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耍小老公》 楔子 活到十九岁,顽皮任性捉弄人的事她做得多了,但当街被一群小混混调戏抢劫的戏码还是生平第一次遇到。 桑红叶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几个恶痞少年,这条人烟稀少的街道是她每天放学时必经的途径,虽然早听惯校园暴力这个名词,但此类事件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可就另当别论了。 “小美眉,如果你肯乖乖的将包包内的钱拿出来孝敬哥哥,并且陪我们去爽一圈的话,我保证会在十二点前将你安全的送回家……” 一个身着短袖恤的少年吊儿郎当的抖着右腿,染了十几种颜色的头发在傍晚的夕阳下显得是那么的耀眼,他一手勾起“可怜无助”的小女生的下巴,坏坏的将脸凑近对方。 “怎么样,哥哥的要求不会很过份吧?” 被揪住下巴的桑红叶张着一双无辜而又好奇的大眼迎视着他的恶意挑衅,“哥哥,我还真是好怕呢……”她努力的挤出几滴泪珠,一张得人疼的小脸上也全是惊惧之意。 “哼!就知道你会怕!”恶痞男首领咧着嘴巴得意的笑了笑,“那还不乖乖把你包包里的钱交出来……” 命令声一下,一旁的几个男孩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身学生装扮的桑红叶低下头偷偷露出一抹恶魔般的浅笑。看样子好玩的戏码就要上演了呢!捏紧一双小拳头的她刚刚要挥出手臂,就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耳际—— “从前总听别人说,恶狗在见到肥肉的时候就会蜂拥而上,并且将肥肉啃咬得一块不剩,我当时还以为是狗因为太饿才会如此,可是今天却见到众家狗狗对着一个小女孩也能做出这般的禽兽行为。开眼界,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调侃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所有人同时将目光一齐扫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一个梳着时尚短发,身高在一百七十公分左右的英俊男……呃,是英俊女孩…… 一时间,众人无法立刻判断挑衅者到底是男是女,因为对方生了副几乎可以迷死天下所有女生的俊俏容貌,中性打扮,颀长高挑的个子,神态举止都让人觉得帅气难挡,可是若仔细打量,眉宇间却散发着女性的柔弱和妩媚。 “他妈的,你说谁是狗?”恶痞男首领当下脸色变得邪恶起来。 只见她迈着优雅的步子,没有任何惧色的缓缓走来,双臂还玩世不恭的交叠在一起,“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问我吗?当人类喊狗的时候,狗的本能反应都会很强烈,你瞧,刚刚谁回应我的话,谁就可以称之为狗了啊!” 不疾不徐的说完,还不忘气死人的扬起一抹坏笑,“狗儿真乖!” 听到这番话,他气得伸出手狠狠的一耳光就向对方掴去,但见一个利落动作后,哀嚎声响彻云霄,令所有人意外的是,被凄惨揍倒在地的竟然是恶痞男,他痛苦的抱着仿佛被折断的手臂,狼狈的趴在地上。 没有人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出手的,那动作迅速得让人咋舌。旁边几个小喽啰看到老大被,纷纷一拥而上,而始终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桑红叶在收回惊讶的目光后,敏捷的抬起右腿,一脚将其中一个踹飞。 有力的动作引起英雄救美者的侧目,一拳挥向另一名倒霉少年的下巴,她转过身朝桑红叶吹了一记口哨,“美女,你是跆拳道几带几段?” “黑带六段!”她轻松的解决掉一个小混混,边微笑着回答对方提出来的问题。 “腿功不错啊,有空我们切磋切磋。”一脚踹向少年的屁股,她边聊天,边灵敏的躲过木棍的袭击。 “好啊,我读安哲学院商学系一年级……”重重一拳落在某人的嘴角上。 “安哲学院化学系一年级。”夺过木棍,她像教训不听话的奴才般,不客气的挥棍连揍对方屁股数下。 “厚,原来我们还是同学呢,我叫桑红叶,你呢?”脚丫子不客气的踩向已经趴倒在地的少年。 “纪如瑾!” 也同样将被她揍得哭爹喊娘的小坏蛋踩在身下,她转身回视。无论是身手抑或是她此刻的姿态都迷人极了!酷中带着帅气,优雅中蕴藏着一点玩世不恭,这样的女生桑红叶还是第一次接触。 她伸出小手,“咱们做个朋友吧!” 纪如瑾也豪爽的伸出手与她互击一下,并投给她一记迷死人不偿命的帅气笑容,“那就做个朋友吧!” 友谊在瞬间成形,两个同样拥有邪恶因子的女孩在这一刻奠定她们深远流长的缘分,而惨遭教训的几个小混混则痛苦的被她们踩在脚下。 上帝啊!他们到底惹上哪号恶魔…… 第一章 台北霍氏集团 穿着统一的上班制服,梳着公司规定的发型,桑红叶对于三天前找到的这份接待工作很满意。 自从大学毕业后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年,她因为体内存在着太多不安份因子,导致工作一个换过一个,远在加拿大定居的父母看不过去宝贝女儿这样游荡下去,强行命令她飞去加拿大与他们团聚。 偏偏她没有半点出国的打算,最后在父母的坚持下,她好不容易找到现在的工作,这才说服家人不再逼她出国。 说起霍氏,这个在海内外不知拥有多少家分公司和几十万员工的大集团,在商界,名声和地位都显赫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年霍氏集团的接班人霍毅勋在娶了豪门千金聂颖姿后,这两个同样对事业有着野心并且都想在商场大展伸手的夫妻结合霍家和聂家的财势,将本来就事业版图很庞大的霍氏集团扩展到今天富可敌国的地步。 如今霍氏幕后大老板霍毅勋在美国分公司日夜忙于公务,他的妻子聂颖姿则坐阵台北霍氏集团总部,是个完美又强悍的商界女精英,同时也是桑红叶目前尊贵的衣食父母。 桑红叶不是包打听一族,她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知这些消息,要完全归功子她的同事许丽丽。 对方在霍氏做接待已达两年,据她自己的说法,她对霍氏内部了解的程度几乎可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再加上她天生能说爱道,桑红叶想不听她如数家珍一道来只怕都难上加难,今天如果不是那女人吃坏肚子,跑了洗手间次,她可怜的耳朵到了现在都还在承受着许丽丽不厌其烦的口水攻击呢! 正胡思乱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绮丽的风景,只见一个身高足以当篮球国手的年轻男孩一手勾着休闲包搭在肩膀上,一手玩世不恭的插在裤袋中,吊儿郎当的从霍氏办公大楼的门口走进来。 如果仅看到他的外貌,或许还可以用俊美逼人或是帅气潇洒来形容,可是他浑身上下的另类打扮…… 被染成棕黄色的头发似乎经过名家的修剪,前卫、时尚却带着丝丝桀骜不驯,左耳戴了至少五只白金耳饰,俊俏面孔上还戴了副超炫的墨镜。 他上半身穿着一件可以彰显身材的黑色紧身恤,下身是条破了无数个洞的牛仔裤,右臂非常性格的缠了条休闲风的绳子,是时下男孩都相当喜欢的装饰品,那可以显出他们的与众不同。 如果这样一号人物出现在夜店,桑红叶会用带着欣赏的眼光去观看,可是他却出现在这栋商业气息浓厚的霍氏办公大楼内,那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看着对方扬着高傲的下巴经过服务台,甚至连甩都懒得甩身为接待小姐的桑红叶一眼,见此情形,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尽忠职守一下,于是她站起身,大声的唤住对方的脚步。 “先生,请问你找谁?” 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坏人?万一他不幸是恐怖份子或是黑社会之类的人物,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迈着长腿大步向前行的少年听到耳后传来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过头投给桑红叶一记冷漠的侧目,戴着一副大墨镜的脸让桑红叶无法看到他真正的表情。 没有说话,少年只是用沉默来质问对方到底想要干么。 被他盯了足足十秒钟之久,桑红叶无畏的迎视他,“没错,喊的就是你!这里是霍氏集团服务台,请问你找人吗?”如果例行公事都做不好,她还有得混吗?况且这个浑身上下都像极叛逆少年的小子可一点也不像商场精英。 在听到她的话后,少年微微敛了下浓密而好看的眉,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近她,伸出修长的指头将墨镜揭下把玩在手中。 原来他还生了副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俊美五官,桑红叶不否认看清楚他英俊的长相时,胸口产生异样的感觉。 “你刚刚是在跟我讲话?”少年说的是问句,脸上却闪过一抹调侃。 “有什么不对吗?”这小子虽然帅,不过他脸上的那抹嘲弄却让她觉得相当不爽,“每个到霍氏的外宾都要到这里说明来意,你是找人吗?” “对啊!”一手支在服务台上,一手把玩着眼镜,慵懒的口吻表明他是一向不将人放在眼中的高傲男子。 从小到大都喜欢占上风的桑红叶,哪容得了别人用这种傲慢的态度对待自己,本来还对他外表心存一点好感,此刻已烟消云散了。 她板起一张公事公办的面孔,“你不能随随便便闯进里面。你找谁,请问有预约吗?” “我找我妈,没有预约。”挑起性感的嘴唇,他的态度因为她的话变得更加狂妄。 “小鬼,这里可不是幼稚园,如果你想找妈妈,可能走错地方。” “大婶,我很清楚这个地方刚好就叫霍氏集团。”面对她不客气的口吻,少年的语气也充满浓浓的挑衅。 大婶听到这个称呼,她心底真是郁闷个半死。这死小子还真懂得如何令人发火呢!忍下心中的不满,桑红叶强硬的挤出一抹虚伪的浅笑。 “乖乖,既然你知道这里是霍氏集团,就应该知道这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进入的,所以你要听大婶的话,想找妈妈,我建议你直接拨打一一九,拜托,警方协寻失踪人口!” 她不客气的反唇相稽。这个死小子想将她当成老人家,她何不好心的成全他。 原本还吊儿郎当的一张俊容听了她的讽刺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眯起双瞳,帅气的面孔一下逼近她,“你是新来的小职员吧?” “怎样?”她不客气的抱起胸脯扬高下巴。“小乖乖还有什么意见吗?是不是想让大婶买糖给你吃啊?” “你——” “正尧,你怎么站在这里?总裁已经在办公室等你很久了。” 就在少年要发火的时候,不远处走来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他说话的口吻甚至还带着恭敬和谦逊。 这人桑红叶认得,他是聂颖姿的私人特助徐永杰,听说年轻的时候就跟在霍氏夫妇身边磨练,难道他认得眼前这个另类少年吗? 应该是这样没错,刚刚他叫这小子什么来着,正尧…… 勾着包包把玩着墨镜的少年漫不经心的回身瞟了徐永杰一眼,又将目光移向满脸不解的桑红叶并投给她一记莫测高深的微笑,“大婶,我妈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今天的游戏就先玩到这里吧!” 说着,他看了看桌上摆着的工作证,“桑红叶……”他玩味的念着,唇角扬起一个善恶不明的笑容,“能认识你让我觉得很开心,不过很可惜以后大家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后会无期!” 转过身,他抬起修长的腿,跟着徐永杰走向那部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总裁专用电梯,背对着桑红叶,他还不忘伸出右手拽出挥手的再见手势状。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内,桑红叶才被人用力拉回到现实,一回身,原来是从洗手间回来的许丽丽,对方在见到她回神时才对着刚刚关闭的电梯门努努下巴。 “红叶,你认识少东吗?” “少东?”桑红叶不由得对这称呼感到惊讶。 “对啊,就是刚刚走进电梯的那个小帅哥霍正尧,我刚看他好像一直在跟你讲话耶,而且还满熟络的样子……” “你是说那个打扮另类、浑身上下都流露着小混混气息的小子是总裁的……儿子”天哪,这不会是真的!桑红叶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上班的第三天就将太子爷给得罪了…… 许丽丽闻言忍不住蹙起眉头,“小混混?红叶,这种话如果被少东听到,知道你的下场会是什么吗?”说着,还夸张的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你才第一天上班也难怪你不知道,总裁夫妇就他这一个独生子,听说目前在安哲学院念大三,不要看他年纪小,他可是校园中的风云人物,打架闹事对他来讲是家常便饭……” “安哲学院”听到自己曾就读过的学校,桑红叶意外极了。原来他还是自己的学弟呢! “对啊,我听人说他在学校很吃得开,同学都很怕他,连外校的学生也将他当做天神般崇拜……” “他有三头六臂?”桑红叶不屑的反问道。 “父母有钱啊!而且我们老板只有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在学校里无论惹出多大的事,只要老板将支票奉上,所有的问题都能轻松解决。” “厚,这岂不是有助校园暴力滋长了?”从小到大,她最看不惯那种靠着家里有钱就为所欲为的小霸王。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霍家财大势大到让人不得不向富贵低头。”八婆精神极强的许丽丽在说到这里时不忘耸耸肩,“你知道吗?这小子可以为了买一件衣服搭乘私人飞机去香港购物,真是有够奢侈耶!” “我看他根本是精神不正常。”桑红叶不想再听下去,因为她对这种败家子没有任何好感,听多只会增加她的不爽罢了。 再次将思绪投注在工作中,很快,她就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抛至脑后,她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口快,竟然为她带来一场不小的灾难…… 霍氏总裁办公室占地宽广,装潢也豪华到让人畏怯,至少霍氏的员工们在努力工作的同时,无不对他们至高无上的总裁大人敬畏有加。 但是当一个打扮异于常人的叛逆少年如入无人之境般,推开那扇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大门时,所有的礼节就在瞬间形同虚设。 全集团大概只有这小子敢如此大胆的连门都不敲就直接闯进总裁办公室,这让坐在办公桌后,忙于批阅文件的聂颖姿眉头轻皱起来。 她一身的名牌服饰更衬得她气质高雅,虽然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但由于保养得宜,精明的面孔上没有一丝岁月带来的痕迹。 只是这个商场上无人不惧怕的女强人,独独驾驭不住宝贝儿子霍正尧。 但见霍正尧不客气的从门外闯进来后,将肩上的包包粗鲁的丢在旁边的沙发上,大步走向冰箱取出一罐可乐,然后一屁股坐在母亲的办公桌角,仰头喝下大半罐。 “老妈,有话快说!半个小时后我和人约好去飙车。”扔不可乐罐,他一手撑在桌面,修长的腿不文雅的交叠在一起,就像一个无可救药的痞子。 看着儿子满脸的玩世不恭,聂颖姿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欢你去碰那种危险的东西……” “不喜欢?”小帅哥的脸上闪过一丝嘲弄,随即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有什么办法呢?看样子,在今后的日子里,你也只能试着去喜欢了。” “正尧——” “stop!”他不耐烦的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如果你今天叫我过来是想对我进行长篇大论的训斥,那么我们只好现在就说拜拜。你也知道大家都很忙,老妈,一寸光阴一寸金哪!” 被儿子一句话堵回来,聂颖姿脸上保持着一贯的强硬神情,她不动声色的看着儿子,“想让我不训斥你,就给我争气点!身为霍家唯一的子嗣,又是霍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我不认为那种打架闹事、疯狂飙车的日子适合你尊贵无比的身份!” 见儿子仍是一脸不在乎,她优雅的从桌边拿过一叠资料递到他的眼前,“这是美国米开伦私立贵族学院的入学申请文件,我已经为你填好资料,下个星期我会派人送你过去修完大学课程!” 跷着长腿的霍正尧懒懒的垂下浓长睫毛,他瞟了递过来的文件一眼,上面是某大学豪华而壮观的教学大楼缩图,一看就知道是所寻常人家就读不起的贵族学校,学费想必高到让人心惊。 视线停留在上面几秒钟后,他嘲弄的看向母亲,“我有说过我要转学吗?” “这件事我说了算。从明天开始,你不必再去安哲上课,所有的事情我都会为你安排妥当,你只要乖乖的听从我的命令就万事ok!” “如果你今天百忙之中抽空将我叫到这鬼地方是命我转学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不必白费心机了……”说着,他灵敏的跳下桌子走向沙发处,拎起包包搭在肩上就要离开。 “正尧!”聂颖姿见儿子这么不受教,她绷起脸色,“你在安哲给我惹的乱子还不够多吗?前些日子惨遭被毒打的学生,他的家长刚好是我商场上的客户,还有一个月前被你打断腕骨的那个学生,也是你爸爸老同学的儿子……” “那又怎么样?谁让那些不要命的臭小子有狗胆来惹本少爷我?”一向吊儿郎当的俊脸上此时闪过一抹骇人的怒意,他侧着身子不驯的回瞪母亲,“有本事惹我发怒,就要有本事来承受我加诸于他们身上的凄惨后果……” 话至此,他丢给母亲一抹冷漠的笑容,“况且我们霍家的钱多到扔都扔不完,多赏他们几宗生意做,还怕他们不乖乖匍匐在你的脚下任你摆布?” 聂颖姿被儿子的话气得脸色难看起来,“这件事你反抗也没有用,我已经跟你爸通过电话了,到了美国,他会亲自安排你的。” 霍正尧听了忍不住敛起目光,“你这是在拿爸来压我了?” “随你怎么想!”态度异常坚决,聂颖姿就不信老公也治服不了这个任性的儿子。 只见霍正尧别过脸冷冷一笑,“要嘛将我直接打死,要嘛就别来干涉我!”他微微扬起倔傲的下巴,“想要将我打发出国,不可能!” 沉声的撂下话,他大步走向办公室的门口,就在聂颖姿被他无礼的态度气得想要发火时,他又像想起来什么的转过俊美的脸庞,“忘了告诉你,你家楼下服务台新来的一个叫桑红叶的女职员令本少爷心情很不爽,如果你不开除掉她,从今以后休想再让我踏进这里一步!” “砰!”关门声结束一场别开生面的母子对话,也令坐在办公桌后的聂颖姿郁闷的敛起眉心。这可恶的小子,难道天底下就没有人治得住他了吗? 所谓心胸狭隘,说的大概就是像霍家那个刁蛮的败家子吧! 自从几天前她不小心得罪了霍氏少东霍正尧,人事部很快就下来一份解聘书,要上班仅三天的桑红叶可以回家吃自己。 这种鸟事可真令她伤透脑筋,虽然她一点也不在乎那份收入并不算高的工作,不过她怕再这样游荡下去,远在加拿大的父母又会逼着她出国了。 星期天,已经躲在家里几天没出门的桑红叶来到市内一所连锁超市,购买未来几天的粮食和生活用品,没想到刚走上二楼,就看到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 那个穿着奇装异服,耳朵上戴着一排金耳饰的帅哥不正是造成她目前待业在家的罪魁祸首吗?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年纪与他相仿的男孩,三个容貌出众的家伙很难不成为这超市的焦点…… “西红柿酱五瓶,牛肉色拉三盒,胡椒十罐……” “十罐宋子扬你是白痴吗?那种东西只要一罐就够了好不好?”其中一个留着时尚长发的帅气男子数落着另一个推着购物车的男孩,“你到底懂不懂啊?” “这是我家厨师为我拟的清单!”惨遭挨骂的男孩不爽的回瞪对方一眼,“烤肉的时候胡椒粉当然要多放才好吃!”说着,还用手肘顶了下始终摆着扑克脸的另一个同伴,“你说呢正尧?” “我没意见。”冷冷的说完,他又将视线调到琳琅满目的商品架上去,当他透过瓶瓶罐罐的隙缝,看到也在打量着他的桑红叶时,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孔突然闪过一丝诧异。 推着购物车,缓缓向这边走过来的桑红叶在接触到他的视线,也没有逃避,她直视着他,仿佛还带着一抹挑衅。 若不是几个好友嚷着要去野外烤肉,还要亲自来这里购物,多日没有再见到她,霍正尧还真是差一点将这号人物给忘了。 他专注的盯着桑红叶。脱去那身显得老气的上班族套装,披散一头可以拍洗发精广告的柔长秀发,这个在一星期前被他叫做大婶的女人,原来还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看她此刻休闲的打扮,应该大不了自己几岁。那天临走时他要老妈开除这个曾对他出言不逊的女人,后来他又去过霍氏一次,的确没再看到她的身影,想必她真的被开除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投给对方一记邪恶的笑容,好像在嘲讽她因为有眼无珠而遭遇到的不幸,而只见桑红叶也只是毫无惧色的挑动左唇角,并优雅的朝他轻点了下头。 当她推着车子朝他迎面而来时,唇边挑衅的笑意竟扩大再扩大…… 看着两位好友在为调味料的事争得你死我活,霍正尧突然邪恶的伸出右手支在商品架上,这使得桑红叶不得不暂时停下脚步。 “真是巧啊,大婶!”他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一股魅惑力。 被拦住去路的桑红叶也不示弱的回视他略带促狭的表情,“是满巧的哦,小乖乖真是有礼貌,主动上前跟大婶打招呼……” “就算你装成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掩饰不掉你惨遭革职的窘态吧?”他突然不客气的勾起她的下巴,并将一张俊脸凑近,“我猜你现在一定后悔死了当初不长眼惹上了我,大婶,我有没有说过我此刻非常同情你的遭遇?” 近距离的打量这张面孔,她不得不承认这个骚包小子的确是该死的帅,可惜她一向不对恶势力低头,“放心,对于被不明禽兽咬到这种事,我向来都很看得开,孩子,大婶劝你从今以后走正路吧!衣冠禽兽做久了,也是会被世人所唾弃的哟……” 优雅的伸手推开他过子靠近的身子,她不理会他瞬间冷下来的骇人面孔,扬着恶魔般的笑,推着车与他擦身而过。 可恶! 天底下竟然有他霍正尧搞不定的女人存在! 他郁闷的同时,前面正在争论中的两位好友忍不住探过来两颗大头,“正尧,你不是打算泡刚刚的那个妞吧?” 讲话的是他死党之一倪杰宇,随之跟过来凑热闹的是他另一个死党宋子扬。 同样拥有傲人家世的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铁哥们,也是安哲学院内众所周知的三大风云人物。 面对好友不怀好意的调侃,他不客气的一拳挥到倪杰宇的肩膀上,“关你屁事!东西都买完了吗?本少爷最讨厌来这种无聊的地方了。”说着,他自顾自的走向出口,“我去停车场取车,你们结完帐出来找我……” 突然已经走到防盗门处的他听到一阵尖锐的警铃声响彻整间超市,他本能一惊,就连超市的工作人员和两位好友也不约而同的朝他看来。 “先生,请您留步!”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很客气的微微颔首,“麻烦您再重新走一次可以吗?” 感觉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这一刻,霍正尧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沉着俊脸,他退回身子又重新走一遍防盗门,当他的身子经过门边,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再次不客气的响彻耳际。 “对不起,这位先生,请您跟我们去一趟办公室。” “我没偷东西!”他粗暴的吼道。 “但是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检查个鬼!”说着,一只小盒子从他外套口袋中掉落下来,众人同时将目光移向那个盒身写着“动感润滑”的商品,多事的宋子扬还好奇的弯下身,认真的读出上面的字样。 “保险套!” 此刻他忍不住用怪异的目光打量好友,“正尧,不是吧?这种东西用偷的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被好友一调侃,霍正尧怒火更炽,他不客气的一把将好友手中的东西夺过来仔细看了一眼,旋即重重的甩到一边,“见鬼!这该死的东西不是我拿的……” “但它确实是从你的衣服里掉出来的。先生,我建议你最好和我去一趟办公室,这里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场所。” 还想再发火,霍正尧的目光突然接触到不远处已经结好帐的桑红叶,她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见到他将目光投射过来,她伸出右手的大拇指缓缓向下比,一个鄙夷的动作伴随着她脸上邪恶的笑容,顿时令他明白自己被诬陷的事实。 “该死!”他刚要冲过去强行揪住她,可惜层层看热闹的人群和工作人员将他拦住,而桑红叶在诡计得逞之后,朝他挥手道了声再见,然后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走人。 “桑红叶!我和你之间的梁子结定了……” 第二章 眼前这种情形不知道算不算冤家路窄? 自从不小心得罪霍氏败家子而惨遭革职之后,桑红叶很快就顺利的找到一家广告公司担任助理一职。 