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太监自救指南》 第1章 《炮灰太监自救指南(穿书)》作者:山谷百合  文案:  傀儡皇帝一朝爆发掀翻了把持朝政多年的大太监,大太监死后皇帝亲自下令吊到城墙上,任人参观。  顾余看完了本书结局之后高兴的直拍手,这结局死的真好,真带劲。  然而一睁眼,就看见他正在和一群小太监嬉笑玩弄以后的暴君皇帝,看着暴君皇帝凶狠的眼神,顾余下意识一抖。  系统:“请抓紧时间抱紧大腿,否则时间一到开启地狱级别惩罚。”  ----  四皇子邵泽是宫中所有人的‘开心果’,‘开心果’每天经历各种各样的欺负,上到皇帝,下到宫女太监都可以一乐。  有一天他发现欺负他的那个太监开始笑的献媚无比。  “殿下,您脚疼吗,奴婢给您按按,奴婢技术很好的。”  “殿下,天冷要多穿衣服,要不然会生病的。”  “殿下...”  邵泽:滚!(内心: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想出什么理由接近我。)  后来:  “皇上,您现在已经成功了,那可否放臣出宫?”  邵泽(笑容逐渐危险,随即和煦温暖)轻声:你再说一遍,你要去干嘛?  食用指南:  1.系统有惊喜,会让男主后期慢慢恢复。【重点】  2.古代男性也可以自称奴婢,奴才只是清朝的叫法。  3、系统的存在感只在生长值增加的时候出来,存在感不强。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随身空间 系统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邵泽(攻)顾余(受) ┃ 配角:求预收:现耽《退圈后我得罪的大佬都来找我求婚》娱乐圈修罗场文,狗血。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系统让我二次发育!!第1章   “四殿下,皇后下令你不能出院门,你竟然敢私自出逃。看来哥几个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  一个声音尖细的男声划破了宁静中的小院子。  顾余听着过于尖细的声音难受的皱了皱眉头,眼神茫然的盯着面前的一切一动不动。  眼前是一群面白无须,身材纤细,全部都身穿宫廷太监服装的人。  一行人大概有六七个全部都围着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孩子实施着暴虐。  老天!这是什么情况?大型暴力现场?  耳边环绕着一群太监的忽高忽低的笑声和一个少年不屈的叫骂声。  刚刚那个尖细的声音不悦的传来:“顾余,快去泼他身上啊,去啊!”  说罢,猛的推了顾余一把。顾余一个踉跄右手一抖,一碗粥准确的泼到了地上人的身上。  那个尖细的声音,看着顾余已经将那碗馊掉的粥菜,泼到了地上人身上。高兴的拍了拍顾余肩膀,大笑道: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可以的,这不才第一次就完成的这样好。”  顾余眼神看看手里空着的碗,又抬头看看地上那个孩子身上的脏污,内心一阵惊愕。  他,这是参与了施暴了吗?  “滚,都给我滚!”  地上的少年双拳紧握,手上青筋凸起,用力到双手已经剧烈的开始颤抖,脸涨的通红,腮帮子咬的紧紧的。  “四殿下,你还是乖点吧,要不然乔美人那里估计也不好过了,哈哈哈。”一群太监转身大笑的走了。  四殿下?乔美人?  他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周围破败的房屋,院子里杂乱无章的摆放着些许木头,地上石头缝隙里长出了野草,屋子上窗户纸张大开。  这都是前几天他追的一本小说里的情节啊。  记得当时他还感慨过幸亏是夏天要不然住在这里不死也得冻病了。  几天前,他看了一本手机推荐的小说《末代暴君》。  书中记录了暴君皇帝杀了兄弟姐妹,杀了囚禁他的大太监,最终被农民起义军推翻的故事。  暴君邵泽弱冠之龄被当时司礼监大太监顾余扶持登基。  前期战战兢兢的做着小傀儡,事事听从大太监顾余的话语。  表面上是唯唯诺诺,暗地却是集结了一拨人马反叛,最终完美逆袭,成功杀掉大太监顾余。  但因为长期的欺压生活导致了邵泽内心变化。  邵泽掌权期间滥用刑罚,增加赋税,大肆欺压奴仆最终还是没多久便亡国了。  想到这里顾余便感觉浑身一疼,书中的大太监顾余和他的名字一样,但是人生却不美满。  他对于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印象太深刻了。  在书中大太监顾余从这一次欺负过后尝到了底层人民也可以欺压皇家血脉的兴奋感。  遂顾余自此以后经常来把馊掉的饭菜倒在暴君邵泽身上、逼迫邵泽吃放了虫子的饭菜等等等等。  而顾余这个炮灰的结局也是非常之惨了,他清楚的记得顾余死前的场景:  邵泽掌权后把顾余扒光了衣服在皇宫遛了一圈,之后砍去了四肢,放到了泔水桶中一个月。  邵泽觉得这样还不能抒发他胸中的郁气。  便又下令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顾余扒光衣服吊到了城墙之上任人参观。  身上的血迹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城墙之下的泥土里,最终流血身亡而死,而尸体则是被扔进了乱葬岗遭受野物毒虫之咬。  想到这里顾余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都是有了第二次生命了。  即使这是一个炮灰,即使是一个太监他也认了,他要活着。  顾余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的看向了地下的少年。  一抬头就看见了少年盯着他的眼神凶狠,眼中迸发出的杀意,让顾余下意识的一转身。  随即想到如果就这么走了,恐怕还得经历一遍书中的死状,这才强迫自己走到了邵泽身边。  顾余蹲下身体,伸出一只手,声音温和的说:“殿下,我不是有心的,我扶您起来换件衣服吧?”  “滚。”邵泽猛地一挥手打开了面前伸过来的手。  “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  不,你不会原谅我。  顾余努力的微笑,使自己看起来更加的平和进人:  “殿下,我也是被逼迫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怎么敢过来欺辱您这样的贵人呢?”  “呵。”  邵泽嘲讽一笑,这不都是这群奴婢主动跟皇后说的要过来给他上课的吗?  不气,不气。深呼吸,深呼吸。想想以后就能远离主角的美好生活。  “是。您说的都对。”顾余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眼眸低垂。  他摸索了一阵,才从兜里掏出了一方棉布做的帕子,轻轻擦拭着邵泽脸上的残羹饭菜。  作为一个从小就喜欢男生的颜控来说,眼前的少年简直就可以用惊为天人这四个字来概括。  邵泽是丹凤眼,眼型长眼尾微微上扬。他的瞳色格外的黑,专注看你的时候让你会觉得他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人。  鼻梁高挺,以及红润的嘴唇让这张脸更加的精致。  即使他现在狼狈不堪,可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他的阳刚和贵气。  天,书中怎么没有写邵泽是这么一个美少年?简直就是作者的败笔好吗?  “走吧,我带您去屋子里换衣服。”  顾余用力拉起地下的少年,等邵泽站直的那一刻他才发现邵泽似乎脚歪了。  顾余内心叹了一口气,也不顾邵泽身上的脏污便抱起邵泽来走到屋内。  “殿下,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看看热水。”顾余说罢也不等邵泽的反应就径直走了出去。  邵泽看着顾余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就出门的小太监,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也不知道这人是,真不知道他这里没有热水还是假装的。  虚伪至极。  嘴角挑起看着顾余在院子中费力的打水。  邵泽冷冷一笑,自己走到了旁边的浴房就着凉水快速的清洗了起来身体。  直到把身体洗的泛红才从浴桶里出来换上了崭新的衣服又坐回了原位置。  “殿下,水烧好了,您看......”  顾余一步跨进来就看到了穿戴整齐的邵泽。  眼睛扫视的看了一眼已经洗好澡的人,哑声了起来。  “您已经洗好了?”顾余喃喃的问道。  邵泽笑了起来,笑的意味不明:“我怎么知道你这奴婢是不是去叫帮手了,半天不回来?”  奴婢......顾余听见这个词,愣了一瞬间。 第3章 ....  顾清风:“allo??各位爸爸们,你们确定脑子还在吗?确定不是魂穿?不是遭受了威胁?”第2章   顾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气大亮了。  顾余感受着身下软绵绵的床铺,目光环视了一圈。  看见屋子中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恐怕就是自己的住处了吧?  不过他是怎么回来的?他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他因为突如其来的痛楚昏迷了。  [宿主您醒了?您这身体可真是不行呢,这才多大的痛楚就能昏迷一夜,看来....]  顾余一愣,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一个系统在身,当即怒喝:“闭嘴,你要不然试试。”  [宿主,本系统没有实体是感受不到疼痛的。您想好要不要接受任务了吗?只要接受任务就会有很多好处的哦。]  不接受岂不是还会疼的像昨天一样晕过去?那这还有什么选择呢。  大不了就当重新上大学了,他可是最优秀的表演专业毕业生,无所谓。  更何况...他也想恢复上辈子的19厘米。那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顾余想通了之后平静的回答:“我接受。”  [那就好,那么宿主您的任务本系统昨天已经跟您说过了,其实难度也不大就是抱大腿而已。加油哦,宿主。]  顾余撇嘴不答,什么难度不大。  那可是以后杀人无数的暴君呢,站着说话不腰疼。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头推了开来。  走进来的是一个大约15岁左右的小太监,只见他眼中含着眼泪抽抽嗒嗒的进来就坐那里开始哭泣。  “你怎么了”  那人浑身一哆嗦,眼神警惕的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来。  下一秒眼中猛然迸发出欣喜的光芒:“顾哥,你醒了。”  顾余默默的看着激动的抓着他手的小太监,矜持的点点头。  这什么情况,他又是谁?  “顾哥,知道吗,昨天我看见你在宫道浑身扭曲的倒在那里,吓的我心脏都要停了。”  “我把你背回来之后也不知道你得了什么病,着急的想请太医,可是求到了总管那里,总管说死了拉去乱葬岗,别招惹了晦气。”  说着那小太监就又开始哭泣起来,声音压抑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是宫里救过我一条命的人。你要是死了夏知也就不活了,必定随了你去。”  夏知?  他想起来了,书中前几章的时候写过这个夏知。  因为原主当时偶然路过救下了正在被同僚拳打脚踢的人,自此以后这孩子就一心一意的跟在了原主身边。  原主这人内心阴暗,最后为了升官发财把夏知送给了喜好男色的老太监,最终夏知是死在那老太监的床上的。  顾余想到这里唾骂了一声原主。  这才板起脸来训斥:“胡说什么,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说死就死的,给我好好的活着,听见了没有。”  夏知呆愣愣的看着突然严厉的顾余,嘴巴微张:“你,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了。”  顾余心里咯噔一声,模仿着原主平时的说话语气:“想死是不是,我也是你能质疑的?”  说完还一巴掌扇上了夏知的脸蛋。  天,他居然无缘无故的打人了,还是用这么娘们兮兮的方式。  顾余心里忐忑的等着夏知发火,启料夏知嘿嘿一笑:  “我知道了,你要是身体没事了就快起来吧,西边我们还得洒扫呢,天黑之前干不完活不能吃饭的。”  顾余这才想起来,现在的他还不是那个控制暴君的司礼监大太监。  而是这宫中人人可欺负的最下等的洒扫太监。  “嗯,知道了。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吧。现在你去那里坐着休息一会儿,喝点水。”  顾余淡淡的应了一声,习惯性的关心了一下旁人,这孩子对他忠心耿耿他可不能做那等无耻小人。  夏知笑了笑端起了杯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水,这才开口:“顾哥,你今天真的和以往很不一样呢。”  “以往我是什么样子的?”  夏知歪着头仔细的想了想:“以往的顾哥都是对我拳打脚踢,肆意谩骂的...”  说着顿了顿压下了声音中的哽咽这才继续: “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的喝水吃饭这些要求呢,还嘱咐我不能在外面暴露我们关系好的事实。今天嘛...”  顾余听着那个炮灰原主以往做过的事情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着急问道:“今天怎么?”  夏知笑的眉眼弯弯,眼睛亮晶晶的:“今天顾哥关心我了呢,我好开心。”  顾余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语气温和的说道:“以前是顾哥不对,以后顾哥会加倍对你好的。”  “我们可以在外面暴露关系,你也可以在我面前撒娇,顾哥保证顾哥肯定不会再次对你拳打脚踢。”  夏知摇头拒绝了:“还是不要暴露关系了吧?我怕给顾哥带来麻烦,我很笨的。”  顾余心疼了一下,起身走到夏知旁边摸了摸他的头:“你不想让别人知道顾哥的存在吗?”  “想。”  顾余再接再厉:“你不想在宫里面彼此有个照应吗?”  “想。”  顾余最后放大招:“那,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互帮互助,一起受罚,这样的日子多好,你想吗?”  顾余声音放的更加的低了:“你想吗?”  夏知猛然抱住顾余的腰拼命的点头,一个劲的说着想。  “好了,那我们去洒扫吧,早些做完早些吃饭回来休息。”  夏知带领着顾余走到宫中西边偏僻的角落。  顾余看着周围荒凉的景色,心下明白这恐怕就是书中写的原主暂时的工作地方了。  顾余记得还有三天他就要换地方了。  这次换地方就是原主把夏知送给老太监才得到了去贤妃宫中当个守门的小太监的工作机会。  不过,这次他可不会延续原主的作风。  他觉得在这里扫扫地挺好的,安静。  [警告!宿主,你现在不能太过于随遇而安,你要记得你还要任务在身哦。]  顾余不耐烦的回道:“记得,记得。我当然记得了。”  顾余的洒扫地方包括这一片湖周围的区域和亭子、宫道活动区域。  这湖水瞧着极为的干净透明,湖水上漂浮着荷花叶子。  湖边几十米远的地方修着一座亭子,亭子正对着湖水倒是一个赏景色的好地方。  可惜因为太过于偏僻贵人们都不来了。  “什么人,站住。”远处传来一声怒喝。随即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  顾余看着脸脏兮兮的人怀里抱着几个冷硬的馒头,朝着自己的方向冲过来。  “等等.....”顾余连忙往旁边一闪正准备说话。  邵泽嘶哑的声音响起:“你应付一下他们,我先躲起来。”  说罢就钻进了假山里面,由于身量较小,邵泽蹲下身外面甚至不仔细看都看不见。  [目标人物出现,目标人物出现。请抓紧时间抱大腿,请抓紧时间抱大腿。]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想要一个像夏知这样的贴心小棉袄吗? 任凭你怎么虐,怎么作。都不离不弃!第3章   顾余经过提醒这才知道刚刚那个小孩就是邵泽。  顿时眼睛瞪的大大看着邵泽躲进去的地方,站着久久不语。  “快离我远一些,你还愣着干嘛,难不成你昨天是故意欺负我的?”邵泽不耐烦的看着似乎傻掉的小太监,语气不好的驱赶。  顾余呆呆愣愣的转身走向了另一边。  待反应过来才知道他习惯性的居然听从了那个现在脏兮兮的小屁孩。  “喂,那边那个小太监,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从这里跑过去?”  一个身材高大,四肢健壮的彪形大汉粗声粗气的看着顾余,眼中透露出对太监的不屑、鄙夷。  顾余楞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这才开口:“小的见过。”  “在哪里?往哪边跑了,你可要想好了要是宫中丢了什么东西,你这种人都不够杀的。”  顾余脑门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咽了口口水:  “不敢欺负您,小的见那人往那边跑了。”  说罢,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了指假山相反的方向。  随后抬头对着彪形大汉讨好的笑了笑。  “兄弟们,朝这边追。”  一群人听罢呼啦啦的全部朝着顾余指使的地方追去。 第5章 “这是怎么了?”  顾余听见问话勉强打起精神,虚弱的嘴角挑了挑:“想是吃坏了。”  老太监不解,看着地下另一个饭盒中的四个餐具,目光在邵泽和顾余的身上徘徊。  顾余看着老太监怀疑的神情赶忙说道:  “想是小的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鱼香肉丝,这次吃的闹了肚子,让您担心了,小的有错。”  邵泽目光闪了一下,拳头又握起来,目光担心的看着顾余,顾余接受到担心的目光笑了笑。  “你呀,你就是条贱命,吃不得好的。”  顾余认同的点点头:“可不是嘛,小的命当然贱了。”  老太监试探道:“那鱼香肉丝吃起来什么味道?”  顾余想了想前世吃过的味道,眼中冒光:“吃起来甜中带点辣,辣中带点甜的,味道好吃极了。”  老太监满意的点头,伸手打了一下顾余的头:“行了,看你小子这馋样。这次差事办的好,下一顿给你换更好吃的。”  顾余欣喜的点头。  老太监看着顾余脸色更加的苍白了,转身对着邵泽说:“四殿下,让顾余在你这儿休息会儿再走吧。”  顾余赶忙摆手拒绝,老太监不耐烦的说:  “行了,皇后娘娘说了要留个人看着四殿下,看他是不是闹肚子,你身体不舒服现在也走不回去,就你留下吧。”  邵泽冷笑一声打断了顾余的再次开口:“他留下,你们滚蛋。”  老太监愤恨的上前踹了一脚邵泽,转身提着饭盒哼着歌走了,走之前还拍了拍顾余的肩膀。  顾余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太监的作死,嘴角一抽。  看着他们都走了,顾余这才猛的半跪了下去,语气难堪的说道:“殿下,奴婢想....想出....”  邵泽指了指左手边的一个小屋子,顾余赶忙感激的冲着邵泽笑了笑跑了进去。  邵泽看着顾余消失的身影,第一次对着门口发起了呆。  他从记事的时候就记得母妃告诉他要忍耐,要乖巧。  之前几年确实按照母妃说的做了,可是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的是所有人的拳打脚踢。他后来渐渐关闭了心房,把自己封闭在屋子里等待死亡。  可,这个小太监,却傻傻的维护着他。  恐怕还是为了那一碗泼到他身上的粥吧。  明天之后就赶走他吧,这么傻再多接触几次,他恐怕皇后会加害于他。  顾余在小房子里回忆着书中的情节。  他记得书中今天确实有这一碗馊掉的饭菜,是原主端过来的。  原主逼着邵泽吃下了这碗饭菜,邵泽身体长年的营养不良。  胃口吃一顿饱一顿的,是以加速了邵泽的身体的损坏程度,自此以后邵泽时不时的头疼感冒一番。  其实他在厨房拿饭菜的时候偷偷倒掉了那碗加了料的饭菜。  只是找了一个普通的不加料的,皇宫中每天都有坏掉的饭菜,这东西很好找。  只不过这些就不用跟邵泽说了,让他对自己有同情心更好。  “系统,你可以查看信任值吗?”  [宿主,本系统不提供那些。信任值、好感度这些需要您自己判断的。]  顾余恶狠狠的说:“垃圾系统,要你何用?”  [宿主,本系统最主要的功能就是恢复您的身体呢,重振雄风不重要吗?]  不知道为何他竟然从呆板的机械音中听出了鄙夷的嘲笑声。  顾余脸黑了下来下定决心坚决不理这个垃圾系统了。  [宿主,您不想知道您经过半天的努力身体可以恢复成什么样吗?您不想知道本系统就不计入增长值了。]  顾余一扫之前的不愉快,语气轻快的说:“好系统,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系统了。我最爱你了,快告诉我长了多少吧?”  [别以为这样就会原谅你。]  顾余脑子突然传来滴的一声,机械音响起:【+3mm】  顾余懵了不明所以的反问:“什么3mm ?这是什么意思?”  [宿主,这就是您半天的增长值了,祝您使用愉快。]  woc?忙活了半天就3mm ?  那才有多大,也就是一颗绿豆的大小还是那种宽的不是长的。  天爷,他这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要这么惩罚他。  [宿主,宿主。您要这么想,好歹我们现在也是开始增长了,不是什么都没有的状态。这不是也很皆大欢喜吗?]  屁的皆大欢喜,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惩罚他吧,肯定是惩罚他的。  他上辈子也是一个社会主义好青年,不偷不抢的。  顾余缓了口气站起身,努力的弯下腰。  眼睛看着那新长出来的东西一阵新奇。  右手不经意的拨弄了一下,他打算再仔细看清楚的时候,突然从身后看见了目瞪口呆站在门外的邵泽。  “殿....殿....殿下?”顾余眼神呆滞的看着身后的邵泽。  邵泽赶忙转身,用力的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声音不自在的说道:  “我以为你晕倒了.....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爱好,你...你慢慢玩,我在门外等你。”  玩?玩什么?什么爱好?  顾余回想着邵泽最后看向自己的目光。  眼睛看向了右手下面的东西,脸上轰的一下子爆红。  右手快速的拿开甩了甩,双手动作飞快的穿戴好衣衫,眼神踌躇的看着关闭的一扇门。  他,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邵泽脸色爆红:果然人不可貌相。  顾余一脸懵逼:刚刚发生了什么??  系统:哈哈哈,小绿豆。第5章   一刻钟后,邵泽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还没好吗?手指不干净伤身体。”  顾余好不容易降温的脸色再次爆红了起来,赶忙打开门走出去。  “好...好了。”  邵泽背对着听见门响和说话声,慢慢的转过来身体看着顾余。  顾余此刻眼睛里水汪汪的充斥着淡淡的腥红,脸颊绯红,衣衫凌乱,右手不自在的颤抖。  顾余不知道他现在这幅样子落在邵泽眼里是什么状况。  他衣衫凌乱只是刚刚动作匆忙穿的不整齐,脸颊泛红纯粹是羞的。  他上辈子就是一个雏,哪成想遇到这种情况。  啧,看不出来。  这小太监倒是有几分姿色,还算赏心悦目,就行为不大检点,居然喜欢...  “过来坐着吧,刚刚在里面做了些运动出汗了吧,坐着休息一会儿。”  顾余尴尬的说道:“不,不用了。奴婢站着就好,站着就好。”  邵泽目光一凌厉:“怎么,你这是打算违抗命令?看不起我?”  顾余听罢,慌忙过去坐在椅子上,缓了一口气:“奴婢怎么能看不起您呢。”  深吸一口气:“您是真龙天子的儿子呢,这也就是小龙了。龙当然是贵气的,神秘的,强大智慧的。奴婢只是一个残缺之人怎么敢看不起您。”  邵泽板着脸听着顾余的恭维,前面还板着脸,后面越听越想笑。  所幸不在逗这个小太监了,坐直了身体看向了对面的小太监。  “你叫顾余?做什么的?”  顾余点了点头,拘谨的回答:“是,奴婢贱、名顾余。是西边的洒扫太监。”  邵泽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接着疑惑的问道:“那怎么会昨天出现在我的院子中。”  顾余呼吸一窒,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婢昨天...昨天...”  邵泽朝着笑了一下:“别紧张,慢慢说。”  “是。奴婢昨天是被赵合就是刚刚那个老太监骗来的。”  邵泽不信的挑眉:“骗来的?”  顾余拘谨的点点头:“是的,赵合骗奴婢说可以换个工作,奴婢就来了。谁,谁想到居然是欺辱人。”  说道这里顾余语速加快了些:  “奴婢昨天真的不是有意泼您一身的,昨天奴婢都快被眼前的吓傻了,迷迷糊糊的被人推了一把,结果手没拿稳全部洒了。”  顾余说罢,起身行了一礼:“殿下,奴婢甘愿接受任何惩罚,奴婢知错。”  邵泽目光不悲不喜的看着顾余,他这里居然能成为升职的道路,真是讽刺!  深呼吸一口气:“起来吧。不怪你。”  “谢殿下。” 第7章 邵泽松开手,看着软软的倒在床榻上的人,缓声说道: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人居然也是一个为别人卖命的人。”  他最相信,最信任的就是自己了。宫中哪有能让他托付信任的人。  邵泽脑海中想起了顾余的那个拼命保护的他的样子,笑了一声。  真希望那个小太监不会这么早暴露接近他的目的,他也不想一次次的杀人结束别的生命。  毕竟,他还是一个良善宽厚的孩子。  顾余浑身一抖,双眼猛然睁开。  眼神茫然的看着周围的场景,半天想起了他已经穿越了,昨晚睡到了邵泽这里....  对了,邵泽呢?  顾余眼睛四下一扫视,屋子里没有看见任何的人。  慌乱的起身奔跑的院子中,看见院子中也没有,身体向着院门就要往外冲去。  “站住,你去哪?”  顾余听见邵泽的怒吼声,身体僵硬的转身看向身后的方向。  就见邵泽站在院子角落目光不善的看着他。  顾余小声的解释了一句;“奴婢以为您不见了。”  邵泽脸一黑,什么叫不见了,难不成他还能跑了不成?  “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怪不得只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小太监。”  顾余听着邵泽那恨铁不成钢的话语,嘴角一抽。  抬眼看了一眼邵泽,只见沼泽手里拿着一个凉水桶,站在一片杂草面前。  眼睛又上下一扫看着邵泽那事事亲力亲为的样子。  嗯,亲力亲为确实比我上进??  顾余嘴角努力憋笑,双肩颤抖强忍笑意着说:“奴婢不求上进,奴婢有错。”  他居然被一个小太监鄙视了?邵泽脸色又黑了一顺。  “没事就滚吧,这里庙小。”  死孩子,又别扭了。  顾余微微一笑,行了一礼转身就走了。  走的那叫一个潇洒,一点都没有昨天那样诚惶诚恐的样子。  邵泽看着径直走出去的人,不可思议的看着顾余的背影,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宿主,您就这么走了吗?不怕他对您心存不满?]  顾余嗤笑一声,不以为意的说道:“你懂什么,这两天伏低做小的已经让他对我产生了依赖,松动。凡事过犹不及。”  系统沉默了,久久没有回复。  就在顾余以为系统认同了他的话不在反驳时,系统颤颤巍巍的开口了  [可那是心志坚定的主角,我们找了很多攻略者,最后都死了呢。]  顾余脚下一踉跄,脑中警铃大做:“你们找了很多人?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告诉我?”  系统委委屈屈的说:[这不是怕您不接这个任务吗?在你们人类里面这叫什么....哦,先斩后奏。]  woc?神他妈先斩后奏!  顾余厉声吼道:“还不赶快细细说来?”  [宿主您现在是我们找的第五个攻略者,前四个都无缘无故的死了。]  [因为他们盲目自信,认为主角只是一个小可怜,所以放松了警惕。]  顾余头疼不已,死了四个还是无缘无故,这简直就是地狱级别的攻略了吧?  [其中有一个比您还要伏低做小,每天过去偷偷伺候主角,可是还是因为一件小事情被主角杀了。]  “什么小事?”  [因为他自作主张的收取了皇后的好处,想要从皇后那边下手帮助主角登上皇位。]  顾余听罢松了口气:“他是自作主张的,我到时候事事告诉邵泽就好了。”  这样不是比自己默默无闻的奉献更好?  他又不是雷锋,还背后做了好事不留名啊?  系统哑然:[也有人这么做的,可是死的更快了。主角认为无缘无故的干嘛告诉我这个....]  顾余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难不成他这两天做错了?  “那他们四个都穿成了什么身份的人?”  [一个穿成了乔美人身边的太监,一个穿成了新进宫的贴身宫女,一个穿成了冷宫中的妃子,一个穿成了皇帝身边的侍卫长。]  顾余听着这五花八门的穿越人物,嘴角一抽。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么说都没有穿成邵泽身边的贴身人物?你们怎么安排的都是别人身边的贴身?”  [宿主,主角身边现在并没有贴身伺候的人,主角从小在后宫一个人长大不信任身边的人...]  顾余敷衍的点点头,这么想来他还是很有优势的,最起码他背景干净,背后没有人。  感谢上天,让他....  系统无机质的声音突然响起:[宿主,您感谢上天没用。]  顾余微微一笑,不在意系统的嘲讽,淡定的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会活的好好的。”  顾余回想着系统跟他说的那四个人的身份就明白了他们必然会失败。  乔美人虽然是邵泽的生母,但生而不养根本就不亲近。  根据书中的描述来说邵泽很有可能恨着乔美人那个胸大无脑的母亲。  新进宫的宫女就更扯了。  你一个新进宫的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不受宠的献殷勤?恐怕任何人见了都要怀疑才是。  皇帝身边的侍卫长,那就更好理解了,皇帝身边的难保不是监视。  邵泽是脑子有坑才会视那种身份的为心腹。  至于.....  最后冷宫中的妃子怎么会轻易见到皇子,他就不是很明白了。  虽然他不明白,但是他想恐怕是不甘于寂寞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2-04 21:39:29~2019-12-05 17:38: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漻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鸭翅真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7章   顾余慢慢悠悠的晃回自己的住处。  刚刚走上台阶,余光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定睛一看,吓了一跳。  顾余走过轻轻的推着睡在台阶上的夏知:“夏知,夏知。你醒醒,要睡回去睡。”  “嗯.....”  夏知鼻音嗯了一声,眼睛颤了几下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出现在视线中的顾余。  下一秒眼中茫然退去,只剩下了惊喜:  “ 顾哥,你回来啦 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回来?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了?你没事吧,顾哥。”  “停停停。”顾余抬手打断了夏知一连串的问话,无奈的看着夏知:  “你这么多问题我得慢慢回答才是,你先起来去洗漱一下。”  夏知点点头,身子猛然快速的站起身。  向前走了一步,眼看着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下跌去。  顾余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他酸软的身子:“你说你干嘛睡外面,虽说现在夏天可是夜晚还是很凉,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夏知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怕顾哥你遇上麻烦就想着在外面等等你回来。”  说罢,声音低了下去:“我这般没用,现在还惹得顾哥你生气了。”  顾余一愣,他确实没想到夏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在外面的台阶上睡着的。  从小他都是一个人过的,根本没有人关心过他为什么夜不归宿,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  一想到这孩子就因为原主顺手救下了他就这么一片真心,还真是...  嫉妒!  “顾哥,你要是生气了就打打我,别闷在心里。”  顾余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无措的夏知,摸了摸他的头:“我没生气,你快去洗漱吧。”  “嗯。”夏知快速的走进去,开始了洗漱。  边洗漱还不忘关心他昨晚去了哪里。  顾余坐在椅子上,微笑的回道着一个个的问题,丝毫不见不耐烦。  “没去哪里,一位主子叫我去做工了。”  “不累,那活轻松的很。” 第9章 顾余浑身冷汗的跟在邵弘身后,脸上鲜血直流,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他来到这里还没跪过谁呢,刚刚也是草草的弯腰行了一礼,谁知道皇后竟然要直接杖毙他。  接着话题,挑他的刺。  顾余抬头,沉沉的叹了口气。通过今天的事情他可算是明白了,封建社会就没有人权。  如果他穿越成贵族还不用跪的这么频繁。  但现在他穿越成了一个卑微的太监,可不是膝盖不值钱嘛。  罢了,他也穿越过来几天了,遇到那些大人物还是按照礼节行礼吧。  要是因为这个丢失了性命,岂不是得不偿失。  如果他爬到高位,就只需要跪皇上就行了。  顾余眼神坚定,双手握拳。  他,顾余怕过什么,一时的卑微,不代表一辈子的卑微。  行至一处偏僻的小树林处,顾余四下一扫,疑问:“王爷要带奴婢去哪里?”  邵弘转身笑的意味不明,眼睛紧紧的盯着顾余:“你说要去哪?”  md!不会这就要进入主题了吧?  顾余连忙扬起笑脸,皮笑肉不笑的:“王爷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邵弘眉眼一挑,眼神古怪的看着反问他的顾余:“你在说什么。几天不联系你倒是忘记了谁是主子了。”  什么?  顾余呆呆的看着邵弘,不明所以的想着这句话的意思。  应该不是他理解的那个主子的意思吧。  “母后今天叫本王来就是想喂你吃下毒药好控制你为她做事情。”  “本王怎么可能再让你受那个苦,自然是用了手段把你带了出来。”  顾余结巴的道:“王....王爷,你是不是在说笑?”  邵弘脸色一黑,一脚踹到了顾余身上,看着倒在地上的顾余冷笑:  “这是怎么,最近常去四弟那里是准备背主?本王劝你别想了,你敢背主本王就敢让你毒发身亡。”  看着还在那里愣着的顾余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月的解药没有了,明天收拾东西搬去桓王府住。”  顾余愣愣的看着怒气冲冲走掉的邵弘。  脑子一阵发黑,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现在浑身都疼尤其脑袋更疼。  [宿主,您没事吧。这可真是太好了呢,您终于进入桓王府了。]  “闭嘴。”顾余不耐烦的打断系统的话。  [宿主,只要您进入了桓王府就能帮助到主角,避免主角疯癫毒哑的下场了。]  顾余一听眼睛一亮:“是这个理,能帮助到自然是好。但是....”  [ 但是什么?宿主大人,您已经有方法了吗?]  顾余阴恻恻的笑了一下:“但是,这次我不打算帮助了,舔狗是没有好下场的。”  [啊!!那,那主角要是真的成为了疯癫哑巴怎么办?那样任务就更加的艰巨了。]  顾余笑的不怀好意:“我受了这么多的苦,怎么能让他好过呢。”  [宿主....]  顾余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吧,今天还没去邵泽那里打卡。”  看着宿主悠悠然的向着主角院落走去的背影。  系统不敢提醒宿主明明早晨才从那里出来,而且....  刚刚桓王那暴怒的话语也是在提醒宿主注意身份。  “你怎么又来了?”  邵泽诧异的挑着眉看着站在院门口的身影,眼中亮光划过。  顾余走上前施然行礼:“奴婢来看看您。”  邵泽疑惑的看着现在脑子不正常的人,看了看外面的太阳:  “现在应该是你的工作时间吧,你怎么会这么悠闲?”  顾余笑了:“皇后把奴婢叫去问话了,今天不用工作。奴婢就想着来您这里看看,毕竟宫中您这里就您一个人。”  皇后?看看?一个人?  邵泽嘲讽一笑,要暴露狐狸尾巴了吗?还真是期待。  “奴婢早晨走的时候看您在院子中杂草挺多的,怎么现在没了?”  邵泽脸皮一抽:“我弄了,这不是待你这个客。让你看见也不太好。”  待客?  顾余一叹气,心痛的眼神看着说的轻松的邵泽,缓声:“殿下您辛苦了。”  邵泽努力压下胸腔中的气愤;“我需要你这么个太监同情?”  “不需要。”  邵泽一屁股坐在了院子中的土地上,拍了拍旁边的地方:“坐。”  顾余看着地下的脏污,心中拒绝,往后退了一步:“殿下您还是自己坐吧,奴婢站着就好。”  “哦。”邵泽不咸不淡的答应了一声。  “皇后叫你去做什么。”  顾余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想起了系统跟他说过的前四个都死了。  稳了稳心神,谨慎的开口:“皇后娘娘就是问了问奴婢昨天的事情。”  昨天发生了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一瞬间院子中静了下来,气氛压抑的让人呼吸不畅。  邵泽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顺着脸颊流下:“可笑,可笑。”  顾余看着那滴眼泪要掉不掉的聚集在邵泽的下巴处。  邵泽本就是那容貌出众的人,现在流泪更是惹人怜惜。  这还是一个瘦弱的孩子,皇后做的过分了。  这么瘦弱的孩子估计人都没有杀过,看来他应该好好的帮助这个孩子才是。  不应该一时气愤跟系统说不帮助他了。  “殿下,奴婢.....奴婢升官了。”顾余憨憨的一笑,整个人都在发光,眼中希望一片。  邵泽抬头看着顾余,意味不明的道:“换到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真是一个可怜又善良的孩子,心疼。  邵泽:捣蒜点头,是的我善良。第9章   顾余声音激动跟邵泽说:“皇后娘娘让奴婢去伺候桓王殿下,明天奴婢就不在宫里了。”  桓王?他那个大哥?  邵泽声音嘲讽的说:“那可真是一个好去处呢,看来皇后很是看重你。”  顾余总感觉他不是真心的祝福他升官发财的。  刚刚邵泽抬头的那一瞬间,他好像捕捉到了一丝的杀意。  顾余下意识的仔细的瞅了瞅那双眼睛。  可是现在的那双眼睛里只有为他欣喜、欣慰的意味。  想起来邵泽那吃一顿饱一顿的状态,顾余犹豫了。  邵泽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你想说什么”  顾余大胆的开口:“殿下,您是不是舍不得奴婢,怕奴婢走了您吃不上饭菜”  邵泽怒气冲冲的双眼瞪大盯着顾余:“你说什么,我是那种重口腹之欲之人吗?”  顾余看着撩拨起了怒气的人,笑嘻嘻的快速后退几步:  “殿下,您忍忍,半个月后桓王大婚的时候就可以吃上好的了。”  邵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颓废下来,自嘲的说道;“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场合。”  顾余叹了口气,胸中涨的满满的,缓声说道:“奴婢向您保证,您可以去。”  “随缘吧。”  真的是太可怜了,看书的时候感觉这就是一个暴君,嗜杀成性,听不进去劝说。  可是现在亲身接触了一段时间,他发现这就是一个小可怜。  一个有父母跟无父母是一样的小可怜。  像这样的性子可怎么在宫中生活。  宫中刀剑无眼、处处充满了危机。  可是邵泽这样一看就毫无攻击性,恐怕别人害他的时候,他还傻兮兮高兴的接过呢。  “殿下,您不可信任任何人,要不然奴婢不在还不知道.....要怎么呢。”  邵泽眼睛垂下听着这句异常耳熟的话语。  似乎早晨的时候也有一个女人跟他说过这句话。 第11章 “你倒是还知道给自己找个贴身伺候的人,不傻。”  邵弘注意到身后的夏知,看着夏知那气愤的目光,不以为意。  顾余垂眸不语,头顶的视线太强烈,他人微势轻只能避开了。  “后面那个叫什么?”  顾余听见问话,轻声道:“他是夏知,是奴婢救下来的,最忠心不过。”  说话要挑人痒处,看过书的顾余记得桓王最疑心,对身边人都保留五分的信任。  这种人最喜欢听的就是某个人忠心耿耿,一心为主。  “哦?在哪里救过本王怎么不知道?”邵弘脸色阴下来神色不明的看着顾余。  顾余弯腰恭敬的回:“王爷,是宫中救下的,这孩子背后没有势力可放心用。”  顾余的腰一直成60度的弯着。  额头已经被汗打湿,这本就是夏天动一动就会出汗。  更何况是这种被人立规矩的事情呢。  即使他的腰腿已经开始颤抖,顾余还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地下的那一块砖。  小心翼翼的收敛起所有骄傲,侍奉在侧。  “起来吧。”  顾余听见吩咐缓慢的直起腰,脖子因为长时间的低垂直起来的时候仿若几百根针齐齐扎入。  “既然你喜欢就留下,桓王府养的起。”  邵弘说完顿了顿,命令道:  “既然你已经入了王府,又是那种身份入府的以后就穿上女装行走,如果敢坏了本王的名声.....”  顾余连忙保证:“奴婢不敢,奴婢谨遵殿下吩咐。”  邵弘冷笑了一声:“如此甚好,记得你体内还有药物,别忘记谁是你主人。”  “是。”  顾余随着杨初去了偏殿,看着偏殿的床上放着粉色的衣裙,粉色的肚兜。  顾余的脸都绿了,他万万没想到邵弘给他准备的粉色的。  那种颜色适合小姑娘穿,哪里适合他这么个男人了?  顾余假笑的看向杨初:“杨公公,这...是不是弄错了?”  杨初嘴角一抽,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没弄错,顾侧妃就穿上这个。”  顾侧妃?  神他妈侧妃,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顾余胸膛急速的起伏了几下,张口就要指着杨初大骂。  夏知突然拽住了顾余的衣袖:“顾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是我们这种身份。”  看着夏知一脸担忧的表情,顾余奇迹般的平复了胸中的怒火。  咬着牙:“替我转告王爷,奴婢很喜欢。”  杨初不赞同的摇头:“顾侧妃,你要称呼‘妾身’。”  cao!  顾余一脸扭曲的笑,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妾、身、很、喜、欢。”  杨初见状也不再废话干脆利落的退出了房子。  独留给这对新鲜出炉的主仆,再待下去估计讨不了好。  “夏知你背过身去,我自己穿。”  顾余麻木的脱下身上的粗布衣衫,麻木的换上了粉色衣裙。  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音响在夏知的耳朵里。  今天进府发生的事情超过了他的大脑。  他本以为进来最多也就是一个院子中的洒扫太监罢了。  怎么会知道现在竟然顾哥成了主子,还是侧妃?  夏知为两个人的前途担心不已。  他不知道顾哥知不知道是过来做这个的。  他们是太监不假可是他们也不是女子,着实折辱人了。  夏知眼眶微红,浑身气息低落。  顾余换好衣服转身就看见这一幕。  好像一只大型犬被主人抛弃,可怜巴巴的望着主人不要抛弃一样。  顾余噗嗤一声笑出声:“你这是干嘛呢,不高兴吗?”  夏知慌忙的抹了一把眼睛,平静的开口:“没有,顾哥,你..”  “嗯?”  “顾哥你知道这一切吗?”  顾余阴霾了一瞬间:“不知道。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不会有生命危险的,顾哥保证。”  夏知急急的回答:“顾哥,我不怕。”  顾余摸了摸夏知的头,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推开了房门。  邵弘看着穿着粉色衣裙的顾余,眼睛中惊讶闪过:  “好好好,本王就知道你穿这个颜色好看,愈发的精致漂亮了。”  顾余呵呵一笑。  “你的住所本王就安排在荷花居,待到本王成婚那天把你公开,你放心。”  放心个屁。  “妾身多谢王爷。”  顾余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的谢了恩转身跟着宫人往住所而去。  大婚距离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他只要保住不失身,在大婚那日顺利脱身重新回到宫里去。  [宿主,您要告诉桓王,二皇子要下毒的事情吗?]  顾余冷笑一声:“不。他如此折辱于我,我还告诉他这个?”  [宿主,您打算怎么做?]  “将计就计,天道有轮回。”  [宿主,本系统可以告诉您避免桓王触碰的方法,但是您要答应本系统一件事情。]  顾余挑眉:“什么事情?”  [宿主,这次我们的任务就是规避主角被下毒。]  [虽然有无数种方法避免,但只能保证大方向不能出现的情况下。]  顾余恍然大悟:“你是怕我破坏了剧情?”  [是,主要人物不能发生意外,其余人随意。]  顾余点头表示明白了,这不是什么大事,他不在乎。  晚上邵弘准时驾临了顾余居住的荷花居。  看着邵弘准时饭点到来顾余脸上更加的不好看了。  “王爷,您是真的看上妾身了。”  邵弘听着这句不是问句的问句,点头:“你本来就是本王的人,如今更近一步也无妨。”  顾余心里爆粗口,面色含笑的点头:“妾身明白,妾身会服侍好王爷的。”  两个人吃过饭,各自沐浴完毕。  邵弘坐在床上看着顾余身穿单衣光着脚一步步的走来。  他感觉今天晚上的顾余更加的魅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在里面。  “殿下,我们就寝吧。”  邵弘呆呆的点头,俯身把顾余压在身下。  顾余微笑的抬手猛的披在邵弘的脖子处,一掌下去。  “如何?晕了没?”  [晕了。宿主我现在就开启虚幻模式。]  顾余不明所以:“虚幻模式?”  [是。虚幻模式就是他现在依然感觉到是在同您同房的。]  [他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想,幻想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的。宿主你快下床离开。]  顾余下了床榻,坐在了桌子边眼眸看着已经被系统控制的邵弘。  看着邵弘一个人在床上做着某些不可描述的运动。  看着邵弘拿着绳子绑住虚空中的幻想,绳子落在了枕头上,然而邵弘感觉不到。  顾余一直静静的喝着茶水看完整个过程。  这可比后世的小视频有趣多了,现场版的果然不同凡响。  就是有一些吓人...床上只一个人的独人舞。  自从那一天晚上邵弘得了乐趣,之后的每一天都来顾余这里过夜。  因此顾余也被迫欣赏了各种各样的小姿势,大大的丰富了业余生活。 第13章 邵弘不屑的笑了一声,呵斥道:“还不去。”  邵泽听着呵斥声唯唯诺诺的站起来。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脚步移到顾余身边伸手扶住了顾余的身子:“你慢些。”  顾余被未来的暴君搀扶,强自镇定的稳了稳身形,同手同脚的转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待两个人转过一个拐角,顾余赶忙脱离出来,弯腰行礼。  恭敬的说道:“殿下,奴婢刚刚失礼了?”  邵泽讽刺一笑:“无妨。你也看见了我的处境何必对我这么恭敬?”  顾余神色坚定:“不管如何,奴婢始终记得奴婢只是宫里的一个卑微太监而已。”  邵泽呵了一声,看着前方的路:“住哪里?”  顾余声音不自在的回了一句:“荷花居。直走就是。”  顾余带着邵泽到了荷花居的前方,顾余指着里面:“殿下,不进去看看吗?”  邵泽拒绝了,望着身穿女装的他,声音严谨了几分:“你已经是桓王的人了,要恪守本分。”  啥?啥本分?  [宿主,主角是在提醒您注意影响。]  顾余嘴角一抽,熊孩子脑补能力挺强大:“奴婢……奴婢没有圆房。”  没有??  邵泽走出去的脚步顿了顿,转身看着满脸通红的人。  顾余不能暴露系统,牙齿一咬:“奴婢……身体残缺不敢同房,拒绝了多次。”  邵泽猛然想起顾余在前厅里跟他求助的事情,目露同情:“你是因为这个才让我带你走的?”  顾余一愣,虽然不明白怎么发展到了这个,但是如果能顺利带走他也是好的。  “是。”  邵泽沉思了一阵,点点头,转身朝着前厅而去。  这……是带他还是不带啊??  “统儿,你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吗?”  系统呸了一声:[我不叫统儿,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顾余不理会在他脑海里暴躁的统,左拐右拐的的走到了王妃的新房。  “娘娘,您喝完汤吧,垫垫肚子也好。”丫鬟忧心的劝说道。  王妃胸、脯极速起伏,恨声说道:“本王妃迟早扒了那小贱、人的皮。”  说罢,愤恨的端起粥来就往嘴里倒去。  那样子分明就是把那碗粥当成了顾余,要把顾余吞入腹中。  顾余本想救她一命的,可是看那姑娘品性,恐怕救也是个祸害,倒不如干脆死了利索。  作者有话要说:  顾余:演戏我是专业的。第12章   “统儿,你把宴会上的酒换了吗?”  [换了。把酒换到了桓王的手里,这儿他已经喝了。]  顾余挑眉:“不是说,不能破坏剧情?”  [没有破坏呀,他不是还活着吗?]  这样也行?那岂不是以后他可操控的地方就多了去了。  只要保证他们死的时间就是了。  屋子里传来了丫鬟大惊失色的叫喊声。  顾余心知任务已经完成,随着小路一路回了荷花居。  刚刚躺好,门就碰的一声被人踢了开来。  “你这不要脸的贱、人,还我女儿的命来。”永宁伯府当家主母一脸狰狞的向着顾余扑去。  手里拿着一把尖光闪闪的剪刀,直直着冲着顾余的胸膛就扎了过去。  邵泽快速的现身一脚踢了过去:“你这妇人,难不成是要杀人不成?”  “啊!我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杨初就在一片混乱的时间闯了进来 :“主子,主子。您快去看看王爷吧,王爷……王爷中毒了。”  顾余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手指哆嗦:“你,再说一遍?”  “王爷中毒了,现在已经吐血昏迷了。前边都大乱啦。”  顾余一听白眼一翻,就向后倒去。  邵泽手快的一拦腰,沉声吩咐:“他受伤了,现在恐怕去不了了。”  杨初大惊失色:“主子也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中毒。”  杨初尖声叫起来,声音刺耳:“谁干的?”  邵泽指了指晕倒在地的妇人,并没有说话。  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不能暴露太多,低垂下眼睛。杨初能把这个人带走就行了。  就当……报答他的一饭之恩。  傍晚的桓王府里已经全然大乱了,下人们疯狂的卷起细软逃离王府。  侍卫们在府中紧急巡逻、加强警戒。  府里现在已经进入了一级保护阶段。  “大皇兄不要紧吧?”成王邵期假惺惺的做出一副关切的样子,面露担忧:  “毕竟大皇兄可是母后唯一的儿子呢,这要是有个万一...”  余下的未尽之语众人都是一脸的明白。  皇后就这么一个唯一的儿子,为了这个儿子可以做任何事情。  最好的例子不就是站在那里的邵泽吗?  江言怒吼一声:“闭嘴。谁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  邵期脸色一僵,敢怒不敢言。  真要闹大了皇上也不会护着他,到时候就是折兵一千自损八百了。  “那个顾侧妃呢?”江言压抑着怒火问站立着众人。  杨初咽了一口口水,强自镇定的躬身:“顾侧妃他受伤了。”  江言以及众人皆是一脸的诧异:“怎么受伤了?”  “中毒了。”  仿佛一颗炸弹投下,砰的一声炸开了众人。  今天王妃被杀,王爷中毒生死不知,现在顾侧妃也中毒了,难不成是犯太岁?  桓王不想娶妻是不是早就知道,跟王妃八字不合,会带来招家之祸。  成王邵期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  他是让人下毒了,可想毒死的是那个小时候有着神童之名的邵泽,并不是桓王。  现在正事没有做成,反倒是平白无故的招惹了一身腥,真是晦气。  “就这么扣着大家也不是个事情,谁家里没有些事情呢。今天大家都是来参加婚礼的,谁会给婚礼主角下毒?”  丞相府的众人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我们也参加过别人家的婚礼都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情,会不会是误会?”  江言阴沉着脸色,不悦着看着说话的人群:“你这意思是有人取而代之了?”  “不不不,娘娘。臣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意思。”讪笑着慌乱摆手。  屋子里更加的落针可闻了,胸口中的心脏慌乱的砰砰直跳。  气氛陷入了僵硬之中,沉重的压在每个人的肩头。  直到一阵暴力的踹门声响起,从门外涌进来一批东厂之人。  为首的显然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段业,段公公。  段业一身靛蓝色的衣衫在一群人拥护中走进来。  两侧有人开道路,东厂众人手中皆是穿着上等绸缎,拿着极其奢侈的物品。  段业道:“皇上有旨,着本督调查桓王府一案,相关人等不论身份高低皆是需要配合,钦此。”  众人脸色更加难看了,东厂的手段谁不知道。  那是没有风浪也得给你弄点风浪的一群人啊。  段业带领着太医进了里间:“如何?”  太医皱眉叹息,低头对着督主和皇后行了一礼:  “情况不太好,王爷所中的毒极为霸道,倒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但....”  江言迫不及待的说道:“但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太医忐忑不安的小声说:“恐怕有碍于子嗣后代。”  说罢,猛的跪地一叩首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第15章 看着邵泽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顾余苦笑的坐下。  按照原书中原有的剧情肯定是没有吃下毒药。  这里剧情有些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他改动的原因。  原书中原主一路耍着小心机,巴结上了段业之后接了班从此控制了皇帝,权利大增。  可,原主太过于放肆,不愿放权没有认清楚自身的身份。  不管爬的再高始终是个家奴,最终反凄惨而亡。  [宿主,宿主。您今天增长了生长值呢,还增长的特别多呢。]  听着系统兴奋的声音,想到上次的数值,顾余撇撇嘴:“多少?”  机械声响起:【+ 1 cm】  顾余啧了一声,嘲笑道:“怎么这次这么多,你良心发现了?”  [宿主,介于您这次成功的使得主角化险为夷,系统鉴定主角避免了重大事故,所以您得到的就比平常多。]  顾余:“我真的太难了。”  皇后江言在桓王府待了两天看着儿子醒了过来。  这才提出要带着顾余离开,起初桓王并不同意。  当江言告知桓王病情的时候桓王沉默了。  “母后,您一定要看紧顾余,他不安分。要是不服管教停他一段时间的解药给他提个醒。”  江言点点头,给了邵弘一个安抚的眼神:“你放心吧,母后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桓王府外聚集了无数打听消息的人。  最近两天桓王不能人道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让一众兄弟神清气爽。  可刚刚得到的消息是,桓王治好了?这真不是开玩笑?  众府的小厮聚集在桓王府外,大部分都是那天跟着来参加婚宴的贴身人物。  “哎,出来了。出来了。”  原本站着懒懒散散的人一下子纷纷睁大眼睛看着走出来的。  最前面的是皇后娘娘,往后是立夏,再往后....顾侧妃?  不对,那怎么穿着内侍衣服?  “兄弟,你看那个可是前几天穿着一身红的顾侧妃?”  “好,好像是的。”  “这么说他是个太监?那桓王还宠爱成那样?”  顾余耳朵听着众人对他议论纷纷的言语,面色越来越僵硬。  恨不得大骂出口,可看着江言扫视过来的眼神只能默默咽下苦楚。  “还能怎么样,他长的好呗。嘿嘿嘿...”一阵猥琐的声音大刺刺的笑起来。  顾余顺着话语看过去,却发现那正是成王邵期。  顾余慌乱的移开视线,不敢再多看。  然而邵期已经穿越过人群径直的来到了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是他熟悉的目空一切。  “见了本王不行礼,你宫中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顾余牙齿咬着唇内的软肉,屈辱的当着众人的面行了内侍礼节:  “奴婢顾余参见成王殿下,殿下身体安康。”  “呵,你居然是个太监。身下承欢的滋味如何?”  周围的众人爆发出哄堂大笑,顾余额前的碎发遮挡住眼睛不发一言,双手紧紧的握着拳。  他明白这是皇后的下马威。  她要让自己看清楚了这个世界只有皇后能够帮助他,能够轻言毁掉自己。  “说话。”  邵期久等不到回答厉声嘶吼,一个太监也敢不回答主子的问话,反天了不成。  顾余平心静气的回答:“奴婢身体残缺,没感觉。”  邵期大惊小怪的怪叫:“难不成皇兄真的以前就有问题。”  江言听着话题越来越往相反的地方划去,“够了。”  “我儿子身体好着很,你想打听到去宫里详细问这个奴婢就是。”  “何必大庭广众之下污蔑你皇兄的声誉,这就是贤妃教导出来的规矩不成。”  邵期弯腰嬉皮笑脸:“母后有所不知,如果让这贴身服侍的人说出来更加让人信服。”  江言沉默了一秒,缓和了声音:“那顾余你就仔细说说。”  仔细说说?  他说什么,说每晚他儿子一个人在床上自嗨还是说他儿子真的是短小时间不长久?  “奴婢只知道,奴婢每天腰酸。”坐着看一晚上的现场直播太累了。  “奴婢每每腿软不已。”看着一个人自嗨,坐久了腿麻了起身就会软。  江言露出满意的笑容:“如何,各位可是明白了,我儿子的身体状况。”  “这等奴婢好不知羞,何该杖毙的。万一他又背着皇兄勾引了其他人呢?”  顾余转身对着皇后恭敬开口:“皇后娘娘,奴婢不会背叛,您知道原因的。”  江言铁青着脸,登上了马车。  顾余走在最后起身步行到邵期身边。  轻声说了一句话,邵期脸色大变。  “成王殿下,桓王身体并没有好,他确实是废了,你要行动乘早。”  邵期凝望着远去的人群,待到身边的众人都退散,侍卫询问:“殿下,您怎么了?”  “这个小太监不简单,看来皇后迟早会自食恶果。本王就等着看吧,哈哈。”  邵期一脸大笑的离开独独留下了呆愣在原地的侍卫丈二摸不着头脑。  算了,殿下明白就是了。  “回去调查调查那个顾余。”  “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求生欲的一天,被警告写脖子底下运动之后多次修改了文,差点就让改设定了,哭! 给大家道歉。  只晚上十点半更新,平常时间是不会更新的啦。大家那会儿就可以做自己的事情的。第14章   顾余已经回宫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可以说是最难过的日子了。  身边时刻跟着监视他的人,每天做着最繁琐的工作。  这简直就是防家贼。  这段时间他回来都没有去破败的院子看望邵泽,不知道属于他的大腿有没有接受了别人。  “顾公公,娘娘叫你。”门外传来一声呼唤,声音急切。  顾余叹了口气,认命的站起身前往皇后江言的住处。  江言今天面色红润,显然是心情极好的样子。  “奴婢参见娘娘。”  江言大方的一挥手,声音中透着亲切:“快坐吧。”  顾余适当性的矫情了一下,推脱不过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江言看着那毫不夸张的坐法,嘴角一撇,刚想张口训斥却想起了江家人的殷殷嘱托。  这确实是个人才,如果江家的孩子真的能上位。  那他岂不是会最大的功臣,何况这人脑筋确实好使。  “江家传来信同意了你提议的那个法子。”  顾余一愣,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说的是什么。  眼神诡异的看了一眼兴奋不已的女人,嘴角憋笑。  “那就好,奴婢在这里祝娘娘心想事成。”  江言哈哈大笑:“以后本宫不会再派人去你那边了,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想必你肯定会站在我这边的。”  顾余眼里真真实实的浮现了喜悦之情:“奴婢必不会辜负娘娘。”  顾余恭敬的退出殿中就出了皇后的宫中。  夏知也跟着他回来了,他现在在御膳房帮忙,也算是个高危地方了。  不过...危险与机遇并存嘛。  顾余一路上挺直腰背大摇大摆的进了御膳房。  御膳房的总管蔡公公笑嘻嘻的迎上来,笑的满脸喜气。  “您怎么来这么个小地方了?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顾余笑着摇头:“我来看看夏知,蔡总管可否能叫他出来。”  蔡总管当然是连连的答应,这位可是现在现在皇后的心腹呢,听说地位和赵合的地位相同。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桓王的房里人,这身份足以让他笑脸相待了。 第17章 邵泽胸中怒气上涌:“你是知道讨好,可是还不是没有进位?”  ‘啪。’乔美人右手一扬,一巴掌打上了邵泽的脸庞。  邵泽把歪了的头直起来,嘴角流着一丝鲜血,哈哈大笑。  “就当我没来过,你爱听不听。”  乔美人看着转身就走的邵泽,声音尖锐:“当年我就应该堕了你,指不定还能用你的鲜血给我铺路。”  邵泽脚步一顿,脸上满面寒霜:“可惜,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 跪求~ 比心感谢在2019-12-12 21:03:15~2019-12-13 22:35: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漻莫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5章   小兰战战兢兢的上前安抚暴躁的主子;“主子,您没事吧?”  “怎么没事。那个小畜生就是个废物,他小时候还很聪明可自从生了一场病天分就没了,让皇上从此下令让他一个人迁出去。”  “本小主废了多大功夫才又重新侍寝的你忘了吗?”  小兰小声的说:“没,没忘。”  乔美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想着邵泽说的那句话,想起了她做着的娃娃,心内一惊。  不,不会是那个东西被发现了吧?  “小兰,你快去把那东西处理了。”  乔美人眼神急切的抓着小兰的胳膊,用力到了陷入皮肉之中。  小兰强忍着胳膊上的痛楚,着急的直奔内室。  拿出那盒子就慌忙的抱在怀里出了清荷殿。一路上沿着小路埋头直奔偏僻角落。  小兰在一处湖水边停了下来,口中粗重的踹着气。  她感觉心中仿佛有一面小鼓,咚咚咚的敲个不停。  皇上禁止使用任何巫蛊之术被发现会诛三族。  手向前举起了盒子准备扔入湖水中。  不料手哆嗦的一抖盒子瞬间掉落在了湖边,里面的东西滚落了出来。  娃娃身上全是扎着密密麻麻的针,心脏地方破了一个大洞,娃娃嘴角涂着鲜红色的颜色。  像一个带着笑脸张着血盆大口吃人的魔鬼。  小兰哆嗦着手把那东西收进了盒子里,左右看了一圈,发现没人之后松了一口气。  “咚。”一声落水声响起,小兰看着盒子沉底这才转身离开。  假山后头站着一对主仆,前方女人身穿蓝色宫装,腰上简单的系着一个花样。略施粉黛,神情冷漠。  “娘娘,奴婢瞧着刚刚那是巫蛊娃娃吧?”  身后的贴身婢女诗燕眼中闪着光,语气中难免透出兴奋。  “去找人打捞上来,这东西可治乔美人死无葬身之地。”  庄妃叶染语气自始至终都不曾变化,冷漠的可怕。  “是。娘娘,您要今晚告发吗?这样乔美人就不会再给您添堵了。”  叶染摇头:“打捞上来看看写着谁的名字,不管是谁都给本宫换成她儿子。”  四皇子?  诗燕不懂自家娘娘干什么要对付一个毫无存在感的人,那人不是早就失宠了吗?  对自家的三殿下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皇太后一向注重子嗣,这事情她如果知道了必然会大怒。”叶染眼睛中闪过嘲讽:  “皇家人糟践自家子嗣就可以,可是如果是别人诅咒这事情就是挑衅了。”  邵泽一路上浑浑噩噩的回了自己的住所。  他跟母亲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小时候还会想念,可是长大了就渐渐明白那个人讨厌他讨厌的恨不得让他立马去死。  这次的事情也是他莽撞了。  一听关于自己母亲的来调查都没有调查就闯入了母亲的住处。  如果,母亲并没有做娃娃岂不是经过今天这么一出更加的关系远了。  以后不可这么关心则乱了,至于顾余说的江家的事情。  他现在还没有那么多的人脉还是让顾余自己周旋吧。  “有人在吗?四皇子在吗?”门外传来一声清亮的女声。  邵泽回神疑惑站起身推开房门,望去:“敢问姑娘是?”  风儿盈盈下拜,嘴角勾起模式化的笑容:“奴婢是端敏公主的贴身宫女风儿,公主邀请殿下参加三日后的赏花宴。”  双手恭敬的递上一张漂亮的请帖,邵泽迟疑的拿过打开看过心内毫无起伏。  “我知道了,会准时到达。”  “奴婢告退。”  邵泽把请帖放在桌子上,眼睛一直盯着这张与室内格格不入的帖子。  这帖子太过奢侈,他的房间又太过简陋,简直就是他和端敏公主的身份对比。  顾余第二天下午过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就是桌子上的这张请帖。  看来端敏公主已经通知到了邵泽,那他就不用再从头说一遍了。  “你怎么又来了,这里是你的家不成?”邵泽不耐烦的轰赶人。  他最近是给了这个小太监什么错觉吗,竟然三番两次的过来。  顾余噎了一下,奇怪的看着莫名其妙发脾气的少年:“殿下心情不好?”  手准备伸过去摸一摸邵泽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邵泽皱着眉挥手打开了他的手:“母妃根本就没有什么巫蛊娃娃,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顾余瞬间看向邵泽:“不应该啊。消息不可能不准确的。”  “你从哪里得来的,母妃如果有就不会赶我出去了,你害苦了我。”  顾余哑然:“奴婢是从御膳房听的...”  邵泽瞠目结舌:“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这种地方你也能过来巴巴的告诉我。”  顾余抿着唇不做辩解,他看的出来邵泽的心情很是不好。  可能是从乔美人那里受的气发泄到了他身上,也可能根本就没有出现那个巫蛊娃娃。  毕竟他来到这里改变了很多剧情。  让大腿不高兴了,没事这也属于他的工作范围。  后世职场的时候还哄老板呢,现在这可是大腿更加得哄着了。  “殿下,奴婢确实不对。可是您应该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是为了你好的。”  “如果乔美人的事情是真的牵连到殿下,那么万劫不复。”  邵泽默默的听着面前的人劝说他,他知道是这么理。  但是这不能成为他现在会百分百相信的理由。  他一个人从小摸爬滚打的长大吃了多少苦,不能因为一个人就失败。  他要做万人之上,要吃饱穿暖,要让人不再随意欺辱。  “你这次来有什么事情?”  顾余听见转移了话题松了口气:“奴婢今天就是来告诉您公主在宴会上准备吟诗作对。”  是的,这次的宴会是公主专门为了邵泽举办的。  自从邵泽那次参加完桓王婚宴后,桓王府发生了一系列不愉快的事情。  公主就认为这是邵泽那体质带来的,骨子里就不详。  公主举办这次的赏花宴邀请了尚在皇宫中的兄弟姐妹。  准备在宴会上羞辱邵泽,让这曾经的天才羞愤,最好能够自我了断才好。  邵泽笑了笑,带着怀疑的态度:“我知道了,我会做什么诗啊,让他们笑话就是了。”  顾余目瞪口呆的看着邵泽,书中邵泽可是临场做了好几首诗的。  展示了他居住于陋室可还是天资过人。  顾余无奈的起身,看来今天确实不应该来这一趟的,简直就是找罪受了。  [宿主,你应该来的。不管主角接受不接受,可是您已经提醒他了,那么这属于小事件之一,本系统会给宿主增加生长值的。]  顾余眼中惊喜一闪而过:“长多少?”  系统机械音响起:【+3mm】  顾余:......  他已经不想吐槽了,这系统真的是太抠了。  