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域:我和鬼媳,阴缘永合》 第1章 山里遇到漂亮的大姐姐 我家住在祝连山北麓的李家村。 我小名拾儿,后来才知道,我是爸爸拾来的,随口取名“拾儿”。 上学后,取学名李小石。 我从小就能看到鬼,常被恶鬼困扰。 八岁那年的一个礼拜天,我没有上学,爸爸骑着自行车带我去山口镇东边的一个道观找道长看看,试试能不能解决我见鬼的问题。 刚到道观门口,只见一个白胡子的老道士站在那里。 那老道士身穿道袍,头戴纶巾,双眼明亮清澈,炯炯有神,身形清瘦精壮,道风仙骨。 老道士见我父子二人来到道观门口,对我们说道:“无量天尊,你二人留步。” 后来我大一点才知道那个道观叫玉泉观,老道长是得道高人,俗家姓名姜子岐,道号太虚。 “老道长您好。”我爸爸推着自行车,恭敬地对老道士说。 老道长仔细的看着我,那副眼神非常犀利,像能穿透我的肉身一般,我甚至不敢与他对视。 他端详我片刻,说道:“你这孩子,命苦,活不过十八岁。” 老道长的这句话,犹如一声惊雷,强烈地在我心中震荡。 一种绝望的感觉,萦绕在我心间,难道我不到十八岁就要死了吗? 爸爸听说,十分生气,骂道:“你这牛鼻子老道,这么大年纪,怎么会胡说八道呢?” 爸爸将老道士骂了一顿,没有进道观,气呼呼的拉着我离开。 这个年纪,我对死已经有了概念,想到死亡,我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再也看不到爸爸,心中无比难过。 爸爸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回家。 路上,我问爸爸:“爸爸,是不是我只能活到十八岁?” 爸爸一边蹬自行车,一边回答:“别听那道士瞎说,骗人的。” “哦。”虽然我非常相信爸爸,可老道士的话,依然留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回到家里,爸爸对我说:“小石,你自己在家温习功课,我进山去。” 爸爸说进山,就是上山打猎。我们家在祝连山脚下,爸爸闲暇时,经常进山打猎。 “我也想去。”我说道。 “好吧。”爸爸见我心情不好,没有拒绝我。 于是我帮爸爸拿着装猎物的袋子,爸爸扛着猎枪,父子俩一前一后进山去了。 进了山中,爸爸踮着脚,悄悄地向密林深处走去,双眼警惕地扫视着前方,一只野兔进入爸爸的视线,爸爸抬起枪,瞄准野兔。 砰!随着一声枪响,那只野兔中了枪。 我兴奋地跟着爸爸去寻找猎物。 被打中的是一只野兔,野兔腿受了枪伤。 我把野兔抱起来,野兔皮毛滑润,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可能受到惊吓,我能感到野兔的心脏怦怦直跳。 看到野兔的样子,我顿生怜悯之心。我对爸爸说:“爸爸,这只野兔会不会死?” 爸爸说:“当然会死了,本来就是我们的盘中餐。” “爸爸,你看这只野兔这么可爱,我不要它做盘中餐。” 爸爸对我很娇惯,说:“好吧,可是它受伤了,就算把它放生,它也活不了。” 我想了片刻,说:“我把它带回家,帮它疗伤。” 爸爸点点头,说:“好吧。” 说完,找一块布,帮野兔简单的包扎一下,放到我的手中,“你先带野兔回家疗伤吧,路上小心点。” “好嘞。”我带着野兔,蹦蹦跳跳寻路回家去了。 走在路上,山谷里传来悠扬美妙的歌声,那声音美妙得像百灵鸟在歌唱。 “舍院春浅,风摇寒枝颤。去年今时庭前燕,迟迟不回还。……”。 我听得入了迷,忘记给野兔疗伤的事了。 我循着歌声走去,见不远处有一汪水潭。 水潭里,一个身材曼妙皮的大姐姐正在洗澡,露出白皙的上身。 “哇塞!这个大姐姐真好看。”我看得愣了神。 那大姐姐双峰傲人,杨柳细腰,臀部丰腴。 虽然我是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的年纪,但是也觉得大姐姐好看,不禁想多看一会。 大姐姐发现了我,她上了岸,穿上衣服。 “小痞子,你怎么可以偷看人家洗澡?”大姐姐微嗔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听到你唱歌好好听,就过来了。”我紧张的说。 大姐姐真漂亮,皮肤白皙如玉,没有一点瑕疵,双眼有大又亮,眉毛弯弯,红唇皓齿。 “姐姐唱的好听吗?”大姐姐声音柔和细腻。 “好听。”我笑眯眯地看着大姐姐。 大姐姐这是皱着眉头,疑惑的说:“不对呀,你是人,怎么能听到我唱歌呢?” 我感觉她问得好奇怪,笑着说:“怎么会听不到呢?我又不是聋子。” “哦。”大姐姐咯咯一笑,问我:“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在深山老林了?不怕山里的野兽把你吃了吗?” 我笑着说:“姐姐,你别吓唬我,这一带我常来,没有野兽。” 大姐姐看着我怀中的野兔说:“好可爱的野兔,能送给我吗?” 我摇摇头,抚摸着怀里的野兔,对大姐姐说:“野兔受伤了,我要带它回家疗伤,路过这里。” 大姐姐光着白皙的脚,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怀里野兔的头,问我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我看到女子的真面容,这女子皮肤白皙的没有一点瑕疵,眉清目秀,身材高挑,凹凸有致,比我们李家村最美的女孩还美上一百倍。 更别说那超凡脱俗的举止,简直是天仙下凡,就连我这不经人事的小屁孩,看她也心生欢喜。 我说:“我叫李小石,姐姐,你叫什么?” “我叫顾盼楠。” 我痴痴的看着顾盼楠,说:“盼楠姐姐,你真好看,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 我那时小,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一点顾忌。 顾盼楠宛然一笑,她笑起来更加迷人,说:“瞎说,你见过天上的仙女吗?” 我摇摇头说:“没见过,我从没见过姐姐这样美的人,只能用天上的仙女来比方。” “喜欢姐姐吗?姐姐做你媳妇好不好?”顾盼楠将秀发随便挽起来. 我笑着说:“姐姐真会开玩笑,我才八岁,怎么能娶媳妇呢?再说了,你比我大那么多,不合适啊。” 顾盼楠接着说:“那好吧,姐姐十八岁,等十年后你和姐姐一样大的时候,姐姐做你媳妇。” 我虽然小,但也知道好话、歹话、玩笑话,顾盼楠这话就是玩笑话。 我顺着她的话说:“姐姐,十年后我十八岁,你不就二十八岁了吗?那时你早嫁人了,别当我是小孩子就什么都不懂。” “我保证那时我们一样大,不信我们拉勾吧。” 顾盼楠蹲下来,翘起小拇指,那双美丽明亮的大眼睛调皮地看着我。 我心说,这姐姐真有趣,逗我小孩子玩,有必要这样认真? 算了,就当陪她玩吧,于是我也伸出小拇指,勾住顾盼楠的白皙娇嫩的小拇指。 “姐姐,我要回家了,你要不要到我家玩?”我高兴的邀请新“媳妇”。 顾盼楠微笑着刮刮我的鼻子,笑着说:“小相公,我还没过门,你就迫不及待地让我去你家?” “过门?过门是什么?”我诧异地问道。 顾盼楠笑了笑,说:“等你长大就知道过门是什么了。” “那好吧,我回家了,再见姐姐。”我和顾盼楠摆摆手,然后抱着野兔,连蹦带跳回家了。 到家后,我给野兔的腿上抹上药水,重新用干净布包扎好,又找些青菜喂它。 第二天是礼拜一,我吃过早饭,背着书包上学了。 刚出大门,见到顾盼楠打着一把红色雨伞,站在我家门口。 “姐姐,你怎么在这呀?”我问道。 这时,邻居女孩正巧路过,她以为我跟她说话,“谁是你姐姐?” 我说:“我没和你说话。” 邻居女孩左右看看,她好像看不到顾盼楠,然后脸色煞白,像见到鬼一样,一溜烟跑了。 第2章 大姐姐保护我 这时,顾盼楠笑着对我说:“我来找你呀。不行吗?” “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在这里?是不是昨天你跟踪我?”我问道。 “我才没跟踪你呢。”顾盼楠说道。 我看了看顾盼楠打的那把红伞,问道:“姐姐,天没下雨,你为什么打着伞?” “这是遮阳伞,我怕太阳。”顾盼楠说道。 “哦。”我点点头,“姐姐,我要上学去了,快迟到了。” 这个时候,一个同学从我家门口路过,看到我和顾盼楠说道,问道:“小石,你在和谁说话?” “和这个姐姐说话。”我指着顾盼楠对同学说。 那个同学突然变得脸色煞白,紧张兮兮地对我骂了一声:“怪物。”然后急匆匆的跑了。 “你才怪物呢!你全家都是怪物!”我对着那个同学背影凶狠地骂道。 今天真奇怪,顾盼楠一个大活人在这,你们怎么都看不见呢? 盼楠对我说:“小相公,别生气了,姐姐送你上学去。” “啊?”我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好吗?” 别的同学都自己去上学,我却有一个大姐姐送我上学,会被同学笑话的。 “有什么不好的?”盼楠不由我说,拉着我的手,带我上学去了。 姐姐都手好软呀,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拉着姐姐的手,真舒服。 一个疼我爱我的大姐姐送我上学,这样也挺好的。 走着走着,一个同学超过了我,他学着我拉着盼楠的姿势,右手抬得高高的,走在我前面,并回头对我笑。 这个同学是我们班的,叫王乐天。 他明明是在笑话我,还让大人送我上学。 “王乐天,你笑什么?”我凶凶地对王乐天喊道。 “笑你怎么了?怪物。”王乐天骂道。 又有一个同学叫我怪物,我气得火冒三丈,骂道:“王八蛋,骂谁是怪物?” “就骂你,怎么了?”王乐天一脸凶相走到我面前。 虽然王乐天和我差不多大,可他的高个比我高半头,而且比我强壮多了。 “怎么!你还敢打我?”盼楠姐姐在我跟前保护我,我还用怕你吗? “打你怎么了?”王乐天说着,一下子蹿到我跟前,上了给我一巴掌。 顿时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于是我向顾盼楠求救:“姐姐,打他!” “还喊姐姐,你姐姐在哪呢?”王乐天嬉笑着说。 真奇怪,姐姐就在我旁边,他也看不见,这些人眼睛都瞎了吗? 我指着盼楠说道:“我姐姐就在这。” 王乐天见状,笑得前仰后合,然后说道:“吓死我了,你姐姐好可怕呀。还喊姐姐,喊妈妈都不管用。哦对了,你没有妈妈,只有一个野爹。” 周围很多路过的同学都驻足看热闹。 这时,顾盼楠脸色微愠,右手撑着伞,左手搧向王乐天。 只见王乐天周围突然刮起一阵强烈的旋风,旋风扬起尘土,围着王乐天旋转起来。 王乐天被旋风拽着转了几圈,然后摔倒在地上。 他愣了一会,然后赶紧爬起来,一脸恐慌的说道:“李小石是怪物,李小石是怪物。” 说着,爬起来就跑了。 “王八蛋!有种你别跑!我还让我姐姐揍你。”我对着王乐天的背影骂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一脸恐慌,赶紧快步离开。 “姐姐,你真厉害!”我对顾盼楠竖起大拇指, 没想到盼楠一巴掌能打出一阵旋风,太厉害了!就像电视里武侠剧的武林高手。 我拉着盼楠,继续向学校走去。 进了教室,我走到座位上坐下。 同桌李海龙见我过来,拿出铅笔,在课桌中间画道线,很不友好地说道:“李小石,你不许越过这道线!” 他明明把中线画到我的这边,这样我这边的面积就小了。 我生气地说:“不行,你那边大,线要画中间。” 于是我拿铅笔,在中间又画了一道线,“你不准越过这道线!” 我和李海龙争论片刻,上课铃响了,语文老师姜老师走进教室。 李海龙举起手说道:“姜老师,我不要和李小石坐同桌,你把他掉到后面去!” “为什么?”姜老师问。 “他是个怪物!我不喜欢他。”李海龙说道。 “李海龙,这样诋毁同学是不对的。”姜老师和善地说道。 “不没诋毁他,他真的是怪物,我今天看到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李海龙说道。 这时王乐天举手发言:“老师,李海龙说道是真的,我也看到了。李小石就是个怪物。” “我不是怪物。”我生气的站了起来,据理力争道,“我和一个大姐姐说话呢!我没有自言自语!” 又有一个同学举手作证:“老师,根本没有大姐姐,就是李小石自言自语!” 这时,我见顾盼楠站在窗户外面,打着红色雨伞看着我。 于是我指着窗户外面的顾盼楠,说道:“那不是大姐姐吗?你们都瞎吗?” 同学们看向窗户外面,然后又转过头,有的看着我,有的看着老师。 姜老师也向窗户外面看了看,然后严肃地对我说:“李小石,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不许撒谎了!” “我没撒谎!姐姐就在窗外站着呢。”我指着窗外的顾盼楠说道。 “李小石!”姜老师生气了,她指着最后一排的空座位,“你坐到最后排去!” 看到姜老师生气,还对我发脾气,我心里十分委屈。 心想,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同学们为什么都这样合起伙来欺负我?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这时,窗外原本站在的顾盼楠不见了。 我心中纳闷,姐姐去哪了?唉不管了,于是我收拾书包、文具,转身到向最后排座位走去。 班里座位按身高排的,我的个子有点矮,老师把我排到第三排。 如果坐在最后一排,以后听课就没有前面方便了。 我恨这些同学,合起伙来针对我;我恨姜老师,不分青红皂白,让我坐最后排座位。他们都是坏人! 刚走到最后排座位旁,这时我听到姜老师说:“李小石,你回到原座位上。李海龙,你到最后排去。” “老师,你不是让李小石去最后排吗?”李海龙诧异地问道。 “是你先挑事的,你不愿和李小石同桌,就到后面去!”姜老师严肃地说道。 李海龙低着头,抱着书包、文具,来到最后排。 我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这时,我突然看到盼楠站在姜老师身后,然后对我笑了笑,从讲台上下来,离开教室。 这个大姐姐太调皮了,老师在上课,你进来干吗? “李小石!”姜老师这时看着我,严肃的问,“我叫你到最后排,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你,李海龙,你怎么到最后排了?” 第3章 黄大仙,鬼姐姐 “是你叫我回原座位的呀!”“是你叫我到最后排的呀!”我和李海龙同时说道。 “我?”姜老师脸色有点难看,“就这样吧。现在开始上课。” …… 下午放学回家,刚进屋,正好迎到姜老师从我家里出来。 我愣住了,姜老师怎么在我家? 心想,老师会不会和爸爸说我今天在学校说谎呢?那都是同学们的错,是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姜老师好!”我赶紧和姜老师打招呼。 “小石放学了。”姜老师微笑着和我招呼。 “嗯。” “老师今天来家访,和你爸爸聊了最近你的表现。”姜老师说。 我紧张的掐着纽扣。 “老师和你爸爸聊完了,现在要回去了,小石再见。”姜老师微笑着和我招招手。 “姜老师再见。”我紧张地和老师摆摆手,看她对我的态度,应该没有和爸爸说我的坏话。 姜老师离开我们家。 “爸爸,姜老师来和你说什么了?”我问道。 “说你的成绩非常棒,学习很认真。”爸爸说。 我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同学们很少有人跟我玩,回到家也没有玩伴,闲暇时间,除了读书写作业,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课本被我翻了一遍又一遍,我的课本可能是全班最破的。 听爸爸这样说,我微微一笑,紧张的情绪也消散了。 “小石,你是不是看到一个姐姐?”爸爸问道。 “是啊,他们都欺负我,我说有个姐姐送我上学,他们都说看不见。他们都是坏蛋!”我生气地说。 “小石,以后见到那个姐姐不要和她说话,她不是人。”爸爸认真的说道。 “爸爸,你胡说,姐姐是个好人,她还保护我呢。”我说。 “小石,听话,你说的那个姐姐,她是鬼。如果她是人的话,为什么只有你能见到她呢?” 我沉默片刻,也许爸爸说的是对的。 这么多人都说看不见顾盼楠,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也许顾盼楠真的是鬼。这么好的姐姐,竟然是鬼! 这时我突然感觉心里有点难受。如果盼楠是人该有多好?能陪我聊天,能保护我。 “小石,”爸爸拉着我,“我带你去徐婆子家看看去。” 我站在原地不动,说道:“去徐婆子家看什么?” “你又遇到脏东西了,让徐婆子请黄大仙帮你看看去。” 我爸说的徐婆子,会些通灵的本事,能请黄大仙给人驱邪。 之前我常问我爸爸黄大仙是谁,我爸爸总是不叫我问,怕我冲撞神灵。 后来我才知道,黄大仙就是修道成仙的黄鼠狼。 我不情愿的跟着爸爸走了。 其实即使我知道盼楠是鬼,可我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她,因为很少有人愿意跟我交往。 我非常寂寞,有个鬼姐姐陪着我,也是挺好的。 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被爸爸拉着向徐婆子家走去。 到了徐婆子家,说明来意。 按照徐婆子的指示,我走到案前,在案子上拿起一把香,凑到蜡烛火上点着,然后对着中堂拜了拜,拜完后,将香插进香炉。 案子上并没有供神像,中堂是一幅很旧的画,两边是一副对联。 我上完香,和徐婆子面对面坐着,徐婆子拉着我的双手,嘴里念念有词,但是听不清念的什么。 过了片刻,徐婆子喉咙中发出“嗯嗯嗯”颤抖的声音,双目微闭,身体发抖。 持续大约一分钟,徐婆子猛地睁开眼,吓了我一跳。 然后对我说:“过去吧。” 我走到一旁。 突然,看到中堂案子有团黄色烟雾,烟雾影影绰绰,有点像人的形状。 我揉揉眼睛,仔细看去,只见那案子上坐着一个怪物,那怪物是一个尖嘴、浑身长满黄毛的男人。 我心说,这男人该不会是黄大仙吧? 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黄大仙看着我,然后走下案子,向我走过来。 我非常害怕,又不敢亵渎神灵,强忍内心的恐惧,装作看不见他。 黄大仙走到我面前停下,毕恭毕敬地对我抱拳作揖,深鞠了一躬,然后又回到案子上。 我心中诧异,我一个黄口小儿,何德何能,他堂堂地仙,为什么要给我行此大礼? “唉!”徐婆子叹口气,结结巴巴的说,“李罡,我……请不来先生。” 徐婆子平时说话结结巴巴,如果大仙上身,她就不结巴了。 徐婆子说的先生,正是黄大仙。 “大仙不就坐在那吗?”我指着案子上坐着的黄大仙说道。 “胡……说,”徐婆子说道,“如果……大仙来了,为什么……不上我身呢?” 这时,只见那大仙伸手一扇,将我点燃的香火搧灭了。 “你们看,大仙把香搧灭了。”我说。 徐婆子和爸爸看向案子,惊讶起来。 “李罡,你……带拾儿回家吧,先生……不受拾儿的香火。”徐婆子说。 爸爸一巴掌打到我头上,生气地说道:“就知道胡说八道,冲撞了神灵,看你怎么办?” “我说的是真的。”我低着头,小声说道。 “徐婶子,要不您老再请一次试试?”爸爸恳求道。 徐婆子摇摇头,说道:“不用了,香火一灭,证明黄大仙不给你家拾儿看事,认命吧。” “徐婶子,小石今天又遇到邪祟了,您看有没有好办法?帮帮忙吧。”爸爸恳求。 听爸爸说盼楠姐姐是邪祟,我心情非常不好。 徐婆子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种着一棵桃树,她从桃树上折断一根桃树枝,递给我爸爸,说道:“把这……挂在大门口。” 爸爸接过桃树枝,恭敬地说道:“谢谢徐婶子。” 徐婆子又从口兜里掏出四枚铜钱,递给我爸爸,说道:“这个……放在床的四角。” 爸爸道声谢,接过铜钱,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徐婆子,然后带我回家了。 到家后,爸爸把桃树枝挂在大门旁边,又把四枚铜钱放在我的床垫四角。 第二天,我吃过早饭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刚出门,又见到顾盼楠打着红伞在我家门口。 “小相公,姐姐送你去上学。”盼楠微笑着对我说。 “姐姐,你是鬼吗?” “为什么这样问?”盼楠说。 “他们都看不见你,只有我能见到你,爸爸说你是鬼。”我说道。 看着长得这么漂亮的顾盼楠,而且对我这么亲切,我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希望能天天和她在一起。 “是的,我是鬼。但我是好鬼,从不害人。”盼楠说。 “爸爸不让我和你在一起。”我难过地说。 “你想和姐姐在一起吗?”盼楠问。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一边是我喜欢的鬼姐姐,一边是养育我的爸爸,很难抉择。 第4章 新同桌,我唯一的玩伴 “好吧,你现在还小,不能娶我。十年后我再来找你。” 顾盼楠微笑着说,然后突然间在我面前消失。 “姐姐,姐姐。”顾盼楠刚消失,我对她突然产生难以割舍的情感,“我想和你在一起。” 顾盼楠还是没有出现。 我心情沮丧的去上学了。 进了教室,坐到座位上。一会儿姜老师进了教室,开始上课。 “姜老师!”一个女生举起手,“我能和李小石同桌吗?” 姜老师看了看那个女生,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说道:“当然可以,你和他坐一起吧。” 女生抱着书包,走过来,坐在我旁边。这个女生叫刘慧婷。 “李小石,”刘慧婷笑着对我说,“李小石,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桌了。” 我高兴地对刘慧婷笑了笑,说道:“太好了,我又有同桌了。” 从小没有人跟我玩,可能因为我能见到鬼,他们都觉得我是怪物吧。 刘慧婷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她愿意做我朋友,是因为我糊里糊涂地救过她。 两年前的一天,刘慧婷生病了,她妈妈背着她路过我家门口,将慧婷放下来,坐在路边石头上休息。 她一脸愁容地对慧婷说:“慧婷,感觉怎么样?” 慧婷坐在妈妈身边,没精打采的摇摇头说:“我好难受……” 我远远看去,只见慧婷身上笼罩着一层黑气。 我心说慧婷身上怎么会有黑气?该不是我眼睛有问题了吧。 我揉揉眼,然后再看去,顿时被吓了一跳。 慧婷背后竟然有一个人,那人眼睛红红的,面目狰狞,正弓着腰使劲掐住慧婷的脖子! 喉咙里低吼着:“掐死你!掐死你!” 那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我直哆嗦。 可是奇怪,慧婷的妈妈为什么任由那人掐她的闺女呢? 难道他是鬼!想到这,我顿时浑身激起鸡皮疙瘩,背后一阵冷,头皮发麻。 看着慧婷难受的样子,如果我不去救她,说不定她就被那恶鬼掐死。 我不能见死不救!于是我鼓足勇气对那恶鬼吼道:“你,你在干什么?” “你这熊孩子!”慧婷妈妈听见我对鬼说话,生气说,“我在这坐一会碍你什么事?” 慧婷妈妈看不到鬼,以为我在对她吼。 我想跟慧婷妈妈解释,这时,那恶鬼一双红眼瞪着我,非常可怕,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滚!” “放开她!”我豁出去了,鼓起勇气大喊一声。 “你这熊孩子,发什么神经?”慧婷妈妈生气地说,然后拉起慧婷,“慧婷,我们回家。” 说着就拉起慧婷就走。 这时那恶鬼松开掐慧婷脖子的双手,张牙舞爪的向我冲来。 那速度真快,他距离我至少有十来米,像一阵疾风似的瞬间扑到我面前,吓得我顿时魂不附体。 我还没来及反应,恶鬼一下把我扑倒在地,一双大手掐住我的脖子。 那双手真有力,我感觉我的脖子快要被他掐断,透不出一丝气来。 我双手使劲掰他的双手,可他的双手就像在我脖子上生根似的,任我怎么使劲掰,竟纹丝不动。 急得我两条腿乱蹬!我想喊救命,却根本喊不出了。 顿时后悔干嘛要充英雄好汉,这下我的小命难保了。 可为什么恶鬼掐刘慧婷时,慧婷只是感觉难受,而恶鬼却轻而易举的将我扑倒呢,而且能将我掐得难以喘息? 这时我依稀听到慧婷妈妈说:“这孩子怎么患羊角风了?” 接着慧婷妈妈对我家院子里喊,“李罡!快出来!你儿子……” 后面的话我听不见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 我感觉人中疼得厉害,爸爸正用大拇指掐我人中。 “小石!小石!”爸爸坐在床沿上,紧张兮兮的喊我,见我醒来,把手收回去。 “有鬼有鬼!”我一股脑坐起来,东张西望,却不见那掐我的恶鬼。 “什么有鬼,你刚才患羊角风了。走,我带你去医院去。” “我不去医院,刚才有鬼掐我。” 我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跟爸说了一遍,爸爸才相信。 我对爸爸说:“爸爸,我们去慧婷家,把情况告诉他们,否则慧婷还会继续被鬼缠。” 我爸答应了,于是带我去慧婷家了。 到了慧婷家,见慧婷精神抖擞,完全不是刚才那副病歪歪的模样了。 我又将刚才发生的事,跟慧婷妈妈说了。 慧婷妈妈开始不信,慧婷对她妈说:“妈妈,小石哥说的没错,小石哥倒在地上之后,我就感觉好多了。” 这时慧婷妈妈方才相信,心有余悸地说:“原来是小石救了我家慧婷!” “阿姨,你要带慧婷找人看看,不然的话,慧婷说不定还会被恶鬼纠缠。” “对对对,我得找人看看去。”慧婷妈妈紧张兮兮地说道。 从那以后,刘慧婷就成了我的好朋友,我唯一的玩伴,经常到我家找我玩,我也时常到刘慧婷家。 每次去慧婷家,慧婷妈妈就给我做好吃的。 慧婷妈妈的厨艺真不错,做得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喷香,那滋味,只要我闻到,准会咽口水。 今天慧婷能和我同桌,甭提多开心了。 小孩子的心思很单纯,刚才还因为顾盼楠离我而去而闷闷不乐,现在又因为拥有新同桌而心花怒放。 此后再也没有遇到顾盼楠,我想可能是因为家里放了辟邪之物,顾盼楠就不能来了。 于是我就把桃树枝从门旁边拽下来,扔掉;又把放在床角的四枚铜钱扔了。 顾盼楠还是一直没有出现。 我去了初次遇到顾盼楠的那个水潭边,对着旷野喊道:“姐姐!姐姐!盼楠姐姐!” 盼楠还是没有出现。 过了几天,慧婷到我家找我玩,那天我爸爸不在家。 她跟我说:“李小石,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朋友吗?”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他们说你是妖怪。”刘慧婷说道。 毕竟慧婷也才是十来岁的孩子,天真烂漫,毫无城府,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我以为慧婷跟我开玩笑,没有当回事,就跟她开玩笑说:“你跟妖怪玩,你也是妖怪。我是男妖怪,你是女妖怪。” “我说真的,没和你开玩笑。他们都这样说,要不然怎么会没有人跟你玩呢?我可没有当你是妖怪,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慧婷单纯地说道。 “我不信,你说谎。”我心里有点难受,委屈的想哭,心里有种堵塞的感觉。 “你知道吗?他们说,你是你爸爸从山上捡的,捡回来的时候,可难看了。”慧婷绘声绘色地描述道。 她竟然说我是爸爸捡来的,那么我爸爸就不是我亲爸爸,我是个野孩子,还是怪物! 我无法接受。 尽管我不愿意相信,可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事实。 “呜呜呜。”我终于忍不住了,眼泪破眶而出。 在女孩子面前哭了起来是件十分丢人的事,可我实在忍不住了。 “小石,你别哭啊。”刘慧婷无奈地对我说。 “呜呜呜。”我哭声不断。 “李小石,我错了,对不起,你别哭了好吗?” 我还是哭声不断。 “这样吧,如果你不哭,我给你看一样你没看过的东西,好不好?”慧婷看哄不好我,急了。 “什么东西?”我抽噎着说。我哭了很久,心里的委屈被哭声和眼泪彻底释放出来。 “尿尿的东西。”慧婷在我耳边小声地说。 “小丁丁有什么好看的,我也有。”我还在委屈地抽噎着。 慧婷一下子上来捂住我的嘴,生气地说:“别这么大声,好羞。” 我闻到慧婷的小手的气味,香香的,特别好闻。 “我没有小丁丁。”慧婷羞涩地说道。 “你没有小丁丁?那你怎么尿尿?”我小声问道。 慧婷恼了,指着我的脑袋说:“你就是榆木疙瘩,我们女孩子都是蹲着尿的。” 我哪里知道女孩子怎么尿尿?又没有见过。 慧婷的话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只知道世上的人有男女之别,具体哪些区别,我是不知道的。 第5章 迎亲送葬,两不相让 “那能让我看看吗?”我小声说。 “你必须保证,不能告诉别人。”慧婷神秘兮兮地说。 “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我信誓旦旦地说。 慧婷褪下裤子,露出雪白的小腹。她不放心,说道:“你发个毒誓。” 看到慧婷白花花的小腹,我不知为什么,心跳突然加快。 于是我三指朝天发誓:“我发誓,如果把今天的事告诉别人,我出门被狗咬。” “好吧。” 这时,外面大门发出“咯吱——”一声。 慧婷紧张地连忙提起裤子,扭头就向外跑去。 “叔叔回来了。”慧婷和我爸爸打招呼。 “慧婷在呀。”我爸爸说。 “叔叔我回家了。” “再玩一会吧。”我爸爸说。 “不了。”慧婷的声音远了。 爸爸进屋里,看了我一眼,说道:“小石怎么了?是不是和慧婷吵架了?” 爸爸看到我脸上的泪痕。 “没有。慧婷说我是你捡来的怪物,是不是真的?” 我爸爸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说道:“别听人家瞎说,没有的事。” “那为什么没有小朋友跟我玩呢?”我问道。 “这,”爸爸支支吾吾,“别瞎琢磨,我去做饭去了。”爸爸说着离开了。 我已经从爸爸脸上得到肯定的答案。 晚上睡觉了,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想着想着,渐渐觉得眼皮发涩,哈欠连天,不知不觉,便迷迷糊糊地睡进入梦乡。 朦朦胧胧中,我竟然出现在一个送葬的队伍里。前面是一口黑漆棺材。 我随着送葬的队伍向村外走去,身后跟着好多人在痛哭,那凄惨的哭声,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队伍最后面是几十个男人,举着纸扎的彩色大马、轿子、纸人等等。 棺材前面是十来个半大的孩子,戴着白色的孝帽,举着高高的招魂幡,拿着裹着白纸的孝棒,在棺材前领路, 送葬的队伍刚出村,前面迎来一个婚嫁的车队。 主婚车是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后面跟着几辆拖拉机,拖拉机上坐着乐团和亲友。 送葬的队伍和婚嫁的车队抵到一块,双方无法前进。 送葬队伍的主事人拿出一包烟,递给婚车司机,客客气气地对婚车司机说道:“师傅,能不能让一下?” 司机刚要接烟,坐在婚车后排的新郎下了车,趾高气扬的说:“凭什么我让,要让你们先让。” 司机见新郎不同意让路,将捏在手中的香烟推了回去。 送葬队伍主事人收起了那副好脾气,大声说道:“小伙子!懂不懂规矩?死者为大,应当你们让行!” “我就不让!你们撞了我的晦气,还想叫我让,没门!”新郎趾高气扬,寸步不让。 就这样僵持着,双方吵了起来,难以调停。 可怜了那八个抬棺人,左肩换右肩,右肩换左肩,累得嗞牙咧嘴,汗流浃背。 农村有个传言,抬棺送葬,中途是不能停的,棺材一旦落地,沾了土气,亡灵便会将这个地方当成自己的阴宅,留在这里。 如果再将肉身和棺材葬到其他地方,肉身和魂魄分开,黑白无常就找不到亡灵,亡灵就错过轮回的机会,变成孤魂野鬼。 那八个抬棺人表情凝重,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硬撑着等着双方调停,可双方就是互不相让。 突然,后面的一个抬棺人一脚踩到路坎外的洼地里,那人身体一歪。 他连忙移步调整身体,可肩膀上还压着承重的扁担,脚步不灵活,还是牵连到和他同抬一根扁担的抬棺人。 另一个抬棺人毫无征兆的被扁担别了一下,猝不及防,身体一歪,掉到田地里。 棺材的一角失去支撑力。 原本八个抬棺人早已精疲力竭,这时棺材的一角失去支撑,其他六人实在撑不住了。 连锁反应,扁担从他们肩膀上滑了下来。 棺材“轰”的一声,落地了,滚到田地里。 由于惯性,棺材盖掀开,棺材里的尸体也滚了出来。 发生这惊人一幕,这时送葬和婚嫁的队伍,都安静下来。 刚才还在欢快的吹吹打打的乐团,这时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落地的棺材,和从棺材里滚出来的尸体。 安静维持不到一秒,死者的亲属一片哀嚎起来,送葬的队伍都围过来观看。 我也过去看热闹,当我看到那具尸体时,只见那尸体扭曲的像麻花,就像浑身的骨头都碎了似的,头部变形,双眼凸起。 “哎呀,妈呀!”我被那恐怖的尸体吓得一声惊叫,然后就惊醒了。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一身冷汗,这时我睁开眼睛。 发现我竟然不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在荒郊野外的一条乡村道路上。 那条路,很像梦里送葬和婚嫁队伍冲突的那个路段。 就在我旁边,紧靠着道路,是一个孤零零的坟墓!难道这里就是梦中那个恐怖尸体所埋的墓地? 我吓得屁滚尿流,下意识回退几步,惊恐地四处张望,到处黑黢黢的,到处都像隐藏着狰狞的恶鬼。 观察片刻,我发现附近的景象很熟悉,这里就是我们李家村郊外的田地,不远处就是我们村。 我赶紧向村子里跑,耳边风声嗖嗖,像厉鬼在咆哮。 后面好像有脚步声,会不会有人在追我?我不敢回头,生怕看到那个扭曲的像麻花的死人变成鬼来吓唬我。 我跑到家时,天色已经亮了。刚进大门,跟爸爸撞个满怀。 “小石,这么早,你去哪里了?”爸爸问道。 “呜呜呜。”我委屈地痛哭起来。 爸爸见我哭,就安慰我,好久,才把我哄好,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刚才做梦发生的事,醒来时在村子外面的事情告诉爸爸。 爸爸脸色很难看,问我:“你醒来时,在什么地方?” 我将那处坟地的位置,描述给爸爸听。 这时,我看到爸爸额头上沁出汗水,他伸手擦了擦额头。 看爸爸的样子,他肯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而且应该是让他十分头疼的事,不然他不会紧张成这样。 “爸爸,您怎么了?”看爸爸的样子,我问道。 “没什么。”爸爸故作镇定的说, “爸爸,我昨夜做的梦,好像是真的发生的事一样,那不像是梦。” “小石,梦就是梦,梦怎么不像梦呢?梦都是假的,你别乱想。”爸爸眼神恍惚,不与我直视。 后来,我经常梦游,有时刚出院子就醒了,有时只在院子里转,有时还梦游到第一次去的那座荒坟。 爸爸就带我去医院治疗,去了几家医院,没有效果; 到处打听偏方,也无效; 找其它的半仙、道士做法驱邪,我的梦游症还是没有办法根治。 我爸爸实在无奈,只好每天晚上睡觉前将大门锁上。 可是锁上门,我照样能找到钥匙开门,如果找不到钥匙,我还能翻墙到外面。 于是我爸爸只好每天晚上将我的卧室门锁上。 我心想:我不止一次梦游去那座荒坟,那坟里埋的人,可能和我有一些微妙的联系。 于是我就问爸爸,那是谁的坟,爸爸总是斥责我说,不该问的,别问。 从爸爸的口气里,我断定那坟里埋的人,肯定和我有关系。 第6章 夜遇女客,陌路熟人 爸爸有事情瞒着我,我可以另辟蹊径,从其他途径找答案。 一天,慧婷到我家玩,我就绘制那座坟的位置示意图,交给慧婷,让慧婷帮我调查那座坟里埋的什么人。 没多久,慧婷调查清楚,说那座坟里埋的人叫李小松。 我又让她调查李小松的情况,慧婷很快给我答复, 说李小松死得时候还很年轻,是开拖拉机翻车了,被砸死的,死相很惨。 出殡那天,还撞上了娶亲的,双方僵持很久,最后还是让娶亲的先过。 听了慧婷的话,我顿时吓得冷汗淋漓,她描述的,和我的梦境一模一样,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原来爸爸骗我,那梦不是假的,他肯定知道李小松的事,只是不愿意让我知道。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好几年过去了。 我初中毕业后,就辍学了。 因为我有梦游的毛病,不能离家到奉春县读高中,初中毕业后,就带着遗憾和委屈辍学了。 辍学回家开始没事做,只有跟着爸爸去种地,闲暇的时候,去山上打猎。 后来快到十八岁,爸爸托关系,让我提前考了驾照。 拿到驾照后,爸爸给我买了一辆二手的大众轿车,让我跑黑车挣钱度日。 刚开始,我不好意思招揽客人,生意惨淡。 久而久之,在山口镇混熟了,生意渐渐好了起来。 从山口镇到奉春县一路是崎岖起伏的山路,交通不便,跑黑车的生意也很好做。 一个深秋的夜晚,大约十点多,我载客到山口镇,准备收工回家。 我坐在车里数数钱,然后将钱放进扶手箱里。 这是我的习惯,收工前数数钱,不仅能体会一下一天的劳动成果,还能休息片刻,缓解一天的疲劳。 收拾停当,我发动引擎,打开车灯,准备回家。 这时,突然看见车前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心里一惊。 心说这傻女人,没事站在我车前干什么?是不是脑残? 可再仔细一看,那女子面若梨花,唇如含朱,眉若柳叶,双眸含情脉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盘着精致发髻,佩戴着精美的发饰,身材婀娜,凹凸有致。 看着如此美貌的女子,就算你有满腔无名之火,顿时让你气消火灭。 我将车窗放下,轻咳一声,清一下嗓子,然后将头伸出车窗外,问:“你好,要打车吗?” 我本来准备收工回家的,然而见到如此美女,不由得改变主意。 当然,我没有歹意,但是如果让这样的绝色美女,在深夜遇到居心叵测的家伙,受到伤害,岂不是我的罪过? 再说了,如果能载着这样的美女,一路上谈笑风生,也很有意思。 女子款款走到我车门边,一股淡淡清香飘来,她轻启朱唇:“我要去奉春县。” 甜美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通过神经系统传遍我周身,让我感到浑身舒畅,神清气爽,倦意全无。 “这么晚了,也不好打车,去奉春县五十元,坐不坐?” 正常价格是四十元,深夜五十,行业规矩。我先报个价格,免得下车时讨价还价伤和气。 “行。”女子去开后排车门。 我顿时心情郁闷,好不容易碰到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竟然还要坐在后排! 女子没有上车,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说:“后面太挤,我要坐前面。” “行。”我嘴角略略上扬,心中十分得意。 女子上车。我驾驶汽车,车灯划破深夜的黑幕,向奉春县疾驰而去。 “你长大了。”女子对我说。 我一边开车,一边转头看一眼女子,她面带微笑,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我一头雾水,这样的话,一般是熟悉的长辈,见到长时间未见面的晚辈,才这么说。 而她和我并不认识,而且年纪和我不相上下,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你认识我?”我问道。 “你叫李小石,对吧?”女子的声音真是好听,轻柔、甜美。 “啊?你怎么知道的名字?”我十分诧异。 “不告诉你。”女子淘气地说道。 “你叫什么?我们以前认识吗?”我又看了一眼女子,努力从记忆深处寻找身边的这个女子。 她靠在座位上,扭着头,深情的注视着我。 这种表情真不适宜,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如此毫不掩饰的注视陌生的男子呢? 这种眼神,应该是情人专属。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喃喃的说道:“变帅了。” 我脸上一阵火热,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美滋滋的。 我本来长得就很清秀,如果能搭配一身上档次的衣服,那会迷倒万千少女。 “变帅了?什么意思?以前我不帅吗?”我问。 “以前,那时十年前,你还是小屁孩,跟帅有关系吗?”女子说。 “你真奇怪。”我一头雾水的看了她一眼。 “嘻嘻。”女子捂嘴笑了。 “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如果是别人笑话我,我肯定非常生气。 而身边浑身清香,如花似玉,声音甜美的女子笑话我,我自然没有丝毫生气。 “看到你,开心,想笑。”女子说着,把鞋子脱了,将腿翘在工作台上。 裙子滑落下来,白皙修长的美腿暴露无遗,白如雪霜,净若美玉。 我眼睛的余光看到女子的美腿,顿时血脉膨胀,心如鹿撞。 真没想到,这女子这么放得开!和一个陌生人同乘一车,竟然摆出这副撩人的状态!难道不担心我会起歹念吗? 深夜里路上没有车,和美女相伴,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奉春县城的夜灯已映入我的眼帘。 我心说一定要问到她的姓名,最好还要一下她的手机号,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朋友。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你叫我美女不是挺好吗?以后就叫我美女。”女子嫣然一笑。 美女是女性的通称,没人会认为这是赞美,她竟然很愿意接受这样的美誉。 我失望的瘪瘪嘴,说:“美女,你到哪下车?” “霞飞路一直往西,到了我告诉你。” 我按照她的指示开车,我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快十二点了。 “你深更半夜来县城,有事吗?”我问。 女子点点头,神色有点凝重,说:“去接一个亲戚。” “噢。”我已经找不到话题聊天了。 “就这里停吧。”女子说着,从小包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我。 停下车,我接过钱,说:“等一下,我找你五十。” “不用了。半个小时后你来这里接我回去,这个时候不好打车。” 第7章 一夜风流,妻乃佳人 我心中暗喜,喜得是回去不仅不用跑空车,还能有美女一路相伴。 我开玩笑说:“你不怕我拿钱跑了吗?” 女子撅着嘴,撒娇说道:“你忍心把我一个弱女子扔在这里不管吗?” 看着女子撒娇,我心里一阵酥痒,说:“不忍心,不忍心。放心吧,我半个小时肯定回来。” 我心里美滋滋的,心说:这是我哪辈子修来的福报,今天竟然能遇到如此佳人。 我心里又浮起疑窦,她知道我叫李小石,那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又不告诉我她的姓名呢? 这时我腹中饥饿,去吃点夜宵。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个夜市,很多夜生活丰富的人,都在那里活动。 我一脚油门,五分钟就到了。 我的车在一个夜排档前停下,点了一些烧烤和饮料。 饥饿的我,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将这些肉串、饮料,一股脑塞进我的胃里。 我打个饱嗝,喊道:“老板,算一下多少钱?” 老板走过来,看一下我桌上的签子,很利索的计算出价格:“一共四十五元,收你四十,都是老顾客了。” 我可是第一次来这吃烧烤,哪是老顾客?老板真喜欢套近乎。 我将那女子给我的一百块钱,递给老板。 老板接过钱,突然脸色变的很难看,厉声说道:“小伙子,我看你挺讲究的,怎么做事情这么不讲究?” 我不知道老板什么意思,问:“老板,什么意思?什么讲究不讲究?我被你搞懵了。” “自己看!”老板将一百块钱甩到我手中。 我想该不是那女子给我的假钱吧?于是我仔细看看防伪标志,没有问题呀。 这时老板一脸诧异,自言自语道:“该不是我眼花了?” 他从我手中夺过钱,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张钱,在老板手中变成了冥币。 蓝色的版面上,印着玉皇大帝的头像,顶边一行清晰小字:“天地银行” 老板赶紧把钱扔给我,一脸惊恐的样子,说:“你走吧,你走吧,不要钱了。晦气!” 我接过钱,那钱一粘我手,立刻变成红色老人头。 老板神色紧张地看着我手中的钱,问:“这钱是谁给你的?” 我将开黑车送一个美女到霞飞路的事告诉老板。 老板神秘兮兮地说:“小伙子,你大难临头了,你知道你去的是什么地方吗? 哎,不说了,你好自为之吧。这顿夜宵不收钱了,你走吧。” “什么地方?”我好奇的问道。 老板摇摇头,转身离开:“不说了,你走吧。” 我莫名其妙的离开这家夜排档,开车离去。 我心中疑云密布:为什么老板说我大祸临头?女子下车的地方是什么地方?那女子是谁?为什么她知道我小时候的名字? 更可怕的是,那钱为什么在老板手中是冥币,而在我手中却变成人民币? 这一切,也许只有那女子能解释清楚。 可那女子是什么人呢?会不会是女鬼?我还要不要回去接她?如果她是女鬼,会不会害我? 我刚满十八周岁,难道玉泉观太虚道长说我活不过十八岁的预言是真的? 不考虑这么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定要找那女子问个究竟。 我开车向那女子下车的地方驶去。 远远的,我看到那女子高挑的身材,在路灯的映照下,是那么婀娜多姿,心里期盼她不是鬼。 我的车在女子身边停下了。 女子打开车门,坐了进来,撅着樱桃小嘴,微嗔地说道:“李小石,你迟到十分钟。” 我将那张百元钞票拿出来,神色紧张的说:“这钱是怎么回事?” 她接过钱,正反面看了看,说:“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这是假钱?你看看这哪里假了?” 她把钱在我面前挥了挥。 “我不是这意思,刚才吃饭的时候,这钱变成冥币,是怎么回事?” 女子生气了,说:“你是说我跟你玩变戏法吗?我都不在现场,我哪知道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想拒载?想拒载直接说就是了,干嘛找这样荒唐的借口?” “不是……”我总不能问你是不是鬼吧? 这样唐突的询问,多伤人呀?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是拒载还不快走吗?你看现在几点了?等着在这吃早餐吗?” 女子将钱扔给我,没好气的说。 我将钱装进口兜,开车驶向通往山口镇的盘山公路。 我和她谁都不搭理谁,气氛很尴尬。 我想打破这个尴尬,于是主动开口说话了:“你,是不是生气了。” 女子撅着嘴,样子很可爱,微嗔说道:“就是生气了,我要你给我道歉,只要你道歉,我就原谅你。” 能这样说,证明她已经不生气了。 我嘴角上扬,心情敞亮多了,故意撩她说:“就不道歉,就不道歉。” 她笑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子,扭着我的耳朵说:“你坏死了,惹人家生气。” 尴尬的局面打破了,我和女子一路上又开始有说有笑,就像情侣一样。 明明才认识一个晚上,竟然处得如此愉快,像是遇到久违多年的老朋友。 我感觉像做梦一样。 要说相互认识,还是有些牵强,因为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我无论如何要多了解一些她的信息。 “就不告诉你,急死你。”她用撒娇的腔调说。 我无奈的摇摇头。 “你不是接一个亲戚吗?没接到?”我问。 “接到了。她又走了。去她该去的地方。”女子神色有点凄凉。 她说的有点玄乎,我没有往下问,反正不关我的事。 女子扭过身子,面向我,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说:“小石,你的鼻子真好看,挺挺的。” 我被她撩拨的心花怒放,却一本正经的说:“别碰我,我开车呢。” “就碰,就碰!”一边说,一边伸手扭我的大腿肉。 “疼!疼!”其实不是很疼,她并没有太使劲,我是故意的这么说的。 很快到了山口镇,我停下车,说道:“到了。” “我要你送我回家。”女子嗲嗲的说道。 第8章 十年之前,阴缘初定 我心里乐滋滋的,心甘情愿送她回家。 于是我抑制内心的兴奋,问道:“你家怎么走?” 女子指了指前方的岔路说:“从那条路,往山里去。” 我心中一喜,那条路也是通往我家的。 这女子住的地方和我家应该不会太远,说不定以后还能常联系呢。 我说:“我家也在那个方向。”我一边说,一边向那个方向开去。 “我知道。”女子淡淡地说。 她竟然知道我家在哪! 可我的记忆里对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这样的模样,十里八乡很难找到,如果是附近村子的,肯定传得人尽皆知。 “你太神秘了。”我说。 “神秘好啊,神秘才能勾起你的好奇心,让你天天惦记着我。”女子撩我道。 这话信息量太大了,是不是想让我做她男朋友,天天想着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于是我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让我天天惦记你呢?” “不为什么。”女子脸色羞涩。 “想让我做你男朋友?”女子都如此放得开,我何必保持矜持呢? “讨厌。”女子脸颊泛起红晕。 我在女子的指引下,七拐八转,终于到了女子的家门口。 女子的家坐落在山间,一座孤零零的庭院。 “我到家了。”女子含情脉脉的望着我,眼里全是依依不舍。 我默默的点点头,说不出离别的话。 女子这时一下扑过来,抱住我。 我一下懵了,好像在做梦一样,女子身上,香气扑鼻,沁人心脾,柔软滑润的肌肤,紧紧的贴在我身上。 好事来得太突然,让我毫无心理准备,如梦魇一般。 “我家现在只有我一个,你能不能进来陪陪我?”女子在我耳边喃喃的说。 她的气息呼到我耳边,一阵酥麻瘙痒。“好。”我如梦如痴地答应。 我们下了车,女子拉着我的手,穿过她家庭院,进了女子的闺房。 女子看打开灯,我看到她的房间布置的非常雅致,一张老式牙床,罩着一挂洁白的罗帐。 墙上挂着古朴的字画,靠墙放置衣柜、箱子,还有梳妆台。 我正打量着女子的闺房,突然她出现在我面前。 这时,她已经换过一身酱紫色的低胸绸缎睡衣,头发披散下来,垂到腰间。 女子对我微微一笑,风情万种。 我顿时血脉膨胀,心跳加快。 人家都这样了,我还客气什么? 一把把女子香躯搂到怀里,她的双臂像蛇一样,环绕在我腰间。 此刻我感觉整个宇宙只有这顶罗帐、我和她,再无他物。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了。”女子柔情似水地在我耳边说。 我得意地撇嘴一笑,说:“我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报,能拥有你这样的妻子。” “你还记得我吗?我叫顾盼楠。”她终于肯说出自己的名字了。 “顾盼楠?盼楠,好听。”我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闭着眼睛说。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只是我不记得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顾盼楠用手指捣了一下我的鼻尖,微嗔说道:“就知道你记不得了,你个没良心的。” 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 正在酣睡,手机响声把我吵醒,我揉揉朦胧睡眼,这时我发现,我竟然睡在车里!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睡在顾盼楠家里吗?是不是我又梦游了? 我的手机铃声还在作响,我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原来是爸爸打的。 我打个哈欠,接通手机:“喂,爸爸。” “臭小子,死哪去了?一夜不回来,打电话也不接。”电话里,爸爸歇斯底里地骂道。 “昨晚拉活回来晚了,在车里睡着了,马上回去……” 这时我看到外面的景象,顿时吓我一跳,我的车竟然停在荒山野岭里,这是哪里呀? “快点滚回家!”爸爸怒气冲冲地挂断电话。 爸爸听到我接电话,担惊受怕的心,总算是放进肚子里了。 这时我看到手机里的未接来电,从夜里两点到现在,有八个未接来电,全是爸爸打来的。 顿时我心里一阵酸楚,也就是说,我一夜未归,爸爸心中牵挂,一夜未睡。 爸爸是放心了,可我该怎么回去? 我的头脑一片混沌,好好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如果那只是南柯一梦,可梦境为何如此真实? 如果不是梦,为何我醒来却在车里,而且还停在着荒山野岭? 我打开车门,从车里走下来,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 这时我发现,不远处一个水潭,这个地方我似乎有些印象。 于是我向水潭走去,走近一看,我想起来了,我小时来过这里。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那年我和爸爸上山打猎,爸爸打中一只野兔,野兔受伤了。 我抱着野兔回家,在一个水潭旁,遇到了顾盼楠。 那时顾盼楠说要我长大后作为老婆,我也以为她哄我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昨夜我的疑惑基本上有了答案:她知道我小时的名字,因为我们十年前就见过。 夜排档老板说我大祸临头,因为我给他的钱是冥币,他认为我被恶鬼纠缠。 夜排档老板为什么不告诉我顾盼楠下车的地方是哪里呢? 这时我想起手机导航里有地址,于是我掏出手机,点开地图,划到顾盼楠下车的地方,原来这是城西火葬场! 我明白了,夜排档老板不告诉我那个地方是火葬场,是怕惊吓到我。 相传,人刚刚死去,能看到已经去世的亲人,那是逝去的亲人知道这人将死,就相约来接他去阴间。 昨夜顾盼楠说去接一个亲戚,应该是去火葬场接她刚刚去世的亲戚。 我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冥币在我手中会变成人民币呢? 我从口兜里掏出那张钱,刚掏出口兜,那张冥币在日光的照射下,燃烧起来,随即化作灰烬,被秋风吹散。 昨夜我和顾盼楠发生夫妻关系,我敢断定,她还是会找我的。 和鬼做夫妻,以后还怎么娶妻生子?想想都恐惧。以后要想法取消这份婚约。 第9章 恶霸凌辱,鬼妻传音 我回到停车的地方,找个宽敞的地方掉头,开车回家。 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了。我和爸爸吃过午饭,我开车跑黑车去了。 下午,我跑了两趟车,回到山口镇南边固定的路边停车场停下来,在这里等待乘客。 山口镇跑黑车的司机,都集中在这里停车,按照前后顺序依次接客。 这是我们跑黑车的弟兄们形成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避免恶意竞争。 等了片刻,我从后视镜中看到三个年轻人向我走来。 前面的叫宋海平,瘦高个,穿着花衬衫,戴着金项链,头顶留一把长长的头发,在后脑勺扎个辫子,眼睛小,一脸青春痘,是街上的混混,在这一带收保护费。 后面跟着两个狗腿子,一个叫王理,是王家沟的。 他是我初中隔壁班的同学,和我认识,大眼睛,长得挺帅气,头发染成黄色,长出得发根暴露棕黑的本色。 这东西长得挺像好人,就是不干人事,这小子从上学的时候就欺负老实同学,当然也包括我。 他还从我身上搜刮零花钱,不止如此,最让我受不了的,特么还喜欢调戏长得漂亮的女同学。 另一个狗腿子我不认识,左脸上有个让他引以为豪的刀疤,和人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摸一下那个刀疤。 我默默祈祷这三头畜生赶快过去,别打扰我,实际上事与愿违。 宋海平敲敲我的车窗。 我乖乖的将车窗放下。 “老板,把车位费交一下。”宋海平看都没看我一眼,冷静的说道。 明明是搜刮保护费,还美其名曰车位费。 “宋哥,今天还没有生意呢,改天交行吗?”辛辛苦苦挣钱不容易,能拖一天是一天。 “老板,别为难我,公司开张,每天都有花销,都要挣钱养家糊口,都不容易,还望支持一下。” 真特么冠冕堂皇,还公司呢,明明是一个犯罪团伙。 “早前不是刚刚收过保护费了吗?怎么还收?”我心情压抑得反驳。 这时,宋海平有点生气了,瞪着我说:“小子,我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车位费,不是保护费。 这里的车位不是公司规划的吗?你们的秩序不是公司维持的吗?早前收过了,今天就不能收了吗? 早前吃过饭,今天就不用吃饭了吗?就你这二百块,够抽烟的还是够喝酒的?” 这伙人收保护费,根本没有固定的时间,碰到就要交,张嘴就是二百块。 这个地方按顺序载客,也是他们要求的,我们几个黑车司机也按照他们的规定载客。 “对不起,宋哥,小弟嘴没有把门的,说错话了。” 我乖乖认错,心里早就问候他们祖宗十八代。 “下车!”刀疤脸摸了摸脸上的刀疤,恶狠狠的对我说,“跟我们经理说话,能不能懂点礼貌?” “好好,下车,下车。”我顺从的打开车门下车。 旁边来了几个看热闹的路人,前后跑黑车的几个师傅也站在一旁看热闹。 “交钱,麻利点。”旁边王理说道。 上学那会,有一天放学,王理伙同他的一个同学,将我拦住,要问我借钱。 我将身上仅有的十块钱借给了他,过了几天,我问他可方便还钱。 他上来就给我一巴掌,说老子什么时候借你钱呢?有借条吗?是不是要讹我? 后来经常说有什么什么困难,找我借钱,我说没有,他就翻我腰包,翻出来钱,就说我骗他,又是一顿暴打。 后来见到他借钱,就乖乖的掏钱给他。 见王理发话,我心里一颤,王理从上学时就欺负我,早已在我心里留下很大面积的阴影。 我悲悲切切地求情:“王理,念在我们曾经是校友的份上,能不能帮我跟宋哥求求情?能不能少交点?” “谁跟你是校友?我认识你谁呀?别跟老子攀关系……”王理气势汹汹的说道。 “你们干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转身一看原来是我的同学刘慧婷。 我从小没有玩伴,刘慧婷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我帮助过她驱离缠绕她的脏东西。 于是她出于感恩的心态,和我交往,我甚至经常幻想,娶她当老婆。 “呦吼,这妞长得不赖,”刀疤脸舔着脸走到刘慧婷面前, “以后跟哥哥混吧,跟这个废柴混,有什么意思?”说着还毛手毛脚地摸慧婷的脸蛋。 见他调戏我心爱的女孩,心里无比难受,只恨自己没有本领,保护不了慧婷,不由得骂自己无能,对不起心爱的女孩。 “臭不要脸的,谁稀罕你。”慧婷打开刀疤脸的手。 我怕慧婷吃亏,于是对慧婷说:“慧婷,不关你的事,你走开。” “小子,”王理阴腔怪调地说,“你连自己的妞都保护不了,混什么混?死了算了。” 我听着心里难受,哭着对慧婷说:“你走开!我的事不用你管!” 虽然我的语气有点硬,我也是为了保护慧婷,免受这三个混蛋的欺凌。 刀疤脸一把拉过慧婷,搂在怀里,说:“人家不稀罕你,不要你管他的事,干嘛还往上凑?以后跟哥混吧,哥罩着你。” 慧婷一把将刀疤脸推开,怒气冲冲的说:“滚开!你们仗势欺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们别欺负她!我交车位费还不行吗?”说着伸手去掏钱包。 可就在钱包刚离开口兜,我的手被一股神秘力量推了回去。 “说:老子凭什么交保护费?”我的天哪,竟然一个声音传到我的脑海了,还让我说这种违背常理的话。 “啊?”我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是不是皮痒痒了?”王理瞪大眼睛看着我。 “说:老子凭什么交保护费?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了。” 那个声音再次传到我的脑海里。 我知道,这是顾盼楠的声音,她的话,我该不该听呢? 她是不是要我摆脱这些流氓,以后要勇敢的活着,不用被他们压迫。 “磨叽什么呢?”刀疤脸吼道。 “老子凭什么交保护费?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了。”我说。 此话一出,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跟大人顶嘴的孩子,毫无底气。 接下来怎么办?他们三个,我只有一人,如果打起来,我肯定不是对手。 盼楠这下真的把我害惨了。 第10章 收我车位,断你子孙 “你说什么?”宋海平眯着小眼睛瞅着我,眼神里迸射寒意,我不敢和他直视。 “嘻嘻嘻。”一声甜美的笑声传到我脑海里,“傻样,要你说前半句,后半句是以后就由我,你的妻子顾盼楠,保护你了。 大声吼出来,别怕!” “哦,”原来我误解了盼楠的意思,可是她能保护的了我吗? 宋海平用手指在我胸口点了点,恶狠狠的说:“再说一遍?” 那神色好像我要抢他饭碗刨他祖坟似的。 “老子凭什么交保护费?”我大声吼道。 宋海平被我吼了一下,吓得后退一步,伸手抹去脸上被我喷出的唾沫星子,然后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此言一出,刘慧婷吓得芳容变色,捶了我一下,说:“你疯了?” 然后站在我前面将我挡住身后,慌忙对宋海平说:“宋哥,小石他脑子一根筋,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时旁边看热闹的几个黑车司机一看事情闹大了,连忙上前劝说:“小石,别逞强了,把车位费交了吧,不就那几个钱吗?” “宋经理,别跟这孩子一般见识,这孩子就这性格。” 这劝架的理由,估计他自己都不信,我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从不发脾气。 现在竟然跟这山口镇最厉害的混混龇牙,不就等于绵羊拔虎须吗?这不是找死吗? 但是无论如何,他们也是为了保护我,虽然他们和我也存在竞争关系,但是面对这群吸血鬼,我们还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伙计。 刀疤脸这时过来,一把掐着我的脖子,嘴里骂道:“你特麻找……” “死”字还没从嘴里蹦出来,我的膝盖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推动,撞向刀疤脸的命根子。 那力度,那冲击力,那压迫感,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字:大。 “啊——”刀疤脸痛苦的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抽搐着。 脸憋得通红,发不出声音,眼泪从眼角流出,样子看着都痛苦,估计这辈子没法传宗接代了。 “麻的,老子断你子孙根。”有鬼妻给我撑腰,我硬气起来,骂道。 宋海平和王理这时感觉非常意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的一个同伙就倒下了。 “麻的。”宋海平骂了一句,一脚向我踢来。 那个神秘的力量,驱动我的腿,后退一步,躲过宋海平那脚。 接着宋海平连着一脚后踹,踹向我的胸脯。 在街上欺行霸市的混混,确实有点实力,就他这两招,一脚踢空,立马补一脚后踹,如行云流水,自然至极。 而这时,那股力量没有驱使我后退,我吓得心想,这下完了,这脚踹在我的胸膛上,至少要把我的肋骨踹断三根! 盼楠啊,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帮我? 人的神经系统就是很奇妙,那时我高度紧张,感觉时间过的好缓慢。 那鞋底向我踹来的瞬间,就像慢动作,而我却像僵尸一样,无法动弹。 我吓得想闭上眼睛,可我连眼睛也无法闭合。 就在那鞋底离我仅有一尺余时,我的身体被驱动了,侧身,下蹲,耸肩,前拱,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我的肩膀拱在他的大腿内侧,一下将他推翻在地。 宋海平躺在地上,懵了,他根本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看热闹的都在议论纷纷。 宋海平恼羞成怒,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向我一个冲刺,一拳打向我的脸庞。 我的手被驱动,一把抓住宋海平的手腕,一拉,一扭,将宋海平的手扭到背后。 再用力一掀,只听“嘎嘎”两声脆响,宋海平的肘关节脱臼了。 宋海平趴在地上惨叫。 三个人分分钟倒下两个,王理这时都惊呆了。 我得意的从口兜里掏出钱包,拿出二百块钱,举向王理说道:“哥们,保护费。” “不要了。不要了。”说完像兔子一样撒腿就跑。 “宋哥,”我拿着二百块钱,在宋海平面前扬了扬,说:“这保护费还收不收?” “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宋海平哭着求饶。 “那他们几个的保护费呢?”我指着旁边几个黑车司机问宋海平。 “大哥,你说的算。这个地方,今后你说的算,只要你放过我,日后这里我绝不踏足半步。” “那还不快滚?”我厉声喝道。 宋海平忍痛从地上爬起来,扶起还在地上挣扎的刀疤脸,俩人狼狈逃跑。 “没吓到你吧?”我走到刘慧婷跟前,抚摸一下她娇美的脸蛋。 刘慧婷半天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小石哥,你,你怎么这么厉害?” 受到心仪的人夸奖,我心里无比自豪。 但是我也知道,这不是我的本领,是顾盼楠暗中帮助我。 “小李,没想到你还是个隐世高手呀。”一个黑车司机笑眯眯的恭维我。 “小石,真的太谢谢你了,今后不用交保护费了,这些社会的蛀虫,总算有人收拾了。” “我提议,今天晚上我们抬石头,请小石吃一顿,感谢他为我们除暴安良。” “好好。” 我和他们几个聊了几句,然后开车送刘慧婷回家。 晚上,几个伙计硬是将我拉到一个饭店,请我吃饭。 今天心情好极了,我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这帮混蛋再也不敢欺负我了,甚至忘记了自己剩下为时不多的生命。 原本要和顾盼楠解除婚约的想法,顿时消失了。 饭后,我们几个继续到镇南头路边停车场等待乘客。 和往常一样,我十点左右收工。 我数了数钱,今天收获还可以,乐滋滋的将钱放进扶手箱了,想着明天把存进银行,老婆本又多了一些。 这时我想到顾盼楠,有她在,我还能娶老婆吗? 我发动车子,开车回家。汽车刚提起速度,突然前方凭空出现一个身影。 “嗞——”我赶紧刹车,险些撞到前面那人。我吓出一身冷汗,顿时火冒三丈,可定睛一看,前面那人正是顾盼楠。 尽管顾盼楠帮我摆脱困境,可在这深更半夜,遇到一个女鬼,我的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恐惧、压抑、紧张、欣喜。 第11章 门神挡鬼,鬼妻进门 恐惧,因为我知道她是鬼,深夜在了无人烟的旷野了,面前站着一个女鬼,谁会不害怕? 压抑,是因为我愤怒,且不敢向她发火,只能憋在心里; 紧张,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和她相处; 欣喜,因为尽管她是鬼,不仅没有害我,还帮我教训那帮混蛋。 还有就是,她和我一夜欢愉,我心心念念想着她,现在见到了她,内心真的是欣喜若狂。 顾盼楠走到我车门旁,我放下车窗。 “谢谢你,盼楠,你帮我教训了那帮混蛋,以后我再也不会被他们欺负了。”我感激地说道。 “谢什么,这是妾身应该做的,保护相公是奴家义不容辞的责任。”顾盼楠调皮的说道。 “妾身?相公?奴家?你能不能说点正常话?”我笑着反问道。 “相公,奴家说话怎么不正常了?”顾盼楠弯下腰,樱桃小嘴离我很近,气息若兰芝,清香扑鼻。 “你想干什么?”我不知所措。 盼楠探到我耳边,轻声说:“奴家想吃你。” 一股气息轻抚我的脸颊,顿时我感到半边身体都麻。 盼楠温湿的舌尖挑一下我的耳垂,一股电流瞬间传遍我全身。 “啊……”我不禁发出非常享受的声音。 此时,车外的盼楠却消失不见了。 我探出身子,往车外寻找,感觉有人从身后拍我,我回头一看,盼楠已经坐在副驾驶位上了。 “嘀嘀……”后面一道车光射来。 山区的道路不宽,勉强够两车往来回车,我的车停在道路中间,左右两边的宽度,都不够过车。 “带你到我家去吧。”我真是鬼迷心窍,一天编织各种取消婚约的话,竟然全都抛到脑后。 “嗯。”娇媚万分的顾盼楠羞涩的点点头。 我发动汽车,带着顾盼楠疾驰而去。很快,到家了。家里的灯还亮着。 我将车停在门口,打开院门,我回头一看,盼楠还站在门外。 我对盼楠说:“愣着干什么?盼楠,快进来呀。” 盼楠进来了。 我将堂屋门推开,见我爸爸还坐在堂屋吸烟。 没有提前告知,就把媳妇带回家,而且还是鬼妻,难免有些尴尬。 我指了指身边的盼楠,对我爸爸说:“爸,这是——”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爸爸轻轻地责备我。 从我爸爸淡定的表情上,我断定他看不到盼楠。 我挠了挠脑袋,尴尬的说:“噢,今天生意还不错,所以回来晚了。” 我走过去,在爸爸对面坐下了。 “早点休息吧。”爸爸站起身子,打了个哈欠,回屋睡觉躺着了。 爸爸在客堂坐到现在,发现我回来,才回屋躺下。 他是担心我出什么意外。儿行千里母担忧,爸爸也一样。 每天晚上,爸爸都在我睡下之后,再起床将我的卧室门从外面锁上,防止我梦游出去。 这时我发现盼楠还站在门外。 我对她招招手,小声说:“进来呀。” 盼楠走了进来。 我拉着盼楠进我的卧室,刚刚进门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向盼楠。 盼楠“啊——”一声惨叫,挣脱我的手,向后飘了两米远。 我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可以进去吗?”盼楠问我。 “当然可以了。”我莫名其妙的回答。 盼楠走过来,随我进入卧室。 “刚才怎么回事?” “人间每扇门都有门神,他们不会让鬼进入人的房间的。除非是经过主人同意。”盼楠说。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盼楠每次进门前,都得征得我的同意,原来是门神为房主挡住脏东西,不让那些邪祟进门伤害房主。 和盼楠独处一室,我的身体发生微妙的变化,心跳加剧,呼吸急促。 感觉像是在做梦,太美妙了,仿佛这个世界一切消失了,只有我和盼楠存在,时间好像凝固了,我沉浸在满满的幸福之中。 盼楠轻轻将我推到床上,她双手扬到脑后,摘去发饰,一下将满头瀑布一般的秀发抛起,一双眼睛充满妩媚的神色,注视着我。 刚才还是一个伶俐可爱的姑娘,现在变成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妇。 门外“咯噔”一声。 盼楠问道:“什么声音?” “我爸把我的卧室门锁了。”我喘息回答。 “为什么?”盼楠不解,娇喘兮兮的问。 “我有梦游的毛病,每天晚上都锁,防止我梦游到外面。”我回答道。 “梦游?”盼楠好奇的望着我。 “说来也奇怪,我不是爸爸亲生的,小时候我不梦游,一次和小朋友吵架,他说我不是亲生的,是捡来的野孩子, 我才知道我是爸爸捡来,而且我的小名叫拾儿,就是拾来的。 自从我知道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之后,经常梦游外出。 该不会是我知道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潜意识不想留下吧? 可是父亲对我还是像亲生一样。经常带我到处求医。 但是我的梦游症还是治不好,于是无奈之下,父亲每天夜里将我锁在房间睡觉。 初中毕业,父亲让我辍学,给我买辆车,让我开黑车。” “原来是这样啊。” “哎——”我叹了口气。 “相公,今天那个替你出头的女孩,是你什么人?”盼楠搂着我,嗲嗲的问。 “一个好朋友。” “什么样的好朋友?很亲密的好朋友吗?” 我想盼楠可能吃醋了,于是我开始卖惨了,说: “我从小就孤苦伶仃,没有一个朋友,她是我唯一的玩伴,如果不是她,我的童年会非常的阴暗。” “其实我能看出,她很爱你,你也很爱她。”顾盼楠娇声娇气的说。 她的声音柔情似水,足能融化铮铮铁骨的男子汉。 我尴尬的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相公,你不用狡辩。虽然我也想独自占有你,可是你我阴阳相隔,不可能为你生儿育女。 我不会耽误你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 “老婆,你真好。”我紧紧的抱着盼楠,深情的亲吻她的脸颊。 盼楠笑了笑,说:“能跟你结合,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那年我和几个好朋友去山里采野果子,天气炎热,就在那个水潭里洗澡。 不知怎滴,我的腿被水草缠住,溺水身亡。” 第12章 判官印记,吓跑鬼妻 盼楠脸上浮现一丝忧伤,“我当时眼睁睁的看着乡亲把我身体打捞上来,看着我父母哭的死去活来。 我去叫他们,他们听不到,也看不到我。” “很多年过去了,”盼楠继续说,“每次遇到人,我都去和他说话,他们都看不到、听不到。” 盼楠紧紧的搂住我,“直到十年前遇到你,这么多年,你是唯一和我说过话的人。” 盼楠眼里闪烁着泪花,“那天,我是多么开心!为此我又苦等了你十年。” 原来盼楠和我一样,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可怜鬼。 我揉揉擦去盼楠眼角的泪痕,轻轻的亲吻她的额头。 听盼楠这么说,我的心中的那些疑虑打消了。 将来我不仅能娶妻生子,还能拥有一个法力强大的鬼妻保护我,能享受如此齐人之福,人生何求? 可是我究竟还能活多久呢?还能不能活到娶妻生子的那天呢? 不想那么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日无酒喝凉水吧。 就算死了,能有盼楠这样的美娇妻相伴,做鬼也风流。 盼楠抚摸着我的胸口胎记,问:“你为什么要纹这样的纹身?” 我摸了摸胎记,说:“这不说纹身,是胎记。” “胎记?”盼楠突然坐了起来,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注视着我胸前的胎记,“胎记怎么会有这样的形状?” 说来也奇怪,胎记一般都是不规则的形状,而我胸前的胎记形状很形象。 一只毛笔,一个本子,一个圆圈,一个月牙,一把剑,五种图案很协调地组合在一起。 “判官笔、生死簿……”盼楠眼神中露出惊讶的神色,“判官印记!” “判官印记?什么判官印记?”我不解的问道。 “你是判官?”盼楠起身下床,光溜溜的身子瞬间被衣服包裹起来,发髻同时也很神奇地复原。 我也坐了起来,诧异地说:“什么?我不是判官,你说什么呀?盼楠。” 盼楠说:“我要走了。” 我拽着她,依依不舍地说:“不要走。” “我们不能在一起。”盼楠甩开我的手。 “为什么?就是因为你是鬼,我是人吗?”我使劲拽住盼楠的手,没让她挣脱。 盼楠用力推开我的手,然后拿出一个小铃铛递给我,含情脉脉地说: “相公,我们相识一场,也算有缘。我不能经常来这陪你,这个铃铛你收好了, 如果遇到任何危险,就摇一摇铃铛,我会立刻现身救你。” 说完就消失了。 “盼楠!盼楠!”我喊道。 我的声音吵醒爸爸,他大声喊道:“不睡觉叫什么?” 早上我睡到日上三竿,照常去跑黑车,反正有盼楠罩着我,也不用害怕宋海平、王理、刀疤脸这些小混混了。 下午,我正拉着客人从奉春县驶向山口镇,电话响了,我接通电话,传来刘慧婷的声音。 她哭着跟我说,不想活了,要我去寻幽亭见她。说完挂了电话,也没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想既然这么着急上火地找我,肯定有事情发生。 我将客人送到山口镇,开车向寻幽亭驶去。 寻幽亭距离我们李家村不远,在李家村南边约两公里的一个幽静的山谷里,是一个破落的亭子。 这里山涧流水潺潺,两侧绿树红花,风景优美,而且人迹罕至,是情侣幽会的绝佳去处。 没多久,我的车在一个路口停下,步行十分钟到了寻幽亭。 刘慧婷坐在亭子下的一个石凳上,撅着嘴抽泣着,眼角里还噙着泪水。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竟然让慧婷寻死觅活的。 我走到寻幽亭下,在刘慧婷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我伸手拭去慧婷眼角的泪痕,轻声问道:“慧婷,发生什么事了?” 慧婷看着我,抽泣着,眼角又涌出泪珠。 看着慧婷伤心的样子,我万分惆怅。 我拉着她的手说:“你别老是哭呀,说话呀。” 慧婷止住抽泣,紧握我的手说:“小石,我爸不允许我们交往。怎么办?” 闻言,我心中一阵失落。 以前,慧婷家境一般,对我不是很排斥。 这两年,慧婷爸爸的茶叶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生意兴隆,对我傲慢多了。 半年前,我去他们家,慧婷爸爸对我爱搭不理,冷眼相对,有时还说句含沙射影的话。 从那以后,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我都不去他们家。 尽管我知道慧婷爸看不上我了,可慧婷说出来,我还是觉得心里一阵酸楚,感觉矮人一头似的。 我还听人说,慧婷爸爸找媒婆给慧婷介绍对象呢。 我情绪低落地问:“我能怎么办呢?” “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背着我给我介绍对象。 根本不征得我同意,就带我去和那人见面,还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慧婷气愤的说。 “见了吗?”我问。 慧婷白了我一眼,说:“你希望我见吗?” “我,我不知道。”我当然不希望她去相亲,可不知道该怎么说。 慧婷突然咆哮起来:“李小石!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如在乎我,你会毫不犹豫的说不希望我去见别人!” 说着,挣脱我,转身就走。 我疾走几步,追了上去,拽住她说:“我当然不希望你去相亲!可是你爸爸横在我们之间,我又能怎么样? 从小到大,除了你,还有谁会正眼看我?你知道吗?你是我最在乎的人。” 慧婷转过身子,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真的吗?” 我摸摸她的脸说:“真的,比珍珠还真。 我从小就像活着一个黑暗的世界了,寂寞、孤独、寒冷,有你,我的世界才有了光明、温暖、陪伴。 我没有选择你的权利,我不能带给你幸福。” 听我说了这一番话,慧婷突然扑进我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我,说:“小石,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可是,你爸爸那怎么交待?他不会同意的。”我无奈地说。 慧婷松开我,拉着我的手说:“跟我来。” 说着,沿着七拐八弯的小路,向山坡上走去。大约五分钟,到了一个山洞前,慧婷拉着钻进山洞。 这个山洞好像是附近猎户栖息的地方。 中间一堆灰烬,几块吃剩的骨头,里面靠岩壁一个地铺,地铺下面垫着厚厚的干草,上面铺一张兽皮。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我问道。 慧婷抓住我的手,放在她胸前。接触到那团柔软又坚挺的肉球时,我顿时心潮彭拜。 第13章 生米煮熟,铃铛坏事 慧婷面带羞涩的面对我,对我说:“小石,我们,生米煮成熟饭……” 我闻言头脑一懵,不解地问:“什么?生米煮成熟饭是什么意思?” 这时,慧婷脸颊上浮现红晕,拽着我的衣角,向旁边地铺走去。 我好像猜到慧婷的意思了,顿时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她像剥粽子似的,一件一件脱下衣服,片刻后,身上衣服所剩无几。 慧婷和顾盼楠是不一样的美,顾盼楠长得妖艳,风情万种。 而慧婷长得眉清目秀,若芙蓉刚出水,若嫩柳刚发芽。 看着慧婷的身材,我不禁直咽口水,杨柳细腰,修长玉腿,这身材太美了。 慧婷紧张兮兮地望着我,轻声说:“小石,我想怀上你的孩子。” 什么?想怀上我的孩子?怪不得她说生米煮成熟饭,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没有一点当爸爸的思想准备!感觉自己还没长大,她就要和我生孩子。 这如何了得?我有点打退堂鼓。 “怎么,你不同意?”慧婷看到我犹豫的神色,问道。 我认真地说:“太意外了,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毕竟这不是小事,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慧婷温柔的身体贴在我身上,双臂缠绕着我,嘴巴探到我耳边,深情地说: “考虑好了,这几天一直在考虑,我下定决心了,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爸爸接受我们在一起。” 人家女孩子都豁出去了,我一个爷们还扭扭捏捏就太不像话了。 我一把抱起慧婷,将她放在地铺上,开始释放我内在的野性。 “叮当!”这时,盼楠送我的铃铛从口兜里滑落出来,掉在地上。 慧婷见了,伸手捡来说:“你怎么带一个铃铛?”说着,摇了摇,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别摇!”糟糕!我心中叫苦。 “为什么?”慧婷问。 这时,顾盼楠突然出现在山洞里。 “你怎么来?”我尴尬地对顾盼楠说。 顾盼楠看着我和刘慧婷相拥在一起,眼里生起怒火,愤怒的说:“你招我来,就是看你们干这种苟且的事吗?” 刘慧婷听到我说有人来了,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忙找衣服遮羞。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还没说完,顾盼楠消失了。 刘慧婷看我和空气说话,吓得浑身哆嗦,问道:“刚才你和谁说话?” 这时我意识到我遇到难题了,尴尬地说:“没,没谁。” 刘慧婷见我掩饰,提着盼楠给我的小铃铛,生气地问道: “你给我解释清楚?这个小铃铛怎么回事?我知道你有不同常人的功能,但是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有秘密。” 我心说绝不能说盼楠是我的鬼妻!反正慧婷和盼楠阴阳相隔,我就算编个谎言,应该也能糊弄过去。 可编谎言也需要时间构思,于是我先争取点时间,我吞吞吐吐地说:“你先把小铃铛还给我。” “你是不是在养小鬼?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说清楚,我就还给你。”慧婷坚定地说。 “这个小铃铛不是活人的物件,你也敢拿?” 我这样一吓唬她,她立即将铃铛还给我了,我将铃铛装进口兜了。 “你倒是说呀。” “是这样的,”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一天夜里,我送客人回家,遇到一个小鬼, 它无亲无故,孤苦伶仃,于是我就烧些纸钱化给他,为了报答我,他就送我一个小铃铛,说要是遇到什么难事, 只要摇小铃铛,他就会立马出现。” “我不信,刚才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还要跟他解释。”慧婷绷着脸说。 “虽然是个小鬼,看到我没事将他召唤来,也很生气,所以我要解释。还没听我解释,他就跑了。” 我摸了摸鼻子,只要一撒谎,我的鼻子就有点痒。 “好吧,就信你一次。”慧婷气消了。 我又将慧婷按倒在地铺上。 “停停,”慧婷阻止我的动作,“你说会不会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在外面偷看我们?” 我明显感觉到慧婷没有了兴致,可我体内还火急火燎的呢。 我安慰她说:“光天化日之下,哪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行,不行,我不要了,我怕。”慧婷推开我,找衣服穿。 我暗自叫苦。我们俩穿着整齐后,各自回家了。 晚上和爸爸一起吃过晚饭,我回到自己的卧室,爸爸将我的卧室门锁上。 我躺到床上,盼楠和慧婷的样子,轮流在我脑海里浮现。 初尝甜头的我,今天没能尽兴,此刻内心更加急躁。 我掏出盼楠送我的小铃铛,摇了摇,希望能把盼楠招来,可是盼楠并没有如期出现。我又摇了摇,盼楠依然没有出现。 我心说盼楠可能真的生我气了,尽管她答应我,不会影响我结婚生子。 今天慧婷摇铃铛将她招来时,我们正相拥一起呢,放在谁身上能接受?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有点想上厕所,于是就喊爸爸给我开门。 我解手回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片刻之后,我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身处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就是我的村子,房屋建筑和我村子一样,只是气氛有点不一样,阴森森的,四周安静的一声虫叫都听不到。 一阵阴风吹过,我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远处路上突然出现两个人影,一黑一白,二人头戴高帽,白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黑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 两个人的红舌吐到胸口,看一眼就能吓得魂飞魄散。 我心里大惊,是黑白无常!传说黑白无常是专门索命的鬼差,我这时见到黑白无常,岂不是要一命呜呼了? 我还没结婚生子,很多美好的东西都没有享受,马上就要和这个世界道别,我心有不甘。 太虚道长说我活不过十八岁的话,一语成谶了。 那两个鬼差向我走来,越来越近,我浑身汗毛炸起,心说: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阴差办公,生人回避!”一个声音打破死寂的气氛,就像一道闪电划破黑夜一般。 第14章 梦游见表哥,轮入畜生道 我顿时一激灵,醒来了,发现我在村子里,原来我又梦游出来了。 月光如水,凉风习习,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和鸡鸣。 还好,刚才只是一场梦,我吓得一身冷汗。 这时远处一人向我走来,我想莫不是我爸来找我了?于是我赶紧迎去。 走到跟前,才发现不是我爸,这人我认识,是我表哥赵文宏。 可深更半夜,表哥来我村干什么?是不是找我来了?我喊了一声:“表哥。” 表哥看看我,说:“小石,深更半夜你不睡觉干嘛呢?” 我不好说我在梦游,支支吾吾地说:“没干嘛,睡醒了,出来走走。表哥,到我家去吧。” 表哥摇摇头,说:“我不去了,还有事。” 奇怪,表哥在李家村只有我们一家亲戚,不去我家,还能到去谁家呢? “李洪超家在哪?”表哥问道。 我指着东边的一棵大树,对表哥说:“看到那棵大树了吗?从那棵大树向北走两排房子,路东边就是李洪超家。” “好,那我去了,小石。”表哥说完,就向东走去了。 我看了看表哥远去的背影,转身回家。 就在我刚刚转过身的一刹那,一个人立在我面前,“哎呀!”我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一阵猛跳,“你吓死我了。” “李洪超家怎么走?”那人木讷地问道。 “东边那棵大树向北走一百米就是!”我没好气地回答。 那人看了看手表,嘴里说道:“说好三点之前要到,快来不及了。”说着慌忙走了。 我纳闷,这人怎么也去李洪超家?不管他,赶紧回家睡觉。 “让开。”我没走几步,一人一边跑来,一边急切的喊道,差点撞到我。 “你也去李洪超家?”我对那人背影说。 “对。”那人头也不回。 “他家在那……” “我知道。”那人急冲冲的跑了。 李洪超家发生什么事了?这深更半夜,怎么这么多人去他家? 再说了,我从没听说过我表哥和李洪超家有什么来往。 肯定有事发生。如果不是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我肯定会跟过去看看热闹不可。 不管了,还是回家睡觉去吧。 我回到家里,我看到我的卧室门没有上锁。 这时想到,刚才起来上厕所,叫爸爸开门,后来我回屋里睡觉,爸爸忘了锁门就睡着了,所以我才梦游出门。 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是夜里三点钟了,还能再睡一觉,但愿天亮前不要再梦游了。 “小石!小石!快起床。” 我睡得正香,突然听到有人急急忙忙的叫我起床。 我坐起来,伸伸懒腰,看到爸正站在我床前,神色慌张。 我心想:肯定出什么事了,不然我爸不会这么着急。连忙问:“怎么了?” “你姑妈托人带信来,说你表哥文宏走了。” “哦。我知道,去洪超叔家了。”我不以为然的说。 李洪超和我爸爸平辈,我管李洪超叫洪超叔。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表哥死了!” “死了?”我惊讶的说。 怎么可能?我夜里梦游醒来还看到我表哥呢,他说去李洪超家去了。 我赶紧起来,胡乱穿件衣服,跑出门去。爸爸紧跟着追了出来。 我一口气跑到李洪超家,见到李洪超老婆正在给母狗喂食,母狗旁边狗窝里,躺着一窝毛茸茸的小狗崽子。 “婶子,”我气喘吁吁地问,“我表哥夜里有没有到你家?” “没人来呀,昨夜我家母狗产崽,我几乎忙一夜。”婶子看着那一窝狗崽子,兴奋的说。 “那有没有其他人到你家?” “你这孩子怎么像中邪了?哪有什么人来我家?”李洪超老婆不耐烦的说。 怎么可能呢?昨晚表哥和另外两个人到李洪超家,怎么婶子说没有人来呢?这是怎么回事呢? 婶子没有必要骗我吧。我看着那窝狗崽,心想,难道昨夜我见鬼了? 我爸追过来,训说:“你这孩子,患魔怔了,大清早就乱跑。赶紧回家洗洗,准备去你姑妈家。” “婶子,你家狗崽子几点钟出世的?”我没有理会我爸,继续问婶子。 “昨天晚上十来点就开始闹腾了,夜里三点才产完。” 我想起昨夜那人看看手表说什么三点之前要到,快来不及了,我到家是大约十分钟,正好三点,时间刚好能对上。 我确定,昨晚我看到的表哥和另外两个鬼,就是投胎到洪超叔家做狗的。 至于我梦游时看到的黑白无常,应该是带着他们去投胎的,我醒来后,黑白无常使用障眼法,让我看不到,以免吓到我。 若人在世愚昧,不明事理,逆理背天,命终故而因业力所感,则入畜生道,不能直立行走,四肢朝地背朝天。 我表哥生前已经结婚生子,可他不务正业,好逸恶劳,缺钱了还伸手向我姑妈要,甚至忤逆父母。 这样的人轮回到畜生道也是罪有应得。 我和爸爸回家去了。我洗漱完毕,和爸一起去姑妈家奔丧去了。 姑妈家的院子里已经聚满了人,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都来帮忙。 我们这里有个风俗,如果有人家发生老丧事件,村里的人都会自发地出来招待亲朋好友。 我和爸爸进了堂屋,看见表哥赵文宏的尸体放在堂屋地铺上,身穿一身寿衣,头上戴着一顶很夸张的帽子。 里间姑妈房间里传出悲痛欲绝的哭声。 我和爸爸看了看地上表哥的尸体,爸惋惜万分的叹口气,然后进姑妈的房间。 姑妈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姑父坐在一旁低头抹眼泪,大表姐和二表姐坐在床沿上哭泣,几个邻家妇女在一边劝说。 姑妈见我爸进来,哭声更大了,边哭边说道:“李罡,你外甥走了,叫我怎么活啊!” 爸过去将姑妈扶起来,拽到床边坐下,说:“大姐,人死不能复生,你再哭也没有用啊。” 房间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氛,我感觉非常不自在,甚至有些窒息,于是我出去透透气。 院子里人来人往,忙忙碌碌。我找个角落坐下。 “无量天尊,小伙子,贫道看你骨相不寻常,能否帮你量量骨?”这时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坐在我面前。 他眉清目秀,穿着斜襟长衫,像个修道之人。 反正闲着也闲着,于是对他说:“好的。有劳先生了。” 那人走到我身后,拿出一个尺子,将我肩膀,手臂,额头等位置都量了量,然后掐指算了一会,接着面露惊讶之色,说道: “小伙子,不大好,就当我没量过。后会有期。”那人说完,转身要走。 我连忙追上去,拉住他,说:“先生慢着,有话直说。” 那人没有走脱,回过头来说:“小伙子,还是不说了,我怕你承受不了。” “没什么,先生只管说就是,我有心理准备。有个老道长看过我的相,说我活不过十八岁。” 第15章 行善积福,作恶招祸 那人闻言,回来坐在我对面,说:“小兄弟,既然你有心理准备,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先生请直言。”我说。 “小兄弟,你叫什么?”那人问道。 “我叫李小石。先生怎么称呼?”我说。 “贫道叫师淼,师傅的师,三水淼,得缘和相术高士学过一些易经八卦学术。”师淼说。 “师先生,您刚才给我量骨,有什么结果?” 师淼说:“李小石,你骨骼奇轻,印堂晦暗,阳火不旺,是不是容易遇到脏东西?” “对对。先生真神人,看得真准。有什么办法避开那些脏东西?”我急切地问道。 “唉!可惜。”师先生叹口气。 “师先生,可惜什么?”我问。 “实在可惜,你十日之内,你必有大难。”师淼说。 “啊!”我顿时一愣,大脑里一阵轰鸣,今年我正好十八岁,果然被那个道长说中了,活不过十八岁。 师淼安慰我说:“命相之说,虚实难料。” “师先生,我信你。可有破解的法子?” 师淼摇摇头,说:“命数,都是注定的。那些说趋吉避凶的,都是骗人的。” “命数未必是注定的。”突然,一人在我和师淼侧面坐下,我没有看见他是何时过来的,好像是凭空出现的。 这人面目慈祥庄严,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 “你是什么人?”师淼一脸惊诧地问来人。 “末学是吃斋念佛的居士,姓金。”那人说。 听闻命数未必是注定,我问那人:“金居士,您的意思,我未必命终十八岁?” 金居士目光下垂,不悲不喜,稳如大地,说:“明代袁了凡,命数五十三岁,后来自求多福,最后寿终七十九岁。 何以故?命数只能束缚凡人,极善之人和极恶之人,命数束缚不了。” 明代袁了凡所着训子善书《了凡四训》,结合袁了凡自己亲身的经历,阐明“命自我立,福自己求”的思想。 指出一切祸福皆有自己掌握,行善则积福,作恶则招祸。 袁了凡本名袁黄。 袁黄青年时期,遇到孔先生,孔先生给袁了凡算命,说他县考童生十四名,府考七十一名,提学考考第九名。 袁黄后来这三次考试,都被孔先生算中。 孔先生还将袁黄一生的大事件都算中了,哪一年任职四川的一个大尹,相当于县官,在任三年半退休。 五十三岁八月十四日丑时,寿终正寝,没有子嗣。 后来袁黄每次考试,都被孔先生预选算定。 孔先生算袁黄吃廪米九十一石考上贡生,可袁黄只吃七十一石,屠宗师批准袁黄补贡。 袁黄这时有点不相信孔先生算中的结果了,后来袁黄补贡的名额被杨公驳回。 袁黄又继续吃廪米,加上之前的,袁黄正好吃九十一石廪米,才考试贡生。 袁黄从那以后深信命运是安排好的,进退有命,迟速有时,心中无欲无求。 后来袁黄在栖霞山寻访云谷禅师,和云谷禅师在对坐三天三夜。 云谷禅师开示袁黄,命由我作,福自己求,极善之人、极恶之人,定数束缚不了。 人所得福报,不过因他的操行厚薄,所做善恶业轻重,应得的果报。 生子也是一样,有百世之德的人,定有百世子孙;无后者,德至薄也。 你今后扩充德性,力行善事,多积阴德,这是你自己种的福因,岂能不享受福果? 袁黄深信云谷禅师的话,接受禅师教导,将往日之罪,在佛前尽情忏悔,并发愿行善事三千,以报天地祖宗之德。 袁黄本来号学海,云谷给袁黄改号为了凡,了凡之意是:明了立命之理,不愿再做凡夫。 第二年考科举,孔先生算袁黄该中第三名,袁黄竟然中第一! 从此,袁黄摆脱了命运的束缚。 了凡的故事告诉我们,命数只能束缚凡夫俗子,广中福田,命运只会变好,作恶多端,命运只会变坏。 行善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行恶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 师淼对金居士说:“了凡每次发愿都是三千以上善事,并且有一次劝谏皇帝减少赋税,不知道救多少人的性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无数人? 那一件大善的功德,足够增寿十年。像了凡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小善小恶,对人的命格影响不大。” 金居士说:“勿以善小而不为,种善因得善果,小善因也得大善果。 善知识,你如果施舍一个快饿死的恶人,让他能活下去,如果恶人继续作恶,你种善因未必得善果。 如果你施舍一个快饿死的善人,让他能活下去,继续造福众生,那你种小善因,可得大善果。福报皆在方寸间。” 第16章 四句偈语,居士谶言 师淼的表情好像不屑金居士的言论,说:“金居士,人类本来就是趋利自私的动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有人去管什么善因善果?” “圣人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何以故?世人趋利自私,也向往善道。” “金居士,俗话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这又有何解?”师淼问。 “好人不长命,是他前世或前辈造了恶业,坏人活千年,是他前世或前辈的福报。善恶到头终有报,苍天可曾饶过谁?”金居士说。 “话不投机,告辞。”师淼起身离开。 师淼走了,我只能求助金居士了,他也许能帮我。 我央求金居士:“金居士,我小时有个道长说我只能活到十八岁,刚才师先生说我十日内将有大难,我今年刚满十八岁,求居士救我。” 金居士说:“祸福皆由自己修。你今后多行善事,为自己多种福田。”说完就走了。 我今年就死了,能做几件善事?又能得多少善果呢?肯定微乎其微。 金居士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追到院门外面,问道:“金居士,能否帮我破解厄运。” 金居士停下来说:“我给你四句偈语: 孤老进门三碗饭, 黑木流血针引线, 长虫妖丹可强魄, 玉石不可换银钱。 切记。” 说完,金居士转身离开。 我还想问他这四句偈语暗含什么玄机,是什么意思,要留意什么哪些,他却走远了。 金居士的步伐看起来和平常人一样,可离去的速度非常快,脚底好像离地三分,一会儿工夫消失了。 我一眨眼,眼前的景象陡然转变,我还在院子一角的桌子前坐着,旁边桌子上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问旁边的人,刚才有没有看见和我坐在一桌的两个人? 那人说道:哪有旁人?一直是你自己在那坐着,叽叽咕咕,自说自话。 刚才是这么回事?那么真实,肯定不是做梦! 再说了,在这嘈杂的院子里坐着,怎么可能睡着呢?刚才发生的事肯定是真实的。 我们这里的风俗是人死后要停尸三天。 第一天是家属通知本家关系比较近的,比如堂兄弟们,然后堂兄弟们再去找平时处的不错的乡邻来帮忙通知亲戚。 消息散出去之后,本村的人提一捆纸一盘炮来吊唁。 第二天远一些的亲戚朋友来吊唁,第三天来吊唁的人就非常少了。 第三天上午瞻仰仪容,然后盖棺,准备下葬。 中午吃过午饭,就下葬。 年纪大的老人去世,闺女会请民间乐团吹吹打打,年轻的就从简发丧。表哥的葬礼办的很简单。 第三天,亲朋好友、乡亲门邻送表哥下葬后,陆续散去。 我爸爸和姑妈聊了很久,天快黑了,我们才回家。 晚饭后,和爸爸闲聊,告诉爸爸表哥死后轮入畜生道,又说在姑妈家,遇到师淼和金居士的怪事。 “您说怪不怪,我明明不是做梦,其他人都没有看到师淼和金居士,而且金居士走的时候,脚不沾地。”我挠了挠头。 “哎呦,儿啊,你遇到大罗神仙了。金居士和你说了些什么?”爸爸高兴地问。 “师淼说我这几天有大难,金居士说什么命数只能束缚平常人,束缚不了善人和恶人,要我多行善; 临走的时候,还告诉我四句偈语。” “哪四句偈语?”爸爸眼睛一亮。 上学时背诵古诗,我很费力,读很多遍才能背掉,而金居士的这四句偈语,我却过耳不忘。 我脱口而出:“孤老进门三碗饭, 黑木流血针引线, 长虫妖丹可强魄, 玉石不可换银钱。 不知道什么意思。” 爸爸也一脸迷茫,说:“我也不明白,但是既然是神仙留下的话,肯定是有所开示,你快去拿纸笔记下了,免得忘记。” 我说:“都记住了,不会忘的。” 事关我的命数,爸爸表现的很紧张,说:“臭小子,叫你记,你就记,万一忘了呢。” 于是我乖乖地进卧室,找出纸笔,将金先生四句偈语记在纸上,然后收进抽屉里。收拾妥当,我就洗漱睡觉了。 金鸡报晓,日出东山。 我正睡得很香,爸爸将我的卧室门打开,对我喊道: “小石,我进山了。” “好。”我揉揉蒙眬睡眼,从床上爬起来。 我们李家村地处山区,农田不多,俗话说:靠水吃水,靠山吃山。 村里人农闲时都会进山打猎。 我洗漱完毕,将车刷一下,准备去跑黑车。 正在刷车,西边隔壁李丽君家院子里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爸!你这是干什么?”这是李丽君的声音,她痛哭着喊道。 “放手!洪全!”这时李丽君母亲常英痛吼的声音,洪全是李丽君的父亲。 听他们嚎叫的声音,家里肯定是出事了。 尽管我们是邻居,他们全家对我都是爱搭不理的,就算路上碰个脸对脸,都装着没看见。 我们两家一直没有过矛盾,爸爸也不说为什么。 听到他们家闹腾这么狠,我还有点幸灾乐祸。 门外路上不少村民都去李丽君家门口看热闹,于是我也跟去。 我到李丽君家院子门口,看见她家院子里已经站着几个看热闹的邻居,他们一脸惊慌的神色。 我进去一看,顿时把我吓傻了。 只见李洪全目光呆滞,满嘴鲜血已经流到下巴上、衣服上。 他手中拿着一把钳子,夹住自己的牙齿,一用力,拔掉一颗牙齿,扔在地上。地上已经有好几颗染上鲜血的牙齿了。 “爸!不要!”李丽君一边抱着她爸的胳膊,往外拽,一边歇斯底里的喊道。 丽君妈妈常英握着钳子,使劲夺。她娘俩无论如何,都夺不到钳子,根本无法阻止李洪全拔牙。 院子里的几个人见那情形,不敢过去帮忙,只是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惨状。 我毫不犹豫的跑过去,和常英婶子合力夺那把钳子。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洪全力大如牛,我和李丽君母女三人合力,丝毫夺不过那把钳子。 李洪全的门牙已经他自己拔光,开始拔大牙。 他张大血盆大嘴,将钳子夹住牙齿和牙龈,猛的发力,将一颗大牙连根拔出,血流不止。 第17章 蟒仙拔牙,造因报果 李丽君已经哭成泪人,绝望的喊着:“爸!求你不要拔了!” “这是贪吃的报应!”李洪全喉咙里发出声音,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阴森恐怖。 这时我和常英,李丽君同时逮住李洪全拿着钳子的手,合三人之全力,才能勉强阻止她将钳子往嘴里送。 李洪全见我们三人阻止,一发力,将我们三人往外一甩,我们三人如同秋风中的败叶一样,被甩一丈远。 我被摔得仰面朝天,后背重重的摔在地上,震得五脏六腑一阵剧痛。 我咳了两声,连忙坐起来,看到李洪全身边有团黑气笼罩。 小时候,恶鬼掐刘慧婷时,我揉过眼睛,看见了恶鬼;去徐婆子家,眼睛被香烟熏了,又揉眼睛,看见了黄大仙。 只要我一揉眼睛,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于是我揉一下双眼,想看个清楚。 再次睁开眼时,看到一条青黑色大蟒蛇盘着李洪全的身体,头从李洪全的脖子旁伸出来,眼神凶恶,时不时吐着血红的信子。 它尾巴缠着李洪全的右手,把钳子往她的嘴里送。 原来是恶蟒在拔李洪全的牙! 我迅速跑过去,一把拽住恶蟒的尾巴,厉声喝道:“放开他?” 恶蟒阴森森的对我说:“哼哼,小子,这混蛋专好吃蛇,我蛇族许多后代都葬身他的肚子。 今天我要小小的惩罚他一下,把他的牙拔光,看他还怎么吃蛇?” “你已经拔掉他这么多牙了,差不多得了,放了他吧。” 我虽然表现的正气凛然,可看到恶蟒凶恶的模样,心中还是空虚。 “不行!”恶蟒张开血盆大口对我怒吼着,一阵带着腥味口水的风,从我脸旁吹过。 恶蟒继续说:“我要拔光他的牙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你放手离开,我蟒仙不为难你,胆敢说半个不字,本仙吃了你!” “不放!如果你不停下,他会流血而死!”我逞强到底。 “看来你非要多管闲事了?”蟒仙放开李洪全,李洪全像死人一样瘫倒在地上。 这时蟒仙的头变成了人头,肩膀变宽,长出胳膊,胸部鼓起,臀部变得丰满,尾部变成双腿,鳞片化成青黑色紧身衣服。 看那细腰美腿,如果不知道她是蟒仙所化,定能让人垂涎三尺。 没等我反应,蟒仙迅速的抓住我的脖子。 “哼!小子,活的不耐烦了!”蟒仙恶毒的眼神寒气袭人,时不时还伸出分叉的舌头。 我使劲掰她的双手,牙缝里吐出一句话:“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因为你碍本仙的事了!所以得给你点惩戒。如果现在离开,我就放了你!” “有我在,绝不让你乱来!”我义正辞严的说。反正我活不过十八岁,死又如何?为救人而死,死得其所。 “小子,挺有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进来。”蟒仙力气真大,一把将我提起,双脚离地。 我被掐的喘不过气来,这时,我感觉自己的魂魄要脱离自己的身体。 冥冥中,我看到风情万种的顾盼楠,看到了清纯可人的刘慧婷,看到了敦厚淳朴的爸爸…… 我渐渐丧失了求生意志,心想死了也好,死了就去寻找顾盼楠了,就可以和顾盼楠双宿双飞、做一对阴间夫妻了。 一个念头进入我的意识:顾盼楠对我有误会,她受到侮辱,她不会原谅我的。 我用最后一丝力量掏出铃铛,摇了摇,希望能将盼楠招来,然后跟她解释清楚,不然死也白死。 我想,她是不会来的。 顷刻间一阵阴风吹来。 我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我努力睁开眼睛,看见盼楠掐着蟒仙的脖子,就像蟒仙掐我那样。 盼楠“啪啪”的扇着恶蟒耳光,嘴里骂着:“叫你欺负我老公!叫你欺负我老公!” 蟒仙被盼楠打得“嗷嗷”乱叫,她一抖擞,变化成一条青黑色大蟒蛇,张大嘴巴去吞盼楠。 盼楠只一拳将蟒仙打的翻肚皮。 这条大蟒蛇的尾巴狂风扫落叶一般,扫向盼楠,盼楠后飘一步,一把抓住大蟒蛇的尾巴,拎起大蟒蛇,反复在地上摔。 摔了好一阵子,盼楠用力转了一圈,然后将大蟒蛇脱手,大蟒蛇被扔的无影无踪,整个过程,干净利索。 盼楠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蟒仙力大如牛,迅猛无比,而盼楠摔她竟然像摔小鸡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盼楠看了我一眼,甜甜的冲我一笑,然后转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盼楠不仅能出场救我,临走时还甜甜的冲我一笑,这说明她不再生我的气了。 可我还欠她一个解释。 李洪全昏厥在地上,院子里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包括李丽君、常英。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洪全叔送到医院去。”我一边对院子里的人大声说,一边去摸李洪全的鼻息。 这时大家方才反应过来。 我回家将车开到李丽君门口,叫大家帮忙,把李洪全抬上车,李丽君、常英也上车。 我驾车向山口镇医院疾驰而去。 将李洪全送进医院,看李洪全没有大碍,只是缺血,输血即可,我就离开了。 晚上回到家里,我家堂屋坐了好几个邻居。 我爸爸和他们一边抽着香烟,吞云吐雾,一边聊着家长里短。 我感到奇怪,平常很少有人到我家串门,今天怎么了? 我很少和人交往,见家里来这么多人,紧张的我手足无措。 我进了屋,神色尴尬和各位邻居打招呼。 “小石,”后院的三叔说,“今天早上你在洪全家,可真神了,那院子里的邪风都把你卷起来了,你摇摇铃铛,那股邪风就停下了。 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不错不错,英雄少年。” “对对,当时你还念咒语,真没想到,你这么小年纪,竟然有这么厉害的道行!”三叔的老婆三婶说。 我还没机会插话,李丽君西邻的嫂子插嘴说:“那个李洪全,嘴太刁了,单喜欢吃蛇。 这下自己把自己牙拔了,看他还怎么吃?” 话语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第18章 观察房间,不见邪祟 “谁会自己拔自己的牙?肯定是中邪了呗,吃蛇招报应。 这人呐,嘴不能太刁,不然的话,吃下去,想吐都吐不出来。”李丽君后院的吴婶子说。 “小石,你是不是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早上在洪全院子里你看到什么了?”三婶问我。 村里的人都当我是怪物,如果我告诉他们我能看到那些东西,岂不是承认我是怪物了?还是留个心眼子吧。 于是我说:“我没,没看见什么。洪全叔可能是中邪了。” “小石,有空到婶子家坐坐,看看有没有脏东西。”三婶笑着的说。 这时我才知道这些从不踏我家门槛的高邻为什么到我家了,原来他们有所求啊。 他们以前认为我是怪物,不跟我家来往,现在看到李洪全有这么大麻烦,被我分分钟摆平了,肯定认为我有异能,或者有神仙上身,就像徐婆子那样。 我客套地说:“好的,好的。” 正聊着,一个身影进了我家院子,我转头一看,原来那身影是李丽君,她右手提着一篮水果。李丽君诧异的看着满屋的邻居。 爸爸看李丽君来了,热情地招呼道:“丽君来了,进屋坐。” 丽君进来了,尴尬的事发生了,我家已经没有凳子了。 像我家这样被人看作异类的家庭,很少有客人到访,所以家里也没有多余的板凳。 “小石,去给丽君搬个凳子来。”我爸爸也是个老狐狸,把这样尴尬的难题交给我。 我看到几位高邻坐的凳子,有客堂的长凳,卧室的椅子,连厨房烧火坐的矮凳都搬来了。 “好嘞。”你个老狐狸会耍滑,我不会吗? 我到处房间找找,找不到板凳,我就不去客堂,让你个老狐狸自己在那难看吧。 爸爸尴尬地蹲在客堂抽着烟。 三叔看出我家的窘境,找个理由起身告辞,带三婶离开。 其他邻居见三叔三婶离开,也都跟着起身走了。爸爸跟着送了出去。 “坐,丽君。”我伸手指向长凳,对丽君说。 丽君将水果放在桌子上,激动的对我说:“小石,今天太谢谢你了,我妈妈特地叮嘱我带点水果来,聊表谢意。” 我说:“太客气了。伯父现在怎么样了?” 丽君说:“还好,就是精神不太好。” “发生这样的事,需要慢慢恢复,过段时间会好的。” 我爸这时进来了。同样问丽君她爸的身体怎么样了,丽君礼貌性的回复一遍。 “哎,你说我大哥怎么会遭这罪呢?”我爸爸叹息道。 丽君这时两行泪水沿脸颊流下。 看到丽君潸然泪下,我拿来纸巾递给她,说:“人生在世,善业恶业都做,好运坏运都有。” 丽君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问我:“小石,你说我爸爸为什么会中邪?” 看着丽君诚恳的眼神,就算以前对她家有点怨言,也都烟消云散了。 再说,他们疏远我,也是我的原因,不完全是他们的错,毕竟谁也不愿意跟一个怪物来往。 我说:“丽君,实不相瞒,你爸爸杀了太多蛇了。以后不能吃蛇了,蛇肉虽好吃,但蛇也是有灵性的动物呀。 不仅不能杀蛇,其他有灵性的动物也不能杀,比如狐狸、黄鼠狼。” 这时我爸爸插话了:“对对对,我们这里山多地少,靠山吃山,大家农闲时都去打猎。打猎也要有道义,要做到三不打: 幼崽不打;带窝的母兽不打;春天不打。减少杀孽。” “为什么春天不打?”丽君不解的问道。 “因为春天动物都发情,是繁殖的季节。春天打猎,杀业最重。”我爸爸说。 “原来这里有这么多道道。”丽君低头喃喃自语,“以后我一定会劝爸爸不要吃蛇了。” 我想起金居士的话,于是开导丽君:“祸福都是自己修来的,做善事,就能修来善缘,作恶事,就会修来恶业。 修了善缘恶业,都会开花结果,这是自然现象,就像炉灶里烧火,过一段时间,锅里的水就会沸腾。道理是一样的。” 丽君点点头,情绪好了一些。 很晚了,丽君起身告辞。我和爸爸送了出去。 走出我家大门,丽君突然停下,回头哭了起来,说:“我不敢回家,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害怕。” 看她绝望的哭泣,我心中一阵酸楚。我走过去拍拍丽君的肩膀,自告奋勇的说: “丽君,别怕,我陪你到你家看看。”然后转过头对爸爸说,“爸爸,您先回家休息。” 到了丽君家,丽君打开所有灯,心惊胆战的对我说:“小石,你好好看看,把所有的房间都看看,还有院子。” 我心里也很害怕,万一开了天眼,看到一些脏东西,我制服不了该怎么办呢? 没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只有硬着头皮上。 手在眼上揉,我开了天眼,到处仔细查看。丽君紧紧跟在我后面,拽着我衣服,我能感到她的手在颤抖。 我安慰她说:“没有什么,很干净。” 我们又到其他房间,还是什么都没看到。我心里放松很多。 “院子了也看看。”丽君拽着我,向院子走去。 我们到了院子了,我的眼睛像雷达一样,到处扫描,没看到任何异样。 突然院子里发出一阵“吱吱!”声。“啊!什么东西?!”丽君吓得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丽君这么一叫,我被她吓了一跳,顺势紧紧的将丽君抱住。 害怕的同时,两团丰满且富有弹性的肉球压在我的胸前,感觉十分美妙。恐惧和异性的刺激,让我心跳狂烈。 我镇定下来,说:“没什么,一只老鼠而已。” “是吗?”丽君尴尬的放开我。 “我们进屋吧。”丽君说着,带着我进入她的卧室,然后她将门关上。 我打量着丽君的闺房,房间里布置很简单,一个梳妆台,一张床,一个大衣柜,干干净净,而且还有一股扑鼻的清香。 “小石,晚上留下好吗?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李丽君羞涩的要求。 这样的要求,让人太难以抗拒了,再说李丽君长得还算漂亮,而且身材也不错,凹凸有致,只要是男人看了都会垂涎三尺。 第19章 梦游赴会,一亲芳泽 我犹豫片刻,本来想做个正人君子,可送到嘴巴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岂不暴殄天物?于是鬼使神差的靠近了李丽君。 丽君闭上双眼,唇齿间发出声音:“浩龙。” 身体在我怀里,心却在杨浩龙身上。 我犹如从头到脚被泼了一盆凉水,心里凉凉的。 我停止抚摸,将李丽君轻轻推开。 她答应只要我的留下,做什么都可以,那是因为今天的事,在她心里留下极大的恐惧,才和我做这种交易。 “对不起。”我恢复理性,这时我心里不爽,有点嫉妒杨浩龙。 李丽君和杨浩龙谈恋爱很多人都知道,甚至杨浩龙脚踏两只船也有很多人知道,只是李丽君还傻傻的以为杨浩龙只爱她一人。 杨浩龙家境比较好,嘴甜,很讨女孩喜欢,也喜欢到处留情。 还在上学的时候,李丽君和杨浩龙树林里约会,被我撞见了。 丽君连忙跑过来,恶狠狠地恐吓我道:“李小石,我警告你,别到处乱说,否则的话,我叫你吃不完的兜着走!” 看着丽君背后的杨浩龙,我哪能得罪的起他呀?于是唯唯诺诺地说道:“我保证不乱说。” “哼,谅你也不敢乱说。”李丽君轻蔑地说道。 简直是奇耻大辱!无端的被这对狗男女威胁,我满心委屈地离开。 本来我见李丽君家发生的事,心生怜悯,可回想起那件事,我顿时又对李丽君产生厌恶之情。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我说。 李丽君拉住我的手,脸色羞红,娇滴滴的说:“小石,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又在勾引我,真受不了,可我也是有尊严的,再想要也不愿意做别人的替代品。 我说:“别害怕,每家每户的门上都有门神,那些邪祟是进不来的。” 李丽君撅着嘴,紧紧的拽着我的手说:“不行,我要你陪我,至少把我哄睡着才能走。” 看着她娇滴滴的撅着嘴,真想一亲芳泽。我说:“好好好。我陪你一会。” 李丽君上了床,盖好被子。 我搬来椅子,坐在她床边,像哄小孩一样说:“闭上眼睛,我给你讲门神的故事。” “好。”李丽君像个小孩子一样,微笑着闭上眼睛。 我清一下嗓子,开始说了:“关于门神的传说,有好几个版本,流传最广的是神荼和郁垒,还有秦琼和尉迟恭。 话说唐太宗李世民为了当皇帝,杀人无数,即位后,夜里经常做噩梦,经常梦到恶鬼找他索命, 还有他的哥哥李建成、弟弟李元吉,李世民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我讲了片刻,李丽君响起轻轻的鼾声。 看着李丽君隆起的双峰,修长的美腿,白皙的皮肤,我真想留下。 趁她睡着,我在她脸颊上美美的亲了一口,然后离开。 回到家,我和爸爸打声招呼,然后洗漱一番上床睡觉了。 躺在床上,我竟然情不自禁的回忆着和李丽君独处一室的感觉,不免浑身燥热,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我意识逐渐迷糊,然后,一个身影进入了我的视野,那身影越来越清晰,原来是顾盼楠。 我兴奋的迎上去,一把将盼楠紧紧的拥入怀中。 我问:“盼楠,你不生我气了?” “我没有生你气呀。”盼楠娇滴滴怯生生的说。 “那天在山洞里,不是我摇的铃铛,是刘慧婷……”我的话还没说完,嘴巴被一片香软甜湿之物堵上。 我闭上眼,尽情享受这鱼水之欢。 再次睁开眼时,我发现和我在一起的不是顾盼楠,而是李丽君。 “我怎么在这?”我惊讶的说。 李丽君说:“装什么算?你走后,我根本就没睡着。怎么?走了别回来呀?” 李丽君的口吻就像获胜的战士一样骄傲,那意思是,你现在已经被我彻底征服了。 我承认,我是对她有点想法,可梦游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不好意思的说:“我是梦游来的。” “哎,我问你,盼楠是谁?” 原来,我梦游时说的话是和李丽君说的。我没有回答,反而问她:“我还说什么了?” “你说什么,山洞,铃铛什么的,还有刘慧婷。刘慧婷是你相好的吗?”李丽君调皮的问道。 “啊!”我尴尬地说,“怎么?我说这么多梦话?” “是啊。” 天蒙蒙亮,我赶紧离开回家,如果被人发现,我和李丽君以后在村里就没脸见人了。 回到家后,震天响的鼾声从爸爸房间传出。 我轻轻的回到卧室,睡个回笼觉。这一觉睡到中午,下午又继续干我的老本行。 忙碌了一天,到了晚上,我有些疲惫,就早早的睡了。 我迷迷糊糊,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树林,树木是黑色的,没有一片绿叶,每棵树上都挂着几个暗红的灯笼,红灯笼没有光。 我心里害怕,见远处几个人影攒动,就向那人影走去,刚走近,那些人影不见了。 面前出现好多黑漆棺材,黑压压的,不知其数。吓得我转身就跑。 “哪里跑?”突然两个黑白无常鬼差出现在面前,手中拿着铁链,舌头垂到胸口。 我又转身,向棺材方向跑去。 “李小石,站住!不要跑!”黑白无常追了上来。 “别追我!我不想死!”我一边吼叫,一边拼命奔跑。 可不知怎的,两腿不听使唤,跑不快。 跑了几十步,只觉得一条冷冰冰的铁链子缠着我的脖子。 心想:这下完了,被黑白无常逮住,哪还有命? 黑白无常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说话,两鬼差的长舌对着我的脸翘起,湿哒哒的舌头就要舔到我脸上了,好恶心。 这时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面前一条大蛇,对着我吐信子,蛇的身子紧紧的缠着我的脖子。 原来我还在自己的床上,刚才那些棺材,黑白无常都是梦。 大蛇突然张开大嘴,露出两颗毒牙,对着我的脖子咬来。 我本能地抓住蛇脖子,还好,蛇牙距离我的脖子还有两寸。 这种蛇在我们山区很常见,有毒,如果被它咬到,就算不死,也很痛苦。 这条大蛇有擀面杖那样粗。我紧紧握住蛇脖子,蛇也紧紧的缠着我的脖子。 第20章 毒蛇缠身,鬼媳救命 我呼吸困难,透不过气,憋得眼睛发胀,皮肤发麻,青筋暴起。 我真是命运多舛,以前经常遭遇鬼怪,今夜又遭遇毒蛇,这种厄运何时才能到头呢? 我急忙从枕头下拿出小铃铛,“叮铃铃——”铃铛清脆的响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顷刻之间,顾盼楠出现,只见她用手指向蛇头,一阵黑风射来,那蛇头被打成齑粉,蛇血溅我一脸。 我赶紧坐起来,将手中死蛇扔到地上。 惊魂未定的我,这时不知是梦是醒,急忙下床,奔向盼楠,一把抱住她,不停的说: “吓死我了,还好你来了,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盼楠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安慰我说:“老公,不怕不怕。” 又拿出手绢,将我脸上血污擦去。 过了片刻,我受到惊吓的小心脏缓解了一点,轻轻抚摸着盼楠光滑的肌肤。 盼楠很配合的扭动着腰肢。 我俩正陶醉在这二人世界里,只觉得我小腿一阵刺痛,我“哎呀”一声惨叫。 低头一看,一条青黑色毒蛇一口咬在我的腿上,一阵剧痛让我面部扭曲。 盼楠也发现了,手指指向那蛇,指尖射出一道黑气,将那蛇打死。 之后盼楠不知为什么,脸色凝重,一副痛苦的神色。 我问:“你怎么了?” 她说:“我的腿好疼。” 明明我被蛇咬了,她为什么会感到腿疼呢? 我没有时间问太多思考,因为这时我发现,房间地上,很多蛇向我和盼楠逶迤爬来。 蛇越来越多,各式各样,有花斑蛇,有竹叶青,有土斑蛇等等。 听老人说,蛇是报复性极强的一种生灵。 曾经有个小孩,逮到过一只蛇,他用一块石头,在蛇的头上砸了几下,然后就扔掉了。 过了几年,小孩长大了,一天晚上,他在打麦场上睡觉,夜里睡的迷迷糊糊,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以为有人偷东西。 顺手拿起一边镰刀向那声音甩了过去,然后起身查看,一条大蛇被镰刀砍断。 这时他看到,那蛇头变形,疤痕累累,才知道这条蛇是自己小时候未打死的那条蛇找他报仇。 这么多蛇来袭击我,一定是因为我阻止蟒仙拔李洪全牙,蟒仙报仇来了。 这时,盼楠手中出现一条鞭子,“啪啪”几声鞭响,几条蛇应声变成死蛇。 “蛇太多了,老公,快随我走。”盼楠拉着我向卧室门走去。 边走边甩起鞭子打蛇。 卧室门被我爸爸锁上了,盼楠手指一指,只听见门外“咔吧”一声,锁开了,我俩向外跑去。 跑出村子,我停下来,问:“盼楠,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盼楠看着我,“蟒仙找我寻仇,又被我教训了一顿,她只得找你寻仇了。 你想啊,我是你引来把她打伤的,她打不过我,只能找你的麻烦了。” “可是我要躲在什么地方呢?”我问。 “你随我来就是。”盼楠拉着我,向深山里跑去。 跑了一段山路,突然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恶鬼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脸如狮子,头发蓬松,只穿着一条短裤,胳膊、胸脯、大腿都是健硕的肌肉,双手如鹰爪,拿着一柄钢叉。 那恶鬼拦住我们的去路,晃一晃钢叉,大吼一声:“哪里去?” 说着,掌心射出一道黑气,击向盼楠。 “啊!”盼楠惨叫一声,一溜烟逃跑了。 盼楠被击中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感觉胸中闷痛,好像被人用重物撞击一般。 心想:为什么盼楠被打,我会感觉胸中闷痛呢? 而且刚才在我家时,我的小腿被蛇咬,她也感觉腿疼。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和盼楠被什么神秘的力量诅咒了吗? 我心想完蛋了,遇到硬茬子了,盼楠都被打跑了,今天肯定没命了。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我连逃生的念头都放弃了,直接杵在原地,等待命运的安排。 意外发生了,盼楠逃走后,那狮头鹰爪浑身肌肉的恶鬼,竟然抱拳向我作揖! 然后消失了。 我心说:这是什么情况? 小时黄大仙给我作揖,今天这个恶鬼也给我作揖,我是谁? 为什么这些有修行的鬼呀怪呀都给我作揖? 我现在孤身一人身处深山老林,不知如何回家。 腿上被毒蛇咬的伤口火辣火辣的疼,并且感觉到头晕眼花,渐渐的我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升得老高。 头脑还是感觉到浑浑噩噩,我坐了起来,发现我的腿上被蛇咬的伤口,被敷了草药。 我捏起来看,这草药我认识,是七叶一枝花,可以缓解蛇毒的草药,山里很常见。 我很疑惑,是什么人帮我治伤呢? 我根据仔细辨识周围的环境,艰难的拖着中毒的身体,寻路回到家。 到家后,爸爸说他看到我卧室里全是死蛇,吓得魂不守舍,见到我之后放心多了。 我告诉爸爸,我中蛇毒了,爸爸带我到诊所治疗。 我们山区毒蛇多,所有的小诊所都能治疗蛇毒。 治疗过后,已经是下午时分。 爸爸知道是蟒仙复仇,害怕以后蟒仙还会来,就要带我去找洪老道请一些辟邪法器。 洪老道是远近闻名的道士,年轻时曾在青云观修行。 后来娶妻生子,在祝连山脚下安居下来,靠帮人看风水、驱邪为生。 我身体没有大碍,开车带着爸爸,去找洪老道了。 洪老道家离李家村比较远,在我家西南方,好几十里路。 山路难行,开车行驶了一个小时,又步行半个钟头,才到洪老道家。 洪老道安家住在一个山村北面的一处高地上,一个院落,三间瓦房,门前横着一条小溪,清澈的溪水涓涓流淌。 小溪上搭着一座木桥,直通洪老道家院门旁边。 洪老道屋后远方是连绵矮山,远远望去,犹如一条巨龙的脊背。 即便是外行人一眼也能看出,洪老道住宅选择的风水非常好。 我和爸爸进了洪老道的院子,一位中年妇女正在院子里准备午饭。 我爸爸对妇女说明来意。 妇女说她是洪老道的老婆,洪老道被人请去做法事了,估计两三天才能能回来。 第21章 布施三饭,偈语应验 爸爸问洪老道的去处。 妇人告诉我们,洪老道去王家沟一户人家做法事了,听说家里出现邪门事了,非常凶,法事要做足七天。 妇女绘声绘色的描述王家沟那户人家的事情。 我们和妇人絮叨了片刻,就回家了。秋天白昼渐短,回到家里,天色已经黑。 王家沟距离我家不远,我和爸爸决定明天一大早,去王家沟看看。 到家后,进厨房做晚饭,一会儿功夫,将饭菜做好,端上餐桌。 我和爸爸正准备吃饭,门口来了一个破衣烂衫的老乞丐。 老乞丐身形瘦弱,眼睛炯炯有神,眉毛胡子根根如钢针一般,十分坚挺,一看就不像平凡人。 他拄着拐杖,颤巍巍的祈求:“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都快要饿死了……” 我走出去,见老乞丐没拿碗,问:“你的碗呢?” “我的碗碎了。” “进来吧,我给你盛饭去。”说完,我到厨房,盛了碗稀饭。 我端着饭碗,却见不到院子里的老乞丐,只听到堂屋老乞丐正和我爸说话呢。 我进了堂屋,见老乞丐正端坐在上座,一只脏兮兮的脚蹬在板凳上。 “你这儿子,现在看他平平常常,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乞丐说道。 “不求前途怎么样,只要小石能平平安安就行了。”我父亲客客气气的对老乞丐说。 这老乞丐挺会蛊惑人心的。我将饭碗放在乞丐面前,看他那德行,心生厌烦。 心想:这乞丐肯定是来骗吃骗喝的。 再说了,我们家虽不能说家徒四壁,但也没有什么家资,他又能骗什么呢? 无非就是一顿饭而已。 老乞丐一点也不客气,端起碗,拿起筷子,不用招呼,自己吃了起来。 呼啦呼啦,很快一碗稀饭吃个精光,然后将碗放在我面前说:“麻烦再盛一碗。” 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有点不高兴,心说这疯老头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可既然请人家到家里吃饭,怎么也得管饱吧。 于是我就拿起碗,又给老乞丐盛了一碗。老乞丐一连吃了三碗饭,打了个饱嗝。 我爸问老乞丐要不要再吃一碗? “不用了,三碗狗了。”老乞丐接着对我说:“年轻人,你布施贫道三碗饭,定能增寿三年。” 爸爸闻言,客客气气的对乞丐说:“借您吉言,但愿小石能托您口福,能增寿三年。” 三碗饭? 这三个字好像有人说过。 我仔细回忆,片刻,我想起来了,是我表哥葬礼上,金居士说的四句偈语其中一句:“孤老进门三碗饭。” 这句偈语应验了,还有另外三句:“黑木流血针引线,长虫妖丹可强魄,玉石不可换银钱。” 我想如果这四句偈语都能应验,那么我的厄运就能避开。 我突然感觉有希望。 老乞丐大放厥词:“你可别认为贫道说的是疯言疯语,佛说:供养十方三世一切诸佛,不如供养无修无证之人。” 老乞丐的说辞出自《四十二章经》:供养千亿三世诸佛,不如供养一无念无住无修无证之者。 无念无住无修无证之者,是心无所念、相无所住、身无所修、果无所证的人。 我心说:这乞丐真的疯了,竟然拿自己跟十方三世一切诸佛相提并论! 不过金居士的四句偈语第一句应验,那么我的命格应该开始改变了。 我爸对这乞丐很客气,微笑着说:“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这吃饱饭,就有点犯困,有没有睡觉的地方?”乞丐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我家就这两间房,要不您在我房间凑合凑合吧。”爸爸说。 乞丐站起身,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到爸的房间,往里面看了看,然后出来,摇摇头。 老乞丐说:“不可,不可,你房间里气味不对,我睡不踏实,我还是在你儿子房间里睡吧。” 说着向我房间里走去。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我气不打一处来,对我爸爸说:“爸,你看,他……” “就让他在你房间凑合一夜吧。” “爸,您还记得我跟您说的那四句偈语吗?” 我小声问爸爸,生怕被疯乞丐听见,泄露天机。 爸爸摇摇头,说:“不记得了。” “孤老进门三碗饭, 黑木流血针引线, 长虫妖丹可强魄, 玉石不可换银钱。 第一句孤老进门三碗饭,已经应验。”我小声说。 爸爸眼睛一亮,将我拉到一旁,压制着兴奋的心情,小声说道: “太好了,这老人在我家爱干嘛就让他干嘛,想住多久就让他住多久,知道了吗?” “嗯。”我回到房间,见那老道正把自己脏兮兮的外衣脱下,从我的床上拿起一件t恤衫,套在身上。 我正要发脾气,老乞丐嘻嘻哈哈的说:“这衣服穿着睡觉挺舒服的。” 说完,脱下鞋子,四仰八叉的躺在我的床上。 “你!”我气得真想破口大骂,可我又能拿这个疯乞丐怎么样呢? “过来过来!咱爷俩一起挤挤。”老乞丐对我说。 “不了,你先睡吧,我还不困。”我没好气的说道。 “那贫道先睡了。”老乞丐打了个哈欠,没过一分钟,竟然响起了鼾声。 我才不愿跟这个脏兮兮的老乞丐同床共枕呢,太恶心。 我想,等明天我要把老乞丐沾过的衣服、床单、枕头都好好洗一洗。 我坐在椅子上,趴在我的书桌上,打算就这样凑合一夜。 过了一个钟头,我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听到房间里有动静,于是睁开眼,坐起来。 只见房间里一阵阵阴风,老乞丐手中拿着那根拐杖,在房间里舞动起来。 我心想,这老乞丐深更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神经? 可房间里阴风阵阵,气温似乎下降了好几度,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浑身竖起鸡皮疙瘩。 房间里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于是我用手在眼上一揉,开了天眼。 这时,果然看到房间里有鬼!吓得我连忙躲到房间的角落。 这个鬼显然不是一般的鬼,他身穿黑袍,面色苍白,双眼泛着蓝光,手中拿着一把手骨形状的鬼爪当作武器。 他猛如迅雷,吼声刺耳,他的出现,房间的温度骤降,犹如到了冬天一样。 第22章 拜师传道,尊师教诲 老乞丐正拿着拐杖跟鬼搏斗。 看他老态龙钟的样子,跟鬼打斗起来,却身手矫捷。 他双眼炯炯有神,闪转腾挪,步伐轻盈,撩拨穿扫,攻守自如,宛如换了一个人。 “小子,醒来了,贫道将《心力诀》传授给你,你好好记住。”老乞丐看到我躲到墙角,对我说。 我心里害怕,这老乞丐行将就木,能抵挡这恶鬼吗? 如果他被恶鬼干掉,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臭道士,多管闲事,今天就要你老命。” 恶鬼一边恶狠狠的说,一边挥舞着锋利的鬼爪钩向老乞丐进攻。 “夺命冥王,顾逆龙,贫道今天就要你尝尝打鬼棒的味道。” 原来这鬼是夺命冥王,名叫顾逆龙,怪不得形象不同于普通的恶鬼。 顾盼楠进入我的房门,都需要我的允许,门神才能让进来,可这夺命冥王为什么能进来? 门神为什么不拦他?难道门神拦不住? 老乞丐左手将拐杖收回,右手指刺向顾逆龙的胸口。 冥王被刺之后,向后退了两步,只见顾逆龙胸口像破洞的皮球,黑气向外泄露。 老乞丐口中念道:“心无挂碍,静而可察毫末;力不在大,集而可穷钢甲。” 接着老乞丐右手持拐杖,猛的扫向夺命冥王,冥王躲闪不及,胳膊中了一棍,顿时折断,疼得嗷嗷直叫。 老乞丐口中念道:“蓄势之弓,能推千米之箭;急速之卵,可碎百斤巨石。” 老乞丐和夺命冥王顾逆龙你来我往,战了不知多少回合。 老乞丐从容应对,就像大人打小孩一般;顾逆龙奋力拆招,毫无招架之力。 顾逆龙身受重伤,阴气外泄,赶紧寻机逃遁。 夺命冥王顾逆龙被老乞丐赶走,房间里的阴气散了,温度恢复如常。 我从墙角走过来,哆哆嗦嗦的问:“老前辈,那鬼被你打跑了?” 老乞丐说:“嗯,被老道一顿好打,估计没三五个月都恢复不了。” “那夺命冥王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房间里?” 老乞丐捋了捋白胡子,故弄玄虚的说:“天机不可泄露。到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这时我恍然大悟,原来老乞丐到我家讨饭,以及穿我的衣服,睡我的床,都是为了救我。 他肯定事先知道夺命冥王顾逆龙要来加害我。 于是我问:“老前辈,您是不是事先就知道夺命冥王要来取我性命? 您穿我的衣服,睡我的床,是不是为了保护我?” “不错,孺子可教也。” 我这时不禁有些后怕,心说如果开始因为嫌弃老乞丐,不供养他三碗饭,不留他过夜,那么我今夜就会一命呜呼了。 于是我连忙双膝跪下,给老乞丐磕头,说:“感谢老前辈救命之恩。” 此时觉得对老乞丐的怠慢,深感懊悔。 老乞丐并没有要我起身的意思,说:“贫道今天来不只是救你,还要传授你我毕生之学《心力诀》。顺便拜师吧。” “啊?”我惊讶的咧着嘴,“拜师?” “啊什么呀?这夺命冥王你知道多厉害吗? 不是我在,你有一百条命都要死翘翘了。我的本领你不想学吗?” 老乞丐说的是,夺命冥王的气势一看就知道相当强大,我以前遇到的鬼呀,蟒仙,比起这夺命冥王,就像星辰和皓月相比。 那些微不足道的鬼,要弄死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我能活下来,只是侥幸而已。 可运气不可能每次都降临,和老乞丐学点本事傍身才是正道。 于是我乐呵呵的一边磕头一边说:“愿意愿意!师傅在上,受徒弟一拜。” “乖徒儿,起来吧。”老道士捋了捋硬邦邦的胡须。 我站了起来。 “为师刚才所诵《心力诀》,记下多少?”老道士问。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刚才只顾着害怕,一句都没记下。” “无妨,无妨。拿只笔来,我把它写进你的脑子里。”老道士说。 “啊?”我无法理解,脑子又不是纸,怎么能写进去呢? “啊什么啊,麻溜点。” 我只好照办,拿来一支圆珠笔双手恭敬的递给老道士。 老道士接过笔,在我面门上写了起来:“心无挂碍,静而可察毫末; 力不在大,集而可穷钢甲。 蓄势之弓,能推千米之箭; 急速之卵,可碎百斤巨石。 ……。” 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些文字,闪着金光,一个一个钻进我的脑子,如同雕刻进去一样,无法磨灭,真是神了。 而我感觉头皮发麻发胀,浑身颤抖,仿佛触电一样,十分难受。 用了好久,老道将大约上千字的《心力诀》全部写进我的脑海,将圆珠笔向我的书桌上随手一扔。 双手搓一搓,说道:“写完了,你只需要每晚闭目打坐,将《心力诀》背上一遍,必有收益。 切记,修炼时,无论发生什么观境,都要坚持。锲而不舍,金石为开。” 这哪是背呀,那《心力诀》就刻在脑海里,不就是照着念吗? 我高兴地跪下说道:“感谢师傅传授心力诀,徒儿谨记师傅教诲。” 老道士将我拽起来,说:“徒儿不用多礼。为师再传你一道身法,配合心力诀使用,威力无穷。你看好了。” 老道士说完,就舞起拐杖,在我面前演示身法。 老道士的身法招式,像一张张零散的图片,直接储存进我的大脑,根本不需要我强记。 这套身法配合各种兵器都行,就算没有兵器,空手也可,灵活多用。 演示完毕,老道士说道:“日后要好好领悟,勤加练习,功到自然成。” “遵命。”我拱手道,“师傅,您的法号怎么称呼?道场在哪里?”我问。 “有缘自然会知道。为师任务完成,走了。”老乞丐说完向门口走去。 “师傅,天亮才走吧。”我挽留师父。 “不要了。”师傅走到门跟前开门,却没有打开,那门已经被我爸爸锁上,“门怎么锁上了?” 我说:“弟子有梦游的毛病,每天晚上我爸都把门锁上。” “不妨事,不妨事。日后常修炼《心力诀》,就不会梦游了。” 只见师傅口中默念几句,门外“咔嚓”一声脆响,门锁脱落,师傅开门离去。 第23章 修炼神诀,观境奇异 师父走后,我睡意全无。 我有些好奇,师傅传授我的《心力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道法?我打算体验一下。 于是我盘坐在床上,双目微闭,开始默念:“心无挂碍,静而可察毫末;力不在大,集而可穷钢甲……” 刚念一百字,渐渐我感觉身体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固定住了,无法动弹。 心跳加速,浑身冒汗,浑身有种疲惫感,像是跑了好几里山路。 我接着念《心力诀》,念到第二百字时,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内部,五脏六腑,历历在目。 念到三百字时,我的观境又有了新的突破,这时我已经能看周身的肌肉、骨骼。 这种感觉让我既恐怖,又兴奋,没想到念《心力诀》修行,竟然会有这样的观境。 这时,我早已大汗淋漓,浑身发酸。 我继续念《心力诀》,念到四百字时,我看到了身体内部复杂的血管网络。 我已经汗流如水洗。 我累得实在不想坚持下去,可我又好奇接下来会有什么观境。于是我继续念下去。 念到五百字时,我已经看清楚身体内部所有的血管网络。 注意,是看清,包括毛细血管,也是历历在目。 此时,我也观到所有的神经网络,神经网络像是千丝万缕的银线。 坚持,坚持,再坚持。我按照给自己鼓劲。 念到六百字,复杂的神经网络已经看得一目了然,而这时,我已经累得很难坚持,汗水早就将我的床垫浸湿。 继续念下去,我给自己鼓劲,继续念下去。 念到七百字,我已经能观察到我周身一切,器官、内脏、神经、血管、肌肉、骨骼、皮肤、毛发等。 我还能坚持吗?我要不要停下来?不,我还要坚持。 于是我念到八百字,这时,我感觉听力变得十分发达了, 能清清楚楚听到爸爸在旁边房间里打呼噜,能听到院子里的老鼠“嗞嗞”叫,能听到门口小溪里的流水声。 还有二百字,我必须念完。 于是我接着念,念到九百字时,我能微微睁开的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地面上蚂蚁在爬行,看到飞虫在空中盘旋,甚至能看清蚂蚁的细腿、触角。 念完整篇《心力诀》,我的嗅觉变得异常灵敏,我能闻到身上的汗水味道,能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的家具、被褥的气味。 这时,我已经累得精疲力尽,瘫倒在床上,然后沉沉地睡了下去。 天亮了。 “小石!小石!醒醒!”爸爸将我叫醒。 我睁开惺惺睡眼,看着一脸焦急的爸爸。 “小石,你怎么了?床怎么湿了?怎么一身汗水?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爸爸一连串发问。 “爸爸,我好累,我好的很,我没事,我要睡觉,等我睡好才跟你说。” 我说着,翻个身,瞬间入睡。 爸爸帮我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还是爸爸进来把我叫醒的。 “小石,你今天怎么这么能睡?要不要起来吃晚饭?”爸爸说。 我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酸痛。 问:“怎么?吃晚饭?都晚上了?我感觉刚睡没多久,就到晚上了?” “是啊,你整整睡了一整天。”爸爸说。 “噢。我实在太累了。”我下床穿上鞋子。 “怎么回事?昨夜干什么了?”爸爸一边说,一边将我的被单拽了出来,“床单都汗湿了。” 我把昨天夜里师傅传授我心力诀的事情,告诉了爸爸。 “我就知道,这个老人家不是等闲之辈。” 我和爸爸出去吃晚饭,昨夜消耗太多,我晚上吃了好多饭,撑得肚子圆滚滚的。 吃过饭,我洗洗澡,将被褥换了,继续睡觉。 不多时,我又进入梦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爸爸将我叫醒,吃过早饭,爸爸要带我去王家沟找洪老道,请辟邪的法器,防止蟒仙来找我麻烦。 刚要出门,遇到邻居李洪全,李洪全刚刚出院回家,见我父子二人出门,笑脸相迎,口腔内空荡荡的,只剩下里面的几颗大牙。 李洪全热情的拉着我和我爸爸,让我们到他家去说话。 盛情难却,我和爸爸只好去了。见到李丽君,不免有些尴尬。 两家这么多年,没有任何矛盾,没有来往过,这天好像要把几年没说的话,都补回来。 中午,丽君和她妈妈做了几样菜,我爸爸和李洪全喝了几杯,饭后趁着三分酒劲,又继续聊了起来。 他们长辈聊天,我插不上话,就进丽君房间,找她聊天。 不久前,和她做过一些羞羞的事情,不免有些尴尬,于是就东一句西一句,没头没脑的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这时,我听到我听到李洪全跟我爸爸说:“这些年,真的很惭愧,就是因为你收养小石,我们就不跟你来往,惭愧惭愧。” 我爸醉醺醺的说:“大哥,不怨你,不怨你。 那天我在山上打猎,回来天色已晚,路上捡到小石,把他抱回家,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孩子,浑身透明,脑子、心肺内脏看得一清二楚,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难怪他父母将他抛弃。 真是……不说了不说了。” 听爸爸这样一说,我头脑一懵,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虽然我知道自己是怪物,可我从没直接听别人说。 而且还是爸爸描述的那样详细,通体透明,能见五脏六腑!怪不得别人都当我是怪物,谁见到这副模样不害怕? 本来我是埋怨村里的邻居,现在想想,真的不应该怪他们。 而且从小到大,他们都没有告诉过我,他们和我爸爸一起瞒着我,也是对我最大的善意了。 爸爸真不容易,我明明不是爸爸亲生的,而且还被人当作怪物,他还是把我当亲儿子养大,真是不容易! 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一直没结婚呢?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肯定是我的原因,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领养怪物的男人? 爸爸为我牺牲太多了,将来我一定要好好养活爸爸。 李洪全说:“这事我也有所耳闻,可小石如今长大了,不就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吗?雪白干净,漂漂亮亮的,多好啊。” 第24章 旧梦重现,婚丧相抵 “是啊,”爸爸继续说,“既然遇到我,证明我和他有缘,上天有好生之德,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养活。 我每天用米汤喂养,没几天,小石就变的和正常孩子一样了。” “兄弟你做了一件大功德,日后定有好报。”李洪全说道。 爸爸中午喝的有点多,本来打算今天去王家沟找洪老道的,被李洪全耽搁了半天。 李洪全将我爸爸送回家,将爸爸扶到床上躺下休息,然后李洪全就回家了。 爸爸躺在床上,很快就响起了鼾声。 我也无所事事,觉得身体有点乏,也回房间睡觉了。 躺在床上爸爸和李洪全说的话一直在耳畔回绕。 尽管我十岁的时候,刘慧婷就告诉过我,我是怪胎,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怪胎。 今天亲耳听到爸爸酒后描述我的模样,我确实难以接受。 我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为什么我出生是那样的?我身体里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为什么我能看到鬼?为什么我小的时候经常梦游?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胡思乱想片刻,渐渐睡意上头,我打个哈欠,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何时何地,我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一辆汽车后排,左边坐着一个年轻人,穿着西装革履,头发梳的铮亮。 前面副驾驶座位坐着一个女人,她好像穿着婚纱。 司机开着汽车,行驶在农村道路上。 轿车后面,跟着几辆拖拉机,拖拉机上民间乐团欢快地吹吹打打,演奏着喜庆的曲子。 道路远处,出现很多人,穿着怪异。 那些人越来越近,看得越来越清楚,前面的穿着孝服,队伍中间,八个壮汉抬着一口棺材。 新娘子生气地说:“真晦气!这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赶到我大喜的日子死。” 送葬的队伍越来越近,抵近了婚车。道路太窄,不能并行通过,双方都停了下来。 司机问新郎和新娘:“老板,要不要让他们先过?” 新郎没好气地说:“让什么让!怪不得老子右眼老跳,敢情遇到这一档子事!” 送葬队伍的主事人拿出一包烟,递给婚车司机,说道:“师傅,能不能让一下?” 这时,新郎打开车门,下了车,飞扬跋扈地说:“凭什么我让,要让你们先让。” 送葬队伍主事人生气了,一脸愤怒的表情,他怒视着新郎说道:“小伙子!懂不懂规矩?死者为大,应当你们让行!” “我就不让!你们撞了我的晦气,还想叫我让,没门!” 双方僵持着,无法调解。 那八个抬棺人受大罪了,这么重的棺材,不能落地。 他们八人左右肩膀来回换,累得脸上青筋暴起,表情狰狞,汗水直流,腰都被那口棺材压弯了。 突然,棺材后端下降,这时,八个抬棺人意志的极限被打破了,棺材“轰”的一声,落地了,滚到田地里,由于惯性,棺材盖掀开,棺材里的尸体也滚了出来。 这时,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四周鸦雀无声,所有的人目光都投向那倒地的棺材,和从棺材里滚出来的尸体。 我远远的看到那尸体扭曲的像麻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非常恐怖。 安静没有维持几秒钟,死者家属突然伤心的哀嚎起来。 新郎见状,也吓傻了,赶紧上车,催促司机:“快走!快走。” 司机驾驶轿车,尽量靠右边路边,他准备从路边挤过去。 驾驶员慢慢的从送葬队伍旁边挤过去,就在路过棺材的时候,我从人缝隙里,看到那死者的表情, 他头部变形,头骨凹陷,双眼凸起,瞪得很大,好像看向我这边。 “啊!好恐怖呀。”新娘捂着嘴惨叫一声,显然她看到了死者的惨状。 “别怕,别怕,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新郎安慰新娘,他也吓得浑身颤抖。 轿车缓慢的挤了过去,后面的拖拉机也挤了过来,结婚的车队扬长而去。 我这时看到旁边正是我们李家村,而轿车从李家村旁边扬长而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辆轿车里,于是我对司机说:“快停车,我要回家。” 突然,汽车熄火了。 “啊!怎么回事?”新娘惊讶的叫了一声。 “没事,没事。”新郎安抚新娘道。 “真邪门,怎么好端端的熄火了?”司机扭动车钥匙打火。 扭了两下,没有打着火,司机双手合十,扬过头顶,低头闭眼,嘴里念念有词。 “多有冒犯,莫怪莫怪。多有冒犯,莫怪莫怪。” 新郎这时知道害怕,也像司机那样双手合十,嘴里念叨:“多有冒犯,莫怪莫怪。多有冒犯,莫怪莫怪。” 新娘见他们俩的样子,吓得“呜呜呜”哭了起来。 然后司机再次打火,“轰——”发动机发出轰鸣声。 “快起来。”突然有人推我,我睁开眼睛,看到是我爸爸在推我。 原来刚才是在做梦,这个梦好熟悉,好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我仔细回忆,想起我十岁那年,也做过一个同样的梦,只是我坐在的视角不一样。 那时做的梦,是跟着送葬的队伍,这次做的梦,是坐在结婚的车里。 “起来吧,”爸爸对我说,“都快三点了,我带你去王家沟找洪老道去。” 于是我赶紧起床,开着车,带着我爸爸向王家沟驶去。 我们李家村距王家沟十来里路。王家沟人丁兴旺,全村大约四五百户人家,是这一带数一数二的大村。 王家沟姓王的人最多,也有其他赵、李、郭等姓氏。 我开车带着爸爸到了王家沟,将车停在村口,找人一打听,很容易打听到洪老道在给王珪家做法事。 王家沟村子真大,问了几个人,才找到王珪家。 王珪家院子外面聚集不少人,像看戏似的。 我也挤进去看,院子里摆着法坛,只见洪老道穿着一身黄色道袍,拿着拂尘,一边悠闲的在院里转,一边念咒。 “洪老道在做什么法事?”我小声问旁边的一个大哥。 “超度法事。小伙子,外地来的吧?”那个大哥说。 第25章 灭门惨案,恶鬼复仇 “是啊。我是从李家村过来的。”我说。 那人说:“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王珪家的祖坟埋在郭明达的地里,郭明达耕地时,不小心把王珪家祖坟搞破了,这两家就结下梁子,甚至大打出手。 王家人多,郭明达家吃了亏,郭明达妻子、儿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死了,郭明达就在王珪家门口自杀了。 之后王珪家天经常闹鬼,这才请来洪老道给郭明达一家做超度法事。” “原来是这样。” “今天郭明达头七,洪老道说今天最关键,如果今天没事,郭明达怨气消了,以后就不会有大问题了。 洪道长今天从上午到现在,一直在做法事,中午饭都没有吃。”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中对洪老道肃然起敬。 夕阳西下,看热闹的人不断离去,门口只剩下我和我爸。 老道依旧不停的持诵往生咒,我们也不好打断。王珪家里亮起了灯火。 突然,一阵阴风刮进了王珪家的院子,已经钻进鸡笼的鸡,“咯咯”不停的叫,在鸡笼里乱转,乱糟糟的。 王珪家里的灯光忽明忽暗乱闪,气氛陡然变得阴森森的。洪老道这时明显察觉到了,立即从法坛上抓起桃木剑,左顾右盼。 房间里,王珪突然像中了邪似的,疯狂地喊道:“我要杀了你!” 说话间,操起一把菜刀,砍向自己的老婆。 只一刀,将他老婆的脖子深深砍了一半,头颅从肩膀上垂下来,脖子里的鲜血向上喷射,接着,慢慢倒下。 王珪大儿子急忙趴在母亲身边嚎哭起来,喊道:“妈!妈!爸你砍的是我妈!” 我在院门口,看得真真切切,吓得的我心惊肉跳。 洪老道这时从包里两片叶子,蒙在眼上,口中念着开天眼咒。 很快,洪老道开了天眼,接着他手持桃木剑,念咒:“九狱灵君,酆都大神。张马四毒,擒伏鬼神……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疾步进到堂屋,左右挥剑乱砍。 我双手一抹眼,也开了天眼,看到了常人看不到的情形,堂屋里洪老道拿着桃木剑追着鬼砍。 那鬼十分忌讳桃木剑的厉害,左躲右闪。 我站的远,看不清楚,于是要进院子里,离近点看。刚抬步,被爸爸拉住了。 爸爸小声说:“别靠近,危险。” “没事的,看看去。”我说着,向院子走去。 爸爸拉着我跟了进来。 堂屋地上躺着王珪老婆的尸体,王珪的两个儿子跪在母亲身边,儿媳妇战战兢兢的在墙边缩作一团。 王珪手拿带血的菜刀,瞪大眼睛,凶神恶煞般的看着面前的鬼影。 洪老道投鼠忌器,施展不开,对王珪的家人说道:“都躲到旁边去!” 王珪的两个儿子拉着王珪,靠墙站着。王珪的小儿子有点眼熟,我仔细一看,原来是王理! 王理是我校友,上学时经常翻我口袋找我借钱,说是借钱,其实从来没还过。 后来王理退学,就跟着宋海平,狗仗人势在街上收保费。 有一次,宋海平带着王理、刀疤脸在街上找我收车位费,被盼楠上我的身,狠狠的收拾一顿。 这么长时间,宋海平再也没有去山口镇南边收过车位费。 王珪和他的两个儿子靠在墙边,堂屋给洪老道腾出地方,洪老道左劈右砍,那鬼到处乱窜。 洪老道累得气喘吁吁,他突然停下来,转身出来,向鸡笼走去。 那恶鬼也停了下来,我这时看清那恶鬼的模样,大腿上的肉从上到下劈下来,挂在腿上, 肚皮划开,一串曲曲折折的肠子垂到外面,脖子上划一道长长的伤口,时张时合。 见状,我一阵恶心,掺杂着胃酸的午饭,顿时吐了出来。 只见那鬼靠近缩在墙角的王珪儿媳,将身体一缩,附在王珪儿媳身上。 王珪儿媳被鬼附体,站了起来,指着王珪,阴森恶毒的说:“王珪,我要你全家不得好死!” 王珪一脸愤怒,挣脱两个儿子,拿着菜刀,向儿媳妇砍去。 “不要!住手!”王珪两个儿子同时喊道。 已经晚了,王珪一刀劈向儿媳妇,只听一声脆响,锋利的菜刀一下将儿媳妇的脑袋削掉一半。 王珪看到倒地的儿媳妇,又看看自己的老婆,他彻底疯了, “啊——”他拿着菜刀,到处乱挥,“郭明达!你个禽兽!给我出来!” 洪老道从鸡笼里抓出一只公鸡,一把将鸡头扭断,迅速走向堂屋。 公鸡每天早上打鸣,叫醒太阳,所以民间传说,公鸡血是至阳之物,驱邪的效果最好。 洪老道将公鸡血洒向郭明达,郭明达的鬼体被鸡血撒中,身上像破了硫酸一样,“嗞嗞”冒烟。 部分鸡血撒到王珪脸上,疯狂的王珪失去理智,举刀砍向洪老道。 洪老道见状大惊,连忙躲避。可躲避不及,被刀砍中小臂,顿时白骨可见,鲜血直流。 洪老道疼得嗷嗷叫,顾不得收拾东西,立即逃跑了。 我爸见状,将我向外拉了几步。 洪老道将鸡血洒在恶鬼身上,王珪这时能看到那鬼的存在了,挥起菜刀砍向恶鬼,不料菜刀却在恶鬼身上穿体而过。 恶鬼迅速附在王珪大儿子身上,王珪的菜刀划过他大儿子的脖子,只见鲜血从刀口中迸射而出,然后倒地身亡。 王珪这时呆呆地看着堂屋三具尸体,悲伤的流出眼泪,痛哭道:“郭明达,我求你放过我们吧!” 恶鬼郭明达怒道:“王珪,你害的我家破人亡,我要你全家不得好死!” 王珪看了看小儿子,不敢再挥刀乱砍了。 “冤有头债有主,是我对不起你,只求你放过我的儿子王理吧!给我家留点香火吧。” 说完,一刀划破喉咙,倒地身亡。 于是我仔细向王珪家堂屋里张望,堂屋里混乱的横着四具尸体,满地是血。 王理站在墙边,抖得像筛糠。初中欺负我,后来跟着宋海平收保护费,没想到呀,你也有今天! 当时猖狂的劲头哪去了?今天知道害怕了吧!我此刻竟然有了幸灾乐祸的心理。 王珪和他老婆、大儿子、儿媳的魂魄先后脱离尸体,呆呆的哭泣着。 第26章 生死簿上,增寿三年 恶鬼走到王理面前,恶狠狠的说:“兔崽子,老子现在就送你下地狱。”说着,伸手就去掐王理的脖子。 王理痛苦瞪着眼睛,泪流满面,垂死挣扎。看着真的好可怜,此刻我对他的恨渐渐淡了,反之,心中升起了恻隐之情。 看着奄奄一息的王理,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挣脱爸爸的手,跑到屋里,对恶鬼吼道:“你杀他一家四口,该收手了!” 恶鬼看着我,骂道:“哪里来到小王八蛋!滚开!”恶鬼并未理会,使劲掐住王理的脖子,王理的脸憋的通红。 看着那恶鬼嚣张的气焰,再看看那王理斜眼瞟着我,眼角流出泪水,似乎在向我求救。 我想:死就死吧,早死早投胎。然后冲进来,一边抓住恶鬼,把那恶鬼拽了过来,王理这时被掐的差点断气,不停的咳嗽。 恶鬼暴戾的对我吼道:“活得不耐烦了,既然你找死,老子就先送你上西天,再送他见阎王。” 说着疯狂的向我扑来。 我赶紧往外跑,一个不小心,将洪老道摆的法坛给撞翻了,法器撒了一地。 恶鬼扑到我身上,双手紧紧的掐住我的脖子。 这时只听我爸跪在我旁边摇我,喊道:“小石!小石!你怎么了?” 爸爸看不到恶鬼,只知道我被脏东西缠住,根本看不到伏在我身上掐我的恶鬼。 恶鬼一边掐我,一边恶毒的说:“又一个送死的,一个一个来。” 不好,爸爸有危险,恶鬼掐死我后,必然会害我爸爸。 “快……走……” 我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希望爸爸能快点离开,别做无谓的牺牲。 可我爸爸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在情理之中,看儿子成这样,那个当爹的忍心离开? 看来这里又要多两个冤死的鬼。为什么我要逞能? 不仅救不了屋里的王理,还搭上我和爸爸的性命。 我想到鬼妻,于是我从口兜里掏出小铃铛,摇了摇。 心里祷告着:“盼楠快来救我!”过了片刻,不见盼楠到来。 按说以盼楠的能力,应该转瞬即至,这么久不来,看来我真的命终于此了。 我被鬼掐的透不过一丝气来,感觉越来越难受,越来越虚弱。 这时我斜眼看到离我不远的地方,放着洪老道逃跑时丢下的桃木剑,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去抓起桃木剑。 可桃木剑距离我的手还有十公分距离。我用力去够,五公分,四公分,……我憋足劲,最后够到桃木剑。 我将桃木剑握在手中,用力刺向恶鬼。 按说鬼没有实体,只是一种能量,实物攻击鬼的身体,通常是穿体而过,而洪老道的桃木剑刺向恶鬼,阻力却很大。 恶鬼被桃木剑刺穿,嗷嗷直叫。 我闭上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将桃木剑刺进恶鬼的身体,接下来,我就失去了意识。 片刻之后,我突然觉得自己有力气了,一把推开恶鬼,挥拳就打。 