井有条。 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不少的富余。 如果不明就以,那就可能两种解释,要么是这海量的药草进去之后齐刷刷地浓缩了,要么就是另外一种可能,里面藏着一个无比巨大的空间,只是外物看不见摸不着,除了蛇后自己。 蛇后想当然地,她想要将这七块石头收走,收进自己身体内的宝屋,以后再慢慢研究,研究这些玩意到底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即使七块石头太重太沉,而身体承受不了如此重压,最起码也要搞它个一两块带回去,这样入了宝山,好歹算是有了一番收获。 这是蛇后的如意算盘,绝对是打的滴答响。 它这些想法,照理来说并不算过分,自然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苦心吧唧的努力了那么多年,每天都在鬼门关门口打转徘徊,这好不容易挖到宝藏了,怎能不让她欣喜异常,又怎能不贪心地多收获一些成功的果实呢? 岂料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现在不要说七块石头了,连其中最简单的一块,它都很难挖动,这可怎好呢? 入了宝山,不谈满载而归,这空手而归,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虽然没有凶兽会笑它,无论是消失不见的神龟,还是外面的那些圣山里的凶兽,但她肯定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郁闷的蛇后,它虽然极其的不甘心,奈何,无论她用尽了何种办法,也是颗粒无收,没能在几块顽石身上占到任何的便宜。 它只能退而求其次,打量起居中的那口宝洞,寄希望于能在这里有所收获。 现在的她已经饥不择食了,只要是能带走的,能搞回去的,她绝对不会错过。 岂料这口所谓的宝洞,同样出乎蛇后的预料之外,甚至相比于七块黑石的神秘,犹有极大的过之。 她的身躯只要一靠近洞口,就会凭空生出一股强大的排斥之力。 无论蛇后怎么努力,是将脑袋伸进洞里,还是她那不是尾巴的尾巴,亦或整个身子,反正只要一靠近洞口,就会没有任何悬念地被掀翻在地。 摔的急了,甚至会撞上坚硬的巨石棱角,痛的她龇牙咧嘴,更是哭笑不得。 它反复地尝试,一遍又一遍,倒也慢慢的被她摸索出一点小小的规律。 如果动作轻柔一些,这排斥之力就会相对微弱,甚至微不可察。 它如果用强,这排斥之力也会陡然的加大,成倍的增长。 它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蛇后欲哭无泪,特么的这到底是什么怪地方啊? 怎会有如此怪异的破事? 而且无巧不巧,这些怪事全都给自己碰到了。 只要一想到这外面的疯狂魔鬼力量,无数次差点让自己的小命彻底地交代在这里,她也就慢慢地释然了。 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想自己已经彻底消失的圆润修长的性感尾巴,她更是黯然神伤,连连叹气不已。 正是因为这里有着巨大的古怪,所以才会衍生出外面那些怪异而又强大的魔鬼能量,这最为简单的推论,虽然它是凶兽,远不如人类顶尖修士的聪慧,但她照样已经衍生出了不错的智慧,还是能够很轻易地就搞明白这里面的逻辑。 她想起来多年前的神龟老哥,当初的他,肯定也是到达了这里,这处神奇而又诡异的地方。 这位神龟老哥不仅各方面远强于自己,其运气好像也比自己好上很多。 当初虽然只是背影,看他朝着这里越走越远,直至完全消失,而外面那些肆虐的魔鬼却是突然凭空消失了,几乎没有攻击过他,也未见他有任何的抵挡。 心中巨大的疑问,困扰了蛇后无数年,她每天都能想到此处的蹊跷,偏偏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这些雷电只要是看到她,就如同生死仇人似的,它们纷至沓来,它们前赴后继,它们滔滔不绝。 而神龟老哥,它们却是无动于衷呢? 难道那位神龟老哥,还有什么不被知晓的神秘天赋,能安然避过这些魔鬼能量? 但神龟老哥又是亲口所说,这些魔鬼能量,对他来说可是同样恐怖啊。 最为奇怪的,自那一别,她再也没有见到过神龟。 这神龟悄悄地出现,又悄悄地消失,根本不知道它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它现在到底是生,还是死? 如能再见到这位神龟老哥,那一切的疑问或许就迎刃而解,这里的秘密也才能大白于天下。 如能见到神龟,她蛇后一定会好好地感激这位好心神龟的帮助,如果不是他,或许自己必然活不到今天,也早已成为一掬黄土,一堆肥料。 虽然现在的自己身无长物,所谓的感谢也只是最最表面的一厢情愿而已,但那绝对是出于自己本心,也是最最纯洁的。 无论这位神龟老哥要求自己做什么,蛇后想必都不会拒绝,只要是她能够做到的,无论是端茶送水,还是为奴为婢,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问题,也不需要有太多身份上的顾虑。 但神龟,它到底又在哪里呢? 第724章 蹊跷的思考 蛇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一路之上,说来也怪,它再也没有嗅闻到神龟的任何气息。 看似鸡毛蒜皮的气味,实则并不寻常,绝对有着天大的蹊跷之处。 以它蛇后强大的嗅觉和味觉,尤其是嘴巴里最为灵敏的长舌信子,虽然这里是到处魔鬼的死亡之地,但任何一点异常的气息,它还是能够感知到的。 虽然神龟和她素昧平生,之前从未见面,但神龟的气息,它只是初次相见,就已经彻底地上头,而永远也忘记不了。 他那强烈的阳刚之气,犹如夏日正午的骄阳,还混合着不可言表的骚臭腥味。 这是她一辈子也忘记不了的味道,实在是太特别了,太上头了。 不仅如此,蛇后现在身体内部的神秘空间,因为那颗强大的纯阳内丹的缘故,其释放的,不仅是天地间最为精纯的能量,同样混合着这种别样的气息。 说来倒也奇怪,这蛇后曾经对这种异常的气息格外的排斥和抗拒,但随着她全面动用了神龟留下的这颗强大的内丹,它的敏感身体一旦沾染上了这种特殊的气息,她原先的抗拒之心,反倒在涓涓细流的能量释放之中逐步地消融,慢慢地消失于无形。 甚至,这种别样的气息,对她来说无比的重要,也是格外的亲切。 她不在抗拒,反而无比的渴望,渴望这种气息对于身体的各种好处,渴望这种气息能停留的更持久一点。 因为熟悉,只要这片魔鬼之林里但凡有一丝一毫的残留,这蛇后灵敏的嗅觉味觉,绝对能第一时间感受得到神龟的行踪。 即使当初的神龟遭遇不测,最终丧命在这片魔鬼之林里,这里必然会留下他独特的气息。 无论他最终被绞杀成什么样的,是整体也好,肉渣也罢,即使是干涸的血雾,同样会留下蛛丝马迹。 任何一种,原则上都是有迹可循的。 但现在,偏偏什么都没有,好似这里是一处崭新之地,而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蛇后的最后一眼,她可是眼睁睁地看着神龟朝着这片林子而来,当时他的身躯异常的挺拔,他的脚步更是异常的沉稳。 聪慧的蛇后,她基于以上判断,有理由相信这神龟根本没死,它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死去。 在蛇后的认知里,神龟并非凡兽,是远强于自己的。 最起码他的生命,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仅此一点,就足以当的上神之一字。 这并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基于严格的判断,以及巨大的实力差距让她看清了现实,找到了自我。 即使神龟将一颗宝贵的内丹留给了自己,蛇后也是相信神龟的综合实力,还是远在自己之上的。 看他高大的背影,直至消失之前都是非常的从容,这就说明当时的他,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惧怕,反倒是相当的坦然,从容。 如果连神龟都死不见尸了,那自己又算个啥事? 难不成自己是受老天眷顾的天选之蛇? 难不成自己比神龟还要牛逼? 这些只能是心里的意淫,想想就不可能,这贼老天自始至终就和自己不对付,它始终追着自己穷追猛打,从未有一刻消停过。 不要说眷顾了,只需要同等对待,能够让自己多喘息一会,就阿弥陀佛烧高香了。 即使神龟最后的消失,她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异常之音,更是没有看到任何的异常之象。 一切都很如常,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而这最后一段短短的距离,蛇后绝对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以及其他的一切感官 ,虽是危机之中,但同样不会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异常。 一旦有任何的异常发生,尤其是生命之危难,法力无边的神龟老哥即使抵挡不住,他也绝对会有充足的时间,能够发出相应的呼叫信号。 偏偏,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特么实在是太诡异,太邪门了! 任谁也想不通,如果非要找出一个原因,那就只能有一种解释,或者可能,神龟老哥遇到了天大的不测,绝对不是平常的不测,丢掉了性命的那种。 更多的可能,神龟是没有任何提防的,甚至是主动放弃提防的,因为他行者之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威胁。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神龟迷失了心智,或者鬼迷心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何谈提防呢? 最终的结果,它都来不及发出任何的声响,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 但这种不测,如果真如以上猜测的几种情况,那也并不一定就全是坏事,当然,好事的可能性同样不大。 除非再见到这位高深莫测的神龟老哥,向他当面的请教,所有的疑问才会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 而现在,神龟消失的地方,无疑,正是自己卧趴盘旋,正在四处躲避外面魔鬼雷电的地方。 这里,其他什么都没有,只是剩下这个排斥力巨大的洞穴模样,和七块同样古怪的顽石。 他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紧密地团结在一起。 难道,神龟老哥是掉进眼前这个怪洞里了? 但这个怪洞,无论自己怎么的努力,都是怎么也下不去啊! 神龟和自己同属于圣山里的凶兽,照理,在这里同样会遭受类似这种巨大的排斥力。 巨大的疑问,横亘在蛇后心头,任凭她如何思考和遐想,也是理不出任何的头绪,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复杂至极。 不要说她这样的凶兽,即使人类有如此遭遇,同样是四顾茫然。 要说神龟的消失,唯一的反常之处,就是刚刚苏醒的蛇后,它的眼里看到了最后一束奇异的光线,升腾而起,随后就消失在远处的天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甘的蛇后,它历经千辛万苦进入了传说中的宝地,如今却是颗粒无收,实在是欲哭无泪。 但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的残酷,这就是生活,该来的总会来,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是你的,任凭你如何埋怨,也始终不会回来。 生活总的继续,她这渡劫重生的梦想,同样没有破灭,还得继续进行下去。 经此禁忌之林的历练,前后历经千年,她并不是没有收获。 仔细算来,她的收获实在是太大太大了,无论是肉身的强度和韧度,还是肺腑里的组织器官,都相比刚来这里的时候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对她来说,最为重要的,还是她坚强的品格和信念,通过历练收获的巨大信心。 这种内心之中真正的自信,才是激励她继续在这条艰辛道路上继续走下去的核心源动力。 面对无穷无尽的困难,信心才是最为重要的法宝。 而这通过一次次的失败,从失败里逆流而上,再逐步积累起来的真正信心,无疑要比黄金还要珍贵万分,更是战胜一切困难最为重要的法宝。 我行,我可以的,无论什么样的困难,都将被我攻克,而再也不可能拦住我。 此时此地,并不是最为理想之场所,不仅虎狼之地,那些魔鬼的力量正在外面虎视眈眈,更因为时间对她来说同样宝贵。 虽然意外得到神龟的阳丹所助,但这并非一劳永逸的天大美事,而是有其相应的时效。 或许短时间之内,不需要有太多的担心,如果任凭时间白白地流逝,而身体的机能再次感觉到明显的下降,再想渡过自然界的真正雷劫,无疑于痴人说梦。 第725章 返回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生活如此,修炼如此,渡劫同样也是如此。 要想真正渡过这九大命运之劫,就要在身体状态最为巅峰的时候,在自己的心态心气最为亢奋的时候,轻装上阵,没有任何的疑虑,也是没有回头路地朝前冲。 一念生,一念死,或许只能选择其一,并没有其他额外的选择。 无可奈何的蛇后,它已经倾尽了所有的努力,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却是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 她虽有不甘,却并不后悔。 奈何天道不公,运道不好,对她并没有任何的怜悯之意,让她始终负重前行,始终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 这是她的道,也是她的劫,努力到无可努力,拼命到无可拼命,如果注定一无所获,又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她的内心依然是积极的,也是阳光的,更是高傲的。 能够只是凭借肉身,再没有其他的帮助,就能独自闯进这无数年来从没有任何圣山凶兽胆敢深入的禁忌之林,还是最为中心的位置,还能够活着看到如此诡异却又不失绚丽的风景。 她并没有死亡,依然活着,难道不应该骄傲吗? 虽然已是破败的残躯,但她志向不改,青云不变,这无疑是一生之中最值得骄傲的时刻。 在这狭隘的夹缝之处,她好不容易养好了身体内外之伤后,不敢有任何的耽搁,必须想办法赶紧逃离这块凶险之地。 而出路,也是回去的路,自然是同样的凶险,甚至相比于进来的时候更加的可怕。 究其原因,她的气息,也是她的身份,早已被外面无数的魔鬼力量所锁定,因为这禁忌之地的嗜血魔鬼,各种诡异的雷电神力,它们在长久的进化和蜕变之中,已经逐渐衍生出了些许的神智。 它们非常的敏感,也是非常的记仇。 无处不在的它们,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对于任何的异己,尤其是这蛇后,数次从它们围剿的手掌心安然逃脱。 对于脾气怪戾的它们来说,这无疑是莫大的侮辱。 蛇后的专属气息,对于它们来说无比地熟悉,好歹在这块地盘,他们彼此之间,算是打过数百上千年的交道,长久地纠缠在一起。 迫于某种奇怪的禁忌,或许正是那座奇石怪阵的存在,这些雷电魔鬼只能在外围徜徉徘徊,而不敢深入其中半步。 但现在目标失而复得,又突然地出现在它们的感知范围里,它们确认无误后自然嗷嗷直叫地立马全体出动,山呼海啸地对着刚刚冒出脑袋的蛇后狂轰滥炸。 丫的,你个死八婆,这次再干不死你,我名字倒着写,干脆跟着你姓得了。 无疑,这是外面的雷电力量最为真实的心理写照。 它们的怒火已经压抑到极致,却长久地得不到释放,实在是这片偌大的禁忌之林,实在是太寂寞,太无聊了。 谁会闲着没事做,会送上门来给它们主动送死当炮灰呢? 即使仍然有些不开眼的小兽,不甘于寂寞到这里闯荡一番,几乎在禁忌之林的外围区域,就已经被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 强如犰狳家族,也是根本过不了偌大正式区域的阻拦。 至于这最为恐怖的核心区域,或许圣山有史以来,只有这蛇后,还有神龟到达过这里。 使我痛苦者,必使我强大,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蛇后,因为有着先前的磨难经验,以及肉身向死而生的良好适应,对于这些魔鬼的习性,她同样了如指掌。 虽然手忙脚乱,虽然顾此失彼,虽然刚刚养好的身体再次龟裂成一道又一道沟沟壑壑的巨大伤口。 一切的一切,都被坚强的蛇后默默地隐忍下来。 只要能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只要能度过未来的命运之劫,这些拦路的魑魅魍魉,又算得了什么呢? 它们注定只是自己成功道路上的垫脚石,也是自己成功后的背景墙。 它们不甘心地,一次又一次的疯狂打击,犹如潮水一样绵绵不绝。 它们跳梁小丑般地上窜下跳,这些肮脏龌龊无耻的行为,反倒更加坚定了蛇后不成功便成仁的坚定信念。 来吧,来吧,通通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你们这些小丑,你们这些狗粮养的杂种,只配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放冷箭。 待得老娘渡过天地大劫,一定会再回来的,一定会再找你们算清总账的。 虽然雄心壮志不改,虽然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已经无比地熟悉,但连滚带爬逃离这里的蛇后,只是剩下了半口气还吊着,勉强支撑着残躯的生命运转。 就连最为平常的喘气,此时都变得那么的艰难,随时都有可能串联不上,而彻底地歇菜嗝屁。 而其下截身躯的一小部分,也是全身上下相对最为脆弱的一部分,被同样的魔鬼再次绞杀得粉碎。 惨况如斯,让她原本就已经只剩三分之二的残躯,现在摧残得只剩下健全时候的二分之一左右。 这些疯狂的雷电太特么暴虐和凶残了,只要这次绞杀再多那么一点点,就已经全面到达蛇后的心脏和肺腑位置。 身体内部任一重要的器官被这些魔鬼破坏殆尽,即使蛇后的命再硬,即使神龟的纯阳内丹能够快速地帮助修复创伤,也是无力回天。 毕竟它们是凶兽,而不是神兽。 她一动不动,静静地趴伏在初遇神龟的大致位置,也是这片禁忌之林两大区域的交叉部位。 虽然这里距离核心区域只是一步之遥,但这里的雷电力量相对先前已经弱了一大截,对历经磨难的她来说已经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也足以让她在此安心地养伤。 而所剩不多,实则只有几株最为重要的药草,以及蛇王那颗尚未彻底消耗掉能量的同属性内丹,早已被她毫不犹豫地服用和启用。 一切顺利的话,这些能量足以让她修养到接近于正常的状态。 至于神龟的内丹,这是她最后的保命之丹,也是渡过重重劫难的希望之丹,蛇后再不敢轻易使用。 主要原因还是舍不得,实在是这纯阳内丹的功效太强大了,尤其是对于能量互补的蛇后来说,这神龟内丹的能量,简直就是为她定做的最好法宝。 只有逃命的时候,也只有生死一线之牵的危急时候,她才会不得不动用其中的能量。 历经这最后魔鬼区域一进一出的生死考验,神龟的巨大内丹,也足足地消耗掉接近一小半的能量,而未知的渡劫道路,足足有九关等待在前方,仍然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或许除了逐步积累起来的强大信心,这大半颗能量依然强大的内丹,才是此时蛇后最大的倚仗,也是最后的倚仗。 漫漫长生路,每一步都是危机,对历经沧桑的蛇后来说,危和机是并存的,也是相辅相成的。 没有天大的危险,又怎能可能寻找到这次千载难逢的机遇呢? 如果长生轻而易举,犹如大白菜一般遍地都是,那这长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每一次的劫难,都是一次生死考验,而性命却只有一次,来不得半点含糊。 任何一次的疏忽大意,都有可能酿成惨祸,成为不可挽回的巨大遗憾。 这足足花了数年时间,最终才彻底养好创伤的蛇后,从今天开始,她将正式地踏上长生之路。 她要用她余生的信仰,满腔的热情,也是阅尽繁华过后淡然的心态,也是最为积极的心态,迎接九九渡劫的每一次考验。 她准备好了吗? 她真的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成功吗? 蛇后自是做好了最为充足的准备,历经这魔鬼之林的生死洗礼,历经无数的苦难折磨。 对于生命的宝贵,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的清楚,更加的珍惜。 她也绝不容许犯下任何低级的失误,阻碍她长生的车轮滚滚向前。 她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再次搜刮了圣山的自然宝藏,尤其是那些珍贵的药草,虽然距离上一次的收割才过去短短千年,很多药草生长缓慢,自是并没有真正地成熟。 但早已被长生冲晕头脑的蛇后,早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任凭身后洪水滔天,她也只能管住自己这一生一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凶兽同样如此,尤其是遭遇生存危机的时候,活着,或许是最大的善良。 第726章 搜刮圣山 在正式收刮圣山之前,蛇后有过一番思考。 如果渡劫没能成功,自己身死道消,自是一死百了,一切随风而去。 结局是显而易见的,要么化作泥土,要么化作春风,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死亡,是所有圣山凶兽的最后归宿,无一例外。 就包括自家的死鬼,他同样没有捱过天道五衰的结局,早就变成了一堆肥料。 如果渡劫侥幸成功,能够成为圣山有史以来第一个通过渡劫实现长生的凶兽,那这些小辈,也是曾经的臣子臣民,孝敬一下自己这个曾经的圣后,也是无可厚非的。 作为至强者,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都是属于她蛇后的私人拥有。 她挥舞着收割的镰刀,悄悄潜入那些奇花异草蕴含极大功效的凶险之地,能割的,能拔的,能砍的,一个也不会落下,甚至连根茎都没有落下,通通被它收入保温保湿的内部囊中。 这些凶险之地,虽非平常之地,对曾经的她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难度,而现在的她,相比之前更加的强大,尤其是这历经磨难的超强肉身,简直无往而不利,任何地方皆可去得,圣山之中任她逍遥。 只有这些数十百株,掐指一算还是不够啊,贪心的蛇后,她欲求不满,有着更加强烈的渴求。 有那更加珍贵的药草,被圣山里的一些家族严密地守护,珍藏在最隐蔽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结果,同样被她悄无声息地搞来。 她本就是圣山里的圣后,对于圣山自是无比的熟悉,无论地形,地貌,还是宝藏的种类及藏身地点,以及圣山的势力分布,家族的具体实力及战力等等。 历经魔鬼之林的历练,以及神龟内丹的莫大帮助,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甚至比她盛年之时还要强悍一筹,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都不同于往昔。 唯一的遗憾,除了她引以为豪的修长尾巴,被那些疯狂的魔鬼给啃食殆尽,不仅影响了她部分的战力,更是让她妩媚的美感性感的身材大打折扣。 而这,也是她选择悄悄行事的主要原因,实在是爱美之心,对于她这样的雌性凶兽来说,就是天大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也正因为这身体的残缺,更加坚定了她一定要渡过九九劫难的决心。 只有渡劫,她才能重获新生,只有渡劫,她才有可能恢复曾经的美丽容貌,性感妖冶的极品身材。 她悄悄地来,又悄悄地离开。 她充分运用对于圣山里各大族群的深刻了解,有的在他们休憩之时,有的在他们放松戒备之时,有的被她调虎离山。 以她蛇后的强悍,以及快如闪电的速度,自是不需要耗费太多的精力和心思,就足以满载而归,而对方甚至连影子都没能看到半个。 而那些被她洗劫一空圣山里大大小小的家族,甚至包括了当今的圣王,同样的四阶凶兽,也是悲催地成为了蛇后渡劫道路上的垫脚石。 想想也是可悲,更是可笑,它们历经数百年的争斗,各方势力大打出手,无非就是为了权势,为了不劳而获圣山里的各种宝物,并能享受长久的爱的供养。 结果鸟了,这权势是流血流泪好不容易收入囊中了,这同样历经千辛万苦搜刮回来的宝物,却是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前前后后,被蛇后采取各种手段所顺过来的高阶药材,不可思议地和她第一次搜刮的时候差不多的规模。 而这,也是在她的预算范围之内,勉勉强强够用了。 毕竟这渡劫可不是一关,而是足足有九关之多,而且这奇葩的渡劫方式,只要开始启动,就不可能停留下来,更不可能再等她慢慢地搜刮各种辅助渡劫的宝物,必须一次性地准备齐全。 圣山里几乎所有的凶兽都被惊动了,实在是这次的动静闹的太大太大了,也是圣山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怪事奇事。 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家族,甚至包括一些隐世家族,其家族里珍藏的宝物都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却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谁也不知道这些宝物被谁偷走了,更不知道偷东西的是何方神圣,竟然具备这天大的本事。 很快,就在新任圣王的带领下,它们成立了一支专门捉拿窃贼的锄奸队,每天都在圣山里来回巡逻。 宝物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必然是被某个手段异常高明的凶兽给偷走的,这是新任圣王和很多家族族长的一致共识。 巡逻队一旦发现任何可疑之兽,不需要任何的请示,可以立马抓拿拷打。 结果,嫌疑犯还真被捉到不少,实在是圣山太大,也是太广阔了,各种凶兽遍布其中,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种类,多少数量。 最终,无论是屈打成招,还是矢口否认,亦或抄家搜查,这些宝物始终未见踪影。 一段悬案,成为圣山历史上的未解之谜,延续了很多很多年。 一团无踪无迹的阴影,始终横亘在圣山凶兽的心头。 当然,圣山里不乏一些高阶的智慧凶兽,它们隐隐地觉得,这次药材和宝物失踪一事绝不简单,因为在圣山的近代史上,公然大规模地搜刮这些圣草圣药以及圣物的,屈指可数并不多。 距今最近的一位,不是其他,正是那位艳名满天下的蛇后。 但她并没有自然死亡,而是莫名其妙地失踪,再没有任何凶兽看到过它的足迹。 而算算时间,距离她失踪已经过去了数百千年之遥远,而她的大限,应该早就到头了。 这样一分析的话,这蛇后的嫌疑,反倒是第一个被排除了。 有那口舌耳目异常灵敏的凶兽,它们特地来到失窃的场所仔细的嗅闻,如果是被特别的凶兽所窃,这失窃之地绝对会留下一丝丝的线索,留下它们独特的气息味道。 而根据气息来排除这神秘莫测的窃贼,绝对是最省力,也是最为高效的破案方式。 奈何,任凭这些鼻子灵敏的家伙使劲的嗅闻,偏偏嗅闻不到任何可以辨识的气息。 就连蛇后也不知道,她历经禁忌之林的洗礼,数百千年来,她每天和那些神秘的雷电力量打交道,竟然连她青蛇家族的独特气息,也是被这些神秘的力量给悄然地消灭,并逐渐地被同化,而再也不是原先的气味。 如果依然有气息残留的话,那她现在身上的气息,反倒更加近似于雷电的奇葩气息,而再不是青蛇家族的那种辨识度非常高的简单气息。 蛇后心安理得地带走了这些来之不易的宝物,虽然她现在的实力,并不惧怕圣山里的任何凶兽,但她还是相对在乎自己曾经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好名声。 毕竟偷窃,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人类的世界,还是凶兽的世界,都并不是一个褒义的词句。 何况,她追求长生的秘密,更是千万不能让其他凶兽知晓。 倒也不是担心被他们报复,被他们寻仇,更多是不堪其扰,而必然分心。 足足十年的时间,蛇后做好了她所认为最为完善的准备工作,无论是身体,良药的储备,还是心态的调整,以及最为饱满的状态。 她要等待的只是一个最好的时机,也是这圣山里最为平常的雷电天气,而并不需要特别的选择。 古老相传,它们青蛇家族九九归一渡劫大法的第一关,就是最为平常的雷电。 只要能历经这雷电附合在身体上一个回合,或许只是短短的一个呼吸。 如能不死,就证明已经渡过了这第一关的雷电考验,可以继续准备下一关的渡劫了。 至于最后一关的天雷之劫,或许就是每过千年周期,伴随着灵雨一起落下的滚滚巨雷,和各种粗如巨树的蓝色妖魔闪电。 第727章 尸位素餐 虚拟的雷电附身,靠体表的肉皮筋骨以及内里的能量来硬抗这种神奇的能量,蛇后在这禁忌之林里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简直比吃饭喝水还熟悉。 对于这种类似的能量,它已经足够的适应,也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 即使这禁忌之林的核心区域,尤其是靠近巨石怪洞区域的雷电力量,已经近乎于实质化状态,但究其本质,他们依然是虚拟的雷电,而并非真实的样子。 虚拟无形,而真实有形,虚拟的能量相对分散,而真实的能量更加集中。 世间的能量有千万种,而这雷电的能量打击方式,不同于世俗里的任何一种,它并非是静置静止的,而是动态移动的,其打击的并不是一个点,几乎是一整个面。 即使落到身体上的雷电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点,其同样能够在最短时间扩散传导到身体的四面八方。 像蛇后这样的四阶大凶兽,其历经禁忌之林的无数年磨砺,再有纯阳内丹的强力补充,其表皮筋骨修炼得几乎没有太多的缺陷之处,都已经足够的坚硬,并且韧性十足。 即便如此,她全身上下并非完美无缺,同样存在有很多薄弱的缺陷之处,尤其是内里的那些极其重要的生命器官,每一个的存在,都是支撑着生命系统不断循环持续运转的重要组成部分,而缺一不可。 偏偏这些雷电的打击力量,不同于任何一种,它们是游离不定的,甚至是耍流氓的一种方式。 一旦沾染上,它们会在极速的时间之内无差别地传导到身体的四面八方,无论身体内外,都会笼罩在这样一面巨大的打击蛛网之内。 做最好的准备,也要做最坏的打算,这是无数次血泪换来的深刻教训,也是被吃过无数大亏的蛇后所谨记。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战胜它,但在战术上,一定要事无巨细地重视它们,或许它们比想象的更加可怕。 小心驶得万年船,无论如何,必须要尽可能地将困难预估充足,必须将命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而不能看天吃饭,指望老天的怜悯。 这老天是靠不住的,世道不公,天道可能更加的不公。 冬去春来,又是一个夏季,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对于圣山来说,这样的险恶天气每个盛夏季节都会来上那么几次,但仔细数数,一共也就那么几次。 其他的季节,说来也是奇怪,这圣山之中能够落进自然雨水的频率要稀少很多,不知道是何深层次的缘故。 一旦雷雨发生,除非有特别的惊喜,也就是千年灵雨的到来,几乎所有的凶兽都会下意识地躲进自己的老巢,而再不敢外出半步。 实在是天道的雷电,对于他们来说太过神秘,而威力又太过强大,尤其是千年一次的浩劫,更是让无数凶兽为之胆寒。 这种心灵的震慑所带来的恐惧,不仅对于弱小凶兽如此,强如蛇后,强如神龟,在这之前无数的岁月流逝里同样如此。 因为神秘的恐惧,才是最大的心魔。 暴雨肆虐,电闪雷鸣,轰轰隆隆的雷音响彻了整个夜空,虽然远不能和千年一次的威势相比,但这阵势也已经足够的强大,也是足够的恐怖,足以震慑一切的宵小和凶兽。 它们再不敢轻易地发誓,尤其是关于天打雷劈的诅咒誓言。 今天的蛇后,和以往相比多了一份别样的不同,她清爽和干练,她换洗一新,并精心的打扮了一下,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干干净净的,清清爽爽的,散发着一种别样的精气神。 瞧她那妩媚的眼角,销魂的身段,哪里像是要即将迎接雷电的生死考验,倒像是即将的时辰,她会和帅气的情郎幽会,共赴一场山盟海誓的约定。 温馨体贴的话语,彼此的深情凝视,定会擦出别样的火花,发生一夜浪漫而又激情的呢喃故事。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也是最为虔诚的方式,迎接一生之中最为艰难的挑战,也是最后的挑战。 之所以这样隆重的仪式感,不仅是对于自己的勉励,同样是给对手的尊重,无论成功与否,她都会全力以赴。 无论遭遇到何等的困难,她同样会笑然以赴! 如此精心准备的蛇后,她会成功吗? 她能仅凭凡胎肉身,没有任何的辅助,硬扛这方天地最为霸道的雷电轰击肉身和灵魂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这样的蛇后还未能成功,这样苦心到极致,也是努力到极致的逆行者还要遭受更大的磨难,甚至灰飞烟灭。 或许长此以往,这颗蓝色星球上的所有生命体,永远也冲破不了天道的桎梏封锁,也永远不可能追求传说中的长生之道了。 再强大的力量,终究有其缺点,只是隐藏很深,不易被发现,而这天道看似强大到无边无际,同样有其缺点,永远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缺。 天若有情天亦老,一个情字,或许就是天道的弱点,或许还有其他,这个星球上的生命体尚未摸索到真正的规律。 而青蛇家族的九九渡劫功法,实在是无比的神奇,几乎每渡过一次的劫难,她的肉身就会向死而生,也就相当于彻底死亡了一次。 死亡的,只是那些本就应该死亡的,那些苍老的因子,那些腐肉,那些病化的细胞。 它们并不是健康身体的必需品,反而是身体健康的最大累赘。 也正因为它们的存在,它们尸位素餐,它们占领了更多的资源,反倒阻碍了新生力量的破土而出。 而一个垂垂老矣,即将死亡的生命体内,这种陈旧而腐朽的成分,是远远大于健康的那些。 最为浅显的理解,生命体的组成是有两部分,在生命年轻的时候,有益成分远大于有害成分,占到了绝对的上风,而汲取到的营养自然是优先供养沾到上风的一方,也就是有益的成分里,供它们茁壮成长。 而到了生命的末期,有害成分远大于有益成分,汲取到的营养供养到沾到上风的一方,也就是有害的成分里。 而有益的生长成分却是被压制,直至于无。 正如一个成年人的改变,是非常非常困难的,因为秉性难移,岁月的沉淀,早就已经自以为是,也是习惯成自然。 而这种如颐指使的习惯,往往是下意识的,融入到骨髓里,血液里,更是灵魂的深处,几乎无处不在地影响着他的惯性思维。 但一个刚出生的幼儿,却是很容易就改变它的未来一切,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教育,不同的眼界,会赋予他截然不同的人生。 正如一张白纸,可以绘制出天下最美的图案,无非是取决于绘制一方的身份而已,而并不是纸张本身,想要绘什么图案,都可以自由的泼墨,尽情的瞎想。 但如果是一张涂满他人痕迹的纸张,同样操作却是千难万难,在这异常的干扰之下,还能最终连接成一个整体,并成为一张完美的图案,那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蛇后的渡劫,虽和绘画不尽相同,但道理都是相通的。 它每渡劫一次,就相当于死亡一次,也就代表着陈旧力量的彻底消亡,而这神奇的天道,同样会赋予她新生的种子。 在阳光玉露的滋润之下,这些新生的力量会逐渐地复苏,并破土而出,茁壮地成长,迟早会和枯木和野草一样,成长为不一样的自己,也是新生的自己。 第一次的雷电劫难,蛇后的蜕变足足持续了五十年之久,也是彻底昏迷了五十年。 如此漫长的时间,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和所有已经死亡的凶兽一样,没有任何的声息。 无论是她所有的感知器官,全都是封闭的,也是静止的,甚至就连她的肺腑器官,就连最为重要的心脏,也都是停止跳动的。 她一动不动,四肢僵卧在这片禁忌之林的深处。 幸好这里没有任何其他凶兽的打扰,甚至连蚊虫鸟兽,这里同样并不存在,也根本不可能在此生存,因为这里只是一片孤寂的真空地带。 她的一切行动,天知,地知,再无任何知晓。 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同样没有任何知晓,包括她自己。 第728章 死亡? 足足五十年的时间,这枭雄一世的蛇后,已经处于彻底死亡的状态。 它几乎所有的生理性指标,都和彻底死亡的其他凶兽没有任何区别。 即使莫名消失的神龟,它见多识广,亲自来探测一番此时蛇后的真实状态,也绝对会连连摇头地黯然叹息。 这特么要气没气,不管是进气还是出气,通通都没有,就连最为重要的心跳脉搏也都没有了。 而这些,才是生命最为重要的指标,现在是通通都没有。 观其全身上下,实在是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这蛇后,她含辛茹苦,她忍辱负重逆风前行了上千年,真的没有渡过第一关的天地雷劫,已经彻底死亡了吗? 如果蛇后真的已经彻底死亡,那这横卧在这里旷日持久的蛇尸,又算个什么呢? 只是看一眼这具尸体的表面,并没有任何的腐朽,更没有任何的腥臭怪味。 圣山中任何凶兽死亡后的尸体,因为中枢心脏停止了工作,导致血液流动的停止,所有的生命器官进而得不到养分的补充,纷纷停止了工作,而全身上下会在很快的时间内变成如木棍一般的僵硬,摸起来硬邦邦的感觉。 蹊跷的,这蛇后如果真的已经死亡,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却是并没有这种异常,其肌体无论是表皮,依然是绵软水润的,即使内在,同样没有任何硬化的异常。 而且这具硕大的尸身,身处如此魔鬼可怖之地,并没有被这里依然肆虐而强大的雷电力量给撕扯成碎片碎渣。 要知道,这些雷电魔鬼或许是天地之间最为敏感的了,而任何的外物只要被它们所察觉,都是绝对不可能在这里生存下来的。 至于蛇后和神龟,他们之所以能够自由地出入这片禁忌之林,主要还是它们肉身的力量已经足够的强硬,再有内在力量的辅助,自然就慢慢地适应了这里的威压,和各种魔鬼力量附着在身体上的打击。 一切如常,如同刚刚发生,而整整持续了五十年之漫长,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时光啊时光,仿佛在这片禁忌之林里彻底地停下来了,他停止了流逝,还将继续地延续下去。 如果能够近前,仔细的打量这具硕大而不失饱满的尸体,还是能够发现一些微不察觉的轻微变化,如果不仔细看,不盯着看,很是容易忽略的那种。 首先是这蛇后的身躯,相比于渡劫之前的时候,好像更修长了一点。 当然,这种视觉的修长,或许只是眼界的模糊变化,具有很大的欺骗性,而作不得真。 但此时蛇后的庞大身躯,如果有一把尺子能够精确的测量,确确实实,它此刻纵向的腹围其实是有着不小的变化。 之前的时候,略显圆润,而现在相比之前的丰满,却是足足缩小了一圈,看起来就像是减肥成功的样子。 虽然她横向的长度变化不大,但整体来看,还是比之前修长了不少,也精干了不少。 最大的变化,应该就是蛇后全身上下的色泽了。 初始不觉,只是缓慢地变化,但时间的沉淀越到后面,这具没有任何声息气息的蛇尸,色泽的变化就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清晰。 虽然她来自于青蛇家族,但青色只是它们青幼年时候的成长颜色。 长久的修炼,以及身躯随着时间流逝的自然老化,其全身上下的颜色,早已由幼年时期的青绿色,如同一根最为新鲜的小葱刚刚露出尖尖角,慢慢变成了渡劫之前的青褐色。 而这,也正是青蛇家族成年之后的主流色泽,大片大片的青褐色中夹杂着各种五彩斑斓的细小花纹。 但她现在的颜色,倒也并非青绿,但同样并非青褐,而是相比较起来年轻明亮了很多,更接近于盛年时期的深绿色。 表面的变化,或许不足为奇,真正的惊喜,还是来自于内在器官的驱动,尤其是血液系统的流动和循环,这些才是生命体的根本内动力。 这蛇后内在的器官,无论是脏器还是肺腑,无论是血脉血管以及支撑她庞大身躯的骨架,都已经在万年之后,迈入了垂垂老矣的暮年。 虽然她在生命的最后周期,储备和服用了无数药效强大的仙草,强行地提升自己的生命力,拼命地抵抗自然的衰老。 虽然蛇王给她留下了一颗功效奇大的内丹,更有神龟的奇特阳丹作为辅助,持续不断地滋润和强化她的一切内在。 但这一切的努力,也只是勉强维持她的身体机能,能够支撑到渡九九劫难的时候,而不至于大踏步地退步,太过于弱化而不堪一击。 自身的所有的努力,和外界的各种助力,对于生命的延续虽有一定的刺激和提升作用,却是并没有从根本上彻底解决长生的难题。 但现在,历经初次天地自然雷劫过后的蛇后,它虽然并没有苏醒,仍然如死亡一般的没有任何知觉。 但她身体内外一切的异状,无不说明某种积极的变化,也是神奇的变化,正在它的身上不可思议地发生着。 这种奇异的转变,没人知道真实的原因,就连蛇后自己,她同样不知道,因为被自然雷劫强大能量附体的那一刻,只是瞬间,就将她所有的记忆都全部封闭,彻底变成了一条活死蛇 即使现在它能顺利醒来,它也不会知道自己就是蛇后,是圣山里曾经的王者,也是现在的圣山独一无二的王者。 它只是知道自己的执念,它为渡劫而生,它为长生而生,而这余生,它只有一个目标,也是唯一的目标,那就是继续努力渡劫,直到渡完另外八重劫难。 它甚至不去想能不能渡劫成功,因为此时的她,早已不是她。 五十年的死亡,五十年的风雨,而下一个五十年,就是蛇后缓慢恢复的五十年,也是她积极准备,为再一次渡劫而全身心准备的缓冲时间。 失忆的她,醒于某个没有什么特殊状况的午后。 她并不需要刻意地准备,就如一台机器,已经被人为地设定好程序,自然而然地做她该做之事,一切都如程序般精准,到什么时候就该做什么事,到什么时候,就该渡什么劫。 除了这首尾遥相呼应的两重雷劫,是杀伤力最为巨大的,而中间的七重劫难,虽然听起来文绉绉的人畜无害,实则关关难过,同样是一关更比一关难。 每一关,每一次的渡劫,都是一次生命的旅行,也是生命的蜕变,考验的不仅是强大的肉身,强劲的攻击能力,敏锐的反应能力,更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无穷无尽的信心。 想好了,就去做,不跟风,不动摇,不管遇到任何困难,都要宠辱不惊地从容淡定,坚持到底的强大韧性,更要有没有任何退路的执行力。 虽然一切都是在无意识中进行,但早年的经历,无疑已经将这蛇后历练的尽可能地完美无缺,作为曾经的圣后,它本就已经尽可能地优秀,而现在,所有的考验都是将她推向更加完美的境地。 虽然艰难,一路跌跌撞撞的蛇后,它真正兑现了自己的天赋,一路过关斩将,将每一次的渡劫考验都最终踩踏在脚底下,成为她的背影,成功道路上的垫脚石。 每过百年,它都会迎接一次劫难的考验,而这渡劫的过程,倒也大同小异。 每一次,足足五十年的时间,它彻底地陷入到一种纯粹死亡的状态,也是一种假死的状态。 没有任何的声响,也没有任何的呼吸,就连心跳,都已经暂时地停顿。 第729章 前面八劫 蛇后这种奇怪的状态,在这圣山里注定是永远也找不到最终的答案。 如果是让牛二蛋来诊断一下此时的蛇后,他虽然号称神医,但大概率同样诊断不出太多的花头,因为这种异相,世所罕见,甚至从未出现过。 这种雷电附体之后的独特休眠状态,早已超出现有的医学范畴,超出了人类现阶段所能认知并理解的医学,而上升到神学的高度。 况且,人类和凶兽的身体结构虽然大同小异,但照样有很多并不一样的地方。 而这种神乎其神的渡劫方式,或许只是这个蓝色星球上像蛇后这样的高阶顶级凶兽才会独有的,自是不足为一般人类所了解。 他同样会默认为这样的蛇后,已经彻底地死亡,而再也不可能复生。 而时间过去了五十年后,这缓慢苏醒的蛇后,如果还是由牛二蛋神医再次诊断一番,他会将蛇后这种神奇的渡劫过程,归属于一种假死的状态。 但这种假死,和人类的假死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对于假死,他牛二蛋不仅不陌生,更是作案的老手,由他亲手配置并辅以灵髓宝物的强效迷魂药,无色,也没有任何的味道,可以在不知不觉之中将很多修为更强于他的大修士给迷倒。 曾几何时,无论是渡边家的渡边大熊,还是凤家驻守凶山的圣女,都是在不知不觉之中着了他的道,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陷入到一种相比沉睡更加可怕的假死状态。 沉睡可以自然醒来,而这种假死状态最为醒目的特征,必然通过外界的独特力量,才能让假死者苏醒。 如果不懂其中的机理和门道,瞎干蛮干地救治,甚至会让假死变成真死。 至于蛇后这种假死状态的原因和内在,不可以常理来理解,简直是神乎其神。 因为她并不是通过药物来完成,而是这自然界的雷电,其强大的威压彻底封锁了渡劫者的灵魂,直至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蛇后的这种假死,严格意义是死亡的一种状态,但也并不是彻底死亡,而是介乎于某个临界点,正如真假之别,黑白之分,无非程度不同。 到了某种玄妙的境地,或许并没有绝对,就连事物的本质属性,也都可能彻底地转变。 身在局中而不自知,一心渡劫的蛇后,它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正在发生的巨大变化。 几乎每渡过一次劫难,她的身躯就会变异一次,并不是成长,而是异常地缩短了一圈,变得更加的细小和修长,无论是身体的长度,还是腰腹围的宽度,都是处于等比例地缩放之中。 而她全身上下的颜色,也是由深至浅,由褐转绿,再由绿慢慢地变成青涩的那种。 这些还只是变化的表象,真正神奇的还是其内在的器官,支撑生命正常运转的主要器官,它们同样正在经历如此天翻地覆的转变,纷纷由原先的老化腐朽状态,朝着年轻精壮的时期转变。 而这种积极的变化,一直会延续下去,直到九九渡劫最后的一关。 待的又是千年的时光流逝,此时的蛇后身长不过一丈,腰腹只有一棵十来年的小树枝干那么的细小,而这种孱弱细小的身形,只是在她幼年的时候曾经有过。 即使她能够彻底地恢复记忆,也早已忘记,这是她来到尘世多少年的时候,曾经有过如此幼稚的身躯,微风吹过,都会随着风向轻轻摇晃。 但此时此刻的她,却是感觉到自己无比的强大,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她有万年的思维,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丰富经验,更是有着异常敏感,远超于一般凶兽的敏锐直觉。 她的身体,无论内外,都是处于一种欣欣向荣的积极状态,犹如早上八九点钟的金色太阳,光芒万丈,能够无视任何的黑暗宵小。 即使这个时候遭遇到宇宙般强大的敌人,也会敢于亮出自己的宝剑,而不会有任何的退缩。 最为重要的,虽然她的身躯变小,但是她的力量仍然存在,她的速度更加敏捷,她身体的硬度和韧性,相比于渡劫之前更加的强横。 而这些,才是她跃跃欲试的根本,也是这九九渡劫真正神奇的所在。 九九渡劫,历经千年终于走向大结局,来到了最后一关,也是最为重要的一关。 成王败寇在此一举,总归要有一个最终的答案。 是骡子是马,总归要拉出来遛遛。 成了,从此打通了上天梯,可以生生不息循环不止,也就是实现了世俗层面的永生。 如果死了,就是一了百了,近千年的努力彻底地打了水漂,付诸东流。 以这蛇后的实际境况,不管最终是哪一种结局,都是她能够接受的,也都是最好的结局。 毕竟这近乎千年的渡劫时光,她几乎就是白捡回来的,自然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如果不是这九关不同形式的渡劫方式,即使它搜刮有大量药草,更有神龟的阳丹庇护,依然会是早已身死道消的惨淡结局,实在是她的躯体已经老化到极致,再也不可能无限地支撑生命的力量,并延续下去。 如果没能闯过这最后一关,这最为猛烈的雷电力量考验,也是千年才会降临一次的灵雨和神秘红色宝石光芒,其所伴生的天地之间最为狂暴的雷电力量。 对这蛇后来说,也是足以笑慰平生了。 她如今的成就早已创造了历史,不仅是青蛇家族历史上第一个渡过第一关雷电之劫的,同样是圣山的历史上,第一个渡劫成功,而且是一路通关,一直坚持到最后一关的。 就连无所不能的神龟,他同样没有勇气模仿青蛇家族这种疯狂而自虐的渡劫方式,只能是顺其自然,无为而治。 而他现在却是不知所踪,正如当初没有任何凶兽知道,这圣山的神龟依然存活于世。 如果说前面的八关,都是一点一滴给这蛇后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不仅是肉身,心智,灵魂,更有最为宝贵的生命。 每成功渡过一次劫难,她的生命都会自动地延续百年之久,足以保证她能以最好的状态继续下一次的渡劫征程。 这是天道的考验,同样也是赐予,倒也相对的公平,并没有再次地为难于她。 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艰辛的道路,她心无旁骛,只能是蒙着头朝前走,她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更是什么也不想,直到彻底成功为止,而不可能有丝毫地停留。 一旦停止下来,这所剩不多的生命周期,就会被很快地清零,自然就是前功尽弃。 万丈高楼拔地起,在积累了前面八关渡劫经验的基础上,终于,这场期盼已久的灵雨再次落下了。 每过千年,灵雨总会落入凡尘一次,有兽欢喜有兽愁。 对部分凶兽来说,这是天大的机遇,因为伴随灵雨的落下,会带来足够多的惊喜,足够多的机遇,尤其是神秘的红光再现。 但对其他凶兽来说,这是最为艰难的挑战,生命的挑战,生存的挑战。 而对于悲催的那一部分来说,这是天地间最为惨烈的屠杀。 而此时的禁忌之林中,沐浴在滂沱灵雨之中的蛇后,她的心神一片空灵,几乎做到了无悲无喜的归零状态。 她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趴卧在那里,像是沉睡,实则精神高度集中。 就连当初在这里历练时候的盘旋战斗身躯,也已经被她彻底地放弃,好似这即将到来的天地巨变,和她没有任何的干系。 她的思绪,她的双眼,只是牢牢锁定在前方核心区域的上方。 届时,将会有一道能量巨大的蓝色到极致的闪电穿林而过,从这条蛇后所处的必经路径,到达前方的怪石阵内,以及那处始终没有头绪的浮力怪洞。 如此精心准备的蛇后,这次的她,能够成功渡过最后一劫吗? 它能够创造圣山的历史,开拓一个新的纪元吗? 第730章 狂暴的灵雨 千年一次的灵雨如期而至,尤以这次为甚。 这场非同凡响的灵雨,它不同于以往,再不是只下了短短半个时辰,而是无数的灵雨犹如老天漏了一般倾盆而下,然后就是源源不断的普通雨水,它们薪火相传足足持续了一天一夜之漫长时间,以至于圣山里的绝大部分地方,尤其是地势低洼之处,全都被滔天的洪水所淹没。 千年一次的雷公,尤以这次为甚,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还是谁惹的它如此火冒三万丈,它轰隆隆的疯狂咆哮,没有片刻的停息,同样持续了一天一夜之漫长,而几乎没有任何的停歇。 无数的弱小凶兽,被这疯狂的雷声所折磨所困扰,它们或心神涣散的疯狂逃窜,或吐血不止,或永眠于此,或被山洪彻底地淹没。 以上的,还只是这次千年大变故的开胃菜,最为肆虐的,还是这千年间最为狂暴的魔鬼蓝色闪电,更是将这封闭的圣山之地犁成一片世间的地狱。 它暴虐至极,无差别地追击和绞杀一切它所看不顺眼的生灵,无论雌雄,无论老幼也无论强大与否。 悲催的,就连圣山的当今圣王,也就是蛇后离任之后的最新一位接任的圣王,它的运气实在是太背了,同样死于这场疯狂的屠戮之中。 最终,圣山近半的凶兽莫名其妙地死亡了,或是失踪了。 它们几乎遍布于各个种族,到处都是哀哀戚戚的凶兽家族,它们猩红着双目,无语问苍天。 或许最为幸运的,反倒是倒了八辈子大霉的犰狳家族。 它们在禁忌之林中吃了天大的闷亏,死伤无数的精兵强将,自此,它们就已经夹起尾巴低调行事。 它们平素树敌颇多,自是犯了众怒,为了自保,只能扎紧了篱笆,而很少与外界有任何的往来。 这从天而降最为疯狂的雷电力量,对其他凶兽来说都是相对的陌生,因为他们只是听闻,却是很少亲自经历。 但对犰狳这个奇葩的家族来说,天降雷电却是血的教训,也是无比的熟悉。 灾难真正来临的时候,它们不仅相比于其他家族有着更好的准备,更因其有着更好的适应,以及相对于绝大部分凶兽来说异常坚韧的皮肉骨的保护,反倒在这场有史以来最大的灾难中损失最小。 事后盘点,它们只是伤了几头出生并不久的犰狳幼兽,而真正死亡于本次灾难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不得不说这是一场天大的幸运。 这次时逢千年的变故,真的是有史以来最大的灾难吗? 对于那些不幸死去的凶兽来说,自然是如此,连小命都丢掉了,连灵魂都去见阎王爷了,毫无疑问是最大的灾难。 对很多凶兽家族来说同样如此,它们虽然是凶兽,但和人类家族一样,同样有着丰富的感情,这里有它们的爱人,有它们的亲人。 它们和人类一样,也有差不多的思想和感情,有欢乐,有愉悦,自然也有哀愁和悲伤。 这如同洪水一般汹涌澎湃的灵雨,给圣山带来了巨大的创伤和破坏,同样是对圣山最好的恩赐和弥补。 如此海量的灵雨从天而降,不要钱的降落在这片凶兽的乐园里,不仅相比于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的狂暴猛烈,持续的时间也是十倍之多。 由此可知,这次天降灵雨的容量会有多么的庞大,它们中的每一滴都非凡品,都蕴藏着丰富的能量,最终,都将被这圣山里的所有植被所吸收,和活下来的幸运凶兽所共同分享。 而那些曾被蛇后搜刮得七七八八的药材,甚至连幼小的根茎都要被她贪婪地割断收走,但经此灵雨的哺育,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茁壮地成长出新的幼苗,再经过百年千年时间沉淀,又将成长为天地间药效最为纯粹,功效最为强大的至宝灵药。 而这些幸存的凶兽,在相当漫长的时间内,它们每天嗅闻到的都是最为纯净的灵气,喝的都是能量巨大的灵水,其修为和境界同样会一日千里,必然会有更多的凶兽在最短的时间内成长起来,成长到它们之前想都不敢想象的强大阶段。 这就是天道,就是如此的奇怪,它不可揣摩,也是如同儿戏似的。 它狠狠地打了你一巴掌,让你疼的不要不要的,疼的牙齿都快要被击打的脱落。 然后呢,在你怒火发作时,在你迷茫无助时,又会塞给你一颗红彤彤的鲜艳蜜枣,只是看其表面色泽红韵,就已足够的诱惑迷离,如能浅尝一口,更是蜜甜到心底深处,久久不能释怀。 再大的苦难,时间都是最好的安慰剂,也终将会被慢慢地遗忘,无论是情感丰富的人类,还是这些头脑相对简单的凶兽。 它们的一生一世,并没有太高的价值方面的追求,无非就是活在当下,也是充分享受当时当下的每一天。 即使挚亲的逝去,逝者已矣,再也不可能死而复生。 短暂的悲伤过后,它们只能坚强地振作起来,继续面对生活的艰难挑战。 而生者,对于挚亲最好的怀念,或许并不是自怨自艾地或伤心,或沉沦,甚至追随逝者的脚步,这些过激愚昧的方式,无疑是最傻的。 活在当下,过好现在的每一天,过好未来的每一天,才是对于至亲最好的怀念。 挚亲九泉有灵,同样欣慰至此。 而蛇后,她算得上是圣山里唯一的例外。 她的九九归一渡劫方式,归根到底,其实就是天地之间最为残忍的断舍离,无论是肉体,灵魂,还是情感。 天地生灵,任谁也不可能绝对地断去尘世的一切,即使天道,同样不可能完全做到,一切都是相对的。 幸好蛇后家族神奇的渡劫方式,一切都是在一种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并非全是出于本心本性。 此时的她,确确实实还是蛇后的本体,因为她身体的部分并没有本质的改变,但此时的她,又并不完全是她,因为她已封闭的灵魂和思想。 早已在第一次雷劫的时候,这神奇的天道就已经发威,彻底地封闭了她的记忆,也是封闭了她所有的情感。 即使青蛇家族最为至亲的,即使父母,即使蛇王死而复生来到她的面前,主动打招呼再来一个热情的拥抱,她同样会茫然无知,而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对她又意味着什么。 在她此时的世界里,一切大同,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陌生的,也都是她所天然抗拒的,并不喜的。 她存在于世唯一的目标,就是如同机器程序般,按照某种特殊的设定,也是天道的设定,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渡各种稀奇古怪的劫难,直到成功为止,或者死亡结束。 这是一场游戏,也是最真实,最残酷的考验。 胜者为王,剩者为王,只有最勇敢的,最智慧的,也是最强壮的,才有可能将这个游戏继续下去。 第731章 黄色光芒 很难想象这是一场什么样的劫难,只需要参照圣山的天地异状,这是无数年来最为特殊的一次,也是最恐怖,给圣山带来伤害最大的一次。 无论是倾盆而下的灵雨,混杂着各种雨水的暴袭,还是雷公持续不停的嘶吼,那骂街最厉害的八婆见了也是自叹远远不如,抑或这无处不在粗如千年树干的蓝色闪电。 一切的一切,都是悲剧的,都在肆意地收割着各种生命,犹如草芥一样没有任何的价值。 由此,同样能够推断出这场九九渡劫最后一关的艰难,也是蛇后即将面临的天大困难,一尊天地幻化的魔鬼,正在前方虎视眈眈地等待着她自投罗网。 或许就连老天,同样是有感情的,他掌管天道,绝不容许这方世俗的世界里冒出一个足够的奇葩,竟然能渡过如此艰难的劫难考验。 它以雷霆之怒,它层层设阻,它变本加厉,只是为了阻碍一切奇迹的发生。 天若有情天亦老,只要有情,无论好坏的感情色彩,自然就有了破绽,也就有了漏洞,这恶心至极的老天,他因为有了感情,自然就会有误判的时候。 就在蛇后被这来自九天之外的狂暴之雷电给彻底地砸晕砸死的时候,一道极其特殊的黄色光芒,它从禁忌之林的中心之处腾空而起,却是并没有飞远,只是起了个身,就随即一头栽下,径直没入蛇后已经快要彻底死亡的身躯。 黄色,是快乐的颜色,黄色,是希望的颜色,黄色的力量,同样是希望的力量,也是勇敢者的力量。 这一缕黄色光芒的注入,犹如一剂强心针,将这已经近乎于彻底死亡的蛇后,临门一脚地从鬼门关口给硬生生拉了回来。 一切的发生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就连黑暗里黑白无常伸出去的双手也是劳而无功地返回。 它们徒呼奈何,只能是和一旁背着双手指挥干活的阎王爷一起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里到底是闹得哪一出。 而蛇后此时封闭的意识,封锁的一切感知,也是在黄光注入身体的刹那之间彻底地打开,但随即,它又在一种更加神奇力量的催化之中,蜷缩成一团,陷入到彻底的沉睡之中。 这一次的沉睡,不再是五十年,也不再是百年,而是足足千年之久。 千年之后,距离此处圣山并不遥远的地方,直线的距离可能也就跛马一天一夜的脚程,那里有一处异常恐怖的蛇窟里,一条年老色衰的老蛇,它早已失去了交配和繁衍的能力,此时正在满头大汗地忙碌着什么。 虽然彼此的距离并不是异常的遥远,但严格意义来讲,这里并不属于圣山的范围,恰恰是距离圣山最为接近的世俗区域,同样是由无数荒凉而又凶险的大山河谷所组成,对于人类来讲,也是极度凶险之地,随便可见各种高阶凶兽的出没。 这条老蛇漫长而又悲催的一生,同样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从来没有机会亲自体验到繁衍后代的欢乐和辛苦。 但现在,无论是其面部的奇怪表情,还是其身体的奇葩姿势,以及内心里的真实思维,都和正在哺育后代的伟大母亲没有什么两样。 一日午后,它从昏迷之中醒来,发现疲惫而又刺痛身躯的不远处,莫名地冒出来一颗白色的蛋状怪物。 这颗白色的怪蛋之所以异常奇怪,首先是这颗巨蛋的体表非常的巨大,平常的凶兽之蛋根本不足以比其一二。 但其形状和色泽,莫名地又和她们蛇族的卵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擦擦眼睛仔细看看,又不完全相像,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它到底是何等奇葩凶兽的怪蛋后代,竟然沦落到如此凡尘。 巨蛋的出现,曾经在附近这些个遍地皆是凶兽的山头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其最初是被其他凶兽家族所发现,但它们研究了许久许久,耗费了太多太多时间,能够想出来的各种方法都用过了,最终,只能遗憾地放弃,根本搞不懂这是一只什么样的卵蛋,又是个什么样的玩意。 怪蛋之怪,无论是用嘴咬,还是用脚踢,甚至从山顶直接摔下山崖,这只奇怪的巨蛋偏偏什么事都没有,没有破碎,也没有任何的液汁流出。 就连咬合力最为强大的鳄鱼家族也闻讯赶来了,它们硕大的嘴巴里遍布上下两排坚硬的利齿,堪称这里绝对的凶残霸主。 如若只论咬合之力,这些偌大的山头,大大小小的所有凶兽全部算上,这鳄鱼家族算是第二,没有其他凶兽敢说第一。 尤其是它们的死亡翻滚绝活,配合撕咬,绝对是双管齐下无往而不利,足以开山裂石,将一切不服气的凶兽给咬成一地的渣渣辉。 任何凶兽,只要被这鳄鱼大魔王给咬个正着,结局都是注定的,没有任何的悬念。 此时此刻,时值暖阳的正午,一脸轻蔑完全不信邪的霸王鳄,也是当今鳄鱼家族的族长,更是这片山头无可争议的黑老大。 此时的他,一口就将这足有几个西瓜大小的白色怪蛋吞没到硕大的嘴巴里。 这颗怪蛋是在自己的地盘被发现的,他必然要宣誓自己的主权,在所有凶兽面前表演它的拿手绝活。 咔嚓一声,在他的字典里,任何所谓坚硬之物,只要进了他的嘴巴,无非就是咔嚓一下碎裂的结局,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可能。 其结果确实是咔嚓一下,声音足够的响亮,任何围观的凶兽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不过咔嚓碎裂的并不是这颗怪蛋,而是霸王鳄最为厉害的上下两颗巨大如刺刀的大门牙,竟然在和怪蛋上下接触开始猛然发力的时候,直接断成两截牙骨,而碎裂了一地。 牙疼不是病,痛了要老命,何况直接崩裂呢? 虽是几颗小小的牙齿,却是连接了无数的中枢敏感神经,直达鳄鱼的大脑,和里里外外一切的感知器官。 强如这条牛逼哄哄的霸王鳄鱼,最强大的几颗牙齿瞬息之间齐齐地碎裂,也是足以让它在瞬间犹如暴击般满地打滚,嗷嗷直叫地哭爹喊娘。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这是哪里来的怪蛋,把老子的牙都给嗑碎了。 没完,没完,老子和你没完! 犹不解气的他,碰了一鼻子灰,更是在无数吃瓜群众面前落了面子。 他恶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横竖起自己硕大而又强劲的尾巴,犹如钢鞭一般的尾巴,山呼海啸地朝着这枚静静横躺的怪蛋恶狠狠地砸来。 小样,睁大你的眼睛,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结实? 我老鳄还就不信邪了,到底是你硬,还是我老鳄的尾巴硬,看我不抽死你,等你丫的到了阴曹地府也要好好记得老鳄我,记得感谢老鳄我,是我的尾巴亲自送你过来享福的。 不要说一颗蛋,就是一棵百年千年的大树,在这三阶霸王鳄的巨尾横扫之下,也会彻底断裂成无数的渣渣。 结果鸟了,这颗和鳄尾直接接触的怪蛋,却是在巨大力量的横扫之下,邪门的,不仅没有被砸成粉碎,还如皮球一般蹦跶起来。 它不仅坚硬无比,还韧性十足,巨大的横力作用在体表,炮弹般地飞向了数百米的高空。 无论飞的多高,无论走的多远,总有落下的时候,也是回家的时候。 而这颗坚硬却又不失韧性的怪蛋,实在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它从高空的顶部垂直地落下,自然是速度飞快,由于重力的作用越来越快。 突然的,横向里刮过来一阵猛烈的旋风,斜刺里改变了怪蛋的下落轨迹,由直线,变成了一条弧形的抛物线。 原本这怪蛋已经飞向了远方,而降落的方位自然就应该在远方的正下方。 而现在因为横风改变了轨迹,这颗怪蛋夹杂着雷霆万钧的能量,莫名地砸向了始作俑者霸王鳄的脑袋瓜子。 第732章 霸王鳄 刚才还洋洋得意,自我觉得终于挣回面子的霸王鳄,他彻底地懵逼了,而旁边乌央乌央所有围观的凶兽,它们更是集体地懵逼了。 这是咋回事? 这飞向高空的怪蛋,咋还能在天上拐了个弯,就又掉落回原点了呢? 在它们的固有认知里,向上抛出一个物体,必然会垂直地跌落下来,即使有风向的额外因素,但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奇怪啊。 这些高深的知识,岂是它们这些相对普通的凶兽所能理解的。 即使是智慧的人类,它们在前人的基础上不断地总结,不断地优化和学习,不断地探索事物本质的规律,也是内在的物质规律,才在数千年之后,摸清了其中的一些固有规律,也是慢慢摸清了万物之间存在和变化的必然道理。 这座山头的凶兽,为数众多,原本是在带头大哥霸王鳄的召集之下,集体来这里看这颗怪蛋的热闹,它们不仅热闹看到了,更是有幸见识了一生之中从未看到过的奇异场景。 只见这颗怪蛋,如同有着灵性似的,它在空中极速降落的过程中,借助突然的风向,莫名其妙地拐了个急转弯,随即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却是速度奇快地折返回来,硬生生砸向霸王鳄硕大的脑袋瓜子。 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眼前的一幕,就如同人类修士所创造出来最为高深的武技“斗转星移”。 彻底懵逼并在刹那之间陷入迷惘的霸王鳄,它本来就是头脑异常简单的一类凶兽。 一直以来,他最厉害的手段只是靠蛮力取胜,得以在这座普通山头里足以称王称霸,因为这里漫山遍野的凶兽,和他几乎一样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力量和肉身方面,还是远远比不上他,自是以他为尊。 他何曾会想到,一颗莫名其妙出现的怪蛋,竟然会如此的诡异,竟然会断送了他的潇洒一生。 而且这怪蛋下坠和袭来的速度,和他先前的击打有着某种魔性的联系。 它用尾巴击打的力量越大,怪蛋自是飞的越高,而最终落下的速度也必然会逐渐加快,并且越来越快,直至到达一个恐怖的境地。 咚的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一声悲催的惨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怪蛋虽说个头并不小,但也只是相对于一般的蛋类来说,如果和霸王鳄硕大的身躯以及宽阔的额头比较起来,这颗蛋又实在是渺小的不值一提。 蛋虽小,能量却不小,可以说是很大,尤其是从数百千米的高空径直地落下,必然携带有巨大的动能,再者又有风力的加成,使得这下降的能量陡然地加大数倍。 而其砸向的位置,巧合的是,却是霸王鳄全身上下最为脆弱的脑部。 但见这小小的一颗蛋,竟然不可思议地迸发出巨大的能量,将霸王鳄足够坚硬的额骨直接撞出了一个硕大的肉洞,顷刻之间,汩汩地喷涌出如瀑布一般腥臭而滚热的鲜血。 而怪蛋自身,更是沿着血洞,径直地没入进去,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脑部,几乎是所有生命体全身上下最为重要的地方,也是意识和思维的中枢。 以人体为例,几乎所有躯体的动作,无论手脚还是其他,都是由脑部的意识总指挥发布行动的命令,再由躯体器官去具体执行。 脑部也几乎是所有生命体全身上下最为脆弱的部位,只是轻微的碰撞伤害,就足以造成神经错乱,要么变痴,要么变傻,何况是脑袋瓜子被硬生生地砸出一个大洞呢? 但见红的血浆,白的脑浆,混合着其他莫名的腥臭液体喷洒的到处都是,以至于最为靠近霸王鳄的几头他所亲近的小兽,它们原本分列前后左右,如影随形地伺候着老大哥霸王鳄,渴了就赶紧递上灵水,饿了就赶紧递上一块风干的极品烧鸡,可谓无微不至,简直帝王般的享受。 此时此刻,因为躲闪不及,更因为几乎所有现场的凶兽都傻眼了,懵逼了,就连躲避也已经下意识地僵硬了,它们全身上下,四处飞溅的都是腥臭的红白之物。 脑部受到重创的霸王鳄,并没有立马彻底地死去,只是脑部的神经系统先一步地死亡,而其心脏的供血以及能量输送,仍然在短暂地持续之中。 至于身体的其他器官,比如腿脚,短时间之内仍然是可以短距离移动的,因为其内部血管里的动力并没有彻底地切断,依然处于原有意识的奔流之中。 他最后的想法,也是下意识的动作,自然是要将这颗怪蛋,快要把它给砸死的怪蛋,立刻马上从他的脑袋之中给抠挖出来。 而任何想要致他霸王鳄于死地的,他必然都要反咬一口,哪怕就是同归于尽,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才能回本,才能出口恶气。 这是他作为强者的自尊,没有任何凶兽能够轻易地战胜他霸王鳄,更没有任何凶兽能轻而易举地取他霸王鳄的性命。 即使有,也要让他蜕层皮,更要让它出点血,最好是以命换命,谁也不吃亏,一起下十八层地狱,倒是拉上阎王爷一起见证一下,再分个你死我活出来。 恐怖而血腥的一幕上演了,大小近万的凶兽共同见证之下,曾经在它们心目中无所不能的霸王鳄,也是这座山头的霸主,他力拔山兮气盖世,其综合战力足以位列整个群山前十的超级高手,但此时他大半的脑袋,竟然被天降的一颗怪蛋,给戏剧性地炸裂成血肉模糊的一片。 而现在,他正拼命地用两只坚硬而又锋利的前爪,使劲地扒拉自己早已如同烂瓜一般的脑袋,想要把陷入脑袋之中的那颗怪蛋给扒拉出来。 如此恐怖的场景,让所有围观的凶兽不寒而栗,他仿佛感觉不到自己躯体的疼痛,一切的动作倒也颇为顺畅,几乎没有太多的顿挫,而这全身上下最为重要的脑袋都没了,仍然阻止不了他最后的疯狂。 他锋利的手掌,在自己的脑袋里不停地扒啊,扒啊,把所剩不多的血肉脑浆全部给扒拉的流了一地,最终,才好不容易在脑骨的间隙里将这颗被卡住的怪蛋给翻找到。 他喘着老牛般的粗气,凭借着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直觉,双爪紧紧地握住这颗怪蛋的两端,双臂齐齐发力传递到双爪之上,他好不容易才在力竭之时,将怪蛋整个地从脑袋里边血淋淋地拔将出来。 已知自己所剩时间不多的霸王鳄,他双爪高举这颗致他于死地的怪蛋,伴随着他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他要做的已经再明显不过。 他要在这生命最后的时间里,用他自己的方式复仇,也为自己光辉而又匆忙的一生画上句号。 无论是谁,他要复仇置他于死地的敌人,他要用他所剩不多的最后力量,将这颗怪蛋扔下背后不远处的万丈悬崖。 同归于尽,是他最后的尊严,也是他报复敌人的最后手段。 第733章 猿猴 霸王鳄临死前的疯狂,所有围观的凶兽全都为之侧目。 有兽快之,他们毫无疑问都是曾经被其欺辱的,被镇压的。 他们自然是巴不得这头皮糙肉厚的大鳄鱼早死早投胎,早死早超生,这样他们才能过上几天的安生日子,也不必每天提心吊胆。 有兽叹之,实在是无妄之祸。 原本并不是啥大事,只不过一次玩耍般的验证,何曾想到竟然小事变大祸,原本都以为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游戏,竟然不可思议地演变成一场杀身之祸,而且,是三阶顶级凶兽的杀身之祸。 同样有兽怜之惜之,实在是霸王鳄的悲情悲剧。 他临死之际也要拉上敌人同归于尽,这样的狂暴,虽说实在是残忍了一点,但又何尝不是荡气回肠。 而这,也才是强者的尊严。 而此时的霸王鳄,自是早已没有任何的知觉,更是不可能在意任何围观的吃瓜群众的内心想法。 他信念坚定,自始至终只剩下一个想法,你不让我活,那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而他该使的招全都已经使了,无论是牙齿啃咬,还是尾巴击打,这原本就是他最为重要的两大攻击手段,却是齐齐没有奏效,反倒惹祸上身。 他霸王鳄虽然脑袋瓜子并不是多聪明,但作为高阶凶兽的智慧生命,倒也没有笨到姥姥家。 他在瞬息之间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将这颗怪蛋彻底地摔死,砸死。 同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也才是报仇雪恨最解气的方式。 要知道,他霸王鳄就是被怪蛋从高空之中掉落下来砸死的,那就干脆点,也将这颗怪蛋彻底地摔死,砸死。 而以它现今的惨烈状况,自是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气力对这颗怪蛋做出如此暴力的举动,他只能通过借势的方式,也是现如今最为有效的一种方式。 而他的后方不远处,正巧有整个大山最为陡峭的一段悬崖,崖壁上怪石嶙峋,颇为狰狞。 即使平常之时,绝大部分凶兽都不敢从此而过,一不小心就会从万丈悬崖的上空摔落,即使是一块顽铁,到达谷底也会摔成七零八落的铁屑,更何况是血肉之躯的凶兽呢? 霸王鳄历经万般努力,他终于战胜了自己,他在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刻,将双爪牢牢握住,并高举过顶的怪蛋给拼尽全力地抛出,抛向万丈悬崖的方向。 再次咚的一声,已经使完所有力气,也是完成自己最终使命的霸王鳄,他巨大的躯体仰卧而倒,彻底地咽气而亡。 而一双铜铃巨眼,依然爆瞪的快要滚落出来,实在是死不瞑目,也让所有围观的凶兽为之胆寒。 至于那一颗白色的怪蛋,也是在他倒下的瞬间,同步呼啸着朝着悬崖的上空飞去。 这颗怪蛋的命运到底会如何呢? 他会不会步这霸王鳄的后尘,一前一后到十八层地狱的阎王殿双双报到呢? 或许他们这一对莫名其妙结缘的生死仇家,即使到了阎王殿,也会再次碰面,并再次成为不死不休的对头,永生永世,这因果的缘分都会将它们纠缠在一起。 但它只是一颗蛋啊,甚至是不是蛋都是两说,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它是一个同样的智慧生命,又怎会还魂去阎王殿报到呢? 可惜没有如果,几天之后,一只善于攀岩的猿猴,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从月上柳梢头没有任何凶手注意的后半夜,到人约黄昏后的夜晚时分,才小心翼翼地深入到万丈崖底的深处。 前两天的时候,他可是全程见证了这颗怪蛋的各种匪夷所思之处,它惊诧之余,对于这颗非同小可的怪蛋,可是有着莫大的兴趣。 他并不是一般的猴子,而是好奇心十足,更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倔强性格。 他直觉地认为,这颗怪蛋绝对不简单,或许是个天大的宝贝。 他倒想看看,这怪蛋之中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天大秘密,竟然恐怖到将这条嚣张至极的霸王鳄给凭空地砸死,活生生地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如果真有宝贝藏在里边,那绝对要将这天上掉下来的宝贝第一时间给挖掘出来,并占为己有地躲藏起来。 在他心目之中,同样有着朦胧而远大的理想,虽然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屌丝,即使在微不足道的猿猴家族之中,他同样没有显赫的地位,更是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利,以至于虽然满腔的抱负,只能虚与委蛇地渡过,熬过。 而探索秘密和验证秘密的唯一方式,必然是眼见为实,也只能是深入到崖底,找到那颗怪蛋,或者它的残骸,亲自给验证一下。 所有凶兽都在现场看到了剧情的最后一刻,看到了霸王鳄悲情的残暴,它挣扎着将这颗怪蛋抛往悬崖的方向,其最终的结果必然会跌落,而再不可能变本加厉地砸向其他任何。 万丈深渊的高度,任何物体跌落下去都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就连这头善于攀爬的猿猴,它对于这片深渊同样心有余悸。 要知道,他们猿猴家族,每年死于这处深渊峡谷的不知凡几,就连他自己,如果一个不小心,同样会脚底踩空摔落下去。 一旦落到空中,再无任何的立足之处,更不可能凭空于借力,任凭它们猿猴家族极度善于攀爬,最终的下场同样是摔成一滩肉泥。 光秃秃的崖壁,只有零星的一些矮小的松树,和稀稀拉拉的顽强草种,它们在悬崖的坚硬缝隙里顽强地生长,也是给这偌大一片光秃秃的石壁平添了一抹绿色的生机。 要说这处万丈的崖底,并不是很宽敞,呈现一个上宽下窄的巨大萝卜形状,以这猿猴的脚程,几乎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全部走遍,而再无任何的死角。 结果,他成功地下到崖底,并在崖底足足翻找了半天,而没有任何的停歇。 这崖底的每一棵树,每一棵草,每一个石壁,它都认真地翻找了一遍,就连所有的缝隙都没有放过。 结果傻眼了,那颗白色的怪蛋不见了,没有找到任何的可疑或者近似之物。 邪门呢,那颗怪蛋咋就不见了呢? 他反复地确认,甚至把自己迷茫的眼睛揉了一遍又一遍,又继续原路返回寻找了几遍,确实不在崖底。 年轻猿猴的眼神不能算上多好,但也绝对不差,而且那颗怪蛋虽说是蛋的形状,实则哪像蛋啊,足足有一个大西瓜那么巨大。 如此醒目的目标,不要说他自认为英俊潇洒聪明无双的猿猴,即使任何蠢笨的凶兽深入此处,也绝对不会犯错,更不至于找不到。 邪门呢,那颗白色的怪蛋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猿猴一屁股坐在崖底的平坦之处,他丈二摸不着头脑,陷入了迷惘之中,实在是忙碌了近乎两天,更是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得到,甚至连鬼影子都没看到一个。 这种劳而无获的挫折感,对于一心寻宝的他来说,对于志向远大的他来说,打击是显而易见的。 那颗怪蛋不会摔下来碎了,里面的怪东西给跑掉了吧? 猿猴突发奇想,这倒是可能的一种。 但随即他又连连摇头,即使里面的怪东西逃跑了,那坚硬的白色壳子呢,总不至于也逃跑了吧? 而且这万丈深渊,除了它们猿猴家族的高手,其他哪个凶兽胆敢深入此地呢? 一旦落到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即使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呢? 实在是向上攀爬的难度,要远远大于向下的难度。 难道是被偶尔经过此地的飞鸟给吃了? 或者先他一步抢走了? 但这处悬崖并不同于其他,悬崖的口部倒是异常的宽敞,但越是往下越是狭窄。 而且这里终年都是烟雾缭绕,任何凶兽的视线都不足三丈的距离,以至于任何飞鸟,都不敢深入这里。 尤其是那些大型的飞鸟,下去了十有八九就出不来了,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无数横向冒出来突兀而又坚硬的崖壁给刺jup身躯。 想想这种可能性,最终,他还是连连摇头。 第734章 励志松树 这头胆大包天的猿猴,他之所以能够深入到万丈崖底,主要还是依靠它天生的技巧,以及远高于同类的绝顶天赋。 它手臂修长而且无比地壮实,攀爬跳跃能力更是无与伦比,再加上此时的他,正处于一生之中最为旺盛的青壮年时候,无论是体力,耐力,还是技巧等等,都是猿猴家族里最为出色的一个。 但见他巧妙地借助崖壁的凹凸间隙,一路拾级而下,跳跃之间更是能够精准的预判和站位,辗转腾挪之间,还能够确保身躯牢牢地贴附在岩壁之上,而不至于滚落下去。 这艺高猴胆大的家伙,一路向下穿过层层叠叠的迷雾,目测其速度倒也不慢,很快的功夫,整个的身躯就全部没入迷雾之中,就连滞在最后面的细小尾巴,也是随之消失不见。 这份高超技巧,实乃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而对于绝大部分凶兽来说,只是在崖顶朝着无尽的深渊下面看上一眼,就已经吓的腿脚直哆嗦,哭爹喊娘地远离这里了。 相对来说,这悬崖峭壁向下的难度,是低于向上的,因为向上攀爬,就已经不仅仅是技巧的问题了,更要有体力和耐力的双重保障,尤其需要手脚并用的时候,极其考究强大的攀爬能力。 最终,他有惊无险成功地深入到万丈崖底,前后耗费了一天多一点的时间,而这从崖底慢慢攀爬上来,却是足足耗费了他三四天的时间。 即使它是二阶大圆满,近乎于三阶的凶兽,即使他手臂上肢的力量异常的强大,但在这绝大部分地方都是光滑如镜子的垂直崖壁上,到处都是滑不溜手,而这只勇敢的猿猴注意力高度集中,同样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大意。 如此艰巨的考验,被他聪明地分为了几个攀爬阶段,他并不是一只鲁莽的猴子,而是有着大智慧,更是有着自己的独立思考。 他知道欲速则不达的深奥道理,欲要得之,必先予之。 几乎每过一天,他就能在岩壁上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落脚点,有时是一棵相对结实的崖树,有时是一块正好凸出来的岩石,在此好好休息一番,然后再养精蓄锐地继续朝上进发。 如此艰难的行程,自然不能脑门发热地闷头向前冲,必须确保精气神的充分饱满,也是充分保障。 毕竟这里非同于一般之地,脑袋随时随地都别在裤腰带上,也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手脚的打滑,或者注意力的不集中,从而酿成大祸。 即使追悔莫及,也只能去找阎王爷抱怨了。 此时此刻,身处谷底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猿猴,他突发奇想,那颗怪异的白蛋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它不会突然长出翅膀给飞走了吧? 任何智慧的生灵,一旦落入这座绝望的谷底,除非长有一双任性的翅膀,否则很难悄无声息地逃出。 也只有长有翅膀的凶兽,才有可能最终逃离这里。 猴子迷惑的双眼,自然而然地看向空中,看向那些隔着重重迷雾,却是能够想象出来拥有巨大翅膀的各种凶兽,他希冀着能从它们身上找到答案。 它们有的在这崖谷的顶部自由地盘旋,有的想要冒险地冲破重重迷雾,下来一窥究竟,但最终大都还是敬而畏之,实在是未知,未来,才是最大的恐惧。 当然,那些最终战胜了自己,深入峡谷底部探秘或者觅食的大型鸟类,几乎都没有上来,也是再也不见了踪迹。 突然,随着猿猴的视线一路朝上至下的移动,就在他沉思和休息的崖边,他的目光所到之处,距离他的头顶其实也就百多米的距离之处,那里生长有一棵并不是很大的崖壁松树。 要说这松树的种子,绝对是足够的顽强,如果它是一头凶兽,以它这样的坚韧和顽强性格,必然会是一头超级狂野的大凶兽。 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一棵树种,它随着风,伴着雨,或者跟着气流偶然飘落至此,恰巧掉落在岩壁的缝隙里。 而这最为平常的一次邂逅,却是成长为一段足够励志的传奇故事。 这颗树种在稀薄阳光和雨露的滋润下,竟然顽强地在这石壁的间隙里扎下根来,它安营扎寨,彻底地扎下了原本微弱的不值一提的根尖,也算是真正地站稳了脚跟,开始和这凶恶的自然环境继续斗争 虽然如此成就,依然微不足道,不足以抗衡这里险恶的环境,随时有可能被魔鬼般坚硬的岩壁吞没,被险恶的自然环境摧毁。 但它的毅力却是足够的顽强,它的危机意识更是促使它持续的前进,而不能有任何的懈怠。 其根茎,每天都在石壁里努力而疯狂地成长前进,无论包围它的敌人是多么的强大,只要变得更加地强壮,它也就有了一丝抗衡的希望。 今天进步一点点,虽然微不足道,但必然是前进的,而不是后退的,明天同样如此。 即使时间已过百年,这小小的根尖也只是相比于之前强壮了一丢丢,只是比头发丝粗不了太多的一丢丢。 谁又能想到,这微不足道的一丢丢,却是耗费了树种百年之久的时光。 它并没有任何的气馁,内心之中更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一如既往平静地成长。 它所认准的事,就是一辈子,而再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它也始终坚信自己,只要目标是明确的,努力的方向是正确的,即使每天的进步只有那么一丢丢。 但只要坚持下去,持续地努力下去,迟早能长成它梦想里的参天大树,也总有一天能够拥抱皓月星辰。 又一个百年过去了,直至又是一个千年过去了,这棵树种依然没有彻底地成长起来。 但这小荷,它已露尖尖角,它成功地利用自己微弱却是源源不断的内动力,在和坚硬岩石的抗争之中,由一开始的微不足道,直至现在的分庭抗礼,谁也不能轻易地奈何谁。 也正因为他的目标依然渺小,渺小的几乎没有任何的外在敌人会注意到这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其根基却是异常的强大,重心自是异常的稳定。 这自然界中险恶的风吹草动,各种恶劣的环境,始终没能奈何其根本。 未来的道路依然遥远,前路依然崎岖,但树种的决心始终未变。 它相信自己,它相信水滴石穿的道理,它更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它树种,再怎么样渺小,那也比小小的水滴强悍一点吧? 既然小小的水滴坚持下去,最终都能将一块石头给滴穿,它树种照样能够把这块坚硬无比的山石给撑开,在这片光秃秃的崖壁上留下独属于他的传奇故事。 小小松树,它历经万年才终于长成了一棵小小的松树,相比于外界的参天松树,依然很是渺小,但在这光秃秃的岩壁之上,如此规模已经蔚为可观,就连老天也是叹为观止。 但见那万石丛中一抹浓厚的绿色,自然成为天地间最为靓丽的风景。 而这,并不是它的终点,只是它一生之中的某个阶段,成长的阶段。 这漫漫成长之路,依然没有停止,或许生命不息,成长不止。 终其一生,这棵顽强的松树,从种子掉落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与天斗,与石斗的漫长一生。 这是它的使命,同样是它的道,终其一生,无怨无悔。 谁也不知道这棵松树最后会长成什么样子,什么规模。 正如谁也不知道这棵励志松树最后的结局,竟然是天降奇祸,只是悲剧一场,白白地忙活。 第735章 亲密接触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或许这句人间的谚语,说的就是松树这样老实巴交的所谓老好人,也是怪异白蛋这样的祸害。 要说这棵松树,它与世无争,历经数万年的漫长岁月,好不容易成长起来。 它勤勤恳恳,俯首甘为孺子牛,它的励志精神足以感动天地。 岂料,却是天降祸害。 忽然一日,天降一颗白色的奇蛋,如流星,如飞虹,但见从崖顶的高空,一坨圆滚滚的灰白色球状物事,其穿越过了浓浓的迷雾,一路极速下坠,携带着隐隐的风雷之音。 眼看着距离崖谷越来越近,观其下坠之势也就越来越快,携带的能量自然就越来越大。 不出意外的话,这颗白色的天降之物,必将以雷霆万钧之势,和崖底坚硬的磐石地面来上一次最为亲密的接触。 至于鹿死谁手,应该不需要有任何的疑问,无论何等坚硬的怪物,又怎能和这山石岩底相提并论呢? 但怪蛋之坚硬,同样非同小可,最有可能的结果,或许并不是双方的胜负之分,而是两败俱伤的必然结局。 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碰撞将会彻底地真相大白,到底何方妖孽掩藏在这坨白色包裹的怪蛋之中,竟然能将嚣张了无数年的霸王鳄给活生生地砸死了。 霸王鳄临死之前的悲情一抛,足以感动很多同情心泛滥的弱小凶兽,也让它们对于强者的力量和恐怖杀伤力有了更加直观的了解。 尤其是它们强大的精神意志,才是它们这些真正的大凶兽,能够最终成长到如此境地的重要原因。 强者如斯,就连脑袋瓜子都玩没了,还能坚持如许的时间,更是能够坚持到完成临死前的任何想法。 说来都是因果,正是这霸王鳄榨干了所有的潜力,他使出了全身上下最后一丝的气力,而这力贯双臂最后的挣扎和努力,却是并不足以将这颗怪蛋抛出足够的力量,也是足够遥远的距离。 最终,怪蛋只是贴着悬崖的边缘一路向下快速地下坠,而并没有远离岩壁,更没有到达整个悬崖最为宽阔的中心位置。 命中注定的必然结局,白色怪蛋一路呼啸着下坠,这里是万丈悬崖,几乎都是空空荡荡的岩壁,而并没有任何的遮挡,除了那些漫天遍地看不见任何身影的茫茫白雾,它们漂浮在空中,充斥着这处悬崖绝大部分的地域,因为它们的加入,更是平添了无尽的神秘和恐惧。 浓稠的白雾,同样是一种神奇的能量物质,它延缓了怪蛋下降的速度,但并没有根本性的改变,依然是极速下坠,势头不改。 而那山谷里的横风,时而急速地袭来,时而轻缓温柔地抚摸,时而发狂发颠,时而席卷至那深不见底的谷底。 对于这颗怪蛋,它同样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某种程度,反而加速了这种死亡式的下坠。 结果,却是一棵同样怪异的松树承担了所有,也是彻底改变了足以影响未来圣山格局的一次天大的奇缘。 在怪蛋下落的路径上,除了浓雾,除了横风这些不痛不痒的阻拦之外,唯有剩下这棵历经几万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成长起来的松树。 他横亘于此,原本在和岩壁历经几万年的较量之中,他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只要持续下去,他还将取得一个又一个更大的胜利,而他的身躯,也早已不是之前的盈盈一握,变得足有一个人身那么的粗壮结实。 这份巨大的成就,足以称得上是自然的奇迹,也是励志的榜样。 今天,却不是一个好日子,蜿蜒不失挺拔的松树,它依然迎着朝阳的方向勤勤恳恳地成长,努力地变得更加的粗壮,更加的高大。 结果鸟了,从天上不知道多么高远的地方,突然掉下来一颗白色的圆蛋,虽然个头目测算不上很大,但威力却是足够的狂野,而其携带的能量,足以将这颗松树几万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但闻崖谷之中,先是传来咔嚓一声巨响,松树繁茂的上部枝叶,原本密布了密密麻麻的枝蔓和叶片,全部都在瞬息之间被白蛋的能量给摧毁成一地的碎末碎屑,随着风向和气流飘散的到处都是。 不久的功夫,几乎整个崖谷的上空,都是密布这些四处飘零的松树碎末,飘飘洒洒煞是壮观,犹如一个个细小到极致的精灵,共同形成了一个飘零的繁杂世界。 而白蛋,它在极速下降之中,被松树顶部的枝干枝叶稍微的阻拦,却是下降趋势不改,只是略微减速,然后继续下坠。 而这棵历经万年成长出来的松树,尤其是在这石缝之中历经无数磨砺才成长出来的极品,自是非同外界的一般凡树可以比拟,无论是硬度还是韧度,都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近乎于十多米的松树,沿着岩壁一直倔强地向上成长,这些年来,倒也成长了无数的枝干枝蔓,却在白色怪蛋巨大能量的炮击之下,几乎所有的细小枝蔓,中等枝蔓,乃至最为粗壮的主干,全部在最短的时间内付之成屑,或断裂成无数截细小的木皮木片。 反观这颗白色怪蛋,却是看不出来外表有什么太多的变化,并没有坑坑洼洼,也没有任何的外溢异常,依然是圆嘟嘟的甚是可爱的样子,也没有变形成其他的形状。 至于内在,除非能彻底地打破这颗怪蛋,才有可能看清内里乾坤,到底有何天大的不同。 在怪蛋和松树的争锋抗衡之中,明显的,还是这颗怪蛋更胜一筹,最起码怪蛋的表面还是原先的样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而松树,早已惨不忍睹,不仅所有伸展开来的枝蔓全部被砸的粉碎,就连其根部的主干,也是其安身立命的根本,也已经被彻底地砸成两截,而摇摇欲坠。 现在,这颗白色的怪蛋,其所处的位置非常的诡异,正是这颗松树底部主干断成两截的交叉部分,正巧形成了一个简单的凹槽。 正是依托于这个最为简陋的v形凹槽,才得以将这颗怪蛋包裹其中,而凹槽的交叉部分,仅仅剩下一层薄之又薄的表皮,维系了这颗悲催松树和怪蛋之间的亲密接触。 随时随地,随着这最后一层表皮摇摇欲坠的断裂,这棵顽强的松树,终将走完他的使命,彻底地从根部位置断裂成两截,而生命也几乎不复存在。 至于这颗白色的怪蛋,也将随着这颗松树彻底断裂的那部分,继续这最后未完的征程,继续这最后百多米的下跌旅程。 仅仅是百多米的下降高度,再有这半截松树断肢的支撑和阻拦,想必这颗足够坚硬的怪蛋,终将免不了要和崖底的坚石来个最为亲密的接触。 以它皮糙肉厚的坚硬程度,应该倒也能够勉强支撑,而不至于彻底地鸡飞蛋打。 而此刻,身处这崖底托着下巴冥思苦想的猿猴,不知道今天是幸运呢,还是倒霉呢? 它想啊想,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被巨大的好奇心所驱使,冒着巨大风险独自深入这里万丈崖底,准备彻底解密这颗怪蛋,到底是个什么奇异的东东? 它所有的好奇心,都是被寻宝的念头所充斥,也是他所有勇气的源动力。 根据他之前的计划,或许明天的整座山头,所有凶兽都会赶大集似的朝着崖顶的位置汇聚而来,听他猴大王唾沫横飞地讲解这次惊险探秘的全过程。 最终的压轴大戏,自然是揭晓怪蛋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异生灵,或者天大的宝贝,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一颗实心蛋? 第736章 倒霉的猴子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猴子寻寻觅觅,就连崖谷的每一个角落乃至每一个缝隙之间,它都瞪圆了眼睛没有放过,却是除了各种已经风化的动物尸骸,其他什么都没能寻找到。 正当他要放弃,唉声叹气的准备起身,离开这个伤心之地的时候,突然,头顶上呼啸着掉下来一大堆的残枝败叶,更有一个异常熟悉的白蛋夹杂其中,朝着他的脑门处狠狠地砸来。 我靠,这不是寻寻觅觅而不得的白色怪蛋吗? 不对啊,这怪蛋到底咋个回事吗,它被那个倒霉的霸王鳄扔下来好几天了,怎么到现在才掉下来? 难不成它掉落的速度,还比不上我小心谨慎慢慢攀爬到崖谷的速度? 仓促之中的猿猴,他来不及细想,实在是头顶的变故异常的突然,而且霸王鳄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不久,它那如同西瓜一样被彻底砸烂的脑袋瓜子,相信很多凶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甚至做噩梦的时候还会经常梦到。 这也给所有目击的凶兽强烈的警示,狂妄必有祸,万事要低调,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仅仅数百千多米的高空,掉落下来就将不可一世的霸王鳄给砸了个稀巴烂,双脚一瞪就去见了阎王,而现在可不是数百上千米的高度,足足是十倍,甚至更加遥远的距离,这砸下来的威力自然更加的庞大,岂不是连这地底岩石都能砸个大坑? 这座峡谷的深度,猴子可不是凭空想象得来,而是一寸一寸地攀爬下来的,几乎每爬一段,它都会在心里默默地计算大致的距离。 自己有个几斤几两,这猿猴还是非常清楚的,不要说和硬如顽铁的岩石相比了,即使和霸王鳄相比,他也是远远不如的。 尤其是自己肉身硬度,相比于霸王鳄的皮糙肉厚,软弱的就像那熟透了的水蜜桃,只需要轻轻地一掐,就会留下无数鲜甜的汁水。 幸好,他的脑袋瓜还是很灵光的,幸好,这头顶掉落异物的动静,因为有了松树残肢托举的影响,并没有那么的直接,反而降低了一定的速度,也是在第一时间被这调皮的猿猴所发现。 幸好,它的战斗力虽然相比于霸王鳄一无是处,但他身上并不是没有任何的优点,其身体的灵活性,就是他最大的法宝。 无论是攀爬,还是争勇斗狠时的闪躲,他的速度和灵活性,都是这座山头几乎所有凶兽里最为卓越的。 他赶紧一个错步的闪躲,也幸好他的身躯足够的苗条,虽然他的优势并不是力量,但他的速度可是强项,甚至相比于三阶的霸王鳄更胜一筹。 幸运地,他危急之中挪动的身躯和脚步,堪堪地躲过了怪蛋的正面袭击。 不幸的,松树的残肢因为残留有足够多的枝蔓,覆盖面积更是异常的广阔,任这猿猴怎么的躲闪,最终,还是倒霉地被残肢的边缘给锋利地划拉了几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只是瞬间,鲜血就喷涌而出,染红了这只倒霉猴子的半截身躯,尤其是它的脸蛋。 虽是表皮之伤,并没有伤及根本,倒也痛的这只猴子连连跺脚,它嘴巴里边更是一连串晦气连连的埋怨,自己怎么会那么的倒霉,那么的倒霉? 要不是地面的坚石实在是凹凸的过分,尤其是很多凸起来犹如宝剑一般锋利,它绝对会嗷嗷直叫地在地面上打滚半天,好以痛攻痛地缓解一下这流血的半边身躯。 这皮肉的疼痛倒是有限的,真正让猴子吓破胆的,还是这颗怪蛋的邪门。 自从这颗怪蛋在这座山头被发现以来,发生在它身上的怪事是一件接着一件,简直是目不暇接,而每一件,都让这受了惊吓的猴子恐惧不已。 先是霸王鳄被活生生地砸死,刚才的瞬间,要不是自己警惕性高,闪躲的快,十有八九也要被这颗怪蛋给砸死。 即使没死,即使能离开这里逃出去,也是生不如死苟活于世的痛苦,十有八九会变成一只僵尸猴,下半辈子只能每天像个傻子一样僵立在那里,被无数其他的猴子指指点点地评头论足。 偏偏的,这颗怪蛋,无论是被咬,被砸,甚至从万丈深渊的顶部抛下来,异常神奇地,却是屁事都没有。 这一切的诡异之事,都是真实发生的,可怎么解释呢? 难不成这颗白色的怪蛋,就是一个天生的祸害,任谁碰到它,只能是喝凉水也塞牙地倒霉? 自诩为这座山头最为聪明的猴子,他彻底地傻眼了,实在是怪蛋之怪,不按常理来出牌。 他绞尽脑汁,实在是搞不清楚面前的这颗白色的圆球,到底是个什么古怪的东东? 难道,这真的是个不祥之物? 一想到这怪蛋身上的种种,即使现在是白天,他仍然寒毛直竖,吓得连连后退,想要离这颗怪蛋更远一点,沾染的邪气才能更少一点。 蛋就在他的面前,夹杂在一堆的松树枝条里面,依然是奇迹般地没有任何的破损,更是连形状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猴子壮了壮胆,它连连给自己打气,终于内心的勇气战胜了先前的恐惧,它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坚定地朝着前方迈了小小的一步。 特么不就是个蛋吗,想我老猴天不怕地不怕,何至于怕你一个小小的蛋呢? 说出去,岂不是要丢死个先人板板哦! 近前的猴子,它开始慢慢地研究起这颗奇怪的蛋来,虽然内心之中仍然是异常的紧张,生怕怪蛋之中突然冒出什么凶猛的怪兽出来,一下子就将他彻底地吞噬。 他左摸摸,右捏捏,好像没啥太大的感觉,动也不动,闪也不闪。 远看倒是白乎乎的,胖墩墩的,异常的可爱,近看,却是硬邦邦的就如一棵千万年老树的根皮。 它尝试性地抱了一下,这颗怪蛋异常的重量,还是让他心里一咯噔。 奶奶的,蛋不可貌相啊,看起来也就这么大个,但分量却是挺沉的,快要抵得上他自身全部的重量了。 难怪霸王鳄那个狗日的会被砸死,这特么哪里是蛋啊,简直就是一块大石头啊。 如果是同样大小的一块肉,或者任何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凶兽,分量或许都不及这颗怪蛋的十分之一。 其密度,甚至比这坚硬的崖底岩石还要强上三分。 猴子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看起来不起眼的一个怪蛋,分量会如此的重呢? 他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将这颗怪蛋在身侧不远的一颗异常凸起的坚硬岩石上狠狠地嗑一下,看看能不能彻底地把它磕破。 一旦破了,也就彻底地好办了,真相也就大白了。 但他这个疯狂的想法只是一闪即逝,实在是这颗怪蛋远非普通之蛋,发生在它身上的蹊跷怪事太多太多了。 而且无一例外,只要是打这颗怪蛋主意的,只要是对这颗怪蛋不利的,好像都没有好下场。 虽然有点迷信,但这没见过世面的猴子,偏偏他其他不信,这些玄之又玄的因因果果,反而彻底地束缚住了他的灵魂,自然也是束缚住了他疯狂的举动。 一旦他有任何的冲动,或许都将招来莫名其妙的惩罚,一旦真的发生,悔之晚矣! 就如那条曾经嚣张的没边的霸王鳄,现在可能正在阎王殿,正抱着老阎王的大腿痛哭流涕呢。 最后,经过激烈思想斗争的猴子,利和弊端全部被他认真地剖析清楚,还是决定彻底地放弃那些疯狂的想法。 但这颗怪蛋,已经吊起了他心中所有的好奇,如果就此放弃,他自是远远做不到的。 如果空手而归,他必然会遗憾一辈子,而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第737章 猴子的抉择 猴子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最终做出了决定,还是要带这颗怪蛋回去,带它到原有的山头,也就是当初发现它的地方,同样是霸王鳄丧命黄泉的地方。 这并不是盲目的决定,而是有着一番理性的思考。 一来,可以满足他自己的虚荣心,如此丰功伟绩,没有其他任何凶兽能够完成,足矣让它因为这颗蛋而成名,成为无数凶兽艳羡的英雄,也是成为这座山头最靓的仔,最大的网红。 以后的日子里,凭借如此光环,吃香的喝辣的,甚至螃蟹一样地横着走,也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毕竟稀罕的事,是山头凶兽们闲暇时候最好的谈资,也是它们永远也不会厌烦的话题。 尤其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母兽,它们绝对会毕恭毕敬地坐在小板凳上,或者趴卧在地面上,远远地看着自己英雄般的侃侃而谈,从而露出异常崇拜的眼光。 那是属于成功者的荣耀,也是强者的光辉,是发自于心底的,更是无与伦比的。 其次,这颗怪蛋的秘密,到目前为止依然是一无所得,但即便如此,并不等于它的身上没有秘密。 相反,综合这颗怪蛋各种匪夷所思的状况,猴子无比地肯定,这个怪蛋绝对是有问题的,也是非同寻常的,或许掩藏着天大的秘密。 他并没有彻底地放弃,虽然自己现在不行,没有绝对的胆量,更没有绝对的底气,但不等于永远不行,更不代表其他凶兽不行。 三兽行,必有我师,或许时间才是最好的老师,也是最好的见证。 他始终相信,这颗怪蛋的秘密,终将会大白于天下,而他,也一定会等到这颗怪蛋的秘密大白于天下的时候,才会彻底地死心。 不然的话,即使他老了,即使他死了,也是永远不会瞑目的。 一切皆如所料,猴子带回来怪蛋的消息,短短半天,就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山头。 这座山头无数的凶兽,它们还沉浸在几天之前霸王鳄的悲剧之中,实在是事件的怪异和震撼,是这些头脑简单的凶兽远远不能理解的。 无数年来,或许,这是它们所见过的最为匪夷所思的了大怪事了。 一切的进程都是在阳光之下,来不得任何的虚假,它们皆是在场亲眼目睹,亲眼见证。 而所有凶兽的眼睛不仅不瞎,反而是相当的哇塞,最起码相对于绝大部分人类来说,这些凶兽无论是肉身的强硬,还是五官任何感觉的敏锐程度,都是远远超于人类的,足以让它们看清现场的每一个细节的发生。 当霸王鳄最终将怪蛋抛向悬崖,所有的凶兽也都大舒了一口气。 实在是这场匪夷所思的大戏实在是太特么惊心动魄了,就连心脏都看得受不了,七上八下咚咚咚地疯狂跳跃个不停。 在他们看来,这怪蛋确实足够的邪门,而这世上,又怎会有如此怪蛋呢,不仅异常坚硬,就连三阶凶兽想尽一切办法也是无法奈何其一根寒毛。 不仅如此,还白白地把命给玩丢了,成为所有凶兽茶余饭后最大的笑话。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再怎么邪门,这场闹剧终究要落下帷幕,任凭恁个厉害,其最终归宿,也必然是和霸王鳄同归于尽的大结局。 至于怪蛋里到底是什么怪物,它们并不关心,不仅因为事件彻底地结束了,同样因为这座万丈悬崖,几乎没有任何凶兽胆敢涉足其中,实在是无数惨痛的教训历历在目,早已吓破了他们的胆子。 而现在,何曾想到山头里最为顽皮,也是攀爬悬崖最为拿手的猴子,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带回来一个更加震撼和劲爆的消息。 怪蛋,依然还在,怪蛋,依然还是那个神奇无比的怪蛋。 无论是被霸王鳄各种手段的尝试,还是从万丈悬崖落下,他都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仅没有任何的碎裂,甚至连外形也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静悄悄地被猴子摆放在山头的最高处,供所有凶兽共同的品鉴和欣赏。 各位父老乡亲,这颗怪蛋我猴子历经千辛万苦,又给你们从崖底带回来了。 要说这颗蛋啊,也真特么够邪门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仅屁事没有,还差点把老子我也给砸了。 猴子说完,连连叹气,其悲痛欲绝哀伤过度的样子,再辅以全身的血污,并没有任何的擦拭和清洁,足以让其他凶兽身临其境地又哀又怜,更是吊起了所有围观凶兽的胃口。 阿花啊,你快说说,这颗怪蛋在崖底是什么样子的,又怎会把你给砸了呢? 猴子恰到好处的伏笔,终于吊起了所有围观者的天大兴趣,它们对于怪蛋不仅不陌生,更是无时无刻不在讨论着这颗怪蛋的种种诡异,讨论着霸王鳄的英雄一世,悲情一砸。 而现在怪蛋算是死而复生,再次出现在大众的面前,自是将原本就已经波涛汹涌的湖面,再次投下了一块天大的巨石,其掀起的波澜,足矣将所有凶兽全部给湮没。 猴子倒也干脆,他没有故弄玄虚,而是原本本地,将他如何小心翼翼地下的悬崖,以及其后所有发生的情节和细节,都认认真真地细说一遍。 而下面每一个听众,自是竖起了它们的双耳,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每一个让它们感兴趣的话题。 哎! 事件的经过你们也都知道了,我呀,也是实在气不过,干脆就把它给带上来了。 我倒要看看,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如此的命硬。 但是呢,我话说在前面,蛋虽然是我猴子带上来的,只是仅此而已。 至于这颗蛋怎么处置,这颗蛋是祸是福,可是和我猴子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们自己看着办,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是绝对不会插手,也是绝对不会说半句废话。 但是呢,丑话说在前面,我还是要郑重地提醒各位,这蛋确实邪门,不是一般的邪门,而是比邪门还邪门。 反正我是被它搞怕了,老子上下那么危险的悬崖,算是脑袋系在裤腰带上,都没怎么怕,但只要一看到这颗怪蛋,心里就止不住的颤抖,手脚冰冷发凉。 我总感觉我面对的,可能是一个天大的魔鬼,或许我们看不到它到底是什么怪物,但它反倒可能从里边,看到我们的一举一动。 一旦有对他不利的,这颗蛋的报复之心你们可都看到了,霸王鳄可不仅是脸皮足够的厚,他的修为可是实实在在的强大,最起码我们在座的没有一个能够拍马赶上。 即便如此,还不是被这颗怪蛋给莫名其妙地干掉了。 老子在崖底的时候,只是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点啊,差点也要被这个怪物给干掉啊。 要不是老子手脚还算麻利,脚步还算快速,反应还算敏捷,或许现在在你们面前的,就是一只死猴子了啊,死翘翘硬邦邦的那种啊。 你们在座的所有,可能都要带点礼金过来,到我家里开席吃席了啊。 可怜啊,可怜! 可怜我猴子英雄一世,混到现在还是个童子猴呢。 我特么连小母猴的小手还没摸过,至于小母猴到底是什么滋味,更没尝到过呢? 想我如此纯洁,又是如此善良,又怎么能轻易地离开这个世界呢? 