真的不知道他啥时候才能恢复上辈子那种状态。  第二天申时邵泽准时到达了端敏公主举办宴会的地点。  这天气举办这种宴会还是很好的,每个主子坐在凉亭里身后有宫女扇风,凉快惬意。 第19章 指着端敏公主一个劲的说她顽皮,看以后谁家敢要,谁家敢娶。  太医余光看着一直倒在地上无人问津的四皇子,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也太偏心了,进来没有关心,没有扶四皇子去榻上而是孤零零的放任他躺在地上。  “皇后驾到。”  皇后江言一脸着急的快步走进来。  第一眼先看自家的女儿有没有受伤。  看到自家女儿被太后和皇上团团围住这才松了口气。  “见过皇上。”  皇上邵桀起身一把扶起江言,温和着嗓音:“起吧,我们老夫老妻了不需要讲究许多。”  顾余跟在皇后身边进来,眼睛看着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的邵泽,慌忙的低下了头。  他从前只能从书中看出皇帝不喜这个儿子,那会儿这些都是纸片人罢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心痛的场景,恨不得起身抱他起来,去安慰他的大腿....  好让他涨生长值。  “人都到齐了,那么太医你刚刚说之巫蛊之术,可能知道是谁?”  顾余心内一惊,猛地抬头看了一眼皇上。  巫蛊之术?邵泽不是告诉他没有这个吗  这里怎么会又出现了呢,难不成乔美人没有告诉邵泽实话?  “统儿,怎么办?可能查到哪里的巫蛊之术?”  [抱歉,这个剧情中书中并没有。宿主无权利查看。]  cao!垃圾!  “回皇上的话,微臣可否问公主一些事情?”  皇上邵桀点点头:“可。”  端敏公主挺直腰板,哼了一声:“你问。”  “四殿下病发的时候可有什么状况?”  端敏公主闻言仔细想了想邵泽倒地后的一系列动作。  当时看见的时候还觉得是中毒了,可现在怎么越想越怪异呢?  “他到底之后嘴角吐血,手紧紧的捂着心脏好像特别痛苦。”  太医了然一笑,对着皇上,皇太后平静的回答:  “只能是亲近之人身边制作的娃娃才能造成这般模样,至于捂着心脏是娃娃身上肯定心脏之处有异常。”  皇太后阴森森的说道:“亲近之人?来人去叫乔美人。”  敢在皇室之中使用巫蛊之术,在场的众人脸色皆是不好看。  这种巫蛊之术皇室明确禁止竟然还有人铤而走险。邵桀眼中杀意浮过。  一刻钟后,门口响起了太监的唱呵:“乔美人到。”  作者有话要说:  顾余:我只关心你活着,你死了我就永远这么短小了。(卑微)第17章   乔美人在清荷殿接到皇帝通知的消息时,还以为是皇上终于想起了她,主动叫她过去侍寝。  欢欢喜喜的打扮了一翻,跟着内侍就来到了宴会地点。  乔美人进门后也没有细看在场所有人的脸色。  脸上扬起幸福的笑脸,冲着皇上一拜:“臣妾参见皇上。”  邵桀看着进门之后眼睛黏在他身上的人,脸色更黑了。  这么一个可人要是放到之前他恐怕早就拽过来风流一翻了,可是今天是什么日子。  现在有皇太后,有皇后,有庄妃和这么多小辈在场。  乔美人居然还能露出那不端庄的样子。  没有哪一次邵桀觉得这个女人很恶心。  不安于室!  所以才能做出谋害皇家子嗣的事情,即使这个儿子他不喜欢可也轮不到别人来作践。  皇太后冷笑,眼睛一吊:“乔美人这是眼睛没带来,哀家这么大的一个人坐在这里居然没看见?”  乔美人听见声音这才惊慌失措的看向皇太后。  她看见皇太后居然坐在这里才意识到如今的情况不对。  看了一圈室内的人,乔美人心中砰砰直跳,强撑着笑脸向着皇太后,皇后行了礼,这才开口问道: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臣妾这几天可是安安分分的在室内不曾出来呢。”  邵桀笑了一声,用手指了指昏迷在地上不醒的邵泽:  “你亲生儿子昏迷不醒你都视而不见,居然还有脸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美人看着脸色煞白的邵泽,目光中闪过一丝厌恶:“四殿下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中毒了不成?”  眼里滴溜溜的一转:“臣妾听闻今天大公主举办宴会该不会是...”  端敏公主气得脸色都红了,大声喊道:  “你胡说,本公主怎么可能给四弟下毒,分明是你这么个坏女人害了自己的孩子。”  乔美人惊讶的张开嘴,不解的看向大言不惭的公主,眼中的眼泪滚滚而下:  “皇上,皇上明鉴。四皇子是臣妾的儿子不假,可是这个孩子自小就对臣妾不亲近,臣妾怎么可能害他?”  邵桀一拍桌子,厉声呵道:“够了,太医都已经跟朕说了,你用巫蛊之术害了四皇子,你还狡辩?”  乔美人眼中慌乱迅速闪过,手无意识揪着帕子:“臣妾冤枉,皇上明鉴。”  乔美人跪行猛的双手抱住了邵桀的双腿,脸挨在邵桀的腿上眼泪沾湿了衣衫。  邵桀看着泪流满面的明艳女人,心里起伏了一下,  这个女人无疑是最美的。就连哭着的时候都是美的不可替代,后宫中就没有比她更美的了。  邵桀抬起头来问太医:“四皇子今后可有大碍?”  庄妃看着邵桀眼中的动摇,咬碎了一口白牙。  这个狐媚子今天非得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暗暗的给太医使了一个眼色。  太医接收到眼神之后,稳了稳心神:“皇上,四殿下身体将来会很孱弱,可能还会梦魇一身。”  皇太后赶忙问道:“可有救治之法?”  “如果至亲血脉能够把血液滴入血玉之中日日带上就可救治了。”  邵桀恍惚了一顺,看着邵泽那张苍白的脸颊沉默不语。  这个孩子以前他也是极其喜欢的。  只可惜小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使得他看见就厌恶不已。  那会儿没有让他暴毙而亡就是对他仁慈了。  “想办法叫醒他。”  太医低低应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缓慢的放到了邵泽的鼻子底下慢慢摇动。  不一会儿邵泽胸膛急速起伏了一下,睫毛眨了眨睁开了眼眸。  眼睛往旁边扫视了一眼,看见坐着的皇上等人,慌忙爬起来:“儿臣参见父皇,参见皇祖母,母后。”  乔美人看见邵泽已经清醒,急忙忙的抢先开口:  “你说可是我害你成这样的,我根本没有做什么巫蛊之术。是吧?”  邵泽诧异的看了一眼乔美人脸上着急的神色,心思急转。  他刚刚无缘无故的昏迷感觉心脏一疼就昏迷了过去,到没有想到是母亲的巫蛊害的他?  不,不会的。母亲那么爱他。  邵桀沉声开口:“太医也说了你就是巫蛊害的你昏迷,救治办法太医也说了需要朕的鲜血为你救治,你自己选择吧。”  邵泽内心一凉,皇上的鲜血怎么可能给他,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如何敢要。  这是要让自己拒绝。  到时候外人只会说是自己不识好歹,根本不会说是皇上不慈。  邵泽闭了闭眼睛:“不救治可有生病危险?”  “不会。”  邵泽抬起眼睛对着皇上一笑,这笑容里带着对父亲的儒目之情,带着一丝丝的凄凉:  “儿臣的身子本就不好,既然没有生命危险就不用了。至于巫蛊之术...”  闭了闭眼睛,看了一眼乔美人:“子虚乌有的事情罢了。”  顾余叹了一口气,真的是太让人心疼了。  真的不知道这么多年下来是怎么熬过来的。  段业捧着一个盒子急急忙忙的走进来,脸色苍白不已,慌忙跪地:  “启禀太后,皇上。这是在乔美人屋里发现的盒子。盒子装的就是...娃娃。”  完了,今天肯定要见血了。怎么就让他摊上这事情了呢。这乔美人也真是胸大无脑的玩意。  邵桀闭了闭眼睛,睁开眼睛眼中血红一片,伸手接过。 第21章 眼睛认真的盯着顾余的面容:“你要是不去,本公主现在就打你板子。”  “奴婢去还不成?您先放开奴婢。”  顾余眼睛看着公主抓着他衣袖的手,无奈的看了一眼公主。  他虽然不是男人吧,可是这拉拉扯扯的也不成体统啊。  北五所乃是皇家公主居住的地方。  公主到了一定的年龄都会搬到这里接受教引嬷嬷和女师傅的教导。  学习琴棋书画,女红以及皇家公主的礼仪。  魏国不像前几个朝代那样倡导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思想。  只要丈夫身死就可以改嫁。这种 风 气 皇家的公主更是。  前几代还有养男宠的,有流连烟花之地的,各种各样的风流事迹数不胜数。  皇家也不制止,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制止的。  端敏公主领着顾余进了大殿之后,其余人脸上皆是一脸的同情之情。  只因这端敏公主任性又不把人命当回事。  上位者捉弄一个人的时候,下面的人只能生受着。  “顾余,你快说说皇兄是怎么宠幸你的?你那时候什么感觉?你们内侍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顾余嘴角一抽一抽的听着端敏的问话。  脸色随着问题渐渐变的更加黑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这么堂而皇之的问出来?  顾余跪在地下咬着唇不开口。  任凭端敏公主如何问话皆是沉默不语。  端敏公主看着一脸倔强的人气的拿起随身的鞭子就抽了上去。  ‘啪’  一声鞭子抽到了顾余身上,身体猛的一颤抖。  天,真是太疼了。  书中怎么没有说这公主还有随身拿鞭子的爱好啊!!  “你说不说。”  看着端敏公主又一次举起鞭子抽了下来,顾余猛的往后一退,躲过了这一记鞭子。  “公主殿下,奴婢说还不行吗?”顾余眼睛随时看着那鞭子,语气着急。  端敏公主不悦的笑了一声:“说。”  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就是编,他擅长。  顾余深呼吸一口气,低垂着眼睛:“奴婢是有感觉的,虽身体残缺可还是有些感觉的。”  端敏激动万分的哇哇大叫:“这么说你们还是能跟正常人一样享受?”  顾余摇摇头,苦笑一声:“应该是不一样的。”  端敏看着下方的顾余耳朵尖已经红透的样子。  莫名的感觉....有些可爱?  仔细看看顾余的身量,确实是有姿色的。  她看着都喜爱不已,怪不得自己那个喜爱颜色的皇兄会看上了。  “这样啊,那你以后每天都来本公主这里吧。”  顾余抬头诧异的看着懒洋洋的端敏公主:  “这...公主可是要让奴婢做什么事情?您吩咐就是。”  端敏公主明亮的眼睛看着顾余:“你就来跟本公主说说话。”  随即目光锐利的看着顾余:“怎么,服侍本公主你觉得受委屈?”  顾余毕恭毕敬的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会每天过来陪伴公主殿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顾余疲惫的叹气:两辈子都身为一个雏,天天在外面瞎编自己的感觉。这不是为难人吗?第19章   顾余浑浑噩噩的走出北五所,脑海里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端敏公主竟然会对自己起了心思?  据说端敏不是最不喜欢内侍的吗?  摇摇头,是祸躲不过。看着下招就是,万一将来会有好处呢。  待顾余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又走到了小院外面。  虽然他也不明白怎么会潜意识的就走到这里来,可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殿下,殿下。您在吗?”  入目的就是邵泽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  身体蜷缩成一团,衣服上零星着覆盖着点点的血迹。红的刺眼。  顾余赶忙上前试探般的伸出手触碰邵泽的身体,在发热。  垂首跪在地上一双手伸到邵泽的肩膀地下用力一提....  天,居然抬不动?这幅身体就弱鸡成这样吗!  深呼吸一口气使劲一提,两臂艰难的抱着邵泽挪动到床上。  小心翼翼的把邵泽安置在榻上之后,这才喘匀了这口气。  面色有些微红,心里唾弃自己。  平日里吃的也不算少关键时刻居然连个少年都抱不起来,看来以后得加强锻炼了。  邵泽被他一翻拖动哼了一声,抱着自己的身子又蜷缩了起来。  脸上带着泪痕。嘴里一直喃喃自语。  顾余看见邵泽的嘴唇动了,询问:“什么?殿下,您说什么?”  “母妃,母妃...”  顾余听清了一瞬间直起身子面色复杂的看着邵泽睡梦中都不忘的母亲。  看这样子他浑身的血迹或许是邵泽自残所致的。  他没有想到这个人这么极端,本以为从小生活的他已经对母亲失望了,没想到居然会自残!  叹了口气,顾余为他卷起衣袖。  时间已经有一阵子了,血迹和衣服相连发出的声音,听的他后背发麻。  那感觉引到胸口,是他战栗不已。  入眼看着手腕上那深深的一道刀上,倒吸一口凉气。  这孩子下这么大的狠手干什么?难不成是不想活了?  从怀里掏出伤药仔细的倒在伤口处。  剧痛下,邵泽的手臂一阵颤抖,脸上更是苍白了许多。  顾余当即厉声呵斥:“你别动。这会儿知道疼了?早干嘛了?”  看见这伤口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多大点事情就寻死觅活的。  那个女人一天养育之恩都没有做到就这样,难道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可值得留恋的地方了?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这样只能是仇者快。”  “你一死白了了,我呢?你把我放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你从来不信任我,可我已经把你放在了心里,这心已经满了,装不下别的人了。”  顾余一直絮絮叨叨的责骂的邵泽,眼眶却是红了。  他最看不得人不尊重自己的生命了,他自己为了活着多难啊。  穿越时空变成这样都没有一头撞死,一个皇子做什么这样。  邵泽偷偷睁开一条缝隙看着眼眶微红的顾余,心里颤抖不已。  他在顾余搬动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想着借着这件事情试探一下,看看这个人接近自己有什么目的。  谁知道...居然被人骂了。  骂自己的居然还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奴仆。  放在平时如果有人赶骂他,事后也会报复回去。  可,这次却是觉得心里暖滋滋的。他,或许是失血多了的过吧。  “殿下,您醒了?”顾余看着邵泽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惊慌失措的抬眼看他。  邵泽叹了口气:“嗯,你怎么在这里?”  顾余小心翼翼的看着邵泽,咽口吐沫:“如果奴婢说...是不小心走到这里的您相信吗?”  邵泽轻声哼了一声,嘴角撇了撇。  顾余沉默了几秒,他不确定刚刚那一翻话有没有被邵泽听到。  那些话如果按照上下尊卑来说就是犯上了。  但,他终究是个现代人没有那么多的尊卑概念。  即使现在身份不对等可他还是一个健全去哪的人。  “殿下,奴婢知道您现在很难过,可您要振作起来。”  邵泽嘲讽一笑,难过又如何母亲总归是没有了。 第23章 顾余闭着双目,听到动静也不曾睁开眼睛。  从脚步来听就是一个女子,身上淡淡的冷梅香味。  几乎闻着香味就立刻判断出这是。  立夏!  立夏走进来,‘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随即说道:“顾余,吃饭吧。”  她说着,把手里的碗往地下一扔。  ‘啪嚓’一声碗碎声响起,些许的汤汁溅到了衣服上,空气中传来一股食物的香气。  顾余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立夏,勉强挑起嘴角。  无视立夏眼中的厌恶和鄙夷:“立夏姑姑,这是手滑了吗?”  “不是。”  立夏看着挂着讨好笑容的顾余,冷笑了一声: “这是你今天的饭菜,娘娘有命令,这七天一日只给你一次饭菜。”  “娘娘说了既然你不知道你到底是属于谁的狗,那么就用这种方法让你记住。”  立夏说完,还对着地上的饭菜吐了几口吐沫。  顾余听罢眼眶微微红了,伸手紧紧握着立夏的衣角,祈求到:  “姑姑,奴婢真的不曾背叛,奴婢真的是看他可怜的。”  “这话你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吧。”立夏说罢转身‘砰’的一声甩门而出。  顾余看着关起的大门将刚刚脸上的表情一变,恢复成了淡然的模样。  皇后以为这样就会让他感觉到羞辱了?做梦。  就是三天不吃又如何,总归不会饿死的。  上辈子母亲不管他,他还不是经常性的饿肚子。  只不过长大了之后自己有钱了才改善了一下生活。  奈何正准备考虑人生大事的时候。  出了一场事故,莫名其妙的就穿越到了这么一本小说中。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凤和宫中所有人仿佛都忘记了还有顾余这么一号人物。  每个人脸上是麻木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做着手中的工作。  秉持着不打听,不回答的良好工作态度。  “母后,母后。”端敏公主大嗓门的叫着冲进来。  江言目光一沉:“你这什么礼仪教养,北五所的教养嬷嬷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端敏乖巧的站住嘿嘿一笑:“母后,女儿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向您说的。”  “什么事情?”  端敏公主暴跳如雷的大声说道:“母后,那天您宫中的小太监顾余答应下女儿要天天去陪伴我的。”  “启料他根本就没有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江言淡淡的一笑:“他有些事情,不太方便。”  “有什么事情?今天要是不见到他女儿就不走了。”  随即端敏公主拿起帕子捂着嘴伤心落泪:  “母后,您也不是不知道,这宫中许多的下人都害怕我,就他一个不怕我的,您还不让他出来。”  江言听闻目光一软,叹了口气,罢了,就答应女儿吧。  女儿从小一个人在北五所住久了养成了这副霸道的样子。  动辄打骂下人,她也是知道的,可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皇家公主天之骄子不就是打几个家奴吗?  “立夏,你去带公主过去,让公主领着顾余回去。”  端敏公主听罢立马把眼泪一收,喜笑颜开的娇声说道:“就知道母后最好了,那母后我就去了。”  立夏带着公主径直往前走去,越接近关押的地方,心里越纠结。  端敏公主看着立夏那神情,不解的问道:“姑姑这是怎么了?”  立夏垂下眼睛,不放心的叮嘱道:“公主,您一会儿见了那奴婢,可一定要小心不得把他身上的铁链解开,否则会伤人的。”  铁链?  端敏神情一变,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催促着立夏快点带路。  站在门外的两个太监看见公主神情一激动,咽了咽口水,小心谨慎的弯腰:“参见公主殿下。”  “开门。”  立夏上前轻轻推开房门,端敏公主站在门外看着一点点推开的房门。  鼻尖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道,听着哗啦啦的铁链之声,脸色越来越不好。  随着大门的彻底打开,外面的光线照进了房间里。  站在外面的众人都看清了房间里的惨状。  地上蜷缩着一个浑身满是鲜血的血人,头发凌乱的贴在面颊上,呼吸粗重。  他脚上的铁链死死的扣在皮肤里,鲜血还在疯狂的从脚腕上流出。  只是伤的这么重没有听见一丝的喊叫声,端敏公主目光看向立夏:“这是怎么回事?”  “回公主,这人背叛了娘娘,只是略微一些小手段。”  端敏脸色一变,眼神中也没有了刚刚看到那种心情。  捂着鼻子后退,向后挥手:“去把里面的人抬上,我们回北五所。”  身后的众人战战兢兢的走进房门里低着头。  看着身上满是鲜血已经无处下手的人,一阵为难。  端敏公主呵斥:“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抬出来?”  “是。”  端敏公主粗鲁的把顾余扔在架子上,把其腰间又缠了许多绳子以防乱动跌下来。  刚刚的一翻动作已经让本就昏迷的顾余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满是痛楚的眼睛盯着那刺眼的阳刚,无声的咧嘴一笑。  只要从那个房间里出来了就好。  去北五所的路上会经过御膳房。  夏知必定会看见,到时候他会去向邵泽禀告,这样...  邵泽恐怕回来救他吧?  端敏公主毫不遮掩的带着顾余往北五所的方向前进。  由于顾余身上血迹太多一路走血迹顺着架子一路往下流淌。淅淅沥沥的流了一地。  经过的宫人看着顾余那张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不是皇后身边最近风头正盛的顾公公吗?怎么会弄成这么惨?  “夏知,夏知出事了。”御膳房的太监枫儿着急的一把推开夏知的房门。  夏知赶忙站起来扶着大喘气的枫儿,眼含着急:“出什么事情了?咱们做的菜不干净?”  “不不不,不是。”枫儿摆着手疯狂摇头:  “你快出去看看吧,已经收到消息了。你那个哥哥出事了。”  夏知面色一变,慌忙跑出房门。  经过御膳房的大门时因为太紧张一脚踩空摔了出去。  “小心些。”  夏知顾不上摔疼的痛苦,慌忙的看着那一行走过来的人。  他的眼睛一下子钉在了被五花大绑的顾余身上。  夏知跌跌撞撞的跑向顾余,一把握住顾余紧紧握着的拳头。  泪水流了满脸:“顾哥,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顾余耳边传来不甚清晰的话音。  模模糊糊的听着仿佛是夏知的声音。  睁开迷蒙的双眼,眼睛努力的眯了眯  手指哆哆嗦嗦的往夏知的手心划着。  夏知看着嘴里塞着血布的顾余,哭的不能自己。  枫儿上前托起在地上放声大哭的夏知:“别哭了,你是想让皇上听见治你的罪吗?”  “只要你还在你哥哥就会没事的,我们想办法就是。”  “是啊。夏知,你哥哥帮助了我们甚多,我们都会帮他的。”  夏知闭了闭眼睛回忆着顾哥在他手上的那个字。  仔细回忆着笔画那是一个——‘四’字。  宫中能有四的恐怕就是那个四皇子了吧。  他这几天每天偷偷的会给四皇子送一些饭菜过去。  到时候一定要让四皇子答应救下顾哥才行。  对,只要能救下顾哥就是让他死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终于写完了呢! 第25章 [宿主,我们系统不提供这些。我们是高级系统呢。]  顾余现在已经无力吐槽:“……那么请问高级在哪里?”  [宿主,我们系统提供治疗好您的身体,提供各种各样的书籍以及视频教学。这些还不够吗?]  顾余虚弱的动了动唇角:“不管你们提供什么,我身体这个定-时-炸-弹怎么办?”  [宿主,这个到时候也会有解药的。]  顾余目光一亮:“在哪里?”  [只要您帮助邵泽登上皇位,皇上会知道的更多一些。]  顾余浑身力气一泄,呵呵冷笑一声:“骗鬼呢。罢了,这不是还有人救我,我知足了。”  [宿主,这次邵泽应该就会完全信任你了吧?]  顾余摇摇头:“不会。”  [那为什么会救您?]  顾余嘴角诡异的笑了一下:“就跟你养了一只宠物。”  “宠物生病了只要是还有同情心的人类都会救一下,以彰显人类高高在上的好形象。”  是啊,邵泽也是这样的。  邵泽恐怕这是已经允许他随意靠近了,只不过是逗猫逗狗的那种靠近,并不是拿他当个人。  [那,宿主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顾余笑了一声:“能怎么办,等我好了继续完成任务了。”  这次他中途被解了药性,更加肯定皇后一家子残暴的性子。  这样的人只能顺着心意伺候,否则会万劫不复。  他观察了一下现在见过的所有皇子,大皇子好色残暴,这样的人上位会造成什么他不敢保证。  二皇子冲动的性子,恐怕会造祸事。  三皇子没见过,但是书中说这是心智最高的皇子了。  五皇子看着挺安静的,小孩子一个……  这么看来就是邵泽和那位三皇子最符合了。  但是邵泽从小吃苦长大,想必登上皇位之后会善待百姓。  只要他好好的护着邵泽,不作死。  “统儿,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了?”  [宿主,接下来的剧情比较重要,是皇太后的寿宴。]  顾余一挑眉:“寿宴,这个挺好。是时候让腿儿出去见人了。要不然都成家养的了。”  桓王府中邵弘诧异的听着手下的禀告,眼睛瞪着大大的:  “你说什么?母后就这么让公主抬走了顾余?”  “是。”  邵弘面色更加的苍白了,一拍桌子:“胡闹。那药物都是秘密从暗卫营买的,这下宫中弄出这么一出父皇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手下人抿嘴不敢接话,这话怎么接都是死。  “备车,本王要进宫。”  手下人快速的抬起头:“可是王爷,现在宫门已经落锁了。”  邵弘颓然的坐回椅子上:“完了完了,明天铁定父皇会找我算账。”  母后这次可是把他害惨了,还有那个不懂事的妹妹。  邵弘想到坏了他事情的妹妹,眼中残忍一闪而过,这次没事还好,否则......  作者有话要说:  顾余:还不知道谁把谁当宠物呢?是吧,我的腿儿?  邵泽呵呵冷笑一声: 早知道让你疼死算了。第22章   勤政殿门外段业施施然的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他昨天晚上没有值夜听宫门口的人说一大早桓王就跪在了勤政殿的门口。  段业玩味的笑了笑,这种事后请罪的姿态真的是仗着皇帝对他的宠爱才能做的吧。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他倒要看看会怎么发展。  “臣见过桓王殿下。”段业走近邵弘身边敷衍的一行礼。  眼睛笑眯眯的盯着跪在地下满头大汗的亲王。  邵弘看了一眼明显在嘲笑他的段业,抿了抿唇:“原来是段督主,昨夜休息的可好?”  “回王爷的话,臣休息的极好。”  话音一转,嗓音中闷闷的笑了一声:“但是听说某人可是不好呢。”  “你...”邵弘抬头恶狠狠的瞪着段业。  要不是这人现在掌握着权利太大,各方势力都在拉拢他现在就去父皇那里参他一本。  段业毫不在意的一甩袖子跨过邵弘就往内殿走去。  进了殿内看着皇帝正在各个宫人服侍下忙碌的穿着衣衫。  邵桀抬眼看着段业身姿修长,腰背挺直的走进来。  面无表情的脸瞬间笑了起来:“你来了。可用过膳了?”  段业恭恭敬敬的弯腰,声音低沉:“回皇上,臣已经用过膳了。”  邵桀眼中瞬间黯淡了下去:“哎,朕还说和你一起用膳呢。”  段业闷闷的笑了声,并没有接话。  这话听过就算了要是谁当真了就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了。  眼睛扫视了一圈目露艳羡的众人,内心一阵无语,竟然真的有人当真。  摇摇头,段业想起来邵弘刚刚瞪他的一眼,不动声色的上眼药:  “皇上,刚刚臣在外面遇见了桓王,他似乎闯了大祸。”  邵桀眉头一皱,眼中划过不耐烦:“什么事情?”  “这....”段业眼珠子转着不敢开口。  看着皇帝的脸色渐渐沉下去这才赶忙开口:“听说是因为皇家秘药的事情。”  “放肆。”邵桀一掌拍在桌子上,挥退旁边站着给他梳头的宫女。  段业慌忙跪下,脸色发苦:“皇上,臣不敢撒谎。您亲自去看看就是,中药的人就在北五所。”  邵桀看着一脸言之凿凿的段业,内心中其实已经相信了八分了。  他知道这人没有把握根本不会轻易开口。  “叫什么?”  “顾余。”  邵桀听罢愣住了,脸上一阵青一阵黑的。  竟然是那个闹的满宫风言风语的小太监?  可是给他下药又是为了什么,那只是一个奴仆罢了。又不是参与什么...  段业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低声提醒:“听说桓王似乎子嗣有碍。”  邵桀眼中暴怒而去:“叫他进来。”  竟然是因为这个,江家真是好大的胆子。  邵弘收到传话消息的时候竟然松了口气。  只要父皇肯见他就好,不管是什么只要见他就能解释清楚。  段业看着一脸笑的得意的邵弘,目光不动声色的垂下遮住了眼中的嘲讽。  这次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善了。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邵桀他目光盯着即使行礼也不行全礼的儿子,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吧。”  现在想想当初是怎么觉得这个儿子孝顺的?真是猪油蒙了心。  “坐。”邵桀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这么早过来见朕是因为什么?”  邵弘撇了撇嘴:“父皇,儿臣今天一大早得到消息说顾余那人中毒了,这不就急匆匆的进宫了。”  邵桀勃然大怒,冷声:“中毒?呵,难道不是你私自给他用了药吗?”  邵弘慌张的抬头,眼睛中透漏出不可思议:“儿臣……儿臣是好奇那药怎么……”  “好奇?”邵桀笑了一声,稳了稳声音:  “朕给你们兄弟都配了暗卫,那药是暗卫回营地领的,你的暗卫难不成没跟你说过这药不可外借?”  邵弘看着父皇眼中的杀意,打了一个冷颤:“他,他说过的。儿臣是威胁他才给儿臣的。”  说着慌忙跪地,身子伏的低低的声音颤抖:  “求父皇开恩。儿臣再也不敢胡来了,儿臣是因为顾余他不听儿臣的话这才起了歹心。”  “混账!”  邵桀站起来,一手指着邵弘,暴跳如雷:“你是把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皇后真是给朕养了一个好儿子。”  邵弘泣不成声:“儿臣知错,儿臣知错。” 第27章 端敏松了口气,重新扬起笑容:“那就好,母后和皇兄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你又没有死去。是吧?”  死去?  顾余眼睛闪过一丝厌恶,淡淡的说道:“是。”  端敏端起茶杯来润了润嗓子:“顾余,本公主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  “这次送你去御前你应该知道是谁的功劳。本公主希望你记住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手中对我茶杯‘咚’的一声搁在桌子上:“否则,以后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顾余抬眼笑容慢慢的扩大:“是。奴婢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 轻声说道:“您放心吧。”  夏知自从打听到顾余伤势好了的消息就开始坐立难安。  着急的恨不得把手上的事物放下冲出去好好看看他的顾哥到底恢复成了什么样子,那天又是为什么被打成了那样。  “你小子想什么呢,这么专注?”顾余忍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夏知恍恍惚惚的揉了揉耳朵,眼睛瞬间亮晶晶的左右看了看,随后又一脸失望的转动回来。  “哎,又出现幻听了吗?”  顾余看着一连串的动作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巴掌拍上了夏知的肩膀:“嘿,我在这里呢。回头,回头。”  夏知僵硬着身子缓慢的转身,待看清身后的人高兴的一扑了上去,嘴里直叫唤:  “顾哥,顾哥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做梦吧。哈哈哈,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顾余‘嘶’了一声,脸色更加的白了几分,忍痛:“你快放开我,我身上还有伤。”  “啊!对不住,对不住...”夏知着急的眼泪迅速在眼眶中聚集。  顾余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夏知。  估计这几天让这个孩子吓坏了吧,他那样满身鲜血的出现在他面前,难保不会做噩梦。  “我没事。你放心吧,你顾哥命硬,一般人收不了的。”  夏知眼睛一瞪:“胡说,人只有一条命,怎么有命硬这么说法。”  不,他还真有两条命。  这不是重生了吗?还是重生成了一个第三性别的人类。  “顾哥,我听说你要去御前了?”  顾余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夏知,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你这是不太高兴我升官,还是你嫉妒啦。”  夏知慌忙摆手连连否认:“顾哥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怕你再出事情。”  “你在皇后那里就成了这样。要是去了御前...”  夏知语气越发的低落:“岂不是更加的艰难了,皇上那不是好伺候的。”  顾余心中一暖,这还是他醒了之后遇上这件事情第一次有人关心他的安危,而不是恭喜他得势的。  笑着摸了摸夏知的头发:“放心,我会小心的。你在这里照顾好自己,等顾哥安稳下来了想办法让你高升。”  夏知点点头,露出一口的小白牙:“好。我就祝顾哥得到皇上的信任。”  门口冲进来一个小太监,一看顾余和夏知居然还在悠哉悠哉的聊天。  顿时‘哎呦’一声,夸张的大叫:“顾余你怎么还在这里,外面段公公都等你好长时间了,你快去吧。”  顾余满头雾水的看着报信的小太监。  段业等他干嘛,他今天没有约见段业啊。  顾余站起身跟随者小太监快速往着门外走去,  待看到门外站在那里背着手背对他们的段业时,这才恍惚了一瞬间。  他来这个朝代这么久了遇见的宫人,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都是弯着腰说话声音低低的,机械人一般的麻木。  但是段业不同,那天第一次在桓王府就觉得这人身上自信的过分了,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权势熏陶下的人真的很不一样:“奴婢见过段督主。”  段业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下的顾余,眼神细细的打量。  第一次见这人就是在桓王府被人 亵 玩 ;  第二次见就是浑身一身的血腥味。  真是没有一次不惨的,摇摇头,语气放缓慢:“起来吧。跟本督去见皇上。”  顾余恭敬的应了一声,一声不吭的跟在了段业身后。  头低着快速的穿过一扇一扇的大门,慢慢的从戒备稀疏的地方走到了皇城中戒备最严的地方。  顾余抬头看着御前这么规矩森严,内心深处第一次对皇家产生了畏惧。  这才是一个封建王朝应该有的威严,后宫的那些小打小闹都不算。  顾余愈发的紧张了,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段业听到笑着摇摇头:“你别紧张,皇上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顾余诧异的抬眼看了一眼段业,没想到这个权倾朝野的督主这么温和?  乖巧的露出一个笑容:“奴婢知道了,督主放心。”  放心?他放心什么。  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顾余,眼神呆滞的看着前面,这小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皇上,顾余带回来了。”  段业进了殿内直直的冲着皇上禀告,象征性的弯了弯腰就又直起来了。  邵桀眼中的亮光一闪而过:“嗯。你坐。”  随后把眼睛投向了跪在身后行礼的顾余。  看着这不卑不亢的态度满意的一点头,这份气度倒是难得。  “起来吧,知不知道为什么调你来御前。”  顾余诚实的摇摇头,规矩的把目光放在皇上身前三丈的地方:“奴婢不知。”  邵桀平淡的说:“调动你是皇儿推荐的,他说你头脑灵活,一手好字。”  顿了一下,想了想:“这样,你来御前做一个奉笔太监吧。”  顾余愣住了,神他么的字好....  他都不会用毛笔写字啊!怎么做奉笔太监?总不能写成狗爬爬惹皇上不高兴吧?  顾余为难的咬住了嘴唇,闭了闭眼睛:“回皇上的话,奴婢不会写字。”  室内一阵沉默,邵桀肉眼可见的脸色黑了下来:“段业,拖下去送入暴室。”  顾余连忙跪地,声音快速的说道:“回皇上,奴婢可以学。奴婢识字只是不会写,给奴婢一个月肯定能...”  邵桀不带感情的说道:“一个月?”  顾余小心翼翼的抬头打了个哆嗦:“不,不。半个月,半个月肯定能学会。”  段业轻笑一声:“皇上,还是让他试试吧。大不了到时候给他换一份工作,照样可以让他发光余热。”  邵桀不耐烦的一摆手:“行了,你下去吧。一会儿去尚学监报道,半个月后学不会。”  邵桀轻笑一声:“就可不是皇家秘药那点疼痛了。”  “是。”顾余恭敬的退出殿内,摸了摸脑门上的汗珠,心内暗骂一声。  这什么封建年代,居然一句话说不对就去暴室。  要不是这劳什子系统非让他帮助邵泽夺位,他能这么艰难吗?  [宿主,您不要忘记您刚刚那什么长出来的时候那一脸的欣喜。这可是过河拆桥啊!]  顾余脸色一黑:“闭嘴。你还有脸提起来。现在不是什么都没有?”  [宿主,还有半个月就是皇太后的寿宴了,您还是想办法弄好吧,这样就可以继续长生长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邵泽:这章我又是没有出来的一天,太难了。  顾余:怎么还不走剧情,还长不长生长值了(怒摔!)第24章   顾余经过系统的提醒他混沌的大脑这才想起来,距离最近的就是皇太后的寿辰了。  书上说皇太后在闺中时甚是喜欢一支步摇,该步摇是她亡母在其12岁生日时所赠送的。  因为这是她母亲最后一次赠送她饰品,其后母亲便被人所害而亡。  虽然长大之后有能力替母亲报了仇,但是这支步摇却是不慎丢失,导致了这些年来一直挂念。  这事情皇太后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书中也只是在皇太后回忆中浅浅的提了一句而已。  如果不是系统的提醒他甚至想不到这个剧情。  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太后心里最重视的居然是一支步摇。  而且这个剧情里面并没有邵泽的参与。  想到这里,顾余眼睛一亮。  如果能使得邵泽讨好了后宫之中最大的头儿,皇太后一高兴伸手庇护邵泽几分。  这样当皇帝知道之后恐怕也会对邵泽刮目相看的。  皇帝他虽然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他却是一个好的孝子。极其重视自己母亲的想法。  顾余在去了尚学监报道之后,偷偷一个人溜去了邵泽居住的小院。  这次顾余学聪明了一些,他打算不走正门了,想要从小院的后门爬窗户进入,这样还能保险一些.. 第29章 暗一回忆着顾余自从进来到离开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只是解释不出情报哪里得来的,这确实很可疑。但主子已经不追究了,那么就没有了。  “并无。”  邵泽笑了一声,无奈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属下:  “怎么没有,他不是没有解释情报哪里来的吗?何况他几次三番的提出想来我身边做事,必然有鬼。”  暗一不解:“那您...”  邵泽卷起手中的画,递给暗一:“我不过是安抚住他而已。他现在身份也有用。何况...”  邵泽轻笑了一声:“我不是没有给他吃药吗?”  暗一想到他来的第一天强行被喂下的药物,想到身上时时刻刻能够感受到的痛楚。  打了一个冷颤,声音低了几分:“那还需属下派人监视他吗?”  “需要。那副画你去查一查,亲自去。”  “是。”暗一起身迅速的离去。  邵泽看着桌子上顾余走是忘记带走的炭笔,拿起来瞧了瞧。  一个从小进宫的内侍,画的一副好画,还懂的那么多,又在这么多的皇子中挑中了他。  这些点点滴滴不闹明白他恐怕不会放心,毕竟他的人脉少经不起莽撞,经不起背叛。  顾余走出小院后,脸上一直很兴奋。  他不敢相信他是真的取得了邵泽信任吗?毕竟系统跟他说过有四个前辈来攻略邵泽最后都失败而终了。  顾余迟疑的问:“统儿,你刚刚有没有分析出邵泽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宿主,凭我的经验您应该是取得信任了,毕竟您帮助了他这么多次了。]  “是吗?你当初不是说他很难攻略吗?”  [那不是失败了四个吗,我那是想让您不要这么悲观。现在完全可以放轻松啦。]  顾余笑了一声:“行。那我就稍微放轻松一些吧。对了,你能知道是在哪里找的到步摇吗?”  [在皇太后死去母亲的坟里面,当时身边忠心的嬷嬷偷了太后的步摇埋在了坟里面。]  顾余:......  难不成他还要去挖坟?听说挖那玩意鬼会上身的。  “哎,你小子怎么在这里晃悠?不去尚学监学习?”段业的声音突然响起在顾余的身边。  顾余慌忙抬头一看,只见段业笑眯眯的站在前方,身后跟着一群人望着他笑的...笑的不怀好意?  顾余咽了咽口水,镇定的往前走了几步:“奴婢去报道完毕后,教导人员跟奴婢说明天再去。”  段业不赞同的摇头:“这就是你不好好学习的借口?练习写字又不是老师才能教,这玩意是你一天一天努力才能写出的成果。”  顾余虚心的点了点头:“是。那奴婢这就回去练字。”  段业眯着眼盯了一会儿顾余,他觉得这小子一点都不老实。  还随便走走,难道不是去找宫里面的四皇子鬼混去了?  也就是他善良没有告诉皇上,要是皇上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  “这样吧,你跟本督主回司礼监,本督主现在正好闲得无聊。”  身后围观人员一脸的难以言说,瞅瞅顾余又瞅瞅段督主。  想到宫中的流言,纷纷恍然大悟。一个个的皆是默默的往后退了退,离的远了些。  顾余无奈的应是,起身跟随着段业前往司礼监。  他不知道怎么段业就偏偏看上了他,难不成是皇上需要他做的事情相当危险。  这才嘱咐段业好好待他的?  段业领着顾余一路走,一路上的宫人皆是一脸诡异的看着跟在身后的顾余。  想到这小子前几日被打的那么惨。  他们还以为遭了皇后的厌弃在这吃人的后宫难熬了。没想到却巴结上了段业那位煞神。  “本督这里有上好的纸笔,你自己练习即可。有什么不懂的叫本督。”  段业手把手教着顾余学习怎么握毛笔怎么磨墨后,就施施然的坐在了一边吃着点心喝着茶水。  顾余眼睛身体笔直的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受到段业的影响。  自信满满的拿过毛笔来就练习了起来。  傍晚三更时,暗一悄无声息的进来对着床上的人影汇报。  原来这一支步摇是太后母亲一直暗恋多年的情人所赠送的。  当时还是闺中小姐的她因为性子贪玩偷偷溜出府去,在街上遇到了正在备考的才子。  因其才子样貌极好,其母亲一见倾心,很快就坠入了爱河。  他这个才子家中甚是贫穷,家里又人口众多,倾尽全家的财力才勉勉强强的供他一人读书。  可当时的闺中小姐并不知道钱财有多么重要,就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嫁给他。  兴致冲冲的回家告诉了家人之后遭受到了家人的极力阻拦。  后来这个才子中第一名的解元之后,家中看出这名才子确实是有才华,这才勉强同意了这门婚事,那步摇就是定情信物。  邵泽听到这里之后,不解。  那怎么又会嫁入太后如今的母家?  太后的母家乃是镇国大将军府,这样的家庭是不会容忍不忠的女子的。  暗一看了一眼邵泽的表情,细细的解释:“听闻那个才子无缘无故的就死在了解元的庆功宴上。”  无缘无故?邵泽嗤笑一声,还不是那个老匹夫派人杀的?  太后外祖父家是兵部尚书的府邸,兵部尚书掌管出兵,调度等事宜。  想找个人杀一个手无寸铁的秀才不是易如反掌?  “那这步摇可打听清楚在哪里了?”  暗一摇了摇头,声音低了几分:“回主子,属下不曾打听出来步摇在何处。”  看着邵泽的脸色变黑,周身气势骤冷,暗一大着胆子询问:“不如问问顾公公,他或许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邵泽冷笑一声:“你一个精心培养的暗卫比不过一个深宫中的太监?”  暗一慌忙一叩首:“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邵泽眼眸沉沉的望着漆黑的夜晚,听着外面的叫声。  内心叹了一口气:“起来吧。明天了你去找他问清楚。”  第二天一早,顾余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的走在去尚学监的路上,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太阳。  心里无比郁闷,没想到他穿越了都得早起学习。  想当初这么努力学习还是为了能够摆脱那个家庭。  现在又是为了什么?人生真的是太难了。  寻常人早起学习还能考个状元,他早起学习能考什么,什么都考不了。  在学也还是一个伺候人的奴婢。  暗一从墙角闪身而出,一把伸手捂住了顾余的嘴角,强迫性的带他到了偏僻的角落。  ‘唔。’  顾余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睁着大大的眼睛拼命挣脱着突如其来的束缚,胳膊肘猛地往后一贯...  ‘嘶。’暗一抽痛,眼看还要继续动作的人,快速出声:“别动。是四殿下让我来的。”  顾余听到身后的人说四殿下,渐渐放松了身体,唔唔了两声示意身后的人放开他。  看着顾余被放开后拼命喘气的样子,暗一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你可知道步摇在哪里能够找到?”  顾余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这身黑衣应该是他身边的暗卫吧?  书中并没有写邵泽身边有暗卫一说,那这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冒充的?  顾余谨慎的开口:“什么步摇,我不知道。”  暗一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牌子上写着邵泽的名讳。  这令牌通体金黄色,牌子上刻着三爪龙立体环绕着整个令牌。  顾余笑着把牌子还给了黑衣小哥,声音温和了下来。  脑袋左右看了看,往前一步走,嘀嘀咕咕的趴在耳边分享起了他知道的所有秘密。  “他说是在坟墓里?”邵泽震惊的起身看着汇报的暗一,不确定的掏了掏耳朵。  暗一结结巴巴的肯定点点头: “顾公公说他得到的消息是身边的嬷嬷偷偷的把这个步摇埋葬在了墓地里面。”  邵泽沉思一顺,陪葬品如果送人,那么如果送的那个人镇不住恐怕会对身体不好。  可如果这个步摇真的是太后心底的白月光,那么将会大大的改善自己的地位。  从而获得皇上的赏识再加上顾余在御前的身份 ,以后做事情将会事半功倍。  “去找人办。”  邵泽不放心的叮嘱了一下暗一:“你们花钱找几个百姓去挖自己别动手。”  看着暗一的目光,邵泽不好意思的低了几分声音:“听说挖坟不好,我不想你们被脏东西缠上。”  暗一身子一震,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关心自己的身子:“是。属下会找人的。”  邵泽好笑的看着暗一飞身而起的动作有些僵硬,摇了摇头。  他又不是暴君,怎么可能不关心自己人?  “等挖出来了好好奖励顾余一个东西吧。这次他毕竟立下了大功。” 第31章 这么大的一个盒子想必不是一个只拿着俸禄的太监能够办到的,可能是皇帝拐着弯的表孝心吧?  看着皇帝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大了,心里越发肯定了这个皇帝送给自己的想法。  “拿上来吧。”  邵泽一听慌忙起身喊道:“不可。皇祖母不可。”  顾余惊讶的回头看向冲动的邵泽,印象中这人不应该这么冲动才对。他这是怎么了?  邵泽看都不看顾余一眼出列跪在了地下:“父皇,皇祖母。今天是您的寿辰怎么可以收一个奴婢的礼物脏了您的手呢。”  开玩笑那盒玉可以随便送人吗?那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武器!  “孙儿这里正好有一件礼物比那个更好。”  “放肆。”邵桀怒喝一声:“你还有没有规矩,大庭广众之下口出狂言。”  太后亦是满脸怒容的盯着这个不受宠的孙子,脸上气的发白:“你这是不让哀家的身子骨好,诅咒哀家啊!”  顾余一听这诛心的话语着急的说道:“太后,这个就是奴婢准备...”  “你闭嘴。”邵泽猛地回头冲着顾余一吼。  竟添乱。要不是为了救你他何苦现在出来惹人嫌弃。  邵泽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荷包,双手恭敬的举到头顶:  “皇祖母,孙儿自知比不上各位兄弟姐妹的礼物,只能粗粗的找人寻到了这么一支步摇,请您过目。”  邵桀一看那一个破烂粗布的荷包更加的怒不可遏。  一挥衣袖掀翻了的饭菜,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邵泽:“你给朕滚出去。”  皇后看着那寒酸的荷包,啧啧两声:“你找不到礼物不拿就算了怎么能随便找这么个...”  幽幽的叹了口气:“臣妾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笑着摇了摇头,面上做出一副羞愧的样子,然而眼神却是看着那荷包笑的得意。  这小贱人,今天过后就会下去陪他那短命的娘了吧?  太后气的胸口起伏,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眼睛厌恶的盯着那个垃圾玩意:“你...你这是要气死哀家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事后太后拿起顾余献上的一盒子玉器,脸色涨红,恼羞成怒:  太后:来人,给哀家杖毙。  顾余卒!  大结局  感谢在2020-01-02 21:16:27~2020-01-04 23:31: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快睡觉吧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7章   场内众人更加猖狂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嘲笑着邵泽,每个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邵泽麻木的看了一圈周围人的神色,低头自嘲一声。  “殿下,殿下。你赶快把步摇拿出来,快点。”  邵泽耳边突兀的响起顾余小声的声音。  抬眼望去看见顾余脸上一脸的着急担忧。  那目光之中盈满了信任和安抚,唯独没有嘲笑鄙夷。  邵泽脸色平静的拿出荷包之中的步摇,大声说道:“皇祖母,这个步摇就是孙儿为您献上的礼物。”  贤妃看了一眼哈哈笑了一声,抬手捂着嘴:  “哎呦,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物件呢。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破烂货。你怎么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啧啧了两声:“给畜生,畜生都不要呢。”  邵泽看了一眼贤妃,眼中讽刺:“蠢货。”  “你...”贤妃猛地站起身,手指着邵泽,斜着眼告状:“太后娘娘,您...”  贤妃的声音突然停止。  她这才发现周围不知道何时已经是寂静一片了。每个人脸上看她的神色都是那么的诡异。  太后脸上铁青的指着贤妃:“给哀家滚,从此以后禁足未央宫没有哀家的命令不许出来。”  边说边起身离席着急的下来,一把夺过步摇。  眼含泪花的看着步摇,右手一遍一遍的摸着步摇爱不释手。  语气激动的问道:“好孩子,跟哀家说说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步摇的?”  邵泽抬起眼睛来看着太后,那眼睛里有儒目有小心又有一些不好意思:  “孙儿自幼没有积攒下什么钱财所以也送不出向皇兄皇弟那样的贵重礼物,只能自己托人买了一支。”  顿了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平静的太后和已经逐渐缓和下情绪的皇上:  “本来孙儿给的钱财是足够可以买一支稍微好一些的步摇的,只是...”  太后看着吞吞吐吐的邵泽催促:“只是什么?”  邵泽的声音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出宫门需要上供,需要打点人脉。所以就只能买的起这么一支不太好的步摇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磕了个头:“孙儿知错,请皇祖母责罚。”  他这一下是使了力气的,而且是实打实的重重磕在了地上。  脑门和地面接触的清晰声传入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太后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弯腰把地下的邵泽扶了起来。  右手拍着邵泽的手背,眼睛里满是开心的神色:“好孩子,你这哪里是有错误。这分明是立下了大功。”  大功?在场所有人全部都石化了。  这么一支破破烂烂的步摇送出去居然立下大功了?  是皇太后的眼睛不好使了,还是他们眼瞎不认识什么惊天大宝贝?  邵桀一脸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开口:“母后,这步摇可是有什么玄机?”  看着皇上小心翼翼询问的样子,太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  这一笑使得平常威严的人顿时亲切了几分。众人心中自然又是一阵诧异。  魔物!这妥妥的魔物!  抬起手来向着大家展示这支步摇,眼中含着笑意,身上发自内心的散发着愉悦:  “这支步摇乃是哀家的母亲送给哀家的,丢失多年了不料被小四给找见了。”  邵桀听着这个称呼又是一阵诧异,笑着打诨:“那母后可是想好要怎么奖励我们四皇子了?”  太后沉思了一阵,这如果是普通的皇子就随便赏赐一些金银珠宝就算了。  可这不是,四皇子至今都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  如果不拔除掉那么在赏赐金银珠宝都是没用的。既然这样还不如提高他的地位在宫中出手护他一护。  “小四今年年龄是多大了?”  邵泽轻声回道:“回皇祖母的话,今年已经十四岁了。”  嗯,十四了。是个大人了。  太后笑了一声:“宫中生活无聊,往后你就常常来永安宫陪哀家这个老太婆说说话罢。”  邵泽神情激动了一顺,快速的往旁边看了一眼欣慰着偷笑的顾余,嘴角微微挑了一下。  “是。孙儿一定去。”  邵泽抬眼看了一眼太后,声音软下来,像是撒娇一般:“只是您可不许嫌弃孙儿去的次数多了,再把孙儿赶出去才好。”  “哈哈哈。”太后一手指着邵泽,脸冲着皇上说:“你看你看,这小猢狲这就跟哀家撒上娇了。”  邵桀微微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邵泽:“是呢。朕都不知道他有这么一个本事。”  邵泽一脸惊慌的低下头不语。  他的内心早已经麻木不堪,其实他有什么错?  当年的错误是母亲犯下的,结果那之后母亲还是照样吃得饱穿的暖周围一堆伺候的奴才。  而他呢,他则是受尽了折磨,受尽了苦楚,一个人艰难的长大。  这后宫中有母亲庇佑都很难存活,何况他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幼龄儿童。  在皇上皇后有意无意的忽视下,他几乎每天吃不上一口热乎饭菜,饿的狠了只能吃一些院子中的杂草存活。  活的本就艰难了还有各路人马派来的人试探他。  他不得不学会了杀人,学会了自保。只是眼前这个人是不同吧?  这么久了这个小太监都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那他就稍微....稍微的给予一些信任吧。  看着前面静静走的人影,邵泽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你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怎么看我受到了重视你不开心了?”  顾余停下脚步转身,无奈的一叹气:“殿下,奴婢怎么会不开心。奴婢高兴都来不及呢。”  “只是奴婢想着快一些把这个盒子带回去,要不然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意外。”  邵泽大度的一笑,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还以为你是因为什么呢。这个盒子本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更何况。”  邵泽笑的一脸的荡漾,眼神邪恶了几分:“这玩意一般人也用不到的。” 第33章 太后打断了邵泽的话语,拍板:“你身体不好,不用去读书了。到时候直接让你父皇封个王爷就行了。”  邵泽一噎,他就知道会被拒绝。  可是他不甘心,他想有一个自己的班底,想让朝臣看到他也不是什么草包。  也不是什么昙花一现的天才,不是什么‘伤仲永’。  邵泽声音放大了一些,硬是逼着自己挤出了几滴眼泪:“皇祖母,孙儿只是想要读书。即使将来封王那也不能被...”  “行了。”太后厉声打断,眼睛死死的盯着邵泽,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哀家说了你不用读书,你现在去读书就是弃皇家脸面于不顾,这点你这么大了应该懂的。”  “牺牲你一个成全整个皇家的名声,你父皇知道了也会欣慰。”  邵泽袖子底下的双拳紧握,嘴角抿的死死的。  生怕他现在心中的毁灭欲让自己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情来。  他现在只想杀人,想把现在的掌权人全部拖下地狱。  邵泽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胸腔中的郁气尽数压下。  抬起眼来冲着太后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孙儿明白了。刚刚是孙儿孟浪了,以后孙儿就会乖乖的等着父皇的封王之后前往”  邵泽咬牙一字一句的说:“封、地。”  太后欣慰的笑了笑,知道这是放弃了。  只是彻不彻底的不知道,看来是时候让皇上先给予安抚了,毕竟不能让外界人说她苛责小辈。  “读书不行,可是哀家会跟皇上说给你赐个伴读陪你玩耍。”  呵,这是打一棒再给他一个甜枣?  光明正大的往他身边进人?他们赐下的即使自己想用,还得看有没有那个命呢。  邵泽闻言一脸惊喜的望着太后,声音软了下来:“还是皇祖母对我最好了。那皇祖母可要给孙儿挑选一个相貌好的。”  “哦?”太后眼睛一闪,状似不经意的问:“怎么不要才学家室过人的?”  邵泽摸着头嘿嘿一笑,脸上露出憨傻的表情:“孙儿只爱相貌,才学家室那都不重要。”  邵泽抬起胳膊来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圈,脸上嫌弃之色尽显:  “皇祖母您想,如果有一个长的着实一言难尽和一个长的眉清目秀的站在您面前,您会对哪个有好感?”  “自然是眉清目秀的那个了。”  开玩笑,她的永安宫怎么能进来那种丑陋的东西,平白腌臜了她的眼睛。  邵泽一脸认同的点点头:“是呢,所以孙儿想要一个长相过关的伴读。”  太后笑了,看来这么些年他的确养废了。  这样也好毕竟他身上的污点还没有洗去,如果太过聪敏那她说什么都不会留他到现在的。  傍晚忙碌了一整天的邵桀刚刚回到寝宫,段业就捧着皇太后的手谕来到了邵桀面前。  “皇上,这是太后娘娘派人送来的手谕,请您过目。”段业高高的举起手中的手谕,脑袋低垂。  邵桀眉头一皱,他已经好些年没见过母后直接下手谕了。  说明这事情母后已经定了只是来跟他象征性的商量一下。  太过于放肆了!  邵桀脑中想着太后的僭越,打开手中明黄色的纸张。  看见的一刹那邵桀眉头一松,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段业不解的看向笑的肆意的皇上:“太后娘娘说了什么吗?”  邵桀伸过手去拉进段业,拍了拍身边的床榻示意段业坐过来。  段业看着这一连串的动作脚步顿了顿,随后顺从的坐在了床榻之上。  他看着皇上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摩擦,眼中恨意瞬间闪过,随即快速的恢复正常。  尽量忽略腿上的手,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皇上?”  邵桀把手谕捧到段业面前:“母后让朕选择一名伴读赐给邵泽,并且说明了邵泽其实已经废了的事情。”  段业低头看着纸上写的话语,敏感的觉得这事情可能不太对。  他得到的情报邵泽并不像太后说的废物。相反他觉得邵泽身上有一股韧劲。  “你有什么想法吗?”邵桀看着沉思许久的段业,出口问道。  段业摇了摇头:“臣没什么想法,选择伴读还是要您做主才好。”  邵桀满意的笑了一声,伸手夺过了段业手中的手谕随手扔到了地下。右手渐渐的顺着段业的腿向上而去。  段业身子一扭,堪堪避过了邵桀的手。  快速的起身跪到了床边,低头遮住眼中所有的情绪:“皇上,臣身子有些不适。可否准允臣回去休养。”  邵桀眉目冷下来,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地下的段业,讽刺的笑了一声:  “段业,你可还记得朕当初为何独独留下你这么个罪臣之子?”  段业嘲讽一笑,记得。  他怎么会忘记,皇上留下他就是为了他这身子。  当年他本是京城中兵部尚书的嫡长子,家庭和睦人口简单。  他本以为会安安稳稳的像大多数人那样娶妻生子,过完一生。  可就因为他们家当初夺嫡误伤被人下套钻了空子,满门皆死,就独独留下了他。  事后他才知道皇上留下他是见色起意,才让他进宫当了这卑贱的奴。  “看样子你记得,朕等你已经够久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乘着朕心情好。”  邵桀伸手 拉住段业的胳膊就往自己的怀里带去。  段业不敢在皇上面前露出武功,虚虚的挣扎了一翻就被皇上揽在了怀中。  感受着身上的游走的双手,段业狠狠的闭了闭眼,出声:“皇上,臣真的身体不适。太医说了臣最近有些肠胃不适。”  邵桀听着段业的声音中仿若带着一丝的不好意思。  再一细想话中的意思。身体迅速的冷了下来,伸手推开段业。  “今儿就这样吧,退下吧。”  段业低垂着眼退出了寝宫,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关上的大门,低声笑了一声。  他不报仇不为人子,即使死也要拉着整个国家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  邵泽:不知道他的礼物让人满意了吗? 送人礼物真是太难了。  顾余狞笑:你完蛋了!!  后来:  邵泽追顾余追的疲惫不堪,当年作的死以后还啊!(仰天大吼)第29章   果然两天之后皇上就从一群无实权的世家子弟中选出了一位德才兼备的伴读。  邵泽听闻皇上评价礼部尚书的嫡次子德才兼备的时候还高兴了很久。  他下令让暗一暗中调查一下这位公子的喜好。  想着虽然礼部尚书无实权,可最起码是他的伴读了。  自古以来伴读都是身边最亲近的一波人。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从小被家里送进来服侍皇子。  长大之后在皇子的安排之下或是进入朝堂,或是做一些见不光的事情。  这些人绝对是皇子起家的第一批追随者,绝对的心腹核心。  邵泽想着不管他是多么的不情愿只要能够好好和他相处就好。  毕竟他在外界的名声不太好,大概率下皇上太后也不会让他接触朝政。  暗一脸色难看的进来看见邵泽一个人浑身轻松的坐在那里。  他知道主子在想什么,左右不过是一个伴读影响不了什么。  当做闲人养起来就是,可是想到他得到的消息顿时气的脸色发青。  “主子,属下查到那刘熙恐怕不对劲。”  邵泽周身轻松的气息一收,眼睛睁开,声音冷了下来:“具体说说。”  暗一悄然观察了一眼邵泽的表情,松了口气。  看来他的主子没有被突如其来的伴读旨意高兴的神志不清。  “属下查到那刘熙虽然是礼部尚书的嫡次子,可他不像外界表现的那么单纯完美。他身后绝对有隐藏的势力。”  他想到他昨晚上跟踪那刘熙从尚书府中出来,一路上跟踪到了一处破破烂烂的院落之中。  他本想接近听听里屋的人在说些什么。  可他武功不如人差点被人活捉,要不是他挨了一刀以伤换命恐怕现在早就尸体凉透了。  邵泽听罢暗一的描述之后,不怒反笑了:“看来父皇这是送给我一个有趣的玩具啊。”  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这样自然是等着那刘熙来了好好的招待一番了。”  邵泽说到最后轻笑了一声:“你可有察觉那刘熙有无武功?周围可有人暗中保护?”  暗一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景,摇头:“属下没有察觉到武功以及周围也无人保护。”  邵泽笑容逐渐变的阴险了起来:“那就准备好东西迎接小伙伴吧,务必让他有一个难忘的伴读生涯。”  暗一身体兴奋起来,他每次最兴奋的就是看着主子悄无声息的虐待的那些有目的接近的人。 第35章 一个不受宠身上又有污点的皇子能给自己和家族带来什么助力吗?  他向来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他想要得到从龙之功,然后带领家族直接封爵甚至可以得封异姓王。  眼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天空,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了,屋子里的主人还没有起身。  这算什么,下马威吗?谁给他的胆子,愚蠢至极。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院门才被缓缓的从门内拉开。  邵泽打着哈欠一脸的倦容出现在了等候多时的刘熙面前。  刘熙脸色不好的看着邵泽这么一副样子:“臣见过殿下,殿下早安。”  邵泽唔了一声,眯着眼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刘熙。  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刘熙的脸上和挺翘的身后,笑得不怀好意。  “勉勉强强的过关吧,要不是父皇下旨让你过来。我还不要你呢。”  没家教!  见面随便评头论足,一看就是一好色之徒,还是那种又蠢又色的玩意!  邵泽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刘熙那副样子,嘴角微微一勾。  心中定下了初步印象,这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  或许他自己觉得自己喜怒不形于色了。可是在他面前还嫩的很呐。  “进来吧。”邵泽领着刘熙走进小院,一边走一边和他介绍着小院中的分布。  哪些地方是能够去的,哪些地方又是不能进去的。  刘熙望着那扇紧紧闭合的房门,眼睛闪过一丝探究,试探的问出口:  “请问殿下,那是什么地方?臣怕有贼人进去还是现在进去看一眼吧?”  邵泽一笑,他就知道会这样。  人一般的心理就是你告诉他不能说出去,不能进入。  这种地方就越是能够引起人的好奇心。  没想到他故意这么说的就上当了。  实际上他这小院哪里有不合适不能进的地方?穷的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  “不行,我刚刚说了那个地方不能去。”  邵泽笑眯眯的转身,语气森冷:“进去会死的,你如果想进去就去,我不拦着你。”  刘熙垂下眼睛看着地面:“臣不去就是了。”  邵泽满意的嗯了一声,带着他去到院子中种田的地方:  “这是我闲来无事的时候种的,收获虽然不丰盛但是足够我们以后吃一些了。”  刘熙满脸嫌弃的看着眼前的地。  这都是贱民才该做的,堂堂皇子竟然不想着好好读书孝敬皇上,居然喜欢这些腌臜玩意。  “殿下,这个臣平时需要帮忙吗?”  邵泽微笑的拍了拍刘熙的肩膀:“你来我身边是父皇指的,我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你来了我身边就得听我的不是吗?”  刘熙一言难尽的点点头。  邵泽用手指着西边角落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放置夜香桶的地方,你每天拿着个施点肥就好了。”  什,什么?他堂堂礼部尚书的嫡次子要弄粪桶?  刘熙眼睛呆滞的看着角落拜访着的黑色木桶,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殿下,这...这是?”  邵泽看懂刘熙的意思,微笑着点头:“没错,是我的。”  呵,看他不恶心死你。  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最多就是让顾余弄来了一些剩饭剩菜倒了进去,里面有米粥。  那些东西一混合可不就是像那什么玩意嘛。  刘熙满脸的求生欲:“殿下,你堂堂皇子,怎么可以做这些?这些东西就让小太监们去做就是了。”  邵泽苦闷的一垂头,声音干巴巴的透着委屈:“可是我身边并没有小太监的伺候。”  