恶鬼中了一剑,变得虚弱多了,被我打得嗷嗷叫,恶鬼拔出身上桃木剑,仓皇逃跑。 我正想追击,突然听到爸爸大喊:“小石,小石,你醒醒呀!” 爸爸痛哭着,吼叫着。 我不是好好的吗?爸爸哭什么呀。我回头一看,只见我躺在地上,爸爸摇着我的身体,痛哭着。 “啊!我死了?”我的魂魄已经离开了身体。 为了救这个混蛋,这个恶棍,我丧失了自己的生命,这样做值得吗? 这时,黑白无常鬼差由远而近,将屋里的王珪一家人的鬼魂带走。 一对鬼差走到我跟前,拿起铁链将我锁上,说:“王理,寿终,奉判官命,拿你去地府。” 原来该死的是王理,不是我,为了救他,白白送了我自己的命,我这样做值得吗? 我十分懊悔的拷问自己。 “我不是王理,他是王理,你们搞错了。” 我指着屋里的少年,将刚才发生的情况跟鬼差简单汇报一下。 “原来是你救了他,你叫什么?哪里人士?今年多大?”鬼差问道。 “我叫李小石,李家村人士,今年十八。”我回答。 鬼差拿出一个小册子,翻了翻,说:“李小石,李家村人士,寿终二十一岁。” 我猜那个小册子就是生死簿吧,太虚道人算我只能活十八岁,可生死簿上我能活到二十一岁。二十一,十八,增寿三年。 我想起师傅的话,他说我供养他三碗粥,增寿三年。 我本来寿终十八,是供养师傅三碗粥,才能增寿三年的。 我抬起手上的锁链,对鬼差说:“既然我能活二十一岁,那还不快放了我?” “不行!你已经死了,怎么能放你呢?留你在人间是个祸害。带走!” 两个黑白无常鬼差,拉起铁链,将我拽走。 我一边使劲挣扎,一边大喊:“我阳寿未尽,凭什么将我带走?你这是草菅人命!” 可我怎么也挣不脱,还是被鬼差拉走。 “枉死的人何止你一个?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走吧!”鬼差说。 “那该死的是王理,你为什么不去缉拿他?为什么让他逍遥法外?还有没有天理?”我死了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鬼差拿出一支笔,在生死簿上将王理的名字杠掉,说:“他是活人,我怎么缉拿他? 至于他的生死,自有上峰论定,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乖乖的跟我走吧,怪只怪你命苦。” 鬼差说完,拉着铁链将我带走。 我心说,完了完了,师傅说过我能增寿三年,原来也戏言。我命休矣。 走了一截黄泉路,突然听到一声巨响:“黑白无常!放开李判官!” 这声音好熟悉,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原来是夜叉将军,谁是李判官?”黑白无常殷勤地问道。 “你所拘之人。”那声音说。 黑白无常闻言,面色如土,立刻将我的锁链打开,然后双双跪地磕头,如小鸡啄米,说: “判官大人饶恕,下差有眼无珠,不识判官圣体,误拿了判官,求判官开恩。” 刚被打开锁链,我的左手中凭空出现一本书卷,右手握着一杆毛笔。这是怎么回事? 我被搞的糊里糊涂,我怎么成了判官了?难道我刚到阴间,就能当大官? 这也算死得其所了。 第27章 护法夜叉,送我还阳 “你们回去复命吧。”那声音又说。 黑白无常赶紧起来,一溜烟跑了。 “你是谁?能否现身?”我喊道。 “末将长得丑陋,怕现身吓到李判官。”那声音说。 “我不怕,还请现身。” 这时,突然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恶鬼出现在我面前。 他脸如狮子,头发蓬松,穿着一条短裤,胳膊、胸脯、大腿都是健壮的肌肉,体型健硕,双手如鹰爪,拿着一柄铁叉。 见他形象,我吓得连连后退几步。他就是前天打跑盼楠的那个恶鬼。 怪不得声音这么熟悉。 “末将拜见李判官。”那恶鬼单腿下跪。 “你,你,你是谁?”我吓得说话舌头都不听使唤了。 “末将是您的护法夜叉将军骜捷。”夜叉跪地不起。 “什么我的护法将军?我不认识您。”我说道。 “大人前世是地府判官,大人转世之后,末将奉命保护大人。大人是人,末将是鬼差,所以大人不认识末将。” 我这时明白了,夜叉骜捷是我的护法神,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为什么那天夜里打跑我的鬼妻盼楠? 为什么我的护法神是这样一个面目狰狞的夜叉?我有点难以接受。 “你怎么跪着说话呀?”我说。 “尊卑有别,李判官没下令,末将不敢起身。” “起来吧。” 夜叉将军骜捷起身。 我问骜捷:“骜捷,是不是我死了到地府还可以当判官?” “不,李判官阳寿未尽,使命未完。” “不去地府当判官,你干嘛一口一个李判官叫着?”我不解的问道。 “大人转世之前,是阴间判官李溋丰。”夜叉说。 原来我以前是阴曹地府的判官,怪不得黄大仙见我毕恭毕敬的作揖礼拜,而且不敢接受我的香华供养。 心里隐隐生起一点点自豪。 “大人前世是四百年前李溋丰道长,曾经杀死过幽冥帝君,没想到那幽冥帝君后来又复活了。 李溋丰死后,秦广王封他做判官。末将就是李判官的护法夜叉将军。” “幽冥帝君是谁?”我问道。 “幽冥帝君原本只是大地狱的一个行刑鬼差,不知从哪里学得神通,脱离地府, 在冥域建筑淼都城,成为冥域的主宰,和阴曹地府划地而治,分庭抗礼,阳间很多惨案都是幽冥帝君所为。 秦广王多次派阴兵围剿,都以失败而告终。 李判官发愿再到阳间诛杀幽冥帝君,就投胎转世了。您就是李判官转世之人。” 一听说要我的使命是诛杀幽冥帝君,我吓得差点尿裤子,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凡夫俗子,怎么敢干那么大的事呢? 我连忙说:“什么?我?我连一个小鬼都打不过,怎么能诛杀幽冥帝君?这事我管不了,还是叫秦广王管吧。 麻烦你带我去地府吧,如果还能当判官,在地府当个判官,享受点荣华富贵也是挺好的。 当不成判官,给个小官当当也不错。” “不行,这是您的宿命,还请大人您还阳。”夜叉说着,要拉着我回去。 “慢慢,”我阻止夜叉,“我还有些疑惑。” “大人请说。”夜叉骜捷停下来。 我将衣服掠起,露出胸口的胎记,问夜叉骜捷,“我身上的这个胎记,是不是判官印记?” 夜叉摇摇头,说:“末将只是大人的护法,对大人的事情了解不多。末将没听说过判官印记。 李判官阳寿未尽,还请您还阳。”夜叉说完,拉着我就跑。 “你是不是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那天你为什么要打顾盼楠?” 夜叉的速度真快,黄泉路两旁的景色“嗖嗖嗖”向后射,耳边阴风呼啸,转瞬之间,夜叉将我带到我的身体旁边。 这时,王理和我爸正用一个门板抬着我,往李家村走呢。 “没时间了。”夜叉一推,将我的魂魄推进我的身体里。 我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却没有知觉,睁不开眼,只能听到父亲呜呜的哭声。 我的身体明明是死的,夜叉却将我送回来,让我如何是好呢? 王理和父亲辛辛苦苦,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我抬回家时已经是半夜了。 父亲在堂屋地上铺上麦秸和席子,将我放在上面。 邻居们闻讯都赶来了,安慰父亲,准备操办后事。 “都怪我!都怪我!干嘛带孩子去找洪老道呀?如果不是去找洪老道,小石也不会遇到那恶鬼。”爸爸自责的边哭边说。 “大哥,别太难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要想开点。”这是后院的三叔的声音。 “唉,命呀,谁都逃不过。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这也是孩子的宿命。十年前,太虚道长就说小石活不过十八岁,果然让他算中了。”爸爸哭诉着。 “哥,想开点,你养活他十八年,对得起他了。 那时你在深山野林里收留他,那时看他那个样子,就像妖怪一样,都说活不了,你硬是把他养活大了。 孩子能遇到你,也算是他的造化。” 房间里几个人说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却动弹不得,也张不开嘴。 “喔-喔-喔!”一声公鸡啼鸣穿进我的耳朵,我的手指一动,明显感觉心脏咚的跳了一下。 接着,又有公鸡啼鸣,我的胸部扩张,一股新鲜空气流进我的肺里,我的心脏开始正常跳动,身上感觉一阵暖流。 就像从冰窖中钻出来,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一样。 村里的公鸡啼鸣声此起彼伏。 “今天有点奇怪呀!”三叔说道,“今天的公鸡打鸣,怎么这么卖力?” “是啊,可能是往常公鸡打鸣,我们都在睡觉,听不见吧。” “不对。我每天公鸡打鸣之前就醒了,你们听听,是不是今天公鸡打鸣声音特别洪亮?” “好像是啊,今天怎么了?” 我微微张开嘴,轻轻喊声“爸”。我的声音很微软,爸爸没听见,继续跟邻居们说话。 “叔,寿衣买来了。我们帮小石穿上吧。”我听出这是我村李晓坡的声音。 “嗯。”爸爸哽咽着说。 这时,几只手开始脱我身上的衣服。 “不对呀,”李晓坡说,“小石兄弟走也有好五六个小时了,身上怎么还有体温?” 当然有体温了,我的心脏又重新跳了。 第28章 黑棺滴血,偈语应验 “我摸摸。”三叔过来,正要摸我。 这时我努力将眼睛睁开。 “哎呀!妈呀!”三叔看到我睁眼,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诈尸了!” 屋里的人一听说诈尸,都鬼哭狼嚎的向门外跑。 老人说过,诈尸是因为死者怨气太深,死不瞑目,胸中一口气咽不下,导致诈尸。 由于诈尸起来的死人,怨气大,会胡乱咬人,所以人们一听说诈尸,都会躲的远远的。 虽然传言如此,可问有没有人遇到,都说没有遇到过诈尸的现象。 邻居们都跑到门外,只有爸爸还留在屋里,他蹲在我身边, 对我说:“小石,我知道你死得冤,别怪爸爸,你到那边我多给你烧的纸钱,别墅,汽车都给你烧去。” 说完,用手合我的眼。 我复活了,眼睛自然合不上。我小声对爸爸说:“爸爸,我还阳了。” 听我说话,爸爸吓了一跳,也一屁股坐地上,慌乱的说:“你,你怎么说话了?”爸爸不相信我复活了。 废话,我又复活了,当然能说话了。我感觉嗓子里有点痒,咳了一声,说:“爸,我复活了。” 这下爸爸破涕为笑,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小石,小石,老天保佑!” 爸爸这时兴奋的有点疯癫,松开我的手,对着大门跪下连连磕头,不停的说着: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老天有眼啊!我家小石没有死!” 爸爸喜极而泣,又哭哭啼啼起来。 门口的那些人有战战兢兢的进来,七嘴八舌的说:“人死还真能复生。” “小石这孩子命不该绝呀。”…… 我这时还光着身子,让一屋子人看着呢。 “爸,衣服。”我提醒爸爸。 爸爸这时才意识的我还光着呢,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到屋里找来干净的衣服。 我的身体还没有力气,爸爸笨拙的将我扶起来,把衣服穿上。 邻居们几乎一夜没睡,看我醒来,就跟我们道别。 爸爸客气的将邻居送出大门,并说改天请大家聚一聚,表示感谢。 爸爸送走邻居,我对爸爸说:“爸爸,你还记得我师傅说过的话吗?他说,我供养他三碗粥,增寿三年。我还有三年阳寿。” “三年?”爸爸脸色变得很复杂,“三年也好,我们还能再团聚三年。” “你不用太难过,也许会有奇迹呢。” “对呀,你去找你师傅呀,看看他能不能再帮你一次。不行的话,你就去跟你师傅修行吧,别回来了。 爸爸虽然舍不得你,可更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我不知道师傅叫什么,也不知道他的道场在哪,没法找。”我摇摇头。 “天无绝人之路,会有办法的。” “爸,王家沟的王理回去了吗?”我问。 “嗯,他帮我把你送回来,就回去了。”爸爸迟疑片刻,“你怎么知道他来过?” “我回魂的时候什么都知道。”我将昨夜被鬼差抓走的事,都跟爸爸说了。 爸爸听了,惊讶万分,但又不得不信。 “昨晚本来要被鬼差抓住的人应该是王理,生死簿上王理只能活到今年, 我救了他,他逃过一劫,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劫难?” 太阳出来了,院子里亮堂堂的。 我的身上有了些力气,从地铺上爬了起来,走到院子里,晒晒人世间暖暖的太阳。阳间真好,暖暖的。 我和爸爸吃完早饭,然后到村头的小店,买了一丁火纸,一盘鞭炮,骑着自行车,去王家沟了。 王理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家人全死光了,就剩他一个人,我们也算相识,应该去帮帮忙。 王理家院子外站满了人,院门上搭着白布。王家人见我和我爸拎着纸炮过来,将纸炮接过去,领我们去院子里。 院子里四口棺材,每口棺材前都放着一个牌位。 王珪夫妇的棺材正对院门,王理的哥哥王羽夫妇的棺材摆在旁边。每口棺材下面放着两条长凳。 俗话说:落地为坟,入土为安。棺材出了家门,就不能落地了,所以下面要放两条长凳。 王理呆呆地跪在王珪的棺材旁边,他全家死了四口人,已经心灰意冷了,无泪可流。 我和爸爸在王珪棺材前三鞠躬,爸爸算是长辈,就没有给王羽夫妇鞠躬,我独自给王羽夫妇三鞠躬。 鞠躬时,我隐隐约约看见王羽棺材下面不对劲,定睛一看,黑漆棺材下面,一滩黑乎乎的血。 顿时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人死后心脏停止跳动,血液凝固,怎么会还在流血呢? 况且四口棺材,只有王羽的棺材下面有血,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王羽怨气太大,死而不僵,故而血液没有完全凝固? 爸爸见我愣神,将我拽到家属面前,接受家属答谢。 王理机械似的给我父子二人磕头,然后抬眼看了看我们,顿时,眼睛里充满惊讶,连忙起身,对我说:“你,你没死?” 我说:“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王理上前一步,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头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我将王理扶起。 王理这时痛哭起来,说:“如果不是恩公救我,我父母,我哥哥嫂子,连送终的人都没有了。” “别叫我恩公,听着挺别扭的,我叫李小石。你我都是命不该绝的人,更要好好活着。” “我叫王理。小石哥,我听你的,一定要活出个人样。” 我心里总是想着棺材滴血的事,和王理说话心不在焉。 “小石哥,你和叔叔找个地方坐吧。” 王理说着,又回到自己的蒲团上跪着,在棺材前的火盆里烧纸。 我和爸爸到院子外面,我悄悄的对爸爸说:“爸爸,王理哥的棺材下有一滩血,你看到了吗?” 爸爸脸色惊讶,说:“我没在意。”于是爸爸再次回到院子里。 片刻之后,爸爸出来了,脸色苍白,对我说:“小石,我们跟王家无亲无故,还是回去吧。” 说完,就拉着我离开。 我挣开爸爸的手,说:“不行,得把这事告诉有经验的人,问问有没有办法解决。如果处理不当,会有大祸的。” 爸爸皱着眉头,一脸难看的样子说:“小石,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呢?昨晚的教训还不够吗?” 第29章 遣散众人,重新入殓 我这时想到金先生的第二句偈语:“黑木滴血针引线。” 于是对爸爸说:“爸爸,你还记不记得金先生给我的四句偈语了? 第一句孤老进门三碗饭,这句已经应验;第二句黑木滴血针引线。 棺材不正是黑木吗?” “对啊,”爸爸说,“黑木滴血,应验了,可是针引线怎么解呢?” “不管怎么多了,我找那个主事的商量商量。”我说完,朝那个主事长者走去。 我走到长者跟前,说:“大爷,借一步说话。” 长者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跟我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问我:“小伙子,什么事?” “大爷,刚才我看到王羽棺材下有一滩血。” 长者顿时脸色煞白,急匆匆的走进院子。 我跟了过去。 这时棺材下面挂着一滴粘稠的黑血,坠半尺长,然后落在地上那滩黑血上。 长者脸色难看极了,小声对我说:“棺材滴血,死者怨气不散,尸身不僵。” “那该怎么办?”我问长者。 长者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我活到六十来岁,从未遇到过这类事,也不知所措。” “前辈,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道可行。”我说。 “说吧。”长者说。 “首先,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恐慌,找个理由,将不相干的人请到院子外面,然后开棺察验一下,看看死者什么情况?” 长者沉思片刻,说:“只有如此了。” 说完,就大声对院子里帮忙的人喊道:“你们都到院子外面歇着吧,我和事主家里人有事商量。” 院子里的人闻言陆续出去,只留下王理的叔叔伯伯和至亲,长者将大门闩上。 一个中年人问长者:“村长,有什么事商量。” “你们看王羽棺材下面。”长者是王家沟的村长,村长指着棺材下面的那滩血,对大伙说。 众人看去,顿时目瞪口呆,惊慌失措。 王理看到,顿时痛哭,嘴里说道:“哥!你死的好冤……” 我怕消息泄露,引起恐慌,连忙捂住王理的嘴说:“兄弟,小声点,避免引起恐慌。” 王理点点头,不再大声哭了。 村长说:“这个小伙子建议开棺查验尸体,你们主家可有意见?” “什么?这遗体已经殓好盖棺,何必再开棺打扰亡魂?我不同意。”一个中年人说道。 “就是的,不如不用理会,直接下葬。”另一个人说。 我说道:“各位,人死之后,血液凝固,不可能再流出来。 现在棺材滴血,死者怨念太深,草率处置,不怕会有什么不好后果吗? 我只是建议开棺查看,同不同意,还是看你们主家意见。” 王理站起来,说道:“我同意小石的建议,开棺查看。” “既然王理同意,那好,开馆吧。”村长下令。 王理是死者直系亲属,他同意开棺,再也不会有人出来反对。 那些吵吵嚷嚷反对开棺的人,这时也噤若寒蝉。 两个中年人将王羽的棺盖抬下来。众人胆战心惊地凑过去。 我也过去。 只见棺材里躺着的尸体眼睛睁着,脖子上的伤口张开着,粘稠的黑血从伤口溢出,棺材底部的里衬积着厚厚一滩黑血。 死者的寿衣穿的不是很周正,皱皱巴巴的。 估计是帮忙的人看这家人死得太蹊跷,心里害怕,所以收拾尸体时草草了事。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对村长说:“村长,我认为应该将死者请出,将他的伤口缝合,再清洗干净。还要将棺材下面清理干净。” “行。小伙子说得是,不说让王羽风风光光地走,至少也要走得像模像样,干干净净、体体面面,就这样做吧。 王理他叔,你去卸一个门板来,他大伯,你找两个板凳。……” 村长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 片刻,大伙在空地上将门板蓬在两条长凳上,并取来针线。 两个中年将王羽的尸体小心翼翼的从棺材里抬出来,放在门板上。 “你们谁来缝伤口?”村长问大家。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愿意。 农村人迷信,以为年轻人死了,怨气重,阴魂不散,要是沾上了,对自己非常不利。 如果不是至亲,早就逃之夭夭了。 村长脸色很不好看,可是这事又不能强求。 我想他们肯定在心里骂我出的馊主意。主意是我出的,看来活还得我干。 于是我说:“我来。” 大家惊讶的看着我,同时都松了一口气。 村长脸色舒缓了许多,同时也敬佩的看着我,然后转头对王理说:“王理过来,替你兄长给这位兄弟磕个头。” 王理面带感激的走到我面前跪下磕头。 我将王理扶起来,然后拿来针线,走到王理尸体跟前。 这时我心里一阵亮堂,“黑木滴血针引线”,针引线的意思不就是缝合尸体吗? 金先生第二句偈语也应验了,我想不久后“长虫妖丹可强魄,玉石不可换银钱”这两句偈语也能应验, 那样我命终十八岁的厄运就能解除了,心中暗自欢喜。 当然,现在又多了三年阳寿,说不定这新增的三年阳寿,也不是定数,可能还会月有变。 王羽的眼睛睁着,瞳孔放大,看着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恭敬地双手合十,对死者说:“王羽大哥,小弟帮你把伤口缝合,若有冒犯之处,请你见谅。” 说完,用卫生纸将伤口上的积血擦干净。 我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太吓人了。擦好伤口,我开始缝伤口。 拿着针线的手,颤抖着扎向王羽脖子上的伤口,我心里既紧张又害怕,生怕王羽诈尸,起来咬我一口。 时而感觉头皮发麻,时而感觉脊背发痒,好像有什么东西摸我。 我心想,这该不会是王羽的鬼魂在摸我吧? 我屏息静气,认真缝伤口。我缝了一半,我渐入佳境,心无杂念,而且针脚越缝越均匀。 虽然我没有做过针线活,手指有点笨,但是我用心缝合伤口,效果还是不错的。 大约十分钟,我把王羽的伤口缝合。 有人端来一盘水,我洗洗手,然后将毛巾拧干,将王羽脖子上余下的黑血擦去。 然后再将毛巾洗一洗,准备帮王羽擦擦脸。 第30章 流氓挑事,找茬报复 这时,我惊讶的发现,王羽的眼睛合上了。 这怎么可能?死人身体肌肉僵硬,怎么可能自己合上呢? “这怎么回事?”我惊讶的脱口而出。 “怎么了?”大家惊悚的问我。 “他,他闭眼了。”我惊讶且兴奋的说。 “好,王羽能瞑目了。”村长安心了。 在我缝伤口的时候,众人已经将棺材里面清理干净,并铺上薄褥子,地上的那滩血也用炉渣灰盖上了。 王羽的寿衣也整理的服服帖帖。 只是我太专心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 大家将王羽的尸体抬进棺材,盖上棺盖。 我又让大家将其他三口棺材打开,同样的方法,轻车熟路的将另外三具尸体的伤口缝合。 大家忙着清理遗体,棺材,整理寿衣,然后重新入棺。 完事后,大家脸上都显得非常欣慰。 王理的叔叔端来一盆干净的水和肥皂,我将手认认真真的洗了一遍,一个妇女递来干净毛巾。 我接过来,把手擦干净。 村长将院门打开,指挥外面帮忙的门邻各忙各的。 这时,院子外面聚集不少前来奔丧吊唁的亲戚朋友,王理的叔伯及堂兄弟出来接待致谢。 爸爸见我出来,焦急的拉我到一边,问我刚才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了看四处,小声将刚才发生的事简明扼要地跟爸爸说了一遍, 兴奋地说:“爸爸,金居士的第二句偈语应验了。” “太好了。”爸爸笑着说。 王理的叔叔向我们走了过来,握住我爸的手,激动地说:“大哥,你儿子真是大好人。你们是我王家的恩人。” 王理叔叔掏出烟,递给我爸,然后又递给我一支。我不吸烟,推辞了。 王理叔叔请我们入坐,殷勤的倒水、递烟,哪里都不去,专门陪我和我爸。 可能是我给王家帮了大忙,村长特意安排找专人陪坐,以示尊重。 吃饭的时间到了,村长将我和我爸安排在两个桌子上,我和我爸都安排坐上座。 我爸爸由王理的叔叔陪坐,我由王理家门的一个堂哥陪坐。 无论我怎么谦让,王理堂哥总是不同意,非让我坐上座。 午饭后,我和爸爸回家,爸爸喝了酒,上床睡觉了。 我看时间尚早,开着我那辆二手大众,去镇上跑黑车了。 我把车停在车位上,玩着手机。过了片刻,有人敲了敲我的车门。 我转头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站在车外,这人光头,小眼睛,一边嘴角习惯性上扬,脖子上套一个大金链子。 这个人就是这一带混事的,外号程秃子,至于他叫什么名字,没几个人知道。 宋海平和刀疤脸站在程秃子后面。 程秃子见我看向他,他傲慢地向我勾勾手,示意我下车。 如果是往常,遇到这种情况,我肯定吓得屁滚尿流,甚至跪地求饶,如今,有鬼妻罩着我,根本不用怕他们了。 我不慌不忙地将车门打开,昂首挺胸、从容不迫地下车,然后“嘭”的一声关闭车门,气定神闲、若无其事地靠着车边。 “几位,什么事?”我明知他们来者不善,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旁边几个跑黑车的伙计都从车窗伸出头来,看这边发生什么事了。 路人见这边有人闹事,都停下脚步看热闹。 “李小石!”宋海平站在程秃子后面,狐假虎威,“大哥今天亲自来会会你,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大哥?谁是你大哥?” “怎么?”宋海平指了指他身前的程秃子,“程老板就是我大哥,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瞧瞧!” “我当是谁呢?宋海平,怪不得你这么嚣张跋扈,原来有程秃子给你撑腰。” 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混账东西,程老板的外号岂是你个杂碎能随便叫的?”宋海平怒目立眉地骂道, “还不快点跪下磕头道歉!把程老板哄高兴了,说不定还能饶你狗命。” “哦,我说错了。” “怕了吧?”宋海平撇撇嘴,走到我面前,手指点了点我的胸脯, “你也知道错了,你还嚣张呀?你的嚣张劲哪里去了?” 我一把握住宋海平的手指头,向外一拨,宋海平“哎呀”一声惨叫,“疼疼!放手!” “宋海平,你误会我了,我说你狗仗人势,我刚才说错了,他程秃子也能算个人吗?在我眼里,蝼蚁一般。” 反正有盼楠鬼妻在我背后给我撑腰,才不用怕他们,只管吹牛就是。 旁边看热闹的听我这么说程秃子,一个个面面相觑,低声细语: “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敢得罪程秃子!” “听说这程秃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手上有人命。” …… 我自从修炼了《心力诀》,视力、听力都变得相当厉害,远处几人的耳语,我听得真真切切。 “你!”程秃子听我这样贬低他,顿时怒了,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小子,好大的口气!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我松开宋海平,说道:“你程秃子有什么好怕?我压根没放眼里!” “有什么好怕的?”宋海平眼神轻蔑地看着我, “你说的轻巧,我大哥拿过贤安市拳击冠军,因为一不小心,在一次比赛,将对手打残,说不定都能进入全国名次了。 大哥干掉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宋海平,看来你小子上次没挨够,不长记性,老子今天不介意在教训你一顿。” 说着,一巴掌掴到宋海平脸上,顿时宋海平脸上出现五个肉红色的手指印。 宋海平被我掴了一巴掌,一个趔趄回退一步,捂着脸对程秃子说:“大哥,他又打我,你可要给我做主呀!” “混账东西!”程秃子立眉怒目瞪着我, “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小子根本不把我放眼里,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老子就跟你姓!” “放马过来。”我勾勾手指,挑衅程秃子过来打我。 我竟然有些期望他来打我,好让盼楠上我的身,操纵我来教训教训这个地头蛇。 “大哥,这小子有两下子,你要小心点。”宋海平在程秃子耳边低语。 程秃子举起双拳,一前一后,侧身含胸,拉开架势准备向我进攻。 “来呀!”我无动于衷,依旧勾勾手指挑衅程秃子。 第31章 鬼妻不在,神诀显威 程秃子试探性地出左拳向我打来。我还是无动于衷。 程秃子只是试探,并没有打中我。这是拳击套路,先是试探对手,好做下一步进攻策略。 左拳试探两下后,程秃子猛地使出右摆拳击向我的左脸。 我眼睛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右摆拳向我击来,心想:别嚣张,盼楠出手后,有你好看。 右摆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脸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向右挪了一步。 可我明显看到他出拳力度非常大,而且使出全力,可打在我脸上并不是很疼,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生疑惑,肯定是前段时间修炼《心力诀》的缘故。 还有,顾盼楠为什么没有出手救我?“盼楠!你在吗?”我小声对着空气喊道。 根本没有顾盼楠的回应,难道顾盼楠根本不在我身上? “臭小子,有两下子,这一拳打上去,竟然还能站的住!可惜我并没使出全力,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还能站立多久?” 程秃子说他没使出全力,肯定是虚张声势,目的是从心理上击垮我。他又架起双拳,再次向我进攻。 看热闹的人小声议论起来:“这小子完了,程秃子可是贤安市的散打冠军。”“真是不识好歹的家伙。” 程秃子的拳头向我面门打来,我脑海里浮现老道士教我的身法,只是轻轻一挪脚步,轻而易举地躲开了程秃子的拳头。 程秃子见我躲开,再次向我进攻。 我身法很快,每次在程秃子的拳头接近我的时候,都能轻易躲开。 程秃子一拳打来,我扬起手,一把抓住程秃子的拳头,程秃子用力往回挣,怎么也挣不脱。 我竟然变得如此力大无比!而且身法变得如此敏捷! “你!怎么这么厉害?不可能!”程秃子惊讶地望着我。 “不是要给我颜色看看吗?”我一巴掌搧在程秃子脸上,顿时五个手指印显现, “你倒是继续嚣张呀!” 我又在程秃子脸上同一位置搧了一巴掌,五个手指印渗出血丝。 “兄弟,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程秃子赶紧求饶。 “错了?你也知道错!”我揪住程秃子的耳朵, “老子今天就让你长点记性,看你还敢不敢欺负人!” “哎呀!”程秃子被我揪的嗷嗷叫,“大哥,饶了我吧,我不敢了。” “程秃子,你不是说不给我点颜色瞧瞧,就跟我姓吗?” 我没有放手,程秃子的耳垂已经被我揪裂开了,渗出血来。 “我跟你姓,我跟你姓。今天起,我就不叫程秃子,我叫李秃子,我叫李秃子。” 宋海平和刀疤脸见状,吓得浑身发抖。旁边看热闹的人,惊讶地捂着嘴巴,小声议论: “这小子是谁呀?怎么这么厉害?” “我认识他,他是李家村的,叫李小石。” “记住这个人,以后可千万不能招惹他,实力太恐怖了。” 见程秃子这般求饶,我也不跟他计较了。我放开手,程秃子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我对他吼道:“滚!” “我滚,我滚。”程秃子颤颤兢兢地爬起来,赶紧带着宋海平、刀疤脸仓皇逃跑。 把程秃子等人赶跑,周围几个一块跑车的伙计都围了上来,对我又是一顿奉承。 我们聊了片刻,继续接活了。 晚上十点左右,我收工回家。 进到家里,感觉气氛不对,有股微弱的腥臭气息,而且我爸爸也不在家。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肯定要出事了。 于是我到处找我爸爸,厨房卧室厕所,哪都没有。 “李小石,你爸爸在这呢。”一阵阴森恐怖的声音划破夜空的宁静,是蟒仙的声音。 这时,我看到院墙外面一条粗壮的蟒蛇尾巴,卷着我爸爸,将我爸爸高高举起。 “放开我!放开我!”我爸爸挣扎着。 我赶紧追出去,刚出院门,只见蟒蛇带着我爸爸沿着山路,向山里逶迤行去。 “你若是召唤那个女鬼,我立马就送你爸爸上西天。”巨蟒回头对我说,吐着长信。 原来蟒仙是害怕我召唤盼楠,我紧追慢赶,蟒蛇就在我前面,怎么也追不上。 我喊道:“臭长虫,放开我爸爸,有种冲我来!” 蟒蛇继续向深山行去。 这时,我脑海中浮现了师傅传授我的心力诀,于是默默念诀。 念了一遍,顿时觉得身轻如燕,很快追上了蟒仙,一把抓住蟒蛇尾巴,用力一拽,将蟒蛇拽停。 蟒蛇转过头,张大嘴要咬我。 顿时我吓得脊背直冒冷汗,那蟒蛇的嘴巴张开,足能一口吞下我的头颅。 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不管结果怎么样,拼一把。 就在蟒蛇距我仅有一米距离时,我用尽全力,一拳打去,将蟒蛇打到一边。 蟒蛇被打了一拳,放了我爸爸,然后遁了踪迹。 爸爸被蟒蛇放下,摔了下来,沿着山坡向下滚去,最后被一个树拦住。 我急忙过去将爸爸扶起来,“爸爸,你怎么样?”我问。 “我没事。”爸爸说。 检查一下,爸爸没有受重伤,只有轻微的擦伤。我扶着爸爸找路回家。 我心中诧异,蟒蛇只挨了我一拳,怎么会轻易放过我呢?不管那么多,赶紧搀扶着我爸爸回家。 走了一个多小时,可就是找不到来时的路。 尽管山里的地形复杂,我们生活中山区,认路的本领还是很厉害的,况且我爸爸经常到山里打猎,就是一幅活地图。 会不会遇到鬼打墙了吧? 于是我用手一抹双眼,开了天眼,睁眼一看,这时才发现,脚下哪里是路呀? 分明是整整齐齐的鳞片。 原来是蟒仙盘山,幻化成道路,沿着陡峭的山体,将我和我爸带进深山。 我就知道,蟒仙不会轻易放过我。 这时,如果我要和蟒蛇冲突,我爸爸肯定会从陡峭的山体上滚到山谷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得想个两全的计策。 蟒蛇缓慢的向祝连山脉深处移动,片刻之后,一棵大树越来越近,我有办法了。 于是我走到爸爸身边,说:“爸爸,前面有棵大树,您看见了吗?” 爸爸说:“前面雾蒙蒙的,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想,蟒仙肯定施法下雾将我和爸爸蒙住,让我们看不到附近的参照物。 于是我告诉爸爸:“待会我将您抛到树上,你抓住树干,不会有危险。” “好的。” 大树到了我们身边,我运足力气,举起爸爸,轻轻的将爸爸抛到树丫上。 爸爸用力抓住树丫,爬到树上。爸爸常年在山里打猎,蟒蛇将我带走以后,爸爸应该就安全了。 第32章 蟒蛇盘山,妖丹强魄 我确定爸爸安全了之后,心中默念《心力诀》,运力在掌,使足全身力气,一掌击向蟒仙的背上。 蟒仙受我这一掌,顿时挣扎起来,我从蛇背上掉下来,顺山体滚落,幸好我被一棵树挡住,我挣扎着站了起来。 还未站稳,一个斗大的蛇头出现在我面前。吓得我后背发麻,一身冷汗。 “李小石!”蟒蛇吐着蛇信,对我说,“你招来女鬼,将我打成重伤,这仇不报,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完,张开大嘴,向我咬来。 我吓的后退一步,眼看蛇嘴就要咬到我了,看来是逃不掉的,我急忙用双手拨开蛇嘴,不让她咬到我。 蛇嘴的合力非常大,我感觉双臂肌肉骨骼撑得非常疼痛。 蛇嘴被我撬开,蟒仙挣扎着,挣脱我的双手,说:“怎么可能?你怎么有这么大力气?” “哼,你才知道!受死吧!”我师傅传授我的身法招式,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快速过一遍。 我随便使用一招,并由心力诀加持,打向蟒蛇。 蟒蛇被我打的难以招架,但毕竟蟒蛇身躯庞大,而且修行百年,还是有些实力的。 几招过后,蟒蛇开始反击了。 这时只听到林子里“呼啦啦”一阵声响,接着,一条粗壮的蛇尾,夹带着树枝残叶扫向我。 我躲闪不及,被蛇尾击中,倒在地上,然后觉得嗓子里一股甜味,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天逐渐亮了,山间雾气渐渐散去,周围的树木山石清晰可见,太阳已经升上山顶。 盘踞在山间的大蟒蛇这时变成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细腰美腿。 我知道,这是蟒仙幻化成人形。 蟒仙对我说:“李小石,你的死期到了。” 我心中默念《心力诀》,力气恢复得很快。 蟒仙迅速向我扑来,美丽的面容,变得盛气凌人。 我屏住一口气,眼见蟒仙要掐住我的脖子,我伸手一挡,将蟒仙的手挡开,紧接着一拳打向蟒蛇的心口。 蟒仙又中我一拳,后退几步,痛苦地说:“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厉害,我还是低估你了。” 说完转身跑到,片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被蟒蛇的尾巴扫中,胸口疼痛难忍,但是蟒仙必须除掉,不然等她恢复功力还会找我寻仇。 我向蟒仙逃跑的方向寻找。 找了好久,我发现一个山洞,我想这里可能就是蟒仙的巢穴。 我蹑手蹑脚走了进去,刚进洞口,我听到旁边发出“嘶嘶”声响,向那声音看去,岩壁上一条毒蛇吐着蛇芯向我窜来。 我一把抓住那蛇的脖子,用力一握,那蛇的脖子只剩皮包骨。 我将蛇扔在地上,心想:这里定是那蟒蛇的巢穴,只是洞里黑乎乎的,不知还有多少毒蛇,还是先退出来,再想办法。 我回到洞外,看见洞口不少枯木,于是我用枯木扎两个火把,蛇怕火,火把既能照明,又能防蛇。 我点燃火把,一手一个,再次进洞。进去一看,吓我一大跳,洞穴地上,密密麻麻全是毒蛇。 看到这么多毒蛇,我头皮发麻。 蛇群见我进来,一条条昂起头来,对我吐芯。 我将火把向蛇群扫去,那些蛇见火,连忙逃跑,都钻进石缝中去了。 我继续向洞穴深处走去,边走边用火把驱赶地上的毒蛇。 洞穴的空间越来越大,地上的蛇被我的火把驱走。 到了洞穴深处,一条青黑大蟒盘踞在中央,张开大嘴,对着面前的妖丹吸纳吞吐疗伤。 两侧两条大蛇护法。我举着火把走过去,两条护法大蛇迅速爬到前面,对着我吐着蛇信。 这两条大蛇对我手中火把好像并不惧怕。 我将右手的火把攻向一条大蛇,这条大蛇敏捷的闪开,然后迅速的向我进攻,我松开火把,一把抓住它的脖子。 另一条大蛇见状,立刻向我进攻。 我已有防备,左手握着火把,使劲打向那条蛇,将它打退一丈远。 我已经将右手火把丢掉,没敢再将左手火把丢掉,如果蛇群同时进攻,没有火把,我可应付不了。 被我抓的大蛇,迅速用身体缠住我的脖子,这挺出乎我意料的。 我默念《心力诀》,发力握紧它的脖子,没想到这条蛇挺结实,不像其他蛇那样,一下就握得皮包骨。 我再次发力,这条蛇最终被我握得颈骨断裂,身体从我脖子上松懈下来。 借火把之光,我看到群蛇又向我围了过来,原来是那条被我打跑的大蛇,将其他蛇引过来。 我将火把扫向朝我围过来的蛇群,蛇群见火,立刻退去。 我听到身后传来“嘶嘶”声,转身一看,那条大蛇昂头吐芯,已经迅速的爬到我身后,张嘴向我小腿咬来。 这畜生挺狡猾的,引来群蛇只是为了分散我注意力,背后袭击才是它真实目的。 我抬起小腿,大蛇咬了个空,我顺势一脚踩住蛇的七寸,大蛇迅速将身体盘在我的腿上。 我脚心发力,只听“咯吧”一声脆响,大蛇的脊骨被我踩断,身子便松软下来。 蟒仙还在吞吐妖丹疗伤,身体快要变幻成人形了。 她可能快要疗伤结束了,等她疗好伤,再对付她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突然想到金先生的第三句偈语:“长虫妖丹可强魄。” 蟒蛇就是长虫,她这时正用妖丹疗伤。金先生的意思是,应该是要我夺下蟒蛇的妖丹吃下。 这时蟒仙完全幻化成人形,她正将妖丹吸进口中。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奔向蟒仙,在她将妖丹下咽之际,我五指合并,运足力气,直捣她的下颌。 蟒仙见我攻击,躲避不及,被我捣中,还未下咽的妖丹,被逼吐了出来。 我眼疾手快,伸手抓住蟒仙的妖丹,顺手塞进嘴里,吞咽进肚子里。 立刻觉得腹中热气腾腾,并向全身发散,感觉精神清爽多了, 伸展一下身体,只听见关节咯咯作响,被蛇尾击中的伤痛,也消散了。 金先生第三句偈语“长虫妖丹可强魄”应验了。 只要等到“玉石不可换银钱”最后一句偈语应验,我的命运就能彻底改变。 第33章 身中蛇毒,鬼魂引路 蟒仙的下颌被我手指捣中,后退几步,神情痛苦,见我又将她的妖丹夺来吞下,顿时大发雷霆: “李小石!你竟然抢我灵丹,我定要将你开膛破肚,取出我的灵丹!” 说着,向我攻击而来。 吃了妖丹,精力提高不少,而蟒仙失去妖丹,法力定然降低,我用不着怕她。 蟒仙攻击,我见招拆招,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除恶务尽,我默念《心力诀》,趁蟒仙防守空虚,运足力气,一拳打向蟒仙心口。 蟒仙被我这致命一击打中,倒在地上,一命呜呼,现了原形。 我转身要走,听到身后有人喊我:“李小石!” 我回头一看,只见蟒仙魂魄离体,漂浮不定。 蟒仙魂魄口中突然吐出一道毒箭,射向我,我伸手去挡,却没挡住,那毒箭进入我的身体,我连忙查看,体表没有一丝痕迹。 蟒仙的魂魄恶毒的对我说:“我是修行千年的蟒仙,就算是死了,也能要你一个凡夫俗子的命。 你中了我的蚀魂蛇毒,一个月后,不死也变成活死人。”说完消失不见了。 “蚀魂蛇毒?什么东西?”我问道,那蟒仙的魂魄已经消失了,根本没有回应。 我出了洞穴,洞穴外的太阳火辣辣的,我估计已经是正午时分。 我扔掉火把,将火熄灭。我这时才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 “李小石!李小石!”山谷中传来我爸爸的声音。 一路上我和蟒蛇打斗,留下痕迹,我爸爸一定是循迹找来的。 我忙应声,爸爸走来,紧张的问我有没有受伤,他说我帮他抛到树上后,就看见大蟒蛇驮着我向深山爬去。 我告诉爸爸,我已经将大蟒蛇摆平了,以后再也不可能找我寻仇了。 只是没有告诉他,我中了蟒仙的蚀魂蛇毒。 我兴致勃勃的对爸爸说:“爸爸,而且金先生跟我说的第三句偈语:‘长虫妖丹可强魄。’也应验了。” “长虫妖丹可强魄,也应验了?快说说。”我爸爸好奇的问。 我将在毒蛇巢穴抢蟒仙妖丹的事跟爸爸说了。 我爸爸听我说了这些,虽然很心疼,但是知道第三句偈语也应验的事情,心里很欣慰。 我和爸爸采摘一下野果,填饱肚子,然后再寻找路径回家。 我确定我所在的位置是祝连山深处,我家住在祝连山北麓, 只要向北方走,到祝连山北面,找到有村子的地方,就能问到回家的路。 于是我向北方走去。 这深山老林,根本没有路径可循,只能参照太阳辨识方向。 我和蟒仙纠缠打斗一个上午,疲惫不堪。 我和爸爸相互搀扶着,在山林里行走几个小时,已经精疲力竭,眼看天已经黑下来了,心里十分慌张。 我和爸爸实在走不动了,只好找块大石头,坐下来休息,天空中星罗密布。 真是糟糕透顶,这毫无人烟的山区,即使是白天,也很难出去,何况是夜晚? 如果出现野兽,或者出现鬼怪,那我就生死难测了。 不远处,影影绰绰出现一个人影,这深山老林,哪会有人? 他肯定是什么鬼魅或者山怪。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失声问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我爸爸这时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握住我的胳膊。 问道:“小石,怎么回事?你别吓唬我。” 爸爸没看到面前的那人影,我判断他不是人。 那人影阴森森的说:“恩公,不用怕,我不会害你。” 听声音,我确定他不是人,因为他的声音冷冰冰、阴沉沉的,不是人类的声音。 我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战战兢兢的问道:“你是鬼?” 那人走近一点,说:“恩公,我还不算是鬼,我现在只是魂。” “你为什么叫我恩公?”我胆颤心惊的问道。 “恩公,我叫王羽,是王珪的儿子。那天晚上,你救了我弟弟王理一命,让我家四口有了送终得人。 此大恩大德,我们全家无以为报。”那魂魄阴沉沉的说道。 原来是王理的哥哥王羽,我也算对他们家有恩,应该不会害我,于是我那悬着的小心脏,落了下来。 我知道这时爸爸还在害怕,于是安慰他说:“爸爸别怕,是王羽的魂魄。他不会害我们。” 爸爸闻言,镇定了许多。 “我本家的兄弟帮我收拾尸体,敷衍了事的将寿衣套在我身上,随便将我扔在棺材里,让我增添许多怨气,导致尸体死而不僵,尸血渗出。 是您帮我缝合尸体。您的大恩大德王羽没齿难忘。” 我有点好奇,原来死后也能看到家里的情形。 问:“你的魂魄已经被黑白无常带到阴间,怎么还能看到家里的情况?” “阴间走过了黄泉路,就到望乡台。在望乡台上,亡魂可以看到家里的状况,我就是在望乡台上看到的。 我还看到你给我缝合伤口,这样让我落个全尸。” 王羽侧身让我看下他的脖子,果然完好无损,一点痕迹都没有,“恩公请看,我这里的伤口已经消失。” “你既然都到了望乡台,又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问道。 “按说过了望乡台,是不可能回来的,只有等到头七才能回家看看。 我在望乡台看到你给我一家四人缝伤口,顿时十分感动,遥望跪拜。 这时,有个相貌庄严老和尚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你恩人李小石这两日有难。你可愿前去搭救?’ 我说愿意,于是黑白无常就放我回来。 这两天我一直就跟着你,只是我是个魂魄,毫无能力,见你被鬼怪迫害,根本无能为力。” 王羽冷冷的说道。 “那老和尚叫你搭救我,没说怎么搭救吗?” 那阴间的老和尚是谁呢?可能是我出生前在阴间当判官时认识的熟人吧。 “他说只要把你带出山区就行了。” 王羽带着我,翻山越岭,向山外走去。 王羽在前,我和爸爸相互搀扶着,紧跟王羽身后,沿着崎岖蜿蜒的山路,向前走去。 片刻之后,只听见头顶上响起一声霹雳,夜空中滴下淅淅沥沥的雨点。 雨越下越大,我和爸爸衣服已经淋湿。山区的气候很奇怪,阴晴不定。 但是深秋季节下这么大的雨,也是不寻常的事。 第34章 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恩公,快些走!”王羽在前面一边说着,一边加快脚步。 我和爸爸本来就有伤在身,再者,潮湿的衣服裹住腿脚,行走更加困难。 眼看王羽将我和爸爸丢得越来越远,我和爸爸只得用尽全力,跟着王羽向前走去。 好在山路泥土不多,不算泥泞,还能勉强跟上。 “砰——”的一声。 只听见身后一声巨响,呼呼啦啦山上的泥水、石块、朽木混杂在一起,从山坡上冲了下来,身后的山路被泥石流淹没了。 这时,我心中不免一阵后怕,若不是王羽引我和爸爸走快点,此刻我爷俩就在这泥石流里安歇了。 王羽的到来,原来不光是为我和爸爸引路,应该是那老和尚算到我和我爸在这山中有劫难,才让王羽前来搭救。 如果没有劫难,就算没有王羽引路,我和爸爸也能摸出山区。 此时我心中庆幸,有高人运筹帷幄,安排施救。 我和爸爸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继续前行。 王羽此时没有刚才那样快了,我和爸爸疲惫的身体也能得到稍微的舒缓。 雨渐渐小了,不知何时,雨停了。 我们马不停蹄的赶路,路过一个山坳,刚下过雨的路上,非常泥泞,比刚才的山路,难走多了。 走着走着,王羽慢了下来,对我和爸爸说:“停下来,等一会。” 我和爸爸停下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我们停下来,但我想肯定有原因。 这时我听到几声“哼哼”的叫声,像猪叫,声音很大,应该是野猪。 我从小经常跟爸爸去山里打猎,对这些野兽的声音还是很熟悉的。 突然,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水坑里,窜出一头野猪,咆哮着,在地上蹦跶了几下,然后疯狂的向树林里飞奔而去。 怪不得王羽叫我们停下,原来前面有一头野猪。 “走吧。”王羽说道。 我们走去过,刚才野猪蹦出的地方,是一个陷阱。 野猪掉进陷阱里,出不来,大雨将陷阱灌满,野猪漂浮上来,才得以逃脱。 一头刚刚从陷阱里逃脱的野猪,野性会有多疯狂?如果我和爸爸与它遭遇,肯定凶多吉少。 我们继续赶路。 穿过山坳,进入一片树林。 有王羽前面引路,我心里踏实多了。 “快点火把!”王羽告诉我。 我和爸爸经常在山里打猎,制作火把对我和爸爸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我们找几根腐朽的松树枝,用藤蔓将松枝绑紧,再搞一堆干燥的枯叶,引起一堆篝火,将火把点燃。 我和爸爸各拿一根火把,继续向前走。 走了几分钟,“嗷——”山林里响起了狼叫声。 我心中一紧,原来这片林子里有狼! 我和爸爸不由自主的挥动火把,指向狼叫传来的方向。 只见不远处几只矫健的身影,在林子里窜来窜去,在火把的映照下,狼眼泛着幽蓝的光芒。 我和爸爸手中握住火把,狼群不敢靠近,只在我们四周徘徊。 我们又大步流星地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狼叫声渐渐远了。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我们终于走出了深山,远处看见一个村庄。 王羽对我说:“恩公,你沿着这条山路,一直向北走五里路,就接近李家村了。” 这时我看了看这条山路,有些眼熟,好像以前来过。 我问王羽:“王羽,天快亮了,你该去哪里呢?” 王羽说:“老和尚吩咐我,将你带出山区后,就到土地庙报到,那时会有鬼差接引我。” 说完,王羽在我和爸爸眼前消失了。 我心中充满感激,如果不是老和尚指点王羽搭救,我和爸爸今夜必然在劫难逃。 我情不自禁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以感谢老和尚救命之恩。 我和爸爸回到家,随便吃点东西,就上床睡觉。 可能是太累了,一觉醒来时,已是黄昏。 我还觉得疲惫不堪,接着睡觉,再次醒来时,已是凌晨三、四点了。 醒来时,觉得胸口有点痒,我想可能是前两天在山里被蚊虫叮咬的,也没放心上。 睡了将近一天一夜,精神十足。我起床洗漱完毕,准备开车去跑营生。 刚出大门,看见王理站在我家门口,背着一个双肩包。 上次见到王理,还是留着长发,染成黄色。 现在的王理,头发已经剃短,一头乌黑短发,人也显得本分多了,不像之前那样流里流气。 “王理,你怎么来了?”见王理到我家门口,我非常惊讶。 我爸这时也出来,见到王理说:“站在门口干嘛?进屋坐吧。” 王理随我们进堂屋坐下。 爸爸问:“王理,早饭吃了吗?要是没吃的话,叔叔随便帮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叔叔,我吃过了。”王理说。 “王理,事情过去就过去吧,别再难过了,人还要向前看。”我爸爸安慰王理。 王理眼睛红红的,微微点点头,然后对我说:“小石,以前是我不好,禽兽不如,做过太多对不起你的事。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跟你道歉,你都不可能原谅我。你就不该救我,我就是一个畜生。” 看着王理真诚的向我道歉,彻底的忏悔,过去他对我做过的恶事,也烟消云散了。 我拉着他的手说道:“兄弟,别说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家里遭遇这样的悲剧,很难预料。要不这样,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一下,搬过来跟我们一块住吧。 我光棍一条,你小石哥是我的养子,就当我再收养一个儿子。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爷三个一块熬日子。你看行不行?”我爸爸拍拍王理的后背说。 “叔叔,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怎么敢嫌弃?过段时间,我就去投奔我舅舅了。” 王理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也好,娘亲舅大。投奔舅舅也应该。” “叔,”王理打开双肩包,从包里掏出一个报纸包裹,递给我爸,说, “您和小石哥对我家恩重如山,我无以为报,请您将这个东西收下。” 爸爸赶紧推辞,说:“我们不能收你的东西,你还是把它收好吧。” 王理这时突然跪在我爸爸面前,说:“叔,你们救了我的命,大恩不言谢,求您收下,不然我心中不安。” 第35章 争夺玉枕,灾祸之源 “你这孩子!”爸爸看着王理坚持赠送,不好推辞,于是接过那包东西,将王理扶起来, “那么就先寄存在叔叔这里,什么时候你需要,到时叔叔一定将它完璧归赵。” 王理摇摇头,说:“叔,我是真心实意报答您,绝不反悔,请你安心收下。” “这里包的是什么?”爸爸惦着那包东西问。 “一块古玉。”王理悲切的说。 古玉?我心中一亮,想到金先生的第四句偈语:“玉石不可换银钱。” 原来一切都不出金先生所料,看来这第四句偈语也要应验了。 爸爸拨开报纸,一块精美的玉枕展露出来。 这个玉枕,形状圆润,周身油亮,就像刚刚在水中洗过一般,光泽水润。 玉枕乳白色,游浮着翠绿色斑,晶莹剔透,散发着灵气,让人看了,眼前一亮。 我和爸爸是乡野草民,根本不懂玉石,单单用拙眼看一下这块玉枕,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爸爸惊讶的说:“这块玉枕应该是你家的传家之宝,怎么可以轻易送人呢?你还是拿回去吧,好好珍藏。” 爸爸将玉枕递给王理。 王理又将玉枕推给我爸爸,说:“叔,不瞒您说,这块玉枕是我家祖坟里出土的,我们家的祸端就源自这块玉枕。” 我爸将这块精美的玉枕放在茶几上。 我不解地问道:“一块玉枕,怎么会让你家遭受祸端的呢?” 王理说:“我们村有个叫郭明达的,原本和我家的关系还算和睦。 十多年前,我们村重新划分责任田,我家的一块地分给了郭明达,可偏偏我家的祖坟就在这块地里。 事情发生在三个月前,郭明达在地里耕地,在我家祖坟旁边耙出一口棺材,我爸说,那口棺材应该是我太爷爷的棺材。 棺材盖耙开一条缝隙,郭明达从棺材里取出这个玉枕,拿回去藏了起来。” 农村清明节都有包坟的传统,坟堆年年包,每年偏差一点点。 年份久远,坟堆和棺材的位置就会错开,这样郭明达才会无意间将王珪爷爷的棺材耙开。 我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郭明达从你太爷爷棺材里取出这个玉枕的?” 王理接着说:“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棺材里有玉枕。 清明节时,我爸带着我们去上坟,发现地上有点不对劲,我爸过去看看,发现地上出现一道缝。 我爸爸将上面的土拨开一看,才知道下面是一口棺材,而且棺材明显被动过。 因为棺材在我家祖坟坟地旁边,我爸说那棺材肯定是我家祖坟,祖坟被人动过,风水就会被破坏,对子孙不好。 我们将棺盖合好,重新包了坟头。这地分给了郭明达,祖坟肯定是郭明达动的。” “后来怎么样了?”我问。 “我爸晚上就去找郭明达问个明白,郭明达好言相对,说棺材上面没有坟头,才不小心将棺材盖动了。 郭明达又是递烟又是赔不是,本来也不是故意的,我爸爸的气消了,不再追究。” 王理接着说:“可这时郭明达五岁的儿子说,他爸爸从棺材里拿出一个宝贝。 郭明达听他儿子这么一说,恼羞成怒,一巴掌打过去,将他儿子打得满嘴是血。 我爸爸一听郭明达盗我家祖坟,骂道:‘郭明达,你个龟儿子,竟然盗我家祖坟!把我家祖产还给我,没你的事!’ 郭明达不肯归还,说那是他家地里的东西。 于是我爸就和郭明达打了起来,我爸比郭明达年纪大,肯定打不过他,就回来把郭明达盗我家祖坟的事跟我和我哥哥说了。 看到我爸被郭明达打得遍体鳞伤,我和我哥哥一怒之下,跑到郭明达家,将郭明达狠打一顿。 两家打了好久,郭明达就是不还东西,领居都来劝架,我们只好回家了。” “那后来呢?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件宝贝的?”我问。 “我爸爸咽不下这口恶气,于是三天两头,带我们全家人到郭明达家闹。 事情越来越恶化,我们两家都骑虎难下,又打了起来。郭明达和她老婆被打得受了伤,不能动弹。 我们就进他家里乱翻,将他家翻的乱七八糟,最后在床底下发现一片鲜土,刨开开一看,就是这个玉枕。” 王理指着茶几上的玉枕说。 我问:“既然你们找回祖产,那事情应该可以结束了呀。” “我们自然不会闹了。唉!”王理叹口气,接着说,“真是作孽呀。 郭明达一家吃了大亏,还失去宝贝,郭明达老婆受了伤,再加上受到气,卧床不起,没一个月,就病死了。 郭明达老婆死了,他心情郁闷,连他的儿子都不管了,后来他的儿子也病死了。 郭明达对我家怀恨在心,但又打不过。后来有一天,郭明达拿把刀,来到我家门口。 我们都以为郭明达要来行凶,于是抄起家伙就冲了出去。” 王理停顿了一下,他神色激动,脸色很难看。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无论是谁,都很难接受。我安慰他说:“事情都过去了,别难过了。” 王理继续说:“没想到,郭明达在我家门口,将自己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 他恶毒的对我们说:‘王珪,我活着斗不过你,我要变成厉鬼跟你斗!’说完,就倒在血泊里死了。 死了之后,眼睛还睁着,看向我家堂屋。”王理眼神里还充满恐惧,嘴唇发抖。 王理缓了一会,调整一下情绪,最后镇定下来,继续说:“当时我们都吓坏了,联系村长,将郭明达葬了。 郭明达死后,我家总是出现怪事,夜里总能听到堂屋有人打砸,辱骂,可是起来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后来我爸就请洪老道做七天法事,超度亡灵,那天正是郭明达头七, 那天的惨状你们都看到了,幸亏小石哥救了我,不然我父母哥哥嫂子,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爸爸安慰王理说:“事情过去了,别想太多,该放下的就得放下。” 王理红着眼睛,点点头。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我爸爸留王理在家吃午饭。 午饭后,王理和我相互留了联系方式,然后告辞,王理投奔他舅舅去了。 第36章 城里来客,另有目的 我将餐具洗刷完毕,兴奋的跟爸爸说:“爸爸,金先生的第四句偈语马上就要应验了。” “什么?第四句偈语?怎么应验?”爸爸不解的问。 “玉石不可换银钱。王理送来的玉枕不就是玉石吗? 如果有人来购买,我们不卖,这样第四句偈语不就应验了吗?” “对呀。”爸爸高兴的说,然后进自己房间,将玉枕取出,递给我, “这个玉枕给你,好好珍藏。” “嗯。”我将玉枕拿回房间,锁在箱子里。 午饭后出车跑生意去,直到夜晚才回来,然后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夜里醒来,感觉胸口痒,我挠了挠,光挠表皮根本不能止痒,那种痒,是身体内部的痒。 我握拳捶捶胸口,感觉好点,继续睡觉了。早上起来,还是觉得胸口痒。 那个位置正是蟒仙毒箭射中的位置,我想可能是蟒仙射向我的蚀魂蛇毒造成的,这里会治疗蛇毒的医生不少,或许能治好。 吃过早饭,我到村部的卫生院,找医生问诊,医生检查一番,没有任何问题。 我问医生有没有听说过蚀魂蛇毒?医生说没有听说,然后将我打发走了。 蟒仙的魂魄说,我中了蚀魂蛇毒,一个月之后,不死也变成活死人。 这里的医生都没听说过蚀魂蛇毒,怎么能治呢? 蚀魂蛇毒,莫非这种蛇毒藏在体内,慢慢侵蚀我的魂魄,故名蚀魂。 魂魄被侵蚀完了,身体还没死,那我不就是一个没有魂的人了吗?也就是蟒仙说的活死人。 这蟒仙太阴毒了吧。可这蚀魂蛇毒该怎么解呢? 算了,不管它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都是死过好几回的人了,从今日起,活一天,赚一天。 说不定哪天我遇到贵人可以帮我解决蚀魂蛇毒。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已到初冬季节。 这天天气阴沉,朔风飒飒,我在山口镇等生意,靠着车门,漫无目的的扫视过往行人。 两个青年男女骑着高档山地车找我搭讪。 “你好。”女孩子跟我打招呼。 这个女孩子穿着一身品红色运动服,笑起来嘴角像两边翘着,牙齿洁白,像两串珍珠,皮肤白嫩,似乎能掐出水来。 那双大眼睛亮晶晶的,配上两排扑闪扑闪的长睫毛,真是千娇百媚,让男人看一眼,保证会魂不守舍。 我和她对视两秒,感觉浑身酥麻,精神涣散。 我微笑着回了一句:“你好,美女。” 女孩旁边还有一个青年,扶着自行车,那青年身板健硕,穿着黑色运动服,古铜脸色,剑眉星目,面容严肃,不拘言笑。 我顺便跟他也打个招呼:“你好,帅哥。” “你好。”那人看了我一眼,回应一声。 “我叫张文曼,他叫秦凯。我们结伴骑行到这里的。” 女孩推着自行车,向我靠拢几步,她身上的浓郁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闻到那股香味,让我心中有种莫名的冲动。 打量一下他们俩,我也自我介绍:“我叫李小石,本地人,在这跑专线车,山口镇到奉春县。” “哦,我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就是风景独特的地方。”张文曼说。 “这里啊,我从小就在这里,倒也没觉得哪里风景好。”我说。 “嗯嗯,旅游就是从你过够了的地方,到别人过够了的地方。 人这个东西,真是奇怪,总是容易对自己拥有的东西感到厌倦。” 张文曼可真是能说话,和我这个陌生人,竟然也聊得喋喋不休。 “是啊。要说风景独特,这祝连山脉的神秀岭、擎天峰风景挺独特”我看看旁边沉默寡言的秦凯,又说, “寻幽亭那个地方也不错,环境清幽,风景秀丽,适合你们这样的情侣幽会。” 张文曼尴尬的笑着说:“我和秦凯是普通朋友。” 我心里暗自惊讶,这城里人真是开放,普通朋友,竟然单独相约出游。 也许他们试着向男女朋友发展,也有可能张文曼没说实话。 “小石兄弟,我听说这里有个地方发生一件离奇的事情,说一个恶鬼将一家人灭门了,是真的吗?”张文曼问。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刚刚发生的事,他们城里人就得到消息了。 “是有这回事,但不是灭门,还有一个幸存者。你是问对人了,我就是事件见证人,也是参与者。”我自豪的说。 面对眼前如此妩媚的女孩子,是谁都会表现一下,期望自己出色的表现能吸引到她。 可旁边一个多余的秦凯,真让我厌恶,这就好像是一盘美味佳肴,旁边非要放一坨屎,你让我该如何享用? 张文曼听了,兴奋的叫道: “真的吗?我就爱打听这些灵异故事,你看这都快到饭点了,我请你吃饭,你给我讲一讲这些奇闻怪谈好不好。” “让你破费了,怎么好意思呢。” 我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这样的客气话,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跟她俩一起去附近的一家餐厅。 张文曼点好菜,我们又谈了起来。我将那天夜里所见所闻都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说给张文曼听。 我一边讲,一边时不时地打量着张文曼凹凸有致的身体。 此刻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一双透视眼镜,这样,那千丝万缕遮盖下的身姿就能一览无余了。 张文曼听得津津有味,不解地问道:“真的挺惨的。可是那鬼为什么要灭他们一家人呢?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又将郭明达将王珪祖坟棺材里的玉枕盗出的事情讲给张文曼听。 “这故事真离奇,是真实的,还是你编的?”张文曼问。 “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嘛?”我信誓旦旦的说。 张文曼笑了笑,说:“小石兄弟,我不是怀疑你,只是这种事情过于离奇,就像聊斋故事一样。” “嗯,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我说。 “小石兄弟,那你能不能帮帮忙,帮我联系一下那个王理, 我的一个朋友做古玩生意,如果他能买到那块玉枕,好处费自然少不了你的。”张文曼说。 第37章 不卖玉枕,偈语应验 “不费心了,玉枕不在王理那里了。王理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 我赶忙打住,讲故事讲上瘾了,该讲的不该讲的,我统统都讲出来了。 俗话说:“财不外露。”那玉枕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怎么能轻易让人知道呢? 万一有人觊觎这块玉枕,那岂不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了吗? “说呀,小石兄弟。”张文曼催我继续讲。 “没有了。”我自己都觉得我说的话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我说吧,王理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将玉枕赠送给你了。对不对?故事合情合理。” 沉默寡言的秦凯这时难得张口说话了。 我看了一眼对面坐在张文曼旁边的秦凯,点点头说:“你说得对。王理确实将玉枕赠送给我了。” “小石兄弟,我的一个朋友做古玩生意的,不知道你能否割爱?价格好商量。”秦凯说。 “实在很抱歉,我不卖。”我决绝的说道。 张文曼说:“为什么还没谈价格,你就说不卖的? 古玩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衣穿,不就是你卖给我,我卖给他,这样卖来卖去的吗?” 我心说,怪不得你俩人处心积虑的找我搭讪,还请我吃饭,原来真实目的是冲着玉枕来的。 背地里估计已经把我和玉枕的情况都调查清楚了,商人的嗅觉真是灵敏,反应速度真是出人意料。 不过这样挺好,看来金先生的第四句偈语“玉石不可换银钱”也算应验了。 我找个借口说:“王理虽然将玉石赠送给我,我承诺帮他保管,什么时候他后悔了,随时归还给他。” 张文曼皮笑肉不笑的说:“小石兄弟可真是谦谦君子。” 饭后,我和张文曼二人告辞,继续去揽生意了,深夜方回。 早上我醒来,胸口又痒了,我捶了两下,就起床了。 洗漱完毕,就去准备早餐了。 我和爸爸刚吃过早饭,“咚咚咚——”大门被敲响三声。 我出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四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旁边一个女子,这女子正是昨天和我萍水相逢的张文曼; 后面两个青年,其中一个是昨天和张文曼一块过来的秦凯。 中年男子戴着茶色太阳镜,面目和蔼,留着小胡子。 见我开门,他将太阳镜摘下,客客气气地说:“小兄弟,你好。” “你好。”见到这么一伙人站在我家门口,我不知所措。 张文曼对我甜甜一笑,说:“小石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我对张文曼点点头。 中年男子文质彬彬的自我介绍:“鄙人姓徐,名琨林。” 说着,将一张名片递给我。 我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名片上边写着:誉隆控股投资有限公司,中间写着:徐琨林,经理。 我问:“徐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徐琨林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摘去眼镜,环顾一下我家四周,然后严肃的说道:“小兄弟,令尊在家吗?” “在家。” 这时巧了,我爸爸正好从屋里走出来,见一群人站在门口,走过来,问:“几位,有事吗?” 我见爸爸出来,于是向徐琨林介绍:“这就是家父。” 徐琨林很有礼貌的和我父亲打招呼:“李先生,您好。鄙人徐琨林,初次造访,实在唐突,希望李先生见谅。” 徐琨林说话文绉绉的,听着真是很不习惯。 我爸爸微笑着说:“徐先生,我是山野村夫,请不要先生先生的称呼,我叫李罡,您还是直接称呼我李罡顺耳些。” 徐琨林笑着说:“李罡兄弟真是快人快语,性情中人。” “几位,到屋里坐。”爸爸请徐琨林等人进屋。 “不急。”徐琨林原地不动, “李罡兄弟,鄙人略懂些许风水常识,来这里的路上,我观察一下这一带的风水,也仔细看了一下贵府的风水,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爸爸眼睛里突然闪烁一丝抑郁,愣了片刻,说: “不瞒徐先生,我家最近确实不太平,不知道和风水有没有关系?” “令郎最近的一些遭遇,我也有所耳闻,确实惊心动魄,好在令郎吉人天相,化险为夷。” “徐先生,”我这时果断的说,“能不能明示一下我家的风水状况?” 我知道,住宅风水和阴宅风水都能影响一个家庭的运势。 我虽然因为供养老乞丐三碗饭,延寿三年,可三年后的那一劫是否能度,还不知道。 我时刻能感受到,死神就在不远处等候着我的光临,但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徐琨林环顾一下四周的山势,对我和我爸爸说: “此处面水背山,风水绝佳,从稍远的地方向北看,这座山东方拱起如虎背,正北高耸如虎头,西北方是断崖, 脉路如同猛虎临涧,还是挺凶险的。” 我们这里是山区,我家住的地方是山坡的南面,山坡下面是一条山沟,对面就是重峦叠嶂的祝连山脉。 我家背后的山脉,山势比较平缓,而我家正北方向,有一座高耸的山包,和东边的山脉连起来,确实有点像蓄势而发的猛虎。 山里的风景,三分靠眼看,七分靠想象。再往东边远处的山势,有点像猛虎的尾巴。 “虎头”向西,是一个断崖,这个断崖是人为所致。 近些年,城市建设所需建材的需求量特别大。 仅仅数年间,开山取石的队伍,就把西北部的山体给开发成断崖,也就形成了眼前的“猛虎临涧”的景象。 我暗自骂那些开山取石的建材商人,害得我家风水变得如此凶险。 好在现在政府阻止了这种野蛮开发的情况发生,否则的话,我家正北向的“虎头”也保不住。 听徐琨林这样说,我还是觉得挺有道理,可是我有一事不明。 这段山脉附近,住着不少人家,为什么偏偏我家会受到风水的影响呢? 于是我问道:“徐先生,这一带的住户少数也有一百多家,为什么他们没有受到猛虎临涧风水的影响呢?” 徐琨林这时戴上他的茶色眼镜,有条不紊地说:“我们看到的山势,移步换景,这里看像虎,别处看却不像。 二位移驾随我来。” 第38章 老奸巨猾,城府太深 我和我爸爸跟着徐琨林出了大门,向西走到李丽君家门口,徐琨林说: “二位情况,在这里看远山,‘虎头’已经缩进脖子里了,像一只猫一样,而且西北向的断崖也不是很明显。 如此风水,就没有那么凶险,但也不会出贵人。” “那么,我家的风水,会出贵人吗?”话音一落,我感觉自己问得有点幼稚。 “从你家风水格局看,应该会。”徐琨林环视四周,然后思索一下说, “但是也会险象环生。” 听徐琨林这样说,我喜忧参半。 “徐先生,这外面清冷,我们还是到屋里说话吧。”我爸爸请徐琨林到我家里去。 我们进了屋,爸爸请徐琨林等人坐下,然后叫我泡茶。 我泡好茶,端给徐琨林等人。 爸爸问:“徐先生,我家风水如此凶险,是否需要搬家?” 徐琨林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说:“李罡兄弟,这大可不必。 此处虽然险象环生,但是富从险中来,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风水,事在人为。” “那么有没有法子避险?” 徐琨林闻言,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院子里。 我和爸爸紧跟着也走了出去,和徐琨林一道来的三人也跟着出来。 徐琨林向北眺望,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我也听不明白,然后对秦凯招招手。 秦凯走过去。 徐琨林说:“罗盘拿给我。” 秦凯从包中掏出罗盘,递给徐琨林。 徐琨林抱着罗盘,在院子里东西南北用脚步大致量了一下距离,然后从院墙外面向我家屋后走过去。 看他的步伐,好像也在量距离。 我们跟了过去。 最后,他在我家宅基西北角停下,指着脚下对我爸爸说:“李罡兄弟,过年开春,在这这片位置栽几树梧桐树和杨树。 三年后树干超出房屋,就能挡住猛虎临涧的煞。 如果三年内你们家能度过劫数,应该会一帆风顺。” “多谢徐先生指点,我一定照办。”爸爸高兴地说。 我听了心中暗喜,我知道,我的生死簿期限是二十一岁,这三年内即使我有什么劫难,都能度过。 如果三年后,我家的风水变好,说不定生死簿上我的大限还会延长。 我爸爸再次请徐琨林等人进屋喝茶说话。 进了堂屋,我给几位客人续上开水。 徐琨林对我说:“小石,我看你对风水学术挺感兴趣的,你我这样投缘,那我就送你一份礼物。” 秦凯这时把包递给徐琨林,徐琨林从包中掏出一本书页发黄的破书, “小石,这本《风水密要》就结缘给你。”徐琨林将书递给我。 我规规矩矩的站起来,接下这份礼物。躬身说道:“多谢徐先生。” “风水这门学问,对我们的方方面面都有影响,如果运用好了,完全可以趋吉避害。 我看你挺有悟性,以后好好研读,肯定会有所成就。” “十分感谢,我会好好研读。” 我打心底对徐琨林充满感激,他和我素昧平生,竟然帮我家看风水,还送给我这么珍贵的一本书。 徐琨林沉默片刻,然后咳了一声,说:“李罡兄弟,听说你们收藏一件玉枕,是老件,能否让我过过眼?” “这个,”我爸爸看了我一眼,“这个玉枕小石保管着呢。小石,你看能不能让徐先生过过眼?” “好吧。”听到徐琨林要看玉枕,我心中有些许不快。 但是他已经帮我这么大的忙,如果我连他这点小愿望都不能实现的话,也就太不够意思了。 于是我进我的房间,将箱子打开,取出玉枕,放在茶几上。 徐琨林取出放大镜,对着玉枕,反复观察,不漏过一点细节,然后又用手摸摸玉枕的质地。 我注意徐琨林的表情,眼神专注,嘴角微皱,从这细微的表情可以看出徐琨林内心异常兴奋,但是表面上要装作波澜不惊。 徐琨林看了好大一会,然后收起放大镜,摆出一副无关紧要的表情,对我和我爸说: “李刚兄弟,畋翏,这件玉枕呢,是老件,质地也不错,还可以。” 我和我爸爸对视一下,没有说话。 我心说:昨天张文曼说她有个朋友是做古董生意的,她所说的朋友,会不会就是徐琨林呢? 而且从徐琨林鉴赏玉枕的过程看了,肯定是行家里手,他此次来,绝不是特地来给我家看风水这么简单。 徐琨林接着说:“李罡兄弟,小石,实不相瞒,我对古董收藏非常感兴趣,不知二位能否割爱?” “实在很抱歉,”我爸爸说,“这个玉枕我们不打算出手。” “李罡兄弟,您再考虑一下,如果愿意转让,我愿出价十万。” 徐琨林伸出右手,五指伸直,一反一正,示意他愿意出价十万块钱。 原来徐琨林的目的是冲着玉枕来的。昨天张文曼和秦凯在山口镇和我搭话、请我吃饭,绝非偶然。 他们找到我,肯定是为这个徐琨林打前站,先谈谈我的口风。 显然,张文曼跟徐琨林汇报了我坚决不卖玉枕的意思, 所以徐琨林到我家,不仅给我家看风水,还指点我们如何栽树挡煞,甚至送我《风水密要》。 他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跟我们拉拢感情,攻破心理防线,他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得到玉枕。 可见徐琨林的城府实在太深了。 爸爸听到徐琨林的报价,惊讶的说:“十万?好家伙,这个玉枕看着毫不起眼,能卖十万?” 徐琨林笑着说:“对,李哥。只要您肯割爱,我愿意出十万块钱接手。” 此时,我的内心也是暗潮涌动,这一辈子,我都没见过十万元,那得跑多少趟黑车才能赚到? 但我心里记着金先生的最后一句偈语: “玉石不可换银钱。” 徐琨林今天来收购我的玉枕,只要我不卖,就能应验这最后一句偈语。 这样的话,我的命从此就算彻底改变。 想着我的命相可以改变,心里不由得有点兴奋。 我对徐琨林说:“徐先生,感谢您如此抬爱,这块玉枕我不能卖。” 徐琨林微微笑着,信心十足地说:“小兄弟,是不是嫌十万块钱少了? 价格好说,只要你肯出手,我愿再加五万。十五万,怎么样?” 第39章 枕中佳人,神态恬静 他这时肯定在想,只要是钱能摆平的事,都不是事。 我这时能感觉到我的心脏猛烈跳动一下。十五万?我的天呐,这块破石头能卖十五万? 可是我不能卖。我摇摇头,镇定的说:“徐先生,不是钱的事。” 这时我看了一眼爸爸,他这时也很惊讶,眼睛里放射出异样得光彩。 “那这样吧,二十万。如果行的话我们就成交。一般人三五年都未必能挣二十万。 只要你答应出手,我立马给你拿二十万。”徐先生说着,示意身后的秦凯将钱拿出来。 秦凯从包里把一万一沓的红色老人头,一沓一沓的拿出来,垒在茶几上。 看着这么一堆钞票,我顿时感觉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心想,如果这些钱是我的,那该有多好? 我爸爸每天打猎,这么多年,家里一贫如洗,而这么多钱摆在面前,我们这种没见过天的青蛙,早已心动了。 但是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忘记金先生的最后一句偈语,我对徐琨林说: “徐先生,我说过,不是钱的事。这块玉枕是朋友所赠, 我爸爸说过,如果他什么时候来要,我们都会完璧归赵,我们只是代人保管。这块玉枕不能出手。” 徐琨林微笑的脸,突然变得阴沉,持续片刻,僵硬的笑容又浮现在脸上,故作镇定的说: “没想到小伙子如此仗义,在金钱面前毫不动摇,徐某佩服。” 我爸爸在我耳边小声说:“要不将这玉枕卖了吧。如果王理来找我要玉枕,我就说是你偷偷卖掉的。” 我对我爸爸使个眼色,摇摇头。 徐琨林站起来,说:“小伙子,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联系我,价格嘛,咱们还可以商量的。 名片上有我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我也站了起来,说:“实在很抱歉,徐先生,您帮我们家这么大的忙,我都不能答应卖玉枕给您,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我拿出那本《风水密要》,递给徐琨林,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这本《风水密要》太珍贵了,我看还是还给您吧。” 徐琨林没有收回,伸手将《风水密要》推给我,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告辞,告辞了。” 徐琨林和我们道别,然后带着张文曼等人出门。 我和爸爸送他们出大门。爸爸对着他们的背影说:“徐先生慢走。” 看着徐先生他们走远,爸爸对我说:“小石,这个玉枕能卖二十万,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爸,你忘了我和你说的金先生第四句偈语了吗?” 爸爸突然张大嘴巴,惊讶地说:“噢!刚才看那么多钱,把那句偈语忘了,玉石不可换银钱。 别说那区区二十万,就是一千万也换不来我儿子的命呀。” 我心说,金居士为什么最后一句让我不可卖玉枕呢?一块破石头有什么用? 前三句还好理解,孤老进门三碗饭,老乞丐进门,不仅能救我一命,还传授我《心力诀》。 黑木流血针引线,叫我帮助枉死之人,行善积德,改变命运。 长虫妖丹能强魄,就是指引我抢蟒仙得妖丹,增强我的体魄。 可最后一句,玉石不可换银钱,确实不能理解。 但是我深信金居士没有骗我,不让我卖玉枕,绝对有他的道理,只是我没能参悟。 何不开天眼一看究竟?于是我抹一下双眼。 再次睁开时,那玉石还是那样圆润油亮,晶莹剔透,但是我似乎看到玉枕内部有东西, 我仔细观察,那好像是个人影,是个婀娜多姿的女人的背影,身材曼妙,长发及腰。 我将玉枕转过来,试试能不能看到那女子的正面。 转过来后,见那女子双眼微闭,似睡似醒,神态恬静。 原来这个玉枕果然是宝物,怪不得金先生最后一句偈语说“玉石不可换银钱”。 但是,这玉枕里为什么会有一个佳人呢?她是不是女鬼?会不会从玉枕中出来呢? 我对着玉枕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既然四句偈语说这块玉枕不能卖,放在我自己手里,定然对我会有好处的。 我将玉枕收了起来,然后拿出《风水密要》,坐在桌前,开始研读。 我一下子被这《风水密要》里面的知识吸引进去,废寝忘食,直到深夜。 第二天一大早,又开始研读,两个半天,我就把这本书通读一遍。 读完之后,我将书收起来,走出大门,外面的强光刺得眼睛难受。 我得脑海里全身那些风水知识,我打开手机,在网上搜索风水密要, 一看网上发布的信息,顿时惊掉我的下巴,这本书在网上也能买到,而且价格也不贵,仅仅二十多块! 网上发布的图片,和我的这本书也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我的这本书是旧书。 我有种被骗的感觉。 如此廉价的书,靠谱吗?我心里对这门深奥的学问,打了个问号。 由于没有卖玉枕给徐琨林,我曾陷入深深的自责,现在,我的自责不复存在了。 午饭后,我照常去跑生意。 正拉着一个客人到山口镇,这时电话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慧婷打来的。 自从那天在山洞里和慧婷发生那种尴尬的事,闹了个不愉快的结局后,我们俩至今都没有联系。 见慧婷打电话给我,我心中一阵激动。 这时正在开车,我立刻抑制心中的兴奋,一边专心开车,一边接通电话:“喂,慧婷。” “小石,是我。”电话里传来的竟然是慧婷爸爸刘万根的声音。 慧婷爸爸叫刘万根,做茶叶生意。 最近不知道拜了哪路财神爷,生意特别好,走起路来有点像财大气粗的土财主,恨不得鼻孔仰到天上去了。 大概两三个月前,我在慧婷家,看到他家堂屋有一个神龛,里面供养一个不知道什么神像, 那尊神像穿着华丽,面相很奇特,慧婷告诉我,自从他爸爸供养那尊神像后,生意做得一天比一天好。 “叔叔,您怎么用慧婷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我疑惑的问道。 “小石,是这样的,慧婷中邪了,你快来帮帮她。”刘万根焦急的说。 “什么?慧婷中邪了?你们现在在哪里?”我急切的问道。 第40章 白狐报恩,法师剑断 “今天我带慧婷进山里进货,回来的时候慧婷被鬼魂摄走魂魄。 没敢走太远,就在进山路上,罗刹村附近的山路上。我听说你有天眼,过来帮助看看。” “怎么不带慧婷回家呢?”我不解的问道。 “我……我听说,如果把脏东西带回家,那脏东西就认识路了,以后还会再来招惹慧婷。 快点,快点过来。”慧婷爸爸焦急地说。 “好,好,叔,您别着急,在那等着,我马上就去。” 我挂断电话,将顾客送到山口镇后,就开车向罗刹村驶去。 罗刹村在我们李家村西南方,离我们李家村大概有二十多里路程,坐落在一个山谷里, 四周都是峻峭的山岭,每天日照时间不过五个小时,即使是白天,都显得阴森森的。 这个罗刹村,有一个流传已久关于白狐报恩的故事,我们这一带,妇孺皆知。 罗刹村原名罗家村,一百多年前,罗家村也有百十口人,在深山里,土地不多,主要靠采茶、打猎为生。 那时罗家村有一个年轻猎人叫罗冒。一天罗冒上山打猎。 突然,“轰——”的一声,天空响了一声闷雷。 那天是大晴天,晴天霹雳,事出反常必有妖。 罗冒年轻,也没有多想,就继续去打猎。 往林子深处走了一会,看见远处有一棵断树。 罗冒走到跟前,发现这棵断树正是被刚才那声晴天霹雳击断,断裂处一片焦黑,枝叶撒落一地。 罗冒鼻子灵敏,闻到一股血腥味,他想是不是有受伤的野兽? 于是他仔细观察地上,发现地上果然有血迹。 罗冒跟着血迹寻找,没多远,发现地上躺着一条白色狐狸。 走近看时,只见这只白狐脖子上受伤,奄奄一息,微微睁开眼睛,眼角流出泪水。 这只白狐就是被天雷击中受的伤。 有灵性的动物修行很多年,有了修为,属于逆天的行为,所以要遭天谴。 如果能渡过劫难,修为就更高,甚至能修成人身。 这只白狐没能渡劫成功,眼看就要断气。 罗冒心生怜悯,他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将白狐的伤口包扎止血, 然后又上山采一些止血生肌的草药,将草药碾烂,敷在白狐的伤口上,重新包扎。 治疗结束,罗冒将白狐抱进一个山洞里,用干草垫一个地铺,将白狐放在上面。 经过罗冒救助,白狐渡劫成功。 一年后,白狐化为人形,就找机会报答罗冒救命之恩。 罗冒再次去山里打猎,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被一只狼追赶,那女子不慎倒地,狼向那女子扑了过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罗冒搭弓射箭,“嘣——”的一声,那只狼中箭倒地。 当然,这是白狐精特地给罗冒制造的英雄救美的机会。 就这样,罗冒将白狐精带回家了。 白狐精给自己取个名字叫白莉莉。 那白莉莉生的什么模样?瓜子脸,丹凤眼,皮肤白皙娇嫩,樱桃小嘴红艳欲滴,只要是男人见了,没有不动春心的。 只是白莉莉脖子上还有一道疤痕,那是白狐渡劫时被雷劈的。 罗冒就带白莉莉回家,见过父母,罗冒父母见儿子带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满心欢喜。 很快就通知亲戚朋友,给她们俩操办婚事。 罗冒和白莉莉结婚后,日子过的很幸福,只是罗冒日渐消瘦,精神欠佳。 当然,无论是谁,娶了这样的妻子,都会有点过度。 白莉莉秉性善良,劝罗冒不要打猎了。 罗冒也接纳了白莉莉的建议,于是他们夫妻俩做起药材生意,没半年的时间,生意经营的风生水起,日子过得很幸福。 白莉莉长得美若天仙,小到刚懂事的孩子,老到掉了牙的老汉,见了白莉莉都想勾搭几句。 更别说那些年轻气盛的壮年男子了。 最为嚣张的就是村长的儿子罗青丹,他只要见白莉莉落单,他就去搭讪、骚扰。 一天,白莉莉去村旁的小溪里洗衣服,罗青丹尾随而去,蹲在白莉莉身边,用淫言秽语挑逗白莉莉。 白莉莉就用法术惩戒一下村长的儿子,她施法将村长的儿子弄到小溪里,告诫他以后别再骚扰她。 村长的儿子从水中挣扎着爬上岸,又恨又怕。 回到家,告诉他的村长父亲白莉莉是妖怪。让父亲去请法师降妖。 村长于是去请来一个法师。 法师对村长说,白莉莉确实是妖,她和罗家村有姻缘,所以才来到罗家村。 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白莉莉没有做出逆天之事,就不要除她了。 待姻缘结束,她自然会离开。能相安无事最好。 村长的儿子心生嫉妒,执意要法师除妖。 村长宠惯儿子,见儿子执意要除掉白莉莉,于是拿出很多钱给法师,央求法师驱除妖媚,为民除害。 在金钱的诱惑下,法师答应了村长的要求。 法师差人将罗冒请到村长家里,告诉罗冒他妻子是妖。 罗冒不相信,对法师还破口大骂。 法师说凡人皆有家眷,妖修炼很多年,才能修成人身,家眷大都死去,所以她只身出现在深山老林,被你撞见。 问罗冒可曾见过白莉莉的亲眷? 罗冒闻言,有点害怕,但还是半信半疑。 法师拿出一道灵符,递给罗冒,让罗冒将灵符烧了,放在茶水中给他妻子喝,这样她就会变回原形。 罗冒拿着灵符,回到家里,悄悄地将灵符烧了,放进茶水中,白莉莉喝了之后,果然变成了白狐。 罗冒见状,大吃一惊。 白狐告诉罗冒,两年前她在山中遇到天雷劫的事告诉罗冒,她只是来报恩的,并不曾害过任何人。 罗冒这时恍然大悟,悔之晚矣。 法师这时已经等在罗冒家门口了。 白狐赶紧向院子外面跑,被法师布下五雷降妖阵困住。 罗冒家周围已经围满了村民,群情愤慨,请求法师杀了狐妖。 恐惧比真正的危险更危险。 白莉莉到罗家村,从未做过一件坏事,而且睦邻友好,现在村民们知道她是狐妖,不分善恶,欲除之而后快。 法师见众愤难平,于是拿出桃木剑,一剑刺向白狐。 白狐中剑身亡。法师抽回桃木剑,突然桃木剑折断,法师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样。于是法师上前查看才知的白狐已有身孕。 法师怒道:“天哪,造孽呀!你们罗家村大难临头了!”说完,法师口吐鲜血。 第41章 魅幻旋音,勾人神魂 法师施法请天神布五雷降妖阵,然后又杀了白狐, 杀死白狐倒没什么,可白狐腹中胎儿是人,就相当于天神错手杀了人,杀了人可是触犯天条的,能不震怒吗? 所以折断法师的桃木剑。 法师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勉强站起身,将村长狠狠的骂了一顿,并告诉他,罗家村要遭受灭顶之灾。 说完不顾村长的哀求,离开了。 罗冒每天郁郁寡欢,整天像行尸走肉一般,过了一个多月,罗冒因伤心忧郁过度,病死了。 罗家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大家好像都忘记了狐妖的事。 自从罗冒死后,村子里每天死一个男人,每个人死相都很奇怪,身上并无伤害,脸上露出一副非常销魂快乐的表情。 这下子,村子里炸开锅,每个人都生活在恐慌无奈之中。 有几个年轻人结伴逃出村子避祸,可刚出村口,就迷路了,最后又回到了罗家村。罗家村的男人们只能在家等死。 不到两个月,村里的男人全部死光,只剩下妇孺。 这些妇女只得带着孩子投奔亲戚去了。 罗家村成为了一个无人村,有人路过罗家村,见到村里有罗刹恶鬼,于是周边的村民管罗家村叫罗刹村。 我将乘客送到山口镇后,就开车向罗刹村驶去。 大约开了四十分钟,到了罗刹村附近,远远的看见刘万根的皮卡货车停在罗刹村附近的盘山公路旁边。 我将车停在路边,走过去,只见刘万根蹲在路边,悠闲的抽烟,不像多着急的样子。 我问道:“叔叔,慧婷怎么样了?” 刘万根将烟掐灭,站起来说:“在车里,你自己看看。” 我走到皮卡车副驾驶旁边,看见慧婷眼神呆滞,我喊:“慧婷。慧婷。” 她不答应我。 看起来很像是中邪了。我手抚双眼,开了天眼,向车里慧婷周围查看。 我前前后后都看了遍,可根本看不到任何脏东西的踪迹。 这不合理呀,慧婷的样子明显是中邪,可邪祟在哪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叔叔,这里没有什么脏东西呀?慧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慧婷爸爸刘万根。 刘万根吞吞吐吐的说:“没有脏东西?那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是不是掉魂了?” 我们经常说掉魂,就是受到惊吓导致精神萎靡,成天浑浑噩噩,嗜睡。 “不像,掉魂的人只是精神萎靡,贪睡,注意力不集中。 可是慧婷明显是被邪祟镇住了魂魄,才像这样。 可是我看不到邪祟的影子。”我不解地说。 “会不会邪祟将慧婷的魂魄镇住之后,跑掉了?”刘万根眼神恍惚地说。 我摇摇头,说:“不会。人有阳气,如果邪祟跑了,阳气会自动驱散阴气,自然就会恢复正常。” 说话间,天色渐暗。 这里正处山谷深处,日照时间短,太阳一落山,只能看到明亮的天空,四周变得阴沉沉的。 突然山谷里响起一阵琴声,那琴声悠扬,在山谷间回荡。 我心说:不好,有邪祟出来,并且我能感受到,那邪物的能量很强大。 刘万根好像也听见了,连忙打开车门,进入车内,发动引擎。 我见刘万根要开车逃跑,赶紧去打开后门,打算跟他一块逃,可是后门打不开,车门竟然被刘万根上锁了。 刘万根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阴笑,然后丢下我,开车一溜烟跑了。 我明白了,原来是刘万根故意将我引来交给邪祟的。难道他和某种邪祟有契约? 我赶紧向我的车那里跑去。 这时,山谷里阴森森的,还有稀稀疏疏的鬼火在山林里攒动。 琴声悠扬,我听到竟有些陶醉,但是我不敢大意,因为我知道,那琴声在麻醉我的魂魄。 我慌忙钻进车里,拿钥匙打火,只听见“呲呲”几声,汽车打不着火。 怎么回事?汽车怎么这时候出故障?我又扭了一下,还是打不着火。 于是我弃车逃跑。 我没跑几步,突然觉得脚下像是坠了两块大石头,怎么也抬不起。 我低头一看,两只鬼抱住我的双脚,原来是鬼绊脚。 我使劲挣扎,可那两只鬼拽的紧紧的,我怎么也无法挣脱。 远处公路上两个亮点,向这边移动。很快,我看到那是一辆汽车。 汽车很快向我开了,离我很近了,却没有减速的迹象。 我心想:完了,完了,今天就是我人生的终点了。 汽车向我撞来,离我只有几米距离,刚才车灯刺眼,没看到车型,现在看到,那是一辆货车。 这么大的货车,这么快的速度,我不被撞个粉碎碎骨才怪。 听天由命吧,我闭上眼睛,等候死神的裁决。 “轰——”一阵巨响。 我睁开眼睛,发现汽车停在我面前,车头上两个很深的爪印。 看着那双爪印,我心中大喜,原来是我的护法夜叉敖捷现身救我。 我心中赞叹敖捷的神力过人,这么重的一辆货车,这么短的距离,竟然被他逼停! 这需要多大的能量? 这时我的双脚能动了,我低头一看,那两只鬼不见了。 货车司机大惊,连忙下车,走到车前,看到我,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喊着:“哎呀!妈呀!” 然后赶紧爬起来,慌乱的进入驾驶室。 看那货车司机的反应,可以推断他刚才是被鬼遮眼了。 他看不到我,也看不到夜叉骜捷,只能看到一马平川的公路。 车突然被逼停,他下来突然看到我在车前,肯定以为我是鬼。 我跑过去解释:“我不是鬼,大哥,带我一程好吗?” 货车司机看都不看我一眼,发动引擎,开起来一溜烟跑了。 山谷中琴声继续,又响起了美妙悠扬的歌声: “郎有情,妾有意,情投意合,相欢床帏。郎身暖,妾身寒,投郎怀里,再寒也暖。 ……” 那歌声唱得销魂撩魄,让人听了顿时忘掉一切。 “快跑!”夜叉敖捷厉声对我说道。 “再听一会。”我说。骜捷的话,我顾若惘闻,我的神魂已经被那琴声迷惑住了。 “不能再听了,那是魅幻旋音,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夜叉骜捷急促的说。 第42章 魅音乱神,踏入冥域 我已经被魅幻旋音迷惑心窍。 明知的夜叉是对我好,明知道那魅幻旋音是恶鬼施的魔法,可我就是不想跑。 那动听的弦乐,那销魂的歌声,太让人陶醉了。 一阵阴风从我身后吹过,我身体一哆嗦,顿时感觉一股寒气袭来,我的头顶和肩膀三团阳火被吹灭。 我心里知道大事不妙,我有夜叉将军骜捷护法,这个股阴风竟然还能吹灭我的三团阳火,这个鬼的能力太强大了。 远处一个大轿子向我飘来,越来越近。 抬轿子的轿夫是四个穿着花花绿绿的鬼,那顶轿子像一张一米八的大床,轿子上蓬着一挂罗帐, 轿子四角是四串暗红色的小灯笼,罗帐内坐着一个绝世佳人。 那个大轿子飘到我面前,这时我看清楚罗帐里的女子, 细腻的皮肤像冰雪一样洁白,那双丹凤眼顾盼生辉,只要看一眼,就能摄魂夺魄, 那鲜红的嘴唇,只要能尝一下,那怕是钢筋铁骨,也会让你变得软弱不堪。 “她是魅幻冥王,你所看到的都是虚妄的,不是真实的。”夜叉骜捷在我脑海里说。 “这么美貌的佳丽出现在我眼前,怎么会是虚妄的呢?”我呆呆地说。 罗帐里的魅幻冥王穿着半掩半露华丽衣服,斜躺在大床上,微张红唇对我说:“小哥哥,可愿意到我的床上来?” 那声音伴随着沁人心脾的芳香,传进我的鼻子和耳朵。 “你着了魅幻冥王的道了,……” 骜捷的声音在我脑海里渐渐变小,最后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面对眼前的诱惑,但凡正常的男人,都无法抵挡。 我这时根本不想考虑她是鬼是仙,只想顺着她的意思去做,我说:“愿意。” 魅幻冥王伸出玉手,十分挑逗的向我招了招,示意我过去。 我心中旌旗荡漾,情欲炙热,迫不及待地爬上魅幻冥王的大床。 我心情激动地坐在魅幻冥王旁边。 魅幻冥王白藕般的手臂搭在我肩上,狐媚地对我笑道:“小哥哥,你看我美吗?” “美,美极了,美的不能再美了。”我激动地说。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像身处极乐世界一般。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吗?”魅幻冥王伸手轻轻挑一下我的下巴。 “好。”只要能陪在魅幻冥王身边,去哪里我都依了。 接下来,四个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鬼轿夫,抬起轿子,轻飘飘地走了。 我不关心轿子被抬到哪里,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娇媚佳人。 魅幻冥王细腻的玉手轻轻的抚摸我的后背,我感觉一阵酥麻瘙痒电流一般传到我全身。 她对我撅撅嘴巴,说:“小哥哥,想亲亲我的红唇吗?” 我求之不得,说:“想啊。” 魅幻冥王的红唇凑上来,紧贴我的嘴唇。顿时我感觉云里雾里。 片刻,我感觉身体的阳气被她吸去,就像是一个皮球烂了个洞,里面的气不停的外泄,慢慢的变瘪。 她在吸食我的阳气! 我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强迫我将她推开,然后问道:“姐姐叫什么名字?” 魅幻冥王笑着说:“我叫白莉莉。” “啊!”我顿时恢复理性。 原来关于罗刹村的传说是真的,眼前的白莉莉就是被罗家村人逼死的白狐精, 罗家村的那些男人就是这样被魅幻冥王吸干阳气,而后就永远沉睡在温柔乡里了。 “你怎么了?”魅幻冥王白莉莉问我。 “没什么。”我嘴里说没什么,心里在盘算如何自救。 暗自懊悔没有听夜叉敖捷的逆耳良言。 白莉莉的手竟然向我下身摸去。 我顿时心潮澎湃,那感觉太刺激了,就是马上死,能死在牡丹花下,温柔乡里,我也心甘情愿。 可我还年轻,今天快活一下,就再也没有明天,值得吗?我左右矛盾。 大轿子到一座牌楼前停下了。 牌楼上写着“冥域”三个字。 我问白莉莉:“这是什么地方?” 白莉莉告诉我:“这里是幽冥帝君建造的幽冥王朝, 这绵绵千里的祝连山脉都是冥域,都是幽冥帝君管辖的地界, 小哥哥,和我一起去辅佐幽冥帝君,我们永永远远都躺在这温柔乡里逍遥自在,好不好吗?” 原来这里就是骜捷所说的淼都城! 我心里觉得不妙,白莉莉和幽冥帝君是一伙的。 我心里知道,我生前是阴间的李判官,我转世的使命就是诛杀幽冥帝君,我怎么能和白莉莉辅佐他呢? 我已经中了白莉莉的魔法了,尽管我存有一丝理智,只要白莉莉再说一句话,我绝对会不由自主的跟着白莉莉进入这淼都城。 “小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呢?”白莉莉娇滴滴地说,她拉着我的手,下了轿子,向牌楼走去, “走吧,随我去吧。” 我果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亦步亦趋地跟着白莉莉走了。 我心说:不行,我要想办法自救,怎么自救呢?对,念《心力诀》。 于是我开始默念心力诀。 我们慢慢靠近牌楼。 “进来冥域的牌楼大门,你就算正式进入幽冥王朝了,你就是和我一样,是幽冥帝君的臣子了。” 魅幻冥王白莉莉高兴地说。 《心力诀》念诵了一遍,我感觉渐渐恢复理智,能自主控制自己的脚步和身躯了, 有了想摆脱魅幻冥王的想法,身体内的力量快速上升。 到了牌楼的门槛前,我停了下来。 魅幻冥王已经跨进门槛,见我停下,回头娇滴滴地问我:“小哥哥,怎么不走了。” 这时,我聚气凝神,再看白莉莉,这哪里还是貌美如花的俏佳人呀,分明就是一只白狐。 这畜生还用那么娇滴滴的声音和我说话,真是恶心。 她果然是罗刹村的白莉莉,罗刹村的传说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她就是被罗冒救下的白狐。 夜叉将军敖捷所言不虚,我所看到的是虚妄,不是真实。 趁其不备,我猛地一掌击向白狐的胸部。 哪想到白莉莉像是事先知道我要出手似的,向后飘了好几米。 接着,周围突然出现无数恶鬼,我赶紧向回跑。 第43章 念诵神诀,定下心神 可是没跑几步,白莉莉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拦住我的去路。 这时她不是那白狐的形象,又重新变化成娇滴滴的绝色佳丽,白莉莉嗲嗲地说: “小哥哥,你怎么这么狠心?虽然没打疼我,可是人家好伤心好伤心啊。” 敖捷突然出现在我前面,挡着白莉莉,对我说:“李判官,别受她迷惑,准备走。” 说着手持钢叉,攻向白莉莉。 敖捷刚猛有力,而白莉莉身段柔韧,敖捷无论如何进攻,都被白莉莉以柔克刚,一一化解。 我趁他们纠缠之际,赶紧逃跑。 可根本逃不掉,无数的鬼众围着我,一个鬼面目狰狞,嘴角滴血,他手中端着一碗血,递给我,说: “李小石,既然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喝碗人血解解渴吧。” 看着那碗血,又看看那鬼嘴角滴下的鲜血,我恶心的直反胃。 我使出全身力气,打向那鬼,只见那鬼身体被我一拳打得凹陷下去,“嗷嗷”直叫。 又上来一个鬼,这个鬼双肩上空空如也,头却在双手里捧着,那鬼头双眼盯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地说道: “李小石,你能帮我把头缝一下吗?这样非常不方便。” 我不作答,一脚将他的头踢飞。 那鬼的身体见头飞走,腹腔中发出声音:“我的头!我的头!” 他的双手展开,一边到处摸索,一边说:“我的头哪里去了?谁能帮我找一下我的头吗?” 一个走了,一个又来。我边打边退,可这鬼却越打越多,好像打不死。 这样打下去的话,就算我能逃出去,也会被活活累死。 于是我一边默念《心力诀》,一边将全身的气,都运至双手,然后双掌击出,大吼一声:“退!” 只见我的掌心产生强劲的暴风,扫向面前的鬼众,那些鬼众像败叶一般,被掌风冲的东倒西歪,漂浮不定,面前打出一条道来。 我趁鬼众被我打得晕头转向,赶紧逃跑。 跑了几十米,魅幻冥王白莉莉又出现在我面前。 白莉莉娇滴滴的媚笑着说:“小哥哥,人家还想和你厮守在一起呢,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你好狠心。” 那声音魅惑力实在太强了,听了让我有点动心。 于是我赶紧闭目念《心力诀》,心中杂念没有了,说:“识相的话,快点让开,否则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白莉莉走到我跟前,一股芳香飘进我的鼻子。 我知道,白莉莉又在使用媚香迷惑我。 白莉莉嗲嗲的说:“小哥哥,就不让,人家舍不得你。” 我心里想,刚才夜叉明明和白莉莉打斗,这会夜叉哪里去了呢? 我厉声问:“你把我的夜叉护法怎么样了?” “这么凶干嘛?他不在那里吗?”白莉莉指向旁边。 我扭头看去,只见夜叉正在奋力和空气打斗。 白莉莉之所以是魅幻冥王,魅幻之术可谓高深莫测,连夜叉这样修行高深的地府神将,都被她的魅幻之术玩的团团转。 我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无论如何,还是拼一把。 我默念《心力诀》,然后奋力进攻白莉莉。 可我每次出击,都像打在棉花上一般,根本伤不了白莉莉丝毫。 我累得气喘吁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白莉莉见我停下来,身体又贴了过来,在我耳边诱惑我: “小哥哥,干嘛这样白费力气?不如到我的床上,我们好好缠绵一番,那样就算是累了点,也值得呀。” 我本来累的心跳就快,被白莉莉这么诱惑,我心跳更剧烈了,在这样下去,非得心脏病不可。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默念《心力诀》。我的心境慢慢静下来。 白莉莉在我耳边细语:“我的小哥哥,你好好闻闻,姐姐身上香不香?” 我继续闭眼默念《心力诀》,白莉莉的魅惑渐渐不起作用。 真没想到《心力诀》还有如此功效,能静气凝神。 白莉莉只是擅长魅惑人的心智,物理攻击性不强,如果我闭眼默念《心力诀》。 她的魅惑魔力无法迷惑我,也就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了。 只要等到太阳出来,阳气旺盛,我也就不用害怕了。 于是我盘腿打坐,闭眼念诀。 白莉莉不停的在我耳边说那些糜烂的言语,我不停念诵神诀,定下心神,只当耳边一只苍蝇在嗡嗡乱叫。 只要等到天亮,我也就不用惧怕了。只是不知道夜叉怎么样了。 夜叉是阴间神将,量这些小鬼也不能奈何他。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四下一片死寂,没有一点点声音。 我想这应该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吧。 又等了好久,林子里传出几声鸟叫。 终于等到天亮了。 鸟叫声越来越多,叽叽喳喳叫个没完没了。 我睁开眼一看,顿时恼得我想晕。 尽管我等到天明,白莉莉和鬼众隐去,可是我竟然在一个破旧的屋子里,手脚身体缠满了藤条,根本无法挣脱。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是魅幻冥王白莉莉见我不着她的道,用魔法将我困住? 可我一直在念《心力诀》,他们是怎么将我移到这个破屋子里的?又是怎么将我困住的? 我又使劲挣了挣,根本无法挣开这些藤条。 我心中默念《心力诀》,然后再次挣扎,可还是挣不脱。 我沿着藤条向上看,房顶残破不堪,我背后一棵大树冲出房顶。 我被胳膊粗的藤条裹在大树上,房屋四周只剩下石头墙体,门窗已经破烂得只剩下一些烂木块,墙角布满蜘蛛网。 周围地面十分阴湿,裸露的石板上布满青苔,石板缝隙里长出一些野草。 草丛里,还有几只死老鼠,蛆虫在老鼠尸体上蠕动。 不少黑壳虫、臭虫在地板上缓慢的爬行。空中不时的飞来几只蝙蝠。 背后树上的蚂蚁爬到我的身上,肆无忌惮地咬我,树上还有一个马蜂窝,时而有几只马蜂从窝里飞出来。 我的天哪,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我无助地喊道。多么希望有路过的人能听到我的呼救,我自己也不相信会有人来这个鬼村,还是省点气力吧。 第44章 吸入尸毒,全身麻痹 罗刹村的日照时间只有四五个小时,如果我出不去,等到天黑,恶鬼再次出动,我就危险了。 这时,我已经饥肠辘辘,即使不被恶鬼害死,也会被活活饿死。 不知过了多久,“喵喵喵!”我听到一声猫叫。 突然,一只老鼠从窗户窜进这个屋子里,接着一只野猫迅速从窗户一跃而入,迅速将老鼠扑在爪下, 然后将老鼠衔到墙角,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看到眼前血腥的场景,我感觉一阵恶心。 没多久,老鼠被野猫吃的干干净净。这时,“哐”的一声,破门被推倒,一个怪物进来。 我吓得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了。那怪物进入这个破房子,原来是一只僵尸。 那僵尸向那只野猫挪去。 野猫竟然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一动不动的蹲在墙角。 僵尸将野猫抓起来,一口咬断野猫的脖子,疯狂的吸食野猫的鲜血。 僵尸也需要靠动物的血液补充能量。 野猫“喵喵”叫了两声,挣扎了几下,然后四肢和头部下垂,没有动静了。 我心里纳闷,野猫的动作那么敏捷,为什么会被动作迟缓的僵尸抓住呢? 僵尸吸干野猫的血,然后将它扔在地上。 我心中祈祷僵尸不要看到我,我被藤条困住,如果被僵尸发现,那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僵尸吸血了。 显然我的祈祷没有奏效,僵尸向我走过来。 僵尸走近了,我能清楚看见僵尸的样子。 这只僵尸身上穿着破旧的衣衫,皮肤青灰色,脸上的皮肤干瘪,全是褶皱,眼睛浑浊, 两颗獠牙外露,双手皱皮包骨,指甲又硬又长。 丑陋怪异的僵尸走到我跟前,张大嘴巴向我咬来,不料被藤条挡住。 僵尸咆哮一声,口中喷出一股恶臭。我恶心的想吐,可惜我腹中没有可吐之物。 “喀嚓”一声,一根大拇指粗的藤条被僵尸咬断。 我心想完了,完了,僵尸将挡在我面前的藤条全都咬断之后,那我还有命吗? 僵尸不停的咬。 接着开始咬一根胳膊粗的藤蔓了,这个藤蔓有点粗,僵尸一口仅能将外皮啃掉, 第二口将藤蔓的内筋咬断一部分,足足咬了七八口,终于将这根藤蔓咬断了。 这时,我心中一阵窃喜。 心说:等僵尸将这些藤条咬断之后,我不就可以趁机逃跑了吗? 这僵尸动作那么缓慢,哪能跑过我? 我心中竟然感激这只僵尸,也许我命不该绝,是老天派这种僵尸救我的吧? 于是我活动活动手脚,准备逃跑。 可是我的手脚却活动不了,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呢,这会怎么就不能活动了呢? 我想到了刚才那只野猫,野猫这么敏捷,竟然会一动不动,等着僵尸捉它,难道我和那野猫一样? 这时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和野猫一样,都中了尸毒。 刚才僵尸咆哮一声,我闻到一股恶臭,那时我已经中了尸毒了,一定是尸毒麻痹我和野猫的运动神经,使得我和野猫不能动弹。 尽管僵尸行动迟缓,也能毫不费劲的抓住我和野猫。 这些该如何是好?马上我就和野猫一样,成为僵尸的口中食粮了。 僵尸咬断最后一根藤条,张开大臭嘴,向我咬来。 我心想:完了,完了,这时我真的要和这世界说再见了。 我吓得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丑陋恶心的僵尸,那股难闻的气味,让我屏住呼吸。 没想到,实在没想到,奇迹出现了,僵尸竟然把头缩回去,鼻翼动了动,左右闻了闻。 怎么回事?难道僵尸刚才喝了整整一只猫的血,现在不饿了? 既然不饿,何必费那么大事,把我面前的藤条一根一根咬断? 就像一个色狼,把一个大姑娘的衣服脱了,然后说,我不想要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松了口气,将肺里憋的气吐了出来。 这时僵尸突然转向我,张开嘴巴向我咬来。 我明白了,原来这僵尸的眼睛坏了,看不见,只能靠鼻子感受人和活物的气息。 我刚才吐了一口气,僵尸立即感受到我的位置,向我咬来。 于是我赶紧闭气。 僵尸又停在我的面前,时左时右,转来转去寻找我。 我和僵尸面对面,我清晰的看着僵尸干瘪褶皱的皮肤,黄色的獠牙,浑浊的眼睛,杂乱稀疏的头发。 僵尸和距离很近,它移动时,有竟能触碰到我。我与僵尸近距离接触,既恐惧,又害怕。 僵尸和我对峙两分钟了,我一直在屏住呼吸,缺氧的窒息感让我非常难受。 怎么办呢?《心力诀》,在这绝望之际,我想到《心力诀》。 于是我心中默念《心力诀》,一遍未完,奇迹出现了,我的窒息感变轻了,好像我全身的毛孔都有呼吸的能力。 有《心力诀》神力加持,我完全可以不用鼻子呼吸,全身的毛孔都扩充气体为我提供氧气。 僵尸在这破屋里到处闻,他虽然是僵尸,但是似乎还有思考的能力。 他好像确定我还在这间屋子,只是不知道我的位置,所以迟迟不离开。 时间过了好久,我的手脚慢慢恢复知觉,能轻微的动弹了。 于是我轻微的活动一下手脚,好促进血液循环,让体内的尸毒快点散去。 又过了一会,我感觉自己的手脚身体可以走动了,尽管还是有些麻木,但是行走问题不大。 虽然我确定僵尸的眼睛看不见,但是我不确定僵尸的耳朵能不能听得见。 万一他的耳朵能听见,我若制造声响,无疑是让自己置身险地。 我十分艰难地将面前的藤条扒开,然后出来,这个过程,我没敢发出一点声响。 我向门外走去。 僵尸还在破房子里到处转悠寻找。 我走了几步,心想,这僵尸尸毒如此厉害,如果他将来到其他村子里害人,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我得想办法除掉他。 可怎么除呢?僵尸身体没有知觉,我又没有带什么利器,拼拳头,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何况我身中尸毒,手脚不够利索,简直是以卵击石。 我摸了摸口兜,找出一个打火机。灵机一动,想到办法了,用火烧。 第45章 糯米解毒,下泄上吐 这百年无人的罗刹村,到处都能找到枯枝败叶,引火很方便。 现在的时节虽然已是初冬,但是罗刹村到处都是绿树,况且山谷低洼,湿度很大。 那间屋里地板上都长满绿苔,不会引发火灾,所以火攻是最好的方法。 于是我找来大量的枯枝败叶,抱到那间破房子门口。 我先进入破房子,屏住呼吸,用两团泥丸将僵尸的鼻孔堵住, 这样,它闻不到我的气息,就不会追出来,好让他在这房屋里安心地烤火。 我将枯枝败叶抱进房屋里,然后将枯枝败叶点燃。 这僵尸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在火里到处走动。 屋里浓烟滚滚,一阵阵浓郁恶心的烤臭肉的气味传了出来。 大火烧了一个多小时,总算熄灭了。 我进去看看,僵尸已经被烧成灰烬。 检查完毕,我赶紧向村外走去。 这时大概是下午两三点时光了,太阳西斜。 罗刹村的风景还挺独特的,破旧的石头房屋墙壁上,爬满绿色的爬山虎,墙体上黑洞洞的窗户,好像是恶魔张开的大嘴, 有的房屋里面长出粗壮的大树。 山体斜坡上,老树根撑破岩石,一根根又钻进地里,像恶魔的胡须。 曲折起伏的村路,百年无人行走,青苔和枯黄的苔藓交错。 我饥肠辘辘,无心欣赏这里的景致,再说,太阳马上就要落山, 如果太阳落山前出不去,阴气旺盛,百鬼出行,再被困在这里,那时就凶多吉少了。 我是山里长大的孩子,找路的本领还是挺强的。 半个小时,我找到昨天的那条山路,幸运的是,我的汽车还在路边停着。 这时,太阳已经被山顶吞下一半,山谷里光线渐渐暗了,只是天空还是十分明亮。 我将发动机打着火,开车离开这个阴森恐怖的鬼地方,驶向康庄大道。 大约下午五点钟,我回到家里。 爸爸焦急地问我到哪里去了。 我将昨天慧婷爸爸用慧婷手机打电话给我,然后我遇到魅幻冥王白莉莉,以及今天遇到僵尸的事情告诉爸爸。 爸爸听后,十分生气地说:“这个杀千刀的刘万根,没想到他这么缺德!竟然利用她女儿做诱饵害你。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找刘万根算算账。”爸爸说完,转身就向外走去。 我连忙快走几步,拽住爸爸,说:“爸爸,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吗?”爸爸愤愤不平的说。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但是你去找他,他也不会承认呀。 这事要从长计议。我中了尸毒,先想办法解除尸毒要紧。”我说。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蚀魂蛇毒还没办法解毒,现在又中了僵尸的尸毒,我这小身板真是太倒霉了,遭了这么多罪。 “听说用糯米能解尸毒,只是不知道怎么解。 你先用糯米熬一锅稀饭,我去找徐婆子问问怎么解尸毒。” 爸爸说完,就离开了。 我淘一碗糯米下锅,熬稀饭,然后进房间休息了。 过了半个小时,爸爸回来了。 爸爸对我说:“徐婆子说了,可以用糯米解尸毒,喝糯米粥,睡觉的床上撒上糯米,睡在糯米上。” “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厨房里糯米粥熬好了,爸爸去盛来两碗糯米粥,我们一人一碗,坐下吃饭,爸爸喝点小酒,就点剩菜。 我刚喝下半碗糯米粥,感觉肚子里不舒服,接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 突然,我的胃部痉挛,“噗”的一口,将喝下去的糯米粥全部吐出来了,而且那些吐出来的糯米粥都变成黑色。 爸爸慌了,连忙过来帮我拍拍背,问:“小石,你怎么样了。” 我指着地板说:“爸,你看,尸毒都吐出来了。” 我爸爸看了看地板,说:“好,糯米果然有效。再多喝些糯米粥。” 说着,出去拿笤帚,土簸箕,过来打扫。 我又吃完一碗糯米粥,感觉我的肠道咕噜噜直叫,接着,感觉小腹胀痛。 我赶紧拿手纸向厕所跑去。进了厕所,脱下裤子,只听到后面“哗啦啦”一阵窜泄。 还算及时,差一秒钟估计就拉进裤裆里了。 我低头看看,只见那些排泄物黑乎乎的。 我心想着五脏六腑的毒素应该排个差不多了吧。 这种僵尸毒都是刘万根这个王八蛋害的,而且他还害的我险些丧命。 这笔账不能这么算了。 拉完之后,我肠胃空空,又觉得饿了。于是我吃了两碗糯米稀饭。 吃过饭,爸爸将床上撒满糯米,让我上床睡觉。 我躺在糯米上,感觉糯米硌的我身体特别疼,我跟我爸爸说: “这糯米怎么这么硌人,把糯米去掉行不行?” 爸爸说:“不行,徐婆子说了,一定要睡糯米,糯米粥只能解你五脏六腑的毒,身体里的毒还要睡糯米解。” “哦。”我只得忍受。 我实在太累,尽管身下咯的疼痛,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早上醒来,身体下面不觉的疼了,也许是我的尸毒解了,所以不觉的疼了。 我坐起来,这时我看见床上的糯米变得黑黢黢的,这定是我体内的尸毒被糯米吸收了。 尸毒被解除,我感觉精神好多了。手脚的力气也恢复了。 造物主真是神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我想我体内的蚀魂蛇毒一定也有能克制它的东西,只是机缘未到,我还没能找到它。 至于刘万根害我险些遇害,我绝不能轻饶他,虽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我一天也不想等。 我思索片刻,心生一计。 我猜测,刘万根可能跟幽冥帝君有勾结,要不怎么会引我去罗刹村呢? 那里是幽冥帝君的地盘。 我跟爸爸说:“爸爸,刘万根害我,我绝不轻饶他,他肯定以为我已经死了,你去他家……” 我将计划交待给我爸爸,并把我的手机递给他。 我爸爸听后,连连点头。然后接过我的手机,出门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爸回来了,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第46章 君子报仇,不等十年 “怎么样了?”我问道。 “刘万根这老小子,心里肯定有鬼!”我爸放下茶杯,“我到他们家,刘万根还没出门,全家都在。 我问他们家慧婷,你最近有没有看见小石?他失踪两三天了。 慧婷还没说话,刘万根抢过话茬,说你家小石失踪跟我家慧婷有什么关系?凶巴巴的,还说别败坏他家慧婷的名声。” “然后呢?” “我将手机通话记录给他看,说失踪那天,最后一个电话,是慧婷通打的,慧婷否认,她说没给你打电话。 这时刘万根看到通话记录,马上傻眼了,结结巴巴不知所云,憋了好久,才想出一个理由, 说电话是他打的,说什么打电话给你,叫你以后别缠住他家慧婷。” 我爸爸停顿一下,接着说:“我问慧婷,前天下午三点钟你在哪? 慧婷回忆片刻说,那天她和他爸进山采购茶叶,三点钟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我又问可经过罗刹村。这时他爸爸马上抢话,说不经过罗刹村。同时慧婷说经过罗刹村。” “我又问慧婷,经过罗刹村的时候,你有没有见到小石的车? 我家小石的车就在罗刹村找到的。这时刘万根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将我赶了出来。” “果然是心中有鬼!”我兴奋的两手一拍。 如此看来,刘万根拙劣的掩饰,就证明他将我引去罗刹村,是有阴谋的,甚至可以断定,他和幽冥帝君有见不得光的勾结。 到了夜里,我准备一下东西,悄悄的出门,来到刘慧婷家院子外面。 我默念心力诀,运足力气,双腿一蹬,纵身跃进刘慧婷院子里。 房间里传出刘万根响亮的鼾声。 堂屋门闩上了。 我悄悄的走到窗户边,轻轻一推,窗户推开了,我悄悄的运力,将做窗棂的钢筋拔掉两根,钻了进去。 走到刘万根床前,只见他夫妻二人睡两头,刘万根睡在外面。 我轻轻地将刘万根抱起来,他虽然有一百七八十斤,但是我修持心力诀,抱他如同抱住一团棉花。 抱着刘万根,我轻轻地钻过窗户,走进院子里,然后纵然一跃,跳到院墙外面去,迅速跑到郊外,把刘万根放下了。 到这时,刘万根还是睡得像死猪。 我掏出锅底灰,随便在脸上涂了几下,然后踢了刘万根一脚。 “哎呀!”刘万根一声惨叫,然后坐了起来,这时只见他一激灵站了起来,摸摸脑袋,自言自语说:“这是哪呀?” “这里是阴间,刘叔叔,你怎么也来了?”我压着嗓子,装出阴森恐怖的声音。 “啊!啊!啊!”刘万根声音颤抖的大叫几声,“你,你,你是谁?” 看到刘万根吓的浑身颤抖的样子,我差点笑了出来。 我强忍着说道:“我是李小石。” “我,我怎么和你在一起的?”刘万根惊讶地说,他这时吓得浑身颤抖,声音都变了。 “因为我有事要问你。”我继续压着嗓子说 “什,什么事?”刘万根颤抖得像筛糠。 “谁指使你把我带到罗刹村的?”我问。 “是鬼,不,是运财鬼仙。” “运财鬼仙?运财鬼仙是什么鬼?”我不解的问道。 “我在幽冥宫求一尊幽冥帝君,在家供养,就有一个运财鬼仙跟我做交易,只要我帮他办一件事,他就帮我办一件事。 这两年我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都是鬼仙暗中帮我。”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家的生意最近这么好,原来是和幽冥帝君签下契约。 将我带到罗刹村交给魅幻冥王白莉莉,就是刘万根和幽冥帝君的一项交易。 “运财鬼仙为什么要你把我骗到罗刹村?”我继续问。 “不,不知道。”刘万根说。 “那天你女儿中邪也是运财鬼仙搞的?”我问。 “不是,我女儿没有中邪,为了引你上钩,运财鬼仙传我一道摄魂咒语,听到的人就会呆若木鸡,过一两个小时就好。” 怪不得那天我看不到邪祟,原来是刘万根自己提前用摄魂咒语,摄去慧婷的魂魄,让她变得像中邪一般。 这刘万根真是丧尽天良,为了和幽冥帝君交易,不惜用自己女儿的灵魂为代价, 他就不怕女儿的魂被摄取,再也回不来了吗?简直丧心病狂。 我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注射器,一针刺进刘万根的身体,将药水推进他体内。 刘万根慢慢闭上眼睛,倒在地上。 那药水是爸爸打猎时带的安定剂。 如果山上遇到大型野兽,就用安定剂将野兽制服。 不过我给刘万根用的剂量很少,大概过一个多小时药力就会过去。 毕竟我不想闹出人命。 让刘万根死一会,我胸中的恨意消去了。 我扛起刘万根,原路返回,将他放回自己的床上,然后回家睡觉去了。 清晨,我吃过早饭,继续去山口镇跑营生。 跑了两趟,大约上午十点左右。我打算再去消遣一下刘万根。 “喂,爸爸。”我打通电话给爸爸,“开始整刘万根,开始行动了。” “好的。”爸爸挂断电话。 我将车停到刘万根的茶叶店门口,茶叶店门头上写着“刘万根茶行”四个大字。 我大摇大摆走进去。茶行里的生意不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我靠在柜台上,对忙忙碌碌的刘万根说道:“刘叔,给我称一斤茶叶。” 刘万根抬头看了我一眼,顿时吓得瞪大眼睛,脸色苍白,惊慌失措,结结巴巴的说:“鬼,鬼,鬼呀!” 看到刘万根的样子,我心里甭提多得意。 这时,茶行里的伙计、顾客都投来诧异的眼神。 我笑着说:“刘叔,您怎么了?光天化日,哪里有鬼?” 刘万根颤抖地说:“你,你没死!” 我故作生气地说:“刘叔,您什么意思? 我和您无冤无仇,您干嘛诅咒我呀?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刘万根这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看见茶行的几个伙计都盯着他看,于是故作镇定的说:“看什么看?干活!” 然后对我说,“小石,我听说你这几天失踪了,以为你发生了意外。” “哪有?我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拉活呀,什么时候失踪的?” 我故意撒谎,我的目的是让刘万根不知道哪些事是真实的,哪些事是虚假的,甚至让他不知道我是人还是鬼。 第47章 入户行窃,玉枕有灵 “昨天你爸爸到我家打听你,说你失踪几天了,我们都很担心。” 刘万根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怎么可能会担心我?他巴不得我死在罗刹村呢。 我笑了笑,说:“怎么可能?我没失踪,天天都回家,我爸干嘛去您家打听?” 刘万根这时已经被我搞懵了,他揉了揉脸,说:“那你这几天没有去罗刹村?” 我摇摇头说:“没有,没有,去那鬼地方干嘛?” “那天我有没有给你打电话?”看来刘万根已经钻进我撒的弥天大谎。 “哪天?您什么时候给我打过电话?”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哦,可能我记错了。”刘万根沉思着说。 这时我爸爸进来了,对刘万根说道:“老刘,给我拿包茶叶。” “爸爸,你怎么来了。”我跟爸爸说道。 爸爸装作看不到我。 刘万根看看我,又看看爸爸。 “刘万根,耳朵聋了!”爸爸见刘万根发愣,大声说道。 “唉,老李,要什么茶?”刘万根问。 “就这包。”爸爸从柜台上拿起一包茶,“多少钱?” “这包八十。” 爸爸付了钱,然后走了。 “爸爸。”我又喊了一声,爸爸装作听不见。 我转过头,对刘万根说道,“六叔,我爸爸这是怎么了,怎么不搭理我?” 刘万根瞪大眼睛,惊诧地说:“不,不知道。你要不回家问问?” “正事给忘了。”我指了指云雾茶说,“刘叔,给我称一斤云雾。” 刘万根心不在焉的给我称了一斤茶叶,然后装进包装袋封上口,递给我。 “多少钱?”我问道。 “不要钱。”刘万根摇摇头。 刘万根又上当了,他见我爸爸不理我,以为我爸爸看不到我,他就坚信我已经变成了鬼,所以不收钱了。 他哪敢跟鬼收钱?鬼的钱都是冥币,他收了也花不掉。 我笑了笑,说:“刘叔,您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谢了。” 我拿着茶叶,向门外走去,走了几步,斜眼看了眼货架上的一盒龙井,标价三百。 我伸手拿起那盒龙井,转身问刘万根:“刘叔,这盒茶怎么卖?” “不要钱。”刘万根说道。 于是我左手拿着一包云雾茶,右手拿着一盒龙井茶,笑着对刘万根说道: “谢了,刘叔,再见。” 然后转身出门。 “再见。”刘万根说,接着,我听到刘万根低声呢喃, “最好别再见。我的茶叶呀,好几百块呢。” 看着刘万根被我整得失魂落魄、伤心难过的样子,我心中平衡多了。 心想: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害我! 晚上回家,我一身疲惫,随便洗洗就上床。 我将玉枕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在枕边。 我用手抚一下双眼,开了天眼,看到玉枕中那窈窕淑女如同仙子一般,在玉枕中游弋。 “你是谁?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虽然那枕中女子似乎有生命,可和我只有咫尺,却对我的存在却毫无察觉,这真是咫尺天涯。 观看了片刻,我将玉枕放进箱子,然后将箱子锁好,爬上床睡觉了。由于太疲惫,我很快就进入梦乡。 梦中,我在一个繁花似锦的世界,看到一个相貌端庄、清秀可人的年轻貌美女子, 我不由自主的走向她,可是刚刚走近,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一把抱起那女子跑了,我赶紧追赶。 片刻功夫,那黑衣人跑得没有踪影。 我惊醒了,方知是梦。这时,我看见窗户大开,心想窗户怎么忘了关? 我拖着疲倦的身子,走过去,将窗户关好。 回来时,我看到箱子也是打开的,锁被扔在地上。 我记得睡觉前箱子已经锁上了呀?是不是我忘记锁了? 我走到箱子跟前,突然发现,箱子里的玉枕不翼而飞了! 我心说:糟了,玉枕被人盗走!定是有贼打开我的箱子,偷走我的玉枕,翻窗户逃跑了。 刚才那个梦肯定是有预示,美貌女子就是玉枕,黑衣人就是盗贼,一定是那玉枕有了灵性,通过梦境告诉我,有贼来盗玉枕。 我赶紧开门追了出去,我追到院门外面,不见贼人着踪影。 该如何是好?气得我破口大骂这该死的盗贼几句。 这深更半夜,也不便惊扰别人帮我擒贼,只得认栽。 骂了几句,我进了院子,将院门关上,准备回房间。 刚将院门关上,这时,夜晚的寂静,被一个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划破。 我第一反应那汽车就是盗贼的汽车。他盗取我的玉枕后,发我追了出来,才没有发动汽车。 看到我回到院子,他才发动汽车准备逃跑。 我赶忙折回,追出院子,一辆越野车灯光照亮黑暗的山村,向远方驶去。 我赶紧追去那辆越野车,一边追,还一边叫骂。 那盗贼显然是发现我了,开车踩足油门狂奔。 我们李家村坐落在山坡上,村里的山路狭窄,而且曲折起伏。 那盗贼急切逃跑,又不熟悉路况,没跑几百米,越野车撞到路边的大石头上。 我气喘吁吁的追过去,将车门打开,把那司机拽出来。 那司机坐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转过去一看,才知道这人是古玩商人徐琨林的手下的手下,那次徐琨林到我家买玉枕,他也在。 “你是徐琨林的手下?是不是徐琨林指示你来盗我宝物的?”我厉声问道。 “是的。”那人的额头被撞破,鲜血直流,腿也受伤。 他动弹不得,向我求救:“我受伤了,救救我。” 我动了恻隐之心,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将他额头上的伤口包扎上。 然后检查他的腿,我发现他的左腿有轻微骨折,于是我找来两根木棍,将他的腿骨固定住。 “我的玉枕在哪?”我问道。 “在后备箱。”他说。 我打开后备箱,玉枕果然在里面。我拿起玉枕,仔细观察一番,果然还是那一个,没有被掉包。 我满腹怒气对这人说:“回去告诉徐琨林,想得到我的玉枕,门都没有!”然后回家去了。 回到卧室,我将玉枕锁进柜子里,上床睡觉了。 醒来时,天还未亮,这时感觉整个胸部腹部都痒,而且无法挠。 第48章 善鬼托梦,提防鬼妻 我中噬魂蛇毒已经一个月了,蟒仙的魂魄说我中了蚀魂蛇毒,一个月之后,就变成活死人了。 而我现在好好的,只是胸部痒的面积扩大了,并且用手挠毫无效果。 我于是起床,洗漱完毕,然后去开车出去跑专线。 刚出门,心里觉得不安,昨天夜里我在家都会遭盗贼,家里没有人,玉枕若放在家里更不安全。 于是我折回头,将玉枕装进背包,背着玉枕出门。 如此我的宝物不离身,看还能不能被盗? 再说,这玉枕有灵性,随身携带,还能驱祸辟邪,长时间贴身携带,和主人结缘,能保护主人。 晚上回家,将车停在院子外面,下车开门。 这时感觉一股凉风刮过,我打了个冷战。 这股风有点阴冷,我心想肯定是过路小鬼骚扰我。 我太疲惫了,一心想回家睡觉,也没把那骚扰我的小鬼放心上。 这世上天天有人亡故,鬼怪到处都有,只是我们阴阳相隔,相安无事。 我开门进屋,进入卧室之后,没有洗漱,就倒在床上先休息片刻。 这时我还没睡着,大脑还很清醒,可身体却无法动弹,像陷进泥潭一样。 我知道,我可能被鬼压床,心中十分恐惧。 “咚咚咚!”我的卧室门被敲了三下。我想这下好了,肯定是我爸爸在敲门,他进来就能把鬼驱走。 不对,我还是睡着了,现在是做梦,因为我清楚记得,我进卧室之后,并没有关门,可现在门是关着的。 但是,通常做梦,是不知道自己在做梦的呀?我到底是梦是醒? “嗞——”门开了。 门是自己开的,我看不到开门的手。 我想喊“谁?”可是我嘴巴张不开,手脚不能动,全身唯一能动的器官只有眼睛。 一个鬼缓缓飘了进来,那鬼脸色苍白,表情阴森。 我吓得心脏砰砰乱跳,额头已经沁出汗水。 我现在不能动弹,若这鬼来害我,我岂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那鬼飘到我床边,对我说:“恩公不用害怕。我是王羽。” 这时,那鬼的模样变化了,变成王羽的样子,不再那样阴森恐怖。 我想这是相由心生,心中恐惧,看见的相就是恐惧的样子。 听他说,他是王羽,我心中的恐惧消失了。 只是我身体还不能动弹,嘴巴能说话了。 我问:“王羽?你是鬼,你是怎么进来的?门神没有拦你吗?” “呵呵,”王羽笑道,“门神拦的是游魂野鬼,妖魔邪祟,我现在在阴司也有挂职,自然能出入自如。” “你来我这,有什么事?” “恩公,我来就是通报一些对您不利的情况,幽冥帝君下了幽冥辑杀令,不仅要杀死你,还要拘捕你的神魂。 您有夜叉护法将军,一般的鬼怪奈何不了您, 可是这次幽冥帝君的幽冥辑杀令是由幽冥帝君手下十大冥王亲自执行,您可谓是凶多吉少。 还有一些几个人,您不可不妨,顾盼楠、刘万根、洪老道。” 为什么要我防顾盼楠?她不曾害过我。我想问个究竟,可只要王羽说话,我就无法张嘴说话。 心力诀神力非凡,定能帮助我克服语言障碍,于是我默念心力诀。 王羽接着说:“幽冥帝君在祝连山一带建立淼都城,阴曹地府拿他们无可奈何。 他们利用人们的贪欲,和贪婪的人缔结魔鬼契约,成为他们的傀儡,为他们所用,刘万根、洪老道等人就是他们的傀儡。 顾盼楠是……” 我念完一遍心力诀,顿时觉得经脉通畅,立马坐了起来,然而王羽却不见了。 卧室的门还是我进屋时敞开的状态。 刚才发生的事,似梦非梦,我对虚空说道:“王羽,你还在吗?” 没有回应。 “顾盼楠是什么鬼?和幽冥帝君有什么关系?”我又问道。 还是没有回应。 我对顾盼楠的身法充满疑惑,她是我的鬼妻,从没害过我,而且多次救我,为什么王羽要我防备她呢? 我有点后悔念心力诀,如果不念神诀,就不会从梦中醒来,王羽就会告诉我关于顾盼楠更多的信息。 那天我被群蛇攻击,盼楠救我出困境,夜叉将军骜捷为什么要攻击盼楠呢? 我被毒蛇咬了一口,盼楠感觉胸中闷痛,盼楠被夜叉将军骜捷攻击,同时我也感觉胸中闷痛,如同重物锤击一般, 这是为什么呢? 我和盼楠是不是被什么神秘力量下了诅咒?让我和她神经相通,相互感应? 想着想着,我上下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我见很多蚂蚁向我爬来,爬到我的身上,痒痒的, 我挥手驱赶,可蚂蚁怎么也驱赶不走,数不清的蚂蚁,成群地向我胸口爬去。 我气急败坏地朝胸口的蚂蚁拍打,可那些蚂蚁怎么也打不死。 可怕的一幕出现了,那不计其数的蚂蚁,陆陆续续地钻进我的皮肤,噬咬我的五脏六腑。 这时我猛的坐了起来,方知原来是场梦。 虽然是梦,但是我觉得胸腔内奇痒无比,无论我怎么挠,都不能解痒。 我痛苦地握紧拳头捶打胸口,靠拳头捶打产生的震动,才能轻微的缓解胸中的奇痒。 蟒仙的蚀魂蛇毒太厉害了,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真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 我痒得一边捶打着胸口,一边在床上翻身打滚。 爸爸进来了,见状十分心疼的问我:“小石,你怎么了?” 我难受地说:“痒,蚀魂蛇毒……” 爸爸急切地问:“蚀魂蛇毒?蚀魂蛇毒又发作了?” “是的。”我难受憋着气,我想我目前的状况肯定非常难看,“每天夜里都发作,一天比一天严重。” “这,这该怎么办呢?”爸爸急得捶胸顿足。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那蟒仙已经被我干掉,估计无解了,活一天算一天吧。” 我爸表情凝重,沉思片刻说:“听说青云观道长马云清法术高强,明天我带你去求他,也许他有解毒的办法。” 我痛苦地点点头。 煎熬许久,我再次入梦。 一个阴森幽暗的环境,面貌狰狞的蟒仙如果出现在我面前,她阴森森的说:“李小石,你命不久矣,哈哈哈!” 说完冷笑起来。 我心里一阵恐慌,突然惊醒了。一身冷汗,心里十分绝望。 天已经亮了,我胸中奇痒慢慢结束。 第49章 访青云观,失古玉枕 爸爸要陪我去青云观,我拒绝了。因为前途渺茫,吉凶难料,爸爸跟着我也是我的负担。 我独自一人驾车去青云观。 青云观位于祝连山脉西北部的黑松岭,距离我家大约一百公里。 我清晨出发,开车约两个钟头,到了黑松岭山下。 我将车停在山下的一个停车场,然后步行上山。 青云观建筑在巍峨的黑松岭山顶上,到青云观需要攀登无数石阶,才能到达。 石阶上,不少香客往返返于青云观。 我拾阶而上,约半个小时,到达青云观山门。 山门两侧是四大天王,进了山门,是一个大院子,摆放一个大香炉,不少香客在这里虔诚地膜拜上香。 再往上去,是青云观大殿,大殿里供奉着三清法像。 我走进大殿,在三清法像前俯身拜了三拜,往功德箱里布施一百元香火钱。 然后向一位道士施礼问道:“师傅,请问马道长在哪?” 道士问我:“你找道长有什么事?” 我说:“实不相瞒,我身中邪毒,命不久矣,恳请师傅慈悲,带我见马道长。” 道士说:“你跟我来。”说完带我去后院静房。 我们在一间静房门前停下,道士说:“你稍微等一会,我进去通报。” 过了片刻,道士出来,对我说:“道长请你进去。” 我进入马道长的静房,只见马道长坐在禅床上打坐,双目紧闭。 他穿一身青色道袍,头戴道冠,身形清瘦,留着长胡子,神情泰然自若,一副道风仙骨的气派。 我将背上的背包取下,放在地上,跪在马道长面前,哀求道:“求马道长救我。” 马云清见我跪下,睁开眼睛,说:“施主快快起来。” 我站了起来。 马云清从禅床上起来,带我走到会客厅,我们分主宾坐下。 “你有什么劫难,找我救你?”马云清和蔼地说道。 我将遭遇蟒仙,被蟒仙毒箭射中的事情,跟马云清说了一遍。 “马道长,我身中蚀魂蛇毒,现在我一天比一天痛苦。马道长可有办法救我?”我哀求道。 “小施主,你把手伸过来。” 我将手伸给马云清,他按着我手腕上的脉搏,片刻,马云清站了起来,捋着胡子,眉头紧锁,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我也站了起来,问道:“马道长,我还有救吗?” 马云清皱着眉头说:“真的很蹊跷,小施主你脉搏正常,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 “马道长,我没有骗您,我真的中毒了。”我急切地说。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马云清淡淡地说, “你中的蚀魂蛇毒,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一定能找到办法治好你的蚀魂蛇毒。” “求马道长大发慈悲,救救我。”我再次跪在马道长面前。 马云清将我扶起来,问道:“小施主,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我说:“我叫李小石,从奉春县山口镇李家村来,家中还有父亲一人。” “山口镇?”马云清沉默片刻, “我听说山口镇王家沟发生一起恶鬼灭门事件,一个叫李小石的少年,最后救了王家唯一血脉,那人是你吗?” 我这时心中洋溢着自豪,说:“就是我。” “真是后生可畏,不简单呀。”马云清微笑着说。 我压抑着内心的得意,说:“马道长过奖了,只是运气好点罢了。” “听说王家遗留的一块古玉,送给你了,如果有机会,能否让贫道开开眼?” 那块玉枕,我害怕被人偷盗,每天随身携带。现在有求马道长,如果让他开开眼,也许他会尽力帮我解除体内的蚀魂蛇毒。 于是我说:“当然可以,那块玉枕我每天随身携带。” 说完,从背包里掏出玉枕,递给马道长。 马云清伸出双手,接过玉枕,反复观看,眼神里流露出艳羡的神色。 那种想据为己有的贪念流露出来,比起古董商徐琨林有过之无不及。 我心想,不妙,马道长要图我的玉枕。他一个修道之人,为什么还有凡人的贪欲呢? 我得想办法夺回我的玉枕。 马云清看了良久,没有将玉枕归还我的意思,将玉枕放在他身边的几案上,然后慈眉善目的对我说: “小石,你能在王家沟勇斗恶鬼,可见你有勇有谋,我看你骨相奇特,是个修道的好材料。 我愿意收你为徒,留在我青云观修道。” 可见马云清图我玉枕之心昭然若揭,如果我答应拜他为师,他顺理成章将我的玉枕据为己有。 可如果我不愿拜他为师,就是明目张胆的轻视他,他还能帮我解毒吗? 我思索一下,说:“马道长能栽培晚辈,实在是晚辈的福分,只是出家修道,还要回去跟家父商量一下。” “说的是。”马云清说,“你看我这青云观四周景色宜人,你暂且四处走走看看。” “那我的玉枕?”我指着马云清旁边的几案上的玉枕,“能归还我吗?” 马云清笑着捋了捋胡子,说:“小伙子,你难道害怕我贪图你的这件物什吗? 这玉枕不是平常的古董,它里面有蹊跷。我研究一下,明日一定归还。” 这老小子,明明想将我的玉枕据为己有,还说得这么漂亮。 不过马云清确实不简单,他竟然能看到玉枕里面有蹊跷。 “来人!”马云清朝门外喊了一声,一个道士进来。 “师傅。” “你带这个小施主到处转转,晚上给他安排一间客房。”马云清说。 “遵命。”小道士说。 我恐怕明日有变,于是开始盘算怎么才能把玉枕要回来。 于是留个心眼,将背包留在马云清的客堂。 “施主,这边请。”小道士对我说。 我跟着小道士出去了。 刚出门,我对小道士说:“小师傅,我的背包忘在马道长那里了,你在这等我一会。” 我回到马云清客堂,这时马云清已经不在客堂,静房的门已经关闭。 我轻轻走到马云清静房门口,透过门缝向里看去,只见马云清将我的玉枕放进靠墙柜子上层的空格里,然后关上柜门。 “庄凌峰,你去安排人手,结果了他。”我的听觉十分灵敏,尽管马云清的声音很小,我依然听得一清二楚。 “遵命。” 叫庄凌峰的道士出来了。我赶紧拿着背包离开。 这个马云清果然不是好东西,他贪没我的玉枕,竟然还要杀我灭口。现在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要任他宰割了。 第50章 拿回玉枕,不知中计 我追上小道士,他带我在道观转一转,给我讲解道观的情况。 我时刻提防被人暗算,对小道士的讲解,心不在焉。 日落西山,天色渐暗。 我和道士们一起吃过晚饭,然后去客房休息。 夜深人静,道士们都入睡了。 我心中诧异,这都深夜了,这些道士怎么还不对我下手? 我悄悄走出客房,蹑手蹑脚地摸到马云清的房间外面。 马云清的静房灯还亮着。 我在窗户外面,听到马云清在静房里自言自语,“哈哈哈,真是好宝贝。”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心中叫苦,马云清明摆着不会归还我的玉枕,简直是强盗!我得想办法将玉枕搞回来。 “嗞——”静房里传来一声开柜门的声音,我想马云清这时应该将玉枕收藏起来, 从声音传出的方向,应该还是上午看到的位置。 接着灯熄灭了。 我慢慢走到门前,环顾四周,空无一人,我轻轻推门,门开了。 马云清竟然忘记插门。 我悄悄走到马云清静房门前,轻轻推门,静房门也没有上门闩。 我心中疑惑,难道马云清不怕盗贼进来偷东西吗? 不管那么多了,我径直走向柜子,顺顺利利地将玉枕从柜子中取出,马上离开。 刚走到客房,只听到静房马云清一声大喊:“有贼!” 与此同时,客房和静房里的灯都亮了。 马云清从静房里走出来,客房门口站着十来个道士,个个手持利剑。 我心中叫苦,原来马云清门没有上门闩,就是为了请我入瓮。 此时我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事已如此,只有跟他们拼了。 我将玉枕放进背包,默念心力诀,准备和这群臭道士决斗。 门外十来个手持利剑的道士堵住我的去路,马云清站在我身后。 我一个对付这么多道士,打起来肯定不占便宜,我心中叫苦连连。 马云清正气凛然地说:“李小石,我好心收留你,你却不知好歹,来偷我的宝物。” 真是贼喊捉贼,明明是他想私吞我的玉枕,还反咬一口。 我怒骂道:“马云清!你个无耻下流的牛鼻子!卑鄙龌龊! 明明是你想侵占我的宝物,还倒打一耙!我从未见过你这样无耻下作之人。” 马云清气急败坏地说:“小子,现在人赃并获,我看你有口难辩。” 马云清一挥手,对门外的几个道士说,“上!” 门外的道士挥剑向我进攻。 我应接不暇,仓皇躲避。 这几个道士训练有素,两个道士持剑守在门口,其他几个道士齐心协力向我进攻,这明显是关门打狗的战术。 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我很难应对,不出十个回合,必定被他们擒住。 必须想办法闯出去。 马云清没有亲自动手,他端起茶杯,狂妄地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在地品着茶。 那副神情,仿佛我是他的囊中之物,毫无逃脱的可能。 见马云清坐下,我终于找到机会逃跑了。 我对面前的几个道士放一个虚招,瞬间窜进马云清静房,然后破窗而出。 刚窜出去,院子里竟然还有十来个道士守株待兔。 马云清了得到我的玉枕,可谓用心良苦,计划周密。 那十来个道士见我窜出来,立刻上来,将我围住。 顷刻间,房间里的道士也跑了出来,他们二十多人,将我团团围住。 “把他拿下!”马云清从屋里出来,懒散地说道。 二十人同时向我攻来。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个黑衣蒙面人闯入包围圈,手持利剑,与那些道士打成一团。 黑衣蒙面人穿着和这些道士一样,所用利剑也一样,显然也是这道观里的道士。 我心中疑惑,马云清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先叫人逮我,然后还安排人救我,到底有什么意图? 我不想那么多,逃命要紧,管他是敌是友,先逃出这险恶之地,再想办法甩掉这个蒙面人。 于是我和蒙面人并肩作战,齐心协力共战面前敌人。 蒙面人武艺显然比围堵我的道士高超许多,我们二人联手,面对面前二十来人,竟然不落下风。 “快走!”蒙面人一边说,一边望众道士放一个虚招,然后从另一侧突出一个口子,逃出包围圈。 我见包围圈打开一个口子,无心恋战,追着蒙面人跑了。 那蒙面人显然是道观里的道士,他对道观里的环境轻车熟路,了如指掌,很快带我到了后门。 后面的那群道士紧追不舍。 我和蒙面人仓皇逃命。 “跟我来!”蒙面人带我走向另外一条岔路。 没跑多远,见一石碑,上面刻着“禁地”二字。 那群道士追到石碑附近,不再追了。 “张凌志,你竟敢背叛师门!日后我拿到你,定将你挫骨扬灰!”远处响起道长马云清的声音。 我们停下下来。 蒙面人将蒙面黑布取下。对我说:“我的身份已经暴露,回不去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我问道。 “我叫张凌志,青云观道长马云清就是我师傅。”张凌志说。 “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甘愿背叛师门,也要救我呢?”我问道。 “我没想过背叛师门。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老头,说今天我的一个故人来青云观,若他有麻烦,让我一定要救他。 于是今天上午我就发现你来找我师傅,而且我偷窥到师傅觊觎你的玉枕。 我打算将你救出,再随众师兄弟回道观,不料被师傅发现。” “你是什么地方出现破绽?你师傅怎么会发现你的。” 张凌志咧嘴一笑,说:“是我太天真,我从小就在青云观长大,和师傅朝夕相处,一块黑布自然瞒不住师傅。” “为什么他们不追了?”我问道。 “因为这里是青云观的禁地。 埋葬着列祖列宗的遗骨,祖上有规定,除了送葬修行圆满的道长,任何人任何时候都禁止入内。” “哦。怪不得他们不追了。我还有一事不明,你怎么这样轻率? 做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就背叛师门,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相信他。 “贫道也觉得草率,可不知为什么,我见你,真是一见如故。 见你有危险,我竟然鬼使神差的上去帮你。”张凌志说。 第51章 选择惊门,置死后生 “一见如故?呵呵。”我轻笑道。不过现在我看张凌志,确实有种亲切感。 张凌志这时开始查看周围的环境,然后说道: “梦里老头说,你是什么阴司判官,还说是我的故交,真是胡说八道,我从来没见过你,还故交呢,胡椒差不多!” 听到张凌志说阴司判官,我心中一喜,他果然真得背叛马云清了。 我激动的对张凌志说:“你梦里老头没有胡说,我生前确实是阴司判官。” 说完,我扒开衣服,露出我身上的判官印记。 张凌志凑近我,借助天上月光,看着我胸脯上的判官笔、生死簿标志,笑着说: “真的不可思议,原来那梦不是虚无缥缈的梦,肯定是哪路神仙现灵,要我保护你。” 我们在青云观禁地待了很久。 我说:“张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怎么不能在这苦等吧?” “出口肯定是回不去了,马云清肯定会安排人在那里堵着我们,我们不能自投罗网。”张凌志说。 “那你带我从其他出口出去吧。”我说。 “这里是青云观禁地,除了道长,没有人知道其他出口。 我听长辈说过,这里确实有其他出口,除非青云观有灭顶之灾,绝不允许擅自进入禁地,从那个出口逃生。” 张凌志一边说,一边向里走去。 从禁地进口向里,是一条笔直的道路,道路两侧,林立着历代道长的碑塔。 我跟着张凌志,边走边说:“那可怎么办?你有没有见过禁地的设计图?” “哪有设计图。”张凌志继续往里走,“我只知道塔林是按照太极八卦的规格布局的。” “太极八卦?”我思索片刻,突然我脑子里想到两个字,“生门!” “生门!”张凌志和我几乎同时喊出。 虽然我知道有生门,但我对太极八卦一无所知。 我问张凌志:“张凌志,你懂太极八卦吗?” 张凌志带着我继续向前走去,他一边观看周围的塔林,一边对我说: “懂一点。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我们首先要找到塔林中心,才能按照八卦布局找到生门。” 我们向前去,一路下坡。我对这里地势不熟,不知道方向,只能跟着张凌志走去。 走到塔林中央,是一片空地,地上用黑色和白色的石块砌成阴阳双鱼形状。 站在阴阳双鱼中心,向四周望去,有八条路通向远方,塔林石碑就是按照太极八卦布局。 张凌志对我说:“太极八卦,变化万千,一旦走错路,不但找不到入口,能不能出来都是问题,所以禁止外人入内。” “那我们该从哪条路出去呢?”我问。 张凌志环顾四周说:“从八卦布局来看,艮位为生门,生门的位置在入口。” “什么?”我心中急切,“那入口有马云清带人把守,生门已变死门了。” “李兄不要着急,”张凌志转过身, “相对生门的坤位为死门,兑位为惊门。俗话说有惊无险,我们就从惊门寻找出口。” 我对太极八卦一窍不通,只能依靠张凌志带路。张凌志在前,我紧跟其后。 开始,塔碑布局还算简单,越往前去,塔碑布局越复杂。 开始张凌志走得很快,越往前去走得越慢,不停的掐指计算,口中念念有词。 不知走了多久,张凌志停了下来,说:“出口就在这里。” 闻言,我心中大喜,对张凌志陡然心生敬佩。我上前一步,问道:“出口在哪?” “这就是。”张凌志指着前面的一口井,那口井直径一米左右。 “什么?这是一口井,这怎么会是出口?死路还差不多。” “你想呀,这里没有人住在这里,也没有菜园田地,水井有什么作用?”张凌志引导我说。 我转念一想,是呀,存在就应该有它的价值,不然谁会闲着没事在这里开凿水井呢? 我问:“我们怎么下去呢?” 我伸头向井下看去,井挺深的,怎么下去呢? 张凌志身手好,俗话说艺高人胆大,只见他双手扒住井口,脚在井壁上探来探去, 然后对我说:“井壁上有凹槽,蹬着凹槽就能下去了。” 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用牙齿咬住手机,跟着张凌志沿着井壁上的凹槽向下爬去。 井真得很深,我跟张凌志爬了好久,才接触到井底水面。 往上看去,井口如同一个圆盘一样,此刻才觉得自己像井底之蛙。 我问张凌志:“这哪里有出口?” 张凌志扑通一下跳进水里,潜到水底。过了片刻,张凌志从水面露出头来, 对我说:“潜下去两米左右,就是一道暗河,顺着水流的方向,应该很快就能出去。” 我犹豫一下,将手机装在口兜里,跟着跳了下去。 现在是冬季,水冷刺骨。 张凌志再次潜到水底,我深吸一口气,跟着潜下去。 下潜一段距离,我感觉到水在流动。没多久,手机进水,手机电筒不再发光,我的手机算是报废了。 这里是井底,又是黑夜,即使睁开眼,也是一团漆黑。 我摸着河道顶板,顺着水流,向前游去。 大约三分钟,我感觉顶板走势向上。我手脚并用,用力向上游去。 很快,我游到水面,由于惯性,我向空中穿出一截,又落回水中。 我高兴的大声喊叫。 不远处张凌志早已浮出水面,也在兴奋的大喊着。 此时我和张凌志处在一条水流湍急的河道里,河道两侧是黛青色的群山,空中的月亮已经消失。 我和张凌志向河岸游去。 张凌志首先上了岸。 眼看我也游到岸边,这时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时我感觉脚被一只冷冰冰的手抓住了。 我使劲蹬腿挣扎,可那只手无比有力,根本挣不脱。 “救……”“命”字还没喊出,我已经被拽到水下。 一个冰冷的身躯,从我背后爬上来,然后勒住我的脖子,阴森恐怖的对我说: “哼哼,总算找到一个替身了,我终于解脱了!啊哈哈哈!” 原来是抓交替的水鬼,我拼命挣扎,可相对水鬼的力量,我挣扎的力气简直是螳臂挡车,而且越是挣扎,越容易呛水。 “咕嘟咕嘟”,我的口、鼻孔不停的灌水。 第52章 三团命火,闻声不理 我想喊救命,可在水中怎么也喊不出来,奇怪的是,那水鬼的声音却振聋发聩。 水鬼得意地在我耳边说:“我苦苦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一个替死鬼,你就在这替我受苦吧!” 我力气越来越弱,无力挣扎了,也不再呛水了,因为我的胃和肺已经呛满了水,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让我无比痛苦。 “唵嘛呢叭咪吽!”只听一声咒语,从虚空中传来,我能感觉那梵音在我体内回荡。 身后的水鬼“哎呀”一声惨叫,将我放开,然后我就没有意识了。 …… “呕——”我感觉腹部被外力按压,肺里和腹中的水像开闸的洪水一样,一泻而出。 我恢复知觉时,正趴在张凌志的腿上,他在一下一下用力拍我的后背。 “感觉怎么样?”张凌志问我。 我看了一眼水波粼粼的河面,心中还有一丝后怕,我从张凌志腿上爬起来,哆哆嗦嗦的说: “好多了,是你救了我?” “除了我还会有谁?刚才是一个水鬼抓交替。” “我知道。好,好冷。”我哆哆嗦嗦的说。 冬天的深夜,从冰冷的水中上来,穿着一身湿衣服,再被寒冷的北风吹一吹,那感觉,就像万根细针均匀的扎满全身皮肤。 “我也是。”张凌志环顾一下四周, “那边好像有一个村庄,我们去找户人家借宿一夜吧。” 我点点头,站了起来。“哎呀!” 这时,我感到被水鬼抓的那条小腿好疼。 “怎么了?”张凌志问道。 “腿疼,水鬼掐的。”我说。 借助微弱的夜光,我看到我小腿有明显的指痕。 “能走吗?” “还行。” 张凌志搀扶着我,一瘸一拐的向那村庄走去。 刚从河里上来时挺冷的,现在走起来,加速血液循环,感觉不像刚才那样冷了。 到了村口,我感觉这个村子黑乎乎的,有点不对劲,太安静了,静的听不到一丝声响。 正常的村子,好歹也有些人养猫养狗,就算是夜深人静,好歹也有些夜行动物的动静吧, 可这个村子,给人的感觉就是死寂死寂的。 我们进了村,在一户门前敲敲门,我喊道:“请问家里有人吗?” 屋里无人回应。 张凌志也敲敲门,喊道:“我们是过路的,想在你家借宿一宿,行个方便!” 还是没有回应。 我和张凌志面面相觑,然后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这时听到身后“嗞——”的一声悠长的开门声,一阵阴风吹向我们后背,顿时觉得浑身汗毛竖起。 “回来——”身后传来阴森冷漠的声音。 我正要回头,张凌志厉声说道:“不要回头!快走!” 说着大步流星离开这户人家。 人身上有三团命火,分别在双肩和头顶,只要三团命火烧着,一般的邪物都很难缠上。 如果走夜路,无论后面听到谁喊你,都不要回头,一旦回头,自己的鼻息会吹灭自己肩上的命火,阳气就会变弱,会让邪物有机可乘。 所以张凌志叫我别回头,以免命火被吹灭。 我也觉得那声音有点怪异,于是紧跟张凌志身后,追上去。 张凌志头也不转,对我说:“李兄,这个村子有蹊跷,赶紧离开!” 走着走着,我感觉脚下被人拽住。刚才在河里被水鬼抓住的那条小腿,又被人拽着,疼得要命。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娃娃拽着我的腿。我心想这三更半夜,怎么会有小娃娃在外面呢? 张凌志在前面不停的走,根本没发现我遇到麻烦,我怕和他走丢,于是喊道:“张凌志,等等我。” 他好像没听见似的,根本不回头。 拽着我的腿的小娃娃阴森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牙齿,那牙齿上还残留着血迹,好像刚刚饮过血一样。 突然,他张大嘴巴,狠狠地咬了我一口,然后疯狂的吮吸我的血液。 我大惊失色,原来这小娃娃是个鬼! 见他咬住我,我使劲蹬腿,想将他甩开,可是他就像水蛭一样吸附在我的腿上。 鬼和人不一样,鬼的能量来自他的怨气,一般寿终正寝的老者死了,仅仅化作一缕游魂; 带着怨气死去的人,会变成厉鬼;婴儿、儿童、少年死去,都会变成非常难缠的厉鬼, 因为他们还没享受太多的人生,就变成了鬼,怨气可想而知。 “滚开,你这难缠鬼!”我一边甩,一边破口大骂。 没过多大一会,那鬼娃自己松口了,他躺在地上挣扎着,翻滚着,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 片刻,他一脸怒气的龇牙咧嘴向我扑来,我吓得后退几步,然而他刚扑到我跟前,又撤了回去,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没过多久,那鬼娃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走到那鬼娃跟前,碰了碰他,毫无生息。 我心中诧异,这鬼娃是怎么死的?他刚才咬我之后就变成这样,难道和我有关? 这个鬼娃为什么咬我之后会死呢?人死后变成鬼,鬼也会死吗? 鬼死了会变成什么呢? 不想这么多了,赶快去寻找张凌志,好离开这是非之地。 “李小石!”身后响起阴森悲戚的声音。 “谁?”我下意识回头。心说这下糟了,我的鼻息已经吹灭了肩膀上的命火。 这时只见身后一个相貌怪异,披头散发的女鬼紧挨着我, 一股冰冷的气体侵入我的身体,顿时感觉我的身体和四肢不受自己控制。 我心中纳闷,这鬼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小王八羔子,你害死了我的鬼娃,我要你拿命来还!” 我喉咙深处竟然发出别人的声音,那声音听着既阴森又邪恶。 我心里说:“是你的鬼娃咬我,怪我吗?” “我不管,就是你害死了我的鬼娃,我要你偿命。” 那鬼好像能听到我心里的话,接着,我的双手被无形的力量控制,掐着我自己的脖子,很快,窒息感蔓延到我的全身。 “张凌志,救我!”我心中喊道, 明知张凌志听不到,心中还是期盼他能马上出现。 “张凌志?哼哼,他也自身难保了,还能救你?别妄想了。”我嗓子里发出声音。 第53章 房前鬼木,树吊女鬼 我绝望了,怎么这么倒霉呢?刚被水鬼抓交替,接着被鬼娃咬,现在又被女鬼上身。 就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那女鬼从我身上剥离出来,神色痛苦地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身上有鬼毒?”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趴在地上,有气无力。 我被自己双手掐的脖子感觉要折断了,咳了几声,心想原来是我身上的蚀魂蛇毒让那鬼娃和这个女鬼中了毒。 这时,我看到面前的女鬼,她披头散发,眼晕发黑,眼白布满血丝,样子很恐怖。我强忍恐怖,壮着胆向前一步,说:“怕了吧?要不要再来试试我身上的蚀魂蛇毒?” 那女鬼退后一步,惊恐地说:“别过来!”说着踉踉跄跄的转身遁去,隐去踪迹。 见女鬼隐去,我继续向张凌志离去的方向追去。刚跑几步,张凌志从远处跑来,问我:“李小石,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还问我?刚才我被鬼娃拽住,怎么喊你,你都不理我,只顾自己走。”我说道。 “我听到了,以为是鬼化作你的声音,引我回头,吹灭自己的命火,所以不敢回头。对不住了,李兄。”张凌志说,“你刚才遇到麻烦了吗?” 我将刚才毒死鬼娃、毒跑女鬼的事告诉了张凌志。 “这里太诡异了,得赶紧离开,我刚才也遇到麻烦了。”张凌志说,他刚才发现我走失了,准备回头找我,刚回头,被鬼遮住了眼睛,看到村里雾蒙蒙的,他知道不可能突然下雾,于是用法器破了鬼的障眼法,发现周围好几个鬼,准备害他。