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级败家女》 楔子 美国洛杉矶南部的某贵族学院内,聚集著来自各国的富家子女。 其中,段蔚奇和凌霄然,一个是金融系才子,一个是企管系精英,他们都来自东方,并且拥有同样伟岸的身材和迷人俊俏的面孔,无可匹敌的傲人家世更为他们披上了一层五光十色的钻石外衣。 这两个极品才子,同是校内的风云人物。 只不过,他们从入学的那天起,便成了天生的死对头。 大概是因为都是备受瞩目的资优生,在各自的领域中表现突出,受导师器重,被同学推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的名字总会成为别人口中相互比较的对象。 过份的优秀,使得这两个人在一时间无法分出高低胜负,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虽然同读一所学院,但同样心高气傲的两大风云人物却极少去踏足对方的生活领域,所以当两人在某个午后不期而遇时,同时顿了一下。 高大俊帅的段蔚奇刚刚打完篮球,上身穿著纯白色的运动衫,右手勾著校服外套披在肩上,左手插在运动裤的口袋内,整体看来,就像一个桀骜不驯的浪子。 他对面的凌霄然,则衣著笔挺的保持一贯高贵王子般的迷人形象,手中还抱著一叠毕业论文。 两人的对视仅仅保持了五秒钟,而后,同样傲慢的他们便如同对方不存在似的擦肩而过。 “!”一个微弱的声音拉住了段蔚奇的脚步,他微微转头,只见地上多了一只深棕色的名贵皮夹。 对折的皮夹仰面朝上,里面放著多家银行的信用卡以及厚厚一叠美金。 皮夹左上角的透明夹层内,是一张合照,他自认自己不是好奇的人,但,照片内那个女孩天真无邪的笑容,却在瞬间撼动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照片内高大帅气的男生留著一头迷人的短发,身著一件黑色毛衣外套,酷酷的笑容可以迷倒一票痴情小女生。 他的背后,一个长发美女亲匿的揽著他的颈子,她大概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如瀑布般柔顺的黑发轻轻垂落在凌霄然的肩头,晶亮迷人的大眼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粉红色的唇露出幸福又甜美的微笑,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浑身上下都散发著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当他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迷失在那女孩绝美无邪的笑容之中。 照片内,那女孩和凌霄然亲密的样子没来由的刺痛了他的心,而后,他又为自己拥有这种怪异的想法感到好笑。 “喂,你的皮夹掉了!” 虽然两人是死对头,但出于仁道主义,他还是提醒了对方。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凌霄然微微一怔,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到地面,信步折回原处,弯腰拾起自己的皮夹,“谢了。”清冷的声音,世故的笑容,外人永远看不出他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女朋友很漂亮!”段蔚奇丢下这几个字后,勾著自己的校服再次和他擦肩而过。 这一年,他们同样二十岁。 第一章 八年后台北 “我抗议!”某间豪华别墅的客厅内,此刻传出一声娇呼。 大喊抗议的女孩拥有一头如丝缎般柔顺的长发,粉白色prada洋装穿在她瘦削曼妙的身上,凸显出她的娇柔和贵气。 她杏眼圆睁,怒瞪著坐在自己面前的三大极品帅哥,白嫩无瑕的精致小脸因为不满而绽出两朵诱人的红晕。 “这不公平,我在三年前就已经考到了驾驶执照,你们三个凭什么不准我开车?” 三俊男之首的凌霄然优雅地坐在高贵的餐桌前,慢条斯理的吃著早餐,面对美女的质问,只是象征性的掀掀眼皮,才懒懒开口。 “如果你记忆力还不错的话,应该记得自己曾经出过的意外。” 低沉的嗓音,预示著某种不妥协,很显然,在这幢别墅内,他有著举足轻重的地位。 “拜托!那些只是意外……” “我不认为在没有任何阻力的情况下将车子撞到安全岛,也可以称之为意外。”三俊男之二的凌君然将视线从报纸转移到美女愤怒的小脸上,“小雨,既然你的驾驶技术烂到爆,不如试著接受老大的安排,事实上我觉得有司机跟著你会更安全一些。” “你们还当我是未成年少女吗?别忘了我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 三俊男之尾的凌玮然啜了一口温热香浓的牛奶,脸上露出浅笑,“小妹,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的破坏力,短短两年你竟然撞坏了三台跑车……” “三少,不揭我的短处你会不会死?”被三大俊男嘲讽一顿的河阅雨觉得自己真是无语问苍天。 她上辈子到底招谁惹谁了?居然投胎进了凌家做小孩? 凌氏集团在台湾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私人资产已高达十一位天文数字,从母姓的河阅雨因为是凌家么女,所以从小便享受著公主般华贵的生活。 可是自从老爸老妈在她十四岁那年被上帝宠召后,掌管她自由大权的就变成这三大恶人。 人家都说有哥哥的感觉是幸福的,可是她家这三个霸权主义的代言人显然剥夺了应该属于她的那份幸福。 想当年才刚高中毕业,她就被空运到英国一所贵族女子学院去过像修女般既不浪漫也不疯狂的大学生活。 那时大少凌霄然丢给了她一张可以无上限猛刷的信用卡,所以最终养成了她对消费完全没有任何正确的观念,同学们更把她封为标准级败家女,冤枉啊!她只是觉得同一品牌的东西要多买几种颜色和款式才好搭配嘛。 而二少凌君然为她雇了四名保镖,整日随侍在侧,导致她在英国时,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和那些保镖玩躲猫猫。 至于三少凌玮然则最夸张,每天都会抽时间打长途电话勘查她一天的学习情况,害她每次听到电话响都会精神紧张,最后造成对电话这种商品产生了深恶痛绝的现象。 就在一个月前,她终于刑满被释放,本以为回到台北后,她的生活就会变得美好,可是万万没想到,家里的生活也没好到哪里去。 大魔头说她是个女孩子家,不需要去公司上班,为社会创造任何财富,她存在于世间的目的只需要上街购物刷卡消费就ok了。 二魔头为她联系了家美容院、健身房、女子休闲俱乐部,分明是打算把她引领向米虫的行列。 小魔头则是整天在她耳边灌输千金大小姐守则,还不辞辛劳的教导她如何做一个顶尖败家女——这短短一个月内,她从各大专柜搬回来的名牌几乎可以装满两个房间,买东西买到手软、逛街逛到腿软、花钱花到全身都软。 意识到这种米虫生活简直无聊至极,所以她突发奇想,打算出门找个工作来做,但是出门工作的前提就是要有交通工具。 自从三年前她将她家大少新买半个月的保时捷撞进了废车场之后,这三个霸道家伙便勒令她从此以后不准再碰车子一下。 事实上,她的开车技术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超赞,就连当初在考驾照的时候,考官都连连称赞她的驾驶天赋,只不过她倒楣罢了。 回想起那几次撞车事件,就让她感到汗颜,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三个整天忙于公事的恶人会将这件事给忘掉,结果当她提出和三个哥哥借车随便出去兜两圈的时候,遭到的还是全体反对。 “大少,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再惹祸!” 第一次撞车,是她放暑假回台北,开著二哥的莲花跑车,因为要躲一只小狗,所以很不小心的将车子撞向安全岛;第二次撞车,她开著小哥的法拉利,当时刚好遇上警察追捕坏人,正义感使然,她带著那位警察大哥满台北的追,最后很不小心的将车子开进人工湖。 第三次撞车,她驾著大哥的保时捷,还没开出家中大门,大哥突然出现在车子前面,为了不把自家大哥撞成残疾,她只能猛打方向盘,撞向自家的自动门,从那以后,她的三个哥哥便禁止她再接近车子半步。 “我并不觉得车子对你来说有什么重大的意义。” 面对小妹可怜兮兮的乞求,拥有一张可以和偶像明星媲美脸蛋的凌霄然从头到尾都表现出不为所动的酷态。 “显然大少你低估了我的存在价值。”河阅雨很不爽她家老大把她看得很没用的样子。 “你可是我们凌家唯一的宝贝,大家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低估你的存在咧?”凌君然温吞吞的笑了笑,“小雨,不让你接触车子的最终原因,是因为大家都担心你的人身安全。” “二少,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的技术?”连一向最好说话的二哥都摆出这种态度,真伤人。 “唔……有关于你的驾驶技术这个问题……”凌君然耸耸肩,“我想这是全人类所关注的问题,因为车子一旦到了你的手上,你就很容易成为交通部重点通缉的人物。” 气死她了! 河阅雨双手叉腰,一张讨人喜欢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她的视线落到三哥的头上。 “三少,最好不要告诉我,你也不准备将你的车子借给我。”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暴殄天物的人吗?”他气人的朝她眨眨眼,“我可不想再让你把我的车子开到人工湖里洗澡。”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正说著,三大帅哥吃完早餐准备上班,河阅雨急忙跟在三个人的屁股后面,打算做一只缠死人不偿命的跟屁虫。 “大少,好歹大家兄妹二十几年,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情面……喂,二少,我知道你人最好了,也知道你最疼我了……喂喂,三少……” 眼看著三个大男人甩都不甩她的走向门外,她又气又怒的开始耍赖。 “如果你们三个没良心的家伙不借我车子,我就决定刷爆你们给我的信用卡,让你们三个统统破产!”她撂下狠话。 “如果你真能将卡刷爆,那我们三个或许会更有拚命赚钱的欲望。” “是啊,刚好我最近的工作状态很糟糕,小妹,我在精神上和经济上支持你快点把卡刷爆!” 唯有凌霄然保持酷酷的样子走向家里的仆人,“李管家,一会我们上班之后,记得将家里的车库上锁,如果小姐有偷车的迹象,马上命人制止她,必要时可以采取暴力手段。” “是,大少爷!” 吩咐完,三位少爷扬长而去。 河阅雨鼓著双颊气呼呼的低咒几声,一个早上,她都在郁闷中度过,直到快接近十点的时候,李管家拖著臃肿的身子走向车库,把锁打开。 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管家去菜市场买菜的时间。 她家车库内摆放著十几台名车,除了有一辆比较平易近人的,是专门为管家准备的代步小march。 河阅雨贼头贼脑的尾随他到车库,当他开著小march驶出车库的时候,她一下子跳到车前,露出惊慌的神色。 “李管家不好了!刚刚我在客厅看电视,突然听到梅姨在厨房里叫救命,好像说家里的瓦斯有外泄现象,好可怕呀好可怕,我们要不要报警?” 李管家在听到瓦斯外泄这几个字后,吓得急忙跳下车,“小姐,你确定没有听错?梅嫂真的说瓦斯外泄?” “当然了,你说我们家的房子会不会被炸掉?” 他脸色难看的急忙奔向别墅大门,“这件事我要先通知大少爷……” “好啊好啊!快点打电话给我家大少,否则一会真的发生爆炸,那岂不是很可怕?” 看著管家拖著臃肿的身子笨笨的向房子跑去,河阅雨扬起得意的笑容。 “嘿嘿!以为锁住车库就能阻止本小姐开车出去吗?”她转身跳上小march的驾驶座内,很熟练的发动车子。 跑了一半的李管家这时才发现自己上了小姐的当,可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小march已经驶出了大宅。 “小姐!小姐……快点回来……三位少爷不准你一个人开车出去啊……” “李管家,厨房内的瓦斯就要爆炸啦,我建议你还是回去帮梅姨检查一下到底有没有管线破裂的地方,至于车子我先开走了,莎呦娜拉!” 抛去一记热情的飞吻,河大小姐踩下油门,三秒钟后,车子飞也似的开出管家的视线。 居然敢小看她的驾驶技术,真是有够过份! 河阅雨一边驾驶著小march,一边在心底碎碎念,从小到大,她已经受够了被哥哥们管制的生活。 在他们的眼中,她就好像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总认为她完全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 其实她知道在他们的心底,是很宝贝她这个么妹的啦,可是过份的保护和宠爱,反而会造成她的负担。 活到二十二岁,她只学会了花钱享乐,从来也没有为社会做出任何贡献,更没有亲自赚过一分钱,再怎么说她的文凭也不是拿假的,在贵族学校“认真”教学下,她早已精通多国语言,所以这次回国,为了挑战自己的能力,她决定出外谋生,前些天在报纸上看到某知名皮件公司正在招聘有经验的采购,以她对国际各类品牌的了解和超熟的认知度,她想自己一定能胜任那份工作的。 不过找工作这件事一定不可以被她家三位少爷知道,否则她的下场就是被关在家里永世不得超生。 正在勾勒美好前途的河阅雨,突然被手机铃声惊醒。咦?这个时间谁会打电话给她? 她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伸到包包内摸索,没想到刚一按下通话键,彼端便传来一阵怒吼—— “河阅雨,你是不是趁李管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开走家里的车子?”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本能一震。老大的情报也太快了吧?一定是李管家打电话通风报信的! 她急忙打哈哈。“大少,你这话说得可就有失公允哦,人家才没有偷偷开走家里的车子,而是光明正大的开,虽然这辆小march的性能比不上保时捷和法拉利,不过开起来的手感也不错嘛︱” “你皮痒欠揍了是不是?如果不想挨揍的话,马上把车子开回家,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大少,你吼小声点……”她急忙将手机拿离耳边,“我的听力正常得很,你用正常分贝和我交谈就ok啦。” “你这个死丫头︱” “还有哇,大少,难道你不知道一边开车一边讲手机是很危险的吗?你是不是想让你妹妹我提早去见上帝?” 听到这里,电话彼端的凌霄然担忧的顿了一下,似乎在极力隐忍著怒意,“小雨,乖乖听话,快点把车开回家交给李管家,我先不和你说了,半个小时之后再打给你,如果你没有按我的命令去做就给我试试看!” 说完,他急忙收线,生怕妹妹因为讲手机而惹出什么交通意外。 河阅雨吐吐舌,朝手机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啧!要我回家就回家,那多没个性!她嘿嘿一笑,刚要收回手机,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将车子开到了三岔路口。 正要回转,这时突然驶来一辆宝蓝色跑车,她心底一惊,大脑在瞬间呈现出一片茫然的空白。 惨了啦! 就在她哀叫的时候,小march也很不幸的和这辆突然冒出来的车子接了惊天动地的一吻。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她整个上半身一下子向前倾去,刺耳的煞车声和轮胎打滑的声音响彻云霄。 不知过了多久,现场重新恢复宁静,河阅雨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发现自己还安然无恙的活著,只是小march的车头却十分狼狈的和跑车车头撞成一团。 她急忙跳下车,这时才看清眼前这辆跑车看起来十分名贵,不仅仅是车的外型美观大方,就连车主都很美型。 车上的男人双手握著方向盘,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著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 他拥有一张很酷很帅的面孔,虽然河阅雨已经习惯了家中那三位极品帅哥让人垂涎的长相,在国外也见惯了各类帅哥卓越的风采,可是当她看清这个男人的俊酷五官之后,胸口还是不受控制的狠狠一震。 “对不起对不起……”她很抱歉的低头道歉。 坐在车内的年轻男子自始至终只是安安稳稳的坐在驾驶座内,冷冷的瞪著眼前这个拥有一头长发的女孩。 灵动闪亮的大眼、娇柔细嫩的肌肤、瘦削骨感的身材,那件粉白色洋装穿在她身上,使她看起来就像一个从童话世界中走出来的小公主。 只是,这张面孔为什么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段蔚奇努力从自己的记忆里搜寻这张脸,突然,他的脑内打了一道大大的响雷,这个女孩……不正是他读大学时的头号死对头,凌霄然的那个漂亮女朋友吗? 没错,虽然几年前,他只不过在凌霄然的皮夹内看过她一眼,不过对她的记忆却已经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只见她在说了无数句对不起之后,转身跑向同样撞得很惨的小march车内,取出一个很名贵的手提包,并且从里面掏出一个同样很名贵的皮夹。 河阅雨把钱包里厚厚的一叠现金双手奉送到男子面前,“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小姐……” 段蔚奇刚要开口,不料却被她朗声打断,“我知道你的车子比我的贵多了,刚刚是我不小心撞到你,全部都是因为我的大意而引起的!” “这位小姐……” “我很抱歉,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刚只是一不留神就和你的车子撞上了……” “喂……” “你要我赔多少钱都可以,只是拜托你千万不要把我抓到警局,也不要告诉我家人,一旦被他们知道我出了交通意外,我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很惨……” 见她独自喋喋不休,段蔚奇有些受不了的下车走到她面前。 河阅雨马上被他傲人的身高吓了一跳!老天!好有压迫感哦! 她三个哥哥的身高已经很傲人了,没想到这个俊酷有型的大帅哥不但面孔超赞,就连身材都很养眼。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每走一步,她的心跳便会情不自禁的加速一倍。 这……这男人到底想干么?她不是都已经奉送出自己的全部财产了吗?难道他想要扁她一顿才能泄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她害怕的向后倒退几步,“你……你想怎么样?” 段蔚奇微微低头,看著她白嫩小手中捧著的那叠纸钞,不禁露出一记淡淡又嘲弄的浅笑。 “你以为……”他用下巴努了努自己被撞到毁容的跑车,“这些钱够赔偿我的全部损失吗?” 他一直将她逼到她的小march旁,河阅雨被迫靠在车身上,段蔚奇俯下身,一手撑住车,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小姐,听过bugatti吧,全球最贵的跑车,折合台币大概好几千万吧,上个月我才从英国空运到台北,而你……”他邪魅地轻轻扳起她的下巴,“却用了五秒钟的时间把它撞毁。” 河阅雨被动的仰起小巧的下巴,呆呆看著眼前这个几乎令她窒息的男人。 “我……我很抱歉……” 她只能说出这几个字,脑子里不断重复著他刚刚传达给她的讯息。 bugatti?世上最贵的跑车? 天哪!她到底闯了什么祸? 如果被老大知道她居然撞坏人家价值好几千万的跑车,她、她岂不是死定了? “你的道歉我接受,不过……”他沉声一笑,想要好好捉弄她一顿的想法也从心底油然而生。 “道歉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你能把我的车子修复成原来的样子,我自然可以就这么算了。” “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她有些呆呆的,心底盘算著如果要将这辆跑车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到底需要多少钱? 半晌,“麻烦让一让。”她心一横,小手轻轻推开他,从自己的皮夹内掏出大哥、二哥和三哥交给她的提款卡。 段蔚奇的视线不经意的扫到她的身分证,上面印著河阅雨三个字。 自从大学毕业之后,他和凌霄然成了商场中亦敌亦友的关系,很多场合中,他都会看到凌霄然身边挽著各类名媛美女,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莫非……她是他包养的情妇之一? 当这个想法一浮现,强烈的妒意便袭上他的心头。 河阅雨将钱包内所有的提款卡都翻了出来,再次双手奉送到他的面前,“密码是989898,你需要多少尽管从这里面拿。” 段蔚奇看了看那些提款卡,又看了看她一副欲哭无泪的可怜样子,冷哼一声,“你以为这几张卡就能赔偿得起我的损失?” “我想这里面的钱应该够你修车用了吧。”这男人到底还想怎样啊? 他抬手看著简单有型的飞行表,“十点半我有一个价值十几亿的投资案要谈,可是你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 “什么?价值十几亿?”她又惊又恐的低叫一声,“喂,你摆明了是想敲诈!” 拜托,虽然哥哥帮她订的人生目标就是败家败家再败家,但是她也有一点金钱概念,十几亿和她平均每个月几十万的败家金额落差多少她很清楚好不好? “噢?”段蔚奇挑高眉头,“既然你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们只好去警局摆平这件事了。” 说著,他做势要扯她的手腕,河阅雨顿时吓得缩成一团。“拜托,不要带我去警局,我家人很可怕,如果被他们知道我惹了这么大的祸,我的下场很可能会被他们活活打死!”她可怜兮兮的仰望著他的俊脸,“只要你不把我抓去警察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 她不敢违抗的点点头。 段蔚奇好笑又好气的搓了搓下巴,事实上,他只不过是吓吓她而已,没想到这妮子居然会为了不想去警局而提出什么都可以做的请求。 邪恶的念头突然窜至脑际,不知是为了向凌霄然示威,还是纯粹为了捉弄她,他突然开口道:“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就用你自己来赔偿我的损失吧。” “你说什么?!” 第二章 河阅雨作梦也没想到,这个又帅又酷的男人居然会提出那种可笑的要求! 就在她拚命累积怒意的时候,那男人又抛给她一句—— “我家里刚好缺一个打扫做饭的女佣,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件事负责到底,明天开始就来当我的佣人,直到债务还完为止吧。” 当佣人? 他居然要让凌氏的千金大小姐去当他家的佣人? 河阅雨又气又恼,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的男子,“这位先生,你家佣人的薪水很高吗?如果不是高到每个月有一亿美金可拿的话,恐怕我做一辈子都无法偿还你的损失了。”最后,酷酷的甩甩手,“好啦好啦,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是叫警察先生来解决好了。” 唉!她看开了,这次注定又要惨遭自己那三个魔头哥哥们的精神虐待,而且她敢确定,从此以后她再也无缘碰方向盘了。 不过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等死,那个高傲的男人居然告诉她,“我没有时间接受警察的询问,因为二十分钟后我还有一个价值三亿欧元的合作案需要洽谈。” “什么?还谈?”她大惊失色。这男人到底是干么的?居然比她家老大还要嚣张,开口闭口就是几亿的投资案。 只见对方嘴角微微上扬,“这位小姐,你该不会是想做一个不负责任的肇事者吧?”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河阅雨骨子里的愤怒终于被激起。要知道,她一向都是敢做敢当的女人,这家伙居然敢小看她,真是太侮辱她的为人了! 她仔细打量眼前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满贵族气息的男子,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么的,不过从他的言谈举止也可以猜测得出他来头不小。 况且她已经当了整整二十二年的千金大小姐,那种无聊的米虫生涯让她快接近崩溃边缘,女佣这份工作似乎也颇有挑战性,至少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暂时摆脱掉哥哥们的魔掌。 