想我当年可是发过誓言的,要在有生之年,和一个爱我的,欣赏我的,也是我爱的小母猴,咱们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一起去看流星雨,一起谈一场轰轰烈烈永不分手的爱情,再生一窝又一窝的小母猴共度余生的。 为了这个神圣而伟大的目标,我猴子拼了,搏了! 第738章 天意 今天的现场,犹如赶大集似的聚集了大量的凶兽,它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这里围挤得水泄不通,它们议论纷纷,更是七嘴八舌地吵嚷在一起。 绝大部分都被这泼猴子的英勇事迹所震撼,尤其是那些猴子家族不谙世事的小母猴。 毕竟,这只英勇的猴子,虽然长得并不帅,也并不强壮和高大,甚至有点贼眉鼠眼的味道。 但和它们都属于同一个种族啊,同样的脑袋形状,同样的细长尾巴,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事迹,却是被他不声不响地给完成了,自然是它们猴子家族的共同荣耀。 它们不谙世事,平常的时候更多是深居闺中,对于外界五颜六色的来来往往更多是新奇,对于勇敢者的探险行为更是盲目地崇拜,就差五体投地顶礼膜拜。 要知道,这座悬崖峭壁,可非等闲之地,而是这座山头绝对的禁区,也是整个十万大山赫赫有名的禁区,更是无数凶兽的梦魇之地。 即使最善于攀爬的猴子家族,其族长平常的时候也是三令五申,严令家族的猴子远离这里危险之地,否则后果自负。 打死他也想不到,即使他德高望重,即使他带领下的猴族纪律严明,还是有一些家族的漏网之猴,偷偷摸摸地跑来这里,隔三差五就在这里嬉闹攀爬,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地,悄悄跑到悬崖的底部去了。 猴族族长的老脸都被气青了,实在是经常在其他家族面前吹牛逼的他,被公然地打脸约束弟子不严,但它的老脸很快就青转多云,再到红润,如同熟透了的苹果红彤彤的一片。 他的脑袋瓜更是悄然地抬起,直至眼高过顶地高高昂立,因为无数山呼海啸的声音,都是朝向前方的那只皮猴子,而这只皮猴,正是来自于自己的家族,更是经常因为调皮顽劣,被自己揪耳朵撕眼皮地追在屁股后面打。 他剧烈的思想斗争所带来的情绪感染,终于让它恍然大悟,或许,这就是猴子的天性,是任何的劝诫都改变不了的。 与其堵之罚之乃至纵容之,可能都不是最好的办法,正如治理大洪水,堵不如疏,疏不如导,或许正确的引导,才是最适合它们猴族发展的一条高效道路。 这就等同于溺水之人往往善水的道理,那些对于水性一窍不通的,他们一旦遇到水,尤其是大水,必然会远离之,或者谨慎之,反倒不太容易受这水祸之直接伤害。 只有那些会水的,但又不是很精通的,他们更多是满瓶不动半瓶摇,并不能正确地认识自己的真正技能,也不能正确认识水患的巨大危害,要么就是盲目乐观,要么就是大意失荆州。 最终,反倒更容易被水祸所害。 猴族族长曾经的担忧同样如此,虽然猴子的身体和生理特征,非常善于各种攀爬类的活动,但如果是树林灌木,自然没有太大的危险,如此的广袤,自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但这里可不一样,是死神的收割地,即使是它们这个最为适合的家族,在此身亡的猴子才是所有种族里最多的,因为其他的凶兽,一旦到达这峭壁之地,必然会神经紧张,或回转退却,或踌躇满志,而几乎不敢再有任何的争雄之心。 无数吵吵嚷嚷的凶兽,更多震撼于这颗怪蛋的诡异,特么的,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奇葩啊? 难道真有传说中的不死怪物投胎转世? 但它明明就是一颗蛋的形状啊,也并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啊,而围绕它身上所有的诡异,更多的都是被动的,也是没有任何知觉的。 或许天意如此,或许,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虽然很多凶兽的心中犹自没有平静,兀自没能接受这颗怪蛋安然无恙的事实。 但所有不可能的事,最终的发生必然有其因果,而且偏偏就发生在眼前阳光底下,并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更没有任何的夸张其词。 而且猴子身上的血迹,被血污了的半边身子,同样是最好的证明,证明他是诚实的,并没有任何的假话和骗话。 至于那棵努力了几万年的老松树,猴子虽然被它直接所伤,但它不吝赞美之词,同样被所有凶兽唏嘘不已。 松树最终的结局甚是悲壮,却是只能在崖底彻底地沉睡,化作一鞠鞠碎末,或随风散去,或化作春泥,而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再次地重生。 但他顽强不息的强大斗志,照样为所有凶兽所点赞,或许无数年后,在这些凶兽及其子孙后代的记忆当中,这座悬崖曾经生长有一棵励志的松树,它自强不息,它顽强地和自然的风雨雷电,以及一切的恶劣环境作斗争。 松树虽然被天降怪蛋的意外所扰,最终含恨而亡,但它的精神却是永垂不朽,永存这片天地之间,永远也不会消亡。 或许下一次的时候,一棵新的草种树种,它会在飞鸟或者狂风的帮助下,再次随风潜入夜,偶然地降临这些石缝之中。 只要给它们适当的阳光雨露,他们就能生根发芽,就能沿着前辈的足迹茁壮地成长。 时间,是最好的见证,一切的不可能,都是源于一次次的偶然,源于坚持到底永不放弃的强大信念。 就连老天,也会更多地眷顾那些自强不息的努力者,它们负重前行,它们突破了一次又一次的自我,也是脱胎换骨,一次又一次地强大了自我。 猴子的胆量,并不是这些凶兽里最大的,但也绝对不是最小的。 众多凶兽讨论的结果,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并没有最终的答案,也永远不会有统一的答案,因为这片山头正处于领导者突然死亡的混乱之中,而新的山大王,依然遥遥无期。 有的凶兽曾经亲近于霸王鳄,也是其最忠实的帮手和打手。 他们纷纷攘攘,叫嚣着要给大哥报仇,要还霸王鳄一个公道,要再次将这颗怪蛋从悬崖上扔下去,或者采取其他的激进措施,比如烧一把大火,将这个怪玩意彻底地烧毁煮熟,或许还有其他的激进措施,目的只有一个,直至彻底地消灭这颗怪蛋为止,因为它是邪恶的,也是不祥的。 但这样的声音注定是微弱的,也是非主流的,毕竟霸王鳄长久以来的行事非常的霸道,综合来说也是不得民心的,结怨太多的。 他的追随者,拥趸者,无非与其臭味相投,平常耀武扬威,尽是干些生孩子没屁股的混账事,欺辱一些弱小的凶兽和家族。 而他们这个群体的数量注定是有限的,并未能得到大部分凶兽的支持。 当然也有少部分的凶兽,建议对这颗怪蛋更好一点,最好能供养起来。 在他们的眼里,这是一颗怪蛋,更是一颗神蛋,是老天爷降临下来的化身,是来帮助他们这些可怜凶兽脱离苦海的。 吃瓜群众里最多的,还是像猴子这样的所谓正常凶兽,它们不偏不倚,它们无为而治,几乎不发表任何的意见,也正是代表了他们最终的态度。 对于这颗怪蛋,最好什么也不要做,就当他不存在似的,平常该咋地就咋地,即使走到他的面前,就当没有看到有这么一号存在。 如果这颗怪蛋有灵,它自是自己会有变化。 如果这颗怪蛋本就如此,那就一直如此,就当一场春雨,一场春梦罢了。 最终,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怪蛋的结局,就这样被草率地定下来了。 它始终就在那里,被猴子带回来的样子,不动,也不摇,始终没有任何的声色。 它静静地看着一群凶兽的任意摆弄,等待着命运最终的宣判。 最终,它被安置在山头的最高处,紧邻着峭壁的一处风水甚好之地,那里没有任何的遮挡,无论风吹雨淋还是阳光暴晒,无论冬日飘雪还是冻死人不偿命的冰坨坨,将它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而根本看不出来本来的样子。 外界的风云变幻,却是对他没有任何的干扰和影响,一直就在那里安静地存在着。 第739章 猴子的醒悟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有很多的凶兽,它们三五成群,每天嘻嘻哈哈结伴到此,来看看这里的热闹,来看看这颗怪蛋,会不会有啥突然的变化。 它们更多的猜测,还是倾向于这是颗神奇的蛋,这是颗非同一般的蛋,也是一颗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蛋。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新鲜劲一过,看热闹的就相对少了一点。 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兽之常情,对于陌生的事物,总归有着不一样的期盼和热情。 但如果时间过久,也就耗没了激情,再怎么神奇,也是慢慢变得事不关己,自然高高挂起。 激情来的快,去的也快,时间越长,这种热情必然就越来越少,越来越淡化。 直至近乎于两百年过去,这每天来看热闹的,早已是门可罗雀了。 平常的时候,无论自然环境的好坏,几乎难得再有一个来到此处,只是为了观看这颗怪蛋的。 除了那只猴子,没错,正是将这颗怪蛋历经千辛万苦从崖底深渊携带上来的猴子。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这只猴子,如果没有它,或许这颗怪蛋将永远地沉睡于谷底深渊,或许早就已经鸡飞蛋打,再也不可能有后续的各种猜测和变化。 即使这颗怪蛋有再多的不同寻常,也只能彻底地湮没于尘世的喧嚣之中,不足为外面知也。 只有猴子,它始终如一,它每天都来此处顿足停留很久很久,无论刮风下雨,无论气候如何的恶劣,哪怕鹅毛的大雪肆虐数月之长久,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而根本就不知道来时的路在哪里,归去的路又在哪里。 大部分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就傻傻地守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颗怪蛋。 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近看远看,怎么看都不会厌烦。 间或的时候,他还会近前更加仔细地观察一番,甚至用他毛茸茸的一双爪子,轻轻抚摸这颗怪蛋的表面,好似抚摸他最挚爱孩子的脑袋似的。 一边抚摸,它还喃喃自语,不知道嘴巴里念叨着什么。 虽然看不明白,越看越没谱,越看越迷茫,但这颗怪蛋已经成为猴子的执念,成为他活在这个美丽世界所剩不多的快乐源泉。 每天不来这里走走,看看,瞧瞧,他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不得劲,好似错失了什么。 这颗蛋,倾注了他太多的感情,这颗蛋,对他来说就如子嗣一般,倾注了太多的心血,更有无数的时间精力。 要说这只皮猴子的命运,没有遇到这颗怪蛋之前,倒也平淡无奇,乏善可陈,几乎没啥太大的闪光点。 无论是猴子家族,还是他留给所有凶兽的印象,无非就是手长脚长,身材轻巧而并不强壮,偏偏又顽劣无比,经常看不到身影,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独自玩乐。 他的命运也是因为这颗怪蛋而改变。 他的一生是遗憾的,也是幸运的,它曾经憧憬的美丽梦想,因为他的勇敢,因为他的冒险精神,最终得到了一头美丽母猴的暗中仰慕。 山不过来,她就过去,她并没有等待,而是大胆而主动地吐露心声,希望能和勇敢的猴子处一处,谈一谈,看看能不能擦出传说中的浪漫火花出来。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只是隔了薄薄的一层纱布,而这,不正是这只屌丝猴子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吗? 他所有的冲动,他冒着生命危险孤注一掷的搏一把,无非就是为了一生这些最为世俗的目的。 要说几乎所有的凶兽,或者这只猴子的一生,所追求的无非就是权力,权势,名望,以及技能的精益求精。 当然了,美丽的爱情,同样是天下生灵刻在骨子里的欲望,终其一生最为重要的追求。 这一处,这一谈,可是不得了,很快就对上眼了。 没有几天的功夫,它们俩就干柴烈火地紧紧粘贴在一起,仿佛有永远也说不完的悄悄话,它们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着对方觉得哪哪都好,哪哪都是这个天下最好的,最棒的,最完美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慢慢地,变得谁也离不开谁,一个月圆之夜,它们情到浓处情不自禁发生了必然之事,就连月儿也羞红了脸的快乐之事。 你挑着担,我骑着马,各种疯狂的姿势,各种极乐之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沧海桑田,近乎于两百年过去了,眼看着,这只曾经攀爬岩壁如履平地的年轻猴子,它也已经悄悄地走到了生命的暮年。 因为他的体质,因为各种特殊而苛刻的条件,他终其一生也只是停留在二阶凶兽后期的阶段,参照人类筑基修士的寿龄,也只能是两百年左右的世间寿命,虽然它们是凶兽,相比于人类修士也就好了那么一丢丢。 他的手脚,早已不复曾经的灵活,慢慢变得僵硬,他的牙齿,开始一颗一颗的脱落,就连吃饭进食也已经变得异常难受,不再是年轻时候的享受,更多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折磨。 尤其是那些坚果之类的,是他曾经的最爱,但是现在,却是变成了最怕的食物。 而他的一双慧眼,曾经锐利无比,现在看向前方的物体,却是模模糊糊的皆是各种重叠的影子,任凭怎么眨眼睛,也是怎么也看不清楚。 他有一颗慧心,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他要趁着腿脚还能再勉强而艰难地挪动,再做最后一件大事,他所深思熟虑的大事。 他在一个风雪的傍晚,再次独自来到崖顶,来到了怪蛋的面前。 这一世,对他来说很是幸运,也很不幸。 因为这颗怪蛋,他收获了一生的幸福,妻慈子孝,子孙后代都可以组成一支足球队了,而再无任何的遗憾。 同样因为这颗怪蛋,终其一生,他也没能搞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胎玩意。 眼看着,他这一生即将走完,而这最大的答案依然遥遥无期,虽然近在眼前,却是远在天边。 对于死亡,他并没有任何的害怕,因为这一生,这一世,他并没有白来。 他心态良好,他已经赚了,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得到了他所期望的那些小小的目标,虽然并不是很伟大的目标,但对于他来说,这些平淡平凡的小确幸,未尝不是一生最大的幸福。 他的遗憾,只是剩下了这颗怪蛋。 他挣扎着要来看这怪蛋最后一眼,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会来了,也来不了啦,实在是腿脚不便,也时日无多。 这是和往事告别,也是和曾经的自己和解,这些年,他一直生活在这种偏执的执念之中,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蛋啊,咱哥俩这些年可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能让我老猴遇到你,也算是缘分,是你的缘分,也是我的缘分啊。 缘分这东西,说不上好坏,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我到现在也不确定,你遇上我老猴,到底是幸运的,还是悲催的。 但不管怎样,只要是缘分,总归有尽头的时候,说再见的时候。 老猴老了,不中用了,要不了几天,可能就无缘再和你相见了,要到那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去,陪那糟老头子阎王爷打麻将斗地主呢。 不管怎样,老猴今生虽有遗憾,但始终没有后悔,尤其是从那阴森森的崖谷底下将你给带出来,带到这里。 我知道你是非同寻常的,绝对不是一个死物,不然的话,霸王鳄那个王八蛋,怎么可能被你轻而易举地给砸死了呢。 我想来想去,持续想了数百年,临到终了才恍然大悟,你之所以一直如此,可能并不是你的原因,反而可能是我的原因,是我老猴耽误了你,才导致你一直被束缚于此。 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缺失了某种东西,才会一直受困于此,而很难从内里走出来,真正地来到这个世上。 我的见识有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你,毕竟这种怪事咱们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我只能在生命的尽头再尽可能地尝试一番。 即使再次尝试失败,我们也算是努力过了,总比傻傻地在这里白白等候强。 既然你是蛋的形状,倒也给我们指明了大致的前进方向,也让我们下一步的行动不再盲目,变得有据可依。 我呢,就把你想象成一个被包裹在蛋里的小生命,苦于内里的动力不够,或者营养不良,或者其他的某些更加特殊的原因,导致你根本挣脱不了蛋壳的束缚。 你这蛋壳,可真是够硬的啊,都能硬到将霸王龙给砸死,那得有多么强大的硬度啊。 哎! 也难怪你始终被困,而怎么也出不来了。 第740章 亡羊补牢 这些年啊,我几乎什么事都没做,只是做了一件事,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是一件异常尴尬的事。 这事啊,说出来还真有点难为情呢,我啊,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去那些怀了孕,即将要产幼崽的家族或者家庭里去,看看它们是如何产崽的,如何产出下一代的。 因为这事啊,我可是厚着老脸,甚至无数次被别人打出门口。 它们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耍流氓,或者是老不正经。 我认了,我全认了,虽然是被冤枉的,但这种尴尬的隐私之事也不能怪他们啊,谁让我老是盯着那些雌性凶兽怀孕的大肚皮看个没完呢? 我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讲不清,也不想讲清,更不会浪费口舌地解释。 我之所以如此,只是想从这些不同的分娩方式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灵感,能够找到关于你这颗怪蛋来源的灵感。 在我们这些个山头,有成百上千的凶兽种类,而其中通过蛋类来孵化生命的凶兽,也是有一些的,但并不是很多,大部分还都是胎生的传统方式。 但他们无论是蛋壳的形状,还是大小,或者色泽,都和你有着明显的不同,想必他们和你应该没有太大的关联,也帮不了你太多的忙。 最主要的,那些家伙其实都知道你的存在,也都偷偷来打量过你,但他们却是没有任何的兴趣,头也不回就走了。 如果你和他们同类,即使只是一颗怪蛋,他们也必然能够感知到同类的特殊信息,而流露出些许的疑问,也必然会主动地亲近于你。 毕竟它们的嗅觉和味觉等等,说不上比我老猴好上多少,但也绝对不会差到哪去。 据此推断啊,你应该并不属于我们这座山头任何凶兽的一种,因为任凭我老猴如何的闻你嗅你,也是嗅闻不到任何的异样气息,和我们这些凶兽类似的生理气息。 如果继续逗留在这里,或许你这个小家伙永远都不可能寻找到真正的自我,也是永远不可能真正地打破某种神奇的束缚,堂堂正正来到这个五彩斑斓的美丽世界。 但在我们隔壁的山头,那里据说倒是有不少蛋生和卵生共生的凶兽,其中倒是有不少,是通过差不多蛋类孵化的方式来完成新生命的降临。 但那里和我们这里不一样,遍地都是凶猛的怪兽,光三阶大凶兽就有好几头,而且个顶个的都是脾气暴躁,三句话不对付就是血流成河的大干一场。 不仅是它们内部混乱,一直以来,和我们这里也是一直不对付。 要不是我们这座山头的资源相对的贫瘠,它们也是看不上眼,不然的话,我们这里也早就已经沦陷,它们也早已杀上门来,将这里变为它们的后花园和自留地了。 即便如此,两座山头的凶兽但凡只要碰到一起,十有八九还是会干一仗,吵吵嚷嚷倒是小事,最终几乎都是头破血流的打群架。 谁拳头大谁有理,谁力量强谁有理,谁打赢了自然是谁有理,这也是我们这些山头无数年来的真实现状,没有道理可讲,只有武力征服。 尤其是两座山头交界之处,那里属于三不管地带,也是咱们这两处山头的缓冲地带,更是异常的混乱。 因为啊,那里还有广袤的一片低矮从林,更有一处异常可怕的蛇窟,自成一方世界,里面生存有千万条异常凶猛的各类长虫怪兽。 每一条长虫或许都并不是十分厉害,但它们胜在量多管饱啊,而且繁衍能力异常的强大,经常是死一批,没多久的功夫,又繁衍出更多的了。 它们的个体力量并不是很强,但它们的打法却是足够的疯狂,几乎都是成千上万的呼啸着一拥而上,紧紧地缠绕在敌人的身上各处,用它们的尖牙利齿疯狂地啃咬对方最为致命的部位,而最为致命的杀手锏,就是它们獠牙里的毒液。 经常有三方人马在那里遭遇,最后战火越烧越旺,终成燎原之势,甚至会引起几座山头的大混战。 要说我老猴啊,平生天不怕地不怕,但长虫这玩意确实长得挺吓人的,而且他们静悄悄的来去自如,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所以对于这座蛇窟大本营,老猴一直都是敬而远之。 要想将你送到对面那座山头去碰碰运气,这蛇窟是必经之路,很难彻底绕开,这也是我老猴这些年相当长的一段时光,一直懊恼的地方。 但最近我可是想明白了,也是想开了,与其想那么多,想着怎么绕开蛇窟,想着怎么躲开那些可怕而又无处不在的阴暗长虫,那还不如就从蛇窟开始,开始你的屌丝逆袭之路。 反正你是奇特的,是无与伦比的,我们这座山头任何凶兽穷尽一切手段,都没办法解开你的秘密。 而且蛇窟里面的那些长虫,我可是特地守候和观察了一段时间,只不过不是公开的,而是偷偷摸摸地远远观察它们诞生生命的全过程。 奇怪的是,它们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分娩方式,一种就和我们猴子家族一样,纯粹是胎生的,就是从母亲肚子里生出来的。 还有一种,就和你的蛋一样,先让母体产下了一窝蛋,再通过孵化的方式让这些小生命自然的成长,并最终打破蛋壳的束缚,小生命成功从蛋壳里自己爬出来,再自然的成长。 说来奇怪,你这个怪蛋的颜色,和那窝长蛇的蛋倒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你蛋壳的颜色,也是白乎乎的,它们的也是白乎乎的。 但最大的不同,它们的蛋壳实在是太小了,而你的个头又太大了,足足有十个甚至几十个它们那么大。 所以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和这些长蛇同样没有任何的渊源。 我已经想好了,我最后能做的,就是把你带到蛇窟的周边,然后就顺其自然,也是听天由命了。 即使你和长蛇他们没有缘分,那也是没有关系,更是没有任何损失的,它们反正照样搞不定你,也研究不透你,最后必然会想办法把你给送走,或者被另外山头的其他凶兽争抢得到。 而其他的那些凶兽,如果真的和你有缘,自然会最终走到一起,如果没缘,那你只能是在不同的凶兽家族辗转流连地碰碰运气了,直到碰到彻底能解开这个秘密的。 当然了,不管最后什么结果,那个时候我肯定早就不在了,但我即使在九泉之下,也会为你的新生而欣喜的。 就这样,这颗怪蛋的命运齿轮再次的转动,因为这只猴子快要临终之前的一念之想,而再次发生了改变,也是最后一次彻底地改变。 最终,束之高阁几百年的怪蛋,被猴子挣扎着再次取将下来,而一瘸一拐地携带到山脚蛇窟的边缘。 这里遍地皆是各种大小不一的怪蛇毒蛇,虽然任意一条都远不能和当初的霸王鳄相提并论。 当初的霸王鳄可是真正的三阶凶兽,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虽然境界并不是非常高,但皮糙肉厚耐操,一旦被他的大嘴巴给咬住,即使境界比他更高的,也会死于它的绝活死亡翻滚之下。 霸王鳄如果想要捕捉这些长蛇,简直就如吃辣条一样的容易。 但对于猴子来说,这个地方还是非常阴森恐怖的,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来这里半步,他不仅没有霸王鳄那样坚硬的铠甲,强大的力量,而且现在老态龙钟,连走路都已经气喘吁吁。 但为了心中的执念,他还是费了老大的劲,坚持来到这里,在蛇窟的边缘放下了这颗同样白色的怪蛋,也是放下了自己的执念。 悄悄地,他来了,悄悄地,他又走了,没有任何的动静,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741章 蛇窟 猴子越走越远,背影异常的萧条,落寞。 他的大半生,贯穿青壮年,直至垂垂老矣这一段足够漫长的时间,也是近乎于两百年的大好时光,都是和这颗神秘的怪蛋牵连在一起。 但终其一生,却是很遗憾,它没有得到任何的结果。 至于结果,他并不知道是什么。 或许,这就是他心里自始至终真正的执念,想要证明他的眼光并没有错,想要证明他这些年的坚持并不是白白地浪费时间,也并非做了一堆所谓的无用功。 他同样是为了证明,这并不是一颗死蛋,而是一个真正的生命,一个伟大的智慧生命,甚至是最为璀璨的王者生命。 但他吹过的牛逼,这些年所经历的嘲讽,直至他的终老,始终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涛声依旧,长野漫漫,静静矗立在那里。 直至他的远离,远离到快要消失在视线之中,而地上远离他的那颗怪蛋,突然之间,却是心有所感,微不可察地轻轻晃动了两下。 这动静虽然轻微,不仔细盯着看的话很难发觉,但这可是几百年来从未有的天大怪事,因为此时的天地之间一片的静好,并没有任何的风雨雪雾的干扰。 如果走远的老猴知道这个怪蛋动了,他一定会老泪纵横,无限感慨一直以来的坚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怪蛋的出现,彻底打破了这片蛇窟的平静,无论生灵与否,它毕竟是个外来的异物,而且是明显不同于其他普通事物的异物。 自然而然,引起成百上千长蛇的好奇和议论纷纷纷。 它们同样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要彻底地破开这个怪蛋,看看里边到底藏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奈何这颗怪蛋之坚硬,早已在霸王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验证,自然远远超出了这些长蛇的想象。 无论是用坚硬的牙齿拼命地啃咬,还是用他们强劲的身躯里三层外三层地紧紧缠绕住这颗怪蛋,然后寄希望于大力出奇迹,能够将这颗怪蛋给彻底地崩碎。 一切的一切,最终的结果都是徒劳无功,要么是牙齿被崩掉碎了,要么是自己的身体反倒被怪蛋给撑破,或撑伤成一道又一道的淤青。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通过身躯强加给怪蛋的力量,几乎同等地再反馈到它们的自身。 一旦盲目地持续下去,最终受伤的还是自己,而怪蛋,它真的是一颗怪蛋,依然是坚不可摧,屁事都没有。 要知道,连三级凶兽霸王鳄想尽一切办法,最终都奈何不得,还被其一不小心就玩死的怪蛋,又岂会被一群几乎都是二阶的长蛇凶兽给征服呢? 二阶的凶兽,尤其是长蛇这样的种族,自是相比于皮糙肉厚的三阶霸王鳄远远不如,尤其是它们的力量,更是天差地远。 一个不行,换另外一个上,一群不行,后面的一群群都排着长队呢,陆续过来碰一下运气。 蛇王也看不下去了,他难得地发话了,甚至都开始悬赏了。 只要这偌大一片蛇窟之中任何一条长蛇能成功地打开这颗怪蛋,如果它是母蛇,一次性地奖励三条公蛇为配偶,如果是公蛇,则是奖励八条母蛇为配偶。 奖励的条件,自是非常的诱惑和丰厚,要知道,虽然是蛇窟,它们无论是天性,还是建立的最为原始的管理制度,都是母蛇的数量是相对要稀少的。 物以稀为贵,雌性也就显得更加的珍贵。 如果是寻找配偶,也自是以母蛇享有一定的主动权,如果它们看上了某一条公蛇,自是能够享有一定的优先权。 如果反之,是公蛇看上了一条年轻貌美身材性感的母蛇,则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失败的,是自取其辱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尤其是那些家世不行,外在长得也不行的穷屌丝。 这就和世俗的人类世界一样,优质资源都被权贵所垄断,女性,同样是资源的一种,而且是最为优质的资源,更多被赋予各种母性之外的特殊附加价值,一些附属于商品之上的畸形价值。 比如一些馆子,会刻意找一些年轻漂亮的女性来服务客人,无论是饭馆,还是各种场馆,不外如此,通过女性或者女色来提高关注,并提供超越商品本身的价值服务。 要说这些长蛇,它们倒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何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直至所有的长蛇几乎都已经试过了,怪蛋仍然是不动不摇,也没有任何的异样。 它就一直静静地卧在那里,对着满洞群蛇的异样目光而无动于衷,也没有任何的异常表现。 这翻来覆去的折腾,实在是把这满窟的群蛇折腾的够呛,最后个个都是精疲力竭累坏了,依然是拿这怪蛋没有丝毫的办法。 它们在巨大的挫折面前,只能是懊悔地放弃,慢慢地将这颗怪蛋彻底地扔在一边不管不顾了,也就相当于把它看成一个彻底的死物,乃至是一块顽木,一块铁坨坨。 偶尔的时候,还是有几条不甘心的青壮年顽蛇,追着这颗怪蛋玩耍嬉闹,此时在它们的眼里,这已经不是一个怪蛋了,而是一个圆球,可以随意地踢着玩耍,而并不需要使用太大的力气,就可以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动很远。 慢慢地,连踢着玩耍的也没有了,实在是这颗怪蛋并不好玩,一旦用力过猛地砸到身上,照样是硬邦邦的疼痛,疼的龇牙咧嘴的那种。 就这样,这颗白色的怪蛋,短暂的热闹和激情过后,再次在蛇窟之中安静下来。 它被束之高阁,而再没有任何的问津,直到一条小母蛇的出现。 它年老色衰,又老又丑又干瘪,全身加起来都没几两肉,眼睛也是瞎了,早已不被其他雄蛇所待见。 即使脱光了,对她也是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实在是容貌和身体都是惨不忍睹,浑身都是各种脓疮,和散发出来的阵阵难闻的恶臭。 它也因为没有子嗣,自是被其他的同类雌蛇所排挤,所看不起,而几乎没有任何的朋友,也没有任何同类胆敢把她当成朋友。 至于她的经历,更是曲折离奇,满是仇恨满是风雨。 平常的时候,她只是孤单寂寞冷地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自怨自艾,默默地流下痛苦的眼泪,而她藏身的角落,距离这颗怪蛋实则只有一步之遥,是整个蛇窟里最为偏僻,也是环境最为险恶的一隅。 虽是蛇窟,实则同样为一方单独的世界,这里有着类同于人类的人情世故,这里更有恩怨情仇,甚至相比于人类更甚,更直接,也更疯狂。 至于刀光剑影,因为觅食,因为权势,因为配偶等等所发生的纠纷和争狠斗勇,乃至群起的厮杀,更是血流成河遍地尸骸的家常便饭。 只要一想到过往,老蛇心里那个恨啊,老娘当年的家族,在这蛇窟里那可是数一数二贵族般的存在。 而现任蛇王的登基,某种程度上,同样是其家族大力扶持的结果。 结果,却是扶持了一个中山狼。 年轻的时候,她可远不是现在无蛇问津的丑恶样子,那会可是年轻貌美艳绝一方的,号称这处蛇窟有史以来最为漂亮性感的绝世尤物。 其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段有身段,就连现在的蛇王,都是对她诱惑的身体有着浓厚的兴趣,三番五次地邀请她共食烛光晚餐,共享美酒佳肴。 司马之心昭然若揭,无非就是想要对她发起最猛烈的攻势,并趁着酒醉一举将她给拿下,从此成为供他独自专享的玩物。 第742章 奴隶和奴才 一旦拿下蛇窟里最为美貌的母蛇,而且是身份最为尊贵的,其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这同样也是宣誓蛇王威权最好的一种方式,更是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大小家族彻底地偃旗息鼓,而再不敢生出任何的觊觎之心,反叛之心。 只有这样,他蛇王才能千秋万代地统治这座蛇窟,才能高枕无忧地过他想要的幸福生活,而所有的贵族也好,庶蛇也罢,不过是他和家族的奴隶和奴才而已,任其肆意的驱使。 如有不从,并不需要任何的废话,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杀无赦,斩立决,以慑敌胆,以震群雄。 所谓威权,顾名思义,就是带有威慑性的政权统治,也是一种高压的统治。 其相对于霸权,甚至犹有过之。 霸,更多停留在表面,是采用大开大阖的方式眉毛胡子一把抓,必然有所疏漏。 而威,更多是润物细无声的阴险狡诈,甚至打着正义的口号,它们有组织有纪律,有手段,有帮派,也是有一套相应的制度做保障的。 同样的地方,都是一己之私,是通过不同的手段千方百计压榨自己的子民,压榨它们的剩余价值,残留价值,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相对来说,威权比霸权更加的隐蔽,也是更加的难以辨别,其带来的危害自然更大。 而奴隶和奴才,听起来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实则有着很大的不同。 奴隶,就是那些最为底层的屌丝蛇类,它们没有任何的背景,自然没有任何的权势。 它们每天从早到晚只能辛苦的觅食,冒着巨大风险从其他凶兽的嘴里抢夺微不足道的食物,它们不仅付出了辛勤的劳动,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按照蛇窟的规矩,也是蛇王上任后订下来的统一规矩,无论他们如何的努力,每天觅食后必须要将最好的拿出来,孝敬给家族的长老,和蛇窟里的贵族,再间接地孝敬给蛇王。 这种孝敬,在人类世界里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名词,叫做缴税。 缴税是天经地义的,也是最为光荣的,是组织里每个成员都必须共同遵守的义务。 至于权力,更多是停留在口号的层面,更像是一场由始至终的骗局。 毫无疑问,觅食后孝敬出去的,肯定是最好的,尤其是最终孝敬给蛇王的,必然是个顶个的精品。 而留给它们自己的,往往只是微不足道的果腹之食,也是无论质量和品相,都是最差的,最糟糕的。 很多的时候,觅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它们交完必须的那份,甚至再没有任何的剩余,只能是饿着肚子艰难度日。 一旦有任何的不满或者反抗,就会遭来千蛇所指的辱骂,进而就是各种花样的毒打。 它们会义愤填膺,口水都能喷出三尺之外。 它们会大义凛然地指责那些没完成觅食任务的屌丝。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你们不爱家,不爱族,每天都是好吃懒做的游手好闲,以至于没有任何的收获。 你看人家某某某,只是随便出去了一下,也就屁股还没热的功夫,就收获了一大堆的战利品。 确实,某某某的面前摆满了各种珍稀,而且并非凡品,都是普通屌丝历经千辛万苦都很难寻找到的类型。 只是不知道他有何等奇异的能力,尽然能够一次收获就如此之多。 某某某的神奇,被当成了蛇窟里的典型宣传了无数年,也是成为了一代代长蛇屌丝嗷嗷直叫学习的榜样。 连续一段时间没有完成任务,没有上交足够,其最后的结果都是惨不忍睹的,轻则这蛇王的锄奸队折磨得重伤,重则尸骨无存。 如果罪孽深重被处以极刑,连家族都会被连累,甚至被连诛。 在蛇王的理解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是这蛇窟范围之内,大大小小的几十个细小山头,以及无数的大洞小洞,泛指的这一大片蛇窟,都是他的地盘,也都是独属于他一个的。 一言生,一言死,他要树立绝对的权威,也是绝对的精神服从。 只要是自己的子民,都必须无条件地服从自己的命令,而不得有任何的质疑和反抗。 这种极端的精神威逼,即使让他们立马去死,同样应该深感骄傲和自豪。 也只有这样,令行禁止,他才能彻底地安心,并最终管理好这里的地盘,因为他熟知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 对于外来的侵略和威胁,他反其道而行之,不是去抗争,也不是去争取,更不是主动的攻打和侵略。 他更多是采取怀柔的邦交策略,能不打的仗,尽量不打,能商量的,绝对是一切好说。 实在是打不过,也是骂不过,大不了付出一部分利益,主要还是让出部分优质的地盘,割让一些好的山头,再送出一些搜刮而来的奇珍异宝,和这块特殊土地才能够孕育出来的奇花异草。 只要这样,就能买一个平平安安,这总比刀光剑影打打杀杀要划算的多,而且是屡试不爽。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蛇王自是深知一个道理,外来的敌人虽然可怕,他们也是更加的强大,但他们同样有缺点,因为看中的无非只是利益而已,是对他们有现实好处的,而并非赶尽杀绝。 即使把这蛇窟里的长蛇全部杀绝杀光,首先,它们同样要付出天大的牺牲。 而且这些长蛇的存在,对他们可是有莫大好处的,它们的存在,可以孕育出特殊的奇花异草,而缺了他们,却是偏偏不行。 蛇类这个种族同样异常的勤劳,更是非常的听话,可以通过威逼利诱的手段,主动寻找来很多其他的宝物,这些身体狭长特点是其他凶兽所不具备的,也是不能的,或者凭借他们的身体根本根本就到达不了的狭小区域。 对蛇王来说,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其他山头的凶兽,而是自己的这些子民,这些卑贱的家伙。 它们看似老实地干活,实则可是非常的不安分。 它们明面上对于自己是言听计从,让它们往东绝对不会朝着西走,实则上每个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都想把自己给干掉,好取而代之,坐上高高的统治宝座。 但它们即使侥幸成功,无非是另外一个蛇王而已,还是会经历新一轮的剥削和循环,因为土壤没变,本质更没变,都是有着极大的私心,都想不劳而获享受爱的供养。 而蛇窟之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家族,或者所谓的贵族,其相对精确的定性,就是他蛇王的奴才,也是他直接管理的对象。 奴才并不是天生的,而是经常变动的。 它们同样从奴隶中而来,是被蛇王千挑细选那些最为听话的,言听计从的,而并非是能力最强的。 他所有的命令都是传达给这些大大小小的几十个蛇类家族的族长,也就是蛇王的奴才,而并不需要一个个的传达给成千上万的底层屌丝。 只有这样承上启下,才能以最为省力的方式,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最大化的效果。 至于那些不听话的奴才,起了异心的奴才,蛇王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也是决不允许存在的。 一旦处决了一个奴才,一个奴才一个坑,必然会空出一个新的奴才位置。 这种油水很足的位置,自然会刺激的最底层的那些奴隶们嗷嗷直叫地疯狂干活。 蛇王乐得其见,再让他们拼死拼活地互相厮杀,胜者为王,胜者为奴,最终也只是得到了一个奴才的位置,可以不需要亲自劳动,就能获得相对丰硕的底层供养。 第743章 蛇窟之王 这种等级森严的上下级制度,将同一个物种同一类别分成三六九等以区别对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这或许是某种生命进化阶段的特定产物,倒也勉强维持了这座蛇窟的日常和繁衍。 虽千万年的时间,不时有底层的庶蛇揭竿而起,它们忍无可忍,它们民不聊生,它们只能联合起来反抗历任蛇王的暴政,实在是饭都吃不饱了,都要饿死了,渴死了,那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地反抗一下,搏它一把。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万一成功了呢? 这天下所有的生灵,它们在饥渴,寒冷,以及危急生命的一切因素面前,是没有任何尊严的,所谓的自尊自爱,也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大部分的时候,它们这种被迫的反抗都是无力的,也是脆弱不堪的,因为底层的思想是原始的,也是幼稚的,底层的思维更是很难真正统一的。 它们之间所谓的联盟,并不是真正的上下一条心,更没有拧成一股绳,同样是互相的提防,猜忌,而并没有真正地团结在一起,不仅是行动,更有它们的思想。 它们更多是乌合之众,仓促地聚集在一起,也并非是为了共同的理想,乃至神圣的信仰。 它们只是为了自我的利益,和现有蛇王几乎相同的利益,能够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有花不完的钱财,有玩不完的极品异性殷勤地伺候,任君把玩和暖床。 最后,在绝对的威权面前,都是被蛇王的亲卫和锄奸队逐个地击破,被干的渣渣都不剩。 但有必然,也就必然有偶然,历史上的成功案例虽然屈指可数,倒也并非没有,总有那么几条漏网之鱼,它们抓住了泼天的富贵,以及综合的天大机遇,最终改写了历史。 蛇窟的历史,也有那些天时地利人和各种因素叠加在一起的绝佳时刻,尤其是有外敌入侵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里应外合,实则才是最危险,也是最脆弱的统治时刻,也有最终成功推翻这种疯狂统治,并取而代之的最大机遇。 只不过即使新王登基,并没有改变本质的剥削难题,又是一个轮回,最终还是换汤不换药的类似结果。 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维护贵族的利益,更是赚取自己的天大利益,必然会采取层层剥削的统治手段,并层层加码,才能最终达到效果最大化。 而这种畸形的制度,也是几乎所有屌丝起义的最终产物,并不是让团队中的每一个个体都能得到尊重,都能按劳分配,并在一个相对公平公正的制度下接受统一的管理,只是,为了个人的私欲,个人的特权。 权力产生腐败,绝对的权力产生绝对的腐败。 凶兽的世界,必然不能等同于人类,它们头脑简单,弑杀,血腥,残暴,或许人类的世界,可能存在着传说中的理想国,但在这凶兽的世界里,却是几乎不可能。 究其根本的原因,还是他们的智慧,远远达不到灵活变通的程度,它们更是不会懂得敬畏,以及反省的道理。 曾经心高气傲的老母蛇,那会的她还是一条小母蛇,也是天不怕地不怕,自以为是的狂妄性格。 她恃宠而骄,自以为天之骄女,她眼睛长在额头上,几乎不把任何同类的凶兽给看在眼里,更别说走进她的心里。 这种狂妄,伴随她青少年的时光,身材顺境的时候,或许没有任何的影响,一旦形势发生逆转,倒也给它们家族惹下了不小的麻烦,直至天大的灾祸。 她也曾经犯过一些鸡毛蒜皮的错事,但在家族强大实力的震慑下,倒也没有太多出格的事件发生,最终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直至不了了之。 她冰雪聪明,自是看透了蛇王的那点小心思,那会的她,可是眼睛真正长在额头上的。 内心之中,她可是一点也看不上这位所谓的新任蛇王,认为他粗暴,庸俗,而且又矮又瘦又丑。 要不是自己志不在此,又哪里轮得到他来当这个蛇王的位置呢? 最让她不能忍受的,还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位蛇王,并不是他的家世背景不如自己显赫,虽然那些条件同样重要,但并不是最重要的。 她认为他没有魄力,尤其是面对外敌的时候,唯唯诺诺像个娘们一样的不堪,甚至还不如一个娘们勇敢果断。 只要是外敌入侵,无论强弱与否,最终必然是蛇族吃亏,只能派上使者去求和谈判,一切的窝囊,都是拜这位蛇王所赐。 他极度地怕死,面对强大的外敌不敢有任何的抗争,只会软弱地割地求和,再送上一大堆宝货赔个不是。 他这窝囊的妈宝男的样子,实在是软弱的让她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如果只是软弱,或许只是一位没有什么作为的君王,倒也谈不上任何的威权或者霸权。 奇葩的,恰恰是这位新任的蛇王,它的心态严重的失衡,甚至是极大的变态。 它在外面受了委屈,不仅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还被羞辱的灰头土脸。 然后呢,他再变本加厉地搜刮底层的屌丝蛇,让他们疯狂地劳动,甚至不吃不喝地劳动,只是为了将他的损失给弥补回来,将他丢失的威严给弥补回来。 一旦这些蛇窟里的底层有任何的不从,或者没能按时完成规定的任务,其残忍的一面这个时候就显露的淋漓尽致。 轻则直接处死,重则变着花样地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为了更好地控制这一片蛇窟,成为毫无疑义的王者至尊,他还在原有侍卫的基础上,精心挑选了数百上千的强壮公蛇,成立了一支专门的锄奸队。 这支队伍存在的意义,并不是对外攻城拔寨,并守护这一片蛇窟的安危,守护好每一个蛇族儿郎的生命安全,只是为了满足他蛇王的一己之欲,震慑他的子民。 而且,这也是蛇窟内部势力分布的一次极其重要的洗牌。 有时只是说错了一句话,有时只是一个不敬的眼神,都有可能招致祸端,招致这支特殊锄奸队的疯狂报复。 它们手握蛇王赐予的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 无论曾经的身份多么显贵,无论曾经对于蛇窟做出了多么重大的贡献,在新的规则,新的威权面前,一切都得朝前看,一切也都被推倒重来。 长此以往,这蛇窟几乎每条蛇都生活在巨大的白色恐怖之中。 它们不敢再像以前那样的嬉笑玩乐,更不敢开着各种玩笑,吹着各种牛逼,反而担心隔墙有耳,一不小心祸从口出。 它们个个都变得心思重重的样子,只是知道闷头干活,唯一的娱乐,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对于生育的新生力量,蛇王还是大力鼓励的,这韭菜嘛,自然是越多越好,越嫩越是下饭,也是越好管理。 为此,他还制定了一系列的激励措施,反正就是生的多的,就是光荣的家庭,并重重有奖。 谁也没曾想到,锄奸队的成立,首先遭殃的,就是这条当年的小母蛇了。 面对召唤,她不仅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了蛇王的好意,更是出言不逊,当着大家伙的面顶撞了蛇王。 虽然并没有太多侮辱的成分,但蛇王还是彻底地下不了台。 虽然他并没有当场地发作,发飙,但无疑,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假以时日必然会生根发芽,直至长出仇恨的果实。 而这,毫无疑问已经宣判了小母蛇的悲惨命运,即使不是死刑的死于非命,那也必然是相比于死刑更加残酷的极刑。 第744章 蛇窟巨变 每一片叶子的落下,都有一个非同寻常的缘由。 心胸狭窄的蛇王,他何曾受过如此侮辱,曾经的他异常弱小,只能忍辱负重,面对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小母蛇,他自是没有任何的胜算,也是没有任何办法来改变这种不对等的窘境。 但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乌鸡,而是飞上枝头变成了光彩靓丽的凤凰,变成了整个蛇窟说一不二的王。 孰可忍,孰不可忍,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复这条不听话的小母蛇,想着怎样才能出这口恶气。 他能最终称王,目光自非一般的长远,他更要借此机会杀鸡儆猴,树立他作为蛇王的天大尊严。 把小母蛇直接砍了,这并不是天大的难事,但这样做反倒是便宜她了。 如果只是一了百了,只是满足了自己的私欲,对其他那些不安分的家伙来说,这只是暂时的警示作用,用不了几天,它们的豆腐脑子就会忘到爪哇国外,将小母蛇的教训给忘得一干二净。 蛇王眼珠一翻,心里有了主意,他要的,并不是短时间的报仇雪恨,也不是一时半会的爽歪歪,而是长久的震慑效能,他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终匍匐在自己的面前求饶,匍匐在自己的脚下请求宽恕。 他更要借此机会立威,让整个蛇窟里那些有异心的异类,从此鸦雀无声,再无任何一丝的杂音。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是蛇这种并不是太聪慧的生灵呢? 只要认真地寻找,刻意去寻找,总会找到一条门路的。 即使没事,总能给她找上点事,即使没过,总能强加一些过错,反正谁拳头大谁有理,何况死无对证。 而这,正是蛇王领导的锄奸队它们一贯的伎俩,要知道,它们可不仅仅会办事,更会没事找事,有事闹事。 终于,被其中的一支锄奸队买通了消息,更是被它们捷足先登,逮到了一个绝妙的机会,一个足以致这条小母蛇,及其家族于死地的机会。 它们先斩后奏,并不会因为她出生于贵族而有任何的怜悯,反正在蛇王尚方宝剑的授意下,可以肆意地凌辱这头未经太多世事的小母蛇。 她天真烂漫,一直活在这个世界如此美好的幻象之中,她无忧无虑,更是活在美丽的童话之中。 殊不知这个世界,它除了有美好的一面之外,同样有异常邪恶的另一面,甚至邪恶的程度,相对于美好,要远远过之。 蛇王可是提前发话了,兄弟们好好干,无论你们做什么,怎么做,事后不仅不会追究,还会额外有赏,不是小赏,大大的赏赐。 至于赏赐是什么,先容许卖个关子,到时自见分晓。 它们充满了动力,犹如打了鸡血,到处寻找着一切可能的机会,这好不容易逮住了小母蛇秘密外出游玩的机会,自是双眼放光地一拥而上,它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第一时间除掉了和小母蛇一起外出负责安保的家族侍卫,并残忍地刺瞎了她的眼睛。 几乎所有的感知器官,无论是眼睛,耳朵,还是鼻子等等,都被它们在最短的时间一一废除。 除了活着,依然还剩一口气在,这天赋聪颖美貌无双的小母蛇,她几乎丧失了一切的生存技能,只是变成了一个嗷嗷待死的残废。 这场蛇窟里并不常见的政局惨变,并不是结局,只是小母蛇悲惨噩运的开始。 这些集体偷袭了小母蛇的锄奸队员,他们不仅没有任何的收敛,反而还倒打一耙地先发制人,第一时间最大限度地争取舆论的支持。 它们到处吹嘘着小喇叭,散布着各种心惊肉跳的妖言,只是为了迷惑那些迷茫的吃瓜群众。 其内容无非就是这小母蛇及其家族,它们不安好心,甚至有着谋反之心,更是三天两头和外族眉来眼去,绝对是要把大伙卖了,还要替他们数钱。 它们即将在某个重要的时刻图谋不轨,做出危及整个蛇族安危的卑鄙行动。 至于今天,就是它们家族准备派遣小母蛇再次外出,更是它们即将通敌的最好证明,却是无巧不巧,被无所不能的锄奸队所截获。 它们并不会等待解释的机会,而是先下手为强,几乎所有的锄奸队成员一起出动,更有其他不明就以的家族,纷纷卷入到这场突然的政变之中。 有的,是随着大流,有的,是有选择的站队,有的,是看出来了,大势不可违,有的,是和小母蛇家族有过嫌隙的,自是伺机报复,并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虽然小母蛇的家族实力同样非同小可,但他们并没有任何时间的准备,更是没想到他们当年一手扶持上台的蛇王,竟然会倒戈一击,想要致它们于死地。 双方的实力,原本只是伯仲之间,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小母蛇家族,从一开始就被突然的袭击给打乱了阵脚,从而一边倒地陷入到蛇王和锄奸队的阴谋之中。 它们甚至还抱有一丝侥幸之心,以为是蛇王他们搞错了,它们想要解释,解释自己的家族是如何如何的忠心耿耿,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异心,更是何谈叛变之心。 奈何,越是解释,越是苍白,遭受到的打击才是越严重的,因为在蛇王的授意下,锄奸队早已下了死手,而绝不容许有一条漏网之鱼。 一次突然的风暴,借着锄奸的正义之名,打着富丽堂皇的清君侧口号,最后却是让小母蛇的家族彻底地消亡于整个蛇窟。 就连无数襁褓之中的小蛇,残暴无比的锄奸队都没有任何的放过,全部被彻底地斩杀于混乱之中。 任何一个漏网之鱼,都足以成为这位生性多疑蛇王的梦魇,他会饭吃不香,更会觉睡不着。 他会有一种奇妙的错觉,始终觉得在阴暗的角落里,会有一双双的眼睛在看着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会随时对他发起致命的攻击。 心不狠,坐不稳,这是蛇王的管理之道,绝对不容许有任何的含糊,任何的心慈手软。 异常蹊跷的,在这场蛇窟有史以来最大的混乱,也是最大的混战之中,那些最初参与围堵小母蛇,并肆意凌辱之,栽赃之的锄奸队员,同样莫名奇妙地消失了。 阴险的蛇王,他为了不留下任何的把柄和线索,异常残忍地使了一招借刀杀蛇之计。 他给了这一队锄奸队员更多的激励,更多的保证,鼓励他们冲锋在前,一鼓作气地斩草除根。 殊不知小母蛇的家族,他们的实力同样不是盖的,面对山呼海啸的莫名敌人,尤其是冲杀在最前面的,个个都是狰狞而猩红的面孔,全身上下也全都是累累血迹。 他们也终于醒悟,原来敌人并不是所谓的善类,而是有备而来。 面对绝境,当前的它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些屠杀家族的刽子手彻底地斩杀,以告慰在天之灵。 但早已深陷重围的它们,又怎能逃脱蛇王早已编织好的阴谋巨网呢? 两败俱伤,两败俱死,是注定的结局,也是早已被设定好的结局。 这样,整个事件就将彻底地圆满,而再无任何的破绽,反正该死的全都死了,自是死无对证,除非杀到阎王那里去评理。 而这,正是蛇王当初承诺的天大惊喜的礼物,只是他们短暂的一生,迷茫的生命。 血流成河,尸堆如山,·逝者已矣,唯独只有小母蛇,她幸运地活下来了,又是很不幸地活下来了。 她活下来的意义和价值,只是蛇王想要让她活下来,因为她还有等待压榨的剩余价值。 不仅可以作为一个最为典型的反面教材,可以更加残忍地凌辱她,伤害她,以报当年的拒绝侮辱之仇。 他更要让蛇窟里仍有异心的,并不是全心全意服从他领导的,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都睁开你们的狗眼睛好好看看,违背我蛇王的下场,会有多么的悲惨。 第745章 莫欺少年穷 这条可怜的小母蛇,她生不如死,每天都被锄奸队轮流押解着,游行于蛇窟的每个山头,辗转于每个地洞。 它们给她用稻草编织了一顶特殊的高帽,远远就能看到,自然是异常的醒目,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能够被所有围观热闹的吃瓜群众第一眼看到,看到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看到她的内心 它们强迫她当众忏悔,忏悔自己的罪过,忏悔家族的罪行,更是忏悔对于蛇王的不敬。 小母蛇渡过了一开始的懵懂,她自是不甘于就范,不甘于如此地羞辱,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又何来忏悔一说呢? 她是冤枉的,她更是被伤害的,而现在,自己的敌人明明就在眼前,就是他们这群王八蛋,这些所谓的锄奸队不仁不义搞暗杀偷袭,陷她于如此荒唐的境地。 孤独的她,却是百口莫辩,因为她的牙齿早已被敲光,她的舌头早已被割掉,她的眼睛,耳朵,所有的感知器官都已经离她远去。 唯独只有一颗心,依然是在微弱地跳动,随时都有可能停止的那种。 她也曾经极力地抗争过,奈何胳膊拗不过大腿,慢慢地,她也就认清了现实,彻底明白大势已去,不复以往,而自己早已陷进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里边。 她沉默,她以死明志来抗争命运的不公,奈何,这些无恶不作的锄奸队,它们并没有打算轻易地放过她,也是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因为一切的指示,如此重视的根源,都是来源于蛇王。 经此一战,已经如日中天到达声望顶峰的蛇王,他对于其他战俘和敌人并没有任何的兴趣,唯独只有这条只剩半口气在的小母蛇,始终如鲠在喉。放心不下。 这锄奸的队伍里,新加入的那些年幼的锄奸侍卫,它们原本只是一张白纸,它们未经世事,也是根本不辨是非。 而且它们还都有一点点的叛逆,并不会服从于世俗的管教。 至于传统的规矩和各种纪律,更是被他们所排斥,所深恶痛绝。 在它们的眼睛里,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尤其是那种手握权力,叱咤风云,能够很轻易地脚踩同类的头上,并能够一呼百应的巨大成就感。 更有通过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取各种的好处,并能够借助组织和团队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决定同类的生死存亡,这权力是毒药,自是让他们陷入疯狂。 而这,才是它们真正想要的生活,梦想中的生活。 蛇王的谆谆教诲,以及许诺的巨大利益和美好的前景,早已经迷惑了他们的眼睛,和涉世不深的心灵 小子们啊,你们都是最棒的,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好部下啊。 只要你们跟着我好好干,前途是光明的,好处是大大的。 其他的我不敢保证啊,但这蛇窟里的美食,通通都是你们的,这蛇窟里的美蛇,也全部都是你们的。 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通过你们的忠诚,以及辛勤的劳动来获得。 你们啊,就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前途是大大的有,你们迟早都会成为蛇上蛇的。 这样啊,不仅是你们个体的巨大成就,更是你们家族的巨大骄傲,你们周围的所有同类,都会为你们感到自豪的。 蛇上蛇这样一个概念,属实是蛇王的首创,也是它绞尽脑汁,实施它忽悠大法最为重要的思想变革。 对于这些年轻的锄奸侍卫来说,虽然它们并没有能真切地理解蛇上蛇的真实含义。 但骑在同类的身上,头上,那种别样的意境,特殊的感觉,还是让它们兴奋不已的,不仅可以站的更高,看的更远,过得更爽。 如果能肆无忌惮地骑在那些丰满性感的小母蛇身上,想怎么骑就怎么骑,看上哪个就骑哪个,岂不是爽歪歪了? 蛇王一番忽悠,效果自是立竿见影,就连大王都折节和我们相交,我们这些小屁蛇,小屌丝,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还有什么是我们不敢,也是不能干的呢? 它们嗷嗷直叫,它们充分发挥出自己的聪明才智。 它们以坚强有力的执行力,来帮助伟大的蛇王扫除一切异己,尤其是眼前这条早已被他们折磨的只剩下微弱气息的小母蛇。 它们各种栽赃,不仅是言语,更是行动。 它们不分白天和黑夜,异常疯狂地折磨,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她低头,低声下气地求饶认错,在大庭广众面前彻底地认错,彻底地服软。 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还创新了很多蛇窟里原本没有的刑罚刑具。 它们在小母蛇最为瞌睡的时候,绝对不会让她舒服地睡觉,而是用各种顽劣的手段刺激她,让她没有半刻的安分。 在她最为饥渴的时候,不会给她一粒粮食一滴水,直到她彻底地晕倒过去。 蛇王不愧是蛇王,它知道攻心为上的道理。 对于这条曾经给他留下难忘记忆的小母蛇,他爱极生恨,虽然现在的小母蛇对他早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但他仍然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它要的,是一个契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结果,一个整顿蛇窟,唯他一言一行都是绝对命令的辉煌成果。 那些年,小母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她遭受了无数的折磨,每天每时每刻,几乎不曾停歇。 她能想到的各种折磨,甚至很多没有想到的,听都没有听说过的,都被锄奸队那些蛇王的拥泵,尤其是那些年幼的不谙世事的混蛋,它们有无穷无尽的精力,肆无顾忌地实施。 她早已哭干了眼泪,她的心,更是早已如死灰一般沉寂,沉寂在无底的深渊之中。 她多想这是一场噩梦,这是老天给她开的一个玩笑。 梦已醒来,认清现实的她早已心如死灰,心中唯一的所求,就是赶紧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个肮脏至极的世界。 或许来世,或许一了百了,才是最大的幸福,也是脱离黑暗地狱最为有效的手段。 那座传说中的地狱牢笼,都说那里遍地黑暗,还有各种冤魂,但它再怎么的黑,也要比这个肮脏的世界更加的清明一点,也能让她更好过一点。 一心求死的小母蛇,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但每一次,蛇王都不会轻易地让她彻底死去。 他甚至会假惺惺地给她送来一些医治的药草,总能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又让她慢慢地恢复神智。 这倒是得益于小母蛇幼年时期打下的良好身体基础,而她的天赋,曾经是这片漫无边际蛇窟之中最为惊艳的,相比于现在的蛇王,还要更胜一筹。 蛇王要做的,就是持续地折磨,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看到她痛不欲生,他变态的心理才会变得更加的舒坦。 蛇王的愤怒,他自尊受到的侮辱,确实很难彻底地消除。 他每天忙好了手头的事务,就会兴高采烈地来到关押小母蛇的密室,看着一帮嗷嗷直叫地精壮小子,如何变着法子,折磨这早已经奄奄一息的宿敌。 这蛇多力量大,而且他们知道蛇王来观摩和视察,自是变本加厉,拼了命地表现自己,它们想出来的很都折磨的花头,就连蛇王也是眼前一亮,无限感慨于后生可畏,莫欺少年穷!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良药,时间也会逐渐忘却和抚平所有,即使蛇王的怨恨依然没有彻底地消除,但他的世界,也绝对不是只有小母蛇这样一个曾经的对手。 对外,还有无数的外部敌人觊觎着这片沃土,觊觎着这里的利益,对内,同样会有无数的潜在敌人,是他需要随时关注并坚决打击的对象。 只有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他才能千秋万代地坐稳江山,享受真正的王者荣耀。 第746章 引君入彀 攘外必先安内,外面的敌人,他们更多只是图财,好色,贪图各种各样的利益,对于这里乱哄哄脏兮兮蛇窟的实际管理权,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而内部的那些小瘪三,却是真的会要了命啊。 它们挖空心思,想要将拦住自己的拉下马,好取而代之,继续过那蛇上蛇的幸福生活,能够一言生一言死,随意左右同类生死的巨大权力。 对于这些管理之道,经营之道,蛇王门清着呢。 他能成为蛇王,必然有其最为优势的地方,毫无疑问,不仅是身体,修为,更是大脑和智慧。 他的重心,必然不可能随时都放在这条早已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小母蛇身上,而是侧重于其他的竞争对手和潜在威胁,尤其是距离他皇位最近的那些新的贵族和世家。 毕竟小母蛇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注定了她的时代已经彻底结束,她的结局已经翻不出任何的浪花,而且蛇王曾经为之惧怕和谨慎的,并非是这小母蛇自身,而是她背后的强大家族。 但现在,小母蛇的家族早已在突袭之下灰飞烟灭,彻底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人就是蛇,蛇也是人,道理都是相通的,对于利益的追求都是无止境的,无止境的并不仅仅是利益本身,更多的还是威权,霸权。 一个高压的政权,政权里的每个成员必然都是自危的,也是互不信任的,从上至下也都是相互的猜忌,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你防着我,我也防着你。 长而久之,新的矛盾必然酝酿,又开始逐步的滋生,新的血腥厮杀又会再次在此轮回,而永远不可能嘻嘻哈哈地一团和气。 尤其是那些所谓的有功之臣,正是因为他们的功劳太大了,成就太醒目了,大到功高盖主的地步,醒目到就连蛇王的光芒也被它们所遮掩。 它们在底层屌丝的心目中,随着一次次的胜利战斗,逐渐地积累了巨大的威信,只是需要登高一呼,就会招来很多不明就以的拥泵,享受着几乎等同于蛇王的荣耀待遇。 而且他们往往会不知进退地要求得到更多,因为欲望是自私的,也是无止境的,永远也不可能彻底满足的。 再次动荡的蛇窟,对小母蛇来说反而是因祸得福,她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也几乎失去了一切的家族荣耀和支持,让她活着,只是让她活着而已。 蛇王忙于震慑新的异己,铲除新的能够威胁到宝座的敌人,不管是客观的,还是他主观假想臆想的,甚至是刻意强加的,通通都是他的敌人,也是他坚决打击的对象。 他自然是深知心不狠,坐不稳的道理。 他甚至巴不得他所领导下的民众,这遍布蛇窟的大蛇小蛇尽都是一些傻子,没有任何的想法,没有任何的智慧,自然就没有任何的异心。 一旦这样的话,它们就会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每天就是浑浑噩噩的干活,不听地劳动赚取口粮,还万分感恩地孝敬自己对于它们的恩赐。 他自然再无闲情逸致来观摩小母蛇的各种惨状,就连锄奸队的那些精力旺盛的无畏小子,慢慢地,也都腻歪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它们的酷刑,已经玩遍了所有的花样,甚至变着花样反复地循环,重复,而再也找不到任何新鲜的劲头,实在是黔驴技穷。 而这受尽了刑罚的小母蛇,倒也硬气,从一开始的大嚷大叫,拼命地挣扎,直至哀莫大于心死,她变得一声不吭,任凭施为。 它甚至巴不得自己早点受不住这些惨无兽道的刑罚,早死早超生,说不定还能早点去投胎,早点投个好人家,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只要这酷刑稍微加重一点,早已经虚弱的近乎没有生气的小母蛇,就已经晕倒过去,又已经一脚油门到达地狱的边缘。 而刚才那些威逼利诱的小子,反倒要立马停止,并手忙脚乱地救治,再把它给弄醒。 相比于折磨这条小母蛇,这救治工作反而是更加的折磨这些施暴者,因为蛇王早就发话了,也是他的底线要求,绝对不能让这条小母蛇痛快地死去,一定要慢慢地折磨她,翻来覆去地折磨她,直到她彻底地服输服软为止。 慢慢地,这些年轻的锄奸侍卫自然就腻歪了,觉得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了,实在是太特么麻烦了。 这也难怪,少年心性,激情来的快,去的也必然更快,并不能长久也。 清净不少的小母蛇,倒也福大命大,她不仅幸运地活下来了,她的身体,也是处于轻微的恢复之中,虽然这种恢复异常的缓慢,但相比于以往每天都是折磨,每天都是各种新的创伤,无疑要好上很多。 但周围的同类都是离她远远的,不敢有任何的近前,实在不能怪它们,因为这条小母蛇的特殊地位,曾经在整个蛇窟之中都是大名鼎鼎,无蛇不知,更是被蛇王亲自点名挂上号的。 谁又敢自讨没趣地搭讪她,从而惹上一身骚,无尽的麻烦呢? 对于这条可怜可悲的小母蛇来说,曾经的她一心求死,这个世界让她伤透了心,这片老天让她哭干了眼泪,而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而现在的她,算是半个自由身了,自由到那些恶魔都不愿意来折磨她了,这不知道是莫大的幸运,还是世上最大的悲哀? 但这个时候的她,反倒转变了观念,变得不再那么的寻死觅活。 她要坚强地活下来,她要看到蛇王的悲惨下场。 如果有可能,她要亲自复仇,复仇他对于自己的伤害和侮辱,复仇他对于家族的栽赃和屠杀。 她要亲自将蛇王钉在蛇窟的入口,最为醒目的耻辱柱上,生生世世以作警戒。 但以她目前的样子,连生存都成问题,连走两步路都气喘吁吁,而根本不能持续。 谈及复仇蛇王,无异于比登天还难,除非有天大的变故发生。 而她之所以坚强地活着,就是想要和命运再赌上一把,看看今生今世,是不是一直走背运? 看看今生今世,老天能不能开一次眼? 天地生灵在身处逆境之时,尤其是小母蛇这样命运坎坷的,遭遇到如此磨难的,它们往往都会特别地相信命运,通俗讲,就是信命。 它们会习以为然地认为,一切的苦难,都是命运的安排,是自己的命不好,而不是自己的不好。 朦朦胧胧的她,自怨自艾的她,做了一个奇怪而短暂的梦,也是一个让她恍然大悟的梦。 梦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好似父亲,好似母亲,又好似一位曾经见过的长者,又好似什么都不是,他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了一番话。 孩子啊,经历过这些,你也算是真正地长大了。 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一切的苦难,归根到底还是我们自身的不足啊,自身不够优秀所致啊。 你的轻敌,你的傲慢,让别人乘了机会,你的狂妄,浑然不知危险就在身边。 你的那些亲近的侍卫,难道你就没有真正的怀疑过他们吗? 你的行踪,原本是一场机密,但最终为什么会中了敌人的埋伏呢? 难道一切仅仅是巧合? 也许这里边,同样有很多的文章可以做啊,或许你的一举一动,早就被有心的敌人所算计,所认真地研究和针对,它们早就把触角延伸到你身边自认为亲近的朋友乃至亲人身上了。 它们看似在保护你,实则就是在监视你啊,它们随时和外界的敌人保持着密切的沟通联系,正在编织一张大网,只是等你入彀啊! 第747章 第一次梦境 往事随风,过去已矣! 再去追究曾经的过失,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因为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后悔药可以买到,即使有,也是遥不可及。 一切的发生,或许都是天意最好的安排,塞翁失马,又有谁会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与其每天都活在痛苦的过去,痛苦的回忆之中,而并没有任何的改变,改观,那还不如好好地总结惨败的教训,并立足当下,展望未来。 千言万语,归根到底,外在的环境,各种机缘巧合,都只是苦难的表象,而个体的因素,自身的综合素养,才是一切苦难的根源啊,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只有自我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只有全方位的武装自己,无论是体力,精力,智力,还是心力,但凡有明显的短板,都有可能输的一败涂地。 自怨自艾是无能者的借口,也是没有鸟用的,同样是天底下最不值钱的蠢笨思维,只有傻子才会去做,只有那些没有任何希望的废材,才会乐此不疲地浪费时间。 一旦执念如此,只会在更加偏激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沉沦下去,直至彻底地死亡,至死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至于老天,头顶的这片老天,谁也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即使存在,同样是靠不住的。 他真要靠的住,天下苍生也不至于受那么多磨难和侮辱啊。 天若有情天亦老,不仅是小花你,你周围的,你认识的,你所认为的,那些正直的,善良的,讲话轻声细语懂礼貌的,它们又有多少,能活的比你好多少呢? 如果只有你独自一个,不受这贼老天眷顾,倒也情有可原。 但这世间,同样有无数个和你一样的,同样是善良的,真诚的,正在遭受各种各样的磨难,它们同样被这片无情的老天所抛弃啊。 当你经历多了,也就是慢慢看透了,醒悟了,这个赤裸裸的现世,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啊,抬头的一片天,更是肮脏的一片天啊。 世界那么大,种族那么多,有着各式各样的称王称霸方式,无非就是由一个个厚颜无耻的草台班子所构建而成。 枪杆子出政权,枪杆子出真理,谁手腕强,谁力气大,谁更卑鄙,谁更无耻,谁更腹黑,谁更流氓,反而在这个世界活的更好,也更滋润。 这道理啊,看似悖论,仔细想想啊,其实并不复杂,甚至很简单,很好懂。 这世上几乎所有的坏蛋,它们为什么能够反其道而行之呢,甚至能够混的风生水起很是滋润呢? 这是有一套内在逻辑在里边的,更是因为它们同样很专注,它们的目的始终如一。 它们会为了所谓的成功而不择一切手段,无论使用什么无耻的手段,肮脏的手段,卑鄙的手段。 只要能够成功,能够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它们会拼尽全力地欺诈和欺骗,并不会有任何的愧疚,它们会诽谤乃至暗杀屠杀那些和他们不同意见的,不是穿一条裤子的。 至于礼义廉耻这些所谓放之四海皆是高度认可的美丽道理,真善美这些最为朴素的道德准则,对它们来说只是一句空话,笑话,是没有任何约束力的。 这些真正的坏蛋,坏到极点的坏蛋,他们懂得一个最为简单的道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们更是知道这个世界所谓的规矩,这个种族所谓的规矩,乃至大到天道的规矩,更多只是约束那些老实的,善良的,单纯的。 而根本不可能面面俱到地约束普罗大众,约束到每一个个体,尤其是它们这些躲藏在阴暗角落里,伺机放冷枪搞偷袭的。 即使他们功亏一篑地失败了,它们也知道你们所谓的善良,并充分利用你们的善良,是不会真正对他们怎么样的,更不会危及生命的。 大不了暂时的蛰伏,一旦时机成熟,就变本加厉地卷土重来。 而一旦他们成功了,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所有善良之生命的天大悲剧。 它们不会有任何的怜悯,会毫不犹豫绞杀一切曾经挡他们道的,为难过他们的,变本加厉地残害那些和他们不穿一条裤子的,乃至只是三句话不对头,顶多是看法不一致的,意见不统一的。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王的世界必然的法则。 天下所有成王者,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手起刀落而脸不红心不跳眼睛纹丝不眨。 哪个不是当面一套,背后十套,翻脸不认情的伪君子? 它们踏着累累的尸骨,将同类残害在自己的脚下,最终趟过满是血腥的尸河,登基那座象征着权势的宝座,宝座的四面八方,漂浮着一圈又一圈无数血腥的冤魂。 小花啊,靠天靠地,最终还的要靠你自己啊。 你如果放弃了,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在痛苦和自怨自艾中死去。 或许你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更过不了内心的那一关。 如果你要争取,那就要争取每一次的机会,这种所谓的机会,更多是天时,地利,以及你身边和你一样的,正在遭受磨难的,也正在经历痛苦的同类者。 机会不常有,但机会也是始终存在的。 你要想发现机会,首先要真正地说服自己,必然是有机会存在的。 只有相信相信的力量,相信机会的存在,才能在逆境之中重新振作,也才能有一丝可能的机会,更是逆袭的机会。 其次,才是具备一双发现机会的慧眼。 即使你的眼睛不行了,耳朵不行了,任何的感官都不行了,但你的心还在啊,还是噗通噗通跳跃的,还是有活力的。 它会帮助你战胜一切的困难,战胜一切的妖魔鬼怪。 即使再难,难到发现不了任何的机会,也要尽可能地创造出机会,千方百计地朝着机会靠拢,靠近。 小花啊,经此磨难,你肯定会深刻明白帮手的重要性,尤其是那些能和你真正交心的帮手,而不是谄媚你,恭维你,却是可能背后算计你的帮手。 它们就是一群墙头草啊,风吹哪里哪里倒啊,它们当面一套,背后十套,谁给的利益更多,它们就会跟着谁走,倒向哪里。 小花啊,在你现有的条件下,这漫长的复仇之路注定是艰辛的,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永远不要想着立马的成功,那样只会加速你的死亡,要目光更加的长远一点,要有自己更加准确的判断和思考。 只有打好基础,练好基本功,高筑墙,广积粮,最终才能缓称王啊。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并能够充分利用外部环境的巨大变革,给自己争取到尽可能的机会。 它们可能起不到根本的作用,但足以给你的恢复和发展迎来宝贵的时机。 说了那么多,最为重要的,你要首先过了自己内心那关,也就是心理关,要从今天开始就真正地振作起来,要将曾经的苦难彻底地忘记,告别。 他们只是回忆,更是糟粕,而并不能带来新生。 只有以最饱满的热情迎接新的生命,迎接可能改变你命运的机会,你也才有可能争取到一线机会。 这个奇怪的梦戛然而止,因为昏睡中的小母蛇,突然尾巴的部位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她赶紧地醒来,她还以为那帮死命折磨她的小子又回来了,又要对她下死手了。 结果,除了身体的奇异疼痛,却是再没有任何的声响,只是从远方传来一阵阵嬉笑玩乐的话语,那里,应该是距离这里最近的集中居住区。 原来,这头可怜的小母蛇,她的乳名叫做小花,花虽美丽,但花期却并不是很长的那种蛇窟小花。 第748章 五官之说 小母蛇花花的耳朵,早就已经被蛇王的锄奸侍卫给废了,几乎听不清外界的任何声音。 但多年以来,她还是充分利用她的玲珑之心,以及蛇类凶兽独有而恐怖的恢复能力,慢慢感知到了一点点的听力,也是感知到这蛇窟之中,可能出现了一个天大的怪物。 都说人有五官,有说五官是指眼睛,耳朵,鼻子,嘴巴,以及眉毛这五种,又有说五官不应有眉毛,而应该更之为舌头。 人类的五官认知,和凶兽并没有本质区别,大致是同样的几种表面器官。 不管哪种说法是真是假,相比于五官的感知,真正最为重要的感知器官,恰恰是最被忽视的心灵,也是掩藏最深的,它才是真正的五官之母。 最近的一段时间,小母蛇经常会感知到一阵阵的吵闹喧嚣之声,隐隐约约响彻整个蛇窟的地界,疯狂震动着她几乎已经丧失了所有听力的耳膜,震动的幅度对她来说也是异常的难受,冷汗潸然流下。 这是她命垂一线的真实感受,或许长此以往,真的命不久矣! 虽然根本就听不清楚吵闹的什么内容,但内心聪颖的她,自是知道外面绝对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然这动静,也不至于如此地疯狂,堪比一场席卷全族的征讨战争。 就连整个蛇窟的地面,也是时不时的轻微晃动之中。 要知道,它现在的容身之所,可是极其的隐蔽,也是极其的特殊,特殊到这蛇窟里几乎所有的生灵,都是敬而远之,不仅不敢近前,还要捂着鼻子绕道走。 从此以后,莫名来到蛇窟的这颗怪蛋,它就彻底地消失了,正如当初它悄悄地来,被老猴偷偷摸摸地放在蛇窟的边缘,并没有被任何蛇类看到。 从此以后,也是再没有任何蛇类再见到这颗怪蛋。 因为这颗怪蛋的蹊跷,几乎再也提不起这些蛇类的任何兴趣,它们已经想尽了一切的办法,它们也已经丧失了一切的耐心。 与其无谓的浪费时间,还不如做一些真正有意义有价值的事,它们自是很快就忘记了这一切,忘记蛇窟之中还曾出现过一颗怪蛋的往事。 而这颗怪蛋,水火不侵无比坚硬的怪蛋,屡次创造天大奇迹的怪蛋,此时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嘿,踏遍草鞋无觅处,此时的它,却是在小母蛇的身下,被她滚烫火热的身躯紧紧地压着呢。 她生怕这颗怪蛋突然的跑掉,滋溜一下再不见踪影。 小母蛇花花也搞不清楚,她为什么会有这样怪异的行为,这样怪异的动作,一切都只是下意识地,犹如程序般的自然而然。 当她无比地确认,这颗怪蛋突然从上面滚落下来,出现在她的世界里,而再没有任何蛇类会和她争,和她抢,并找她讨要回去的时候,蓦然就心里一阵狂喜。 要知道,这漫长的岁月,在这不见天日的恶劣环境里,它唯一能够拥有的玩物,就是最好的陪伴。 而这些年来,她孤苦无助,她受尽冤屈,它的生命里充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再没有其他的一丝阳光,一毫温暖。 唯一的不变还是变,她战胜了内心的脆弱,她需要改变,她也想要改变,那就从这个小小的玩物开始,也算是和往事告别,从今往后,正式踏出了改变自我的第一步。 看似轻巧,也是容易,但这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步,最为坚决的一步。 她虽然不知道这个玩物具体是什么,又能给她带来什么,但她还是无比珍惜地将它紧紧地拥抱入怀。 虽然不知道这个玩意到底能带来什么改变,但她还是像个宝贝,更像个孩子似的,把它紧紧地捂在身下,生怕别人发现,从她的手上再次抢夺过去。 只是因为,这是这么多年来,老天赐给她的唯一礼物,其他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灾难。 因为她所处的险恶环境,虽然暂时逃过了蛇王的摧残,但身处整个蛇窟之中最为险恶的环境之中,遍地都是恶臭的排泄之物,以及各种腐烂而正在分解的同类尸体。 这里,就是蛇窟之中最大的垃圾场,也是天然的排泄场,更是唯一的一个。 观其形状,这是一个上高下低蜿蜒而下的巨大山洞。 而小母蛇,自是被囚禁在这个恶心山洞的底部深处,它的头顶会有源源不断的腐尸和排泄之物流淌而下,那酸爽,简直不要不要的。 也正是这里恶臭熏天的环境,反倒为她暂时地争取到相对的自由,并没有其他同类愿意踏足这恶臭之处,生怕沾染了这里的脏骸,更怕沾染她身上的霉气和晦气。 她也是慢慢地远离了大众的视线,甚至很多新生的同类,还不知道这里囚禁了一个曾经声名显赫,却是命运多舛的她。 往后的日子里,她虽然身体极度地衰弱,仍然坚持地昼伏夜出,几乎不敢发出任何的声息。 她的心里犹如火苗一般,蹭蹭蹭又重新燃烧起熊熊的希望。 她想开了现实,也是看透了世道,更是认清了自我,只要有一线的希望,她绝对不能放弃,更不能如此窝囊地死去。 即使注定要死,也应该更加的轰轰烈烈,宁可站着死,昂着头,看着天,瞪大眼睛,面带微笑,也绝不会跪着生。 而白天绝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是静静地窝在阴暗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只是陪伴她的玩物,这最新得来的玩宠。 无论身处环境如何的恶劣,她的心灵在这个时候都是平静的,空灵的,也是自由的。 她能够忘却所有的皮肉之痛,心灵之辱,只是静静地陪伴,陪伴这让她越来越惊奇的天赐玩物。 这个圆圆的玩物,圆滚滚的,胖嘟嘟的,在相当漫长的时间之内,是没有什么变化的,真的就是个大号的圆球,它也只是小母蛇花花打发无聊日子的玩偶。 但某一天,这小母蛇惊奇地发现,身下的玩物圆滚滚的表皮,好像传来一阵刺痛的灼热感。 一开始的她,并没有太过在意,实在是无数年了,这里一成不变,包括这个玩偶,同样如此。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毛病。 一旦长久地陷入习惯其中,就会逐渐麻痹神经,严重之时,就会蒙蔽了双眼,蒙蔽了心灵。 这样的蒙蔽,不仅影响了判断,就连泼天的富贵,天大的机遇降临到头上,也会白白地错过。 幸好这条小母蛇,她紧紧地将这颗怪蛋压在身下,一直保持着这样奇怪的姿势,已经不知道多久多久了。 即使身体的麻木,漫长的身躯紧紧地缠绕着这颗块头并不算小的怪蛋,它也是早已习惯了这样诡异的姿势。 这是一种长久安全感的缺失所带来的必然珍惜,即使是一根稻草,对于溺水多时的她来说,也会牢牢地抓住,而不会轻易地放手。 初始的麻木,犹不自知,直至这种麻木之感越来越强烈,甚至伴有如烈火撩过脆弱表皮的灼烧和刺痛感,小母蛇才彻底地惊醒了。 生理的应激反应,她情不自禁地想要跳跃起来,想要将自己的身躯远离这颗陪伴她无数白天黑夜的玩偶,实在是这种奇怪的感觉非常的诡异,也是相当的可怕。 这种极度的反常,让她脆弱而摇摆的心灵生出极大的恐惧之意。 恐惧,并非源于恐惧本身,更多的,还是对于未知的茫然。 这个曾经她自认为无比熟悉的玩偶,却是在突然之间拥有如此奇异的变化,让她变得陌生,变得遥远,自然倍感恐惧。 第749章 怪蛋的异变 发生在小母蛇花花身上的不可理喻之事,可谓一桩接着一桩,简直让她目不暇接,也是无所适从。 随着她的身躯远离这突发奇异热量的玩偶,她先前和怪蛋亲密接触的身躯部分,那些让她感觉到分外异常的灼热感,却是在不久的时间过后,奇怪地转化为丝丝的清凉。 这突然的转变倒也没有太大异常之处,随即发生的变化,就让她目瞪口呆了。 这丝丝的清凉,可是非同一般,并没有如平常可见的冷风冷水般立马的逸散,它们仿佛已经实质化。 好似如灵虫一般,跗骨环绕她的表皮,那些曾经受过致命伤害的伤口,有的由表及里,也有涓涓细流,流向干涸的心田。 这神奇的清凉所到之处,小母蛇立马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改变,那些曾经致命的伤口,原本都是狰狞地外露,散发出阵阵的恶臭,连她自己都是自暴自弃地嫌弃自己。 那些内里的细胞,原本都已经彻底地死亡,或者濒临死亡,某个瞬间,仿佛被推开了蓄积已久的闸门,打开了宣泄的口子。 它们欢呼雀跃,它们如同迎接神谕降临,它们蜂拥着迎接这股神奇的能量,它们万流归宗,被这缕奇异的能量尽情地滋润。 咋回事? 咋回事? 到底咋回事? 一脸懵逼的小母蛇,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奇异的变化? 此时此刻,无论是表面还是内在,都出现了不可理喻的变化。 幸运的,这并不是坏事,是对她濒临死亡的身体有着天大好处的积极变化。 即使是整个蛇窟之中最好的灵草,敷在如此没有任何活力的伤口之上,也绝对没有如此天大的功效啊。 她并不是没有见识,恰恰相反,曾经的她,可谓是整个蛇窟之中知识最为渊博的,见识最为广泛的,尤其是药草这块。 曾经在她幼小的时候,年轻的时候,她对于蛇窟里盛产的各种宝贝,以及从外界交换得来的,尤其是那些稀奇古怪的灵草可谓了如指掌,也是如数家珍。 要知道,她的家族非同一般,可是曾经的王者家族,就连曾经的蛇王见了她,也都要爱恋地摸摸她的脑袋,并竖起大拇指好好勉励一番。 至于那些逆天药草的疗伤药效,整个蛇窟之中,几乎没有比她更了解的,因为她大部分的时间,就是耗费在捣鼓这些奇花异草上面。 疗伤药草的功效虽然也很不错,但相比于现在这种不可名状的特殊化能量,毫无疑问,还是远远的不如,甚至是天差地别。 这种神奇的能量,可不仅仅是表面疗伤那么简单,它们更是润物细无声,在深层次的修复小母蛇的身体机能。 就连她早已瞎了无数年的双眼,聋了无数年的双耳,以及其他的感知器官,也在某个瞬间,感觉了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清凉变化。 可惜这种能量,若有若无,还是相对的弱小,并未能持久,因为刚刚的刹那,只是短时间的接触,她也只是略占皮毛,并没能充分地吸收。 她只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孤独成为自然的习惯,将身躯自然而然地挤压在怪蛋的表面,而那些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身躯部位,首当其冲,得到了天大的益处。 如此的变故,实在是匪夷所思,小母蛇自是一脸不敢置信,甚至为之恐慌,因为这种变化已经突破了她的理解,突破了他的想象,也是彻底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她胆颤心悸地看向身侧不远处的这枚怪蛋。 天啦,眼前的,圆滚滚的,这是什么恐怖的怪物啊? 虽然她的眼睛被蛇王彻底地摧残致瞎,而根本看不清楚任何的物体,但此时的怪蛋近在眼前,也是陪伴她无数日夜的玩偶,好似散发着某种神奇的五彩光芒,甚至某个瞬间,这些光线还间或调皮似的眨巴了几下。 这就好似一个有血有肉的生灵,对着小母蛇花花调皮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只不过这一切,陷入慌乱和激动这双重极端的小母蛇花花,却是根本就发觉不了。 但这条小母蛇并不是傻子,其聪慧在整个蛇窟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身躯,立马感觉到极致的疼痛。 她还不放心,又狠狠地拍了一下脑袋,脑门哇哇疼。 没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自己臆想出现了幻觉,更不是同类或者老天给自己开了个玩笑。 而一切异常的答案,自然就在眼前,也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 她尝试性地,对着她自认为无比熟悉的玩偶轻轻呢喃几声。 她尝试性地沟通,试着交流,因为这也是当前的她唯一能做的。 喂,喂,喂,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每一个音符,都是很紧张很磕巴地发出来的,实在是面对天大的未知,又怎能做到镇定自若呢? 何况是她这种已经濒临绝境的,没有任何退路的,现在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一根稻草,而是有极大的可能,面对的是一座金矿,也是一生之中天大的机遇。 可惜啊可惜,她的问候石沉大海。 无论她怎么打招呼,打怎样的招呼,谄媚也好,客客气气也罢,眼前的玩偶不仅纹丝不动,更是没有任何的回音。 这样奇怪的沟通方式,整整持续了好长时间,结果却是悲伤的,因为自始至终都是单向的,只是她一条蛇独自的独角戏,而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 彻底傻眼的小母蛇,她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但她还是尽可能地尝试过后,理性地停止了这种傻瓜式的无意义沟通方式。 显然出于未知,她忐忑的心中一直七上八下地并不淡定,实在是这些年来的无数磨难,养成了她谨小慎微的心理习惯。 但前些天的奇异变化,对她来说如吸骨髓,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诱惑的,不仅是她的身体,更有她的理智,足以让她做出任何事,迈出任何的脚步,只是为了重温一次那种美好的感觉。 即使前方是洪水猛兽,即使前方是万劫不复的地狱之门,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尝试一下,闯荡一番。 她实在是太郁闷,太需要改变了,改变自我,改变这操蛋的苦难生活。 她也实在是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如果一直呆在这里险恶的环境之中,她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于非命,不是渴死饿死,就是被这里各种腐尸的恶臭给熏死。 无论这种改变是好是坏,再怎么样的不好,也好过在这里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 毕竟这里是非之地,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重蹈覆辙,再次被狠毒而变态的蛇王想起念起,卷土重来残忍地折磨她,折磨她的身体,折磨她的身心,只是为了泄愤心中的变态怒火。 哼,都已经这个鸟样子了,我花花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我都已经在鬼门关门前走过无数趟了,这个世界又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呢? 她不再犹豫,而是摇起了尾巴,她勇敢地近前,再次近距离地接触这颗让她无限惊奇的神秘怪物。 对于玩宠之心,她自是再不敢存在分毫,而是异常精神地,先用自己的尾巴,远远地,也是轻轻地接触这个怪物的表面。 奇怪,这次怎么没有任何异样呢? 怎么再没有先前那种奇怪的感觉呢? 无论这条小母蛇怎么用尾巴接触这颗怪蛋,任凭她想出了各种亲密接触的姿势,奈何,她身前的这颗怪蛋依然是纹丝不动,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而那种特别的感觉,也是酣畅淋漓的舒服感觉,自然同样没有。 第750章 盐碱之地 奇怪了? 之前那种特殊的感觉怎么没有了呢? 虽然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小母蛇无比地确认,那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极致舒服感觉,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从未有过。 舒服的她想要好好地睡一觉,舒服的她想要大声地歌唱,歌唱她曾经最拿手的神曲,世上只有妈妈好。 任凭这条小母蛇想尽了办法,她不仅尾巴用上了,全部的身躯都缠绕过来了,就连她湿润而又异常敏感的信子,也谨慎又试探地近前,无限接近怪蛋的表面。 这条信子很是惨烈,已经断了大半截,也都是拜蛇王所赐,即便如此,仍然是她全身上下所有的感觉器官里,最为灵敏的侦查手段了。 只见她轻轻地贴上怪蛋的表面,不停地嗅闻,从左边闻到右边,又从上边闻到下面,直至轻轻而彻底地吻上了怪蛋的表面。 她摊牌了,她不装了,她需要这颗怪蛋的秘密,她极其需要曾经那种震撼其心的特殊能量。 结果鸟了,任凭折腾,十八般武艺全部使出来了,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异常。 不对,不对。 那种奇怪的感觉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 难道真的只是大梦一场,难道一切只是幻觉? 或者这颗怪蛋的特殊之处,只有那么一点点,也只是那么一会会? 一旦过了那个村,过了那个店,就再也寻找不到了? 她再次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掐了她心脏七寸部位最为柔软的一块嫩肉,嫩的快要能掐出水来的那种。 由于太过于用劲,疼的她差点蹦跳三尺高,眼看着一头快要倾盆而下的粪水,即将降临她的整个身躯,吓得她花容失色,赶紧连滚带爬地抱着怪蛋,滚到一旁相对干燥一点的地方。 弄脏了自己不要紧,反正这么多年就这样了,也就这样过来了,但弄脏了这颗寄托了她无限希望的怪蛋,她绝对是不会答应的。 不知不觉,这颗怪蛋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因为之前那种神奇的属性,无形之间更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重要性也是更上了一个层次。 她无比地确认,自己是清醒的,并不是迷糊之中,同样不是梦境之中。 此时此刻,她是如此的清醒,也是如此的庆幸,自己身上那些明显不一样的伤口,有的已经恢复了正常,有的,相比于其他地方也是好上了一大截。 这是自己切身的感受,千真万确,作不得假的。 而且这些伤口,可都是非同一般的陈年老伤,每一处都是蛇王疯狂折磨她的最好见证,不仅是遍体鳞伤,还是很难彻底恢复的那种。 如果长时间桎梏于这种恶劣环境之中,她的伤痛会越来越严重,直至彻底地病入膏肓,即使大罗金仙也是束手无策,而不能救治也。 究其原因,正是这种难以恢复伤口的特殊环境,也正因为这里足够奇葩的自然环境,才让小母蛇能够暂时地清闲,能够逃离蛇王的监控和连续的摧残。 他只是需要把小母蛇给囚禁在这里,只要守好出口的位置不让她出去,就能更好更舒畅地折磨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要说这位变态的蛇王,真的是变态到了极致。 他每次疯狂地折磨小母蛇,不仅是她,只要是不服从他的管理,甚至理念不合的,全都是他的敌人。 他会毫不犹豫地出动他的锄奸队,将所有异己逮捕起来施以极刑,还会变本加厉地,在她们的伤口再次涂抹一些异常咸湿的粘土。 这种潮湿而腥臭的粘土,原本只是蛇窟里最为平常的东西,也是无蛇问津,甚至是为之厌恶的,几乎没有任何的使用价值。 正是由于它们内部成分里的盐碱含量极高,这种特殊的盐碱成分,对于伤口愈合有着难以想象的折磨作用。 其高浓度盐碱成分,混合着这种洞穴里盛产的特殊粘土,一旦附着在伤者的身上,有会如同狗皮膏药似的怎么也撕扯不掉,而其特殊的成分,会持续地让这些受刑者的痛苦加倍,甚至呈现几何倍数的增长。 对于一般的公蛇来说,痛也就痛了,无非是伤口之处更加的撕裂而已,而这种伤口,每天都处于不断撕裂的恶性循环之中,自是再无彻底痊愈的可能,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加的严重。 其他的,倒也并没有太多的额外折磨。 但对于母蛇雌性来说,一旦身处如此环境,她们的痛苦不仅在于身体的倍加疼痛,更是在于容貌的狰狞,以及身上的异味腥臭。 毕竟爱美之心蛇皆有之,这也是天下雌性生物体的共同追求,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偏偏就是客观存在,几乎都有如此奇怪的规律。 如果世界有造物主,或许这无所不能的造物主并不是单独的一个,而其同样是有着雌雄之分,有着美丑喜好。 恰恰,是这洞穴里最没用的粘土,其内含的强烈成分和因子扛下了所有,而这也是蛇王疯狂折磨内部敌人最常用的手段,最为狠毒的武器。 很多竞争对手,很多被他怀疑的对象,尤其是异性,最终并非是臣服于锄奸队的淫威之下,更多的是被这种强碱的粘土所震慑。 相比于所谓的机密,所谓的追求,又怎么可能比得上美貌更重要呢! 至于这条小母蛇,她现在容身的场所,正是这种奇葩粘土和强碱晶体最为集中的地方,也正是整个蛇窟倾倒排泄之物和腐尸唯一的场所。 这里,终年都是草长蝇飞,到处都是飘荡着能熏死抵抗力较弱凶兽的致命恶臭。 即使远离了这里,只是闻上一口这种特殊的味道,就要大倒三天以上的胃口和苦水,更别提常年地生活在这里了。 那绝对是需要最为坚强的毅力,才有可能忍受这里的一切。 刚开始的时候,小母蛇自然是非同一般的痛苦,她不仅要忍受着蛇王锄奸队的疯狂折磨,更要忍受这里的恶臭,和遍地横流的黑黄白的粪便。 最最让她心如死灰的,还是这里出产的最优质粘土,混合了蛇窟里所有的排泄物和腐臭尸体,经过长时间的发酵和催化,也就变成了天底下最为狠毒的毒药,让无数雌性生命竞折腰的天大毒药,这简直比索取它们的性命还要。 全部优先施为到她的全身上下,那些遍体鳞伤的伤口上,尤其是她曾经爱护到极致的脸面,更是重灾区。 她越痛苦,这变态的蛇王反而越开心,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特别畸形的心理。 慢慢地,这小母蛇也就彻底地认命了。 她知道蛇王不可能放过她,她越求饶,或许这个变态的家伙反而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她只能强迫自己尽快适应这里的险恶环境,如果还不想死的话。 直至很长很长的时间过后,这里的恶臭和各种脏物,对她的各种感官慢慢形成了免疫,尤其是蛇王彻底地破坏了她的各种感觉器官,反而因祸得福,不可思议地帮助她更好地抵抗这种环境的侵袭。 但聪明的她,一旦被锄奸队强行地涂抹这种恐怖的粘土,无论最终的感觉怎样,她都会强迫自己假装出非常难受极其痛苦的样子,只是为了暂时地蒙骗它们,也是蒙骗蛇王。 奸诈的蛇王,看似暂时地放过了她,并没有派锄奸队继续来摧残她,只是在外围的地方监视她,实则,他依然是在利用这里特殊的环境,变本加厉地折磨着它。 因为这里躲无可躲,逃无可逃,遍地皆是这样的奇葩土壤,也是遍地都是刑罚小母蛇的最佳场所。 只要她一直被封闭在这里,禁足在这里,对于蛇王来说,同样是一种特别的快感。 殊不知,这同样是小母蛇别样的心思,也正是这种看似滑稽的斗智斗勇,倒也为她争取了一线的生机。 第751章 遇事不要慌 突然之间,小母蛇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若有所悟,刚才的脑海中某个瞬间灵光一闪,犹如璀璨的流星划过了寂黑的夜空,照亮了原本只是混沌一片的无边黑暗,让她突然之间看到了什么,也是悟到了什么。 毫无疑问,她刚才想到的,看到的,悟到的,必然和先前身体的异象有关。 但偏偏的,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实在是流星的速度太快太快了,而她并未能精神集中地抓住这稍纵即逝的黄金机遇。 再次回想,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遇到困难不要怕,遇到不可理喻之事更不要慌,这是多年来她总结出来的经验。 这世上没有迈不过去的槛,这同样是她历经无数苦难之后,自然而然历炼出来的致胜法宝,是千金也难买的。 凡事的发生,必有其因果,凡事的发生,也必有其答案。 如果暂时没有找到答案,也没有理清因果,要么是时候未到,要么就是方法和方式还有成长和进步的空间。 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地复盘这次莫名其妙的因果,以及刚才一闪而逝的灵感想法。 说起来很是简单,做起来也并不复杂,只是将她自从邂逅这颗奇怪的怪蛋玩宠开始,所有发生过的事,无论大小,无论主次,都再次回顾一遍,再次捋顺一遍。 她猛地狠拍一下大腿,也是彻底地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特么我终于想起来了,这问题出在哪里了! 小母蛇花花终于想起来了,之前的她,和这颗怪蛋之间看似没有任何的交流,顶多算是一种单向的意淫方式。 但是,它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密切关系。 首先,她的硕大而干瘪的身躯,长时间都紧紧地匍匐在这颗怪蛋之上,在相当漫长的时间内,它们做到了你中有我,而我中同样有你的亲密伴侣关系。 正是得益于这种奇怪的相辅相成的姿势,这种奇怪的关系,更多是亲密无间,似情人,更似母子,是它们相依为命,很多年来最为真实的写照。 其次,在相当漫长的时间之内,这小母蛇花花,不仅把这颗怪蛋当成一个陪伴她的萌宠玩具,更多的是倾注了无限的希望。 某种程度上,这已经成为她坚强地活在这个肮脏世界唯一的执念,她希望这颗怪蛋的出现,能够给她带来变化,更是带来改变的希望。 或许它期盼的改变,不仅是这颗怪蛋自身,更多是由此带来改变的契机,毕竟,这是无数年来,她的悲苦生命里出现的唯一一次例外。 她就像是一个无微不至的母亲,紧紧地保护着襁褓中的婴儿一般,不会让它受到一点点的委屈。 她要用她羸弱的身躯,为它遮风挡雨,为它扛住外界的风吹雨打,一切的磨难。 甚至,如果锄奸队那帮坏蛋再来折磨她,一旦被他们发现了这颗怪蛋,而要抢走它,夺走她心爱的玩物,也是唯一的玩物。 她十有八九会发疯,也会拼命,即使被格杀当场,也是在所不惜。 因为这是她的希望,她活着唯一的希望,不在于其他任何的虚无缥缈,更在乎眼前的真真切切,哪怕只是一根稻草,也是这种缥缈希望最为实际的承载。 长久以来,它们之间虽然彼此无言,只是大眼瞪小眼的寂静无声,更是没有任何的互动交流。 并不需要有任何的怀疑,它们早已经走进彼此的心田,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重要的关系。 这种特别的情愫,对于这条哀莫大于心死的小母蛇来说,尤其如此,而之于这颗怪蛋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呢? 由此,真相已经逐渐的被掀开了盖子,先前所有的异常,正是逐步脱离了这种亲密的关系。 因为小母蛇花花,她感觉到了怪蛋的异常,而这种异常是完全出乎于她想象之中的。 因为未知,同样是天性的一种,这让她感觉到天大的恐惧,只能是忍痛割爱,暂时切断了这段曾经亲密无间的关系。 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最终的原因,但她还是异常欣喜,她坚定地点了点头,暗自给自己加油鼓劲。 她决定再次尝试一番,如果继续保持这种亲密的姿势,也是最为亲密的关系,能否再次得到神奇的馈赠?能否再次体验那种神乎其神的特殊能量? 实在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如沐春风,太特么舒爽了,不仅让她欲罢不能,也是让她对于未来,满是无限的憧憬和希望。 奇迹的发生,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很多时候,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这条悲催的小母蛇,它错过了一次天大的机遇,但她并没有沮丧,没有放弃,更没有躺平,而是认真分析可能的原因,并从蛛丝马迹之中,她成功找到了可能存在的问题。 虽然奇迹并没有立马发生,但她还是坚持着不抛弃,不放弃,仍然心平气和地保持原有的心态,状态,保持这样一种彼此默契的关系,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如果没有先前的变故,就一直这样保持下去,平淡下去,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倒也不失为一种可以接受的选择。 虽然仇恨的种子,在她小母蛇花花的心中早已生根发芽,但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她不得不心如死灰地认清了现实。 即使它盛年之时,也不一定是蛇王的对手,更多的可能,只能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残局。 虽然蛇王只是一头二阶大圆满的凶兽,但整个蛇窟之中,二阶大圆满就已经是战力的巅峰,最为强大的了。 但因为蛇类的特殊,这处蛇窟,即使是三阶凶兽,也不敢轻易地踏足其中,究其原因,这些长虫防不胜防,它们不仅有异常坚硬的牙齿,獠牙里还有各种各样致命的毒液。 它们行进的速度也都是飞快,和任何物体的接触和摩擦,更多还是寂静无声的那种。 而且蛇窟之中,地形异常的诡异,也只是极度地适合这些长虫在此繁衍成长,换作其他的任何一个物种,对于这种阴暗潮湿也是压抑的自然环境,绝对是极度的不适应。 虽然任何一个三阶凶兽,并不会真正惧怕这里的每一条长虫,实在是这些长虫的综合力量并不是很强大。 但数量多了,照样是一股强大的战力,如果是群起而上,照样能将任何高阶凶兽给击溃,给咬死,给毒死。 而小母蛇自己,其早已经被蛇王的锄奸队给彻底地废除了本应有的战力。 即使她杀进王宫,而蛇王躺在那里不闻不动,任由这复仇心切却是没有任何威胁的小母蛇攻击自己,也不会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几乎如挠痒痒一般,再没有任何的威胁了。 何况,这胆小甚微的蛇王,他拥有巨大的权力,又怎会单独地露面呢? 他巡查的时候,身边总是带上一排排如狼似虎的锄奸队,无论是前面开路的,还是中间两侧保护的,就连屁股后面,同样有最为强大的保镖一路尾随。 