吸了吸鼻子:“这么些年来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么一个院落生活,哪里来的什么伺候的人。”  刘熙不在乎邵泽是怎么过来的,烦闷的一摆手:  “既然这样我们就更应该做一些让长辈高兴的事情啊!你想如果你让长辈高兴了他们怎么会不高兴?”  邵泽冷笑了一声。  他的身世宫中只有太后皇上知道,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皆是认为只是单纯的不受宠罢了。  要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世了,这个人和他背后的主子还敢来这里挑唆自己吗?  “我...我自从五岁之后就没有读过书了。不认识许多字,你别介意。”  邵泽抬眼可怜兮兮的望着刘熙:“皇祖母说你只是陪着我玩的玩伴而已,如果你不喜欢做这些。那还是不要了。”  刘熙干干的应了,算这小子识相。  他一个大家公子怎么可能做奴仆做的事情,他是来做卧底的又不是真的伺候人的。  想到那天去小院中见三皇子的情形,刘熙觉得三皇子似乎是多虑了。  这么一个怎么看都是养废了的废物,怎么会有什么威胁?  三皇子还特意嘱咐他,不要被邵泽的外表所迷惑。  这人最是习惯于伪装,可是他现在瞧着并不是伪装而是真的委屈。  不就是太后寿宴的时候献上了一个破烂东西?  三皇子就这么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让他过来监视,他看三皇子根本也不是什么大智慧的人。  想到外界传着三皇子就是一个单纯的皇子。  刘熙原先还觉得说的不对,现在他完全明白了。三皇子就是一个单纯的。  邵泽扫了一眼在他面前发呆的刘熙,暗自笑了笑。  他知道这个人已经上勾了,不管是谁派来的,恐怕第一印象就对自己跌落谷底了吧?  这样更好,有利于他的伪装。  只是想到他背后不知名的主子就是一阵头疼,他让暗一暗中调查了许久,都是一无所获。  只能说对方是一个劲敌,足够跟他势均力敌的对手。这样更有趣了不是吗?  “刘熙啊,你在这里看看吧。我要去太后宫中请安了。”  刘熙猛的惊醒,上前一步跟着邵泽:“臣得跟着你,臣是你的伴读。”  邵泽不在意的摆手,脸上笑眯眯的:“不必,你今天刚来先熟悉熟悉院子吧。”  说着匆匆走了出去,走之前隐晦的朝后看了一眼那扇闭合的房门。  邵泽一脸笑意的向着太后宫中而去,他相信一会儿刘熙就忍不住的会打开房门了。  他在那扇门里放置了一些这些年暗中来往的势力。  为的就是让刘熙把这个送给他背后的主子。  以此好让暗一顺藤摸瓜的查出到底是谁。  这些势力他一点都不心疼,丢就丢了。  他从来没有用过里面的任何一个人。  这些都是之前的卧底留下来的,他正好还不知道怎么处置呢。这种烫手山芋握在谁手里谁得炸。  顾余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声音机械音:【+5mm】  顾余一愣,不明白怎么莫名其妙的给他加了生长值?他最近并没有做任务,也没有帮助邵泽。  [宿主,这是上一次您完成任务的奖励。请您收好,您现在的生长值总共为1.3cm。]  顾余:....  他想到他上辈子的19厘米的大宝贝,再想想现在1点几厘米的玩意就心酸不已。  他堕落了,他居然会为了这么一小点点的东西高兴半天。果然他就是骨子里的抖m吧。  [目标人物接近,请宿主做好准备。]  顾余身子一僵,缓慢的抬头看着前方缓缓走来的邵泽。  他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时辰应该那位新伴读还没有出宫吧?  这个时候不抓紧跟新伴读培养感情,还等什么时候?  “你怎么在这里?”  “您怎么来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随后两个人又齐刷刷的一愣,各自快速的开口  “你先说。”  “您先说。”  两个说完又是沉默了几秒,互相看了看哈哈大笑了一声。  邵泽用眼神示意他先说:“你怎么来太后这里了?不是应该伺候在皇上身边吗?”  顾余笑了笑,用嘴巴指了指屋内:“皇上一大早就来了这里了,奴婢身为皇上的奉笔太监和贴身太监自然要随身侍奉的。”  邵泽了然,压低了声音靠近顾余:“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抬手指了指自己:“可是和我有关?” 第37章 在他看来这无疑是在走钢丝,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你在让你的人好好的盯着他,从现在开始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要告诉本王。”  冯世得了吩咐匆匆告退出去安排,宣王看着一屋子的幕僚烦闷的摆了摆手。  他从小就被母妃灌输那个位置是他,他应该得到那个位置,为此他一直很努力很小心。  他是庶子,虽然母妃是一宫的主位——庄妃。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让邵泽知道他的母亲是母妃害了的恐怕就不死不休了。  邵泽回去小院之后刘熙已经走了,他看着小院之中明显被人翻过的痕迹,笑了一声。抬脚进入的屋子。  “暗一。”  邵泽想起来顾余告诉他的消息,这次的消息恐怕对他不利。  他要是一直安稳的待在后宫虽然不利于长远发展,可是最起码不会被害。  他现在的对外形象是一个废物皇子,狩猎这种大出风头的活动肯定要丢人的,何况还提到了异姓王...  “你去跟上刘熙,看看他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暗一奇怪的看了一眼邵泽:“回主子,属下已经派人去跟踪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露出破绽了。”  “嗯。你知道多少关于异姓王的事情?”  暗一一愣,异姓王?  他还真的知道不少关于异姓王的事情,以前出任务的时候特地调查的。  异姓王是跟随开国皇上打天下立下汗马功劳得以进封。  世世代代镇守大魏的边境——沂水;  沂水以东就是大魏,以西是前朝流攒出去的世家贵族已经皇室。  开国皇帝赐异姓王姓魏,其中涵义不言而欲。  天下流传只要有异姓王,大魏就不会倒。异姓王一死大魏必定瞬间分崩离析。  邵泽静静的听着暗一对于异姓王的了解,待他听到最后。  心中一跳:“这么说如果能得到异姓王的支持,那么...”  暗一无情的打断了邵泽的话语,面无表情的说道:“异姓王不掺和皇位之争,他们只忠诚皇位的人。”  邵泽眼中的光一暗,那皇上提及异姓王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这次狩猎异姓王也会来,如果真是这样他就不能藏拙了,必定要给异姓王留下好印象。  傍晚的勤政殿内,皇上惬意的坐在桌子后面。  右臂探身去够桌案上的茶盏,左手转动着一串佛珠,眼睛一撇站在角落的顾余。  墙角边站着一个身材消瘦的人。  不像是一般的奴婢站那里一眼就看见是如此的卑躬屈膝,他倒是有一种流于身上的自信。  很好,邵桀嘴角一勾。  这样的就很好,挺直腰背的生活不必要对自己的身份如此的介怀。  邵桀抬臂随意的一招手,那模样就像是召唤一只小动物:“顾余,你过来。”  顾余抬眼看了一样,内心谩骂。  表面上不动如山的走到桌子前面:“皇上,您吩咐。”  邵桀盯着顾余的脑袋,鼻尖嗅着他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  这味道也就是普通的皂角味道罢了,可是他就是觉得清爽。  “你考虑的怎么样?朕会待你好,朕知道你想要什么。”邵桀漫不经心的说。  “奴婢...”顾余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如果是别人他早就拒绝了。  可是这是皇上,天下都是他的,这不比现代想怎么随心所欲就随心所欲。  “朕知道你想出宫。以后朕会准允。”  顾余忙抬头,震惊的睁大双眼:“您真的放了奴婢?”  大不了就让系统开了虚幻模式,只是这个需要特定的动作才行。  但,出宫也是很有诱惑。  要不他就从了?不管邵泽的事情了,能改变奴婢的身份到时候做一个普通人不是更加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这两天晋江抽的好厉害。把评论抽没了... 道歉鞠躬。不是蠢咕咕删除的啊,是晋江抽的。(撕心累肺!)感谢在2020-01-10 23:06:20~2020-01-12 16:57: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摆摊小哥哥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2章   邵桀看着一脸纠结的顾余,嘴角挂着笃定的笑。  他相信这个诱惑一般的奴仆肯定抵挡不住。  这宫中只要进来能爬到他身边的,哪一个不是家产颇丰。  就差光明正大的脱奴籍了,成为两家子是所有人的梦想。  只是,他的人即使不要了也不会放出宫。  不过他可以让他以另外一种方式出去。  顾余跪在地下声音大了起来,抱着视死如归的想法,喊道:“奴婢不愿意。”  邵桀嘴角笑容一僵,脸色怪异的看着顾余:“你再说一遍?”  “奴婢不愿,奴婢想留在宫中永远侍奉皇上。”  “皇上就您就是照亮奴婢整个人生的明君,流传千古的当代第一。奴婢敬仰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想着出宫。”  “......”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看在他这么献媚的份上别盯着他了?  邵桀内心不知道什么滋味,他听闻拒绝的时候是生气的。  朕一个皇上看上你,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拒绝,还嫌弃命太长了吗?  可是听到后面他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他听过无数转移话题的方式只是都没有听过是靠着拍马屁转移的话题。  邵桀好笑的摇摇头:“你起来吧,朕收回刚刚的话语。”  顾余松了口气,默默的站了起来。  他是听见有一瞬间的动心,可是他有自知之明。  纵观历史根本没有伺候完皇上还能出宫的。  最好的下场就是往宫里一放老死或者熬成太妃随着儿子出宫。  可他又不能生育,身份卑微将来肯定逃不过一死。  何必一脚踏进去,还不如好好的指望邵泽那边成事。  凭着他多年来的忠诚待遇也不会差了。  “皇上,您今晚早些歇息吧。熬了好几个晚上了。”顾余秉承着关怀上司的心理,讨好着。  邵桀意外的看了一眼顾余,这小子是不是拍马屁上瘾了。  怎么今天敢来关怀朕?平时不是一句话不说的哑巴吗?  “你有事就说。”  顾余表情一晒,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奴婢想着狩猎的事情,奴婢在外面隐隐听说您打算下个月狩猎?”  邵桀神色一变,眼神瞬间看向顾余。  这奴婢是真傻还是假傻,听见了敢这么明晃晃的问出来?  谁给的胆子段业都不敢这么明晃晃的问。  邵桀厉声呵斥,声音中夹杂着冰:“是又如何,这些事情是你该讨论的吗?”  顾余仿佛是没有察觉到室内的气氛变化,仍然对着皇上笑了笑。  温和的嗓音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皇上,奴婢前几天看话本,那话本子里面说凡是狩猎总会出现大大小小的意外,如果能够加强巡防就不会了。”  邵桀仔细盯着顾余,双目中透露出认真。这种认真让人感到心颤。  顾余心里一跳,他就知道赌对了。  邵桀这人真的是涉及到政事都不会马马虎虎,这人真的会认真的听所有人的意见。  “如果能够让巡逻的士兵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口令,这样就不会让一些小人钻空子了。”  “这可是皇上您第一次举办狩猎,到时候史书上肯定会记载的,要是发生什么意外那岂不是...”  顾余说话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抬眼瞥了一眼邵桀:“岂不是让后人耻笑。”  “放肆。”  邵桀一拍桌子,咣当一声一掌上去让这室内麻木的众人心头染上了惧怕的成分。  室内的众人吓得赶忙跪了一地,请罪声此起彼伏。  顾余站在那里既没有像以往一样跪在地下请罪,也没有求饶而是平静的看着邵桀。  这是顾余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这么平静的看着这些上位者。  因为他从邵桀的眼中并没有看到怪罪。  相反当皇上的总是喜欢棋逢对手的人。 第39章 只有两个人知道,那么如果出事了。  皇上轻而易举的可以怀疑到顾余身上,这样出了事情顾余就自身难保。  他到底要不要在狩猎的时候拜会异姓王呢  如果能够给异姓王留下印象无疑是对他好的,只是异姓王那里想要进去也不是容易的。  自古以来害怕功高盖主,皇上现在已经对异姓王有了疑心,只是还不厉害。  这从前几天下的召唤圣旨就能够看出。  只允许异姓王携带近卫10人入京,其余人马宫中会给王爷配齐。  如果他装扮成一名小兵倒是可以进入帐篷,可势必要杀掉一个人。  邵泽眼睛无情绪的盯着顾余,这个人他不得不承认帮助了他许多。  他不想这个如此小功夫的人早死。  “你那天也要小心,狩猎场人多眼杂。”  顾余:...... 老妈子模式又开启了  等待顾余走后,邵泽一个人还是没有想明白到底要不要接近,这个人真的是有利有弊。  利处就是能够获得兵权,弊处就是顾余会染上麻烦。  “主子,下面传来消息。亲眼看着刘熙和一个人进了茶楼。目测是一个身高178,身材偏瘦的男子。左手手腕处有一个像是梅花的印记。”  梅花?  这图案是在是太过于大众了,宫中的众位皇子中他没有听说过有哪位手腕处有梅花印记的。  那如果不是宫中的兄弟难不成是朝中大臣?只是朝中大臣为什么要来试探他,要他的命?  邵泽冷笑了一声:“查了刘熙家里的来往记录了吗?”  暗一默默的点点头,从怀中抱出一本账册,面容羞愧的双手递向了邵泽:  “账目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属下失误。请您责罚。”  邵泽微微弯腰结过账册来,随手翻了几下。  眼睛中泛起嘲讽的笑,手指指着上面的一处数字:“这账册恐怕是假的,应当还有一本真的。”  假的?  不应该啊,这账册他就怕手下的人不识别真假是他自己亲手去弄回来的,而且还是从暗格中...  邵泽又翻过一页,抬起手凑近鼻子闻了闻,笑了:  “这上面还有新纸,新墨的味道。这应当是一本近期才做出来的账册。这种东西不好分辨,也难为你没发现。”  他小的时候还受宠时偷偷溜进勤政殿亲耳听到皇上说怎么分辨的。  只不过后来失宠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主子可还需要继续去找寻那本真实的账册吗?”  邵泽甩手用力的把账册扔在了桌子,伴随着‘咚’的一声发出的碰撞,淡淡的说出:“不用了。”  “这段时间让手下的人好好监视刘熙就是,其余的都撤退回来。随我前去狩猎。”  转眼之间便到了狩猎的出发的日子。  那地方在京郊离着皇宫不算是远。  一众皇室以及官员大臣都在家食过午饭后才来到皇宫的东面集合。  ‘呜——’站在城楼之上的士兵用力的吹响了长号角。  随着号角的声音传出,宫门口的一辆辆马车依次排队跟随出城。  这次只要是宫中妃位的嫔妃全部都特地允许陪同参加狩猎宴会。  就连只生了公主才得已进封宫中地位最低的丽嫔娘娘。  她都得到了太后的允许破例带着十三岁的邵荷出了宫门。  邵泽坐在内务府给他分配的马车之上,闭目养神。  他是唯一一个独自一人前去的皇子,就连马车都是外表华丽而内里坚硬无比。  这要是坐上几个时辰腰能够坐断。  他上车之前匆匆扫了一眼其他人的马车,就连宫中地位低下的丽嫔都比自己的好。  他知道不能抱怨太多这样子向是一个怨妇一般,可就是忍不住...  如果当时母亲没有被皇上看上,他不就没有这么一切的事情了吗?  大人的错误永远是孩子买单,他分明没有做错什么。  男人的嘴永远不可信!花言巧语的欺骗了母亲,最后残忍的又将其杀害。  虽然母亲不喜欢自己,可那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咚咚。”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  邵泽赶忙抬袖擦了擦溢出眼角的泪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沙哑着声音:“进。”  顾余抬手推开马车的车门,弯腰钻了进来。  进来率先瞧了瞧邵泽的样子,嗯,没有什么变化。这挺好。  今天早晨看见那辆马车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路上免不了要被议论,果然刚刚路过听见好几声议论的。  “你怎么上来了?”邵泽的声音有些紧张。  这可是在外面不是在他那里的小破屋,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上来?就不怕皇上多想。  顾余笑嘻嘻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用手指了指:“奴婢奉命给位皇子送膳食,这不已经送到这里了。”  邵泽笑了一声:“你这是故意最后抢着干这些活的吧。”  他的聪明才智怎么看不出刚刚顾余的神色,只是不愿意说破。  顾余嘿嘿笑了一声,推了推这个饭盒:“快些吃吧,要不然凉了。”  说完压低了声音,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双臂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奴婢可是特地为您挑选的,里面可是有好大的肉呢。”  邵泽看着这夸张的动做,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眼角眉梢都浮现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顾余呆呆的看着邵泽突如其来的笑颜,真的是...太好看了。  原谅他以前读书少,竟然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好的描述词。  此时只想来一句国骂:  woc!  “笑了就好,外面的事情不用理会就是。嘴巴长在他人身上难不成还能阻止不成?”  顾余想到前世的一句话:“如果您计较一个天天嘲讽你,给您使绊子的人。那么无疑您就比那个人更加的低端。”  最后一句重重的落下:“您只能用成绩狠狠打那些人的脸,让他们最后通通俯身跪地的仰望您。”  邵泽心内一阵震撼,他呆呆的望着刚刚说出这句话的顾余。  刚刚顾余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息特别的强,具有压迫感。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自然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可刚刚却是一个从小被卖进宫的内侍所言。  邵泽垂下眼睛笑了一声,他真的是越来越对这个人感兴趣了。  初见就觉得只是一个比宫中其他奴婢更加识时务的太监。  后来随着一次次的接触,听着他一次次的分析各个事件。  他从一开始的怀疑情报真假到现在已经不再怀疑这个人的情报,只要他说出来就会相信。  也可谓是对他这种人的一个进步,顾余值得自己平等的对待这个人。  自己不应该在当这人是一个普通的太监了。  邵泽语气中带着一丝亲昵:“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小心晚了皇上罚你。”  顾余诧异的看了一眼退出了邵泽的马车。  如果他刚刚没有感觉错误的话。邵泽似乎变了,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变化是好还是坏。  杨初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顾余望着邵泽的马车一脸的面无表情:“顾公公,桓王殿下有请。”  顾余回神看着一脸笑的开花的杨初,胸下一阵气闷。  当初就是这个人硬是让他换上了粉色的裙子装!让他变的娘们唧唧的。  顾余眼神平静的看着杨初,嘴角微微挑了挑。  把一个受宠的贴身太监演绎的淋漓尽致。  恰到好处的嚣张,震慑了对他不尊敬的其他人却又不会得罪人。  桓王。  他还没有找这人算账呢,这人居然自己撞上来了,真当他还是以前那个洒扫的太监任人揉捏吗?  作者有话要说:  邵泽:从此只当你是一个和自己地位相当的对友,我有的你都有!老婆我也包了。  后来他看着自己立下的誓言,流下了两行清澈的泪水。感谢在2020-01-13 18:22:23~2020-01-14 19:28: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41672435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漻莫、看尽长安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尽长安花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4章   顾余跟随着杨初走到了桓王的马车外面,由着杨初请示过后顾余进入了桓王的马车车厢内。 第41章 顾清风:“allo?各位爸爸们,你们确定脑子还在吗?确定不是魂穿?不是遭受了威胁?”第35章   顾余装作并没有看懂邵泽的表情,自顾自的说下去:“奴婢想要庆祝您这次终于跟随着皇上出来了。”  邵泽诧异的抬眼看着顾余, 疑惑:“不是要我给你准备礼物吗?”  怎么我给你准备礼物, 你给我庆祝?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 不应该是他给自己准备礼物才对?  顾余一脸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邵泽:“是啊。”  “您身边最亲近的不就是奴婢了,您给奴婢准备了礼物, 这样岂不是两个人都开心。”  声音低下去嘀咕的说道:“要不然您还能给谁送礼物, 又没有人瞧得上您...”  邵泽:......  别以为声音低他就没有听见了, 他可是习武之人!  邵泽面色复杂的看着顾余, 原来他在顾余的心理就是个小可怜?  那这人...会不会是同情他,把他当做孩子哄?  邵泽打了个冷颤阻止了自己继续想下去,不行这样太可怕了。  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需要人哄着, 天哪。真想掰开这人的脑袋看看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这样吧,狩猎这几天我们都在营地, 到时候打猎的时候你跟上我我给你烤野味吃。”  野味!烤五花肉、烤鸡翅、烤鸡心,最重要的是他最喜欢吃蒜蓉粉丝扇贝了。  顾余兴奋的手舞足蹈:“殿下, 我们弄点海味吧, 比如花蛤、扇贝等等。”  邵泽无奈的一叹气:“我上哪里去给你找这些, 这是来狩猎的怎么能靠近海?最多就是有一些肉罢了。”  顾余一抿唇脑子从兴奋中回过神来, 他来到这里都好几个月没有吃这些了。  这东西在古代本就难以保存只能提供给皇室,像他这种奴婢怎么可能吃的上。  至于肉类, 也不是他每天都能吃上的。  邵泽看着顾余黯淡的面容,心里一纠:“无事,以后了我去就藩你跟我去, 我们到时候去游玩的时候也许就能吃上了。”  顾余猛的一抬头,惊声尖叫:“您要带奴婢去就藩?不留在京城,这里毕竟离着权力中心近一些,有利于...”  邵泽明白他的未尽之语。  他何尝不想留在京城,留在这里他就可以慢慢的积攒自己的势力。  到时候给予所有人致命的一击。  可京城中他没有理由留下来,其他几个能留下来是因为他们母家强大。  而他自己哪里有什么母家。更何况他的身世也不敢多在皇上面前晃悠,生怕保不住性命。  三皇子宣王邵期低着头眼神幽幽的盯着跪在地下的刘熙,嘴角笑的阴冷:“这就是你在邵泽那里得到的东西?啊?”  邵期猛的把手中的画册扔到了刘熙脸颊之上。  画册的坚硬狠狠的撞击在了刘熙的左眼之上。  左眼顿时红的充血,淅淅沥沥的血迹顺着脸颊划过下巴滴在了地下。  刘熙难受的抬手想要捂住眼睛,邵期怒火的声音立即响起:  “你还敢捂眼睛,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你给本王送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伸到空中的手一顿,缓慢的转了个方向弯腰拿起了地下的画册。  眼前一片充血,刘熙难受的晃了晃脑袋竭力的睁着眼睛盯住翻开的画册。  册子上画着两个小人,其中一个小人把另一小人压在温泉池的池边。  正在做着某些让人脸色通红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下面的那个小人他竟然是没有男子的器物...  旁边还工整的写了一行字:‘身子异于常人需得事先用道具扩展才可享受。’  ‘此道具不是普通玉器,乃是一种不会使人破身的弯曲小玩具可使人内部湿滑,浸染上香气。’  刘熙:......  慌忙把手中的画册往地下一扔,着急的开口:“王爷,是臣的错误。”  神他妈不能进去,还跟他强调了无数次。  就是最后临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又看了一眼他那个破屋。  弄的他以为那屋子里有什么秘密文件呢。谁知道怎么会是这么个东西?  邵期冷冷的笑了一声:“你现在知道错了,当初怎么不看清楚再给本王送来?”  “你看看你送来的都是什么?一箱子不堪入目的玩具,一箱子各色各样的画册!”  刘熙听见全部都是那方面的东西后更加是刷新了以往的认知。  他家教甚严格,屋子里虽然有几个通房可是并不是重欲之人。  因此也就是隔几天去一趟,以便于缓解缓解压力。  邵泽这人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唯唯诺诺的。  谁知道他私下里还是喜欢看这些东西的人?  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不怪乎皇上不重视他。  只是有一点甚是奇怪怎么那画册之上全部都是男子,难不成这人喜爱男风不喜爱女色?  刘熙犹豫着将心中的想法跟邵期说了出来。  邵期仔细回想了一下那画册之上确实都是男子,这么看来男子能够更加挑逗起邵泽的兴趣。  邵期眼睛仔细瞅了瞅跪着的刘熙。  刘熙这人是世家公子出身,相貌人品身世自然是上等。  何况这人又是御旨册封的伴读,如果让他去勾引势必会成功。  “刘熙,现在本王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这机会就看你能不能够抓住了。”  刘熙见到邵期又恢复成了往日那副单纯可人的模样。  笑的一脸的纯真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污秽都不能让他看见。  否则将会玷污这么一个谪仙一般的人。  以往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今晚他见到了一个堕落的天使,一个浑身上下充斥着血腥味的天使。  “您吩咐,刘熙自当全力以赴。”  邵期哈哈一笑,亲自过去拉起了地上的人,手握着刘熙的肩膀,温和着嗓音:  “这事情说来也简单,你只需要用你的相貌去想方设法的让邵泽喜欢上你即可。”  刘熙恭敬的表情一扫而空,随即怒火上涌,眼睛刷的一下看向了面带微笑的人:  “王爷,您身体不好就要治疗,怎么能出这种馊主意?”  他一个世家子弟怎么能够学习小馆怜人一样?这简直丢了他世家的面子。  邵期笑容不变,手掌下暗暗使劲:“你没资格说不,你还想不想光耀家族了?这么点小事都不能做到,怎么能够光耀家族。”  刘熙暗自咬碎了一口白牙,默默急促深呼吸着强忍着痛苦,咬牙说道:“臣答应就是。”  邵期松开他的肩膀,懒散的走到椅子上微笑着看着刘熙。  这个人是如何会选上自己的他一清二楚,对于这种蠢货只能暴力镇压。  他的核心势力这人是接触不到的,即使他不听话的倒戈了别人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至于邵泽那个人,从今天下午分配帐篷之时他就一直默默观察着他。  一般人遇到明显的待遇不公平,嘲讽冷笑。  周围人的故作冷漠早就崩溃了。可是邵泽没有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他想起来以前偶然见过邵泽一次那次还是一群小太监欺辱他的场景,他都没有崩溃的大哭。  现在攀上了皇太后确实是有了底气,唯唯诺诺的形象也不见了。  相反今天看见的只是一个面无表情的高傲之相。  邵期招手示意站在角落的贴身太监冯世过来:“你去把这些消息告诉桓王,告诉他事成就能够如愿。”  桓王邵弘自从马车之中见过顾余之后就想了他一路。  他想着以前和顾余在府中的日子过的是那么的美好。  直到左等右等终于等到顾余从皇上帐篷中出来的消息,他满心欢喜的坐在帐篷中等着顾余的到来。  可,他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却是等到了宣王身边的大太监冯世。  冯世这人他了解不多,只知道这是庄妃派过去伺候宣王的,深得宣王和庄妃的信任。这人是个笑面虎逢人三分笑。  邵弘心内镇定下来,咳嗽两声:“让他进来。”  冯世跟随着杨初进来,目不斜视的径直朝着桓王弯腰行礼。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不巴结不讨好:“见过桓王殿下。”  邵弘嗯了一声:“起来吧,你来可是你主子出了什么事情了?”  冯世摇摇头,眼睛始终盯着邵弘的脚面:“我们王爷并没有什么事情交代,这次是奴婢自己前来的我们王爷并不知情。”  自己前来?他跟那边人马并没有什么来往才对。  无事献殷勤,不对劲。邵弘暗自提升了心内的警惕:“你说。”  “奴婢刚刚在外面替主子送水之时发现皇上身边的顾余根本没有回自己的帐篷,而是去了东边最破的那顶帐篷之处。”  邵弘脸色一僵,他自然是知道那是谁的地方。这奴婢竟然还敢接触那个人!  邵弘似笑非笑望着冯世:“你来就为了这件事情?” 第43章 邵泽微笑的点头,他在宫中的时候就想接近魏延了只是那个时候并不知道怎么接近。  如今倒是顺利的很,这一切还要感谢他那个父皇呢。  要不是他一步步的把异姓王府推开他恐怕今天不能这么顺利。  魏延想了想在京城的暗处联络点:  “如果你能够有人可以出宫,你就去北边最大的茶楼找吴掌柜,到时候把这个拿给他看,他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邵泽接过魏延递过来的玉佩,这是一枚极其普通的玉佩,恐怕就是掉了也不会有人怀疑。这不怕外人模仿吗?  魏延看着邵泽疑惑的表情,笑了:“这个玉佩自然有其他方法验证,这些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只是一定要保存好,即使丢了你报上你的名字也是可以的,我会安排好。”  邵泽小心的把玉佩揣进怀里收好:“我知道了,那我就去参加狩猎了。就此别过。”  魏延现在心情简直是大好,只要邵泽活着那么他魏家就永远不会倒下。  想起来皇上那副情深的样子,魏延不屑一笑。  如果有朝一日皇上知道这背后的一切他还能睡的着吗?恐怕会活活气死吧。  邵泽走出异姓王的帐篷,向着拴马之处走去。  等走进就看见了顾余的身影,他不解的左右看看:“你怎么来了?皇上身边不需要你吗?”  顾余微笑的点头:“皇上给每个人派了贴身太监跟随,把奴婢派给了您。”  邵泽了然一笑,恐怕皇上并不知道顾余是他的人吧?  这倒是阴差阳错的办了一件好事了。只是...  他不能确定顾余刚刚有没有看见他从异姓王的帐篷中走出,如果看见了那么他只能痛下杀手了!  顾余感受到邵泽一闪而过的杀气,无奈的叹气。  这真是心里防备之重了,他以为早就是不防备他了,现在看来有一些事情自己仍然是不能够参与的。  顾余笑着岔开话题:“奴婢刚刚过来就看见您站在这里了,您和奴婢还真是心有灵犀呢。”  神的心有灵犀!邵泽知道这人在撒谎,只是顾余也没有明确承认那么就算了吧。  邵泽伸手拉过缰绳一翻身坐上了马背。  他的马是一匹枣红色的大马,颜色漂亮性子温顺无比。  他颇为喜爱,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得到的一个马。  “你的马呢?”邵泽看着左右并没有另外一匹马,疑惑的问。  顾余笑了笑,自己走过去拉住了马匹,仰头望着邵泽:“奴婢没有马,皇上下令让奴婢跟随。”  “您在前面跑,奴婢后面跟着就是了。”  闭了闭眼,嘴角缓缓绽放开一个明媚的笑容:“只是,奴婢不想跑着,不知可否殿下带着奴婢一起?”  邵泽本来听到他要在自己身后跟着跑心里正在心疼着。  哪想到这人居然大刺刺的说出来他不想跑?一个奴婢居然说要和他供乘一马?  邵泽故意作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眼睛望天上一瞟:“不成。你只能在后面跟着跑。”  顾余笑容一顿,死傲娇!让你吓唬我,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顾余默默的松开手中绳子,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肩膀微微抽动。  邵泽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顾余吓的来求他,疑惑的低下头准备跟顾余好好的理论理论。  邵泽一低下头就看见本来应该在马边的人消失不见了。  心里一着急急忙往左边一瞅,没有。往后面一瞅,也没有。往右边一瞅同样也没有。  这人去哪里了?他刚刚的语气就那么冲吗?  邵泽啊,邵泽你不是说好的要好好平等的对待他,怎么还恶作剧一般的作弄呢?  顾余坐在远处的一块石头出眼睛瞅着邵泽又是打自己,又是着急转圈的样子。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逐渐的放大,不远处的邵泽一听笑声赶紧寻着声音望去。  看见顾余一团团在那里,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会不会是他刚刚无意识的让他受伤了?  不对啊,他刚刚没有推开他吧。那就是拽缰绳力气大了,对肯定是这个。  邵泽一脸紧张的走过去,双手扶着顾余的肩膀,语气着急:“你可那里受伤?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么对你的。”  顾余一脸的不解,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出现幻觉了还是撞鬼了,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他哪里受伤了,只不过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而已。  “殿下,奴婢没事。”  邵泽严肃认真的盯着顾余,语气罕见的严肃:“你不能受伤了不告诉我,我是你的朋友。理应为你承担。”  朋友?不,你不是我的朋友。  你只是一个没得感情的让我恢复身体的机器。  顾余无奈的应答:“奴婢知道了。以后会告诉您的,奴婢现...”  远处的呼和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两个人对视一眼。  邵泽快速的把顾余抱在怀里往地下一滚,身体护着顾余就往坡下滚去,躲到了一处大石头后面。  “快,这是四皇子的马匹。他人肯定就在附近跑不远,去附近找找。主子说了今天必须让他死。”  随着一声令下数十个人立马向着四周分散开来寻找。  邵泽眼中厉色闪过,他竟然不知道他挡了谁的道路竟然会有人派人来杀他。  不同于邵泽的愤怒,顾余则是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书中这场刺杀并不是针对邵泽而来的,这场刺杀是为了对付几个开了府的王爷。  他不记得书中到底是哪位王爷遭受了这一切。  可他清楚的记得那位王爷受伤颇为严重,养伤之后便在朝堂之上销声匿迹了。  “殿下,我们这样躲在这里不行。您先走,奴婢留下来断后。”  邵泽低头看着顾余认真分析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多年的好运就是为了交这么一个朋友的。  有这么一个朋友足矣。只是他不能走,他有武功附体,顾余没有。留下顾余就是死路一条,他不同意。  他的人他自然是要护着的,就是死也得他自己亲手杀掉。  邵泽看了看身后的陡坡,下定决心,是生是死就看这一次了:  “一会我们两个人往后倒去,顺着这坡下去,我也不知道这坡下是什么地方,你可愿意陪我?”  顾余点点头,他当然要陪着。这可是增加生长值的好时候:“奴婢陪着您。”  “三、二、一。倒!”两人互相抱着对方的腰身一齐往后倒去,动静之大引来了周围巡逻之人的注意。  “他们在这里。快来。”周围杀手一拥而上朝着邵泽就扑了过去。  邵泽一边护着怀里的顾余,另一只手费力的甩者马鞭。  只是倒地姿势限制了他的发挥不一会小腿就被狠狠的刺了一刀。  邵泽猛的仰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脸色一瞬间惨白无比,呼吸急促。  右手一鞭子用力的甩开又飞身上来的人。身形狼狈的躲闪着一波接着一波的人。  鲜血一路上在顺着邵泽滚过的地方留下痕迹。  顾余眼中眼泪流下,浑身颤抖,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不敢发声。  他怕发声影响邵泽的发挥,到时候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头儿,他已经不行了。再往下追就是一条大河了,恐怕活不了了。”一黑衣人指着路上留下的浓重血迹。  那个头儿踮着脚尖看了看地形,哼了一声:“走,兄弟们撤退。今晚领到钱,我请大家喝酒吃肉。”  不知过了多久,顾余昏昏沉沉的醒来。  眼皮沉重的仿佛不是自己的,眨了三次才能够缓缓的睁开眼睛。  待看清楚天色已经完全大黑,手无意识往旁边一摸。  人呢?!!  顾余顾不得身上的沉痛赶忙手一撑爬起来,慌忙的寻找邵泽。  他记得他们落入水里之时还是抱着的。  只不过河水太过湍急再加上两个人都受了伤便双双陷入了黑暗。  顾余蹒跚着脚步,眼睛快速的掠过一个又一个地方,嘴里高声呼喊着邵泽的名字。  随着时间的过去,顾余的心里更加的忐忑,他不知道邵泽是不是还活着,如果死了那...  [宿主,邵泽还活着。我这里没有接收到死亡消息,只不过探测不到他在哪里。]  顾余被脑海中突然响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反应了好一会才哭笑不得的想到,是啊。他有系统,他居然有系统。  他刚刚就是个傻子怎么能担惊受怕成那样呢。  顾余又笑又哭的无意识往旁边草丛里一扫,他一愣。  赶忙抬起手来揉揉眼睛,那是邵泽没错,那就是邵泽。  顾余紧张的赶忙跑过去,看着邵泽身上伤口泛着不正常的白色。  眼中泪水决堤而下,带着哭腔蹲在邵泽身边:“你怎么这么傻,我就是一个奴婢而已。”  “哪里有主子保护奴婢的?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傻的人,你要是死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也得死?”  邵泽在顾余跑过来的时候就有感觉了。  他的身子已经痛到了麻木,但是身为武者的警觉还是没有忘记,  等他准备给来人一个致命之击时,鼻尖问到顾余身上独特的皂角香味,那是一种隐隐有着茉莉花的香味的皂角。 第45章 顾余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自己是太监一般不会有人上来扒他的衣服。  可是邵泽是皇子一个正常的男人,伤成这么重肯定会有太医医治。  如果发现不穿亵裤的话,恐怕名声不大好。  邵泽静静的听着顾余的分析,气笑了。  那何止是不大好,恐怕都以为他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癖好。  “您要是不穿也行。”顾余小声嘟囔:“反正丢人的又不是我。”  好好好,他就没有见过罪魁祸首这么嚣张的。简直给他人生好好的上了一课。  邵泽咬着牙齿,嘴角硬生生的扯出笑容:“穿,我穿你的还不行吗?”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顾余忙活了大概两个时辰终于把自己和邵泽收拾完毕了。  两人匆匆吃过了一些馒头和粥饭,准备就寝。  顾余眼睛望着屋内唯一的床和唯一的被褥。  “公子,我可否占用一点点的空间?就一点点,我这人睡觉很老实的,一点都不磨牙放屁。”  邵泽一晚上已经被顾余磨的没有了一丁点的脾气,默默的向床里面移动了一部分。  语气疲惫:“上来吧。”  顾余闻言欣喜的点头,双手快速的脱着身上的衣服。  等待脱到只剩下亵衣亵裤的时候,犹豫的看向邵泽:“那个,我习惯裸睡可否……”  邵泽一下子翻过身子眼睛瞪着大大的,语调再一次的上升:“你要全部脱掉?”  你们内侍不都是注重自身的残缺?  顾余重重的点头,一本正经的解释:“人裸睡有助于睡眠,放松全身的肌肉和血管。可长寿呢。”  邵泽再三确认,结结巴巴的说:“可,你不介意吗?”  介意啥?看着邵泽伸出被子的手指着自己的……  顾余脸皮一抽,该死的。  他怎么忘记他现在是个太监了,还以为回到了大学宿舍的时候呢。  可,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怎么能随意收回,故作镇定的一挥手:“介意啥,不就是少了点东西?”  邵泽:……行叭,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顾余眼睛一闭快速的脱掉身上唯一的衣服,顺着被窝滑了进去。  满足的喟叹了一声,闭上眼准备睡觉:“晚安了,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顾余:以后请叫我30厘米的男人。  邵泽似笑非笑:哦,顾短短。1.3厘米的顾短短。第37章   第二日早晨邵泽睁开眼率先就看见了旁边顾余乖巧的睡姿,内心微妙不已。  这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睁眼旁边就有人睡着。  这种每天睡醒就能看见盛世美颜的场景, 实在是太...太美妙了!  简直是美好的一天从欣赏他的盛世美颜开始。  这可能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了吧?  邵泽轻手轻脚的下了土炕, 一个人默默的洗漱穿衣。  回过身来看着顾余无意识的翻身露出的胳膊, 轻笑的上前掖了掖被角。  “老伯, 早上好。”  邵泽踏入院子中,在院子的西边发现正在熬粥的老伯。  老伯的嘴角挂着笑容, 脸上能够看出对老伴深深的爱意。  “早, 是你啊。伤怎么样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  邵泽笑了一声, 这可真是拙劣的套话了。  不过也能理解,如果有两个人大晚上的浑身血迹的来投宿,恐怕是个人都疑惑不已。  邵泽抬眼对着老伯又是笑了一下:“本来跟朋友前来打猎, 怎料一时脚步不稳从山上掉了下来。”  邵泽想了想昨天晚上周围只有这么一户人家,试探性的问:“您怎么住在这山里面?”  老伴笑着推开门从屋内出来顺口就接过话语:  “哪有什么为什么, 能够在山林中只有我和他居住的世外桃源,城里人怎么能够体会的?”  老伯笑吟吟的看了一眼老伴, 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  “是啊, 每天我和老伴就是上山打打野味, 种种地养养鸡鸭的。活得自由自在的。”  邵泽听着心里感慨不已, 这种生活他也幻想过。  年轻的时候可以和爱人游山玩水,看见哪处的风景好便在哪处停留一阵子。  待够了就前往去下一个城镇, 一路欢声笑语散满每个地方。  老了的时候找个地放过一些自给自足的男耕女织的生活,岂不快哉?  可惜,他这种身份如果不争就会死, 这种生活只能脑海里想一想了。  “老伯你可知道怎么出去?”  邵泽装作不经意的提起皇上的狩猎大会:“我来的时候发现最近貌似有狩猎大会?”  “这个地方离着我们这里不远,前段时间我也听说了。你顺着右边的这条小路一直直走就能够看见了。不过...”  老伯声音低了一些,声音里含着担忧:“那可是皇亲贵族你这娃子还是不要掺和了,小心惹上大事。”  邵泽笑着应了,知道了怎么回去就好办了。  想必现在营地那边已经乱了,他在不受宠皇上肯定也会震怒。  毕竟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办这么盛大的宴会,这次宴会是要写进史书的。  任何人高兴皇上都不会高兴,他一个堂堂皇子在狩猎大会的丢了,生死不明。  史官记载的时候虽然会用春秋笔法可是后世还是会有种种猜测的。  邵泽走进去看着还在睡梦中的顾余,弯腰过去轻轻叫着:“顾余,你醒醒。”  看着顾余抱着被子哼唧一声又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又陷入了睡梦中。  邵泽失笑,声音更加柔和。  眼睛里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宠溺:“小懒猪?再不起来大灰狼来抓你啦。”  顾余嘴角一抽,无奈的睁开眼睛。  他就是想睡个懒觉怎么就这么难?刚刚都明确表示了不想起了,谁知这人居然用大灰狼吓唬他?  我还喜羊羊美羊羊红太狼灰太狼呢!!  要不是确定邵泽的本土人士他都怀疑这人是穿越的了。  “殿下,你怎么知道大灰狼的故事的?”  邵泽坐在旁边,微微思考了一顺:“以前有一个女人给我讲过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她说是她们那边哄小孩子的。”  她们那边?顾余立马说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邵泽想到亲手被她掐死在冷宫的女人,笑的更加温柔了。  转过身子右手慢慢划过顾余的脸颊,最终停留在那白皙的脖子上,右手做出一个动作。  “就这样她死了,死的时候眼睛里还充斥的不可思议呢。”  邵泽摇摇头,声音中充满不解:“有何不满呢,我还送她去投胎了,她应该感谢我才对。”  顾余感受着放在脖子上没有用力的右手,身子狠狠的一颤。  嘴唇哆嗦,眼神游疑不定,小心翼翼的吞了口口水:“殿下,这是真的吗?”  邵泽仔细看了看顾余眼中浮现的惧怕,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右手拍着自己的大腿,左手捂着肚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我吓唬你的。看你那胆子哈哈哈。”  顾余:......  这什么人啊,大早晨的就开始吓唬别人。恶劣的性子越发严重了,呸,真是幼稚。  顾余斜着眼睛瞪了笑的抽搐的某人,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这样,吓唬人。”  邵泽像是突然被人按下了停止键,转头怪异的看着顾余,眼神中眼神加深。  “怎么,怎么了?”突然这么看着他,真是吓人。  “没事。”邵泽默默的翘起了腿,抵唇咳嗽了一声:“你快些收拾,我们还得回营地。”  营地里自从得知皇四子失踪就充斥着一股肃杀的气氛,每个跟随而来的大臣皆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还想着让自己孩子入了皇上的眼呢。  谁知昨天欢欢喜喜的打猎回来得知皇四子失踪。  众人不以为意,还是前去讨赏。  谁知皇上大怒把讨赏的狩猎前几名拖下去打了板子。  众人才意识到虽然平时皇上不重视邵泽,可是这次显然是不一样的。  ‘砰’一碗茶盏突然从帐篷中飞了出来准确落入了帐篷前大臣的脚边,四分五裂。  “还没有找到吗?那么大一个活人你们找了一夜就是没有找到?”  “朕养你们吃干饭的,找不到就不用活着了,下去好好陪我的孩子。” 第47章 面上做出一副不敢背后编排大皇兄的表情,其实内心早就已经笑疯。  这次的事情他能够那么快的知道还是仰仗了桓王他自己的暴露。  婚礼那毒药不止是下上了绝子嗣的药物,他还给桓王下了神情恍惚的药物。  平常的时候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只有你把他吓唬的心神崩溃或者他自己惶恐不安之时才能更好的问出来话语。  邵桀连连说了好几个好字,眼中一片苍凉。  没想到他还没有腾出来手收拾江家外戚,这些人就开始惦记自己的江山了?  “行了,你今天刚刚回来也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之后的狩猎的大会你还是得参加的。”  邵泽为难的看了一眼皇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父皇,儿臣实在是骑射不精。”  “自从儿臣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些了,儿臣想着不能丢了您的颜面。”  邵桀一停顿转身看着仍旧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的邵泽,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你可怨恨父皇这么些年来对你不管不顾?”  邵泽心里一跳,没有谁能比皇上更加的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了。  他的身份一直是皇上心上的一根刺,谁碰谁死。  怎么今天突兀的跟他提起了这个?  他用怔楞的目光望了邵桀半天,又赶忙低下头用袖子匆匆掩饰着眼角上并不存在的泪痕。  面上显示出几分苦涩和理解:“儿臣不怨恨父皇。”  “儿臣明白父皇那么做都是为了锻炼儿臣的自理能力。不想让儿臣长于妇人之手,这些儿臣都能够明白,能够理解。”  邵泽话音一转,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可是儿臣有的时候看见父皇对待其他兄弟姐妹的时候还是会产生嫉妒,产生不公平的情绪。”  “儿臣从小没有体会过父母的爱意,可是儿臣在仅有的那几年读书里面明白了一句道理。”  “父亲永远是儿臣的避风港,儿臣相信父亲可以给儿臣主持公道的对吗?”  邵泽抬眼满脸的期盼和儒目。  这是邵泽第一次明显的露出这种小儿心态。是一种完全依赖于父亲的心态。  邵桀没想到邵泽竟然是这么认为那些故意而为知的事情的。  抿了抿唇,闭上眼:“小四......”  邵泽眼角的泪水终于划落,声音哽咽的不成音调:“父皇,不管怎么样儿臣都会永远站在您这边的。”  “儿臣别的本事没有可是唯独听话。如果父皇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还请父皇永远的不要说出来,给儿臣留一些最后的幻想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磕了个头,身形久久未动。  这一下的用上了十足十的力气的,耳边耳鸣轰鸣,脑袋里嗡嗡直响。  既然演戏就要演全套才行,他愿意装作一个听话的工具,一个不会怨恨的小丑。  邵泽感觉一双手扶起了自己。  他抬头的时候额上血迹顺着脸颊蜿蜒而下,神情茫然的望着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靠他这么近的人。  邵桀看着他这副样子,简直要气笑了,连忙让人叫过来太医为邵泽医治。  “你回去吧,好好养伤。顾余先让他跟着你,让他养好伤了在过来当差。”  邵泽看着皇上转身的背影急忙叫道:  “可否送顾余去别苑?这样可以体现出皇家的大度,可以让父皇成为千秋之帝。”  邵桀心里一动,指尖颤了颤:“可。”  段业在邵泽走后就来到了皇上的身边,刚刚他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  对于皇上这样自欺欺人的态度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迟早有一天这么试探是会翻车的。  邵桀抬眼看着段业,身上仿佛又起来了一把火:“段业,你今晚.....”  段业眼睛朝下瞥了一眼,凉薄的笑了一声:“皇上,刚刚贤妃娘娘可是没有伺候好您。不如臣再去叫他回来?”  “别。”  邵桀吓得脸色苍白,想起来自己今晚的黑历史就不知道怎么面对同样是男人的段业。  捂着自己的眼睛,嘴里嘟哝:“你这人真是坏透了,朕不就想让你陪陪朕吗?”  “哦。”  邵桀从指缝中看向段业,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段业的面容:“朕就是不知道要如何对待邵泽那个孩子。”  “朕身上的毛病你也清楚,朕得位不正是真的。可是乔美人那人也太过于放肆了。”  段业又凉凉的笑了一声:“皇上,臣想提醒您一句。乔美人的身份可是不简单,是您不顾祖宗礼法硬是让其假死入宫的。”  邵桀咳嗽了一声,眼神游移:“那不是朕看着乔美人太过于美貌才一时间忍不住吗?可是朕之后不是也遭受报应了?”  段业笑了一声。  这话倒是不假,太医都说过了皇上今后是不会有孩子了。  具体原因也不清楚,只是知道突然就没有了生育功能,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皇上现在孩子也够多的了,不在乎这事情。  “皇上,臣看您还是最近好好调养身体吧。这女人啊,都是笑面虎惹不得。”  邵桀一脸赞同的重重点头。  所以他这不是把自己多年的心意说出了口?  他好歹也留了这人一条性命,现在也不曾强迫于他。  哎,爱情这么就这么的难?  人到了中年了才遇到人生之中的第一春。  还是这么一个年纪小且比他还满身贵气的人。  他不就是让这人充奴婢了吗?  又没有把他去势,至于在外面天天一副朕把他阉割掉的模样抹黑朕。  朕没有,朕不是那么做的。  朕委屈!可是为了心上人,朕还是得忍着。  作者有话要说:  邵桀:满肚子的苦水不知道和谁去诉苦。太难了。  段业: 呵,不中用的人,放着我来吧。感谢在2020-01-20 19:53:16~2020-01-21 20:18: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漻莫 3个;白zero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9章   邵桀仔细思考了今天晚上邵泽跟他说过的话语,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无非就是两点。  第一, 他可以放心的用邵泽, 邵泽背后没有任何势力完全的身家清白可以放心。  第二, 也就是邵泽的软肋了, 极其注重亲情。  自己多年来那么对待他,几乎可以说是不闻不问, 任其在后宫那等吃人的地方挣扎求生。  本以为这孩子定会心中充满怨恨结果今天晚上给了他大大的惊喜。  邵桀并没有经过丞相等大臣的商议, 连夜下了数道圣旨, 引得满朝文武大臣议论纷纷。  “迁桓王入住端本宫, 并允诺其置办官署。”  “令孔成均辅佐太子,升太子少保。”  要说前两道旨意下达之初便令众人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自然是桓王一派的官僚。  ‘多年媳妇熬成婆’今天晚上就是桓王一派的欢呼派对。  愁自然是那些认为自己站错队伍的官员了。  恨不得现在就去桓王的帐篷中恭贺其升为太子,得正天下。  少数脑子清醒自然是嘀咕这两道旨意下的突兀。  从前他们上奏了多少次让皇上早早的立下太子可以使得天下安定, 百姓安居乐业。  不管他们如何的磨破嘴皮子都被皇上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驳回了,甚至下令申斥过几回。  怎么今天晚上就突然开窍了呢?  还不等众人从这两道旨意中窥探清楚背后的用意时, 又是几道圣旨下达了下来。  “赐四皇子邵泽提前出宫建府,赐封魏王。”  “令丞相张贺为魏王讲师, 其教授治国经略、礼仪、各地民风民情、古今孝悌忠义等。”  这两道旨意的发出使得整个朝臣一片静默, 内心纷纷疑惑不解。  按照以往来看邵泽并不受宠, 即使这次皇上着急寻找也恐怕是有所顾虑, 不足为虑。  可今天晚上的圣旨炸开了整个朝堂。  邵泽就像是火_星一样使得原先明朗的站队氛围。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起来。  宣王邵期在听到接连的圣旨时并不像其他的皇子一般着急,甚至于还特别好心情的笑出了声。  一切都往他预料到的方向而发展着, 不急且看他们如何争斗。  他跟在后面捡个漏,必要的时候出手推上一把完全足矣。  “王爷,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笑的出声呢?”  “这四皇子也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大运气了竟然接二连三的入了太后和皇上的眼。” 第49章 第40章   要说得知圣旨内容的皇子们表情反应皆是不同,这倒是可以理解。  毕竟皇上这一出手直接搅浑了多年来平静的权力圈子。  早早站队的官员们自然是期盼自己的主子能够最后得到好的结果。  而那些原先没有站队保持墙头草的官员, 这几天几乎是踏平了邵泽的帐篷。  邵泽在送走了又一波官员之后, 疲惫的揉了揉眼角。  这些天这些人跑过来向他试好。  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还是有所期待的。  觉得或许能够从这些人里面选择一些能力出众的做为他的人马。  可是越见越失望, 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官。  这些官员跟风就是雨, 收下不仅不会对他有任何好处相反还会带来一些□□烦。  “主子,要不您去休息一下?”暗一把手中的茶水放置好, 眼含担忧。  他这几天不在主子身边跟着, 没想到主子这里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大事情。  先是遭受了刺杀命大得已逃生, 后又被皇上强硬的拉入局, 不得休息。  这几天他生生的看着邵泽身上瘦了一大圈,偏偏这个时候身边只有他这么一个嘴笨的人。  “不必。顾余可是到了别苑了?”  暗一点点头,掏出刚刚得到的信件:  “这是顾余派人送回来的信件, 是走特殊通道送过来的。”  邵泽失笑,没想到他刚刚告诉他的特殊通道怎么用, 这人就直接放心大胆的用了竟然是丝毫都不觉得他陷害他?  打开信件起先邵泽一目十行的扫视。  后来速度越来越慢原先疲惫的神情也随之一扫而空,眼睛越来越亮。  顾余的信件中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就是他打算广泛撒网先从收拢别苑中的宫人来达到获得消息的地步。  这个别苑平常也会对外向着一些官员大臣勋贵之家开放。  如果他们能够从宫人手中得到一些隐秘的消息自然是对他们有益处的。  第二件就是顾余告诉他, 他先不打算去到邵泽身边服侍了。  至于原因他没有说, 只是说他的身份比较敏感不利于现在就来邵泽身边服侍。  邵泽按下心中的好奇, 眼睛盯着沉默的盯着信件最后的落款。  居然是一句及其不检点的话语:  [最爱殿下的人:顾余。]  真是没有想到这人怎么这么大言不惭?  整天脑子里也不知道想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尽是瞎想一些朦胧暧昧的词汇。  “主子,前几天您让属下去打听的事情差不多已经有了结果了。”  暗一突然出声惊醒了正在兀自发呆的邵泽。  邵泽叹了口气, 强打起精神:“你说。”  暗一先是警惕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确定没有旁人监视之后这才行了个主仆礼。  恭敬的开口:“主子,跟刘熙接触的那人... 属下派人跟随到了一处米店之中。事后调查米店却发现这个米店背后的主子有些复杂。”  原来这段时间暗一一直暗中调查着刘熙的背后势力。  当暗一好不容易废了些功夫跟踪到了一个米店之时, 他这才停止了对刘熙的跟踪。  回去后让下边人去调查米店,却发现米店背后的主子有三波人马。  第一波就是二皇子成王的人,只是成王却只占了一点点的股份。  这第二波就是著名的秦家皇商了。  皇商他也去调查了一番,可是并没有发现私底下掺和进皇子们的争斗之中。  只是这个铺子是秦家早些年嫁出去的姑娘带出去的嫁妆之一。  可是那个秦家的女子现在却已经死了多年了,嫁妆铺子几经易手现在不知道落入了谁的手中。  至于这第三方人马,却是矛头指向了异姓王,米店异姓王的股份持有算是第二多的。  每年都会从中分去一大部分的粮食银钱,至于用途则是不知道做了什么。  邵泽听着这小小的一家米店就能牵扯进来这么多的人,顿时脑子一阵头大:  “这样你继续调查。主要从二皇子和秦家那边入手。”  邵泽声音停顿了一下:“异姓王那边先不要调查了。”  毕竟他前几日刚刚去和异姓王试好了。  尽管不知道刘熙是否和异姓王有关系,可是都不是现在能够撕破脸皮的时候。  “哎呦,四弟这里好热闹啊。本王看着好几天了忙慌慌的,那阵仗可是大的很呢。”成王不请自来的径直走入邵泽的帐篷。  眼睛扫视了一眼破旧的帐篷‘啧啧’两声,笑着摇了摇头:  “哎,我当还以为四弟终于熬出头了,怎么现在还在居住这样破旧的帐篷。”  成王手指了指帐篷上破了的一角,眼中的笑意毫不掩饰的浮现出来。  邵泽咬了咬牙,深呼吸了一口气,假笑:  “自然是比不得二皇兄的,只是弟弟平常也是节俭惯了恐怕换一个精致的都会睡不安稳。”  邵俊哈哈一笑,收回了眼中的神色,转过身子认真的看着邵泽:  “我这几天听的最多的就是四弟要怎么怎么发达了,要龙飞了。”  “这些话语说的人很多,恐怕对你不利你有余力还是约束一下比较好。”  邵泽脸色大变,这简直是想让皇上杀了他。什么龙?那玩意身在皇家是能随便说的吗?  看着邵泽的脸色,邵俊嘻嘻一笑又恢复了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左手一挥:“你不用害怕,为兄已经为你解决了。”  “只是过来想要提醒你一下,免得你将来死的时候都不知道为什么。”  邵泽一脸诧异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的笑的吊儿郎当的人。  他从前见到成王的时候大多数都是避开的。  这人在宫中完全凭着自己的性子过活,活得肆意潇洒。  可是头脑却又出奇的好使,不会得罪于人。  势力也是极其广泛,能够稳稳的立在朝堂之上,周旋于几个兄弟之间。  可这次是为了什么?他们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对。  如果说他是来算账的倒是可以解释的通。  那天晚上是贤妃侍寝。贤妃是成王的母妃,可不至于吧?  邵俊余光扫视了一眼邵泽面色变换的脸,不在意的一笑:  “为兄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女人家的那些事情我还不至于跑来跟你算账。”  看着邵泽突然松了口气的样子,好笑的摇头。  他又不是什么护崽子的母鸡难不成后宫中的那些事情做儿子的还得为了母妃去争斗不成。  男儿家不应该眼光放在后宅,那只是平时休息的地方而已。  “为兄这次来呢,主要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邵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邵俊:“你说。”  邵俊从座位上下来左右来回踱步,半响突然叹了口气:“现在宫里的势力为兄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姑且就算你不知道好了。”  “宫中分为三个势力,分别是太子自成一派,宣王一派。剩下的就是我和五皇弟一派了。”  “成年的皇子中我们原先的势力分布很是均匀,至少表面上相安无事。可是你这样突然进来使得势力范围大幅度洗牌。”  邵俊沉沉的叹了口气:“桓王以前只是一个王爷的时候自然是没有多大的势力。”  语气一转: “可是他现在成了太子了可以掌控一部分的兵权这就不一样了。”  “我们藩王不就藩就永远没有自己的私兵,这就是鸡肋。”  邵泽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这个二皇兄是来干嘛的了,这恐怕是来拉人的吧?  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价值可让这个皇兄放下身段亲自前来当说客的。  邵俊最后转身眼中的认真的看着邵泽,这个以前他没有正眼瞧过的人。  这次是圣旨他好好的分析过。  既然父皇愿意提拔邵泽愿意让邵泽进入朝堂。  那么就说明父皇要开始对他们这些人的势力下手了。  他主动一些把邵泽拉进来,不管邵泽是不是父皇的眼线他都能平安无事的度过这次的风波。  自然他还是会给予一些势力送给邵泽,让邵泽拿着这些势力去父皇面前邀功的。  自己舍弃一些势力和被人断掉势力意义不同。  邵俊声音低沉:“你可愿意加入我的势力范围。”  “从此以后在内宫中我母妃和惠妃会帮助你,在外我成王府给予你庇护。”  邵俊耸了耸肩膀:“自然还有五皇弟那人给你争宠,这可是对你百利无一害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尽快给我答复。”  邵泽眼睛暗沉,眼中情绪不明。  他是心动的如果能加入某一方的势力自然是极好的。  问题是如果这是在前几个月他们来邀请自己加入他们的势力,他那会儿恐怕会忙不迭的应下。 第51章 这人请罪的时候倒是一口一个奴婢的说着欢快。  自从他不让他自称这个词语之后还是许久没有听到了呢。  “你这人啊,我不是说过不用这么称呼,你是故意气我的吧?”  顾余笑了一声,听着这明显嘴硬的人,心下一松就知道他不会生气。  恐怕刚刚也是在外面给自己留了面子才故意走这么快回屋子了的。  别扭的死孩子,刚刚装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邵泽眼睛透过窗户扫了一眼门外扒拉墙角的人。  一个计谋涌上心头,眼神望着顾余的身段笑了:“咳咳,但是不能不惩罚你。”  顾余满不在乎的快速接口:“你说。不管什么样子的惩罚我都行。”  邵泽满意的一点头,他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魏王了。  皇上虽然提拔了他可是他如果一点瑕疵也没有恐怕不能让皇上放心才是。  “那就给我暖被吧。”  什么??  顾余惊讶的看着邵泽虽然一脸谈判的严肃表情,但是眼睛里完全浮现出了不怀好意。  嘴角一抽。这熊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几句话离不开那玩意。  简直就是满脑子带着颜色的不健康思想。  这要是将来娶了妻还不知道怎么可劲的折腾他的妻呢。  莫不是将来登基了会在宫中每个角落都留下爱的痕迹?  顾余狠狠的打了个冷颤,内心无比同情将来要嫁给他的人。  恐怕会好几天下不了榻走不了路吧??  顾余想起来书中并没有写邵泽有过喜爱男色的话语。  虽然暴君一生没有娶妻生子可是也没有接触过男色这方面。  而且根据他的观察这人肯定是笔直笔直的,简直就是电线杆那么直。  “好啊,不就是这么一个要求。我晚上就来。”  邵泽淡淡一笑,瞥了一眼顾余不在乎的表情,笑容更加的深了简直就像偷吃了鱼的猫。  明天传言流传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人会是什么表情?  是愤怒呢,还是平静的接受。  不,不对。这人当初进过桓王府……  “你当初在桓王府的时候当真没有侍寝过?”  顾余一头雾水的盯着邵泽,不明白话题怎么就到了那么久远的事情了。  难不成这人还是有洁癖的,他洁身自好也必须允许身边的人洁身自好不成。  “没有。我这不是怕身有残疾桓王见了不喜。”  邵泽也不清楚怎么听了这话心里突然喜悦,咳嗽了一声:“行了,那你一会儿就别出去了直接执行吧。”  不是晚上?  顾余想要开口问却看见邵泽一脸的兴奋表情,聪明的没有问出声。  罢了,难得看这人这么高兴还是不扫兴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干脆的直接答应了下来,没有半分的不满。  反正正好他也累了还不如去睡一觉。  邵泽又细细的看了一眼顾余的面容和玲珑的身段,身心干净不错。  既然这人现在为了他能够如此的牺牲。而且还如此的讨人喜欢。  干脆回去了亲自带他去个好地方,他这次亲自给他挑选几个人好好放松一下。  上次让他去他没有去,那还是自己领着他一起去吧。  摇摇头,脸皮薄的人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到时候一起来一场大大的放松。  他和顾余还有那些人在一张榻上。  必须好好试验一下画本中的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小姿势。  必定使他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  管事:你铁定是走后门升官发财的。不接受任何反驳。  顾余: ...... 我干干净净凭着本身上位,有啥子不对? 有本事你也走一个?  皇帝/太子:一脸的赞同。确实本事好,长的好。  邵泽冷笑: 我就喜欢绿我自己。