老实讲,他这个提议还算不错,只是…… 她转了转眼珠,露出一副精明的样子。“这位先生,虽然我刚刚不小心撞坏了你的车,但也只是撞坏了车灯跟保险杆而已,就算需要修理费,我相信有十万美金就足够了,另外——” 她又继续道:“你刚刚说的那个价值十几亿的投资案,我猜以你的能力,应该不会太难解决你的迟到问题,不如这样吧,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去当女佣,期限就到你的车子修回来为止,你觉得怎么样?” 当她说出这番话之后,对方敛著眉头看了她好久,就在她被那种灼热的目光盯得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那男人才漫不经心的点头。 “好吧,就照你说的。” 之后,那家伙为了怕她毁约,便扣留了她的驾照和身分证,还给了她他家地址和钥匙,要她在明天傍晚之前搬到他家当女佣还债。 带著复杂的心情,河阅雨回到凌家大宅,越回想这件事她就越觉得不对劲。 她撞坏了他的跑车,他理应要求她在金钱上做出赔偿,但是他却置她身上的现金和提款卡于不顾,而提议要她做他家女佣这件事太离谱了,莫非那家伙动机不纯? 可是她都已经答应人家的提议了,现在证件也被他扣在手里,反悔似乎有点晚了。 “砰!”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觉得鼻头一痛,这才发现自己撞了人,猛一抬头,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 “三少!你走路怎么不带眼睛!”她可怜兮兮的摸著自己被撞得很痛的鼻头抱怨。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说才对吧?”凌玮然身著一套家居休闲服,手中还拿著一份晚报。 “刚刚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听到,现在又迷迷糊糊的撞上我,小雨,别告诉我你这么晚才回来,又出什么意外了。”他不怀好意的朝妹妹挤眉弄眼,“我听老大说你今天又闯祸了,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谁……谁闯祸了呀?人家才没有!”她有些心虚的走进大厅,就看到大哥和二哥正坐在客厅内商议著工作上的事情。 当凌霄然见到她回来,俊脸立即升起一抹严厉。“小雨,过来!” 惨了!老大的样子分明在向她宣布此时的他对她有很大的不满。 摸摸鼻子,河阅雨小心地走到大哥身边,“大少……” 凌霄然刚要开口,她急忙先声夺人,“事先声明哦,我今天可没有闯祸,所以你不可以骂我!” “你今天……” “我今天的确开著李管家的车子出门,那是因为我想向你们证明我并不是每次都会出车祸……” “那辆车子……” “不过我发现那辆小march的性能真是不怎么样,开起来笨笨蠢蠢的,而且车速也慢得可以和老牛车相媲美,就在这时刚好我看到了一位国小同学,她说她每天上班都要挤公车,所以我就很大方的把小march送给她做代步工具了。” 见哥哥的脸色一冷,她暗自吐吐小舌。在老大面前,她怎么也不能承认现在那台车子被送进了修理厂。 反正在他们心中,她已经被定位为败家女形象,从小到大,举凡她不喜欢的东西,随手就可以送人,这种事已经发生过次了,不足为奇。 凌君然有趣的挑挑眉,“你送衣服送首饰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车子都可以大方送人,小雨,我有没有说过你比较适合当慈善家?” “我看她是适合败家吧。”凌玮然跟著走过来,拿著卷起的报纸在妹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你把李管家的车子送人,都没问过李管家的意见吗?” “有什么好问的?李管家的车子已经很旧了,我把他的旧车送人,大哥可以再买辆新的送给他呀,李管家为我们凌家付出了这么多年心血,送他一辆车也是理所当然的,对不对大少?” 说著,她甜甜的勾住大哥的手臂,不理会他的冷脸,“噢,对了!我一定忘了通知三位少爷,今天我的一位老同学打电话邀我去美国旅行,所以……”她轻咳一声,“为了避免你们嫌我留在家里会造成你们的负担,我决定出国大玩特玩几个月,三位少爷,我想你们对此一定不会有意见的对不对?” 话音刚落,她很快便接收到三道可怕的眼神。 河阅雨小心翼翼地陪笑,“怎么了?你们干么都表现出这种震惊的样子?” “你说你要出国旅行?”凌君然不敢相信的问。 “而且一走就要几个月?”凌玮然也挑高眉头。 只有凌霄然眯著精明的眼,冷冷看著她,“不准去。” “为什么不准?”她一下子放开他的手,圆睁杏眼,“我今年都已经二十二岁了……” “不准就是不准,这和你的年纪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出国旅行,而且我都已经答应我同学了,如果现在又说不去,以后你要我怎么在别人面前做人?”她任性的开始撒泼,气势万千的撂下狠话。“你们要是敢阻止,那么我就反抗到底!” 当河阅雨吃力地拎著两个大皮箱,来到眼前这幢只有富豪才住得起的高级住宅之后,她按著字条上所写的门牌号码来到了大厦顶楼。 “嘿嘿!” 虽然说她有三个霸道又不讲理的恶魔哥哥,但是只要她大小姐认真的耍赖,就连老大都拿她没办法。 不过这次为了瞒天过海,她可真是费尽了心机。 为了避免事情败露,她还特别找到以前的老同学帮忙串通口供,免得她家老大突发奇想兴起调查她的念头,那后果就会很惨。 幸好二哥为人够厚道,从中帮忙说服大哥那个死硬派,她这才能拎著行李从家中搬出来。 演戏演全套,为了不让家人起疑心,她和几个老同学还一起到机场演戏,送行的三哥更亲自目送她走进机场之后才转身离去。 这还不算什么,最后她还大手笔的赞助老同学出国旅行,并且将大哥给她的提款卡交给她们,随便她们想买什么都可以,搞得她的那几位老同学简直拿她当神一样来拜。 她气喘吁吁地提著大行李箱,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之后,呈现在她眼前的布置令她忍不住张大了眼。 蓝白黑三个主要色彩相间,把整个大厅勾勒得既简洁又俐落,而且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空间,她就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那个叫段蔚奇的男人。 深沉、大方、简洁、流畅,不夸张不做作,就像他为人的风格,原先她还以为那个男人会像她一样,住在某幢豪华得过份的别墅里。 这间房子内弥漫著一股陌生又清新的空气,宽敞明亮的大厅、豪华整洁的厨房、四个卧室一个书房,里面布置得井井有条。 顶楼是一个大大的阳台,从上面望下去,可以看到大半个台北,阳台的四周摆满了绿意盎然的盆栽。 正中央是一个环形游泳池,里面的湛蓝池水在微风轻拂下,一波一波的流动著。 河阅雨被这幢房子的设计震撼了,设计这个房子的设计师一定是一个顶尖大师,否则怎么会将这个空间打造得这么有品味? 只是,那个段蔚奇人咧? 两个大大的行李箱旁摆著两只粉红色的毛毛熊,一堆护肤用品和内衣裤杂乱无章的堆放在一边,当段蔚奇回到家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场面。 家中客房房门大开,而那个叫河阅雨的女人则软绵绵的躺在一堆衣物之中,像睡著了很久。 他忍不住轻声走进客房,弯下颀长的身躯在她面前蹲下,她细嫩无瑕的小脸埋在毛毛熊柔软的绒毛中,纤长的睫毛微微卷曲,粉红色的小嘴透著诱人的光泽。 段蔚奇不能理解,自己为何会因为一张照片而对她念念不忘? 视线移到她行李箱内的物品,当他看到那堆印有大象图案、熊宝宝图案和小猫咪图案的卡通底裤时,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他将她轻轻抱了起来,她的身子好轻好软,仿佛就像一根没有重量的羽毛。 当他把她放在大床上的时候,河阅雨突地发出低低的咕哝声,“梅姨,我的行李还没有收拾完,拜托你帮我装好啦……” 咿咿唔唔的说完,她翻了个身,双腿夹著被子沉沉睡去。 梅姨? 段蔚奇挑挑眉头,她该不会是将自己当成了她口中的梅姨吧? 不过,这个河阅雨的真正身分到底是什么?她和凌霄然……是情人抑或是青梅竹马?他们之间的关系发展到哪种地步,有过肌肤之亲了吗? 想到这里,心头再次燃起不爽,垂眼望著床上熟睡的女人,那姣美的容颜从里向外散发著诱人的气息,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居然不受控制的起了反应。 段蔚奇急忙抽身,为自己对一个陌生女孩产生这种情绪而感到微愠。 最近太缺女人了吗?或者是工作压力太大造成的吧。他想著蹩脚的借口。 外面的天色渐暗,他轻轻关掉壁灯,小心的掩门而去。 河阅雨一口气从大床上坐了起来,懒洋洋的抱著被子,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然后扯开喉咙大喊。“梅姨,今天的早餐我要在卧室吃……” 卧室大门下一秒便被人轻轻推开,她迷迷糊糊的定睛一看,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却不是身材微胖、永远都是笑脸相迎的梅姨,而是……而是……河阅雨有些夸张的张大嘴巴,怔怔瞪著那个一身黑色装扮的俊美男子。 黑衬衫、黑长裤、黑发、黑瞳,全身上下都散发著一股清冷孤傲的气息。 “你醒了?”他的声音略带嘲弄,唇角轻轻上扬,带出一个揶揄的笑容。 “你……”她一时惊慌,脑子变成一团浆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的房间会出现一个陌生男人 噢!不对不对!这个男人不可以称之为陌生,因为她前天曾很不小心的把人家的千万跑车撞烂。 看著眼前陌生的卧室、再看了看自己抱著的陌生棉被,她才想起来自己因为闯祸而被要求当女佣还债的事。 段蔚奇指了指墙壁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快八点了,念在你是第一天上班,我可以忽略你今天晚起的错误,不过我不会容许你有第二次。”他走进室内,直到她的床边,“另外,我这个人有洁癖,希望在下班之前,可以看到我家整洁一些、干净一些。” “你是要我帮你打扫房间?”老天!打扫房间耶!这种事情一向不都是由她家下人来做的吗? “不是‘帮’我打扫房间,而是要‘为’我打扫房间。”他投给她一记邪气的笑容,“别忘了你现在的身分可是我家女佣。” 他突然将自己的俊脸凑到她面前,这个突来的动作吓得河阅雨心脏险些停住。 这家伙远看就已经很帅了,拜托他不要再将这张可以祸国殃民的俊脸凑到自己的面前,考验她心脏的承受能力了好呗? “还有,记得在我下班之前准备好晚餐,希望你的手艺不会让我失望。” 看著她惊惶失措的样子,他忍不住在心底偷笑。“怎么?你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你既不会打扫房间,也不会下厨做饭吧?” 听到他的讽刺,河阅雨顿时变成了一只长满刺的小刺猬。“姓段的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哦,谁说我不会打扫房间不会做饭的?我警告你,本小姐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超级才女!” 这辈子她最讨厌被别人看扁了,自己已经有三个把她视为超级闯祸精的哥哥,可不想再认识一个把她视为超级大笨蛋的雇主。 而且她先前不是都已经决定,要自力更生,不靠家里人来养活自己了吗,所以这次这份女佣工作,就是考验她生存能力的第一步。 “是吗?”他邪气的挑挑眉,“我会期待你这个才女的表现,还有,菜钱我放到客厅的茶几上了,你可以自己看著办。” 说完,他站直身子,转身走向卧室门口,望著他修长挺拔的背影,河阅雨忍不住嘟高了嘴巴。 什么嘛!那家伙分明就是瞧不起她!可他越是瞧不起,她就越是要证明给他看。 不过到现在,她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他来这里,该不会是被那张迷人的俊脸给迷住了吧? 厚!她又不是色女,干么要被那个男人迷住啊,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帅哥! 梳洗之后,她环顾著这幢上百坪的豪华公寓,嘴再度高高噘起。什么有洁癖?什么爱干净?看他那副德行,分明就是想要整她! 忿忿的取出水桶,抄起抹布,河阅雨像在和谁赌气一样,准备开始今天的女佣生涯,可是……呃?地板要怎么擦?马桶要怎么洗?还有他堆放在浴室内的袜子、内裤和衬衫……这些东西是不是可以一并放进洗衣机? “总裁,如果您对霍氏集团的投资案没有意见的话,下周三我们银行就会派代表和霍氏签约。” “……” “总裁?总裁?” 助理的低唤蓦地打断了段蔚奇的冥想,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刚刚居然在和助理谈公事的时候失了神。 “总裁,您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通知您的私人医生?” “没什么,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 “锦丰银行”是一家跨国性的大银行,总部设立在台北,创办人是段靖天,也就是段蔚奇过世多年的祖父。 经过数十年的辛苦经营,祖父将过去的“锦丰银号”发展成今天跨国性的锦丰银行,目前欧美及东南亚各地都有锦丰的分行。 段老爷子膝下只有一子,本以为自己在百年之后可以将辛苦创下的事业王国交给独子,不料自幼便沉迷于古典音乐的独生子在读完大学之后,居然带著新婚妻子跑到维也纳去发展自己的音乐王国。 为此,段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又拿自己的宝贝儿子没办法,最终只能将全部希望放在孙子的身上。 幸好段蔚奇精通金融,热衷商战,在美国的贵族学院毕业后,便在祖父的安排下踏进锦丰大门。 三年前,祖父因脑溢血而突然去世,锦丰银行总裁的大位便传至段蔚奇的手中。现年二十八岁的段蔚奇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凭著自己特有的决策及领导能力,很快便为锦丰创下了不少奇迹,在员工的心目中,也渐渐成为一个能力卓越的好上司、好老板。 这样一个对工作负责、对下属恩威并施的总裁,若是在下属的面前失了形象,怕是从今以后很难服众,所以,段蔚奇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刚刚的失神,全是因为他家那个新上任的小女佣。 不知道那妮子现在在干什么?打扫房间?在厨房做饭?或在纸上写他的名字,然后拿刀子大砍三百回合? 想到这里,他不禁哑然失笑,匆忙吩咐助理去拟定签约草案,他决定今天要提前下班。 当他驱车赶回家中后,刚刚打开大门,便听到室内传来哼唱流行歌曲的声音,一股香喷喷的菜香也随之传出。 他微微一怔,发现他的公寓被打扫得异常整洁,就连落地玻璃窗都比以前透明多了。 这一切该不会都是那妮子自己做的吧?就在他想要对她重新评估一番的时候,正哼著歌的河阅雨绑著小斑点头巾,身穿一套可爱迷人的蝴蝶结围裙,足蹬一双粉白色大狗熊拖鞋,从厨房内走了出来。 当她看到段蔚奇的时候,诱人的小脸立刻露出恭维的笑容,并且还夸张的将双手放在小腹处,向他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 “少爷,您回来啦!” 段蔚奇被她夸张的样子吓了一跳。这妮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居然把自己打扮成卡通片里搞笑的超级小女佣,而且那一声“少爷您回来啦”,声音又甜又麻,害他顿时冒出无数鸡皮疙瘩。 河阅雨趿著大狗熊拖鞋跑到他面前,帮他脱下西装外套,“少爷,今天的工作忙不忙?少爷,您累坏了吧?少爷,要不要我帮您按摩?” 挂好外套之后,她不由分说的将他扯向客厅沙发处,软绵绵的小手在他的肩膀上捏来捏去。 被这样温柔伺候的段蔚奇过了好一会才忍不住转过身,“河小姐……” “叫我小雨就好!”她立刻奉上一脸超可爱的笑容,“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主雇关系喽,所以我会称您少爷,您就叫我小雨,希望我的服务会让少爷满意。”捏完肩膀,她又为他斟满热茶,“少爷,请喝茶!” 段蔚奇拧著眉头,完全搞不懂这妮子到底有什么企图。以他对她的初步了解,她就算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最起码也是有点资产的大家闺秀,否则她的皮包内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卡? “少爷,我想您一定有些饿了,来来来,我特别为少爷准备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 没等他想出她的真正动机,河阅雨又将他拉向餐厅,当段蔚奇看到桌上摆的美味佳肴之后,脸色更是变得有些奇怪。 “少爷,请您尝尝我的手艺到底合不合您的口味。”她伸出白如葱玉的小手,拿起筷子夹了虾仁放到他的盘子里,“这是我的独家好菜‘龙井虾仁’,少爷请用!” 段蔚奇看了看摆在自己盘中的虾仁,满桌的菜香的确勾起他的食欲,他尝一口,下一秒,便紧锁眉头。 “少爷,您觉得口味怎么样?”河阅雨像个急于等待大人肯定的孩子般睁著水汪汪的大眼,死盯著他来回蠕动的性感薄唇。 这男人长得真是有够迷人,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不知道如果偷亲一下那性感的嘴唇会是什么滋味? 想到这里,河阅雨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真是丢脸死了! 段蔚奇勾起嘲弄的浅笑,“荟宾楼大厨今天做出来的龙井虾仁似乎没有昨天的味道鲜美。” “谁说的,这道龙井虾仁可是荟宾楼大厨的拿手好菜耶……”话刚出口,河阅雨立刻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见他一脸揶揄,她有些惊慌的双手叉腰,“少爷,你头脑不清醒了吗?这些菜可全部都是出自我河阅雨之手哦。”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道葱烧蹄筋也是荟宾楼大厨的独门料理。” 河阅雨干脆双手环胸,一屁股坐到他的身边。“其实我可以理解少爷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不过事到如今,我也只好对你实话实说了。”她故弄玄虚的轻咳两声,“本来这件事我是不准备告诉别人的,但看在你是我主子的份上就便宜你一次,其实呢……”她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荟宾楼的大厨就是我河阅雨首席大弟子,他的全部厨艺都是我传授的哟!” “噢?”段蔚奇忍住爆笑的冲动,轻轻挑眉,“我怎么不知道我表舅什么时候认了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岁的女孩子做师傅?” “耶?表舅?”她呆呆的看著他。这是什么状况? “另外……”他转身拿过一张传单,坏坏的笑开。“我猜我的公寓之所以会变得这么整洁,全要感谢‘星星堂清洁公司’的辛勤努力吧?” 老天!河阅雨急忙抢过那张传单。惨了啦,居然被他发现了,真是好糗! 第三章 那可恶的男人怎么可以那么精明?不但很无情的拆穿她的西洋镜,还言词刻薄的讽刺她搞不好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小笨蛋,害她在他面前顿时变成了小丑,连头都羞愧得无法抬起。 晚餐过后,他大少爷拍拍屁股转身走人,临走时还放话要她收拾好餐桌,顺便再煮一杯咖啡送进书房。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河阅雨总算将碗筷收拾整齐,不过期间摔破了三个碗和两个盘子而已。 现下最让她头疼的是煮咖啡。 从来都只有别人帮她煮咖啡的份,她哪里会煮给别人喝?谁知道那些咖啡豆和奶精到底是怎么变成液体的,难不成还要让她买本煮咖啡的书籍从头学习一番? 正在苦恼之际,她灵机一动。 这幢公寓位于繁华地区,楼下应该会有便利商店吧?段大少只是提出要她煮咖啡,又没说一定要煮什么样的咖啡出来,所以她很理直气壮的拿著零钱去便利商店买了两大包即溶咖啡。 当她端著冲泡好的即溶咖啡来到书房门前,清了清喉咙,轻轻敲门,“少爷,您的咖啡冲……呃不,是煮好了哟。” 里面传来他浑厚低沉的回应,河阅雨小心推开房门,只见书房全部采用蓝黑色调布置而成,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稳重深沉。 豪华庞大的实木办公桌后面,段蔚奇正在一台超薄的笔记型电脑上飞快打字,褪去笔挺的衬衫,家居的他似乎喜欢穿松垮的休闲服,白色领的恤使他整个人看来既有年轻男子的朝气,又不失成功男人的魄力,和她家大少果然有得拚,就连脾气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最让她想不到的是,刚刚她在便利商店时,竟然看到一本以他当封面的财经杂志。 好奇之下,她买来一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赫赫有名的锦丰银行总裁,这个意外的发现的确让她感到很震惊,虽然能开得起千万跑车的男人来头一定不小,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是一家跨国银行的大老板。 她忍不住偷偷打量他认真工作时的模样,浓眉微锁,眼神专注,就好像一尊高贵的神像伫立在那里,这样的段蔚奇,不禁令她看得入神,就连此刻自己还端著咖啡这件事都忘到脑后。 “你怎么还站在那里?难道打算要让我喝你煮出来的冰咖啡吗?” 耳边传来他揶揄的嗓音,河阅雨这才慌忙回过神,懊恼自己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会忍不住对他想入非非。 “我只是怕打扰到少爷工作嘛。”她急忙为自己寻找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借口,免得被他发现自己是个色女。 她端著咖啡要走向他的办公桌,不料此时脚下却一滑,瞬间,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向前扑去。 “啊——”砰! 一连串声响过后,河阅雨很狼狈的摔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而她手中的那杯咖啡则呈抛物线,直直飞向办公桌,准确无误的砸向他的笔记型电脑。 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就这么淋在电脑上,不到一秒,笔记型电脑的萤幕暗了下来,上面所跳动的网页也在瞬间关闭。 段蔚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怔了好一会儿,半晌才看到河阅雨此刻十分狼狈的趴在地板上,裙子还掀了起来,浑圆的小屁股上穿著一条印有熊宝宝图案的内裤,绑在她头上的头巾也掉了下来,一头秀发杂乱无章的披散著,这一跌还真是有够壮烈。 “小姐,我知道你很想表现自己对主人的尊敬之意,但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就算给主子送咖啡,也不用行五体投地的大礼吧?”他开始怀疑这女人的运动神经是不是可以和白痴相媲美了,走平地也可以摔倒。 趴在地上的河阅雨抬头狠瞪他一眼,“喂,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啊,你家这该死的地板是不是打蜡了?怎么会这么滑?哎哟我的膝盖……”她皱起眉头,“还坐在那里看热闹干么?快点过来把我扶起来!”真是可恶!她大小姐都已经摔得这么惨了,难道他不想表示一下绅士风度吗? 段蔚奇忍住爆笑的冲动走到她面前,拉著她的手臂,却没有想把她拉起来的意思。“要不要我去叫救护车?” “哼!”她又气又疼,差一点就要冒出两泡滚烫的泪水了。“段蔚奇你还有心情笑?”见他唇瓣微挑,她气得咬紧贝齿,“我要你赔偿我的医疗费五十万美金!” “怎么不叫我少爷了?你不是准备奋发图强,做一个顶级小女佣吗?” 听她怒唤自己的全名,他觉得这样的河阅雨似乎才是真正的她,“才摔了一下而已,就露出小野猫的本性了?” “谁是小野猫?” 他眼带揶揄的望向她的俏臀,“不叫小野猫也行,那就叫熊宝宝吧。” 河阅雨的小脸在瞬间涨得通红,这才发觉自己的屁股正暴露在空气中,她迅速拉下裙子,拍掉他的手站起身,看他脸上的笑容越浓,她越觉得自己这次丢脸丢得越大。 “你、你怎么可以随便看女孩子的……那种地方?”她气得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如果我没记错,是你主动趴在这里让我看的。” “你看了我身上不该被你看到的东西,遮羞费和刚刚的医疗费全部加在一起一百万美金!”