一旦出席群体的活动,他们会提前地清场,排除一切的隐患,并留下来各种暗哨,夹杂在蛇群之中。 一旦发现有任何的不轨分子,它们会群起而攻之,毫不犹豫地血腥镇压。 第752章 心灵的光芒 即使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这位蛇王也是小心谨慎,再谨慎,生怕遭遇到任何的报复。 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自是要倍加珍惜,他绝不容许犯下任何的低级失误,让那些虎视眈眈的宵小之辈有任何可乘之机。 他将自己休息的宫殿打造的固若金汤,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都是严阵以待的锄奸侍卫队,他们三班倒地,守护着这里的绝对安全。 这些年来,随着他的权势得到进一步的加强和巩固,他明白了一个最为浅显的道理,枪杆子出政权,谁力气大,谁掌握了政权,谁就有道理,也就应该更多更好地享受,而不是其他所谓的伦理道德,更不是德高望重那些没用的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凡事的发生,都有一定的偶然性,更有其必然性,一切都得小心谨慎,再谨慎。 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阴沟里翻船啊,就有可能万劫不复啊。 遥想当年的小母蛇,也正是现在被禁锢在环境最为恶劣之地的那条可怜的母蛇花花,当年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意气风发,就连眼睛都长在额头上,俯视芸芸众生。 几乎蛇窟里所有的光环和荣耀,全都被聚集,强加在她一个的身上。 结果,只是被这蛇王略施小计,抓住她轻敌而贸然外出的契机,进而登高一呼,顺利搞定了她家族里的那些封建遗老遗少,也就彻底地扭转了乾坤。 对于自己这些年的疯狂行动,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有得有失,但总体来说瑕不掩瑜,不仅树立了自己的绝对权威,同样打击了异己,也为这蛇窟未来的长治久安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那些陪睡侍寝的小母蛇,就已经在寝室外排起了长队,它们个个样貌不俗,身材更是一个比一个的劲爆火辣。 它们搔首弄姿,打扮的更是勾魂摄魄,一双妙目快要滴出晶莹的水花来,它们任由蛇王沙场秋点兵,自由的选择。 想要哪个,看上了哪个,哪个让他心神摇曳不能自已,只要随便的指点一下,或者眼神直直地盯着,就是这么的容易,这就已经搞定。 如果胃口足够的好,想要十个八个一起侍寝,一起疯狂玩乐大被同眠,只要地盘足够的大,照样没有任何的问题。 它们中的每一个,都非寻常人家,也都被锄奸侍卫队提前排查了身世,确保身世清白,而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 它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各大家族之中,不仅有着良好的教养,更是非常懂得如何服侍君王,不仅仅是体现在技巧层面,更重要的是全心全意的心态,必须让他更加的舒适,倍加的舒爽,水乳交融之际,共登极乐世界。 它们平常的时候,更是被反复地洗脑,每天都被灌输忠于蛇王的莫大好处。 无论对于自己,还是家族的亲戚朋友,能够服侍蛇王,能够做王的女伴,都是她们莫大的荣耀。 而无论蛇王要求她们做什么,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她们也都会欣欣然地接受,尽她们最大努力地满足,而不会有任何的疑问。 如此这般,在这胡萝卜和大棒的双重手段下,蛇王的性福生活自是无往而不利。 无论是他的声誉,影响力,还是权力,财富,美女,都已经到达了最高峰的顶点,一览众山小,举世皆为奴,一言定生死,一念定乾坤。 言归正传,这小母蛇得益于她良好的心态,始终都是平和的,只是再次经过了一个来月的时间,先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再次回来了,幸运地降临到她的身上。 幸福来敲门,有时不仅仅是舒适,同样有极度的痛苦,她感觉到自己的肌肤被灼烧的非常厉害,而灼烧的位置,毫无疑问,正是她和怪蛋亲密接触的那些密切部位。 她下意识地想要再次躲开,躲开这种奇怪的火热能量,但心中的理智告诉她,这种不同寻常的能量是非同寻常的,更有着很大的可能,对她是有莫大好处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好处,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大机遇。 她安稳住自己的思绪,她拼命地蜷缩着已经逐渐陷入麻木的身躯,她不仅没有放松,更没有逃离这颗莫名其妙正在散发特殊热量的怪蛋,而是反其道而行之。 她要和命运搏斗一把,她要和这惨淡的过去说声再见,说声再也不见。 她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毅然地上路,也是孤独地上路,冒险地一搏。 无论成败,这都是她选择的路。 她不再抗拒,反倒是咬紧牙关,紧紧地把这颗怪蛋彻底拥入怀里,就如它们这些年的亲密关系一样,再也不会分离。 无论这股能量是多么的强大,多么的让她顷刻之间非常的难受,她都会拼命地咬紧牙关。 熊熊圣火,焚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使你痛苦者,必使你强大,这是小母蛇历经苦难这些年来,她所能悟到的最为深奥的道理。 看似悟道的她,并不知道这些道理真实性几何,是不是真的如此,是不是传说中的真理,而没有任何的争议 但下意识地,她还是如此地认为,更是坚定不移地践行之。 好热,好热! 好烫,好烫! 好痛,好痛! 好疼,好疼! 不行了,不行了,我快不行了,我快受不了啦,老娘我快要被这该死的高温给融化啦! 但此时的心中,她残留的思想意识里,还有另外一个声音的存在。 不行,不能放弃。 花花啊,这些怪异的能量,也就是此时的热量,对你是有好处的,是有天大好处的,也是你今生今世唯一可能逆风飞扬的希望啊。 你一定不能放弃,一定要咬紧牙关,拼命地吸收,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 而这些强大的能量,它们都会转化为天大的好处。 脑海之中,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始终纠结在一起,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时而你占了上风,时而它又占了上风。 他们激烈地交锋,一个劝说小母蛇放弃吧,算了吧,再这样下去,就要被烫成熟蛇了,可以吃蛇羹了。 还有一个拼命地给她鼓劲,坚持,坚持,再坚持一下。 她并不知道哪个声音是对的,哪个又是错的,或许本就没有对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最好的安排。 她的意志已经足够的坚定,这么多年以来,无论这蛇王和他的锄奸队怎么地折磨她,她都没有彻底地服软,而是尊崇她的内心,高傲地苟活着。 虽是苟延残喘,但同样有尊严,她并没有彻底地认输,而想要让她真正地低头,只有一种可能,除非从她的尸身上踏足而过。 她选择了更加响亮的那个声音,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坚持到底,因为她有信仰,她的眼里有光。 虽然她的眼睛早已被蛇王刺破刺瞎,但心里的光更加的光明,不仅能照亮脚下的道路,同样能够照进眼睛的世界,带来不一样的光芒。 幸好,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幸好,付出都是有回报的。 在如此刺激身躯表面和内在细胞的高温灼烧之下,这种极致的热能,她足足坚持了有一炷香的漫长时光。 虽然无数次的她,都已经被灼烧得快要窒息和昏厥,但只要看看四周,遍地都是腥臭和黄白之物,而身处如此险恶的环境之中已经无数年,却是来之不易的憩息之地。 而那外面的花花世界,有着无数的魔鬼虎视眈眈,只要自己抛头露面,甚至只是轻微的异响,只要是被他们所察觉,所听到。 其后果,必然就是悲惨凄凉的下场,而且是立刻马上就会发生,再也不可能如此幸运地苟活。 第753章 怪蛋的秘密 这样的苦难,给了她无限的勇气,更是给了她坚持到底的毅力和决心。 使我痛苦者必使我强大,她拼命地咬紧牙关,牙齿咬的吱嘎咯嘣响,和这异常的高温灼烧做着殊死的抗争,更是和这操蛋的命运战斗到底。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勇气,从未有过这样的顽强,因为曾经的她心如死灰,没有任何的希望。 但是现在,当希望的光芒再次照耀在身,她又恢复了曾经的意气风发,恢复了她遇袭之前的勇敢果断,那个青春无敌无所畏惧的小母蛇花花。 花花,是她的乳名,是她幼年的时候才会使用的名字和称呼,也是她一生之中最为美好的回忆,那些欢快的日子,每天都是无忧无虑,每天都是欢歌笑语。 这样灼热的体验,她并不陌生,因为之前曾经发生过。 只不过上一次的时候,还只是惊鸿一瞥,匆匆一带而过,也是错过了很多很多。 灼热过后的幸福反馈,给她带来的帮助曾经只是表面的,她也只是浅尝甜头,并不彻底,甚至说不上来的短暂惊喜。 而这一次可是大大的不同,完全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长时间的坚持,抵抗这种狂暴而又古怪的灼热能量,究其本质,其实是吸收到了充足的灵气外溢,一种最为纯粹,最为原始,也是最为古老的灵气能量。 而这种特殊到极致的灵气,正是这颗怪蛋之所以异常的沉重,也是任凭霸王鳄翻来覆去怎样的折腾,却是根本就无能为力的重要原因。 其外围的表层,一层套着一层,一圈环绕着一圈,这些都是最为精纯的灵气保护层,而这些灵气的形态,并不同于外界气体状态的存在,而是在特殊能量的禁锢之下,浓缩成最为坚硬的固体状态,而且韧性十足。 这种特别的形态,就如同人类修士的丹田修炼。 在最为原始的时候,也就是刚开始的炼气阶段,这丹田里通过灵根的方式吸收聚集的天地灵气,他们都是以气态的形式存在着,也是等同于外界的飘逸状态,并不是非常稳定的一种游离状态。 因为丹田的容量是有限的,再大也不可能大过丹田自身,其能够容纳的灵气数量自然是有限的。 任谁也是知道,要想容纳更多的灵气,只能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 一种,想办法扩展丹田的容积,但人体修士的丹田,虽然参差不齐,有大有小,但即使再大,总也不可能无限次的扩大,不可能超过身体本身的容积。 即使身体就是丹田,丹田就是身体,这能够储藏的灵气数量也是有限的。 而如此贫瘠状态的丹田,对于修士的帮助是微乎其微的,这也是炼气期的修士,无论他们的武技是如何的厉害,但灵气储备不足,不精,导致他们能够发挥出来的灵力战斗力,自然是非常有限的。 人类的修士,他们具有无穷无尽的智慧,他们更是具备无限的成长空间,这也是这个优秀种族最为重要的基因特征,更是他们能够屹立于万族之林最顶端的重要倚仗。 他们历经无数年的探索,在一代又一代前人的肩膀上,他们不断地总结和优化,也是不断地进步和茁壮成长。 他们厚积而薄发,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修炼丹田的第二种绝妙方式,那就是在丹田的容积相对不变的情况下,或者变化并不是太过显着的情况下,可以改变灵气在丹田里的储存状态啊。 他们参照并借鉴了自然状态下的冰,水,以及水气的三种不同形态,从而得到了巨大的灵感和启发,并随之优化了人类修士的修炼功法,以能够逐步地适应这种天马行空的天才想法。 这灵气,完全可以等同于世俗世界里的水滴,也完全可以通过压缩的方式,进行高效的存储,这也就是所有人类修士炼气化精的第二步,也就是伟大的筑基阶段,筑下修炼下一个更伟大阶段的牢固基础。 筑基,修士需要通过更加高明的特定功法,将丹田里储存的天地灵气,从气状的状态,最终转化成液态。 当然转变的,不仅仅是这些灵气自身,更是丹田本身的蜕变和升级。 这样的转变,可以大大地节约丹田内的储存空间,也就相当于丹田的大小和容积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里面最终储藏的灵气数量达到了十倍,甚至更多倍量的增长。 至于筑基的下一个伟大境界金丹阶段,以及更为神奇的元婴之境,则是丹田修炼的进一步强化升级,其同样是通过压缩灵气的方式,将丹田内的灵气,由气态,到液态,最终变成了容量最为集中,也是更加磅礴的固态。 固态,应该是人类修士目前已知的修炼阶段里,最为稳定,也是最为终点的一种修炼状态了。 至于灵气固态之上,有没更加高级和高明的阶段,鬼也不知道,正如这元婴之境的更高阶段,到底是不是存在,目前这颗蓝色星球上的所有修士,或许都是臆测之中,而没有任何的肯定答案。 有那高阶的修士,他在无聊的时候,曾经做过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测算。 如果是同样的两个丹田,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这当然是非常理想的状况。 事实上,每个修士的丹田都不一样,无论是基础属性还是扩展属性,正如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两片叶子是一模一样的,多少都是有点区别的。 即使同一个母体,同一个胚胎孕育出来的,都会存在有细微的差别。 如果你所认为的没有任何的差别,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还没有通过有效的手段,寻找到这种隐藏的很深的极致差别。 如果给它们分别装满不同状态的灵气,其中一个装满平常的灵气,也就是气态的,而另外一个装满压缩成液态状的灵气。 如果这些液态状的灵气全都气化后,最终的数量,足足是另一个丹田里原本就是气态灵气的数百倍。 如果是固态丹田来做一次同样的试验比较,结果更加的夸张,多达成千上万倍的容量。 而这,也是人类修士拼命修炼丹田的主要原因。 只有丹田里的灵气容量足够多了,他们自然拥有源源不断的灵力可供挥霍,不仅用于战斗的时间更加的持久,其战斗的威力必然会更加的巨大。 因为丹田强大了,身体必然强大了,这丹田的触发装置,也就是俗称的气海,紧邻丹田的另一个重要的器官,必然会同步地壮大。 而现在,出现在小母蛇面前的这样一颗怪蛋,几乎等同于一个完整的人类金丹,或者元婴的内丹。 更准确地来讲,这应该是介于金丹和元婴之间的一个怪物,因为他既不是丹,也不是婴,有点四不像的味道。 但它同时又是婴,也是丹,兼具了两者的一些共同特征,也是共同的特性。 不得不说,这颗怪蛋真的是一个天大的奇葩,也是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很难真正解释清楚的。 或许只有脱离于这片天道之外,以更加广阔的视角,才能彻底地搞懂这颗怪蛋的真正秘密。 正是这些浓缩到极致的灵气,它们不仅硬度极其的顽固,堪比天底下最为坚硬之盾,虽一般钢铁不足比也。 而其柔韧性,同样已达极致的巅峰。 正因为具备如此优异的刚柔并济性能,它才能够无坚不摧,不仅抵抗住三阶大凶兽霸王鳄的数次残暴的攻击,更是从万丈悬崖的高空坠落,还幸运地被一棵无数年的松树无巧不巧给阻拦。 至于那棵悲催的松树,早已随风飘去,不复存在兮! 第754章 凶兽灵浴 不得不说,这颗怪蛋的运气简直好到爆炸。 要说这天之间的气运,原本是虚无缥缈的,不可捉摸的,这倒好,好似一切都是在围着它打转,都在保护着它的安全。 如果不是那棵悲催的悬崖万年松树,这从万丈高空摔落谷底,碰撞到最为坚硬的崖底怪石,必将产生巨大的死亡碰撞能量。 即使这颗怪蛋的能量足够的强大,但这天地之间最为坚固坚硬的顽石,可是不遑多让。 五行之中,尤以土的防守力量最为强大,而那谷底的山崖,则是最为坚硬的尘土,混合了地底的岩浆,历经无数年的岁月催化,所演变而成。 即使这颗怪蛋具备大的气运,更是有着最为强大的灵气灵力保护,但在俯冲的重力作用下邂逅这山崖的谷底,必然也是鸡飞蛋打的最终结局。 实在是最锋利的矛,碰上了最坚硬的盾,谁强谁弱,不仅在于自身,更在于他们的规模,它们的环境。 这蛋即使再厉害,又怎么可能厉害过群山的环绕包围呢? 它即使能砸开谷底一个大洞,又怎么可能砸穿这无边无垠的谷底深渊呢? 蛋从外面打破,只是饱腹的食物,并没有太大的价值。 但从内部打破,可能就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可能就是一个天大的奇迹。 这颗怪蛋的变化,就似一个正在孵化中的蛋鸡,它们遵循差不多的进化轨迹。 只要给他足够的温暖,足够的陪伴,以及足够的时间,内部的生命在某些天时地利的综合因素作用之下,将会不可思议地被激活,也是整颗蛋的彻底激活。 内部隐藏的生命,一旦复苏之后,它将会逐渐地汲取充足的养分,在如此磅礴灵气的滋养下茁壮地成长,并最终拥有足够的力量,自我地挣脱外界蛋壳的束缚。 至于小母蛇,因为特殊陪伴的缘故,她很幸运地近水楼台先得月,第一时间得到了如此磅礴灵气的反哺。 她的陪伴和温暖,同样是在帮助里面的小生命尽快地挣脱束缚,早一点来到这个流光溢彩的新世界。 当然这一切,此时的她只是懵懂之中,并不能彻底搞清楚内里的真正原因。 她只是知道,此时的她浑身舒坦的飘飘欲仙,犹如沐浴在最为幸福的灵浴里,甚至还要强上千倍万倍。 灵浴的存在,是蛇窟里的最高机密,其实只是一种最为奢侈的凶兽成长形式,也是逆天改命的一种极其特殊的方式。 不光是蛇窟,几乎这片十万大山里的所有凶兽种族,这灵浴对它们来说,都是只闻其名,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只有种族里那些权势滔天最为强大的家族,才有可能知晓,它们选定的天赋最为强大的种子后代,才有可能一生之中享受一次这种穷奢极欲的灵浴。 之所以耗费如此代价,来举办这样的一次灵浴,目的不言而喻,只是为了逆天改命,能够让有潜力的凶兽突破身体的桎梏,迈向一个更加辉煌的境界。 而毫无疑问,这片十万大山之中什么样的凶兽都不缺,唯独缺少那一呼百应的四阶大凶兽。 在小母蛇花花年幼的时候,她曾经有幸经历过一次灵浴。 据家族里德高望重的族老介绍,灵浴非常宝贵,也是非常的难得,主要是要用到数十上百种最为顶尖的药材,萃取其精华以做药液 正常的情况下,需要几百年的时间,才有可能搜集齐全一次灵浴所需的全部材料。 也只有家族里身份最为尊贵,也是最为聪颖的幼崽,它们肩负着家族振兴的希望,才有资格享受一次灵浴,也是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 经历过灵浴的幼崽,无论是身体,还是智慧,以及未来的成长性,都会相比于之前更进一步,前途变得不可限量。 而这偌大的蛇窟之中,说来也是奇怪,虽然他们的数量足够的庞大,繁衍更是异常的迅速,不甘于任何凶兽之后。 偏偏无数年来,这个让其他凶兽为之惧怕的阴暗家族,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三阶大凶兽。 只有三阶大凶兽的存在,才是一个凶兽家族真正兴旺发达的根本,只有三阶的大凶兽,才能一呼百应,也就具备了争霸整个凶兽江湖的资本。 即使并不具备争霸之心,但也具备了防守的绝对资本,能够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并守护好家族的安全,根本不需要担心被其他凶兽家族驱赶或者欺负。 据说,这种灵浴的方式,是蛇窟的某一任蛇王,他另辟蹊径,不再拘泥于闭门造车,而是广开言路,并参照了其他凶兽家族的先进经验,并结合它们蛇类的习性和各种独特的特性,历经无数次的修改和优化而成。 这当然只是一种美化的说法,总得给祖先留点面子。 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它们的某一任蛇王,已经具备了相当的智慧,它偷偷摸摸地获取了其他家族培养出三阶大凶兽的绝对机密,并在人家的基础上稍微修改了一下,也就变成自己的了。 模仿别人,借鉴别人,学习别人,直至超越别人,这无疑是人类世界里最为常见的。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并不是耻辱,更是一种励志的学习方式,凶兽世界也同样有类似的存在,也是最好最快的进步方式。 天下文章一大抄,这天下的功法,以及培养高阶凶兽的方式,本质也都是大同小异的,无非就是效率的差别而已。 只要方向没错,也没有原则性的错误,本质上无论使用什么方法,或者手段,都能最终到达幸福的彼岸终点。 而这种独特的灵浴方式,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无论任何的蛇类,只要浸泡在花了无数心思搜集过来的药液灵泉之中,首先是它们的肉身,会变得相比于之前更加的强壮,无论是硬度还是韧度,都会相比以前进步一截。 其次,就是它们会变得更加的聪慧,尤其是天赋神通的激活和使用上面,都会相比于先前更胜一筹。 相比于肉身,这智慧的提升无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当时可能不觉得,短期也感觉不明显,但其重要性会逐渐地体现出来,而且越往后,越明显,发挥的作用会越大。 即使如此,只要采取这种不计成本的方式培养出的蛇类,都会相比之前肉眼可见的进步,但仍然不足以让他们彻底地进化成三阶大凶兽。 这薄薄的一层二阶大圆满凶兽和三阶凶兽之间的桎梏,却是如天堑一般阻拦住了这些可怜的蛇类。 无数年来,它们并没有气馁,而是不断地试验,不断地改进,倒也让他们慢慢地摸索出了一定的规律性。 这种灵浴,虽说所有凶兽都适用,尤其是它们蛇类家族。 但相对来说,却是年纪越小的时候使用,其效果就会越佳。 当然,不等于刚出生的婴蛇就是最好的选择,因为灵浴的能量非常的磅礴,更是非常的刺激,即使是成年的蛇类,浸泡其中也是刺骨的疼痛,甚至有那忍受不了的,会直接口吐鲜血和泡沫,而昏厥过去。 那些刚出生的婴蛇,身体器官尚未发育完全,自是更加抵抗不了这种强大的能量,无差别地入侵身体的每一个组织和细胞。 一旦强行地实施,其必然的结果大都是被巨大的能量所反噬,轻者昏厥,中者变痴变傻。 而重者,就是一命呜呼,白白地浪费了无数年的心血。 而这种灵浴,一旦启用就再也停不下来,其内含的能量,会在一定的时间之内趋于平常,直至于无,最终变成了一汪清水,也就代表了所有的能量都被肌体和器官所吸收。 第755章 灵浴之争 失败是成功的妈妈,历经无数次的挫折和失败,这蛇窟的先辈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它们知耻而后勇,它们探索光明的脚步始终没有停止。 苦心蛇,天不负,终于,还是让他们慢慢摸索出了浸泡灵浴的关键一步。 这看似简单的浸泡灵浴,也就是世俗理解的泡澡洗澡,无非就是准备一个大缸,全身都没入到里边。 事实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而是有着非常玄奥的窍门和秘密掩藏在其中。 如果硬来,瞎来,不仅没有任何的效果,白白地浪费无数年搜集和交换而来的宝贵药材,还有可能适得其反,白白地送掉性命。 只有在那最为适当的年纪,也是最为美好的年华,那些处于身体发育阶段的幼年蛇崽子,它们是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它们也才是浸泡这种特殊能量的最佳时间段。 它们的身体正是处于发育的初级阶段,已经具备了大致的框架和雏形,但并没有完善,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也正是即将大踏步前进的黄金时刻。 而这个时候给它们夯实好最为坚实的基础,不仅仅是锦上添花,更是雪中送炭,让它们从根本上就相比于同类更加的稳固和强大。 这就形同于人类修士的习武修炼,如果是婴儿期太早的修炼,反而会影响身体的发育,并且有着较大的抑制作用,以及各种副作用。 如果太晚修炼,身体和骨骼都已经成型,身体内的所有器官,乃至所有的细胞都已经定型,自然已经晚矣,再也不可能有着太大的改变。 所以,无论是牛二蛋的家乡大秦帝国,还是这一衣带水的扶桑帝国,它们相隔甚远,彼此间的交流非常的有限,不约而同,他们对于修炼都是有着较为苛刻的要求,都是要求在合理的年龄区间开始修炼,才会效果最大化。 而这,也是无数年来的人类修士,它们持续地总结经验教训而来。 虽然这种总结或者所谓的经验,并不适用于每个人,有那天赋聪颖的,可能刚从娘胎里爬出来的时候,就会展现出与众不同的显着特征,比如身体更强壮,脑袋瓜儿更聪颖,等等异常于普通人的耀眼光芒。 但对于绝大部分人类和凶兽来说,这种慢慢总结出来的规律还是具有一定的普遍意义,更是具有一定的普世价值,也是慢慢地为世俗所接受。 毫无疑问,天赋聪颖的,浸泡这种灵浴的最终效果,自然比那些天资普通乃至烂大街的要好上很多很多,毕竟这种灵浴极其宝贵,可遇而不可得。 以这蛇窟贫瘠的自然条件,以及他们这个种族并不强大的竞争力,需要近乎于百多年的时间,才有可能拥有那么一次试错的机会。 这还是这片蛇窟之中盛长一种特殊的花草,也只有蛇窟之中才能生长出来,而且必须的条件,必须是爬蛇类孕育的特殊气息,才能最终开花结果的神奇蛇花。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极其特殊的蛇花,才是这片蛇窟一直能保持至今,始终未被强敌全部占领的重要原因。 离开了它们特殊气息的催化,这种蛇花再也不可能生长出来,直至彻底地绝迹。 而对于已经习惯了蛇花强大功效的其他凶兽来说,离开了蛇花这样一味极其特殊的药草,毫无疑问,它们会损失更多。 而权衡利弊,对于这座十万大山之中极其特殊的蛇窟来说,最好的方式是打压它,奴役它,利用它,而并不是消灭它。 在小母蛇花花成长的过程中,她和当今蛇王的主要交集,或许就是这场灵浴归属之争了。 他们两位,都曾经是蛇窟新生代里天赋最为聪颖的两位,也都具备了浸泡灵浴的资格。 但那时的小母蛇家族可不一般,它们实力强大,它们也是蛇窟历史上最为古老的蛇王家族,近乎于一半的蛇窟蛇王,都是来自于它们这个具备崇高地位的神圣家族。 而当今蛇王,却是相形见绌,曾经只是一个不为外界所知的小屌丝,但他聪明伶俐,他八面玲珑,他更是心狠手辣异常的果断,他也逐渐地展露头角。 最终的结果,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在这场灵浴资格的争夺中,小母蛇花花,她毫无悬念地击败了竞争对手,并最终愉悦地接受了这场灵浴的馈赠和洗礼。 而这次不算纠纷的纠纷,或许就埋下了伏笔,成为以后的蛇王他反戈一击疯狂报复的祸根。 或许从那刻起,从他退出灵浴的资格争夺起,他的妒忌心理就疯狂地作祟,深深埋下了一颗复仇的种子。 一旦时间合适,一旦有良好环境土壤的栽培,以及气候的催化,这颗不安分的种子就会很快地生根发芽,并茁壮地成长,直至成长为一棵仇恨的参天大树,并最终结出累累的仇恨硕果。 浸泡灵浴,那种痛并快乐着的畅快感觉,虽然已经过去了无数年,但至今想来,仍然让她念念不忘,如饮醇浆。 实在是极致的舒服,让她欲罢不能,无数欢快的因子争先恐后地涌入到她的身体之中,身体的每个细胞之中。 他们不断地碰撞,不断地融入,更是在不断地滋润着这些原本普通的细胞,也让它们一起分享这种极致的快乐,并相互约定,伴随着一起成长。 而现在,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而且相比于记忆中的快乐感觉还要强烈百倍千倍。 而此时的小母蛇,她早已浑身酥软,媚态横生,她飘飘欲仙,她欲乘风归去,就连最为平常的呼吸也已悄然地停顿。 此时的她,在多重复杂因素的综合作用下,已经悄然地进入了一种玄乎其玄的神奇状态。 这种奇特的状态,有点类似于人类修士的顿悟,脑海之中灵光一现,同样会进入到这样一种神奇的状态之中。 飘飘欲仙之中,小母蛇彻底地放开了自我,放开了无数年的桎梏和束缚,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香甜的梦,也是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她,扶摇直上九万里,在一团团云雾之中不停地行走,托举她的,是一片片洁白如羊脂球的肥厚白云。 她眼睛里看到的,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像她小时候睡过的那条最为松软的棉絮,不仅温暖,而且一尘不染的干净整洁。 她的鼻腔之中闻到的,无论是什么地方,遍地都是香甜的气息,就连风里也都裹着醇厚的蜂蜜味道,齁甜齁甜的,让她永远都感觉不到任何的饥饿。 她耳朵里听到的,是一路的欢歌笑语,因为这条路并不孤单,还有很多很多像她这样的前行者,它们均是朝着一个共同的方向虔诚地前进。 谁也不知道,那里是哪里,这里又是哪里,而她们之中,有像小母蛇这样落单的,也有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但无一例外,每一个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也是幸福的笑容。 至于世俗的悲伤,难过,非常的奇怪,却是一个都没遇到。 几乎所有生灵的容貌,同样很是奇怪,清一色都是白色的包裹,犹如白云,和周围的环境一样的洁白,只是露出两颗黝黑的眼珠在外。 世上所有的美好,都不足以形容她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就连天边的巨大城堡,恰似悬浮在片片的云朵里,其同样是由一片片白色到极致的高大围墙所建造,并围拢无尽的四周,而成一座巨大的城池。 而城堡外白色的城墙和里面影影绰绰各种宫殿状的建筑,则是由一块块形似的白砖垒积而成。 只是不知道那种白色的砖块材料到底是什么,是真的白砖,还是石质的白玉? 它们为什么白的如此邪乎,不仅能够发出璀璨的光芒,还能承重如此巨大而又坚固的城堡建筑? 第756章 理想城堡 欣欣然进的这座气势恢宏的城堡里,里面就更加的热闹了。 这就如同一个超级自由,也是无比巨大的集市,形形色色走过的,路过的,滞留的,不仅是他们的各异形态,更有它们的不同身份。 如果只是远看,十有八九还看不清楚,只有走近了仔细看看,才会发现如商品般琳琅满目,这里有蛇,有兔,有鼠,有狮也有豹。 几乎世俗里存在着的,在这座白色的城堡里都能找到相互对应的原型印记。 不管他们曾经是什么,无一例外,现在的每一位都是面露微笑的,也是真诚的,善良的,并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勾心斗角,斗得你死我活,还不肯善罢甘休的那种。 毫无疑问,这里是天堂,这里就是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理想之国度,也是世俗世界所有生灵最为理想的归宿,最为崇高的追求。 与之对应的,就是阴森寒冷,遍地皆是厉鬼妖邪的十八层地狱,那里一层更比一层苦,一层更比一层难 据说,那十八层地狱里,到处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你也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但每天都是你吃我,我吃你,你奴役我,我奴役你。 没有阳光,没有任何的欢声笑语,只有遍地的哀嚎,和厉鬼的声声惨叫。 今天的城堡格外的热闹,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群体,你挤着了我的腰背,我踩着了你的腿脚。 即便如此,彼此之间还都是非常的友善,依然是相安无事,只是一道道愧疚的神态,和理解的目光,却是并没有任何的争吵和谩骂,更没有一言不合就干架的打打杀杀。 正是因为如此的缘故,虽然城堡很大,道路很是宽敞和明亮,但个体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几乎所有的街道都是水泄不通,却是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秩序,而并没有彻底地瘫痪,更没有陷入到混乱之中。 毫无疑问,身处这样的奇异世界,一切都是新鲜的,一切也都是神圣的。 不光是情绪,就连脾气也好似被同化了似的,相比于世俗的时候,变得更友善,更平和,更能够换位思。 尤其是对于这些个凶兽来说,曾经的它们是何等的放荡不羁啊,它们一根直肠通到底,哪个不是异常暴躁的臭脾气? 它们几乎都是三句话不对头的蠢笨货色,有时只是一个并不友好的神态,就会暴起而拼命,就会置对方于死地。 而距离城门不远处的一个硕大露台,吸引了所有朝圣者的目光,其同样是一大片白的亮眼的特殊建材所围拢而成。 这是一个超级无边的巨大广场,一眼都看不到尽头的那种,不知其到底有好多远也! 而此时的广场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挤满了各色各样的理想国子民,里三层外三层的,全都是黑压压的脑袋,简直比那地上的蚂蚁还要多。 其中的一个,正是慕名而来的小母蛇,她随着汹涌的潮流,几乎是不由她自主地,也跟着来到了这里,实在是几乎整个城堡里所有的生灵,都是朝着这个广场的方向聚集而来。 当然,这并不是结束,还只是开始的阶段,还有越来越多的即将加入其中,远远都看不到尽头,根本不知道其几多也。 小母蛇花花满是稀奇,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积聚如此之多的吃瓜群众。 她赶紧悄悄地打听了一番,原来啊,今天的广场这里可是非同寻常,即将举办一场坐而论道的超大型活动。 这样的活动可不是每天都有,一般的情况下,一个年度才会举办那么一次,而每次举办的时间也是相当的漫长,会足足地持续三天,才会圆满地结束。 因为举办这次盛大活动的不是其他,正是这理想国的国君,也是这座巨大城堡的城主,同样是整个理想国法力最为高深的君王。 所有的参与者,他们个个都是面露虔诚而又异常尊敬的目光,远远注视着广场中央,那个幕天席地蜷腿而坐的长者模样的。 虽是坐立,但这位君王的身材却是异常的高大,高大到偌大的广场只能是仰望,仰望其庞大身躯,和无尽的尊荣。 尤其是气场,简直强大的不像话,就连周围的气流好似都已经凝固了似的,好似被一束神秘的光芒所笼罩,平添无数的尊荣华贵。 各位理想国的子民,大家好 舌吐莲花,阵阵的大道之音,带着一丝暖洋洋的磁性,让每个生灵的耳朵都异常舒服地听到并感知,并逐渐响彻整个广场的上空。 余音绕梁,即将持续数日数夜,而没有终了。 每一个字,每一个符,每一个句子,无论长短,都让无数倾听的吃瓜群众如痴如醉。 他们有的泪眼汪汪,有的状若疯狂,毫无疑问,他们都是最为虔诚的道徒,而这样的论道活动,应该也不是第一次过来。 也许曾经的你们,走过了很多路,遇到过很多自己的同类,或者异类。 也许你们有过成功,有过很多的欢乐。 也许你们曾经经历痛苦,或者正在经历痛苦,在痛苦的深渊里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但今天,但现在,一切的烦恼都将不复存在,因为你们来到了理想国,因为所有的痛苦都已经成为过眼云烟,离你们远去。 道是什么? 非一言以言之,以蔽之。 道有千万面,道有千万种,正如天地间的生灵无穷无尽也,而每一种天地生灵,也都对应了一种不同寻常的道。 道没有好坏,也没有先后,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我们要尊重每一种道,就是尊重我们自己。 要说这小母蛇,它来的不早也不晚,它坐在这群忠诚信徒的中央,自始至终,她听到了很多,也是感悟了很多。 她虽然并没有像周围的那些论道者一样的虔诚,那样的疯狂。 但她照样是正襟危坐,一脸敬畏地看向广场的中心,看向那个模糊不清的高大身影,因为别人尊敬的,自然有值得尊敬的理由。 她非常的好奇,也是非常的好学,自然而然把这里当成一次天大的机遇,一次跟往事告别,并迎接新生的天大机遇。 而始终在她耳朵里飘荡着的,是每一个她都力争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大道音符。 即使她并没有刻意地听,这些所谓的大道音符也会清晰无误地传进每一个信徒的耳朵之中,更是融入进它们的心田之中,一起同化,一起共鸣,一起产生新的思想。 听着听着,她逐渐被感染,也是逐渐被同化。 所梦即所想,所想即所得。 原来道,所以道,是如此的神秘莫测 原来道,决定着一个生灵一生的走向和轨迹。 原来每个天地生灵,无论强大还是弱小,都有独属于自己的道。 而这个世界上,每一个道都是不尽相同的,哪怕是父母兄弟,正如它们的性格和长相,也绝对不会完全相同。 道,同样没有好坏之分,无论为善还是为恶,都是一次生命的旅程,而这段旅程的尽头,就是道路的尽头,也是道的尽头。 第757章 道? 逐渐陷入到迷惘之际的小母蛇,或许是出于敬畏的缘故,更是被周围无数的同类异类所逐步同化的缘故。 她对于这位德高望重也是权势滔天君主的一番解说,何为道的绝大部分内容,还是比较认可的。 这更多是一种心理的因素,是没有太多辨别的从众心理,也是出于陌生和崇拜,同样的,是一种先入为主的礼貌。 正如你受到邀请,去一位亲朋好友家里吃饭,朋友见到客人来了,他亲自下厨,他挥汗如雨,好不容易张罗了满满一大桌子的饭菜。 不管他的手艺如何,光这一番亲力亲为的盛情,就足矣感动你,你就不可能虎着一张脸,更不可能恶言相向。 即使他做的菜再不好吃,你也会小鸡啄米地拼命点头,并连连称赞地夸耀手艺不错,刀功不错,最起码相比于自己要强多了。 即使这些菜只是熟了而已,而并没有任何的美感和美味,你也会尽可能地多吃一点,甚至狼吞虎咽全部吃光,这才是对主人最大的尊重,最大的褒扬。 她暗自认为,这位君主刚才发表的一番关于道的长篇大论,总的来说还是蛮有道理的,其中的一部分,和她一直以来的价值观也是相符合的,算是说到她的心眼里去了。 至于另外一部分,她迷迷糊糊的,说不上来好,还是不好,她也不知道是正确呢,还是错误呢? 因为她的见识有限,她的世界观,只是局限于蛇窟的这一亩三分地,对于外面的世界,对于世界的尽头,她是一片茫然,也是一问三不知。 对于超过自己认知的部分,她始终保持着一份谨慎,而更多的,是并不会完全相信,除非能亲自验证一下。 她的心里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其中的一些话,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似的。 仔细一想,其实就是一些场面话,更是一些正确的废话,谁都知道的大道理,只是换了一种不一样的表达方式而已。 环境当然很重要,如此隆重,同样的一句话,效果绝对会不一样。 此时她的脑海里,由于身处如此特殊的环境之中,逐渐陷入到一种介于混沌和空灵之间的奇怪状态,她昏昏沉沉,她又有着自己独立而又完善的思维,她也并没有完全地丧失意识,多少还有三分的清醒。 随着这番特殊传道的持续进行,她下意识地反复咀嚼其中的一句话,也是她听了几天几夜,最让她不能释怀,最为迷惘的一句话。 而君王传道的时候,对于这句话只是一带而过,并没有任何的阐述。 或许,在他的嘴里,在他的字典里,这只是最为简单的一句道言,相比于其他万千之道,并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 道,真的没有好坏之分? 小母蛇花花的潜意识里,第一时间认为这句话好像是不完整的,不够精准的,是不对的,甚至是有很大问题的。 如果她所认为的问题很大,那必然就是原则性的问题了。 道就是道理,道也是方向,道就是道路,怎么会没有好坏之分呢? 在小母蛇花花下意识的理解里,这好人的道肯定就是好道啊,坏人的道,必然就是坏道啊,或者恶道啊。 正如她小母蛇,一生之中可能也犯过一些错误,做过一些不好的事,但并没有犯过原则性的天大错误啊。 她从没害过别人,除了年少轻狂了一点,眼睛长在额头上一点。 但扪心自问,这一生之中,她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啊,她甚至都没有杀生啊。 纵观自己的一生,算不上不折不扣的好道,但也绝对不能算是坏道,顶多算是中庸之道,糊涂之道吧。 与之相对应的,还是那位心肠狠毒的蛇王。 他无恶不作,他为了一己之私残害无数的忠良,他更是肆无忌惮地欺负弱小的底层,剥削它们几乎所有的劳动所得,并严格限制他们的一切行动,尤其是思维的僵化,愚化,还美其名曰纪律化,规范化。 稍有不从,就是惹火上身,而死无葬身之地,就连辨别的机会都不会给予。 他这样的道,自然是不折不扣的坏道啊,也是天底下最坏最坏的恶道,坏到骨子和血液里的那种。 群情激昂之时,偌大的广场,星罗棋布的街道,密密麻麻席地而坐无数的听道者,参道者,布道者。 每一个,看起来都是飘飘欲仙,它们异常地享受,徜徉于这片道的海洋里。 万花丛中一点绿,或许,此时此刻,只有这条小母蛇,它是唯一的一个异类。 所谓的异,并不在于她的身躯,更不在于她的种族和身份,只是存乎于她的思想,思维。 她一根筋地反复咀嚼她认为有问题的一句话,越嚼,这暴露出来的问题自然就越多。 这是她的性格所决定的,也是她这些年苦难的生活,必然决定了她是一个极端主义者,也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她会一根筋地钻牛角尖,直到自己说服自己。 她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得有问题,甚至越想心里就越慌,越来越怕。 一直以来,她都是认真的,也是较真的,这是她性格的优点,同样也是最大的缺陷。 她想站起来,大声地表达出此时此刻心底深处的疑问,她想告诉这些虔诚的听众,道,并不是这样的,道,并不是没有区分的。 真正的道,是有好坏的,道更是有正义和邪恶之分的。 但此时的这片广场,周围无数的信徒,早已经团团地包围着她,里三层外三层地,密布的尽是密密麻麻的脑袋,它们不同于小母蛇,而是早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们个个也都是如痴如醉的状态,有的更是摇头晃脑,如夫子一般陶醉其中。 虽然不复开场之前的狂热,大声而疯狂地喊着肉麻的各种口号。 毫无疑问,它们对于这位理想国所谓君主的追捧,早已经上升到与天地同寿的圣贤高度。 而它们现在这种看似静止实则陶醉的状态,相比于先前更加的入木三分,也是更加的可怕。 怎么办? 怎么办? 小母蛇的脑海里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是随波逐流下去,就和周围的这些摇头晃耳的家伙一样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净,继续沉醉在这种麻木而又快乐的生活之中? 直至越陷越深,直至不能自拔,彻底地丧失了自我。 还是立刻马上勇敢地站出来,大声表达出自己的观点? 无论正确与否,但最起码这是自己的声音,自己的思想,更是自己的道,是自己心里真正的道啊。 一生之中,总会有无数个十字路口在等着你我,也是无数个考验的关口,看似起点和终点并非天堑的直线距离,但正因为这些穿插其中的十字路口,才会平生无数的波澜,横生无数的变数。 很多走着走着,就会慢慢偏离了方向。 很多走着走着,早已迷失了本心。 这是一个花花的世界,更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有着无数的诱惑和陷阱充斥其中,无论是物欲还是情感,尤其在于权力的思想作祟。 只有那些意志最为坚定的,无论身处辉煌的时候,还是低谷,无论身处顺境,还是逆境,他们始终心中有道,眼中有光,他们更是始终保持着初心,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本心。 无论经历多少十字路口的考验,他们始终会面容坚毅地看向前方,无论诱惑与否,无论艰难险阻,都绝对不会改变前进的方向,更不会改变自己的道。 第758章 道是什么? 道是什么? 什么又是道? 小母蛇喃喃自语,很长一段时间,它已经逐渐地陷入迷惘之中,在原地绕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圈,一圈更比一圈大,看似无边无垠,实则又回到了原点,也是起点。 寻寻觅觅,蓦然回首,它才恍然大悟。 道,原来就是自己的初心,本心。 道,也就是自己的本意啊。 道,并没有想象中的神秘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道也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专属名词。 道就是最为简单的,也是日常的所思所想。 道,也是最为通俗易懂的。 而无论三千大道,还是亿万小道,概莫如此,适合自己的道,才是最好的道。 我是谁? 迷茫之中,她终于找到了答案,也是找到了无数年来迷茫的自我。 它并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它也并不知道来到这个世界,匆忙一生的真正价值所在。 看似忙碌,看似风光,看似痛苦,看似磨难,无非过眼云烟,时间匆匆。 原来,我就是道,道就是我。 原来,寻找道的过程,也就是寻找自我的过程。 她曾经的懦弱,在道的万丈光芒照耀下,在道的无穷力量渲染下,通通如最为寒冷的冰山,突然间遇上了熊熊燃烧的火山,冰火的致命邂逅,带来的必然是寒冰快速地融化,直至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不再有任何的顾虑,也不再有曾经的胆怯,而是勇敢地站起身来,她单薄的身躯异常的渺小,但她挺起的胸膛,却是足矣傲世这座城堡,这方白色的奇异世界。 她以最为嘹亮的声音,发出了终属于她的自我最强音,每一个字都是慷锵有力,每一个字她都是力争传遍整个广场,传到每个悟道者的耳朵里,直至他们思维的心扉深处。 她要大声地反驳,反驳这位无所不能的君主,也是这座城堡的城主,更是无数修道者心目中当仁不让的道主。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不同意道没有好坏之分的错误论述。 惊天一言,举世哗然! 言简意赅,更是清晰无误地表明了自己的思想和立场。 她有自己的见解,她并不服从于所谓的权威,所谓的威权。 无数虔诚的论道者,参道者,悟道者,它们原本都是恭恭敬敬地席地而坐,原本都是徜徉于道的海洋里不能自拔,却是咔嚓一声巨响,晴天打了一个霹雳,突然冒出来一个大不敬的异类。 举世皆坐,唯她独站,这本身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自然也是无比的醒目,犹如姹紫嫣红之中最为显目的一抹绿色。 孰可忍,孰不可忍! 这现场几乎所有的悟道者,除了君王和这条不按常理来出牌的小母蛇,它们都在静静地聆听,认真地参悟。 而这样类似的活动,已经举办了无数年,无数次。 它们也都在心灵深处沉思,也都在感动这久久不绝的大道之音,却是突然被这声粗鲁而并不和谐的声音所打断。 最为疯狂的,最为不敬的,她竟然大不惭地质疑君王的大道之言,要和它们心中的圣贤公然唱反调。 放肆,太放肆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浪花无尽蜂拥来,无数愤怒的目光,犹如无数把出鞘的寒光利剑,它们径直地刺向了一个方向。 如果目光可以用来杀敌,此时的小母蛇,它必然早已死了千万次了,甚至她全身上下的每一滴血肉,每一块骨骼,都会被这些愤怒至极目光的主人给立马地啃噬精光。 如果口水可以淹死人,那么此时的她,必然早已深陷千夫所指的汪洋大海。 不出意外,无数的唾沫已经等不及地,呼啸着朝她全身上下飞来。 这原本一片白茫茫的纯洁世界,也是所有参与者心目中的圣贤之地,最为崇高的圣地,却是在瞬息之间发生了急剧的改变。 无数黑色的衣袍犹如飞沙走石,肆虐的狂风如砍刀般发狂地嘶吼,而原本明亮的天地,瞬息就变成了昏暗的一片,或许,这才是它本来的面貌。 就连身处的这座异常白色的美丽城堡,同样如此善变,顷刻之间,黑黝黝的犹如一头弑杀万物的大凶兽,狰狞着它巨大的腥臭嘴巴,要将这里的一切不服全都吞噬进他深不见底的肠胃之中,也是彻底地湮没,消化。 变了! 它们通通变了! 它们曾经平和,犹如静静溪流的目光变了,它们人畜无害见面三分笑的笑容,更是在一瞬间全部的消失不见了。 不见,再不复见,取而代之,只是剩下一张张因为愤怒而狰狞变形的可恶面孔,发出异常恐怖的咆哮,震撼着这座曾经圣洁无比的城堡圣殿。 它们狰狞着目光,那是猩红的颜色,也是残忍到极致的凶光,更是本性的真情流露。 它们原本蜷缩在雪白衣袖里的手臂腿脚,全都在瞬息之间露出它们本来的面目,并不是如外面的白色衣服一样的雪白纯洁,而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乌黑乌黑的,不少还都闪烁着湛蓝到紫的森森光芒。 毫无疑问,这些是最为剧毒的,也是代表着他们的本心本性,已经毒辣到了极致,只不过曾经被深深地掩藏,而蒙蔽了小母蛇的双眼。 虽非所有,或许这些虔诚的悟道者里边,同样不乏小母蛇这样的初次经历者,有着自己独立的思考,更是敢于表达出自己的不同意见。 但这样的比例微乎其微,它们也早就如无根的浮萍一般,被洗脑得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主见,只能随大流地,最终彻底淹没在愤怒而血腥的海洋里。 白色的世界啊,代表着天地之间最为圣洁的颜色,却并非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的美好。 曾经看似的一团和气,看似的人畜无害,实则看不见的水面之下早已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只要是生灵的世界啊,尤其是有了思维和思想,也就是所谓的智慧生命,它们无论身处于哪里,身处于这个肮脏的俗世,还是魂牵梦绕的理想国,无论是人类世界,还是凶兽的王国,或许,并没有绝对的黑白之分。 白到极致的尽头,或许并不是白,而就是黑了。 只要是黑,必然是欺骗,是愚昧,是各种无趣的洗脑,并大搞个体的精神崇拜,只为愚民,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 而他们,手段更加的隐蔽和高明,相比于以往却是更加的坚决果断,它们也绝对不会容许,更不会容纳任何一个足矣威胁到它们利益的异类存在。 反之,即使那阴森森的十八层阎罗地狱之中,遍地都是所谓的假丑恶,而没有任何的光明,没有任何的温暖,更不同于这个白色世界所谓的俯拾皆是真善美的善良之词。 但黑到极致,黑到尽头,黑到无可再黑,就已经再也找不出来更黑的了。 既然没有更黑,那同样会是转化为白的一种,同样会在时间的催化之下滋生出真善美的美丽果实。 在被这股汹涌暴动的洪流吞没之前,勇敢站起身并挺直了身躯的小母蛇,它的心中无悲无喜,更没有任何的忐忑不安。 她根本不为周围的异动所改变,因为她已经想好了结果。 即使这里无数的妖邪想要立刻马上致她于死地,而绝对不允许她继续地妖言惑众,继续动摇它们心中早已生根发芽的所谓信仰。 她目光淡然,异常的平静,甚至连心扉都没有太多的波动起伏,因为她并不是当初的她,曾经的她。 她找到了自己,成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也是自己的真正价值。 对于未知的未来,她也不再有任何的害怕,同样因为这无所不能的信仰,也是属于她自己真正的道。 它只是平静地看向前方,看向那个她一直想要看清,却是一直模糊的影子。 毫无疑问,这也是本次论道的布道者,组织者,这位号称无所不能的理想国君主。 第759章 君主是谁? 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因为相隔较远的缘故,小母蛇花花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远方万千生灵簇拥的那个高大身影,她似曾相识,有一种让她陌生而又熟悉的奇怪感觉。 但这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却是怎么也搞不明白。 而这个所谓的理想国,她可是两眼一抹黑,第一次过来啊。 当群情激昂,四处高响起漫山遍野杀死她的声音,就连身处的这处硕大的城堡,原本异常的坚固,也因为群情激昂而处于剧烈的摇晃之中。 这个时候,那个高大而又模糊的身影终于动了。 他也不得不动,因为只有他才是这个国度说一不二的王者,君者。 他掌握着一切,包括所有生灵的生杀大权。 他更是所有忠实信徒的精神领袖,精神的导师。 他必须要做些什么,否则何以服众,何以道旗飞扬? 而现在,所有矛头的指向,正是对于他的质疑,更是对于道的质疑。 一只缓缓伸出的手掌,先前刹那还只是远处模糊的形态,却是转眼之间,就已经到达小母蛇的近前,这速度实在是快若闪电。 他没有任何的停顿和怜悯,更没有拖泥带水,径直地朝着它脆弱不堪的脖颈砍去。 或许,最为简单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并不是解决问题本身,而是解决掉提出问题的。 剪不断,理还乱,与其浪费口舌地争辩,争论,那还不如一了百了,将所有问题,连同提出问题的,一起湮没,一起扼杀在摇篮之中。 而时间,只是为了最好的忘却,相信这一段并不是很欢愉的插曲,要不了多久的时间,就会彻底地遗忘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再没有谁会记得,某年某月某日的那个午后,一条大不敬的小蛇,她竟然大不敬地顶撞君主,质疑这无数生灵心目中的神谕。 虽然只是一只手掌而已,但君主岂是等闲之辈,他的法力无边无际,这才是他足以震慑一切的根本。 他的法力,可以幻化出来各种各样的形状,无论是整体,还是局部,而他此时幻化出来的,恰恰是一双人形的手掌,即使是其中的一个指头,也是相比于小母蛇整个的身躯更为的巍峨高大,而且夹杂着呼啸的风雷之音。 一旦击实,毫无疑问的身死道消,这悲催的小母蛇,她将会在瞬间被击打成一地的碎屑。 而她欣欣然来到这个美丽,她的所有梦想和憧憬,全都会随着这双手掌的落下而彻底地烟消云散。 高山压顶,危在旦夕,却是并没有任何的色变,更没有求饶呼喊之声,这倔强的小母蛇,她甚至连任何躲闪的动作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只是胸膛相比于先前更加的挺拔。 她知道,以她现有的情况,是根本就躲不过去的。 即使她躲过去了,这漫山遍野忠实的信徒,简直多到数都数不过来,个个眼露凶光,都恨不得择她而噬。 他们个个也非善茬,只有遇到此等变故的时候,才会露出本来的面目。 如果不是迫于这座城堡里不得肆意杀生的铁律,它们,或许早就已经动手了。 出乎意料地,这小母蛇不知道生死关头触动了哪根神经,她没有求饶,没有胆怯,反倒大声地狂笑起来,哈哈的笑声传遍整个广场,她更是笑的前仰后合,笑的花枝乱颤。 而在如此万夫所指的场合,这样的大笑,毫无疑问是异常的狂妄,也是无尽的豪气。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她笑这些个理想国的子民,它们是多么的虚伪。 她笑这些个理想国的子民,它们是多么的愚昧。 她更笑这个操蛋的所谓理想国,实在是理想个屁,还不如她在世俗之中的那个虽是阴暗潮湿,更是腥臭无比的蛇窟。 好歹他们是足够的恶,而且是赤裸裸的明恶,是看得见的,并没有任何虚伪的那种。 难不成他们所追求的道,它们嘴里至高无上的光明之道,就是这样的虚伪道,愚昧道,阿谀奉承道? 这样的狗屁道,和赤裸裸的黑道邪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即使死了,又有什么好留恋这个恶心的世界呢? 杀气腾腾的手掌近前,那个模糊的身影也随之清晰起来,而悲催的小母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临死之前瞪大她的双眼,她是好好地记住,记住这个所谓理想国君主的真实模样。 她要将他的样子彻底地印记在自己的脑海里,随时提醒自己,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理想国,这世上更是没有所谓的圣贤之主。 如果有,那也是披着羊皮的狼,尽多虚伪流氓之辈。 或许它想记住的,并不是这位君主的本身面貌,而是如此伪装的邪恶之道,它背后主子的真实身份。 啊! 啊的一声惊呼,再生波澜地响斥了整个理想国的广场。 只不过这样短暂的声音,对于那些义愤填膺的吃瓜悟道者来说,已经是最后的绝唱,也是最终的结局。 没错,这次理想国的奇妙之旅,以小母蛇的一声惨叫而戛然而止。 但她真实的惨叫,并非只是临死前的疼痛和麻木所引起,而是那最后的一刹那,她终于看清了那个让她一直惴惴不安的身影,那个让她有着陌生而又熟悉感觉的身影。 他? 怎么是他? 理想国的君主怎么会是这该死的蛇王? 这是小母蛇至死也没有想明白的,这份困惑伴随她从理想国的死亡结界,一直到达现实的世界,也就是她依然所处的这处蛇窟,这处蛇窟里最为肮脏,也是最为腥臭的粪洞腐洞内。 但此时此刻,无论她的身体,还是她的身心,却是并不孤单,始终有一团火热的能量相伴,并和她紧密地贴附在一起。 随着这处蛇窟最为隐秘的地方传来一声惊恐的呼叫,这小母蛇终于从这个甜蜜而又惊恐的梦境之中彻底地苏醒过来。 她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湿哒哒的汗水,这些腥水滋润着她依然偎依在身下的怪蛋,同样浸湿了身体四周的肮脏围裹,那些各种早已破败而腐臭的树叶,都是蛇窟里其他同类丢弃的废物,却是被她如获珍宝地悄悄捡拾回来。 虽是梦境,但梦境之中的每一个情节,每一个细节,甚至她所遭遇到的每一个信徒,以及它们的各异表情,直至最终的那只硕大的手掌出现,径直地砍在她的脖颈之间最为脆弱的地方,而她立马痛的失去了知觉和性命等等,都真真切切地印在这条小母蛇的脑海之中,一切的一切,就如同真实地发生过。 她恍然而不自知,这样的一次梦境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又警醒着什么? 而让小母蛇辗转反侧始终不得其解的,这理想国的君主,他怎么会是这无恶不作的现任蛇王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难道这所谓的理想国,只是虚有图表,它并非是真正的理想国,只是名字就叫理想国而已? 或许是缺什么,才会拼命地粉饰什么,正是因为它们缺失了理想,也是缺失了道的指引,才会大言不惭地以理想国自居,以道国圣地而自居。 她再次回想起临死前的一幕幕,她看到的那位理想国君主的模样,他是现任蛇王的脸蛋模样,但好像又开始模糊起来,并不是那么真切,正如她梦境之中那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模糊感觉,伴随了她这一次梦境之旅的全部。 那么问题来了,理想国的君主,到底是不是她的天大对手,也是现任的蛇窟之王呢? 第760章 雌性的软肋 一场游戏一场梦,虽是一场梦境,倒也异常的真实,更是给了这小母蛇很大的启发,尤其是梦境之中的传道之争。 道可道,非常道,道的各种属性,道的各种解读,也会在相当漫长的时间继续困扰她,也是激励她更深层次的思考,探索道的更多秘密。 至于理想国的君主,他到底是不是现任的蛇王,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是他又如何? 是其他的阿猫阿狗又如何? 因为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真正所谓的理想之国,即使有,也是披着伪装的虚假之国,蒙骗之国,甚至相比于黑暗的现实还要更加的恶心十分。 只要是有生灵的地方,只要生灵达到了一定的数量,从而形成了团体,和各种组织,就必然会有各种各样的纠纷,就会有着利益之争,而永远都不可能一团和气,相敬如宾。 长而久之,这样的环境也必然会滋生出各种的阴谋和邪恶。 长而久之,逐渐形成各个阶层的权力之争,有着各种各样的假丑恶嘴脸,其必然的结果,谁权力大谁有理,谁力量强谁有理。 甚至于,谁嗓门大就是谁有理,谁更流氓,谁更无赖就是谁有理。 这次梦境奇旅,非常的蹊跷,也是异常的难得,要说这小母蛇最大的收获,却是通过这样一场似是而非的梦境,它找到了真实的自我,它找到了这耽误了无数年,才好不容易找到的道。 原来,我们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的道。 原来,道并非是虚无缥缈的,而是就在我们的身边,每时每刻都存在着,也都在运行着,并影响着自我,影响着周围的一切。 我的道,就是我,并不是其他。 做最真实的自我,想我所想,做我所做,有杀伐果断的勇气,也有爱恨情仇的决绝,对我好者我必加倍待之,那些对我恶者,我必加倍还之。 最让这小母蛇为之欣喜不已的,能够带她走进这场梦幻之境的,毫无疑问,正是此时此刻被她捂在身下的这颗不知何等秘密的怪蛋。 它真的是太神奇了,神奇的小母蛇都连连咂舌。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怪胎啊?这还只是靠近它,接近它,它就接二连三地发生如此多的神奇之事? 或许一切的答案,就在于其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特殊气息,在某一个特殊时段所外溢出来的特殊热量,恰巧被小母蛇有意无意地沾染和吸收。 而这并不是梦境,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这是一种天地间最为特殊的强大能量,强大到无色无味,强大到没有任何的词句可以形容其一二,也是很难彻底地捕捉。 仅仅是一场梦境的时间,也许就是一刹那,也许延续了并不是很长,其带来的神奇效果却是不可思议的,也是影响深远的。 心灵的改变是长久性的,而这小母蛇全身上下无数年积累下来的大小伤口,那些被高盐高碱的粘土破坏殆尽的肉身,竟然只是一场梦境的时间,都已经陆续地开始愈合了,甚至结痂了。 有的只是留下淡淡的疤痕,甚至都已经和完好的肌肤一模一样,甚至更胜一筹,不仅分外的水润,其色泽也是无比的鲜艳,摸一下都是软软的,弹弹的健康感觉。 自己身上这些巨大的变化,这种焕发新生奇妙的感觉,让小母蛇喜极而泣。 苦心蛇,天不负,长久以来,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灵,都是被杀千刀的蛇王给残害的伤痕累累。 如果不是这天大的机遇,这可遇而不可求的神奇机会,或许这辈子的她,已经是末路到头的必然结局了,不仅再也不可能翻身,同样不可能延缓自己的生命。 或许在她的心目中,相比于身体的疼痛,甚至灵魂的长期受辱,这外表蛇不蛇鬼不鬼的惨状,才是让她最为受伤和悲情的。 试问天下苍生,又有哪个雌性生灵不爱美呢? 又有哪个不爱红装爱武装呢? 或许,让一个雌性的生灵从貌美如花的状态,异变成一个丑八怪,才是最为残忍的厉刑,也才是打击敌人最大最深的的。 小母蛇同样如此,相比于一般的母蛇,她的爱美之心没有任何的不同,甚至更胜一筹,也是更加的强烈。 美丽的容颜,对她来说可是命根子,是远高于一切的。 但现在,犹如做了一场梦,也确实是做了一场梦。 春梦无痕,拂晓而过,梦醒时分,真相水落石出,一切也都已经改变,改变到她不敢相认相信的地步。 她多想大声的呼喊,高兴到极致的呐喊,甚至高唱一曲它最拿手的轻快歌谣,也让蛇窟里的所有同类,所有正在受苦受难的兄弟姐妹,都能分享到她此时的巨大喜悦。 但她并没有彻底地昏头,她自然知道,此时此刻的危机并没有任何的解除,仍然处于白色恐怖之中,随时随地都有性命之危。 一旦发出任何的异响,一旦被远处那些偶尔巡逻经过的锄奸侍卫队给听到,那她现在有多开心,很快的时间过后,就会有多痛苦。 她所有的喜悦,也将在最短的时间内碎化为泡影,甚至她的苦难,还将变本加厉,直至彻底地清零。 至于给她带来巨大惊喜的这颗怪蛋,更加是不可能保住了,终将会被无恶不作,但却是心细如发的蛇王所发现。 想必到时候,这个蛋的天大秘密,终将会被他所发现,而白白地便宜了他。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小母蛇所不愿面对,更不愿意看到的,好不容易天降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在她的面前,她怎么可能白白地挥霍浪费掉呢? 她急忙来了个超级大刹车,强行压制住内心里的狂喜,更是紧紧地将身躯底下的这颗怪蛋全部地包裹并压紧,生怕弄丢了,更怕被外面巡视的发现,被它们不分青红皂白突然的抢走。 这是她的生命,甚至比生命还要更加的重要,这是未来的漫漫岁月里,带给她希望,以及全新生命的重大机遇。 但这巨大的惊喜来的还是太突然了,还是让她情不自禁的嘴巴里哼哼唧唧着最为低沉的欢快歌曲,实在是情感的压抑,或许是这个世上最为痛苦的一件事了,无论是大悲,还是这苦难了无数年,一下子却又天降甘霖的巨大反差。 巨大的反差,虽然不常有,但有时候大悲和大喜只是一线之隔,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一旦这薄薄的一层纸被捅破,自是情难自抑地一江春水向东流,再也不能自已。 第761章 欺骗 奇迹的发生,并不仅仅润物细无声地治疗身体内外的大小伤口,以及各种器官的受伤受损。 这条悲催而又幸运的小母蛇,它只是经历了一个梦境,就尝到了无比巨大的幸福甜头,自是变本加厉,跃跃欲试。 它希望能够索取到更多,也是得到更多的变化,更多的精彩,也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 蛇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本是蛇之常情天经地义之事,并没有什么可以非议的。 可惜这颗怪蛋,并没有那么的听话,它更像是一颗不正经的蛋,它也根本不按照常理来出牌,同样没有任何的规律。 无意之中,它没有任何提示地释放出了特殊的能量,但如果刻意去等待,却十有八九都是空手而归,什么都没有等到,白白浪费了时间和精力。 但这些插曲,却是对小母蛇并没有任何的影响,因为梦境的缘故,它的信念从未如此的坚定,念头从未如此通达,它内心之中早已认准了,眼前的这颗怪蛋,必然是个神奇的宝物。 而她要做的只有一点,咬定青山不放松。 支撑她如此执着判断的,因为自己里里外外的伤口是真实存在的,作不得假的,而且每天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痛苦,它也是永远也忘不了的。 身处于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中,如果没有外来的帮助,这些内外的伤势,根本不可能自愈,只会不断地恶化下去,直至彻底咽气地身死道消,同样成为这里的一具腐蚀的尸体,随着时间慢慢地溶解,直至于无。 这里险恶的环境,也是恶毒的蛇王能够善心大开,放心大胆地放任小母蛇继续逗留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几乎不需要他亲自的动手,却能将他最痛恨的敌人更加残忍地折磨。 如果有更好的方式折磨这个伤害他到骨髓里的故人,而并不需要他亲自的动手,又何乐而不为呢? 小母蛇花花,她每天都虔诚地守候在怪蛋的身边,偶尔的时候,还会假装极其痛苦地在混乱不堪的粘土地上打上几个滚,从这头滚到那头,并和以往一样痛苦不堪地哀嚎。 这凄惨哀嚎的声音实在是太痛苦了,从粪洞的底部一直蜿蜒盘旋而上,直至传遍整个粪洞的外围。 如此这般,只是因为它耳朵的听力因为怪蛋神奇能量的反哺,已经彻底地恢复了,而且相比于之前完好如初的时候,还更加的强悍了那么一点点。 远远地,它只要听到密集的脚步声朝着这个方向而来,它就知道,那些该死的锄奸侍卫队,又是它们巡视到这里了。 它必须要做些什么,必须要表达些什么,必须要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但仅仅是活着,活的异常的痛苦,异常的折磨,生不如死的那种。 而这,不正是蛇窟的蛇王所希望看到的吗? 无数年来,这种哀嚎早已深入她的骨髓和血液之中,也自是无师自通,不需要刻意地模仿和学习,更不需要任何的准备和酝酿,就足以以假乱真地骗过偶尔会从这里巡逻经过的锄奸队。 而他们,正是蛇王特意安排在这里的眼线。 只不过,没有遇到怪蛋之前,它的痛苦是真实的,也是痛苦到极致的自然表现,而现在的痛苦呻吟却是假装出来的,刻意为之的。 目的性虽然并不完全一样,但却有异曲同工的类似效果,足以迷惑这些蛇王派遣过来的蛇崽子。 正是得益于这里恶劣的环境,虽是监视,但是他们却是打死也不愿意踏足这里,只是远远地观望和倾听一番。 这里不仅有着异常难闻的味道,以及遍地皆是这种奇葩的粘土,一旦粘上,同样会对他们带来很大的痛苦。 或许还有更加重要的原因,它们也不愿意沾染上这条小母蛇的晦气,实在是整个蛇窟之中,曾经最好的事都被这条小母蛇占了,而最背也是最倒霉的事,同样是被她给占了。 它们自是浮于事的睁一眼闭一眼,只是为了混个小日子罢了,又哪会是真的替蛇王卖命,风里来雨里去呢。 除非这小母蛇彻底地死了,断气了,它们才会迫于蛇王的压力,忍着无尽的恶臭攀爬下来确认一番,看看是不是真的已经完事了,完蛋了。 一旦那样,它们也是彻底地解脱了,再也不需要忍受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了。 邪门呢? 这个玩意最近咋一直静悄悄的,啥动静都没有呢? 小母蛇自言自语,实在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按照她固有的思维,内心的想法,身前的这个圆圆的,糙糙的玩意,可是老天爷送给她的最好礼物。 她还指望着这个天大的宝物能给她更大的反馈呢,能够继续地释放那种奇特的能量,并尽快地带领它重返巅峰的状态,甚至于相比以往更胜一筹。 她曾经最为巅峰的时候,战斗力可是相当炸裂的,与现在的蛇王不分伯仲的,甚至犹有过之。 它们都是同属于二阶大圆满的凶兽,也是代表着整个蛇窟之中最高的战力。 因为她幼年时候的家族恩赐,在最适当的时候给她伐筋洗髓,这后期的成长性自是相比于蛇王还要更胜一筹。 一旦恢复到巅峰之时,如能更进一步的话,不消说,她就是蛇窟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突破到三阶的大凶兽。 如此,按照蛇窟有史以来的规矩,无论任何蛇类,只要是土生土长的,而并非外来的异物异种,一旦能够成长为三阶的大凶兽,则是自动成为蛇王,整个蛇窟至高无上的王。 而所有的蛇族子孙,无论是谁,也是必须无条件地服从三阶蛇王的指挥,不得有任何的违背,否则,就是欺师灭祖,是整个蛇窟的公敌。 但三阶的蛇王,何等的艰难啊,对这犹如诅咒了的蛇窟来说,永远都是一个水中月镜中花的梦想而已,从未能够真正实现过。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成功了呢?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梦想的意义,不仅在于可能的成功,即使希望渺茫。 梦想的驱动,同样能给苦难者带来希望,能够苦中作乐地坚守曾经的信念和理想,而不会被悲怆苦难的现实所打击,在躺平中慢慢地沉沦,直至如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生不如死。 小母蛇坚守着自己的坚定信念,她不为失败找借口,只为成功找方法,虽然这个奇怪的宝物并未能带给她持续的改变,但她认准的,也是没有任何选择的,必然会坚持地践行下去。 而这,也是她从奇幻梦境之中得到的最宝贵的财富,这同样也是她的道,坚持之道,坚定之道。 她蓦然想起来,在这片蛇窟里,以及曾经的家族里,那些雌性的同类,她们孵化幼兽的情景。 一旦雌雄双蛇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达成了一致,成就了好事,这雌性的蛇类,一般会通过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产下幼小的生命。 其中的一种,就是雌蛇会在体内的特殊空间里,通过胚胎的方式孕育着小蛇的茁壮成长,孕育的时限,直至所有器官都已经成型后,才会将它们带出体外,继续接受自然的养育。 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则是通过蛇蛋孵化的方式,母蛇的体内会排出一个个的圆形蛇蛋。 这每一个蛇蛋,都代表着一个幼小的生命,但它们并不是自行的孵化并破壳而出,必须通过母蛇特定的方式进行孵化,最终,这一颗颗蛇蛋才会奇妙地变成一个个细小的生命。 第762章 孕育 这该死的智慧啊,其对凶兽的进化帮助才是最大的,比它们肉身的提高,和技能的强化要重要的多。 蓦然回首,原来很多的道理都是相通的,通过孵蛋的方式孕育出新的生命,给了这陷入困境之中的小母蛇极大的启示。 它们蛇类的蛋卵,虽然和眼前的怪异宝物不尽相同,但它们的外形同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都是圆滚滚肉嘟嘟的啊,表面也都有着丝丝的毛糙啊。 而最大的不同,无疑就是这个奇怪的圆球怪蛋,无论是其体积,还是其重量,相比于小母蛇所知道的同类母体所孵化出来的蛇蛋,庞大了不知凡几。 但现在的她,身处如此困境之中,却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它只能尝试性地死马当活马医,就把这颗怪蛋也想象成一颗即将孕育生命的蛇蛋。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它想象成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后代。 至于自己,纯粹就是一个母亲的角色,她要通过孵化的手段和方式,帮助它破壳而出,帮助它尽快地来到这个世界。 至于破壳而出的会是什么,到底是和她一样的蛇类,还是其他的怪物,现在的它自然是根本就不知道,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即使明知道眼前的怪蛋,孵化出来的是一头凶猛无比的怪物,甚至会一口就将她给吞噬下去,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下去。 实在是困境之中的落水者,不要说眼前的天大宝物,给她带来无尽惊喜和无穷帮助的宝物,即使是一根空空稻草,它也会拼命地抓住,至死也不会放手。 再说了,她之前尝到的那些甜头,本身就是一种变相地怂恿,鼓励她大胆地往前走,无须任何顾忌地实施自己的计划。 孵蛋,对任何雌性蛇类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根本就和深奥扯不上边,因为这是他们骨子里的天性,是最为基础的本能。 虽是本能,唯独对这条小母蛇来说异常的困难,因为现在的她仍然是处子完璧之身,并没有任何受孕怀孕的经验和经历。 而这种孵蛋的天赋,自是永远也没办法凭空冒出来,或者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 也许,能保持完璧之身,是她遭受天大磨难最大的幸运,遥想当年,她身材曼妙,她风情万种,一笑一颦都诱惑的无数蛇窟之中的精壮公蛇嗷嗷直叫,哪个对她不是虎视眈眈? 哪个没有意淫,没有打过她的主意? 当初抓住她的锄奸队也真够绝的,逮住她之后,立马就是各种狠毒的手段齐出,五官尽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搞得蛇不蛇鬼不鬼的,以至于这雌性的美也丧失殆尽,犹如一朵鲜花在最短的时间枯黄凋零,又哪能再引起所谓的兴趣呢? 即使现在的它,有心去勾引一个雄性的同类,来真实体验一下如何怀孕一个小宝宝的每一个详细过程,并从中获取切身经验,以及各种各样的灵感。 但以她现在的这个鬼样子,面目狰狞可怖,更是要啥啥也没有,全身加起来都没有几两肉,自是年老色衰没有任何的诱惑力。 而且,她所有的感知器官几乎都被蛇王的侍卫队所破坏殆尽,即使现在在怪蛋能量的帮助之下有所恢复,但依然还是处于骨瘦嶙峋的恢复期。 想必这样的它,再没有任何雄性的蛇类会对她感兴趣。 即使她主动地宽衣解带,脱得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地,再没脸没皮低声下气地主动勾引,诱惑,投怀送抱,甚至亲吻,或许同样不可能成功。 实在是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年轻时候的貌美如花,而是苍老的不成样,憔悴的一塌糊涂。 除非是主动出击,去抓住一条强壮的成年雄性公蛇,一巴掌给他打晕,然后再强行的行就好事。 但这样也必然会带来一系列的新问题,首先是时间太过漫长,而且能不能怀上,也并不是能打包票的,这玩意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综合作用。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因为她特殊的身份,更加不可能主动去外面,向其他的雌性蛇类请教孵化小蛇的经验。 那或许不是请教,而是真的害了自己,也是害了对方。 穷在都市无人知,当年的她众星捧月,但自从她和家族出事之后,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主动的离她远远的。 即使认识的,碰了面也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而只要她冒头地走出这个特殊的肮脏地洞,一旦被在四周巡逻的侍卫队所发现,迎接她的必然就是毁灭性的怒火,而再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的幸运,多少还能苟活一条性命,还能苟延残喘地等待机遇的降临。 一切的,别无他法,只能是靠她自己慢慢地摸索,在摸索中不断地总结,并且不断地改进。 或许,这世上的母爱都是相通的,因为母爱的本质,不仅仅在于母体本身,同样在于母性的思想,思维,以及母性的光辉。 这屡战屡败的小母蛇,慢慢地,倒也被她摸索出来一点点孵化幼崽的规律。 足足半年左右的时间,她再次感受到这颗怪蛋的异常,而那种她曾经熟悉,也是无比想念到骨髓里的特殊炽热气息,再次无差别地散发出来,滋润着她的身体和身心。 苦心蛇,天不负,再次尝到甜头的她,自是无比地确认,眼前的这颗怪蛋,百分百的是一颗弥足珍贵的宝蛋。 而且内里的空间,更是隐藏着玄乎其玄的宝藏能量。 只不过这种特殊的能量,并不是太稳定,也并不是持续地释放,而是很偶然性的,看心情式的,也是随机的缓慢释放。 现在的它,仅仅是几次并不算太大成功的体验,带给自己的改变已经是弥足珍贵,不仅自己全身上下的伤口全部地消失不见,而自己早已消失的气力,更是奇迹般地缓慢恢复和积聚之中。 如果这样的能量能够更加的持久一点,更加的旺盛一点,小母蛇有足够的信心展望无比璀璨的未来,自己也一定能够恢复到当年笑傲蛇窟的战斗能力,甚至还有可能更进一步。 毕竟当初的她,可是非同一般,是整个蛇窟里唯一的天之骄女。 虽然蛇王破坏了她表面的一切,但其内在的根基尚在,其同样有着无限光明的未来。 她每天都虔诚地守护着这颗怪蛋,把它如同子嗣一般密切贴放在胸口的位置,那里是她全身上下最温暖,也是最柔软的部位。 犹如哺乳新的生命那样,她事无巨细,没有任何的疏忽。 她并没有觉得任何的劳累,反而是异常的幸福,实则在此刻小母蛇的内心世界里,这颗怪蛋才是她的衣食父母啊。 正是她间歇性地散发出来的特殊能量,哺育着她的全新生命啊。 这种相辅相成的关系,持续了不知几多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对于这小母蛇来说都是阳光的,温暖的,也都是走在希望的田野上。 前方的每一步都是伴随着鲜花的香味,和微风拂面的轻抚,虽然她真实的立足之地,只是遍地污渍的黄白腥臭之物,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朝着这里倾倒而来。 时不时的,各类污渍会飞溅得她浑身上下都是,但这颗蛋自始至终,都是被它的身躯全部给遮挡住,紧紧地保护住,而根本不会伤其分毫。 第763章 十年孵化 对遭受巨变的小母蛇花花来说,生活犹如一首歌,有高潮,也有低谷,其轨迹犹如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让她目不暇接。 幸运的是,自从被蛇王打发进粪坑这里,这生性多疑的蛇王再没进来过一次。 究其原因,或许是这里险恶的环境,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这里到处都是污水,粪便,各种各样同类或者异类的腐尸,整个蛇窟之中的废物,最终的流向全都是这里的粪洞。 这里,实在不适合任何智慧生命的生存,除了那些漫天飞舞的苍蝇和蚊子。 它们倒也不是嫌弃,反倒是对于这种肮脏和腥臭的环境甚为的欢喜,而它们的存在,以及足够庞大的数量,也才是小母蛇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能够顽强生存下来的重要口粮。 要不是这些奇葩弱小生灵的存在,她早就饿死了。 或许,他每天都被各种琐事牵绊,这早已被它废弃的小母蛇,再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同样没有任何的威胁,自是早已提不起他的兴趣。 就连外面的那些锄奸队,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无比积极分外地尽职,它们坚持在洞外不远的地方,时不时地,走走停停地巡逻一番。 慢慢地,它们距离这里也是越来越远,实在是这里的味道非常的刺激上头,只是浅浅地闻上一口,就会让它们酸爽无比,然后的进食都没有任何的胃口,甚至会情不自禁地呕吐出肚子里的存货。 即使有这些奇葩对手的神助攻,但这小母蛇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她除了孵蛋的时候分外的专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旦有任何的空闲,并不是全部都用在休息之上,而是假装异常痛苦地在粪洞的深处拼命地翻滚,并大声地发出各种痛苦的呻吟难受之声。 她这种与生俱来的表演天赋,绝对和她的聪颖天赋一样的无与伦比,无疑的,这最为简陋的表演,倒也为它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灾祸,更是为它自己的涅盘重生争取到了充足的时间。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和这颗怪蛋的相互陪伴足足有十年之久的漫长时光,这命运多舛的小母蛇,也算是再次忍辱负重了十年之久。 尤其是身处于这样艰难险恶的环境之中,十年的忍耐,绝对是心志无比坚定之辈才能具备的勇气。 要知道,这里不仅仅是险恶的环境,更是没有任何的口粮,唯一的充饥食物依然只有那些漫天飞舞的蚊虫苍蝇,以及不断滋生出来的螳螂,蜈蚣,和各种身背硬壳的细小怪虫。 最为艰难的还是水源,这里又怎么可能有干净的水源呢? 最终,只能是强迫自己,在粪水中寻找仅剩的那么一丝清凉,而这些,正是残忍之至的蛇王,强加给她的侮辱惩罚。 十年的宝贵时光,对于绝大部分的两阶凶兽来说,或许算不上多么漫长的时间,毕竟他们的性命,普遍都很漫长,几乎都能达到200年以上。 但即使是两三百年的生命周期,无非就是由几个几十个十年所组成,而在之前的漫长时光里,她都是悲催地被蛇王以各种凶残的手段疯狂地折磨,无数次的,都是在死亡的边缘边缘,从鬼门关门口走上一遭。 这十年的时间,她从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残躯之身,到现在已经成长到一个她之前想也不敢想的高度。 不仅全身上下全部的伤口再也没有了,变得异常的光滑,细润,更令她瞠目结舌,她那些被蛇王所破坏的器官,竟然在这种神奇能量的温柔抚慰之下,隔三差五持续不断的滋润之下,慢慢地恢复了原本属于他们的功能。 现在的她,无论是眼睛,耳朵,还是最为重要的舌头信子的敏感,相比于她盛年之时,不仅全部都恢复了,甚至不遑多让,还要强上那么一筹。 大悲大喜,失而复得的这种巨大的反差,自是让她喜不自胜。 她感觉到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肤,都是蕴藏着爆发性的巨大力量。 最为明显的,是她强劲的尾巴,不再是十年之前软哒哒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再是被蛇王疯狂折磨的那些年,随时都有可能彻底断裂的那种。 现在,只是轻轻地横扫了几下,隐隐可以听见哗啦啦的风雷之声。 毫无疑问,这是最为强大的肢体肉身力量,更是力量和速度已经到达了某个重要阶段才能具备的超然能力。 这样的自己,无论是肉身的力量,还是行进的速度,综合能力绝对是比盛年的时候还要强上一筹,甚至还不止。 虽然现在的她,依然是困于两阶的凶兽,而并没有能一步登天地跨越天堑桎梏,到达三阶的超然之境。 但这种境界上面的差距,已经微乎其微。 或许,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关键的契机。 或许,只是需要轻轻地捅破薄薄的一张纸,就足以让她化茧成蝶,化蛇成龙,成为这蛇窟有史以来第一个幸运的,也是无比强大的三阶大凶兽。 而这一切,最为重要的始作俑者,自然还是这颗怪蛋,它时不时分泌出来的怪异能量,恰巧被无微不至守护着的小母蛇所汲取,虽然有时候量会多一点,有的时候量会少一点。 这种神奇的能量,不仅具备强大的疗伤和修复作用,更是对于凶兽的肉身以及内在能量的补充,都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无数年来,这座蛇窟的发展,只能局限于这相邻两座高山的低洼之处,而不敢朝着外界扩张任何的地盘。 原本这些低洼之处,以及内含各种大大小小的暗洞,倒也范围不小,差不多有人类一座大型城镇的广袤范围。 但长此以往,迫于外界的压力,它们本身的地盘也是越来越小,越来越在夹缝里生存。 而如此地恶性循环下去,自是不可能争取到更多的优质资源,也是不可能真正地发展壮大。 究其主要原因,实在是两座山头的敌人都非善类,个个都是如狼似虎。 要说这虎狼之族,它们对于蛇族更是有着天然的压制,尤其是它们的利爪,几乎就是专为对付蛇族而生,是它们天然的克星。 它们的皮毛肌肤,更是异常的紧实,即使躺在那里任凭蛇族撕咬,也是很难彻底地咬开。 其中的一座山头,那里遍地都是捕猎的好手,正是成群结队的虎豹狼豺。 它们的凶残,一旦发起狂来,对于蛇族来说可谓是降维打击,尖牙利齿齐上阵,就如啃食一根根辣条般的得心应手。 第764章 一蛋一世界 无数年来,在和相邻两座山头的竞争之中,最终吃亏的往往只是蛇族自己。 绝大部分的时候,可不仅仅是吃亏这么的简单,它们死伤无数,它们被追杀的屁滚尿流到处的逃串,最终,不得不委曲求全,屈辱地接受割地赔宝的约定和附加条款。 它们必须将蛇窟之中才能生长出来的独特蛇花拱手相送,而且还被约定,以后每年都要定期孝敬出绝大部分的产量,才能换取屠刀的抬高一尺。 蛇窟里最为宝贵的珍宝,就是这种独特而功效强大的蛇花了,也只有蛇窟之中才能成长,而脱离了蛇窟的范围,再也不可能见到。 而这,正是整个蛇窟无数年来的发展缩影,它们有野心也有欲望,却只能屈辱地在两座大山的夹缝里艰辛地生存着。 任意一座山头,都有不少它们的天敌,一旦胆敢越雷池半步,一旦滋生出些许的花花肠子,迎接他们的,要么是毁灭性的打击,要么就是改朝换代。 蛇族,它们有着特殊的生活习性,性喜温暖潮湿和各种阴暗之处,而藏身休憩的地点一般都是群居在巢穴洞窟之中。 而这些阴暗的地方和角落,自是被一般的凶兽所不喜,这种远不同于其他凶兽的生活习性,倒也让他们在夹缝里勉强地渡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生存危机,和各种各样的难关。 内心的屈辱,并不会真正地忘却,它们迫切地希望能有一位真正的领袖,能够带领他们走出这些阴暗的溶洞,走向更加光明,也是更加舒适的广阔天地。 能够带领它们开疆拓土,将那些欺辱他们的敌人通通践踏在脚下,并最终笑傲这片疯狂的凶兽世界。 这里是凶兽的世界,和人类的世界没有太多的差别,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丛林法则的本质,就是弱肉强食。 随着小母蛇花花从怪蛋身上汲取的能量越来越多,她的恢复和强大也是与日俱增,每天都在进步着,肉眼可见。 而给她带来巨大改变的怪蛋,此消彼长,同样也在缓慢地发生着变化。 最为明显的,还是这颗怪蛋的颜色,从一开始的乳白色泽,显然并不是纯白色的那种,而是一种温馨的奶油黄色。 这种色泽的外表越来越暗淡,也是内里的乾坤越来越清晰,直至慢慢显示出一个半透明状的内部轮廓出来。 朦朦胧胧之中,虽然看不大清楚,倒也可以一窥其大致的面貌,并尽情地想象。 只见这个怪蛋的内部,它并不是一个完全的整体,而是由一圈圈的涟漪所组成,而构成涟漪的重要组成部分,却是如大海一般的海水,和各种礁石所组成。 而那些大一点的礁石,也就神似大海中的一个个陆地海岛。 而这层层涟漪的中央,隐隐约约地有一个绿色的小影子,它随着这些涟漪而时隐时现。 而这个影子,怎么看,都像是长着一个脑袋的样子,此时的它,同样凝视的目光,调皮而又好奇地看向蛋壳包裹的外面。 这个绿色的影子到底是什么? 它又为什么会深藏在这颗怪蛋里? 如此诡异之事,没谁知道答案,这本身就是一个偶然,这方宇宙无数年间的唯一的偶然。 因为怪蛋的外壳依然是模糊的,却是怎么也看不真切,也是看不清楚那个绿色的影子,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毫无疑问,这颗怪蛋不仅仅是蛋,更是一个奇异的世界,也是一个封闭的世界。 而这封闭世界里的汪洋大海,其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肉眼可见的,其还在处于不断地扩容之中,因为那些遍布大海里的礁石和陆地,已经逐步地被淹没,也是被某种神奇的力量所缓慢地融化。 在它们彻底地融化过后,这些物质或者能量,也将成为这汪海水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 一旦大海里的那些山川陆地彻底融化的时刻,或许,就是里面那个青绿色的影子露出它本来面目的时候,而之前的无数年,它被彻底地禁锢在这些坚硬的陆地里,山石里,而动摇不得,更是挣脱不了这种天地之间最为坚固的束缚。 无数年来,这颗怪蛋混迹在这个凶兽的世界里,它山里山外辗转腾挪了无数年,也终于等到了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刻。 小母蛇不是傻子,实乃蛇窟的历史上最为聪颖之一,加上连番的奇遇,更是将她的智慧推向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 怪蛋的变化,一丝一毫全都被它看在眼里,而她不仅见证,更是受益于此。 它从一个濒临死亡的悲剧小屌丝,又重新意气风发地站起来了,对生活和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聪慧的她,自是知道这颗怪蛋全身上下全都是宝贝,而自己所获取的那些神奇能量,正是来源于此。 或许能量的来源,正是朦朦胧胧之中看到的那片无际的海洋,以及海洋之中的陆地,以及山川礁石。 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和思考,也是陷入了激烈思想斗争的两难之中。 以它目前的情况,只要再持续地获得怪蛋赐予的能量补给,或许只是这颗怪蛋之中蕴藏能量的十分之一,几乎可以肯定,会毫无疑问地突破到三阶凶兽的境界。 这并非是狂妄之言,而是持续的量变到达一定的程度,其敏感的身体会自然而然地感受到质变时刻的到来。 而这种玄乎其玄的感觉,正是突破三阶凶兽的最大契机,或许那扇突破境界的大门,已经被这条幸运的小母蛇感觉到了。 这种奇妙的感觉,是蛇窟无数年来,第一个能真正触摸到的。 此时的她,已经是快要行走到这扇大门的面前,或许,只需要她再加把劲,轻轻地推动一把,这扇大门就会吱嘎一声,自然而然地打开。 而大门的背后,迎接她的注定是一个五彩斑斓更加璀璨的世界,对它小母蛇来说,不仅代表着新生,更是代表着唾手可得的权利,以及无穷无尽的荣耀加身。 尤其对于她这种历尽磨难的苦命者来说,复仇的欲望和重新夺取属于自己的权利,尊严,毫无疑问是最为诱惑的,也是这个江湖每天都在发生着的爱恨情仇。 怪蛋的变化,并不仅仅在于色泽,其蛋体的硬度,强度,韧度,也是随着色泽的改变而变得相对松软,捏在手心里,就如同捏着一个柔软的球体,如果用力地掐捏,有着很大的可能会将这颗软球给一把捏爆。 此时此刻,让小母蛇矛盾着的,是不是应该在这个时候,将眼前的这颗并不算是太过坚硬的神奇怪蛋给一口咬破,并大摇大摆地窃取外溢出来的磅礴能量。 想想就让她兴奋不已,一旦这些能量全都变成自己的,那毫无疑问,她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推开传说中的那扇门,也是正式跃升成为三阶的大凶兽。 而一旦自己成为了真正的三阶大凶兽,按照蛇窟的祖传规定,自己就是当之无愧的新任蛇王了。 至于现在的蛇王,那个欺辱自己,凌辱自己,想尽一切办法折磨自己的现任蛇王,无论是单对单地单挑,还是利用手中的权杖将他惩罚至死,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 第765章 内心的善道 这种继续窃取宝贵能量直到成功的念头,一直充斥在她的脑海之中,也是让她蠢蠢欲动,对于未来无限地憧憬。 财帛动人心,何况是这天大的机遇呢? 几乎没有任何的风险,就赤裸裸地横亘在它的面前,任由它来索取采颉。 而且这种机遇,已经被她数次无意之中窃取,真真切切,对她的成长有着巨大帮助,而并非任何的意淫臆想。 不要说它只是一个最最普通的凶兽,一根盲肠通到底,脑子里面十有八九也是如此的直性,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根本就不懂得变通和拐弯的那种。 即使是更加智慧的人类,即使是人类里面那些自诩为圣贤的道德楷模,它们面对如此天大的诱惑,又有几个能够坚守? 他们口口声声教导别人要勤劳,善良,要遵守各种它们制定出来的规章制度。 结果,他们自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尽干蝇蝇苟且之事,尽干欺负欺压百姓之事,它们才是最不遵守制度的,也是制度的最大破坏者。 但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之中并不全是窃以为之,并占为己有的贪婪念头,同样存在着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想法。 而这种善意的想法,非常的难得,非常的可贵。 不行!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我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恩公呢? 虽然它只是一颗蛋,但同样是我花花的恩公啊。 到目前为止,虽然我不知道这颗怪蛋它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内部的空间隐藏有什么样的秘密和奇怪的物事,尤其是那个时不时会一闪而过的绿色影子。 它好似在欢愉地游泳,又好似在痛苦地挣扎。 不管它是什么样的奇异怪物,但它们共同组成的这颗怪蛋,确确实实是我的恩公啊,我现有的一切都是它们给的,和它们有着莫大的关系啊。 如果没有它,很难想象现在的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或许前后都用不了十年,自己就忍受不了这里无比险恶的环境,而早已变成一具形同身侧的尸首,逐渐地腐烂和分解,最终变成其中的一份子,直至变成一小堆并不起眼的肥料。 一场不期而至的梦境,恰到好处的到来,而这场梦境给她带来的最大改变,无疑是思维方式的改变,这些,或许才是小母蛇有如此重大改变的根本原因。 它的本质,也许并没有那么的崇高伟大,之前的时候更多也是浑浑噩噩,随波逐流,和任何的普通凶兽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但这场梦境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带给她的是根本性的改变。 它千帆阅尽,它在肉体的重生之前,先一步地实现了精神的重生,也是精神的蜕变和升华,最终,她成功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善恶之道。 任何一种道,都是一门高深无比的学问,即使是智慧的人类,也只能是窥其一二,而不能尽懂也。 至于小母蛇这样的凶兽,它对于善恶之道最为直观,也是最为简单的理解,只是最为简单的八个字,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也只有恩怨分明,它现在的生活才能行走的更加踏实,而她未来的岁月,也才会更加的美好。 如果我乘着恩公之危这样做了,和那无情无义无恶不做的现任蛇王有什么区别? 我有自己的道,更有自己的追求。 我能够恢复了身体,恢复了健康,更是恢复了修为和战斗能力,已经是老天爷莫大的恩赐了。 如果已经拥有了这么多还不够,还要更加贪心,还要违心地追求那些本就不属于我的,岂不是本末倒置? 即使自己能够占有这些资源,并能够更进一步,即使自己能够凭借武力重新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权势,地位。 但那样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那样的自己,还能开心的过好每一天吗? 蛇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无论是二阶凶兽,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三阶凶兽,总有一天,会去阎王那里报道。 心之所向,是小母蛇最终能够找到道的主要原因,而意志坚定,不跟风,不动摇,不为任何外界的虚妄和诱惑所动,同样是她能够坚守道的根本。 或许比寻找道更为艰难的,是能够始终如一地坚守这份来之不易的道,无论面临什么样的诱惑,困难,都能做到善始善终。 最终的结果很是欣慰,这条小母蛇她战胜了自我,也是成功抵制住了诱惑。 她在泼天的富贵也是巨大的诱惑面前,慢慢地抚平了自己的思绪,不仅是先前急促的呼吸,就连噗通噗通剧烈的心跳,也是逐渐地趋于平缓,直至和平常的时候差不太多。 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梦想,除了在蛇窟之中,凭借自己的机遇和努力,重新获得原本就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一直以来,它的小小内心,始终保留着一个更加狂妄,也是不切实际的梦想,这同样也是蛇窟的先辈千万年来生生不息于此,并一直所持续的梦想。 它们希望带领这片蛇窟的子民,能够最终走出这片阴暗之地,能够在更加广袤的世界拥有更多生存的土壤。 当然,也要尽可能地争取到更加优质的资源,能够让蛇类家族成为这片十万大山里最为瞩目的存在。 历经沧海,除却巫山不是云,小母蛇早已不是年幼时候的轻狂。 毫无疑问,现在的她有着冷静的头脑,更是有着冷静的思考,它的目光更是长远,不再局限于眼前这一地一隅的得失。 它知道实现这个梦想的难度,不仅仅是大,而是难于登天,甚至比登天还难。 第766章 更长远的目标 蛇窟的困境由来已久。 首先,是整个蛇类家族始终没有三阶的大凶兽镇场子,这就相当于缺少了一个真正的战斗英雄,也是精神领袖。 它能够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从精神层面将蛇窟的所有儿郎真正地团结在一起,凝聚在一起。 虽然这处蛇窟,形同于人类世界,它们有着蛇王金字塔顶的领导,有着严格的内部分级,分工,他们共同组成了金字塔的塔身和塔基,并将所有的蛇类分为了三六九等。 但这种领导架构,更多还是行政层面的威权震慑,并不是心甘情愿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自是没有真正的领导力。 身处顺境的时候,或许感觉不到太多的差别,一旦遇到真正的危难,尤其是外敌入侵的时候,注定是一盘散沙的必然局面,甚至内部的借机倒戈,而根本不可能做到拧成一股绳地一致对外。 一根筷子,稍微用力就能掰断,如果是一把筷子捆绑在一起,那想要把他们掰断就变得很难。 蛇窟之中这些蛇族的战斗力,单独的一个都不是很强,但如果他们倾巢而出,如果他们没有任何的内讧,而是紧密团结在最高领导的周围,毫无疑问,它们同样是不可战胜的。 即使强大的敌人征服了它们的肉体,也是永远都征服不了它们的灵魂,也迟早会被它们反噬甚至反杀。 以蛇王为主导的,以及他的死党锄奸队里的那些个混账,它们镇压内部不同意见的时候有多狠毒,面对外面强大敌人入侵的时候,它们就会有多软弱。 它们的眼里,从来只有自己穷奢极欲的物质享受,只有享受拥有绝对权力主宰其他生灵一念生一念死的超级快感,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家族荣誉,种族荣誉。 即使不掺杂任何的感情,以一个纯粹观望者的角度,现有蛇窟内所有的蛇类,无论是他们的身份,还是他们的战斗技巧,几乎都是没有太强大的战斗能力。 老的老,小的小,残的残,浪的浪,几乎是最为真实的写照,而绝大部分中青代,年龄结果最为合理的,它们本该是保卫蛇窟对外征战并开疆拓土的主力选手,他们本应是整个蛇窟中战斗力最为强大的。 却是因为没有任何的关系和背景,也不善于阿谀奉承说尽各种拍马屁的好话,以至于空有满腔的血性,无穷的气力,却只能是低垂着脑袋,每天早出晚归辛勤地劳作。 它们在最为艰苦的环境里从事着最为浪费时间的纯体力劳动,只是为了五斗米而折腰,不仅为了自己的温饱,也是为了家庭的温饱。 正是因为有无数个这样的底层苦难者,它们勤劳,善良,它们更是迷茫,根本找不到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和价值,才支撑起蛇王和锄奸队各种奢侈的花销。 它们一掷千金,它们疯狂地买欢买笑,它们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劳动,就能享受源源不断的物资供应,而且还都是质量最好的那部分。 它们所有的快乐,都是寄托在其他的痛苦之上。 而它们所谓的御敌之术,无非是喊着秒天秒地秒宇宙的夸张口号。 它们更多的是群斗,但偏偏又不懂得群斗的方式和技巧,只能盲目地一拥而上,靠着数量的优势,和强大的敌人做着无趣的斗争。 最终的结果不消说,自然是惨不忍睹,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伤敌一百,而自损早已过千,甚至更多。 每一次的群体战斗,几乎都以蛇族的惨败而告终,它们死伤惨重,无数蛇族儿郎沦为炮灰,留下了一具具惨烈的尸体,都被扔到小母蛇花花的那处粪洞之中。 它们永远都是青黄不接的状态,尽是剩下一大帮的老弱妇孺,几乎没有太大的战斗能力。 它们所有的优质地盘早已丧失殆尽,而它们所能拥有的优质资源,也是早已经枯竭,唯独除了蛇花,是它们无论怎么折腾,也永远不会被彻底灭族的本质原因。 主要原因,还是这种蛇花非常的特殊,必须沐浴在蛇类的气息之中才能茁壮地成长起来。 一旦换作其他的凶兽,却是很快就枯萎,根本就不行。 长此以往,不难想象,蛇窟的未来,绝对是没有未来,面临着一场巨大的生存危机。 或许灭族并不是轻率之言,实在是它们内忧外患,尤其是这内忧和内耗,每天都在发生着。 它们并没有任何的可取之处,更是没有任何的改观,而且,这种内乱在蛇王的高压之下愈演愈烈。 哪里有压迫,哪里必然就有反抗,如果连吃喝这些最为基础的生存物资都不能满足,所有的梦想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再不振作起来,如果继续混乱下去,或许就连头顶的这片天道,也会逐渐地放弃,并远离它们而去,实在是这样的种族已经是烂透了,它们实在是不可救药。 待得那时,或许就是整个蛇族彻底的灭亡之日。 即使蛇花的巨大价值,也不能阻挡这种大厦将倾的悲剧发生。 即使自己成为新的蛇王,也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开了灵智的花花,它自然知道,匹夫之勇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道理。 即使自己因为天大的机缘,最终成功地进阶为三阶的凶兽,也不可能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因为凶兽之间的争斗都是混乱的,几乎都是一哄而上的群战群架。 再强的个体,在如狼似虎的团队面前,都是螳臂挡车不堪一击。 至于文雅,文明这些娇滴滴的字眼,在凶兽的世界里,是从来都没有任何的生存之地的。 正是内心的这个深层的梦想,结合了她在梦境之中寻找到的所谓道,才让这矛盾的小母蛇彻底地放下。 相比于那些外界的诱惑和目标,她更加期盼能够彻底地解密这颗怪蛋。 或许,它已经带给自己足够的惊喜,还将在未来的岁月里,带给自己更大的惊喜。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相比于以往,小母蛇心中的仇恨之心,反而并没有先前那么的强烈了。 曾几何时,只要给她机会,她恨不得立马就把现在的蛇王给杀了,给啃食得干干净净,不剩一粒肉渣。 但现在,虽然仇恨之心并没有任何的削弱,但她却是另有所想,也是并没有打算立马离开这处肮脏之地。 以她现在的实力,如果是单对单地和蛇王挑战,绝对是有相当大的把握,能够很轻松地战胜他。 虽然它们的境界相当,都是属于二阶凶兽的后期,但蛇王长久以来穷奢极欲,贪图这种安逸和享乐的生活,他每天都是酒肉穿肠过,美色更是左拥右抱大被同眠,而从不知道春夏秋冬几时也。 长此以往,其自身的战斗能力,早已远远落后于它的境界本该有的实力。 而小母蛇,却是涅盘后的全新身躯,辅以她强大的斗志,此消彼长之下,自是没有太大的悬念。 第767章 狂妄的想法 蛇王的身边,从来不缺少各种锄奸队员的保护,几乎每一个都是年轻气盛的那种。 它们精力充沛,它们每天都是争勇斗狠的打打杀杀,其战斗能力倒也并非酒囊饭袋,也都是足以位列整个蛇窟中上游的那种。 蛇王非常的怕死,他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更是将自己的寝宫打造成固若金汤的城堡。 任何敌人,任何对手,都不可能轻易地突破他设置的这些层层关卡。 虽是如此谨慎,虽是如此重兵,那也只能是震慑和抵挡一般的凶兽。 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这些所谓的保护措施,同样是形同虚设,或者在真正的实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如果策略得当,能够躲在暗中彻底摸清这蛇王的出行规律,在他松懈的时候,在他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突然袭击,突施冷箭,以自己现在超强的实力,并不需要太大悬念,就足以将其拉下马来。 这是小母蛇内心里的自信,并非只是臆想的那种,也并非是她狂妄自大,而是建立在新生后足够强大的实力基础上。 而她此时更多的考虑,还是眼前的怪蛋。 实在是蛇王的重要性,在她的眼里已经微乎其微,远不如眼前的这颗怪蛋重要。 她明显地感觉到,这颗怪蛋出现了积极的变化,应该是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也是无数量变之后,即将发生质变的重要阶段。 而这个时候,自是要更加的小心谨慎,来不得半点的马虎。 虽然这里的条件异常的简陋,甚至可以说是极其的糟糕,但好处同样是显而易见的。 首先,这里非常的安静啊。 安静的就连蛇窟里的所有蛇类,它们都是嫌之,弃之,避之,远离之。 而且这里同样非常的安全,最起码相比于其他的地方,这里致命的恶臭,并不会受到任何凶兽的骚扰。 最为重要的考虑,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颗怪蛋里最终孵化的是什么,一旦此时贸然地出去,自己复仇的事反倒不是最重要的事,也是不急的,可以徐徐图之。 反正蛇王始终就在那里,他没有死掉,更不会逃掉。 