周四,老板带着她还有公司的其它几名职员来到餐厅陪客户吃午餐,就在大家正处于热络而轻松的气氛时,恶魔的身影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林先生,真是好久不见啊!”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不轻不重,却可以让在坐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众人一起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打扮另类,却不失高贵身份的俊美男孩酷酷的出现在桌旁。 林百圣,也就是桑红叶现任广告公司的老总在见到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时,竟然表现出满脸的敬畏和不可思议。 “啊……原来是霍公子!” 显然,这个霍氏败家子在他人眼中还堪称是地位显赫,就连在场的其它宾客也因为他的出现而显得有些恭敬拘谨,一时间,寒暄声四起,很快,霍正尧就被让到主位上。 这场面令桑红叶有些看不过去。明明就是个靠老爸老妈撑腰的败家子,却仅因为他生在富可敌国的家庭中,这群没眼光的人就像对待总统一般善待这个小子,什么社会啊…… 被人家请到主位的霍正尧毫不客气的跷着长腿,接过林百圣倒给他的一杯红酒,满脸被伺候惯了的模样让人觉得他还真是欠揍。 “听说令尊目前在纽约扩展霍氏基业,前不久接连在美又开设了许多分公司……” 林百圣做梦也想不到这位曾在霍家举办的宴会上,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霍家少公子会认出自己,还主动同他打招呼……这种殊荣可不是人人都有呢! “有关于这点我也不是很了解,毕竟我还正处于求学阶段……” “当然!您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将课业顾好,将来才能在商场上一展身手啊!”对方极尽所能的恭维。 傲慢的寒暄几句之后,霍正尧突然将目光挪向假装不认识自己的桑红叶,他夸张的展了下浓眉,“这位小姐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啊?”说着,还故意将脸孔凑近她,“咦,桑红叶?” “霍公子认识我公司的职员?”了不得,看不出这个新上任的小助理竟与这么有背景的人物结识,林百圣决定从明天开始好好巴结桑红叶。 “怎么会不认识呢,她曾经是我们霍氏集团的员工啊!” 林百圣一听,忍不住好奇起来,“霍氏的员工?”他又看向桑红叶,“你以前真在霍氏工作过?” “呃……”桑红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瞪着眼前不知在玩什么诡计的霍正尧,努力想从他的表情中获得一些蛛丝马迹。这小子莫名其妙的跟她玩这套,一定有阴谋。 林百圣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霍氏的薪资待遇向来比任何同业的公司都优渥许多,红叶,你怎么会离开霍氏?” “我……” “被人炒鱿鱼的下场只能被迫离开喽!”见众人因自己的话皆是一怔,霍正尧忍不住笑得有些轻狂。 浅酌了口杯中液体,他万般无辜的耸耸肩,“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这位桑小姐的前科有多辉煌吧?十七岁时被人推入声色场所不幸沦为一名舞女,凭着几分姿色不久就被某富豪包养,没想到在对方将她玩够一脚踹开后,她又透过不知道什么关系而进入我们霍氏……” 听到这里,众人一片欷吁,而越听越不对劲的桑红叶也蹙起眉头,“霍正尧——” “若不是前不久她在公司内犯了窃盗罪被警察拘捕盘问,我们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很纯洁,骨子里却流露着邪恶的女人有这样不为人知的过去呢!” 话音才落,就见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仔细打量桑红叶,甚至试图从她的面孔上梭巡出一丝风尘味道来。 “霍正尧你污蔑人!”忍无可忍的桑红叶终于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了。她就知道在今天这种场合看到他果然没好事,小恶魔存心来寻仇了。 “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污蔑啊?”他玩世不恭的扬高下巴,“我只是道出事实,这位林先生好歹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我不能看着他引狼入室。任何一家公司的老板都不会接受像你这样的员工潜伏在他们的周围,我相信林先生也是一样,您说呢林先生?” 到最后,他还异常认真的问向听得一头雾水的林百圣,那口气好像在说,如果你再雇用这个女人,就会被当作是商场上的大笑柄了。 “林先生,你不要听这个姓霍的败家子胡说八道。不久前我因为一些小事而得罪他,从此他就怀恨于心,不但利用自己的身份将我从霍氏解雇,而且还在这里无中生有,这个小混蛋——” “桑小姐,虽然我认为你偷东西或是做舞小姐很可能都有难言之隐,不过商场如战场,我希望自己的员工身家清白。很抱歉从现在开始我不能再雇用你了,下午我会吩咐财务部将你的薪水结清……” “就因为这小王八蛋的一番胡诌,你就要解雇我?”桑红叶不敢相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昏庸的人类存在,“就因为这小子是那该死的霍氏集团的狗屁少东吗?” 她粗暴的言语引得众人一阵心惊。没想到这小女人的脾气还满大的,敢当众谩骂霍家人,她不想活了吗? 林百圣是何等聪明市侩之人,他不会为了个微不足道的小员工来得罪眼前未来的商场巨将,“我不欢迎一个出言不逊的员工。桑小姐,如果前一刻我还同情你过去的种种遭遇,那么我只能说现在我鄙视你刁钻无礼的态度,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你被解雇了!” 见整整一桌子的人没有一个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桑红叶终于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了。看样子霍正尧这个小王八蛋今天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必为了这一天,他预谋好久了吧。 “好,我走!” 火大的站起身,她不客气的一手指住霍正尧的额头,“臭小子,今天算你占一次上风,不过你给我记住,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喜欢玩,我就陪你玩到底,大家走着瞧!” “如果你够本事,尽管放马过来。”优雅的坐在椅子上,他理都懒得理她伸过来的纤指,“我拭目以待!” “那你就等着接招吧!”甩给他一抹挑衅的笑容,桑红叶越过众人扬长而去。 霍正尧则掀起一抹冷笑。死女人,你有胆让我当众出丑,我就有本事让你颜面尽失!想跟我玩,下场只有必死无疑。 被当众污蔑为舞小姐,而且还有偷盗前科,再次被解雇的桑红叶终于发挥专长对霍正尧那小子施以最严厉的反击。 求学时代就被喻为网络精英的她透过网际网路,写了篇标题为“豪门牛郎”的文章,内容大意是——身为台湾首富之子的霍正尧,因为从小过腻豪门大少爷的富贵生活,所以白天虽然像正常的学生一样在学校里读书,到了晚上,竟然叛逆的跑去某知名俱乐部做起伴舞少爷。 他接待的对象主要是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的贵妇,当客人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他甚至牺牲色相的陪那些可以当他妈的女人上床办事,唯一附加条件是保险套和开房费一定要对方出资。 文章短,但所表达的意思却十分完整,不止如此,桑红叶还透过影像处理软体制作出合成照片,画质清晰流畅,全是霍正尧与某女在床上一丝不挂的精彩片段。 当然,某女是她虚拟出来的,可霍正尧俊美的容貌却真实得可以让人一眼认出。 因为她也曾在安哲学院念过书,所以对校园内部的网络系统几乎是了若指掌,仅用了一夜的时间,这则新闻与那些令人喷血的照片便透过网路传播到安哲内部。最狠的是,桑红叶竟然还将这个设为首页,只要学院内任何一人将电脑打开浏览ie,这页面便会自动弹出,其连锁效应可想而知。 果然! 没有任何防备的霍正尧一点也没想到昨天惨遭他恶整的桑红叶会玩这招,身为校园的风云人物兼老大,并且被全校女生视为梦中最佳情人的他在早上刚来到学校的时候,就尝到被报复的滋味。 看到网上的图片和内容,学生们在暗地里不约而同的猜测着这消息是否为真实,他的两位好友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公然拿他开这种不怕死的玩笑。 更让他头疼的就是他的女友,那个被安哲学院众女生倾羡和嫉妒的高嘉慧,亲眼看到那些图片,并认出上面光着身子的男主角就是自己的男朋友时,她怒火中烧的将他揪到一旁开始兴师问罪。 “你真的在放学后去那种地方当少爷?甚至还陪着那些浑身都长满肥肉的老女人上床办事?” 校园一角传来高嘉慧尖锐的质问声,“正尧,你的脑袋是不是不清楚了?如果你缺女人陪,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满足你。现在闹成这样,被人在网上公开,你都不会觉得难堪吗?” 身着一身名牌的高嘉慧显得歇斯底里,她抓住站在一旁一声也不吭的霍正尧,“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啊?”说着,她用力撕扯他的袖子,“我到底有哪一点不好,竟然让你去找那些恶心的女人……” 被她强扯住衣袖的霍正尧因为她的情绪失控而有些不耐烦,“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那些东西全部都是假的,我是被人冤枉的……” “可你敢否认,图片里的那个人不是你吗?”见男友敛着眉头连一句哄劝的话都吝于说,高嘉慧益发觉得自己可怜又委屈。 “你闹够了没?” 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不断哭闹的女友一眼,霍正尧不懂自己当初怎么会喜欢上她。高嘉慧从他刚入学便苦苦追求他,只要有机会就会跑到他面前大献殷勤,对她,自己整整无动于衷了两年,直到一次在喝醉酒后不小心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他才慢慢接受她成为女朋友。 跟他一样,她也拥有着不错的家世,父亲在国外做石油生意,母亲是政府要员,从小娇生惯养,从没有对谁细心过,但却三年来如一日的关心着他,大概就是这点令不懂感情为何物的他动了一丝凡心,反正他向来懒得在女人身上花工夫,有人自动送上门,他何乐而不为? 两人认识三年、交往一年,霍正尧唯一对得起她的,就是很少跟别的女生发生感情纠缠,除此之外,他不允许她过份介入自己的私生活,他与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不准她陪伴,似乎在他的想法中,女人远远及不上朋友的万分之一。 事实上,只要他只专宠高嘉慧一个人,就算是让她死,她也甘之如饴。 只是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才让她压抑这么久的不满一下爆发,她都哭得这么惨了,身为人家男友的他不但不哄不劝,甚至还粗言相向…… “前些日子我听子扬说,你最近跟一个叫桑红叶的女人发生很多不愉快,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一想到桑红叶,他的怒气便忍不住要爆发出来。那个女人果然阴险,竟然跟他玩这一招,还害得他堂堂安哲学院的老大被众人耻笑,不止如此,他还得应付眼前这个哭闹不停的磨人精。 “你不是都看到了,我之所以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完全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搞出来的……” 虽然一点也不想承认,不过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桑红叶!他咬牙切齿的低咒这个令他终生难忘的名字,捏紧的双拳发出阵阵响声。 一股不安横生高嘉慧心头。为了一个女人流露出这种冲动的情绪,是她认识霍正尧三年以来从未有过的表情,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感到有些不对劲……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不是你该管的。”心头正算计着如何搏回颜面的霍正尧不耐烦的挥挥手,“我现在要回去上课了……”说着,他转过身就要离去。 “霍正尧!”身后传来高嘉慧不满的叫声,“你就这样走掉吗?” 他懒懒的别过脸斜睨她一眼,“不然你还要怎样啊?” “我要你告诉我,你和那个姓桑的女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神经病,我们能有什么关系?”这女人真是越来越让他觉得讨厌。 “我看事情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你说你们之间没关系,那为什么你们要三番五次的斗来斗去?我查过那个叫桑红叶的,她大了你三岁,是个目前连一份正当工作都没有的女人,我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你的注意……” 话至此,只见霍正尧转过身敛起眉头瞪她,“你偷偷派人调查我?” “我……” 见到男友的俊容在瞬间绷紧,高嘉慧心底不禁产生一丝惧意,可是一想到向来对任何女孩都懒得多看一眼的他,竟然会接连因为那个桑红叶而大动干戈,心里的妒火就将她仅有的理智烧毁。 她倔强的扬起下巴,“我调查你也是因为我在乎你!这次你被她整,那么下次就会轮到你整她,我不懂你们之间到底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高嘉慧,你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未经我同意就私自干涉我的生活……”他的面孔变得有些危险,大手也不客气的揪住她的下巴,“而你竟然敢不要命的派人去调查我?” “就算我调查你又怎样?”遭他粗暴对待的高嘉慧被迫看着他骇人的俊脸,“霍正尧,我跟在你身边三年了,全校的女生都在羡慕我的好运道,在她们眼中,我是风云人物霍正尧的女朋友,可她们又有谁知道我内心的痛苦?” 说着,眼泪像断线珍珠般开始再次滑落,“你从来都不肯让我进驻到你的世界,甚至连你家大门都不肯让我踏进去一步,麻烦你搞清楚,我是你的女朋友而不是一个外人……” 听着她尖锐的哭叫,霍正尧不屑的撇撇唇,“没人逼你这样做,不开心你大可以从我的身边滚开!” “你!”听到这残酷的话后,她变得更加歇斯底里,“霍正尧你变了!至少以前我还认为你是在乎我的,可是现在你竟然叫我滚……”她抽噎着,哭花的小脸一片狼藉,“是不是因为那个叫桑红叶的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你爱上她了吗?” “无聊!” 对于她所说的话,霍正尧不知该笑还是愤怒。天底下的女人是不是都这样不可理喻?他爱上桑红叶?他会爱上一个大婶级的女人?这真是本年度最搞笑的一则笑话。 见他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冷笑的回了她无聊两个字,高嘉慧不甘心的握紧拳头,“是不是我猜对了?你爱上那个老女人?” “我不想回答你这没智商的低能问题。”甩开她的手,他大步的向教学大楼走去。 “我不许你走!”像八爪章鱼一样追过去,她死死的抓住他的大手,“我要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和那个老女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嘉慧,我有没有说过本少爷的耐性有限?”他火大的瞪回去。这女人如果再对他没完没了,他绝对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哭得一塌糊涂的高嘉慧哪里还有什么理智,“今天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们之间就没完没了!” “好,你想听我的回答是吧?”他瞪圆了双眼,“没错,我是爱上那个老女人了……” 闻言,她的表情一窒,“你骗我……霍正尧,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忘了告诉你,我不只是爱上她,还要追她做我的女人。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够,我不介意将那个老女人娶进门给你看,这下你满意了没?”吼完,他甩下她大步向前走去。 被他的气话搞得几近疯狂的高嘉慧用力的跺了跺脚,“霍正尧,你混蛋,你说你要娶那个老女人,好啊!有种你现在就去她家,告诉她你爱她、你想追她,还想娶她……” 见他连头都不回,她又继续吼道:“你有种说出来,就要做到,如果你娶不到那个老女人,我就看不起你,一辈子都看不起……” 本想压抑怒火的霍正尧被她的话激怒了,停下脚步,转头阴狠的瞪着她那张失去理智的面孔,他突然不客气的一手用力拽捉住她的手腕到自己胸前。 “你很想看到那样的场面是吗?好,今天我就成全你……”说着,他不顾她尖叫的大步向校园外走去。 被迫跟着他脚步的高嘉慧,只能一路小跑步,“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我未来老婆家,然后向她求婚啊!” “什么” 桑家 “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么久才主动与我联络,我还当你死在异度空间连尸体都被蒸发掉呢。” 桑红叶穿着一套泛旧的卡通睡衣,姿态不雅的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手中还握着一支流线具时尚感的手机,“当初连个屁都不放一个就给我玩消失,接着又像缩头乌龟一样无声无息两年整,纪如瑾,这笔帐咱们还没算呢……” 彼端忍不住传来一声沉笑,“这话说得可言过其实了哦,如果真的想跟你玩失踪游戏,我直接将你丢在台北永远不闻不问岂不是来得更彻底?美女,做人要讲良心,否则可会遭天谴的。” 听着好友不疾不徐的将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桑红叶真是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自从十九岁那年与纪如瑾偶然结识,并成为此生最要好的朋友那刻开始,就注定了她被这女人欺负的命运。 说起纪如瑾,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好友那一张男人见了会心动,女人见了会发狂的俊俏脸蛋,不可否认,在见到她第一眼时,也沦陷子她邪魅而又另类的面容之下。 纪如瑾就像是安哲学院里一道永远也解不开的谜,没有人可以真正的进入她的内心世界,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 她是那种即使在生气也会笑着和人优雅讲话的怪胎,女生缘好到令男生嫉妒。 从大一到大三,桑红叶和纪如瑾就像是安哲学院两道迷人的风景,同样拥有恶魔因子的她们做出过无数惊世骇俗的大事件,不过她们掩饰得好,所以才能安稳的过着平凡的学生生活。 直到有一天,纪如瑾像一缕空气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桑红叶的眼前,桑红叶疯狂的寻找着好友的踪迹,就算家人统统都移民到国外,她也不肯离开台湾一步,生怕好友突然出现却找不到自己。 两年后的某一天,桑红叶意外的接到一通由美国打来的电话,彼端传来的竟然是久违的纪如瑾那略带调侃的声音。 再多的话都无法形容桑红叶当时的心情,最后她只能没出息的哭得像个小孩子。 这些年来,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络,每当桑红叶问及好友当年为什么离开台湾,纪如谨总是聪明的转移话题,久了,桑红桑也懒得再浪费口水。 “死女人,你都离开四年了,如果你再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登报宣告咱们从今以后绝交!”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桑红叶就不信逼不了好友现身。 “好啊!如果你出不起登报费的话,我还可以好心的帮你代垫……”纪如瑾向来懂得如何搞定她小孩子般的任性行为。 仰躺在床上的桑红叶不满的一下子坐起身,“可恶耶,纪如瑾我恨你,你是全天下最讨厌、最残忍、最没良心的混蛋!” “嗯,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呢!真是勾起我对往事无限的想念。”她越是生气,彼端的纪如瑾就笑得越开心。 到最后,桑红叶鼓起双颊嘟起嘴,“难道你真打算老死在异国他乡,再也不回台湾了吗?” “短时间内是没有回去的打算……” “可这里好歹也是你的家乡,对于你当初不告而别的事我就大度一些不去计较,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四年,就算你真有什么难言之隐,至少也要回来看看朋友啊!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耶,都不回来关心人家现状到底好不好——” “听你还能大吼大叫,就知道你短时间内还死不了……” “什么屁话啊,没良心的坏女人,万一我哪天不小心结婚生子,你也不回来吗?” “结婚生子?”听到这样的话,纪如瑾不禁发出一声沉笑,“我倒还满想看看天底下哪个男人有眼无珠的肯娶一个不懂温柔为何物的老姑婆呢?” “纪如瑾!”一声不满的怪吼出自桑红叶口中,“你敢奚落我!” “真是配合。才刚说你粗鲁不温柔,就马上表现给我看,看样子就算我想要冤枉你都不行呢……” 听到好友懒洋洋的调侃,还想要动气的桑红叶突然深深呼了口气。一时激动害她忘了好友是个谈笑间就可以将人活活气死的狠角色,还好自己反应够快,没有上了她的当。 “是不是我真的结婚,你就会回台北参加我的婚礼?”手中握着手机,脸上也恢复一派正经,她侧着耳朵,在话出口后,静心等待好友的回答。 彼端沉默不知多久,仿佛刚刚的那股玩世不恭在片刻间散尽。 “瑾……”她唤着好友的名,似乎想催促对方回答。 “ok,你结婚的那天,就是我回台的日子,这样你满意了吧?” “你说话要算话哦……”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桑红叶在心底偷偷扮了个鬼脸。明天她就去花重金聘请某男士陪她举行一场假婚礼,哼!这次不信引不出那女人现身。 就在她心底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突然听到大门被人用力的敲响。她家竟然会有客人? 皱起眉头,她拿着手机走出卧室,不解的拉开大门,却看到一个高出自己将近一个头的俊俏少年,正满面怒容的揪着一个哭得满脸泪水的漂亮女生出现在门外,更离谱的是,这个看上去像是要杀人的男生,不就是她目前的头号死对头霍正尧吗? 老天,这小子该不会是找上门要来寻仇了吧? “桑红叶!” 霍正尧不理会她的诧异,一把将手中还握着手机的她强行拉到怀中,一只大手还不客气的将她的下巴捏住,逼她不得不近距离的仰视他俊美逼人的脸庞。 就在她考虑是要用空手道还是跆拳道来对付他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对方柔软的双唇毫无预警的印在她的嘴上。这是什么状况 从小到大从没遇过这类事件的她瞪大了双眼。她竟然被仇人给吻了 当那股温热同样没来由的抽离她双唇时,她的脑海内似乎还残留着只属于他身上的迷人气息。 “从现在开始,我要你桑红叶做我霍正尧的女朋友!你有权利保持缄默,不过下周六晚上八点,你必须来参加我和你的婚礼,地点就定在君悦饭店,明天我会派人带你去试婚纱……” “霍正尧,我恨你!” 桑红叶闻声转头,就见一旁哭得眼睛都肿起来的小美女在狠狠瞪了他一眼后,愤然转身跑开。 当高跟鞋击地的声音逐渐远去的时候,始终处在混乱状态的桑红叶这也看出几分端睨。原来这小子与他的小情人闹别扭,却拿她来做牺牲品。 她就说嘛!这家伙怎么会突然跑到她家来玩这套把戏,想必他一定是恨她入骨了吧,否则怎么连她家住在哪里都调查清楚了。 见高嘉慧被自己气得转身离去,霍正尧终于解恨的吁了口长气。这个欠教训的女人,他该考虑是否还要与她继续交往下去了。 “好啊,我答应你!” 就在他绷着俊脸不动声色时,耳边突然传来桑红叶那让他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柔媚声音,他忍不住看向正穿着搞笑睡衣,披头散发没一点淑女样的她,眼中因为她说的话闪出一抹不解。 一手不客气的搭在他肩膀上,她还淘气的扬扬下巴,“就按你说的,下周六晚上八点,我会出席我们的婚礼哦!” 她的话音才落,就见原本还怒气冲冲的霍正尧惊得眼珠险些掉下来。 而已经转过身,不再理他的桑红叶则优雅的将手机再次移到耳边,“瑾,记得下周六晚上八点来台北君悦见我。” 空气就此凝结! 第三章 “这根本就是在胡闹!” 霍家壮观的豪华别墅内,传来聂颖姿的一声怒斥。 她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儿子,“大学都还没毕业,你就要向媒体宣布结婚霍正尧,你是受了刺激才会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决定?” 被老妈拎进书房至今已经整整一个小时,每一分钟他听到的都是训斥和责骂。