她不客气地伸出一根手指,准备狮子大开口。 “好啊!”段蔚奇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用下巴努了努自己的办公桌,“一百万美金可以赔给你,不过你刚刚用咖啡杀了我正在工作中的电脑,造成我五千万……欧元的损失,这笔帐咱们是不是也该算算?” “一台破电脑就要我五千万欧元?” “和你刚刚摔的那跤比起来,这已经算很便宜的了。”他发现自己居然很沉迷于和这妮子斗嘴的乐趣。 “喂,你的电脑是不是真的很重要?”虽然惨摔一跤,但刁蛮归刁蛮,她河阅雨可不是不讲理的女人。 她家三位少爷每天上下班都会拎著笔记型电脑,据说里面储存的都是一些重要的资料,刚刚她那杯咖啡把人家的电脑弄死了,不知道段蔚奇会不会在一怒之下扁人? 见她脸上露出悔意,他只是笑著耸耸肩,“电脑当然很重要,不过……看在你也摔得很惨的份上,这件事我们可以一笔勾销。”反正里面的资料他的记忆卡里都有备份。他突然打横将她抱起,“走吧,我先帮你上药。” 一下子被抱起来的河阅雨只觉胸口一震,这样被他抱在怀中的感觉,竟惹得她心底小鹿乱撞。 他将她抱进自己的卧室,轻轻撩高她的裙子,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两朵瘀青,“很痛吗?”他轻声问。 河阅雨傻呼呼的摇了摇头,而后又用力点点头,“当然很痛。”如果她说不痛,搞不好他又要她赔偿他的损失,她好像已经欠了他很多债了。 似乎看穿她的心思,他也没有揭穿,只是拿出药,在她腿上轻轻的涂抹。 这种被温柔呵护的感觉,从这一刻起深深的印在河阅雨的脑海中,甚至在梦中,都会梦到他俊美的面孔和温柔的笑脸,所以当晚她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墙壁上的时钟显示著凌晨三点时,决定做点什么报答他一下。 趁著夜深人静,她蹑手蹑脚的走向他的书房,那台被咖啡杀死的电脑还保持著原有的状态。 好吧!既然祸是她惹的,她当然要负责把祸事摆平,她决定趁他不知道的时候把这台电脑修好。 当段蔚奇第二天清晨来到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河阅雨披头散发的模样,面前还摆了一堆被拆得四分五裂的电脑零件,顿时,他的心底一惊。“你在干什么?”他大步走向办公桌,眼神变得凌厉。 河阅雨被这道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左手拿著硬碟,右手拿著风扇,“我……我在修理你的电脑啊,可是好奇怪,这些零件为什么拆下来之后就装不回去呢?我记得小时候我家有台电视机坏掉,我把它拆了之后再装上,很快就可以看了,但……” 没等她的话说完,就见段蔚奇脸色难看的在办公桌上四处翻找。 “你在找什么?” “记忆卡!” “耶?那是什么东东?” “就是插在这台电脑上的东西!”他的口气变得有些凶恶,四处寻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忍不住敛起眉头,“谁让你随便进我书房的?” “我……”她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吓到了,“我只是想……” “出去!”他的脸色臭臭的,“从今以后如果没有我的同意,不准你再踏进这个房门一步。” 从小被娇宠到大的河阅雨几时受过这种委屈,胸口一阵紧抽,两泡泪水就要涌出眼眶,她哀怨的嘟著嘴看了他一眼,垂著脑袋,落寞的走出他的书房。 刚刚走到门外,就听他开始讲电话,她停下脚步,听著他略带无奈的声音。 “封煜,马上通知各部门,今天的会议延后举行,对,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昨天做好的文件毁了,我备份的记忆卡不见了,办公室的电脑还没有来得及备份……我知道,嗯,有关于那些数据,你用最短的时间再帮我整理一份出来,就这样子。” 通话结束,趴在门口处的河阅雨此时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接下来的时间,段蔚奇都冷著俊脸不理她,害她心底乱难过一把的,从书房出来后,他更是连早餐都没吃就匆匆离开家门。 被丢在家里的河阅雨又难过又愧疚,她偷偷潜回他书房,既然她弄坏了他的电脑,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再买一部一模一样的赔偿给他。 咦?那个桌脚处的黑色东东是什么? 河阅雨仰头望著眼前高耸入云的大楼! 这就是段蔚奇工作的地方吗?好高好壮观! 虽然她对商场了解得不多,但她家有三个商界精英,或多或少她都听说过锦丰银行的名号。 吐了吐舌,她想起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原来段蔚奇之所以会生那么大的气,是因为她在拆电脑的时候,不小心将插在上面的记忆卡掉到地上,幸好她及时发现,才知道这张记忆卡内存放著很多重要数据。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嘛,带著将功赎罪的心理,她来到锦丰银行总部,打算将记忆卡亲手交到段蔚奇手上,搞不好他看到这张记忆卡没有不见的时候,还会大发善心的赞赏她一番呢! 咦?她干么要他赞赏啊?为了那张小小的记忆卡就对她摆脸色,还凶巴巴的命令她不准踏进书房,分明就是个小鼻子小眼睛的小气鬼! 嗯?那她干么要帮他拿记忆卡过来?呃……对!她要改变自己在他心目中的衰神形象! 豁然开朗的她走进银行大楼内的时候,门口处的总机小姐很有礼貌的问:“请问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河阅雨迎了过去。“我想找你们银行的负责人段蔚奇,能告诉我他在哪一层楼办公吗?” 总机小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您和我们总裁事先有预约吗?” “呃……这个……”她尴尬的笑了笑,“很抱歉,我没有预约。” “对不起,如果没有预约,我们总裁是不会随便见客的。” “我是没有预约,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你们总裁,这件事攸关到你们银行的未来,也攸关你们未来的前途,所以我……” “发生什么事了?”就在河阅雨试图和总机小姐解释的时候,她身后传来一道略带磁性的女性嗓音。 她回头一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高并且长相绝美的年轻女子,对方手臂上抱著一叠厚重文件,套装穿在她苗条的身上,显出她与众不同的气质和风范。 只见总机小姐很恭敬的说:“金秘书,这位小姐刚刚说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总裁,可是她没有预约……” 被叫做金秘书的女子用一种很高傲的目光打量著一身名牌服装的河阅雨,“你是哪位?和我们总裁是什么关系?” 这种直接的口气,问得河阅雨不禁蹙起眉头,“呃……有关于这件事,说来话长,现在我没有时间解释,只想尽快见到你们总裁,然后……” “对不起!”没等她的话说完,就被对方不客气的打断,“我们总裁现在正在顶楼的会议室开会,在他开会的时候是不会见任何人的,这位小姐,如果你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见他,希望你能事先预约,现在,请回吧。” 听到这种不客气的逐客令,河阅雨的怒气也被挑了上来,“喂,我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段蔚奇,我相信他也一定很希望见到我,如果你耽误的话,可能会影响到你们银行的未来……” 她越往下说,那个被叫做金秘书的女人脸色便越难看,她突然朝一旁的保全人员下令,“把这个脑筋有问题的女人给我丢出去!” “什么?”河阅雨大怒。从她身后立时跑来两个身材高大的保全人员,一人一边的架著她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出大楼。 有没有搞错,段尉奇家的银行都是用这种态度来对待客人的吗? 正在气头上,有两个身著维修公司服装的男子从她身边经过,像是准备做定期保养,她灵机一动。 河阅雨尾随著那两个维修人员拐进旁边的路口,再拐进大楼的后巷。 她看著两个工作人员踩著梯子,把通风口的隔板拆了下来,笑意更深,她走到对方面前,笑咪咪的打了个招呼。 “两位帅哥,快中午了,我们经理说你们的工作很辛苦,他刚刚为你们准备了非常丰盛的中餐,希望你们吃完饭再来这里维修。” 正准备进行例行检查的两个人为之一愣,并互看了对方一眼,“午餐?这家银行的待遇真是太好了!” “是啊!”另一个人也附和,“这位小姐,你们的午餐在什么地方吃?” “当然是在接待室了,快点去吧,否则午餐凉掉就不好吃了。” “可是我们的工具……” “放心吧,我会在这里帮你们看著的。” “小姐,你人真好。”对方笑得十分腼。 “哪里,应该的。”她也笑得十分夸张。 见两人身影消失在眼前,河阅雨得逞的一笑,站在通风口下研究了一下地势。只要她能顺利爬到二楼,那么她就可以搭电梯直奔顶楼的会议室了! 记得小时候最最疼她的老爸带著她去公司,因为她很调皮的想要和老爸玩躲猫猫,所以趁他不注意,便躲到了凌氏集团的通风口内。 后来她玩得累了,在里头迷迷糊糊的睡著,当她被发现的时候,才知道老爸为了找她,居然动用了警察的力量,从那以后,老爸和老妈严令禁止她再接近一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通风口是一个可以通往很多地方的特殊管道。 幸好河阅雨的身材够纤细,通风口的空间虽然有限,却阻碍不了她。 偶尔,她还会透过排气孔的隔板打探外面的情形,就见那些职员都很忙碌的工作著,看来段蔚奇将他的银行打理得还不错。 河阅雨边爬边观看,不知爬了多远,她只觉得双膝酸软,浑身无力。老天,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就在这时,她的前方突然出现一只灰色的大老鼠,两颗豆子大的小眼睛在半明半暗的通风口内一眨一眨,显然也因为她的存在吓得一怔。 一人一鼠同时僵在原地,谁都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 河阅雨被眼前这只硕大的老鼠吓得浑身僵硬,直冒冷汗,“你……你不要过来哦,我可警告你,我……我会空手道和跆拳道……要是敢过来,我……我就揍扁你……” 她对老鼠发出恐怖的威胁,不过对面的老鼠却表现出一副很茫然的样子,歪著小脑袋看著她自说自话。 “喂,你是不是刚好听不懂中文,没关系,我可以再用英文跟你说……”河阅雨惨白著一张小脸,试著去和老鼠沟通。 可是那只老鼠却在这时慢慢向她走来。 “哇……你不要过来……” 她吓得急忙向后退去,并掏出手机飞快拨通段蔚奇的号码,彼端才一接通,她便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声。 “救命啊!我要死掉了!它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哇——” 正在会议室和下属开会的段蔚奇,被电话里传来的惊叫声吓得急忙从皮椅内站了起来,这个动作不但引起一票下属的侧目,也令坐在他不远处,一个戴著金边眼镜的长发美女为之一怔。 “小雨?”听到她害怕的惨叫,他的心底也猛然一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你家银行的通风口内,对面有一只好大的老鼠要过来咬我,救命啊——” 当河阅雨被众人救出来的时候,只见她白嫩的小脸上沾满了灰尘,浑身上下狼狈不堪,一头长发杂乱的披散在脸颊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段蔚奇阴著俊脸,瞪著眼前比乞丐还要狼狈的女人,他的身后还跟著一群前来看热闹的员工。 当河阅雨看到他时,积攒在心头的委屈和惊惧一下子爆发出来。 她扑到他怀中,仿佛在受惊后看到了久违的亲人,“呜呜……那只臭老鼠它欺负我……呜哇……” 惊天动地的哭声,震得全体员工全数僵住,而被迫接住她的段蔚奇,似乎也没料到她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做出这么亲匿的举止。 可是听到她的哭声,看到她的眼泪,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心底会有心疼的感觉。 站在离段蔚奇不远处的美丽女人微微缩紧瞳孔,快步走到两人面前。 “这位小姐,你为什么会在我们银行的通风口内?难道你不知道这种侵入行为已经够资格被扭送法办吗?” 哭得正委屈的河阅雨抽空把视线移到说话的人脸上,当她看清对方的长相时,心底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从中阻挡,我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见你们总裁吗?” 段蔚奇眉头一皱,“有谁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个长发美女抢先一步开口,“这个女人刚刚来过银行,口口声声说要见总裁,可是她没有预约,所以我只能公事公办,命令保全把她请了出去。” 河阅雨气极败坏的抹了抹自己狼狈的小脸,“什么请?分明就是把我像垃圾一样丢出银行大门!” “是吗,金秘书?”段蔚奇不怒而威的看向身边的女子。 对方的脸色一凛,“因为她刚刚的态度很嚣张,所以我才不得不采取强硬手段。” “我态度嚣张?”河阅雨夸张的指著自己仍旧沾著黑污的鼻头,“有没有搞错,我那种和善的态度也会被你说成嚣张?” “身为锦丰银行的职员,我想我有义务和责任阻止任何一个可疑人物随便进入,况且你一直都没有表明过你的身分。”金秘书倨傲的扬著下巴,“小姐,能不能请问,你和我们总裁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质问的口气令河阅雨觉得很不爽,而她刚刚在看段蔚奇时那种充满占有欲的眼神也令她很不舒服。 “我……我是他家的佣人。”想了一会,河阅雨如实回答,几乎是同一时刻,她从对方的脸上捕捉到了一抹鄙夷。 “总裁,你家什么时候请了佣人?”金秘书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段蔚奇冷冷一笑,“我想我的家务事还轮不到金秘书干涉。” 她被抢白得有些无地自容,但她还是努力维持著自己高傲的神情,“我当然不敢干涉总裁的家务事,不过总裁家的女佣偷偷摸摸的跑到银行的通风口内,这件事我想公司股东和媒体都会很感兴趣。” “喂,我是来……”河阅雨刚要开口,便看到段蔚奇的俊脸上闪过一丝骇人的怒意。 “如果我没记错,这家银行现在的负责人姓段而不是姓金,我当然知道金秘书的出发点是为了银行的安全著想,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女孩的存在还不至于危害银行内部的安全!” 这样的他好可怕,至少从她见他的第一面起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见到他发脾气。 河阅雨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段蔚奇的衣袖,将那张记忆卡从包包内拿了出来。 “这个……是我从你书房的地上找到的,我想……我想你应该用得著。” 他垂眸瞟了那张小小的记忆卡一眼,脸色蓦地变得有些动容。 他掏出手帕,在她沾满灰尘的小脸上轻轻擦拭了几下,这个轻柔的动作,令一群看热闹的员工差点没跌破眼镜。 “就算想拿记忆卡给我,也用不著这么费事吧。”他一边擦她的脸,一边低声训斥,口气却和刚刚截然不同。 接到她求救电话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因为担忧而加速,害他还以为她在家的时候被人绑票,当看到她平安无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同时,他也深觉一向孤傲清高的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对这个小女人越来越在乎了。 “我当然想走大门来找你啊,可是你都不知道你家银行的保全有多尽责,我只不过提了一下你的名字而已,他们就很无情的把我赶了出去,还有啊……噢天哪!”她只觉身子一轻,突然被他打横抱起。 临走时,段蔚奇向众人和保全人员放话。 “从今以后,再看到这张面孔出现在我们银行,谁也不准阻挡她来见我。” 说完,他不理会怀中人的惊讶,众员工的不可思议,以及金秘书散发出来那股明显的妒意,转身将人抱回自己的办公室。 第四章 段蔚奇小心翼翼的把河阅雨放到沙发上,自己则坐到她身边,温柔地审视著她脏兮兮的小脸,「有没有哪裏受伤,还是哪裏很痛?」 河阅雨想起刚刚面对那只大老鼠的事,眼圈忍不住刷的一下又红了,她撇著嘴,撒娇般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膝盖,「这裏好痛哦,人家爬了好久……」 他急忙掀起她的长裙,当他发现她的膝盖有些微红肿後,心疼得皱起眉头,然後站起来走向办公桌,抓起电话拨了内线。 「封特助,你马上帮我去药局买一些去除红肿的药膏。」吩咐完後,他回到沙发旁坐下,拉过她纤白滑腻的腿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轻轻帮她揉著红肿的膝盖。「真是活该,为什么不早点打电话给我?」 「谁叫你早上那么凶,还说没有你的允许不许我踏进书房半步,我怕打给你又被你骂……」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走进来的是锦丰集团的投资部经理,当他看到河阅雨的时候,脸上有丝顾忌。 段蔚奇向他点了下头,「有什么事尽管说。」 「呃……是这样的。」对方一脸恭敬的走到段蔚奇面前,交给他一份文件,…但是佳宝实业和陈氏企业的比较资料,等您裁示我们购买哪一支股票。」 段蔚奇接过文件,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那你觉得购买哪一支比较好?」 投资部经理很迅速的答。「陈氏企业吧,因为……」 突然,河阅雨的声音插了进来,「事实上,我觉得佳宝实业更具有投资性。」 她的话引起段蔚奇的注意,「噢,佳宝实业?」他抬手示意投资部经理先离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阵子有消费者投诉用了佳宝实业的化妆品,产生了副作用,这段时间报纸上每天都在说这家公司就快要破产了,他家的股票在这个月来也—路跌,你怎么还说他家的股票会涨?」 河阅雨歪著头颅睨了他一眼,「拜托,佳宝实业一直是一家不错的化妆品研发公司,虽然媒体最近都在报导负面新闻,但那是他们公司放出来的假消息!」 段蔚奇挑眉,「你怎么知道那是假消息?」 他突然对她产生了好奇,事实上,他也是花了一番力气才在最近得到这个消息。 河阅雨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自己判断的啦,因为佳宝实业一直都在秘密研究一种新的保养品,如果上市,他们公司的前景将不可限量,到时候股价肯定会疯征拉高。」 「噢?」他再次挑眉,「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一直都在研究新保养品的?」 「不断的研究新产品是每一个企业都要做的事情啊,而且佳宝实业的行动非常积极,一直以来都会有专门的调查人员打电话给每一个消费者,针对产品进行详细的市场调查,但是新产品却迟迟都没有上市。这几个月他们突然停止调查,改为主打黄金时段的电视广告,这不是有大动作又是什么?」她也是佳宝实业化妆品的爱用者,也已经有一阵子没接到市调人员的电话了。 河阅雨说得头头是道,俨然—副分析专家的摸样。 段蔚奇有趣的看著她,「既然这样,他们又为什么要自己放出假消息来压低股价?这不是跟自杀一样吗?」 「这是战术你懂不懂啊!」河阅雨白了他一眼,奇怪他怎么这么逊。 「放假消息压低股票,自己再大量收购,等到真相大白之後再发布他们的新产品,趁股价拉高之际抛售先前买进的股票,藉此大赚一笔,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嘛!」 正兴致勃勃的说著,她突然发现段蔚奇脸上的笑容,望著她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些不明情绪,她连忙住门,疑惑的望著他。「你干么这样看我?」 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他认真的问:「有没有兴趣到公司来当我的助理?」 「当你的助理?」河阅雨莫名其妙的发出一声惊呼,「为什么?」怎么回事?他们的话题怎么突然从股票转到助理上了? 「因为……」段蔚奇露出颠倒众生的迷人微笑,「我突然觉得你在这方面是一个可造之材。」 他实在是不能不佩服她的敏锐,她不过是透过日常经历的小事情,便能分析出佳宝实业隐藏的後续动作,公司中那些所谓的投资专家还得花心力调查,而他这个人向来都很珍惜人才。 河阅雨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没听错吧?他居然在邀请她为他工作耶! 段蔚奇摆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开始诱拐行为,向她伸出右手,「试用期三个月,薪水一个月十万,试用期满薪水会再调整,你觉得如何?」 「十万块?」她的眼睛瞪得好像玻璃球,心中倏地涌出一股热流,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含笑的男人,「你真的要请我当助理?」 虽然十万块的薪水对她来讲实在不算什么,但这可是她第一次有机会用自己的双手赚钱。 「当然,如果你表现得好,你会得到更多酬劳哦。」 段蔚奇看著她整张小脸上泛著灵动的光彩,尤其是她那诱人的小嘴正向他发射出n枚诱惑讯息,他有些恍惚,情不自禁的将双手搭向她的肩隋,并将脸缓缓凑向她,正在兴奋中的河阅雨不禁瞪大瞳孔。 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望向他醉人的双眼,性感的嘴唇,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蓦地加速起来,难道……难道他想要吻她吗? 就在两人陷入一股空前绝後的瞹昧中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个突来的声音让两人像受惊般快速分开,只见封煜没头没脑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总裁,药膏我买回来了!」 「我知道了。」 段蔚奇快速恢复自己的神志,也产生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尴尬。 而河阅雨则是涨红了小脸,一脸心虚。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对,应该说,她刚刚到底错过了什么? ***bb***bb***bb*** 因为顶楼的影印机坏掉了,所以河阅雨抱著一大叠文件来到二十四楼企划部影印。 自从她担任段蔚奇的助理之後没多久,他便和他的特别助理封煜飞去了美国出差,临走前,他将她交给秘书部的负责人金茉莉,让她带著她熟悉各种工作上所需要掌握的知识和技能。 不过金茉莉那女人好像故意刁难她似的,她明明是总裁助理,可金茉莉却将打杂的工作统统交给她做。 一边机械似的影印著手中的资料,河阅雨一边不满的嘟囔著,不是她对金茉莉有偏见,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金茉莉分明就是故意针对她。 从早上到现在,她的小腹一直有如翻江倒海般难受不已,因为今天是她大姨妈到来的日子,本想坐在办公桌前休息一会,可是二十分钟前,金茉莉却将厚厚的一叠文件丢到她面前,命令她十一点之前必须印好。 「阅雨。」 身後传来企划部打工小妹李美玉的声音,自从自己来锦丰银行工作之後,活泼大方和热情开朗的性格很快便赢得这裏员工的喜欢。 因为顶楼影印机坏掉,而金茉莉像故意似的迟迟不肯找人来修,所以她只能每天抱著大叠文件跑上跑下,这几天她经常来企划部用影印机,久了,便和李美玉这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成了好姊妹。 只见对方也同样抱著一大叠文件,笑咪咪的朝她走过来。「楼上的影印机还是没有修好吗?」 「对啊!」她有气无力的点点头,长时间站著,害得她两脚酸软,头昏眼花,连声音听起来都软绵绵的。 李美玉不禁担忧的看著她,「阅雨,你怎么了?脸色好像很难看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啦!」河阅雨牵强的笑了笑,「今天定我生理期的第一天,所以浑身没力,一会喝点热水就好了。」 