找他报仇早一点和晚一点,倒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反正这么多年也是一晃而过。 她所担心的,万一有心怀不轨之心的同族或者异类,它们最终盯上了这颗怪蛋,那麻烦可就大了。 要知道,相邻的另一座山头,可是有着三阶凶兽镇场子的,而且还不是一头,足足有着三头。 它们中的任意一个,对于这蛇窟来说都是泰山压顶般的存在。 也许,他们暂时并不知道怪蛋的秘密,但蛇窟里同样是个江湖,各种各样的蛇类都有。 有的心怀叵测,有的天生就是碎嘴巴,肚子里藏不住事,有的可能是异族安插在这里的探子,随时都有可能对外泄露这里发生的一点一滴。 知蛇知面不知心,这同样是小母蛇智慧提升之后最大的感悟。 基于以上这些长远的考虑,小母蛇花花还是决定稳妥起见。 在自己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一定不能冲动,更不能冒进,不然的话,必然会招致痛苦的惩罚。 正如她年轻的时候,由于一时的轻狂和冲动,最终招致了蛇王的埋伏,从此开始了噩梦般的漫长蛇生。 接下来的每一天,她比以往更加密切地关注着这颗怪蛋的进程和发展,关注着每一个时段的变化。 慢慢地,她发现了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细微规律。 因为蛋壳的逐渐褪色,这颗怪蛋大致的雏形已经逐渐地显露出来,虽然并不是真正的透明之色,更多的还是朦胧着一层又一层的迷雾之色,但以小母蛇的眼力,已经逐步能模糊看到内里的风景。 依然是大海,山川,和一块块陆地般形状的固化之物,而她最关注的,自然是那个经常沉浮其中,却是一闪而过的绿色影子,也是这颗怪蛋里面最为显目的奇异颜色。 又是很长的一段时间,这颗怪蛋的变异明显的变慢了,变缓了,甚至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小母蛇也是急了,她不知道怪蛋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就停止了呢,甚至那个绿色的影子,她都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再看到。 难道她凭空消失了? 还是自己的眼神不行了,发生了某种错觉? 她反复地擦拭,甚至捏了两把眼珠子,最终还是异常肯定,并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而是确确实实,那个绿色的影子不知道出于何故莫名地消失了。 正如她曾经莫名其妙地出现,带给小母蛇足够的惊喜和震撼。 不行! 这样下去不行! 难道是这颗怪蛋孵化过程中遇到了什么问题? 不然的话,这段时间怎么会一直静悄悄地,没有任何的动静呢? 而当前的她,根本不知道怪蛋是什么,更不知道怪蛋里藏着的又是什么。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先前的孵化方式一样,再次轻柔地将身躯慢慢盘绕在这颗怪蛋的周围,而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她怕压坏这颗怪蛋,更怕压坏怪蛋里可能的生命,因为她知道,以这怪蛋的能量,里面如果孕育出真正的生命,那绝对是了不得的天之宠儿。 这样的怪胎一旦真正地成长起来,不要说重新夺回蛇王的宝座,即使是再狂妄一点,夺回相邻的这两座山头,也是轻而易举地不在话下。 至于更加狂妄的想法,成为这十万大山的真正大王,小母蛇同样畅想过这种可能性。 但想着想着,她还是慢慢地放弃了幻想,因为太不切实际了,这跨越的绝对不是一步两步,或许是星辰大海的天堑距离。 要想成为十万大山的大王,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也不是普通的三阶凶兽能够完成的目标,最起码也要达到三阶后期大圆满时候,才有那么一点可能。 而且,单枪匹马的凶兽,任其有多厉害,也是在这凶兽的世界里成不了大事的,除非她的背后,有一个始终支持她的团队,能够始终如一地支持她,鼓励她,帮助她。 借助团队的力量,或许同样是小母蛇花花最大的收获,她的眼界,她的思维方式,已经相比于之前悄然地改变。 小母蛇花花没有想到的,这颗怪蛋里历经千辛万苦以及无数巧合最终孕育出的生命,在未来的岁月里,不仅完成了她曾经的所有梦想,即使她没敢继续想象的那些更加狂妄的想法,这怪蛋里的奇葩,它最终也是圆满地帮助它完成了。 而蛇族,也是因为这样一位奇葩的存在和带领,终于在数百年之后,成为了这十万大山里最为强大的一个种族。 未来的岁月,几乎所有的山头都活跃有它们的身影,几乎所有的资源也都是唾手可得。 它们自由自在,而不再受限于这阴暗潮湿的洞穴之中苟且偷生。 第768章 相辅相成 奇怪的是,随着小母蛇她继续恢复了孵化的母体特征,这每天从早到晚的,它都给这颗怪蛋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特定的母体能量。 至于这种能量到底是什么,又到底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或许鬼都不知道,神仙同样不知道。 在闲暇的时候,她还会把这颗怪蛋刻意地当成一个新生的小生命来培养。 她会给它讲一些有趣的故事,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也偶有惊悚苦难的,当然更多是欢乐的,开心的,不管它能不能听到,能不能听懂。 她甚至会即兴地哼唱几首只有她能听得懂的轻快儿歌,是她小的时候母亲教导她的,哼唱最多的,是她小时候每天都会吟唱的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是个宝。 以上种种,目的只有一个,以帮助它所认为的这个小家伙快乐地成长。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小母蛇花花她这些自以为是的怪招,看起来异常的荒诞离奇,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讲,倒也没有白白地辜负她的一番美意,她真的等到了奇迹,也是给这颗怪蛋带来了积极的变化。 明显的,小母蛇感觉到了,感觉到她躯体层层围绕的这颗怪蛋,这颗怪蛋里可能孕育着的小生命,它又慢慢地动起来了,活跃起来了。 虽然动的幅度很是轻微,不注意的话很是容易忽略不计,但她还是异常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丝轻微的动静。 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密切关注着怪蛋的可能变化,而那个绿色的影子,也是时不时地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虽然依然很模糊,根本看不清它的真实模样到底是个什么样奇怪的东东,但看着它调皮地在碧波荡漾的涟漪之中欢快地游弋,小母蛇也是苦尽甘来,她难得地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或许是这么多年以来,她唯一一次发自内心的喜悦,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或许此时此刻的它,对于这颗倾注了她无数感情的怪蛋,最为低廉的要求,也就希望它是个正常的生命,一个有血有肉鲜活的生命,而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死物,无法沟通,也没有任何的感情。 因为种种的原因,小母蛇的一生之中,她大都是在苦难和蹉跎中度过。 她并没有任何的子嗣,甚至没有任何的亲人了。 但现在的她,对于这个陌生的生命,一个和她曾经没有任何的关系,关联,却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现在的她们,更是相辅相成,谁也离不开谁的神圣关系。 这是一根异常神奇的感情线,线索的两端连接了彼此,它们完全不同于世俗的亲情,友情,爱情这些大众化的情感,同样是远高于传统的血脉之情。 更多的,是一种灵魂深处的颤栗和共鸣。 小母蛇花花母爱泛滥,母性般的光辉照耀着这颗神奇的怪蛋,她现在的所有,她的屌丝逆袭,也都是得益于此。 而对于这颗命运多舛的怪蛋来说,何尝不是如此? 她自然孕育的过程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竟然是如此的艰难,比天底下任何生灵的孕育都要艰难万分。 或许,她本就不被这片天地所容许,她不就不应该来到这里,一旦强行地降临,必然要遭受更多的磨难。 以至于无数年的时光过去了,她历经了无数的地方,历经无数次的辗转,直到来到了不见天日的蛇窟,才迎来了命运的转机。 她也才能够凭借小母蛇温暖的身体,她母体身上特殊的气息,或许这蛇窟粪洞里极其恶劣的自然环境,某些同样神秘的物质能量,同样对于这种神奇的孵化有着特殊的催化作用。 而这些,又有谁能真正地摸清其中的门门道道呢? 一切的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一切的一切,都是缘分的牵引。 一切的一切,同样是命中所注定。 或许这些神奇的历程,同样是天道的旨意,天道运转的必然,因为这颗怪蛋的影响可谓是深远的,远远不止于现在的轻微波澜如翠鸟划过水面,只是局限于和这条小母蛇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交织在一起。 一场真正的巨变,一场即将席卷十万大山的征服之战,即将和现在的这颗怪蛋有着莫大的关系,更是和怪蛋之中这个奇特的生命有着最为直接的关系。 那这颗怪蛋之中孕育出来的神秘生命,到底又是什么奇葩呢?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而这样枯燥乏味同样是平静的生活,小母蛇自是早已习惯。 她没有任何的烦躁,反而是心之若怡,每天都有一个好的心情。 她的家国情怀,她的心中曾经所有的怨恨,对这个世道的憎恨,对蛇王的仇恨,通通不知道躲藏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她变了,变得乐观积极了,她也不需要再和以前一样,每天装模作样异常痛苦的呻吟了。 反正这个鬼地方,真的是个鬼地方,早就没有任何的锄奸队再来视察了。 或许他们耐心耗尽,或许它们已经一致的认为,如此险恶的环境长久地摧残之下,没有任何凶兽能够在这里真正地生存。 至于它们眼里那条悲催而又可怜的小母蛇,被蛇王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万恶对头,应该早就和这里的腐臭一样同化成一堆的肥料了。 不然的话,怎么会没有听到她任何的声息呢? 这小母蛇,她两耳不闻洞外事,她每天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也是能给她带来巨大满足感的大事,就是看着这个怪蛋一点一滴地变化。 怪蛋它变得越来越透明了,透明到直至彻底地清晰可见,能够看清这个怪蛋里的每一个细节,甚至每一个毛孔。 而它原本并不算小的身躯,却在时光年华的流逝中,莫名地变得越来越小。 至于里边那个绿色的小精灵,她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她的身躯反倒由一开始的微不可见,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不点,一点一滴茁壮地成长。 小母蛇若有所悟,或许这颗怪蛋变小的真正原因,正是那些消失的能量,全部都反哺到这个绿色的小不点的身上,而如此磅礴而又精纯的能量,又会帮助这个小不点成长到何等疯狂的境地啊? 她天赋异禀,她枕天地而生! 至于怪蛋之中的那些嶙峋的山丘,那些光怪陆离的陆地,那些像是岛屿又不是太像的奇异部分,也是随着这个小不点的逐渐成长,而一点一滴地消失。 至于小不点的真容,也是在这些看似缓慢实则巨大的变化之中,逐渐地被外面的小母蛇所看清看实。 看到最后,只剩下瞠目结舌。 第769章 从内打破是生命 我的个天啊! 我的个乖乖啊! 这哪里是什么怪物啊,这不就是一条小蛇,和我们蛇窟里所有刚出生的蛇崽子都是差不多的样子吗? 你看它同样是修长的身躯,前面露出来的是一个小小的三角脑袋形状的东西,而拖在后面的,同样是一个笤帚一样的东西。 那不就是我们蛇族的尾巴吗,帮助我们游行和保持平衡用的。 不对,不对,还是有点不对啊。 这小家伙的脑袋瓜好像有点不对啊,明显的和身躯的比例要比同类大的多了。 不过脑袋大好啊,说明不仅不笨,还很聪明呢。 而且啊,蛇窟里的那些刚出生的蛇崽子,又哪有眼前的小不点好看和灵动呢? 她眉清目秀的,你看它那智慧的眼神,正心有灵犀不点通地眨动呢,小母蛇花花盯着她看个不停入了迷的样子,而她同样用一双小眼珠盯着外面小母蛇花花欣喜的眼神。 虽然她们之间并不是直接的相连相通,而是隔着一层薄薄的蛋膜,但不知道是心理的作用,还是心灵的作用,这层薄膜不仅没能阻拦住她们,反而催化似的将她们的两颗心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刹那的瞬间,你中有我,我中同样有你,这是一种异常神奇的心灵共振,直至产生了共鸣,到达一种琴瑟和谐的超然之境。 小母蛇花花,前后历经数十年,她终于彻底地看清了怪蛋之中这个绿色精灵的真正面目,原来啊,它并不是什么怪胎,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猛兽凶兽,而只是一个异常可爱的精灵,一个小不点幼稚的样子。 随着它逐渐的成长,它的面部特征,它全身的特征,再没有任何的秘密,最终,也是再无任何的隐藏和保留,全部都暴露在这位陌生而又慈祥的小母蛇面前。 这个时候的小母蛇花花,它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位全天下最为幸福的母亲,喃喃自语地朝着这个最熟悉的陌生生命,打着她这一辈子最为热情的招呼,最为真诚而又灿烂的母爱笑容。 虽然脸上的皱纹和褶子错综复杂地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是岁月和苦难的共同见证,但她的内心却是始终阳光,并不会因为自己被毁去的容貌而有任何的不适和异样的情绪。 这绝对才是真正的大彻大悟,也是真正的大智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连容貌的得失,也是被她彻底地放下。 而依然处于怪蛋之中的绿色生命,好似心有所感,好似能够听到,更是能够听懂似的。 它同样欢快地摇曳着小小的尾巴,一双可爱的小眼睛,更是直盯盯地注视着一层薄膜相隔的小母蛇,只是注视着她的一双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是沟通心灵最为有效的手段,超过了任何的动作,胜过了千言万语。 它时而眨巴一下眼睛,时而欢快地点头,时而还调皮地翻转几个并不流畅的小跟头,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它那奇怪而又顽皮的憨憨形象,逗得这小母蛇哈哈大笑。 无数年的等待,并没有白费,终于等到了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任谁也没有想到,无论是曾经威风八面的霸王鳄,还是一直坚持,却是力有不逮,遗憾地没有坚持到最后的猴子,这颗怪蛋,真的是一个完整的生命。 不仅完整,同样强悍,更是多舛和艰难。 只不过她并不是一般的生命,而是被上天所宠爱,所保护的天之所命。 无论历经多么严峻的考验,它终将冲破重重的阻拦,扒开云雾见明月。 而保护她不受任何影响的,无论是力量的考验,还是命运之神所安排的一系列艰巨的其他考验,也终于真相大白,竟然所有的秘密,是让所有蓝色星球上的智慧生命都为之羡慕不已的灵气。 这并不是烂大街的普通灵气,而是最为精纯的灵气,更是实质到固态的灵气结晶。 或许除了牛二蛋的灵髓母蛋,能够源源不断地给他带来最为精纯的灵气灵液馈赠,这颗星球上的其他生命体,都并没有他们这样的好运。 它们平常吸收的,炼化的,都是远不如这种的灵气,掺合有各种各样的杂质。 这样的灵气,不仅炼化起来异常的耗费时间,那些低级的功法,甚至会将对身体并没有任何好处的杂质灵气一同炼化进丹田储存4 来,从而耗费了时间,却是起到相反的作用。 杂质的灵气,就是有害的灵气,不仅会极大地阻碍智慧生灵的突破和进阶,甚至会不进反退,直至危及生命。 灵气,是这个蓝色星球上最为神奇的能量,他无形无色,也是没有任何的味道。 灵气很难用普通的感官来触摸具体的存在,但其又是客观而真实地存在。 而它的奇特属性,更是让世人和所有的智慧生命都啧啧称奇,它不仅是最为柔软之物,可以气态的方式无所不在,一旦数量足够的庞大,可以极其特殊的固体状态所存在,它又变成这个世上最为坚硬之物。 眼前的小不点它所容身的这颗怪蛋,就是这样一个兼具坚硬和柔软等多重属性的奇葩容器,其本质是由灵气的属性所决定。 灵气强,灵气的质量越高,那么这颗由灵气所构成的蛋就会越强。 这也就解释的通了,难怪那霸王鳄,无论是力量,还是牙齿的坚硬程度,都是这十万大山里最为强大的存在,但任凭其想尽了各种办法,却是怎么也打不开这颗怪蛋,最后还被窝窝囊囊地砸死。 即使倒霉的霸王鳄不采取这些个办法,比如用火烤,或者其他的狠辣方法,照样很难奈何这由最精纯的灵气所构成的怪蛋,因为灵气是万物之母,根本不惧怕世俗的考验。 最终,任凭使尽了一切的手段,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这颗蛋中的细小生命,它有血有肉,它同样会有思维和智慧。 它也终将有一天,会走出这处腥臭的粪洞,走出蛇窟,最终叱咤风云征服这片偌大的山林,翱游于这片十万大山的每一个角角落落。 但是它的孕育,却是充满了戏剧化,因为它一路经历的,并不属于它们同一种类的凶兽,自是不可能真正地帮助它从灵气的包围中苏醒过来。 而恰恰偶遇这阴暗之地的蛇窟,才是和它的本体有着密切的关联,即使算不上完全同宗同源的近亲,但必然是属于同一大类的远亲,有着相近相似的内外特征。 寻寻觅觅,辗辗转转,也只有这里,才是最为适合这颗怪蛋的最终归宿。 至于其他任何的地方,对这颗怪蛋来说,注定了都只是它璀璨一生的匆匆过客,甚至是死绝之地。 任其无数年的蹉跎岁月,都很难帮助它最终破壳而出,并孕育出新的生命出来。 而所有蛋类生命,其最终必然破壳而出,真正地来到这个世间自由的呼吸。 至于眼前这个细小的生命,为什么能够挣脱强大灵气的束缚,而最终成功地破壳而出,或许,可以借鉴自然界孵小鸡的类似经验。 这灵气的能量,从外部自是很难强行地打开,因为被某种神奇的能量彻底地封固住。 但对于内里的生命来说,一旦其真正的觉醒,其就开始了生命的真正复苏,而首先要做的,就是不断地汲取覆盖它全身上下无死角的精纯能量。 这些内里的能量逐渐地被它所吸收,助其成长,随着这些能量逐渐的减少,并被融化,其消耗的越来越多,这个小生命也将会成长的越来越快。 此消彼长之下,终有一天,这些强大的能量,最终全部被其从内部逐步地吸收,或者以某种神奇的方式储存起来。 越来越强大的它,胃口也是越来越大,它终将会打破这最后一层的束缚,在这个新的尘世开始她注定不平凡的一生。 第770章 小不点 她生而不凡,无论是她的来历,她这一路的颠簸流离,还是她孕育过程中的种种不可思议。 她本就是天之宠儿,被天道所保护,更是被天道所恩赐,只是能成功出现在这个俗世,就已经身具无比强大的能量和力量。 她的未来注定了无限的精彩,也就有了无限的可能。 而此时的她,正是以最真实也是最原始的面貌出现在小母蛇花花的面前,至于之前的那颗怪蛋,却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其内部蕴藏的所有能量,也都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毫无疑问,肯定是被眼前的奇葩小家伙给彻底地吸收,或者储存在身体内部某个神秘的部位,以供成长之需。 虽然她的身躯仍然还是渺小,看起来只是和一个刚出生的蛇类幼崽大不了多少的样子,相比于近乎于三阶凶兽的小母蛇花花,只是十不存一,甚至更加渺小的外在模样。 但面对这样一个天生的怪物,一个给她带来全方位震撼的天之怪物,小母蛇却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和不敬,因为一股王者的气息,也是上位者的气息扑面而来,在这小小怪胎身上已经呼之欲出。 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面对这样一个小不点,她感觉到的并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让她并不舒服的威压。 对于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死亡风险的她来说,最不害怕的就是死亡,因为早已经习惯了,尤其那种临死前因为恐惧而彻底崩溃的无助心态。 她感觉到一股无比巨大的威压,一种心灵深处,血脉深处,甚至是灵魂的深处所传导出来的威压。 触类旁通,这就有点类似于猫和老鼠的那种奇怪感觉,再强大强壮的老鼠,哪怕是遇到一只再弱小的病猫,无论是刚出生的小猫还是已经快要死亡的老猫,只要是猫,老鼠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能逃多远就连滚带爬逃多远。 究其原因,因为猫是老鼠的天敌,它们骨子里,血液里,甚至基因里,就携带着这种天然的威压气息。 虽然眼前的小不点同样是蛇族的身躯,蛇族的外貌特征,照理来说他们是属于同一类型的凶兽,而并不属于天敌的那一种极端,但这种奇怪的感觉同依然存在。 或许,因为她还很弱小的缘故,这种奇怪感觉还只是存在,也只有近距离的时候才能感觉的到,而并非那么的明显,直接。 这种类似的感觉,她曾经在之前某一任强大蛇王的身上感觉到过,在比蛇王更加强大的其他山头的王者凶兽身上感觉到过。 或许,那就是只有真正的王者凶兽才能具备的一种独特的气势和气质,一种睥睨天下真正的强者气息。 但无论它们曾经多么的声名显赫,无论它们的修为和肉身是何等的强悍无敌,相比于眼前的这个小不点,小母蛇真实地感觉到他们都有不如,而相形见绌。 要知道,她还是一个小不点啊,刚刚出生不久的小不点啊。 我的个天啦! 我的个乖乖! 一旦她真正的成长起来,全副武装起来,这得是多么强大的怪物啊。 只是随便想想,随便展望一下,小母蛇花花就能够很轻易地畅想未来的热闹非凡,更有意气风发的峥嵘岁月愁。 或许不仅是这蛇窟,就连这十万大山里的所有凶兽,都将在这绝世的凶兽面前腿脚发软,情不自禁地臣服在其强大的威压之下。 虽然小不点异常的强大,更是具备无限的成长性,但其天真和单纯,真的就和一个刚出生的蛇崽没有任何的两样。 它只是短暂的迷茫,不知道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但自来熟的她,很快就完全地适应了这里的恶劣环境,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苦难之色。 仅凭这一点,就已经远远地强于一般的凶兽,要知道,它们现在所躲藏的这个粪洞之中,可谓臭气熏天难闻到再无任何的死角,而遍地又都是腐烂的尸首和各类粪便。 一不小心,就是全身都笼罩其中,那种酸爽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 或许它从孕育,到化身为完整的一条蛇类,一直是处于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中,也自是早已经适应了这样的一种艰辛环境。 它屁颠屁颠地,亲昵地围绕在小母蛇花花的身边,不停地围绕着她的庞大身躯嗅嗅闻闻。 一遍遍的,它闻这闻那,从脑袋的起点开始,一直嗅闻到尾巴的终点,又不厌其烦地从尾巴再闻到头,就连最为隐私的部位,它个不正经的小东西同样没有放过,而是再次嗅闻个不停,仿佛它此刻嗅闻的是一座宝藏似的。 一边闻,还一边发出呢喃的耳语之声,并留下了一身的口水。 对她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有趣的,而最为新鲜的,是眼前这样一个让她感觉到异常亲切的庞大母体。 看到眼前的小不点如此可爱,如此这般亲近于己,小母蛇也是慢慢地放下了心里的巨大负担,他也是慢慢地习惯了这个小不点自带的强大威压。 再怎么样,自己也算是她的半个母亲,想必不会对自己怎样的。 无论她的未来如何,也总比之前的自己强上很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地苟且偷生,窝囊地呆在这个遍地都是腥臭和腐尸的地方强。 几乎不需要有任何的怀疑,这个小不点的未来是可以预见的,也是辉煌无边际的。 它初来乍到这个世间,这才短暂的时间过去了,就已经表现的如此地强悍和变态,假以时日,或许这十万大山之中将会发生山呼海啸的变化。 而蛇窟,必将在她的带领之下天翻地覆换新颜,到时候,不仅有我蛇族的立足之地,或许还会有飞黄腾达的跨越式发展。 因为,它本就是蛇族的一员啊。 虽然气质和外在的形状等等,和蛇窟里的同类有着一定的差别,但其本质并没有改变,同样是软体的爬行凶兽。 任谁也能一眼就看出来,它并不是猴族的,也不是狮虎豹族的,而是正儿八经的蝮蛇一族。 对当前的小母蛇来讲,它要做的,就是尽心尽力地陪伴这个小不点慢慢地长大,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强大,并在伴其成长的过程中将自己的经验和技巧,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她,让她对于这个世界更加的了解,更好地融入,并能够更快地成长,直至成长到一个所有凶兽都要仰望的高度。 这是一个好苗子,天大的好苗子,是值得她尽心尽力去认真培养的天才苗子。 而这里看似最为安全的陪伴,实则同样是最为凶险的,因为蛇窟里并不平静,这十万大山更是杀戮的世界,从来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讲,一切的行事准则就是强者为王。 一旦蛇王得知小母蛇没有死,而且变得更加的强大,它绝对会暴跳如雷地卷土重来。 他会立马率领他的锄奸队里所有的队员全部出动,立即对这里展开最为疯狂的攻击。 虽然一对一地,现在的小母蛇根本不惧怕它们中的任何一个,甚至三五个一起上,它也能够躲闪,能够逃避,并伺机解决掉其中的几个 但如果它们一拥而上呢? 成百上千上万的一起上呢? 打群架,一哄而上,正是蛇类最为频繁的本能攻击方式,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上至垂垂老朽,下至刚刚出生不久的幼崽,以及各种青壮年,几乎都是混乱而群起攻之的方式,也几乎从未有单斗单挑的理想状况。 第771章 马拉松 要说这广袤的蛇窟之中,这蛇族常用的攻击手段,简单到令人发指,一直处于非常原始的程度。 它们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缠绕对手,并同步用尖牙利齿撕咬对方的表皮,尤其是致命的那些部位。 最终的结果,除非是实力上有绝对的差距,可以仅凭身体就能将对方缠死绞断,其他的,必然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局,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你缠绕住对方,就很难轻易地脱身,无论是对方,还是自己,在咬死咬伤敌人的同时,对方同样在缠住你,攻击和撕咬你。 你多咬了对方几口,每次都咬的深深见骨,将毒液全部地注入到对方的体内,最终也是成功咬死了对方。 而对方同样在咬你,只不过咬的力量浅一点,对方缠绕的力气比你更小一点,毒牙里的毒性,也是更弱一点。 面对这样最为原始的攻击手段,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技巧和花头,纯粹是靠蛮力,以及快准狠的基本功取胜。 虽然简单,但这往往才是最为麻烦的战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也是很难破解和全身而退的原始战术。 对于这些蛇族的隐秘,小母蛇花花作为这片蛇窟之中曾经最为杰出的代表,也是拥有着最为显赫的身份,自是知之甚详,每一个细节都甚是清楚。 如果只是她一个,孤家寡蛇一个,她为了复仇,或许会不计任何个体得失地冲杀出去,并想尽一切办法地伏击蛇王。 一次不行,大不了再来一次,直到成功为止。 但现在,因为眼前这个小不点的存在,她却是顾虑重重,身上如压千斤重担,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实在是她太幼小了,真的只是个刚出生没多会的幼崽,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只是懂得卖萌和撒娇。 但她的潜力又太可怕了,可怕到听所未听,闻所未闻,至于前途,绝对是大大的,不可限量的。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乱糟糟的状况发生,她要确保在小不点彻底成长起来之前,不能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一旦被蛇王发现自己和小不点的存在,被它们一拥而上地残害,即使逃脱了生命,但只要小不点受到任何一点的侵犯和伤害,那不仅是对自己最大的打击,也是对于蛇窟未来发展最为沉重的打击。 于是乎,小母蛇陷入到了漫长的思考之中,它要考虑的不仅是自身的恩怨情仇,更要考虑整个蛇窟的前途。 而一切的答案和钥匙,就在于眼前的小不点身上。 最终,她根据现实的困境,自身的优势,以及所拥有的优质资源,制定了高筑墙,广积粮,并缓称王的高明策略。 蛇王的宝座,对现在的她来说并不是最大的诱惑,反而是最大的责任,也是最大的包袱和负担。 她当前最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环境,稳定的环境,能够让小不点自然成长到一定的高度,最起码在这广袤蛇窟里能够横着走的安全地步。 然后,在适当的时候登高一呼,不仅可以乘机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还能够最为有效地抵抗外敌的觊觎。 只有外敌,强大的外面敌人,才是小母蛇花花真正选定的对手。 小母蛇的目光是长远的,她因为一场梦境,看问题想问题以及解决问题的视角,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 这种长远,不仅是相比于这广袤蛇窟里的同类,即使是相比于十万大山里那些强大的异族凶兽,她都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 她要赢得这场蛇王之争的最后结局,不仅是为自己赢取,更是为眼前的小不点去迎娶。 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赢得精彩绝伦。 对于赢的理解,她的认识也和之前远远的不同,如果只是两败俱伤的惨胜,在她字典里那不能叫赢,只能算是没有失败。 真正的赢,是以最少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这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最高境界。 很多曾经模模糊糊的道理,在蛇窟之中流传了一代又一代的无数年,她都曾经有所耳闻,但一直是懵懂之中。 经过一场梦境之后,一切都变得那么的风清月明,浑浊的脑袋更是一片空明。 梦境的帮助无疑是巨大的,其所带来的影响是深远的,其并不是简单的战斗指标提升那么的简单,而是让这条命运多舛的小母蛇学会了思考,学会用更加智慧的大脑来看待问题,分析问题,也是解决问题,而并不限于以前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冲动蛮干。 生灵的一生,实则就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在这条漫长的道路上,会遇到很多很多的困难,当然,也会有很多很多的机遇在前方等着。 暂时跑的快的,自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而对于那些暂时跑的慢的来说,它们可能会泄气,甚至会颓废,他们会认为自己可能不是那块争锋的料子,也是无论如何努力也战胜不了强大的对手。 如果继续地跑下去,只会自取其辱地被甩的越来越远,直至连影子的尾灯都看不到。 只有那些始终如一的,无论是一开始就跑在前面的,还是一路跟着跑的,亦或一开始只能缀行在最后面的,甚至连前面对手的屁股都看不到的。 只要坚持地跑下去,在跑的过程中不断地总结自己,反省自己,并不断地改进自己,直到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步伐和节奏。 这个过程必然是痛苦的,也是会耽误很多的时间,但要知道,这是马拉松,不是短跑,甚至也不是中长跑,而是一段无比漫长和枯燥的距离,有足够的时间容许来你思考,甚至容许你犯错。 即使你在一段马拉松的完整旅途中,最终并没有取得最为理想的结局,照样不需要彻底地泄气,因为一生之中,这样的马拉松还将有无数次。 每一次都是一次新的开始,每一次,都将有无限的精彩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而这样的马拉松也将周而复始地持续下去,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才算彻底地终结,才算是漫长一生真正的结束。 对于未来的发展,无论是自我,还是这个可爱的小不点,小母蛇心中已经有了丘壑,也自是已经有了定数。 重获新生的她,不仅会勇敢地参加这场事关全局的马拉松,还将以最为饱满的热情投入进去。 她不仅要力争跑的好,更要跑的稳,直至最终的目标,跑到最远的终点看那最美丽的风景。 而她心目中的竞争对手,早已不是这色厉内荏实则没个鸟用的现任蛇王,而是外界那些真正的王者之师,王者凶兽,比如她所了解的,隔壁山头那只最为凶猛的狼王,三阶中后期的大凶兽,足足有牛犊子那么 还有另外一座山头的霸王鳄,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真正狠角色,无数蛇族儿郎遭其毒手,都被其当成美味辣条一样的肆意咀嚼,并吞噬进它深不见底的肠胃之中。 · .0 0 第772章 母爱深沉 小母蛇长久地困于此处,她有所不知,她眼中曾经无所不能的大凶兽霸王鳄,屠杀蛇兵犹如吞噬一根根的辣条,却是早已尸骨已寒。 它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搞笑袭击之中,就连它号称无坚不摧的坚硬脑袋,也被天掉惩罚,像8424西瓜一样砸的稀巴烂。 它死不瞑目,这样的它即使死后灵魂来到了阴曹地府,也是注定被嘲笑的对象,实在是地府之中,也很难找到这样的大冤种。 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当前正围绕她膝下承欢的小不点,只不过那时的小不点,远不是现在这样萌萌的,那会的她,还是一个谁也搞不清楚来历的怪蛋。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个小不点的成长,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顺利的,可能之前的无数年,它已经遭受了太多的磨难和考验。 虽有成长中的烦恼,各种各样的波澜,但大的危险始终没有发生,因为有着小母蛇的存在,这样一个异常谨慎的母亲,她无微不至的叮嘱和照拂。 一旦有着可能的危险,她总是能第一时间凭借丰富的经验预判,并提前制定了行之有效的后手计划,确保能在危险发生的刹那,躲避和转移到最为安全的地方。 即使可能被外界察觉,或者蛇王巡逻的队伍所发现,也是绝不可能牵连到事关重大的小不点身上,因为她会毫不犹豫地挡在前面,充当舍身取义的炮灰。 这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毫无疑问寄托着小母蛇花花的深深母爱,小不点虽非她亲生的子嗣,但绝对胜似亲生。 幸好,老天爷还是很眷顾她的,或许也是它的前半生吃够了太多的苦头,而这些苦头并没有白吃,都将转变为后半生的幸运。 她们每次所谓的危险,无论大小,最终都被它们彼此的配合悄无声息地摆脱,或者扼杀在摇篮之中。 而那个天真烂漫的小不点,她就和所有的蛇类幼崽一样,没有任何的心眼,犹如一张白纸,对于外面的世界满是好奇的喜悦,和兴奋的向往。 宝啊,你最近可不能再调皮了啊! 妈妈对你说,你可要记住了哦,外面最近很是危险啊,你可是要安分点,千万不能再调皮地独自溜出去玩耍了。 小母蛇语重心长地劝慰着小不点,也是引导着她。 她虽然不是小不点的亲生母亲,但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比天下任何一个母亲也是要敬业负责。 而她和小不点的关系,也已经在长期的相处之中,变得水乳交融,没有任何的隔阂。 可怜天下父母心,调皮的小不点,对于这个唠叨妈妈的劝慰,表现的还是足够的尊重,更多的还是敬重。 她眨巴着一双小小的眼睛,应该是听懂了话,她更是连连点头,头点的比小鸡啄米还要勤快。 她看起来是个懂事的孩子,懂得理解长辈的话音,以及这话里话外所要表达的深层次意思。 但这种理解是有限的,也是不可能持久的时限性,毕竟她还是个幼崽啊,又怎么可能有成熟而稳定的思想观呢。 只是屁股还没热的功夫,在小母蛇忙于自己琐事的时候,她就已经耐不住寂寞,再次偷偷摸摸地朝着外面热闹声音传来的方向爬去。 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就好似有她身体里的痒痒,有她内心里的渴望,吸引着她前去一探究竟。 她虽然并没有彻底地成长起来,但她五官感觉的灵敏度明显的异于一般的凶兽,甚至相比于已经接近于三阶凶兽的小母蛇也是分毫不差。 某种程度上,其甚至还要更胜一筹,这小母蛇看不到的,听不到的,感觉不到的,而小不点的感知器官却是早已经确认。 等到小母蛇不信邪地前去确认一下,真的如此诡异,竟是分毫不差。 对于小不点逐渐表现出来的怪异天赋,小母蛇自然是分外的欣慰,而这些异常,也是早在她意料之中的必然,毕竟她的来历实在是太过神秘,也是太特么不可思议了。 任谁能够想到,一颗看似平常的怪蛋之中,竟然掩藏着一条真正的生命。 这注定了并不是普通的生命,它历经无数年的光阴岁月,历经各种自然因素的催化,这颗怪蛋才好不容易地孵化出来 而这,可能就是这十万大山里最大的秘密,足以让所有凶兽和种族顶礼膜拜的天大秘密。 一朝成长化蛟龙,不难想象未来的十万大山,该是何等的热闹非凡。 而蛇族,这个一直以来乱哄哄的弱小种族,也是苦难异常的种族,它们受尽了欺负,受尽了排挤。 它们相比于狮虎狼豹等分外强大的种族,自然是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 一切顺利的话,或许能够近朱者赤,借助一蛇得道而鸡犬升天,而这,正是小母蛇花花内心之中最为真实的想法。 她是有私心的,甚至可以算的上是野心,但这种私心,并不是为了自我的利益,更多是为了蛇窟这个大集体的发展,蛇窟的未来,是为了它们这样一个种族。 对于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妖孽,小母蛇作为唯一的参与者,更是见证者,自然是分外的激动和自豪。 甚至比她自身飞黄腾达还要更加的兴奋,因为她是自己的孩子啊,因为她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地给培养长大的啊。 未来的军功章里,也必然会有独属于她小母蛇花花的一席之地,这无疑是一份天大的荣耀,是值得一辈子所缅怀最为辉煌的经历。 这小母蛇因为一场梦境,她洗尽铅华,她历经磨砺,她也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 现在的她,已经能够真真切切地看清自我,既是看清自己的价值,同样是看清自己真正的潜力。 或许,现在的自我,已经是这一生一世最后的终点了,也是自己努力所能到达的巅峰之境。 终其一生,她的修为虽然距离三阶之境只剩微不足道的一步之遥,但这看似就在眼前的一步之遥,却是足以成为天堑般的遥远距离。 任凭怎样的努力,也很难彻底地打破。 虽然她的真实战斗能力,或许已经不弱于一般的三阶凶兽,无论是她现在快如闪电的速度,还是强大的肉身。 就连对于战斗的理解,她也不仅仅限于蛇族那些最为原始,也是最为低效的御敌方式。 而这一切,恰恰是蜕变于她智慧的茁壮成长。 第773章 百年 小母蛇花花因缘际会,她帮助了小不点成功地从坚硬无比的蛋壳中孵化出来,同样的,她得到了小不点赋予的天大机缘。 但这种机缘,并非完美无缺,也并非万物通用,其更多是一种特殊能量的弥补,是对这些年自我缺失能量的强力补充。 但其并没有从根本上弥补它天赋的不足,潜力的不足。 机缘的能量,毫无疑问是磅礴的,却并非是无所不能的,必然存在其一定的局限性,因为能量的种类同样有很多,林林总总有着不同的功效。 而究其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因为它的躯体长久的受到伤害,相当漫长的时间都处于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中,尤其是身体的各项生理机能,均是被蛇王丧尽天良地破坏殆尽,几乎还都是不可逆的那种,从而,很难再百分百地彻底恢复。 虽然在小不点神奇能量的反馈和帮助之下,最终已经恢复了绝大部分,甚至还将修为和境界相比于之前提升了一截。 但这错失的最为黄金的成长时间,错失的成长潜力,却是非常的宝贵,很难彻底地弥补回来。 时间如流水划过,再也不会回头,又有谁能知道,时间同样是能量的一种,还是最为宝贵的能量,最为特殊的能量。 自己的终点,自己努力一辈子所追求梦想的极致, 不过是眼前小不点的起点,是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伊始,就已经唾手可得所具备的天赋异能。 这种天赋的差距,起点的差距,毫无疑问是非常巨大的,用鸿沟已经不足以形容其一二。 蛇比蛇,气死蛇,假以时日,这种差距还会在现有基础上无限次地放大,直至望其项背,连前方的影子都看不到。 不过现在的小母蛇,她反而是异常的满足,她不仅没有任何的后悔,反悔自己当初的一念之仁,没有强行地抢夺孕育这个小不点的特殊能量。 那些能量,磅礴到难以想象的神秘能量,只要夺其一二,或许她现在的问题都将不是问题,不仅是她的寿命,修为,还有未来的光明前途。 因为她所有虚无缥缈的梦想,她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并非是随风飘去,而永远不可能实现,她已经以另外一种更好的方式,全部寄托在眼前的下一代身上。 自己已经老了,自己的潜能也是有限的, 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至于服老,这是正确看待自身价值的基本素养。 但自己老了,并不代表自己的心态老了,更不代表无欲无求没有什么想法了。 老夫聊发少年狂,她要确保自己的心态永远是年轻的,也是阳光的,积极的,只有这样,她才能百舸争流,图谋更大的远景。 她相信眼前这个小不点的天赋和能量,相比于自己,可以更好地实现曾经那些虚无缥缈的梦想,因为她是年轻的,张扬的,她是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一轮骄阳势不可挡升起在东方,无所畏惧任何的黑暗。 虽然现在的它,还只是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她还没有显露出任何震撼于世界的天纵之资,但只要它能顺利地成长起来,安全地长大,这些卓绝的天赋迟早会压抑不住地显露出来,持续地展现在所有凶兽的面前。 待得那个时候,只需要振臂一呼,也就是蛇族真正地崛起于这十万大山的时候,也是蛇窟真正腾达飞翔的时刻。 至于卑鄙可怜而又狠毒无比的蛇王,对现在的小母蛇来说,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随时随地可以置他于死地。 现在的他,纯粹只是她手里的一张牌,一张可以掩护小不点成长的挡箭牌而已。 毕竟,真正强大的敌人,那些更加凶残更加弑杀,还让你无能为力的敌人,并非是这酒肉穿肠过软弱的不堪一击的蛇王,而是其他山头那些真正的大凶兽。 毫无疑问,它们都是些三阶大凶兽,不仅是它们自身足够的强悍,还有它们背后强大的辅助团队。 这小母蛇的如意算盘打的滴答响,而实际的进程,蛇窟的下一步发展,和她预料的相差也并不是很大。 一路走来,它们还都是顺风顺水的,并没有经历太多的生命危险,除了要时刻忍耐这里异常艰辛自然环境,尤其是那些极其熏臭的腐尸气味,和无穷无尽沉淀并结晶的碱性土壤。 这些特别的土壤,其对于身体极其的不友好,尤其是对于蛇族这种没有任何保护的脆弱肌肤来说,只要是有着伤口的地方,会在这种土壤的刺激下持续的刺痛瘙痒,会忍耐不住地拼命抓挠。 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就会导致皮肤的溃烂和腐臭,并由表及里损坏内里的重要器官。 也幸好他们长久地生活在这里,慢慢地,这身体也就逐渐地免疫了这种特殊的环境,尤其是这处洞穴的深处,经过她们娘俩辛勤的开拓之后,倒也内部别有洞天,最起码相比于外围要好上不少,那种难闻的味道,也是减弱了很多。 而这样一处家园,正是她们最好的安身立命之地,可以自由在此,没有任何干扰地茁壮成长。 十年,直至近乎于百年。。。 沧海桑田,转眼之间,距离这个小不点来到这个俗世已经整整过去了百年,而她也已经从当初的小不点,成长为一条青少年时期的幼蟒。 百年的时间,对于小母蛇这样的长蛇家族来说,已经是蛇之一生最为重要的青壮年时刻,无论是体力,精力,还是战斗力,都已经到达顶峰的盛年时刻。 但时光却是有所偏好,好像是在这个小不点身上停滞了似的。 虽然她实际已经百岁的年纪,远远算不得一个小孩子了,但在小母蛇的眼里,她依然是一个顽皮的孩子,没有长大的孩子,不仅是她的声音,她的言行,乃至她的思考方式,思维能力,都远远达不到一个成年巨蟒的刚性要求。 除了它的战斗力,被它孱弱身体所蒙蔽的强大战斗能力,只要展示出来,足矣让所有的同类目瞪口呆。 就连小母蛇花花这样蛇窟之中首屈一指的蛇类大凶兽,同样为之咂舌,暗叹不已。 无论是她疾如闪电的速度,还是快准狠的捕猎技巧,再辅以它强大的力量,强横的肉身,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羸弱体表所能具备的能量。 第774章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按照小母蛇的预估,猜测,和分析,现在的小不点,虽然身躯并没有彻底地长开,还远远未到成熟的时候,但其真实的战斗能力已经是非常的可怕。 如果其能够将身躯内强大的力量全部爆发出来,应该足以像螃蟹一样在这片蛇窟里横着走,而几乎不会有任何的对手能在她的身上占到任何的便宜。 除非是数十上百的敌人一哄而上,断了她的去路,也是防不胜防,否则,以她现在的强横实力,即使蛇王的护卫队发现了它的踪迹,而齐齐地来围剿她,也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这蛇窟之中的道路纵横交错,随便躲藏一下都很难被发现,除非将整个蛇窟挖地三尺翻个遍。 只要一下子逮不住她,就会被她溜走,并逐个地击破,一个接一个地定点清除掉。 即使是自己盛年之时,如果单对单地和这个小不点单挑,即使使尽了全部的气力,也就只能勉强地打个平手。 现在的自己,因为神奇能量的赋予,虽然各方面的实力比盛年之时更加的强悍一点,但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很轻易地将小不点给打败。 也只有她这样对小不点知根知底的,才会真正知道这个小家伙的可怕。 它的瘦小身躯之中,看似还只是个幼崽,没有彻底长开的幼崽,却是内藏着犹如魔鬼般的恐怖力量,一旦被引爆,绝对是天翻地覆。 究其真正的原因,不仅是小不点的身体内外所体现出来的各种强硬的素质,这些完全是可以用眼睛看出来的,而小母蛇作为她的母亲,也是一路培养她的老师,陪它从小至大,对于这些自然是心知肚明。 她所不能理解的,是这个小不点对于战斗的理解,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独特战斗素养。 通俗讲,也就是对于最为高效的战斗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而不是瞎干,蛮干。 她天生就知道如何能够以最快最好的方式解决掉战斗,解决掉敌人,有着与它的实际年纪和身躯完全不相符的成熟。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无论强大与否,它就像是一个历经无数次战斗的老手,一览众山小,她俯视着这个地界一切的凶兽生灵,并专治各种不服。 她对于战斗本身更是有着无与伦比的理解,具体展现出来的简单高效已经到达近乎于完美的程度,就连小母蛇也是匪夷所思,更是拍案叫绝。 往往一场战斗都已经结束了,它甚至还需要长时间的冥思苦想之后,才能恍然大悟,彻底地明白小不点这种战斗思路深层次的原因。 她所有的战斗动作,战斗思维都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她也并没有深思熟虑,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而这种顺其自然,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因为这样的战斗方式,看似随意,最后的效果却是超过了小母蛇自身,超过了她的所思所想,连她这样自诩为经验异常丰富的,甚至是历经沧海难为水的老法师,也是自叹远远不如。 天才,这绝对是真正的天才。 正是这小不点身上奇葩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目不暇接,小母蛇花花眼睛都看花了,她甚至都懒得想清楚其中可能的深层次原因,实在是想也想不出来,怎么也搞不明白,又何必自找苦吃,自寻烦恼呢? 她只能将这一切都都归咎于她妖孽般的天赋,她那神乎其神的来历。 而她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多地挖掘她的天赋,兑现她的天赋,将她真正的潜能最大化。 这一切都并不是她的臆想,而是真实发生的点点滴滴,一一都以血淋淋的血腥场面展现在小母蛇的面前。 她们日常交流和探讨的,并非仅仅是纸上谈兵的理论知识,更有真实的实战,血腥而残酷的生死实战。 小母蛇自是明白一个道理,温室里的花朵是永远不可能真正成才的。 只有历经风雨的考验,历经各种残酷而严峻的自然考验,它们才能向阳而开,才能永远屹立于强者之林。 而这些年来,蛇王的锄奸队,不知不觉死于小母蛇嘴下的,即使没有一百,最起码也有七八十了。 他们莫名其妙的失踪,神不知而鬼不觉,而且并非只是个别,累积起来已经是一个很可怕的庞大数字,足足上百之众,自然不可能彻底掩藏住这样的秘密。 但每一次,甚至一下子干掉三五个锄奸队的狗腿子,最终的结果都是不了了之,实在是一切的发生都是速战速决,也是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 几乎没有任何的声息,也是隐蔽之处,没有任何吃瓜群众能看到这样精彩的战斗场景。 最为重要的,这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只是刹那几个呼吸,就已经彻底地结束了。 每次战斗过后,蹊跷的是,这些尸体也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留下一滩滩新鲜而又腥臭的鲜血,而这在蛇窟之中却是原本平常之事,每一天都有争斗,每一天,这里都会发生你死我活的各式战斗。 虽然事后的蛇王异常的震怒,因为这样失踪的事并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并不是傻子,他也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丝不正常的气息,以及一股阴谋的味道风雨欲来,正在这片蛇窟里蔓延。 但任凭他脑洞大开,也是想不到真正恐怖的敌人并不是外部的,而是距离他并不遥远的眼皮子底下。 那里,是整个蛇窟之中环境最为恶劣的地方,那里,来自于他所伤害,也是已经被遗忘了的一辈子对手。 小母蛇并没有立马复仇,立马致现在的蛇王于死地,虽然现在的她已经完全具备了这样的能力和实力。 即使蛇王有大量的锄奸队随时保护着他,但这些乌合之众根本上不了台面,它们其心各异,它们也并不是真正的出于本心在守护蛇王,更多还是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究其本质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蛇王具有挡箭牌的绝妙作用,可以最大限度地掩护小不点的成长,并最大限度地阻断外界那些强大凶兽,它们对于小不点这样强大妖兽的围剿。 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小母蛇想到了更好的折磨蛇王的办法。 曾经的蛇王,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各种各样的刑罚变着花样的施行在小母蛇的身上。 而现在的她,如果立马解决了蛇王的性命,某种程度反而是对他太仁慈了,甚至是主动帮助他解脱。 这绝对是万万不行的,也并非是出于她的本心本性,更是违背了她的悟道。 不行,绝对不行,小母蛇喃喃自语。 他曾经那么狠毒的对付我,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绝对不能轻易地饶了他。 不仅不能饶了他,还要变本加厉地还回去,这就叫做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哼! 你让老子我痛苦,让我痛不欲生,让我受尽了凌辱,那我就必须让你更加的痛苦,更加的痛不欲生,也是让你受尽更多的凌辱。 不然的话,我又怎能咽下心里这一肚子的恶气呢? 第775章 天时地利蛇和 梦境大彻大悟的小母蛇,或许她最大的改变就是思想的自由随心,再没任何的羁绊,更没过去那么多的杂念和佞想。 她只要想到,就必然要去做到,而不必有任何的顾虑。 曾经的她,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和实力,自是无从谈起,只能是浮萍一般在生死的边缘沉浮,沉浮到哪里,就算哪里。 而现在不同了,不仅是她自己,已经成功地从地狱的门缝里挣扎着爬回来了,而且相比于之前的她,无论是战斗能力,还是心态能力,都强大了何止一筹。 这是一个全新的自己,凤凰涅盘的自己。 最为重要的,她有小不点这样一个最亲密的亲人,它是强力的帮手,更是一个弑杀不眨眼的强力杀手,来无影去无踪,动作飞速,身体内外更是蕴藏极度狂野的力量,杀伤力异常的强大。 她对于战斗的理解是与生俱来的卓绝天赋,就连小母蛇这个成年老手也是为之诧异不已,不仅惊奇于她对付不同敌人的那些眼花缭乱的方法和技法。 尤其难得的,这些手段几乎很少有重样的,但每一种都是快准狠异常的高效,也是取得了想要的最为理想的结果。 小母蛇并没有忘记仇恨,更没有释怀,她不仅要报复蛇王,更要以最为特别的方式,她要用自己的方式,让蛇王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直至死去,才算彻底了结双方之间的一段孽缘。 这种恐惧是特别的,并非是自然而然的,而是逐渐加码的,是逐渐由表面的恐惧慢慢深入到骨髓之中,直至融入血液和灵魂之中。 长而久之夜不能寐,日不能坐,每天都是胡言乱语,活在疑神疑鬼的幻境之中。 长此以往,这样的蛇王必然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一个赤裸裸的疯子。 他不再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哪怕是自己的亲人,爱人。 无论是谁,他都不再信任,都会认为是有可能对他不利的,甚至是会在熟睡之中谋杀他的。 他也不再相信锄奸队里的每一个队员,因为任意的一个都非善类,都有可能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趁他精力分散的时候,暴起而取其性命,并最终取而代之。 长此以往,面对这样神经不太正常的君王,蛇窟里的每一个生命也都是可怜的,可叹的,它们是战战兢兢的,更是没有任何的尊严。 无论是那些底层的屌丝,还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家族,世家,以及各种各样的护卫队员。 它们在变得疯狂的蛇王面前,只能是委曲求全地苟且偷生,它们的生活慢慢变得一团糟,有的生不如死,更多的只是一具具的傀儡,直至沦为炮灰。 当这种疯狂的互相猜忌和上下对立进展到一定的程度,最终达到了民不聊生的恐慌程度,必然会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会遭致底层强烈的不满,和星星之火的反击和报复。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初始或许只是三三两两的零零散散,看似并不起眼,再见就已经燃烧了一片大草原,直至覆水难收。 再强的暴政,再强的洗脑,都远远比不上生存的重要,和生命的宝贵。 当生命都不能得到丝毫保障的时候,当无数屌丝蛇类只能被残害致死,甚至被活活饿死渴死的时候,所有的道德都将变成一句空话,再也起不到任何的约束作用。 必然会有那些能够审时度势的,它们会揭竿而起,和这已经彻底疯了的蛇王进行最白热化的斗争,只为争取它们生存的权利,争取它们能够苟活于世的小小权利。 当然,推翻现有的恐怖政权,目的很难纯粹,而是非常复杂的,有的要求很简单,只是为了温饱,有的是为了生命的安全,而更多的,还是想取而代之,成为新的蛇王,说一不二的王,也是高高在上的王。 皇权的每次更迭,无论是什么样的种族,总归会涌现出很多的屠龙少年,而最终,也总归有那么一个幸运的屠龙少年,能够在天时地利蛇和的综合因素作用下,成功而幸运地登顶。 但登顶之后呢,往往涛声依旧,又是一个新的轮回,而这位屠龙少年,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也终将成为新的恶龙,继续为非作歹,继续鱼肉底层的屌丝。 即使他还能保持初心,他的后代呢? 更何况,绝大部分的初心本来就不单纯,它们推翻邪恶的目的,更多只是想成为新的邪恶,而且要更加的邪恶。 也只有成为最终的王,他们才能很轻易地得到想要的一切,无论是权势,名声,还是各种物质资源,以及无数的极品异性。 这些变化,正是已开灵智的小母蛇想要看到的。 而她即将的计划,也是紧紧地围绕刚才这些的考虑。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为高明的复仇计策,而并非一味野蛮地瞎干蛮干,一腔热血地杀敌一千,自损两千。 只有将这一池子所谓的清水彻底地搅浑,浑浊到谁也看不见谁,谁也看不起谁,谁也不相信谁的恐慌地步,才有可能以最小的代价捕捉到池子里最大的那条鱼。 毫无疑问,现在已如惊弓之鸟的蛇王,它就是小母蛇眼里的那条大鱼,更是一条仇恨之鱼。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也是最为特别,最为狠毒的方式,向这条曾经施之以苦难的大鱼说不,也向这条大鱼射出最为狠毒的复仇之箭。 至于疑神疑鬼的蛇王,它现在每天都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对外唯唯诺诺,比孙子还孙子,从来不敢说个不字,对内呢,可是有一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魔影,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 长此以往,一直处于这样的恐惧惊吓之中,神经一直紧绷着,又有谁能够真正的坚持下来呢? 果不其然,仅仅是数年的时间,曾经意气风发的蛇王,不仅是彻底地颓废了,更是苍老的皮包瘦骨不像话。 不仅是他的身体彻底的废了,它的思维,它的意志,它曾经的狂妄,更是先身体一步全面地颓废,彻底地废了。 细究下来,这也是有其内在的逻辑道理的。 越是贪图权势,贪图各种利益的,它们不劳而获享受到的自然就更多,远远超过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底层屌丝。 这样的它们,也必然会更加的怕死。 一旦死亡,曾经的辉煌全都随风而去,所有的一切也将归零,甚至身败名裂,亦或遗臭万年。 它每天吃不饱,吃不好,更是没有任何的心情,就连吃饭进补这最为简单的一件事,也变得无比艰难。 摆满面前的全都是山珍海味,曾经最为奢靡享受的一件事,对他来说也变成天大的难事,因为他疑神疑鬼啊,因为他对于外界的一切早已不再相信。 对于身边的每一个,无论是谁,它都不再绝对的信任,都担心会对他不利,会觊觎他王的宝座,并致他于万劫不复的死地。 第776章 疑神疑鬼 因为疑神疑鬼的神经质,这蛇王每次进餐之前,它都会小心翼翼地检查一遍,每次都让提供食物的侍卫先是尝上几口,并预留充足的时间观察进食后的反应,以及有可能的异常情况。 直至彻底地确认没有任何的问题,它才会依然小心翼翼地勉强进食一点。 小心如是,一切的行为都是提心吊胆的,也是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并没有任何的底气,更是没有任何的勇气去豪赌周围的善意,他不敢像原先一样敞开胃口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它甚至不敢在他的寝室周围安排任何的锄奸队成员,因为能入选锄奸队的每一名侍卫,尤其是这种贴身的侍卫,必然是经过一定的严格程序遴选出来的,也是代表着整个蛇窟的最高战力。 它们中的任何一个,单对单地单挑,或许都不比现在的蛇王差到哪去,一旦拼命的话,必然是拳怕少壮的结果,现在已经日趋苍老的蛇王,再有疑神疑鬼的消耗,可不一定是这些锄奸队里最为顶级那一批侍卫的对手。 何况,自己只是孤家寡人,他们可是一整支队伍。 虽然它们是自己的侍卫,忠于自己的领导和命令,但家贼难防,同样是把双刃剑,也是自己潜在最大的威胁,最为直接的威胁。 也只有他们,才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之中,或者并不需要耗费太大的力气,就能将自己彻底地解决掉。 姜还是老的辣,这蛇王啊,不愧是蛇王。 它能安然地坐此位置,而且还能稳坐这么多年并没有发生大的动乱,依然优哉游哉地稳坐钓鱼台,自然不是吴下阿蒙,更不可能是个傻子。 正如当年的他,只是单枪匹马的屌丝一个,却能将小母蛇的家族玩弄于股掌之中,靠的并不是他有多么强悍的个体战力,而是他的这副好脑子。 他能准确的把握住最佳的时机,他能高屋建瓴地看清楚蛇窟里的形势大局,他同样能够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住一大批和曾经的王之家族并不对付的异心之家族,转而将全部的赌注全部压在他的身上,全部的支持转移到他的身上。 最终,一鼓作气将小母蛇家族这个最大的威胁给彻底地击垮,并完全清除干净。 现在的它,虽然神经变得不再那么正常,耳目更是不再那么灵敏,但最基本的思维还是具备的,它依然能够分得清好坏,拎得清轻重缓急。 而当前的局势,毫无疑问是不可逆的,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实在是隐藏的敌人太过于强大了,不仅来无影去无踪,还很轻易地干掉了自己近百的护卫队。 要知道这些护卫队,可不是歪瓜裂枣,都是当年的他亲自挑选出来的,虽然品格都不怎样,几乎都是些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二世祖,但战斗能力那绝对不是盖的,绝对是能够入他的法眼,也是代表着当今蛇窟里的最高战力。 每一个单独地拎出来,都是能够独挡一面的那种。 但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有很大的可能被偷袭了,却是生不见蛇,死不见尸,再也没有任何的痕迹 即使是傻子也知道,这隐藏在黑暗里的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远高于这些个锄奸侍卫队,也是远强于他蛇王自身的。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敌人,是单独的一个,还是一个强大的作案团伙? 从蛇王的认知角度,他更倾向于这是一个沆瀣一气的作案团伙,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想要对他蛇王不利,想要把他彻底地拉下马。 至于单独的一个个体,能将如此多的侍卫队员给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打死他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强悍的对手,尤其是这蛇窟之中。 大厦将倾,作为蛇王它唯一能做的,是尽可能地保全自身,并寄希望于能将这个敌人给挖掘出来。 毕竟再怎么地苟活,也比窝窝囊囊地死去要强上不少。 而且,它并不甘心,也并没有彻底地放弃,因为到目前为止,它蛇王并没有完全输掉这场战争,他也依然是苟活于世。 但这种强撑,对于他单独的个体来说,仍然是可以尽可能地维系,但对于风雨飘摇的大局来说,早已经岌岌可危,而没有任何的意义。 因为恐慌是可以传导的,传导到一定的程度,力所不能支,力所不能及,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坍塌,和连锁的反应。 果不其然,一场由下至上的大爆发大骚乱适时的席卷而来,直至最终席卷了整个蛇窟的里里外外。 正是这样偶然和必然的契机共同的推动作用,小母蛇和小不点母女只能被动地横空出世。 一开始的时候,蛇窟里的动乱还只是星星之火的零零散散,并没有形成规模和气候。 而蛇王,他只是顾于如惊弓之鸟地自我保命,而躲藏在深宫之中。 至于它的那些个锄奸队侍卫,同样是惶惶不可终日,因为隔三差五的,它们中间就会发生意外,消失掉一个或者多个曾经熟悉的面孔。 未知而强大的敌人,未知的致命威胁,试问,又有谁还能够在如此威压恐惧之下镇定自若呢? 它们最为直观的反应,自然是能躲则躲,能逃则逃,有的干脆解甲归田,再也不干了,再也不当这个看似威风,实则是无比高危的锄奸侍卫队员了。 有的,自是趁机自立山头。 蛇窟里的形势,自此变得一片的混乱,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乱糟糟,不仅是群蛇无首,更是没有任何的秩序存在,因为蛇蛇自危,从上至下都是弥漫在迷茫和恐慌的氛围之中。 其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彻底地动荡和混乱,而无数的厮杀,强者对弱者的凌辱和厮杀,当弱者被压迫到一定的程度,同样是不甘示弱的反击还击。 一个打你不过,那就干脆一哄而上的复仇,反正都已经没有生路了,还有什么可以顾虑的呢? 这种秩序的混乱,直至最终的崩溃,也是长久以来积攒下来的各种矛盾集中地爆发。 你搞我,我也要搞你,你杀我,我自然也要杀你。 每天的蛇窟,四处都是飘荡和弥漫着无数的腥风血雨,不仅仅是不同的阶层,就连家族之中,家庭之间同样不能幸免,因为畸形的土壤,有毒的土壤,其种植出来的只能是罪恶的花朵,而根本不可能是纯洁善良之花。 这种贯穿始终的畸形制度,带来的必然是这个制度所笼罩下,每个生灵长久以来所形成的畸形思维,最终在特定的环境和机遇的共同催化下,集中地爆发。 无论是人还是凶兽,天底下任何生灵在丧失理性的状况下,都会变得异常的可怕,格外的疯狂。 如果喋血再所难免,那就让敌人比自己流下多一滴的血泪。 即使死亡终将到来,那也一定要让敌人在自己前面更早地咽气,更早地嗝屁。 第777章 始作俑者 这一切的变化,身处局中的小母蛇,自然是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她看的清清楚楚,算的明明白白,这蛇窟中所有乱象的伊始,发生,进展,并没有逃脱出它的预料和掌控。 始作俑者,正是她这个躲在背后的布局者。 她勤于分析,善于思考,敏锐地捕捉到了蛇王统治里天然的缺陷,也是最大的漏洞,以及和现有的大局隐隐约约的错乱关系。 而破局的手段,必然是刀刀见血,异常的简单高效。 虽然每一刀挥砍的并不是蛇王自身,只是亲近于他,听命于他的那些锄奸队侍卫,以及逐渐蔓延到各路的首领。 但小母蛇的真实用意,却是隔山打牛,也是敲山震虎,最终打的正是蛇王自身,而且这种报复方式异常的隐蔽,也是非常之诡异,刀刀没有近身,却都是砍在他的要害之上,骨髓之深处,神经之内里。 虽然没有留下任何的一滴血,却早已自乱阵脚,彻底搅浑了这潭池水,而整个蛇窟更是从此风起云涌,蛇蛇自危起来。 眼见着,起义的大军如接力一般此起彼伏,没几年的时间,就已经发展成燎原之势。 最终,经过各种各样的战斗和兼并,他们逐渐发展成几支主要的队伍,驻扎在几座重要的细小山坡和丘陵之间,也算是这处蛇窟之内扼险要之咽喉地势,完全可以做到进可攻退可守的对峙之势。 整个蛇窟每天都在轰轰烈烈地分化和聚集,也都在和那些仍然愚忠于蛇王的亲兵做着最激烈的斗争。 如此白热化的险情,一不小心就是身首异处,自是各为其主,再不复之前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即使父子亲人之间,如果意见不同,如果心之所属并不一致,同样会被检举,揭发,并翻脸无情,兵戎相见。 只要走上了这片狂热的战场,只要有了选择和站队,也必然要选择和站队,因为孤家寡蛇是根本不可能在列强的战斗之中生存下来的,必然会被各方大军啃食和冲杀得一干二净。 身处这种特别的氛围之中,所有蛇类就再也不可能独善其身,都会被传染病似的传染,直至变成狂热的杀戮机器。 这也就注定了只有你死我活,而再没有曾经相识一场的亲切之情,仁慈之意。 你对别人仁慈,那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你的仁慈,在生死存亡面前连个屁都不算。 现实如此,就是如此地残酷,只有前进,不断的前进,而没有任何的退路,从它们开始了选择开始,从它们已经做出了抉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条路只有前进,持续地前进,才是唯一而可能的出路。 但前进的道路并非是一帆风顺的,更是风险巨大,一不小心就是生死两茫茫。 赢家,永远只有一个,绝大部分的队伍,绝大部分的蛇窟子民,他们要么就是叔输家,要么就是彻彻底底的炮灰。 只有那些最为幸运的,它们选择了幸运的队伍,跟对了幸运的领袖,才有可能坚持到最后的幸运。 而绝大部分,都很难坚持到最后的终点,都没有能够看到终点线的日出日落,也只是成为最终成功者的垫脚石。 眼看着,这蛇窟之中因为连番的大战,很快就出现了大规模的战斗减员,无数的蛇类家族成员都是死于这场席卷整个蛇窟的纷争之中。 它们甚至都没有搞明白,到底为什么而战,就已经莫名其妙地阵亡了,实在是蛇类的战争非同于一般的凶兽,更是和人类有着很大的不同。 它们虽然是冷血的凶兽,但一旦冲锋陷阵起来,很快地就会头脑发热地往前冲,不死不休的那种。 如果只是其中的一头两头有着这种疯狂的想法和行动,倒也不足为奇,可以矫枉过正,也不至于伤亡如此之多。 偏偏的,几乎所有的蛇类凶兽,一旦陷入狂热的战争之中,就再也不可能冷静下来。 每一次的冲锋陷阵,每一次因为争抢地盘的殊死搏斗,都有无数的蛇类最终惨死当场,有那成年的战蛇,更有无数的幼蛇老蛇,它们苦于身体的缺陷,天生的战斗能力就弱,远远不能和壮年的战蛇相比拟。 这样的伤亡实在是太惨烈了,就连纵观全局稳坐钓鱼台的小母蛇也是彻底地坐不住了。 它曾经设想的,它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结局,并不是蛇窟里全部死光杀光,唯独剩下它和小不点的结局。 它要的只是蛇王独自的痛苦,一个报仇雪恨的结果,而并非蛇窟儿郎们不明就以的无畏牺牲。 它深刻地知道一个道理,蛇窟要想真正的繁荣昌盛,要想长治久安真正的能屹立于这十万大山的头部种族之中,靠的并不是这里错综复杂的地形,也不是这里所谓的资源,和稀稀拉拉的宝藏。 事实上,蛇窟的资源几乎是十万大山里最为贫瘠的,贫瘠的就连其他的凶兽都不太愿意踏足这里,实在是油水不多,还要惹得一身骚气。 只有蛇族的每一个儿郎,每一个悍不畏死的战蛇生力军,它们才是蛇族能够雄起于凶兽之林最为重要的宝贵财富啊。 即使它们每一个的个体,都并非真正的大凶兽,相比于其他山头的狮狼虎豹等都要弱上一筹,甚至一筹还远远不止。 但蛇窟的存在并不是一无是处的,而是同样有着自己的天大优势。 毫无疑问,并不是其他,而是繁衍的优势,数量的优势,也是群体的优势。 但一直以来,无数年的时光里,这种天大的优势却是一直被无畏地内耗着。 正如这场内部推翻王权的恐怖战争,其短短时间折损的战蛇数量,足足是蛇窟相当漫长的时间才能自然繁衍出来的。 因为梦境已经开窍的小母蛇,对于蛇窟的过去,现在,以及漫长的未来,它有着自己理性而深刻的思考。 蛇族所谓的弱小,并不是真正的弱小,更多还是认知方面的弱小,信心的弱小。 长久以来,它们已经形成了这样定性的思维惰性,一旦碰上比他们强大的凶兽,就会自然而然地偃旗息鼓,甚至不打就逃就认输,就拱手送出蛇窟里最为顶级的资源。 而无论是气势,还是最终表现出来的战斗能力,都会远远不如于它们的实际锻炼水平。 难道蛇族,本就应该天生如此? 第778章 蛇之暮年 如果没有遇见眼前的小不点,实在是不敢想象啊,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未来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或许哪有什么未来啊,早就化成一滩滩的腐尸臭水,在这偏僻的粪洞里四处横流。 而眼前这个小家伙,正自顾自地舔着自己臭脚丫,它还浑然不知道小母蛇落在它身上意味深长的目光。 这是感激至深的目光,这也是殷切期盼的目光。 任凭小母蛇花花即使她想破了脑袋,死也不会想到原来蛇族并非只是天生的弱者,还是可以有如此凶悍而高效的战斗方式。 小不点狩猎蛇王锄奸亲卫的每一招,每一式,让她看得眼花缭乱,兴奋不已。 这些攻击的技巧浑然天成,更似千锤百炼而成,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动作,而无论是力量的使用,还是角度的攻击,乃至最终拍案叫绝的效果,都并非是普通的蛇类能够做出来的。 同是蛇类,同是自然的成长,吃的喝的也都差不多,为何汝独秀呢? 这小不点的战斗对敌方式,就如一个艺术大师似的,举手投足之间有板有眼,犹如身经百战一代宗师的现场教学,赏心悦目尽是力量,速度,和技巧的美感。 而这一切,并没有任何的传授,都是她自己自然而然的领悟,也是血脉中某种特殊天赋自然的觉醒。 而这一切,还只是她幼年的时候,远远未到彻底成熟时的惊天爆发。 至于其他的蛇类,包括自己,包括外面所有正在你死我活疯狂战斗的同类,简直笨拙的像一个个蠢透了的笨猪笨鸭。 白白地耗费了无数的力气,却是铁拳打棉花,大炮打蚊子,看似威风八面,虎虎生风,实则花拳绣腿,没个鸟用。 即使有点作用,也是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小母蛇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如果能最终一统蛇窟,如果蛇窟里的那些青壮年的生力军,也是未来的战蛇一族,它们能从小不点身上学个一招半式的话,那该是何等巨大成就啊! 即使只是学到一点的皮毛,那整个蛇窟的整体战斗能力,绝对能扶摇直上九万里,凭空跃上一个大大的台阶。 如果蛇窟不再内耗,不在三六九等地导致资源分配的严重失衡,从上至下而是政令蛇和,大家伙不再你斗我,我搞你,而是一团和气,一致对外,虽有竞争,但更多的是温馨而良性的竞争,是蛇蛇平等的友好竞争。 每一条蛇,无论它们的血脉如何,无论身份所谓的高低贵贱,都有同样的发展机遇,而不是搞世袭的那种,靠垄断和特权强行地霸占底层的资源,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 那时候的蛇窟,该是一幅何等美妙的场景啊,毫无疑问,这时的综合战斗能力,绝对在先前的基础上,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如果蛇窟在以上的基础上连上两个台阶,想必这样的蛇窟是绝对有竞争力的,实力也是相当可怕的,这时的它们,根本不需要妄自菲薄,因为综合实力足以和狮虎豹熊等传统强大家族掰一掰手腕,争锋一二谁才是这片区域的老大。 虽然绝对的战斗天赋上,蛇族并不占太大的优势。 但蛇窟的数量,相对于其他任何一个种族都不遑多让,也都要更加的繁茂,因为其繁衍的速度是更加的快捷。 这每个个体的进步一点点,累积起来就是集腋成裘,就是一个异常庞大的进步,也就是汇聚成无穷无尽的星辰大海。 这样的种族,耳目一新,它们相比于那些凶兽大家族仍然有稍许的不如,但想必它们中的任何一支,从今往后再也不敢轻视于曾经肆意践踏的弱小蛇族,更是不敢肆无忌惮地袭击和屠杀。 至于蛇窟里盛产的那些宝贵的资源,同样不需要再白白地孝敬它们。 基于以上如果,一旦蛇族能够打败那些相对弱小的家族,占领到更多的优质资源,想必蛇族的最终战力,还将脱胎换骨地更上一个台阶。 这一切,都是小母蛇花花臆想出来的,也都是最为理想的状况,但如果真的能够三级跳地连上三个台阶,哼哼,想必这座十万大山,足足拥有数百上千的不同凶兽种族,也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弱化版的圣山。 这里的任何种族再次见到蛇族,再次厮杀在一起,绝对和现在截然不同的场景。 它们不仅不敢有任何的轻视,甚至都要列队行注目礼,特别是在小不点这个真正的王者大凶兽的带领之下,任何胆敢不敬蛇族的异族,必然遭受它们最为致命的还击,让它们生生世世永远都痛苦下去。 梦想,才是一切美丽结局的源动力,是激励所有有志者事竟成的最好手段。 虽然这条小母蛇,她同样因为生理年纪的缘故,慢慢地迈入苍老之年。 她虽然相比于蛇王的苍老憔悴要好上无数倍,但天道的规律,无形的压制,还是让她不得不服老,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末年,正视这一生之中最后的下坡旅途。 对于死亡,她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早已经习惯。 曾经的峥嵘岁月里,她已经无数次的接近死亡,在死亡的鬼门关门口不断地徘徊,不停地挣扎。 就连阎王和无常,都已经无数次地就在她的面前,使劲拉着它的手,想要把她一把就拽进那个黑洞洞的门里,从此再也折腾不了,再也见不到任何的光明,只能在无尽的黑暗里继续悲苦和轮回。 幸好,她的命足够的硬,一次次地向死而生,也是死而未死。 幸好,老天爷对她还是不薄的,将一颗怪蛋无巧不巧地派遣到她的身边,也就是现在涅盘而出的小不点。 那些年,无数个白天不懂夜的黑,只有这颗怪蛋陪她渡过了无数枯燥寂寞和异常寒冷的日子,当然,还有丑恶到了极致的粪洞环境,闻之呕之的极品气味。 因为有着这颗怪蛋,更是因为有着希望,无论面对多么险恶的绝境,她都不再孤独,不再绝望。 她忘记了苦难,忘记了所有曾经的不开心,她变得充满希望,昂首阔步地走在希望的田野上。 这些年来,她常常习惯性地总结自己这一生,这一世的得与失,功与过,未与来。 这些思考,远没有标准答案,或许是所有步入末来生命体的共同习惯。 至于更加智慧的人类,何尝不是如此呢? 第779章 一生所苦 年少的时候,她们忙于成长,同样有着无数成长中的烦恼,而并没有自己的思想,为数不多的是父母长辈强加于身的,而并非他们的本愿。 等到长大了,能够自立了,自主了,自强了,又是迫于现实的残酷而为了生计奔波辗转,为五斗米而折腰。 个中原因错综复杂,不仅是因为自我,更多是因为家庭的千斤重担,即使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等微不足道的琐碎之事,也足以让很多成年人为之奔波一生,不辞辛劳。 甚至,成为压倒成年的一根稻草,因为他们的神经始终是绷得紧紧的,他们的腰肢早已被苦难的生活压弯。 一旦超过所能承受的极限,自是烟飞灰灭。 即使迈入老年,身体机能已经全面下降,他们也并没有能够彻底地清闲下来,因为情感,更因为责任。 它们放心不下子女,因为子女长大了,也就变成了曾经的它们,茫然奔波于苦难的生活,而根本找不着北。 可怜天下父母心,原本应该安享晚年的时候,却是同样停不下来,只能咬着牙坚持劳作,尽可能帮衬和贴补。 也只有到了彻底地走不动了,手脚都已经逐渐地僵化了,而生命之火苗逐渐地熄灭的时候,才是一个人最为清醒的时候,也是这一世的操劳画上最终句号的时候。 有些人的句号,是匆匆的句号,即使到死,他仍然匆忙,仍然不肯放手,仍然有执念,而他偏偏并不知道自己忙碌的价值,忙碌的意义所在。 有些人的句号,是遗憾的句号,他永远有忙不完的事,也是忙不完的梦想。 他不甘心如此地死亡,却偏偏只能遗憾地离开尘世,他死不瞑目,却又不得不死,因为天道如此,命道如此。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这世间并不乏完美的句号,因为同样匆忙一生,忙碌一生,有些人并没有白过,他每天都过的很是充实,很是精彩,他也成功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也是找到了真正的自我。 找到自我的过程,就是圆梦的过程,也是最为完美,最为幸福的。 末年的小母蛇,她常常感慨于命运的捉弄,曾经的她,对于头顶这个看不见也是摸不着的老天爷是气不打一处来,满是愤恨和无尽的怨言。 她会经常埋怨老天不长眼,骂骂咧咧这贼老天不公平,缺心眼,专门降临苦难于她的身上。 但现在的她,更多的只是感慨,这老天爷的眼睛,好像还没有彻底地瞎掉,还是有那么一丝感情的味道。 老天,依然还是那个老天,他一直在那里,也是一直没有变,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考虑到世间生灵的感情,或许,变化的永远是自我的心境。 要说这世间的道路,掐指一算,小母蛇已经走完了一大半,也是到了此生的末年时刻。 她也是足够的幸运,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是苦尽甘来,不仅恢复了曾经的健康,更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 我是谁? 我来自哪里? 我又要到哪里去? 这些最为简单道之所问,道之所思,虽然依然朦胧,或许永远都寻找不到正确的答案,但方向却是就在前方。 只要坚持朝前走,无论面对何等的艰难险阻都是毫不动摇,即使是遥不可及的彼岸,也终有一天能够到达。 小母蛇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仇人,就是现在依然是蛇窟里的蛇王了,可惜此时的他,早已不复往日之跋扈,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虽然她并没有亲手地杀死现在生不如死的蛇王,每天躲在自己居住之处瑟瑟发抖的蛇王。 无疑的,这种让他内心里痛苦,也是让他恐惧的感觉,远比直接结果了他更加的让她解气,让她心情分外地愉悦。 这种特殊而又畸形的感觉,恍然似曾相识。 正如当初的自己,同样在蛇王所谓的怜悯之下残余了一条苟延残喘的性命,当然,任谁也知道,那并不是蛇王真正的怜悯,而是他故意为之,也是他最为狠毒的计谋。 他之当初,应该是同样怀着和现在的小母蛇差不多的心思,而最好的报仇雪恨的方式,并不是一口咬死了自己的敌人,而是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乞怜,她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对着自己摇着欢快的尾巴,大声地求饶。 要说这个世界,还有能让小母蛇真正的牵挂,那就是只有眼前的小不点了,这个寄托着她无限希望的小不点,是带给她逆袭的福星,更是寄托她未来全部的希望。 她愿意用一生一世去守护她的健康成长,她更是希望能够有朝一日,亲眼看到小不点成功加冕,不仅仅是这座蛇窟里的王者尊位,更是这座十万大山里说一不二真正的王者,统领整个蛇族站在山之巅的万兽之王。 蛇窟,相比于十万大山来说,实在是太渺小了,只是沧海一粟那么微不足道。。 一旦如此,此情此景该将是何等的荣耀啊,又该将是何等的飞黄腾达啊! 虽然只是臆想,但小母蛇还是异常的坚定,她无比坚定自己的思想,这一天一定会到来,而小不点也迟早会成功的。 而这种想打,同样是她内心里的道,是她所认准的目标和方向。 无论前路有多艰难,是一定要穷其一生的努力,也要到达的道之所向。 虽然算算时间,也许这一天自己是等不到了,因为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而征战蛇窟直至征服十万大山,也绝对不是朝夕就能完成的小孩过家家,这实在是天大的困难。 要知道,那些显赫的凶兽家族,无数年来屹立于万兽之巅,屹立于整个十万大山食物链的顶端,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这些并不是偶然,而是实力到达对应阶段的必然,是它们个体的实力,以及家族和种族实力叠加的综合因素,才能造就的最后结果。 要想接近于他们,甚至未来的某一天赶超他们,直至压制并奴役他们,这绝非幸事,绝对是一段漫长的道路,也是无数的血腥斗争才有可能取得的最终结果。 而光靠小不点独自一个,无论她的个体实力有多么的强大,也是很难单枪匹马完成如此的壮举。 一个好汉三个帮,她需要帮手,无数的帮手,无数强有力的,并始终忠于她的真正帮手。 毫无疑问,她唯一的帮手,最为忠诚的帮手,只有近水楼台先得月,正是这座蛇窟之中的血性儿郎。 她同样需要时间,一段漫长时间的准备,历练,和蜕化,也只有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她才能稳扎稳打,才能戒骄戒躁,也才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间一飞冲天化蛇为龙,笑傲整座十万大山。 第780章 老夫聊发少年狂 小母蛇还是有深刻的自知之明,面对绝世天骄小不点,自己能帮助她的,已经是越来越有限了。 尤其是与敌争斗上阵杀敌这些方面,即使现在的自己实力不凡,已经能独步这片蛇窟,遇到任何的锄奸侍卫也都不需要害怕。 但即便如此,相比于小不点,却是只能望其项背而已,甚至连尾灯都看不到。 她又怎敢在关公面前舞大刀,自取其辱地教导他什么呢。 尤其是回想起它那恐怖的出身,那些魔鬼般的能量,她的志比天高,跃跃欲试,立马就变得偃旗息鼓。 所以,她也算是想开了,对于小不点的培养,并没有更好的方法,甚至都不够格,只能是顺其自然,让其天赋自然的激发和成长。 而她要做的,就是给她提供一个更加安全和稳定的环境,在她彻底地长成超级凶兽之前。 尚有余力的小母蛇并不服老,她最大的财富也并不仅仅是战斗这样一个单一的维度,更有自己丰富的经验。 经验,同样是天赋技能的一种,虽然更加的隐性,不易被挖掘,甚至不被重视,但其真实所起的作用,某种程度上更加的重要。 她对于蛇窟之中蛇族蛇性的深刻认识,以及对于整个十万大山之中所有凶兽种族的认知和了解,这些,才是她真正的优势所在。 同样这些,却是现在的小不点所不具备的,几乎是一片的空白。 即使她的天赋如何恐怖,未来如何辉煌,但现在的她,并没有真正地成长起来。 在小母蛇的认知里,这个小不点真的是个没长大的小不点,非常的单纯,也是非常的幼稚。 她的一切还只是起步,容不得任何的差错,否则就是前功尽弃,也就是零。 她希望在这一生末年的时候,还能够老夫聊发少年狂,还能再帮她一马,还能发挥发挥余热再扶她一程,给她未来波澜壮阔的雄伟大业从现在开始,就打下坚实的基础。 只有基础打牢了,再辅以绝世的天赋,不屈的意志,才有可能万丈高楼平地起,也才有可能未来的某个时候,能够扶摇直上真正的九万里,而不是像曾经的自己,以及现在的蛇王一样,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一切的一切,无论过程,无论结果,都是离不开真正的因果。 只要是基础并不牢靠,必然会地动山摇,如果再加上后天的发展,并没有真正的良性引导,只是任凭自己主观的思想,想到哪就做到哪,而且是十做九错的那种。 最终的结果,不言而喻,必然是轰然倒塌的一败涂地。 对于外界的纷乱,小母蛇也是看不下去了,实在是地动山摇太混乱了,这蛇窟也是太惨烈,太血腥了。 就连她们藏身的粪洞,逐渐蔓延的不仅仅是无穷无尽的尸体,更有咆哮汹涌的血河。 这一切一切的惨状,毫无疑问触动了她心底的柔软,心底最为脆弱的某跟弦线。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现在的一切都是错乱的,一切也都是昏暗的,每天,都有无数家庭生死相离,都有无数鲜活的生命在这蛇窟里悄无声息地死去。 她知道如果再不出手,任其继续地混乱下去,自相残杀地屠戮下去,或许这片蛇窟之中,最终可能真的剩不下来太多的数量,只是寥寥无几的老弱病残,其他皆是遍地的尸体,和无数腥臭的坟头。 这种十室九空的结果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虽然历经巨变,历经无数苦难的折磨,她的心肠也是早已变得比顽铁还要坚硬,自是不可能被身外之物所轻易地打动。 但她不为自己,还是要为蛇窟长远的未来考虑,为蛇族的未来打算,更要为小不点的前途未雨绸缪。 首当其冲,必须要给她留下足够的生力军,留下一支足以辅助她的强大队伍,才有可能助其一帆风顺地成长。 一个好汉三个帮,如果只是她光杆司令一个,任凭其天大的厉害,却是什么都要亲力亲为,这必然是要浪费无数的时间,也不可能在这十万大山里成事的,更何谈开创一番丰功伟绩呢? 虽然蛇族的繁衍能力异常的惊人,但如果伤亡过大,也必然需要数倍乃至十倍以上的时间,才有可能恢复到原有的数量基数。 尤其是那些能够生育的成年母蛇,更是蛇窟未来发展的宝贵资源,因为母体的繁衍都必须经过她们的肚子,而无论是胎生还是卵生。 因为蛇族先天战斗能力相对的弱势,它们并没有尖牙利爪,也没有皮糙肉厚的防守,其唯一的倚仗只有打群架,凭借其数量的天大优势,和其他那些强悍的凶兽种族真正的一较高低,一比长短。 小母蛇此时的目光,正自瞧向了相邻那座山头的方向。 这是她的习惯,也是她的执念,更是她反复复盘后的必然结果。 没错,那里正是霸王鳄曾经称王称霸的山头,也是她所认为的相邻两座山头里相对较弱的一座。 她通过她的智慧,她的经验,得出了较为正确的结论。 而小不点他日行事,其走出蛇窟的第一战,已经被目光长远的小母蛇现在这个时刻就已经选择好了,并不是另一座山头较强的那一座,而是相对较弱的这座。 她所不知道的,现在的小不点,当年的奇异怪蛋,其上一站的驿站,正是这座山头。 兵者,诡道也,兵者,更有其内在的客观规律,而绝不是只凭歪门邪道而来,更不是瞎干蛮干,尤其是凶兽之间的争斗,往往是更加的原始,更加的血腥,更加的覆水难收。 一旦战争的号角吹响,要么胜,要么死,往往没有第三条路,第三种选择,尤其是面对那些强劲的对手,比己方综合实力更加强大的那种。 只有稳扎稳打,只有在不断的征战中不断地适应,不断地总结经验和教训,才有可能累积出丰富的战斗经验,也是最为宝贵的实战经验,并最终凭借一定的谋略将更加强大的敌人斩于马下。 打持久战,打攻坚战,打有策略,有组织,有计谋的战役,这才是蛇族真正崛起的最大战略,而不能仅仅凭借匹夫之勇,凭借所谓的满腔热情闷头往前冲。 至于具体的战术执行,自然要更加的小心谨慎,要根据不同的对手种类,综合他们的实力分布,战斗习惯,以及各种优势和劣势进行有针对性地分析,并在具体战术的基础上强有力地执行。 不得不说,一场梦境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竟然让这条小母蛇脱胎换骨,如有神助。 她彻底地改变了,变的不仅仅是身体本身,更多在于思维和智慧。 她变的不再多愁善感,不再太多的计较个体的得失。 她变得更爱独立思考,并有了自己相对科学的思维分析。 她的目光也不再是局限于原先的一亩三分地,而是整座十万大山的宽广,更有宇宙星河的无垠。 第781章 特殊的队伍 混乱不堪的蛇窟,每天都是哀嚎遍野,死伤更是无数,流淌的鲜血都快要汇聚成一条条汹涌澎湃的河流。 很快,就有了另外一支特殊队伍的加入,并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它们和其他的几支揭竿而起的先头部队,以及蛇王的大军,共同形成了鼎立之态,形成了多方割据之势。 谁也不知道这支队伍是如何形成的,仿佛一夜之间,春风吹过,它们就已经花自盛开地聚集而成。 这是一支极其特殊的部队,特殊到没有番号,甚至都没有领头的,更没有所谓的想要取代蛇王而代之的真正领袖。 即使有,也是隐藏的很深,从来没有看到过它本来的面目。 它们非常的低调,每天都是谨小慎微,甚至都没有喊出任何震天动地的口号,既不是打土豪分田地,也不是驱除鞑虏光复蛇窟等等。 它们只是不声不响地汇聚了一批最为孱弱的队伍,几乎都是老弱病残为主,如果说对外唯一的口号,也仅仅是打出了自卫自强自尊,这些最为孱弱的呼声。 身处如此的乱世,对于这些老弱病残来说,尤其是对于妇孺来说,毫无疑问是最大的灾难。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它们无能为力,它们又是无数豺狼眼里的肥肉,欲望的最终归宿。 她们只能身处这片苍茫的混乱之地,只能瑟瑟发抖,任其宰割。 这里没有任何的规则可言,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杀戮,有的只是利益之争,奴役之苦。 尤其是对于它们这样的弱者来说,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脱,生命轻贱的就如外界随风飘落的一片树叶,一根无处借力的羽毛。 风吹哪里,只能是飘向哪里。 她们迫切地想要得到保护,得到生命的尊重,否则的话,它们这个弱势群体,注定是战场里的炮灰,很轻易地就会灰飞烟灭。 而现在,正当她们恐惧之时,踌躇之时,却是从天而降这样一支神奇的队伍,其存在的宗旨相对的柔和,并不是以征讨蛇王为第一目的,而是首要保护它们这些弱小之蛇的尊严,保护她们的生命安全。 如此急需的体贴,自是一呼百应,更是感激涕零。 这样的一支杂牌队伍,看似异常的弱小,更是鱼龙混杂,什么杂鱼烂虾都有。 它们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战斗能力,却是在这场史无前例的混战之中,扮演了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他们前期的工作,主要以吸收和接纳老弱病残为主,尤其是那些幼小的蛇崽,那些成年的母蛇,都为它们提供了相应的保护和救护。 他们身处这处战场,却是难得地不偏不倚,并没有主动地进攻任何一方,同样没有明显地偏向于哪一方。 仅此一点,就足以拉近了距离,赢得了巨大的声誉,也是无数的好感,并持续吸引了源源不断已经厌烦了如此战争的大小蛇类,甚至拖家带口,纷纷转投这支相对中立的队伍。 它们都寄希望于能在这难得的庇护之下,躲过一场天大的灾祸。 因为战争的残酷,任何个体都是在庞大的群体面前微不足道的,都可能随时淹没在大军的冲锋之中,而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虽然只是这样的一支杂牌队伍,没有背景,没有显赫的声誉,面对数支强力大军的割据和对峙,以及随时随地的冲锋陷阵,和大大小小的各种厮杀,它们注定了只能在夹缝里生存,甚至只能是充当炮灰的角色。 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万一实现了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战争逐渐地陷入白热化,整个蛇窟的形势也是发生了悄然的改变。 曾经有多达七八支起义的部队,它们星星之火说好似地揭竿而起,它们的大军分布于蛇窟的四面八方,并扼守各个险要的关口。 它们和曾经最为强大的蛇王军队分庭抗礼,陆续进行了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战役。 有胜利,也有失败,在这个漫长而胶着的进程中,却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七八支奇异起义的队伍,却是逐渐变得只剩下最后的两支。 只不过这剩下的最后两支队伍,可是不得了,它们都是历经无数炮火的洗礼,它们相对于原先的任何一支队伍都要略显庞大,因而在此过程中,它们不仅在和蛇王的队伍进行斗争,更是相互之间同样在进行着殊死的搏斗。 任谁也都知道,最终,不可能多足鼎力,只有唯一的一支队伍能够问鼎这蛇窟至高无上的宝座,那就是新王,至高无上的新王,新的蛇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每一支起义队伍从它们揭竿而起的时间开始算起,直至战斗到这个时候,并坚持了如此漫长的时间,自是眼睛早就已经杀红了,杀肿了。 至于脑袋瓜子,自然是早已不复刚开始时候的冷静而清醒,自然而然地跟随着环境的变化,从而变得冲动,易怒。 唯一的不变还是变,它们对于未来的美好盼望、,更是异于寻常的憧憬。 都杀到了这个时候,谁都希望能够一统这片蛇窟的江湖,谁也都希望能够千秋万代,永享荣华富贵。 而现实的它们,确实是谁都有这样的可能,因为他们彼此之间的实力接近,相差也并不是天高地远,彼此交锋也是互有胜负。 战争是残酷的,战争更是一场异常庞大的消耗,战争打的不仅仅是兵,也是钱,更有各种物资的储备。 吃喝拉撒,这战场上每天消耗掉的各种物资,就已经是一个天大的数字了。 如果连吃饱喝足这些最为基本的需求都不能满足,这仗啊,又怎么可能打赢呢? 这样的窘境,在战争的初期尚且没有太多的知觉,尚且能够勉强承受,因为每家每户多少还是有一点余粮的。 它们也都简单地以为,这看似还算充裕的储备,应该能够支撑到这场战争的结束,甚至能够支撑到自己称王称霸那个无限风光的时刻。。 第782章 各有各的小心思 谁也想不到,这是一场极其漫长的消耗之战,更是异常艰苦的持久战。 所谓的起义军,它们几乎都是从草莽中走出来的泥腿子,也有的本就是割据一方,有着一定的势力基础,自然是谁也不服谁。 只要是碰撞在一起,必然就是一场火星碰地球的大混战。 它们的价值观看似相似,都是为了推翻蛇王的腐朽统治而起义,但又有很大的不同。 因为它们都是为了自我的荣耀和各种各样的利益,它们更是谁也看不起谁,谁也不服谁,都认为自己是最聪明的,也都应该是笑到最后的真命天子。 正是这些侥幸而自私自利的狭隘心理,反而是白白便宜了蛇王的队伍。 它们并没有被各处的反抗力量所联合起来一举击溃,反而大部分的时候,只是坐在那里,免费观看一场场大戏的上演,甚至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要说这蛇王的大军,算得上是唯一一支正规军,它们物资的积累,储备,本来就比任何一支起义的大军都要丰盛,至于它们的战术素养,更是远远强于一般的乌合之众。 即使蛇王这个领头的,因为内心的恐惧,因为神智颠倒错乱,早就不知道躲在哪个旮沓角落里瑟瑟发抖,但他的手下,还是不能等闲视之。 依然有一些能够保持忠心的,其中不乏能征善战的将帅之才。 即使蛇窟数百年来一直是异常混乱的腐朽统治,却是同样不乏一部分能够保持忠心忠诚,并拥泵他的所谓死党。 这是情有可原的,也是有着深层的逻辑道理,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无利不起早,这些年来,它们可是跟着蛇王得到不少实实在在的好处,无论是个体的利益,还是家族的利益,尤其是高高在上无限的荣耀。 正是因为得到了远超过他们付出的天大好处,而必然得罪了原本应该分享这些好处的其他帮众,很多正是现在起义的几支部队里的主力军和生力军。 既得利益者并不是傻瓜,自然知道自己这些曾经的食利者食肉者,早已经被别人挂了号,并惦记上了。 事已至此,已是没有任何的退路。 当前之计,并没有其他的更好选择,只能是坚定不移地跟着蛇王走,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尚有可能继续曾经的潇洒风光,每天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还能不劳而获坐在那里就能享受到爱的供养,躺在那里就能享受到做蛇上蛇的各种优越的快感。 不光自己,子孙后代同样能够世袭这种荣耀,这份天大的好处。 即使他们交出投名状,有心背叛蛇王,而投敌于那些原本他们就看不起也是看不上眼的起义队伍,注定了也是棒打出头鸟的结局,并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此消彼长,异常奇怪地,这蛇王的队伍虽然面临七八支起义大军四面八方的共同围剿,而且最高领袖蛇王更是不知所踪,几乎从未在大军面前露面,更没有亲自指挥过任何一次的战役。 但它们却是非常幸运,并没有在围剿之下立马地溃不成军,反而渡过了一开始的匆忙和不适后,慢慢地稳住了阵脚,也是稳住了章法,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要说这起义的七八支队伍,相对来说更多的只是仓促之师,是时势造英雄。 它们所谓的起义,更多只是临时抱佛脚,顺应时代的潮流意气用事而已,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不得已而为之。 它们并没有制定任何详细而周密的计划,更多的只是匆匆忙忙,想一出是一出,风吹哪里就飘往哪里。 它们的团队里,也是根本就不具备这样的慧根,能够策划并统筹这样一次庞大的内部变革。 其必然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一旦顺风顺水,倒也能够勉强维持这种所谓的激情行事,它们或许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积攒出巨大的信心,并能够在适当的机遇之下越战越勇。 当然,队伍的规模也必然是越来越大,战斗能力越来越强。 一旦出师不利,一旦有稍许的风向不顺,一旦判断错误,那可就鸟了,真的就是糟糕透顶了,也是真正的麻烦来了。 麻烦并不仅仅来源于外部,更多是内部的抱怨和隔阂,会将曾经的满腔热情在第一时间打入低谷。 究其原因,还是彼此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和各种不信任,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因为利益才临时捆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 而这种情绪的宣泄,会像传染病似的,第一时间飞快地传导到每条战蛇的个体身上。 它们的冲锋不再激情洋溢,而是会变得猜忌,会变得不再那么信任,更不会全部地投入。 有的,会消极怠工,有的,会瞻前顾后,更有的会临阵脱逃,甚至倒戈一击。 原本的一场清君侧之战,慢慢地,由于战场的混乱,由于彼此之间各种各样的小心思,而逐渐演变成了一场大混战。 有的队伍赢下了一场场的冲锋陷阵,战胜了周围相对弱小的队伍,它们自然是越来越壮大。 不仅占有的地盘相比之前更大,其生力军的数量虽然有相当大的损耗,但俘虏了敌人,也是变相地充实了自我变成了己军。 但这些俘虏,并不是全部被信任的,更多只是用来打头阵的,冲锋陷阵充作炮灰之用。 不管怎样,它们也算是抓住了战场上稍瞬即逝的机遇,不仅没有消亡,反倒是逐渐的壮大,并最终地脱颖而出。 而那些输了的队伍,自然是立马就乱了阵脚,而树倒猢狲散。 有的直接死于非命,死在大军的冲锋之下,他们至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悲惨,更不知道自己卷入这场战争的目的,到底又是图个什么? 战争,为谁而战? 有的立马举白旗投降,摇着尾巴蹲下。 它们虽然杀红了眼,也是丧失了本该有的理智,但好歹知道一个道理,好死不如歹活,识时务者为俊杰。 当然,也有的眼看着不对,也是逐渐地对于这样一场血腥的战争彻底地厌恶,反而改变了方向,转投了战场之中那支到目前为止,始终静悄悄,却是保持中立的神奇队伍。 只是不知道,这种所谓的中立,是一直如此? 还是暂时的观望,保存己身的实力,并刻意如此。 第783章 三足鼎立 不管怎样,此消彼长之下,这片热烈更加惨烈的战场,逐渐发生着形势的微妙变化。 强者恒强,历经炮火的洗礼,它们不仅没有消亡,反而发展的越来越壮大。 而弱者,只能够逐步地淘汰,或消亡。 多年之后,以至于原本大大小小八九支队伍的大混战,慢慢地变成只剩下一半都不到了。 严格意义来讲,这些反抗蛇王的队伍,它们历经时间的考验,由于自身存在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只是剩下了两支,一大一小的那种。 大的那支,数量较多,气势更旺,而另外一支则要小的多,勉强只有一半的规模。 但这战场之上,数量并非是绝对性的,战略,战术,士气,才是决定一场战争走向的绝对性因素。 往往也只是一场消耗战,形势或许就会立马彻底地逆转。 而蛇王队伍自身,历经如此多的考验,毕竟各支队伍的初衷都是推翻它们,自然也是消耗甚剧。 但其综合实力,依然介于这两支反对队伍的中间,比最为强大的那支队伍要弱那么一点,相对于比较小的那支队伍要强那么一点。 这样的三支队伍,实力分布非常的微妙,呈现递减之势,但谁也没有把握,能够一口将对方给吃掉,哪怕是最强的那支,对上最弱的那一支。 如果不是长久以来的威权压迫,而这种恐怖的震慑之力早已深入这些蛇兵的血液之中。 久而久之,以至于它们投鼠忌器,根本不敢放开手脚。 有时候,明明己方的综合实力更占优势,却是不敢放开手脚背水一战地强力进攻。 以至于,白白错失了无数次能够一举战胜蛇王队伍的良好机会。 战场上这仅剩的三支主战的队伍,它们每天都是在不断地试探对方的底线,甚至小范围之内,不停地发动局部猛烈的攻势。 战争进展到这个时候,大家伙都是非常的疲惫,都期待能够扩大战果,早点将对方拿下。 也正是由于这种三足鼎立极其特殊的存在,任何一支队伍都不敢掉以轻心,也都是投鼠忌器。 毕竟,战局发展至此,已经逐渐地鲜明,而未来的蛇王,十有八九就是在这三支队伍中产生。 当然,目前来看最大的希望,自然是实力最为强大的挑战者中的那一支,但它们同样不敢大意,不敢轻率的全军出动去征战任何的另外一支。 一不小心就是渔翁得利的下场,而且,即使对上最为弱小的那支,它们同样做不到秋风扫落叶地悄然拿下,同样要费一番很大的周折,甚至付出很大的伤亡代价。 任谁到了此等境地,都绝对不会轻易地放弃,因为他们历经大浪淘沙,历经无数次死亡的历炼,早已变得信心饱满,无所畏惧。 至于那些曾经的恐惧,随着战况的深入,自是全部烟消云散。 恰恰这个时候,一支最不起眼的队伍,原本都不应该存在的队伍,却是逐渐地从台后走向了台前,也是慢慢地褪去了它神秘的外纱。 没错,正是居战场之上,却是无欲无求的那支特殊队伍,也是只为自保的弱者队伍,同样是迄今为止,谁也不知道真正领袖是谁的队伍。 它们休养生息,它们不偏不倚只是观战,而队伍只是缓慢而不断地壮大,而几乎并没有任何的损耗。 虽然这种壮大眼看着只是微不足道,因为他们队伍的构成足够的寒碜,依然是老弱病残为主导,外加一些各种原因导致的逃兵,伤兵。 但这支奇葩队伍的存在,还是足够吸引另外三支战斗队伍的注意,只是因为他们的储藏之丰,尤其是各种急需的战斗物资,救助物资,绝对是目前整个蛇窟里最为丰盛的。 其他的雄性蛇兵几乎都在战斗,每天打的死去活来,自是饥肠辘辘,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有的甚至三个月不知肉味,嘴巴里边早已经淡出个鸟来。 而雌性的母蛇,主要就是以觅食和孵化为主,它们对于战斗自是远远不如那些真正的蛇兵,但架不住她们觅食能力强大,孵化能力同样的强大。 