其实他揪着高嘉慧跑到桑红叶家里,并高喊要跟那老女人结婚,完全是一时之气,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 婚姻对于一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大男孩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他一点也不清楚,因为一时的冲动,他这个从不知婚姻为何物的人竟然要与另一个人结婚? 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连他自己都还一头雾水呢,偏偏母亲却只顾着指责他的不是,这令生性倔强的霍正尧忍不住怒目相向。 “结不结婚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干涉我的决定。”从小到大,无论他做什么,父母所给予的都是无尽的训斥。真是够了!难道他注定就要活在这样的权势阴影之下吗? “霍正尧,别忘了我是你妈,在法律上,我是你的监护人,我不认为我没有资格去干涉你的任何决定。” 聂颖姿冷下脸色,一副标准的商场女强人架式。 霍正尧冷冷一笑,“就算你是我的监护人那又怎样?别忘了,我现在已经年满十八,是有权利为自己决定任何事情,包括结婚!” “可是你连大学都还没有毕业……” “谁规定学生就不能结婚了?”母亲越是反对,他就越是要做给她看,即使他心底一点也不喜欢这段无聊透顶的婚姻,但为了争一口气,他豁出去了。 “你——”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揉揉酸痛的眉心并长吁了一口气,“好吧,那你告诉我,你要娶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年纪多大?家住哪里?父母是做什么的?你们相识于何处?认识多久了?另外——” “她叫桑红叶,比我大三岁,曾经在霍氏待过一职,至于其它的,等我了解清楚再告诉你。” 聂颖姿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儿子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你是说,你要娶一个比你大三岁的女人,而且你对她甚至还不是很了解?” 懒洋洋的靠在沙发内把玩着手机,霍正尧毫不在意耸耸肩,“虽然我不愿承认,不过你的理解无误。” “你——” 够了,再跟这混蛋儿子多讲一句话,难保她不会被当场气死!“我不同意!”最后,她只能歇斯底里的吼出这句话来。 “随便你!” 不理会母亲快要气绿的脸色,他挺起颀长的身子走向门口,“我的婚礼会在下周六晚上八点于君悦饭店举行,欢迎你来参加。我还有事,先出去了。”酷酷的说完,他拉开门迳自向外面走去。 “霍正尧,你给我站住!” 可惜她愤怒的大吼,只换来儿子重重的关门声。 她无力的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什么,但却对这种状况无能为力。 周六,隆重而豪华的婚礼如期举行了。 直到现在,霍正尧仿佛还在梦中没有清醒过来一样,他终于尝到玩火竟是自焚的滋味。 只是一时之气,却酿成今天的这种局面,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或许是高嘉慧的刁难,也或许是母亲永无休止的训斥,更或者是他想要报复桑红叶的挑衅…… 总之,当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他心头的时候,他冲动的做出这样的决定,就连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几个好友都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玩出这种惊世骇俗的把戏? 对于这种状况,聂颖姿气得假出差之名离开台北,飞往国外某家分公司去了,仿佛儿子的行为根本是在丢她的脸一样令她无法忍受。 身着一套名贵的纯白色西装,一改往日小混混的打扮,此刻的霍正尧不折不扣是个系出名门的贵公子,只有左耳上配戴的耳饰使他看上去仍有几分桀骜不驯的味道。 他的确后悔做出这决定,可是现在后悔恐怕也来不及了。 而且他不懂,向来与他作对的桑红叶在面对他的求婚时,竟然没有反抗,她应该是很讨厌自己的才对啊,两人都斗得你死我活了,她怎么会轻易接受他的求婚? 虽然他不明白婚姻的定义,但至少他知道,身为霍氏唯一的继承人,就算他将来真的离了婚,也一样有本钱让女人趋之若鹜,而桑红叶若离了婚,只怕将来再找婆家就有些困难了。 想到这,霍正尧忍不住蹙起眉头。难道……难道那个女人是想从他这里得到赡养费补偿金? 此刻热闹豪华的君悦饭店内,前来观礼的多半是霍正尧的同学还有与父母有生意往来的客户,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通知这些无聊人士出席,不过总有些人想要讨好霍家这个财大势大的少爷,所以宾客竟越聚越多! 据桑红叶自己说,因为她父母都移民国外,而且婚礼举行得仓卒,所以来不及通知亲友前来观礼,反正谁来谁不来,对于他来讲也没有什么意义。 这段婚姻虽然带着玩笑成份,不过身为他死党的宋子扬和倪杰宇,却克尽招待之职毫不马虎。 开玩笑,好友结婚是大事件,他们当然会将场面搞得有声有色。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身着一套白纱礼服的桑红叶被宋子扬挽着手从螺旋梯上缓缓走下来。 顿时,大厅内响起费加洛婚礼,所有宾客纷纷将目光移向不远处婀娜多姿的新娘身上,就连站在楼下的霍正尧也忍不住仰起头,当他的目光接触到仿佛从仙境中走出来的她时,胸口竟狠狠被撞了下。 他目光紧紧追随着被妆点得万分迷人的漂亮女人。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美的女人,就是不久前被他称为大婶的桑红叶吗? 他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胸口处那股沉闷令他几乎快要无法呼吸,他甚至开始憎恨她纤纤玉臂上宋子扬那只讨人厌的大手。他凭什么那么亲密的将手放在他老婆的身上…… 等等! 他老婆?霍正尧震惊于这个可怕的事实。 他和桑红叶?自己竟然会产生这种无聊的想法,他怎么可能与她扯上半点关系?事实上他早想好了,等婚礼过后,他就随便找个理由离婚,哪怕赔她一笔赡养费也无所谓。 这边正思前想后,那边宋子扬已经将美丽动人的桑红叶带到他的面前。 “正尧,我将你的女人交给你了,从今以后,你要好好对待这位美丽的小姐哦!”说着,还暧昧的执起新娘的小手轻轻吻了一记,然后交到霍正尧的大手,婚礼的音乐响彻整间酒店,当两人相握的那一刹那,所有宾客都起身制造出如雷的掌声。 张着一双灵动大眼,桑红叶此刻笑得异常开心。只要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和好友见面,她就兴奋得无法自持,除非纪如瑾那死女人敢不要命的放她鸽子…… 偏偏她这种兴奋的笑看在霍正尧眼里,却叫他误以为她是因为终于嫁入豪门而得意不已。 他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没想到大婶你在经过修饰后也满有看头的,这是不是就叫做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呢?” 听着他恶意的讽刺,她好脾气的耸耸肩,“我也在想,那个跩得让人恨不得痛扁一顿的小混球,穿上西装打上领带,也是人模人样的噢?”微微弯起唇角,她无辜的耸耸肩,“不知道衣冠禽兽这四个字若是放在你身上,算不算恰当?” “桑红叶,你应该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没有资格跟我耍个性,别忘了,你就快要成为我霍正尧的老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将三从四德的精神给我发挥出来!” 这可恶又刁钻的女人怎么有办法每次都将他气到快脑充血。 “是,夫君,奴家遵命!”说着,她夸张的微微欠身以示对他的忠诚。 看着她比自己还顽劣玩世不恭难驯的样子,他真是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这个明明比自己大三岁的女人怎么一点成熟的样子都没有?报复心强还言语刁钻,她真的有二十五岁吗? “你当初为什么答应跟我结婚?”他还记得那天闯进她家吼着要跟她结婚时,她连一丁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阴谋两字从那时就在他脑内生根。 “身为霍家的唯一继承人,又长得如此英俊,放弃你这块肥肉才是我的愚蠢呢!”说着,桑红叶像个老色女一般伸出食指在他脸上轻轻一点,“瞧,我丈夫帅得快要让我流出口水了呢!” 被当众吃豆腐的霍正尧没料到她会如此调戏他,他不客气的别过头躲开她的小手,“死女人,我可没忘了你在网路上是怎么整我的……” “横看竖看,你都有做超级牛郎的本钱,所以我建议,等你们霍家家道中落,你可以利用自己漂亮的容貌赚钱来养家。” 末了,她还不要脸的用胳膊顶了他一下,顺便抛出一记媚眼,“小老公,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对于她恶意的调侃,霍正尧的鼻子差一点被她气歪,“桑红叶——”他狠狠的揪住她的皓腕到自己面前,带着戾气的眼神阴森森的凝住她的脸。 “你最好搞清楚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成为我的女人后,我会不断的折磨你!我要让你知道,嫁入豪门对你来说是场非常恐怖的噩梦……” 无畏的回视着他骇人的目光,她天真无辜的眨眨大眼,“小老公,你是在向我声明你喜欢玩sm游戏吗?” sm游戏? 听到这个名词,霍正尧原本愤怒的俊容上浮现出一片赤红,“可恶,本少爷没有那种变态嗜好!”这天杀的女人竟然以为他会对她玩那个…… 等等!他有说过要跟她上床吗?虽然眼前秀色可餐的小美人的确有种让人恨不得将她吃干抹净的魔力,可是…… 他快速的整理好跃动的情绪,否则难保那种想要将她占有的欲望毫无保留的流露出来,尤其是这小蛮女刚刚还不要命的挑逗他! “原来你也会脸红呢!”一脸坏笑的桑红叶发现这个平日跩得像只孔雀的小鬼竟然会害羞,不禁感到有趣。有意思! 被她一语道中的霍正尧从未这么糗过。如果可能,他恨不得立即将她给彻底撕碎。 “正尧,恭喜你啊!” 就在他想要发火的时候,他的前女友高嘉慧一脸黯然的出现在两人中间,她端着盛满棕色液体的酒杯,一脸痴痴的看着他英俊迷人的面孔,“从没见你穿过西装,你今天就像是一个高贵的王子……” 再次见到她,霍正尧是又气又无奈。如果不是因为与她斗气,他也不必面对这该死的场面,冲动是魔鬼,这话果然有道理。 高嘉慧虽然讨人厌,不过眼前的桑红叶更是让他无法忍受!不情愿的换上一张热情的面孔,霍正尧投给对方一记好看的笑容。 “你也一样啊,美丽得就像由童话世界中走出来的小公主。” 哼!他就是要让身为新娘的桑红叶难堪,就不信他当着她的面夸赞别的女人,她心里还会好受。 认识他三年之久的高嘉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天!霍正尧竟然也会夸奖她,而且语气还那么的真诚…… “正尧……” “所以我一直在想,将来能够娶到你的男人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家伙……”忍不住在心底呕吐了下,霍正尧发誓如果不是为了气桑红叶,他绝不会将这么恶心的话说出口。 “那么我希望那个最幸福的男人是你——”够了,她要抢婚!如果霍正尧再这样说下去,她不介意立刻将这个她爱得快要发狂的男子从这场合带走。 “可惜我已经结婚了!”他马上将她的幻想打破,看着对方眼中散发出来的占有欲,他不敢保证高嘉慧在冲动之不会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但是我不介意……” 话至此,高嘉慧才发现始终站在两人中间的桑红叶一会儿将头转向她,一会又看向霍正尧,那表情大有看热闹的味道。 “喂,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很碍眼?”一看到她,高嘉慧的怒火立刻高张。 被她狠狠一瞪,桑红叶无辜的耸耸肩,“真是抱歉欸,打扰到你和我小老公公然调情是我不识相,如果我聪明一点,就应该闪得远远的,万一影响了你的狐狸计画勾引不到别人老公,就是我的不是了……” “狐狸计画?”高嘉慧低叫。 “对啊,古人有云,试图勾引他人相公与之发生关系的女子,可以统称为狐狸精或是第三者,当然,这样的事件发展到二十一世纪,称谓就更加多了,比如二奶、小妖精或是情妇什么的……” “喂!” 再也听不下去的高嘉慧被她的一番话气得大叫起来,“桑红叶,麻烦你搞清楚,霍正尧他是我的男朋友,跟他在一起朝夕相处三年整的人是我不是你!” “不对耶……” 桑红叶故意气死人的抓抓头发,“我记得结婚证书上,他的配偶明明写的就是桑红叶三个字啊!” “你……你……” 高嘉慧被她气得咬牙切齿,见众多宾客纷纷将目光移到自己的脸上,她感觉真是丢脸死了! “正尧……” 迫不得已,她本能的想要寻求前男友的保护,偏偏站在一旁的霍正尧,俊美的脸上竟然不经意的闪过一抹淡淡的笑容。原来桑红叶将这副刁钻脾气释放在另一个人身上,竟会这么有趣。 可是让她如此得意,他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于是他假意绷起俊脸瞪了她一眼,“今天来到这里的每一位都是我的宾客,如果你不懂得待客之道,就给我闭上嘴,免得人家说我霍正尧娶了个不知礼貌为何物的老婆回家,丢我的脸!” “正尧,俗话说得好:当面教子,背后训妻。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训斥老婆,我想桑小姐会郁闷得想要自杀,给她留点做人的尊严吧!” 高嘉慧嘴上说着劝慰的话,可是心底却希望他骂得越狠越好。女人的嫉妒发作起来竟然可以这样变态。 听到对方的故意挑衅,原本还不将她放在眼中的桑红叶不禁玩心大起,她绕着高嘉慧转了三圈,直转得对方一头雾水,就连一旁的霍正尧都忍不住好奇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你想干什么?”高嘉慧没好气的瞪向她。 “有问题……”桑红叶一本正经的揉着下巴,蹙起眉头,“果然有问题!” “喂,你是不是刚才受到太大的刺激了?” “饭店门口那几个保全都干什么啊,怎么可以让不明生物跑进来呢?看样子,婚宴结束我要找这儿的老板谈谈了……” “不明生物”听到这个词,高嘉慧顿时气红了脸,“姓桑的,你说谁是不明生物?” “欸,你不清楚啊?那我好心一点解释给你听好了,所谓的不明生物,就是在不该出现的场合中出现,并对他人造成影响,最终引发众怒人人喊打……” “你——” “当然,这种生物的反抗情绪很强烈,当人类对其加以训斥的时候,将产生尖叫、野蛮的反应,更甚者还会对他人大打出手呢!” “桑红叶——” “哦,有空得提醒这家饭店的老板,要在门口立个牌子,注明不明生物与狗禁止入内,免得再有类似事件发生。我是无所谓啦!是惊吓到心灵脆弱的小弟弟小妹妹,那就是业者的疏失了。” 听到这里,霍正尧再也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老天!桑红叶这女人如果不是一个天才,那么就是个怪胎,至少在他二十二年的生命中,像她这样的女人,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这时,不远处一个矮不隆咚的小男孩抓着一封信小跑步到三人面前,他仰头张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来回看了他们一眼,最后,他将目光定在身穿白纱的桑红叶脸上,“你就是新娘子吗?” 桑红叶被小男孩盯了足足有三秒钟后,她忍不住看向霍正尧,“你的私生子啊?” 一旁也同样一头雾水的他没好气的回瞪她一眼,“本少爷今年也才二十二岁,能生出这么大的小鬼吗?” “如果从生理学的角度出发,正常男子到了十六岁就具有生育能力了。”她还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可恶,你——” “请你们尊重我一不好吗?”被忽略的小男孩忍不住嘟起红润的小嘴,“这年头钱还真是不好赚,为了五块钱,我就要受到这种歧视?”咕哝着说完,他伸出小短的手将信件递到桑红叶面前,“外面有个漂亮哥哥让我交给你的。” 漂亮哥哥 听到这四个字,原本还带着诡笑的桑红叶立刻恢复一脸正经,她快速的接过信迅速的看了眼上面熟悉得令她几乎想哭的字迹,旋即冲动的弯下身将小男孩死死抓住。 “你刚刚说的那个漂亮哥哥现在在哪里?” 小男孩伸出手指向大门口,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她已经提起婚纱的裙摆,飞也似的向饭店门口跑去。 她的举动引起众宾客的关注,就连霍正尧都被这状况搞糊涂了,也大步的跟上去。 只见离饭店门口不远的街道上,一身漆黑打扮的男子极潇洒的跨坐在一辆超炫的机车上,看不清他脸上神情,但仅是侧面,也能让人看出他长相俊美得几乎可以引发暴动。 而身为准新娘的桑红叶在看到那个人之后,竟不顾众人目光的飞奔至那人,一下扑到对方怀中…… 顿时,一股强烈的嫉妒贯穿霍正尧全身。那女人竟然当着准老公的面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那人伸出手将桑红叶以一个十分优美的姿势抱上机车后座,甩过头,才望向伫立在饭店门口,满脸怒容的霍正尧。 “嗨,小帅哥,你老婆我先借走了,等我玩几天再送回来给你。”说着,还坏坏的投给霍正尧一记飞吻,然后在众人的惊叫声中,飞速驶离现场。新娘被当场掳走,而新郎则气黑了俊脸…… “好帅好酷的男生哦!” 三秒钟之后,在场的一票女子发出尖叫声,一场闹剧,持续延烧。 香港 “什么明天你就要回美国?” 某乡间度假村的一间房内传来桑红叶的一声鬼叫,恐怖的分贝将正悠闲坐在摇椅上看报的英气女子震得险些将报纸掉落在地板上。 “小姐,你吼声很大耶!” 偷空将双眼移向发飙中的好友几秒,纪如谨老神在在的收回目光,再次展开报纸审阅起来。 “我们才来几天而已,你就嚷着要回去,我都还没有将香港走遍好不好……” 纪如瑾像跟台湾有仇似的,脚丫子刚踏上台北的土地,便拉着当时还一袭婚纱装扮的她回家拿护照及其它证件,她这才知道纪如谨打算带她飞往香港,也幸好她签证还未过期,不然这女人肯定抛下她自己先过去,直奔机场。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国?我才刚结婚耶!” “那你先回去好了。”纪如瑾懒懒的回答,“等你忙完手头上的事再到香港找我也行。” 哪有可能!她太了解这位神出鬼没行踪成谜的好友,说不定等她出发到香港,她大小姐搞不好又闹失踪了。 “不行不行,我们好久不见,这次你可不能再丢下我跑了!” 桑红叶忍不住叹了口气。反正她当初赞同与霍正尧结婚,为的也是逼纪如瑾回来见她一面,所以眼下与好友相聚比这儿戏般的婚姻要重要得多…… 可是这会儿才来到香港几天,情况就一下完全改变了。 见好友连头都懒得抬一下,桑红叶火大的跑过去一把夺过她的报纸丢在一边,“姓纪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当然有!不过你不是在讲话,而是在吼叫。”报纸被抢,她只好优雅的拿起桌上的一杯果汁轻啜起来。 “你……”刚要动怒的桑红叶知道就算自己被气挂,眼前的女人也一样是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反应,最后,她不要脸的一屁股坐到对方的身边。 “我不管,当初你一走就是四年,吝啬到连一面都不肯露,如果不是因为我找人结婚,你这女人大概就要给我消失到二十一世纪末去了。” 被她一屁股挤过来的纪如瑾好脾气的挪了挪身子,“所以这几天我一直都很同情那个叫霍正尧的小帅哥,不幸的娶到一个小泼妇,还被新娘当众抛下不闻不问整整一周……” 始终挂着一号笑容的纪如瑾气死人不偿命的伸出右手食指,点点好友的额头,“红叶,你坏!” 被她奚落的桑红叶忍不住咧开嘴巴,“纪小姐,现在不是我们同情那可恶小鬼的最佳时机吧?你都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居住在美国的什么地方?又是靠什么谋生?另外,最让我好奇的是,四年前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一走了之?” 她不客气的将纪如瑾的衣领揪在手中,并眯着双眼将面孔凑近,“事先声明,坦白从宽……” “牢底坐穿!”纪如瑾玩笑的以大陆顺口溜接口。 “喂!”桑红叶恨不得一口咬死她,“我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快说啦!你当初到底是为什么匆匆离开台湾……” 被她揪在手中的纪如瑾不疾不徐的抓抓头发,“有关这件事呢,说来就话长了!据说二十五年前的某一天,当一个漂亮得让人疯狂的小baby降生在某家医院的手术台上时,她引起所有医生和护士的特别关注,因为她的模样实在是太漂亮了,就连别的产床上的妈咪,都不禁偷偷喜欢上那个后来被取名为纪如瑾的小可爱……” “停!” 桑红叶忍不住打断好友的自我陶醉。她伸长脖子努力听了好半天,听到的竟然是这女人没完没了的自吹自擂 “纪如瑾,我要你回答的是四年前为什么突然消失,谁让你说你的出生史了啊?” “我是在说啊!”她展现出认真的面孔,“这段出生史是很重要的,难道你不知道一个人的过去联系着他的未来吗?如果我不向你交代清楚我的出生成长背景,那样说到症结的时候就会让人觉得很茫然。有关这个成长背景呢……” “你可以直接跳过那一段啦!”忍无可忍的桑红叶大叫出声。 “跳过那一段哦?好吧,那我就向你阐述一下我出生的第二天……” “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四年前,也就是你出生后的……”她扳了下手指计算,“你出生第七千六百六十五天之后的事。” “这怎么可以呢,如果不向你交代清楚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人物以及各种因素,对于故事的完整性会造成很大的影响,难道你忘了在读书时国文老师曾说过——写一篇文章时,最重要的就是将里面的各种情节逐一介绍并且加以详细阐述,这样子……” “够了厚!”桑红叶不敢保证再听好友讲下去会不会直接昏倒,“拜托你讲重点!” “我讲的是重点啊,有关于我的出生、成长历程,以及后来求学时的遭遇都是我人生的重点……” 见她还要没完没了的扯下去,桑红叶终于举起白旗,“好了,你可以保持沉默五分钟!” 天哪!地哪! 纪如瑾这女人根本就是个恶魔,幸好她心脏够强,否则难保自己不会被气得当场吐血身亡。 见她快要接近崩溃边缘,终于善心大发的纪如瑾收起玩世不恭的淘气面容,“红叶,不告诉你事情的原因,必有我的难言之隐,因为你是我这在这世上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对你撒谎,所以解决这种状况的唯一良计,就是我三缄其口……” “可是你让我很担心。”一股难过的情绪压迫得她马上就要流下泪水,“四年前你突然消失的时候,我真以为你被人蛇集团什么的给绑架了,那个时候我好怕……” “傻丫头!”纪如瑾伸手将她的脸揽到自己肩头,“我是纪如瑾啊!那个被你喻为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老是将人耍得团团转的超级无敌小恶魔!” 听到这里,桑红叶抽噎着的小脸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那你要向我保证,从今以后的每一天你都会安全的活着,在我需要你的时候都能出现在我面前……” “除了不要再逼我踏进台湾的土地,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可是我就不明白……”刚要开口的桑红叶突然又泄气的缩回双肩,“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回答,就当我没问。” “这才是乖孩子嘛!”纪如瑾笑着拍拍她的头发,随手取出一只精美的白金手镯套到她的手腕上,这令桑红叶不禁皱起眉,不解的看着。 “我记得你对这种女人玩意不感兴趣……”她认真的打量着被套在腕上的手镯。做工很精致,上面还镶了颗漂亮惹眼的蓝宝石,两边各有一个小孔,好像装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镯子。”纪如瑾边说,边伸手按下那颗蓝宝石,只见宝石被按下去后,两边的小孔出现两个类似扩音器的东西。 “你瞧,只要你按下宝石,安装在里面的gps定位系统就会将你所在的位置以卫星讯号传达给我,如果你对着这小孔讲话,无论我在哪里,都能清晰的接收到哦……” “哇,这东西岂不是比手机还来得先进?”听好友这么一说,桑红叶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花了一个月研制出来的小玩具,你先拿去用。” 对于纪如瑾的这种特殊才能,桑红叶早在几年前就有所领教。这女人聪明得不像话,自己是有点小聪明,但相形于她的智慧,可就是小巫见大巫。 她喜欢纪如瑾,非常喜欢这个朋友。 第四章 媒体效应有多恐怖,看看此刻被折磨得快要挂掉的霍正尧就知道。 自从一周前他的新娘桑红叶被一个帅得让他恨不得宰了的臭小子当众掳走后,各大报章杂志就将矛头纷纷对准霍氏接班人的脑门。 各种流言蜚语以及乱七八糟的猜测让他颜面尽失,甚至只要一回忆起当晚所发生的那一切,他就气得想要杀人。 幸灾乐祸的高嘉慧见到这副情景,趁机怂恿他向媒体宣布离婚,还柔媚的告诉他,她想与他重修旧好再续前缘。 被嫉妒冲昏头的霍正尧一心只想将桑红叶那恶魔揪出来狠狠捏死,他粗暴的警告高嘉慧滚开,并且表示永远也不想再见到她!深究原因,导致他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的,不就是高嘉慧这个蠢女人吗? 