感谢在2020-01-24 20:08:10~2020-01-26 23:07: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余暇 3个;天才少年江初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2章   第二日一大早顾余缓缓的睁开双眼,双眼空洞的盯着头顶的花纹。  他昨天晚上怎么会睡在这里?不是说好的暖完就回自己的地方吗?  等等!顾余的右手快速的往右边一摸。温热的, 昨晚上旁边有睡人!  他居然又一次和邵泽一张榻上了, 天哪。  自己的神经到底是有多么的大条这都能感觉不到。  顾余郁闷的把胳膊压在眼睛上方, 觉得自己蠢透了。明明以前的他很谨慎的……  “噗呲。”  邵泽端着洗漱用品进来就看见顾余这么一副‘别叫我, 此人已死’的状态,顿时笑了出来。  “怎么了, 大早晨的就自我反省上了?难不成你背着我偷偷做了些什么东西?”  顾余恼羞成怒一把撑着身体坐起来:“你胡说。我能做什么?”  这皮肤真白啊。看起来就很好摸的样子。怎么保养的能养的如此之好。  邵泽咳嗽两声, 把脑中偏离的思路拉回来:“行了, 赶快起来洗漱了吃饭吧。一会儿还得赶路回宫。”  顾余闻言也不纠结昨晚的事情, 赶忙下来快速的洗漱吃饭。  看着盛满热水的洗脸盆和旁边放着的毛巾,心头一暖。  他这也算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吧?王爷伺候自己洗漱,还亲自打热水什么的真是太暖了。  “殿下, 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就回宫吗?”  邵泽一挑眉,不解的看向顾余:“是。怎么你还有什么安排?”  顾余摇摇头, 想起来他还没有一次逛过古代的街道就充满遗憾:“也没有什么,只是不太想回去罢了。”  声音低下去:“我还没有逛过街道, 有些好奇。”  邵泽目光闪了闪, 手指不自在的蜷缩了起来, 他也没有经常逛过。  顾余他从小进入宫中为奴恐怕更是日子艰难, 如今不想回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昨天就想着抽空带着顾余去享受一翻了,要不干脆就这次好了。毕竟回去了也不容易出来。  邵泽眼神飘忽了起来, 表情无比的严肃:“你想去我们就去玩一天,不是什么大事情。”  顾余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声音拔高:“真的?啊, 你怎么这么好认识你真的太棒了。”  邵泽耳朵悄然爬上了绯色,抵唇:“也没有什么了,毕竟你是我的人带你玩儿也是应该的。”  眼睛不自在的看向一个点:“你……也不用太感谢我,谁让我是你主子呢。”  顾余嘴角一抽,这熊孩子借口找的不错嘛。  两人快速的解决完早膳就收拾收拾拿着包袱出了别苑。  这次他们打算玩一天再回去自然是不会在回这里了。  别苑管事弯着眼睛笑眯眯的恭送邵泽,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后了:  “王爷,您不挑选几个宫人一并带走好路上伺候您?毕竟长途跋涉的没有个人伺候也是不行的。”  眼睛瞟了一眼昨晚上跟魏王一间屋子的人,心下鄙夷:“何况小人看着顾公公也不像一个伺候人日常生活的。”  顾余心下疑惑,这管事的是觉得他在这里惹事太多了不动声色的给他上眼药?  邵泽猜想必定是昨晚的流言蜚语传了出去,眼中闪过笑意:“不必,顾余伺候的本王很舒服。是个好的。”  管事:……  可不是舒服吗。一晚上都没有出来,今天早晨还亲自伺候顾余洗漱想必昨晚上顾余累坏了吧。  顾余没有察觉邵泽的潜在意思连忙附和:“是啊。我伺候王爷就好,我这人没有别的本事就是伺候人的功夫一流。”  woc!这人是如何做到这么厚脸皮的。  难不成现在皇宫中已经流行这种走后门的升官了?  要不然自己也试试??  管事假笑的看着两人飞奔出去的身影。  转身目光灼灼的问向旁边一个宫女:“你觉得我是不是也能走后门?”  走后门?  宫女不解:“能的。您银子多有门路自然可以的。” 第53章 第43章   等处理完顾余才上前询问邵泽这一系列的举动。  毕竟随便挥鞭打人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在邵泽的身上但偏偏是发生了。  顾余可以想到从今天往后邵泽在皇上那里恐怕就是个冲动易暴躁的人。可就怕皇上太后听说之后对邵泽心生不喜。  邵泽听了顾余的担心微微的勾起了嘴角:“顾余,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知道今天本不应该伤害那个百姓可是皇上把我立成了靶子, 成为了所有皇子的磨刀石。”  眼神望着远处空洞寂寥;“我只有这么做皇上才能多护着我一些, 我以前过的日子多么艰难你也是知道的。越是声名狼藉越是对我有利。”  况且皇上他还巴不得我行为放肆, 恐怕他行为越是放肆越得皇上喜爱。  顾余听了却是一怔, 道理他都懂可是他还是觉得没必要这么做的。  邵泽却又是一笑:“那个青年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他其实是看谁身份地位高就过来表忠心, 这些人通常不会有好脸色给他。”  之后恐怕就跟今天他的处理方式一样多给些银子了。  “更何况他还一副瞧不起你的样子。”  终究是不舍得你受到伤害, 你是我认可的人别人就不能伤害了。  顾余盯着邵泽眼睛里的认真, 奇迹般的读懂了邵泽没有出口的话语。  内心一颤, 这人竟然护短如此,能够选择他是自己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顾余这才释然的笑了,眉头舒展开来:“以后别这样了, 我们商量的来。别冲动,毕竟名声这种东西还是很重要的, 我不忍心。”  “好。”  邵泽话题一转看向前方热闹的市场,右手一指大笑:“不提了, 今天我带你吃遍整个京城。”  “哈哈哈。好”顾余眼中盛满笑意, 上前和邵泽并肩走在一起。  两个人由于精致的面孔一进入热闹的街道便引来了周围人的注目, 各种各样的小吃摊吆喝的声音比之以往更加的洪亮。  邵泽看见前面的卖糖糕的小吃摊, 不等顾余反应过来就拉着上前迫不及待的品尝起来。  “你尝尝这个,我从远处就看见他们家的糖糕了。软糯香甜, 雪白的丸子上面撒着一层芝麻,一口咬下去简直就能甜到心里。”  “还有旁边这家的辣子肉串,这算是京城的一大特色了, 你一定要尝尝。这个你别看他洒了那么多的辣椒可是吃起来很过瘾的。”  顾余被邵泽拉过去一瞅这家的摊子,眼中惊讶不已这不就跟后世的撸串一样吗?  只是现在只有一些原汁原味的串串,并没有那些酱料。  酒也只是一些梅子酒,为的就是不让行人们喝醉不能继续品尝下一家的美食。  顾余左手端着糖糕碗右手举着辣肉串,眼睛里亮晶晶的看着邵泽:“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分明也不经常出宫。  邵泽笑了笑,他想出宫还不容易。  他那小破院万年也来不了什么大人物自然是凭着武功偷偷溜出的来。  何况暗一也给他带过一些吃食他自然是知道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的。  顾余见到邵泽并没有回复他的话,便偏过头去不再询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们的关系现在已经很好了,有些事情急不得。  “我们去那个酒楼用饭吧,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邵泽顺着顾余的手指就看见一家装修的及其高档华丽的酒楼。  ‘秦家酒楼’四个大字印入邵泽的眼睛。邵泽脚步一顿,望着那开头的秦字笑的意味不明。  两个结伴走入酒楼直接跟随着大堂的小厮进入了天字一号房。  邵泽看着这明显是招待贵宾的地方,眼睛闪了一下,随即笑眯眯转身望着带他们上来的小厮。  “把你们这里招牌菜报一下。”  小厮笑眯眯的唉了一声,弯着的眼眸看向了旁边已经坐下的顾余,随即报出了一串菜名。  “我们这里的招牌菜主要有:糖醋排骨、鱼香肉丝、水煮鱼、麻婆豆腐、红烧肉、回锅肉、棒棒鸡、醋熘鸡、圆笼粉蒸肉、酸菜鱼。”  报菜名的小厮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另外还有一些菜前的甜点:蛋黄酥、玫瑰鲜花饼、炸糖糕、糯米枣、牛奶酥、茯苓夹饼。”  “另外还有一些清淡的酒:荷花蕊、寒潭香。”  邵泽听完后大手一挥:“这些都上一些吧。”  ......  两个人吃饱喝足已经是傍晚了,邵泽摇摇晃晃的靠着顾余。只觉得相当的愧疚,没有带他去一些好地方。  右手拉着顾余的手,摇了摇:“我今天不能带你去玩好玩的,改日我们再出来玩。怎么样,你别怪我。”  顾余:.....  让他不要喝那些酒,他非要喝这下子好了吧。  现在都喝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这还怎么回宫去,恐怕一进宫就得让皇上训斥。  顾余费劲的把邵泽扛进了一间客房。  幸好这家酒楼还包含住宿不然他都不知道上哪里哭去。  他自己是不喝酒的,即使上辈子为了应酬逼不得已喝几口也不会让自己醉成这幅样子。  喝酒误事的不少,他看过喝醉酒平时一个正常的人非得抱着电线杆叫爸爸。  看过喝醉酒的在大街上疯疯癫癫。  是以他这种平时一个人并没有人照顾的自然是不肯让自己醉的走不动路的。  顾余将邵泽抱到榻上,垂眼看着邵泽。  他睡着的样子很是乖巧,嘴巴微微张着。  不像他醒着的时候那副张扬的样子。也不像顾余刚开始见邵泽的那副始终挂着嘲讽笑容的样子。  睡着的样子莫名的让人心疼,太过乖巧的人总是让人想要多亲近一些的。顾余起身准备端来醒酒汤喂邵泽喝下。  “别走。”邵泽一手拉住顾余的衣袖,低低的声音从嘴里呼唤。  顾余脚步一顿,看向床上的少年。床上的少年此刻紧紧的皱着眉毛,似乎及其的难受。  “顾余,我是真的在乎你的。希望你永远不要背叛我。”  顾余:.....  这是怎么?他就这么让人没有信誉度,即使睡着了也不放心自己?  顾余转身坐在床边,低低的应了一声。准备表一些忠心,然而邵泽又说出了第三句话---  “顾余,我今天本想给你找上十几个小倌伺候你的,可是现在我又后悔了。”  顾余身子一僵,眼睛睁大不可思议的盯着邵泽。  冷笑了一声:“怎么我是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是热爱那方面的人。”  邵泽喃喃呓语:“我第一次见你你就在我的屋子中弯腰做那些事情。我就觉得你喜欢这些。”  顾余嘴角一抽,想起来他第一次被系统控制生长的东西,由于好奇弯腰用手指拨弄了一下。  可是!!  谁知道那会儿会从腿中间看见邵泽的脸呢?两世的清白毁于那一天。  顾余头疼的揉了揉眼角,疲惫的开口:“那你也不该这么认为,我不是那种人。”  说完顾余等着邵泽继续模模糊糊的接他的话语,可是等了许久邵泽都不曾说话,安静了许久。  罢了。  他跟一个醉酒的人争论什么,简直是疯了。  正要站起来的时候,邵泽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气愤的指责:“我送你礼物你说不喜欢,你那天还跟我说要我亲自...那我就亲自好了。”  他这突然的坐起来,吓的顾余浑身一抖,惊魂未定的盯着他。  还不等他呵斥就又听见了邵泽的话语,脑子突然死机,半响顾余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说什么?”  邵泽又定定的重复了一遍:“我今天来伺候你,你乖乖的。”  说罢邵泽突然一个使劲,将顾余拉上了榻扑了下去,整个人趴在顾余的身子上。  他眯着眼睛胡乱的摸索着,眼睛满是委屈,委屈中又带着一丝得意。  “反正现在是个梦境,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你既然不满意冰冷的道具那我来伺候你,你可能就满意。”  邵泽一边扯顾余的衣衫一边自言自语:“我看了好多画册,保证你会满意的。相信我,我可是很聪明的。”  顾余简直要被邵泽这一番动作惊呆了。  随即拼命反抗想要起来,奈何不知道邵泽怎么劲那么大居然反抗不了。  顾余满脸的通红,呼吸急促。抬腿正准备朝着上方的时候,邵泽猝不及防的碰到了前方的禁区。  邵泽歪了歪头,眼睛里满是疑惑:“这里居然有一小点耶,那更好了。”  “喂。你清...”  顾余突然身子一僵,脸色爆红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双腿颤抖,身体仿佛着火一般的瞬间热了起来。  邵泽呆呆的抬头看着顾余的样子,嘿嘿一笑:“还挺好吃的。糖糖,你真的好甜啊,小小的甜甜的。”  顾余想说什么,嘴唇哆嗦了半天终究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不能怪他,他本来就喜欢男人。  本来他想着就是将来了出宫找一个好一些的男人度过一生。  现在有一个身材样样都好,长相又好的人主动含住服侍你,换你你可能也说不出来话。  ....  ....  顾余坐在榻上面色复杂的看着跪坐在榻上的邵泽。  看着邵泽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嘴唇。 第55章 “您慢查, 这里面有些脏乱, 小心脚下。”小兵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精致的人物,脸上勉强维持着镇定。  他是寒门子弟上来的不能进入宫廷, 在他的印象里内侍都是一股娘们唧唧的样子。  可是这个人不大一样, 给人的感觉很是温润, 比那些世家公子更加像一个养尊处优的人。  顾余将将推开房门就被一股冲鼻的血腥味呛的一连串的咳嗽了出声。  双手快速的捂住口鼻眉头上大大的‘川’字挂着。  这虽然已经秋天了, 可是刚刚进入九月份天气还是很炎热的,这么放着不怕出瘟疫。  硬着头皮走进屋子,压下心中的烦闷, 这才仔细的看起了屋子中的一切。  这是一处下人房看那大通铺恐怕可以睡七八个。  可是看着房间里的四滩血迹明显可以看出这个房间只睡了四个人。  墙上的血迹是喷溅状的,恐怕是被人活活的折磨而死, 然后一刀斩杀。  床榻和地下大片大片的黑色的血迹。由于尸体已经被大理寺拉走,减少了一些恐怖的感觉。  可是整个房间还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黑色的屋子配上四溅的黑色血迹。  如果这些血迹上面再躺上受尽折磨的无头尸体。  尸体仅仅只有脖子, 其断裂处上面满是深可见骨的痕迹, 身上满是坑坑洼洼的刀疤痕迹......  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地狱吧。知道邵弘变态可是没想到这么变态!  只是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  这个房子也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 如果这些人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放声大吼恐怕周边都可以听见。  看这个房间也不是一天两天建成的了难不成是被捂住了嘴吗?  “查到了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吓得顾余浑身一哆嗦, 身子僵硬着不敢动只脖子缓慢的扭动。  看见邵泽那张笑盈盈的脸这才猛然出了口气。  气得一脚就踹到了邵泽身上:“你是想吓死我吧,有病啊突然说话?”  邵泽举手投降, 声音温柔:“好好好,我的错。我是看你看的那么认真这才没有高声的。”  “下次不许这样。”顾余看了一眼邵泽,发现他身后并没有人跟来用手猛然拉着邵泽进入了屋子:  “你来的正好, 你帮我分析分析。你看这屋子的血迹分布我总是感觉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邵泽顺着顾余的手指看向屋子里血迹。  血迹从大通铺上蔓延到地下最终集中在了门口。  门口处的血迹是最多的且最重要的是门上还有几个血手印。  这些血手印皆是短小不太符合成年人的手指长度。  “确实不大寻常,你看这里。”邵泽面不改色的绕过血迹走到大通铺旁边蹲下身子。  左手比划着:“如果说这些人死之前是安稳的在炕上睡着觉。”  “那么突然感觉到有危险按照成年人的反应速度来说应该一跳跳很远,甚至可能直接跳到你现在站的那个位置打开房门逃走。”  邵泽又看了一眼房间里的血迹:“毕竟这个房间里当时应该有四个人。”  顾余点点头:“原则上是这样的,但是血迹确实从炕上延伸下来的,这就说明他们那时应该已经受伤或者死亡了。”  指着墙上的血迹和炕边的几条细细的血迹:  “你看墙上的血迹分布这分明是被人捅了一刀造成的。至于这几条蜿蜒的细小血迹应该是尸体流出来的。”  “对。”邵泽肯定了顾余的分析。  嘴角笑了一下跳上大通铺的炕居高临下的望着房门的方向:“按照你说的那么当时这四个人应当依据死亡了才对。”  “那门口地下的血迹就不应该那么的多以及门上就不应该有那么短小的血手印。”  而且那些手印还整整齐齐的按在上面。  顾余抿着嘴角双目沉沉的望着整个房间,这就是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整个房间的出血量太多了仿佛就像是有人精心布置了这么一番故意误导他们一样。  一个人出血量超过1200毫升就会危害生命危险。  那四个人就是4800毫升上下那也不应该是这么多,又不是把整个人都血迹放干了。  邵泽躺在炕上闭着眼睛想象着当时发生的事件。  如果他当时睡在这里假设当时他整个人身上完好无损没有一点受伤的地方。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闯入一把刀捅入他的身体。  那么即使第一刀准确的无误的进了身体其他几个人也不会没有任何反应,除非当时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现场。  邵泽起身跳下大通铺,扯掉身上的外套随手拿在手上。  右手自然而然的拉着顾余就往外走:“你别想了,我们现在去大理寺看看那些尸体。看看仵作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些消息。”  “嗯。好。”顾余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邵泽拉着自己的手。  右手一抖用力的抽出猛地退后了几步,神色不定的看着邵泽。  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这么自然而然牵他手的习惯的。  这么随意的牵手到底拿他当什么,想宠就宠的小动物吗?  邵泽脚步一顿,眼神落在自己空荡荡的手转身看着顾余避如蛇蝎的动作。  内心不知明一痛:“你怎么了,我们赶快去吧,要不然完成不了父皇给的任务了。”  说着邵泽往前走了一步又想去拉顾余的手。  顾余望着邵泽的动作双手快速的背在了身后,嘴唇微微抿起大步流星的率先走了出去。  邵泽怔怔的看着顾余的背影,他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了。  第一次松开的时候他还能够骗自己说是手滑可是刚刚呢,刚刚可是他亲眼看着顾余避开自己的。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两个人逛大街吃美食,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就变了。  头疼的揉了揉宿醉的额头,脚步轻而易举的就追上了顾余的身影。  察觉到顾余似乎在故意放慢脚步等着他追上来,嘴角微微一挑。  可能刚刚是被房间里的血迹吓着了吧,这不还是好好的吗?  “你刚刚是被吓着了吗?也是我刚刚摸了那些东西不应该伸手拉你的,我道歉。”  顾余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又垂下了眼睛:“不是。不是因为这个,我是觉得我们身份不一样不应该...”  邵泽沉下脸色厉声打断了话语:“什么不应该,你处处帮助我又救了我,这还不够吗?”  伸手强硬的握住顾余的手掌:“我偏要拉着你,我看谁敢说我魏王的不是。”  顾余皱着眉头用力的抽了抽手掌。  邵泽察觉到顾余又一次的动作手上劲更加的大了。顾余一声不吭的两只手使劲着往外拽。  “够了。”邵泽看着顾余那副倔强的模样率先放开了手:“你到底怎么了,何必这么跟我使些小脾气。”  小脾气?  顾余冷笑了一声,声音冰冰凉凉:“殿下,我只是个奴婢罢了。玩不起什么感情,你也不要这么对待奴婢。”  “什么,什么感情?”邵泽呆了呆不明白顾余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殿下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邵泽更加的一脸懵,这都是些什么问题。  顾余见邵泽不回答,想到昨晚上这人做的那些事情神情更加的冷漠了。  他是有些心动邵泽这样身份也好身材也好的人做男朋友的。  可是这人明显不是一类人根本就是拿他当宠物,这不能忍。  顾余闭了闭眼睛,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  “我喜欢男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和女人大婚不会和一个身体娇软的女人在一起的。你这样天天黏黏糊糊的容易让我误会。”  邵泽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下子接受到消息大过于劲爆,他不知道应该先问哪个。  顾余呼吸急促了几分,眼睛一闭声音放大了几分:“你昨晚上喝醉了不记得那些事情了,你能忘记那些事情我不能。”  拳头握了起来:“我记得你怎么把我压在榻上为所欲为,怎么舔遍了我全身,怎么含着我的东西说很甜的。”  睁开眼睛眼神定定的看着邵泽:“你如果真的喜欢我,你就跟我明说。”  “要不然你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了,昨晚就当做狗啃的,畜生咬的。”  说罢,不管邵泽的反应越过人群就埋头往门外走去,几步就消失在了院子中。  邵泽眼睛出神的望着消失的人,茫然的抬头环视了一圈。  看见周围围观的禁军一个个接触到他的眼神皆是垂下了脑袋这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似乎被人表白了!!  亲娘哎,他出息了居然有人看上他了。  邵泽嘴角勾起面上喜色一片。  禁军带队首领望着邵泽的样子嘴巴更苦。  要知道是这样刚刚顾公公和魏王争吵的时候他就不因为同情心过来支援了。  现在可好了他带了一群人过来听见了什么。  这事情太过于玄幻了,一个内侍对着王爷大吼大叫。  这也就罢了重点是他似乎听见这段关系中好像是魏王先主动的。  顾公公是被迫的忍无可忍才那么问的。 第57章 罢了, 他就知道来了这里不能多讲究大不了回去洗洗手吧。  顾余冲着邵泽摇摇头,伸手上前拉开了一具尸体身体上的白布.....  只看了一眼顾余就捂住嘴低着头快速的冲出了房门。  随即屋外传来了呕吐的声音,邵泽嘴角一抽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尸体。  不就是一具死人反应怎么这么大,难不成那具尸体伤口比较多?  探头一瞧,喉结快速的滑动了几下转过身去捂住嘴极力想要把冲出喉咙的反胃感压下去。  他不能也像顾余一样冲出去了,要不然门外的严旬肯定会私下里笑话他。  这是他办的第一次案件必须漂漂亮亮的给皇上一个交差才行。  半响,顾余脚步漂浮,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站在那具尸体旁边闭眼运气。  邵泽担忧的声音响起:“要不然你休息会儿吧,我一块儿看。”  “不用。”  顾余闭着眼大方的一挥手,不就是具尸体他怕什么又不是活人。  他还能应付,尸体又不会害他,他可是最最最强悍的人,谁也打不倒他...  [宿主,我给你打了马赛克了,你就装着样子看一眼就行。具体内容我播报给你。]  顾余眼睛一亮瞬间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面前一团白雾的东西:  “你怎么不早说。你最近都不出来说话,我都快忘记你的存在了。”  [我这不是怕打扰你正事。]  顾余听着系统的机械音,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从里面听出了哀怨。  咳嗽一声:“你快说这具尸体发生了什么?”  [根据我的检测这具尸体至少已经死亡了三天左右了,尸僵已经消失、尸体柔软且全身开始出现浮肿]  [可以判断死者死时是紧紧的抓住了某些物体的。而且很有可能承受一些他不能负荷的强烈压力。]  [因为这些会导致肌肉形成紧张,所以可以看到出来这具尸体发生了尸体痉挛;且尸体全身呈现紫色这是移动过程才能产生的。]  顾余抿着嘴角:“可能看出有没有中毒之类的。”  [从尸斑的角度来看并没有发现中毒一类的特征基本上可以排除。]  顾余转身走到另一具尸体旁边伸手拉开白布。  眼睛看着那团厚厚的白雾:“你再看看这一具是否和刚刚那具死因差不多。”  [是的,两具尸体的粗略的看都是一样,皆是受到外物压迫死亡的,至于两具尸体身上的刀伤以及其他痕迹不足以造成死亡。]  顾余听见这句话眉头瞬间皱起来。  如果从案发现场的血迹喷射状来看,应当是有人快速使用刀才能使得血迹喷射的那么远,使得墙上才能呈现四溅状态。  可现在系统告诉他是受压迫造成的死亡那么墙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他们又是受到了什么重物的压迫才能够使得四个成年人皆死在一块。  邵泽走过来看着顾余紧紧皱起的眉头,以为他是逞强受不了尸体血腥才这样的。  动作快速的把两具尸体身体的白布盖了回去。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没有?”  顾余回过神来点点头,看了邵泽一眼没有开口说话而是走过去推醒了睡着的老头。  “唔...”  老头幽幽的睁开眼睛,迷茫的看向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人,刷的一下快速的站起来用手指着两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是什么地方能够随意进来?”  顾余笑了一声:“我们是皇上派来查案的,您别紧张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  老头眼神移动到顾余伸手掏出来的令牌。  看见上面清晰的字迹之后又瞅了瞅身后不远处站着的邵泽。  喃喃自语:“那个也是御前伺候的内侍?”  邵泽:.....你才是内侍,你全家都是!  顾余瞅了一眼邵泽,用手指了指邵泽:“老人家,那是魏王殿下皇上的四皇子。”  ‘啊。’老头赶忙后退一步颤颤巍巍的准备跪下拜见贵人。  天哪这可是他一辈子见到的最大的官了。  他只是一个乡野的仵作前几天被一个官老爷抓进来就一直锁在了这里。  他心里一度以为会死在这里,眼看着那几具尸体都散发出了恶臭的味道心里更加的绝望。  “无妨,你说说这些尸体的你检查出了什么?”邵泽制止了老人的跪拜转头问向了这些尸体。  老头站直身体回身颤颤巍巍的捧出来一个本子,弯腰双手递了出去:  “这是草民整理的笔记,所有重要的东西都记录在上面了,草民生怕遭受了陷害故而写下了这些。上面还有草民的红手印。”  顾余伸手接过本子顺手把本子塞进了袖子中:“您放心不会遇害的,只是特殊时期需要保密一些事情,您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老头眼神迷茫,眨了眨眼睛:“不知道。”  “草民是京城郊区的人士,因祖传的验尸方法在村子一代草民也是颇有盛名。”  “可有一天突然来了一群官兵就把草民带到了这里,现下草民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  顾余和邵泽对视了一眼,邵泽上前亲自扶住老头:“你放心你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这件事情完了之后就能回家了,最近就委屈你了。”  老头听了之后连忙摆手:“不委屈,不委屈。”  邵泽和顾余安抚完之后前后出了屋子,两个人都知道这个老头必须要救出来否则恐怕会被灭口。  邵泽默默的冲着顾余使了个眼色,顾余内心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邵泽会关这件事情的,这人看着冷漠看着什么都不管其实私底下都会帮助你,其实特别心软。  就跟以前默默帮助了他许多次一样,让人觉得很是安全可靠。  邵泽斜眼瞥了一眼外面站着的严旬,似笑非笑:“辛苦你了,最近很久没有回家了吧。”  严旬扬起来官方笑容,谦虚:“不辛苦,这是下官应该做的。只是....”  “只是什么?”邵泽压低了声音:“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说,本王能够帮助都会帮助,实在不行还有父皇。”  严旬叹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停尸房:“只是这个尸体不知什么时候可以下葬。”  “现在天气虽然不如之前那么炎热了,可尸体已经开始散发恶臭了下官怕影响您破案。”  邵泽朗笑:“实在不行就把尸体运到存放冰的地方。”  看了一眼严旬年轻的面庞,语气不经意的提起:“严少卿是哪年进入官场的,看着甚是年轻呢。”  “哈哈,下官是三年前经过孔家的举荐进入官场的。”  语气中满满的骄傲自得: “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主簿后来才升任到现在的。”  看着门口御前派来的马车已经来到,一弯腰:“殿下,您请。”  邵泽拍了两下严旬的肩膀微笑的踏入了马车中。  等待顾余也上来后这才吩咐往皇宫的方向的而去。  顾余默默的靠近了邵泽,低声:“那个严旬不对劲。”  “对。”  邵泽冷笑了一声:“这个人以前是做什么尚且不得知,就从他短短三年能从一个从七品官员升到从四品官员就知道背后有人帮扶。”  顾余抿了抿嘴,想到太子的老师就是就是孔家的,目光担忧:“你小心孔家的人,这事情太过于复杂了。”  “放心吧,我还出不了事情。”  邵泽敲击这膝盖:“今天晚上了你来找我,我带你出宫。我们今天已经惊动了他们了今天晚上必定有所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  邵泽:真是难为他了,吐完回来都能坚持,敬佩。  顾余拍着胸口一脸的庆幸:幸亏我有马赛克这个作弊神器!  感谢在2020-01-31 20:18:34~2020-02-01 22:03: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7章   孔家现在可谓是如日中天,家中子弟奋发上进纷纷进入朝堂开始接触权利。  后宫中又一个位在妃位的女儿并且女儿还一举得男生下了皇上最喜爱的五皇子。  这么一个家族如果踏踏实实稳稳当当的走必然不出三代就成为顶级世家。  可是现在孔家出了一个太子少保。  不管孔家是不是和太子一起的现在外面人眼睛里都是太子那一派的。  那么这次的事情恐怕和孔家脱不了关系, 孔家背后是五皇子惠妃。  惠妃和贤妃、五皇子和成王殿下又是一派。  想到这里邵泽面色一变, 成王在狩猎营地时还拉过他想要他加入阵营一起对抗太子。  一般进入一个阵营都是需要递投名状的。  可是他的情况特殊, 这么说来这次就是成王故意弄出来让他呈给父皇的罪证了。  想到这里邵泽打了个冷颤, 五皇子的心计不知道怎么样。  目前看来他的几个哥哥除了宣王心计都颇为深沉。  只有宣王一个是傻白甜。 第59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01 22:03:46~2020-02-02 21:04: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青……青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8章   秦家酒楼往西南十余里的一处二层小楼。  其中两个人面对面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从酒楼出来的邵泽和顾余。  二层小楼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地界。  单单看能够开在魏国第一皇商旁边,就知道这处外表看起来仅仅用普通木头搭建的小楼, 其实内里大有乾坤。  小楼二层屋内一人穿着蓝色锦袍浑身贵气年约十三的少年和穿着着普通衣袍的中年男子相对而坐。  此时的少年显然是尚未封王的五皇子。  嘴角咧开笑的见牙不见眼:“舅舅的计策着实好的很, 我这四哥也不知道如何入了父皇的眼了最近可是风光的很。”  孔熙右手摩擦着手中的茶盏, 并未回答外甥的话。  眉头紧促, 望着邵泽旁边的一人:“那人你可知是谁?”  邵华顺着舅舅的视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邵泽身边的顾余,眼睛刹那间眯起细细打量了一番。  他刚刚倒是没有注意到他, 只是顾余怎么和邵泽这么一个人混在了一起?  “这人是父皇身边的贴身太监, 名唤顾余。”  顾余。  原来他就是顾余, 孔熙想着前几天父亲嘱咐他的话语。  这个顾余能够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从一个最低级的扫洒太监升到现在显然是背后有人。  根据他的情报得知顾余原先是皇后宫中的人且跟太子关系也紧密。  看着楼下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抬头相视一笑, 彼此并肩而走那样子分明就是多年的好友了。  看来他们都小瞧了邵泽。竟然能够把这么一人推到如今的御前。  孔熙自嘲的笑了一声,盯着自家的外甥,嘱咐道:“你回去之后好好打听一下那个顾余, 他不简单。”  邵华面色一整,小脸上笑意一收严肃的点了点头。  想起来他出宫二哥嘱咐的话, 现在显然不适合跟舅舅提起了。  那事情如果牵扯进自家的母家后果不可设想。  孔熙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水:“这次的事情你应当是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要提醒你母妃后宫中怕是皇后会有一些动作。”  邵华疑惑不解:“皇后?”  孔熙沉稳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杯子中飘散出来的茶香混合着他的声音, 使得人听起来就有一种无端端的信服之感:  “这次太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皇后为了自家儿子洗脱嫌疑必定会用另一件事情转移视线。”  而皇后最好的目标就是现在没有踏入朝堂无任何势力的自家外甥。  与外界都在紧张筹谋的众人不同, 宣王府上则是琴声阵阵,仿佛让人置身于世外桃源。  亭子中盘膝端坐着个身穿月白色的少年公子, 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正在抚琴。  星月相映下,只见他目如朗星,唇红齿白, 嘴角含着温柔的笑意。  行动之间让人无端端屏住呼吸生怕唐突了这么一位贵公子。  今夜的他全身上下,看来一尘不染,竟似九天之上垂云而下,下凡历劫的仙人。  纵然令历史上的四大美男子复生,恐怕也黯然失色。  琴声叮咚,妙韵天成,琴中蕴含着喜悦以及主人的藏在心底的野心报复。  “你是说太子打算对付成王和五皇子了?”  心腹眼神不敢再看亭子中的主子,弯腰恭敬的回答:“是。根据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我们要不要帮助魏王一把。”  帮助吗?  邵期扬起嘴角笑了一声,眼神专注到看着古琴上一根根琴弦:  “我们自然是要帮助一把了,送去消息。皇后明天宴请四妃,宴会上将会上演一出大戏。”  “是。”  邵期双手快速的运动,琴声越来越密集,速度越来越快。  快到你只能看清楚琴上的那双手的残影,随着铮的一声,一曲终了。  邵期站起身双手背后望着府中的湖水,声音平静:“段业那边传来消息了吗?”  “是。”  心腹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段督主说这就是主子要的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  “只要混入香炉之中不出十天此人必会痴傻,最终变得疯疯癫癫口不能言。”  冯世上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的接过黑衣人手中的布包弯腰递给了邵期。  邵期眼神戏谑的看着手中的东西,右手轻柔的抚摸着布包:  “这东西本应该在太子大婚时借着成王的手便使他问世的,结果没想到竟然是拖到了现在。”  邵期摇了摇头,转身递给身后站着的冯世。  声音中含着怜悯:“那这次就借着皇后的手下给一宫的四妃吧。”  “是。”  冯世望着心腹消失在视野里的身影,眉头皱的紧紧:“殿下,那天庄妃娘娘也会出席宴会。这要是对娘娘有个什么好歹......”  邵期复又跪坐在琴之前:“母妃她自幼对毒物敏感,且我已经让段业把抑制的药包交给了母妃应当无碍的。”  冯世闻言吊着的一颗心落地。  自家的主子从小就聪明绝顶,奈何那会儿娘娘还没有成为妃位只得让主子藏拙,这一藏就是现在。  外界都说主子寄情山水,性格温和单纯,最是和善不过的人。  只有他这种伺候在身旁的人才知道主子心机计谋有多么的出众。  “那这次太子府中的无头尸体案件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邵期抬眼瞅了一眼冯世,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无奈。  右手抚摸着琴弦,把整件事情掰碎了讲出来:“无头尸体案件其实已经可以结案了。”  “我那位父皇全程都知道这一切全是太子一人弄出来的风波。但是恐怕会秘而不宣,毕竟现在江家还动不得。”  左手嗡的弹了一声:“至于邵泽,就看他们是想要就这么草草的结案,还是引而不发来一击即中再结案了。”  ......  顾余诧异的提高音量的看着邵泽:“你是说让我先去回复皇上,你就不去了?”  邵泽站在一处街角的阴影角落,这个角落外边堆放着一排排的稻草。  他们两个人面对面的站在这么一个角落里已经对峙了半个时辰了。  街角远离人声鼎沸的街道,此刻显得更加的寂静只能够听到彼此心跳声。  他的眼神极好能够看清楚顾余脸上并不情愿抛弃他独自领功。  墙头突然落下一只鸟,邵泽瞥了一眼无奈的一叹气:“我这次跟皇上请旨意就是说我好奇想来看看的,并不是破案的。”  “你是破案的主官员只不过那些人都忽略了你。”  顾余闻言一噎,他知道他不应该强迫邵泽一起领功。  可是这事情确实是邵泽帮忙的,要不然他不能这么快的分析出来。  “严旬我们不查了吗?你不是说他有问题?”  邵泽背靠在墙上,姿态悠闲:“查不查的都行,是猫还是老鼠总是会露出尾巴的。”  眼神准确的无误的盯着顾余的眼睛,声音平缓:“案件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  “就如你分析的那样有两方人马。这个案件牵扯的甚是广泛,光凭借我们两个是不能打倒任何一个人的。”  邵泽往前踏了一步,拍了拍顾余的肩膀:“凡事不可心慌意乱,不可一口吞下不符合你胃口的东西。得饶人处且饶人,方是上策。”  顾余嗓子发哑,想说什么又默默的咽了下去,沉默的盯着邵泽。  邵泽看的分明,好笑的摇头:“我知道你想要把太子压下去,可是你要知道太子背后是江家,只要江家不倒下我们不可能弄的下去太子。”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势力,宫中人心复杂我又多年一个人。现在每走一步都无异于走在悬崖峭壁边,不得不慎重。”  顾余重重的点头,是他心急了。  他想快速的把太子弄下去,这个人恶心了他好久了。  体内的毒素要不是皇上定期给他解药恐怕现在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是太子把他变成了一辈子只能依靠药物的人,不可谓不恨。  “是我莽撞了,知道了。那就按照你说的办我们兵分两路,就让这个案件彻底的封锁。”  顾余想通之后连夜赶在宫中下钥之前最后一刻踏入了皇宫,事情赶早不赶晚。  既然他们已经决定让这个案件结束那么就要乘着今天弄完。  寝宫中邵桀斜斜的躺在床榻之上等着今晚翻牌子的美人到来。  今天他逛后宫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从前并没有看见的美人。  根据了解这个美人乃是周边小国献上的,他那会儿就匆匆看了一眼就忘到了脑后。  今天想来他是错过美好的艳-遇,真是太不应该了。  一小太监猫着腰踏着脚步声快速的走进来:“皇上,顾公公求见。”  顾余?他怎么这么个时候来了,莫非是得了段业那人的指示? 第61章 段业看了一眼顾余的面色发现他最近红润了不少,随意回答:“本督去看看皇上。”  顾余一怔,这大晚上的一个人看望皇上。  仔细一瞧又看见段业穿的一身便服,难不成宫中流传的小道传言都是真的,他们真的有一腿?  段业是何等人才,就连皇上都能够掌控在手心中,他一眼就看出来顾余心下想的什么。  嗤笑了一声:“本督去看看皇上有没有招幸人侍寝,先行一步。”  招幸人侍寝?顾余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刚刚皇上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皇上是以为他是去查岗的啊。  顾余摇头无奈的笑了,他才不掺和进去那一对主仆的事情呢。  当皇上的总是见一个爱一个,完全符合前世小女孩口中所说的渣男。  有权有钱,文武双全。相貌堂堂,宠开一个人了往死里宠爱。一旦不爱了就一脚踢开寻找下一个目标。  不过,他倒是可以隐晦的提醒一下段业,毕竟段业算是他的半个老师。  千万不要选择皇族的人当另一半,自己会吃亏的。第50章   邵泽回到屋内,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桌子上多出来一个不属于屋内的信件。  信件使用的是最最普通的纸张白麻纸。  一般百姓和穷苦人家的秀才会使用白、黄麻纸。  白麻纸正面是洁白的并且很光滑可以在上面书写, 背面稍微粗糙一些。  但这种纸的好处就是坚韧, 可以长久使用, 只要不受潮都可以完整的保存下来。  黄麻纸跟白麻纸做法一样, 只是纸张比白麻纸更加厚一些。  这种纸张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皇宫之中,太过于失面子。  皇家一般用的都是上等的宣纸, 这种纸张颜色洁白, 质地均细, 韧性较好且美观大方。  这几天他在外查询案件这个小院就没有回来过, 暗一也不在这里。  他也说不好这个纸是什么时候放过来的。  邵泽坐在桌子前伸手拿过放于桌子上的粗糙纸张。  入手的触感让邵泽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打开乘着烛光快速一扫。  [明天,宴会, 下毒。]  邵泽坐在椅子上的身影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的盯着纸张上这短短的几个字。  这事情他回宫也听说了, 皇后明天要宴请四妃。  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快就想到这是想转移视线。知道归知道,后宫的事情不是皇子掺和的, 他也就听罢一笑而过。  可这个纸张送给他是什么意思?  皇后下毒丝毫不用惊讶, 太子犯下大错, 为了让皇上不废黜太子只能用一件大事情转移视线。  不过这一切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太子那群人以为他是第一次办案必须抓到人才放手, 他们绝对想不到现在皇上已经知道了一切。  这次的宴会只要静等那群女人斗完,他就会少一个对手完全不必掺手。以免皇上不满。  毕竟, 他那位皇上肯定什么都知道。  凤和宫中皇后江言斜斜的靠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  寝宫之中铺满了红而柔软的地毯,屋子中间放置了镂空雕凤鎏金香炉。  炉内升起的冉冉香味飘荡在整间屋子中,使人沉醉。  慵懒的声音中带着点软软糯糯, 闭眼轻声问道:“明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娘娘都安排好了。”她的脚边跪着个相貌相貌清秀的宫女正在给她按-摩,闻言快速的回了一句。  “嗯,你办事本宫放心。”江言闻言身形彻底的放松下来,享受着宫女恰到好处的按-摩。  她自从知道了儿子得封太子就一直笑得合不拢嘴,奈何还没有高兴几天就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  她着急上火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恰巧有一天她的贴身大太监赵合回来,一脸喜气的告诉她可以为了太子制造一出大戏。  用来转移皇上的视线还送给他一包无色无味的毒药。  思考了几天之后最终决定咬牙帮助自家的儿子一把。毕竟她不能失去太子,她是一定会当上太后的。  “娘娘,您为何要独独通知淑妃带上自家的公主?”  江言听见身边人一问,笑了一声。  她是想下毒谋害惠妃,可自己不能亲自动手可不得就用淑妃的公主了?  谁让她母妃也是四妃之一呢。  要怪只能怪这小女孩命不好,投胎到淑妃的肚子中。  虽说淑妃和她没有利益纠葛,可这次用了她的公主,到时候自己多安排一些让淑妃侍寝,再让她怀上一个就是了。  如此也算是她仁至义尽了。  第二日未时正后宫的四妃准时到达宴会所在之处--玲珑阁。  玲珑阁是皇宫中最大的戏楼。  先帝嫌宫中四处都有戏台子,浪费住处不说还路程远故而下令建立了专门的听戏楼。  玲珑阁中养着无数的怜人,戏子。  这些人皆是皇家的奴婢,一辈子不得赎身。  等到人老珠黄唱不动,舞不动了,自然会有皇上下令送去别苑任由自生自灭。  条件是比宫中的宫女太监都苛刻了些。  可玲珑阁中大部分都是自愿--卖--身的。牺牲一个人可以换取家里无数的好处。  宫中规定只要入了玲珑阁家里可得一锭银子。为了这一锭银子许许多多的人也会自愿进入阁中。  毕竟这么多的银子可供家里生活不知道多少年了。  皇后江言坐在正中的圈椅中正在和贤妃细细的说着话,笑容恰到好处。  她今日穿着了一身红花团锦缎棉袍,头上戴着黑绒的吉冠,上头几颗硕大的东珠正在微微颤抖。  彰显出身为皇后的端庄可又体现出皇后娇俏艳丽的美貌。  贤妃只是粗略穿了一身碧绿色的棉袍,头上戴了几只钗子,耳朵上带着一对翡翠耳坠。简单大方,清新自然。  闻言今日皇后举办宴会,像这种规模的宴会皇上必然会得到消息,是以她好好思考了一番。  今日众人肯定都是盛装打扮,如果她能够清新自然一些必定会一眼吸引住皇上的目光。  贤妃想到这里,抬手摸了摸耳朵上的翡翠耳坠。  淑妃携带十四岁的和静公主安静的坐在椅子中,看着皇后同贤妃你一言我一语的过招。  她有一个女儿就足矣,不愿意掺和进去这些人的圈子。  女儿在后宫很是安全可以安安稳稳的长大嫁人,不用当娘的操心会不会得罪哪个兄弟。  “淑妃近日来的气色越发的红润了不少,想必宫中的日子甚是养人。”  淑妃一愣抬头朝着突然出声的皇后看去。  皇后眼中带笑,眸子中温温柔柔的,像是真的关心自己起居生活一般:  “妾自然是生活的极好的,只是最近也有一些发愁的事情呢。”  贤妃抢先越过皇后开口,笑声爽朗不已:“哦?说来听听,我们的淑妃娘娘向来不是与世无争,难得听你求助。”  淑妃叹了口气,慈爱的摸了摸身边和静的脑袋:“还不是公主年纪到了,可是驸马人选还没有定下。”  闻言,贤妃、庄妃的目光瞬间移动到了安静的坐在淑妃身边的和静公主身上。  淑妃的家室不弱,如果能够使得公主嫁到自家,可不是使得自家儿子如虎添翼?  一时间宴会上皆是安静了下来,心中盘算着自家母族中适龄的子弟。  有子弟的自然是不一会儿就又重新眉开眼笑了起来。  没有得不免沮丧盘算着去信问问家中旁支中可有合适的。  庄妃今天穿了一身的粉红色的棉袍。  颜色已经逼近正宫可以穿的正红色,棉袍上绣着金线,动作之间金线仿若活了一般。  衬得忍越发的好看,娇娇怯怯,眉眼含着一汪春-水。  昨日儿子告诉她皇后今日必定会有所动作,让她远离皇后并又让段业送来了解毒的药包以防万一。  今天皇后一倒下她势必要拿到皇后之位才好,这样她的儿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了。  庄妃眼睛斜斜的瞟着坐在主位上的皇后,皇后今天相当的不对劲似乎对淑妃太过于关心了一些。  “淑妃,可否让本宫带着和静公主玩玩儿?”庄妃笑的和煦,一脸的真诚。  这么小的孩子大人的争斗可不能让这个小女孩遭殃了。  淑妃眼中诧异一闪而过,笑着抚着和静的背,眼睛望着和静:“去跟你庄母妃打个招呼。”  和静公主今日身穿娇俏着嫩黄色衫裙,说话的声音又柔和又清脆,甚为动听。  她神态天真、娇娇怯怯、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气度高雅。  乖巧的走到庄妃面前,声音清脆向着庄妃问安:“庄母妃好。”  庄妃笑着抚了扶和静头上的钗子,不动声色的把一小块解药抹了一些到钗子上。  又拿起桌子上她刚刚倒出来的果酒,拿起来递到了和静面前。 第63章 心里更加的想笑了,这个人对着皇上行礼,自己站在皇上身后,那么四舍五入就是对着自己行礼了。  嘿,有趣。  “奴婢见过皇上。”赵合腰压的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虽然他也面圣过几次,可是每次都被皇上的目光吓得不敢动弹。  邵桀眼神凉凉的扫视在赵合身上:“可是皇后有什么事情。”  赵合没有得到起身的允许,只能跪着回答。  声音越发的恭敬起来:“回皇上的话,后宫中发现了无色无味的毒,这种毒是靠着香味散发的。”  “现下皇后娘娘找不见散发的来源,特来求助皇上。”  找不见?邵桀冷笑了一声。  今天早晨他就收到了消息,昨晚的皇后可是忙活了一晚上呢。  这又是下毒又得保证万无一失的,怎么下毒的时候知道往哪里下,现在就找不见了。  可笑!  “哦,朕又不是破案的。叫朕去有什么用。”  赵合一噎,他没想到皇上会直接拒绝他。  结结巴巴的开口:“可,可皇上您是天下的主子,这后宫中有中毒的,也...也...”  邵桀又批复完一本奏折,扔下手中的毛笔:“行,你说说是谁中毒了?哪个妃子?”  赵合身体哆嗦了一下,这让他怎么回答。那只是一只动物确实不用皇上劳驾。  邵桀脸上嘲讽更加严重了:“不会你这贱奴是欺骗于朕的吧。”  说罢,猛的提高音量:“来人,拉下去。杖毙。”  赵合吓得砰砰磕头,嘴里凄惨的喊道:“皇上饶命,饶命。”  门外的侍卫进来拖起赵合的身子就面无表情的往门外拖去。  赵合见到磕头不管用,着急的大声喊道:“是一只小老虎中毒了,是中毒了啊。”  “堵住嘴,就在门外杖毙。”  邵桀眼神更加的凉,侍卫一只大手捂住赵合大喊大叫的嘴巴,沉默的拖了出去。  邵桀转头望向顾余有些苍白的面容。  声音中的冷淡还没有散去:“你去把房门都打开,朕要看着他死。”  顾余身子一抖,低低的应了声是。  邵桀望着一扇扇打开的门,笑了一声。  江家真的是欺人太甚,把朕当傻子吗?在朕的后宫中居然也敢自导自演,下毒事情。  皇后真的是狂妄自大,从皇后看就能看出来江家是如何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  今儿先杀鸡震慑江家,日后定让江家死的华丽,尸骨无存!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笑的得意:真好,事情成了,离着太后位又近一步。  皇上凉凉的瞅了一眼:怎么让她死比较好呢?  顾余:...一言不合杀人什么的,差点没有把我也送走。感谢在2020-02-05 21:47:35~2020-02-07 23:25: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寒钰 8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1章   勤政殿内门窗大开四周风呼呼的吹进室内。  邵桀撑着头斜斜的靠在椅子上,身穿黄色的常服, 头戴着一支玉钗。  眼睛不含任何情绪的沉默望向门外。  门外赵合被几个大汉侍卫捂着嘴压在凳子受着廷杖。  鲜血渐渐的从他身子中流出来在凳子周围汇集成一滩血水。  被按压着的赵合从最初的大力挣扎到最后气息越来越微弱。  渐渐的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身子僵硬在了凳子上, 双手由紧握状态到最后无力的垂下。  行刑的侍卫颤颤巍巍的探向赵合的鼻尖, 身子一抖,噗通跪下颤声禀告人已经死了。  邵桀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 淡淡的吩咐人拖下去。  顾余全程都闭着眼睛不敢看外面的场景。  但即使视觉上看不见空气中飘来的血腥味依然能够闻到。  直到听见有人禀告已经死去的时候, 顾余的身子狠狠抖动了一下。  邵桀看的好笑, 他还以为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呢。  “外面清洗干净了, 可以睁开眼睛了。”  顾余听着邵桀声音里的调侃,缓慢的睁开了一条缝隙,透过缝隙瞅了瞅外面确认已经收拾干净, 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邵桀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一下大腿:“不就是个死人, 你至于吗?胆子怎么这么小。”  什么叫不就是个死人,他在现代哪里见过这种啊!  顾余拍了拍胸口, 一脸的心悸:“奴婢这是怕有一天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邵桀摇摇头不在理会顾余, 自顾自的拿起毛笔, 又开始了批复奏折。  勤政殿内的太监宫女以及殿外的侍卫一个个大气儿都不敢出。  一个个低着头站的比平时更加的笔直。  皇上上位到现在虽然有时也会生气, 可对于宫女太监来说只是会挨几板子以示惩罚。  今天这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震慑了他们,让他们清楚的认识到, 皇上也不是完全都好说话的。  顾余看着皇上又开始批复起了奏折,皱了皱眉:“皇上,您不去皇后娘娘那里吗?”  “哦?”邵桀又恢复了往常笑眯眯的样子, 看着顾余:“你希望朕去?”  “是。”顾余想起来皇后是为了转移视线,那么毕竟需要皇上出场才行:  “皇后娘娘此举恐怕不安好心,这唱戏还需要您亲自监督才好。”  邵桀嘴角一抽,好小子居然把他比喻成戏子一流的贱籍。  看来刚刚的场景并没有对顾余产生什么影响,挺好的。他还担心这小子以后害怕他了,开始远离呢。  毕竟这人该死的对极了胃口。  邵桀拍拍顾余的肩膀,从善如流的站起身来:“行了,那就听你的一回,这就去一趟。”  勤政殿内的众人看见顾余居然完全不受影响,照样可以对着皇上谈笑自如。  心里顿时升起了浓浓的敬佩,这以后可得巴结着点,指不定顾余就是下一任东厂督主了。  邵桀坐在轿辇中思考着前去玲珑阁的场景。  赵合最后一句说的是一只小老虎中毒,结合皇后现在叫去他的目的。  隐约可以猜出皇后打的什么如意算盘,看来皇后背后是有高人指点,才让皇后这次学着聪明了。  他本以为皇后必定会使得一个妃子陨落,从而挑起后宫的战争。  邵桀摇了摇头,这一天天的太过于无趣,本来可以看戏的项目没了。  邵桀叹了口气,眼神幽幽的望着前方。罢了,就凑合的当个莫得感情的工具吧。  玲珑阁外传来守门太监的通传:“皇上到。”  屋内的众位妃子齐刷刷的停下手头的动作,双手快速的整理衣着,迎接皇上。  皇后站起身来领着四位妃子往外走去。  邵桀迈步踏入屋内,抬眸扫了一眼众位贵女。  眉头一皱,单个站在一边就很赏心悦目。  现在一屋子的女人又带着一屋子的奴婢,衣衫一个比一个颜色鲜艳,晃着他头晕。  “妾恭迎皇上大安,皇上吉祥。”  皇上转了手中拿着的佛珠,右手拍在左手,慢走两步路。  将皇后迎迎下拜的身子扶起来:“起吧。入座。”  皇后跟随着皇上朝着主位走去。  早有机灵的小太监,在主位旁边又放置了一张,单单属于皇后的桌子,以前那张留给了皇上使用。  皇后江言柔和的声音,眼睛里满是焦急:“皇上,臣妾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让赵合叫您过来。”  眼眸往皇上身后一扫,没有看见赵合的身影。  话音一顿,磕巴了一瞬间,这才又重新展开笑颜:  “这只动物中毒了,刚刚太医来过,说是只有香炉才可以使得毒气散发,可是....”  “这屋内并没有香炉。”邵桀一脸淡笑的接上皇后的话语。  眼睛扫了一眼皇后的神情,嗤笑一声:“那么,皇后叫朕来有什么用呢?朕又不会断案。”  皇后没想到皇上会这么说,脸色浮现尴尬。  庄妃看着皇后那神情,嘴角挑起了嘲讽的笑,只要皇后不好过她就开心。  “这,臣妾想让您坐镇,万一涉及到一些重要人物。”  皇上心里更加的可笑,心中又掺杂着一丝悲凉。  他当初是先帝赐婚的,当初跟这个发妻,也是锦瑟和鸣了一阵子,可后来他怎么疏远来着。 第65章 告诉他今天务必使皇后身边的立夏带上一个香熏球。  顾余一愣,香熏球那可是毒物的来源:“那个香熏球可是真正的毒?”  “是的。”  顾余仔细想了想了这一连串的阴谋诡计,寒气一路顺着背部爬上了头顶。  这里面的一桩桩一件件如果其中有一点缺少,那可就造不成如今的后果了。  邵泽让小太监把真正的毒药放入立夏身上,立夏的香熏球必然不会点燃造成不了伤害。  皇上虽然说不查了,但是太后那里一定会派人查证这件事情。  到时候皇后那里必然逃不过。皇后让小太监给小老虎下毒,又买通了三个证人为的就是搅浑后宫。  顾余笑了起来,这样皇上的心里,肯定更加的视江家为眼中钉了,妙。  邵泽想起来前段时间成王拉拢他的事情。  于是把前前后后的原因皆是告诉了顾余,末了一脸的期待:“你说我应该答应吗?”  进入成王的联盟?  顾余想到书中所写的,成王虽然和五皇子的联盟在外界看起来坚固不已,可是内里确实泡沫。  轻轻一戳就会破损。进而导致崩塌,那么如果邵泽能够暂时加进去,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  “去。”顾余斩钉截铁的一口说出:“成王和五皇子的联盟对于我们只有好处。我们刚刚踏入朝堂,如果能够扯着成王这个虎旗那再好不过了。”  邵泽点点头,有理。  他需要借助一个人的势力,快速的在朝堂站稳脚跟,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处于被动的局面。  “在朝堂上站稳需要契机,军功或者民心。”  “这两样都是我们现在需要迫切得到的。但是魏朝这几年无任何打仗,军功不好得到。”  “那就是民心了,只要你做几件易于人民的好处必定可以站稳。”  邵泽笑了一声,看着顾余眼中更为满意。他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些,没想到这人却是跟他想到了一起。  他打算申请就藩。  他现在是藩王只要离开京城这个地方去了藩地,就可以自由的实施自己的仁政。  到时候从藩地图谋自然是更好不过了。  只不过皇上肯定不会轻易放他就藩,这其中就得好好运作一番了。  邵泽走到座位上坐下,快速的拿起桌子上的毛笔,就着书房内的宣纸就开始了书写。  顾余趁着这会儿功夫才抬头细细的打量着这间小屋。  屋内家具皆是黄花梨木,上好的黄花梨木耐腐耐磨,不裂下翘,且散发芳香且经久不衰。  是制作家具最好的木头,一根木头价值不可估量。  没想到邵泽这里全是这种木头制成的家具。  角落里前朝的古董花瓶,屋子中间冉冉升起的香料,上好的沉水香。  再看邵泽桌子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皆是用小叶紫檀打造而成。  小叶紫檀表面成缎子般的光滑,长期使用可调节气血,使得人红润光泽。可谓说‘寸檀寸金’也不为过。  看来,后宫中不论是后妃,还是皇子皆是依靠皇上恩宠过日子。  邵泽这才刚刚得到升天,立马就从乞丐踏入了贵族,差距不可谓不大。  邵泽把手中宣纸折叠而成递给顾余:“这个东西你务必见到成王给他递过去,要快。”  顾余低头看着手中一小块纸张,摩擦了一下手感,眼中情绪莫名。  邵泽站起身走到窗边,举目眺望,淡声笑了一声:“成王一心想把太子弄下去好他自己上位。这东西就是罪证。”  邵泽双手搭在窗沿上,笑得讽刺:“这种东西我得到好久了,一直无合适的时机递给御前。这次就借着成王的手递上去。”  指甲深深的刺入木头里,留下了深深的划痕,血迹流出。  邵泽看着指甲上的血迹,眼神疯狂:“皇后欺辱我多年,现在也是该让他们母子付出代价了。”  顾余郑重的应了声是,既然这是太子的罪证。  他肯定会送出去的,他也巴不得太子快点倒台,只是江家?  邵泽没有看身后的顾余,缓和了一下情绪,继续开口:“江家的军权是不弱,可是这个不成问题。”  他已经去信异姓王,让异姓王收拢江家那二十万兵卒了。  相信异姓王出手必然事半功倍,只是这些就没有必要解释给顾余了。  “至于你身上的皇家秘药,也不是没有办法根除。我会想办法找寻世界名医为你配置解药,你放心就好。”  顾余前几句都没有反应,直到听见这句眼眶一热,眼泪流了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人居然还记得他受控制的事情。  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犯病的痛楚,那时也是这人喂给他解药,才使得自己渡过难关的。  顾余默默的从怀里掏出玉葫芦来,放置到桌子上。  桌子上满是华贵的物品衬得玉葫芦小小的一只,格格不入。  “这个玉葫芦能够使秦家兑现一次人情,你一定要收好。这是你外祖母的功劳,是救了秦家当时的主母,秦家所赠。”  邵泽转身快步走到桌前,拿起玉葫芦细细端详。雕刻着极好,通体光滑,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邵泽哈哈大笑了两声,一把抱住了顾余:“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自从遇到你我的运气仿佛越来越好了。  邵泽双臂越收越紧,闭着眼睛嘴角噙着笑意。  他想他可能越来越离不开顾余了。  越接触顾余越能发现他的优点。每次你觉得已经到底时,就立马发现了另外一个优点。  整个一宝藏,他的福星定是下凡来渡劫他的神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顾余有三个称号: 顾大胆、宝藏男孩、下凡的神仙!第52章   顾余小心的把邵泽给他的信件收好,一路绕着寂静的小道回了自己的御前住处。  邵泽让他把这个给了成王。自己今天虽然已经告假, 但是宫里也不是谁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一般出宫都需要皇上给的令牌才能出入宫廷。  并不像前世电视剧说的那样, 得宠的太监宫女随意出宫。  那句一入宫门, 终身宫人的话不是白说的。  如果成王真的去找过邵泽, 那是不是说明,宫里的贤妃娘娘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顾余当即站起身朝着贤妃所在的地方走去。  贤妃的未央宫属于宫中除去凤和宫之外最大的宫殿。  据闻殿内种有各色的花卉, 树木。  贤妃娘娘最喜爱桃花、菊花这两样花卉。  传言她的未央宫是宫中最安稳舒适的地方, 让人流连忘返。  顾余环视这未央宫的一草一木, 未央宫是不是传闻中受宠的地方他不得知。  据他这段时间跟在皇上身边,他看的最多的就是,皇上在朝政上政治清明。  在后宫上, 也不是那么注重,基本上做到了一视同仁。  只除了忽视邵泽之外。  宫里的娘娘, 皇子和公主都是过得奢侈无比,半点感受不到和旁人的区别。  虽有嫡子, 嫡妻可并没有忽视了其他庶子的教育方式。  皆是一视同仁的授课内容以及教授的老师。  贤妃懒洋洋的看着第一回 登她殿门的御前小公公。  她听到过无数关于这人的传言, 今儿可是稀奇的紧, 居然主动找上了门。  据闻, 他是太子推举上位的。  贤妃敛下眼中的种种情绪,温声:“不知, 顾公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顾余站在贤妃对面,闻言笑了一声,眼睛瞥了两下殿中的众人, 复又垂下了脑袋。  贤妃眼睛一闪,手一挥让殿内的众人退了下去,却独独留下了她的贴身宫女菊儿。  贤妃抚了扶自己头上的钗子,声音中的温度已经降了下去:“你现在可以说了。”  顾余掏出怀中的信件双手恭敬的递向贤妃,弯腰:  “奴婢是受魏王殿下所托前来送这个给娘娘,望娘娘看过之后务必要转交给成王殿下。”  抬眼冲着贤妃笑的温柔:“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娘娘。”  一条船上?贤妃心下不免嘀咕。  她没有听儿子说起来这件事情,她瞅了一眼顾余夺定的表情,心里更加疑惑不已。  顾余他是太子推举上去的人,怎么现在给魏王办事,难不成这人脚踏好几条船?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回复本宫会去叫你。”  看着顾余离去的背影,贤妃扭头冲着菊儿一吩咐:“你去传话成王,让他进宫一趟。”  贤妃坐直了身体,神情严肃的拿起桌子上放的那封信件。  纸张是用宫中最好的宣纸写成,墨迹新鲜,看来确实是新书写而成。  双手背光打开信件,不在意的一扫视,脸色瞬间大惊失色。 第67章 他自己则是找了个地方准备眯眼休息会儿。  这一天天的太耗费心神了, 一大早爬起来, 自己都还没有清醒就得去小心翼翼的服侍皇上。  万恶的封建社会,怪不得每个人都想当人上人呢。  他上辈子只奋斗了一个小小的公司。  由于公司刚刚起步不久, 又得受那些极品亲戚的吸血, 年纪轻轻就过劳猝死。  亏得他上辈子阅尽千帆, 跟随着贴身助理看了无数的宫斗剧, 演技大大的提升。  现在混起来简直不要太爽。  回不去就在这里找一个男朋友,好好宠着自己。  每天在榻上醉生梦死,他也想体会一把, 腿软是什么感觉。  以及他上一世看过的视频,那地方真的是像视频里那样会...合不拢吗?  那天在酒楼的体验真实棒极了, 简直让人怀念不已。  顾余靠坐在一处背阳之处,嘴角挂着笑容, 脑海里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  两条长腿交叠起来脚尖一晃一晃的, 眯着眼小憩。  “哎, 你听说了没, 惠妃又带着五皇子去了贤妃宫中了。真没有想到在宫中还能遇到这种单纯的姐妹花。”  顾余听见声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珠子动了动转向传来声音的地方。  微微撑起地下坐着的身体, 左右看了看。瞬间闪身进了一小丛花草之后,津津有味的吃起了瓜。  顾余顺着草丛的缝隙悄悄看去。  墙角边站着两个宫女,一个圆圆的脸蛋笑起来, 嘴角就会出现一个梨涡。  另一个就是标准的巴掌脸了,五官甚为好看,只可惜脸上倨傲的神色毁了所有。  “啧,你知道什么。我在这宫里十几年了,明确告诉你这两个人绝对以后会成死敌。”  圆圆小宫女显然不相信,摇了摇头,晃得头上的钗子叮当作响。  “惠妃当年还是怀孕过一个孩子的,这个孩子没了好像跟贤妃有关系。”  “啊!”圆脸宫女惊悚的一把捂住嘴:“姐姐,快别说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惠妃怀孕过另外一个孩子?  顾余趴在草丛中盯着远处的两个宫女喃喃自语。  顾余静下心来仔细的回忆了一番原书中的内容。他这才发现原书中的漏洞实在是很多。  很多事情作者只提了一句后来就不做描写了,导致他忽略了如此重要的情报消息。  原书只是说成王和五皇子的联盟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牢固,就是云中泡沫。  他这几天还在想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今天就有人偶然点醒了他。  要不是那两个宫女他也想不起来这只有几句话的内容。  原书中提过一句当年惠妃还不是妃子。  那时候惠妃刚刚进宫,封为贵人,由于偶然一次的机会,使得她怀上了龙胎。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朝进宫,没有经历过任何宫斗的残酷,就运气极好的怀孕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孩子保护到过了三个月才上报给皇上。  皇上大喜之下抬了她嫔位,许诺只要生下皇子立马封妃。  这种泼天的恩宠,像糖般细细密密的一层层将惠妃包裹了起来。  她几乎每天喜气洋洋的抱着肚子晃悠在宫中,炫耀着她的受宠。  然而好景不长,八个月的时候惠妃由于脚下一滑提前早产了。  由于早产胎儿不足月,最终耗时三天三夜生下了一个死胎,至此以后失去了全部恩宠。  直到孔家的子弟争气,皇上多年之后有意加封孔家。  这才使惠妃登上了妃位,并且大方的给了她一个孩子。  顾余沉默的想着这件事情中的漏洞。  这些话都是原书作者一笔带过,现在想来里面的漏洞极多。  一来,就是一个后宫嫔妃,怎么瞒过众人三个月之久,直到肚子显怀才告知皇上;  二来,就是一个嫔位的娘娘,且这个还是怀有身孕的娘娘出行。  如何会脚下一滑并生下死胎,她的周围必然会跟随着众多宫人。  