这样的队伍,虽然战斗力不行,但团队里的数量绝对是欣欣向荣,稳步前进的。 自然而然,三支战斗队伍共同的目光,几乎都是朝着这支特殊队伍而来。 它们的目的不言而喻,也是共性的,自是把主意都打到这支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能力的杂鱼队伍身上了,也是把它看成了自己的提款机,顶多算是个后援团的那种。 它们辛苦的觅食,储备,自然都是为自己所准备的,而它们辛勤培育出来的幼崽,自然也都是要充实到自己的队伍中来,成为新一代的蛇兵。 任谁也是知道,一场自上而下席卷的庞大种族战争,战斗到如此的局面,比拼的已经不仅仅是打仗的战略水平,以及所谓的战术水平,更不是比拼个体单对单的战斗能力。 同样的,也不再是战斗意志的比拼。 能坚持到这个时候的,任谁都是战斗意志非常强烈的,也是绝对不想输掉这场马拉松式的战争的。 事实确实如此,谁都有可能笑到最后,谁也都有可能笑傲最后的王者之争。 战斗如斯,残酷如斯,更多的就是比拼财力,比拼双方的物资储备。 谁更有钱,谁肚子吃的更饱,自然就更有力气,也是更有战斗力,自然而然能够坚持到最后,并笑到最后。 对于反对蛇王的那支规模较小的队伍,它的处境最是尴尬。 在这硕果仅存的三支队伍里边,毫无疑问它们的综合实力是最弱的,无论是团队的数量,还是物资的储备,乃至战斗的经验。 这种弱势到了这种三足鼎立的时候,往往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一切都是暴露在阳光底下,几乎没有任何的遮挡,任谁也都能够一目了然。 而所有的底牌和后手,也都不再神秘,几乎都是公开化的了。 在战斗刚开始那段最为混乱的时候,这种奇兵往往能够掩盖很多的问题,也是能够在顺风顺水一系列机遇的加持下,能够很快的时间就发展起来,并成长为相对的庞然大物。 而阴谋和各种诡计,同样能够帮助他们在相对弱小的时候反败为胜,甚至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也是它们能够最终三足鼎立的真正原因。 但这种鼎立,本身就是局限的,畸形的,也是倾斜而不对等的,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巨变和逆转,遭致两位竞争对手的集体反扑。 一旦被包抄,被内外夹攻,后果不堪设想。 第784章 最危险的时候 以这支较弱队伍真实的实力,如果面对两个都比他更为强大对手,一旦联手,几乎是灾难性的,也是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再者,这天下任何一支队伍,都不可能绝对的完美,更多只是相对的利益才会走到一起,而他们内部同样如此,必然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争议和矛盾,尤其是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对峙局面,其风险已经骤然陡增,随时都有可能死于非命。 想必团队中的每个将,每个兵,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个体,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毕竟今时不同于以往的大混战阶段,也根本不可能再像先前一样的浑水摸鱼,打一枪就能很轻易地换一个地方。 它们联合起来的这种可能性不能说没有,反而是很大,一旦不幸被言中,真的被另外两支队伍联合起来围剿,尤其是仓促应敌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它们必然是支撑不了多久,就会功亏一篑地草草收场。 而这样的可能性,随着这场漫长战争的僵持,可能性正在变得越来越大,大到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山雨欲来风满楼,是时候慎重考虑下一步的动向了,而这支队伍的领袖,自然不是简单的,更不是吃素的。 它能从草莽中走来,并脱颖而出,还能在尸山血海里坚持到现在,将队伍由刚开始时候的星星之火,迅速壮大到现在的三强之一,壮大到足以和任何一支队伍掰掰手腕的程度,自然不是吃素的,也必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历经浮沉,百折不挠,它已经司空见惯了这蛇窟里各种各样所谓的大场面,以及各式各样的巨大考验。 对于深层次的蛇性,同样具备了一般同类并不具备的深层次理性思考。 它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危险的时候,往往才是最安全的时候。 正如刚起义时候的星星之火,那会的他们异常的弱小,也是弱不禁风,很容易被那些强大的队伍一个巴掌就能很轻易地拍死。 但他不仅没死,反而是左右逢源,充分开动自己的脑袋瓜,充分发挥出自己的聪明才智。 他更是出奇制胜地反其道而行之,充分利用各种有利的天时,有利的地形,以及蛇与蛇之间各种能够用起来的关系,无论是那些好的友谊关系,还是各种不好的仇怨关系,通通都是他出奇制胜的法宝。 结果,他的队伍不仅没有被消灭,还趁着这种混乱的时候发展的越来越大,实力也是越来越强。 而现在的队伍,看似非常的庞大,各路人才也是济济一堂,共聚麾下,其实才是最最危险的时候。 因为这艘船实在是太大太大了,这也就意味着惯性更大,更是尾大不掉,连拐个方向都是很困难,何谈干脆利落地掉个头呢。 原来的他一言九鼎,因为跟着他的都是过命的兄弟,也有至亲和好友唯他马首是瞻,他也能清晰地把握兄弟们心里的想法,能够及时的予以反馈。 而现在的队伍实在是太庞大了,里面必然是存在着各个山头的小头头,小混混。 它们中的每一个都不是傻子,也都是桀骜不驯的,它们每个的思想也都是不尽相同的,甚至是截然相反的。 而每次争论的焦点,无非就是利益的分配,利益的最大化。 面对这样一支并没有统一思想的草根团队,只是因为战争而匆匆汇聚在一起的草根队伍,它作为队伍的最高领袖,更多的时候也是无能为力,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为现在正是战时,也是最为特殊的时候,更是需要精诚所至,一起出力搏命的重要时刻。 如此非常时刻,自是只能是安抚为主。 而安抚的代价,甚至是非常可笑的,也是非常卑微的。 它作为整个队伍的领头和核心,有的时候不得不把自己所有的赏赐全部拿出来,用来补偿争论中有所损失的另一方,也是弥补他们的失落之心。 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地消除隔阂,消除各种本就有的矛盾。 但这种没有意义的补偿,又怎能持久呢? 如果是和平时期,以它暴躁的脾气,嫉恶如仇的性格,必然会立马将这些害群之马清除出队伍,甚至杀无赦斩立决,以正视听,以正朗朗乾坤。 但现在,他不仅不敢,也是不能,还得像宝贝一样供养着,每天围绕着他们身边转。 这样的队伍,无疑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凝聚力并不强,其所剩不多的凝聚力,也只是因为那点蝇头的小利。 它们更多的只是关注于当前,而根本不会考虑到长远之后可能带来的消极变化。 这样的一支奇葩的队伍,除非是能一路通关,能够再接再厉地打败另外两支队伍,再一鼓作气地称王称霸。 否则的话,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会面临天大的难题。 或许,都不需要外面的敌人主动地进攻,就会内部因为利益的分歧而分崩离析。 而要想继续胜下去,赢下去,摆在他们当前的唯一道路,并不是主动地进攻,和另外任何一支队伍的硬拼。 一旦如此,这纯粹是活腻歪了,自不量力地找死寻死。 其结果,也必然是个死,这是天道的规矩。 它最为理想的想法,还是能够通过某种手段,吸引另外两支队伍的火拼,它才好坐收渔翁之利。 但现在的时期,早已不同于以往。 三支硕果仅存的队伍,任谁都不是傻子,任谁都是历经战火的洗礼,穿过了层层的迷雾和陷阱,才能坚持到此时此刻。 它们又怎么可能还像之前时候的那样,闷着头,一腔热血的往前冲锋呢? 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 它们之间必然以对峙消耗为主,试探为主导,再辅以小范围的局部战争。 它们寄希望于能够抓住对方最大的短板,或者打持久战,以便活活地耗死对方。 或者,成功地挑拨离间,而内耗的火拼才是削减敌人实力最为锐利的武器,也是没有硝烟的斗争,不战而屈人之兵。 第785章 绝路? 这条路,目前看来并不是一条好路,尤其是对于相对弱小的己方来说,可谓是一条险路,绝路。 前路漫漫,到此是坎,遍地皆是艰难险阻,更有无处不在的杀机。 因为另外两支队伍的实力,是绝对远强于己方的,无论是数量,还是物资储备,以及他们丰富的战斗经验。 它们相比于己方,更加能耗得起时间,也是有足够的本钱打消耗战,打持久战。 他们也迟早会把主意给打到己方的头上,寄希望在己方身上获得他们最终的补给,获得它们两强争霸最有利的条件。 按照目前的形势,不排除他们两方狼狈为奸,首尾进攻这支相对孱弱的新军。 毕竟,两分天下,称王的几率各有百分之五十之多,再怎样也比三足鼎立,只有三成的几率要大的多,也要更加的有价值,必然的,也是能更加地接近最终的目标。 这支队伍的领导者,不可谓不聪慧,它分析了各种潜在的可能,在自己的面前,并不是一条坦途大道,尽多是绝路,死路,除非。。。 除非只有那么一种可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获得最大的补给。 一旦补给到位,此消彼长,只要能再坚持那么一点时间,他就可能反败而胜,从而活活地耗死对手,耗到对方山穷水尽之时,耗到对方精力萎靡肚子空空的时候,也就是他屌丝逆袭开始狂攻登顶的时刻。 以他的智慧,自然而然地打起了算盘,把主意打到了这片战场上最为特殊的那支队伍的头上。 或许,它们都不能算作一支作战的队伍,只是乌合之众的一群老弱病残,外加一些临阵脱逃的失败者。 特么的,老子也算是窝囊透顶了! 好不容易打下了江山,打下了这么一大块地盘,没曾想到现在却是前有狼,后有虎,成为他们两家嘴里的大肥肉。 它们肯定早就把主意打到老子的身上了,据前方的探子密报,最近可是经常看到他们两家偷偷摸摸的勾结在一起。 不消说,肯定是在商量什么阴谋诡计,肯定在打老子的主意呢。 是想着前后夹攻呢?还是出其不意偷袭呢? 哼! 老子也不是吃素长大的,能活到今天,能走到这个时候,还看不透你们这点小把戏? 暂时搞不定你们两支龌龊的队伍,还搞不定旁边的这些咸鱼杂虾? 虽说它们只是一堆的杂鱼,但绝对是一块上好的肥肉啊,尤其是对于我们这样的队伍来说。 现在最让我焦头烂额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兄弟们饿着肚皮呢,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了。 一旦能够顺利地将这块肥肉吃到嘴里,好处自然是大大的,首先就是大量的补给唾手可得。 而一旦得到了这些急需的补给,也就自然而然地解决了内部存在的种种问题,因为分配不均和不公所产生的各种矛盾。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几乎所有的矛盾,无论内外与否,归根到底,几乎全都是由于利益所引起。 那要想解决掉这些矛盾,解除这些嗡嗡而响的警报,只有亡羊补牢,补上那些不公的利益,自然是最为简单,也是最为高效的办法。 即使这只是一支杂鱼的部队,它们对自己一方的综合战斗能力帮助不大,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只要是能有一点点的好处,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即使是铤而走险,他也是在所不惜。 当前的巨大诱惑,已经足够让这位异常冷静的领导者,做出并不理智的判断和行动。 想到就要做到,想到立马就去做,就去执行,这也是他所领导的团队,能在这场漫无绝期的战役之中能够取得绝佳成绩的重要因素。 如果让他总结一下这些年来所有成功的经验,发展的越来越好的重要原因,或许只是简单地几句话就可以全部概括,那就是最为果断的执行能力。 想好了就去做,就去执行,不跟风,不动摇,直到努力到无能为力为止,直到真正的成功为止。 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这支心怀不轨的队伍悄悄摸摸地出发了,而其他的两支队伍却是并不知道,它们也正紧锣密鼓地计划着,这即将到来的作战计划。 它们已经一致的商定,甚至歃血为盟,不日就将调集大军,集中全部的兵力和火力,对战场上这支相对弱小的孤军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至于他们两家未来的关系,自是走到哪算到哪,先把眼前共同的敌人解决掉再说。 大军过境,就连一路之上的蝗虫蚂蚁都要手忙脚乱地主动让道,实在是一字长蛇阵密密麻麻,漫山遍野都是这种如狼似虎的战蛇,发出的是一地而统一的沙沙沙声音。 就连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仿佛都已经实质化,连接成了一张漫无边际的巨网。 而行进路上所有的弱小生灵,只要是触碰到这张无形巨网的任何一个边角,都只能无可奈何的让路退却,实在是太血腥,杀气太浓了。 也只有真正的战蛇,常年浸淫在战场之上,每天都在生死边缘徘徊,才有可能凝聚成如此恐怖的杀伐之气。 它们此行的目标,毫无疑问,正是远方一座山脚下的山谷里安营扎寨的杂牌大军。 这里具体的地形,对三支大军来说都不是秘密,实在是这片蛇窟,曾经都是他们自由自在生活的地盘,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又有何真正的秘密可言呢? 要说这处安营扎寨之地,实在是乏善可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天堑巨险可以凭借,更是不可能阻挡住任何大军的地毯式攻击,除了峡谷大门口的一条小小溪流。 如果是其他三支大军的任一领导者,它们或许都不会选择将队伍驻扎在这里,实在是一个笼子之地,也是绝对的死地。 这种兵家之大忌,对他们来说是绝对不会犯的,也是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只要被敌人堵住了水源,堵住了口子的咽喉部位,就连逃跑的地方都没有。 换作是它们,必然会将部队驻扎在山丘相对的高处,不仅可以站得高,看的更远,并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任何的敌情。 即使有敌人来攻,也是可以做到进可攻,退可守,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地势之利,从而御敌八方。 只要渡过了这条十来米宽度开外的小小溪流,就可以直捣黄龙,将这片山脚下狭长峡谷里所有的老弱病残屠戮一空,然后,再大摇大摆地抢走这里相对丰盛的战利品。 而这场只是抢夺紧缺物资的战役,也就算是彻底地成功了。 第786章 峡谷小溪 这条天然的补给水源,或许是整个蛇窟范围最小的一处水源了,甚至不能算是河流,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池塘,或者渠道。 只不过它并不是传统那种正正方方的池塘,而是狭长的,横跨数百千米的长条形池塘,其两端最终都是汇聚于崇山峻岭的沟壑之中 因为其位置非常的特殊,正处峡谷的入口之处,倒也给这座峡谷的里侧形成了一座天然的屏障。 只不过这样简易的屏障,实在是简陋至极,几乎难不住任何的蛇类凶兽,更不要说这杀气腾腾的战场大军。 蛇族,天然就会游泳,这本就是他们的天赋神通之一,最为基本的生存技能,无论成年与否,也无论雌雄性别等等。 其中的积水,主要是常年的雨水积淀而成,或者其他的河流蜿蜒到了此处,尤其是遍布山间的各种堰塞湖,他们四通八达汇聚而成。 虽然小溪如此狭小,但名气可是不小,这里曾经是很多顽蛇玩耍嬉戏的地方,它们经常结伴到此游泳,因为此处绿树成荫,再者地势特殊,相比于其他的河流,这里的水源更加的清凉,也是让它们更加的舒适。 尤其是酷暑的夏日,每日每时都是高温炙烤,更是长达数月之漫长,这条小溪阴凉的优势就更加的明显,不光是附近的原住蛇会整日整夜的泡在这冰凉的河水里消暑,甚至有很多远方的慕名而来。 很多纠纷,同样因为这条小溪而引起,有的恶语相向,也有大打出手,至于流血流泪乃至丢掉了性命这些,也是常有的事。 不管怎样,这条小溪虽然很小,但名声并不小,绝大部分蛇族即使没来过这里,但名声在外,大都听说过这里。 而整个蛇窟之中,另外几处大型的河流,实乃兵家必争之地,因为水源同等重要,同样属于战略物资,甚至相比于食物,清洁的水源更加的重要。 没有食物,它们饿个十天半月的根本死不了,但没有了水源,它们根本坚持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尤其是酷暑季节,高温会迅速蒸发它们体表的水分,如果得不到有效的补充,身体机能就会迅速地退化,直至危及生命。 由于这里的杂军都是驻扎于山底的峡谷之中,而这条狭长的细小河流,也就成为了进攻这里的必经之地,就如一座门户一般,只有打开了这扇门,才能走进里面的谷底。 当然,这并不是唯一的路径,除非是翻越一段陡峭的山崖,那里还有一条极其陡峭的山路,能够同样的到达杂军之地 但这一路怪石嶙峋,草木横生,这样费力还不讨好的事,又有谁愿意去做呢? 毕竟他们面对的,只是一条最为细小的河流而已,只是需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足够他们顺利地游到对岸。 而对这些战蛇来说,游泳本身就是它们最喜欢的事,是它们的强项,也是它们从娘胎里生出来,就已经自带的天赋异禀。 何况这里的水源更加的清凉,也是为他们所喜,而念念不忘。 临近这条细小的不能再小的河流,这支耗费大半天时辰急行的战蛇大军,终于迎来了本次战役的第一次休整。 而这,也是它们早就制定好的战略计划。 它们会在这条河流的边上短暂的休息,而时间只有短短的五分钟,然后就是一鼓作气快速地渡过河流,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袭击这里的所有生灵。 对于他们来说,除了自己这支队伍,这蛇窟之中其他所有的生灵都是他们的敌人,也都是可以不需要任何的招呼,任何的怜悯,就可以肆意杀戮的敌人。 而他们选择的进攻时间,同样是经过深思熟虑,可以说是非常的巧妙,几乎就是这支杂军酣睡梦乡之时。 这种疯狂杀戮的观念,早已经由他们的领导者,每天不厌其烦地灌输到它们为数不多的思想之中,并润物细无声地传导到它们的骨骼和血液之中。 只有杀戮,它们才能生存。 只有不停地杀戮,它们才有可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过上蛇上蛇的幸福生活。 只有杀戮,它们才能最终称王称霸,才能迎接更加美好的日子,也才能千秋万代,永远都是骑在别的头上耀武扬威,甚至拉屎撒尿。 这是所有成功者的必然轨迹,无论正确与否,无数年来就是这样的。 当这位传奇队伍最高的统帅,他意气风发地站在小小溪流的边缘,那处傲立最高的大青石之上,遥遥看向对岸黑暗森林中的影影倬倬。 虽然根本就看不清那里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在等着他,但他还是志得意满地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首先满意于自己的战略,能够剑走偏锋,并付诸于行动,只是为了第一时间吃上这口大肥肉。 他知道,这历经半天辛苦的急行军,并没有辜负他们的辛劳,也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 他更是知道,眼前的这块肥肉,终究是被他第一个吃了。 他知道,这一招釜底抽薪的妙棋,终究是被自己第一个走了。 而过了今晚,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的补给将会成倍地增加,自己身上这些年的重担和压力,也将彻底地卸下。 因为不久后的他,已经具备了足够的条件,具备了打持久战的优势条件。 而此消彼长,自己的两个对手却是坐吃山空,再没有其他的有效补充。 而他们内部的矛盾,因为吃不饱肚子的矛盾,因为利益分配的矛盾,必然会在最短的时间爆发出来。 一旦爆发,轻则是影响了士气,进而极大地削弱了战斗能力,严重一点的话,就是彻底地内乱,甚至会演变到自相残杀的地步。 他作为领导者,早就已经想好了,想好了下一步的发展策略。 他也早就发现了蛇窟之中,就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还存在着一处绝妙的险地。 那里的地形实在是太棒了,也是太适合他的胃口了,不仅进可攻,更是退可守,可以最为有效地阻挡一切打他们主意的敌人。 只要粮草充足,只要站稳了脚跟,只要坚持下去,比他们坚持的时间更长,以自己现有的条件,以自己强大的意志,以及更加长远的战略眼光,他并不需要惧怕任何的队伍。 想到得意处,他志得意满,眉角含春,就差仰天长啸好好庆祝一番。 哼哼! 你们两队的王八羔子,一直追在老子的屁股后面闻臭屁,把老子给追的太苦了。 你们一直打老子的主意,想要把老子给分了,给大卸八块的吧。 等老子发达了,要让你们好好看看,好好瞧瞧,到底谁才是蛇窟之中真正的王者之师,到底谁才能耗得过谁。 你们看似跑的欢,又能怎地? 你们暂时跑的快,又能怎地? 让爷爷告诉你们,只有跑的远,跑的持久,只有跑到终点,才是真正的结束,否则没完。 哼哼! 只要有了眼前的这些粮草,有了如此险地的加持,老子就算是真正的发达了。 要说老子这一生,什么都不怕,天不怕地不怕,也才能凭借这天大的胆量走到今天。 从此以后,老子也根本就不需要耗费一兵一卒,就能异常惬意地坐山观虎斗,看着你们两只老王八斗。 你咬我一口,我也咬你一口,结果两只王八嘴里咬满了对方的毛,而我却是坐收渔翁之利。 即使你们不斗,老子也不急,反正我现在是家大业大的富家翁,积累的物资即将比你们加起来还要多。 第787章 祸水之说 哼! 你们这些天杀的,打的一手如意算盘啊,无非就是等待我方消耗到一定的程度,必然会产生内部的动乱,哪怕只是局部的,也必然会影响了战斗能力。 然后,趁机就能很轻易地首尾夹击,把我们兵不血刃地吃掉。 你们这些龟孙,如意算盘可真是打的滴答响啊,也是狠毒无比啊。 可惜啊,老天开眼啊,他不忍心看着我这样的善良之蛇被你们卑鄙龌蹉地干掉,他可怜我,更是可怜我们这些苦难者,又慷慨地从天上掉下来一个白白胖胖的林妹妹给我,让我一次性地吃个饱,吃个够。 老天爷,我谢谢你啊! 现在呢,老子已经决定了,见好就收,不和你们两个王八蛋玩了。 等我先釜底抽薪地收了这支残军,将他们一次性的杀个干净,再将所有的物资全部运走,也就大功告成了。 所有的老弱杂鱼全部一次性的解决掉,他们都是累赘,只是浪费粮食和资源,至于这些杂鱼军里边的那些俏娘们,我想来想去也是不打算要了。 但老子不要,也不能白白地便宜你们这两个草包王八蛋啊。 这娘们啊,平常的时候可是个好东西,可以暖被子,可以滚床单,可以做各种运动缓解郁闷的情绪,但在这战场之上,却是些个麻烦,整天都是多愁善感的,屁大的事就是哭哭啼啼的。 某些个时候,如果不能防微杜渐,同样是天大的祸水啊! 一旦这些个精壮的战蛇沉沦其中,自是乐不思蜀,每天想的不是和敌人拼刺刀,拼命,尽想着这些娘们的肚皮和温柔乡了。 那怎么行呢? 掏空了身体,精力全部发泄完了,子弹全部打光了,干啥事都是软绵绵的,也都是无精打采的,更是寂寞的,空虚的,对什么都是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这样的队伍,又怎能成就一番千秋功业呢? 不行! 绝对不行! 非常时期,必须要有雷霆万钧的非常手段。 既然是爷们,而且是励志成大事的爷们,想要登顶蛇窟之巅的老爷们,必须要对自己狠一点,要尽可能地控制自己的欲望。 只要咱们的队伍能够一路披荆斩棘,能够最终登顶,到时候什么样的娘们没有? 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想要漂亮的,性感的,温柔的,还有卡哇伊的,全都是手到擒来,甚至大被同眠,七八个赤条条乖乖地躺在那里,把被窝捂暖和等待宠幸。 当前之际,其他什么都不想,只有快速反应,火速行动,速战速决,然后打扫完战场就赶紧躲起来,躲到一个你们谁都想不到的好地方,再关起门来和你们玩游戏,和你们干耗着。 想必以你们的实力,任何一支来进攻我的新基地,我都不会让你们如意的,更不会让你们好受的。 我也会好好地给你们上一堂思想政治课,用实际行动好好地教导你们一番,怎样韬光养晦,又怎样做一条堂堂正正的蛇,一条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蛇。 等到你们自相残杀到一定的程度,想必那个时候,已经山花烂漫了吧。 那遍地都是金灿灿油菜花的盛开时节,就是老子我扬眉吐气的时候,也是猛虎下山,王师北定中原的大喜日子。 它们向阳而开,都是为我们尽情地呐喊助威,它们迎着风儿疯狂地劲舞着妖娆的身躯,正为我们这支王者之师欢歌践行。 等到我的大军平定了这座蛇窟,清除干净你们这些所有的反动势力,各种的臭鱼烂虾,我一定会将你们几位上将的头颅用绳子串联在一起,尤其是咱们亲爱的蛇王,任凭在咱们这一片广袤的蛇窟之中当足球一样的踢着玩耍。 任谁都可以过来尽情地踢上一脚,谁踢的更远,我不仅不会怪罪,还会好好地赏赐它们,无论是权力,物资,还是它们中意的各种母蛇。 毫无疑问,这位意气风发的领导者,他是个狠蛇,身上有股特殊的狠劲,刚才短短休息的五分钟时间,他遐想连篇,脑海里翻江倒海闪过了无数的画面。 这些个画面几乎都是让他愉悦的,也是丰收的喜悦场景。 他也是胜券在握,因为现实就在眼前,他是第一个到达此处的,到达大肥肉的近前,剩下的就是张开血盆大嘴巴,必然是手到擒来一口吞下的结果。 如果一切如他所想,一切如他所愿,或许这蛇窟的历史将会因他而改写,或许,还有更大的历史,大到无边无际,大到宇宙星辰,大到不敢想象,都会因他而改写。 但历史,真的那么容易改写吗? 这片战场的形势,真的会由此翻过新的篇章吗? 寂黑的夜,苍茫大地如此寂静,寒风肆虐犹如小刀割在软弱的身躯,眼见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横亘在眼前,波光微澜,根本就看不真切河面之下的影影绰绰。 这里,曾经是无数蛇类玩耍过的泳池,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不会陌生,更是故地重游,平添无数的亲切。 毕竟,这蛇窟之中,真正的水源之地并不是很多,但也绝对不止这么一条。 只要是水源,对于他们这些常年战斗的战蛇来说,无疑都是欢喜的,也是异常珍惜的,不仅可以洗去一身的尘土,更是可以徜徉其中,短暂地洗涤已经肮脏不堪的身体和灵魂。 因为常年嬉戏玩耍的缘故,这条河流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干净,因为它并不是真正的河流。 因为地势相对低洼,只是自然界的雨水暂存之处,自然是一汪接近于死水的那种,也几乎不会太大的流动,只是在风向的作用之下,偶尔泛起还不算太细小的浪花。 在一道纪律严明的手势之下,所有战蛇令行禁止,它们停止了短暂的休息,它们齐刷刷地起身。 它们的精神面貌相比于之前更加的饱满,个个都是斗志昂扬,如先前的领导者一般,目光深沉远远地瞧着远方黑暗的方向。 它们眼睛里露出的,清一色都是猩红而贪婪的目光。 它们无需再次的动员,因为这样的动员早已经千百次的发生,每次战役的伊始,它们就已经明确了目标,也是置于死地而后生。 这种果敢的战斗风格,也是它们能够从小至大快速成长的重要原因。 相比于另外两支队伍,它们虽然相对弱小,但纪律或许更加的严明,尤其是身处即将战斗的特殊时刻,每一个都是眼里冒出渴望的光芒,每一条战蛇,此刻也都是再没有任何的杂念,远不同于他们平常时候的乱哄哄,尤其是利益分配不均时候的大吵大闹,大打出手。 或许,它们都是性情之蛇,有一说一藏不住话,心里想着什么就必然要说出来,也是要去努力地践行。 此时此地,一切的言语都是空洞的,乏味的,只有坚定不移的手势,蕴含着无尽的杀气,只有训练有素的口哨之音才是最有说服力的冲锋号角,而无数黑黝黝的战蛇,它们群情激昂,却是纪律分明地雅雀无声,已经争先恐后地跳进这条母亲般的河流。 这是铁的纪律,也是长期以来的血性熏陶才能培养而成的战术素养,历经无数次战斗才能到达此等境界,不仅是令行禁止,绝对的忠诚,更是绝对的服从,尤其是这冲锋号角已经已经通过口哨的方式吹响的时候。 而他们所不知道的,这条河流相比于以往,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了。 谁也不知道是多了一点什么,还是少了一点什么?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却又是说不上来。 唯一的感觉,这里的河水相比于以往更加的浑浊,也是更加的粘稠,更是多了一点点奇怪的味道。 有点腥,好像还有点小臭的那种,至于是什么种类的臭,却是一下子说不上来。 似粪便,又似尸体腐烂的味道。 或许,也是大军经过共渡小河异常拥挤的缘故吧! 第788章 盐碱晶体 有些异常熟悉此地的战蛇,它们祖祖辈辈就生活在这个小水塘附近不远的地方,再次来到这里,自是对于此地的一草一木都是异常的熟悉。 它们可能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嗅闻到了什么。 但身微言轻,况且此时的它们,身处如此紧张而又重要的冲锋时刻,又怎能扰乱军心呢?并正确表达出它们内心不一样的想法呢? 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是渡过一条小小的溪流而已,自是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即使有天大的异常,也是等到渡过小河再说,何况,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足以让这批远道而来的战蛇大军全都沐浴一遍冰凉的河水,并游行到对岸的土地上。 虽然只是相隔了一条小河,但时处深夜,漆黑无光,它们所不知道的,也是急行军之后很难平心静气察觉的,这两岸的土地却是悄然变化,有着截然的不同,不仅仅是真实的土壤成分,就连色泽也已改变。 这些许的异常,如果是白天之时,它们自然会倍加的注意,但青天白日,也并不适合干这偷袭的苟且之事啊! 对这支队伍的领导者来说,他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他要想取得战争的胜利,还要胜的漂亮,胜的高效,并将伤亡的损失降低到最低,毫无疑问,选择夜黑风高的时候,突然的偷袭是最好的选择。 何况,以他们的强大实力,即使是发现此地土壤的异常,想必也是浇灭不了他们内心里的熊熊杀气。 这种特殊的杀气一旦涌起,就根本不可能自然地停下,只有流血流泪直至血流成河,只有历经一场痛快淋漓的杀戮,才能慢慢地浇灭,才能慢慢地平复。 它们原先过来的对岸,土地还都是硬实的,硬邦邦的犹如无数年沉淀而成的天然石块,而现在脚下的土地,却是异常的松软,就犹如踩踏在绵软的沙滩上一样。 无疑的,这种松软的土壤更加适合这些战蛇的身躯,也是不容易刺破它们的表皮,能够起到较好的防护和摩擦作用。 而最大的不同,这片看似松软的沙滩,土地的颜色也是和对岸有着不小的差异,蛇窟之中绝大部分的土壤,无论哪里与否,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土壤,纯黑到极致能泛出黑色光芒的那种。 而现在,这沿着河岸蔓延一片的松软土壤绝对是没有那么黑,甚至可以正确描述为灰白色,也就是灰色里面,夹杂着少许纯正的白色。 细思极恐,这种灰白色土壤,绝对是整个蛇窟之中所异常罕见的,甚至是无论哪个角角落落,绝对是看不到一丝一毫的。 那它们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一夜之间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要知道,之前的时候,这里并不是这种土壤,而是和对岸一样,都是正常的土壤啊。 除非是某个神秘的地方,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也是谁也没有到达过的地方,正是那里,同样有着无数这样的土壤。 因为这种土壤,不是别的,正是大量蛇类的尸体和粪便长久地积聚之后,经过特定环境的催化,发酵,沉淀,并风化而成的晶体。 没错,现在这支远途行军并偷袭而来的庞大队伍,它们并不知道,它们渡过河流即将脚踩的,紧紧包裹着它们身躯的灰白色松软土壤,不是别的,正是小母蛇近乎百年来遭受折磨的那个深洞,里面长久以来所盛产的一种极其特殊的土壤。 准确讲,这并不是土壤,而是一种奇特的结晶体,如砂砾,也如盐粒,更加的细小,而其本质,正是一种强腐蚀性的盐碱。 这种盐碱,小母蛇绝对是整个蛇窟之中切身体会最深的,或许也是唯一的一个。 数十近百年的漫长时间,它每天都和这样的盐碱土壤打交道,她身处如此魔鬼的地狱,无论是接触,还是嗅闻,为此深深的折磨,也是生不如死。 在那刚开始的十来年时间里,整个粪洞之中,每天传来的都是她虚弱到极致的嗷嚎声音。 但那可怜的哀嚎之音,并不是她正遭受蛇王锄奸侍卫队的疯狂折磨,而是相比那种硬碰硬的折磨,还要痛苦万分的盐碱侵袭身心的软折磨。 而这种盐碱的结晶,就连蛇王也不知道,实在是粪洞的深处,谁敢忍受那种极致的恶臭下去探寻一番呢? 只是靠近,就已经能熏倒无数,一旦进入,那绝对需要天大的勇气。 曾经,无数盐碱的溶液,混合着粪便附着在她的体表之上,有的立马就融入她的皮肤之中,有的顺缝插针,沿着她全身累累的伤口直透内里的器官。 那种万虫噬心奇痒无比的痛苦,它永远也不会忘记。 只有经历过的,才会明白尘世间的那些苦难都算不了什么,顶多算是小儿科的小小磨难而已。 而这,才是真正的灾难,才是世间最为狠毒的惩罚,尤其是对于蛇类这样一种独特的凶兽来说,它们没有其他凶兽那种茂密的皮毛作为遮挡,只是薄薄的皮层裸露在外。 当相对脆弱的表皮邂逅到这种烈性的盐碱,那种酸爽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小母蛇花花曾经遭遇的,还只是这种盐碱的溶液,相对浓度并不是很高的那种,就已经折磨了她无数年,让她痛苦不已。 如果是最高浓度的盐碱溶液,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意志,根本就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实在是这玩意太霸道了,绝对是所有蛇类凶兽的天然克星。 只要沾上那么一点,就是噩梦的开始。 这不,这支渡过小河正准备冲锋陷阵的传奇大军,它们已经做好了切瓜砍菜并疯狂庆祝胜利的准备,实在是眼前不远之处的杂鱼队伍,对它们来说纯粹是送上门的大礼包,几乎没有任何的威胁。 甚至,在绝大部分战蛇的潜意识里,汗都不需要流淌几滴,就足以解决掉这样一场不对等的战斗。 这或许是它们这些年来,战斗的最为轻松的一次战役吧,可能气都不需要喘几下,只是随便地动动手脚,就足以解决这些不堪一击的杂鱼烂虾。 只是可惜了这支队伍里的那些极品母蛇,它们可是真正的好货啊,尤其是对于这支常年禁欲的战场大军来说,神经一直都是绷的紧紧的,不敢有任何的放松,更不敢风花雪月。 它们多想彻底地放纵一下,多想能横躺在温柔乡里睡一场舒服至极的大觉。 奈何奈何,最高统帅已经发话了,不听从者杀无赦,斩立决,至于那些个极品的母蛇,只要坚持到登顶的那一天,迟早都会有的,到时要多少就有多少。 渡过这片松软的沙滩,也就再前进个几百米的距离,就是这支杂鱼大军的露营之处,影影绰绰的,那里聚集着无数的黑色影子。 没错,只有近前,才能看清这些不计其数的黑色影子,正是一条条大小不一的花斑黑蛇。 虽然它们的数量足够的庞大,甚至比这入侵的大军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它们这个特殊的群体,实在是和战场上的大军没有任何的关联。 老的太老了,牙齿都已经掉光了,小的又实在是太小了,连牙齿还没能全部长出来呢。 数量最多的,反倒是一条条身材丰满的精壮母蛇,皮滑肉嫩,尤其是那身段,只是看上一眼,就足以让很多饥渴的雄性战蛇欲罢不能。 至于夹杂其中少数的青壮年,更是惨不忍睹,要么是这个的身躯只剩下了半截,要么是那个的身上,一大半的地方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 而他们,此时此刻,同样一脸懵逼地,看着远处蜂拥而来的一团团强壮而又凶悍的黑色战蛇。 第789章 小溪粘液 震天动地的冲杀吼叫声,伴随着冲锋的号角嘹亮吹响,很快就响彻了这方山谷,更是摇曳着峡谷两侧无数的青黄落叶,它们簌簌落下,犹如雷暴天气的雨点一般疯狂地砸向地面,溅起一地飞舞的烟尘。 毫无疑问,一场惨烈的大屠杀即将发生,发生在这片原本安详静谧的峡谷。 这里,本是整个蛇窟里最后的一片净土,也是蛇窟振兴最后的希望,因为举世皆是屠杀,到处都是血流成河,唯独这里没有战争的任何踪迹,只有鸟语花香,一片的安详。 也只有这里,每天还都有新生命的诞生,源源不断补充着蛇窟之中每天都在消逝的生命,生机,和生气。 战场上的号角一旦吹响,毫无疑问是最为神圣的,只有当精气神到达最终的顶峰时刻,这种直达灵魂深处的冲锋号角,才能效果最大化的发挥作用。 而对面的敌人,它们在慌乱之中,无不被这种死亡而激昂的号角所吓破胆,慌了神。 即使他们平常的时候有十分的战力,现在,面对千军万马突然的从天而降,能发挥出五成的战力就算阿弥陀佛了。 而进攻的一方,却是能够从中受益,爆发出更加强大的杀伤力。 此消彼长之下,这场蓄谋已久的冲锋陷阵,自然没有任何的悬念,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眼看着一场悲剧的屠杀即将开始,也是再没有任何的悬念,翻不起任何的浪花,而蛇窟的天空,从此以后必然会更加的黑暗,直至彻底的沉沦。 奇怪的是,虽然即将惨死在尖嘴利牙的屠杀之下,这一群老弱病残的脸色,它们大都刚从睡梦之中匆忙醒来,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更是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恐惧之意。 这邪门呢? 难道他们都不怕死? 难道它们都被吓傻了? 它们仿佛穿越了时空,仿佛置身于世外,只是一脸稀奇地看着这支咆哮而冲杀过来的嗜血队伍,更是看向了它们的全身上下,那些沾满了松软沙滩灰白色的特殊土壤。 要知道,这些灰白色的特殊土壤,并不是凭空而来,它们很是熟悉,正是它们这段时间最为重要的劳动成果啊。 是它们无数的老弱病残,喊着加油再加油的号子,手拉手,肩并肩,从那臭的没边的粪洞之中一点一滴扒拉出来的。 这场精心的准备,足足持续了数年的时间,才陆续铺满了这条小溪的对岸,前后也只是数米的宽度。 为了扒拉这些奇怪的土壤,它们可都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也是巨大的牺牲,而他们的领导者,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谨慎,哪怕是慢一点,每次扒拉的少一点,但一定要确保自身的安全,尽可能地将自己裸露的皮肤远离这些特殊的土壤。 为此,它们安排了特殊的防护手段。 但即便防护如此的严密,还是会经常的不注意,一不小心就被这种特殊的土壤所侵袭,从而发生让他们无比心悸的惨剧。 地洞之中,粪便和腐尸非常的难闻,让他们倒尽了胃口,但这种灰白色的松土,味道闻起来却是非常的清淡,除非是紧贴着嗅闻,同样闻不到太多异常的味道。 至于准备这些灰白土壤的真正原因,它们起初的时候并不知道,它们只是被命令式地告知,这种土壤是有特殊功效的,是能够保护它们的,而且一场场的好戏即将上演,敬请期待。 至于真正的好戏主角,反倒并不是任何的同类,也不是那些凶名赫赫的战蛇领导者,反而是这些它们从未见过的灰白土壤。 虽然将信将疑,但身处如此险境之中,它们没得任何的选择,只能是选择相信,相信相信的力量,也是相信奇迹终将发生。 如果没有那条河流,或许他们沾染全身的灰土还会少上那么一点,或许会少上很多。 即使沾染上了,或许只是需要多抖动几下,多移动几下,只要身体是干燥的,顶多在地面上多摩擦几下,多打几个滚,应该就能清除掉绝大部分。 剩下的,即使是最为坚固的牛皮癣,对他们的影响也是有限的,而不至于发生后面这样的天大悲剧场面,最起码不会丢掉小命。 但这条河流,恰恰就是刚才这条并不起眼的河流,也是它们看似最熟悉,实则最容易被忽视的河流,其早已不是当初的那条河流。 因为,在某个适当的时候,它们被做了手脚。 而能在蛇窟之中做出如此手脚的,没有被任何的发现,毫无疑问,必然是同类的凶兽,高明的圣贤。 其也必然有着几乎一样的气息,从而司空见惯不会被发现。 如果外敌的入侵,而且身处如此战场险地,想要不被这些嗅觉和味觉都异常灵敏的蛇类所发现,无疑是非常困难的。 而且,其必然对如此功效有着异乎寻常的理解,最为重要的体现,她已经具备了相当高明的智慧,最起码相比于普通的蛇类凶兽,其智慧早已经领先了一大步。 毫无疑问,这些灰土的安排正是小母蛇花花的杰作,其不仅是正儿八经的蛇窟凶兽,从小土生土长于此,而且她因为至幻梦境的缘故,更是从小不点的母蛋之中得到了天大的反哺。 要说,其相比于以往最大的不同并不全在于她的修为境界,也不是她的战斗能力,恰恰,是这最为缥缈,也是最不可思议的灵智打开。 异常巧合的,在她幼年的时候,那个最为风光的成长时刻,她无所事事的时候,早已经习惯了和各种稀奇古怪的药草打交道。 曾经的那些年,她深居闺中,对于这些药效奇怪的药草,也只是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而已,并不能充分了解这些药草的具体功效,更不能理解他们排列组合,以及按照一定比例搭配后的变异功效。 自从有了灵智的加持,她懵懂而混沌的脑袋瓜子豁然开朗,而曾经的蹉跎岁月里,她只是一直在门外踯躅地徘徊,现在的她,却是悠悠然进的这扇门来,算是已经登堂入室了。 这种所谓的登堂入室,自是不可能和拥有着卓绝智慧的人类相媲美,但在这蛇窟之中,哪怕是在这无边无际的十万大山之中,也足以让她横着走了。 原本的青山绿水,依然还是那潭清水,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依然在微风的相互作用下泛起层层波澜,缓缓地流淌。 无论是黑夜,哪怕就是白天,如果不仔细地盯着看,并不会发现太多的不同,依然是清水一潭,最起码表面看来确实如此。 只不过这清水里面并不单纯,早就被掺入了某种特殊而大量的粘液,而且这种粘液很是特殊,其和水分之间并没有充分而彻底地融合,也是根本做不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极致包容。 它们更多的都隐藏在水面的下面,是用眼睛很难被分别的,也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现的。 只有下到水里,尤其是大量的凶兽同时下水,进入到这条小小的溪流里。 它们趟水而过,它们的身体必然会充当搅拌的作用,将水底的神秘沉淀粘液,和上面的水分充分地搅拌,搅匀。 第790章 粘稠异状 虽是小小的溪流,如果只是一两个个体深入其中,无论他们强壮与否,其搅动的幅度都会非常的有限。 现在是这样一支偷袭的大军远道而来,数量成千上万甚至更多,自然是彻底地乱成一锅粥,而这小小的溪流,也就变成了两种不同的成分,经过不断地搅合,再搅合,直至彻底地融合成一体。 这融合的结果,仍然很是简单,并没有带来天大的异变,也并没有太多的异样发生,只是让这条小河的清水变的相比于以往更加粘稠了几分而已。 虽然只是增加了几分的粘稠度,但这种极其特殊的性能,再结合蛇族自身的表皮特征,却是足以粘住砂石尘土,也是粘住最为致命的强碱晶体。 这小小的一步,极其隐蔽的一个改变,却是成功道路上的一大步。 正是得益于先前小溪之中这种特殊的粘液,其取材于森林之中某种特殊树木的表皮,再经过数道工序精心加工而成,其足以粘住很多颗粒并不是很大的细小物质,在一定时间之内能够牢牢地附着而并不容易滑落。 而无数的盐碱高浓度颗粒,正是属于其中的一种。 它们的比重非常的轻微,如果不仔细分辨的话,其形状和尘土目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异样,只是色泽的差异。 它们被大量地铺洒在小河对岸的土地上,一直延续到这支残军宿营休憩的地方,足足有几百米的距离,蔓延开来没有任何的死角,而现在,这些强碱晶体全部在第一时间附着在前方这些杀气腾腾的战蛇身上。 它们猩红着双眼尚不自知,它们杀气腾腾嗷嗷直叫地冲锋,它们再也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来意,随着一声刺破云霄冲锋号角的吹响,个个都是奋勇争先,挥舞着死神的镰刀,开始无情地收割。 前方,前方的任何,无论是有血有肉的生灵,无论是蛇族还是其他一切的异族,甚至那些影影绰绰的植被,都将被他们坚定的意志所摧毁,所湮没,除了那无穷无尽的黑暗虚空,也终将抹上鲜艳的红色。 由于这条小河实在是太窄了,这样的距离对于战蛇来说又实在是太近了,只是一恍而过,还没有完全地尽兴,这先头的部队就已经到达了对岸。 初始的它们,并不觉的有任何的异常,只是稍许的异样,感觉这小溪里的河水啊,好像和平常的时候有着稍许的不同。 并不是气味,也不是一以贯之的清凉,至于什么不同的地方,它们匆匆忙忙,它们士气正旺,它们杀气愈浓,又怎么可能彻底地分析出来呢? 或许唯一的直观感觉,就是前进的阻力相比于平常的时候要更大了一点。 但这些许的不同,在这军令如山倒的冲锋时刻,自然是一带而过,立马就被遗忘。 惯性的思维,根本不可能让大军就此彻底地停顿下来,而慢慢分析可能的异状,及其有可能的原因。 渡过河流,踏上对岸的松软土地,再经过几百米的距离下来,尤其是队伍里那些相对弱小的战蛇,它们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些许的问题,尤其是它们的皮肤表层,首先表现出来的异状就是非常的瘙痒。 痒,太特么痒了! 哎吆,我的后背怎么这么痒呢,我要挠挠,实在是太特么痒了,快要痒到我的心肝肝里去了。 这支纪律算是相对严明的队伍,它们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发起进攻的方式都是差不多的,也是蛮有讲究的。 其偌大的队伍,主要分为三大部分。 首先是队伍的最前方,也是发起冲锋进攻的箭头部分,很是奇怪。 在一般的理解里,冲锋陷阵必然是队伍里最为强大的那部分主力,而他们冲杀在最前方,也必然会横扫一大片,并肩负着提升整个队伍的士气目的。 现在倒好,这支队伍根本不按常理来出牌,它们反其道而行之,位列前方的箭头反倒并不是整支队伍的主要战力,而是相对来说最为弱小的一部分。 它们的弱小,有的是天生弱小,有的老弱病残,也有的是敌军的俘虏而来,经过一定的思想改造,经过反复地洗脑,从而蜕变成己方的一员。 为什么没有安排最为强大的那部分战蛇呢?作为冲锋陷阵的精锐之师呢? 这又是出于什么考虑,什么原因呢? 或许,这正是这位生性谨慎的主帅最为重要的思考,也是最为得意的地方,更是他能走到如今,走到如此之远的重要原因。 真正的主力,毫无疑问是一支队伍的灵魂,也是最为重要的一部分,每牺牲一个,对于整支队伍来说都是莫大的损失。 在他的思考里,战争是残酷的,也是消耗的,一场战役下来,无论大小,必然会有无数死伤的。 与其牺牲掉最为重要的主力战将,那还不如让那些相对弱小的冲锋在前,先去消耗掉敌人一部分的生力军。 简单意义的理解,就是让他们充当炮灰,这才是最真实的战略思考。 如果能顺利地冲散敌人的阵容,固然是最好的结果,即使失败了,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心疼,因为这些普通的战力俯拾皆是,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仅仅是个数字而已。 想要补充,也并不是很难。 而紧随其后的,就是这支队伍真正的精华所在了,也是一支队伍的战魂。 它们的数量目测起来也并不是很多,最起码没有先前的先头部队多,但每一个都是气宇更加的轩昂,眼珠之中更是杀气腾腾。 毫无疑问,它们身上的杀气,并不是强行装出来的那种,更不是伪装,而是真正从尸体堆里爬出来,从血河里站出来,历经无数的杀戮,才能具备的真正杀气。 仅仅是这为之窒息的狂热气息,就足以让无数弱小者退避三尺,实在是这血气杀气不同于其他,同样是客观存在着的一种特殊能量。 在这无情杀戮的战场之上,一旦让这支精锐之师的精华队伍站稳了脚跟,并顺利地冲锋陷阵,完全能够起到以一当三,当五,甚至当十的绝妙效果。 它们中的每一个,都是整支队伍的无价之宝,也都具备了千里之外取上将首级的超然能力。 牺牲任何的一个,都会让这支队伍的实力下降,也是让这位雄心勃勃的统帅黯然神伤。 第791章 奇痒袭来 这支庞大队伍最后面的那部分群体,数量倒也不少,熙熙攘攘黑压压的一片倒也蔚为可观,和中间的精华队伍相比,目测下来差不多的数量。 但看他们的身材,却是三支队伍里最夸张,最富态的,几乎个个都是心宽体胖的那种。 由此看来,它们平常的营养补给还是相当不错的,应该是三支细分队伍里伙食最好的。 再看它们的穿着和打扮,更像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根本就不像是来战场打仗的,更不像是战场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拼命三郎模样。 它们真实的身份,毫无疑问就是这偌大一支队伍的指挥核心,也是权势最大,最为集中的那一部分特权群体。 这里的每一个,无论老幼都是掌握有一定的权力,要么是个小队长,要么就是个大队长,要么就是有相当名望的家族长老。 当然,还有一部分跟随在它们屁股后面举止亲密的,就是它们的女眷或者其他的家属,承蒙他们的余荫,它们的至亲同样是吃香的,喝辣的,共同组成了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痒啊,好痒啊! 我的皮肤怎么会这么的痒呢? 哎呀,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啊? 我刚才的肚皮痒得不得了,怎么这会不仅肚皮痒,这尾巴比肚皮还痒呢? 不对不对,我是屁股痒。 痒死我了,痒死我了,我要好好挠挠。 我吃不消了,实在是吃不消了,这该死的痒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从哪里来的啊? 这支远道而来的队伍,突然之间发生了莫名的大乱。 它们原本还能靠着威严的军纪,以及坚定的毅力快速地行军,快速地前行,因为胜利就在前方,希望就在前方。 而现在,却是不得不停止了,不得不将刹车一下就踩到底,实在是这奇痒好似从天而降,并像传染病似的快速蔓延开来。 不知道谁是第一个发作的,它实在是坚持不了,这奇痒难忍,不仅是身体表皮的痒,就连内里的器官,乃至血液和灵魂也同样瘙痒起来,它只能无奈地发出一阵接一阵痛苦的哀嚎之音。 但最先发作的群体,必然是这些打头阵的先锋队伍。 不仅是因为他们的修为,是整支队伍里相对较弱的那些,最为重要的原因,它们是在这个蹊跷的鬼地方前后行进最远的。 由于大军的数量实在太多,它们这支头阵部队,目前已经冲锋到距离敌人宿营之地只有百米都不到的短暂距离。 无论是己方,还是对方,即使是在凌晨的黑夜之中,伴随着偶尔而间歇的淡淡月光,彼此的容貌也都逐渐地变得清晰可见,大眼瞪小眼,全部的神色都露入到对方的眼睛之中。 而拖行在队伍最后面的,那些所谓达官显贵及其家属,虽然已经同样地渡过了这条小小的河流,但它们在对岸行进的距离才刚刚开始,尚未走远。 或许,是因为距离的因素,更是因为时间的原因,目前来看,它们倒也没有太大的异状。 至于队伍中间那些最为强壮的战蛇,真正的以一当十,万夫莫开的狠角色。 它们代表着这支队伍的真正战力,也是最高的战力。 或许由于修为较高的缘故,无论是年纪正处于一生之中最为旺盛的阶段,精力也自然是最为充沛。 它们中的绝大部分,也尚未显露出任何的异状。 但这并不是最终的结果,它们中的极少数好似有点不妙,也出现了类似于前方头阵部队的瘙痒症状。 有的逐渐变得严重,也有的实在是痒的受不了,只能是擅自停顿下来,拼命地抓挠自己脆弱的皮肤。 对于一支行军打仗的部队来说,对于旨在登顶的王之队伍来说,最大的战斗力自然是令行禁止。 与之对应的,最为糟糕的战斗力,自然是令行而不止。 一旦总指挥下达了发起总攻的命令,必然会覆水难收,尤其是如此短暂的距离。 一旦整个部队都行进起来,动员起来,无论是它们的腿脚,还是心气,士气,自然就很难再彻底地停止下来。 正如射出去的一支满弦的弓箭,都已经射出去好一会了,又怎么可能再轻易地收回来呢? 即使想要拐弯,想要停顿一下,也是几乎不太可能。 对于这支纪律严明的队伍来说,打死他们也想不到,它们参加了无数次的战役,也是打了无数次的胜仗,却是从未遇到过如此的怪事。 阻拦他们停下的,并不是前方有多么强大的敌人,而是自己的缘故,准确讲,是一种极度奇怪的瘙痒,迫使他们不得不停下来。 前方虽然是有很多很多的敌人,但它们就如绵羊一般的温柔,危险已经到来,它们不仅没有挣扎,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这是彻底地放弃了? 还是被突从天降的大军给吓怕了,吓傻了? 这种瘙痒,绝对不是个体的突然发病,因为现在的先锋部队,已经发作的殊为严重,几乎个个都是东倒西歪的躺倒在地,躺倒在那最后一百米的砂石路面。 邪门的,这最后路段的砂石和别的地方还不太一样,不同于河流对岸的正常土地,不同于河流这一头的松软土地。 不知出于何故,这里几乎都是那种带有尖锐棱角的大颗粒砂石,足足是一般砂石的十倍大小。 如果在适当力量的加持下,这些个头颇大的尖锐砂石,很容易就能够割破一般凶兽的表皮肌肤。 而对于蛇类凶兽来说,毫无疑问,它们的表皮几乎是所有凶兽里最为脆弱的,就连最为普遍的毛发遮体都不具备。 而它们突然的停下,立马就引起了一场更大的骚乱。 如此规模的冲锋队伍,前面的突然停下来了,而后面的根本不知道前面的变故,正源源不断地朝着前方继续地冲锋陷阵。 它们即使看到了前方的异状,也不敢轻易地停止下来,因为最高统帅先前的命令,也是唯一的命令。 此时此刻,就是冲锋陷阵,直至将前方的老弱病残,也就是早就被它们宣判了死刑的这支鱼虾队伍给彻底地解决,才是这支贪心队伍收获胜利的果实,并鸣金收兵彻底停下来的时候。 第792章 摩擦止痒 如此异状突然的发生,又是在凌晨时候的无边黑暗之中,更是在群情激昂的冲锋之时,却是没有任何的预案。 如此逆境,它们从未遇到过,连想都没有想过,只能任凭悲剧的发生,而一场蛇窟的战争从未有过的大规模踩踏,注定了这是一场不期而至的惨案。 在无数悲愤的咆哮和痛苦的呻吟之中,那些原本就被突然的奇痒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弱小蛇类,它们尚未搞清楚这莫名而至的奇痒原因,有的就已经在锋利的砂石地面到处翻滚。 只有这样,它们才能好受一点。 只有这样,它们疯狂地用自己的身体狠狠摩擦这尖锐的砂石地面,丝毫不顾及疼痛和伤害。 这疯狂的动作,倒也暂时地可以抵消一部分的奇痒,可以通过另一种更加强烈的感官感受,来强行地压制相对较弱的一种。 痒,实在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超过了一定的限度,简直是生不如死,比身体的疼痛更加的难受,难熬。 而这样的挠痒方式,就犹如饮鸩止渴,注定是不可能长久的,也注定会更加的被动,直至越陷越深,陷入到万劫不复之中。 绝大多数蛇族的脆弱表皮,只是薄薄的一层,又怎能任凭这些坚硬的砂石疯狂地摩擦,乃至切割柔软的身体呢? 它们虽是凶兽,但并不是豺狼虎豹那种高阶的,更加凶猛的,它们的表皮分布着浓浓的毛发,有效地保护着内里的肌肤和器官。 但见没几下的功夫,几乎个个都是皮开肉绽,原本一段看似普通的青色砂石地面,却是顷刻之间变成了哀嚎的海洋,留下了一地到处奔流的鲜血淋漓。 而这大军的踩踏,因为深处黑暗之中,有的发生区域是边缘之处,相对的空旷,自然是没有太大的事故,而有的中心区域狭窄的空间里短时间积聚了数百上千的战蛇,层层叠叠如小山一般。 如此后果,自然是将最为脆弱的一部分战蛇彻底地压爆,在最短的时间结束了它们匆忙而悲剧的一生。 至死,它们都不知道刚刚的短短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死,它们更不知道,它们死亡的真正原因,又到底是什么? 至死,它们同样不知道,这一生,这一世,到底图了个什么? 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最高统帅,他由于滞行在较后方的缘故,并未能第一时间发现这些混乱中的异常。 但现在可是不同,实在是动静闹得太大了,无论是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是前方的混乱不堪,如煮饺子一般人仰马翻。 这近乎于整个大部队都出现了程度不一的极大异常,他立马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第一时间发出了最高指令。 停下! 快停下! 所有前进的队伍听好了,全特么的给我停下来。 混蛋,前面的那个混蛋,你的耳朵是长在裤裆里的吗,没听到我刚刚的命令吗,快点停下你肮脏的脚步。 监督队给我听好了,所有不听命令的,立马处死,立马军法处置。 三军总司令自然具备异常丰富的经验,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的这支队伍发生了极大的不正常,必须立马停下,立刻现场地处置。 但即使这道命令已经发出,即使这是一支异常高效的队伍,也是耗费了相当漫长的时间,才让这支原本冲锋陷阵的队伍能够强制性地彻底停下, 并原地等待最新的命令。 这就如同惯性一般,一旦冲锋起来,无论是以何等形式的运动,如果临时停止,或者来个急刹车啥的,也必然会惯性地继续向前继续运动一些时间,一段距离。 对于个体来说的小惯性,对于如此庞大的群体来说,就是蔚为可观的大惯性了。 虽然整支队伍历经波折,终于彻底地停止下来了,但接下来的巨变,才是这支雄心不已的队伍天大灾难的开始。 仅仅是因为刚才的踩踏混乱,辅以先头部队的强烈瘙痒异状,它们就一下子折损了先头部队接近于一半的数量。 而对于整支队伍来说,这就相当于一下子折损了近乎于六分之一的兵马,而且还都是死的不明不白的那种。 它们有的瞪圆了眼珠,死不瞑目,有的早已找不到眼珠,被踩踏而成一地的烂尸。 映入眼帘的,只是一条狭长的进攻长廊,此时此刻,遍地皆是血肉模糊的蛇兵,因为疯狂踩踏的缘故,原本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它们器宇轩昂,它们斗志昂扬,现在却是变成了一滩滩的肉泥,再也分不清脑袋在哪里,而尾巴又在哪里? 如此天大的异变,只是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发生,不光是停顿下来的这支大军被彻底地震撼住了,就连仅仅百米外的那些老弱病残,同样是目瞪口呆。 原本的它们,三三两两积聚在一起,以家族为单位,有的已经进入到甜蜜的睡梦之中,也有极少数的,还在聊着天,吹着牛,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 但无一例外,它们几乎都没有发现异常,有一支大军会偷偷摸摸地进攻它们,偷袭它们,而且纪律如此地严明。 以至于都近前只有百多米的距离,它们才陆陆续续地发现,并在冲锋号角已经响起来的时候,才幡然醒悟地警觉起来。 但这个时候,微危险的魔鬼已经到了头顶,注定是属于死亡的时刻,任何的准备都是多余的,也是苍白的。 此时的它们,即使大梦已醒,即使敌人的死神镰刀还没挥舞到脖子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敌人已经近在眼前了,冲锋陷阵到眼皮子底下了,而收割的死神镰刀已经高高举起,即将要挥舞到它们最为脆弱的脖子上,脑袋上。 最为震慑的是袭来敌人的杀气,一往无前,浓郁到快要实质化,没有任何可以阻拦。 毫无疑问的结果,等待他们的即将是一场血腥的屠杀,和没有任何挣扎的死亡。 他们除了目瞪口呆,除了任凭处置,其他再没有任何的办法。 因为他们是正儿八经的老弱病残,是为了活命才临时抱团走到一起的。 但此时的它们,却是异常的奇怪,它们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却是慌而不乱,偏偏不见有太多的恐惧,更没有大难来临前的瑟瑟发抖,就连临死前的吼叫和哀嚎,也是没有听到一声。 更多的,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如同隐形人一般。 而这一切的古怪进程,好似未卜先知,又好似已经演练过无数遍的预案。 无论怎样的演习,演练,那些毕竟只是虚构的,假想的,是当不得真的。 当这一切赤裸裸地发生在眼前,还是足够的震撼,震撼了这些弱者本就脆弱的心灵。 只有真实,才是最伟大的剧本,也是任何的导演都很难真正地指导出来,任何牛逼的演员,也是很难去演好这场群体的悲情大戏。 第793章 饮鸩止渴 这里正在发生的每一个变故,每一个具体的细节,都充满了戏剧性。 而即将上演的大戏,真真切切地展现在他们这群原本的受害者,现在却是身份逆转,变成了围观者的眼里。 原本的一场必死之局,更是乾坤大挪移悄然之间逆转。 这样的匪夷所思,给不谙缘由的目击者带来的巨大视觉冲击,无疑是巨大的,不仅给它们以足够的视觉震撼,更是让它们心情澎湃,对于未来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希望。 原本,他们抱团来到这里,只是苟延残喘地活着,只是为了能够延缓自己的性命,而根本就不敢有太多额外的想法。 但现在,它们的想法已经悄然改变。 原来战争,还可以是这样玩的,千军万马如潮水般汹涌。 原来战争,是如此的残酷,伤亡只是一念之间 原来战争,并不仅仅是打打杀杀,那些只是最为原始的低级趣味,更是落了小乘,不登大雅之堂的痞混招数。 而未来,也并不仅仅只是梦想。 长途奔袭原本进攻的一方,眼看着己方的先头部队莫名地骚乱,更是莫名奇妙地死亡,而瘙痒喊痛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地响彻在这凌晨的黑夜里,清晰地传导到战场内外每一个蛇族生灵的耳朵里,远远传向蛇窟的每一个角角落落。 这所剩不多的先头部队,它们是受到伤害最大的,不仅仅是肉身,更有他们早已经被吓破胆的脆弱心灵,它们看似嗷嗷直叫,历经无数战火的洗礼显得无比强大,但在真正的死亡面前同样不堪一击。 无数的好友,亲戚,家属,它们更多是生死相依的战友,它们一起走过了这场漫长而又凶险的战争。 它们很是庆幸,能够坚持到如此的境地,坚持到快要看见曙光的七色彩虹。 它们更是庆幸,即使这条路上有无数的凶险和艰难,但它们依然活着,依然是生龙活虎地展望未来最为幸福而又荣耀的生活。 只有活着,只要活着,未来也就有了希望,有了一切可能。 而现在,不仅是鸡飞蛋打,更是阴阳相隔。 不久之前还有说有笑,现在却是生死两茫茫,有快速地一头栽倒,也有慢慢地躺下。 这些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生灵,转眼间变成了一具没有任何声息的尸体,甚至连尸体都已经不能算数,只是一滩滩血腥而又残有余温的肉泥。 至于这支队伍之中的另外两路人马,虽然他们缀行在相对的后面,但现在距离它们渡过河流,距离踏上对岸的这块奇怪的土地,也已经过去了足够的时间,也是充足的观望时间。 时间不以任何的意志为转移,它是最好的催化剂,更是最好的见证,时间同样是一把杀猪刀,只要是被时间这个大魔头所笼罩在内,谁也逃脱不了这场泼天的灾难,无差别地滚滚袭来。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们先前不久的时候,还大言不惭意气风发的狂妄样子,眼见他们一个个莫名疯狂地吼叫,吼的嘶声力竭,更是伴随着疯狂的瘙痒,挠遍全身仍然无济于事。 而那些挠不到的部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是饮鸩止渴就地的疯狂打滚,通过这种最为原始的摩擦方式,来缓解身体内外突然而至的奇痒,也让翻滚的疼痛,能够稍微的压制这种更加难捱的奇痒。 原本松软的粘土,如果只是摩擦,自是没有任何的力道,也不足以止痒,但只要长久地陷入其中,粘染的强碱晶体还会越来越多,尤其是它们的表皮全部被挠破或者蹭破之后,这些晶体会混合着血液,被更加牢固地吸附在表皮之上。 然后,这种奇痒也必然会越来越严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最终,它们只能下意识地,逐渐变得无意识,全都朝着前方那些尖锐的砂石颗粒冲锋过去。 虽然明知道那些个尖锐颗粒并不是善茬,对自己的身体有着巨大的伤害作用,但此时的它们,又怎会想到那么多呢?又怎会想到那么长远呢? 正如沙漠之中的久旱之人,一直没能找到水源,它们早已渴的嗓子里都要冒出一缕缕的浓烟。 这个时候,即使有人递给他一瓶毒药的液体,无论是慢性的还是烈性的,无论是致命的还是任何其他,它都会毫不犹豫地打开,一滴不剩地全部喝光。 明显的,这就是饮鸩止渴,但如果此时不喝,任凭如此地饥渴下去,不也照样是个死吗? 又能坚持多久呢? 而即使喝了这瓶毒药,虽然同样是死,但最起码一时半会的舒爽。 即使死去,也是舒爽的死去,而并不那么难受。 只有立足当下,只有坚持活到更长久一点,才有可能迎来命运的转机,也才有那么一丝可能,迎来逆风飞扬的最后机会。 活着,只有活着,哪怕只是苟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 如果死了,即使有万千志向,即使心比天高,那也是死了,彻底地死了,随风飘散而没有任何的意义。 毫无疑问,如此变故的根源,是这些奇葩的灰白色粘土发挥出了极其特殊的作用。 没有混战,也没有冲杀,更是不费一兵一卒,双方甚至连照面都没有打,就成为了阻隔这支入侵大军最为重要的利器。 虽然所有参与者和围观者,并不知道这样的粘土到底是什么,甚至就连始作俑者小母蛇花花,同样并不知道这种土壤的真正本质。 她只是知道,她曾经在这种土壤身上欲仙欲死吃足了苦头,也是差点被这种能导致强烈瘙痒的土壤给活活地痒死。 渐渐地,成长的的智慧告诉她,这些深藏在粪洞之中无蛇问津的土壤,绝对不是简单的东西,一旦好好利用,或许就是无与伦比的大杀器。 此时,它们这一方共同的目光,毫无疑问早已经为之色变,色变的缘由更多是敬畏,是警醒,是对于一场残酷战争的深层次思考。 这样的惨烈,实在是世所罕见,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将这里原本是蛇窟之中最后一块净土,印染成这个世上最为悲壮的修罗地狱。 虽然蛇窟之中连年战争,惨况遍地皆是,有无数直接惨死在战蛇尖牙利齿之下的,剧毒的獠牙之下的,更有饿死的,渴死的,病死的不胜枚举。 但如此惨况,却是从未得见。 杀人不过头落地,而现在正在发生的,以及即将大规模发生的,已经不仅仅是死亡那么的简单。 就连对峙的双方,所谓的生死敌人,它们看了也是黯然神伤,连连摇头,实在是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第794章 最好的立威 如此惨烈的战场,从未在蛇窟中出现过,这已经不是屠杀,更不是战争,而是纯粹的死神镰刀毫不留情的挥过,留下的只是一地的冤魂! 有那观望的吃瓜群众,它们胆子小的,见识短的,从未上过战场的,更是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它们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内心里的感受,只能是连连呕吐,呕吐到嘴里吐出来并不是吞咽下的食物,以及任何的能量,而是吐无可吐的苦涩黄水,才能稍微的平缓此时的心绪,平缓他们此时此刻内心里的惊恐。 对于战争,他们大部分并不陌生,但如此最为直观的感受,如此近距离地观看,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战争是如此的残酷,遍地皆是死尸,堆成了一座座的山丘,遍地也都是流汇而成的血河,还在汩汩地冒着热气的泡泡。 眼见得一条条高大而强壮的战蛇,它们原本个个都是体态修长威风八面的狠角色,现在却是如死狗一般,没有任何形象地横躺在尖锐的地面上痛苦地哀嚎。 即便已经如此的惨烈,它们依然挣扎地翻滚,从这一头,忍住剧痛地滚向那一头,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哪怕前面是阎罗地狱,它们都会义无反顾地前赴后继。 只有这样,它们的身体才能感受到更加的舒适一点,身心才能更舒坦一点。 它们早已丧失了神智,一切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先前的它们,由于这种奇痒突袭而来,实在是控制不住地难受,即使它们孔武有力,具备无穷无尽的力量,但在对付这根本就搞不明白的奇痒上面却是束手无策,无论是强大的身体,还是内在的驱动力,几乎发挥不出任何的作用。 它们病急乱投医,根本不会想那么多,也不会想到任何的严重后果,只能是顺其自然地拼命抓挠,直至主动地挠破了自己的身体皮肤。 这可就坏了,正是这种愚蠢的行为,让这种变态的奇痒自然而然地渗入到皮肤的里层,和血液彻底地融合在一起。 皮肤的瘙痒,这还只是刚刚的开始,因为这奇痒的特殊因子见缝插针地融入到了血液之中,它们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宿主。 最终,不仅仅是表皮的瘙痒,所有的感知器官都同步地瘙痒起来,无论是血液,骨骼,甚至灵魂都将禁受不住这种奇痒的考验,直至挠出了血淋淋的内脏肺腑,挠出了生命的根基。 要说这奇痒,可真是够怪异的,不仅仅能附着在他们的体表,就连他们的骨骼血液,乃至身体内外的每一个细胞,最终,都被这种奇痒所无孔不入地入侵。 至于除痒,唯一的办法,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通过不停地抓挠,翻滚,才能让他们暂时地好受那么一点。 如果他们湿润的表皮之上沾染的怪粉没有那么的多,或许此刻的他们还能好受一点。 如果它们没有拼命地抓挠,以至于最终挠破了表皮,也是让这种怪异的毒素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扩散,并释放出最大的能量,或许,此时的它们同样能够好受点。 如果他们能够冷静自己的情绪,能够第一时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哪怕就是再回到溪流之中,而不是盲目的采取各种刺激毒素飞快扩散的愚笨方法,或许,他们同样能够坚持的更加持久一点。 可惜没有如果,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这也是低阶非智慧生命的宿命,它们在面对高等智慧生命的降维打击之下,实在是如草芥一般的可怜无助。 而这个圈套,却是一个谁也解不开的死结,最起码在目前的蛇窟之中,乃至十万大山的范围,尚没有任何凶兽一旦沾染上这种奇痒的毒素,还能够保持镇定,还能够最终毫发无损。 所有正在围观的老弱病残,原本注定是灭顶之灾的它们,现在个个都是目瞪口呆,嘴巴更是不由自主地张开,而久久未能闭合上。 这样的震撼,从无仅有,这样的惨状,无疑是最大的说服力,冲击着他们的固有思维和思绪,冲击着他们固有的思想和认识。 对于战争,它们原本都很避讳,也都是失意者,对于生命,它们同样非常的迷茫。 弱小的它们,只能是如浮萍一般,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苦苦地挣扎,勉力地生存。 眼前的这一切,并非是没有任何的征兆。 自从它们加入这个特殊的团队,它们早已得到通知,三令九申要远离那片看似人畜无害的河流,更是要远离那数百米一直蔓延至森林边缘的特殊灰白粘土。 它们平常为数不多的进出,宁愿绕过很远的距离,也不得不绕过这两大被重点强调的地方,否则一切后果自负,会被第一时间逐出这个避难的团队。 它们曾经为此很不理解,甚至发生过小范围的争执和争吵,但最终并没有等来想要的答案,等到的只是这样一场毁天灭地的战争结果。 这支特殊的队伍,即使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明确的领导,因为平常的时候,更多的是各自为战,更多是自发地组织。 但没有领导,不等于没有规矩,它们只要避难在这里,就必须遵循这里的规矩,甚至比那些战场上的队伍,这里的规矩还要森严,还要更加的标准化,精确化。 没有规矩,又怎能成方圆呢? 或许,这正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小母蛇,她想要达到的最终效果,无为而治。 凶兽之间都是非常的现实,它们的脑袋非常的原始,它们崇尚武力的征服,它们崇拜的是力量,是强权,是直接杀死一切的拦路虎,而不是所谓的以理服之,以德服之。 在没有绝对号召力的情况下,甚至没有丝毫战功的一盘散沙下,这小母蛇花花却是另辟蹊径,开辟了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复兴之路。 她只是通过这场兵不血刃的战争,一次最为简单的旁观,就树立了自己的绝对权威,而并不需要费太多的口舌。 当然,她现在所有的努力,也都是为小不点的上位而铺路。 她甘愿做那片微不足道的绿叶,也只有小不点才是蛇窟之中最有可能的红花,她的未来才是无限光明的。 她不仅肩负着自我成长的重任,更要彻底地振兴蛇窟,力争带领这支弱小的队伍走出这片阴暗的蛇窟,到更广阔的外界大地去称雄称霸,和那些真正的至强者一决雌雄的重任。 花花,已经不是当初的花花,她真正的成长是两次梦境的机遇,让她的智力和智慧在无形之中向前迈出了一大截。 她最大的改变是不再迷恋于个体的蛮力,尤其是体现在战场上,战役中。 匹夫之勇只是一时的出出风头,照样是大军横扫而过的炮灰而已,而根本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 第795章 推倒重来 小母蛇花花,她早已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她充分地发挥出自己的聪明才智,对于未来有着清晰的思考和规划。 她知道自己和小不点未来面临的困境,注定了在相当漫长的时间之内,只能在夹缝里生存,只能是尽可能地蛰伏。 因为现在的她,和身边的小不点,看似还不错,看起来很强大,但只是局限在蛇窟的范围。 实际上的她们还很弱小,弱小到弱不禁风,一旦遭遇蛇窟之外的那些真正的大凶兽,几乎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只有打好了基础,练好了内功,培养出一支真正的蛇族大军,才是大鹏扶摇三千里的时候,也才有了和它们掰手腕的机会。 而目前的这支队伍,甚至都不能算作队伍,只是一支避难的乌合之众而已。 它们看似数量众多,黑鸦鸦的一大片遍地皆是,但老的老,小的小,那些正当年的也大都是残废了身躯,不仅是它们的身体,更有它们的心灵,和胆颤的思维。 内里的残废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颓废的,乃至自甘堕落的,它们无欲无求,它们未战先怯,也就是世俗的躺平嗝屁。 即使能够顺风顺水最终的称王,帮助小不点成为这蛇窟之中真正的王者,但这样千疮百孔的蛇窟,同样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没有价值,没有战斗力,没有自保能力,任何风吹草动都是草木皆兵,一切都可能在一夜之间彻底改变。 除非,能推倒重来,除非,能彻底地重建。 蛇窟的现状,这样的家底,虽然非常的寒酸,但也不全是坏事,不仅没有让她懊恼,反而是兴奋不已。 因为废墟的推倒,并不需要太多的惋惜,因为没有任何的价值,而要想建立一个新世界,只有先推倒腐朽不堪的旧世界。 她真正的倚仗,并不是现有这支队伍有多么强大的战斗能力,能够立马就走上战场冲锋杀敌的那种精锐之师,恰恰,是这支队伍里看似弱者的那些个成年母蛇,也是蛇窟里的种蛇,她们的优势并不是战斗能力,而是繁育后代的繁衍能力。 膘肥体壮,身材劲爆修长,几乎个个都是生育的好手,都是曾经的光荣母亲。 小母蛇花花她要做的,是要通过一次大的变革,能将蛇窟唤醒,将这支已经陷入绝境的队伍彻底唤醒,尤其是这支队伍里的那些年轻的生命,只是刚出生的婴幼崽生命,甚至没有出生,而即将出生的生命。 只有它们,才是未来蛇窟里未来的主力军,也才是蛇窟最大的价值所在。 它们是一张白纸,看似什么都没有,但它们同样并没有被任何的污染,完全可以在白纸上面绘制最为美丽的画卷。 它们的现在,自然是非常的弱小,在相当漫长的时间内,它们同样的弱小,但它们是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是新生的希望。 只要有了希望,一切也都有了可能。 一旦从小,从它们出生伊始就树立它们强大的信心,再灌输以希望,忠诚,和对于胜利的渴望,辅以各式各样的奖励和激励,毫无疑问,它们的未来不仅可期,终将在适当的时候,刮起这蛇窟之中最为狂野的青春风暴。 待得那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也才是这支青年禁卫军横扫蛇窟,并走出蛇窟的正当时。 而无论是蛇王残余的队伍,还是另一支所谓的目前更加强大的,十有八九会取而代之称王的,它们在此时小母蛇花花的眼里,通通都是纸老虎。 无论他们怎样,在这支无坚不摧的青春风暴面前,它们通通不堪一击,只有俯首称臣才是唯一的出路。 而这样的一次惊天谋划,一切都是正当时,也是不出意外地取得了远超过她预想的绝佳效果。 正当她已经制定了初步的作战计划,也是已经做好了最初的准备之后,她正在发愁,如何才能吸引三支队伍中任意的一支主动的入彀呢? 这瞌睡来了,自有主动送枕头过来的,而且不仅是送,还是无比性急,长途跋涉连夜赶路送过来的那种。 这样的一份大礼,实在是场及时雨,小母蛇不接受还不行,盛情实在是难却。 而其原本的计划,并没有如此的野心。 其精心设计这样一个几乎是无解的陷阱,利用她对于蛇窟之中各种药草和药物的认识和了解,尤其是她所遭受灾难的那个粪洞之中,存留着无数年积累下来的高盐高碱的奇怪晶体。 她原本更多的目的,还是立足现有的基础防守为主,先稳固住根据地,再徐徐图之,缓慢地发展。 毕竟,对于战争她同样是一个门外汉,并没有太多的经验。 虽然她的家族曾经是王之家族,对于各种各样的战争自然是并不陌生。 她更是知道,隔行如隔山的道理,绝对不能凭借想象去揣摩并不熟悉的事物,尤其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痛定思痛,只能是静下心来,稳扎稳打。 她认真做过一番分析,以现在的条件和实力,更多的可能只能是先成为这方战场上第四支队伍,而很难一口气就吞下一个大胖子,那绝对是不切实际的。 毕竟,整支队伍中唯一的杀手锏,只有小不点这个奇兵,这个最大的爆点。 但独自一个的将才,在一场大规模的战役中是远远不够看的,而且小不点的成长虽然迅猛,尚未到一览众山小的必然地步。 过早地暴露目标,暴露这唯一的一张王牌,只会遭致敌人的联手抵抗,甚至是毁灭性的打击。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要知道,这个天大的陷阱还是有一定的缺陷和风险,并非是完美无缺的。 这世上也永远没有完美无缺的陷阱,只要多学多问多看多思多总结,总归能找到一丝破绽存在的。 一旦碰上那些小心谨慎的队伍,它们如果发现对岸的泥土是灰白色的,是完全不同于这偌大蛇窟之中平常可见的泥土颜色,必然会犯嘀咕,也是更加的警惕。 它们即使不会放过这到嘴的肥肉,也必然会放缓脚步,不敢贸然地率领大军继续地前进。 而很大的可能,是先派少数的兵马去对岸试探一下,看看这些异常到底是什么,是不是故意设置好的陷阱,就等着它们过来钻? 但如果是发生在夜黑风高的时候,这凶兽的眼睛哪怕再明亮,其视力也必然会大打折扣。 即使有些许的不同,同样会在这种恶劣自然环境的掩护之下大打折扣。 这支可怜的队伍,它们实则已经有少数的蛇兵发现了一些的异常,它们土生土长于此,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异常的熟悉。 但它们碍于纪律的严明,却是不敢说,不能说,只能将心中的疑问彻底地吞咽下去,继续闷头往前进,直至陷入绝境。 第796章 将在外有所不令 将在外有所不令,而军令如山倒,战场之上严明的纪律同样是一把双刃剑,这本身就是一对矛盾,又是紧密相连的统一。 万事皆顺的时候,这种上下连接的关系,最大的好处莫过于最高统帅可以统一指挥,可以一言九鼎,可以最大限度地调动和调配整支队伍的资源,形成三维一体化的协同作战能力,也是能将整支队伍的作战能力发挥到极致的最大程度。 但缺点同样明显,喝凉水也有塞牙的时候,总归会遇到不顺的时候。 一旦前方的一线作战队伍,它们发现任何不可预知的问题,是异常棘手的,是事先没有想到,更是没有任何预案的,同样是它们单独解决不了的。 这个时候,却是很难高效地反馈。 即使有所反馈,也是按照层级和权限,一步一步地传递,汇报。 这样的汇报机制是有着重大问题的,必然是耽误了时间,影响了效率,而等到层层汇报到了主帅这里,等他知道前方面临的困境,遭遇到的天大危机,这黄花菜都已经凉了,大军已经不知不觉陷入到敌人早就精心准备好的陷阱之中,而根本没有能力凭借它们自己的力量脱身。 战场是残酷的,只要踏上了这片战场,也就注定了有笑有哭,有死伤无数。 但如此惨烈的死法,却是匪夷所思,眼睛里能够看到的,无论远近,无一不是惨死,横死,也是莫名其妙的暴毙而亡。 甚至到了最后,是因为实在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感受,它们自己也已经放弃,巴不得早点死亡,早点的解脱。 这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恐怖之事。 这不,现在发生的,正是这样血淋淋的场景。 无数的战蛇,它们先前还都是好好的,耀武扬威的,嗝屁打诨的,现在却疯狂地搅乱成一团,甚至互相攻击缠绕在一起。 无论是伙伴,还是至亲,通通不管不顾了,因为此时的它们,早已丧失了一切的理智,而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自己所有的行为。 只有这样的相互攻击,相互的啃咬,它们才能感觉到疼痛,也是感觉到好受一点,虽然,只是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它们有的远离混乱,只能拼命地抓挠自己瘙痒的部位,甚至央求周围的同伙同伴能够帮助自己一把。 但它们的同伴,何尝不是如此呢?又有谁能帮助它们呢? 它们最终一致的选择,谁也帮不了谁,只能在尖锐的碎石路面上疯狂地翻滚,嚎叫,只有如此翻滚才能暂时地止住奇痒,才能暂时地好受一点。 也不知道哪些个缺心眼的,竟然准备了如此多的碎石,几乎每一块都并不是普通的大路货,而都是自带锋利的棱角。 一旦脆弱的皮肤快速而疯狂地从上面划过,必然会听到吱嘎的裁剪之声,再然后,就是一地喷涌而出的猩红鲜血,还夹杂着层层叠叠的细小肉块。 有的,是划破了身上的表皮,有的运气不好,则是直接的开仓剖肚,这肠子和内脏紧跟着全部流挂出来,而生命,悄然地走向终结。 此时的它们,如果尚存微不足道的理智,必然已经知道,这里的江湖已经变了,早已不是之前唾手可得的丰盛储备,可以有助于他们在这场伟大战役之中坚持到最后的大肥羊。 只是能稍微地减轻身体的奇痒,让它们能够稍微地舒缓一口浊气,也是让它们能够苟活于这个世上,能够再多看一眼森林大地,和明天的日出日落。 但如此要求,实属天大的苛求。 即使小母蛇花花有所不忍,想要有心放过他们一把,这也是绝不可能的,不仅因为她知道除恶务尽的道理。 而战场之上的仁慈,就是对于自己的残忍。 她也只是知道这种浓烈到极致的灰白土壤,对于蛇类的身体有着异乎寻常的伤害作用,而她曾经是吃遍了苦头,无数次差点被这不起眼的土壤所一命呜呼地坑杀。 幸好,曾经的她,沾染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而且是被各种粪水所稀释过的。 幸好,后来的她遇上了小不点的母体,也就是那颗奇怪到极致的怪蛋,并借助这颗怪蛋里外溢出的神奇能量,将自己身上的所有伤口全部奇迹般地恢复如初,而且相比于之前更加的坚韧和强大。 也是从那之后,小母蛇受到了巨大的启发,她才开始在粪洞的深处留下了一个心眼,并最终历经寻找,发现了那里隐藏的天大秘密。 原来,由于长久的沉淀和风化等的综合作用,粪洞的深处竟然孕育了一座超级的晶体奇矿,也正是无数的这种强碱性晶体。 它们在时间的作用下,反倒慢慢散去了原本刺鼻腥臭的气味,而变成了一粒粒灰白状的晶体结晶。 至于运送这些奇特的晶体来铺筑而成一条用做陷阱的道路,同样是一场艰辛的旅程,更是耗费了无数的蛇力。 幸好,它们这支老弱病残的队伍,其他都缺,唯独不缺干这些粗活累活脏活的。 再怎么的,干活也比在战场上丢掉性命要强上不少。 它们全体总动员,因为他们感恩,感恩能被收留在这里。 只要做好了最为基础的防护,只要保持身体的干燥,而不被这种可带来强烈瘙痒的晶体泥土沾染到体表上面,那对于它们的伤害是有限的。 即使沾染了稍许,直接跳到清水的溪流里清洗一番,就会好上很多,即使仍有余痒,但已不足以致命。 那时的溪流,尚未做上任何的手脚,只有等待这条陷阱之路彻底地铺设而成,小母蛇才慢悠悠地实施她周密计划的最后一步,也是让整个陷阱完全闭环的最后关键一关。 她将大量搜集过来,并调配好的植物粘液,按照一定的顺序,比例,慢慢倾倒进这条并不算宽阔的溪水河流之中。 纵观整个计划,可谓十分的精妙,一环套一环,环环都相扣。 要说这最终发挥巨大作用的强碱性的粘土结晶,其固然重要,但这异常粘稠的溪水同样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也是这份完美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最为重要的催化剂。 因为干燥的皮肤,对于这种晶体的吸附实在是有限。 一旦缺少任何的一个,整个计划就会大打折扣,远远不可能如此完美地实现。。 第797章 烟消云散 任何的凶兽,只要是从溪流里抄近路杀将过来,必然会全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也是粘稠的。 它们只要踏上对岸松软的泥土地,就必然会沾染上这种麻烦的粘土晶体。 一旦如此,就怎么也甩不掉这种杀伤力极其强大的生物武器,无论想尽了何种的办法,其必然的结果就是现在的惨状。 只见全身上下就如同火烧一般的奇痒,它们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地抓挠,最终只能是挠破了肌肤,渗透进了血液,直至挠破了五脏肺腑,还是根本就停不下来。 临死的那一刻,它们同样在拼命地抓挠,抓啊抓啊,越抓越痒,越痒越抓,当灵魂脱离身体飞向地狱之门的那一刻,不知道这同样惊恐的灵魂是否依然会做出挠痒的异状。 这世上最残忍的杀戮,应该是莫过于此了,眼睁睁地,毫无征兆地,看着面前无数的生力大军,不久前还是器宇轩昂地杀气腾腾,嚷嚷地要将对岸的敌人给杀个片甲不留。 这只是眨了个眼的功夫,却是祸从口出,惨状百出,它们软绵绵横躺在血流成河的地面之上。 它们临死前的哀嚎是如此的不甘,任谁也想不到,它们征战半生,什么样的场面没遇到过,什么强大的敌人没见到过,什么样的危险没有遇到过。 临到头来,鸟了,只是见到了敌人的影子,连真实的面目都没有看清楚,却是不得不和这个美丽的世界说一声再见。 或许,再也不见才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好的归宿,实在是这个世界太痛苦了,也是太让它们伤心了。 尤其是队伍最后面的,这支队伍里的最高领袖。 曾几何时,他意气风发,他挥斥方遒,他憧憬满满,因为希望就在前方,巨大的荣耀已经距离他并不遥远,正在向他招手,挥舞着美丽的裙摆。 他从草莽中走来,一路历经命运的考验,各种磨难,终于成长为一方的诸侯,成为蛇窟里最后三支大军的头领之一。 对他一个屌丝来说,这是何等的不容易啊,一点一滴都是辛勤的努力,也都是命运最好的福荫,最好的安排。 只要越过了这样一道槛,在他看来几乎没有任何风险的小小一个关卡,他就能岁月静好,拥兵自重,他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他隔岸观虎斗,就能更上一层楼,其最终的结果,要么就是成为这蛇窟之中最后的两支大军,要么就是他一家独大,独自面对两支大打出手,却是两败俱伤的残军。 当然,从他的内心之中,他当然更希望对方的两支大军能够火拼个三天三夜,能够尽可能地将对方全部都杀死。 这样的话,他几乎就是蛇窟中唯一的正规军了,完全可以秋风扫落叶,将这些残军的有生力量全部给消灭。 作为整支队伍里的最高领导,他肯定和一般的基层不太一样,尤其是思维的差异,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 他高屋建瓴,必须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他更是要对于整个的战事负责,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是这场战役的发起者,若是成了,必然是享受最大的利益和荣耀,进一步地提高自己的威信和威慑力。 若是失败了,也必然是第一责任者。 而现在,他眼睁睁看着无数跟随着他打下偌大江山的儿郎们,它们每一个都是骁勇善战,更是无比的忠诚。 现在的它们,却是莫名其妙地停止了进攻的步伐,反而自乱阵脚发生了大规模的踩踏。 奇怪的它们,更是拼命抓挠自身,最后,纷纷不甘地倒下。 如果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莫名其妙,以为这只是一场误会,也只是整个战事的一个小小插曲,而无关大雅。 但是现在,随着前方的彻底大乱,如割麦子一般的纷纷倒下,而且无一例外,倒下的每一个好兄弟,好伙伴,它们几乎统一的特征都是血肉模糊,七窍流血。 它们疯狂地惨叫,更是在临终之时,怨恨地将目光朝向他所在的方向。 即使是黑夜深沉,明月无踪,这些汇聚在一起的目光,也足以汇聚成一束束怨恨至极的杀气,将这方大地,这片天空,都切割得犹如破絮一样的凌乱。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不是一般的错,是大错特错,离了大谱。 但他偏偏又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又是哪里出错了? 知其果,而不知其因,这种极度的矛盾,深深地困扰着他,而他自身的状况同样不容乐观,因为所处队伍的最后面,再者身强体壮,战斗力更是爆棚,他自然是最后一批才感觉到身体异常的。 这种极度的瘙痒,终于还是开始发作了。 它从未遇到过这种异常的状况,同样刺激的他忍不住地抓挠。 但他立马察觉出了不对,他还是拼命地压制住了自己所有下意识的行为,因为他是最高领导,也是最高指挥,不仅要对自己负责,同样要对这支军队负责。 他意志坚定,也是足够的忍耐! 但这样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 除非他是三阶的凶兽,而且必须是三阶后期真正的大凶兽,才有可能凭借内生的强大力量,将这些沾染自身的奇痒给彻底地消除和毁灭。 否则的话,只是无谓的挣扎,无非是发作的时间早一点,和晚一点的差别而已。 最终,他也是没能忍住这种异常奇痒的袭来,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和动作,他不得不拼命地抓挠己身,并逐渐地陷入到同样的迷惘之中 一旦神智开始迷惘,只会加速他们在死亡的深渊里越陷越深。 而作为当事者,却是并没有太大的知觉。 这位真正的领袖,他在快要彻底的沦陷之前,仅存的灵智尚未全部的泯灭。 但他知道大势已去,他更是知道整支队伍都要为自己的轻率买单,同样的,自己也是这样一次轻率行动的牺牲品。 什么的坐享渔翁之利,什么的距离蛇王的宝座越来越近,一切都如水中月镜中花一般,逐渐地离他远去,越来越远,直至彻底地烟消云散。 第798章 大彻大悟 天地有灵,就是说这世间的任何生灵啊,都是有灵性的,尤其是它们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这种灵性表现的特别明显。 它们的大脑,在那个时刻都是无比的清醒,通透,也都是大彻大悟的。 这不,这支队伍的领袖,此刻的他咆哮连连,他也几乎是整支队伍里挣扎到最后的。 毫无疑问,直到最后一刻,才闭上他那双不甘而又痛心的双眼。 他渴望奇迹,他挣扎地战斗到最后一刻,但这奇迹在他戎马生涯的一生之中并不少见,唯独这次,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迟迟的没有出现。 它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它还有太多的理想和抱负,还有很多狂妄而又美丽的想法亟待实现,但事已至此,又能为之奈何? 它逐渐迷惘的双眼之中,深藏着太多的情感,那里有惋惜,有自责,也有解脱。 这些年,要说整支队伍里,最辛苦的就是它了,不仅身体力行,更要劳心劳力。 他太不容易了,这些年,他也是太累了。 他人前显贵,高高在上,人后却是独自承担着各种巨大风险的考验,和深深的孤独。 他为了所谓的功与名,拼了命地往前冲,他不敢停留,更不敢休息。 他也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努力爬的更高,更远,奈何事与愿违,老天爷并不是每次都站在他这一边的。 他知道这一切的变故,必然不是巧合,虽然他并不知道深层次的原因,但他同样是聪慧的,也是具备大智慧,才能够幸运地走到今天,才能真正的屌丝逆袭到今天。 他也曾经为自己的过失辩解,认为这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意外。 但现实的惨状,所有的伙伴包括他自己,却是即将死的一个都不剩,而真正的敌人在哪里? 任凭他左找右找,却是连影子都没有看到,这还是他所以为的意外和偶然吗? 虽然百来米的前方,影影绰绰地围拢起越来越多的黑影,而这些细小黑影,毫无疑问就是他原本想要征服的老弱病残,也是他最好的下酒菜。 但现在却是只能任凭他们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而自己这样一个强者,无与伦比的强者,只能是小丑般地摇头叹息,流下了悲怆的泪水,静静等待生命之火的最后熄灭。 毫无疑问,他遇到了一个真正可怕的敌人,可怕到他都不需要露面,不需要吭声,不需要任何的手段,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轻而易举地击败它们这支身经百战的战场大军。 他曾经错误地以为,这偌大的一片战场,只是剩下他们三支大军的存在。 而自己这一支,正是三者之一,即使实力相对较弱,同样有可能走到最后,笑傲到最后。 而他自己,作为大军的领袖,自然是有可能问鼎最终的蛇王宝座。 对于蛇王宝座,他可是已经觊觎很久很久了,也已经逐渐成为他心底的执念了。 虽然他一直谦虚谨慎,一直没有对外明说,但他所有的思想,行为,毫无疑问都是始终围绕着这样一个宏伟的目标。 现在的他,恍然大悟,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自己的想法曾经是多么的可笑,可悲。 这特么哪里是三支大军啊,在这战场的后方,真正坐山观虎斗的,可是掩藏着一支无与伦比的真正大军啊。 它们不声不响地守候在这里,它们扮猪吃虎,它们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而自己,很不幸地,很窝囊地,成为它们钓上来的第一条鱼儿。 虽然这支大军,表面看起来只是老弱病残所组成,它们并没有任何的战斗力,更是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但它们的领头人物绝对是无与伦比的,更是具备大智慧的。 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神通更是广大,只是略施小计,就将自己这支并不算太菜的大军给消灭的干干净净啊,一个不留啊。 而他们自己呢,却是屁事都没有,没有伤亡,没有流血,也没有流泪,甚至连汗都没有流一滴,只是躲在远方看了一场免费的热闹而已。 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高明了,也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是神之手段,杀戮于无形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长此以往,这蛇窟之中,谁还能是他的敌手啊? 只要随便动动脑子就知道,必然是这样身具莫大智慧的,才是最有杀伤力的,才有可能走到最后,笑到最后,并最终的称王称霸啊。 或许,自己死的并不冤,实在是实力差距的太大太大了。 到了他们这个层面,对于真正实力的理解,并不仅仅是兵马的数量,更不是单纯的战斗能力,而是能对手所不能,能够决策千里之外啊。 哎! 一声长叹悠然传来,死在这样的对手手上,才是对自己征战一生最大的褒扬,也是最好的送别。 而这或许并不是结束,只是蛇窟刚刚的开始。 相信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他就会看到另外两支大军的首领,包括那位躲的很深的蛇王,它们或许会结伴而行,或许会相继来到十八层地狱的阎王殿,来陪着自己唠唠嗑,唠叨他们是如何莫名其妙地被一个神秘而超级强大的对手给击溃,击败。 临死之前,他最后长叹一声,这是给自己征战一生的送别,也是给所有一起征战的好兄弟送别。 既生瑜何生亮,苍天啊,大地啊,你们都看到了吧,不是我不行啊,也不是我不努力啊,而是蛇窟真正的王就要诞生了。 而且啊,他可不仅仅是蛇窟的王,也只有这样真正的大才,才有可能带领我们这座蛇窟走的更远,站的更高,并迟早能横扫这片十万大山。 我是不行,只是落草为寇,自立为王,它们两个孙子同样不行,包括那个缩头乌龟的蛇王更是不行,这些年来,将咱们的蛇窟搞得乌烟瘴气的。 我们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乌合之众,就连给这位神圣的大神系鞋带的资格都不配啊。 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没有痛苦,反而是解脱。 而他眼睛最终的方向,却是看向了背后的那条小小溪流,此时他的目光之中,同样没有任何的伤感,更多是敬佩,也是欣慰,更是恍然。 临到死来,他也是终于大彻大悟了,也是彻底地释怀了。 能够败在这样的对手身上,并不是他的耻辱,更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他更多的是欣慰,因为新的希望已经冉冉升起。 他始终相信,只有具备大智慧的,而不是瞎搞蛮干的匹夫之勇,才会真正带领这里的子民,最终的过上理想的生活,也是过上有尊严的生活。 这些年来的战争,实在是死亡了太多太多,而那些活着的,同样是蛇不蛇,鬼不鬼的,每天尽是知道打打杀杀。 你杀我,我也要杀你,终年日月始终生活在仇恨的情绪之中,也自是早已失去了自我。 长此以往,所有同胞都变得麻木,也是变得疯狂。 它们唯一的念想只是想着怎样杀死对手,而自己才能生存下来,也才能苟活于这个混乱的世界。 第799章 灵魂之山 活着,是每一个凶兽最为基础的目标,不仅是十万大山里的所有凶兽,对于蛇窟里的所有蛇族圣灵来说同样如此,是它们最为崇高的目标。 在这阴暗的蛇窟之中,其连年内战的本质,归根到底还是最为基础的肚子饿啊,还是穷啊,更是生存得不到任何的保障。 至于理想,梦想,追求那些崇高的目标,对于绝大部分蛇族来说虚无缥缈,是根本不存在的奢侈。 如果对外征战,以争取更多的资源,必然要挑战那些近乎于疯狂的恐怖族群,无论是狮狼虎豹还是霸王鳄等等,以它们蛇族的微薄实力根本就没有半分的希望。 一旦有任何的行动,只能是自取其辱,也是自杀式地找死,连个浪花都不会泛起来丝毫的那种。 而且蛇族这个奇怪的种族,万事皆不顺利,唯独其繁衍的速度相比于其他的凶兽种族,反倒是更加的旺盛。 长而久之,如果数量急剧地膨胀,必然会窝里横啊,必然会导致各种生活生存物资的紧张。 但它们却偏偏只能据守一隅,无可奈何地生活在整个十万大山最为阴暗潮湿和低洼的地方。 自然而然,这生存就必然变得艰难起来。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实在是不可思议,竟然以这样诡异的方式结束了。 来的快,结束的也快,一切都是急匆匆的,一切也都是在漆黑的夜晚进行,并没有如任何一次战争那样山呼海啸的巨大动静。 虽然冲锋之时,挣扎之时,乃至死亡之最后时刻,它们拼尽了全力,它们早就嘶哑了嗓子,但如此偏僻的蛇窟角落,又有谁会关注这里呢? 第二天的十万大山,依然是艳阳高照的一个艳阳天,即使照射不到这阴暗的蛇窟之中,但艳阳的余温,照样能辐射传导到每一个它所照耀不到的角角落落。 它来过,它曾经来过,因为它本就是无处不在,无所不能。 但见小溪的一侧,遍地皆是血淋淋的尸体,个个也都是惨状百态不忍直视,有的,是三三两两断肢残骸散落在四面八方,有的,头脚分离,身躯也早已不见,有的,却是奇怪地堆成了一座小山。 谁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选择以一座山的方式,来结束这尘世间的最后一程。 或许临终前的它们,历经无数的思想斗争,同样已经大彻大悟。 或许这一切,都是无意识的偶然,也是有意识的必然。 它们崇敬山之骏伟,它们更是憧憬蛇窟之外十万大山美丽而雄伟的自然风光,可以自由自在呼吸更加纯净的天地灵气。 但这样最为朴实和简单的愿望,却是终其一生也是很难彻底地实现,实在是遍地皆是虎狼,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敌人,尤其是洞窟之外,更是茫茫的杀戮之地。 无数凶兽生灵,每天都在这茫茫野地里尽情地杀戮,或者被杀。 蛇窟并非隔绝之地,同样更不是桃源之地,它们也偶有外出,但每次外出的结果,要么就是成为其他凶兽的辣条口粮,要么,只能是挣扎着残躯痛苦地回归,或许命不久矣。 它们终其一生,绝大部分的时候只能躲避在阴暗潮湿的蛇窟里,虽有不服,却是不敢,只能是窝囊地蛰伏。 而他们临死前,燃烧的火焰快要彻底地灭去,自是再无任何的顾忌,反正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还有什么好等待的呢? 生前没能自由自在穿梭于其内的骏伟大山,那就在死后化做一座大山,一座心底深处用意志和灵魂所凝聚而成的希望之山。 这些散落一地的尸体,生前的它们非富即贵,要么就是骁勇善战称霸一方的霸主,当然,也有不少底层的屌丝,在整个队伍中做着最辛苦最劳累的工作,它们俯首甘为孺子牛,从来不知道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现在死后,却是没有任何的区别,它们层层叠叠散落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谁谁和谁,它们也迟早会集体地化成一掬黄土,一摊腥臭到极致的腐尸臭水,历经岁月的沉淀,催化,再神奇地结晶。 它们曾经来过这里,它们终将彻底地离开这里。 它们没有留下任何的记忆,也是没有任何的回忆。 也许,这就是生命的过程,简单,粗暴,终将归于虚无,也是时间的长河里所有生命的一致轨迹。 生命,只是一场过程,或许对绝大部分生灵来说都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只是来这个世上走了一遭,也只是一个纯粹的数字而已,尤其是对于这些并非高等智慧生命的蛇族生灵来说。 直至过了很久,另外的两支大军,才发现了蛇窟里的异常。 和它们长期对峙的第三支大军,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它们去了哪里? 现在又躲在哪里? 原本的它们,已经在多次的密谋和讨价还价之后达成了一致,它们准备狼狈为奸地偷袭,偷袭这支足以威胁他们生存境地的第三支蛇窟大军。 它们也是做好了最周全的准备,拟定了各种分赃的细则,就连驻扎的地形也处于缓慢的调动和移动之中,而最终的目标,毫无疑问是尽可能地将那支威胁他们的大军给首尾裹夹在包围圈里边。 它们甚至约定好了共同进攻的时间,最好的节点自然是两方同时出动,首尾同时进攻这支并不弱的队伍。 而其中的一支,必然会进攻它们的头部,另外的一支,进攻它们的尾部。 如此周密而歹毒的计划,不可谓不毒,也绝对是异常的简单实用,一旦实施,不难想象最后的结果,绝对是大军所致,而被偷袭的一方兵败如山倒。 它们中任何一支的实力,本来就相比于即将遭受厄运的这支队伍更加的强大,而现在,这更强的两支队伍更是狼狈为奸地联合在一起,要以雷霆万钧之势首尾夹击,痛打落水狗。 可惜这一手如意的算盘,原本打的滴答响,却是在战争即将发起之际遇到了莫大的阻碍,不是别的缘故,更不是计划有变,或者单方面的反水,而是他们即将进攻的对手,一夜之间却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它们曾经的营地不再熙熙攘攘,不再每天唱着团结就是胜利的欢快歌曲,而是变得空空荡荡,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一个。 不光是它们偌大的部队消失不见了,就连它们庞大的生存和生活物资同样也消失不见了。 一切都没有了,凭空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这支部队来过似的。 邪门了! 它们跑到哪里去了呢? 还是躲到哪里去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个两个的简单个体,很容易就躲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鬼地方。 它们可是一个极其庞大的队伍,也是一个足以称王称霸的队伍,又怎么可能突然就扔下这么好的根据地呢? 这可是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牺牲了无数的生命才打下来的地盘啊,是它们未来的全部希望啊。 这种没有任何苗头的诡异,它们从来没遇到过,实在是让两支大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支队伍在玩啥幺蛾子,还是在下一盘大棋,针对它们这支基础并不牢靠联军的大棋? 它们想来想去,排除了很多可能,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发现了一处更好的根据地,能够给它们带来积极变化的根据地。 而且必然的是,那里的物资极其丰富,正巧可以弥补它们原有的不足,也是最为致命的短板。 不然的话,又作何解呢? 难不成还有其他的阴谋在等着他们? 但这片蛇窟,是所有蛇族从小长大的地方,每天憩息玩乐的地方,更是在这一场席卷上下的战争之中,再无任何的净土,又哪有什么进可攻退可守的天险之地?供他们这支庞大的队伍休养生息呢? 第800章 异度空间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这蛇窟里发生的怪事越来越多,简直目不暇接。 首先,是这两支七上八下的队伍,它们暂时地顾不得争抢地盘了。 它们更是把之前的联盟约定都彻底地推翻了,又回到联盟前的大打出手撕破脸皮的旧状。 这是必然的结果,毕竟当初成立联盟的主因,是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但现在这个共同的敌人邪门了,却是凭空消失不见了,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更别提找到它们,将它们一一地征服,惩戒,屠杀。 它们即使遭遇,也顾不得大打出手了,开始在蛇窟之中满世界的寻找,寻找这支突然消失了的队伍。 不找到它们,又怎能安心呢? 不找到它们,它们总感觉浑身都不得劲,也总是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硕大无边的大手,有磨盘那么大,甚至还要更大,正在制造一个天大的阴谋。 