于是他取出桃木剑,将鬼打跑。 我问张凌志:“刚才那鬼娃咬我,被我身上的蚀魂蛇毒毒死了。人死了变成鬼,鬼死了变成什么?” 张凌志笑着说:“你该不会以为鬼是不会死的吧?那鬼娃应该感谢你,你超度了他,可以不用做鬼了。众生都逃不出六道轮回,鬼也一样,鬼死了,业力所感,要么投胎做人,要么坠入地狱,要么转入畜生。别说话了,赶紧离开这里吧。” 六道轮回,所谓六道,是天道、人道、魔道、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人死后,是逃不掉六道轮回的。 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 生前作恶,死后坠入地狱道,遭受无尽折磨,不同的恶业,所感不同,妄言者,受犁舌之苦,邪淫者,受铜烙之苦,其苦难,无法言表,就算亲生父子,都不愿代之受罪。这些《地藏经》中都有描述。 生前遵纪守法,孝敬父母,兄妹和睦,死后进入天道,锦衣玉食,妙乐歌舞,享受无上天福。 生前好吃懒做,死后进入饿鬼道,恶鬼肚子大如斗,喉咙细如针,食物吃不进,肚子填不饱。 生前喜怒好斗之人,死后进入魔道,整日与人争斗不休,直至筋疲力尽。 生前邪信痴迷、麻木不仁、善恶不分、是非不辨的,死后进入畜生道。 人们一生,好事坏事都会做,事无大小,起心动念,举手投足,皆入业海。所以死后进入六道轮回,没有终点。 我跟着张凌志,向前走去,没走多远,只见暗处涌出数量不详的鬼祟,蠢蠢欲动,向我们靠过来。 张凌志这时从背包里取出一沓黄表纸和一沓灵符,那黄表纸是阴间流通的钱财,那灵符是制服鬼祟的法器。张凌志将冥币和灵符向四周一抛,落在地上。 我心中诧异,张凌志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呢?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鬼从地上捡起一张黄表纸,黄表纸瞬间变成了成沓的冥币,那鬼将冥币装进口兜里离开了。接着,其他的鬼祟都陆续拿走黄表纸,地上只剩下稀落的灵符。 这招真厉害,一个是恩惠,一个是对敌,有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所以那些鬼本能的选择黄表纸。 那些鬼离开后,我们继续向前走。 没走多久,前方一处宅子,门前是一棵高大的槐树。槐树的树冠很大,笼罩着我们要经过的道路。 张凌志慢下了,小声对我说:“前面要小心,槐乃木鬼,从槐树下经过,无论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都不要理会。” “知道了。”我小声回答。 我跟着张凌志,向前走去。 走到槐树下面,顿时感觉一股阴气笼罩着我和张凌志。本来借助天光,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可是到了槐树下面,顿时感觉周围变得更加黑暗了。 恐惧感强烈得侵袭着我和张凌志,我俩的脚步慢了下来,警惕地瞪大眼睛,看着四周。 突然,我看见槐树的另一边,吊着一个穿着红色长裙,披头散发的女人,顿时我觉得浑身汗毛竖起,脊背发凉,腿脚发软。 “李小石。”那树上吊着的女人喊我的名字。 我吓得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她怎么也知道我的名字?我不敢应答,拉了一下张凌志,指了指旁边。 “张凌志。”那女人又喊了声张凌志的名字。 张凌志看过去,只见他目瞪口呆,瑟瑟发抖。他不做声,拉着我继续向前走去。 “小伙子,来取取暖吧,我家里有温暖的火炉。”我耳边响起了一个慈祥的声音。我犹豫了一下,从小缺乏母爱的我多么想进去,看看那召唤我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再者,我身上穿着湿衣服,能进去烤烤火,肯定是再好不过了。 张凌志刚才跟我说过,这棵槐树下有诡异的事情发生,我理智战胜感性,没有理会那声音。 “饿不饿?来吧,我给你做饭,我给你红烧肉和鸡蛋面。”还是那个声音。 我这时饥肠辘辘,听到这声音,我垂涎欲滴,我最爱吃的就是红烧肉和鸡蛋面,还有毛肚炒洋葱。听到吃的,顿时脑海里浮现了一盘盘我喜欢吃的饭菜,大碗冒着热气的米饭,香喷喷的红烧肉、青椒肉丝、蛋炒饭等等。 不对,那女人为什么知道我喜欢吃红烧肉和鸡蛋面呢?肯定是幻听,这些只是我特别想听到的声音,或者是我最渴望得到的。 这时张凌志慢慢的向前走,我紧紧地跟着他。不远处,一栋房子门朝大路,房子里亮着灯光,门口站着两个女人。 第54章 调戏丑女,钟情老妪 我和张凌志走过去,走近一看,只见其中一个女子皮肤白嫩,瓜子脸,鼻梁高挺,长睫毛大眼睛, 对视一下让人魂不守舍,艳红的樱桃嘴,看一眼就想一亲芳泽,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身材婀娜多姿。 旁边的女子却奇丑无比,一脸雀斑,小眼睛,大脸盘,红鼻子,撅嘴巴,看了一眼,都想呕吐。 我痴情地注视着那位美女,脚下像灌了铅,走不动路了。 “美女,我们是过路的,不小心落水了,能到你家取取暖吗?” 这时张凌志却对那个丑女说说话了。 我心想,张凌志是不是有特殊嗜好?旁边的美女他视若不见,反倒跟那丑女打招呼, 是不是修道之人六根清净,色即是空呀? “当然可以了。”那个丑女咧嘴一笑,用粗哑的声音说,然后伸手来拉张凌志。 张凌志色眯眯地望着那个丑女,跟着她进屋了。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一笑,没想到张凌志竟然如此重口味,面对如此粗鄙的丑女,竟然还能表现得如此含情脉脉。 美女对我嫣然一笑,伸出玉手,拉着我。 我也跟着美女进屋了。 我们进了房间,围着一个大火炉坐下了。 张凌志紧挨着丑女坐下,我和美女坐在一起。 看着张凌志和丑女坐一起,我身边却坐着一个美女,心中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美女。”张凌志拉着那丑女,色迷迷地看着她, “你长得真好看,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姑娘。” “你的嘴可真甜,真会夸人,人家哪有你说的那样好看?” 丑女粗哑的声音令人作呕。 张凌志这时将丑女搂到怀里,说:“你的声音真好听,像百灵鸟唱歌,真美妙。” 看着对面张凌志和丑女打情骂俏,我真恶心。 不管她们了,我轻轻地拉着坐在我旁边的美女,说:“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美女身体向我转过来,她的腿紧挨着我的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柔情似水的说:“我叫蝶儿。” 一阵芳香飘来,沁人心脾。 “蝶儿,名字真好听,像蝴蝶一样漫天飞舞,好有灵气的名字。” 我真不知为什么要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 这时,蝶儿的手指轻轻在我手心里挠了挠,痒痒的。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暗示我要更进一步吗? 于是我轻轻地伸手绕过去,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她顺势靠在我的胸前。 我正沉浸在幸福的氛围中,眼睛余光看到对面张凌志不见了。 心中一惊,心想张凌志去哪了?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我立即用手抚过双眼,这时我发现怀中的女子根本不是美女,而是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牙齿掉光的老太太。 我刚才在和这样的老太太亲热!简直太恶心了。 我一把推开老太太,没想到我的手竟然从老太太身上穿体而过。原来老太太是鬼! “小哥哥,干嘛这么用力推蝶儿呀?”老太太用苍老的声音对我撒娇。 这可把我恶心坏了,可我又不能把紧紧靠着我的老太太推开,那感觉就像掉进粪坑里一样。 “亲亲我嘛。”老太太撅着没有牙齿的嘴,向我凑来。 我急中生智,默念心力诀,顿时觉得掌心中灵力聚集,我迫不及待的一把抓住老太太的脖子,狠狠将她甩出一丈开外。 “哎呀!”老太太一声惨叫。 我满腔怒火,追了过去,我恨不得要超度她进入六道轮回,让她连鬼都没法做。 老太太见我怒气冲天,立马逃跑,遁去身形。 “小可爱,你身上真香。”我听到里屋传来张凌志贱贱的声音。 我想我和张凌志肯定是被这两个鬼施了迷魂法术,才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 于是冲进里屋,只见他俩衣衫不整,在床上滚床单呢。 我走过去,一把揪住女鬼的头发,将她拽了过来,拎在手中。 “你干什么?发什么疯?” 张凌志正当烈火中烧,我却在这时扫他的兴致,他十分恼怒的对我说。 “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鬼东西?”我对张凌志说。 那恶丑女鬼挣扎着哀求我说:“法师放开我,放开我,求你放开我。” 张凌志取出两片叶子,口念咒语,然后将叶子在眼上一擦,开了天眼, 看到我手中提留的女鬼,顿时脸色的表情变得很难看,就像吃了一碗老鼠屎一般。 “我灭了你!”张凌志恼羞成怒,取出桃木剑,刺向女鬼。 女鬼化作一缕青烟飘走了。房屋里的灯光,这时也熄灭了。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阴森恐怖氛围,我一刻钟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张凌志掏出打火机,打着火。 我们从里屋出来,看见客厅里根本没有火炉,只有一个火盆,和一口漆黑的棺材。 这个村子太诡异了,棺材竟然没有下葬,直接停放在客厅里。 看着房间里怪异的景象,我浑身激起鸡皮疙瘩。 我去开门,这时那门竟然被外面反锁了。 “怎么回事?”我心中一惊,到目前为止,这个村一直没见过一个活人, “谁把门锁上的?” “门一直都是锁上的。”张凌志说着,抓住门边,用力往上一抬,将门轴从门窝提出。 我们从缝隙里钻了出去。 出去后发现我们还在槐树的树荫下。 我们赶紧沿路向前走去。 我问张凌志:“刚才你说门一直都是锁着的,那么我们俩是怎么进到那屋里的?” “被鬼拽进去的。”张凌志说。 “你真会说笑。我们的身体有骨有肉,怎么能穿过那门呢?”我不信张凌志的话。 “我给你打个比方,线穿不过布,但是有了针,就能轻而易举的穿过布了。那鬼就相当于针。”张凌志说。 尽管我对张凌志的话有所保留,可面对事实,我也无法辩驳。 大约走了十分钟,我们走到村口,借助夜空天光,我看见村口一个石碑,石碑上刻着“灵宝村”。 “灵宝村!”张凌志脸色很难看。 “我早就猜到这里应该就是灵宝村,只是不敢确定,原来真的在这里。” “怎么了?”我问。 第55章 鬼村女鬼,情毒乱情 “快走。”张凌志拉着我,离开灵宝村, “这里是个无人鬼村,全是恶鬼,能活着出来已是万幸。就连修行高深的道士,也很忌讳这里。” 原来如此。 走着走着,我眼前一晕, 发现前面的张凌志变成长发飘飘,衣带飘逸,浑身散发着清香的女子,那只拉着我的手,也变得软若无骨。 顿时我心如鹿撞,拽住了她,她转过头,我看到她美如天仙,于是心生爱恋。上去抱住她,说:“姑娘,你真美。” “啪”的一声,女子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这时我清醒过来,才知道原来我刚才骚扰的是张凌志。 “发什么浪?快走。”张凌志狠狠地对我说。 他不再拉我,一个人前面快速离去。 我紧跟其后。 等我气喘吁吁地追上他了,他却不走了,转过身,一脸迷茫的对我说:“累了吗?” 我嗯了一声 他靠近我,一脸贱样,抚摸我的脸,说:“我们休息一会。” 见他如此,我浑身激起鸡皮疙瘩。 张凌志得寸进尺,上来抱住我,撅起嘴巴往我嘴上亲。 我使劲挣脱他的拥抱,上去还他一巴掌,将他打醒,我大声对他说:“发什么浪?快走。” 我把张凌志对我的训斥,一字不改地还给他。 张凌志清醒了,尴尬地继续往前走。 我摸摸被张凌志打的生疼的脸,心里平衡许多。 前面出现一个村庄,我心中一乐,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俩进了村子,才发现这一切有点熟悉,好像什么时候来过。 我们继续向前走,突然,看见不远处一棵高大的槐树,我和张凌志一愣,怎么会这样?怎么又回来了? “怎么回事?又转过来了?”我问张凌志。 “鬼打墙。”张凌志望着高大的槐树说。 我心中一惊,说:“这该怎么办?” 张凌志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这时我看到槐树下的房屋里亮起来灯,于是对张凌志说:“没办法了,再闯一遭。” 说着就向那亮着灯的房屋走去。 “小心!”张凌志跟着我走去。 槐树下还是上次一样,阴森森的,吊着一个女鬼,喊我和张凌志的名字,我俩置若罔闻。 走到那所房屋门前,“嗞——”门开了, 一老一少两母女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老妇人正是刚才和我亲热的女子,一头白发,满脸皱纹,没有牙齿的嘴瘪了下去; 少女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眼神轻佻,时不时的还对我抛来媚眼。 我心中一颤,那老的刚才逃遁掉了,年轻的被张凌志一剑刺死,这个年轻的是谁呢? 于是我用手抹一下双眼,看到这年轻女子正是刚才勾引张凌志的恶丑女鬼,一脸雀斑,小眼睛,大脸盘,撅嘴巴。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死而复生呢? 我心中默念心力诀,将灵力集中在掌心,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丑鬼的脖子。 与此同时,张凌志手心扣着一张符咒,将符咒打在老女鬼印堂上。 我和张凌志还真默契,动作配合的像提前商量好的。 张凌志和我对视一眼,那眼神好熟悉,却不知在哪见过。 怪不得我去青云观前,张凌志说他梦到老头说我是他的故人,莫非我们前世是好朋友? 我问丑女:“你给我们施的什么法术?为什么我们见什么人都是美女?” 丑女说:“我们是弱质小鬼哪有法术?只是你们经过这里,就中了情毒,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你有欲念,看到谁,谁就美若天仙。” 张凌志这时问我抓住的丑女:“你刚才明明被我一剑刺穿,怎么又活了?” 这时,“哈哈哈……”一阵尖锐的笑声划破夜空, 那尖锐的笑声钻进我的大脑,震的我头疼欲裂。 我和张凌志捂着耳朵,可头疼还是没有缓解。 一个身穿血红长裙的女鬼出现在我面前, “我来回答你,我的鬼奴你能杀死,我就能救活。” 这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鬼,很可能就是刚才看到挂着槐树上,喊我和张凌志名字的女鬼。 据说穿红色衣服自身的女鬼,怨念极深,很难对付。 那一老一少两女鬼,趁我们捂耳朵的功夫,跑到红衣女鬼身后,恭恭敬敬地说声“主子”。 面前红衣女鬼长相端正,神态高冷,一双眼睛里透露着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穿着一身精致的红色长裙,将她优美的身材完美的展现出来,举手投足,优雅恬静。 若她不是女鬼,无论是谁看她一眼,都会心生爱恋之情。 “我们刚才明明走出了灵宝村,是不是你把我们弄回来的?” 我虽然心中害怕,还是鼓起勇气,探听下她的虚实。 “哼哼!”红衣女鬼冷笑一声, “雕虫小技而已,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闯进我的地盘,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 “既然落到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尽管我知道今晚遇到厉害的角色,但是我也不是第一次,我有老乞丐传授的心力诀加持,说不定能化险为夷, 可我和张凌志中了情毒,如果不解掉的话,以后遇到人,不论男女老幼,都上去骚扰一番,这也太辣眼睛了。 我继续说:“可我想知道,我看到的你是不是你的真面目? 我们可算领教情毒的厉害的,你会不会像你身后两位一样的德性呢?” 红衣女鬼轻蔑地看着我,说:“小东西,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 “就算是死,也想看看是杀我的人是什么面孔,将来到了阴曹地府,也能在阎王爷那告他一状。你敢把我俩的情毒解了吗?” “哈哈哈哈。”红衣女鬼狂笑不止, “到阎王爷那告我?老娘不归阎王管。再说我就是你看到的这副模样, 而且老娘下的情毒,神仙也解不了,除非等到老娘投胎转世,情毒才能失效。” 红衣女鬼说她不归阎王管,难道她是幽冥帝君的人? 如果是,我今夜的遭遇和幽冥辑杀令有没有联系? 红衣女鬼说她下的毒无法解,要等到她投胎转世,情毒才能失效。 言下之意,将她干掉,我们才会不受情毒困扰? 第56章 扬长避短,合击女鬼 蟒仙死后,蚀魂蛇毒一样在困扰着我,难道蚀魂蛇毒和情毒不是一样的?无论如何,今夜一场恶仗在所难免。 张凌志看了我一眼,头向后歪了一下。我想他的意思是让我后撤,他先上。 于是我后退一步,张凌志上前一步,取出桃木剑,摆开架势。 “呵呵,”红衣女鬼不屑地说,“看来你们要一个一个来送死,那好,老娘今天就成全你们。” 张凌志咬破手指,将手指血涂抹在桃木剑上,口中念着咒语: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奉北帝,立斩不祥,一切鬼怪,闻风胆丧,三界侍卫,何物敢当……急急如律令!” 念咒结束,只见那柄桃木剑隐隐放射金光。 张凌志挥舞着桃木剑,向前一跃而起,攻向红衣女鬼。 红衣女鬼挥舞着长发,轻松化解张凌志的攻势。 张凌志进攻防守,密不透风,但就是攻击不到红衣女鬼的要害, 就像一只牛虻围着一头牛,到处不停的叮咬,那牛只需要轻轻甩动尾巴,就将牛虻赶跑。 红衣女鬼神态自若,根本没有用尽全力。 我想,如果红衣女鬼只要奋力一击,张凌志无论防守多么严密,也抵挡不住。 红衣女鬼戏耍张凌志片刻,突然甩出长袖,将击向张凌志,张凌志抬剑阻挡。 红衣女鬼的攻击力很强,将张凌志的剑击落。 随即,一缕乌黑秀发飘向张凌志。 “小心!”我心中一惊,忙提醒张凌志。 为时已晚,张凌志被那缕秀发捆绑住。 红衣女鬼收回秀发,并将张凌志带到她怀里, 原本高冷的端庄女鬼,这时变成一个风情万种的骚娘们,女鬼轻柔地对张凌志说: “小郎君,长得这么俊俏,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 说着就去亲张凌志。 我暗自叫苦,女鬼要吸食张凌志的阳气,只要将他阳气吸光,他就一命呜呼了。 突然,我听到张凌志用内息念咒:“唵嘛呢叭咪——” 最后一个“吽”字,像一股脉冲,一下将女鬼向后冲出数米,张凌志同时也被反冲,后退好几步。 我赶紧上前,扶住他。“你念得什么咒语?威力这么强!” 张凌志站稳身子说道:“慈航真人六字真言,一个和尚传授给我的。” 显然女鬼被张凌志的六字真言的冲击彻底惹怒,只见她满脸怒气,头发披散,张开五指向我们冲来。 张凌志悲观的对我说:“小石,这女鬼太强了,恐怕我们联手也打不过她。” “退后!”我一边让张凌志退后,一边念心力诀,脑海里将老乞丐的步伐招式过一遍, 将全身灵力汇集到双手,一跃而起,双掌奋力击向红衣女鬼。 “找死!”女鬼嘴角带着狞笑,击向我。 “轰!”四掌冲到一块,爆出一声闷响,只见我和女鬼掌心发出一圈光芒,向外迅速扩散。 我被女鬼的掌力震后退好几米,袖口的布被震裂,双臂骨骼震得十分疼痛。 红衣女鬼也被我的掌力逼退几步,她眼神变化了,不再像刚才那样藐视我了。 她微微一笑,说:“好家伙,竟然敢跟我硬碰硬。” “有何不敢?再来!”我将心力诀默念结束,灵力增强许多,手臂也不疼了。 我将灵力运至双手,再次向女鬼发起攻击。 女鬼的体型轻柔灵活,轻松避开我的掌力攻击。 没用多久,女鬼飘逸的长发将我裹到她的怀里,我动弹不得。 红衣女鬼这时又变成一副风情女郎的嘴脸,柔声细语地对我说: “小心肝,别反抗了,你们俩加起来也不是姐姐的对手,今天好好陪姐姐玩玩吧。” 红衣女鬼搂着我,口吐幽香,沁人心脾,胸前的两团肉肉压着我的胸膛,快活地欲仙欲死。 明知她是女鬼,我心中竟然腾起了莫名的冲动。 “姐姐就喜欢你这样铁骨铮铮的少年英雄,帅气,强健,能和你共度良辰,姐姐我也算做了回风流鬼。” 红衣女鬼说着,红艳艳的唇,向我亲来。 见她要亲我,心说不妙,她要吸我阳气。 于是我一扭头,她亲到我的脸上,啧啧作响。 我顿时觉得脸上一阵酥麻,触感像闪电一般传遍全身。 红衣女鬼没亲到我的嘴,她伸出双手,固定住我的脸,让我无法抗拒, 接着一股温软湿滑包围住我的嘴巴,我的阳气缓缓地被红衣女鬼吸取。 我默念心力诀,灵力已经达到极限,还是无法挣脱。 这时我想起张凌志被女鬼吸阳气时念的六字真言,如果我持念的话,应该也会有作用吧。 “唵”突然,我听到张凌志念了第一个字。 于是我跟着张凌志用内息念道:“唵!” “嘛呢”张凌志念道,我跟着念;“嘛呢!” “叭咪”“叭咪!” “吽!”我跟着张凌志,用全部内息,奋力喷出最后一个字:“吽——” 我和张凌志同时持念六字真言,威力强大,一下将女鬼冲到一丈开外。 见女鬼被冲开,我心中有一个想法,如果我和张凌志合作,定能战败红衣女鬼。 张凌志刚才与女鬼周旋,攻守严密,无懈可击,只是攻击力度不够,无法给红衣女鬼造成重创。 而我呢,如果心力诀配合老乞丐教我的步法招式,威力不小,可脑海里仅有老乞丐教我的那几招,很容易被破解。 如果我和张凌志合力进攻,他弥补我的招式简单,我弥补他的攻击力不足,这样的话,就有七分把握将红衣女鬼打败。 可两个人刚认识不久,又没有在一起训练过,合作默契谈何容易? 但面对强敌,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我运足灵力在手掌,看了张凌志一眼,头向前方斜一下,意思是,一起上。 张凌志好像懂我的意思,提起桃木剑,摆开架势,口念咒语。 “好哇,两个小娃娃一起上吧。”红衣女鬼脸色冷俊,眼睛放射着寒光, “以你们的功力,再来一百个也不能奈我何!” “哼,我们俩足以对付你了。”我给自己增加一些底气。 “大言不惭,看我怎么把你俩小屁孩打得屁滚尿流的。” 女鬼说着,向我俩冲过来。 张凌志上前和女鬼战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张凌志剑法娴熟,绝非一朝一夕能达到这个境界,看他的剑法,绝对配得上十年苦练。 第57章 丢进狼谷,野狼出没 我也不离左右,和张凌志并肩与女鬼周旋。 我发现女鬼一个破绽,与此同时,张凌志突然抽身,给我留下空挡, 我瞬时将灵力凝聚于掌中,一掌击向女鬼胸脯,将她震得后退一丈开外。 “怎么可能?” 女鬼不相信我们俩有这么强的功力,停息片刻后,疯狂地向我们进攻。 女鬼方寸已乱,我和张凌志正当自信满满,配合默契。 不多时,女鬼已被我和张凌志打得狼狈不堪。 女鬼总算认输,恶狠狠的说:“你们俩有种,日后找你们算账!” “想跑!”我几乎和张凌志同时说出。 女鬼转身要逃遁,我运足灵力在双足,一下跳到女鬼面前,一掌打在女鬼胸膛,将她后背逼到张凌志的桃木剑上。 女鬼前有我,后有张凌志,我俩将她前后夹的死死的,根本无法逃遁。 “我在问你一遍,情毒能不能解?”我问女鬼。 红衣女鬼脸色恐惧地说:“不能解,不能解。” “胡说!”我愤怒的说道,“你下的毒,自己竟然不能解,你以为我会相信?” 女鬼不再像刚才那样飞扬跋扈,她冷静地说:“我并没给你们下情毒,所谓情毒,只是我的怨念植入了你们的心里。 我前生也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被一个渣男花言巧语诱惑,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那渣男明明很丑,我还是不离不弃。 尽管如此,他最后还是抛弃了我,我在这里上吊自杀了。 我的怨念极深,只要听到我喊你们的名字,你们就被我的怨念感染,看谁都貌若天仙。”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我问道。 “我不仅知道你叫李小石,我还知道生前是地府判官李溋丰。 我接到辑杀令,在这里杀你,然后将你的神魂带到淼都城,没想到被你们打败。 动手吧,只要杀了我,我的怨念就消失了,你们的情毒,不解自消。” 她果然是幽冥帝君的手下爪牙,王羽曾经和我说的幽冥辑杀令原来是真的,而且如此之快。 我的蚀魂蛇毒还没解决,又来了更大的麻烦。 “还有那些鬼接到幽冥帝君的辑杀令?”我问道。 “原来你也知道幽冥帝君。幽冥帝君手下十大冥王,流落阳间的无数鬼类,反正你们命不久矣。” 女鬼阴险地说。 张凌志一剑穿透女鬼身体,说:“我先超度你。” 女鬼一声惨叫,然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那一老一少两个丑鬼见女鬼主子被杀,赶紧逃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张凌志一个箭步追上去,三下五除二将两个丑女鬼给了结了。 天色渐渐亮了,我和张凌志走出灵宝村。 刚到村口,突然看到周围树林里人头攒动,几十个道士窜了出来,将我和张凌志团团围住。 马云清从人群中走出来,冷笑着说:“没想到你们还真能活着从灵宝村走出来。给我拿下。” 马云清一声令下,几十个道士一拥而上,将我和张凌志擒住,绑了起来。 我和张凌志一夜奋战,体力透支,无力反抗,只能束手就擒。 马云清从我身上将背包抢去,打开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和张凌志被押到青云观的后堂。 “张凌志!”马云清怒吼,“你这个畜生,我对你恩重如山,你竟然干出欺师灭祖的勾当!” 张凌志不屑地说道: “马云清,你满口仁义道德,竟然为了别人的财物,设计陷害,贼喊捉贼。你就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 张凌志的话彻底激怒了马云清,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张凌志说:“你,你,你不可理喻。” 然后对旁边的一个道士说,“庄凌峰!把这个孽畜扔到后山喂狼!” “是。”庄凌峰说,然后指着我,问马云清,“这个怎么处置?” 马云清一甩手说道:“一并扔到后山。” 庄凌峰带着四个道士,将我和张凌志押到后山。 到了后山,张凌志对庄凌峰说:“师弟,看在你我同门师兄弟的情分,饶我和李小石一命,大恩大德,容日后相报。” 庄凌峰冷笑一声说:“师兄啊,平日里师傅偏爱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我不像你,我不会欺师灭祖。放了你,下一个喂狼的就是我了。 师兄啊,别怨我,冤有头,债有主,我也是执行师傅的命令。” “你!”张凌志愤怒地说,“平日我对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无情无义。” “对我不薄?师兄,如果没有你,师傅能对我视而不见吗? 你就是压在我头上的大山,只有除掉你,我才有出头之日。” 庄凌峰说完,一脚将张凌志踢下山坡。 同时,我的屁股也被狠狠地踢了一脚,和张凌志一起咕噜噜向山谷里滚去。 滚到谷底,我和张凌志摔得头破血流,浑身淤血,疼得动弹不得。 “这里真的有狼吗?”我忍着疼痛,问张凌志。 张凌志坐起来,使劲挣一下绑在双手上的绳子,那绳子是牛筋混合麻丝搓成,非常结实。 张凌志说:“这个山谷就是野狼谷,经常有狼群出没。”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四面环山,山谷里是茂密的树林,没有人迹,连一条小山路都没有。 心想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怎么办?难道就坐以待毙吗?”我问。 我和张凌志双手都被反绑在背后,如果野狼来了,根本无法反抗。 “不能呆在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张凌志站了起来,向山坡上艰难的爬去。 “张凌志,是我对不住你,连累你了。” 我也站了起来,跟着张凌志向山坡上爬。 “别废话,赶紧的。”张凌志斩钉截铁的说道。 “嗷——”山谷里传来了一声狼嚎。 “如果能逃出此劫,我要跟你拜把子。”我一边跑,一边对张凌志说。 “也要我们俩都活着才成。” 听到狼嚎声,我心中一惊,是不是被狼群发现了? “快走!”张凌志回头紧张地对我说。 我不敢懈怠,忍着浑身疼痛,跟着张凌志沿着山坡向上爬。 山坡陡峭,我俩双手被绑上,爬山非常艰难,时不时还摔跤。 山谷里几十只野狼矫健的身影出现了,向我们追来。 第58章 同甘共苦,异性兄弟 “狼,狼来了。”我惊讶的说。 “快走!”张凌志回头看了一眼,对我说。 我拼命跟着张凌志,向上跑去。 狼越来越近。 我们双手被缚,跑,肯定跑不过狼,停下来,只能做狼的食物。 怎么办呢?正跑着,我的脚踩在一块石头上,石头滚动,我一脚蹬空,摔倒了。 等我爬起来时,发现狼群距离我只有二十多米距离了。 山上到处都是石块。 我不再跑了,将石块翻到脚背上,默念心力诀,瞄准头狼,用尽全力,将石块甩向头狼。 石块不偏不倚的打中头狼。 头狼被我用石头砸中,头骨碎裂,鲜血直流,头狼嚎叫着倒在山地上,抽搐着,挣扎着。 这时,我看见又有一块石头从不同方向飞向狼群,一只野狼应声倒下。 原来离我不远处的张凌志也停下来,用脚踢石块打野狼。 狼群中两只狼被打倒,其他野狼警惕起来,不再向我们飞奔。 “快走!”张凌志一边对我喊,一边用脚踢石块打野狼。 野狼见石块飞来,敏捷的躲开。 张凌志是要掩护我离开。 于是我快速向前跑去,跑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对张凌志说:“快走!” 说着,踢出一块石头打向一只野狼,掩护张凌志。 张凌志迅速离开。 我们相互掩护着跑了一段距离。 狡猾的狼群渐渐散开,它们要将我和张凌志包围起来。 如果狼群将我和张凌志合围起来,就没有丝毫生还的机会了。我心中一阵绝望。 “那有一个山洞!”张凌志对我喊道。 “哪呢?”我没有看见,张凌志也没法用手指给我看。 “跟我来。”张凌志连续踢了好几块石头打向狼群,然后向山洞跑去。 我紧跟其后,躲过狼群的进攻,钻进了山洞里。 我们守在洞口。 狼群追到洞口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片刻,狼群掉头离开。 怎么回事?狼群将我们逼到山洞里,应该可以瓮中捉鳖,可这么就轻易离开,实在难以解释。 “野狼为什么走了?”我问身边惊魂未定的张凌志。 “不知道,该不会这山洞里有什么让野狼害怕的东西吧?”张凌志说。 “什么?这里会不会有猛兽?老虎或者狗熊?”野狼都害怕,岂不是更厉害的猛兽? “别瞎说。”张凌志回头看了看。 “那怎么办?这里安不安全?”我也回头看看,山洞里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知道,先想办法把绳子解开,你警戒。” 张凌志走到有棱角的岩壁附近,转过身,将手上的绳子在岩壁上来回摩擦。 我在洞口警戒。 大约半个小时,张凌志将绳子磨断,然后帮我把绳子解开。 解放了双手,我们感觉安全多了。 我跪在张凌志面前说:“张凌志,你就是我的恩公,感谢恩公救命之恩。” “起来,起来。”张凌志把我扶起来,“别恩公恩公的,听不惯。不是说要拜把子吗?咱们俩就以天地为证,义结金兰。” “好,我也有此意,兄弟我高攀了。”我高兴地说道。 “什么高攀了?是兄弟就别说那些客套话。” “好,好。”这时,我发现洞口右侧有一块平整的石头,“张凌志,这有一块石头,正适合我们俩结拜。” “非常好。”张凌志一跃而起,跳上巨石。 我紧跟其后。 这块巨石周围不规则,上面平的,面积大约两平方。石面上画着图案。 “八卦图。”张凌志看了看脚下的图案,“这里应该是我们青云观前辈闭关修行的地方。” 我对八卦图不感兴趣,催促他道:“张凌志,还拜不拜了?” “拜,拜。” 于是我们俩捻土为香,向南而跪。 “我张凌志。” “我李小石。” “今日在此结拜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同时说道。 “我今年十八,你多大?”我问张凌志。 “巧了,”张凌志笑了笑,“我也十八岁,我的生日是阴历七月十五。你生日哪天?” “不知道,”我说,“我一出生就被扔在山里,是我爸爸把我捡回家的。这么多年,爸爸都没告诉我生日是哪天。” “那我们俩谁是哥,谁是弟呢?”张凌志有点为难。 “这,”我思忖片刻,“剪刀石头布,谁赢了谁当大哥,怎么样?” “行。” 我们就开始玩起剪刀石头布,我开始就出剪刀,张凌志出布,我赢了。 “不算,三局两胜。”张凌志想当大哥。 “好吧。” 我们开始第二局,我出石头,张凌志出剪刀,我又赢了。 “真是怪了,”张凌志说,“怎么两局你都赢我呢?你是不是作弊?” “我没有,你也睁眼看着,我们同时出的,怎么可能作弊?”我说。 “好吧,也许上天注定你做我大哥,大哥,我们拜吧。” 我和张凌志向南三叩头,然后面对面相互叩拜八个头,算八拜之交。 “兄弟,”我声情并茂地对张凌志说道,“你我今生有缘,今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大哥,今生我们同甘共苦,荣辱与共。” 这时,我的肚子咕噜响了一声,随即张凌志的肚子也咕噜直叫。 从昨晚到现在没吃东西,我和张凌志饿的前胸贴后背。 “大哥,五脏庙闹情绪了。”张凌志说道。 “好饿,刚才被我们打死两只狼,我们去把它弄来烤狼肉吃。”我对张凌志说。 “好。”张凌志回答。 我们去了刚才和野狼战斗的地方,发现地上只有血迹,不见野狼。空跑一趟。 “看这。”张凌志向山坡走了几步,指着地上的血迹对我说。 我走过去,问:“有什么发现?” 张凌志说:“野狼是群体性动物,他们不会抛下同伴不管。沿着血迹肯定能有所发现。” “啊?万一再次遇到狼群怎么办?”张凌志也太大胆了,竟然要反追狼群。 “我俩双手被绑都不怕,现在双手解开,还用怕狼吗?他们拖着死狼跑不快,肯定把死狼藏在什么地方了。” 于是我和张凌志沿着血迹寻去,果然在一个山石缝隙里找到死狼。 第59章 破解暗示,寻找心法 我们将死狼抬到山洞,然后我去寻些干柴,张凌志用匕首将野狼剥皮,我们生火烤起了狼肉。 片刻,一阵浓郁的香味从火堆上飘散,让人闻了忍不住垂涎欲滴, 它钻进我和张凌志的鼻腔,挑逗着我俩的味蕾,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 狼肉表面被烤地金黄酥脆,滋滋冒油。 张凌志手持匕首,动作娴熟地将那块硕大的狼肉切成了小块, 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片放入口中咀嚼起来,顿时满嘴都是浓郁的肉香。 我们坐在篝火旁,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分享着彼此的经历和故事。 张凌志向我倾诉:“大哥,其实我和你一样,身世颇为坎坷。” 原来,他出生于阴历七月十五这一天——传统意义上的鬼节。 据说,就在他降生之际,母亲便离开了人世。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纷纷,认为七月十五出生的孩子阴气极重,命中注定会克死亲人。 这样的流言蜚语传到了父亲耳中,使得原本祥和的家庭关系变得紧张起来。 父亲开始对张凌志心生怨念,并时常斥骂他为“扫把星”。 然而,命运似乎从未眷顾过张凌志。 他年仅七岁时,父亲竟也因病离世,留下他孤身一人,面对世间的风风雨雨。 从此以后,年幼的他只能依靠亲戚朋友们的接济度日,生活缺衣少食,无比艰难。 无依无靠的张凌志,后来被青云观的道士收养,那道士就是现在的道长马云清。 我们俩饱餐一顿后,已经是中午时分。 我打了个饱嗝,问张凌志:“我们往哪走?这里你认识路吗?”这里其实压根没有路。 张凌志摇摇头,说:“这里我没来过。我们青云观有禁令,任何人不准去野狼谷,” “你们青云观怎么这么多禁令?”我不解地问道。 “不说这么多了,先爬上山顶才说吧。” 我们出了山洞。这时,张凌志盯着山洞口那块我们刚才结拜的巨石看。 “你看什么呢?” 张凌志对我说:“你看那块大石头,上面是人工雕琢的,这里应该是青云观前辈闭关修行的地方,既然我们来了,就进洞里一探究竟。” “既然是禁地,我们进去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师傅已经将我逐出师门了,还考虑那么多干什么?” “好吧。” 我们做了两个火把,进了山洞。 山洞口不是很大,两人并行勉强可以通过,越往里走,空间越大。 果然不出张凌志所料,这里确实有人住的痕迹。 靠墙的地板上有一个简单的地铺,地铺上平平整整地铺着干草。 “兄弟,如你所说,这里果然有人住过。”我对张凌志说。 “大哥,你看这里。”张凌志指了指地上的图案, “太极八卦图,我确定,这里是青云观前辈闭关修行的场所。” 我沿着张凌志的指向,看到山洞中间地板上刻着太极八卦图案。 这时,张凌志向前走去,他在岩壁前停下了。我跟着走过去。 “这里就是我青云观失传的绝学,降魔剑谱。”张凌志指着墙上的剑谱对我说。 “兄弟,看来你今天还因祸得福了。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宝贝。”我说。 我们一起向山洞深处寻找。 不远处,地上立着一块石碑,石碑后面地板插着一柄剑。 石碑上用繁体字镌刻着:“降魔剑乃青云观道长之信物,然无人可继承绝学, 只等有缘道友修习《无为心法》,拔出降魔剑,继承绝学。” 我兴奋的对张凌志说:“张凌志,我们不枉此行,这里有降魔剑,无为心法,降魔剑谱。收获颇丰呀。” “没修习无为心法,就不能拔降魔剑,不拔降魔剑,就不能习练降魔剑谱。 找不到《无为心法》就是一无所获。” “别灰心,我们再找找。”我说。 于是我们将山洞从里到外,找了个遍,不见无为心法。 张凌志失望的说:“看来我们不是有缘人,还是走吧。” 我们只好向外走去。 出了山洞,张凌志跳上洞口的那个平台,环顾四方, 对我说:“这就是在这里闭关修炼的前辈的练功台。” “什么练功台,天不早了,别耽误时间了,快点走吧。” 我爬上练功台,拽着张凌志,要他离开。 这时我看到练功台边缘有一些长短不一的横杠,我问张凌志:“凌志,你看那些图案是什么意思?” 张凌志看了一眼,说:“这是八卦图,三长横代表乾,六短横代表坤,那个代表震……,” 张凌志一一给我解说,“咦,怎么没有离?” “什么离不离的?赶紧走吧。”我急切的说。 “我明白了。”张凌志从练功台上纵身跳下,“跟我来。” 于是我也跳下去,跟着张凌志进洞去了。 张凌志可把我急坏了,如果天黑还不能离开,在这个地方过夜,该有多危险呀! 可是他不急着离开,我一个人干着急也不管用。 张凌志站在太极八卦图中心,面向八卦离爻方位, 思忖片刻,然后如醍醐灌顶,突然说道:“无为心法就藏在这个方位。” 这时我也明白了,练功台上面的八卦图缺失一卦,就是为有缘人留下指引线索。 如果来人不是随缘之人,无论他在山洞里怎么找,都找不到无为心法。 只有能放下的人,才有可能找到前辈的暗示。 “我知道了,练功台上八卦图缺失离卦,暗示无为心法就在离卦上。” 我自作聪明,走到离卦上,寻找有没有暗格。可找了很久,地面上连个缝隙都没有发现。 “英雄所见略同”张凌志笑一声,和我一起寻找,忙活了半天,什么发现都没有。 我们俩有点气馁了。 张凌志像邪气的皮球一样,蔫蔫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拣起一块石子,向离位方向的石壁上扔去。 石壁发出“咚”的一声。 “你听,”我说,“声音不对。” “什么声音不对?”张凌志垂头丧气地说。 “石壁是空心的。” 张凌志眼睛一亮,连忙捡起一块石头,向离卦方向的岩壁走去。 他用石头在岩壁上到处敲打,岩壁发出“当当”的声响。 第60章 修炼心法,拔出宝剑 张凌志不断更换位置,当他敲打与头顶齐高的岩壁位置时,岩壁发出“咚咚”空洞的声响。 张凌志将石头用力砸向岩壁,“轰”的一声,岩壁被砸破,里面果是一个空洞。 张凌志从空洞里掏出一个木匣子,打开一看,木匣子里装的正是一本完整的《无为心法》。 “找到了。”张凌志拿着《无为心法》对我晃了晃。 “恭喜恭喜。”我高兴的说。 “李小石,我们一起修习《无为心法》吧。”张凌志对我说。 我摇摇头,说:“这是你们青云观的传世绝学,我不敢觊觎。” “什么我们你们,我已经被逐出师门了,再说了,你我已经是结义兄弟了,有福同享嘛。”张凌志说。 “尽管你被逐出师门,那是你师傅一个人的意见。 可你从小就在青云观学艺,你一身本领都是在青云观所学,你们的绝学,还是要你继承;再说,我对修道不感兴趣。” “好吧,既然你不学,我也不勉强。”张凌志说。 “你修炼吧,我出去给你守门。”我说着,走向洞口。 张凌志将火把插在地铺旁边,然后盘坐在地铺上,开始修习《无为心法》了。 我守在洞口,不去打扰他,只是在要吃饭的时候,送点烤狼肉给张凌志。 天黑之后才进山洞里休息。 夜里,我胸口奇痒,而且寒气逼人。张凌志看我蚀魂蛇毒发作,急得团团转,也没有办法,只能把他的棉衣脱下盖在我身上。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我将烤好的狼肉拿进去,看着张凌志走到降魔剑前,呼吸吐纳,运气在手掌上,然后抓住剑柄,向上抽剑。 只听魔宝剑和岩石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剑身一寸一寸升起。 张凌志紧紧握住剑柄,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那降魔宝剑从岩石之中拔了出来! 刹那间,光芒四射,剑气纵横,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恭喜恭喜,你总算得到失传的三件宝物了。”我高兴的说。 张凌志眼睛里流露出喜悦之色,接过我递去的狼肉,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狼肉,一边端详着降魔宝剑。 那柄宝剑长约三尺四寸,宽三寸有余,精钢所铸,剑身中线刻着符文。 张凌志修习三天无为心法,功力大增。 降魔宝剑在手,张凌志毫无懈怠,继续修炼岩壁上的《降魔剑法》如此又过去三天,降魔剑法已经练得有声有色。 傍晚,张凌志对我说:“走,回青云观去。” “什么?回青云观?你是不是疯了?岂不是自投罗网?”我惊讶地对张凌志说。 张凌志斩钉截铁的说:“大哥,你的玉枕还在青云观,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一定要帮你把玉枕夺回来。” “我们俩势单力薄,行吗?” “首先,我师傅,”张凌志停顿一下,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逐出师门,马云清已经不是他师傅了, “马云清不知道我们还活着,回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其次,我已经修炼无为心法和降魔剑谱,还有降魔宝剑,现在的我已经今非昔比了。” 听张凌志如此一说,我也觉得我们胜算挺大。 于是我们离开野狼谷,爬上青云观后山。 青云观后山距离青云观大约要走五六里山路。 天色已黑,月牙西斜。 我和张凌志沿着山路向青云观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见到前面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步履蹒跚地走着。 这一带荒无人烟,前面竟然有一个老人!我猜他肯定不是人,很有可能是山魈鬼怪。 我和张凌志被扔到野狼谷,在野狼谷山洞里待了六七天,根本没有遇到一个鬼怪, 那是因为山洞里曾经有青云观前辈在那里修行,地势正气旺盛,妖魔邪祟不敢靠近,甚至就连野狼也望而生畏。 离开野狼谷,这段路人迹罕至,距离青云观还有一段距离,正是幽冥帝君辑杀我的绝佳地段。 前面那老人应该是幽冥帝君派来辑杀我的魔鬼。 那佝偻老人拄着拐杖,一边慢走,一边用阴森的腔调唱着: “摇摇晃晃,人间游荡。众生惧我,布病冥王。看我法相,癔症魂丧。听我声音,魔怔癫狂。 闻我气息,病入膏肓。触我法体,气绝身亡。呜呼哀哉,无药可救,呜呼哀哉,黄泉命丧。” 那唱腔相当难听,而且声音苍老阴森,令人心生恐惧。 我闻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那气味是腐朽的臭气参杂着怪诞的香气,十分恶心,闻到那气味,我感到一阵恶心。 “哎!前面的,站住!”张凌志将降魔宝剑亮出来,对前面的佝偻老人喊道。 那老人还没转过身,突然我和张凌志前面凭空出现一个形状怪异、肌肉健硕的恶鬼, 那恶鬼手拿钢叉,拦住我和张凌志的去路,厉声对我和张凌志说道:“止步!”。 我和张凌志顿时大吃一惊,张凌志举起宝剑刺向那恶鬼。 恶鬼举起钢叉迎战,口中喊道:“住手!”。 我运全身灵力在手上,上前助阵,走近一看, 只见他脸如狮子,浑身都是健硕的肌肉,只穿一条短裤,双手如鹰爪, 原来他是我的护法神夜叉将军骜捷。 “别打了!别打了!自己人!”我对骜捷和张凌志喊道。 张凌志收起降魔宝剑,指着前面的老人,问夜叉骜捷:“你和前面的是不是一伙的?” 张凌志前面刚喊那老人站着,后面夜叉骜捷出现,叫谁都会怀疑他们是一伙的。 我和张凌志解释道:“他是我的护法夜叉将军骜捷。” “我是来救你们的。”骜捷说,“那人是布病冥王,你们跟着他后面走,他已经在路上布上邪气,使你们染病。 跟他说话,和他对视,都会让你生病,而且都是不治之绝症。” 突然布病冥王悄然浮现在夜叉骜捷身后,他浑身散发着死亡与黑暗的气息, 这时,我清楚地看到布病冥王的庐山真面目, 只见他头发稀疏,脸色苍白,一脸皱皱巴巴的粗糙皮肤,特别是那双眼睛,布满红血丝。 步履蹒跚,弓腰驼背,拄着一根骷髅头拐杖。他那模样,看见后能将人吓得半死。 第61章 调虎离山,引蛇出洞 “后,后面。”我惊讶地指着骜捷身后的布病冥王,提醒骜捷。 但是已经晚了,布病冥王那只干瘪如枯枝的手,搭在骜捷肩上。 只见骜捷浑身像触电一样,一阵颤抖。 “骜捷将军,好久不见。”布病冥王嗓子里发出阴森低沉的声音。 只见骜捷奋力挣脱布病冥王的手,抡起铁叉攻击布病冥王。 布病冥王慌忙举起骷髅头拐杖招架,尽管骜捷已经身中布病冥王的邪气,布病冥王还是招架不住骜捷的攻击。 骜捷一脚踹在布病冥王胸脯,顺手一叉刺向布病冥王的头部。 布病冥王慌忙躲闪,骜捷的铁叉刺中了布病冥王的面颊,顿时黑气外冒。 布病冥王受了伤,放个虚招,然后趁机逃走。 虚空传来布病冥王的声音:“呜呼哀哉,骜捷将军,触我法体,命不久矣。” 夜叉骜捷此时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我赶紧过去扶着他,只见他脸色很难看。 我感到非常自责,为什么刚才没能很快认出他是骜捷呢? 我痛苦万分地对他说:“骜捷将军,都怪我!都怪我有眼无珠,没能认出你,才让那恶鬼有机可乘。” 骜捷摇摇头,说:“判官大人,在您危难之际出手保护,是骜捷的使命,万死不辞。” 看着他艰难的表情,我有点担心,问道:“你会不会有事?” 骜捷说:“我要去找鬼医封梓於疗伤了。你们也要尽快找鬼医封梓於,否则性命不保。” 说完就消失了。 “到哪找鬼医封梓於?”我喊道。 四周没有回应。 “怎么办?”我看着身边的张凌志,毫无头绪的问道。 “能怎么办?先办正事。等帮你夺回玉枕再做打算。”张凌志斩钉截铁的说。 “你还挺执着。我们都中了布病冥王的病邪,随时都可能病发身亡,还惦记着身外之物有什么意义?” “首先我咽不下这口气!不好好修理一下马云清,我誓不罢休。 其次你的那个护法也没有告诉我们到哪找鬼医封梓於呀? 难道吆喝一声,封梓於就出来了吗?有缘自会相遇。” 张凌志说的还挺有道理,于是我们俩偷偷潜入了青云观。 我们悄悄的来到马云清的房间外面,张凌志在外面放哨,我屏息静气,进入马云清的静房, 打开那个柜子,里面竟然没有玉枕。这只老狐狸,肯定将玉枕藏在更隐蔽的地方了。 我又悄悄地出去,对张凌志摇摇头,小声说:“没找到。怎么办?要不我们跟马云清拼了,逼他交出玉枕。” “不可!马云清功力深不可测,道观里还有上百道士,硬拼是下下策。” 我点点头,陷入沉思。片刻,我想到一个好主意,和张凌志耳语一番,然后离开。 到了前院,看见一个巡夜的道士靠着大殿的柱子打瞌睡。 我走过去,在他的头上狠狠的打一巴掌,喊道:“上贼了,你还在睡!” 那道士一下惊醒了,连忙大声喊道:“有贼!有贼!” 道士睁开眼睛,看到面前是我,惊诧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什么人?你大爷!”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脸上,他的身体晃了几下,倒下了。 “有贼!” “快起来!” “贼在哪?” “操家伙!” 后院的房舍里乱哄哄的,顷刻间,好几十的道士,手持利剑,潮水般向我涌来。 我夺过面前倒下的道士手中利剑,心中默念心力诀, 又将老乞丐传授我的身法招式在脑海里过一遍,然后奔向那群道士,和他们对战起来。 “给我拿下!将这贼人碎尸万段!”马云清站在大殿走廊里,向这群道士喊道。 我一边和这群道士对战,一边对马云清喊道:“马道长,你谋财害命,近来睡得可安好?” 此时马云清一脸惊悚,颤抖着地问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我当然是人了?你这道观,正气十足,鬼哪能进得来?” 我奋力击退周边向我袭来的道士。 马云清此时镇定下来,抽出宝剑,一脸怒气向我冲来,吼道:“小子,看你能有几条命!” 见马云清来势汹汹,我奋力抵挡。 旁边的那群道士见马云清亲自上阵,都停了下来,围在四周观战。 马云清的功力不容小觑,了了数招,将我逼得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马云清招招杀机重重,我一个不小心,左臂被马云清刺伤,顿时鲜血直流。 “马道长,你还在和我纠缠,说不定现在玉枕已经被张凌志拿到手中了。” 我哼哼冷笑几声。 “糟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马云清掉头就跑。 马云清当然是中计了,只是所中之计,并非调虎离山,而是引蛇出洞。 这偌大的青云观,如果漫无目的的寻找玉枕,何时才能找到? 与其漫无目的地寻找,不如设计让马云清“告诉”我们玉枕的位置。 于是我就设计,将马云清引出了,然后告诉他张凌志已经去找玉枕了, 如果他中计,定然去看玉枕有没有被张凌志找到。 这时张凌志暗中跟去,出其不意地将玉枕夺来。 马云清一走,周围的几十个道士又继续向我进攻。 我已经精疲力竭,勉强应付。 他们这是车轮战,迟早要将我的力量耗尽,只盼张凌志快点得手,好来支援我。 正在和这群道士鏖战之际,突然听到大殿那边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张凌志左手抱着玉枕,右手握住降魔宝剑,和马云清且战且退,向我这边靠拢。 马云清身上多处受到剑伤,鲜血染红道袍,却步步紧逼,奋力攻击张凌志。 看到眼前情形,我想定是张凌志在马云清查看玉枕之际,趁机偷袭马云清,才将马云清刺伤。 “张凌志!”马云清怒吼道,“你这欺师灭祖的畜生,还不束手就擒?” “呸!”张凌志正气凛然,骂道, “马云清,你这老匹夫,谋财害命,图谋不轨,愧为人师!” “你这畜生,偷盗本观失传宝物降魔宝剑,今天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马云清恶狠狠地用剑指着张凌志说道。 第62章 枕灵出世,助攻阵法 “老匹夫!你可看好了,降魔宝剑乃是观主信物,如今降魔宝剑在我手中,当立我为青云观观主。 见降魔宝剑,如见观主,你不仅不下跪参拜,还想意欲加害!你就是个数典忘祖的老匹夫!” 张凌志斜眼瞪着马云清,说道。 他二人边骂边打,对峙激烈。 我这边的道士们一边和我打斗,一边观战,我的压力小了许多。 张凌志冲到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将包围我的道士冲开,并没有伤害那些道士的性命。 我想张凌志还是顾及同门师兄弟之间的情谊。 “师兄,迷途知返,跟师傅认个错,回来吧!” 一个道士情深意切的对张凌志喊道。 “师兄,不要打了!”另一个道士喊道。 张凌志举起降魔宝剑,严肃地说道:“降魔宝剑在我手中,我才是青云观观主。你们应该立我为尊,罢免马云清!” “哈哈哈!”马云清哈哈大笑,“张凌志,你配吗?不知从哪找来一把破剑,就想自立为观主? 简直贻笑大方!识相的放下武器投降,老子还能赏你个全尸。如若不然,定叫你碎尸万段!” “就凭你!”张凌志撇撇嘴,“马云清,你以为我只得一把降魔剑吗? 我还学会了降魔剑法、无为心法。刚才你也领教了,滋味怎么样?” 马云清脸上露出一丝忧虑,然后说道:“小兔崽子!就凭你一人,胆敢挑战我整个青云观,自不量力。 徒儿们,给我上!” 张凌志举剑扫向周围的道士,说道:“诸位师兄弟,我张凌志愧对各位深情厚谊, 只是与那老贼恩断义绝,希望各位兄弟念在往日情分,放我离开。” 马云清这时见自己的徒弟们还对张凌志心存手足之情,顿时火冒三丈, 厉声骂道:“张凌志已被我逐出师门,不再是你们的同门师兄弟。 他违背师门,帮助外人盗窃本观宝物,偷取本观失传已久的降魔宝剑,已是本观敌人,人人得而诛之。” 这群道士犹豫不决,面面相觑,还是没有上前进攻张凌志。 马云清急了,骂道:“是不是想造反?违抗师命者,就地格杀!” 这时,道士们举剑向张凌志进攻。 张凌志奋力抵抗,仅仅击退道士们的进攻,并无心伤害他们。 那边已经痛下杀手,张凌志还心存同门情谊,这样下去我和张凌志会很被动。 马云清举剑向张凌志进攻,同时喊道:“布天罡地煞阵,夺回玉枕和降魔宝剑!” 这时,只见道士们按照马云清的指示,各自站到各自的位置,将我和张凌志围在中央。 张凌志这时将玉枕扔给我,握住宝剑,和马云清对战,那些道士和马云清配合的天衣无缝,向我和张凌志进攻。 我左手抱住玉枕,这时,我左臂的鲜血染在玉枕上,只见玉枕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接着,一些物质像水一样从玉枕中流出,落在地上, 慢慢的,流出的物质越来越多,在我身边堆积起来,而且散发着一股芳香。 那些物质慢慢在我身边形成了人形。 周围的道士见到这一奇迹,都傻了眼,竟然忘记了和我们对战。 那刚刚形成的人形,慢慢变化,变成了倾国倾城的美人,这美人紧靠着我。 我看得清清楚楚,她身材婀娜多姿,穿着精美的服饰。 肌肤雪白无瑕,像凝固的羊脂,秀发及腰,像万千青丝随风飘舞,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四处顾盼,两弯细眉,像柳枝拂雪,鼻梁高挺,口若含朱。 如此惊艳的美人,绝对人间罕见。 美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清香,在夜空中弥漫,闻到这沁人心脾的清香,让人如痴如醉。 我以前开天眼,看到玉枕中浮游着的佳人,应该就是这个美人! 没想到这时美人能从玉枕中出来。 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接着好奇的打量着自己,时而举手,时而投足, 动作非常优雅,眼神十分天真, 好像对一切都感到新鲜,那表情根本不知道这里正在发生的危险。 张凌志见到美人从玉枕中出来,惊讶道:“我去,你还随身携带一个大美人,真是艳福不浅呀!” “是你将我从虚空中释放出来。”那声音甜美,犹如天籁之音。 “我?”我还在沉浸在梦幻当中,“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美人伸出娇嫩白皙的手指,摸了摸玉枕,天真无邪的说:“原来我是从这里出来的。” 看着玉枕上的血渍,我心想,难道是我的血沾到这个玉枕上,才释放这个美人的吗? “这玉枕果然是宝物!徒弟们,将这玉枕连同这美人都给我抢来!”马云清叫嚣着。 这时都在发愣的道士们忽然像从梦中惊醒一般,愤慨的向我们进攻。 马云清压住阵脚,道士们在各自的位置上,有条不紊的按照马云清的身形手势向我和张凌志进攻。 我和张凌志奋力突围,打乱对方的阵型,对方马上快速的补上。 天罡地煞阵变幻莫测,无懈可击。 “这是什么阵法,怎么这么厉害?”我急切的问张凌志。 “天罡地煞阵,进可攻,退可守。”张凌志一边迎战,一边跟我说。 “你这么了解天罡地煞阵,可有破解之法?”我问。 “天罡地煞阵若天罗地网,所有人都以马云清的手势运动,相互配合,密不透风,无懈可击,根本无法破解。” “什么?”听张凌志这么一说,我瞬间绝望了,还有必要反抗吗?“那怎么办?” 马云清压住阵脚,指挥阵型,所有人灵活运动。 若要破阵,必须除掉马云清才可,再说,马云清本身功力高深莫测,周围还有四个人助阵,除掉马云清,几乎不可能。 “我也无可奈何。”张凌志一边说,一边奋力迎战。 这时,从玉枕里释放出来的美人说:“进攻坤位!” 听到那美人说话,并企图指挥我和张凌志破阵,我和张凌志都觉得不可思议。 如此高深的阵法,她一个刚出玉枕的美人怎么可能理解? 但是,我们本来就是无法破阵,只得死马当活马医。 第63章 百鬼夜伏,借刀杀人 “跟我来!”张凌志知道我不懂八卦,于是带我按照美人的意见破阵。 我跟着张凌志一同去进攻坤位,进攻时,我心想,这下完蛋了, 坤位的防守甚严,人员配置整齐,根本就是无懈可击。 可刚冲过去,那坤位突然发生变化,阵型正在改变。机会竟然瞬即来了。 我和张凌志同心协力,将坤位的防守力量冲散了十之七八。 接着,那美人又说:“巽位破阵!” 现在,我和张凌志对这个初出茅庐的美人有了信心,张凌志转身进攻巽位,我紧跟着张凌志进攻。 和刚才进攻坤位一样,巽位的人员配置正在调整,变得薄弱。 我和张凌志信心十足,一鼓作气,将巽位攻破。 天罡地煞阵这时形同虚设,对我们来说,毫无优势。 在美人的指挥下,我们攻破几个阵脚后,天罡地煞阵彻底被我和张凌志攻破。 “撤!”张凌志对我说。 我们三个赶紧找路逃跑。 “没想到这美人竟然能破我的天罡地煞阵!”马云清懊恼地叹息道,接着他愤怒地对着那些道士大喊道, “都愣着干什么?快给我追!无论如何我要得到这个美人!” 马云清带着那几十个道士紧跟着追上来。 我们跑到山门,可山门从里面反锁,无法打开,只好翻墙逃跑。 张凌志首先跳到墙头上,然后骑坐在墙头,一只手伸向美人,轻佻的说道: “大美人,把手递给我,我拉你上来。” 美人抓住张凌志的手,我从下面托住美人的细腰,向上一托,我和张凌志轻松将美人拉上墙头。 这个美人虽然拥有人形,可不是肉身,所以拉上去很轻松。 张凌志不舍松开手,色迷迷地说道:“大美人,你的手好软,好滑呀。” 这时,我运足灵力,一跃而上,翻过院墙。我对张凌志说道:“快,放她下来。” 张凌志拉着美人的手,将她放下去,殷勤地说道:“大美人,小心点啊,别摔倒了。” 我在下面接住美人,然后张凌志跳了下来。 我们沿着台阶下山,后面马云清带着人紧追不舍,无法摆脱。 跑了一半台阶,美人突然喊道:“停下,前面有杀气!” 我和张凌志停下来,可怎么办呢? 美人的话不得不听,刚才已经验证,她能帮助我们摆脱天罡地煞阵, 证明她有非凡人所能及的异能。 既然她说前面有杀气,那么肯定有什么东西埋伏在前面守株待兔。 前有危险,后面马云清的人紧追不舍,我们进退两难。 “怎么办?”我问身旁的张凌志。 张凌志对我说:“跟我来!” 张凌志说完,带着我和美人,向旁边的一条岔路跑去。 我跟着张凌志,沿着岔路向另一座山跑去。 山里地形复杂,山林茂盛,在这么大的山林里,藏着三个活人,任由你千军万马,也很难找到。 我们很快跑到一个山谷间。我正在庆幸即将摆脱马云清的追捕,可这时美人又对我们预警:“停下!” 我们三人停了下来。只见前面阴云沉沉,寒气袭人。 我伸手抚眼,开了天眼; 与此同时,张凌志也取出两片叶子,在眼上一擦,也开了天眼。 这时,我看到不远处有一队人马,一个带头的上前一步, 他身穿黑袍,面色苍白,双眼泛着蓝光,手中拿着一把鬼爪钩。 见到他我顿时心生寒意,他就是夺命冥王顾逆龙! 那天夜里在我家,夺命冥王被老乞丐一顿胖揍,他的形貌我记得清清楚楚。 在顾逆龙身后,密密麻麻地站着上百个形态各异、衣着不同的鬼卒。 这些鬼卒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们身上的装备五花八门,有的身披厚重的盔甲,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有的身着黑色长袍,随风飘动。他们的面容更是千奇百怪,有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有的脸庞黝黑,犹如锅底;还有的面泛红晕,似染血一般。 这些鬼卒身材高矮不一,有胖乎乎的,也有瘦弱不堪的,但无一例外都透露出一种凶狠之气。 手中所持的兵器种类繁多,各具特色。 有的鬼卒挥舞着锋利的皮鞭,每一次抽打都带起一阵破空之声; 有的紧握着尖锐的钢叉,寒光四射,让人不敢直视; 还有的手持弯刀或斧头,刃口闪烁着致命的光芒。 每个鬼卒都显得张牙舞爪,杀气腾腾,随时准备扑向我和张凌志,展开一场血腥厮杀。 “李小石,今天你的死期到了,幽冥帝君已布下天罗地网,叫你插翅难飞!” 顾逆龙对我吼道。 这下可算完蛋了,虽然我师傅老乞丐打他轻而易举,但是我能感觉到我和张凌志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他身后还有这么多鬼卒。 前面群鬼当道,后面马云清追击,我们俩被他们前后夹击,可谓凶多吉少。 “快往回跑!”张凌志对我说,然后转身就跑。 我和美人紧跟其后。 这时,马云清带着道士追来了。 怎么办?张凌志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完全忽视前面的马云清,难道他想…… 我知道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张凌志想利用马云清将这群鬼卒消灭掉。 前面马云清带领着道士向我们冲来。 我和张凌志在前,美人在我们身后。 我们三个迅猛地向那群道士冲去。刚和那些道士接触,我们无意恋战,迅速脱离。 很快冲到这群道士的后面,直接将他们暴露在这群鬼卒面前。 马云清正要号令弟子们继续追杀我们,这时只见顾逆龙带着鬼卒们将道士们围了起来。 这些道士大部分修行根基比较浅,开不了天眼,根本看不到周围的鬼卒,也感受不了危险已经将他们笼罩了。 这些面目狰狞、形态各异的鬼卒,突然开始行动起来,它们如同一阵阴风般迅速地扑向那群道士! 眨眼间,几个倒霉的道士就被恶鬼缠身,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神也变得空洞无神, 更可怕的是,这些上身成功的鬼魂竟然能够控制着小道士们的行动! 第64章 阴盛之时,阳衰之地 只见那原本握在道士手中的利剑,此刻却被恶鬼操纵着,刺向周围毫无防备的道士同伴! 刹那间,血腥四溅,惨呼声此起彼伏。短短一瞬间,就有十来个道士不幸中剑倒地,鲜血四溅。 这些道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已经命丧黄泉。 其他道士则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同门师兄弟倒在血泊之中,不知所措。 整个场面混乱不堪,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的气氛。 马云清见状大吃一惊,立刻用法器开了天眼,这才看到他们已经被很多鬼包围,很多道士都被鬼上身。 马云清连忙咬破右手食指,迅速在左手手心上画一道符,口中默念咒语, 只见他手心中的符咒发出金光,马云清将符咒打向被鬼上身的道士,那鬼卒惨叫一声,从道士身上剥离。 马云清上前一剑,将鬼卒刺死,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那些厉害的道士,也学马云清的样子,开天眼,咬破手指,手心画符,将鬼卒从道士身上剥离,然后诛杀。 张凌志看见往日师兄弟们瞬间倒下十来个,心生怜悯,毫不犹豫地回头冲向那些鬼卒。 张凌志挥舞着降魔宝剑,和那些鬼卒战成一团。 我见张凌志杀回去,也跟着张凌志,助他一臂之力。 张凌志的降魔宝剑,剑身上画有符咒,刺向鬼卒,鬼卒顿时化作一团黑气消失。 而我手中的利剑,虽然也是道门的物件,可刺向鬼卒,如同刺入空气,穿体而过,毫无杀伤力,还不如我的拳脚有用。 “你是阴阳灵体,将你的血涂在剑刃上,就能杀鬼了。” 旁边玉枕美人对我喊道。 奇怪,她怎么知道我是阴阳灵体?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阴阳灵体,再说,阴阳灵体是什么意思,我今天是第一次听说阴阳灵体。 更加离奇的是,她好像知道我的想法。 不管那么多,既然她说的,肯定不会错。 于是我用利剑将手划破,将血涂在剑刃上,再去与鬼卒战斗, 果然有效,只见我的剑刺向鬼卒身体,明显感觉阻力很大,像刺入肉身, 被我刺中的鬼卒,化作一道黑烟,幻灭在虚空之中。 顾逆龙那边,正用鬼爪钩一把抓住一个道士的脖子,用力一拽,将道士到魂魄拽出, 道士没有了魂魄,躯体像面条一样变软了,倒在地上,魂魄木讷的飘飘悠悠四处游走。 马云清那边,念着咒语,奋力诛杀鬼卒。 这片山谷里,俨然变成了一片修罗战场,喊杀声、哀嚎声此起彼伏。鬼卒纷纷幻灭,道士个个倒地。 顾逆龙和马云清是双方阵营杀伤力最大存在,他们这时遭遇到一起了。 只见顾逆龙鬼爪钩向马云清挥去,马云清口念咒语,挥剑挡住鬼爪钩, 马云清顺势祭出一道符咒,射向顾逆龙。 顾逆龙十分敏捷的闪开,符咒击中一个鬼卒,那鬼卒当场殒命。 他们鏖战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张凌志看马云清一时半会打不败顾逆龙,于是上前助阵。 我见张凌志过去,二话不说,也跟着上去。 古人有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我们如果能将夺命冥王顾逆龙拿下,那么这样鬼卒自然不攻自破。 我、张凌志、马云清,我们三人围着顾逆龙,奋力进攻。 顾逆龙渐渐不敌。 正在我庆幸之际,马云清竟然从我们临时组成的联盟中退出。 他对还活着的道士说:“撤!” 这群道士在马云清的命令下,纷纷撤退。 战场上只有我和张凌志在战斗,玉枕美人只能远远观战。 刚才那阵厮杀,双方都损伤过半,然而我和张凌志的压力还是很大。 我们要改变战略,张凌志对战其他鬼卒,我对战顾逆龙。 顾逆龙战斗力比我强出太多,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硬撑着和他打了十来个回合,渐渐无力抵抗。 “小子,受死吧!” 顾逆龙说着,一把鬼爪钩向我挥来,我眼睁睁的看着,却无力躲开,那一瞬间,我感到无比的绝望。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铁叉出现在我面前,挡住了那鬼爪钩。 我的护法夜叉将军骜捷出现了。 “你是谁?”顾逆龙见夜叉出现,大惊问道。 “我乃李判官护法夜叉将军骜捷,大胆反贼,竟敢图谋不轨!” 说着,举起铁叉进攻顾逆龙。 夺命冥王顾逆龙挥舞着鬼爪钩迎战,边战边说: “哼!小小护法将军竟敢造次!我乃幽冥帝君麾下夺命冥王顾逆龙。 你若归顺,可以在我手下给你谋一个倒夜壶的差事!” “口吐狂言!看我钢叉可答应!”骜捷奋力攻击顾逆龙。 他们俩打得昏天黑地,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我缓过神来,拿出利剑,和骜捷并肩对战顾逆龙。 我俩越战越勇,顾逆龙渐渐处于下风。 骜捷的钢叉几次险些刺中顾逆龙。 顾逆龙放一个虚招,趁我和骜捷不防备,逃走了。 那些鬼卒被张凌志杀的所剩无几,见夺命鬼王逃跑,剩下的也跟着逃之夭夭。 “骜捷将军,你没事了?” 在青云观后山,骜捷将军被布病冥王施下病邪,身体摇摇欲坠,就像病入膏肓一般,而现在竟然如此生龙活虎。 “我已经找到鬼医封梓於治好了。你们要赶紧去找他,不然不久就会病发身亡。” 骜捷对我和张凌志说。 “怎么能找到封梓於?”我问骜捷。 “阴极盛之时,阳极衰之地。”骜捷回答。 我听得糊里糊涂,不知道骜捷说的什么意义。 于是问道:“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清楚些?” “判官大人,末将和您阴阳相隔,无法泄露天机。大人若有机缘,一定能找到鬼医封梓於。”夜叉骜捷说。 “好吧。”我问夜叉骜捷,“骜捷将军,我有一事不明,你既然是我护法将军,为什么我遇到危险时,你不出来救我呢?” “判官大人,保护大人生命安全,是末将职责。只有大人有生命危险时,末将才会出现。 古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大人遇到的劫难,都是大人的命数。” 第65章 阴阳灵体,半人半鬼 骜捷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我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下山去吧。” “大人,此刻不宜下山。”夜叉骜捷拦住我们的去路 “为什么?”我问。 “幽冥帝君下了辑杀令,并布下天罗地网击杀您。最近您遇到的鬼怪几乎都是幽冥帝君安排的。 今天幽冥帝君在后山安排布病冥王,这里安排夺命冥王顾逆龙,下山口安排了五毒冥王, 其他岔路还安排了摄魂冥王、嗜血冥王等等,十大冥王出动大半,就是要将你的神魂缉拿到幽冥宫。 夺命冥王已经被我们赶跑,这里暂时安全,还是在这里等到天亮才走吧。” 听夜叉说的这些情况,我不禁有些后怕。这么多冥王,我该怎么摆脱呢? “每天十二个时辰,子时阴气最盛,午时阳气最盛。 除了午时外,其他什么时辰出行,都逃不了鬼探的耳目。”玉枕美人对我说。 我纳闷,她好像知道我的内心想法似的。 夜叉骜捷说:“这位姑娘说的有道理。你们在这里原地休息,明日午时下山,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能逃离鬼探的追踪。” “你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我问玉枕美人。 “是啊,怎么了?你们想什么我都能听到。你刚才在担心被几个冥王追杀。”美人又指了指张凌志, “你刚才在想,要找机会哄我上床。” 张凌志闻言,顿时羞的无地自容。 美人又指了指夜叉骜捷,说:“你的心里没有声音。” “是的,末将是判官大人的护法夜叉,心中除了护佑大人,没有其他想法。”夜叉说道。 此时我感觉好尴尬,她竟然能听到别人内心的声音,幸好我刚才没有不轨的想法,不然被她揭穿,那也太丢人了。 我看着旁边尴尬的张凌志,过去劝他道:“兄弟,别害臊,男人嘛,看到美女谁都有想法,正常的。” 张凌志抬起头,问玉枕美人道:“我想知道,你能破解天罡地煞阵,你是不是也懂天罡地煞阵? 我自幼在青云观,对天罡地煞阵可谓烂熟于心,那阵法运行起来滴水不漏,你怎么能轻松破解?” “那还不简单。”美人说,“我听到那老道士心里的声音,知道他心里说的话。 刚开始,我以为你们和我一样,能听到人的心里的声音,可是看到那老道士布的阵法,轻而易举就将你们困住, 于是我猜测,你们听不到别人心里的声音。” 美人能破马云清的天罡地煞阵,就不奇怪了。 早些时候,我们被困在马云清的天罡地煞阵中,马云清的想法美人全知道,所以能预见阵法的变幻,以及可能出现的薄弱方位。 “真奇怪,你到底是什么?是鬼吗?”我问美人。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只知道我跟你们不一样。”美人回答。 “他是灵,玉枕之灵。”夜叉说的,“世间万物皆有灵,只是无法突破各自的结界。” “那她又是怎么突破结界的?”我问夜叉。 夜叉摇摇头,说:“末将不知。” 玉枕之灵对我说:“你是阴阳灵体,你的血液沾到玉枕上,打破结界,所以我才能从玉枕的虚空世界里出来。” 那时我为了吸引马云清出来,被马云清刺伤左臂,后来张凌志偷袭马云清,得到玉枕, 将玉枕扔给我时,我的血沾到玉枕上,这时玉枕结界被打开,枕灵从玉枕中出来。 “阴阳灵体?”刚才和鬼卒战斗时,她说过我是阴阳灵体,用我的血涂在剑刃上,能杀鬼,“阴阳灵体是什么意思?” “阴阳灵体,就是你的身体一半阴,一半阳。”枕灵说。 “半阴半阳,阴阳人?是太监吗?”张凌志调皮的说。 我生气地对张凌志骂道:“你才是太监呢!” 枕灵掩口一笑,说:“不是阴阳人,更不是太监。就是父母亲,一个是人,一个是鬼。 人和鬼所生的人,就是阴阳灵体,可行走在阳间,也可行走在阴间。” 什么?我是人和鬼相交所生下的孩子?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如此说来,我就是一个半人半鬼的存在? 虽然我不愿意接受这一事实,但是我知道枕灵说的全是实话,因为她的话验证了我过去很多事情。 比如我以前梦游遇到黑白无常,然后醒来遇到我表哥和另外两个人去投胎。 我从小只要一揉眼,就能看到鬼。 我遇到鬼妻顾盼楠的时候,冥币在我手中就可以变成正常的人民币,而在大排档老板手中就是冥币,这也就不奇怪了。 我曾偷听到我爸爸说,我生下来时,身体是透明的,可以清楚的看见内脏、大脑。原来我是人和鬼交合产生的。 “可我怎么会是阴阳灵体呢?”我十分不解,难以接受。 “这要问你的父母,他们肯定知道。”梦凝说。 “父母?我从小就是我养父收养的,我亲生父母是谁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此刻有种莫名的疑惑和好奇,非常想知道我的生身父母是什么人? 也有些想认祖归宗的念头。但是不知道养育我成人的爸爸能否支持。 骜捷这时对我说:“大人,您身负重任,所以才会与众人不一样。请大人不要有心理负担。” “对,”枕灵说,“天赋异禀之人,自然有不同凡响的生相。” “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张凌志风趣地说,“我是人,你是半人,” 张凌志指着骜捷和枕灵,“你是鬼,你是灵,今天我们四个不同种类,欢聚一堂,真是难得。” “哈哈哈”我们四人都笑了起来。 “大人,末将使命完成,告退了。”骜捷鹰爪一般的手抱拳对我作揖,然后瞬间消失了。 我问枕灵,“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枕灵宛然一笑,说:“我在玉枕中,从有记忆时算起,到现在少说也有千年了。我是玉枕主人的梦形成的,具体多大年纪,我也不知道。” “哦。”我真心感叹,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梦竟然能变成美人,藏在玉枕中上千年。 “我没有名字。”枕灵说。 “啊,没有名字?那玉枕的主人不给你取个名字吗?”张凌志接着话茬问道。 第66章 梦中新娘,邪祟入梦 枕灵反问张凌志:“敢问这位好色之徒,你在梦中,梦到一个美女,你会给她取名字吗?” 张凌志顿时哑口无言。 “咱们人都有一个名字,这样吧,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我对枕灵说。 没等我开口,张凌志抢先说:“叫玉如吧,枕灵出世,如花似玉。怎么样?” “不好,”枕灵生气的说,“我不要叫玉如,太俗气了。” 我想了想,枕灵是玉枕主人的梦所形成,名字里最好有个梦字。 我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名字,于是我对枕灵说:“叫梦凝,怎么样?” “梦凝,”枕灵轻轻说出我取的名字,思忖须臾,然后兴高采烈地说: “好好,就叫梦凝,这个名字我喜欢。我有名字了,我叫梦凝,我有名字了,我的名字叫梦凝。” “今后我们就叫你梦凝。”看着她如此天真活泼,真想对她有非分之想, 但又不敢乱想,她有能听人心里的声音的异能,唉,以后不能在他面前胡思乱想了。 “好的。你把我从玉枕中释放出来,今后你就是我的主人。”梦凝乖巧地对我说。 我感觉有点别扭,于是就对梦凝说:“梦凝,我们现在是新社会,没有阶级观念,不能以主仆相处。今后我叫你梦凝,你叫我李小石,或者叫我小石。” “好的,小石。”梦凝说。 我又问:“你为什么能听到别人心里的声音呢?有什么高人传授你这种异能吗?” “异能?我天生就能听到别人心里的声音。我在玉枕里上千年,平时那里悄无声息, 玉枕的主人靠近玉枕时,我才能听到一丝丝声响,久而久之,就能听到玉枕主人心的里声音了。”梦凝说。 “哦,梦凝,你有这种异能,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别人心里的声音,你也不可以说出来,那样会很尴尬的。” 我一边叮嘱梦凝,一边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凌志。 “我才不稀罕听你们心里声音呢,有的肮脏龌龊,有的粗鄙不堪。”梦凝嘟着嘴说。 “你可以不听吗?我以为你时时刻刻都在听别人的心声呢。”我说。 “当然可以不听了,如果我无时无刻的听别人的心声,我岂不是被吵死? 打个比方,你有眼睛,如果你把眼睛闭上,还能看到东西吗?” “原来如此。” 我不希望梦凝随便窥探我的想法,如果什么时候,我有些不好的想法,被她听到,如果传出去,那也太尴尬了,于是我对梦凝说, “梦凝,咱们能不能有个约定?” “什么约定?”梦凝说。 “以后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听我的心声。” “可以,你是我的主人,我今后再也不听你的心声。”梦凝信誓旦旦地说。 “还有我,”刚才出糗的张凌志说,“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要听我的心声。” 梦凝摇摇头,说:“我不答应,我只听命我的主人李小石。” 张凌志这时低声下气的求我:“大哥,求求你,别让她听我心声了,好尴尬。” “你心里如果没有肮脏龌龊的想法,她听你的心声又有何妨?”我得意地说道。 “好大哥,我的隐私都被梦凝听到,就像裸奔一样,这样太没有安全感了。求求你,别让她听我心声了。” “好吧。”我对梦凝说,“梦凝,张凌志虽然卑鄙下流无耻龌龊,但他对我有恩,多次救我性命, 还帮我把玉枕从马云清那里抢来。你就看我几分薄面,以后别听他心声了。” 梦凝说:“好吧,看在主人的面子,以后不听你心声了。” 张凌志不放心,问:“你说话算话吗?” 梦凝不屑的说:“当然说话算话了。上天既然给我能听人心声的异能,就剥夺我骗人的权力。” 过了片刻,张凌志在我耳边悄悄地说:“大哥,她真的没有听到我的心声,刚才我又把她想得体无完肤,她却毫无察觉。” “你真无耻。”我小声对张凌志说。 夜已深了,我们都很疲倦。 张凌志这是拿出驱鬼符,在我们四周摆一个圈,说道: “我已经在四周设了驱鬼阵,可以休息一会了。” 我们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我斜靠着一棵大树,闭上眼睛。我的困意来了,没过多久,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紧接着,我惊讶地察觉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栋楼房的二楼走廊之上。 房门上张贴着鲜艳的大红对联,窗户上也点缀着红彤彤的红双喜,看来这里曾经举办过一场婚礼。 然而,此刻周围却是漆黑一片,唯有窗户透过微弱的光芒,给这片寂静带来一丝生气。 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到窗户下面,而那扇紧闭的窗户,则如同一个神秘的谜团,吸引着我去探索其中的秘密。 对开的窗帘中间留着一道缝隙,我透过缝隙,看到房间里一对新人正坐在床上。 那个新郎我见过,我坐过他们的婚车,而且还遇到送葬的队伍。 新郎抱住新娘,开始亲吻。新娘没有反抗,轻声呻吟着,配合新郎的动作。 他们越来越兴奋,动作越来越激烈,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新娘阻止了新郎,轻声说道:“不要,把灯关了。” 新郎说道:“不关灯。老婆长的这么美,我怎么都看不够,我要看着你。” 说完,不顾新娘阻止,强行将她衣服扒去,钻进被窝。 新娘虽然害羞,不停的阻止,可还是很配合地接受丈夫的攻势。 就在新郎开始发起总攻时,我看到一团黑气飘到床上,钻进被窝。 这时,新郎突然“啊”的大叫一声,翻身掉到地上。 “你怎么了?”新娘用被子裹住身体,问滚倒在地上衣衫不整的丈夫。 “有鬼!”新郎说道。 “哪有鬼?”新娘吓得到处乱看。 “我刚才看到你的脸上……”新郎说了一半,停下了。 “我的脸上怎么了?”新娘疑惑的问道。 “我看到你的脸上,有血,鲜血顺着眼角,鼻孔,嘴角流出来,好恐怖!” 新郎惊魂未定地说道。 “是不是在路上见了死人,还有心理阴影,产生幻觉了吧?”新娘说道。 “可能是吧。”新郎从地上爬起来,关灯上床睡觉了。 第67章 回山口镇,去野猪沟 哪里是心理阴影?明显有个脏东西钻进了他们的被窝,是那脏东西让新郎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这时房间暗了下来,我的视力非常好,尽管房间里很暗,我能清清楚楚看到房间里的情景。 新郎可能被刚才看到的景象吓到,对新娘的兴致没有了。他侧身睡下,背对着新娘。 新娘激起的欲望,没有冷却,从后面搂住新郎,不停的挑逗。 “我困了,睡吧。”新郎说道。 新娘带着怨气,也睡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突然看到,床的另一头,一团黑影钻进被窝,将被子顶了起来, 能清楚看到,被窝里像是钻进一个人,被子被撑成人形的轮廓。 新娘好像受到了一些刺激,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愉快的呻吟声。 接着被窝里脏东西,向上移动,俯在新娘身上,被子被那脏东西高高蓬起。 新娘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床被剧烈的晃动。 “王翠芸!你在干什么?”新郎被晃醒了,发现妻子在床上不停的剧烈运动,生气的问道。 王翠芸应该是新娘的姓名。 被脏东西高高蓬起的被子,一下子落了下去。 “啊!”王翠芸被丈夫突如其来的发问惊醒,“我,我也不知道,做了个噩梦。”她满头大汗。 新郎打开灯,房间里明亮起来。新郎突然看到妻子手中有东西,问道:“你,你手里拿的什么?” 王翠芸看了看自己紧握的手,突然将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吓得大惊失色,瞪大眼睛查看周围,惊悚地说道:“鬼!有鬼!” 新郎脸上布满恐惧,问道:“那,那是谁的头发?” “有鬼,鬼的头发。”王翠芸吓得痛哭起来。 这时,我感觉胸中奇痒无比。我用力捶打胸部。 “李小石,你怎么了?” 我醒来了,原来我刚才又在做噩梦,看见梦凝正在我面前,双手摇晃着我的身体。 刚才我做的梦好像是延续以前的梦境。我想我的那些梦,不一定是虚无缥缈的梦幻,它有可能是藏在我意识深处的记忆。 我相信梦里的那些人,肯定和我有一些联系,只是这些信息量太碎片化了,缺乏佐证。 我清楚记得,梦里新郎叫新娘王翠芸,等我回去,一定要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叫王翠芸的。 我的胸口痒得难受,而且同时伴随着阵阵寒意,我痛苦地使劲捶打胸口。 “李畋翏,你怎么了?”梦凝见我痛苦的表情。 “我体内的蚀魂蛇毒,开始折磨我了。”我忍着痛苦,跟梦凝说,“每天深夜,都折磨我到天亮。” “什么蚀魂蛇毒?”梦凝问道。 我痛苦的无法说话,只能无比煎熬的等待天亮。 终于熬到天亮了,我的痛苦慢慢缓解。 梦凝见我没问题了,再次问我:“你是怎么了?中了什么毒?” “我说是蚀魂蛇毒。” 我告诉梦凝,那日打死蟒仙之后,蟒仙的魂魄口中吐出一道毒箭,射向我的胸膛,表面无伤无痕,夜里奇痒无比,折磨我一个多月了。 梦凝说:“你中了那蟒仙的蚀魂蛇毒。那蟒仙应该是修行数百年的蟒蛇,它死后射中你的毒箭,对你的身体没有作用,但是对你的魂魄有伤害。 等你的魂魄彻底被那蛇毒侵蚀,你的生命就结束了。” “你可有办法?”我期待地问梦凝。 梦凝摇摇头,思考片刻说:“除非能找到阴间的解毒医生,否则只有等毒发身亡。” 又要找阴间的医生!我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到阴间找医生呢? “夜叉骜捷说我和张凌志中了布病冥王的病邪,要找鬼医封梓於才能救我俩,不然的话,过不了多久我俩就会病发身亡。可上哪找这些鬼医生?” 梦凝说:“骜捷不是提示你了吗?” “提示?阴极盛之时,阳极衰之地。这个提示怎么解?”我问道。 梦凝眉头微蹙,说:“阴极盛之时,不难理解,是子时;关键是阳极衰之地,应该是常年不见阳光,或者埋了很多死人的地方。” 张凌志这时说:“常年不见阳光的地方,好找,山洞里就是常年不见阳光。” 我立即反驳:“瞎说,我们在山洞里好几天,也没见到一个鬼医的影子。” “如果同时满足两个条件呢?常年不见阳光,也埋了很多死人。能不能找到这样的地方?”梦凝问。 “能。”我不假思索的说,“野猪沟。” 我在山口镇南头跑专线,等客人的时候,经常和其他专线司机侃大山,经常聊一些山口镇发生的奇闻异事,野猪沟的故事,就是从那群伙计口中听来的。 野猪沟在山口镇向东大约四五里的一处山坳里,那里被一座山崖和两侧的山峦包围着,常年不见阳光,过去地广人稀,那个地方经常有野猪出没,故得名野猪沟。 后来这里人气旺盛,野猪也就失去了踪迹。 据实,在战乱年间,野猪沟埋葬着上千军士,阴气十足,后来有些横死之人,都埋葬在野猪沟,平常没有人敢往那个地方去。 那个地方阴气十足,方圆十里的人都知道那个地方,就是中午去,都感觉到阴气森森。 我将野猪沟的地理位置和具体情况说给他俩听。 “那我们就去野猪沟!碰碰运气吧,不能坐以待毙。”张凌志说。 “好的。”我认同道。 我们的手机都进水了,也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太阳快到正南方了,张凌志从背包里拿出罗盘,观察一下,说: “快到午时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于是我们三人下山,来到山下的停车场,找到我的汽车,我们开车离开,向山口镇出发。 到了山口镇,大约是下午一点左右,我们找的地方吃饭。 吃过饭,我和张凌志找个手机店,各买了一台手机。 好几天没和爸爸联系,我想这几天他肯定担心坏了,当务之急,我必须先跟爸爸报个平安。 刚和爸爸通过电话,这时有四个年轻人挡在我们面前。 为首的是个高个子,很瘦,留在村头,精神头很旺,穿着断袖花t恤,手臂纹着花里胡哨的图案,一看就是混事的。 张凌志见几个人当道,上前一步,说道:“哥几个,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这是几个意思?” 第68章 遭人暗算,强抢玉枕 瘦高个说:“臭道士,没你的事,滚边去。” “臭吗?我看你挺臭的,满嘴喷粪。”张凌志说。 瘦高个指着张凌志,说:“你这臭道士,是不是找死?” “我看找死的是你们,你们就是那汪汪叫的东西,到处厕所。” 张凌志这真是骂人不带脏字。 梦凝凑到我耳边说:“他们是来抢玉枕的,这个人是头,他的腿功比较厉害,他的目标是你, 后面三个人的目标是我和张凌志,他们三个身上有武器,好像是弹簧刀,弹簧棍。” 抢玉枕?他们怎么知道我有玉枕呢?是马云清派来的吗? 在青云观外面,我们被百鬼埋伏,马云清和夺命冥王遭遇片刻后就撤走了,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们的去向。 再说马云清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我们。 只有可能是古董商徐琨林了,他多次找我收购玉枕,只有他知道我的住址,甚至他可能掌握了我的踪迹,所以派人在这里守株待兔。 “兄弟们,盘他们狗娘养的。!”瘦高个怒骂道。 我凑到张凌志耳边,将梦凝的话告诉张凌志。 瘦高个眉头紧锁,目光里透露出杀气,对旁边的三个人,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敬酒不吃吃罚酒,干掉他!” 旁边三个人瞬间掏出弹簧刀,弹簧棍,攻向张凌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张凌志穿梭在三人之间,游刃有余。 瘦高个对我说:“李小石,识相的把玉枕交给我,免得落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我扬起拳头,霸气十足地说:“哼!你得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不知死活的东西。”瘦高个提起拳头,向我攻来。 我运力抵抗,和瘦高个打了十来个回合。 瘦高个的拳法十分了得,拳拳苍劲有力,如果打在身上,打断两根肋骨是不成问题的。 我一直留意着瘦高个的腿脚。梦凝告诉我,他的腿功厉害,我不得不留心,可是打了十几回合,瘦高个一直没有用腿脚。 梦凝的话早已印证,她不会胡说,瘦高个肯定是把腿功作为杀手锏,为了是一招致命。 瘦高个见拳法无法胜我,开始使用看家本领了。 只见他提腿向我踹来,那速度快如闪电,那力道有全钧之重,那气势力拔山兮。 我早有防备,不去冲撞他的势头,敏捷地向后退一步,趁他防备空虚,一脚踢中他的腹部。 由于我快速反应,没有蓄意攻击,因此这一脚没有太大力度,只能踢得他后退几步。 攻心为上,他以腿功自傲,我就要用我的腿功,彻底打败他的骄傲。 他马上又开始下一轮攻击。 只见他的腿灵活的反复变换招式向我进攻,我奋力防守,一一化解他的攻势。 张凌志那边,他已经将两个对手打趴下了,还有一个正在吃力的和张凌志对战。 而张凌志这时却没有用全力进攻,好像在做猫玩老鼠游戏,全用些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的招式。 我心中诧异,心说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 他们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正在惊慌失措又满脸兴奋的看着他们打架。 张凌志引导那人到女子旁边打斗,那人一脚踢向张凌志,张凌志躲开,那人脚眼见就要踢中女子了。 一个柔弱女子被踢中,后果不堪设想。我都为她捏把汗。 只见张凌志迅速一把将女子拉过来,搂在自己怀里,并且顺势一脚将那人踢开。 “你没事吧?”张凌志对女子说。 “吓死我了。”女子惊魂未定。 原来张凌志那些花拳绣腿,是为了吸引异性。 这小子挺聪明,还自导自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大戏。 “别怕,我保护你。”张凌志柔情似水地说,那抱住女子的手,一直没有放松。 被他踢开的人,倒在地上挣扎着,站不起。 我和瘦高个腿功又较量了几十回合,他的腿脚越来越无力,喘气也大了。 我趁他没有防备,运气在脚,腾空而起,双脚在他胸前连踢了好几脚,瘦高个后退好几米,跪倒在地,站不起来。 我上去踩住他的胸口,厉声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告诉你的。”他还嘴硬。 “嘴硬是吧?”我脚向下发力。 他顿时疼得嗷嗷直叫,表情痛苦,连忙求饶:“我说,我说。” “是谁?” “徐琨林。” 我放开脚,带着梦凝到张凌志那边。 那三个人已经被张凌志打趴下,弹簧刀,弹簧棍丢在地上,我看那弹簧刀不错,捡起来将刀刃收回,装进背包。 我和梦凝走到张凌志旁边,张凌志正和那个女子聊得正欢。 第69章 看相为由,把妹为实 张凌志见我们走过来,对那女子说:“美女,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张凌志,在青云观修道,今天下山。” 张凌志自我介绍完了,然后介绍我和梦凝,“这位是我的结拜大哥李小石,这个美女叫梦凝。” 女子和我们打个招呼:“你好,李小石;你好,梦凝。” 女子见到梦凝的美貌,惊讶的说:“你长得太美了!” 梦凝微笑着说:“过奖了,其实你也很美。” “你们都是美女。”张凌志打断她们,然后问女子,“美女,请问你怎么称呼?” 女子说:“你们就叫我小梅吧。” 张凌志又对小梅说:“今天真不好意思,让你受到惊吓,为表歉意,晚上请你吃顿饭,一定要赏光。” 小梅点点头,说:“恭敬不如从命。” 真没想到,张凌志这样一个修行的人,把妹的水平竟然这么高。 天色渐晚,我们进了一家餐厅,找个位子坐下。 我们点了菜,片刻,饭菜上来。张凌志和小梅边吃边聊。 “小梅,我给你看看相吧。”张凌志对小梅说。 “你会看相?”小梅好奇的问。 “当然会了。我在青云观修炼这些年,阴阳八卦太极周易都有涉足,看相、算命、测字,都会一些。” 张凌志信心满满的说。 “好吧,那你帮我看看吧。”小梅坐直身体,面向张凌志。 张凌志色眯眯地盯着小梅看了又看,然后说:“你今年未满二十岁,不是本地人,对吧?” “对对,再过两个月,我就过二十岁生日了。我是奉春县的人,来这里走亲戚的。”小梅高兴地赞许张凌志的本事。 梦凝这时低头一笑,好像在掩饰尴尬的表情。 张凌志看着小梅,微微的摇摇头,说:“你的命相不是太好,最近是不是有点感情不顺的事?” 小梅脸色沉重下来,说:“确实有些。” “我来给你看看手相。”张凌志咽了咽口水,喉结动了一下。 小梅将纤细的玉手伸向张凌志,张凌志左手托住小梅的手背,右手抚摸着手心,肆无忌惮的占小梅的便宜, 然后说:“你的感情线不是太好,克夫,将来结婚之后,不利于丈夫,所以感情受挫。” “什么感情受挫?你的意思是我被人抛弃了吗?不是的,是我把他甩掉的。”小梅气嘟嘟地说。 “别生气,别生气。人的命天注定,不管是你被他甩掉,还是你把他甩掉,都注定的,那人的命中不该有你,谁甩谁不重要。” “你就是在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克夫呢?”小梅生气地说。 “这样吧,我给你测个字。你心里想一个字,然后写出来。”张凌志说。 小梅这下不再随意写了,她左顾右盼,然后在桌上写下“四”字,说:“我们今天四人聚首,我就写个四字。” 张凌志脱口而出:“四字,四杠围一儿,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这个字是儿字被条条框框束缚成井底之蛙了。 你对你的另一半有非常强的控制欲,这样不利于他的发展。” “我确实有点控制欲,拿不都是因为在乎吗?” “这个需要改命。”张凌志说。 接着,张凌志对服务员说,“服务员,过来算一下多少钱。” 服务员拿来账单,算了一下,说:“您好,先生,一共消费二百四十八元,收您二百四十元。” 小梅拿出钱包,说:“我来买单。” 张凌志说:“不行不行,说好了,我请你的,怎么可以你买单呢?不合适。” 张凌志嘴里这样说,却没有掏钱。 我们四人一起走出餐厅。 小梅跟着张凌志,说:“大师,能否告诉我怎么改命?” “好吧,这里不方便,换个地方,贫道给你做法破解。” 张凌志小声对小梅说:“和贫道做一对露水夫妻,这样不就把你的命运改好了吗?” 他以为我听不见,自从我修习心力诀,听力超级厉害。 小梅羞的脸通红,说道:“这样不好吧?” “这可是唯一的办法,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张凌志威胁小梅。 “那好吧。可是,我会不会克你?”小梅说。 “不会,贫道命硬,你克不了我的。” 张凌志真的太没底线了,不仅吃人家的,还要睡人家。 我们四人去了一个宾馆,张凌志开了两间客房。 两间客房挨在一起,张凌志带着那小梅进了一间,我和梦凝进了一间。 到了房间,我起了好奇心,对梦凝说:“你能不能听到张凌志和那女的说了什么?” 梦凝摇摇头说:“听不到。我的听力和你们是一样的。” “这混蛋要干伤天害理的事了。” 梦凝笑了笑,说:“其实那女的是自愿送上门的。” “你怎么知道?” 梦凝说:“我能听人心声,她真实的名字不叫小梅,张凌志说的话,那女的压根就不相信,只是配合一下而已。 因为一开始张凌志就算错了,他算那女的不到二十岁,其实那女的已经二十四岁了,而且她就是本地人。” 这时,我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咯嗞咯嗞”的声响,疯狂宣泄的叫声,听得我心潮澎湃。 梦凝也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羞涩且又尴尬地低下头。 房间里的气氛尴尬起来。 “梦凝,你一直都住在玉枕了,那里是不是黑乎乎一片混沌?”为了打破尴尬,我找话题聊天。 “才不是呢,玉枕里的世界,和我一样,都是玉枕的主人梦形成的,凝结在虚空之中,可以说比你们神话故事里的仙境还美。”梦凝说道。 “真的吗?”梦凝的话激起了我的好奇心,“那都有什么?” 第70章 夜探鬼镇,变身判官 “有亭台轩榭,阁楼宫宇,珍珠玛瑙,奇花异草,树林湖泊,穷你所想,都没有见过那些景观。” 听梦凝这么说,我特别想进去看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如果能进去看看,就好了。”我自言自语的说。 梦凝笑了笑,问:“你想进去看看吗?” 我说:“当然想了,那么好的地方,怎么不想进去呢?可是怎么才能进去?” “很简单,实在是简单的你想都想不到。” 我诧异地问道:“简单?怎么简单的?我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进玉枕里?” “你枕在玉枕上睡一觉,就能进入玉枕了。”梦凝轻描淡写地说。 我恍然大悟,说:“对呀,玉枕就是睡觉用的枕头,我一直拥有,却没有使用过一次,实在可惜。” 说完,我就躺下,枕在枕头上开始睡觉。 梦凝将我拉起来,说:“今天不可以,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做,等到子时去野猪沟去找鬼医封梓於呢。” 我拿出手机,时间到了九点多,离子时还有一个多小时,确实没有时间做梦了。 十点半,我去隔壁房间,敲敲门。 门开了,张凌志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我面前,那个自称叫小梅的躺在房间里的大床上,头发凌乱, 一看就知道他们刚才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场。 “凌志,时间到了,走吧,干正事去。”我对张凌志说。 张凌志看了看房间里的小梅,恋恋不舍地说:“要不明天晚上吧。” “你还要不要命了?”我问。 “好好,我收拾一下。”张凌志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我恼火地踢了一下门,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大约十几分钟,张凌志收拾完毕,我们三人正准备离开,小梅从房间里走出来,问: “你们这么晚了去哪?能带我一起去吗?我一个人在宾馆害怕。” 我说:“算了吧,那个地方,比你一个人在宾馆更害怕。” “到底什么地方?”小梅的好奇心还挺重。 “野猪沟。” 小梅一听野猪沟,顿时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们都是什么人?那种地方都敢去?” 张凌志诧异地说:“我是道士,早就告诉你了,你也知道野猪沟?” “我要回家。”小梅带着哭腔说。 “没时间送你回家,明天早上吧。” 和小梅纠缠几分钟,我们离开宾馆,向野猪沟走去。 这里距离野猪沟只有四五里路,山路不利于开车,徒步仅需要二十分钟。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天,我问张凌志:“我说兄弟,你是怎么帮那个小梅破解命运的?” “哦,你说那事啊,我告诉她,她若想破解命运,就找一个命硬的男人行夫妻之事,这样就能把克夫的命格破解了。” “我说兄弟,没看出来,你就是孔夫子扛大刀,能文能武。你不仅武艺超群,还会看相测字。”我说。 “呵呵,”张凌志坏笑着说,“我哪会测字呀?你不忽悠忽悠她,她哪能有求于你呢?我胡乱说的。” “胡乱说的?我看你说的头头是道呀?”我问道。 “我说大哥,人嘴两张皮,怎么说怎么有理。‘四’字,我可以说,大口框就是一个家,口内一个儿,你结婚后定能给家里添一个儿子,好兆头。有没有道理?” “呵呵,没想到我兄弟还是挺有才的。不过是歪才。”我冷笑一声。 “好色之徒,为了勾引良家妇女,你还用心良苦的。”梦凝挖苦张凌志。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说话间,我们快到野猪沟,明显感觉气氛不对, 这里距离热闹的山口镇仅仅几里路,可却异常的寂静,只能听到呼吸声和呼呼的寒风。 “前面应该就是野猪沟了。”梦凝示意我们停下。 此时,面前不远处,一座陡峭的山崖耸立在我们前面不远处,山崖下面是延绵起伏的矮山, 山谷里阴森森雾蒙蒙,甚是恐怖,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幸好有张凌志、梦凝相伴,如果是我一人夜探野猪沟的话,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我用手在眼上一抹,开了天眼。张凌志也用两片叶子在眼上一抹,口念咒语,开了天眼。 这时,远处出现几点红彤彤的灯火,那里应该是鬼聚集的集镇吧。也许在那里能找到封梓於的下落。 我心里战战兢兢,带着张凌志和梦凝向那黯淡的灯火处走去,我想他们心里也和我一样,提心吊胆。 我们三人平心静气,脸色紧张,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离那灯光越来越近,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冷,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一种腐朽的气息,让人非常不舒服。 灯火近了,那些灯笼挂在彩色房子门前,灯笼有红、黄、蓝、绿,五颜六色,房子的外墙也是五颜六色的。 这是一个鬼村,村外的道路上,形形色色的鬼来回穿梭,叽叽喳喳,非常热闹。 我们胆战心惊地走进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村。 刚进鬼村,我发现我的手中又突然凭空出现了书卷和毛笔,这情形我有印象, 几个月前救在王家村救了王理,被黑白无常缉拿,在黄泉路上,被夜叉将军骜捷救下后,我的手中就和现在一样,凭空出现书卷和毛笔。 “李小石!”我身后张凌志喊一声我的名字。 我顿时吓了一跳,心中疑惑,不知他为什么喊我名字,也不知是不是他喊的。走夜路听到有人喊名字,是不能回头的。 我停下来,没有回头,只是回应一声:“怎么了?” “真的是你,你怎么变身了?”张凌志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我乃阴司判官李溋丰转世,见我法身,不必惊恐。” 这是我说的话吗?这话确实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可又好像被人控制着说的一样,又好像是不假思索说出来的话。 第71章 山口土地,尸位素餐 我们继续向前走去。 刚才张凌志说我变身了,我于是好奇的低头打量一下我的穿着, 原来我穿着一身气派的黑色官袍,脚上穿着黑帮白底官靴,左手拿着生死簿,右手握着判官笔。 有这身打扮,在阴间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我的胆子瞬间大起来。 我走到一个鬼跟前,上前询问:“请问……” 刚开口说话,那鬼看了我一眼,扭头跑了。 路上的群鬼似乎发现我了,一个个都急匆匆的离开,原本热热闹闹的鬼村,一下变得空无一鬼。 我心中纳闷,你们这些鬼,怎么会害怕我们呢?况且我们仅有三个人。 反过来想,可能是因为我像阴间的大官,比方说,我们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如果突然莅临一个小村子,那么村民的反应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我回头看了看张凌志,无可奈何的说: “你看这怎么办?一个鬼都没有,连个问话的鬼都没有,怎么能才能找到鬼医封梓於呢?” 张凌志也很无奈地耸耸肩。 “何方妖孽,胆敢来山口土地滋事?” 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声音。我想可能是我们到了,影响到这里管事的人了,心想这下麻烦大了。 我转过身,想跟他解释清楚,顺便问一下鬼医封梓於的下落。 可转过一看,眼前是一个穿着官差服饰的鬼差,手中打着灯笼,后面还跟着四个鬼差。 我张口说话:“我乃判官李溋风是也。你是谁?在山口土地担任什么职位?” 我是怎么了?今天晚上说话总是话不由心,我本来打算和鬼差解释一下我因甚至布病鬼王的病邪, 来贵宝地为了寻找鬼医封梓於救命,多有打扰,还请海涵。可是张嘴便说出那番气势凌人的话来。 鬼差顿时吓得目瞪口呆,连忙下跪磕头,像小鸡啄米。 后面跟着的四个鬼差也跪下不停的磕头。 我说:“起来说话。” 鬼差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说:“启禀判官老爷,小的是山口土地的主簿,负责记账登录。 今天晚上小的负责巡夜,见众鬼惊慌逃窜,本以为是山怪来此欺凌本地鬼众,于是就来看看。 没想到是判官大人大驾光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判官大人恕罪。” “土地公何在?”我问道。 “启禀判官老爷,我家土地公大人还在庙里办公。”主簿说。 “带我前去!” 这时远处来了三顶没有顶蓬轿子,抬轿子的轿夫跑得飞快,瞬间就到我们跟前。 “三位大人请上轿。”主簿卑躬屈膝的对我们说。 我们三人上了轿子。 轿夫抬着我们飞快走去,很快就到了土地庙门前。 抬张凌志的四个轿夫累的气喘吁吁,埋怨道:“这位老爷可真重呀!” 我心说抬着活人能不重吗?可是抬我的四个轿夫为什么没感觉重呢?我们下了敞篷轿子。 主簿恭恭敬敬的对我说:“判官老爷,到了,要不要我去通报?” 我说:“不用了。”走到土地庙前,这土地庙匾额上写着“山口土地”四个字, 两侧对联写着:“人生土是根,命存地为本。” 主簿推开土地庙大门,请我进去。 土地庙大堂里一个五短身材的男鬼,正和一个身材高挑长相妖艳的女鬼跳舞嬉戏, 那男鬼个子矮的像个萝卜头,长相猥琐,女的却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二鬼玩得正欢,男鬼见有人进来打扰他们的雅兴, 怒骂道:“哪个不识相的杂碎?进来不知道通报吗?没看到本老爷忙着吗?” 主簿慌忙跑过来,紧张兮兮地对那男鬼说:“老爷,来的是判官老爷?” 那男鬼就是这山口土地公,土地公听说判官老爷来了,吓得面色如土,惊慌失措,赶紧站起来, 连滚带爬的跑到我跟前跪下,整个身子抖得像筛糠,哆哆嗦嗦地说:“本老爷不知判官大人驾临,还望恕罪。” “嗯——!”听土地公在我面前还自称本老爷,我生气的长嗯一声。 “错了,老爷,您应该自称下官。”主簿小声对土地公说。 “下官山口土地不知判官老爷驾到,恕罪恕罪!” 土地公一边说,一边不停的磕头,像小鸡啄米一样。 那个妖媚的女鬼也在我面前跪下了。 我走到官案后面坐下,张凌志和梦凝站在我左右两侧。 堂上跪着的土地公、主簿、妖媚女鬼都转过身,跪向我。 “土地,公务可繁忙?”我问道。 “启禀判官大人,本老爷,不不,下官日夜操劳公务,不敢丝毫懈怠。” 土地公跪在官案前,不敢抬头。 我指着他旁边的女鬼,说道:“你就和她这样操劳的吗?” “本老,”土地公自称本老爷习惯了,一直改不了口, “下官,也是在办理公事,此女来求我办事,公事,公事。” “堂上女鬼,你找土地何事?如实说来!”我对女鬼大喝一声。 “我,我,我找土地老爷……不是,启禀大老爷,我没找他,是他把我叫来陪他嬉戏的。” 女鬼战战兢兢地说道。 “土地,你有何话说?鬼话连篇。”我说道。 本来土地也是鬼,当然是鬼话连篇。 “启禀判官大人,下官就是一个土地,管辖的范围小,这年头,没有多少人找下官办事了。”土地说。 我翻了翻官案上的文书,问:“土地,这些公文都处理了吗?” “秉判官大人,都处理了。” “王翠芸的诉案,怎么处理的?”我随便翻了本文书,上面写着王翠芸,问道。 王翠芸?这个名字好熟悉,我想到了,昨夜我做了个噩梦,梦里的新娘被窝里钻进脏东西, 那时我听新郎就喊新娘王翠芸。那他王翠芸和这个王翠芸是不是一个人呢? “还,还没来得及处理。”土地吞吞吐吐的说。 我翻开王翠芸的诉案,上面写着:“信女王翠芸,诚心叩拜土地老爷。 信女新婚出嫁之时,路遇出殡送葬的队伍,丈夫和对方发生些许争执。” 出嫁遇到送葬?难道是她?这个王翠芸正是我梦中梦到的那个王翠芸。 第72章 陈年诉案,新任差官 我继续看下去:“不想开罪对方阴魂,那阴魂夜间在我睡梦中,将我摄到他的阴宅,霸凌了我, 我扯掉他一缕头发,然后逃脱,当我醒来,原以为是梦,可手中竟然还留着那缕头发,方才知道被恶鬼盯上。 万望土地老爷为信女做主,驱走邪祟!贡奉些银宝香烛。” 再看那落款日期,竟然是十八年前了。 我满腔怒火,这个土地公连十八年前的诉案都没有处理,真是一个尸位素餐的庸吏! 我气愤地骂道:“你这不务正业的泼才!十八年前的文书你都没处理,你枉为一方土地!” “下官不敢了,望判官老爷开恩!”土地爷不停地磕头。 “不敢了?”我一脚踢翻公案,公案上的文书纸笔洒落一地,骂道, “我看你这泼才没有不敢干的事!从现在开始,本判官革你的职!”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气派?居然能在别人的地盘上如此威风! “来人哪!”我喊道。 门外进来两个鬼差,上前跪下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我乃判官李溋丰,差官听令!”我竟然自称李溋丰,感觉我根本不是我, 亦或者我是另个维度世界的自己,根本无法自控, “土地公已被革职,你等押解他去酆都查办。” 我说完,主簿从地上捡起一张白纸递给我,我挥毫将土地公玩忽职守的罪状写下来。 主簿将状子装进信封,递给鬼差。 鬼差将土地公上了锁链,押解出去。 “主簿大人怎么称呼?”我不再生气,心平气和地问道。 主簿恭敬的回答:“不敢,下官姓夏名河阳。” “夏河阳,本判官任命你为山口土地,务必要恪尽职守,造福一方众生。” 夏河阳连忙跪下磕头,感激涕零地说道:“下官感谢判官大人提携。” “起来吧。” 夏河阳站起身来。 “你马上召集所有差官功曹到大堂点卯!”我厉声说道。 “遵命。”说着转身离开。 我见那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的女鬼还在地上跪着,对她说道: “堂下女鬼,你也起来吧。” “谢大老爷。”女鬼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向旁边退了几步,低头站着,而且还时不时的向我抛来媚眼。 看她勾人魂魄的眼神,我心里痒痒的, 心说:这个小浪货,看她水性杨花的德行,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留她在这也是祸害。 “你是何方女鬼,为何在这里山口土地庙?”我一脸严肃地问道。 那女鬼听我问话,扭着杨柳细腰向我走过来,柔声细语的说道: “回大老爷,小女子是个苦命的人,几番被人戏耍,到处漂泊,居无定所。 若能蒙大老爷不弃,收我做贴身婢女,将生生世世感激不尽。” 这女鬼真是恬不知耻,刚才还和土地公卿卿我我,现在又要勾引我了,真是个祸害。 这时,夏河阳招来形形色色的鬼差,进入大堂,向我作揖说道: “判官大人,在值所有差官功曹都带来了。” 两个鬼差将公案扶正,我在公案前坐下,说道:“开始点卯吧。” 夏河阳拿来名册,逐个点卯,片刻功夫,点卯结束,向我说道: “大人,点卯完毕,只有莫里疾不在。” 我厉声说道:“夏河阳,立马追捕莫里疾,此鬼疑是冥域的细作,捉到后盘问清楚,送有司处置。” 我指着旁边的女鬼接着说,“此女鬼诱惑阴司官差,速拿下,送酆都定罪,发配地狱。” 一边下达命令,一边心中觉得惋惜,如此女色,如果能和她一夜风流该有多快活! “遵命。”夏河阳立即派人追捕莫里疾,押解女鬼去酆都。 我问夏河阳道:“夏河阳,你辖内可有叫封梓於的鬼医?” “启禀判官大人,封梓於可是有名的神医,闻名遐迩。” 我闻言心中一乐,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急切地说道:“那就劳烦阁下请封梓於过来一下。” 夏河阳迟疑了片刻,说:“大人恕罪,下官无能为力。” “为何?”我问道。 “封梓於在贤安城隍,且不说路途遥远,封梓於是名医,下官根本请不来。” “啊?”刚才的兴奋,被一盆冷水浇灭。 我们十一点左右进来,折腾到现在估计有三四个小时了,用不了多久,天就亮了,那时雄鸡一叫,这里的一切也就灰飞烟灭。 再说,贤安城隍应该在贤安市,从山口镇开车到奉春县需要一个小时, 从奉春县开车到贤安市,需要两个小时,现在出发,根本到不了那天就亮了。 “大人有什么疑虑?”夏河阳问道。 “天快亮了吧?时间来不及了吧?”我向土地庙门外看了看,举棋不定的说道。 “大人放心,天亮早着呢。下官立刻准备车驾,送大人去贤安城隍。” 说完,夏河阳就离开了。 “哎……”我刚要喊住他,他已经出了土地庙大堂。 大堂里,那些差倌功曹呆呆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都退下吧,各司其职。” 所有的差官功曹行礼告退,大堂里只剩下我、张凌志和梦凝。 片刻,夏河阳匆匆忙忙进来,对我们说:“车驾已经准备好了,三位大人请移步。” 我们三个跟着夏河阳出了土地庙,只见面前一辆豪华的大马车,套着四匹马, 马车前一队人开道,举着旗帜,拎着铜锣。后面一队人护卫,手持长戈,腰挎利剑。这阵势,差点惊掉我的下巴。 看来也不用考虑时间的问题了,人家都把车辇给我准备好了,不能不给人面子吧。 “三位大人请上车。”夏河阳把马车门打开。 我们上了马车。进入车厢才发现,这哪里是车呀? 分明就是一个小房间,四周软座能坐下十来个人,中间的空间甚至可以容一个舞女跳舞。 夏河阳引导我坐在主位,张凌志和梦凝分别坐在我两边。 我们坐下后,夏河阳才在侧面的座位坐下。 “起驾!”只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奇怪的鬼叫,然后锣声伴着阴沉沉的乐声响起。 车驾缓缓向前移动。 这里山路居多,车驾行驶的却异常平稳,如同飞机飞行在高空平流层,感觉不到一点颠簸。 第73章 仪仗送送,百官迎接 透过车窗外,外面的景物迅速向后移动,接着,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车驾如同行驶在一片虚空。 大约一个小时,车驾慢下来了,能看到外面的阴森森的风景,一片灰蒙蒙的, 天上无日月星辰,地上有鬼怪山魈,让人心生寒意。 马车停下来,外面有人将车门打开。夏河阳站起身,请我下车。 我们依次下车,刚下车,抬眼一看,顿时让我惊呆了。 只见前面站着两队鬼差阴官,一直延伸到远处的一处巍峨气派的建筑,两队人中间,铺着黑乎乎的地毯。 为首的一人上前行礼说道:“下官贤安城隍,恭迎判官大人。” 真没想到我在阴间这么受欢迎,车马仪仗送行,黑毯铺地、百官夹道相迎。 见这阵势,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上前还礼:“城隍大人辛苦了。” 这时,我看到面前的城隍爷头戴乌纱,身着官袍,浓眉大眼,不怒自威。 “大人车马劳顿,请到大堂休息。”城隍大人毕恭毕敬地说。 我可不想休息,只盼着城隍爷赶紧招来鬼医封梓於给我和张凌志看病,好让我们能在天亮前回到阳间。 但是对方如此大张旗鼓迎接我们,却之不恭。我只好随城隍爷和一众随从进了大堂。 “闲话不多说,”我担心天亮,还没入座,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们此行目的,是求见城隍大人辖内的神医封梓於,万望大人帮忙。” “判官大人不用担忧,山口土地早就派信差传来口信,下官已经安排神医在内堂等候。”城隍爷说道。 “快引我去!”我火急火燎地说道。 心里暗想:可别天亮啊,如果正在治病,一声鸡鸣,天亮了,这一夜不就白忙活了吗? 城隍爷不敢怠慢,连忙带着我和张凌志、梦凝走进内堂。 进了内堂,只见一个身穿白袍,发须苍白的老者端坐着,旁边一个小药童。 老者见我们进来,站起身来,矫健地走向我行礼:“老朽见过判官大人。” 城隍爷介绍道:“这位就是神医封梓於。” 我起手行礼:“老先生安好。” “判官大人有什么贵恙?”封梓於问道。 “晚辈并没有觉得有病,只是日前晚辈和我兄弟张凌志,遭遇了布病冥王, 夜叉骜捷提醒晚辈务必找老先生治疗,否则性命不保。”我说。 这时,封梓於突然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号脉。 片刻之后,封梓於说:“你是活人?” “不瞒老先生,晚辈和结拜兄弟张凌志确实是活人,不知为何,到了阴间,就是这身打扮,并非存心要蒙蔽视听。” 城隍爷说:“能活着到阴司的人,肯定不是凡夫俗子。” 封梓於默默地点了点头,接着又给张凌志号脉。 过来一会,封梓於放开张凌志,说:“你们身体健康,未有病灶,但已经被布病鬼王结下恶毒的病因, 假以时日,病因演化病根,病根生出病果。” “请老先生救我。”我急切恳求道。 “无病,自然无药。然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老朽自然有法化去此病因,让他不演病根,不生病果。” 封梓於絮絮叨叨的说,“请二位盘坐下,老朽做法。” 我和张凌志席地而坐,封梓於坐在我和张凌志对面,口中念道:“南无药师琉璃光如来……” 然后就念起听不懂的咒语。 那声音仿佛并没有进入耳朵,我能感觉到,封梓於的声波,直接进入我的身体, 不一样的发音进入的部位也不一样,有的声音进入我的大脑,有的进入我的心脏,有的进入我的肺,…… 我的全身所有器官,一切细胞,都被那些咒语敲打过,感觉整个身体都非常舒服。 片刻之后,封梓於念完咒语,说:“好了。都起来吧。” 我和张凌志站起来,然后上前将封梓於扶起来。 这下我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不再担心天亮。 “老先生可知那布病冥王什么来路?竟如此厉害。”我问道。 “布病冥王原本是一个瘟神,名叫莫念生,擅长给人畜降下病灾。 后来被不知道怎么,就被幽冥帝君给掳去了,封一个布病冥王的名号,附近有人路过冥域, 但凡遇到布病冥王,轻者头疼,重者绝症,至于得什么病,就看布病冥王的心情。” “布病冥王给我们下病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张凌志问道。 “心情好得很呐。” “哦。怪不得我们没有什么感觉,原来布病冥王不想害我们。”张凌志庆幸地说。 “小伙子,你想错了。”封梓於微笑着摇摇头, “布病冥王心情好的时候,给人下的病都是不治之绝症,无药可救。心情不好的时候,反而无心给人下病。” “啊?这是为什么?”张凌志惊诧地问道。 “老夫不知。这就是他的秉性。” 可是按说,现在天也应该亮了,可为什么我们还在这里呢? 不会有什么意外吧?我们赶紧走吧,以免夜长梦多。 于是我赶紧和封梓於、城隍爷告别:“大恩不言谢,在此叨扰多时,晚辈告辞了。” 城隍爷、封梓於躬身行礼道:“恭送判官大人。” 我们出了城隍庙大堂,城隍爷、封梓於也跟着送了出来。 我们三人,还有夏河阳,上来马车,刚要关门,封梓於跟了上来,恭敬地对我说: “老朽观判官大人身上有毒,可以去山口镇找解毒医生牛铁华。” 这时山口土地公夏河阳说:“对对,我们山口镇有个解毒医生叫牛铁华,医术很厉害。” 封梓於对夏河阳说:“判官大人就拜托土地公了。” 夏河阳说:“应该的,应该的。不行荣幸。” 闻言,我心中大喜,困扰我一个多月的蚀魂蛇毒,总算找到解毒的线索了。 于是笑着对封梓於拱手致谢:“多谢封神医指点迷津,本官身中蚀魂蛇毒,一月有余,每日困扰,现在总算有了解毒的线索。神医指点,感激涕零。” 第74章 回到山口,拜访毒医 “哪里哪里。”封梓於慢条斯理的对我说:“判官大人,你是天选之人,有使命在身。 老朽刚才治你病因,用得是《药师咒》,老朽现在将《药师咒》传授给你。 若日后遭遇布病冥王,可念药师佛名号,持诵《药师咒》。” 我这时已经急得火急火燎的了,可封梓於却如此盛情,我却不好拒绝, 于是说:“非常感激老先生恩德,我天资愚钝,恐难学会。” “不妨,不妨。”封梓於说着,左手盖在我的天灵盖之上,右手放在嘴前, 这时,药师咒语像电流一样传进我的大脑,就像几个月前老乞丐传授我《心力诀》一样, 就像电脑传输文件一样,根本不需要我背诵、强记,直接存储在我的大脑。 不同的是,老乞丐传授心力诀,传进我的脑子里是字,封梓於传授药师咒进入我的大脑里的是声音。 传授结束,封梓於和我告别,然后下车。 我们的车驾向山口土地庙飞速驶去。 从夜里十一点多进入山口土地庙,到现在,至少有八九个小时,现在估计有八点左右,可天还是没有亮。 我从口兜里掏出手机,一看,竟然不到十二点钟! 这是怎么回事?按说手机的时间不会错,可手机才过不到半小时。 我叫张凌志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张凌志的手机时间和我的手机一样。 我俩面面相觑。 于是我问山口土地公夏河阳:“夏河阳,我们到阴间至少有八九个小时,可为什么手机时间过去不到半小时呢?” 夏河阳笑着说:“判官大人已是阳间人物,不知阴阳时制。 俗话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然而,地上一天,阴间一月。也就是地上一小时,相当于阴间的三十个小时。 大人的手机还是阳间的时间,实际上大人在阴间已经过了十来个小时了。” 这么说,离天亮早着呢,这下我回山口镇还是有时间治疗蚀魂蛇毒了。 车驾到了山口土地庙。我们下车。既然时间很充裕,而且解毒医生也在山口土地, 于是我就对土地公说:“夏河阳,你去把解毒医生请来,给我治疗蚀魂蛇毒。” “这……”夏河阳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困难吗?”见夏河阳这副表情,我有点疑惑,城隍爷都对我毕恭毕敬,这样小事,一个山口土地怎么敢拒绝? “这解毒医生牛铁华脾气很古怪,从不出诊,有时还不在家。 找他看病要看运气,如果脾气来了,不一定会给你治疗。” “好吧,那我就去一趟,碰碰运气。”我说。 “好,下官这就给您备轿子。”夏河阳说着,叫人抬来三顶轿子。 我们三个上轿,夏河阳骑马,带着我们去找解毒医生牛铁华。 我们穿过一条街市,这条街市两边的房子都是五颜六色墙和屋顶,门口挂着各色的灯笼, 虽然街上人来人往,但是安静的可怕。 大约十来分钟,到了一处宅子前。这座宅子的颜色明显和其他房子不一样,其他房子的颜色都很鲜艳, 而这座宅子房顶是乌黑色的,外墙是墨绿色的,看着这种颜色,就让人心中顿生厌恶。 宅子大门两侧一副对联:“蛇蝎不及人心毒,福祸全因善恶业。” 大门两侧挂两个枪灰色的灯笼,灯笼上写着“牛”字。 夏河阳下马,然后恭请我们三人下轿子。 然后夏河阳直接将门推开,进门便喊:“牛铁华!” 我心中纳闷,既然来求人,怎么能如此无礼呢?不敲门不说,还直呼人家名讳。 我心想这下事情八成要办砸了。于是跟着进去。 房间里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靠墙的一排架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毒物,有蜈蚣、毒蛇、蝎子等等,看到就恶心。 旁边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小鬼,那小鬼长相十分奇怪,脸色铁青,头上几个大包, 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只是长得不是位置,鼻子是歪的,两个眼睛明显不一样。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牛蛋,起来,别装死了。”夏河阳对着床上的小鬼喊道。 那小鬼一骨碌爬起来,说:“喊什么喊?喊什么喊?” 这是我发现那小鬼左手拿着一条蛇,右手拿着一只蝎子,让两只毒物相互攻击。 “你师傅呢?” “找他姘头去了。”叫牛蛋的小鬼没好气地说道。 夏河阳从兜里拿出一沓冥币,递给小鬼牛蛋,说:“快去找你师傅回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小鬼一下变了一副笑嘻嘻的面孔, 说:“土地老爷,稍等片刻,马上就回。”小鬼说着一骨碌跑了出去。 不到一会功夫,牛蛋拽着牛铁华回来了。 “谁特么找我?老子还没尽兴呢。”牛铁华进屋就骂骂咧咧的说。 这是我看到牛铁华身材消瘦,颧骨很高,眼睛很小,脸色苍白,穿着一身枣红色的长袍,戴着一顶墨绿色的帽子。 我心想这绿帽子戴得真是很招摇。 夏河阳说道:“老牛头,有个官人中了毒,找你治疗。” 牛铁华看我一眼,又看了看我身边的梦凝,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说:“活人呀!老子只治鬼,不治人。” 说着,走到旁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了,漫不经心的斜视着我。 夏河阳跟过去,威胁道:“老牛头,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什么来头吗?……” 这时梦凝凑到我跟前,小声对我说:“小石,刚才我听到他的心声。” 我好奇地问道:“他心里说了什么?” 梦凝小声说道:“他心里说:‘这人是活人,他中了蚀魂蛇毒,不治疗的话,魂魄就被侵蚀完了。 这毒太厉害了,将这人的毒转移的到牛蛋身上,然后再用解毒药草将牛蛋的毒治了。如果把这毒治好,太有成就感了。’” “他为什么不愿意给我治呢?”我小声问道。 梦凝羞涩地说:“他看到我,心中又说:‘这个小娘们长得真好看,老子活这么久,还第一次看到这么俊俏的小娘子。’ 他是看我跟你一起,心生嫉妒,又不愿意帮你治毒了。” “这该怎么办呢?”我问。 “我有办法。”梦凝说。 第75章 小鬼上身,化解蛇毒 梦凝走到牛铁华跟前,双手按腰,侧身行礼,说:“牛神医,久闻高义,恳求为主人解毒,来日定多为牛神医烧来元宝冥币。 如果牛神医没能力解我主人所中的蚀魂蛇毒,我们就告辞了,到别处求医。” 梦凝说完,就转身离开。 牛铁华立即起身,急忙跑到我们旁边,拦住我们,生怕我们跑了,说: “慢着,慢着,你这丫头,竟敢小瞧我牛铁华,这毒只有我能解。” 梦凝的激将法让牛铁华非常急切地要给我治毒。 牛铁华是一个非常看重名声和面子的毒医,一旦传出牛铁华不能治蚀魂蛇毒,他会觉得自己没面子,而且还损失名声。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要给我治毒。 梦凝笑着说:“有劳牛神医了。” “小事情。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给活人看病,只能给鬼看病。” 牛铁华这时对牛蛋喊道,“牛蛋过来。” “来了。”牛蛋闻言,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牛铁华将我肩膀和头顶的阳火灭了,指着我对牛蛋说:“上他的身。” 牛蛋脸色很恐怖,说:“不要,不要。”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快,上他身,否则的话,老子拿皮鞭抽死你。”牛铁华眼神严肃地怒喝牛蛋。 牛蛋一边摇头,一边摆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说道: “不要,你抽死我,我也不上他的身。他中的是蚀魂蛇毒,我上他的身,小命就没有了。” 牛铁华一边抓住牛蛋的脖子,向我身上一推,牛蛋一下钻进我的身体。 过了片刻,牛蛋从我身上出来,我体内的蚀魂蛇毒全部转移到牛蛋身上,牛蛋一下子倒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两眼翻白。 牛铁华看着倒在地上的牛蛋,兴奋地说:“好厉害的蚀魂蛇毒! 幸亏你体内有蟒仙的妖丹强魄,否则的话,即便不死,也会变成神经失常的人。” 我体内的蚀魂蛇毒清除干净了,顿时觉得浑身舒服,胸口没有隐隐的瘙痒,呼吸感觉顺畅多了。 牛铁华这时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瓶红色的药剂,一边拨开牛蛋的嘴,将药剂灌进牛蛋的肚子里。 这时牛蛋翻过身子,张嘴吐出一滩绿色的毒液。 牛铁华眼睛发光,兴奋的说:“哇塞,这毒太牛了!” 然后拿出一个吸管,将地上的毒液收集起来,装进一个箱子里。 这时牛蛋还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 牛铁华把牛蛋抱起来,扔到床上,然后翻开牛蛋的眼睛,看了看,又给牛蛋号号脉, 接着拿出一瓶乳白色的药剂,撬开牛蛋的嘴巴,将药剂灌进牛蛋的肚子。 片刻之后,牛蛋睁开眼睛,嚎哭着说:“好苦呀,好痛苦呀!” 牛铁华毫不理会,然后将我身体的三团阳火重新点燃,笑嘻嘻地对我说: “判官老爷,你中的毒解了。” 我躬身行礼,说道:“感谢神医救命之恩。” 牛铁华自豪地说:“小事情,小事情。”然后对梦凝说道, “小娘子,我已经帮你家主人解了毒啊,你要履行承诺,给我多烧些元宝冥币。” 梦凝说道:“一定照办。” 牛铁华说道:“要在路口烧,并且要画个圈,圈里写上‘山口牛铁华’,否则我收不到钱。” “知道了。”梦凝说。 夏河阳说:“既然事情办完了,我们告辞。” 牛铁华说道:“慢着。” “老牛头,还有什么事?”夏河阳问。 牛铁华对我说:“判官姥爷,我看你体内有蟒仙的妖丹,只是你不懂炼化,妖丹还是没有完全被你吸收。” “怎么?你会炼化妖丹?”我问。 “当然会了。”牛铁华自豪地说。 “你当真会?那你教教我。”我激将他。 “是这样炼化的,我给你开个方子,回去后抓些药材,熬了喝下去,妖丹自然就炼化了。” 牛铁华说完,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方子:“艾叶二两,当归一两、细辛一两、老姜三两,屋脊瓦片一块。用无根之水煮沸。” 牛铁华写好方子之后,将方子递给我,说道:“按方子准备,煮好喝下,然后静坐运气,让妖丹就慢慢融化,在体内循环,直至彻底被吸收了。” 我看了看方子,问道:“这无根之水是哪里有卖的?” “无根之水就是雨水。” “噢。”我又问道,“这屋脊瓦片有什么作用。” “判官老爷,别问这么多,按照方子煮水喝就行了。客气的话就别说了,走吧,走吧,不送了。” 牛铁华着急地将我们推了出去,好像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夏河阳带我们离开,上轿的上轿,骑马的骑马,离开牛铁华的宅子,去了土地庙。 到了土地庙,差倌通报:“禀告土地老爷,判官老爷,莫里疾已被追回。” 我对夏河阳说:“马上提审。” 夏河阳对我说:“请判官大人上座。” 我推辞道:“山口土地,这次你主审,本官旁听。” 片刻,审理完毕,莫里疾果然是幽冥王朝的奸细,幸好没有把我的行程透露给他的主子,半路上就被截了回来。 时候不早了,我们告辞夏河阳,离开山口土地庙,出了野猪沟,向山口镇走去。 我刚刚离开野猪沟,就恢复了我本来的模样。 这时,我和张凌志看了看手机,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十二点多。 真没想到,阴间一游,感觉有好几十个钟头,而阳间的时间才过去不到两小时。现在回宾馆,还不耽误睡觉呢。 我和张凌志回到宾馆休息,梦凝化作一缕白烟,钻进玉枕。 由于走阴消耗太多的元神,我躺在床上,很快沉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开始做梦了。梦里,我朦朦胧胧出现在野猪沟。 这个时间应该是黄昏,夕阳染红了西天,好像给西方的山顶盖上了绚丽的被子。 野猪沟里静悄悄的。远远的,我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跪在地上,好像在祈求什么。 我走过去,发现女子跪在野猪沟山脚下的一个土地庙前。 土地庙不大,只有一米多高,庙里供奉着土地公,庙门上的匾额写着“山口土地”, 庙门两侧是一副对联,上联是“人生土是根”,下联是“命存地为本” 第76章 厉鬼狰狞,关联梦境 这个副对联就是我带着张凌志去山口土地庙门两侧的对联, 只是这里是阳间的山口土地庙,那个是阴间的土地庙。 女子跪在地上,摆上供品,点燃香烛,然后开始祈祷:“信女王翠芸,诚心叩拜土地老爷。 信女新婚出嫁之时,路遇出殡送葬的队伍,丈夫和对方发生些许争执,不想开罪对方阴魂,那阴魂夜间在我睡梦中,将我摄到他的阴宅,霸凌了我, 我扯掉他一缕头发,然后逃脱,当我醒来,原以为那只是梦,可手中竟然还留着那缕头发,方才知道被恶鬼盯上。 万望土地老爷为信女做主!为信女祛除邪门,保佑信女家宅平安,特贡奉些银宝香烛。” 原来这个女子就是王翠芸,上任山口土地公已经收到王翠芸的诉案,只是玩忽职守,没有办理,导致王翠芸被邪祟欺辱。 我将他罢免,真是罪有应得。 王翠芸拜了三拜后,点燃香烛,化烧银宝冥币,然后愣愣的注视着土地庙。 银宝冥币烧完后,王翠芸离开了野猪沟。 我跟在王翠芸身后,这时突然见王翠芸被黑气笼罩,心想他肯定被邪祟缠绕, 于是我抹了一下眼睛,开了天眼,见王翠芸身后跟着一个厉鬼。 我紧赶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拽住那个厉鬼。 这时厉鬼脚步保持向前,身体突然像麻花一样扭转,慢慢将头转过来, 我见他额头已经凹陷,头骨缺失一片,可见布满血丝的白色人脑,眼珠外突充血,眼角流出血泪。 鼻孔、嘴角都有血液流出。 “啊!”我见那鬼恐怖的模样,吓得大声喊叫。 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才知道刚才做了噩梦。 我吓得额头沁出细小的汗珠。 我穿衣起床,才知道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没想到一觉睡得这么沉。 于是我开始刷牙洗脸。 这个梦和以前的梦,就像电视连续剧一样,存在前后关联逻辑。 这种碎片化的梦做得多了,信息也就更丰富,我将这些梦贯穿起来,条理渐渐清晰。 我分析,伊始,李小松因为开拖拉机翻车,全身骨骼大部分被压断,死状很惨,怨念极深, 送葬的路上,撞上了王翠芸结婚的车队,双方互不相让,最后,李小松的棺材落地,就地掩埋。 王翠芸的婚车路上无端熄火,司机和新郎怀疑是亡灵所致,就给亡灵赔礼道歉。 夜里,新郎和王翠芸上床时,哪知道李小松亡灵已经进入他们的房间, 新郎看到了恐怖的一幕,不敢继续履行夫妻之事,接着,李小松的亡灵来了,强行欺辱了王翠芸。 王翠芸就去土地庙,摆上供品,祈求土地公保护。 而王翠芸说,那阴魂夜间将她摄入阴宅,可我梦中看到的是, 王翠芸是在自己的床上,被李小松的亡灵霸凌的,这说不通呀?怎么解释呢? 我洗漱完毕,然后去隔壁张凌志的房间。 刚要敲门,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声音,我听了片刻,声音渐渐消失,然后敲敲门。 “谁呀?”房间里传出张凌志的声音。 “是我。” “等一下。” 片刻,张凌志打开房门,那个谎称小梅的女子,将单肩包挎在肩上,从我身边挤了出去,然后对张凌志抛个媚眼,扬长而去。 张凌志色眯眯的对她招招手,然后进了房间。 我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说:“凌志,梦凝说她是个骗子,她根本不叫小梅,她是自愿跟你来的,你不会跟她好上了吧?” 张凌志一脸贱样地说:“各取所需吧,都不吃亏。 再说,我练了一夜的采阴补阳大法,对我的道法有所增益。” “你就吹吧。” “信不信由你。”张凌志整理一下衣服。 我和张凌志结了账,走出宾馆,见小梅还在宾馆门口。 张凌志笑眯眯的走过去,拉着小梅的手说:“小梅,是不是想我了,舍不得走啊?” “臭美,谁想你了?”小梅白了张凌志一眼,将手挣开,顺势握着小拳头在张凌志胸口打了一拳。 “没想我,干嘛还在这里等我?” “不要贫嘴了,我找你们有点事情。”小梅认真的说道。 “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在所不辞。”张凌志色眯眯地盯着小梅的胸口看。 “我的一个闺蜜,家里出了点问题,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忙?” “什么问题?”张凌志问道。 “闹鬼。”小梅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都不是事,我们都敢夜闯野猪沟,区区鬼宅,算个屁事?” 张凌志毫不犹豫地说道。 “昨夜我把你们闯野猪沟的事给我闺蜜说了,开始她不相信,以为我编故事骗她。 今天早上,她选择相信,说她家里最近老是有脏东西,要我问问你们有没有本事把那脏东西赶走。” “这个,”张凌志隐约其辞地说, “这个,我们做法事很耗费元神的,再说了,昨天夜里去野猪沟,耗费了大量元神,需要闭关修行一个月才能恢复。” 小梅看出张凌志的意思,笑了笑说: “我还没说完呢,我闺蜜说了,如果能把那脏东西赶走,她给十万元酬金。” 我去,十万元酬金?我跑一年黑车也赚不了十万元呀。 张凌志尴尬的说:“不是钱的事,不过看你的面,我没问题。” 张凌志转头看着我,“大哥,你可以吗?” 特么的,这货就是虚伪,本来说要闭关修行一个月,听说有十万元酬金,也不需要闭关修行了吗?我得将他一军。 “我没问题。兄弟,如果你要闭关修行,我一个人也行。”我笑着说。 “大哥,做兄弟的要讲义气,我张凌志怎么能让大哥您一人涉险呢? 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兄弟我今天舍命陪君子。” “你们一起的那个美女呢?”小梅没有看到梦凝,问道。 “你是说梦凝吧?”我顺口而出。 这时,一股烟雾从我的背包里缓缓流出,片刻凝成人形,变化成了一个古典美女形象的梦凝, 梦凝微微一笑,眨眨眼睛,说:“李小石,你在召唤我吗?” 原来梦凝听到她的名字,就会立即出了。 我们三个见梦凝出来,都惊呆了。 第77章 应人托事,了解详情 “仙女呀!”小梅惊讶的张大嘴巴。 “没有,是她提到你了。”我指了指小梅。 “哦,”梦凝看着小梅,神态优雅地说,“你好,孟璐小姐。” 小梅这时捂住嘴巴,惊讶的说道:“你竟然知道我的真名?真的是仙女呀。” 张凌志一把拉过小梅的手,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原来你的真名是孟璐,小梅是你的假名!你把人家骗的好苦呀。” 孟璐尴尬地说道:“不,不是,没,没骗你,孟璐是我的大名,小梅是我的乳名。” 我们都能看到孟璐是在圆谎,只是不愿意揭穿,至于梦凝故意揭穿小梅的谎言,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好吧。孟璐,我们出发吧。”我说着,打开车门。 张凌志迅速走过来,打开车门,贴心的将手挡在车门顶部,另一只手向车里一挥,对孟璐说道:“孟璐小姐,请上车。” 孟璐款款上车,张凌志关闭车门,然后从另一个门坐上后排座椅,和孟璐紧挨着坐在一起。 梦凝坐在副驾驶位,我也上车,发动引擎,开车走了。 “孟璐,你的闺蜜家住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在奉春县北郊山上自建的一个别墅。”孟璐说道。 我开车向奉春县方向驶去。 “能说说你闺蜜的一些情况吗?”张凌志问。 “哦,她的情况我了解一些,她告诉我,她男人不经常回家,夜里睡着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有个人,穿着寿衣,站在阳台看着她……” “等等,”孟璐没说完,张凌志打断了她的说话,“闺蜜叫什么?” “欧阳晓冉。” “她和她男人是合法夫妻吗?” “这个和家里闹鬼有关系吗?”孟璐隐晦地说。 “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要尽可能的多了解户主的实际情况。” “不是合法夫妻。她是那男人的女朋友。” “那男人有老婆吗?”张凌志一本正经的问道 “有。他们是真爱。”孟璐回答。 “这世道,真乱。”张凌志继续询问,“那男人的老婆知道她老公养情妇吗?” “我说张凌志,你有完没完?干嘛说话这么难听?什么养情妇? 人家欧阳晓冉有工作,人家自己可以养起自己,他们是因为真爱才走到一起的。”孟璐有点生气了。 “是吗?欧阳晓冉平均月收入多少?” “四五千吧。”孟璐平静地说。 “她一个月花销多少?” “一万多。” “一万多和四五千之间的差额,请问有没有养的成分?” 孟璐无语,将头扭向另一边,看着窗外飞梭的景色。 我真的服了张凌志,把妹的时候说话,和干正经事的时候说话,差异太大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掏电话,余光一看,原来是我爸爸打来了的。 昨天说好的今天回家,爸爸估计等不到我回家,于是打电话来催我。 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打算今天退房就回家,没想到孟璐请我们去帮忙,忘记了跟爸爸请假。 “喂,爸爸。”我接通电话。 “小石,什么时候回家?”电话里爸爸问我。 “爸爸,我还有点事,忙好了就回家。您不用担心,我中的蚀魂蛇毒已经解决了。” “哦,好好好。”爸爸的语气变得轻松了。 “爸爸,我在开车呢,您自己多保重,我挂电话了。” “好的。”爸爸挂断电话。 气氛有点尴尬,我于是打个圆场。我对孟璐说:“孟璐,我希望你把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我们了解的越多,才能知道你闺蜜出状况的前因后果,这样更利于我们帮你闺蜜处理事情。 再说了,我们帮她处理好这件事,说不定老死不相往来,不会给你闺蜜的生活造成影响。 再说,有些情况,我们也不好向当事人了解。” “你看看你大哥,人家说话多中听?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孟璐转过身,面向张凌志,刻薄的说道。 张凌志接着说:“好吧,我接受你的批评。咱们说正经事,那男人的老婆知道欧阳晓冉吗?” “不知道。”孟璐接着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他老婆知不知道欧阳晓冉。” 张凌志问:“欧阳晓冉是做什么工作的?” “和我是同事,在奉春县一个足疗店上班。” “欧阳晓冉平时有没有和一些人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晓冉性格很随和,跟同事朋友处得都很和睦,没有和人结梁子。” 张凌志思考片刻,接着询问:“那么你们那里有没有见过比较奇怪的人? 很诡异的,身上阴气比较重,看上去冷冷的那种。” 孟璐说:“没有吧。问这些干嘛?” “就是想多了解一下。有一些养鬼人,可以养鬼害人。” “什么?养鬼人?你是说世上还有养鬼人?我只知道有养猫养狗,怎么还有养鬼的?” “养鬼的作用可大了,鬼能帮主人害人,也能帮主人搬财。你要不要?我可以帮你养只小鬼。” “不要不要。”孟璐反应很激烈,“我才不要呢,好瘆人。” “不要就对了,那可都是歪门邪道,搞不好还会反噬主人。”张凌志说。 我们穿过盘山公路,汽车行驶到祝连山南部,孟璐指引我向欧阳晓冉家里开去。 不一会儿,穿过一段盘山公路,汽车行驶到一栋别墅前。 “到了,就是这里。”孟璐说,“你把汽车开到大门前,按两声喇叭。” 我照做,将汽车开到大门前,按两声喇叭。 孟璐下车,向伸缩大门一侧的摄像头招了招手,大门缓缓向一侧移动。 然后孟璐上车,对我说:“开进去吧。” 我开车进了院子,将车停在院子里的停车位上。 欧阳晓冉住的别墅可真气派!别墅建在山腰上,坐北朝南,院子随山势,前低后高。 整个庭院分三层,像三层梯田,每一层的南边都有一道半人高的围栏。 外层和中间层是停车场,大约有十来个停车位,中间层停车场上停着一辆红色的大众甲壳虫轿车。 第78章 别墅看事,初见端倪 靠别墅最近的内层是个围绕别墅的平台,平台上种植一些稀有的景观植物和花草, 南边围栏附近,是放着一把很大的太阳伞,下面随意摆放着一个茶几和四个休闲椅子。 庭院的大门外面,是一道从西北向东南流向的山沟,只是冬季山沟已经干涸。 别墅附近,有几个零落的山村。 别墅是一个三层的小洋楼,风格别致。 庭院里,零散地种植着各种树木,其中有不少桂花树,现在正是秋冬季节,浓郁的桂花香扑鼻而来。 我们一行四人下了车,向别墅走去。 别墅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美貌女子,她一头酒红色的齐耳秀发,皮肤白皙, 只是有点黑眼圈,精神不是太好,走到近处,女子身上散发的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见到美女,张凌志走到我们前面,没等孟璐引荐,上前奉承道: “您就是欧阳晓冉吧?孟璐一路上跟我们夸奖您长得如何漂亮,可穷尽我想象,真没想到您如此貌美如花。 能一睹芳颜,真是三生有幸。” 这个色痞,真是信口雌黄,孟璐一路上什么时候说过欧阳晓冉漂亮呢?简直是胡说八道。 “你们就是孟璐说的高人吧?请进。”欧阳晓冉请我们进去。 我们进了别墅,第一层是个大厅,装修的富丽堂皇,地板砖亮得能照出人影。 中间是一套高档沙发,足能容十来人,右边是一台超级大的液晶电视,差不多有七十英寸。东侧通往二楼和三楼的楼梯。 西边靠南是厨房和餐厅,连接餐厅的是一个吧台,吧台里面是一个超级大的酒柜,酒柜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洋酒。 能拥有如此豪华的别墅,怪不得欧阳晓冉能张嘴出价十万元的酬金呢。 富人的生活,穷极我的想象,也无法想到有多奢靡。 “请坐。”欧阳晓冉请我们入座。 我和梦凝、孟璐已经入座。 张凌志这时还在瞪大眼睛左顾右盼,就像乡巴佬进城,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德行。 欧阳晓冉对张凌志再次说声:“先生请坐。” 张凌志这时才觉得自己失态,于是连忙入座,说: “我这个乡巴佬,简直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见笑了。欧阳小姐的别墅真漂亮。” 欧阳晓冉和孟璐坐在一起。 孟璐说:“欧阳晓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青云观的大师,张凌志。” 欧阳晓冉微笑着说:“幸会,张道长。” 张凌志客气的说道:“幸会,幸会,欧阳小姐。” “这位是张道长的义兄,李小石。” 欧阳晓冉的目光转向我,说:“幸会,李道长。” 我的目光和欧阳晓冉的目光对撞,刹那间,我感觉她的眼睛像是几千伏特的高压电源,瞬间电得我浑身酥麻。 我有点激动地说:“欧阳小姐,别叫我李道长,我并没有学过道术。” “既然是张道长的义兄,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吧。” 欧阳晓冉的声音柔和甜美,听着让人骨软筋酥。 “过奖了。” 孟璐接着介绍:“这位超凡脱俗的仙女叫梦凝。” “幸会,梦凝小姐,你长得太美了。”欧阳晓冉对梦凝说道。 “过奖了,你长得也很美。” 虽然欧阳晓冉和孟璐都是上等的美人,但是和梦凝相比,只不过是庸脂俗粉而已。 欧阳晓冉端起精美的茶壶,倒了五杯香茶,端给我们。 然后欧阳晓冉在孟璐耳边低语:“这几个靠谱吗?这么年轻。” “绝对靠谱。”孟璐对我们很信任。 张凌志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说:“这茶不错,真香。” 我也喝了一口茶,真是上等的好茶,茶味清香,喉咙留甘。我说:“欧阳小姐,说说您的情况吧。” 欧阳晓冉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夜里总会被魇住,睡在床上,看见阳台有个穿着寿衣的人看着我,而且那人,好可怕,眼睛没有黑眼珠。 我想喊,却喊不出声音,想坐起来,手脚身体却动不了,而且看得很清楚,就在我的卧室里,那个人向我的床上爬来,钻进我的被窝, 等他靠近我的时候,我猛地一挣扎,然后醒了,才发现是一场梦。” “你们随我来。”张凌志很认真地说道,然后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们紧随其后。 张凌志带我们走出庭院大门前,欧阳晓冉打开大门,我们走到院门外水沟上的小桥上。 张凌志指着水沟里的一块黑木头,说道:“你们看那块木头,那不是寻常的木头,是棺木。” 我们顺着张凌志的指向看去,那里果然有一块木头,那块木头大约两米长,一尺粗,被沤得黑乎乎的,躺在干涸的水沟里。 欧阳晓冉看到那块木头,脸色变得很难看,声音颤抖的说道:“那,那是哪来的棺木?” “我们往上游去看看究竟。”张凌志说。 “去看看?”欧阳晓冉脸色惊恐,她夸张地摇摇头,酒红色的齐耳短发随之摆动,“我,我害怕。” “害怕?你以为害怕就能躲掉吗?” 张凌志目光严厉地看着欧阳晓冉,他平常见到女人,总是油嘴滑舌,可干起正事,变得专注、认真、敬业, 仿佛变成一个人似的。 “好吧。”欧阳晓冉无可奈何地回答。 “欧阳小姐,这光天化日之下,不会有事的。有我们在,不用害怕。” 我安慰欧阳晓冉道。 “我就不用去了,我留下看家。”孟璐怯怯地说道。 女孩子胆子小,想方设法不去那种地方。 “好吧,你留下吧。”张凌志对孟璐说道。 张凌志走在前面,欧阳晓冉跟着张凌志后面,我和梦凝走在最后,我们一众四人,沿着水沟北岸,艰难的向上游走去。 大约走了二里路,张凌志停下了,他指着前面说道:“你们看那!”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水沟边一座坟墓已经坍塌,残缺的棺材黑洞洞的,像张开嘴的怪兽一样。 欧阳晓冉吓得紧紧地抓住张凌志的衣服,瑟瑟发抖。 “过去看看。”张凌志说道。 “不要了吧。”欧阳晓冉紧紧地抓住张凌志的衣服不放手,不让他过去。 第79章 坟露棺木,桂挡阳气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张凌志拨开欧阳晓冉的手,向那座坟墓走去。 张凌志走后,欧阳晓冉又绕到我的身后,紧紧的靠着我,双手抓住我的衣服,生怕我弃她而去。 张凌志走到坟墓旁边,绕着坟墓仔细观察了一遍,然后站着坟墓坍塌的地方,弯腰向残缺的棺材里看了一会。 观察结束后,向我们走来。 “贫道看好了,问题就出在这里。”张凌志对我们说。 “张道长,能回去了吗?”欧阳晓冉胆怯地问张凌志。 “回去吧。” 欧阳晓冉转过身就走。 我发现欧阳晓冉吓得脸色苍白,看她的样子,我觉得挺心疼的,于是安慰她说: “欧阳小姐,你不用害怕,我们来是帮你的,我们有办法解决。” “谢谢,谢谢你们。”欧阳晓冉声音颤抖。 我们原路返回。 回到别墅庭院大门外的小桥上,孟璐还在站在桥上,翘首以盼我们回来。 “发现什么了吗?”孟璐见欧阳晓冉情况不好,上来挽住她的胳膊问道。 “有一个坟墓,塌了,棺材都露出来了。”欧阳晓冉几乎要哭出来了。 “啊?”孟璐惊讶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表情十分夸张,“张凌志,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张凌志没有回答,指着院子里的一棵树,问欧阳晓冉:“欧阳小姐,那棵树的位置,是不是你的卧室?” 欧阳晓冉看向院子里的那棵树,那是一棵桂花树,树冠茂密,靠近窗户。 现在是深秋时节,正是桂花飘香,我们刚进院子的时候,就闻到满院的桂花香。 “是的,我和乔楚都喜欢桂花香,所以在院子里栽了一些桂花树。”欧阳晓冉说道。 “乔楚?你老公吗?”张凌志明知故问。 “我男朋友。”欧阳晓冉有点尴尬。 “哦。可以确定,你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需要晚上他出来的时候,才能把他赶走。” “晚上?”孟璐这时突然插话,“为什么要等晚上?现在不能做场法事,把他赶走吗?” 看她的表情,她是一刻钟都不想在这闹鬼的地方待了。 “不行,白天他不在,做了法事也管不了太长时间。你们放心,我的原则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东西。” 张凌志义正辞严地说。 孟璐脸色很不自然,我们都知道,她害怕那些脏东西。 她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下午还有事,这里不好打车,你们能不能先送我回去。” 我对孟璐说:“如果你实在害怕,下午我送你回去。” 张凌志继续说:“事情的原委很明确了,就是棺材板被大雨冲到这里,那个脏东西也跟着棺材板来到这里。” 张凌志指着庭院大门,“你家大门前没有挡煞的物件,你的卧室被桂花树的树荫挡在太阳,阳气不足, 所以脏东西径直进入院子,从桂花树的窗户进入你家。” “该怎么解决?”欧阳晓冉问。 “放心,小问题。我们先把脏东西请出去,然后在你的卧室放上辟邪的符篆, 你再找人把那棵桂花树砍了,保证房间采光。再在大门两侧放两个挡煞的物件,最好放两个石狮子。” “哦。”欧阳晓冉指着水沟里的棺木,“那块棺木怎么处理?” 张凌志微微一笑,说:“这个好办,刚才我去坟地里看过了,这处坟墓是无主坟。 坟前没有一丝上坟烧纸的迹象,坟头多年没有上土,可见很多年没有人来上坟扫墓。 你只需找人把棺木抬到坟墓附近,并且把坟墓移到离水沟远一点的地方即可,破损的棺木和尸骨一并移过去。 最好逢年过节,去给坟墓烧几刀纸,好歹相逢也是缘。” “啊?”欧阳晓冉脸色很难看,“他每天来吓唬我,我还要给他上坟,凭什么?” “人是没死的鬼,鬼是已故的人。也许他是无心吓唬你的。” 欧阳晓冉憋着嘴说:“好吧。” 不久前,徐琨林送我一本《风水密要》,尽管这本书在网卖的也不贵,但是我觉得书上说的挺有道理, 根据我所学,感觉欧阳晓冉家里的风水还有可改善的地方。 我想应该理论联系实际,从欧阳晓冉家的风水,验证一下这本书是不是骗人的。 我问欧阳晓冉:“欧阳小姐,请问你男朋友最近生意如何?” 欧阳小姐摇摇头,说:“最近不是很顺利,好几次招标都没中标,还有一个合同被甲方违约。 最近我男朋友很焦愁,也很少来找我了。” “恕我直言,你这别墅背山面水,而且水势对住宅还有包围之势,从风水学上看,你这里应该是绝佳的风水宝地,只可惜,” 我指着水沟说,“这大门外的水沟里已经没有水了,水主财,有水流才有财运, 依我所见,应该在下游建一个拦水坝,让您家门外的水沟里常年有水流。” 欧阳晓冉点点头说:“李先生,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要做的太多,我怕我记不全,我想还是记在纸上保险点。” “嗯,说得确实有点多。”张凌志说。 “那么现在我们回房间,我拿本子记一下。”欧阳晓冉请我们回别墅。 我们一行几人回到别墅。 欧阳晓冉在张凌志和我的提醒下,在笔记本上记下:“一、把卧室前的桂花树砍了。 二、大门两侧放一对石狮子。 三、门前的棺木抬走,连同坟墓里的棺木尸骨,移到离水沟远一点的地方。 四、逢年过节在坟前烧一些纸钱。 五、下游修一处拦水坝,保证院子外常年有水流动。” “还有,你看,”我指着大门,“我们在这里坐着,大门一开,我们被人看得一览无余,不隐秘。 我建议在这个位置,竖一道玄关。”我指着靠门进的沙发外侧,“这里应该有个遮挡,才能藏风纳气。” “对,对,”欧阳晓冉说,“幸好有您指点,我也觉得不自在,只是不知道哪里不合适,您一语点破,真是高人。” 于是欧阳晓冉继续在笔记本上记录:“六、沙发外侧竖一道玄关。” 记录完毕,对我们说:“几位稍等,我给乔楚打个电话,看他有没有时间回来一趟。” 第80章 鬼之脚印,延至卧床 “你自便。”张凌志说。 欧阳晓冉拿着笔记本,离开客厅,走到吧台附近,优雅的坐在吧台椅子上,把笔记本摊开,放在吧台上,给乔楚打电话。 片刻过后,欧阳晓冉走过来,对我和张凌志说: “我把情况和乔楚说了,你们来帮我家解决问题,他表示感谢,只是今天没时间,我让他明天早上回来,他同意了。” 中午,欧阳晓冉让孟璐陪我们说话,她下厨做饭。张凌志提议要看一下她的卧室和各个房间,她同意了,让我们随便看。 我们四人从东侧的楼梯上了二楼,二楼有三个房间,靠东楼梯口的房间比较小,中间和西侧的房间稍微大一些。 中间的房间是客房,穿过一个北侧的走道,就是欧阳晓冉的卧室。 欧阳晓冉的卧室在西侧,卧室房门面向东,正对走道。 我们进入欧阳晓冉的卧室,这间卧室真是气派,中间是一张欧式高档大床,靠北墙是一个特别大的衣柜, 对着床的墙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南侧靠西是卫生间和浴室,东边是梳妆台, 中间是一个大阳台,阳台东侧放着一台洗衣机,房顶上是电动晾衣架。 张凌志从背包里拿出一片叶子,在眼上一抹,然后在房间里到处看, 最后,他走到阳台,弓着腰,仔细地观察地板,一直看到床边。 看了几分钟,张凌志对我们说:“果然有脏东西,这里有一串脚印。” 我看了看,却什么也看不见。 孟璐走过来,看了一眼,对张凌志说:“你别吓唬我行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你当然看不到,我开了天眼,所以我能看到。”张凌志云淡风轻地说道。 “那,那脏东西在哪?”孟璐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拉着张凌志的胳膊。 “现在不在这里。”张凌志说道。 “我害怕,咱们下去吧。”孟璐拽着张凌志往外走。 “怕什么?”张凌志色眯眯的盯着孟璐的胸部,同时还轻佻的摸着孟璐白皙的嫩手,“有我在,不用怕。” “还是下去吧。”孟璐用力拉着张凌志,向门外走。 我用手抚摸一下眼睛,这时果然看到阳台地上有一串脚印,一直延伸到床上。 这串脚印不像人的脚印,是用脚前掌走路,脚印前端是五个大小不一的脚趾踩下的印子, 后面是脚前掌踩下的印记。 人死之后,魂魄还没有离开躯体时,两脚就已经向前崩直, 等魂魄离开躯体,鬼魂的两只脚自然就是这种姿势,所以鬼走路时脚后跟是踩不到地的。 我仔细在房间里查看一番,柜子里,床底下,所有地方,都没有看到脏东西。 我带着梦凝离开欧阳晓冉的卧室,其他房间、楼道里都看不到脏东西的脚印。 来到客厅,张凌志搂着孟璐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孟璐喜笑颜开,似乎忘记了自己还身处鬼屋。 我对张凌志说:“凌志,那脏东西的脚印只在欧阳小姐的卧室里出现,其他地方没有。” “大哥,我知道,”张凌志看都没看我一眼,色眯眯的眼睛根本舍不得离开孟璐俊俏的脸蛋, “这个鬼没什么能耐,晚上分分钟就能搞定,不用紧张。” “吃饭了。”欧阳晓冉把饭菜端到餐桌上,向我们喊道。 我们起身走到餐厅,围着餐桌坐下。 满桌菜肴荤素搭配,不仅色泽好看,而且香气扑鼻, 本来不觉得饿,看到如此美味佳肴,顿时觉得腹中馋虫和肠胃在战斗。 “欧阳小姐厨艺真不错,”张凌志喉结上下移动,咽了下口水,“谁要是能娶你入门,那简直是天大的福分。” 欧阳晓冉尴尬地笑一下,没有说话,只顾低头给我们倒酒。 