要知道八个月虽然气血不足了些,但是生在皇家也不是不能养活的。  “你小子在这里趴着挺好啊,这么轻松也不知道去帮帮本督?”  段业气极反笑的看着趴在草丛中的顾余,气的一脚踹了上去。  顾余腰侧一疼,龇牙咧嘴的捂着腰间,眼神凶狠的扭头瞪向身后踹他之人。  待看到是段业之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整张脸变成了要怒不怒,要放松不放松。  段业叹了口气,伸手把地下的顾余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你这是什么表情?”  顾余赶忙露出一个笑容,冲着人嘿嘿一笑:“您怎么来这里了,可是找我有事情。”  段业身子往后一靠,稳稳的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之上,眼神寂寥:  “还不是某人偷懒耍滑,可让本督这一上午忙的,简直就恨不得在长出几只脚来。”  叹了口气,控诉的眼神瞥了一眼顾余:“不孝啊,不孝。”  顾余嘴角一抽,妈的,绝了。  他还上升到不孝了,又不是自己的干爹,哪里来的不孝。真是没想到这人也会开玩笑,难得。  顾余机智的转移了话题,阻止段业再次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语。  也不知道这人,最近怎么这么心情好,平易近人了许多。  “督主,您知道五皇子的性格吗?”  段业眼中的怨念一收,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顾余。  发现顾余眼中的严肃,确认他不是随口一说,这才慢悠悠的解释:  “小孩子嘛,大部分都是那种好强,睚眦必报,眼睛里又揉不下沙子的。”  段业看着顾余低下头思考的样子,不在意的一笑。  他忽然问五皇子的性格保不齐就跟那两个宫女谈论的内容有关。  这宫里哪里还有他掌控不了的地方,就连皇上那里得到的消息都是从他手心里漏出的。  他知道这人认了邵泽那人为主了,可这又如何?  左右邵泽也不再他的复仇之中。他家满门抄斩,他从一个翩翩贵族公子,沦为奴可不就是这皇室所赐于的。  他知道自己的优势无非就是这张脸。  既然这样他何不利用这张脸来达到他所要的一切。一朝收网将是赚得盆满钵满。  果然宫中过两天就流传出了一个谣言。  谣言中说惠妃当年的孩子是被人所害。背后之人本想让惠妃一尸两命,奈何惠妃命硬,硬是挺了过来。  现在倒好,仇人日日夜夜想要谋害惠妃的性命。  而惠妃却和人家情同姐妹,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就差成为连体婴儿了。  还不知道仇人怎么背后嘲笑惠妃的好控制,嘲笑惠妃的傻。  这话等传到五皇子耳朵里已经不知道拐了几道弯。  说贤妃和成王是觊觎孔家,单纯只是为了让他们出力。  背后早就给他和母妃下上了毒,只等待他们价值用完的那一天好杀之。  五皇子登时勃然大怒,下令杖杀了一批嚼舌根子的奴婢。  这才使得这场流言不敢在明面上提起。  但已经错过了封杀流言的最佳时机,现在宫中一半以上的人马皆是听说了这件事。  五皇子着急忙慌的急急向着惠妃寝宫冲去。  一路上踹倒了许多前来挡路的奴婢,这才一脚踹开了惠妃寝宫的房门。  屋内的惠妃一只纤纤玉手,正在-摸-着怀中的一只白色的异瞳猫。  异瞳猫舒服的趴在惠妃怀里,小声的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惬意的舔-弄着梅花爪子。  另一只手正在被一个奴婢跪在地下做着蔻丹,那奴婢正在小心翼翼的调试着蔻丹颜色。  五皇子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的母妃还能这么悠哉悠哉的做着蔻丹。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蔻丹工序复杂,所用的时间也是很长,常常一做便是一下午的时间。  蔻丹花俗名千层红。一般用颜色鲜艳的花,开花时摘下花瓣放在器皿中倒成糊状制作而成。  惠妃抬起眼皮来瞅了一眼自家儿子。  挥了挥手让室内的众人退下,这才慵懒的开口:“又是谁惹了你,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来折腾你的母妃。”  “母妃。”五皇子语气严肃的喊了一声,皱着眉头:“现在外面都传遍了。”。  “说是贤妃和成王是觊觎我们孔家,单纯的利用我们,且背后早就给我们下上了毒。价值用完的那一天就是我们的死期。”  惠妃眼眸睁的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在说什么胡话,贤妃人很好的,怎么可能下毒呢?当初还是吃了她给的药物,才使得母妃我一举得生下你的。”  惠妃垂下眼睛来抚着怀里的异瞳猫,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五皇子邵华脸色通红。  “母妃,你要是不相信我们传太医来看看。”  “看看我们身上有没有毒,要是我误会了,之后我就去向二哥道歉。” 第69章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闹剧。  围观过没几天就会忘记,也不会去深想那些话里的意思。  他们只要自己的小本生意能够挣钱。自己的日子可以过的很好,他们就开心、满足了。  但对于贵族世家,官宦人家来说,这件事情就反射的消息多了,  里面的话语细细琢磨,甚至会影响到自家,是否能够继续家族现在荣耀的辉煌,或者更近一步。  宣王府中邵期津津有味的,听着下属诉说当时恢弘壮观的场景。  等听到侍卫一次把十几桶全部泼了上去。  成王府现在都没有清理干净粪水时。邵期刚刚含进嘴里的茶水,‘噗’的一声喷了出来,洒了满身。  “你是说五弟指挥着人把那么多......泼了上去?而成王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  下属低低的应了声是:“五皇子所骂的那些话,成王皆没有反驳。甚至五皇子嚣张离去时,也没有派人阻止。”  邵期微微一笑,擦了擦身上的水渍,声音淡然:“这两天闭府,任何人上门不得进府。除了宫中旨意。”  “是。”下属得了指令匆匆离去。  这次事情倒是有趣多了,宫中流言起时,他就收到了段业传来的消息。  说这一切很有可能是顾余那个御前太监一手做成的。  起初他还不信这么一个消息可让成王的联盟瓦解。  这次倒是他低估了少年人的心性。  五皇子今年刚刚十三岁,正是争强好胜,眼睛里不容背叛的年纪。  做出来这等事情似乎也...不足为奇?  不足为奇个鬼!  宫中没有任何人有真性情的。  从小就是戴着一层面具而活,就像他挂着,与世无争、单纯不谙世事的模样一般。  这件事情肯定五皇子不会善罢甘休,且看接下来怎么走。惠妃那里恐怕也会发难。  邵期嘴角一挑,宫中可是要热闹一段时间了。  “来人。”  暗处出来一名黑衣人,单膝跪地:“主子,您吩咐。”  邵期望着皇宫的方向,嘴角一边微微挑起。  声音温柔不已:“你去传话给段业,必要的时候五皇子可意外死亡,务必让成王这一派永远留下裂痕。”  “是。”黑衣人应下,声音清清冷冷:“主子,刚刚得到消息,惠妃命不久矣。”  “是吗,好。再给他们加一把柴,让这出戏在精彩一些。”  既然五皇子如此的有性情,那么生在皇家也是可惜了。  还不如利用他的最后价值为自己铺路。  至于惠妃,呵,那就是一个傻女人,一辈子被贤妃玩弄在鼓掌之中。  死之前他倒是可以酌情替她报个仇。  黑衣人抬眸看了一眼越发笑的温柔的主子,狠狠打了一个冷颤消失在了原地。  只要主子笑的越温柔,那么那人死的就越惨。  心里为惠妃母子默哀三秒,身形快速的向着宫中而去,他这个时候还是远离一些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京城贵族,百姓,宣王同时竖起大拇指:狠人!真是狠人,材料如此简单便捷。第54章   经过一夜的发酵,流言越发向着不可思议的路上狂奔而去。  京城中从今早就悄然无声的流传起一则流言。  起初流言只是在小范围的流传, 影响范围也并不广泛。  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口口相传, 传播流言的速度, 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昨天百姓们也只是单纯的讨论, 感慨一下皇家打架的刚硬。  每个人提起来这件事,都是笑嘻嘻的, 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由于事情涉及皇室, 人们也不敢拿来随意编排, 流言到了晚上就有了渐渐削弱的趋势。  可今天早上, 每个茶楼的说书人和学堂的学生,就突然开始了光明正大抨击皇室。  从堂堂五皇子向兄长的大门泼粪,不敬重兄长。  到内容上升到, 皇上没有做好一个父亲需要做好的责任。  教养出来的孩子眼中无父无兄,不配身为皇子。  理应贬为庶人, 大义灭亲给天下做出表率,否则皇上不配为明君, 妥妥的昏君。  一屋不扫何以治天下!  成王沉默的听着手下人传回来的消息。  外面现在已经有冲动的读书人聚集在了午门外。  励志要让皇上处理了五皇子, 言辞激烈, 引经据典。  目前宫里已经派出了几队禁军。前去安稳读书人。以防有心人煽动谣言, 使得事态越发的不可收拾。  “嗯,做的很好, 下去吧。”成王邵俊疲惫的靠坐在椅子中。  眼睛虚无的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两只平常炯炯有神的眼睛,现下却是出现了厚厚的黑眼圈。  红润的面色变得略微有些苍白。  半响, 眨了眨已经开始泛酸的眼睛,眼角挤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邵俊缓慢闭上眼睛,沉默的叹了口气。  自从昨天五弟在他府外做出一系列的动作后。  他就启用了宫中的人脉,开始细细探起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没想到最终宫中并没有任何消息查到。  只传回来惠妃宫中突然叫了一群太医前去,之后五皇子就怒气冲冲的来到了他这里。  察觉到宫中消息不知被什么人特意抹去了。  果断下达了收手的命令,这才临时换了方案,让人传出了,如今大街小巷造成轰动的言论。  他知道这些言论一出,父皇就是不想让五弟死,也会下达终身圈禁,任由其自生自灭的命令。  保全皇室的颜面,保全父皇自己的颜面。  “殿下,您盖上被子去榻上睡吧,这里小心着凉了。”  林毅手里抱着一卷丝绒的棉毛毯,弯下腰轻轻的盖在了邵俊身上,眼神中透出心疼之色。  “没事。”邵俊裹了裹身上的被子,脸颊无意识的蹭了蹭毛毯:  “林毅,你也觉得本王做错了吗?我总觉得我不应该做的这么......绝。”  声音中寂寥与犹豫夹杂在一起,使得听见的人,心里顿时也涌起一股心疼的情绪:“殿下,您这事情没有做错。”  邵俊抬了抬眼皮;“哦?你说说。”  “这件事最开始就是五皇子欺人太甚,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曝光了许多皇室秘幸。”  林毅抬眼瞅了一眼邵俊无甚变化的脸色,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说:“如果我们继续坐以待毙,那被皇上治罪的,可就是您和宫里的贤妃娘娘了。”  邵俊面色平静了下来。是啊,如果他不出手,那死得确实就是他了。  “你觉得五皇子性子如何?”  林毅手中忙碌的动作一顿,连忙退了几步:“奴婢,不敢妄议皇子的性子。”  “啧。”邵俊看着林毅紧张的样子,忍俊不禁:  “你刚刚已经说了许多大不敬的话语了,这里就我们两个,无妨的。”  眼神温和的看着林毅:“我几乎就是你带大的,我们情谊不一样,甚至比母妃都好。”  林毅心中一暖,虽然他觉得这是殿下哄骗他的话语。  可是他也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林毅放下手中的活计,认真地想了想:“五皇子的性子其实就是小孩子,是非分明、睚眦必报。及其记仇,且私下里比较残暴。”  比较残暴?  邵俊回忆了一番他每次见到五皇子的样子。  五弟见了他都是从大老远就弯起眉眼,笑的极为好看的跑回来,软软的一团。  怎么也和残暴挂不上钩才是。  “五皇子院子换了无数的小太监了。有次奴婢得了您吩咐,去宫里接人。”  “正看见五皇子看着地上受罚的小太监,笑的一脸的张狂。眼睛微微眯起,颇为享受的样子。”  林毅似乎极为心悸,投手捂了捂胸口:“那小太监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皮肤了,周身鲜血直流。奴婢看着事态不对,硬是在门外等了很久。”  邵俊的面色突然变得复杂了起来,这件事情他有印象。  那天他新得了一个厨子,想着邀请五弟前来品尝一下新鲜玩意。  才打发林毅去宫中接人的,奈何他一人等了很久,直到饭菜都凉透了人才姗姗来迟。  为此,他还罚了林毅一个月的俸禄以做惩罚。  现在想来是他误会了。 第71章 要是他们能进来皇宫。恐怕会直接气愤的拿起刀子胡乱砍人。  午门的大门缓缓开启,顾余看了一眼哆哆嗦嗦的五皇子,眼中轻视不已:“别怕,就是做个样子而已。您毕竟是皇上的儿子。”  “真的吗?”五皇子邵华抬起眼睛来,一脸忐忑。  “嗯,要不然,外面那群人不会离开,会影响皇上的声誉。”  顾余望着那条越开越大的缝隙,语气轻飘飘的,仿佛风吹过就散去。  邵华宛若吃了一颗定心丸,御前的人总不会害他,这些人从来不敢说假的。  顾余笑了一声,率先起身走出了大门。  站在人群正中间,清了清嗓子,全场一静:“皇上下令,五皇子在午门门前实施杖毙。”  转头向着身后的禁军歪了下头:“来人啊,动手。”  邵华身子一抖,看着左右上来的两个侍卫,转身撒开腿,用尽最大的速度,就往宫门里跑去。  侍卫们顾忌着邵华的皇子身份,只敢后面远远追逐。  眼看就要跑离午门,邵华心下一松,嘴角一扯。  一个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被突如其来的皇上,一脚踹了上去。  这一脚力气极大,直接踹到了心口。  邵华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立刻翻滚而出,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身子一抽一抽的躺在地下,气若游丝。  “孽子,还敢逃跑,朕今天不杀了你,朕就提头去见先帝。”  邵华来不及吞咽涌出的鲜血,任由鲜血顺着流出。心下一阵绝望,他后悔了,那天不应该那么冲动的。  要是那天直接杀了成王。现在死去也不亏,邵华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邵桀看见地上的人还敢露出笑容,顿时心下一恼怒,气急败坏道:“还不拖去上刑。”  侍卫们大步上前,抬地上的五皇子的胳膊就往午门外拖去。  两侧剩下的禁军分成两列,一个个垂着头不敢吱声。  邵华被塞住了嘴,禁军四个人死死的按住挣扎不已的五皇子,让他面朝下趴在地上。  顾余往后瞅了一眼门内离去的皇上,叹了口气,指着地上的邵华:“开始吧。”  两侧的禁军瞬间抬起手中包裹着细小碎片的棍子,破风而下,重重的击在邵华身上。  身体的痛苦瞬间延绵而上。四肢百骸,僵硬的不能动弹。  牙齿狠狠的咬在嘴唇内侧,头颅上扬,露出一张满是冷汗的面容。  眼神中的痛楚,清晰的传递给了前排的几个闹事人。  嘴里来不及吞咽的血液顺着下巴,一滴滴的滴在衣衫上,顷刻间消失不见。  闹事的读书人被吓的吞了口唾沫,默默的后退了几步,向着后排的兄弟传递消息。  看着一棍一棍受罚的人,心下敬畏之心立时而起。  几个胆子小的已经悄悄离去,生怕皇上事后算账,他们是冲动可不是憨。  渐渐的场上的人越来越少,一个个的学子,默默站起身子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场上只剩下了几个带头聚众闹事的学子,眼神诡异的盯着望向他们的顾余。  顾余冲着来人温和一笑:“来人,押走。”  周围围了一上午的禁军瞬间狞笑着上前。  三下五除二就制服了让他们受气了一上午,且还是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有些气不过的禁军还偷偷上去补了几脚。  几人一见抓人立马心慌的凄厉大喊:“昏君,昏君。罪不在学生们身上,居然要捉拿我们。你会得报应的,会下地狱的!”  顾余眼神一沉:“堵住嘴,拖走。大狱里吃住不好就免了吧。”  说完,垂眼瞧着已经昏迷过去的五皇子,他腰下现在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到一片完整的肉了。  不由得想到,刚刚去叫五皇子时正在受刑的那名宫女。  心下感慨不已,这或许就是因果报应。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停。小心的带回去,找太医好好治疗吧。”  顾余转身不在管身后的事情,背着手摇摇晃晃的往宫内走去。  皇上这招计谋真是好,不动声色就震慑了这帮读书人。  又不费一兵一卒,就抓到了带头聚众闹事的人。  而且还不会给史书上留下什么把柄。毕竟五皇子还没有咽气不是。  只要当下没有死亡,事后史书就不会记载是死于父亲之手。  只会记载某年某月,因伤病救治而亡,年十三。  顾余抬起眼睛瞅了一眼太阳,正要伸手遮挡,却见小路上走过来一个人。  顾余瞬间笑了出来,快走几步:“你怎么来这里了?”  邵泽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帕子温柔的擦伤顾余脸上的冷汗:“我听说皇上让你监刑,怕你不适应想来看看。”  那一刻心里好像流进了一股甜甜的泉水,醉人心神。  眼睛顺着邵泽手臂向下看去。  这才发现他不止带着帕子,而且手里还提着食盒,想来必定是茶水吃食一类的东西。  “我没事。”顾余悄悄靠近几分,低声:“我就没有看地上的刑罚,只顾着数多少闹事的人了。”  邵泽胸腔震动了几分,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呀,惯常会这么偷懒。”  “走吧,去你那里吃这些东西。”抬起手微微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食盒。  顾余有些心动但还是压抑了下来,他现在应该去向皇上汇报。  “你就是现在回去皇上也不一定有心情。” 毕竟他的亲生儿子刚刚受重伤,还不知能不能活过这几天。  顾余沉默了下来,想了一会儿,开口:“那去你那里吧。”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回小院。  一到地方顾余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邵泽拎了一路的食盒:  炸鸡腿、炸蔬菜、几盘肉菜,配着一个肉夹馍,且还有一些果酒!  看到那个肉夹馍时他笑了出来。  这东西上次他们在酒楼的时候,他顺嘴提了一下。  没想到他居然记住了,而且这次还做了出来。  要不是知道邵泽是个直男,他恐怕都要动心了。  这种背后帮助你,想着你,又默默的把你每一句话都实行的样子,真好。  顾余眼神温柔的看向邵泽,声音带了一些哽咽:“谢谢你。”  上辈子不管是什么都自己独自扛下来,现在终于体会到有人关心他的感觉了。  他来到这里恐怕是冥冥之中自有定义,或许他跟邵泽有缘分才能来到这里。  邵泽一巴掌拍上顾余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连声催促:“快尝尝,要不然凉了。发什么呆呢,不会是被那种场景吓痴呆了吧。”  顾余:......算了,当他什么都没想。  这什么人啊,居然还骂他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吧。  诅咒他永远找不下老婆!  就是找下也是一个丑八怪,必定会夜夜泪洒枕巾,身体软绵绵的走不动路!!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顾余确实体会到——  夜夜泪洒枕巾,身体软绵绵的走不动路的下场。感谢在2020-02-10 19:39:07~2020-02-11 21:59: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泠 3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5章   邵泽看着顾余先是狠狠的咬了一口肉夹馍。  然后迅速的挥动着右手,将一勺一勺的饭菜不停地往嘴里塞, 嘴里塞的满满当当, 两颊鼓起。  真是狼吞虎咽啊, 这是得饿成了什么样子。  邵泽无奈的一叹气, 伸手把食盒里的果酒拿出来,亲手给他倒满, 推到顾余面前:“喝点果酒, 这东西不醉人, 酸酸甜甜甚是美味。”  顾余一把端起桌子上的果酒, 仰头一大口吞入了腹中。  “你慢点喝,我不跟你抢。”  看着顾余眼睛茫然的盯着桌子上的果酒,是他忘记了顾余应当是没有见过这东西的。  笑了出来:“这是混合了多种水果酿造而成的, 在宫中的孕妇和幼童之间很是流行。”  他想着这东西不会醉人,最适合顾余饮用, 这才特地拿来。  喝醉酒的滋味太难受了,胃里火烧一般, 他不希望顾余也尝试一遍。  !!!!  孕妇, 小孩?  顾余也顾不得回味嘴巴里那股酸酸的味道。  咬牙切齿的转头看向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邵泽, 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我是孕妇还是幼童?”  邵泽笑容一顿, 一本正经的细细看向了顾余坐着的身体。 第73章 邵华恍恍惚惚地以为自己还在受这杖毙之刑罚。  双手指甲用力的拽住锦被,直到指甲崩裂。  由于外界收到阻力,不自觉的松开,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的嘴唇。  喃喃自语:“好疼,好疼。” 反反复复翻来覆去。  梁勤给五皇子上完药物,收拾好手中的东西,把一盆血水倒去。  刚刚疲惫的走进来,就听见安静的屋内,五皇子一直喃喃自语。  由于室内极其安静,喃喃自语之声听得清楚了一些。  一时好奇,梁勤弯下腰侧耳倾听:“好疼,别打了,我错了,错了……”  面色复杂的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的脚榻之上。  声音温和不已:“没事了,没事了。皇上已经赦免了,现在已经回来了,没事了,乖。” 一手轻轻拍在邵华背部,哄着昏迷不醒的人。  早知今日何必一时冲动呢。  当初他在街上劝说之时。脾气大的很,现在知道疼了。  梁勤沉沉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闹腾的这么大,终是得有人承担后果的。  皇上不会轻易认错,且膝下皇子众多,这苦果可不是,自然得自己承担。  眼下他也只能盼望着惠妃娘娘得了消息,可以去求一求皇上了。  垂眸看着刚刚上完药物的身子,血液又开始渗了出来。  终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不顶用啊,是活着还是死亡只能看老天爷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余抵住拳头咳嗽一声:从今天开始,我要追人了!到嘴的鸭子,不吃白不吃。第56章   由于伤口只是简单的上了一些止血药,止疼药。  根本不起作用, 导致伤口周围肿得如同发面的馒头一般——  软、肥、大。  邵华感觉到身上忽冷忽热。  自己仿佛一会儿置身于冰冷的极寒之地, 一会儿又去了极热的火山之地。  眉头死死皱着, 脑子里一团浆糊, 混乱不已。无数画面纷纷闪过脑海。  ......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七岁的孩子笑的肆意妄为, 在宫中横行霸道, 偷猫逗狗好不快活。  今日, 小邵华刚刚从院子中出来寻到了一处湖边。  坐在湖边的石头上, 两只白嫩的脚丫泡在水里,无意识的划着波纹。  手里拿着顺手,从那些不受宠的答应, 才人屋子中,偷出来的名贵首饰。  随意的在手心里一上一下的抛起, 嘴角挑着痞痞的笑容。  小邵华懒懒的靠坐在石头上,太阳光照在脸上形成一副美好的画面。  眼角突然瞥见一侧的小路上过来的御辇。  父皇!  赶忙连滚带爬的爬起来, 快速的扔掉手里的名贵首饰, 躲在石头后面瑟瑟发抖。  小邵华是从禁足的院子中偷跑出来的, 又偷了首饰。  重点是私自遛进了那些属于父皇的女人院子中。  这些事情如果被父皇发现, 恐怕会禁足于院子中了。  御辇路过湖边,明显感觉停顿了一会儿。  屏住呼吸, 闭着眼睛,战战兢兢的祈祷。  耳边突然听到父皇冷笑了一声,身子更加的往里缩了缩。  半响, 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身子。  发现周围空无一人时,猛然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了很久。  七岁的小邵华,一脸惊恐的跑到母妃院子中,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手足无措。  闭眼等待着母妃的责骂。  然而,惠妃听罢只是温柔的笑了一声:  “华儿,你要记得你是皇子。身上血脉尊贵,不必这般谨慎小心,偷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  七岁的孩童呆呆的看着自家母妃:“啊?母妃你不骂我吗?”  “我为何要骂你。”惠妃大笑一声:“你出生在这皇宫之中,就是比大多数人尊贵。你就是杀了人母妃也会兜住。”  梦境戛然而止,身子猛然一抖,他睁开眼,呆滞的望着眼前。  刚刚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那就是造成现在他如此性子残暴的原因。  如果当时母妃没有夸奖他……  身子突然传来的痛苦打断了思路。牙齿紧紧咬着枕巾。  痛,十分的痛,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断了。  昏迷前的一幕幕在脑海浮现。他当时看见无数的人围观在身边,指着地下正在受刑的他,窃窃私语。  眼神里满满的全是嘲弄和不屑。  邵华苦笑一声,双臂弯起试图撑起身体,一夜的趴睡,让身子已经变的麻木不堪。  “唔……”  一阵撕心累肺的痛楚,从腰间传入大脑,颓然的倒在床上,急促的呼吸。  眼睛虚无的盯着有一点,眼中悲凉。  父皇,他都不允许自己治疗了吗?  难不成真的要自己为了父皇的颜面而偿命?  眼泪顺着眼侧流入枕巾,无声而痛苦。  梁勤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听见,床上之人身躯抖动的更加厉害。  胳膊机械性的扶在邵华的背部,闭着眼,手掌轻拍:“乖,没事了,没事了。已经回来了……”  邵华眼泪一止,呆呆的转头看向脚踏之上坐着的人。  是梁勤!  他刚刚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室内寂静无声,心下苦涩又愤怒。  这群人趁着他还没有死,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且又被父皇打击的心灵脆弱,两厢放在一起,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可现在心中阴霾一扫,竟然心情愉悦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虽然父皇放弃了他,幸好还有一个忠仆,照顾陪伴,他知足了。  感受着身上一下下的力道,心中越发的温暖。  这种哄人的话语,在他七岁那年之后就不需要了。  那时的他认为只有小孩子才需要被人哄着睡觉,可现在他想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最起码,在他死之前还有过片刻的温暖。  邵华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嘴角一直擒着笑意,迷迷糊糊的又昏睡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梁勤正端着一碗的饭菜走进屋子。  梁勤看到清醒着邵华,眼睛一亮,语气激动的快速走到床前:  “殿下,您醒了。身上可还疼?饿不饿?趴着累不累,奴婢扶您侧躺着?”  邵华失笑一声:“不必麻烦就这样挺好,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奴婢不放心,怕您发热又着急的没办法只能一次次拿着湿毛巾擦拭。”  梁勤声音一顿:“更何况,奴婢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做,还不如就来这里呢。殿下难不成嫌弃奴婢?”  邵华摇摇头:“怎么会,你快些吃饭吧,不用管我。”  他知道刚刚梁勤话里是想瞒着他一些事情的。  可是他现在心里都清楚,现下恐怕除了梁勤没有人愿意前来照顾他。  邵华眼神一直盯着梁勤。  这个人原先是母妃给他选择的。  因年龄比他大,又告秘了几次,他有些看不惯这人。  觉得是一个小人,不忠心。在他这里当差还向着母妃试好。  现在想来,这人最是忠心不过,恐怕他向着母妃告秘也是为了他自己好。  垂头叹了口气,醒悟的太晚了。  那天如果听这人好好谋划一番,现下也不会在鬼门关徘徊。  想到母妃他现在恨不得立马下床,去质问质问。  为何要从小纵容他。告诉他,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皇子。  不需要任何努力,只需要依靠着外祖家和母妃就能活的很好。  从他第一次偷了首饰,钗子母妃不仅不骂,还会告诉他,他没错,他是对的。 第75章 惠妃站在殿中,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母子两人。  就是因为她当初太傻,太天真,才落得如此下场。  这种过了十几年的事情,即便是有证据也不会有价值了。  但她今天本就不是为了跟贤妃争吵才来的。  她身为后宫嫔妃,清楚的知道,皇上不像是外界传闻的那样,喜爱美色,那样宠爱后宫。  也就是当初的乔美人能够享受皇上的独宠罢了。  即使再宠爱万分、再独宠一身,乔美人还不是说三尺白绫死亡,就死亡了?  贤妃坐直了身子,望着面前试图想要拉她入地狱的女人,不屑的笑了一声。  她看起来就这么傻?  明知道这事情,如果闹腾到皇上那里去。皇上铁定会下令探查,到时候查出来她,她找谁去哭去。  “惠妃,你今天,从进本宫宫里就说话颠三倒四。”  “本宫知道五皇子在午门外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受了杖刑。你做为母亲,情急之下,一时冲动也是可以谅解的,可是你也不能.....哎。”  贤妃叹了口气,目光痛心的看着惠妃:  “我们两个情同姐妹,你怎可过来随意污蔑于我?说一些莫名其妙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柳舒,你这不要脸的。”  “你做下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即便今天不敢跟本宫去御前对峙,本宫也不会放过你的。”  惠妃面色扭曲的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就带着宫女扬长而去。  惠妃离开贤妃宫中笑了一声,恐怕她这么一闹腾还会多活一阵子。  到时候她必定会送给她的好姐姐一份天下大礼。  成王看了一眼离去的惠妃:“母妃,按照惠妃的性子恐怕会闹的满宫皆知,不如直接下手灭口才好。”  “不可。”贤妃摇头:“这事情不跟你们前朝的事情一样,她和我同是皇上的妃子,怎可随便杀害?”  “暂且观察一阵子,惠妃头脑没有那么聪明。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要是五皇子再死去。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自然就会得尝所愿。”  段业此时拿着宣王派人送来的信报,笑的意味不明。  宣王果然智谋过人,能够想出来这么一出法子瓦解两人的联盟。  恐怕除了他谁也没有想到宣王有如此大的势力。  先是在朝堂之上安排人激怒皇上。  后让人在午门之外煽动人心,逼得皇上舍了五皇子,平息整个天下。  最重要的是,造成这种轰动的人,完全是隐藏于成王的势力之下。  就是有朝一日皇上查出来也查不到宣王头上。  段业眼睛瞟了一眼信件上的最后一段话,笑得更加的畅快。  能用五皇子这件事情打击皇上,他可是求之不得。  不得不说,宣王这招,阴差阳错跟他想的不谋而合了。  他要的是不管真假能够打击到皇上即可。  而宣王也是不管真假能够通过皇上杀了五皇子即可。  宣王要的是天下,而他要的是毁了这个天下。  段业起身弹了弹身上的尘土,迈步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而去。  这么天大的事他怎么能够不第一时间通知皇上呢。  段业推开勤政殿的殿门,就看见顾余站在皇上身后,昏昏欲睡的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颇为可爱。  哑然笑了起来,他就没见哪个心大的能够在当值时睡着。  “臣见过皇上。”  邵桀从奏折中抬起脑袋就看见了一脸喜气的段业,脸上明媚的笑容晃花了他的眼睛。  邵桀楞了几秒,他有多久没见过这人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你这是有喜事情?”  段业瞅了一眼因为说话声已经清醒过来的顾余:“是,臣刚刚收到一则天大的喜事。”  邵桀眼睛一亮:“你是特地前来跟朕分享?”  “是。”段业向着四周挥了挥手。  顾余看了一眼,正准备迈脚同那些同僚一起退下之时,段业笑的开口了:“顾余留下来一起听听吧。”  “对。”邵桀点点头。  这还是第一次段业主动前来跟他分享喜事呢,这么重要的日子还是得有人能够记住才好。  “是。”顾余收回脚,重新站到了邵桀身后。  段业抬手情了清喉咙:“皇上,臣刚刚得到消息,五皇子可能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哦。不是亲生....”邵桀重复了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面色从红到青到紫,最后彻底的黑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你在说一遍,他不是什么?”  段业弯起眉眼,露出两排大白牙:“不是您的儿子。您头上的绿色帽子更加的绿了呢。”  顾余:.....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刚刚干嘛要留下来听笑话。  这种笑话也是他可以掺和的吗?  瞥了一眼脸色黑的像锅底一般的皇上,他现在怀疑,他能否看见今晚的月亮了。  邵桀缓了很久,这才平静的开口:“具体说说。”  “惠妃当年被贤妃弄的孩子夭折,由于生产时间太长,导致伤了身子。”  “其十几年之前就没有了生育功能。为了复宠,从孔家抱了一个孩子冒充了五皇子。”  邵桀听完,顺手把桌上的奏折大力一扫,带着桌上砚台,茶杯全部掉到了地上。  一声清脆的声音后,他端坐在椅子中,尽力控制自己的怒火。  “好,好一个孔家,好一个惠妃。”  邵桀拍案而起:“顾余,你去带上几个人,去惠妃宫中和五皇子宫中走一趟,务必让他们死得安乐。”  顾余身子一抖,低低应了声是。抬眼看了一眼邵桀,目光不经意的和段业对上,段业朝着他眨眨眼睛,笑的畅快。  脚步一顿,迷惑不解。段业似乎想让自己等候在门外?随即,不在东张西望,匆匆离去。  邵桀看着事不关己的段业,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就这么想看朕的笑话不成?”  “是。”段业抬眼瞅了一眼邵桀,语气淡然:“臣恨不得你没有任何孩子,断子绝孙这才好。”  “你...”  段业垂下眼睛不理会暴怒的邵桀,端的是高冷,一派的清澈纯粹。  今天他来面圣穿的是一身的红色,愈发衬托着段业,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面孔和红润的双唇。  活脱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妖精。  邵桀看着今天分外好看的人,心底痒痒起来,起身坐到段业身边。  抬手一把抱住段业劲瘦的腰肢:“你今天是故意嘲笑朕的,朕的糗事就让你这么开心?”  段业眼中一闪,闻言勾起嘴角:“可不,你这些破事自然让我颇为高兴。怎么,皇上难不成还要治罪于我不成?”  邵桀听出了段业声音里的嘲讽,他的手渐渐用力,力道有些大的紧紧握住段业的腰:“怎么会,你开心就好。”  “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朕不在乎。朕只在乎你。”  段业挥开邵桀的手,起身:“今天的抱抱已经用完了,臣先走了。”  段业走到殿门口,转身瞅了一眼坐在窗边兀自委屈的邵桀,嗤笑了一声。  “皇上如果能够洗干净身子,雌伏于臣身下,臣自然扫榻相迎。”  邵桀眼睛一亮,望着站在门边的段业:“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  段业:洗干净了,我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享受一翻。做个千古第一人!  邵桀:咳咳,不管怎么样得到这人就好!再说了,到时候不定怎么样呢。第58章   段业脚步停顿了下来,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邵桀看了一眼, 迈步走出了勤政殿。  每次只要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邵桀都会跟他流露出喜欢的意思, 浑身上下透着高兴和愉悦。  段业无声的笑了一下, 一个帝王的喜欢能够多久,这个问题恐怕都不需要回答。  邵桀年轻时年少风流, 偶然在宫外, 见到已经嫁做他人妇的乔美人。  观其长的美若天仙, 肤白赛雪。便起了心思, 通过种种手段把乔美人弄回了宫中。  至此以后很是独宠了三四年,这才感情淡薄下来。  这中间最受苦的还是魏王邵泽了。  爹不疼娘不爱,生生的一个人艰难长大。  要不是皇上, 突然想用魏王平衡他那几个亲生儿子的势力,恐怕魏王到现在都不会出头。  费劲心思弄回宫的乔美人, 下场都这样凄惨。  他们之间隔着他段家,上上下下那么多条人命。  他如果松口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更何况, 他如果和他的仇人在一起, 百年之后怎么下去面对列祖列宗。  段业无声的叹了口气, 拐过一道弯, 抬眼就看见了等在墙边的顾余,快走几步上前:“你跟本督来。” 第77章 第59章   太后看着痛哭不已,表情阴鸷的惠妃, 叹了口气:“想必华儿见到你这么伤心, 他也会伤心的。你还年轻养好身子还能再生。”  再生?  惠妃哈哈大笑起来, 抬起泪流满面的脸颊, 双眼朦胧的看着前方:  “臣妾就要死了,怎么可能继续生养。哈哈哈, 这一辈子就是一个笑话, 到头来, 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住。”  邵桀眉头一皱, 不悦的开口:“你胡说什么。朕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  “臣妾没有。”  惠妃抬头冲着皇上怒吼:“皇上可知华儿为何要去成王府上闹事?”  “那不是无理取闹,是因为他偶然得知了,臣妾被贤妃母子害的即将命不久矣, 做下的冲动之事罢了。”  惠妃抬手随意的擦了擦眼泪,勾起嘴角苦涩一笑:“皇上, 您就没有怀疑过为何午门前会聚集那么多人吗?”  “华儿是做法不对,可事情没有当天下午曝光出来, 没有夜晚曝光出来, 反而是一大早曝光出来了。”  “那都是因为, 华儿心急口快之下, 曝光了成王残害太子的秘密,被成王连夜陷害。直到现在....”  惠妃手指一指光秃秃的屋子:“被人杀人灭口, 烧死在大火之中,尸骨无存,永远不得投胎, 不得安生。”  惠妃大吼了一声:“这只有那对母子,才能够做出来这么狠毒的事情,只有那对母子啊!”  大火已经彻底被扑灭,周围抢救的侍卫和宫人皆是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下,死死的低着头,身躯瑟缩。  顾余眼珠子转了转,余光看见皇上眼中越来越严重的戾气,清澈的嗓音开口:“惠妃娘娘,这一切都是您的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可言。”  左右的人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这人还敢不经过主子们的同意肆意开口。  所有人心中捏了一把汗,生怕皇上开口让这人就地杖毙,从而牵连到他们。  邵桀眼神赞赏的瞥了一眼,说完话就跪的规规矩矩的人,眼中的笑意一点点的浮上来:  “惠妃,这件事情证据不足,朕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听你一面之词,就去惩罚了另一个高位妃子,以及成王。”  惠妃眼神怨毒的看着皇上,嘴角嘲讽一笑;“臣妾就知道您没有心,凉薄至此。”  “放肆。”皇上怒喝一声,眼睛里仿若冰霜浮现:“来人,把惠妃压下去,请个太医好好瞧瞧。”  眼睛扫视了周围跪了一地的人,声音冰冷:“这些人都处理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决定了忙碌了一晚上的侍卫以及宫人。  就像他们是路边的野花野草,看不顺眼了随手扔掉就好。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求饶声,试图以自己卑微的身躯唤醒上位者的怜悯。  然而终究是失败了,邵桀说完那句话就带着身边的小太监率先离开。  临走之时,还顺手带上了呆愣的顾余。  走在有些微凉的小路上,顾余脑海里始终回响着,刚刚那群惊慌失措的人群。  那群人中或许不乏有惊才绝艳之辈,只可惜都活不过今晚了。  “皇上,那群人...”  邵桀声音冷淡的打断顾余的话语,眼中浮现出残忍。  呵,仗着自己喜欢他几分,就想学着别人求情,不知所谓!  顾余感受到邵桀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势,身躯一抖:  “奴婢只是想着,可以暂时把那群人关起来。今晚宫中发生了那么大的火势,恐怕传出去不利于您的名声。”  邵桀沉默了一顺,随即笑了一声:“无妨,这么大的火才正好。”  顾余心下一寒,抿着嘴唇退后了两步,右手死死的握着拳头,克制住自己身躯的颤抖。  他听懂了皇上的所言,就因为听懂了,才更觉得心寒。仿佛穿着单薄的纱衣,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邵桀站在勤政殿门口,回首看着脸色苍白的顾余,心下嗤笑。  如此的心软,以后哪里能成大事。  做大事者不需要心软。殊不知,今天如果饶过那群人,明天谣言就会重新而起,到时候就不止死一个皇子那么简单了。  死了的是他的亲生儿子,又是最小的儿子,他不是不心痛。  可,他首先是皇,其次才是父。思考的角度永远不能局限一方。  邵桀侧首看了一眼跟着回来的段业。  想到这人故意前来引诱他下毒杀令,眸子中戾气重新浮现 。  他是喜欢这人,可容不得这人在他头上指挥。  段业平常在怎么放肆,在怎么敷衍他都可以。  但是,不能触碰底线。养着宠物逗一逗可以,偶尔抬起爪子抓伤主人,也无伤大雅。  但,如果有一天宠物敢坐到他头上作威作福,敢欺瞒主人,那么...  折断双腿,铁链加身,照样可以让人继续把玩。  嘴角挑起,身子往前走去:“段业,你先回去,这里不用你伺候。”  段业平静的弯腰:“是。”  勤政殿沿路的宫女太监一个个的跪地,心中皆是纳闷不已。  不是去看火灾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且看着皇上把最疼宠的段业都赶走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邵桀入了殿内,往内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转过身子来看着身后几步远的顾余。  也不开口说话,只是这么沉沉的望着,无端让人瞧不出喜怒,让人心生恐惧。  顾余咽了口吐沫,颤颤巍巍的跪地,浑身颤抖。  心头一阵绝望,他今天犯了无数的错误,也不知能不能安稳的活下去。  从被段业故意拖住时间,到五皇子院子中着火,到擅自开口堵了惠妃的话语,再到最后想要为那群人求情。  一步错,步步错。  邵桀一步步的冲着顾余走过来。  每走一步就停顿一下,顾余的心跟砰砰乱撞,跳着越来越快,脑子里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额间冷汗布满整张面容,睫毛湿漉漉的像是哭过似的。  一双身穿黑色金线纹龙的靴子停至人面前,顾余屏住呼吸,腰更加弯了几分。  邵桀弯腰抬手捏住顾余的下巴,缓缓抬起。  顾余原本低垂着头,这会儿不得不跟着抬头。  眼睛直直的望进邵桀深似湖水的眼睛。无端端的一抖,额上一滴汗水悄然滑下,顺着脸颊最终停在了邵桀的指腹之上。  “朕竟不知你能代替朕回话,能随意不顾朕的命令。” 就去了段业之处,硬生生的拖到五皇子死。  如果不是你的失误,如何会让人放火烧了一院子的人!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邵桀手掌宽大又习武,轻而易举的就把顾余脸上的肉挤成一团。  眼睛一寸寸的瞧着面露痛苦,眉头皱的死死的人。  他当然知道这人的字有一半是段业手把手教出来的,两人亲近他不反对。  可,现在两个人居然合伙,联合起来骗他,算计皇子的性命。  不过是卑贱的奴婢,谁给他们的胆子。  “算计的时候可想过会被发现?”  顾余心头一震,压下心头的恐惧,含糊的开口:“奴...奴婢不曾算计,也...也不敢算计。”  邵桀冷笑了一声,松手,放开了呼吸困难的顾余,退后一步。  顾余腰间一软,顾不得下巴上青紫的痕迹,踹了口气。  规规矩矩的回话:“回皇上的话,奴婢奉命出去之时,在路上遇到了督主。”  闭了闭眼睛:“督主告知有些事情,要私底下交代,故而奴婢就跟督主去了司礼监。之后...”  支支吾吾到了半天:“之后奴婢出来,就得知五皇子的院子走水了。奴婢有罪,请皇上惩罚。”  又是段业!  邵桀眼中更加的深沉,眼睛望着顾余。  这人心太软,又容易相信别人。有智谋,却还不够狠心。  邵桀转身,淡漠的说道:“跪到明天早朝,自己好好反思错在哪里了。”  顾余松了一口气,低低的应了声是。  慢慢直起腰来沉默的跪在了院子中。  是他不应该随便听从段业的话语。  这人既然能够做到这个位置,心计肯定出众,根本不是他这种现代而来的人能够看透的。  顾余麻木的看着天气一点点的黑下去。  夜越来越深,十月的夜晚寒凉,身上的衣服,根本不足以抵御夜晚的寒凉。  闭着眼睛忍耐着身子一波一波的酸麻。  这是他来这个时空第二次这么长时间的罚跪。  第一次是在邵泽的院子中,当时也就只是跪了一会儿,为了平息邵泽的怒火。  那会儿,他本想着以后离邵泽远远的,只要不挨着邵泽,就不会落得书中的下场。  现在一步步的他们两个在这皇城之中有了一席之地,他也打消了曾经的幼稚想法。  随着他越来越了解这个社会,他就越知道,世人对于奴仆的管辖多么的严格。  平常的人家,奴仆逃跑尚且会抓回来打死,更不要说宫中了。  恐怕他还没有走出宫中,就被打死了。 第79章 顾余看着邵泽的样子摇摇头。  只要是你做的不管做什么都是甜的,就是一杯水,你给我端过来,我现在喝着都是甜的。  邵泽低头想了想,实在想不通,呆呆的看着顾余:“我想不明白这糕点怎么甜了。”  “你过来。”顾余冲着邵泽勾了勾手指头。  看着邵泽缓慢的靠近自己,他笑了一声。  快速的咬了一口糕点,一把拽过邵泽,冲着嘴角就亲了下去。  顾余拽着邵泽的衣领,低下了头,霸道着将唇贴了上去。  四瓣单薄的嘴唇紧贴在一起。邵泽怔怔地望着顾余,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脸。  呼吸变的凌乱起来,身子僵硬。  半响,顾余松开邵泽,两个人之间拉出一道银丝。  低头望着仍在愣神的邵泽,笑了一声:“如何,是不是甜甜的?”第60章   邵泽无意识的咽下刚刚过渡到嘴巴里的糕点,脸颊上浮现两片红晕:“你干嘛突然这样?”  顾余看着邵泽这有趣的反应, 慵懒的笑了笑:“你讨厌这样?那不如我让你亲回来。”  顾余顺势往后一仰, 躺了下去, 舌头舔了嘴角, 眼神笑着望着邵泽。  妖精!  这就是话本子里写的妖精。  邵泽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顾余,喉结滑动, 脸越来越红。  顾余声音刻意的压低, 话音尾勾起:“不来吗?”  顾余心里嗤笑一声, 胆小鬼, 脸上的表情都暴露全部想法了。  “咳咳。”邵泽抬起右拳抵唇,眼睛垂下:“别闹了,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昨晚不是没有休息吗?”  顾余一阵的无语, 气闷的把身体大摊。  右手拽过身旁的被子,一把捂住脑袋。  声音闷闷的从被子中传出来:“你走, 这里不需要你了,以后也别来了。”  他觉得失败极了, 都主动送上门了, 却还是被人拒之门外。  邵泽好笑的摇摇头, 看着已经把自己裹成蚕宝宝似的人, 叹了口气。  他是真没有想到,顾余会突然上来亲他。当时一瞬间确实怔住了, 现在想来他好像还有些遗憾?  遗憾他没有加深这个吻,遗憾着,第二次他居然在发呆中度过了。  邵泽等着顾余在温暖的被窝中睡着后, 这才小心翼翼的拉下盖在顾余头上的被子。  弯腰把盖在腿上的被子拉高,以防被子蹭上腿上刚刚上好的药。  轻手轻脚的离开塌边,坐在了桌子前的椅子上,眼睛沉沉的盯着顾余熟睡的面孔。  他也不是什么都感觉不出来的傻子,即使没喜欢过别人,还能没有见到过吗?  他能够察觉出,他们两个的关系早就不是主仆,也不是朋友了。  只是他现在不能确定,顾余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的他。  他这人要身份没有身份,要能力没有能力的。  顶多就是比顾余投胎好了一些,身上多了几两肉,怎么就会突然喜欢自己了呢。  更何况他的身份,注定不会安稳的活下去。  一旦曝光身份之后恐怕会连累周边所有的人,这样的他还有什么可喜欢的。  邵泽一个人沉默的坐在椅子中,百思不得其解。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顾余微微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  脸颊不由自主地蹭了蹭温暖的被子,打了个呵欠,慢慢悠悠的坐了起来。  睁大眼睛看了一眼此时只剩下他自己一人的室内,眼眶一酸。  居然真的走了,他居然真的听自己的话走了。  右手狠狠的锤了一下枕头,小声咒骂:“混蛋,没良心的玩意。”  邵泽推门进来,就看见独自一人蜷缩在榻上,两手环抱着自己团成一团的人。  心下一紧张,快速的走到顾余身边:“你哭了?”  邵泽放下手上的东西,伸手就着这个姿势把顾余抱了个满怀:“可是梦着什么东西了,不怕我在这里呢。”  右手扶着顾余的背部有节奏的拍打着。  顾余挣扎着抬起眼眶通红的眼睛,盯着邵泽,声音委屈:“你,你没走吗?我醒来看不见你。”  “没走。我出去给你洗了洗衣衫。”  “啊?”  顾余转头看着邵泽放在脚下的盆子,里头盛放着自己贴身的亵衣亵裤,脸色瞬间爆红。  这....这种东西怎么能让外人清洗?  那可是贴身的衣衫,又不是外面的。  邵泽松开抱着的手,好笑的坐在了塌边:“你平常爱洁,我就没过问你的意思顺手洗了。”  顾余眼神呆滞的一直盯着盆里的东西,喃喃自语:“你怎么会洗这个,皇子不应该,都是不能自理的人吗?”  “我从小一个人长大,这些基本的自然是熟练的。”  邵泽看着顾余越来越通红的脸颊,不动声色的转移开话题:  “我听说,皇上是因为你跟段业勾结才气的罚你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段业搅和到一起。”  提起正事,顾余缓了缓心神,脸上的热度退了些许,这才开口: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当时段业突然冲进来,说五皇子不是皇家血脉。”  “皇上当即就大怒了,立马让我去送断头酒。临走的时候,我瞧着段业跟我使眼色,让我在外面等他......”  邵泽挑眉:“所以你就等段业了?”  “是。”  顾余想起来当时的场景,气的说话声音,瞬间提升了几度:  “我是看他当初教我习字,这才信任他的。可谁知他居然坑害我,我差点就没命了啊,王八玩意!”  “你呀,就是心软,轻易相信每一个对你好的人。”  邵泽叹了口气:“段业这人是罪臣之后,心计颇深,不是一般人轻易能够玩儿的过的。”  “他一整个家都被皇上下令抄家灭族了,当时他年纪尚幼,所以逃过一劫。”  “这人善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只要他认为将来的回报高,就会去做。与他相交,相当于与虎谋皮,以后小心一些。”  顾余点了点头,声音闷闷不乐的说道:“知道了。”  邵泽笑了一声,想起来刚刚得到的消息,笑容又渐渐的消退:“你睡着时,皇上召见了惠妃一个时辰,惠妃回去就封宫了。”  惠妃?  顾余想到惠妃昨天当着无数人的面指责贤妃和成王。  又隐晦的提到了太子,直接导致了一群人因为她的话语丧命。  他现在听着这个女人就生理性的厌恶。  是,五皇子如果是善良的人,那么被谋害,葬身火海,的确可以称的上无辜。  但是他,平时暴虐凶残,恐怕死在五皇子手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这种人要他说就死的好。  可是惠妃明显不这么认为,她就像一个疯狗一样,毫无道理可言,逮谁咬谁。  咬住你不止要一块肉,而是要你命。  邵泽接着跟顾余分析刚刚自己得到的情报:  “惠妃这个人头脑简单,是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封宫,闭门不出的。这事情,肯定有皇上的手笔,就是不知道事态将会怎么发展了。”  “另外,皇上召见了太子。太子出来后就下了一道圣旨,允诺太子入小朝会聆听学习。”  顾余皱眉,脸色一黑:“那这么说太子反而因祸得福,直接让太子接触了重臣。也不知道那个背后之人怎么想的。”  “也不是。”邵泽眼睛望着窗外,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  “江家的势力越发庞大,皇上不可能这个时候还去提拔太子,现在越是花团锦簇,将来就会摔的更惨。”  顾余眼睛一亮,低低的笑了一声:“这么说,太子将来恐怕留个全尸也难。只不过,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邵泽想到这人在五皇子院中走水时,跟段业同处一室待了很久,皱了皱眉:“段业那时都跟你说什么了?”  顾余一怔,回想了一下段业跟他说过的话语。  一字不落的全部跟邵泽说了一遍,末了总结:“就是这样了,我觉得这根本就是废话,故意拖延我的时间的。”  邵泽垂眸在心中细细的过了一遍段业的话语。  半响合掌大笑:“段业已经告诉你背后之人是谁了,他不是叫你不要只看眼前,要透过迷雾看背后吗?”  “是啊。”  “那就对了,这件事情中牵扯进了两方人马——太子和成王。”  “这两方人马都是明面上的,现在唯独撇的干干净净的就是宣王了。宣王自始至终,看似都游离在外,可是这件事也许正是宣王所做的。”  顾余一怔,如果真是宣王所做。  那么恐怕,从一开始宣王就得到了消息参与了进来,只不过他们所有的人全部没有防备住。 第81章 顾余急忙低下头,遮住眼中的恨意。  努力压下心中喷薄而出的暴虐之气:“有用,皇上定期会给奴婢解药。”  “嗯。”邵弘满意一笑,彻底放下心中的疑惑:“你具体说说你的计划,说的好有赏。”  “真的?”顾余激动的向前踏了一步,声音瞬间提高八度。  看到邵弘含笑着点头,这才不好意思的摸着头笑了笑。  稳了稳声音才说道:“殿下可向皇上建议,把邵泽的封地封在异姓王的对面,用以监视异姓王。”  “那异姓王可是好监视的?一不小心就...”  邵弘声音戛然而止,抚掌大笑:“哈哈哈,你可真的福星,孤现在就去跟皇上说去。”  “你回去吧,赏赐先记账。”  说罢,就带着杨初风风火火的出了端本宫,冲着勤政殿的方向走去。  顾余转身看着邵弘急匆匆的模样笑的一脸的奸诈。  昨晚上他和邵泽讨论了一晚上就藩之事。  就藩本就该是每一个王爷的第一步,奈何皇上说不需要就藩,强行留了诸位王爷在京城中。  现在五皇子的死揭露了一切,夺位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如果邵泽继续待在京城,要不然就是依附于某一方的势力苟且活命。  要不然就是,安安稳稳的做一个无心皇位的废物。  其他的王爷都有母族支持,势力培养之广泛。  邵泽是新封的魏王,皇上又下令不允许参加朝会。  这样一来,就接触不到朝臣,就会永远远离权力中心。  本来他想让成王前去游说皇上让邵泽前去就藩的。  但是邵泽跟他说成王或许现在不待见他们,他这才想到了太子。  顾余摇摇头,摇摇晃晃的朝着邵泽的小院就走了过去。  一路上瞧见宫中的宫人皆是一脸的谨慎小心,步伐匆匆。  以前那种见到人就笑的打招呼的场景,恐怕是不会出现了。  [宿主,您不用介怀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顾余一挑眉,一脸的惊讶:“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我这段时间进入了休眠期,现下已经全面升级了系统。]  “哦?有什么新功能吗?”  [有的,我现在可以新增加一种换心脏的功能,此功能只能使用一次!]  顾余眼中惊喜划过,语气激动不已:“这可是大的功能啊!在这古代就是拥有了起死回生效果!”  [是的。宿主,我现在查询了一下系统控制页面,您现在的生长值已经到了6cm了!]  顾余嘴唇颤抖,激动的跳了一下: “啊!6cm了,天哪,这么棒。”  [是的,宿主,请再接再厉哦~争取早日恢复19cm,嘻嘻嘻]  顾余:......他现在觉得系统在嘲笑他,可是他没有证据。  顾余一路含笑的踏入小院中。  抬眼就瞧见邵泽提着水桶,弯着腰侍弄着那些蔬菜,一阵无语。  也不知道邵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技术,这都十月份了,这些蔬菜居然还长的绿油油的。  “回来了,怎么样?”邵泽右手舀了一瓢水,均匀的浇在一株蔬菜之上。  顾余点点头,缓了一下刚刚增长了生长值的激动情绪。  平稳的开口:“顺利的很,太子果然很好骗,现在恐怕已经到了勤政殿了。”  “那就好。”邵泽笑了笑,抬起头来对着顾余弯了弯嘴角,眼中溢满了点点星光,样子甚为好看。  “邵泽!”  顾余蹲在邵泽身边,两只手托着下巴,语调上扬:  “殿下,你的眼睛真好看,就跟天上最闪亮的星星一般,闪耀在我的心头,成为我生命里最亮的光芒。”  “就连种菜的样子都好看,弯腰时的腰线弧度,简直能够溺死人,让我恨不得死在你的腰上。”  邵泽默默的低头瞅了一眼不可描述的地方 : ......  忍笑:“怎么死在我的腰上?坐着死还是趴着死,或者盘着?”  顾余脸色爆红,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不用解释。我都懂,男人嘛,不就是那会儿事情。”  顾余一噎,恼羞成怒瞬间起身,朝着房间大门方向走去。  待走到大门边,转身眼眸沉沉的看着邵泽,大吼:“你就是个满脑子黄色颜色的人!”  说罢,转头一把推开房间大门,走入。  然而,下一秒顾余瞬间冲出房间。  一把冲到邵泽身前,双手拽着他的衣领提了起来。  咬牙切齿,满脸怒火的说:“你跟我解释解释,房间里那是什么玩意,快说!!!”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恭喜我们顾哥已经6cm了!!!第62章   邵泽被逐渐勒紧的衣领涨的面色通红一片,呼吸气促:“那...那是我给你准备...准备的礼物。”  顾余听闻, 冷笑了一声:“礼物, 好, 好你厉害, 你最厉害了。”  眼睛仔细的盯着邵泽通红的面容,耳畔听着邵泽, 故作假态的夸张的喘息声。  心中愈演愈烈的怒火烧的他浑身战栗。  如果就这么松开手, 放过这个人, 实在是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缓慢的, 顾余眯着眼睛一寸寸地扫视着身前之人。  眼睛划过邵泽那张精致的面容,划过结实的胸膛,最终眯着眼睛停留在了柔软腹部。  下一秒, 他松开了拽着的邵泽衣领的双手,与此同时, 右手迅速握拳,一拳砸上邵泽柔软的腹部。  邵泽被松开衣领, 还未来得及挑起一个笑容。  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拳砸的懵在了当场, 猝不及防之下, 一声闷哼从嘴角泄出。  弯腰右手捂着隐隐犯疼的腹部, 眼睛瞬间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他面前冷笑的顾余。  顾余看着邵泽这幅样子, 缓和了下神情。  转身朝着小院大门而去:“我顾余,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行的,何必这么羞辱于我, 简直欺人太甚。”  看着顾余消失在小院之中,邵泽松开捂着腹部的右手,无奈的站直身体。  嘴里嘟囔:“这气性也太大了,就知道欺负我这等好脾气的人。唉,真是太难了。”  抬脚迈出菜园子中,脚步轻松的朝着房间走去。  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刚在顾余面前的虚弱,弱小的可怜样子。  打开房门扫了一眼,房间里充斥着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的四种不同类型的女子。  眼底不耐烦闪过,语气轻飘飘的说道:“既然他不喜欢,处置了吧,活着也是浪费生命。”  屋内四个人还没来得急做出起反应。  就在一脸懵逼之下,被从四周突然冲出的黑衣人,捂着嘴干脆利索的消失在了原地。  暗一从暗处走出,看着一脸郁闷的邵泽,嘴角抽了抽,语气不解:“主子,您这是何必呢?”  “唉,你不懂。”  邵泽撑着下巴,抬眼望着荒凉的院子:“顾余对我的感情肯定是不同的,这点上不用质疑,只是……”  暗一接道:“只是您太过于美好,您觉得他配不上您?”  邵泽抬眼望着一本正经的暗一,嘴角一抽,右手指着自己不可思议:  “我哪里好了?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性子还阴晴不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杀起人来不眨眼,这样的我,分明是我配不上他才是。”  暗一:……  他从未听说过一个王爷配不上一个奴婢的。  到底是他今天出来的方式不对,还是主子这人太飘?  邵泽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顾余那人对于我来说就是一束光,就是天上的神仙。”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我的身边,照亮我前方的道路。”  “一次次不求回报的帮助着我,一次次的豁出性命来帮助我,这样的他,何该找一个世间最美好的人才是。”  暗一盯着邵泽,喉结滚动,最终默默咽下了想要出口的话语。  邵泽瞅了一眼暗一,嗤笑了一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不是男人又如何,不能生孩子又如何。大不了将来他想要孩子,我把我的孩子过继给他一个就是。”  暗一结结巴巴的指出整件事情的关键点:“可,可是。顾余分明看那样子就是喜欢的您啊。”  说完,默默的跪了下去,垂头闭目,等着上方的主子勃然大怒。  “……” 邵泽背靠在椅子上,点点头:“我知道,我看出来了。他以前那么明显的试探我,我又如何察觉不出。”  “那您?”  邵泽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从刚开始的平静转化为纠结,又从纠结逐渐的转化成了平静:  “你不懂,就因为他喜欢我,我才要送那些女人给他的。” 第83章 皇上又足够了解他的外在性格,到时候肯定会放自己出去就藩。  翌日,邵桀下了朝会踏进勤政殿,就看见邵泽还在那里跪着。  跪着那叫一个笔直,那叫一个倔强。  一早晨的好心情瞬间灰飞烟灭。  他发现最近总是在相同的位置上跪着人,且还是一跪就是一下午加一晚上。  仿佛那膝盖就不是自己的。  哼,老了有他们好受的时候,让他们作死。  到时候,变成罗圈腿,变丑!  邵桀抬脚走到勤政殿门口时,脚步一顿,到底是心疼跪着的膝盖,招手让他进来。  “怎么,你还是告诉朕不愿意?”  邵泽呼吸一窒,抬眼乖巧着冲着皇上一笑:“可否降为侧妃?”  邵桀手上动作一顿,展颜一笑:“可。”  作者有话要说:  邵泽不在乎的想着:不是男人又如何,到时候过继一个。  顾余默默的藏好自己的大刀,笑的纯良!  偷偷剧透,大婚只是计策,是假的。第63章   丞相府接到宫中传来的赐婚圣旨后,已经维持着面面相觑的表情, 大概有半个时辰了。  圣旨是今天早朝之后才颁发下来的, 由丞相张贺一个人捧着带回家中。  丞相夫人姜寒一脸的不知所措, 捧着明黄色的圣旨, 眼睛已经反反复复的看了不下十几次了。  “你在看这也是真的,不能更改了。”  姜寒望着张贺, 眉头皱的死死的:“这赐婚是天大的喜讯不假。可魏王他不是好夫君啊, 这可怎么办, 岂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张贺眼神困惑的看过去:“你从哪里得来的情报, 魏王一没有通房,二没有小妾的。怎么就不是好的夫君了?”  “妾身不是说的这个。”姜寒连忙摆手。  眼里泛着浓厚的担忧,经久不退:“妾身平常也是出门交际的。京城所有的官家夫人都流传, 魏王性子桀骜不驯且不得圣意。”  “这要是把女儿嫁过去,她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张贺没有想到这群无知的妇人, 居然能够传的如此离谱,闻言轻呵了一声:“胡说!魏王是我的学生, 我还能不知他的品行?”  “他脑子及其的聪明, 可举一反三, 且还能走一步看十步之远, 假以时日必定不可小觑,权势滔天。”  姜寒啊了一声:“这么说, 官人您看好女儿嫁给魏王?”  张贺沉思了一阵子,终于下定决心,语气坚定的说道:“这事情还是看女儿自己的意思。”  “女儿如果愿意嫁, 咱们就高高兴兴的送她出门,她如果不愿意,那就是皇上来了,我也绝对不会让女儿出门。”  春桃躲在大厅的屏风后面,蹲下的身子紧紧的挨着屏风。  她全程屏住呼吸,听完了老爷夫人的对话,这才大惊失色的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向着小姐的院落跑去。  “小姐,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春桃一把掀开厚重的帘子,咋咋呼呼的冲进来。  两颊之上泛着红晕,口中喘着粗气:“小姐,老爷从宫中带回来了圣旨....”  张明溪放下手中描眉的手,转身望着气喘吁吁的贴身侍女。  语气柔柔弱弱的轻声开口:“是什么圣旨,看你这模样慌慌张张的,不会是和我有关吧?”  “是,是和小姐有关系。”春桃一把端起桌子上温和的茶水,仰头一口饮尽:“奴婢听的显显的,是宫中为您和魏王赐婚的圣旨。”  “什么?!!”  张明溪骤闻此消息,身子往后摇摆了一下。脸上血色尽数退去,右手随即紧紧的捂着胸口,艰难的呼吸。  春桃面色忽然大变,赶忙冲入里间从枕头之下拿出一精致的琉璃小瓶。  动做慌忙的倒了几颗散发着中药性质的药丸。  转身着急的回到张明溪身边,一只手喂水,一只手喂药塞进了她口中。  半响,张明溪含住嘴中苦涩的药丸,缓慢的一个人扶着梳妆台,缓缓坐起。  看着春桃担忧的目光,苦笑:“我没事了,老毛病了你怎么还这么担心。”  “小姐。”春桃哀切的呼唤了一声,眼框通红:“您不管怎么样子都要保重身体才是,切不可情绪激动了,否则您可要奴婢怎么办。”  “我知道了。”张明溪含笑的点点头。  虚弱的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放置的小榻之上,放空身体躺了下来:“我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了,我刚刚就是太激动了,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嫁人了才是。”  “对了,爹怎么说的?”  春桃抬手抹掉眼泪:“老爷说您愿意就嫁,不愿意就不嫁。一切有老爷在背后顶着。”  张明溪闻言笑了,泪珠划落,语气哽咽的说道:“爹,娘还是这么的通情达理,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护着我。”  抬眼望向春桃,语气平静:“春桃,你去回复爹一声,就说我想跟魏王殿下聊一聊,不知道是否可行?”  张贺在收到春桃的回复之后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就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了书房的椅子后面。  他是知道春桃在那里偷听的,也是借着春桃的嘴告诉女儿的。  