正说著,最後一份文件终於影印完毕,她整理好的资料,却忽觉眼前一片模糊,还好及时扶住了桌子,才不至於摔倒在地。 「既然是生理期,就不要跑上跑下的嘛,对了,我的包包内有止痛药,如果你不介意,等会我做完手边的工作,再把药拿给你,对於缓解生理痛很有效果的哟。」 「好啊!」河阅雨感激的点点头,「那我先上去了,一会你忙完记得拿给我哦。」 她拖著沉重的脚步回到办公桌前,可还没等她的屁股碰到椅子,一阵高跟鞋击地的声音又传进她的耳内。 「啪!」厚厚的文件甩到她的桌面上,只见永远都是一脸高傲的金茉莉居高临下的看著她,「河小姐,麻烦你将这些文件每份影印十五份,十一点半之前送到财务部交给林经理。」 双腿开始有些打颤的河阅雨看了看眼前的文件,又抬眸看了看金茉莉,身体的不适让她无法再维持客套的面具。「金秘书,这些影印的工作应该不属於我的工作范围吧。」 金茉莉冷冷一笑,「那么请问河小姐,你觉得身为一个小助理的你,工作范围到底应该是哪些?」 她很讨厌她,这个叫河阅雨的女人明明就是一个小女佣,只因为她对股票方面有著见鬼的天赋,就被段蔚奇带进公司,当起了他的助理之一。 当了段蔚奇整整三年的秘书,她了解他在私生活上并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洁身自爱到从来没有任何桃色新闻,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暗恋他至今,本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却没想到中途会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她永远都忘不了,段蔚奇居然为了这个小女佣当众斥责她,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有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所以,她决定不择手段的去排除任何一个可能对她不利的障碍。 「请你搞清楚,我是总裁的助理,不是秘书室的小妹!」 「是吗?」她冷漠的扯动了一下嘴唇,「总裁在临去美国之前把你交给我,我只是想让河小姐多熟悉一下这裏的工作环境,莫非河小姐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能力胜任这裏的工作?」 河阅雨被她嚣张的样子气得瞪圆了双眼,「这么说来你是摆明故意刁难我了?我猜就连我们这一层影印机坏掉,也是你故意做的手脚吧?」 「河小姐,请你讲话要有证据。」 「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河阅雨也冷冷一笑,「我想你是嫉护我的存在会影响你将来的某些前途吧。」 如果她的直觉没错,这女人一定喜欢段蔚奇,那种充满占有的眼神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金茉莉脸色一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不介意警告你一声,只要你在这裏工作一天,我就有权利命令你做任何事,如果觉得无法胜任,那么大可以辞职!」 河阅雨气得将自己面前的一堆文件推了满地,「本小姐就是不做,有本事你就把我从这裏赶走试试!」 「你……」 「发生了什么事?」段蔚奇刚刚从电梯走出来,就看到眼前一片狼籍,纸张飘得四处都是,有好几张还飞到他的脚边。 「总裁,你回来了?」看到他,金茉莉急忙迎上前去,「河小姐似乎对我有很大的不满,我刚刚只不过……」 「够了!」河阅雨气极败坏的大吼一声,一方面是因为她实在是痛得快要死掉了,另一方面是见到段蔚奇,她突然发现自己很想哭。 大概足这些日子以来的想念,又或者是她很讨厌看到金茉莉小鸟依人的和他站在一起,这样的场面今她觉得相当不爽。 从小到大,她是被三个哥哥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可是自从认识段蔚奇之後,她从公主变成了女仆,这种心理上的落差让她没道理的想和他发火,她随手抓起桌子上剩下的几叠文件,气呼呼的走到他们面前。 「我就是无法胜任这份见鬼的工作,事实上,也讨厌极了在这个鬼地方继续上班,不用你们炒我鱿鱼,本小姐决定从现在开始把你们给炒了!」说著,她将手中的文件重重摔到段蔚奇身上,「本小姐不干了,这样子你们满意了吧!」 一口气说完,她转身刚要离去,不料突来的晕眩害得她眼前一黑,下一秒钟,她整个人软绵绵的就向地板的方向倒去。 「小雨!」 在她即将摔倒的瞬间,—脸风尘仆仆,并且被她任性的样子搞得一头雾水的段蔚奇急忙将她接了个满怀。 「小雨,你怎么了?」看到她晕过去,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顿时一紧。天哪!他才出国没几天,她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电梯门再次打开,李美玉拿著一盒药从裏面走出来,见到段蔚奇,先是吓了一跳,「啊!总裁……」可当她看到他怀中的河阅雨时,不禁担忧的叫了起来,「哎呀,阅雨怎么昏倒了?」 段蔚奇转身瞪向金茉莉,「还站在那裏干什么,快去叫救护车!」 「呃……总裁,」李美玉赶紧插话;「不用叫救护车那么夸张啦,她只是生理期而已……」 「什么?生理期?」听到这三个字,段蔚奇眉头一皱。 「对啊!」她猛力点头,「总裁一定不知道我们女生每次生理期的时候都很痛苦,有些人还会痛到流眼泪,这几天阅雨大概是劳累过度所以才会昏倒,让她休息一下子就没事了。」 「劳累过度?」段蔚奇再次蹙眉,双眼犀利的来回打量著眼前的两个女人,「我们公司有什么粗活需要她去做吗?」 「粗活没有,不过……」李美玉有些畏惧的看了看金茉莉,「总裁不在公司的这几天,阅雨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大,不属於她工作范围的事也会派给她,有时候她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我猜,她可能是……呃……」 眼看金茉莉的脸色因为她的话变得难看,李美玉不敢再继续往下讲。 段蔚奇将河阅雨抱得更紧,并用冰冷的眼神瞪了金茉莉一眼,没留下任何一句话,迳自走向自己办公室内的休息室。 ***bb***bb***bb*** 当河阅雨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时,映人眼帘的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她冰冷的小手被握在一双很温暖的大手中,这样的温度,让她没来由的觉得安心。 「你醒了?」段蔚奇低声问,脸上写满担忧。 虽然出国才五天,可是在国外只要有空闲的时候,脑子裏就会不期然的浮现出她恬静可爱的小脸。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深深觉得她是一个惹人疼爱,让人挂心的女孩,而他的一颗心,也不受控制的被她所牵引。 他搞不清楚自己对她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总之,他想每天都可以看到她,感受到她的存在,听到她说话的声音,看到她的笑容…… 他想,他是在乎她的,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在乎。 望著他深邃的心疼目光,河阅雨感动得很想哭。不过一回想这些日子以来被刁难的情形,怒气和委屈就比眼泪先涌上。 没好气的别过小脸,她不客气的把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掌中抽了出来,「我醒不醒你会关心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在他面前耍任性,就是想在他面前把自己最不讲理的一面表现出来。 段蔚奇只是纵容的摇头笑了笑,「傻丫头,既然一直被刁难,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打电话告诉你?」她的样子看起来凶巴巴的,「再说……我才不想做一个在背後讲人家坏话的女人呢。」她看起来像那种会四处打小报告的人吗? 「所以说你真是一个傻丫头!」他疼宠的捏了揑她柔嫩的小脸,「不过答应我,从此以後,不管发生什么不愉快,都必须第一个告诉我,知道吗?」 她眨著大眼,看著他英俊好看的脸庞,心跳没来由的因为他的纵容而失序。 或许从第一次看到他时,就注定她是喜欢他的,可是他呢?他喜欢她吗? 太多理不清的东西搞得她脑袋乱乱的,不过一想到金茉莉,她又立刻扁起嘴。 「金秘书的来头很大吗?为什么公司裏的人好像都很畏惧她的样子?」最终,她还是提出自己心底的疑问。 段蔚奇眉峰一挑,「有吗?为什么我没发现?」 他拿过枕头垫在她背後,让她舒服的靠在床头,双手很体贴的握住她有些微冷的小手。 「看来你一定很少探查民情,公司有一部份员工都很怕金秘书,和她讲话的时候都唯唯诺诺的,还是在总裁办公室工作的人都很受人尊敬啊?」 他沉沉一笑,「总裁办公室的员工也是公司员工啊,我想这可能和金茉莉的父亲是银行股东之一有关系吧。」 「耶?股东之一?」 「是啊,财务部的部长金大山就是金秘书的父亲,难道之前你都不知道吗?」 「怪不得……」 河阅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金茉莉会那么嚣张,原来她老爸就是银行大股东! 可是,她们既然同样都是千金大小姐,为什么金茉莉可以出来工作,而她家那三个魔头却把她当成犯人关在家裏?世界真是不公平,害她想出人头地一下也难如登天。 就在她心底忿忿不平的时候,段蔚奇拍了拍她的小脸,「在想什么?肚子还痛吗?要不要我叫医生来帮你看一下?」 她的小脸顿时一红,「你……你都知道了?」老天!女人的生理期耶,被他知道自己的大姨妈光临,那岂不是很让人害羞? 「是啊,否则你怎么会累到昏倒?」他满脸心疼,「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就罚你在家裏躺著不准出门。」 「喂,我又不是老弱病残,被关在家裏多无聊!」 正说著,她的肚子传来一阵尴尬的咕噜声,她这才想起早上因为大姨妈来,没胃口吃饭,到了中午又昏过去,整个胃一直处於空空如也的状态。 「饿了吗?」他一脸笑意。 她可怜的点点头。 「想吃什么?」 「是不是我想吃什么你都会满足我?」想要好好捉弄他一番的想法浮现脑海,谁叫这男人把她的糗态都看光光了,不只如此,她还因为他而备受金荣莉的刁难,有仇不报非淑女,小惩他一番应该不为过吧。 段蔚奇认命的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山珍海味,只要是你想吃的,随便点。」他就是想要宠她,甚至还想要把她给宠坏。 「嗯……」她转著灵活的大眼,唇角扬起一抹坏笑,「我想吃美味斋的芙蓉桂花糕、福满楼的红豆汤圆、威皇大酒店的麻辣咸酥鸡,还有莱斯尔餐厅大师傅做的冰岛鳕鱼……」 嘿嘿!看她这次不刁难死他! 「还有吗?」 「啊?」她拧起眉头,「还有吗?你就想对我说这个?」如果换成她那三位哥哥,肯定会用手指戳她的头,说她又开始耍大小姐脾气了。 「不然你还希望我说些什么?」他宠溺的捏捏她的小脸,然後按下内线。「金秘书,麻烦你进来一下。」 咦?叫金秘书干么? 河阅雨正在疑惑,金茉莉欣喜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直接来到段蔚奇的休息室,可当她看到他亲密的握著河阅雨的手时,脸色立即拉下。 「总裁,请问有什么吩咐?」她尽量用冷静的口吻问。 「阅雨饿了,她想吃美味斋的芙蓉桂花糕、福满楼的红豆汤圆、威皇大酒店的麻辣咸酥鸡,还有莱斯尔餐厅大师傅做的冰岛鳕鱼。」平淡的说完後,他以不容反驳的口吻又说:「希望金秘书用最快的时间把这几样东西买来送到这裏。」 「什么?」金茉莉一怔,「总裁是说要让我去帮她买午餐?」 「怎么?」段蔚奇皮笑肉不笑的向她挑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可我是这家银行的秘书,不是跑腿的,更不是她的专属佣人!」她的样子有些气极败坏。 「阅雨也不是跑腿小妹,你不是一样让她做了小妹的工作?」他的态度依旧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怒意,但是口吻却很冷;「现在阅雨因为你不合理的命令操劳过度而昏倒,你是不是也应该对她做点补偿?我想金秘书不会没有一点同事爱吧?」 听了这番话後,河阅雨惊讶的瞪大眼睛,而金茉莉则气得直咬牙。「总裁,你不在的日子,我只是合理的分配给河小姐一些工作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我要你出去买午餐的这个分配不合理了?」 「我……」 「我并不欣赏那些不服从上司命令的下属,」他的脸色一冷,「如果还想继续留在这裏上班的话,我相信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这就是段蔚奇,既不发脾气也不吼人,同样能把人教训得无地自容。 迫於他的强势,金茉莉只能敢怒不敢言的点点头,「我这就去做。」 「等一下……」 就在她转身离去之际,段蔚奇又叫住她的脚步,目光清冷的看著她,「从此以後,我不希望再发生一些我不喜欢发生的事情,相信金秘书应该懂我话裏的意思。」 她深吸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总裁。」 当她离去後,河阅雨有点惊讶的看向身边的男人,「你……你为什么要刁难金秘书?」 他只是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因为她用一种我很讨厌的方式对待你,所以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河阅雨微讶的看著他好看的俊颜,心头泛起无数粉红色泡泡。 他在乎她…… 他……是在乎她的! 第五章 她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小助理。 自从当了助理後,河阅雨再也不用做女佣的工作,而且每天清晨还会被她的老板从床上挖起来,吃他精心为她做的早餐,还会听到他讲一些趣闻趣事。 接著,她的老板会开著跑车和她一起去银行上班,到了中午,还会请她去附近的高级餐厅享用丰盛的午餐。 而下班後,等吃完晚餐,他会和她坐在客厅裏看电视,当她不知不觉中睡著的时候,还会轻轻把她抱进卧室,替她盖好被子。 也因为他种种体贴的行径,河阅雨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段蔚奇的助理,还是他的女朋友了。 说她是助理,世上哪有老板和自己的女助理同住一个屋檐下的? 可若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他又从来都没有亲口说过他喜欢她,就连情人之间应该送的花花草草也没送给过她一根。 而且他虽然偶尔会抱抱她、搂搂她,可却没有吻过她,难道说她的魅力不够,还是她根本误会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从小到大,河阅雨从来都没有这么苦恼过,一直被保护在象牙塔中的她是三个哥哥心中的小宝贝,只要她开口,三个哥哥就算上刀山下油锅都会满足她的愿望,以至於现在她想破脑袋也得不到一个答案。 她也没有任何恋爱的经验可供比较,大概是因为哥哥们认为她还很小很单纯,所以在她的交友方面管得一向很严格,只要是雄性,基本上都要和她保持三公尺以上的距离。 而她也以为在这个世上除了三个哥哥,再没有人会比他们优秀,直到段蔚奇这号人物出现,才让她完全推翻了这个信念。 多日以来的相处,她的一颗心越来越受他吸引,甚至只要看到他,都会让她有种莫大的满足感。 今天晚上是锦丰银行五十周年的庆祝晚会,她也是晚会主要策划人之一,而且她提出来的点子,几乎有百分之八十都被段蔚奇采纳了,不但如此,他还一直夸她很能干,这让她的心底有些小小的得意。 远远的,河阅雨便看到身著一袭名贵西装的段蔚奇正礼貌而从容的和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伯伯说著什么,当他看到她的时候,她很明显的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让人心动的温柔。 她甜笑著朝他招了招手,他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示意她忙完了很快就会过来。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为什么连这种打破杯子的错误都会犯?」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道训斥声,河阅雨疑惑的转过头,只见不远处,李美玉正低著头挨训,而训斥她的正是那个让人讨厌的金茉莉。 没想到褪去套装的金茉莉在穿上那袭黑色曳地晚礼眼之後,也高贵大方得让人忍不住想多瞧她两眼。 「对不起金秘书,是我不小心……」 「不必和我说对不起,错了就是错了,就算你道歉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金茉莉完全不给她解释的空间,漂亮的脸上全是冷漠和无情,「把衣服换掉,明天以後你不必再来上班了。」 「不要啊金秘书!我在锦丰虽然只是一个小妹,可是每天都很认真工作,金秘书,拜托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金茉莉完全无视李美玉的哀求,冷冰冰的转身向另一边走去,当她的视线不小心对上河阅雨时,眼神也在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金秘书……」 斥责声无情的自她唇内吐出,「李美玉,你已经被解雇了,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看到你的脸。」 上次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在段蔚奇面前说了她的坏话,才导致她被欺负,她老爸可是公司的大股东之—,她居然会被当成跑腿小妹来使唤,这口气,她—定要出,而今天,就是她出气的大好机会。 「可是金秘书……」 「金秘书真是好凶哦。」看不过去的河阅雨忍不住挺身向前,「不知道美玉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惹得金秘书这么怒不可遏?」 金茉莉冷冷一笑,「据我所知,你应该没有资格来干涉我所做的决定吧,况且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金秘书误会了,我只是觉得给别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就等於给自己的将来多留一条後路,做人何必太过斤斤计较呢?而且美玉看起来也满真诚的,所以我觉得……」 「在这裏,你没资格为我决定什么。」金茉莉不客气的打断她,讽刺的打量著她一袭高贵洁白的晚装。 一黑一白的两个长发女子,拥有相同傲人的容貌和不凡的气质,可是河阅雨所表现出来的是精灵般的纯洁,而金茉莉所表现出来的,则是压迫群芳的盛气凌人。 就算脾气再好,河阅雨也忍不住敛起眉头,「显然金秘书对我有很大的排斥。」 「我没兴趣对你产生好感,更何况……」她皮笑内不笑的微扯唇角,「你觉得像你这种妄想攀上枝头当凤凰的草根阶级,也配和我攀关系谈交情吗?」 「草根阶级?」 「别以为穿上了公主的服装就可以改变你女佣的身分,恐怕你连自己身上这件晚礼服出自哪个大师之手都搞不清楚吧。」 虽然这段期间河阅雨在工作中处处都表现出千金小姐的雍容华贵和非凡的谈吐,但是,金茉莉仍旧看不起她。 在她的观念中,河阅雨无非就是一个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小麻雀,而她身上每天一套的名牌服饰,恐怕都是出自段蔚奇的赠予。 河阅雨强忍著胸口的怒意,也学她皮笑肉不笑的神态回答,「是啊,我的确不知道身上穿的这件valentino到底是出自谁的杰作,也不知道这个prada包包值多少钱,因为我是草根阶级嘛,不过……」她微微倾身向前,故作仔细端详金茉莉的礼服,「不知道是不是我眼拙,金秘书身上穿的这件givenchy很像我上次在逛夜市时看到的仿制品耶!」 「你……」金茉莉被她气得冲过来,眼看一个耳光便要掴下去,追在她身後的李美玉出於正义,抬腿绊了她一下,下一秒,金茉莉整个人便狼狈的摔倒在场,同时也引来无数职员的侧目。 看见她的裙子翻起,露出她修长的美腿和屁股,以及那性感的黑色丁字裤,河阅雨也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 浑厚的声音在混乱的场合中显得有些突兀,段蔚奇弯身将趴在地上的金茉莉扶了起来。 当金茉莉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之後,心头无限委屈,瞬间,屈辱的泪珠从她的眼眶内涌了出来。 「总裁……」她带著哭腔喊著,「河阅雨她真的很过份!居然当著这么多人的面把我推倒,而且还嘲笑我的穿著……」 「我才没有推你,你不要恶人先告状!」河阅雨刚要为自己解释,金茉莉却突然扑进段蔚奇的怀中痛哭失声。 「总裁,你一定要相信我,都是因为她,害我在公司众多员工面前丢脸,我没脸见人了……」 「那你有没有去跳淡水河的打算?」本来想解释的话,看到金莱莉的举动後迅速转为刻薄的嘲讽,可话一出口,河阅雨自己也愣住了。 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恶毒?莫非是她嫉妒了?可是她和段蔚奇之间什么都不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嫉妒? 「够了,河阅雨!」 一道严厉的斥责从段蔚奇的口中发出,他冷冷的看著她,表情中闪著不赞同,「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你还想将事情闹得更大吗?」 看到他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讲话,她顿感无限委屈,可随之而来的是熊熊怒火。「莫非总裁认为这件事是我的错?」 段蔚奇的脸色一凛,「我并不欣赏喜欢和上司顶嘴的员工。」 「那我很抱歉毁了这个晚会,如果你觉得我辞职会让这个宴会顺利进行的话,我会如你所愿!」 一口气说完,转身,在眼泪还没来得及流出的时候,她拉著白色裙摆,飞也似的奔出饭店宴会厅。 「小雨!」 尽管後方立即传来段蔚奇的呼唤,可此时的河阅雨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只觉得自己活像一个白痴! 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当著那么多人的面骂她,从小到大,无论她做错什么事,她的三个哥哥都没有那么大声骂过她,而且虽然她是含著金汤匙长大的千金大小姐,但自认为自己并非骄纵无礼的人,这次的事明明是金茉莉的错,为什么受到苛责的却是她? 难道在他的心目中,金茉莉比她更重要吗? 越往下想越觉得无地自容的河阅雨脚下一绊,整个人狼狈的摔倒在饭店门口。 「啪——」高跟鞋鞋跟发出断裂的声音。 「好痛!」她的脚踝扭到了,痛得她眼泪直流。 随後追来的段蔚奇急忙跑过来扶住她的手臂,「小雨,你怎么样?」看到她摔倒,他的心紧紧一抽。 「不要你管!」 她用力甩开他的大手,试著自己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可扭到的脚踝显然不合作,才站了一半,便再次因为痛而摔倒在地, 段蔚奇皱起眉头,收回又被她打回来的手。「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我哪敢?」她死瞪著他,一双大眼内凝聚著倔强的泪水,「我就是那种即使穿上了公主装,也会被别人嘲笑成为单根阶级的下等人!」 「谁说你是单根阶级了?」 「还能有谁?」 段蔚奇伸手抵住额头,有些头痛。「小雨……」 「我知道我的存在让你感觉很丢脸,反正我就是那种随便在哪都会惹出一堆祸事的扫把星……」 「没人说过你是个——」 「你现在的态度分明就是把我当成了扫把星!」 「我只是觉得……好吧。」 见她一脸控诉,段蔚奇知道和女人争辩的男人不是笨蛋就是傻子,而他正好两者都不想当。 况且刚刚在宴会裏他对她说话时的口吻虽然有些严厉,但并不是针对她,而是身为这家银行的负责人,他必须要控制住场面才行。 他半弯下身,和她四目相对,「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把你当成扫把星看待,就算是刚刚在宴会上训了你,那也绝非我的本意。」他轻轻捏著她扭到的脚踝,「告诉我,这裏很痛吗?」 「不要你管!」她倔强的不肯让他碰自己,但心底已经没了原来的怒不可遏。 「难道你打算一个人坐在这裏一整夜?」 「哼!」 不理会她的大小姐脾气,他转身背对著她,「如果不想被人看见,就乖乖爬到我背上来。」 