张凌志这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那三寸不烂之舌又开始躁动了,于是接着说道: “欧阳小姐,你不用难过,你看你,不只是长得漂亮,厨艺又好,而且脾气温和,温柔体贴, 你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媳妇,你和乔,乔……” “乔楚。”孟璐见张凌志想不起乔楚的名字,提醒了一下。 “对,你和乔楚有情人最终会成为神仙眷属的。”张凌志说道。 “是我福薄,命不好。”欧阳晓冉听张凌志这样夸她,甜美的笑了笑,她端起酒杯, “非常感谢各位光临寒舍,我敬各位一杯,请满饮。”说着,头一仰,一饮而尽。 我也和大家一样,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顿时,一股火辣辣的感觉,顺着食道直流到胃里。 而我喝过之后,辣的我皱眉咧嘴。 我不经常喝酒,偶尔和爸爸喝几口,没想到欧阳晓冉家的酒如此甘冽! 更没想到欧阳晓冉喝得那么自然,看她的表情,喝这么烈的酒还很享受。 这时,我发现孟璐偷偷看了我一眼,她见我窘相,抿嘴一笑。 我尴尬的说:“这酒真烈!” 张凌志见我如此不堪,笑着说:“好男儿要能喝烈酒。” “我不胜酒力。”我尴尬的说。这时,我才发现欧阳晓冉请我们喝的是五十二度的五粮液,难怪劲头这么大。 “吃点菜。”欧阳晓冉往我碗里夹了一片红烧牛肉。 我道声谢谢,然后夹起就吃,欧阳晓冉做得红烧牛肉味道真香,刚才张凌志夸赞欧阳晓冉的溢美之词真不为过。 我咀嚼片刻,唇齿留香,美食下肚,然后向欧阳晓冉竖起大拇指说: “味道真好,欧阳小姐的厨艺真心不错。” 欧阳晓冉莞尔一笑,说:“多谢夸奖,大家多吃点,不要客气。” 片刻之后,我们酒足饭饱,喝的晕晕乎乎的。 欧阳晓冉将餐具收拾到厨房,然后安排我们到二楼客房睡午觉。 “我要睡这间。”我们一群人到了二楼,孟璐指着楼梯口的小间客房说道。 我们心里清楚,孟璐怕鬼,特地选择一间距离欧阳晓冉卧室远一点的客房。 “你一个人怕不怕?要不要我陪你?”张凌志色眯眯地问道。 孟璐尴尬的脸上飘起红晕,说道:“不要,你是坏人。”转头对梦凝说,“梦凝,我们俩一个房间吧。” 梦凝微微一笑,说:“我有地方睡。” 第81章 外女有情,结发无义 孟璐看了看另一个客房,这栋别墅里有三间卧房,靠楼梯口一间客房,中间一间客房, 还有一间就是欧阳晓冉的卧室。 孟璐诧异地问:“难道你要和这两个大老爷们睡一间客房?” 梦凝微微摇摇头,拍拍我的背包说:“我睡这里。” 孟璐早上看到梦凝从背包里出来,并不诧异,而欧阳晓冉则一脸蒙圈,似乎以为梦凝在开玩笑, 于是对梦凝说:“梦凝小姐,要不你在我的房间休息?” 梦凝对欧阳晓冉笑了笑,摇摇头,然后拉开我的背包拉链,一头钻了进去,消失在背包里,拉链“嗖——”的一声拉合了。 欧阳晓冉此刻惊讶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下意识的双手捂住嘴,结结巴巴地问我:“她,她,她是人是鬼?” 孟璐醉意熏熏地笑着说道:“你见过这样漂亮的鬼吗?她是仙女。” 我呵呵一笑,没多说,既然他们认为梦凝是仙女,就顺着她们的意思吧。 身边能跟着一个仙女,好歹让她们更加相信我们的实力。 “怪不得呢,凡人哪能有这等相貌呢?”欧阳晓冉恢复正常神态。 梦凝是玉枕主人的美梦所化,自然会有各个玉枕主人梦中佳人的完美形象。 孟璐进入靠近楼梯的客房,我和张凌志进入中间的客房。 欧阳晓冉和我们说声午安,然后下楼忙活去了。 张凌志一边脱下外套,一边往被窝里钻,说:“大哥,你看欧阳晓冉怎么样?” 我也脱下外套钻进被窝,漫不经心地说道:“挺好的。” “是挺好的,”张凌志动了邪念,“如果能钻进她的被窝,我去,啧啧……” “你就色迷心窍吧,总有一天你那玩意举不起来。” 我撇撇嘴说,尽管我装作一本正经的正人君子,心里却非常赞成张凌志的说法。 “呵呵,我愿意。” “咱俩说好啊,不许碰我,我不喜欢男人。” 我说,然后背对张凌志,打了个哈欠。张凌志故意在我背上挠了挠,我将他的手打开。 我俩瞎扯几句,上下眼皮合在一起,睡着了。 睡醒之后,拿手机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了。 张凌志还在旁边睡得跟死猪一样。 我将张凌志捣醒,我俩穿上外套,下楼去了。 楼下大厅西侧吧台旁,欧阳晓冉和孟璐坐在高挑的吧椅上,端着细高的玻璃酒杯,边喝酒边聊天。 “两位大美女,聊什么呢?”臭不要脸的张凌志走过去,两只咸猪手搭在两个美女的香肩上。 孟璐一巴掌打向张凌志的手,哪知道张凌志反应敏捷,迅速将手抽回来,孟璐重重的打在自己的肩膀上。 “哎呀,”张凌志装作心疼的样子,抽掉搭在欧阳晓冉肩上的手,轻轻地揉着孟璐的肩膀, “小心肝,怎么对自己这么狠心,打疼了吗?” “滚开,流氓。”孟璐生气地吼道。 我能看到,孟璐不是真的生气,而是装的。 欧阳晓冉问:“二位喝点什么?” “香槟吧。”张凌志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欧阳晓冉打开一瓶香槟,从架子取来两个细高的高脚杯,倒了八分杯香槟,递给我和张凌志。 张凌志在孟璐旁边的吧椅上坐下,他的旁边已经没有椅子了,我只好坐在欧阳晓冉身边。 欧阳晓冉身上沁人心脾的香水味,飘进我的鼻孔,我感到飘飘欲仙。 “切丝!”欧阳晓冉妩媚的眼神盯着我,端起酒杯,举到我面前。 我也端起酒杯,和欧阳晓冉碰了一下,“砰——”高脚杯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喝下一杯香槟。 我是第一次喝香槟,虽然也是酒,可甜甜的,很爽口,心中暗叹有钱人的生活简直是穷奢极侈。 “欧阳小姐,恕我直言,你为什么能甘心这样无名无份地和乔楚在一起呢?”我冒昧的问道。 欧阳晓冉脸色微红,说:“爱上一个人,很难放下。可能你不懂,别人眼中我就是第三者,就是个小三, 可我实在是无法自拔,我爱他,并不是因为他有钱。 有钱的人多了,甚至能给我名份的,我都没有动过心。” 欧阳晓冉眼睛红了,眼泪噙在眼眶里。 我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唐突了,估计是中午的酒还没醒,胡说八道。见她如此伤感,于是我内疚地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胡说八道。” 欧阳晓冉抽张纸巾,擦了擦眼泪,摇摇头说:“没有,你说的对。我不甘心和他这样,我也想要名份,我在等。” “你等他……”我小心翼翼地说,“等他离婚吗?” 欧阳晓冉点点头,接着说:“是的。我虽然是第三者,但我并没有故意破坏他的家庭。” 这时,张凌志不再和孟璐打情骂俏,欧阳晓冉说到了关键的地方,他也在安安静静的听着。 “乔楚和他的妻子早已经没有感情了。他妻子是省里的一个官 员的女儿, 他开始通过岳父的关系,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当然,这不排除他岳父的帮助, 但是乔楚也是很有能力的人,尽管乔楚在社会上很有面子,她的老婆自恃家庭优渥,对他各种看不上。” “乔楚在家里根本得不到家庭的温暖,他就像牢笼里的雄师,特别想摆脱岳父的影响,于是就到奉春县开了一家建筑公司。 这里没有他岳父的势力,他完全凭着自己的能力,把建筑公司经营的日益壮大。” “他和他老婆提出离婚,他老婆并没有难为他,同意离婚,但是离婚协议上写了一条,要分割财产, 她就要现金,不要公司的股份。 他老婆已经请律师和会计师核实了乔楚公司的市值,值八九百万,也就是说,他老婆要从公司里拿走四百多万现金。” “他老婆为什么不要股份呢?”我不解地问道。 “她认为,乔楚离开了她的家庭,公司的市值会缩水,她怕过几年,公司的股份就不值钱了。 她虽然有背景,可当 官的,你也知道,也不敢有灰色收入,即使有钱,也不敢挥霍。 离婚所得的合法收入,她们家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我点点头。 第82章 进退两难,伤心绝望 “他们甚至逼迫乔楚变卖公司,可乔楚辛苦经营的公司,哪里舍得变卖? 他也找人购买公司的股份,也有人同意购买,可是那人要购买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要做大股东。 这样乔楚在公司决策上,就没有发言权了。哎。”欧阳晓冉叹了口气,又轻轻地喝了一口酒。 真没想到,富人过着如此优渥的生活,竟然也有我们平常人所体会不到的苦恼。 “也确实挺难为的。”我说。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张凌志问道。 欧阳晓冉这时泪如雨下,说道:“不知道,女人等不起,乔楚老婆已经等不及了, 她给乔楚六个月的时限,如果乔楚再不分割财产,她就要控诉乔楚重婚罪。” “啊?”我惊讶的张大嘴巴,“这女人真毒。”我其实想说“最毒妇人心”, 可身边两个妇人听了,肯定会不高兴的,于是话到嘴边,就改口了。 “到时候我就必须离开乔楚了,呜呜呜。”欧阳晓冉哭出声来。 看着她如此伤心,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竟然靠在我的怀里,柔软的头发磨蹭着我的脸颊,痒痒的。 我控制自己心中不轨的想法,她都这样伤心了,我必须表现出正人君子的做派。 欧阳晓冉哭了片刻,抽几张纸巾,擦了擦梨花带雨的脸颊,冷静的说道:“对不起,” 她擦一下落在我肩膀上的泪,“把你的衣服哭湿了。” “没关系。”我心中暗自窃喜,甚至希望她还能在我肩上哭一会。 “我必须离开乔楚,不离开他,他就会变卖公司,这是他苦心经营的公司,就像他的孩子一样,他不能没有公司。” 我心中升起了对欧阳晓冉的崇敬和佩服,不仅有爱心,而且还有担当。 刚开始见到欧阳晓冉的时候,我心中暗自骂她是个坏女人,是小三,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始作俑者, 现在我为刚才那不明就里的想法,感到羞愧。 “你离开乔楚,乔楚和他老婆就离不了婚,你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他也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而他老婆呢,每天都要和自己不爱的人捆绑一起。你离开乔楚,岂不是让三个人都过得不开心?” 孟璐搂着欧阳晓冉安慰她说。 欧阳晓冉刚擦干的脸颊,又被两行伤心泪爬过,欧阳晓冉伤心的说: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你知道吗?乔楚的公司虽然估值八九百万,可实际上只能卖六百万,甚至六百万都不到。 如果乔楚卖了公司,他就一无所有了。” “这是一道必死题。”张凌志惆怅的说道,“买了公司,就变穷鬼,不卖公司,就要吃官司。进退两难。” “欧阳小姐,你也别太难过,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的,也许……” 我搜索着安慰欧阳小姐的说辞,“也许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也许乔楚老婆等不下去了,自己会主动降低要求,或者改变条件。” “会吗?她会这么好心吗?”欧阳晓冉像个孩子一样。 “乔楚和她有小孩吗?”我问。 欧阳晓冉说:“没有。” “她多大年纪了?”我接着问。 “乔楚二十五岁,他老婆二十六岁。”欧阳晓冉回答。 “二十六岁,而且还没孩子,离婚是她必然的选择。”我接着说,“咱们转变位置,就当你就是乔楚老婆。” “我当然想当乔楚老婆了,可是名不正言不顺。”欧阳晓冉没有懂我的意思。 张凌志和孟璐在旁边呵呵一笑。 孟璐说:“假设你是那个女人。” “哦。”欧阳晓冉也尴尬的笑了一下. 还是女人表述的直截了当,我接着说:“就当你是那个女人,二十六岁了,在和老公闹离婚,要分四百多万, 可是老公拿不出来,就这样僵持着,如果僵持一年呢?那就二十七岁了, 假设二十七岁成功离婚,也得到四百万,接下来你准备干什么?” “消费,买衣服,化妆品。”欧阳晓冉傻傻的说。 我抿一下嘴,觉得欧阳晓冉单纯得可爱。我问:“人生大事要不要考虑了吗?” “你是说结婚吗?刚受过伤,需要缓一缓。” 嘴贱的张凌志这时说道:“不想要吗?” 孟璐白了张凌志一眼,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是说不想要个老公吗?”张凌志靠近孟璐,轻佻地说,“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孟璐尴尬的笑了一下。 “想要,但是,需要时间,哪能想要就能找到合适的。”欧阳晓冉说。 “咱们继续,你说需要多久时间吧?”我继续一步一步地引导。 “需要冷静几个月,谈恋爱至少也要一年半载,不然也摸不透对方心思的。” “那这两年过去了,你多大了?”我循循善诱的问。 “二十九岁了。” “这是最顺利的,万一不顺利,分手了、失恋了呢?那要更久。 就算二十九岁结婚成功,结婚之后能马上要小孩吗?” “不能,至少要过一年二人世界。”欧阳晓冉轻轻摇摇头,脸上伤心的神色褪去了。 “对呀,这时三十多了,对吧?” 欧阳晓冉点点头。 “那好,咱们继续往下捋,”我说的口干舌燥,喝口香槟,“两个人从打算要小孩,到成功怀孕,需要多久?” “至少一个月。”欧阳晓冉说道。 张凌志这时说:“天真了不是?三十多岁的人,哪能说要就能要到?至少半年。” “对。”我对张凌志竖起大拇指,“如此怀上孕,就三十一了,再怀上一年,等小孩出生,就三十二了, 这就接近高龄产妇了。而且这是最顺利的。如果你是乔楚老婆,你要不要考虑这些人生大事?” “当然要考虑了,怎么可能不考虑呢。”欧阳晓冉激动地说道。 “对呀,你说谁最急着离婚?” “这样看来,她应该最着急离婚。”欧阳晓冉破涕为笑。 我们几个聊着聊着,天色渐黑。 “哎呀,”我看着外面的天色,“我忘了一件事,忘了送孟璐回去。” 第83章 咖啡提神,厉鬼出现 “那怎么办呢?你还能送我回去吗?”孟璐这时突然想起要回去,急切的问我。 “不行,来不及。马上要做法事了,大哥要留下来帮忙。”张凌志一本正经的说。 “啊?”孟璐一脸委屈。 我对孟璐说道:“孟璐,别担心,中午我看过了,那个脏东西只出现在欧阳小姐的卧室, 其他地方不曾去过。你晚上在自己的客房别出来,没事的,相信我。” “好吧。”孟璐无可奈何的说道。 “晚上让欧阳小姐和你在一个房间,相互有个照应。”我说道。 “孟璐,就留下来给姐姐壮胆吧。”欧阳晓冉挽着孟璐的胳膊说道。 孟璐这时脸色好看多了,说:“有晓冉姐作伴,我就不害怕了。” 张凌志这时阴险地笑着对孟璐和欧阳晓冉说:“我有个主意,这脏东西应该是个色鬼, 如果由你们俩在欧阳小姐的房间里做诱饵,我和大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举将那色鬼拿下。二位看好不好?” “这?”欧阳晓冉虽然每天在房间里被那鬼侵扰,那是无可奈何,但是现在有人帮忙处理,肯定不愿意了, “有没有其他办法?” “欧阳小姐,那道士和你们开玩笑的,别当真。” 看着欧阳晓冉天真的表情,我心生怜惜,不忍心张凌志逗她。 “你坏死了。”孟璐捶了张凌志一拳。 “不开玩笑了,时候不早了,现在我们要准备一下了。”张凌志说, “需要我做什么吗?”欧阳晓冉问。 “需要你把门打开,其他的不需要,我自己有现成的家伙什。” 张凌志将背包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件道袍、桃木剑、符纸等物件。 “好吧,几位请随我来。”欧阳晓冉前面带领我们上了二楼。 欧阳晓冉将她的卧室门打开,我和张凌志进了去,我对欧阳晓冉说道: “今夜你和孟璐到别的房间过夜吧。夜里听到这边有什么动静,都不要过来。” “好的。”欧阳晓冉和孟璐离开房间。 张凌志将背包放在床上,拉开拉链,从包里取出土黄的道袍,十分利索的穿上道袍戴上帽子,看上去有了降魔道士的气派。 “你为什么要穿道袍?怪怪的,有必要吗?”我问道。 “你别小看这道袍,这是我们的职业装,就像军人上战场要穿军装一样。 穿上道袍,至少从气势上能震慑那些脏东西。” 我没有辩论,不置可否。 张凌志又从背包中掏出一沓符纸,拿出毛笔,朱砂,趴在欧阳晓冉的梳妆台上开始画符。 我凑过去看了看,说:“你这画的什么东西?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这些都是摄鬼符,能威慑那些鬼怪脏东西。 上天有好生之德,即便是鬼怪,得饶且饶,除非遇到十恶不赦的恶鬼,才用威力强大的灭鬼符。” “你有什么计划吗?”我问道。 “切,对方这样的鬼东西还需要计划,等会看兄弟我的本事吧。”张凌志不屑一顾的说。 “当当当”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随即门被打开了,欧阳晓冉站在门外。 “你怎么过来了?”我问欧阳晓冉。 “这是我现磨的咖啡,给二位品尝一下。” 欧阳晓冉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我端起香喷喷的咖啡,小口喝了一口,真是香甜可口。 欧阳晓冉肯定是怕我们夜里犯困,耽误了正事,于是就送来咖啡,好让我们夜里精神充沛,睡不着觉。 刚才喝的咖啡,非常浓郁,肯被欧阳晓冉加大剂量。 晓冉看了看装束怪异的张凌志,眼神愣了一下,然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没有说话,走过去,将咖啡送到张凌志面前。 张凌志接过咖啡,嬉皮笑脸地说:“有劳了,欧阳小姐,咖啡真香。” “张道长辛苦了。”欧阳小姐微笑着说。 这时,房间的吊灯突然闪了一下,气氛顿时感觉不对劲。 “他来了。”欧阳晓冉脸色苍白,将托盘扔到地上,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胳膊。 我被欧阳晓冉一晃,仅仅喝了一口的咖啡,一下子全洒在地上了,真是太可惜了。 我这时用手一抹眼睛,打开天眼,只见一双苍白的手扒在阳台的矮墙上,慢慢的露出一个人的头顶。 看到这种情形,我被吓了一跳。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双苍白的手,手指甲很长, 即便见过不少鬼怪的我,看到那双手,也吓得心脏砰砰直跳。 人们见不到那些脏东西,真是万幸,如果能看到脏东西,不知每天要被吓死多少人。 张凌志见我神色不对,轻蔑的问道:“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见鬼了?” 我指了指窗台,声音颤抖的说:“是是,那里。” 那个头顶越升越高,渐渐的整个头露了出来,只见他的眼睛没有黑眼珠,眼睛是浑浊一片,面无表情,冷冰冰的。 “大哥,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今天怎么这么胆怯?不就是一个不成气候的鬼怪吗? 有兄弟我在,它翻不起多大的浪。”张凌志夸夸其谈。 “兄弟,这鬼怪不简单,你可要小心!”我说道。 欧阳晓冉一下子躲到我的身后,紧紧的抓住我的衣服,吓得瑟瑟发抖。 只见那鬼突然变得龇牙咧嘴,面目狰狞,他纵身翻过窗台,走进房间,张开长着长长的指甲的双手,去掐张凌志,房间里的温度变得冷飕飕的。 张凌志吹牛吹得挺大,穿着职业装,也吓唬不了这只鬼,可见这鬼的怨念挺大的。 “兄弟,小心,它在你身后。”我提示张凌志不能轻敌。 那鬼已经将手搭在张凌志的肩膀上了。 张凌志有所察觉,连忙转身,掏出一片叶子,在眼上一擦,开了天眼。 他看向那鬼怪,顿时也吓一跳,回退一步,然后骂道:“何方鬼怪?还不快快现身受死?” “该死!”鬼骂一句,然后张开双手,向张凌志的脖子掐去。 只见张凌志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张慑魂符,口念咒语,一下打在那只鬼的身上。 鬼被慑魂符打中,鬼体上黑烟直冒,那鬼被打得“嗷嗷”几声惨叫,房间里的忽明忽暗闪了几下,接着,那鬼不见踪影。 第84章 请君入瓮,引鬼现身 张凌志向阳台追去,停顿瞬间,然后果断地翻过阳台矮墙,敏捷地跳向阳台外面的桂花树,迅速追了出去。 房间里的灯光亮了起来,不再闪烁。 “别怕,”我转过身,对身后吓得失魂落魄的欧阳晓冉说道,“那脏东西走了。” “他,他要是回来怎么办?”欧阳晓冉吓得脸色苍白。 “张凌志追去了,你别怕。”我安慰欧阳晓冉。 过来好久,听到楼下有人喊道:“大哥,下来帮我开门。” “好的。”我说着往外走去。 欧阳晓冉自然不敢一个人留着房间,她追出来说:“我也跟你一起去。” “嗯。”我拉着欧阳晓冉的手,下楼给张凌志开门。 “怎么样了?”我问道。 “哎,给他跑掉了。”张凌志叹口气,失望得说道。 “那怎么办?”欧阳晓冉沮丧的说。 “先回房间,从长计议。”张凌志把门关上,然后噔噔噔上到二楼。 我和欧阳晓冉跟着张凌志上楼,回到欧阳晓冉的房间。 张凌志眉头紧锁,手扶下巴,来回踱步,冥思苦想。 “张道长,想到办法了吗?”欧阳晓冉紧紧靠着我,神态紧张地看着张凌志。 片刻,张凌志眉头舒展,笑着说道:“有了,我想这鬼怨念极深,况且刚才被我的摄魂符打中,肯定会回来的报复。 我有一计,用美人计,请君入瓮。” “怎么做?”我和欧阳晓冉异口同声地问道。 张凌志看着欧阳晓冉,说:“欧阳小姐,你睡在床上,大哥和我俩藏在衣柜里,如果那鬼出现,我们立刻用慑魂符将他的归路封死,这样就能瓮中捉鳖了。” “不行,不行,我怕。”欧阳晓冉惊慌失措,摇头摆手,被张凌志的办法吓得娇容变色。 “不用怕,有我们在。”张凌志说道。 “不,不行。”欧阳晓冉不停的摇头。 “有没有其他办法了?”我问张凌志。 “要不这样吧,欧阳小姐躺在床上,大哥钻进被窝里保护欧阳小姐,这样欧阳小姐就不必害怕了。”张凌志说。 这样的办法,亏他能想出来,不过我内心还是有点期待,只不过,这事顾及欧阳小姐的名节,她怎么可能答应呢? “那好,就这样吧。”欧阳晓冉冷静下来,说道。 我去,没想到这种好事能让我摊上,我尽力压抑心中的喜悦,嘴里努力蹦出两个毫无感情色彩的字:“好吧。” “磨叽什么?快点上床吧。”张凌志指着大床,对我们说。 欧阳晓冉走到床北侧,掀开被子,靠床的北边躺下,然后盖上被子。 张凌志说:“这样不行,你得睡南边。” “我怕。”欧阳晓冉娇滴滴的说。 “不用怕,我大哥在你身边保护你,还有我埋伏在衣柜里,保证不会让那东西伤害你。相信我。”张凌志信誓旦旦地说。 欧阳晓冉于是无奈地挪到大床中间。 我也上了床,掀开被子,躺在欧阳晓冉北边,盖上被子,并把头埋在被窝里,蜷缩着,靠近欧阳晓冉的身体。 我的鼻子里传进一股诱人的气息,真得太享受了! 张凌志看我们在床上睡好,说道:“就这样,别发出声音。” 然后拿起几张慑魂符,打开柜门,钻进了衣柜,并把衣柜打开一道小缝,方便观看。 欧阳晓冉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她侧过身子,正面朝我,一下把我的头紧紧地搂在她的怀里。 我的脸被压在两团软软的富有弹性的肉球中间,虽然有点闷得慌,但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欧阳晓冉一直在颤抖。 我在被窝里,伸手环过欧阳晓冉的细腰,她的腰真细,这就是正宗的杨柳细腰。 我心里有种犯罪的感觉,这样做,算不算趁人之危?她会不会生气?她会不会将我推出去? 欧阳晓冉这时抖得不像以前那样厉害了,渐渐平静下来。 我的胆子大了起来,她好像并没有拒绝我这样做,于是我放心大胆地搂着欧阳晓冉的杨柳腰了。 突然,房间的灯光开始闪烁起来。 房间里的空气冷凝起来,那脏东西又出现了! 欧阳晓冉再次颤抖起来,我抚摸欧阳晓冉的后背,甚至大胆的向下摸去,可欧阳晓冉还是颤抖不止。 “是不是脏东西又来了?”欧阳晓冉轻声说道。 “嘘——”我制止她的声音。 我的手背感觉到一丝凉意,而且越来越冷。 那只臭不要脸的色鬼竟然爬上了欧阳晓冉的大床,还钻进被窝,真是色胆包天!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你降伏,让你哭爹喊娘。 色鬼钻进被窝,被窝里顿时变得冷飕飕的。 欧阳晓冉抖得更凶了,我能听到她的牙齿咯咯作响,她的颤抖,一半是冻的,一半是吓的。 突然,我感觉有个冰冷尖锐的东西,接触到我的胳膊。张凌志在干什么?怎么这么能沉住气呢? 那色鬼已经爬到良家妇女的床上了,他怎么能这样无动于衷呢?我心里骂他无数遍,只希望他能听到。 那冰冷尖锐的东西是色鬼的指甲。接着,色鬼的手掌开始抚摸我的胳膊了。 我去,把我的胳膊当作欧阳晓冉的了。 那冰冷的手掌慢慢的顺着我的胳膊向我身上摸来。 不能在等了,张凌志竟然在这关键的时刻竟然掉链子。我一下子抓住那色鬼的手臂,猛地掀开被子。 只见一张恐怖的鬼脸离我只有一尺多远,他的脸上苍白的皮肤皱皱巴巴,就像洗脚的时候,脚底板在水里泡半个小时的样子。 眼睛里没有黑眼珠,完全是一个片灰白色,牙齿像锯齿一样,尖锐交错。嘴里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啊——”我和那色鬼之间的欧阳晓冉吓得大叫起来。 不知道这只色鬼突然见到欧阳晓冉被窝里藏着一个大活人,会不会吓一跳? 不过看到这色鬼的惊悚面孔,我确实吓得不轻。 “张凌志!磨叽什么呢?快上!” “嘣——”柜门被打开,借助闪烁的灯光, 我看到张凌志一跃而出,从我和色鬼上面跳过去,迅速把阳台的推拉门关闭,然后两张慑魂符贴在两扇推拉门的玻璃中央。 第85章 符篆困鬼,拼死一搏 我上去一脚把色鬼踢开,然后抱住欧阳晓冉,向北边滚去,掉到地上,欧阳晓冉娇弱的身体,摔在我的身上。 我的后背着地,幸好床不高,摔得不算疼。 欧阳晓冉的叫声还没有停止,我一把捂住欧阳晓冉张开的嘴巴,她停止惊叫。 我赶忙起身,拽着欧阳晓冉钻进衣柜,关上柜门。 我抱着瑟瑟发抖的欧阳晓冉,捂住她的嘴巴,同时我从衣柜的缝隙里注视着衣柜外面的情况。 在闪烁的灯光下,那色鬼被我一脚踢到阳台玻璃推拉门下面,这时已经站了起来,暴躁站起来起来, 骂道:“臭道士,快还我的女人!” “大胆妖孽!”张凌志拿出慑魂符,“人行人道,鬼行鬼道,你不遵天道,强入民宅,骚扰良妇,贫道今天就降了你。” 说完,口念咒语,将慑魂符射向那色鬼。 色鬼中了符咒,身上黑烟直冒,疼得他嗷嗷直叫,痛苦地骂道:“哪里来的臭道士?竟敢坏我好事,我要掐死你!” “妖孽!挺嚣张呀!”张凌志此时再次将慑魂符射向色鬼,那鬼又被击中,惨叫不止。 色鬼见敌不过张凌志,赶紧向玻璃门闯去,只见玻璃门上的慑魂符发出金光,拦住那色鬼,他又踉踉跄跄的折回来。 张凌志得意的喊道:“看你往哪里跑?”说着,又射出一道符咒。 倒霉的色鬼又中了符咒,身上黑烟冒出。 “不堪一击。”张凌志洋洋得意地说。 色鬼被困在欧阳晓冉的卧室,连连被慑魂符击中,彻底被激怒了,他嗷嗷狂叫,房顶的吊灯闪烁得更加激烈了。 片刻后,吊灯彻底不亮了,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我的眼睛很快适应黑暗。 只见张凌志又射出一道符咒,这下没有击中那色鬼,张凌志慌了,同时射出几道符咒,还是没有击中。 我的天眼是天生的,即便在黑暗中,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周围环境。 而张凌志的眼睛和正常人一样,他是用施过法的柳叶,在眼上抹一下,配合口诀,就能开通天眼。 只是这种方法开的天眼,需要可见明光才能看见那些脏东西,如果没有光线,效果大打折扣。 我暗道不妙,吊灯不亮了,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张凌志这下要吃亏了。 “臭道士,把你所有的本事都使出来吧!”色鬼怒吼道。那声音震耳欲聋,我被震的捂起耳朵。 “你怎么了?”欧阳晓冉小声问我。 “那脏东西的吼声太强了!”我轻声说。 “我怎么听不到?”欧阳晓冉问。 “我开了天眼,眼耳相通,所以我能听到。”我说。 “我感觉有点冷。”欧阳晓冉说,然后向我紧紧地靠过来。 这时张凌志从包里拿出一把古铜钱,口念咒语,向色鬼发出声音的地方抛去, 只见几枚铜钱打中色鬼,色鬼又被打得嗷嗷直叫。 古铜钱在世上流通,沾了无数人的阳气,所以用古铜钱打脏东西虽然不能让它魂飞魄散,但足以造成一定的创伤。 张凌志又拿出古铜钱,打向那鬼,这时我发现,只有一枚古铜钱打中那色鬼。 色鬼惨叫了一声,骂道:“臭道士!我要杀了你。” “孽障,还不老实!”张凌志再次在包里摸,摸了好久,才摸出铜钱。 我想他得古铜钱可能被挥霍干净了。 张凌志扔出古铜钱,没能射中那色鬼。 “臭道士,还有什么花招?统统使出来吧!”色鬼向张凌志走去。 色鬼身上已经被张凌志打得千疮百孔,非常瘆人。 张凌志没有符篆和古铜钱,只得从包里拿出桃木剑和那鬼短兵相接。 他横冲直撞地在空中一顿乱劈,却没有一剑砍中色鬼,自己却累得气喘吁吁。 色鬼身上散发着寒气,寒气迅速凝成飞霜,在房间里飘扬,房间里阴风阵阵,空气温度又下降了许多, 我和欧阳晓冉躲在衣柜里,冻得瑟瑟发抖。 欧阳晓冉紧紧靠着我,相互取暖。 那鬼见张凌志喘息之际,一下子从张凌志身后勒住张凌志的脖子,嘴里发出“桀桀”声响, 然后腾出一只手,将张凌志的桃木剑甩开。 房间里飞扬的霜花,慢慢落下,地上、床上渐渐泛白。 张凌志被勒得拼命挣扎,他的帽子上、眉毛上已经被寒霜染白。 这个色鬼原本没有那么强,只因为张凌志把他退路封死了, 又用符篆和古铜钱将他打的浑身伤痕,让他怨气增加数倍,变得彻底疯狂起来。 鬼没有退路,只能背水一战,与张凌志拼个你死我活。 张凌志在光线不充足的情况下,看不到鬼,而鬼且能清楚地看到张凌志, 相当于张凌志在明,鬼在暗,张凌志只能被色鬼降维打击。 兵书有云:围师必阙。 古人打仗,如果军队围一个城池,必然留出一个缺口,为了让城中战败的军士有逃生的机会,防止城里的军士和攻城的军队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如果不给对方逃生,那么被围得败兵以死相搏,依旧能迸发出很强的战斗力。 色鬼在拼死一搏。 他此刻在吹张凌志肩上的阳火,只要把张凌志的阳火吹灭,张凌志阳气就会变得虚弱,就会毫无还手的能力,只能任他鱼肉。 张凌志左边肩膀上的阳火刚吹灭,色鬼又去吹右边肩上的阳火。 色鬼吹右边肩上阳火的时候,左边肩上的阳火竟然点燃了,火苗由小变大。 张凌志是修行很多年的道士,自然知道遇到邪祟,阳火可能保命,甚至可以自己控制阳火大小、生灭。 我怕暴露欧阳晓冉,躲在衣柜里不敢出声,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 我轻轻的对欧阳晓冉说道:“你在这别动,我去帮忙。” 欧阳晓冉既冷又怕,瑟瑟发抖,这时一下抱住我的胳膊,说:“我害怕。” 当初真不应该让她进来,真是麻烦。 张凌志一边挣扎,一边双手乱摸,试图找到能克制色鬼的物件。 射出去的符咒在色鬼身上烧掉了,古铜钱崩的到处都是,唯独他身边没有。 “轰——”靠在墙上的降魔宝剑被张凌志碰倒在地上,张凌志拼命用脚去够那柄宝剑, 就差一寸距离,这一寸虽然不长,但却是生与死的距离。 第86章 与鬼周旋,打瞎鬼眼 张凌志的脚一点一点的向宝剑探去。 色鬼反复吹了张凌志两肩的阳火,都重新点燃了。 他改变策略,去吹张凌志头顶上的阳火。这团阳火是人体的正火,如果将头顶上的阳火吹灭,那么两肩的阳火很难被点燃。 没想到这色鬼够狠的。 可那头顶上的阳火也是这三团阳火最旺盛的,不那么容易吹灭,色鬼吹了几次,火苗只是渐渐变小,没有熄灭。 那色鬼最后鼓起气息,一口将张凌志的头顶阳火吹灭。 现在张凌志只剩下两肩的阳火没有熄灭。 张凌志的脚终于够到降魔宝剑了,他用脚摁住包裹降魔宝剑的布,向后一拉。 这时,色鬼吹灭了张凌志左肩上的阳火。张凌志只剩下右肩上唯一的一团阳火了。 情况十分危急,张凌志被吹灭的阳火,不能短时间内点燃, 必须等到天亮后,太阳升起,天地间阳气充足,被吹灭的阳火才能重新点燃。 色鬼开始吹张凌志右肩上最后一团阳火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降魔宝剑的剑柄露了出来。 只见剑柄发出一道金光,射向东西南北上下四维空间, 那色鬼被降魔宝剑金光射中,瞬间向后飘去,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真没想到这宝剑威力如此厉害!仅仅露出剑柄,就足以让色鬼后退好几米。 张凌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抓起宝剑,勉强站立起来。 我心中大喜,张凌志手中有了威力无穷的降魔宝剑,就是不战,也足以威慑这个色鬼。 他拿起宝剑,竟然转身向门外跑去。 意外总是不经意出现,张凌志显然已经被这个色鬼吓破了胆,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明明有取胜的宝物,却独自逃跑。 我暗自叫苦,这个张凌志,竟然在这时抛弃我们,真是不讲义气。 那色鬼的退路已被封死,只能逗留在房间里。 我和欧阳晓冉躲在衣柜里,只要稍有动静,就被色鬼发现,我害怕欧阳晓冉发出声音,把她搂在怀里,用手捂住她的嘴巴。 “小娘子,我知道你在这里,给我出来。” 那色鬼见张凌志跑了,身上的戾气消散了,房间里也不像刚才那么冷了。 “小娘子,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可不能辜负我的深情厚意啊。”那声音离我越来越近。 房间就这么大,其他地方不能藏人,唯有这个大衣柜能藏人。 那色鬼肯定能猜到我们就藏在衣柜里。 “你是不是在和我玩躲猫猫?”声音已经到我跟前了。 欧阳晓冉听不见,她的耳朵里是一片寂静。 但是张凌志逃跑她是知道的,我又紧紧的捂住她的嘴巴,她也能感觉到,恐怖还在笼罩着她。 她吓得瑟瑟发抖。 我透过衣柜的缝隙,看到一双灰白的眼睛,那眼睛没有黑眼珠,非常吓人, 庆幸的是,欧阳晓冉看不见,如果她能看见的话,准能吓个半死。 色鬼嘴里发出的臭气令我作呕。 怎么办?色鬼既然靠近大衣柜,他一定猜到我们藏在柜子里。 我倒无所谓,可身边还有欧阳晓冉,我要保护她。 突然,眼前的色鬼不见了。他能去哪里了呢?难道离开房间了? 窗户已经被张凌志用摄魂符封住,那里肯定是出不去的。肯定还在房间里的某个角落。 我透过大衣柜的缝隙,尽量向两旁看看,依旧不见色鬼的身影。 “小娘子,原来你躲在这里。”突然,色鬼的声音出现在衣柜里。 我转头一看,那鬼已经在衣柜里了,他就蹲在我和欧阳晓冉身边。 “这个人是谁?”色鬼厉声问道。 欧阳晓冉当然听不到,她只顾瑟瑟发抖。 我赶紧推开柜门,抱起欧阳晓冉离开衣柜,迅速跑到南边的墙角。 地上的寒霜还没融化,很湿滑,我险些被滑倒。 那色鬼也从衣柜里出来,愤怒地对我说:“你这狗贼!竟然敢染指我的女人!” 我要让这个鬼冷静下来,不能激怒他,于是我向他示弱说道:“求求你,别伤害我们。” 色鬼平静下来,我的示弱起到效果了,他说:“我可以不伤害你们,但是你最好识趣点,别多管闲事,快滚! 如果再多管闲事,老子掐死你。” “我没有多管闲事,她是我的女朋友,我要保护她。”我低声细语地说道。 然后为了证明欧阳晓冉是我女朋友,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顺便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我能搞定。” “什么?你说她是你女朋友?”色鬼不相信,“你分明是和那臭道士一伙的,要不然,你怎么可能看到我呢?” 我思忖一下说道:“这有何难?那个道士给我开了天眼,我就能看到你了。” 这时我发现地上、床上散落的铜钱,于是悄悄的将身边床头柜上的几枚古铜钱捏在手里。 “我不管你和她什么关系,她就是我的女人!你必须离开,把她给我留下。”色鬼霸气地向我走了。 “你讲不讲道理?她分明是我女朋友,你为什么非要做第三者?你太不道德了。” 色鬼走近我,近乎疯狂地说:“老子就要做第三者了,再不滚,老子掐死你。” 色鬼扬起那双长着长长指甲的手,向我逼近。 他的身上被符咒和铜钱打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我想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上的的能量应该不多了, 但我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没有退路,如果激怒他,他作困兽斗,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这时,房间的吊灯突然亮了,地上薄薄一层白茫茫的霜晶莹发亮,一串鬼脚印杂乱无章地在铺着白霜的地板上显现出来。 “脚……脚印。”欧阳晓冉惊恐地指着地上的鬼脚印,颤抖地说。 那鬼已经走到我们面前,距离我们只有一米左右。 我不顾欧阳晓冉害怕,迅速将两枚铜钱打向色鬼的眼睛。 色鬼双眼被我打中,“滋滋——”冒着黑烟。“我的眼睛!啊——”色鬼痛苦地尖叫着 我趁机拉着欧阳晓冉向外跑。我准备把欧阳晓冉送到孟璐的房间,这样没有后顾之忧,再折回来收拾这个东西。 刚跑到门后面,门突然开了。 第87章 与鬼和解,送鬼回家 我和欧阳晓冉吓了一跳。 门外站着张凌志,手持降魔宝剑,正要往里冲。 “你们没事吧?”张凌志见我们突然出现,非常惊讶。 “奶奶的,你跑哪去了?”我骂道。 “妈的,屋里黑漆马虎,老子看不那邪祟,吃了大亏。我去找电闸送电去了。”张凌志火急火燎地说。 原来我误会他了。 张凌志往房间眺望一番,见那鬼两眼已瞎,到处乱摸,举起降魔宝剑,冲向那色鬼, “妈的,老子今天让你魂飞魄散。” 那降魔宝剑威力无穷,一下刺中色鬼,必然魂飞魄散无疑。 然而修道之人,需要以慈悲为怀,不可杀生。 鬼虽然不属于人类,但也算六道众生,也不可乱杀,否则会有损阴德。 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冲去,赶在张凌志前面,将那色鬼一推,色鬼倒在一边,张凌志一剑刺空。 “兄弟不可。”张凌志吃了亏,失去理智,我得阻止他,“这邪祟已经身受重伤,你若杀了他,必损阴德。” 张凌志冷静下来,说道:“好吧,大哥,我给你面子,不灭他。”张凌志转头对色鬼,威严的对他说, “你这孽障,给我听好,今不杀你,留你阴寿,不可再来骚扰良妇。” 那色鬼连忙跪下磕头求饶。只是眼睛瞎了,没有方向感,既没有跪向我,也没有跪向张凌志。 鬼边磕头边说:“感谢两位道爷不杀之恩。望两位道爷细听端详: 我生前不务正业,不曾婚娶,没有子嗣,死后坟茔无人管理,没人祭祀。 去年大水将我阴宅冲垮,棺木顺河流将我驮到这里,我长期泡在水里,阴湿寒冷, 本想找的地方取暖,正巧见这家女子长得美貌,见色起意,就生了邪念。” 张凌志语重心长地对那鬼说:“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做者是。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杀你,但你今后切不可胡作非为,就算我饶你,天道也饶不了你。” “我知道了,今后再也不胡作非为了。”鬼连连磕头答应。 “你走吧。”张凌志将贴在推拉门上的符咒揭下,把门推开。 “这,”那鬼站起身,犹豫了一下,“我的眼睛已经被打瞎,什么都看不见,无法寻路,这可如何是好。” 张凌志见那鬼浑身伤痕,双目失明,对我说:“大哥,要不您送他回家吧?” “不不,我被幽冥帝君辑杀,万一出门遇到幽冥帝君的鬼探阴兵,岂不自投罗网,还请兄弟走一趟吧。”我连忙推脱。 “我更不行,刚才被这厮吹灭阳火,现在只剩右肩一团阳火了,出去后遇到小鬼害我可就惨了,还是大哥辛苦一趟吧。” 这时我和张凌志挺为难的,到底谁去送合适呢? “这可怎么办呢?”我和张凌志犯难了,急得抓耳挠腮。 “二位道爷,我倒有一个办法。”那鬼两眼乌黑,看上去真恐怖。 “什么办法?”我和张凌志同时问道。 “用鬼血蒙面,这样那些鬼探阴兵就认不出道爷了。”那鬼说。 “对呀,这个办法不错。”张凌志眉飞色舞地对我说, “大哥,您看,这斯身上现成的血,你用他的血涂在脸上,无论什么样的鬼怪都认不出你。” “啊?”看着那色鬼的样子,我恶心的想吐,他还想让我往我脸上抹那鬼的血,亏他能想得出。 张凌志看出我的心思,说:“大哥,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再不送他回去,天亮了就走不了了。” “好吧。”看着那鬼身上黑色的鬼血,我实在下不去手。 人死后,血液凝聚,呈黑色,所以鬼的血也是黑色的。 “大哥,别犹豫了。” “别催,越催越慢。”我心情郁闷地顶了张凌志一句。 我强忍着恶心,用手指从那色鬼身上蘸点鬼血,向脸上抹。“真恶心。”我撇着嘴说。 张凌志看着我,说:“没什么,明天就消失了。有个高人说:鬼血抹,好事多。” 我一边往脸上抹鬼血,一边问:“那位高人说的。” “本尊张凌志说的。” “去你的。”我笑了笑。我在脸上胡乱抹满了鬼血,问张凌志:“这样行了吗?” “行了,比鬼都吓人。” “哪里吓人了?和原来一样呀?”欧阳晓冉诧异地问道。 “他抹的鬼血,你当然看不见了,我开了天眼,我能看见。 要不要给你开天眼看看。”张凌志说着,从包里拿一片叶子,要往欧阳晓冉眼上抹。 “张凌志不可!”我立刻制止,如果让欧阳晓冉开天眼看到眼前的情形,非把她吓傻不可。 “不要。”欧阳晓冉连忙把眼捂上。 “看你们紧张的,”张凌志把叶子放进背包,“怎么可能给她开天眼呢?不把她吓死才怪,酬金还没付我们呢。” “切,你就没有个正形。”我说道,“照顾好欧阳小姐,我走了。” “等等。”张凌志将降魔宝剑包起来,递给我,“拿着,以防不测。” 我接过降魔宝剑,说:“谢了。”我拉着那遍体鳞伤的鬼祟,向阳台走去,到了矮墙,我将鬼提溜起来,从二楼放下去。 鬼很轻,像提溜一团棉花一样,他也像棉花一样,轻轻的飘到地面上。 我默念心力诀,然后纵身一跃,轻松的跳到庭院里。我拉着这个鬼祟,向外走去。 这时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正是子时,阳气最衰,阴气最盛,我真的担心会遇到别的鬼祟, 尽管我也见过不少脏东西,可还是有些害怕,好在手中有降魔宝剑加持,我心里也多了些底气。 我拉着这个鬼祟,沿着别墅院墙南边的河岸,向上游走去。 我的天眼是天生,晚上开天眼后,看的清清楚楚。 只是看到的景象跟白天不一样,晚上只能看到两个颜色,黑色和白色,这应该就是阴间的主色调。 当然阴间也能看到其他颜色,比如说死者后人烧的车、马、房、轿, 在阴间能变成巨大的彩色的类似真物的车、马、房、轿,只是看起来有些怪异。 走了大约十分钟,我到了这个鬼祟的坟茔位置。 第88章 走错房,上错床 这个鬼祟的坟茔变成了一栋破旧的房子,那房子和阳间的房子不一样,像是掉色的彩纸糊的,实在是太简陋了。 看了之后,我心生恻隐。 “你到家了。”我对这个鬼祟说。 “多谢道爷。”他走到门口,转过身对我道谢。 “你这里太破旧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要求委托人帮你把坟茔修缮好,以后逢年过节来给你烧些纸钱。” 那鬼祟听说,立马跪下,说:“道爷大恩大德!小的永世不忘。” 我别过那鬼祟,回到别墅。 张凌志开始去追击那鬼祟回来时,我帮他开的门,由于张凌志回来就匆匆忙忙上楼,忘记上锁。 我轻轻地推开门进去,将门锁上,然后上楼去了。 我来到欧阳晓冉门外,准备敲门,听到房间里传来欧阳晓冉的声音:“大师不要这样。” “欧阳小姐,你身上阳气太弱,我帮你度一些阳气。”张凌志轻薄的说道。 “你好坏呀。” 我心中默默骂道:“贼心难改,到处偷腥。”还是别打扰他们的好事了,我默默离开,回到中间的那间客房。 不知怎么了,我心里有点难过,一阵酸楚。 欧阳晓冉既不是我的老婆,也不是我的女朋友,甚至跟自己毫无关系,吃哪门子干醋呢? 我到客房卫生间里照照镜子,突然看到那镜子里有个满脸乌漆嘛黑的人,吓得我猛得后退几步,心脏砰砰直跳。 镜子里的那人也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原来镜子里的人是我自己,我松了口气,然后放水洗脸,可脸上的鬼血怎么也洗不掉,这可怎么办呢? 该死的张凌志一定知道怎么办,可这货钻进了温柔乡,怎么肯回来呢? 算了,不管了,明天太阳出来,阳气充足,鬼血自然就消散了。 现在已经一点钟了,我身心疲惫,简单洗漱一番就上床了睡觉了。 刚上床,听到门外走道里有穿拖鞋走过的声音。 我猜可能是孟璐醒来,看不到欧阳晓冉,于是就去找她。 等她到欧阳晓冉门口,一定会听到房间里快乐的交响乐,随她去吧,我要睡觉了。 在我半睡半醒之际,感觉有人把我的门推开。 “李小石。”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喊我。 一定是做梦了,我累得疲惫极了,做梦都懒得张嘴说话。 蒙蒙眬眬,感觉有个身体躺在我身边,然后趴在我身上亲我。 我去,这不是做梦,这感觉那么真实,肯定不是梦。 这个女子就是孟璐,我感觉自己被孟璐非礼了,我要不要表示反抗一下呢? 尽管我的心里觉得应该反抗,可是我的身体已经不听我使唤了。 孟璐真是一个很随便的女子,昨天轻而易举被张凌志勾引上床了,今天我都没勾引她,她竟然主动投怀送抱。 她虽然是一个坏女子,可她的手法和身法真好,好得我无力抗拒。 唉,就让我的身体尽情地背叛了我的灵魂吧。 时光无痕,春潮澎湃,我彻底做了她的俘虏。 醒来的时候,孟璐还在我身边睡着,这时天色已亮,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早上九点了。 我掀起被子,找衣服穿。 这时孟璐醒了,她看到我,猛地坐起来。 她连忙拽被子将自己的身体挡住,失声叫道:“啊——” 我上去就捂她的嘴,小声说道:“别叫。” “你为什么在我的床上?”孟璐骂道。 “啊?对不起。我可能走错房间了。” 我闻言,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就向门外跑, 刚打开房门,才知道我根本没走错房间,这就是欧阳晓冉安排给我和张凌志的客房。 我折回房间,对孟璐说:“孟璐小姐,我没走错房间,这就是我地房间。” “啊!?”孟璐看了看房间,“哦,不好意思,原来是我走错房间了。我怎么在你房间?” 她是不是装的?明明是她进来睡我,为什么装的这么无辜,仿佛我做了违法的事情一样。 “我怎么知道?昨夜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在我身边睡着,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这么喜欢装,我也装一下吧,就装作把昨夜发生的事情都忘记了。 “张凌志怎么不在?”她明显继续装糊涂。 “昨晚在欧阳小姐房间捉鬼,一直没回来。” 孟璐眼睛转了转,害羞地说:“我想起来了,我夜里醒来,发现晓冉姐还没回来, 想起这个别墅闹鬼,心里害怕,就进了你的房间。” “咯嗞——”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 “快!快穿衣服,有人来了。”我对衣衫不整的孟璐说。 孟璐顾不得害羞,慌乱的找衣服穿。 我穿好衣服,打开门,这时,看到一个年轻人,从楼梯走向二楼,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眼镜,头发油亮整齐。 “你好,”我主动打招呼,“您是乔楚吧?” 他看我一眼,走过来,和我握握手,说:“是的,您是晓冉请来的高人吗?” “不敢,只是懂一些雕虫小技而已。” “晓冉还没起来吗?”乔楚说。 “啊,”我突然想到张凌志还在欧阳晓冉的房间里呢,“不知道,我刚刚起床,没见到她,她……” 这时孟璐从我房间里走出来,见到乔楚,神色很尴尬。 “咦,孟璐。”乔楚见孟璐从我房间里走出来,抬手指指我们俩,惊讶的问,“你们认识?” “嗯,认识不久。”孟璐尴尬的笑了笑。 “乔总,是孟璐介绍我们来的。”我说。 “哦,好的,辛苦了。”乔楚落落大方的说,“晓冉这时估计还没起床,我去叫她。” “嗯。”我尴尬的跟了过去,孟璐也跟了过来。 我心悬一线,张凌志和欧阳晓冉这时应该还相拥着睡在床上呢,这一进去,岂不是瓮中捉鳖? 乔楚走到欧阳晓冉门前,敲了敲门,喊道:“晓冉,起来了吗?” “谁?”房间里欧阳晓冉发出惊慌的声音。 “我,乔楚,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吗?”乔楚说着,准备开门,门把手按下去,门刚打开一条缝,又关上了。 可能乔楚顾及到我一个男人会看到他女朋友不雅的穿着,所以把门又关上了。 第89章 起旧坟,修新墓 “等一下!”那声音也非常紧张。 我能想象到,房间里慌乱的情形,欧阳晓冉和张凌志光着身子,到处找内衣,外套, 你扯我拽,好不容易把衣服穿好,又开始打量有什么遗漏的物件,收拾完毕后,再把张凌志藏在衣柜里。 等了几分钟,乔楚扭头看看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女孩子,需要收拾一会。” “理解。”我也勉强地笑了一下,心里说头上绿了一大片都浑然不知。 等了好久,门终于开了,欧阳晓冉已经穿着整齐,脸色红润,眼神慌张, 黑眼圈也减少了许多,看来张凌志已经给她渡了不少阳气。 欧阳晓冉出门后一把抱着乔楚,啼哭着说:“乔楚,昨天夜里可把我吓坏了,呜呜。” 我向房间里看,已经收拾整齐,没有发现张凌志的踪迹。 “不怕,不怕。”乔楚拍了拍欧阳晓冉的背部,“有客人在,别这样。” 欧阳晓冉这时看到我在,于是擦了擦眼泪,对乔楚说:“乔楚,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高人,李小石。” 乔楚看了看我,说:“没想到李先生年纪轻轻,本事了得。” “过奖。”我谦虚地说道。 “李先生,张道长呢?”欧阳晓冉眼神恍惚,有点心虚。 我心说张凌志在哪你不比我清楚吗?显然她是把难题抛给我。看来我要成人之美了,于是说道: “哦,张道长还在休息,昨夜那邪祟太难搞了,睡得太晚。” “那就不打搅他了,我们下去说话吧。”乔楚说道。 乔楚带着我们到了楼下会客厅,欧阳晓冉泡好茶端上来。 “李先生,请喝茶。”乔楚说。 “谢了。”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然后告诉乔楚,家里的风水问题。 欧阳晓冉又跟乔楚说昨晚的事情,如何如何凶险。 过了很久,张凌志换掉道袍,穿着整齐,从二楼下来。 欧阳晓冉见张凌志下来,脸上漂起红晕,神色尴尬。她站起身,客气的对张凌志说:“张道长,休息好了吗?” “还好,马马虎虎。”张凌志打了个哈欠,“昨晚睡得有点晚。” 乔楚见张凌志过来,起身过去握着张凌志的手说:“有劳张道长了,没想到张道长如此年轻。” 看来乔楚对我们这一行还是有些偏见,总以为道法高深的大都是年纪大的。 “您就是乔楚?”张凌志握着乔楚的手,问道。 “正是不才。”乔楚彬彬有礼,请张凌志坐下。 “幸会幸会,情况你都了解了吧?昨夜只是把那脏东西赶走,但是难免他不回来, 外面水沟里的棺木要处理掉,上游那座野坟也要重新修缮。”张凌志在沙发上坐下。 “好的,全依张道长安排。” “你打算什么时候修缮野坟?我好给那鬼祟做场法事,超度他的亡灵。”张凌志说。 “我已经安排工人来了,人就在外面候着。” 没想到乔楚做事如此麻利,昨天才把情况告诉他,今天就把工人找来了。 张凌志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于是对乔楚说:“现在接近午时,可以干了。” 我们一起出门了。 到了院子外,见到几个工人,拿着工具,站在路旁等候着。 张凌志问那几个工人:“你们都是乔楚请来的?” 为首的工人说:“是的。” “好,”张凌志指着水沟里的那块棺木,“你们把那块棺木捞上来,搬到上游的坟墓旁。” “什么?棺木?坟墓?乔老板请我们来的时候可没说是碰这些东西。” 为首的那个工人说。 “不干了,碰这些东西晦气。”另一个工人说,但是他嘴里说不干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想肯定是想借故多要些工钱。 “什么晦气?”张凌志说道,“事死者,如事生。如果能帮助死者超脱,能积阴德。” “那也不干。”为首的工人说道。 乔楚看出来了,他们不是不想干,是想加工钱,于是对那工人说: “宋师傅,你看能不能帮帮忙,跟各位师傅商量商量,工钱可以涨一些。” “每个人涨两百块钱工钱,乔老板,你看可行?”宋师傅说。 “行。开工吧。” “既然乔老板这么有诚意,而且这个小哥说了,这是积德的事,这事我做主了,干了。” 宋师傅对那几个人招招手,几个工人一窝蜂似的开工了。 他们从水沟里捞出棺木,将棺木抬到上游坟墓旁边。我们几个也跟了过去。 张凌志指着那坟墓旁边坍塌的洞,对几位工人,声情并茂地说: “各位请看亡者坟茔,常年遭受山洪冲击,现已土塌棺毁,亡者遗骸,每遇酷暑,烈阳暴晒; 每遇雨季,洪水浸泡;每到秋冬,寒风刺骨;每遇冰雪,冰冻雪埋。 亡灵苦楚,无人能感。试想一下,咱们的先人,如受此遭,岂不心痛?” 张凌志一番感人肺腑的说教,所有人听得云里雾里。 “先贤教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行此义举,功德无量,阴德宜厚,惠及子孙。”张凌志越发激动。 “小伙子,别说了。再说,你说的这些,咱们又听不懂。”宋师傅说。 张凌志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说辞,人家听不懂,嘴上抹石灰,白讲了。 宋师傅问张凌志,“你叫我们干活没话说,可新的墓穴在哪里挖?如果葬的不合风水,那就不好了。” “这就不劳师傅费心,我大哥可是风水行家。”张凌志把我请过去,“大哥,你把新的墓穴规划一下吧。” “好的。” 阴宅风水好,可以隔代保。所以有的老人为了子孙后代兴旺发达,在活着的时候,就找阴阳先生把墓穴找好。 可是这个坟墓的主人是个光棍,没有后代,合不合风水,也就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这几个工人不知道实情,也是出于好心,怕坟墓葬的不好,对人家后人不利。 我学过徐琨林送给我的《风水密要》,里面对阴宅风水,也有详尽的叙述, 于是就按照书上所说,帮这个亡者的新墓穴画一下。 第90章 符篆垫床,玄关挡煞 事出突然,没有提前准备,就用工人的铁锹,砍了几节树枝,剁成一尺多长的木桩, 找一块地,用张凌志的罗盘看看方位,再用脚步量一下距离,片刻看好风水,楔下几个木桩,形成长方形的轮廓。 完善之后,我指着木桩轮廓,对宋师傅说:“师傅,就在这里挖。” “好嘞。”宋师傅说着,就大手一挥,“哥几个,干活了。” 几个工人拿起铁锹,开始挖掘墓穴。大约半个小时,把墓穴挖好。 接下来要挖掘那座损坏的坟茔了。 “起坟了。”宋师傅对几个工人说道。 “慢着。”张凌志从包里掏出几个灵符,递给宋师傅, “这位师傅,小道与几位师傅结缘一道灵符,请几位师傅把这符放在身上,能辟邪。” “谢了。”宋师傅将灵符分给几位工人, 接着,张凌志点燃三支香,插在坟前,然后口中念着咒语,手中摇着铃,从包里拿出一些裁好的纸钱向空中抛洒,纸钱落在坟头上。 “开始吧。”张凌志神神叨叨忙活了一会,然后对宋师傅说。 宋师傅带着几个人,开始挖掘,不一会儿的功夫,棺材露出来了,棺材已经被沤的破烂不堪,接着,骨骸露出来了。 几个工人将骨骸取出,摆放在地上,接着又将破烂的棺材板取出来,和从水沟里捞出来的那块棺木放在一块。 “几位师傅,把棺材板放在墓穴里,按照各自原本的位置摆正。”张凌志对工人说。 工人们将棺材板放好后,张凌志亲自将骨骸摆放进去,最后盖上破旧的棺材盖,然后对工人们说:“掩土吧。” 几个工人,几把铁锹,很快将新坟包起来了。 完事之后,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乔楚带我们去附近的农家乐饭店吃午饭。 饭后,我们回到别墅庭院门口。 我走到水沟上的小桥上,对乔楚说:“乔老板,这水沟干涸,不利财,”我指着下游, “从这向下游大约二百米的地方,建一个拦水坝,将院门前水沟的水蓄满,这样就能保你顺风顺水。” 乔楚说:“哦,还请张先生标出拦水坝的位置。” “好,请随我来。”我沿着水沟向下游走去。 乔楚带着工人们后面跟着。 我一边走,一边用脚步测量距离,到了合适的位置,我对乔楚和宋师傅说:“就在这里。” “麻烦宋师傅安排工人在此筑一道拦水坝。”乔楚对宋师傅说道。 “好嘞,”宋师傅答应一声,就安排人搬运水泥黄沙砖石等建材。 我和乔楚等人回到别墅。 张凌志拿出一把灵符,递给欧阳晓冉,说:“欧阳小姐,这些灵符放在你的床垫下面,四角各放一个。” 欧阳晓冉接过灵符,道声谢就上楼去了。 张凌志对乔楚说:“乔老板,靠卧室的那棵桂花树也要砍了,那里树荫太多,卧室里阳气不足。” “好的。”乔楚应允。 “还有,院子大门外面放一对挡煞的摆件;沙发外面无遮无挡,这里要放一道玄关。” 我指着沙发外面的位置对乔楚说道。 “嗯,有道理,这里确实缺点东西。”乔楚看了看沙发到别墅大门之间的空地。 “乔老板,”张凌志语速放慢,“这个,你家的问题,我们基本上解决完了,以后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他的意思是,我们的酬金应该结一下了。 这时欧阳晓冉从楼梯走下来,听到张凌志说话的玄外之音,于是说:“张道长,请您稍等一下,我去给您取酬金。” 说着转身上楼去了。 过了几分钟,欧阳晓冉从楼上下来,拿着厚厚一叠钞票,一共十沓,递给张凌志说: “张道长,这是十万元酬金,您要不要点点?” 张凌志将钞票放进包里,说:“点什么?你当我是点钞机?十万元,点到晚上也点不完。” “张道长,”乔楚有点难言之隐,“这些都做了,以后我的运势会不会好些?” 张凌志这时从包里掏出五沓钞票,放在茶几上,说: “我大哥可是风水高手,你怎么可以不信呢?这样吧,我们先收五万,等你运势变好了,才把钱给我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风水真的那么重要吗?”乔楚辩解道。 “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显然个人的努力很重要,风水再好,没能力,不努力也不行。 至今思项羽,不可过江东。项羽该是英雄人物吧?不也是败了吗?”张凌志说。 “有道理,有道理。”乔楚说。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我对乔楚和欧阳晓冉说。 “我也要走了。”孟璐跟着说。 乔楚和欧阳晓冉挽留几句后,送我们出门去了。 我将车门解锁,张凌志和孟璐坐后排,我发动汽车驶离欧阳晓冉的别墅。 张凌志从包里掏出一万元钞票,递给孟璐,没正经的说:“亲爱的,这是你的中介费,以后有生意记得联系我。” 看到眼前厚厚的一沓钞票,孟璐一脸怀疑地问:“这是给我的?” “是啊。”张凌志得意的说,仿佛自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暴发户。 “谢了,下次有生意,再给你介绍。”孟璐心花怒放,一边说,一边去拿钞票。 张凌志捏住钞票不放手,他眼神坏坏地望着孟璐。 孟璐用力拽,她哪有张凌志有力气,肯定是夺不过。 “放手。”孟璐微嗔。 “亲亲。”张凌志傲慢地将脸偏向孟璐。 孟璐也不犹豫,“吧嗒——”在张凌志脸上亲了一口。 张凌志松手,孟璐将钞票放进挎包里,高兴地对张凌志说:“谢了,老板。” “叫老公。”张凌志轻佻地说。 他还不知道孟璐昨夜已经背叛他了,如果他知道了的话,会不会和我反目成仇呢?还是瞒着吧,别节外生枝。 “老公,昨夜里去哪里了?”孟璐斜眼看着张凌志道。 “这个,昨夜里嘛,去降妖除魔了。”张凌志尴尬地撒谎。 “哦,去降哪个小妖精了?”孟璐装作生气地说道。 “你是不是把门缝偷听?”张凌志指着她的鼻子问。 第91章 途遇和尚,前世结缘 “没有,早上起床房间里只有李小石一个人,你还能去哪?又去偷腥了吧。” “你想管我?” “我才不管你呢。”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吵了一会后,张凌志又从包里拿出两万元钞票,扔在我的副驾驶座位上,说: “大哥,这是你的,两万。我留两万,这样分没有意见吧?” “行,没意见。”我一边开车,一边说。 张凌志将古铜钱拿出来数了数,自言自语道:“又少了几枚。” “什么又几枚。”我问。 “古铜钱,打鬼用的。”张凌志说道,“回头到鬼市上再淘些。” “你那打法,多少古铜钱都不够用的。”我一边开车,一边嬉笑着对张凌志说。 “那不都是那么打的吗?还能怎么打?你教教我?”张凌志不屑地反问,那语气充满讥讽和嘲笑。 “你为什么不用一根绳子把古钱币串起来,这样能打能收,打完了还不用你回头去找铜钱。”我说。 “你奶奶的就是天才,这么简单的方法,我怎么就没想过改进呢?”张凌志恍然大悟。 “因为那是你们祖师传下来的打法,过去的铜钱不值钱,所以不怕浪费。 现在不一样了,铜钱都要到古玩市场上淘了,照这种打法,迟早也败坏光。” 我们到了奉春县,我开车将孟璐送回她工作的足疗店,她告诉我那个店的地址,我按照她的指示,向足疗店开去。 汽车临近一个街口,孟璐指着那街口,说:“前面右转。” “收到。”我说。 “看那”孟璐指着街角,“那有个和尚。”孟璐一惊一乍地说。 “和尚有什么稀罕的。”张凌志说道,“道士才稀罕呢。” “不是稀罕不稀罕的问题,”孟璐兴奋地说,“那和尚太帅了,那么帅的哥哥,当和尚太浪费了。”孟璐像花痴一样。 “是啊,”张凌志看着街角站着的和尚,“这秃驴长得人模人样,这相貌遁入空门,确实糟蹋了这副皮囊。” “你口下积德,小心遭报应。”我看了一眼那和尚,确实挺帅的,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庄严殊胜。 而这时,那和尚似乎也看到了我,他双手合十,对我微微点头,嘴唇微动,好像在念“阿弥陀佛”。 “这和尚,似乎在哪见过。”张凌志若有所思。 我也有这种感觉,思忖片刻,虽然感觉记忆中有他,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何时何地见过,他叫什么名字,那种感觉,就像潜藏在深海里的一束光。 汽车转进孟璐说的那条街道,街道里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足疗店,店里坐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等待顾客的光临。 足疗店大小各异,大的装潢的富丽堂皇,招牌气派;小的就一间狭小的店面,招牌也很低调。 没多久,就到了孟璐工作的那个足疗店,这是一家相当高档的足疗店,门头上几米高的招牌,写着“沐君霖足疗城。” “我到了。”孟璐指着前面的沐君霖足疗城,“两位帅哥,要不要进去享受一下,今天免单。” “不用了,我还要赶着回家呢,时间不早了。”我说。 此时天色已晚,这条街的霓虹灯陆续亮起。 “既然免单,这个便宜我要占一下。”张凌志说道。 “凌志,我们这里就分道扬镳了吗?”我突然有点舍不得这位刚结识的结义兄弟。 “大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此别过吧。”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我伤感的说。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会有见面的那天的。 我要找个地方闭关修习《无为心法》和《降魔剑谱》。等我圆满出关,一定会找你。” “你们俩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有完没完?”孟璐等得不耐烦了。 “这就下车。”张凌志推了孟璐一下,他二人从孟璐那一侧下车, “这么感人的道别场面,你怎么不会欣赏呢?” 张凌志下了车,向前走了一截,似乎想起什么,转回来,敲敲我的车窗。 我放下车窗,看着他。 张凌志对我说:“对了,我想起来了,福安寺有个高僧,挺牛逼的,有一次我师傅带我游方, 遇到了那个高僧,我师傅和他论道,被他三言五语辩驳的吹胡子瞪眼。我师傅又和他比试法术,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级别,不可思议,不可估量。你如果能找到他,说不定能帮到你,我想他也许有办法对方幽冥帝君。 你试试能不能拜他为师。” 闻言,我心中升起一线希望,如同绝望的黑夜中看到一丝光线,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于是我兴奋地问道:“那他的法号上下是什么?” “不知道。”张凌志无奈地说道。 我去,说了跟不说一样,我的感觉像是刚刚燃起的熊熊烈火,被“噗呲”一下泼了一瓢凉水。 “大哥,佛家讲究的是缘分,你若与他有缘,即使远在天边,一样会相会,若和他无缘,近在咫尺又奈何?随缘吧。” 张凌志诡辩道。 “再见。”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恨不得打他两拳。 张凌志提着着长长的降魔宝剑,背着背包,对我摆摆手,跟着孟璐进了沐君霖足疗城。 我把两万元钞票拿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过这么多钱,兴奋的我将钱拿起,放在嘴上吻一下,然后装进包里。 我开着车往回赶,行驶到街口,见那和尚还在,他见到我的车到来,依旧双手合十,向我躬身, 嘴里似乎念着“阿弥陀佛”。 “和尚,我看你眼熟,我们认识吗?”我放下车窗,问他。 “阿弥陀佛,”和尚神情泰然, “前路茫茫沉业海, 世间枯荣黄粱梦。 结识空门诸菩萨, 缘起缘灭万劫终。” “疯和尚。”我升起车窗开车离开。 开了一段,我脑海里一直浮现那个怪和尚,一直在揣摩他说的四句话。 这四句话不难理解,意思是:人们只能看到眼前,未来的一切全由善恶业控制,如同在大海中航行; 人世间的繁荣败落,如同黄粱一梦。 如果能够遁入空门,诵经拜佛,就不会被因果控制,世间的劫数到此结束。 他是不是要度我入佛门? 第92章 魔君降劫,夜叉护法 可仅仅这四句话就能度我吗?也太简单了吧。他是不是传递其他什么意思? 我反复默念这四句,突然,我发现这四句暗藏玄机,这是一首藏头诗, 四句的第一个字分别是“前”“世”“结”“缘”,他是要告诉我,我和他前世结缘,今生得以相见。 我参透之后,赶紧调转车头,回到那个街口。 那俊俏的和尚果然还屹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将车停在和尚身边,下车走到和尚身边,双手合十道:“师傅,我刚才失礼了,望你见谅。” 和尚说声:“阿弥陀佛。”然后打开车门,坐在后排座位上。 这和尚真怪,为什么不说原由,就上我的车呢? 我上车,看着后视镜的和尚问道:“师傅,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就上车了?” “施主,你转回来不是接我的吗?” 这和尚真是奇怪,我回来是接他的吗?我只是为了问他那,他和我说的那四句话是什么意思。 “和尚,我只是想问你,刚才说的那四句话,是不是告诉我,我们俩‘前世结缘’?” “阿弥陀佛,施主,世事皆注定,天机不可说。” 真是无聊,只是为了那四句话的奥秘,回头跑一趟,却得到他不知所云的答案。 前世结缘又如何?今生无缘又如何?你不可说,我还懒得听呢。 世事就像瓜一样,熟了自然会落地。 “师傅,您要去哪?”我问道。 “婆娑世界,种种苦厄,贫僧助你,脱离恶魔。”和尚说道。 “好吧。”我摇摇头,开车驶向回家的路。这和尚说话好奇怪,大概意思也能听懂,可他偏要说得那么含糊。 到了通往山口镇的盘山公路,此时前路起了薄薄雾气,阴风阵阵。 我开车驶向盘山公路。 突然,远处公路上出现一人,我开车驶近,看那人有些眼熟,他三十岁左右, 眉目清秀,穿着斜襟长衫,这人在哪见过?他就站在车道上,向我招手。 “别停。”和尚说道。 可是已经晚了,我已经将车停在他旁边,放下玻璃。 “贫道师淼,能否搭一下便车?”那人弯腰问道。 我想起他了,我表哥赵文宏的葬礼上,见过这个道士,他说给我算命, 那时还有一个姓金的居士,跟我说了了凡改命的故事,又送我四句偈语,而且那四句偈语都一一验证。 我正要答话,这时,我的车子的发动机突然“轰隆隆”的一声响, 接着,踩着刹车的右脚,被一根棍状物体打中,脱离刹车,踩着离合的左脚也被剥离离合, 汽车猛的被引擎拽走。 接下来,油门再次被轰响。 我低头一看,那和尚用一根棍抵着我的油门。 “道不同,不同乘。”和尚冷静地说道。 “你在搞什么?”我愤怒地对和尚吼道。 和尚没有理我,他收回那根棍,将驾驶权还给我。 我想可能是僧道之间有隔阂,不愿意道士师淼和他共同搭乘我的车。 既然走了,就随他吧,我接过油门,挂挡加速。 但有一点我非常诧异,就凭一根棍,就能把我的车驱动,这功夫实在了得。他是何方神圣?怎么做到的? “和尚,刚才你是怎么把我的车弄走的?”我疑惑地问道。 “雕虫小技。”和尚说。 天色渐黑,我打开车灯,继续前行。 “快!继续加速。”我突然听到有人喊道,那声如洪钟。 这时,我的眼睛余光见到右侧公路上有人,扭头看去,那人脸如狮子,体型健硕, 手拿一柄钢叉,跟着我的汽车向前奔跑,他就是我的护法夜叉将军骜捷。 既然骜捷让我加速,肯定有危险。于是我深踩油门,发动机咆哮着牵引汽车向前疾行。 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背包里,一股青烟流出,慢慢变幻成梦凝,梦凝形成后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我扭头看她一眼,问:“梦凝,你怎么出来了?” 梦凝有点焦虑,说道:“我在玉枕里感到穹顶变色,巽风四起,有点不安,就出来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我一边紧张地操控着飞驰的汽车,一边说。 这时,一道绿色的光束,像流星一般,在汽车上空滑过, “嗖”的一声,落向前方几百米地方,形成一道巨石路障,将前路拦住。 我心中一惊,这时车速在一百码左右,如果撞上去,必然车毁人亡。 我赶紧急踩刹车,车轮被刹车片钳住,发出“嗞嗞”声,迅速减速,梦凝身体前倾, 我的身体被安全带挡住,明显能感到安全带对我身体的压迫力。 后排座位的那个俊俏和尚竟然纹丝不动,他坐得那么稳,大有泰山崩于顶而不动声色的气势, 我深谙这和尚绝对是个厉害的人物。 与此同时,夜叉将军骜捷加速向前奔去,然后飞身而起,举起钢叉,刺向那巨石路障。 就在钢叉刺中那巨石路障的同时,那巨石化作一团烟雾,烟雾散去,一个怪物显现。 那个怪物头如猿猴,眼睛血红,身体强健,浑身都是结实的肌肉,身材魁梧,身形比夜叉将军骜捷高大许多。 他手持铁棒,身穿乌钢锁子甲,披绿色披风,站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 骜捷举起钢叉冲向那怪物,两个较量起来。 我见到他如此凶猛,心生畏惧,问身边的梦凝:“他是什么怪物?” 梦凝没有说话,惊诧地摇摇头。 “你不是能听人心声吗?听到什么了吗?”我心惊胆战。 “什么都听不到。”梦凝说。 “幽冥帝君。”后排的和尚说道。他异常冷静,面前发生这么激烈的动静,他竟然毫不动色。 夜叉将军和幽冥帝君混战在一起。夜叉将军钢叉挥舞,有雷霆之势,幽冥帝君铁棒抡起,如滔天巨浪。 钢叉和铁棒混战在一团,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迸射电光流萤般的火花。 那幽冥帝君的铁棒突然轮向我的车,这时夜叉将军一跃而起,跳到我的车前,同时挥起钢叉挡去铁棒的攻势, 那铁棒没有打中我的车,砸在旁边地上,顿时感觉车身一震,像是发生了地震一样。 第93章 夜叉战罢、和尚显威 “五方夜叉,四荒游神,速来助战,急急律令,敕!”夜叉将军召集部下来助战。 夜叉将军下过召集令后,又和幽冥帝君打了起来。 夜叉将军明显战不过幽冥帝君,渐渐落了下风。 片刻之后,四面奔来许多怪物,面貌各异,有牛头,有马面,有长翅膀的,有四条腿的,个个体型强壮,种种刀枪剑戟。 这些怪物足有上百,与夜叉将军骜捷同心协力,围着幽冥帝君,战斗起来。 幽冥帝君上蹿下跳,东闪西躲;夜叉将军率众合围,身先士卒。 我坐在车里观战,突然,幽冥帝君的铁棒翘起一块石头向我这边飞来,石头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瞬间那石头变得如同磨盘大小,砸向我的车。我吓得惊慌失措,无处躲避,只得认命。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砰的一声,骜捷的钢叉将那石头挡住,甩到一旁山体上,山上的山石树木瞬间分崩离析。 “还不快走,更待何时?”夜叉对我吼道。 我赶紧开车向前驶去,前面的公路被幽冥帝君变化的巨石砸的坑坑洼洼,汽车颠簸了几下,开了过去,我加足油门向前冲去。 幽冥帝君这时又翘来一块石头,砸向我的车,一个夜叉士卒迅速去挡,石头被挡住了, 那夜叉士卒却被砸中,瞬间化作一缕青烟。 我开车在盘山公路上奔驰着。 幽冥帝君紧追不舍。 夜叉将军骜捷率众多夜叉部下跟上幽冥帝君,后面追赶,侧面拦挡,前面堵截,奋不顾身的保护我。 前面的盘山公路弯度越来越大,而且上下起伏。 这条路我不知道跑过多少遍,哪里有直道,哪里有弯道,哪里有回旋转弯,哪里下坡,哪里上坡,哪里宽阔,哪里狭窄,我都心知肚明。 而且我的驾驶技术在这条山路上练得炉火纯青,汽车性能极限,被我激发得淋漓尽致, 过弯道的速度,感觉到车辆到了翻车的临界值。越过坡顶,车辆下坡,车轮几乎离开地面。 尽管我已经开得非常快了,可仍旧摆脱不了幽冥帝君,时不时有夜叉士卒的身体、兵器撞到我的车上。 无论外面战斗多么激烈,后排的和尚好像没事人似的,眯着眼睛,念着听不懂的经文。 外面夜叉士卒在和幽冥帝君的战斗中,纷纷殒命,数量越来越少了, 渐渐的,只有将军骜捷和少量夜叉部下和幽冥帝君战斗,不久之后,车外的战斗偃旗息鼓了。 但我不敢懈怠,继续深踩油门,向前飞驰。 这跑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幽冥帝君的追杀呀?没办法,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又开了一段崎岖起伏的山路,远远的看到前面有个醒目的蓝色路牌,路牌上一个白色的右转标志。 我心中疑惑,这道路的一起一伏,这山区的一石一木,我都了如指掌,前面不该有右转的标识呀, 况且,那里应该不是右转的道路,我印象中,那里应该是左转才对。 “阿弥陀佛。”后面的和尚念了一声佛号,然后突然,一根金属棍棒将我的挡风玻璃击碎,碎玻璃稀里哗啦的洒得到处都是, 寒风“呼呼”的吹进驾驶室,吹得我睁不开眼,我赶紧把车刹停。 等我把眼睁开时,只见那俊俏和尚,拿着一根四棱铜棍打向那蓝色路牌,只见那路牌化作一股青烟,躲过俊俏和尚的棍击。 那路牌正是幽冥帝君所变化,幽冥帝君变回本相,拿着铁棍和那俊俏和尚打作一团。 和尚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上车的时候,他穿着土灰色的僧衣,现在的他, 身披一挂红色袈裟,手持四棱铜棍,那铜棍大约一米多长,前面带尖,后面有一截半尺长的手柄。 我再看车前方,顿时吓得我一身冷汗。向右转的道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万丈悬崖, 如果再向前开几米的话,我就连人带车,坠入深渊。 俊俏和尚果然如我所料,不是凡夫俗子,只见他手中的四棱铜棍使得虎虎生风,和幽冥帝君打得不相伯仲。 他们激战数十个来回难分胜负,看得我目瞪口呆! 幽冥帝君突然双足离地,飞身悬于半空之中,居高临下挥舞着铁棒向那俊俏和尚猛力攻去。 和尚仰头朝上,手中铜棍舞得虎虎生风、变化莫测,轻而易举便化解掉了幽冥帝君凌厉的攻势。 双方又鏖战数十回合后,幽冥帝君向后退开一丈距离,张开血盆大口,猛然间从嘴中喷出熊熊烈焰。 刹那间火光冲天,周围草木瞬间化为一片灰烬。 汹涌澎湃的烈火如火龙般朝和尚席卷而来,但那和尚却镇定自若地解开身上袈裟, 并在身前飞速转动起来,抵挡住了烈火的侵袭。 眼见烈火无法伤到和尚分毫,幽冥帝君停下喷火,再次张口,这次竟吐出滔滔洪水。 洪水奔腾咆哮而过,所经之地,土石皆被冲垮。 面对凶猛的洪水,和尚依旧气定神闲地转动着袈裟来抵御洪水的冲击。 不得不说,这件袈裟果真是一件稀世珍宝,有了这件宝物,真是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那根四棱铜棍想必也是一件宝物,只是这样的宝物,我从未见过,也不知它的妙处。 见洪水也无法伤害和尚,幽冥帝君终于停止了吐水,和尚则趁机迅速将袈裟重新披上肩头。 就在此时,夜叉将军骜捷如疾风般追了上来,在我的车旁停下,他急切地拍拍车窗,朝我喊道:“速离此地!” 听到这话,我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车子飞速驶离。 骜捷则紧紧跟随着我的车辆,在他的护卫下,我顺利穿越了幽冥帝君和那位俊俏和尚激战的危险地带。 待我驶离之后,骜捷立刻转身投入战斗,与和尚联手夹击幽冥帝君。 眼见我驾车逃离,幽冥帝君继续紧追不舍。追逐片刻,幽冥帝君却突兀地凭空消失不见。 骜捷见幽冥帝君消失,怕他耍什么阴谋,于是加快速度追上我的座驾,并在车旁奋力狂奔,为我保驾护航。 而那名俊俏和尚也以极快的速度从后方赶超上来,一个健步,跳上我的车顶,严密防范幽冥帝君可能发动的突袭。 第94章 汽车无损,挡风破碎 我的前挡玻璃被和尚打碎,只得顶着凛冽寒风,驾驶汽车,一路风驰电掣般向前疾行。 前方的道路变得平坦多了,弯道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急促险峻,再行驶五公里左右就到山口镇了。 “判官大人”车旁奋力奔跑的夜叉将军骜捷说,\"前方就是安全区域。\" “安全区域?安全区域是什么意思?”听到骜捷的话,我内心充满希望。 眼见前路渐宽,我深踩油门,车速愈发加快,尽管凌冽的寒风像无数细针刺痛我的脸庞,但这丝毫无法阻挡我求生决心。 “所谓的安全区域……”骜捷话尚未说完,却见前方不远处阴气弥漫、旌旗招展,阴兵森严,阵容肃穆。 我连忙问道:“骜捷将军,你看前面!” “那是我们的兵马。”骜捷边跑边回应道。 “哦。”我心中满怀着希望与欣喜,激昂地猛踩油门。 突然,前方的公路上出现一根黑色的细线。 “停车。”车顶上俊俏和尚叫道。 这时,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根细细的黑线,以惊人的速度变粗,眨眼间已经如同电线杆一般粗细!“电线杆”横在前方。 我惊慌失措,使劲踩下刹车,但一切都太晚了。 尽管车子迅速减速,可还是无法避免与撞上那根巨大的黑色粗杆。 伴随着一声巨响,汽车猛地翻转过去,我整个人被倒挂在车内。 幸运的是,因为我系好了安全带,所以并没有受到重伤,意识还很清晰。 而那位俊俏和尚则反应敏捷,他在千钧一发之际,从车顶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地上,毫发无损。 骜捷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使出浑身力气将翻车扶正,并用力扯开扭曲变形的车门,成功地把我从车内解救出来。 “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骤然响起,幽冥帝君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地上的粗杆迅速收缩,飞到他手中, “李溋丰,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幽冥帝君的声音犹如惊雷滚滚,震耳欲聋。 “快走!”骜捷对着我怒吼一声。 与此同时,梦凝从车内取出我的背包,递到我手上,问:“小石,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顾不上回答太多,背起背包,紧紧拉住梦凝的手,朝着山口镇狂奔而去。 骜捷和俊俏和尚挺身而出,挡住了紧追不舍的幽冥帝君。 “不自量力。”幽冥帝君大吼一声,突然变得高大起来,铁棒变成铁柱子,轻松提起铁柱子向我们碾压过来。 那么大的铁柱子如果压到身上,必然被碾成人肉饼子了。 “吽!”骜捷举手撑起那根铁柱子,铁柱子压在他身上,瞬间将力量作用在公路上,路面被压下去很深。 那和尚腾空跳起,跳到铁棍子上,解开袈裟,将袈裟扔向空中,罩在幽冥帝君头顶上, 口中念咒:“嗡……” 袈裟在空中旋转,并发出万道佛光,射向幽冥帝君。幽冥帝君慢慢变成原形。 我拉着梦凝不停地奔跑,距离前面的阴兵越来越近。 幽冥帝君见无数阴兵列阵以待,大声吼道: “李溋丰,算你命大!总有一天,本君让你魂飞魄灭!”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骜捷和俊俏和尚也跟了过来。 那和尚果然不一般,不仅法力高强,而且能识破天机,他和我说过,世事皆注定,天机不可说。 他来的目的就是助我脱离恶魔,而且我两次经过他面前,他都不上车,也许他能算到我会回去。 我回去的原因,是听了他说的那四句话, 他怎么会知道我能发现那四句藏头诗的第一个字分别是“前”“世”“结”“缘”呢?简直深不可测。 我们走到那些阴兵跟前,中间的一个人我见过,就是山口土地公夏河阳,而且还是我认命的。 夏河阳身后飘着旌旗,上面写着山口土地,旌旗后面跟着一队阴兵。旁边的也有一些头领,身后各带着一队阴兵。 夏河阳见我走近,下跪叩拜道:“山口土地夏河阳,闻李判官罹难,特来保驾。” 接着旁边的一个头领说道:“洪店土地胡有道,闻李判官罹难,特来保驾。” “阔山山神吴立刚,闻李判官罹难,特来保驾。” 各处山神土地和我见礼后,所有鬼神殷勤地前呼后拥,送我回家。 回到家里,夜已深,我和爸爸打个招呼,就进屋睡觉去了。 尽管这次和爸爸分别仅仅不到十天,却如隔数载,其实我有好多话想跟爸爸说,可无奈过于疲倦,还没洗漱,就睡着了。 天一亮,我就跑到山口镇一个汽修厂,叫老板带我去看看我的车还能不能修。 老板开着车,带我沿盘山公路向南开去。 远远的,我看到我的车停在路边。奇怪,昨晚我的车明明被幽冥帝君的铁棒绊倒,翻了个底朝天,车已经摔的支离破碎,可现在我的车竟然好好的停在那里。 我到了车跟前,看到我的车竟然毫无损伤,只是挡风玻璃没有了。那是被俊俏和尚打破的。 奇怪,我的车明明翻了个底朝天,撞得支离破碎,难道是我记错了? 如果是我做梦,或者记忆错乱,挡风玻璃却空空如也。这是怎么回事? 汽修店老板把我的车门打开,车钥匙还在车里,他扭车钥匙打火,“嗡——”一声响,发动机打着火了。 “车没有问题。”汽修店老板从车里下来说, “把车开维修厂,换块挡风玻璃。小子,提醒你一下,晚上少走夜路,这里不太平。” 他的意思是我夜里遇鬼了。 奇怪的是,昨夜夜叉撑幽冥帝君变大的铁棒,明明路上被踩了很深的脚印,也消失了呢。路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我开着车,跟着维修店老板,去了他的汽修厂,换了块挡风玻璃。 昨天到底有没有发生这些事?难道是黄粱一梦?不可能,绝不可能,因为昨天孟璐也见过那个和尚。 为了验证昨夜发生的事是不是梦,于是我打电话问孟璐:“孟璐,你还记得昨天在街口见到的那个和尚吗?” 孟璐电话里说:“记得呀,这么帅的和尚,一辈子也忘不了。” 第95章 药房抓药,枕灵出枕 “呵呵。”我笑了笑。心想,既然孟璐记得和尚,那么昨夜发生的事情不是假的。 可那和尚是什么来历?为什么我的车子,除了挡风玻璃,其他地方完好无损呢?一大堆疑问聚集在我脑海。 “有事吗”孟璐问。 “没事。就问问。” “好的,有空来光顾我的生意啊。”孟璐说完,挂断手机。 我把车停在汽修厂维修,统筹利用时间,去药店准备鬼医牛铁华给我开的药。 我来到山口镇杏林药房,这家药房是山口镇最大的药房。 进了药房,我掏出毒医牛铁华开的方子,泛黄的草纸上,印着黑色线格,小楷笔写着几行潦草的小字: “艾叶二两,当归一两、细辛一两、老姜三两,屋脊瓦片一块。用无根之水煮沸。” “你好,要点什么?”店里的营业员见我进门,客气地和我打招呼。 营业员话音刚落,我手中的方子突然燃烧起来。 “啊!”营业员见我手中方子着火,吓得大叫一声,“怎么回事?” 我尴尬地看了一眼营业员,该怎么回答呢?怎不能告诉她这是鬼医给我的方子吧?迟疑片刻,说道: “自燃,冬季天气干燥,摩擦起电,就燃烧了,没关系。” 营业员半信半疑地看着地上落下的灰烬,说道:“你需要点什么?” “哦,”我思考片刻,还好牛铁华写的方子不复杂,“艾叶二两,当归一两、细辛一两、老姜三两。” “艾叶二两,当归一两,细辛一两。”服务员照方抓药,然后将中药包好,递给我, “十三块钱。老姜你可有到菜市场上买。” “好的。”我付了钱,离开药店,去了菜市场。 还有屋脊上的瓦片一块,瓦块我们农村多的是。 很多老房子都没人居住,随便都能找到。 我在菜市场上买了一斤干瘪的老姜,然后回到汽修厂,这时我的汽车挡风玻璃已经修好,我付了费用,开车回家了。 到了李家村,我见村子外有一间没人住破房子,我下车去破房子揭一块瓦片,然后回家了。 牛铁华开得方子,我已经准备齐全,只差一场大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现在是冬季,本来冬季雨水就少,最近几天晴空万里,没有一点下雨的预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雨? 我回到家,见爸爸坐在客厅,于是和爸爸打个招呼,就进我的房间,将准备的药材和瓦块收起来。 这次爸爸分开,是最长的一次,因为我有梦游的毛病,从小到大,爸爸都不允许我在外过夜,这次分开近十天,爸爸该有多么担惊受怕! 现在我回到家,父子团聚,重逢的心情五味杂陈。我跟父亲讲述了这几天经历的事情,父亲聚精会神地听我讲述。 我从包里拿出两万元钱,交给爸爸,说:“爸爸,这是我和我的把兄弟帮别人做点事情,发了笔小财。” 爸爸接过钱,惊讶地说:“这么多钱!做什么事给你这么多钱?” 我微微一笑,说:“爸爸,您就别问了,您儿子我一不偷抢扒拿,二不伤天害理,这钱挣得干净。您就帮我存着吧。” “好好,”爸爸高兴的把一沓钞票塞给我,“你也要经常出门,留点钱傍身吧。” 我接过钱,从中间数了五千,把另外五千递给爸爸,说:“好吧,我就留五千零花,剩下的您存着吧。” “你这孩子,真是的。”爸爸拗不过我,就把钱收下了。 我从包里拿出玉枕,对父亲说:“爸爸,这个玉枕可真是稀世之宝,里面有一个枕灵,我给她取名叫梦凝。” 这时,玉枕里流出五色烟气,烟气在地上慢慢凝成人形,梦凝很快出现在我们面前。 “主人,您叫我?”梦凝轻柔的对我说。 父亲惊讶地看着面前的梦凝。 “你怎么出来了?”和爸爸话没说完,枕灵就出现了,我也猝不及防。 “我听到您喊我的名字了。”梦凝说。 “哦。”刚才我确实提到她的名字,“不是说过了吗?你不要叫我主人,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是的,主人。”梦凝还是不习惯称呼我的姓名,“是的,小石主人。” “这是我爸爸。”我给梦凝介绍我父亲。 梦凝转过身,上前行礼道:“梦凝见过李老爷。” 闻言,我觉得别扭,梦凝就是一个直接从古代跨越到当代的女孩,言辞举止还是像古代人,我有必要教她做个现代人。 我爸爸还沉浸在惊讶之中,没有清醒过来。 我对梦凝说:“梦凝,现在是新社会,不时兴那个年代的礼节语言了,你叫我爸爸,称呼‘叔叔’就行了,现在也不用那样行礼了,微微点点头即可。” 梦凝微微一笑,说:“好的。”然后生硬地对我爸爸点点头,说:“梦凝见过叔叔。” 哎,算了吧,上千年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能改掉的,慢慢教育吧。 “这一身古装还是换了吧,换成现代人的装束。”我掠起梦凝的衣袖说道。 “换成昨天那个自称是小梅的装束可以吗?” “可以。”我说。 梦凝摇身一晃,瞬间换了一身现代的装束,上身穿着米黄色短款外套,里面衬着黑色打底衣, 下身穿着卡其色短裙,黑色镂空蕾丝袜,脚上穿着驼色高跟皮鞋。 一刹那,梦凝的穿着变得和孟璐的穿着一样了,很时尚,可发型还是古时的,非常不协调, 于是我说:“发型头饰也要变化一下。” “明白。”梦凝说完,变成了和孟璐一样的大波浪发型。 变化后的梦凝跟刚才的梦凝判若两人,刚才那是典型的古装美人,现在的梦凝活脱脱的一个摩登女郎, 肤色雪白,口若含朱,眉目传情,光彩照人。 我和爸爸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梦凝,心中惊讶万分。 “小石,你看我这样可行?”梦凝的声音真美妙,若夜莺歌唱。 我回过神,翘起大拇指说道:“好,很好。” 爸爸也跟着附和说道:“好,好,不错。” 梦凝这时问我父亲:“叔叔,听小石说,您不是他的亲身父亲,您知道他的亲身父母吗?” 第96章 毒鬼受财,枕灵窥心 爸爸迟疑片刻,然后故作镇定地说:“不知道,真不知道。” “爸爸,我做过的梦,送葬的遇到结婚的,是不是真事?死的人叫李小松,对吧? 结婚的新娘叫王翠芸,是不是?”我问。 爸爸顿时额头沁出汗水,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哪知道?你别瞎想,做噩梦而已,梦哪能当真? 梦都是假的。别胡思乱想,做梦哪能做到真事?” 我感觉到爸爸故意隐瞒我,一般反复强调他的言论,强行让人相信,就证明他在撒谎。我坚持问道: “爸爸,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吧。” “小石,对了,这都中午了,我做饭了。”爸爸说着,转身离开。 很明显,爸爸在逃离我的追问。 我很无奈,爸爸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有什么不可说出口的?我回到卧室,将玉枕放在床头,躺在床上小憩片刻。 梦凝跟了进来,对我说:“小石,我刚才听到你爸爸的心声了,你是小刘庄刘金喜家十八年前遗弃的一个怪婴。” 我喜出望外,高兴地说:“太好了,我明天就去小刘庄打听一下。” “你爸爸真的很爱你,他们家遗弃你之后,家里发生了很大的变故,他不是反对你寻找自己的亲身父母, 只是不希望你难过。 毕竟你亲身父母遭遇了非常不堪的事情,不希望你去承受。” 梦凝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听梦凝如此说,我鼻子一酸,泪水涌了出来, 原来我爸爸一直隐瞒我的身世,不是担心我去认亲,而是不希望我痛苦。 我用手擦一下泪水,然后对梦凝说:“梦凝,以后不可以听我爸爸的心声了。” “嗯。”梦凝点点头,然后提醒我,“别忘了给鬼毒医牛铁华烧元宝纸钱。” “哎呀,你看我这脑壳子,把这事给忘了。”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我带着梦凝,来到村口的十字路口。 我将提前准备的元宝、香烛和纸钱放在路边, 然后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在圆圈内写“山口牛铁华”五个字。 接着,我将纸钱、元宝放入圈内,掏出打火机将纸钱、元宝、香烛点燃。火苗渐渐升腾起来,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就在这时,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我下意识地用手揉了揉眼睛,惊讶地发现牛铁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头上戴着一顶十分惹眼的绿帽子,身上穿着枣红色的长袍,眼睛眯成一道缝,脸上洋溢着诡异的笑容。 牛铁华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火圈里捡冥币和元宝。 火圈里原本只是燃烧过后的灰烬,可牛铁华从里面检出来的,竟然是大把大把的冥币、金元宝、银锭。 此时,我才注意到,刚才火圈里的火焰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团紫色的光圈,下方堆满了金光闪闪的元宝和厚厚的冥币。 牛铁华激动得嘴里不停念叨:“感谢判官大人恩赐啊!”他手忙脚乱地将元宝和冥币,往自己肩上的褡裢里塞, 仿佛生怕有鬼会跟他抢似的。没过多久,那褡裢就被撑得鼓鼓囊囊。 捡完冥币和元宝,牛铁华向我作揖道别:“谢过判官大人恩施,小的告辞。” 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也对着牛铁华离开的方向深深鞠躬,心中感激牛铁华的救命之恩。 第97章 枕玉入梦,梦入玉枕 回到家,我疲惫不堪,倒在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间,我仿佛踏入了一片世外桃源。这里静谧得让人心醉神迷,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独特而迷人。 远处,山峦起伏,宛如蜿蜒的巨龙伸展在天际之间。 它们秀丽多姿,连绵不绝,山间云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山脚下,广袤无垠的草原如同一块巨大的绿色地毯铺展开来,草丛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放眼望去,一片郁郁葱葱,令人心旷神怡。 沿着草原流淌着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河水潺潺流动,水波荡漾。 河畔边,五彩斑斓的花圃,各种鲜花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芬芳,让人陶醉其中。 抬头仰望,天空中的云彩更是美不胜收。 它们变幻无穷,时而像飘逸的仙女舞动身姿,时而又似奔腾的骏马疾驰而过。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惊讶不已,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你的梦里。”突然,梦凝出现在我的面前。 “梦里?这简直太美了,世间绝无这样的风景。”我兴奋地欣赏着这里的美景。 “是的,梦里的东西,世间肯定没有。”梦凝回答。 我诧异地问道:“我怎么会和你一起出现在梦里?以前为什么没有做过如此美梦?” “你睡着之后,翻了个身,枕在玉枕上了,就进入了玉枕里的世界。”原来我入睡前,将玉枕放在床头了。 “为什么我感觉不像做梦?好像真实的一样。”我问道。 “因为你将我从玉枕中释放,让我能真实的看到你所在的世界,所以你就能真实地看到我所在的世界。 对于你来说,我是一个个体,而对于以前的主人,我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的存在,就如同一幅画。”梦凝回答。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有不一样的体质。”梦凝回答。 “阴阳灵体吗?”我问道。 “对。” “快带我在这里游玩一番吧。”我迫不及待的说。 “好的,你想乘坐什么样的交通工具?” “这里有什么?有马吗?”我环顾四周,问问。 “当然有了,你的梦里,你做主。” 梦凝的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两匹高大威猛的骏马出现在我们眼前,一黑一白,昂首挺胸,肌肉健硕,毛色油亮。 好马配好鞍,两匹骏马佩戴精致华丽的马鞍,显得尊贵与不凡。 我从小到大从未骑过马,此刻见到骏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情。 我走近黑马,纵身一跃,稳稳地骑在马背之上。 梦凝见状,也轻盈地跃上白马,牵着缰绳,带着我一同驰骋于辽阔的草原之上。 风儿呼啸而过,吹拂着梦凝那头如丝般柔顺的大波浪长发,她的长发随风起舞。 随着骏马的奔跑节奏,梦凝那婀娜的身影伏在马背上,一起一伏。 策马奔腾片刻,梦凝回过头,手指向远方,对我说道:“看那!” 我极目远眺,远处山腰处,影影绰绰地矗立着一片楼阁庭院,像是一座古老殊胜的城市, 城市建筑沿着山势一直延伸到山脚,那壮丽的景象让人心旷神怡。 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想要立刻前往这个梦幻般的城市一探究竟。 我转头对身旁的梦凝说道:“这匹马能否跑得再快一些呢?” 梦凝一边专注地驾驭着马匹,一边回答:“此马已经尽其所能了,只能跑这么快。” 听到这话,我有些失落,追问道:“那么还要多久才能抵达那座城市?” “大概需要一两个时辰吧。”梦凝回答。 一两个时辰?差不多三四个小时,等我们到那,天都快亮了,而我也差不多该从这场美梦中苏醒过来了。 想到这里,我突发奇想,提议道:“我们能不能换辆跑车?这样速度会快很多。” 梦凝微微一笑,温柔地说:“既然这是你的梦境,自然一切都由你说了算。”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辆酷炫的超级跑车。 “吁——”我和梦凝连忙拉紧马缰,让马匹停下来,翻身下马。 跑车低矮的车身紧贴地面,鲜艳亮丽的车漆闪耀着迷人的光泽,车身线条流畅,车尾配置有四个排气孔。 “哇塞!这辆车真是太酷了吧!”梦凝忍不住惊叹道。 我打开车门,映入眼帘的是奢华无比的工作台以及精致的仪表盘,还有那柔软又极具弹性的座椅。 我坐进车内,顿时感觉到一种无与伦比的舒适感,然后转头对梦凝说道:“快上车。” 梦凝坐进副驾驶座。 我启动引擎,瞬间,跑车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正在咆哮怒吼,光是听着这声音就让人热血沸腾、兴奋不已。 我紧紧握住方向盘,熟练地挂挡,用力踩下油门,刹那间,跑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风驰电掣般冲向前方。 伴随着强大的动力输出,座椅产生出强烈的推背感,将我们紧紧压在座位上。 几乎同一时间,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前方原本空旷的草地上,凭空冒出了一条绵长无尽的高速公路,一直延伸至遥远的城市。 “哇!太快了。”梦凝惊叫着大喊道。 这时汽车码表速度已经显示超过一百码了。 “还能再快点。”我握着方向盘,对着旁边的梦凝说道。 我踩下油门,跑车继续在高速公路上提速,速度提到两百码,两边的远山很快的向后移动。 “啊——,太刺激了。”旁边梦凝兴奋的大叫起来。 远方那座矗立于半山腰处的城市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金顶红墙交相辉映, 这些精美的古建筑宛如沉睡千年后苏醒过来一般,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短短几分钟过后,城市更近了,各种各样的楼阁亭台鳞次栉比,气势辉宏。 它们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间,彼此呼应又各具特色;有的高耸入云,仿佛要刺破苍穹;有的则低调沉稳,宛如虎踞龙盘。 整座城市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与庄重。 第98章 玉枕世界,美妙绝伦 跑车呼啸前行,城市近在眼前。现在能看到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精心雕琢:飞檐高挑,若飞天仙子; 画栋雕梁,细致入微;金砖铺地,玉瓦覆顶。 置身其中,仿佛走进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让人陶醉不已,流连忘返。 车临城下,突然前面远处的路断了,梦凝惊讶的喊道:“前面有河,快停车!” 梦凝话音刚落,只见前面出现一条宽阔的河流,城市就在河流对岸,背山面水。 就在跑车即将掉进河里的瞬间,河面上顿时出现一座大桥,延展到河流对岸,桥面上高速公路顺畅通过。 跑车“嗖——”的从桥上通过。 “太惊险了,我的小心脏都要蹦出来了。”梦凝惊恐的说道。 我咧嘴微笑,说:“原来梦还可以这样做。” 看着展现在面前那如同仙宫般精美的琼楼玉宇,我心中满是震撼,迫不及待地想要全方位地参观一番。 心之所想,一道高架快速公路,沿着城市边缘,宛如一条巨龙,向山顶蜿蜒伸展。 我驾驶着车辆,驶上那条的高速公路,向着山顶驶去。 我缓缓踩下油门,让车速慢下来,与身旁的梦凝一同欣赏着旁边的精美的建筑。 这些建筑风格独特,设计精巧,每一座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随着道路的曲折迂回,周围的景色也不断变换,时而青山环绕,时而绿水穿行,令人目不暇接。 梦凝瞪大了眼睛,贪婪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切,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的神情。 她感慨地说道:“我在玉枕中生活了上千年,却是第一次看到这里的风景。” 没过多久,跑车就抵达了城市的顶端。我将跑车停靠在路边。 这时,路边突然浮现出一个宽敞的观景平台。 我对梦凝说:“梦凝,带你看一下这个城市的风景。” 我们下了车,走向观景台,这里能鸟瞰整个城市的风貌。 “这里太美了。”梦凝激动地说道,脸上洋溢着欢欣喜悦的笑容。 “是啊。”我饱览眼前美景,“这些都是拥有玉枕的主人在睡梦中构筑的吗?” “是的。”梦凝兴奋地说,“每个玉枕的主人,都能在这里构筑自己的梦乡,玉枕将他们的梦乡记录下了, 只是每个玉枕的主人只能在自己的梦乡,不能看到别人的梦乡,我也看不到。 现在我是第一次和你一起看到所有人构筑梦乡,真实美妙绝伦,多姿多彩。” “是不是要感谢我?”我走到梦凝身边,将手搭在梦凝娇柔的肩膀上说。 梦凝搂着我腰,在我脸上轻吻一下,羞涩地说:“谢谢你。” 我兴奋地心如鹿撞,把梦凝拥入怀中,轻声说道:“不用谢。” “你能不能带我进去,参观一下这些人梦乡?” “当然可以,从那开始参观呢?” “从下往上吧。” 我拉着梦凝上车,开着车沿着公路下山,很快,来到城市前面,梦凝和我下了车,走向最前面的院落。 他轻轻地推开那扇略显古朴的院门,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 踏入院中,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推开院门,走进院落。放眼望去,整个院落被各种奇花异草所覆盖,五彩斑斓、绚丽多彩。 在院子的一角,摆放着形态各异的假山怪石。这些石头与花草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美丽而独特的画面。 梦凝对我说:“这是千年前一个商人的梦乡,这个商人走南闯北,比较有见识,他的梦乡里有很多宝贝。” 我们走向面前的阁楼,轻轻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房门,一股陈旧古典的气息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几架精致而典雅的柜子,柜子整齐地排列在墙边。 每个柜子的样式各有不同,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镶嵌着闪亮的宝石,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柜子内部展示着琳琅满目的稀世珍宝:有温润细腻的玉器,晶莹剔透的瓷器,色彩斑斓的珊瑚,还有闪耀着光芒的金银器具。 我瞪大了眼睛,试图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但眼前的宝物实在太多太耀眼,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哇塞,这人的梦乡真是豪富!”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这边还有。”梦凝打开墙边的几口大箱子。 我走过去一看,这几口箱子分别装着金锭、银锭、珠宝,我抓起一把珠宝,说: “可惜这只是梦里的东西,如果是真的,带回来一点点我就发财了。” 再往里看,一张古典牙床,做工精心,雕龙刻凤,床上锦绣铺盖,心想这个人曾在梦中和梦凝在这床上做那些不雅的事情, 我心生不悦,喃喃说道:“真是只畜生。” “你说什么?”梦凝听到我说话了,问我道。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不好意思地掩饰说:“没,没说什么。我是说这床真是好木材做的。” “别在意,这里都是玉枕主人意识所形成的,都是虚妄。”梦凝说。 我们在这房间里滞留片刻,接着梦凝又带我去另一个地方。 我们走到了一个规模宏大的院落门前,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推门进去, 踏入院中,整个院子异常宽敞,地面平整,宛如一片空旷的校场。 靠近房屋的一侧,整齐地摆放着一排兵器架。架子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刀枪剑戟,应有尽有。 站在兵器架前,梦凝说:“这里是一个将军的梦乡,他做梦都不忘练武。” 我问道;“你在他梦乡,陪他练武吗?” “是的。”梦凝应道,然后伸手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宝剑,“嗖”的一下,寒光闪闪的宝剑倏然出鞘。 梦凝手持宝剑,在我眼前舞起剑来。她舞得行云流水,酣畅淋漓,时而刚劲有力,气势磅礴; 时而婉转柔和,轻盈飘逸。整套剑法攻守兼备,张弛有度。 舞完一段,又带我进了房间。房间里摆放着各类兵器盔甲,仍有一张大床,同样想到那人和梦凝在床上, 于是我心中骂道:“又是一个畜生。” 参观了片刻,又离开了这个院落。 第99章 才离繁都,又去沧海 梦凝带着我出现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外。 我问道:“梦凝,这里是皇宫吗?玉枕被皇帝用过吗?” 梦凝笑着说:“这里是皇宫不假,但玉枕从未被皇帝用过,不然的话,也不会流落到民间。” “那怎么回事?这里为什么会有皇宫?” 梦凝接着说:“世人皆痴。皇宫虽然是住皇帝的,当时做梦都想当皇帝的人可不少。 类似这样的皇宫,这里有好几处呢。这座皇宫是一个破落王爷的梦乡。” 我点点头,说:“原来如此。走,去看看。” 推开那扇厚重而庄严的皇城大门,眼前所展现的景象令人瞠目结舌、惊叹不已! 皇城内:汉白玉铺地,大理石砌墙,远处是一座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金銮殿。 我和梦凝沿着中央青石板大道,走向金銮殿。 进了金銮殿,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皇家气派景象,彩梁雕凤,玉柱盘龙。 大殿内,能容文武百官,龙椅上,独坐九五至尊。 梦凝指了指龙椅,对我说:“小石,要不要上去坐坐?” 我说:“我才不要呢,我可不痴。” 突然我脑海里出现一个问题,问梦凝:“梦凝,我有一事不明,这座城里,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这皇宫里,为什么连一个大臣宫女都没有?” 梦凝说:“任何男人,都逃不过一个‘色’字,这里,每个玉枕的主人,都可以凭意识生出许多人, 但这些人,对玉枕主人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所以根本不会被玉枕记录,唯独我被一代又一代玉枕主人强化,再强化, 就变成现今这样的我。” “原来如此。” 梦凝带着我从山脚一直参观到山腰,看得各式各样的梦乡,我甚至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这里是梦。 “你见过大海吗?”梦凝问我。 我摇摇头,说:“没见过。”我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祝连山,大海的样子,只在电视里见过。 “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说过大海很大。” “走吧,带你去看海。”说着,我来到最高处的观景台,我心念一动,观景台柱子上出现一根绳索,一直飘到山脚下的柱子上。 我抱起梦凝,抓住滑轮,从上向下迅速滑去,下面的楼宇飕飕向后移动。片刻,我们滑到山脚下。 我松开手,跳了下来,将梦凝放下。 我们到了河边,只见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向着两边迅速地移动。 河流不远处形成了一个喇叭口形状的入海口,再往前出现了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大海。 第一次看到大海,我们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朝着海边的沙滩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尽情地跳跃着、呐喊着。 我们脱掉鞋子,踩着柔软的沙滩,非常舒服。凉凉的海水夹杂着细碎的海沙,一波又一波地冲上沙滩,轻轻地抚摸着我们的脚丫。 远处,天空和大海连成一片,水天相接之处烟波浩渺,美不胜收。 不时有洁白的海鸥在海面上自由翱翔;一座座岛屿宛如蓝色绸缎上的翡翠,巍然屹立。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让人陶醉其中,流连忘返。 “我要去那个小岛上。”梦凝指着一个海岛,撒娇着对我说。 “好的,没问题。”我说。 说完,海滩上出现一个很短栈道,栈道伸向海里,那端停泊着一艘快艇。 我拉着梦凝,踏上了那狭窄的栈道,登上快艇。 我启动引擎,快艇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溅起一片片洁白的浪花。 海风呼啸着吹过耳边,带来一股浓浓的海腥味。 梦凝的长发被风吹得肆意飞扬,她美丽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迷人。 凉丝丝的海风轻拂着我们的肌肤,让人感到无比惬意。 一群海鸥在海面上空盘旋翱翔,它们时而敏捷地掠过波涛,时而振翅高飞直冲向云霄。 低头望去,各种各样、五彩斑斓的鱼儿在水下游弋嬉戏,时不时地跃出水面,展示着自己矫健灵活的身姿,然后又迅速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梦凝捋了捋被海风吹起的秀发,兴奋地说:“小石,为什么你的梦这么特别?总是能出现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这有什么?只因为我是现代人。 我说道:“你不知道,我们当下的世界,已经发展的非常强盛, 所以你过去的那些主人,他们可能有这样的梦境,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快艇拍打着海浪,拉近海岛的距离,海岛的轮廓变得越发清晰。 它孤零零地矗立在茫茫大海之中,周围环绕着一圈形态各异的礁石。 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无数洁白的水花。海水在礁石之间穿梭流淌,时而汹涌,时而平缓。 海岛耸立在海面上,离我们最近的地方,是一面陡峭的悬崖峭壁,笔直如削。 在悬崖的顶端,一道瀑布飞流直下,水花四溅,如烟似雾。 瀑布下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潭水碧绿如玉,波光粼粼。 “那个水潭好清澈呀,我想下去洗澡。”梦凝兴致盎然地说。 听说她要去洗澡,我不禁心生冲动,脑海里浮现了一些美好的场景。 于是干脆地答应道:“好啊。” 我将快艇停靠在岩壁下面的岸边,拉着梦凝上岸,走到水潭边。 水潭清澈得能看到水底的石块和游鱼。 梦凝脱下身上的衣服,只留下两块遮羞的内衣,浑身洁白如玉,光彩照人。看着她娇美的身材,我不禁咽下口水。 梦凝光着脚,踩着石块,走下水潭。 她沉进水中,只露出头部,如凝脂一般的身体,随着波纹动荡,头发被水浸湿,贴在皮肤上,非常娇美动人。 梦凝娇笑着对我说:“小石,你也下来洗洗澡,好舒服啊。” 我于是脱下衣服,跳入水中,向水潭中央游去。我虽然生长在山区,但是门前的深沟里到了夏天,水很深,流速也不快,爸爸经常带我去洗澡,并且教会我游泳。 游累了,我躺在水潭中央,面向天空,漂浮在水面上。 “小石,你快点过来呀。”梦凝大声喊我。 于是我游到她身边。 第100章 枕玉梦醒,喜雨降临 “小石,你能不能教我游泳?”梦凝说道。 “好。”我爽快的答应了。其实我料定她不会游泳,因为她在玉枕中的虚空时间,根本没有接触过水。 我可以在她面前炫技,就是等她这句话呢。 我游到梦凝身边,用手托着梦凝华润的肌肤,告诉她如何用手拨水,如何用脚蹬水。 梦凝在我悉心的指导下,用了很长时间,总算学会了游泳。 我们一起在水潭里游泳嬉戏,开心的笑声不断。 我们游累了,就上了岸,穿上衣服,坐在岸边一块光滑的石头上休息, 欣赏着对岸的琼楼玉宇,了望着大海的波光浪花,注视着天空的海鸟浮云,十分惬意。 “小石,我们能不能登上海岛的顶上玩玩?”梦凝在我耳边大声说道。 “当然可以。”于是我站起来,将梦凝拉起来。 我们离开水潭,登上快艇,驾驶着快艇,沿着海岛边线航行。 绕到海岛背面,海岛坡度变缓,海岛的下面,是松软的沙滩。 我将快艇停在海滩附近,让拉着梦凝下了快艇,踩在松软的沙滩上,向海岛走去。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向顶部延展。我拉着梦凝,踏上小路,欢快的向海岛顶部登去。 坡上丛林郁郁葱葱,海岛上的密密麻麻地生长着各种各样的树木和植被,偶尔有海鸟从林中飞起,欢快地鸣叫着。 经过一番艰难的攀爬,终于来到了海岛顶部。顶部植被稀疏,眼前出现一座巨大而壮观的房子, 它宛如一座城堡般矗立在海岛上,与对面城市遥遥相望。 这座房子竟然完全由我的梦境构建。 我们兴奋地爬上了房顶的观景台,坐在休闲躺椅上,迎面吹来清新的海风,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前方是一片无垠的大海,波涛汹涌,浪花翻滚。海面上漂浮着许多星星点点的小岛,一群群海鸟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它们高昂的鸣叫,时而盘旋,时而俯冲,给这片广阔的大海增添了无限生机。 转身向后看,映入眼帘的是连绵起伏的远山,山峦重叠,云雾缭绕。 山脚下是广袤的草地,如同绿色的地毯一般延伸至远方。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蜿蜒而过,河水潺潺流淌。 山腰上的城市里,排列着数不尽的多彩绚丽的楼阁轩榭、金碧辉煌的皇宫圣殿、鳞次栉比的豪宅别院。 无论是朝着哪个方向眺望,眼中所见皆是令人陶醉的美景。 我有件事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上千年,无数人用过这个玉枕,可为什么全都是美好的梦境呢? 难道他们从不做噩梦吗? “梦凝,”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玉枕里的梦境,全都是美梦?难道他们不做噩梦吗?” 梦凝说:“这就是玉枕的独特之处,这块玉枕是块价值连城的至宝,能辟邪,让玉枕的主人远离噩梦。”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 看够了远方的景观,我们从观景台上走下来,进入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组柔软舒适的沙发,还有一张奢华无比的大床,此外,各种高档电器也是应有尽有,电视、音响、空调等等。 房间的内部装饰可谓是金碧辉煌、绚丽夺目,让人感觉像是置身于梦幻之中。 我拉着梦凝躺在大床上,说:“这里玉枕里的世界太空寂了,平常只有你一人,日复一日,是不是太寂寞了?” 梦凝热泪盈眶,伤感并温柔的说:“是的,太寂寞了,日复一日,无边无尽的寂寞。 幸好遇到你,将我从这释放出来,我太感激了。我有时不知道,这里是地狱,还是天堂。” “这种日子过去了。” “嗯,遇到你,以后就不用在这里忍受煎熬了。”梦凝动容地说道。 我紧紧地将梦凝搂进怀中,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 轻轻抚摸着她柔嫩顺滑的肌肤,这种感觉令我心跳加速,如小鹿乱撞。 正要亲吻梦凝那诱人的双唇时,突然耳畔传来一个声音: “小石,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打破了此刻的美好氛围,瞬间眼前的美好世界分崩离析, 一束光照进我的眼睛,我睁开惺忪睡眼,发现到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爸爸站在我身边,摇晃着我的身体。 我心情郁闷,没好气地说:“不能让我再睡会吗?” “你终于醒了,我都叫你好几遍了。”爸爸说完,便离开了。 我打着哈欠,坐了起来,被爸爸从那美妙的梦境叫出来,让我失望透顶, 我愣愣的坐在床沿上,回味着玉枕梦境中的感觉。那真是让人不愿意醒来的梦境。 “哗啦啦——”窗外传来下雨的声音,我顿时眼前一亮,这才等一天,雨就等来了, 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顿时精神十足,迅速穿好衣服,找来一个干净的盆子,快步走到屋外,将盆子放在雨中,让它尽情地承接从天而降的无根之水。 毒医牛铁华给我开的化解蟒仙妖丹的方子,其中艾叶、当归、细辛我在药房买到, 老姜在菜市场也买到了,屋脊瓦片在村子外面的一间破屋顶上揭来,就差从天而降的无根之水:雨水。 此刻,细密的小雨正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仿佛千万根银丝从天际垂下。 阴沉沉的天空覆盖着沉沉阴云,寒冷刺骨的北风肆虐着大地,而我心中却涌动着一股暖流。 终于等到无根之水,这是方子里所需的最后一种材料,这份收获让我倍感欣慰。 在门口看了一会雨,然后回到卧室,将盆留在雨里,任由它接无根之水。 我将艾叶、当归、细辛、老姜和屋脊瓦块拿出来,来到厨房,放进水盆里清洗。 屋脊瓦片清洗了好几遍,毕竟这东西日晒雨淋这么多年,落了这么多年尘埃,肯定很脏。 洗好药材,放进钢筋锅,然后到原来里看看,无根之水已经接了半盆,差不多够了。 于是我将无根之水拿进厨房,倒进钢筋锅,放在已经生好火的炉子上,静静的等候。 第101章 妖丹化气,强经健体 过了半个小时,钢筋锅里药水沸腾起来,一股奇怪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我封好火炉,然后拿碗将药水盛出,端到我的卧室。 我吹了吹药碗里腾起的热气,忍受这药汤难闻的气味和苦涩的味道,皱眉咬牙,一股劲将满满一大碗药汤喝下肚子。 将碗放到一边,我上床盘腿而坐,双目微闭,静待药汤发挥出它神奇的功效。 须臾之间,一道暖流如泉涌般在丹田处汇聚。 我清晰地察觉到体内那颗坚韧的妖丹正消融变软。 过了半小时,妖丹渐渐化为一缕缕真气,沿着经脉缓缓输向全身各处。 一个小时后,妖丹已经彻底融化转换成真气,完全被我的身体吸收。 我睁开眼睛,从床上下来。 这时,我感觉有种通体舒畅的感觉,仿佛每一段肌肉都充盈着巨大无比的力量,每一条经络都蕴藏着彭湃灵动的真气。 举手投足,似乎能引发山崩地裂之势;心念一动,仿佛可掌控颠倒乾坤之威。 雨停了。 我将玉枕装进背包,背起背包,和爸爸道声别后,出门去了。 昨天梦凝说他听到爸爸的心声,得知我是小刘庄刘金喜家十八年前遗弃的怪异, 于是我心生好奇,打算今天去小刘庄打听一下,看看能否发现一些关于我的线索。 爸爸追出来问我:“你要去哪?” 我打算背着爸爸去小刘庄,见爸爸问,于是就骗他说:“我去跑车了。” 我开着车向小刘庄驶去。小刘庄在我村向北去,远离祝连山,地势比较平坦, 但是还有一些小山包,道路比我家附近的路好走多了。 一路上,我心情忐忑,见到我亲生父母,我该怎么办呢?如何面对他们?应不应该指责他们为何将我遗弃? 再说了,我已经知道我出世时是怪婴,他们将我遗弃,也是人之常情,我应不应该原谅他们? 如果我爸爸知道我去小刘庄认亲,会不会生气? 谁能帮我拿个主意呢?此刻我想到枕灵,于是我喊道:“梦凝出来。” 只见梦凝从我的背包里缓缓流出,然后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小石,叫我出来有事吗?”梦凝问我。 我将我心中所想一吐为快:“梦凝,你说我应不应该原谅我的亲生父母?” “你已经去找他们,为什么还在考虑应不应该原谅?如果他们不可原谅,你还会去找他们吗?”梦凝说。 是啊,我如此想去认亲,其实我心中早已没有怨恨,干嘛还要这样想呢?只是该怎么相认呢? 于是我问:“那么我见到亲生父母,该说些什么呢?” “你就说‘我就是你们十八年前抛弃的儿子。’直截了当,不需要拐弯抹角。” “啊?这样说,他们能相信吗?”我有些担忧。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相信呢?别有太多的顾虑。” 很快到了小刘庄。我将汽车停在村口,带着梦凝进村了。 我们向村里走了一段路,见一妇女打扫庭院。 这户人家围墙只有半人高,我站在围墙边问道:“大婶,请问刘金喜家怎么走?” “谁家?”大婶诧异的反问。 “刘金喜家。”我重复一下,心想,我刚才声音不小,不至于听不见吧?难道这个妇女耳朵不好? “刘金喜?”妇女的脸色变得有点凝重。 “是的。”我微笑着点点头。 妇女脸色阴阴的,无奈地摇摇头,说:“没了,没人了。” 我闻言心中一紧,忙问道:“没,没人了什么意思?” “哎,”妇女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说来话长。 刘金喜家就从这向北走,过两排房子,路西边就是。人去楼空了。” 妇女说完,接着打扫庭院。 “他们家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 妇女摇摇头,不理会我。 见她不愿意说,想必有不愿意说的理由,还是不要勉强了。 我和梦凝走向我生父刘金喜的住宅。这处宅子围着一圈破落不堪的院墙, 院子里全是枯黄的野草和一人高的灌木,靠北是一栋两层的小洋楼。 十八年前,能建设如此住宅,也算是非常富裕的家庭了。 可这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今变得如此没落?见眼前满目疮痍的景象,我心中五味杂陈。 我拨开灌木杂草,走向小洋楼。 小洋楼的大门已经倒下,大厅里只剩下几件凌乱的家具,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臭味, 时不时有细细的蜘蛛网丝粘在我的脸上。我又上了二楼,感觉这个地方,我似乎什么时候来过,有点熟悉,又很陌生。 看了一会,我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 我路过刚才那妇女家,她已经打扫好庭院,斜靠在大门旁,望着远山走神。 梦凝对我说:“小石,她一定知道很多事情,我有办法。”说着,梦凝走向那妇女。 “我什么都不知道。”妇女见梦凝走过去,表现出不配合的表情。 梦凝双目紧盯妇女,淡淡地说:“不,你什么都知道。” 说着,梦凝抓住那妇女的头,问她:“十八年前刘金喜家发生了什么事?” 由于我修行心力诀,视力超级好,即然距离梦凝二三十米,我还是能清楚的看到梦凝的双手长出无数触角,钻进妇女的大脑。 见梦凝变成那样,我心中担心,她在干什么?会不会伤害那位妇女? “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妇女一边说,一边推梦凝,无论她怎么推,梦凝都纹丝不动。 过了好久,大约十几分钟,梦凝放开妇女,然后对她说:“得罪了。” “神经病。”说着,妇女转身走进庭院。 见妇女没事,我松了一口气。 梦凝走到我身边,一脸疲惫地说:“你现在马上去王庄,找王翠芸。” 梦凝说完,钻进了我背的玉枕里了。 “梦凝,你刚才在干什么?”我对着玉枕说。 玉枕没有丝毫反应。 王翠芸?为什么要找王翠芸?怎么说话也不说清楚? 这个名字不陌生,我和张凌志、梦凝去野猪沟山口土地,在土地庙的官案上,见到一份文书,文书上写着王翠芸, 而且我梦中也出现过王翠芸,这些零碎的关于王翠芸的信息,和梦凝说的王庄王翠芸,一定是同一个人。 第102章 红不让白,孕十五月 一次同名,是巧合,多次同名,必然不是巧合了。 梦凝叫我去王庄找王翠芸,肯定有她的道理,也许那个叫王翠芸的知道事情的经过。 于是我开着车,向王庄驶去。 这时我想起来了,那天夜里,我记得当时王翠芸的诉案落款日期是十八年前的日期, 我出生时,也是十八年前,我预感这个王翠芸肯定和我存在一定的联系, 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王翠芸就是我母亲,刘金喜就是我父亲! 梦凝说我是阴阳灵体,父母其中一人是人,另一人是鬼。 王翠芸和刘金喜,谁是人,谁是鬼? 王庄在我们李家村西边的山里,车开到王庄附近,还要在走一段山路才能到王庄。 我将车停在路边,背着玉枕,沿山路向王庄走去。 大约走了十分钟,我到了王庄。这是个小山村,坐落在一片平缓的山谷间,四面环山。 房屋、院墙都是石块砌的。 我进村后,问了几个人,都说不认识王翠芸,后来终于打听到了, 原来王翠芸十几年前就离开王庄,一直没回来过。那人指引我去王翠芸父母家。 今天的运气真是衰到极限,要找的人总是找不到。 既然来了,还是拜访一下王翠芸的父母。 到了王翠芸父母家院子大门外,大门是敞开着的,院子里的厨房烟囱冒着炊烟,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 我走到厨房外面,见一对老夫妇正在厨房做饭。 “打扰一下。”我站在厨房门口,和两位老人打招呼。 老奶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老爷爷见我在门口,于是走出来,问道: “小伙子,有事吗?” “爷爷,请问这是王翠芸家吗?”我冒昧地问道。 老爷爷闻言,愣了一下,神情忧伤地说:“你是谁?找王翠芸干什么?” 厨房里正在做饭的老奶奶这时停下手中的活,向我看了过来,同样是满脸忧伤。 从老人的表现可以看出,他们应该是王翠芸的亲人。 我回答道:“我是李家村的,我叫李小石。我刚才去小刘庄刘金喜家,他家已经没有人了。 我听说王翠芸了解情况,就过来问问。” 此刻,老人眼里竟然噙着泪水,声音哽咽地问:“你和刘金喜是什么关系?” 看老人的神情,我想肯定不是局外人,应该了解很多事情,既然找不到王翠芸,就问问他们,说不定也有收获。 “爷爷,实不相瞒,我是刘金喜十八年前遗弃的儿子……” 我还没说完,只见老头突然瞪大眼睛,精神焕发。 老奶奶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神色激动。 “你说什么?你是刘金喜的儿子?”老爷爷声音提高很大,十分兴奋地问道。 老奶奶也兴奋地问:“你真是刘金喜的儿子?” “我也是刚刚知道。”见到两位老人激动的表情,我猜测我和他们应该有一定关系,“王翠芸不在家吗?” 老奶奶走过来,眼里噙着泪,一只粗糙皱巴的手拉着我的手,另一只粗糙皱巴的手摸着我的脸, 声音颤抖地说:“孩子,真没想到你还在人世,都长这么大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奶奶,您别激动。” 老奶奶接着说:“叫姥姥,我就是你姥姥,王翠芸是你妈妈。” 我脑子里轰的一下,原来大水冲进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王翠芸就是我生母。 尽管我已经猜到,但是我没有思想准备,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出汗。 我结结巴巴、热泪盈眶地喊道:“姥姥,……姥爷。” “哎。”外公外婆笑脸带泪地答应着,“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小石。”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两位老人之间毫无猜疑,我说我是刘金喜的儿子,他们深信不疑; 她说她是我的姥姥,我也毫不怀疑。 我能感受到,我和二老之间有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 外公和外婆让我进屋和他们一起吃饭,我能感觉到今天是他们这十几年最开心的一天。 吃饭的过程中,二老把最好吃的菜夹进我的碗里。 今天我也感受到亲情的温暖。虽然我爸爸待我如亲生,可这感觉还是不一样。 饭后,外婆将空碗盘送进厨房,然后过来和我聊天。 我问外公:“姥爷,刘金喜,”我还是不习惯叫他爸爸,因为我一直都叫我养父爸爸,可直呼其名也不合适,于是我决定改一种叫法, “我亲爸和我妈妈都去哪里了?” 这时我外公外婆脸色变得有些惆怅。我觉得我的问题有些冒昧,可是话说出来了,覆水难收。 “哎,孩子,造化弄人。你出世后,你爷爷将你丢到山里,后来你妈妈和你爸爸就离婚了, 他们离婚后,受不了村里的风言风语,都去外地打工了,一直都没回来。” 外公外婆肯定知道我出世时的样子,他们以为我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那些秘密,故意说的隐晦些。 我对他们说:“姥姥,姥爷,其实早就知道了,我出世是个怪物, 他们的遭遇,都是我造成的,他们将我丢掉,我一点都不怪他。” “好孩子,造孽呀。当年都怪这个刘金喜,嚣张跋扈,害得你妈妈受这么多苦,也害的你出世就被人当作怪物。” 姥姥埋怨恶狠地说道,说着说着就流出眼泪。 “姥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尽管外婆有点伤心,我还是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外公也了解当时的情形,见外婆伤心,于是就接着话茬继续说: “那时候刘金喜出外打工挣几个臭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们结婚那天,遇到送葬的,他倒好,嚣张的不得了,非要人家送葬的让他婚车先过去! 真不懂事,农村的规矩都是死者为大,红事让白事,而他能耐的,非要人家让他!非要挣这点面子!太不懂事了!” 外公气不打一处来,气得吹胡子瞪眼。 外婆擦干眼泪,说:“还好,我家小石有菩萨保佑,福大命大。是哪家善人收养了你呀?” 我内疚地说:“我爸爸是李家村的李罡。我真是害人精,不仅害了亲生父母,还害得我爸爸到现在还打光棍呢。 爸爸收养了我这个怪物,根本没有人给他说媒。” 第103章 途遇歹人,夜闯义庄 “都怪那姓刘的。”外婆咬牙切齿地说,“不是他非要触那个霉头,能出那么多事吗? 那么多人劝都不听,结果后来家里经常闹邪事。” “姥姥,闹邪事?闹什么邪事?”我问道。 姥姥语重心长地说:“就是经常闹鬼,我听你妈妈说,她经常夜里梦到鬼欺负她。 后来怀上你了,怀胎十五个月才把你生下来,我可怜的孩子啊,刚生下来就被当作妖怪扔了。 这些不长眼的!我外孙哪像妖怪了?这么俊朗的后生,十里八乡也稀有。” “什么?怀胎十五个月?不是都怀胎十月吗?妈妈竟然怀胎十五个月?”我诧异地问道。 “是啊,就是怀了十五个月。怀十个月的时候,去医院看,没有临盆的征兆,医生就让你妈回家再等几天。 就这样,一直等到十五个月。你妈妈临产时,还没有来及去医院,就在家找接生婆接生的,那接生婆当时就……” 奶奶停顿了一下,留下半句话,咽进了肚子,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 怀胎十月已经很受罪了,何况怀十五月。 此时我想到在野猪沟山口土地庙看到的王翠芸的诉案,上面写着她出嫁时,遇到出殡的队伍,丈夫和对方发生一些争执, 然后阴魂在她睡梦里欺负她,原来那个王翠芸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姥姥,我妈妈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哎,”我姥姥又叹一口气,“你妈妈离婚后,回来住了一段时间,这里的人经常乱嚼舌头,你妈妈心情也不好,时常会跟我们发发脾气。 有一天,你姥爷说她几句,就离家出走了。后来有人在贤安市见过你妈妈, 我就让你舅舅去贤安市寻她,结果石沉大海,怎么也找不到。哎,一直都没有音信。” 听外婆这么说,我心里空落落的。 我和外公外婆聊了半天话,天色已晚,我告别二老,起身离开。 出了王庄,在回大路的山路上,前面出现十来个人。 我预感这些人绝不是善茬,肯定是冲我来的,心中警惕起来。 我内紧外松,装着无所谓的样子。 那十来个人刚走到我身边,突然两个人走到我身后,我感觉两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又有两只手已经抓住我的双手了。 他们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把我拿下。 他们哪知道我早有防备,我双肩发力一摇,将他们双手摇脱,双手一绕,反而抓住他们的手,一用力,将他们摔在地上。 其他人见我有所防备,立即取出短刀、铁棍向我进攻。 他们大约有十几个人,每人手持短刀或铁棍,如饿狼般凶狠地朝我扑了过来。 而我修炼了心力诀,又炼化了蟒仙妖丹,以我现在的实力,普通人数个甚至七八个都绝不是我的敌手。 但面对这样一群凶狠的亡命之徒,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眼前十几个人明显不同于常人,从矫健的身形和灵活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武道高手! 加上手持各式兵器,向后默契配合,整体战斗力更是不容小觑! 经过长时间激烈交战,我发现自己始终处于下风。 无奈对方人多势众、配合默契,我只有选择逃跑,保命要紧。 于是我瞅准时机转身便逃之夭夭。 天色渐黑,他们打开强光手电紧紧追赶。 我没有手电,在山路上跑的很艰难,好在我在有天眼,在黑夜依旧能看的很清。 再者,我在山里长大,从小跟着爸爸到山里打猎、砍柴,跑山路很有经验, 再着有《心力诀》加持,即使高低不平的山路让我脚蹬空,也能如履平地。 我前面跑,他们后面紧追不舍。我甩不掉他们,他们也追不上我,如此僵持着赛跑,翻过几座山,不知道跑了多久。 跑到一个山谷,这个地方我有印象,我小时和爸爸曾经来这里打过猎,山谷里有个义庄,据说是清朝建设的。 我小时好奇,和爸爸打猎看见过这个义庄,我要爸爸带我进义庄玩,我爸爸和我说过, 这个义庄经常闹鬼,白天都没有人敢进去,又说了一些在义庄里发生的恐怖故事,于是我吓得再也不敢提要进义庄了。 当然,义庄闹鬼只是传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些人紧追不舍。 我灵机一动,这个义庄不正是我的藏身之处吗?俗话说:宁住荒坟,不宿古庙。 这义庄可以说是最佳的藏身之所,又有多少人有胆量来这个恐怖的地方? 于是我向义庄跑去。 到了义庄门口,我心中很忐忑,进还是不进?进去的话,里面会不会出现龇牙咧嘴的恶鬼? 会不会有幽冥帝君的爪牙在里面等着缉拿我?不进的话,如何摆脱那些人的追捕呢? 那些强光手电越来越近了,不能在犹豫了,我立即推开义庄大门。 义庄大门虚掩着的,“咯嗞”一声,门开了,义庄里面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臭味。 阴冷阴冷的,温度似乎低了几度。 我打了个冷战,赶紧把门关上,并上了门闩。 我似乎能感觉很多奇怪的眼睛盯着我,心里害怕极了。 “你是谁?”这时一阵阴恻恻、毛骨悚然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浑身一颤,脊梁骨上涌起一股的寒意。我不敢回头张望,因为心里非常清楚: 一旦转动脑袋,就会把肩上那团阳火给吹灭了。阳火一灭,等待我的只有被恶鬼蹂躏的命运了。 此刻,我心中默念心力诀,以我目前的修为境界,拿捏普通的小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个诡异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终于看清了眼前这鬼的真面目! 一只身着青色对襟长衫的鬼魂,面容惨白如纸,眼神空洞呆滞,正毫无表情地凝视着我。 “有人要害我,我到贵宝地躲一下,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我拱手作揖,胆颤心惊的回答。 这时,那鬼咧开嘴笑道:“咦,我见过你。”露出一嘴黄色牙齿,非常恶心。 “啊,怎么可能?我从没来过。”我不解地说。 这时,强光手电从义庄的门缝照了进来,很快那群人到了义庄门口。 第104章 逃避歹人,钻进棺材 “大哥,那小子进去了。”外面一个人说。 “砸门!”另一个人说。 “慢!慢!这个地方,不好吧?” 外面的人犹豫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天如果搞不定这小子,徐老板能放过我们吗?” 外面那个大哥说道。 这群人果然还是古董商徐琨林派来的。这个徐琨林,简直恶贯满盈,竟然屡次雇黑恶势力来抢我的玉枕。 “对对,”其他人呼应着,“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于是他们开始砸门。“咚!咚!”义庄大门被砸的乱颤。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如果砸开门,我还怎么逃? 这个义庄就是一大间平房,又没有后门,简直是瓮中捉鳖。 “大哥,”我央求那鬼道,“你能不能帮帮我?” 这个义庄里面有好几口棺材一并排摆放在地上,那鬼站在一口棺材前,指着那口棺材,对我说: “来来来,躲到我的房子了。” 什么?他要我躲他房子里?就是要我躲棺材里?这怎么行呢? 棺材里不知藏了多少年尸体,肯定是又臭又脏,就算是和这些人拼了也不愿意藏棺材里。 “不行,不行。”我对那鬼摆摆手。 我做好与这群歹人拼死一战的准备了。首要的事是找件趁手的武器。 “咚!咚!”门被砸的咚咚作响,门上浮着的灰尘扬起来,在义庄内飘散。 我在义庄房间里转了一圈,连根木棍都没找到。 “还是到我的房子里躲一躲吧。”那鬼阴笑着对我说。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钻进棺材里躲一躲吧。 无奈之下,我推开那鬼的棺材盖板,跳进棺材,然后迅速将棺材盖板盖上。 一种极其恐惧的黑暗将我吞噬。棺材下面的死人骨骸硌得我好不舒服,一股恶臭气味让我感到恶心的想吐。 这时,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只见脑海里出现一些忽明忽暗的光线快速穿梭,叽叽喳喳的声音在我两耳附近环绕, 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一个失重的空间里,如同狂风中的一片枯叶一样。不到几秒钟时间,突然棺材盖被掀开了。 完了,完了,这下被这群歹人逮个正着,想跑都没地方跑了。只好拼死一搏吧。 我握紧拳头,运足了力气,准备背水一战,可我睁开眼睛,看到竟然是白天,破漏的屋顶射进一缕阳光。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是晚上呀,才几秒钟时间,怎么就变成白天了?难道是我在棺材里睡着了,做了个梦? 不可能,如果是做梦,可能会记得自己进入棺材的情形。 又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我下面怎么不硌了?而且变的软软的? 我扭头向下一看,娘啊!身下竟然垫着一具新鲜的尸体!刚才明明是骨骸,现在怎么是完整的尸体了? 我吓得惨叫一声,赶紧翻身起来,从棺材里跳下来。 面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显然我已经不在义庄了,这里是一间简陋的房屋,一个年轻人蹲在棺材前烧纸,门外有一些人忙碌着。 显然,我刚才一声惨叫惊动那个年轻人了,他先是吓一跳,然后站起来,责问我: “你是谁?为什么进棺材里?欺负我家门没有人吗?” 农村的传统一般都是敬重死者,死者为大,我从人家先人棺材里跳出来,肯定会跟我急眼。 于是我慌忙道歉:“这位大哥,实在对不住,我说我在做梦,你相信吗?” 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相信。 “信你个大头鬼。”那年轻人厉声说道。 “是这样的,刚才有人追杀我,有人叫我躲进棺材里,然后睡着了。” 我语无伦次地说。 “笑话,谁会教你躲进棺材里?”那年轻人轻蔑地笑着说。 我看了看棺材里的脸色苍白的尸体,然后指着静卧棺材的死者说:“他,是他让我躺进去的。” “耍我玩呢?”那年轻人上来给我一巴掌,“啪”的一声,巴掌掴在我脸上,顿时觉得脸上麻木发疼,眼冒金星。 原来这不是做梦,我是从棺材里到了另一个异空间,完蛋了,完蛋了,我该怎么回去? 这时,两个年纪稍微长的人,见屋里闹了起来,进来询问:“怎么回事?” 打我的那个年轻人挠挠头,说:“我想不起来了,刚才我好像打了他一巴掌。” 一个长者,穿着长衫,对我作揖道:“这位兄弟,你是哪个村的?” 看他穿着打扮,语言举止,应该是解放前的人,难不成我通过棺材,穿越回到过去了? 我给他深深的鞠了一躬,拱手说道:“先生,晚辈是李家村的。” 长者说:“来者是客,小兄弟就一块用个便饭吧。” 长者对刚才那个年轻人说,“树根,带这个小兄弟入座吧。” 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货竟然取名叫树根!他爸爸妈妈取名也太随便了吧。 “是。”那个树根的年轻人答应一声,然后带我出去。 我给长者作个揖,说:“叨扰了。”然后跟树根向外走去。 院子里搭着一个简易的棚子,下面放着几张大方桌,凌乱的坐着不少穿着古朴的人。 我对树根说:“刚才谢谢你。”树根刚才装糊涂,把我从棺材里跳出来的事隐瞒了,我心存感激。 “谢我什么?莫名其妙。”树根似乎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了。 “刚才,我……”既然他不提,我也不提了,免得语言不当,犯了忌讳。 我想确认现在是什么年代,于是问道:“树根大哥,今年是什么年份?” 树根挠挠头,说:“我说兄弟,我感觉你有点怪怪的,今年什么年份你怎么都不知道吗?” 是啊,正常的人谁不知道今年的年份,我忽略了,于是我悄悄的问:“兄弟,你有没有听说过日笨鬼子?” “日笨鬼子?什么日笨鬼子?。”树根挠挠头,诧异地问道。 “就是东阳人。”我说。 “你说东阳人啊?也没听说过。” 我思考须臾,再问:“皇帝下台几年了?” “皇帝下台大概二十几年了,我还没出生就没有皇帝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多少年。” 第105章 时空两端,人鬼奇遇 我大概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年代了,现在应该是民国二十多年。 我如果回不去,恐怕得等到我老死都见不到我爸爸了。 刚刚认了姥爷姥姥,这就见不到了,心中无比惋惜。 树根安排好我的座位,就走了。我跟同座的人闲聊,才知道, 死的那人是个光棍,村里筹钱买口棺材,准备将那个光棍放在义庄。 饭后,我随同大家将光棍送进义庄。 这时的义庄比我来时完善多了,牢固的石墙,完整的屋顶,历经岁月变迁,我来时的义庄已经破烂不堪。 简单的仪式结束后,人们都散去了。我孤苦伶仃站在义庄门口,不知道往哪里去。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进入棺材,就能回到过去呢?而且刚刚回到光棍盖棺之前的时刻,难道这具棺材是时空通道? 不可能吧,那是善良淳朴的村民集资买的棺材,是一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棺材,怎么可能具备时空通道呢? 可我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呢?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我想起梦凝,于是将背包打开,对着玉枕喊声:“梦凝,快出来。” 只见一股青烟从玉枕中流出,凝结成人,变成了梦凝。 见梦凝出来,我赶紧拉着她的手,焦急地说:“梦凝,我遇到大麻烦了。” 梦凝一脸疲惫,环顾四周,说:“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这里已经不是我所在的那个时代了, 时间空间已经错位,于是我将从我外公外婆家出来,遇到有人劫我,然后跑到义庄,进入棺材的情况告诉梦凝。 “我该怎么回去呢?梦凝。”我十分焦虑。 梦凝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摇摇头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有一些绝望。看梦凝疲惫的样子,我问:“你好像很疲惫的样子,怎么了?” 梦凝说:“在小刘庄的时候,我见那妇女不愿意说出真相,于是就把她的那段记忆复制下来, 然后在玉枕虚空中把她的那段记忆编制出来,进行保存。 下次你梦入玉枕,就能看到你出世的那段情形了。” 梦凝也真是煞费苦心,可我现在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回到我的那个时代。 我又想到了我的鬼妻顾盼楠,我小时见过她,她是十八岁的模样,十年后见到她,她还是那副模样, 我推断一下,莫非人死之后,时间就静止了?我进入棺材,就相当于进入一个静止的时空, 从时间的那一端,来到时间的这一端。 应该就是这样。 我要从梦凝那里证实一下。“梦凝,把玉枕陪葬的那人,是什么年代的人?” “陪葬?我不知道玉枕被陪葬。” 也是,梦凝一直在玉枕里,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的变化。 “也就是说,玉枕上一任主人是什么年代的人?” 梦凝说:“他说他是乾隆年间的。” 乾隆年间距离现在少说也有二百多年了。 “你知道,从你上一任主人离开,到从玉枕里出来,大概有多长时间?” “也没有多长时间,大约一个月左右。”梦凝说。 果然如我所料,她和玉枕被藏进坟墓,到出土,就是一瞬间而已。 “其实玉枕上一任主人去世,玉枕就被陪葬进了坟墓。二百多年,一瞬间就过去了。” “啊!”梦凝瞪大眼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怪不得你们的妆容和我原来的主人区别这么大。” “坟墓里的时间是静止的,所以我从那个年代,到这个年代也就一瞬间就过来了。” 梦凝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天色渐晚,夕阳衔山。空气温度渐渐变冷,寒风潇潇。 我见梦凝非常疲惫,让她回玉枕里休息。 我推开义庄大门,进入义庄避避寒。义庄里也冷得厉害,但是可以避避寒风。 那个光棍的棺材前面长明灯发出昏暗的光,忽明忽暗,非常阴森。 我找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我冻得哆哆嗦嗦,又怕又冷。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看见光棍的棺材前出来一个人影。 我揉揉眼一看,原来是我来时在义庄见到的那个鬼,他为了保护我,让我进他的棺材,正因为这样,我才穿越回到几十年前的当下。 “你害得我好苦啊!”我不再害怕。 “谁害你好苦?”那鬼见到我,木讷地说。 “你让我进入你的棺材,才从几十年后,穿越到现在。”我说。 那光棍鬼挠挠头,不明就里地说: “你说的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让你进入我的棺材了?再说了,我也不认识你呀。” 他自然不知道我说话的意思,因为那都是几十年以后才发生的事,现在他自然不知道。 他要等几十年才能见到我,当然不认识我,我们也不算认识,我接着说:“是的,你不认识我。再等几十年你就见到我了。” 怪不得我初到义庄时,那鬼跟我说,我们又见面了。 原来第一次见面,是这个时候。那时他认识我,现在我认识他。 那鬼又咧嘴一笑,说:“你这后生,真会说笑,我这身体状况,病怏怏的,哪还能活几十年? 我不跟你说了,城隍爷差人叫我去报道了,我要走了。” “你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那鬼突然变得十分暴戾,“你说什么?我已经死了?” 空气的温度又下降了许多。 难道他还以为自己没死?见他暴戾的表情,脸色变得铁青,青筋暴起,随时要攻击我,吓得我赶紧运真气,准备抵抗。 “你胡说!”那鬼瞬间飘到我跟前,掐住我的脖子暴躁地说,“你胡说,我没死,我没死!” 这鬼怎么都喜欢掐脖子呢。还好我早有防备,一把拨开他的双臂,将他推开,说:“你冷静一点。” 那鬼慢慢冷静下来。然后哭丧着说:“我怎么这就死了呢?我还没结婚呢。我才四十二岁。” 我走过去安慰他说:“大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半点不由人。” “我活得好苦啊,父母早逝,我独自一人过活,连个相好的都没有, 每天喝酒解闷,最近身体总是不舒服,不知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第106章 人能见鬼,鬼不见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好沉默不语。 “小伙子,你是怎么死的?”那鬼问我。 他以为我能看到他,也和他一样是鬼。我不想骗他,也不想说我是活人,于是就说: “大哥,快去城隍报道去吧,以后就没有痛苦了。” “对,你说的对。我走了,后会有期。” 那光棍鬼说完,飘然离去。 义庄里剩下我,望着昏暗的长明灯,我哀叹一声,谁能帮我搞回去呢? 难不成我生命要从这里重新开始了吗?那个光棍鬼真是害人不浅。 鬼妻顾盼楠能不能帮我? 虽然种种迹象证明顾盼楠是幽冥帝君的部下,可她并没有做过实质性害我的事情,也许她只是奉命行事,况且我和他还有一夜夫妻名分, 现在也只能求助她了,目前,又什么比离开这个时代更重要的事呢。 我从口兜掏出盼楠给我的铃铛,摇了摇,“叮铃铃……” 清脆的声响划破空际,悠长的传向远方。 片刻,一阵阴风刮来,盼楠出现在我面前。 许久不见,盼楠还是那样美,楚楚动人,见到她,我心里涌现的想法就是上去抱着她,疯狂的亲吻。 但是,她是敌非友,我内心深感遗憾。为什么她会是幽冥帝君的属下呢?老天太会捉弄人了! “盼楠,你来了。”是我将她招来,还是冷静的和她打个招呼。 盼楠表现出奇怪的样子,到处张望,好像看不到我的身形,听不到我的声音。 “小石,小石……”盼楠小声的喊我。 奇怪,为什么会这样?我能看到她,她却看不到我。 我能听到她的声音,她却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走到盼楠面前,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焦急的说:“盼楠,我在这,你能看到我吗?” 盼楠根本看不到我,还是到处在找我、喊我。 我焦急的转来转去,不小心踢了一块小石子,这时,盼楠竟然转身盯着小石子看。 怎么回事?她能看到小石子在动? 我于是拿起小石子,盼楠的目光随小石子在移动。 这下好了,终于有办法和盼楠交流了。我想这块小石子一定在这个地方静静的放置几十年,才会在盼楠所在的时空移动。 我走到一块光滑的石碑前,希望这块石碑也在那边没有错位,这样我写字,盼楠就能看到了。 “我是小石,我能看到你,也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在石碑上写道。 “小石,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也听不到你说话?”盼楠焦急地问道。 这块石碑果然没有被移动过位置,如此便能和盼楠交流了。 我心说:这是一个颠倒的鬼故事,正常的鬼故事,人是看不到鬼的,听不到鬼说话的,而鬼能看到人,能听到人说话。 “我为了躲避坏人,钻进一具棺材,瞬间回到了几十年前的世界。 我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我继续在石板上写字。 “这,这……”盼楠也无言以对。 “我如果再次钻进那口棺材,能不能回去?” 盼楠猛地摇头,说:“不行,不行,千万别钻进去,人死后的世界时间是静止的, 你能回到过去,再进去的话,你的时间就和那死人一样了,外面过多久,你的时间都是静止的,根本没有时间的出口。” “那该怎么办呢?”我写道。 “我也不知道。”盼楠依旧摇摇头。 我再次绝望了,看来我和那个世界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和我爸爸再也无缘相见了。 还有一个问题,我要亲自向盼楠证实:“盼楠,有件事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幽冥帝君的部下?” 盼楠这时不再伪装,冷漠地说:“没错,我就是幽冥帝君的人,我的父亲就是夺命冥王顾逆龙。 既然你回到过去,幽冥帝君的大业就无人能挡了。” 夺命冥王?难道那天老道士到我家,保护我,赶走的夺命冥王,就是顾盼楠的父亲? 我又如何能当幽冥帝君的大业呢?她所说的大业,是什么大业? 于是我慌忙写字问:“什么大业?”我一直都在纳闷,我一个无能之辈,怎么可能挡别人的大业呢? “李小石,你已经无法回来,和死人无疑,告诉你也无妨,幽冥帝君在罗刹村发动部下,建起幽冥王朝, 现在日益壮大,听说要将取代酆都城的阴曹地府。到时我们都是幽冥帝君的开朝功臣。” 顾盼楠得意地笑了笑。 这时的顾盼楠已经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温柔体贴的女鬼了,只见她周身散发着狂野的气息。 我心里非常难过,尽管我早知道她可能是幽冥帝君的部下,可心里还存在一丝希望,希望她不是幽冥帝君的部下,现在,我彻底绝望了。 我又在石碑上写道:“是不是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幽冥帝君的狗屁大业?” 顾盼楠摇摇头,脸上出现一丝惋惜,说:“不是,你八岁那年,我偶遇你,根本不知道你是判官李溋丰转世。 直到见到你身上的判官印记,才知道你就幽冥帝君一直都非常忌惮的那个人。 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无奈我们阴阳相隔,况且还要各事其主,注定没有结果,只有出卖你。 这样好歹能换得我父女俩的前途!” “幽冥辑杀令跟你有没有关系?”我在石碑上写道。 “是的,因为找到你的下落,我为幽冥帝君立下大功,受到帝君褒奖,帝君承诺,若能将你辑杀,将会封我为冥王。” 见她变得如此无情,害得我被幽冥帝君辑杀,东躲西藏,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我愤怒地在石碑上写下:“你不要得意,我一定会回去的!” 这时,突然一阵阴风吹进义庄,那风吹的飞沙走石,可我竟然感觉不到一丝风吹草动。 风停下来,只见夺命冥王顾逆龙飘进来了,他两眼泛着蓝光,面色苍白,手持鬼爪钩。 顾逆龙身后还有两个手持钢刀、面目狰狞的恶鬼。 “李小石何在?”顾逆龙咆哮着问顾盼楠。 “他不在这里了。”顾盼楠得意洋洋地说道。 第107章 鬼妻被打,痛感转移 这时,顾逆龙“啪——”的一巴掌打在顾盼楠的脸上,与此同时,我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怎么回事? 为什么顾盼楠挨打,我也感觉到如此疼痛?我确定不是心理作用,那疼痛感撕心裂肺。 难道顾盼楠的痛感能转移到我脸上? 我想起以前,我被毒蛇咬,盼楠说她腿上也感到疼痛。 还有一次,盼楠带我向深山里跑,突然被夜叉拦住,夜叉一掌射出黑风打中盼楠,我也感觉胸中闷痛。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我和盼楠能同时感受到对方受到的疼痛呢? 顾逆龙恶狠狠地骂盼楠:“孽障!你是不是对那小子余情未了?是不是把他藏起来了?” 盼楠疼的捂着脸,委屈地指着石碑上我写的字对顾逆龙说道: “父亲,我没骗你,你看那块石碑,就是李小石刚写的。” “这能说明什么?”顾逆龙责问。 “李小石已经不在这个时空,他进入棺材,穿越回到过去了。 也就是说,李小石永远不会出现了。”盼楠再次指着石碑,“这就是刚才李小石通过石碑写字,和我对话。” 顾逆龙看了看,哈哈大笑,说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大事可成了。” “父亲,幽冥帝君为何如此忌惮一个凡人呢?”盼楠问道。 “他可不是一般的凡人,他前世可是判官李溋丰,李溋丰上一世已经杀死幽冥帝君一次了。”顾逆龙说道。 “难不成幽冥帝君有两条命不曾?”盼楠问道。 顾逆龙摇摇头,说:“谁能有两条命?此事不可说。 幽冥帝君有个秘密,已经被李溋丰知道了。如果李小石参透这个秘密,假以时日,帝君危矣。” “什么秘密?”盼楠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可说。”顾逆龙眼睛左右看看,“你以后问都不能问,以免惹祸烧身。” 顾逆龙和顾盼楠离开了。义庄里又恢复平静。 幽冥帝君有什么秘密呢?如何能参透这个秘密呢?就算能参透这个秘密,可我又能如何? 老乞丐仅仅传授一些皮毛功法,连一般的小鬼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手下鬼将众多的幽冥帝君? 况且,我如今已经穿越到这个时代,能不能回去还是个大问题呢。 我哆哆嗦嗦的在义庄里冻了一夜。 天亮了,我走出义庄。 该去哪里呢?回到我的老家,李家村看看吧,看看这个时代的李家村是什么样子。 我怀着好奇心,向李家村走去。 我小时到处随爸爸打猎,这里到李家村的路我认识。 虽然道路没有我那个时代好走,但山水无二。 我走了半天,回到李家村,这里和几十年后村子截然不同,只有十几家人,全是青石茅草房屋。 我掏出手机,时间竟然和我进棺材时间差不多,这都将近一天了,为什么时间过去的这么慢呢? 我一夜没睡觉,现在竟然没有丝毫困意。 我拨打爸爸的电话,希望能把我经历的情况告诉他,拨打时,才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也是,这个时代怎么可能打电话到那个时代呢? 再说了,这个时代哪里会有移动通信的信号塔呢? 时至中午,我找到我自己的家,这时已经物是人非,简易的石头院墙,青石房屋。 我进了院子,这里虽然位置是我的家,但是建筑确实和我那个时代有天壤之别。 “你是什么人?”一个中年男子问我。 我仔细看了看这个人,从他的面貌特征,我实在找不到我爸爸的影子。 这是好几十年前的时代,说不定他是我爸爸的太祖爷爷呢,遗传几代人,怎么可能像呢? “我叫李小石,是你们家的后人,我是从几十年后穿越过来的。”我说。 “呵呵,”中年男子说,“小伙子,年纪轻轻怎么满口胡言乱语呢?” “我说的是真的。”