这双大手所笼罩的,针对的,毫无疑问正是他们哥俩,因为蛇窟之中,有且只剩下他们这唯二的两支大军。 可惜的是,蛇窟就那么大,任凭他们如何疯狂地寻找,差不多把整个蛇窟之中的地面都足足翻遍了好几趟,无论是土地,丘陵,还是隐藏的暗河河流。 结果鸟了,还是连一个影子都没有找到,一根蛇毛也没看到。 不光是整支大军的头头没找到,那个疯狂的家伙可不是善茬,绝对是让他们寝食难安睡觉也不踏实,就连队伍里面它们所熟识的战蛇,那些骁勇善战的小队长,小干部,同样是一个都没找到。 它们集体消失了似的,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声息。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传说中的异度空间? 难道,它明明就在你的眼前,但你偏偏就是看不到,也摸不着? 除了那处老弱病残的逃难基地,地处偏僻而恶心的粪洞边缘,它们还没时间过去探寻一番,其他的,几乎都已经地毯式地搜索了三四遍了。 该找的都找了,也只有那里还有大量的蛇类生存。 但它们的存在,一直以来都是没有太大意义的,对于大军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已,根本形成不了任何的威慑。 至于蛇窟其他的地方,虽然并非死气沉沉的绝技,但十屋子九空,几乎只有零零星星的极少数存在,而根本就没有大军的任何足迹。 再说那处奇异地方的那些老弱病残,对这两支大军来说,它们倒是暂时没有太多的想法,实在是蛇窟里的伤亡是比较大的,连年的征战几乎造就了寸草不生,就连兵源补充都将是个天大的难题。 每天都在死亡,甚至是大规模冲突所导致的群体性死亡,即使军队再大,数量再多,如果没有新生力量的补充,也必然是越来越少的。 它们很是清楚,打仗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权力,荣耀,金钱,和美色这些根深蒂固的欲望,而不仅仅是我和你有仇,或者看你不顺眼。 这些所谓的欲望,至高无上的追求,无论任何种族还是任何生灵,几乎都是矢志不渝的追求。 它们倒是难得的意见一致,目光很是长远,谁都认为自己能够笑到最后,笑傲到加冕蛇王的那一天。 如果最终赢得了战争的胜利,成功地登临蛇窟之巅,也就是蛇王的宝座。 如果这种死亡一直不可控地持续下去,到时候,或许下面连个鼓掌的都没有,连个崇拜羡慕鼓掌的都没有,只是独自一个的独角戏,孤芳自赏,这样的君王又有什么意义呢? 王,必然是山呼海啸的拥戴,能够无条件地服从于他的一切。 它们的目光,和自以为是的见解,还是有独到之处的,完全不同于先前那支全军覆没的队伍。 而这些想法也是自然而然,是基于他们的绝对实力,更是基于他们的视野,因为他们才是蛇窟之中最有可能登顶的队伍,尤其是其中的一支,本就是王之队伍。 虽然战争尚未分出最后的胜负,还处于八字没一撇的中级阶段,但它们中的任何一支,确确实实都已经做好了登顶的准备。 最起码他们的思维,已经是如此地积极,也是异常地开放。 它们更愿意将这个老弱病残的集散基地,当作战场上的一处缓冲之地,自然地,也是它们的兵源基地。 即便如此,它们自然没安什么好心,更不会仁慈地放任它们自由自在地休养生息。 它们一旦急切地缺少什么,大军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手软,而是耀武扬威地杀到那里尽情地收割一番。 那里的财富,它们会尽情地搜刮,不会有任何的怜悯,那里的食物和水源,自然全部是它们的。 至于那里已经成长起来的小蛇崽,会优先补充到它们的军营,稍加培养,一段时间后就可以成为它们新的战蛇,冲锋陷阵的最好补充。 而那里亭亭玉立初长成的雌性母蛇,自然是全部带走,尤其是那些容貌姣好的,身材曼妙劲爆的极品俏娇娘,优先变成帮助首领暖床的,发泄的。 而首领玩完了,玩腻了,没啥兴趣了,还可以变废为宝,继续赏赐给下面的蛇兵兄弟继续地玩乐。 一切的一切,通通都是它们的,那里的一切它们都已经规划好了,就是它们的后花园,生长有蛇窟之中最后一片茂密的韭菜,也是未来振兴蛇窟最好的韭菜。 定期的收割,适当地施点肥,浇点水,可谓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皆大欢喜。 而收割完了,经过时间的催化,它们要不了多久的时间,就又能成长出新一轮的新鲜韭菜出来。 这如意算盘被他们打的滴答响啊,蛇窟的一切,也都是被它们给算的死死的,拿捏的不要不要的,几乎所有的蛇族生灵,都逃不过他们的手掌心。 也正是有着如此复杂的考量,原本的三支劲旅队伍各自有着如此多的花花肠子,倒也让小母蛇花花所带领的这群老弱残兵渡过了最初的动荡岁月,幸运地没有招来任何的打击。 它们抓住了机遇,也是抓住了时间,它们在此基础上稳扎稳打,直至构建了最为坚固的防线,也是最为重要的陷阱,能够让它们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都能立于不败之地,甚至实现了兵不血刃的反杀。 呜呼哀哉! 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不仅螃蟹没吃到,还反被螃蟹给吃了,连渣渣都没能剩下。 而这貌不惊人的小螃蟹,到了此时此刻,毫无疑问已经吸引了整个蛇窟的关注,因为它们的排名悄然无息地自动上升了一位,也是公认和仅存的三支群居的队伍之一。 从数量的角度,它们其实已经一跃成为三支队伍里最多的。 而另外两支大军队伍,它们寻寻觅觅,不可谓不勤劳,不细心,却是无用功没有任何的结果,始终寻找不到那支消失的队伍。 慢慢地,时间再次疯狂地流逝,它们也就慢慢放下了心思,放下了执念,专注起彼此的对峙。 究其原因,蛇窟之中真正的蛇军队伍,真的只剩下它们两支了。 但不管几支,总要分出个高下胖瘦出来,而且蛇王的宝座实在是太诱惑,也是太香了,尤其是对于另外一支起义的队伍来说。 第801章 感恩先辈 战局至此,也已接近尾声! 毫无疑问最后的王者之师,必然是它们其中的一支,谁又能笑傲到最后呢? 这场战争,从一开始的星星之火,纷纷攘攘到了这个时候,彼此双方自然无比的熟悉,也早就已经杀红了眼。 同时,它们也是早就已经疲惫不堪,长久的紧张,压抑,和每天都生活在杀戮之中,不是杀敌,就是被杀,即使再坚强的强者,也都是浑浑噩噩地咬牙坚持着。 除了那短暂的蜜月期,它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也是有着不约而同一致的想法。 但现在,前方一切的障碍都已经彻底地扫除,再没有任何能阻止它们问鼎巅峰的雄心,除了,横亘在眼前的彼此。 任谁都想尽快地结束这场持续如此之久的漫长战争,实在是太苦了,太累了。 不仅可以很好地休养生息,更能够老婆孩子热炕头,每天都能过上那种优哉游哉的幸福生活。 只有那样的生活才能叫做生活啊,每天都能自由自在地呼吸,想要干嘛就能干嘛,而现在的生活,只能是最为原始的活着。 而这,正是另外一支队伍,它们揭竿而起的源动力。 这些个群体里,不乏那些最为普通的战蛇,它们始终冲锋在第一线,也是克敌制胜的主力军,同样也是伤亡最多的。 他们中的不少,却是早就已经厌倦了这场恐怖的战争。 它们的眼睛里,每天看到的都是死亡,是骨肉分离,是亲者痛,仇者快。 它们的脚步愈发的沉重,它们的灵魂早已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的思想和思维,只是机械地执行,再执行,和没有任何知觉地杀戮。 甚至就连冲锋陷阵,也早已不如原先时候的凌厉,更多只是应付式的,自然而然的应激反应。 只有砍下了敌人的头颅,献血喷涌而出的那一刻,它们才有些许的快感,但快感过后,更多的是恶心和虚脱。 他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只是知道必须要这么做。 如果不是因为严厉的军纪,或许它们早就厌了,倦了,解甲归田当了逃兵,早就躲到一处谁也找不到的桃源之地隐居起来。 归根到底,它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场战争的意义何在,只是被提线木偶般地牵着往前走,被后方簇拥着朝前冲,而在它们的前方,早已被描绘成了一幅美丽的场景。 那里,是天堂,那里,它们是英雄,它们凯旋而归,受到了最为热烈的欢迎,山呼海啸的,都是对于它们英雄事迹的敬仰和膜拜! 但这样的美丽,更多只是一个泡沫,注定是极少数的幸运者才能享受到的,而大部分,都等不到收获胜利果实的那一天,就已经魂归天国,脚踏地狱。 短兵相接的两支队伍,也是这蛇窟里名正言顺最后两支所谓的军队,它们为了共同的目标,共同的理想,更是为了自己的初心,不可避免地展开了最后的厮杀。 虽然曾经短暂的合作过,虽然合作的短短时间双方都尽可能的克制,见面也都是三分笑,勉强地露出一副奇怪的面容,似狰狞,又似挣扎,毫无疑问皮笑肉不笑地虚与委蛇。 深层次的原因,只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威胁,共同的敌人,任谁也不愿意单独地火拼,而让对方坐山观虎斗,白白地捡一个天大的便宜。 但现在,前进道路上所有的威胁全都没有了,所有的敌人也是死的死,逃的逃,散的散,要么是消失不见,要么彻底地不见。 前进的道路上,已经是一片的坦途,而目标也已经是清晰可见,正在前方朝着他们诱惑地招手,摇摆着它诱惑至极的曼妙腰肢,和若隐若现更加诱惑的部位。 只要将对方打败,并彻底地征服,它们将是蛇窟之中当之无愧的新王,也是王的军队。 而从今往后,在相当漫长的时间内,它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躺在胜利者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享受最为舒适的爱的供养。 至于供养它们的,不消说,正是那些数量为数众多的底层老弱病残,那些妇孺,以及他们即将繁衍出来新的韭菜。 虽然一场席卷上下的战争死伤者众多,但蛇窟最不缺的就是源源不断孵化出来的新生力量,实在是它们这个种族的繁衍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相信一统之后的蛇窟要不了多久,又会重新恢复往日的熙攘繁华。 那些新生的幼崽,有的是母体自然的孵化,有的是通过蛇蛋的形式孵化。 它们自然地成长,并逐渐辛勤地劳动,它们你追我赶地拼命成长,只是为了尽快地成长为一棵更为健硕的韭菜,更好地等待主人镰刀的收割。 当然,在成长的过程中,还是要经常地洗脑,给它们灌输成为优秀韭菜的丰盛营养,要让他们懂得感恩,同样要懂得守规则,讲纪律的重要性。 每天,每时,每刻,都要让他们沐浴在先辈抛头颅洒热血的思想光辉下,让他们感恩涕零,顶礼膜拜,无比珍惜现在被领导的幸福时光。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先辈,才有了它们如今的幸福生活,否则,它们通通都会饿死,渴死。 这两支队伍的实力,明显的,另外的一支是绝对在蛇王亲兵之上的,无论是蛇兵的数量,还是体现在最终的战斗力,乃至于它们的士气。 它们对于王之宝座的极度渴望,更是要更强一筹。 这主战的一方,更加积极的一方,毫无疑问正是它们,而王之队伍,它们迫于各种残酷的现实,只能是相对弱势的一方,以防守反击为主。 这种实力上的差距,最终体现在这场胶着的战斗之上,同样是如实力分析这般,进攻的一方,强大的一方,它们越战越勇,它们乘胜追击,它们御敌于千里之外。 而王之队伍,它们只能勉力地支撑,勉强地维持。 幸好他们的统领,也是蛇王最为忠诚的伙伴,他同样并非脓疱之辈,他倒也能客观地认清现实,看清和双方的实力差距。 它并没有贸然地和对方大打对攻战,而是扎稳篱笆稳扎稳打,主要立足好防守,毕竟这防守相对于进攻虽然场面难看点,但消耗的力气和物资却是要少的多。 反正蛇窟之中只是它们最后两支大军的交锋,所谓的丑陋的战斗方式,又有谁会看到呢? 即使他们看到,又有什么干系呢。 漫长的战争,就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 最后的冠军不一定是跑的最快的,也不一定是大开大阖意气风发潇洒的不得了,但一定是最坚定的, 也是最顽强的,能够始终如一坚持到最后的。 正是得益于它如此优秀的认知,这场原本可能一边倒的战役,即使到了现在的阶段,双方都已经强弩之末地勉力支撑,也是打的难分难解,互有胜负。 这就注定了这是一场鏖战,很难在短时间内分出最终的胜负。 第802章 换汤不换药 蛇窟茫茫,终年终日都是昏昏沉沉,而远不同外面世界的五光十色,山花烂漫。 尤其是对于异族来说,如此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冬日极其的阴冷,而夏日炎热而潮湿,实在是非常的不习惯。 如果久待于此,或许会将他们憋疯。 即使对于蛇族自身来说,它们长久地生活在这里,也是已经完全的适应这样的奇特环境。 但即便如此,大部分时候照样看不清彼此的真容真貌,也并不需要看清,因为容貌,对于它们这个种族来说实在不是那么的重要,除了极少数已经衍生出相当不错的灵智。 但那些,几乎都是成王成后的极品。 它们只是凭借着敏锐的感觉,直觉,就足以在这纵横交错的地窟之中如履平地。 几乎每天,这里都是轰隆隆的战鼓震天动地敲响,冲锋的号角随即悠扬的响起,刺激的无数的蛇兵,如水漫金山一般朝前汹涌而去。 它们在队伍里最高领袖的带领下,朝着不远处的坚固岩洞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冲锋。 这样的对峙时刻已经持续了数年之久,而战线更是连连后退,从原先的遥遥远离这里,直至被一一攻克,也终于来到了王之大军的最后一道防线。 只要冲过这座最后的堡垒,也是整个蛇窟之中最为坚固的一处岩洞堡垒,它们就将一览众山小,和这蛇王的最后大军短兵相接,再无任何的自然屏障可供他们躲避逃跑。 以敌军如此器宇轩昂志在必得的狂妄气势,这是长久地战斗所积累的真正自信,也是不断赢得战争所积累的绝对自信。 几乎不难想象,士气低落的蛇王队伍,它们且战且退,他们是一支哀兵,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边缘。 一旦如此的状态和心态,和这支真正的王者之师短兵相接,必然是不堪一击的,也必然会被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冲散整支队伍的队形,从而散乱成一地的无头苍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如此这般,大军自然就很轻易地被逐个击破。 这最后的攻城之战,足以称得上蛇窟之中最为荡气回肠的一场经典战役,进攻的一方,百般的手段齐出,它们想尽了一切的办法,只是为了攻下眼前这座最为坚固的城门。 而城门的背后,是它们梦寐以求的战争结束,是王者的宝物,更有无数搜刮过来的天材地宝,此刻还都深藏在蛇王的寝宫之中。 但这最后的王之城门,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硬攻下来的呢? 这是守护蛇王的最后一道防守,毫无疑问也是最为坚固的一道防线,除了一个小小的进口,只能供几条战蛇并行而入的狭长通道,其他都是最为坚硬的山石所包裹。 以蛇族的柔软身躯,无论多么厉害的战蛇,也无论量之多少,攻击这外围的巨石,无疑是以卵击石的悲剧下场,而唯一的通道,却是被蛇王最后的亲兵所据守,它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极大地延缓了最后的攻势。 如此针尖对麦芒的最后时刻,毫无疑问,要想彻底地解决战斗,根本就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只能是采取硬攻,强攻这些最最原始的方法,依靠气势,数量,和无尽的勇气战胜冥顽不灵的敌人。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即使尸首堆成了山峰,也是要必须啃下这块最硬的骨头。 毫无疑问,一旦拿下这里,也就等于这场战争彻底的结束。 一旦大军攻克这座最后的城门,这些年的辛苦付出也算是没有白干了,无数他们想要的答案,都在这道门后尽情地等待它们,等待它们的采颉,等待它们狠狠地蹂躏。 它们一切的付出,数十年来抛头颅洒热血,不就是为了获取权势,地位,财物,以及美丽性感的异性? 每一次的变革,无论是什么样揭竿而起的队伍,它们永远都打着正义的旗号,口口声声的口号,要解救无数被蛇王压迫的劳苦大众。 一旦这场战争彻底结束,要不了多久的时间,这蛇窟之中必然会举行论功行赏的大会,更会根据贡献的大小,重新划分各自的地盘和领地。 而拥有地盘的那些所谓有功之蛇,它们原本只是一个个的泥腿子,很多同样是最底层的,只是因缘巧合适逢这场反压迫的战争,它们跟着揭竿而起。 它们也是跟随着这场战争一路成长,它们同样很幸运地活下来了,并坚持到了最后。 这无疑是一份天大的幸运,给它们的奖励也是自然而然的,没有任何的不妥,因为他们付出了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或者肢体残废的巨大代价,或者家族的大量牺牲,才换来这样一个改朝换代的结果。 如果没有先前的各种承诺,又有谁愿意跟着你打天下呢? 而现在,正是到了兑现当初承诺的时候了。 道理虽是如此,并没有任何的问题,但同样衍生出一系列新的问题。 在新的封地上,它们再不是之前的泥腿子,也不再是打打杀杀的混混,而是变成了说一不二的王,有头有脸有面。 君王是王,他们这些小王同样是王,是土霸王,也是乡里地头的霸王。 无论什么样的王,必然有他们的身份,它们的尊严。 它们也并不需要辛勤的劳动,因为这广袤一片的封地就是他的,是他名正言顺所拥有的,也是他当初揭竿而起走上革命道路的回报。 既然如此,那这些封地上的一切产出,自然也是他的。 它们同样并不需要辛勤的觅食,再过战争年代那种每天打打杀杀担惊受怕的日子。 它们只需要尽情地享受生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有他这个地界的臣民子民,都给他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而且不光是他,千秋万代同样可以顺延继承这份遗志,也是这最为宝贵的财产,直至下一个改朝换代的到来。 而这,和革命之前的蛇窟又有什么分别呢? 这样的换汤不换药,又有什么意义呢? 尤其是对于那些最底层的来说,无论谁当大王还是小王,它们始终都是底层,也都是被割了一茬又一茬的韭菜。 而他们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无非只是牛马,也是一个最没用的数字而已。 第803章 权力是春药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熙熙攘攘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即使赶走了蛇王,而新的蛇王闪亮上台,所有的管理班子也都换上了新的面孔,然后呢? 大概率依然是涛声依旧,依然会缓慢地发展,逐步过渡到民不聊生再次造反起义的那个相似阶段。 只要这种极少数个体,甚至只有王者集权制度的存在,以及各种小王特权制度的存在,几乎就注定了必然的结局。 只是需要时间的沉淀,环境的催化,最终的它们,必然会走上相同的一条不归路,一条民不聊生,或饿死,或渴死,或断绝了任何的上升通道,最终想要推翻他们并取而代之的不归路。 这是一条邪路,也是一条周而复始不断重复,不断循环的断肠之路。 揭竿而起推翻腐朽政权的本质原因,并不是推翻这种称王称霸并鱼肉底层和其他同类的糟粕制度。 相反,他们还会尽可能地维护这种制度,修正这种制度,并想尽一切办法地发扬光大。 制度的一头,是剥削的一方,它们养尊处优,它们占尽了天时地利和所有的优质资源。 即便如此奢靡地享受,它们还要变本加厉大搞千秋万代,不仅自己,还要子孙后代持续地享受,持续地高高在上剥削底层的民众。 制度的另一头,这被剥削的一方,它们原本只是勉强维持最为基础的温饱,最为基础的物质追求。 现在,却是被更加的迫害和剥削,因为各种二代三代蜂拥而起,他们不甘寂寞,他们更加的追求物质和享受,和各种各样的特权福利。 此消彼长,所有的优质资源,乃至生活生存生产资源全都被他们抢夺一空,以至于,底层就连温饱也将变得奢求起来。 它们勤勤勉勉辛勤的劳动,如果任其欺负,自然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肚皮饿的空空空,看似活着,实则只是没有思想是皮囊,一辈子也只能做牛做马。 这样的日子,不仅没有任何的自由,更是没有任何的尊严。 终其一生,都是蝇蝇苟且,在窝囊中苟活,同样在窝囊中离开这个怨恨不已的肮脏世界。 匆匆一生,了了一世,它们付出了劳动和所有的努力,却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只是白白地来这个世上走了一遭,凑了个卑微的数字而已。 烽火连营戏诸侯,如果能响应号召,能够顺应形势揭竿而起,它们有很大的可能被蛇王的锄奸队给打死,咬死,或被战死。 因为星星之火,刚刚开始的时候总是非常的脆弱,脆弱到弱不禁风,只是一阵微风吹过,就能很轻易地将其吹灭。 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如果能够在第一时间站稳自己的脚跟,能够抵挡住正常风向的侵扰。 在努力和机遇的多重作用之下,借助原本是灭顶之灾的风向,借助他的燎原催化作用,这粒粒细小火苗的星星之火,完全可能越做越大,也是越烧越旺,直至到达能够分庭抗礼的强者时候。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没有天生就生下来的王侯将相,所有的幸运者都是时代的弄潮儿,尤其是改朝换代之时,这时变数最大,一切也都有可能,就连乞丐成长为帝王也是有很大的可能。 机遇很是缥缈,很难真正地捕捉,但对每一个个体来说也都是相对的平等,都是可以通过努力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机遇一说,自古就有之,无论是人类世界,还是凶兽的世界,虽然缥缈莫测,也很难找到其内藏的客观规律。 但不可否认,机遇更多偏爱那些努力的,那些做好迎接机遇准备的,也是那些内心足够强大的真正强者。 虽然蛇王的大军拼死的抵抗,它们在危难关头爆发出了最终的潜力,也是自从开战以来最为巨大的杀伤力。 因为现在的它们生死一线之牵,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敌军攻入进来,彻底地淹没。 一旦如此,等待它们的必然是无差别的屠杀,是彻底的消亡,毕竟这场战争已经行进到如此的惨烈程度,无论是持续的时间,还是席卷的规模,以及战争造成蛇窟大批量的死亡和衰败。 此时的双方,它们早就已经杀红了眼睛,你杀我,我杀你,你杀光了我的亲属,朋友,我自是不死不休,没有任何的额外选择。 一旦战败,曾经的功名,各种诱惑的利禄,所有曾经的辉煌通通离它们远去。 当然,还有最为宝贵的生命。 这支哀兵之师,自然而然在绝境之下彻底地爆发了,爆发出战争开始以来最为强大的战斗力。 哼! 你不让我们好过,那我们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你想让我死,我更想让你们死啊! 既然都是死,那还不如拼了,大不了一命换一命,谁也捞不着好。 眼看着,这最后的城门,也是最后的屏障,早已经风雨飘摇地摇摇欲坠,它们再也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而这场战役,也已经到了曲终人散的结局时候。 至于攻防的双方,此时此刻也都是伤亡惨重,但见城门的四面八方,横着竖着躺倒的皆是累累的尸骨。 它们四仰八叉滚躺的到处都是,而这些尸体共同的特点,每一个的身上都是有着无数的伤口,有新伤,但更多的还是长年累月遗留下来无数大小不一位置更不一的老伤。 它们每一个,最终几乎都是力竭而死,以至于死亡之后,原本绵软弹性的肉身尸体,在最短的时间变成了硬邦邦的肉棍,肉块,硬如顽石的那种极致硬邦邦。 毫无疑问,它们都是最为忠诚的蛇兵,也是最为值得尊敬和褒扬的。 它们为了自己心中的信仰和道义,也都坚持到了最后的时候,直至彻底地死亡,以身殉道。 虽然这种道义本身,它们并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以及所谓的坚持到底直至死亡,到底又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但愚忠这种思想并不是凭空而来的,也是有着某种深层次的影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们就已经如执念一般,深深地将愚忠镌刻在单纯的脑海之中,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言一行怎么也摆脱不了这种愚昧思想的束缚和作用。 有的,从婴幼时期就已经针对性地洗脑和教育,有的,在成长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崇拜这种强权和暴政所带来的快感,成就感。 实在是这权利,可谓世间最为烈性的春药,一旦服下,立马就已经上瘾,诱惑的不要不要的,怎么也摆脱不了! 第804章 蛇族幼军 洗脑的结果就是无脑,因为洗着洗着,脑子就被洗坏掉了,洗瓦特了,这也客观说明了脑子是个好东西,但也是非常的脆弱,非常容易受到伤害。 长久为之,这脑子虽然还是自己的,但也不是自己的,早已被洗成了一团又一团的的混沌。 但凡想的做的,并不一致,都已经悄然之间发生了变化,而远非自己的本心,本性。 至于他们的初心,或许早就忘到爪哇国去了。 或许他们的成长太过于匆忙,匆忙到每天每时都在不停地忙碌,而从未真正静下心来思考过自己的初心,又到底是什么。 又或许他们,本就没有过初心,每天都是在温饱线上挣扎,为五斗米而折腰。 这一切并非偶然,更多是被刻意安排的,也是被教化,更是被训化的的必然结果。 只有最为懦弱的底层民众,它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每天都是在浑浑噩噩中渡过。 它们才是最好管理的,也是足矣保障千秋万代安枕无忧的。 最后的大决战激战正酣,眼见的,再有个半天左右的时间,这次最后的攻坚战就将告一段落,并水落石出分出最后的结果,实在是攻守的双方,历经无数次的冲锋和抵抗,都已经到达了一个无以为继的平衡点。 尤其是这防守的一方,它们本就是强弩之末,更是哀兵之师,虽曾有短时间的振作,乃至发挥出了超过于以往的神奇力量,但回光返照,注定了不可能持久。 战场的惨烈程度远远超出了任何的想象,双方你来我往煞是热闹,至于敌我两方的生力军,它们是实在坚持不住了,也是不甘而纷纷地倒下。 最终的结果,或许早就已经注定,在敌我双方几乎短兵相接,几乎用完了所有的诡计和手段,也都是尽了自己的一切努力。 剩下的,就是天意,更是双方真正实力的比拼。 谁的综合实力更强,谁的毅力更加坚定更加地持久,谁就有可能走的更远,并笑到最后。 而这些本源因素才是决定一场战争走向最为重要的因素,来不得任何的虚假。 而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考量,这支志在取而代之的起义新军,它们的综合实力,无论是先前的时候,还是到了这最后的阶段,还都是在蛇王的亲兵军队之上。 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在双方死伤都很惨烈的状况下,这种综合实力的差异也是慢慢地凸显出来。 异常的明显的, 虽然是攻坚战,一方主攻,另一方主守,但进攻的一方因为天堑的影响而死掉了一大批,它们的攻势虽然略有放缓,但仍然有源源不断的战蛇补充过来。 而另外的一方,就已经相形见绌了,它们借助天险拼尽了全力,也只是捞了个死伤和对方大致相当的结局,无非就是延缓了轻易结束这场战争的时间。 但死亡到一定数量的绝境时候,对面仍然有余力,仍有源源不断的兵源可供冲锋陷阵之用。 反观己方呢? 己方的兵源,能够继续战斗的已经寥寥无几,能够投入到战斗的兵源同样如此的寒碜。 而且,这些一眼看过去稀稀拉拉的蛇兵,也都是以老弱病残的为主,至于那些年轻的,健壮的,地面上歪歪扭扭躺的到处都是。 他们的特征是如此的统一,无一例外全都是伤痕累累,也都是再没有任何的声息。 这些个老弱病残,原本的它们,并不是战斗的主力队伍,更多以后勤保障为主。 但到了此时此刻,也就剩下他们这些所剩不多的还是活着了,还能够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即使活着,但这样的可怜状态,几乎再没有几分力气可供挥霍,又怎么能抵挡得了外面越来越大声,也是气势越来越旺盛的虎狼之师呢? 就在所有攻战的双方,它们都以为尘埃已经彻底落定的时候,尤其是蛇王的哀兵之师,它们最后关头投入战斗的每一个,都已经手脚乏力,甚至都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死神镰刀的收割。 到了这个时候,就连投降都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是认命了。 因为大局不可逆转,它们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并为之拼光了所有的战蛇,也是拼光了所有的气力,战斗到最后一刻。 一滴滴晶莹的眼泪,从一个个疲惫不堪瘫倒在墙头的战蛇眼睛里流出,滴答滴答,流淌在城墙的灰暗地面上。 这是荣耀的眼泪,因为战斗至死,是作为战蛇最大的光荣,也是它们从小到大被洗脑,唯一能接受到的理念,那就是服从,坚定地服从,不得有任何的批判发生。 这同样也是悔恨的泪水,因为这个花花的世界,它们还没有活够,没有享受够啊,还有无数岁月静好等着他们去享受啊。 这是他们一生之中为之拥护的权势,也是它们对于这个世界深深的眷念。 同样的,也是最后的眷念。 千钧一发之际,尘埃落定之时,也是这最为坚固,现在却是摇摇欲坠的城墙快要彻底倒塌的时候,突然,从外围的某个神秘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冒出来无数密密麻麻的黑色脑袋。 远远看去,虽然每一个脑袋都并不是很大,还都是如此的稚嫩,尤其是它们的面容,眼神等等,都远未到最为成熟,也是最终强壮的成年时刻。 但它们眼中的目光,却是和这片战场对战双方都并不一样,那里看到的并不是疲倦,也不是猩红的杀戮和侵犯,更多是一种纯真,同样是居高临下的自信之光。 面对无情的战场,面对无论年纪还是身体都远强他们,它们这些明显的小鬼并没有任何的害怕,反而是跃跃欲试。 它们令行禁止,在队伍中间一条若隐若现神秘老蛇的带领下,准确讲是在她的手势,眼色,以及一种奇怪哨声的带领和指挥下。 它们并没有闹腾出太大的声响,却是速度异常地朝着这片打的热火朝天也是快要分出胜负的战场奔赴而来。 这种行军的速度,简直闻所未闻,如一阵狂风刮过这片浮躁不堪的蛇窟地界,烟尘还是那个烟尘,落叶依然还是那个落叶。 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偏偏速度却是奇快,比起那些打了一辈子仗的老油子,它们原本幼小的步伐,行军速度却是还要更胜一筹。 如果再配上它们略显稚嫩的身躯,青涩的面孔,这样的一支幼年蛇军,巨大的反差,无疑是足以让所有兵油子都黯然失色的! 第805章 幼蛇之军 行军尚且如此惊艳,不仅是速度,更有整齐的队列,这可是蛇窟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至于它们的战斗能力,只要动动脑子想想就能知道,大概也差不到哪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在凶兽的世界里同样可以适用,也绝对是任何争霸的金科玉律。 但凡那些速度奇快的凶兽,它们最终的战斗能力都差不到哪去。 当然的前提,还是他们能有一招鲜的攻击手段,无论是嘴巴的吆喝,还是锋利的牙齿,亦或携带有剧毒奇毒。 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最起码它们都能凭借速度做到比对手更快一步,这本身就已经属于降维打击的范畴。 如果再辅以强大的爆发力,持久的力量,这就是顶级凶兽的严苛标准。 而对于人类修士来说,如果在速度的基础上,再辅以攻击力强大的武器,毫无疑问,这同样是顶级修士的重要标准。 这样的一支童子蛇军,它们一旦能够真正的成长起来,快则十年二十年,慢则顶多近乎百年,毫无疑问,蛇窟之中将会发生根本性的变革,而再无任何的力量能够阻挡在它们的面前。 至于现有的这些为争王争霸打的你死我活的两支大军,可能在它们自以为是的世界里,它们代表着这蛇窟里最为强大的两股力量,也是最为强悍的战力。 殊不知,它们在这支真正的王者之师的面前,或许连渣渣都不能算,纯粹只是充数凑数的杂鱼角色。 这不,现在的它们依然处于懵逼之中,外界的突然变故,尚未彻底明白不远处发生了什么诡异之事,只是感觉到了莫名的异常,因为这种特殊的威慑和压抑,虽是无形的,但又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就连此时的氛围,也突然变得紧张和萧杀起来。 无论是试图进攻的一方,只要再随便的出份力,加把劲,就能彻底地打开这扇摇摇欲坠的洞窟之门,从而彻底地肃清一起阻挡之敌,成就一番天大的霸业。 而此时此刻,里面早已心如死灰的蛇王亲军,或许他们的心态,早已不复当初之时的单纯。 他们战斗到这个时候,忠诚的已并不是蛇王那么简单了,而是忠诚于它们曾经而一致的信仰,它们曾经所拥有的荣耀,以及他们曾经所享受的特权权利。 仅仅这些,就足以让他们死而后已,并战斗到最后一刻,因为它们同样是为自己的生存而战,为着更加美好的明天而战。 人心都是自私的,所有的天地生灵骨子里同样如此,甚至更甚。 如果连生命都没有了,其他的一切皆是浮云,又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 但现在,这一边倒的战场,快要尘埃落定的战场,却是突然之间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它们无论哪一方,悄然之间,都被密密麻麻的无数清瘦的黑影所包围。 虽然这些黑影,它们每一个目测起来都并不是很强壮的样子,相比于这些身经百战的战蛇油子,它们的身躯更显得消瘦,更加的单薄。 毫无疑问,它们都是真正的蛇族生灵,也都是这蛇窟之中土生土长的,只是不知道它们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 如此数量,密密麻麻的,黑压压的,实在是足够的震慑。 如此一支数量巨大的蛇族大军,虽然个个都很弱小,都是未成年的,但最起码数量上谓之大而毫不为过。 它们从天而降,却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它们这两支久经战场考验的大军面前。 不得不说,这是莫大的讽刺。 究其原因,不仅是这支幼年的大军,它们非常的特殊,无论是行军的速度,还是隐蔽性和纪律性,全都是无与伦比的,也是远远不同于世俗的那种。 除非是夜晚偷袭之时,一般蛇族的大军才会如此的静悄悄。 只要是正常的行军,尤其是这种针尖对麦芒的战争,它们都是习惯于敲锣打鼓,更是耀武扬威的气势十足。 它们巴不得所有生灵都臣服于他们的强大气势之下,尤其是即将面对的敌人,未战先怯而手软脚麻,这无疑也是一种攻心为上的策略。 当然啦,大军如此轻敌最为重要的原因,还是这支幼军出现的时机非常的诡异,恰恰是两支生死鏖战的大军快要彻底分出胜负的最后一刻。 这个时候,正是麻痹松散之时,双方都是使尽了最后一丝的气力,而无论是所谓战胜的一方,它们终于是落下了紧张疲惫而拼命三郎的思绪,而逐渐变得松懈起来。 至于落败的一方,更是心如死灰,只是静静地等死,再无任何的浪花。 毫无疑问这个时候,一旦松懈被更强大的对手悄然偷袭,也是伤亡最大的时候。 黑黝黝队伍的正中央,突然响起了一声异常尖锐的口哨之音,肉眼可见的,所有的黑黝黝小家伙,它们刚才的平静,瞬间就如打了激素一般。 它们立马就变得群情激昂,它们使劲摩擦着已经初具规模的尖锐牙齿,它们旋风般的卷起自己的幼小身躯,狠狠地朝着任何一个横挡在它们面前的战蛇冲去。 毫无疑问,刚才的一声哨响,这是攻击的信号,这也是最为森严的进攻命令。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比赛,最起码数量上面是完全的不对等,攻防双方几乎达到了五比一的巨大比例。 这更是一场血腥的屠杀,几乎每冲锋一次,这对战的双方都会有无数的战蛇不甘地倒下,不甘地死去。 这反倒不像是一场生与死的血战,更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练兵,因为每一次的冲锋都不是随意为之的,更像是安排好的,刻意为之的。 而所有的答案,正是队伍中央那条隐藏其中的口令之蛇,谁也不知道她藏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 她每发出一次尖锐的口号,这些形态各异却是异常凶悍的小蛇,必然会蓄积全力地冲锋一次,而且他们并不是盲目地冲锋,几乎做到了等比的冲锋。 因为他们的数量足足五倍于另外一支战蛇的队伍,所以,每一次冲锋的号角响起,几乎都是五条幼蛇同时攻击一条壮年成年的战蛇。 虽然并非每一组都是如此的精准,但大致也都差不到哪里去。 而这样的精确效果,绝对不是自然而然所形成的,必然是千万次的演练,每一次,都是以团队为单位进行有针对性的锻炼,长而久之才能达到的理想效果。 第806章 五比一 这样绝绝子的攻击方式,绝对是蛇窟里罕见的,几乎是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虽然主攻的一方尽是些看起来相对弱小的小蛇,幼崽,但无论是进攻的所有进程,还是最终的结果,都是足够的震撼。 尤其是黑暗中的那双眼睛,藏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伴随着惊恐和全身上下的瑟瑟发抖,却是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或许单对单地,即使这些壮年的战蛇早已经精疲力竭,在长久的战争冲杀中耗尽了体力和精力,但一般的小蛇还是不足以威胁到他们的安全,更不可能威胁到它们的生命,实在是天差地远,不仅是身材的差异,这内在力量的差距更是相当的巨大。 但现在战场上的形势,却是根本性的改变,绝不能以常理来看待。 这突然冒出来的对方,根本就不和你一对一地单挑,也不是二对一地挠痒痒,而是从碰面开始就开足马力地群殴,根本就不讲理地主动进攻。 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几乎只是瞬间的功夫,其中的一头强壮战蛇,他的身侧环绕其四周的主要部位,就突然冒出来五头看似弱小而稚嫩的脑袋。 拳怕少壮,一个个虽然看起来足够的稚嫩,但它们的脸色和眼色却是足够的刚毅,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冷血,即使在强者的面前,它们也是没有任何的恐惧。 这一个个的,只是观其表面,毫无疑问都是狠角色的那种,而它们这种由表面到骨子里的凶狠冷血,毫无疑问,和它们的成长经历有着密切的关联,更是和长久以来强化的训练密不可分,而绝对不可能是天生就这样的。 这头强大的战蛇,它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五张虽然细小却已是长满细小利齿和弯弯獠牙的凶悍嘴巴,已经齐刷刷地咬向他全身上下最为最弱的部位。 这没有商量,更是先斩后奏突然的惊变,吓得他连连后退,究其原因倒也不是怕了它们,实在是这种恐怖而又蛮不讲理的蛮横速度,是他生平之仅见。 只是一个照面的瞬间,就已经近在咫尺。 而弱者主动攻击强者,蛇窟的历史上更是闻所未闻。 要说这些年来,发生在这头雄性战蛇身上的大战小战足足有无数场了,他也算是浸淫其中的老手了。 能活这么久,必然有其独到之处,对于战斗,对于保命,他毫无疑问有着自己最为深刻的理解。 都说先下手为强,尤其是强者之师,这绝对是最好的战斗方式,不仅能够最大限度地牵制住对手,还能够按照自己的节奏控制着整个战斗的走向,将对手牢牢地压制在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 毫无疑问,这也是最为高效的战斗方式。 如果是水平差不多的对手,或许更多是惺惺相惜的敬畏,是在不断试探的过程中寻找一击致命的机会,或者是翻盘反败为胜的机会,不管怎样必然会是一场鏖战,才有可能分出最终的胜负。 如果是弱者对上远超于它的强者,除了挨打,除了防守反击,还能有啥更好的办法? 如果是弱者贸然的攻击强者,不分青红皂白地往前冲,或许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这战斗就已经彻底地结束了。 而此刻他所面对的,正是这样一场让他哭笑不得的对峙和血战。 毫无疑问,他是其中一方真正的强者,最起码表面是如此的实力差距明显。 而另一方,则是毫无疑问的弱者。 他的身躯足够的成熟,也是异常的庞大和强壮,几乎是这蛇窟之中一等一的强大战蛇。 甚至当今的蛇王,如果单对单地和他对打,和他单挑,十有八九都不是他的对手。 虽然他们的境界都是一样,修为也都差不多,身材看起来同样差别不是很大,但一个是养尊处优,每天就是吃喝玩乐,更是在雌性母蛇的身上消耗了太多的气力,以及太多的精力。 长此以往,自然是身体每况愈下,空有一个看似强壮的壳子,实则只是空架子,内里早已经掏空,只是虚有其表而已。 而另一个则是从死蛇堆里走出来的。 他每天都在杀生,他不杀生,就要被杀,他为了保命,为了活下来,自然是只能拼命地砥砺前行,只能苦练各种各样的杀蛇绝技。 无形之中,随着杀戮的增加,他身上的杀气也是越来越重,直至到达一个足以让所有弱者高山仰止的顶峰,至于他的攻击能力,也是到达足以位列整个蛇窟的顶峰。 而现在,他这个真正的强者,他这个鼎鼎大名的杀蛇魔王,却是面临着被杀的危险。 此时的他,滑稽地面临几个小不点的主动进攻,这可是他这一生中从未遇到的诡异怪事。 诡异的不仅是弱者主动攻击强者,更加诡异的是他们的攻击速度,角度,以及攻击的方式。 毫无疑问,蛇族生灵身上下最为脆弱的部位是显而易见的,无非是脑袋,腹部,以及最为重要的七寸,直通生命运行的心脏部位。 至于尾巴,反倒是无人问津,实在是那里处于身体的末端,或许是全身上下最为次要的地方了。 这尾巴即使被敌人咬断一截,也是对性命没有太多干系的,顶多是影响到身体的平衡。 而且有些特殊的蛇类,随着他们修为境界的不断提高,这些断掉的尾巴,还是有很大的可能再重新生长回来,并历经蜕变,相比于以往更加的强大。 这不,这五个小东西,它们商量好似的齐齐地出动,几乎同时展开了身形,也几乎是同时到达了对应攻击的位置,它们早已经瞄准和锁定的对手的面前。 其中的两个,一左一右地朝着这条强壮战蛇的脑袋两侧咬去,而另外两条,则是朝着他腹部两侧最为脆弱的部位咬去。 至于最后一条,不消说,他肯定不会盯着尾巴咬,而是快准狠地,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战蛇的七寸位置狠狠咬去。 虽是小小的蛇口,并没有彻底长成倾盆大口,牙齿也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并没有彻底地发育成熟。 这样的弱小,毫无疑问咬合力是非常的有限,甚至都比不上战蛇里最为弱小的那些底层的屌丝。 但如果就此大意地被这些小东西狠狠地咬上一口,尤其在这诡异速度极大的加成之下,那也绝对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而且,不为外界所知的,这些幼崽小蛇的獠牙,其毒性直追成年的战蛇,甚至小小年纪,毒性还更加的强烈。 只要被其狠狠地咬中,即使不死,也要掉层皮,这皮掉的多了,必然会疼痛难忍,也必然会影响到综合的战斗能力,这在高手看来,也是绝对不容许出现的低级错误。 第807章 强为刀俎 这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顶级战蛇,他英雄的一生可谓战绩辉煌,其几乎未尝任何败绩,也从未遇到过能横挡他一合之敌的弱小对手。 除了极少数修为和他伯仲之间,且同为战场之上历经千锤百炼的顶级战蛇,能够和他大战三百回合,但继续往后,还是会被他想尽一切办法地击溃。 但是,今天他就遇到了一生之中最为强劲而恐怖的对手。 他不仅遇到了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考验,而且非常的荣幸,一次性地遇到了五条。 它们是一个团队,也是一个整体,虽然任意一个,都看起来瘦骨嶙峋发育不良也不是太健康健硕的样子,因为实在是幼小而并没有彻底地长成。 这样的幼崽,自然不被它看在眼里,自然而然地存在有一定的轻视之心。 他有足够的自信,以自己这些年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强大杀伤力,这蛇窟里除了极少数的战友,以及已经被他在战场上干掉的,扫除一空的敌人,其他的任何杂鱼,无论它们隐藏的有多深,躲在任何的角落,都不可能是他一合之敌。 如果只是单对单的个体,自然是这个理,但五条一起上呢? 五条幼蛇组合成一个整体呢? 要知道,眼前的它们并不是简单的五条幼崽,而是齐心齐力凝聚成一个整体的五条只是看起来相对弱小的战蛇。 只是观其气势,就可以肯定它们非同凡响,是真正的杀手级敌人,并不是开玩笑逗你玩的那种乌合之众。 而且它们的战斗方式非常的诡异,远不同于平常所遇到的那种杂乱无章的群殴,一上来就是各自为战,而战斗攻击的方式更是乱哄哄的,可谓五花八门。 眼前的它们,进攻方式几乎都是一致的,也是互补的,更是非常的坚决和果断,隐隐含有风雷之声,类似于人类某种群战阵法的那种怪异的感觉。 摒弃了一开始的轻敌,最为让这条成年战蛇为之色变并开始慎重起来的,是这些小家伙一往无前的攻势和气势,它们不仅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更有面对生死仇敌时候才有的杀气,坚决,果断,和冷血。 这样的气势,对他来说可谓是如此的熟悉,因为他自身同样具备这样的精气神,这样冷酷到底的死神气质,这也才是他能够在一次次的战斗之中全身而退的真正原因,不仅最终战胜了一个个的强大敌人,还能历时数十年顽强地走到今天的重要原因。 它们这个小团体,不仅互相的配合非常的精妙,更是进退有序,一切都计算的如此精妙,拿捏的恰到好处。 这样的严密秩序,绝对是千锤百炼才有可能产生的量变结果,而并非是朝夕之功,临时起意,匆匆为之。 任何自诩为强大的高手,一旦面对这样配合密切的对手,无论他们的现在是多么的软弱,毫无疑问,都必须打起全部的精神,必须慎之又慎,因为一不小心就会阴沟里翻船。 此时此刻,这场最为精彩的战斗已经悄然地打响,而并不需要任何的动员。 谁也不知道这样战役是如何的开始和发生,正如谁也不知道它们是谁,又是从哪里突然就冒出来了,而且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是意欲何为? 但毫无疑问,已经兵临城下,已经到了贴身肉搏的阶段,也是生死存亡的最后阶段,这已是一场不得不进行下去的战役。 这或许也是蛇窟有史以来最为荡气回肠的一次战役了,最起码场面是非常的精彩,因为对阵的双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只是眨了个眼睛的功夫,几乎每一个成年战蛇的身边,都差不多有5条看似弱小的幼崽,呈包围状齐齐地发动了攻击。 它们不仅没有任何的胆怯,反而是先下手为强,在齐齐地围攻这些世俗里的强者,也是即将登顶这座蛇窟里新的王者之师。 至于原本已经心如死灰,只能等待死亡的召唤死神降临蛇王残余队伍,那些只是剩下一口小气苟延残喘,而东倒西歪躺倒在地的疲倦战蛇,它们不仅没有立马死亡,反倒变成了这样一场诡异战争的看客,也是最为重要的见证。 至于这样一场战争结束后他们的命运如何,是不是还和先前一样只能等死,它们反倒并不是太关注,实在是败兵之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选择权。 即使关注了也是没用,因为这主宰权根本就不在它们自己的手里。 强为刀俎,弱为鱼肉,亘古不变的道理,尤以凶兽之间的争斗为甚,因为他们一切出于本能,而几乎没有任何的情感。 它们更关心眼前这样一场战斗的输赢,尤其是这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来无数的童子蛇,更是深深地吊起了他们的胃口。 它们从何而来? 它们又是隶属于哪支队伍? 尤其让它们好奇和议论纷纷的,它们的首领又是谁呢? 难不成陌生的它们,幼小的它们,也想争那蛇王的宝座? 它们的心里横亘了无数的疑问,可惜战争胶着如斯,偏偏没有谁能给它们合情合理的解答。 任凭它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这些山呼海啸奔涌而来的童子蛇,正是来自于那支老弱病残的集散基地,都不能称之为军队的乌合之众。 至于这场战争的结果,从它们的内心,还是希望这支突然冒出来的童子军能够最终地胜利,能够战胜先前已经彻底地解决了战斗,快要踏平这最后的蛇王大本营的抵抗之师。 也只有这样的可能性,它们才能有一丝侥幸活命的希望。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是双方全部死光光,唯独剩下他们,但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微薄的连老天爷都不敢相信。 如果涛声依旧,依然是原先战胜他们的那伙大军继续地赢下去,那等待它们这支败军之师的,依然只是死亡。 虽是内心的期望,但实际的残酷,尤其是基于它们对于对方实力的真实感受和了解,它们刚刚冷静下来并暗自侥幸的内心,还是并不看好这支童子蛇所组成的稚嫩大军。 毕竟这些年,它们两支大军之间可是打了无数的交道,也是干仗了无数次的战役,几乎算的上是知己知彼,再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理想和现实的矛盾,它们作为看客,又能为之奈何? 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内心之中默默地为这支童子军队加油助威,并期盼奇迹的发生。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甚至有少部分已经置生死于度外的,它们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以让他们恐惧的呢? 它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自己只是看客,它们不再满足于内心里的期盼,而是以最为实际的行动,以实实在在激昂的奋进口号,给这支天降的队伍加油打气! 第808章 谄媚 “同志们加把劲啊,干掉这帮王八蛋啊!” “同志们加把劲啊,蛇窟旧貌换新颜啊!” “小伙子们,你们要加把劲哦!我看好你们哦!” “你们都是最棒的,个个都是威武不凡,你们是最帅的,个个都是眉清目秀的,你们也是最强壮的,个个都是小牛犊子的极品身材。” “你们啊,就是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啊,任何的王八在你们面前都是不够看的,都不够你们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决掉的。” 这些加油添醋的混乱杂音,无疑是非常的谄媚,也是肉麻的无可抗拒,无论是当事的,还是旁观的,甚至包括他们自己,听了浑身都能起鸡皮疙瘩。 毫无疑问,这蛇王最后的亲兵队伍,它们为了活命,只能是选择了战队,而且战队的一方,是它们从未见过的陌生一方。 而他们口中,并非心中的奇迹,真的会发生吗? 真的会如这些败军之师大嘴巴里所大声吟唱歌颂的那样,朝阳能够很轻易地刺破层层环绕的黑暗,而这些相对弱小的童子蛇,能够彻彻底底地打败这些久经战场的兵油子吗? 最终的结果,并不需要持久的时间来验证,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一场真正惨烈的王者大战,再次席卷了蛇窟,席卷了蛇王最后的根据地,无数血肉横飞,飞溅的到处都是,所谓的宝贵性命,在这里就如草芥一般不值钱,也是没有任何的价值,最终,这蛇王最后的城堡里已是血流成河。 这不同于任何一次的战役,或许是无数年来最为惨烈最为悲壮的一场战役了,无论是亲历者,还是旁观者,每一个都是血脉喷张,每一个都是时刻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至于旁观的,能幸运地看到整个过程的,无一不是黯然长叹。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之战啊,任何的一方,无论输赢都是值得尊敬的,无论是那支原本即将问鼎蛇窟的真正强者之师。 原本的它们,已经拼杀的精疲力竭,却是再遇强敌,不仅是真正的强大,而且是完全的陌生,根本不了解他们的底细和套路。 它们没有任何的气馁,更没有自暴自弃地自怨自艾,因为他们是真正的王者之师,已经无数次的被验证遇强则强,遇弱更强。 从来只有它们主动出击的份,主动攻击任何的强敌,将他们彻底地扼杀于摇篮之中。 现在,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被彻底地反转了,不过这样也好,彻底爆发了它们心底的血性,一支王者之师真正的狂性。 而这支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之师,它们何尝不是如此呢? 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它们敢于正面挑战蛇窟之中千锤百炼的王者之师,必然是已经具备了相当的实力,更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往无前的积极准备。 再没有任何能够阻挡他们的脚步,它们的前进,即使牺牲,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也是从未有任何的畏惧,反倒是跃跃欲试的兴奋不已。 它们虽然有取巧之嫌,因为它们出击的时分非常的取巧,这自然为它们带来了充沛的体力,同样最大限度地降低了对手的体力。 此消彼长之下,这种极其重要的优势自然被无限地放大。 虽有取巧,但它们的战斗方式却是光明正大的,它们并没有卑鄙而简单地从后方突然的偷袭,更没有使用那些下三滥的招数,一切都是阳光底下堂堂正正的鏖战。 如果从战略的角度,也从战斗的进程和过程来看,来认真的分析一番,这支特殊的队伍,它们根本不像是为了争夺蛇王的宝座而殊死搏斗,它们所有的特征和行动,更像是一支接受历炼和检阅的队伍。 毫无疑问,它们有着自己独特的追求,一种说不上来,但是能感觉到高大上的卓越追求。 随着战役的开始,它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领导,也没有任何的中坚战蛇主动地加入这场血战,除了刚开始时候的几声尖锐的口哨之音。 现在想想,开场时候那几声声嘶力竭而又尖锐刺耳的声音,哪里是普通的口哨之音啊,更像是一支令行禁止的大军,最高指挥吹奏出最为重要的进攻冲锋的号角。 而且,是一往无前,是向死而生的,也是饱含着必胜的坚定信念。 这些尚未彻底长成的年幼战蛇,它们只是听闻号角的响起,就已经全部在第一时间进入了战斗极度兴奋的高潮状态,并以大无畏的精神朝着前方的敌人如潮水般冲锋而去。 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无论强大与否,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结果,它们一往无前的气势,也必将战斗到最后一刻,战斗到最后一滴血,直到将所有的敌人全部打倒打趴彻底地杀死为止。 如果杀不了别人,反之必然的结果,必然是自己已经被敌人给杀死。 战场之上,凶兽的战场之上,绝对不会类同于人类那样,几乎不会有所谓的俘虏那样的第三种结果。 谁也不知道这样一支简约而不简单,却是异常高效执行力超强的队伍,它们是如何训练而成的,又是耗费了多久的时间,但它们悍不畏死的战斗方式,让所有观战的纷纷为之动容。 如果只是个例,只是其中的一个两个,它们悍不畏死,它们拼命地向前冲锋,那或许还可以有偶然一说,有幸存者偏差的主观解释。 而现在,却是一片片,一群群,几乎每一个都是如此的群情激昂,它们争着抢着,它们嗷嗷直叫而永远不知疲倦地冲锋杀敌。 这是什么样的奇葩队伍啊! 这又是多么可怕的队伍啊! 在蛇窟自古以来所有的战役中,这样神奇的队伍可谓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而且更加神奇的,还是他们能够以团队为单位的战斗方式,配合的也是异常的精妙,可以最大限度地弥补它们个体战力的相对不足。 几乎每一组,都是五条幼蛇为一个团队的战斗方式,无论是面对单一的敌人,还是一群敌人,它们几乎都是焦不离孟而孟也不离焦,采取同样的一种团队战斗方式。 或许,这和它们平常时候的训练是密不可分的,自然而然就延续到这场血战之中。 只有历经实战的检验,这种可怕的团队攻击方式才能暴露出更多的问题,并持续地提高,改进。 五条小蛇,犹如五支速度奇快的响云之箭,张牙舞爪朝着敌人最为致命的部位啃咬而去。 一旦被其咬上,就再也不会松开它们的嘴巴和上下两排的尖牙利齿,除非,它们力有不逮,它们已经失去了性命。 这样群攻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不仅可以在最快的时间有效降低敌人的战斗能力,同样可以为同伴争取到更加充裕的时间,并以团队的力量全方位地将敌人折腾至死,折磨至死。 第809章 围攻之战 果不其然,有的战蛇彻底的懵逼了,它们不了解,也是根本就搞不懂这些小家伙的攻击套路,实在是不按常理和套路出牌,搞不明白他们这样的进攻方式到底是个啥子意思? 这不,一不小心就被它们抢占了先机,结果鸟了,只是眨巴眼睛的功夫,还没做好任何的防备,就被五条小蛇快速地接近肉身,并被其中的一条甚至多条,狠狠地咬住了全身上下最为脆弱的几个部位。 实在是它们的速度飞快,进攻方式更是防不胜防,从不同的角度同时攻击你,你防住了这头,结果那一侧一片坦途,就被它们给钻了个大空子。 孰可忍,孰不可忍,这被咬的战蛇自然不是善类,事实上,走上战场的,还能活这么久的,哪个不是残暴至极,长久以来只有它们草菅其他同类生命的份。 它们被攻击了,自然会拼命地挣扎,强力而暴躁地扭动着相对来说更加强壮的身躯,想要将这些难缠的小家伙给彻底地甩脱,甚至通过强壮的身体快速地摩擦将他们碾压成肉泥,这同样是它们战役之时最为强大的攻击手段之一。 至于它们的大嘴巴,必然不肯闲着,任由被这些小家伙给拼命地啃咬,它们必然要狠狠地还击回去,甚至可能的情况下,这硕大的嘴巴只要张合到一定的程度,就足以将这样的小家伙给一口地吞没,湮没进它们强大的肠胃之中,而化成最好的营养成分。 但此时此刻的他们,已经同时被几条小蛇咬住了身体最为致命的几处关键部位,也是全身上下最为脆弱之处,又哪有那么容易任其自由的还击呢,任其想要干啥就能干啥呢? 而且,即使想要还击,想要回咬伤害他的这些个小王八蛋,又该首先咬向哪一个呢? 再怎么的,总得有个先后顺序吧,毕竟此刻缠绕在他身上,拼命啃咬它的,朝着他的肢体深处注射各种稀奇古怪毒液的,可不是其中的一个,而是三个,四个,甚至同时的五个。 每一个都不是善茬,只要被咬中,每一个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带给他足够的伤害。 虽然他们年幼,小荷才露尖尖角,无论是力量还是尖牙利齿的啃噬,客观讲,都和成年的战蛇有一段的差距。 但偏偏它们不以常理来出牌,啃咬的部位都是极其的特殊,都是那些最为重要,偏偏又是最脆弱之处。 电光火石之间,它们终于感觉到了巨大的麻烦,也是生死攸关。 他们没得选择,也根本不好选择,除非有办法能够将五个小东西在瞬间齐齐地咬死,或者其他方法搞死。 但这样的天赋技能,以它们目前的修为,必然是远远都达不到的,除非是那些三阶的大凶兽,即使呼出的一口粗气,照样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能够延缓敌人的近身攻击。 此时此刻,它们应激的反应,也是自然而然的唯一选择,只能是挑选距离最近的下手,距离它的大嘴巴大尖牙最容易到达的那个。 它们的想法同样简单而原始,只需要狠狠地啃咬它身上同样最为脆弱的部位,力争做到一击毙命,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将这些看似弱小,实则是天大麻烦的家伙给彻底地解决掉。 毫无疑问,对于相对弱小的弱者来说,全身上下最为致命也是最为脆弱的部位,就是脑袋瓜子了。 实际的情况,对于任何的凶兽来说,甚至于任何的智慧类生命体,脑袋都是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最为重要的部位,不仅给它们带来了思维,智慧,同样是生命最为重要的驿站。 最为显着的,几乎所有的感觉器官,无论是眼睛,鼻子,信子,舌头等等,也都是分布于脑袋的不同部位。 只要咬住了脑袋,甚至不需要彻底地嚼碎吞咽下去,只需要适当地破坏,这就算是彻底地解决掉了对手,而再没有比这更为高效的方式了。 这种相互残杀并啃咬脑袋的战斗方式,毫无疑问非常的血腥,你咬我一口,还没有完全咬到,只是才接触到脑袋的边缘,我就已经先你一步地直接咬爆你的脑袋,蹦出大量灰白状并混合着其他神秘液体的脑浆,而在这最后惨烈的战场之上,只是空留无数的哀嚎,和无穷无尽喷洒的新鲜热血。 这样疯狂的喋血场景,正在这片偌大的战场到处发生着,只要是那些经验异常丰富的战蛇,它们历经百战,不仅攻击方式非常的高效,也是异乎寻常的快准狠。 几乎一大半的幼小战蛇,它们的利齿还没完全发挥出作用,就已经反被这些老油子的战蛇给一口咬住了脑袋,上下双颌在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咬合力,立马就将这几乎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幼小脑袋给彻底地咬爆。 白的脑浆,红的脑血,瞬间在他的大嘴巴里汇聚成了欢乐的海洋,这些可是好东西,无疑也是这蛇窟之中最为新鲜而美味的口粮。 但这样的极品美味,并非总是常有,因为是一条生命,只是浅尝一口,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就在这条战蛇,它想要把嘴巴之中残余的脑浆和新鲜滚烫的热血一口闷进肠胃之中,这样不仅充饥饱腹,更能够从气势上彻底地震慑来犯的强大敌人。 蓦然,它感觉到自己腹部的一侧狠狠的一痛,好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狠狠地刺了一下。 再然后,和刚才紧邻的腹部另一侧,又是同样类似的一阵剧痛。 这种格外的疼痛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因为这些年无数漫漫的时光,它们几乎都是在这种疼痛中度过的。 它们每天征战,已经数十年之久,几乎每时每刻都是处于战斗的状态之中,而所谓的战斗,不是咬爆对手的脑袋和身躯,就是被对手咬。 只不过,它们能活到现在,自然是技高一筹,无论遇到多么强大的敌人,都坚持到了最后,坚持到了最终的胜利。 幸好他们有非常强悍的自愈能力,只要没有被当场的咬爆咬死,给咬到最为致命的心脏七寸部位。 而一般的伤口,它们都能通过适当的药草,再加上它们身体强大的代谢和恢复能力,最终达到自愈的目的,而并不影响他们下一次的战斗。 但现在的它们,却是不同于以往,全身上下,几乎所有的主要部位都是被好几条分布于不同方向的小蛇所咬中,这样的狼狈艰难还是第一次遇到。 而且,它们并不是简单而漫无目的的撕咬,而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协同配合。 即使其中的一名同伴已经命丧敌人之利口,它们异常的冷血,也是并没有任何的难过和伤心,更是没有施以援助。 它们甚至会非常的欣慰,因为对于它们这些新时代的战蛇来说,能够在战场上牺牲自我,这本身就是勇敢者的行为,也是勇者的欣慰。 它们始终坚信,阳光总在风雨后,既然是革命,总归是要有流血的,流泪的,也是有牺牲的。 牺牲自己一个,幸福千万家,何乐而不为呢? 第810章 和时间赛跑 它们只是按照既定的计划,按照既定的作战思想,将一切全都付诸于行动。 它们就像是一个个最为冷血的杀手,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情,什么感情都并不具备的那种。 它们踏上这个战场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敌人给打倒杀死。 无论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即使身首异处,即使是同归于尽全部的死亡,也是在所不惜。 这是它们的目标,也是它们走上战场的目的,同样是他们存在的真正价值。 最为可怕的,一旦走上了这片战场,甚至只是进入了战斗的状态,这种定性的思维将永远也不会改变,一切都是下意识的行为,犹如已经演练了千百遍,而并不需要任何额外的指导,除非是停止,或者撤退的指挥哨令再次尖锐的吹响,它们也是二话不说,立马照令执行。 毫无疑问,这些才是真正的战蛇,也是最为合格的战蛇。 它们令行禁止,不仅没有任何的患得患失,就连感情都已经被彻底地磨灭,一切只以命令为行动的纲领,以结果为最终导向。 此时此刻,陷入迷惘之中,也是被同时咬中身躯敏感部位的大量传统战蛇,它们完全适应不了这样疯狂的打法,这样疯狂的敌人。 但它们并不是傻子。 即使它们的脑袋瓜并不是有多聪明和智慧,但它们长久以来积累的丰富经验可是实打实的,也是无数年摸爬滚打,几乎都是流血流泪所积攒和不断总结出来的金科玉律。 它们知道坏事了,被这么多小王八同时的近身,这本身就已经犯了轻敌的天大错误,而且是被同时咬中最为重要的几处地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然这些小王八的身躯并不算真正的庞大,甚至都没有彻底地长成,但它们的牙齿可都是实打实地锋利,最起码相比于同龄的幼崽要锋利的多,已经无限接近于一头成年的战蛇。 尤其让它们后知后觉并为之心悸的,它们牙齿内含的各种毒素,好像和它们曾经遭遇到的那些普通战蛇还不一样,除了攻击脏腑的重要器官,还多了一丝丝别样的致幻毒素。 而这种致幻毒素最明显的特征,是短暂的迷幻之后,身体的某处竟然莫名其妙地发热和瘙痒起来。 这样的毒素,它们从未遇到过,如果只是一点点,一丢丢,如果只是一条幼小战蛇獠牙里所携带的,或许造成的影响是有限的,也是完全可以承受的,最起码不足以致它们于死地。 但现在可是三四条同时咬中身躯,最倒霉的也是最弱的那些传统战蛇,更是被五条小蛇齐齐地咬住最为脆弱的部位,一旦咬住,就如牛皮癣一般,很难再彻底地摆脱他们 这也就相当于身体之中遭受到四股毒素同时的攻击,这样的毒素含量就带来了一种很可怕的致幻效果。 致幻到一定的程度,它们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不受控制地快速上涌,更是莫名感觉到伤口的部位开始突然地狂痒起来。 这样的变化始料不及,也是根本不知道内在的本源因素,但数十年来的战斗经验告诉他们,这不是好事,一切也都到了最危急的时刻,生死在此一举的拼命时刻。 此时不拼更待何时呢,而内心里边有个战战兢兢的声音在大声地提醒他们,这可不是好事,这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必然要尽快地扭转颓势,并解决掉战斗,尽快地找到办法进行疗伤。 否则的话,任凭发展下去,一切都将变得艰难,变得难以控制,一切都将是灾难,因为到目前的为止,无论是对手,对战的方式,还是这对战的过程,都是非常的诡异,完全出乎于他们的意料之外。 至于最终的结果,如果延续下去的话,必然会同样如此不可控制。 震天的狂吼,从一条条身经百战战蛇的嘴巴里喷涌而出,这是精气神的集中宣泄,这是已经被彻底激怒才会冲天一怒的不甘和不满,更是他们即将拼命的开始。 毫无疑问,这样集体的拼命方式,并不是即兴的发挥,更多是温故而知新。 它们根本顾不得身体不同部位的剧烈疼痛和剧烈瘙痒,因为同时分布于身体几处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区域,它们一致的选择,疯狂地攻击距离它们最近的幼小战蛇,这才是解除当前危机最切实可行的方案。 只要解决了一个,那就可以继续解决下一个,反正围攻自己的不多也不少,一共就那么五条小王八。 只要是它们大嘴巴能够快速到达的范围,倒也很是简单,只是需要拼了命地大嘴一张,一咬,一嚼,一条幼小战蛇的脑袋就并不需要费多大功夫,被他们咬爆在嘴里。 既然被咬中,剩下的,只是需要快速地咀嚼几下,甚至不需要太多的咀嚼,只是吞入肠胃之中,也就算是暂时又解除了一个巨大的威胁。 而这样的威胁尚没有彻底地结束,它身体的周遭尚还有几条正在拼命地啃咬其越来越大的伤口,它需要排雷式的一个接一个的解除。 这样的一场战争,从未想到会是这样的进程,纯粹就和无赖干仗似的,你咬我一口,我也咬你一个,逐渐沦落到就是和时间单纯的比赛。 互相的伤害,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的倒下,谁就是最后的胜者。 而时间,也是决定这场自残战争的唯一标准。 如果能够一次性地解决掉五条小蛇的攻击,或者在最短的时间解决掉他们的性命,咬爆它们的脑袋或者身躯,那这些成年战蛇就算是赢得了它们这一组的生死搏命,它们也就有可能活下去。 即使他们身中稀奇古怪的毒素,以他们同样强大的解毒和恢复能力,只是暂时地延缓了攻势,主要就是身躯的灵活性,和思维的灵活性。 如果所有的细小战蛇都是如此地解决,那它们这支大军,也就算是赢得了这些年轻挑战者的疯狂进攻,是名正言顺的王者之师,因为蛇窟里,打着灯笼再也找不到其他的队伍能够继续挑战它们的实力。 第811章 团队的配合 这不是讲故事,赤裸裸的现实就在眼前,一切都是真实可见的,更是血淋淋的,没有任何的弄虚作假。 这支原本即将称王称霸的大军,即将美梦成真的大军,它们真的会有那么的幸运吗? 它们在前进道路上的最后一关,面对陌生的一支弱小军队的挑战,是否能够依然笑到最后呢? 但见偌大的一片战场上,已经逐渐进入白热化的高潮阶段,而战争胜负的时刻也已经慢慢地接近,只是因为曲终蛇散,持续的时间已经足够的漫长,而这片战场目前还活着的,还能够呼吸的,甚至能够蹬腿瞪脚眨眨眼皮子的,已经为数不多了。 只是远远目测了一下,只有不到原先的三成还是活蹦乱跳的,还有余力吼叫着冲锋杀敌。 但这最后的三成,又能有几个能安然无恙坚持到最后呢? 眼见得,有的传统强壮战蛇,它们只是解决了两三个弱小的战蛇,就再也支撑不住,因为剧烈的疼痛早就已经传导到它们身躯的方方面面,尤其是传导到它们的脑袋神经,和中枢神经,直至它们的灵魂深处。 传输并感知的也不仅仅是疼痛,更有那该死的奇痒,时不时地就要抓挠一把,虽然奇痒并不足以致命,只是停留在痒的这个层面。 但紧张的战斗之中,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如果还时不时的分神,这无疑是天大的灾难,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对手。 至于它们身上的累累伤口,由于发生了太多的啃咬和各种各样的折磨,不再是原先的细嫩平滑,也不是沟沟壑壑,而是早已变成一个个血肉模糊的阴深大洞,直通内里脏腑的各种器官。 这一切的惨状,无疑又是这些貌不惊人小家伙的杰作。 一旦被他们给盯上了,卯上了,咬上了,几乎就是宣判了不死不休的结局,因为它们意志非常的坚定,可谓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再没有什么能让它们主动地松开嘴巴,松开坚硬的利齿,剧毒的獠牙,除非彻底地死亡,死的不能再死的那一种。 有的强壮战蛇,它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它身体周遭的小鬼全部给干掉,全部给咬死咬爆。 而它自己也是耗尽了最后一丝的气力,也是丧失了几乎全部的生机,要么就是一头栽倒,不甘心地气绝身亡。 有的虽然没有立马死亡,也是瘫软在地,进气没有出气多。 只有极少数的,也是整支队伍之中最为精锐和强壮的那么一些战蛇,它们数量极其的稀少,它们和时间的赛跑里成功地坚持到了最后。 它们历经万难,也是最终成功地打败了环绕其身的五条弱小战蛇。 这一切殊为不易,也是多亏了他们强壮的身躯,它们更快的反应速度,以及他们历经各种磨砺积攒的丰富战斗经验。 当然,最为本质的原因,还是其无比强大的综合攻击能力,无论是嘴巴,还是尾巴,几乎身体的任何部分都可以用来御敌。 正是如此强大的综合实力,才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解决掉所有近身的敌人。 战争惨烈如斯,尚且看不出来谁胜谁负,即使是任何的一方赢得了这场战争,也注定了也是一场惨胜。 毫无疑问,这场战争的天平,逐渐地向这支年幼的新军所倾斜,并不仅仅在于战斗的过程如此的胶着,而战斗的结果各自死伤了大半。 因为他们这支奇怪队伍的正中央,尚还有少量的兵马存在。 这一小部分的兵马,或许只有总数量的百分之一而已,并不算很多,但它们的表现却是非常的奇怪,也是让所有围观者都摸不着头脑。 从头到尾,它们只是一群看客,镇定自若,并密切注视着这场奇怪战争所有的进程,走向,和方方面面,无论发展到何种的程度,它们偏偏什么都没有做。 它们既没有撤退,也没有加入到战圈里围攻那些身经百战的强大战蛇。 完全可以想象,如果这样的一支生力军,它们无论是战争开始的时候,还是胶着的时候,亦或现在已经快要分出胜负的时候,只要它们冲锋上去,那这支幼崽之军毫无疑问会如虎添翼,相对容易地赢得这场战役最后的胜利。 偏偏,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自始至终只是一个个的看客。 或许,他们真的就是看客,只是为了观摩这场战役,并寄希望从中学到什么,感悟什么,并改进什么。 而这支奇怪队伍的正中间,几道冷峻的目光,同样正在密切注视着这片战场的进展。 它们的目光之中,并没有因为身处如此残酷的战场而有任何的恐惧,几乎没有任何一丝的色变。 它们更多的还是兴奋和欣赏,因为这支实力强大的新军并不是从天而降,更不是无中生有,而是这些年来,她们娘俩辛勤劳动的结果,并精心培育出来的结晶。 它们中的每一个,都从来没有走上过战场,也并非是传统的战蛇,或者身经百战的兵油子。 相反,它们都是一些最为普通的蛇族生灵,只是从小就集中在一起生活,培养,培训。 但它们今天的表现,毫无疑问是及格的,甚至是优秀的。 它们不仅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同样的证明了这娘俩数十年来辛勤工作的最大价值。 它们每天都是忙忙碌碌,整整持续了数十年,并没有白忙活。 它们用事实证明,战蛇的培养,不一定只有一种方法,不一定只有那些最为强壮的才能培养成为战蛇。 只要心里有梦,眼里有光,只要意志足够的坚定,每一个都可以,都能通过艰苦卓绝的训练培养而成为无与伦比的战蛇,也都是可以在战场之上冲杀一切的敌人。 即使一个不行,两个也不行,也完全可以通过团队的方式来弥补个体的不足。 现在,事实就在眼前,事实也是胜于一切的雄辩。 面对一条条成年的战蛇,身经百战的战蛇,它们个个都是长久的杀戮而凝练成无穷的杀气。 反观这些看似弱小的家伙,不仅没有任何的胆怯,反而是跃跃欲试,异乎寻常的狂野。 至于最终的结果,就在眼前摆着,它们虽然没有彻底地战胜强敌,但只是凭借勇气,凭借团队的配合,就已经和强大的敌人分庭抗礼打成了平手,也是两败俱伤快要彻底死绝的惨烈场面。 第812章 勇敢的心 这些从未踏上战场,甚至从未入世的小家伙,它们根本不知道对上的是整个蛇窟中最为强大的敌人,几乎个个都是杀戮无数的魔王。 但他们还是经受住了考验,或许敌人越是强大,它们反而会更加的兴奋,并最终发挥出更加强大的杀伤力。 它们真正的自信并非是来源于对方,而是来源于自己,这种内心里的自信,极其的难得,也是最为宝贵的胜利砝码,不仅帮助他们在战略上藐视一切的敌人,在战术上重视并战胜一切的敌人。 恰恰,这才是他们真正的优势。 现在的它们,正是弱小之时,无论是它们的身体,心智,还是思想,亦或灵魂,都并没有彻底地成熟。 一旦它们真正的成长起来,以它们的综合实力,完全可以比现在的每一条战蛇都更加的强大。 强大的还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全方位的领先,跨越式的超越。 个体的强大已经殊为不易,足矣是蛇窟里无数年来从未有过的奇迹,因为两阶的凶兽已经是它们蛇类能够成长的顶点了,无数年来的战斗能力也都是相差不大的。 这一切的根源主要取决于它们的体质,所处的自然环境,以及内在的基因。 和人类修士一样,机缘同样是重要的因素,但对于它们这个苦难的族群来说,机缘一说不啻于天方夜谭,因为它们长久地困于这地窟之中,又哪有什么额外的机缘会出现呢? 至于它们组合而成的团队,毫无疑问发生了神奇的化学反应,催化和凝练成一种神奇的团队力量,而不仅仅是个体简单的累加。 这样的队伍,一旦面对相比于传统战蛇更加强大的对手,比如蛇窟之外的那些异族的凶兽,它们天赋异禀,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无论是肢体的力量还是身体的坚硬和韧性,毫无疑问都相比于蛇族更加的强大,也可以算是蛇族真正的天敌。 原本的它们,面对上这些强大的对手,自然而然的应激反应就已经是内心的胆怯,从而打起了退堂鼓,自是能跑就跑,能逃就逃。 它们从未有真正的勇气敢于直面这样的挑战,直面任何强大的对手。 这种恐惧,不仅是流淌于血液里,同样深藏于基因里。 但最为恐惧的,还是他们的思想,长久以来口口相传所形成的思维惰性,无非就是敌人太强大了,而自己又是太渺小了,是不可能战胜它们的。 世道变了,现在却是完全不一样了,从小开始就特殊培养的它们,从它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它们就被集中在一起进行强化的训练和培养,而脑袋里被灌输最多的,必然是强者恒强和勇者无惧的核心思想。 身体差一点并不要紧,攻击力弱一点也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最为重要的是思想的一致和同步,更是要有一颗勇敢的心,敢想敢做敢拼敢打。 没有什么是它们不可战胜的,没有什么是它们做不到的,如果个体不行,那就团队群起而攻之。 长而久之这样洗脑式的熏陶和历练,它们自然是积累了无穷的信心,再也不会像先辈面对强敌时一样的束手待毙了。 只要它们团结一致,只要它们都有一颗勇敢的心,都有悍不畏死坚强的信念,任何的敌人它们都并不需要害怕,也完全可以战而胜之,胜而杀之。 这种思想的转变看似简单,其实才是最为艰难的,甚至比他们肉身的强化战斗力的提高还要艰难无数倍,也并非朝夕之功就能彻底的蜕变,而是需要点点滴滴的改变,和持续的改进,直至最终的化茧成蝶。 而这,才是小母蛇花花真正教导给它们的,未来之蛇窟,未来之战蛇,并不仅仅是御敌的技巧,更多的是智慧的信念,尤其是一往无前的勇气,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都要敢于亮剑,亮出自己锋利的獠牙。 正如她自己同样如此,其相比于以往最大的改变并不是战斗能力,而同样是思想,思维,这也才是未来的她,能够在不被看好的情况下,带领蛇窟里的这些看似弱小的蛇兵,最终屌丝逆袭,直至纵横整个十万大山的真正原因。 战场惨烈如斯,战况依然如此的胶着,每一个牺牲的战蛇,无论是成年的,还是幼年的,都是这蛇窟之中最为宝贵的财富。 每死亡一条,也就意味着这蛇窟的整体实力会下降一分,面对外敌入侵时的抵抗力量也会相应地减少一分。 以他们现在的综合情况,可谓死伤无数,如果有外敌的入侵,哪怕只是周围山头那些最为弱小的异族,都足以能够趟平这处神秘无比的蛇窟,也足以在蛇窟里横着走,几乎不会遇上任何的麻烦。 究其原因,蛇窟里实在是没有几条成年的战蛇了,能立马投入战斗的战蛇几乎都是死光死绝了。 即使少数的幸存,也是伤痕累累缺胳膊少腿的,几乎只能是任凭异族的宰割。 对于一旁的观望者来说,它们甚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敢也不忍继续地观看,实在是战况惨不忍睹,是它们眼睛里这些年来所看到的最为悲情的一场战役。 无论是看似强者的强壮战蛇,还是枉顾生死,仍然拼命朝前冲的弱小战蛇,都是如风吹麦浪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眼见着,无数的鲜血最终汇聚在一起,已经快要流淌成一条汹涌的血河,而血河之中横躺的是一个个身躯早已千疮百孔,并散落成一截截断肢残骸的蛇族尸体。 就连小不点,她也是一脸茫然地看向小母蛇。 她不知道小母蛇此时的心思,但这样的惨况照样出乎于她的意料之外,因为这是她们潜伏如此漫长时间的第一场战役。 她原本以为,在无所不能的母后指挥下,这绝对是一场秋风扫落叶的胜利之战。 对于己方的实力,战力,她同样是知之甚深的,只要将所有的小家伙全部一次性地放出去,绝对能够在最短的时间解决掉这场最后的战斗。 要知道,现在正在一个接一个死亡的那些幼小的战蛇,每一个她都耳熟能详,每一个也都是她最亲密的兄弟姐妹,每一个也都是和她一起的成长至大,一起疯狂的玩耍。 但现在,眼睁睁看着它们全都死亡在自己的面前,乃至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彻底地闭上了它们不再灵动的双目。 她有心上去搭把手,以自己的战力,绝对能抢救下不少。 第813章 铺路 相对善良和单纯的小不点,面对如此惨烈的战场,面对无数的同族生灵,尤其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纷纷倒地不起和身首异处,他倒也有些许的不忍和不解。 但平常时候母爱爆棚的母后,今天却是一反常态。 她先是异常严厉地,狠狠地瞪了小不点一眼,然后就一把地拉住了它。 虽然是瞪眼,但随即它的眼色里倒也闪过了一丝的愧疚之意,只不过内心里的思维波澜,岂是能够轻易地解读。 只是这严厉的一瞪,小不点就心里冷不丁地一哆嗦,要知道从小到大,它可是享受惯了捧在手心里怕摔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极品待遇。 至于这种异常严厉的眼光,它可是从小至大都没有遇到过。 只是这一拉,也是拉住了小不点救蛇如救火的火热心肠,如一大盆凉水直浇心头,瞬间就将它的热情似火彻底地浇灭。 自己的母后,她不仅不让自己下场,就连旁边还有一支最为精锐的护卫队伍,同样是按兵不动。 虽然这支队伍的数量并不是很多,但它们才是这支异军突起的队伍最为精华的部分,也是千挑万选最为精锐的一支小分队,其中的每一个,几乎都可以做到以一敌二,甚至更多。 至于遴选这支特别小分队的目的,倒也并不是为了战斗之用,其主要的职责,还是无条件地守护不谙世道险恶的小不点。 它们同样被小母蛇冷若冰霜的神色给制止了。 只要它的命令不变,也是没有新的命令下达,所有队伍只能是保持原有的样子,哪怕是哀嚎遍野,死伤成山,血流成河。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每一个个体,都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否则就是最为严厉的军纪处罚。 几乎所有的战蛇,无论是己方,还是所有观战的蛇王的那些残兵,甚至包括正在拼命的另外一支队伍,它们同样不能理解。 为什么对方还有如此兵马,虽然数量并不是非常的庞大,但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随便一看就是最为强壮的,最为精锐的。 它们熟视无睹,没有一个上前,它们目睹同伴的各种惨状,偏偏只能眼睁睁地旁观,看着它们自相的残杀,而并没有任何的表示,更没有一拥而上地营救。 这实在是一支奇特的队伍,也是残忍的队伍,只有对于己方的残忍,才是真正的残忍。 哪怕全部的死光,也是大山崩于眼前而不为之色变,这或许正是小母蛇花花独特于蛇窟里所有凶兽的战争考虑。 非常之地,必然是非常之手段,而蛇窟的未来,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传统的任何手段,都不足以让这已经如夕阳一样的蛇窟焕发出新的生机,除非是彻底的革命,将所有的破罐子全部的摔碎,摔烂。 它需要通过一次次的实战,一次次流血的真正战争,来让她亲手培养的这些幼小的战蛇真正地成长。 它们并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它们肩负着荣耀的使命,它们是未来蛇窟重建的生力军,也是冲出蛇窟,走向十万大山真正的核心力量。 而它们的一切所为,都是为了在未来的日子里,众星捧月地围绕在小不点的身边,并在它的带领下,以团队的力量横扫一切的山域,并最终傲立在十万大山的巅峰。 这是小母蛇花花内心深处的终极梦想,不可谓不狂妄,但她所不知道的,它的想法虽然足够的狂妄,但未来的发展相比于她的梦想,仍然是差之大矣! 这十万大山的征程,并不是小不点的终点,同样只是一个渺小的起点而已。 而相比于十万大山更为广阔的世界,毫无疑问是整个扶桑帝国,是这颗蓝色的星球,甚至是无边无际的星辰大海。 这些广阔而美好的场景,是世界观一直局限于这小小蛇窟之内的小母蛇花花所永远也想不到的,也是永远也不可能想明白的。 虽然她已经明智,虽然她的智慧相比于其他的任何凶兽都要强悍很多。 外面的世界很大,对她来说却是非常的模糊,模糊到只是局限于蛇窟内外的这些偏僻之隅狭隘之地。 即便如此,她这些想法已经足够的狂野,狂野到最起码在蛇窟之中,相比于现任的蛇王,已经足够的缥缈和碾压。 心有多大,梦想就有多大,未来也就有多大,正是得益于她这些狂妄而看似不切实际的想法,她才会朝着那个远方的目标一步步地前进。 无论目标有多遥远,只要找到了目标,坚定了方向,每天都是朝着前方前进,无论前进的速度是快还是慢,总归是越来越接近,目标也是越来越清晰。 即使自己的生命周期是有限的,终有一天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她有很大的可能并不能坚持到到达目标的最终一天,但只要目标还在,信仰还在,她相信这支队伍,相信她们在小不点的带领下, 终有一天能携带着自己的思想,而最终到达。 这种自信,并不是凭空而来,正是现在的她无论历经什么样的辛苦,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所要打造的思想,能够一直传承下去的最为宝贵的精神。 肉身的年轮是有限度的,总有一天会破败不堪,会烟灰飞灭彻底消逝,但精神却是可以永远传承下去的,一代一代的努力,一代一代的接力,站在先辈的基础上持续的进步,终有一天能够到达梦中的彼岸。 小母蛇清醒地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是无限的,她也不可能陪伴小不点一辈子。 她的自然寿命,已经远远没有一百年那么长久了。 曾经的苦难岁月,耽误了她太多的宝贵时间,如果没有其他的波折,算算时间,或许只有80年了,甚至只有50年那么多了,因为迄今为止,她并没有能够自然突破三阶凶兽的天堑,其生命也是很难超过300年之大限。 而蛇王,和她是属于差不多时代,也是差不多年纪的。 即使小母蛇不需要亲自伏诛他,想必以他的身体状况,也是活不了太久的,因为他本就是苍老之躯,何况现在的它,哀莫大于心死,正每日每夜都被小母蛇的恐吓之计所折磨。 这种精神的折磨,看似都是间接的作用,其破坏力实则远远大于肉体的伤害。 第814章 时间赛跑 小母蛇花花,她需要和时间赛跑,因为她思维的进化,和十万大山里几乎所有的凶兽都不一样。 她念头通明,不仅有着清晰的定位和规划,她更是清楚自己的生命,以及这有限时间的生命里她所要扮演的角色。 她野心勃勃,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出无限可能的未来规划,毫无疑问就是打造出一支真正的王者之师,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不仅是横扫这座蛇窟,更是剑指十万大山,外面更加凶险的世界。 现在的这片战场,这样的发展形式,正是这支王者之师小试牛刀第一次真正的战斗,也是接受真正的血肉考验最为恰当的时候,也是最好的节点。 小荷才露尖尖角,只有历经战火的洗礼,只有历经最为残酷的生存和死亡考验,这些幸存下来的幼小战蛇,包括敌我双方观望的其中部分,以及他们的子孙后代,才有可能真正触动心灵深处的灵魂颤栗,也才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完成真正的蜕变,变得更加的强大,更加的血性,也是更加的令行禁止,能够更好地执行最高统帅的一切指令。 这支希望之师,恐怖的战斗能力已经昭然若揭,血淋淋地摆在眼前,而这一切的伟大成果,绝对不是凭空而来。,更不是侥幸所致。 梅花香自苦寒来,又有谁知道它们一点一滴的成长,都是倾注了小母蛇花花无数的心血,也是她百年之后留给小不点最为珍贵的礼物。 她知道小不点很强,强大到足以如螃蟹似的在蛇窟里横着走,强大到等她真正成长起来的时候,蛇窟里的任何蛇兵,或许都不是她的一合之敌。 这并不是无稽之谈,更是没有任何夸张的修辞,而是她智慧的大脑生平之所见,进而最为真实的论断。 但即使强悍如斯,这也并不是足以称为真正的天下无敌,并不能确保她一辈子都安然无恙,因为凶兽的世界是混乱的,也是没有任何的道理和秩序可言。 尤其是外面的世界,真正的十万大山,那些异常强大的凶兽,绝对不能以常理来看待。 它们中,可是有不少都是蛇族的天敌。 虽然这种天敌更多是基于心理的作用,而并非是真正的血脉压制,但身体的优劣差异还是显而易见的。 远的不说,就拿附近山头的霸王鳄家族来说,它们足以名列十万大山的十强种族之列,但还是远远算不上最为顶尖的,而霸王鳄家族的任何一员,都足以成为它们蛇族的噩梦,也是当之无愧的天敌。 究其原因,还是霸王鳄家族的身体特征所决定的,首先是它们的咬合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只要被它们的大嘴巴给一口咬个正着,不要说是蛇族,即使是十万大山最为顶级家族的大妖兽,也是很难全身而退。 而蛇族最为重要的攻击手段,无非就是借助身体的缠绕,将自己的猎物给狠狠地缠绕住,然后再利用它们相对尖锐的牙齿,尤其是其中两颗内藏毒药的獠牙,给予猎物的致命一击。 它们这种战斗方式,不能说不好,也不能说有多好,只能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最起码对付比它们弱小凶兽的时候,还是屡试不爽。 但一旦面对比它们强悍的凶兽,尤其是霸王鳄这种皮糙肉厚的极品奇葩,它们的獠牙就变得英雄没有用武之地,根本就撕咬不开遍布全身的大块粗糙的表皮。 一个好汉三个帮,再强大的好汉,即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这十万大山里也是寸步难走,根本就走不远的。 要想真正的走远,走的更稳健,也是更安全,那就必须给她帮助,辅助,最简单的,是配上一支同样强大的团队。 这支队伍最基础的要求,不仅能打硬仗,而是要能打胜仗,能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而令行禁止,绝对服从于最高领导的指挥。 而这样的一支团队,她曾经所规划,所实践,一点一滴的改进,现在的她已经欣欣然地看到了最初的雏形。 虽不完美,仍然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但无疑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惊喜。 虽然现在的战场一片的惨淡,对战的双方几乎是两败俱伤的惨淡结局,但这样的结果无疑是让小母蛇满意的,也是她的内心真实想要的。 战争并不是过家家,越是血腥,越是残酷,她通透而变态的心理反倒是更加的兴奋。 因为她在乎的并不是一兵一卒,而是未来的星辰大海,为了目的,也是为了感恩,她不知不觉已经接近于魔怔。 这也是一种入魔的疯狂状态,为了一个美好的结果,而无所不用其极,虽千万人吾往矣! 只要蛇窟还存在,她这锦旗就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孵化出更多的幼崽,并经过她独特而残酷的训练,将它们培养成相比于之前战力更加强大的战蛇,不仅是个体的战斗能力极大地提升,团队的战斗能力更是向前迈出一个大台阶。 这种追求极致的变态心理,不得不说,同样是她灵智大开的最大收获。 通过这次战斗的磨砺,她最为满意的,或许并不是个体战力的强大与否,因为蛇族不同于其他,它们的成长是需要时间的,也是需要不断地磨砺。 但这场战争实在是太仓促了,仓促到她并没有完全地准备周全,就不得不仓促起兵,率领这支尚未完善的青年军迎战,只是因为蛇王。 蛇王是她的生死仇敌,是她宿命里一辈子的敌人,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但她同样不希望蛇王被其他的敌人给杀死,一旦那样的话,她同样会遗憾终生。 所以,在这场战争的胜负即将最终揭晓的时候,小母蛇率领她的青年军出现了,她出现的目的既是为了手刃蛇王,更是为了彻底地历练这支青年军,检验这些年来培养他们的最终成果。 毫无疑问,这支青年军对她来说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也是划时代的意义而这种意义并不在于它们性命的延续。 正是这种思想的传承,这种魔鬼般训练最终成果的展现。 它们从天而降,犹如天兵下凡,它们面对的是蛇窟之中硕果仅剩的最为精锐的一支队伍,它们不仅没有任何的恐慌,反而个个都迸发了最强大的战斗能量以及战斗意志。 结果也是可喜的,它们最终保质保量地完成了任务,成功地抵挡住了更强大敌人的进攻,虽然她们的死伤更加的惨重,但这样的牺牲毫无疑问是值得的,也是意义重大的。 第815章 利益的战争 小母蛇花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和坚定不移的思路。 她历经千辛万苦,从设想,到一点一滴的改进,终于创造了一套魔鬼化训练的方法,再通过这样一场最为残酷的战争,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这无比辉煌的成功,不仅彻底地肯定了她之前的所有努力,所有付出,全都是值得的,也是正确的,更是给迷茫而又梦幻的未来注入了无穷的信心。 信心比黄金还珍贵,信心也才是一切胜利最为重要的基石。 梦境之中有太多理想化的前程似锦,犹如海市蜃楼一般璀璨而美丽,吸引着她贪婪而又虔诚的目光。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路还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也是要一口一口的吃,基础更是要一点一滴的夯实牢固,再在运气的照拂下,才有可能万丈高楼平地起。 如果贪大求全,如果好高骛远,不仅这梦想会轻易地破碎,更是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踏上这片战场之前,原本的她还是有点忐忑,有些许的惴惴不安,心里并没有任何的底。 虽然这样一支队伍,平常的操练都是相当的出彩,几乎做到了令行禁止的指哪打哪,绝对没有任何的含糊。 但这平常的训练,几乎连挂彩的都很少,只是以个体的磨砺为主,自是强度不足,风险性更不够,又怎么能和真刀真枪的战场相媲美呢? 所谓的自信,不外乎表象的自信,和内心里真正的自信,而这表象的自信更多只是想象和推断,作不得真的,也是极其容易被推翻和打脸的。 只有实践,实战,才是检验一切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场鏖战彻底落下帷幕的时候,也是这处蛇窟从此旧貌换新颜的神圣时刻。 从今往后,世道彻底的改变,再没有打打杀杀,他们再不需要为这该死的战争而流血流泪,流离失所。 只有大破才能大立,他们即将迎来大战过后极其宝贵的休养生息时机,而他们内部无数年来积蓄的矛盾,也已经通过这一次次的战斗,流血,牺牲,彻底地烟消云散。 都说战争是刺破一切矛盾最好的手段,看来确实如此,所有的内部矛盾,归根到底都是来源于利益的冲突,都是因为好处少了,而想要分的好处的既得利益群体数量又太多了。 战争是残酷的,谁都不希望发生,但战争也不全是坏处。 其同样有着最大的好处,尤其是对幸存者来说,对新生者来说,因为这蛇窟里蛇族的数量急剧地减少,减少到只有高峰之时的一成都不到。 这也就意味着,原来有一份食物,但张着嘴巴等着吃饭的却有十个,自然需要分成十个小份,还不是均等平分的那种,有的大,有的很小。 现实的情况就是每一个都吃不饱,或者绝大多数都吃不饱,而长期的吃不饱饿肚子,是非常危险的,就有可能面临死亡。 为了生存,为了生命,为了争抢能够维持苟延残喘的食物和水源,以及其他的生活物资和修炼物资,这就必然带来挣扎和动乱。 所有的矛盾,在生死存亡面前都会集中地爆发,因为这是天性。 而现在战争过后,依然只是一份食物,却是完整的一份,根本就不需要再分成十份。 这样的蛇窟,它们在相当漫长的时间内都不再为资源而发愁,也不需要为填饱肚子争夺水源而大打出手。 当然,对于一支积极进取的团队来说,让团队里的每一个个体吃的太饱生活的太悠闲也不一定全是好事,因为没有任何生存困扰的生灵注定是懒散的,躺平的,某种程度也是有悖于天道,一定会被淘汰的。 不是被内部淘汰,就是被外部那些虎视眈眈的凶兽宿敌所淘汰。 雄心大略的统治者,必须要给它们树立更加远大的目标,激励他们去追求更加丰硕的物质和资源,这样的它们才会始终如一地努力奋斗,也才能互相竞争,形成良性的循环。 如果每一个个体都是野心勃勃,也都是前赴后继地努力,自然水涨船高推动整个团队的大踏步前行,也是蛇窟整体战力的持续进步。 以上这些,正是大刀阔斧的小母蛇,她一步要做也一定要做成的艰辛工作。 无论是战时,还是和平的时代,对她来说永远都有忙不完的大事小事,因为她的目光异常的长远,她的思绪早已不再是这封闭而守旧的阴森蛇窟,而是外面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 毫无疑问,通过战争的手段来缩小蛇族的数量,这样的方式异常的残忍,但这也是无数年来,这颗蓝色星球上的所有智慧生命,它们发动了一场又一场战争的最终目的所在。 这也几乎是成为了一种必然的规律,无论是凶兽的世界,还是人类的世界,当资源变得紧缺,当生存得不到保证,这残酷的战争时代就会如约而来。 当资源出现紧张,当资源的分配方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就必然会导致大规模战争的发生,而战争的形式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内部的争抢,镇压,反抗,还有一种,就是人类的世界即将发生的侵略异族,侵略相邻的帝国。 以大欺小,以强凌弱,这样的丛林法则适用于这颗星球上几乎所有的智慧生命,或许贪婪,这同样是天道的旨意。 尘埃落定,这蛇窟之中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甚至是更加的平静,空空荡荡的洞窟之中,只是偶见几条刚刚孵化出来的小蛇,它们在无忧无虑地奔走嬉戏,肆无忌惮大声地笑闹。 等它们成长到一定的程度,就会被秘密地接到一个残酷而又光荣的地方,进行最为严格的军事培训。 小母蛇花花,她杀伐果断,她铁石心肠,她彻底肃清了整个蛇窟之中前面几股势力的残余,力争做到一个不剩,全部都是杀无赦,斩立决。 至于所谓的仇恨,她和这些战败的战蛇之间倒也没有太大的仇恨,甚至一个都不相识。 主要的原因,还是它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除了队伍之中那些能够繁殖的母蛇,她们才是未来蛇窟恢复繁荣富强最为重要的保障。 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心狠手辣,而之所以如此赶尽杀绝,首先是它们的身份和野心,尤其是常年在战场上的那些雄性兵油子,留下来只会给蛇窟之中增添不安分的因素,因为他们的思想早已经成型,永远会停留在曾经的过去。 它们所谓的忠诚,更多是臣服于暂时的武力,而并非内心之中真正的认可,更不是价值观的共鸣。 这种并不一致的三观,对小母蛇花花来说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需要的是旧貌变新颜,不仅仅是一个个强有力的好手,一个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蛇。 她更需要的是令行禁止,忠诚于她和小不点任何命令的坚定执行者。 第816章 惩罚方式 培养一支忠诚的,执行力强的,具备强大战斗力的队伍,这就好比一位画师,他想要在白色的纸张上绘制一幅美丽的画卷。 世间的道理大体都是相通的,也是相同的,所谓的神秘,只是并不了解其繁杂表象背后的本质规律而已。 如果这张白纸上面本来就已经有了画面,或者文字,或者被各种各样的其他污染了,涂鸦了,那样的话,任凭你画师本事再大,也是很难在原有巨大干扰的基础上绘制出自己心里想要的画面,因为无处勾勒,因为思绪全部被打乱,自然是无从下手。 如果强行地改变,可能会越画越乱,越画越糟。 这个时候,反而是一张白纸,即使上面什么都没有,看似基础只是最最苍白的零,才是最好的选择。 想怎么画就怎么画,肆意妄为即可,想怎么培养,同样可以肆意的培养,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 它们同样不会有任何的疑问,更不会有丝毫的反抗和反叛。 综上,这张白纸才是画师最好的选择。 毫无疑问,现在的小母蛇就是画师,而蛇窟里一茬接一茬的新生小蛇,就是她要绘画的伟大作品。 至于蛇王,那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奇葩蛇王,曾经致小母蛇花花于死地绝地的卑鄙蛇王,曾经无所不用其极折磨她的狠毒蛇王,出乎所有知情者的意料。 这些知情者的存在,只是因为小母蛇花花并没有彻底地赶尽杀绝,蛇王卫队里的那些依然有不错生育能力的母蛇,还是被她留下来了,因为她们的存在,可以给未来的蛇窟带来源源不断的新生资源。 就包括小不点,她也是难以理解自己母后这清奇的脑回路。 小母蛇非但没有立马处死蛇王,更没有变本加厉地报复他,侮辱他,让所有知情者大跌眼镜的,反倒好吃好喝的把他给供养起来了,独自圈养在深宫里的那种,每天面对秋风和枯叶。 她并没有把事做绝,定期不定期的,还会让他出来散散风,看看这蛇窟里日新月异的变化,而根本就没有彻底地禁锢他的自由。 母后啊,孩儿有点搞不懂了啊? 你不是说里面的那个龌龊家伙是你的生死仇敌吗? 他每天只是傻乎乎地趴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盯着地上的蚂蚁爬来跑去,还自顾自乐地哈哈大笑,拍着他那肮脏的小爪子欢呼雀跃。 你不仅没有杀死它,怎么现在还好吃好喝的把他给供养起来呢? 母后啊,我猜你是心软了。 如果你下不了手,孩儿我愿意替你效劳分忧,杀他比杀一只小鸡还简单啊,直接一巴掌就可以把他给拍死啊。 反正他现在这个样子,神经不是太正常的样子,以我的实力,即使他拼命的反抗,也是要不了几个回合,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哎! 孩子啊,你的心意我能够理解,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为我这些破事操心啊! 曾经的我,和你现在的想法是一模一样的,对于里面的那个家伙,恨不得碎其骨,吞其肉,喝其血,挖其心,方能解我心中的愤恨。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娘也不是啥君子,也已经不知道多少个十年了,自然是有仇必须要报的,有恩也必须要还的。 我非圣贤,自然是不可能放下心中的执念,除非是能够挫骨扬灰,除非能够时光倒流。 但是呢,为什么事到跟前我又改变了主意了,还请你听我道来。 我曾经和你讲过,和你的前身那个怪蛋在一起的时候,我做过几个奇怪的梦,经过了那些一场场的梦境,再经过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尤其是蛇窟里的形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们在成长,我其实同样在成长,尤其是心灵的成长,感触良多,我也是慢慢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的发生,必有其因果。 或许我命中注定,生命中的某个时段,会遇到这个给我和我的家族带来沉重磨难的恶魔。 他不仅毁了我,毁了我的一生,更是毁了我的家族,那可是无数族人的性命啊。 往事已矣,我仍然会记得那个兵变的夜晚,血流成河的点滴场景。 这已经成为我的噩梦,也是我的执念,时刻会让我为之心痛,也是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 但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了我天大的磨难,同样给了我天大的确幸,同样是因为这个恶魔的存在,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你啊。 孩子,这些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看似都是偶然,没有任何的联系,但如果仔细想想,静下心来认真分析,同样是因为因果的存在,才会将所有关键的线索最终给串联在一起。 大悲和大喜,这一对矛盾却是同时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天道的旨意,但既然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全部在我的身上发生了,我反抗不了,也抱怨不了,只能是学会去接受这样的事实,这样的结果。 我慢慢地习惯了忘记过去,无论灾难,荣辱,还是确幸,因为他们对我来说全都是过去式了,永远不可能再次回头。 但我们的目光,还是得长远一点地朝前看,因为我们活在当下,我们脚下的路通往未来的方向依然很长。 我也是希望能从过去的经历中得到更多的启示和启发,能够在未来的日子里,更加地警醒自己,并不断地提高自己的认知,能够更加清晰地看懂这个世界,看透这个世界。 母后,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即使你有这些考虑,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了? 放过他? 怎么可能呢。 我只是想要把他当成一面镜子,在更好惩罚他的同时,更好地警醒自己,警醒自己在未来的日子里不要犯他所曾经犯过的错误,犯那些足以致命的低级错误。 哦? 那你要如何更好地惩罚他呢? 孩子啊,这最好的惩罚方式,我曾经以为是肉体,或者物质,毕竟这些是世俗里每天发生的,也是最常见的。 后来啊,我才发现这两种惩罚其实是最低级的惩罚方式,效果并不是很好。 然后我就想啊,想啊,决定要换个新颖一点的惩罚方式,也就是精神的惩罚。 所谓的精神惩罚,其实也就是精神的恐惧,让他无时无刻都生活在恐惧之中,通过这种恐惧的思想,来惩罚他曾经做过的那些坏事。 但这样的惩罚,现在想想同样有其缺点,并非完美无缺的。 哦? 这惩罚也分优点和缺点的吗? 是啊,凡事都有正反两方面。 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的惩罚,其最大的缺点和弊端,就是对惩罚者,也就是我来说,只是一时的心里畅快了而已。 过了也就过了,也只是暂时的过去,而并没有从根本上消除我曾经的痛苦,那种深入骨髓,永世都不能忘却的极致痛苦。 而且,这样的惩罚对于未来的我们,并没有什么利他性的帮助。 毕竟,正如曾经的苦难一样,我们不能永远沉湎于过去,更应该立足当下,并展望未来。 我也曾经为此纠结了很久,纠结于如何惩治他,报复他。 要说里面的这个家伙,算算年纪,算算时间,再结合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心神状态,肯定是命不久矣的。 