河阅雨嘟著嘴,死瞪著他宽厚的後背,想了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双臂揽到他的脖子上。 段蔚奇微微一笑,站起身,背著她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乖乖趴在他的後背,她将自己的小脸贴在他的颈窝处,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永远都是那么清新乾净,没有臭臭的烟味和呛人的香水味,这样的段蔚奇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令她迷醉。 「你要背我去哪裏?」她在他的背上闷闷的问。 「回家。」 「为什么要回家?晚会不是才刚开始吗?而且你还是负责人,如果负责人走掉,不是很不礼貌?」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我惹河小姐不开心呢?」 他不是那种为了女人可以放弃一切的男人,但是这个小女人身上彷佛有一种诱人的魔力,诱得他失了神、乱了心智,哪怕只为了换取她—个小小的笑容,也愿意赔上自己的金山银矿。 她不满的嘟起嘴巴,「看吧,你分明把我看成那种不讲理的坏女人,亏你还是那么大一家银行的负责人,都不用眼睛去看事实,那个金荣莉啊,不是我在背後诋毁她,刁蛮任性不说,还仗势欺人……」 「噢?」他好笑的挑挑眉,「她欺谁了?」 「不就是李美玉,你知道吗,美玉只不过做错了很小很小很小的一件事,她就要把人家解雇,美玉求她给自己一个机会,但是她却得理不饶人,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呀!」 「是这样啊!」他忍住笑,装做跟她同仇敌忾的模样。「但是你怎么知道那个名叫李美玉的职员把了一件很小很小很小的过错呢?」 「当然是因为我有听到喽。」 「你听到什么?」 「我听到……」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的河阅雨立刻皱起眉头,「段蔚奇,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该不会你以为我在故意诋毁金茉莉吧?」 「不敢!」 「哼!你一定是觉得她当著那么多人的面露出丁字裤,很可怜——」 他极力忍笑,「嗯,如果她也像你一样,喜欢穿熊宝宝或是大象啦,小猫咪之类图案的内裤,我想她今天的丑就不至於出的那么大了。」 「那当然,内裤就要有内裤的样子啊,不把整个屁屁都包起来,那还能叫做内裤……耶?!」河阅雨怔了一下,小脸迅速红似血,「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内裤是那种图案的?」 「我不知道。」他一路装傻,心底却在拚命大笑。 「段蔚奇,你一定有偷看我洗澡!」她哇哇大叫。 「冤枉!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她压根不信,「但是你知道我的秘密……」 「我只是随便猜测而已。」 两人就像一对相处很久的情侣般,有一搭没一搭的边斗嘴边聊天,在车裏也是一样,直到段蔚奇将车子开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很久没回话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熟睡中的她,就像一个纯洁的天使,纯白的晚礼服穿在她身上,更显示出她的圣洁和高贵。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和她相处越久,他越想知道更多有关於她的一切。 封煜交给他的调查资科中提到,她曾就读於英国某所贵族女子学院,她在英国时有一个常年照顾她起居的管家,每年都会有一笔丰厚的资金汇入她的帐户之内,而那笔资金的最终来源,就是凌氏集团的负责人凌霄然。 这个事实真的打击了他,对於凌霄然这号人物,潜意识中,他一直有著莫名的排斥。 当年自参加校内所举行的各类比赛开始,他的名字永远都会和凌霄然并驾齐驱,无法分出胜负。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在毕业归国後都投入自家产业中,凌霄然在商界叱咤风云,他则在祖父的安排下走进了银行业。 这些年来,财经新闻仍旧不断将两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因为他们在自己的领域中都十分优秀,以至於到了现在也分不出高低。 他们或许是敌人,因为总是在暗中各自较劲,想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王者,但同时,他们也是互不见面的朋友,因为如果没有对方的存在,或许他们也不会有今天傲人的成就。 过去的数年,他可以将凌霄然看成对手兼朋友,可是现在,当河阅雨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之後,他下意识的改变了那种想法。 因为嫉妒! 他不解,河阅雨和凌霄然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为什么他会数年如一日的提供她金钱上的支肋,又或者真如他之前所猜,她……是他曾经包养过的女人? 太多的可能性撕扯著他的心,看著眼前熟睡的女人,一股想要将她占为已有的念头浮上心头。 他要她!不管她和凌霄然之间到底有著怎样的过去他都不在乎,或许…… 他的眼内闪过一抹阴骛,必要时,他会采取一些强硬手段,因为,他的字典中没有失败。 俯下身,一记轻吻落在她白皙的额头,同时也标下了属於他的印记。 她已经是他看中的猎物,所以从今以後,她永远都只能属於他,没得改变! 第六章 「好的,日本大宇商社的那个投资案就交给你负责,下个月月初我会召开股东大会,别忘了在月初之前赶回来。」 「放心吧总裁,这件事我会替您办好的。」 手机彼端,封煜沉稳的汇报完毕,结束和上司的通话。 闪耀的星辰布满整个漆黑的夜空,就像一匹黑色的绸缎镶满华贵的钻石,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天际,四周散发著柔和的光芒。 段蔚奇坐在阳台的长椅上,优雅地交叠双腿,帅气地收回手机,刚欲起身下楼回客厅,就见不远处,河阅雨吃力地抱著一台天文望远镜,笨拙的向露天泳池畔走 他不禁挑眉。这妮子又在搞什么鬼?居然把他n年前就堆到储藏室的那副天文望远镜找了出来。 看她穿宽松休闲的大t恤,两条白皙的长腿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富有光泽性,一头长发被她随意挽在脑际,几缕发丝顽皮的垂在她饱满好看的额前。 河阅雨气喘吁吁的将望远镜平稳的架好後,小小的嘴巴猛吐气,显然被累得不轻。 她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影,仿佛他完全不存在似的,半弯著身,开始认真的研究那架望远镜,书得段蔚奇不得不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男性魅力。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随便站在哪都会引来爱慕眼神的人中之龙,而这个小女人居然能把他当成透明人,他的存在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薄弱了? 顺著她的视线,他瞥了一眼遥远的夜空。 今夜,月亮的确很撩人,夜风轻送,吹得泳池的池面微微波动著,滚动出无数个小小的光泽。 这样的夜色,很难让人不与浪漫画上等号。 离他不远处的河阅雨半弯著身子,翘起浑圆饱满的臀部,整张小脸都挤到望远镜前,一会扭向这边,一会又扭向那边,让他心猿意马的想将她抓来,狠狠抱在怀中狂吻。 他轻轻站起身,缓步走近她,「你在看什么?」 突来的声音吓得河阅雨险些摔倒在地,惊惶失措的扭身看到他後,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胸口。 「哇!你怎么会在这裏?」 微张著小嘴,心脏怦怦直跳,夜晚的段蔚奇,即使身穿一袭黑色睡衣,看起来依旧是那么迷人。 黑色的夜空下,他的存在恍若一尊布满邪恶气息的男神,真是害她乱紧张一把的。 段蔚奇好笑又好气的说:「这裏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裏?」接著用下巴努了努她面前的天文望远镜,「今晚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东西吗?」 「当、当然喽!」快速恢复神智,她才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每次在看到他的时候都会心儿怦怦跳,否则一定会被他笑死。 「我听广播说,今晚的月亮是七十年来最圆最大的,所以才找出望远镜好好看看,搞不好还会看到嫦娥姊姊抱著小兔子呢。」 她傻呵呵的笑了笑,又继续去调整望远镜, 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段蔚奇不禁摇头苦笑,「这年代还有人相信世上有嫦娥吗?」 「真是有够不浪漫耶!」她拧眉朝他皱皱鼻子,「拜托你偶尔也要提升一下自己的想像力嘛,」 「好吧。」他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移开,「那么我也来看看今晚的嫦娥姊姊是不是真的抱著她的小兔子出来逛街了。」说著,他弯身去看望远镜,「今天的月亮的确很圆也很大,不过为什么我没看到嫦娥呢?」 「那是因为你笨啊!」河阅雨一把将他扯到另一边,「闪边啦,我要看!」 他丝毫没移动半分。「可这个望远镜是我的。」 「那又怎么样,别忘了,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把它扛出来的!」她十分霸道的又用力推了他一下,不料自己却被反作用力震退好几步。 还是稳稳站在原地的男人轻笑。「小姐,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家裏真正的主人应该是姓段而不是姓河吧?」 这妮子的行为还真是幼稚到了极点,不过更让他不懂的是,为什么自己也会陪著她一起幼稚? 「段蔚奇!」她很不满的双手擦腰,脚踏三七步,「你非要无时无刻提起你是我老板的事实?」 「难道不是吗?」他故意挑眉气她,「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正在拿我薪水的小职员。」 一听到这,河阅雨小脸一下子染满了不爽之色。「难怪你会用金茉莉那样的人当你的秘书,因为你们的思维想法都有著该死的相同之处!」 「为什么我没发现我和她有著相同的思维?」她脸上有著明显的醋意,令段蔚奇觉得异常开心。 「相同点一,你们两个人对待下属都严苛得令人无法接受!」只要想到那天他当著众人的面训她,她的心底便不舒服到了极点。 「噢,原来是这样啊!」他故意气人的揉了揉下巴,很认同的点点头,「这样说来,不就是物以类聚了吗?照你这么说,我和她应该是天生一对。」 河阅雨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要不要我顺便祝你和金茉莉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好啊!」他玩世不恭的耸耸肩,「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明天我会考虑向茉莉求婚的。」 他越往下说,河阅雨的脸色就变得越难看。 「小雨,你怎么了?为什么脸看起来很臭?是哪裏不舒服吗?」段蔚奇自己玩得很乐。 她哀怨的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将望远镜推向一边,「今晚的月色真是糟透了,而且我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困,段先生就一个人留在这裏,想想明天求婚时应该说些什么甜言蜜语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去,不料段蔚奇却更快的扯住她纤细的皓腕,眼带笑意,唇办上扬,「真无情,难道你忍心把老板一个人扔在这裏吹夜风?」 「我只是善解人意的让你在这裏想明天的求婚台词啊!」她说得咬牙切齿。 他凑近她,假意嗅了嗅。「为什么我好像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有吗?」河阅雨气极败坏的想要挣脱他的大手,可是他却硬是不肯放开,她只好在嘴上逞威风。「老板,建议你去看耳鼻喉科,你的嗅觉器官似乎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好啊,我会听从你的良心建议的,」 再也忍不住对她的渴望,段蔚奇猛然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一只人手紧紧环住她的纤腰,微低下头,两人四目相对,望著她带著怒意的大眼,只觉得这样的她真是美极了。 河阅雨被他看得心底狂跳不止,眼神也变得迷乱,她本能的舔了舔自己乾涩的嘴唇,偏偏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看在段蔚奇的眼中就成了魅人的诱惑。 「你、你想干什么?」好紧张哦!河阅雨的脑海中突然出现罗曼蒂克的书面。夜幕下,月色撩人,这样的环境中,通常是不是都会上演旖旎的剧情? 他用另一只手扳住她小巧的下巴,俊美如斯的面孔微微移到她的面前,「你猜呢?或许……」他突然间笑得像个恶魔,「我们应该做点成年人做的事……」 一记轻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湿湿的、软软的,动作轻柔得不像话。「成……成年人?」她的心脏已经快跳出来了!「你……你是说……」 「是的。」他带著一股捉弄,沉笑出声。这小女人的脸上明显写著紧张和不安,可是又拚命想要表现出镇定的模样。 在没有弄清自己对她的心情之前,他始终都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大概是因为她的纯洁,又或者是他自己的心底还有所顾忌。 毕竟她和凌霄然的关系就像一道谜,或许他在害怕,一旦投入了过多的情感後,换来的却是无法想像的伤痛,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极力压抑著,但越和她相处,他就越发现,自己的心根本已经被她不经意所表现出来的纯真和质朴所掳获。 他喜欢她…… 不,他爱她。 他猛地欺上她的唇。 他根本不相信世间存在什么见鬼的爱情,那不过就是戏剧的一种表现形式,直到这个小女人出现在他生命中後,他想,该推翻先前的想法了。 她迷糊天真、可爱单纯、甚至笨笨蠢蠢的,而且做起来事瞻前不顾後,总会惹下一堆麻烦让他帮忙善後。 但他的心就是不受控制的被她吸引,每天只要看到她灿烂的笑容都会变成他莫大的安慰。 河阅雨被他吻得浑身颤抖,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更多,可是……为什么他只是搂著她抱著她吻著她,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了呢? 莫非是自己的魅力不够? 热吻方休,她拚命回想电影中那些狂放女勾引男人的镜头,然後故意将自己的t恤拉得低低的,这个动作让力持镇定的段蔚奇觉得很想笑。这女人以为她自己在干么? 「蔚奇……」她勾下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喃,试著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性感一些。「长夜漫漫,月色美好,不如我们……」说到这裏,她不自然的朝他眨了眨眼睛,努力做出挑逗的神态。「我们回房间吧?」 她媚眼如丝的拉著他,莲步轻移,打算再营造出更多浪漫气息,结果—— 「啊——」噗通! 大概是演戏演得太过入神,河阅雨忘了身後就是游泳池,只听见一声尖叫,河大小姐整个人掉到了水裏…… ***bb***bb***bb*** 刺眼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纱射进室内。 段蔚奇缓缓睁开双眼,当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就见眼前突然多了一双精灵般的大眼,而大眼的主人,很可爱的托著下巴,好奇的打量著他。 「小雨?」 昨天她掉进了游泳池内,他急忙跳下去将她捞起来,他就说这妮子是—个惹是生非的高手,就连想要和她浪漫一下都波折重重。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当他抱著她,准备把她送到浴室裏好好清洗一番的时候,她突然把他推倒在床上,然後说了一句让人很喷饭的话—— 「你做过爱吗?」 然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将他扑倒在身下,生硬的开始强吻他——如果那生涩的嘴唇碰嘴唇也算得上是吻的话。 接下来,事情就开始按剧本走,两人亲吻著、交缠著、一波又一波的激情不断在他体内流动,让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把她吞掉。 直到凌晨,累得筋疲力竭的两人才沉沉睡去,没想到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死盯著他。 他不敢说阅女人无数,但至少也不是一个情场生手,像她这种类型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而且昨天明明就是她的第一次好吗?女人应该都很在乎自己的第一次吧,难道她不应该哭几声、闹几下,再捶打著他的肩膀要他负责,或者是羞得躲进被子裏不敢见人吗?总之,就算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睁著一双纯净无辜的眸子,托著下巴死盯著他。 「你睡得还好吗?」她笑嘻嘻的咧开小嘴问。 段蔚奇拧著眉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也随之跪坐到他面前,并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的脸色。 「昨天晚上……」她轻咳两声,「你感觉怎么样?我有没有弄痛你?」 听到这儿,他的下巴差点掉下来。这句台词应该是由她来说的吗? 「小雨……」 还没等他回答,她又抓著他的手臂将他推向浴室,「快去洗脸刷牙,一会出来我们一起吃早餐哦。」说完,她还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重重啵了一下,然後快快乐乐的跑出卧室。 望著她娇小的背影,段蔚奇眼带笑意的摇摇头,看来和她谈恋爱,注定要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了。 走进浴室,才发现自己的毛巾和牙刷都已经被她拿来了,旁边还放著刮胡刀。 这小女人……她到底几点起来的?他们从昨天滚到今天,难道她都不会累吗? 他洗脸刷牙刹胡子,忽然想起她既然是第一次,那凌霄然和她的关系又是什么? 「啊!好痛!」 正在沉思的段蔚奇心底一惊,只听见门外传来剠耳的尖叫声,接著又是一阵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当他火速循著声音赶到厨房的时候,便看见瓦斯炉上煮著味道很奇怪的东西,似乎还有烧焦的迹象。 河大小姐则穿著一件超大的条纹衬衫,可怜兮兮的蹲在墙角,双手揑著耳朵,身边散著一大堆锅碗瓢盆。 他急忙关掉炉火,并将上面被煮焦的粥端了下来,唔……味道真是有够难闻。 他蹲到她面前,「到底怎么了?」 她立刻将手伸到他面前,苦著脸说:「烫到了!」 段蔚奇看著自己眼前的那两只小手,几根手指红红肿肿的,甚至有几个地方还被烫出了水泡,他的胸口一紧,赶紧拉著她去冲水,「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到底想对我的厨房怎么样?还有……」他上下瞟了一眼她的穿著,「这件衬衫是从哪裏找出来的,你刚刚还穿著睡衣,怎么一转身就换上我的衬衫?」 「人家只是想要帮你做一顿爱心早餐嘛。」 河阅雨觉得自己真的很笨,连一顿像样的早餐都没有做过一次,虽然名义上她是他家裏的佣人,可是每天做早餐这项工作,似乎都是由主人来完成的。 为了重新建立她在他心目中的良好形象,所以她决定学习要如何做一个贤妻良母,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第一顿早餐就以失败告终。 爱心早餐?段蔚奇有些啼笑皆非的摇摇头,将她抱向自己的卧室,找出医药箱,替她受伤的手涂药。 自从她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後,他发现他家的药箱突然变得异常实用起来,以前n年都不用一次,最近却经常出场。 「拜托你以後远离厨房重地,如果再被我发现你踏进厨房大门一步,我不介意使用一些暴力来提醒你的记性。」 他口中虽然说苦威胁性的语言,可是帮她涂药水的动作却轻柔得不像话。 河阅雨忍不住嘟起嘴巴,「人家只是想要创造一些浪漫的气氛嘛,那些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当女主角和男主角在发生过第一次关系之後,勤劳贤慧的女主角就会穿著男王角的特大号衬衫,帮男主角准备充满爱意的爱心早餐……」 说著,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大衬衫,「你都不知道你衣橱内的衬衫有多单调!除了白色就是黑色,这件条纹衬衫可是我好不容易在最角落的地方翻出来的。」 她一边说一边摇著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两条白玉般长腿,这个无意的动作令段蔚奇不禁血脉贲张,直到现在,他终於发现这女人根本就是一个道地的白痴! 她的脑子裏想的全是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就连电影那么无聊的东西都要效仿,想必,昨天夜裏她拚命做出来的那些勾引动作,也都是从电影中「借」过来的吧?!真是一个傻丫头! 「蔚奇……」她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他帮她涂好药水,又在她的小手上贴了几块ck绷。 「那个……」她舔舔小舌,「难道你不想和我随便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他半蹲在她面前,仰头看著她。 「呃……比如……」她小脸微红,「电影中不是都有演,当男主角和女主角在发生过亲密关系之後,男生角都会说一句很重要的话……」 「噢?」假意蹙眉,心中已经了解这女人的言下之意,不过他却仍装糊涂的拧起眉头,「什么重要的话?」 「就是那个……」她轻咳几声,「就是那个嘛……」见他仍是一脸茫然,河阅雨有些尴尬的咬咬贝齿,「你……你爱不爱我?」 「有关於这个问题嘛——」他故弄玄虚。 「算了,就当我没有问过!」她突然扁起小嘴,「而且我记得,你今天好像要准备向那个金茉莉求婚!」 她气嘟嘟的跳下他的大床,转身就跑。真是丢脸加郁闷!她到底在干么?居然不知羞耻的去问人家这种问题? 「噢!」 才刚刚跑到门口处,只觉身後多了一道蛮力,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拉入一副宽厚的怀中,就在她惊怔之际,小嘴被他柔软的唇轻轻盖住。 「唔……」 不公平!他都没有回答她刚刚的问题就这么直接吻过来,还吻得这么霸道又疯狂,她感觉自己就快要融化掉了! 仿佛整个人都飞到了云彩之上,眼前的万物都化为虚有,河阅雨的大脑完全处於停摆状态,不知过了多久,狂野的侵袭才止住,她茫然的睁开大眼,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张略带调侃的俊容。 「这个答案,你懂了吗?」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心醉。 「什……什么答案?」她完全被搞糊涂了。 他忍不住捏揑她的小脸,「就是你刚刚说电影中男主角该有的对白啊!」 「可是……」 她心底一颤,瞬间被幸辐迷昏了头脑,很想高兴得跳起来,但却强忍住心底的荡漾,「你不是说要向金茉莉求婚吗?」 「傻丫头,我希望你记住,在我的情感世界中,金茉莉这号人物,可以和陌生人划上等号,另外……」他霸道的勾住她的下巴,「从此以後,给我记住你的身分,你河阅雨,就是我段蔚奇的女人,听清楚了吗?」 