我掏出手机,对中年男子说,“你看看,这是我那个时代才有的东西。” 我打开手机,让他看手机里面下载的视频。 中年男子眼睛一亮,说:“这东西有趣,里面还有活人呢,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魔术。” “你信了吧?” “不信,你是变魔术的。” 我抬起脚,让他看我的运动鞋,说:“你看看我的鞋子,看看我的衣服,是你这个时代能见到的东西吗?” 他仔细看看我的鞋子,又摸摸我的衣服纽扣,说: “真奇妙,真奇妙。这用玉石做的纽扣太名贵了。你真是几十年后我家的后人?” “是的。” “没想到几十年后,我们李家这么富有,都用玉石做纽扣了。” 中年男子以为我的扣子是玉石呢。 “这不是玉石,我就是普通的材料。”我说,“我们李家并不富裕。” 我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饭香,这时感觉到饿了,肚子咕咕直叫。 “我家开饭了,进来一起吃吧。”中年男人拉着我,进入堂屋。 饭菜摆上方桌,一对老夫妇坐在上座,中年男人和我坐在侧座。 一个妇女和小孩,从桌上夹些菜到碗里,坐在旁边的小凳上吃了起来。 旧社会的妇女和孩子,是不准上桌吃饭的,当然,长辈除外。 老太公问那中年男子:“这后生是哪个庄子的?” “呃……”中年男子这时若有所思,然后看着我,“小伙子,你刚才和我说什么来着,我忘了。” 什么?刚才说的话,还没有十分钟,这就忘了?这人记性也太不好了吧? 我又说一遍:“我是你们家后人,从几十年后穿越过来的。” “什么?”中年男子惊讶的张大嘴巴,“小伙子,年纪轻轻不要胡说八道。” 就算是记性不好,我提示一下,他应该也能想起来吧,就好像我刚才跟他说的话,直接从他脑子里删除了一样。 中年男子问老太公:“爹,这小伙子是你请来的吗?” “不是你带进来的吗?”老太公说。 什么?明明是他请我进来的,怎么忘的这么干净?这不科学。 也是,我都能回到过去了,还讲什么科学呢?穿越本身就不是科学的事。似乎我根本不可能在他记忆里储存一样。 第108章 入梦回归,枕玉入梦 对,我不存在过去,我是未来人,未来人如果能存在过去,那他告诉过去的人一些知识,那还不彻底改变历史了吗? 这就是天规,自然法则。我所说的,我的出现,都会从他们脑海里消失。 就像我刚刚从棺材里出来的时候一样,那个叫树根的年轻人,刚跟我说过话,转眼就忘了。 在这个时代,我不会被人记得,我在这个时代的人的记忆里,随时直接清零,我必须想办法回去,不然的话,我将孤独终老。 义庄,也许只能在义庄里找到办法。 我吃过饭,回到义庄时,天色已经黑了。我在义庄里的一个角落里准备一些干草,这里的夜晚太冷了。 我坐在草铺上,苦思冥想。一夜过去了,还是没有想到好办法。 我一筹莫展,已经两天过去了,我竟然毫无困意。 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这时我发现手机时间有变化,现在手机时间显示是八点二十。 我隐约记得,我离开外公家时间是五点钟,走路大约半小时遇到那伙歹人, 我进入棺材时的时间大约六点左右,我的手机时间过去大约两个小时,也就是说, 我那个时代,时间过去两个小时,这边时间是两天! 我突然兴奋起来,好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 如此换算,那个时代一个小时,这个时代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那个时代一天,这个时代二十四天; 那个时代十五天,这个时代是一年,如果这个时代过去一百年,那个时代仅仅是一千五百天, 也就是过去一千多天,那个时代三年左右,我就能回到我的那个时代。 换算过后,我心里又有了信心,还是能熬到我的时代的。 可我到了那个时代?时间会不会还是这个速度呢? 会不会我和那个时代的人——我爸爸、慧婷等人,交错而过,再也不见了呢?我又迷惑了。 不管那么多了。 我终于知道现在为什么不困了,因为我每天都十点以后才睡觉,而现在才八点多,怎么可能睡觉呢? 我十分无聊、寂寞、痛苦地在义庄度过两个日夜,饿了就去山里打只野兔,采些野果吃, 渴了就去山沟里喝几口山泉说,这样的日子,我还要熬三年,才能熬到我那个时代,这也太郁闷了,我太后悔进那口棺材了。 天色黑了,我进入义庄,坐在干草铺上。这时,我的手机时间显示十一点钟。我终于有点困了。 可是在这里,几口棺材陪葬,哪里睡得着? 就这样,我强忍着困意,等待天明。明天还是去找一个舒服的地方睡觉吧。 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我睡一觉,大概需要八个小时,也就是这个时代的八天八夜, 可要是被人家发现我一觉睡八天八夜,会不会把我当作死人埋了呢? 我岂不是很危险?我要想个万全之策,要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不会被人发现才行。 在什么地方睡八天八夜不会被人发现呢? 我思来想去,眼睛盯着面前的几口棺材,一念闪过心头,哪里会比这里更安全呢? 义庄,谁会到义庄来?还是这里最安全。 对,虽然这里看着几口棺材比较瘆人,但是这里不会有人来,就算有鬼出没,一般的小鬼也害不了我呀。我决定,就在这里度过这三年时光。 这时,天色已亮,我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终于撑不住了,眼睛彻底睁不开了,不知何时进入梦乡。 刚一睡着,就觉得耳边叽叽喳喳响起乱七八糟的声音,脑海里闪烁着各色闪光。 这感觉好熟悉,想起来了,我睡进棺材那会,就是这感觉。 我猛地睁开眼,这时我眼前一片漆黑,怎么回事?我还没睡时天色明明已经亮了,怎么现在突然变黑了? 难道我一觉醒来,就到晚上了?刚才明明是坐着睡着的,现在竟然是躺着的,而且身体下面被硬东西硌的难受。 我用力坐起来,“嘭——”头顶撞到硬东西了,撞得我脑瓜懵懵的。 伸手摸了摸,原来我竟然睡在棺材了!难不成我睡着的时候,被人当作死人,然后把我葬了? 顿时我吓得魂飞魄散,我用力推一下棺材盖板,还好,盖板能推动。 我使劲推开棺材盖板,从棺材里爬出来,原来这里还是那个义庄,不过是我刚开始躲进来时的那个破义庄。 原来只要我睡着,就能回到这个时代! 我欣喜若狂,不用在那个年代等上三年,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呢? 再者,幽冥帝君那里已经得到的信息,我已经不在这个时代了,至少一段时间内,我是安全的。 正准备离开,我看到石碑上的字,那是我在时间那头刚写的字,还在呢,如果有人见到这些字,说不定会引起恐慌。 于是我赶紧将石碑上的字擦掉。 我回到公路,开车回家。 既然我是幽冥帝君的克星,我又是判官李溋丰的转世,我还是幽冥帝君的辑杀对象, 看来无论如何,我都要学到真正的本领,不仅能自保,还是除掉这个祸害。 我打算明天我就去福安寺寻访,找到张凌志说的那个高僧学本领。 到家的时候,爸爸已经睡着了,我轻轻地推开门,进了我的房间。 这时夜已深,我也疲惫不堪,将玉枕从背包里拿出,放在床头,枕在玉枕上,衣服也没脱,倒头睡了。 这两天梦凝有点奇怪,我要梦境找她,看她是怎么回事。 不知何时,我身处一片虚空,到处雾蒙蒙的。 “小石。” 有人喊我名字。然后梦凝出现在我的面前。 “梦凝,你最近神神秘秘的,在干什么?”我知道,这里是玉枕的虚空世界。 “我将小刘庄那个妇女的记忆,移到玉枕里了,你想不想看看你出生时的情况?” “想。”我点点头,但是我的心情却有点忐忑,因为我清楚,我出生的情况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去吧。”梦凝身体一侧,旁边出现一个深邃的气旋隧道, 我犹豫了一下,走向那隧道,气旋将我吸了进去,我心里一阵慌张。 片刻,我落到一个房间里,隧道消失了。 第109章 怪胎出生,吓死稳婆 房间里黑灯瞎火,耳边响起呼噜声。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妇女的呼噜声停了,问道。 “嫂子,是我,刘金喜。”敲门人说道。 “唉,这个刘金喜,这么晚了,还来扰人清梦。”妇女嘴里咕噜着,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感觉妇女的身体坐了起来,伸手去拉白炽灯开关拉线,房间里亮了。 我的视野向房门移动,然后房门打开了。 我知道,这是小刘庄那个妇女的记忆,我所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她的记忆。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皮肤白皙,眼睛不大,头发梳得油光发亮,这人就是我父亲吗? 我觉得和他长得一点也不像。 “金喜,这么晚了,什么事啊?”妇女问道。 刘金喜既焦急又兴奋地说:“嫂子,我媳妇要生了,你看,你能不能去帮帮忙?” “好好好,我这就去。” 刘金喜打着手电,走在前面,妇女打着手电,后面跟着。 手电的光线仅仅能照亮面前的道路,四周一片黑暗。 “金喜,听说你媳妇怀胎十五个月是吗?” “好像是吧,终于要出来了,急死人了。” 刘金喜一边急冲冲地走着,一边说道。 片刻,到了刘金喜家,他家是二层小楼房,比我白天去看到的那栋断壁残垣,气派多了。 刘金喜家的小楼房,和我以前梦里看到的差不多。 原来我以前的梦,全是真的,我那时梦里的王翠芸,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上了二楼,刘金喜的父母在外屋焦急的站着,里屋传来产妇一阵阵的惨叫声。 我心里异常激动,马上就能见到我出生的样子了。 其实我有思想准备,我知道我刚出生时样子怪异,但我还是想看看我出生样子,到底有多恐怖。 刘金喜的父母迎上去,和妇女打招呼:“她嫂子来了?” “嗯,恭喜恭喜,老叔、婶子,马上就能抱孙子了。”妇人笑着道喜。 刘金喜的母亲一脸愁容,说:“她嫂子,这都一个多小时了,还没生出来呢。你看,会不会有什么差错……” “呸呸呸——婶子,不兴乱说。”妇人说道。 “哎,”刘金喜父亲忧愁地说,“金喜媳妇怀孕十五个月,这哪有怀这么长时间的?” 妇人说:“别着急,我进去看看。”说完推门进了里屋。 “使劲!露头了!”接生婆在旁边一个劲的给产妇鼓劲。 我眼前疲惫不堪的产妇,她面色苍白如纸,脸上肌肉因为痛苦而扭曲着, 额头上、脸颊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头发也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头皮上。 为了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她正在经历如此巨大的痛苦和折磨,我的心如刀绞般疼痛。 此时此刻,我多希望自己能够分担一些母亲的痛苦! “妈!”看到妈妈痛苦的表情,我心疼地哭了出来。 “金喜媳妇,再使把劲,快出来了!”接生婆低头观察,满脸凝聚着张力,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产妇。 又过了片刻。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我被妈妈生了出来。 接生婆赶紧找了干净的襁褓,放在床边,然后准备去剪脐带。 她刚把新生儿抱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将新生儿放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脸色惊恐,惊叫道:“我的妈呀!”然后喘着粗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我的视野靠近接生婆,只见她躺在地上,眼睛圆睁,嘴巴大张,脸上挂着惊恐的神色,已经没有了气息。 “啊!醒醒!”妇女伸手推了推接生婆,接生婆没有一点反应,“坏了!” 接着,放在床上的那个新生儿进入我的视野。 他的小脸和身体上还残留着血迹和胎脂, 新生儿的肌体果然是半透明的,大脑、骨骼、五脏六腑以及密密麻麻的血管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这实在太怪异了,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那半透明的小家伙此刻正紧紧握着小小的拳头,双腿蜷缩着,嘴巴张开,双眼紧闭,大声哭泣着。 尽管我早知道我出生时是个怪胎,可这时亲眼所见,还是被吓了一跳。 “怪物呀!”妇人一声尖叫,然后夺门而出。 刚跑到外屋,刘金喜将妇女拦住问:“嫂子,怎么了呀?” “快!”妇人吓得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 “快进去看看吧,你媳妇生了个妖怪,里面出人命了!” 刘金喜的妈妈闻言,赶紧进到里屋。 我的视野随着妇人向楼下离去。 在玉枕里的梦境不同于正常的梦境,正常做梦,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梦, 而在玉枕中的梦境,我是清醒的,有正常的思维,就像一场时空旅行。这如果是正常梦,我估计已经被吓醒了。 接着,我又被一阵强烈的气旋,带了出来,接着看到了梦凝。 “看到了吧?”梦凝问道。 “嗯。”我惊魂未定,吓出一身冷汗。 回想到母亲生我的样子,我心如刀绞,那痛苦的表情,像印在我心里一样, 此刻我向老天祈愿,希望此生能再见到我的生母,能尽一番做儿子的孝心。 “你出去吧,我耗了太多元神,需要休息。”梦凝说着,推了我一把。 接着我突然睁开眼睛,从梦境中醒来,头下枕着玉枕。 我将玉枕放进背包,然后继续睡觉。 没多久,我进入了梦乡。 我迷迷糊糊地来到一片山林里,“哇哇——”山谷里传来婴儿的哭泣声,我循声走去, 见不远处有个襁褓,襁褓里的婴儿哭个不停,我走近一看,只见那襁褓里的婴儿露出的头颅,可以清晰的看见颅内的大脑。 见状我大吃一惊,想离开,可怎么也迈不动腿,只能原地站着不动,看着那个嗷嗷痛哭的婴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远处,一个年轻人,扛着猎枪,肩上的褡裢里放着一些猎物。 他也听到婴儿的哭声,走了过来。 他似乎看不到我,直接向抱着襁褓的婴儿走去。 “谁家把孩子扔在这里了?”年轻人自言自语道。 第110章 捡回怪婴,米汤活命 他东张西望一番后,将婴儿抱起,下山了。 我跟着他走去,一直走到他家。这里好熟悉,这不是我家吗? 那个年轻人也很熟悉,只是我记不清他是谁了。 他为什么把这个奇怪的婴儿抱到我家呢? 婴儿一路上不停地啼哭。 年轻人将褡裢和猎枪放在门口,抱着婴儿进屋了。 他先打开堂屋的电灯,然后进入爸爸的卧室,打开卧室的电灯。 我爸爸呢?他怎么不在家呀? 年轻人将婴儿放在他的床上。这时,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看清了婴儿的模样, 吓得他“啊”的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罡,你家怎么有小孩在哭?是不是哪个女人给你生的私生子?” 一个人走了进来。 他管年轻人叫李罡,这个年轻人是我爸爸吗?可他太年轻了,看模样,他只有二十来岁。 我爸爸怎么变年轻了?我心中充满疑惑。 “你怎么了,坐在地上干什么?”这个人将我爸爸拉起来, “我来看看,是个儿子还是女儿”那人走到床边,向襁褓里看了一眼,“啊!妖怪!” 那人连连后退,差一点也吓得坐到地上。 那个和我爸爸同名的年轻人站了起来,一脸恐慌地说道: “这,这是我在山上捡来的。” “你,你怎么抱个妖怪回家?还不快点趁天黑,把妖怪送回去!不然,你就要大祸临头了!” 那人声色俱厉地说道,说完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叫李罡的年轻人这时抱着包在襁褓里的怪物婴儿,急匆匆地出门了。 这时天色已经黑透了,他刚出大门,脚步慢了下来,渐渐的停了。 怀里的怪婴不停地哭泣着,嗓子都要哭哑了,最后只发出嘶鸣声,好像要把遭受的委屈和不甘全部发泄出来。 年轻人抱着婴儿,站在大门口犹豫片刻,然后他竟然转身回去了。 进了里屋,把怪婴放在床上,然后出门了。 过了不久,他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米汤进来,将盛着米汤的碗放在床头桌子上, 然后将怪婴抱起来,拿着小勺子,笨拙地舀起米汤,放在嘴巴吹凉,颤颤巍巍地喂到怪婴嘴里。 怪婴喝了米汤,哭声停了。 “喔喔喔!”几声公鸡啼鸣,打破了我的梦境。 我睁开眼睛,回想刚才的梦,那肯定是真实的,这段梦,就是我爸爸将我从山里拾回来的那段情形。 前半夜,我进入玉枕里的梦境,尽管那是梦境,那是梦凝将小刘庄妇女的记忆捕捉到玉枕里的,肯定是真实发生的。 前面玉枕里的梦境,和后半夜的梦肯定是前后联系,应该是我进入玉枕,看到了我的出生时的情形, 才激活了我灵魂深处潜在的记忆,才梦到我爸爸将我捡回家的情形。 有一个疑问突然浮现在我脑海,梦凝说我是阴阳灵体,父母其中一个是人,另一个是鬼, 可我妈妈和刘金喜都是大活人,这是怎么回事? 梦凝肯定不会说谎,这其中肯定有变故。 只有回到过去,亲眼看看我妈妈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能解除我心中的疑惑。 昨天我在义庄睡进棺材里,就能穿越到死者临死的那个年代, 这时,我脑海里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我挖开李小松的坟墓,睡进他的棺材, 这样不就能穿越到妈妈结婚时的那个时间段了吗? 可是要掘人坟墓,必然不能让人看见,需要在晚上进行, 如果遇到什么邪祟,那我的身体在棺材里肯定会有危险,需要有个胆大的、而且道术高超的人,守着我才行。 我心里出现一个最适合,也是唯一适合的人选,那就是张凌志。 原本计划我打算今天去福安寺寻访高僧,但是为了能清除心中的疑惑,寻访高僧的计划,还是往后推一推吧。 于是我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张凌志。 片刻,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来张凌志懒洋洋的声音:“喂,这么早打电话,扰人清梦,太不地道。” “兄弟,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有没有时间?过来一下。”我说。 “大哥号召,小弟我使命必达。什么时候过去?” “越快越好。”我说道。 “好的。马上动身。” 我给了张凌志地址,到了中午,张凌志来到我家。 我爸爸正在厨房做饭,我带张凌志去厨房见我爸爸。 “爸爸,这是我结义兄弟,张凌志。”我向爸爸介绍张凌志。 “叔叔好。”张凌志热情的和我爸爸打招呼。 “好好,你好,”爸爸客气地说道。“张凌志,凌云壮志,这名字好。” 我爸爸高兴地打量着张凌志,“我听小石说过,你可是小石的救命恩人啊。” “叔叔,都是小事情,不足挂齿。” “听小石说你要来,叔叔做几道小菜,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 “肯定很好吃,大老远就闻到菜香了。我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张凌志笑着说,同时咽了下口水。 “哈哈哈。小石,带凌志去堂屋等着,菜饭很快就好。” “好的。”我带张凌志去堂屋坐着聊天。 一会儿工夫,爸爸将饭菜做好,我们帮忙将饭菜端到堂屋大方桌上,开始吃了起来。 饭后,爸爸出门去了,留我和张凌志在家。 我将在义庄的经历说给张凌志听,他听得云里雾里,惊叹不已。 然后,我跟张凌志说出要进李小松棺材的想法。 张凌志瞪大眼睛,惊讶地说道:“李天佑,你疯了?竟然要掘人坟墓? 如果你在义庄经历的事,只是偶然,再干这事,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我意已决,我非常想了解自己的身世。我想知道,我为什么成为怪胎的。” 张凌志沉默片刻,说道:“大哥,既然你执意这样干,兄弟我陪你就是。什么时候开干?” “今天晚上。”我说。 “今天晚上?你这么着急?不需要准备一下吗?”张凌志不再惊讶,语气平和的说。 “不需要准备,两把铁锹,一根撬棍。” “好吧。兄弟我舍命陪君子。” 晚上,我和张凌志在我的房间里等着,爸爸鼾声响起,我和张凌志拿起工具,翻墙出去,来到李小松的坟墓前。 第111章 坟头坐鬼,超度往生 我和张凌志刚动手要挖,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空气的温度都降低了一些,我打了个寒颤。 凭我这些年遇鬼的经历,我断定这时肯定有鬼出现。 于是我揉一揉眼,果然看见坟头上坐着一个鬼! 只见那鬼魂身躯扭曲得如同麻花一般,双眼向外凸出,眼角、嘴角有殷红的血液流出,甚是可怖骇人。 说实在的,我也见识过不少鬼祟,但亲眼目睹李小松,仍被吓得毛骨悚然、寒毛直竖! “你们要干什么?”李小松用那外突的眼睛瞪着我们。 “不,不干什么。借你的阴宅一用。”我结结巴巴的说。 “不借,快滚!”李小松恶狠狠地说道。 张凌志这时取出牛眼泪,抹在眼上,开通了阴阳眼。 他看到李小松,吓了一跳,惊叫一声:“我的妈呀,这么丑的鬼!” “嗯!你骂谁是丑鬼?”李小松瞪着张凌志。 “我说你这么丑,就别出来吓人了。赶紧投胎去吧。”张凌志说道。 “我投不了胎,死的太惨,怨气太重。”李小松说道。 “遇到我,你的造化来了,只要你同意借阴宅给我们用,贫道保证能送你投胎。” “你们挖我阴宅做什么?我知道了,你们是盗墓贼。 我阴宅里又没有值钱的陪葬品,别费力气了,赶紧滚蛋吧。”李小松毫不客气地说。 “这你甭管。借不借?”张凌志说道。 “既然你能送我投胎,我留阴宅又有什么用?别说借,就是你们埋在这里我都答应。”李小松高兴地说道。 这话简直是对我和张凌志的诅咒。我生气的说道:“呸呸呸!怎么说话的?这不是咒我们死吗?”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李小松咧嘴笑道。 这时,李小石怨气消除一些,周围的温度也恢复正常, 李小松的样子也变得和正常人一样,身体完好,眼珠子也进了眼眶,脸上的血迹也消失了。 “这就对了,现在的样子好多了,做鬼也要漂漂亮亮的。”张凌志对李小松竖起大拇指。 “别说没用的,快送我投胎吧,这里就留给你们了,你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李小松急迫地要求道。 “看你急的,好吧。”于是张凌志手指掐一个手印,然后念着咒语: “山神土地,听我敕令。六丁六甲,任我调遣。鬼有怨念,难以消散。各路神灵,送他上路。转世轮回,往生乐土。急急如律令,敕!” 张凌志的往生咒刚念完,只见李小松的魂魄化作一缕青烟,渐渐消失。 李小松离开后,我和张凌志开始掘坟,很快,将棺材上的土翻到一旁,再将棺材板掀开。 棺材已经在地下埋了十八年,已经朽了,棺材盖很容易打开。 棺材盖打开后,里面传出一阵恶臭。 我忍着恶臭,将从家里带来的毛毯折叠好几层,垫在李小松的尸骨上, 一是免得被尸骨硌得不舒服,二是防止棺材里的细菌微生物直接沾到我身上,免得染病。 准备妥当之后,我躺了进棺材里,看了一眼浩瀚星空,然后将眼睛闭上。 接着,我的神经系统感觉到一阵电光流影、嘈杂音声,瞬间过后,神经系统里的声光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耳畔伤心欲绝的哭丧声,身体下面硌人的尸骨,变成了软软的肉体。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一口崭新的棺材里,一股松香和油漆的气味飘进我的鼻孔。 我翻身从棺材里跳下来,发现棺材前一个妇女哭得死去活来,泪如泉涌,鼻涕挂到嘴角。 “你是什么人?怎么从棺材里出来?”一个年轻人对我喝道。 “我也不知道。你们忙,我走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赶紧离开房间,钻进院子里的人群。 “你别跑!”那个年轻人见我亵渎李小松的遗体,愤怒的于是追了出来。 我想那个年轻人一定是李小松的亲人,也可能是他的兄弟,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愤怒。 我钻进人群,那个年轻人也追了上来寻找我,可找了几分钟,他好像将我亵渎遗体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愤怒的脸色恢复了平静,又去忙他的了。 站在院子里,我能听到李小松家的堂屋里传出男人和女人歇斯底里的哭丧声。 那哭的最厉害的,我想可能是李小松的父母。 晚年丧子,人间至悲,哪有不伤心的? 院子里挤满了人,大部分没有系孝布,因为可能是李小松的平辈或长辈,只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头上戴着白色的孝布。 房间里的哭丧一直持续到晚上,有时还哭晕过去,旁边好几个妇女蹲在地上劝说,可毫无效果。 第二天上午,还是有很多人来吊纸。 我们农村的习俗,老人过世,要停尸三天。如果是年轻人过世,第二天即可下葬。 大清早,就有好几个年轻人准备入葬事宜,三四个年轻人下地挖坟。八个抬棺人准备四根扁担和麻绳。 十来个孩子,戴着白色孝帽,其中两个举着高高的招魂幡, 其他的那孩子拿着裹着白纸的孝棒,他们不是很懂事,拿着孝棒和招魂幡打闹,后来被大人制止。 准备妥当,八个抬棺人将麻绳穿穿过棺材底部的铁环,系好麻绳,然后齐心协力,将棺材抬起。 可棺材刚刚离地二尺,其中一个抬棺人说道:“不行!落棺!” “怎么回事?”一个主事人问道。他年纪五十左右的,头戴青黑毡帽,脸色黝黑,身体健硕。 “棺材太沉了,抬不动。”一个抬棺人说道。 “就是的。太沉了,骨头都要压断了。”另一个抬棺人也埋怨道。 “从没抬过这么重的棺材。”接着,其他抬棺人也都七嘴八舌的抱怨起来。 主事人这时有点慌了,他跟旁边一个人商量,说道:“可能小松不想走。” “这可怎么办呢?” “你跟小松关系好,劝劝他吧。”主事人对人说道。 那人于是走到李小松的棺材旁边,说道:“小松啊,我们都知道你走到冤,心中有委屈,可你得认命。 活着的时候,都这么好讲话,死了也别为难弟兄们了。” 第112章 诡棺压人,屠刀吓鬼 李小松的妈妈趴在棺材上又伤心欲绝地痛哭了起来。 “婶子,你也别哭了,你这样小松走得也不安心呀。” 那人劝过死去的李小松,又开始劝小松的妈妈。 李小松的妈妈不敢再哭,改做无声凝噎。 “哥几个,抬棺。”那人对八个抬棺人说道。 “好嘞。”八个抬棺人扁担上肩,一起用力,可棺材刚抬起来,又落下了。 主事人见状,取下毡帽,为难的挠挠头,说道:“这可咋办呢?” 这时,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说道:“我倒有个法子。” 主事人这时眼睛一亮,问道:“叔,您有什么法子,快说。” “什么鬼都怕凶恶的人。你找个杀猪的,拿把杀猪刀,过来吓唬一下这孩子, 让他赶紧走,不要留这里祸害家里人了。这个办法准行。”老人说。 “好,就按您说的办。”主事人说完,对旁边的一个人说,“李洪兵,你去把东头的李洪柱叫来,带把杀猪刀。” “好嘞。”李洪兵说完,一溜烟跑出去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李洪兵把杀猪匠李洪柱叫来。 “老叔,你叫俺来干嘛?”李洪柱手里提把杀猪刀,一头雾水地问道。 李洪柱肚大腰圆,肥头大耳,一脸络腮胡子,长得确实够凶的,小孩子见到李洪柱,都躲得远远的。 “小松不愿意走,你骂他一顿,好让他上路。”主事人说道。 “俺不干,骂死人会倒霉的。”李洪柱摇摇头,说道。 “洪柱,你看小松不愿走,几个后生也抬不动,你好歹也帮帮忙吧。” 主事人说着,从一张桌子上拿来两包香烟,塞给李洪柱。 李洪柱将烟装进口兜,笑着说:“老叔,既然话讲这份上了,俺就勉为其难,给你一个面子吧。” 李洪柱说完,操着刀转身走到棺材旁。 他撸起袖子,恶狠狠的对着棺材骂道: “李小松!你个兔崽子,死了还赖在家里不走,让你爸你妈怎么过活? 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赶紧走!不然的话,老子拿杀猪刀劈你!” 这时李小松的妈妈在一旁哭道:“我命苦的儿呀,你走吧,别留家里了,想妈了就给妈托梦……” 这时候,主事人对八个抬棺人使了个手势,喊道:“起棺!” 八个抬棺人一起用力,轻轻松松地将棺材抬起。这时他们脸上的表情放松多了。 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院子,走到村口。我也跟着送葬的队伍向村外走去。 几个男人将女眷拦住,不让他们送葬。这是农村的习俗,送葬的都不允许女性去。 送葬的队伍,伴着悲悲切切的哭丧声,向村外走去。 刚出村,远处来了一个车队,前面的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后面跟着几辆拖拉机, 轿车和拖拉机上都挂着红色的布带,如我所料,那就是迎亲的车队, 而且黑色桑塔纳轿车里坐的就是我的亲生父母,王翠芸和刘金喜。 车队越来越近,和送葬的队伍抵到一起,双方都停下了。 这一幕对我来说非常熟悉,我小时就梦到过这种场景,至今都印象深刻。 主事人拿出一包烟,对婚车里面的司机说道:“师傅,能不能让一下?” 刘金喜从桑塔纳后排下来,趾高气扬的说:“凭什么我让,要让你们先让。” 送葬队伍主事人没好气的说:“小伙子!懂不懂规矩?死者为大,应当你们让行!” “我就不让!你们撞了我的晦气,还想叫我让,没门!”新郎寸步不让。 就这样僵持着,双方吵了起来,难以调停。 可怜了那八个抬棺人,在起棺时已经累得够呛,这时他们气力不足了。 他们左肩换来换去,奋力检查着。左肩。 突然,后面的一个抬棺人一脚踩到路坎外的凹地里,那人赶紧上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和他抬一根扁担的抬棺人,被他毫无征兆的拽了一下,猝不及防,也掉到田地里。 其他六人发现棺材的右后方失去支撑力,知道不妙,本来就已经很疲惫了,再加上后面没有支撑,其他人不堪其重,无奈地摆脱扁担,同时向旁边躲开。 棺材“轰”的一声,重重地落地了,滚到田地里,由于惯性,棺材盖掀开了,棺材里的尸体也滚了出来。 发生这惊人一幕,这时送葬和婚嫁的队伍,都安静下来,刚才还在欢快的吹吹打打的乐团,这时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倒地的棺材,和从棺材里滚出来的尸体。 安静维持不到一秒,死者的亲属一片哀嚎起来,送葬的队伍都围过来观看,我也过去看热闹, 当我看到那具尸体时,只见那尸体身体扭曲的像麻花,就像浑身的骨头都碎了似的,头部变形,双眼凸起。 这时,我看到李小松的魂魄,缓缓的从肉身中剥离出来,呆呆的站着原地不动。 刘金喜也见到了李小松恐怖骇人的样子,吓得脸色苍白,赶紧上车,催司机快走。 司机驾驶桑塔纳,靠道路右边挤了过去。 透过桑塔纳车窗,我发现坐在副驾驶座的王翠芸也看到了李小松的惨状,她吓得一脸惊悚,连忙捂住了眼睛。 呆呆的站在棺材旁边的李小松的魂魄,这时他呆滞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桑塔纳, 看着桑塔纳离去的方向,然后他的魂魄随着那桑塔纳轿车飘走了。 主事人看到李小松的遗体曝尸荒野,连忙对几个抬棺人说道:“快!你几个快把棺材扶正,把小松放进去。” 八个抬棺人将棺材扶正,却没有将李小松的尸体放进棺材,只是惊悚地站在原地不动,看着模样恐怖的李小松。 主事人见抬棺人不愿意将李小松的尸体放进棺材,也不好强求,毕竟李小松的样子确实太吓人,任谁看了,夜里睡觉都要做噩梦。 于是主事人让李小松家门的叔伯兄弟们将李小松的遗体放进棺材,然后盖上棺盖。 “叔,现在能走了吗?”一个抬棺人问道主事人。 第113章 落地为坟,入土为安 “走吧,赶紧走!迟则生变。”主事人惊魂未定地说。 四个抬棺人穿好绳子,扁担上肩,即将抬起。 “你们要干什么?”驼背老人喊道。 抬棺人放下扁担说:“送李小石下地呀,怎么了?” “不用了。就埋这吧,落地为坟。”老人无奈地说。 抬棺人问那个主事人:“叔,应该埋哪?坟地里的坑都挖好了。” “瞧我这脑子,把这个忌讳给搞忘了。就听叔的,入土为安,落地为坟。就埋这里吧。”主事人说。 抬棺送葬,中途是不能停的,棺材一旦落地,沾了土气,亡灵便会将这个地方当成自己的阴宅,留在这里。 如果再将肉身和棺材葬到其他地方,肉身和魂魄分开,鬼差就找不到亡灵,亡灵就错过轮回的机会,变成孤魂野鬼。 “这里不是李小石家的坟地,人家让埋吗?”抬棺人问。 主事人转头问长者:“叔,这是谁家的地?” “是李让淮家的。”长者说,然后对旁边一个年轻人说,“你去把李让淮找来商议商议。” 过了很久,才把土地主人找来,主事人和李让淮好说歹说,李让淮就是不同意李小松葬在这里。 最后让村长出面,用李小松家里的另一块地,将他的承包地换过去,并且给他拿两条烟,这才同意。 李让淮也算厚道,说烟就免了,就换地吧,毕竟他家出了这档子事,日子不好过,乡里乡亲的,能帮忙就帮忙。 事情谈妥之后,阴阳先生画好线,几个年轻人拿来铁锹铁锨,开始挖墓穴,最后将李小松安葬。 人们回村之后,我沿着道路去了小刘庄,来到刘金喜家里。 刘金喜家是两层小洋楼,一个大院子。在小刘庄,家家都住着瓦石平房,甚至有的房子屋顶还是草顶,家境好的是瓦顶。 刘金喜家的楼房院落在小李子甚至在十里八乡可谓是鹤立鸡群。 院子外站满了看热闹的乡亲。院门两侧两挂鞭炮一起点爆,“噼里啪啦”炸个不停。 吹鼓手们努力演奏喜乐,誓与鞭炮声争个高下。 刘金喜下车,到副驾驶旁,打开车门,将新娘王翠芸从车里抱出来,向家里走去, 村里的小伙子、大姑娘、小媳妇群涌而来,欢笑嬉闹,都来看新娘。 那新娘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在农村就像天仙一般,人们赞叹不已。 刘金喜抱着新娘王翠芸进了院门。这时,我看到李小松的鬼魂突然出现在刘金喜背后,他满脸嫉妒的撞向刘金喜。 刘金喜被撞了一下,他向前倾斜,没站稳,一下把新娘扔在前面地上。 王翠芸疼得哭了起来,对着刘金喜骂道:“今天真晦气,路上遇到送葬的,到你家了,还被你摔一跤!你个王八犊子!” 刘金喜看着王翠芸委屈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转过头,看到身后一个年轻人,于是将一肚子火气撒向那人:“大柱!是你他娘的推我?” 那人瞪着眼说:“我没有,谁推你谁苟日的!” “是谁推的?” 后面的人都摇摇头。 这时,李小松经不住太阳的暴晒,又消失了。 刘金喜转过身,扶起王翠芸说:“别哭了,我们这里闹新娘都是这样,虽然有点过分,都来图个乐。进屋吧。” 王翠芸委屈得撅着嘴,挽着刘金喜向新房走去。 他二人刚进屋,我发现李小松又出现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 他抬头看一下天空,然后突然疯狂地奔向刘金喜的新房。 院子里被他卷起一股邪风,将地上的粉尘卷起,院里的人们被迷得睁不开眼睛,片刻,邪风消失。 “这股风好邪门!” “是的。” “听迎亲的人说,他们路上遇到了送葬的,还闹得挺不愉快。” “是的。我也听说了,棺材倒地里了,那个死人都被翻了出来,好吓人。” “太晦气了。” 院子里的人们小声议论。 中午,刘金喜家院子里,举行一场盛大的喜宴。 新郎刘金喜满脸春风、喜气洋洋地拉着新婚妻子王翠芸穿梭于宴席之间,给宾客敬酒。 刘金喜能把这十里八村最漂亮的姑娘娶回家,脸上不由自主地显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不经意间便多喝了几杯。 酒席散场时,刘金喜带着醉意,与父母一同送别亲朋好友们。 待最后一批客人离开后,酒劲瞬间涌上大脑,让他感到一阵晕眩,他只好独自回厢房休息。 进入厢房后,刘金喜一头栽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一直睡到日落西山。 晚饭后,村里的年轻人齐聚刘金喜家,把这对新人拥进新房,开始闹洞房了。 这里闹洞房无非是让新媳妇给村里的小伙子们点烟,或者让新人当众亲嘴之类的。 闹到八九点钟,都闹够了,也闹不出什么新意了,就都散去了,刘金喜送同乡们出门。 刘金喜送走同乡,回来时见堂屋有几个村里的长者和父母、叔叔叙话,刘金喜过去递烟、倒茶招待。 我一整晚上都在刘金喜的院子里转悠,可有件奇怪的事,我一晚上竟然没有遇到李小松。 他白天甘愿被烈日灼伤,也要做那样疯狂的举动,可到了晚上,他明明可以安全的活动了,却不见他的身影。 唯一的可能就是李小松已经被鬼差带走了。 我穿回过去的一天,只是之前的一个小时。从我进入棺材,到现在我只过去两个小时,而且我不能睡觉,一旦睡着,就会回去。 百无聊赖,于是就趴在刘金喜的窗外偷窥,这样也能打发时间。 刘金喜的新房在二楼。一楼大门已经关上了,于是我顺着柱子爬到二楼走廊,走到刘金喜的婚房外。 房门上贴着大红的对联,窗户上贴着红双喜,我透过对开的窗帘中间的缝隙,看到房间里刘金喜和王翠芸正坐在床沿上。 “刚才……”刘金喜心情激动,脸上流露出得意喜色,“陪几个家门的叔伯说话呢。” “哦。”王翠芸低声说道。 “天不早了,我们歇息吧。”刘金喜说道。 第114章 怨鬼闹婚,窗外偷窥 王翠芸脸色绯红,微微点点头,看了眼房间里吊着的白炽灯,羞答答地说:“把灯熄了。” 刘金喜顺从的将灯拉灭,然后他们二人摸黑脱掉外衣,钻进被窝。屋里变得一片漆黑。 “翠芸,你的腰好细呀!我好喜欢。”刘金喜喘着粗气说。 王翠芸娇喘吁吁,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过了半小时,房间里偃旗息鼓。整个院子陷入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夜游的动物发出的微弱声响。 我耗走了漫天星辰,到了第三天。 这一天,刘金喜没有出门,一整天和王翠芸待在屋里,只有做饭、吃饭的时候,他们夫妻俩才同进同出。 到了晚上,这天没有闹洞房的,他们俩早早的进房间恩爱了。 夜里,我将刘金喜家院里院外转了个遍,没有发现李小松的影子。 昨天刘金喜和王翠芸结婚当天,李小松冒着烈日灼伤的风险,也要闹他俩,为什么到了夜里,就不见李小松的影子了? 第四天一大早,刘金喜和王翠芸早早起床。 这一天是他们结婚的第三天,农村风俗,女儿出嫁第三天要回门,而且这一天,姑爷送妻子回门,算是贵客,要坐上座。姑爷这辈子去丈人家,只有这一天能坐上座。 王翠芸化了淡妆,准备妥当,带着礼物,和刘金喜骑着自行车回娘家去了。 我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到了王庄,我姥姥早已将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等待闺女和姑爷回门。 我姥爷不在家,过来半晌,才见我姥爷买回来丰盛的鱼肉蔬菜。 王翠芸和我姥姥在厨房忙碌着中午的饭菜,刘金喜和我姥爷在堂屋叙话。 我的姥姥和姥爷这个时候正值壮年,想他二老如今已经年过花甲,头发斑白,我不禁感慨岁月不饶人。 午饭后,他们四口人一块聊了很久,太阳西斜,王翠芸和刘金喜骑车回家了。 直到第六天晚上,刘金喜家里才有一些异动,鸡笼里的母鸡突然咯咯叫个不停,猫突然快速的爬到树上,耗子在院子里乱蹿,仿佛见到可怕的东西。 这个时候,我已经困得受不了了,毕竟在我的时间,现在已经是夜里两点了。 我发现院子里出现异动,连忙用手抹一下双眼,开启天眼,到处查看,却没见到任何脏东西。 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我爬上二楼,守在刘金喜房外。我听到他们俩在房间里亲热。 于是我透过窗帘的缝隙,偷偷地观看,只见他俩你侬我侬,如漆似胶,非常缠绵。 看到我热血沸腾,血脉膨胀。 这一幕很熟悉,我想起以前做过的一个梦,那个梦里我见到刘金喜和王翠芸在一起亲热。 他们缠绵了片刻,王翠芸新娘阻止了刘金喜,轻声说道:“不要,把灯关了。” 刘金喜嬉皮笑脸地说道:“不关灯。老婆长得这么美,我怎么都看不够,我要看着你。” 说完,将王翠芸的衣服扒去,钻进被窝。 王翠芸虽然羞涩推搡,可还是很配合丈夫的攻势。 就在他们夫妻二人如痴如醉之际,一团黑气飘到床上,钻进他们的被窝。 过了须臾,刘金喜突然“啊”的一声大叫,翻身掉到地上。 “你怎么了?”王翠芸羞涩地用被子裹住身体,坐了起来。 “有鬼!”刘金喜脸色惊恐地说道。 “哪有鬼?”新娘吓得花容失色。 “我刚才看到你的脸上……”刘金喜声音颤抖的说。 “我的脸上怎么了?”王翠芸疑惑地问道。 “我看到你的脸上,有血,鲜血顺着眼角,鼻孔,嘴角流出来,好恐怖!” “是不是结婚那天见了死人,还有心理阴影,产生幻觉了吧?”王翠芸安慰刘金喜道。 “可能是吧。”刘金喜从地上爬起来,关灯上床睡觉了。 这时房间暗了下来。 突然我看到房间里出现一团黑气,于是用手抹一下眼睛,开通天眼向屋里观望。 床的另一头,黑影钻进被窝,将被子顶了起来,能清楚看到,被窝里像是钻进一个人,被子撑成人的轮廓。 果然不出乎我意料,等了六天,李小松终于来了。 算一下时间,今天是李小松的头七,人死之后会在头七回魂夜,回家看望家中亲人,算是和家里人告别。 李小松对王翠芸执念很深,所以没有回家,直接来到王翠芸这里。 王翠芸这时已经睡着,她受到了一些刺激,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愉快的呻吟声。 王翠芸的被子被李小松高高捧起,他的动作渐渐大了起来。 突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李小松的身体从被窝里出来,王翠芸的魂魄缓缓地从她的身体里飘离出来, 李小松伸出手臂,轻柔地将王翠芸的魂魄抱入怀中,然后转身离去。 这一幕让我惊愕不已,心中暗叹:恶鬼居然能将活人的魂魄硬生生地剥离出来!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我立刻紧跟其后,想弄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路上,李小松抱着王翠芸的魂魄,向着他自己的坟茔地飘去。 眨眼间,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开通天眼,眼耳相通,自然能听见鬼说话。 来到李小松的坟茔旁边,我屏气凝神,听到来自李小松坟墓里传出的对话声。 仔细辨别,两个声音一男一女。男的是李小松,女的就是王翠芸。 “你……好……”李小松发出凄惨的声音, “我见过你,六天前,你的婚车停在路边,我看你长得太美了,就跟着你到了你家。”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坟墓里,王翠芸发出惊悚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李小松阴森森地问道。 “王……王翠芸……” “你好,我叫李小松,我们做朋友吧。” “不要,我不和你做朋友!你已经死了,求求你别纠缠我了。” 王翠芸苦苦哀求。 “你为什么要诅咒我?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只是这几天有人不让我回家。” 李小松阴森的说。 第115章 人鬼交合,孕育灵体 人死之后头七祭日内,死者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不算鬼。 “你,你想想六天前你发生过什么事?”王翠芸胆颤心惊地问道。 “六天前?”李小松回忆了片刻,说,“那天,我开拖拉机翻车了,幸好我没事,如果被拖拉机压住了,就要命了。 家里人好像埋怨我,不再搭理我,任我怎么喊,他们就像听不见一样。 两天后,他们将我送走了,他们是怪我把拖拉机开翻了。” “你真的已经死了。”王翠芸心生怜悯地说。 坟墓里安静了片刻,过了一会来,只听到李小松凄惨地说道: “我果然死了,我果然死了。” 接着,李小松悲怆的吼道,“我不甘心!” 王翠芸怯懦地央求着:“你放我走吧,好吗?” 李小松暴躁起来,大声吼道:“我才二十岁,还没沾过女人,就死了,我死不瞑目! 我才不管我是死是活,也不管你是人是鬼,今天就要好好品尝品尝你这个尤物!” “放开我!放开我!”王翠芸哭喊道。 接下来,我总算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了, 原来这里,李小松的坟墓,就是我生命的发源地。 梦凝说我是半人半鬼,阴阳灵体,原来我的亲生父亲不是刘金喜,而是李小松。 是他阴魂不散,见色起意,将我母亲的魂魄勾进他的阴宅,并强行将我妈妈玷污,就怀上我,让我拥有阴阳灵体。 我总算知道我的来历了。尽管过去已成事实,我无法改变,可见妈妈的遭遇,我还是挺心疼的。 我想起了以前的那个梦,梦里见到妈妈醒来时,发现自己手中握着一缕头发,那就是她被李小松强暴时,扯下李小松的头发。 我这时已经困得眼睛发涩,既然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也该回去了。 于是我找个僻静的地方坐下,闭上眼睛,平心静气,片刻后,又是一阵电光火石,噼里啪啦,我穿越回到自己的时间维度。 我从李小松的棺材里坐了起来,这时东方天空已经显现出鱼肚白,张凌志面向我,威严的打坐,眼睛微闭。 “你回来了。”张凌志睁开眼,对我说道。 “是的。”我说。 “找到答案了吗?” “找到了,原来我是阴阳灵体,我妈妈是人,我爸爸是鬼,就是你超度了的李小松,这个坟墓的主人。” 我们回到家里,爸爸房间里鼾声如雷。我将衣服脱下,从暖瓶里倒些热水,随便将身体洗了洗,然后换了干净衣服,睡觉了。 我和张凌志抵足而卧,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下午,我带张凌志在这一带游览一番,然后和张凌志约定明天一道启程。 天亮了。我起床洗漱,然后跟父亲告别,说要离家一段时间。 父亲眼神里流露出悲伤和担忧,但也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过多阻拦,只是叮嘱我要小心。 我简单的收拾一下行装,背上装着玉枕的背包,和张凌志一道开车上路了。 福安寺在祝连山脉南部偏东,坐落在寿桃山。 我开着车路过山口镇,穿过盘山公路,途经奉春县,将张凌志丢到县城,然后向东驶向福安镇。 到福安镇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我在福安镇开了间宾馆住下,准备第二天早上去福安寺。 晚上,我躺在宾馆床上看电视,时光无痕,不知到何时,我的耳畔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小石!小石!”一个女人的声音,非常凄惨。 “李小石!你这个孬种快点出来!”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非常暴戾。 听到这声音,我感觉一阵眩晕。 我知道,这时是鬼叫魂。听到鬼叫魂,你如果答应的话,魂就会离开本体,随声而去,最终被恶鬼制服。 我不能被她们叫去,于是我心中念起心力诀,坚定自己的意志,眩晕感消失了。 “小石,我是盼楠。” 我突然又起心动念,心智不能集中,开始眩晕起来。 “还记得在义庄吗?我向父亲打听了幽冥帝君的秘密,被帝君知道了, 帝君罚了我一百抽魂鞭,我打听帝君的秘密,不还是为了你吗?救救我吧?” 盼楠声音凄切并伴着哭泣。 “我怎么救你?”我实在忍不住了,心急如焚。 而这时,我的魂魄突然飘了起来,脱离了我的身体,我看到我的身体还躺在床上,我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小石,快来救我呀。”耳边又响起那声音。 我这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魂魄了,不由自主的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离去。 我害怕极了,魂不附体,意味着我要玩完了。 突然,虚空中响起了一阵敲木鱼的声音,那声音很急促,声声震动着我的魂魄, 我觉得自己有了力气,似乎不受那股力量的控制,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该往哪里去,非常迷茫。 “阿弥陀佛!”虚空之中响起一声念佛声,佛声刚落,我的魂魄瞬间回归到自己的身体里, 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周围的环境,十分庆幸又获得重生,也见识到佛法的神力。 那敲木鱼和念佛的人是谁?这里距离福安寺很近,也许是福安寺的高僧,见恶鬼来害人,就出手相助吧。 “李小石,”那暴戾女人的声音又响起了,“你这懦夫,还不快点出来?” “小石,快点来救我!”盼楠又发出凄惨的声音。 叫魂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耳边,并且愈发清晰、响亮起来,应该离我很近了。 看来今夜不把她们打发了,我就别想睡个安稳觉。 于是我翻身下床,迅速穿戴整齐,背上装着玉枕的背包,然后出门去了。 街道上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只有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街道,呈现一片片由近及远的光斑。 寂静的街道,唯有过耳寒风。 “小石,小石,救我。”盼楠悲惨、凄厉的求救声。 她一遍遍地喊着我的名字,好像她真的身处险境似的。 我心头一紧,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第116章 恶鬼叫魂,神元归位 声音从一条狭窄阴暗的小巷深处传来。我在巷口停下脚步。 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让我有些犹豫不前。 阴森森的小巷内隐约出现两个身影,一阵飒飒阴风向我袭来。 眨眼之间,两个身影如同飘至眼前,我吓得毛骨悚然。 一个女鬼,穿着一袭猩红如血的衣衫,面白如霜,眉似冷箭,双眸迸射令人胆寒的寒光,一头乱发,肆意飘散。 女鬼的手中紧紧掐住另一名女鬼,被掐住的女鬼正是顾盼楠。 顾盼楠的实力我曾亲眼目睹,当初她战蛇妖时势如破竹、摧枯拉朽,但此刻却像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被对方轻易拿捏,足见此女鬼实力深不可测。 “放开她!”我壮着胆子,对红衣女鬼喊道。 “李小石啊,真没想到,你的魂魄出窍,竟然还能归位。 既然你出来了,那就别想回去。”红衣女鬼阴沉沉的说。 “别废话,快把盼楠放了。” 我已经准备好和她奋力一搏了,心中默念心力诀,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灵力,丹田真气缓缓流向全身。 “顾盼楠,你立功的机会来了,如果能拿下李小石,幽冥帝君会既往不咎的。” 红衣女鬼对顾盼楠说完,然后将她推向我。 顾盼楠这时抽出一条软鞭,若灵蛇出洞,向我甩来,我躲闪不及,胳膊被软鞭抽中,火辣辣的疼痛钻心。 而此时,顾盼楠似乎她的胳膊也非常疼痛,连忙捂着自己的胳膊。 我忍着疼痛,不顾一切地一跃而上,一掌打向顾盼楠。 顾盼楠因为胳膊疼痛,一时分神,没能躲过,胸口挨了我一掌,向后飘了很远的距离。 盼楠中掌的同时,我也感到自己的胸口像是受到重击一般,一股甜腥的液体涌向嗓眼,随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我忘记了我和盼楠相互是有感应的,打她如同打我自己。 如此我们俩将会两败俱伤。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红衣女鬼瞬间飘向我,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提溜起来, 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我嘴角的血迹蘸去,放着嘴边,然后伸出冷冰冰的长舌,将手指上的鲜血舔舐干净, 很陶醉地说:“多么美味的人血啊,多久都没有喝过人血了。” 这女鬼的表情太恶心了。 可我被她提溜起来时,浑身的神经系统完全瘫痪,感觉不到疼痛冷热,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有意识清醒, 我暗想,今天算是在劫难逃了,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有这么强大的神力? 红衣女鬼掐住我的同时,顾盼楠向上伸长脖子,面色很难看,看上去和我一样痛苦。 她艰难地飘到红衣女鬼身边,强忍着痛苦问道:“冥王,为什么我打他,我竟然感到疼痛?” 红衣女鬼冷冰冰地说:“那是因为你和他之间有夫妻契约,有了婚约,就会心神相连,经脉感应,同甘共苦,祸福与共。” “冥王,放手。”顾盼楠伸长脖子,“我……好难受。” “放手?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下达指令?”红衣女鬼嘴角上扬,斜眼看了一下顾盼楠。 “求冥王帮我解除契约。”盼楠苦苦哀求。 “解除契约?别开玩笑了。阴间的婚事契约是不能解除的。 不像人间,办一个离婚协议,就大道通天,各走一边。阴间凡有婚约,无法解除,除非你投胎转世,或者他死掉。” 红衣女鬼凶神恶煞般瞪着我,然后露出锋利的尖牙,在我肩膀上一口咬了下去, 此刻只能听到牙齿陷入肉里的声音,却感觉不到疼痛,像打了麻药一样。 我把眼睛闭上,默默的接受死神的判决吧。 “啊!”我耳边响起顾盼楠尖锐刺耳、撕心裂肺的叫声。 一根软鞭缠住红衣女鬼的脖子,接着红衣女鬼脱离了我的身体,我瘫坐在地上。 我这时能感觉到肩膀上撕心裂肺的疼痛,手脚渐渐恢复感觉。 我伸手抚摸肩膀上被红衣女鬼咬的伤口,竟然没有伤口,也没有流血,只有难忍的剧痛。 顾盼楠挡在我和红衣女鬼之间。 “死丫头,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红衣女鬼暴躁的骂顾盼楠。 “既然我和他夫妻契约无法废除,我就只能誓死保他周全,也不罔顾我们夫妻一场。” 顾盼楠正气凛然地说道。 顾盼楠哪来的勇气?如此厉害的对手,她出手相救岂不是螳臂挡车?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送上来,今天我就送你下地狱。” 红衣女鬼咆哮着,周围阴风大作,寒气袭人。 “哼,放马过来吧。”顾盼楠扬起软鞭,在空中放一个响鞭。 红衣女鬼扑向顾盼楠,顾盼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鞭抽向红衣女鬼。 红衣女鬼身轻如燕,迅速躲盼楠的软鞭,张开瘦骨嶙峋的手掌,五个指甲像五把匕首,向顾盼楠刺去。 顾盼楠见势不妙,赶紧躲闪,但为时已晚,根本躲不过红衣女鬼的攻势,顾盼楠应声倒地。 “自不量力!”红衣女鬼轻蔑地说道。 我能看出,红衣女鬼根本没使出全力,否则以红衣女鬼的力道,绝对会让顾盼楠一招毙命。 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道打向我的胸口,红衣女鬼的五指产生五个痛点刺进我的胸口。 顾盼楠奋力站起,扬起软鞭,再次攻击红衣女鬼。 两个女鬼酣战起来。 明眼人都能看到,顾盼楠不是红衣女鬼的对手,红衣女鬼分分钟就可以让顾盼楠魂飞魄灭。 我必须出手,顾盼楠虽然是敌是友,并不明确,但是她被打,我也疼,我和她心神相连,经脉感应。 而她确实为了救我和红衣女鬼拼命呢。如果红衣女鬼制服了顾盼楠,下个倒霉的必定是我。 但我知道,这个红衣女鬼的战力绝对不容小觑, 我料想,即便是我和顾盼楠联手,也不是她的对手,只有奋力一搏,也许可以博来一丝生机。 第117章 鬼妻归来,祸福与共 红衣女鬼一只锋利的鬼爪抓住了盼楠的胳膊,另一只鬼爪向顾盼楠喉咙抓去。 于此同时,我的胳膊传来一阵刺痛,疼痛的位置和盼楠被抓的位置一致。 说时迟那时快,我忍住胸部和胳膊的疼痛,飞身过去,一把抓住红衣女鬼的手腕,用力一甩,将红衣女鬼甩开一丈远。 “你还好吧?”我问候一下顾盼楠。 “还行。”顾盼楠面部痛苦的对我嫣然一笑。 红衣女鬼平复一下,阴笑着说:“好吧,今天送你们俩一起下地狱!” 说完向我俩进攻。 我俩同心协力,只有防守之力,没有进攻之势。 好在我和顾盼楠心意相通,应付得当,这也才勉强守住红衣女鬼的攻势,可长久下去,必然占据下风。 我想起我和张凌志在灵宝村共战给我俩下情毒的女鬼,那时他负责分散女鬼的注意力, 我负责重击,无论她有多厉害,两拳难敌四手。 我对盼楠说:“你靠后,用软鞭。” 盼楠点点头,然后她一个潇洒飘逸的翻身,软鞭舒展,击向红衣女鬼,自己后撤三步。 红衣女鬼见盼楠软鞭打来,赶紧躲避。 我趁红衣女鬼躲闪的间隙,运足灵力,一掌打向红衣女鬼,只见红衣女鬼中掌后退十余步。 我见我们的相互配合的攻势起效,备受鼓舞,见到了一线生机。 盼楠跟着我,紧紧追向红衣女鬼。 我们进攻要相互配合,估计顾盼楠也明白了我的用意,紧跟着软鞭远攻,红衣女鬼招架软鞭,我趁机重击。 我们打得天昏地暗、风云变色、山崩地裂!也不知过了多少招,那红衣女鬼眼见讨不到便宜,便不敢托大轻敌了。 只见她突然轻舒长袖,长袖如流云般挥动起来,瞬间一股强大的劲力喷涌而出,竟硬生生地将我与顾盼楠隔开! 如此一来,我和盼楠无法相互配合。这可如何是好? 原本咱俩齐心配合尚可勉力抵挡红衣女鬼,现在被红衣女鬼长袖阻隔,分头对敌绝无胜算!我不禁暗暗叫苦。 此时红衣女鬼显然要先解决我这个相对较弱的对手,只见她双目圆睁,满脸狰狞,张牙舞爪地朝我猛扑过来!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完蛋了。我心如死灰,万念俱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神一步步逼近。 刹那间,一道身材魁梧、肌肉健硕的身影,如闪电般出现在我面前。 他背对我,手中紧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钢叉,正奋力挥舞着向那红衣女鬼发起凶猛攻击。 这个身影正是我的护法夜叉将军——骜捷!没想到,这千钧一发之际,骜捷竟能及时赶来。原本死灰的心,复燃起来。 尽管骜捷实力强大,但面对如此凶残厉害的红衣女鬼,我仍不敢有丝毫懈怠。 毕竟红衣女鬼功力高深莫测,骜捷与之交锋胜负难料。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助骜捷一臂之力。 片刻后,顾盼楠撕开眼前的红布屏障,迅速加入战斗。 眨眼工夫,我们三个便对红衣女鬼已形成合围之势。 嚣张跋扈的红衣女鬼这时也难以招架,最终只得落荒而逃。 我和盼楠也一身是伤。 “要不要追?”盼楠问我。 “让她走吧。”我估计是追不上的,毕竟红衣女鬼并没有被我们伤得太重, 我们未必追得上,就算追上了,再被她逐个击破,说不定倒霉的会是我们。 “末将见过判官大人。”夜叉骜捷单膝跪地。 “将军请起。”我上前扶骜捷起身,“幸亏将军现身救我,否则我和盼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保护大人,末将万死不辞。”骜捷拱手说道。 我指着骜捷,向顾盼楠介绍:“盼楠,他是我的护法夜叉将军骜捷。” “小女子见过将军。”顾盼楠上前按腰屈膝行礼。 骜捷抱拳道:“以前多有冒犯,请姑娘见谅。” 顾盼楠说:“过去是我犯错在前,将军谈何冒犯?” 骜捷对我俩说:“二位保重,末将告退。”说完隐身而去。 “你能原谅我吗?我对你做了那么多错事,害得你被幽冥帝君辑杀。” 顾盼楠嗲声嗲气的说。 此时我一把将盼楠抱在怀里,说:“我们已经是绑在一起的夫妻了,不原谅也不行呀。” 盼楠将脸在胸脯上磨蹭着说:“老公,今后我永远都不再背叛你了。” 其实我心里有个小疙瘩,就是如果盼楠不是和我心神感应,她会不会背叛我呢? 唉,不能想太多,这个世界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的多的是,何必介意这些呢? 我拍拍盼楠的背说:“老婆乖。”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老婆,你现在明目张胆的帮我,幽冥帝君会放过你吗?” “不会,”盼楠说,“如果落到幽冥帝君手中,必然会让我魂飞魄灭。”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你是不是傻呀?我根本保护不了你。”我十分惋惜地说道。 盼楠宛然一笑,说:“看你紧张的,怕什么?你到你小时见到我的那个水潭边, 将我的墓扒开,取我的一块尸骨,以后随身携带,以后我就能永远跟着你,你不就能保护我了吗?” “可那个地方说小也不小,你的墓在哪里呀?”我努力回忆那个水潭周围的环境。 “你可记得你小时见到我的时候,我坐在一块石头上?我的墓就在那块石头旁边,那块石头现在还在,很好找的。”盼楠说。 “好。”我点点头。此时又想起十八年前见到盼楠时的样子,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 “走吧,回宾馆去吧。”盼楠说道。 “好的。”我点点头,盼楠挽着我的胳膊,我们一起回宾馆了。 “刚才那个女鬼是什么来路?”我一边走一边问。 “她是幽冥帝君十大冥王之一,是嗜血冥王,名叫商朵朵。 她被人虐杀,捅了不知道多少刀,血都流干了,怨气太重了,所以十分嗜血。” “和你父亲的级别一样的?”我问道。 第118章 幽冥王朝,阳间地狱 “我父亲是夺命冥王,没有商朵朵本领大,被无证道人伤了之后,到现在还没复原呢。” “无证道人是谁?”听到盼楠说无证道人能伤夺命鬼王,我顿时来了兴趣,说不定还能寻到他拜师呢。 “无证道人是谁你不知道?”盼楠很奇怪地问我,听她语气,好像是我明知故问。 “真的不知道。”我一脸懵圈地摇摇头。 “无证道人就是你师傅。你的本领不就是他传授的吗?” “什么?原来那个老乞丐就是无证道人?” 我想起来了,那天夺命鬼王来我家夺我性命,正巧当天我供养他三碗饭,他说能延长我三年性命。 “不然呢?你的心力诀和身法不就是他传授的吗?你自己的师傅,自己竟然不知道是姓甚名谁。真是拜服。” 盼楠刻薄地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无证道人。我和他仅有一面之缘,教我一点本领。”我说。 “什么?仅一面之缘,就把你教的这么强?真的假的?” 盼楠对我的话深表怀疑,“你是不是在骗我?” “没有。那天晚上,那老乞丐到我家,吃了三碗饭,还说我供养他三碗饭,保我再活三年。 哪想到真的躲过十八岁之灾厄,我都被黑白无常用铁链绑走了,又给放了回来。” 我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的和盼楠说了一遍。 “真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无证道人真是法力无边。”盼楠感慨道。 “你父亲是不是就像阴间的黑白无常一样,到处夺人性命,勾人魂魄?” “不太一样,只是黑白无常没有我爸爸的职位高。 因为黑白无常要在人死后,才能去勾人魂魄,我父亲经常带着他的部下,抢在黑白无常前面干事, 目的就算扩充幽冥王朝的实力,所以我父亲比阴间的黑白无常职位要高一些。”盼楠说道。 “幽冥帝君为什么要在阳间组建幽冥王朝?”我不解地问道。 “本来世间分阴阳,阴间归阴曹地府,阳间归人间王朝。 两界相互隔绝,永无来往。人间的死亡,阴间的轮转,是阴阳转换的通道,就像八卦图上的两个小圆。” 盼楠接着说:“不知何时,幽冥帝君在阳间祝连山一带组建幽冥王朝,王都叫淼都城,淼都城就在罗刹村一带, 地势及其险要,上千里祝连山脉,都是冥域,是幽冥王朝的管辖范围,大大小小的刑狱数千,冥府上万, 幽冥帝君下辖的冥王十个,风雨雷电四煞护卫,鬼将几千,阴兵百万,鬼探更是遍布冥域以外的各个村落、集镇。” 我想起幽冥帝君追杀我时,夜叉将军骜捷说过“前面快到安全区域了”, 他口中的安全区域就是离开祝连山的盘山公路,脱离了幽冥帝君的势力范围。 盼楠继续说:“阴曹地府发现阳间寿终亡灵丢失,打探到是幽冥帝君所为,多次派遣阴兵围剿淼都城, 帝都地势险要,加上冥域四周有幽冥帝君设置的结界,阴曹军队根本无法进入。 幽冥宫就更加易守难攻,阴曹地府的阴兵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人间王朝对此更是无可奈何。” 我深思不解,问道:“既然人死归阴界管辖,幽冥帝君如何能在阳间地界组建王朝呢?” “罗刹村四面高山,日照时间短,又因发生灭族惨案,阴气极重,不亚于阴间。 所以幽冥帝君利用那里的阴气,建筑幽冥都城,设立冥王鬼将等官职,招纳厉鬼恶魔,钩去凡人魂魄。”盼楠说道。 “难道剿灭冥域势力的人真的是我?”我紧张的指了指自己。 “幽冥帝君对你如此忌惮,我想此人非你莫属。”盼楠说。 我见识过幽冥帝君的神通,简直出神入化,我一个小小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能力剿灭幽冥帝君呢? 此时我想到昨日种种,一个法力高深莫测的护法夜叉将军骜捷在暗处为我护法; 我表哥葬礼上,遇到一个金居士,传我四句偈语: “孤老进门三碗饭,黑木流血针引线,长虫妖丹可强魄,玉石不可换银钱。” 而这四句偈语都一一应验。 无证道人传授我《心力诀》和一些身法招式; 我救王理被恶鬼害死,后来被黑白无常拘去魂神,我变身判官李溋丰,以及去山口土地也变身判官李溋丰; 还有在盘山公路被幽冥帝君追杀,助我脱险的俊俏和尚。 种种过往,绝非偶然,肯定有肉眼看不到的神明引导、保护。 尽管我目前的力量很弱小,但只要我心中有信念,厚积薄发,将来我定能强大到让幽冥帝君瑟瑟发抖。 到了宾馆,顾盼楠对我说:“小石,我进不去。” 我看了看宾馆大门,两侧忽隐忽现的两个门神正在狰狞地怒视着我身旁的顾盼楠。 我灵机一动,对顾盼楠说:“你在这里等会。” 我进了宾馆,到了我的房间,我的房间在三楼,我把窗户打开,对顾盼楠挥挥手, 顾盼楠一跃而上,从窗户进了我的房间。我们互吐衷肠,直至夜深。 不知聊到什么时候,我渐渐的变得迷糊, 半梦半醒间,仿佛我和盼楠回到了我和她八岁时相识的地方,我家南边山区的那个水潭。 盼楠还是我小时的那个模样,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 “小石,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来接我!”盼楠坐在水潭边的石头上,光着脚,对我说道。 “好的。盼楠,你放心,我一定会来接你的。”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突然,一声鸡鸣,将我从梦境中拉回现实,睁开朦胧睡眼,原来我还在宾馆床上。 失而复得,最值得珍惜。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失而复得。 我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找回盼楠,生死不离。 天已大亮,于是我起床洗漱,准备上山去福安寺拜访高僧了。 福安寺坐落在祝连山脉南侧偏东的寿桃山上。 来到寿桃山下,远远的寿桃山山顶和旁边的山体形成一个寿桃形状,浑然一体。 第119章 求助福安寺高僧 金鸡报晓,红日东升。 我离开宾馆,准备上山去福安寺寻访高僧。 福安寺坐落在祝连山脉南侧偏东的寿桃山上。 人们来到寿桃山,会惊叹于这座山独特的形态,寿桃山的山顶略微偏向东侧,远远望去,恰似一个硕大无比的桃子, 因此得名“寿桃山”。 寿桃山被群峰环绕,山峰高耸入云。周围山峦连绵起伏,气势磅礴。 山间长满了虬劲的的松树,挺拔的竹子,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地树木花草。 抵达寿桃山前,我停好车,然后拾级而上。 随着脚步的临近,福安寺逐渐展现在眼前。 只见寺庙山门的屋檐高挑,迎风欲飞,黄色的院墙顺着山势蜿蜒起伏,犹如盘踞一条黄龙。 院墙上用隶书字体书写着“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工整隽秀的大字。 进入福安寺内,其建筑格局与其他寺庙大同小异。山门内挺立着高大的四大金刚,威武怪异,令人生畏。 正中央供奉着一尊笑容可掬的弥勒佛,大肚能容断三世烦恼,笑口常开迎四方香客。弥勒佛的背面是韦驮菩萨。 穿过山门,是一片院子。 院子中央矗立着一尊巨大的长方体香炉,香炉内燃起的香火烟雾缭绕、袅袅上升,似乎要将香客的祈愿与祝福带到佛国。 周围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众多香客纷至沓来,他们手持香火,虔诚朝拜,祈求平安幸福。 再往前便是宏伟壮观的大雄宝殿。 我请了供佛香,在宝殿前点燃,持香拜了拜,将香插进香炉,然后进入大殿。 大殿里供奉着殊胜庄严的三尊佛像,中间的是释迦牟尼佛,东边的是药师琉璃光如来,西边的是阿弥陀佛。 我跪在佛前拜了三拜,在功德箱里供养一百元香火钱。 宝殿四周供奉着五百罗汉和其他佛菩萨,墙壁上绘有精美的壁画,让人不禁沉浸在浓厚的宗教氛围之中。 我虔诚的随其他信众沿着通道拜了拜五百罗汉和其他佛菩萨,随后进入后堂。 见一和尚,我双手合十上前问道:“师傅打扰了。” “阿弥陀佛。”和尚双手合十对我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听闻贵宝刹有一得道高僧,想拜访一下,望师傅引荐。” “善哉善哉,施主请随贫僧来。”和尚说完,前面引路。 我跟着和尚去了。 到了一处禅房前,和尚停下来,转身对我说:“施主请稍候,贫僧去通报一下明光法师。” 我恭敬的说:“多谢师傅。” 和尚进入禅房,片刻后出来,对我说:“施主,明光法师让你进去。” 我再次道谢,然后进入禅房。见明光法师,眉须斑白,神采奕奕,身披袈裟,端坐在客堂。 我上前双手合十,鞠躬行礼道:“法师,打扰您清修,还望恕罪。” “阿弥陀佛,施主请坐。”明光法师指着旁边的椅子,对我说。 我入座,引我来的那个和尚给端来两杯茶,放在我和明光法师面前,然后出去了。 “施主找贫僧有什么事?”明光法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既然明光法师是得道高僧,我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拜师就是。 于是我跪在明光法师面前,开门见山地对明光法师说: “法师,我听说您是得道高僧,想跟您修习法术,不知您能否收我为徒?” 明光法师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将我拉起来,说:“小伙子,你六根不净,未入我佛门,实难从命。” 我心想,要拜你为师,还要入佛门,我还是放不下世俗红尘。 于是再次央求道:“难道大师就不能破例收我做俗门弟子吗?” “法不轻传,医不顺路。” “法师,我最近被幽冥帝君辑杀,经常有恶鬼袭扰我,求法师传授我一些法术防身吧?”我继续哀求。 明光法师站起身,向里屋走去。我暗自揣测,法师这是什么意思? 一声不响就进里屋了,是不是我说的什么话不合适吗? 片刻,明光法师出来,手中捧着一个一尺高的物件,盖着一块红布。 明光法师将那物件放在桌子上,然后将红布掀开,是一尊菩萨造像,那菩萨头戴毗卢帽,身披袈裟,手持锡杖。 明光法师说:“施主,贫僧与你结缘一尊地藏菩萨。大愿地藏菩萨曾许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地藏菩萨早已有佛果,因南瞻部洲众生难度,于是在地狱度化众生。地藏菩萨愿力强大,十方神鬼,莫不拜服。 施主将此已经开过光的地藏菩萨请回家,早晚一炷香,可保你平安。” 我心想,虽然不能学法术,请一尊佛像回家,也许能镇住那些要害我的鬼怪。 于是问道:“法师,请地藏菩萨,需要多少钱?” 明光法师说:“佛门讲究随缘,一切但凭诚心,不在多寡。 穷人有百元家资,供养百元,富人有万亿家资,供养千万,多寡立显,然穷人功德远超富人, 因为穷人供养的是他全部家资,而富人供养不及其家资万分之一。” 我闻言,于是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钱,留下一些回家的所需,全部供养给明光法师。 我用红布盖上地藏菩萨造像,抱起来,告别明光法师,然后离开禅房,下山去了。 半路上,一个挑着柴的和尚放下肩上的柴担,坐在台阶上休息。 我走到他旁边,他问我道:“小施主,你抱的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这个和尚皮肤略黑,两眼炯炯有神,身上的穿着打补丁的僧袍。 我对和尚说:“师傅,这是我从寺里请的地藏菩萨。” 和尚说:“一堆泥坯而已,请他做什么?” 我听和尚对地藏菩萨如此无礼,心中惊讶,于是告诫他道:“你这疯和尚,怎么能胡言乱语呢?不可对菩萨不敬。” 和尚担起柴担,起身走了,临走时说道:“几位慢走。” 我左右看了看,这附近只有我一个人呀,他怎么说“几位慢走”呢? 莫非他能看到我有夜叉将军护法和背后玉枕里的梦凝?莫非他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 第一卷 完 第120章 火头僧指点迷津 于是我赶紧回头,跑到和尚面前,说:“师傅慢走。” “小施主,有什么事?”和尚笑嘻嘻地说道,再次放下柴担。 “师傅,您能看到什么吗?”我问道。 “我什么都看不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电亦如露,应做如是观。” 高人哪,说的什么,我不懂,就是觉得他说的很玄乎。 “师傅,您为什么对菩萨如此无礼呢?” “我没有对菩萨无礼呀?我心中安住的,是真菩萨,你抱的只是一堆泥而已。” 和尚说的有些疯癫,但听起来确实有些道理,我抱的确实只是一具菩萨造像。 “那些香客来拜菩萨,难道都白拜了吗?” “哈哈哈,”和尚笑着说,“小施主,听我说,那时迦叶问佛陀:那些宗教的仪轨、祭供,有用吗? 佛陀问迦叶:如果有人想到河彼岸,他该如何? 迦叶回答:如果河水不深,趟过去即可;如果河水深,或划船、或游泳。 佛陀问:如果他不想趟水,不想游泳,也不想划船呢?那他只能向神灵祈祷,让河的彼岸出现在他脚边。” 我微微点点头。 “小施主,你说彼岸能出现在我们的脚下吗?”和尚问我。 “不能。”我摇摇头。 “对喽,求人不如求自己。一味祭供,只会永远停留原地。” “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拜佛?寺庙里为什么还要建造佛像供人礼拜呢?” “小伙子,一看你就不懂佛教文化。民间喜欢求神拜佛,求神和拜佛,一个在求, 一个在拜,一字之差,天壤之别。拜表示恭敬,拜佛仅表示对佛菩萨的恭敬而已,别无它意。” 听和尚如此说,顿时觉得醍醐灌顶,我赶忙跪在地上,地藏菩萨还捧在手中。 我恳求道:“师傅,您一定是得道高僧,恳请您收我为徒,教我法术。” 和尚看着我抱着的地藏菩萨,说:“哟,都跪下了,还放不下手中捧着的泥菩萨?” 我于是将地藏菩萨法像放在地上,给和尚磕头,再三恳求道:“恳请师傅收下我,恳请师傅收下我。” 和尚这时将我拉起,说道:“年轻人,不是贫僧不肯收你为徒,贫僧只是寺庙里的火头僧,真的没什么本事。” “师傅,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刚才都知道我不是一个人,还说自己没有本事?”我反驳他道。 “你就是一个人,还有一个鬼,一个灵。贫僧只是修行半生,修个天眼通而已,不值一提。”火头僧说道。 “敢问大师法号?”我问道。 “贫僧法号明海。” “大师,实不相瞒,弟子最近经常遭遇恶鬼袭扰,性命担忧,苦不堪言,望大师搭救。” “别大师大师的叫我,贫僧只是一个小小的火头僧,配不上大师的称号。你就叫我明海和尚。”明海说道。 “弟子不敢造次,还请大师搭救。” 明海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你身负大任,你有拯救众生之重任,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火头僧,哪有那个本事搭救你呢?” “大师,我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如何拯救众生?大师能否明示弟子?”明海说出这番话,一定知道一些天机。 “每个人都自性具足,只是在尘世间的业障蒙蔽自性,所以你不是真的你,只要你消除自身业障,那个你才是真你。” 我听的云里雾里,不解地问:“大师,能否说的明白些吗?” “哎呦,说不明白。这样吧,你去拜访几个人,如果她们肯点拨点拨你,也许能成就你。” “哪几个人?”我急切地问,聊到现在,总算切入正题。 “先去拜访贤安市大善人胡修成,然后去云台山行愿禅寺找无量法师,最后一个是御龙山碧霞观的无证道人。” 我心里默记三个人的名字,觉得无证道人这个名字好熟,陡然想起昨晚盼楠告诉过我,夺命冥王顾逆龙被无证道人狠打一顿。 原来那天晚上我供养三碗饭的老乞丐,就是无证道人,我和他已经有师徒之份。 “大师,我和无证道人有过一面之缘,已有师徒名分了。” “善哉善哉。若成就真我,需要四样具备,哪四样?道、法、术、器也。 何为道?道乃天道,宇宙万物运行的规则,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何为法?法乃法度道德,扬善惩恶,伸张正义。 何为术?术乃本领,内修智慧外修体魄。 器乃工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切记切记!” “如何能得到此四样?”我问道。 “阿弥陀佛,那就看你的造化了。”明海说完,担起柴担就上路了。 我告别明海,踏上归程。到了停车场,把地藏菩萨法像恭敬的放在后备箱,然后开车离开。 我准备先回家,到顾盼楠的坟茔地取一节尸骨,然后再去贤安市拜访大善人胡修成。 如果今天不把顾盼楠带走,天黑以后必然落到幽冥帝君的手中。 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时分。我先回家拿一把铁锹,然后开车去山中的水潭。 到了水潭边,太阳已经落山。现在是寒冬时节,天短夜长。 我找到那个顾盼楠说的那块石头,拿起铁锹挖了起来。 天色越来越黑,寒风呼呼从我脸上吹过,像无数的细针刺着我的脸庞。 山坡上的枯枝被吹的哗哗作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地方气氛异常诡异,四周弥漫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窥视着我。 每一秒的停留都让我感到不安,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可怕之地。 挖了将近半小时,终于挖出埋葬地下的惨白瘆人的骨骸。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迅速从拿起一块布,将其中一根尸骨包裹起来,然后把它放入背包,并与玉枕放在一块。 我赶紧背起背包,迈开脚步朝着停车的地方飞奔而去。 “老公救我。”我耳边突然响起顾盼楠的声音。 奇怪,我不是已经把她的尸骨放进包里了吗?难道她没有附在里面? 我赶紧停下,拉开背包拉链,对着尸骨说:“盼楠,你在吗?” 第121章 画皮鬼1 一道影子从尸骨中流出,化作人形站在我面前,那人正是顾盼楠,顾盼楠木讷的说:“老公,我在。” “是不是你喊的?”我问道。 “不是。”顾盼楠木讷的说。 她不是顾盼楠,虽然长得和顾盼楠一模一样,但是神态根本不是一回事。 顾盼楠从来不像这样木讷,看她的表情,非常像刚死的鬼,再者,顾盼楠每次见到我都不是这样冷冰冰的,而是非常调皮,特别喜欢挑逗我。 可她不是顾盼楠又是谁呢? “你怎么不高兴呢?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永远不分离了,我却看不到你的喜悦之情。”我试探她道。 我心里清楚,幽冥帝君肯定从嗜血冥王那里得知顾盼楠已经背叛,定会缉拿顾盼楠,并且有可能会利用顾盼楠为诱饵缉拿我。 “高兴,特别高兴。”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面前的顾盼楠生硬的笑了笑,并用手摸了摸脸,似乎那张脸不是她的。 我心想,她一定不是顾盼楠,我仔细观察她的脸,发现并不是很平整,好像贴了一张面皮。 “老公救我,救我啊。”我又听到顾盼楠的声音了。 “你看那是谁?”我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对眼前的顾盼楠说道。 她扭过头向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在她转头刹那间,我迅速伸手紧紧抓住她的脸颊,然后用力猛地一拽! 只听见令人毛骨悚然的“嗞——”声响起,就像揭胶布的声音。 眨眼之间,原本站在我面前的那个顾盼生辉的顾盼楠,竟然整个人皮都被我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面前这个鬼变成一个浑身红肉裸露在外、面目狰狞可怖的怪物。 这个鬼怪见自己暴露,惊恐万分地转头逃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没有去追那红肉裸露的鬼怪,而是循着顾盼楠的声音追去。 知道那鬼怪不是盼楠,我已经确认顾盼楠已经落到坏人的手中了,当务之急是救顾盼楠。 周围群山环绕,松林茂密,阴风阵阵,似乎隐藏着无数山魈鬼怪,让人毛骨悚然。 我不顾一切向顾盼楠呼救的方向追去,大约追了五里路,远远看见了两个身影, 一个身影拽着另一个身影向前拖行,另一个身影奋力挣扎,两个身影行进的并不快。 “站住!”我歇斯底里地喊道,并鼓足勇气,用尽力气追去。 那两个身影站住了,手拉着手,转过身面向我。 我跑近一看,顿时惊呆了,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都是顾盼楠。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呢? “你,你们谁是真的?”我惊讶的问道。 “老公,我是真的,她是假的。”一个顾盼楠说道。 “不不,老公,你不能上她的当,我是真的,她是假的。”另一个顾盼楠说。 “她是画皮鬼,她是假的。” “我是真的,她是假的,她是披上画着我的像的画皮,变成了我。” 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我被吵得头昏脑胀,我仔细观察,她们简直一模一样,比双胞胎都像,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个顾盼楠上前一步,急切的说:“老公,我们有夫妻之约,心神相连,经脉感应。” “对对,老公,”另一个顾盼楠也上前一步,“你弄疼自己,看我们俩谁有反应,这样就能辨认真假了。” 见她们离我近,我下意识防备起来,后退一步,伸手阻止道:“站住别动!你们俩分开!” 她们放开手,向两侧分开。 我心想,这是个好办法。于是用手使劲掐自己的大腿。 对面两个顾盼楠同时捂住自己的腿,同时“哎呦”叫了一声。 不行啊,她们同时有反应,还是不能分辨。“你们打自己。”我说,并时刻警惕着。 “啪!”“啪!”对面两个顾盼楠同时扇了自己的脸。 我的脸上顿时觉得火辣辣的疼。心想,这个画皮鬼太不简单了,反应太快了,她故意拖延时间,如果分辨出来真假,那么就是恶战的开始。 我必须做好准备,一旦分别出来,必须立马先发制人。 我心生一个主意,让其中一个先打自己,如果我没有感觉疼痛,那么这个就是假的, 我立马攻击她,如果我感觉疼痛,就攻击另一个假的顾盼楠,不给假的顾盼楠反应的时间。 只要战斗开始,顾盼楠就会上来助战,我们二打一,还是有胜算的。 “不行!你们不能同时打,要有先有后。你,”我指着左边的顾盼楠说,“你先打自己。” 左边的顾盼楠“啪”的给自己一巴掌,我立刻感觉疼痛,左边的顾盼楠是真的。 我不再犹豫,也不等另一个打自己,我已经运足灵力,奋力打向右边的画皮鬼。 就在快打倒画皮鬼的瞬间,我动了恻隐之心,面前的和顾盼楠一模一样,她会不会是真的顾盼楠呢? 我会不会搞错?我实在下不了狠心,收了一些力道。 画皮鬼没有防备,被我掌击中,后退好几米开外。 而此刻我根本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这时我心中石头放下了, 她虽然和顾盼楠一模一样,但她的的确确不是顾盼楠,和我没有心神感应,于是我紧紧追去,加大力度攻击。 画皮鬼此刻有所防备,开始反击。 我俩奋战在一起。 顾盼楠此刻幡然醒悟,连忙过来助战,我们左右夹击,画皮鬼疲于防备。 此战打得昏天黑地,星月无光,阴风阵阵,飞沙走石。 我们三个扭打到一块,纠缠不清。 我一掌打向“画皮鬼”,可是那“画皮鬼”竟然毫无防备,被我一掌打中,飞出几米。 于此同时,我也感觉身体像是被巨石砸中,疼痛万分。 而下一瞬间,我并没有防备的“顾盼楠”一个冲拳向我打来,打中了我的胸口,我受到重击后,向后退了好几步。 原来这是画皮鬼诡计,她利用和顾盼楠一样的容貌,和我们扭打到一块,用迅速的身法将她和顾盼楠换个位置,迷惑了我, 这样的话,我自然去攻击顾盼楠,同时自己也被反噬,接着,她再来补上一拳,真是阴险至极! 第122章 画皮鬼2 画皮鬼得意地冷笑一声,说:“哈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不行,如果反复几次,我和顾盼楠必然落入他的魔爪,得让她们有所区分。 顾盼楠被我打上,缓了须臾,然后拿出软鞭,奋力站了起来,一声鞭响,软鞭甩向画皮鬼。 画皮鬼见势不妙,赶紧躲开。盼楠的鞭子没有打中画皮鬼。 此时画皮鬼并没有防备我,于是我运力在两只脚上,向前一跃,跳到画皮鬼身后。 双手变爪,抓住画皮鬼的脸,用力一撕,只听“嗞喇”一声, 画皮鬼的整张鬼皮被我扯了下来,露出血淋淋的身躯,像被拨了皮的人一样,甚是恐怖。 见状,我心惊肉跳。 画皮鬼被我扯下他的面皮,他扭过头来,瞪着我看。 这时我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他的双眼没有眼皮的保护,整个眼珠子赤裸裸地暴露在外, 满口白色的牙齿和肉红的牙龈也毫无遮掩地显露出来,配上那诡异的肉红色脸庞。 仅仅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画皮鬼向我咆哮着,他变成了男人的声音:“还我的皮!”同时向我扑了过来。 我已经完全被面前的景象吓得六神无主,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能看到画皮鬼向我扑来,只是不知道害怕,同时失去了反抗的意识,任由画皮鬼向我袭击。 就在画皮鬼冲到我面前的那一刻,一根软鞭的末梢缠着了画皮鬼的脖子,软鞭向后用力一拉,将画皮鬼拽了个迎面朝天。 接着顾盼楠鞭声响起,又一鞭抽向画皮鬼的身上,画皮鬼疼得“嗷嗷”直叫,接着马上起身。 我惊魂未定,呆呆地站在画皮鬼和盼楠附近,看着他们打斗,却无动于衷。我应该被画皮鬼的真身吓掉魂了。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指胎光、爽灵、幽情,又称天魂、地魂、人魂;七魄是指尸狗、伏矢、雀阴、蚕贼、非毒、除秽、臭肺。 第一魂胎光,是最主要的魂,是主魂,一个人的主魂要是丢了,则命不久矣。 第二魂爽灵,代表智力、反应能力、判断力、逻辑能力等,一些弱智者多半是爽灵出现问题。 第三魂幽精,决定一个人的性取向和生育能力,常说某人因爱情失意而“黯然销魂”, “被什么人勾去了魂”,这里的魂指的就是幽精。 人因受到惊吓而掉魂,多半是丢了第二魂爽灵。 顾盼楠也看出来我掉魂了,于是一边和画皮鬼对战,一边给我召魂:“老公!不怕!老公!不怕!” 顾盼楠叫魂声传进我的耳朵,开始声音很小,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片刻之后,我的精力集中起来,魂神归位,清醒了起来。 这时,顾盼楠一人和画皮鬼战斗,非常力不从心。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大步迈去,加入到战斗之中。 画皮鬼渐渐力不从心,意欲逃跑。 “老公,他要逃!”顾盼楠对我说。 如此阴险歹毒的恶鬼,如果逃跑了,必然遗患无穷!绝不能让他逃跑。 于是我和顾盼楠前后夹击,奋力追杀。 画皮鬼渐渐不敌,慢慢的毫无招架之力,只有挨打之份。 我和顾盼楠越战越勇,最后,我运足灵力,一掌打去,有崩山裂石之力,如排山倒海之威。 这一掌正中画皮鬼胸部,将画皮鬼打飞十米开外,画皮鬼化作一团黑烟,慢慢散去。 我和盼楠累得气喘吁吁,平复片刻。 我对盼楠说:“盼楠,其实一开始我就有机会一招将他重创,可看他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真的害怕打的是你,不敢下狠手。” 盼楠听我这么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十分激动地看着我,然后一把抱着我的腰,说: “老公你真好,我爱你。”然后在我脸颊深情的亲一口。 我紧紧的抱着盼楠,片刻,我推开她说:“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 这深山老林,如果幽冥帝君再次派部下抓我们,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于是我们迅速撤离,找到我的车,发动引擎掉头回家。 回到家里,我们安全了,我就问盼楠:“盼楠,为什么别的鬼也能进你的尸骨呢?” 盼楠摇摇头,调皮地说:“没有,她进不了我的尸骨,只是附着在尸骨周围。 她的目的是把你引开。他哪晓得我老公的厉害?这小小伎俩怎么能瞒过我老公的法眼?” 我听后自豪感油然而生,我捏捏盼楠俊俏的脸蛋,得意地说:“我老婆真好,就是爱说实话。” 盼楠调皮地对我吐吐舌头。 “盼楠,那个画皮鬼是什么来历?怎么这么厉害,而且还很恐怖,我都被吓掉魂了。 如果不是美貌与智慧并重、文涛和武略双全的老婆帮我叫魂,恐怕我要见阎王了。” 盼楠也学我,捏了捏我的脸,得意的说:“我老公真好,就是爱说实话,我爱听。 这个画皮鬼,说来也是悲惨的经历。他生前是个俊俏的书生,书画双绝。 后来机缘巧合,被人引荐给皇上,皇上欣赏他的画技,成为皇上的御用画师。” 我认真地听着。 “有一天,皇上举行宴席,这个画师有幸受到邀请,参加了皇上的宴席。 能参加皇帝宴席的人,都是王侯将相,地位了得,而这个画师无官无爵,参加这样的宴席是何等荣幸。 宴席上,有皇帝最爱的贵妃。皇帝见画师在,就令画师给贵妃画幅肖像。 “画师领命,开始给贵妃画像。而这个贵妃生得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貌,这个画师年轻气盛,看了怎能不动心思呢? “片刻过后,画师笔下的贵妃画得栩栩如生,跃然纸上,像真的一样, 贵妃一看,十分欣喜,也怜惜画师的才华。于是向皇上提议,择日请画师到后花园在给自己画一幅。 皇帝同意了,几天后,画师被请到后花园给贵妃画画。 后来其他的嫔妃包括皇后,也陆续约画师画画,于是画师就成为宫廷画师,他渐渐在画美人的技法上,练得炉火纯青。 第123章 冷漠中的温暖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看似画师得到重用,实则祸患的开始。 画师渐渐的和皇上最爱的贵妃眉目传情,秋波暗送,你侬我侬,卿卿我我, 最后如干柴遇烈火,情到浓时,恨不得合为一体,爱到深处,不自禁如胶似漆。” 听盼楠描述的声情并茂,我也情不自禁的撩拨着顾盼楠。 顾盼楠被我撩拨的春心荡漾,娇喘着说:“老公,你还要不要奴家说下去?” 我并没有停下,说:“老婆,你继续,两不耽误。” “宫廷里人多嘴杂,后宫也有皇上的眼线,那地方哪有不透风的墙? 没多久,贵妃和画师的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九五至尊,哪能容人挑他逆鳞? 虽然皇上很爱画师的才华,可画师招惹的可是皇上最爱的贵妃!龙颜大怒。 就下道口谕,秘密将画师处以极刑。” “极刑?什么样的极刑?”我问。 “剥皮,极其残忍。找一处地方,挖一个深坑,把画师埋下,只露一个头在地上, 然后把画师头皮割开一块,在往头皮里灌入水银,水银流入皮肉之间。 画师疼痛难忍,一下子就跳了出来,而他的人皮还留在土里。 没有皮的人,不会马上死了,忍受很长一段时间惨绝人寰的痛苦,最后慢慢死去。” “我去,这样太没有人性了吧?”这种剥皮的酷刑,我听着都觉得瘆得慌。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是的,他犯的是大不敬之罪。”顾盼楠说,“画师死了之后,变成厉鬼, 就用画皮包着自己血肉裸露的鬼体,由于怨念极深,就经常利用画皮去害人。” “我们今天把他干掉,也算是为民除害。”我握着拳头说道。 “对,为民除害!” 我和顾盼楠聊了很久,这时我想到背包里的玉枕, 于是对顾盼楠说:“老婆,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对你的背叛,我因救了一个人, 她赠送我一个玉枕,玉枕里原本住着一个枕灵,后来阴差阳错,我将枕灵释放,而且我还为她取个名字……” 我将得到玉枕的事,前因后果都说给盼楠听。 “你能不能接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顾盼楠并没有太大反应,搂着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老公,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和你在一起,不会妨碍你结婚生子,何况一个枕灵而已,我如何接受不了呢? 就比如说,你喜欢冬天的雪,也喜欢夏季的莲,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我自然不会介意。 以你的能力,将来会遇到很多漂亮可爱的小女鬼,我只希望你对于勾引你的女鬼,情感能够克制些。” 没想到盼楠如此大度,只是希望我能对女鬼克制一些,我自然能答应, 一旦和女鬼有婚约,是很麻烦的事,会造成心神感应,我才不希望那样的情况发生呢。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答应道:“你放心,有佳人如你,我夫复何求?” 我们相拥而卧,天亮了,顾盼楠隐入她的尸骨,我起床洗漱完毕,告别我的爸爸,然后启程去贤安市了。 此去目的是为了寻访大善人胡修成,我真不知道,明海大师为什么让我寻访大善人呢? 他能给我提供什么帮助?难道他会法术吗? 我驾车穿过盘山公路,途经奉春县,驶向贤安市。 从奉春县到贤安市大约二百公里,沿途虽然是高速公路,但是山区的高速只能跑八九十码。 早上出发,到贤安市时,已是下午两点了。 我找个便宜的餐馆随便吃些午饭。 这时我才想起明海大师没有告诉我胡修成的地址。这可怎么办呢? 这么大的贤安市,寻访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吃过饭,我去前台付钱,顺便问道:“老板,请问可听说过大善人胡修成?” 老板很有礼貌地说:“很抱歉,没听说过,你去别处打听打听吧。” 走出餐馆,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市区里转悠着。 这是一座繁华喧嚣、高楼大厦林立的大都市,四处可见纵横交错的高架桥,车辆如流水般穿梭不息。 进入这座城市,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迷茫感。 仿佛自己就像一颗渺小的尘埃,被扔进了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中,瞬间失去了方向和归属感,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而冷漠。 街头巷尾弥漫着浓厚的商业气息,霓虹闪烁的广告牌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却又令人窒息的画面。 车子继续前行,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但我的心情却始终沉重。 我找个停车场停好车,到处逛逛,见人就问可听说过大善人胡修成,结果令我很失望。 太阳西斜,我找一家宾馆。进了宾馆的玻璃门,走近前台。 我心情有点沮丧,这个大城市,停车、吃饭、住宿、加油都要钱,我身上的钱不多了, 如果明天再寻不到胡修成,我后天就要回家了。大城市的生活成本实在承受不起。 “你好,单人间多少钱一晚?”我对前台的中年男人说。 “九十八元。”中年男人低着头忙着手中的工作,看都不看我一眼。 “哦,有没有便宜点的?”我囊中羞涩,说出这话,感觉尊严受到打击,有种矮人一头的感觉。 此时我心中幻想中年男人傲慢的声音:“没有,最低的九十八,嫌贵睡大街不要钱。” “额,有,就是房间小了点,六十元,你要不要先看看房间?” 中年男人抬头看看我,捶了捶胸口,声音柔和的说道。 听到中年男人和蔼的声音,我顿时对他产生了亲切的感觉。 这时我抬头看看他,他头发很短、慈眉善目,微胖,身材魁梧。 中年男人一个善意的眼神,让我在这冷漠的城市,感受到一丝丝温暖。 “不用看了,就开这间吧。” 中年男人又捶了捶胸口,好像他的胸口很不舒服似的。他和蔼地说:“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我将身份证递给他。 他接过我的身份证,给我办理入住。片刻后,递给我一个房卡和一张早餐券。 对我说:“你的房卡,这是明天早上的餐券。”他指着旁边的小门对我说,“从这小门进去就是餐厅。” 第124章 宾馆老板中了厌胜术 我心想,六十元还能含早餐吗?这个中年男人肯定是见我手头拮据,尽可能的帮助我, 我接过房卡和餐券,深深的给他鞠了一躬,说:“谢谢。” “不客气。”中年男子亲切的说,他再一次捶了捶胸口。 我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何不向他打听一下胡修成呢?于是我转回来,问道: “老板,请问您认不认识大善人胡修成?” “不认识。” 听到他说不认识,我又一次失望,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不过我听说过他的。他是贤安市的着名的慈善家、企业家。 修成医药集团的董事长,名下有好几家医院,一家药材公司,还在山区建十来所希望小学。” 我闻言欣喜若狂,急忙问道:“那么怎么能找到他?” “找他?”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恐怕不好找,人家这么大的企业家,怎么能随随便便见你呢? 再说了,他在贤安市有几家医院,一家药材公司,谁知道他会在哪视察呢? 他每年都要去几次希望小学探望孩子,行踪不定。” 我又一次失望,不过总算打听到有用的信息了。只要能知道医院和药材公司的地址,应该能找到他。 于是我对老板说:“老板能不能把他的医院和药材公司的地址写给我?” “不用了,你明天直接去修成医院集团总部找吧,运气好的话,在那里能碰到他。你用手机导航,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谢谢!”我再次给他鞠躬。 我找到房间,用房卡打开门,这间房确实很小,但是卫浴很齐全,老板明显是降价让我入住的。 真心感激这个宾馆老板。我洗漱一番,然后美滋滋的上床入睡。 “这个老板真的太好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报答他。”看着这个环境优雅的房间,我自言自语道。 突然,一个健硕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我转头一看,来者是我的护法将军夜叉骜捷。 夜叉骜捷拱手说:“大人,你现在就有机会报答客栈老板。” “现在就有机会?你怎么知道?”我疑惑地望着夜叉说道。 “末将也是有了神通的地仙,自然能看到那些凡夫不能看到的东西。”夜叉骜捷说道。 “你看到什么了?快告诉我。”我好奇地问道。 “老板的生意本来很好, 让竞争对手红眼,于是就利用厌胜之术坑害这个老板,破坏他的运势。” 听骜捷这么说,我顿时心生恼火,如此善良的老板,竟然被人用厌胜之术坑害!简直是丧尽天良。 于是问道:“这个老板受了什么样的厌胜之术?如何破解?” “你有没有注意到客栈老板一直在捶胸?”骜捷问道。 我仔细回忆,老板确实一直在捶胸,只是当时没有留意。 我闲暇时将徐琨林送我的风水密要不知翻过多少遍,那本书里对厌胜之术也有描述, 利用当事人身上的指甲、头发、甚至用过的物品,可以利用咒语,破坏当事人的运势、健康等。 “你可知厌胜之物在哪?”我问道。 “就在客栈老板的椅子下面。”骜捷说。 “好的。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帮老板解决问题。你退下吧。” “遵命。”骜捷说完,隐去身形。 刻不容缓,我立即下楼,来到宾馆前台。 宾馆老板见我过来,站起来问道:“小伙子,有什么需要吗?” “老板,有人要害你,我是来帮你的。” 老板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又轻轻地捶了捶胸口,说道: “我安分守己,从不与人结怨,哪有人害我?你多心了。” “我问你,为什么你经常捶胸?” 老板愣了一下,说:“这个,最近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些胸闷,老想捶捶。可能是休息不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先出来一下,我过去看看。”我对老板说。前台内侧空间不大,让老板出来,我才能进去查看。 “好吧。”老板有点不情愿,但是看我很有把握,于是就同意了,“既然你这么坚持,就帮我看看吧。” 老板说完,从前台内侧出来。 我进了前台内侧,到处查看。骜捷告诉我厌胜之物就在椅子下面,我反而不立即将它找出来。 如果直接将那厌胜之物拿出来,他问我怎么知道在椅子下面,我不好解释,弄不好还让人怀疑是我放的。 我将抽屉,柜子,能藏物体的地方都装模作样地找了个遍。 老板见我什么也没找到,笑着说:“我就说没什么吧,你还不信。”他又一次捶捶胸口。 我坐在椅子上,这下才把手伸进椅子板的背面,果然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我用力一扯,将那厌胜之物拿了出来。 原来是个布偶,被人用胶带粘在椅子板背面的。 “这是什么?”那拿出布偶,在老板面前扬了扬。 “一个布娃娃?”老板瞪大眼睛,诧异地问道,“这里怎么会有个布娃娃?” “布娃娃?这就是害你的厌胜之物!”我斩钉截铁地说。 “厌胜之物?什么是厌胜之物?”老板有些害怕了,惊慌失措地问。 我没有直接回答,说:“有剪刀吗?” “有。”老板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剪刀,递给我。 我先接过剪刀,放在柜台上。然后将布偶背面给老板看,布偶背面写着某人的生辰八字。 “这上面怎么有字?”老板仔细看了看那一列字。 “这是谁的生辰八字?”我问。 老板又看了一眼布偶背面的生辰八字,迟疑片刻,脸色很难看,惊讶地说道: “这生辰八字怎么是我的?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你再看看这里面。” 我说着,拿起剪刀,将布偶剪烂,里面是一些棉絮和一双袜子。 我将袜子拿出来,给老板看了看,问道:“这双袜子,你眼熟吗?” 老板接过袜子,看了一眼,说:“这是我穿过的袜子。” 我将这布偶翻过来,在布偶胸部内侧,沾着一粒黑色的圆球,有黄豆粒那么大。 “现在胸口还难受吗?”我问道。 “唉,好像不难受了,不胸闷了。这是什么?”老板问道。 第125章 反噬 “这就是让你每天胸口不舒服的东西。”我将黑球捏出来,放在鼻子上闻闻,一股酸臭味, “可能是小动物的粪便。对方只是想让厌你的健康,没想害你性命。” “这是谁干的?”老板生气地问道。 我指着墙角监控摄像机,说:“那不是有监控吗?你调监控,一看便知。” 老板于是走到电脑前,打开监控视频,三十倍速度回放监控,显示器里的场景飞速倒退。 放了很长时间,突然,有个身影到吧台内侧,将椅子搬了出去。由于速度太快,没看到是谁。 “停!”我说。 老板赶紧将视频暂停,倒退几帧,最后发现将椅子搬出去的人正是老板本人。 “原来对方也怕在监控下放东西被发现,反侦察意识挺强的。”我说。 “那天没有什么生意,外面太阳又好,我就把椅子搬到门口晒太阳了。”老板说道。 “厌胜之术是件缺阴德的邪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干这事自己也有亏损。我有办法将这人逼出来。”我说。 “怎么逼?无凭无据。那天我晒太阳的地方,是监控盲区,而且我也没有权利调出监控。”老板说。 “看我的。”于是我将袜子重新塞进去,黑色圆球放进原处, 然后把布偶包好,用胶布将剪开的地方粘上,将布偶放在柜台上。 风水密要那本书有将厌胜之术反噬的方法,就是在厌胜之物画上反噬符, 配合反噬咒语,这样的话,下厌胜术的人就被反噬,必须来求,才能解除反噬。 “有没有毛笔和朱砂?”我问道。 “毛笔有,朱砂没有。”老板说。 “现在药房没下班,你去药房买去。” “好的。你稍等片刻。”老板说着,就出门去了。 虽然我知道画反噬术,可反噬符怎么画,我没练过。 于是趁老板出去的空档,我从背包里掏出风水密要,翻开厌胜之术反噬符那页, 一边对照反噬符,一边用手指在桌上反复练习。 大约十分钟,老板带着朱砂回来了。 我用水将朱砂泡开,右手拿来毛笔,左手拿起布偶,笔走龙蛇,迅速在布偶胸口画上反噬符。 画好反噬符,我又将布偶放在柜台上,对老板说: “老板,厌胜之物就放在这里别动,明天上午害你之人,必然会来求你。” “多谢先生。”老板对我拱手致谢,并改口称呼我为先生。 “不客气。”我说完,告别老板回房间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餐厅吃过早饭,又来到宾馆前台,见前台换了一个年轻的女子。 我走向前问道:“美女,老板去哪了?” 女子说:“老板睡觉去了,还没起来呢。你找老板什么事?要不要我联系他?” “不用了,他被折磨这么多天,这一觉有的睡呢。”我看了看柜台上的厌胜之物,指着厌胜之物对女子说, “这个布偶就放在这里,别动它。” “知道了,老板吩咐过了。” 我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静静地等候那下厌胜术的人前来。 大约九点了,有个年轻人鬼鬼祟祟地进入宾馆,向前台看了一眼,神色慌张,然后就要离开。 我赶紧起来,快步走过去,对那年轻人说道:“兄弟,既然来了,何不过来坐一会。”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听你的。”年轻人慌张地说。 “你不需要认识我,但是你必然有求于我。”我指着柜台上的厌胜之物, “那个厌胜之物已经被我下了反噬诅咒,除了我,谁也解不了。” “不是我害崔老板的。”年轻人摆摆手说道。原来这个宾馆的老板姓崔。 “你通知害崔老板的人过来,赔礼道歉,崔老板原谅他了,我才能帮他解除反噬诅咒。”我说。 “一定,一定。”年轻人说完,转头离开。 我走到前台,对女子说:“打电话让崔老板过来。” 女子点点头,然后给崔老板打电话了。 过了几分钟,崔老板过来了,见到我,满脸堆笑地走过来,紧紧的握住我的手说道: “先生,您真是高人啊。我这么长时间被那邪术折磨,每夜都睡不好,昨夜是我睡得最香的。要不是来电话,我还要继续睡呢。” “那就好。”我说。 “先生请坐。”崔老板指着沙发,请我坐下。 我和崔老板坐下后,崔老板又让前台的女子泡茶。 “先生,你我素昧平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崔老板看着我。 “崔老板,你我素昧平生,你不是也先帮了我吗?”我笑着说。 “我帮了你?”崔老板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开的那间房真的是六十的价格吗?”我问。 “哦,哈哈哈。”崔老板哈哈大笑,“我看你应该遇到什么困难了,就把房间降价开给你。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就是因为你的善意,我才决定帮你的。我不愿看到你这样心地善良的人遭小人迫害。” 崔老板豁达地说道:“太上云: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人呐,还是多行善,行善至少不会有恶报。” “是啊。”然后看看门外,这时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崔老板,马上害你的人就要来了。” 中年人面色尴尬地走到我和崔老板面前,一句话没说,直接跪下,然后“啪啪”搧自己几个耳光, 说道:“崔老板。我对不起你。是我鬼迷心窍。” 崔老板脸色很凝重,说道:“老夏,你这是什么意思?” “崔老板,你应该知道了,是我对你使了坏,害你生病。”那个跪在地上的老夏又搧了自己几个耳光, “崔老板,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我吧。” “老夏,你也有今天呀?害人之心不可有,你知不知道?”崔老板愤怒地说道。 “是是。我知道你请高人解除了害人之术,求你放过我吧。我被折磨得好难受!”老夏声泪俱下地哭诉。 “你难受?我这些天就不难受吗?”崔老板眉头上挑,厉声说道。 “是是,都是我的错。谈谈条件吧,我可以补偿你。”老夏说。 “你呀,老夏,以前我怎么相信你,我真是瞎了眼!” 第126章 这人竟有两幅面孔 崔老板狠狠的将老夏骂了一顿,看着老夏被折磨得如此屈尊降贵地跪在他面前,最后心一软,让我帮老夏解除反噬术。 于是我将拿来一个铁桶,将布偶烧了,放进铁桶里,口念咒语,将反噬术解除,老夏千恩万谢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崔老板从前台拿来一沓红色人民币,塞给我,说:“先生,感谢您帮我解除这厌胜之术,这点酬金,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我推了一下崔老板手中的人民币,说道:“崔老板,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崔老板硬塞给我,说道:“先生大恩,还望你收下这点心意,不然我是过意不去的。” “那好,我就收下了。”我接过人民币,在手里握一下厚度,足有两万块钱。 心想,没想到这山穷水尽了,竟然无意间挣了这么多钱。 我将钱放进背包,告别崔老板,然后开车导航向修成医药集团驶去。 到达修成医药集团的正门前方!远远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门旁边一块巨石雕刻而成的巨大招牌, 上面刻着六个金色大字——“修成医药集团”。 大门内是一片宽敞开阔的院子。院子中央有一座精美的喷泉,晶莹剔透的水花如珍珠般洒落。 喷泉周围还摆放着各种各样造型别致的花卉和绿植。 正对大门是一栋宏伟壮观的大厦赫然出现在眼前。这座大厦外观简洁大方,却又不失威严。 大厦顶部矗立着的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修成医药” 保安将我拦了下来,让我登记信息,我登记结束,然后开车进入大院,停好车,怀着激动的心情,向大厦一楼大厅走去。 进入一楼大厅,见一个女保安在保安室内坐着,我走过去问道: “请问,胡总在几楼?”我不好直呼其名,就称呼他胡总。 “哪个胡总?”女保安站起来,礼貌地问道。 “胡修成,胡总。”我说。 “你找董事长吗?”女保安反问。 “是的。”我挠挠头,尴尬地说,“我找胡总,呃,胡董。” “董事长在九楼。你有预约吗?”女保安问。 “没有。”我根本不认识胡修成,也没有联系方式,怎么预约。 “没有预约不能进。”女保安说道。 “怎么预约?”我问道。 “电话、邮件预约都行。”女保安说。 “你能帮我查一下胡董的电话吗?”我恳求道。 “抱歉,我不能透露老板的电话。” 这时,我看到大厅里电梯楼层显示屏显示“-1”,心生一计, 于是对女保安说:“那好吧,打扰了。”说完,向地下停车场走去。 我找到电梯间,然后顺利的搭乘电梯,上了九楼。 到了九楼办公区,一个大厅好多人都在忙碌的工作。 我见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眼镜体型肥胖的男子从我身边走过,于是叫住他问:“先生,请问董事长在哪?” 那胖子用手扶了一下眼镜,打量我一番,那眼神像是审讯犯人似的。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也难怪他会这样看我,我自己的穿着装扮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 他们男的穿着高档的西服,系着精美的领带,脚穿锃亮的皮鞋,女的穿着修身的职业装,衣服将腰身显得凸凹有致,感性动人。 那些衣服我在商场里见过,一般都得上千元一套,而且他们是大公司的职工,应该更贵。 我穿着廉价的羽绒服,没有牌子的运动鞋, 胖子傲慢的对我说:“你哪里来的?董事长很忙,没空见你,回去吧。” “我找你们董事长有事,麻烦您让我见他一面。” 我尴尬地哀求着,我想如果有个镜子照照的话,我的脸一定红得像猴屁股。 “董事长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你什么玩意儿,土里吧唧,乡下来的吧?” 胖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时有些职工向我这边看过来,我尴尬的脸颊发烧,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快滚呀!杵在干什么?别影响我们工作。” “你!”我怒火中烧,狠狠地瞪着他。心中萌生要揍他一顿的想法,无奈这是他的地盘,不敢造次。 “你什么你?叫你滚,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胖子用手点点我。 “发生什么事?”这时,一个中年女子走过来,那中年女子长相端正的,四十岁左右,穿着职业装,头发挽在后脑勺。 “黄秘书,一个乡巴佬要找董事长。”那胖子瞬间变得低眉顺目,一脸谄媚。 典型的两面派,接着又瞬间对我变得像凶神恶煞,“还不快滚?” 这变脸的本领,简直可以登台献艺。 我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了,于是转头离开。 “小伙子,你找董事长什么事?”那个被胖子称呼黄秘书的中年女子把我叫住。 “我,有点私事。”我转过身来说。 黄秘书和蔼可亲地说:“董事长不在。不过你要见董事长,需要预约。” “黄秘书,这人一看就是乡巴佬,何必搭理他?”胖子谄媚地对黄秘书说。 黄秘书斜眼瞥了胖子一眼,厉声说道:“罗佳,我做事需要你教吗?” 这个胖子名字叫罗佳。 “不敢。”胖子罗佳触了霉头,脸色不悦,然后又瞪了我一眼,好像他触霉头与我有关似的。 “小伙子,如果您没有要紧事的话,我给您约个时间吧。”黄秘书对我说。 “我现在就要去找董事长,请问董事长去哪了?” 见黄秘书如此和蔼可亲,于是我问道。 黄秘书见我如此执着,说:“董事长说今天有贵客拜访,没来上班。在家里呢。” 我说:“我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您看能不能告诉我董事长的地址,我去家里找他?” 我心想,她肯定不给我地址,这么大的公司老板,岂能说见就见? “好吧。”黄秘书找来一张便签纸,在便签纸上写了一些字,然后递给我, “这就是董事长家的地址。他昨日吩咐过我,说如果有人找他,可以到家里去找。” 真是出乎意料,我喜出望外地接过便签纸,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岭秀居8栋”, 然后装进口兜,向黄秘书道谢后,离开办公区。 第127章 寻访岭秀居 我心想:黄秘书给我的地址是岭秀居8栋,为什么没有门牌号呢?会不会搞错了? 不管了,先去碰碰运气,这么大的老板,小区里的保安、清洁工肯定都认识,如果搞错了,应该不难打听。 我到停车场开车,按照地址导航到岭秀居小区,怪不得没有门牌号,这个小区在城郊的山坡上,全是别墅。 堂堂大公司秘书,怎么可能犯这样低级错误呢? 我开车到小区大门,保安让我登记,然后才放行。 我找个地方停车,然后找到8栋楼。 胡修成家的院门敞开着,一个年轻女子在院子里扫地。我走进院子,问她:“你好,这是胡董事长家吗?” 那女子见我进来,连忙走过来,将我推出院门,说:“你是谁呀?我伯伯今天有贵客来访,你哪来的回哪去。” 这个女孩子长得还挺漂亮,穿着蓝白相间的上衣,绛红色的裤子,腰间围着一块围裙,应该是胡修成家的女佣人。 我说:“小姐姐,麻烦你通报一声,我找胡董事长有事。” “有事也不行,”女佣人不再扫地,拦在我面前, “你回去把,别耽误我干活,贵客到了,我还扫不好院子,我伯伯会怪罪我的。” “那好吧,你忙你的,我在外面等。” “在大门外面等啊,不许进来。”女佣人又开始扫院子了,她扫了两下,不放心, 就走到我面前,用扫帚把在大门外地上划了一道线,“不许过这道线。” 我客客气气地说道:“好,我保证不过线。” “谁过线谁小狗。”女佣人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从她言行举止,可以看出,她肯定是个神经不正常的人。 我不和她一般见识,于是顺从地说道:“好。我过线我小狗。” 女佣人嘻嘻一笑,接着去扫院子了。 我的脚尖靠着女佣人划的线,规规矩矩地站立着,只要胡修成出来,我就能见到他,至少不会白来一趟。 胡修成的府邸是一栋三层高的独栋小洋楼,尽显奢华与尊贵。 三楼外面还有一个宽阔的大阳台。小洋楼的外墙是青灰的,窗户玻璃干净明亮。院子很宽敞, 中间是一条的水磨石路,将庭院分为两半,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草坪,如绿色的地毯。 女佣人在院子里扫地,她还时不时的看看我有没有越线。这个女佣人看起来二十来岁了,可心智就像十来岁的孩子一样。 他叫胡修成伯伯,可见胡修成对这个女佣人挺好的,把她当作自己的侄女。 我站久了,两脚发麻,我掏出手机,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 我记得我进大门登记时看的时间刚过十点,现在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女佣人说的贵客,怎么还没到呢? 我忍着脚疼等下去。 又过了十来分钟,别墅一楼大门开了,一位中年男子走出来,他穿着呢子大衣,梳着后背头,看面相,五十岁上下。 女佣人见中年男子,走过去,说:“伯伯你看,我把院子扫得多干净。” “囡囡真棒,客人来了没有?”那个女佣人叫囡囡。 “没有。”囡囡说。 中年男子见我站在大门口,问囡囡:“门口站得是谁?” 囡囡调皮地说:“不认识,说是找你的。” 中年男人走向我,问道:“我家今天有贵客造访,你请回吧。” “请问您是胡董事长吗?”我问道。 “是的。”胡修成回答。 “晚辈遇到一些麻烦,福安寺的明海大师让我拜访你,望胡董事长能指点迷津。” 我动了动站得发麻的双脚说道。 “明海大师?是个得道高僧吗?”胡修成眼睛一亮,问道。 “是的。” “你几点到的?”胡修成问。 “十点。” “哎呀呀,你就是贵客呀。”胡修成表情很惊讶。 我闻言受宠若惊,明明是我来求人,怎么就成了贵客了呢? 胡修成上前一步,双手握住我的手,说:“不好意思,怠慢了,怠慢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用力握住胡修成的手,尴尬地笑了一下。 “贵客请进。”胡修成搭着我的肩膀,请我进去。 “伯伯,他哪里像贵客了?一点都不像。”囡囡撅着嘴说道。 “看我一会怎么揍你。”胡修成指着囡囡,装作生气地责备。 囡囡一点都不怕,还冲着胡修成做鬼脸。 别墅大门开在东边,门朝南。 我和胡修成进了大门,真是亮瞎我的乡巴佬狗眼,心里连叫几声“哇塞,真气派,真气派!” 胡修成家里的装修得金碧辉煌、奢华至极。 脚下铺着高档的地板砖,光泽明亮,犹如镜面一般光滑细腻,家具和饰品,件件精美,样样华贵。 进了客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镂空的玄关。 玄关设计精巧别致,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花纹。 玄关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种独具匠心的工艺品。 玄关北边,是一个开放的大书房,书房位于一层的东边。 一道镂空屏风当作墙体,将书房和大厅隔开,书房里摆放着好几个大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书籍, 书房中间,放着一张大书桌,坐北向南,书桌上放着几本书,其中一本书翻开着。 胡修成的书房俨然是一个小型图书馆。 书房西边,是客厅,客厅的位置位于一层中间。客厅摆放着一套高档奢华的沙发和茶几。 大厅的正中央偏东侧,有一架的旋转楼梯直通二楼。 宽敞的客厅贯穿了整个一楼和二楼空间,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巨型的豪华大吊灯。 这盏吊灯由数不清的灯头组成,足有两米高,酷似佛头上的肉髻,庄重而神圣。 一楼的西间靠南侧是餐厅。北侧紧挨着餐厅的是厨房,一个妇女正在厨房忙着。 东、西、中三个区域没有阻隔,中间两侧仅有两个柱子,把一楼分成三个区域。 胡修成伸手指向沙发对我说:“贵客请坐。” 我诚惶诚恐地坐下,胡修成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然后向厨房方向喊道:“梓楠,贵客来了,泡壶茶来。” “好的。”厨房传来妇女的声音。 第128章 豪宅里的陋室 没过多久,妇女端着高档的茶具走来。 这妇女面相五十岁左右,穿着朴实无华,面容端庄尊贵,举止大方。 胡修成介绍说:“这是我太太。” 我连忙起身,恭敬地对妇女说:“胡夫人,打扰了。” 胡夫人微笑着说:“欢迎你到我家做客,请坐请坐,不要拘礼。” 说着,将茶盘放在茶几上,端起精美的茶壶,倒了两杯茶,端起一杯递给我。 我恭敬地接着,然后坐下。 胡夫人又将另一杯端给胡修成,然后说:“你们聊,我去拾掇拾掇。”说完转身去厨房了。 我礼貌地站起来,目送胡夫人离去。 “喝茶。”胡修成将茶杯举高一些对我说。 我点头致谢,呷了一口滚烫的茶,然后把杯子放下,问胡修成: “胡董事长,我有一事不明,我本是一个乡村小子,是明海大师指引,让我拜访您,您为什么把我尊为贵客? 我何德何能?希望胡董事长示下。” “小伙子,请问你怎么称呼?”胡修成笑着问。 “我叫李小石。” “哦,小石小友。”胡修成喝了一口茶,“真是玄机难解。是这样,昨天下午,我在公司开会,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于是我问旁边的人,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旁边的人都说没听到。接着,那声音又传到我耳朵里, 说‘胡修成,明日巳时,贵客登门。’我问旁边的人,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贵客登门’?旁边的人摇头说没有。” 胡修成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想既然这样,管他是真是假,明天回家等等看。 就是不是真的,也可休息半天。就把工作安排一下,在家等着吧。 等到十一点,没等到贵客,心想昨天听到的声音,肯定是幻听,正准备出门,就见到你站在外面。 看你是个毛头小子,几乎和贵客沾不上边,我还以为你是哪个生意上的伙伴呢,让你见笑了。” “原来如此,胡董事长,我想您有些误会。” 胡修成打断我的说话:“小石小友,以后你不要叫我胡董事长,就叫我老胡,我叫你小李,随便点。” “那就冒犯了。老胡,我来找您是有事相求,明海大师说我有拯救众生的责任,可是我自己经常被一些烦恼缠身, 无法自救,救他教我一些法术,他说自己只是一个火头僧,没能力教我,就让我拜访几个高人点拨, 让我首先来贤安市拜访您,再去云台山行愿禅寺拜访无量法师,最后到御龙山碧霞观拜访无证道人, 经此三人点拨,方能成就自我。”我说明来意。 “哈哈哈,小兄弟,不是胡某吝啬保守,实则无能为力。 你说的明海大师都不能帮助你,我区区一个商人,一介凡夫俗子,哪有那个能力。” “老胡,我想明海大师不会骗我的,你确定不能点拨我些什么吗?” “确定,不是胡某自谦,我只不过是多读了几本圣贤书,懂得一些经商之道,能点拨你什么呢?” 胡修成边说,边招呼我喝茶。 我和胡修成有点冷场,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就四处看看,随口说道:“老胡,你家真气派呀!” “也没什么,做生意,免不了有些铜臭味。” “我能参观一下吗?” “能啊,非常欢迎。”胡修成说着,站起身来。 我随着胡修成参观他的豪宅。 “这一片是会客区,餐厅,厨房。”胡修成指着会客区和餐厅对我说。接着走到东边,指着书架书柜, 说:“这里是我的书房,我比较喜欢简单,这个书房也搞的无遮无掩。” 胡修成引导我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从二楼环形楼道,可以看到一楼,二楼有六个房间, 环形楼道两侧各两间,北边向东、西两个方向伸展过去的楼道还有两间。 “东边三个房间,是我儿女的房间,南边的是大女儿的,中间的是老二的,北边的是老三的。 我有三个儿女,老大是女儿,老二、老三都是儿子。”胡修成说道。 “他们不在家吗?”我问道。 “翅膀都硬了,飞跑了。”胡修成说,这种话说出来,按说应该比较惆怅,可胡修成脸上毫无惆怅,反而有些自然略带些自豪。 “他们都做什么工作?”我问道。 “大女儿在外省的一个大企业工作,老二呢,在攻读博士,老三大学快毕业了。”胡修成自豪的说。 “您是积了太多的功德,三个子女都这么有福气。”我说着,心里涌出一些自卑的感觉。 “都是孩子们努力。”胡修成笑里带泪。 聊了几句,胡修成继续介绍,他指着环形楼道南边的那间房,对我说:“这是我的房间,来,进去看看。” “好的。”我点点头,跟着胡修成进了房间。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老式的木床,木床的漆已经掉了大部分,显得斑驳陈旧,刻画着岁月的痕迹。 一个老旧的大衣柜靠墙而立,与那张老式木床相得益彰。木床对面墙上挂着一台电视机。 整个房间就这寥寥几件家电、家具,显得空荡荡的。 房间布置虽然简单朴实,但是到处都很干净,地面一尘不染,窗户明净透亮。 看着胡修成的房间,我不禁鼻头一阵发酸。 很难想象,这样一位庞大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卧室竟会如此简朴,甚至可以用粗鄙来形容。 这样的房间,跟胡修成的豪宅相比,简直是格格不入,甚至连仆人的房间,也不至于如此简陋。 “真没想到,老胡您生活如此节俭。”我说。 “一切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何必那样铺张呢?”胡修成说道。 胡修成府邸一楼,尽显奢华之气,那些都是胡修成向世俗展示的一个相, 正如他自我调侃所说:“做生意,免不了有些铜臭味。” 然而,走进他自己的卧室,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外界的精美与浮华,只有岁月的痕迹和如如不动的心境。 这个空间真正揭示了胡修成高洁的情操。 第129章 道法术器 在外界眼中,也许胡修成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是个追逐利益的生意人,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地位和穷奢极侈的生活, 而实际上,胡修成是一位能大隐于市、又不随波逐流的智者。 一楼是胡修成外在的世俗相,卧室才是他的内心相。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我内心对胡修成的敬仰升格了更高的层次。 我们走出房间,胡修成指着中间和北边的房间说:“这个是囡囡的房间,那边的是客房。” “老胡,你们下来吃饭吧。”胡夫人在一楼大厅,仰头向上喊道。 我和胡修成从楼上下去,到餐厅,胡修成招呼我入座。 我坐西位,胡修成和胡夫人坐北位,囡囡坐南位。 我不懂得城里人的座位规矩,让我坐着西位,应该是出于尊重,北位靠厨房, 应该是下座,西位背靠山墙,面对大厅,应该是上座,南位、东位应该是陪坐,这是我的理解。 桌上的餐饭很简单,红烧排骨,清蒸鲫鱼,醋溜藕片,香菇炒肉丝,外加一个三鲜汤,四菜一汤。 我心说这富翁家待客的饭菜不比我们底层劳苦大众好到哪里去,甚至还不如我们呢。 如果我们家里来了贵客,怎么说也能端出来七八个菜呀,只是餐具比我们精美多了,不可同日而语。 “小李,”胡修成拿来一瓶酒说,“要不要喝点酒?” 我心想既然已经拜访过了,下午也不好再打扰他们了,也该开车回家了,喝酒就不能开车了。再说,我对喝酒并没有兴趣。 我说:“谢了,老胡,我不会喝酒。” 胡修成并没有勉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胡夫人为我倒入一杯鲜奶,说:“喝点牛奶吧。” “来,吃点菜,尝尝你嫂子的手艺。”胡修成夹了一块排骨,放在我的碗里。 我双手端碗接住,点头致谢。按理说,我到年十九岁,应该和胡修成的孩子一样年纪, 但他把我看作和他平辈人,称自己妻子是嫂子,可见还是把我当作贵客。 胡夫人噗嗤一下笑了,说道:“还嫂子呢?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叫阿姨合适一些。” “叫嫂子显年轻。”胡修成喝了一口酒。 “嫂子,您一点都不显老。”我适当奉承一下。 胡夫人哈哈笑了一下,然后夹了一块鱼肉放我碗里,说:“小兄弟,尝尝嫂子的手艺。” 我双手端碗接住鱼肉,然后吃了一口,味道鲜美,不像饭店里的菜那样味道浓烈,全是食材、手艺、火候结合的味道。 既然胡夫人让我尝尝她的手艺,我就不能白吃,多少要点评一下她的手艺。 于是我放下筷子,说道:“嫂子,要说您的手艺,味道好不好,先不说,以我的感觉,菜里的调料放得非常简单,无非油盐,关键是火候和食材。 我敢说,大饭店的厨师用您的食材调料,他不一定能烧出这个味。我想这里有另一种买不到的调料:心意。” “哎哟,”胡修成放下筷子,“小李说的一语中的,饭店里的饭菜虽然美味,但五味令人口爽,吃久了,就腻烦了。 我吃了半辈子梓楠做得饭菜,就是吃不够,但也不知道哪里好吃,原来这里面还有另一种调料,叫心意。” 梓楠应该是胡夫人的名字。 胡修成给胡夫人倒了一杯酒,说:“小李一句话,简直是醍醐灌顶,梓楠用心意为调料,为我家餐桌烟火增添了灵气,我要敬夫人一杯。” 胡夫人端起酒杯,和胡修成碰了一下。 我也端起倒满鲜奶的杯子,敬胡夫人:“嫂子,我敬您。” 囡囡也举起鲜奶杯,说:“阿姨,我也敬你。” 胡修成一饮而尽,说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胡夫人喝了一口,笑着说:“都吃菜,吃菜,再不吃,菜就凉了。” 饭后,我和胡修成一家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 我了解到,囡囡虽然是他家保姆,但不是雇佣来的,是他们从精神病院收养来的。 囡囡父母出了车祸,她就精神失常,她叔叔婶婶继承了囡囡父母的遗产,开始还带她去精神病院治疗, 后来就将她遗弃到精神病院,不闻不问,民政部门联系她叔叔,也不管用。 后来机缘巧合,胡修成就把囡囡带回家当保姆了,干一些简单的家务,并悉心照顾,囡囡的精神状况没有恶化, 只是是好是坏,今天的情况不是太好,但与往常相比,要好多了。 下午两点多,考虑到我回家路程遥远,起身告辞。 胡修成夫妇和囡囡送我到门口话别。 聊了几句,胡修成说:“小李,明海大师要你来找我,并用神通提前示意我有贵客到访, 不至于让你只来吃一顿饭就走吧?他还说什么了?” 我仔细回忆,说道:“好像没有什么了吧。只是后来说的什么道,法,术,器之类的,不知道算不算重点?” “他怎么说的?”胡修成问道。 “他说:要有成就,需要具备道、法、术、器四样,道就是天道,万物运行的规则,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法是法度道德,扬善惩恶,伸张正义。术是本领,修智慧,练体魄。器是工具。” 我努力回忆明海法师说的话,“大意就是这样。” “道、法、术、器。”胡修成掰着手指头重复我说的内容,“明海大师要你拜访的除了我,还有那些人?” “除了您,还有云台山行愿禅寺的无量法师,御龙山碧霞观的无证道人。”我说。 “哎呀,”胡修成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我还真能教你一些皮毛。道、法、术、器,道乃万物之规则, 法乃善恶之度量,明海法师真高人也。他要你找我学道和法,再去寻无量法师和无证道人修智慧和体魄,如此方能成就大事。” 听胡修成这样一说,我顿时茅塞顿开,于是对胡修成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就在您府上多叨扰一段时间了。” “不用客气,回家吧,以后就住在我家。”胡修成拉着我的手说。 第130章 书房三课 于是我又和胡修成夫妇、囡囡回家了。 “囡囡,”胡夫人对囡囡说,“你去把客房收拾一下。” “好的,阿姨。”囡囡高兴地一蹦一跳先回房间去了。 我们回到家里,胡修成带我到了他的书房,他在桌前坐下,我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 胡修成说:“现在,我就先给你上第一课:内圣外王。你知道内圣外王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内圣外王,出自《庄子·天下》:‘是故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 这段话的意思是,内圣外王之道,把圣人之德放在心里,不要表现出来,更不要自我标榜,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的人才,皆可为我所用。 这是修身建业的最高境界……” 胡修成说的有条不紊,我听得津津有味。 他从书架上拿来一本书,摆在我面前,说:“先读这本书。” 我接过书,封皮上写着《论语》,我就在书桌侧面的凳子上坐下,开始看书。 胡修成坐在正位,开始看那本翻开的书。他的那本书真厚,足足一寸有余,我心说这么厚的书,何时才能读完? 我就问道:“老师,那么厚的书,何时才能看完。” 胡修成看了看我,说:“小李呀,虽然我们有师生之谊,但我不习惯别人叫我老师,你还是叫我老胡吧。” “好的,老胡。”这正合我意,本来我就不愿叫他老师,别扭,还是叫老胡顺口些。 “读书,目的是为了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乐在其中,看完不是目的。 每天看一些,日积月累,积少成多,知识就潜移默化的增长。不能有畏难的心理,绳锯木断,水滴石穿,铁杵成针,贵在坚持。” 胡修成看看我手中的《论语》,说:“《论语》里有一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意思是,学习知识还时常复习,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吗?” “老胡,学习、复习,如此反复,不觉得快乐呀。”我说。 “这……”胡修成思忖片刻,“学到的东西,不复习巩固,记得不牢,复习过后,记牢了,这样不就觉得快乐了吗?” “我认为,这句话还有另外的解释。” “你说说看。” 我谨慎地看了看胡修成,有些担心自己会说错,既然话一出口,不得不说: “我认为这句话应该这样解释,学习到新的知识,并用新的知识去练习,去实习,去践习,这样就快乐了。 比如说:我学会一套拳法,然后找个对手切磋一番,看看这套拳法可能用于实战,然后能打败对手,这样我会感到快乐。” 说完之后,我看着胡修成,看看他什么表情。 “对呀,你说的太有道理了。如果学而时习之,这个习解释成复习,那就是死读书。 如果解释成践习,那就是运用知识,把知识用于实践,解释的太好了,小李,你真的很有灵气。” 胡修成高兴的夸奖我。 听到胡修成的夸奖,我心里的忌惮没有了,感觉胡修成真是一个很亲近的人。 “我们学医之人,更应该懂得这句话的含义,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救死扶伤。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学得真本领,才能拯救人间疾苦。” 我点点头,然后我们接着读书。 一小时后,我和胡修成看书累了。 胡修成放下书,对我说:“现在我给你上第二课:上善若水。” 胡修成咳了一下,喝口水润润嗓子,“上善若水,出自《道德经》,‘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忧’ 这段话的意思是,最上等的善,就像水一样,水有利于万事万物,却不争名夺利。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水所去的地方,都是人们不远去的……” 胡修成口吐莲花,妙语连珠,我听到孜孜不倦,不亦乐乎。 时间很快过去了,囡囡来叫我们吃饭,才知道已经是晚上了。 吃过饭,胡修成又带着我去了书房, 胡修成说:“现在我给你上第三课:格物致知。 格物致知的意思是,通过观察天地万物的运行规律而获得为人处世的大道理。 比方说,大地,承载高楼大厦,公路交通;孕育五谷作物,飞禽走兽;依托高山大川,丘陵平原。大地厚德,可载万物。……” …… 夜已深,胡修成叫来囡囡,送我去客房。 我跟着囡囡进了客房,对囡囡说声谢谢,囡囡出去了。 我打量一下客房,虽然只是客房,但是房间已经被囡囡收拾得井井有条,衣柜都打理得非常干净。 空调也开过了,房间里暖暖的。 我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 “当当当”门被敲了三响。 我去开门,囡囡站在门外。 “囡囡,还有事吗?”我问。 “伯伯让我给你理发。”囡囡说。 “理发?为什么?”我很好奇。 “伯伯说的,明天带你去公司。”囡囡扬了扬手中的理发电推子。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伯伯为什么要带我去公司呢? 囡囡带我进入洗澡间,用罩布将我抱起来,拿电推子给我理发了。 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有这手艺。 片刻后,囡囡帮我理好发,我的头发短短的,显得格外精神。 “你等一会。”囡囡说完,又出去了。 大约五分钟,囡囡又进来了,抱来一抱衣服,放在床上,挑出内裤和内衣,递给我,“这是你的,拿去洗澡去吧。” 我接过内裤和内衣,进洗澡间洗澡去了。 洗完澡,穿上囡囡给我准备的衬衣,出来一看,原本我的衣服被扔在一个筐里,口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一套衣服有序的挂在衣架上,左边挂的是白衬衫,绛红色的领带和白衬衫挂在一起, 中间挂着开衫毛衣,右边挂的厚西服,还有裤子、腰带,地上放着一双崭新的皮鞋。 第131章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囡囡对我说:“明天穿的衣服都挂在这里了,还有这双皮鞋。” 囡囡又拉开柜子,“你的睡衣放在柜子里了。 突然觉得囡囡是个非常体贴的好女孩,谁要是能娶她,肯定非常享福,只可惜她神志有些问题。 “谢谢了,囡囡,你早点休息吧。”我笑着对囡囡说。 “嗯,”囡囡对我微微一笑,说完,“再见,哥哥。” 就提着筐出去了,并且轻轻的将门关上。 我上床钻进被窝,这床垫真舒服,躺在上面就不想动,渐渐的我进入梦乡。 天色亮了,我也醒了,还躺在床上,回味着这一夜软被温床的感觉。 “当当当”响起了敲门声。 “等一下。”我赶紧起床,穿衣服。然后开门。 门外站着囡囡,她见到我,扑哧一笑。 我很诧异,她笑什么呢? 她拉着我,进入盥洗室,将我摆放在镜子前面,说:“看看你的样子。”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我,头发睡觉时压的千沟万壑,眼角藏着猫屎,一脸蒙胧,领带系的根本不是那回事。 就是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 “我帮你整理一下。”囡囡拿来毛巾,用热水浸湿,然后让我弯下腰,用湿毛巾将我的头发揉了几秒钟, 再拿来吹风机,将我的头发吹干,用梳子梳理几下,最后用定型啫喱给我的头发定好型, 囡囡扭着我的头,面向镜子,问道,“帅不帅?” 我点点头。被囡囡捯饬一下,真的变了样子,像换了个人。 囡囡又将我的领带解开,非常利索的将我的领带打好结,给我系上领带,并把我的衣服整理一番,又如上次,将我转向镜子,问:“如何!”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真应了那句老话“人靠衣装马靠鞍”,现在的我和从前的我,宛若两人。 以前的我就是一个妥妥的乡巴佬,现在的我,和都市白领没有什么区别。 “你真厉害。”我说道。此刻我心想,如果能把这个姑娘娶回家,该有多幸福呀! 转念一想,明天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呢?有什么条件娶人家呢?简直是痴心妄想。 囡囡握住自己的鼻子,说:“你嘴里臭烘烘的,快点刷牙,下来吃饭。”囡囡说完,离开我的房间。 正想着美事,被囡囡这句话当头棒喝,自尊心受到些许伤害,我捂住嘴,往鼻子里哈气,确实有点不好闻的味道。 于是我进入盥洗室,挤牙膏刷牙。 洗漱完毕,我走下楼,到了餐厅,三人都围着餐桌,等我吃饭。 我尴尬地说:“不好意思,起来晚了。” “没事,都吃饭吧。”胡修成说着,动起筷子开始吃饭了。 吃完饭,胡修成对我说:“随我上班去。” “嗯。”我随着胡修成出门了。可我随他上班,又能做什么呢? 门口停着一辆凯迪拉克豪华轿车,司机站在车旁,见胡修成出来,将车门打开, 胡修成上了车,司机把门关上,我绕过去,从另一侧上车。 凯迪拉克驶出小区,向城区驶去。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一个老奶奶在斑马线上摔倒了。 斑马线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人敢去扶那个老奶奶。 胡修成对司机说:“小李,去把那个老奶奶扶起来。” “董事长,现在谁敢扶?谁扶讹谁。”小李不愿意去扶老奶奶。 胡修成没有再说什么,自己开门下车去扶老奶奶。 司机小李见胡修成下车,也立刻跟着下去。我也下车跟着胡修成走向斑马线。 胡修成走到那个老奶奶身边,蹲下来问:“大娘,摔到哪里了?有没有受伤?” 老奶奶说:“没有受伤,只是屁股摔的有点疼,站不起来。” “哦,”胡修成见老奶奶没有受伤,于是就搀扶着老奶奶站起来。 司机小李也过来帮忙架起老奶奶。 这时,一个中年人跑过来,对老奶奶说:“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他们把你推摔跤了。” 中年人指着胡修成问老奶奶。 “嗯?不是。”老奶奶说。 “不是他们推的,你怎么摔倒呢?” 司机小李这时生气地说道:“你这人怎么不讲理?你妈都说不是了,你还想赖我们?是不是想敲诈?” “你说不是你们推倒的,那你们为什么要扶?是不是心虚?”那中年人虚张声势。 “你蛮不讲理。”司机小李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推倒的?” 这时,路上围了很多人看热闹。 “即使不是你们推倒的,那也是你们的车鸣笛吓倒的。 我也不是那种讹人的赖皮,这样吧,你们带我家老太太到医院拍个片子查查, 如果没有问题,咱们了事,如果有问题,咱们才另说。”这人摆明要讹人。 胡修成没有生气,沉着的对那人说:“我说老弟,你看看,这十字路口,有多少监控?” 胡修成名指着四周的监控摄像头,“我完全可以到交警大队调监控,一看就知道是不是我推倒的。 至于是不是我的车鸣笛吓得,你看我的车在哪呢?距离这斑马线隔着好几辆车呢,怎么能吓到你家老太太呢?” 那中年人这时哑口无言,支支吾吾,说不出道理。 “还不快走,不要在这丢人现眼。”老太太这时在那人背上打了几巴掌,然后一瘸一拐带着她儿子走了。 我们上了车,继续前行。我问身边的胡修成:“老胡,您明知扶老太太会被讹诈,为什么还这样做?” 胡修成呵呵一笑,坦然地说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到了修成医药集团总部门口,保安站在门口向我们敬礼,我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停好车,我跟在胡修成身后,进入办公大楼,女保安见我们进了大门,立刻站立敬礼。 我们进入电梯,遇到几个人,见到胡修成,都尊敬地招呼:“董事长好。” 胡修成一一回应:“你好。” 电梯到了九楼,我随胡修成进入办公区。办公区的职员见董事长,都起立招呼:“董事长好。” 人在高处,风景独特。 这种霸气出场的场面,我是第一次感受到,真是震撼到了。 第132章 我被瞎眼狗刁难 “董事长,”昨天遇到的黄秘书走过来,“您让准备的办公室和秘书,我已经准备好了。” “董事长好。”黄秘书后面站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和胡修成打招呼。 “嗯,好的。”胡修成指着我对黄秘书说, “这是我公司聘请的特约助理,李小石。你叫人带他去办公室熟悉一下环境。” “好的。”黄秘书看了我一眼,“你好,小李,我们又见面了。” “您好,幸会。”我对黄秘书点点头。 “小刘,”黄秘书对身后的年轻姑娘说,“你带小李去他的办公室去。” “好的。”那个年轻姑娘走到我跟前,“李先生,请跟我来。” 说着,在前面走了。 “董事长再见。”我跟胡修成简单告别后,跟着年轻姑娘进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前挂个牌子,上面写着“特约助理”。 进入办公室,年轻姑娘指着一张办公桌,对我说:“李先生,这是您的办公桌。” 我在办公桌前坐下,年轻姑娘站在我面前,跟我做个简单的汇报: “李先生,我叫刘娜,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秘书,希望我们共事愉快。” 坐在办公桌前,听着女秘书的汇报,有种君临天下的快感, 但我心中知道,我无德无能,受到这样的礼遇,全是胡修成的抬举。 “刘秘书,请你不要拘礼,这样严肃,有点不自在。” 刘娜微微一笑,说:“那好吧,我们以后慢慢磨合。” 我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摞文件,刘娜走到办公桌跟前,将文件摊开,说: “李先生,这一本是公司简介,包含公司和子公司业务范围,经营情况……” 真是高处不胜寒,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刘娜说的那些,我根本听不明白。 从没有经营管理经验的我,突然把我推在这么高的位置上,真的有点诚惶诚恐。 刘娜介绍完了,双手递给我一张名片,说:“李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座机号,有事情您联系我。” “好的。辛苦了。”我客气地说道。 刘娜转身离开我的办公室。 我翻开公司简介,看了起来。既然胡修成抬举我,咱就不能不识抬举,先了解一下公司情况,也许有我的用武之地呢。 看了一会,我眼睛发涩,于是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外面,看看外面的情况。 我走到办公室门口,看着门头上挂着“特约助理”,又看了看面前办公区辛勤工作的员工,心里竟有一丝自豪感。 他们辛苦煎熬,只是在大办公区工作,我初来乍到,竟然能有单独的办公室。 “怎么又是你?”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附近响起。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昨天的胖子罗佳,他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皱着眉头看着我。 罗佳拽了拽我的衣领,桀骜不驯地说:“小子,换了身行头,依然改变不了你乡巴佬的土气。” 昨天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不敢造次。 今日我有胡董事长这个大靠山,还能让你给欺负了? 于是我一把打开他的手,趾高气扬地说道:“怎么了?碍你事了?胖子。” 我想称呼他死胖子,但那是侮辱性的词语,不能让他抓到把柄。 况且,以他的尿性,“胖子”两个字,足以激怒他。 “你!”胖子罗佳恶狠狠地瞪着我,伸出一根胖乎乎的粗手指指着我,“这是你该待的地方吗?还不快滚!” “滚?滚哪去?”我指了指门牌上的字,“这就是我的办公室,你要我往哪滚?” “什么?”罗佳笑着看着门牌,“你要把我笑死?你说你是特约助理?我说你小子吹牛的本领可真不一般。 你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何德何能,能担任我们公司的特约助理? 我可是听说了,特约助理可是我们董事长亲自安排的,就瞧你那样,也不撒泡尿照照,哪点像特约助理?” “哼。”我冷哼一声,转身进入“特约助理”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 罗佳也跟了进来,说:“小子,别不识好歹,这哪是你坐的地方?还不快滚?” “你就笃定我不是特约助理?”我指着他,严厉的说。 “怎么可能?你一个山野小子,竟敢冒充我公司的特约助理! 我劝你趁没人知道,赶快滚蛋,免得保安来了把你赶走,脸上挂不住。”罗佳说。 “你可别后悔!” 这时,两个人来到我办公室门口,其中一个人敲敲门。 “进来。”我看了那两人一眼,说道。 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进来。 胖子见那两个男子进来,马上迎上去,又换了一副谄媚的面孔,说道: “董部,徐部,二位领导来得正好,这里来个乡野杂碎,硬说自己是特约助理。 二位领导,要不要我叫保安将他赶出去?” 先进来的男子说:“把他赶出去?罗佳,你胆子够肥的呀!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就是一个乡下来的乡巴佬,昨天我见过他,衣衫褴褛,跟臭要饭的样。二位领导,我这就叫保安上来。” 罗佳说着,马上要往外走。 后进来的男子一把抓住罗佳,怒道:“罗胖,他就是董事长亲自任命的特约助理,李小石。” 罗佳这时嚣张的气焰顿时灭了,换做恐惧忧虑的表情,说道:“特约助理?徐部,您有没有搞错?” “搞错?我会搞错?”后进来的徐部冷笑一声说,“就算我搞错,你问问董部,他会不会搞错?” 罗佳额头上沁出汗珠,拽了拽前面进来的董部的衣服,说: “董部,我想你们搞错了,他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怎么可能是特约助理?” “哼!”董部没有理他,然后走到我的办公桌前,对我说, “您好,李先生,我叫董力,是人事部的,这是您的劳动合同,请您看一眼,如果没有异议请签字吧。” 我接过合同,简单的看了一眼关键信息,合同报酬月薪九千不含绩效工资, 其他的规定就是权利和义务的套话,完全是对我有利的规定,于是我毫不犹豫的签字了。 第133章 剧情反转,大快人心 我心想,就这样坐在办公室里,一天八个小时,月收入就有近一万,这工作也太爽了吧! 我跑专线,起早贪黑,去掉油钱,一个月也才能挣四五千。我这是要起飞了! 董力拿走一份合同,留给我一份,然后递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李先生,这是您的工资卡。” 我收下工资卡,说道:“谢谢你,董部。” “分内的事。李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好的,再见。” 董力和我道别后,离开我的办公室。 罗佳傻傻的看着董力离去的背影,抹了抹额头的汗珠。 后进来的徐部将一个牌子和一个包递给我,对我说:“您好,李先生,我叫徐宏,是勤务部的,这是您的工卡和办公用品,请您签收。” 我接过工卡和办公用品,并在回执单上签字。 徐宏办完手续后,斜眼看了一下罗佳,然后离开我的办公室。 罗佳诚惶诚恐地看着徐宏离开,然后转向我,瞬间换做一脸谄笑,说:“李先生,李助理。” 说着,罗佳开始抽自己的大嘴巴子,而且很用力,几巴掌就把脸抽红了,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李先生,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了我吧。” “罗佳,你不是很嚣张吗?这时知道怕了?”我冷言以对。 “是是,我怕了。李先生,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我错了,求您原谅我吧。” 罗佳说着,在我面前跪下了,还是不停的抽自己的大嘴巴。 看着他那一脸恐惧,自己抽自己大嘴巴,真是太解恨了,大快人心。 “我还是喜欢看你桀骜不驯的样子。”我站起来,坐在办公桌边缘,冷冷地说。 “李先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罗佳伏在地上给我磕头。 开始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看他那低声下气、阿谀谄媚的样子,我真的恶心。 我的气也顺了,现在不想多看他一分钟,于是严厉地说道:“好了,好了。你起来吧,滚吧。” “我。”罗佳这时还在地上跪着。 “你什么你?叫你起来。”我生气地说道。 “我起不来了。”罗佳这时都要哭了,脸颊被抽得红彤彤的,“腿软。” 我看着他发抖的双腿,又好气,又好笑。于是走过去,将他扶起来,说道:“滚吧。” “李助理,哪天有空,兄弟我撺个局,请您喝一杯,一来给您接风洗尘,二来给您赔礼道歉。 你看怎么样?”罗佳一脸媚笑着对我说。 没想到这个罗佳还真是个职场老油条,刚才被我如此羞辱一番,现在竟然开始恬不知耻地巴结我起来。 “好说。等有时间再约。”我说。 这时门又被敲响了,没等我说进来,门被推开了,刘娜走进了。 罗佳见刘娜进来,突然脸变了,没好气地说:“刘娜,没见我和李助理谈事吗?怎么进来也不敲门?” 一脸颐指气使的表情。 我去,刚才还是一脸奴才相,现在摇身一变,变成了主子相了。 “我。”刘娜见罗佳,顿时变得脸色阴阴的。 刘娜虽然只是一个秘书,可她毕竟是我的人呀,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对刘娜出言不逊,看来这人还真的不识相。 “娜姐,您找我有事吗?” 我坐直身子。亲切的称呼刘娜为娜姐,就是给罗佳提个醒,说话做事要拎着点,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刘娜对我说:“李先生,九点半有会议,董事长请您参加一下。” “好的,”我站起了,准备出去,“娜姐,我比您小两岁,以后别叫我李先生,听着别扭,以后私底下您就称呼我小李吧。” 我故意抬举刘娜,暗示罗佳,我尊重我的秘书,你小子以后说话也要注意一下分寸。 “好的,小李。”刘娜感动地说。 见我对刘娜如此恭敬,罗佳脸色非常尴尬。 “罗经理,我要开会了,咱们回头聊。”我下逐客令。 “好,好。”罗佳谄媚的说道。 我跟刘娜去会议室了。 到了会议室,大约二十来个领导,端坐在会议桌两边,胡修成坐着首席。 见到这场景,我顿时有点懵,紧张的有些走不好路。 我深呼吸一次,调整状态,跟着刘娜走去。 刘娜走到距离胡修成最近的一个座位旁,将椅子向后拉了一尺余,我走过去,对胡修成微微一鞠躬,然后在座位边坐下了。 刘娜离开办公室。 我看到我面前的席卡,上面写着“特约助理”。 我对面的一个中年人的席卡写着“总经理”,往后的席卡都是各个部门。 我去,我竟然和总经理平起平坐,这个位置实在太高了吧。 胡修成清一下嗓子,说:“今天是年终总结大会,秘书处已经提前将会议通知下达各部门,汇报材料各部门应该准备好了吧。” 全场没有回应,只是点点头。 “开会之前,我向大家引荐一位新同事,公司特约助理,李小石,大家欢迎!”胡修成带头鼓掌。 会议室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紧张的站起来,双手合十,向与会的领导鞠躬致敬。 “特约助理,是个虚职,李小石有他的使命,不会在公司留太长时间。 希望各位不要妄加揣测。总之,李小石任职我们公司,是我们公司的荣幸。” 胡修成隐晦其词,说明一下设立我的职位的缘由,“好,现在开会。” 总经理这时开始讲话:“董事长,各部门领导,又一个年头即将过去了,在全集团领导、职工的共同努力下, 今年集团公司取得了辉煌的成绩,各医院、药材公司的营业额都有同比小幅度增长, 人才引进也有不错的成绩,医疗设备、研发设备也能稳健引入,社会责任帮扶也在盈利能力范围,并且有扩大趋势, 社会影响力逐年高涨……请各部门一一汇报,经营部先来。” 经营部领导拿出汇报材料,清一下嗓子,开始汇报: “集团公司下属医院六家,药材公司一家,下属的非盈利机构有两家养老院,社会帮扶机构有十二所希望小学, 下面将集团公司本部及下属单位一年的营运情况汇报一下……” 第134章 但愿世上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 “人事部。”总经理点名人事部做汇报。 人事部领导开始汇报:“今年全集团公司流失不少人才,也引进不少人才。 流失人才的原因我要作自我批评,是我们人事部门对人才的全面原因分析不足,没有提前做好预防, 下一步,我们人事部要下沉基层,找到人才流失的原因。 引进人才的数量也达到下属医院、药材公司的运营需求。下面将具体情况汇报一下……” “帮扶部汇报。”总经理继续点名。 帮扶部领导开始汇报:“董事长、总经理、各位领导,我们帮扶部跟其他部门不一样, 其他部门都是挣钱的部门,我们帮扶部是花钱的部门。 