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女儿开口说这桩婚事。  这婚事其实他没有那么看好,虽然魏王确实自身聪慧异常,勤学苦练。  可他常年在宫中行走,自然是听说了一些秘闻的。如果那些秘闻都是真的,恐怕将来魏王的日子更加难过。  虽然现在皇上并没有直接发难。  可是他岂非能看不出来,皇上这是打算让魏王做够了磨脚石,发挥了全部的价值之后,在选择发难?  中午吃过午膳之后,张贺就派遣人告诉张明溪,他已经帮忙联系了魏王,下午未时一刻秦家酒楼见面。  邵泽在接到张贺的消息之时,提前一刻钟就到了秦家酒楼里,坐着等待起了张家来人。  他倒是没有想到,张家会单独约他出来详谈。  毕竟这事情虽然突然了一些,可明天丞相张贺前来给他授课之时,完全可以顺势提起。  邵泽坐在房间内环顾着这间待客室。  这酒楼每次来带给他的体验都不同,前两次都是直接问清楚就把他带到了饭厅。  他本以为这酒楼也就几层的地方,谈事情也都是在饭厅里。  谁知今天他一到,小厮就带他到了酒楼身后。他这才知道,这酒楼后面居然有这么大的一院子,里面是私密性极好的房间。  眼睛环顾了一周摆放的陈设,不自觉的皱眉。  别的不说,就说这屋内的一些物品恐怕和皇宫中的也不相上下。  外观装饰着宝石的壁炉,里面居然烧着的是价值连城的香炭。  这种炭每年只能出品一小堆,炭确实是无烟炭,可是精致就精致在它里面散发的香气。  要想制作成一小块香炭,所用的时间,精力都是成本。一块炭火最起码能够抵得上老百姓家中几年的花销。  “让王爷久等了。”一声柔柔弱弱的嗓音突然响起,邵泽猛然抬眼朝着门口望去。  一身白色雪狐披风堪堪的披在身上。露出里间淡蓝色的绸缎衣衫。  肩膀瘦弱,身量娇小,眸子中含着水光,口中缓缓吐出气息。  头上一根做工精细的钗子,缀着紫玉,三千发丝披在身后。  邵泽嘴角一抽,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是进入十月份不假,可还不至于要穿着这么厚的冬装吧?  张明溪踏着步伐走进来,嘴角含笑:“殿下勿怪,臣女是丞相府的嫡长女。”  “坐。”邵泽一摆手,压下心中的疑惑,顺手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对面的张明溪。  “看你走过来气喘吁吁,先喝口茶水暖暖身子。”  张明溪没想到魏王观察的如此细致,感激的冲着魏王一笑,端起杯子来抿了几口,放下:“殿下,臣女这次来是为了赐婚一事。”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张明溪点点头,目光寂寥:“想必殿下已经看出来了,臣女的身子异于常人。畏寒生病这都是小事情,最重要的是臣女将来不能生育。”  话语一落室内一静,春桃眼眶通红的死死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不敢抬头望坐着的魏王一眼。  张明溪看着魏王一侧的嘴角挑了一下,心中一沉。  邵泽努力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大方的说道:“无妨,本王不介意。”  “这...您不介意这种事情吗?”  看着张明溪眼中瞬间升起的明亮光芒,邵泽一噎,眼睛看向一边,缓缓的道出他的想法:“本王不会娶你。”  张明溪的脸色瞬间苍白,眼睛紧紧的盯着邵泽,右手狠狠的掐入掌心。  “既然,张小姐已经坦诚相待了,那么本王就不藏着掖着了。”  “本王有喜欢的人了,也不会辜负他,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就娶一个女子回家让他伤心。”  张明溪勉强一笑,结结巴巴的说:“是,是吗?那赐婚的事情怎么办?”  “不知张小姐是否着急嫁人?”  张明溪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我这身子不适合嫁人。本来我都不打算嫁人了,现在只是觉得老天爷也许看我可怜,给我安排了一桩婚事。”  顿了顿,掩饰性的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我这次来就是不想瞒着王爷,我这身子着实不好,怕王爷期待过高。”  “既然现在王爷有了喜欢之人,我也.....我也就放心了。”  邵泽仔细的看了对面的女子,从这个女子进来就能够看出来,这是一个识大体,明事理的人。 第85章 顾余沉默,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那也应该让其他几个去才是,邵泽从小哪里受过皇家的一切,能够长大就算是他的命大了。  “行了,你也跟朕上了一上午的朝了,回去休息吧。”  顾余退出勤政殿后,想要去找邵泽问个清楚。  他是知道邵泽想要离开京城的,可是却不知道他想要去战场上拼杀,不知道这是他的计划还是意外。  脚步迈出去几步,猛然顿住,随即咬牙转身朝着相反的地方而去。  [宿主,您不去看看邵泽了吗?]  顾余冷笑一声:“不去了,看他还不如看条狗。你那天也看见这人怎么侮辱我了,竟然给我送女人!”  [这,或许是邵泽不开窍的过?他毕竟是直男.....]  “直男?在没有比他直的直男了。”顾余面无表情的说:“我们两个睡也睡过了,亲也亲过了他要是直男怎么不反抗?”  “我看他就是耍着我玩,怎么我看起来很贱吗?”  [宿,宿主。你消消气,你想想他走了也有好处啊。]  顾余狐疑:“什么好处?”  [邵泽走后,您不就可以重新找一些高富帅的优质 1 了,这样岂不是能够遇到更加好的,更加疼人的?]  顾余一脸的黑线:“我干嘛要找优质1?我要找一个肤白貌美,翘屁的小受!!”  看着宿主脸上荡漾的神色,系统陷入了深深的忧伤之中。  他很想提醒宿主现在才6cm,就是对方如何肤白貌美,翘屁,也是只看不能上的啊,那样的话不如躺下好好享受?  [宿主,我记得皇宫中不是有教司坊这种地方,我们去找一些罪官之后,这样也不怕他逃跑也安全。]  顾余深深的点头:“你说的有理。皇上已经赐给我一处京城好地段的宅子了,不养些人岂不是浪费,行了,我们回去换身衣服就去瞅瞅。”  顾余脸色高高兴兴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脚步快速的朝着自己宫中的住处走去。  回去以后,着急忙慌的换了身衣服就朝着宫中教司坊而去。  教司坊乃是罪臣之后,赦无可赦。  一般进入教司坊的人皆是小时候进入,相貌优秀的就充当门面,由教司坊的管事带领着做一些生意。  相貌不优秀的自然只能是做一些粗活了。  教司坊的人不能赎身,不管官员地位如何高低,都不可带回家私自享用。  但,皇族和司礼监有权有势的太监例外。  前者自然是不用多说,后者天天活跃在皇上身边,一句话有时候顶官员好几本的奏折。  顾余跟随着教司坊带路的小厮走进一处华丽的包间。  放眼望去,中间是一尊金色流纹香炉,燃放着使人身体放松的悠然香。  周围帘子上是一颗颗精致的珠宝,室内的婢女皆是走路无声的上着甜点,和高贵的量少的茶水。  “顾大人安好,今儿可是来对了,奴家这里可是新来一批训练好的姑娘呢。”  教司坊的管事脸上挂着媚笑,眼神勾人心神。  顾余一顿,声音温和:“不必,找一些干净的小倌来即可。”  管事脸上诧异闪过,随即迅速的恢复了之前的表情,行了一礼下去亲自挑选,和她心思的人物。  走到后院推开一处房间,看着房间里五个十四岁左右,又被训练了好久的男子,歪七歪八的躺在床上。  脸色一沉,呵斥:“成什么体统,快起来,想挨鞭子不成?”  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休息的五名男子,听见管事的声音条件反射的一挺腰,立马穿戴整齐下了床。  不一会儿一排站了五名风格迥异的男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管事的妈妈。  “一会儿都给我安分些,要是谁让里面的大人物心情不顺了,看回来不扒了他的皮。”  管事狠厉的盯着面前站着的男子,嘴角阴冷的挑起。  “是。”  顾余听见外面敲门声,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眼睛盯着一溜排开进来的五名不同类型的男子。  最前面的那名男子一看就是这五个人的领头人,脊背挺的直直的毫不畏惧,身上的气势尽显。  后面的四个就不同了,看见他之后立马乖巧的扬起媚笑。  “顾大人,这就是最近新训练好的人了,您看看可还满意?”  顾余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随口问出:“你的训练中可有床技。”  管事脸色一红,结结巴巴的说:“有,有的。这些人的身体素质极好,几乎都抗揍、抗操练。”  顾余:.....他怎么操练?工具又不行!  似笑非笑的抬眼看了一眼管事,嘴角压下去一些,伸手指了指第一个:“哦,那个留下,剩下的回去吧。”  看着管事们带着其余四个齐整的退下,顾余手指一勾:“过来。”  那名男子闻言低着头,乖巧的走到身边,跪了下去,声音柔和:“给大人请安。”  “嗯,你叫什么名字?”  “多大了?”  “可有什么喜欢的?”  男子嘴角抽了抽,低下头遮住眼中的无奈。  尽量使自己显得更加的恭顺:“奴叫蓝青,今年十五了,大人喜欢的就是奴喜欢的。”  “看,这训练的就是不一样,可比邵泽会讨欢心。”  系统无奈:[宿主,邵泽是皇家子弟自然不会这么卑微的讨欢心。这种人从小生活在这里傲气早就没有了,可不是会说一些好听的话。]  顾余不在理会在脑海中聒噪的系统,伸手挑起低垂着脸的蓝青,眼睛一寸寸的扫视他的面容。  这确实是一名帅气的男子,白皙的皮肤,眼睛是桃花眼,鼻梁高挺,嘴唇红润。  半响满意的大笑,放开手。  一下午的时间他都和蓝青坐在那里谈天说地。  刚开始蓝青还有些拘束,后来渐渐的放开了些许,身上的气势放了出来,两人越发的投缘恨不得没有早些遇到。  ......  顾余瞅了一眼外面已经黑下去的天色,拍拍手站了起来:“行了,我们走吧。”  蓝青诧异抬眸,不解的看向已经站起身的顾余:“去哪?大人不在这里就寝吗?坊中规矩我们是不能出去的。”  顾余脚步一顿,转身弯腰拉起跪在地下的蓝青。  伸手拍了拍他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冲着蓝青爽朗一笑:“爷给你赎身。今后你就住在我家。”  赎,赎身?  蓝青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顾余,他不知道这位大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据他所知教司坊中的人是不能赎身的。  倒是听说过能都带出去的情况,只是那些人也不是赎身的。  他们的一辈子都挂在教司坊身上,没有任何自由。  看着蓝青定在原地的脚步不动,顾余垂眸想了一顺,半响了然:  “你是想在这里接客接到死,还是跟爷走,一个人安安稳稳的只需要伺候爷一个人?”  蓝青听罢毫不犹豫的迈开脚步跟在了顾余身后,不管怎么样,总比在这里伺候无数人强。  只要出去了他就能自由一些了,不必要害怕管事的鞭子,不必要担心死在哪张床上。  管事的一脸的不可思议,声音尖锐:“顾大人,您说您要带他走?”  她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有人敢从教司坊带人走了。  周围来访的宾客听见这声声音皆是停下了脚步,向着管事发出的声音之处望去。  “这是谁啊,这么不懂规矩,教司坊哪里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带走的。”  “本公子来了多次了就没有见过他这号人。”  周围有认出顾余身份的人悄悄的伸出手指,嘘了一声。  压低声音科普:“你们不知道,这位可是那位御前的顾公公,皇上最宠信的人了,得罪了他小心被皇上怪罪。”  那名公子瞪大眼睛:“皇上还能为了一个奴婢责罚我一个官员后代不成。”  “他不止有皇上做后盾,据闻跟太子,魏王都有一腿。你说说你要是得罪了他,就相当于得罪了整个皇室。”  周围不明所以的一听,一脸后怕的捂住嘴巴,齐刷刷的向后退了一步。  顾余:.....老兄,你那悄悄话说的,我都能听见了。  “怎么你不同意不成?”  管事的听见科普已经重新把声音放柔,眼波流转:“哪能啊,这不是刚刚奴家太过于惊讶。大人不在挑选几个姑娘,就走么?”  “不必了。”顾余淡淡的说了一声,转头吩咐身后已经呆滞的蓝青跟上自己。  “统儿,你快查查邵泽到哪里了。我们来之前可是如此的大张旗鼓,就不信他不知道。”  [宿主,魏王还差一分钟就到了。]  “嗯。”顾余把脚步放慢,移动的速度堪比蜗牛。  周围人见到这走路速度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么慢要何年何月才能够移动回去。  管事见状以为是顾余还有别的需求,屁颠颠的靠近:“大人,要不然您在挑选几个小倌?我们这里的都是上品。”  顾余眼睛瞥见邵泽一脸铁青的踏进门的身影,声音立刻放大:  “去,给爷随便叫几个出来,今儿我要都带回家。到时候爷要让这些人天天软着腿下不了榻。”  管事笑花了一张脸,也没有纠正顾余话里的意思,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就往身后走去。 第87章 蓝青脸色一苍白,抬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一脸严肃的邵泽,低头不语。  “怎么,不愿意?”邵泽伸出脚尖抬起蓝青的下巴,讽刺一笑:“你这种人本王见多了,就是看他心软就想着利用,不自量力。”  顾余见状赶忙出声:“你也别怪他,他不想进宫能够理解。在外面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完整的男人,进宫他就不是了。”  邵泽抬眼扫了一眼顾余,眼中的嘲讽更加浓烈:“你就能忍受,他就不能?怎么,难不成你低贱,他金贵的不成。”  顾余想到自己已经恢复到6cm的身体,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宿主,你们都在一起了不打算告诉邵泽,你这个秘密吗?]  “不,这个秘密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人类不是谈恋爱都要坦诚,都要全部告知另一半的。]  顾余一愣:“我和其他人不同,等什么时候我们做亲密之事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着急啥,不得给人留下点神秘感?”  “统儿,你想想——如果我们做亲密事情,他一掀开我的衣服,一眼就看见我的好伙伴,岂不是更加的刺激他的荷尔蒙?”  系统听着一言难尽,刺激是刺激,他就怕刺激的邵泽痿了,从此以后只能劳烦宿主的腰。  [宿主,您如果恢复身体是希望做1还是躺平做0。]  “躺着享受他不香吗?为什么非要累成狗,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没有耕坏的田,我就是那块上等的田。当然....”  顾余摸着下巴,仔细的看了一眼邵泽的下方:“如果他的太小,那还要那玩意干嘛,还不如割掉,让我上。”  邵泽正在兴致冲冲的惩罚看不顺眼的蓝青,突然感觉到一阵阴冷的风吹过,顿时打了个冷颤。  左右瞅瞅,看着顾余正在摸着下巴盯着他一动不动,眼神诡异。  当他在仔细的看的时候,却发现顾余已经移开了视线。  笑意盈盈的拉起跪在地下很久的蓝青:“他这人就是喜欢吓唬你,你别介意,不用你进宫,放心吧。”  蓝青低低的应了一声,小声的对着顾余说道:“我愿意进宫服侍大人,只要大人需要,我立马就去割掉进宫。”  顾余瞪了一眼坐着看笑话的邵泽,安慰的拍拍蓝青的手:  “好孩子,到府邸了你下去吧,府里有官家会安排好你的,我就不陪着了,宫里还有事情。”  等两个人回到宫中,顾余跟随着邵泽回了邵泽的小院,看着焕然一新的小院,顾余了然的一笑。  恐怕这人接到圣旨等了他好久。  按照以往来说,他确实是会第一时间过来同他一起分享喜悦的。  今天心情不好没来,却没想到会有意外的收获。  “你这是打扫了好久?”  邵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讪笑:“是,我接到圣旨就一直在等你,谁知道你会去了那种地方。”  邵泽扶着顾余坐在椅子上,走到一直在火上的金色龙纹茶炉。  拿起来,倒出一杯上好的雪山雾水递给顾余。  搬了凳子坐在了顾余对面,一本正经:“我今天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不是一时冲动之下说出的。”  “我给你送那四个女子是为了让你对我死心,谁知道你会去那种地方。”  邵泽声音低落的下去:“我不想让你不开心。你一直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不想让你为了我的错,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顾余脸色一沉,‘咚’的一声把茶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冷笑了一声:“好啊你,你居然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你还那么作践我。”  “你在外面对着蓝青,一口一个卑贱的奴婢,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  顾余右手伸出大拇指指着自己,眼神讽刺:“我比他还卑贱,他最起码还是正常的男人,我都不是,你到底是在贬低他,还是借着他贬低我。”  邵泽慌乱的摆手,“不是,我不是在贬低你。”  “你不管是不是男人我都喜欢你,都觉得你好。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你,你就是我的心脏,你受伤了我会痛死,怎么会还贬低你。”  抓着顾余放置在膝盖的左手,用力一挥,精确的打在了自己白皙的脸上:“你要是还不消气,你就打我几下,怎么打都好。”  顾余在顾不上生气,连忙抽回手。  身体微微前倾,着急地看向一侧脸颊上通红的手掌印,想要去触碰,又怕碰到红印使得伤更加的严重。  “你......你疼不疼?你干嘛突然这样?”  邵泽微微摇头,不在意的笑了:“不疼,这点小伤都没有破皮流血。你继续打就是,要是觉得手疼,我这里还有特殊的工具。”  “打什么。”顾余怒吼,眼中通红:“你这人有毛病,受虐狂么?”  邵泽委委屈屈的看了一眼又突然生气的顾余,低下头不语。  看着邵泽这幅样子就憋屈:“行了,我了解你的性子。”  “现在跟我说说你不是去就藩吗,怎么今□□堂之上突然说你要去打仗了,这是你安排的还是阴谋?”  邵泽一扫之前的委屈之色,恢复了夺定的笑容:“这是我找人安排的。我那天被父皇突然安排了一桩婚姻,为了解决这个我想到了这个方法。”  顾余皱眉:“边疆打仗那可是要死人的,你去了多危险,你又没有上过战场,这不是胡闹。不行......”  顾余突然站起来朝外走去:“我要去找皇上收回成命。”  邵泽赶忙伸手拉住顾余的身子,“你放心没事的,坐下我仔细跟你说说。”  “这事情早就计划好了,我要是去就藩,为了让皇上放心京城必定会留下一个质子,我在京城无依无靠只能仓促大婚才可实现。”  “所幸丞相家的嫡长女是个明事理的,她也不愿意嫁人。这事情就定了,我们只是挂个名字,等以后回来直接取消了就是。”  顾余眼睛一瞪,半响不可思议的说:“这么说你压根就没有想过娶妻生子?”  “没有。”邵泽笑了一声:“你那天亲了我之后,我知道我不厌恶你,我就自己想通了。”  “我恐怕早就不知不知觉的喜欢上了你,只是你的吻点醒了我。”  顾余脸色一红,笑的骄傲不已:“看来,我还是做对好多事情的嘛。”  “是。”  邵泽站起身来从架子上拿出异姓王当初给他的玉佩,递给顾余:“这个玉佩是当初在狩猎营地异姓王送给我的。”  “我走之后你要是有紧急情况,就拿着这个玉佩去北边最大的茶楼,找吴掌柜即可。”  顾余诧异的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玉佩,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  玉佩的质量也是那种烂大街的质量,这种东西真的能够联络到异姓王,不会是假的吧?  邵泽看着顾余的眼中的不信任,语气肯定的说:“这玉佩绝对是真的,至于我这么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以后再告诉你。”  顾余点点头,他无意窥探邵泽内心深处的秘密。  他愿意现在跟他说,他就听着,他不愿意他也不会追问。  总有一天他们两个会彻底的坦诚相待的。  “这么说异姓王也是你的人?”  “是。”邵泽抬头看着边疆的方向:“异姓王魏延,年纪轻轻就一身的战功,文韬武略皆是上乘,这种人结交自然是对我有好处的。”  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了一些悲凉: “更何况,异姓王王府的情况也不是如外界看的那般风光。”  顾余一脸认同,笑了一声,随即笑容转淡,眉头死死的皱着:“皇上已经下定决心要收回兵权了。”  “从这次异姓王承上的奏折就能够看出来。我能够明显感觉到丞相张贺说战场容易死人之后,皇上一瞬间的开心,恐怕这次对你不利。”  邵泽想到他那位父皇,眼中阴霾闪过:“他确实高兴,不过不是为了收回兵权。”而是觉得他死在战场罢了。  要不是皇上还顾忌着他自己的名声,恐怕早就死在这个宫中了。  哪里还能够活这么大,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顾余:无妨,以后腰力不够,就让我来!第65章   顾余看邵泽的脸色阴沉,明智的吞下了即将出口的为什么。  他能够看出来皇上对于邵泽是表面功夫, 可是应该不是邵泽想的那样吧, 要不然这也太寒心了。  “那你现在成了大将军了, 封地的事情怎么办?”  邵泽眼中的戾气一收, 撇撇嘴:“无妨,你且等着看就是, 封地也会有的, 边疆我也会去的。”  皇上的圣旨下达没多久整个京中贵族, 百姓之间, 就全部已经知道。  不日魏王将率领五万士兵前去支援异姓王,并得了宁远将军的封号。  一同流传开来的,还有魏王在教司坊门口的那一席话语。  听到此话的众人反应不管有什么不同, 但丞相府嫡长女显然被推到了明面上。  张明溪从春桃的嘴中得知此事时,只是楞了楞, 随即低低的叹息了一口气。  “小姐,魏王也太过分了。怎么说你们现在都是合作关系, 且现在还有皇上的赐婚圣旨。  魏王就是再不喜欢您, 也不应该光明正大的使您沦为京城贵族的笑柄。”  张明溪笑了一声:“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天去见魏王就把话都说清楚了, 魏王不愿意娶妻,恐怕就是为了那个人吧。”  春桃狠狠的跺了跺脚, 一脸的不忿:“可是,小姐。要说是魏王因为一个孩子拒绝了您,奴婢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  春桃撇了撇嘴:“但是那顾公公也不会生孩子,奴婢想不明白。”  张明溪沉默了,她虽然从魏王口中得知他有了心上人,且看着魏王谈论起来的表情,分明是一副爱惨了的样子。  她深知自己身体上有毛病,退后了一步,愿意成全他们两个人。  可,谁知现在居然输给了一个家室地位都不如自己的?  耳边传来春桃狠狠的声音:“小姐,我们要不要找人教训一下那个顾公公。”  张明溪回神,眼神凌厉的盯着春桃,一脸的怒气:“春桃,我看你最近越发胆大包天了。现在你也能做我的主了?”  春桃脸色一变,低下头委屈不已。  张明溪顿了顿,语气重新温和下来:“春桃,我也不是那种阴狠的主子,这事情不可再提了。”  “王爷不管喜欢什么人,我们都应该祝福他......怪只怪我们从未有过相遇,而对方日日夜夜都能和王爷在一起。” 第89章 他可以肯定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那么,他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如果不进去万一有人偷盗怎么办?  纠结了好一会儿,顾余一咬牙,右手摸过门口摆放的瓷瓶。  双手用力一推,与此同时口中大喊:“不许动,放下你手中的东西,站起身转过来!”  门内的邵泽身子一哆嗦,下意识的放下刚刚费力从架子上拿下来的衣衫,浑身不着寸缕的站起来。  冷风一吹,回过神来,抬眼愤怒的望着门口。  这才看清楚站在门口之人,破声大骂:“顾余,你发什么疯。”  顾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着寸缕的邵泽,闻言脱口而出:“哎呦,看不出来,你身材挺好的嘛。”  眼睛下移,吹了声口哨:“那里发育的也不错,来,过来给哥哥玩玩。”  作者有话要说:  顾余:嗯,不错挺满意。第66章   邵泽脸色黑的更加厉害,直接把手中握着的香胰子脱手而出, 怒吼:“你给我滚出去。”  顾余笑嘻嘻的伸手接过扔过来的香胰子, 放到鼻尖底下闻了闻。  轻佻的冲着邵泽一挑眉:“嗯, 全是你身上的味道。”  “滚!”邵泽恼羞成怒, 一股脑的把身旁的东西全部朝着顾余所在的地方扔过去。  顾余身形一闪瞬间关上了房门。  顾余含笑着声音,伴随着屋内的东西撞击在房门上发生的砰砰声, 一同传进邵泽耳朵里:  “不着急, 你慢慢洗, 在里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哦。”  顾余绕过长长的走廊, 坐到了一开始放置圣旨的地方,脸上的笑容收起,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今天这事情不对劲, 他明显被人下套了。  一般人家洗澡沐浴都不会让外来的客人径直走进去,以防冲突到主人家。  虽然他不觉得他自己是客人, 邵泽也不会因为这个跟他生气。  可是外人不知道这件事情。现在正是谣言刚刚传播开来的时候。  设想一下,这个时候如果他冒失的闯入一个王爷的沐浴地方, 遇到脾气不好的, 甚至会直接下令使他受罚。  毕竟, 在外面人看来他的地位始终比魏王低一等, 活该是被魏王管的死死的。  也不知是谁这么狠毒想让他死,眼中嗜血闪过, 嘴角挑起冷哼了一声。  “被我逮住非得扒皮抽筋不可。”  邵泽刚刚走进就听见了这么一句,神色莫名的左右看了看,“你这是想把谁扒皮抽筋, 我帮你,省的你脏手。”  顾余抬眼扫了一眼裹的结结实实的人,嘴角抽了抽:“你这是怕被我看光吗,捂得这么严实,何必呢。”  “你还说,小心我也把你扒光。”邵泽顿时玩儿心四起。  扑上去一把抱住顾余的腰,另一只手开始粗鲁的扒着衣衫。  顾余脸色一变,双手用力推开邵泽,退至十步之远。  大惊失色:“你疯了不成,我不就是刚刚看光你了么,怎的如此小心眼。”  邵泽眼中笑意收敛,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顾余:“你过来吧,我不闹了。”  “不,不用。我就站在这里就好。”  看着顾余眼中的防备,邵泽一口气堵在胸口,心脏骤疼:“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刚刚只是在开玩笑的,怎么会大庭广众之下扒光你的衣衫。”  邵泽抬眼盯着顾余的双眼,看着他眼中防备有所松动,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以前还跟我睡在过一张榻上,那会儿我们只是朋友你都不介意。怎么现在成了恋人关系,反倒是扭捏起来了。”  顾余摇摇头,眼睛盯着邵泽:“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邵泽眼睛打量了一下站着脊背挺直的顾余。  末了煞有其事的点评:“这不是跟我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要说不一样的地方....”  他摸着下巴,眼神看向顾余的腰间,顾余一阵紧张,双手死死的拽着衣服,屏住呼吸。  生怕邵泽发现他的身体有任何的不对劲的地方。  “就是这腰比我细多了,除了这个似乎也没有什么了。”  顾余听闻松了口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重新露出笑容:“我们身体构造不一样。”  邵泽一愣,眼睛被笑容晃花了眼,心中一痛,语气淡然:“那有什么,都是这个该死的社会把你变成这样的。”  站起身走到顾余身边,伸手抱住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中浮现出怜惜:“我从未介意过你这些,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管外人怎么说你,我都至始至终的喜欢你。”  顾余点点头:“我知道了。”  [宿主,您这样欺骗邵泽的感情真的好吗?您就不怕到时候他爆发了打您一顿。]  “咳,我这哪里是欺骗了,你看我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说过,他就自己脑补完毕了。所以说这脑补也是病。”  系统:[......]是他输了,他就不应该出来废话。  顾余轻轻挣脱开邵泽的怀抱,拉着邵泽的手来到桌子边,拿起手中的圣旨:“这是圣旨,你自己看看吧,我就不念了。”  邵泽快速的拿起圣旨扫了几眼,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会给我赐下封地。”  “你看这不就是赐下封地了么,到时候我去把兵送到异姓王手上,我就回封地管理去。”  “……” 顾余为难的看着邵泽,“皇上让我去代替你去治理封地,让你就跟着异姓王打仗。”  邵泽脸上的笑容一僵,“圣旨上没有写啊,真的吗?”  随即笑容狂喜,语气激动:“这么说你要跟随我一起出发了,你在封地我在边疆,这么棒!”  “你不介意就好,我刚刚看你那么高兴以为你会不高兴。”  邵泽失笑一声,语气温和:“我怎么会介意,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是一样的,何况你把封地治理好了,岂不是对于我也有好处?”  “嗯。”顾余一点头:“我是这么想的,我在后方坐镇,你有需要了就写信给我,我们互帮互助但时候肯定事半功倍。”  “另外,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邵泽疑惑不解,抬眼望去。  顾余指了指门外不远处的几名宫人:“这些宫人不知道是不是你从宫里带出来的,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顾余仔细的把他如何会直接闯进他洗澡的房间,外面那些好心人又是如何的指路,管家的献媚嘴脸全部说了一遍。  话落,皱眉:“你还是好好查查吧,这些人千万不能带去边疆,否则绝对会酿成大祸。”  邵泽扯着嘴角阴森森的笑了一声,眼中毫无笑意:“这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  敢动他护着的人,也不看看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顾余不在意的点头,随即想到他出宫时想到的一件事。  双手卷起随意摆放在桌子上的圣旨,口中不经意的说:“你觉得夏知这是怎么样?”  夏知?邵泽一愣,不明所以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人了。  自从他们从狩猎场所回来,升级为朋友之后,夏知就再也没有给他送过饭,自然他也就和夏知没有了交集。  想到这人跟夏知是好朋友,皱眉:“你是想带着夏知去封地?”  “不是。”顾余没想到邵泽会想到这个。  无奈的一叹气:“宫中我和你都走了之后,就没有了内应。我是想推荐夏知到皇上身边,这样可以及时的做出一些反应,我们也不被动。”  邵泽眸色微沉,手指在桌子上一点一点的点着:  “夏知这个人我对他的大概印象就是义气,头脑没有看出来。如果你能保证他忠心就让他试试。”  “顾余,我的身份不一般。皇上从未想让我上位,至始至终都当我是一个垫脚石。”  “我现在的一切势力都不能摆放到明面上,还不到时候。如果夏知不可信,那么你我都将会有危险。”  “你当皇上为何要把你送到我身边,让你去治理我的封地。”0.2.2.3.  顾余一愣:“为何?”  邵泽眼里讽刺一闪而过:“皇上这步棋走的极妙,皇上早就知道我们两个私底下有来往。”  “他只是不知道我们来往的这么密切,如今谣言四起,皇上知道恐怕只有偷乐的份。”  站起身坐到顾余身边拉住顾余的手:“我是一个王爷,没有任何一个王爷会乐意封地交给一个奴婢去管理。”  “现在皇上让你去管理封地,我去打仗。分明了就是挑拨关系,如果我下手把你杀了,天下人必定会说我薄情寡义。”  “可如果我留下你,必定会说我懦弱,昏庸自己的封地都管不住。  到时,你说我为了名声会不会把你杀掉,然后向着天下人说明是你这么一个权宦,欺上媚下,一手遮天?”  顾余一着急,双手用力的拉紧邵泽的手掌:“我不会的,我对权势根本不感兴趣,我只是想着这样我们就能够在一起了,不用分开。”  邵泽低头浅浅的亲吻在顾余的眉头,眼睛处,语气柔和:“我不是怀疑你,你喜欢权势我给你就是。将来就是把这江山都给了你,我也不在乎。”  “我刚刚只是再跟你分析,你怎么这么傻,这都能.....”  顾余双手抱住邵泽的腰,唇落于他的额头,眼睛,鼻尖,最终缓缓的印在了那张唇形弧度美好的嘴唇之上。  微冷的舌抵在邵泽的牙齿之上,邵泽缓缓启唇,舌头立马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邵泽默默的咽下未出口的话语,反客为主的欺身压上去。  一只手托着顾余的脑袋,一只手抱在腰间,瞬间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粗暴的吻住顾余的双唇,牙齿啃咬在顾余的嘴唇之上,鲜血溢出,来不及流下就被邵泽吞入腹中。  半响,两人分开,顾余摸着嘴唇上的伤口,皱眉:“你是属狗的么,逮住就啃。”  邵泽愧疚的看着顾余破损的双唇,缓缓上前:“疼么,我太冲动了,要不你咬回来。”  顾余眼睛一亮,眼睛瞬间盯住邵泽的喉结,一把拽住衣领:“不许动,抬起脖子来,这可是你让我咬的不能反悔。”  邵泽配合的扬起脖颈,任由顾余在他的颈间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吻。  顾余嘴唇移动到喉结的正中间,嘴唇一张用力咬下。 第91章 顾余腰弯的更低了,额头上溢出汗水,嘴唇颤抖的不敢开口。  自从他来了这边还没有见到皇上发过这么大的火,平时就是在生气也是温文尔雅的,笑意吟吟。  今天他是第一次从邵桀身上感受到杀意。  邵桀看着顾余一副胆小的样子,疑心下去了一些,不经意的问:“朕让你去宣圣旨,你做什么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奴婢,奴婢....”顾余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地,低垂着头压抑着心头的恐惧:  “奴婢过去时,魏王正在沐浴,所以就拉着奴婢不让走。”  “奴婢有罪,请皇上惩罚。”  邵桀听闻冷哼了一声,笑意不达眼:“真是好的很,朕在这里差点死去,你倒是快活似神仙。”  眼睛环视着周围跪了一地的奴婢,“喝个茶水都能丧命,朕看来是碍着你们的眼了,既然如此这皇位不如你们来坐。”  室内的人赶忙磕头,一个劲的求饶。  顾余抬眼望了一眼正中间的尸体,冲着旁边一个跟他关系亲近的奴婢使眼色。  然而那个奴婢战战兢兢不敢动作,顾余翻了个白眼,一叹气。  瞅瞅皇上的脸色,心里明白恐怕是出事之后,这室内的众人就立马跪下请罪了。  无人顾忌地上的残局,可不是越看越恼火么。  “皇上,奴婢找人把这个搬走吧?”顾余抬头笑起来,眉眼弯弯。  一下子冲走了心中一大半的怒火,邵桀揉着眉头沉默的点点头。  外面等候的侍卫赶忙进来拖走地下的尸体,屋内的太监一个个的收拾着一地的残局。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下一秒惹怒皇上拖下去受死。  顾余眼珠子一转,站起身从怀中掏出几块雕刻甚是精美的物品,双手呈上:  “皇上,这是奴婢路过外面的摊子看着好看买下来的,您看看是不是雕刻的颇为精美,这做工能够比得上宫中的手艺了呢。”  众人悄悄侧目。  顾大人就是胆子大,进来谈笑风生不说,现在都敢用民间的东西糊弄皇上,皇上坐拥天下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  恐怕这下就栽跟头了,让他无故出风头。  一时间众人都瞧起戏来,只有小部分跟顾余说得上话的默默的替他捏了把汗。  邵桀本来就心情烦躁,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的静静,哪成想这小子现在还敢凑上来。  拿起桌子上新摆放的茶杯,砰的砸在顾余的脚边:“给朕滚出去,没眼力的东西。”  滚烫的茶水贱到裤腿上,顾余丝毫不介意湿了的裤腿,仍旧笑嘻嘻的又把东西往前捧了捧:“皇上,您就瞅一眼,奴婢保证这东西好。”  眼珠子灵动的一转:“要是不好,就罚奴婢一天不吃饭。”  邵桀嗤笑一声,打趣:“你这一天是不吃饭了,到时候你来朕这里蹭上点糕点,岂不是也饿不着你。”  “皇上圣明。”顾余笑的一脸的痞相,伸手摸摸头,  “这是奴婢在外面买的四个玉牌,寓意都极好,皇上您真的不看一眼吗?”  声音委屈,眼神黯淡下来:“这可是花费了奴婢三个月的俸禄呢,大手笔。”  邵桀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接过顾余手中的盒子,打开。  四个白玉无暇的玉牌躺在盒子中。  玉佩从外界看起来毫无伤痕,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是上等的白玉。  恐怕整个京城也没有几家能有这东西的。  仔细看看上面分别雕刻着梅兰竹菊,四个寓意极好的植物。  确实是大手笔了,这一看就不是街上随意买来的。  这小子恐怕是得了消息把多年的珍藏的物品带过来了。  邵桀似笑非笑的看着顾余:“这东西还真是大手笔,朕怎么不知道你能有这么多的俸禄,莫不是背着朕贪污的。”  “冤枉啊,皇上。”顾余大声叫道,眼中的委屈几乎化不开:“还不是下面人孝敬的,奴婢不敢私自享用就拿来借花献佛了。”  “嗯。”邵桀拿出一块白玉对着外面的阳光仔细的望去。  “这东西确实不是你能够享受的,你可知道这个的寓意。”  顾余瞥了一眼玉牌上雕刻着的兰花以及旁边还雕刻着一株桂花,嘴角一抽。  这人还怪是记仇的:“这是兰花,象征着品行高洁,俊雅贤德。与桂花合并,寓意着子孙后代优秀。”  “看来你也懂的不少。”  看着邵桀脸色明晃晃的嘲笑,顾余暗自咬了咬牙齿,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那可不,奴婢什么都懂。不过奴婢又不在乎子嗣的问题,干嘛要烦恼这些东西。”  邵桀一愣,没想到这都没有刺激到顾余,眼神茫然。  “奴婢这辈子能够跟在皇上身边就是大福气了,如何还要那些子嗣。”  更何况,他一个同性恋要什么孩子,两个人过他不香吗?  邵桀一怔,哈哈大笑起来。虽然这是下头人惯用的拍马屁技巧,可顾余说出来总是让他人觉得他就是真心的。  邵桀心脏猛的跳动了起来,满心的郁气散发的干干净净,眼睛望着顾余。  不怪乎他宠着顾余,无条件的纵容,这人嘴甜,能力又出众,还是留在他身边的好。  邵桀把玩着手中的玉牌,语气淡然:“你去宣圣旨的时候,魏王什么表情。”  顾余一愣,脑子快速的转动。  他明显能够感觉出皇上的气场发生了变化,小心翼翼的回答:“魏王接到圣旨似乎有些不大高兴。”  “哦?怎么说?”  顾余假装回忆着当时的场景,“魏王听闻奴婢念完圣旨之后,眉头死死的皱着,脸色黑了一大半。”  邵桀点点头,“你可有跟他说你要去封地的事情。”  “说了。”顾余嘴唇一抿,脸色苍白,伸手拍了拍胸口:“当时奴婢说完之后,魏王颇为高兴这才拽着奴婢....”  “要不然奴婢也不可能回来晚了,使您受到如此的伤害。”  邵桀了然的点头,是他疏忽了。  竟然没有考虑到他那个便宜儿子如此喜爱顾余,他本以为也就是一时的新鲜感,等新鲜感过去顾余必定会死在封地上。  现在看来,如果他把顾余放到封地上,岂不是增加了他那个便宜儿子的筹码。  “你还是留在朕身边吧,之前商量好的不要去了。”  顾余猛地看向邵桀,眼神中露出错愕的神色:“那封地的事情怎么办?”  “你不用管了。”邵桀靠坐在椅背上沉默下来,闭着眼睛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自从他把邵泽提上来之后,邵泽一扫之前唯唯诺诺的风格,行为做事越来越出格。  之前他都不介意,听着人汇报进来也是微微一笑,随意任由他发展。  可,刚刚他突然想到,如果邵泽也想要这个位置呢。  他想要这个位置就要从朝臣的支持和军功选择一方面。  朝堂之上他严格把控,邵泽进不来。那么就只有军功了。  想到丞相出口建议让邵泽去边疆,邵桀眼中划过一丝戾气,看来这群人是把朕都傻子呢。  那朕就偏不让你如愿!  “皇上,查到了毒药来源。”  邵桀睁开满是戾气的双眼,沉声:“讲。”  “毒药源头来自惠妃宫中,根据查到的,惠妃最近偷偷的多次熬药。”  “臣带人审问了惠妃宫中的宫人。其中有一个宫人说,他听见惠妃身边的贴身宫婢讲,这药本是要下给贤妃的,只是不知怎么到了您这里。”  邵桀冷笑了一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禁军首领,疲惫的摆了摆手:  “你带上人去把贤妃和惠妃宫中围住。两宫宫人全部撤掉,给朕好好的询问。”  “是。”首领抱拳领命,行了一礼起身走了出去。  “顾余你也去查,给朕好好的查查原因,查查这两宫的龌龊之事。”  顾余眼睛一闪,弯腰应了声是。  语气平静的向着皇上提议:“皇上,不知可否让太子殿下跟奴婢一起查证。”  “哦?”邵桀歪头看着顾余,嘴角微微挑起:“为何让太子跟你一起查证。”  顾余一本正经的严肃的望着邵桀,眼中流露着满满的担忧,“回皇上的话,太子是一国的储君,做起事情来肯定公平公正。”  “奴婢想着有些地方不方便可以交给太子查证,到时候肯定事半功倍。”  “准了。”  顾余应了一声退出了勤政殿,周围的众人望着顾余全身而退,心里越发的敬畏起来。  能够将盛怒之下的皇上劝说的哈哈大笑的人,了不得!  当今皇上虽然不常杀人见血,可唯一的两次都是在大家伙的眼皮子的底下进行的。  这两次的杀鸡儆猴颇为有效果,勤政殿内的宫人做事情规矩。  平时本就唯顾余马首是瞻,恭恭敬敬的敬着。  现在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恐怕会更加崇拜顾余。  很快宫中一队队的侍卫开始频繁的穿梭在皇宫之中,每个人脸上皆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太子和顾余两个人一人负责一个宫殿,彻夜对着宫人们上刑审问。  一个个的问题从嘴中问出,顾余坐在满是刑具的房间内已经四天了。  这四天他几乎日日夜夜的坐在这里审问着惠妃宫中的宫人。  眼睛看着鲜血直流的宫人,从最初的反胃呕吐,强迫自己坐在这里听审讯,到现在满脸苍白,身体麻木也就用了短短的四天。 第93章 顾余歪着头,调皮一笑:“您说,我如果把这个纸张直接交给皇上,皇上信我还是您。”  段业脸色瞬间变的精彩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顾余,双拳紧握,“倒是小看了你,不愧是皇上亲自培养出来的人物。”  “他骨子里就是凉薄的人,怎么可能培养出热心肠的人物,平常装的真好。”  顾余一抱拳,笑眯眯的说道:“彼此彼此。”  段业扔下手中的纸张,背部猛的靠在椅子上,闭了闭眼:“告诉你也无妨,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  “我和皇上年龄相差十岁,我十八岁那年,他刚满二十八岁。他从宫中一个人独自跑出来跑到我家中,跟我父亲请求,想让我们家支持他。”  “承诺他将来会回报给我家百倍的好处。父亲当时并没有答应,反而是强制把皇上送回了宫中。”  “有一件事情可能大部分的人不清楚,皇上其实跟当今太后关系并不亲近。先帝时期太后并不得盛宠,虽是皇后,可只能一个人独守在宫中。”  “盼望着先帝可以按照规矩每逢初一十五来一趟,刚开始时,先帝还按照规矩去皇后宫中过夜。  “可后来贵妃的圣宠越来越深,先帝愈发喜爱贵妃,每个月这几天都不愿意遵守,每天只和贵妃长相厮守。”  “想必你也知道我家当初也是这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官宦世家。  贵妃娘家的哥哥娶的是我的妹妹,我们家拐着弯儿的和贵妃能够攀上关系。”  “但是,父亲他本不愿站队。自古以来提前站队的除非是赢,否则下场都凄凉。”  “可耐不住贵妃一次次的耍心机,逼迫父亲。等父亲反应过来的时候,京城中早已经说我们家站在了贵妃一边。”  “后来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谁知阴差阳错皇上登上了皇位。  一朝登基,下达的第一个圣旨便是满门抄斩,一夕之间家破人亡。为奴的为奴,死的死。你说我能不恨吗?”  顾余低着头沉默的没有说话,这些事情原书中并没有写,显然是隐藏的剧情。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皇上和段业这么纠缠不清。  “那皇上当初为何独独去寻求你家帮助?”  段业神色恍惚了一顺,苦笑一声:“由于皇后不得圣宠,皇上做为当时的皇子,自然是不得母亲喜爱的。”  “从小内心极度缺乏爱意,不懂得如何照顾别人。我从前经常进宫参加宴会,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这么一个人。”  “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随口一句玩笑话。谁想到竟然当真了。”  顾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直了身体,闻言:“你说了什么?”  段业叹息一声,轻声念出:“不管怎么样,将来我都会站在你身后。我永远是你的后盾,你要是有事情需要帮助,就来我家寻我。”  段业抬起胳膊压在眼上,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谁能想到他真的当真了呢,你看我是不是整个家族的罪人。”  顾余坚定的摇头:“你不是。这事情不能怪你。”  眼泪顺着压着的缝隙划落,声音哽咽:“如果我当初没有随口说那一句话,他就不会想到去寻求我父亲。”  “他如果没有寻求我父亲,贵妃就不会耍心机逼迫我的家族站在她的那方。”  “ 那我现在也不会沦为贱籍,成为一个奴婢。日日对着仇人笑,忍受着仇人的肆意打磨。”  顾余一叹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对面的人。  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其中的话语,眼睛一亮,“可现在皇上毕竟留下了一命,也算是...”  段业胳膊快速的放下,眼睛通红的盯着顾余,声音中充满怨恨和苦涩:“也算是什么,也算是苟且偷生?”  “他为何要留下我,还不是我当初说要永远做他的后盾,永远站在他身后。他这是变着法子的折磨我,这算什么?”  双手用力的撑起桌子,半抬着身体,眼睛死死的盯着顾余:“我宁愿他一刀杀了我。我也不想每天晚上梦到父亲指责我不孝顺。”  “梦到整个家族说我是败家子,说我给他们带来了血光之灾。”  “顾余,你不知道我身上背负了对少条人命。  那是整个家族,连着主支旁支,下人奴仆一起加起来足足快有上千人。”  “你说,我要如何?我难不成就真的没心没肺的忘记这一切,乖乖的做他手心中的掌中雀,笼中鸟不成?”  顾余抿着嘴唇,默默的递给段业一张锦帕,“我已经把纸张换了,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知你知。”  “剩下的都不会知道的,那个宫女还有那些打手我都处理了。”  段业楞了一下,沉默的接过帕子,仰头盖在了脸上,闷闷的声音传出:“谢谢你,我刚刚失态了,你别介意。”  “无妨。”顾余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今后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告发你的,只是老百姓是无辜的,希望你好自为之。”  段业静静的听着关门的声音,低低的笑了一声。  他怎么会牵连到老百姓,他只是想让邵桀付出代价罢了。  他只是想要邵桀也尝尝家破人亡的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邵泽:听说你到处宣扬是我强迫你的,还说我是下面那个(笑的不怀好意)  后来,顾余默默的捂着腰,肠子都悔青了。第68章   顾余走出司礼监还有些恍惚,他分明是想拿着纸张上的证据用来威胁段业, 让段业好能为他所用, 或者站到中立。  可现在他好像是被段业带入了沟里, 从进门一开始他引导话题到最后他反而成了那个听故事的。  顾余疲惫的眨眨眼睛, 埋着头拐进一条长巷,顺着路拐进了自己的小屋, 一把把自己扔上了床。  他本以为可以和邵泽一起离开京城, 然而听皇上那意思是, 他们两个人可能都去不了封地了。  打仗肯定是要打的, 邵泽必定要带领五万士兵和不定数的粮草前去支援异姓王。  不管异姓王上折子是真的坚持不下去,还是假的。只要异姓王还是臣子一天,皇上就得支援。  至于夏知, 他还是认为把这个孩子调入他眼皮子底下比较好。  现在宫里越发的混乱了,不放在眼皮子底下他不放心。  至于, 忠心二字。来日方长。  顾余思绪慢慢的放松下来,闭着眼睛放任自己坠入梦乡。  相比于顾余的轻松, 邵弘在得知一群人并没有审问出任何有利情报的时候, 脸色瞬间变得精彩不已。  这次的事情不管如何, 都是父皇交给他的, 是对他的一种信任。  他理应办好才是,如果还向前几次那样含含糊糊, 恐怕外祖家保护不了他多久了。  “你说,一个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审问出来?”  “是。”打手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下,声音颤抖。  “废物!”转身一脚踹翻打手的身子。  邵弘刚刚从顾余那里升起的兴奋, 现如今已经全部消失。  着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左手不时地拍打右手手背,眉头皱的死死。  忽然,灵光一闪,想到刚刚从顾余那里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语。  那个人说什么来着,人名已经全部都写在了纸张?  那如果他现在也随便写几个人名,岂不是也能够糊弄过去。  扭头,“去,找个写字不好的,尤其是写的歪歪扭扭的那种。给孤随便写几个人名上去。” 邵弘语气兴奋,挥手让身边的下去。  这次的事情他在端本宫也听说了,据闻好像是有一小太监下毒毒害父皇,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害死了。  他记得他当初听见此消息的时候还大笑了好久。  差点就要亲自冲进去看看他的父皇是否还活着。  如果死了,岂不是他现在就成了下一任的帝王?  谁知……  邵弘摇摇头,面色阴沉。  既然这次的机会如此之好,何不乘机铲除异己。  一打手双手恭敬的把手中的纸张递给站在门口的邵弘,眼睛始终垂下,并不敢看一眼此时面色阴沉,浑身暴虐之气的人。  他只是一个宫中普通的打手,刚刚的秘闻,也不是他亲自提笔书写。  但愿可以从这次的事件中脱身,顺利活下来。  邵弘接过纸张扫了几眼上面的人名,满意一笑,拿起纸张就快步走了出去。  “你去把这里的人都处理了,一个都不能留下。”  杨初点点头,脚步顿住。亲眼看着邵弘的身影消失,这才转身对着暗处的暗卫一挥手。  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垂眼不语。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能够心如止水的下达命令,期间经历了无数次相同的场景。  杨初想着前几天不知道是谁,突然给他送过来了一个信封。  信封里清楚的写着江家想要偷龙转凤,混淆皇室血脉。  本来他尚在犹豫不知道是否要背叛多年的主子,现在看来不用犹豫了。  脸颊两边若有若无的吹拂起几缕微风,他明白这是暗卫已经收手了。  鼻尖闻着从远处飘来的血腥味,面色如常的转身离去。  现在看来,他如果不背叛指不定哪天也会落入如此的下场。  挥手招来一直跟随在身边的小太监,低声吩咐:“你先行回府,把我桌子下边的信物拿去送到北边最大的茶楼去。”  小太监一脸的稚嫩之气,声音细细小小的,闻言乖巧的应了一声。  “干爹,是你平常用的那个大大的方块状的东西吗?”  “是的。”杨初伸手摸了摸小太监的头,眼中含着宠溺:“你把那个方块拿到北边的茶楼,记得找吴掌柜。”  “知道了。”小太监笑容露出,右边一个小巧的梨涡挂在嘴边,温暖的笑容流入杨初冰冷的内心。  “去吧。”  如果硬是要背叛何不如背叛的彻底一些。 第95章 现在看来,可不是父皇头顶上绿油油的,恐怕都赶上春天那绿色的草场了。  站在外面就能够听见里面的怒骂和摔打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一个女子低低的啜泣之声。  宫外的奴婢跪了一地,一个个跟鹌鹑一样缩在一角瑟瑟发抖。  看见他来,也只是默默的移动开道路,无一人敢开口说话。  这也太过了,至于吗?父皇又不是那种喜欢大开杀戒的人。  踏进房门匆匆抬眼一扫,嘴角一抽。  淑妃身上只穿了一件粉红色的鸳鸯肚兜,浑身几乎一_丝_不_挂的跪在那里小声哭泣。  旁边挂着满脸血迹同样跪在地下的,则是他那位太子殿下了。  往床榻只上一瞟,邵期赶忙移开。  传闻中,邵弘因为那次大婚伤了身子,他一直不知道真假,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了,只能靠着这些道具助兴。  邵期瞟了一眼父皇高大的身子,又瞟了一眼邵弘清瘦的跟排骨一般的身子。  他万分想不明白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干嘛非得跟个无能的男人在一起!  沉默的叹了口气,估计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了。  他进来之前还以为这两个人也就是互诉衷肠,还未来得及办事,现在看来……  这事情就是放在一个普通的男人身上都难忍受,何况是一国的皇帝。  难怪外面跪着那些人瑟瑟发抖,恐怕今天要见血了。  淑妃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够邵桀的靴子,语气期期艾艾:“皇上……皇上,臣妾真的不是自愿的,都是太子强迫于臣妾的。”  邵桀冷笑一声,一脚踹开淑妃:“好一个强迫!强迫到榻上一片混乱,强迫到你身上全是事后的痕迹,贱妇!”  淑妃被一脚踹出几米,脑袋骤然磕在床榻边缘,顿时血流如注。  眼见装扮可怜挽回不了皇上的心,哈哈大笑起来,宛若疯妇:“哈哈哈,皇上您大概想不到,妾身早就跟太子殿下在一起了,且还不是一天两天。”  “你!贱-人。”邵桀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着喋喋不休的淑妃扔了过去,气得胸口发闷。  宣王赶忙上前扶住邵桀的胳膊,一脸的关切:“父皇,要不然您去休息一会儿儿臣替您审问如何?”  眼神阴郁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声音冰冷:“这些腌臜玩意,还轮不到您亲自审问。如果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邵桀深呼吸了几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有气无力的点头,“你问吧,朕就坐在这里就是。无妨,朕还不至于为了这对j夫y妇生气。”  “是。”邵期笑眯眯的点头。  转身脸色瞬间榻下来,勾着嘴角:“本王问你,你最初的时候是否是自愿的?”  看着张口就要回答的淑妃,邵期一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语。  “你可要想好了,你似乎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公主,据闻本王那妹妹也快到了要议亲的时候了吧?”  淑妃面色一变,声音猛然拔高:“不不不,这跟公主没有关系,公主是皇家的血脉。妾身保证。”  随即眼睛痛苦的瞟了一眼旁边始终没有开口的太子,声音苦涩:“大概也就是在几个月前,有一次太子进宫来拜见皇后娘娘,臣妾那会儿恰好去跟皇后请安,就跟太子撞上了。”  “太子已经长大成人,本就是外男,臣妾于是草草的跟皇后请了安,打算立马回去。”  说到伤心之处,淑妃一把捂着嘴巴低低的哭了起来,声音哽咽:“谁知臣妾不知道怎么就昏倒在了皇后宫中,待醒来之后臣妾就……就失_身了。”  “由于害怕被皇上发现,牵连公主罪及家族这才满下来。”  邵桀冷笑一声,“所以你以后就能够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偷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不不,不是的”淑妃猛然摇头:“这是臣妾第二次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进来臣妾就闻着他身上不知有什么香味,使得臣妾昏昏欲睡,再次醒来就是……”  “咳咳!”一旁跪着的邵弘突然咳嗽起来,慌忙捂嘴,然而淅淅沥沥的血迹顺着指缝滴了下来。  鲜红的颜色,虚弱的咳嗽之声彻底点燃了邵桀的暴怒。  “把这个无君无父的畜牲拖下去,灌入哑药,扔回从前的王府,无招令不得外出!”  邵桀看着地下瘫软的淑妃,语气淡然:“稍后朕会给你送来白绫或者毒酒,自己选择喝下去吧。”  打开房门的前一刻,扭头瞥了一眼淑妃精致的面容,眼中神色不明:“朕不会罪及公主和你的家族。”  带着邵期穿过跪了一地的宫人,走出门口看着禁卫军首领,指了指里面:“都处理了。”  “是。”  “你们不必跟来,朕一个回去即可。”  “是。”  邵桀一个人穿过红色的宫墙,来到了一处假山之下,坐了下来。眼神平静的望着湖中。  其实他后宫中这些女子他根本对她们无任何感情。  既然无任何感情,也就谈不上对这件事情愤怒于否的事情了。  这个湖是当初他还未登基之前经常过来的地方。  那时宫中一团乱麻,先帝喜爱贵妃常常带在身边,吃穿用度皆是一起。  母后身为皇后就跟这宫中的隐形人一般,任何事情都顶不上用。  刚开始的时候,母后还能一个人独自忍受先帝的忽冷忽热,还算是面色平静,能够好好的跟他交谈。  后来,先帝越发的不待见他们母子两个。  以至于母后经常对他非打即骂,常常骂他是个废物,不能够像是贵妃一般讨先帝喜欢。  说,等先帝一死,恐怕他们母子两个的生活更加的难过,也许也会紧跟着追随而去。  这些话语天天充斥在耳边,他忍受不了犹如怨妇一般的母后,常常偷偷的跑过来缓解心情。  他还记得那天是一个宴会,先帝并没有邀请他们母子两个。  母后又犯病起来对他打骂之时,他一时挣脱跑了过来。  也就是那天遇到了段业,从此以后就视段业为心中的烛火。  他们越聊越投机,以至于当时他根本没有发现段家是什么时候投靠贵妃的。  邵桀沉沉的叹了口气,眼睛无机质的盯着一点不动。  要不是他一时冲动,恐怕现在也不会成了这样。  想到他的几个孩子,并没有遗传了他们母妃的相貌,就更加惆怅了。  这步棋,或许真的是他走错了。  可是,或许重来一次他还会这么行事的吧。  ...…  顾余睡了一觉起来后,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说了宫里的几大新闻,顿时嘴角一抽。  他觉得他错过了无数个瓜,而且这些瓜还极香!  太子被圈禁在了以前的桓王府,无招不得外出,这就算是废了。  淑妃死亡,她留下的女儿,被下令提前一个人搬出宫中居住。  剥夺了身上的封号,降为郡主,无令不得进宫。  淑妃的母家唐家,在朝官员全部外放,三代之内不得入朝堂,即日起搬离京城。  至于,惠妃直接命令提前毒发身亡了。  顾余目露不解的看向坐在他对面的邵泽,“那贤妃和成王呢?”  邵泽叹了口气,撑着下巴幽幽说道:“放出来了,皇上没说什么。似乎是证据不足,不能定罪。”  “啊?”顾余惊讶的睁大眼睛,“那皇后呢?太子,不对,废太子都成了这样了,皇后还有脸在宫中待下去?”  “皇后自请出宫祈福了,大公主也跟着去了。”  邵泽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两个女眷,无妨。她们既然敢去,那么就让她们死在外面。”  “不可!”  邵泽疑惑,眼睛恢复平静,“怎么了?”  顾余站起身来坐到邵泽对面,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喘了口气:  “你忘记我们给了成王,江家的无数条罪状。她们死是迟早的事情,我们不必沾染满手的鲜血。”  “对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邵泽望着顾余眼中的愧疚,皱了皱眉,不在意的一笑:“我们什么关系,你还愧疚上了,说就是。”  顾余叹了口气,给邵泽讲述了前几天他回来勤政殿中毒的那件事情,又讲述了皇上最后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我可能陪你去不了边疆了,你自己去的时候要小心。”  邵泽眼中的神色一暗,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心中感觉压着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其实顾余不去也是好事情,这样他就不用背负天下人的骂名。  只要顾余不背负骂名,他也就放心了。  毕竟,这是要跟自己共度一生的人,他不想全天下的人看不起他。  “无妨,不去也好,宫中的这边的事情我交给你了,到时候等我回来,这边的威胁就已解除。”  “我在边疆好好的帮助异姓王,我们各司其职。”  顾余点点头,笑了,眼中的愧疚散去:“只要你不介意就好,我一定帮你把这边的事情都弄好。”  “至于你那边的事情,你也要写信告诉我,我们两个人总比你一个人强一些。”  “好。”邵泽眼中点点星光,骄傲的笑了。  看,这就是他看中的人,就是这么的优秀!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突然进宫来了?”  邵泽提起来一叹气,想到皇上也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下旨让他进宫,他匆匆忙忙的进宫还以为有什么事情。  结果,第一句话就是让他过来看看顾余,让他帮忙照顾的些顾余。  还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语。  “你要好好照顾他,他可是朕身边最得圣心的人。” 第97章 “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我是哪里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我在这方面需要颇为的大?嗯?”  邵泽尴尬的嘿嘿一笑,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这,这都是个误会。”  “哦?”顾余恍然大悟,夸张的点点头,随即面色抖然间阴下来,“真是个美妙的误会,让你觉得我如此的不堪。”  “我记得那会儿我们的关系还不是现在这样,我能够感觉出来,你那会儿对我的防备心特别重,指不定天天脑子里想着怎么背后下黑手呢。”  “冤枉啊!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的小人不成。”邵泽拍着胸脯,眼神坚定:  “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我以前可是相信了好多人,那些人现在不是也活着好好的。”  看着顾余不相信的眼神,连忙保证:“真的,在你之前总有人无缘无故的接近我。”  “我虽然一开始是有一些防备,可后面不还是放过了他们?不信,你去查。”  顾余:“……”要不是他有系统告诉真相,他现在就相信了。  “行了,言归正传。你为何会觉得我是那样的人。”  邵泽见到话题叉不过去,这才收敛了脸上不正经的神色,轻声开口:“你记不记得你有一次给我送饭,我吃了你的那份好的,你吃的却是不好的那份。”  顾余回忆了一翻,点点头。  确实有这么一次,那还是他刚刚穿进来的时候,为了快速的接近邵泽,取得他的信任,选择采取了不正当的方法。  “吃完之后你好像是肚子不舒服就问我借用了一个房间。”  “你是不知道我那会儿虽然感激你给我送饭,可是你在房间里待着时间太久了,我就以为你会使坏。”  顾余无语,他看起来真的不像是好人?  怎么对他意见那么的大,再说了,他能在上厕所的时候使什么坏事。  难不成……他在里面偷吃?  “可当我开开房门,我看见那一幕的时候,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余一愣,下意识的一问:“看见什么?”  邵泽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搞笑,眼神嘲笑的望向一脸懵逼的顾余:“看见你把手深进去,做一些动作。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出来后眼睛含着水光,脸色潮红,衣衫凌乱,这就更加肯定了我刚刚眼睛绝对绝对没有看错。”  顾余:“……” 这真是个美妙的误会,他只是亲眼看见太监的身体一时间接受不了,气得哭了而已。  又看见系统给他长的那0.3cm。  想到上辈子的自己就更加的生气,这才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  而且,他只是伸手摸了摸,根本没有进去啊!!!他又不是双性人,弄前面也能进入不成。  “后来,我偷偷听几个年龄大一些的太监说,他们也有正常的需求,也会找一些人缓解缓解。我就想着先送你一些工具,然后后面在给你送人。”  顾余咬着牙,扯着嘴角呵呵一声:“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邵泽瞅了一眼在暴发边缘的人,求生欲极强的咽下了即将冲口而出的话语。  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现在知道错了?原谅我吧。”  顾余绷着面皮,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嗯,原谅你了。你记住,我可是如此纯情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别的想法。”  邵泽:“……” 他信个鬼,也不知道前几天是谁非要给他互帮互助,事后还吞入腹中的。  邵泽伸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箱子,熟门熟路的按下机关,打开一看。  “这是什么?”脸上的筋一抽一抽的跳,嘴唇哆嗦:“我不带这个,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多么变态。”  “这有什么变态的。”  顾余伸手拿出箱子中白玉雕刻而成的小像,仔细的瞅了瞅,伸手指着雕刻的脸颊。  “这不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我,你要是想我了拿出来看看,缓解一下相思之苦多好。”  邵泽不理会顾余手上的小像,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缝隙中蹦出来的一般:  “那个是小像,那这个呢,你让我带着这一根链子,还这么细的一根让我往哪里带。”  顾余放下手中的小像,伸手拽出箱子中的链子展开。  对着邵泽的腰间比划了一下,疑惑的歪了歪头:“这个金色的链子可是我找了好久,才让人制作而成的,你带在腰上……”  “我一个大男人带这个,岂不是让人笑话。”邵泽一挥手,面色带着怒气:“何况这个链子上还有铃铛,你这不是,这不是胡闹么。”  顾余看着第一次在他面前生气的邵泽,心里一堵,随手把链子扔下,声音平静:“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我原本是想着,你是一个王爷,封号又是本朝第一个以国家的名字命名的。”  “现在又成了皇上封的宁远将军,到时候你出去了,谁知道有多少人投怀送抱。你带上这个,别人看见了,也就不会主动上前了。”  邵泽身体一僵,脸上怒气散去。  伸手拿过扔进箱子里的金链子,沉默的叹了口气:“我带上还不行么,别气了。我以为你是故意气我的,谁知道你考虑的这么深远。”  而且这占有欲简直比他还严重。  邵泽伸手拨弄了一下链子上的铃铛,铃铛遇风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刚刚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来,眸子沉沉的盯着唯一的铃铛。  罢了,也就一个而已,到时候穿到衣服里面或许……大概,别人也听不到吧?  顾余听闻眼睛一亮,含着光的用力点点头。  高兴的一把扑上去抱住邵泽的腰身,蹭了蹭:“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刚刚我没有拿出来之前你不是也直接答应了。”  邵泽想起这个来就心情不好。  他哪里知道会是这么一个场面,那会儿听顾余跟他说,想要他带着一个东西一起出发,他可不就直接答应了。  如果时间倒退回那阵,他说一千道一万,也不会答应他这么荒唐的要求。  