宣布完毕之後,他再次霸气的吻住她,但这一次,就不光只是吻而已了…… 第七章 河阅雨模仿著电视中的女强人装扮著自己,一身粉蓝色的套装,如丝缎般的柔软长发用一根镶钻的银簪盘在脑後,泛著粉红色泽的圆润耳珠上戴著一对做工精致的钻石耳环。 毫无瑕疵的容颜搭配上淡淡的妆容,白皙的脖颈上是一条极细的水波纹项链,小小的海豚坠饰挂在上面,闪出水晶特有的光泽。 她坐在办公桌前,双手劈哩咱啦的敲击著电脑键盘,拜无聊时爱与死党们上网聊天的好习惯所赐,她的中文keyin速度相当快。 虽然她的座位就在金茉莉对面,而且还经常可以感受到她恶毒的眼神,但是无所谓,因为她相信在段蔚奇的心中,金茉莉的存在只是一个下属而巳,她没必要去吃那种无聊的飞醋。 况且她现在的目标是在锦丰银行做出一番好成绩,一方面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另一方面,她也想让段蔚奇知道,他看上的女人并非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千金大小姐。 随著最後一个字的键入,她将keyin好的合约内容从头到尾详细检查了一遍,这份台约在下午的会议中需要用到,一定不能出现任何错误。 检查完毕後,她按下列印键,印表机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开始列印。 她很有成就感的伸了下懒腰,从来都没有工作过的她觉得这种生活真的很充实,比起从前整天无聊的逛街血拼好玩多了。 印表机列印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把资料列印完毕,她一边小声的哼著歌,一边将资料放进深蓝色档案夹裏。 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段蔚奇从裏面走出来,俊朗的容颜上挂著温柔的浅笑,走到她的办公桌前说:「快十二点了,去吃午餐吧。」 「好啊!」河阅雨七手八脚的收拾了一下桌面,从办公桌下方的小柜子裏拿出自己的名牌包包,愉悦的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臂。 段蔚奇带著她走向电梯,关心的问:「怎么样?工作习惯吗?」 随著和她相处的时间越久,他从她身上发现的优点越多,除了她上次在他面前无意中展露的商场敏锐度之外,同时她还会多国语言。 上个星期公司的德文翻译突然生病,有一份德文资料急需翻译,如果不是她在,一定会耽误一笔大生意。 虽然偶尔会有些莽撞的行为,但凡是她不懂的,都会很虚心的向别人请教,而且她还非常有人缘,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喜欢她,才加入公司没多久就交了一大群朋友,当他和她走在一起的时候,和她打招呼的职员甚至比和他这个总裁打招呼的人还要多,这不禁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当然习惯了,对我河阅雨来讲,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我!」她自傲的夸奖自己。 两个人边说笑边走进电梯,完全没有注意身後金茉莉看著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阴毒和怨恨。 就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後,金茉莉紧握著双拳从座位上站起来,阴狠的日光移到对面的办公桌上…… ***bb***bb***bb*** 「河阅雨,你给我进来!」内线电话中突然传来段蔚奇冰冷的声音。 正在整理资料的河阅雨一愣,从她认识他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冰冷的叫她。 她怀著疑惑的心情从座位上站起来,推门走进总裁办公室,迎面便看到段蔚奇阴沉的脸孔,浓浓的不悦气息在他的周身弥漫著。 「蔚……」她本来想叫他的名字,但是一想这裏是公司,便改了口,「总裁,请问有什么吩咐?」 啪的一声,一个深蓝色的档案夹丢到她眼前。 段蔚奇板著脸孔瞪她,「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河阅雨莫名其妙的拿起档案夹,心中暗暗奇怪,这不是刚刚签署的那份合约吗?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他瞪著她的目光中满是失望。 他还以为挖到了一个宝呢,可事实摆在眼前,这个女人闯祸的能力远远大於她的贡献。 河阅雨一头雾水的翻看合约的内容,完全不懂他为什么突然问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难道这份合约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她中午keyin完之後有详细的检查过,没发现什么错误呀! 「总裁,能不能请你把话讲清楚?这份合约到底出现什么问题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合约上会出现免息三年的条款?你知不知道免息三年我们会损失多少钱?」段蔚奇严厉的瞪著她。 刚刚签约的时候,对方的爽快态度让他生疑,因为对方在商场上一直以龟毛小气闻名,从来没有一份合约可以顺利的签成,总是要再三翻盘,可是刚刚他们看过合约之後,居然连讨价还价都没有便决定签约,他虽然直觉有问题,但是已到了最後程序,他只好硬著头皮签了。 结果把客户送走之後,他仔细看了一下合约,这才发现合约中的优惠条款「免息三个月」竟然变成了「免息三年」,这让他怎么能不火冒三丈? 「免息三年?没有啊,我记得我打的明明是三个月……」河阅雨震惊的为自己辩解,可是当她的视线触及合约中「免息三年」字样的时候不禁失了声。 「总裁,我发誓我输入的是三个月,绝对不是三年!」合约是她打的,每一项条款她都记得很清楚。 虽然她之前没有工作经验,但是身为凌家的孩子,她的血液裏天生就流有经商的天份,而且记忆力相当好,只是一直以来被家人过度保护,才会显得她很笨罢了。 所以她敢对著天上所有的神明发誓,这份合约不是她keyin的那一份! 「小雨,做错事就要承认,我不喜欢做错事却推卸责任的人!」段蔚奇严厉的眼神中多了—抹痛心。 「你不相信我?」河阅雨的眼泪刷的一下淌落,委屈的看著他。他第一次用这么不信任的表情看著自己,这让她的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股痛意。 看到她的眼泪,段蔚奇这才惊觉自己的口气太过严厉,只得缓和激动的情绪,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她身边,将她拥进怀中。 「小雨,不要怪我对你凶,实在是这笔生意签下来,我们损失会很严重。」 「呜……」他的拥抱让河阅雨更加委屈,她突然哭出声,「可是人家真的记得很清楚输入的是三个月嘛……」 她委屈的泪水让段蔚奇冷静下来,回想她当他助理的这些日子,做事一向都很认真,而且是力求完美的那种认真,尤其是……她好像有过目不忘的能耐。 想到这裏,他紧皱著眉头,看著怀中泪流满面的小女人,「小雨,告诉我,你确定自己输入的是三个月不是三年吗?」 河阅雨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她又没有得健忘症,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忘掉? 他又严肃的问:「小雨,从我们吃完午餐到现在,你有没有碰过电脑?」 河阅雨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仍然摇了摇头,「没有……」 「跟我来!」他突然拉著她走出办公室,当金茉莉看到河阅雨红肿的眼睛和脸上的泪水时,悄悄扬起了唇角。 段蔚奇看都没看她,迳自拉著河阅雨,要她坐进座位。 「从现在开始,不要碰这部电脑!」他沉声命令,然後抓起电话,要公司的保全部经理马上带几个人上来顶楼。 河阅雨和金茉莉都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的举动,不一会儿,保全部经理带著几个保全人员赶到。 蓦地,段蔚奇将视线转向金茉莉,阴鸷的视线使她忍不住背脊发凉。 他阴沉的对保全人员下了命令,「现在有一份合约失踪了,你们马上将这份合约找出来,不但要搜查这个办公室,还要搜查碎纸机和垃圾筒,将那些被碎掉的纸张拼凑出来!」 听了他的话,金茉莉的心头一阵紧缩。该死的,她趁他们出去吃饭的时候偷偷修改了那份合约,然後重新列印了一份放进档案夹,河阅雨的那份则被她丢进碎纸机,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段蔚奇怎么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她慌乱起来,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呆呆的坐在那裏。 锦丰银行的保全都是训练有素的,不一会儿便从碎纸机中的碎纸片裏拼凑出一份被碎掉的合约。 当黏贴好的合约送到段蔚奇面前时,他拿著它走到金茉莉面前,将合约摔到她桌上。 「金秘书,请你解释一下,这份合约为什么会在碎纸机裏?」他的声音冰冷得一点温度都没有,眼神更是冷凝如利刀。 「我不知道!」金茉莉倔强的将头转向一边,不想面对事情已经穿帮的事实。 段蔚奇双手撑住桌面,逼近她,俊脸闪过一丝骇人的严厉,「金秘书,你确定不解释?」 「总……总裁……你要我解释什么?」她被他这样的眼神吓得不知所措。 段蔚奇用目光扫了四周一眼,突然说:「我想我肯定忘记通知各位,河阅雨——她是我的女人!」 突如其来的宣言,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怔。 「所以……」他再次看向金茉莉,「我不能容忍她受到任何伤害,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被陷害。」 「我没有……」到了这个时候,金茉莉仍旧试图狡辩。 「显然你放弃了我给你的最後一次机会。」说著,他直起身子,冷酷的命令,「罗经理,报警。」 「报警?」金茉莉终於大惊失色,「不,总裁,你不能报警,我不能坐牢,我不能坐牢……」 她想要冲过来抓住他,但是一旁的保全人员非常机警的早一步上前架住她。 「罗经理,河助理的这台电脑现在由你看管,在警方到达采集指纹之前,不准任何人碰它!」 他不留情面的做法,让在场所有人都乖乖噤声。 河阅雨从来都没见过这么严厉的段蔚奇,可还没等她回过神,她的手腕被一股霸气的力量牢牢攥住,下一秒,她当著众人的面被扯进了总裁办公室。 在她猝不及防之际,突然身子一紧,整个人被抱进了一副宽厚的怀中。 「sorry!我为之前错误的判断向你道歉……」 「蔚奇……」 「嘘!」他轻轻用食指掩住她可爱的菱形小嘴,目光的灼热几乎快将她燃烧。「错了就是错了,我想我该为自己的错误负责到底……」 「傻瓜!」见他如此认真的模样,河阅雨好气又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脸,「人家又没有怪你,不过……」她嘟起嘴巴,「你凶人时的样子真的很可怕耶……」 他疼宠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对你,不会再有下一次!」 「拜托,你快要把我宠坏了。」她幸福的将脸埋入他的怀中,「不过蔚奇,你真的要报警对付金茉莉?」 瞬间,他的眼内闪过一抹阴鷙,「那是她应得的下场,只能怪她自己自作自受。」 ***bb***bb***bb*** 河阅雨端著马克怀走进茶水间,为自己冲了一怀三合一即溶咖啡。 她真的没有想到,段蔚奇平常看起来那么好说话的人,那天居然会真的报警,将金茉莉送进警局。 不过这个女人还真是恐怖,连这么缺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她的父亲前两天还跑来办公室裏大闹了一顿,可是也被段蔚奇无情的赶走。 商场,真是有够残酷! 她一边感叹,一边啜饮著,就算是即溶咖啡,她也喝得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眼角不经意瞟到不远处墙壁上的电子钟,上面的日期显示著今天是礼拜四。 哎呀惨了啦!她突然打了下自己的头。 当初她从家裏出来时,曾答应三个哥哥每个礼拜四都会向他们报平安,最近太过沉迷於自己的幸福,所以把他们给忘到脑後了。 为了演戏演全套,她还要把电话先拨去国外的朋友那边,然後再转接到大少那边,也多亏现在的高科技,她才能到现在都没穿帮。 想到这裏,她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机,迅速拨了—组号码。 「哈罗,亲爱的大少,是我啦!」她撒娇的声音透过线路传了过去。 凌霄然富有磁性的嗓音马上响起。「小雨,怎么还不回家?」 「我现在在米兰,这边有几个时装展正在举行,所以我还不想回家,人家想多买几件衣服嘛!」她找著藉口。 手机中马上响起凌霄然不悦的嗓音,「你已经在外面玩了两个月了……」 「哎呀,太少,人家难得出来玩一次嘛,而且我都有很听话的每个星期打电话给你报平安,不管不管,我还要再玩一段时间。」她开始耍赖。 「小雨……」凌霄然的声音中有些不耐。 「呜……都是老爸老妈死得早才没人疼我,人家从来都没有自由,好不容易可以自由的玩一玩你还不许……」河阅雨开始假哭。 「你明知道我最疼你……」一听到宝贝妹妹的哭声,凌霄然就开始头疼。 听到大哥的口气有些松动,河阅雨急忙停止假哭,再接再厉,「好啦,亲爱的大少,我也最爱你了,我保证,等你生日的时候,我一定会出现在你面前!」 「拜托,我的生日还有三个月,最多再让你多玩一个星期,如果下星期你不回家的话,我就……」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河阅雨打断。 「下个星期一就是三少的生日,我都不会想到回去替他过生日,由此可见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拜托——」 「你这个丫头真是想把我气死!」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可以再待在外面玩几天,不过不可以是三个月,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一个月以後再不回来,我就会派保镖去抓你!」 「ok!」虽然嘴上答应了,但是河阅雨肚子裏却又打著鬼主意,反正一个月以後,她还会找别的藉口的。 难得自由,她才没那么傻,回家去当笼中鸟,说起来还是蔚奇对她好。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我最爱你了,亲爱的大少,拜拜——」河阅雨对著手机大声的啵了一下,这才挂掉电话,耸肩偷笑。 没想到她家精明的大少都被她骗过去了,由此可见她的演技有多么高超,或许有—天她可以去当演员或者导演…… 「你打电话给谁?」突然,她的身後传来段蔚奇冰冷无情的声音。 她猛地转过身,就看到他神情冷凝的站在茶水间门口,在他的眼神中找不到—丝可以称为温度的东西。 她拍著胸脯,吐了一下小香舌,埋怨道:「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吓了我一大跳啦!」 她害怕的样子在段蔚奇看来,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表情不禁更冷。 河阅雨却没有多想,直觉他的坏脸色是因为金茉莉的事情,导致公司出了问题而烦心,於是大剌剌的回道:「是我大哥啦!」 当初她是因为怕他会因为自己撞了他的车子找大哥告状,才对他隐瞒身分的,可是他都在公司裏公开他们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她也不能再继续向他隐瞒,所以她决定趁这个机会向他坦白。 「你大哥?」段蔚奇眸中的冰冷又降低了十几度。 她竟然对他说谎!都到现在了,她还在对他说谎,刚刚的那些对话像刀子一样在剜他的心。 她竟然敌对别的男人说她爱他,绝对不会有人知道,当他刚刚听到她对著手机说出最爱别人的话时,他几乎想要立刻出现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将他撕成碎片! 「太少……」他轻启薄唇,沉沉的说出这个称呼,「是凌霄然吗?」 这个称呼还真是适合那个和他一样狂傲的男人。 「咦?」河阅雨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眼睛中满是不可置信,「蔚奇,你好神哦,居然知道我大哥的名字叫凌霄然……」 「够了!小雨,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说谎?」他痛心疾首的望著她天真无邪的小脸。 他和凌霄然同校那么多年,又久在商场,从来都只听说过凌家只有三个孩子,徵信社交给他的资料也证明凌家只有三个男人存在。 如果她真的是凌霄然的妹妹,徵信社又怎么会查不出来?况且凌霄然姓凌,而她却姓河。 「我?说谎?我说什么谎了?」河阅雨莫名其妙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然後呆呆的看著一脸冷酷的男友。 「蔚奇,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不舒服?」不然的话又怎么会突然间乱发脾气? 「总裁,」封熳突然出现在茶水间门口,一脸凝重的向段蔚奇报告。「金董事打电话过来,请您亲自接听,他说如果您不接,他就要把他手中的股票全部抛售!」 这个坏消息使段蔚奇的怒气又增加了数分,他无暇再质问她,急忙转过身,踩著重重的脚步离开。 尽管如此,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小雨离开自己,就算她最爱的人是凌霄然,他也不会放她离开。 她是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女人,一辈子,永远,她只能做他的女人! 如果她敢离开他去找凌霄然,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对付那家伙! 看著他僵直的冷漠背脊,搞不清楚状况的河阅雨心疼的红了眼眶。 都是因为她,才会使他的公司遭到这么沉重的打击,金茉莉的老爸为了让蔚奇撤销告诉,竟然用抛售股份来威胁,真是太过份了! 这些日子以来,蔚奇为了处理这些麻烦事,原本就有些瘦削的脸颊更瘦了,眼窝也陷了进去。 不行,她暗自打定主意,她一定要为他做些什么才行! 第八章 「喂?梅姨,我是小雨啦!」 左思右想,河阅雨终於想出要做什么了,她要为她亲爱的男人炖补品……不不不,是买补品。 不过在买补品之前,她必须要跟梅姨打听清楚,什么样的补品对蔚奇是比较好的? 「是小姐呀,小姐,你怎么还不回来?三位少爷都很想你呢!」 「哎呀,梅姨,人家再玩几天就会回去啦,你先告诉我,熬夜的人喝什么样的补品对身体比较好?」 这些天蔚奇几乎天天熬夜,不但熬夜,就连假日都要加班,她这个本应陪他一起加班的助理却破他强行勒令按时上下班和休息,而他平均每天只能睡三个小时,让她真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可是又无力帮他做什么,只好默默的关心他。 平常三个哥哥熬夜工作的时候,梅姨晚上都会炖好补品给他们喝,这才把他们养得白白胖胖。 「熬夜的人可以吃的补品有很多啦,比如粉葛生鱼汤啦,莲子百合煲瘦肉啦,猪腰炖杜仲啦,都可以的。」 「哦……」河阅雨将梅姨讲的补品名称记在便条纸上,决定了,等一下她就去最有名的药局买这些! 「咦,小姐,是你最近经常熬夜吗?女孩子不可以熬夜的——」梅姨突然大惊小怪起来。 河阅雨翻了翻白眼,「不是我啦,是我的一个朋友……」 「梅女士,该打针了。」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从话筒中传了过来。 「等一下啦护士小姐,我在讲电话……」 河阅雨急忙关心的问:「梅姨,你怎么了?为什么会有护士小姐要你打针?你是不是生病了?」 「小毛病,没关系的,小姐不要担心,年纪大就会有些老毛病。」 「梅姨,你住哪家医院?住的是不是头等病房?有没有请最好的医生护士照顾你?」河阅雨劈哩咱啦的问出一大堆。 「是啦是啦,我住的是头等病房,大少爷坚持要我住在健康综合医院的头等病房,其实只是小毛病而已,根本就用不著这么浪费……」梅姨絮絮叨叨的埋怨自己不该让主子破费? 「那你一定要好好养病哦!」她像个老妈子似的叮嘱从小将她带大的梅姨,对她来讲,梅姨就是她的第二个母亲。 ***bb***bb***bb*** 段蔚奇终於顺利解决了金茉莉的事,他撤销了对她的告诉,但是金茉莉的父亲却必须弥补公司因为这件事所造成的损失,而且他们也达成协议,从今往後不准金茉莉再出现在公司。 他疲惫的瘫坐在皮椅中,感觉自己就像一摊没有力气的泥。 天,渐渐黑了,窗外亮起点点灯光,而他却沉寂在黑暗中,一动也不动。 脑子裏不自觉闪现出某个小女人娇美的笑容,他傻傻的猜测,现在她在做什么呢? 他一直都没有忘记,那天她和凌霄然讲电话时神采飞扬的样子,还有她对著电话说「我最爱你了」这句话时的娇憨语气。 冷不防的,他在黑暗中发出一声嗤笑。 他还真是个超级大傻瓜,明知道那女人的心裏还有另一个男人,可是却依然对她有著疯狂的占有欲。 他想要她,不只在身体上,在心裏,在名分上……他都要占有她! 晶灿的眸子在黑暗中闪过一抹决定,他一定要让她成为他一个人的女人,这个世界上,她只能有他—个男人! 他倏地站了起来,想都没想就来到一家珠宝店,挑了一枚该店用来做镇店之宝的钻戒,又买了—大束红玫瑰才回家。 等他回到家打开房门的时候,河阅雨像阵风似的迎了过来。「蔚奇,你回来了,咦?好漂亮的花,是送给我的吗?」 她双眼亮晶晶的望著他手中的花束。他从来都没有送过花给她呢,这让她无形中多了一些期待。 他将玫瑰花束递到她面前,「送给你。」 「真的是送给我的?!谢谢你!」欣喜若狂的接过花束,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好漂亮的花哦……」她爱不释手的捧著花束打量,「这么大一束花,插在哪裏好呢?」 「小雨……」他伸出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沉沉的叫著她的名字。 「嗯?」河阅雨奇怪的扬眉看著他,在触及他眸中的深沉时,不由得呼吸一窒。 「小雨,」他感性的说:「最近我——突然觉得我的房子太大,也觉得银行存款太多,而且我总是会被邀请参加一些晚宴,身边却一直少个人,所以……」 见她大眼晶亮,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他微笑。「我想我需要一个人来温暖一下大房子的冷清,需要一个人来帮我消费那些花也花不完的财富,还需要一个人可以陪在我身边,当别人叫我段先生时,我身边的那个人会被称为段太太。」 「蔚奇……」她的眼眶霍地红了。 「所以河阅雨小姐……你愿意嫁给段蔚奇先生吗?」 她被这样的求婚方式搞得满心感动,虽然她被家人宠成公主,在朋友面前她是天之骄女,拥有太多太多美好的一切,但……当爱情的脚步降临时,她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幸福和满足。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她一头撞进他的怀中,环抱住他健壮的腰身,深深嗅了嗅他身上迷人的味道,才哑哑的回答,「我想我肯定也忘了告诉你,其实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当这房子的女主人,而且巴不得把你银行裏的存款统统花光,另外……」她仰起漂亮的小脸,「对於段太太这个称呼,也已经觊觎很久了!」 段蔚奇难掩激动的迅速拿出一枚漂亮的戒指,套向她纤细的手指,就像套住了今生的最爱。 他不会再管之前她和凌霄然之间的事情,只要她乖乖待在他身边当段太太就好。 「蔚奇……」 他突然俯下身,吻向她性感的小嘴,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猫咪般的呻吟,这声呻吟,意外的激发了他多日来按捺的欲望。 因为忙碌,他已经有许多天都没有碰过她了。 他红赤著双目松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看著她粉嫩诱人的小脸儿。 河阅雨缓缓睁开眼睛,却被他眼中很明显的欲望吓了一跳,脸不禁更红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就这么冲口而出,「那个……我帮你买了补品,你要不要吃一点?」 他恶劣的一笑,突然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当他将她丢上床,将她牢牢压到身下之後,才凝视著她诱人的小脸,瞹昧的道:「我根本就不需要补身子,我只需要你……」 露骨的言语消失在她的唇畔。 夜,深了…… ***bb***bb***bb*** 自从段蔚奇求婚之後,两人的感情更是进入如胶似漆的甜蜜之中。 