我们也是体现了公司的社会价值,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体现了公司的济世情怀,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 现在将公司十二所希望小学的今年运营的具体情况汇报一下……” 接下来,研发部、财务部、建投部、勤务部、纪检部等各部门都做了汇报。 最后胡修成作了最后的总结:“各位同事,有句古话是这么说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开公司办工厂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不赚钱的公司,就是耍流氓。” 大伙听了都笑了。 “刚才我听大伙汇报了各部门的情况,我们集团公司经营状况良好,这离不开大家的共同努力。 但是,我告诉大伙,我们公司的情况不一样,不比其他的公司,我们是医药行业,不是制衣做鞋的企业。 我们的经营理念不能和他们一样,他们可以掉进钱眼里,我们不行,我们不能跟那些行业一样, 我们要反其道行之,赚钱不是我们的主业,我们更重要的是赚良心,因为我们的行业关乎人命,人命是天。 “当然,我没有责备大家的意思,前面我也说了,不赚钱的公司,就是耍流氓, 我们医药行业,还要有悬壶济世的情怀,还要有悲天悯人的精神,还要有为民造福的愿望。 有句老话说:但愿世上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若真有那一天,我们公司申请破产,我带领大家开制衣做鞋的工厂……” 胡修成慷慨激昂的讲了一番,然后散会。听胡修成的演讲,我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是这利欲熏心世道中的一丝清流。 中午我和同事们在食堂吃过饭,然后回到办公室休息。 大约一点半时分,我的办公室门被敲响,我过去开门,看见刘娜站在门外,抱着几件衣服。 刘娜对我说:“小李,董事长要你到楼下集合。” “可知道是什么事?”我问。 “去牛头岭希望小学。” “好的。”我说着准备出去。 刘娜将衣服递给我,说:“换上这套休闲一点的衣服。” 我心里纳闷,出个门还换什么衣服?真是穷讲究。我这个乡巴佬,真的舍不得脱下这套体面的职业装。 “娜姐,为什么要换衣服?”我问刘娜。 “我们去慰问,穿的太正式,缺乏亲切感。”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然后开始换衣服了。 “小李,上午你说你比我小两岁,你怎么知道我的年纪的?”刘娜问,“难道你偷偷看了我的档案?” “没有,我胡说的,就是看不惯罗佳那副狗眼看人低的尿性。”我生气地说道。 刘娜眼睛湿润了,说:“那以后我还是称呼您李先生吧,您能为我撑腰,我很感激。” “还是叫我小李吧,虽然是说给那人听的,但也是真心话。娜姐,你今年多大了?不会比我小吧。” “我今年二十一岁,您呢?” “我十八,比您小三岁,以后就叫我小李,我叫你娜姐。”我说。 我和刘娜一起乘电梯下到一楼。 这时天空阴沉,朔风嗖嗖,寒意袭人。 一楼大厅门口停着一辆皮卡和一辆商务车,帮扶部的部长带着两个小伙子正在往一辆皮卡车上搬运物资。 一会儿,胡修成也出来了,他也换上一身土灰色的休闲服装。 片刻,物资装好,我们上车。 我和胡修成坐在商务车的中排座位,刘娜坐在后排,帮扶部部长坐在副驾驶位,刚才搬运的两个小伙子开车,我们一起出发了。 路上,胡修成给我介绍几位同去帮扶的同事,帮扶部部长叫马英杰,开车的小伙子叫李玄志,后面开皮卡货车的小伙子叫赵亮。 汽车穿过车水马龙的城区,行驶到郊外,道路上的车辆稀少多了,接着,开进山区,行驶在崎岖起伏的山路上。 两辆车正在行驶着,突然,一辆红色的轿车从后面急速驶来,迅速超过我们的两辆车,呼啸而去。 那车超我们的车时,别了一下我们乘坐的商务车,司机李玄志紧急踩了一下刹车,险些发生碰撞。 “开这么快,等着去投胎吗?”李玄志气愤地骂道。 “小李,口下留德。”胡修成平静地对李玄志说。 远处,那辆红色的轿车又在超车,而公路对面一辆骑自行车的人见那车开得迅猛,赶紧向旁边躲闪,那人由于太过紧张,摔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 那辆红色汽车扬长而去。 胡修成命车开到那骑自行车的人附近,靠边停下,然后下车,叫刘娜拿来医药箱。 我们一起走到公路对面。胡修成蹲下身子,问道:“你怎么样?摔到哪里了?” 那人将裤子卷起来,腿部受伤,鲜血渗出。 胡修成用手按一下迎面骨,问道:“我按的时候,腿疼不疼?” “不疼,伤口疼。”那人回答。 “还好,没有骨折。” 刘娜将医药箱打开,放在胡修成身边。 胡修成从医药箱里拿出碘酒棉球、镊子,夹一团碘棉为那人擦拭伤口。那人疼得直咬牙。 胡修成又取出纱布,帮那人将伤口包扎好。 “皮外伤,没有问题,回去后到诊所处理一下,注意保持干燥。”胡修成叮嘱那人。 那人在胡修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太谢谢您了。”那人给胡修成深深鞠了一躬。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第135章 善举 那人问胡修成:“先生,您是医生吗?” “呵呵,当过几年赤脚医生。你看能不能走?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能行。不敢耽误您的时间。” 那人扶起自行车,和我们道声再见,然后骑上车离开了。 我们上车,继续前行。 我问胡修成:“董事长,您善行义举,不怕被小人讹诈吗?” 胡修成说:“小李,大部人都是心地善良的人, 你看到的那些新闻,说这个人被讹诈,那个人被勒索,其实那都是个例,只有这种比较反常的新闻,才有新闻价值。 再说了,就算被讹诈又怎么样?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见到别人有难处,怎么可以不伸出援助之手呢?” 胡修成真是大善人,他的思想境界,远是我们凡夫俗子望尘莫及的。 不大一会,我们到了牛头岭希望小学。 牛头岭希望小学建筑在山间的一处平地上,供附近的几个山村的孩子在此读书求学。 院子大门上旁立着一块竖牌,上面用魏碑字体书写“牛头岭希望小学”, 旁边一列小字,内容是“修成医药集团捐建”。 进了大门,只见校园里有一个操场,十来张乒乓球桌,北边是一排面向南的教室,东边是食堂,西边是教职工宿舍。 现在正好是下课时间,孩子们正在操场上玩耍。 突然有一个孩子见我们进来,大声喊道:“胡伯伯来啦!胡伯伯来啦!” 这时,那些孩子们都看向我们,都在叫喊:“胡伯伯来啦!胡伯伯来啦!” 只见孩子们像潮水一样,向我们涌来,把我们里一层外一层围得像铁桶一般。 “胡伯伯,胡伯伯……”孩子们抱着胡伯伯的大腿,高兴的笑着、喊着, 像是看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声音如潮,此起彼伏。 胡修成蹲下身子,捏了捏一个孩子的脸说:“小乐乐,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怎么还这么瘦?” 那个孩子说:“胡伯伯,我每天都吃好多饭。” “哦。好好好。”胡修成和蔼可亲地笑着。 “胡伯伯,我也每天吃很多饭,天天锻炼身体,好好学习。” 一个小女孩稚气地说。 “好好好,你叫什么名字?胡伯伯记性不好。”胡修成亲切的问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说:“我叫梓彤。” “哦,梓彤。”胡修成拍了拍梓彤的脑袋,激动地说,“看到你们都这么生龙活虎,胡伯伯可开心了。” “胡伯伯,希望您永远健康,长命百岁。”一个大一点的孩子说。 “好好,这孩子真懂事。”胡修成对刘娜招招手,“孩子们,看胡伯伯给你们带来了什么礼物?” 刘娜和赵亮抬来一个大包,放在胡修成身边,胡修成打开大包,从里面掏出糖果,一个孩子发一包。 孩子们高兴接过糖果。 刘娜、赵亮也帮忙发糖果。 “胡老板!”一个老人从远处小跑而来,他年纪五十岁左右,头发花白,带着眼镜,穿着朴素。 “黄校长。”胡修成见那老人过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您辛苦了。” 老人就是牛头岭希望小学的校长,他后面跟着几个代课老师。 “胡老板,可别这么说,您让大山里的孩子看到了希望,太谢谢您了,您就是济世救民的活菩萨。”黄校长激动地说。 “哪里哪里”胡修成笑着说,“黄校长您太抬举我了, 您和诸位老师是构筑孩子们梦想的工程师,你们才是有大功德的菩萨。” 他们俩相互恭维一番。 刘娜和赵亮将糖果发完,上课铃响了。 黄校长对孩子们说:“孩子们,都去上课吧,和胡伯伯说再见。” “再见!胡伯伯。”“再见!胡伯伯。”“再见!胡伯伯。” 孩子们风一般,一蹦一跳的向教室跑去。 “黄校长,眼看就要下雪了,我来给孩子们棉衣带来了,不然孩子们就要受冻了。还有学校用度的棉被,粮油。”胡修成说。 黄校长这时流下两行热泪,说:“好老板,我替孩子们谢谢您。您就是化身菩萨。” “您看您,又在抬举我,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哪是什么菩萨。” “这群孩子们遇到您,那真是他们的造化。” 胡修成对身后的帮扶部部长马英杰说:“老马,把东西分发掉吧。” “好的。”马英杰对赵亮说,“赵亮,把皮卡开到库房那边。” “好。”赵亮上车,将皮卡开到食堂边,库房和食堂紧挨着。 马英杰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沓钱,递给黄校长,说:“黄校长,这两万块钱是修成医药集团的一份心意,请您收下。” 黄校长推辞说:“马部长,胡老板,这,学校经费现在不紧张,这千万不能收。” 胡老板把钱推到黄校长怀里,说:“黄校长,不用客气,钱不多,元旦快到了,可以发动孩子们,搞个庆祝元旦的节目,搞活动不需要经费吗?” “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黄校长收下钱。 接下来马英杰带着刘娜我们几个去卸货了。 我们几个和学校几个没有课的老师,很快将一车帮扶物资卸下了,有羽绒服,有羽丝被,有米面粮油,有孩子的零食。 我们将羽丝被、米面粮油及其他物资放进库房里面,将羽绒服放在库房外面,准备等孩子们下课就发放。 马英杰作为帮扶部部长,事情做的非常细致,他不仅把衣服按年级标注清楚,而且每件衣服的包装外面,都写下孩子的姓名, 这就是说,牛头岭希望小学的所有孩子的身高、性别信息,甚至喜好颜色,他都登记在册了, 所以,他采购的衣服尺码、颜色,都有区别,而不是一码色的。 卸完货不久,下课铃响了,孩子们向潮水一样,向我们涌过来,个个脸上写满了纯真、烂漫和快乐, 命里本该辍学的孩子们,在黄校长和胡修成等人的努力下,可以坐在教室里读书,可以向命运宣战,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第136章 孩子丢失了! “同学们,”黄校长站在孩子们面前,对着这群孩子,“今天胡伯伯来看我们了,大家高不高兴?” “高兴。”孩子们齐声呐喊,呼声震天。 “今天胡伯伯送给同学们一人一件漂亮的羽绒服,大家开不开心?” “开心。”孩子们欢呼着。 “现在同学们列好纵队,按照顺序,一年级站在南边,二三四五年级依次往北边站,你们的老师喊道名字,上来领羽绒服。” 黄校长说完,所有孩子迅速排好队伍。 各年级老师点名让孩子们来领衣服。 这时,天空飘起了雪花,天气虽然寒冷,孩子们心里却暖暖的。 领到羽绒服的孩子,迫不及待的将羽绒服穿上,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不一会的功夫,所有孩子都穿上了新的羽绒服。 刚发完羽绒服,就下雪了,雪中送暖,真是及时啊。 “柏小易!”一年级的老师拿着柏小易的羽绒服喊道。 没有人回应。 “王雪峰!” 还是没有人答应。 “有没有人看到柏小易和王雪峰了吗?”老师着急地问下面的学生。 下面的孩子都摇了摇头。 这时有个孩子说:“下课时我看到他们上厕所去了。” “你去厕所里找找去。”老师命令那个孩子,“跑快点。” 那孩子飞快地向后面的厕所跑去。 大约过了两分钟,那个孩子回来了,对老师说:“老师,他们不在厕所了。” “啊?”老师这时更加着急了,他预感要出事了,急忙向厕所跑去, 他要亲自看看厕所里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老师,”一个孩子从后面追向老师,“老师,柏小易以前经常从后面翻墙到后山玩。” “知道了。”老师说着,马不停蹄地向厕所跑去。 “所有孩子都回教室上课去。”黄校长为了防止发生混乱,让孩子回教室, “有课的老师回教室准备上课,没有课的跟我去找孩子去。” 孩子们迅速回到教室,几个老师也进入各自的教室。 校长和几个老师也跟着去了厕所方向,我们也跟着去了。 厕所在教学楼后面,我们过去,看见一年级老师望着厕所后面的院墙缺口发愣。 那个缺口在厕所后面,大约有一米高。 一年级的孩子淘气,翻墙过去到后山玩也很正常。 “都怪我,”黄校长懊恼地说,“这截院墙是几个月坏的,我早就应该把它修好。”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尽快安排人把院墙修好。”胡修成说,“当务之急,应该先去找孩子。” “对对对,”黄校长突然明白过了,“赶快去找孩子。”黄校长说完,就要去翻院墙。 胡修成和一个老师一把将黄校长拉了回来。 那个老师说:“黄校长,您岁数大了,山路不好走,您还是留下吧。” “就是,”胡修成劝道,“咱们俩都是上岁数的人了,就别去添乱了。” 马英杰对黄校长说:“黄校长,您别着急上火,孩子跑不远,我带他们去分头寻找,保证把孩子找回来。 您和咱们董事长就在这里坐镇指挥吧。” “好,好,”黄校长焦急地说,“你们说的有道理,有任何情况,都一定要及时打电话联系。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马英杰带着我们四人以及学校的几个老师,翻过院墙缺口,朝向北方,去寻找那两个孩子去了。 走了不远,看见远处一个小孩的身影,一个老师说:“在那!” 我们赶紧向那小孩跑去。 一年级老师走过去,拉着孩子,责备他说:“王雪峰!你跑这里干嘛来了。” 王雪峰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柏小易在哪?”老师问道。 王雪峰向西北方向指了指。 “知道方向就好办了,”马英杰对一年级老师说,“你先送孩子回去,我带人去找。” “嗯。”那个老师点点头。 我们一行十来个人,向西北方向寻找,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喊“柏小易”“柏小易”。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依旧没有看到柏小易的身影。 天气阴沉沉的,不时还飘几片雪花。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我们都非常紧张,如果天黑之前找不到柏小易,就凶多吉少了。 “先停下来,”马英杰严肃地说,“走了这么远,很有可能错过了,不能再向西北走下去了。 现在我们改变策略,我们几个人,两两组合,分组向四周寻找。” 接下来,马英杰给我们分组:“要男女搭配, 李玄志,你和这个女老师一组,向北方寻找, 赵亮,你和这个女老师一组,向西北方寻找, 李小石,你和刘娜一组,向西方寻找……” 马英杰看看手表,说:“现在是下午四点,如果找到了,相互打电话通知一下。 到了六点钟,无论找到还是找不到,都回到这里集合。出发。” 大家四散去了。 我和刘娜一组,向西寻去。 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也不是办法, 得动用我的随身携带的梦凝和我的鬼妻帮忙寻找,他们都具有神通,感应能力远远超过我们常人。 “娜姐,”我喊道,“别走这么急呀。” “小李,能不急吗?万一孩子找不到,可就麻烦了。”刘娜急切地说,“快点走,别磨叽了。”说着,急匆匆的向前走去。 我后面跟了片刻,说:“娜姐,我要小便。” “就你事多!快尿去!”刘娜有点生气了。 “娜姐,你不要偷看啊。”我一旁走了一截,回头顽劣地对刘娜说。 “别贫!快去!谁稀罕看你!”刘娜说着,将身体背向我。 我又走了约二十米,背着一棵大树,这里刘娜应该看不到了。 万一她看到我在荒山野岭召唤出两个美女,不吓坏才怪。 我将背包取下,拉开拉链,对包里的玉枕和尸骨喊道:“梦凝,盼楠,你们快出来。” 我开了天眼,见盼楠出现在我面前,梦凝和以往一样,以白烟的形态从玉枕里流出来,然后凝成人形。 “她是谁?”梦凝见到旁边的盼楠,问道。 第137章 鬼灵帮忙寻找孩子 “我是李小石的妻子。”盼楠说道,过来挽着我的胳膊,似乎在向梦凝宣誓主权。 “事情紧急,闲话不多说,你们赶紧帮我搜山,找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找到之后,立马来告诉我。 还有,山里还有许多和我一起寻找孩子的人,你们万万不要现身吓唬他们。” “知道了。”盼楠说。 “遵命。”梦凝恭敬地对我说,并且斜眼看了一眼盼楠,那神态似乎在说有什么了不起。 这女人真是一种很微妙的动物,无论人还是鬼,都会妒忌。 “快去!越快越好。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老公,您放心好了,这方圆十里都没有厉害的鬼怪,你的梦凝不会有事的。”盼楠的话里火药味很重。 “小石,你忘了吗?我是枕灵,鬼怪是伤害不了我的。”梦凝也阴阳怪气地说。 “你们快点去!”我大声怒道。我都急坏了,她们竟然还在这里扯那些没有用的。 盼楠和梦凝迅速离去,快如流星。看她们运行的轨迹,好像奔向同一方向,我把她们同时召唤出来, 希望她们向不同方向寻找,这样能节约一半的时间,她们在一起,竟然没有分头寻找。 可我也不能左右他们了,因为一眨眼的功夫,她们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你在和谁说话?”刘娜听到我的声音,对我喊道。 我意识到发生了破绽,于是尴尬地说:“没有,我的嗓子有点痒,咳咳几声。” 然后就装作连续轻咳,希望能蒙混过关。 “那就快点走吧。”刘娜急吼吼的说道。 “娜姐,我脚疼。”我磨磨唧唧地在后面走。 刘娜这时对我发飙了,他吼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吃不了苦呢?” 笑话,我吃不了苦?我要是在这里跑起来,你连我的屁股都看不见,只是不愿意在错误的方向走远了。 “姐,我的脚也是肉长的,不准疼吗?” 我感觉自己装得挺像一个小弟弟的。 “要不要我背你?”刘娜变得很暴躁。 突然,一个鬼影像闪电一样出现在我面前停下,她就是盼楠,遥远的地方站着梦凝。 “在牛头岭。”盼楠对我说。 “知道了。”我小声说。 “你说什么?”刘娜生气地问我。刘娜看不到盼楠,也听不盼楠说话。 我又一次露出破绽,我尴尬的转转眼珠子,说:“我,我没说什么,我说我肚子疼,我要拉肚子。” “你怎么这么多事?”刘娜无奈的说,“快去拉吧,我的大哥,别拉裤子里了。” “嗯。”我向梦凝跑去,问她,“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过去她会看见我。”梦凝说道。 “你不会隐身吗?”盼楠飘飘悠悠地过来,挖苦道。 “哼,人看不到你,难道就能说明你会隐身吗?那只能说明你只是人看不到的物种。” 梦凝针尖对麦芒。 我真是受够了,以后可不能再让她们同时出现了,不然的话,我将会永无宁日。 “别吵了,”我打开背包,压低声音,以免被刘娜听到,“快进去。” 梦凝非常听话,化作一道烟,进入玉枕。 我对盼楠说道:“前面带路。” “好的,老公。”盼楠妩媚的说道。 我拉上拉链,背上背包,急忙跑到刘娜身边,说:“好了,快走吧。” “这么神速?” “找孩子要紧。”我装作紧张的样子说道。当然神速了,裤子都没脱。 “哟,怎么变得这么积极了?”刘娜用讥讽的口吻对我说。 我只是不愿做无用功而已,怎么可能不积极呢? 马英杰安排我们向西寻找,而盼楠则向西北缓慢地飘去。 我向偏西北的方向走去。 “你往哪去了?我们的任务是往西。”刘娜说道。 “我说我会占卜问卦,你信吗?我算中从这边走能找到柏小易。” 我指着盼楠的方向说道。 “别跟我来封建迷信那套,我们向西走。”刘娜坚持己见。 “敢不敢跟我打赌,我说从这个方向能找到柏小易,如果找不到,我让你搧我一百个耳光。” 我说完,就向盼楠的方向走去了。 “好,赌就赌,如果你往哪能找到柏小易,我也让你搧一百个耳光。” 刘娜无奈的跟着我走去。 我走得飞快,刘娜跟在后面,累得气喘吁吁,我停下来等她一会。 刘娜追上我,喘着气地说:“你怎么了?体力爆棚。” “快点,天快黑了。”我拉着刘娜,跟着盼楠,向西北急速走去。 小雪稀稀疏疏的在北风中飘舞,我和刘娜迎着风雪艰难地前进,身上已经沁出汗水,脸却被寒风吹得生疼。 远处一座山岭,光秃秃的,没有植被。 盼楠停下来,指着那座山岭,对我说:“快到了,那里就是牛头岭。” 我对她点点头,拉着刘娜向牛头岭走去。 刘娜停下来,说:“小李,你说那孩子怎么可能到这里来呢?” “我有预感,我们离那孩子近了。跟我上去看看吧。” “我累了。”刘娜一下子坐在一块石头上。 看着她累成这样,我也不忍心,于是说:“就休息两分钟。” 她一声不吭,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拿着手机看时间,这时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不容易到了两分钟, 我拉着刘娜的手说:“时间到,出发。” 刘娜勉强站起来,被我拉着向牛头岭走去。 走了十来分钟,远远地看到远处有两个人影。 “看,那有两个人影。”我说道。 刘娜看过去,说:“胡说八道,那明显只有一个人影。” “啊?”刘娜说只有一个人影,那就说明她只能看见一个,我却能看到两个,那么其中一个一定是鬼。 我装作揉揉眼,“是一个人影,我看雪眼花了,有重影。” “好像是个孩子。”刘娜兴奋地说道。 我们迅速追去。 距离近了,我看到那是一个佝偻的老人,拉着一个孩子在前面走着。 我们继续追赶。 越来越近,只有十几米了,我喊道:“柏小易!” 那孩子回过头来,我看到他的三团阳火灭了,怪不得他能跑这么远,原来他是被这个老鬼带来的。 第138章 鬼吹命火 这个老鬼转过头,看着我们。原来她是个老奶奶,脸色苍白,弯腰驼背,眼神邪恶。她拉着小孩的胳膊,不让他跑。 “小易,跟叔叔回去。”我说道。 “你是谁呀?”柏小易问我。 “我是胡伯伯的朋友,他叫我来找你的,他买了很多糖果,还给你买一件非常漂亮的羽绒服呢。”我引诱他过来。 柏小易听说胡伯伯给他买了礼物,脸上挂着微笑,要向我走来。 这时那个老妇鬼抓住柏小易的胳膊,柏小易怎么也挣不脱。 刘娜看不到老妇鬼,只能看到柏小易一个人在那挣扎,便问他:“你怎么了?” 老妇鬼阴气森森地对柏小易说:“他们是坏人,他们骗你的。” 柏小易这时不再微笑,脸色阴沉地说:“奶奶说你们是坏人,不要我相信你。” “我们不是坏人,你要往哪里去呀?”我装作看不见老妇鬼。 “奶奶说,带我去找妈妈。”柏小易稚气地说道。 这时刘娜拽着我的衣服,有点发抖。 她应该看到小孩的手是抬起来的,而她看不到老妇鬼,再说,孩子时不时向一旁抬头看老妇鬼。 刘娜只是拽拽我的衣服,并没有提醒我什么,她估计怕提醒我之后,我会害怕,所以什么也没说,只是不让我向前去。 “你奶奶在哪里呀?她带你到哪里找妈妈?”我问道。 “这不是奶奶吗?”柏小易指了指旁边的老妇鬼,然后问她,“奶奶,你要带我到哪里找妈妈?” “你妈妈在哪?”老妇鬼低声问道。 “我妈妈在广东打工。”柏小易歪着脑袋、仰着头对老妇鬼说道, “我就带你去广东找妈妈。” “你,你在和谁说话?”我见柏小易和那老妇鬼说话,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 “我在和奶奶说话呀,她是我奶奶。”柏小易天真地说。 刘娜这时挺身而出,挡住我面前,对我说:“小李,不要害怕,有姐姐在,姐姐保护你。” 她嘴里说着要保护我,自己却吓得瑟瑟发抖。 “小易,”刘娜怕得声音都变了,“到阿姨这边来,阿姨带你找妈妈去。” 柏小易想过来,却被老妇鬼拉着,走不动。 “你快点过来呀!”刘娜焦急地说道。 “别过去,奶奶带你到广东找妈妈。”那老妇鬼阴森森地说道。 小易左右为难。 我不好过去制服那老妇鬼, 因为我不想让刘娜知道我有不同常人的功能,免得她对我有看法。 盼楠安安静静的站在我后面,她也没有过去。 因为老妇鬼拉着柏小易,旁边两米左右就是陡坡,如果她被逼的狗急跳墙,拉着柏小易从陡坡滚下去,必死无疑。 “到广东不是从这里走,要到火车站坐火车去。你回来吧,我告诉胡伯伯,让胡伯伯安排你去广东找妈妈。”我哄柏小易道。 柏小易相信了,他用力挣脱老妇鬼的手,向我们跑过来。 我和刘娜拉着柏小易的手,赶忙向回走去。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雪下得越来越大,落在地上融化了,远处枯草上,已经覆盖着薄薄的积雪,白茫茫的一片。 盼楠在前面带路,我和刘娜拉着柏小易后面跟着。 后面阴风阵阵,我能感到,那个老妇鬼后面跟了过来,她追上我们。 我用眼睛余光看到,那老妇鬼跟在刘娜身后,欠着脚,伸长脖子,吹刘娜头顶的阳火。 没想到这老妇鬼还是挺厉害的,她竟然知道吹头顶的阳火,就相当于断了人身体的火种。 她吹了一口,刘娜头顶的阳火变小,又吹了一口,阳火只剩豆粒大一点,再吹一口,刘娜阳火熄灭。 我心想不妙,如果刘娜头顶的阳火被她吹灭,她就能上刘娜的身,那样再把她赶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再说,雪越下越大,如果我们在这荒山野岭,患上低温症,会有生命危险。 老妇鬼开始吹刘娜肩膀上的阳火。 这时,柏小易在我和刘娜中间。 我心生一计,一把将柏小易拉到我左边,然后右手一把搂着刘娜的肩膀,用我的胳膊挡住刘娜的阳火。 “你干嘛呀?”刘娜见我搂她,以为我要耍流氓,挣扎着,意图挣脱我的胳膊。 我搂得紧紧的,她怎么也挣不脱。小声跟她说:“别动。” “放开我,不然我生气了。”刘娜停住脚步。 刘娜停下,我也被迫停下,柏小易这时走到前面,也被我拽住。 他回过头,见到老妇鬼踮着脚,趴在刘娜身后,于是问道老妇鬼: “奶奶,你在阿姨后面干什么呀?” 刘娜听柏小易对着她身后喊奶奶,脸色很难看,意欲转头向后看看。 我见刘娜要转头,左手弯过去,一把捏着刘娜的下巴,让她转不了头。 如果她转头,自己吹灭自己肩头的阳火,还省得老妇鬼动嘴了。 刘娜生气了,一把拽掉我的左手,问:“李小石,你想干什么?” “不要回头。”我小声在刘娜耳朵上说道。 刘娜这时脸色惊慌,身体瑟瑟发抖。 “快走。”我说。 于是我搂着刘娜,拉着柏小易,继续跟着盼楠向前走。 我们迅速前行,这时已经离开牛头岭,到了山林里。 这里的坡度比牛头岭缓多了,也好走一些。 那个老妇鬼不死心,她见无法吹灭刘娜双肩上的阳火,开始吹我的阳火。 “呼呼”我感觉那股阴风一阵一阵向我肩膀上刮。 我心中恼火,突然我无法控制自己,转过头来,不由自主地对面前的那个老妇鬼吼道: “我乃阴司判官李溋丰,你这老鬼,速速离去,否则打你入十八层地狱!” 那老妇鬼顿时被我吓到了,瞬间后退数米,连忙下跪道: “判官大人饶命!小人不敢了,小人不敢了。” 这时,我看到自己已经变身成判官模样,手拿判官笔和生死簿,身穿黑色官袍。 旁边的刘娜被我吼声吓得娇容失色。 “速速离开!”我庄严地对老妇鬼说道。 那老妇鬼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步履蹒跚的离开。 老妇鬼走后,我发现自己慢慢的又变回本来的模样。 刘娜这时惊魂未定地问我:“小李,你是不是道士?” 我说:“不是的。” 第139章 雪夜宿山洞1 “那你刚才怎么了?” “呃,我喊一声,壮壮胆。”我说。 盼楠见那老妇鬼离开,立马追过去,对那老妇鬼说道:“喂!你可认识我?” 老妇鬼看了一眼盼楠,低声下气地说:“小的不认识。” “嗯,那你听好了,我是夺命冥王的闺女,你胆敢把判官李溋丰的下落告诉幽冥宫,小心我叫我父亲将你打入无间炼狱,永世不能超生!” 老妇鬼连忙跪下求饶:“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我拉着柏小易,搂刘娜向回走。走了片刻,想起来要给学校报个平安,于是我停下来,掏出手机,给胡修成打电话,可电话却打不通。 “娜姐,”我对刘娜说道,“我打不通电话,你试试能不能打通?” 刘娜掏出手机,拨打电话,过了片刻,刘娜摇摇头说:“打不通。”然后看了看手机,“山里没有信号。” 雪越下越大,地面已经被融化的雪水浸湿,山石路很滑,不好走,我们走的很慢。 刘娜穿着皮鞋,虽然鞋跟不算高,但是在这山里行走困难。 况且山里没有路,光线不好,很容易迷路。 “不能走了,”我说道,“再走就会迷路,我们要找个地方,在这里过夜。” “啊?”刘娜尽管走不动,但是她听说要在这里过夜,心里犯嘀咕,“这里过夜,连床被子都没有,好冷。” “如果迷路的话,后果更严重。”我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适合过夜的地方。 这里人烟稀少,山上连个破茅屋都没有,确实很难找到适合过夜的地方。 我们边走寻找,大约走了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一个小山洞。 这个山洞不大,高度大约一米五,宽度两米,我弯着腰可以钻进去。 我钻进洞里,打开手机电筒,这个山洞不是很深,大约十来米。 我从洞里出来,对刘娜说道:“还好,可以在这里凑合一夜。” “这里?”刘娜向洞里看了看,“这里怎么凑合?” 我思索片刻,看着森林里厚厚的枯枝烂叶,说:“趁落叶还没被雪水浸湿,赶紧收集一些树枝树叶,夜里可以取暖。” 于是我和刘娜在附近收集树枝树叶。 没多长时间,我们收集大量的树枝树叶,放在洞里。 我将树叶在洞里干燥的地方,铺了厚厚一层,把枯枝放在靠洞口的位置,然后用枯叶引火,点燃一堆枯树枝,洞里燃起熊熊烈火,逐渐暖和起来。 “你们俩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些材料,做个洞门。”我对刘娜说。 “好的。”刘娜拉着柏小易,坐在地铺上,开始和他聊天。 我到外面,从包里拿出在弹簧刀,这把弹簧刀是在山口镇,被那三个杀手追杀时,将他们打倒,然后发现这把刀不错,就捡来了,这时总算派上用场。 我找棵小树,从树上砍下一些枝干,在用有韧性的树皮做绳,将枝干砍去丫杈,排在地上,用树皮绳将枝干绑成门扉,拦在洞口, 这样不仅能挡风,还能防止野兽的进攻。 “看这门做得怎么样?”我猫着腰钻进山洞,问刘娜。 “不错,”刘娜欣慰地笑着说,“在这里凑合一夜也行。” “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个有信号的地方,给董事长打个电话。” 刘娜关切的说道:“你去吧,注意安全。” 我走出山洞,盼楠也跟着走出来。我小声对盼楠说:“你在这守着,保护他们俩。” 盼楠说道:“好的。老公。” 现在是晚上七点多了,但漫天遍地的白雪,天色不算黑。他们如果发现我们没回去,肯定担心坏了。 我一边走,一边看手机有没有信号,偶尔能看到手机显示一格微弱的信号,但信号马上消失。 找了好久,不知道走多远,手机总算显示一个微弱的信号没有消失,我赶紧拨打电话,可电话还是拨打不通。 还是发短信吧,只要偶尔遇到信号,手机短信就能发出去。 我编辑短信:“已经找到柏小易,山里迷路,找山洞过夜,勿挂。”然后选择联系人,将短信发送出去。 短信一直显示未发出状态,我到处走动,祈祷能找到信号。 这山里有遮挡,我又往高处跑,过了好久,手机显示发送失败。 我再次发送,再次到处跑找信号。如此找了好久,总算将短信发出了。 我往回向山洞走。突然,我看到雪地上有一只野兔。地上积雪已经三寸厚了,野兔在雪地里跑的不快。 “这下晚饭有着落了。”我从背包里拿出弹簧刀,然后追向野兔。 野兔见我追它,赶紧逃窜。我手执弹簧刀,一边跑一边对准野兔,计算好提前量,然后“嗖”得射出弹簧刀,那刀扎中了兔子的肚子,兔子当场毙命。 我拎着兔子,回到山洞。 “快看,我带回来什么了。”这时我看到刘娜搂着柏小易,坐在地铺上瑟瑟发抖。 这山洞里暖烘烘的,也不冷呀,她抖什么? 我问道:“你怎么了?抖什么?” “刚才柏小易说洞外面有个姐姐长得好漂亮,我却没有看不见。” 刘娜吓得脸色很难看。 我回头看去,盼楠这时还站在洞口,微笑着向洞里看着我。 柏小易这时指着盼楠说:“那个姐姐,一直跟着我们。” “哪有什么姐姐。”我对柏小易说,“下雪了,你眼睛被雪照的,出现幻觉了。” 我将兔子放在地上,拿弹簧刀在衬衣上割下一块布,然后将柏小易的眼睛蒙上。 “小易,好好休息一下眼睛,不许把布去掉。” 柏小易的命火被老妇鬼吹灭,阳气不旺,自然能看到鬼。 不过等到天亮,阳气旺盛,命火自然恢复。 刘娜眼神里充满恐惧,对我说:“小李,这里太恐怖了,要不我们下山吧。” “别怕,你是自己吓唬自己。”我安慰刘娜道,“天色已晚,如果在山里迷路,太危险了。还是这里安全。” “你说世上真的有鬼吗?”刘娜问我。 “这个,别瞎说,你见过鬼吗?” 第140章 雪夜宿山洞2 “没有。”刘娜说。 “这就对了,你看不见鬼,即使有鬼,又关你什么事?有我这样阳气十足的人在这,鬼魅是不敢接近的。” 我说完,就拿起弹簧刀开始剥兔皮了。 盼楠这时进了山洞,她附在柏小易身上,嘻笑着地说:“阿姨胆子真小,刚才我是骗你们的,看把你吓得。还是叔叔胆子大。” 刘娜听柏小易这么说,实际上是盼楠说的,装作生气的样子,在柏小易脸上扭了一下说道:“你就是鬼,淘气鬼。” “你也是鬼,胆小鬼。”盼楠借着柏小易的嘴说道。 我对附在柏小易身上的盼楠摆了摆手,示意她出来,鬼的阴气很重,如果长时间附在人体内,会让人体阳气变弱,抵抗力下降。 盼楠从柏小易身上出来,然后飘向洞外。 过了一会儿,我把兔皮剥下,内脏拔出,将兔皮和内脏扔到洞外,然后插在一根削尖的木棍上,放在火上烘烤。 片刻之间,洞里肉香四溢。 我们几个都不住的咽口水。 肉烤熟了,我拽了一根兔子腿,递给柏小易,说:“小鬼,吃饭了。” 柏小易接过兔子肉,说道:“好香啊。”然后啃了起来。 我和刘娜也开吃了。估计是太饿了,烤兔子肉吃起来可真香。 片刻功夫,一整只兔子被我们三人一扫而空。 吃过烤兔肉,柏小易有些犯困,连连打了几个哈欠,然后躺在厚厚软软的地铺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我和刘娜坐在地铺上,面对火堆,闲聊起来。 闪烁跳跃的篝火,照着刘娜俊俏的脸蛋,红扑扑的,比白天见到她还要好看。 “娜姐,吃饱了吗?”我问道。 “嗯。”刘娜点点头。 “那么我们该履行赌约了吧?”我一脸坏笑。 刘娜眼神躲闪,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赌约?什么赌约?” “娜姐,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多大功夫,你就把赌约忘记了?”我说道。 “谁跟你打赌了?我没和你打赌。”刘娜耍赖道。 “娜姐,人不可言而不信。你说过,如果我能找到柏小易,你让我搧一百个耳光。准备好了吗?”我扬起了手。 “啊!”刘娜立即用双手挡住脸,“没准备好。” “娜姐,你说话不算话。”我说道。 “李小石,好男不跟女斗,你算男人吗?”刘娜捂着脸,仅仅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 “我怎么不算男人?好男不跟女斗,我不是好男,我是坏男,偏要和女斗。把手拿开,让我打。” 我上去将刘娜的两只手拨下来。 “李小石,你真大呀!”刘娜低着头,胆怯地说道。 “可不是真打?”我扬起手,轻轻的在刘娜脸上拍了一下,“一巴掌。” 接着又拍一下,“两巴掌。”如此打了十来下,“不打了,先欠着。” “不给欠,过期作废。”刘娜说道。 我和刘娜闲聊打闹片刻,有点累了。于是我们就躺在地铺上休息。 洞里洞外两个世界,外面寒风呼啸,大雪漫天,洞里火堆熊熊燃烧,将山洞烤得暖烘烘的,地铺上厚厚的枯叶,躺在上面,软软的,还能保暖。 一道门扉,将寒风挡在洞外。 “小李,”刘娜小声说道,“我感觉你不是一般人。” “为什么?何以见得?”我翻过身,面对刘娜。 “我今天感觉你挺反常的。今天找柏小易,开始的时候,你一直都在磨磨蹭蹭,后来却走得飞快,我们明明是往西去,你却带我往西北去。”刘娜小声说道。 原来这个小女子不笨呀,我的这些异常,竟然被她发现端倪。 “这,你别多想,你听我狡辩。不,你听我解释。我开始确实是不舒服,所以走得慢。至于后来,纯属运气。”我狡辩道。 “这么多组,为什么只有我们俩找到柏小易呢?”刘娜接着说,“原因只有一个,你知道柏小易在那里,所以才走得那么快。” “巧合而已。”我继续狡辩。 “你说一个孩子为什么要到那里地方呢?他肯定中邪了,而你肯定有过人的地方,才能赶走那邪祟。”刘娜说。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问道。 “我们带着柏小易回来的时候,你搂着我,还用手抓我的下巴,你肯定是在保护我。 柏小易说有个老奶奶在我身后,他也能看到鬼,对吧?”刘娜问。 “刚才柏小易不是说,他骗我们的吗?哪有鬼呀?”我继续狡辩。 “你猛地回头,喊了一声,说你是判官什么的,你肯定知道后面有什么东西。” “我是虚张声势,万一后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能吓跑。” “我听到那时你喊出的声音不是你的声音,那声音就像从地底下发出的一样。 你别瞒我了,我知道,你瞒我是担心我害怕。和你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害怕。” 我再也无法辩解了,于是对刘娜说道:“娜姐,今天发生的事,你回去不可以跟任何人说,我身上出现的现象,也不可以告诉别人。” “知道。”刘娜说道。 “天很晚了,睡觉吧。”我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嗯。”刘娜也闭上眼睛。 片刻之后,刘娜也睡着了,响起微微鼾声。 我坐了起来,在火堆上添些枯树枝,火又熊熊燃烧起来,将小小的山洞烤得暖烘烘的。然后躺在地铺上继续睡觉。 这时,我的鬼妻盼楠飘了进来,躺在我身边,说道:“老公,我要和你睡一起。”说着,就搂着了我,撩拨我。 “啊。”我被调皮的盼楠挠的,突然轻叫一声,然后转头看了下刘娜有没有反应, 这时,我看到柏小易正搂着刘娜,将腿敲在她身上,手搭在她的胸部。 这孩子,小小年纪,竟如此好色,睡着了竟然还摆出这样的姿势。也有可能这孩子缺乏母爱,所以潜意识在抚摸那育儿的宝贝。 刘娜这时半睡半醒,被柏小易摸得面容陶醉,如痴如迷。 我见刘娜睡着了,对盼楠说:“我困了,要睡觉了,你老实点吧。” 第141章 雪夜宿山洞3 “我不。”盼楠嘟着嘴说,手还是不老实的在我身上游走。 真拿她没办法,已经跑了半天,早已疲惫不堪,于是闭上眼睛,盼楠淘气一会,觉得没有意思,也就停手了。 深夜,我蒙蒙眬眬的睡着,觉得有个人搂着我,我微微睁开眼,见身边搂着我的是刘娜。 她见我睁开眼,突然神色尴尬,说道:“小李,我有点冷,所以就过来搂着你了。” “我,”这明摆着就投怀送抱,尽管是在野外,山洞依旧被火堆烤得暖烘烘的,洞口又有门扉挡住寒风,也不至于冷得要抱团取暖,“我去添些柴火。” 我将刘娜的手掰开,过去在火堆里添些粗一些的木材,以免我们睡着了,火堆熄灭。 我填好柴之后,躺在地铺上,继续睡觉了。 刘娜见我躺下,又搂住我。 躺在我旁边的盼楠见状,气愤地说道:“这个小贱货!竟然当我的面调戏我老公!” 她上去就给刘娜一巴掌,她的巴掌穿体而过,根本没让刘娜感到一丝疼痛。 盼楠无奈,这时她看着旁边熟睡的柏小易,灵机一动,然后飘过去,上了柏小易的身, 上身后,盼楠借助柏小易的手,将刘娜一下子拽了过去,然后搂着刘娜,嘴里轻轻的喊着:“妈妈。” 见状,我差点笑了出来。 盼楠将刘娜拽过去后,离开柏小易的身体,又飘过来后又躺在我怀里。 我指着背包,示意盼楠回到她的尸骨里。 “我不。”盼楠嘟着嘴说。 “宝贝听话。”我亲了她一下。 盼楠无奈,对我说:“你可不能让她占你便宜。” 我点点头。 她迅速离去,进入了我的背包。 我们又入睡了。 “孩子,我的孩子!”我听到有个妇女的声音。 难道是柏小易的妈妈来找她?我赶紧起来,爬在门扉往外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我的孩子!你在哪呀?”那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赶紧去寻找,刚出门扉,心里觉得不对劲,刚才睡觉之前,外面已经下着鹅毛大雪, 可现在树林里却一片雪花也没有,而且这片树林一片死寂。 真是睡觉睡迷糊了,傍晚时分,柏小易说过,他的妈妈在广东,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赶紧回山洞,可一转身,那山洞竟然消失了!这时我有点害怕。 “小石,我的孩子,你在哪呀?” 那声音在喊我的名字,这肯定是在我的梦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我想妈妈了,所以就做了这样的梦。 “小石,你在哪呀?妈妈好想你啊。”那个忧伤的声音继续喊着。 我循着那声音走去。 “别过去!”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但我却不知道是谁在阻拦我。 我不管是谁阻拦,都要过去,尽管我没见过妈妈,也不知道妈妈长什么样, 既然梦里能有机会看到妈妈,就算是梦幻泡影,我也要看一看。我继续向那声音走去。 “小石,你不能过去,”身后有人拽着我,我用力将那人挣脱,继续向那声音的方向走去。 “小石,到妈妈这里来呀。”妈妈的声音继续招呼我。 那个人跑到我面前,拦住我,说道:“小石,你清醒一点,是摄魂冥王来了。” 我根本不理会拦我的人,一把将他推开,一意孤行地走向妈妈的声音。 不知道走了多远,树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片荒芜的地方,四周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暗处藏有什么东西。 “妈,你在哪里?”尽管我心中充满期盼,可这时一丝恐惧感涌上心头。 “我的孩子,妈就在这里,你快来呀!” 那声音似乎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可我却什么都看不见,只好继续向那声音走去。 “不要过去。”那声音绝望地提醒我。 此刻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依旧我行我素,向那声音走去。 “进来吧,我的孩子。”我的面前出现一座房子一样的东西,与其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是一个大罐子, 像房子一样大的大罐子,大罐子上一个圆洞,那声音就从大罐子里面传出来的。 我正要钻进圆洞,突然被身后的人拉住。 “不能进去,进去就出不来了。”那人喊道。 我使劲挣脱,钻进圆洞。 这时,那大罐子突然翻转,然后只觉得洪水涌来,将我搅进洪流,我就像沸水中的一片菜叶,在洪水中翻滚,不知前后左右,不分东西南北。 片刻之后,洪水渐渐静了下来,洪水之中有个岛屿,我站在岛上,四面全是是望不到边汪洋,洪涛滚滚,水中偶尔还有窜出长着利齿的怪鱼。 这是什么地方?我心里充满恐惧。 那洪水延绵到上空,我四周上下的空间全被洪水包围着,顶上只有一个圆洞。洪水像是失去重力一般,四周的洪水并没有倾泻下来。 我心中充满恐惧,喊道:“妈妈!你在这里吗?” “别喊了。”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谁?你是不是我妈妈?”我转过身,见身后站着身影。 “我是你老婆,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原来是盼楠,她生气地对我吼道。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我问盼楠。 “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自己像丢了魂似的一个劲往这里走,我怎么拉都不回去,怎么拦也拦不住。最后还连累我被你带到这个地方。”盼楠委屈地说道。 原来那个人喊我、拽我、拦我的人,是盼楠。 原来是盼楠发现我离开,就跟着追了出来,她知道我着了坏人的道,就拼命制止我过来,结果无法制止,就连她的也被带到这里了。 这时,上面突然传来一阵老女人阴阳怪气的声音:“乖孩子,就在这弱水罐里乖乖地待着吧。” 我抬头望去,上面有一个圆洞,圆洞上出现一个无比庞大的脸,那张脸十分苍白,眼神邪恶,门牙缺了两颗。这就是昨天带走柏小易的老妇鬼。 “是你!昨天真应该要你的老命!”我恶狠狠地说道。 第142章 摄魂冥王的弱水罐1 “哟,”那老妇鬼阴笑着冷言嘲讽,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吹出来的口气,带着一股恶臭, “这不是判官大人吗?小人好害怕呀,尊驾怎么会在这弱水罐里呢?可怜啊,尊驾昔日的威风呢?” “你个老东西,不怕我叫我父亲,将你打到无间炼狱吗?”盼楠义愤填膺的说。 “哈哈哈,”这时,一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发出阴笑声, “顾盼楠,这时你还狐假虎威,你爹顾逆龙连他自己恐怕都自身难保了。 你背叛了幽冥帝君,连累了你爹,你真是你顾逆龙的好女儿。” “你是谁?”盼楠厉声问道。 这时大罐子顶部圆洞口的老鬼妇的脸不见了,接着出现了一个苍老的老头的面孔,脸上的皱纹就像千沟万壑一般。 “你看看我是谁?”那老鬼阴森地问道。 “摄魂冥王!”盼楠这时脸色很难看。 “本来是要缉拿判官李溋丰的魂魄,没想到幽冥王朝的叛徒顾盼楠也自投罗网,真是多了件意想不到的收获啊。哈哈哈——” 摄魂冥王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 “恭喜冥王殿下为幽冥王朝立下大功。”那老妇鬼对摄魂冥王说道。 “哈哈哈,这也有你的功劳,我会在幽冥帝君那里为你讨要封赏的。” 摄魂冥王猖狂地说道。 什么?我,我现在是鬼魂?我难道又死了一次? “盼楠,我死了吗?”我问盼楠。 “你,你只是魂魄被摄魂冥王摄来,如果明天天亮之前不能把你的魂魄送回身体,你就真的死了。”盼楠说道。 “啊?那怎么办呢?”我惊恐地问。 “死就死了呗,这样我们就做一对阴间夫妻吧。”盼楠上来抱着我说。 “可是,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呢。我死了,我爸爸怎么办?我还没找到我妈妈呢。”我失魂落魄地说。 接着,那圆洞口被一个大塞子盖上,我身边只有一片漆黑。 “这还不怨你?害得我也被带进这个弱水罐里了。说不定我们俩进了淼都城,都被关进无间炼狱。” 盼楠生气地在我胸前捶了几拳。 “你本来就是淼都城的鬼,你一定有办法的。”我握着盼楠地手,眼里充满期望。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奇地问盼楠。 “这里是摄魂冥王的弱水罐,四周全身弱水,无法泅渡,根本逃不出去。”盼楠说。 “啊?”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都怪我,为什么鬼迷心窍,信了那老妇鬼的鬼话,“他们要带我们去哪?” “自然是带我们去淼都城,找幽冥帝君封赏。”盼楠气鼓鼓地说。 “到淼都城,我们还有没有机会逃脱?”我不甘心就这样被幽冥帝君抓去。 “进来淼都城,如鸟入笼,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盼楠说。 “就算是铜墙铁壁,总得有些缝隙吧?为什么说得这么绝对?” 黑暗中的盼楠说道:“进出淼都城只有一条道通往淼都城门,城墙高达十数米,城墙下有火池阻隔,城墙上有狼鬼巡逻。 淼都城内有十冥王殿,每个冥王殿下,都建有炼狱,炼狱门窗和墙体都是玄铁铸就,门外有大量狱卒把守, 关进去根本不可能会出来。幽冥帝君的宫殿叫幽冥宫,戒备更加森严。” “啊?这么森严!那可怎么办呢?”听盼楠描述,我心中充满绝望。 “唯一的办法,只能在他们到达淼都城之前,逃出这个弱水罐。”盼楠说。 “你有办法吗?”我急切地问。 盼楠停顿了片刻说:“没有办法。” “你仔细想想,再仔细想想,看看可有办法?”我焦急的拉着盼楠的手。 盼楠无奈地说:“我们被困进来的罐子,叫弱水罐,这四周的弱水,是阴间的水,鬼魂都无法浮起, 如果强行泅渡,只会溺亡。而水中还有无数怪鱼,就算不被淹死,也会被这些怪鱼吃了。 再说了,这里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到这弱水的边界,即使能泅渡到弱水的边界,也无法逃出这弱水罐。” “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绝望地问道。 “还没想到。”黑暗中,盼楠摇摇头。 那大罐子好像在有节奏的移动,周围的弱水不时的漫过我和盼楠所在的小岛上,时而还有怪鱼游来,咬我和盼楠的脚。 我们只能奋力驱赶那些怪鱼。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办法离开这个弱水罐,绝不能落到幽冥帝君手里,我还肩负重任,不能这样被幽冥帝君打败。 “盼楠,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弱水罐。” 我一边驱赶脚边的怪鱼,一边对盼楠说。 “我曾听说过摄魂冥王的弱水罐和迷魂匣,能困住任何亡魂。 据说进来的鬼魂,从没有逃出去过的,所以从没人知道如何逃出这弱水罐。” “我不会死的,”我说道,“生死簿上我还有三年阳寿,肯定有办法。” “这里是冥域,是幽冥帝君和阴曹地府分庭抗礼的地方,阴曹地府的生死簿在这里无效。”盼楠说道, “很多人阳寿未尽,就被幽冥帝君和十大冥王拘捕到这里来。” “我上次被白莉莉勾引去冥域,不也出来了吗?”我不信邪。 “你只是进入冥域,并没有进入淼都城,淼都城内戒备森严,进去了绝无可能再逃出来。 淼都城各大殿鬼将数千,鬼卒无数,你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逃出来。”盼楠说道。 “那时我刚刚跨进冥域的牌楼,就被护法夜叉将军救出。” 是的,那次确实没有进入淼都城,只是刚刚进入冥域的牌楼,我就恢复了意识,在骜捷的保护下,我们杀出重围,才得以生还,想来还有点后怕。 再说,那时我还是个活人,体内有心力诀护体,身边有夜叉将军护法,所以能得以逃脱, 现在我是刚刚离开身体的魂魄,就像出生的婴儿一样,十分虚弱,如果被摄魂冥王带进淼都城的炼狱,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只能任幽冥帝君宰割了。 第143章 摄魂冥王的弱水罐2 “如今我们俩注定身陷囹圄,只能听天由命了。”盼楠悲情万分。 “盼楠,不要悲伤,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我经历这么多次劫难,每次都化险为夷,我不信这次就会彻底栽在这弱水罐里。 我不甘心就这么被俘,一定要试一试能不能泅渡过这四周的弱水。 我背离小岛,向水中走去,水渐渐变深。 “老公,不要犯傻,你游不过去的!”盼楠发现我要泅渡,急忙喊道。 突然有怪鱼咬我的腿,我赶紧将那怪鱼蹬开,接着又有怪鱼咬我。 我拼命挣扎,接着到了深水区,我手脚并用,奋力向前游去。 无论我怎么使劲,我的头根本浮不出水面,身体一直沉到水底,我闭息一段时间, 实在忍不住了,一张嘴,呛了一口水进入肺里。 水中怪鱼不断的咬我,我心想这弱水果然厉害,于是赶紧向回游。 一双手拽住了我,将我拖到小岛上。我知道,这里只有我和盼楠,将我拖上岸的,无疑就是盼楠。 “老公,你没事吧。” 我咳了几声,说道:“这弱水真是厉害,根本无法过去。” “别费劲了,我们能做得事只有等待。” “唉,只有这样了,听天由命吧。”我只好认命。 “老公,你说幽冥帝君会怎么处置我们呢?”盼楠无聊地问我。 “这个嘛,说不定幽冥帝君会封给我一官半职呢。至于你嘛,你是冥域的叛徒,肯定会将你关进炼狱,受尽折磨。” 我开玩笑的说。 “呜呜,”盼楠靠着我身上哭了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将盼楠抱在怀里,安慰她说:“昔日我们阴阳相隔,如今我们共赴地狱。 能和你在一起,地狱也是天堂。老婆,不要害怕,至少我们还在一起呢。” 盼楠紧紧地搂着我,说:“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怕了。” 我抬头对着弱水罐的穹顶骂道:“两个老不死的,走快点,老子等着下地狱呢!” 盼楠也抬起头,对着上空骂道:“你们两个老棺材瓤子,是腿断了还是要死了?走了这半天路,怎么还没到幽冥宫?” 这时,顶部的塞子打开,一缕微弱的天光照了进来,那个老妇鬼伸头朝着我们阴森森地说道: “你们两个小杂碎,待会到了幽冥宫,我要将你们关进炼狱,用油锅炸你们,用石碾轧你们,用炮烙烫你们, 非让你们掉三层皮不可,叫你们嘴硬!” “少吓唬人!老妖婆,老子记得你了,如果老子今天侥幸逃过此劫,定会让你魂飞湮灭。”我虚张声势骂道。 “小子,口气挺大的,只怕过了今天,你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哈哈哈。” 老妇鬼盖上大罐子的塞子,我们的周围又陷入一片黑暗。 不过,那塞子好像没有盖严实,旁边还留着一个月牙似的缝隙。 又过了很久,外面似乎热闹起来,听到一些杂音。 “摄魂冥王回朝了。”突然有人喊道。 “恭迎摄魂冥王。” 外面喧闹起来,这个时间,应该到了淼都城。 我心想完了,这下再无出头之日了。正在我心情悲伤的时候,顶部的缝隙里落下一根细线。 借助微弱的光线,我能看到那根细线缓缓下降,最后降到了我的面前,那细线远看很细,降到我的面前,却是手指粗细的绳子。 已经到了淼都城,干嘛还降下绳子让我上去?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放出去? 不管那么多,有绳子落下,说不定外面有什么惊喜等着我们呢。 于是我和盼楠攀着绳子往上爬,快到顶上时,我见那缝隙处有一张怪脸,像狮子一样,原来是夜叉将军骜捷! 他是来救我们的。 顿时我心中升起死里重生的希望,手脚更加有力气了。 很快,我们到了大罐子的顶部的圆洞处,我和盼楠从那塞子和圆洞之间的缝隙里往上挤, 夜叉骜捷在上面向上拉,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挤了出去。 我们三个站在大罐子的塞子上。这时,我看到周围的一切,都无比巨大, 鬼哨兵像巨型雕像一样,城墙像悬崖一样高耸入云,楼台殿宇更是大得不着边际。 “跳下去!”夜叉说着,就从摄魂冥王的弱水罐上跳了下去。 我向下看了看,这里距离地面目测至少有百米高,如果跳下去岂不浑身碎骨? 正在犹豫,突然有人一把将我推下去。 “下去吧。”推我下去的就是我身后的盼楠。 “啊!”我吓得不禁大叫起来。顾盼楠,你竟敢推我,你还是不是我的媳妇? 这么高的地方落下去,还有命吗?你想谋杀亲夫吗? 等我即将落地的时候,看到身边的夜叉骜捷迅速变大,很快就高若巨人。 接着,我看到周围的东西渐渐变小,实际上,是我的身体在膨胀,很快,我的身材和夜叉、摄魂冥王、老妇鬼差不多。 原来我们的魂脱离弱水罐的束缚,会自然变回原形的。 护法将军骜捷,也一直不离我左右。 接着,盼楠也跳了下来,很快变大。 “不好,李小石逃了。”摄魂冥王和老妇鬼几乎同时发现了我们。 “快跑!”夜叉骜捷大喊一声。 我和盼楠赶紧跟着夜叉骜捷,向淼都城门方向跑去。 “拦着他们!”摄魂冥王对旁边的鬼哨兵喊道。 “拦住他们!”那些鬼哨兵喊了起来。 接着,淼都城内,从巷道里,府衙内,各个角落,零星的幽冥阴兵像泉水一样,涌向我们, 没多久,无数幽冥阴兵将我们围住。 夜叉骜捷挥舞着钢叉,挥向前面拦截我们的阴兵,只见那些阴兵被骜捷打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沸水中的败叶, 顿时哀鸿遍野,狼狈不堪,死了的化为灰烬,伤了的缺胳膊断腿。 盼楠拿出软鞭,狠狠地抽向后面追上了的阴兵,只见那鞭子落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我夹在夜叉和盼楠之间,跟着他们俩向城门撤退,距离城门越来越近。 骜捷和顾盼楠一边和围住我们的幽冥阴兵奋力搏杀,一边向城门撤退。 第144章 才离弱水罐,又陷淼都城 “快关城门!”站在后方的摄魂冥王,朝着淼都大门守兵喊道。 如果城门一关,那城墙上面到处都有巡逻的狼鬼,城墙下面有熊熊烈火,想越过去难如登天。 城门的轴窝发出“咯咯吱吱”的声响,那两扇门慢慢合起。 夜叉将军骜捷见大门要关合了,便发疯似的向前方进攻,强健的胳膊挥舞着放着寒光的钢叉,快如闪电破空,势如惊天霹雳。 钢叉所及之处,如同镰刀割麦子一样,成群的幽冥阴兵纷纷倒下,然后化作一缕缕黑烟,在冥域上空扩散。 就在那两扇门还没合拢之际,夜叉骜捷一跃而起,从几个幽冥阴兵头上跳了过去,落在两门之间, 然后展开两只像鹰爪的手,用力抵住两扇厚重的大门,大门停止了关闭,城门轴窝的“咯吱”响声戛然而止。 骜捷双手抵着大门,已经无法反击,那些幽冥阴兵趁机攻击骜捷。 阴兵的刀剑就要砍中骜捷时,只听一声鞭响,一道鞭影缠住那几个阴兵,软鞭用力一拽,那些阴兵纷纷倒地。 盼楠拉着我,向大门跑去。 骜捷用尽全力,抵住大门的合力,我和盼楠出了大门后,骜捷放开大门,只听大门“砰”的一声巨响,关合了。 “快升起吊桥!”这时,淼都城的城楼上,摄魂冥王喊道。 城外火沟是困住我们的最后一道屏障,如果能离开吊桥,再困住我们,就不那么容易了。 我们出来淼都城的城门,只见城门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淼都城”,城门外一道火沟,沟内燃烧着熊熊烈火,火势上窜好几米, 城墙上,凶猛的狼鬼长着锋利的獠牙,上蹿下跳,吼声震天。火沟上,一道铁板桥缓缓升起。 “快过桥!”骜捷喊道。 我们三人向那铁板桥上跑去。 “放箭!”城楼上,苍老恶心的摄魂冥王恼羞成怒地吼道。 这时,城楼上的火箭像雨一样,向我们射来。 骜捷用雄壮的身体做我的护盾,然后快速地挥动钢叉,那钢叉转得像风扇一样,将射来的火箭纷纷打落。 盼楠挥舞着软鞭,击打着飞来的火箭,可软鞭不能像飞速转动的钢叉那样,挡不住所有的火箭, 只听盼楠“哎呀”一声惨叫,这时她左腿中了一支火箭。 与此同时,我的左腿传来一阵烈火焚烧的剧痛。 “盼楠!”我叫了一声,“你没事吧?” “夜叉将军,快带小石离开。”盼楠忍着剧痛,对骜捷说道。 这时铁板桥已经升起一丈多高了。骜捷躲开火箭,拉着我,向铁板桥另一端跑去,然后纵身一跳,跳到了火沟对岸。 “夜叉将军,快去救盼楠。”火沟对岸,铁板桥已经升起,这时看不到盼楠的身影了。 盼楠腿受箭伤,行动不便,估计已经被幽冥阴兵俘虏了。 骜捷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外逃跑。 跑了片刻,我突然觉得两个手腕一阵疼痛,我想肯定是盼楠被追上来的幽冥阴兵逮住,将她绑起来。 “夜叉将军,你能不能回去救盼楠?”我哀求他道。 骜捷拽着我,马不停蹄地向外跑,边跑边说:“这里是幽冥帝君的地界,我们深入腹地,根本没办法救她。” “既然我们俩能逃出来,如果没有我这个累赘,你一定能和盼楠杀出重围。你就把我放下来,回淼都就盼楠吧。” “不可能了。刚才只是侥幸,没有遇到守城的将领,十大冥王也没有出战,所以我们才能攻其不备,逃了出来。 如果末将现在折回去,他们必然有所防备,根本救不了盼楠,而且我自己也会搭进去。 末将不是惧怕死亡,只是末将还有护卫判官大人的使命。” “你说盼楠会不会有事?”我被骜捷拖着跑,边跑边问。 “不会的。幽冥帝君不是傻子,盼楠定是他日后要挟大人的一枚棋子,只要大人安全,盼楠就无恙。 如果大人能早日修得大成法力,就能早日救盼楠出魔窟。” 往外的山路越来越狭窄,山势变得越来越陡峭险峻,山路宛如一条悬挂于峭壁上的丝带, 侧眼看向旁边深不见底的山谷,让人不禁心生怯意。 我与骜捷一前一后向前走去,不敢有丝毫松懈,每一步都格外谨慎,生怕失足坠入万丈深渊。 如此缓行许久后,来到了筑于绝壁间的栈道。 这条栈道仅容一人通过,其下便是深不见底的幽谷。 我紧跟骜捷身后,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脚步,过了很久,才渡过这令人胆寒的栈道。 过了绝壁栈道,眼前又出现了一道悬于山壑之上的吊桥。 山风呼啸,掠过吊桥,如同鬼哭狼嚎,让人心惊胆寒。吊桥下方,深不见底。 骜捷踏上吊桥,小心翼翼稳步前行,我咬紧牙关,紧随骜捷继续前进。 跨过这道摇摇欲坠的吊桥,又通过一段惊险的栈道,接下来是曲折的峡谷小道。 山势逐渐趋于平缓,道路也宽敞了许多。 刚通过这段山路,前面出现一队巡山的幽冥阴兵。 阴兵发现我们,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骜捷说:“奉上峰指令,出去捉拿阴曹地府奸细的。” “放行。”阴兵闪到一侧,让我们过去。 “拦住他们!”后面的追兵赶来了,对这队巡山的幽冥阴兵喊道。 还没等阴兵反应过来,夜叉提起钢叉,挥舞起来,片刻功夫,就将这队阴兵打的魂飞魄灭,灰飞烟灭。 骜捷这时转身跑到我跟前,将我背起,飞一般向外跑去。一座牌楼映入眼帘,牌楼渐渐近了,上面写着“冥域”, 这个地方我曾经到过,那时我是被魅幻冥王白莉莉勾引到这里来的。 原来我当时仅仅到了这个牌楼,距离淼都城远着呢,而且道路凶险。 怪不得盼楠说,阴曹地府多次进攻淼都城,久攻不下,这里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攻打不下,也在意料之中。 第145章 离开冥域,重返阳世 幸好我们这次逃出来,险道上没有守兵。如果在那吊桥两端,布置几十个弓弩手,扼守咽喉要道,我们的处境就很难说了。 牌楼外面,有一大群鬼魅飘来飘去。那群鬼魅见骜捷跑来,上来拦截。 骜捷一边背着我继续奔跑,一边挥起钢叉挑开拦截的鬼魅,并大声吼道:“挡我者死!” 那些鬼魅见不少同伴死于夜叉的钢叉之下,不敢拦截,纷纷让开道路。 夜叉背着我继续奔跑。跑了好久,不曾休息。 见夜叉跑得浑身大汗,气喘吁吁,我对夜叉说道:“夜叉将军,你跑这么久,停下来休息一会吧。” 夜叉喘息着说道:“不行,如果天亮之后,大人还没魂回本体,就危险了,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 “喔喔喔——”远处传来一声鸡叫声。 这时,我能看到东方的天色亮了起来,山林里隐隐约约能看到白雪。 “不妙!”夜叉喘着气说道,同时又加快了速度,“太阳一出来,我们就到阳间了。” 山林里的白雪越来越清晰。 夜叉奔跑的速度像猎豹一样迅速。 远远的,我看到一团篝火,那篝火在山洞里燃烧了。“到了,”我指着那个山洞,“就在那里。” 这时太阳刚刚露出半个头。 夜叉到了山洞门口,将我放下来,然后带我进入山洞, “小李!小李!”刘娜晃动着我的身体,哭丧着喊道。 见刘娜的痛哭流涕,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大人,快复位。”夜叉将军骜捷一边将我的魂魄推进身体。 我慢慢睁开眼,感觉刚才就像做一场恶梦。我一咕噜爬起来,揉揉眼,竟然看不到夜叉将军。 希望刚才是场梦吧,如果不是梦,那么盼楠就不在我身边了。 于是我将背包打开,向背包里的尸骨喊道:“盼楠!盼楠!” 无论我怎么喊叫,盼楠依旧没有出现。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是真实的事情,盼楠不在了,她确实被摄魂冥王抓去了,现在她依旧是幽冥帝君的阶下囚了。 “你怎么了?”刘娜凑过来,我异常的举动,让刘娜惊愕。 我看了刘娜一眼,说道:“没事,没事,做噩梦了。” “你吓死我了,怎么喊都喊不醒。我以为你……”她要说以为我死了,后面两个不吉利的字没有说出来。 这时,刘娜突然看到我背包里的尸骨,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你,你包里怎么会有一块骨头?” 这时,柏小易也醒来了,他扯下我在他眼上蒙的布,问我们:“天亮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说:“嗯,天亮了。” 刘娜蹲在我身边,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好跟她解释,她已经发现我包里的尸骨,再说,我昨天的行为已经被她起疑,也骗不了她了,于是就跟她说:“娜姐,你别问了,知道太多不好。” “你,带一块尸骨在包里,不害怕吗?”刘娜心惊胆颤地问。 我轻轻地摇摇头,说道:“不怕,娜姐,我拜托你一定要为我保守秘密,你不可以把你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好。”刘娜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 我将火堆熄灭,然后带着刘娜和柏小易离开山洞。 山洞外,白茫茫的一片,大雪犹如一层厚厚的棉被覆盖着山野,积雪有一尺多厚。 我们踏着洁白的雪地,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在与这个冰雪世界对话,身后留下三串脚印,像乐谱上的音符。 我们缓缓地向牛头岭希望小学进发。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山林间,满眼皆是皑皑白雪,树枝被压弯了腰,整个山林宛如一幅银装素裹的宏伟画卷,美不胜收,让人心醉神迷。 雪后放晴,天空格外湛蓝,空气异常清新。呼吸着这沁人心脾的空气,感受着冬日的宁静与美好,然而我的心情却非常沉重,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盼楠。 我发誓,一定要尽快学到本领,尽快将盼楠救出魔窟。 我们三人在雪地里走了片刻,突然手机响了,我拿出手机,原来收到一条胡修成发来的短信,那是胡修成回复我的信息: “找到就好,山里天寒地冻,你们要保护好自己。” 山里没有信号,以至于信息迟到十来个小时。 我回复信息:“刚才收到您的信息,我们在回去的路上,一切安好。” 虽然短信这样回复一切安好,可我却不好,因为我失去了一个至亲,一个时刻保护我的人。 “好好,路上注意安全。”胡修成秒回,可见他手机不离手,时刻关注我们的消息。 我们艰难的在白雪覆盖的山里行走,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终于回到了牛头山希望小学。 黄校长和胡修成带着老师和同事们站在学校门口迎接我们。 见我们回来,一个老奶奶跑过来,将柏小易抱起来,心疼地责备道:“你这孩子,跑哪去了?害得我们担心一整夜。” “一个奶奶说要带我去找妈妈,我就跟着去了。”柏小易说。 “什么奶奶?是不是遇到人贩子了?”老奶奶问道。 “没有,”刘娜这时思考了一下说,“可能是小易出现幻觉了吧,找到他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啊?一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我要找个道士来我家看看。”老奶奶说道,然后对我们道谢,“太感谢你们了。” 我们进了学校食堂,吃了早饭,然后直接回修成医药集团总部上班了。 我在修成医药集团总部,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工作,偶尔有一些急活,公司人手不够的时候,才让我去做。 每天和胡修成一起上班,一起回家。回家后,就和胡修成一起在他的书房读书、论道。 一个礼拜很快就过去了,我已经浅显地将《论语》、《孟子》读完了,下一步准备研读《易经》、《道德经》。 我只希望早点学完胡修成的学问,然后再去寻访云台山行愿禅寺的无量法师。 第146章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一天下班回家,我问胡修成:“董事长,您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做慈善?” “这个和我一段不堪的经历有关。年轻的时候,我走过一段歪路。”胡修成神色充满内疚和懊悔。 “您还走过歪路?”我不敢相信,胡修成在我心目中,如同圣人一样,怎么还会走过歪路。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接触些歪门邪道,也是情理之中,然而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错再错,执迷不悟。”胡修成说。 “你做慈善和您走过歪路,有什么联系呢?”我十分好奇。 “说来话长。我们胡家世代行医,家族有一本祖传的医书,记载着先辈们行医的心得和各种药方。 我年轻时,就靠着祖传的秘方,给人看病开药,也治好了一些病人。 那时的我,就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有了这本祖传医书,我就能成为圣医名手,名扬天下。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我。” “什么事?”我好奇的问。 “说来那件事也有二十年了。有一次出诊,遇到一个病人,我帮他诊断后,按照医术照方开药, 谁知道,这个病人吃了我的开的药剂,不但没有好,病情反而更加严重了。” “我又去给他复诊,发现他脉象很虚弱,已经病入膏肓了。 当时我已经没有办法按照祖传医术给他治疗了。没多久,病人就去世了,他们家人一口咬定是我将他治死的,到我家闹。 后来,我托人讲情,赔偿了一笔钱,那件事才不了了之。” “那件事后,我有很长的时间,我不再给人看病,专研医学,拜访名医。 就这样,我苦心钻研,博学强记,对医学的眼界逐渐宽了,学识也更加丰富,回头再看祖传的医书,发现那医书里确实有一些不合理的疗法和药方。 回想当年年少轻狂,目光短浅,确实后悔不已。” “就这样,我蛰伏几年之后,觉得是基础上,重新开医馆,治病救人。 尽管当年我医死人的事情已被世人遗忘,但是,我深谙人命关天,不可小觑,每次诊断开药,都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若是遇到家境贫穷的,就免费看病,送医送药;遇到手头拮据的,就赊账给他治疗。 尽管那几年没有多少收入,可攒下了口碑,积下功德。” “再后来,慕名来我医馆就医的人越来越多,有段时间,门口排队的人都有好几十米。 实在没有办法,就让几个跟我学医的徒弟帮病人看病,疑难杂症才由我来诊断。 有的天资聪慧的徒弟学成之后,我就出资让他们另立门户,自己开诊所。” “几年后,有几个徒弟回来找我,要我组织我的学生,合伙建设医院,这样我的第一所医院就建成了。” “经营几年后,我们又接连创办了五所医院,为了降低成本,利益百姓, 我又创办了一家药材公司,直供我的六家医院,这样,将医疗成本大大降低,老百姓基本上都能看起病。 为什么我的医药公司能发展这么快呢?这就得益于我从医的宗旨:‘宁可医者苦,不让病人悲。’” 修成医药集团的各个医院门口,都有一块巨石,巨石上写的就是这句话:“宁可医者苦,不让病人悲。” 胡修成接着说道:“公司只有回馈社会,社会才能回赠公司。 所以我们公司的利润,都会拿出来一部分,用于做慈善。我还建立了两家养老院和十二所希望小学。” 我感慨道:“古人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确实如此。” 胡修成微笑着说:“心生善念,尽管善事还没做,吉神已经跟着到来了;心生恶念,就算恶事没做,凶神已经在你左右了。 善恶皆在一念之间。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所作必成。” “怪不得您能把事业做得这么成功,这都是您行善积德的善果。”我钦佩地说道。 聊了一会,我们开始读书了。跟着胡修成这段时间,我明显感觉自己长进许多。 夜深了,我读书累得头昏脑胀,于是到院子里走一走。 我心中感到诧异,这段时间,为什么没有幽冥帝君的鬼众来辑杀我呢?难道他们放弃对我的辑杀了吗? 于是我伸出手抹了一下眼睛,开启天眼,看看这周围是否有鬼祟。 然而,当我看向四周时,眼前的景象让我惊愕不已,只见整个院子都被一层浓祥云瑞霭所笼罩着,仿佛置身于仙境。 那祥云瑞霭像是一层薄纱,轻盈地飘浮在院子上空,一派宁静祥和的氛围。 这样的吉象实在是太罕见,我以前从未亲眼目睹过。 一个人或是一处家宅若是能被如此吉祥的气象所笼罩,必会受到上苍的庇佑,凡事顺心,心想事成。 我此时参悟到明海法师让我找胡修成的良苦用心了,他让我跟胡修成学习,不仅仅要学他的学问,还要我学他行善积德的作风,要我做个善人,因为善人可以得到诸天护佑,逢凶化吉。 我急于学成,孜孜不倦,每天学习到深夜。 胡修成见我如此努力,深感欣慰,他哪知道我心里想些什么? 目前我努力学习的动力,只是为了早点出师,这样就能去拜访下一个老师,云台山行愿禅寺的无量法师。 早点学成,就能早点救盼楠于水火。 为了多学习,我每天十二点睡觉,早上六点就起床了,恨不得一天当作两天过。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又过去一个礼拜,这天下午,我和胡修成刚从公司下班回家, 我们刚进院子,一辆豪华的奔驰大型轿车在胡修成门前停下,后面还跟着两辆奥迪轿车。 这辆奔驰轿车估计在一百万以上,甚至更高,能开得起这辆车的人,家产至少上亿。 奔驰轿车停下后,后面的两辆奥迪也停下了,下来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轻人。 一个年轻人将奔驰轿车的车门打开,一个中年人从车里下来,中年人留着小胡子,戴着一副茶色眼镜。 第147章 不速之客 接着一个女子也从奔驰轿车里下来,这个女子穿着时尚的衣服,皮肤白嫩。 大眼睛,长睫毛,令男人神魂颠倒;尖下巴,樱桃嘴,让女人心生妒忌。 这两人看上去有点眼熟,我想起来了,中年人就是徐琨林,女子是张文曼。 曾经想买我玉枕,没有得手,就暗盗明抢,不择手段。 真没想到徐琨林竟然如此豪富!乘坐百万豪车,前呼后拥,美女相伴,别人几辈子所享的福,都不及他万分之一。 真让人羡慕嫉妒恨。 也难怪他的手下这么厉害,如果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哪能找到那样的高手到山口镇抢我的玉枕? 而且他为了买我的玉枕,出价根本不计成本。可他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富有? “胡老板,”徐琨林下车,就径直走向院子,伸手和胡修成握手,“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胡修成被动地握着徐琨林的手,笑着说:“托徐老板的福,身子骨还好。” “小弟不请自来,有点冒昧,望胡老板海涵。” “哪里的话,徐老板请进。” 这时徐琨林看到我,装作惊讶地说:“这不是李小石吗?” “您好,徐老板。” “你们认识?”胡修成问道。 徐琨林有点尴尬,然后故作镇定的说:“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在这里偶遇小兄弟了,真是有缘啊。” 我从包里掏出那柄弹簧刀,双手递到徐琨林面前,说:“徐老板,请问这柄刀您可见过?” 徐琨林连看都不正眼看这柄刀,停顿了一下,伸手把眼镜往上推了一下,故作镇定地说: “没见过,我是个正经生意人,又不是江湖上打打杀杀的鲁莽英雄,对刀不感兴趣。” 这柄刀是在山口镇,四个歹徒要抢我的玉枕,被我和张凌志打趴下,并缴获了这把弹簧刀。 那个歹徒亲口承认是徐琨林派他来的。 看到徐琨林的表情,我可以肯定,他做贼心虚,那四个歹徒,一定是他派来的。 “噢,这是一个朋友送的,说这把刀有点来头,徐老板见多识广,所以问问您可曾见过。” 为了缓解尴尬,我编了个瞎话糊弄过去。 再说了,徐琨林来拜访胡修成,多少要给胡修成一些面子。于是我将弹簧刀装进背包。 “徐老板,请进吧。”胡修成对徐琨林说道。 “请。”徐琨林带着张文曼,跟着胡修成进了会客厅。 我也跟着进去。 胡修成招呼徐琨林和张文曼坐下,然后让我也坐下来。 囡囡见客人到来,端来茶水。 “胡老板,这,李小石和您是怎么认识的?”徐琨林不解地问道。 胡修成说道:“这个嘛,李小石是我收的学生,这孩子天资聪慧,很不错的。” “听闻胡老板博学多才,不仅医术高明,而且精通国学,擅长经营管理,如今收个学生,胡老板一身本领,可谓后继有人了。” “哪里哪里。不敢当。许老板过奖了。”胡修成赔着笑脸。 徐琨林从张文曼手中拿来一个礼盒,递给胡修成,说:“胡老板,这是我托人带来的上好的猴魁,请笑纳。” 胡修成笑着推辞道:“徐老板,无功不受禄,您不要这么客气。” “一点小意思,胡老板不要推辞。” 胡修成收下礼盒,说道:“徐老板,您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不只是喝喝茶叙叙旧吧?” “胡老板,小弟我还真有点事和您商量。” “徐老板,有事请直说。” 徐琨林又用手抬了抬眼镜,思忖片刻说:“胡老板,您的修成医药集团,经营这么多家医院和药材公司, 不知道资金会不会短缺?我们誉隆控投旗下有几家投资公司,您看有没有资金需求,如果需要的话,小弟我义不容辞。” 胡修成呵呵一笑,说道:“徐老板,我们这小本经营,没有多大资金压力,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徐琨林接着说:“胡老板,我们贤安市人口好几千万,市场很大,您的医药集团,仅仅占有贤安市医药市场的百分之十几, 我有一个策划,我们两家公司强强联手,并购几家小医院,进而挤压其他医院的业务, 最终垄断整合贤安市的医药市场,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胡修成鼻息哼了一下,脸沉了下来,说道: “然后,贤安市的医药定价权全在我们手里,这里的医药市场将是你我的天下了,这个策划真精彩,胡某佩服。” 徐琨林笑了笑,说道:“那么胡老板同意我们誉隆控投注资您的修成医药集团了?” “到时一旦您誉隆控投在我们医药集团掌握话语权,那时医药价格高涨,过度医疗,让老百姓怎么能看起病?”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百姓看不起病,关你我什么事?” “徐琨林,你是商人,商人逐利,无可厚非,但是你不可把手伸进医药行业。你就不怕被老百姓戳你脊梁骨吗?” “你!”徐琨林尴尬的无言以对。 “道不同,不相为谋。”胡修成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并没有喝。 我知道胡修成端起茶杯是在下逐客令,于是站起来,对徐琨林说道:“徐老板,我们董事长今天累了,这件事改天再谈好吗?” 徐琨林灰溜溜地站起身,张文曼也站了起来。徐琨林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对胡修成说:“胡老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君子坦荡荡,什么话就在这里说。”胡修成没好气地说道。 徐琨林脸色非常难看,他看了我一眼,但是话已经说了,就无法咽回去了,于是他说: “胡老板,您高徒有块玉石,小弟想收藏,希望胡老板帮忙周旋一下,什么价格,你们说的算,另外我愿奉上十万元协调费。” “行啊,”胡修成看都不看徐琨林一眼,问我,“君子应成人之美,小李,你愿意将玉石转让吗?” “董事长,我不愿意转让。”我看了一眼徐琨林,他的脸色很难看。 他曾经派人暗算我,我都不惧怕,何况今天他又惹怒了我的老师胡修成,我更不能让他如愿以偿。 第148章 德不配位,必有余殃 胡修成站起来,说:“徐老板,你也听到了,小李不愿意转让,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徐琨林看样子一刻也待不下去,尴尬地说声“告辞”,带着张文曼离开。 我做做样子,送徐琨林到大门口,看着他们灰溜溜地上车离开岭秀居小区,我才回到会客厅。 回到胡修成身边,我问道:“董事长,徐琨林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大气派?” “据说这个人是盗墓出身,后来金盆洗手,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投资公司的老板。 我和他只是泛泛之交,他今天找登门,我也很意外。” “哦。这就对了,怪不得我这么觊觎我的玉枕,原来这个人是个盗墓贼,狗改不了吃屎。”我这时豁然开朗。 怪不得徐琨林对风水学术有研究,掘坟盗墓,需要分金定穴,自然离不开风水学术。 “这样的暴发户德不配位,必有余殃。”胡修成说道。 “董事长,今天您得罪他了,日后他会不会报复您?”我有点担心。 “但行好事,莫问前途。我本本分分,他爱干什么,由他去吧。” “董事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人不可不防,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棍。” 我劝诫道,毕竟我对徐琨林还是有点了解,他能为了玉枕,让四个武功高强的人明抢,可见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你说的不无道理,看他下一步想干什么吧。”胡修成沉重地说,突然他好奇心起,问我,“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是这样的,”我将王理家发生的惨案,并且王理赠送我玉枕的事,以及徐琨林买我玉枕被我拒绝后,派人偷盗明抢的事情,告诉了胡修成。 “真没想到世上真有如此灵异之事,如果不是您告诉我,我肯定以为这是一个故事。”胡修成听到很有兴趣。 “是的,这些是我亲身经历的,而且我那时灵魂出窍,被黑白无常捉到阴间,险些死去。幸亏我的护法夜叉将我从黑白无常手中救出。” “听徐琨林说,你有玉枕,能不能让我看看?”胡修成说。 胡修成是一个善人,不会像徐琨林那样图谋不轨,我对他不需要过于防备。我将玉枕拿出来,递给胡修成。 胡修成拿着玉枕,反复看看,然后交给我说:“真是块好玉!看这品相,如果在交易市场,少则上千万。” “什么?”我惊讶的说,“这块玉竟然这么值钱?”真没想到,我还是身价千万的隐形富翁呢。 “是啊,我陪朋友去过一个拍卖会,当时拍卖一块古玉,比这款小太多了,还拍成七百万的价格呢。” “其实,这块玉还有一个神奇的地方,这块玉里住着一个美人。”我看了看四周,确认胡夫人和囡囡不在,悄悄地跟胡修成说。 “开什么玩笑,玉枕里怎么会住美人呢?你就使劲吹牛吧。”胡修成笑着说,他不相信我的话。 “真的,我没有骗您。您要是不信,我就把玉枕美人叫出来,让您开开眼界。” “叫她出来吧,我不信这里能有美人。” “那好,我就让您开开眼界。”我对着玉枕喊了声,“梦凝。” 马上,神奇的景象出现,梦凝化作一股烟,从玉枕中流出,站在我们面前。 胡修成一见,目瞪口呆,他惊讶地说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梦凝,这是我的老师,胡修成先生。”我给梦凝介绍胡修成道。 梦凝彬彬有礼地说:“您好,胡先生。” 不从什么时候开始,梦凝说话行为,不再像古代女子那样举止拘谨、繁文缛节了,和现在的女性如出一辙。 “你好,你好。”胡修成惊讶得如同梦呓。 “董事长,您说如果这个玉枕外另加一个美女,能拍卖多少钱?” “价值连城,不可方物。快让她进去吧,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梦凝,回去吧。”我对梦凝说道。 梦凝化作一股烟,进入玉枕。 “你们聊什么呢?什么美女?”胡夫人端来果盘,问道。 幸好梦凝进入玉枕,迟一分钟,就被胡夫人见到。 “没聊什么,闲聊。”胡修成敷衍道。 我见胡夫人相貌端庄,温文尔雅,于是编个谎话说:“我们聊嫂子年轻的时候,说您年轻时是个美女。” “对对对,小李,你嫂子年轻的时候,那绝对是美女一枚,追求者都能排一里地。”胡修成顺着我的话茬说道。 “嫂子现在也是美女呀,而且还多了些端庄典雅。” “你们呀,”胡夫人见我们奉承,也不管我们是真心还是假意,都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比一个贫。”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掏出电话一看,是刘慧婷打来的。 自从几个月前我和慧婷在山洞里发生一些误会后,有些尴尬,她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我。这时她打电话给我,我心里还有些激动。 我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慧婷急促的声音:“小石,你有空吗,来我家一趟吧!” “我,我不在家,我在贤安市。”慧婷很久没和我联系,估计不知道我不在家。 “你什么时候回来?”慧婷失望的问。 “这个,”我离家到现在,已经一月有余,心里有点想爸爸了,偶尔只是跟爸爸通一会电话,以解思念之情。但是公司过几天才能春节放假,所以我打算放假了才回家。 既然慧婷打电话给我,肯定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了,以她的性格,不会轻易给我打电话的。 我关心地问道:“慧婷,出什么事了吗?” “是我爸爸,”慧婷带着哭腔,“他出事了。” “你爸爸怎么了?”我急切的问道。 “他精神不好。” “是不是生病了?” “去医院查了,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不是病了,好像是中邪了。 找了附近的道士,神婆看了,都看不好。我知道,你有特异功能,你能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就想到了要找你帮忙看看。” 慧婷像机枪一样说个不停。 第149章 请假返乡 “叔叔什么症状?”我问。 “他经常目光呆滞,还不时的抽搐,有时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有时谁都不搭理,跟他说他,也不搭理你。小石,你能不能回来一趟?”刘慧婷说。 “好吧,你也不要担心,我明天就回去。” “嗯。” 挂了慧婷的电话,我对胡修成说道:“董事长,嫂子,老家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我想跟二位请个假,回去看看。” “这都一个多月了,这么快啊。”胡夫人说话有点煽情。 “是啊,都一个多月了,弹指一挥间。好吧,这也快过年了,明天上午到公司财务把工资结了,下午回去。等过完年,才回来上班。”胡修成有点难过。 我鼻腔里一阵酸楚,眼眶有点湿润。说道:“董事长,工资已经按月开了。再说,我并没有为公司做过贡献,还拿份工资,真是过意不去。” 真是相见时难别亦难,我在这住一段时间,已经将胡修成夫妇和囡囡当做家人了,他们也一样,对我依依不舍。 “现在没做贡献,不代表以后不做贡献,不为我的公司做贡献,不代表不为社会做贡献。 我们的医院每年进这么多实习医生,一样要给他们发工资。我捐助的希望小学,每年培养这么多孩子,难道还指望他们回来报效我的公司吗? 无论是公司还是个人,必须要有社会责任感。我相信,修成医药集团,不会白给你发工资,将来你一定会回馈社会。” 胡修成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一定不会辜负董事长的托付。”我心里充满感激。 “明天去财务结过年费。我们公司每年过年都有过年费,并没有对你搞特殊,只不过你的过年费提前发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胡修成照常去上班,上午八点多,财务的一个小伙子来到我的办公室,说是领导吩咐的,给我送过年费来了。 我签了字,领取了过年费。这份过年费三千元,加上工资九千,一共一万两千元。 得到这么一份意外收获,我确实很激动,但也很有压力,将来就算不能为修成医药集团做贡献,也要努力为社会做贡献,不能辜负胡修成的殷切希望。 中午,我没有和董事长告别,悄悄地走了,因为道别都很伤感,我不想看到那种让人难受的场景,于是离开时,只让刘娜给董事长带句话。 我开着车,在高公路上飞驰着。想到能见到慧婷,我心里非常激动,恨不得我的车能飞起来,马上见到慧婷。 此刻我又有些内疚,她父亲出事了,她心情应该非常沮丧,而我却异常兴奋,想到她的处境,我心中升起一丝罪恶感。 刘慧婷爸爸出现问题,一定是他招惹了邪祟引起的。我虽然有能开通天眼,但是道法不行,如果能把张凌志叫着,就会万无一失。 张凌志在奉春县,等到奉春县,我才打电话把凌志叫去。 脑子里正盘算事情,突然手机响了。 我左手紧握方向盘,右手掏出电话,低头扫一眼手机,竟然是张凌志打来的,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我接通电话,那边张凌志得意洋洋地说:“大哥,干嘛呢?” “在高速公路上,开车呢,我正有事要找你。”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赶紧来欧阳晓冉家。” “去她家干什么?”我问。难道欧阳晓冉住的别墅又出问题了? “别问,来就知道了。”那头已经挂断电话。 “喂喂!”我对着手机话筒喊了两声,没有回应,于是我将手机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难道欧阳晓冉家又出事了吗?上次我和张凌志去他家,处理的应该很彻底,按理说不会再出事。难道又出什么问题了? 我正迫不及待地赶回老家见慧婷呢,这个时候他竟然叫我去欧阳晓冉家,真扫兴! 我开车到了服务区,买些吃的,然后给张凌志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我还没说话,张凌志在电话那头说道:“大哥,你到了没有?” “还没到,在服务区吃饭呢。欧阳晓冉家发生什么事了?”我要问个究竟。 “到了就知道。还要多久?”张凌志好像在跟我卖关子,故意吊我的好好奇心的。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说:“大约两个钟头吧。” “赶紧的。”那头电话又挂断了。 我吃饱饭,开车继续赶路。 大约下午四点,我到了奉春县,下了高速,开了一段山路,到了欧阳晓冉的别墅。 别墅院子门口的水沟下游已经建筑了拦水坝,水沟里蓄了半沟水,水质清澈见底,而且还有鱼虾游动。 大门两侧,蹲着两尊石狮子,威严肃穆,令邪祟望而生畏。 看到这景象,风水格局应该不会出问题呀?到底会有什么问题呢? 我的车刚到别墅大门口,别墅门缓缓打开。 我将车开进院子,停在车位上。这时看到靠墙的桂花树已经砍掉,整个别墅显山露水,非常气派。 乔楚、欧阳晓冉从别墅里迎了出来,张凌志也跟了出来。 乔楚大步流星的走到我跟前,热情的握着我的手,神采飞扬地说:“李先生再次光临,真让寒舍蓬荜生辉呀。” “哪里哪里。乔总的精神比上次好多了。”我紧紧握了一下乔楚的手,说道。 “古话说,祸不单行,好事成双。李先生和张道长到我家帮忙之前,我可是祸不单行,事事不顺。 如今好事连连,万事如意,多亏李先生和张道长的帮助。所以我今天特意请二位到我家坐坐,聊聊天。” 看来是我多心了,乔楚家里根本没出问题。 “乔总客气了,俗话说:祸福无门,唯人自招。乔总万事顺心,是您自己修来的福报。” “哈哈,李先生,进屋说话。”乔楚客气的请我进屋。 我跟乔楚身后的欧阳晓冉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张凌志跟前,相互捶了一拳,寒暄两句,勾肩搭背,跟乔楚进屋去了。 第150章 二十万酬金 进了客厅,映入眼帘的是一架高档奢华的玄关,转过玄关,是客厅的沙发、茶几。 我们分宾主入座,欧阳晓冉给我们端来香醇的茶水。 “二位真是我的贵人,”乔楚招呼我们喝水,“只从你们二位帮我看过宅子之后,我的生意发生大逆转, 原本毁约的几个生意伙伴又回头找我,而且上调的工程报价,不仅如此,我还中了一个大标, 我的前妻已经和我协商离婚,原本一口咬定四百万,最终二百万达成协议。” “真是可喜可贺。”我向乔楚道喜。我心中暗自庆幸,徐琨林送我的这本《风水密要》还真是好书,他果然没有欺骗我。 如此说来,网上售卖的二十多元的《风水密要》,应该也是靠谱。等我闲暇的时候,把这本书好好研读一遍。 “还有更重要的事,”乔楚将欧阳晓冉搂入怀中,“我和晓冉准备结婚了,日子已经定好了。” “恭喜,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再次道喜,看到他们喜结连理,我心生妒忌,同时也想到我的鬼妻顾盼楠,我一定要早点学成上乘道法,好去淼都救她出苦海。 欧阳晓冉羞涩地说:“谢谢。多亏你们了。” “谢我们干什么?你们的幸福,是你们自己修来的。行善之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我说。 “李先生,话虽不错,可是在您指点一下,我们的住宅风水变好,这运势也就好了,难道这不是风水玄术起到的作用吗?” 这时,张凌志抢过来话说:“风水宝地,德者居之。如果无德的人居住,最终会有亏损。 不可靠风水玄术投机取巧,否则最终自食恶果。人还是应该多行善事,少造恶业,不然,遭到恶果,神仙难救。” 乔楚点点头,说:“我会谨记二位的教诲,日后常行善事。”乔楚对欧阳晓冉使个眼色。 欧阳晓冉从包里取出一摞厚厚的钞票,目测估计有二十万。 乔楚将钞票推到我和张凌志面前,说:“这是对二位的酬谢,请收下。” 看到这一摞钞票,我确实有点心动,以前跑黑车,三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如今,这一摞钞票,就摆在我和张凌志面前,怎么能不动心呢? 张凌志从那堆二十万钞票中,拿出五万,他将剩下的推向乔楚和欧阳晓冉, 说:“乔总,欧阳小姐,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当初说好的,十万元。已经给我们五万了,我们再收五万就够了。” 乔楚脸色尴尬地说:“是的,当时我只给你二位五万,那是因为我对二位不信任,对此,乔某十分惭愧。 但是,二位对我的帮助,实在太多了,区区二十万,不足挂齿。这多出来的钱,就当我向二位谢罪,请二位务必收下。” 乔楚又将钞票推向我们。 “乔总,”我说,“您太客气。你的怀疑没有什么问题,世事三分靠天,七分靠人。如果您自己不努力进取,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帮不了您。”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凌志将面前的钞票一分为二,把属于他的十万元装进包里。 我也将那十万元钞票装进背包。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一看,原来是刘慧婷打来的。 看到慧婷打来的电话,我心中一阵欢喜,一时间竟然忘记失去鬼妻顾盼楠的痛苦,同时,也对自己的想法感到不耻,我竟然把刘慧婷当作慰藉痛失佳偶的替代品。 我接通电话:“喂,慧婷。”我轻声说道。 “小石,你回来了吗?”慧婷急切地问。 “还没,有点事耽搁了。” “你快点回来吧,我爸的情况有点严重,我感觉他好痛苦。” 听她这样说,我也非常焦急,安慰她道:“你别着急,我尽快回去。” 慧婷挂断电话。 我将手机装进口兜,对乔楚和欧阳晓冉说道:“乔总,欧阳小姐,我家里有点急事,先回去了。” “怎么这么着急?我还想留二位吃过晚饭明天才走呢。”乔楚挽留道。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真的很急。” “那我也走了,”张凌志对乔楚和欧阳晓冉说,“我和大哥好久不见了,好不容易见面了,不舍分开。” “真遗憾,下次再约吧。” 乔楚和欧阳晓冉将我们送出去,张凌志坐上我的车,离开了。 想着一下搞了这么多钱,心里乐呵呵地说道:“真没想到,这次乔楚竟然给我们这么多钱,可真是财大气粗啊。” “大哥,你以为这是好事?”张凌志斜眼看我一下,说道。 “怎么?难道是坏事?”我不解地问道。 “我们修道之人,如果利用道法偷窥天机,为自己谋财富,必遭五弊三缺之苦。”张凌志说道。 “五弊三缺?什么五弊三缺?”我问。 “五弊是鳏、寡、孤、独、残。三缺是财、命、权。心怀不轨的修道之人,利用道法、卜算谋财,必然会遭遇五弊三缺之苦, 或是中年丧偶,或是晚年孤独,或是身体残疾,或是贫困潦倒,或是短命夭折。总之,绝不会有好下场。” “那该怎么办呢?”想着那包没焐热的人民币,心中焦急。感觉那是一包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将我“炸”得狼狈不堪、苦不堪言。 “办法不是没有,就是将这些窥天机得来的财富都散去,捐给寺庙道观、慈善机构,做了功德,自然就不会有五弊三缺了。” “那我们赶快把钱捐了吧。奉春县就有个正规的慈善基金会,是胡修成办的,就捐给他们吧。”我急不可耐地说。 “也不需要这么着急,你家里不是有急事吗?办完事再捐也不迟。”张凌志说。 “对对对,确实有点急事。不过需要你帮忙,还请兄弟不要推辞,我一个人可能应付不了。”我说。 “大哥有事,兄弟我义不容辞。到底什么事?” “是这样,一个朋友家里出事了,她父亲中邪了,医院看不好,找道士也不管用,所以就找我了。 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帮忙,你学过道术,跟我走一趟最好。”我一边开车,一边和张凌志说。 第151章 五弊三缺 我开车穿过盘山公路,路过山口镇,向刘慧婷家驶去。 天色已黑,经过我家门口,院子大门和堂屋门敞开着,好像在等着我进去。 我向家里看了一眼,爸爸正在堂屋喝着小酒,我没有停下,因为刘慧婷等得急,我怕跟爸爸说话耽误时间,不如不停。我开车继续驶向刘慧婷家。 到了刘慧婷家门口,我将车停在路边,和张凌志背着背包下车了。我敲了敲大门,过了片刻,门开了。 刘慧婷出现在我面前。 看了一眼刘慧婷,我险些没有认出她,原本白净利索的慧婷,这时蓬头垢面,一脸愁容,没精打采地站在我面前。 看到她的样子,我顿时一阵心酸,热泪从眼眶里涌出。 刘慧婷看到了我,一把抱住我,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小石,总算等到你了,呜呜。” 我有些为难,我和她虽然感情很好,但是一直没有挑破关系,他爸爸也不认可我,这样明目张胆地抱着我,确实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可她都这样了,精神肯定极度崩溃,见到我,如同见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怎么会不激动呢? 我轻轻地拍了拍慧婷的背,说:“别怕,别怕,我回来了。” 慧婷哭了片刻,这时她才意识到旁边站着张凌志,于是她放开我,问我:“这位是谁?” “他是我的结拜兄弟,张凌志。” 慧婷对张凌志点点头,说:“您好,请进来吧。”慧婷带着我和张凌志进了院子。 虽然这里是农村,可慧婷家的住宅堪比城里的别墅,院墙高耸,院门是一个门厅,很气派,院子里面是一道水泥路通往厨房和住房。 院子里的土地,面积大的,栽上蔬菜瓜果,面积小的,种上花草,环境非常幽雅。 她家的厨房和住房是分开的,住房是两层小洋楼,外墙铺着朱红色墙砖,二楼晒台围着青石围栏,屋顶片着灰色泥瓦。 我们进入堂屋,她家客厅中间摆放着一套高档的实木沙发和茶几,墙面白净,挂着昂贵的装饰彩画,房间门装着实木包边门。 这在我们农村,极少有家庭如此奢侈,可见刘万根这几年赚了不少钱。 靠西墙立着一处神龛,神龛里供奉着一个造像,我一看那神龛里的造像,尖嘴猴腮,眼睛通红,和那天路过盘山公路,遭遇的幽冥帝君非常神似, 我想刘万根供奉的正是幽冥帝君。 以前慧婷爸爸刘万根被我恶整的时候,他和我说过,他家供养一尊幽冥帝君,有运财鬼仙暗中帮他,他的生意才会做得红红火火。 房间里一股阴冷的气氛,让人非常不舒服。尽管现在是腊月,天气寒冷,可室内应该是非常温暖才对, 可刘慧婷家里却比室外还冷,这种冷不同于正常的冷,冷得深入骨髓。 我被冻得连打冷颤。 慧婷的妈妈没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见我和张凌志进来,站起身来,有气没力的打声招呼:“小石回来了。” 我说:“嗯。” 慧婷的爸爸刘万根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毫无表情,一身臭烘烘的,估计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了。 我不由得捂了一下鼻子。 他时不时哆嗦一下,然后又安静了。 我用手擦拭了一下双眼,紧接着开启了天眼。就在这一瞬间,一幅极其恐怖的画面出现在我眼前,让我惊愕不已。 只见一只面目狰狞、形态恐怖的恶鬼正盘踞在刘万根的身体上。 那只恶鬼张着血盆大口,嘴里满是锋利尖锐的牙齿,一口咬掉刘万根的一块魂魄,然后咀嚼几口,吞咽下去。 原来刘万根供奉的幽冥帝君,就是和淼都恶鬼达成契约。他还以为有运财鬼仙帮他发出,岂不知最后竟然被恶鬼反噬。 看着这一幕,我感到毛骨悚然。我对那恶鬼吼道:“喂,你在干什么?” 那恶鬼瞪着猩红的眼睛看着我,说:“你能看到我?” “是的,我不仅能看到你,我还能让你魂飞湮灭!”我恶狠狠地吼道。 “你别多管闲事,滚开!如若不然,老子将你扒皮抽筋,敲骨吸髓。” 那恶鬼嚣张地对我的存在不屑一顾,继续啃噬刘万根的魂魄。 恶鬼每啃一下,刘万根就浑身哆嗦一下。 “你这泼皮,口气不小!你本是亡故鬼灵,为何还祸害人间?你违背天理,就不怕天道昭然?” 我此时的口气似乎换一个人,我知道,我本是判官李溋丰转世,说出这样犀利的言辞,是很正常的。 “天道?哪里有天道?这个世道男盗女娼,享受富贵;合法经营,本小利薄。天庭不问,地府不管,人间见惯。 幽冥王朝行的才是铁律王法,像刘万根这样宵小之辈,贪婪之徒,就应该让他生不如死。”恶鬼和我狡辩。 “你大言不惭,罔顾是非,世间自有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哪轮到尔等宵小横行霸道?”我正气凛然地说。 “小子,识相得赶快离开,不要多管闲事。十殿阎罗不作为,因果三世方轮回。幽冥帝君坐地府,现世现报不可违。 到那时让作恶的活着走投无路,死后投胎无门。”恶鬼恶狠狠地说。 “幽冥王朝,倒行逆施,大厦将倾,无畏无知。”我说道。 “你危言耸听,快点滚开!慢一点就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知道我的厉害,于是我默念《心力诀》,运灵力在手掌,上去抓住那恶鬼盘在刘万根身上的脚脖子。 那鬼被我抓地嗷嗷直叫,对刘万根吼道:“刘万根,给老子宰掉他!” 本来呆若木鸡的刘万根,这时候突然瞪大眼睛,从茶几上抓起一把水果刀,猛地刺向我。 刘万根的举动,让我着实大吃一惊,见刘万根的水果刀向我刺来,我连忙后退一步,用手一推,将刘万根推到一侧。 “爸!不要!”慧婷惊讶的大声喊道。 “万根,住手!”慧婷妈妈连忙喊道。 刘万根哪里能听下去,他完全被那恶鬼控制了。 第152章 剥离豢傀鬼 恶鬼见刘万根没有刺中我,凶狠地骂道:“无能!废物!快去宰掉他。” 刘万根转过身,再一次刺向我。 我纵身一跳,翻到刘万根身后。那恶鬼趴在刘万根背上,四肢盘着刘万根的身体。 此刻他们背对我。我一把抓住那恶鬼的脖子,用力一掐,向后一拽,将恶鬼从刘万根身上剥离。 不知道被恶鬼掐了多少次脖子,今天总算能掐一次恶鬼了,真是痛快! 恶鬼被剥离后,刘万根像软面条一样,软绵绵地瘫在地上。 被我死死掐住的恶鬼,拼命地扭动身体,竭力挣脱束缚。它的面容痛苦扭曲,狰狞可怖,嘴里发出阵阵凄厉的尖叫。 我用力掐住,不敢丝毫懈怠。深知一松手,这个狡猾的恶鬼便会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一旁的张凌志迅速拿出一片叶子,在眼睛上一抹,开启了天眼,他看到恶鬼在我手中挣扎,连忙取出一张灵符,口中念着咒语: “……急急如律令,定!”随着咒语音落,那张灵符如同一道闪电飞向恶鬼,准确无误地打进恶鬼的印堂。 恶鬼顿时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完全无法动弹,只能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我们。 张凌志信心满满地对我说:“大哥,放开他吧,他中了我的定鬼符,动弹不得了。” “真的吗?你确定他动弹不了?”我有点不相信,刚才那恶鬼挣扎得那么欢,这说定就定住了? 张凌志见我不相信,于是一把将我拽开。 我被张凌志拽开,还心生恐惧,生怕那恶鬼逃跑,毕竟逃跑了再想逮住就没那么容易了。 只见那恶鬼,保持着刚才挣扎的姿势,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就像一尊狰狞的恶魔雕塑。 慧婷和她妈妈将刘万根从地上扶起来,放到沙发上坐着,刘万根根本坐不住,斜躺在沙发上,打起呼噜。 “小石,我爸爸他没事吧?”慧婷问道。 我说:“没事,幸好我们来的及时,再晚一段时间,你爸爸就成植物人了。” 我开天眼看到,慧婷的爸爸刚刚被那恶鬼吃,魂体损失应该不大。 “我爸爸是怎么回事?他刚才为什么要杀你?”慧婷惊魂未定。 “他被恶鬼控制了。” “啊!”这时刘慧婷和她妈妈听到我说恶鬼,顿时一脸惊慌。 我走到那恶鬼面前,说道:“小鬼,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指着旁边的张凌志,“他是青云观道士,身上带的法宝,足够你死一百回。” 张凌志将背上的降魔宝剑解开,露出锋利的锋芒,放射晃眼的金光。 “这是降魔宝剑,用这对付你,就是杀鸡用牛刀。”张凌志用手指抚摸一下剑刃。 那恶鬼斜视着降魔宝剑,顿时吓得浑身颤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忙求饶:“两位道长,求你们饶了我吧,不要杀我。” 我悠然地说道:“杀不杀你,那要看你的表现。你的鬼命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道长,小的一定好好表现,求你放我一条活路。”那恶鬼苦苦哀求。 “好。你是谁派来的?”我问。 “小的是豢傀冥王派来的。” “豢傀冥王?豢傀冥王是什么东西?”我问。 恶鬼说道:“豢傀冥王是淼都城幽冥宫幽冥帝君下属的十大冥王之一,为幽冥王朝豢养傀儡,建筑宫宇道路桥梁,传播幽冥帝君的名号,招揽信众。” 我继续问:“你来刘万根家有什么目的?” “小的是豢傀冥王手下的豢傀鬼,专门为幽冥王朝豢养傀儡,开始用利益诱惑贪财好色之辈,帮助他实现他想要的好处,让他用血供养小的, 小的先吸食他供养的血液,和他结合,久而久之,就能啃噬他的魂魄,最终钻进他的躯壳,取而代之,成为傀儡, 刘万根就是小的豢养的傀儡,只是还没成功,就被二位道长破了。”豢傀鬼一脸谄媚得说。 呆在一旁的张凌志气愤地问道:“豢傀冥王手下有多少豢傀鬼?你们控制多少傀儡?” “冥王手下有好几百个豢傀鬼,已经养成的傀儡人大概上百人了。”豢傀鬼为了活命,和盘托出。 “豢傀冥王在什么地方?”张凌志怒气冲冲的问道。 “我不知道。” 张凌志这时瞪着那豢傀鬼,降魔宝剑直指豢傀鬼的胸口。 豢傀鬼吓得一脸惊慌,忙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小的领命豢养傀儡,就再也不能回去了,直到将这个人彻底完全养成傀儡,再能带着他回到淼都城听候差遣。” “幽冥宫在哪?”张凌志问道。 “我知道,”我说道,“在罗刹村,我去过那里。” 张凌志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看向豢傀鬼,嘴里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你没用了。” 说完,一剑刺向豢傀鬼,“这些豢傀鬼真可恶!” 豢傀鬼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大哥,我们要彻底烧掉淼都城、捣毁幽冥宫,不能让这些恶魔危害人类了。”张凌志将降魔宝剑包起来,背在背后,怒气冲天地说。 “这个,还需要从长计议。”我当然愿意了,如果能捣毁幽冥宫,说不定还能救我的鬼妻。 只是那淼都城防守森严,易守难攻,单凭我们俩,去捣毁淼都城,简直是痴人说梦。 “怎么,大哥你害怕了?”张凌志语言刻薄地挖苦我。 “是,我怕。那个地方十分凶险,单凭我们俩,却很难做到。白天去的时候,自然是风平浪静,一旦到了晚上,就算有千军万马,也有去无回。” “何以见得?” “盼楠告诉过我,淼都城地势险要,有险关要隘,城墙高耸,城墙外有火池阻隔,城墙上有狼鬼巡逻,就算进入城内,还有十冥王殿, 幽冥宫,幽冥帝君下辖的十冥王,风雨雷电四煞护卫十分厉害,上千鬼将,数万阴兵。数千里祝连山皆是冥域,冥域内又有上万冥府。” “啊!竟然如此凶险。”张凌志此时打了退堂鼓。 第153章 嫂子太美了 这时,刘慧婷和她妈妈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我们,刘万根像一摊软泥一样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 我对刘慧婷说:“慧婷,我们将万根叔抬到屋里睡吧。” 慧婷点点头,我们几个将刘万根抬到卧室,盖好被子。刘万根睡得像死猪一般,鼾声不断。 慧婷妈妈对刘慧婷说道:“慧婷,你在这里陪小石和道长坐会,我去做饭。” “好的。”刘慧婷说。 这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我客气的对刘慧婷妈妈说道:“辛苦婶子了。” 我和张凌志在沙发上坐下,慧婷给我们倒来茶水。 看到慧婷的狼狈像,我特别想笑,只是他家发生这样的事,如果笑出来实在不合适,我只得强忍着。 慧婷似乎察觉到我的表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用手摸了摸头发,然后微笑着对我说: “你看,我这几天折腾的,都没有人样了。小石,你们俩喝茶,别客气,我去收拾一下。” 说着,起身上楼去了。 我与张凌志端起茶杯,小口品茶。刘万根是茶叶商人,用来招待我们的茶叶真乃上品。 茶水散发的独特香气萦绕在鼻尖,使人心情愉悦、放松自在。 茶水入口回甘,余味十足,每一口茶咽下喉咙都是一次享受。 张凌志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大哥,我们该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任由这些邪祟危害人间吗?” “不能不管,必须想个万全之策,不然的话,把我们自己搭进去不值当。”我沉思着。 过了不久,慧婷从楼上缓缓走下来,此时的慧婷和刚才的慧婷,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刚才的慧婷灰头土脸,邋里邋遢,活像个女乞丐,而此时的慧婷,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换了一身干净且有时尚的衣服,而且化了淡妆,宛如一个大家闺秀,让人看了,心生爱怜。 “哇!”张凌志色眯眯地盯着慧婷,“大哥,你艳福不浅,嫂子真的太美了。” “别乱说话,没过门呢。”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呸呸呸,口无遮拦,”慧婷羞涩的脸上浮现红晕,“谁是你嫂子。” “你不是我嫂子,刚才为什么要抱我大哥?” “你,”慧婷急了,“你别胡说,人家着急才那样的。”慧婷羞涩的直跺脚。 “凌志,别开玩笑了,我们说点正事。”我对张凌志说道。 “好好。”张凌志又看了看慧婷,还是不正经地说道,“我说句实话,嫂子和大哥真的很般配。” “哼,不理你了。”慧婷撅着嘴,坐在沙发上,假装生气。 “慧婷,”我看着神龛上供养的幽冥帝君,“你爸爸为什么要供养幽冥帝君?” 慧婷这时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清楚,我爸中邪,和幽冥帝君有关系吗?” “有关系,关系很大,你爸爸中邪,就是幽冥帝君麾下的豢傀冥王干的,他们要把你爸爸豢养成傀儡人, 幸好我们来的及时,不然的话,你爸爸就不是你爸爸了,他就彻底变成幽冥帝君的傀儡人了,然他们摆布。” “啊?这么严重!”慧婷一脸恐惧的神情。 “所以,你一定毫无隐瞒地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这样我们才能帮到你。”我语重心长地说道。 “难道这事还没结束?” 张凌志说:“没有结束,我们虽然干掉一个豢傀鬼,豢傀冥王手下几百个豢傀鬼呢, 谁知道哪天还会再来一个豢傀鬼,到时再祸害你爸爸,我们不一定能帮得了你爸爸,他已经被这个豢傀鬼搞得神志不清了。” “我爸爸会不会有事?”慧婷焦急地问道。 张凌志说:“最近一段时间,你爸爸的情况不会好,” 张凌志取出朱砂和黄色符纸,将朱砂放在墨碟里泡开,然后一边念咒,一边画符,画好符篆,将符交给慧婷, “这是定魂符,你将这符咒放在你爸爸贴身衣服里,过十天半个月,你爸爸就会有好转。” “谢谢你,张道长。”慧婷接过定魂符,进了里屋,将定魂符放在刘万根的贴身衣服里,然后出来,坐在我对面,对我说, “这事有好几年了,有一天,我爸爸从外面回来,他带回来一个很怪异的神像,就是那个。” 慧婷指着神龛上的幽冥帝君造像。 慧婷接着说道:“我问爸爸这是什么东西,爸爸实话告诉我,是幽冥帝君,能保佑我们家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我又问,这是从哪里搞来的,爸爸说是从幽冥宫请的,是洪老道带他去的。” “洪老道?是青云观下山的那个洪老道吗?”听到慧婷提起洪老道,我想起了在半年前在王家沟遇到的洪老道。 洪老道是附近最有名的道士,很多人家有个医院治不好的怪病,或者发生了邪事,都会去找洪老道化解。洪老道年轻的时候,还在青云观修道。 “是的。”慧婷说道。 “青云观下山的洪老道?”张凌志突然来了兴趣, “我知道他,是十年前被我师傅赶出来的,按辈分,还是我师叔呢,听说手脚不干净,学点道术,到处招摇撞骗,贪财好色,市井之徒一枚。” “你继续讲。”我对慧婷说。 “嗯。洪老道告诉我爸爸,供养幽冥帝君,每月初一、十五,要烧香,并且用鲜血供奉,这样幽冥帝君才能安排运财鬼仙来改善我们家的财运。 我爸爸就每逢初一十五,都用针扎破手指,用自己的血供奉幽冥帝君。只从那时起,我们家的茶叶生意越做越大,赚的钱越来越多。” 怪不得近些年刘万根突然间飞黄腾达了,原来是供养了豢傀鬼,是豢傀鬼暗地里帮助他改变财运,还美其名曰“运财鬼仙”。 我对慧婷说道:“洪老道说的运财鬼仙,根本就不是运财鬼仙,那是豢傀冥王手下的豢傀鬼。 他开始吸食你爸爸的血,后来慢慢和你爸爸结合,一点一点的啃噬你爸爸的魂魄。” 第154章 运财鬼仙是邪鬼 我继续说道:“现在你爸爸的魂魄已经被啃噬的太多了,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在过一段时间,你爸爸的魂魄被啃噬完了,豢傀鬼就会取而代之,那时他就不再是你爸爸了。” “幸好你们及时赶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慧婷这时流下两行热泪。 “还有其他人供养幽冥帝君吗?” “听说其他村子也有供养的。” “哐哐哐!”这时外面大门被敲响。 慧婷妈妈出去开门。 “慧婷她妈,”那声音好熟悉,“我们两家很少走动,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这人讲话的语气很不友好。 “李罡兄弟,进来就知道了。”慧婷妈妈把门打开,将那人引进来。 原来那人是我爸爸。 慧婷妈妈将大门插上。可能是慧婷妈妈知道我回来没有进家门,就把我爸爸请来,在这里团聚一下。 我赶紧站起来,冲出去,一把抱着我爸爸,像个孩子一样喊道:“爸爸!” 爸爸懵住了,片刻之后,将我松开,说道:“你这孩子,回来也不回家,到别人家干什么?” “什么别人家?”慧婷妈妈在厨房里炒着菜,“小石,以后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 慧婷走出来,对我爸爸说:“叔叔,对不起,是我叫小石回来的,我爸爸中邪了,所以很着急,小石没来及回家。” “爸爸,”我说,“我想先回家的,这边事情有点急,怕和你说话耽误事,就没有先回家。爸爸对不起。” “臭小子,跟爸爸说什么对不起。”爸爸激动地抹着眼泪。 “李罡兄弟,到屋里坐吧,菜一会就好。”厨房里的慧婷妈妈大声说道。 “爸爸,您进来。”我拉着爸爸进了堂屋。 张凌志站起来,见到我爸爸,连忙鞠躬说道:“叔叔好。” “好好。”爸爸转头一看,是张凌志,于是高兴地说道,“哟,凌志也在这。” “吃饭了。”厨房里慧婷妈妈喊道。 慧婷带我们进了厨房。慧婷家的厨房很大,里间是厨房,外间是餐厅。餐桌上摆满了美味的菜肴,有小鸡炖蘑菇,红烧肉,清蒸鱼,十分丰盛。看的我直咽口水。 “李罡兄弟,坐上座吧。”慧婷妈妈说道。 “我都吃过了。”我爸爸推辞道。 慧婷将我爸爸拉到上座,说道:“叔叔,再吃点。” 我们按宾主次序坐好。 慧婷妈妈给我们倒上酒,说道:“今天多亏小石和这位小兄弟,太感谢你们了。今天都喝点。” 我们端起酒杯,拿起筷子,吃喝起来。 吃饱喝足,酒劲微酣,我们到客厅叙话。 慧婷妈妈和我爸爸聊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我告诉慧婷和她妈妈:“婶子,那幽冥帝君不能再供养了,否则的话,以后还会出事。” “啊?难道慧婷她爸中邪,和幽冥帝君有关?”慧婷妈妈不明白情况,刚才我们和慧婷聊天的时候,慧婷妈妈在厨房做饭,估计她现在还以为供奉幽冥帝君是生财之道。 “是的,洪老道说道运财鬼仙,根本就不是什么鬼仙,是豢傀鬼,帮幽冥帝君豢养傀儡的小鬼。”我解释道。 “这……,”看了慧婷妈妈有点舍不得。 张凌志说道:“幽冥帝君根本不是正神,是邪神,供奉邪神,最终会被反噬。” “妈,”慧婷对她妈妈说,“不要供奉了,砸了吧。” “我听你们的。”慧婷妈妈下了决心。 慧婷站起身,走向神龛。我猜她要草率的将那幽冥帝君造像取下来,摔碎。 张凌志连忙上去拦住她,说道:“不可草率,你没听说过吗?请神容易送神难。” “那该怎么办?”慧婷问道。 “找来一块红布。” 慧婷到里屋找了一块红色缎子,递给张凌志。 张凌志一边口念咒语,一边用朱砂笔在红布的四角和中间画了五个难以辨识的符篆。朱砂是红色的,缎子也是红色的,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画的痕迹。 画完符,张凌志将神龛上的香烛供具取下来,放在旁边的一个台子上。这时他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念的什么咒语,然后将用红缎子将幽冥帝君造像包的严严实实。 “现在可以处置了。”张凌志对慧婷说道。 “怎么处置?”慧婷问。 “找个地方埋了吧。”张凌志回答。 “这……”慧婷吞吞吐吐,犹豫不决。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左右了,外面黑漆漆的,刚才又说这么多鬼怪、邪神,慧婷肯定害怕,不敢出去。 “小石,你跟我一起去吧,我一个女孩子,害怕。”慧婷娇滴滴地向我求助。 “好吧。”我心中暗喜,能和慧婷单独相处,我求之不得呢,说不定还能拉拉小手,亲个嘴什么的。我叫慧婷妈妈帮我找来一把铁锹。 慧婷将神龛上包得严严实实的幽冥帝君造像取下来。我们一起出门去了。 我带着慧婷出了门,到山间公路对面,我打开手机电筒,然后找到一条通向山间河流的小路,沿着小路向河边走去。 我们李家村和刘家村住的地方是在向阳的山坡上,山坡上有一条公路,我们的房子就建在公路两侧。我家和慧婷家的房子都在公路北侧,一路相连。山坡下面,是一条河流,河流的源头就是祝连山深处。河水清澈见底,小时候,爸爸经常带我到河里游泳捕鱼捉虾。 我和慧婷沿着曲折小路向前走着,四周一片漆黑,夜风轻轻掠过耳畔,像鬼魅在低声哭泣,脚步声有节奏的传进我们的耳朵,显得格外清彻,每一步都像给自己紧张的心跳伴奏。 山腰上都是山石,土壤很薄,很难挖出深坑,只有到河边淤泥厚的地方,才能挖。况且,这种邪性的东西,如果埋浅了,万一被人挖出来,会害死人的,万万不可大意。 我们继续往前走,天边挂着一弯斜月,微弱的月光,微弱的月光偶尔能照亮我们前方的道路。这种氛围让人毛骨悚然,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 第155章 送走魔君,供奉地藏 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我们还是相互慰藉,坚定地朝着河滩前进。 我们一直走到河边。现在是冬季,河水很少。我就在河边挖坑。这里土壤非常潮湿松软,没多大功夫,就挖了一个一米左右的深坑。慧婷将造像放进深坑,我将坑填平,然后就回家。 回去的路上,我们一言不发。 我心中一直在期盼着浪漫的事情发生,思想有歪念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保持沉默。 夜深人静,我甚至能感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走着走着,慧婷过来挽着我的胳膊。 我顿时觉得浑身像触电一样,但这感觉让我非常兴奋。 “小石,我很长时间都没见到你了,你不在家吗?”慧婷娇滴滴地问我。 我心里好开心,脸上忍不住挂着微笑,我说:“嗯,最近不在家。” “去哪里了?”慧婷问。 “去贤安市了。”我回答道。 “你现在不梦游了吗?” “是的,遇到一个道人,把我的梦游症治好了。” “噢。你想过我吗?” “嗯。想过。” 慧婷将头斜靠在我的肩膀上,说:“我经常想你,想给你打电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也是。” …… 不知不觉,走到慧婷家大门口。 “你等等。”这时我想起后备箱里还有一尊菩萨造像,于是我取出车钥匙,将车解锁,打开后备箱,从后备箱里取出用红布包裹的地藏菩萨造像,这是我一个月前从福安寺请的地藏菩萨法像,一直放在后备箱里。 “这是什么?”慧婷问我。 “地藏菩萨法像,我在福安寺请的,结缘给你家吧。”我说。 慧婷没有推让,接下了,连声说:“谢谢,谢谢。” 我们回到客厅。 “怎么又抱回来了,不是让你们埋了吗?”慧婷妈妈看着慧婷抱着包着红布的地藏菩萨法像,以为还是那尊幽冥帝君造像呢。 “婶子,这是我从福安寺请的地藏菩萨法像,我想您家神龛空着,不合适,就结缘给你们家吧。你们要好生供养,希望能保佑你们家宅平安。” “噢,这样啊。那好,谢谢了。”慧婷妈妈说完,进里屋了。 慧婷将地藏法像放在神龛上,将红布揭开,地藏菩萨庄严殊胜的相貌展现出来。慧婷在将供具摆上,点上三支香插在香炉里。 慧婷妈妈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两个红包,对我和张凌志说道:“你们帮我们家一个大忙,这点小意思,你们要收下。” 我和张凌志推辞片刻,最终收下了。 “大哥,明天我们就去毁掉幽冥宫!”张凌志对我说道。 “去就去。不过那个地方比较凶险,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行,我可不想有去无回。”我说道。 “什么?你们要去毁掉幽冥宫?”慧婷妈妈惊讶地说道,“不能去,不能去呀。你们可别惹祸上身。” “婶子,您不知道,我就是幽冥帝君要辑杀的人,就算不去毁掉他的幽冥宫,他也不会放过我。您不用担心,他奈何不了我。再说了,如果不毁掉幽冥宫,以后还有人去,还会害更多的人。无论如何,也要将幽冥宫毁掉。” 爸爸深吸一口烟,吐出豪言壮语道:“既然你们要去,我也去,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爸爸,您不要去,我知道你身体强健,勇猛过人,可那个地方,不是靠力气就能行的。” “是的,叔叔,您要是去了,遇到点事情,会牵累我们的。我知道您是担心我们,我们遇到过这么多事情,不还是活蹦乱跳的吗?不用担心。” “我去多少能帮些忙。”爸爸说道。 “爸爸,您不去帮忙才是帮忙。” 张凌志说道:“对,我们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您看明天早上能不能帮我们准备一下。” “需要什么东西?你说。” “黑狗血,公鸡血,榔头,大锤。”张凌志掰着手指头细数着说道。 “行。我明天一早就准备好。”爸爸说。 慧婷妈妈说:“公鸡血我来准备,我家养了几只公鸡,明天一早我就杀一只。” “黑狗血我来准备。”爸爸说,“榔头、大锤我也有。” “黑狗血和鸡血要放些盐,搅拌一会,不然时间久了会凝固。”张凌志说。 “还要糯米。”我想起那里可能会有僵尸。 慧婷妈妈说:“我家有糯米。其他的还需要什么?” “应该不需要了。”张凌志指了指背包和降魔宝剑,“我自己带着法器,能应付。” “那行,”慧婷妈妈说,“时候不早了,慧婷,带他们俩去二楼客房休息吧。” “小石,你晚上就在这里睡吧,我回去了。”爸爸说着,转身就出去了。 “李罡兄弟,我送送你。”慧婷妈妈将我爸爸送了出去。 慧婷带我和张凌志去客房。 慧婷家的楼房底上两层,一层中间是客堂,东间是储存室,西间是慧婷爸爸妈妈的卧室。 东边靠北侧,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二楼中间是一个小客厅,摆放着一套休闲沙发和茶几,南边是推拉移门,移门外面是阳台,阳台在一楼大门上面,挑出去一米多,围着青灰色石围栏,阳台面积大约十平方。 西边是慧婷的卧室,东边是客房。 农村的房子虽然在外面看起来很气派,室内布局却比不上城里的别墅。比如乔楚家厨房、餐厅全在一层,而且层高也比慧婷家的高多了,更别提院子里的停车场、绿植了。 胡修成的别墅,一层大厅面积更大,中间还需两个柱子加固楼房结构,大厅中间,直通一二两层,一挂豪华的吊灯足有三米高。 慧婷家的楼房,虽然比不上城里的大别墅,可在农村,已经是豪华到天际了,和我家的一层砖瓦房相比,我家的房子顶多算是猪窝。 等我攒够钱,一定要给爸爸盖一栋漂亮的大房子,就按照胡修成家的格局,缩小一些建设。 慧婷带我们进了客房,很有礼貌的对我们说道:“条件比较简陋,二位将就着住吧。” 第156章 冬夜暖阁,春意盎然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双人大床,靠北墙是一道大衣柜,西墙挂着一台液晶电视。 “嫂子,你太谦虚了,这条件实在太好了。”张凌志嬉皮笑脸地说道。 慧婷脸上羞得红扑扑的,娇气地说道:“不理你了。”然后转身离开。 我关上门,打开背包,对玉枕说道:“梦凝,出来有事商量。” 玉枕的价值胡修成已经跟我说了,价值千万,所以招呼梦凝出来,要背着所有不知情的人,包括慧婷,以免传扬出去,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梦凝化作一缕白烟,从玉枕中流出。她穿着时尚,美艳无瑕。梦凝问我:“小石,叫我出来,有事什么事商量?” 我说:“我们明天上午去捣毁幽冥宫,你也跟我们同去帮忙。” 没等梦凝回答,张凌志色眯眯地凑过来,说:“哎呀,大美女,好久不见了,真是变了大模样,美,真美。” “张凌志,你真是色心不死。”梦凝没好气地怼了张凌志一句。 “有你这样的大美女在,贫道的色心永垂不朽。”张凌志贫嘴说道。 “去你的吧,我要和小石谈正事,别打岔。” “好好,你们聊。”张凌志一屁股坐到床上,玩弄他的手机。 梦凝接着对我说,“小石,为什么要毁掉幽冥宫?” 我在将慧婷家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跟梦凝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所以我们必须捣毁幽冥宫,切断他们害人的根源。” “好吧,需要我做什么,你安排就是,莫不从命。”梦凝坚决地说。 “嗯,明天你随行,负责警戒。”我分配任务。 梦凝擅长听别人心声,感官能力无与伦比,负责警戒,最合适不过。 “好的。”梦凝说道。 张凌志见我们聊完,又凑了过来,说道:“真开心啊,明天又有美女相伴,美哉快哉。” “瞧你那贱相。”梦凝瞥了张凌志一眼。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慧婷打来的。真奇怪,她的房间就在附近,喊一声我都能听见,为什么打电话呢? 我接通电话:“喂。慧婷。” “小石, ”慧婷温柔的说,“怎么不回短信?” “噢,刚才说话呢,没看手机,什么事?” “我……害怕。”慧婷不好意思说。 “害怕什么?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怕的。” “我怕,睡不着。”慧婷嗲嗲地说。 “睡不着怎么办呢?”我心里感觉奇怪,睡不着觉打电话给我有什么用呢? “我要你哄我睡觉。”慧婷压低声音,含蓄地说道。 我去,你又不是三岁小孩,睡觉还要人哄。 “这。”我有点难为情。 “来嘛。”慧婷娇滴滴的说,声音极度诱惑。 “好吧。”我勉为其难。我挂断电话,才发现,手机里果然有未读短信。点开一看,短信写着:“小石,到我房间里来,我害怕。” 张凌志一脸坏笑,看着我说:“大哥,你去哄嫂子睡觉吧,梦凝由我照顾,不用担心。” 我见他歪嘴斜眼的样子,真想给他一巴掌,可又觉得他这样挺有趣的。 “你省省吧,不劳你费心了。”梦凝说完,化作一缕青烟,钻进我的背包。 “美人,你别走!”张凌志贱贱地说道,“别抛弃我。”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我诵一句李清照的诗句,然后打开房门,走向慧婷的房间。 我整理一下衣服,用手抓了抓微微凌乱的头发,然后敲了敲慧婷卧室的房门。 “进来。”房间里传来慧婷的声音。 我推开门,房间里暖风扑面,慧婷肯定是怕冷,打开暖气。同时,一股诱人的清香扑鼻而来。 房屋里的景象,令我五迷三倒。灯光是暖色调,照在家具上,很柔和,和客房布局大同小异,靠北墙是一排大衣柜,一张双人床,床头靠西墙,东墙挂着液晶电视。床南侧放着一张梳妆台, 家具比客房的要显得高档许多。 真正令我五迷三倒的,是慧婷本尊。慧婷靠在床头,秀发就像瀑布一样,垂在肩上,穿着一件长款紫色丝绸睡衣,睡衣斜襟的,洁白的胸口大面积暴露,两条洁白修长的玉腿休闲的搭在床上, 看到眼前的景象,任何男人都会热血澎湃情不自禁的。她穿成这样,明摆着是有所企图。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她床前,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一边一本正经地欣赏面前的无限风光,一边说道:“我来了,你不要害怕,睡觉吧。” 慧婷躺下去,拽过被子,盖在身上,侧身面向我,洁白的玉腿还露在外面。侧卧的慧婷,腰肢深陷,臀位隆起,身体的线条相当完美。 “小石,”慧婷温柔地说,“还记得几个月前吗?那天在山洞里。” 我当然记得,那天慧婷约我到寻幽亭,她说她爸爸要逼她和不喜欢的人相亲,她不同意,于是就找到我,将我带到山洞,要怀上我的孩子,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她爸爸就拿她没辙了。 可笑的事情,就在烈火即将点燃干柴的时候,盼楠送我传信号的小铃铛被无意间摇响了,盼楠看到这一幕,生气地离开了。 我和盼楠说话让慧婷误解,就这样,我们的那件事情被迫暂停。 每当回想那件事,我都略有些遗憾,就像有人给我一个我从没有吃过的水果,我刚开始津津有味地咬一口,突然一个霸道的人,一把夺过去,将那刚压几个牙印的水果扔了。如此,我会一直回味着那个水果的滋味,久久不能释怀。 我笑了笑,回想起那件事,不免心潮激荡。 “当然记得,”我想慧婷也许和我一样,也放不下那件事吧,于是我坐到慧婷的床沿上,抚摸她光滑的玉腿,“你那时说想怀上我的孩子,可惜事与愿违。” 慧婷淘气地伸出玉腿,抬起脚,用脚趾挑拨我的下巴。她表情妖娆又略带怨气的问道:“你肯定有秘密,不愿意告诉我。” 第157章 一夜温柔梦,只恨日升早 “什么秘密?”我太佩服女人的感觉了,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们的火眼金睛。 “那次我摇铃铛,招来的是谁?”慧婷半睁着媚眼。 “那,是个小鬼。”我吞吞吐吐地说。 “哼,我感觉那天我们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慧婷生气地说,她把脚放在我的腿上。 看来我今天必须要老实交代了,不然的话,这事过不去。 欺骗隐瞒,只会越描越黑。我摸着她的大腿说:“不瞒你说,那个确实是我的鬼妻。她为了救我,被幽冥帝君抓去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慧婷突然坐起来,离我很近,说话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一股清新淡雅的清香, “她漂不漂亮?有没有我好看?” 慧婷刚才根本没有生气,她是装的。女人都是一副德行,喜欢争风吃醋,相互攀比,没有她好看,她会说对方是个丑八怪; 比她好看,她会骂人家是不要脸的狐狸精,魅惑男人。所以回答女人的话,必须注意话术。 我酝酿一下措辞,说道:“你们一个是冬天盛开的腊梅,一个是夏季绽放的白莲,各有各的特点,都美得不要不要的。” “呵呵,没想到你挺会说话的。”慧婷得寸进尺,一把搂着我,看来她的阴谋要实施了。 “我问你个事情,你说要怀上我的孩子,好用这威胁你爸爸。 可后来,后来,后来怎么解决的?你是怎么应付你爸爸安排的相亲的?”我吞吞吐吐地问。 “那事确实让我着实伤一番脑筋。”慧婷嘻笑着说, “为了让爸爸的相亲计划破灭,我想尽各种办法,想以死威胁,想糟蹋自己,想把自己搞得丑丑的,等等。你猜我最后想到什么办法?” “我猜不到,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量你也猜不到。我临去的时候,还精心打扮一番,化了淡妆,穿上我最美的衣服, 爸爸看到我这样打扮,以为我回心转意了,非常满意,于是他给我约在镇上的一个餐厅单独见面。” 慧婷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 “后来怎么了。”见她笑成那样,我觉得好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慧婷笑得停不下来,“后来,我到餐厅之前,吃了好多大蒜, 辣的我五脏六腑都非常难受,哈哈哈,到了餐厅,我把他熏得,如坐针毡。哈哈哈。” 我听完也大笑了起来。 慧婷接着说:“那人问我,是不是吃大蒜了?我说,是啊,每天都吃,就好这口。哈哈哈。”慧婷继续笑,根本停不下来。 “我来闻闻你嘴里还有没有蒜味,我不怕被蒜熏。”凑到她面前。 “不要。”慧婷停下大笑。 “让我闻闻吗。”我一把抓住她柔顺的头发,让她动弹不得。 我凑过去,翕动鼻翼,我闻到淡淡的清香,十分诱人。我说:“没有蒜味了,还很香呢。”我情不自禁的亲她柔软的双唇。 慧婷不再疯笑,而且顺从地配合我。 中断的事情,终于圆满的画上句号。 一夜温柔梦,只恨日升早。 天亮了,我们努力冲破被窝的束缚,起床洗漱。 慧婷妈妈已经准备好早餐,刘万根还是像死猪一样,打着呼噜,呼呼大睡。 我们吃过饭,慧婷妈妈已经准备好公鸡血和糯米,公鸡血装在三个罐头瓶里,糯米装在一个超市方便袋里。 过了不多久,爸爸提来了七八瓶黑狗血、一把榔头、一把大锤。黑狗血是矿泉水瓶装的。 我和张凌志将准备好的东西放进后备箱,然后回房间整理各自的背包。整理完毕,准备出门。 “婶子,慧婷去哪里了?”真奇怪,我们要去幽冥宫冒险了,慧婷怎么也不来送一下呢? “不知道呀,刚才还看见呢。”慧婷妈妈对着房子喊道,“慧婷!慧婷!” 没有回应。 慧婷妈妈又跑到外面喊,还是没有回应。 慧婷妈妈嘴里嘟囔着:“这死丫头,去哪里?” “找不到算了,不等她了,我们走了。”我对慧婷妈妈说。 “你们要注意安全啊。”慧婷妈妈叮嘱我们。 “好的。”我和张凌志上了车,我启动发动机,向罗刹村开去。 张凌志坐在副驾驶,我们的背包和降魔宝剑放在后排座位上。 我对后面的背包说道:“梦凝,你可以出来了。” 梦凝化作一缕白烟,从背包里钻出来,坐在后排座位上。 “小石,后备箱里有人。”梦凝说道。 “怎么可能?后备箱里放的公鸡血,黑狗血,还有一些工具,怎么会有人呢。”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真的有人。”梦凝坚持说。 梦凝是不会和我开玩笑的,她说有人,肯定有人。 “坏了。”我突然想到出发前没看到慧婷,她肯定趁我们回房间整理背包,没有锁车之际,钻进我的后备箱。 我立即将车停到路边,然后下车,打开后备箱,慧婷果然蜷缩着卧在后备箱里。 “你怎么在后备箱里?给我出来!”我生气地对慧婷大吼道。 慧婷笑嘻嘻地从后备箱里爬出来,嗲嗲地说道:“小石,我也想去。” “慧婷,”我心里焦急,“你当我们去游玩吗?那地方你怎么能去?那有些什么东西,你不怕吗?” “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慧婷说道。然后拉着我的手央求我,“小石,让我去嘛。” “不行,你不能去。走,我送你回家。”说着,我就拽着她的手,拉她上车。 这时张凌志和梦凝也下车了。 慧婷一下挣开我的手,一改刚才天真可爱的表情,严厉地说道:“不,我要去,我要给我爸爸报仇。” “我们不是去游山玩水,你去只会给我们添乱的。”我说道。 “不会的,我去还能给你们帮忙,你看,”慧婷指着后备箱里的东西,“这么多东西,没有一个帮手搬运怎么行?” “嫂子,”张凌志说道,“你去不合适,幽冥宫很凶险,我们都没有把握,怎么能让你一个弱质女流跟我们去冒险呢?” 第158章 枕灵说鬼 这时慧婷看到站在一旁的梦凝,说道:“她呢,她不也是弱质女流吗?她为什么能去?” “她不是人。”我没好气地说道。 慧婷生气地说:“李小石,你怎么说话的?人家好端端的一个美女,你怎么骂人家不是人?” “你!”我气不打一处来。 “莫非她是你的鬼妻吧?”慧婷说。 “不是,她也不是鬼,大白天你怎么可能见到鬼?”我说道。 “那她是什么?”慧婷问道。 “总之你不能去。” “你也说了,大白天不可能遇到鬼,你就让我去吧。”慧婷恳求道。 梦凝说道:“小石,你就让她去吧,让她和我在一起,遇到危险,我可以发出警示。” 我思忖片刻,心想,叫梦凝加入,目的就是为了警戒,她感应灵敏,就像雷达一样, 有她在,什么地方会出现鬼怪,她都能感应到,只要慧婷乖乖听话,应该可以避开危险。 于是我说道:“你去可以,但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行,别说一个,十个条件我都答应。” “你一定要和梦凝在一起,不要离开她。” “你叫梦凝呀?”慧婷扭头问梦凝。 “是的。” “长得真好看,你有什么过人的地方?为什么小石愿意带你去而不愿意带我去呢?”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我接着说:“还有一件,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能大呼小叫。” “可以。还有没有第三个条件?”慧婷问我。 “第三个条件我还没想好。” 慧婷生气了,她冷冷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带我去了,有这么好看的小美女带着,你不稀罕带我了。” 我就知道她会争风吃醋,于是我冷静下来,平心静气地说: “慧婷,不愿意带你去,跟梦凝没关系,我真的是怕你遇到危险。” 这时她又高兴的笑了,说道:“我就知道你在乎我。” 然后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看了梦凝一眼,那眼神明显是在向梦凝宣布主权。 “好了,都上车吧。”张凌志说。 我们都坐上车,向罗刹村疾驰而去。 没多久,到了罗刹村,我将车停在公路边上。我看了看手机,时间是上午十点钟。 我们都下车。 慧婷走到路边,伸伸懒腰,对着大山感慨道:“这里真美呀,如果不是你们说,真不敢相信这里会有邪祟。” “你如果晚上来一趟,就相信了。” 这里的景色确实非常独特,四周重山环绕,把公路西侧的罗刹村遗址围成一个南北东西狭长的盆地。 这里一年四季,光照不足,即便是夏天,一天能看到太阳的时间也不超过五个小时,阴气太盛,哪怕是白天到这里,都显得阴森森的。 罗刹村向西,山势更加陡峭,淼都城就坐落在那座山的背部,由于罗刹村的传说,附近的村镇居民没有人敢到这里来。 经常听人说这里发生很多灵异事件,基本上没有人来过这里,更别说淼都城幽冥宫了,所以只有少数被利欲熏心蒙蔽了的人来过这里。 “现在是十点,我们先准备一下,等到十一点才开始行动,下午一点前,行动必须结束。” “为什么要等到十一点?”慧婷的疑问还真多。 梦凝解释道:“因为十一点到一点是午时,午时阳气最盛,阴气最弱,这个时间段最安全。” “切,你懂的挺多的,你能看到鬼吗?”慧婷言语中充满火药味。 “能看到。”梦凝回答。 “那么……” 慧婷刚一张嘴,梦凝就说:“你是想问我鬼长什么样子吧? 鬼的样子可复杂了,吊死鬼披头散发,眼睛翻白,舌头垂到胸口;淹死鬼浑身湿漉漉的,腹大如鼓;饿死鬼骨瘦如柴,脸颊干瘪; 各式各样的鬼都有,鬼的形状可比人类可复杂百倍。鬼的存在,到处都有。” “我……” 梦凝又没等慧婷说话,抢着说道:“你想说:‘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我说什么?’是吧?其实我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你心里不知道骂我多少遍狐狸精,其实我都能听到,我不是狐狸精。” 慧婷睁大眼睛,捂着惊讶的嘴,说道:“太不可思议了,你竟然能听到别人心里的声音,你是神仙吗?” 梦凝微微摇摇头,说:“不是。” “那你是什么物种?” “我是灵,小石的玉枕里的灵。” 我转过头,对慧婷说道:“慧婷,她真的能听到别人的心声,所以以后千万别在心中骂她了,其实她都知道。” “不敢了,不敢了。”慧婷尴尬地说道。 梦凝得意地对我挤挤眼。 我对梦凝说道:“梦凝,你以后不要听慧婷的心声了。” “好的。” “说好的,以后不可以听我的心声了啊。”慧婷叮嘱梦凝。 梦凝笑了笑,说:“说不听,就不听。如果每个人的心声我都去听的话,还不把我累死?” 我们找到一个平坦的地方,将后备箱的物品卸下来,放在地上。 我找一块石头,简单的将从当前位置到淼都城的地理地形画在地上。 我指着地上的示意图对同伴们说道:“各位,这里是我们所处的位置,向西五十米就是罗刹村,罗刹村南北狭长, 这里已经是一个荒弃的村子,我在这里遭遇过僵尸。” “僵尸?”慧婷听了非常好奇,“僵尸什么样的?可怕吗?” “僵尸浑身干瘪,颜色青黑色,皮肤皱巴巴的,像干树皮一样。 僵尸行动很慢,但是他的气息如果闻到了,就会浑身麻痹,不能行动。 僵尸寻人,要靠人呼吸的气息才能找到,我们带来的糯米,就是对付僵尸的。” 我指着示意图,接着说:“再往西去,这个位置有个牌楼,牌楼向里,路越来越狭窄,接着就是岩壁上的狭道,还有悬空栈道,这里是一段吊桥。 这段道路在山的背面,常年不见太阳,白天什么样,我不清楚,但是晚上这里真的是太恐怖了。 所以我们尽量要在下午一点前回到这里。” 第159章 凌空览胜,铁索惊魂 “如果晚上回不来,会怎么样呢?”慧婷问我。 “那我们谁都别想跑了,只能永远困在幽冥帝君的牢笼里,毫无生还的可能。你要是后悔,我现在送你回去还来得及。”我对慧婷说道。 “不,绝不后悔。”慧婷尽管很害怕,还是决然地说道。 我指着地上的示意图,继续说道:“山路到这里,是一个回旋路,回旋路尽头就是淼都城,这里城墙五米高, 城下火池环绕,城上狼鬼巡逻,城里依次是十冥王殿,最后面的是幽冥宫。我介绍完了,你们有没有要补充的?” 张凌志这时说:“我来说两句,尽管我们是中午去,但前面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所以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和周密的计划。 进去后,我打头阵,大哥殿后,慧婷和梦凝在中间,慧婷负责搬运一部分物品,梦凝负责警戒。” “我有意见,为什么我可以搬运物品,梦凝只负责警戒?”慧婷不服管理。 “有意见可以保留,执行命令吧,第三个条件就是无条件服从我们三人的命令。” 我将装着糯米、黑狗血和公鸡血的背包,挂在慧婷肩上,我背着自己的包手中提着大锤和榔头。 慧婷撅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背着背包。 张凌志背着背包和降魔宝剑,走在前面,向罗刹村走去。梦凝、慧婷紧跟其后,我走在最后压阵。 进了罗刹村,罗刹村还是那副老样子,有的残破不堪的房顶,被大树冲冲破;有的房屋只剩下四面石墙;有的房子爬满藤条。 村子里的石板路布满枯萎的青苔,石缝里全是枯黄的野草。 村子里阴森森的,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在这里路过,感觉非常不舒服,浑身激起鸡皮疙瘩,生怕不明处蹿出来一个什么怪物。 走在前面的张凌志不停地左顾右盼,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我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不时的转过身体,回头看看,除了荒芜的断壁残垣,什么也没看到。 向西走出罗刹村,山路稍微有些宽阔,山路两侧,埋满了长满荒草的野坟。 再往前走大约二百米,我们看到一座牌楼。 走近一看,这座牌楼和我曾经见过的有点不一样,这时的牌楼,没有题字,那时我来过,牌楼上明明有“冥域”两个字。 这个地方很邪门,林子里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安静得有点吓人。 我们一边向前走,一边紧张地到处张望。 前面道路越来越窄,最后,道路是在陡峭山体上凿出来的,旁边没有栏杆,如果掉下去,不死也剥层皮。 “大家小心!”梦凝发出警告,“前面有人!” 慧婷向前看去,质疑地问道:“哪有人?你别大惊小怪。” “慧婷,别说话。”我在后面捣了一下刘慧婷。 刘慧婷闭上嘴巴,一声不吭。 我们继续向前走,过了一会,耳朵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随着我们前行,那敲击声越来越大。 又走了一会,看到前面有两个人,蹲在地上凿石头。 “看到人了,”张凌志小声说,“怎么办?” “是傀儡人,”我小声说道,“继续走,把他们当作正常人即可,。” “原来真的有人。”慧婷小声说道,并向梦凝竖起一个大拇指表示赞许。 我们保持镇定,继续向前走。 走到那两个人旁边,一个人抬头看看我们,问道:“你们干什么的?” 张凌志保持自然地说道:“我们去幽冥宫,拜拜幽冥帝君,听说拜了幽冥帝君的人,都能发大财。” 那人说:“去吧。”然后继续开凿山石。 我们继续前行。路上遇到好几拨傀儡人修凿山路,而且没遇到之前,梦凝都提前预警,我们都正常蒙混过关。 狭道走了很长一段,到了栈道。这里的山体更加陡峭了,近乎悬崖峭壁。 更可怕的是,栈道上的护栏,竟然是断断续续的,有的路段有护栏,有的路段没有护栏。 我们尽量靠着山体向前走,不然的话,万一掉下去,必然粉身碎骨。 栈道上有不少傀儡人正在修建护栏,我们路过的时候,总是能闻到一股浓烈难闻的汗臭气味,令人作呕,他们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澡了。 我们继续向前走。走了一段时间,到了一条山壑间的铁索吊桥附近。 我们小心翼翼地踏上吊桥,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脚步。 从晃晃悠悠的吊桥往下望去,只见下方一片幽深,让人心生恐惧。 站在高悬半空的吊桥上,我们鸟儿飞在天空一般,耳边阵阵风声,呼啸而过。 行走于吊桥,恐惧之余,还有能欣赏到壮丽的景色,远处山峦连绵起伏、云雾缭绕;桥下飞泉流瀑、水花四溅; 山崖怪树奇石,竞相争艳。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此展现得淋漓尽致,令人叹为观止。 行走到吊桥中央,一阵大风吹来,整个吊桥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我们紧紧抓住扶手,努力稳住身体,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时吊桥的铁索千万别断。 “好害怕!”慧婷吓得瑟瑟发抖。 我将榔头和铁锤放在一只手内,腾出一只手,拉着慧婷的手,说:“别怕,我拉着你呢。” 这么高的位置,别说一个女孩子,我也感觉颤颤巍巍的,再说了,吊桥的钢丝绳在空中摇摇摆摆,让人站立不稳,怎么会不害怕呢? 还好,这段吊桥不算多长,大约五六十米,只是这里山很陡,尽管这么近的距离,山壑也有几百米深。 我们刚走到中间,对面过来两个傀儡人。走近傀儡人的时候,张凌志和傀儡人打招呼道: “两位,请问到幽冥宫还有多远?” “不远了,走过那段栈道就快到了。” “谢啦。”张凌志道谢后,和傀儡人擦肩而过,继续向前走。 那个浑身脏兮兮散发着恶臭的傀儡人与慧婷擦肩而过时,她的脸上浮现嫌恶的表情,下意识避开那令人作呕的傀儡人,贴着吊桥边的缆索行走,尽量离那傀儡人远一些。 第160章 傀儡人烹饪蛇鼠饱腹 突然间,慧婷脚下一空,身体瞬间下坠。 她只顾警惕傀儡人,不小心踩到了桥面的漏洞,整个人猛地往下坠落! 眼见慧婷即将跌入无尽的深渊,千钧一发之际,我迅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我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抓住她,不敢有丝毫松懈。 终于,经过一番努力,我成功地将慧婷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慧婷吓得抱着我“呜呜”痛哭。 我安慰她说:“别哭了,没事了,我拉着你呢。快到头了。” 旁边路过的傀儡人狞笑一声,离开了。 我们过了吊桥,又通过一段栈道和山体上开凿的狭道,总算到了宽敞的道路。 走了一段路,路旁边有几间房子,其中一间房顶的烟囱正冒着烟,房子里飘来一阵肉香。 “好香啊。”慧婷说着,走近那房子的窗户边,往房子里观望, 接着,她猛地跑到山路的另一侧,扶着山石不停地干呕。 我赶紧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你自己过去看看。”慧婷干呕片刻,指着那个窗户跟我说。 我心生好奇,于是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看个究竟。 当我亲眼目睹房间里的景象时,只觉得胃部一阵剧烈翻滚,接着,一阵无法抑制的痉挛袭来,未完全消化的早餐如火山喷发般从我口中喷涌而出。 那间房子里,摆放着一口大铁锅,灶膛内熊熊燃烧的柴火舔舐着锅底,锅中的沸水正咕噜噜地翻腾着。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沸腾的水面上,漂浮着许多已经剥掉皮的蛇和老鼠。 锅灶旁边的木长凳上,坐着几个面容呆滞、毫无生气的傀儡人。 他们手持碗筷,低着头,正狼吞虎咽地享用着那些令人作呕的食物! 这时,张凌志也准备凑过来瞧瞧。我连忙拉住他。 “你看到什么了。”张凌志问我。 “赶紧走!”我催他离开,“你最好别看,太恶心了。” “什么东西这么恶心?”张凌志不死心,还是要去看看,他挣脱我的手,向那间房屋的窗户走去。 我想拦住他,但是没拦住,对他说道:“他们在吃老鼠和蛇,有什么好看的。” 张凌志看了一眼,立刻转头,一阵干呕。 片刻后,张凌志说道:“真没想到,老鼠和蛇肉还是挺香的。” 我们继续前面走。张凌志在前,慧婷、梦凝紧跟其后,我垫后。 又走了很长一段崎岖起伏的山路,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道,我们到了一片开阔地。 “到了没?”慧婷问我。 “应该不远了,那次是夜间,我也记不得路。”我说。 我们又走了几分钟,刚才我们路过的山崖下面,终于出现一处建筑物。 建筑物依山崖而建,坐南面北。 普通的房屋都是坐北向南,而这座建筑,竟然是背靠山崖,坐南朝北,实在太反常了。 移步换景,走近才看清这处建筑物的真切规模。 这座建筑物四周有一个大院子,院墙是黑色的,院墙大门上仅有一个牌匾,却没有题字。 我心说难道这里就是那天夜里见到的城墙?这里既没有火池,也没狼鬼,更没有吊桥。 怎么回事? 我们走到院门外,慧婷问我:“城墙呢?火池呢?狼鬼呢?” “我来时确实有,现在没有,我也不知为什么。” 张凌志说对慧婷说道:“这是阴阳相交的地方,阳间和阴间是在一个地区,只是在阳间和阴间看到的景象不一样。” 我想起刚才见到的牌楼,上面也没“冥域”二字。可能现在是白天,看到的景象和阴间有所区别。 阴间和阳间就像一张纸的两面,正面能看到无限风光,背面能看到的,可能只是洇过来的一些墨痕。 院墙里面,是一栋高大雄伟的楼宇,黑瓦黑墙。 院子里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喊声,声音有点远,听不太清楚。 我们心情忐忑的走进院子,那栋楼宇大门上写着“十冥王殿”四个歪歪扭扭的篆字。 我们四人站在十冥王殿外,心中多少有点恐惧。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来了,难道要空跑一趟吗? “里面还有个宫殿,”梦凝小声对我们说道,“大约二十个傀儡人在祭拜。” “他们喊的什么?”我问道,“他们喊‘十殿阎罗不作为,幽冥帝君坐地府’。” 我想起昨天附在刘万根身上的那个豢傀鬼也说同样的话, 他当时说:“十殿阎罗不作为,因果三世方轮回。幽冥帝君坐地府,现世现报不可违。” 这些鬼傀儡喊得也是比豢傀鬼说道少了后面两句。 “进去,大家不能单独行动。”我对大家说。 我们一起进了十冥王殿。 踏入十冥王殿,仿佛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周围弥漫着无尽的黑暗和阴冷。 四周点燃着大油灯,放射出昏黄的光芒,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大殿墙体完全封闭,没有一扇窗户,只能靠室内的几个大油灯照明。 与外界的强光相比,这里显得格外昏暗。 稍作停留后,双眼逐渐适应这里的黑暗,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清晰起来。 冥王殿的两侧矗立着十位冥王的雕像,它们栩栩如生、形态各异。 每座雕像下方,标注着他们各自的名号。 距离大门最近的位置,相对站着的两个造像,左边的是夺命冥王顾逆龙,右边的是魅幻冥王白莉莉。 夺命冥王身穿黑袍,面色苍白,双眼泛着蓝光,手中拿着一把手骨形状的鬼爪当作武器;魅幻冥王白莉莉是个绝世美人,她皮肤白皙,丹凤眼,锥子脸,红唇若朱,细腰如蛇。 张凌志见到魅幻冥王白莉莉,眼里放光,不正经地说:“这样的美人,如果跟我一宿,我宁愿少活一年。” 慧婷看到魅幻冥王白莉莉,心生妒忌,不快地说:“这样的狐狸精,不知要迫害多少家庭!” 我走到慧婷身边,说道:“你说的没错,这就是罗刹村被人害死的狐狸精白莉莉。” 罗刹村白莉莉的故事,附近几乎家喻户晓,慧婷自然也听说过。 第161章 冥王殿 “原来那个故事是真的呀,我以为大人逗小孩瞎编的故事呢。”慧婷小声说的。 接下来两个相对站立的冥王分别是布病冥王莫念生和五毒冥王。 布病冥王莫念生是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头,他的脸皱皱巴巴,眼里布满血丝,拄着一根骷髅头拐杖; 五毒冥王是一个神秘的蒙面男子,脸色墨绿,没人知道他叫什么。 慧婷看到布病冥王和五毒冥王,脸色惊恐,小声对我说:“这两个冥王长得可真难看。” “别说话了。”我小声呵斥慧婷。 慧婷紧闭嘴唇。 第三对冥王是嗜血冥王商朵朵和摄魂冥王。 嗜血冥王是穿着一身血红衣服十分凶悍的女鬼,她的十指就像十把锋利的匕首,横眉怒目,龇牙咧嘴; 摄魂冥王是一个苍老的老头,脸上的皱纹就像千沟万壑一般。 第四对是豢傀冥王和养尸冥王。豢傀冥王带着斗篷,面色青白,目光毒辣; 养尸冥王是一个面容很恐怖的男人,脸上的青筋就像蚯蚓一样,弯弯曲曲地盘踞在脸上。 最后一对是寒冰冥王,烈火冥王。寒冰冥王是一个眉头紧锁、嘴角下撇的男人,脸色淡蓝,看上去就寒气逼人; 烈火冥王是一个火辣辣的女人,她眉飞色舞,眼睛很小,一身火红的衣服。 我们从十冥王殿大门,走到末端。再往前是另一个宫殿,上面的匾额写着“幽冥宫”四个字。 幽冥宫和十冥王殿是一体的,只是这里的宫殿建在山脚下,靠近山体,建筑越高。 幽冥宫比十冥王殿高三米左右,两处建筑通过一条有台阶的通道相连。 刚才的在十冥王殿前听到的喊声,就是从幽冥宫传出来的, 现在我们能清晰地听到幽冥宫的傀儡人喊着:“十殿阎罗不作为,幽冥帝君坐地府。” 我们四人踏上台阶,向幽冥宫走去。 “梦凝,你能感应到盼楠的位置吗?”我问身边的梦凝。 “只能感受到幽冥宫里那些祭拜的傀儡人。” 可能这里还是阳间,盼楠在阴间,虽然位置一样,可阴阳相隔,咫尺千里。 我们踏上台阶,走到幽冥宫,前面二十人左右,跪在大殿正中的造像前,磕头跪拜。 那具造像三米多高,头像猿猴,眼睛猩红,浑身是健硕的肌肉,非常有力量感。这就是幽冥帝君。 幽冥帝君的身后,有直径约两米的圆形供台,供台约一人多高,台上供奉着一只猴子,那猴子手持铁棍,抓耳挠腮,龇牙咧嘴,眼神凶恶, 表情看上去很邪恶,更可怕的是,无论在哪个方位,那只猴子好像都在看着我们。 这只猴子和幽冥帝君是什么关系?这幽冥帝君长相虽然头像猿猴,可身形跟猿猴毫无关系。 那猴子的供台这么高,可见这只猴子在冥域的地位可能比幽冥帝君还要高。 我仔细看那猴子造像,感觉和正常猴子不一样,它的耳朵好像有点奇怪,走近一些看时,发现它的耳廓有三层,项三层蘑菇叠在一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六耳猕猴?六耳猕猴和幽冥帝君可能存在什么联系。 幽冥帝君两侧站立着四煞护卫,虽然形体各异,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面相阴险。 左边的两个护卫造像底座上写着“风邪”“雨影”。 风邪造像是一个贼眉鼠眼留着小胡子的瘦子,他手中拿着一把和他身材很不和谐的扇子,而且那把扇子很奇怪,有三层扇叶。 雨影造像是一个女子,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还有水滴,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水浸泡着一样,胴体的轮廓显现出来,手中拿着一个莲蓬头似的雨具。 张凌志看着雨影的身体,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幽冥帝君右边的两个护卫造像底座上写着“雷霆”“电刹”。 