当众遭到如此怒斥的高嘉慧因受不了这样的对待,竟然在一气之下休学并远赴美国,打算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对于她的出走,霍正尧表现出来的是无关紧要,因为让他郁闷的是桑红叶那个老女人。她竟然不怕死的在婚礼上放他鸽子,只要一想到她奔向那个机车帅哥,连句话都没交代就溜之大吉,体内的怒火就在瞬间高张,那个女人凭什么? 身为安哲学院的风云人物,霍正尧就像块令人嘴馋的肥肉,校内女生都在偷偷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是他平日很少会展现笑容,加上他身边还巴着一个霸气的高嘉慧。 如今高嘉慧已经闪到美国,而霍正尧的准新娘,也就是外界传得很沸沸扬扬的桑红叶又被某帅哥当众掳走,这使得校内女生又重拾起自己的幻想。 记得某位哲人曾说过,失恋中的男子最需要的就是有个好女人陪伴在他身边,细心的安慰他受了创伤的脆弱心灵…… 此如现在—— 下午的课程刚结束,一个披着长长秀发,气质异常出众的美女就大胆的横挡在霍正尧的面前,见到心仪已久的小帅哥,美女脸上闪出兴奋的光彩。 “霍同学你好!” 见他停下脚步,她伸出双手呈上一张电影票,“明天晚上八点,我想请你去看电影,听说有很多卡司,而且还……” “你是哪号人物?”恢复以往的打扮,此刻的霍正尧像极古惑仔,偏偏他的这种玩世不恭却又致命的吸引着校内所有女生的目光。 “呃……” 美女被他冷冷的面孔吓得有一刻的退缩,不过为了爱情,她决定拚—— “我是三年级物理系的范若涵,刚入学的时候,我们在化学实验室见过一面,那个时候……” “没印象!” 酷酷的丢下这句话后,他越过横挡在面前的美女继续向前走去。 破甩在原地的范若涵有些下甘心的追过去,“我知道你叫霍正尧,今年二十二岁,是安哲学院商学系的学生,在入学第一天就因为痛扁校内一群为非作歹的学生而闻名,在校内,你从来不主动与任何一个女生讲话,而且……” “全校都知道的事你就不要再讲,另外……”霍正尧斜睨了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美女一眼,“请你走开,我不喜欢被人跟!” “可是我喜欢你!” 迫不得已,范若涵脱口而出,见他一怔,她更加大胆的迎上前去,“在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无可自拔的喜欢上你。我知道你是个高傲自负的男人,身边也从来不缺女生陪伴,但是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霍正尧,即便你讨厌我,我范若涵就是喜欢你,而且为了你,我会将这种喜欢一直持续到你也喜欢上我……” 听到这番肉麻的告白,一手插在裤袋内的霍正尧忍不住冷讽的弯弯唇角,“神经病!” 见他不但对自己的表白无动于衷,而且还冷嘲热讽,范若涵的脸上不禁显露尴尬之色,“当初高嘉慧追求你的时候,用的不也是这一招。” “所以我说你是神经病!” “你——”她承受不住被拒绝的打击,竟然掩面痛哭着离去。 “哇,真是酷哦!” 美女一闪人,树后便走出两道熟悉的身影,不是他的死党宋子扬和倪杰宇又会是谁,两大帅哥还调侃的吹着口哨,肩搭肩走向冷着俊脸的好友。 宋子扬一双桃花眼戏谑的望着跑远的女孩背影,“你竟然残忍的将校内最漂亮、最耀眼,甚至人气最高的校花范若涵骂跑?正尧,我不得不开始佩服你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忍功了。”边说,还边一脸惋惜的摇摇头。 “认识三年的女友远赴美国,结婚不到一个小时的新娘又当众跟着别的男人私奔,我们可怜的霍公子现在哪有心情再继续新恋情啊?” 咧着嘴巴的倪杰宇一脸坏笑的勾住冷面帅哥的肩,“正尧,从惨案发生到现在,我有没有说过我同情你?” “你们两个是皮痒欠揍想找k?” 侧着脸,霍正尧一点也不客气的将铁拳捏得格格直响,“最近好久都没有运动了呢!” “有关于运动这种事,我看还是等到有机会再去切磋吧!” 倪杰宇十分知趣的收回揶揄的表情,哥儿们似的拍拍对方的肩膀,“其实,我们也没想到那个桑红叶会对你使出这一招!全台湾的女生都知道,嫁进霍家,就等于嫁进金窝银窝,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等着她们去拿,可是她竟然选择在那种场合随另一个男人远走高飞……” 说到这里,他故作沉思的揉揉下巴,“这种做法果然有个性!” “杰宇,为了你俊俏的脸蛋着想,我建议你最好闭上尊口。”一旁看热闹的宋子扬看到霍正尧的脸色越来越黑,好心出声警告。天知道这座活火山会不会在愤怒之余将怒火廷烧到他们的身上。 “正尧,这几天还是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吗?我们要不要先报警?那个骑机车的帅哥虽然看上去很养眼,但他的行为形同绑架,当众劫走别人的新娘,这种事警察大叔应该会管才对。” “可是当天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是新娘主动抛弃新郎,人家机车帅哥都很有礼貌的表示借用几天就会还回来……”话还没说完,倪杰宇就看到霍正尧的双眼危险的眯起,他露出一脸假笑,“你可以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我是不会就此罢休的!”终于,沉默许久的霍正尧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那女人有胆来惹本少爷,就该有胆承受我回报给她的惩罚!” 恨恨的说完,他越过两个朋友向校门走去,而站在原地看着他酷酷离去的两大帅哥则同时打了个冷颤。 看样子,精彩的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 累!真是他奶奶的累! 坐车,坐飞机,然后又是坐车。 在香港大玩特玩几天的桑红叶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温馨的小窝。没良心的纪如瑾果真残忍,像丢破烂的强行将她送回台湾,然后一个人回美国。 走进家门,她飞也似的冲向卧室找寻自己柔软而舒适的大床,重重的将快要累瘫的身子抛到上面,眼睛微眯还不到十分钟,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不耐烦的咕哝了声,最后还是不情愿的跳下大床走向门口,“谁啊?” 带着一抹困意把门打开,眼前赫然出现一群陌生,手中还拿着麦克风和录音笔的记者,见此情形,她大吃一惊,还没等她开口,其中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子一下冲到她面前,紧接着一支大麦克风也利落的飞到她嘴边。 “桑小姐,我是星海日报记者于洪飞,关于前不久在你与霍氏少东霍正尧婚宴上所发生的抢婚事件,我们想听听你个人的看法……” “抢婚?!”桑红叶低叫一声,脑筋还没有转过来,另一支麦克风已经不客气的直伸而来。 “你好桑小姐,我是新时代报社的记者。目前很多人都在传,这次你和霍氏的少东婚姻,双方父母其实并不同意,霍氏总裁聂颖姿女士前些日子甚至对媒体宣称,她不会接受你这个儿媳妇,而且也不会让你踏进霍家一步……” “谁希罕进他们家那鬼地方,本小姐现在只想睡觉!” 可恶没想到才离开台北一个星期,她桑红叶就成了名人,如果不是这群人的提醒,她差点就要将已经结婚这件大事抛到脑后了呢。 推开直冲过来的记者,“走开啦,我不欢迎你们的采访……” “但是现在很多人都在关心,那一晚将你劫走的黑衣男子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霍家在商场上的地位举足轻重,不知道身为接班人的霍先生能不能接受妻子在外面养情人……” 黑衣男子?情人?纪如瑾是她的情人?! 听到这些新鲜的词,桑红叶不禁失笑出声,“如果你们一定要一个肯定的答案,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个黑衣帅哥的确是我的情人,这样子可以了吧?” 她不耐烦的将一群苍蝇般惹人厌的记者强行推出门外。再不好好补补眠,她一定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困死的蠢女人! “嫁作他人妇,却悖于为人妻理应遵守的妇德,桑红叶,仅就这一点,身为你丈夫的我,就有权利好好管教你!” 嘈杂声的另一端,突然传来冷漠而严厉的声音,原本还在大肆嚷嚷的记者看到一身名牌的霍正尧在几个黑衣保镖的簇拥下缓缓走过来,他一双凌厉的双眼还死死的盯住桑红叶。 一时间,众人皆识趣的退居二线,将危险的现场留给这夫妻两人。 “嗨,好久不见啊!小老公。” 见到来人,桑红叶好脾气的伸手向他打了个招呼,“瞧,我刚回到台湾你就过来探望我,真是好乖啊,有空姐姐带你去买糖吃,不过姐姐今天很累很困很想睡觉,所以……”她指指他身后,“你可以走人了,再见!” 门板就要重重关上,却被他不客气的一手用力挡住,他垂眼瞪着眼前矮上自己整整一颗头的小女人,目光中的阴鸷让人看了便觉充满危险。 “刚回到台湾?”他的语气低沉而暗哑,“看样子你红杏出墙到国外去了听。” “也没那么远啦,不过去香港游玩了几天而已。” 她越说,霍正尧的表情便越严厉,到最后,他性感的薄唇内突然甩出一记冷讽的笑意,“桑红叶,我会让你后悔现在还嚣张得出来……” 微微转头,他朝身后几个保镖使了眼色,“把这个女人给我带回去!” 命令一出,众人一起将瘦弱的她团团围挡,不客气的扭住她纤细的肩膀。 “喂,霍正尧你别玩了,我现在很困耶,等我吃饱睡足咱们再来打过……”她忍不住哇哇大叫。 只是她的话换来的竟是对方无情的一记狠瞪,转过身,霍大少爷成功闪人,懒得再反抗的桑红叶认命的将自己交给这些巨人,而且一点也不客气的将身子直接靠在他们身上。 反正再反抗下去也只是与这些人无休止的纠缠,她真的很累,一切……就等到她桑大小姐养精蓄锐后再说吧! 被众保镖带走的桑红叶没一会就靠在巨人身上呼呼睡着了,身后,传来刺耳的拍照及议论声,看样子,明天报纸的头条又是他们了。 豪华舒适的卧房内传出一阵懒洋洋的呵欠声,然后,躺在床上的女人还十分舒服的伸了下酸痛的小蛮腰,最后,她缓缓的将双眼张开,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眼前便出现一张扩大的俊美面孔…… “哇?!” 懒腰伸到一半的桑红叶本能的向后退,当目光逐渐聚焦时,才看到霍正尧优雅的跷着长腿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满脸邪恶的看着她。 “你终于舍得起来了?” 他逼自己一定要忍,偏偏桑红叶这个女人在被架回家的路上也可以给他睡着,而且还不要脸的靠在那些保镖身上…… 当他粗暴的将她从别人手中扯到自己身边时,这个没心没脑的女人竟然不客气的直接躺进他的胸前,害得他气也不是怒也不是,最后只能将她横抱在怀中,小心的带回私人别墅任她睡个够。 眼角还残留着眼屎,桑红叶环顾四周奢华的装潢一眼,“我家何时变得这么漂亮了?” “这里是我的家!”他没好气的粗声纠正。 见她没有变点儿惊惧的样子,忍的有些不耐烦得霍正尧大手一抓,将她的衣领扯到自己手中,“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被迫仰头看他带着戾气的俊容,桑红叶美丽的大眼骨碌转了一圈,“你说的是哪个男人啊?”她装傻的问。 “少废话!”见她一派装疯卖傻,他在无形中加大揪在她衣领上的手劲,“桑红叶,不要逼我对你使用暴力!那天将你从婚宴中带走的机车男子,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哦!”红叶抓抓头发,“她……” “快说!”这可恶的女人绝对有将人逼疯的好本领。 “可是我现在肚子很饿耶!伟大又著名的心理学家佛洛伊德曾说过,人的记忆力与饱足程度在某种意义上呈正比……” “鬼话连篇!你最好不要将我当作三岁孩子般耍弄。” “好啊,那你打死我吧,反正我死了,你一样无法从我口中得到任何答案。” 说完,她闭上眼表现出一副等死状,而霍正尧则被她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他泄气的甩开她的衣领,按下床头的电话键,不客气的吩咐下人将餐点送到房内。 不一会,下人便将几道美味可口的饭菜送进房间,见状,桑红叶叠起双腿坐在床头,一点也不见外的拿起餐具开始动口。 绷着脸的霍正尧狠狠的盯着她不紧不慢的吃相,心中的怒火也越来越高张。但她似乎不为所动,直到盘中美味食物一扫而空,才极不文雅的打了记饱嗝。 “现在记忆力恢复,你是不是也该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他捺着性子,不信这女人还有胆继续耍花招。 拿过面纸拭拭沾着油渍的唇角,桑红叶老神在在的抬起头,“饭后一杯开水,有助于胃消化……” “你!”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让我喝水,但是佛洛伊德还说过,胃消化如果不好,就会影响食欲,没有食欲,精神就会委靡不振,进而导致情绪悒郁,发生记忆力退化,以致……” “闭嘴!”粗暴的喝断她没完没了的主张,霍正尧发誓,这个女人绝对拥有让人恨不得活活将她掐死的本事,不过为了得到那该死的答案,他还是不情愿的命下人给她端来一大杯开水满足她的要求。 吃饱喝足,桑红叶心情大好的伸了伸双臂,只见一旁再也忍不住的霍正尧冲到她面前瞪着她,“你的答案!”他咬牙切齿的由唇缝挤出这四个字。 “什么答案啊?”手臂伸到一半的她气人的装出一副茫然状,“我听不懂耶……” “桑红叶!”震天的吼声终于爆发,一只大手也凶恶的揪住她细嫩的脖子,“你竟然耍我?” “我可是不能被吓的哟,如果心灵脆弱的一角突然遭到恶意打击,就会导致血液逆流……”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想跟我玩失忆游戏是吧?很好……”他阴恻恻的投给她一记冷笑,“我就直接将你送到耶稣或佛祖那里去耍贫嘴……” “喂、喂喂……大家有话好好说嘛。” 见他被已经气得接近疯狂状态,桑红叶终于收起顽皮心性。再玩下去,她可不敢保证这个脾气暴戾的男孩不会当场吐血而死。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那机车帅哥与我之间的关系吗?”见他因为自己的话缓缓放松掐在脖子上的力道,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大手,“先放开再说啦!这样威胁别人的生命很不仁道。” “你最好不要再给我耍花样!”充满警告的瞪她一眼,他慢慢的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 “其实我觉得你毋需发这么大的火,就算我真的跟那个机车帅哥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桑红叶,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霍正尧的老婆!”这女人竟敢说这与他没关系?! “厚厚厚……”听到这种话,她夸张的笑了三声,“老婆?我是不是听到本年度最搞笑的一则新闻啊,我是你老婆?” 见他又要蹙起眉头,她忍不住先声夺人,“当初你带着那个不明生物跑到我家吼着说要娶我的时候,我就看出那不过是你的愤怒之词,想必是因为我在网路上的恶作剧。引起那位美眉的醋意了吧?” 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过份,“你利用我达到激怒小美眉的目的,我也刚好利用你来达到我的目的。” “你什么意思?”他突然觉得自己被耍了。 “当然是想引出机车帅哥现身啊!你知道她有多跩吗?离开台湾四年整,如果不是因为我结婚,她恐怕会老死在美国那鬼地方,一辈子当只缩头乌龟。” “你跟我结婚,就是为了要引那个臭小子出现?”霍正尧气得瞪大双瞳,见她还老老实实的点头,他更是怒不可遏,“桑红叶,你天杀的竟然敢拿本少爷的婚姻来做赌注?” “喂,这话说出来可就有失公允了,你不是也同样拿着本小姐的婚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吗?” “你——” “霍正尧,大家各利用了对方一次,现在扯平了,闹剧结束后,我们也该离婚了吧?” “离婚?!”一股怒火窜至他胸口。从小到大,只有他要人的份,而这个大了自己三岁的老女人却将向来自负的他给要得这么惨,在她身上,他闹的笑话难道还不够吗?这阵子他所遭遇的每一件不顺心的事都是拜她所赐,现在她的一句扯平了,就想熄灭他心中的怒火,真是可笑! 为了报复她的任性,他动用权势查到这女人入境台湾的纪录,还故意通知那些记者围堵在她家门前,凡是可以令她名誉扫地的事他统统都做。 然而她却对任何事都不在乎,好像名誉不重要,自尊一样不重要,就连他也……不重要! 现在她玩够了,一句离婚就想了事,她想得美! “桑红叶,你当初有种来惹我,就该有种来承受自己任性所带来的后果。”大手轻轻执起她的下巴,“你给我听清楚了,婚我是不可能跟你离的,不只如此,我还会加倍的让你品尝,所谓的报复到底是什么。”一丝邪笑漾子俊容上,“你就走着瞧好了!” 桑红叶不禁诧异万分,这是什么状况啊? 不准离婚!不准找工作!甚至不准她踏出别墅半步! 任性妄为的霍正尧残酷的将桑红叶当成禁脔囚禁在私人别墅中,而且还派人严加看守,他就是想让她尝尝惹怒自己的下场。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被困在家中的她对此不但没有半丝反抗,还大言不惭的声称住在这种豪华别墅中的滋味真是过瘾极了! 每天被佣人伺候得周到的她吃饱就喝、喝完就睡,睡够就看电视、玩电脑、打电动……完全当自己是一头快快乐乐的猪宝宝。 本以为她会郁闷得去撞墙,不料却换来她的乐在其中。 一计不成,霍正尧又使出第二计。周末晚上,他将安哲学院的一票同学带进家里,并命人将音响声量开到最大,播放动感的雷鬼摇滚,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私人派对。 震耳欲聋的音乐,仿佛将整间豪宅都带进一个动荡不安的世界,就不信那女人在这样的骚扰下还能的睡得着。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桑红叶不但没有被刺耳的音乐声吓到,反而还兴致勃勃的跑下楼与他的一票同学玩成一片。 霍正尧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两位好友竟因为那女人的几句话就被收买,不只如此,他们还争先恐后的邀请她做自己的舞伴。一个二十五岁的老女人,凭什么玩得比他们这些人还凶? 他怒火中烧的瞪着与宋子扬边说边笑的桑红叶,突然,他走到音响旁将插头拔掉,顿时,原本还吵闹不休的大厅恢复安静,昏暗的灯光也骤然亮起。 现场嘘声一片,众人一起将目光射向肇事者,不解这霸道的小子为何会这么做。 “今天的派对到此结束!”粗鲁的将插头扔在地上,霍正尧大步的走向披着长发的桑红叶面前,十分不客气的将她瘦弱的身子从好友身边扯到自己怀中。 “现在你们统统可以回家了!” “可是正尧,大家才刚玩儿的起劲,你就下逐客令,是不是有些扫兴啊?”宋子扬不怕死的首先开口。他都还没有于桑红叶玩够呢!没想到这个他们眼中的老女人竟会有趣得让人想不顾一切的接近她。 另一边玩兴不减的倪杰宇也很有默契的用力点头,“对啊对啊!红叶说,等一会派对结束,还要为我们做她最拿手的红豆羹……” 听到这里,霍正尧更是恼火得要命,“滚滚滚!”他一手抓住一个,大步的将他们推出门外,“你们有多远就给我闪多远,想要吃红豆羹,我建议你们不如直接回家吃自己!” “喂……”被强行拎到门外的两人不满的对他大声抗议,可是完全不理会他们乱吼乱叫,霍正尧又转过身瞪向其它同学。 “这有你们,限你们三秒钟内马上消失,否则我就见一个扁一个……” 话音还没落,众人嗖的一下火速离开现场,霍正尧趁机用力的将大门重重关上,转过身,却发现造成他心情郁闷的罪魁祸首竟然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吃起水果。 “原来安哲学院的风云王子是个没风度的任性小鬼啊!”优雅的将一片橙放入口中,桑红叶巧笑倩兮的投给他一记笑容,“强行将好友和同学赶出家门,应该不是阁下你的作风吧?” 听着她刺耳的讽刺,他敛起双眼,“桑红叶,你很会挑起别人的怒气,知道吗?” “怎样,整人的诡计没有得逞,这滋味让霍少爷你郁闷了吧?” “你!”他冲到她面前揪起她的手腕,“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所以我说小鬼就是小鬼,我才用上一点小把戏,就将你气成这副没出息的德行。” “桑红叶,你在找死——” “莫动气哦。”她从容的拍拍他俊俏的脸蛋,“如果你伤了本小姐一根头发,传到记者的耳朵里说你虐妻,后果可就不好玩了呢!” 恶魔!这个死女人一定是恶人投胎,魔鬼转世…… 见他捏紧双拳却无法下手,她忍不住轻笑出声,“霍正尧,我们不要再斗了,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之所以会作出这些幼稚的事,完全是我玩心大起一手造成的。” “哼!”一想到自己被她恶整无数次,他便气得想宰掉她。 “如果当初不是你任性的将我从霍氏开除,我们之间也不会结下这么多的梁子,结果三番两次下来你都不是我的对手,每次赢你,姐姐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啊!” “死女人,不要以为你大我三岁就可以姐姐长姐姐短的胡乱自封。” “好吧……”她妥协的摆摆手,“其实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这个人是很大度的,无论从前谁对谁错,霍正尧,从今以后大家交个朋友吧!” 说着,一只手豪爽的伸到他面前,见他对此无动于衷,她微微挑起唇角,“该不会是你怕了吧?” “谁在怕你啊?”被她一激,他出大手与她互击了下,“就给你个面子。” 一时间,彼此眼眸间火花四溅,一场好戏,也即将上场…… 第五章 星期天,还躺在床上作着美梦的桑红叶被霍正尧强行拉起,然后被他连哄带劝的塞到跑车内。 被他行为搞得一头雾水,她坐在副驾驶座内不解的看着身边帅气难挡的小老公,“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当然是去郊游啊!”说着,他还向后车座努努下巴。 她回头就看到好多美味的食物被放在身后的位置上。 收回目光,她满脸质疑,“你要带我去郊游?只有我们两个?”这小子今天怎么会这么好心? 一手握着方向盘,霍正尧投给她一记迷死人的微笑,“其实你说的对,前些日子我们斗得你死我活,你丢了工作,我失了面子,搞得大家都不开心,所以我想和你和解,为了表达我的诚意,这才邀你去野外郊游,好好的玩一玩。” “哟,天要下红雨了吗?”她夸张的仰头看向蓝天白云,“你竟然会有这种好心……” “昨天是你自己说想要跟我交朋友,现在该不会是想反悔了吧?” “我是怕你又打算跟我玩什么阴谋诡计。”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将车子驶向高速公路,热闹的市区很快在桑红叶眼前渐渐远去。 “若是细想一下,我们之间其实也没有深仇大恨,偏偏谁也不认输。当初在公司里,你对我出言不逊,我命人将你解雇,你又在超市陷害我,后来我再害得你丢了工作,斗来斗去,连我们的婚姻大事都赔进去了。” “对啊,如果不是你跩得像只骄傲的孔雀,我也不会对你恶言相向嘛!”她极为赞同的补充 “所以说不打不相识,我们两个也算是很有缘份。”他趁机说道。 “有缘到都结为夫妻了呢!”第一次与霍正尧这小帅哥如此平心静气的讲话,她的心情竟然莫名其妙的舒畅起来。 她的话令身旁边的他扯出一记迷人的笑容,“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啊!” “共枕眠?!”她低叫道;“同船渡就够啦,至于共枕眠……我突然想起那位姓高的小姐,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曾经是。”一想到高嘉慧,他就一肚子火。那女人最好老死在美国一辈子再也不要回来。 “我们斗气斗到结婚,她一定很生气吧?”桑红叶没有忘记那天在婚宴上那女人对霍正尧赤裸裸的占有欲,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然会感到一股不是滋味。 “我本来就不喜欢她,现在她离开了台湾,我还求之不得呢!” 专心开着车的霍正尧心不在焉的一句话,却让桑红叶双眼顿时一亮。原来这小子不喜欢那个丫头。 咦,就算他不喜欢高嘉慧,那又关她什么事?一时间,她对于自己有这样的情绪感到不解。 就这样,两人边说边聊。霍正尧今天的态度出奇的好,还破天荒的讲了很多笑话给她听,时间也在两人的交谈中缓缓度过。 就在车子驶进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时,只听“吱”的一声,跑车突然紧急煞车,她不禁大惊失色,“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车子故障了!”霍正尧首先下车,打开车前盖认真的检查起来。 “哪里出状况了啊?” “检查不出来……” 尾随他下车的桑红叶也好奇的凑过头,左看右看。“会不会是油刚好用尽?” “有这个可能哦!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他又重新跳上驾驶座,检查油表,“应该不是没油的关系,油箱里还有很多耶……” “真是奇怪,不是没油,车子又检查不出什么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只见原本停滞的跑车突然微微动了下,她一怔,“奇迹出现了吗?” “是呀,突然间就可以发动了呢!” 优雅的戴好太阳眼镜,再次仰起头的霍正尧笑得恶劣,“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桑红叶,你聪明一世,却没料到我会玩你这一招吧?” 见她一脸惊讶,他坏坏的踩下油门,“这次的野外之行就留给你一个人慢慢去享受了。” “喂,你不是要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鸟下拉屎鸡下生蛋的鬼地方吧?”