慢慢地,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也是悟到了什么。 这世上最好的惩罚,也是最高级的惩罚,并不是由我来强加的实施啊,而是要靠他自己的醒悟和渡化啊。 我要通过最最实际的行动,最为实实在在的结果,让他知道他曾经的一切都是错误的,也都是没有任何价值的无用功。 让他梦醒时分,蓦然回首才会发现,曾经所有的荣耀,无非只是沙漠里的空中楼阁,看似高不可攀的高高在上,外表更是极其的艳丽豪华。 实则呢,却是不堪一击。 只是需要一场狂风过后,暴雨过后,无论外表多么的风光,也是变成一地的瓦砾。 这同样是惩罚的一种特殊形式,化被动为主动,化干戈为玉帛,直至大彻大悟,最终将这段孽缘彻底地解开。 无论于他还是于我,这都是最好的一种方式。 只有那样,对他来说是惩罚,而对我来说是解脱,也是一种更高意识形态层面的惩罚方式。 第817章 优质矿产资源 哦? “母后啊,你说了这么多,绕的我脑瓜子都乱糟糟的,一直在嗡嗡作响啊。” “我还是要问一下,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呢?” “孩子啊,这就很简单啊,我们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将咱们的蛇窟经营的比以前更好,不仅是物质生活,更有精神生活,甚至眼光更长远点,是比精神生活还要上升一个层次的。” “虽然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因为从来没有,也没有任何的参照和借鉴,但我想应该是每个个体之间都是平等的,也是自由的,而不是像之前一样乱哄哄的,每天不是你搞我,就是我搞你,你杀我,我就要杀你全家全族的报仇雪恨。 从个体的角度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都是正常的,也是无可厚非,但从长远的角度,整体的高度总览全局,这种内耗对于团队的整体提升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现在的我,只能是展望那样的生活,那样的世界,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或许,那是一种更高层级的文明吧! 文明? 母后啊,这文明到底是一个什么奇怪的东东啊,我怎么越听越迷糊,越来越听不懂了啊? 孩子啊,文明这玩意啊,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东,只是我迷迷糊糊之中,也是从梦境之中得到的最后启发,应该是极其重要的灵感。 我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但我愿意在我余生的时候,去努力的追寻,尽可能地争取,看看能不能撩开神秘的面纱。 即使有所遗憾,终我一生也未能近窥其貌,我也是无怨无悔,因为我努力过了,奋斗过了,也是争取过了。 根据我的经验和判断,我可以肯定,这文明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东西,或许并不能直接改变我们的身体,我们的生命,但一定是和我们的精神有关,更是和我们的思维有着至关重要的密切关系。 至于我们当前最为紧要的,还是要培养出我们蛇窟的大军,一支真正的大军。 不仅能够抵御其他凶兽种族的觊觎和侵略,还能够主动地冲杀出这里阴暗沉闷的地底世界,到更加广阔的天地里去,到资源更加丰富的山腰和山顶。 我们蛇族并不是一无是处,也不是一无所有,我们不仅要看看外面世界美丽的风景,同样要证明我们的价值,秀一秀我们的肌肉。 天赋神权,众生平等,凭什么我们蛇族就应该生生世世地躲藏在这恶劣的环境里受苦受难呢! 话说之间,小母蛇花花先前昏沉的目光也变得神采奕奕,仿佛在她的眼前,一幅激情洋溢的画面已经缓缓地展开。 绘制的,点缀的,着色的,这些最为主要的工作,没有其他,只有她和一旁的小不点,它们才是美好未来的总设计师。 当然,前期的时候,还是以她为主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她寿命的告急,这个艰巨而伟大的任务,迟早要交接给寄托了她无限希望的小不点。 她们共同的配合,才能绘制出这幅波澜壮阔的美丽画面,而画卷大功告成的那一天,不仅成就了自我,也是将蛇窟这样一个弱小的凶兽种族,带到了无以复加的辉煌程度。 蛇窟的变化悄然进行,每天都在朝着积极的方向变化着。 最为明显的,蛇窟里的每一个成员,无论是刚刚出生的小蛇幼崽,还是那些垂垂老朽,已经老到牙齿全部掉光,几乎啃食不动任何的食物,也是彻底地迈不开脚步。 但它们浑浊的眼睛里,始终闪耀着一种特殊的光芒。 这种神奇的光芒,是先前无数年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 这种光芒不是其他,是希望的光芒,是欣慰的光芒,也是对于未来无限憧憬的光芒。 蛇窟的对外扩张,并不是大张旗鼓的,同样是异常低调的,更是危机四伏的,因为现在的它们,在十万大山的种族之中,依然是异常弱小的一支。 这也是遵循小母蛇一贯的谨慎原则,谋事而后动,而绝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一个不小心招惹上了强敌,或许就是灭族之祸。 但这灭族之祸,和小不点的健康成长相比较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未来规划,归根到底都是以小不点为中心,为核心,一旦离开她,缺少她,全都变得没有任何的意义。 因为危机四伏,因为未来的不可确定,她甚至为此专门制定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蛇窟发展百年方针。 这蛇窟未来的任何发展,都必须严格按照这几个字的既定方针策略来展开,而不得有任何的逾越,更不得有任何的冒进。 身处高位不胜寒,她比谁都知道,外面的敌人是如何的强大,而这些强大的敌人全都是自私的,无耻的,也都是贪得无厌的,它们是绝对不容许小小的蛇窟能威胁到它们的生存,威胁到它们的既得利益。 所谓的高筑墙,顾名思义就是筑起一堵高高的城墙,当然,绝对的高墙对于这些蛇族来说实际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它们只能变通地活学活用,这个时期要尽可能地减少和外界的连通,以及任何的交流。 它们在小母蛇的带领下自废武功地闭关锁国,将蛇窟和外界通连的那些主要通道全部给舍弃,甚至通过特殊的手段彻底地堵死,封闭。 只是留下了几个不起眼的小小口子,只能供蛇族自身小小的身躯能够自由的出入。 大部分的蛇族生灵,都是躲藏在蛇窟之中最为险峻的那些地方,也是生存最为恶劣的地方,比如小母蛇曾经遭受磨难的那个粪洞。 那里是天然的试炼场,也是磨砺这些幼小战蛇的意志最为完美的天然场所,如果连这里险恶的环境都不能彻底地征服,又何谈去征服外面的世界,征服星辰大海呢? 至于这广积粮,小母蛇花花就有两种不同的注释和理解了。 最为表层的意思,就是要准备好充足的粮食和水源,以及其他必要的战略物资,而不打没有任何把握的战役。 作为曾经的旁观者,也是最终的参与者,小母蛇不仅高屋建瓴地分析了蛇窟之战的方方面面,形成了一套自己的独有理论,她更是结合自身亲自的参与,从理论联系实际的角度,对于一场大型的战争有着自己独特的认识和理解。 兵马未至,粮草先行,所有的战争,一旦不能三板斧地解决掉对手,必然会陷入到胶着的状态,打持久战的境地。 这个时候,决定战役走向的,归根到底比拼的不仅仅是双方的军事实力,也就是先锋部队以及大部队的作战能力,更有整支队伍的统筹能力,资源调配能力。 就连这后勤保障,看似稀松平常,同样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啊,如果到了战争的后期,甚至是所有战争要素里最为重要的。 这后勤保障做的好的,自然能够更好地填饱肚子,而到了战场之上生死对博,这饱肚子的和饿着肚子的打斗拼命,明显的战斗能力天差地远。 至于广积粮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蛇窟之中的现状,现在最急需的反倒并不是粮食,同样不是水源这些最为基础的生活生存保障,而是源源不断的兵源。 小母蛇自然知道一个道理,即使没有征服星辰大海的雄心壮志,也要首先保证不被其他的种族所欺负,所奴役,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可以不用,但绝对不能没有。 自然而然,这强大而又强壮的战蛇越多越好,战斗力越强大越好,正是由于它们的存在,才可以让蛇窟立于不败之地,也才能追求更加崇高的目标,无论是物质,精神,还是虚无缥缈的文明之光。 战蛇,它们归根到底也是矿产和资源的一种,而且是最优质的矿产,也是蛇窟最重要的资源。 而每一条战蛇的培养,不仅是需要高效的培养手段,能够将他们从无至有,在最短的时间内由一张白纸,培养成最美丽的画卷,最忠诚也是最激昂的战蛇。 一切的美好愿景,都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践行,更是需要大量的生育基数啊,需要无数的幼小战蛇源源不断地充实进这样的一支队伍中来。 第818章 生育激励 为了最大限度地提升蛇窟的战斗能力,以及最为基础的自保能力,蛇族的繁衍数量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参数,尤其是将它们培养成合格蛇兵的数量。 这不仅关系到蛇族的生存和未来,更是和小母蛇花花的梦想息息相关,来不得半点的含糊。 小母蛇花花特别制定了蛇窟之中鼓励生育的激励政策,开始了她大刀阔斧的改革第一步。 这项别具一格的激励政策,看似繁杂,理解起来倒是异常的简单,就是鼓励大家伙使劲的生孩子,生的越多越好,根本不需要担心生出来的幼崽吃不饱,吃不好,没有照顾没有培养等等世俗的问题。 甚至不需要操心抚养的问题,蛇窟之中已经专门地建立了一个孵化和养育幼崽的基地。 花花发话了,每天有事没事的,都少出来闲逛,外面可是并不太平,随时可能遭到外界异族的觊觎和侵犯,虽然蛇洞的绝大部分进入口都被封堵起来,但蛇窟实在是太大了,总归会有一些漏洞的,意想不到的薄弱之地。 尤其是对于那些处于生殖期繁殖期的雌雄母蛇,它们每一个可都是蛇窟里的宝贝,也是振兴蛇窟的希望所在,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小母蛇鼓励它们,适龄的雌雄蛇族尽可能地关起门来滚床单,这滚着滚着,就滚出爱情的火花出来了,一旦有了火花,也就有戏了,也就意味着一个个幼小的生命即将孕育和诞生出来。 当然,一味的滚床单也不全是好事,这花花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还是自己瞎想或者总结出来的,竟然被她摸索出了优生优育的伟大道理。 这优生优育绝对不是一两句话那么的简单,她也是观察了无数的新生蛇崽,以及跟踪他们的成长轨迹,最终,也算是通过数据的方式摸索出来的统计经验。 她发现了一个非常神奇的规律,凡是父母双方都是健康强壮的成年蛇族,其后代大部分也都是健康的,也都是有很大的可能培养培育成合格的蛇兵。 父母的体质越好,后代的体质也是差不到哪去,父母的智慧越高,后代同样成正比。 但如果父母的一方,有一方或者两方都是有着各种生理的缺陷,那其后代就有很大的可能遗传这些缺陷。 当然,先天的因素对于蛇族来说非常的重要,但也不是绝对的真理和定理。 她同样观察到了让她为之诧异的数据,即使是最为弱势的父母,其后代子女也并不完全都是废物,同样会有优秀的战蛇涌现出来,甚至天赋绝顶战斗力爆棚,只不过比例相对来说非常的稀少。 除了以上的分析和考虑,以及尽可能地鼓励强强的结合,她还会定期地组织蛇窟里的大大小小蛇族的生灵,一起举办各种各样趣味横生的运动,或者各种各样的有奖比赛。 其目的就是丰富蛇窟里的精神生活,激励它们的主观能动性,并让它们始终保持愉悦而又健康的心情。 这样的改变,远远不同于之前历代蛇王的压抑和阴暗,毫无疑问赢得了所有蛇族生灵的欢呼雀跃,和彻彻底底的拥护之心。 蛇窟里奖励生育的福利,还是相当可观的,只要生出来的幼崽,它们就是蛇窟里的宝贝,就会享受到最好的福利,无微不至的培养。 不光是它们,那些生的多的,生的好的母蛇还会追加更加重大的奖励。 至于这奖励的具体是什么,倒也非常的有意思,也是有创意,不仅仅是物质条件的赋予,同样有精神的奖赏。 其中最优秀的那些,它们还被推举成为蛇窟里的光荣母亲,英雄妈妈,享受所有蛇窟生灵的集体膜拜和大声的吟唱,以及整齐划一的赞颂。 这是一场博弈,更是和时间赛跑,这也是蛇窟真正的蜕变,从零开始,从上至下,直至天翻地覆,天长地久。 而前期的发展工作最为重要的基础,就是蛇窟的自保能力,毕竟现在的蛇窟不同于以往,历经数十年的大战,早已经虚弱不堪,风雨飘摇,而再也禁不住任何的风吹雨打。 而之前的历代蛇王,无论它们是如何的昏庸,还是固步自封,这蛇窟里的联防队护卫队还是少不了的,而且是数量众多,相当的可观。 只不过这些联防队存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防备外界的突袭,而是攘外必先安内的思想作祟。 因为历任蛇王,它们的认知都是维护自己的统治,维护霸权,它们一致的认为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外部,而是来源于内部的异己。 蛇窟之中,目前最大的战力小不点和小母蛇自身,更是不敢在这个非常时候出尽风头,从而被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给盯上。 虽然他们已经高筑墙,但那些措施只是为了防止相对的君子而已,对于习惯了小偷小摸者来说,作用并不是很大。 虽然那些奇异的手段可以有效地阻止异族大军的突袭,但并不是铜墙铁壁。 而异族的队伍里,同样不乏各种异能的凶兽,它们有着各种各样奇葩的天赋,或许早就已经悄悄地潜伏在这片蛇窟的暗处,悄悄地打量这早已大变样的蛇窟,并暗窥这里的一举一动。 当然,为了更好地保守蛇窟里的秘密,小母蛇同样做了一番有效的安排。 她借鉴了曾经的成功经验,不费一兵一卒就坑杀了一支足以称王称霸的大军,其依赖的就是高超的计谋,决胜于千里之外,而并不是草台班子的打打杀杀。 她借助蛇窟里的地势水源,以及强碱强腐蚀的特殊化晶体粘土,这正是她最大的杀手锏,只需要稍微的改良,适当的变化,同样变成可以坑杀各种不知情异族的有效手段。 还别说,这一招屡试不爽,真的是独属于她的妙招。 在蛇窟的发展初期,有效地帮助了他们阻挡了无数暗哨的偷窥,不知不觉,它们还没反应过来,甚至没有任何的知觉,就掉进了小母蛇所精心安排的陷阱之中。 等到它们发觉,发现了不对,它们自然而然拼命地挣扎。 这只是悲剧的开始,从来不曾有过的奇痒,会快速地由表及里侵袭它们的毛发,皮肤,血液,骨骼,直至内里的各种器官和神经系统。 即使它们能够发现问题的存在,最终也是束手无策,只能乖乖地伏诛。 即使有些连滚带爬地能够逃离这里,也是走不太远就会坚持不住。 当然也有些抵抗能力十分强悍的,它们不仅成功地逃离了这里,还能够返回它们的种族或者山头,汇报这里发生的一切。 但连个鬼影子它们都没有见到,就已经悄无声息地中了埋伏,这样的发现又有什么意义呢? 正是得益于这些未卜先知的巧妙安排,蛇窟才避免了在发展的初期被外围的异族凶兽发现任何的异常。 任何的风吹草动,对这个时期的它们来说,都有可能是一场灭顶之灾。 它们悄无声息,大军的历练更是隐藏在地表的深处,隐藏在环境最为恶劣的粪洞之中。 只有最为艰苦的环境,才是这个时候相对安全的,同样也是最好的磨砺。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种信念同样在小母蛇的心底生根发芽,并传导给她所亲自训练的这一批批精干的蛇兵身上。 每一天,蛇窟里的变化都是积极的,阳光的,也是愉悦的。 而这种积极,原本一脸不信邪的蛇王,他根本就不屑一顾。 已经适当恢复的他,甚至认为这些只是小孩玩过家家,无非就是自娱自乐,根本就上不了台面,也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每天进步一点点,只要持续地努力,持续地进步,即使再小的进步,终将累积汇聚成星辰大海。 前前后后也就几十年的时间,一支训练有素的蛇族大军,它们正迈着整齐的步伐接受蛇窟之王的检验。 第819章 不可理喻的蛇王 毫无疑问,无论是现在,还是遥远的将来,蛇窟之王都是小不点,也只有她才有资格,也才能够带领蛇窟走向伟大的复兴。 花花有着清醒的认知,清晰的定位,自己只不过是蛇窟发展史上的一页篇章,一个匆匆过客。 现在的小不点虽然并没有彻底地长成,尤其是其心智仍然如顽童一般,但身躯已经蔚然可观,相比任何一条战蛇都更为健硕强壮。 而这接受检阅无数阵列的各种不同类型的战蛇,几乎每一条,也许他们都很桀骜不驯,谁也不服谁,但对于这位真正的蛇王,它们都是心服口服,更是服贴到灵魂之中。 它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嬉戏,玩耍,每天更是在一起切磋,一起接受魔鬼的训练。 没有任何个体可以特殊,可以躺平混日子,因为这是总指挥花花的严格要求,也是她打造这支王者之师的良苦用心。 任何一条战蛇,每天都是在血与泪,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因为威严的教官,总是要想方设法地榨干它们最后一丝的气力。 有的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魔鬼式的训练和培养方式,要么淘汰,要么就是彻底地消亡。 这样的悲剧是屡见不鲜的,也是蛇窟真正蜕变的本质原因,每一个成功的背后,都有无数的努力,和不足为外界道也的血与泪。 有的战蛇,刚才还是好好的,还是活蹦乱跳的在认真刻苦地历练着,突然就体力不支,躺倒在地痛苦地哀嚎,有的则是体力的极度透支昏睡过去,而有的再没有醒来。 只有小不点,他永远都是生龙活虎的冲锋在前,就如同一台机器,永远不知道疲倦,永远也不会停息,不仅保质保量地轻松完成了各种魔鬼式的训练课程,更是激励和鼓舞着其他所有的战蛇。 要想火车跑的快,全靠火车头来带,榜样的力量,更是精神的力量,会带领无数的从众持续的向前,也是持续的进步。 这蛇窟之中魔鬼式的训练,不仅是一些常规科目,同样包括近乎于真实的打斗,而任何一条战蛇,都不是这个小不点的一合之敌,甚至数条战蛇一起上阵,勉强只能支撑到一两个回合,纷纷被打倒瘫痪在地。 小母蛇对于小不点有着无限的期望,自然也是有着无数的疑问,不仅是她的来历,出身,以及各种的异样,都不可以常理来解释。 她曾经刻意地来检验小不点最极致的战力,毕竟眼睛里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只有一场最为真实的实战,才是检验一切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一次,检测的双方达到了一百比一的极度夸张比例,最终,这强悍的小不点才在重重包围之下只是受了一点无关大雅的轻伤,而在他的身前身后以及左右的地带,已经密密麻麻地躺倒了一大片,足足有数十之多。 这还没有完,只是高潮之前的开胃菜,冲出包围圈的小不点,它利用自己的极致速度,采取了一种类似于围点打援的战斗策略。 因为她的速度快如闪电,更因为她皮糙肉厚,即使有少数的攻击已经实打实地击打在她的肉身,却是如挠痒痒一般没有太大的威胁,更是很难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最终,它成功地将百倍于她的对手残忍地诛杀。 这并不是一场演练,而是一场真正的实战,也是一场公开的实战,因为对峙的双方只有唯一的命令,也是唯一的要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它们在小母蛇杀无赦斩立决的命令之下,即使对于小不点有着很大的好感,甚至有着无限的崇拜。 但军令之下,不得不从,也由不得它们不从,因为它们但凡有任何的仁慈,而小不点却是不会。 她同样要通过一场真正的实战,来检验自己现有的战斗能力,无论是进攻,防守,还是躲避,追捕。 这种近乎于战场的血腥战斗方式,也是小母蛇花花为之骄傲的,它历经万难,终于能够培养出一支能够高效执行,忠于命令的真正铁血队伍。 经此一战,对于小不点的战力,小母蛇暗自点头,她也是长舒了一口大气,放下了心中那块始终不上不下的大石头。 这小家伙的天赋,毋庸置疑绝对是蛇窟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也绝对是对得起它那奇葩到极致的出身。 无论是历任蛇王,还是蛇窟历史上那些时不时涌现出来的所谓天才,它们通通不是小不点的对手。 而最为真实的情况,实则是相差甚远,简直不是一个层面的,连给她提鞋都不配,甚至啊,就不像是一个族群种类的。 以她如许强大的身躯,以及各种防不胜防的战斗技巧,即使单独的外出,遭遇到外界的三阶大凶兽,凭借着它现有强大的战力,以及她对于战斗远超于一般蛇族凶兽的敏感,和无与伦比的天赋,绝对是有一战之力的。 即使不能战而胜之,保命绝对是没啥大问题的。 而曾经的蛇王,他同样目睹这一切,却是彻底地傻眼了,石化了。 他作为一名看客,以一种奇怪的视角,奇怪的心理,也是不同于所有蛇族的角度,每天观察着蛇窟之中不断发生的各种奇妙的变化。 一切都是公开的,也是不设防的,并没有任何刻意的隐瞒,更是不需要弄虚作假。 这特么算个什么事? 那个强壮而高大的,长得和蛇窟里的蛇族看似一样,实则还是有很大差异的大家伙,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你说她是蛇族吧,明显的比其他都大了一圈,壮了一圈,也是不知道性感了多少倍。 即使这种奇葩而诱惑的身材,对异性有着特殊癖好,也是较多研究的蛇王从未见过的,从未征服过的。 你说她不是蛇族吧,偏偏无论是头,脚,尾巴,还是身子,都是和蛇族没啥本质的区别。 它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它为什么会那么的厉害? 它为什么会长得那么的诱惑,那么的性感? 天啦,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奇葩啊! 那可是足足近百的强壮战蛇集体地围攻它,而且以雄性战蛇为主,仅仅是让它的表层掉了几块皮,流了几滴血而已,甚至连受伤都不能算,因为平常的时候,掉块皮流点血也是经常有的事啊。 如此庞大的包围圈,不啻于一支小型的战队,最终却是被它一一的反杀。 这绝对不是一场演戏,而是真正的实战,血战,因为那割麦子一样纷纷倒下来的战蛇,个个都是面目狰狞,也是很快地僵直了身子。 蛇王还不信邪地上前一一地检查了一遍,探了探它们的鼻息。 无一例外,它们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它们的心跳早已经停止,它们的身体都已经由柔软而慢慢地变得僵硬。 蛇王虽然历经各种惊心动魄的打击,以至于长久以来心神失守,最直观的就是神经不是太正常,也是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和行为。 但他并不是始终都如此疯疯癫癫的状态,偶尔清醒的时候,还是分外的清醒,甚至比之前正常的时候更加的清醒。 个中原因,有很大的可能是被现实的现状所刺激,而回光返照。 这一切幕后的黑手,他不是傻子,已经全部地知晓。 原来,那个躲在暗中的,无论是针对于他蛇王,还是最终消灭了各路起义的大军,并不是其他外敌异族,而正是来源于他的老对手,那个他早已经遗忘,甚至回想起来连样貌都已经模糊的影子。 原本,他已经生无可恋,甚至做好了随时慷慨赴死的准备。 死就死了,一了百了,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今生今世,他也算是活的值了,已经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也是享受到了他想要的。 他已经不再年轻,他早已经感受到自己的脆弱身体一次次的警告。 他并不是傻子,一直以来都是属于聪慧的那种类型,当初也正是凭借着卑鄙的谋略才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毫无疑问,一切的异状,是死亡到来之前才会具备的独特直觉,是垂垂老矣,是风烛残年。 他更是知道了自己的对手,他知道那些年,自己付诸于她身上各种残忍的折磨。 而现在,这样恐怖的对手一旦咸鱼翻身,必然会连本加利地全部偿还在自己的身上。 在他的一贯认知里,这是必然的,换做他自己,同样会如此复仇,甚至会变本加厉10倍。 横竖是个死,晚死不如早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或许蛇窟流传许久的早死早投胎,早死早解脱,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这是他的妄念,也是当前清晰而真实的思想。 第820章 脑门被夹了 万念俱灰的蛇王,他也算是慢慢地想开了,后知后觉而大彻大悟。 对于死亡的认知,原本非常的模糊,现在想想也就那么回事,并没有什么可以逃避的,也是根本逃避不了。 蛇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或享受了世间的一切繁华,或看开看透。 反正无论身份,无论地位,无论修为的高低强大与否,终会走到那一步,踏进鬼门关的那一步。 算算时间,即使自己并没有遭遇到这些变故,到了这个年纪也是差不多了,因为蛇族的寿命,大致也就这么多。 始于生命,终于生命,无数年来,蛇族的繁衍生息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的。 这想开了,也就并不如初期的害怕,因为无欲无求,更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还有希望,还有野心,还远未到山穷水尽的绝望时刻。 而现在,自然是不同于以往,因为新时代的大幕已经缓慢而彻底地展开。 事已至今,一切都将大白于阳光底下,再没有任何的侥幸可言。 世事难料,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一心寻死,静静的等死,甚至都已经看透了敌人的伎俩,想必以自己的罪恶,以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或许都活不到看看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因为这样的心路历程他同样有过。 曾几何时,他嫉恶如仇,曾几何时,只要是他看不惯的,滋生仇隙的,甚至三句话不对头的,就通通都是他的敌人,他也绝对不会让敌人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将心比心,这也是蛇之常情,因为他们的性格和习性都是简单而直接,肚子里藏不住话,远没有人类那么多的弯弯道道和花花肠子。 或许天底下任何的生灵,他们都是具有这种杀伐果断的自私自利性格,只要为自己所不喜,就是自己的敌人,最起码不可能是朋友。 结果,他的算盘虽然滴答响,却是并没有打到正点上。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直至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却是什么影子都没有等到。 不可思议的,一年,两年,三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蛇王每天引咎等死,等到花儿都谢了好多次了,结果,他所等待的行刑杀戮,乃至游行示众无尽的侮辱,却是怎么也没有等到。 亏得他连行刑的姿势都已经想好了,他既然看透了生死,也是不再惧怕真正的死亡。 他绝对不会垂头丧气,而是昂首挺胸异常潇洒地走上断头台,眉头也不会皱一下,更不会嚎啕大哭,因为他有自己的尊严,王者的尊严,而绝对不会弱了曾经的威风。 他会仰天长啸并高歌一曲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他会依然将嘲笑和蔑视,作为送给自己这位世敌,也是小母蛇花花的最后礼物。 这样的她,即使暂时的得志,也是永世也翻不了身的,是世世代代都会被践踏在他蛇王的脚底下,活在他的阴影之中。 时间漫漫,同样穿梭而过,足足十年的时间过去了,疲态尽显的蛇王,他终于等待到了一个消息,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消息。 他自由了,真正的自由了,也是彻底的自由了,不仅可以在这片蛇窟里自由的活动,可以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甚至他有什么的要求,都可以尽可能地提出来,也是会尽可能地满足他,无论是物质,还是其他。 这就相当于,这蛇窟对他是不设防的,就和他曾经的寝宫一样自由自在。 事实上,蛇窟对于任何蛇族的生灵,都是不设防的,除了那几处天大的陷阱,只是为了防备外敌入侵之用。 莫名其妙的蛇王,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小母蛇花花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 为什么不仅没有立马处死自己,还足足让自己多活了十年? 十年啊,说长也不长,最起码相对于高阶蛇族长达近乎三百年的寿命来说,就如白驹过隙。 但是对于阶下囚来说,尤其是对于他这种身份,以及过往犯下天大仇怨的生死仇敌来说,不要说十年,即使宽恕一天的时间,也是莫大的恩赐。 莫名的,不仅让自己多活了这么久,也并没有任何的行刑逼供,没有任何的凌辱,甚至还不限制自己的自由,让自己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自由的活动。 难道就不怕自己卷土重来,重新夺了她的宝座? 难道那个疯婆子是脑袋被树洞给夹了,还是呆在那个粪洞鬼地方中邪了,以至于脑袋不清醒,思维不清晰,经常会错乱的糊里糊涂? 他习惯性地认为,这蛇窟现任的蛇王,必然是他的老对手小母蛇花花,因为大局已定,任谁都是自然而然之事。 这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必然是付出了无数的代价,称王称霸岂不是水到渠成? 蛇王的心里明镜似的,当初要不是自己使了诡计,要不是自己先下手为强,要不是这小母蛇脑袋瓜确实有点毛病。 要不是天时,地利,以及充分利用了蛇窟里长久以来积累的各种矛盾。 而自己,只是在最恰当的时候点了一把火,也是彻底地引爆了内部矛盾的炸药桶。 一切的偶然,成就了必然,而看似必然,任何一个偶然的因素都有可能改变最终的结果。 而最为根本的原因,事后想想同样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以上那些都不是本源的原因,真的只是偶然的因素。 那会时候,她偏偏对这象征着蛇窟最大荣耀的宝座没有太大的兴趣,每天尽是鼓捣那些没用的花花草草。 但凡她有自己一半的欲望,对于蛇王宝座的强烈欲望和进取心,这蛇王的宝座即使自己再觊觎,也是没有任何的希望,而早就应该是她的了。 难道她的脑袋瓜本来就不正常? 就和她当年,一心追求修炼的更加强大,追求那些含有稀奇古怪药性的花花草草一样,而志不在蛇王宝座同样的心理? 这是蛇王心里的猜测,按照他的经验和判断,这小母蛇花花绝对是脑袋瓜被树洞夹过了,以至于时不时的有点不太正常。 下一个十年,蛇王并没有闲着,他的足迹遍布了蛇窟里的每一个角落。 很可惜,他并不是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态,在这陌生而又熟悉的蛇窟里尽情地玩乐。 他虽然早已经风烛残年,脚步沉重身躯僵硬而根本就行走不便,也是游行不畅,但如果只是走马观花地游历蛇窟,也根本不需要耗费十年之久的漫长时光。 让他如此缓慢,却又是如此执着的,是蛇窟里旧貌换新颜,逐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些意外的变化让他瞠目结舌,让他不可理喻,让他每天都活在虚幻之中。 他时不时的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来到了外界,而并不是蛇窟之中。 所谓的新颜,并不是蛇窟里的自然环境所发生的改变,而是原本如一潭死水的蛇窟,多了些许人文的改变,也是积极的改变。 这些变化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用天翻地覆来形容毫不为过。 最为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蛇窟里的每一个个体,无论是它们的面容,还是它们的心态,都是积极的,也是阳光的。 尤其是它们的一双眼睛,闪烁的不再是黯淡,躲闪,要么狡惬,要么狂妄,要么是垂头丧气的那种消极,而是一束束神奇的光芒。 那是希望的光芒,也是自然光芒本该有的颜色,更是自信和自强。 这特么还是蛇窟吗? 这特么还是曾经那个遍地阴暗,也是腥臭遍野的蛇窟吗,无论是自然环境的阴暗,还是社会环境的阴暗,还是每一个个体的心理阴暗。 对于蛇窟的认知,蛇王自认为无蛇能出其右,不仅仅是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迄今已逾数百年,更是因为他同样历经无数的努力,无数的奋斗,历经了各种各样的考验,有悲,有喜,有磨难,有幸运,直至成为蛇窟里独一无二的王,傲然屹立蛇窟之顶峰。 虽然他的所谓努力更多只是阴谋诡计而已,但不可否认,这同样是努力的一种。 成王败寇,只有枪杆子才能出政权,也只有枪杆子,才能代表公平和正义。 这同样是他的认知,无所谓好坏,但肯定是有相当道理的。 - 第821章 统治规则 如果不是蛇窟里的惊天大变,尤其是他自身精神方面的异变,导致他原本就阴柔的性格变得更加的多疑,也是没得缘由的弑杀。 蛇窟的那些年,原本就是高压下的威权统治,因为领导者的日趋昏庸,更加的反复无常,直至成为压垮这种愚蠢统治的最后一根稻草。 或许,这蛇窟还将是原来的光景,感恩膜拜之声不绝于耳,而他蛇王依然是高高在上,也是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的至高无上,高处不胜寒地供所有的屌丝集体地膜拜。 但凡出巡的时候,那种山呼海啸的虚荣感,也是满足感,总能让他乐此不疲的欲罢不能,而今常常思之,无限感慨曾经的美丽回忆! 这些多重身份的经历,这份一览众山小的阅历,本来就弥足珍贵,他也确实有资格算的上是蛇窟里的万事通。 但也正是他对于过往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也是无所不能,这种极端现状的转变和反差,才会让他亮瞎了眼睛,而内心之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怀疑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是虚幻,也都是自己一生的敌人小母蛇花花为了骗他,为了更加残忍地伤害他,报复他,而精心地蒙骗,刻意地安排。 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刺激他,打击他,更是羞辱他。 怪事种种,这绝对是不正常的,不仅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报复,也是隐藏着某种阴谋的安排。 偏偏,任凭他绞尽脑汁,任凭他到处瞎想,也是猜测不到敌人的底牌,又是涂个什么? 照理,相比于生命的重要,其他的都是浮云,也都是不值一提的身外之物。 综合以上的分析,所以,这位蛇王他在时而清醒的时候,内心里的理智并不平静,反而在不断地提醒他,警醒他,也是强迫他去做一件正确的事,必须要做的事,也是对他来说极其重要的唯一之事。 那就是慢下来,停下来,静下来,无论是自己的脚步,还是自己的眼光,乃至内心,全都尽可能地冷静下来。 他要用自己尚存不多的理智,他要用自己自诩为无与伦比的眼光和判断,来验证他一生之中最后一次的豪赌。 至于这次的豪赌,却是没有任何的赌注,赢了又能怎样,并没有任何的奖赏,输了又能怎样,无非就是一条风烛残年的残命而已,反正自己也已经活够本了。 赌桌的两端,只有他独自的一个,只有他自己,而对手却是空荡荡的,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他要赌的,并不是其他,而是他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筹码,那就是他一直以来的认知,信仰,也是他的价值观。 这场独特的赌注,看似荒唐,对蛇王来说却是一场真正的豪赌,整整持续了十年之久。 十年的漫长,没有任何的赌友,无论朋友还是敌人,依旧只有他孤零零的独钓寒江雪,对影成三蛇。 他在追逐季节变换的脚步,也是追逐心中那份刻骨不变的认知。 蛇王风烛残年,本应是颐养天年的暮年时候,他倒也鼓足了勇气,坚定了信念,独自在蛇窟的每个角角落落流连,踯躅于他对于蛇窟曾经美好的回忆。 他在寻找,他在验证,他想要找到什么,或许是一个答案,或许是没有答案的答案。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已经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也会相比于之前变得更加沧桑一点。 风景依旧,物已全非,蛇窟依然还是那个蛇窟,并没有任何地理位置的改变,自然环境同样变化不大。 改变的只是生活在这里的一个个生灵,更是它们生活的心态和状态。 每一个个体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也都是平和的,友善的。 蛇王面容上的表情,他所期望的和现实世界巨大的差距,逐渐地形成了一道道的沟壑,正是他心理最为真实的映射。 他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无论是身体,面容,还是内里的各种重要器官,以及心里的认知,心灵的思维。 全身上下,几乎都是快要停止工作的零部件,也就剩下腿脚还能勉强地移动了,如此状态还能够坚持地走完大半个蛇窟,心智之坚定由此可见一斑。 他也已经很久都没有再修边幅了,这对于曾经爱美如命的他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 长此以往,以至于凡是有他出现的场合,无论是市井的荒凉之处,还是市集的喧嚣之地,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有任何的变化。 事实上,现在的他,或许就连他自己都已经认识不出,何况是新时代的蛇窟生灵呢。 世俗的这个世界变了,彻底地变了,变得陌生,变成一个他并不认识的新世界,也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真正世界。 这就好比旧貌换新颜,老瓶装新酒,不仅相比于以往更加的欣欣向荣,无论街头还是巷尾,随处可见盎然涌现的勃勃生机,并没有因为数十年前的一场大战而彻底地荒凉。 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更是夸张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每一个个体都并不需要担心生命的安危,更不会担心突然的侵袭,即使只是老弱病残,即便没有任何的战斗能力。 所有的个体,群体,乃至领导者,无论身份和地位,都在践行着某种神奇的管理规则。 一场游戏一场梦,作为曾经的管理者,作为曾经山之巅峰的最高统治者,蛇王自是知道,无论是一个种族,还是一个家族,即使只是其中的一户一员,只要是生存在这个世界,也都必须遵循着某种神奇的管理规则。 只不过这种规则,非常的缥缈,有老天所注定的,有自我强加的,更多的时候,还是当权的统治者所制定的,有的被沿袭,沿用,有的在原有的基础上推陈出新,也有的变本加厉。 在他贵为蛇王的时候,这些规则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管理武器,因为其他生灵,几乎所有的生灵,只要是在这蛇窟范围之内,都是必须无条件服从于这种规则之下。 而他自己,唯独可以凌驾于规则之上,跳出规则束缚的怪圈,因为这里边绝大部分的规则都是由他来制定的,也是为他服务的。 他想要怎样,规则就是怎样,他想要的一切,规则通通为他让路。 而这种规则从萌芽到出现,到强权的实施,都是枪杆子出政权的最大好处。 也就是说,谁有枪杆子,谁的枪杆子更强,更厉害,就可以制定规则,并高于规则,甚至是践踏规则。 当规则和道德碰撞在一起,毫无疑问,所谓的道德没有任何的意义,只能是被肆意的践踏,破坏,凌辱,甚至成为帮凶和刽子手。 让蛇王迷惑不解的,现在的蛇窟,他眼睛里看到的规则,和曾经自己治下的规则,却是有着天大的不同,甚至很多地方都是矛盾的,也是对立的。 但凡是有生灵积聚的地方,也就形成了团体,团队,团伙,也必然有着大大小小的各种管理者,它们就类同于人类的臣子,或者奴才。 它们起到了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上忠于君,却又下管万民,起到连接两头联通的重要作用,也是管理规则执行准则的重要推手。 在蛇王曾经的治下,这些个臣子,就是他最忠诚的奴才和走狗。 它们存在的价值,也是唯一的作用,并不是给蛇窟带来多大的改变,更不是蛇窟的进步和蒸蒸日上。 它们会耀武扬威地挥舞手里的大棒,只是为了狠狠地压制底层的贫苦屌丝,并尽可能地搜刮它们。 一旦得逞之后,它们会将搜刮的战利品再精心挑选一部分奉献给自己的上司,直至蛇王自己。 这种金字塔状的管理形式,在蛇窟的历史里足足延续了无数年。 如果没有突然的改变,突然而来的疯狂战争所导致的四分五裂,或许这种由上至下的威权统治还将延续无数年,甚至永远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不光蛇族自身,宇宙万族,这个星球上几乎所有的种族,又有几个不是这样的一种层层剥削和压榨的管理结构呢? 金字塔顶的万兽之王,才是如神谕一般不可方物,他一览众山小,被下面所有生灵所仰望,而顶礼膜拜。 它们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不断地美化和神化这样一位独一无二的万兽之王,究其目的只有一个,造神。 第822章 权力的魔力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没有谁能知道答案,也许有,也许没有。 即使有,也是从未得见,只是活在想象之中。 即使有,也并不知道神之为何物,到底是形象的人呢,还是形如凶兽呢,还是其他什么? 神灵有否,这并不重要,因为这世间慢慢就有了神,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无一例外都是身居王者之位。 无论是强大的种族,还是相对弱小的,无一例外都是差不多的德行,都会将某一个阶段的强者美好成神,留下了很多美好的传说。 尤其是人类的世界,有那无所不能的先祖,他们开天辟地,他们移山填海,他们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拯救无数生灵。 但无一例外,现在的世界并没有他们的任何痕迹,也没有他们的子孙后代。 如同流星一般,他们闪烁着炫彩的光芒,却是在时间的长河里疾闪而过,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只是一段段佳话。 虽然现实存在的神从未听说,也从未见过,但可以通过另外一种特别的方式,造出一个个类似神的光辉形象出来。 可以通过美化的方式,持续不断地美化,神化,一代又一代的接力,直至最终制造出来一个无所不能的王,也是最接近于神的存在。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毫无疑问哪里都是适用的,大到一个帝国,小到一个种族,其所创造出来的神必然是稀少的,也是稀缺的,甚至在相当漫长的时间之内,都是具有唯一性的。 时代的变迁,那些凭借一己之力好不容易打下了江山,也是改朝换代,往往都是造神的最好时候,也是最佳的选择。 如果神太多了,到处也都是神,就和大白菜一样的漫山遍野到处都是,那自然就不值钱了,也就再也忽悠不到那些四肢发达,头脑却是相对简单的屌丝民众了。 王之所向,即是真理,王之所言,即为玉律。 神是永远也不会错的,王同样如是,因为他们几乎是划上了等号,而这种精神的约定,也是所有底层,中层,以及高层都必须无条件遵守的单向约定。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使死了,同样是臣的错,而君是神,它永远也不会犯错。 不仅人类,对于凶兽的王来说同样如此,甚至这种精神的崇拜也是精神的奴役更甚于其他任何的生灵,因为凶兽的头脑更加的简单直接,就连最起码的思维和判断,也是极其缺乏的。 它们的世界里,王是永远也不会犯错的,它悲悯所有的信徒,它所惩罚的永远都是十恶不赦的坏蛋,是无可救药的恶魔。 曾几何时,这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管理方式非常的简单,也是直接和粗暴,其短平快的模式同样异常的高效,就是纯粹赤裸裸的高压统治,威权统治。 偶尔的时候,也会看似发一下善心,所谓的良知发现,赏赐一个它们吃腻了,也是玩疲了快要发霉的红枣。 但这颗红枣对底层来说却是天赐洪恩,足矣感激涕零,死心塌地。 它们还会充分利用手中的权力,刻意制造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放任和挑拨底层之间的关系,让他们自我地消耗,自我地斗争,而坐收渔翁之利。 在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在头破血流的时候,在需要主持公道和正义的时候,他假仁假义地出现了。 他会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先给你们讲一番所谓的大道理,实则就是给你洗脑,把你的脑子洗的晕乎乎的,而根本就辨别不清好坏之分。 如果真正的静下心来细想一下,这些所谓的大道理,更多的是一些场面话,也是正确的废话,是一些任你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完成,并完全能达到的虚幻目标。 除非你是圣人还是圣兽,才能具备如此能力,以及高尚的道德水准。 如果你真是圣人或者圣兽,那它们又是什么? 这一套管理民众的方式,无一不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阴谋,也曾经千百次的重复,却是屡试不爽,陪伴他渡过了最为飞黄腾达的岁月。 每日里,横亘在蛇王脑海之中不断地闪现,对他来说那些年的一点一滴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也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他的骨髓深处至今想来仍然是一阵阵的酥痒,熟悉到他的血液依然会感觉到曾经的激情澎湃。 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兴奋感觉,身居顶峰而一览众山小,芸芸众生无论是生命还是命运,无论是贞洁还是荣辱,通通在他的一念之间。 一念生,一念死,一念穷困潦倒,一念就能乌鸡变凤凰,享受不一样的一生。 其实啊,这些也都是一些固定而成熟的套路,并不是蛇王的原创。 这是长久以来所有的王者或者统治者,它们为了更好的奴役大众而刻意地创造出来的管理手段,并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改进和改良,这些套路往往会变得更加的隐蔽,而危害性却是越来越大。 有的恶是看得见的,最大的恶,并不是明面上的恶,也并不是能够轻而易举察觉的恶,而是打着为你好,为你服务的幌子,却是暗中作恶,行苟且之事。 正如你替它卖命,替他数钱,他却把你给卖了,你不仅钱没了,命也没了,还要感谢他,念叨他。 都说权力是最好的春药,一旦沾染上了,无论是人,还是兽,终生终世都将陷入其中并越陷越深,而很难再自拔出来。 一方面,是这权力的药效实在是太大太猛了,不仅太诱惑了,也是太容易上瘾了,即使刮骨疗毒,也是很难彻底地清除干净。 另一方面,有了权力的加持,也就等于拥有了一切。 因为公权力,也就意味着掌控着一切的资源,尤其是军事资源,这是任何个体都不能与之相抗衡的。 拥有了公权力,也就意味着整个帝国,整个种族都已经听命于你,拥护你的领导,自然这里的一切,无论明里还是暗里,全都是属于你独自的拥有,想要怎样就能怎样。 对于蛇窟来说,蛇王自然是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也是拥有着金字塔顶至高无上的超然地位。 而那些承上启下的中间势力,实际上就是他所豢养的奴才,或者打手,是直接听命于他,也是他所直接管辖。 毕竟他的精力有限,能力更有限,不可能独自一身,面面俱到地管理好蛇窟之中的大事小事。 毕竟如此巨大的蛇窟,无数的缝缝隙隙和边边角角,更有无数的大小家族以及海量的生灵,每天的大事小事鸡飞狗叫的麻烦事更是多如牛毛。 而这些中间势力,主要包括大大小小的家族,各种的管理机构,锄奸机构,护卫队等等,同样拥有着相对应的权力。 而这些权力的赋予,自然都是来源于蛇王。 正是因为权力所带来的巨大好处,可以由上至下肆无忌惮地行使权力,诸如指挥,检查,甚至行政的各种命令等等,而蛇窟之中的每一个个体,几乎都不可能完全逃脱这张天罗地网,不仅为之束缚,并为之恐惧。 它们恐惧的并不是某个个体,也不是这些所谓的上级,而是它们背后的权力,更是权力背后的军事力量。 以个体的力量来对抗一支有组织有计划的团体力量,无异于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最为要命的,底层因为利益的稀缺以及刻意制造出来的矛盾,它们已经习惯于相互的伤害,而很难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共同对抗一切的暴政。 长而久之,它们每一个个体,都是极度的渴望能够拥有这样的权力,不仅能发家致富,也是能够获得一切的欲望所需。 所有生灵也都是为了权力而着魔,为权力而争斗的你死我活。 只要有了权力,也就有了一切,无论是荣耀的光宗耀祖,还是食物的饱腹,亦或最为美丽的异性伴侣,都可以很轻易地就拥有,想要多少,就能拥有多少。 想要漂亮的,性感的,那都不算事。 甚至,都不需要他们主动的出击,只是需要一个眼神的暗示,或者一个小小的手势动作,无数的对方就能飞蛾扑火地主动上前,尤其是那些身居高位,手握巨大权力的。 她们并不傻,即使她们明知道这是飞蛾扑火,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情缘,甚至是大逆不道的孽缘,但依然会前赴后继。 究其原因,它们同样中了权力的毒药,早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辨别不清脚下的道路,更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灵魂,又何谈曾经的初心呢? 第823章 管理架构 蛇王懵逼了,彻底的想不明白了,这蛇窟的江湖不仅变了,就连这蛇窟的运行规则也是彻底地变了,变得他不敢相认,变得他以为身处一个平行的世界。 天变了,彻底地变了,变得陌生,变得他无所适从。 他固有的思维,已经完全跟不上这个时代的变迁和发展。 虽然蛇窟之中历经战争的洗礼,数十近百年的兵荒马乱,导致十屋九空的悲剧,最为明显的,这里生活憩息的蛇族生灵,它们的数量急剧减少,甚至十不存九只留其一。 而曾经的熙熙攘攘,也是随着战争的进行而逐渐变得荒凉,要么是大规模的死亡,要么就是躲在那些无从知晓的角落自生自灭。 但那场该死的战争早就已经结束了,又经过了数十年的休养生息,现在的蛇窟旧貌换新颜,即使绝对的蛇族数量仍然相比于巅峰之时有所不如,但也并没有天高地远的差别。 按照蛇王这十年时间不断的观察,以及有针对性的统计,现在的蛇族数量,目测已经接近曾经顶峰之时的八成左右,而且,还处于高速的扩展之中,增加之中。 相信要不了几年,这蛇窟的数量,又会恢复到当年那个熙熙攘攘异常热闹的时候。 虽然绝对的数量依然没有达到鼎盛之时,但让蛇王为之动容的,现在这处蛇窟,可不是善于之地,最为直观的变化正是他最为关注的战斗能力,几乎做到了全蛇皆兵的程度。 如果只是比较战斗能力,相比于鼎盛之时不仅是不遑多让,甚至还要强上两筹。 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现在的蛇窟,几乎每一个成年的蛇都是战蛇,最弱一个等级的蛇族生灵,哪怕它是老弱病残,都是具备一定的战斗能力,相比于蛇王那个时代的蛇兵,已经相差不了多少。 而现在的蛇兵,才可谓真正的蛇兵,却是比他那个时候强上了足足有两个层次。 凡事的发生必有其因果,之所以蛇窟的整体战力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得不归咎于现在的蛇窟拥有一套极其高效的蛇兵培养体系,几乎每一个来到这个世间的蛇族生灵,都会接受最为严格的培养和训练。 那些强大的,强壮的,可以往真正蛇兵的方向发展,而那些先天条件不好的,但毅力足够坚韧的,同样可以选择性的培养。 至于身体条件最弱的,意志条件也不是最坚定的,照样可以做一些后勤方面的工作。 天生我才必有用,基本上,做到了每一条蛇族生灵,都能够按照他们先天的条件,以及后天的努力,进行尽可能有针对性的选拔,也是最终发挥出每一个蛇族生灵的特长和潜力。 随着鼓励繁衍政策的实施,蛇窟生灵的数量必然会在未来快速地提升,迟早会达到一个空前爆发的程度,而这蛇窟的管理就显得尤为重要,也必然要跟上。 通俗讲,这就是蛇王所理解的给种族分等和分级的统治管理手段。 他在先辈的基础上,沿用并适当性地创新,将除他之外所有的民众分为三六九等,而每个等级对应的数量和群体也是大相径庭的。 毫无疑问,等级越高,数量就越多,也就意味着重要性越低,而享受的权力也是越低,义务却是最多。 这样一个群体的数量必然是最多的,它们就是整个金字塔底的基石,最终支撑起了整个金字塔的庞大体量。 比如九等,就是最末等,也就是对应着蛇窟之中的普罗大众,芸芸众蛇。 它们几乎没有丝毫的权力,只有无穷无尽的义务。 它们活着的唯一目的,只是为了辛勤的觅食,和不停地生产劳动,也只是为了给上一层的管理者做贡献,并将自己所得贡献的一半,主动拿出来奉献给上一层的领导者。 在人类的世界里,同样是大同小异的管理模式,这种义务的奉献,有一个简单的俗语一言以概之,那就是税收。 通过向底层征税的方式,供养着上一级的各种管理机构,以及最终的君王。 为了增加税收,统治者会变着法子,从民众刚出生的时候就灌输这样的观念,纳税是非常光荣的,纳税多的也就是所谓的能者,或者能人,是要戴大红花的,并接受领导者的表彰,和所有劳动者的膜拜。 反之,如果他们违背了这样的权力和义务,那必然就是不道德的,也是要被唾弃的,甚至要被坚决打击的,戴高帽游街示众的。 其实啊,底层的民众哪有什么权利啊,他们就是盛世的牛马,乱世的炮灰,操劳一生只是无休止的劳动,直到生老病死了此一生。 它们就是韭菜,面对领导者的镰刀,不仅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还要磕头感恩,否则就是连带的责任,甚至是株连九族的血流成河。 至于一等,那自然是蛇王之下的最高等级,也是对他来说最最重要的帮手,最最亲近的奴才。 这一部分的群体必然是数量最少的,正常只有十个八个,甚至还更少,只有最为亲近最为信任的左右副手。 它们也是蛇王最直接的管理对象,负责将蛇王的各项指令明确无误地传导到下一层级。 平常的时候,它们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劳动,就能享受到蛇窟之中最好的福利待遇,也是最大的权利。 它们同样拥有着生杀予夺大权,仅仅次于蛇王。 见到它们,也就相当于蛇王的亲自出巡,也是亲自的施政。 如果看某一个不爽,或者一言不合就翻脸,完全不需要看其他任何的脸色,可以直接派自己的侍卫或者亲兵,简单粗暴地将对方擒获,甚至是通过各种手段处死,而根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问题。 因为他们就是代表了蛇王,代表蛇王行驶了日常的权力,如果是冒犯了他们,同样是相当于冒犯了蛇王的尊严,或者冒犯这个如蜘蛛网状结构的利益集团尊严。 即使闹得沸沸扬扬,即使事后的蛇王知道了这些破事,即使你再有理,而对方只是无理取闹,蛇王也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睁一眼闭一眼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直至于无。 因为,他要维系统治阶层权力的威严,是绝对不会容许被任何侵犯的。 即使错,也会错到底,即使错,宁愿错上加错,而从来不会自我的反省,也是自我的救赎,更不会自我的革命。 也正是这样一种畸形而又变态的管理手段,甚至内部的所有生灵都知道存在有问题,很大的问题,都知道这样的模式不可能永远地持续下去。 偏偏,由于愚昧,由于底层的不团结,一直延续了无数年,也是历经无数个时代。 这种由上至下逐渐传导权利和权力的管理架构,在蛇窟中已经默认地运行了无数年,也是为每一个生灵所熟悉,所了解,所默认,也是自然而然地遵守。 从来没有过质疑,也从来没有敢于质疑,或许有,在这质疑声尚未提出的刹那,或许就已经身首异处,彻底地消亡。 从来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停止运行这种权力的运动,只要蛇窟存在着生灵,也就形成了团队,也就必然会衍生出组织,进而就是一套从上至下的管理架构,管理手段。 即使权力交替,因为战争的影响等等因素,也是不会有根本性的改变,无非是改头换面,换成另外一种表面形式继续循环下去。 所谓的新王上台,无论他有多么丰富的思想,多么响亮的口号,最终在现实面前,还是万变不离其宗,变成原先的老一套。 只是因为,这是每一个生灵骨子里的欲望,也是天下生灵骨子里就自带的罪恶基因。 这就和天道一样的虚无缥缈,却又是客观的存在,如果是人,那就是人性,如果是兽,自然就是兽性。 无论是人性还是兽性,本身就携带有罪恶的基因。 第824章 只对权力的来源负责 但是现在,在这样一个破而后立的蛇窟之中,他这位原本的领导者,也是屹立巅峰一览众山小的王者,却是犹如走进了乌托邦的世界,处处皆是不一样的风景,十足的一座大观园。 蛇王这一路,足迹遍布蛇窟的每一处角角落落,他眼睛里看到的任何场景,都是异常的诡异,不仅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也是深刻动摇了他的初心和本念。 这种由上至下的管理架构,目前为止依然没有任何改变,兵依然是兵,将依然是将,王亦是王,底层同样如是。 这种从上至下的架构也是不可能改变,因为如此辽阔的蛇窟区域,如此庞大的蛇兵蛇众,这绝对庞大的数量,肯定是不可能靠领头的蛇王独自一个来领导,无论是他的精力,体力,还是他的毅力以及记性等等,都不足以支撑他独自领导如许庞大之众。 他必然要找到一些个帮手,也要分成不同的管理队伍,这就需要选择出一个个领导出来,来带领这些个基层的队伍不断地前进,无论是日常的生活,平常的东长西短,还是未来可能的战斗。 一个领导,正常只能管理一支小小的队伍,再多的话,他的精力必然会跟不上,甚至连下面民众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如果走到他的面前,也是认不出他到底是谁。 这样粗犷的管理方式,又有什么意义呢?无非只是个形式,而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要想精细化的管理,将管理真正落到实处,这就需要在无数基层领导的基础上,再有一批批的中层领导,他们的职责不再是面向普罗大众,而是面向下面的这些基层领导。 只要管理好它们,也就是管理好它们下面的队伍。 由此类推,在中层领导的基础上,还会有更高层的领导,职责同上,无非是权力的传递。 无论是基层,中层,还是高层,它们都是领导,也都拥有一定的权力,并由下至上呈几何倍数的递增。 原本这种权力,在蛇王的时代,以及之前无数年的蛇窟历史传承中,更多是单向的管理,管制,和剥削为主导的滥用权力,并没有任何的反向制约。 蛇窟里历来的大小领导,它们都是跋扈的,也是嚣张的,更是贪婪的,同样是极度残忍的。 它们只是取之于民,而并没有用之于民。 它们习惯于打着服务于民的响亮口号,反而是尽可能地压榨它们的劳动,肆意地剥夺它们的劳动成果,行营营苟且之事,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之欲,一己之欢。 而这些各个层级的领导,它们的产生几乎全都是由上至下任命的形式,并不是本事有多大,能力有多强,品行有多高尚,更不是来源于底层的推举,或者其他形式的选拔。 更多的都是裙带关系,也都是近亲的繁殖,畸形的结合。 自然而然的,谁推举他就必然会听谁的话,也就是为谁服务。 我看谁不错,我和谁关系好,我得了谁什么好处,那我就要给他一个管理的职位,让它能够不劳而获,就能享受到爱的供养,也是权力所带来的天大好处。 相对来说,领导的工作可是要轻松多了,不仅每天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几乎不需要干活,更多的只是动动嘴皮子吹吹牛喊喊口号,手舞足蹈一番像个小丑似的跳来跳去,就可以拍拍屁股离开。 它们唯一的工作和考核,主要负责传达上一级的指令,并完成上一级的要求和任务,毫无例外,就是各式各样的税收。 无论使用什么办法,只要完成了上级布置下来的工作,无他,唯利益尔。 能搞到好处,搞到利益,那就是领导眼中的优秀,就必然会得到上级领导的赞赏,甚至是重用。 它们并不需要对下面的普罗大众负责,自然不会给它们提供各种所谓的指导,保障,以及服务,因为权力只是对权力的来源负责。 它们的权力,因为来源于上一级的任命和授权,而并非普罗大众的参与,自然一切所为,也只是对上级负责。 上面让他们干什么,它们立马就屁颠屁颠地去干,即使是惨无兽道的压榨基层,即使是血腥的杀戮,即使新鲜的血液流成了河流,也是在所不惜。 偏偏的,现在的世道变了,变得不仅仅是世道,也不是自然环境,而是游戏规则。 蛇王眼里看到的蛇窟,这些各个层级的管理者,无论它们的职务高低,水平的优劣,它们好像变了,通通变了。 它们变得谦虚了,变得谨慎了,变得不再耀武扬威了,甚至变得清贫了。 变化的不仅仅是这些传统的表象,甚至连它们的年纪和状态都变了。 现在很多所谓的大小管理,它们不再是蛇王印象中的大腹便便,暮气沉沉。 反而个个都是精瘦不失强壮的干练,良好的精气神老远就能感觉得到。 它们的年纪也都不是很大,几乎都是中生代的青壮年,同样不是蛇王印象中的老蛇为主导。 世俗之中,曾经约定俗成地认为,上犹下效,而这些管理工作必然是非常累的,必须要交给经验丰富的,有一定阅历的,也自然是年纪大的,德高望重的,才能把这份艰难的工作给干好。 它们阅尽繁华,历经岁月的洗礼,自然会变得更加的稳重,它们遇事头脑冷静,而不是年轻者的容易冲动,三句话不对头也就易怒暴怒,进而大打出手不可收拾。 一旦怒了,脑子就会犯糊涂,自然就容易干出各种不可控的坏事和蠢事。 而且,任何一个组织里,必然是长者的威信更高,话语权也是更大,因为其他的都是他的小辈啊,都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看着长大的啊。 小辈的毛病,小辈成长烦恼中的各种糗事,自然都被他们看在眼里。 如果涉及到财力等等方面,更是年轻者无可比拟,因为他们吃的,喝的,比小辈们走的路还要多。 正是因为它们具备了诸多优点,所以蛇窟里的大小管理者,历来都是以长者为主导的管理架构。 其实,何止是蛇窟,几乎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生灵和智慧生命,同样是这样的共同约定,也都是这样千篇一律的社会秩序,由见识更加丰富的长者来主宰这个世界,带领团队前行。 毫无疑问,长者的身上有很多的优点,是小辈们所缺乏的。 但长者的管理同样是一把双刃剑,它们的思维历经时间的洗礼,并没有能够与时俱进,更多的是僵化,是随波逐流,是从一而终没有任何的变化。 它们所谓的丰富经验,更多还是沉湎于传统的狭隘认知,而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正道理,更不是世间永恒的定理真理。 相比于年轻者,这些老一辈更加的保守,缺少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血气方刚,以及在机遇出现时候的睿智和激情。 它们遇事更加的谨慎,它们所谓的以德服之更多的只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妥协,而并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甚至会阴天驮草越驮越重,直至大山压顶压垮而不自知。 唯一的不变还是变,管理一支队伍,或许是这个世界最为困难的事件,因为每一个个体的思维都不一样,也都是有着各自的小九九。 归根到底,一项好的管理,一项好的制度,其根本并不在于年老年少,而是在于它们的态度,以及维持这种正确态度背后的考量,建立一套高效而又有效的保障制度。 老有老的好,年轻的也有年轻的妙,最为高效而又正确的方式,并不在于个体的年龄,也不在于个体的水平和德行,而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建立一套真正有效的管理制度。 第825章 自下而上 正如蛇王现在所看到的,这蛇窟之中类似的管理架构同样存在,和他身居王位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同样是分为普罗大众,也就是那些最为基层和底层的屌丝,以及其之上的底层管理,中层管理,和上层管理。 正是这些所谓的管理者,肩负起了这庞大蛇窟的管理职能。 相比于过往最为明显的差异,这个团队以更加朝气的年轻者为主导,它们更加的锐气,它们也是更加的精力充沛,始终保持着洋溢的激情。 但这个管理团队之中,同样有少部分的年长者,正如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些年老者同样有其独特于年轻者的重要作用,甚至是不可取代。 一旦年轻者遇到难事,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突发事件,只能是在那里干着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而这个时候长者的优势就自然而然地体现出来了。 它们遇事不慌,非常的沉稳,也是非常的通透,因为他们走过太多的路,遇到过太多的事,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 它们会认真地分析问题,找出问题存在的可能原因,在此基础上,根据他们的经验提出比较合理化的解决方案,供大家参考和借鉴。 有些问题是它们曾经遇到过的,自然就可以信手解决,即使没有遇到过,也是有所痕迹,或许是之前听闻过的,或者别的身上发生过类似的。 它们更加的善于归纳和总结,并借鉴各种解决方案的同时,最终找到最适合当前疑问的解决方案。 即使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但也是当前能够做出来的最优选择。 正是得益于这样老中青的有机结合,这蛇窟之中才能如此高效的运转,并充分发挥出了每个年纪不同身份群体的特长和智慧,而不是拘泥于以往那种单一的群体,单一的形式。 而这些零零总总,才是这蛇窟的现状之所以快速地改变,并能够更加高效运转的表面原因,也是产生了最为直接的化学反应。 至于深层次的原因,这绝对是需要大智慧才能架构并设计出如此伟大的管理制度,又岂是现在哀莫大于心死的蛇王他所能理解的呢? 蛇王他穷尽一生,无论是他亲力亲为经营管理蛇窟的数百年,还是蛇窟以往并不算辉煌的历史。 蛇族的凶兽一般是通过特殊的天赋记忆,以及口口相传的方式,简单记忆所流传下来的过往轶事。 这也是它们这个苦难的种族,一直以来只能是身处低端凶兽的重要原因,一切无他,只是因为智慧二字。 它们并没有传承,因为没有清晰的记忆,一切都是模糊的,也是并不准确的,从新生命的诞生那一刻起,一切只能是从零开始,又在百年之后生命终了,一切又重归于零,开始新一轮的循环往复。 甚至蛇窟之外的那些种族,他有所耳闻,或者打过交道的,同样是如此的低等智慧,而这也是十万大山里的凶兽,和外界的人族最为显着的差别。 它们相比于人族,有着更好的身体天赋,甚至有着更加充足的资源,奈何老天爷给它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唯独没有将最伟大的智慧降临到它们的身体基因里。 蛇窟的现状是日新月异的,现在的管理方式,甚至这种看似一样,并没有太多特别之处,实则完全颠倒的组织架构,都是一种彻彻底底的颠覆。 曾经,在他的世界观里,权力就是一座大山,就是一座宏伟的金字塔,而塔尖的蛇王,也就是他自己,一览众山小,牢牢地镇守着自他而下的芸芸众生。 他所有的荣耀,他所有的物质享受,精神享受,也全都源自于这种权力所带来的单向输出。 而他之下的那些管理者,同样是如此的思维,它们可能在山腰,可能在山坡,在他们的脚底下,同样有无数的生灵,也是它们可以生杀予夺的资源和矿产。 表面上是它们的子民,同样是它们权力范围所寻租的对象。 但是现在,天变了,也是彻底的变天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颠倒了,一切也都是反着来了。 在这神乎其神的权力传递和传导的时候,不再是曾经的肆无忌惮,更不是一路畅通,而是多了一层监督,多了一层枷锁,从而彻底地改变了这种权力的属性。 而且这种监督,并不是类同于原先权力传递的单向作用,而是多向的,全方位无死角的,甚至是没有任何规则的。 比如蛇窟中的一位领导,他的主要工作就是传达上级的指令,经过他的理解后,将这些所谓的命令以更加具体化的方式传达给他的下一层。 如果他本就是最基层的领导,那就是要亲力亲为地传达给他所领导的民众,甚至要帮助他们来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保质保量地执行。 但他的工作方式,工作成果,同样被这些最为基层的民众所监督。 如果他存在着工作方式的重大问题,比如态度不好,野蛮或者粗暴,甚至有其他更加严重的问题,比如贪污腐败,比如吃拿卡要,那这些民众可不是吃素的。 它们不再是先前蛇窟之中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底层屌丝,现在的它们翻身农奴把歌唱,可以有效地行使它们的监督权。 比如可以说不,可以抗议,可以游行,可以示威,可以要求上级撤销这样的领导,因为他不配领导,也是不懂得领导。 而正是由于他的存在,才导致大家伙积极性不好,没有干好本分的工作,乃至完成不了工作。 而上级领导同样不再是原先的官官相护,因为他们同样被下一层级所监督,它们必然会认真地考虑这些基层民众的诉求,它们会认真地核实事件的原委,是不是如双方所说,或者有其他的不为外界所知的特殊原因。 如果确实是能力的问题,确实是不适合干这个职位,导致这位基层领导和其民众并不能愉悦地合作相处下去,那他们并不需要护短,而是会毫不犹豫地更换。 但他们还是会本着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的原则,再给这样的基层小领导一个机会,比如给他换一个任职的地方,任职的岗位,毕竟树挪照样能活,蛇挪一挪窝,同样可能会活的更好。 如果是态度的问题,或者其他十恶不赦的问题,那对不起,上级领导机构就会更加的坚决,会毫不犹豫地撤除他在蛇窟中的一切职务,甚至会追究他的责任。 如果是特别严重的那种,可能就是小命不保,直接法办。 第826章 权力的本质 这座蛇窟之中,新的基层领导的遴选和产生,也是和之前的上级直接任命方式大相径庭。 它们同样创新和改革,采取的是以推荐为主导的一种完全不一样的选拔方式。 这种举贤方式一般可以从两种角度来理解,也是主要由这两种方式来产生。 其中一种,一个团队之中的民众,它们会在日常的事物发展中,主动推举一个能力更强的,也是德高望重的强者,充当管理这个团队的头头,也是小范围内的领导者。 还有一种方式,如果对自己有信心,自认为能力不错,自认为亲和力强,自认为能够带领大家伙过的更好,那就可以毛遂自荐,参加一种极其特殊的选拔形式。 或许会有多个竞选者共同的参加这样的一次主动竞选,毕竟名利二字,是天下所有生灵的一致追求。 所有的基层民众同样是重要的参与者,可以通过他们公开演讲的方式,或者结合他们对于参选者过往的了解,过往所取得的主要业绩作为重要参考,并在多重因素所综合考虑的情况下,最终选择出最合他们胃口,也是最有可能带领他们未来发展的优秀领导者。 而这种方式选举出来的小领导,同样是可以向上发展和持续进步的,并不是始终原地踏步地不上不下。 他如果在工作的过程中初步展现了自己的能力,自己的管理魅力,能够带领自己的民众相比之前取得了有目共睹的进步,无论是物质方面的,还是精神方面的,抑或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全面发展。 这就已经足够的完美了,自然而然就已经得到了一定范围之内民众的真正认可,因为底层的民众,它们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它们的要求并不高,它们也是相对的都很单纯,在大的是非面前自然是心如明镜,也是心知肚明。 谁对他好,真正的好,而不是虚伪的那种,敷衍的那种,他们全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们自然是倍加的感恩,因为被在乎,也是被更好地帮助,他们会更加的支持她,鼓励他为更多的民众提供更加优质的服务 这样的话,有了民众的认可和支持,他也就是具备了向上进步的空间,以及更上一层楼的先决条件,也就可以凭借过往的政绩,参加上一层的中层领导竞选。 一旦被选上,自是可以服务更多的民众,也是能平步青云地取得更加辉煌的成绩。 权力,只是对于权力的来源所负责,如果权力的赋予是来源于这些最为底层的民众,来自于他们的认可和肯定,自然而然,现在行使权力的这些管理者,它们不再是以前的混日子,也是不再躺平,更不可能耀武扬威地对待民众,践踏民众。 它们小心翼翼,分外地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权力,也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工作和服务,才能对得起这份权力的信任和赋予。 由此就可以看出,现在的蛇窟,这样的一种服务和监督并存的权力双向输送体系,和以往的自上而下的单向传导方式有着本质的不同。 其行使的同样是原先的权力,也是差不多的性质,但这种权力的行使并不是肆无忌惮的,而是有选择的,更是要被万千双眼睛共同监督的,自然是不能掺杂个人的感情因素在内。 尤其是贪心,贪婪,和各种欲望无休止的魔鬼,它们无孔不入,它们无所不在,一旦沾染上,就会如跗骨之俎,再也不可能逃脱其强大的腐蚀,最终,必然被自己的民众唾弃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这样的管理者,也注定是非常的劳累,非常的辛苦,再不复蛇王时代的每天摸鱼,每天闲的没事找事。 它们兢兢业业,它们诚惶诚恐,因为行驶权力,更要对权力的来源负责,要接受广大民众的监督,以及上级领导者的考核,自然而然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他们更多的将自己定位为一名服务者,而并不是管理者,统治者,只是权力的实施者。 它们所有的工作,它们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蛇窟的良性发展保驾护航,也是为每一个民众保驾护航,其最终目的,也是唯一的目的,只是让蛇窟的未来发展的更好更健康,也是让每一个民众过的越来越好。 否则的话,它们所有的工作全都是无用功,也是没有任何的意义和价值,更是再没有存在的必要。 当然他们自身,在时代车轮滚滚向前的发展中,同样收获了无数的快乐,无数的酸甜,以及各种各样的技能提升。 这种权力的制衡,上下的互相制约,让蛇王为之目瞪口呆,这在以往绝对是不可想象的,也是彻底地颠覆了它习以为常的价值观,权力观。 这还是曾经无所不能的权力吗? 这被关在笼子里的权力,还能叫做权力吗? 这难道不是作茧自缚吗? 毫无疑问,这样的权力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仅捞不到任何的好处和油水,甚至还会一个不小心就惹得一身骚,从而被狠狠地惩戒。 在蛇王一以贯之的价值观里,权力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子的,既然叫做权力,本就应该是肆无忌惮的,也是任意妄为的。 权力既然是权,也是力,就应该如猛虎下山一般没有任何可以阻拦,也是没有任何额外的势力能够改变。 只有这样畅快淋漓的权力,才是让他着迷的,也是让所有和他一样的管理者为之前赴后继。 它们纷纷如中了魔咒一般,疯狂地追求权力所带来的肆意快感,一旦拥有它,必然是肆意地挥霍。 至于底层的那些个民众,在曾经所有权利拥有者的理解里,它们其实只是一棵棵的韭菜,它们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上一层的管理者输送各种各样的养分,而任劳任怨,没有任何的权利说不。 否则的话,就是利用公权力没有任何商量地打击报复,让他们改口,认错,甚至彻底地消失于这个世界。 而现在,公权力依然存在,猛虎依然还是那头猛虎,但猛虎的脚下却是被扣上了沉重的镣铐,甚至头顶的上空,还有个巨大的铁笼子始终遥遥地笼罩着它。 一旦猛虎要做任何不可控之事,要做任何的坏事,不属于其职责范围之内的事,首先是脚下的镣铐会自动的开启,第一时间束缚住它的腿脚行动。 这并没有完,虽然束缚住了双脚,但它的尖牙利齿同样有着巨大的危害,同样能够带来巨大的灾难。 而头顶那个巨大而坚固的铁笼子就会从天而降,彻底地阻断他的一切肆意行动,也是最终铲除这样一个危害民众和苍生的毒瘤。 我错了? 我特么错了? 难道我们通通错了? 苍天啊,大地啊,难道我们对权力的理解全都是错误的? 不仅仅是一般的错误,而是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地错了? 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我们没错,它们也没对,千万年来,我们都是这样子过来的。 我们祖祖辈辈,子子孙孙,一代又一代同样是这样繁衍生息的,并且是生生不息,直至无穷无尽。 无论是我蛇王的时代,还是蛇窟的列祖列宗任何一个王的时代,哪怕就是外面的那些异族,它们通通都是这样子的。 权力的本质,就应该是它本来的样子,就应该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肆意而妄为。 第827章 爱就一个字 花花,你这条卑贱无耻的臭母蛇! 你欺骗了蛇窟,你欺骗了所有的子民,你用这些歪门邪道蒙骗了蛇窟里的所有生灵。 你是蛇窟有史以来最邪恶的,最卑鄙无耻的,我蛇王与你势不两立,不仅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势不两立。 我是蛇王,我是蛇王啊! 小子们,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我就是蛇窟里的蛇王,深受你们爱戴独一无二的蛇王啊。 你们不要再相信花花那个疯婆子的,她是巫婆,她是无恶不作的变态巫婆啊。 她把你们当成试验品,正在将你们变成蛇不蛇,鬼不鬼的样子,她是一切邪恶的始祖,她是一切罪恶的源泉。 你们快点停下来,快和我一起去阻止她,快点阻止她,不然我们就来不及了,就要被她的阴谋罪恶给得逞了。 远远的,热闹的街道上从远处疯狂地冲出来一条衣衫褴褛的年迈老蛇,它的腿脚早已不便,无论走路还是游行都是一瘸一拐的,他的身躯更是瘦骨嶙峋,只剩一层衰老的表皮空荡荡地包裹着里面的骨头。 它面目狰狞,面皮的绝大部分都是因为激动而变成的猩红之色,它语无伦次,嚷嚷着不知道什么,肌体的动作更是状若疯魔状。 每遇到一个行经过的蛇族,无论老少,无论性别,无论什么身份,它都会疯狂地拉住对方,大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我是蛇王,我才是你们的蛇王啊,你们快跟着我走,快跟着我一起去找那个老巫婆算账,我要解救你们于水火之中。 结果他的好心好意,只是招来一次次的挫折,不仅没有任何的回应,反而是一阵阵的嘘声,和漫天的嘲讽。 老家伙,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看你这邋邋遢遢的样子,就不是只好鸟,你不会是从哪个旮沓窝里穿越过来的吧? 我们现在的日子啊,过的比蜜还甜呢,我们的明天注定是辉煌的,会比今天更好呢。 至于我们未来的日子啊,也是可以展望和想象的,绝对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你要知道,我们的老大可是带领我们走在希望的田野上啊,每天听到的,看到的,感觉到的,全都是最为幸福的味道。 老东西,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脑袋瓜不灵光了,不会是你那瘦皮包骨的脑袋被树根给夹了不正常了吧,才会在这里厚颜无耻的大放厥词? 你特么要解救我们,做梦吧你,我看是我们要解救你,赏赐你一碗吃食吧。 伴随着它们的应答之音,传来的是一阵阵的哄笑之声。 而蛇王,真正的蛇王,它百口莫辩,它语无伦次,他因为愤怒,哀伤,多疑,而已经逐渐变得脆弱的神经,历经各种激烈地交锋和冲突,彻底地颠覆了他一直以来的价值观,也是他最根本的信仰。 曾经的他,还曾有过清醒之时,现在的他已经绝望,因为信仰的崩塌。 他再也受不了如此的打击,彻彻底底地疯了,也是疯狂了。 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巨大力气,不知从何处迸发出来的巨大勇气,他面对着环绕四周山呼海啸般无数的嘘声和嘲讽声,用尽他所有的力量和能量,大声地呼喊出了他这一生之中最后的呐喊。 我是蛇王,我是蛇王,我是蛇窟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蛇王。 花花你个老巫婆,我知道这一切的假象,全都是你在背后搞鬼,全都是你在作妖。 我做鬼也饶不了你的,我做鬼也不会认输的,你花花无论做什么,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也是秋后的蚂蚱,折腾不了几天的。 最后,只是隆冬一声,他高大而脆弱的身躯轰然倒下,溅起了久久不歇的尘土,和无言的哀歌。 远远的,一声同样苍老的叹息悠悠传来,余音绕梁,久久都没有彻底地停歇。 蛇王啊,看来我既是小瞧了你,也是高估了你啊。 你的诅咒,对我来说早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你至死也没能真正地释怀,更没有放下心中的执念。 你一直以为是我搞鬼,你一直不肯相信同样的一块土地,为什么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 一切无他,唯有爱这个神奇的字可以解释一切,但自古以来,又有几个能够勘破其中的奥妙呢? 爱是你我,爱是尊重,爱同样是敬畏,我们蛇窟一直以来,缺少了太多太多的优质因素,有主观的,也有客观的,才会如此受尽凌辱。 究其本质,并不是我们蛇族天生就不行,天生就应该如此窝囊被其他种族肆意的欺辱。 我们之所以如此乱哄哄的自相残杀,实在是我们真正的缺爱啊。 母后,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这就是你先前所规划的报仇雪恨的最终方式? 孩子啊,结果对我来说早已经不再重要了,我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我和你不一样,不仅是身体,更多的是心态,也是思维。 我并不年轻了,实则已经是很老了,早已看开了很多。 这些年来,我所做的,我所在乎的,并不是任何的结果,结果无论于好坏,对我来说都是浮云,也都能接受。 虽然蛇王是我的生死仇敌,但本质上我们都是同一类型的,不仅仅是我们狭隘的思想,我们的性格都是那种比较刚强的一类,也就是天生属于要做一番事业的,而无论于好坏,也是绝对不会甘于平淡,平凡。 更因为我们的年纪,差不多出生于同样的时代,一起面对了这座蛇窟的起起伏伏,也是终究要面对死亡。 我也曾经有过很多美好的幻想,但现在阅尽铅华,我希望能看到的是改变,是渡化,更是过程。 改变并不是细枝末节,那样没有太大的意义,而是大的改变,巨大的改变,也是本质的改变。 这些变化,也才是我这些年努力工作的成果,也是我内心之中真正引以为傲的,并不是我个人的改变,而是我们这个团队这个集体的改变。 可惜啊可惜,现在看到的一切,和我所预想的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并没有达到尽善尽美的那一步。 但这也是最为真实的过程,或许天道就是如此,就连那天上悬挂的月牙儿,也是时不时的阴晴圆缺。 或许性格决定命运,同样是所有生灵都迈不过去的槛。 蛇王,就是刚才你看到的,他不甘而轰然倒下的一刹那,对他来说是彻底地结束了,也是代表着一个时代结束了。 但他的执念也是足够的顽固,虽然这些年来他看到了很多积极的变化,但至死也是没有彻底地和自己和解。 他的世界永远只有前进,再前进,而从没有后退的思维,他也根本不会懂得以退为进的道理,不懂得想要跳的更高的道理,并不在于站立的毕恭毕正,而是先要把身躯低下,放低自己的姿态。 想他一生,倒也轰轰烈烈干了不少事件,虽然好事没有,但那些坏事也算的上是雄才大略,算得上枭雄一世。 他能在曾经弱小的时候就能算计与我,曾经我还以为是侥幸,是有着很大的偶然性。 但仔细想来,所有的偶然因素集中在一起,汇聚于其身,何尝不是一种必然呢? 他和咱们蛇窟之中历任的所有蛇王一样,并没有本质的差别,都是习惯于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怡然自乐,贪图享受这份王者的荣耀,王权的腾达。 这是权力的必然,任何生灵只要掌握了权力这个魔鬼,它的内心必然会在第一时间膨胀起来,犹如一个气球一般,原本只是那么小的一点,但由于充进去了气体,很短的时间就会变得无比的巨大。 曾经那些离他很远的,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甚至虚无缥缈的,无论是最为宝贵的物质,还是最最美丽的异性,以及生杀予夺的巨大权力,全都变得唾手可得,而且是源源不断,永无止境。 他想要财富,这是最简单的,整个种族都是他一个说了算,所有的财富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那些不服气的,那些闹别扭的,即使个体的实力再强,即使是拥有一个家族的全部支持和力量,但在王之大军面前,根本是不够看的。 他想要异性,那更简单,都不需要他有任何的表示,所有的异性,别看平常多么的高冷和傲娇,甚至对雄性嗤之以鼻,嫌弃雄性这儿不好,那儿不行,全身上下都是各种各样的坏毛病。 这些都是表面的,更多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只是待价而沽,为了掩藏自己的脆弱和无能,也是卖个好价格。 她们面对蛇王的征召,几乎全都在第一时间变脸,犹如舔狗一般的没有任何廉耻,因为她们的内心早已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也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想法。 她们卸下了伪装,她们以服侍帝王为荣,无论高矮胖瘦,无论年老年幼,都是她们喜欢的,愿意弯下腰肢为之效劳的。 她们曾经的清高,在巨大的权力面前通通消失不见,只要面对蛇王这样握有权力的异性,她们所有的厌恶和毛病全都没了,包括她们自身存在的那些坏毛病,懒惰,邋遢,疑神疑鬼,以及尖酸刻薄爱钻牛角尖等等。 她们惧怕的不再是蛇王又老又丑,以及全身上下各种的坏毛病,它们更担忧蛇王并不喜欢她们,不能随时随地宠幸她们。 至于脚臭的毛病,哪个雄性没有呢? 至于打呼噜的毛病,又有哪个雄性没有呢? 这些毛病啊,在权力面前通通不是毛病,也都不是啥了不得的大事。 搞笑的是,反倒全都变成了优点。 第828章 利益的交换 绝对的权力,意味着绝对的生杀大权,也必然会带来绝对的腐败,绝对的黑暗。 最为直观的表现,就是一言堂,永远只有一种声音。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什么缺点都是能够忍受的,甚至这些个千奇百怪的缺点,也都在不知不觉中转化成了优点。 比如长得难看,毫无疑问这是天生的缺点,也是致命的缺点,但有的生灵,竟然在如此天生缺陷的情况下屌丝逆袭,并最终取得了成功。 毫无疑问,这样的成功是异常艰辛的,也是意味着付出的努力比普通的生灵要多的多,因为要忍受非议,坚守孤独。 一旦取得了最终的成功,尤其是攀登上了权力的巅峰,他的这些苦难的过往,天生的缺陷,反而是能够给它加分,成为最为显着的特点,成为津津乐道的光荣,和顶礼膜拜的重要闪光点。 一切无他,世间的一切只是一场场利益的交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真正的利益面前,真正的权力面前,以及最为宝贵的生命面前,天下生灵概莫若是,而万变不离其宗。 无论我们蛇族,还是十万大山里的其他任一种族,乃至宇宙万族,几乎都是一样的德行,一样的卑微,也都是没有任何尊严的。 至于我们平常显露出来的所谓尊严,严格意义上来讲,那并不是真正的尊严,都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的表象,不仅非常的狭隘,也是非常的肤浅,最终的结果既欺骗了别人,也是欺骗了自我,更是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就会彻底地现形。 一旦剥开了表皮,衣裳,尤其是内心的虚伪遮挡,一切都是赤裸裸的,再无任何的秘密可言。 母后,这权力的魔鬼,就真的那么可怕吗? 我怎么有种奇怪的错觉,这世上最可怕的,并不是任何强大的敌人,也不是不可捉摸之鬼怪,而是你称之为权力的这个怪东西呢。 孩子,权力这个魔鬼啊,不仅仅是可怕,更是可恶,因为他影响的并不是单一的个体,而是无数的群体,有时还不仅仅是自己的族群群体,还包括有所关联的世间万物。 当内心的欲望急剧地膨胀,膨胀到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正如一只气球,它吹啊吹,吹啊。 它越吹越大,表面看来确实是变得越来越大,但变大的只是他表面的身躯,其内在并没有随之等比的变大变厚,依然是如此的浅薄,甚至因为膨胀,而变得更加的稀薄。 我曾经和你讲过树大招风的道理,气球同样如是,大到一定的程度,其必然遭受外界的阻力呈现几何倍数的增长。 这内在变得稀薄,韧性同样如此变弱,这内在的支撑力并不足以支撑它变得如此之大,而外在又有风雨雷电各种虎视眈眈的敌人,也就意味着它面临前有狼后有虎的窘境。 偏偏的,它自己只是一只病猫,并非本质上就已经如此庞大,只是被特殊的手段和手法刻意地放大了而已,究其原因,也只是为了吓唬那些胆子更小的。 如果有自知之明,倒还可以缓和,能够幸福地度过一生,偏偏有些欲望格外强烈的,它们的内心膨胀到以卵击石的疯狂地步。 最终的结果,没有任何的意外啊,必然是啪的一声巨响,这看似强大的庞然大物,狰狞的面貌看起来确实挺恐怖,只是被轻易地戳破。 至于被戳破的原因,同样可能有很多,有可能是外界的刺激,招惹到了强大的敌人,自然就是灭顶之灾。 也有可能是内乱引起,正如咱们的蛇窟,大部分的时候,外界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参与,纯粹就是由于蛇王的疑神疑鬼所导致,由于他的错误统治所引起,最终,他的神智变得不太正常。 他疑神疑鬼,他残害忠良,他在最短的时间让蛇窟的平衡彻底地打破,这也成为压倒他威权统治的最后一根稻草。 母后,蛇王已经死了,你的大仇得报,心愿已彻底了清? 为什么我看你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兴奋呢? 不是说大仇得报,应该是异常的兴奋,甚至会仰天长啸终日不绝的吗? 哎! 孩子啊,曾经我也和你有着同样的想法,和大部分生灵差不多的想法。 在那些艰苦的日子里,那些不堪回首的苦难日子里,我脑子里几乎没有其他的想法,每天想的就是报仇,报仇,把这该死的蛇王千刀万剐地报仇雪恨。 但刚才,我实话实说,看到他倒下的那一刹那,我不知道什么缘由,并没有任何的喜悦,更谈不上兴奋,只是有一种淡淡解脱的感觉。 这么多年了,前前后后数百年了吧,我和他的恩恩怨怨,我甚至都记不起来具体持续了多少年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复仇,只是取他的性命,几十年前,我们的实力就已经具备,就足以完成这件遗憾的大事了,也不至于蹉跎时间等到现在。 我之所以留着他的性命,乃至这么多年不管不问,甚至任凭他想要怎样就能怎样,倒也并不是单纯的惩罚他。 某个时刻,甚至在相当漫长的时间里,我莫名的有一种很是奇怪的感觉。 我曾经反问我自己,他害了你那么久,那么深,剥夺了很多本应该属于你的,无论是荣耀,还是世俗的物质,以及一切美好的生活。 曾经的我,并不具备这样强大的能力来独自复仇,但如果某一天具备了,甚至是遥遥领先了,能够很轻易地复仇,将他给杀死,或者以任何更加残忍百倍的方式让其异常痛苦地死亡。 但那样的我,还能回到以前吗? 那样的我,还能和当初的时候所追求的,所想要的,完全一致吗? 我反问了我自己,反问了无数倍,最终,我遵循了自己的内心,因为我痛苦地发现,我不能,我做不到。 我即使把他给干掉,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杀死,甚至喝其血,吃其肉的碎尸万段,我也只是满足了一己之私,一时之欲,却是同样回不到从前。 因为时间非常的奇怪,或许是这世上最为奇怪的,它永远不会倒流,再也回不到过去。 我即使把他杀掉,我现在所追求的,和曾经的我所追求的,也是完全不一样,因为时代不一样了,更因为我的心境不一样了。 曾经的我年少轻狂,追求的只是最为原始的物质生活,也就是物欲,而现在的我要什么就有什么,反倒对物欲并没有更高的追求。 我追求像风一样自由自在,更多是精神的自由自在。 曾经的我追求的只是一地一隅,而现在的我追求的是星辰大海。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也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与其取他的性命,我更希望能够渡化他,能够点醒他。 因为渡化他的同时,同样是在渡化自我,也是更加的警醒自我,凡事没有绝对,凡事也都是空。 成王败寇,是非成败转头空,这世上并没有永远的成功,也没有永远的失败。 这些感悟,通过蛇王的经历我所得到的感悟,同样是对我们有益的,尤其是对你有益,对你的未来有益。 对我有益? 孩子啊,你天生不凡,无论是你的出生来历匪夷所思,还是你现在的茁壮成长,以及未来的大展宏图。 咱们这座蛇窟,注定了只是你的家,是你一生的某个驿站,而远远不是你的终点。 天降大任于你,必然会给你磨难,而并非永远都是安乐窝,真正的强者,注定都是尸山血海里逆流而上沉沉浮浮过来的,勇敢地面对一切的挑战,也是无数的困难。 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去抱怨老天,去埋怨各种遭遇到的不公,因为我们是强者,天生的强者。 我们有远大的志向,我们更要踏踏实实地走好脚下的每一步路,因为有无数的陷阱在等着我们,等着我们犯下最为低级的错误。 前行的道路上,我们不需要惧怕任何的敌人,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战术上一定要重视敌人,即使是那些失败者,同样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地方,而绝对不能狂妄自大。 某种程度上,失败比成功更值得我们学习。 第829章 传承 可惜啊可惜,这样一场原本异常难得的渡化,不同于任何的世俗形式,没有剧本,没有任何额外的帮助,一切只能靠自己,靠着天性,更靠自己的领悟。 而他,只能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悟性,也是自己的初心,却是没有成功。 他是倔强的,也是无知的,他是狂妄的,也是渺小的,至死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活在那狭隘的一亩三分地里。 他执迷于权势带给他曾经的辉煌,并没有任何的敬畏和反省,他从来没有想过站在一个更大的世界也是更高的平台看待自己,看待自己的渺小,也是看待这个世界的伟大。 正如他对于权力的认知,应该在这几十年里有过小小的动摇,因为蛇窟的现在,和过往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他内心里历经无数次的斗争,最后还是说服了自己,始终认为权力是无所不能的,是单一的传导形式,也是唯一的,无所不能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权力同样是可以被制约的,被制衡的。 权力这个魔鬼,是完全可以给它带上沉重的镣铐,甚至是被关进更加坚硬的笼子里。 权力,归根到底只是天下之力的一种,只不过被赋予了更加强大的属性,虽然强大,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如果我们能用好它,它就能够帮助大众,同样能够帮助我们更快更好地解决很多现实的困境。 哦,母后啊,你不是对权力深恶痛绝吗? 听你刚才的意思,感觉有点不对啊,你对权利这玩意,好像也没有那么的讨厌啊? 孩子啊,凡事都不可能绝对,有其好的一面,也必然有其恶的一面,尤其是像权力这样异常敏感的。 你还记得我们从粪洞之中搬运出来的那些强碱性的晶体沙土吗,我只是很随便的一个命令,并没有太多的动员。 结果就是全体总动员,而无论环境多么的恶劣,无论这种晶体是多么的凶险,它们都是做到了,我们也是最终成功了,赶在大军偷袭之前做好了一切的防护工作,也是将陷阱彻底地挖好,就等着他们主动地往里面钻,往陷阱里跳。 权力的高效,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将一支队伍的核心力量整合在一起,并为我所用,这无疑是权力的最大优势。 现在想想,那场战役还是很玄乎的,就像做了一场奇怪的梦,只不过并不是噩梦,而是超级的美梦。 要知道,正是这条非常隐蔽的陷阱,帮了我们的大忙。 要知道,对于那支夜晚偷袭的大军来说,它们可不是吴下阿蒙,而是无往而不利的长胜之师,它们的韧性甚至比其他两支更强,如果能坚持下来,很有可能问鼎最终的王之宝座。 结果你都看到了,我们兵不血刃,没有损伤一兵一卒,就将一支来势汹汹的大军给彻底地消灭,也是彻底地渡化它们,到一个新的世界里寻找真正的光明。 这场战役对我们来说无比的重要,它开了一个好头,我们才算是彻底地站稳了脚跟,也是争取到了宝贵的发展机会,才会在整个蛇窟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唯独我们这股清流不仅没有任何的损耗,反倒茁壮地成长,并最终顺顺利利的取而代之。 也正是这有心栽花花不开的致命陷阱,曾经陷我于死亡边缘的强碱晶体,我们才能在危机重重之中寻觅到了发展的良机,尤其是积累了最为重要的信心。 曾经,我也是担惊受怕,曾经,我也害怕失去,害怕失败,最为重要的是害怕他们这些无恶不作的混蛋,对你做出不可控之事。 母后啊,你怎么又担心他们对我做好不好之事呢? 我可是一直听你的话,也是一直非常的低调,深居简出,也是从来没被他们发现过任何的踪迹啊。 说完,这曾经的小不点一脸傲娇地看着自己的母后,调皮地晃悠着自己强壮而又不失性感的尾巴。 而现在,虽然她的身躯已经足够的庞大,庞大到整个蛇窟之中再没有任何的生灵能出其右,但是在蛇后花花的心目之中,她依然是曾经那个顽劣的小不点。 而小不点自身,无论在外面或者敌人的面前是如何的杀伐果断,她只要出现在母后花花的面前,永远都是谦虚的,依旧是调皮捣蛋的那个小不点。 孩子啊,我知道你是天赐之子,来历不凡,注定了会有一番远大的前途。 而这蛇窟,可能只是你一生之中最为短暂的驿站,并非是长久之所。 不管未来怎样,不管以后你走到哪里,飞的有多高,你始终要记得一点,金龙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不仅是你的际遇,更是你为之奋斗的目标。 我相信你,我看好你,你绝对是可以的,是可以能我们所不能,敢我们所不敢,做我们所不做。 你的眼睛,视角,目标,一定是在更加广阔的蛇窟之外,是那漫无边际的天地,乃至星空里璀璨的星河。 但你更要记得,我们目标要尽可能的远大,饭却是要一口一口地吃,路更要一步一步地走。 饭吃的太急,可能就会噎死,而路走的太急,同样可能被绊倒。 正因为我们的目标异常远大,远大到被这片天地所嫉妒,所不容,所以我们的前方必然会横亘着无数的拦路虎,而这些拦路虎,也就是我们成长道路上所遇到的各种困难,它们必然是凶神恶煞的,也是异常强大的,一个不小心,每一个都有可能致我们于死地。 你虽然非常的厉害,这我早已经知道,你也是非常的能打,我同样知道,但你所不知道的,你尚未彻底地成长起来,也并不完全是英雄无敌,打败天下无敌手。 即使你个体的力量已经足够的强大,可以在蛇窟之中横着走,甚至在蛇窟之外,在这十万大山的范围之内横着走,但这同样并非是无敌的。 因为天外有天,无边而无垠,即使个体的强大,那也是有着很大局限性的,因为在个体之上还有团体,还有团队,更有相比于武力更为重要的智慧思维。 你很能打,蛇窟里任何一对一的单打独斗,几乎没有是你一合之敌的,即使最为强壮的战蛇,同样会被你闪电般的速度和防不胜防的绝招给三下五除二地打败。 但你试想一下这样的场景,如果它们成百上千的一起上,密密麻麻一起攻击你呢? 如果你遇到蛇窟外面那些更强大的敌人呢? 它们可不是易与之辈,甚至有不少就是我们蛇族的天敌,同样的境界和修为,它们总能把我们克制的死死的,也是能够很轻易就将我们所克死。 即使你强大到能够一个个把他们全给杀了,一股脑全解决了,如果你只是单枪匹马,累都能把你给累死。 而你最终的结局,并没有任何的美好,同样会和它们一样,最终累死在这蛇窟里,或者被它们给复仇地杀死。 对于我们蛇族的每一个生灵来说,也是对于宇宙万物的每一个强大的个体来说,生命都是最宝贵的,正如你看到的蛇王,他曾经无比的风光,也是眼睛长在额头上,狂妄的没边。 但现在,他却是没有任何的生息,死的不能再死,和那些死狗并没有什么两样,而任何生灵死了后和他也没有什么两样,迟早被腐化,被风化。 一了百了,最终依然是零,即使生前再风光,再强大,死了也就没了,也就烟消云散了。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少数的缅怀,能有一些亲近的老伙计,还记得你的英雄事迹,你曾经所拥有的光辉业绩。 但真的要不了几年,它们就会把你给忘得一干二净。 因为记性就是这么的残酷,也是很难真正长久的,而这世上或许也并不存在真正的长久,就连这方天地,或许无数年后,都将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个体永远是如此的渺小,也是很难再长久地延续下去,但团队可以,思维更可以。 或许,我们可以通过特定的传承方式,正如我们这个苦难的种族,无数年来繁衍生息,世世代代地一直延续下去。 第830章 阴沟翻船 正如蛇王,曾经呼风唤雨何等的嚣张招摇,在他成王称霸的那个时代,那些漫长的时光里,无论是他的内心世界,还是真实的现状,他都是足够的风光,也是要风有风,要雨得雨,想要什么,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立马就有手下给他送上。 只要是这蛇窟里一切美好的事物,全都能被他很轻易地得到,这也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道理。 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巨大好处,在他的认知里,权力无所不能,也是他自己无所不能,他不仅是蛇窟之中一言九鼎的蛇王,更是供蛇窟生灵顶礼膜拜独一无二的神。 当然,民众的认知可能并不一定如此,但在他浅陋的认知里就是这样,就是纯粹的一言堂。 但他还是死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和那些野狗野兔一样,没有任何光环,也是没有任何异象地死了。 生前风风光光,死后平平凡凡。 最为可笑也是可悲的,在他临死之前,他兀自没有放弃,还在拼命地呼喊,他是蛇王,他是曾经的蛇王,也是这里真正的蛇王。 他喊的那么大声,那么的声嘶力竭,自是被所有蛇族生灵听得一清二楚。 但这些蛇类生灵,也是现在蛇窟之中最为基层的民众,它们的反应是什么样子的呢? 并没有任何一个理睬他,反而拼命地嘲笑它。 它们并不认识它,因为历经时间的流逝,这些新生代的蛇族生灵早已忘记了蛇窟中那段曾经的历史,那段战火纷飞异常惨烈的战争年代。 它们并不知道真相背后的残酷,也是根本就不在乎所谓的真相,因为无论真相与否,这和现在的它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立足当下,展望未来,而不是沉湎于过去的认知,尚且不能自拔。 眼界和思维,决定了更多的群体只会停留在表面的思考和认知,它们更多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也是事物的表象,而并没有遵循自己的内心,以及内心里并不从众的独立思考。 这也怪不得它们,因为它们的思想和智慧决定了他们的认知,也是决定了他们这一生的大致发展轨迹,以及最终能够到达的高度。 虽然并不是绝对,因为不可控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主要还是受到环境的影响,但对于绝大部分的智慧生命来说,这些也都是共性的规律总结。 民众只是普通的,也是单纯和幼稚的,它们终其一生,无非是为了温饱而活着,为着一点小小的梦想而奋斗着。 但你不一样,你和它们,和我们所有的都不一样。 说的难听一点,它们只是贱命一条,我们所有的都是凡夫俗身,我们活在这个世界更多的意义和价值,只是为了凑一个数字而已,也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永远不可能汲取到更多的营养,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因为价值本身就注定了是稀罕的,是极其难得的,也只有极少部分天赋异禀的,并为之不懈努力的,才有可能取得最终的成就,摘取价值的成果。 正如蛇王,这蛇窟之中只有一个王,永远只有一个,而且正常的情况下,王的统治会延续数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如果王多了,每一个都是王,那就是彻底地乱套了,王也就变成了烂大街的大白菜,就不值钱了。 物以稀为贵,越是少的,稀罕的,也才会更加的贵重。 你是天之骄子,你不同于我们,不同于所有普通的屌丝。 虽然有很多美好的期望,但你的成长注定了不可能一帆风顺的,而是要历经无数的磨砺,各种各样的艰辛挑战。 最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性命,你的身体,这是你茁壮成长战胜所有敌人最大的财富和法宝。 