他对她的宠爱和纵容,令河阅雨倍觉自己是一个生活在幸福泡泡中的天之骄女,所以她决定从现在开始,学习如何主做一个既贴心又懂事的乖乖未婚妻。 这阵子未婚夫整天都忙於公事,身体也日渐消瘦,她既关心又担忧,那天她本想打电话请教梅姨哪种补品对他的身体最好,没想到会意外得知梅姨住院的消息。 从小,老爸老妈忙著拼事业,她几乎是一手被梅姨带大的,梅姨生病了,她岂有不来探望之理? 这天,她向段蔚奇请了两个小时的事假,买了两大袋昂贵的水果,匆匆赶到医院。 从小到大,梅姨都是最疼她的人,只要她使出天下无敌的撒娇攻势,梅姨一定不会出卖她的行踪。 找到梅姨的病房,发现她躺在病床上正熟睡著,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小心地将水果放到桌子上。 细细打量床上的妇人,快六十的她,两鬓已经染上了银丝,回想起小时候,老爸老妈很少会抽时间来陪她玩,如果没有梅姨的悉心照料,她想她和三个哥哥一定会少了许多家庭温暖。 她悄然无息的坐到床边,轻轻握起那双祖糙的手,正想要帮她拉好被子,不料病房门却再次被人推开,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俊美男子也拎著两大袋水果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两人四目相对之後,同时愣在原地。 「太少?!」她心底一惊,见哥哥要开口,急忙站起身,并做出一副忏悔状,「我可以解释……」 凌霄然眉头一敛,担忧的看了病床上的梅姨一眼,轻轻放下水果,一把扯起妹妹的手,将她拉出病房。 一路被拖著走的河阅雨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她可是千躲万躲,才挑了这个她家哥哥上班的时间来医院探病的,没想到大少这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居然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来医院,惨了啦…… 还没等她在心底哀叫完毕,凌霄然将她拉到医院约会客厅,质问的看著她。 「好,可以解释了,为什么应该待在国外的你,会突然出现在这裏?」 河阅雨贼兮兮的眨著灵动的大眼,「有关於这件事……」 「你最好给我实话实说!」他太了解他家小妹的性子了。 实话实说?她在心底嘀咕,如果告诉他实话——自己此时正在和一个男人同居,那么她的下场绝对会被乱棍打死! 大眼一转,她心生一条妙计,「哎呀太少,你干么摆出兴师问罪的样子,上次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的确还在国外和朋友游山玩水,不过我的一位老同学……那个人你也认识的,就是菲菲嘛,她前几天突然告诉我说她和男朋友分手了,现在正处於失恋……」 见凌霄然拧起眉头,她又继续,「你知道女孩子失恋的时候心情都会很沮丧,我实在看不过去,所以提前从国外飞回来,打算陪著菲菲一起度过失恋难关。」 凌霄然满脸不相信,「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当心理谘询专家的潜质?」 「当然喽!那是因为大少你一直都把我定位在米虫行列中!」她不满的嘟嘟小嘴,又撒娇的抱著哥哥的手臂,「太少,人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拜托你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好不好,我知道自己这次突然回国没有及时通知家裏有些不该,但是人家是有苦衷的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的臭脾气,如果知道我回来,铁定又会把我绑回家裏,当然啦,我不是说回家不好,只不过现在菲菲真的很需要我……」 眼看哥哥还是不相信,她乾脆任性到底。「不管啦,如果你要是强行把我扭回家裏,不让我去陪菲菲,那我就决定偷偷离家出走,然後和你们三个大坏蛋老死不相往来!」 被她闹得头痛的凌霄然没好气的轻敲了她的额头一记,「皮痒欠k了是不是?居然连老死不相往来这种话都敢说出口,看来我平日对你的教育显然失败得有够彻底。」 「大少——」 她准备继续撒娇,凌霄然却先发制人的摆摆手。「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一定要你回家去住,如果你朋友心情真的很不好,那就先陪她几天吧,不过要答应我,每天打电话向家裏报平安知道吗?」 「是是是!我保证!」她像个乖乖牌一样举起双手做发誓状,这副可爱的模样逗笑了他。 事实上在凌家,就算这位大小姐再刁蛮再任性也没有人真的舍得生她的气,她是天之骄女,从出生那天就注定要被家裏的三个男人宠一辈子了。 凌霄然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一头长发,莞尔揶揄。「算你这丫头还有良心,知道梅姨病了,还会来探望。」 「梅姨把我们几个从小带到大,如果我不来,那不是太对不起梅姨对我们的一番疼爱了吗?」真是的,她家太少难道把她当成没心没肺的坏女生吗? 「好了。」他看了看手表,「快到午餐时间了,今天中午我没有应酬,和我去饭店吃点东西吧。」 「吃东西?」她一脸为难。她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耶,如果陪她家太少吃午餐,那岂不是要她未来老公等? 不知道现在向大少坦白她和段蔚奇之间的事情会不会被暴扁一顿?毕竟当初她之所以会认识段蔚奇,是因为她不小心撞坏了人家的天价跑车,接下来,为了补偿自己对人家的损失,她又向家裏撒了个大谎搬到他家,如果这件事被家人知道,她敢断定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十分凄惨。 看来,向家人坦白这件事等到日後再说吧…… 「怎么?」凌霄然眉头一挑,「难道你有别的事要做?」 「当然不是!」她急忙摇头,并露出奉承的笑容,亲昵的挽住哥哥手臂,「因为很久都没有和大少一起吃午餐,所以刚刚只是一时激动。噢,对了大少,你说要带我去哪裏吃?」 十五分钟後,凌霄然带著妹妹来到隶属於凌氏集团旗下的一家五星级饭店。 身为这裏总负责人的凌霄然刚刚踏进大厅,侍者随即迎上前恭敬的招呼,两人被领到了贵宾区。 河阅雨虽然是凌家千金,却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两人亲密挽手的镜头,看在外人眼中当然相当引人关注,这其中也包括一直坐在不远处,正和朋友用餐的金茉莉。 自从她被段蔚奇当众解雇,又差点被送进监狱之後,胸口的那抹怒气始终虽以消除,这一切都是河阅雨那女人害的!这些日子以来,她想尽一切方法打算对付那个死女人,没想到竟然会在这裏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亲密出现,而那个男人,还是商场中赫赫有名的凌氏集团总裁凌霄然。 段蔚奇不是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吗?为什么她又和凌霄然出双入对? 原来她表面看起来清纯,实则却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下贱女人! 金茉莉眯著眼看著离自己几公尺远的河阅雨和凌霄然有说有笑的模样,心火越烧越旺。 可恶!为什么天底下所有的好男人都对这女人这么宠爱? 她脸上闪过一抹邪恶,偷偷拿出手机,对准两人拍下一张动作亲密的照片,在电话簿中找到段蔚奇的手机号码,毫不犹豫的按下传送。 彼端正在办公室中等待女友归来的段蔚奇,看到自己的手机传来一封简讯,上面的号码居然是金茉莉,打开一看,简讯裏仅有一张照片,顿时,他胸口一紧,因为照片裏的两个人一个是河阅雨,另外一个就是差一点就要被他遗忘到天边的凌霄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雨会和凌霄然在一起? 一股浓浓的嫉妒感燃烧著他的胸口,他急忙打电话给金茉莉,她告诉他,河阅雨和凌霄然此时正在皇庭饭店裏用餐。 他紧紧捏著于中的电话,脑子不断重复著照片上的影像,莫非那两个人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还是河阅雨从头到尾都装出一副清纯的模样来骗取他的感情? 最终,情感打败了理智,他火速驱车赶往皇庭饭店。 看到他,金茉莉幸灾乐祸的迎了上来。 「总裁,你怎么现在才来?刚刚我看到你女友和凌氏总裁上了十八楼,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他们两个肯定是逍遥自在去了……总裁……总裁——」 没等她说完,段蔚奇再也听不进去,他转身直奔电梯,胸口的怒意像火焰一样吞噬著他的灵魂。 背叛! 河阅雨如果敢背叛他,他想他会亲手揑断她的脖子宰了她! 当他一口气来到十八楼时,发现这层楼只有一间总统套房,如果他没猜错,这裏应该是凌霄然的专用套房。 他抬起手用力按下门钤,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从裏面拉开,出现在他面前的,果真是和他拥有同样傲人身高的男人。 此时的凌霄然,身穿一套纯白浴袍,发梢还不停向下滴著小水珠,而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要怪他那个笨蛋妹妹。 本来两人正好好地在吃午餐,谁知道当他问到她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时,那妮子居然激动的不小心将饮料推倒,弄得他衣服裤子狼狈不堪,他只好回套房洗个澡,那个没良心的妹妹却在房内坐不到十分钟就拍拍屁股说有事要走人。 这会他的澡才洗到一半,就听到有人不停的按门铃,本以为是妹妹又折了回来,不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他的头号死对头。 段蔚奇在看见他的穿著之後,眉头敛得更紧了,这种场面,他很难不想到可能发生了什么。 「她在哪裏?」一开口,他就有种想要痛扁对方的欲望。 凌霄然不动声色的看著他,「你说谁?」他有点糊涂了,他不记得自己几时得罪过眼前的这个家伙。 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段蔚奇直接推开他冲进房,可是找了好一会,也没有发现女友的身影。 奇怪!为什么她不在这裏?抑或是从头到尾他都搞错了什么? 「喂,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到底在找谁?」凌霄然觉得自己被漠视了,这种感觉相当糟糕。 「sorry!」他酷酷的看了凌霄然一眼,「我想我可能是找错地方了,抱歉。」 没等对方回过神,段蔚奇已经转身离开套房。 望著对方孤傲离去的背影,凌霄然陷入沉思之中。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九章 段蔚奇不想随意猜测女友的为人。 他也强迫自己不能仅凭金茉莉发来的一张照片就判定小雨有罪,况且他今天已经亲自去皇庭饭店捉奸……呃……应该说是去调查。 但是结果并非他想像的那样,小雨不在,所以或许……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而已。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的脑海也在不断播放著有关於凌霄然和河阅雨之间种种可能存在的关系。 不知道是凌家的防护网做得太过缜密,还是凌霄然存心向外界隐瞒,他只能透过银行的转帐管道查出河阅雨过去的经济来源完全出自凌氏之手。 除此之外,他再也查不出其他更多的讯息。 当他中午从皇庭饭店赶回办公室时,发现小雨已经回到银行,两人还没交谈,深圳的远东集团负责人便赶来银行要和他谈签约之事。 直到傍晚下班,河阅雨始终没和他提起凌霄然这号人物,这让他更加不安。 入夜後,她从浴室内走出来,并笑咪咪的爬到他身边,「蔚奇,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身著一套黑色睡衣的段蔚奇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大于轻轻揽著她瘦削的肩膀,牵强的勾起一抹笑,「没想什么,你冼好了?」 「嗯!」她重重点头,并用白色大毛巾擦拭著一头湿发,「今天的水温很不错哦,本来还想多泡一会儿,不过我怕你等太久,所以提前出来,你知道吗,最近我又发现一款很好用的沐浴乳,洗过之後身体会散发出香喷喷的味道,所以啊……」 「今天上午你请假去了哪裏?」 他突然插话,让河阅雨微微一怔,「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梅姨病了,我去医院看她老人家。」 「噢?」他冷冷挑眉,「就是你和我提过那个对你很疼爱的梅姨?」 「对啊!」她单纯的点点头,「不过我去的时候她都在睡觉,所以没有打扰她,我决定等这周末再带你一起去,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相信梅姨也一定会喜欢你。」 只要一想到她能把自己心爱的男人带到家人面前,她就开始喜忧参半,一方面怕她家三个哥哥刁难人,一方面又想著可以和他快点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看完你的那位梅姨之後,你又做什么去了?」最终,他还是忍不住问出自己心底的疑问。 「呃……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今天啊,本来想偷偷去看梅姨的,可是没想到却在半路看到我大哥,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霸道,居然凶巴巴的把我拎出医院,差一点就把我的胳膊扭脱臼……」 大哥? 又是大哥! 段蔚奇有些恼怒的看著她的小嘴一张一合,这女人非要无时无刻都在他的向前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吗? 「说起我大哥这个人啊,真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好了!」 再也听不下去的段蔚奇沉下俊脸,突然喝止住她的话,这样的他,将河阅雨吓了一跳。 「蔚奇?」她不解的看著他,也停止了擦头发的动作,「你怎么了?」 他冷冷看了她一眼,「没什么,突然觉得有些累,睡吧,明天还要工作。」 说著,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躺在床上闭上双眼。 河阅雨只觉得胸口没来由的一紧,他以前从来都没用这种态度对待过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好吧,晚安……」她可怜的嘟起嘴巴,事业心强的男人,大概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情绪化吧,她要做一个识大体的女生,所以她会体谅他的。 隔天,两人一如既往的来到银行上班,只不过就算河阅雨再迟钝,她也感觉得到男友的不对劲。 因为整整一上午他都绷著俊脸,好像和谁有仇似的,不过她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河小姐……」 就在这时,封煜拿著一份文件交到地面前,「这是我们银行和凌氏集团即将要签的合约,麻顶你再印出五份,送到总裁办公室。」 「凌氏集团?」她急忙接过文件,「好的,我知道了。」 见对方离去,她迅速展开文件,看到上面的资料,这个凌氏集团果然是她家的公司,没想到凌氏居然和锦丰银行还有合作,这真是让她觉得太意外了。 不过……嘿嘿!从小到大,她家的三位少爷始终把她当成米虫来养,恐怕那三个大男人作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们的文件也要由她来经手吧。 弄好文件之後,她走进总裁办公室,他正坐在办公桌後盯著电脑萤幕,见到她来,脸色也没有好到哪裏去。 「蔚奇,这是刚刚封煜要我交给你的文件。」 她假装没看见他紧绷的俊脸,单纯的认为他之所以会这样,全是因为最近的工作压力太大,看来她应该帮他解解压。 於是她放好文件,绕到他办公桌面,轻轻帮他揉著肩膀,「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才会整天绷著脸,其实你的工作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虽然现在你还年轻,可银行上上下下的那些股东都是很服从你的哦。」 她揉完了肩膀又帮他揉太阳穴,「所以啊,我建议你不要太拚命了,如果你真得累出病,那岂不是对不起很多人?」 段蔚奇突然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让她的小屁股坐在他的腿上,「小雨……」他霸气的扳起她的下巴,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 「怎么了?」她很无辜的看著他的俊脸。 「算了,没什么。」 既然爱她,他就该接受她过去的一切,哪怕她真的和凌霄然曾有过不堪回首的过去,他想……以他对她现在的感情,也应该是无法将她放回凌霄然的身边。 如果那男人真的敢和他争,他不介意和他拚个你死我活,因为她是他的! 从他多年前第一次在凌霄然的照片中看到这妮子纯净无辜的笑脸那—刻,就已经注定了她这辈子要被他拥有。 「你到底怎么了?这几天都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他眉宇间的愁绪。 就在这时,封煜敲门而入,当他看到两人亲密的坐在一起时,俊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呃……总裁,凌氏集团的总裁已经到了,您要不要……」 「凌氏集团的总裁?」坐在男友腿上的河阅雨微微一惊,「你是说凌霄然?」 当她亲口道出这个名字时,段蔚奇的眉头再次紧了起来。 「是的,他现在已经在会议室。」 「你去告诉他,我马上就到!」 段蔚奇站起身,并拉住女友的手腕,「走吧,我们去迎接凌氏的总裁。」 「可……可是……」 她一脸为难,天哪!她家大少并不知道她在这裏上班,而且昨天她还骗大少她的朋友失恋了,她正住在朋友家,如果贸然出现在他面前,那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可是什么?」见她推却,段蔚奇脸色一冷,「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去见客?」 「不……不是啦,我是说……其实你也可以和封助理一起去对不对?我、我桌上还有好几份文件要打……」 「你可以把那些要打的文件交给封煜。」 「但是……」 「没有但是,和我去!」他面孔一厉。今天,或许到了大家该摊牌的时候了。 紧拉著她的小手,他不顾她的反抗,强行将她抓进会议室。 而正坐在会议室和助理谈话的凌霄然看到大门被人拉开,刚要开口说话,却不料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除了段蔚奇,还有他家小妹。 「小雨,你怎么在这裏?!」这丫头不是住在朋友家吗? 他打量著眼前的一幕,她的手还被段蔚奇拉在手中,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见鬼!难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哈哈……大少……真是好巧哦,没想到竟然会在这裏见到你……」 河阅雨只能勉强自己和哥哥打著哈哈。惨了!她家大少的眼神分明显示著他即将爆发! 段蔚奇冷冷一笑,「怎么了凌先生?莫非你认识我的助理?」 「你的助理?」看到对方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多年前,两人相互之间的明争暗斗虽然已经告一段落,可是彼此都知道既生瑜何生亮的道理,他无法容忍这个死对头知道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这让他有居於下风的感觉。 他缩紧目光冷冷瞪著妹妹,「河阅雨!我们家什么时候穷得需要你养自己了?难道是我平时给你的零用钱不够?」 「当然不是,大少,这件事说起来话长,你们先签约,等签完了我再向你解释……」 「我要你现在就解释!」 「凌先生。」段蔚奇横挡在两人之间,目光中绽出几许危险,「请你搞清楚这裏到底是谁的地盘,我并不欣赏你用这种语气来和我公司的员工说话。」 凌霄然冷冷地瞥向他,「段先生,我也请你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在这个世上,没有谁比我更有资格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了。」 他的挑衅,成功的换来段蔚奇的怒意,多年来两人之间对对方所凝集的不满,终於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冲到对方面前,重重的一拳不客气的落到凌霄然的嘴角。 「显然你并没搞清楚自己的立场,河阅雨现在是我的女人!」 被他突如其来挥了一举的凌霄然狠狠瞪著他,「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次!」 「看来你的听力需要请医生重新做一下评估了,我说河阅雨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他火爆的上前揪住凌霄然的衣领,「所以从今以後,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住手,快住手!」被吓傻在原地好一会儿的河阅雨终於恢复神志,她跑到两人面前,用力扯住段蔚奇的手臂。「放手,快放手,你干么打我家大少?你疯了是不是?」 眼看著疼爱自己的大哥被段蔚奇揍了一拳,嘴角处还流出一抹殷红的鲜血,她就怕得不得了。 「大少……」她紧张兮兮的改抱住哥哥的手臂,「你有没有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看她这么关心情敌,妒火和怒火更是一起燃烧著段蔚奇,「你居然为了他凶我?」 「难道你不该检讨一下自己的行为吗?」她火大的瞪著他,「我家大少哪裏得罪你了?你干么用这种野蛮的方式对待他?」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又满脸关心的环住哥哥的腰,「大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他会用那种野蛮的方式对待你。」 见她还主动投怀送抱,段蔚奇都快要被气炸了,而惨遭被揍的凌霄然似乎也聪明的看出个中蹊跷,他灵机一动,装出虚弱的模样。 「小雨,我突然觉得头有点晕,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他故意博取妹妹的同情。 「什么?头晕?老天!很严重吗?要不要紧?」 「不知道,就是觉得头晕晕的,有一种快昏倒的感觉……」说著,他还故意挑衅的看了一眼段蔚奇。 河阅雨慌得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们马上去医院……」 「不准去!」 奸人的演技岂能逃得出段蔚奇的法眼,他横挡在两人面前,用冰冷到不能再冰冷的眼神看著她,「我不准你去!」 「喂,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担心哥哥的河阅雨觉得今天的段蔚奇特别不可理喻,「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麻烦你让开!」 他冷冷的瞪著她,「这么说来,在他和我之间,你的最终选择是他了?」 「什么最终选择?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被他的话搞得一头雾水,「我家大少……」 「你家大少你家大少,看来,你和他才是一家人……」他苦涩的笑了。 「我们当然是一家人。」河阅雨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怎么了。 「好!很好!」 听她亲口承认她和凌霄然是一家人,段蔚奇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可笑的小丑,为了博取她的欢心,不惜做出无数蠢事,可是到头来,他在她心底的地位却依然远远不及情敌。 「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那么我无话可说!」说完,他酷酷转身,离开会议室。 河阅雨完全摸不著头绪,只得扯著喉咙大喊他的名字,「段蔚奇,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算什么意思?」 