见他驱车要离去,她惊得大叫。 “所以我就是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他笑得十分残忍,“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得罪我,现在就让你好好的体验什么叫做真正的凄惨!” “霍正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要离开这鬼地方,你就慢慢散步回去吧,拜拜!” 没等她反应过来,跑车已经火速的驶离,留给她的,只是山路上扬起的一阵呛人灰尘。 可恶! 这小子今天表现出来的善意与妥协,不过是想要设计她入圈套的幌子,见鬼,她竟然被那个小混蛋给骗了! 看着眼前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鬼地方,桑红叶真后悔自己干么要被美男所迷惑,真是他奶奶的。 挥起的拳头还没落下,她便惊喜的发现戴在腕上的镯子,一丝希望又重新燃起。可爱的纪如瑾,她第一次发现好友竟如此伟大,哈哈! 都傍晚了,那个女人竟然还没有回来?这令霍正尧忍不住开始担忧。 那地方距离市区至少有一百多公里,平时连个人影也没有,而且她身上又没有带手机和钱包,会不会…… 不可能,那女人聪明绝顶……不,应该说是诡计多端,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 可是山里毒蛇猛兽泛滥成灾多不胜数,万一她不小心…… 想到这里,霍正尧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兴灾乐祸,取而代之的是满腹的担忧,当初他的确是很想教训一下她的刁蛮和任性,可是却从未想过要置她于死地。 见鬼!他干么要担心那个蠢女人啊? 看着外面天空已经呈现出昏黄色彩,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烦闷,冲出家门,跳上跑车,沿着早上的路线企图寻找桑红叶的身影。 当车子渐渐驶向山区道路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终于抵达上午的丢下桑红叶地点,但哪有她的踪影啊?他绕着黑漆漆的山路来回转了数十圈,最后不得不将车子开回市区。 到了市区,他火速的赶往她从前住的小窝寻找,可还是没有斩获。 老天!桑红叶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一产生这样的想法,他的胸口猛地涌现一股窒息感,当他回到家中,腕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凌晨十二点一刻。 满身的疲惫和担忧让他变得虚脱,双脚刚踏进家门,他便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因为大厅竟然暗不见五指,他反复按了几次厅内的吊灯开关都没有半点反应,难道停电了? 这别墅是四年前父亲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自从他上大学,他就搬出来单独居住,因为平日讨厌被人打扰,所以他聘请的佣人都只在白天上学的时候过来打扫。 不过停电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霍正尧,还我命来!” 就在他猛按开关的时候,头顶处传来一阵阴恻恻的女声,他本能的一抬头,“哇——”他低叫一声,出现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说是女鬼一点都不为过,由于室内停电,整间屋子漆黑一片,可是站在他家二楼楼梯口的女子却发出满身的绿光,包括她的面孔、衣服、胳膊,还有双腿,但却没有脚。 一向胆大的霍正尧这时也不禁暗暗一惊。这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竟然没有脚?! 只见对方飘飘的由二楼缓缓移下楼来,闪着绿色光芒的脸上几乎看不到表情,但当他仔细一看,发现她竟然是他找了整整一夜的桑红叶! “你、你是人是鬼?!” “我死得好惨哪!”凄厉而阴森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空间显得是那么的空洞,“今天你将我害死,那么你就要用生命来偿还……” “你在搞什么鬼?!”见她不断的飘向自己,他心惊的想要努力打开电灯,“桑红叶,你玩够了厚……” “你好狠心,残忍的将我丢在那个荒凉的地方,害得我被毒蛇活活咬死,我才二十五岁,我心有不甘……心有不甘——” 阴冷的控诉一声重似一声,也让头皮发麻的霍正尧听得心惊胆颤,“我没有……” “霍正尧,我要变成厉鬼搅得你们霍家永生永世都不得安宁……哈哈哈……” 听着她狂妄而凄厉的笑声,他再也抑制不住的抱紧头,“我从没想过要害你,我只是在跟你开个玩笑,想小小的教训你对我的愚弄。”说到此,他竟发出难过的哽咽声,“红叶,我真的从没想过要置你于死地,如果宰了我可以换回你的生命,我会一命偿一命……” 从懂事后就再也没有哭过的他没想到自己真的哭了,看着眼前浑身发出绿色光芒,失去双脚飘着前进的桑红叶,他是真的相信她是鬼,内疚难过得想要尽一切能力去补偿对她所犯下的错误。 “喂,你不是真的被我吓哭了吧?” 突然,一身绿光的桑红叶飘到他面前,伸出小手拍拍他的脸,“你怕鬼哦?” “红叶……” 感觉到她仍旧带着温热气息的小手,他不解的蹙起眉,就在他迷惑的时候,只见大厅突然恢复一片明亮,再看看站在面前的桑红叶,身着一套纯白色连衣长裙,披着一头柔顺的柔长秀发,再往下看,她的脚…… 她的脚竟然完好如初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哈哈!”她得意的大笑两声,“小鬼,你又上我的当了吧!” “一。嘛刷吧i咀旰,蓝b巧.1八晦nhti酆嚼鞋耳. “可是……你的脚……” “傻瓜,这都是荧光粉的作用啊!”她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只要将全身上下都撒上一层荧光粉,黑暗中,没有擦粉的地方当然就不会发光啦!” 见他一脸呆滞,她都快要笑翻了,“小混蛋,警告你多少次了,你压根不是我的对手吗!噢……” 正努力嘲笑他的桑红叶突然感到身子一紧,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一股霸道的蛮力揽去,毫无预警贴近一具带着好闻气味的胸膛上,耳边甚至还可以听到那不规则的心脏跳动声。 老天!发生什么事?!这个霸道任性的小子怎么可以这么亲密的抱着她? 下巴抵住她的头顶,霍正尧激动的用长臂紧紧揽着她纤弱的腰肢,“可恶的死女人,我还以为你真的挂了……” 虽然语气中透着责备,可却也带着微弱的哽咽。 “霍正尧——”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桑红叶感到自己的双唇被用力堵住。天啊!这个小子吻了她吗? 他喜欢桑红叶! 他喜欢她吗? 可是他怎么会喜欢上她?! 从来没有主动吻过任何女人的他,竟然为这个大了自己足足三岁的女人破了例,就连她装鬼吓他这件事,他都可以全然不去计较。这到底是怎么了? 上午第一节课刚结束不久,他便被两个好友抓到学生餐厅喝咖啡,一旁的宋子扬和倪杰宇没完没了的闲打屁,只有霍正尧一副心神恍惚的陷入深思。 就连两位好友时不时的拿他开玩笑,他都懒得去计较。 “哇!正尧,现代版的美女与野兽耶。” 就在他装酷闷不吭声的时候,宋子扬突然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双眼呆呆的向餐厅门口望去。 “滚开啦,本少爷现在对美女没有兴趣!”这两个家伙越来越八婆了。 “可是正尧,你不觉得那个女孩很眼熟啊?”咖啡喝到一半的倪杰字也忍不住瞪大眼瞳。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难道长这么大,连美女都没有见过吗?”话虽这么说,被两人骚扰得快要发火的他,还是转过身瞟向门口,不料这一看就连他的表情都变得惊讶起来。 只见那个身着牛仔裤和浅蓝色t恤的不正是令他思绪大乱的桑红叶,而走在她身边、年届六旬的老者竟是安哲学院商学系的陈教授!这两人怎么会走在一起?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桑红叶不经意的朝这边望来,当她的目光接触到霍正尧及他身边两位好友,立刻大方的伸出手向他们挥了挥。 “各位帅哥真是巧啊!” “你怎么会来我学校?”站起身来冲到她面前,霍正尧绷着俊脸不客气的质问道。 “这里曾经也是我的学校好不好!” 不懂这小子为什么每次讲话都要冷着脸,明明很帅的俊容偏偏要装酷,若不是求学时代对她很照顾的陈教授找她过来叙旧,她才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出现在这里。 “你的学校?”听到这几个字,他不禁低叫一声,“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你们两个人认识啊。”始终站在一旁的陈教授摸了摸金边眼镜,“真是有趣,前任风云学姐遇到现任的风云学弟,我猜你们应该很谈得来才是!” 他的话,同时引起三大帅哥的不解。 “风云学姐?” “对啊,难道你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六年前惊动学院的两大风云人物——纪桑二人组吗?” “纪桑二人组?!” 宋子扬火速的跳到众人面前,“是不是那个喜欢帮助弱势学生团体、成绩一把罩、精通各类防身术,甚至还协助警方破获毒品走私案、解救过异国遭受绑架的人质……总之就是做过各种惊天动地的大事件的纪桑二人组?” 陈教授忍不住低笑一声,“没想到你对红叶的过去居然如此了解!” “怎么可能不了解,我们在读高中的时候,就听说安哲学院内出了两女怪胎,而且还……等等!” 宋子扬突然停住口,“刚刚你说谁?桑红叶?!”说着,甚至不敢相信的指向一旁一派玩世不恭的桑红叶,“纪桑二人组……就是你?”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名气响亮到这种地步?”她还谦虚的耸耸肩。 老天!这怎么可能?!桑红叶竟然是安哲学院的风云女杰,他们崇拜好几年的纪桑二人组中的桑…… 吃惊的不只是宋子扬,就连倪杰宇和霍正尧也震惊于这个可怕的事实。 尤其是霍正尧,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以整人为乐,头脑聪明、才思敏捷的她,竟然是自己的学姐,而且还有着那么风光的过去。 难怪每次与她斗都败在对方手中,难怪他会觉得她与别的女人不同,难怪她当初敢拿霍氏少东的婚姻来做赌注,不计较会带来什么样的可伯后果…… 她果然有胆!可是在此同时,他的胸口也莫名其妙的恼火起来,那种被人给玩弄股掌的感觉狠狠撕咬着他的内心,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想到这里,他不禁绷起面孔,“就算是学姐又怎么样?就算是风云人物又怎么样?就算曾经做过那些丰功伟业又怎么样?”他扯出一记冷讽的沉笑,“无聊得让人觉得可笑至极!” 恨恨的撂下话后,他瞪了无辜的桑红叶一眼,然后绕过她的身子火大的走出餐厅大门。 被甩在当场的几人纷纷不解的你看我、我看你,“这小子又闹什么别扭啊?” “我猜他大概是觉得自己三番五次被老婆耍,现在又惊闻这个将自己整得很惨的女人还是安哲学院的怪胎人物,所以一时间无法接受,独自郁闷去了。” 毕竟是好朋友,倪杰宇还是马上理解霍正尧的想法。 “不会吧,我又造成那小子的困扰了吗?”桑红叶望着已经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这个昨天晚上霸道吻住她的男孩到底对她有着什么样的情感呢? 一时之间,她竟也迷惘了。 事实证明,霍正尧那个小子果然和她闹起别扭。 自从知道桑红叶是安哲学院的校友,还曾在校内创下无数风光事迹,这事实令他又气又怒,仿佛自己是被如来佛要玩在掌心的孙悟空,即便是身怀七十二变绝计,仍翻不出人家的掌控。 为此,他整天冷着俊脸早出晚归,就连桑红叶主动与他讲话,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死人样子。 一连三天,他都在别扭中过活,直到第三天晚上,外面不起倾盆大雨,玩到很晚才回家的他全身都被雨水淋得狼狈不堪,他带着一身酒气,粗鲁的打开大门,刺耳的声响引起正在房中看杂志的桑红叶的注意。 当她跑出卧室,就看到那个一向英俊、帅气的小子将自己搞得像个灾民,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桀骜不驯的迷人长发紧紧的贴在脸颊上,发梢还不断的滴着小水珠…… “天哪!你是不是遭人打劫了?”见此情景,她没来由的担忧起来,“怎么会这样子?你不是开车出去的吗?” “关你屁事!” 低吼一声,带着一丝无力的暗哑,就连他的双眼都染上殷红的血丝,桑红叶关心的跑过来摸摸他的额头,“你头好热哦,是不是发烧了?” “走开!”他粗鲁的推开她,摇晃的向楼梯定去,步履不稳的背影令她皱起眉头。 “霍正尧,我不知道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不过你看上去像是生病了,我建议你马上去医院给医生看看……” “我说了,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滚开!” 听着他不讲理的怒吼,她气得抆起小蛮腰,“你这是什么鬼态度?前几天还好端端的,现在说翻脸就翻脸,是不是富家大少爷都像你这样蛮横任性幼稚无知啊?” 见他的背影因自己的话重重一僵,她又不客气的冲到他面前,“霍正尧,我相信活了二十几年,你不会不懂得所谓的做人之道,就算你有什么不开心,大可以跟我讲,如果是我的错,我就向你道歉,现在这样算什么,向我抗议吗?” “你是谁啊?凭什么训我?” 对于她恶劣的态度,霍正尧不客气的出手推了她一下,“我不开心、我闹脾气,这统统都是我霍正尧的事,你管不着!” “你——” “不要以为你曾经是学院那该死的风云人物,我就会怕了你……” “噢,原来是这件事啊!”桑红叶恍然大悟后,忍不住邪邪的扬起嘴角,“想必身为学院现任风云王子的你,在得知将自己要得无地自容的女主角,就是崇拜多年的学姐后,心里极度的不平衡吧?” “你——”他一脸被说中心事的糗样,“你胡说八道!谁要崇拜你们这些没脑袋的蠢才?” “啧!这么冲动给谁看啊?一个刁蛮任性的臭小鬼,仗着富可敌国的家世背景就在校园内横行霸道,狂妄到为了买一件衣服而搭着私人飞机去香港……” 她突然冷冷一笑,“果然够风光!花着老爸老妈赚来的血汗钱,那种滋味一定很过瘾吧?” “够了!” 再也听不下去,霍正尧一把将桑红叶揪在手中,眼中的怒火猛烈到几乎可以将她活活烤焦,“如果你还想活下去,就不要再来激怒我!” “怎样?”她无畏的仰起头看着他一脸暴戾,“有本事你咬死我啊!” “你——”恨恨的加大力道,此刻的他被她气得接近崩溃边缘,偏偏脑袋在这个时候剧烈疼痛起来,这令原本就带着一丝病容的他脸色显得更加难看。 慢慢的放松揪在她衣领上的力道,他难受的伸手抵着额头。 见状,红叶终于收敛自己的刁蛮,“喂,你是不是被我气得快要挂了?” 没再理会她的刺激,他此刻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那种身心俱疲的感觉令他再也没有力气对她做出任何反击,脑海里的最后一个意识,是他竟然软绵绵的昏倒在她的胸前…… 第六章 迷迷糊糊中,霍正尧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漂亮的女人温柔的对待着,对方关心的一会摸摸他的额头、一会又拿出热毛巾为他擦拭汗水,被强行灌药的感觉让他不爽,可是那悉心的呵护和无微不至的照料却令他心生感动。 他努力的张开双眼,却见梦中原本温柔,现在却有如母夜叉般瞪着他的桑红叶,他心中那刚刚升温起来的感动又被打散。 “你知道自己烧到几度吗?三十九度半耶!身体热得像煮熟的大虾米,而你这混球竟然嚷着不去医院给医生打针?!” 挽着一头秀发,桑红叶就像个老妈子的在他床边转来转去,“害得我这几天不得不守在你床前给你喂药、换毛巾,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任性的家伙,生了病就要到医院给医生看嘛——” “喂,你说够了厚!” 忍无可忍,霍正尧按捺不住火气,终于开口打断她没完没了的啰唆,“我就是不喜欢去医院可以吗?” 桑红叶突然一下将脸凑近他,神秘兮兮的眨眨大眼,“你该不会是怕打针吧?” “你、你胡说八道!”瞪着眼前放大的俏脸,他有一刻的心虚,“不懂就不要乱说,走开啦!”说着,一手不客气的将凑近的俏脸推开。 见此情形,她邪邪一笑,“小帅哥为什么会惧怕打针呢?让我来猜猜其中的原因吧,是小时候经常生病总挨针筒?还是光着屁股会让你觉得难为情……” “喂!”越听觉越离谱的霍正尧狠瞪了她一记,脸色也微微转为暗红,“你想挨揍吗?” 红叶不驯的扬扬下巴,“不知道谁才是那个被折磨得最惨的人,都被我气到昏倒,还一副逞能的样子。霍正尧,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这种好本领,竟然能将一个身高超过一百八的大男生给气到昏倒,哈哈……” 见她一脸得意,他忍不住捏紧拳头,想要挥向她漂亮的脸蛋,却又心生千百个不忍,最后只能气呼呼的别过脸,“我活该被你这个蠢女人气,这下你满意了吧!” “现在才知道我的厉害啊?” “哼!你聪明自负,诡计多端到喜欢以整人、折磨人为乐,我算什么啊?一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米虫,整天花着老爸老妈赚来的辛苦钱,维持自己高贵形象的没用小鬼,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斗得过曾叱咤风云的才女桑红叶啊?”酸溜溜的说完,他还不屑的抬高俊俏的下巴。 见他摆出一副气人的拽样,桑红叶不禁难得摆上正经的面孔,“风云人物是别人封的,不是我们自己取的,从头到尾,我和瑾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没有要取悦谁,我们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而已。” 很少看到她这样认真的跟自己说话,这令霍正尧不禁对她接下去要说的话侧目倾听。 “事实上我们并不想成为校园的名人,也不认为所谓纪桑二人组的名声有多响亮,那个时候我们从来不在意这些外在的虚荣,只要能让我和瑾天天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开心。” “瑾?”他对于这个名字产生好奇。 “纪如瑾,我此生最好的朋友。”一想到好友那张又帅又睹的容貌,桑红叶心中便升起幸福的感觉,与对方维系一生一世的友情,是她目前最大的愿望。 第一次听她谈论自己的过去,霍正尧也收敛别扭的性子,据实以告,“我在读k中的时候,就听闻安哲出了两个女怪胎,她们身手不凡而且头脑聪明,但是我从来没有将她们与你联想在一起……” “大概在你的心目中,所谓怪胎至少该是那种长了翅膀又无所不能的蒙面女侠吧?”她打趣的调侃。 “你又知道了。”别过脸,他一点也不喜欢每次都被她猜中心思的感觉。 “自从瑾离开我之后,那样的日子也在瞬间远去,她就像一团火,而我就是在火中燃烧自己的木炭,一旦火熄灭了,木炭也就变得完全没有意义。” 思及当初纪如瑾突然消失的那段日子,她近乎疯狂的要翻遍台湾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不是两年前纪如瑾主动与她联络,恐怕她还会继续寻找下去。 “那她为什么要离开你?” “不清楚。”耸耸肩,她笑得有些难看,“大概她曾受过难以抚平的伤害吧?那个女人竟然发誓再也不踏上台湾这块土地上半步!” 见他一脸不解,她又继续道:“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她越是不想回来,我就偏要逼她现身,就不信本小姐结婚她敢不露面。” “你是说……” 听到这里,霍正尧总算理出来几分头绪,“那天出现在我们婚礼上的机车帅哥……” “瑾很帅吧?”她一脸得意。 “可是……”他完全糊涂了,“纪如瑾应该是个女人。” “她是个帅得可以引发暴动的完美女生啊!” “老天!纪如瑾她是个女人……不,我是说机车帅哥怎么可能是纪如瑾?!见鬼!那个家伙……” 霍正尧完全被这消息震撼了。那个曾引起自己强烈嫉妒的帅哥竟然会是一个女人…… 嫉妒?没错,他不得不承认亲眼看到桑红叶奔向时,他心底有多嫉妒,这是他二十几年生命中从未产生过的感觉,却因为她一个不经意的挑逗而进发出来。 如今,知道那个让自己郁闷好久的机车帅哥竟然是个女人,心底蓦地豁然开朗起来,甚至有丝兴奋和解脱溢于心头。 原来老婆并没有背叛他,呵呵! 就在他咧着嘴巴躲在一旁偷笑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张扩大的面孔像鬼一样逼近,顿时他吓得向后退去,随即不解的瞪着桑红叶一副研究的表情。 “你……你干么靠我靠得这么近?” “奇怪,真是奇怪!没想到一向喜欢装酷的你笑起来竟然会这么有趣……”说着,还伸出小手拍拍他俊俏的脸蛋。 深觉自己因为过于兴奋而失态,霍正尧慌忙掩饰住情绪,他假意绷起俊容并将骚扰脸蛋的那只小手抓到大手中。 “本少爷只是很不屑对别人笑罢了。” 见她仍旧是一脸调侃,他有些按捺不住的瞪圆双眼,“看屁呀!难道你就是这样子对待病人的吗?现在我饿了,身为老婆的你,不会尽一下做妻子的义务给朕做晚餐吗?” “朕?!”听到这个自大的称号,她不禁扬起眉头,“我耳朵没问题吧?你这个臭小鬼竟然自认为皇帝?” “爱妃,你没听错!”他假意板起面孔,“如果你胆敢违抗圣谕,小心我将你打入冷宫!”玩心大起的他一扫多日心头上的阴霾后,竟然心情大好,甚至发挥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开玩笑本领。 眯起眼睛,桑红叶将小拳头捏得格格直响,俏丽的脸上还闪出恶魔般的诡异笑容,“是吗?看样子如果我不将虐夫的本事展现出来,你是不会懂得什么叫做满天星斗的。” 说着,她扑到他身上开始一阵拳打脚踢,顷刻间,两个人玩闹到一团,室内充斥着尖叫、怒吼和绵绵不断的笑闹声。 直到她被他强行压在身下,原本带着好看笑容的霍正尧才慢慢的展出一脸认真,这样的气氛令她沉浸在一种难以自拔的暧昧之中。 被他迷人的眼睛盯了不知多久,她才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双唇,“呃……你要不要先从我身上起来啊?” 他一手支起她的下巴,双眼也异常专注的盯着她漂亮的面孔,“曾经有个古老的传说,上帝创造了亚当,因为怕他寂寞,抽出他的一根肋骨创造了夏娃来陪伴他,从那时候起,亚当就疯狂的爱上夏娃,并将她视为是自己的唯一。”顿了一会,他又道:“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个传说很可笑,愚蠢的亚当竟然相信那恼人的爱情,甚至为了那笨女人而偷尝禁果,直至我遇到你……” 他突然一脸正色起来,“我逐渐领悟那是股什么样的力量,这使得我丧失控制自己的能力,甚至感觉你就像空气一样无孔不入的侵占属于我的领地,让我完全摆脱不掉由你带给我的种种魅惑。” “我是空气?!”对于这样的词,桑红叶不知该气运是该笑。 “没错!”他用力的点头,并霸道的捧起她的脸,“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命令你每天都要陪我吃早晚餐,周末必须答应和我去约会,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往后的每一天,你的心里只能有我霍正尧一个人存在,更不许你对别的男生抛媚眼、不许你跟别的男生开玩笑,甚至连对别的男生说话都不许超过三句以上!” “哎,这是什么不讲道理的命令?我卖给你了还是……” “桑红叶,我严正声明,我喜欢你,不仅如此,你也必须要像我喜欢你那样的来喜欢我,只能多不能少,知道吗?” 就在她想要抗议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他蛮横的告白,俊美的脸上闪烁着认真和霸气,这令她大吃一惊,虽然心底隐约可以感受到这男孩和自己之间似乎纠缠着一丝解不开的情缘,但是当他如此大胆的将那份感情表露出来,还是让她狠狠一窒。 这个男孩说他喜欢她! 这个英俊又霸气的霍正尧竟然如此赤裸裸的承认他喜欢她! 直到他迷人的双唇带着霸道的气息落在她的唇上,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反抗能力。 原来,爱情竟会来得这么无声无息…… 没想到恋爱的感觉是这么的美妙! 不对,应该说结婚的感觉也同样令人觉得幸福! 虽然桑红叶每天还是嚷着要出去找工作,但是人脉和势力大过天的霍正尧总使尽一切手段,将她束缚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按照他的话来说,她必须等到他大学毕业后,和他一起进入霍氏并与她夫唱妇随。 对于他这种霸道的要求,她实在无可奈何,不过与他斗智吵嘴的日子,却令她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满精彩的。 跩跩男爱上厉害女,所引起的化学反应真是非同一般,比如说霍正尧的一班忠实好友,就成了霍家的常客,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眼高于顶且霸道成性的霍家少东会爱上一个比自己大上三岁的女人,不但如此,这个女人还是他从前的头号死对头。 最令大家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大男人主义作风已经根深蒂固的他一改往日的傲慢,每到周末,就会主动带着桑红叶加入只属于他们的小天地,时而去野外烤肉、时而去高级俱乐部健身,诸如此类的活动多到不计其数。 