雷霆是个身材魁梧,肌肉结实的男子,左手拿鼓,右手拿锤,电刹是个顽皮瘦弱的孩子,手中拿着一个像锥子样的物件。 大殿两侧柜子里摆放着很多幽冥帝君小型造像,和刘万根供养的一样。 这些恶鬼真是罪恶滔天,用这种办法诓骗有点私心的老百姓到这里来供养幽冥帝君, 骗人家钱财倒无所谓,最后还谋害他人性命,用豢傀鬼取而代之,成为傀儡人,为幽冥王朝做苦力。 大殿里的傀儡人不停的跪拜呐喊,根本没有觉察到我们的到来。 “怎么办?干不干?”我小声问身边的张凌志。 “干!不然白来了。”张凌志说道。 “梦凝,附近有没有敌人?”我问梦凝。 “就这些人,最近的在路边房子里吃老鼠呢。”梦凝说道。 “好,”我拿着大锤和榔头,对慧婷说,“慧婷,掏出来一瓶黑狗血,如果傀儡人靠近你,就泼他。” 慧婷的眼神有一丝恐惧,她点点头,然后哆哆嗦嗦地从背包里拿出一瓶黑狗血。 “别怕,慧婷,现在是白天,不会有事。”我轻声对慧婷说。 慧婷咽了一下口水,对我点点头。 “凌志,”我对张凌志说,“我去砸雕像,你在后面掩护我,如果那些傀儡人攻击我,我可劲招呼。” “去吧,我掩护你。”张凌志把背后的包着布的降魔宝剑拿过来,握在手中。 我趁那些傀儡人不注意,拿着榔头和大锤,悄悄的绕到幽冥帝君造像后面。 抡起大锤,朝幽冥帝君造像砸去,只听“咚——”一声巨响,我的大锤将幽冥帝君的造像屁股后面砸了一个大窟窿。 这时,大殿里跪拜的傀儡人惊慌失措,左顾右盼。 我不顾一切,抡起大锤接着砸,“咚——”又一声巨响,幽冥帝君的腰被我砸断。 泥塑的造像,中间是空的,非常容易摧毁。 那些傀儡人发现幽冥帝君造像后面的我,纷纷向我这边涌来。 而此时,张凌志在那些傀儡人身后,挥起降魔宝剑,像砍西瓜一样,手起刀落,几个傀儡人应声倒地, 只见那些豢傀鬼脱离傀儡人,被降魔宝剑砍中,立即化作一缕黑烟,然后消失殆尽。 第162章 砸毁魔君泥像 几个傀儡人跑到我这边,我顾不上砸幽冥帝君造像,挥起大锤就砸那些傀儡人, 两三个傀儡人被我砸到头部,头颅被大锤砸得凹陷进去,然后像面条一样倒下。豢傀鬼脱离傀儡人,逃跑了。 大殿里,张凌志挥舞着降魔宝剑,和那些傀儡人厮杀,不大一会的功夫,将傀儡人杀得所剩无几。 慧婷躲在梦凝身后,紧紧地靠着梦凝,她瞪着眼睛看着幽冥宫大殿里的屠戮,眼神充满了恐惧。 我见剩下个别傀儡人不够张凌志一个人厮杀的,于是不管他们,只顾砸幽冥帝君的造像。 没多大功夫,傀儡人被杀完,幽冥帝君的造像也被我砸毁,坍塌在地,一片狼藉。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我感慨的将榔头递给张凌志,“那四煞护卫我们俩分了,你砸风雨,我砸雷电。” “好嘞。”张凌志接过榔头。 这时,远处十冥王殿的大门传来阵阵咯咯吱吱的响声。 “什么声音?怎么回事?”慧婷受到惊吓,如惊弓之鸟。 我们低下头,向远处十冥王殿大门看去,只见那大门没有任何人,竟然自己慢慢的关上了。 太诡异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预感有意外的事情发生。 “不好!”梦凝惊讶地说道,“他们来了!快撤!” 我们对于梦凝的话深信怀疑,毫不犹豫地丢下手中的榔头与大锤,我拉住慧婷,与众人一同拼命往外狂奔而去。 才跑几步,突然听见“砰!”的一阵巨响,冥王殿的大门彻底关上了。 此时,原本寂静的幽冥宫内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狂风扬起沙尘,猛烈的在幽冥宫内盘旋,我们四人被风沙迷眼,无法看清周围的情绪,狂风刮得我们站立不稳,东倒西歪。 风起云涌,顷刻之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我们转眼间就被淋得像落汤鸡一般。 这里明明是室内,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呢? 一道闪电如同银蛇乱舞,瞬间将整个天地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又迅速陷入无尽的黑暗。 滚滚雷声犹如万马奔腾,震得地动山摇。 就在闪电亮起的时候,我突然见到眼前的幽冥宫样子发生了一些变化,地上的傀儡人尸体不见了,幽冥帝君造像的残渣也没有了,更诡异的是,风雨雷电四煞护卫的造像也消失了。 四周的空间和幽冥宫好像也不一样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进入时空隧道,被时空隧道带进另一个时空了吗? 片刻过后,风慢慢小了,雨渐渐停了,雷声和闪电也都偃旗息鼓了。 这时大殿正中站着身材魁梧的恶鬼,只见他头颅像猿猴,双眼通红,一身腱子肉,手持铁棍。这恶鬼正是幽冥帝君。 这里还是幽冥宫吗?这个大殿比幽冥宫大了不知多少倍,四周漆黑,阴森恐怖, 大殿正堂,摆放一把巨大的黑色椅子,椅子的扶手是两根白骨,椅背两侧镶嵌着两个头骨。 椅子后面是一个供奉着六耳猕猴的供台,和幽冥宫的一样。 大殿里,数不清的各式各样的鬼怪围着我们,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我们,飘来飘去,行踪不定,时不时蹿到我们面前,然后立即离开。 刘慧婷吓得紧紧抱着我的胳膊,瑟瑟发抖。 空中的四个鬼怪飘来飘去,缓缓下落,最后站立在幽冥帝君两侧,他们正是风雨雷电四煞护卫。 这里依旧是幽冥宫,刚才我们所见的,是幽冥宫的阳面,此时所现的是幽冥宫的阴面。 “何人大胆!敢在我幽冥神庙里捣乱?”幽冥帝君怒吼道。 风邪上前一步,扇一下叠扇,顿时大殿里刮起一阵阴风,风邪说道:“启禀帝君,来者是判官李溋丰小儿。” 雷霆用锤子敲一下雷鼓,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雷霆厉声说道:“启禀帝君,李溋丰师弟朱浩鹏也来了。” 朱浩鹏?李溋丰的师弟?难道张凌志是朱浩鹏的转世之人? 怪不得我去青云观的时候,张凌志说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老头告诉他,说他的故人来了。 原来我和张凌志前世果然有关系,要不然,他怎么会连背叛师门都不怕,也要救我呢? 电刹的电锥在空中划了几下,只见空中劈里啪啦闪过几道闪电,电光刚落,电刹瞬间移动到慧婷面前,声音尖锐地问:“你,是谁?” 慧婷吓得赶紧抓住我的胳膊,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是刘慧婷。” 电刹归位,对幽冥帝君说道:“禀告帝君,这女子名刘慧婷。” 雨影轻飘飘地化作一团云,落下一阵雨,淋在梦凝身上,雨穿过梦凝的身体,不留一滴。 雨影又变回水淋淋的原样,对幽冥帝君说道:“风吹不动,雨淋不沾,此女非人非鬼,非神非仙,乃一幻灵。” “哈哈哈!”幽冥帝君狂笑着,“李溋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你是插翅也难飞了!” 这时,我低头一看,自己和往常一样,一到阴间,就变身成判官,手中握着生死簿和判官笔。 慧婷见我变成判官,连忙松开我,闪到梦凝身边,紧张靠着梦凝,吓得瞠目结舌,问梦凝道:“他他他,也是鬼?” 梦凝握着慧婷的手,安慰慧婷紧张的情绪,说道:“别怕,别怕,李小石前世就是阴司判官,只要一到阴间,他就会变身成这样。” “什么?”慧婷吓得瑟瑟发抖,“我们在阴间,那么我们死了吗?” “没有,相信李小石他们能把我们安全地带出去。” “你是何方妖孽?”这时张凌志大义凛然地吼道,“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贫道的厉害。”说着,张凌志挥起降魔宝剑,就去攻击幽冥帝君。 还没接近幽冥帝君,风雨雷电四煞护卫迅速上前护驾,风邪轻盈且迅速的飞来飞去,叠扇一摇,狂风大作, 雨影飘到幽冥宫顶部,雨具一扬,暴雨倾盆,雨借风势,风随雨落,狂风暴雨,直扑向张凌志。 第163章 黑狗血的威力真大 张凌志口中默念咒语,冒着风雨,举起降魔宝剑,指向风邪,只见降魔宝剑射出耀眼金光,剑光射向风邪。 风邪躲闪不及,用叠扇挡张凌志的剑光,只见那剑光穿破风邪的叠扇,伤到风邪。 雷霆用鼓槌猛敲雷鼓,电刹用电锥射出一道闪电,电闪雷鸣,雷助电势,只见那闪电直击张凌志。 张凌志扬起降魔宝剑,那闪电击中降魔宝剑,电势消失殆尽,张凌志依旧安然无恙。 四煞护卫轮流攻击张凌志,没能打赢张凌志,张凌志也无法降服四煞护卫。 这几个月,张凌志闭关修习降魔剑谱和无为心法,果然有所长进,明显比我和他初见之时厉害多了。 见双方对峙许久,不分上下,于是幽冥帝君对四煞护卫喝道:“退下!” 四煞护卫领命,退到幽冥帝君身后。 幽冥帝君抡起铁棒向张凌志攻来。 我见识过幽冥帝君的本领,他擅长变化,能变大变小,可吐水喷火,能飞行遁走,神通广大,不可小觑。 张凌志挥动降魔宝剑抵挡幽冥帝君。 他哪是幽冥帝君的对手?幽冥帝君对付张凌志,就像猫玩老鼠似的,将张凌志玩弄于股掌之间。 张凌志相对幽冥帝君虽然势力太过悬殊,但他却毫不气馁,张凌志多次被幽冥帝君的铁棒打趴下,他都一次次爬起来。 “哼!昔日的朱浩鹏,竟然变得如此不堪!”幽冥帝君奚落张凌志,再一次将张凌志打倒在地。 “爷叫张凌志,不是朱浩鹏。”张凌志恼羞成怒,继续爬起来攻向幽冥帝君。 张凌志和幽冥帝君战斗上百回合,只见他节节败退,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却奋力抵挡,为我们守起一道防线。 看着张凌志被幽冥帝君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却毫无办法。 我要想办法帮助他一下,对,慧婷背着好几瓶黑狗血和公鸡血,这时候要试试黑狗血的威力如何。 于是我走到慧婷身边,从包里掏出一瓶黑狗血,拧去瓶盖。 当我双手放开判官笔和生死簿时,那判官笔和生死簿竟然没有落地,依然飘在空中,不离我左右。 幽冥帝君玩弄并羞辱着打败张凌志,我见幽冥帝君正得意,没有防备,迅速将黑狗血泼向幽冥帝君。 黑狗血泼到幽冥帝君身上,张凌志身上也没能幸免,被泼上少量的黑狗血。 只见黑狗血像硫酸一样,将幽冥帝君身上烧得嗞嗞作响,并且冒出青烟。幽冥帝君嗷嗷直叫,后退几步。 “什么东西?好恶心。”张凌志被我泼了一些黑狗血,一时不知道怎么会回事,当他看到幽冥帝君被黑狗血烧得直冒青烟时,高兴地说,“泼得好!” 幽冥帝君见我拿黑狗血泼他,奚落我道:“没想到当年叱诧风云的李溋丰,竟然玩起了暗箭伤人的把戏!” 对付你这样的恶魔,不玩点阴的,怎么行呢? 没想到黑狗血竟然有如此威力,幽冥帝君都被黑狗血灼伤,其他小鬼更不用说了。 黑狗血和公鸡血都有辟邪的作用。狗是至阳之畜,能克阴邪,传说二郎神座下的哮天犬就是黑狗,凡间黑狗和哮天犬最为亲近,所以黑狗血能纳先天至阳之气,辟邪效果相当好。 公鸡每天早上打鸣,叫醒太阳,所以民间传说,公鸡血也是至阳之物,驱邪的效果同样很好。 “快撤!”我对着张凌志喊道。 张凌志不敢恋战,和我们一起向外跑去。刚一转身,风雨雷电四煞护卫飞在空中,将我们围了起来,有一场风雨大作的,电闪雷鸣。 我将瓶子里的半瓶黑狗血洒向半空中的四煞护卫,那雨影用雨具喷出大雨,风邪用破洞的叠扇扇出狂风, 风雨将黑狗血淋了下来,浇了我们一身都是,这一瓶黑狗血就这样浪费了大半。 张凌志对我使了眼色,双手捧在一起放在腹部,意思是要我助他腾空。我心中明白,对他点点头。 这时张凌志挥舞着降魔宝剑,剑光射向雨影。雨影知道那剑光厉害,不敢迎战,只是一边降雨一边躲避。 雨影躲到了我的后上口,我这时已经将双手准备好了。 张凌志向我奔来,降魔宝剑传到左手,踩在我的双手上,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张凌志弹起。张凌志一跃而起,凌空数米。 跃起的瞬间,张凌志从背包里抽出一条鞭,将那鞭甩向雨影。 雨影一直防着张凌志的降魔宝剑,根本没有注意张凌志手中的鞭,她见张凌志跃起, 只是稍微向上升起一段距离,根本没有预想到张凌志的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她。 只见那鞭打到雨影身上,她的身上立即像是遭到电击一般,火光闪烁。 张凌志首先去攻击雨影,就是因为雨影施法降雨能冲洗黑狗血和公鸡血,这样的话,黑狗血和公鸡血就失去作用了。 我们都看到了,黑狗血对付邪祟效果出奇的厉害,就连幽冥帝君这么厉害的鬼王,被黑狗血泼到都会受伤,何况其他鬼怪? 所以,先灭掉雨影,才能保证我们能顺利使用黑狗血和公鸡血。 雨影惨叫一声,落了下来。 风邪见雨影受伤,急速飞来,将雨影抱起,带到安全的地方。 “好厉害的鞭呀!”我兴奋地说道。 “那当然,”张凌志骄傲的说道,“这可是我特制的铜钱鞭,鞭长四米九, 串七七四十九枚古铜钱,用七七四十九个童子的尿液,将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威力十足。” 在帮欧阳晓冉驱除脏东西之后,我怪张凌志太浪费铜钱了,让他用一根绳子将古铜钱串起来,没想到,他用这种方法, 发明了如此威力的铜钱鞭,铜钱不仅不会浪费,而且杀伤力配合童子尿还很强劲。 片刻间,我们伤了他们两人,看来他们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呀。 张凌志继续攻击雷霆和电刹,只见张凌志铜钱鞭甩得如同银蛇狂舞,鞭声如雷,雷霆和电刹只有招架之力。 第164章 铜钱鞭 “还不快撤!”我对张凌志喊道。 趁他们败阵,我们必须赶紧逃跑。刚踏上向通往十冥王殿的台阶时,眼前的景象将我们吓得心惊胆颤,甚至有点绝望。 面前哪还有什么十冥王殿呀,那分明是一座城池呀! 面前是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道,径直伸向那遥远的城楼。 大道两旁,矗立着一座座巍峨壮观、气势磅礴的冥王殿。 这些冥王殿至少有十栋。毫无疑问,它们应当归属于十大冥王所有。 每一座冥王殿的规模都相当庞大,气势宏伟、庄严肃穆。 不仅如此,各大冥王殿之间还错落地分布着许多规模不一的冥府衙门。 距离我们最近,是寒冰冥王殿和烈火冥王殿。寒冰冥王殿和烈火冥王殿门对门,宫殿高大雄伟, 门头上用黑体字写着“寒冰冥王殿”和“烈火冥王殿”。再往前的冥王殿有点远,看不到门头。 而幽冥宫台阶下的中轴线大道上,已经站满了几个冥王和无数的阴兵鬼将,他们手持兵器,严阵以待。 后面幽冥帝君负着伤,带着雷霆、风邪、电刹追了出来。雨影估计伤势严重,没能出来。 原来这里就是淼都城。阳面是十冥王殿和幽冥宫,阴面就变成了淼都城。 幽冥帝君气焰嚣张地吼道:“李溋丰!看你往哪逃?你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逃我的五指山。” 前有劲敌,后有追兵,现在只能孤注一掷背水一战了。 “跟他们拼了!”张凌志鼓足勇气对我们说,他将铜钱鞭递给我,“大哥,会用吗?” “试试吧。”我接过铜钱鞭,顿时闻到一股尿骚气味。 这鞭子在七七十九个童子的尿里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可算起来,我和张凌志分手有四十九天吗? 不管那么多了,张凌志嘴里的话不能全信,这厮最喜欢虚张声势。 刚才张凌志在幽冥宫大殿里使用铜钱鞭,我大致看到几招,甩、收、扫、抖,无非就这几招, 如果再配合无证道人那天夜里教我的身法招式,用于实战,应该没有问题。 张凌志又拿出一把桃木剑,递给梦凝,问道:“会使剑吗?” “会。”梦凝接过桃木剑,利索的将剑握在手中,摆出警戒姿势。 “慧婷,我没有武器了,你拿一瓶黑狗血,如果有鬼怪靠近你,拿黑狗血泼他苟日的。”张凌志一脸严肃地对慧婷说。 慧婷脸色惊恐地点点头,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黑狗血,双手颤颤抖抖的将瓶盖拧开。 “杀呀!活捉李溋丰!” 阴兵鬼将中响起了呐喊声。 接着,大道上的阴兵就像潮水一样向我们涌来。 我们四人一字排开,准备即将发生的恶战。 刚冲上来的阴兵,被张凌志的降魔宝剑用力一斩,剑气所到之处,死伤大片,化作一缕缕青烟。 慧婷见阴兵冲来,使劲将瓶里的黑狗血泼向冲来的阴兵。 那些阴兵被黑狗血泼中,就像被硫酸烈火灼烧一般,有的受到重伤,有的断腿折臂,有的直接殒命。 梦凝灵动地挥舞着桃木剑,将攻上来的阴兵一个个砍得非死即伤。 真没看出,梦凝平时柔柔弱弱,舞起剑来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所向披靡。 我甩起四五米长的铜钱鞭,用尽全身力气,击向远处的阴兵,那些阴兵被击中,即刻倒地。 我手中的兵器最长,擅于远攻,此时我不仅要防着前面攻过来的阴兵,还要防着后面的幽冥帝君和四煞护卫,尽管只剩下三煞,也不得不防。 而此刻那三煞护卫只是闪电鸣雷,吹风助阵,在我的铜钱鞭的威慑下,他们并没有发出多猛烈的攻击。 淼都城上空弥漫着难闻的气息。 阴兵死伤无数,渐渐退去。 下面蹿出两鬼将,身穿铁甲,一个长着猪头,一个顶着狗脑,猪头抡着两把铜锤,狗脑提着一把大刀。 他二鬼大吼道:“且看我猪狗二将的厉害!”他二鬼将铜锤和大刀耍的虎虎生风,威风凛凛,然后接着吼道:“你们谁先来送死?” “大言不惭!”张凌志上前一步,扬起降魔宝剑,指着那猪狗二将。 猪将军见张凌志上来,呵呵大笑说:“你这斯,骨瘦如柴,根本禁不起俺一锤!” 猪将军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剑光闪过,一个猪头咕噜噜从台阶上滚了下去,接着猪将军的身体和头颅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幽冥帝君的空中。 “猪大哥!”狗脑见猪头被张凌志杀了,悲伤愤恨,狠狠地对张凌志说道,“小子,你杀我大哥,我要宰了你,给我大哥报仇。”说着挥起大刀砍向张凌志。 张凌志挥起降魔宝剑,一剑将狗脑连人带刀,一斩两段。 接着又来几个鬼将军上来叫战,要么被张凌志斩杀,要么被吓跑。 接着,对方阵营没有人敢来迎战。 张凌志威风凛凛地带着我们向前逼近,对方阴兵像潮水一样后退。 就在我们刚要行进到台阶的最下层,这时,一个凶悍的恶鬼出现在阴兵的前面,那恶鬼身穿黑袍,面色苍白,双眼泛着蓝光,手中拿着一把鬼爪钩。 这个恶鬼就是夺命冥王顾逆龙。 顾逆龙上前向幽冥帝君表决心道:“帝君,我的不孝女儿背叛幽冥王朝,愧对帝君的栽培,是我教女无方, 承蒙帝君不弃,留我在冥王殿府,小人愿拿李溋丰的神魂献给帝君,以示忠诚。” “好,夺命冥王,”幽冥帝君居高临下道,“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若能拿下李溋丰,本君就释放你的女儿,让你父女团聚。如果……” “如果拿不下李溋丰,任凭帝君发落。”顾逆龙说着,扬起鬼爪钩向我抓来。 我甩起铜钱鞭向顾逆龙抽去。 顾逆龙见铜钱鞭打向他,忙着侧身躲避。 此刻张凌志也挥起降魔宝剑助我与顾逆龙对战。 顾逆龙半年前被无证道人打伤,不知道功力恢复得怎么样了,但是他依一己之力,对战我和张凌志二人几十回合不分胜负,可见法力非常了得。 第165章 柔媚难消 我扬铜钱鞭远打,张凌志持降魔宝剑近攻,我和张凌志渐渐占了上风。 张凌志攻势加急,我见顾逆龙脖子露出破绽,于是将铜钱鞭甩向顾逆龙,缠住他的脖子,用力向张凌志这边一拽,顾逆龙向张凌志这边倒来。 他的脖子被泡有童子尿的鞭稍缠住,烧得一片焦黑。 张凌志举起降魔宝剑刺向顾逆龙的胸口。 “啊!”顾逆龙眼见形势不好,惨叫一声,身体一侧,胸口躲过张凌志的降魔宝剑,但是剑尖掠过顾逆龙的眼睛,这时他的一只眼睛被降魔宝剑划伤,直冒青烟。 再次受伤的顾逆龙,挣脱铜钱鞭,赶紧逃跑。 这时,对面鬼群里响起一阵悦耳的琵琶声,然后大道上出来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 这女子皮肤像雪一样白,像羊脂一样细腻,让人看了,禁不住要去摸一把; 她的嘴唇小若樱桃,红若含朱,十分诱人,让男人看了都会情不自禁地幻想着去品尝一番; 她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像两汪深潭,看她一眼,就会深陷进去,不可自拔。 这美艳女子就是魅幻冥王白莉莉,白莉莉穿着粉丝薄纱,曼妙的胴体若隐若现,撩人心弦。 魅幻冥王身后跟着十来个花枝招展、风韵十足的浪荡女子,尽管诱惑力比不上白莉莉,但也是足以让平常男子难以抗拒的。 “有贵客到来,就让奴家好好唱段小曲,好招待客人吧。”白莉莉扭动腰肢,娇滴滴的唱道: “花期不再,自凋零,雨季已过,水不流,年少风流常玩乐,莫等白头偷窗口。……” 后面几个妖娆的女子,抱着琵琶、胡琴,给女子伴奏。 如此娇艳的相貌,如此婀娜的身段,如此曼妙的舞姿,如此诱人的歌声,怎能不让人心动? 我曾经经历过这个魅幻冥王白莉莉,心中深知她的厉害,不敢靠近, 但是尽管如此,我心中仍有一念,如果她是的好女人,该有多好啊? 如果她不是魅幻冥王,我若能和她双宿双飞,这辈子该有多幸福。 当然,我心里明白,有这样的想法,已经被白莉莉迷惑住了。 此时,我看到张凌志如痴如醉地看着白莉莉,他显然被白莉莉迷得神魂颠倒,难以自控。 魅幻冥王白莉莉向张凌志抛着媚眼,手指挑动,娇滴滴地说:“小帅哥,来呀!” 张凌志傻乎乎地向那魅惑冥王走去了。 我赶紧抖擞精神,定了定神,口中默念心力诀,渐渐的,我恢复理智。 赶紧跑过来,拉住张凌志,说道:“张凌志,你清醒一下吧,她是鬼魅,不是好人。” 张凌志用力摆开我的手,生气地说道:“滚开,别破坏我的好事。”然后一脸奸笑的对白莉莉说道,“大美人,我来了。” 张凌志屁巅屁颠的走向白莉莉,降魔宝剑也不要了,随手一丢,哐镗一声落在台阶上。 魅幻冥王白莉莉将张凌志搂在怀里,伸手拥抱张凌志,白莉莉的手刚落在张凌志的身上, 只见那手掌“嗞嗞”作响,并发出青烟。原来张凌志身上还残留着一些黑狗血。 张凌志虽然身上的黑狗血被雨影的暴雨冲走,但多少还残留一些,所以白莉莉手被黑狗血烧到, 可见黑狗血对付邪祟是够厉害的,还好我们还有好几瓶黑狗血。 白莉莉将手收回来,故作镇定地说道:“亲爱的,你这衣服太脏了,脱下来吧。” “呵呵呵,”张凌志得意地说,“小娘子够奔放的,这里就要脱衣服,好的,我脱。”张凌志这时将外套脱去。 我灵机一动,心想,既然这些邪祟这么害怕黑狗血,索性我将黑狗血淋到张凌志身上,这样至少白莉莉就不能得手了。 于是我跑到慧婷身边,将她手中的黑狗血夺过来,然后箭步蹿向张凌志。 这时张凌志和白莉莉已经拥抱成一团了,正好一下泼中他们两个。我将瓶中的黑狗血泼向张凌志和白莉莉。 而这时白莉莉已有防备,只见她两条长袖一甩,瞬间缠住身后两个女鬼的脖子,用力一带,将这个女鬼挡在她和张凌志前面。 一瓶黑狗血全部泼到两个女鬼头上、脸上、身上。 原本娇媚的女鬼,头、脸、身体像被炭火灼烧一般,血肉模糊,白骨显露,模样十分恐怖。 “那个人好凶啊,他会不会打我?你一定要保护我呀。”魅幻冥王白莉莉小鸟依人地对张凌志说道。 “美人别怕,有我在。”张凌志转头对我说,“大哥,不要跟我的美人为难。” “兄弟,你已经被她迷住了,她不好女人,魅幻冥王!”我呵斥道。 “胡说,这么美妙的小娘子,怎么会是冥王呢?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张凌志生气地说道。 “你!”看来多说无疑,于是我甩起铜钱鞭,向张凌志身后的魅幻冥王白莉莉抽去。 张凌志一把抓住铜钱鞭,用力一拽,将我手中的铜钱鞭拽去。 对我说道:“大哥,你再对我的美人无礼,我就生气了!” “张凌志!”我厉声说道,“你快醒醒!你所见到,皆是虚妄。” “李小石,你休要胡说。”张凌志生气地说道。 “小帅哥,”白莉莉在张凌志耳边说道,“杀了他,我就让你上我的床。” 白莉莉话音刚落,旁边出现一张大床,大床上挂着一顶帷帐,大床四角,四个穿着花花绿绿的轿夫。 这时,张凌志从地上捡起降魔宝剑,眼神里杀气腾腾,向我走来。 我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惊恐地说道:“张凌志,你个瘪犊子,你要干什么?” “杀你。”张凌志牙缝间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说完便举起宝剑向我砍来。 我连忙后退一步,躲开张凌志的宝剑,慌张的喊道:“兄弟,我是你义兄李小石。” “你不是我兄弟,你是坏人。”张凌志眼神迷离的向我刺来。 我默念心力诀,聚灵力于双足,瞬间移动到张凌志身后,一掌打在他光溜溜的后背上。我没有使出全力。 第166章 兄弟被魅惑心窍 尽管如此,张凌志中招后,一下子跌倒在地,降魔宝剑甩到旁边。 我走过去,将张凌志拉起来,啪啪两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厉声说道:“张凌志,你醒醒!” 张凌志双眼迷离,举起拳头,打在我的脸上。 被打一记重拳,顿时我的脑子嗡嗡作响,眼冒金光,鼻子发酸,一股热流淌过嘴唇。我伸出舌头舔舔,咸咸的。原来我的鼻子被打伤,流出鼻血。 张凌志扑向我,又要打。 说时迟那时快,我脑子里突然涌现张凌志和我刚刚认识时情形,那时我们俩在灵宝村合力斗女鬼时,念过六字真言,威力强大。于是我集中精力,汇集丹田之气,念道:“唵嘛呢叭咪吽!” 咒语刚念罢,张凌志高高举起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眼神里渐渐闪现光芒。 张凌志眨眨眼,说道:“大哥,怎么回事?” 我说:“兄弟,你着了魅幻冥王的道了。” 张凌志这时扭头看向大床上斜躺着的魅幻冥王,眼神凶狠地说道:“魅幻冥王!我要杀了她!”说完,捡起地上的降魔宝剑,向魅幻冥王走去。 魅幻冥王见张凌志手握宝剑向她走来,不慌不忙,向张凌志勾勾手指,蛊惑他道,“哥哥,你好凶啊,扔了武器,我们去一个快活的地方。” 张凌志这时突然僵住片刻,然后将降魔宝剑扔到地上,向白莉莉的大床走去。 糟糕,张凌志又被魅惑了! “兄弟!别走!”我无奈的喊道。 张凌志头也不回地上了白莉莉的大床,四个花花绿绿的轿夫抬起床,掉头走了。 我急得捶胸顿足,本来有张凌志和我同心协力,我还有一点底气,现在张凌志被魅幻冥王白莉莉带走了,台阶上只剩下我、慧婷和梦凝。慧婷和梦凝只是弱质女流,现在只能靠我孤军奋战了。 我手中空空,于是捡起台阶上的降魔宝剑,准备和面前的阴兵鬼将,后面的四煞护卫死战了。如果他们前后夹击,我必然顾头不顾尾,只盼梦凝手中的桃木剑和慧婷手中的黑狗血能抵挡一阵子。 “来呀?”我手持降魔宝剑,站在前面,面对前面的阴兵鬼将怒喊道。 盼楠拿着桃木剑,慧婷又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黑狗血,她们俩背着着我,防止后面的四煞护卫偷袭。 前后敌人咄咄逼人。 这时,一个穿着血红色衣服,凶神恶煞般的女鬼,向我奔来,她就是嗜血冥王商朵朵。她张开瘦骨嶙峋的手爪,那指甲就像十柄锋利的匕首一般。 曾经在福安寺遭遇过商朵朵,那时我和盼楠两人都打不过商朵朵,幸好夜叉将军出现,才救了我。 “哼哈哈哈,”商朵朵十分猖狂的狞笑着,“小崽子,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了,今天看你还有没有好运气?” 见商朵朵攻来,我顿时心生怯意,那时还有盼楠帮忙,我们俩都打不过商朵朵,现在只有我一个,怎么能打过呢?如果张凌志不离开,我还有一点把握,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再说了,就算能侥幸打过商朵朵,可还有这么多阴兵鬼将,如何对付?看来今天我们在劫难逃了。 可是我只能和她一战,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大丈夫气概。我拼命提升自己的气势说道:“你这恶鬼婆!我不怕你!今天我倒要领教领教你还有多大能耐?”说完,我扬起降魔宝剑刺向商朵朵。 嗜血冥王商朵朵急忙躲闪,然后甩来血红色的长袖,长袖一下缠住了我的脖子。 我挥剑斩去,将那长袖斩断。 商朵朵再次向我攻来。她的攻势非常猛烈,幽冥宫前的空气温度似乎低了几度,特别阴冷,阴云密布,阴风入骨。 见商朵朵进攻,我迅速挥剑劈砍,商朵朵十分敏捷的躲闪到我的身后,并顺势用那利爪在我背上抓了一把,顿时我觉得痛彻心扉。 我立刻转身劈砍,这时商朵朵已经闪到一边,降魔宝剑的锋芒根本接触不到她。 就这样,我和商朵朵斗了才十几个回合,已经被她抓伤几处。今天我的日子算是到头了。我渐渐绝望,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我的体力消耗得很快,那柄降魔宝剑越来越重,重得我举起它都非常费劲。 “受死吧!”商朵朵见我已经招架不住了,张开利爪向我扑来。 我已经无力反抗了,只有等待死神的裁决了。 就在那双利爪快接近我的时候,突然一股腥臭的粘液泼到了我的身上。原来是慧婷见我无力抵抗商朵朵,于是将整整一瓶黑狗血泼向商朵朵,我也被泼的满头满脸浑身腥臭。 商朵朵见黑狗血泼向她,猛地收手,躲开黑狗血。商朵朵见是慧婷用黑狗血泼她,怒火中烧,骂道:“臭丫头,老娘先结果了你!”说着迅速向慧婷扑去。 慧婷吓得连退两步,花容失色,一下子被台阶绊倒,摔倒在台阶上。 梦凝见商朵朵要杀慧婷,扬起桃木剑挡住商朵朵。 我见商朵朵和梦凝斗了起来,顿时保护欲充斥着身体的每个细胞,扬起降魔宝剑追向商朵朵,和她打斗起来。 由于慧婷向商朵朵泼黑狗血,不料被商朵朵躲开,黑狗血一滴不剩地全洒到我身上,满头满脸,浑身都是,实在太恶心了。 降魔宝剑上也泼上了黑狗血。 虽然商朵朵可以躲过降魔宝剑的锋芒,可躲不过飞溅的黑狗血。 黑狗血溅到商朵朵身上,嗞嗞作响,冒着青烟。商朵朵疼得嗷嗷直叫。我趁势攻击,商朵朵则到处逃窜。 偶尔商朵朵偷袭我,哪想到我的身上也有黑狗血,尽管能伤到我,她的利爪一样会沾上黑狗血,黑狗血将她的利爪烧得直冒青烟,失去了利爪,她也对我无可奈何,只有被我追杀的份。 这时,刚才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嗜血冥王商朵朵,被我追的到乱跑,消极避战。而我却越战越勇,势不可挡。 梦凝将慧婷拉起来。慧婷又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黑狗血。 第167章 夜叉现身,被泼一身狗血 突然,幽冥宫前大道的阴兵中间,有一些东西向我射来。我眼疾手快,连忙挥剑击挡。只听砰砰几声,那东西被我挡开,却有一块没有挡住,射中我的腿部。这时,我低头看一眼,腿部瞬间结了冰霜,整条腿都觉得冰冷麻木。 “看我的!”一个皮肤淡蓝色的冥王上前,他是寒冰冥王,寒冰冥王一脸严肃、寒气逼人地对我说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寒冰掌。”说着,一掌推出,只见他掌心中冒出两股寒气,接着寒气凝成冰块,一块块寒冰块像暗器一样朝我飞射而来。 我默念心力诀,灵力输送到降魔宝剑上,只见降魔宝剑发出光芒,形成伞状护盾,挡住寒冰冥王射来的冰块。 “寒冰,轮你上了,老娘我要到后面看热闹了。”商朵朵对寒冰冥王说了一句,然后退了下去。 “用不着你,本王足以对付这厮,你躲一边去,小心这厮的血溅你一身。”寒冰冥王说着,又将许多冰块射向我。 寒冰冥王距离我很远,没法攻打到他,于是我左手从地上捡起铜钱鞭,配合着降魔宝剑,和寒冰冥王打了起来。 我和寒冰冥王正在酣战,这时夜叉将军骜捷突然出现,他站在后面,和我一起将慧婷和梦凝夹在中间。骜捷的到来,算是给我吃了一粒定心丸,由他给我做后盾,我就不必瞻前顾后了。 而在这时,慧婷见骜捷站在她面前,将一瓶黑狗血,毫不保留地泼向夜叉将军骜捷,将骜捷淋的像落汤鸡一般。 “什么东西?黏乎乎臭烘烘的,还有一股腥味。”骜捷说道。 “骜捷,你没事吧?”我一边和寒冰冥王对战,一边询问骜捷的情况。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厉害的帮手,刚一亮相,就被慧婷泼了这么一大瓶黑狗血,骜捷尽管很厉害,可他还是终究还是鬼,如果骜捷就这样被猪队友灭了,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为什么那瓶狗血泼到骜捷身上,没有冒烟呢?似乎对他没有造成伤害。 “我没事。”骜捷转头对慧婷说道,“我是来帮你们的,你竟然用这玩意泼我。” 慧婷被骜捷吓得瑟瑟发抖。 “骜捷,她肯定以为你是幽冥帝君的人了,所以才会用黑狗血泼你。可你为什么不怕黑狗血呢?”我好奇的问道。 “黑狗血!”骜捷好像很兴奋,“我是阴司正神,当然不会害怕黑狗血了。现在有黑狗血护体,正合我意。” 没有了后顾之忧,我奋力和寒冰冥王奋战。有降魔宝剑和铜钱鞭加持,我威力大增,对寒冰冥王毫无畏惧。 骜捷到来,我底气也足了。 “李判官,我们冲出去。”骜捷说着,挥起钢叉,向前面大道上的阴兵鬼将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我和慧婷、梦凝紧随其后。我让慧婷、梦凝在中间,我在后面,我们四人呈梭形阵。 向外进攻上百米,只听到身后响起像洪钟一样的声音:“李溋丰,你为了逃命,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要了吗?” 我回过头看去,眼前的一幕让我心如刀绞!只见那幽冥帝君,轻而易举地将我的鬼妻顾盼楠提溜在手中,像拎一只小鸡一样。 此刻的盼楠满脸都是痛苦之色,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她那娇柔的身躯在幽冥帝君强大的力量下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仿佛命悬一线,随时都会被幽冥帝君结束。 与此同时,我也能感到脖子疼得厉害,因为我和盼楠心神相连,经脉感应,所以我也感觉和盼楠一样的疼痛。 “幽冥帝君!你拿一个弱女子要挟我,你算什么英雄好汉?”我怒气冲冲,而又心生忧伤。 “李溋丰,为了灭了你,本帝君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既然今天你自投罗网,我又怎么能轻易放你离开呢?” “有本事放了盼楠,我们真刀真枪的打一仗!”我愤怒的吼道。 “哼!”幽冥帝君掐着盼楠,向我们走过来,“打一仗?还有那个必要吗?你们所有人武器放下,不然的话,我让你心爱的女人灰飞烟灭!” “别!”我立马将手中的铜钱鞭和降魔宝剑放在地上,“我放下了,求您别伤害盼楠。” “不要管——我。”盼楠使劲从牙缝里挤出不完整的话,“快——跑!” “还有你们几个,放下武器!”幽冥帝君对夜叉骜捷等人说道。 “快放下武器!”我对骜捷等人说。 “李判官,放下武器,我们再也无法离开这里了。三思!”骜捷遗憾地说道。 “放下,不然他真的会杀死盼楠的。” “哎。”骜捷将他的钢叉扔在地上。 梦凝将桃木剑扔在地上,慧婷将手中的黑狗血也丢在地上。 “还有你们的背包,也扔了。”幽冥帝君说道。 我和慧婷将背包扔了。 幽冥帝君将带着手铐脚镣的盼楠扔给旁边一个鬼将,然后威风凛凛地对左右喝道:“将他们带进万劫炼狱!” 几个鬼将手持刀枪抵着我们,喝道:“走!” 我们被他们赶进一个巷道,走了片刻,看到一栋阴森的楼房,门楼上写着“万劫炼狱”。门口站着两个虎头人身的鬼怪。 “咯咯嗞嗞”铁门打开了。 我们被送进炼狱,炼狱内部,墙上点燃着蓝茵茵的火把,每过一段距离,就有几个鬼狱卒在对人用刑,惨绝人寰的哀嚎声不绝于耳,让人触目惊心。 拐了几道弯,我们被带到炼狱深处的一处牢房。 “进去!”鬼将们将我们推进牢房,然后“哐”的一声将铁门关了。 盼楠抓住我的手,深情的说道:“老公,你为什么这么傻呀!为了我,值吗?” “值。盼楠,我每天都在想你,哪怕能多看你一眼,都是值得的。”我发自肺腑地说。 盼楠深深地拥抱我。 旁边的慧婷醋意大发,酸溜溜地说道:“都到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卿卿我我。想想我们怎么出去吧?” “出去?”骜捷说道,“不可能出去了。这里戒备森严,就是变成一只蚊子,我们也出不去了。” “呜呜……”慧婷闻言,伤心地哭了起来。 第168章 炼狱刑具,触目惊心 我放开盼楠,搂着慧婷,安慰她道:“别怕,别怕,有我在。” “我们出不去了,会不会死在这里?”慧婷难过地说。 “不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梦凝冷静地说。 “有人救我们?”盼楠这时说,“别说梦话了,这里都是幽冥帝君的人,怎么可能有人救我们?” “我说有,肯定有。”梦凝肯定地说。 “谁会来救我们?”盼楠问。 “嘘——”梦凝将手指放在唇前,发出禁言的手势,让大家别说话。 “哐——”铁门打开了,进来两个鬼狱卒,他们身体健硕,长相怪异,雷公嘴,怒目立眉,蓬头尖耳。他们俩推进来一个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刑具。 “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慧婷天真地低声问道。 “救你们?”两个鬼狱卒相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你们做什么春秋大梦?老子告诉你们,这里就是铜墙铁壁,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我劝你们死了这条仙,别心存幻想。” 慧婷看了看梦凝一眼,梦凝微微摇摇头,慧婷不再说话。 一个鬼狱卒拿起一把锯子,对我们说道:“诸位,欢迎来到万劫炼狱,恭祝你们万劫不复。由我来为大家先介绍一下我们的家伙,这是锯子,将你们拦腰锯断,然后呢,你们别担心,就算锯断了,你们也不会死掉,你们的身体还能长好,只是有点疼噢。” 另一个鬼狱卒接着指着架子上的石碾说:“这是石碾,把你们放在石槽里,用石碾来回反复压,将你们压的像纸一样薄,不过别担心,你们的身体还能复原,确实很疼,如果受不了的话,也没办法,流程是要走的。” 开始的那鬼狱卒将锯子放下,又拿起一个火炉上的罐子,罐子里是滚烫的铁水,说:“这里是铁汁,将铁汁灌进你们的肚子里,你们的肠子肚子,五脏六腑,都会被铁汁烫熟,不过没关系,你们的肠子肚子,五脏六腑还能重新长好,只是有点疼噢。” “这是刀床,你们躺上去,几百把刀会从你们的身体里穿过去,血流不止,不过别害怕,你们身上的几百个窟窿还能愈合,只是有点疼噢。” “这是油锅,把你们放进去,架上干柴烈火,很快就热油滚滚,把你们炸的外焦里嫩,不过没关系,你们身上的焦皮还能长出新的,只是有点疼噢。” “这是水蛭,你们放进这个桶里,上千只水蛭钻进你们的皮肤,在你们的肉里到处拱,那滋味,可疼了,不过没关系,你们的肉还是可以再生,只是有点疼噢。” “这是……” 那两个鬼狱卒喋喋不休地向我们介绍摆在面前的这几十套刑具,每一套都残忍毒辣,令人毛骨悚然。他们还时不时用手比划着各种动作,演示这些刑具用法和效果。 听着他们轮流介绍这些恐怖至极的刑具,我们的内心被恐惧所吞噬,吓得我们肝胆俱裂、痛苦绝望。 我强忍心中的恐惧,试图保持镇定,但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发软。 “这些刑具每个人都要来一遍,谁先来?” 慧婷和盼楠吓得连连往后躲。 看着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刑具,我内心也怕得要命,可如果我不上前,难道要慧婷盼楠她们弱女子先上吗?于是鼓足勇气,装作无所畏惧的样子,上前说道:“哼!我先来。” 这时骜捷抢在我前面,说:“李判官,你靠后,我先来。” “谁先来由得了你们吗?”一个鬼狱卒用铁链套住我,“你先来。” 我被面目狰狞的鬼狱卒拖到了一块冰冷的平板,用锁扣将我的手脚固定。看着那沾着血污的锯子,我心惊肉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两个鬼狱卒拿着闪着寒光的锯子,眼中闪烁着冷酷无情的光芒,将锯子架在我的肚子上方。 我躺在平板上,恐惧带来的窒息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鬼狱卒们紧紧握住锯子的两端,锯子落在我的腹部,尽管尚未开始锯动,我甚至能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剧痛。 我想拼命挣脱束缚,却无能为力。 “慢着!”牢房外传来一声雷鸣般的喊声。 我们被那喊声吓了一跳。 接着,一恶鬼进了牢房,我一看,这人是四煞护卫之一雷霆。 两个鬼狱卒见雷霆进来,连忙跪下磕头,恭恭敬敬地说道:“小的见过雷霆将军。” “起来吧。” “谢将军。”两个鬼狱卒站起身来,“不知道将军大驾光临万劫炼狱,有何贵干?” 雷霆威风凛凛地说道:“奉幽冥帝君的命令,带他们五个,去幽冥宫审讯。”雷霆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把这厮放下来。” 两个鬼狱卒将我手脚上的锁扣解开。我从平板上爬起来,骜捷过来,将我扶起。 “将军,这个时候幽冥帝君应该要休息了吧?怎么还要提审?”鬼狱卒问。 雷霆将军大怒道:“大胆奴才!幽冥帝君什么时候提审罪犯,难道还要向你等请示不成?” 两个鬼狱卒连忙跪下道:“不敢,不敢,将军息怒。” “把顾盼楠的铁链打开!”雷霆说道。 “将军,”两个鬼狱卒颤颤巍巍,“我能不能多问一嘴。” “问吧。” “为什么要把罪犯的铁链打开?” “多嘴!顾盼楠的父亲是夺命冥王,幽冥帝君将顾盼楠关在这里目的是引来李溋丰,既然李溋丰被拘押,顾盼楠自然要被释放!还不快点开锁。”雷霆怒气滔天地吼道。 我心想:既然要释放顾盼楠,为何还要把她关进来?不是多此一举吗? “是是。”鬼狱卒将顾盼楠的铁链打开,“顾小姐,小的多有得罪,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日后别记仇。” “哼!”顾盼楠得理不饶人,冷冷的说,“你锯我呀!你用油锅烹我呀!” 两个鬼狱卒连忙跪下求饶:“顾小姐,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职责所在。” “走吧,顾小姐。”雷霆对顾盼楠说,接着转头和我们几人喝斥道,“你们几个!快点跟我走!” 第169章 原来他是阴司卧底 我们灰溜溜地跟着雷霆向外走。 “李判官,”雷霆小声对我说,“我是阴司安排在幽冥王朝的内应,见李判官罹难,特来救驾。” 原来雷霆是阴曹地府安排进来潜伏在幽冥帝君身边的卧底!幸好在幽冥宫大战中没有伤到雷霆,真是万幸。如果伤到雷霆,那就惨了。现在想想都后怕。 “多谢壮士。”我客气地说。 梦凝说有人来救我们,原来此人就是雷霆。 现在想起,刚才在幽冥宫打斗的时候,雷霆只是擂鼓助威,并未全力战斗,原来他是自己人。 我们穿过巷道,刚刚来到幽冥宫通往淼都城楼的大道上,这时,只见大道上烟雾缭绕,片刻烟雾散去,大道上出现大队人马,为首的是幽冥帝君。 幽冥帝君暴跳如雷,他大怒道:“雷霆!我早就怀疑你是地府的细作,现在总算被我逮个现行!” 雷霆见事情败露,也无所谓了,上前指责幽冥帝君:“泼才,你本是地府的一个小卒,如今竟然妄想和阴曹地府分庭抗礼,简直是痴心妄想!” 说完,拿起擂鼓和鼓槌,飞身向幽冥帝君炸去一声惊雷。这声惊雷威力之大,犹如晴天霹雳。 幽冥帝君向后一躲,那惊雷炸在地上,瞬间地面被炸出一个巨坑。 还好当时雷霆没有对着我们全力打斗,如此大的威力炸雷,如果炸到我们,非粉身碎骨不可。 幽冥帝君身边的寒冰冥王和嗜血冥王商朵朵腾空而起,和雷霆打斗起来。 没几个回合,雷霆被那两个冥王联手打败,押到幽冥帝君面前。 幽冥帝君一把抓起雷霆,问道:“雷霆,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无耻小人,你倒行逆施,多行不义,早晚会遭报应的!” 幽冥帝君恼羞成怒,一把拍向雷霆的天灵盖,只见雷霆的头颅被打进了胸腔内,接着化作一缕青烟。 “来人呐!”幽冥帝君指着我们五人,“将他们押入万劫炼狱,好生看管。” “是”又来一群鬼将,拿起武器指着我们,喝道,“快走!” 我想,这些完蛋了,唯一能救我雷霆,被幽冥帝君杀害了,武器、黑狗血、公鸡血也被缴没了,现在我们没有一丝希望了。除非这里还有阴曹地府的卧底。 我们被这些鬼将赶着向回走。 正在此时,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犹如万钧雷霆。 紧接着,淼都城上方天穹撕裂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裂口,一缕耀眼的光芒从裂口中照射进来。 “怎么回事?”幽冥帝君看着天穹裂口,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李溋丰的同伙在搞破坏。”幽冥帝君旁边的烈火冥王说道。 刹那间,整个淼都城陷入一片混乱之中,飓风大作,昏天黑地,无数幽冥阴兵惊恐万分,四处逃窜。 天穹之上,好像有天外来客使用千钧大锤,捶打着穹顶,突然,天穹上出现一个大窟窿,一个光柱射了下来。这时,宏伟壮观的宫殿,纷纷瓦解,化为乌有。 我惊愕地望着眼前发生的惊天变故,不禁颤抖起来。这时,我旁边只有慧婷和梦凝,骜捷和盼楠不知所踪。 不仅如此,我发现身上的官袍、手中的判官笔和生死簿不翼而飞。 穹顶锤击声接连不断,不知何时,又多了几个窟窿,接着,穹顶像是被天外来物猛撞一下,几个窟窿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大洞。强烈的阳光从大洞倾斜下来,将淼都城照亮。 此刻,淼都城已不复存在,变成了当初的十冥王殿和幽冥鬼庙。 “骜捷!盼楠!你们在哪?”我一边喊,一边到处张望。 我发现张凌志的降魔宝剑、桃木剑和铜钱鞭还在十冥王殿中央,赶快跑过去,将地上的降魔宝剑、铜钱鞭还有我的背包捡起来。 慧婷捡起她的背包,打开一看,说道:“只剩两瓶黑狗血了。” “还好,见机行事。”我说。 梦凝捡起桃木剑,警觉的看着天空。 一个身影从十冥王殿顶部的大洞上跳下来, 我定睛一看,原来那人是个和尚,身穿红色袈裟,手中拿着方楞尖头的物件。和尚跳下来落地时背向我,我没看到他的长相。 我想这个和尚一定是来救了我,赶紧跑过去,向那和尚道谢:“非常感谢大师救命之恩。” “阿弥陀佛。”那和尚转向我,双手合十。 这和尚相貌端庄俊俏,非常眼熟,我想起来了,这个俊俏和尚我见过。 我和张凌志帮欧阳晓冉做法事之后,送孟璐去奉春县城,回来时遇到这个和尚,他一路上保护我,避免了幽冥帝君的追杀。 “原来是你!”我惊喜道。 “施主,我们又见面了。”和尚双手合十说道。 “请问大师怎么称呼?”我问道。人家已经救过我两回,我还不知道救我的人是谁,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贫僧法号广源。” “广源大师,请问我的两个阴界的朋友去哪里了?”广源和尚法力深不可测,也许他有办法找到骜捷和盼楠。 “此地不宜久留,施主还是赶快离开吧。”广源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催促我们离开这个地方。 只得如此,我们几个度生死难料,哪还能管骜捷和盼楠?于是我带着慧婷、梦凝向十冥王殿大门走去。 走到最外面的魅幻冥王白莉莉造像位置时,我看见魅幻冥王造像后面躺着一个人。于是我赶紧跑过去查看。到那一看,原来躺在魅幻冥王后面的是张凌志。 我赶紧将张凌志抱在我的怀里,用手拍打他的脸,喊道:“张凌志!张凌志,你快醒醒!” 张凌志微微睁开眼,色迷眯地说:“美人。”他举起手,轻柔地抚摸我的脸。 被这样一个色狼抚摸,我恶心极了。我啪的一下,将张凌志的咸猪手打开,大声说道:“张凌志,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张凌志睁大眼睛,看着我,然后突然坐了起来,惊讶的说道:“怎么是你,我的美人呢?” “那是魅幻冥王,你醒醒吧!你已经被她吸了大量的元气。我们快点走吧!”我生气的说,但是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像白莉莉这样的姿色,无论任何男人,都抵抗不了。 第170章 高僧再次救我逃出生天 被她迷住了,只有被吸光精元。 张凌志一只手撑地,想站起来,而这时,他却两腿发软,费了好大力气,都没能站起来。 我拉着张凌志,帮助他站起来,问道:“兄弟,你怎么样?” “两腿发软。”张凌志无奈地说道。 “能走路吗?”我担心地问道。这么远的山路,如果他不能走路,还得我背着他,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家。 “凑合吧。”张凌志说着,慢慢地向大门走去。 我将桃木剑和铜钱鞭装进张凌志的包里,将降魔宝剑用布裹好,然后将这两个包背在肩上,上前扶着张凌志,带着慧婷和梦凝离开。 广源和尚也跟着我们后面。 出了十冥王殿的大门,门口已经聚集了一群傀儡人。我赶紧放开张凌志,然后拿出降魔剑,准备打退这群傀儡人。 张凌志没有我的搀扶,像没有骨头的软体虫一样,软软地瘫倒在地。 哪知在我出手前,广源和尚举起手中的四棱尖头武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片刻间将那群傀儡人打倒在地。 “广源大师好身手。”我惊叹道。 “阿弥陀佛,又造杀业。”广源和尚不悲不喜。 “大师,您用的是什么武器?威力竟然这么霸道。” 广源和尚将那四棱尖头的物件举到面前,说道:“此乃金刚降魔杵。” 我看那降魔杵上刻着“奉请金刚藏”等字样,做工一般化,看起来很不起眼,问:“广源大师身手如此了得,为什么用的武器却这样稀松平常?” “阿弥陀佛,”广源和尚收起降魔杵,“此器看似平常,实则不然。降魔杵内藏有得道高僧以血代墨抄写的金刚经,还有十八颗高僧舍利子,威力无穷。” “真是难得的宝物。”我赞叹道,接着我问,“大师在哪座宝刹修行?” “贫僧在云台山行愿禅寺出家。” 行愿禅寺?这个名字好熟,对,想起来了,福安寺的火头僧明海,叫我拜第二个师傅就是行愿禅寺的无量法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当然,现在还不是一家人,说不定马上就成为一家人了。 我问广源道:“大师是云台山行愿禅寺的僧人,请问大师可认识无量法师?” “阿弥陀佛,无量法师正是贫僧的师傅。贫僧这两次救你,都是无量法师的指引。” 真没想到,无量法师神通如此广大,竟然能洞悉一切。 “广源大师,我曾去过福安寺,一个火头僧叫我去拜无量法师为师,大师能否为我引荐?”我对广源说道。 “阿弥陀佛,一切随缘。” 我们继续前行,路上遇到好几拨傀儡人的阻击。和来时不同,来的时候,傀儡人面目呆滞,与我们相安无事,而回去的路上,只要遇到傀儡人,他们就阻击我们。我想这些傀儡人一定有人操纵,不然不会阻击我们的。 我扶着张凌志,继续往回赶,上了栈道,路上又有四五个傀儡人拦在我们前面。 广源大师走在前面,要去打那几个傀儡人。 “慢着。”慧婷喊道。 广源大师停下来。 “舅舅!”慧婷跑到广源前面,喊那个傀儡人,“我是慧婷呀。” 那个傀儡人脏兮兮的,浑身散发着恶心的气味。尽管慧婷喊他舅舅,可他面部表情没有一丝亲情的温馨,而是一股凶悍的气息。 “舅舅,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慧婷动容地喊道。 那个傀儡人突然向慧婷冲过来,张开手要掐慧婷的脖子。 广源一把将慧婷拽了回来,顺手将降魔杵插进傀儡人的胸口,这个傀儡人当即毙命,从山坡滚下山沟。 “舅舅!舅舅!”慧婷对着滚下山沟的傀儡人喊道。 此刻,另外几个傀儡人一拥而上,攻击慧婷和广源。 广源展开袈裟,将慧婷抱住,左手紧紧搂住慧婷,右手拿着降魔杵攻击那几个傀儡人。我真的好奇,现在出家人变得这么开放了吗?可以毫无顾忌的抱女人了吗? 傀儡人好像不怕疼似的,被降魔杵打断胳膊,都不停下来,继续攻击。 广源一手抱着慧婷,一手反击那几个傀儡人,打了十来分钟,才将那些傀儡人消灭掉。广源和尚放开慧婷。 “我舅舅怎么了?”慧婷伤心地问广源和尚。 “阿弥陀佛。你舅舅早已进入轮回,那只是一具躯壳而已。” 梦凝上前搀扶着慧婷,说道:“慧婷,节哀顺变吧,我们赶路要紧。” 于是我们继续向前走,我想问广源,你作为出家人,为什么可以抱女人?你不用戒女色吗?可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 过了吊桥,又打退几波傀儡人,终于到了牌楼附近。 这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我们停下来休息片刻。 我将张凌志放在一个石头上坐着,然后我也找个地方歇着。 广源盘腿坐在我旁边,眼睛微微闭着,表情安详,手中拨弄着一串念珠。 我问广源:“广源大师,刚才你为了救慧婷,才抱她的,是吧?” 广源还没回答,坐在一旁的张凌志说道:“现在世风日下,和尚抱女人,一点也不稀罕,你还大惊小怪。” “阿弥陀佛。”广源微微睁开眼,“我已经放下了,你们怎么还没放下?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是你们心里不纯净,”梦凝这时说道,“广源大师,心如明镜。” 休息片刻,我们正准备外走。 突然看到后面来了一个人,只见他道风仙骨,穿着斜襟长衫,一看就是修道之人。那人走近之后,我看他有点眼熟,仔细回忆,想起来了,他是师淼。 半年前,我表哥去世时,在葬礼上遇到过师淼,他懂得易经八卦,能掐会算,是个得道高人。 我上去打招呼:“原来是师先生,没想到在这见到您。” “幸会幸会!我到这山里采药。”师淼指了指背上的箩筐。 “师先生,你闲着无事,千万别来这里,这里不太平。”我指着远处山谷,“那里有个幽冥宫,里面的恶鬼厉害得很,您还是到别处采药吧。” 第171章 枕灵听心破阴谋 “多谢小兄弟提醒,贫道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不怕他们。再说了,绝顶见美景,深山藏良药。”师淼看了看我们一众几人说,“你们几位到这荒山野岭做什么来了?” “不瞒师先生,有个心术不正的道人,给幽冥帝君在那山谷建了一个庙宇,幽冥帝君利用人的贪欲,给人些蝇头小利,将那些人变成了傀儡人。我看不过,就带人砸了他的破庙。” “你们竟敢砸人庙宇,得罪神灵报应不日将至。幸好你们是这个时候出来了,如果晚些时候,恐怕都将葬身山野了。”师淼说完,脸色阴沉,迅速前面走了。好像怕我们连累他似的。 我们也继续赶路。 到了罗刹村,这里的山势不像刚才经过的山那么陡峭了,这里是个盆地,阳光斜照着罗刹村,我们就像从阴间来到人间一样。 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真舒服。 罗刹村村头站着一个人,那人打着一把黑伞。我心想这人肯定不是善茬,他一定在这里等着我们。 走近一看,那人原来是洪老道。 我心说,洪老道大晴天打着伞,难道是怕晒太阳吗?肯定有问题,于是对张凌志等人说道:“小心点,洪老道有问题。” 我们停下了,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我用手抚一下双眼,打开天眼,这时,只见洪老道的伞下,站着一个个头不高的老头,他头带斗篷,面色青白,目光毒辣,他和十冥王殿里的豢傀冥王十分神似,这个恶鬼一定是豢傀冥王。 豢傀冥王瞪着我,说:“十殿阎罗不作为,幽冥帝君坐地府。” 洪老道眼神恶毒,跟着说:“十殿阎罗不作为,幽冥帝君坐地府。” 我怒气难消,狠狠地骂道:“洪老道,你本是修行之人,竟然心术不正,为虎作伥,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洪老道霸气地骂我:“黄口小儿,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幽冥帝君将来一定能统治阴曹,你们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我的手里,到那时,我不但不会遭天谴,我就是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大言不惭,”我骂道,“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东西?你就是豢傀冥王的一个傀儡,猪狗不如的东西!” “呵呵呵,”豢傀冥王阴笑着,“今个儿本冥王拦着这里,你们还能出的去吗?今天就是你们生命的最后一天,再多看看今天的太阳吧,过了今天,你们将永世不得见到这天上的太阳了。你们终生将在暗无天日的万劫炼狱中度过,万劫不复。” “哼!豢傀老儿,你休要猖狂!老子连幽冥宫,十冥王殿都闯过来了,难道还会害怕你一个老棺材瓤子?识相的话,自己把自己绑了,去阴曹地府请罪去,若不然,老子非打碎你的天灵盖,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我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话虽然是吹牛,可有广源法师助阵,我才不怕这老小儿呢。广源法师可是能跟幽冥帝君硬碰的主,还能怕他吗? “小子!”豢傀冥王大声吼道,他已被我骂道气急败坏,“口气不小,也不怕风大了,闪断你的舌头?” 这时,梦凝凑到我跟前,小声说道:“小石,小心他们俩一起攻吉,洪老道攻你上身,豢傀冥王攻你下身。你两拳难敌四手,一定要防他们来上下夹击。切记切记。” “我知道了。”我轻轻地点点头。 话音刚落,豢傀冥王和洪老道向我攻来,豢傀冥王手持一把鬼骨鞭,洪老道右手持伞,左手从背后抽出一把利剑。 “退后。”我对他们说道。 广源和尚扶着张凌志,向后面退了几步。梦凝拉着慧婷,也退了几步。 我迅速抽出降魔宝剑,准备迎战。 豢傀冥王和洪老道步法、身姿一模一样,简直如影随形,这样统一的动作,如果靠排练,根本做不到,唯一的原因,就是豢傀冥王控制着洪老道,洪老道的动作,就是豢傀冥王操控的。 他们攻到我跟前,果然如梦凝所料,洪老道持利剑直取我的头部,豢傀冥王的鬼骨鞭甩向我的小腿。 我挡开洪老道的利剑,同时纵身轻轻一跳,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他们阴险狡诈的进攻。 他们见没有击中我,继续攻击。 摸清他们的套路,并不难破解他们的招数。我们战斗了二十回合,不分高下。 我心想纳闷,刚才从幽冥宫出来的路上,遇到那些弱爆的傀儡人,广源和尚都不停的帮我们开路,这时遇到高手,为什么他却袖手旁观? “他们要炼体了。”梦凝喊道。 豢傀冥王这时左手挽着洪老道的肩膀,左腿缠着洪老道的腿,两个人的身体紧密无间的裹在一起,如同一个人长了两个身体一样。豢傀冥王听梦凝提示我,吓得瞪着眼睛对梦凝骂道:“你个小骚货,竟然能听我心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洪老道左手持剑,豢傀冥王右手持鬼骨鞭,攻势像雨点一样密集。 我绕动降魔宝剑全力抵抗。 “还有黑狗血吗?”我一边防守,一边向慧婷喊道。 “有。”慧婷将黑狗血开了瓶盖,扔向我。 我接过黑狗血,用力将黑狗血泼向豢傀冥王。洪老道将伞向前一挡,同时豢傀冥王身体一缩,藏在伞里,那一瓶黑狗血全部泼在黑伞上。 “打掉他的保护伞!”梦凝这时对我喊道。 于是我奋力攻击洪老道的右手。 豢傀冥王显然已经察觉,努力保护洪老道右手中的黑伞。 又打了好久,突然豢傀冥王和洪老道身体一闪,和我换了个位置,豢傀冥王的鬼骨鞭向梦凝抽去。 梦凝怕伤及慧婷,一把将慧婷向后推去,然后拿起桃木剑,挡住豢傀冥王的攻击。 洪老道这时只是为了防守我的进攻,主攻方向改成了梦凝。 既然豢傀冥王这时要除掉梦凝,那我就断他手臂。于是我一剑砍向洪老道的腿,我这招的目的只是一个虚招,洪老道连忙挥剑挡住我的剑势,当然,我的剑并不是为了砍他的腿,只是引诱他来防守,这样上面就空虚了。 第172章 神僧大开杀戒 我的剑只是向下晃了一下,立马转变方向,劈向洪老道撑着黑伞的右手。 “不好。”此时豢傀冥王喊了一声,他知道洪老道已经上当,可惜晚了。 我的降魔宝剑“嗖”的一声,将洪老道的右手砍断,那只握着伞的手,随伞落地,鲜血直流。 洪老道疼得嗷嗷直叫。 下午的日光毫无遮挡的晒在豢傀冥王身上,只见他痛苦的浑身发抖,像是在烈火中焚烧一般,疼得嗷嗷直叫。豢傀冥王无处躲避烈日,立马从洪老道身上脱离,向罗刹村方向逃窜。 “不好,”梦凝急忙喊道,“他要逃!” 我急忙去追杀,而这时洪老道纠缠我不放。他明显是受到豢傀冥王的摆布,让他来阻击我,好让豢傀冥王逃脱。 一旦豢傀冥王逃脱,将来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被他残害,绝对不能放过他! 豢傀冥王迅速向罗刹村逃去,眼见他就要钻进密林,突然前面出现一道金色屏障,挡住了豢傀冥王。豢傀冥王撞上金色屏障,接着,他像乒乓球一样,被屏障弹了回来。 “这是什么东西?”豢傀冥王诧异地问道。 “此乃贫僧布下的金刚天幕。”这时,广源和尚出现在豢傀冥王面前,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作恶多端,危害众生,进入难逃因果。” “你这和尚,不在寺庙吃斋念佛,来这做什么?难不成你要杀我?我虽然不是人,可也是佛家说的众生,杀我也是破杀戒。”豢傀冥王说道。 “阿弥陀佛,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今天贫僧就大开杀戒,降魔卫道。”广源说道,抬起降魔杵,指向豢傀冥王。 那豢傀冥王想回头跑,可身后全是火辣辣的阳光,没有办法,他孤注一掷,拿起鬼骨鞭,甩向广源和尚。 广源和尚举起降魔杵,挡在面前。鬼骨鞭一下子就缠在了降魔杵上。只见广源和尚口中念咒,降魔杵一抖,那鬼骨鞭节节碎裂,落在地上,化为灰烬。 豢傀冥王失去了武器,已经无所依仗。他自知罪孽深重,广源和尚不可能饶他,只有作困兽斗。于是豢傀冥王扑向广源和尚,要和广源做最后的较量。 广源和尚将降魔杵向豢傀冥王冲去,速度之快,如闪电掠过。豢傀冥王还没看清,降魔杵已经将他的身体穿了个窟窿。 片刻,豢傀冥王化作一股青烟,四下飘散。 原来广源和尚没有出手,是他早已料到豢傀冥王会逃跑。如此罪恶滔天的恶鬼,绝不能让他有活路,否则还会继续为祸人间。 于是广源和尚提前去养傀冥王逃跑路线上,布下金刚天幕,让他无处遁逃。 洪老道见豢傀冥王已经被广源和尚消灭了,他立马放下手中的利剑,用左手握住断了手的右臂,跪在我面前,苦苦求饶:“求求你饶了我吧,是豢傀冥王控制了我,才做出那些坏事,那不是我的本意。” 我用剑指着洪老道:“你这老道,心术不正,今天我断你一手,也算你受到报应。” “哎,”张凌志挺着虚弱的身子走过来,“这不是师叔吗?您今天怎么落到这副田地?” “你是谁呀?”洪老道看着张凌志,疑惑的问道。 “我叫张凌志,是青云观凌字辈的晚辈。您是云字辈的吧?那时您离开青云观,我还很小,您自然记不得我,不过我还能记得您呀。” “原来是师侄呀。”那洪老道见到张凌志,这时脸色得意洋洋,站了起来,对张凌志说,“太好了,凌志,师叔现在落难,全怪这个杂税。”洪老道想抬手指我,可惜,右手没了,左手握着右臂止血。 “怎么怪他的?”张凌志走到洪老道旁边,问道。 “这混球破坏幽冥帝君的神庙,豢傀冥王才让我在这堵他,你看,他还断我右手,此仇你一定要给我报!你是我同门叔侄,不能跟他为伍。”洪老道将地上的利剑踢到张凌志脚下,“凌志,拿起剑,去,把他们杀光!” “师叔,我已经被马云清逐出师门了,不是青云观的道士了。”张凌志说道。 “这么巧,你师叔我也是被马云清逐出师门,不是青云观的道士了。你我被同一人逐出师门,缘分匪浅。凌志,你以后就跟着师叔,保你日后财源滚滚,辉煌腾达。快去,把那小子杀了。”洪老道诱之以利。 “我为什么要帮你杀他?”张凌志问。 “我是你师叔啊,你不听我的听谁的?凌志乖,快去杀掉他。”洪老道接着说道。 “师叔,我为什么要杀我大哥呢?”张凌志说着,走到我身边,将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表现出很亲密的模样。 “大哥?”洪老道一脸失望,“什么大哥?” 张凌志指着我,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是我结义大哥,我俩可是八拜之交,你说我是会帮你这个利欲熏心、作恶多端的师叔,还是帮我这个情同手足的大哥呢?” 洪老道见张凌志站我这一边,顿时吓得脸色蜡白,连忙跪下,接着求饶:“师侄,看着你我曾是同门叔侄的情分上,求求你让你大哥饶过我吧!” 我见他这副模样,简直恶心死了,骂道:“你这禽兽,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子。我本来打算放过你,你却要教唆我兄弟害我!今天必须给你留下一点教训。”说完,我扬起剑。 “慢慢慢!”洪老道连忙求饶,“我有钱,多多的钱,只要你们肯放过我,我给你们钱,要多少给多少。” “不稀罕。”说着,挥剑砍向洪老道的耳朵,顿时洪老道的耳朵落地,鲜血从耳朵流向脖子,“今天割下你的耳朵,日后再听说你干坏事,小心另一个耳朵。快滚!” 洪老道赶紧起身,向公路跑去。 我扶着张凌志,我们一起走到公路边,广源和尚走过来,对我们几个说:“贫僧功成身退,就此别过。” “这荒山野岭的,连辆车都没有,不如乘我的车,随我到我家小住几日怎么样?” 第173章 轻言恶语 “贫僧靠一双脚,一只钵,四处游方,不需车驾钱财。告辞了。”广源说完,离开我们,沿公路向南去了。 我目送广源很久,然后我们一起上车,向北驶去。 到了慧婷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慧婷的妈妈在门口望眼欲穿等我们回来。 我的车一停下,慧婷妈妈赶紧过来寻找慧婷。 慧婷从车里下来,慧婷妈妈张嘴就骂:“你这死丫头!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多危险呀!你活腻歪了是不是?”骂了几句,又搂着慧婷哭了起来,“你爸爸都那样了,如果你还遇到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呀?” “妈妈,”慧婷哭得梨花带雨,“舅舅没有了。” 慧婷妈妈听了后,马上放开慧婷,紧张的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舅舅被变成傀儡人了,早已经被害死了。” 慧婷妈妈顿时失声痛哭,边哭边嚎:“我的兄弟呀,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呀!” “婶子,”我过去安慰慧婷妈妈,“节哀顺变吧,害人的恶鬼已经被我们除掉了。” 可我的安慰明显无济于事,慧婷妈妈哭得痛不欲生。哭了好久,哭累了,才停下来。然后打电话联系慧婷舅舅的家里人。 “我供神像呢?谁把我供的神像换掉的?”突然房间里传来慧婷爸爸刘万根的嚷嚷声。 慧婷妈妈听刘万根嚷嚷,顿时火冒三丈,骂骂咧咧地走到屋里,痛骂道:“你这没良心的混蛋王八蛋,你供的什么鬼东西,我兄弟都被害死了。” 我们也跟了过去。 “你兄弟死关我什么事?是谁把神像换掉的?”慧婷爸爸趾高气扬地问道。 “爸爸,”慧婷哭着说,“那是害人的,我舅舅就被那些恶鬼害死了,还有很多人都被害死了。你也差点,要不是小石和他兄弟回来,你也没有命了。” “胡说!”慧婷爸爸瞪着眼看着我,“李小石!你是不是又来勾引我女儿?我告诉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德性?别搁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想得美。” “你这没良心的,睡了一整天,醒了就说混账话。要不是人家小石,你就睡长觉吧。你不感谢人家,竟然还说那样话,你还是不是人?”慧婷妈妈边哭边骂。 “感谢他?他有什么资格受到我的感谢?你看他,家里那么穷,就住几间破瓦房,也敢痴心妄想?想高攀我们家慧婷,做梦去吧。”慧婷爸爸说话真的好刺耳。 我看看他家的陈设,想想我和爸爸住的那几间破瓦房,真是天壤之别,有这么好的家庭条件,正常的父母,绝不会把女儿嫁给我这样的家庭的。 尽管我自知追求他家慧婷,是我高攀,他好歹也要用委婉的语言拒绝,可他说得那么露骨,听了让我如鲠在喉,非常难受。 “你胡说什么?”慧婷生气地对刘万根说道。 “刘万根,你太不像话了!怎么这样说小石呢?”慧婷妈妈生气地推了刘万根一下。 “你们都被这小兔崽子骗了。”刘万根突然横眉冷对着我,“李小石,是不是你?我的神像是不是你蛊惑他娘俩换掉的?” “爸!”慧婷哭着说,“你知道你昨天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昨天我不是在店里吗,感觉有点头疼,就回家睡觉了。” “那是好几天前了,”慧婷拿出手机,点亮屏幕,“你看看日期,几天几号了?你差点被脏东西害死,是小石救了你,你知道吗?” “我不稀罕他救!”刘万根见说不过慧婷,嘟囔了一句,“睡觉去。”说着转身回房间去了。 慧婷这时擦干眼泪,对我说:“小石,实在对不起,我爸爸就是那样的人,你别放心上。” 看着慧婷这个样子,我心都碎了,不仅忍受着丧失亲娘舅的痛苦,又要遭遇父亲无理取闹的折磨,我真的好心疼她。 于是我说:“没关系,我不生气。叔叔可能是还没恢复,头脑不清醒,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也不要着急上火。” “嗯。”慧婷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将她的眼泪擦干,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不那么伤心,估计只有时间能治愈她内心的伤痕。 看来我和张凌志留在这里也不起不来作用,于是对慧婷说:“慧婷,我们走了,你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深夜,也要给我打电话,别让我担心。” 慧婷抹一下眼泪,默默地点点头。 我带着张凌志、梦凝开车离开了。 这时,我突然想到梦凝不仅能听到心声,还能看到鬼,于是我问道:“梦凝,你能看到鬼,在幽冥宫,广源和尚把冥王殿屋顶打破之后,盼楠和骜捷他们去哪里了?” “我也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和你们一样。幽冥宫破顶的时候,阴阳转换,我们和他们瞬间被分割到了两个世界。” “哎。”我叹口气,“好吧,只得随缘吧。梦凝,你回玉枕里吧。” “嗯,拜拜。”梦凝调皮地和我们道别。 张凌志非常不正经地对梦凝挤挤眼,说:“拜拜。” 我开车回到家里,爸爸正坐在大门外的石头上等我,面前地上扔了很多烟蒂。见我的车到了门口,爸爸站了起来。 我下车,跟爸爸说:“爸爸,我们回来了。” “慧婷回来了吗?”爸爸问我。 “嗯,都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回来了。” 爸爸狠狠的踢了我一脚,大发雷霆道:“你个臭小子,知道慧婷去了,为什么不把她送回来?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向刘家交代?” “爸爸,”我揉揉生疼的屁股,“没关系的,大中午会出什么事?不过慧婷家里真的出事了,我们回来的路上,见到慧婷的舅舅了,他已经变成了傀儡人,被去救我的一个和尚打死了。不过他变成傀儡人之前,已经死过了,活着的只是一具身体。” “唉,明天我得去吊唁。”爸爸说道。 张凌志从车里下来,跟爸爸打声招呼。然后对我说道:“大哥,你的卧室在哪?我要去睡觉。” “这天还早,吃过饭才睡吧。”我爸爸说道。 第174章 捐赠善款,预见祸端 “吃饭的时候叫我起来,被女鬼吸去太多精元,浑身无力。”张凌志说着,向院子里走去。 我跟着过去,带张凌志进了我的卧室。 进了我的卧室,张凌志四下看看,说道:“大哥,这是你的卧室?” “是的。有什么不对劲吗?”我差异的问道。 “还好,还好,比猪窝强多了。”张凌志说完,将背包、降魔宝剑放在我的桌子上,然后脱掉外衣,上床了。 张凌志的话,虽然是玩笑,但也深深刺痛了我。他的话到无所谓,兄弟之间开个玩笑倒也没什么,关键是慧婷爸爸的那句话让我如鲠在喉,他说我们加那么穷,就几间破瓦房,高攀不起他们家慧婷。 原本我对慧婷的感情,没有多大的欲望,只是比单纯的喜欢多了一些爱慕,但是被刘万根这句话一刺激,我按下决心要得到慧婷。 他家不是有漂亮气派的楼房吗?我一定要建一栋比他家气派十倍百倍的豪宅!刘万根,你就等着瞧吧,现在对我爱答不理,将来让你高攀不起! 晚上,我和爸爸做好饭,喊张凌志起床吃饭,可张凌志睡得像死猪一样,任我怎么喊,就是不起床。 看来这个色痞阳气被魅幻冥王吸食不少,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嗜睡。 张凌志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时分,才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 我们一起吃了午饭,才和张凌志提起前天讲好的事,把乔楚给我俩的二十万酬金,捐赠给奉春县胡修成慈善基金会。 张凌志同意了,现在就去把这事办了吧。 于是我开着车,带着张凌志向奉春县驶去。 到了奉春县胡修成慈善基金会,我们进了办公室,将来意跟办事人员说了。办事人员对我们的善举表示感谢,然后拿出一个名册,让我们登记一下。 我拿着笔,对张凌志说:“凌志,这登记我们俩的名字吗?” “无所谓,登记你的我的都行。”张凌志大大咧咧地说道。 “要不登记乔楚的名字吧。”我思忖片刻,说道。 “这样好,就登记乔楚的名字,反正钱也是他的。”张凌志眼睛一亮,说道。 于是我将乔楚的姓名,联系方式,捐赠金额填写在名册上。 事情办完后,和办事人员告别,正要出门,一个中年人火急火燎的进来,从我和张凌志中间挤了进来。 这个中年人国字脸,高鼻梁,眉宇之间显得正气凛然,只是印堂隐约出现一片黑气。 中年人和基金会办事人员说道:“小冯,我家里有事,先回去了,对账的事,日后才约。” “好的。”办事人员站起来,“缪总您慢走。” 中年人转身急匆匆的要走。 “等等!”我和张凌志同时对中年人喊道。 中年人看了我们一眼,问道:“二位,有什么事和小冯说,我有点急事,不陪了。”中年人急着要走。 张凌志说道:“这位先生,我看你不出十日,家中必有祸事。” 中年人听张凌志这样说,以为在诅咒他,回过头责备道:“你这年轻人!会不会说话?我家里有急事,不跟你计较。”说完,转身走了。 我问办事人员小冯:“先生,请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小冯说:“他是我们慈善基金会的理事。奉春县裕成公司的老板,姓缪,叫缪健行。” “唉,我看他大祸临头了。”张凌志叹口气,摇摇头。 “你这人,怎么这样胡说八道?难怪缪总会生气。”小冯瞥了一眼张凌志。 “你问问我大哥,我有没有胡说八道?”张凌志指了指我,对小冯说。 我说:“他没有胡说八道。那个缪总眉宇间正气很足,按说是有福相之人。可他印堂发暗,且有黑气,定是家里人出现状况,用不了多少天,家里定会出现灾殃。” “说的好像真的一样。”小冯不相信我们的话。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们走吧。”张凌志说道。 然后我们转身离开慈善基金会,开车踏上归程。傍晚时分,到了李家村。 回到家中,爸爸正在厨房忙着。 张凌志和我爸爸打声招呼,然后进了我的卧室,像是没骨头似的,进屋就仰面躺在床上。 “兄弟,你怎么回家就睡觉?昨天下午睡到今天中午,还没睡过瘾吗?”我责问凌志。 “大哥,你以为我喜欢睡你的猪窝?我昨天不是被那女冥王吸了太多阳气,这才萎靡不振的吗?别打扰我,做好饭喊我起来吃饭就行。”说完,转身向里,背对着我,呼呼大睡起来。 操蛋的张凌志,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见他这副德行,也不在理会,于是去厨房帮爸爸的忙。 爸爸正在厨房洗菜。 我蹲在爸爸旁边,问道:“爸爸,您看慧婷家的楼房建的怎么样?” “嗯,很好,在我们这一带,算是最好的。”爸爸一边干活,一边说。 “爸爸,您是没见过世面,你知道城里的别墅是什么样子的吗?” “什么样子?”爸爸好奇地问道。 “特别气派,从外观上看,特别有艺术感,非常独特,像个小城堡。室内布局功能性很强,室内有厨房,有卫生间,有洗澡间,有客厅,有餐厅,还有卧室,而且每个卧室都有卫生间。”我简单的介绍一下。 “那吃喝拉撒都在屋里,太不讲究了。”爸爸说道。 “卫生搞好,房间里根本没有气味。您想不想住这样的楼房?”我问道。 “那城里人的生活,我们农村人想那干什么吗?不想,想也住不上。”我将洗好的菜放在篮子里沥水。 “怎么住不上的?”我说道,“你看咱们乡下的建筑队,能建慧婷家的房子,也能建城里的那样的房子。只要把设计图给他,他们就能建出来。” “你说我们能建出比刘万根家还气派的楼房?”爸爸有点不相信。 “当然了,如果按照城里的标准建造,他家的楼房简直是贫民窟。”我夸张地说道。 “如果能住这么气派的楼房,这辈子算是没白活。”爸爸感慨道。 “如果我们家建造这么气派的楼房,我找媳妇是不是也容易些?” 第175章 收个干爹 “那是,”我爸爸看看周围的破砖瓦房,说道,“就凭我们家这样的房子,你这辈子真的跟我一样,要打一辈子光棍了。这楼房真的要建,不能让你也打一辈子光棍。” “对。”我开玩笑说,“爸爸,不仅要建,还要趁早建,说不定那天我还会有个妈妈进门了呢。”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怎么能跟老子开这样的玩笑?”我爸爸笑着骂我。 我和爸爸一边聊着天,一边做饭,没多久,饭菜做好了。我将饭菜端到堂屋,然后去喊张凌志起床。 “兄弟,懒猪,快点起来吃饭。”我喊道。 “嚷什么嚷?”张凌志伸个懒腰,“你们先吃,给我留点就行。我要再睡一会。” 掉魂的人都特别嗜睡,张凌志被白莉莉吸取大量精元,肯定要睡上几天才能恢复。 “起来吃饭,吃过才睡。我中午没吃饱,胃口大的很,说不定一口都留不下。我爸烧的香菇炖野兔,红烧鸡,味道太香了,还有豆腐鱼汤,干豆角炒肉,样样都是美味,错过就没有了。”我故意勾起张凌志的食欲。 果然,张凌志撑起疲倦的身体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说道:“烦死了,睡觉都不让人好好睡。” “那好,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吃了。”我说着去了堂屋,拿起碗筷开始吃了。 爸爸把最后一道菜端了进来,问道:“凌志还没出来,你怎么就先吃了。” “他不吃了,”我一边啃香喷喷的红烧公鸡,一边说,“他要睡觉。” “谁说我不吃了?”张凌志摇摇晃晃从卧室走出来,“叔叔烧得菜这么香,死猪都能熏活,不吃对得起这五脏庙吗?” 张凌志毫不客气地在我旁边坐下,拿起筷子和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爸爸看我们狼吞虎咽,不停地提醒我们,“慢点吃,慢点吃,别噎住了。”“看你们俩,跟饿死鬼转世样。”“干嘛吃那么急,又没有人跟你们抢。” 爸爸烧得菜确实好吃,我们根本不理会爸爸的唠叨,没多久,一桌肉菜一扫而空。 我和张凌志撑的肚子滚圆,不时的打饱嗝。 温饱思春,我又想起了慧婷,想起了慧婷爸爸说的那些难听的话,这口气实在难咽。我必须要慧婷爸爸见见我的实力,非要让他求着我做他家的女婿不可! 我继续和爸爸谈论建楼房的问题:“爸爸,建慧婷家那样的楼房,需要多少钱?” “我听说光是盖房子,不加装修,花了小二十万吧。这事谁不知道?刘万根房子盖好了,到处宣扬。”爸爸说道。 “咱家有多少存款?” “这些年你开车挣的,我搞山货打工挣的,抛去生活开销,存了十五六万吧。” 我进里屋,将我包里的现金拿出来,说:“加上这些呢?”这是这段时间去贤安市,帮宾馆老板解决问题,给我二万谢金。在修成医药公司的工资年终、福利也有小两万。慧婷妈妈给我的红包,打开数一数,有三千元,然后将这三千元放在那堆现金上。 爸爸惊讶的说:“你哪来这么多钱?” “不偷不抢,赚来的。”我搂着身边的张凌志,得意地说道。 “够盖房子了。”爸爸惊讶的两眼放光,“二十多万了。” “盖什么房子?”张凌志问道。 我掐着他的脖子说道:“你看我家房子这么低端,我住这样的房子,能娶谁家的媳妇?” “也是,”张凌志左右看看,“就你住这里,猪都不愿意嫁给你。” 我爸爸犹豫一下道:“可钱都用来盖房子了,以后遇到点事,怎么办呢?” “爸爸,”我宽慰爸爸,“不用担心,我的卡里还有几千块钱呢,事急从权。” “有必要担心钱吗?”张凌志说着,回到我的卧室里,片刻之后走出来,将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这张卡里有我这些年做法事挣的钱,卡里有二十多万,大哥,叔叔,只管拿去用,别跟我客气。” 我爸爸有点不好意思,说:“凌志,怎么用你的钱呢?我这辈子没借过钱。你还是收起来吧。”爸爸将银行卡向张凌志推了推。 “叔,”张凌志痛痛快快地说道:“这钱不是借给您的,是我出资入股了,房子盖大点,给我一间。这里山清水秀,环境优美,能在这里生活,简直太逍遥了。” “这……” 我爸爸还想说什么,张凌志豪气地说道:“叔,我和大哥是义结金兰的兄弟,今天我收您做我干爹,您给我和我大哥娶媳妇,我和大哥给您养老。” 听张凌志说话,我笑了出来。这个世界有不少人收干儿子,收干爹的,这张凌志还真是独一枚。 我爸爸激动的想流泪,没出一点力,没费一点事,就白白得到这样一个人高马大的干儿子,爸爸算是赚大了。 “干爹,我自幼无父无母,今天起,您就是我的父亲。”张凌志站起来,跪在我爸爸面前,“干爹,儿子给您磕头了。”说完就“哐哐”磕了三个头。 我爸爸赶紧把张凌志扶起来,说道:“好的,儿子,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真正的一家人,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的,干爹,您把钱收下,盖楼房用。我要睡觉去了,困死了。”张凌志打着哈欠,进里屋了。 爸爸将桌上的钱和张凌志的卡收起来,说:“现在钱够了,等过完春节,正月就能动工,可工程队也没见过城里的别墅,怎么建呢?” “我见过呀,我画下来,他们不就能建了吗?照猫画虎,不难。”我说。 “爸爸,有件事情还没跟您说过,不久前,我去找过我亲生父母,只是没有找到。但是我找到我姥姥姥爷了。” “噢。”爸爸未置可否,“挺好。” “我想过几天买点东西,去看看两个老人。” “去吧,应该的。毕竟都是亲人。”爸爸大度地说道。 我和爸爸聊了一会,就去里屋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开车去山口镇,到超市里给姥姥姥爷买些营养品和水果,然后再开车转到山口中学门口的文具店里买绘图纸、铅笔、橡皮、直尺、圆规、量角器等绘图用品。 第176章 买本旧书学画图 采购完毕,我把所买的物品放进后备箱,准备开车回家。 我上学的时候,成绩挺好,也会画画,凭记忆,按照胡修成家别墅的样子,画出来,简直易如反掌。可是转念又想,里面的结构该怎么画呢?只是画个大致的样子,施工队能看懂吗?施工图纸肯定和绘画不一样。 没有正规的图纸,肯定是建不出房子的,还是买本书学学吧。 于是我开车折回山口中学。在这个小地方,没有新华书店,要买书,只有去山口中学门口的几个小书店。我上学时,经常在放学后不着急回家,去那些书店看书,看累了就走。有时觉得看霸王书不好意思,也挤出点零花钱买几本回家看。 我到了一家书店门口,这家书店是“三昧书屋”,不是课本里的“三味书屋”,估计也是蹭名人的热度。这家书店是我经常来看霸王书的地方,心里总有点亏欠。 我进去后,这里的老板已经换人了,不然的话,他肯定认识我。 “老板,你这里有建筑绘图之类的书吗?”我问老板。 老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胖女人,双下巴,脸上还有些雀斑。胖女人摇摇头,说:“没有,这类专业书籍卖不动,我们一般不进这类书籍。” 我离开三昧书屋,到另一家书店问,结果也没有。附近的几家书店都问过了,都没有这类书籍。这里的书店,大部分书都是学生用书,还有一些小说杂志。 这类专业书籍,在这小地方哪有人买呢?这里大部分人的水平,只能看懂连环画,能读懂小说的,都属于文化人了。 还是到县城买吧。于是我开车向县城驶去。 没开多远,街边出现一个旧书摊。旧书摊的老板,是从收破烂那里批发来的旧书,整理一番,到街边摆摊售卖。 我心说如果能在旧书摊找到建筑绘图类的书籍,就不用翻山越岭到县城了。我于是找个地方停车,然后到旧书摊前面,问摊主:“老板,你这有关于建筑绘图类的书吗?” “书都在这里,自己找吧。”摊主坐在凳子上玩手机。 于是我一本一本翻,就连残缺的破书都不放过。找了好久,还真找到了一本类似的书籍,不过不是建筑绘图,而是一本大学课本《机械制图》。 我翻开书一看,开始是基本的绘图知识,比如说是线段,标注,字体,图签等等,往后稍微复杂的是平面图,三视图,截面标注等等,在后面就是复杂的机械图的画法。 我心想,按照这样绘图方法绘制出来的,这才是正规的图纸,标注和尺寸结合,总体和细节互补,只有这样的图纸,才能用于施工。 如果找不到建筑绘图,将这本书买回去学习,肯定也能用,毕竟都是基本的绘图知识,只是所属专业不一样。 于是我继续找,将所有的书都找完,也没有找到关于建筑绘图的书籍。 我只有将这本《机械制图》买下,然后开车回家。 这本书虽然是旧书,但是书页没有缺失,很完整,而且这本书里面,没有太多的笔迹,就像是一本新书放旧了一样,我是如获至宝,非常的满意。 刚准备走,看到书摊旁边的一个地摊,地摊上摆放着各种旧物,有伟人石膏像、马灯、烛台等老件。 我过去看了一眼,拐角上竟然摆放着一个罗盘,我将罗盘拿起看了看,中间是指针,周围标识着天干地支等符号,看起来很专业,于是将罗盘买下,以后也许用得着。 回到家,张凌志还像死猪一样睡着。我坐在书桌前,开始翻阅刚买来的机械制图,并拿出纸笔工具,按图索骥,自己摸索着画了起来。 “好饿,做饭了没有?” 我正画得入神,听到张凌志的声音。我打开手机一看,都快十二点了。 我忘了今天爸爸不在家,去慧婷舅舅家吊唁去了。爸爸也是为了我,才会去的,好维持我家和慧婷家的关系。 我收起书本纸笔,对张凌志说:“我现在就去做饭。” 于是我去了厨房,开始做饭。 饭菜快好了,张凌志进了厨房,埋怨道:“饭菜好了吗?我都快饿死了。” “马上就好。”我指着炒好的菜对张凌志说,“你把菜端去吧。” 张凌志将菜端走。 我将锅里的菜起盘,盛了两碗米饭,将饭菜端到堂屋大方桌上。这时张凌志已经开始用手捏菜吃了。 “你洗手了吗?”我问道。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张凌志边吃边说。 我们一起吃了起来。 饭后,我带张凌志到周围走走,张凌志不停的感慨我们这里的风景不错,背山临水。我将徐琨林说的风水情况跟张凌志说了,张凌志也很赞同,他说房子的西北方应该栽几棵树挡一下煞气。 俗话说:相由心生。心中已经有了相,就会介意,将缺失弥补,就会无所挂碍。 我带着张凌志逛了两三个钟头,张凌志老是说又困又累,于是我们回家了,他继续上床睡觉,我还是钻研机械制图。 由于我有绘画的功底,学习能力还很强,到了傍晚,一本书就学了三分之一。 我照书学制图,到了傍晚六点钟,天色已经黑了,我合上书,收起制图的工具,去厨房准备晚饭,也要休息一下干涩的眼睛。 正在厨房忙着,爸爸回来了。 我问道:“爸爸,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爸爸醉醺醺地说:“别提了,慧婷舅舅家的几个人攀着我喝酒,喝过酒,又一起聊闲话,这才回来晚的。” 这也难怪爸爸贪杯,农村人比较讲究礼节,一般办大事,比较在意远近亲疏。一般情况下,自家人都不需要招待,甚至亲戚都比较随意,朋友就比较重视,如果是不常走动的朋友来了,就更加重视,我爸爸就属于奔慧婷去的,自然要重点招待。 我将饭菜端到堂屋方桌上,然后将张凌志叫了起来。 一起随便吃了晚饭,爸爸没吃什么,可能是中午酒肉干得太多,只是喝了一碗米粥就是回屋睡觉了。 第177章 设计一套豪宅 张凌志狼吞虎咽地吃了些,也去睡觉了。 我将锅碗收拾干净,然后爬在书桌前,打开台灯,继续学习制图,直至深夜。 天亮了,我起床时爸爸和张凌志都在酣睡,我就随便搞些吃的,然后开车去姥姥家了。 到了王庄,我将车停在空地里,提着营养品和水果向姥姥家走去。 半年过去了,王庄的面貌还是没有改变,进村的道路依旧是石子山路,房子还是山石结构的建筑。 我到了姥姥家门口,院子没有关门,我径直进去,姥姥、姥爷蹒跚着从屋里走出来,见我到来,二老高兴地合不拢嘴。 姥姥拉着我进屋去了。我将营养品放在桌子上,坐在板凳上和姥姥姥爷聊天。尽管聊的不是我喜欢的话题,但是看到他们开心的劲头,我也挺高兴的。 中午,在姥姥家吃过饭就回家了。 快过年了,爸爸准备年货忙碌着,我已经将正本《机械制图》学完了,开始设计我家的楼房了。 很多事情,想的很简单,可做起来真不是那样简单。想把思路体现在图纸上,对于我这样非专业人士,还是有困难的。 我画了改,改了画,用了好几天时间,才将就着把草图画完。 张凌志这几天过的很简单,吃饭睡觉捣乱。睡醒了就吃饭,吃过了看我在画图,就来捣乱,困了继续睡觉。 年三十,按照习俗,贴出来放鞭炮。中午,爸爸准备了一桌酒菜,我们爷三个喝了不少酒,下午一起包饺子。家里多了张凌志,过年的气氛都好多了。 张凌志睡了好几天,到来春节,精神方才好转。 大年初一,爸爸买些礼物,带我去姑妈家看看,我表哥赵文宏去年刚刚亡故,表哥的儿子带着我去给表哥上坟。爸爸和姑妈絮叨了半天,就带我回家了。 回到家,我一连好几天都在画图,张凌志每天闲着没事做,就钻研他的无为心法和降魔剑谱。 一直到正月十五,我才将楼房的图纸画好,厚厚一摞十几张图纸。 外观和胡修成的别墅差不多,只是小了点,两层楼,大门在东边,进去是一个客房,客房门朝西。 中间是客厅,西边是餐厅、厨房和卫浴。客厅是一二层相通的,非常大气。客厅北边是东西双向的楼梯。 二楼中间,是客厅的上空,东西两侧立着栏杆,南边一道墙,墙外设计着一个非常大的阳台,足有三四十平方米。阳台的南侧是栏杆。 二楼的东西两部分一共四间卧室,东西对称。南边的卧室,在南端设计一个小阳台,北边的卧室在山墙外设计一个小阳台;卧室东西对称。每个卧室都有卫生间。 我画的设计图纸,尽管不是专业的,但是都是严格按照比例尺画出来的,而且三视图都是按照机械制图的方法画的,还有各个房间的破面图,甚至细节处理到每个卫生间的马桶,施工队伍应该可以按图建房。 尽管如此,但我还是有点不自信,心想应该找专业的设计师帮我把把关。可是我根本不认识这类的专业人士呀。 我正在翻看图纸,这时张凌志来了。 张凌志凑过来,夺我我的图纸,看了几张,说道:“真没想到,我大哥还挺有才华的,画的图纸有模有样。” 我担忧地说:“可我担心工程队伍看不懂,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建筑设计师。” “找个专业的看看不就行了吗?”张凌志说。 就在这时,张凌志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对我说:“大哥,我的嘴是不是被开了光,说什么来什么。”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来电显示:乔楚。 张凌志接听电话,说:“喂,乔总您好。” “……” “我在山口镇,在我大哥家里。”张凌志说道。 “……” “哦,好的,那你们来吧。我把定位发给你。”说完,张凌志挂断电话。 “乔楚找你有事?” “嗯,他说一个朋友出点问题,要过来找我。”张凌志说,“大哥,你不是担心施工队看不懂图纸吗?这乔楚的公司就是干大工程的,他一定能帮你看看图纸。” “对呀。”我笑着说,心中的担忧一下子烟消云散。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乔楚到了,随他来的还有一个中年人。我请乔楚和他的朋友到我家堂屋入座,看着我家简陋的环境,让客人进门,内心充满了自卑。 乔楚看看我家房子,说道:“君子安于贫。可敬可敬。” 这些有文化人,说话真得委婉,说人家贫穷,也能说得这么有水平,还不会让人生气。 “乔先生,既然您撞上来,我们正好有事拜托您帮帮忙。”张凌志说, “什么事?张道长请讲。”乔楚说道。 张凌志指着我说:“我和大哥,想在这里盖一套楼房,大哥自己画的图纸,不知道画的图,施工队能不能看懂,想让您帮忙看看?” “小时一桩。”乔楚对我道,“李先生,麻烦你把图纸拿来我看看。” “好的。”我到里屋,拿出图纸,递给乔楚。 乔楚将图纸摊开看了几张,问道:“这是你自己画的?” 我说道:“是的。” “你有没有学过建筑设计和工业设计?”乔楚问道。 “没有,就是自己在路边摊买本机械制图自学了几天。”我回答。 “你很有天赋,设计的楼房很别致,见过一些世面。你画的图纸,虽然和专业设计的图纸有点差距,但逻辑上基本是没有问题的。幸好你将图纸先给我看看,不然建出来的楼房,住不了几年,就成危楼了。” “为什么?”我疑惑地问道,“我们农村这么多家都是自建楼房,也不见谁家的楼房变成危楼。” “你们农村建的房子,都是简单的结构,就是靠经验建的,所以住二三十年没有问题。可你设计的楼房属于复杂结构建筑,必须要把建筑力学考虑到建筑结构里。” “我对这方面不懂。”没想到这个专业这么复杂!再说了,如果像种地、打猎这么简单,人家建筑设计师也不需要上大学读研究生了。 第178章 顺藤摸瓜 乔楚指着图纸的墙线说道:“你看这里,这里应该是承重墙,你图纸没有标出来,再看这几个地方,这里应该设计墙柱,你这只是简单的墙。这图纸需要专业的建筑设计师稍微修改一下,就可以了。” “乔总,您可以帮我找个专业人士修改一下吗?费用需要多少,您直接跟我说。”我说。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至于费用,不需要,只是将你的图微调一下,生成cad图纸,我公司的设计师抽时间就把这事办了。”乔楚大包大揽的说道。 “那就麻烦乔老板了。”我笑着说。 “李先生,您客气了。”乔楚这时指着旁边的中年人,“张道长,李先生,给二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裕成公司的董事长缪健行。” 缪健行这时站起来,一一和我们握手,客气地说:“幸会,张道长。幸会,李先生。” 这时我看缪健行,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缪总,我们好像在哪见过吧?”我问。 “是的,我也感觉有点眼熟。”张凌志说。 缪总刚要开口,被乔楚打断了。 乔楚说道:“二位,我来替缪总说吧。你们真是无名英雄!”乔楚向我和张凌志竖起大拇指,“别人想出名都想疯了,你们倒好,做慈善不留自己的名,却留下乔某的名。就这样,缪总就顺藤摸瓜,找到了我,把我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哦,想起来了。”我和张凌志恍然大悟。 原来在过年前,我和张凌志去奉春县胡修成慈善基金会捐赠善款,留了乔楚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刚办完事,缪健行就急匆匆的进来,张凌志当时还说他十天之内必有祸事,当时还和缪健行闹点不愉快。 “缪总找我们有何赐教?”张凌志说道。他明知道缪健行来的目的,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道长,上次的事多有得罪,还请海涵。那天你说过我有祸事之后,我家确实出现了灾祸,只怪我有眼不识真神,没把你的活当回事,还出言不逊,顶撞了你。”缪健行遗憾又愧疚地说。 “你家发生什么事了?要毫无保留地跟我说。”张凌志说道。 “这事挺复杂的,从哪说起呢?”缪健行皱着眉头。 “就从你在慈善基金会碰到我们那天说起。”我给缪健行起个头。 “好吧。”缪健行愁眉紧锁,从烟盒里抽出几根烟,散给我们几个,结果没散掉,我们几个都不抽烟。 缪健行掏出打火机,将烟点着,用力抽了一口,两缕白烟从鼻孔喷出。缪健行整理一下思绪,然后娓娓道来。 那天,缪健行接到电话,说他儿子缪君翼出事了,于是他火急火燎地赶回去。到家后,发现儿子缪君翼头发乱七八糟,眼镜也烂了,裂开几道痕迹,衬衫纽扣掉了几颗,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缪健行一问才知,原来他儿子和一个年轻的女子约会,被他儿媳妇许若菊当街逮住。许若菊将年轻女子当作小三毒打了一顿,缪君翼本想上去拉架,却被许若菊拽着头发,厮打一顿,眼镜摔坏,扣子拽掉。 小三趁机逃跑了。 夫妻二人冷静后,回到家里,许若菊闹着要离婚,由于缪君翼是过错方,许若菊要缪健行公司的继承权,这才打电话把缪健行叫回家。 而缪君翼说那不是小三,只是一个女客户,二人在谈业务。许若菊一口咬定说那就是小三,非要缪君翼让出继承权,不然就闹到公司。 缪健行见许若菊无理取闹,说就算取消缪君翼的继承权,也不会让给许若菊,双方就僵持起来。 自那以后,缪君翼就一蹶不振,身体每况愈下,去医院检查也没有疾病。看心理医生,也无法解决。最后判断缪君翼中了邪术,于是缪健行找道士、和尚做法事,也无济于事。 现在的缪君翼已经命悬一线,缪健行想到在胡修成慈善基金会听到张凌志说的话,于是就到慈善基金会找小冯打听我二人的下落,结果在名册上找到乔楚的联系方式。 缪健行就联系乔楚,乔楚也不知所以。 于是缪健行约乔楚见面详谈。 二人见面后,乔楚根据缪健行的描述,联想到张凌志和我。于是乔楚就联系了张凌志,打听到张凌志正好在我家,他们马不停蹄的找来。 “二位大师,你们看是不是我儿媳干得?一定是她得不到君翼的继承权,暗地里使用歪门邪道害我家君翼。” “这个不好判断。我们需要去你家看看,才知道问题出在哪。”张凌志说道。 “现在就去,可以吗?犬子情况太不乐观,一刻钟都不能耽搁。能不能坚持到明天,都很难说。”缪健行说道。 “可以,只是我一人不行,需要我大哥一道同行。”张凌志问我道,“大哥,你可有时间同我一道去?” “行,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就委托乔总帮忙把我的图纸重新设计一下。” 乔总将我的图纸装进公文包里,说道:“李先生,放心,交给我了。” “那太好了,就麻烦二位了。”缪健行脸上的愁容舒展一些。 我给爸爸打个电话,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收拾一下,我们四人一同出门了。 大门外停了一辆奥迪a8。这辆车是缪健行的。我们四人坐上车,向奉春县驶去。 到了奉春县,缪健行先把乔楚送回家,然后载着我们去缪健行家了。 缪健行住在奉春县南郊的一个别墅区——春华府。进入春华府大门,这个别墅区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每家都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种着各种花草树木,简直是一个小型园林。 能生活在这里,至少能多活十年寿命。 缪健行开着车,进了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到处都是奇花异草。中间是一条直路,直通一座三层小洋楼。 临近洋楼,一座假山将道路分成两条,右进左出。路过假山,道路拐到洋楼门口停下,我们下车。一个司机过来,将车开进地下车库。 第179章 命火已灭,生死未卜 我站在门口,向院子里看了看。 在这个宽敞的院落里,东侧有一个别具一格的游泳池。不规则的形状,却描绘出一种独特的美感。泳池面积非常大,相当于一个篮球场的占地面积。 游泳池的北岸,整齐地摆放着四张高档的软包床,每张床边都支起一顶遮阳棚。现在是冬季,游泳池里的水很浅,只有半池水。 院子的西侧则是一片小小型景观园林。园内假山嶙峋、绿树成荫,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芬芳。曲径通幽境,小桥跨流水。亭台轩榭,隐匿其间。漫步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世外桃源般的仙境。 院子的南面是一片广袤的绿色草坪,好像是一个高尔夫球场。 尚未进入那座洋楼,只在院子里匆匆一瞥,便能感受到一股奢华气息。 这座洋楼采用西式建筑风格,整体布局左右对称。正中是两扇大门,门前向外挑出一个门亭,上方是一个宽敞的阳台。两侧土黄色的墙壁上,镶嵌着上圆下方的大型窗户,为室内提供了充足的采光。 别墅设计得豪华别致,美轮美奂,令人赞叹不已。 缪健行请我们进入客厅。客厅与大门之间,竖着一道影壁。客厅上空,一顶豪华巨型吊灯从二楼房顶垂下,一套高档欧式沙发、茶几,整齐地摆放在客厅中间。地面铺陈着光洁明亮、浅金色调的地砖。 进了客厅,缪健行恭敬地对我们说:“二位,请坐。” 我和张凌志道谢后,在沙发上坐下。缪健行让佣人端来茶水。 “缪总,你家有哪些人?”我问道。 就在这时,一楼客厅北面的旋转楼梯上,缓款走下一个女子,那女子身材高挑,穿着一袭高档的绛紫色起居服,瀑布般的黑发垂在肩上。她皮肤白皙,眉目清秀,神态高冷,不苟言笑。 “爸,”女子傲慢地斜视我和张凌志一眼,然后对缪健行说道,“找这些神棍有用吗?” “你闭嘴!”缪健行严厉的对女子说,“你自己干的好事,当然不希望君翼好了。” “爸,我跟您解释多少次,我没有害君翼。”女子难过地说道。 “不是你?许若菊,你还说不是你?”缪健行愤怒地瞪着眼睛,“自从你和君翼闹离婚之后,君翼就一直一蹶不振,现在他都不省人事了,除了你,还有谁会害他?我知道,君翼是做了些对不起的事,可罪不至死呀?你好恶毒!” 许若菊两行眼泪流了出来,哀怨地说道:“我并不想和君翼离婚。我知道,你们不可能将继承权给我。我拿他的继承权刁难你们,就是因为不想和他离婚。你懂不懂?” “巧言令色,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到谁会害我儿子!除非你能让君翼康复。”缪健行扭过头,不再看许若菊。 许若菊摇摇头,潸然泪下,说道:“爸,不是我干的,我怎么知道如何让他康复?我也没有这个本事呀?” 我看许若菊与缪健行吵架时的神态,要么就是许若菊真的非常冤枉委屈,要么就是这个女人城府极深,善于演戏。 “打断一下。”我问,“缪总,这位是谁?” 缪健行没好气地说:“这是大儿媳,许若菊。” “爸,就算您要找看事的,也找个靠谱点的。这两个毛头小子,能处理什么事呀?”许若菊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闭嘴。”缪健行厉声呵斥,然后向我们俩赔笑脸说道,“二位,不要见怪。” “没关系,习惯了。”看来世人对我们这一行成见极深,认为道行深的,都是上年纪的。我接着问道,“请问缪总,您家还有那些人?” “还有贱内。君翼是老大,结婚两年,还有子嗣。老二是闺女,叫缪君翎,已经订婚,还没出阁。老三是儿子,叫缪君羽,十九岁,还未结婚。”缪健行说道。 看来缪健行是个文化人,取名字挺有水平,翼、翎、羽,都与羽毛相关,寓意展翅高飞。 “我们能不能进君翼房间看看?”我问。 “当然可以,二位请。”缪健行说完,站起身,带着我和张凌志去二楼君翼的房间。 许若菊也跟着上来了。 缪健行府邸二楼共有六个房间,围着大厅是一个环形走廊,东西各两个房间,北侧还有两个房间。君翼的房间在东边北侧,南侧是缪健行夫妇的房间。 进入缪君翼的房间,一股很恶心的气味扑鼻而来。估计缪君翼行动不便,照顾地不及时,直接在床上大小便。 许若菊皱着眉头说道:“爸,现在君翼已经不省人事,屙尿都都在床上。” “唉。”缪健行叹口气,面色尴尬地对我们说,“二位,让你们见笑了。” 我和张凌志忍着恶臭进入房间,只见缪君翼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眼睛微闭,面容消瘦,颧骨很高,印堂笼罩着黑气,确实符合中邪的特征。 我用手抹一下眼睛,开通天眼,查看四周,奇怪的是,根本没有邪祟的踪迹,甚至连邪祟的脚印也不见,只是缪君翼肩头和头顶的命火已经熄灭,看来生命垂危。 “大哥,看到什么了吗?”张凌志见我已经开通天眼,问道。 我摇摇头,说道:“什么也没有。缪君翼命火已灭,有点危险了。” 缪健行听我说缪君翼有点危险了,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握着我的手,恳求道:“先生,求你救我儿子,要多少钱,我都给。” 许若菊闻言,突然跪在我面前,泪流满面地说道:“大师,求您救救君翼,求您救救我老公。” “你走开!猫哭耗子假慈悲。”缪健行对跪在地上的许若菊喝道。 许若菊看了缪健行一眼,委屈地掩口痛哭,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缪总,你先别着急,我们既然来了,定会竭尽全力帮你处理。”我对缪总说道。 “大哥,你看看这宅子的风水如何?”张凌志问我。 “我刚才初步看了一眼,藏风纳水,风水很好。不过还需要详细看看。”于是我取出在旧货地摊上买来的罗盘,仔细看了一下缪君翼的房间。 第180章 女鬼被符篆定身 缪君翼的房间窗户在东墙,窗户下摆放着一张书桌,北墙是床头,床尾对门,房门位于西侧,西墙是一排柜子,家具摆放并无不妥。 “缪君翼房间风水并无问题。”我看缪健行的印堂也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黑气,于是我对缪健行说,“缪总,你的房间我也看看。” “行行,李先生请。”缪健行带着我去了他的房间。我将缪健行的房间也仔细勘察一番,并无问题。 接着,我将缪健行府邸的所有房间都勘察一遍,还是未发现问题。又出了府邸,将府邸周围及院子都一并查看,宅院背靠土丘,左边是游泳池,右侧有假山园林,得风顺水,招财纳福,风水上佳。 我们转回到别墅大门口,收起罗盘,我对缪健行说道:“缪总,你家的风水根本没有问题。” “先生,那会在哪出现问题呢?”缪健行疑惑地问道。 “你带我去看看阴宅风水。”我说道。 “行。只是我家祖坟稍微有点远,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可以吗?”缪健行说。 “可以。”我说。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饭菜已备好,我们吃饭去吧。”缪健行说道。 “好。确实有点饿了。”张凌志说道。他一听吃饭,马上来劲了,哪里像个修行人该有的样子? 我们进入餐厅,缪健行让和张凌志入上座,我们推脱,结果缪健行硬是将我和张凌志拽到上座,然后他在我旁边陪坐。缪健行的老婆和儿媳妇许若菊坐在下座。 入座后,缪健行又给我们倒酒,然后招呼我们吃饭。 饭菜准备的很丰盛,糖醋鱼、红焖鸡、清炒山药、油焖茄子等等,一大桌子美味佳肴。 缪健行招呼我们吃喝,生怕我们少吃一口,就要少尽一分力似的。 “嗒嗒嗒……”一阵脚步声走进别墅,接着别墅门打开。我转头看去,一个年轻人径直走来。 “爸爸,家里来客人了?”年轻人问道。 “是的。”缪健行看了年轻人一眼,然后对我和张凌志说,“二位,这是犬子缪君羽。” “君羽,这两位客人是来看事的先生。”然后依次指着我和张凌志,“这位是李先生。这位是张道长。” “二位先生好。”缪君羽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说道。 “你好。你好。”我和张凌志对君羽点点头。 这时,我看缪君羽印堂发暗,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黑气。于是我开天眼观察,只见年轻人命火很弱,肩膀上趴着一个女鬼。 “君羽,快点坐下吃饭吧,陪二位先生喝几杯。”缪健行说。 “嗯。”缪君羽入座了。 “缪君羽,”我看着他,这时他背后的女鬼还在用力的吹着缪君羽肩上的命火,“最近你有没有觉得那里不对劲?” “没有啊,哪里不对劲什么意思?”缪君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挠挠头,那个位置刚刚被女鬼吹过,“头皮发麻,算不算?” 张凌志这时拿出一片叶子,开了天眼,他看到了那女鬼正在吹缪君羽的命火,说道:“当然算了。因为有小鬼吹你肩上命火,否则,你怎么会头皮发麻呢?” 张凌志此话一出,那女鬼顿时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张凌志,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同时,许若菊一怔,连忙看向缪君羽,却未见小鬼。缪健行也看了一眼,心生怯意。 张凌志猛地掏出一张符篆,口中念诀,符篆烧了起来,然后瞬间将燃烧着的符篆射向那女鬼的印堂。 女鬼后退一步,想躲避符篆的攻击,却没有躲掉,符篆像脱弦的箭一样,击中女鬼印堂。女鬼印堂被符篆击中后,变成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 “现在头皮还麻吗?”凌志问缪君羽。 缪君羽动了动肩膀,说道:“是的,不麻了,而且肩膀好像也轻松了。张道长真是神人。” 张凌志摇摇头,说:“治标不治本。原因没查到,你们家的麻烦还会接踵而至。” “怎么?张道长,难道君羽也被邪物缠上了?”缪健行脸色绝望地问道。 “是的。”张凌志自顾自地夹起菜来,塞进嘴里。 “二位,务必要帮忙处理,如果君羽也变成君翼那样,我们家该怎么办呢?只要能帮忙解决我家的事,要多少钱都行。”缪健行急切地恳求着。 “不着急,先吃饭。别辜负这一桌美食。”张凌志看了一眼呆呆地站在君羽身后的女鬼,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缪健行尴尬地掩饰急切的表情,压抑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对,先吃饭。二位别客气。” 我们又吃喝起来,只是气氛不对劲。我和张凌志若无其事,缪健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桌上碗盘渐渐空了,张凌志打了个饱嗝,我也撑得肚皮紧绷绷的,一点弹性都没有了。 缪健行脸色迫切地说道:“二位先生,吃好了吗?” 看他掩饰急切的心情,就知道他心中在说:“你们俩还不赶紧帮我处理事情吧!” “吃好了。吃好了。”我说。 “还请看看我家君羽是不是也中邪了。”缪健行说道。 “被我用符咒镇住了。”张凌志说。 那女鬼呆呆的站在君羽身后,可君羽印堂上的黑气还是没有散去。 缪健行见我们做事不积极,估计已经憋了一肚子气了,对儿媳妇许若菊怒喝道:“还不把桌子收拾一下?若不是你,我们家怎么会出现这些事情?” 许若菊委屈地哭了起来,说道:“关我什么事?别把什么罪名都往我头上栽。”边说边站起来,收拾碗筷,然后把沾满残羹剩渍的餐具端进厨房。 看着许若菊离去的背影,我感觉她真的有委屈。于是对缪健行说道:“缪总,您为什么怀疑你儿媳妇呢?” “她就是因为君翼外遇,怀恨在心,才找会邪术的人给君翼下邪术,除了她,我不知道还会有谁会这么做。”缪健行小声说道。 “我刚才看了,君羽也中了邪祟,难道她对君羽也怀恨在心?”我说。 第181章 入梦游魂 “这……”缪健行皱皱眉,“会不会邪祟她招来的邪祟,害过君翼,再害君羽?” 我摇摇头,说道:“缪总,我劝你,话不用乱说。恶语伤人六月寒。” “难道害我们家的另有其人?”缪健行疑惑地问。 “具体什么原因,我不知道。邪祟就在这里,刚才被张道长镇住。 你们把餐厅,客厅,厨房的灯都关了,然后回到各自房间,不要出来,我和张道长一问便知。”我对缪健行他们说。 “那好,就拜托二位了。”缪健行疑惑地左右看看,他看不到女鬼,自然不会完全相信我的话。 他们叫厨房里忙碌的许若菊赶快离开,然后关闭府邸一楼全部照明,只留下昏暗的壁灯,然后回各自房间了。 一楼陷入了一片昏暗,那女鬼的样子却变得异常清晰。张凌志抽出降魔宝剑,在女鬼面前扬了扬,降魔宝剑发出隐隐金光。 张凌志威胁道:“小女鬼,这是降魔宝剑,威力无边。我帮你解除定鬼符,你最好别逃,逃跑的后果就是魂飞魄散。” 女鬼被定鬼符定住,浑身无法动弹,面无表情,宛若一具雕塑。 张凌志走过去,将女鬼额头的定鬼符解除。 女鬼面部浮现一副惊恐的神色,连忙下跪,祈求道:“二位道爷饶命,二位道爷饶命。” “你起来回话。”张凌志说道。 “是。”女鬼站了起来,低头垂发,唯唯诺诺地站在我们面前。 张凌志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女鬼?为什么要害缪君羽?” 女鬼说道:“我是路上被汽车撞死的孤魂野鬼,见缪君羽气运弱,就跟着他来这里了。” “来这里多久了?”张凌志问道。 “十日左右。”女鬼说道。 “有没有邪术法师做法害缪家?”张凌志问道。 “有。”女鬼说道。 “是谁做法害缪家?” “不知道。” 张凌志大声呵斥:“大胆女鬼,刚才还说有,这会怎么又说不知道了?难道要尝尝贫道的降魔宝剑吗?”说完,张凌志扬起泛着金光的降魔宝剑。 女鬼见状,惊悚地跪下,悲切地求饶:“不敢,不敢。道爷容禀。” “说!”张凌志放下降魔宝剑。 “正常人都有神、鬼护佑,福德大的人,护佑他的神、鬼就多。 福薄命苦之人,护佑他的神、鬼就少,甚至没有。我在丧命的道路上游荡,看见缪君羽开车路过 不仅没有神、鬼护佑,而且命火不旺,就心生歹念,上了他的车,去灭他命火,让他死于非命,好抓交替。” “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有邪术师做法害缪家?”张凌志问道。 女鬼继续说:“道爷听我细说。我一时半会灭不了他的命火,就随他进了宅子。 见他家的宅子如此气派,心生胆怯。可是,如此气势磅礴的住在,按说应该有许多鬼神和瑞兽护佑 可我进入这里,根本没有护宅鬼神和瑞兽,不然我也进不来。所以我猜测有邪术法师做法害缪家,请道爷饶命。” “你真的不知道是谁害他们缪家?”张凌志再次问道。 “真的不知,小女子不敢欺瞒道爷。”女鬼伏在地上说道。 “你起来吧。”张凌志说道。 女鬼胆颤心惊地站了起来。 “你来这缪家也有十日有余,可发现有什么蹊跷事情?”张凌志问道。 “蹊跷事情?”女鬼若有所思,“倒是有一些。缪宅虽然没有护家的鬼神瑞兽,可我发现有三人命火很旺。” “那三人?”张凌志面色一喜,急切问道。 “缪健行的老婆、儿媳和女儿。” “她们三个?为什么都是一家人,这三个女人命火很旺呢?”张凌志若有所思地皱着眉头。 “我不知道。”女鬼摇摇头。 张凌志看了一眼女鬼,说道:“你虽然死得很冤,念你为贫道提供有价值的线索,贫道为你超度,送你转入轮回。” 女鬼躬身作揖,激动地说道:“多谢道爷,多谢道爷。道爷能让小女子得以解脱,来世当牛做马,也要报答道爷的大恩大德。”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张凌志说道,然后念起往生咒语。 顿时,女鬼狰狞的模样变了,变成一个穿着时尚、身材婀娜的少女,少女面色喜悦,毫无怨气。 接着女鬼的身影变得透明、模糊,不一会工夫,就消失不见了。 “大哥,”张凌志问,“你说,为什么只有三个女人命火旺盛,而三个男的命火却衰弱呢?” “我也不知道。我怀疑嫌疑人就在这三个女人之中。如果能找骜捷问问就好了。”我说道。 “你试试能不能把骜捷召唤出来。” “好吧。我试试看。”我说,接着,我用丹田之气低声喊道,“骜捷,你在哪?快给我出来。” 自从我们大闹幽冥宫之后,骜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估计骜捷现在是凶多吉少了。 “判官救我!”我脑海里突然传入一阵隐隐约约的呼救声。 “凌志,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喊‘判官救我’?”我问道。 张凌志摇摇头,说道:“没有啊?这里就我们俩,哪有人说话?” “怎么回事?我明明能听到有人喊‘判官救我’,你却听不见。” 这时,我感觉一阵眩晕,天旋地转,站立不稳,我晃悠一下,对张凌志说道,“凌志,我不舒服,你扶我到沙发上躺着。” “你怎么了?”张凌志过来扶着我,问道。 我闭上眼睛,抿紧嘴巴,摇摇头。 张凌志我扶到沙发旁,然后将我的身体放到沙发上,并把我的双腿搬到沙发上,脱掉鞋子。 这时,我眼睛睁不开,感觉天旋地转,魂魄仿佛进入没有重力的虚空,分不清上下左右东西南北。 “李判官,救我。”耳边响起洪钟一般的声音,那声音仿佛直达灵魂。 我转头查看,只见远处出现一个迷迷糊糊的身影,那身影的轮廓十分健硕,但又显得非常疲惫。 我心惊胆战地问:“你,是人是鬼?” “李判官,救我。”他不回答,只是重复这句话。 第182章 夜叉遇困 “你是谁?”我有点害怕,难道又遇到鬼了? “李判官,救我。……李判官,救我。”那身影继续重复这句话。 我走过去,那身影却远去,我停下,那身影却静止。 我心中疑惑,他为什么叫我救他?他是人是鬼?他为什么叫我判官?他会不会害我?但是如果我不去,他必然失去一次获救的机会。于是我心一横,跟他去了。 那身影带我去的地方,是我从未去过的,这里周围有山,可山上无草木,只有一些枯干烂枝,毫无生气。山沟里有水,水流湍急,却无浪声。天空无飞鸟,地上无走兽。这里非常安静,静的让人心中害怕,除了那身影的呼救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我心中又焦急,又害怕,快速追赶那身影,那身影也跑得飞快,不是跑,而是飘,虽然能看到他的双腿,却不见双腿摆动。 最后,那身影停了下来,在它前面有一个像是人的物体,横躺在半空中,它嗖的一下,钻进了那人形物体里,不见了。 我赶紧过去,看见那物体竟然是骜捷,骜捷横躺着,悬在半空中半人高的位置。我轻声喊道:“骜捷,骜捷。” 喊了几声,骜捷突然睁大双眼眼。 本来骜捷的头像狮子头一样,突然睁大黄色晶亮的眼睛之后,面貌狰狞,十分恐怖。 我吓得大叫一声之后,醒了过来。虽然我经常能见到骜捷,但是没有这样近距离看过他,着实被吓得大吃一惊。 醒了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吓得一身冷汗。我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一场梦。” “你不是做梦,你在游魂。”张凌志说道。 “游魂?”我挠了挠后脑,“什么意义?什么游魂?” “你看后面。”张凌志指着我身后,说道。 我转头看去,只见身后一个狮头人身、体格健硕的怪物站在我身后,原来是骜捷!我兴奋的说道:“骜捷将军,你怎么过来的?” “是李判官魂魄出窍,将我带过来的。” “难道刚才不是做梦?”我不解地问道。 “是的,如果不是李判官游魂救我,我还在冥域出不来呢。”骜捷说道。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逗留在冥域?怎么回事?”我惊讶地问。 “李判官听我说,那天大闹冥王殿,雷霆将我们从万劫炼狱放出来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响一声惊雷,阳气涌入,阴气排除,阴阳强行转换。属于阳间的,留在阳间,属于阴间的,进入阴间。” 广源和尚肯定知道我们困在淼都城,是他用降魔杵捣破十冥王殿的房顶,让阴阳转换,这样我们就被带回阳间了。 我告诉骜捷:“那时有个和尚,叫广源和尚,是他用降魔杵将十冥王殿的房顶捣破,强行转换阴阳两界,才将我和张凌志等人救走。可惜你和盼楠落到了幽冥帝君的手中。” “哦,原来如此,我还纳闷,不知道当时发生什么事。” “阴阳转换后,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奇的问道。 “那时阴阳转换,当时淼都城天旋地转,飞沙走石,一片狼藉,那些冥王鬼将吓得鬼哭狼嚎。我见你和梦凝等人不见了,身边只有顾盼楠,我趁众鬼将冥王神魂慌乱之际,带着顾盼楠逃跑。” “顾盼楠在哪?救出来了吗?”我急切的问道。 “淼都城片刻之后恢复了平静,我和顾盼楠刚逃离淼都城,后面就有摄魂冥王和烈火冥王带着大队阴兵鬼将追来,顾盼楠为了掩护我逃跑,帮我拦住摄魂冥王和烈火冥王,我才得以逃脱。顾盼楠已经被摄魂冥王捉去。末将无能,没能救出顾盼楠,请判官大人责罚!”骜捷愧疚地跪在我面前。 我将骜捷扶起来,虽然心里难过,可我也知道,敌众我寡的情况下,骜捷也无能为力。我拍了拍骜捷的肩膀,将骜捷拉起来,说道:“骜捷将军,你已经尽力了,那就是盼楠的命。” 原本有一丝机会救出盼楠,可竟然还是功亏一篑。 “这十大冥王确实厉害,你对十冥王可有了解?”我问道。 “冥域结界阴差无法进入,某将以前没去过淼都,所以对十大冥王知之甚少。” 刚才骜捷说淼都城恢复了平静,我有点疑惑,于是问道:“淼都城没有被毁吗?我已经将幽冥帝君的造像砸了,广源和尚也把十冥王殿的房顶拆了,淼都城还在吗?” 骜捷说道:“淼都城还在,丝毫未受影响。你看到的那个庙宇,只是阳间的相,你砸了幽冥帝君造像后,十冥王殿大门关闭,那时你看到的淼都城,就是阴间的景象。阳间和阴间,就像一张纸两面的图画,你把一面的图画擦去,另一面依旧还在。” “至少没有人去拜幽冥帝君了,我们将豢傀冥王干掉了,害人的恶鬼又少了一个。”我自我安慰地说道。 “李判官说得对,摧毁鬼庙,灭掉豢傀冥王,救人无数,功德无量。”骜捷赞扬我道。 “有一事不明,为什么我将幽冥帝君的神像砸了,庙宇就变成淼都城了呢?”我不解的问道。 骜捷说:“你们中午去的时候,看到的十冥王殿和幽冥宫,只是一座庙宇,只能看到十冥王和幽冥帝君的造像,那时你们在阳间。当你摧毁幽冥帝君的造像时,被那些傀儡人发现。张道长的降魔宝剑不仅能杀死傀儡人,还能杀死豢傀鬼。而你用锤子打死了几个傀儡人,附在傀儡人身上的豢傀鬼跑去,将十冥王殿的大门关闭。大人有没有发现?十冥王殿和幽冥宫没有窗户,只有两扇大门。” 此刻我回想当天的情形,当时进入十冥王殿和幽冥宫,就觉得非常不对劲,幽冥宫里只有几个火把照明,阴冷阴冷的,而且里面的气味非常难闻,现在想来,那是因为没有窗户,常年不通风,也晒不到阳光,自然会阴冷,而且庙宇里的东西还会霉变,发出各种难闻的气味。 第183章 护法闯结界,残魂求救 “是的,好像没有窗户。”我回答道。 “十冥王殿大门关闭,阳间的阳气进不来,冥域的阴气在庙宇中聚集,就形成了淼都城,那就变成阴间了。 强行阴阳转换,会发生非常激烈的现象,比如发生电闪雷鸣,暴风骤雨,飞沙走石,就像冷热空气相遇,形成暴风。” 此时我想起,十冥王殿被关上的时候,梦凝让我快跑,原来他已经发现幽冥帝君和十冥王,阴兵鬼将要来了。 可惜我们没有来及跑。 而骜捷反应敏捷,所以他能在阴阳转换之际,逃离淼都城。 我问骜捷:“既然你已经逃出淼都城,为什么还要我去救你呢?” “虽然我已经逃出淼都城,可我还被困在冥域,还是逃不出冥域。如果逃不出冥域,我迟早会被幽冥帝君抓去。” “你为什么逃不出冥域的?” “不知道幽冥帝君在哪里学的神通,在这祝连山四围,筑建了结界,阴曹的兵马,到了祝连山边 无论如何,都闯不进去幽冥结界,我也闯不过结界。” 骜捷愤怒地说道,“这也是为什么幽冥帝君能够占据祝连山脉,与阴曹分庭抗礼,划地而治。” “有件事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冥域有幽冥结界,可你和雷霆是怎么进去的?” “末将是大人的护法将军,时刻不离大人左右,世间阴阳两面共存,只是我在阴,大人在阳,大人到哪里, 我都可以跟随,我出现在淼都城,是大人带我去的。只是在幽冥宫阴阳突然转换, 末将无法跟随大人,就被卷入冥域。至于雷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阴司的内应。也不知他是怎么进入冥域的。” “幽冥结界,就绝对无懈可击吗?”我非常不解。 “是的,幽冥帝君的人可以出入自如,我们却不行。”骜捷慢条斯理地说: “我逃到幽冥结界,撞上结界,被弹了回来,我心想无路可走了,试试能不能闯过结界, 于是我奋力撞向结界,只见那结界如同棉花一样,撞上去之后,又被弹了回来。 结界被我撞过之后,产生了波动,被淼都城的阴兵鬼将发现,没多久,大批的幽冥人马围了过来,” “后来怎么了?你是怎么闯过结界的?”我好奇的问道。 骜捷继续说:“我无路可退,要么被幽冥帝君俘虏,要么闯过结界,于是我最后一次,用尽全身的力量撞向结界, 只觉得那结界虽然眼看不见,却像牛筋一样结实,我终于将结界撕开一道口子, 可是闯过结界,我却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时,就在李判官您这里了。” “可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问道。 “我并没有逃出冥域,是李判官您将我救出。” “我?我不明白,我什么也没做呀?”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刚才只是做个梦,梦到有人喊我救命,我寻那身影走去,最后看到你,浮在空中, 我喊了两声,你猛地睁开双眼,将我吓醒,接着,你就在我这里了。”我说道。 “那是我的魂魄出窍,将大人引去,才将我救出来。如果不是判官大人救我, 末将将永世被禁锢在那结界之中,百千万劫,不可超生。大人救命之恩,如同再造。”骜捷感激的跪在我面前。 我将骜捷扶起,说:“骜捷将军请起,今后不必拘礼。我只救你一次,你曾救我多回。你我同命连枝,今后见我,不必下跪。” “末将遵命。”骜捷起身说道。 “你不是鬼吗?鬼怎么也会魂魄出窍?鬼和魂魄有什么区别?”我不明白,鬼怎么也会魂魄出窍呢? “大人知道过六道轮回吗?”骜捷问我。 “当然知道,天、人、修罗、恶鬼、地狱、畜生六道。” “进入六道轮回之前的存在,是魂魄,魂魄进入饿鬼道,就变成了鬼。鬼和魂魄并不是一回事。” 我和骜捷相谈甚欢,张凌志插不上话。这时,他打断我们: “二位,二位,闲话以后聊,现在谈正事。夜叉鬼,你可看看,缪家的三个男子,命火很弱, 三个女子命火很旺,这是怎么回事?你去打探打探。” “臭道士,本将是判官大人护法,只听判官大人调遣。”骜捷无礼地拒绝。 “你这死夜叉,贫道可是你家判官大人地结义兄弟,这点面子都不给?”张凌志说道。 “不给。”骜捷说道。 “骜捷将军,抛开我的结义大哥这层关系不说,咱哥俩好歹也一起战斗过,也算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了吧?”张凌志拱手道, “小弟这边遇到点麻烦,骜捷大哥可否帮帮忙?” “看在你这么谦虚的份上,本将军就帮你一把。”骜捷说完,瞬间隐去身形,离开了。 张凌志自豪地跟我说:“大哥,怎么样?如此强硬的骜捷将军,小弟都能调遣,服不服?” 我撇嘴笑了笑,翘起大拇指说道:“服,不服谁,也要服我兄弟凌志道长。” “那是。” 片刻,骜捷回来了,说道:“张凌志小兄弟,我出去打探一番,这附近过路的鬼差、土地, 都不知怎么回事,遇到一个土地公,说他们家内部出现问题,守护鬼神都弃他家而去。具体发生什么事,本将军也没打探到。” “你个夜叉鬼,是不是不愿卖力气帮我的忙?”张凌志质问。 “臭道士,本将军就这点本事,你爱信不信。本将困了,告辞。”夜叉骜捷说完,隐去身形,不见踪迹。 “大哥,你看看,你这夜叉护法脾气太古怪了,你还是把他开除了吧。”张凌志说道。 “我说兄弟,骜捷将军为人正直,法力高强,有这样的护法,我真该偷着乐吧,还把他开除? 是我脑子被门夹了,还是你脑子被驴踢了?”我说道。 “不说这个了,大哥。这样吧,你把玉枕里的小美人叫出来,她能听人心声, 你让她听缪家三个女子的心声,定能查个水落石出。”张凌志说道。 我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说道:“对呀,还是你小子脑筋活络。 ”于是我将背包打开,包里的玉枕喊道,“梦凝出来,有事找你。” 第184章 枕灵排查女眷 梦凝的身形从玉枕中溢了出来,微笑着对我说道:“小石,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梦凝小姐,”张凌志没等我答话,抢话说道,“好久不见,贫道实在太想你了,所以就让大哥召你出来。” “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张道长这好色坏毛病还没改掉。”梦凝笑着说道。 “圣人都说,食色性也。这怎么是坏毛病呢?如果是毛病,是人类男性的通病。”张凌志贫嘴说道。 “别贫了,凌志,说正事。”我对张凌志说道。 张凌志瘪瘪嘴,说:“大哥说的对,咱们说正事。梦凝小姐,让你出来,是这样的。” 张凌志将缪家府邸没有神鬼瑞兽护家,而且男人命火弱,女子命火旺的情况,和梦凝说了一遍。 “待会我把他们家的人叫出来,你去问这家女人一些问题,听听她们的心声,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张凌志说道。 “好的,你去叫他们来吧。”梦凝说道。 张凌志将客厅的吊灯打开,然后到二楼将缪健行等人叫下来。 他们见到客厅多了一人美貌女子,投来各种复杂的目光,许若菊嫉妒,缪健行老婆羡慕,缪健行贪恋,缪君羽爱慕。 “这位美女是谁?”缪君羽问我和张凌志。 “这是我师妹梦凝大师,她在华南山芙蓉洞随青莲师太修行,擅长读心之术。我观你们家男人命火弱,女子命火强,怀疑是你们家的灾祸,是你们家女眷招来的。就让梦凝大师火速赶来,只要回答她几句话,就知道你们家灾祸的前因后果。”张凌志胡编乱造一番话,差点将我逗笑了。 “我就说吧,一定是内部人干的。许若菊的嫌疑最大。”缪健行指着儿媳妇说道。 “你少冤枉我。”许若菊怒道,“梦凝大师就在这,让她一看便知!” “都住口!”梦凝威严地喝止。 缪健行这时改变那副盛气凌人的态度,拱手对梦凝说道:“劳烦梦凝大师,帮我家查看查看。” “好的。”梦凝说道,她走到缪健行老婆面前,“你姓甚名谁?” “我?我姓吴名丽霞”缪健行老婆吴丽霞说道。 梦凝双目微闭,装模作样地掐指计算,然后摇摇头,说道:“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了,我怎么会害我家孩子呢?”吴丽霞说道。 我说:“例行排查,缪夫人不要见怪。” 梦凝走到许若菊面前,问道:“你叫什么?” 许若菊脸色紧张,她肯定担心梦凝会说她是罪魁祸首,低声说道:“我叫许若菊。” 梦凝又装模作样的掐着手指,闭目凝神,静听许若菊的心声,片刻后,摇头说道:“不是你。” “我就说我不会害我老公,你们都不信。现在信了吧?”许若菊流出两行委屈的眼泪。 “大师,”缪健行走到梦凝面前,“你在仔细看看,会不会看得不仔细?除了许若菊,还有谁会害我们家君翼呢?” 梦凝没回话。 我说道:“缪总,你竟然质疑大师?大师说不是许女士,就不是她。难不成你还要怀疑我们都是你儿媳妇请来的托吗?” “不敢,不敢。李先生。”缪健行说,“既然不是许若菊和贱内做得,难道是我女儿?不可能,那更不可能了。我女儿君翎非常孝顺,而且和君翼、君羽感情非常好,她最不可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家千金在吗?能不能叫她出来一下?”梦凝问道。 缪健行说道:“君翎不在家,她最近和男朋友去旅游了。” 梦凝掐掐手指,说道:“她没有去旅游,而且距离这里不是太远,你还是打电话问问吧,看她能不能过来一趟。” 梦凝能听到他们的心声,自然能从他们心中所想,听到缪君翎大致的情况以及踪迹。 “好的。”缪健行不敢违背,于是拿出手机拨打女儿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缪健行对着手机话筒说道:“喂,君翎,现在能回来一下吗?”……商谈片刻,缪健行跟梦凝说道:“大师,我女儿说现在太晚了,已经睡下了。明天一大早就回来。” “好吧。让她明天早上务必回来。”梦凝严肃地说道。 “是是是,一定照办。”缪健行恭敬地说。 说完话,缪健行给我们三个准备三间客房,送我们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起床洗漱后,缪健行请我们去餐厅吃早餐。早餐结束,缪健行又请我们到客厅喝茶。 大约八点左右,缪君翎和她的男朋友回来了。 “爸,我们回来了,什么事?”缪君翎一进门,就响起了银铃般的声音。 “君翎,世桓,过来坐。”缪健行见女儿和女儿的男朋友进来,说道。 缪君翎和她男朋友到缪健行旁边坐下。 “爸爸,家里来客人了?”缪君翎见我和张凌志、梦凝坐在客厅沙发上,问道。 “是的。”缪健行给女儿和她男朋友介绍我们,“这位是张道长,这位是李先生,这位是梦凝大师。” 接着,缪健行又给我们介绍他女儿和女儿男朋友:“三位先生,这是我女儿,叫缪君翎,这是我女儿男友,叫钱世桓。” 我开天眼,只见缪君翎肩膀和头顶的命火很旺盛,钱世桓的命火也很旺。 “梦凝大师,你看看我家的灾祸是不是和我女儿有关?”缪健行问。 缪君翎这是很诧异,说道:“爸爸,你说什么呢?咱们家的灾祸怎么和我有关呢?” 缪君翎的男友钱世桓闻言,不由自主的双手搭在一起,紧紧握住,双脚回收,神态也有一丝不自然。 “有关。”梦凝看了看缪君翎,“但这事不是缪君翎做的,她也不知道。只能说和她有间接关系。” 钱世桓这时按耐不住了,说道:“叔叔,您怎么又找些神棍来家里骗吃骗喝?不管用的,我们还是带大哥去医院吧。” 梦凝没等缪健行说话,厉声道:“钱世桓,你做贼心虚,是你在缪家祖坟动了手脚,所以才导致缪家男丁命火衰退,命不久矣。” 第185章 探查祖坟风水 “你血口喷人!”钱世桓虚张声势地站起来,对梦凝吼道。 梦凝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变成虚影,然后消失了。 “鬼啊!”钱世桓见梦凝消失,吓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梦凝大师完成任务,已经回悬空山无底洞了。不,是华南山芙蓉洞。”张凌志说。他随便给梦凝编一个身份,自然容易忘记修行道场,好在他又想了起来。 “叔叔,一定是这两个神棍故弄玄虚,用幻术挑拨我们家人的关系,您可不能相信。”钱世桓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二位先生,钱世桓为人正直,和我家小女感情很好,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吧?”缪健行小心翼翼地试探我们。 我说道:“缪总,梦凝大师绝无虚言。你家的灾祸定是钱世桓所为。” “怎么可能?”缪君翎说,“世桓绝对不会做对我们不利的事情的。” “对对对,叔叔,君翎,我对天发誓,绝不会做出任何对你们不利的事。” 我说:“几位,我试问,如果缪家男丁都发生意外,廖家的继承权归谁?” “自然是君翎了。”缪健行说。 缪君翎这时恍然大悟,指着钱世桓,说道:“钱世桓,说,到底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到人的事害我缪家?” 钱世桓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说道:“君翎,你要相信我,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呢?” “多说无益,贫道认为还是到坟地一探究竟。”张凌志冷静地说道。 “君翎,你要相信我?怎么能相信一个神棍胡言乱语呢?” 缪健行说:“我觉得张道长说的有道理。还是到坟地看一看吧。” 我对钱世桓说道:“钱世桓,你最好老实交代,争取缪家最大限度的谅解。如果一意孤行,拒不悔改,后果自负。” “我……有什么好交代的?你们肯定是血口喷人。”钱世桓眼神飘浮不定,不敢正眼看我。 “那好,我们去缪家祖坟看一看就见分晓了。”我说。 我们离开别墅,带上工具,坐车去缪家祖坟。 我和张凌志坐缪健行的车。缪君翎坐缪君羽的车,没有坐钱世桓的车,看来她对钱世桓已经心存芥蒂了。 钱世桓自己开车。 缪健行的老婆吴丽霞和许若菊在家照顾缪君翼。 缪家祖坟距离奉春县挺远的,沿着一条宽敞的公路一直向南去,开了半个小时,又进入一段山村道路,行驶了许久,来到一片丘陵地带,终于到了缪家祖坟。 缪健行告诉我,居中的那座坟墓是他父亲的,靠右的坟墓是他母亲的,西边的两座是他曾祖父和曾祖母的,东边的两座是他叔叔和婶子的。其他的坟墓也不知道是什么亲属的,每年只是例行来上上坟。 缪家祖坟风水非常好,背环山丘,藏风纳气。 我拿着罗盘,在缪健行父亲坟墓周围转了一圈,看了看。风水密要中有关于阴宅风水的记载,祖坟前是子孙位,男左女右。如果在祖坟前面适当的位置,埋上一些厌物,定会影响子孙的运势。 看了一圈后,我指了指坟前偏左的地方,对缪健行说道:“缪总,将这块土表层铲掉。” “好。”缪健行和缪君羽拿来两把铲子,将我指出的土地表层铲掉。 片刻之后,他爷俩将土表层铲出一平米大小,只要有眼都能看出,铲出表层的土地,出现一尺见方的异样土壤,明显是被人挖掘过,又重新填埋了新土。 钱世桓见了,脸色很难看。 “钱世桓,你怎么了?”我故意说道,“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钱世桓咽了咽口水,“昨夜没休息好。”明显是找借口掩饰。 “从这里往下挖,要小心谨慎,避免破坏里面的东西。”我指着那块异样的土说道。 “好。”缪君羽说,“爸爸,你休息一会,我来挖。” 于是缪君羽拿着铲子,开始挖掘了。大约五分钟,缪君羽挖了两尺深,挖到异样的硬东西,于是轻轻地扒去硬物上的浮土,拿出一个木盒子。 见缪君羽正要打开,我说道:“慢着,把这盒子放在地上。” 缪君羽将盒子放下。 “钱世桓,你猜这里有什么东西?”我问道。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放的。”钱世桓脸色煞白,额头沁出虚汗。 “你知道是谁放的吗?”我问道。 “我不知道。”钱世桓真是死鸭子嘴硬。 “凌志兄弟,麻烦你用降魔宝剑把这个盒子打开。”我对张凌志说道。 “好的。”张凌志将降魔宝剑从布囊中取出,精准地将木盒子的盖子砍成两半,却没有伤害里面的东西。 张凌志用剑将盖子移开,盒子里的东西一览无余,原来那盒子里的厌物是一条被砍成两半的蛇。 看了一眼那盒子里的厌物,我说:“这人真是用心险恶,他想要让你们缪家断子绝孙。” 缪健行、缪君羽、缪君翎看了,面色很难看。 缪健行骂道:“他奶奶的!这到底是谁干的?” 钱世桓小声说:“坟前埋条蛇,就能断子绝孙吗?” “当然能了。”我从张凌志手中接过降魔宝剑,将那盒子翻过来,两截死蛇倒在地上。盒子的底部朝上,盒底隐隐绰绰出现一些符号,“你们仔细看,这盒子被人施了符咒,配合着断蛇的怨气,彻底破坏了缪家的风水。蛇是非常有灵性的生灵,被人一刀两断,埋在缪家祖坟子孙位,必然会祸害缪家子孙,绝对能让缪家断子绝孙。” 他们都涌过来,仔细看盒子底部的符号。 “蛇又叫小龙。咱们都是龙的传人,龙就是我们的图腾,把蛇切断,埋进坟地子孙位,就是让这户断子绝孙。” 缪君羽指着钱世桓骂道:“你个王八蛋,说,为什么如此恶毒?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你凭什么说是我干的?”钱世桓问道。 我问缪健行:“缪总,你女儿和钱世桓有没有婚约?” “去年刚订的婚。”缪健行说道。 我对钱世桓说:“钱世桓,你说不是你干的,我会找出证据,让你心服口服。” 第186章 凤压断龙局 “哼,故弄玄虚,这土里挖出的东西,岂能作为证据?”钱世桓没等我下一步动作,先抵赖。 “那好,我问你一件事,缪君翎会不会希望娘家兄弟断子绝孙?”我问道。 “当然不希望。一奶同胞的兄弟,绝不会这样做。”钱世桓说。 我指了指坟墓前面靠右的位置说:“把这块土表层铲去。” 缪健行拿起铲子,很快将我所指的表层浮土铲去,又露出一片一尺见方的异样土壤。 “这里又有不一样的土壤。”缪健行说。 我故意为难钱世桓,问道:“要不要往下挖?” 钱世桓脸上似笑非笑,轻咳一声,吞吞吐吐地说:“挖不挖,随便你,关我什么事?” “你确定不关你的事吗?”我笑着说。 “确……确定”钱世桓紧张地说。 “挖。”我指着那块异样土壤,示意缪健行接着挖下去。 缪健行提起铁铲,挖了下去。挖了大约两尺深,又挖出一个木盒子。缪健行将木盒子取出来,放在地上,惊讶地问道:“这里竟然也有一个木盒子,这个木盒子里藏的是什么?” “打开看看便知。”我说道。 “会不会是一些可怕的厌物?”缪健行看了看旁边的两截断蛇,心有余悸。 “不会。我猜的不错,这个盒子里乃是祥瑞之物。”我说道。 “怎么会呢?那阴险之辈害我家断子绝孙,怎么会在此埋下祥瑞之物呢?”缪健行不解地问道。 我指了指埋断蛇的坑说:“那边是子孙位,埋厌物可让你家断子绝孙。这边可不是子孙位,而是侧女位。”我拿起木盒子,毫不犹豫的打开。 众人都涌过来,一看究竟,只有钱世桓没有过来看。 原本木盒子里,放着一支精巧华美的凤簪。这支凤簪由黄金打造,虽然在土中埋了一段时间,还是闪耀着金色的光芒。簪子长约三寸,簪头处是一只展翅亮尾的金凤凰。这只金凤凰雕琢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甚至连它身上每一片羽毛纹理,都雕刻得十分清晰,异常逼真! “凤压断龙局。”我说道。 “凤压断龙局?什么意思?”缪健行问。 “这个局,会让你家男丁断绝,风水财运转移到女婿家里。缪总,做这个局的嫌疑人是老爷子的女儿、孙女家的人。请问老爷子这一脉后人,有几个女子?” “我们家只有缪君翎一个,我大哥家只有两个儿子,弟弟家只有一个小闺女,年龄还小。”缪健行说。 “钱世桓,刚才你说过,缪君翎绝不可能坑害同胞兄弟,现在只有一个人最有嫌疑,那就是你。”我指着钱世桓说道。 钱世桓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紧张的汗流如洗。 “钱世桓!”缪君翎一把拽着钱世桓的头发,啪啪扇了两个耳光,“枉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来!” “我错了,我错了,君翎,你原谅我吧。”钱世桓抱着缪君翎的腿,祈求谅解。 缪君羽一脚将钱世桓踢开,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杂碎,别碰我姐。”然后一口口水吐到钱世桓头上。 “叔叔,是我鬼迷心窍,听了一个邪法师的话,才做出这种糊涂事的。”钱世桓又跪到缪健行面前哀求着。 张凌志说道:“钱世桓,你还有脸求人家原谅你,如果今天不是我大哥看出这里的门道,用不了多久,这缪家就要家破人亡了,到那时,就要缪家就要改姓钱了。” 钱世桓这时恼羞成怒,眼睛通红,瞪着我和张凌志,骂道:“你们两个臭道士,坏我好事,我要杀了你们!”说完,猛地站起来,向张凌志扑了上来。 张凌志一脚将钱世桓踢倒在地,半天站不起来。 缪健行问我们:“二位先生,这个钱世桓我该怎么处置他?” “处置他?”张凌志撇嘴一笑,“这个坏东西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不需要你处置,天道昭然,自然会遭到恶报!” 缪健行对钱世桓说道:“钱世桓,你给我滚!我一刻都不想看到你!” 钱世桓闻言,立刻站起来,慌不择道地逃跑了。 “混蛋!”缪君羽从地上捡起一个土疙瘩,掷向钱世桓。 钱世桓后背被土疙瘩打中,忍着疼痛,头也不回,继续逃跑。然后上车,发动车辆一溜烟逃跑了。 缪健行见钱世桓离去,心有不甘地问我们:“就这么放了钱世桓?” “放了他?怎么可能?”我说道,“不出十日,这个钱世桓必招大难,你就等着瞧吧。邪术害人,必遭反噬。” 缪健行狠狠地说道:“活该!这种人就不该投胎做人,猪狗不如!” “我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中这种败类!”缪君翎恨得钢齿紧咬。 “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我说道,“你也不要过于自责。” 缪君翎点点头。 “缪总,你家儿媳妇真是不错,缪君翼发生这等事,她还不离不弃,一般人真做不来。况且还蒙受这不白之冤。”我望着缪健行说道。 “是是,李先生说的对,是我猪油蒙了心,误会儿媳妇,今后痛改前非。”缪健行懊悔地说道,“今天真是感谢你们了,大恩大德,无以言表。”缪健行说完,在我们面前跪下。 缪君翎、缪君羽见父亲跪下,也连忙跪在我们面前。 我将缪健行拉了起来,说道:“缪总,别跪,不可以这样。” 张凌志将缪君羽、缪君翎扶起来。 “二位先生,今天中午缪某略备薄酒答谢二位,希望二位先生不要推辞。”缪健行客气地说道。 “这里的事还没处理完呢,先不谈吃喝。”我说。 “这里?不已经把厌物挖出来了吗?还怎么处理?”缪健行问。 “厌物、凤簪挖出,只是找到症结,只是知道风水被破坏,还未对症下药,修复风水。”我用手中拿着的凤簪,指着两个坑对缪健行说道。 “还要辛苦二位先生帮忙处理一下。”缪健行拱手说道。 我将手里拿着的凤簪放进盒子,递给缪君翎说道:“缪小姐,这是你的了。” 第187章 修复风水,金蟾招财 缪君翎眉头微蹙,一把夺过盒子,扔到地上,气呼呼地说道:“那混蛋的东西,我不要!” “这是你的东西了。”我从地上捡起盒子,拽过缪君翎的手,将木盒子放在缪君翎的手中,“这是沾了祖荫的宝贝,放在家里,必有益处。” “真的吗?”缪君翎将木盒子收下,半信半疑地问道。 “也不全是真的。你要是信了,把这当做日后发迹的神物,那就完犊子了。三分靠天定,七分靠自己。”我说。 “我懂了。”缪君翎微微一笑。 “还有件事,要你去办。”我说。 “什么事?”君翎问。 “我们来的匆忙,忘记买黄纸元宝蜡烛。你去附近集镇上,买些祭祀用品,待会要用。”我说。 “好的,我这就去。”缪君翎说着,转身向轿车走去,然后开车离开了。 接着,我对缪君羽说道:“你把这两个坑填上吧。” 缪君羽点点头,拿起铁锹,将坟前挖的坑填上。 填好坑,缪君羽指着断蛇问我:“这两截断蛇怎么处理?” 我拿出罗盘,在坟墓向北十步距离,测了一下方位,然后画下标识,对缪君羽说道:“缪君羽,你来这边,挖一个坑,三尺长,二尺深,一尺宽,东西走向。” “好的。”缪君羽说着,在我画的标识线上挖了下去。刚挖一铲子,将一个气鼓鼓的癞蛤蟆挖了出来。 冬眠的癞蛤蟆出土后,呆呆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挖出来一只蟾蜍。”缪君羽说道。 “什么?挖一只蟾蜍?挖坏了没有?”我问道,连忙过去查看。 张凌志、缪健行也过来围观。 “没有。”缪君羽说道。 “善战!该你们家转运。”我说道。 “啊?挖一个蟾蜍就能转运?”缪君羽诧异道。 我说:“古语有云:家有金蟾,财运绵绵。蟾蜍也是吉祥之物,可以招财旺财。缪君羽,你过来。”我将缪君羽带到原先埋断蛇的坑旁边,“将这坑重新挖出来,挖一尺深。” “刚填上,怎么又挖出来?”缪君羽问道。 缪健行一巴掌打在缪君羽的头上,骂道:“憨货,叫你挖,你挖就是了,哪有这么多废话?先生自有道理。” 缪君羽挠挠头,继续挖下去。刚填的土,很松软,没几分钟时间,就挖出了一个一尺深的土坑。 “去把那蟾蜍请来,安放在这里,再填些碎土。”我说道。 缪君羽好像嫌那蟾蜍恶心,磨磨唧唧不愿意过去。 缪健行又给他一巴掌,骂道:“耳朵塞驴毛了?快去!” “好好。”缪君羽走过去,将地上呆呆的蟾蜍捡起来,放进坟前坑里,缪健行和缪君羽蹲在坑旁,碾碎土块,虔诚地将蟾蜍埋上。 埋好蟾蜍,缪君羽接着在坟墓北边挖坑。十几分钟过去,缪君羽将一个一尺宽、二尺深、三尺长的坑挖了出来。 “把这条蛇捋直,伤口对好,放进坑里埋上。”我对缪君羽说道。 缪君羽一脸嫌恶,但又不敢反驳我,硬着头皮,将两截断蛇拎进坑里,捋直后将断口对合,然后填土埋上。 我又向北走了十步,对缪君羽说道:“来这里,挖几锹土,把蛇冢起个坟头。” 缪君羽一言不发,默默从命,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爸爸揍一顿。他从我指定的地方,挖一锹土,运到埋蛇的坑上,将土填上去,又回来继续挖土。反复十来次,将蛇冢埋了一个直径一米,高两尺的土锥。 缪君羽热的一脸汗水,问我:“先生,这样可以了吗?” “差不多了。”我说道。 这时,缪君翎拎来一捆黄纸,一包金银元宝,一把蜡烛,向我们走来。 “先生,东西买来了。”缪君翎将黄纸等祭祀用品放在坟前。 张凌志将两根蜡烛插在坟前,拿出打火机点着,对缪君羽等人说道:“缪总,缪小姐,君羽,来给你们先人化纸钱。” 于是缪君羽、缪君翎、缪健行三人蹲在地上,给先祖烧纸。缪健行还不忘给旁边的几个坟墓前烧些纸。 张凌志取出朱砂、毛笔,从地上取出一刀黄纸,在纸上写道:“缪氏先祖,前有邪士,用厌物破风水,闹家宅不安宁,现真相大白,歹人浮现。画符通灵,直达冥宅,亲启上人,荫庇子孙。特此呈达。” 写完简短的祭文,又在黄纸上方画一道通灵符,将黄纸放在坟前纸堆上,烧化了。 张凌志拿起两根蜡烛,指着蛇冢,对缪健行三人说:“这边。”说完就走向到蛇冢,将两支蜡烛插在蛇冢前,然后点着,又烧了一些黄纸。 缪健行拎来一捆黄纸,蹲在蛇冢前续烧黄纸。 张凌志拿起一刀黄纸,用朱砂毛笔在纸上写道:“蛇仙台鉴,前有邪士,断尊驾害他人,转风水谋私欲,现已查明,洗尊冤屈。择得风顺水之宝地,安葬尊躯,寄遇飞升。画符通灵,直达灵地,亲启大仙,守护一方。特此呈达。” 写完后,同样又画一道通灵符,然后将黄纸放在蛇冢前烧化了。 “行了,你们一家人给蛇仙行跪拜大礼,今后蛇仙就是你们家的保家仙了。”张凌志说道。 “什么?”缪君羽站了起来,说道,“张道长,你让我把蛇埋了我也就照做了。你让我们祭奠死蛇,我也无所谓。你还让我们跪拜这条死长虫,是什么道理?” 这时,我看见一条蛇状虚影,爬到缪君羽的脖子上,蛇身盘住缪君羽的脖子。 缪君羽顿时有些喘不过气,咳了两声。 “缪君羽,你已经得罪仙家了,有没有感觉到脖子勒的慌?”我问道。 缪君羽脸色发红,困难地喘着粗气说道:“是的,有点不舒服,憋得很。先生救我。” 缪健行见状,连忙求我:“先生,你看君羽怎么了?你快救救他!君翼变成那样了,君羽可不能出意外了!” “我救不了他。”我对缪健行说道,“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我们给你家安排了保家仙,他不恭敬膜拜,还出言不逊!” 缪健行一脚踢在缪君羽的屁股,骂道:“兔崽子,还不快跪拜?” 第188章 保家仙 缪君羽被缪健行一脚踢倒,跪在蛇冢前。 缪健行和缪君翎连忙跪下,向蛇冢磕头。 缪健行边磕头边赔罪:“蛇仙在上,小儿不懂事,冲撞了大仙,莫怪莫怪。” 君羽知道错了,也跪在蛇冢前磕头,边磕头边说:“大仙恕罪,大仙恕罪。” 君羽脖子上蛇形虚影渐渐消失,缪君羽呼吸也顺畅了,脸色恢复如前。 “好了,好了。”张凌志说道,“走吧,回去吧。” 我们上车离开缪家祖坟。 回到缪家府邸,已经是中午时分。 汽车停在别墅门口,许若菊早已等在别墅门口了。 我们刚下车,许若菊兴奋地蹦蹦跳跳,像个小姑娘,她大声嚷嚷着:“爸,君翼醒了!君翼醒了!” “什么?君翼醒了?”缪健行声音颤抖,两滴热泪顺脸颊流下。 “嫂子,大哥真的醒了?”君羽兴奋地发出疑问。 缪君翼变成这种活死人,全家都不抱希望,如今醒了,他们都不敢相信。 “我要去看看去。”缪君翎急匆匆地向别墅里走去。 “我也要去。”君羽说着,追着他姐姐缪君翎跑进别墅。 缪健行也要进去,我喊道:“你们这么多人进去打扰,让缪君翼怎么静养?” “对对对,我们不要都进去。”缪健行说道,“你们等会进,我先去看看。” “我不管,我要先进去。”缪君翎这时已经进入大门,毫不讲理地进入别墅。 “哈哈哈哈,”缪健行笑着对我和张凌志说道,“看我家的闺女,这么大了,还蛮不讲理。” “爸爸,我要第二个进去。你往后排。”缪君羽说道。 “好好好,你们先去看哥哥,一个个都不懂事,不懂得尊老爱幼。”缪健行笑得脸上多了几道褶皱。 “他们兄弟情深。”张凌志说道。 “哈哈哈。”缪健行半拱着身子,伸手向前,做一个请的手势,恭敬地对我们说,“二位,请进去休息。” “好好。”我们恭让着,进入别墅大门。 缪健行请我们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然后对儿媳妇说道:“若菊,快给二位先生倒茶。” “好嘞。”许若菊说着,去端茶了。 缪健行和缪君羽陪我们天南海北地聊着,时而聊得驴头不对马嘴,他爷俩时不时的向二楼看看,心思根本不在聊天上,早就飘到缪君翼身上了。 过了片刻,突然二楼门打开了。 缪君翎和吴丽霞架着瘦弱的缪君翼从房间走了出来。 缪君羽慌忙爬上楼梯,从吴丽霞手中接过缪君翼,他们缓缓的从楼梯走下来。 许若菊跑到楼梯口下面候着。 缪健行站了起来,激动地望着起死回生的儿子。 世界上最痛苦无奈的事情是生离死别,阴阳相隔;最激动人心的事情是死里逃生,枯木逢春。 我们也同喜,见证这奇迹的时刻,站了起来,望着生命力非常顽强地缪君翼。 缪君翼四人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 许若菊抱怨说道:“你还这么虚弱,怎么能下床呢?” 缪君翎说道:“哥哥听说有恩人搭救,说什么都要下来看看,我怎么也拦不住。” 缪君翼大难不死,脸上虽然瘦得皮包骨头,可精神很不错,他笑着说:“无妨,应该下来看看恩人。” 缪君翼下了楼梯,许若菊换君翎,接过君翼的胳膊,同君羽一起扶君翼向沙发这边走来。 君翼走到我们面前,双手抱拳,深深鞠躬,说道:“感谢二位大恩大德。” “客气,客气。”我和张凌志扶起君翼。 许若菊和君羽扶着君翼在沙发上坐下。 我们也都坐下聊了起来。 时近晌午,厨房飘香。片刻饭菜上桌。缪健行请我们入座用餐。 缪君翼身体虚弱,不能久坐,被君羽和许若菊送回卧室。 张凌志叮嘱缪家人,说缪君翼虚不受补,先吃一个礼拜清淡饮食,主要喝稀粥,身体强健一些之后,才能进食大补食材。缪家人虚心接受,千恩万谢。 中午吃饭时,缪家人轮番敬酒,缪健行带个头,接着缪君羽,后来许若菊、吴丽霞、缪君翎都来敬酒。若婉拒,他们就站了起来敬酒,在拒绝,他们走到跟前,帮你把酒杯端起了,才敬酒。 如此热情,你是喝呢,还是喝呢?当然要喝,东家高兴,不能扫东家的兴才对。 我和张凌志喝得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醒来时,躺在缪家客房软床上睡着。 这时天色已黑,我拖着带着醉意的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出客房,来到走廊上,看到客厅里缪健行一家人正和张凌志聊天。 张凌志拿着刻刀,正在刻画着什么。 缪健行见我站在走廊上,抬头问我:“李先生,睡醒了?” 我沿着走廊向楼梯走去,边走边说:“中午喝得有点多,见笑了。” 下了楼梯,见张凌志正在一块木板上雕刻牌位。没多时,便雕刻好了,上面刻着“常大仙之灵位”。 张凌志将牌位递给缪健行说道:“缪总,把保家仙供奉起来,初一十五记得上供。保家仙修行的越强,你们家的越能平安无事。” “好好好,有劳张道长。”缪健行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牌位。 “还有,日后如果发现院子里,家里出现蛇类,千万别打,赶走即可。” “好好,一定遵从。”缪健行脸上洋溢着无法自控的笑意。 “缪君翼要多晒晒太阳,补充一些阳气,有益恢复。”张凌志说道。 “好好。” 聊了一会,晚饭好了,又开始吃晚饭。吃晚饭时,缪家人就没有过分的敬酒,只是稍微喝了一些。 第二天早上,许若菊扶着缪君翼到院子里晒太阳。缪君翼可以自己走几步,只是走不远就要休息,但是这样已经进步很大了。 缪家人见君翼能走路了,一个个脸上浮现出异常的喜悦。 我和张凌志提出要离开,缪家人围过来,硬是挽留我们再小住几天,不同意我们离开。我们再三要求,缪健行最后做了妥协,要我们下午回去,中午安排到奉春县最好的酒店,聊表谢意。 第189章 五十万元谢金 盛情难却,我们只好应允。 中午,缪健行在在奉春国际大酒店宴请我和张凌志。 包厢里,缪健行出于感激,让我和张凌志坐在上座,他陪坐在我旁边,缪君羽坐在张凌志旁边,缪君翎和许若菊坐在外面,吴丽霞在家照顾缪君翼。 安排好座位,饭店服务员陆续上菜。香气扑鼻的烤鸭,红亮油润的红烧肉,鲜嫩可口的清蒸鱼,通红鲜美的蒜蓉大虾,硕大无比的澳洲龙虾,样样色泽诱人,道道香味扑鼻,让人不禁口水欲滴。 接着,缪健行让服务员倒满酒,又开始各种辞令敬酒,勾肩搭背,欢声攀谈。说不尽的相见恨晚,道不完的感激涕零。 酒足饭饱后,我和张凌志起身告辞。 缪健行又挽留一番,见留不住我俩,于是缪健行拿出一个箱子,放在我和张凌志面前,说道:“二位对我家,有再造之恩,无以言表。区区谢金,还望不要推辞。” 我将箱子打开,满满一箱子全是红色现金,足有五十万。 “缪总出手阔绰呀。”我说道。 “相对于二位对我们缪家的大恩,这点心意不足挂齿。”缪健行说道。 “哎呀。”张凌志说道,“我们修行之人,不贪身外之物。这样吧,”张凌志从箱子里拿出两沓红色钞票,“我和大哥一人一沓,和你家结个善缘。其他的你就捐了吧,也算是做了功德。” “那好。”缪健行将箱子合上,“二位的人品德行,真让缪某佩服。” “那就告辞了。后会有期。”张凌志说道。 我和张凌志前面走了,缪健行等人后面跟了出来。 到了饭店门口,缪健行说道:“来时是我接你们过来的,回去还是我送二位吧。” “不必了,我们打车回去就行。留步吧,缪总。”我说道。 这时来了一辆出租车,张凌志招招手,出租车在我们旁边停下了。 “二位,答应缪某一件事,以后有时间,一定要来缪某寒舍做客。”缪健行说道。他这话绝对不是客套话,毕竟我和张凌志帮他家解决这么大的灾祸,我们能到他家做客,他求之不得呢。 “一定一定。”我和张凌志说道,然后上了出租车。 缪健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出租车司机,对司机说道:“师傅,把我的两个客人送到山口镇。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的,老板。”出租车司机接过钱说道。 出租车开走了,我对缪健行招手告别,缪健行等人站在酒店门口向我们挥手致意。 倒车镜里,缪健行等人的身影渐渐远离,不久后消失在繁华的都市里。 行驶了片刻,张凌志说要去拜访朋友,在一个路口下车。我独自一人坐着出租车回到山口镇李家村了。 回到家,休息一晚,第二天,我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继续跑我的专线车。 傍晚,我开车载客,手机铃声响了。我一边开车,一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胡修成打来的。于是我按下接听键:“喂,胡董,您好。” “小李呀,最近忙什么呢?”电话那头,胡修成说道。 “没忙什么,就是陪陪父亲,走走亲戚。”我说道。 “哦,挺好。”胡修成说。 “胡董,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确认一件事。”胡修成说道。 “什么事?” “这个,有一个叫张凌志的,你认识吗?”胡修成问。 我心中纳闷,胡修成怎么会提到张凌志呢?他怎么可能接触到张凌志? “认识,是我的把兄弟。您怎么认识张凌志的?”我诧异地问道。 “哦,你既然你认识,就不会错。我的慈善基金会收到一笔善款,四十八万,捐款人就是你和张凌志。你的名字是很少有重名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你捐的?”胡修成说。 “捐款?哦,我想起来了,不是我捐的,是有人冒名顶替。”原来张凌志让缪健行把钱捐出去,他竟然以我们的名义捐款。 看来是和我们学的,去年我和张凌志捐款,留的就是乔楚的名字,现今缪健行捐款,留的是我和张凌志的名字。 “冒名顶替?现在竟然还有做无名英雄的呢?”胡修成说道。 “胡董,我在开车,等会给你回电话。”说完,我挂了电话。 将乘客送到地点,我就拨打胡修成的电话,将我和张凌志给缪健行处理风水问题的前因后果,给胡修成讲了一遍。 胡修成像听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问我一些情况。 情况说完后,胡修成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上班,我说再等等,家里马上要盖新房子,等新房子正式动工,走上正轨后,我才回去。 又过了几天,正月都快结束了。 一天,我跟爸爸在家吃午饭,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拿来手机一看,是乔楚打来的,于是我赶紧接通电话:“喂!乔老板,您好。” “你好,李先生。”手机话筒里传来乔楚的声音。 “我拜托您的事,搞得怎么样了?”我急切的问道。 “发个定位给我。”乔楚在电话那头说道。 为什么要我发定位?不问了,估计他想过来和我面谈。 “好的。”我刚说完,乔楚那边电话挂断。 我将定位发过去。这时我觉得自己有点失礼,他帮我忙,应该我主动要求去他那去拿图纸,不应该发定位让乔楚将图纸送过来。 可能是我太兴奋了,将礼节给忘了。 又焦急的等了两三个小时,从早上等到下午,门口总算有动静了。 我赶紧出去看看,只见一辆轿车开了过来,接着又来了一辆平板车,拉着一辆工程车,后面又有一辆货车,拖着一间塑钢板房,最后面跟着一辆小客车。 