在我还能走动的年纪,还能挣扎,还能喘息的时候,我都会无条件地,用我一生的努力来守护你的安全,守护你成长到参天大树,一个足矣抵御风浪的重要阶段。 只有到的那个时候,你才能独当一面,才能独自走好未来的漫长道路。 展望未来,我有着清晰的认知,总有一天我会老的,会彻底地老去,也会死狗一般地死去。 正如眼前的蛇王,他已经先我一步地离去,而我们本是同时代的,年纪相差并不是很大。 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我们的寿命应该是差不多的,差不多同时来到这个世界,也是差不多同时离开这个世界。 现在的他已经先我而去,去了一个未知的世界,而他的现在,必然是我的未来,也是我未来的某个时候必然要走的路。 孩子啊,如果我离开这个世界,从此就帮不上你任何的忙了,蛇窟之中只能是靠你自己了,独自一个面对无知无尽的未来。 未来是美丽的,可能会比现在更好,更加的美丽。 未来又是未知的,甚至是恐惧的,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又会有什么样的巨变。 未来已来,未来终将到来,因为未知,所以神秘,而现在的我们,并没有任何绝对的把握,能够安然无恙地通过未来的考验。 不管未来怎样,不管未来又会如何,孩子啊,我希望你能始终记住一点。 我们面对未来永远都不能害怕,你越怕什么,往往越会发生什么。 虽然我们必然会遇到很多的挑战,但伴随挑战的,同样是有无限的机遇。 最大的机遇,永远都是自己,我们未来最大的敌人,同样是我们自己。 而这个自己,最为明了的就是我们的认知,我们对于自己的认识,对于我们所处环境的认识,以及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 如果我们能正确地认识自我,认识一切的外在,认清可能潜在的困难,也就相当于我们做到了未卜先知,完全可以将一切困难都扼杀在摇篮之中,并敞开胸怀,迎接一切机遇的降临。 反之,如果我们不能正确地认知自我,或盲目,或萎靡,我们就会有很大的概率和现在的蛇王一样,慢慢地迷失了自我。 就如我们在河流里游泳,一旦迷失自我,我们就会遭遇到很多的艰难险阻,就会不停地逆流而上而疲于奔命,最终精疲力竭,终将会被河流的波浪所吞噬。 我们认清自我的同时,也就做到了与时俱进,不断提升自己能力的同时,不能只是逞匹夫之勇的单一发展,那样的自己即使再厉害,也是有很大局限性的。 你再厉害,再能打,也是根本不可能打过战蛇大军的,因为成千上万甚至十倍百倍的规模,完全不同于我们平常演练的那种不痛不痒。 每一条战蛇即使咬不到你,但只要唾你一口痰,累积在一起都能把你给淹死。 混乱之中,自然是更加的防不胜防。 这个时候,个体再强大又有什么意义呢? 正如再厉害的战蛇,如果落入我曾经布置的强碱晶体的陷阱里,照样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因为我已经摒弃了传统的作战方式,也就是所谓的不按常理来出牌。 这样的方式更加的灵活更加的机动,并不是简单的蛮力比拼,而是借助外力杀敌于千里之外。 除此之外,这种高浓度的毒液,天生就是我们蛇族的克星。 而类似这样的克星毒液,这十万大山里绝对不是唯一的,必然还存在其他我们所不知道的。 至于我们蛇族的天然克星,那些环顾四周对我们虎视眈眈的凶兽,在这十万大山的世界里,自然是为数不少的。 远的不说,强大的狮狼虎豹家族自不必说,就连那些看起来并不是很强壮的黄鼠狼,它们速度奇快,而且步伐天生的就很诡异,平常的时候就会肆意地捕捉和屠杀我们。 它们中的每一个,都是未来的你要小心谨慎的,一旦面对它们,绝对不能粗心大意,一不小心就会阴沟里翻船。 第831章 智慧的能量 孩子啊,天降大任于你,我们绝对不能辜负了这份天赋和信任。 天行健,当自强以不息,我们遇到任何的困难,任何的突发事件,首先要学会冷静,再冷静,而不是瞎干蛮干莽干。 我们要尽可能充分地开动我们的大脑,学会用智慧的双眼去看待这个精彩纷呈的世界,用智慧的心扉去解决我们未来岁月里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难题。 至于那些远大的目标,都不是单枪匹马独自可以完成的,匹夫之勇,注定了要落后于这个时代,也是被时代所无情地淘汰。 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团队,最为优质的团队,最为高效的队伍。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只有这样我们的前进之路才能走的更稳,更安全,也是更好地到达目标的终点。 小不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就和小鸡啄米似的,倒也异常的虔诚,也是异常的听话。 对于母后这一番谆谆的教导,更是长篇大论地由浅至深,由简单到复杂,她好似听懂了什么,悟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得到。 而这,也是小母蛇花花为之不解的地方。 她日思夜想困惑了许久,总感觉眼前的小不点身上哪里有点不对,但偏偏又说不上来的那种。 任凭她绞尽脑汁,任凭她灵智已开,但这高深如许的智慧海洋,相比于肉身的修炼,内元的强化,还要高深无数倍,岂是现在刚刚入门的她,怎能彻底明了其根源呢? 照理,这蛇窟之中的蛇族生灵,千篇一律的都是智慧越高,其发展的潜力也是越大,而其修为也必然是越高的。 这并不需要有太多的疑问,或许人类修士的世界尚有一些异类的奇葩,比如牛二蛋的义父铁飞鹰,在舞文弄墨读书研学方面有着莫大的天赋,偏偏修炼的天赋垃圾到了极点。 但对于凶兽来说,却是简单多了,它们的天赋和智慧,和修炼是息息相关的,尤其是在自己的族群之内。 而眼前的小不点,其修为的天赋是肉眼可见的异禀,可谓是无数年来蛇窟之中首屈一指的存在,遥遥领先于所有,无论是现在,还是蛇窟历史上曾经涌现出来的无数天才。 但偏偏的,就是如此的奇怪,让花花为之不解的正是她的智慧发展,照理啊,她这样无师自通的天才,智慧也必然是亿万里无一的,遥遥领先的。 偏偏,为什么她始终表现的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呢? 她天真,纯洁,就如一张白纸一样,没有任何的心思,也是没有任何的心眼。 她这样与世无争的性格,在凶兽的世界里注定是要吃大亏的。 其他都是顶尖,唯独智慧一片的苍白,难道她真的是个孩子? 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看着她早已经远超过自己的身体,看着眼前的巨婴,小母蛇花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如果只是这些奇怪的地方,或许并不会让花花为之烦恼,恰恰是小不点的另外一番表现,也是截然不同的表现,让她彻底地怀疑自己的判断。 一旦遇到危险,遇到异族,这小不点立马就变色龙似的大变样,她变得警醒,她变得无比地冷血,也是无比地残忍。 与其争斗的任何异兽,无论族群内外,除非是花花的特别叮嘱,否则的话,必然是被眼前的小不点一招致死,一击毙命,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余地。 花花所不知道的, 究其根源,她意外得到的能量,以及能够最终带领她历经一番梦境之旅的最为特殊的能量,或许是天地之间最为重要的一种能量了。 那是一种极其特殊的智慧能量,一种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能量,只是需要那么的一点点,就能够将一条普通的生命,甚至一个白痴,变成绝世的天才。 当然这种天才,并非只是肉身的力量,也不是战斗时候的各种匪夷所思的技巧,更多的是一种思考能力,分析能力,和总结能力。 原本这种智慧的能量,是小不点的母蛋之中自带的,也是她的天赋里所独有的,伴随他的成长会被逐步地吸收的。 一旦全部吸收,并经过特殊方式的转化,其最终的智慧绝对是远超于一般的凶兽,也是远超于现在的花花。 偏偏天降奇缘,帮助异常困难的她最终顺利地孵化成功,或许对小不点来说也是天降奇祸,因为她遗失了最为重要的智慧能量。 由于一场意外的发生,各种不可预知的突发状况集中在她和小母蛇花花的身上,导致这种极其特殊的能量被花花所截获,所分享。 根据目前的发展情况来看,花花毫无疑问是截获了智慧能量相当大的一部分,最起码也有一半之多,才会导致这种极不正常的现象发生。 而这种可能的原因,也是导致花花的智慧远胜于蛇窟之中的蛇族生灵,甚至是整个十万大山里的各路凶兽。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世上并没有永远的幸运,也没有永远的灾难,或许这就是天道的注定,也是命道的归属。 虽然缥缈,倒也有规可循,虽然冥冥之中蕴含有一定的规律,但照样被各种不可控的因素所左右,而并没有绝对的祸福之定论。 此消彼长,这就导致了眼前的小不点,它先天的智慧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不仅远远落后于她无与伦比的天赋,甚至相比于一般的凶兽,也是相形见绌。 除了战斗之时,她的一切本能,她肉身深处所蕴藏的独特记忆,依然能够帮助她战胜一切的敌人。 小母蛇花花,她历经这场从未有过的仙路奇缘,由一头相对比较聪明的蛇族凶兽,但其本质依然是最为普通的凶兽,一跃成为智慧的凶兽。 也许她的修为,她的战斗能力只是在蛇窟之中独树一帜,但她此时所拥有的智慧,却是整个十万大山,没有任何一头凶兽能出其右。 即使那些三阶绝顶的超级大凶兽,也是同样不如。 而智慧这样一种极其特殊的天赋能量,同样是凶兽突破自己的身体桎梏所必须拥有的,能够起到相当大作用的。 尤其是高阶的凶兽,越是往后,它们的突破会变得越来越艰难,因为突破的必要条件,不仅仅是肉身的蜕变,同样需要和人族修士一样的感悟天地,感悟道法自然。 这也是十万大山之中,普通的凶兽到处都是,三阶的凶兽也并不少见,但偏偏无数年来,却是很少见到四阶的大凶兽,除了那些外面迁徙而来的外来户,偶然来到这里当了大王。 当然,智慧这样的概念非常的缥缈,也是非常的空洞,很难用一两句话能够解释清楚。 即使是代表着智慧生命最为顶峰的人类,同样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因为智慧并没有统一的标准,更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定理。 这种智慧的能量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凶兽自身的成长,随着它修为境界的不断突破,还是会厚积而薄发,并逐步地增加,提升。 但再怎么增长,这缺了智慧天赋的小不点,正如人类修士的灵根一样,却是很难让他自然成长到原本属于她高山仰止的程度。 或许,随着一次次的突破境界,也是一次次的自然进化,只是让她慢慢地赶上普通的凶兽,逐步超越普通凶兽的智慧,距离兑现本该属于他的绝世天赋,或许永远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当然,未来最为显着的特性,就是没有谁会知道未来是什么,正是由于未来的不可确定性,未来的未来才会更加的不确定,也是更加的精彩。 智慧的能量,同样是能量的一种,和身体的机能,和灵气中蕴藏的强大灵力一样,都是属于世间万般能量的种类,只不过其更加的特殊,其重要性足以位列所有能量的顶端。 如果缺失了这种能量,所导致的智慧停滞不前,一旦补上这种能量,照样有可能将这缺失的智慧给再次的弥补回来。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成功了呢? 万一见鬼了呢? 第832章 天道缥缈 孩子啊,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会经常的胡思乱想,时不时地有一种若隐若现的奇怪感觉。 说不上来的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玄妙。 我能感觉到,这个世道在变,缓慢地改变,或许也是天道在变。 我并不知道变化的形态,是变得更好,还是变得更坏,我只是感觉到变化。 唯一的不变还是变,只要有变化,也就意味着改变,或许是风险,或许是机遇,我们蛇窟作为其中的一份子,也是要跟着改变了,这是我最近悟到的与时俱进的道理,也是我接下来要再三嘱咐你的。 我们不能沉湎于过去,更不能沉湎于当下,我们的身体,无论外在的皮肉五官,还是内在的筋骨,血肉,内脏肺腑等等,都会随着时间缓慢地变老,但我们的心态,我们的眼光,我们的精神,我们的坚强意志,完全可以不受时间的影响。 即使已经老的走不动了,即使只是剩下了最后一口喘息之气,但我们依然可以永葆年轻时候的思维,永葆年轻时候的勇气。 这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也是一个个的风口不断涌现的时代。 只要能把握住时机的规律并傲立风口之上,即使一头猪,也能像飞鸟一样自由的翱翔。 我们在如此重大的机遇面前,更是要永远地坚定自己的信念,相信自己是最棒的,相信自己不比任何的种族差,并在此基础上同样要警醒自己是存在着很多不足的,要时时刻刻小心谨慎,并与时俱进,不断的进步自己,完善自己。 相信相信的力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母后啊,蛇王就这样死了,都说死了之后就是一了百了,你还有什么遗憾吗? 孩子,我早就没有遗憾了,无论蛇王渡化成功与否,对我来说都只是一次试验的过程,也只是一次尝试而已。 结果重要,但也并不重要,因为没有结果的结果,也是结果。 他如果能够凭借自己的毅力,能够良心发现地渡过成功,固然是可喜的。 现在的他虽然没有渡化成功,而现实的世界,我相信天不弃我,也是我们,迟早都会有成功者的,因为这就是天道。 我相信天道,也是相信天道的奇迹,一切皆有可能。 哦,母后啊,你为什么如此相信天道呢? 你不是一直教导我,天道是虚无缥缈,不可捉摸的吗? 孩子啊,天道确实如此不可名状,它不同于我们世间万物任何的生灵,甚至我们都不知道它到底存在与否。 如果存在,他到底是藏在什么地方,能不能寻找到? 如果不存在,那真正的天道到底又是什么? 这些特征正是它的神秘之处,更是它所神奇的地方。 没有谁见过它,没有谁知道它,甚至都不知道它是否真实存在,但它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我们每一个,每一个生灵,甚至那些并不是生灵的生物。 对我们这些普罗大众来说如此,对你来说更是如此,因为你的出生历经坎坷,完全不同于我们。 只是我所知道的,就足以称得上是一段奇迹,几乎不可复制的奇迹,至于那些我所不知道的,必然是更加的玄乎其玄。 我认识你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之前的你,曾经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因为我的信息和资讯非常的有限,一直被困于这蛇窟之中最为肮脏的地方,我所看到的天空,真的只有巴掌那么的大小吗,实在是微不足道。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又要到哪里去,这里既有悬案,也有未来的时光需要你自己花费无数的时间去慢慢地找寻,去不断地求证求索。 如果你能找到自己,也是彻底地破开你的来历,你的出生之谜,我相信你的未来绝对不是这座蛇窟,也绝对不仅仅限于我们这十万大山的范畴,或许可能就是星辰大海,无边无垠的世界。 天道对我来说同样是如此的神奇,想我孤苦伶仃本是残废之身,待死之躯,但遇上你之后,我身上所有的霉运奇迹般地不见了,从此开始好转,直至彻底地逆转,并华丽地转身。 我不仅恢复了身体,也是报了仇,雪了恨,最为重要的,我找到了更高的目标,更远的追求。 现在的我很是庆幸,也很感恩,不仅很轻易地得到了我们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一切,重新夺回了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 我们在现有蛇窟领导者的基础上,完全可以在不断强化自身的同时,并大胆地走出去,到更广阔的天地里去,和高手掰掰手腕,和强敌争勇斗狠。 我想要看看十万大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如果有可能,我还想要看看,十万大山的外面又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谁是天生的强者,无论是蛇窟,还是外面的世界,无论是我们蛇族,还是其他的凶兽种族。 曾经的我并不是很自信,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都是在自怨自艾中度过,但现在的我,却是对于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因为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同样相信我们蛇窟的队伍。 相信相信的力量,因为我们都是奇迹所笼罩的幸运儿,我们小小地改变了命运的轨迹,自然不甘于仅仅如此,自然有着更大的胃口,更高的追求,想要再次缔造一番更大的奇迹。 我们面临的困难必然有很多,但我们并不需要妄自菲薄,虽然我们的个体力量,相比于外面的强敌尚有欠缺,但我们团队的凝聚力,我们整体的战斗能力,尤其是我们的信心和信仰,绝对是不弱于任何的种族。 我们团队的力量,是我这些年来为之付出最多的,也是最为期盼的奇迹力量。 一个伟大的团队,足以弥补任何个体的不足,也完全可以面对任何的挑战,即使对方的个体是远强于我们的,我们照样可以凭借智慧,凭借整体的力量与之一战,照样能够战而胜之,胜而亡之。 当然,一个优秀的团队,不仅是群体的优秀,同样需要领导者的优秀,领头的优秀。 而这个领导者,未来相当漫长的时间内,毫无疑问就是你了。 一旦等你真正地成长起来,尤其是你的智慧,我相信我们的队伍还将变得更加的强大,远远不是蛇王的时候所能比拟。 说完这些,花花的眼睛里好似迸发出无数闪亮的小星星,那是勇气的光彩,那里是希望的色彩,更是对于自己,对于未来的强烈自信。 只有这种无所畏惧的强烈自信,才是最为高贵的赢者特征,也才能领导一支并没有经历过实际考验的弱小种族,在未来的岁月里持续地努力,不断地征战,每天都能进步一点点。 只要坚持下去,不断地努力下去,没有什么是能够真正难住它们的,即使每天的进步真的只是一点点,但持续地累积下去,持续地进步下去,终有一天就是星辰大海。 从此,这座神奇蛇窟的发展,走上了一条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发展道路。 它们不再保守,不再抗拒,不再拘泥于死守蛇窟,而闷声发大财。 它们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它们勤修内功已经达到数十年之久。 它们主动地打开了封闭蛇窟的大小门户,可以和外界自由的交流。 但这种交流注定是惊心动魄的,也是伴随着苦楚,泪水,更有欢欣和鼓舞,逐渐积累的无穷信心。 第833章 新的气象 长久以来,蛇窟给十万大山里所有凶兽留下的惨淡印象,几乎都是阴暗,懦弱这些并不好的词汇,尤其是它们肉身的脆弱,完全不堪一击。 更是因为它们的并不团结,几乎每天都是大大小小的内讧,每时每刻也都是乱哄哄的,隔三差五就是各种大打出手,自相的残杀。 可以说,蛇窟的过往就是十万大山的负面典型,也是完完全全的弱者弱族形象。 同样因为其特殊的自然环境,常年生活在十万大山最为恶劣的低洼凶险之处,更是给这蛇窟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 但今天,也是从今往后,蛇窟将会彻底地改变,并迎来了新生,它们抛弃了曾经的懦弱思想,它们甩下了所有的沉重包袱。 它们焕然一新的轻装上阵,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它们就被培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叛逆思维,它们更是接受了最为科学,也是最为魔鬼的各种极端的训练方式。 每一个能脱颖而出的,都是虽千万者吾往矣的佼佼者。 杀气腾腾的它们,只要是面对异族的压迫或者侵略,无论入侵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无论它们的名声有多么的显赫,这些蛇窟里的新生代都会去争,去抢,去战斗。 如果争不过抢不过,那就以命相搏。 即使单一的个体仍然搏不过,那就大伙一起上,甚至一个种族的大军倾巢出动,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也是为那受了欺负的同胞找回场子。 它们这种贸然的冲动,相比之前天壤之别的巨大反差,也是让外面的异族凶兽很是不适应,因为这样的蛇窟,和它们印象中的,和它们习以为常理解中的,完全不一样了。 天变了,彻底地变了! 它们的诧异,它们的目瞪口呆,不仅仅是这些软弱小蛇的态度,更是逐渐被他们的疯狂和血腥的弑杀所震撼。 曾经的弱者,犹如辣条一般的柔软,犹如长虫一般的不堪一击,现在却是变成如牛皮癣一般的难缠。 一旦招惹到它们,那就是天大的麻烦上身,也是悲剧的开始,哪怕是那些未成年的小蛇,即使是面对一头强大的三阶凶兽,他们也会毫不示弱地还击,并宣誓主权地亮出他尚未彻底长成的森森獠牙。 两强相遇勇者胜,即使其中的一方是明显的弱者,但只要他足够的勇敢,足够的血性,也是足以给任何敌人以震慑。 一旦被他们逮到机会狠狠地咬上一口,或许并没有太大的咬合力,或许它们的毒性根本就不足以致命,但照样会疼痛异常地带来麻烦。 一条幼兽尚且如此意气风发,更不要说它们这样一支蔚然可观的庞大队伍了。 更多时候,它们习惯于群体的出没,也是群体的作战,只要是一条受了欺负,甚至只是被惊吓了,或被打扰了,它们绝对会得理不饶,毫不讲理地一拥而上。 因为特殊的培养方式,魔鬼般的成长历练,现在的战蛇,几乎每个阶段都比蛇王时代更加的强悍,强悍很多。 强大的根基,首先是它们的速度,无论是平常的游行,还是攻击和防御对手时的极速,都要比曾经的那些战蛇更加的快捷,而且是快捷很多。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对于蛇族来说同样如此,速度必然是他们最为有利的武器,因为它们有着极其柔软的身躯,可以任一角度地自由旋转和弯曲,也是可以任一角度攻击对手。 一旦被它们缠绕上身,它们就完全可以化劣势为优势,可以最大限度地对敌人造成麻烦,或者致命的伤害。 曾经的它们,和所有强大对手战斗的时候,主要就是吃了速度太慢的亏。 往往还没等到它们接近敌人的身躯,就已经被速度更快,也是眼疾手快的敌人给一把抓住,或者直接劈砍成两半,或者撕咬成两截。 这些新一批战蛇的积极变化,不仅仅是速度的加成,这绝对是历经无数刻苦的磨砺,无数生与死边缘的历练,才会形成由量变到质变的天大改变。 而它们身躯的力量和柔韧性,同样在上一代战蛇的基础得到了全面的加强,也是全方位的升级。 身体的本源力量才是一切战斗的根本,尤其是对于凶兽来说,它们不同于人类修士,还可以通过灵力加成的方式补充到战斗中来,通过武技的方式,丰富自己的战斗技巧。 那些最为强壮的战蛇,仅仅是缠绕住敌人比较敏感的位置,就可以凭借腹部和尾巴末端瞬间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将那些相对弱小的生灵活活的勒死。 即使并不是每一条战蛇都有如此强大的缠绕能力,但毫无疑问,这身体进化的更加强大,对于他们战斗能力的加成也是无与伦比的。 最为可喜的,是它们的咬合能力同样在原有的基础上发生了巨变,巨大的咬合提升,足足有原先战蛇的双倍之多。 除了这些最为基本的战斗因素,也是它们与生俱来的独特天赋,它们口腔之中的獠牙,其内所蕴藏的各种毒素,无论是数量还是毒性,相比于曾经的蛇族又凭空地进化了一大步。 要知道,它们这个种族所有近身的攻击,主要的制敌手段还是通过嘴巴的咬合力来完成,尤其是毒牙内含毒素的神奇作用,可以轻易地将猎物给毒晕,毒倒,或者直接毒死。 可以说,蛇窟里战蛇的培养和进步,成果是实实在在的,也是相比于以往有着全方位无死角的天大进步,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是智慧大开的小母蛇花花。 虽然她的肉身,她的修为,相比于之前再没有任何的提高,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年纪的增加,也是必然出现了稳步的退步。 但她的智慧,却是在曾经已经是领先于所有凶兽的基础上,再次稳步地向前进步。 而这蛇窟之中战蛇整体战力的提升,以及所有的培养思路,培养技巧,自然都是来源于其独具匠心的思维 。 当然,只有思维的创新还是远远不够的,这些天大的成功,巨大的进步,同样离不开蛇窟里源源不断盛产的异宝。 蛇窟的特产蛇花,整个十万大山之中排列前数的珍品,因为闭关锁国的原因,自然是再也不需要向其他的种族白白地进贡,也是数十年的时间,白白地浪费这些生长不易,却是功效奇大的天赐神药。 而屡次帮助他们解除生死危机的强碱晶体,同样在战蛇的培养中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 这些晶体,原本在粪洞无数年的历史演变中沉寂下来很多很多,多到数不胜数,多到岩洞的深处遍地皆是。 而从未有凶兽,能够深入到粪洞的底部,即使他们知道,看到,也是根本就搞不清楚这些白色晶体的来源和功效,只会白白地错过天赐良缘。 只有像花花这样掌握了绝高智慧的,才能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变废为宝,将这些原本烂大街的废物,变成帮助蛇窟走向伟大复兴的天赐至宝。 曾经的一场战役,仅仅凭借这些神来之笔的晶体,小母蛇就收获了一生之中第一次大规模战役的胜利。 兵不血刃,就全歼了成千上万的成年战蛇大军。 毫无疑问,这次战役的胜利,最大的作用反倒不是消灭了多少入侵的敌人,而是给她树立了绝对的信心。 曾经,她只是念头通明,曾经,她只是能够静下心来思考,并能够抓住思考的重点,然后就形成了更加久远的记忆。 而现在,却是通过实实在在的一场实践,验证了他自己所有思维的正确性。 这无疑是一剂强心针,也为她以后收获一次又一次的胜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第834章 静悄悄 在蛇窟闭关锁族的那段最为艰难的岁月里,也是它们蛰伏最为漫长最为痛苦的时侯,同样是这些神秘而又功效异常强大的晶体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也是帮了花花的大忙,帮助它们这个异常苦难的族群渡过了万事开头难的层层难关。 要知道,这十万大山里可是不同于其他任何的地方,成百上千的不同族群生活生存在这里,几乎任何一个都不是善茬,因为这是天道的丛林法则所决定的,适者生存,胜者为王,自然到处都是危机四伏,尤其是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的时候,很多夜行的凶兽就变得异常暴躁起来,而各个种族之间的冲突在这如漆的黑夜里更是防不胜防,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狩猎和捕食。 虽说文明的诞生,让每个种族或多或少都有着自己的规矩,或者约定,但同样有各种各样的亡命之徒,亡命的种族,它们的文明进步的非常缓慢,依然是非常的原始,几近于无的那种。 它们中间自然有艺高胆大的那些,习惯于千里独行独来独往,犹如疯子般的到处乱窜,疯狂地收割各种异族的生命,以及它们看上眼的优质资源。 在自家的地盘上,在自己的族群里,他们或许还会有所收敛,有所顾虑,还会伪装成客客气气的善良之辈。 但只要踏上了其他种族的地盘,只要是它们认为能榨出油水的,绝对是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 它们的狂妄,也是胆大包天,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收敛,无论是落单的,还是铤而走险深入老巢。 那些弱小的种族,一不小心被它们给盯上,可能被这些外界的亡命之徒觊觎,甚至会痛下杀手地全部歼灭。 如果是一个强大的种族,数量众多的种族,防范这些亡命之徒倒也不是难事。 但蛇窟现今不同于以往,经过连年的大战,最后的结局几败俱伤,可谓是十不存一,而且剩下的也是以老弱病残妇孺为主,几乎没有任何的防范能力。 正是得益于这些烈性而又功能异乎寻常的强大晶体,它们几乎无所不能,对任何生灵都能造成很大的麻烦,也是让很多习惯于千里独行的异族亡命之徒吃到了太多的苦头,甚至那些命道不好的,也是白白地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蛇窟的大部分入口都已经被彻底地堵死,但总有一些地形险峻的,无法彻底封堵的存在。 毕竟蛇窟的范围还是很大很大的,足足是两座大山交界的低凹峡谷和各种地形险峻的不毛之地。 小母蛇花花倒也光棍,她知道月有阴晴圆缺的道理,任何事都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只能是追求相对的完美。 而这些遗留的缺陷,这些不足之处,仔细想想并不全是坏事,对于信心越来越强的她来说,何尝不是一次考验和提高的机会呢。 她还是借鉴了之前的成功思路,在这些险峻入口的地方,如果有水源的存在,尤其是相对封闭的水源,必然会被她给充分利用起来,填充并改造成内部带有相当粘性的特殊水源。 而水源的另一端,靠近蛇窟的这一头,也必然会铺洒上神秘的强碱晶体。 一旦沾染上,就很难再彻底地甩脱强碱晶体的侵蚀,轻则引起局部或者全身的异常瘙痒,重则如曾经的那支偷袭的大军一样,惨不忍睹地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没有水源,花花也会尽可能地创造出一个小型的水源出来,以满足陷阱的一切需求。 这就需要动用大量的蛇力来引水,或者重新开挖一条水源,以满足陷阱的需要。 如此浩大的工程,如果只是个体的存在,自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最为简单的命令,立马就群情激昂起了热烈的反应,个个都是嗷嗷直叫地争着抢着去做,并按照她的要求保质保量地完成。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领袖的力量更是无尽的,现在的花花虽然并不是蛇窟里的王,但她的地位无比地崇高,甚至比这新任蛇王的地位还要高上一筹。 只是因为就连蛇窟之王,见了她也得恭恭敬敬地叫声母后,更因为她过往的战绩,异常的辉煌璀璨。 而花花当前的一切所为,全都是肉眼可见的,也是蛇窟之中的每一个生灵,无论身份地位,对她都是心服口服的。 而让它们真正服贴的,并不是花花所拥有的权力,也不是她个体所拥有的巨大战斗力和杀伤力,而是她的智慧。 正是因为这些特殊陷阱的存在,看似平常平常,一旦陷入却是异常的麻烦,也是足以困住绝大部分的异族凶兽。 即使不能要了他们的性命,也足以让他们知难而退,不敢再继续地深入其中。 而对于那些空前强大的存在,尤其是三阶以上的大凶兽,它们对于蛇窟的存在,一般都是遵循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大部分时候都是不屑一顾的。 它们只是疑惑于这蛇窟之中发生了什么,最近怎么是静悄悄的呢? 不再和以前一样每天闹哄哄地打打杀杀的呢? 难道它们内部的战事已经结束,全都死光光了? 它们除了对于蛇窟的特产蛇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对于这个阴暗的种族,几乎是提不起半分的精神。 尽管如此,自然也是知道蛇窟之内早已闹翻了天,它们最终分成了几个实力不一的帮派,正在大打出手地干革命,打土豪分田地。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一传十十传百地早已知晓,不仅蛇窟之中经常发生,其他的种族之间为了争夺王权的位置,争夺各种权力以及种族里面的异性,尤其是那些身材火爆长相俊俏屁股奇大的雌性母兽,它们只是看了一眼就迈不开脚步,最终往往闹的更凶,打的更厉害。 几乎每一天,这十万大山无论种族之间,还是种族之内,同样都是鸡飞狗跳,流血流泪更是家常便饭。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就是凶兽的世界,这也是十万大山最为真实的一面,无数年来皆是如此,生生不息,一次又一次的循环。 有的种族兴起了,也有的种族一蹶不振地沉入谷底。 同样有一些奇葩的种族被连根拔起,被彻底地灭绝 但也会冒出一些新的种族,它们可能来自于外面更远的世界,来到十万大山,并艰难地生存下来,发展起来。 这就是天道的神奇,有得必有失,有失也必有得,只要有赢家,就必然有输家,没有永远的一成不变,有的只是在时光的流逝里,不断变换的大王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司空见惯也就那么一回事,而对于蛇窟里的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屁事,那些强大的凶兽种族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蛇族极其的特殊,它们不同于其他的任何种族。 它们常常伴随着阴暗而生,它们更加的喜欢黑暗和潮湿的环境,而无论是它们身处的自然环境,还是他们的外在体形体征,以及它们的怪异性格,都并不讨喜,不为外界其他的凶兽所喜。 一般的凶兽,只要看到蛇族生灵那个猥琐的样子,就会连连的摇头,要么就是眼不见为净地转身离开,要么就是直接的弄死。 实在是它们太讨厌了,太让它们感觉到不舒服了。 这些关于蛇族客观的分析,并不妨碍这些大凶兽的种族派出一些探子,来这最近有点奇怪的蛇窟里一探究竟,看看她们到底是怎么了? 最近怎么一直静悄悄的呢? 怎么没有打打杀杀的声音了呢,是大势已定,还是新王诞生了呢? 还是全都死光了? 第835章 纯白晶体 对于这些外界异族的大凶兽,也是十万大山里的各路大佬们来说,它们在乎的并不是蛇族的死活。 事实上,即使蛇族因为内战而全部死光,也是和它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更是不可能流下任何一滴鳄鱼的眼泪。 这就是凶兽的世界,在乎的永远只有自己,或者自己一方的利益,它们唯一在乎的,只是蛇窟之中才能盛产的精品蛇花。 蛇花这玩意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尤其对于凶兽来说可是上等的补品,还能够辅助修炼和进阶的神品。 它们一致的疑惑,这十万大山里不可多得的蛇花珍品,怎么最近越来越少了? 甚至都要绝迹了? 或许正是因为存有如此的心思,对于蛇窟,它们始终保持一种矛盾的心理。 从内心来说,蛇窟是它们的敌人,它们也是很不愿意和这些阴暗的蛇族打交道。 和它们走的太近,不仅是失了身份,一旦做梦的时候梦到这些面貌狰狞的家伙,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凶兽,都会冷不拎丁地打一哆嗦,实在是蛇族的长相太恐怖了,也是太猥琐了。 不仅没有任何一丝的美感,纯粹都是邪恶的不好印象。 但偏偏的,这不和蛇族打交道还不行啊。 这蛇花的生长倒也邪门,只有它们这些低贱的家伙才能孵化出来神圣的蛇花,对于所有凶兽来说,这蛇花都是天底下最为美味的补品,也是相对来说得来更加容易的佳品。 只要离开了这片蛇窟,离开了这些蛇族的生灵,任凭怎样努力,偏偏就是再也培养不出独树一帜的蛇花。 正是存有这样的贪婪小心思,才会相对的彼此安好,这座偌大的蛇窟,才能无数年来身处众多虎视眈眈凶兽的包围之中,虽然小型的杀戮不止,倒也没有太大的变故发生。 虽然摩擦每天都有,时不时的上演全武行,还都是相对的克制,局限于可控层次的范围之内。 一旦事态稍有扩大,一旦覆水难收撞到强悍种族的枪口之上,这蛇窟之中的历任蛇王必然会在现实面前低下高昂的头颅,他们倒也是拎得清轻重,会主动地贡献上蛇窟之中新鲜出产的蛇花赔个不是。 伸手不打笑脸蛇,最终也就这样侥幸而又窝囊地渡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灭族危机。 长此以往,虽然蛇族的实力在十万大山的诸多种族里极其的弱小,几乎是属于吊尾巴的那一类。 虽然它们的内部并不团结,经常有内讧发生,或者各种各样的自相残杀,但他们依然能够一直地繁衍下去,保持一个相对的平衡,也是相对的数量。 归根到底,还是这些异族大佬的私心所致。 他们目光长远,也是一致的心思,对于这座让他们痛并快乐着的蛇窟,要打压,要给它们上规矩,该打就打,该杀就杀。 但绝对不能打压到灭绝的境地,因为它们是最好的牛马,它们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可以源源不断地给自己培育出精品的蛇花。 而现在,同样是这些神秘的晶体,帮助小母蛇花花,成功打造了一支战无不胜的新时代战蛇大军。· 她花了诸多的时间,耗费了很大的心血,认真研究了这种特殊晶体诸多性能的方方面面。 令她意想不到的,这玩意的功效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强大,不仅可以用来布置成最好最隐蔽的陷阱,同样可以给任何的敌人制造出巨大的麻烦,尤其是一种非常变态直入骨髓的瘙痒。 一旦表皮沾染上这种灰白色的晶体,尤其是表皮裸露在外面的凶兽,正如它们蛇族自身,相对脆弱的皮肤蕴含有水分,就会很快地被这种晶体所侵袭,所灼烧,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得瘙痒无比。 尤其对于忍耐力差,修为并不是很强的凶兽来说,它们的意志力和体力都是很差,差到根本不足以依靠自身来抵御这种奇怪的感受。 最终,明知道中了什么不好的玩意,只能顺其自然地抓挠。 如果只是简单的抓挠,那倒也算不得什么天大的事,一旦稍不注意地挠破了表皮,那可就是惹上了大麻烦了。 正如小溪之畔那支死不瞑目的偷袭大军,它们临死前拼命挣扎的过程几乎是一致的,不约而同都是先后挠破了表皮,让身上沾染的无数晶体趁虚而入身体的内部,并在最短的时间融入到了血液之中。 借助血液的循环,将这种奇痒的毒素带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侵袭着身体内外的每一个细胞。 最终,都是实在抵抗不了这种奇痒的毒素,个个都是七窍流血而亡。 尤其惊吓的,这种强碱性的晶体对于尸体还有一种更加恐怖的腐蚀作用,只要晶体的数量足够多,浓度足够强,最终能将肉骨内脏全都彻底地腐蚀,直至成为一滩滩腥臭的黄水。 就连凶兽的皮毛,同样不能幸免。 高浓度大批量的晶体,毫无疑问是非常可怕的,就连花花自身也是要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的粗心大意,一旦沾染上身,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和修为,照样是吃不了兜着走。 但如果这种可怕的物质能量能够善加以利用,也就变成不可多得的防护力量,足以给高阶凶兽都造成很大的麻烦。 如果是这种低浓度的晶体,同样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如果能妥善地加以利用,同样能发挥出积极的作用。 经过不断地尝试,还是被小母蛇花花发现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至于这种晶体浓度的高低,主要是取决于时间的沉淀,这沉淀并结晶时间越长,浓度自然就越高,结晶时间越短的,浓度自然是要低上很多。 而分辨的方法也是很简单,浓度越高的晶体,白度越高,直至彻底的纯白色,犹如牛奶一般的诱惑色泽,而浓度低的,就是花花曾经使用过的灰白色,甚至是灰色的。 这种神秘晶体在粪洞中的分布,也是遵循着由上至下浓度越来越高的原则。 分布在地表的,能够很轻易地挖掘的,大都是灰黑色的低浓度晶体,而需要花上一定时间挖掘的,必须是小心翼翼的那种,它们的色泽是呈现灰白色的。 至于那些最为纯白的,白的耀眼的,都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在这粪洞之中的储量并不是很多。 小母蛇花花和小不点她们娘俩,精诚合作,并耗费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才在粪洞的深处挖掘到了巨大而纯净的一块,足足有数百斤的重量。 曾经在遭受磨难的那些年,小母蛇在粪洞之中被折磨的死去活来,而且她在那个最为困难的时候,还没有任何的食物补充,只能是自生自灭。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饥饿之时,实在不能忍受之时,她就只能食用外围的一些腐肉为生,虽然极其的恶心,但这腐肉之中尚存的微薄能量,倒也能勉强支撑身体所需的活力和能量,能够让她不死地活着,始终吊着一口生命的气息。 而口渴的时候,自然只有到处流淌的粪水,每一滴都是如此的腥臭无比,闻之欲呕。 但为了生存,为了自己没有完成的使命,也是为了心中那道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渺茫的梦想,它只能强忍着恶心地浅尝辄止。 长久的苦难生活,倒也让她慢慢地适应了下来。 在那粪水的深处,历经无数年时间的发酵和催化,已经有少量的灰黑色结晶慢慢地渗出,慢慢地形成。 而当时的她,哪里会想到那么多恐怖的后事。 第836章 线索 对小母蛇花花来说,那段苦难的日子可谓是记忆犹新,每天都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那个时候但凡只要有一口吃的,但凡内含那么一丝的能量,那就是活下去的希望,也就是老天爷的怜悯和恩赐。 只要有一口喝的,她就能够坚持下去,延续自己生命之火继续的燃烧,即使已经奄奄一息,但只要机遇来临,照样能够迸发出最美丽的花火。 正是因为如此坚强的信念,饥渴之时自然而然的生理反应,那些年,她可是吃了无数的苦头,也是忍别人所不能忍。 她尝遍了各种可以充饥的,止渴的最为低劣的食物和能量,能够保证她的身体所需最为基础的能量需求,直到春暖花开,坚持到神奇怪蛋的出现。 蓦然想起,她曾经尝过的那些不好的东西,必然是混合有这种神秘晶体的部分成分,因为它们都是混杂在一起,根本就没办法区分开来的你中有我,我中必然有你。 无论浓度的高低,无论含量的多少,但可以肯定,必然是夹杂有一部分。 她凭借着天降的智慧,已能够大致确认这些晶体的形成,就是和蛇窟无数年来的各种腐尸和各种粪便有着莫大的关系。 当然,此处特殊的地形,地貌,和各种不可揣摩的自然环境,或许同样是这种神秘晶体形成的重要原因。 不管怎样,正是多种不可预知的因素综合而成,最终才形成了这样一种神秘的物质,这是现在的她完全可以肯定的。 而即使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论证,对于智慧的人类来说或许易如反掌,即使三五岁的小孩,也是能够大致明白其中的因果关系,但对于它们这些凶兽来说,永远都是只见其形,而不知其所以形。 而现在的小母蛇花花,正是这蛇窟乃至十万大山中唯一的凶兽,它已经具备了这样的智慧,类似于人类的智慧,而且通过这种智慧的加成,她很快地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也是极不寻常的地方。 所谓智慧,无非就是看似寻常之事,寻常之物,却是内含某种神奇的规律。 她不难发现,这种奇怪的晶体具有如此巨大的杀伤力,尤其是对于有伤口的皮肤,可谓是极其霸道。 一旦不加以控制,而任其融入血液之中,恐怖的杀伤力将会成倍地显现。 但奇怪的是,这种晶体一旦混入食物或者溶液之中,却是可以适量的吞服,因为曾经的她,不出意外的话,同样吞服过这种奇怪的混合之物。 她几乎没有任何的知觉,或许是实在太腥臭了,掩盖了某种奇特的味道或者感受,但现在的她不仅没有死亡,还在那种极其恶劣的环境之下坚强地挺过来了,活下来了。 曾经的她,只是认为自己能活下来的唯一原因,是每天一小口的饮食,硬着心肠吃了那些腐肉,同样是皱着眉头,强忍着每天一小口一小口的,吞饮了那些腐臭的脏水。 这已经降低到最低点的物质需求,真的产生了奇迹,支撑着她活下来了。 如果能进食的更多,或许还能活的更加的好点,更加的强壮点,而不至于奄奄一息。 但那样的环境,那样恶心的食物和水源,即使只是小小的一口,也是她做了无数的努力,最终战胜了自己的脆弱,而没有任何选择地痛苦尝试。 如果不是心中还有信念,尤其是复仇的坚强信念,或许她宁愿饿死,渴死,也绝对不会低下曾经高傲的头颅。 现在看来,这里面有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隐藏其中。 这可能真的是一个误会,因为那些腐肉,尤其是那些尸液屎尿,还有这种神秘的物质夹杂其中啊。 它们并不是单一的个体,而是混合其中的综合体。 难道? 难道? 她兴奋地想到,难道这种极其霸道的晶体,同样是一种特殊的能量? 如果将它被稀释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对于生命体的危害就不会那么大了? 如果吞服下去,甚至会变成一种对身体有益的物质? 她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是感觉回味无穷,她恨不得立马就能弄清这种神秘晶体到底是什么,还隐藏着什么样的天大秘密。 可惜她的智慧只限于此,只是相比于一般的凶兽大踏步地前进了几个层次,但相比于智慧的人类,尤其是人类中的佼佼者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自是不可能匹夫之勇,彻底搞清楚蛇窟之中亿万年的漫长时间所形成的神秘晶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东? 虽然不知其所以然,严重打击了她的积极性,但经过漫长时间的探索和鼓弄,还是被她慢慢地摸索到了一点点有关于这种晶体的规律。 原来这种晶体,只要其浓度降低到一定的程度,真的是可以被它们蛇族凶兽所食用的。 而且适当的服用这种奇怪的晶体,不仅不会对身体造成特别的负荷和伤害,甚至会从中得到莫大的好处。 也就是说,这种晶体只有浓度达到一定的限度,才能对裸露的凶兽肌肤造成巨大的伤害,但它的毒性,却是可以被凶兽体内的某些神秘的物质给中和,或许是喉咙之中的粘液,或者是脏腑内的其他神秘物质。 小母蛇花花经过反复的试验,也是历经无数次的失败,她终于研究发现,这种晶体对于凶兽的发育和成长具有一定的刺激和帮助的作用。 如果能适量地服用它们,并坚持下去,能够帮助他们更好地成长,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 仅仅是肉身一项的提升,就已经足够让她天大的惊喜了,因为对于蛇族凶兽来说,肉身的强壮和韧性,无疑是最为重要的。 如果再有其他的惊喜,自然就是喜上加喜,而喜不自胜了。 她是个急性子,想到就会去做,做了就必然会去实施。 哪怕这样试验的风险远远大于收益,她也会义无反顾地去尝试一下,这同样是她智慧提升后的直接反应,对于一件事的专注和坚持,是以前的时候远远不能比的。 既然现实的试验已经露出了端倪,而且是往积极的方向发展,自然是想到就去做,不需要再优柔寡断地等待,赶紧去搞一支大军来培养尝试一番。 而最好的培养时段,无疑是从娃娃抓起,从幼崽抓起,因为这个时候的它们,身体尚未发育,智慧同样没有发育。 它们就是一张张最好的白纸,没有被世俗任何的玷污,可以教导它们无条件地服从,可以最好的培养它们团队的思维,以及相应的战术素养。 第837章 刺激肉身 这种以刺激肉身刺激潜力为代价的培养方式,毫无疑问是缓慢的,也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因为不成功,便成仁。 稍有不慎,或许最后的大军没有培育出来,很有可能变成一支残军,一支废军。 正如所谓的创新,真正的创新,必然是背离了传统,背离了常识,也就意味着不能以常理来理解,自然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让普罗大众逐步地接受。 一旦成功,自然是颠覆性的,革命性的。 一旦失败,也就意味着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境。 但这样的风险,花花也是全盘考虑过其中的利弊关系,她也是反复的考量才最终的决定,冒险是值得的,尤其是时间的风险,也是在她能够把控的范围之内。 她灵智已开,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她同样知道要想成就一番大事,必须要有非常的手段。 因为,她是后来者,更是挑战者,她的野心如此的狂妄,必然要通过非常的手段才有可能实现,而所有非常的手段,都离不开冒险二字。 只有吃的苦中苦,才有可能飞黄腾达,才有可能屌丝逆袭,只有敢于冒险,善于冒险,才有可能能其他凶兽所不能。 而之所以谓之善于冒险,在花花的理解中,所谓的冒险并不是盲目地瞎搞蛮干,而是有组织有策略地巧干,将所有的风险想清楚,想透彻,控制在自己能够把控的范围之内。 即使遇到突发的意外,也能够有所预案,将损失降到最低点。 现在的蛇窟之中,早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良好形势,无论是整体的凝聚力还是个体的积极性,都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对的理想状态。 至于这真正的东风,无疑是每一个个体更加的强大,都能相比于之前更加的强壮,战斗能力更加的进步。 如果每个个体都能如愿以偿地进步,对于这样一支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团队配合和作战能力的队伍来说,毫无疑问会产生神奇的叠加效应,相比于个体的沧海一粟,就是星辰大海式的进步了。 小母蛇花花的努力没有白费,最终她还是猜对了,也是赌赢了。 她每天都在不分白天黑夜地忙碌,做着各种不同的试验,并最终通过神秘晶体的辅助,再辅以魔鬼般的训练,也是更加文明和科学的训练,让这些蛇窟里的新军,也是蛇窟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一批战蛇,它们历经数十年时间的蛰伏,终于逐渐地脱颖而出。 只是远观它们的肉身,就已经发生了天大的变化,相比于蛇王时期的成熟战蛇,毫无疑问它们的身躯更加的强壮,修长,圆润,也是更加的黝黑。 只是看它们那圆滚滚的身躯和硕大的扁平三角脑袋,就已经大致有数,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和进步。 外表如此的积极变化,至于内在的提升,同样是如此的可喜,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气质,都在大踏步地前进。 这绝对是了不起的成就,无论内外,相比于以往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种由表及里的蜕变也是小母蛇花花最为得意的杰作。 眼看现在的这一条条雄赳赳气昂昂的战蛇,如果考究其综合的战斗能力,足足是曾经蛇王时期的数倍之强。 这肉身的力量,和内在的力量,正是战斗能力最为重要的指标,综合下来,按照小母蛇花花的预估,现在的任意一条战蛇,如果火力全开,战斗力足以抵得上蛇王时期的五条战蛇之多。 一比五,这是什么概念啊,如果曾经的蛇王依然在世,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蛇窟里的战蛇,竟然有如此惊天的成长变化。 也就是说,现在随便的一条战蛇,可以随意地单挑蛇王时期的五条战蛇,甚至还能够凭借坚强的意志最终胜出。 这绝对是革命性的成绩,也是惊天动地的伟大成就,更是蛇窟的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艳日阳光,普照这深不见底的黑暗地窟。 毫无疑问,那是一束光,一束异常神圣的光芒,这不仅是对小母蛇花花辛勤劳动的最大奖赏,同样是对于蛇窟这样一支新生队伍最大的激励,激励它们在未来的征程之中努力变得更加的强大,激励它们攀爬更加雄伟的山峰,趟平更加宽阔的河流。 完事开头难,一旦掌握了内在蕴含的神奇规律,一切都将变得简单明了起来,而蛇窟之中培养这类战蛇的数量,这并不是结束,只是刚刚的开始,未来的岁月里还将处于井喷之中。 也就是说,现在的蛇窟,每天都有强大的战蛇脱颖而出,绵绵不断无绝期也。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并不需要太过漫长的岁月,这座蛇窟整体的战力,足足是蛇王时期的五倍,甚至十倍之强。 假以时日,随着这支大军的数量越来越多,其综合的战力甚至还会呈现更加恐怖的扩张,呈现几何倍数的增长,最终到达百倍之强,或许只是时间的问题。 按照小母蛇花花的分析,距离她们蛇窟最近的几波敌人,犹以东峰的鳄鱼家族为最,也是对他们蛇族的伤害最大,侮辱性最强。 虽然霸王鳄家族并不是就近几大凶兽家族里实力最为强大的,比如其他峰的狼族和豹族等等,它们的综合实力就相比于霸王鳄家族更为的强悍,尤其是对于豹族来说,甚至是天敌也不为过。 单对单地,如果是差不多修为和实力的水平,鳄鱼对上虎豹狼等任意的一个,都几乎没有任何赢的可能。 究其原因,不仅因为速度相差的太远,更是因为这几大顶级凶兽家族的共同特征,它们攻击敌人的利器不仅是它们无坚不摧的嘴巴和牙齿,更有异常锋利的四爪。 尤其是它们前面的两只利爪,不仅力大无穷,更是锋利无比,可以很轻易地划开皮糙肉厚的鳄鱼表皮,尤其是鳄鱼家族相对较为薄弱的腹部表皮。 对他们两大兽族来说如此轻而易举的幸事,但对于蛇族来说,却是难于登天,因为这霸王鳄家族的最大看家本领,就是它们那极其耐操的庞大身躯,尤其是表面一层厚厚的皮囊,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保护着它们。 对虎豹来说,这层厚厚的皮囊还是不够坚硬,因为他们的利爪更加的锋利,力量更加的强大,速度更加的快捷。 但对于其他的凶兽种族来说,这全身上下的鳄皮就如天堑一般,即使躺在哪里不摇不动,任凭处置,也是很难凭借弱小的力量而彻底地剖开。 而对于蛇族来说,它们最为重要的进攻手段就是獠牙里暗藏的各种凶险的毒素,一旦被其咬中,毒素就会趁机入侵,能够在很短的时间之内最大限度地麻痹敌人的神经,拖垮敌人的体力。 要说这霸王鳄,即使对于相对弱小的凶兽来说,也并不是没有缺点。 恰恰相反,它们的缺点同样非常的明显,首先是它们的攻击手段非常的单一,主要就是依靠一张硕大的嘴巴,以及嘴巴里边上下两排如锯齿一样锋利的硕大三角牙齿。 毫无疑问,这些硕大牙齿的每一颗,都是如宝刃一样的锋利,足以撕咬开任何更加弱小的凶兽。 只要被这些鳄鱼给咬着,那无论是什么凶兽,几乎都是十死无生的下场,哪怕是十万大山里最为强大的三阶顶尖凶兽。 但偏偏,这些个鳄鱼普遍的非常笨重,它们移动的速度非常的缓慢,尤其是陆地之上停留的时候,更是它们速度的短板。 只要速度比它们更加的快疾,完全是可以躲避开它们强大嘴巴的咬合之力。 而且它们的灵活性同样是非常的堪忧,永远的选择只能是直来直去的固定线路,至于左右两侧,往往是它们的盲区,也是它们全身上下防守最为致命的盲点。 第838章 霸王鳄的传说 不足为外敌道也,这些鳄鱼家族的凶兽,虽然它们体表的四面八方密布着极其坚硬的表皮,犹如铠甲一般保护着它们的肉身,尤其是内里的各种重要器官。 除了那些最为顶尖的大凶兽,可以凭借其天赋异禀的手段破开这层坚硬的防护铠甲,或倚仗嘴巴里的尖牙利齿,或是锋利如刀刃的利爪,再辅以巨大的力量,飞快的速度。 对于弱小的凶兽来说,遇上鳄鱼这样的凶兽敌人,可就真的悲催了,就连反击也会变得无可奈何。 鳄鱼即使不做任何的防守,任凭其近身攻击和撕咬,它们相对弱小的牙齿等等攻击手段,却是很难咬开这层坚硬而又韧性十足的表皮。 几乎任何的攻击手段,如果连表皮都咬不开,也是咬不破,自然对他们造成不了本质的伤害,只是挠痒痒般浪费时间,徒增笑耳。 不为外敌知道的,鳄鱼的腹部却是其全身上下最为脆弱的部位,尤其是它们的下颚之处,非常的脆弱。 只不过这种脆弱,一般的凶兽根本就没机会了解清楚,也是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这些异常敏感的部位,绝大部分的时候,都被下肢矮小的鳄鱼给保护的死死的,而那些弱小的凶兽,又哪会是这些凶残鳄鱼的对手呢? 要说鳄鱼这个家族,也是足够的奇葩,它们天性争勇斗狠,从不知怕为何物,也不知死又何苦。 倒也不是它们天性乐观,而是它们以族群的方式集聚,很少有落单的时候,自然天敌较少,除了那些出其不意的偷袭,比如花豹,这些年来算得上鳄鱼家族的最大苦主。 它们也曾膨胀过,和虎豹熊狼等等顶级家族争锋,自然是赢少输多,而几乎所有的失利,毫无疑问都是败于对手锋利的四爪之下,以及并不弱于鳄鱼的巨大力量。 如果是打出了火气,以至于最终的丧命,绝大部分都是最为致命的下颚部位被狡猾的敌人所发现,被抓住机会一击致命。 当然,霸王鳄虽然仗着皮糙肉厚,它们的眼睛也都是长在额头之上,在这十万大山里横着走,可谓是我行我素的无法无天,尤其是它们地盘的周围附近,一旦有外敌异族入侵,那绝对是一声清脆的哨响,所有鳄鱼都会嗷嗷直叫地争锋而来。 但它们和狮狼虎豹等等顶级家族遭遇的机会却并不是很多,因为它们相隔的距离还是比较的遥远,它们彼此有着不一样的生活习性,各自喜欢不同的生活环境。 这同样是相对的,随着时间变化的,它们同样有落单的时候,也是意外的时候,才会偶尔的相逢,不期的偶遇。 毫无疑问,一旦面对强大的对手,绝大部分时候都是这些刚才还牛逼哄哄的鳄落荒而逃,虽然它们足够的狂野奔放,但只是相对于那些和它们差不多的,以及不如它们的凶兽,但它们并不是傻子。 如果打脸充胖子的强撑,只能是被虎豹熊狼等等狠狠地教训,并开肠剖肚地美餐一顿。 大部分鳄鱼,它们更习惯于自己的领地,他们通常憩息的领地,主要分为两部分。 其中的一部分,毫无疑问就是一汪波澜壮阔的湖面,虽然它们是水陆両生的凶兽,但它们真正的优势还是水里,这里才是它们无所畏惧的主场。 在这十万大山的湖泊里,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场,也是相比于陆地几乎没有天敌的存在。 可以说,在十万大山的几处重要的水源地里,都有这些鳄鱼身影的存在,也都是真正无敌的存在,任何的凶兽,无论他们的修为多么的强大,战斗能力多么的恐怖,哪怕是狮狼虎豹这些威名赫赫的大凶兽,在这水域里同样难奈其何。 究其原因,倒也异常复杂,并不完全是到了水里,这霸王鳄的战斗能力就无缘无故地变强大了,而是一方水土养一方兽,狮狼虎豹那些陆地上的顶级凶兽,它们的水性实在是太菜了,菜到只要下了水,它们的战斗能力几乎是十不存一。 十万大山的传说里,流传了一则非常久远,也是奇迹般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一头三阶大圆满的虎兽,他追杀一条被他已经伤了小半条命的霸王鳄。 即使没有受伤的霸王鳄,对上和它同等修为境界的虎兽,几乎也是十死无生的结局,但这一切的前提,仅仅是局限于陆地之上。 这逃难的霸王鳄,面对虎兽的尖牙利爪,它虽然有一副上好的铠甲,也是鳄鱼家族有史以来几乎最为坚硬的铠甲。 奈何,它全身上下几乎都被虎兽锋利的利爪给划开一道道的血槽,内里的鲜血更是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将它的全部身躯渲染成恐怖的血红色。 疼的不要不要的霸王鳄,它不敢恋战,连滚带爬地赶紧朝着自己的老巢疯狂地逃去。 但它们争斗的地方,距离它的老巢,也是整个鳄鱼家族憩息的地方可是有着非常遥远的距离,而在它身后不远的地方,只是三步,两步,甚至一个纵跃的位置,赫然正是作虎扑状,已经高举过顶一双最为坚硬而锋利的前爪。 时间仿佛已经就此定格,就连悄然刮过的横风也恍然间就此凝固。 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这结局自是早已注定,随着这次力拔盖兮的纵跃,前面这条慌不择路逃跑的霸王鳄,或许再无幸免,将就此走完他光荣而又悲催的一生。 迎接它的,将是虎兽最为锋利前爪势如破竹的狠狠一次劈砍,其动作异常的简洁连贯,犹如流星划过,并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纯粹是力量,速度,和尖锐武器综合而成的奇迹。 即使这条霸王鳄背部的坚硬表皮足够的顽强,但在这要命的两爪之下,其必将如败絮一般被彻底地划破。 更不要说这条已经只剩半条命的霸王鳄了,他为了逃命,早已气喘吁吁,更是被虎兽欺负和挑逗的遍体鳞伤。 这虎兽也实在是够坏的,有好几次,它其实是有意为之,早就能够一下子摁住这条在他眼里异常愚笨的霸王鳄。 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思,什么考虑,它想要眼前的蠢笨家伙死的更加的凄惨,要让它力竭而死。 毫无疑问,这是极其变态的心理。 虎兽的全力巨扑之下,即使是一座重逾万斤的巨石,也会在其双爪之下碎裂成一地的石屑。 强如霸王鳄,同样不可能幸免。 那些有幸旁观的其他族群的凶兽,早已被这里精彩的打斗所吸引,它们顾不得自身的危险,悄悄地潜伏在附近不远的地方,双眼都舍不得眨巴一下,紧紧盯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它们也是情不自禁地震慑于眼前不远处虎兽的霸王之气,同样的,也为即将丧命霸王鳄的愚蠢挑衅而兔死狐悲。 结局已经注定,或许是不忍再看这最后异常血腥的悲情一幕,它们纷纷地叹气在心底,也是闭上了可怜而又无助的双眼。 它们知道,霸王鳄完了,而自己的命运,或许将再次开始孤苦伶仃的流浪,或许,迟将会步他的后尘。 因为这头杀气腾腾虎兽的存在,注定了这一座山头的地盘从此不得安宁,更是危机四伏,随时有可能命丧在它的尖牙利爪之下,最终成为他饱餐的美味,以及排泄的粪便。 就在所有当事的凶兽,以及旁观的凶兽都以为大局已定,再没有任何悬念的时候,偏偏的,意外发生了。 而且更大的意外,即将发生! 第839章 小小水塘 霸王鳄慌不择路地朝着老巢的方向逃去,虽然他现在逃难的地方,距离鳄鱼族群世代居住的老巢相隔非常的遥远,但大致的方向还是不会错的,毕竟他的脑子虽然不是那么的聪明好用,但还没笨到姥姥家去。 他步履踉跄,也是屁滚尿流,但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在大声地告诉他,也是大声地提醒他,一定要保住性命,一定要逃出生天,因为他是有远大追求的,还有很多没有完成的梦想。 在他逃亡的路径之上,无巧不巧地,偏偏有一条并不是很大的河流。 这真的是一条不太宽阔的河流,和蛇窟之中不费一兵一卒御敌于门外的那条溶洞河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是相差不了多少的样子。 说是河流,这还是略显夸张的说法,准确讲,这顶多算是一个中等规模的池塘,前后宽度都不到十米的样子,而长度,也只有数十米左右,一棵参天大树栽倒后的大致长度。 但偏偏就是这湾小小的池塘,毫不起眼,深度也是可以忽略不计。 它不仅雪中送炭地挽救了霸王鳄已经危在旦夕的性命,更是剧情反转地,将追杀他的虎兽,也是十万大山里数一数二的大凶兽,最终拖入了万劫不复的绝境之地。 因为慌不择路地逃跑,而大脑早已经一片空白的霸王鳄,突然,他还算正常工作的鼻腔之中,蓦然嗅闻到一阵让他异常兴奋的熟悉气味。 没错,他庞大而笨重异常的身躯,只是靠四条粗壮的短腿频率飞快地爬行奔走,倒也在生命即将被终结之前,发挥出了巨大的速度潜力,也是已经快要逃到这汪小小池塘的边缘。 终于,被他嗅闻到了他最熟悉的水源气息,也是让他兴奋异常的母亲气息。 这种亲切而舒适的气息,更加接近于他的本性,是深藏在他血液和细胞里的基因密码。 平常的时候,他除了吞吐日月精华的修炼,以及族群内外的各种打斗,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会四仰八叉懒洋洋地浸泡在领地附近的水源地里。 和其他鳄鱼凶兽不一样,它可是霸王鳄,自然有着不一样的追求,也是卓绝远大的追求,一切只为变得更加强大,成为十万大山里最为顶尖的凶兽。 它会在水域母亲的怀抱里静静地思考,它会更加努力地和这方宽广的水源地融合成一体。 至于它的同类,只是在水源地和雌性的异性鳄鱼打情骂俏,做着各种不可名状之破事,或者只是捕食那些饱腹之欢的弱小凶兽。 另外一半的时间,霸王鳄会四仰八叉地躺在水源地旁边的沙滩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同样在思考这不一样的一生。 正是这种不同于族群的生活和思考思考方式,让他显得另类,和其他的鳄鱼虽然外表看起来相差并不是很大,只是更加的威猛高大,粗犷,和强壮,实则它们的内在,早已经大不相同。 间歇性地,它也不能免俗,同样会和让他两眼放光的雌性母兽打情骂俏一番,并做一番天翻地覆的激情运动。 无论是什么样的水源,无论大小与否,干净与否,都是他最为喜悦的,因为这是他的天性,他天生就是水陆双生的凶兽。 相比于陆地,从他的内心来说,还是水域的环境更加的让他由内至外地舒畅。 在虎兽的利爪已经堪堪地碰到霸王鳄后背的时候,即将要彻底划开他坚硬表皮的时候,霸王鳄也已经从浑浑噩噩的状况下彻底地清醒,原本哀莫大于心死的消极心态,也是因为嗅闻到让他兴奋的水源气息,而变得重新亢奋起来。 出乎意料地,在这最危急的时刻,在脆弱的生命已经快要踏上鬼门关的最后一刻,霸王鳄迸发出了巨大的勇气,也是心底最为狂妄的蛮劲,狠劲。 他虽然挑战失败,败于虎兽的攻击之下,但他原本也是高傲的,也是桀骜不驯的,它同样是天之骄兽,是鳄鱼家族千万年来最为杰出的王者。 危急关头,他不管不顾,不再如原先一样只是逃避,他也丝毫不管不顾虎兽的利爪已近其身,而利爪前端最为锋利的指甲部位,已经划拉霸王鳄背部的表皮吱嘎吱嘎的异响。 不知道出于何种考虑,霸王鳄甚至还稍微地减缓了接近水塘的速度,但他此时的后半部身驱,却是在依然保持着向前逃跑姿势的基础上,略微地蹲下了他原本时而平缓,时而起伏不定的背脊。 一切的发生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如那夜晚的流星倏然划过夜空,留下的只是瞬间璀璨的花火。 要知道,虎兽的速度绝对不是盖的,即使是十万大山的所有凶兽种族来一次只关乎速度的比赛,它也绝对是排名前数的王者。 至于虎兽的利爪,更加不是吃素的,在他的巨足利爪举重若轻地搭上霸王鳄背部表皮的瞬间,就已经在那里打上了他独有的印记。 他自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既然现在见到了兔子,又岂能空手而归呢? 而他之所以耗费如此时间,如此蹂躏这头足以和它并驾齐驱的霸王鳄大凶兽,并没有在形势最为有利的时候格杀于当场,多少和他变态的心理有关。 他曾经受过伤害,并不是肉身的那种,在这十万大山里,能给他肉身带来伤害的,几乎是微乎其微,能给他生命带来威胁的,即使打着灯笼也是找不到半个。 更多的还是关乎于心理,他曾经将一条同样是这十万大山里排名前数的大花豹给逼上了绝路。 奈何,最终却是阴差阳错地被她给逃出升天,至今不知所踪。 从那会起,他的心理就倏然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狂暴,也是异常的变态,任何他所盯上的猎物,尤其是足以称得上敌手的那一种,他不仅要最终杀死它们,更是要尽可能将它们折磨至死,要让它们生不如死。 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力霸天下的虚荣心,也是挽回他曾经受到过的侮辱。 没有任何悬念,这利逾万斤的一双前爪,顷刻之间就已经刺破了霸王鳄的坚硬表皮,并快速地朝着它内里的肉层乃至内脏部位狠狠地刺去。 而霸王鳄,在如此剧痛之下,只是听到他晴天一声霹雳的凄然惨叫,实在是虎爪的利刃太特么锋利了,瞬间就已经深入它的肉层,正大肆破坏着它最为重要的生理机能。 只要再深入一点,就能够彻底地结束这样一场猫捉老鼠的好玩游戏。 转眼间就是画风一转,也是让所有围观的凶兽看到了一张血肉与泪水交织的凄然画卷。 当然,也只有那些仍然坚持睁眼观看这场极致热闹的热血凶兽,它们才能有幸看到。 至于那些胆小的,已经提前逃跑的,心生怜悯的,闭着眼睛不敢看开肠剖肚惨状的,却是错过了这从未如此精彩的一幕。 但见这条霸王鳄笨重而又庞大的身躯,好似突然在脚底的部位安装了一个巨大而又强力的弹簧装置,足以将它如此吨位的身躯高高的抛起。 他拼着被虎兽巨大伤害危及生命的风险,只是为了眼前的这一幕纵跃的冒险。 他不再是先前的游动式逃跑,那样的姿势异常的平稳,虽然速度较慢,却是相对的持久和省力。 它不可思议地扬短避长,而是如先前虎兽一般,来了一个高高的跳跃,也是最大限度的纵跃。 这种特别的姿势,只有在他最为擅长的水域世界里才会偶有为之,也都是他用于追捕四处逃跑的敌物和猎物最为有效的手段。 但在陆地之上,却是极少如此,至于如此夸张而又舒展的纵跃方式,或许在他一生之中,也是唯一的一次。 实在是陆地之上这样的跳跃,对他来说实在是消耗极大,因为他的身躯太过于庞大了,如一座小山般的笨重。 第840章 咬定青山不放松 一切的相逢,都是老天最好的安排,如此不期而遇,同样是最好的安排。 可以说这是无意的巧合,也可以说是命运的召唤,最为戏剧化的约定。 霸王鳄跳跃的瞬间,虎兽的利爪已经初步刺穿他的表皮,进入它的身体血肉,并将持续深入的破坏。 如果继续下去,终将彻底地断绝他的生机,威胁他的生命。 而同一时间,霸王鳄笨重而又庞大的身躯,已经在尽可能蓄势的情况下腾空而起。 如此背道而驰的两种最为极致的运动,双方都不敢有任何的保留,也都已经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尤其是这头危在旦夕的霸王鳄,他的所作所为,纯粹是刀刃上起舞,鬼门关前唱情歌。 正常情况下,进行到如此的程度,也是代表着游戏到此结束。 在虎兽无数年的狩猎中,无论对方是何方凶兽,何等凶兽,只要被他的任一前爪搭上身体的那一刻,也就如那地狱判官降临尘世,宣告了一切的结束。 作为强势的进攻一方,虎兽同样是早已经厌倦了这样一场拖了蛮长时间的游戏,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蛮有新鲜感的,毕竟霸王鳄并非吴下阿蒙,同样是十万大山排名前数的大凶兽。 能将如此级别的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玩弄的对方团团转而慌不择路地逃命,这足以证明自己第一凶兽的美名,也是洗刷了自己曾经受到的侮辱。 虽然当初侮辱他的,并不是这头蠢笨的霸王鳄,而是另外一头身材矫健,也是足够性感火爆的雌性花豹。 尤其是她丰满圆润的屁股,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依然让他虎躯一震地记忆犹新 ,并流下了淫荡而回味无穷的口水。 殊途同归,对这心理已经足够变态的虎兽来说,任何的凶兽胆敢挑战他十万大山第一猛兽的权威,下场都是一样的凄惨。 不仅最终难逃一个死亡,而且是身败名裂,也是最最狼狈而又无可奈何的绝望死法。 它有绝对的信心,在他这双力逾万斤的锋利双爪之下,再无幸存,不仅是眼前这头皮厚肉糙的霸王鳄,任何凶兽都将就此臣服,并血溅五步。 虎兽的心思如此,而弱势的逃跑一方,霸王鳄的心理同样是异常的复杂。 它背部剧烈的疼痛,何尝不知道死亡的镰刀已经挥舞到他的脊背,即将收割他全部的性命。 他并不知道,这次能否老天开眼,能否逃脱这把锋利异常死亡镰刀的收割。 他看起来蠢笨,也是相对单纯的,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和花花肠子,此时的他只有一个最为简单的心思,也是唯一的。 他要尽可能地朝前跳跃,跳的越高越好,跃的越远越好,朝着让他愉悦的,也是欢欣鼓舞的方向跳跃,因为命运的安排,此时的它同样来到了神奇的十字路口。 它所处的位置非常的玄妙,已经无限地接近一处低洼水塘的边缘。 这处池塘非常的平常,也是非常的低洼,明显的蓄水有限,距离坡面尚有不算太近的距离,而这段咫尺的距离,对于它们大凶兽来说,原本只是一两个跨步。 但是现在,咫尺天涯,或许比闯荡鬼门关还要更加的艰难。 如果是正常的爬行,或者游动式的逃跑,以他的速度即使已达极限的顶峰,也是很难逃过屁股后面虎兽的嗜血追杀。 他咬咬牙,狠狠心,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只能是铤而走险,和命运赌一把。 他也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地权衡了利弊,最终咬咬牙,狠狠心,选择了这样一条看似必死之路,实则还是隐藏一丝生路的决绝手段。 至于裸露在外的后背,他已经顾不上了,也是彻底地放弃而全然不顾,任凭其坚韧皮实抵挡虎兽的致命一爪。 平常的时候,对上这十万大山中几乎所有的凶兽,他后背的坚韧表皮和强横的肌肉可谓足够的强大,也是足以抵挡。 但对于这头嗜杀而又狂暴的虎兽,他却是已经被吓破了胆,而没有任何的想法。 一切都是命,不由己只由天命! 反正横竖是个死,也是再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够逃出生天,只能是向死而生,和命运搏一把大的。 凄厉的惨叫,划破了这处十万大山里异常偏僻的角落,也是震撼了附近有幸围观的凶兽,就连水塘旁边小树林中的枯鸦和水鸟,也是惊恐万分地纷纷张开翅膀,逃也似的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它们对于血腥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只是这血腥屠杀的进程,却是一波三折,并不是它们一厢情愿的想象。 一块硕大的背脊表皮,犹如锋利的刀刃经过最为精湛的裁剪,哗啦一声就从霸王鳄的表皮剥落开来,喷涌而出犹如雨雾一样新鲜而又腥臭的霸鳄之血。 每一滴,都是他身体最为精华的部分,每一滴,也都是支撑他强大战斗能力最为重要的保障,但是现在,却是如此轻易地被最为凶残的敌人给连根拔起。 毫无疑问,这一记重击,即使没有立马致霸王鳄于死地,也是极大地削弱了他的战斗力,更是摧残了他本就不多的生机。 如果是族群里那些弱小的鳄鱼,它们的生机本就有限,血气也不是很旺,仅仅是虎兽刚才的一下,就足以让它们命丧当场。 但眼前的霸王鳄,可非等闲之辈,他可是鳄鱼家族历史上天赋最为聪颖,生机最为旺盛,也是性格最为孤傲顽强的一个,十足的天赐奇葩。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独自离开家族,独自到这荒山野岭,来寻找和挑战对外放风号称十万大山第一猛兽的虎兽。 究其原因,还是他霸王鳄孤芳自赏,更是艺高鳄胆大,他天不怕地不怕,已经狂妄膨胀到快要目空一切的阶段了。 至于其他的那些大凶兽,虽然同样不服于这头虎兽,竟然对外主动的放风吹牛逼,号称自己是十万大山里的第一猛兽。 孰可忍,孰不可忍,虽然心里异常的嘀咕,尤其是那些同样强大的远古士族,如狼,如豹,如熊,如狮,等等。 枪打出头鸟,真让他们主动地挑战这头虎兽,回击质疑之音,却又个个都当起缩头乌龟起来。 实在是虎兽的名声并不是侥幸所致,这些年来,丧命在它虎口和四爪之下的,数不胜数。 即使后背的一大片铠甲表皮,此时正被凶残的虎兽疯狂地摧残,但顽强的霸王鳄天赋异禀,照样并没有立马的死掉,他也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如此窝囊地死去。 他凭借着最后的疯狂,并借助了自然界最为神奇的惯性,四根粗腿倏然腾空而起,快速地朝着并不遥远的下方池塘高高跃去。 那里才是它的希望,那里,是他能够逃的性命唯一的可能。 也只有那里,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变化和惊喜。 因为实在是疼痛难忍,凄厉的惨叫伴随着他的惊世一跳,更有无数蕴藏丰富能量的鳄血,也都如落雨般随机倾洒到这处异常静谧的小河里。 这次纵跃,或许是他霸王鳄这一生最为重要的一跃,也是最为长远的一次纵跃。 他也从未想到,自己潜力的成长,竟然是在如此危急之时。 而这里的荒山野岭,只是远远传来一阵阵凄厉无比的哀嚎。 毫无疑问,此时的霸王鳄,已经疼痛到了极致,也是难受到了极点,任凭他有多么的顽强和凶残,也是情不自禁的被疼痛所折磨难忍。 任谁最为重要的肌肤,被虎兽的妖爪给搭上,被剥皮似的整块撕扯下来,即使不会横死当场,也是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丧失了任何的战斗能力。 而霸王鳄,他虽然足以名列十万大山顶级凶兽的前十之列,同样是凡体肉胎。 如果耽误太久得不到任何救治和补充的话,虎兽的这次暴击,同样能让他遭受重创,或许就此死去,或许就此沉沦,很大的可能,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但到嘴的肥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虎兽,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第841章 虎族 虎族,这个奇葩而又强大的家族,严格意义来讲,它们或许都不能称之为一个真正的种族,实在是族群的数量非常的稀少。 一直以来,由于血脉的原因,或许是虎族的基因太过于逆天和强大了,其成长所需要的资源太过于庞大了,以至于被天道所限制,而这个种族的添丁也是变得异常困难。 别的家族每天都在添丁,比如繁衍异常繁茂的蛇族,但虎族,却是怎么也添不出丁,有时常常数百年之遥远,才会有一头虎族幼兽的问世。 满打满算,现在整个十万大山虎族的族群,大小老少全都算上,也只是顶多十来头。 这还算是好的年景,有那喝凉水都塞牙的倒霉时候,虎族日趋式微,整个十万大山也只有一两头的存在。 如果不是外来的加入和融入,或许这个异常强大的家族,真有可能彻底从十万大山里消失殆尽。 族群虽然如此,但它们中的每一头都是无与伦比的大凶兽,只要成年,最差的也是二阶后期大圆满的凶兽。 只要是天赋达到优秀等级的,也是必然成长为三阶的大凶兽。 而其家族综合的实力,并不在于数量,兵在精而不在于多,却是足以位居十万大山顶级凶兽的顶尖之列。 虎族,这个家族同样在十万大山里繁衍了无数年,无论何时何刻,无论山无棱还是天地合,其威慑力就从来没有落过十万大山万兽家族的前三名之外,也是任何凶兽所不可小觑,哪怕对面的它只是一只牙牙学语的幼崽,连毛都没长齐的那种。 十万大山是凶兽的世界,也是一个秩序井然的世界,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他们虎族统领万兽,傲然位列整个生态链的顶端。 毫无疑问,只要是它们看上的猎物,无论是谁,无论强弱,都只有一个下场,一个悲催的下场。 任何的凶兽只要被虎族锁定,并不需要太大的悬念,都会在最短的时间成为他们饱腹的美味,也是最短时间内排出的残渣粪便。 至于最为充足的养分和能量,经过其强大肠胃的吸收,彻底地融合进其身体机能之中。 成年的虎族凶兽,往往是独来独往的,它们不甘于任何的束缚,它们的志向异常远大,成为山林之王是它们刻在骨子里的基因,也是它们相对孤僻的由来。 这些鲜明的特征,也是一山不容二虎的重要原因。 只有那些极其弱小的幼崽,才会在幼年的时候被雌性的母兽所照拂,一旦它们长大,会主动地脱离母亲温暖而又安全的怀抱,外出寻找各种历炼的机缘。 少小离家,焉知祸福,有的或许被更加强大的其他凶兽所伤,所杀,只有那些意志最为坚定的,也是运气足够好的,它们会一日千里地成长,它们会快速地进阶,直至历经重重的考验化茧成蝶,最终成长为山林之王。 眼见前方的猎物,竟然关公面前耍大刀,在自己的身前玩起了纵跃的把戏,这头虎兽并非等闲之辈,足以称得上虎族历史上最为优秀的极品,不仅是它肉身的天赋,更有其内在的性格。 他怒了,彻底地被霸王鳄激怒了。 你丫的王八蛋,本来只是想玩弄一下你,将你慢慢地玩弄死,也让你留个全尸去阎王爷那里报道,让你也体面一点。 结果你丫的倒好,竟然学起老子的纵跃,来羞辱于我? 你可知道,这可是老子的独门绝活儿,是独属于老子所有,十万大山里的任何凶兽,都不得打擦边球模仿老子。 哼!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决定改变主意了,定要将你个臭鳄鱼大卸八块,让阎王老头见了你也要连说八百声晦气,让他将你彻底地打进十八层地狱里去,让你永世也不得翻身。 不对,不对,大卸八块还是便宜你了,得要大卸八百八十八块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这头虎兽恶从胆边生,眼见猎物不仅在自己力逾万金的虎爪之下只是受伤,并没有立马地死亡,甚至还和自己玩起了最为忌讳的模仿秀。 孰可忍,孰不可忍! 不要说前方只是一处小小的水塘,即使龙潭,即使真是地狱,此时的他也是不管不顾往前冲,因为怒火已经燃烧了他所有的愤怒,也是所有的理智。 他发过的誓,一定要去完成,否则他的道心就不会圆满,也是再难进步。 而他所有的誓言中,唯一失败的一次,只有那头性感小花豹的逃出生天。 即便如此,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誓言,依然满世界的寻找那只狡猾花豹的踪迹,和其最终的落脚点。 一旦被他给找到,后果不堪设想,可怜的花豹即使能够再次逃亡,也是从此永无宁日。 对于自己的速度,虎兽有着无比的自信,在这十万大山的所有凶兽之中,他几乎是独一档的存在。 它没有任何的天敌,他的任何一项天赋技能,都是无与伦比的。 虽然他虎兽并不精通于水源,但对于水源他照样并不陌生,而且他无师自通,同样能够自由自在地在山河湖泊里畅行无阻,并不需要担心被淹死,呛死。 相比较来说,他更是喜欢山林的幽静,只有那里才能让他由内至外无比地舒畅,而并不独喜于水源的的阴柔清凉。 霸王鳄因为一念之差,因为族群的恭维,谄媚,和忽悠,他独自离开家族独闯茫茫山林,差一点就命丧虎口。 而此时的虎兽,同样是一念之差,两者之间可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虎兽不管不顾,即使此时的他已经和霸王鳄一前一后跌入了这个并不算宽广的池塘之中,他依然速度不减,咆哮着向前冲锋,朝着他身侧不远霸王鳄的脖子狠狠地一口咬去。 相比于四肌利爪,毫无疑问,虎兽的咬合力更加的强悍,也是更加的致命,一旦被咬到,天下生灵再无幸免。 虎兽这威力奇大的绝招,四爪腾空而起再辅以致命的一咬,一般都是组合的方式施将出来,也是可以自由的变化 这同样是他近身攻敌时候的最后一招,而死在这招之下的,可谓数不胜数。 他连压箱底的绝招都使出来了,毫无疑问代表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已经暴怒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也是代表着这场意外的争斗,即将划上圆满的句号。 但结局,真的会如虎兽所愿吗? 如果依然是陆地之上,如此近在咫尺的攻击距离,以虎兽无与伦比的作战能力,这头倒霉透顶的霸王鳄自是再无幸理,本就已经极度虚弱的它,没有任何的可能性能逃过这招快如闪电,又是力如泰山的霸王一咬。 但此时此地的环境,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可并非先前的陆地,而是来到了霸王鳄更加熟悉的水面。 虽然这里的水源并不是很充足,只是浅浅的一汪池水,堪堪没过了霸王鳄庞大的身躯,而并不剩下太多的距离。 一切的一切,虽非最为理想的环境,但足够带来更多的意外之喜,也是相比于陆地之上只能屁滚尿流地逃命,没有任何的抵抗力,要好上很多很多。 而他原本被虎兽撕裂的硕大表皮,它渐趋麻木的肌体,和因为剧烈疼痛而逐渐苍白的脸色和思维,在这犹如母亲温柔的抚慰之下,立马就如最为神奇的能量,给他在瞬间就补充了最为充足的生机要素。 这种积极的变化从天而降,也是让他在虎兽森森巨口,距离他的咽喉部位只有堪堪数个巴掌距离的瞬间,只是需要一个最为简单的下潜,就已经将它庞大的身躯硬生生的没入水面之下,并在顷刻之间自然而然地改变了躯体的方向。 此时此刻,迎接虎兽硕大而尖锐嘴巴的,犹如变魔术,不再是原先霸王鳄的脆弱脖子,反倒变成了他更加脆弱的尾巴部位,也是他全身上下相对来说最不重要的部位,即使被咬断了,却是并不影响生命。 一切的可能,只是因为在这并不深的水域里,这霸王鳄依然是如鱼得水,因为这是他的天性。 其庞大的身躯,相比于陆地之上更加的灵活,因为他是鳄鱼,他的习性就是水陆双生,本质就是鳄,同样是鱼。 在陆地之上行走,则为陆上凶兽,而在水里则为鱼兽,两者有机结合在一起 借助这里水的浮力,虽然水潭并不深,奇怪的是,这浅浅的池水照样支撑起霸王鳄的庞大身体,也是足以让他笨重的身躯在任何的瞬间做出各种各样动作的改变,无论是进攻,防守,还是现在的躲避。 第842章 李代桃僵 尾巴,虽说非常的不起眼,同样是霸王鳄全身上下最为重要的器官之一。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任何凶兽只要不经他的同意而触碰到他的粗壮尾巴,必然是招惹他暴然大怒的拼命。 因为这是他独有的标志,也是他尊贵身份的象征。 但在这生死危机关头,对他来说其重要性,却是远不如咽喉那么的重要,因为尾巴更多只是装饰和平衡身体的作用,是吸引异性鳄鱼最为显目的器官。 这尾巴的形状可是蕴含了不同的意义,如果是又长又壮的那种,无疑代表了他的荷尔蒙非常的旺盛,相貌也是更加的高大威猛,某些不可言喻的器官也是更加的粗壮。 所有生灵肢体的强壮者,带给母兽的安全感和性福感,毫无疑问会成倍地增加,也是必然会赢得更多异性的好感。 它们甚至会主动地搭讪和引诱,会羞答答地欲拒还迎,甚至投怀送抱。 鳄鱼的家族之中,任谁有了这样一条粗壮尾巴,毫无疑问的天之宠儿。 他并不需要做任何的无用功,只是时不时的高高翘起,无差别地摇晃并招摇过市,也就代表了他此时此刻的性暗示,就会吸引的无数雌性的鳄鱼嗷嗷直叫。 有那些胆大的,泼辣的,为了得到他的宠幸而大打出手,只是为了得到一个被宠溺,被征服的机会。 尾巴没了,兴许再也长不出来了,也就再也吸引不到异性的关注了,又何谈主动的投怀送抱呢? 但如果是咽喉被这凶残到极点的虎兽所咬中咬破,毫无疑问,就会在最短的时间结束这场游戏,也是丢掉了性命。 生命诚可贵,而爱情相比于宝贵的生命之火,无疑要弱上很多,这点认知无论是任何的凶兽,在择二为一的生死关头,还都是拎得清的。 身处陌生的环境,巨大的水花和泥浆共同喷发而出,遮盖了眼睛,遮盖了一切的所见,也是遮盖了这方天地所有的感觉器官。 突然失去原先目标的虎兽,原本的他,长久以来的惯性思维,他对于自己的任何动作和行为都是有着强烈的信心,尤其是狩猎的时候。 因为他是整个十万大山的至强者,自然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可谓是无往而不利。 但现在,却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公然发生了如此让他火上浇油的不可理喻之事。 要知道刚刚的瞬间,他可是铆足了劲,并没有任何的藏私,却是劳而无功。 他明明是快准狠地照着眼前龟孙的喉咙咬的,怎么就眨了两下眼皮子的功夫,变成他的硕大尾巴,摇摇晃晃地出现在自己嘴巴的前面呢? 战斗时刻的精神力高度集中,他自然没有任何的功夫去细想其中的关键,即使有这功夫,也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智慧去想通其中的奥妙之处。 他是强者,更是至强者,对他来说,天大地大,以他虎兽为大。 一切的魑魅魍魉都是不如他的,也终将被他所征服,就像眼前的不可理喻,无非就是障眼法而已,只是为了暂时的迷惑自己,注定了失败,根本就没啥鸟用。 对他来说,大力出奇迹,也是大力破万法,只要咬定青山不放松,足以破去任何的妖邪,而无论它们采取何种的障眼法,自己要做的,就是一路前行,坚定不移地继续执行原有的既定策略。 神挡我,那就杀掉神,佛挡我,那就咬死它。 这是虎兽心里的狠劲和狂劲,他是这样想的,也必然是这样做的。 这些看似夸张的想法,并不是凭空而来,也不是突然为之,而是强者的自信,强者的执念。 他就是这样想的,一直以来就是如此的思维,而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动摇,他也必然会这样去做,去执行,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但见他短暂的停顿,随即闪电般的大嘴巴,挟裹万钧之力径直地咬向因为翻滚而正在剧烈晃动的霸王鳄尾。 这粗壮而又肥大的鳄尾,正是霸王鳄最引以为傲的身体部位,因为鳄鱼家族里,像他这样粗壮雄浑而又韧性十足的,可谓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个。 事实上,无数年以来,这条不一样的鳄尾,或许是整个鳄鱼家族最为惊艳的一条。 平常的时候,他霸王鳄还是以修炼,打斗,和成长为主,因为他有着远大的志向,他的基因之中同样篆刻着成为至强者的基因。 偶尔的闲暇,高大威猛身材异常夸张地出现在大众的面前,毫无疑问,会招惹来一阵接一阵雌性鳄鱼的疯狂尖叫。 当然,必然会有其他雄性鳄鱼心如死灰,投来羡慕妒忌恨的白眼目光。 这是天下生灵的共同尿性,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既有对于强者的尊重,同样有各种各样猥琐的心思,因为那个强者并不是自己。 幸好,他是一条有着大志向大追求的鳄鱼,并不是简单地贪图温柔乡的儿女情长。 他有着清晰的目标和规划,在自己成长到真正的至强者之前,成长到可以在整个十万大山里像螃蟹一样横着走的时候,还是要尽可能地远离那些同样让他心潮澎湃的雌性母鳄远一点。 她们热情似火,她们丰满而不失美感,她们的皮肤也是异常的光滑细嫩,摸起来手感更是分外的绵软,非常的舒服。 但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还不是一般的刀,此乃天下最为锋利的一把刀,挥向的并不是敌人,而是自己 只要沉湎其中,必然会慢慢地丧失了进取的雄心和方向,比必然是伤仲永的黯淡结局。 每一次沉湎于雌性鳄鱼的温柔乡里,内心之中他都要大声地告诫自己,离她们远点,离她们再远点。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这绝对是最后一次的放纵。 曾经每次的疯狂,不分白天黑夜的颠倒,虽说释放了他因为长久修炼而带来的紧张压力,也是带走了他身体内部某种最为特殊的精气神能量,让他风雨过后,感觉到轻微的头昏脑涨,双腿更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往事不堪回首,尤其是那些年少风流,悲催的霸王鳄,他这如此坚韧而又粗壮的硕大尾巴,更是最为重要的雄性体征,却是在虎兽锋利的嘴巴獠牙之下,几乎都没有太多的阻挡和挣扎,就被咔嚓一下咬断,径直地掉落进虎兽的硕大嘴巴里,被他一口给咬个正着 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霸王鳄,落水之前的他已经伤痕累累,而现在再遭重创,可谓困难的家庭雪上加霜。 代表他强大身份和身体特征的尾巴,竟然被强大的对手给一口地咬下,可想而知,此时的他已经窝囊到何等心灰意冷的程度,也是虚弱到了极致。 凡事的发生,都有其因果,却没有绝对的好坏之说,好到极致或许就是祸不单行,差到极致可能就是否极泰来。 因为时运一说,本就是虚无缥缈,信其有,它就有,信其无,则其无。 说来也巧,在咬下霸王鳄硕大尾巴的瞬间,这悲催而又幸运的霸王鳄,因为这方水域的刺激和无形之中的巨大帮助,他幸运地避开了咽喉这个最为重要的部位。 退而求其次,它将同样脆弱,但并没有对他的生命构成太大威胁的尾巴部位给无私地奉献了出来。 这已经是他在危难时刻最好最佳的选择,因为其庞大的身躯,根本不可能完全逃脱更加强大的虎兽攻击。 虽说李代桃僵损失重大,倒也暂时逃脱了生命的危险。 这种瞬间的改变倒也并非他刻意为之,而是他本就是水陆双生的奇葩凶兽。 无论是陆地还是水域,对他来说都是差不多的自然环境,也是长久以来,其所掌握并熟练的一项特殊的技能。 这项所谓的技能,对于陆地凶兽来说非常的不可思议,但对于水域里的凶兽来说,也就是司空见惯了。 在水中畅游的鱼儿,一旦遭遇到它们所认为的危险,可以在瞬间将其无论庞大还是瘦弱与否的身躯做出任意的姿势改变,三百六十度的自由旋转。 第843章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这原本只是平常嬉戏的玩闹动作,曾经给他带来了无穷多的乐趣,没曾想到,在他生命遭受到致命威胁的时候,竟然能派上用场,不可思议地救了他一命。 而且,这才刚刚开始,不仅是救了一命那么的简单,后续的进程,才是更加的精彩,也才是十万大山里真正的奇迹,以至于无数年后,仍然被各路凶兽口口相传,并津津乐道。 虎兽,它早已怒火冲天,他也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他虎兽喝凉水都塞牙,不仅没能顺利地拿下一头皮糙肉厚的同阶霸王鳄,更是功亏一篑,最终阴沟里翻船,被这头已经快要奄奄一息的霸王鳄给活活地反杀,并成为他饱腹的美味。 饱腹只是最基本的物质需求,虎兽生机旺盛,其血肉蕴藏特殊的能量,竟然神奇地帮助这头霸王鳄修炼进阶,成为十万大山里真正的奇迹,唯一一头最终突破四阶的凶兽。 因为互补而更加强大的能量,因为相比于霸王鳄鱼更加强大的天赋,诸多的巧合因素综合在一起,反倒帮助了霸王鳄的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到达了一个他之前任凭如何的努力,也是很难在继续进步的至强者之境,最终成为十万大山真正的传奇,无数年来,十万大山里一直流传着这条霸王鳄逆袭的奇迹。 始作俑者,这头霸王鳄自身,他同样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梦想照进现实,真的能够再进一步。 言归正传,再回到当下,如果说此时此刻这头霸王鳄,他唯一的小目标,只是微不足道的,也是卑微的。 他希望能够逃离虎兽的虎口,能够捡回一条小命回到自己的老巢,也是回到家族之中,当然可能的话,容许的话,他渴望能够有机会和他所喜欢的那些皮肤滑腻,身材劲爆的雌雄鳄鱼,好好的亲热一番。 那是一种特别的滋味,什么也不需要想,只是顺其自然,尽情地发泄最为原始的欲望,其早已深入骨髓之中,犹如世间最为奇异的毒药。 他虽然强迫着自己不想不要,他甚至很是清楚纵情于此并没有任何的好处,但只要看到,遇到,他就会挪不开脚步。 最终,他会放纵自己的身体不管不顾,只是为了一夕之欢,也是暂时逃避现实的忧愁烦恼。 至于平常的时候,他倒也能够隐忍,甚至装作清高,只是适当的时候浅尝辄止,但现在的他,这种渴望异性安慰安抚的感觉却是异常的强烈。 毫无疑问他是孤独的,也是需要安慰的,尤其是丰满而又温暖的胸膛,才能化解他身体和心理的各种暗伤。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但这余生,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或者就是自己未来的写照。 他已经失去了惹无数异性竞折腰的健硕尾巴,而且全身上下都已经遍留下无数的伤痕,就连内里的器官,同样是伤害颇重,又能为之奈何? 余生的很大可能,要么是命不长久,要么是曾经辉煌的境遇飞流直下三千尺,从曾经的鳄族一霸,变成一个没有缚鸡之力的底层残废,每天都活在其他鳄鱼扼腕叹息的可怜目光之中。 至于那些曾经向他抛过无数媚眼的雌雄母鳄,内心之中,他虽然异常的渴望,渴望她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的主动,热情,投怀送抱。 但理性的他,其实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了,因为他对于自己这个种族,自己的家族,都有着充分的了解。 这种理解的思想来源,和他身为鳄鱼家族最为杰出的天才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思维,这是他和那些同类最为本质的区别。 也正是这种先进的思想,也才是帮助他成长为鳄鱼家族至强者的关键要素。 强者为尊,强者为王,你风光之时,强壮之时,自是最为瞩目的靓仔,不仅所有的弱者都是围着你转,他们每天也都是夸耀你,赞美你。 即使你放一个屁,对他们来说都是香的,也是有目的,有意义,和研究价值的。 一旦你落难了,就是茶凉了,彻底地翻篇了。 不仅再没有理睬你的,甚至那些混的不如你的,有求于你的,兴许你还帮了他不少忙。 他们见了你不仅不会可怜你,更不会帮助你,必然会狠狠地踩上几脚。 它们非常的现实,永远只是看到当前的利益,这也是凶兽的世界通行的游戏准则,同样是人类世界的游戏规则。 或许并没有什么对与不对,也无关于高尚庸俗与否,反正无数年来,这种尔虞我诈也是从未有任何的改变。 话说这条霸王鳄,他幸运地再次躲过虎兽的致命一击,它的运气并不是直线的,而是呈现一条波澜壮阔的抛物线,上下起伏的幅度异常的广阔。 之前的时候,这运气实在是差到极点了,连小命都差点玩完了。 现在呢,自从进入到这片不大的池塘里边,可是变得足够的好,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 或许,运气一说本来就不是一根直线,正如乐极生悲,正如否极泰来。 随着它成功地逃离虎口而跃入这小小池塘之中,原本的霉运已经到头,也是到达了极点,再然后就已经悄然地改变。 取而代之的,是转运,是幸福的光芒照耀着它继续的前进,直至最终的蜕变。 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池塘中的所有水液和泥浆,都是在瞬间蒸腾喷发出来。 因为它只是一处小小的池塘,并不是真正的河流,更不是宽阔无边的大江大河,自然就容不下十万大山里真正的顶级凶兽在其中兴风作浪。 何况,现在并不是一头,是两头大凶兽的生死相搏,任何的一方,都正在拼命地翻江倒海,也都已经杀红了眼。 其中的虎兽,毫无疑问是主动的一方,也是牢牢占据着主动权。 他已经被彻底地激怒,它屡次的努力,结果却是失利,未能将这头难缠的霸王鳄给斩于马下,这面子可真是挂不住了,也是从来未有的怪事,除了数年前的那头身材窈窕,而又不失丰满的小花豹。 虎兽虽然在激烈的打斗之中,但同样不失警觉,他自是早已知道,这里虽然是偏僻的荒野,是十万大山里几乎最为荒凉的地方,但照样有很多胆大的凶兽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密切地围观,围观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也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也许他们并不是多么厉害的凶兽,最起码相比于自己来说,但毫无疑问都是胆大包天的那种。 不然的话,自己虎啸连连,平常的时候胆小的凶兽自然早已经撤离和回避,即使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响,它们只是嗅闻到山林之王虎兽所独有的气息,也是前方一片坦途,全都乖乖地逃跑回避。 虎兽有着诸多的心思和杂念,而另一方的霸王鳄,在死神面前,它自然是拼尽了全力,甚至爆发了从未有过的洪荒之力。 因为他不想死,他正值壮年,还有很多美好的想法,美好的愿望在前方等待着他。 只是一个最为简单的下潜,借着顺利转身的刹那功夫,霸王鳄的尖锐长嘴,竟然不可思议地触碰到虎兽的四爪之一,也是最为重要的前爪之一。 一切都是偶然,都是无意识中发生,并没有任何的刻意为之。 而这一切的发生,都归功于虎兽的杀心,决心,以及信心。 他肆无忌惮地追击霸王鳄,誓要将它斩于当下,彼此的距离可谓是贴身靠背,只是相隔咫尺。 同样的,这样的偶然,也是和霸王鳄独特的身体特征,和他自身的大长嘴有着密切的关系。 虽然此时此刻,他霸王鳄根本就搞不清楚,这横阻在他前进逃命方向的粗壮之物到底为何物? 早已脑袋一片空白的他,急于转身和逃命的他,对于周围的一切早已是盲目的,也是血脉喷张没有任何意识的。 他最自然的反应,就是拼命,也是逃跑。 只要是阻拦自己逃命的,那就是自己的敌人,那就是此时最大的威胁,而已经做好拼命准备的他,对于一切的潜在威胁,必然是用他硕大而尖锐的嘴巴,狠狠地将它给咬成渣渣。 第844章 小白小黑 偏僻的荒山,两声凄厉的惨叫,几乎同时从两种不同凶兽的嘴巴里远远传出。 虽是异常僻静的山林,但这顶级凶兽所发出来的声音,不啻于晴天霹雳,自是远远传开。 这绝对是不可理喻之事,也是让那些远远吊在后面想要围观的弱小凶兽不能明白。 因为这两大凶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太快了,一个拼命的逃,一个死命的追,以至于即使想要观看这场热闹,不仅需要十足的勇气,也是需要不凡的速度,才有可能赶上。 刚刚的它们,真的听到了两声的惨叫,而且是两声不同类型的声音。 按照他们自然而然的理解,尤其是对于彼此双方各自的熟识,毕竟强弱分明,泾渭分明。 其中的一方,可是十万大山里风头正劲的虎兽啊,他猛虎下山,他虎啸山林,他也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对手。 而另外一方,名不见经传,更是伤痕累累的奄奄一息,只能是拼命的逃命。 按照常规而大众化的理解,这无论一声还是两声三声的惨叫,必然是那条矮壮的鳄鱼所发出来的,但凡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是两者之中明显的弱势一方。 哥们,哥们,刚才听到没有,前面大澡堂的方向好像有情况,我听到那边传来了两阵惨叫声啊。 那个大澡堂,咱们哥俩可是不陌生啊,年幼那会,每到盛夏的时候,天气热的不得了,咱们哥俩三天两头就跑来这里,到那个小池塘里游泳嬉戏,能泡在那处凉爽的水池里一整天呢。 小白啊,你是说前面靠近山谷那个偏僻的水塘啊? 那个地方我怎会不知道呢,我闭着眼睛也是知道它在前面那里啊,那里的一草一木我都是熟悉的不得了,蒙着眼睛我都能找到那个水塘,因为留下了咱们太多美好的回忆。 哼哼! 我当然知道你熟悉那里了,那个大澡堂周围,可是留下了你不少的便便呢,那里茂盛的大树和野草,之所以长势如此之好,可是有着你的巨大贡献,军功章里也是有你一半呢。 哈哈,知我者,小白也。 那些年咱们尚且年幼,两小无猜,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到中午啊,我就想到那个荒僻的水塘里泡澡避暑,那里安静,那里是水异常的清凉舒适。 但等咱哥俩跑到那里,只是泡了没多会的功夫,我的肚子就突然疼起来了,疼的实在受不了啦。 再然后,你懂的,我就在水塘边的树荫下好好地拉一泡,这肚子里的陈货全部给排出来以后,我就舒服多了,再怎么泡澡肚子也就不疼了。 不过呢,如果是内急的小便,我也就懒得跑出去了,就直接拉在那个小池塘里边了。 啊? 你个小黑,你怎么能那么缺德呢? 你竟然把小便拉到水池里,那就是个小水池啊,屁大一点的地方啊。 你可是一点也不注意形象,一点也不讲公德心啊。 我说那些年怎么有点纳闷呢,总感觉那池子里的水味道怪怪的,有点骚骚的味道。 不会吧,小白,难不成那个池子里的水,你还喝了不成? 我没有,我没有。 你有,你肯定有。 不然的话,你咋会知道有骚骚的味道呢? 我,我,我。。。 哈哈。。。 这两只弱小的幼兽,虽然不是同一种类型,也是来自于不同的族群,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它们正巧就住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也是经常一起结伴出来溜达,其实是给彼此壮胆,实在是十万大山里并不太平,每天都有流血流泪的事件发生。 而像他们这样的小兽,注定是金字塔底的屌丝,不仅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也是没有任何的自保能力。 它们听到这里有着巨大的动静,也就想要过来瞧瞧热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远远的,它们看到一条巨大的鳄鱼,如风一样从它们身前奔跑而过,它那硕大的身躯,五短的身材,摇摇晃晃的身姿,看似速度不快,其实奔跑起来一点也不慢。 紧跟着的,就是一声晴天霹雳的虎啸,一头吊睛大虎,猛然从茂密的草窝子里腾空而起,紧跟着前面那头大鳄鱼追杀而去。 刚刚这哥俩听到的惨叫怪声,是不同类型的,明显是两种迥异的凶兽所发出来的。 小黑,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其中的一种惨叫,应该就是虎大王所发出来的,还有一种惨叫,应该是那位命大的鳄大王所发出来的。 小白啊,你的耳朵绝对是听错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的耳朵肯定是聋了,要么就是得了啥怪病变得不正常了。 你想啊,虎大王是什么身份,什么角色啊? 他可是咱们这十万大山里数一数二的存在,任何凶兽不要说和他殊死搏斗了,即使被他一瞪眼,随便的一声吼,那都是要吓的瑟瑟发抖,只能是屁滚尿流的份啊。 小黑啊,不对啊,我耳朵怎么会聋了呢? 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啊,刚才的声音,那种明显是被重击受了极大创伤的声音,就是他们两个分别发出来的。 只不过啊,持续的时间间隔非常的短暂,几乎就是同时发出来的声音,所以造成了一定的干扰。 而且它们距离我们现在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以至于听起来并没有那么的清晰而已。 不对不对,还是你的耳朵出了毛病啊。 这明摆着的事,怎么可能出错呢? 这鳄大王任凭有多嚣张,但只要他碰到了虎大王,几乎就是十死无生的必然下场。 话说回来,倒也不是鳄大王就真的一无是处,而是虎大王就是他的天敌,也是咱们这十万大山里任何凶兽的天敌。 任凭这鳄大王皮糙肉厚,其他任何的凶兽都很难破开他的表皮,但在虎大王力逾万斤的力量暴击下,以及利爪的综合作用,想要破开他的糙皮就变得容易多了。 不对,不对,是你不对 不对,不对,那是你不对, 你听错了, 你更是听错了。 两大顶级凶兽殊死搏斗的不远处,恰逢这两头小兽,它们对于十万大山里过往的轶事倒是知之颇多,平常的时候更是经常聚在一起探讨,争论,吹牛逼,倒也不亦乐乎。 迫于两大顶级凶兽殊死争斗,而不敢立马近前的两头弱小的凶兽,在这附近的草窝子里发生了一场搞笑的争论。 其中的一方,他坚定地认为,刚才是虎鳄两大凶兽同时发出惨叫,也就是意味着他们的交锋是半斤八两,彼此都受了重创。 从内心之中,他不敢轻易地认为处于绝对下风只能疯狂逃亡的鳄兽,不可思议地从屁滚尿流的濒死状态,能够对虎兽造成威胁,甚至能够在临死前重创他。 虽然疑点甚多,但他的耳朵却是又告诉他,刚才不远处的两声惨叫,是真真切切的事实,是绝对没有任何错误的。 一直以来,他很是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为其他,因为他是整个十万大山之中,仅凭耳朵的听力,足以位列前二之列的狼族。 狼的耳朵,毫无疑问是非常的灵敏,灵敏到一草一木的轻微晃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这双招风耳。 虽然它只是一头微不足道的小狼,即使在狼群之中也是不起眼的存在,但它的耳朵是实实在在的,它耳朵的听力更是卓越的。 正是由于这双灵敏耳朵的存在,是他这些年能够知晓十万大山里无数轶事最为重要的倚仗。 这双耳朵实在是太灵敏了,即使他不想听,无数的信息也会主动地朝着他的耳朵飘来。 而和它结伴而行的另外一头凶兽,却是始终坚信不疑,刚才小狼的耳朵一定出了重大的问题。 不然得话,他又怎会胡言乱语呢? 在他的心目中,对于强者虎兽的崇拜,也是十万大山第一猛兽的崇拜,已经到了快要入魔的境地。 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惊为神兽的虎兽,十万大山里数一数二的狠角色,只是一声长啸,就足以震撼整座山林,怎么可能被一条慢的像蜗牛的蠢笨鳄鱼所重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