曾经叱咤安哲学院的桑红叶就像道炫丽多姿的彩虹,每个和她在一起的人,都能深切的感受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热情活力。 没多久,同样系出名门的宋子扬和倪杰宇便被她的魅力所掳获,他们甚至会在心底嫉妒好友的好运道,误打误撞就与她成就一段美满姻缘。 又是一个周末,本打算带着老婆乘私人专机去欣赏香港夜景,不料他两个不知趣的损友却跑到他家里,兴致勃勃的将他们拉到郊区一处新开的火锅店大快朵颐。 吃得满面红光的宋子扬热情的将煮好的一大块羊肉夹到桑红叶的碗里,“这家店的口味是不是很特别?” “嗯,吃了好多家火锅店,从没吃过这么让我满意的汤头,好像连浸泡涮过的肉片都鲜美得让人嘴馋。” 猛往口中塞肉的她完全没有一点淑女形象,边吃还边挥动着手臂,“快放青菜、快放青菜……” 倪杰宇立刻很奴性的按照她的吩咐去做,还讨好的将煮熟的一只螃蟹放到她的碗中,一尝尝我亲手为你熟的螃蟹,看看味道怎么样?” “哇!好大一只耶!” “这可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哦!” “谢谢。”桑红叶一点也不客气的向螃蟹发动进攻。 “红叶,再来尝尝我为你煮的龙虾。”旁边的宋子扬不甘示弱的再度献殷勤。 两人一搭一唱的行径终于引起憋了一肚子火的霍正尧的下满,他不客气的将放到老婆面前的那只大龙虾夹到面前,“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以前我怎么没发觉你们两个混球还有做小奴才的潜力啊?” 可恶!他可不敢保证再观赏下去,自己不会被气得当场吐血。 “这是什么话,红叶是我们的偶像,当然要好好礼遇一番才是。”宋子扬坏坏笑了笑,“该不会连这样你也要吃醋吧?” “对啊对啊,我们和红叶是纯洁友谊,你不会霸道到不准老婆和别的男生交朋友吧?” “你们——” “我们是绅士,有风度的名门公子,才不像某人恶劣的将人家女孩子一个人丢到深山老林中,独自去冒险呢!”宋子扬气人的扬扬下巴,“红叶,我同情你不幸的嫁给一个这样恶毒的老公。” 他的话引起霍正尧的怒目相向,却惹得桑红叶开怀大笑。没想到这几个富家子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可一世,几次相处下来,她也深深觉得他们有着可爱之处。 “你们不想挨扁的话,就给我乖乖闭上嘴!”一提起这件事,霍正尧便满腹不开心,他可没忘了这女人还曾装鬼吓他。 “不过我很好奇耶,当初这混蛋将你一个人丢在那种鬼地方的时候,你是怎么脱身的啊?”宋子扬故作深思的揉着下巴,理都懒得去理像个任性小鬼般大吼大叫的好友。 “对啊对啊!”倪杰宇立刻点头附和,“听说那地方很偏僻,平日连一辆车都没有,你该不会真的是一步一步走回家的吧?” 吞下一口香喷喷的青菜,她耸耸肩,“虐待脚丫子向来不是我的作风,事实上,那天是警察把我带回市区面的。” 她的话引起一旁霍正尧的侧目。那件事发生到现在,他一直都逃避着不敢去询问,就怕她真是步一步走回家的时候,自己会因此而内疚和心痛,所以此刻听她说是由警察把她带回市区,他心中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你报警了?可是你身上当时不是没有手机吗?” “手机是没有,不过另类的通讯工具倒是有一个。”说着,她伸出右手,“我告诉远在美国的好友纪如瑾自己被恶人绑架,并丢在一处无人荒山野岭,她便透过这上面设定的gps卫星定位系统精确的获知我当时所处的方位,再打电话到这边的警局,一切就快速搞定啦!” “哇,好强!”宋子扬让叹。 “超复杂的过程!”倪杰宇惊道。 “跨国求助?”霍正尧不敢相信的瞪大跟. “果然有风云人物的气质,求助电话都打到美国去了。”宋子扬和倪杰宇越来越崇拜她了。这小女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另类。 “你腕上的镯子堪称是无价之宝了哎……” “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小孩子玩的东西,高级不到哪里去。”就是见不得别人得意,霍正尧不屑的嗤之以鼻,“这种无聊的东西,在便利店到处都有得卖好不好!” 他的话终于引起桑红叶的不满,“到处都有得卖?!”她放下手中的餐具,不客气的瞪着他,“说得这么容易,你就给我买一个回来试试啊。” “怎样,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无非是一些高科技的技术,就被你希罕成这样,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要不要我带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尖端设备?我们霍家在美国开设的研发中心内,这种小玩意多得是……” “啧!又是你们霍家。”她不禁冷嗤一声,“还以为霍太少爷有什么好本事,到头来还不是拿庞大的家业来炫耀?” 听到这种话,霍正尧的脸色变得阴鸷起来,“本少爷家就是有钱,你嫉妒了是不是?” “是啊,我好嫉妒哦!”她夸张的扬高下巴,“不用外出打工就可以读名门学府,每天过着上流社会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一出门就有成群仆人簇拥的霍家大少爷,是我桑红叶此生唯一的偶像耶!” 见他脸色凌厉,她又恶劣的挑挑唇瓣,“这年代真是什么人都可以目中无人,连败家子都能这么张狂的高喊自己是老大。” “哈哈哈……” 在一旁看热闹的两大帅哥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桑红叶的嘴果然尖酸刻薄到让人喷饭,可怜的正尧,一向喜欢靠暴力和财力解决问题的他哪里是桑家姑娘的对手?才没几下,就被气得两眼喷火。 “你竟然说我是败家子?” “餐餐都要喝高级红酒,每次买衣服非得是国际名牌,购物刷卡从不少于几十万,霍正尧,你问问你自己,这些钱拿一部分是你自己赚的?” “我——” “在校内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表面上的荣誉风光全是你用金钱堆砌起来的?” “桑红叶——” “凡事喜欢用金钱摆平,动不动就抬出身家来压人,这种行为不是败家子,你还能找出更完美的词吗?” 不用他一脸不爽,她不怕死的抆住腰肢,“整天就知道板着臭脸玩酷耍帅,摆出一副欠扁的骚包样子,还以为你有多风光,却不料每次考试都拿着不及格的成绩丢人现眼,原来安哲学院的风云王子就是这么混出来的呀?” “哈哈哈……哇哈哈哈……” 宋子扬和倪杰宇看着满脸吃瘪的好友,再也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有趣!真是太有趣了!这个桑红叶就像是上天专门派下来整治霍正尧的克星,实在太快人心。 “正尧,听到没有?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宋子扬还唯恐天下不乱的挑衅。 从小被娇宠到大的霍正尧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尤其在听到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友笑得这般恶劣,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扑过去一手勾住一人的脖子,他左踢一下、右踹一脚,顺便还猛k了宋子扬一记,“你们两个尽管笑、尽管闹,一会我就让你们大声向我求饶!” “噢……好痛……” 被又踢又打的宋子扬好气又好笑的拼命闪躲,“你要对付的目标是你老婆而不是哥们好不好?” “他老婆的功夫比他还要厉害,他打得过才怪呢……”揉着被狠揍的下巴,倪杰宇还不怕死的调侃着。 就这样,三个人扭打在一块,直到桑红叶大喊汤都凉了,他们才纷纷停手,跌跌撞撞的坐回位子。 不客气的瞪向引起事端的桑红叶,霍正尧突然绽出一脸认真和坚定,“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样鄙视我,但是桑红叶,请你搞清楚,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一无是处,如果你一定要我证明的话,就拿这次的期终考来做睹注。怎样,你敢不敢跟我赌。” 被他坚毅的表情所震慑住,桑红叶挑了几下眉头,“你想赌什么?” “很简单,如果这次期终考我拿到全系前三名的话,你要为今天的话向我道歉,反之,我则任由你将我视为草包或是败家子,然后随意任你处置!” 宋子扬痞痞的吹了记口哨,“正尧,身为好哥们的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对啊对啊,我也是。”喜欢凑热闹的倪杰宇也参上一脚。 “闪边去,这没你们说话的份!”低斥了好友一声,他又转向她,“你意下如何?” “有什么了不起,赌就赌!” 她豪爽的伸出右手,他也邪恶的与之相击一下,“你就等着瞧吧!” 第七章 接下来的日子,霍正尧为了跟桑红叶赌气,竟然真的拿起书本,每天像个乖学生一般认真的研究着难搞的课业,就连与他一起长大的两个好友都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够整整维持了一个星期,而且看情形,他似乎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在此同时,在出差洽公将近两个月之久的霍氏老板娘聂颖姿终于回国了!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只是桑红叶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这个婆婆。 清晨,霍正尧驾着跑车去学校后,本打算出去购物的桑红叶才走出家门,门外便出现两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表示霍夫人有请。 听到霍这个姓氏,她不得不给她现任老公几分薄面。如果不去应酬一下,不知道婆婆会不会在背地里咒念她贱。 上了车后,桑红叶被带到霍氏的办公大楼,坐在一楼服务台的许丽丽一如从前的喜欢说三道四,此刻她认真的对新来的同事不厌其烦的讲述着在霍氏工作这么久以来,所知道的每一件事。 桑红叶好笑于这样的场面,经过她的身边,没理会许丽丽诧异的眼神,她直接被带到总裁的专用电梯口。 当电梯的数字显现总裁所处的楼层时,她惊讶的发现商场上人脉庞大又有实力的霍氏果然有傲人的本钱,连一间办公室都可以让人产生敬畏。 看着坐在总裁座位上的中年女子,红叶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个传闻中的商场女杰,仅是看面部表情,就知道聂颖姿是一个精明严厉的老板。 “总裁,桑小姐被我们带来了。”站在办公室门口处,其中一人异常恭敬的报告。 坐在皮椅内工作的聂颖姿闻言,连头都吝于抬一下,她优雅的伸手摆了下,两人立即知趣的掩门而去。 被丢在空旷的办公室中,被忽略的桑红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样的局面令她不由得升起一丝怒意。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狂傲?仅因为她是霍氏的总裁吗?还是她在故意蔑视自己是她儿媳的身份? 见对方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她不客气的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来,声响之大令聂颖姿极不满意的抬起头。 “我不认为一个有教养的女孩,会在没得到主人同意前就随便落座。” “我也不认为一个有教养的女人在客人来了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 无畏的一句话将一向自负的聂颖姿说得满脸不高兴,但是身处商场二十几年,她早就学会压抑真实的情绪。 优雅的放下手中的钢笔,她投给桑红叶一抹冷漠的笑容,“看样子我儿子娶了个嘴巴刁钻的女子回家呢!” “如果嘴巴刁钻的形容仅是因为我说了冒犯霍夫人的话而得来,那么身为晚辈的我,不得不佩服您英明果绝的判断。” “小女孩,虽说初生之犊下畏虎,但是你至少也该看看自己所处的场合适不适合撒野!” “有吗?”她万分无辜的耸耸肩,“将撒野这两个字用在我的身上,霍夫人您不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吗?自从进门到现在,我好像都用着最文明的语言跟您讲话耶!” “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可恶,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人,凭什么站在这里跟她这么不客气的讲话? “不敢!人人都知道霍夫人是商界女杰,地位和名望都高到不行,像您这种大人物怎么会无聊的来冤枉我呢。” 桑红叶吊儿郎当的坐在聂颖姿的面前,把玩着自己的发丝,“不过令我奇怪的是,您公事如此繁忙,又怎么有时问请我到这里来作客呢?该不会是霍夫人觉得我有内在潜力,想要培养我进霍氏挑大梁吧?” 她的一番话险些将聂颖姿气到昏倒。瞧瞧她儿子到底惹上一个怎样的麻烦人物啊?! 快速的整理了下情绪,她高傲的看着眼前满脸不在乎的女人,“听说桑小姐的父母目前都定居在加拿大?” “是啊,一个美丽而富饶的国家,地多而人少,令无数华人产生移民的美丽憧憬。” “我只要你回答我是或不是!” 桑红叶耸了耸肩,“ok,就按您说的。” 瞪了她一眼,聂颖姿再次展现高雅的姿态,“他们在加拿大目前以什么维生?” “是。” “我问你,你的家人在加拿大目前都在做些什么工作?” “不是。” “桑红叶!” “是或不是!”她一副谁也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 “够了!”忍无可忍的聂颖姿重重的拍了一记桌子,“这里不是你耍宝的地方,你最好给我搞清楚。” “是霍夫人您非要我那么说话的呀!违背您的圣旨,可就是我的不对啦!” “你——”被气得失去形象的聂颖姿握紧双拳,“不要以为你曾是安哲学院的什么风云人物,就可以在我的地盘上玩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我儿子笨,可不代表我也一样。” “啊,原来霍夫人今天派人大费周章将我请到这里的目的,是想告诉我您其实并不笨啊?” 看着她一脸无辜又气人的样子,聂颖姿不禁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哼!不要以为你牙尖嘴利我就会怕了你,桑小姐,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想进我们霍家的大门根本是痴人说梦,你和正尧之间这段可笑的婚姻,也完全是我儿子在恶作剧下的产物。” “对厚!”她认同的点点头,“如果不是霍夫人您提醒,我差一点就忘了霍正尧与您之间的血缘关系了,如果按着这层关系算下来,我是否应该尊称您一声婆婆” “桑红叶,我想你该明白我今天叫你过来的真正目的!”终于忍无可忍,聂夫人低叫出口,“从你们结婚那天开始,我从没承认过你的身份,别以为你进了霍家的门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霍家少奶奶,你这种小聪明使在我儿子身上或许奏效,可是别以为在我身上可以如法炮制。” 听到这里,桑红叶突然神秘兮兮的将头凑近对方,“您真是好厉害耶!没错,我就是传说中的坏女人,专门喜欢勾引富家公子嫁入豪门,并企图从他们身上得到取之下尽的财富,来达到自己卑劣的目的,不过……” 说着,她悠哉的靠向椅背,并伸出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揉搓几下,“想要成功赶走宝贝儿子身边的饿狼,您是不是也该大方的放点血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聂颖姿忍不住蹙眉。 “纵横商界这么久,您不会连这种事都要我教您吧?至少电视中恶毒婆婆想要逼走善良的儿媳,都会出点小钱来达到目的,所以霍夫人……”她又继续揉搓着指头来暗示对方。 “恶毒婆婆?!” 听闻这四个字,聂颖姿差一点被活活气死。这可恶的桑红叶果然不是一般角色!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她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桑小姐不会如此市侩吧?如果真用钱来打发你,这岂不是对你人格的侮辱,至少三流连续剧中受了委屈的媳妇,都会甩头就走来维持自己仅存的尊严,不是吗?”这女人想跟她斗,还嫩了点。 “都什么年代了啊,竟然还有那种死要面子的蠢女人。婆婆,我是不会做出那种蠢事的。” “喂,谁准你叫我婆婆的——” “只要我与霍正尧的婚姻关系一天不结束,您就是我桑红叶应该尊重和孝敬的婆婆啊!” “你——” 这时,办公室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霍正尧像个恶霸一样直冲到母亲面前并狠狠瞪了她一眼。 “虽然我不知道这次你回国到底计划着什么,不过别怪我没警告过你,如果再不经过我同意就将红叶带到你的地盘,咱们就走着瞧!” 他是在学校的时候,接到佣人打来的电话,说他老婆被两个看上去很体面的人不由分说的给带走。 稍微推敲,他便猜出是母亲回国要人做的,打了通电话回霍家大宅,那边的佣人果然证实,母亲昨天从巴黎抵达台北,今天一早便匆忙的到公司上班。 他大为不安,于是飞也似的驱车赶来公司他就猜到母亲早晚有一天会来这一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撂下话,他拉起坐在椅子上的桑红叶像个疯子就向门外冲去。 “霍正尧,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我是你母亲,你为了一个女人,连亲生母亲都可以顶撞了是不是?” “前一刻我还以为你这次回国多少会想念许久不见的儿子,可是没想到还是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你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即使这个人是你的儿子。妈,你让我很失望!” “你给我站住!”聂颖姿低吼一声,成功的令儿子停下脚步。 “我不喜欢这个叫桑红叶的女人,你最好马上给我去办离婚手续,否则别怪我采用强制手段。” “啧!”霍正尧不屑的撇唇冷笑,“又想拿你无上的权力来命令我俯首称臣了?不过我不介意告诉你,我不会跟红叶离婚!” “你!”她恨恨的瞪着宝贝儿子,“你敢违抗我,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随便你。” 不理会母亲一副要气炸的样子,他拉着桑红叶大步走出办公室,当两个人穿过一楼大厅,再次引起许丽丽的关注。 老天哪!霍氏的少东手里牵着的那人,竟然是……桑红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号称无所不知的许丽丽此刻也想不出答案。 商场女强人聂颖姿说到做到,儿子拉着媳妇前脚刚踏出霍氏大楼,她随后便将儿子在银行的户头全部冻结!她就不信那个一直都生活在社会顶层的儿子忍受得了贫穷的滋味。 果然,当霍正尧带着老婆流连于各大高级场所时,由于信用卡不能使用而遭到店家的鄙视,这样的局面终于激起他血液内最原始的叛逆因子。 桑红叶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原来还是个商业天才! 他透过网路为那些经营不善的公司出谋画策,每出一个提案,便能得到一笔可观的收入,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这小子对电脑也很有一套,而且他独到的商业眼光也让她深深折服。 难怪当初她在网路上恶整他的时候,不出三个小时,便被他轻易查出,看样子她是小看他了,事实上只要他想,要赚进大笔财富绝非难事。 看着坐在电脑前,认真敲击着键盘的霍正尧,桑红叶突然觉得这个小自己三岁的男孩子一下成熟不少,紧皱的剑眉、微缩的眼瞳,坚毅而迷人的下巴……这个优秀的男孩是她的老公! 呵呵!她的老公! 透过电子邮件将设计好的文件发送到对方信箱,他一转过头,就看到老婆呆呆的盯着自己并露出满脸的痴迷,他不客气的一手拍向她的额头,唇边扬起一丝不经意的浅笑,“思春哦?” 被他敲回现实的桑红叶揉揉疼痛的头,“你怎么这么粗鲁?这是头不是球好不好!” “可是你的样子很奇怪,露出那种好像很崇拜我的眼神……” “崇拜你?!”她本能的怪叫一声,而后又不情愿的耸耸肩,“好吧,我承认,你的确让我有些意外,因为我从前一直当你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鬼,没想到……”她用下巴努努电脑,“你居然也有这么能干的一面,竟会利用经商赚钱。” 他不在乎的轻笑一声,“我父母都是商界奇才,身为他们的唯一继承人,如果太逊色,那也太说不过去。事实上,我从八岁起便对经商有着天赋,有次我背着父母偷偷构思了一个企画书,投给一间小公司,没想到对方在执行后,仅三年便成为商场上的知名企业。” “哇!你的功劳?”她惊叹道。 他伸手指指自己的头,“是这里的功劳。” “不能理解,你明明很有才华,却要伪装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该不会是……”她突然大叫一声,“不要告诉我,你之所以这样做全是故意要给你老妈看的?!” 看着他瞬间黯下的面孔,她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你也有对每天只知道工作的爸妈,你就会了解我的感受。”他嘲弄的挑动好看的唇瓣,“我讨厌被人控制!” “正尧……”她喃喃道。 大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霍正尧俊美的面孔上扬起一丝宠溺的笑容,“本想一辈子都将这天赋隐藏起来的,不过……”他修长的手指轻点她的鼻头,“现在我有家了,而且还有个刁蛮的老婆,身上的责任重大到要承担起一个家庭,如果因为老妈使出的杀手锏而让你饿肚子,我就会成为不合格的老公。” 舒服的靠在他怀中,桑红叶因为他半开玩笑的话而一阵感动。这个脾气恶劣的小子也有如此心细的一面啊……她本能的反手抱住他健硕的腰干,将小脸深深的埋进他怀中。 “正尧,自从嫁给你后,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你这个骄傲自负又任性的女人会说那种肉麻的话才奇怪呢!” “哎,我正在努力营造浪漫的气氛耶!拜托你配合一下好不好,什么自负任性,我那是天真率直好吗?” 看着怀中明明比自己大,却像个抢不到糖吃的小女孩般的桑红叶,他疼宠的捏捏她嫩嫩的脸蛋,“你可以继续营造浪漫的气氛了。” “懒得理你!”嘟着嘴,她没好气的从他怀中坐起身跳下椅子,走开几步,又气哼哼的将双手抆在腰际,“霍正尧,我爱你!爱你!爱死你了!浪漫完毕,我闪人了。” “喂——” 他刚要开口讲话,不料回应他的却是一记重重的关门声。 “这个死女人!”低咒一声后,他俊美的面孔上突然多了丝好看而迷人的微笑。桑红叶……他的女人果然够另类! 即使户头惨遭冻结,却一点也影响不了两人现在幸福的生活。 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个月的时间在两人打打闹闹中过去,另一边还巴望着儿子回去低头认错的聂颖姿,在派人查出小俩口不但没有为金钱所迫,反而还生活得多姿多彩的时候,一气之下干脆对儿子彻底不闻不问! 经过一段时间的恶补,在学校从来都懒得认真听课的坏痞学生霍正尧竟令所有师生跌破眼镜,拿到该系第一名的成绩回来向老婆献宝,并且还很恶劣的逼她为她曾鄙视过他的言语说sorry! 虽然明知自己有个自大的老公,桑红叶还是很给面子的满足他的虚荣心。 不只止如此,前下久他精心构想出来的提案,对方公司经过执行后,竟然真的创造出一笔不小的财富,两人也成功的得到他们婚后的第一桶金——五百万! 为了庆祝成功,他们在开心之余,决定将钱用在旅游上,而他们的第一站就是美国拉斯维加斯豪华赌城…… 第八章 拉斯维加斯位于美国内华达州,一个以赌博闻名世界的城市,每天有数十万人流连在这座令人振奋又刺激的城市,以挥霍金钱的方式来发泄积压在心中的焦躁和种种不安。 第一次来到这里,桑红叶疯狂的沉醉于各种小型赌博机,也许是她手气极好,不到半天,就为自己赢得几十万,就连平日见惯金钱的霍正尧也忍不住沉溺在这样的气氛之中。 带着满载的收获,两人又飞到洛杉矶的迪斯尼乐园,与米老鼠、唐老鸭合影留念,接着又跑到夏威夷享受日光浴,到纽约欣赏帝国大厦的雄伟…… 当两人来到富人的天堂——纽约的时候,他们开始疯狂购物,大有不将手里的钱花光光就誓死不回国的狠劲。 因为霍正尧过去多次来往于台北与纽约之间,所以三年前他花下鉅资在纽约购得一幢价值三百多万美金的豪华公寓,虽然母亲冻结了他的户头,但是不代表没房子住。 一路上,年轻男孩的不羁和年轻女孩的漂亮大方,令无数擦肩而过的路人都对他们投去赞赏的目光。 在纽约各大商场逛了整整一上午,两人又累又饿,最后选了家环境优美的五星级餐厅,点了整整一桌子的饭菜来慰劳他们可怜的胃。 他们边吃边笑,偶尔还快乐的打情骂俏,真是羡煞旁边一票的客人,喝了整整两大杯啤酒的霍正尧大概是肚子的空间有限,第三次起身走向洗手间。 没想到这样开心的场面,却被一双带着怒气的眸子目睹。 在台北当众受到侮辱的高嘉慧,在一气之下来到纽约某私立贵族学院重新修读大学课程,没想到竟在这个地方偶遇令她朝思暮想的前男友。 老天!如果不是她的眼睛有问题,就是霍正尧被人洗了脑,那个曾经在安哲校园酷得像一座冰山的男孩,怎么可能在面对一个老女人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 跟他在一起相处三年,他甚至连个多余的目光都懒得投给自己,如今却像个火山孝子般对桑红叶大献殷勤,这样的场面不禁让一向争强好胜的高嘉慧胸口喷火,嫉妒之情难以抑制。 