他已经能够想象,如果让人发现他腰间带着这个东西,会引发多大的言论了。  可是看着顾余这么高兴的样子,他又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他自己找的人还能怎么办,就是在荒唐,不还得继续宠着。  伸手拉开顾余,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行了,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撒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  邵泽把桌子上的小像和链子放到箱子里,拿起来抱在怀中,站了起来:  “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出宫了。记住我说的话,有事情一定要去那个茶楼找吴掌柜。”  “嗯,你也小心一些。最近好好休息休息,别在乱跑了。”  邵泽笑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的房间。  他想他是时候提前申请出发了,据他所知,士兵和粮草已经全部集结成功,就等着上路。  邵泽在出了顾余房间之后就绕路去了勤政殿,他把手中的东西放到勤政殿的偏殿,这才返回正殿前去请安。  “儿臣参见父皇,儿臣幸不辱使命,看望完回来了。”  邵桀手一顿,默默的放下手中的书本,抬眼懒洋洋的扫了一眼精神极好的邵泽,温和的笑了笑:“坐吧,他如何了?”  “挺好的,儿臣看他并没有受到刑室中血腥气的影响。”  邵泽不客气的坐满椅子,伸手抓过旁边放置的糕点,扔了一块塞进嘴里:“就是好像总是莫名其妙的说一些话。”  邵桀眼中兴味一闪,八卦的看过来:“说了什么?”  邵泽做出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眼里发光:“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嘱咐儿臣出去好好的保重,有事情了,要事无巨细的跟他汇报。”  顿了顿,想到偏殿的箱子,嘴角挂着甜蜜的笑容:“对,他还给儿臣送了礼物。”  邵桀眼中兴趣更浓厚了,目光灼灼的盯着邵泽:“送了什么,说来听听。”  “送了好多礼物给儿臣。”邵泽抬手比划了画了一个大大的圈,“一个箱子,里面放着根链子。”  “链子??”  “是的,父皇。”邵泽点点头,眼里的感动、幸福更加的深。  声音更加的激动:“就是那种可以挂在腰间的链子,儿臣寻思着要是挂上,可能一走动就会发出响声。”  邵桀眼中的带了一丝的疑惑,声音试探:“这种东西你也能够同意?我们皇家的子弟怎么能带这种东西出门。”  “而且你这还不是普通的出门,你这是要出去打仗的,岂不是给了敌人一个准确的方位。”  右手拿着书狠狠的一拍桌子,一脸的怒火:“简直是胡闹!来人,去把顾余给朕叫来,朕要亲自审问。”  邵泽适当的露出大大的愕然,语气不解:“父皇,儿臣不介意的。这种东西不是挺好的么,证明他喜欢儿臣。”  “更何况,战场上还有异姓王帮忙呢,哪里有您说的这么严重。”  邵桀仔细瞅了瞅一心沉浸在幸福之中的人,对着进来的小太监挥了挥手,“你不介意朕也就放心了。”  邵桀语重心长的淳淳嘱咐:“朕跟你说,你作为皇家子弟就是在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失去本心,失去尊严。要让这些人知道我们皇家的颜面,皇家的庄重。”  抬手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你想如果你太宠爱一个人,那个人骑到你头上怎么办。”  邵桀看着对方一脸的受教,又大幅度的赞同的点头,眼中的情绪明显被他带动了起来。  这才话锋一转:“不过,你也不能太让人寒心。既然他让你定期写信回来你就要写回来。要不然等你回来,这人跑了怎么办?”  “您说的对。”邵泽点头,崇拜的意味表于脸上“儿臣一定好好的听他的话。”  “嗯。”  邵泽抬眼犹豫的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挺拔的人,声音低下来:“父皇,儿臣想跟您说一件事情。”  邵桀复又抬眼望过来,眼中不耐烦一闪而过,“你说。”  “儿臣想提前出发,现在士兵也已经集合完毕了,粮草也征集完毕。提早去,儿臣能够提早解决那群前朝的余孽。”  邵桀左手摩擦着右手上的扳指,来回的转动。  提早出发到也没有什么,问题是这人怎么会突然跟他提出来。  要知道也就剩下几天了,这几天好好的和顾余培养培养感情,不好么。  “你为何要提前出发?就不怕舍不得宫中的人。”  邵泽似乎是害羞的一笑,摸了摸鼻子:“不瞒父皇,儿臣想提早去,然后提早回来。”  邵桀沉默了一瞬间,点头:“行,明早出发。你下去准备准备吧。” 第99章 眼睛看着周围围着的百姓,和百姓脸上激动的神情。  又看看努力维护秩序的京城守卫军,无语了一瞬间。  这场面就跟后世追星一般。  百姓好比粉丝,而偶像恐怕就是此刻端坐在四面透风中的皇上了。  其实这车坐的一点都不轻松。  由于它四面透风,空间极其小,只能够跪坐在上面。  外面仅仅围着一层纱,隐隐约约的能够遮挡皇上的面部表情。  但是动做姿势是一点都不能遮挡的。  如果里面的人有一丝的不规范,恐怕会沦为整个天下的笑柄。  是以只能挺直腰背绷的紧紧的,双手规矩的放在双腿之上。  这还不如他这走路的呢。  城门口到宫中这才有多远,完全走回去不成问题,他觉得要是他坐到上面恐怕得憋死。  忽然人群一阵的动_乱,远处传来一声凄惨的哭声,声音之大瞬间穿透空间,传进在场所有人耳中。  顾余默不作声的靠近马车,低声询问:“皇上?”  “停下。”  整个队伍轰然停下,场面安静下来,普通百姓面面相觑,左右看看皆是一脸的茫然。  “放她进来。”邵桀淡淡的发话。  看着守卫军撕开一个小口,一个穿着破旧、头发散乱、满脸泪痕的中年妇女哭丧着脸,一把扑倒在马车之下。  声音凄厉:“皇上,求皇上为民妇做主。”  邵桀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耐下心来出声:“有何冤屈说出来,朕为你做主。”  那妇人一听喜极而泣,抬起满是血痕的双手抹了一把眼泪。  恨恨的说道:“民妇是京城郊区人氏,家里有两个成年的儿子。就等着娶妻,好开始过上好日子。”  “可是前段时间村里的村长,突然把民妇家中的两个儿子全部抢夺了过去。美名其曰的说照顾我的儿子。”  “刚开始,民妇也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可是就在昨天,我的两个儿子被发现死在田地里,浑身……”  中年妇女眼泪流的更加汹涌,声音越发的凄厉:“浑身满是被人凌虐的痕迹,简直是死不瞑目啊!!”  “民妇恳请皇上做主,铲除这些不正常之人。”  中年妇女说完,一下下的往地上磕头,很快那一片溢出了鲜血。  场面变得混乱,周围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邵桀面色一变,挥手,扭头厉声呵斥:“还不去把她拉起来,成什么体统。”  顾余面色苍白,低低的应了一声。  走上前去缓和了一下心中的情绪,弯腰欲拉起来地上的妇人。  谁知手还没有碰到地上的妇人,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懵在了原地。  “你这肮脏之人不要来碰我,都是你,都是你。”  看着妇人猛然起身伸手去够顾余的脖子,旁边的士兵赶忙上前紧紧的拉住,以防她伤了这位皇上身边的宠臣。  中年妇人被人禁锢住身体,恨意越发高涨,眼珠子突出:“都是你勾引魏王,使得京城中流行起男风,你怎么不去死去啊。”  顾余望着手背上泛红的一片,眼中暴虐之气深起,冷笑一声:“这怎么能怪我,是我让你儿子伺候男人的,还是我派人抓了你儿子强迫他伺候男人了。”  “你……”妇人扭头呸了一声,满脸的鄙夷:“你这不男不女的玩意,只能够勾引男人满足自己的欲_望,恶心!”  顾余猛然伸手,一巴掌扇上还在喋喋不休的妇人脸颊。  看着妇人嘴角流下的鲜血,嘲讽一笑,靠过去低声说道:“可惜你只能在这里跟狗一样的叫唤,你看看你弄的多狼狈。”  啧啧两声:“要不是这次皇上出行,你恐怕此生都见不到皇上,我到要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  直起腰来,不管妇人的反应,径直走回马车旁边弯腰,“皇上恕罪,刚刚奴婢激动了。”  邵桀撇了一眼顾余手上仍旧泛红的手掌,微微摇头:“无妨,回去了上个药别留下疤痕。”  “是。”顾余直起腰笑了起来,笑容得意,眼睛上挑。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最得圣宠的,皇上如此的信任他,他到要看看是谁敢害他。  邵桀微微闭了闭眼睛,沉下声音宣判:“这件事情现在证据不足,不能够直接定罪。等待查清楚自然会给天下一个交代。”  眼睛扫过底下的妇人,“至于你说的勾引魏王一事情,严重不符合事实。”  “魏王未来的正妃乃是丞相家的嫡长女,不是任何人能够代替的。”  扭头,看了一眼顾余,沉声:“这件事就交给顾余和刑部一同查案。”  顾余同身后的刑部尚书一道应是。  “你两个留下,其余人回宫。”  “是。”  马车继续启动,顾余和刑部尚书站在一边。  看着场面恢复刚刚的热闹,又看着马车渐渐消失,这才两个人对视一眼。  “高大人,久仰。”顾余一抱拳,笑的满面春_风。  刑部尚书看着顾余跟他打招呼,嘴巴里越发的发苦。  这事情明摆着就是皇上偏向顾余,这还查什么!  刚刚大厅广众之下公然动手殴打百姓,这么大的罪名都被皇上揭过了。  现在他留下的最大作用,恐怕就是协助演好这么一场戏。  高阳勉强勾起嘴角,拱手:“顾大人久仰,久仰。您看这次的案子应该怎么审问?”  老狐狸!居然现在想做甩手掌柜。  顾余扫了一圈仍然围观的百姓,没有回答高阳的话语,径直走到妇人面前,眼神打量了一翻,摇摇头。  声音怜悯:“大娘,我知道你儿子死了心情不好,想要发泄,这些我都能理解。可你不应该随便攀污好人。”  “好人?”妇人冷笑了一声,嗓门洪亮:“你这样的权宦,也能够称之为好人?”  顾余面色更加的无奈,语气温和:“我到如今的位置还真没有残害过无辜之人。”  “不满大家,我是被推举上去靠着忠心耿耿,逐渐取得了皇上的信任,而不是靠着你口中的杀人。”  “我自问不是什么坏人,我一不上街横行霸道,二不卖官售爵,三不构陷忠良。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我的过错了?”  顾余扫视了一圈百姓,声音微微提高,“你们说我说的可对?我有拿过东西不付钱吗?”  百姓面面相觑,三三两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有。”  “我见过大人上街,都很礼貌。”  另一百姓一拍脑门,懊恼的喊道:“我家是卖那些炸品的,我记得大人和一年轻的男子来同吃过我家的东西,事后也是给了钱的。”  “对对对,根本不像这个妇人说的那么坏。”  “大人看着如此眼神清明,一看就不会做出残害百姓的事情。”  顾余笑的更加愉快,继续提问:“那我这种人就不能喜欢别人吗?”  周围的议论声更加的大了起来,一时间没人回话。  顾余也不恼火,继续面带笑意等着。  很久之后,人群中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大人怎么就不能喜欢人了,即使是宦官也能够爱人的。”  这道声音像是撕裂了一道口子,人群一下子爆发起来。  “大人,你这么美好的人,干嘛去喜欢男人,不如喜欢喜欢奴家。”  “看我,大人。我可以,我可以。”  人群中男子也相继起哄起来,声音放大,盖过那些柔弱的女声。  “看我。我身材高大,性格温柔体贴,保证能够照顾好大人。”  “你滚一边去,大人看我看我。我家里有钱,有好多钱。”  “大人娶我,我愿意入赘!”  “……”  高阳脸色越发的诡异起来,他实在没有想到,还能用这种方法制造名声。  恐怕从现在开始,谁在污蔑顾余,都会被百姓给自发喷死。  顾余挥了挥手,让愣神的士兵带着妇人下去,好好关押起来,不得让她跑掉。  这才扭头看向高阳,笑道:“高大人,咱们也走吧,这里太混乱了,不利于破案。”  “好。”  一路上两人并排走在一起,顾余再一次感受到高阳投来的视线,心里一叹气。  突然扭头,“大人一路上看了我不下八百次,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高阳面色一红,讪讪一笑:“这,高某实在想不通,刚刚的场景怎么就发展成了那样子?”  顾余淡笑,声音温和:“高大人是怎么理解的?”  高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余的脸色,开口:“可能是受到旁人影响。”  顾余大笑起来,笑到眼中含着眼泪,这才平静的为一旁的人解答疑惑。  “长的好就是可以为所欲为,这是一个看脸的社会。”  伸手一脸沉重的拍上高阳的肩膀,面色凝重。  一脸的悲痛:“高大人,你......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这辈子……”  摇摇头,“恐怕也只能在凑合的过了。” 第101章 “这就是本王要跟你们说的事情。”邵泽甜蜜的露出个笑容,眼中含着星光:“本王临走之时我家那个不放心本王,特地给本王戴上的。  说是你们听见这个声音就不会给本王安排什么别的人。”  “唉,没办法要是不遵守规则,岂不是回去本王得跪着求原谅。”  一副将哈哈大笑,手拍在桌子上笑的不怀好意:“难不成他还敢让堂堂皇家王爷给他下跪?”  邵泽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怎么不敢,你们是不知道。本王可是到现在都没有碰到他一根手指头。唉,苦啊,本王的命着实是苦。”  孔如越听越觉得这跟他了解的情报不同,小心翼翼的试探:“王爷,您说的可是御前的那位?”  “是啊。”邵泽一脸的莫名其妙,抬眸疑惑的望过去:“除了他,还有谁敢这么对待本王?”  “那他不是一个奴婢吗,怎么敢让您跪下。不怕皇上得知生气?”  邵泽一听,激动的端起酒杯来喝了口酒,“父皇怎么会生气,你们这些外地官员不知道,父皇可是最宠他了,恨不得让本王天天进宫服侍他。”  一官员听闻愕然不已,语气气愤:“这也太……太恃宠而骄了。王爷,您何必如此折下尊严来迁就他,小心他最后还想要限制您的自由。”  “要下官看,这种人就该好好的吊起来打一顿,直到打他皮开肉绽。”  “放肆!”邵泽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用力扔了过去。  酒杯堪堪擦着官员的耳边飞过,砰的一声在后面的墙面上炸开。  杯中的酒散满了官员整个身子,邵泽目露凶光,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坐的各位。  语气严厉:“那是本王的心尖宠,容不得你们放肆。本王乐意跪在他脚边,本王乐意宠着他。”  “即使他将来想要更多,本王只要给的起就给,给不起抢过来也得给他。”  “你们这些人不配说他,本王看该死的是你们而不是他!”  邵泽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去,随着走动,身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站在门口伸手指着腰间发出声音的地方,讽刺一笑:“你们以为这东西本王如果不愿意戴,他还能强迫不成,可笑。”  说罢,摔门夺门而出,留下室内石化的众人。  四个副将施施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抱拳:“感谢招待,先行一步。”  孔如对着门内傻愣着的两个少年,面色阴沉:“去去去,滚下去。”  气恨恨的握紧拳头一砸桌子,目光盯着出策的官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看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这下子好了,还升官,升个屁吧,得罪了魏王咱们一个都别好过。”  邵泽走出清风苑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落下,他刚刚在里面并不是随口说说,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只要顾余想要什么他都能双手奉上,即便是皇位他也能送给他。  如果顾余真的想要治理江山,他宁愿最终做一个傀儡的皇帝,让顾余在前朝作威作福。  他只是想让那个人活得更加肆意妄为,更加轻松自由。  身后的副将追上邵泽的身影,憨厚的脸上嘿嘿一笑:“将军,您不要灰心,我们永远支持您。”  “对,我们几个永远支持您。从今天开始我们几个就正式对您效忠了。”  “愿为将军抛头颅洒热血。”  “为将军生,为将军死!”  邵泽眨眨迷茫的双眼,不解的开口:“你们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我们就佩服您这样的,一生一世只要一个人,我们几个就认为这样才能算是男人。”  邵泽听着如此孩子气的话,笑着摇摇头。  恐怕是刚刚他在里面,维护自己人的表现,触动了这些武将。  这才有了后面这么一番宣誓效忠的话语。  也不知道顾余现在如何了,是不是睡了。  跟邵泽这里的好吃好喝不同,这两天顾余和高大人都快要跑断了腿。  两天前街上闹事的妇人,他们谁都没有往深处着想。  本以为这只是一件村长横行霸道,欺凌普通老百姓的案件。  象征性的打发几个手下人去了解一下情况就可以结案。  谁知道,这背后大有乾坤。  现在已经是丑时一刻,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然而京城中某一出的府邸却是一片通亮。  从来没有来过的主人回来了,府邸里的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笑容。  有一些胆子大的,已经准备跃跃欲试的去顾余面上晃悠晃悠,以盼望,能够得到顾余的赏识,好升官发财。  此刻的顾余正在没骨头似的靠坐在榻上。  两条腿交叠的在一起,腿边跪着一名少年,正在仔细的按摩。  顾余懒洋洋的看着卖力的蓝青,无奈的叹气,“这么晚了你干嘛不睡觉,非得跑到这里来给我按摩。”  蓝青不在意的笑,眼神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地方:“奴想着大人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岂能让您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而且,奴听闻最近大人的案件越发的难办起来。”  说起来这个顾余就愤怒,恨恨的拍着榻边,咬牙切齿:“我派遣手下人去了那个村庄,那个村庄里根本不存在那个妇人说的情况。”  “那是妇人说谎了?”  “不是。”顾余摇头,“压根就没有那个妇人,这人就不存在。”  蓝青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听说之后,派了无数的人这才隐约的调查清楚一些,可就因为调查了一点点这才难办。”  蓝青皱着眉,轻声开口:“奴大胆的猜测一下,是不是那个妇人是某个大人物安排的。目地就是能够在众人眼前败坏您的名声。”  “有这个可能。”顾余抬头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声音里越发的疲惫:  “我根本想不通我有哪些敌人,按理来说,我根本没有阻挡任何人,也没有跟任何人结怨。”  蓝青回想着他原先在教司坊中亲身经历的事情。  那会儿他也经常被人无缘无故的破坏名声。  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以前的家族,他也不知道他的家族得罪了哪些人物,所以也只能默默忍耐。  他跟其他从小进入教司坊的人不同,他是大了一些才进去的。  他现在都记得自己的家族,也记得他的兄长。  他是家中的庶子,亲生的娘亲不受宠,也学不会挣宠。只能带着他一个人生活在诺大的家族里。  自小他就是被忽略的那个。  恐怕现在就是偶尔有人活下来,也不会记得他这个默默无闻的庶子。  就因为他懂事,进去之后没有经过几天的挣扎,就向现实低了头,被管事妈妈安排着伺候贵人。  也是他运气极好,第一次就遇到了顾大人,然后带他出了那个火坑。  如果不是他被带到了这里,恐怕他在教司坊活不了多久。  毕竟他以前的家族树大招风,肯定会有潜在的敌人继续折磨他。  蓝青轻声对着顾余讲了讲他认为的地方,末了不好意思的摸摸脸:“奴也不知道分析的对不对。”  顾余眉头舒展,脸上露出轻松之意,一把坐起来。  伸手扶起蓝青拉着他坐在了榻上:“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对,恐怕背后之人对付的不是我,而且我背后的人。”  “大人认可就好。”  顾余盯着年龄还不算太大的人,试探着问起:“你现在是否还愿意读书?”  蓝青面色露出欣喜,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是一辈子不能赦免的罪人,才重新暗淡下去。  语气尽量平静:“奴读书也没有什么用处,何必浪费这个名额呢。”  “如何能没有用处。”顾余板起脸,语气严肃:“只要你读书就能提高自己,能够改善生活。  我知道你担忧的是什么,你放心,我到时候给你安排个假死,换个身份照样能够进入朝堂。”  蓝青没想到顾余考虑的这么长久,愣了一顺猛然跪下。  重重的磕头,眼泪流了满脸,“奴谢过大人,奴愿意读书。将来去朝堂之上帮助大人。”  “好。”顾余满意的笑,伸手拉起人,轻轻擦去他面颊之上的泪痕:“这个事情你不可跟任何人说起,否则危矣。”  蓝青红着眼睛点点头。  “行了,去睡觉吧。”  顾余看着蓝青消失的身影,这才沉下脸色。如果按照蓝青所说的,背后之人对付的不是他,而且另有其人。  那这个另有其人必定对付的是邵泽。  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他们两个的谣言,用这个来对付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件事情恐怕是一个试探,至于到底要试探什么他还不清楚。  但如果是对付邵泽,那么目标就能够集中了。  顾余稍微靠着小榻休憩了一会儿,等到天光大亮就睁开了眼睛。  看着外面朦朦胧的天空,远处还处于黑暗,莫名觉得心里呼吸不畅。  皱了皱眉,不在胡思乱想,起身一个人独自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纯黑色的衣袍,这才踏出了房门。  “让蓝公子好好休息,府中用度不可缺少。他愿意干嘛就干嘛不用约束他。另外,把我名下的那间书肆转给他。”  管家前期只是小幅度点头,听到最后一句话这才猛地抬头,“主子,那间书肆可是京城最大的地方,就这么拱手让人?”  顾余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不喜欢看书,那就给了真正能够看书之人,让他能够好好的学习。”  “是。”  恐怕谁也没想到那间京城最大,集结了最多读书人的地方,会是他的。  他得知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  并不知道原主为何要那间书肆,或许是喜欢读书,或许是羡慕读书人可以考取功名,得以光宗耀祖。 第103章 如果是皇上有急事招见,不应该在半夜进行,可如果是密谋事情,也不应该半夜。”  顾余面色一变,急匆匆的问道:“成王府和宣王府可有动静。”  “并无,成王一晚上都在屋内休息,宣王亦然。”  “继续盯着,有事情报给我。”随即话题一变,“可有魏王的信件回来。”  大汉眉开眼笑,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顾余:“有的,今早上刚刚收到。您看着,我去忙。”  “好。”  顾余摩擦了一会儿带着淡淡香气的信封,伸手动做小心的拆开。  [糖糖,见字如见吾,一切安好,务担心。  路上一直戴着链子,链子上的铃铛每次响起一次,就让我仿佛感受到是你在耳边轻声喘息。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简直就像是小画本里描写的一般,极致魅惑。  等我回来,我肯定不会是在京城那般被你一撩拨就脸红,到时候肯定让你哭着求饶。  咳,言归正传。  我收服了跟随我的副将,军队上的武将真的好可爱,好直率,比宫里人好多了。  另外,一路上看到了很多美丽的风景,等到天下安定我带你一起游玩。  最后,给你一个粗暴的亲吻。 ]  顾余嘴角踌躇的看完,默默的合上信封,这人简直就是欠打。  别人家都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到好,每天对着他送的礼物,想一些带颜色的东西。  顾余沉默的提起笔来,展开新的一页纸,回忆着上辈子看过的东西。  顺手画下了一副亲密之图:  (↓ 。↓) _ (u。u)  ︿ 凸  旁边附字:等你。  高阳气势冲冲的回到家中,果然听从顾余的话语,拽过一旁恭敬有礼的儿子,下令滴血认亲。  看着两滴血在碗中慢慢的越离越远,高阳的一巴掌扇上了往日里浓情蜜意的妻子。  “滚!”  他现在觉得他真的很惨,今天早晨做什么要出那一口恶气。  现在好了吧,多年的儿子不是自己。  相貌比不过就算了,现在就连生孩子都比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天完成 √ 身体仿佛被掏空。第71章   这期间五万兵马,紧赶慢赶经过半个多月, 这才安稳的到达边疆。  由于京城偏南方, 士兵们虽然知道边疆气候寒冷, 预备了过冬的冬衣, 可还是抵挡不了边疆的寒冷。  沂水现如今已经进入了小冰河时期,寒风凛冽, 吹在人脸上生疼。  不少士兵裹着朝廷发下的单薄冬衣, 缩着脖子脸色冻的铁青。  副将端着熬好的姜汤, 走进临时搭好的帐篷中, 口中呼着白色的呵气,放下姜汤,猛然剁脚。  口中骂道:“这什么鬼地方, 居然这么的冷。士兵们有一部分都已经得了高热,照这么下去, 不用上战场就全部冻死在这里了。”  邵泽无奈的瞟了一眼副将,把他端进来的姜汤推了推:“你喝了吧, 这姜汤可以保暖, 好好保重身子才是。等明晚进了城, 我去异姓王府要一些御寒的冬衣。”  “他会给我们吗?我听说朝廷每年根本不会下拨多少东西给异姓王府。现如今边疆的士兵, 这个城池里的百姓,全是异姓王府自己掏钱养的。”  邵泽听了淡淡的笑了, 脸上露出笃定的表情,声音坚定:“会的。放心吧,你们让大家伙都喝一碗姜汤, 晚上几个人挤挤,这天气就别讲究了。”  “是。”四个副将端起桌子上的碗一仰头喝了个精光。  邵泽看着其他三个人都出去的背影,又看着始终端坐在一旁的另一名副将,疑惑不解。  “沈舟,你不下去安排安排么,可还有事情?”  沈舟低头摩擦着碗边,表情严肃:“将军,末将总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  “嗯?什么事情不对劲?”  沈舟回想着一路上走来的场景。每个城池都是那么的花团锦簇,显示着魏国欣欣向荣的景象。  可,就是因为太过于花团锦簇,这才显示出沂水的萧条。  是,这个地方是边疆,是苦寒之地。经济不好,人才凋零都能够说的通,可根据他的观察最近根本就没有打仗。  “将军,您实话跟末将说,沂水真的打仗了吗?恕末将直言,从进入沂水的地盘,末将就没有看到丝毫打仗留下的痕迹。”  不愧是副将里的智谋团,这观察能力就是仔细。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沈舟听懂了邵泽的意思,起身单膝跪地,一脸的郑重,声音坚定:“虽然不明白这里究竟有什么秘密的事情。  但末将这一路上观察您,发现您是一位有勇有谋,爱护下属的好将军。末将愿意追随您,永不背叛。”  “末将现下未成家,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亲,末将也没有什么高深的背景。  这次也不知道为何会选择上末将,只是既然机会送到了末将眼前,末将就不会让他溜走。”  沈舟行了一个拜见主公的礼节,“末将想要封侯拜将,想要出人头地。”  邵泽仔细的盯着跪在地下的沈舟,这人他出发之前了解过。家中确实贫穷,人口也简单,是个人才。  年少参军,一直靠着自身的努力,在军队里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这次出来,恐怕是真的想要博上一博。  从这一路上的观察,他身边的几个副将都是寒门子弟,皆是官场之上没有任何背景的人。  这也能够理解,皇上想要让他死在沂水,怎么可能给他配一些有背景的世家子弟,这些穷人家出身,家中人口简单最好。  他如果活着回去,那是异姓王指挥得当,那是副将有本事。  但他一旦死在这里,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毕竟没有人会给寒门子弟申冤。  邵泽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站起身绕过桌子,来到沈舟的面前,双手拖着他的臂膀用力一扶,  “大善!只要你忠心耿耿,我魏王永远站在你身后。”  “只要我魏王活着的一天,就会保护你们一天。”  沈舟眼眶通红,用力点点头,右手握拳一拳头砸上胸口,砸的砰砰直响:“末将永不背叛。”  “嗯。”邵泽松开他的手臂,指指身旁的座椅,“坐下说。”  “本将知道你是观察仔细的,可没有想到你能够观察的这么仔细。”  邵泽苦笑了一声,眼神寂寥:“恐怕你不知道,这次的战争确实艰难,只不过不是战场的战争艰难。”  “那是?”沈舟眼中划过精光,想着京城的几个王爷,脑子一灵光脱口而出:“难不成是……”  邵泽淡笑不语,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不说那个,只说眼前。  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沂水的经济实在没有那么好。这里一年有大半的时间全是寒冰,普通的庄稼根本成熟不了。”  回想着异姓王魏延给他讲述过的情况,缓缓开口:“沂水属于朝廷不管的地方,上朝廷不作为,下到百姓不愿意到这里来。”  “这些年全靠着异姓王才能够勉强维持,但也就是勉强的维持一番,再多不可能了。”  沈舟沉默不语,如果按照这样所说,前朝不应该攻击沂水才是。  这里冬天根本没有粮食,前朝就是攻打进来,也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将军的意思是,前朝是有动_乱可是根本不厉害。”  邵泽竖起大拇指,眼中赞赏之意明显:“聪明。”  沈舟越发的疑惑,“既然这样,异姓王何必要上折子求助?”  邵泽脸上平静,望着帐篷外飘落的雪花,抬起手来冲着掌心呼出一口气。  两只手搓了搓,直到手心发热,这才为一旁等着着急的沈舟解惑。  “现在不会,不代表开春不会。”  或许都不用等到开春,魏延和他常有通信,他知道前几次确实前朝过来试探了一番,只不过只是一些小势力,不严重。  据魏延给他科普的知识,现在前朝已经结束了内乱,好几个部落合并成为一体,隐约有继续吞并下去的想法。  要知道本朝开国至今也将将不到120年,天下属于刚安稳下来的状态。  前几任皇帝都在休养生息,就连当今的皇上,也是能够压抑前朝就压抑,绝对不会动用大规模的战争。  生怕一个不慎就前功尽弃。  前朝存在了三百年之久不是没有他的道理的。要不是前朝后期皇帝太过于昏聩,太过于听信后宫谗言,听信世家言论也不至于灭国。  次日一大早邵泽穿戴整齐,由着四个副将一路上护送到异姓王府门外。  异姓王府门前不准骑马,见到王府需要下马拜见。  做为同样王爷身份的邵泽本不应该遵守这个规定,可他还是距离异姓王府很远之处提前下了马,一路上踏着雪地走过来。  门口等候着魏延贴身的亲卫,龙钰。  龙钰一见邵泽亲切的大踏步走上来,一扫之前在狩猎营地爱搭不理的态度,双手激动的握住邵泽冰冷的手掌。  “您可算是来了,我们整个王府都盼望您。就跟大姑娘恨嫁一样,天天数着日子想着夫君什么时候到来。”  邵泽:“……”这比喻!  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大姑娘盼望夫君。  按照这思路推算一下,岂不是他就是那个夫君,而异姓王府就是那个大姑娘??!!  邵泽瞥了一眼一脸激动的孩子,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带我进去看看,莫要让里面的人等急了。” 第105章 这种药对身体伤害极大,一旦上位者不给解药会活活的痛死。  但是,如果长期服用解药会影响寿命,严重还会经常感到胸闷气短。  “你要是提早到来也许还有,只是最近那个神医被抓走了。”  “抓走了!!被谁抓走了?”  魏延叹息一声,“前几次打仗,神医在战场上帮忙。战争突然爆发,混乱之下被敌人抓走了,我们救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邵泽脸上变得颇为精彩,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黑,双手死死的扣在一起,指甲泛白。  咬牙切齿,“我定要踏平前朝!”  断人性命如同断人幸福。  顾余踏进勤政殿之时眼中闪了闪。  想到之前得到的情报,皇上最近半个月都在私底下招见不知名的男子。  连续半个月每天夜晚招进宫,白天却不见出来。  他跟随着茶楼的兄弟一起守了一个星期,每天晚上都能看见有人进宫就是不见出来。  成王府和宣王府也没有任何动静,两位王爷都很安静,似乎真的打算和平共处。  “奴婢见过皇上。”  邵桀瞟了一眼进来的顾余,冲着他摆摆手,“你来看看这两本奏折朕发哪个比较好?”  顾余脑子轰得一声炸了开来,慌忙后退,声音无措:“皇上,奴婢……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一个家奴,胸无墨水,如何能够看的懂这些东西?”  邵桀坐在椅子中,嘲讽一笑:“朕都不嫌弃你,你到好自己先贬低上了。你看朕才刚刚说了一句话,你就有无数句话等着朕。”  “何况朕觉得你的脑子挺聪明的,其中小聪明颇多。”  顾余心下一慌,慌乱跪地,咬着唇,声音气苦,“奴婢不敢耍一些小聪明,求皇上明鉴。  “奴婢做事向来是堂堂正正,从来不私底下藏着掖着,每一件事情都有迹象可查询,皇上可下令查看。”  “奴婢明白自己始终是皇家的一个小小奴仆,不管外面在如何风光,回来之后也只是您的奴仆。”  “奴仆如何敢期满主子,又如何敢贫嘴顶撞。”  “如何敢顶撞主子,又如何敢耍小聪明??”邵桀被他逗笑了,冷哼一声,  “你既然知道你的身份,你就不应该这段时间光明正大的收买人心。  你就不应该当众揭穿刑部尚书家中的事情,怎么他一介刑部尚书还说不得你了不成?”  顾余心里越发的谨慎,面上恭敬而温顺,声音轻缓:“奴婢不敢,奴婢知错,请皇上惩罚。”  邵桀收回视线,重新拿起手中的毛笔批复起奏折来,一时间室内安静的几乎无人存在。  顾余静静的垂着头跪在地下,屏住呼吸。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根本就是借题发挥,他不知道皇上这半个月来接触了什么,又有什么人在他面前嚼了舌根。  那天的事情皇上也是看见的,他光明正大的当着他的面,扇了那妇人一巴掌都没说什么,怎么可能现在翻旧账。  必定是不知道哪个王八玩意又弹劾他了!  过了半个时辰,邵桀这才重新抬头看向顾余,淡淡的说:“起来吧,过来看看。”  “是。”顾余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挪到御案之前,低头望去。  “这……”顾余脸上一片的愕然,内心砰砰直跳:“皇上这不符合规矩。”  邵桀不在意的摩擦过两本奏折,指尖缓缓划过,最终定在左手边的这本奏折之上。  指着异姓王送来的奏折说:“这没什么,异姓王说边疆消耗极大,向朝廷索要粮草和士兵,希望你能够亲自送去。”  “你怎么看?”  顾余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邵桀的脸色,想到半个月前皇上旁敲侧击的警告自己的话语,按压住心内的火热。  退后一步弯腰:“皇上,奴婢认为不可。”  邵桀眼中划过一丝意外,他以为这人会立马同意。  毕竟这半个月的京城百姓就快成了顾余的百姓了,每个人都疯狂的崇拜于顾余。  以至于他以为这人心大了,打算做一些危害国家的大事情。  现在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温顺?  “怎么?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愿意去边疆。要知道你出去之后,就是朕亲封的封疆大吏,每个人都得尊敬于你。这样子还不心动吗?”  顾余知道他再怎么说,皇上也有一万句话能够反驳自己。  此时他真香仰天长叹,怎么就偏偏摊上了这么一个皇上。  他这是想去也不对,不想去也不对,左右为难。  “奴婢想留在京城,京城现在虽然也是冬天,可是还不算是太冷,奴婢听闻边疆现在能够冻死人。”  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望向邵桀:“皇上,您舍得奴婢冻死在边疆吗?奴婢要是死在边疆,以后谁伺候您。”  邵桀:“……” 他真是小瞧了这人的脸皮,厚如城墙!  邵桀气的笑了一声,不在纠结这个话题,转头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你调查的那个妇人的事情怎么样了?”  顾余面色一整,表情严肃:“回禀皇上,奴婢去了那个村子里,发现并没有这一户人家。随后,奴婢又去刑部的牢房,亲自审问这才审问出了一些事情。”  从袖子中掏出审问记录,双手恭敬的递上去:“皇上请看,这几张纸详细的记录了妇人的家庭背景,以及她的受贿记录。”  “奴婢认为,妇人的话语是在挑衅您的权威。设想一下,如果当天皇上您当街动怒,惩罚了奴婢。那么他们必定会更加变本加厉。”  邵桀一边听他说,一边翻看着纸张上的记录。  这里面记录的全面,详细的写了妇人仅仅只有她一个人,家中无儿无女,籍贯不明。  闹事前一天突然收到二十两银子,又被人嘱咐在那天务必要把顾余咬死,不能让他有逃脱的机会。  如果皇上没有当街惩罚顾余,要设法激怒。  看到这里邵桀脸上蒙上一层寒冰,周身气息骤然降低,。  这计策颇为狠毒,如果那天他中计当街惩罚了顾余,恐怕现在百姓之中,就会刮起他判冤假错案的风向。  设想一下,顾余被当街惩罚,他对着妇人好言好语安抚。  之后某天突然曝光妇人说的都是假的,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惩罚了身边最得力,最信任的人。  那么他的明君声誉必定会下降,宫中之人必定会寒心,到那时他就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岂有此理,那个妇人现在如何了?”  顾余面色不变,低声说:“现如今还被关押在刑部牢房。”  邵桀眯了眯眼睛,摩擦着手中的纸张:“依你看这是何人所为?”  “奴婢不敢妄言。”  “无妨。”邵桀摆摆手,语气随意:“朕恕你无罪。”  顾余想了想,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勾起,“奴婢猜想恐怕是皇后娘娘和公主所为。”  “哦?”  顾余哼笑了一声,言简意赅,直指核心:“奴婢原先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差,知道些隐秘的事情。”  “皇后娘娘想要除掉奴婢,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邵桀眼中黝黑一片,看不清楚情绪,平静的重复:“隐秘的事情。”  “是。”顾余一锤定音,舔了舔嘴唇:“奴婢曾经被皇后娘娘送到桓王府待过一阵子,想必您也知道,太子极其喜欢奴婢,可是奴婢不乐意。”  “太子他就只能逼迫奴婢,给奴婢吃下了皇家秘药……”  顿了顿,顾余抬头,仍然平静:“太子大婚时中了毒,太医说今后子嗣困难。刚巧皇后娘娘看见奴婢也在,就跟奴婢说让奴婢隐瞒这个事情。”  邵桀冷笑,眉毛立刻拧紧:“皇后是不是说了要拿江家的子嗣代替皇家子嗣。”  “是。”顾余郑重的点头:“奴婢当时位卑人轻,无奈出声反对也不会有人听,这才一直没有说出来。”  说完,双膝一弯,叩首:“求皇上责罚。”  邵桀确实想叫人进来杖责他几十大板子。  可他也明白,一个奴婢怎么可能左右上位者的思想。  就是一直跟在身边的都不可能。  何况像顾余这种临时调入的,也就只有明哲保身的了。  邵桀不在意的挥挥手,“起来吧,当时的情况朕已经知道了,这事情也不怪你。”  顾余适时的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声音诚恳:“谢皇上不怪罪。”  “皇上您就是这个世上,最最最明君的皇帝。能够跟随您这样的帝王,绝对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缘分。”  顾余好话不要钱的一箩筐往外冒,哄骗的邵桀哈哈大笑。一时之间勤政殿内主仆尽欢。  几天后的早朝,邵桀突然拿出一摞写满江家证据的纸张,面色阴沉,身子前倾  “诸位爱卿都好好看看吧,这就是魏国的官员,这就是朕的好皇后,好儿子。”  顾余抱着纸张走下台阶,分出半摞,递给最前方站着的丞相张贺。  又拿着另外半摞,递给另一边的武将,这才缓缓转身回到了台阶之上。  文武大臣一个个快速的翻阅着纸张上一条条的鲜明的证据,看完之后又快速的跟身旁的人交换。  一刻钟后,张贺出列,对着上方的邵桀弯腰。  声音中充满愤怒:“皇上,臣要求剥夺皇后的封号,公主的封号以及废除太子。”  另一位文官站出来,“臣要求江家灭族。缴没其全部家产,家产一半充公,一半返还给百姓。”  “臣附议。”  “臣附议,请皇上下旨。”  两排的文武大臣齐齐跪地,异口同声的请求灭掉江家,面色之平静,声音之平静。  让人闻之心寒。  实际上今天的早朝江家的子弟皆没有上朝。 第107章 可是没有想到,这人能够看的如此之远。  他是能猜测得出来这背后有人趁机散播谣言,想要置他于死地。  毕竟他那天的话语造成不了这么大的冲动。  可就是因为猜测出来这件事情才不好办,背后的人一时半会儿他还不能动手。  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背后之人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往他身上堆砌华丽的词语。  “你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蓝青沉吟了一顺,静静的说出四个字:“以静制动。”  以静制动?  顾余低声重复了一遍,半响眼睛亮了起来。没错,只要他现在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方法。  不管皇上是怎么想的,也不去管这件事情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他只要先稳住现在的形式,给予他足够的时间,能够去联系邵泽。  去信说明京城中目前发生的一切,那么他就有了脱困之法,到时候这个局就是不破也得破。  顾余大笑起来,拍着蓝青瘦弱的肩膀,眼中含着笑意:“你真是大才,我得到你真的是三生有幸。”  “奴不敢当。”  “当得!要不是你,我现在恐怕会做错事情。你在关键时刻提醒了我两次了,说吧可有想要的东西?”  蓝青起身跪了下去,重重的朝着顾余磕了几个响头。  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双手恭敬的奉上:“奴想请大人帮忙找找奴的兄长。”  顾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记得教司坊中的人,应该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才对。  怎么现在又突然多出了一个兄长,难不成他的兄长从教司坊逃跑了?  可教司坊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官家开办合法场所,规矩森严,看守众多。  进去的人怎么可能从里面逃跑出来。  伸手接过蓝青手中的玉佩,定眼一瞧,脸色忽然一变,露出惊愕失色。  失声说道:“他居然是你的兄长?你们家不是全族都被灭族,只剩下他一个人存活于世?”  作者有话要说:  顾余:皇上,奴婢快吃不起饭了。  邵桀大手一挥,送去黄金百两。  顾余: 皇上,奴婢养不起美人了。  邵桀大手一挥,又送去大批黄金。  顾余:皇......  邵桀捂脸:别说了,朕把皇宫也送给你,这下不穷了吧。  顾余沉默的回到家中望着满院子的黄金,陷入沉思。第73章   顾余在仔细了解过蓝青的家族之后,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这事情有些复杂, 蓝青只是家中存在感不强的庶子, 而他的兄长却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先不说他的兄长能不能记得这么个人, 就说他如果冒失的上门, 恐怕也是不行的。  顾余摩擦着手上温润触感的玉佩,眼眸沉沉的盯着刻着家族徽章的地方。  这事情他得从长计议, 如果运作得当, 他们会获得想象不到的好处。  把玉佩放入上好的盒子中, 小心翼翼的放入书架最上方。  转身坐到椅子上, 提笔铺上一张上好的宣纸,如数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写入纸张之上。  他已经好久没有收到邵泽的信件了,不知道是不是边疆的事情处理不当, 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总之,他都必须去看看。  他们约好是五天一封信, 然而现在都过去一个月,他才收到一封信!  笔尖向上一勾, 满意的望着纸张最后他画上去的图案, 低低的笑出了声音。  越看脸色越红, 咳, 也不知道邵泽收到这封信后是什么表情。  “暗一,你快过来看看, 你说我画的好么?”  暗一从黑暗之处突然现身,听从吩咐默默的靠近一看。  眉心一跳,脸色诡异的红了起来。  纸张上画着两个小人, 两小人交叠在一起。一人修长的双腿随风摆动,另一人有力的臂膀紧紧抱着下方的小人……  旁边写着各自的名字,最后还画着吐舌的表情。  “这,挺,挺好的。您这画功真好。”暗一眼神瞟忽,硬着头皮昧着良心评价。  顾余两手拍在一起,笑的眉飞色舞:“得嘞,那就这么送过去吧。”  暗一伸手快速的拿过信封,塞进怀里,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他可算是明白,主子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是从哪里继承的了。  主子明明之前是多么纯情的一个人,每天被迫学习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顾余心满意足的躺在榻上,嘴角含笑。  这两个人就得有一个主动的。  要是他再不主动一些,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吃上肉,才能享受到美好的人间。  守着个优质男不用他岂不是傻子!  夜深人静之时,城门之处突然打开。一骑兵面露着急,一手拿着飞书,一人一马快速的朝着宫门口飞奔而去。  “快开宫门,边疆紧急急报。”  看到宫门已经打开一条缝隙,来不急等待的骑兵顺着缝隙进入。骑着马匹,一路上向着勤政殿而去。  此刻的勤政殿已然烛火通明。  邵桀接到消息匆忙从寝宫赶过来,身上仅仅披了一件单衣。  顾不得浑身的寒冷,在室内来来回回踱步。  “皇上,骑兵在殿外请求觐见。”  邵桀眼睛一亮,高声喊道:“快进。”  骑兵带着一身的寒气跨门而入,眼眶充血,眼下带着浓重的青色。  俯身跪倒在地:“启禀皇上,外族之人于十日前夜晚,突袭我沂水之地。造成我方死亡众多,血流成河,且活捉了宁远将军以及麾下一副将,至今生死不明。”  邵桀面色一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说什么?外族人突袭我大军,造成血流成河?魏延呢,他是干什么吃的。”  骑兵死死的低着头,浑身紧绷:“王爷他当晚正在另一处大营寻营,等回援之时已经无力回天。”  邵桀面色凝重的摆摆手,“行了,你下去好好休息休息,一路上辛苦了。”  “是。”骑兵重重的叩首,站起身随着小太监而去。  邵桀低头看着这份战报,目光充血。  外族之人率领几千士兵,一夜之间将我方三万人马屠杀而尽,并且活捉两名人质,险些破城而入。  握紧拳头一拳砸上桌子,嘴唇气的直哆嗦。  简直就是吃干饭的,他没有想到朝廷的兵马如此之弱,几万的人马都抵抗不了外族区区几千人!  “来人。”  “奴婢在。”  “请兵部尚书,丞相,成王宣王觐见。”  “是。”  邵桀端坐于椅子之上,抬手烦躁的揉着眉心,他是想让邵泽死在外面,不再回来隔应他。  但不是这种死法,这份战报要是流传出去,必定会使百姓恐慌。  到时候谣言大起,再让外族趁虚而入,那他就是千古罪人。  “你去把段业和顾余叫来。”  “是。”  顾余接到传召时还在甜甜的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被人推醒,又迷迷糊糊地坐上马车,一路上朝着皇宫而去。  宫门口不允许马车进入,顾余努力睁开眼睛掀开帘子。  寒冷的风骤然灌入暖和的马车之中,吹散了整坐车内的暖气。  顾余浑身一抖,抬手敲了敲混沌的脑袋,这才清明几分。  踏着夜色,跟着带路的小太监,一路上往勤政殿的方向而去。  看着周围忙忙碌碌的众人,这才觉出一丝的不对劲。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大半夜的怎么皇宫之中如此热闹……  “大人,前方就是勤政殿。奴婢就不进去了。”  顾余微微的冲着带路的小太监一点头,迈开腿进入勤政殿。  “咦?你也被宣进宫里了?”慵懒的嗓音含着笑意冲着顾余而来。  顾余顺着声音一瞧,嘴角一抽。  他还说今天天亮之后进宫去司礼监找段业呢,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督主好,您怎么也在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业一脸惊讶的瞥了一眼顾余,“你还不知道呢?今晚上边疆传来急报,恐怕是情况不妙。” 第109章 每个出生的孩子家里就会赐下这么一个玉佩,以代表他的家族承认他,代表他的身份。  段业伸手拿出玉佩,动作快速的翻到背面寻找着代表排行的小小数字。  “九——”段业盯着玉佩上的数字,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家中的那些子弟。  他们家的子弟是男女混排的。  父亲这一辈一共生了十个孩子,五男六女。  嫡子里面就他一个人,剩下的孩子都是庶出子女。  由于他生来比这些庶出子女高了不止一个等级,在家里虽然说不上高高在上,可也没有特意了解过这些人到底怎么样。  具体是怎么一个情况,甚至年龄也就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段业手指摩擦了一下这个九字,抬眼望着顾余,“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玉佩?”  “教司坊。”顾余轻声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前段日子从教司坊带回来一个人,这个玉佩就是他给我的。”  段业眼中一下子亮起来,瞬间热泪盈眶,声音哽咽:“可否让我看看他。”  “我已经让人去请了,想必一会儿他就会来。”顾余默默的把桌子上摆放着的帕子递给段业:“这是好事情,擦擦眼泪吧,万一一会儿吓到他,小心他不认你了。”  段业破涕为笑,也不用帕子随手抬起胳膊抹了一把:“顾余,谢谢你。”  “不用。”顾余笑着摇头,示意段业转头朝后看。  蓝青踏进屋内抬眼扫了一眼旁边的段业,一下子愣在原地,眼睛迷茫的眨眨眼,直勾勾的看着坐着的段业。  段业笑了一声,率先站起身来到蓝青身边,抬手揉揉蓝青的头,温和一笑:“长高了,也长的更漂亮了。”  蓝青结结巴巴的开口,任由那只大手蹂躏着自己的头发:“你…你是兄长?”  “是,怎么不认识我了?”段业转了个圈,“我没有大的变化吧。不过,你不记得也正常,那会儿你才五六岁的样子。”  顾余看着室内温馨的气氛,站起身悄悄退出书房,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留出空间让那久别重逢的一对兄弟好好团聚。  ……  “你们可算是诉说完衷肠了,我这肚子都饿扁了呢,害我等的好苦。”顾余拍拍扁扁的肚子,语气抱怨,脸上露出笑意。  看着两个人手拉着手一齐踏进膳厅,周身的气氛柔和不已。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大大的笑容,眼神明亮。  段业听到抱怨,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居然还知道等着我们,我以为你早就走了呢。”  望着段业脸上的笑容明显比平常更加的真诚,顾余心下松了口气,他知道这步路走对了。  “行了,快吃吧。”大手一挥,率先动筷也不管两人是否已经坐下,是否适应,狼吞虎咽的咽下口中的饭菜。  段业:“……”这种吃法,实在是看着别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宫中安全的渡过礼仪阶段的。  段业伸手夹了一块肉放在蓝青的盘子中,声音柔和:“快些吃,小心一会儿吃不上了。你看看那厮吃的多么的迅速。”  “嗯,兄长你也吃。”蓝青笑着也夹了一块肉放入段业的盘子中。  两人谁也不张口吃饭,仿佛是比赛着谁夹的最多似的,不一会儿两个人面前就堆了一座高高的大山。  顾余咽下最后一口粥,抬头一瞧,眼眶瞬间睁大,失声吼道:“我这可都是粮食,你们不愿意吃不要吃,干嘛堆成那样。”  两人停下筷子,从小山之中探出头来,心虚不已。  “对不起,奴不应该这样,这就吃掉它们。”  “不就是夹了几筷子吗?瞧你那…”  段业听到蓝青的自称立马扭头一吼:“不许对着他称呼奴,掉了我们家的份儿。”  顾余扯扯嘴角,呵呵两声:“是,你家最牛逼,最厉害。哎呦,我好怕怕哦。”  话音一转,声音一沉:“今天要是吃不完你们碗里的,谁都不许走。不许浪费农民伯伯的粮食。”  顾余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亲自监视着两人痛苦的咽下盘子中犹如山高的粮食。  看着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大手一挥,站起身来拍拍段业的肩膀:“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段业手一顿,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身跟随者顾余出了膳厅。  两个人一路沉默的走在府里,直到走到一处偏僻地方顾余这才开口。  “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帮忙。”  段业心下了然,闻言点点头:“你说。”  顾余眼中看向成王府的方向,语气微沉:“我希望你能帮我对付成王,让我再次回来之时,他的势力大大的减弱。”  段业嗤笑一声,坐在冰凉的凳子上,一手抵着头,眼睛斜斜的瞟向顾余:“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帮你。你也不怕我前脚答应你,后脚出门就去告诉成王。”  顾余笃定一笑,转身同样坐在凳子上,眼神认真:“你不会。你从小就是受正统教育长大的,即使现在有所变化,也不会变到哪里去。更何况,你比我还要仇恨这群皇子们。”  耸耸肩膀,不在意的说道:“我分析的如何,可愿意帮助于我?”  段业眼中笑意更加深沉,低低笑了一声,换了个话题:“据我所知魏王也是皇子,你如何认为我会帮助他。”  “因为你从来没有针对过他。”顾余身体前倾,两只胳膊交叠的放在一起:“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凭借着这点我就认为你会帮助我。”  段业沉默下来,不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不就是个成王,交给我吧。我得知你让我弟弟念书了,我还得感激你把他从教司坊带出来。”  “要不是你,他恐怕有一天会死在教司坊。”  顾余摇摇头,“只是阴差阳错,算不得什么。”  段业听闻也不纠结这个话题,转头想起明天出征的事情,眉头皱起来。  声音中含着担忧:“宣王不是一个善茬,你要小心。凡事不要强出头,你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好。”  段业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儿顾余,郑重的对着他一抱拳:“东厂事情繁多,我先走一步。蓝青先在你这里,你这里安全一些。”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他。”  顾余看着消失的段业,这才笑着仰头望向天空。  现在想想他真的命挺好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无缘无故穿越到书中。  得知成为一个太监还没有来得及悲伤,就绑定了系统,告诉他可以增长生长值,恢复身体。  攻略暴君,攻略的把暴君改造成了纯情小伙子,一逗就脸红。  现在无缘无故的顺手救下一个人,又把段业拉到了己方阵营。  对比对比其他人,他简直可以上天了。  就是真正的天选之子,真正的得到神仙眷顾的人!  皇上算个啥,啥也不是。  等他去到边疆就去找邵泽,这次说什么也得完成真正的在一起。  他信中不是说他再也不会脸红了么,他到要看看会不会把他扑倒。  作者有话要说:  顾余:啊,我才是上天的儿子,你们都是渣渣,啥也不是。  邵桀捶胸哭晕在角落。第75章   顾余和宣王带领着大部队经历大概一个月,终于到达了沂水的异性王府邸。  他们带着比上一次足足翻了两倍的士兵, 以及朝廷拨下来的几十辆车的粮草, 浩浩荡荡的进入了沂水的地盘。  带来的士兵, 边疆的兵和上次战后留下来的两万士兵, 这些兵加起来一共有二十万之多。  宣王邵期坐在上首的椅子中,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外族偷袭, 异性王府就没有收到一丁点消息吗?就这样任由那些外族之人, 俘虏本王的四弟不成?”  魏延听着这明显质问的话, 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情绪, 堂弟丢失他比任何人都难受。  这可是他们全家人的希望,是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才寻找回来的堂弟。  全家人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捧到他手上,怎么可能不心疼。  邵期把魏延的痛苦情绪纳入眼底, 嗤笑一声:“异性王这才想起来痛苦,可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魏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情绪被人明显看了去, 心下一沉,恢复面无表情。  这才开口:“魏王被俘虏我们也很悲伤, 但我们异性王府, 确实是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眼睛凉凉的扫视一眼邵期, 浑身气势大开, 嘴角一撇:“难不成宣王是在怪罪我王府故意不救,故意拖延时间不成?”  一拍桌子, 怒气上升:“我魏延就是在不堪,也不会拿兄弟的性命开玩笑。还请宣王以后莫要在说这话,以防让我这偏远的地区的王爷, 认为您故意挑拨。”  顾余在到达沂水之后,才渐渐相信了周围之人说邵泽被俘虏的事情。  一开始他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天天打发手下之人去打听邵泽是否已经救回。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毫无进展的消息一次次的传回来。  顾余再也坐不住,下令撤回手下之人,一个人到达异性王府。  奈何居然在这里碰到了邵期,看着邵期那副虚伪的样子,默不作声的撇嘴。  一路上这人做出了许多不符合他京城人设的事情。  天天盯着他不说,最重要的是,总在他洗澡之时不打招呼的冲进来。  要不是他自己反应快,恐怕他身体最大的秘密就要曝光天下了。  邵期软软的碰几次钉子之后,终于脸色一变,沉下脸哼笑:“看来异性王府确实不错,一个个的确实有家门风范,本王佩服。”  站起身冲着魏延一抱拳,转身大步离去。  顾余现在简直想要仰天大笑几声。这魏延真是个人物,居然能让涵养极好的邵期,在外人面前露出明显的情绪。  佩服,佩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魏延看见顾余一脸的佩服,嘴角抽搐,半响无奈的指指椅子。  声音变得温和无比,周身气势柔和,挂着笑意:“你坐,我听魏王提过你。我虽然不常在京城居住,可也知道你是魏王最喜欢的人。”  顿了顿,眼神仔细的扫视了一番坐着的人。  不卑不亢的气质,行为举止有度,腰背挺直,眼神清澈。  脸上笑容变得更大,频频点头:“不错不错。不愧是魏王喜欢之人,这气质,身段简直完美。” 第111章 刚刚那个小兵所说的竹笋炒肉,可以说是最考验心理的刑罚。  是用一种特殊的鞭子,有技巧性的一寸寸抽下他身上的皮肉,直到皮肉足够一碗才会停止。  随后厨师会把这些肉做成美味的菜品,让受刑之人吃下。  从自己身上掉的肉被人做成菜,最后又被自己吃掉。  确实可以瓦解受刑之人的心理,从而招供。  但这不包括他!嘴角挑起弧度,冷哼一声。  “看来你精神不错,还能够笑得出来,佩服佩服。”门外传来年轻的声音带着笑意,温润的声音进入昏暗的牢房,使得邵泽浑身的疼痛下去几分。  睁开双眼,盯着门外穿着一身黑衣的人,笑道:“这些日子承蒙您照顾,我才能在这里吃好睡好,可不是得笑出声么。”  秦亦胜似笑非笑的瞥着门内随意坐着的邵泽,笑容更加扩大。  要是不知道这人白日受刑,夜晚被捆绑着不得躺下,只能靠坐在那里。  他都要相信自己好好招待过这个人了。  “带他出来去刑房。”  秦亦胜走在前面,后面跟随着被人架着胳膊的邵泽,一路上沉默的进入刑房。  邵泽抬起眼睛扫视着这熟悉的地方,呼吸急促几分,勉强压下心内的不适,笑意盈盈的说:“不知您带我来这里是……”  “这里安静,私密性好。”秦亦胜挥退身边之人,室内仅仅留下他们两人,“你现在可以说了。”  邵泽不客气的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气:“我想跟您谈笔生意。”  秦亦胜挑眉,不发一言的盯着邵泽。  “据我所知,您是有勇有谋,善待百姓之人。奈何此地地理位置不允许您施展报复,且常年不长粮食。”  “为了族人不被饿死,这才被逼无奈之下带领族人抢夺边境之地,抢夺粮食,不知我说的可对。”9.7.9.9.  秦亦胜指尖敲击着桌面,缓缓点点头。  邵泽看到秦亦胜点头的动作,心中担忧骤然落下,嘴角笑得更加真诚:  “太-祖当年谋朝篡位,痛杀您家上千口之人,又把您家之人赶到这等之地,我心甚痛啊。”  “你到底要说什么?”秦亦胜面色沉下来,嘴角挂着冰冷的笑容:“难不成,你是大半夜的叫孤前来听你忏悔的。”  邵泽摇摇头,身体前倾,两手抬起沉重的铁链‘咚’的一声放入桌面之上:  “我想跟您谈笔交易,这笔买卖对于您来说有赚不赔。”  眼睛始终盯着秦亦胜的双眼,声音充满蛊惑:“我可以让您的族人之后不在忍受这般苦寒之地,不在冻死饿死,让他们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人。”  秦亦胜抿着嘴唇不曾说话,眼中晦涩不明。  “您是知道我的身份不假,可您肯定不知道我的另一层身份。”  邵泽顿了顿,声音清晰:“我并不是魏国皇室的血脉,我跟如今的皇上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秦亦胜眼中诧异闪过,身体前倾,“哦?你说的真的?”  “是。”邵泽面上一派的真诚,苦笑:“在直白的说,就是我母妃给皇上戴了绿帽子。只不过这事情皇上也知道罢了。”  “怪不得这么久过去,魏国那边竟然没有一次派人过来赎回你。”  秦亦胜眼中一片了然,语气喃喃,面上懊恼不已,早知道这样他们就不俘虏这么一个人了,如此的没用。  邵泽不在意秦亦胜在想什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只要你不说,那么我就永远是魏国的皇子。”  “身为皇子自然是对那个位置感兴趣的,只要您能帮助我登上那个位置,我之后的继承人就是您的孩子。”  随着邵泽的话语落下,室内陷入一片的安静,邵泽安静的靠在椅子上闭目不语。  这件事情他并不是临时起意。  魏国的皇室并没有生养他,皇位之上的人巴不得他死在外族,朝堂之上的大臣也是一些墙头草。  常年的冷落,谩骂,殴打,使他对于魏国并没有多大的感情。  自然也不在乎魏国是否可以长久的存在下去。  至于异性王府这次也没有前来营救他……也能够理解??!!  个屁!  想当初一口一个好孙子,好孩子的夸赞他,现在到好也不派人前来营救,谈判。  他就不信几代人在这边疆的异性王府能没有人脉,能混不进来?  分明是不想营救罢了。  邵泽摇摇头,想到他和顾余这一生都不会有自己的小孩子,注定会从旁处过继。  那么既然这样,何不把江山重新还给秦家,让秦家复国。  秦家历代皇帝即使在昏君也不会对着老百姓下手。  太-祖本就是谋朝篡位,太-祖前身出自百年世家,利用百年世家的权势以及后宫妃子的媚术。  这才推翻当时仅仅十五岁的皇帝,把秦家赶到了这一毛不拔的地方,使他们自生自灭。  “你如何让孤相信于你。”  邵泽从思考之中脱离出来,睁开眼睛笑了一声:“如果您不放心,可以让我喝下绝嗣药。”  反正他也不打算生孩子,这玩意留着也没用。  “好。”秦亦胜合掌大笑,一晚上淡漠的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冲淡了身上的气势,露出几分温润如玉:“那你可知你的亲生父亲是谁?”  “是异性王府的一位公子。”  秦亦胜一愣,了然。  这恐怕是伤心了才选择上自己的,好事好事!对于他来说这就是天大的好事情。  最开始只是想利用邵泽跟魏国换取粮食,谁知消息送到魏国竟然理都不理,也不回复。  这才恼羞成怒之下,下令加强邵泽的刑罚,务必套出地图攻打魏国。  可谁知道这人竟然会拱手奉上皇位!  邵泽看着秦亦胜面色不断变化的脸色,无奈一叹气。  这才把整件事情揉碎开:“魏国皇上既然放弃于我,我自然不会选择他们的后代继承我的皇位。”  “异性王府是我亲生父亲的家不假,可我从小并没有跟他们相处过,这次他们也不曾前来救我,自然我也不会选择他们。”  邵泽眼中清澈,认真,“虽说你们对于上刑之狠毒,可我们是敌人关系这个并没有什么冲突。”  “之所以选择你,也是因为你爱民如子,有勇有谋,头脑清晰是个明君。”  秦亦胜听后放下戒备,亲自从怀里掏出钥匙,走到邵泽身边,弯腰一一打开邵泽身上的铁链。  随着最后一个铁链的解开,秦亦胜弯腰靠近邵泽耳边,低声:“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我想带走神医。”  “就这?”秦亦胜一扬眉毛:“你身上的伤,我会找人给你治疗,不必另寻他人。”  邵泽微笑的摇摇头,不在意的转动僵硬的手腕,“我有一个朋友中了皇家秘药,听闻神医能够治疗。”  秦亦胜大笑,一巴掌拍上邵泽肩膀,“这药的解药我有,永久性的。”  看着邵泽不可置信的脸色,秦亦胜站直身体,声音骄傲不已:“魏国控制这些暗卫的手段,都是从我们手里学来的,只不过没有学到精华。”  “这些暗卫都是日夜保护我们的人,不可一直压制。这些毒物我们不会给一般的暗卫使用,只有死士出任务之时会给他们服下。”  “如果他们没有回来,届时会毒发身亡。如果他们回来,就会赐下解药。”  邵泽听闻深深震撼,恐怕整个世上也没有秦亦胜这般的男子,能够如此的豁达,如此的自信。  世上对于暗卫,从来都是使用药物捏住这些人的性命才使用的,生怕这些武功高强之人背叛。  “您不怕这些人暗中下手毒害主人?”  秦亦胜眼中狂妄之气显现,嘴角微勾:“孤的武功也不弱,这些暗卫要是敢来,自然有去无回。”  “不过,这些人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同,一般没有人会弑主。只要好好对待他们,他们是不会产生如此决裂的想法的。”  邵泽一征,确实是这样。  只要好好对待他们,他们也不会杀掉主人。那些反抗的估计是压迫的狠了这才拼着性命,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秦亦胜走到门口,转头看着沉默着的邵泽:“我会让人送你去院子中居住,那个神医以及的副官都会送过去。解药自然也会给你送去。好好养病,来日方长。”  邵泽听见关门之声,勾起一抹笑容。  是啊,来日方长。既然都想让他死在这里,那他偏偏要活着回去!  光明正大回到皇宫,坐上那个位置,给予顾余最好的生活,封他为后。  作者有话要说:  邵泽:有主角光环的我死不了,嘿嘿,怕了吧!  魏延:……  邵桀:……厉害了,朕才是最大的炮灰,丢了国家丢了皇位!第77章   “你是说邵泽已经不在地牢之中了?”顾余皱眉抬眼望向气喘吁吁进来的暗一。  暗一点点头,一把抄起桌子上温热的茶水仰脖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 抬起胳膊随意一抹嘴唇。