「我们分手了。」他头也不回,只是冷冷的丢下这五个字。 ***bb***bb***bb*** 锦丰银行上上下全都笼罩在一片恐怖中,数日之内,无论是谁,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没人敢出现在总裁办公室方圆五十里处。 因为大家都知道,总裁在数日前像变形金刚一样变了身,从前那个威严的总裁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狂暴的猛虎。 这些日子以来,只要是锦丰的员工,就算是没错的人,也会被他鸡蛋裏挑骨头的骂一顿,更别提犯了错的人。 其中最难过的一个就是总裁特助封煜,因为别人都可以躲得远远的,只有他不行,短短的几天,他被骂得狗血淋头,几乎想去跳楼自杀。 虽然是一万个不愿意,但这日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走进办公室,轻声细语的报告。「总裁,凌氏集团的总裁现在正在会议室等著和您签约,合约在这裏,我已经帮您准备好了。」说著,他递上一个档案夹。 凌氏集团的总裁?这几个字使正埋头批阅公文的段蔚奇眸光一紧,一股肃杀之气倏地冒了出来。 那家伙居然还有胆来找他签约? 他并不想将儿女私情混进公事,可是只要一想到凌霄然,他便无法控制自己,想起那个害他无法再公私分明的女人。 那天,当他亲口说出分手时,心比谁都痛。 他以为那只是一场恶梦,但是醒来後,恶梦的阴影依然存在,她走了,他和她之间已经彻底做个了断了。 只是……他甘心吗?在感情上,他向来死心眼,一旦认定的女人,真的能轻易放弃? 「总裁?总裁?您是否需要我请其他经理出面处理?」封熳小心翼翼的观察著他的坏脸色。 「不用!」他拿过合约翻看了一下,然後从座位上站起来。 公与私他必须分得很清楚,才不会让凌霄然那家伙以为他是那种会为情所困的蠢才。 五分钟後,他走进会议室大门,迎面便见到凌霄然悠闲的坐在会让桌旁,他的唇角,还残留著那天被他揍後的瘀青。 他看了他一眼,然後坐到他面前,将手中的一份合约递给他,沉声道:「凌先生,这是根据上次我们沟通出来的革约拟定的正式合约,你看一下,如果可以接受,我们就可以签约了。」 凌霄然接过合约,好笑的抬眼睨著他,只见他顶著一头杂乱无章的中长发,面色铁青,眼窝深陷,胡子好多天都没有刮,领带松松垮垮的系著,西装也皱巴巴的,整个人既没有精神也没有气质,他莞尔一笑,「段先生,我这个人比较多嘴,工作固然重要,但是休息也是必须的,你可不要为了工作把身体搞垮。」 他已经知道小妹和这个男人之间的事,虽然很生气段蔚奇居然让他的宝贝妹妹当女佣兼助理的事,但是经过他的一番详细调查,发现妹妹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期间不但没受委屈,而且还备受呵护,甚至为了他妹妹,这男人还开除了锦丰大股东之女金茉莉。 虽然他们两个属於王对王那种,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但那并不影响他接受段蔚奇成为自己的妹婿,尤其是一想到如果他成为自己的妹婿之後就要叫自己一声大哥,他就很想得意的大笑。 不过在他把事情解释清楚之前,得好好折磨一下这家伙才是王道啊…… 第十章 段蔚奇凛著面容冷声道:「凌先生的关心我心领了。」 凌霄然耸耸肩,低头翻开合约,仔细的看起来,看完之後,又把合约丢给一旁和他一起来的法律顾问。 他一向是一个谨慎的人,签约的时候向来都带著信任的法律顾问,免得自己会因为不熟识法律条文而掉入什么陷阱,不过这份合约让他对段蔚奇的好感度增加了一层,他还以为这人会因为小雨的事情而拒绝和他有任何生意上的往来,甚至下令对付凌氏集团呢,现在看起来,这家伙的确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材料。 法律顾问从头到尾研读了一遍合约,才将合约递还给自家老板,「凌先生,合约没问题。」 「既然这样,段先生,我们签约吧。」 才刚签完名,段蔚奇便起身要离去,可凌霄然当然不肯放过他,他今天除了签约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呢,如果就这样回去的话,不只小妹那边无法交代,两个弟弟也不会放过自己。 他急忙朗声唤道:「段先生,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 段蔚奇停下脚步,头也没回的丢出一句。「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如果不是他修养够好,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再揍这混蛋几拳! 「噢?」凌霄然微微一笑,「原来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段蔚奇居然是一个胆小鬼,居然连和我谈几句的勇气都没有。」 段蔚奇还是没转身,只是冷笑了一声。「凌霄然,如果你想对我用激将法的话,大可以省点力气,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不过既然你想谈,那我也可以抽点时间出来奉陪,只是我很忙,请你长话短说。」 凌霄然示意法律顾问先走,然後才走到段蔚奇身边,唇角挂著诡异的浅笑,「不如我们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谈,毕竟有些事情比较私密,我想段先生或许不太想被人知道。」 段蔚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好啊,阳台,我公司的阳台一定会如你所愿的安静。」 「ok,我不介意。」 两人搭上电梯一起来到锦丰银行顶楼的阳台,在电梯中,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讲,直到站到阳台上,凌霄然突然猝不及防的朝段蔚奇的下巴狠狠挥了一拳,这一拳劲道十足,段蔚奇当下被打得一个跟舱跌倒在地。 「我这个人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本著有仇不报非君子的原则生存,这一拳,只是我还给你的,怎么样?滋味还不错吧。」 凌霄然居高临下的看著他,这样挑衅的眼神,成功引起段蔚奇体内的斗志。 他从地上跃起,像出笼的猛虎一般扑向对方,和情敌扭打在一起。 两个男人完全抛弃了各自的修养和身分,一个想为妹妹被占了便宜讨回公道,一个想狠狠的教训一下所谓的情敌。 直到彼此全都伤痕累累,力气用尽,再也无法挥出拳头,这场男人问的战争才告一段落。 两个男人全都呈大字形躺在脏兮兮的水泥地面上,望著头顶上的蓝天,段蔚奇气喘吁吁的开口。 「怎么?知道她已经是我的女人让你心裏很不舒眼吧?」 他直觉对方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和他打架,可一想到河阅雨,他的心又是不受控制的一抽。 他实在无法将那有著甜美笑容的天真女孩和感情骗子连在一起,如果不是他亲眼目睹了那一切,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相信她对自己的欺骗。 凌霄然噗哧一笑,憋笑开口。「十五年前,我妹妹被人绑架,当她被救回来以後,我的父母怕类似的事件再次上演,便将凌阅雨这个名字改成了河阅雨,并严密封锁凌家还有一个女儿的消息。」 「你说什么?!」 段蔚奇猛然坐起来,爆出一声大叫。 凌霄然歪著头看他震惊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深,「难道小雨从来都没有在你面前说过,她有三个霸道到不行的哥哥吗?」 段蔚奇只觉得青天霹雳,回想曾经,那小女人的确说过哥哥的事,但是……当时的他只觉得她在说谎话骗人,完全听不进去。 老天!他错过什么?莫非之前那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他仔细的回想著过去的一切,突然问想起一个细节,「可是小雨叫你大少,没有叫过你大哥?」 「没错,她是很喜欢叫我大少,因为我们怕她会在外人面前漏了口风,泄露她是我妹妹的事,所以在外人面前都让她扮演凌家的佣人,她也才会叫我们为大少二少三少,这样做虽然有些委屈她,但是为了她的安全,不得不如此。」他好笑地解释。 「见鬼!」段蔚奇愤怒的低咒—声。 没想到聪明一世的他,居然会把了这种简单的错误,看来凌家的保密工作做得的确有够缜密,连他都被他们给骗了。 他瞪向凌霄然,「小雨现在在什么地方?」 凌霄然咧嘴一笑,很敷衍的说:「医院。」 「医院?」他立即叙起眉头,「为什么她会在那种地方?」他焦急的揪住对方的衣领,「告诉我!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段蔚奇,我觉得你最好收敛一下自己的态度,因为你再继续冲动下去,很有可能会被我们凌家人列为拒绝往来户。」 「该死,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说这些,快点告诉我小雨到底在哪家医院?她为什么会住院?」 「好吧,看在你的样子很可怜的份上……」他慢条靳理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她昨天吃早餐的时候突然昏倒了,然後我把她送去医院,结果……」 「结果怎么样?」段蔚奇被他一个字拖好几个音节的慢节奏给急疯了,他肯定这家伙一定是故意整他。 「结果……医生说她怀孕了。」 他终於宣布了答案,然後看著段蔚奇慢慢变成一具石化的雕像,他拨开那揪著他衣领的手,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自顾自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用脚踢了雕像一下,将人从震惊中踢醒。 「为了保证小雨的身体可以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所以我决定让她住院两天,做一个全身健康检查,喂,小雨肚子裏的孩子是谁的不需要我告诉你了吧?」 段蔚奇慢半拍的伸手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好痛,所以这不是作梦?! 他像喀了兴奋剂一样从地上跳起来,「小雨真的怀孕了吗?」 凌霄然不悦的挑了下眉梢,「你怀疑?」 「没有人比我更能确定她肚子裏孩子的老爸到底是谁了!」段蔚奇狠瞪了他一眼,「你还没告诉我她现在到底在哪家医院。」 凌霄然嘿嘿一笑,抬手搭住他的肩膀,王子形象荡然无存,「如果想当我妹夫的话,至少也要叫一声大哥来听听。」 想娶老婆哪有这么容易,他也不想想他凌霄然是何许人也,能这么顺利的让他把自己宝贝了那么多年的心肝娶走吗?况且两人斗了这么多年,始终也没分出个胜负,现在该是揭晓谁先向谁低头的时候了。 只是话音刚落,下颔处随即传来一阵巨痛,凌霄然踉跄著倒退了几步,用手捂住惨遭偷袭的下巴。 「好小子,你还敢打我!」 段蔚奇邪恶的看了他一眼,「显然在某种程度上,你很低估我的办事能力。」 说著,他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封煜,给你十分钟时间,帮我查出哪家医院接收了河阅雨这个病号。」 彼端先是传来封煜恭敬的应声,没多久,就见段蔚奇的俊脸上闪过一抹自信,「好的,我知道了。」放下手机後,他示威的看了凌霄然一眼,「健康综合医院,头等病房408室。」说完,酷酷的转身离去。 被丢在原地的凌霄然则好笑又好气的看著背影,这该死的家伙,真是和八年前一模一样! ***bb***bb***bb*** 「小妹,乖,先喝点鸡汤,这是梅姨特地帮你熬的,她说孕妇喝这个对身体最好了。」凌家二少端著一碗鸡汤随侍在病床边,一副小奴才的模样。 宝贝妹妹拒绝打掉孩子,他这个当人家二哥的只能暂时变身成保姆了。 「不要啦,人家昨天都喝那么多了。」 河阅雨非常排斥鸡汤裏当归的味道,她啃著苹果扭过头,看向病床另一边的三哥,「三少,我要看电影,你帮我放一片光碟进去。」 凌家三少同样一副奴才相,宠溺的走到电视前面,「好,你想看哪部片子?」 「随便都好。」吩咐完三哥,她又把头扭回来,「二少,我要吃巧克力!」 「好……」答应的声音刚落下不久,一颗剥去锡箔纸的巧克力球便塞进了她的嘴巴裏。 虽然被段蔚奇误会她是大哥的女朋友这件事让她哭了好几天,不过经过人哥的开解,天生乐观的她已经想开了。 这种误会最好解开了,更别提她现在肚子裏有了宝宝,就不信段蔚奇会不娶她! 哼哼,她已经盘算好了,等误会解开之後,段蔚奇一定会回头来求她原谅他的,到时候她就要拿乔折磨他一下,不然她多没面子。 正在胡思乱想,病房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从外面撞开,段蔚奇像疯了一样冲进来。 「小雨……」他叫著河阅雨的名字跑到床边,正想抱住她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两尊门神。 凌君然和凌玮然双双目露凶光的瞪著他,凌君然率先开口。「段蔚奇,你的胆子不小嘛,我们兄弟还没去找你算帐,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由於同在商场,彼此都打过照面,所以凌家兄弟与段蔚奇可以算是相识。 「老二,和他废什么话,先教训他一顿再说!」老三脾气比较火爆,抡拳便打。 居然敢欺负他们凌家的小公主,这家伙简直不要命了,这几天如果不是他家老大下了命令,他早就冲去段家把姓段的家伙大卸八块了。 「三少,有话好好说,你不要打人嘛!」坐在床上的河阅雨看到三哥二话不说就开打,急忙出声制止,但是暴力因子正在活跃的凌家三少哪裏会听她的。 於是急忙伸手去扯二哥的衣服後摆,「二少,你快点叫他们停下来啦!」 「乖,小雨,你先喝一口鸡汤,等你喝完二哥再去。」凌家二少变魔术的将满满—汤匙鸡汤送到她嘴边。 「二少……」河阅雨不高兴二哥的趁火打劫,高高的嘟起了嘴巴。 另一边,凌玮然满心以为今天一定会把姓段的男人教训一顿,谁知道几个回合之後,他痛苦的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嘴巴裏面还喃喃的骂著。「该死的,这家伙的拳头怎么比大哥的还硬?」 段蔚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虽然他很想娶他们的妹妹,但是他才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任他们揍到爽,那是窝囊废才会做的事。 他缓缓的将视线放到凌君然身上,「你要不要也来干一架?」 凌君然有些尴尬的一笑,三兄弟中大哥的拳脚最好,他的最差,老三都比他强,如果老三打不过对方,那么他动手的话纯粹是找揍。 他手脚俐落的把手中的鸡汤塞进段蔚奇手中,走到老三身边拉起他。「段蔚奇,医生说小雨有些营养不良,要好好补身子才行,所以拜托你让她把这碗鸡汤喝光。」说完,便拉著老三离开了病房。 两个哥哥离开以後,河阅雨哼了一声,孩子气的将头转到一边,不看来人。 虽然他瘦了,也憔悴了,让她好心疼,但是一想到他居然会误会自己是大哥的女朋友,还那么凶的说要和她分手,她的心裏就好难过。 段蔚奇坐到床畔,非常尽责的将鸡汤送到她的嘴边,「小雨,乖,先把鸡汤喝了。」 河阅雨吊著眼睛,分了一点眼角的余光给他。「这位先生,你哪位啊?乱闯人家的病房还乱打人不太好吧?」 什么嘛,那天那么凶,现在又装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段蔚奇被她的表情逗笑,「小雨乖,先把鸡汤喝了,我们等一下再说话好不好?」 看到她一没哭得梨花带雨,二没伤心憔悴得形容枯槁,他的心已先放下了一半,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心疼死。 「不要!」她伸出手捏住自己的鼻子,「那么难喝的东西,我才不要喝!」 段蔚奇无奈,把鸡汤放到桌子上,伸手想要把她搂进怀中,这些天身边没有她,他几乎每天晚上都睡不著,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柔软幽香的身子。 只听啪的一声响,河阅雨恰北北的抬手拍开他想拥抱自己的手,仰高著小下巴,斜眼瞪著他,「这位先生,我和你很熟吗?你再随便动手动脚的话我就报警了!」 「小雨,我知道是我误会你,但是你从来都没说你是凌氏集团的千金,而且你家将你的消息完全封锁,我会误会是在所难免……」段蔚奇生平第一次在一个小女人面前低声下气。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可以误会我是大哥的女朋友呀,明明是电影裏面才会有的故事情节,居然出现在我的身上,你知不知道这让我很难过?」 河阅雨气呼呼的瞪著他。奇怪,他刚刚明明是打人的一方,怎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么多伤啊? 她不受控制的伸出小手想摸他的脸,却在手碰到他脸颊前强行用意志力将手收回来,放到背後。 不可以,她在心裏这么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这么容易就原谅他。 她有些幼稚的举动让段蔚奇失笑,他故意皱起脸孔,「好痛哦,你大哥今天把我打得一身都是伤。」 「活该!」让他没想到的是,河阅雨居然没上当,她不屑的翻了下白眼,「谁叫你欺负我,让你尝尝我家大少的厉害!」 她才不要同情他咧,刚刚打三哥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叫痛,摆明演戏嘛,真以为她是笨蛋哪? 段蔚奇这下有点头疼了,这小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搞?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向她吐露自己埋藏在心底深处许多年的秘密。 「小雨,你知道吗?我和你大哥是大学同学……」 耶?大学同学?河阅雨的耳朵一动,他和大哥是同学,她怎么从来都没听他讲过? 「有一次你大哥的钱包掉了,我正好看到裏面有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有一个奸可爱的小女生亲密的搂著他,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以为你是他的女朋友。」 什么?河阅雨的眼睛蓦地瞪圆。难道他……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对你有了一种莫名的好奇,直到那天你撞了我的车,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也在那一刻我就发现我喜欢你,所以才会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威胁你做我的佣人,为的就是想把你从你大哥手中抢过来……」 这番话让河阅雨的心一阵狂跳,只觉得四肢百骸异常舒坦。原来这家伙在那么古早的时候就已经暗恋上她,这实在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在这期间,我也一直都在调查你的真实身分,可是你大哥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无论我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查不出来,所以才会一直误会下去,小雨……」他深情的望著她,「你可能从来都不知道,从我认识你到现在,我真是爱惨了你。」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小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可以让他这么死心塌地的爱她,但爱就是爱了,他根本没有能力从她编织的情网中摆脱出来。 听到他这么赤裸裸的告白,河阅雨的小脸不禁一红。他爱惨了她,她又何尝不是呢? 见她的小脸渐渐动容,段蔚奇知道她其实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把视线移列她的小腹上。「我们的宝宝几个月了?」 真神奇,这平坦的小腹下居然已经开始孕育著他段蔚奇的骨血,再过几个月,就会有一个小东西从裏面跑出来叫他爸爸了,这种快要成为父亲的喜悦由内而外在他的全身蔓延。 河阅雨眯起了眼睛,从眼缝中瞥著他,「你不会是因为知道我怀孕了才跑来找我的吧?」 他有些受伤,「小雨,在你心日中,我是那种会为了孩子才选择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吗?在知道孩子存在之前,我就已经向你求婚了呀。」 「既然你不是为了孩子才来,那这个孩子和你也就没什么关系了,你放心吧,我已经决定当未婚妈妈了,反正我们凌家有得是钱,不愁孩子的奶粉钱,孩子的三个舅舅也一定会很疼他的,电影裏面好像都是这么演,然後十年後,小孩长大,就会出现一个英俊多金,还会很疼小孩的男人来追求未婚妈妈……」 河阅雨发挥她无尽的想像力编造著自己的未来,几乎把段蔚奇气成脑溢血,最後他乾脆发挥暴力的一面,粗鲁的抓过喋喋不休的女人,同时用力堵住她的嘴。 河阅雨象徵性的小挣扎了一下,一看实在挣扎不开,便乖乖的被他吻住,并且把眼睛闭上。呜……她真是没用,居然这么快就弃械投降。 可是……她真的好爱他嘛,而且他会误会也是因为吃醋的关系,从理论上来讲是可以原谅的。 所以……还是算了吧,未婚妈妈的计划暂时取消,不过她可不敢保证在不久的将来,不会出现什么离家出走之类的事情…… 尾声 一架架滑翔翼在天上盘旋,阵阵馨香随风飘来,只见一片又一片粉红色玫瑰花办从天而降。 地面上,豪华的车队停下,身穿纯白色礼服的新郎倌忙不迭的冲上前打开车门,在众人的欢呼声和掌声中将身穿白纱礼服的新娘抱出车外。 凌家大少凌霄然自始至终都冷著俊脸,恨恨的看著那个不远处笑得像白痴的新郎。 一年前,为了和段蔚奇斗法,他故意拖延自己的妹妹和那家伙的婚礼,并且还威胁他如果不当众叫他一声大哥,那么就别想让小雨名正言顺的变成段太大。 幸好那个时候小雨也因为怀孕,害喜害得特别厉害,前几个月又怕动了胎气,所以段蔚奇没有依他所言,但也不敢拿爱人身体开玩笑,後来那妮子的肚子慢慢变大变圆,一向爱美的小雨又怕自己怀著孩子穿婚纱不漂亮,就这样,婚礼再次被耽误下来。 直到十个月後,一个健康漂亮的男孩呱呱落地,段蔚奇乐得阖不拢嘴,整天儿子长儿子短的抱著小可爱四处献宝,打算将自己列入孝父的行列。 当然,宝贝儿子刚出生,小雨又要坐月子,所以婚事又一次耽误了下来。 这期间,他和段蔚奇仍旧十分热哀於相互斗法,只不过,他发现自己好像恋爱了。 因为凌氏集团的阵容越扩越大,所以开始大量招兵买马,而他的专属秘书——一个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人,就这么奇迹般的出现在他的世界中。 那女人幽默风趣,做事谨慎待人有礼,只是偶尔迷糊得让他想骂人,不过她脾气实在好得没话说。 她喜欢看言情小说,喜欢在假日一个人背著包包去爬山,喜欢听老歌,喜欢在化妆舞会上扮演小丑来娱乐众人。 没多久,那女人成了公司中的风云人物,虽然已经快三十岁了,但是她的魅力却让那些未婚男孩到男人无一不想接近她身边。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的目光开始不自觉的随著她而移动,直到某一天夜裏,他带著她出外应酬,趁著酒醉之时把她给「那个」了。 再然後,他发现自己爱上了她! 这一切发生得悄然无息,之後,他才得知,这女人的老爸居然是美国赫赫有名的华裔珠宝大亨,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她老爸和段蔚奇还是见鬼的表兄弟,也就意味著,一旦他想和这女人结婚,他就要唤段蔚奇一声表叔! 这绝对是他人生中的污点,可是,他爱她! 所以,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和段蔚奇达成了一个君子协定——他不叫他表叔,他也不用叫他大哥,两人依旧可以把对方当成死对头。 於是,—场空前绝後的世纪婚礼终於如期举行。 一片又一片的粉红色玫瑰花办落到所有人身上,向世人宣告著这场粉红色的浪漫永不止息。 河阅雨舒服的被丈夫抱在怀中,享受著众人羡慕的目光,她仰著头,看著她新上任的老公,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而段蔚奇,抱著自己心爱的妻子,还狂妄的向世人宣布他就是这个世上最最幸福的男人。 眼角余光瞥见又在假装王子的死对头,他不禁搓了搓自己的下巴。 这样的相处模式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一个好的君王如果少了竞争对手,将来的日子岂不是会很无聊? 此时,此刻,庞大豪华的婚礼继续进行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