道别与自己前来用餐的同伴,她带着怒气走向独自落单的桑红叶,“真是巧啊,桑小姐!” 不冷不热的声音令正在喝果汁的桑红叶微转过身,没想到映入眼中的竟是曾经与自己有过两面之缘的霍正尧前女友。 “高嘉慧!”她惊讶的低喊。两人能在异国他乡相遇,是否算是有缘? 见对方还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高嘉慧不禁冷冷的挑挑眉,“桑小姐真是好记性啊!还以为你嫁入豪门当起上流社会的少奶奶后,就会眼高于顶,完全忘了自己出身穷人阶级了呢!” 听到这种尖刻的口吻,原本还想与她叙旧的桑红叶,非常镇定的猜出几分端倪。 看样子这女人是来意不善了。她虚伪的扬起和善的笑容,气定神闲的耸耸肩,“就算忘了全世界的人,我也不能忘了高小姐啊!你可是我和正尧幸福婚姻的大媒人呢,如果没有高小姐居中牵线,我桑红叶就不会顺利的嫁给白马小王子,更不可能进入豪门当起至高无上的霍家少奶奶……” 见对方脸色变得难看,桑红叶又气死人不偿命的将笑容扩到最大,“高小姐,如果你不反对,等哪天有时间,我和正尧再约你出来吃个便饭,就当感谢你从前的鼎力撮合,怎么样?” 虽然早就领教过这女人的厉害,不过高嘉慧还是被气得双眼冒火。桑红叶果然不是好对付的草包美人,如果她因此失了身份,就正中桑红叶的下怀了。 “哼!你霍家少奶奶的身份无非是当初恶作剧下的产物,一个大了霍正尧三岁的老女人,你还能嚣张多久啊?” “我是恶作剧下的产物,那高小姐算什么?被人玩够遗弃的小玩具吗?” “喂……”听到这里,高嘉慧再也认不住的吼起来,“桑红叶……” “就算明天霍正尧把我遗弃再重新选择你,你高嘉慧在外人眼中,也不过是继室或是情妇,所以我一点也不认为你的身份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哼!讽刺人谁不会?这个蠢女人该不会以为她桑红叶是菜包子,任人揉捏不敢还手吧? “该死——” 就在想要挥手掴向对方得意的俏脸时,高嘉慧突然感到手腕处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还没等她搞清是怎么回事,她娇弱的身体已经被用力的推至一旁。 “正尧?!” 当她看清动粗的元凶时,漂亮的脸上扬起一抹委屈,“这就是你跟老同学打招呼的方式吗?” 只见一脸酷意的霍正尧残忍的瞪着她的脸,“这么说,你是在嫌我对你不够暴力了?”没想到他才刚离开一会,高嘉慧这个几乎被他遗忘到世界角落的讨厌鬼,便要将手掴向他心爱的女人,明明是他乡遇故知,他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喜悦。 “你为了这个老女人竟然这样对待我?” “注意你话里的用词!”一手不客气的将她的衣领扯住,眼中也闪出警告,“你口中的老女人,是我霍正尧的妻子。你对她不敬,就是对我不敬。高嘉慧,大家认识这么久,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凡是对我不敬的人,下场都很让人同情,你想尝试一下吗?” 心惊的看着他逼近的俊脸,高嘉慧真是又气又羞,虽然很想反抗,却是也深知他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如果再闹下去,难保自己不会被当众丢出大门。 见餐厅内的宾客和服务生都将同情的目光射向自己,她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难堪,气得站起身,恨恨的瞪向一旁看热闹的桑红叶。 “今天你让我所受到的屈辱,我早晚会一一讨回的。” 说完,挺着高傲的下巴扬长而去,留给餐厅的只是道受了伤的倩影,不明所以的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这出闹剧的真相,甚至还有人猜测桑红叶是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第三者。 听到这些难听的议论,霍正尧气得狠拍一记桌子,“统统都给我闭嘴!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见鬼,你们这群讨厌的家伙……” “明明是你自己丢人现眼,有什么资格将怒气发在别人身上。” 就在他气得大吼时,一道不冷不热的训斥声突然出现在众人耳边。 “你——” 刚想反驳回去的霍正尧在看清对方长相后,脸上所展现的暴怒竟在瞬间瓦解,众人也一同将目光移向声音的主人,只见一个身材伟岸、气质突出、长相迷人的成熟男子,像尊受人瞩目的神祇般,一出场就让人心生一股强烈的敬畏,那不怒而威的神态令人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 认识霍正尧这么久,桑红叶第一次看到他竟然也有怕的时候,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不明显的恐惧、敬畏或是别的什么。 再仔细一看,这个突然出现的英俊男子竟与他长得有三分神似,难道…… “爸爸!” 果然,在见到这人后,霍正尧有些不情愿的由唇内吐出这两个字,闻言惊讶的不仅是红叶,就连餐厅内的众宾客和服务生也震惊于这个事实。 名震华尔街的华人富商霍毅勋竟然是这个脾气暴躁的小子的爸爸? 本以为父子两人相见的场面应该会很激动,但令桑红叶意外的是,这个传闻中的经商之神对于儿子的出现,不但没有半丝惊喜,还一脸严厉。 “放着书不读,还将桃花债从台湾延烧到美国,真是丢我霍毅勋的脸!” 短短的几句训斥,将霍正尧骂得面红耳赤,恭敬的面孔上也不禁浮现出一丝不服输,他酷酷的别过脸,瞪着双眼似乎想要发泄父亲对自己责难的不满。 “趁我还未对你发火之前,马上给我滚出这里!别让我再看到你的丑事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那边还有客户,你好自为之!”说完,霍毅勋转身不客气的走开,来去的速度快到让桑红叶傻眼。 眼看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面前,她忍不住伸出手指着远处,“正、正尧,你确定刚刚那个英俊的男人你要管他叫爸爸?” 她的话换来他的一记白眼。 她缩了缩肩膀,“可是怎么会?你是他儿子耶,父亲突然在异乡见到独生子,应该是抱着你心疼一番或是关爱几句,至少也该露出笑容以示他对你的想念之情……” 说到这里,她不禁满脸的不可思议,一而他甚至连几句话都没说上,便说要去陪客户……老天,这年头客户难道比儿子还来得重要吗?” “够了!” 心绪烦乱的霍正尧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就要离开餐厅,身后还在自言自语的桑红叶见状,急忙追上他的脚步。 “正尧,这是怎么回事?你和你爸爸——” “我不想提到他,也不想听到有关我家人的一切!” 跟在他身后小跑步的桑红叶马上知趣的闭紧嘴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上去这小子虽然有个富可敌国的家庭,但那无非都是表面上的风光,见到他爸爸当众这样训斥儿子,而且还是那么下留余地的,桑红叶发现自己的心也跟着难过起来。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定在路上,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一直回到公寓,霍正尧粗暴的打开家门,直直冲向卧室,“砰”的一声关门重响,门板在她面前重重甩上。 被关在门外的她轻叹了口气。这小子果然还是将她当做外人,就算心中有不快乐的事,也不会主动来与她分享,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吗? 她一边心痛于老公的不信任,一边又嘲笑自己竟然产生代沟这种怪异的想法。 就在她无奈的想要转身回房时,突然卧室房门被人用力的推开,还没等她看清楚,自己已经被一双坚强而有力的手揽在怀中。 “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红叶,你不要离开我……”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掺杂着一丝难过和哽咽,这样的他,让桑红叶心中也一下难过起来,一向狂傲的霍正尧什么时候如此脆弱过? “正尧……”小手情不自禁的抱紧他的腰,“我就在你身边啊!我没有要离开你……” “他们一天到晚想的只有事业、事业、事业……没完没了的工作、没完没了的应酬、没完没了的夜不归宿!我生病了,发烧到三十九度,竟然没有人来过问我是死是活,如果不是佣人发现得及时,恐怕早重新投胎到另一个家庭。” 说到这里,他的身体竟然开始无助的颤抖,“当别人家的小孩子周末被父母带到游乐场,我却只能拿着他们给我的钞票去挥霍,当别人的家长去为孩子参加家长会的时候,出现在会场的却是我爸爸的私人秘书,从他们身上,我不曾体会,什么叫亲情。” “也许他们只想为你创造一个更优渥的家庭环境。”桑红叶不知该如何抚平残留在他内心的痛苦。 “我的家庭还不够优渥吗?!”霍正尧冲动的吼起来,“车库里停着三十辆名贵轿车,大宅内请了数十名佣人来伺候寝食饮居,就连坐落在世界各地的房地产都不计其数!” “那还真是有够壮观!”有钱人一贯的作风,她早就见怪不怪。 “我才六岁耶!竟然就被我妈逼着拿起呼叫器任她随意指挥,八岁的时候,银行内的存款已经超出八位数,十二岁的时候,有了自己的第一辆跑车,十四岁有了私人飞机,到了十五岁,至少有三个国家的房地产归于我名下……” 他忍不住讽刺的摇头冷笑,“你知道吗?我和我妈一年半载常见不到一次面,就算她从国外飞回来,和我一起吃饭也不会超过五分钟,马上又会飞到某个国家去洽谈那些见鬼的生意,至于找爸……” 他笑得更加冷漠,“你知道我和他有多久没见面了吗?” 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两年,整整两年耶!” “老天……”桑红叶不禁摇头惊叹。 “这些年来他始终在美国扩展霍氏的势力和地位,好不容易在去年圣诞节回国一次,又因为公司内部突生状况,到了台北,便直接去霍氏办公大楼,连家门都还没有进,又乘私人专机火速飞到义大利……” “怎么会有这种不负责任的爸妈!” 桑红叶的怒气也不禁高张起来,“小孩子的心灵都是很脆弱的啊!” “所以我恨他们!” 突然,霍正尧眼中出现恐怖的目光,“他们想要我怎么样,我就偏不,我打架、闹事、飙车,甚至将大把金钱用最快的方式挥霍一空,举凡他们讨厌我做的,我愤世嫉俗就偏要做给他们看!” 看着他的样子,桑红叶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将才华和聪明掩去,宁愿做个被外人鄙视的任性富家子,又成天将自己搞得像个小混混,三番五次打架滋事,花钱如流水,甚至一天到晚装成一副酷酷的样子来掩饰内心不为人关怀的脆弱。 情不自禁的抱紧他高大的身躯,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抹去他所遭受到的痛苦,“你还有我啊!就算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不理你了,你还有我在身边陪着……” 这一刻,霍正尧大力的抱紧她,再抱紧她…… 直到室内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直到桑红叶的发上感受到让她心惊的湿润…… “对不起,霍先生正在开会,而且没有事先预约,他不会见任何人!” 霍氏的美国分公司内,秘书小姐客气而公式化的说。 “没关系。他忙,我可以坐在这里等,等他开完会,我相信他会抽出时间来见见自己的儿媳妇。” 对于人家下的逐客令,桑红叶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见秘书小姐因为她的一句儿媳妇露出震不可思议的眼神,她大大方方的坐在大厅的长椅上跷起长腿。 她拿出包包内的手机迅速拨了组电话号码,“正尧,我临时有点事,你在家里先将饭菜做好,晚上我会回去吃……不要问那么多了,到晚上你就知道了,就这样子,拜拜!” 挂断电话没多久,就见霍氏一座私人专属电梯应声而开,为首的霍毅勋身着一套笔挺的西装,身后还跟了几个美国人,看上去很像是他的保镖。 见到他们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走出电梯,她眼捷手快的跑到对方面前,“公公,真是好巧啊,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 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将正在行走中的几人吓得顿住脚步,不过霍毅勋仅是掀掀眼皮,然后冷着俊脸不客气的从她身边经过。 吃了一记硬钉子,她也快速的转过身尾随其后,“我猜你在国外住久了,对于中国人的传统称呼一定很不习惯,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换一种称谓,叫您爸爸怎么样?” 见对方依旧是大步昂首的向前走去,桑红叶不禁挥了挥手,“算啦!既然来到美国,我就入境随俗,称呼您爹地——” “这里不是你开玩笑或者耍宝的地方,趁我还不想对你发火,立刻在我面前消失。” 生硬的训斥、冷淡的俊容,让霍毅勋看上去就像黑暗中走来的撒旦,不过她和霍正尧那小子在一起久了,倒是一点也不惧怕这样的面孔,她嘻皮笑脸的一路小跑步到对方的跟前。 “爸爸,瞧您这话说得多见外呀!再怎么说,您儿媳妇我也不至于幼稚到来这种地方耍宝,大家时间都宝贵哪!”她退着身子走,脸却面向他,“今天我来这里,只想打扰您几分钟……” “我很忙,没有时间。”依旧不理会她,他带着一帮属下大步走出霍氏办公大楼,目光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向桑红叶。 “可是,就算您再忙,好歹我也是您的儿媳妇……” “听我内人说,你和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之所以结婚,完全是场无聊的恶作剧所促成?” “可是我们有办理登记,在法律上是生效的。” “霍家没人会接受你。” 冷漠的语气,预示着他的不耐烦,身后跟着的保镖不禁倾身向前,“老板,要不要我将她强行带走?” “喂!强行带走?!你谁啊,本小姐正在跟我老公的老爸,也就是我的公公大人讲话,你有多远给我闪多远……” “你——”保镖被她刁蛮的话语气得瞠起双眼,“老板?” “把她带走!” 已经走向停车场的一行人在一辆价值不菲的六门房车前停下,其中一名保镖立刻跑过去将车门打开,并半弯着身子等待霍毅勋上车。 一下被扯住手腕的桑红叶还没等对方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已经非常利落的使出一记过肩摔,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哀嚎,身高一百九的高大男子狼狈的被摔倒在大理石地板上,这个举动吓得所有人大惊失色,就连要进车的霍毅勋也不禁皱起眉头。 优雅的拍了拍手,桑红叶维持着好脾气,再次追到霍毅勋的车前,“爸爸,并不是只有您一个人的时间宝贵,事实上您儿媳妇我也有很多事要去做,所以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觉得您最好是拨出几分钟给我,您觉得呢?” 不急不缓的声音,一点也没有因为刚刚摔倒一个大男人而超o 第九章 桑红叶这个死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一通电话过后,人就消失得不见踪影,再打她的手机,竟然直接进入语音,不只如此,那女人还命令他做饭给她吃,有没有搞错啊?!将他堂堂霍家大少爷当是免费劳工在用吗? 心中虽然有诸多不满,霍正尧还是冷着俊脸将她曾经教他做的几道家常菜摆上餐桌,只是……那个女人到底要他等到什么时候才肯回来啊? 就在这时,只听得门锁被人打开,桑红叶的身影才刚刚出现子眼前,他便不客气的一头冲过去,骂道:“你这个死女人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 带着怒火的训斥刚发出,就见随后走进来的英俊男人绷着脸看他发飙。 “这么久不见面,你霸道的少爷脾气怎么还没给我改掉?” 强迫自己压下火气的霍正尧不解的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老婆,问道:“他怎么来了?” “刚刚在路上遇到爸爸,他说工作很久肚子有些饿,我便趁机邀他来家里吃顿便饭啊!” 桑红叶顺口胡诌一番,然后推着霍毅勋来到餐桌前,故作惊讶道:“哇!好香好漂亮的饭菜哦,让人口水都忍不住要流出呢!” 霍正尧郁闷的看着她故意表现出来的夸张,随即纳闷的跟到餐桌旁,见父亲被她压坐在主位上,他也闷不吭声的坐到对方身边。 桑红叶热心的将饭盛到两人面前,“大家愣着干么?快吃啊!否则一会凉掉就不好吃了。” 始终沉着俊脸,霍毅勋抬头看了看已经长得跟自己一般高的儿子。才两年不见,这小子已经长成一个迷人的贵公子,至少在他仅有的记忆中,儿子是个喜欢到处惹事生非、顽劣成性的脱缰野马。 这些年来,他终日忙于公事,将管教儿子的重任交给妻子,不料每次在电话中听到的都是妻子对儿子种种恶行的抱怨,偏偏这混球还倔强得让人无从管教。 尤其这小子竟然大胆到将婚姻当儿戏,未经父母同意就将一个陌生女人娶进家门,对此,他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最后,他干脆对儿子置之不理,任他自生自灭算了。 堂堂霍氏集团的幕后大老板,统领着成千上万的员工,却无法成功的驾驭亲生儿子,不知这算不算他此生唯一的败笔。 收回心思,他随意夹了口青菜入口。味道还不错,吃惯了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没想到这种家常菜竟会让他觉得可口。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香啊?”桑红叶像个包打听的急忙问道。 “一般,勉强可以吃一点。”他顺口无心的说道。 这让坐在一旁的霍正尧紧绷的情绪不禁放松下来,现在他终于知道桑红叶命他煮饭做菜的真正原因,原来是想撮合他老爸之间的父子关系,这个桑红叶! “正尧,如果我没记错,明年你应该升大四了?”抽空,霍毅勋将矛头对准儿子。 正想着事情的霍正尧一怔,不懂工作狂父亲为何有此一问。 “大四就进霍氏从基层做起。”没有商量、没有征求,完全是一副他说了算的命令语气。 瞳仁一缩,对于父亲的提议,他立刻展现出反抗,“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自己喜欢的事?”原本保持平和口吻的霍毅勋俊脸一沉,“你所谓喜欢的事,是吃喝玩乐还是打架飙车?” 霍正尧的脸不由得变得有些难看,“随便你怎么想。”他不客气的回嘴。 “看来你妈对你进行的经济制裁并没有让你得到教训,一个成天不务正业,性喜花天酒地的顽劣青年,就应该让你尝一尝生活拮据的滋味……” “不用妈养,我也可以活得很好!”听到父亲那种讽刺的话语,霍正尧不禁怒上心头,“以为我脱离霍家的庇护就会变成穷光蛋吗?” “是呀,没了家里的援助.你一样可以成为女人争夺的目标,仗着面孔继续风光过日子!” “你——” 俊俏的脸变得暴戾,连眼中都泛起红丝,那捏紧的拳头发出格格声响,霍正尧此刻有股强烈想要揍人的冲动。 见儿子如此,向来霸气的霍毅勋也只是挑唇冷笑,“又想发少爷脾气了?好像从小到大,每次挨训,你都会千篇一律的将不驯和任性表现出来,活到二十几岁,你对这个社会到底贡献过什么呢?”他笑得有些残酷,“每天只知道在校园里欺负同学耍大牌,却从来不见你的成绩有任何进步,这次的终考又是全校倒数第几?” “其实正尧他……” “没错!我就是专横不讲理,我就是千年朽木不可雕,我就是笨蛋白痴大傻瓜,我就是废物败家子!”怒哼哼的吼完,霍正尧转身离开餐厅。 “正尧……” 桑红叶出声试图唤住他的背影,得来的却是一道刺耳的甩门声。那小子竟然气得独自跑进卧室去生闷气了。 “这个没教养的混球!”坐在原位的霍毅勋同样气得将手中的餐具用力丢在桌上,“这样的饭,不如不吃!”说着,也站起身走向门口。 “这一切本来就是你一手造成的,事实上我觉得正尧已经表现得很好了。”迅速的追过去,桑红叶在他身后大喊。 “那样无礼的行为叫表现得很好?” “你们两年没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如今父子一见面就互不对盘的吵个没完,难道你就是这样做人家爸爸的吗?” “我如何做家长,轮不到你来教训我!”霍毅勋不服气一个小女生也敢这样跟他讲话。 “可是你开口闭口都是在数落儿子的不是,就算正尧真的犯过那些错,你需要将他所有的缺点一一指责过吗?说自己的儿子朽木不可雕也,我看最朽木不可雕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你!” “臭丫头,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讲话?”他严厉的瞪起双眼。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 不理会他的怒气,桑红叶扬高下巴,“竟然说自己的儿子无能……你知道这次的期终考,正尧是拿着全系第一名的好成绩来美国的吗?而且你刚刚吃的饭菜也全是他亲手为你做的,还有,那个被你鄙视很多年的霍正尧,其实聪明得不像话,虽然被妈妈进行经济抵制,可是我们来美国玩的每一分钱都是他亲手赚来的!” 见他表情一怔,她不客气的将家中大门打开,“我家不欢迎恶毒爸爸,霍先生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喂!” “走啦!还赖在这里干么?”她不客气的将他推出门外并重重的将门锁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没想到她的一片好心,现在全成了驴肝肺,这个变态的世道! 长吁了口气,她走向卧室,用力的敲了几下房门,“正尧,开门!” 房内一片安静,没有人回应她。 “你爸已经走了,你是不是也该露面了?”边说,她又用力的敲着门。 还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如果你心情不好,可以先出来一下吗?事实上我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我想他只是望子成龙心太切,才有些口不择言,不过我相信他还是爱你的……” “哗!” 她的话音还没落,就见面前大门板毫无预警的应声而开,冷着脸的霍正尧瞪大双眼狠狠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将他带来这里?” “我……”被他粗暴的质问,桑红叶竟然有些无从答起,“我只是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很僵硬,所以……” “桑红叶,你该不是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吧?”他不客气的呛她,“我和我家人的事不需要你来干涉,如果你还想继续过着从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就给我三缄其口,保持沉默!” 听到这样绝情的话,她不禁怒火中烧,“霍正尧,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你爸比你还要跩,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请到家里来吃饭,本以为你们父子两人会平心静气的叙旧谈心……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在几分钟内将气氛搞得那么糟糕——” “他是个不知亲情为何物的冷血份子,我跟他也没有任何话可说,以后你就少给我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 桑红叶气得破口大骂,“蛮横的小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骂我是狗?”他气得瞪圆双眼。 “我不认为你的行为还有什么更贴切的形容!” “桑红叶,你根本不可理喻!”窝了一肚子火的霍正尧一把推开她,大步向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转过身,她怒气冲冲的瞪苦他背影。 “随便去哪里都好,只要可以看不到你的人、听不到你的声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 “随便你去理解。” “今天你踏出这道大门,就不要再回来!” “哼!”他不为所动的用力拉开门,依然故我的向门外定去。 “霍正尧,你再走一步,我们就离婚!”忍无可忍,她气得将离婚两字说出。 果然,她的话令他顿下脚步,转过头,他不驯的扬着迷人的下巴,眼神在这一刻也变得危险起来。 “离婚?!”语气带着骇人的严厉。 “没错,如果我们两人连最起码的共识都达不到,那么我认为这段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根本就是儿戏的婚姻也没有再维系下去的必要。”所谓破釜沉舟是不是就像眼前的这种情形? 重重的做了个深呼吸,像在同谁斗气一样,他冷冷的由唇内甩出一抹浅笑,“好,如果你认为我们的婚姻没有维系下去的必要,那么我就成全你!” 残酷的说完,他不客气的甩门而去,被丢在公寓的桑红叶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心痛和难过。这个让她一颗心都沦陷的臭小子,竟然用这种态度来对待自己? 一滴泪水不争气的滑落唇边,然后第二颗、第三颗……等整串泪珠滑满腮颊,她终于再也抑制不住的痛哭失声。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墙上的大钟响了五下,她才吃惊的发现霍正尧从中午出门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多小时,虽然早知道他是个不会哄人的酷男,但心还是为此而疼痛着。 