这才坐下来仔细的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顾余。  “那地牢外围确实难以进入, 周围遍布着陷阱、高手。这几天我一直潜伏在地牢外都不敢动作, 生怕牵连到主子。”  暗一皱了皱眉头, 声音低下来:“今日凌晨,我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不一会儿, 就见到主子被人扶着也从那里出来。我一直跟随着他们到了一处小院这才回来。”  顾余手指点着膝盖, 垂着眼睛静静的聆听暗一的汇报, 待听到最后这才抬起头, “那个小院你可能进去?”  “能。那个小院只有几个守卫,巡逻的不严。”  顾余点点头,一脸的坚韧:“今天晚上我们就去。”  随后声音变得担忧起来, 隐隐带着一丝愧疚:“我这里能用的人也就你一个。这几天累坏了吧,一会儿去睡会儿, 晚上我们还有行动。” 第113章 他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竟然让他一个单身之人听这么劲爆的动静。  现在是想出去也不能出去,想进去也不能进去,简直就是进退两难。  从来也没有哪个人告诉他,当人暗卫还得负责听声音的。  不行,他回京城之后,一定要找一个人带过来,好好刺激刺激这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顾余:呵,我可是有外挂的男人。  邵泽:再有外挂体力不行,还是不能反攻第78章   第二天巳时正,天已然大亮, 顾余迷迷糊糊的把手往旁边一摸, 一手的冰凉。  手顿住, 不一会儿又重复的往旁边仔细摸去。  没摸到人后, 挣扎的睁开双眼迷茫的往旁边瞅去。  看见旁边没有任何人,这才撑起酸软的身体, 动作小心的穿戴整齐衣衫, 起身下床。  两脚踏在地上, 双腿颤抖不已。莫名眼前一黑, 差点头朝下摔倒在地上。  他反应极快,两只手撑住地下,才得已避免了头被磕破的风险。  庆幸的拍拍胸口, 松了口气,揉着酸软的腰肢, 扶着床延小心的站起来。  昨天邵泽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自从他说了反攻之话后, 死命的把自己往死里折腾。最后逼得他一声声的求饶都不放过他。  开荤的男人真可怕!  一脸苦相的望着自己这不堪一击的身体。照这样下去, 反攻之路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慢慢悠悠的走到门边, 伸手打开房门, 一院的阳光顿时洒落在顾余身上,调皮着像孩子一般围绕着顾余转圈。  院子中交谈的两个人听见门响, 齐刷刷的转头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邵泽在看见站在门边的顾余之后,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大步迈过来。  伸手扶住顾余, 带着他走到石桌边缘,坐在早就准备好的软垫之上。  声音柔和:“饿了吧。我就算计着你这儿要起床,刚刚命令他们送来的。”  拿起筷子,夹了一些清淡的蔬菜,又把桌子上的海鲜汤移到顾余面前。  “快吃吧,要不然凉了不好吃。”  顾余笑笑点点头,动作迅速的拿起筷子风卷残云。  秦亦胜看着这毫不做作的吃饭,噗呲一声笑了声,“这就是你跟孤说的用性命爱护的爱人?”  邵泽骄傲的挺起胸膛,眼神柔情的瞥了一眼脸红的顾余,大声应道:  “是啊,羡慕吧。我的妻长相好,性格好,头脑聪明,简直就是这世上最最最最美好的人。”  顾余头埋的更低,几乎要埋入碗中。  这人真是的,这么不知羞耻。哪里有当着外人面这么夸奖的。  “哈哈哈哈。”秦亦胜笑的更加豪放,眼角隐隐闪着泪花。  半响,平复了呼吸之后,这才严肃下来:“你还是稳重一些吧,切不可像昨晚上一样胡来了,毕竟天天那样小心猝死。”  邵泽:“……”  顾余咬着牙狠狠的一脸踩在邵泽脚上,看着邵泽面容扭曲的脸色才缓缓绽放开笑容。  抬头大方对着秦亦胜一笑:“您误会了,昨天晚上是我在上方。”  眼睛充满警告的望向一脸难以言尽的邵泽,声音从牙缝中蹦出来:“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我一晚上出力。”  脚下旋转半圈,满意的看着邵泽青白交加的脸色,脸上更加的柔和。  “是。你说的都对。”邵泽点点头,声音平静:“享受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挺喜欢。”  秦亦胜:“……”他仿佛受了好大的暴击,还是刀刀见血的那种。  邵泽拍拍顾余的手,眼神望向秦亦胜:“不知,您可以支援多少兵马?”  “三十万。”秦亦胜举起三个指头,一锤定音,干净利落,不带丝毫的拖泥带水。  “好。有您这句话就足够。”邵泽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敬上那杯酒:“我感激您能够放我出来,能够达成合作关系,将来可以互惠互利。”  看着两个人这就达成共识,顾余急忙出声:“等等,你们再说什么。什么三十万,难不成又要打仗了?”  秦亦胜点点头,眼睛看向着急的顾余:“孤只是帮助魏王光明正大的回京城。”  失声大喊:“所以你们打算打回去?”  顾余左右看看两个人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顿时苦笑不得:  “不用打回去。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协议,但是现在京城不适合回去,到时候自然会有皇上派人接你回去。”  邵泽挑眉诧异的看向顾余:“怎么可能,我这次他都不派人前来,到时候怎么会派人救我。”  随即苦笑一声:“他巴不得我死在外面才对。”  顾余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明亮:“我前几天接到京城的消息,现在京城之中成王和宣王斗的非常厉害,几乎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  “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着他们斗到尾声,在派人给予最后沉重的一击,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  秦亦胜眼中惊艳闪过,他本以为这人只是一个小宠,不用放在眼中。  不管邵泽跟他说多少次,他最爱眼前这个人,他都不以为意。  他也喜欢过他后院的那些女人。  但也只是闲暇之时才会去逛逛,解解身体之乏困,从不真正的放在心中。  不过现在看着如此惊艳聪明的顾余,终于能够理解邵泽为什么嗜他如命了。  一切只因为这人值得,值得以这么好的方式对待他。  秦亦胜脱口称赞:“好主意。不过你京城之中的人可靠吗?”  “可靠。”  秦亦胜点点头,眼睛看了一眼天空,微笑的站起身子,“孤就不打扰你们的时光了,孤这就走了。有事情吩咐门外的侍卫前去通知孤。”  邵泽和顾余双双站起身,对着秦亦胜行礼。  看着秦亦胜的身影消失在小院中,顾余转身坐下,“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他怎么会对你这么客气。”  “就知道瞒不过你。”邵泽低声靠近顾余,呼吸喷洒在顾余耳边,声音低沉:“我只是答应将来的继承人选择他的孩子。”  “什么!”顾余一把推开邵泽,脸色铁青:“你这不是卖国了么,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于你。”  邵泽被推开也不恼,依旧靠近顾余,低声:“我不是魏国的血脉,我是异性王府的血脉。”  顾余惊愕的瞪大双眼,嘴唇喃喃:“真的么?你确定?”  “确定。”邵泽嘲讽一笑,眼中暴虐一片:“当初我母妃进宫就怀了我,皇上为了皇家颜面不得已认下了我,任由我在宫中沉浮。”  “异性王的叔叔是我的亲生父亲,只不过我怀疑他已经身死。我本想着百年之后,让他们家的孩子继承我的皇位。可这次的事情伤透了我的心。”  邵泽右拳锤在石桌上,鲜血迸发而出,缓缓流出:“既然这样,我何不把皇位还给秦家。”  顾余慌忙掏出随身带着的手帕,捧起邵泽的右拳,心疼着盯着流血的右手沉默不语。  这事情他着实不知道,原书中根本没写这么一个身世。  只不过最后写到灭国之时,确实有写外族有攻打魏国。  却没有写最后到底是谁进入朝廷,坐上了那个位置。  想来,这些事情恐怕是现实中自动补全的。  邵泽察觉到手上冰凉一片,低头望向一片水渍的地方,无奈的靠近。  嘴唇温柔的拂过脸颊之上的泪珠,抱着顾余,声音和煦:“别伤心,他们都不要我,我这不是还有你。今生今世有你一人足矣。”  “嗯。”顾余紧紧抱着邵泽的腰,吸吸鼻子,哽咽的说:“我永远会在你身边。”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邵泽起身拉住顾余的右手,带着他进入屋内,从桌子上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秦国皇上给我的解药,你把这个服下之后,身上的皇家秘药就彻底解开了。”  顾余征愣在原地,动作缓慢的低头看着盒子中躺着的一枚黑色的药丸,呼吸急促。  邵泽看着顾余的震惊的表情,呆愣的动作笑出声:“你放心,这个解药我已经让神医查验过了,是真正的解药。”  “何况,暗一也已经试验过,他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应。”  暗处的暗一一脸的黑线:“……”  合着他就是一个药奴,亏他刚刚得到解药之时还激动的磕头半天。  顾余暗笑的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震惊。原本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解药了,我都做好将来每个月服用定量解药的事情,没想到……”  邵泽拿起解药一把塞进顾余喋喋不休的嘴巴之中,左手一拍顾余的后背。  “咳咳……”  猝不及防之下药丸顺着喉咙滑下,呛声咳嗽。  恼羞成怒之下,抬脚想要踹上邵泽的身体。  谁知动作幅度太大,拉扯到了身后之伤,顿时倒抽冷气。  顾余脸色变幻不定,气鼓鼓的背对邵泽,走到窗户边的小榻之上趴下来。  “愣着干嘛,还不过来给我揉揉腰,都是你闹的。”嗔怪的瞪了一眼努力憋笑的邵泽。  “遵命,夫人!”邵泽双脚并拢,右手拍上胸口行了一个军礼。  顾余盛着笑意摇摇头,把头放置在胳膊之上,看向面前摆放的精致盆栽。  邵泽大步走过去,坐在布墩之上,双手放置在腰上,轻柔的按摩起来。  “唉,对对对,就是那里,力气再大一些。”  “哎呀,你是猪么,轻一些轻一些。”  “左边,左边,左边酸疼不已。” 第115章 邵期接过那一摞军报,一张一张的翻阅过去,脸色越来越疑惑,待看完最后一张疑惑的抬头问道:  “这外族什么都没有抢夺。只是象征性的骚扰我们的边境。但他们没有拿走任何的粮食,也没有拿走任何牲畜。”  “可,最后走的时候必定要让魏王露一面,这是为何,难不成是挑衅不成。”  邵期越说脸色越难看,说到最后一掌拍到桌子上,眼中暴怒: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发兵灭了他外族,再让他们一蹦三尺高。”  “不可。”  魏延厉声吼道:“外族是前朝的皇室。这世上本就有一些能人之士、百姓倾心于前朝。如果我朝主动发动战争,到时候将至于下风。”  “殿下,您别忘记了,本朝是怎么发家的。如今才过了短短一百多年,有一些年纪大的肯定还念着前朝的好。”  “如果这个时候贸然发兵,不但攻不下来外族,还会使得皇上的皇位不稳当。”  “可恶!”一拳砸到桌子上,胸口气得急速起伏:“难不成就这么放过他们,异姓王您能咽下这口气,本王可咽不下。”  魏延摇摇头,叹了口气,眼神无奈:“不是放过,而是静静等待他们内讧。  您也是在皇宫之中长大的,皇宫之中的阴谋诡计无穷无尽,无数人争夺那一个位置。  难不成他外族就没有人内讧?我们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就好。”  京城。  段业收到顾余寄回来的信件时,刚刚从顾余的院子中看望弟弟回来。  手下道:“信是今天上午到的,可是主子那会儿正在皇宫之中,后来又去看望了弟弟。属下不敢打扰,因此就搁置了下来。”  段业点点头,这些都是他吩咐的。  自从顾余走后,他就吩咐只要是边疆那边过来的信件,一律等到他回府之后亲自收看。  不必送入宫中或者满世界的找他。  拆开顾余的信件看了一遍,若有所思。  随后想起前段时间宣王送上来的奏折,两边一联系,脸上露出笑容。  这确实是个好方法,利用舆论造势,让宣王主动请他们回京。  到时候必定光明正大,就是出了事情也有人承担。  段业收起信件,站起身子朝外走去。  既然他们不日就要回京,那么宫中的贤妃也应该退场才是。  这段时间着实是忍受这群人忍受的可以了。  成王一派就跟明天就会登上皇位似的,趾高气昂的不得了。  “皇上,段督主求见。”门外一小太监进入到寝宫之中,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汇报。  邵桀眼中划过一丝意外,抬眼扫视了一眼放置的沙漏。  面上疑惑更加的深沉,这个点了他怎么会来寝宫之中找他。  这段时间自从贤妃暴出身孕之后,段业就不来找他。  就是迫不得已对上,也是规规矩矩的行礼,之后恭敬的等他先走。  脾气收敛了许多,性格也收敛了许多,他还以为这人从此以后不会主动来找他了。  不过或许是昨天晚上他主动示弱的缘故,这才使得段业重新来主动找他?  邵桀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努力压抑下心内喜悦,低声开口:  “让他进来。”  段业一个人踏进寝宫之后,顺手关闭上了房间的大门。  鼻尖闻着室内燃烧着的安神香,眼睛盯着榻上坐着的邵桀,一步步的靠近。  直到走近,这才勾起嘴角,笑着瞅着披肩散发的邵桀:“许久不见你这个样子了,还颇为想念呢。”  “你...你是说你是想念朕才来的?”  邵桀听了肯定的话语,再也压抑不住喜悦。  眼中瞬间迸发出喜悦的光芒,坐直身体目光灼灼的盯着段业。  “是也不是。”段业眯着眼睛,摇头晃脑:“我本以为你学乖了,谁知你前段时间竟然还让贤妃怀了身孕?真真是天赋异禀,隔空也能让贤妃怀孕?”  邵桀尴尬一笑,伸手摸摸脑袋。  眼神落在地下:“朕这不是心里太高兴了,想找个理由大赦天下一回。正好贤妃曝出来身孕,朕就顺水推舟......”  “好一个顺水推舟。”段业冷笑一声:“邵泽被俘虏你就这么高兴?怎么说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就一点感情都没有。”  邵桀闻言沉默下来,双手不自觉的扣着身上盖着的薄被。  过了一会儿,才苦笑的开口:“朕承认他是朕看着长大的。他小时候朕也是宠过他几年的,可这根本改变不了他不是朕的亲生子嗣的事情。”  “至于他被俘虏的事情,自然是开心的。不过,外族之人确实猖狂,居然敢俘虏我大魏的皇子。”  段业冷哼,不屑的笑:“你也知道他名义上是大魏的皇子。”  段业从怀中掏出几封边疆的流言递给邵桀。  邵桀不明所以的接过,顺手打开,眼睛盯着那几张纸上的内容,面色微沉:  “这是真的?百姓真的要让魏王安全回来,甚至于如果朝廷不接受魏王,他们就造反!”  “是。”段业点头,抬手放在邵桀的肩膀之上,按下此时暴怒的男人。  这才开口:“这也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如今我们只要接回来邵泽,那么百姓就不会造反。  虽然说不足为虑,可是边疆的百姓大多凶悍。这些人如果拧成一股绳,恐怕也会使得朝廷陷入被动。”  邵桀死死的揉着手中的纸张,冷笑:“这怎么能够怪上百姓,这分明是异姓王府挑拨才是。”  段业不再理会邵桀的情绪,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情:“你这段时间怎么不换人出宫了。”  “......”邵桀呼吸一窒,随手把手中的纸张扔到地下。  眼神变得委屈,声音低下来:“我,我是看你生气了,这才不敢贸然前去打扰你。”  “哦。”  段业伸出一只手抱住邵桀的腰线,大拇指上下摩擦。  嘴唇靠近他的耳边,吹了口气,低笑:“怎么,你开荤之后就没有想念我的技术?难不成你那些天没有享受到?”  邵桀脸上飘起一抹红晕,咬着嘴唇尴尬的低头不语。  “还是说你得到我之后,始乱终弃了我,看不上我了。”  段业看着邵桀还是不说话,眼中暴虐升起。  伸手抬起邵桀的下巴,“心虚什么,被我说中了不成。我早就知道你是......”  邵桀看着段业愈发生气,伸手一把捂住段业的嘴唇,小声开口:  “我没有,那段时间我总是召唤外人进来,让他们代替我晚上在寝宫之中。  这些事情,恐怕已经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你也知道我喜欢了你许多年,怎么可能始乱终弃。我是得到你了不假,可是...”  可是这个得到的姿势他完全没有想到。  他一直看着段业瘦瘦的,就以为自己是上方。  可,谁知道段业的力气那么大,竟然轻而易举的放倒他...  段业瞧着邵桀不断变换的脸色,眼神示意邵桀放开他。  段业笑了一下,声音醇厚的在邵桀耳边说道:“那天弄的你不爽吗?”  邵桀沉默下去,脸红着点点头,低声挤出一个字:“爽。”  段业低笑一声,伸手摸了摸邵桀的头发:“你前几天托人给我带的话都是真的?”  邵桀眼神着急的看向段业,狠狠的点头,语气急速:  “真的,我不骗你。我可以带你去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邵桀:虽然预想有些出入,但是还真的挺……舒服的。第81章   边疆最近连续半个月流言不断。  异姓王和宣王迫于压力,一连上书几封奏折让朝廷拿出个章程来。  看这人到底是接回来, 还是不接回来。  自从外族之人每到一个地方就要把邵泽拉出来, 让边疆百姓好好看看邵泽身上的伤痕, 这些流言就没有断过。  区别只在于, 起初只是一些小的流言,后来才慢慢变大。  起初百姓、士兵皆是认为这肯定有炸。  一个个的安静如鸡, 都想看看外族之人这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怎想到前几天外族之人竟然当着全天下人的面, 公然施虐刑罚。  这一下可是点燃了还有同情心、怜悯心的众位百姓。  百姓纷纷上街□□, 一个个的逼迫朝廷赎回还在俘虏的王爷。  否则他们就要打开大门邀请外族之人, 不取一分一毫的进入大魏。  异姓王和宣王这才慌乱不已,赶忙上书报告朝廷,请求朝廷他们究竟是打还是议和。  此时的奏折已经上书大概有十天了, 算一算今天也应该收到回信。  魏延和邵期分别端坐在桌子两边,两人皆是沉默不语。  桌子中间摆放着香炉, 燃起缥缈的香气。  “两位殿下,朝廷来信了。” 第117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18 19:51:58~2020-03-22 00:09: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落日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82章   京城之中近日连绵阴雨不断。  明明是大中午的天气却阴沉的仿佛像是夜半时分。  宫中太后的永安宫内如今忙忙碌碌,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药物残渣气味。  太医院将近一大半的太医尽数都聚集在永安宫中。  每个人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 一个个的皱着眉头摇头叹息。  “皇上, 太后娘娘的身子恐怕是受了邪气。”  邵桀眼睛沉沉的盯着被一众太医推出来的倒霉货, 闻言一脚踹上跪在地下的太医。  声音冰冷:“怎么, 这就是你们太医院几个星期以来得出的结论?。”  “既然不愿意尽心尽力的医治,那朕看也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必要了。”  扭头, 冲着门外怒吼:“拉下去。关入大牢。”  段业嘴角微勾, 轻飘飘的抬手放到邵桀肩膀。  轻而易举的压下邵桀满腔的怒火。  微笑的开口:“你详细说说太后娘娘的病情。”  “是, 是。”  刚刚那个太医使劲眨眨被汗水蒙住的眼睛。  小声开口:“前段时间太后突然生病, 臣等诊治出来太后只是感染了一些风寒。”  “可今天太后的昏迷,着实蹊跷。”  邵桀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怎么说?”  “太后的身子没有任何的伤病,身子骨极好。可就是不知为何会昏迷三天不醒。”  太医猛然叩首:“臣有罪。”  邵桀沉默下来, 手指敲打在桌子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一声声的敲打在众人心头。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 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皇上,宣王殿下、魏王殿下、顾大人求见。”  邵桀停下敲打的手指, 嘴角一勾:“传。”  三人踏进室内, 目不斜视的绕过一地的宫人、太医, 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  “父皇安好, 儿臣路上耽搁,回来迟了。”  宣王扬着笑容, 单纯濡目的望着邵桀:“这室内是怎么了?可是他们治疗皇祖母偷懒。”  邵桀瞟了一眼笑意吟吟的宣王,上下打量。  声音温和:“回来就好,累了吧。坐。”  “谢父皇。”  邵桀又看向身后只行礼问安之后就再也不开口的邵泽。  眼中晦涩不明, 沉默着盯着站着的人,良久,笑出声音。  语气中露出关心:“苦了你了,朕听说你受伤颇重。如今可好了?”  邵泽身子一顿,弯腰恭敬的开口:“回父皇,儿臣身子已经大好。路上三哥为了顾忌儿臣身子有伤,这才晚回来半个月。”  双膝一跪地,叩首:“儿臣武艺不精,至自己被俘虏将近数月,丢了大魏的脸面。请父皇降罪。”  邵桀站起身子,满脸的笑意,弯腰扶起邵泽,  “只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是。”邵泽点点头,露出进来后的第一个笑容。  一时间整个室内气氛一片大好。  仿佛谁都不记得曾经有人故意不派兵救援,  不记得自己其实已经熟知自己的身世。  顾余笑了一声,嘴角一撇:“皇上您不记得奴婢了。”  “怎么会不记得。”  邵桀移动到顾余身边,仔细的瞅了瞅顾余的身子,发现并没有伤痕。  这才松了口气,“这次的事情办的不错。朕稍后就赐下千两黄金,允你休假三天。”  闻言,笑容露出,声音激动不已:“谢皇上抬爱。”  又眼睛疑惑的盯着跪在地下的太医,出口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治疗的不好。”  邵桀叹口气,重新坐到软椅上,把刚刚太医说的重复一遍,沉默下来。  宣王眼珠子一转,瞅了一眼站着的段业,得到肯定之后,放下心来笑着开口:  “父皇。既然太医说皇祖母的身子健康,没有生病。”  “那何不让钦天监的人来占卜一番,看看是不是最近哪里有邪祟作乱。”  邵泽身子一顿,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顾余,皆是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隐秘的兴奋感。  邵桀闻言顿时眉开眼笑,摆摆手,“去请。”  少顷,钦天监监臣匆匆而来,手上托着一个圆盘,对着邵桀一行礼。  “臣钦天监监臣见过皇上。”  “请起,知道让你来是什么事吗?”  “臣知道。”  邵桀点点头,摆摆手示意开始。  钦天监监臣拿过手中的圆盘,低头皱眉的拨弄着圆盘上的指针,脚步不时的转动。  眼睛看一会儿床上昏迷的太后,又看看手中的圆盘。  半响,眼眶逐渐睁大,一脸的惊恐。  噗通一声跪下,“启奏皇上,太后娘娘这是跟人命格相冲。”  “后宫之中有人命格太硬,且身有残疾,那东西脏的很,附了太后娘娘的身子。”  邵桀面色铁青,一脸的怒火:“可能看出来是哪个宫中。”  钦天监监臣复又低下头去拨弄手中的罗盘。  不一会儿手指着贤妃所在的宫中方位,斩钉截铁的说道:“回皇上的话,此妖孽年龄尚幼,还不会说话。”  此言一出,室内寂静一片。  地下跪着的太医以及一地的宫人恨不得自己不在当场。  在笨,他们都知道今天卷入了后宫争斗中,现在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  邵桀端着茶水的手腕一顿,不自在的摩擦着握着杯壁,心中恼火不已。  年纪尚幼,不会说话。  这分明就指的是贤妃肚子中的已经七个月的胎儿!  眼中嗜血一片,早知道他当初就不会借着贤妃的肚子高兴的大赦天下。  这个孩子都不知道是哪个野种的。  当初留下他还不是为了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如今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站起身一甩衣袖,满脸的怒火:“摆驾未央宫。”  ……  贤妃如今挺着七个月的肚子,斜斜的靠坐在榻边。  右手轻轻抚摸着鼓起的大肚子,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眼神一片慈爱,温柔。  “母妃,太医如今怎么说。”成王端坐在椅子中,眼眸发亮。  “太医说,这恐怕是个男孩。”  贤妃又轻轻的摸了摸肚皮,想到太医跟她喜气洋洋汇报是男孩子的样子。  摇摇头:“母妃倒是希望这是一个女孩子。到时有你这个哥哥护着她,她肯定万般幸福。”  成王明朗地笑出声,“儿子倒是觉得男孩子好。看父皇对这个小孩子的重视,到时肯定能帮助我们夺位成功。”  贤妃正要张口说话,突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冷哼。  门口出现身穿明黄色衣袍的邵桀缓慢而来。  “朕倒是不知,朕的儿子心思这么大。朕还没死,就天天算计朕的那把椅子。”  成王面色一变,慌忙跪地:“儿臣见过父皇,儿臣不敢妄想。”  “不敢。”邵桀笑出声,眼中毫无任何情绪的盯着面色苍白的母子。  良久视线移动到贤妃身上,声音仿佛粹了冰:“贤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太后。”  贤妃面色茫然一片,抬头慌乱的看着邵桀,“臣妾冤枉。臣妾最近都不曾出未央宫,如何谋害太后娘娘。”  邵桀不带情绪的笑了一声,眼睛看向站在一旁的钦天监监臣,  “你把你刚刚说过的话,好好对着贤妃再说一遍。” 第119章 邵泽看见顾余不断变化的脸色,走上前去不动声色的握住顾余满手冷汗的左手:  “别想了,如果今天成王不死,那或许明天死都将是我。”  “皇家子弟哪个手中没有沾染过鲜血,五皇子的死就是成王一手促成的。”  “太子被废,江家覆灭也是他亲手奉上的证据。他,不无辜。”  顾余点点头,感受到邵泽笨拙的关心,笑着捏了捏邵泽的右手。  邵泽感受到顾余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更加扩大。  “那柳家皇上会放过他们吗?”  邵泽摇摇头,带着顾余朝着宫外走去。  扭头瞅了一眼宫人慌忙灭火的身影,低声说道:“不会。你看着就是,不出两天柳家肯定会被抄家流放。”  邵泽趴在顾余耳边,呼吸的气息暧昧的拂过顾余的皮肤,满意的看着顾余红红的耳尖。  笑道:“当今皇上最喜欢做的就是牵连家族。这种事情怎么会放过柳家,毕竟那可是成王的外祖母,贤妃的母家。”  果然不出两天,皇上在朝堂之上随意找了个理由,废掉了柳氏一族。  据说朝堂之上皇上一怒之下,下令满门抄斩。  成年男子斩首,幼小孩童,男子充军,女子为贱籍。  曾经风光一时的官宦世家,一夜之间就这么倒了下去,令人唏嘘。  顾余微笑着端着茶杯,静静的听着段业带来的消息。  半响这才开口:“这么说你是原谅他了?”  段业懒洋洋的靠坐在椅子上,姿势慵懒,闻言点点头:“没道理不原谅。”  “我本以为他真的把我全家抄斩了,谁知道他只是把他们转移到了一处山野中。”  “恭喜你。”顾余眼睛亮晶晶的由衷的为段业开心。  这应该是这段时间最好的消息了。  段业他一直放不下的就是他家全部斩首的事实。  现在既然皇上主动带着段业去看了他的家人,那他也就放心了。  要不然真的做出囚.禁皇上的事情也是不好的。  段业摇摇头,嘴角含笑:“也没有什么。现在活着的也就是我的母亲、小九和我了。”  “那你的父亲……”  段业不在乎的耸耸肩膀,“我这种世家大族,对于父亲来说也没有什么亲近的。”  “父亲他有无数的子女,可母亲他只有我一个依靠。”  伸手摸摸身旁坐着的蓝青,眼中宠溺一片。  笑声充满喜悦:“现在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到时候我自然会恢复家族昔日的荣光。”  顾余不能理解,皱着眉头问:“那这么说你的父亲是皇上赐死的?”  “不是。”段业换了个姿势,坐起来,眼睛盯着为他担忧的顾余,心中暖洋洋的。  语气温柔:“父亲他年纪也大了,经历的事情多,是自然病逝的。”  “皇上当初只是斩首了旁支的血脉以及那些庶子庶女,他留下了我的父亲、母亲。”  “父亲他一时间接受不了,就那么去了。不过他去世时已经高龄,也没什么遗憾的。”  段业看着依旧皱着眉头的顾余,语气轻松:“还有一个秘密我没有告诉你。”  “什么?”  段业想到邵桀结结巴巴跟他解释宫中嫔妃以及皇子时的样子,就笑的不可自已。  他居然没想到那人居然对他用情至深。  且用如此笨拙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后宫的嫔妃皆没有碰过。那些嫔妃每次侍寝是服用了药物,产生的幻觉,”  段业沉闷的笑了一阵子:“至于皇子,都是他从旁支收留的不受宠的孩子。”  “他让人偷偷抱走那些生下的庶子,带回宫中抚养长大,充作皇子。”  顾余他每个字都能听懂,可是这个组合起来的意思他竟然不能马上理解。  段业笑的不能自己,伸手敲在顾余的脑门之上:“傻了不成?”  顾余呆愣愣的望着满面春风的段业,结巴的开口: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啊,而且那些妃嫔怀孕自己没有感觉吗?”  段业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洪亮:“他喜欢我。”  “可能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就想引起对方的注意吧。  他跟我说他频繁的宠幸妃子,抄家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段业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浅浅喝了一口:“不得不说他成功了。我确实恨了他多年,一朝误会解开,这心情瞬间不一样了。”  “至于怀孕,有的药物可以使得妇人肚子变大。”  顾余咽下口水,缓了缓受到冲击的心脏,“那你喜欢他吗?”  段业想到这人那固执、偏执的性格。  想到他为了得到自己,不着痕迹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幼稚模样。  又想到他在自己面前那强撑着的神色。  以及他在自己床上的样子。  微微一笑,声音缥缈:“或许喜欢吧。现在最起码不讨厌,慢慢相处就是了。”  顾余沉默下来,想着刚刚段业跟他说的话语。  想到那些孩子都是偷偷抱来的,顿时疑惑升起:  “那他为何对邵泽尤为仇恨,既然都是……”  段业听懂了顾余的未尽之语,身体前倾,低声说:“其他孩子身上都是皇家血脉,唯独邵泽不是。”  顾余:...... 他现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以前得知邵泽不是皇上血脉的时候还能理解。  他还能跟邵泽一样仇视着、恨着皇上。  而现在得知皇子们都不是当今皇上的亲生孩子……  他现在心内尤为的复杂。说不清楚是怎么样的感觉。  此时耳边又传来一句:“乔美人当初自身就怀着身孕,皇上就没有寻找适龄的婴儿。”  “至于之后的态度变化,应当跟乔美人有关。”  乔美人还真是个猪队友!  同样的起点,就他一人作的自身的孩子受苦受难。  作者有话要说:  邵桀:别问,问就是他身上没有皇家血脉。  邵泽:…… 现在再去鞭打乔美人,不知还来不来的及。第84章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段业问着对面沉思的顾余。  虽说他走的时候让自己对付成王,有透露出想要夺位的想法, 但那时毕竟只是浅显的意思。  这种事情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现在剩下的两个皇子, 宣王在朝廷势力颇大, 人素来有温和的美名。  可他跟宣王与虎谋皮共事过一段时间, 深深的知道这人不是外界说的那般好性子。  要想恢复家族荣耀,还是要靠着邵泽才好, 毕竟顾余可是他欣赏的人物。  顾余笑了起来, 眼睛瞅着对面坐着的两个人, 轻声说道:“自然是要争一争了。”  “如果宣王上位, 恐怕容不下邵泽,也容不下我。”  段业抚掌大笑:“好,那咱们就谈论谈论接下来的事情。”  “行。”顾余眼珠子落在蓝青身上, “蓝青,你去魏王府去叫魏王来一趟, 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看着蓝青走出去的身影,顾余眼睛重新落在段业身上:“后宫之中庄妃恐怕不好对付。那个女人跟她的儿子一样, 装的极好。”  “是。”段业点头, 垂眼沉思了一阵。  半响, “庄妃善于用毒, 那么我们就从她熟悉的领悟对付庄妃。”  顾余惊讶起来,眼睛瞪大:“你的意思是说给她下毒?”  “不是, 庄妃一辈子的希望就寄在宣王身上。如果宣王毀掉,那庄妃必定不足为虑。”  ……  邵泽到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两个人沉默不语的样子。  两人死死的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想一些什么重大的事情。  眼睛弯起来, 爽朗的笑声传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望阳石?”  顾余没好气的瞪了邵泽一眼,“我只听过望月石,望阳石又是什么东西。”  “望阳石啊,你们没听说过?”  邵泽惊奇的看着顾余一脸的疑惑,又看着缓缓摇头的段业。  猛地一拍大腿,露出嫌弃的神色:“现在还是大白天,自然就是望阳石了。这都没有听说过,两个土包子。”  顾余:“……” 第121章 三哥你也知道,我从小没有跟母妃一起生活过,这次遭遇了生死之灾,就突然有一些想母妃。”  弯腰拱手,态度做的那叫一个不受皇宠,忍辱负重。  声音极小:“还求三哥让弟弟进去看看,我保证不乱跑动。”  邵期沉默着没有说话,眉眼淡漠。  嘴角始终挂着笑容,看着此刻恭敬的邵泽。  邵泽眼角余光看到邵期背后过来的明黄色身影。  又看着此刻装也不装的邵期,内心嗤笑一声。  这种时候,邵期肯定不会开口同意他进去。  肯定会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折辱于他。  早在他们一起从边疆回来之时,邵期就露出了他骨子里的凉薄、高傲以及自大。  只不过平时在京城中装的太过于成功,竟然是一个人都没有发觉他的真实本性。  不过,他现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邵泽又把腰往下弯了弯,姿势做的更加恭敬不已。  但说出口的话语却是桀骜不驯,满满的挑衅:  “宣王好大的威风。就是不知道,如果父皇知道你结党营私、冒领战功、残害兄弟还会不会如此的相信于你。”  啧啧两声,话语更加的欠扁:“我知道段督主是你的人。不过按照你的性格,怕是会飞鸟尽,弹弓藏。”  邵期皱眉,声音骤然升高:“你胡说什么,谁要对段业赶尽杀绝。  段业那种人,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还哪里用得着我赶尽杀绝。等我上位的时候早就死透了。”  “呵,你倒是好,朕今天可是大开眼界了。”  邵期脸上的不屑僵住,身子一寸寸的缓慢移动。  待看到身后站着的邵桀一行人时,慌乱的跪地:“儿臣,儿臣冤枉。”  “冤枉。”邵桀重复一遍,笑了,“你莫不是当朕是傻子,觉得朕好糊弄不成。”  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冷汗的邵期,冷笑:“好一个等你上位,段业早就死透的话语。”  一脚踹上邵期的胸口,由于毫无防备,邵期的身子腾空飞起数十米,这才重重的落在远处。  看着落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地面的儿子。  邵桀心中不但没有出气的感觉,反而更加的心情郁闷。  “现在就这样诅咒身边之人,诅咒朝廷重臣,要是等朕死了你还不反天。”  “咳咳……”邵期右手捂住胸口,不住的咳嗽。  得到消息的庄妃,出来就看见自家的宝贝儿子满脸鲜血的倒在地下,痛苦的颤抖。  “皇上,皇上,期儿他还小啊,您做什么这样对待他。”  庄妃抽抽搭搭的哭泣:“他自幼尊敬您。从小就喜爱游山玩水、喜爱琴棋书画,根本不理朝政。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等事情来。”  抬手捏着帕子往眼角拭去,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一个楚楚可怜:  “期儿他长这么大都不舍得处置下人。那些下人爬到他脑袋顶上,他都只能忍着。还是臣妾看不下去,才派遣人去帮助的他。”  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望着明显有所缓和的邵桀。  继续说道:“皇上,我们母子两个从来都不会争夺,不去奢望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些您都是知道的,期儿他是不可能有那大逆不道的想法的。”  “您现在就剩下两个儿子了。期儿他受到了臣妾的影响,从生下来到现在都无比的单纯。  对那权利中心,都不曾染指。一直都是潇洒肆意,有一说一的样子。”  庄妃眼睛瞅了瞅跪在一边的邵泽,最后重重的落下一句话:“相反,魏王倍受您的宠爱,又带过兵……”  邵桀面色一变,眼睛犀利的瞬间望向邵泽。  感受到身上的视线,苦笑一声。  连忙恭敬的行了一礼,声音沉闷的从地下传来:“父皇,儿臣从小一个人长大,在这后宫之中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偶然得了皇祖母和您的青睐这才勉强被封了个王爷。  至今没有接触过朝政,母妃也已逝去,后宫之中无人帮衬。  领兵在外,第一次就被俘虏数月,受刑罚无数。承蒙您不弃这才得已回京。儿臣何德何能,能够担当的起庄妃娘娘口中的人啊。”  邵泽抬起头,眼泪流下来:“父皇,儿臣今天只是想起母妃生前在这里居住过,想要过来看一看。”  “母妃生前不喜儿臣,儿臣这次经历了生死也看开一些,这才放下心结。”  猛然弯腰,叩首:“求您允许。”  顾余:“……”  顾余险些被邵泽这一番的卖惨惊的笑出声来。  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他真的很想仰天大笑。  庄妃刚刚柔柔弱弱的艹白莲花人设,装的那是一个无辜,那是一个全天下最可怜。  讲的他儿子,就是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小儿,还需要被人捧在手心里。  那一番辩解,差点没有恶心死他。幸好,邵泽以牙还牙,也立马卖了一波惨。  不管皇上背后多么不喜欢邵泽,但明面上确实是宠爱的。  现在邵泽又说的是宫中几乎不需要调查,就能够清楚的事实。  谁高谁下,立竿见影。  邵桀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看着邵泽那样子,叹了口气。  亲手过去扶起他:“好孩子,有孝心。你母妃的宫殿就在延彩宫中,你现在进去就是,这里交给父皇。”  邵泽含着泪,点点头,哽咽的开口:“谢父皇,儿臣去去就来。”  “您别太生气,儿臣不要紧的,从小被人欺辱惯了。  就连宫中太监、宫女都敢上来欺辱。三哥和庄妃娘娘的话语,儿臣不放在心上。”  说完,也不等邵桀的反应,拽起顾余就冲进了延彩宫中。  邵桀:“……”他根本就不想为邵泽讨回公道。  本来就是走个过场,谁知道这小子居然把他架在火上烤。  面面相觑的庄妃和从地上刚刚缓过来,听到这话,又一口血喷出的邵期:……  以后谁在说他们母子两人会装,看他们不喷死那人。  他们能有邵泽会装吗?他们能有邵泽那般拿捏人心的本事吗。  谁在说他们,他就一口血喷死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  邵期:今天可是遇到对手了,服了,服了。  国际惯例,明天休息一天。后天见,啵唧啵唧。第85章   “这就是母妃住的地方?”顾余环视着如今萧条的屋子,诧异的问向身边的邵泽。  “嗯, 母妃生前就住在这里。”  邵泽抬手指着屋子中空荡荡的地方, 一边指着一边为顾余科普:  “我还记得当初那里摆放着一对前朝的名贵花瓶。那边摆放着一展花鸟屏风……”  顾余紧紧握住邵泽的左手, 抬眼对着邵泽温和一笑, “别想了。我们来这里,就是想要弄清楚事实的。”  看着邵泽有些征愣的面容, 心疼的情绪顿时从心底蔓延开来。  深吸一口气, 眼睛快速地从邵泽身上移开。  故作轻松的走到一边, “快些找找看吧, 皇上如今还在外面呢。时间不多。”  邵泽微笑的看着转移话题的人,低声嗯了一声。  他其实也不是有多伤春悲秋,只要不特地想起母妃, 就不会失态。  说到底也不过是触景伤情罢了。  两个人动作麻利的找过一个又一个隐秘的地方。  从抱着希望寻找到最后失望而归,几乎用了半个时辰。  “看来是没有什么信件留下了。”  顾余摇摇头, 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右手锤着酸麻的双腿,毫不顾忌形象可言。  邵泽见状沉闷的低声笑了笑, 蹲下身子仔细的按压着顾余的双腿。  两只手力道适中的恰好按压在酸麻的穴位当中。  不一会儿, 顾余就赶到双腿暖洋洋的, 浑身酸麻一扫而空。  满意的眯起双眼, 一掌拍在邵泽肩膀之上:“爷看你以后活不下去,开个按摩馆, 保证你火遍京城。”  “到时候啊,爷必定天天光顾你的小店。”  邵泽笑眯眯的弯着眼睛,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凑近顾余的脸颊。  蛊惑着说道:“那你可真是日夜操劳,都得天天来找小的按摩了。”  眼睛往身后瞟了瞟,“不知,爷那里可吃得消啊。”  顾余脸色一变,一巴掌拍开腿上变了味道的双手,爬起来就往门口而去。  邵泽眼明手快地伸手一勾,双手用力往后一揽。 第123章 是我对不起你,我自私的很,死也想拉着你跟我一起赴死。你,可愿意?”  “愿意。奴婢愿意。奴婢愿意生生世世伺候您,只愿奴婢的主子能够平安喜乐。”  说罢,抬起手中刀剑对着脖子狠狠一划,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温热的血液喷洒在邵期的脸颊之上。  邵期望着周围之人一个个的倒下,左手紧紧握住母妃送他的笛子,大笑起来。  突如其来的笑声瞬间传遍现场,让对战双方手中动作一停。  一个个的望着鲜血淋漓的邵期,眼中迷茫一片。  场面一时之间安静下来,邵期望着高台之上的邵桀,眼中狠戾:  “父皇,您随意处置我的母妃之时可有想过,您也活不久了。哈哈哈……”  “您没有想到吧,您的身子早已经中毒颇深。就算现在最厉害的神医到场,恐怕都是无力回天。”  邵期眼中神色越来越疯狂,大笑一阵子。  抬眼一个个的扫过高台之上的众人,声音清晰的传入众人耳朵之中——  “我的命只能由我自己掌控,由不得别人。我邵期生来就是翩翩公子,生来就有主意,今天我亦然。”  “父皇,儿臣在下面等着您赔罪,哈哈哈。”  话语一落,右手抬起毫不犹豫的冲着颈边划下。  鲜血喷溅而出,划破天空,使得天空染上一层鲜艳的红色。  夺目而又绚丽。  邵泽望着倒在地面的邵期,内心幽幽一叹。  曾几何时他最是羡慕宣王。  这个闲云野鹤,背后有世家支持,有无数人争先恐后的为其效命。  这个在背后运筹帷幄,玩弄朝堂,却又能够全身而退的男人。  如今这个人却以这种夺目而又壮烈的死法,重重的击打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邵泽望着天边渐渐升起的朝霞,沉重的吐出一口气。  新的一天又再次来临,这次将会是全新的一天,将是属于他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邵期:我的下场真是大手笔,不愧是本书最大的反派。第86章   听到邵期最后临死喊出来的话语。邵桀当场怒火攻心,身体一时承受不住晕厥了过去。  段业面色一变, 双手快速的抱起昏厥的邵桀。  冲着旁边还在发愣的邵泽怒吼:“愣着干嘛, 还不快去把太医院院判找来。”  邵泽面色一僵, 脸上适当露出着急的神色, 转身运用上轻功就向着太医院方向赶去。  邵桀感觉自己就跟做了一场大梦一样,梦中的自己看着爱人恨他入骨。  在他死后, 下令鞭尸, 最后把自己扔到乱葬岗之中。  在梦中自己更加的凉薄, 一言不发就下令抄家, 灭族,丝毫不顾及感情。  他这辈子没有做过的许多事情,梦中的自己全部清晰的操作过一遍。  自己只能飘荡在梦中的他身边, 心痛的看着一道道指令从那张凉薄的唇畔中说出。  “不要。”邵桀眼泪瞬间从眼角划落,渐渐隐入枕头之中。  双眼霎那间睁开, 悲伤的情绪宣泄而出。  段业听到动静右手抚上冒着冷汗的额头,声音温和:“做噩梦了, 不怕, 我在这里。”  邵桀眼珠子转动, 看到身边的段业柔和的笑容, 眼泪更是宣泄而出。  努力抬起手握住段业的胳膊,喘了几口气, “段业,我这一生最不对不起的就是你了。  如今我这身体恐怕活不了多久……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左手越发用力握住段业的胳膊:“你知道朕的字迹, 一会儿帮朕写两道旨意。立魏王为太子,你为摄政王。”  段业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张了张口准备推脱。  邵桀眼中越发的温和,笑容越来越大:“别推脱了,朕的印章你也知道在哪里,一会儿拿走。要是……要是魏王那小子欺辱你,你就拿出来这个。”  邵桀咳嗽了几声,身子努力靠近段业,一吻吻在段业的手中。  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段业,似是要把这个人印入心里这才放心。  “对不起。段业,我年少时不应该那么对待你,这么折辱你。你可能原谅我?”  段业抿着嘴唇,眼眶通红的盯着床榻之上这个小心翼翼的男人。  抬手仔细的描着他的眉眼。  声音哽咽:“我很早就不恨你了。说好的你将来陪我一起光复家族,你现在如何能够抛弃于我?”  邵桀松了口气,露出轻松的笑容:“我早就察觉出不对劲了,那天在勤政殿中,不是跟你说百年之后了么。”  苦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听明白了。”  段业泣不成声,死死的低着头不肯在看床上的男人一眼。  邵桀叹了口气:“你是知道魏王的身世的。他如果容不下你,你就把这天下抢夺过去,切记,不可委屈自己。  我不在乎继承人是谁,要是现在我还有力气,必然会安排的你更好。我把暗卫营留给你,必然时候可杀……”杀了魏王。  邵桀一句话没说完,就再次晕厥了过去,这次脸色更加的灰败。  段业猛然抬起头来,大惊失色之下,立马唤来太医为邵桀诊治。  众位太医对此毫无办法,为难的对着脸色铁青的段业说道:“此毒极为霸道,且皇上中毒时间颇长,已经……”  段业疲惫的挥挥手,眼珠子一转不转的盯着邵桀的面容。  前半生他都把恨意尽数发泄到这个男人身上,跟邵期合谋一起做下了无数不可挽回的事情。  如今一朝得知真相,他终于想开想要跟邵桀好好过日子,弥补前半生的遗憾。  可,现在老天爷又跟他开了如此大的玩笑。  六月中旬,各地的藩王,异性王俱知晓邵桀病重消息,众人先后到达京城。  一个个天天往宫里跑动,就盼着最后能够得知第一手消息。  这期间邵桀断断续续醒来几次。  每次醒来都对着段业絮絮叨叨,这段时间更是把所有能够保命的东西全部交给了段业。  之后又陷入了昏迷,这一昏迷又是过去一周才又醒来。  邵桀眼睛无神的盯着段业,虚弱的笑了笑。  他知道这次如果再昏迷过去,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睁开双眼了,他终于不在对着段业叙说那絮絮叨叨的情话。  连忙抓着段业的胳膊:“帮我把那些人都叫过来。我,我要交代他们一些事情。”  段业抬手抹抹眼角的泪水,强撑着身子拉开寝殿的大门。  站在门内看着每天雷打不动来这里的几个人,以及朝中的几位大臣。  对着他们稍微点了点头,声音平稳的说道:“进来吧,皇上……要交代些事情。”  说罢,也不管他们的反应,转身又回了邵桀身边。  看着前几次自己都坐不起来,没有力气的邵桀,现在居然独自一个人坐在床榻之上,眼眸含着光。  看见段业进来冲着段业摆摆手:“你来,陪着我在这里坐着。”  心中一沉,深呼吸几口气这才朝着邵桀而去。  他明白,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心中愈发的难过起来,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这才不至于当场失态。  身后跟进来的邵泽、顾余、魏延、丞相张贺和身后朝中的重臣皆是默默对视一眼,微微叹气。  邵桀右手一直握着段业的左手,眼珠子率先看向跪在一边的邵泽。  片刻之后,清晰缓慢的开口:“立魏王为下一任太子,继承大统。立段业为摄政王辅佐太子。  一切大小事物先经由摄政王之手,之后在呈交太子。”  众人听闻愣在了当地,当下就有重臣开口表示不满意。  质疑段业的身份如何能够给予如此之大的权利,这不符合规矩。  邵桀眼珠子瞥了一眼跳的最欢快的几个人,一把把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下,狠狠喘了几口气:“朕都要死了,你们这些人……这些人还不给朕安分些。”  手指着门外,“再有质疑的立马给朕陪葬。”  眼神狠戾,里面充斥着暴怒,“朕,说到做到。”  室内被邵桀久违的气势压制着安静下来,邵桀靠坐在床榻之上急促喘息了几口。  这才睁开眼睛,伸手召唤邵泽上前来。  握住邵泽的双手。左手拉住邵泽的左手,右手拉着段业的右手,眼睛含着一丝恳求。  但声音仍旧是不容拒绝:“朕就把段业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不可违背他的意思。听懂了吗?”  邵泽沉默的抬眼望着坐着的段业,突然展开笑颜。  笑容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恨。  声音平静的开口:“知道了,儿臣会照顾好段业的,一切事情必先让他先处理。父皇您放心吧,儿臣懂。”  邵桀盯着邵泽的面容,仔细的确认过邵泽确实是这么想的,这才松了口气。  邵桀眼珠又看向跪着的顾余,笑道:“顾余,朕只能拜托你以后照顾照顾段业了,你没有兄长可以把他当做一个兄长。”  声音逐渐低沉下去:“朕,希望你永远能够保护好他。” 第125章 心中竟然意外的没有出现激动的情绪。  而是生出一种他本应该就站在这里,生而尊贵。  对着下方的文武百官、京城百姓微微欠了欠身子:“朕虽没有多少才华,却知道勤奋与用人之道。朕今天得以继承大统,一切都归于百姓的厚爱。  朕在这里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发誓,今生只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平安喜乐。  免受苛税以及欺压、保证天下每个人都能够日子越过越好,国家越来越繁荣昌盛。”  此时此刻这番话一出,场下不论任何人皆是心潮澎湃,立刻大声喊道:“愿一生拥护陛下,誓死效忠。”  一声声的喊叫声回荡在京城之中,回荡在皇宫中。  史书记载:新帝登基,万人空巷,百姓狂欢,声音回荡磅礴,呈万人拥戴之姿,超越历代皇帝。  新帝邵泽,正式登基。  因先帝刚刚下葬,这半年还延用元昭年号,等待明年过年正式改名永平年号。  邵泽登基之后雷利风行的下达了无数旨意。  由于摄政王段业在朝堂之上积威盛重,又无条件支持邵泽的一切决定。  百官们不敢硬碰硬,政令下达的颇为顺利。  户部侍郎上书各地女童溺亡率极高,现全国已经出现男童多女童少的状况。  请求皇上能够下令各家各户禁止溺亡女童,再溺亡便判刑。  邵泽沉思许久,准许要求。  并下令每家每户幼小儿童不可人为伤亡,尤其女童。  旨意中特地提到:女童越多,便能领取相应政府奖励。一个女童顺利平安的长大,可领十两银子。  并鼓励女子可随意出门,可读书亦可参军。  读书可参加科举,但最高只能够做七品官员。  参军可像男子一同打仗,参军的女子政府分配夫君。  政策一下达,引起了各地的强烈反应。  无他,只因为几百年来朝廷从来没有同意过女子读书,一直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  女子不出门便是遵守妇道,天天抛头露面的就是不遵守妇德。  百姓们纷纷欢喜这一政策,女童又能挣钱,又能最后出人头地。  对于百姓家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情。  而对于贵族来说,这一政策更加的好。  女子一直以来受到各种压迫,现下一招翻身,每个人都神清气爽。  邵泽听着段业缓缓讲述着最近以来的反响,默默的点点头,笑了起来:“这就好,朕本以为这个政策不能够好好实施。辜负了顾余一番出谋划策。”  “顾余?”段业睁大眼睛,声音提高。  “是啊。”邵泽看着段业这个样子,立马做出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没想到吧,朕的皇后就是这么厉害。”  “……”段业噎了一下,似笑非笑,眼睛露出戏谑的神色:  “哦,您的皇后。顾余还不一定想要当您的皇后呢。您怎么就随意称呼上了。”  “这不是迟早的事情么!”  段业伸出手指不赞同地摇了摇:“皇上,您还是好好问问贴身伺候的人吧。”  站起身随意的伸了个懒腰,闲庭若步的往门外走去。  待走到门口轻轻侧头望着邵泽,语重心长的开口:“皇上啊,您刚登基政务繁忙,臣是可以理解的。但,爱人的心情也得顾忌才是。”  “小心哪天骤然失去,才后悔。”声音低落下来,自嘲一笑身影消失在勤政殿门外。  邵泽皱着眉思考了半响,抬手召唤旁边伺候的夏知。  “去把你顾哥叫来。”  夏知抬眼小心翼翼地望了望邵泽,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的开口:“皇,皇上。顾,顾哥现下不在宫中。”  “不在?”邵泽直起身子来,眼睛凌厉的盯着夏知:“那他干嘛去了,难不成是宫中无聊出去玩儿了?”  夏知为难的看了一眼邵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垂着眼皮,硬着头皮说道:“顾哥说他不回来了。  顾哥说既然皇上已经成功登基,那么想必不需要他的辅佐也能够事半功倍。”  邵泽听闻猛然一挥胳膊,桌子上成摞的奏折哗啦啦落了满地。  咬牙切齿,声音仿佛从胸腔之中挤出来:“他倒是大胆的很,如今都敢独自跑出宫。”  “皇上息怒,顾哥也许今晚就会回来呢。”  夏知膝盖往前移动几分,“根据奴婢所知,顾哥不是一个耍小性子的人,或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邵泽暴怒的心情一窒,眼睛看向夏知:“怎么说?”  夏知垂下头,声音尽力平稳:“您登基这半个月来一直忙于朝政,鲜少去看望顾哥。  顾哥或许以为您现在不需要他了,这才……”  狠狠的闭了闭眼睛,身子伏低:“这才一怒之下愤然离宫,离皇上而去。”  “奴婢想着皇上如果去哄哄顾哥,也许顾哥一心软就又回来了。”  夏知说完头磕在地板上,不敢再看上首坐着的邵泽。  他这话明显僭越了,还包含着私心。  他清楚的明白,一国帝王怎么可能低声下气的哄一个奴婢,即使那人是他认定的未来皇后。  果然,听见邵泽冷哼一声,心顿时凉了半截。  全身止不住的发抖,他或许是会害了顾哥。  旁边的小太监看着夏知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着急的冲着他喊道:“夏公公,夏公公,皇上都走了,您还不跟上啊。”  “啊?”  夏知茫然的抬头,看着座位上空无一人,顿时慌乱的四处张望。  终于在小太监的指引下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邵泽。  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邵泽身边,讪笑的开口:“皇上,您这是要去哪里?”  邵泽莫名其妙的扭头,语气疑惑:“不是你跟朕说,让朕哄哄他。”  夏知顿时张大嘴巴,惊讶的开口:“您,您真要去?”  “是啊。”邵泽眯着眼睛望着天上的太阳,语气危险:  “夫人不听话怎么办。太阳一顿,让他双腿绵软、浑身无力,到时自然就会乖乖的回来。”  没有什么是不能太阳解决的,如果有请多太阳几遍。  夏知面色疑惑的挠挠头,明智的吞下了出口的疑惑。  他根本没有听懂刚刚皇上说了什么。  太阳,不是好好的在天空上吗?这跟顾哥有啥关系。  邵泽瞥了一眼夏知的面容,嗤笑:“小孩儿。”  哼,太阳最好了,又能施肥,又能愉悦身心,还能强身健体。  他,最喜欢晒太阳!!  作者有话要说:  夏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听不懂好焦躁。感谢在2020-03-28 22:59:05~2020-03-30 22:29: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个小苹果 5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88章   邵泽带着夏知出宫之后,径直朝着顾余宫外的府邸走去。  由于路线实在熟悉, 邵泽甚至没有坐马车。  而是跟夏知一路走一路买了无数的吃食, 领着大包小包大方登门。  理想有多好, 现实就有多残酷。  他面色阴沉的盯着战战兢兢只露出一条门缝隙的小厮, 声音冰冷:“你说什么,他让我回去?”  “是, 是的。”小厮强咽了咽口水, 闭着眼睛鼓足勇气, 声音放大:  “主子说他已经玩腻了, 现在不打算再继续下去。还请您自己回宫。”  说完,不等邵泽的反应,动作迅速的一把关闭大门。  速度快的就仿佛如果慢上那么一秒, 小命就会不保。  邵泽眼眸沉沉的盯着仍旧兀自颤抖的圆环,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半响, 低声不掺合任何情感的笑出了声。  夏知不自觉的退后几步,生怕这个男人突然爆发。  谁料, 邵泽突然扔下手中的东西, 转身、抬眼嚎啕大哭起来。  声音之大, 迅速集结了一大批看热闹的百姓。  夏知惊恐的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 强迫自己迈步向前,低声说:“主子, 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邵泽微笑,一扬下巴,也不回答夏知的话语, 目光一变。  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眼眶通红,声音低落下来:“各位百姓今天都在这里,想必大部分的人都认识我。”  眼睛往身后瞥了一眼,低下头硬生生的挤出一滴眼泪:  “大家都知道我钟爱顾大人,本以为我们能够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可现在,可现在……” 第127章 邵泽抱起惊慌失措、脸颊通红的顾余,左手死死的抱住顾余,右手一扫桌子上的纸张。  随后平稳的把他放置在桌子上,顾余仰头望着邵泽,咬牙:“你别闹了,怎么能在这里。”  “闹?”邵泽挑了挑嘴角,覆上顾余的身子,牙齿咬开衣领的活扣。  “既然你不听我的话语,非要逃跑。那么我到要看看,这下你还怎么逃。”  顾余咬着牙感受到一阵刺痛,闭着眼睛不语。  “顾余,你说你这人有没有良心。我都为了你跟全天下的人交代,是我委身于你,你居然还在闹腾。”  邵泽看着顾余,语气严肃:“我还要什么三宫六院,我这辈子有你一个就足矣。  有你一个就已经够心累的了,要是再有什么三宫六院,我还不得累死。”  “再说了,子嗣的事情我们外族的时候不是已经解决了。  到时候我派人把秦亦胜杀了,抢夺回来一个孩子,当做我们自己的就成。”  顾余一直忍耐着没有说话。听到这里,诧异的张开泛着水润的眼珠子,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你要发兵攻打秦亦胜?”  “是,有什么奇怪的么。我这人就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  不能让秦亦胜进来,也不能光明正大把皇位传给前朝那些人。  我们只有留他一个孩子,到时候不告诉那个孩子的身世,他就不会怀疑。”  顾余想说什么,却感觉力气突然大了起来,指甲狠狠的刺入邵泽的背部。抬起头来一口咬在邵泽的脖子一侧,咬的鲜血淋漓。  半响过后,邵泽沉默的整理着衣衫。又把顾余抱在怀中,用他的外套死死的遮盖住顾余,抬手打开了书房的大门。  看见夏知,眼也不抬的随口:“你去叫人收拾一下里面,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夏知抬眼扫了一眼昏睡中的顾余,大气也不敢出,低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邵泽抱着怀中温顺的顾余,笑了一声。  他就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通过这个解决的,  如果有请多来几次。  邵泽自从进了顾余府邸一连半个月都没有出来,京城中流言越传越广泛。  几乎人人提起来顾余都是一脸的敬佩之情。  能半个月里面日日夜夜的跟皇上在一起,让皇上伺候他半个月,这肯定是祖上冒青烟了。  顾余歪歪扭扭的靠在床榻之上,听着邵泽一脸笑意的跟他讲述着外界的流言蜚语。  眼睛瞪着邵泽,沉重的喘息。  他太累了,这半个月几乎就没有下地走过。不是被邵泽抱在怀里,就是被不知道压在哪个地方沉腻在海洋之中。  过的可谓是浑浑噩噩。前几次清醒过来还敢顶撞邵泽,还敢明目张胆的嘲笑。  最近是越来越不敢了,他真的是怕了这人。  他们这半个月几乎完全把整个府邸全部踏足了一遍,就跟圈地盘一样留下了足迹。  到现在他都没有闭合,双手绵软的垂在床榻之上,声音沙哑:“我跟你回宫,你放了我吧。  抬起眼睛亲吻在邵泽嘴角,“求你。”  求我?邵泽得意的笑出声音,弯腰一把抱住顾余,就往门外走去。  “不,不行。别来了,我真受不了。”  看着邵泽坚定不移的步伐,顾余福至心灵的脱口而出:“夫君,好夫君。饶了我吧,以后,以后肯定好好配合。”  邵泽眼睛一亮,大笑出声:“哈哈哈,我只是带你回宫。你想什么呢,我是那么不体谅的人么。”  “莫非……你又想了?”  顾余一口气没上来,昏倒过去。  缩在邵泽胸膛,一截莹白色小腿从套露出,无声的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第89章   自古以来流言蜚语总是传播的很快,顾余刚刚回到皇宫一晚上, 第二天邵泽上朝就有言官上奏。  邵泽盯着下方那个讲述不清, 列举了十几项罪责的人, 始终沉默不语。  冷眼瞧着下方的众位官员, 就要不要给顾余定罪吵的不可开交。  邵泽听到应该凌迟之时,气得笑出声音。  朝堂之上顿时一静, 一个个就像是按下暂停键一般, 呆愣的看着发出笑声的人。  似乎是看见这群官员表现的更加搞笑, 邵泽笑声逐渐放大。  良久, 开口:“怎么?众位大人不吵了?继续啊,让朕看看你们还能掰扯出什么罪证。”  “臣等惶恐。”官员齐刷刷一跪地,异口同声喊出。  “惶恐。”邵泽冷哼一声:“朕没有看出来你们惶恐, 朕只看出来你们想要架空朕的权利。”  脸色猛然沉下来,一掌拍在扶手之上, 身体前倾,头顶的珠子发出脆响:  “朕登基也有几个月了, 相信诸位卿家肯定也能看出来朕的性格。  平常朕纵容你们, 那是朕不屑于计较。不代表你们现在可以左右朕的生活, 朕的意思。”  眼神凌厉的扫视过挑事的那几个人, 声音像是含就冰渣,手指着刚刚出头的那几个人:“把那几个人拉下去, 秋后问斩。”  门外冲进来几个大汉将军,捂嘴,卸官帽, 拖走。动作迅速的消失在众位官员眼中。  整套动作下来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朝堂之上顿时空了大半。  邵泽看着朝臣们面色惨白的面容,恢复往日的好脾气,声音温和下来:  “相信诸位卿家也听到了外界的传言。传闻之中朕居于下方,朕的面子被天下百姓调侃,诸位说说看,这个事情怎么解决吧。”  丞相和身边的官员对视一眼,心下镇定,率先迈步出来:“启禀皇上,要想解决谣言也简单。”  邵泽一挑眉:”哦?说来听听。”  “是。”张贺弯腰,“只要让顾余从此之后入住宫中,谣言就不会被有心人利用。”  “不可。”旁边一文官站出来:“启禀皇上,现在天下的流言是您居于下位,如果现在把顾余纳入后宫岂不是坐实了谣言。”  张贺摇摇头,看着刚刚升入京城的小官,嘴角笑的温和:“陈大人或许不知道。皇上早在先帝之时就已经当着全天下人表白顾余,当时整个天下皆是纷纷感叹此等爱情的美好。  就连着现在百姓们也是祝福的居多,如果现在皇上下旨处理顾余,这才让百姓看不起。”  眼神落在面红耳赤的陈大人身上,幽幽的问了一句:“陈大人,你希望皇上做一个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人吗?”  陈大人下意识地反驳:“不,不希望。”  待意识到自己出口的话语之时,已经失去了反驳的先机,只能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独自懊恼。  邵泽眼睛落在摄政王段业身上,“摄政王怎么看这件事情。”  段业抬头看着邵泽,懒洋洋的回答:“本王只知道,喜欢谁就要把最好的给他。要不然还算什么男人。”  随即弯腰拱手:“皇上,您要是不好好善待顾余,那本王第一个不会答应。”  邵泽了然一笑,眼睛又重新落在大臣的身上:“还有什么意见,众位尽可畅所欲言。朕,今天既往不咎。”  殿中还站着的众位官员,瞅瞅周围空下来的位置,一个个嘴角抽搐。  屁的既往不咎,刚刚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玩意下令斩首的。  果然是先帝的亲生儿子,抄家斩首的技能,学的十成十。  邵泽看着安静的众人,当即拍板:“既然众位卿家没有说的,那么就该轮到朕说了。”  “封顾余为本朝第一位男皇后,入住皇宫。宫中一切事物皆归于皇后管理。”  “另宣布皇后思维敏捷,足智多谋。日前许多政策都有皇后的出谋划策,这才能让朕顺利推广。具体政策,卿家自行看手中的纸张。”  邵泽歪歪头,示意夏知捧着一摞纸张下去,分别发放给众位大臣。  邵泽看着众位官员一个个面露惊讶的面孔给予了肯定,目光骄傲不已:“这上面的允许女童参军、读书;发明的三种耕地所用的工具;  建立各地免费四年义务教育;以及鼓励移民,解决了各地经济问题,都是皇后所提出。”  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下方的众人:“不知道,各位卿家可同意朕娶皇后啊?”  众人互相看看,齐齐叩首:“恭喜皇上喜得皇后,臣等祝愿皇上皇后百年好合,恩恩爱爱。”  “好好好!”邵泽抚掌大笑:“子嗣的事情众位不用担心,后宫之中已经有一位怀孕,到时候由她的孩子继承皇位。”  段业听闻面色一黑,张口就要说话,“皇上,您怎么能够如此对待顾余。这样子他知道会多么的伤心。”  邵泽头疼一顺,只好先安抚住段业:“摄政王下朝跟朕来一趟,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皇后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他不善妒,是鼓励朕留下子嗣的。”  “皇后娘娘英明,臣等不及。”  邵泽脸上绽放开明显的笑容,站起身子摆摆手:“行了,退朝。”  扭头看了一眼段业,示意段业跟上。  两人一路出了大殿,并排走在去后宫都路上,段业率先打破沉默:“皇上,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邵泽压低声音,拽着段业快走几步:“孩子是别人的,朕和顾余商量抱过来的,根本没有什么女人。”  段业眼睛瞪大,半响不知道说一些什么好。  按理来说刚刚登基,完全不需要这么早考虑过继的事情。  一来,是防止过继的那户人家心养的太大,做出什么提前弑君的事情。  二来,就是孩子也不是那么好找的。需要找一些安分守己,没落的宗室这才最好拿捏。  “是哪家的孩子?”  邵泽声音更加的低下去:“是前朝的血脉,秦亦胜的儿子。  前段时间朕派人暗杀秦亦胜,现下秦亦胜中招,外族重新分崩离析。这才趁乱抱回来的孩子。”  段业张了张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话里面漏洞太多,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  外族现在分崩离析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这人居然还抢夺了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