他竟然同意与她离婚?! 难道从前两人在一起相处的那些快乐和幸福,都是她营造出来的梦境吗? 可恶的霍正尧!该死的霍正尧! 天底下除了瑾,他是第二个让自己心酸和心痛的大恶人! 就在她抱膝将对方大骂了几百回合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大门被人用力推开的声响,她的精神因此一振。他回来了吗? 想到这里,桑红叶高傲的维持着自尊。哼!就算他回来那又怎样,反正他都同意离婚了,等回到台北,她就要抓着他去办理离婚手续。 虽然一想到离婚就让她产生难以抑制的心痛,但是她不会死皮赖脸的寻求他的感情怜悯。 然而,怎么只有开门声,却没有关门声? 那小子又想干什么? 带着一抹狐疑,她跳下大床走向卧室门口,拉开门,本想一探究竟,但下一刻,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的将她扭住,她想出手反抗,可是一股难以遏制的眩晕袭来令她在瞬间失去知觉。 昏倒前的最后意识——她想自己可能是被绑架了! 一气之下离开家门,霍正尧独自跑到酒吧中一连痛饮几大杯,越想,他心里便越不是滋味。父亲的喝斥已经让他很不爽了,没想到红叶还在这个时候乱他心神。 离婚?! 那个女人竟然要与他离婚! 哼!谁怕谁啊,离婚又怎么样?以为他的世界没了她的存在,就活不下去了吗? 几大杯烈酒下肚,脑内却闪现出往日与她开心的每一个片段。可恶!他干吗还要去想那个死女人…… 可是他越是排斥这种感觉,桑红叶的一颦一笑便越无孔不入的进入到他脑海久久不能散去。 那个多事的女人,以为厚着脸皮将父亲找到家里来,他们之间的问题就可以解决吗?老爸从小就看不起他,直到今天依旧如此,已经根深蒂固,这个世上又有谁能轻易改变? 桑红叶那个笨蛋,竟会想出这种拙劣的招式来! 生气归生气,当酒精包围大脑细胞后,他心底的某一角落却清楚,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想他再难过,而他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和她吵架。 想到这里,霍正尧不由得担忧起来。桑红叶是个性烈的女人,她该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气话而真的跟他离婚吧? 结了帐,他飞快回到公寓。大门竟然是敞开的? 他的酒意也在瞬间消散,找遍整间屋子,却不见桑红叶的踪影,而且她带来的行李也都在,顿时一个不好的预感闪过霍正尧脑海。红叶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当这样一个念头成形,他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去他的狗屁预约,我要见我爸!” 美国霍氏分公司内传来一阵暴躁的怒吼声,只见满脸怒气的霍正尧凶狠的瞪着眼前阻拦他的金发女子,“再不让开,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够了,为什么每次见父母都要被不相干的人阻拦在外面,他是霍正尧耶!是霍毅勋和聂颖姿的亲生儿子耶!可是从小到大,类似的事件却一再重演…… 真他妈的够了! “可是先生——” “滚开!”再也抑制不住怒火,霍正尧推开眼前迅速的女子向电梯跑去,身后追赶而来十几名保全想要拦住他的去路,可是他已经先一步冲进电梯,并且迅速将电梯门关上。 直到顶楼,他才奔出电梯门,迎面而来的是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的霍氏职员,也是跟在他父亲身边多年的得力助手,对方在见到他后,急忙挡住他的去路。 “刚刚我接到保全打来的电话,说有个粗暴的中国男孩闯进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正尧,你爸爸现在正在与下属谈论很重要的公事,如果你想见他,再等十五分钟……” “走开,我一分钟都不会等!”将眼前人推至一边,他大步的闯进霍毅勋的办公室,没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他上前将坐在父亲办公桌前的两个高级职员,一手扯住一个的丢出门外。 “现在我要和我爸爸谈论比你们赚钱更重要的事,你们统统可以滚出去了!”说着,他将门“砰”的一声在众人的惊叫声中用力阖上。 “霍正尧!”见状,霍毅勋气得站起高大的身子,“竟然敢跑到这里来撒野,你皮痒欠揍是不是?” “随便你怎么想!”转过身,他无畏的迎视着父亲严厉的面孔,“红叶出事了,我要你派人帮我查出她此刻的下落。” 对于儿子的话,他不禁皱起眉头,“噢,这又是你们玩的哪套把戏?” “爸,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红叶突然从家中消失了,而我对纽约又不很熟悉,所以我只能来找你帮忙,如果再不派人将她找出来,难保她会受到什么伤害。” “那你告诉我,她到底可能被什么人给伤害?”霍毅勋忍着怒气问。 “如果我知道,还会跑来寻求你的协助吗?”他双手扶在对方的桌前,“爸,你快点命你那些手下去搜寻,我相信她一定还在纽约境内……” “纽约可是个很大的城市——” “见鬼!我当然知道纽约是个很大的城市,你一年四季生活在这个鬼地方,差一点就要在这边安家落户,如果不是因为你对这里地形熟悉,我也不会跑来求你。” “求?”霍毅勋轻吐这个字,“我可没在你的口吻中听到半丝恳求的味道。” “你!”霍正尧痛心的瞪着眼前堪称至亲的人,那种冷漠的态度和表情,让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不断的跳脚、不断的乞求,换来的却是人家的嘲弄和讽刺。 “算我今天来错地方求错人!” 一向倔强的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对待,转过身,大步的向门外走去。 可脚步才移到门前,他竟然顿了几秒钟,像下了多大的决心般,向来任性的他突然毫无预警的转过身,在霍毅勋还没理解出儿子到底有什么企图的时候,他已经直挺挺的跪倒在地板上垂下头。 “爸,有生以来,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帮我找到红叶!” 这样认真的一副表情,是霍毅勋从来也没有见过的,至少在他仅有的记忆中,儿子是头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驴子,如今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对他下跪! 他沉着面孔,不知是感动于儿子终于长大了,还是愤怒于儿子的第一次屈服竟是为了一个女人。 空气就这样停滞着,直到霍正尧受下了这样的沉闷而抬起头,他倔强的又说:“帮我,是我欠你的人情,不帮,是你的权利,我不会勉强你一定要做……” 见父亲仍旧一脸无动于衷,他点了点头,“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 说着,他站起身就要离开,不料身后却传来霍毅勋的声音。 “我只想知道,上次我吃到的那些饭菜,真的是你自己一手做出来的吗?” “呃……” 莫名其妙的一句问话,将霍正尧搞得一头雾水,但同时,他也从父亲眼内看到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只见他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快速的拨了组电话号码…… “柯特,无论用任何办法,在最快的时间内帮我找到一个人,她的名字叫做桑红叶!” 第十章 “没想到这个妞长得还不错,细皮嫩肉,身材正点,马克,不如我们……” “就算你想要对她下手,至少也要等到咱们把钱拿到手再说。” “没错,五十万美金够我们逍遥一段时间了,没想到这小妞竟还这么值钱。” 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有人正用英文轻轻交谈的声音,好不容易将双眼睁开,桑红叶到现在还觉得脑袋发昏,眼前景物蒙眬一片。 一股刺鼻的霉味令她有股丝作呕的冲动,这个昏暗的地下室空间窄小,堆满大批报废物,好像被人遗弃很多年的样子。 她看到两个年轻的金发男子坐在离她下远的地板上,大快朵颐的吃着汉堡,其中一个看到她醒后,立刻露出狰狞的邪笑。 “小妞,你醒啦?” 轻挣几下身后捆得自己双臂生疼的绳索,桑红叶这才发现自己被牢牢的绑在一张超大的椅子上,活像一颗肉粽,完全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她轻吐了口气,保持镇定的看向两人,“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其中的一人走到她的面前一手勾起她的下巴低笑几声,然后将一份文件递到她眼前,“如果你肯乖乖签了它,我们就考虑暂时将你的一只手解开……” 她垂头看了眼上面的字迹,令她心惊的是,这竟是一份离婚协议书,男方是霍正尧,女方是桑红叶。 她不禁奇怪的问两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这种事应该不用我们告诉你吧?怎么样,到底签不签?” 看着他们满脸的邪恶,桑红叶满腹疑问。这两个美国人为什么要逼她签下她和霍正尧的离婚协议,她和他们有那么熟吗?又或者这其中另有隐情? 虽然身处险境,桑红叶依旧在大脑中飞快的曲丝剥茧。看样子这不是起单纯的绑架事件,真正目的是这份离婚协议书……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对方强行抓住她的下巴,“死丫头,你到底签还是不签?” 被迫仰望着,她不惊也不惧的扯出一抹笑容,“原来是被人利用啊?起初我还以为你们是跟我桑红叶有仇才做出这种无聊的绑架事件呢!” “喂,你少废话,什么被人利用……”对方一脸被说中心事的样子。 “她给了你们多少钱?” “什么啊!” “那个东方小妹妹长得很漂亮吧?” “你——” “桑红叶,你果然够聪明!” 就在两个美国男子被逼得无话可讲的时候,突然由地下室的另一头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子,仔细一看,果然是桑红叶意料中的高嘉慧。 她带着一脸愤恨定到桑红叶面前,顺手将离婚协议拿到她的面前,“如果我是你,就乖乖的签了它。” “怎么,当初惨遭霍正尧抛弃,如今不服气,所以想用逼我和他离婚这又招来浇熄胸中的怒火吗?” “没错,就是因为你,我才失去正尧,没想到你这个狐狸精倒有点手腕,将他掌控在手中对你唯命是从,这口恶气,茎垒聂慧就是咽不下去。” “我签了它,你还不是一样得不到正尧的垂青。”桑红叶气人的笑着,“以为逼我们离了婚,你就可以嫁入霍家做他的老婆吗?” “就算我得不到他,也一样不会让你得到他!”高嘉慧阴狠的捏紧离婚协议书,“自从上次在餐厅遇到他,我就知道与他已经不可能,不过我高嘉慧得不到的东西,我就会将它毁灭!” “所以你就大动干戈的找这两个笨蛋把我绑来,目的就是想要我签了这份可笑的文件?” “可笑?!”像受到天大的侮辱,高嘉慧气得扬起手,一记重重的耳光掴在桑红叶白皙的脸上,“臭三八,签了之后,我不认为你还有资格说它可笑……” 被搞得别过脸去,桑红叶伸出舌尖舔舔麻痛的唇角,再次仰起头,露出一脸的嘲弄,“如果我偏不签呢?” “那我就杀了你、剁了你、宰了你……” 话至此,她将身旁的两个男子扯到跟前,“顺便让他们奸了你!” “嘿嘿,这个我们喜欢!”两个男子双眼中露出淫邪之意。 “嘉慧,你这个死女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就在她大声吼叫的时候,门外闯进来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只见霍正尧已经出现在这狭窄的地下室内,俊美的面孔因为听到刚刚那些话而变得骇人至极。 老爸效率果然惊人,才三个小时,便透过特殊管道查到这个地方,红叶果然被人绑架了,而罪魁祸首竟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高嘉慧! 见到他,高嘉慧胸口瞬间一痛,“你……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说时,她惊恐万分的将桑红叶挟持在手臂中,看着霍正尧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她不禁掏出衣袋内的水果刀抵住桑红叶的脸蛋。 “不许再过来,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将这女人的脸蛋画成大花脸!” 她的威胁果然奏效,生怕老婆受到一丝伤害的霍正尧不得不停下脚步,“你敢乱来?现在外面都是我的人……” 话才说完,受雇于高嘉慧的两名男子突然变了脸色,“喂,你答应给我们的五十万美金到底什么时候兑现,我们可不想被抓进牢里吃牢饭。” “该死!答应要给你们我就一定说话算话,现在你们过去将那小子给我抓起来。” “可是……” “还可是什么,叫你们抓住他听到没有?难道你们不想要钱了吗?”快要失去理智的高嘉慧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狼狈的地步,但是此刻,她也只能硬撑下去。 “霍正尧,如果你敢有半丝反抗,我就划破她的脸!” “该死……”他低咒一声,极不情愿的任由两人将自己强行扭住,“高嘉慧,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很简单,只要你和桑红叶这个臭女人在这份文件上签上名字……”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初你不顾我的感受宣布要娶这个老女人,害得我在安哲出尽洋相丢尽脸,所以我要将所受过的屈辱一一讨回。你们结婚,我就要逼你们离婚,你们如果生小孩,我绝对想方设法的将小孩掐死……” “你根本就是个变态!” “没错,我就是变态,那又怎么样?霍正尧,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检讨过,造成我今天这样子的凶手不就是你吗?” 说着,如断线的泪水不断涌出她眼眶,“当初我是那么的爱你,爱了整整三年,从来都没有因为任何事情改变过,可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仅因为一次争吵,就将一个老女人娶回家,不只如此,你还爱上她……我不服……这个桑红叶到底有哪里好,将一向眼高于顶的霍太少迷成这副德行——” “就算没有红叶的存在,我霍正尧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上你。” “你!” 听到这么绝情的话,高嘉慧气得握紧手中的水果刀,“很好,我就让你尝尝失去心爱的人,到底会有多痛苦!” 说着,锋利的刀锋就要划向桑红叶漂亮的脸蛋。高嘉慧这个女人根本是疯了! 就在她握着刀要刺伤桑红叶的时候,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在这个窄小的空间内响起,众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刀子已经“啪”的一声掉落在地,而高嘉慧则狼狈的捂着被不明物体重击的手腕。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这世上怎么会有逼着人家小俩口离婚的怪异人种啊?” “你——” 高嘉慧心惊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帅……应该说是美女,对方身着一套长款的黑色休闲风衣,修剪得前卫的短发,身材修长,气质突出,就连坏坏的笑容都致命吸引着众人的眼光。 明明是女人,却让同性对她产生最原始的占有欲,仿佛她这张帅气逼人的俊脸生错地方,如果她是男儿身,不知会有多少女人为她发狂。 “你是什么人?”震惊过后,高嘉慧大声质问。 “当然是没事献殷勤、伸张一下正义感的伟大人物喽!”纪如瑾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进室内,突然一个利落的动作,揪着霍正尧的两个大男人当场应声倒地,这样的手法,让霍正尧暗暗吃了一惊。 虽然他也会打架,但这样惊人的身手,恐怕只有在电影中才能看到。这个长相帅气的美女,该不会就是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并且被他误认为是男人的纪如瑾吧? 安哲传闻中的风云人物,果然比他想象的更厉害。 “挟持了美女,连帅哥都不放过,你们这些人怎么会这么恶劣啊?”拍了拍自己的手,纪如瑾又看向被绑的桑红叶,“真是丢脸死了,跑到美国来,还落得被人绑票的下场,一定是有了爱情的滋润俊,你连最基本的防身术都给忘到天边去了,红叶,你懒!” 直至她走到好友的面前,这才发现她的右颊肿胀起来,修长的指头爬上她的脸,纪如瑾原本带着调侃笑意的俊俏面孔瞬间冷硬下来! “好像一个大馒头呢,这东西是怎么弄上去的啊?” 虽然是问话,眼神却已经瞟向一旁手腕快要废掉的高嘉慧,突然,她一把将对方扯到面前,扬手一记狠狠的耳光落在她的脸上。 “是不是这样弄出来的呢?” 她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到让人心惊肉跳,被掴了一记耳光的高嘉慧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再挨了一记重重的掴打。 “这样打人果然过瘾!这位小姐在动手的时候,一定也有和我一样的快意吧?” 说着,扬起手第三次挥向她的脸蛋,“你让人家的脸变成大馒头,我是不是该让你的脸变成人面包才对得起你?” “瑾,够了!”看不下去的桑红叶没想到好友竟然因为自己脸上的一记耳光而大发脾气,她实在不敢保证自己再不劝阻,可怜的高嘉慧会被揍成什么样子。 外面的人似乎听到打斗声,一下冲进来十几个高大威武的男人,在霍正尧的示意下将高嘉慧和另外两个绑匪牢牢抓住。 被拖着走的高嘉慧恨恨的瞪着桑红叶和纪如瑾,“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算做鬼,也不会让你们安宁……” 尖锐的吼声不绝于耳,纪如瑾还夸张的挖挖耳朵,“真是吵死了。” 当现场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霍正尧跑到桑红叶身边想要解开缚在她身上的层层绳索,“老婆,你没事吧?” 可没等他动手,她已经从容的抖落身上的绳子,原本受害者的面孔顿时也换上一脸邪魅,“看来我的瑾果然是紧张我的。” “你……你不要告诉我,这次会被他们给绑架,而且还装出一副柔弱好欺的样子,又是为了引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现身?” 够了!这女人的脑袋一定是不清楚了,他怎么会爱上这个怪胎? “真是浪费时间,原来又是在玩这招!”对于她的行为,纪如瑾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谁让你跩,明知道人家来了美国,还跑去巴黎去逍遥……”说时,还不要脸的扑到对方的怀中,“瑾,我想死你了……” “喂、喂喂……” 见到老婆肆无忌惮的投入另一个人的怀中,已经忍很久、担忧很久的霍正尧气得一把将她柔软的身子扯回怀中,“这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知道吗?” 被他的蛮力强行押在怀中的桑红叶没好气的推开他,“你谁啊?我跟你很熟吗?” 被突然拒绝的他立刻不满的蹙起眉,“你该不是因为遭受绑架惊吓太大,连老公是谁都给忘到脑后去了吧?” “我记得几小时前,我们好像在在商议离婚大事。” 她将高嘉慧找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拿在手中,“瑾,身上带笔了吗?我要跟这个小子离婚!” “桑红叶!”忍无可忍的,他再次将刁蛮任性的老婆扯到面前,并抢过她手中的文件撕个粉碎。“你明知道那时候我只是一时气话而已——” “气话?”她怪叫一声,“明明就是生气时候说的真心话!” “你——”霍正尧被她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我真想和你离婚,现在又何必劳师动众的跑到这鬼地方救你?你知不知道当我发现你不见的时候,有多担心?” “你是怕我不小心死在美国,回去无法向别人交代吧?” “你——” 一旁听得乱七八糟的纪如瑾,好不容易从中理出几丝头绪,她立刻伸手打断两人的争吵。 “两位先停一下……” 正吵在兴头上的夫妻很给面子的住了口。 “那个……”她将手指向霍正尧,“你要跟红叶离婚?” “是这女人先提的,当时我正在气头上,所以就口不择言的答应了……” 纪如瑾又将手指向好友,“你先提出要跟小帅哥离婚的?” “是他蛮横不讲理,人家是好心哎,可是这混球不领情就算丁,还指责我多管闲事……” “当时我是很气,不过后来我也觉得自己很过份,但是……” “什么但是啊,你亲口答应要和我离婚,说了就算!” “你这女人怎么可以不讲理。” “婚都离了,你还管我讲理不讲理。” “桑红叶——”他怒吼。 “怎样?”她抆腰回瞪他,“一点男人的度量都没有,跟女人吵几句就气得甩门而去,现在就这样,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更严重,所以我经过多方面的考虑外加侦察,决定和你离婚,并且在往后的日子里与你这号人物老死不相往来!” “你——”想要再发火的霍正尧一听到她说老死不相往来,立刻变得老实起来,“你总不能直接判我枪决吧?” “谁理你。”她踉跄的抱着好友的胳膊,“我决定和瑾云游四海去,你自己滚回台湾吧。” “红叶……” “红叶,小朋友怪可怜的,你就发发善心,宽恕他的罪吧!”和事佬纪如瑾不禁语重心长的劝告。 “小朋友?!” 听到这三个字,霍正尧瞪大双眼,“不男不女的,你竟然敢称本少爷为小朋友?” 安哲学院的两大怪胎女果然有得拚,一个比一个变态! “我觉得小朋友这词是满适合你的啊!”说着,还气人的抱着桑红叶的腰,“否则你的女人现在干么乖乖的依在我怀中?”呵呵!不能怪她气死小朋友,实在是红叶的小老公长得帅又好玩,逗他都觉得开心呢! 气不过的霍正尧像抢心爱的玩具般将老婆拽过来并塞到身后,“不男不女的,从今以后我不准你再对我老婆动手动脚,她的身子只许我一个人碰,她的腰也只许我一个人搂,你再勾引我老婆,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除非你不想再踏上台湾那片土地了!” “我还懒得去呢——” 正要说下去的纪如瑾突然怔了下,随即伸手按下耳边一只微型耳塞,浓密而好看的眉毛不禁挑了下,“ok,马上到!” 再次抬起头,她投给霍正尧一抹逗弄的笑意,“小朋友,姐姐现在还有事要忙,就不陪你们玩喽,记得看好你老婆,再丢掉,我可不负责找她了。红叶,先闪了!”说完,她转身离开。 “纪如瑾,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就这么走掉啦?” “来日再续。”对方没有回头。 “你这次甩掉我,我还会再跑来骚扰你。”扯着喉咙,她大声喊道。 “随时欢迎!”声音渐渐飘远,人影消失在两人视线之外。 情敌终于走了,霍正尧笑得好开心,他突然将桑红叶打横抱起来,“老婆,我们也该回家了!” “喂……谁是你老婆?不是说好要离婚的吗?” “五十年之后,我会圆了你的梦的。” “五十年?!霍正尧你要我……喂,先放开我啦,你这个野蛮人,叫你放开我听到没……” 吼声越来越远,直到高大的男孩抱着泼辣的女孩离去,废弃的地下室才恢复往日的平静,一场风波,就像闹剧似的就这么结束了呢? 奇怪—— 第二天,霍正尧带着还在闹别扭的老婆飞回台北。 第三天,各大报章杂志翠相报导石油大亨高志杰的独生女高嘉慧因涉嫌绑架而被拘捕,目前还在候审中。 半个月后,霍正尧和桑红叶再次成功赚进第二桶——金八百万,也因为如此,终于将霍正尧体内隐藏苦的经商因子全部激发出来,他立志要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 一个月后,霍正尧升上大四,课余他进入一家中型企业从基层干起,并凭借才能,仅利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被老板提拔为私人特助。 一个半月后,桑红叶突然呕吐不止,到医院一看,竟然已经怀孕整四周! 没多久,她远在加拿大的父母,在得知宝贝女儿结婚并且怀孕的消息,惊讶的火速飞回台湾兴师问罪。 两个月后—— 美国霍氏办公大楼内,上下的员工都因为大老板成功标下诺福克集团的投资案而开心不已。 会议室内员工们鱼贯走出大门,霍毅勋的得力助手楚海天在众人都离开后,缓缓走到上司身边半弯下身子。 “明天日本大和集团的黑木先生将派他的私人飞机,邀您去他新购的小岛上游玩,我已经……” “推掉!” 站起身,霍毅勋出口命令道,这不禁令跟在他身边多年的楚海天为之一怔,“可是黑木先生是我们霍氏的大客户……” “帮我订明天最早的班机,我要回台北!” “回、回台北?!”对方一脸不解,“台湾那边的生意不是有夫人坐镇吗?” “后天是我儿子满二十三岁的生日,我要陪他吃饭!” 说完,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惊愕的楚海天瞪大双眼。天啊!世道变了吗? 只是老板的命令,身为下属的只有乖乖服从的份,无声的向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外的霍毅勋点了点头。 “是的,我马上就打电话订票!” 美国此刻时间是下午两点,而远在台北蒙头大睡的霍正尧则作了一夜好梦,梦中,他看到父亲从美国回来,并为他举行一个隆重的生日party。他的身边,陪伴着漂亮的老婆桑红叶和她腹中可爱的小baby,父母同时对着他和妻子微笑,直到永远、永远……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