我心里疑惑,乔楚这是什么意思?送一套图纸,需要这么大的阵容吗?乔楚想干什么? 乔楚从轿车里下来,向我走来。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手中拿着一套资料。后面的小客车里,也跟着下来十来个工人。 我上前和乔楚打招呼:“可把您盼来了。” 第190章 乔楚竟然拉来一支工程队 “李先生,”乔楚从年轻人手中接过资料,“这是我托人设计的图纸,你看看可符合你的要求。” 我接过图纸一看,第一张是效果图,那印出来的楼房,和真的一样,除了颜色和我想的不一样外, 大致外形就是按照我的图纸改的,而且那效果比我想象的精美多了。 “比我想象的好得多,您找的设计师真不错。”我笑着说道。 “那是,给李先生设计别墅,必须找最优秀的设计师。” 乔楚接着拿来一式两份合同,“这是合同,我已经拟好了,你看,我已经将施工队伍拉来了,你的工程我承包了。” 什么?他竟然拉来一支工程队?这事和我商量了吗?征得我的同意了吗? 既然他盛情难却,我还是和他谈谈条件吧。 我接过合同,翻开看了看。 “李先生,”乔楚说,“我来解释一下合同内容吧,合同价款五十万……” 什么?五十万?慧婷家的楼房,建成才二十万,虽然我的楼房设计的复杂些,撑死三十万也足够了, 但是他竟然强行承建,考虑我的意见了吗? 然而反过来想想,像他这样的老板,怎么可能看中我这小工程? 乔楚接着说:“合同内容包括主体工程,外部装修,内部装修,水电,灯具,主要家具,主要家电。” 我去,原来他这样强势承建我的楼房,肯定不会让我吃亏的。承建合同包括这么多内容,他绝对要赔钱。 我打断他的话说:“等等,乔总,您这样根本就不赚钱。” 乔楚笑了笑,说道:“李先生,指望赚你的钱,我早喝西北风了。这五十万,只是我的成本价。 我考虑到你将来需要装修,购置家具,不如我一下帮你承包了,我拿货的工程价,你找什么样的熟人都拿不到的。” 乔楚说的对,他们工程上采购的性能功能质量一样的家具、家电、材料, 差不多是我们在市场上自己零星采购价格的一半。 我预期的楼房,就算从农村找廉价的施工队,在山口镇低端的家电家具市场,五十万也搞不出什么样子。 爸爸这时从屋里出来,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搞这么多东西堵在我家门口?” “大叔,”乔楚见我爸爸出来,客气的说道, “我是小石的朋友,是干建筑的,您家的楼房,我承包了,您看,这是图纸。”乔楚将效果图递给我爸爸。 我爸爸接过效果图,感慨的说道:“这楼房画的真漂亮。建起多少钱?” 乔楚笑了笑,将合同翻开,指着合同内容对我爸爸说: “叔,我和小石是朋友,您看,全包,主体工程,内外装修,水电灯具,家具家电,一共五十万。” “五十万?”我爸爸惊讶的说道,然后拽着我到一旁, “这么大的工程,还包括家具家电,才五十万,我看没有八十万,是搞不下来的,他会不会是骗子?” “不是,”我对爸爸说道,“他是我朋友,我和张凌志到他家做法事认识的。 现在他时来运转,对我表示感谢,才要强行承包我们家的楼房。他是奉春县的一个建筑公司老总,可有钱了。” “好好,你觉得行就行,爸相信你。你小子有出息了,都认识这么成功的朋友。”爸爸笑了笑, “那就让他干吧,你看这阵势都摆上了。” “李先生,”乔楚拿来合同和钢笔,“签吧。有一条我补充一下,不用预付工程款,竣工后一年内结清工程款,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真的太感激了。”我拿来合同和钢笔,将我的姓名签在最后一页甲方签字栏里。 签字栏乙方乔楚已经签好名,并盖上他们公司的合同章了。 “现在合同已经生效,我们开工动土吧。” 乔楚刚说完,跟乔楚后面的年轻人将两大盘鞭炮放在我家门口,噼里啪啦的炸了起来。 放完鞭炮,乔楚拿来铁锹,我们甲乙双方举行一个简单的动土仪式, 鞭炮声引来村里的邻居都围观过来,有的过来问我爸情况,我爸高调地说我们家建新楼了, 并把效果图拿到邻居那里显摆。 工程车卸下来,轰轰烈烈的将院墙拆下,平出一片地,将塑钢板房放在平地上,接好水电。 几个工人将我和爸爸的必要生活用品,搬进塑钢板房内,我和爸爸暂时就住在塑钢板房里了。 工地四通一平工作顺利进展后,乔楚带着那个年轻人,跟我说:“李先生,这是项目经理崔海洋。” “您好,李先生。”项目经理崔海洋和我握握手,“请多多指教。” “您客气了,崔经理。”我握着崔海洋的手说道。 乔楚接着说:“李先生,这个工程现场就由崔经理负责。这里没有我什么事了,我要回去了。” “要不中午我请您吃顿饭吧?”我说。 “不用了,工程刚开工,你有点忙了,就别客套了。”乔楚直率地说道。 “那好吧,乔总能百忙之中照顾我,真是感激不尽,太谢谢您了。”我握着乔楚的手激动的说。 乔楚也握着我的手,说道:“不用客气,作为朋友,力所能及地帮个小忙还是应该的。” 说完,乔楚上了车,离开了。 天近黄昏,工人们干完活,就搭起炉灶,生火做饭。晚上,我和爸爸跟工人们同吃同睡。 夜里,工人们鼾声四起. 我却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心里还乐滋滋地想着乔楚送来的图纸,建出来的房子, 能真的像那效果图一样的话,我家的楼房在这方圆百里,可就是首屈一指的楼房了。 有了这么气派的楼房,不信刘万根还能阻止我和她女儿交往。 我虽然是个无业游民,可我也有能力给人看事,捞点偏门挣钱。 就算不捞偏门,开专线车每个月也能挣个四五千,保证一家人衣食无忧。 我爸爸年纪也不算大,才四十露头,说不定哪个小寡妇看中我家楼房,主动找我爸爸勾勾搭搭也是有可能的。 我胡思乱想,直到深夜,才蒙蒙眬眬睡着了。 正睡的很香,听到有个声音叫我:“小石!小石!” 第191章 卡里竟然多了九千块钱 我睁开眼,原来是我爸爸。我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爸爸?” “你看看几点了?还睡。”爸爸责备我说。 我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原来天早就亮了,塑钢板房里已经没有人了,就我一个在睡觉。 我赶紧穿衣服起床。出来一看,崔海洋正在带着工人们开着挖掘机拆旧房子。 “你去镇上买点东西回来。”爸爸说。 “买什么东西。”我问道。 “给你。”爸爸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是爸爸写的歪歪扭扭的字。 我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烟,两条。酒,十斤,茶叶,两斤。 猪肉,五十斤。鱼,五条。大米,一百斤……爸爸是让我采购物资招待工人。看着这张纸条,我想他也盘算半夜。 “好嘞。我这就去。”我将纸条装进口袋,开着车去山口镇了。 到了镇上,我先去银行取钱,因为要采购的东西太多,身上几百块钱远远不够。 我到银行自动取款机前面,将银行卡插进机器,一查余额,我大吃一惊,卡里竟然多了九千块钱。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修成医药集团给我开的工资。可是我这一个月没有上班呀?他们为什么还给我开工资呢? 于是我打胡修成的电话询问情况。我掏出手机,拨打胡修成的电话。胡修成的电话接通了,我礼貌的说: “您好,董事长。” “你好,”电话里传来胡修成的慈祥的声音,“家里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呀?怎么到现在还没过来?” “噢,是的,有点事,我家在盖房子,所以没有过去。”我轻声说道。 “这样啊,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奉春县那边,我也有能说上话地朋友。” “没有,没有困难。只是有件事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这段时间不去上班,咱们公司还给我开工资呢?”我问道。 “你没有和修成集团解除劳动合同,自然要给你开工资了,这有什么问题呢?”胡修成说道。 这个公司也太宽容了吧?像我这样,长时间不上班,也给开工资,那公司还指望什么挣钱?会不会对我特殊照顾呢? “可是我旷工了呀?” “修成集团总部根本没有考勤,上班全靠自觉。只有基层员工才会有考勤。” 真是活久见,还有旷工不扣工资的单位呢,真是天下少见。 我和胡修成又聊了几句客气话,然后结束通话。 我心说,等过两天家里建筑走向正规,让爸爸和项目经理在家看着就行了,我要去修成医药集团解除劳动合同, 不然的话,在那吃空饷实在过意不去,短时间还好说,如果时间久了,必然会引起民愤。 再说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拿工资,在修成集团却并没有做出相应的贡献, 如果再不辞职,那不就成为癞皮狗了吗? 我取了三千块钱,然后离开银行,去了农贸市场。我在农贸市场买了鸡鱼肉蛋,蔬菜水果, 并分批次将采购的物品拎到车里。 食品类物资采购完了,我想找个茶叶店看看茶叶,看了几个茶叶店,心想慧婷爸爸也是做茶叶生意的, 不如去他家采购一些吧,毕竟心里还想要人家闺女,无论如何,也要搞好翁婿关系。 于是我开车向刘万根的茶叶店驶去。 我将车停在刘万根茶行门口,茶行的生意冷冷清清,顾客不是很多, 以前刘万根茶行的生意好,是和豢傀鬼结了契约,豢傀鬼才从中作祟,将顾客吸引到刘万根茶行。 我下了车,走进刘万根茶行,慧婷坐在店里玩着手机,愁眉不展的,肯定是这段时间过的不愉快。 刘万根坐在柜台里,对着账本,很明显,他心情不好,嘴里骂骂咧咧: “娘的,这个月才收入这么点!去年这段时间,茶行的生意是现在的两倍,照这样下去,我们都喝西北方吧。” 刘万根接着对慧婷吼道,“都怪你找来的几个小兔崽子,干嘛要把我供养的幽冥帝君给扔掉? 我不供养幽冥帝君,哪有运财鬼仙来帮我们提升财运呀?” 慧婷这时张嘴来一句道:“你供去就是了?你不怕死,就去供养什么破帝君,到时候你倒霉了,我才不管你呢。” “慧婷,”我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见我进来,慧婷脸上出现了一丝非常复杂的表情,想哭又想笑,眼里闪着泪花,嘴角却又微微上扬。 慧婷轻声温柔地说:“小石,你来了。” 这时刘万根见我进来和慧婷说话,马上暴躁地对我吼道: “李小石!你个小崽子!又来勾引我女儿!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爸!”慧婷难为情地说道,“别这样对待小石。” 我礼貌地对刘万根说:“叔,我是来买茶叶的。” 我心中压抑着怒火,如果他不是慧婷的爸爸,我这辈子都不会踩他门槛子。 真不明白,慧婷这样一个明事理的女孩,怎么会有这样的爸爸?从刘慧婷的身上,一点都看不出刘万根的基因。 “买茶叶!”刘万根声音还很粗暴,听我说卖茶叶,马上态度变得温顺了,“噢,你买多少?” 刘万根那嘴脸真市侩,刚听说我要照顾他的生意,马上换了一副嘴脸,那变脸的速度,都抵得上变脸艺人了。 本来,爸爸给我的清单上写着茶叶二斤,为了能让刘万根瞧得起我,我决定买八斤,就是喝不完扔了,我也不能让他小瞧我。 “这个毛峰给我来八斤。”我指着茶叶桶上展示的茶叶,轻轻的说道。 那茶叶标价五十八一两,也算是他这店里上成的茶叶了。一斤就是五百八十元,八斤茶叶,足足四千六百多块钱! “噢。”刘万根面色平静地对慧婷说道,“慧婷,给他称八两特级毛峰。”估计刘万根压根不会想到我能买八斤茶叶,听成了八两。 “叔,是我没说清楚,我要八斤,不是八两。”我“近”字发音发得明显重一些。 “八斤?”刘万根瞪大眼睛,惊讶地说,“李小石,你确定要八斤?那标价你看清楚了吗?那是一两五十八的特级毛峰!” 第192章 密码是你的生日 “是的,我就要那款茶叶八斤。”我确定的说,并用手比划一个八字的手势。 “你买这么多茶叶干嘛?”刘万根眼睛温柔地看着我,生怕我跑了。 我猜到他要问我为什么要买这么多茶叶,这也是我要等要问的话,我文文静静地说: “我家在建楼房,爸爸叫我来采购东西招待工人。我想刘叔您这茶叶品质好,就来您这里买了。” 我那是冲他们的茶叶品质呀,分明是冲慧婷来的,其次就是想让刘万根知道,我们家也盖新楼房了。 “噢,原来你家也盖房子了。”刘万根笑着对慧婷说,“给小石称八斤特级毛峰。” “好的。”慧婷见他爸爸对我的态度变好,她阴霾的心情也转晴了。她面带微笑, 称装茶叶去了。 “小石,”现在的刘万根,是我第一次觉得他像个正常人,说话低声细语,“你家盖几间房子?” “哦,这个几间,我也不好说,是一套房子。”我故意卖个关子。 “一套房子,就一个套间。怎么盖这么小?你家那片地不少啊,怎么着也能盖底上六间楼房呀。” 刘万根脸上浮现着富人面对乞丐的优越感,他家的房子就是底上六间, 他言外之意,就是我家不可能比他盖的房子好。 “叔叔,我说我说的意思是,我家盖的房子,有很多间,大的小的,厨房厕所,卧室客厅,各种房间。”我得意地说。 这时,慧婷喊道:“爸,特级毛峰不够八斤了。” “一共多少斤?”刘万根问。 “六斤。”刘慧婷说。 刘万根这时和气的对我说:“小石,特级毛峰在大城市好卖,这里有点贵,销量低,没有备太多货。 你看不过不够的话,可以添些其他的茶,黄牙,毛尖,怎么样。” 我决定要把面子在刘万根面前挣足,于是我说道:“就六斤毛峰,四斤黄牙。” “四斤黄牙?”刘万根伸出四个手指,惊讶的问道。 “对。”我说道。 “黄牙一斤四百块,你确定要来四斤?”刘万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四斤。”我确认道。 “慧婷,还不快去给小石称四斤黄牙!”刘万根命令慧婷道,生怕我跑了,他少挣钱。 慧婷乐呵呵地去称黄牙了。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慧婷这么高兴了, 我想他肯定是看到她爸爸对我印象好转,感觉跟我将来有希望了。 片刻,慧婷将称装好的茶叶放在桌子上,对我和刘万根说道:“小石,爸爸,称好了。六斤毛峰,四斤黄牙。” 刘万根拿出计算器,开始算了:“毛峰六斤,五百八一斤,三千四百八十; 黄牙四斤,一斤四百,一千六,一共是五千零八十四,收你五千块。零头抹掉。” 我掏出钱包,然后将银行卡抽出来,说:“叔,我的现金不够,您这能不能刷卡?” 去买肉菜前,我取了三千块钱,买卖肉买菜买酒等等开销,口兜里不足一千块钱了。 “不能刷卡。”刘万根摇摇头,说道,“你要是有现钱,还是给现钱吧。” “微信支付宝转账行吗?”我问道。 “也不行,我们上了年纪,玩不好那些东西了。”刘万根摇摇头。 “叔,要不麻烦您叫慧婷去帮我取下钱吧。”我对刘万根说。 “慧婷,去帮小石取下钱。” 刘万根害怕我赊账,也怕我后悔,不买他的茶叶,这可是一单五千元的茶叶, 正常他几天都卖不了这么大的量。 于是他爽快的答应让慧婷帮我去取钱。 “取多少钱?”慧婷问我。 “取五千。”我说。 “密码是什么?”慧婷问道。 我招招手,示意她靠我近一点,她凑过来,我在她耳边说道:“密码是你的生日。” 慧婷听完,微微一笑,脸上泛起红晕,然后转头出去了。 刘万根真是市侩,我就是来买他几斤茶叶,对我的态度竟然转变这么大, 如果我家楼房盖起来,他还不天天带着慧婷来我家? “小石,你说你家房子,又有大间又有小间的,谁帮你谋划的?”刘万根问道。 “这个,我自己去城里,见过城里的别墅,自己画的。然后又找个朋友,介绍个建筑师,帮我修改了一下。” “城里的别墅?你是按照别墅建的楼房?”刘万根问道。 “是的。” “听说城里的楼房,厕所都在房间里,那在房间里屙尿,不臭吗?”刘万根真是井底的蛤蟆没见过天。 我噗呲一笑,说道:“城里用的是抽水马桶,用过之后,按一下,自动冲刷。很卫生,一点也没有异味。” “哦,小石真有见识,等你家的别墅建好了,我去看看。” 我和刘万根聊了一会,慧婷取钱回来了,她将钱和卡交还给我。我将茶叶钱付给刘万根,然后离开。 刘万根见我走了,亲自送我到门口。 我拉着满车的货物回到家,将水果洗好,送给工人们吃;将香烟打开,发给工人们抽; 烧开水,泡一大茶桶茶水,请工人们喝。 爸爸在准备中午饭,我也跟过去帮忙。 下午,旧房子已经拆除,建筑垃圾已经运走,地面平整完毕,下一步开始筑地基。 晚上,我跟爸爸说了修成医药还在给我开工资的事情, 决定去一趟贤安市,将工作辞了,并带些礼品,送给胡修成,感谢他这么多时间,对我的栽培。 爸爸同意了,叮嘱我出门在外要小心,家里不必担心,他会安排好的。 第二天早上,我开车去了山口镇,到土特产店里买些礼品装的野味,比如野猪,野兔,买完礼品, 我决定再去刘万根茶行买两罐上等的茶叶。 到了刘万根茶行,只见慧婷一个人坐在柜台里。我悄悄的走过去, 看见她正在全神贯注的记账,并没有发现我进来。 我想大喊一声,吓她一下,可会不会把她吓掉魂了?看她这么专注的样子,不调戏她一下,也太没有情调了。 于是我趁她不注意,蹲下来,让柜台将我挡住,然后敲了敲柜台。柜台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什么声音。”慧婷听到敲击声,自言自语的说。 第193章 再也没有犯病 “当当当……”我又敲了三声。 慧婷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一看我蹲在下面,大吃一惊,惊讶的说:“你怎么来了?” 我站起来,说:“我怎么不能来呢?” “能来。昨天买的茶叶喝完了吗?要不要再来两斤?” “开什么玩笑。再来两盒礼品装的特级毛峰。”我说。 “真的还买茶叶?”慧婷不相信。 “真的。你爸爸呢?”我没看到刘万根,问道。 “去进茶叶去了。”慧婷给我拿来两盒半斤装的茶叶,用一个包装袋装上递给我。 “多少钱?”我接过茶叶。 “三百。”慧婷说道。 “这么便宜?”我惊讶地说,“是不是假冒的?” 慧婷高兴地拉着我的手说道:“你昨天这么照顾我家的生意,今天买一送一。” 我将三百块钱递给慧婷,说:“能不能不送茶叶?送点别的什么。” “那你要我送你什么?”慧婷傻傻地问道。 “能不能把你送给我。”我开玩笑地说。 慧婷羞涩地笑了,一拳打在我的胸前,骂道:“死样,我才不送给你呢。” 我一把将她搂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她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拒绝说:“你干嘛,万一有人看到了。” 我松开她,说:“我走了,还要赶路呢。” “去哪?”慧婷问道。 “去贤安市。”我回答道。 “什么时候回来?”慧婷嘟囔着嘴,依依不舍地问道。 “不知道。”我打算去胡修成那看看,然后去公司将工作辞退,之后去云台山行愿禅寺,找无量法师拜师学艺。 只有早点学到本领,才能早点救盼楠出离苦海。 说完和慧婷道别,出门将茶叶放进后备箱,然后开车离开。我从后视镜中看到,慧婷站在店门口,深情地目送我离开。 我开着汽车,上了高速公路,下午三点左右,到了贤安市。我没有去公司,直接去了胡修成家。 到了岭秀居小区,我将车停在停车场,打开后备箱,取出家乡特产和茶叶,走到胡修成家门口,我按下门铃。 片刻之后,囡囡从别墅里走出来,见我站在门口,赶紧跑过来给我开门。 见到我,囡囡非常高兴,问我:“小石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伯伯提过你好几次。” “你叫我什么?”我问道。 “小石哥哥,怎么了?不对吗?” 我狡猾的摇摇头,说道:“不对,你得叫我叔叔。” “为什么?你并不比我大多少,凭什么叫你叔叔?”囡囡嘟囔着嘴说。 “我叫你阿姨叫嫂子,论辈分,你不该叫我叔叔吗?”我开玩笑说道。 “你坏死了,占我便宜。我就叫你哥哥。”囡囡生气地说。 “那不就差辈了吗?” 囡囡小声对我说:“我背着伯伯和阿姨叫你哥哥。” “如果他们在场,你怎么叫我?” “他们在场我不和你说话。虽然伯伯和阿姨把我当作女儿一样,其实我清楚,我就是一个保姆,你们在一起说话,我不插嘴。” 真没想到囡囡这么懂事,受宠不骄。我将礼品递给囡囡一件,说:“帮哥哥拿着。” 囡囡接过礼品,问:“哥哥,有我的吗?” 我突然感到非常尴尬,只是随便买了些特产,忽略了囡囡,根本没想着给她带礼物,我尴尬的说: “我想着要给您带礼物呢,可是一时间不知道买什么适合你,所以没有买,实在很抱歉,下次一定给你带礼物。” “没关系。你这次带的什么东西?”囡囡问道。 “家乡的土特产,野猪野兔什么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这些野味。” “没吃过。”囡囡说。 我们聊了片刻,进了别墅。家里空无一人,我将礼品放在客厅茶几上,然后和囡囡一起看电视了。 我们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哥哥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想哥哥?”我问道。 “谁想你了?我才不想你呢。”囡囡脸上浮起红晕,羞涩地说。 一个多月不见,囡囡的状态好像比初次见面时好多了,那时间歇性精神失常,发作时,就像小孩子一样。 这次和囡囡聊了这么久,她宛如是一个正常的豆蔻少女。 “囡囡,你最近还好吧?”我看着她的眼睛,小心的问道,生怕不小心,触动她的神经,诱发的她的病症。 “还好呀?怎么这样问我呢?”囡囡那双可爱清纯的大眼睛,盯着我看。 被她这么盯着看,我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我知道,你是问我最近有没有精神失常,是吧?”囡囡直言不讳。 “看出来了,你已经好多了,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了。”我说道。 “是的,很长时间没有患病了。小的时候,我爸爸妈妈同时出了车祸,那时我精神受到极度刺激, 所以犯了精神病。还好,伯伯和阿姨将我领来,对我照顾的像亲生闺女一样,让我有个家。真的很感激伯伯和阿姨。” 囡囡眼神里有些许伤感。 “抱歉,我不该提这些伤心事。”见到囡囡有点伤感,我心中有些难过。 囡囡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已经想开了。人各有命,怨不得谁。 还好,我这辈子遇到了伯伯、阿姨,已经非常幸运了,还要强求什么?还有你。”囡囡羞涩地说。 “我?我怎么了?”我不解的问。 “我的意思是,这辈子遇到伯伯、阿姨,还有你,已经非常幸运了。”囡囡解释道。 “我?我没为你做过什么?只是给你添了些麻烦。”我受宠若惊地说。 “我也不知道,”囡囡有点为难,“以前,我老是放不下痛苦的过往,自从你来到这里,我竟然想开了,放下了。 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再也没有犯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又不是药,怎么能治好囡囡的病呢?她这种病可算是医学难题,为什么我来了,她的病就好了呢? 难道是,她的病好了,正赶上我的到来,纯粹是时间上的巧合? 或许是,我的到来,她的生活圈子里多了一个人,让她的念想有了转移? “是吗?太好了。”当然,不管是什么原因,囡囡的精神病不再发作,是莫大的好消息。 第194章 买职业装 “嗯哼。”囡囡淘气的哼了一声。 “喂,囡囡,‘囡囡’应该是你的小名吧?你有没有大名?”我问。 “有啊?叫囡囡不挺好的吗?我都习惯了。” “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应该叫大名字。” “是的啊,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说,我还真没在意,怎不能一辈子都叫囡囡吧。”囡囡恍然大悟。 “你的大名字叫什么?”我问。 “傅嘉茵。”囡囡回答 “傅嘉茵,这个名字真好。嘉茵,以后我就叫你嘉茵了。”我微笑着说。 “真不习惯。还是囡囡听着顺耳。”囡囡皱着眉头说。 “嘉茵,”我特意带着她的大名字和她说话,“慢慢适应。” “好吧,我叫傅嘉茵,今后不准你叫我囡囡了。” “遵命,嘉茵。” 我和傅嘉茵聊了许久,外面传来了开门声。 “小石哥哥,一定是阿姨回来了。”傅嘉茵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我也跟着走去。 打开别墅大门一看,果然是胡夫人回来了。 “阿姨,您回来了。”傅嘉茵迎过去,把胡夫人的单肩包接了过来。 “嗯,囡囡乖。”胡夫人将单肩包递给傅嘉茵,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和傅嘉茵说。 胡夫人已经习惯将傅嘉茵当作小孩子了,岂不知傅嘉茵已经快成年了。 “阿姨,我……” 傅嘉茵想和胡夫人解释,而这时胡夫人见我站在门口,高兴地说道,“小石,你回来了。” “是的,嫂子,您下班了。”我礼貌地和胡夫人打招呼。 “嗯,小石,家里都还好吧?”胡夫人进了别墅,换了双棉拖鞋。 “挺好的,准备建新房子。”我看到傅嘉茵一脸不满意,我知道她有话要跟胡夫人说, “嫂子,嘉茵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嘉茵?什么嘉茵?”胡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阿姨,我的名字叫傅嘉茵,囡囡是我的小名。”傅嘉茵不满地说。 “哦,我都忘了。囡囡的大名叫傅嘉茵。” “嫂子,嘉茵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提醒胡夫人道。 “是的。”胡夫人脸上笑开了花,“我们家的囡囡,不,不,我们家的嘉茵已经是大姑娘了。” 我们走到客厅,胡夫人见茶几上我带来的礼品,笑着对我说:“这是你带来的?” “都是家里的土特产,不值钱。”我说。 “有心了,我们也能尝一尝你家乡正宗的野味。”胡夫人将礼品收了起来。 过了不久,胡修成下班回家,我迎出去和胡修成打招呼。寒暄了几句后,我正式和胡修成提出辞职: “董事长,我在咱们公司无足轻重,还吃空饷,这样时间久了,必然会让别人不满,我还是主动辞职吧。” “辞职是公事,明天到公司打个辞职报告,我签字交到人事部办理手续。”胡修成说道。 让我意外的是,胡修成竟然如此爽快就答应了,让我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你好歹也要挽留一下吧?哪怕假惺惺的挽留也可以,不至于让我没面子。 “那好。”我将嘉茵的情况和胡修成说,“董事长,嘉茵,就是囡囡,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作了,情况最近挺稳定的。” “是啊,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胡修成高兴的说,“囡囡确实很长时间没有发作了。” “董事长,囡囡每天一个人在家,接触的人少,对精神状态不是很有利。” “是的,”胡修成有点发愁,叹口气说,“唉,这孩子命苦,也没有什么办法。” “董事长,我这个闲人都可以在公司任个闲职,为什么不能让嘉茵也在公司上个班,这样锻炼锻炼,应该能独立自主。” 我给胡修成提个建议。 “对啊,你说的对,我明天就安排人事部给嘉茵安排个岗位。”胡修成高兴地说道。 “这样,”我思考片刻说,“这事您还是别自己安排了,我来安排, 如果您亲自安排,公司里的同事肯定会把她当作钦差大臣,哪敢锻炼她呀?” “对对对,你来安排。就这么定了。” 晚上饭后,我和胡修成在他的书房聊了很久,琢磨《易经》,研究《道德经》, 谈论《孟子》、《大学》、《中庸》等等,直至深夜。 汽车的鸣笛声打破城市夜晚的寂静,东升的朝阳撕破城市的夜幕。 胡修成乘车上班去了。 我开着车带着傅嘉茵去了商场。 “小石哥哥,你带我去商场干什么?”傅嘉茵问。 “昨天没有给你带礼物,今天弥补一下。”我卖个关子,没有告诉她要带她去工作。 “不用了,我昨天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不止是给你买礼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透露一点点信息。 “什么重要的事?”傅嘉茵迫不及待的问道。 “秘密。”我们走进一家服装店,“哥哥帮你买套衣服。” “真的吗?”嘉茵高兴的一件一件的挑选,她挑选的都是那种花花绿绿的,“小石哥哥,你看这件怎样?” 我摇摇头,说:“不行。” “我看挺好的。” 我找到一款版型非常好的职业套装,让嘉茵试试。 嘉茵拿着衣服,进入试衣间,换好衣服,然后出来照镜子,说:“这衣服太板正了吧?不喜欢。” 我看着嘉茵穿着这身套装,这身套装将嘉茵的小蛮腰勾勒出来, 身材线条显得非常优美,看的我心里都有些血脉膨张了。 嘉茵的气质不亚于那些公司里上班的白领小姐。 嘉茵要钻进试衣间换衣服。我拉着她,说:“不用换了,穿着吧。服务员,这套包起来吧,结账。” “可是我不喜欢。”嘉茵说的。 “先生,这套衣服一千八百九十元。现金还是刷卡?”服务员问我。 “刷卡。”我不理会嘉茵,将银行卡递给服务员。 结好账之后,服务员将旧衣服包起来,放进袋子里,递给我。 我们离开商场。 “小石哥哥,你给我买这样的衣服?我不喜欢这种风格。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嘉茵焦急地问我。 第195章 我的辞呈 “好吧,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说,“我带你去找工作。” “啊!”傅嘉茵惊讶地说,“不行,不行!我不会工作。” “慢慢学呗,放心好了,就在伯伯的公司。”我安慰她道。 “那也不行,我不会工作,干不好别人会笑话我的。”傅嘉茵非常紧张。 “嘉茵,你要学会独立,你不能一辈子都要伯伯养着吧?勇敢点,你行的。”我鼓励她道。 “那好吧。”傅嘉茵做一个深呼吸。 “以后在公司见到伯伯,要装作不认识,而且不能叫伯伯,叫他董事长。”我叮嘱傅嘉茵道。 “好的。” 我们到了修成医药集团总部,我带着傅嘉茵进了大楼,乘电梯进了九楼办公区。 同事们见到我,都跟我打招呼。傅嘉茵紧张地跟在我后面,东瞅瞅西望望,非常拘束。 我带着傅嘉茵进了我的办公室,尽管办公室空置了一个多月,但是刘娜还是把办公室收拾的干干净净。 刘娜见我带着傅嘉茵来了,送来两杯咖啡,递给傅嘉茵一杯。刘娜将我的咖啡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看了傅嘉茵一眼,问我:“小李,这是你女朋友吗?” 傅嘉茵听刘娜说她是我女朋友,脸羞得红扑扑的。 我说:“不是。娜姐,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叫傅嘉茵。” 刘娜过去握住傅嘉茵的手说:“你好,傅嘉茵,我叫刘娜。” “你好。”傅嘉茵拘束地说道。 “嘉茵,叫娜姐。”我提醒傅嘉茵。 “你好,娜姐。” “小李,我出去了,有事您叫我。”刘娜说完,离开我的办公室,并把我的办公室门关上。 我打开电脑,开始打辞职信,我思考片刻。 正在我酝酿措辞,傅嘉茵怯懦的说:“小石哥哥,我看我还是回去吧,我怕。” “别怕。勇敢点,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挺好的。再说了,伯伯就在这旁边的办公室,待会我带你去见他。” 傅嘉茵听我说伯伯就在这里,心里安稳了许多。 我酝酿许久,腹稿已经在心中,于是敲打键盘,一气呵成。一篇精彩的辞呈脱稿而出: “辞呈 修成医药集团: 天下有三危:少德而多宠,一危也;才下而位高,二危也;身无大功而受厚禄,三危也。 我才疏学浅,在修成医药集团就职,碌碌无为,才干不能献言献策,谋略不能运筹帷幄。 鸟欲穷天际,鱼不游浅滩。此外,我有未完成的愿望,拜世外高人,求一身本领, 灭幽冥恶煞,归四海清平,特向修成医药集团辞去特约助理一职。 在修成医药集团短短一个多月的内,深感公司悬壶济世的情怀,救苦救难的慈悲,敬老怀幼的责任, 能成为修成医药集团的一员,是我今生的荣耀,如有机会,定会为修成医药集团的发展壮大添砖加瓦, 愿修成医药集团永葆青春,欣欣向荣。 望准! 李小石。” 我又酝酿片刻,帮傅嘉茵打了一篇求职信。 我将求职信打印出来之后,让傅嘉茵签了名,然后拿着我的辞呈和傅嘉茵的求职信,带着傅嘉茵去了胡修成的办公室。 我们先到了董事长秘书办公室, 黄秘书正在整理文件,我问道:“黄姐,我董事长在吗?” “在,你进去吧。”黄秘书看了我一眼。 我道声谢,然后去了董事长办公室。来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当当当”我敲了三声。 “进来。”办公室里传出胡修成的声音。 我打开门,带着傅嘉茵进了胡修成的办公室。 “董事长好。”我先打声招呼。 傅嘉茵跟着说:“伯伯,”她想起我交代的话,要装作不认识董事长,于是改口,“董事长好。” 胡修成看了我们,又端详着傅嘉茵的着装,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心照不宣的说:“好,不错。” “这是我的辞职信和傅嘉茵的求职信,请您过目。”我将两份信函递给胡修成。 胡修成接过两份信函,预览了一遍。 “董事长,我建议将傅嘉茵分配到综合办,让刘娜带她。”我对胡修成说道。 “行。”胡修成拿起笔,在傅嘉茵的求职信上签下“同意!胡修成”字样, 然后在空白处写上“请分配到综合办,由刘娜安排工作。” 胡修成将傅嘉茵的求职信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又看了一遍我的辞呈,拿起笔落下,然后停顿里几秒钟, 最后签下“胡修成”字样,没有签同意。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胡修成感慨地说道,将两份信函递给我,“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随时欢迎你回来。” “感谢董事长厚爱。”我心中惆怅,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聚集。 “去人事部办理手续吧。” 我和傅嘉茵离开董事长办公室,去了人事部,我将两份信函递交给人事部吴部长。 吴部长接过信函,看了一遍,接着又将我的辞呈翻到上面,感慨的说道: “真没想到,我们公司可谓卧虎藏龙,作为人事部部长,发现人才的时候,竟然是看到辞呈的时候,简直是滑稽,失职。” “吴部长谬赞了。”我谦虚的说道,“我不学无术,哪有什么才华?” 吴部长看到两份信函的区别,我的辞呈没有签“同意”,而傅嘉茵的却签上“同意”。 吴部长将傅嘉茵的求职信上写下“按照董事长指示办理”。然后拿起电话拨通,对着电话说道:“你进来一下。” 片刻,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吴部长将傅嘉茵的求职报告递给那个女子,说道:“你带傅嘉茵办理入职手续。” “好的,吴部长。”女子利索地说道,“傅嘉茵,请跟我来。” 傅嘉茵胆怯的看了看我,我用坚定的眼神鼓励着她,并握着拳头,做出加油的姿势。 傅嘉茵也坚定的点点头,跟着那女子走了。 吴部长靠在办公椅的靠背上,玩起手机,不搭理我。 我干等了几分钟,问道:“吴部长,我的辞职信……” “哦,小李,你先回办公室等通知,这个需要会议研究。”吴部长狡猾地说。 “怎么?还要研究?董事长不是已经签字了吗?”我不解地问道。 第196章 第一天上班 “你没注意看吗?董事长没有签同意,如果我帮你办理了,责任我可担不起。” 吴部长将我的辞呈扬起来,让我看了看。 我当然知道董事长没有签同意,可是董事长已经同意我离职了,于是我说: “董事长已经同意我离职了,不信你打电话问。” “那好吧。”吴部长拨通董事长的电话,按下免提,“我免提接听,你也听着,免得你怪我我假传圣旨。” 片刻之后,董事长的电话接通了。 “喂。”吴部长探着头对着电话说,“董事长,我接到一份辞职报告,是李小石的。” 电话里传来胡修成的声音:“吴部长,我这里有件要紧的事,你权宜办理。” 胡修成没等吴部长请示,“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吴部长的电话传来“嘟嘟”终止声。 “小李,你也听到了,董事长叫我权宜处理,你还是回办公室等通知吧。” 吴部长将电话免提按了一下,“嘟嘟”声消失了。 “吴部长,您也知道,我是董事长安排的闲职,无所事事,在这吃空饷,肯定会有人背后说三道四, 我在这上班如锋芒刺背,不自在。”我由衷的对吴部长说。 “小李,这个你请放心,修成医药集团肯定能知人善任,对于你的任命,那叫人才储备,天生我材必有用, 辞呈我收下,你要安心上班。”吴部长站起来,将我推到门口。 我就说胡修成为什么这么爽快的答应我,原来他在这个环节等着我呢,真是老谋深算。 没有成功辞职,我竟然没有多么难过,至少胡修成还在用他的方式挽留我。 可是,不能辞职,我就不能去云台山行愿禅寺,找无量法师学本领的日子又要后推,何时才能将盼楠救出虎口呀? 我和吴部长道别,然后回办公室去了。我拿起电话,拨通刘娜的分机。 “李先生,有什么指示?”电话里传来刘娜的声音。 “娜姐,你进来一下。”我说完挂断电话。 刘娜进来了。我示意刘娜坐在我对面。 “娜姐,”我对刘娜说,“刚才来的那个女孩,他叫傅嘉茵,以后就由你带。” “好的。”刘娜爽快的答应。 “还有一些情况,你要记住,但是不能往外说。” “你真神秘,又要我保密。”我还没说完,刘娜抢着我的话说。 我笑了笑,说道:“谁还能没点秘密。娜姐,嘉茵以前精神有点问题,很久没有发作了, 这个一定要保密,免得同事说闲话。” “好的,没问题。”刘娜认真地说。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保密。”我接着说道。 “还有秘密?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多秘密?” 我微微一笑,说道:“嘉茵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她是董事长的养女。” “什么?”刘娜这时惊讶的瞪大眼睛,连忙伸手捂着嘴巴,“董事长的养女?” “嗯。”我稳重地点点头。 “我听说过咱们董事长有个养女,是董事长夫妇从福利院领养的, 由于她父母出了车祸,她受到极大的刺激,就得了间歇性精神病。没想到是她!”刘娜小声说道。 “你一定要多培养她,多锻炼她,一定要她学会一些技能,让她和正常人一样,可以独立自理。” “保证完成任务。”刘娜郑重其事地说。 “如果有人刺激她,欺负她,你必须立刻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照顾她,保护她。” “这个没问题,只是把我的工作耽误了,怎么办?”刘娜郁闷的说。 “你觉得那件事重要?”我反问道。 “明白。”刘娜点点头,她自然知道孰轻孰重。 “嘉茵是董事长养女的事情,必须保密,不能让公司其他人知道。明白吗?”我再次叮嘱刘娜。 “不明白”刘娜摇摇头,“为什么要保密?为什么不可以让公司其他人知道?有董事长为她撑腰,谁敢欺负她?” “董事长希望她能自理,所以没有直接安排她进公司,怕同事们区别对待,不利于她成长,懂不懂?” 刘娜有所领悟地点点头,说道:“懂了。咱董事长真是大善人、活菩萨。”刘娜竖起大拇指。 正说着,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进来。”我说。 那个人事部的年轻女子推开门,对我说:“李先生,傅嘉茵的入职手续办理好了,我要和刘娜交接一下。” “好的。”刘娜听到了,立刻站起来,离开我的办公室,去了办公区。 我走到窗户边,拨开百叶窗的叶片,看到傅嘉茵正在和刘娜说话,她的办公桌和刘娜的靠在一起, 几个男同事见来了年轻貌美的女同事,都过去和她搭讪。 见那些男的和傅嘉茵搭讪,我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妒忌,好像别人在争夺属于我的东西。 一天工作结束了,我开车带着傅嘉茵回家,一路上傅嘉茵心花怒放。 “怎么样?第一天上班的感受怎么样?”我一边开车,一边问。 “挺好的。”嘉茵乐滋滋地回答。 “早上还闹情绪,不愿意去上班,现在尝到上班的甜头了?”我挖苦她说。 “讨厌,人家不知道情况嘛。”嘉茵难为情地说。 “人呀,要多见见世面,多学学技能。你以后要多和娜姐学习啊。” “好,我跟娜姐好好学习。”嘉茵高兴地说道。 很快,我们到家了。胡夫人没多久也下班回家了。 嘉茵高兴地拉着胡夫人东拉西扯,将上班的见闻说了一遍又一遍。 虽然嘉茵长大了,可她世面见得少,秉性和孩子差不多。 胡夫人听着很开心,可是开心之余,脸上时不时地透露着一丝焦虑。 胡夫人准备好了饭菜,刚要开饭的时候,胡修成也回来了。 我们围着餐桌吃饭,边吃边听着嘉茵聊着上班的趣事。 胡修成听着,喜上眉梢。 吃过饭,我们一起将家务活干了,然后在一起聊天。 “老胡,”胡夫人眼神有点忧愁,“我们医院这几天辞职两位医生。” 胡夫人是一名医生,她就职的医院是修成医药集团旗下的济世医院, 济世医院创办的宗旨悬壶济世,是修成医药集团旗下六家医院最好的,也是最初创立的医院。 “哦。人才流动正常的。”胡修成淡定的说。 “可这两位医生都是专家级别的。” “你怎么看?”胡修成问道。 第197章 人才流失的危机 胡夫人思忖片刻说:“开始有一位专家跳槽之后,我在食堂吃饭,听有人议论,那位专家是被一家小医院挖走了,开价是我们的二倍。 没多久,就有另一位专家也跳槽了。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 “谣言不可信,静观其变吧。”胡修成说完,去书房了。 我也跟着去书房。 胡修成专心致志的看书,我却心不在焉。 “你今天怎么了?”胡修成看到我心不在焉,问道。 “董事长,我觉得嫂子的担心不无道理,无风不起浪,既然有这方面的传言,那就不是空穴来风。” “相传六祖惠能给弟子讲经时,忽然起了一阵风,旗幡随风飘荡,这时一个弟子说:是风在动;另一个弟子说:是幡在动。 惠能随口解释:不是风在动,也不是幡在动,是心在动。遇到什么事,都要静下心来,不要让外在纷扰影响你的判断。” “董事长说的对,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学生受教了。”我说道。 听了胡修成的教诲,我将外界纷扰抛掷脑后,专心读书了。 翌日,我照常开车带着傅嘉茵去上班。 闲暇时,出去走动走动,检查一下傅嘉茵的工作情况。 虽然傅嘉茵工作能力很差劲,可刘娜还是很耐心地将一些简单的工作交给她干,并且认真检查傅嘉茵的工作成果。 刘娜是个非常不错的老师,将傅嘉茵的工作布置得满满的,一直不停的工作,嘉茵遇到的问题,也讲解得很认真。 我的辞职一直没有开会讨论,我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每天定时到公司打卡。 时光荏苒,眨眼一个礼拜过去了。 刘娜开始教嘉茵用电脑了,编辑一些文字,做一些表格,等等。嘉茵学的很认真。 一天早上,我坐在办公室做报表,突然刘娜来电话通知我:“小李,快去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我挂了电话,拿着笔记本匆忙向会议室走去。 到了会议室,见各部门的部长都在。胡修成坐在主席位,脸绷着,非常难看。 我看到我的席卡,在我的位置坐下,这次我没有坐在胡修成的旁边,而是靠后面坐的。 突然,胡修成大声问道:“苗院长到了没有。” 苗院长就是济世医院的院长。 坐在胡修成旁边的黄秘书说:“半个小时前打电话催了,按照路程,估计还有十分钟能到。 但是现在是上班高峰期,要考虑到交通影响。” “再崔一遍。”胡修成说。 “好的。”黄秘书拿起手机给苗院长打电话,“苗院长,你到哪了?……好的……” 黄秘书挂断电话,对胡修成说,“董事长,苗院长已经进大院了。” 胡修成“嗯”了一声。 片刻,苗院长风风火火的闯进会议室,尽管现在已经春暖花开了,可气温还是很冷,苗院长满头大汗。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公司面临着比较严重的大事。 胡修成平时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今天他的脸色竟然这么难看! 苗院长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他和我坐对面,离董事长最远的位置。 “苗院长,你把情况通报一下吧。” “好的。”苗院长拿纸巾擦一下脸上的汗水,“董事长,各位领导,上午好。” “别客套了,说重点。”胡修成大声斥责。 “好。”苗院长更加紧张了,拿着汇报材料的手微微抖动,“济世医院,二月份五日至今, 一共有十八名医护人员离职,其中专家十四名,医师三名,高级护师一名。具体情况如下,……” 胡修成打断苗院长的汇报,问道:“这些医护人员流向哪些医院?” “董事长,全部到惠民医院,据说那边承诺开的工资是我们的二倍,目前还有医护人员要离职。” “惠民医院?”胡修成诧异的说,“一个三流的医院,他哪有实力用这么高的待遇挖人?” “不知道。” “综合办,现在调查,看看这个三流医院背后有哪些势力在捣鬼。” “是。”综合办薛主任说。 “大家都说说,有没有应对办法?”胡修成气愤地问道。 在座的十几个部长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咚咚咚”胡修成敲了几下桌子,说:“都说说呀,谁有应对办法?” 这时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这样吧,会议中止,所有人先回去准备,商量对策,各自准备一份应急预案,两个小时后,继续开会。” 胡修成说完,离开会议室。 大家见胡修成离开,都散去了。 我也离开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坐在办公桌前,绞尽脑汁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起。 最先,胡夫人发现济世医院有两名专家离职,到现在才一个多礼拜,竟有十八名医护人员陆续离职。 可惠民医院哪里来的能力,能承诺这么高的待遇?能接纳这么多的医生?这平静的水面之下,肯定有大鱼在搅动。 这条大鱼是谁?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要达到什么目的? 搞垮济世医院,就意味着惠民医院是贤安市最好的医院了,其他的医院根本没有竞争力, 那么修成医药集团就名存实亡,再者,修成医药集团还有这么多不盈利机构,比如说养老院,希望小学等等。 这条大鱼真够狠的,他要一针见血的搞垮修成医药集团,我想想都后怕。 谁有这样的实力和动机呢?徐琨林,我突然想到徐琨林这个名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两个月前,徐琨林到胡修成家,商量要注资修成医药集团的事宜,被胡修成拒绝,二人不欢而散。 我记得胡修成的公司名称是誉隆控股投资有限公司,于是上网搜索这家公司,网上果然存在, 这家公司注册资金规模庞大,主营风险投资业务。和誉隆控投相比,修成医药集团,体量小的太多,再说了,控投公司擅长做空行情,从而操纵市场。 而修成医药集团只能擅长从事专业领域的经营,对风险投资的预估非常不足。 第198章 紧急会议 遇到这样的对手,该怎么办呢?难道坐以待毙,任由资本操纵医药行业吗? 我继续苦思冥想,不停的有各种解决方案从我脑海里飞过,我不断的筛选、加工、优化,最后,我放正键盘和鼠标,飞速码字。 我新建一个文件,键入标题《关于济世医药医护人员流失的应急预案》。 时间不多了,我不追求质量,飞快打字,离开会时间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码好最后一行字,然后点击打印, 打印机缓慢的将我的《应急预案》一点一点地吐出来。 终于等到最后一页打出来,我来不及装订,拿着《应急预案》向会议室跑去。 到了会议室,所有人已经到位,我是最后一个进来。我慌慌张张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人都到齐,现在开会。”董事长胡修成严肃的发言,“由于会议绝密,不做会议记录,参会人员,要填写保密承诺书。” 黄秘书给每个参会的人员发了一份《保密承诺书》,所有人签字之后,黄秘书再将承诺书收去。 “大家用两个小时时间准备,现在开始汇报吧。综合办,有没有调查到惠民医院背后的势力?” 综合办薛主任汇报:“通过关系,联系一个银行的朋友,发现有巨额资金流入惠民医院,还没查到是什么机构,资金数量没有透露。” “果然有人捣鬼。人事部,这牵涉人事问题,你说说吧。” 人事部吴部长清了一下嗓子,说道:“董事长,各位领导,这次人才流失问题,事出突然,我很意外,事先准备不足。 至于济世医院人才集体辞职问题,我的建议有四点,第一,从其他五个医院临时抽调专家和医护人员,到济世医院填补人力不足的问题。 第二点,发布招聘启示,从社会、高校加急招聘医生和研究生。 第三点,联系猎头公司,从其他医院高薪挖掘专家人才。 最后一点就是,给现有的医护人员增加待遇,最好增加到惠民医院挖不动的程度。” “对于吴部长的建议,大家都讨论讨论。”胡修成说。 这时,财务部长发言了:“对于吴部长的建议,前三条没有问题,最后一条,我持保留意见。 我们公司成本结构,职工工资占百分之六十,抛去后勤、机关、其他单位,光是医护人员的工资占据百分之四十。 如果将医护人员的工资增加到惠民医院挖不到的程度,那么医护人员的工资成本就要翻倍, 哪样的话,我们整个集团公司就会有巨大的亏损。” “不行的话,就增加专家的待遇。”吴部长说。 “这也不是妥善的做法,专家的工资占成本的百分之二十,如果光增加专家的收入,我们集团就没有盈利。 再说了,就算专家挖不走,他们挖走普通医护,也一样对我们医院的运作产生影响。 专家的薪酬增加,其他的医护会有情绪。”财务部长说道。 “这个问题先搁置,稍后讨论,”胡修成说道。 这时,一个年轻人敲敲门,走了进来,来到综合办薛主任身边,递给薛主任一张纸条,耳语一番,然后离开。 薛主任拿着纸条,对董事长说:“董事长,查到了,向惠民医院注资的公司是誉隆控股投资有限公司,资金巨大,具体数额不详。” “誉隆控股投资有限公司?这家公司我知道,老板是徐琨林,打过几次照面,真没想到他已经开始向我们公司开火了。”胡修成说。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片平静的水面下的大鱼,原来是徐琨林。 胡修成继续说:“我们继续讨论,下一个,帮扶部。” 帮扶部部长马英杰说:“我谈谈我的几点意见,医院,药材公司,是我们集团公司的财务来源,如今一个医院出现问题,我担心会有更多的连锁反应。 我赞成吴部长的建议,给医护人员工资相应的增加,毕竟人性趋利避害。 我们帮扶部的资金预算可以压缩,甚至取消,贴补医护。 另外,我建议集团公司精简机构,做不到开源,咱们就节流,全力支援医护人员。我说完了。” “大家有什么看法?”胡修成将眼镜摘下,用眼镜布擦了擦。 全场没有不同意见。 我举起手说:“我能说说我的看法吗?” “好,你说。”胡修成说道。 “现在是网络时代,信息迅速。如果停拨帮扶部的资金预算,会有人拿这事做文章,造成不良舆论影响。” “年轻人见解独到。”胡修成夸奖我说,“帮扶部的资金预算维持不变。继续讨论,下一个部门……” …… 会议开到中午十二点,还是没有结束,胡修成说:“今天中午不休息了,黄秘书,联系盒饭,吃过了接着开会。” 过了不久,盒饭送来了,我们参会人员一人一份,吃完之后,会议继续。 各个部门都汇报结束,结果不理想。胡修成并没有打算让我发言,似乎把我遗忘了。 “大家提的建议,看似可行,其实效果不太好。我们面对的是资本雄厚的誉隆控投, 按照这些建议,只能坚持一段时间,如果对手继续狙击我们公司,结果会非常被动。大家还没有好的办法?” 这时,我再次举手,说:“董事长,我还没汇报呢。” “好,小李,你说说你的看法。” 由于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大型而且非常重要的会议,所以非常紧张,而这件事牵涉的公司的生死存亡, 我在公司不能白白吃空饷,是时候给公司尽点绵薄之力了。 我将《应急预案》摊放在会议桌上,开始看着读:“各位领导。”这时会场里变得非常安静,我紧张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关于济世医药医护人员流失的应急预案。”我先读标题,这时,我能听到有人在笑我, “情况分析:由于短期内济世医院多达十八位医护人员辞职,并且还会有医护人员持续离职, 人员流向全部是惠民医院,预判有社会资金汇入惠民医院。” 第199章 明贬暗褒 我渐渐进入状态,声音也大了许多,口齿也清晰了,我接着汇报:“目的猜测: 社会资金流入惠民医院,并且只引进济世医院重要的医护人员, 其目的是,彻底摧毁济世医院的运转机制,利用多米诺骨牌效应,逐个瓦解其他五家医院, 利用资金杠杆,击垮整个医药集团公司。” “其最终目的是低价注资修成医院集团,高份额占股,从而垄断贤安市医药市场。” 这时,我发现在场的领导开始啧啧称赞我的分析,于是自信十足,我继续汇报,“解决方案:一、放弃济世医院。” “咚!咚!咚!”的一声,这时会议桌被胡修成捶响,他恼怒的说道:“停下!停下!李小石,你汇报的什么玩意?” 我这时懵了,我哪里说错了吗?我明显感觉到各位领导都在小声称赞,胡修成为什么不同意我的看法? “你就是扰乱民心,他区区誉隆控投,就能击垮我们整个集团公司了吗?简直是笑话。”胡修成生气的训斥我。 这时,我感觉脸上燥热。我没说誉隆控投,我只是猜测。他们知道誉隆控投,是得到确切的情报,才知道的。 “还说什么,放弃济世医院!济世医院是我们公司首创医院,是我们修成人注入了大量的心血才经营出来的, 也是修成集团最好的医院,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放弃了吗?”胡修成继续骂。 我这时实在坐不住了,脸上的汗水刷刷的向下流,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年轻人,想表现可以,但是也要捏一捏自己几斤几两。今天会议就到这,散会。”胡修成说完,气冲冲得离开了。 大家都起身离开。 我也站起来,此刻我觉得两腿像灌了铅,十分沉重,我离开座位,走出会议室。刚到会议室门口,碰到了黄秘书。 “小李,”黄秘书小声对我说,“董事长叫你去他办公室。” 我心中诧异,刚才凶了这么狠,难道还不过瘾吗?杀人不过头点地,有必要再凶一遍吗? 既然他叫我去,去就是了,好在他办公室没有外人,凶我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我深呼吸一次,左手拍拍胸口, 然后举起右手,在空中停留片刻,最后“当当当”叩响三声。 “进来。”房间里传来胡修成平静的声音。 我推开门。 “把门关上。”胡修成说。 我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要把门关上?想干什么? 胡修成泡了两杯茶,走过来,递给我,说:“小李,刚才委屈你了。” 什么?胡修成什么意思?难道他良心发现了?知道自己不应该冲动凶我了吗? 我接过茶杯,说:“董事长批评的对,是我汇报的有问题。” 我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我心中不服,我不认为我分析的有问题,是他是非不分。 “放屁,你汇报的哪里有问题。” “我……”我也想不到哪里有问题,根本就没有问题。 “我刚才是故意的,你坐吧。”胡修成指着办公室里的那套真皮沙发,然后先走过去,坐下了,将自己的茶杯放在茶几上。 沙发是待客区,是有客人来了,才坐在沙发上。如果下级向他汇报工作,他会坐在办公桌前,下级站在面前向他汇报,最好的情况是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汇报。 他让我坐在沙发上,是什么意思?既然他让我坐,我只有服从。我坐在胡修成对面,将茶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你的分析很准确,我相信你准备的解决方案具有可行性。刚才人多口杂,所以我制止你。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单独汇报吧。”胡修成平静的说。 我这时恍然大悟,刚才在会议室,胡修成凶我,只是放了个烟雾弹,真正的决策,胡修成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他终止会议,单独听我汇报。 刚才让我把门关上,也是为了不让人打扰。 我这颗受伤的心,总算得到慰藉,我重拾信心,开始汇报:“董事长,我的建议是,第一,放弃济世医院。” “等一下,”胡修成打断我,“为什么要放弃济世医院?” “我们要换位思考,站在对方的立场想问题,他目前为什么只狙击济世医院? 是因为他想不惜一切代价搞垮济世医院。如果我们将其他医院的优秀人才调到济世医院, 那么他们还会继续挖我们的人才,这样,不仅济世医院保不住,其他医院的医疗水平也会大打折扣。那样就会中了他们的奸计。” “你说道对。你目前对于医疗集团来说,相当于一个门外汉。济世医院是我们辛辛苦苦创建的医院,也是我们最好的医院。 集团内部的人,处于感情,绝对做不出放弃济世医院的决策。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胡修成感慨地说道。 “我们不仅要放弃济世医院,而且还要将济世医院现有的拔尖人才转移到其他医院。” “好,我采纳你的建议。”胡修成说。 “我的第二个方案是,结合吴部长的建议,扩张医护队伍,并且优化医生的绩效考核制度, 建设多重医护人员评价体系,按照考评,实现末尾淘汰,将业务素质,道德素质差的医护人员,淘汰掉,留下更多优秀的医护人员。” 胡修成端起茶杯,喝口茶水,说道:“这个意见合理,还有没有?” “还有,据我观察,公司总部有部分关系户,考核机制务必要将被考核人员信息封存, 必须确保考核公平公正,避免人为干涉。”我补充道。 胡修成点点头,说道:“对于这种行为,我是深恶痛绝的,却又避免不了。” 我看了下手中的《应急预案》,接着说:“以上的建议,是当务之急的要项,要静观其变, 我们舍车保帅,舍去济世医院,任由对手折腾。当济世医院被对手折腾的运营瘫痪之后,那时才是我们反制的时候。” “如何反制?”胡修成急切的问道。 第200章 刮骨疗毒 “到那时,原本非常好的一所医院,变得面目狼藉,比如会惊动社会。 那时在利用媒体,大势宣传,到时济世医院变成了社会热点,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媒体自然会深挖其中的原因,以及惠民医院的背后资本。” 我说的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妙计。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胡修成赞叹道。 “我们可以通过媒体宣传,某些医院,通过不当方式恶意竞争,增加百姓的医疗成本,引起民怨,如果能顺利,必然会让对手引火烧身。” “小李,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足智多谋。”胡修成笑着对我说。 “董事长过奖了。现在想想,刚才在会议室的时候,幸好您骂我一顿。如果在会上我提出舍车保帅的计策,参会的其他领导会同意吗?”我问道。 “小李,你说的对,他们不会同意,就连我也不会同意。首选,济世医院是我们老一批修成人共同努力的结果,于情于理,都要救。 其次,事关个人利益,如果济世医院垮了,会有很多领导失去了过去的荣光。必然会有人出来反对。” 我趁机溜须拍马:“董事长您才是英明果断。” 胡修成站起身来,说:“小李,你少拍马屁。冷板凳你还是多坐一会,关于舍车保帅的压力,我来扛。你回办公室吧。” 我站起身,告别胡修成,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刚进办公室,刘娜给我送来一杯咖啡,说:“小李,喝杯咖啡吧。” “谢谢。”我接过咖啡。 “小李,你不用难过,董事长心情不好,才会发脾气的。” 我在会议室被批评的事,这个时候在办公区已经传开了,他们幸灾乐祸的时候到了。 “没事,是我做得不好。”我装作很郁闷的样子,配合一下舆论。 “事情过去就好了,你也别太放心上。”刘娜安慰我道。 “娜姐,你出去忙吧,我一个人静静。” “好的,小李,想开点啊,在公司上班,谁还没犯点错?”刘娜说完,离开我的办公室。 刘娜刚走,傅嘉茵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来。 她气冲冲的走到我面前,质问我道:“李小石,你到底在会上说了什么?被伯伯,” 嘉茵意识到说错了,“被董事长凶成那样?现在同事们因为你,都不理我了。” 说着,嘉茵委屈的哭了。 我抽出纸巾,给嘉茵擦擦眼泪,安慰她说:“嘉茵,你看到的,听到的,未必是真的。” “你什么意思?难道董事长凶你,不是真的吗?少来糊弄人了。”嘉茵擦干眼泪,说道。 “当当当”办公室门被敲响三声。 “进来。” 刘娜推门进来,对我说:“小李,通知你去开会。” “好的,马上去。”我拿起笔记本,对嘉茵说,“我去开会了,你去忙吧。” 嘉茵跟着我离开我的办公室,叮嘱我道:“小石哥哥,你千万要小心,别再犯错了。” “好的,我保证不说话,不说不错,沉默是金。”说完,我向会议室跑去。 这时,我用余光看到办公区的同事们好像在议论我,他们不知道情况, 由他们议论吧,他们议论的越起劲,说明我们公司越安全。 到了会议室,我发现会议桌上没有我的席卡。 我站在会议室里片刻,挠挠头,表现出尴尬的表情,会议室里的领导们,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我。此刻我觉得我的表演天赋挺高的。 “还站在那干什么?随便找个椅子坐下。”胡修成装作气愤地训斥我。 于是我在靠墙的椅子上,孤零零地坐下。这是旁听的位置,坐在这里,几乎没有发言的机会。 胡修成说过,要我再多坐一会冷板凳,这下真的要我坐冷板凳了。 “现在开会!”胡修成严肃的说道,“由于事态严峻,是时候刮骨疗毒了。我布置一下当下的任务。” 这时,所有人都翻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我也翻开笔记本,将笔帽拔开,盖在另一端。 “第一要务,所有的医护工作者,岗位工资增加百分之十五。这件事由人事部落实。”胡修成斩钉截铁的说道。 “没问题。”人事部吴部长在笔记本上记下。 胡修成继续说,“第二项要务,今天散会后立即落实,通知各医院院长、人事科、财务科、经营科, 以及药材公司经理、人事科、财务科、经营科,立即到集团总部,总经理主持, 集团经营部、人事部、研发部、财务部、建投部参与,重新彻底完善考核制度。” 总经理这时放下笔,问道:“董事长,至于重新完善考核制度,有什么方向性指导意见?” 胡修成看了一眼总经理,对他说:“聂总,我后面会说。”接着,胡修成继续布置工作, “我再强调一下,考核制度,要重新、彻底,进行完善,”胡修成将重音放在“重新”“彻底”两个词上。 这时,我发现参会的很多领导听到胡修成强调“重新”“彻底”两个词时,表情都很紧张且又无奈。 “考核制度要着重体现以下几点,”胡修成高屋建瓴地指示, “第一点,建立多重医护人员评价体系,以评分和考勤核算绩效工资,增加优质医护人员收入。 第二点,增加末尾淘汰机制,将考评不合格的员工,淘汰辞退,大浪淘沙,才能留下金子。 第三点,考核制度制定的目标,要让优质医护人员的收入,在原有的平均绩效基础上,翻三倍, 让表现不佳的医护人员只能拿到岗位工资,不合格的医护人员淘汰出局。” 会场上的领导,提笔迅速记录。 “这件要务是重中之重,大家都听明白了吗?”胡修成问道。 “听明白了。”所有人都点头回应。 “好,我再重复一遍,一是,建立多重评价体系,二是末尾淘汰,三是优质医护,原有平均绩效上翻三倍。 黄秘书,你现在就通知各医院、药材公司,负责人和人事科、财务科、经营科,到总部参会。” “好的。”黄秘书答应一声,就离开会议室了。 “至于考核方法,要采取被考核人员信息封闭进行考核,挤出所有关系户考核成绩的水分,必须拔掉关系户这个硬钉子。” 胡修成说道。 会场的领导听到胡修成说到这里,都面面相觑。 第201章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至于第三要务,”胡修成这时嗓子有些沙哑,“扩招医护人员队伍,这个也有人事部负责。” “好的,马上落实。”吴部长在笔记本上记下。 “第四要务,将济世医院还未被挖的几个拔尖的专家,调到其他医院。 至于济世医院的先进设备,等事态平稳之后,也转移到其他医院,这两件事,分别由人事部和建投部统筹办理。”胡修成说道。 吴部长这时将笔仍在桌子上,反驳道:“董事长,现在济世医院急需人力支援。 为什么不支援,反而调走那里的人才?” “是啊,如果仅剩的几个专家也被调走了,那么济世医院就没救了。” “济世医院是修成医院树立起来的旗帜,怎么能把旗帜放掉呢。” “这样做,无疑是自断手足。” 胡修成布置的最后一件要务,遭到所有保守势力的强烈反对。 而这在胡修成的预料之中,他不慌不忙的将眼镜摘下,放在面前哈口气,用眼镜布擦一擦,然后戴上。 “大家请安静,”胡修成说,“你们的意思是,要尽力保济世医院,是吧?” “是的,不能让我们的心血付之东流了。”聂总经理声情并茂地对胡修成说。 “其实做这一决定,我和大家一样,心里非常难受。但是我们要有理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现在我在明,敌在暗,只有转移实力,才能避免更多的损失。” 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胡修成和我布置一盘大棋。 敌人的目的,就是通过精准狙击修成医药集团的济世医院,然后牵连其他的医院。 如果继续增派医务人员支援济世医院,无疑是给对手送猎物,不仅保不住济世医院,其他五家医院的医护资源也会受到影响。 而惠民医院吸纳了足够多的专家医生,必然迅速超过修成医院集团的所有医院,那时修成医院集团旗下的医院竞争力将会每况愈下。 如果悄悄的撤离济世医院剩下的专家医生和先进设备,不仅能给其他医院增加实力,还能让济世医院的损失降到最低。 当惠民医院的背后资本反应过来的时候,济世医院已经一败涂地了。那时的媒体,将是铺天盖地的消息,指责惠民医院。 “董事长,您的决定,我可以执行,但是我持保留意见。”总经理有点不愉快地说。 “今天的会议内容为绝密,任何人不得外泄,一旦外泄,调查清楚责任人后,立即辞退,望大家重视。 保密工作,由纪检部落实。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吧,相关单位留下,研究考核制度,明天上午九点钟会审。”胡修成说。 这时已经有医院和药材公司的领导,陆续到了总部。 胡修成这时站起来,握着聂总的手说:“聂总,我还有事要处理,今天您就辛苦一下,等忙完这天您才调休。” 聂总赶紧站起来,说:“董事长发话,刀山火海都要闯一闯。” “我先走了。”胡修成说完离开了会议室。 经营部、人事部、研发部、财务部、建投部的领导留下,其他人员有序撤离。我最后一个出门。 办公区已经没有人了。回到办公室,我看了下手机,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我收拾一下,离开办公室。 我来到停车场,发现我的车旁边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傅嘉茵。 “你还没回去呢?”我见到嘉茵,问道。 “你没下班,我怎么回去,只有在这等你了。”嘉茵委屈地说道。 “你可以打车回去呀。” “我一个人不敢。” 嘉茵一直都在胡修成家宅着,很少出门,所以一个人不敢打车。 “上车吧。”我解开车锁,“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去。” “好啊。”嘉茵上了车,兴高采烈地说。 我开车带嘉茵去了一个餐厅,随便吃点,然后回家。到家后,发现胡修成和胡夫人还没回来。 我就去书房读书,嘉茵坐在客厅看电视。 大约九点钟,胡夫人回来了,脸色非常不好看。 “阿姨,您吃饭了吗?”嘉茵见胡夫人回来,从沙发上站起来,问道。 “不吃了。”胡夫人气呼呼地走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 嘉茵见胡夫人生气,急忙跑到书房里,小声地对我说:“阿姨今天好像有点生气。”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他肯定得到修成集团要放弃济世医院的消息,所以生气。 “没你的事,回房间去吧。”我对嘉茵说道。 “我不!”嘉茵嘟囔着小嘴说。 没过多久,胡修成回来了。他像没事人似的,走到客厅,找杯子接水喝。 胡修成端着杯子,走到沙发上坐下,这时他发现胡夫人正在生闷气,问道:“梓楠,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怎么能不生气?”胡夫人怒气冲天,“你都要放弃济世医院了,我怎么能不生气? 几十个医生辞职了,我这几天都累得像狗一样。” 胡修成问:“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说有没有这回事吧?”胡夫人质问道。 “梓楠,你听我说。”胡修成停顿片刻,“这事,是暂时的。我 们面临一些状况,如果用添油战术,调几个医生过去,不仅于事无补,还会稀释其他医院的人力状况。” 真没想到,胡修成在医院受到其他领导的反对,回到家里还要安抚在济世医院的工作的妻子,真难啊。 “那就放任不管了吗?你们集团总部,这么多管理人才是干嘛的?”胡夫人几乎要发火了。 “梓楠,你冷静一下嘛。” “我冷静不下来。” “我们已经有对策了,只是需要时间。你要耐心等待,静观其变。”胡修成耐心劝解。 “还耐心等待?等待的结果就是医院关门。” “你不可理喻。”胡修成耐心耗尽,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然后向书房走来。 嘉茵见胡修成和胡夫人吵架,有点害怕,轻轻的拽着我的衣袖,小声说:“小石哥哥,伯伯和阿姨从没这样吵过架。” “没事。”我说。 见胡修成进来,我站起来,和胡修成打招呼:“董事长。” 第202章 末尾淘汰 “嗯。”胡修成回应一声,然后坐在办公转椅上,靠着椅背昂着头,闭目养神。 我走到客厅,接杯水递给胡夫人,说:“嫂子,喝点水吧。” 胡夫人接过水,“咕嘟咕嘟”一股气喝完了,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我拿过杯子,又接一杯水,放在茶几上胡夫人面前的位置,然后坐在沙发上。 “嫂子,您误会董事长了,放弃济世医院,不是董事长的主意,董事长从情感上,也不愿意这样做, 您要理解董事长。”我轻声对胡夫人说。 “小李,你说不是他的主意,可他是董事长,决策权在他手里,他不同意,谁敢说个不字?” “嫂子,您为什么不问一下,是谁建议董事长放弃济世医院的吗?” “是谁?” “是我。”我看了下书房的方向,胡修成这时正探着脑袋,向这边看呢。 “是你?”胡夫人顿时瞪着我,眼睛里迸射出愤怒的光芒,“你有什么权力提这种建议?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不慌不忙地说:“嫂子,我知道济世医院对您和董事长都很重要, 但是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舍弃济世医院,一个是舍弃修成医药集团,孰轻孰重?” “当然要舍弃济世医药了,这还用问。”胡夫人冷静了许多。 “嫂子,您和董事长做了同样的决定。”说完,我离开,走向书房。我是故意将话题抛给胡夫人,引她上钩。 我走进书房,胡夫人也追了过来,问道,“你这孩子,怎么不说完就走了。”胡夫人被我的话题吸引来了。 “我说完了呀,我说您和董事长做了同样的决定。”我狡猾地说道。 胡修成这时端着一本书,放在面前,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 “你说完什么了?难道就没有办法支援一下济世医院吗?就没有办法既保修成集团,又能不用放弃济世医院吗?” “嫂子,”我这时开始占据话语的主动权了,“如果您是董事长,您该怎么决定?” “从其他五家医院,抽调专家医生,支援济世医院。”胡夫人脱口而出。 “如果惠民医院继续出二倍的待遇,从济世医院挖医生呢?”我问。 “那么我们也给医生涨工资。” “无论咱们怎么涨工资,对手就是铁定要挖人,他还是有资金从济世医院挖医生。而修成给医生涨工资,财务成本会受不了的。” “可惠民医院为什么能用这么高的待遇挖人呢?那可是一个不入流的医院。”胡夫人问道。 “因为他被资本注资了。他背后的财阀是誉隆控股投资有限公司,一家专门做风险投资,操纵市场的公司。”我说道。 “誉隆控股投资公司?他注资惠民医院,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认真地说:“他的流动资金体量是修成集团的几十倍,他控制惠民医院从济世医院高薪挖人, 维持五年根本没有问题,可修成集团根本耗不过他们。如果调人支援济世医院,正中他们下怀, 他们就是从修成医疗集团最好的医院,作为突破口,他料定修成集团会出手支援济世医院。” 胡夫人有些后怕,问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办法,放弃济世医院,是最小的损失。” “如果惠民再从其他医院挖人呢?” “嫂子,您不用担心,我们的对手败局已定,他们没有机会从其他医院挖人。”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他们不会从其他医药挖人?还说他们败局已定,你哪里的自信?” 我正要继续说,胡修成接过话茬说道:“梓楠,我相信小石的建议,我们还有后招。 你就骑驴看唱本,等着瞧吧,我有李小石这个小诸葛出谋划策,那些妖魔鬼怪迟早会原形毕露。” 嘉茵这时问胡修成:“伯伯,那么今天您为什么骂您的小诸葛呢?” “为什么骂他?”胡修成这时捏了一下嘉茵的鼻子,笑着说,“他要让我放弃修成集团最好的医院,我能不骂他吗?” “不过,”我这时说道,“由于社会影响,这一仗我们和对手是双败,因为即使战胜对手,我们的济世医院几年内很难有以前的口碑。” 家庭矛盾解决了,我们聊了一会闲话,然后各自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开车带着嘉茵去上班。上午会审考核制度没有喊我参加,我半天闲着没事,不是玩电脑就是玩手机。 “当当当”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门开了,一个胖子出现在门口,他走了进来,客气的说道:“你好,李助理。” 这个胖子叫罗佳,我刚进修成医药集团的时候,被他狗眼看人低,奚落了一番,后来他看到我和胡修成有关系之后,还跪地向我道歉。 “罗经理,找我有事吗?”我靠在椅背上,没有特地站起来迎接他。不过他应该看不出我不欢迎他。 “李助理,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吗?”罗佳谄媚地笑着,坐在我的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欢迎。”我简单的说出两个字。如果不是特别讨厌的人来找我聊天,我至少会倒杯水招待他。 “你听说了吗?”罗佳忧虑重重地说道,“听说昨天晚上,整个集团,很多单位都来人了, 说是要制定最新的考核制度,要搞个末尾淘汰。” “略有耳闻。事情没定,不信谣,不传谣。”我心不在焉地说。 “唉。”罗佳叹口气,“这可怎么办呢?如果真正实行末尾淘汰制度,像我这样,没有真才实学,靠关系上来的,铁定被淘汰。” “那有什么办法?没有真才实学的人多着呢,我也是一个。”我假装很遗憾的样子。 “是的,以后像我们这样的,边缘化职务,肯定要被淘汰掉。”罗佳情绪很悲观。 “走一步算一步吧。” “李助理,打听一件事呗,那个新来的,是你安排进来的吗?”罗佳开始八卦了。 “哪个新来的?”我明知故问。 “就是那个,小靓妹,叫傅嘉茵的那个。”罗佳贼眉鼠眼地说。 第203章 房屋内挖出了一口棺材 “是啊,怎么了?” “那小靓妹长得可真标致,是你女朋友吗?你小子艳福不浅啊。”罗佳的样子看了真让人恶心。 “不是,普通朋友。”我说。 “是吗?普通朋友,还能一起上下班?”罗佳在努力证实自己的观点。 “你可真八卦。” “李助理,我真佩服你,竟然有能力安排人进入修成集团总部机关,可真有你的。”罗佳对我竖起大拇指。 我心说,你知道什么?她背后的靠山可比我厉害多了,只是不能让你知道。 “当当当”门又被敲响了。 “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是刘娜。刘娜拿着一本文件,递给我,说:“小李,这是今天上午会审好的考核制度暂行办法。” “谢谢你,娜姐。”我接过考核制度文件。 刘娜转身离开,并把我的门关上。 将考核制度文件放在桌子上,上面红头文件名赫然印着《修成医药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经营考核管理暂行办法》, 文件厚厚的一本,足有二十多页。我翻开仔细阅读,《暂行办法》把医护人员绩效考核列的非常细致,执行办法也非常详尽。 “李助理,你真是深不可测,这种文件,一般只有大领导才有,一个部门就一份,公司竟然也发一份给你。”罗佳惊讶地跟我说道。 我没有搭理他。 “李助理,能不能借我看看?”罗佳小声跟我商量。 “你们部门应该也有啊。”我说。 “一份文件,那么多人看,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你就行行好,让我先睹为快吧。”罗佳低声细语哀求道。 我将文件递给罗佳。 他看了看目录,然后翻到他想看的内容,全神贯注的看着。 只见他神态严肃,接着眼神里透露出紧张的神色,慢慢的,他的额头沁出汗水。 很明显,新的考核制度对罗佳这种不学无术的人非常不利。 “太恶毒了,隐藏身份信息考评,以后找关系都不行了。李助理,像我们俩靠关系上位的,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他还把我当作和他一类走后门靠关系的人呢。 “得过且过吧。”我心平气和地说。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提出搞末尾淘汰?”罗佳气愤地骂道。 “我提的。”我淡淡的说道。 罗佳顿时瞪大眼睛,他知道冒犯了我,赶紧赔笑脸道歉:“李助理,我不知道,不是有心骂你的。” “没关系,不知者无罪。”我说。 “你说你提的?你吹牛吧?”罗佳突然反应过来,“你一个闲职,高层怎么会采纳你的意见呢?” “罗佳,我真以为董事长会养闲人?前段时间我递交辞职信到人事部,你有没有听说? 被几个老狐狸扣了,硬是把我留下来。”我说。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一个月小万把,整天没事干,你还想着辞职!真是琢磨不透。”罗佳无法理解我主动辞职。 我指着暂行办法,冷冷地说道:“好好研究一下《暂行办法》,多了解一下考核细则,小心别踩坑。” 罗佳摇摇头,唉声叹气。然后看了一会《暂行办法》,然后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中午吃饭时间到了,嘉茵找我一块去食堂。她毫不顾忌,每天和我出双入对,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难道这是她所希望的? 我们打来饭菜,对坐在餐桌两侧,正准备吃饭,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乔楚打来的。我想可能是家里建筑楼房出现什么问题了。于是我接通电话。 “喂,李先生,你好。” “您好,乔总。”我静静的等待,将家里可能出现的问题,想了一遍。 “李先生,有件事要请你帮个小忙。” 是乔楚要找我帮忙,不是家里出现问题,这下我放心了,于是说: “乔总,您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找我帮个小忙,肯定没问题。” “是这样,去年我承建一个工程,有一套商铺已经卖出去了,可那套商铺出了问题。” “出了什么问题?” 乔楚停顿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业主装修的时候,在商铺地下挖出了一口棺材。太晦气了,而且还发生了灵异事件。” 在房间里挖出一口棺材,摊到谁都不好受,想想都瘆得慌。 “现在业主找开发商,开发商也没有办法,就来找我,因为我是承建商,可我都是按照设计施工的呀,没有责任。 所以想问问你,可有办法?” “这样吧,我明天去看看了。” “好。那具体情况,咱们见面聊。” 我挂断电话,和嘉茵一起吃饭了。 饭后,我们一起回办公室,我对嘉茵说:“嘉茵,明天我要离开几天,以后上下班你自己打车吧。” “小石哥,你要去哪?”嘉茵问道。 “去奉春县,一个朋友找我办点事。” “什么时候回来?” “两三天吧。” “你办完事,一定要回来啊,别像上次那样,一两个月才回来。”嘉茵羞涩的说。 “嗯。”我点点头。 下午我和董事长请了假,第二天天刚亮,我就开车去奉春县了。 按照乔楚给我的定位,先到了乔楚的公司,然后坐他的车,到了他说的那个门面房。 这里县城里比较繁华的区域,是临街商铺,上面是住宅楼,一层二层是商铺。 商铺大门锁着,乔楚联系业主,一会儿业主来了。 乔楚向业主解释我道:“这位是李先生,会处理灵异事件,也有办法调解风水局。” 商铺业主看了看我,不屑的的质疑:“他行吗?这么年轻。” 被人怀疑,我心里有点不痛快,于是说道:“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看看。” “这,”商铺业主犹豫不决,“现在?不方便吧?街上人来人往,打开门,看热闹的都涌来了,影响不好。” “好吧,”我接着说,“这样吧,我们约个时间,夜里十一点钟在这里聚合。乔总,我们走吧。” 没等他答应,我就带乔总离开。对于质疑我的人,对待他就要给予心理上的压力,让他觉得我高不可攀,对他不屑一顾。 那人拉住乔总问道:“乔老板,您说的这个风水师,这么年轻,行不行呀?” 第204章 两口棺材,一红一黑 乔楚拍拍那人的肩膀,说:“你摊上这么大的事,那些江湖骗子哪敢承接?放心好了,我介绍的不会错。” 乔楚说完,跟我上车了。 我们回到乔楚的公司,乔楚跟我说了那个商铺业主的情况。 那人叫徐沛康,买了这个店铺,准备装修。他觉得地板铺的不好,就找来工人将地板铲掉重铺。 工人将原有地板和表土层铲去,结果发现了棺材盖。 工人向徐沛康报告,他让工人把棺材周围的土挖了,结果挖出了两口棺材,一具黑漆棺材,一具红漆棺材。 他让工人将棺材盖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值钱的东西,结果两口棺材里除了骨骸之外,一无所有。 徐沛康给工人一人两百块钱,让他们不要说,准备装修过后,再转手将商铺卖掉。 结果工人嫌钱少,没有尽保密义务,还拍短视频和发朋友圈四处宣扬。 第二天,好多看热闹的都来店铺拍短视频发到网上。 徐沛康看自己商铺里挖出棺材的事,名声在外了,想转手卖掉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就找开发商,要求退房。 开发商肯定不愿意退房,提出一个赔偿方案,徐沛康不答应。最后僵持不下,开发商就就将责任推到承建商这里。 尽管乔楚没有责任,毕竟他和开发商还有生意往来,于是乔楚就想到了我,看我有没有办法帮忙解决一下。 情况了解完毕,乔楚请我去一家档次还不错的饭店吃饭。 到了夜里十一点钟,乔楚带我去徐沛康的店铺,徐沛康早就等在那里了。 “你们怎么才来。”徐沛康店铺门口,等的时间有点长,可能心中害怕,所以埋怨我们来的迟。 我看了看手机,显示十一点十分。 我对徐沛康说道:“才十一点十分,你就等急了。是不是害怕了?棺材有什么好害怕的?棺材棺材,见棺发财,大吉大利。” “我信你个鬼,你肯定是帮他说话。”徐沛康指着乔楚说道。 “徐老板,把门打开吧,让李先生进去看看。”乔楚对徐沛康说道。 徐沛康哆哆嗦嗦的取出钥匙,转动卷闸门的锁芯,然后将卷闸门拉开。 我走进去,借助街上的路灯,我隐约看到店铺到处是土,两口棺材露出棺材盖,一口是黑色的,一口是深红色的。 两口棺材的盖子残缺不齐,看上去年代久远,至少上百年了。 我心中纳闷,黑漆棺材很常见,为什么还有红漆棺材呢? 店铺还没有开始装修,所以没有电灯。徐沛康打开手机电筒,然后将卷闸门拉下。 他虽然害怕脏东西,可他更害怕有人知道这里挖出棺材的事情,那会对他造成莫大的损失。 这时,店铺里没有路灯的照射,只有手机电筒的一片亮光。 突然,我一阵眩晕,面前出现一套房子,乔楚和徐沛康也不见了,徐沛康的店铺也消失了。 面前的房子墙面屋顶的光彩十分绚丽,好看极了,门口挂着两个白色的大灯笼,灯芯发出蓝莹莹的光。 “咯嗞”一声,房门打开了,那种开门声音非常刺耳,让人听了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一个老年女鬼从那漂亮的房子里走了出来,见到我站在门口,阴森森地问我道:“你是人?” 那老年女鬼穿着绸缎寿衣,戴着过去老奶奶戴的那种黑色帽子,帽子中间,镶着一颗红色的宝石。 “我当然是人了,我若不是人难不成还能是狗?”我反问道。 “哦,很少有人能到我这地方,还是个俊俏后生,跟我进来吧。”老年女鬼拉着我进入那漂亮的房屋。 老年女鬼的手没有一丝温度,像冰块一样冷。 我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里住着一个鬼,不把她赶走,多少会影响业主的运势财气。 于是跟着老人进入房屋,和她谈判。 进了房子,房间里的布局非常奇怪,正堂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墙上贴着红纸,桌椅好像是纸扎的。 房间里弥漫着奇怪的气味,像是腐烂的臭味、油漆味、烧焦味等好几种味道的混合气味, 房间里有一种阴森的气氛,冷嗖嗖的,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坐吧。”老人指着纸扎的椅子对我说。 这个老女鬼不知道道行深不深,我能不能对付得了她,万一她道行深邪气重,我对付不了怎么办?我不由得有点害怕。 我在那椅子上坐下,本来担心我的肉身会把这纸糊的椅子压垮,没想到,坐上去稳稳当当的。 这时,我发现房子里还有一个房间,门口挂着一个帘子,那帘子也是纸质的。 那纸帘被人从里面掀开,有双眼睛在帘子后面偷窥我。 “老人家,里间有人吗?”我问道。 老年女鬼说道:“那是我的孙女,还是黄花大闺女就过来了。” “可惜。”我遗憾地说。 “如果小伙子不弃,老身恳请你和我孙女结阴婚,让我孙女跟随着你,可保你升官发财,前途光明。”老年女鬼殷切地恳求我。 “老人家的好意我心领了,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我已经有一个鬼妻了,她受伤受苦,我都感同身受,实在不能再结一个鬼妻了。再说了,我已经答应盼楠,不会再与其他女鬼发生关系。 “小伙子,你别慌拒绝,还是先进去看看我孙女的模样,才做决定吧。” 老年女鬼拉着我,走向那纸帘,将帘子掀开,然后将我推进去。 我被推进去之后,回头一看,那纸帘已经消失,这个房间已经变成一个没有门窗的房间。 房间中央是一个圆桌,圆桌上点燃两支红色蜡烛,四周的墙壁上,贴着红色绸缎,地上是红色地毯,顶部漆着红色油漆。 靠墙是一张红色牙床,床上坐着一个穿着一身红色嫁衣的女鬼,女鬼头戴一顶红盖头。 女鬼两侧,站着两个穿着纸糊衣服的丫鬟,丫鬟脸色粉嫩,额头点一个眉眉俏,腮部搽两团红胭脂,非常诡异。 我心说怪不得这里两口棺材一红一黑,原来这黑色棺材是老年女鬼的阴宅,红色棺材就是这个未婚早亡女子的阴宅。 第205章 我被穿上彩色纸衣服 这下算是遇到厉害的了,老年女鬼还好办,可这未结婚就死的女鬼,没有享受正常人伦,怨气非常重, 而且,执念很深,根本就无法转世投胎,只能万劫不复地游走于这饿鬼道。 平常穿红色衣服的女鬼已经非常厉害了,何况这种没有结过婚,还睡红漆棺材的女鬼,更加厉害。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措。老年女鬼拿出一套新郎的衣服,硬是给我套上。 那女鬼伸出玉手,那双手指就像嫩笋尖一般,白皙修长,丰润细腻,指甲晶亮,略带珠光。 她轻轻掠开红盖头,偷偷的看着我,眼神羞涩。 只见她面容姣好,若出水芙蓉,若雨后梨花,清纯的眼神,若一汪深泉,樱桃嘴,柳叶眉。 神态羞答答的,楚楚动人,看了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老年女鬼给我套上新郎服装后,又戴了一顶帽子,就像电视里的那种状元帽一样。 “小伙子,”老年女鬼说,“我孙女还没结婚就去世了,你和我孙女配成阴婚,她才能转世投胎,还望你成全。” “我,”我现在进退两难,女孩子还没结婚就去世,不帮她这个忙,确实挺可怜的,而且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真的难以拒绝。 可是那边已经承诺盼楠,不能不守信用吧,再说了,一旦配成阴婚,此生就再也甩不掉了,万一有不良反应,将遗憾终身。 我迟疑片刻,说道:“毕竟婚姻是件大事,不能草率。” 那女鬼听我婉拒,一下子掀起红色盖头,款款向我走了,轻柔地说道: “公子,小女子福薄命苦,自知配不上你,小女子求你,在此留下一夜,明早就送你出去,天各一方,小女子今生今世,将永远保佑你大富大贵。” “承蒙小姐厚爱,可我确实有难言之隐,不能和小姐结作连理之合。”我无奈地说道。 那老年女鬼不由分说,从女鬼头上摘下一缕头发,绑在我的脚上,嘴里说着: “小伙子,我将你们小两口的脚,用一缕青丝绑在一起,你们这一生就能相依为命了。” “不行,不行。”我连忙拒绝。 可为时已晚,老年女鬼虽然老态龙钟,行动迟缓,没想到很利索的将头发绑在我和女子脚上。 我的拒绝惹恼了年轻女鬼,她这时脸色煞白,眼睛通红,浑身散发着寒意, 双手抬起,十指像遒劲的枯枝,红色指甲像锋利的匕首,她怒道: “不识抬举!今天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再聒噪,本姑娘活刮了你!” 见女鬼张牙舞爪,原本应该害怕的,可这时,我竟然不由自主地大吼一声:“无礼!” 此刻我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换上了黑色官袍,手中握着判官笔和生死簿。 那老少两个女鬼见我变身,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连声说道:“不知判官大人驾到,小人该死,望大人恕罪。” 我说道:“你们起来吧。” 那老少两个鬼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这个地方已经被阳间楼房占了,你们搬家吧?” “大人,我们在这里已经很上百年了,你让我们搬到哪里去?”老年女鬼可怜巴巴地说。 “附近有没有家族坟茔?我让人把你祖孙俩的阴宅迁去。”我说道。 “有,在阑山陵园,墓碑上写着龚如泉的,是我家老头子的所在。”老年女鬼说道。 “好的,明天我就让人将你祖孙的阴宅迁去团圆。” 老年女鬼闻言,立即跪下磕头。 “还不快点送本官出去?”我威风凛凛地说道。 “遵命。”老年女鬼说着,将门帘打开,她二鬼送我到大门外面。 我看了一眼那个年轻女鬼,说道:“你也是个可怜鬼,给我一缕头发,等我有机会见到轮转王,给你说个情,让你投胎转世去。” 女鬼闻言,连忙跪下来磕头:“谢判官大恩大德。” 我将她扶起来。 女鬼剪了一缕头发,绕成一团,递给我。 我将头发装进官袍的口袋里。 幸好我前世是判官,否则的话,今天不和她结阴婚,是万万走不掉的。 老年女鬼打开大门,我走了出去,这时,我感到了新鲜的空气,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阴宅里的气味太憋了。 这时,我的眼睛突然被强光照到,非常不舒服。 我用手挡住眼睛,对照我的人喊道:“别照。” 那人连忙将光线偏向别的地方。我的眼睛适应了,一看,原来那人是徐沛康。 徐沛康紧张地说:“李先生真是神人也,进得去出得来。” 乔楚惊诧地问道:“李先生,你身上穿是什么东西?” 这时我低头一看,身上挂着破破烂烂的彩色纸衣服,于是指着那口红色棺材说道: “这里是一个未出嫁就夭亡的女孩,处子之身的女孩是无法转世的,她要留我配阴婚,所以给我穿了这些。” 我一边说,一边将身上的纸衣服拽下来。 徐沛康、乔楚听到瞠目结舌。 我把手伸进口袋,口袋中真有一团丝滑的物件,我掏出来一看,果然是那少女的头发。 徐沛康问:“这是什么?” 我说道:“这是头发,那个女鬼的头发。” 徐沛康瞪圆眼睛,惊慌的说道:“还不扔掉?多不吉利。” 我将头发装进口袋里,说道:“这有什么不吉利的,大惊小怪,我还承诺她一件事呢,这是信物。” 乔楚问道:“李先生,事情怎么样了。” 我喘了一会,说道:“办妥了,明天把这两口棺材拉到阑山陵园,龚如泉的坟墓旁边安葬。” “你确定?”徐沛康不相信我听来的鬼话。 “怎么?你不信我?要不就把土填上,葬在这里。我不管你的事了。”我没好气的对他说道。 “相信,相信,哪能不相信呢。”徐沛康连忙赔着笑脸跟我说。 乔楚这时对徐沛康说:“你别看李先生年轻,阴阳,风水非常精通。” “这人那,可别相信阴阳风水,弄不好会害了自己。”我说道。 “那为什么不能信阴阳风水?”徐沛康不解的问我。 第206章 移葬诡棺 “信阴阳风水的人,都想一劳永逸,不劳而获,岂不知天道在于自心。” “天道在于自心?什么意思?”徐沛康挠了挠头。 “古圣贤说过:心起善,善虽未为,吉神已随之;心起恶,恶虽未为,凶神已随之。”我说。 “什么意思?” 我解释道:“就是你心生善念,虽然还没做善事,布施吉祥的神仙,已经跟随你后面了, 反之,心生恶念,虽然还没做恶事,那些让你倒霉的神,已经在你左右了。” “哦,明白了。就是多做好事,行善积德。”徐沛康说。 乔楚对徐沛康说:“李先生告诉我们,行善人家,必有余庆。不能盲目相信阴阳风水。” “对。” 徐沛康将卷闸门拉开,然后客气的送我们离开。 乔楚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 我问乔楚:“刚才我进去之后,发生什么事了?” 乔楚笑着说:“你进去之后,就看见你飘在那口黑棺材上面,徐沛康都吓傻了。我看到他吓得腿直哆嗦。” “然后呢?” “后来,你突然间变的虚无,透明,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徐沛康吓得直嚷嚷: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闹出人命了。’”乔楚绘声绘色模仿徐沛康的声调。 “哈哈哈。”我被乔楚逗笑了。 “这家伙吓得尿裤子了,地上尿了一滩。”乔楚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后来你出来的时候,他也吓得大叫‘鬼啊’,我制止了他,我跟他说:‘你看仔细了,那是李先生。’” “这深更半夜,在那种环境下,谁能不害怕?” “是啊,我当时也害怕得要命。” 乔楚将我安排到奉春县最好的酒店,他也留在酒店过夜。 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九点钟了。乔楚来到我的房间,告诉我徐沛康已经找好人和车了,要我们一起去。 于是乔楚开车带我去了徐沛康的商铺,他已经早早的叫人将两口棺材搬上货车,并盖上帆布。 我们一起开车去阑山陵园。到了阑山陵园,徐沛康叫司机把车停在管理处外面, 进来陵园区,看到这里有非常多修筑得整整齐齐的坟墓。 看到这么多墓碑,徐沛康犯愁了,说道:“这里这么多墓碑,怎么能找到龚如泉的墓?” “那些都是近期的墓穴。”我指着那些规划的整整齐齐的墓穴,“到周围去找。” 于是我们到陵园周围山上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偏僻的地方找到一个坟墓,墓碑上写着“先考龚如泉之墓”。 徐沛康喜出望外,于是打电话叫司机把车开进来。 过了十来分钟,司机回电话,说陵园管理处不同意将棺材拉进来。于是徐沛康区管理处交涉很久,才将车开到龚如泉墓旁。 徐沛康生气地说:“为了葬这俩口棺材,管理处狮子大开口,问我要两千块钱。” “你就破产免灾吧。”我安慰徐沛康说。 工人们开始挖墓穴。 我对乔楚说道:“我们去买些祭品吧。” “好。”乔楚转头对徐沛康说道,“老徐,你也去买些祭品吧。” “还买祭品?凭什么?”徐沛康气呼呼地说。 “你占了人家的阴宅,买些祭品也是应该的。” “好好好。”徐沛康跟着我们一起去了。 我们到管理处附近的祭品店,我买了一束花,乔楚买了一些冥币黄纸蜡烛水果,徐沛康也买了一些祭品。 我们回到墓旁,工人们已经将棺材放进墓穴,开始填土。 乔楚将蜡烛点燃,将祭品摆上,将冥币黄纸烧化给亡者,嘴里说着: “晚辈无知,将楼房盖在前辈的阴宅上,打扰了前辈的清净,化些纸钱,给前辈赔罪。” 徐沛康将祭品摆上,将冥币纸钱烧化,说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工人将两个墓包好了,我将鲜花放在那个少女的墓上。 事情办完之后,我们离开了。回到乔楚的公司,乔楚给我包了个红包。 我拒绝说:“你已经帮我一个大忙了,这点小忙,红包就免了吧。” “李先生,这个只是一点心意,你还是收下吧。” 我再三拒绝。 乔楚最后说:“这样吧,我组个饭局,找几个朋友,一块吃顿饭吧。” “那好吧,盛情难却。” 晚上,乔楚叫了几个生意上的朋友,陪我在一家高档的酒店喝酒。 酒席上,觥筹交错,不亦乐乎。我喝的很多,醉的不省人事,乔楚将我送到房间,我就蒙头大睡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我想起床,可是头重脚轻,又开始上床睡了。 我暗自发誓,今后再也不喝酒了,真受罪。 到了中午,我饿得不行,准备下楼找地方吃饭,刚到楼下,遇到乔楚。 “怎么样?我正要找你去吃午饭呢。”乔楚见我出来,说道。 “还行吧。”我死要面子活受罪。 “走,吃饭去。” “好的,正好饿的慌。” 乔楚要带我去一个比较有特色的土菜馆吃午饭。刚到饭店,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胡修成打来的。 想必是修成医药集团出现什么状况了。 我赶紧接通电话,手机听筒传来胡修成的声音:“小李,你什么时候回来?” “董事长,出什么事了吗?”我问道。 “也没有什么事,有个饭局,不知道是谁攒的,你最好回来一下,我想带你一起去。” “饭局?谁组的?”我问道,我想可能是我们的策略见到效果了。 “不知道,是托我一个朋友邀请的,我想那个暗鬼要露头了。”胡修成说道。 “好的,我下午回去。” 我和乔楚吃过饭,说了几句话后,就告别了。 我开车上高速,回贤安市了。到修成医药集团总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我将车停在停车场,然后进了董事长办公室,跟胡修成报到之后,聊了几句,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嘉茵见我回来,闯进我的办公室,问我怎么去那么久呀,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到了下班时间,嘉茵约我一道回家,我跟她说晚上还有事,要她自己打车回家。嘉茵不快的离开。 第207章 唤起我深度记忆的酒店女老板 到了晚上六点,胡修成打通我的电话,要我和他一起下楼。 我和胡修成坐上车,同行的还有济世医院的院长,胡修成和济世医院的院长坐在后排,我坐在副驾驶。 “这个小伙子是公司的特约助理,叫李小石。” 胡修成指着我向济世医院院长介绍,然后又介绍济世医院院长给我认识,“这位你认识吧?济世医院院长苏国昌博士。” 我转过身,和苏国昌握手,恭敬地说道:“久仰,苏院长。” 苏国昌客气地说道:“你好,年轻有为啊,经常听人谈论你,没想到见到真人了。” 我心想,苏国昌的话,肯定是暗指我靠关系、拍马屁。 片刻后,汽车到了一个豪华酒店,酒店头上,整个二层楼装修着一个超级大招牌,上面写着“弘宴楼大酒店”, 大门中间,是一个旋转门。 我们刚下车,一个门童就走过来,代客泊车。 胡修成带着我和苏国昌,进入旋转门,一进大厅,顿时一股富丽堂皇的豪气,迎面扑来。 铮亮的地板,能照出人影,大厅装修的高雅而不俗,气派而有度。 服务台后面一幅装修高档的背景墙,上面写着“弘宴楼大酒店欢迎您”。 这酒店的规模,一看就能猜到,肯定是五星级酒店。 胡修成走到服务台前,对值班经理说道:“我是王总请来的。” “先生请跟我来。”那位值班经理,带着我们去了一个包间。 我进去一看,这个包间实在是太豪华了,干净的桌布,高档的餐具,豪华的桌椅, 这还不算,包厢里还配套了洗手间,台球桌,棋牌桌。 “几位请稍等,我这就去喊王总。”值班经理说完,就离开了。 大约等了十分钟,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爽朗的对胡修成说:“胡董,能请到您,我们酒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王总客气了。” 她接着和苏国昌打招呼道:“苏院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苏国昌开玩笑说。 “我一个半老徐娘,有什么好想念的?小心嫂子知道了,家法伺候。” “看来以后说话还得小心点呢,免得东窗事发。” 王总看了我一眼,问胡修成:“胡董,这个小帅哥,以前怎么没见来过?” “哦,王总,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特约助理,李小石。” 王总上来握住我的手说道:“欢迎你,小李。” 我也稍微用力握着王总的手说:“您好,王总。”这时,我感觉王总的手,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温度,暖暖的, 那种感觉,仿佛能瞬间扩散到我的手中,非常奇妙。这种感觉,以前和别人握手时,从来没有感觉到过。 看着王总,我突然脑子出现一些奇怪而又模糊的画面,好像是脑海深处的记忆,感觉和她认识。 “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王总看我的眼神愣了片刻。 此刻,我感觉有些眩晕,脑海深处的模糊的画面告诉我,王总和我绝对有关系,只是实在太模糊了,毫无可以确认的信息。 “您好,”本来我想说我也有同感,但是那样说的话,别人会不会感觉我想跟这富富婆套近乎,于是我改变话术, “可能我是大众脸,和某位您认识的人长得相似吧。” “也许吧。”王总愣了须臾,马上回过神来,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我,说:“这是我的名片,请多指教。” “不敢不敢。”我接过名片,名片上印着,弘宴楼大酒店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王盼明。 我看着王盼明的眼神,非常的慈祥和善,她的眼神,就像一片大海一样,能包容万象。 胡修成这时对王盼明说:“王总,今天是不是给我摆的鸿门宴?” 王盼明转过身,面对胡修成,爽朗地笑道:“胡董说哪里话?我哪敢给胡董摆鸿门宴?那天我头疼脑热,还要指望胡董您呢。” “到我那做客,随时欢迎,可不希望你找我是看病的。但愿我们医院,永远没有王总你吃的药。” “哈哈哈,”王盼明爽朗的笑着,“借您吉言。几位都上座吧,别干站着了。” 我们几人依次入座,又聊了片刻,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徐琨林,女的是张文曼。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实在过意不去。”徐琨林径直进来,豪气爽朗地说道。 “徐总请坐。”王盼明起身招呼徐琨林入座。 徐琨林和张文曼入座。 王盼明说:“大家认识一下,这位是誉隆控投的徐琨林先生,这位是徐先生的助理张文曼小姐。” 没等王盼明介绍完,胡修成说道:“都是老朋友了,认识。” “那好吧,胡董,今天我受徐先生之托,特地邀请各位赴宴,如果有不当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如胡修成所言,此局果然是鸿门宴! 过了没多久,服务员将酒菜端了上来。 “胡董,”徐琨林说,“徐某担心面子薄,请不到胡董和诸位贵客,诚惶诚恐,所以委托王总请诸位赴邀。” 胡修成皮笑肉不笑的说:“徐先生客气了。” “来,”徐琨林端起酒杯,“能认识诸位,徐某三生有幸,一起干一杯。” 王盼明和张文曼端起斟满酒的杯子,等待大家一同端杯子。 我伸手去捉杯子,这时我余光看到胡修成没有端杯子,于是我把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既然徐先生特地委托王总遥我赴宴,想必不只是喝酒这么简单。这酒喝的不明不白,难以下咽。”胡修成冷静地说道。 气氛一度尴尬了起来。 徐琨林这时不好将杯子放下,说:“胡董,是我考虑不周,徐某自罚一杯。”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王盼明和张文曼这时还举着杯子,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十分尴尬。 张文曼见气氛不对劲,也不能这样老是举着杯子,于是和王盼明说道:“王总,我敬您。” 她们俩杯子碰了一下,一杯酒下肚。 徐琨林这时说道:“胡董,听说您现在遇到点难事,济世医院的多名专家医生被惠民医院挖走了。” 第208章 周瑜打黄盖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然他们要去奔个好前程,胡某不能不成全吧?”胡修成漫不经心地说。 “惠民医院确实不太厚道,怎么能挖胡董您的人呢?而且还挖这么多。 惠民医院的院长和我有点私交,胡董可需要徐某从中斡旋一下?”徐琨林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用吧,惠民医院是一家三流的医院,正需要补给人才,让他挖走几个人,对于修成医药集团来说不伤筋不动骨,再调一些医护过去支援一下就行了。” 胡修成这一招是轻敌之计,让对方还以为,他打对了如意算盘。 “修成集团人才济济,确实影响不大。可是这样的话,其他医院的医生资源就会消减了呀?多少还会有影响的。” “无妨,我们去年从高校招聘一批新毕业的研究生,已经实习半年多了,马上就能正式上岗。” “胡董真是高瞻远瞩。但是对于惠民医院的做法,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胡董,有仇不报非君子,如果我是你,我会用加倍的工资,将惠民医院的专家医生挖过来,好报那一箭之仇。” 徐琨林义愤填膺地说。 “何必呢?这样争来抢去,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最后倒霉的是那些需要看病的老百姓。 再说了,我们修成医院集团摊子大,还要一帮不盈利的机构需要钱。” 胡修成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自然已经知道徐琨林的用意。 “胡董,什么难处,只要您说一声,徐某义不容辞。”徐琨林假惺惺地说道。 “难处肯定有,不过我能摆平,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把那些不赚钱的行业分出去,自负盈亏。” 胡修成这招狠啊,这明摆着是给徐琨林挖了一个坑。 “胡董成竹在胸,想来胡董已经有对策了。” “我懂了,徐先生约我喝酒,还是想注资我们修成医院集团,帮我们解决危机,是吧?” “是的,这样我们誉隆控投的热钱能流动起来,您修成集团的危机也可以解决,这是双赢不是吗?”徐琨林奸笑着说。 胡修成端起酒杯,不置可否,说道:“徐先生的好意,胡某心领了,都在酒里,干了。” “来吧,”徐琨林微笑着说,“我们共同举杯。” 这时,大家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吃菜,吃菜。”王盼明这时招呼大家吃菜,“尝尝这脆皮鸭,可是我们店里的招牌。” “胡董,不知您意下如何?”胡修成没有给明确的答复,徐琨林试探道。 “什么意下如何?”胡修成一边吃菜,一边说道。 “注资的事?” “不用了,不用了。他惠民医院容下我二十来个专家医生也差不多了,我们修成集团专家上千个, 他挖去二十来个,无所谓。何必搞得鱼死网破呢?” 徐琨林这时脸上的笑,慢慢变得冷淡。 这时,苏国昌对胡修成说道:“胡董,我们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如果誉隆控投给我们公司注资, 那么就能和惠民医院扳一扳手腕了。” 胡修成将筷子往桌上一摔,冷冷的说道:“苏国昌!难道我需要你教我做事吗?” 苏国昌闻言,顿时脸色很难看。 “大家冷静一下,”此时王盼明出来拉场子,“有话好好说。” 苏国昌将头扭过去,后脑勺对着胡修成。 徐琨林脸上的浮现一丝阴笑,端起酒杯敬苏国昌: “苏院长,您德高望重,徐某早有耳闻,来,苏院长,徐某敬您,请满饮此杯。”说完,徐琨林一饮而尽。 苏国昌站起来,举手酒杯对徐琨林说: “徐先生,您客气了,也许什么时候苏某遇到困难,还需要求助徐先生您呢。这杯酒,我得敬您。”苏国昌说完,一饮而尽。 这时,胡修成生气地对苏国昌说道:“苏院长,你这话里有话呀?是不是想另谋高就?” “胡董,你别血口喷人!公司就是你的一言堂,什么事都是专横独断,听不取其他的意见,很多人对你都有情绪了,你知不知道?”苏国昌说道。 看着两个神仙打架,我尴尬地坐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家都吃菜呀,看看要不要添些合口的,免费送。”王盼明也看出了饭桌上火药味太浓了,于是调解一下气氛。 “王总,不用了。”胡修成这时看看腕表,“我晚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了,你们慢吃。” 说完,胡修成站起来。 我见胡修成要走,于是也站起身,和王盼明等人道别,跟着胡修成离开包厢。 上了车,我问胡修成:“胡董,您别生气了,苏院长可能是一时气话。” 胡修成笑了笑,说道:“我生哪门子气?” “您不生气?苏院长要变节您都不生气?这不合理呀?”我诧异地挠挠头。 “变节?苏院长不可能变节,修成医院集团,目前创业时的元老不超过十个,其中就有苏院长。 公司九成员工变节,苏国昌都不会变节。” “那刚才你和他吵架,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胡修成说道。 原来胡修成这里要给徐琨林用一个诈降计。 第二天,我和傅嘉茵打车上班,昨天晚上我喝过酒,坐胡修成的车回来的,我的车留在公司,今天只能打车上班。 进了办公室,刘娜进来帮我冲杯咖啡,然后对我说:“小李,你知道吗?我们公司总部发生大事了。” “什么大事?”我问道。 刘娜回头看了看办公室门,确定门已经关好,说道:“我们总部正在裁人。” “我知道啊。”我无所谓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你都好几天没来上班。”刘娜诧异地问道。 我拿出刘娜送来的《暂行办法》,翻到人事考核那一页,说: “这里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我估计总部这批要裁二三十人边缘人物吧。” 刘娜惊讶地看着我,说道:“小李,你真神了!我一个人事部的朋友跟我说,这一批排查边缘岗位, 裁员二十六人,三十多人要降职,四十多人被发了警告,那个罗佳就被裁了,听说以后要搞末位淘汰。” “放心吧,今年之内不会再裁人了。”我淡淡地说。 第209章 医患矛盾总算暴雷了 “那末位淘汰制度,难道就是摆设?”刘娜疑惑地问道。 我微微一笑,说道:“我说不会就不会。这二十六人被裁名单中有没有我?” 刘娜摇摇头,说:“没有你。” “那四十多人被警告的,有没有我?”我喝了口咖啡。 “不知道,应该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会听到消息。” “我算不算边缘人物?该不该被裁、被警告?”我骄傲地说道。 “不知道。”刘娜不好意思当面说我。 “你心里有答案了,其实你心里在想,像我这样混日子的竟然没有被裁,甚至没有被警告,你肯定会想, 我有董事长罩着,没有人敢裁我,没有人敢警告我。” “我,”刘娜脸有些红,“你怎么知道我是这样想呢?” “因为我知道你没有认真研究这份文件,所以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我微微笑着说。 “我们这种没有关系,能力也不足的人,没有必要研究文件,只需要认真做事就行了。” 我拿来文件,指着那行文字告诉她:“你看这里。” 刘娜凑了过来。 “考核方法:采用封闭被考核人员信息的方式,由人事部组织考核小组,对综合考核结果, 按照考核细则进行评分……考评过程,纪检部全程监控。” “天哪!”刘娜感叹道,“这考核方法竟然这么严格!怪不得这批被淘汰的都是背后有靠山的。” 我将文件递到刘娜手里,“你看对于这样的考核制度,董事长这棵大树还能不能靠得住?” 刘娜疑惑的问道:“那你为什么没被淘汰?甚至没有被警告呢?” “这个,”我自豪的说道,“特殊贡献。” “什么特殊贡献?” “目前还是秘密,不可能告诉你,如果消息泄露,修成医药集团将会面临灭顶之灾。”我小声在刘娜耳边说道。 “难道那事是真的?”刘娜自言自语地说道。 “什么事?”我问。 “听说惠民医院把济世医院的专家都挖走了。” “是的,这事是真的,部分专家被挖走了。” 我和刘娜正在说着,突然办公室门被推开了,傅嘉茵火急火燎的闯进来。 我心想,幸好没有和刘娜有亲密动作,不然的话,又要被嘉茵制裁了。 我能感觉到,她有控制我的欲望。对于她,我必须要把持住自己,不然的话,失了身,将万劫不复。 “怎么了?火急火燎的。”我问气喘吁吁地嘉茵。 “出大事了。”嘉茵喘着粗气。 “出什么大事了?”我问。 嘉茵稍微停顿了一下,气息顺畅许多,然后说道:“济世医院出事了,那边发生了大规模的医患矛盾, 听说已经那边保安都不够用了,已经报警了。” “哦。”我还是很淡定。 “你怎么不惊讶?不正常啊。”嘉茵奇怪地问我。 “为什么要惊讶?很正常呀。医生被挖走了,医疗资源不足,必然会发生矛盾。”我淡定的说。 “我知道,可是,你应该感到着急,至少要惊讶一下吧?”嘉茵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 “就是的,你好像对这件事漠不关心似的。”刘娜也跟紧嘉茵的节奏。 她们哪里知道,济世医院,现在就是一颗炸弹,是一颗将惠民医院炸散架的炸弹,将誉隆控投揪出来的炸弹。 “是时候了。好吧,今天晚上带你们一起去看看去。”我自信地说。 “不去,有什么好看的呢?看了伤心。”嘉茵撅着嘴说道。 “这是工作,我们去打一场翻身仗。”我对嘉茵说。 “还翻身仗呢,济世医院都那样了,还能翻身?切。”嘉茵不屑地说道。 “好吧,娜姐,晚上就我们俩去吧。”我对刘娜说道。 嘉茵听我说要邀请刘娜去,于是马上请缨:“你们真的去?带我一个吧。” “你不是不去吗?”我反问道。 “反正回去也没啥事,跟你去看看闹热。”嘉茵笑嘻嘻地说道。 “傅嘉茵女士,我再重申一遍,我们不是去看热闹,去工作,打翻身仗。”我故作严肃的神态说道。 “好,工作,打仗。带我去就行。”傅嘉茵敷衍我道。 “好吧,娜姐,嘉茵,你们现在动用关心,调查医患矛盾的具体原因,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好的。”嘉茵和刘娜说完,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下午,刘娜和傅嘉茵将她们收集到的资料用邮箱传给了我,我下载下来,仔细读了, 然后整理了一下,组织语言,激扬文字,开始编撰文案。 下班了,我开车带着嘉茵和刘娜,向济世医院驶去。 我一边开车,一边将打印出来的文案递给了刘娜和嘉茵。 “什么呀?”她们接过我的文案,然后仔细阅读。 “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 “你这是,让我们拍短视频发到网上?”刘娜问道。 “是的。”我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微笑着说。 “拍这些有什么用?能让济世医院的医患关系解决吗?”嘉茵不屑的说道。 “不能。但是能拯救修成医院集团。” “搞不懂。” 我们到了济世医院附近,医院门口围着很多人,保安站了两排,堵住门口,几个人凶巴巴的站着门口, 对着医院和保安破口大骂。 附近围观的人,有的议论纷纷,有的拿着手机录像,也有的就是存粹来看看热闹。 我们找到合适的位置。我问她们俩:“刚才我给你们的东西,都记熟了吗?” “就那几句话,早就烂熟于心了。”嘉茵不屑的说道。 “好吧,现在开始录制。”我让她们俩站在我前面,侧身对我,不露正脸。 “预备,开始!”我下达命令,并按下录制键。 嘉茵:“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刘娜:“听说这里发生了医疗纠纷,有个病人,好像是病毒感染吧,反复发热,花了几千块钱,根本就没治好。” 嘉茵:“这家医院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连个病毒感染都治不好呢?” 刘娜:“是的,以前这家医院挺好的,可是被惠民医院挖去三十多个专家,剩下的医生都是庸医, 都是一些不负责任的医生。” 第210章 借刀杀人,隔岸观火 嘉茵:“原来是这样啊,惠民医院怎么能挖走这么多专家呢?听说这家医院专家的工资可高了。” 我按下停止键,对她们说道:“换角色,录制第二个方案。” 这下该是刘娜问了。 刘娜:“喂,你好,这里怎么这么多人,都在干嘛?” 嘉茵:“你不知道吗?这里大出事了!” 刘娜:“出什么大事?” 嘉茵:“听说有个女孩子,在这里做个微创手术,消毒没有处理好,结果发炎了,脸肿的像猴屁股一样,难看死了。” 刘娜:“啊?一个微创受伤都处理不好?这里的医生怎么了?” 嘉茵:“唉,好医生都被惠民医院挖走了,这家医院完犊子了。以后都到惠民医院看病喽。” 刘娜:“哎,惠民医院在哪。” 我们又录制了几条短视频,然后回到车里。我将短视频发给她们俩,她们两个利用自媒体平台,将短视频发了上去。 我写的这样文案,都是故意留下问题,这样的话,更能够引发网友讨论,利于平台推广,能够扩散的更快。 傅嘉茵发好短视频,问我:“哥哥,你叫我们发,你怎么不发呢?” “我不能发。万一被对手把出来这事是我干的,不就被抓住把柄了吗?好歹我是董事长关照的人。” “我不是……,”嘉茵刚要说她也是董事长关照的人时,立刻闭口,因为她发现刘娜也在, 我交代过她不要把她和董事长的关系让别人知道。 其实她不知道,我早已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刘娜。 我问道她们俩:“你们认识一些做自媒体的朋友吗?” 我们办完事,就离开了济世医院。 到了家里,傅嘉茵告诉胡修成我们去济世医院发生的事情。 胡修成说道:“嘉茵,你为我们修成集团立了大功。” “立功?立什么功?”傅嘉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看你发的视频就知道了。”胡修成笑着说道。 傅嘉茵打开手机,看了看短视频,说道:“这视频我都看到好多遍了,没什么呀?” 我说道:“你再看看点赞,评论,转发。” 傅嘉茵看了看点赞,评论和转发,惊讶的说道:“我的妈呀,都快一万点赞了,我涨粉几千人了,我一下就变成网红了。” “是啊,你这一招叫,借刀杀人,将矛盾转到了惠民医院身上,看他还敢不敢挖我们的人才。”胡修成说。 “不是我,这都是李小石策划的。”傅嘉茵指了指我说道。 其实我知道,傅嘉茵根本没有这么大的粉丝流量,肯定是公关部门买通了大量的水军, 针对性的让惠民医院挖人事件进行发酵,从而给对手以有力的打击。 现场拍视频的大v,估计也是公关部门雇来的。 我说道:“对于坏人,就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明天我们转战惠民医院。” “好的。”嘉茵愉快的说道,“我要再立新功。” 第二天上午,我先到办公室打印文案,然后带着刘娜和嘉茵到了惠民医院,我们开始拍摄短视频。 我设计的场景就是刘娜和嘉茵向惠民医院走去,一边走一边谈论惠民医院挖墙根的事情, 到了惠民医院门口,我就对医院大门和门诊楼来一个特写。 拍摄结束,我将视频传给刘娜和嘉茵,让她们上传网上。 到了夜晚,我在短视频平台,能够刷到更多的关于惠民医院挖人的视频。 这个事件已经推上了一定程度的热度,已经被大众广泛的关注。 我们的预案已经初见成效。 幕后的黑手还没有被揪出来。 接下来,我又让刘娜和嘉茵发一下关于医疗机构挖人的幕后黑手的视频, 幕后投资者的阴谋是用金融杠杆,垄断医疗行业,将市民的医疗成本增加,从而从中牟利。 这样将矛头指向惠民医院背后的投资者, 接连几天,这个事件高潮不断,而且主流媒体,也争相报道这个事件。那些蹭热度的网民,不断的去跟风。 更有甚者,有些网民去直接去网暴那些被惠民医院挖去的医生。 惠民医院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见到这样的效果,确实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事件越是发酵,对我们越有利。 这个时候,不知道惠民医院和徐琨林作何感想?我甚至联想他们焦头烂额、抓耳挠腮的样子。 一天早上,我开车带着嘉茵正常上班,刚到总部大院门口,看到门口站着几个端装摄像机的记者,在门口等待。 我想这些人肯定是想采访我们作为受害方,谈谈我们的想法、看法,以及应对措施之类的吧。 我将车停好,带着嘉茵准备上楼,这时胡修成的车进来了。那群记者,像一窝马蜂一样,将胡修成的车围了起来,敲开车窗,七嘴八舌开始采访。 “请问董事长,现在济世医院没落了,修成集团医院的医疗水平大幅跳水,是不是因为惠民医院挖走了你们医院的专家?”一个记者问道。 “是的。”胡修成回答,他的车缓缓的向院子里行驶。 “导致济世医院专家跳槽的原因,是不是你们医院内部管理有问题?”有一个记者问道。这话问的,明显是带节奏。 胡修成这时意识到,这群记者是被充值的,于是他不说话了,将车窗关上。 车停好了,胡修成下车,那群记者还是跟着。 “请问董事长,您选择沉默,是不是在回避内部管理的问题?” 胡修成大步向办公楼大门走去。 “请问,您将自家医院的医疗事故,甩锅给惠民医院,是不是因为济世医院的专家跳槽,让您怀恨在心?”记者追问。 “最近网上短视频一边倒的指向惠民医院,是不是修成集团一手策划的?” 胡修成走向办公楼大门,一群保安过来,将记者拦在大门外面。 “济世医院倒台了,请问其他医院有没有受到影响?” “董事长,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 …… 很明显,这群记者的出现,证实对手被打疼了,充值一批记者,进行反击。 风向果然变了,不到一天的时间,网上铺天盖地,全是指责修成医药集团的信息、视频、帖子。 胡修成看到网上的信息,也非常头疼。 第211章 战斗檄文 我决定写一篇战斗檄文,回击这些网络轰炸。 我将办公室门关上,坐在办公桌前,闭眼冥想,文字在我脑海里起伏,思路逐渐清晰,逻辑逐渐严密。 我睁开眼,敲打键盘,开始码字。 “世界上最应该被尊重的职业,是医生。 医生作为一个人,也许他会有缺点,可能为了养家糊口,为了还房贷,为了给家人优渥的生活质量,他选择更好的平台, 但是,穿上了白大褂,他就是医生,就能救死扶伤。 我们哪个人没有得过病?没有去看过医生?医生是我们健康的守护者。 古代,人类的平均寿命,是三十五岁,而现代,人类的平均寿命已经超过七十五岁。 我们这四十年宝贵的寿命,是谁给的?当然是现代发到的医疗水平,和技术精湛的医生。 生在当代,我们比起古代人多了四十年宝贵的寿命,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感激医生、尊重医生。 济世医院医疗事故,我们不应该归咎于医生,那是有社会资本从中破坏我们的医疗环境, 他们花高薪从济世医院挖走实力雄厚、经验丰富的专家,企图搞垮济世医院,他们妄图垄断医药行业, 让我们老百姓的看病成本增加,并且从中获得更大的收益。 如果医疗环境真正被垄断了,老百姓又回到了看病难、看病贵的阶段,那将是一场浩劫! 是一场不可想象的浩劫。我们生了小病,不敢去治,因为看病贵呀,小病不治,终究会发展成大病。 养病如养虎,虎大必吃人。如果我们被病魔缠身,我们还有机会和家人享受天伦吗? 我们还能过上四世同堂、儿孙绕膝的日子吗?” 写好了,我打通刘娜的专线,叫她进来。 “小李,什么事?”刘娜问我。 “娜姐,”我将战斗檄文传给刘娜,“我把文案写好了,你马上录播。” “好的。”刘娜说道。 然后我又转了五千块钱给刘娜,说道:“我转五千块给你,全部充值买流量。” “收到。”刘娜拿出手机,将转账收下。 我松懈下来,靠在椅背上休息。 徐琨林充值的那些记者,引起的广泛议论,对我们修成医药集团,影响挺大的。 我们已经败过一场了,不知道这篇战斗檄文能不能起到作用? 如果起不到作用,舆论还会一边倒的压向我们修成医疗集团; 反过来说,就算起到作用了,那么徐琨林会坐以待毙吗?他不会继续攻击吗? 徐琨林的性格,我是了解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我有点害怕,如此反复拉锯战,何时是个头? 我甚至后悔选择舆论的策略,现在我算是尝到舆论这把双刃剑的厉害了,哪边力量大,就把剑刃推向另一方。 没想到,我的那篇檄文效果相当好,网络舆论,现在又一边倒的偏向了修成医药集团。 徐琨林充值的那些记者的报道,早已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了。 我的那篇战斗檄文,被很多博主网民抄袭、模仿、改编,被传播的沸沸扬扬。 我想公司的公关部门也花花钱雇水军和大v,来顶我的这篇战斗檄文。 又到了开工资的时间,我的工资被涨到一万二千元,看着五位数的工资,我心里乐滋滋的。 一天下午,胡修成打电话给我,说道:“小李,下班晚点走。” 还没等我回答,胡修成直接挂断电话。 我打电话给嘉茵,说道:“嘉茵,我晚上有事,你打车回去吧。” “什么事?”嘉茵问道。 “董事长叫我留下,估计有挺重要的事情。” “哦,今天又不能坐你的车了。” “乖,自己打车回去。”我说道。 “好吧。”嘉茵挂断电话。 下班了,我去了胡修成的办公室。 胡修成正在批文件,见我进来,他指着沙发对我说道:“小李,坐。” 我坐在沙发上。 片刻过后,胡修成忙好工作,披上外套,四月的天气早晚还是有点冷。 我见胡修成穿上衣服,也跟着站了起来。 “走,陪我去参加一个酒局。”胡修成说着,出门了。 我跟着胡修成后面走。 刚出门,正好遇到财务部的李部长。李部长问胡修成:“董事长,能走了吗?” “能走了。” 我们三人乘电梯下楼,楼下,董事长的车正在候命。 我们上车,和上次赴宴一样,我坐在副驾驶,胡修成和李部长坐在后面。 汽车开到王盼明的弘宴楼前停下了。 我们下了车,进了大厅,王盼明正在服务台等着我们。 “胡董来了。”王盼明站起来,微笑着说道。 “嗯。” “您好李部长。”王盼明和李部长打招呼。 “您好王总。” 王盼明看到了我,她和蔼可亲的对我说道:“小李,又见面了。” 我笑了笑,对王盼明轻轻躬身,说:“您好王总。” “约几点的?”胡修成问。 “约七点的。我们先去包厢吧。”王盼明说。 “好的。” 王盼明带我们去了一个包厢。 一般酒店的包厢装潢都是一个风格,这样工程商大批量进货,预算成本会低一些,可弘宴楼的装潢可没有这么简单。 他的这个包厢装修风格和上次的那个包厢截然不一样,就连餐桌和椅子也不一样,甚至就连服务员的服装都不一样。 进来这个包厢,仿佛换了一家饭店似的,唯一一样的是王盼明那张开朗从笑容。 我们找座位坐下,天南海北闲聊了起来。 王盼明非常健谈,而且五花八门的话题还很多,能有这样的成就,各方面的能力还真要面面俱到。 很快到了七点钟,胡修成请的客人终于到了。 两个穿着讲究的中年人进了包厢。我们站了起来表示欢迎。 王盼明开始介绍我们:“我介绍一下,这位是修成医药集团的胡修成董事长,这位是李宗习部长,这位是李小石助理。” 然后再介绍对方:“这位是积发银行的邵先明行长,这位是刘光乾经理。” 介绍完毕,双方相互握手示好,然后依次入座。王盼明安排服务员通知上菜。 第212章 找银行借贷款 “邵行长,这次委托王盼明请您来,确实是有事相求,我们修成医药集团如今遇到一些难事,想找您批一笔贷款。” 胡修成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个。”邵先明说道,“胡董,我们银行放贷,首先要看借方的信誉情况,其次还要做风险评估。 贵司信誉一直良好,只是如今因为医疗事故,闹到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这风险评估有点说不过去。” “邵行长,我们修成医药集团一直信誉良好,经营状况也非常正常,只是最近出了点小插曲, 有人从中搞鬼,想整垮我们修成医药集团,从而达到垄断市场的目的。 最近,我们财务盈利虽然同比有所下降,可财务状况还是可以的。”胡修成说。 “那么请问胡董,借贷的用途是什么?”邵先明问道。 “我们为了防止对手再次挖人,并为了稳定人心,上调了员工工资支出。 为了补缺,需要向贵行借贷一亿,作为工资基金。”胡修成开诚布公地说。 “俗话说,救急不救贫。贵司借贷作为工资基金,这种放贷不能产生经济效益,对回款是有风险的。”邵先明说。 胡修成沉默了。 这时酒菜已经上来,王盼明举起酒杯,很合时宜地说道:“大家相识都是缘,来同干一杯。” 于是大家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吃菜。”王盼明热情地招呼大家吃菜。 “邵行长,实不相瞒,我联系了几家银行,都不同意贷款给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托王总约您见见面, 看看能不能帮个忙。实在不行的话,胡某也不勉强,就当交个朋友。”胡修成说。 “胡董,我真的很为难,以贵司的信誉,肯定是没有问题,这个我们很放心,可风险评估确实有点不好过。”邵先明为难地说。 “邵行长,我插一句。”我这时说道,“我们修成集团原本经营状况非常良好,是因为社会资本注资惠民医院,才引起这起事件。 我想您也关注最近的舆论,炒得沸沸扬扬,以我愚见,惠民医院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我们医院挖人了。 也就是说,我们所遇到的困难,已经过了拐点,过段时间财务状况会有所改善。” “尽管贵司的困难已经度过,可贵司贷款投资的是工资基金,这也很难通过风险评估。” 这时,财务部部长李宗习说道:“其实,我们修成集团,目前并没有出现财务赤字, 贷款作为工资基金是为了稳定人心,我们还贷期限一年,不会给贵行带来风险。” “李部长,我也相信以贵司的信誉,不会给我们银行带来风险,可风险评估不是一句话就能过的。” “邵行长,”我又想到一个策略,以退为进,“我们修成集团懂得感恩图报,今天您能给我们解困救急, 我们喝水不忘挖井人,将来还会有合作的机会,希望您可以变通一下,在风险评估上,灵活一些。 当然,如果风险评估不能通过,我们修成集团还有其他方案度过难关,我们已经准备好动员全体员工积资, 按照银行的利率吸储。修成集团上万员工,吸储一个亿,应该不是难事。” “嗯。”邵行长点了点头,“李助理说的有道理,再说了,如果医院都被无良的资本家操控了,这也是全社会的损失。 这件事我们会考虑的,明天上午,我给你们答复。” 积发银行是个小银行,邵行长肯定会想着将来能和我们修成医院长期合作。 能靠上修成医药集团这棵参天大树,积发银行说不定能一飞冲天。 正事谈完了,我们愉快的喝酒聊天,直至深夜。 第二天,积发银行的行长邵先明打电话给胡修成,说银行同意给修成医药集团一亿贷款,年化利息百分之五, 邀请胡修成和财务部李部长去银行洽谈合同的事宜。 又过了两天,网上有些主播宣扬,修成医药集团,现在准备放弃养老院和希望小学, 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给希望小学捐赠物资了等等,消息一出,网上跟风的视频、帖子、报道声讨谩骂。 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也能被对手拿出来进行攻击。 事实胜于雄辩,没过多久,就有一些正义的播主亲自采访养老院和希望小学, 希望小学的黄校长也亲自发视频辟谣,对方的嚣张气焰总算被打压下去。 真不知道这种舆论战何时才能结束。 修成医药集团各大医院逐步摆脱挖人事件的影响,渐渐的进入良好运营状态,济世医院也逐渐补充人才, 准备转移的医疗设备停止转移;已经转移出去的医疗设备,逐步回流。 惠民医院挖人事件的热度降温了一些,那些博主开始转移其他热门事件了。 四月下旬的一天,我和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上班。 突然刘娜发给我一条信息:“小李,快上网看看!”随后发给我一条链接。 我打开一看,竟然是和我相关的新闻,标题是《得力干将疑是乘龙快婿》, 内容大致意思是:刚刚过去的惠民医院挖人事件,是修成医院集团的一个人幕后策划的。 他分析济世医院面临困境,修成医疗集团不仅没有采取补救措施,而且还调走专家,转移设备, 目的就是将济世医院变成一个烂摊子,将责任推给惠民医院,这是极为不负责的行为。 策划这个事件的人,就是修成医药集团董事长安插的一个闲职,此人和董事长关系微妙。 最近有目击者发现,此人和一个公司的女职工关系密切,后来深挖,发现这个女职工和董事长的有不可见人的秘密,疑是董事长的私生女。 从此推断,修成董事长安插在修成集团总部的那个人,可能要成为董事长的乘龙快婿。 文章还配了我和傅嘉茵一起上下班的照片,以及傅嘉茵和胡修成的合影。 尽管文章没有提起人名,所配的照片也在眼睛部位打上马赛克,可身份信息却描述的一清二楚。 第213章 造谣记者死了 没多久,关于我和傅嘉茵的各种信息,又弥漫于网络之上。 这无疑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看到这些信息,我非常烦恼,可又能怎么样呢? 傅嘉茵也一样,每天见到我,就像见到贼一样,赶紧躲开。 往常下班的时候,她都坐我的车,现在下班时间一到,她就早早的打车回家了。 回到家里,除了吃饭在一起,其他时间总是躲在屋里不出来,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公司里的人,总是对我和嘉茵总是指指点点,也许他们是讨论工作,可能是我敏感,总觉得他们是在说我和嘉茵的闲话。 一天上午,我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当当当”有人敲我的门。 “请进。” 门开了,进来两名警察,他们走进来,问道:“请问您是李小石吗?” 我站了起来,见到警察,我心中涌现一丝不祥的预感,小心谨慎地说:“是的。请问二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公安局的,”两名警察亮出警官证,“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问道。 这时我发现门口站了很多人,悄悄地向我的办公室张望。 “记者叶敏被害了,只有你有杀人动机,请您配合一下,跟我们到公安局协助调查。”警察说。 “记者?哪个记者?我没杀人。”此刻我顿时觉得两脚发软。 “就是报道您的那个记者,他遇害了,死得很蹊跷。” “好吧。”我伸出双手,准备让他们将我铐上。 两位警察面面相觑,说道: “不用上手铐,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您是杀人凶手,公安局也没有下通缉令,我们只是请您去协助调查。” “哦。”不用上手铐,我心里舒服多了。 于是我穿上一件外套,跟两位警察走了。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将我夹在中间。 穿过办公区,所有同事都站了起来,看着我被警察带走。 胡修成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拦住我们,客气的说道:“警察同志,我公司的职员犯什么事了?你们把他带走。” “您好,请问您和李小石什么关系?”警察问道。 “我是修成医药的董事长,是李小石的老板。你们带走我的人,至少应该给个理由吧?”胡修成问道。 “胡总,您好。我先澄清一下,我们是请李小石协助调查,不是逮捕。”警察说道。 “能不能等一下?我要请我们公司的律师一同去,可以吗?” “可以。每个公民都享有合法辩护权。” 这时,我对胡修成说道:“董事长,不用了。警官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只是带我去协助调查,清者自清。如果请律师跟我一起去,别人不会怀疑我做贼心虚吗?” 胡修成思忖片刻,说道:“好吧,你自己要小心,有事及时联系我。” “嗯。”我对胡修成点点头,然后跟着警察下楼去了。 坐上警车,没多久时间,就到了公安局。那两名警察将我带到审讯室,审讯室里摆着一张桌子, 桌子前放着一把椅子,房顶拐角,装着一个摄像头。 审讯桌后面,是一面单向透光的玻璃,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呢。 我进去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片刻,两名警察进来了。 一名警察拿着一个文件夹,他将文件夹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拿出笔,准备记录。 另一名警察入座后,开始对我审问:“今天请您过来,是和叶敏被害有关,希望您能如实回答。” “嗯。”我点点头,审讯室里的气氛有点严重,毕竟是人命案,我多少有点紧张,心里害怕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会对我不利。 “姓名。” “李小石。” “年龄。” “十九岁。” “四月九号晚上,就是昨天晚上你在哪?” 我思考片刻,说:“我在我们董事长家里。” “董事长?叫什么?”警察问道。 “胡修成。” “有什么证人证明能证明你七点到十二点钟都在胡修成家里吗?”警察问道。 “董事长胡修成,和胡修成妻子,张梓楠,保姆傅嘉茵。” 警察拿出一张照片,问道:“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吗?” 我看了看,那人留着中长头发,三角眼,窄额头,面若消瘦,我从没见过这个人,于是说道:“不认识。” “这个人就是写关于你报道的记者,他叫叶敏。我想了解一下,那篇报道对你的生活有没有影响?” “有影响,对我和傅嘉茵,甚至对董事长都有影响,因为那篇报道引起的网暴,严重影响了我的情绪。”我说。 但我知道警察这样问,已经开始带节奏引导我。 “那我就直白点吧,这人是不是你杀的?” “什么?你们竟然怀疑我杀人?”我惊讶的反问。 “请回答是,不是。” “不是。网暴都是暂时的,等热度已过,自然就没有人关注了,我为什么要杀他呢?毕竟我也没有杀人的胆量。” “这个人对你和傅嘉茵、胡修成都有影响,那么胡修成的家人作为你不在场证人有点欠妥。 你昨天晚上不在现场的证人还有哪些人?”警察问道。 “没有了。但是您可以调岭秀居小区的监控呀。” “嗯。我们会调查的。”问话的警察说完,将记录递给我,“你看看笔录,如果无异议,请签字并按手印。” 我认真通读一遍,少了最后一句话,我说您可以调岭秀居小区监控,警察说的话, 没有记录,于是我指着笔录说:“警官,您刚才说,我们会调查的。要不要记录一下?” “可以。”警察微微一笑,然后拿起笔,将那句话补上。 补充之后地笔录,再次递给我看看。我看了一遍,然后在警察的指引下,签字并按了手印。 “我能走了吗?” “可以。”那名警察说,“感谢您的配合。” “应该的,配合公安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停顿了片刻,“警官,我想问一下,叶敏是怎么死的?” 第214章 记者溺死于马桶 警察犹豫了一下,然后做个想笑的表情,接着又恢复严肃,对我说道: “实在很抱歉,案件还在侦破,由于保密需要,不便透露。”接着,警察又强忍着想笑的冲动。 警察的表现让我很疑惑,为什么这么想笑呢?是不是记着叶敏的死法,太可笑了? “理解。”我和两位警察告辞,然后离开了公安局,打车回公司总部了。 出租车到了公司总部大门口,我的脚却像灌了铅一样,停在门口,不愿意进去。 本来我和嘉茵的事,闹到见同事们都觉得很为难,今天又被警察带走审问,同事们肯定又以为我是杀人嫌疑犯,又要对我另眼相看了。 我还要回去的,从公司被警察带走,到回到公司才两个小时,这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吗? 哪怕有一点嫌疑,公安局也不可能这么快将我释放。 于是我硬着头皮向办公楼走去。 到了办公区,同事们见我进来,都不跟我打招呼,装着埋头工作。 我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敲敲门。 “进来。”办公室里传来胡修成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 胡修成见我进来,忙着站起来,问道:“小李,没什么问题吧?” 我笑了笑说:“清者自清。” “也对。如果有一丝嫌疑,警察也不会这么快将你放回来。”胡修成扶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在沙发上。 他也在沙发上坐下。 “唉。”胡修成叹口气,“最近是多事之秋,也难为你了。” 我心中也非常苦闷,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这里,离开修成医药集团,这样的话,我也能躲个清净,傅嘉茵见不到我,也不至于这样尴尬。 于是我对胡修成说道:“董事长,我想辞职。” 胡修成愣了一下,说道:“怎么又想辞职?” “董事长,最近这件事,对我和嘉茵影响非常不好,我自己在这里也觉得很尴尬,嘉茵情绪也不好, 只是她不擅长表达,事情都埋在心里。” “我不同意。”胡修成站了起来,“公司目前还没有真正摆脱困境,你走了,如果遇到难事,谁能给我出主意?” “可是……”我还想说,胡修成打断了我。 “没有可是。回去好好工作,事情总会过去的。” 我只好回自己的办公室了。到了办公室,刚坐下,刘娜进来了,。 “小李,”刘娜幸灾乐祸地说,“我查到了,那个记者,就是在网上乱写造谣的那个,他嗝屁了。” “我知道。我刚从公安局回来。”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刘娜调皮地问我。 “这个,不清楚。”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在马桶里淹死的。”刘娜捂着嘴,大笑起来。 我正在喝茶,一听到刘娜说叶敏是在马桶里淹死的,我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 这时我想到我在公安局审讯完之后,终于明白那个警察为什么那么想笑了。 刘娜笑了一会,然后停住了,继续说道:“是喝马桶里的水撑死的。”说完,又“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实在是太好笑了,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善恶到头终有报,苍天何曾饶过谁? 笑了一会,我想,他到底得罪谁了?为什么要把他摁在马桶里淹死呢?这是多大的仇怨?让他如此不得好死? “你可知道他是谁害死的?”我问道。 “不知道。我那朋友告诉我,现在警察也很为难,法医在他的房间里, 根本找不到第二个人存在的蛛丝马迹,而且房间里,身上,根本没有打斗的痕迹,死前也没有喝酒。”刘娜捂嘴笑着说道。 “真是奇怪,难道是遇到鬼了?”我挠挠头,疑惑的自言自语。 “嗨,你还别说,这真的有可能是鬼干的。人哪能干得如此干净?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真是很奇怪。” “难道真是鬼干得?”我心中疑惑,作案之后,不仅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而且能逃出现代的侦察技术,监控系统,那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而这种人,简直太少了,我宁可相信这是鬼怪所为。 下午,刚到下班时间,胡修成打我电话,叫我不要开车了,坐他的车回家。于是我走出办公室,向胡修成办公室走去。 刚进他办公室,发现傅嘉茵也在,顿时觉得好尴尬。 “走吧,回家了。”胡修成说着,站起身带我和傅嘉茵走了。 办公区的同事看我们三人一同出来,都很诧异。 胡修成停了片刻,看向办公区还没离开的同事。那些同事见胡修成看向他们立刻装作埋头苦干的样子。 “有一件事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下,”胡修成拉了一下傅嘉茵, “傅嘉茵是我的义女,她很小时,我就从孤儿院将她领养来了。将她秘密的安排到公司,隐瞒我和她的关系, 是为了让她在这里不会受到特殊的待遇,能够在公司锻炼一番。” 同事们这时都抬起头看着董事长我们。 “小石和嘉茵也是普通朋友,并不是那些谣言说道什么修成集团的乘龙快婿,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希望大家不信谣,不传谣。以后和傅嘉茵相处,别把她当住董事长的干女儿就另眼相看,要用平常心相处。” “是是。”同事们都唯唯诺诺的搭话。 “下班时间到了,没有要紧的工作,就回去吧,别在加班里。”胡修成说完,带着我和嘉茵离开了。 我还纳闷胡修成为什么要我坐他的车回家呢,原来他另有目的, 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免得同事们胡乱琢磨,也免得影响我和傅嘉茵在公司里的情绪。 我们坐上车,胡修成对嘉茵说道:“嘉茵,我把我们的关系挑明里,今后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做好本职工作。 现在公司测评都是匿名的,如果你的测评不通过,伯伯也保不了你。” “知道了,谢谢伯伯。”嘉茵体贴的挽着胡修成的胳膊,将脸贴到胡修成的肩膀上。 胡修成亲切的伸手拍拍傅嘉茵的头。 到了家里,今天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坐在一起吃饭。济世医院营运状况趋于良好,胡夫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我心里一直在琢磨,叶敏的死到底是不是鬼怪所为,怎么才能查到。我突然想到找骜捷问问,一问便知。 第215章 女鬼上床 晚上吃过饭,我回到卧室,对着空气喊了声:“夜叉将军可在?”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健硕狮头人身的鬼怪出现在我面前,他便是夜叉将军骜捷。 骜捷一手拿着钢叉,向我抱拳说道:“判官大人,找末将何事?” 我说道:“有一个叫叶敏的记者死了,你可知是谁所为?” “是一个野鬼将他害死的。这个野鬼欠大人一个恩情,那个记者被人收买,大做文章造谣生事,诋毁判官大人,于是那个野鬼将他杀死。” “野鬼?还欠我一个人情?他是谁?他在哪?” “大人可记得不久前去了一趟逢春县,遇到一个未婚早亡的女鬼? 自那以后,她时常跟随大人,经常要接近大人,为了考虑大人的安全,末将每次都将她赶走。此刻她应该在外面游荡。”夜叉说道。 “走,带我去找她。”我心情很内疚,那个记者叶敏虽然不是我杀死的,但确实是因为我而死。 尽管是他咎由自取,可也罪不至死。 我跟着夜叉,悄悄的背着胡修成等人,出了别墅大门。 到了外面,并不见那个女鬼的身影。“她在哪?”我问夜叉。 “末将不知,只是猜测她就在附近。” “你四处找找,发现她立即回来告诉我。” “好的。”夜叉说完,立即消失不见。 大约过了十分钟,夜叉回来了,告诉我道:“大人,我找遍方圆十里,不见那女鬼的身影。” “算了。以后发现她,叫她来见我。我回去睡觉了。”我说着,走进别墅。 回到卧室,我洗漱完毕,看了一会书,渐渐的有些犯困,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于是将书放在床头柜上,关上灯,睡觉了。 迷迷糊糊,我发现那天在奉春县遇到的那个女鬼飘进我的房间,她缓缓飘到我的床边,然后斜躺在我的身边。 那天见到她时,她只露出半边脸,已经非常诱惑人了。 而现在,她就躺在我身边,离我只有咫尺距离,我能仔细看到她的相貌,皮肤白皙,略带红晕,像春日桃花。 眉清目秀,含情脉脉,见了让人心生爱怜。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身穿红色长衣。 她侧卧我身边,身材线条非常优美,浑身散发性淡淡的清香,让人陶醉。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问道。 “是一个很凶的夜叉将我带进来的。”她娇滴滴的说道。 原来夜叉真的找到她了。 我继续问道:“那个叫叶敏的记者是你杀的吗?” “嗯。”女鬼轻轻地点点头,娇柔地说,“谁叫他乱写文章诽谤你?他死有余辜。” “那也不能杀人呀?以后不准杀人了,好吗?”我严肃地教训她。 “好的,我听你的。”女鬼说道。 这个女鬼不仅长得美,而且声音也很甜美,听她说话,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种瘙痒的感觉。 突然,我的卫生间里传来下水的声音。 厕所怎么了?于是我迷迷糊糊站了起来,去厕所看看。 可是起床的时候,发现这里不是我的房间,这是什么地方?我心里纳闷,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睡觉。 我走向厕所,发现厕所里又脏又臭,工具摆放的乱七八糟,纸篓里放着半桶肮脏的厕纸。 马桶里断续传出冲水的声音。 “这马桶是不是坏了?”我自言自语。 于是我掀开马桶水箱盖,并没有发现异常。于是盖上水箱盖。这时马桶里又“哗啦啦”的冲水声。 “真是奇怪,马桶是怎么了?”这时我发现马桶下水口处,出现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好像鸡爪子,没等我反应过来, 那鸡爪子一样的东西突然出来,这时我才发现,那是一只纤细的女人手。 那只手迅速冲里出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拽进了马桶, 这时,耳畔响起里“哗啦啦”的冲水声,马桶里的水很快将我的头淹没,一直淹到我的脖子。 我的双手使劲撑住马桶的边缘,想将自己的头从溢满水的马桶里拽出来, 可是无论我用多大的力气,就是拽不出来。 那只柔弱的女人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力气竟然这么大?死死地将我的头拉进马桶里。 我用力过大,身体缺氧,实在憋不住了,一张嘴,马桶里的水便“咕嘟咕嘟”灌进我的肺里。 我心中充满恐惧,窒息得要命,双手撑住马桶沿,两脚用力蹬地。实在憋的难受极了,我用全力一挣,一屁股坐了起来。 这时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在那个肮脏的卫生间里,而是坐在自己的床上,我浑身湿透里,全是汗水。 眼睛余光看见,床边仿佛站着一个人,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个红衣女鬼,她的样貌和穿着跟梦里的一模一样, 刚才那事到底是梦是真? “你,刚才我梦里的是你?”我问。 “你梦里是谁,我哪能知道?”那个女鬼反问道。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有没有和你说话?” “我进来好久了,就站在这里看你睡觉。你刚才一直在睡觉,怎能和我说话? 刚才见你好像做了噩梦,很难受的样子,我正想叫醒你,你就突然起来里,吓死人家了。”女鬼嗲嗲的说道。 “那个叫叶敏的记者是你杀的吗?”我问道。 这个问题我在梦里已经问过一遍,我只想确认一下,刚才到底是不是梦?我尽量将语速和音量说的和梦里一样。 “叶敏?是那个乱写文章造你的谣言的那个记者吗?” “是的,是不是你杀死的。”我问。我记得梦里女鬼不是这样说的,她是直接承认,而现在的她,不确定那个记者就叫叶敏。 “是我杀死的。我看你最近因为网上的谣言,心情特别不好,于是我就帮你报仇了。” “那也不能杀人呀?以后不准杀人了,好吗?”我严肃的教训她。 “为什么?他死有余辜。这种坏人,杀死一个就少一个!”女鬼撅着嘴说道。 梦里她也不是这样说的,梦里她只是温顺的答应我的要求。 第216章 无法轮回的女鬼 “坏人自有警察和法律,你不可以代表警察和法律伸张正义。 如果都像你这样,见谁不好,就把他杀了,那么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吗?”我教导她说。 “哼,不理你里,我帮你把那个该死的坏人杀死,你不仅连一个谢谢都不说,反而还教训我。你真是不识好歹。” 女鬼说完,嘴撅得老高。 女鬼撅嘴的样子还蛮可爱的,看那红唇,真想过去亲一口。 “生气里?”我坐到床边,看着她。 女鬼站在我面前,低着头,噘着嘴,闷闷不乐地看着我。 我笑着对她说:“看你嘴撅的,都能挂住油壶里。” 女鬼噗呲一笑,说道:“你坏蛋,人家都生气了,你还逗人家。”说着,伸手握拳就来捶我。 我一把抓住她的玉手。 这时,女鬼停止了嬉笑,脸上浮起一片羞涩的红晕。她羞涩的将手拽了回去,不好意思的说道: “人家还没有被男人拉过手呢。” 我又拉着她的手,说道:“怎么可能?你都成年了,为什么没有和男人拉过手?” 女鬼难为情的拽了拽,没有拽脱,略带愠色地说:“干嘛呀?放开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挣扎,我就越兴奋。 女鬼挣了几下,没有挣脱,也就不再挣扎了,只是我能看到她的脸上,羞涩之下,隐藏着喜悦。 我拉着她,让她坐床上,她扭扭捏捏,半推半就地说:“不行。” “坐下吧。”我用力一拉,将她拉到床上,坐在我的右边。 女鬼紧张起来,低着头,时而扭头看看我。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问道。 “奶奶将你的腿上栓了我的头发,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再说了,你那时还问我要一缕头发呢,你忘了吗?”女鬼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缕头发,我想起那是在奉春县,我答应女鬼遇到轮转王的时候,让轮转王送她去投胎, 于是就要了一束头发作为信物。没想到这缕头发成了女鬼找我的定位器。我将头发装进口袋。 “答应我,以后不能乱杀人了,得人身难。”我劝导她。 女鬼顺从的点点头,说:“嗯,我听你的。”接着,女鬼又面带伤心的神色,“可我何时能得人身?” 真后悔当时的轻率,竟然上下嘴唇一闭一合,就答应到时候找轮转王给她安排投胎,这已承诺,何时能兑现?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到阴间,我就不由自主,好像那些话,前世都说过无数次一样,张嘴就来,不用思考, 只是我已经投胎转世,把前世的记忆忘得一干二净。 “你不要难过,你也知道,我是阴司判官转世,只要有机缘,我会把你的情况告诉轮转王的。” 我拍拍她的手。其实,我是想拍拍她的肩膀,趁机占一下她的便宜的, 可是看她如此伤感,这时还想着调戏她,实在有点不道德。 “嗯。”女鬼低头不语。 “其实我只知道你是一个未婚早亡的女鬼,其他的信息一无所知。你能不能把你的身世告诉我一些?” 我转过身,右腿盘到床上,面向她,将她的手放在我的两只手心中,抚摸着。她的手虽然凉凉的,但是很滑润。 尽管我答应过盼楠,不再和其他的女鬼有瓜葛,可是她远在天涯,我又有些小寂寞,实在难以把持。 再说里,如此娇美的,却又清纯的小女鬼,谁又能有这方面的免疫力呢? “我叫龚如月,生在殷实的商贩人家。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我看中一个穷书生,当时我家人反对我和他交往,我只能偷偷的让家里的丫鬟给我俩传递书信。 “那个时代的女子不能出门,只能靠书信以解相思之苦。偶尔我还给他一些纹银,资助他读书。 后来,他考中了进士,荣归乡里,我父母为了高攀他,拖媒人给我说媒,哪想到, 他已经和一个官宦家的小姐定婚了。”龚如月说到这里,吟泣了起来。 我见龚如月伤心,往她那边坐了坐,将她拥入怀中。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原本心中还有邪念, 此刻见她伤心,将她搂在怀里,感触她柔弱的娇躯,呼吸她清香的气息,心中竟然毫无邪念,反之却有了怜悯之情。 而龚如月也很奇怪,刚才我拉她的手,她羞涩的红了脸,而此刻她心情沮丧, 我搂着她,她居然没有反抗,反而将头靠在我的肩上。 “你也不要太难过,那都是过去的事里,该放下了。”我安慰她道。 龚如月低声哭了片刻,缓过神,坐直身子,继续说道:“可恨的不是那人,而是我的父亲。”龚如月抽泣了一下。 “为什么这样说自己的父亲呢?”我不解地问。 “他找媒人去说媒,媒人去碰了壁,觉得没有面子,回来将我父亲奚落了一顿,说人家现在已经高坐衙门了, 你们就是一个经商的,士农工商,差几个级别呢,还想高攀人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那时我正躲在屏风后面偷听呢。 “我父亲在商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媒婆奚落了一顿,甚是恼火, 媒婆走后,他就将我骂了一顿,说我遇人不淑,怎么认识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本来我听到媒婆的话,心如刀绞,父亲又骂了我一顿,更是痛不欲生。那时我就病了,不吃不喝,药石无效,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唉,”我叹息道,“没想到你的遭遇竟如此悲惨。” “公子,这些倒没什么,女子未婚身亡,是不可以埋进祖坟的,奶奶心疼我,怕我寂寞,就要求死后就和我埋到一起了。” “那是旧社会的恶俗。” “不仅如此,”如月潸然泪下,“未婚女子死后无法投胎转世,变成孤魂野鬼,受尽饿鬼道的折磨,不知何时能熬到头。 如今能遇到你,也是小女子的幸事。希望你不要负我。”龚如月这时斜靠到我的肩上。 此时我竟然有些后怕,我也只是摸摸她的手,搂了她一下,而搂她是因为她的遭遇让我动容, 纯粹是为了安慰她而已,就这样,她就想赖上我。 这古代的女鬼对待感情可也太轻率了。 我将她轻轻推开,说道:“龚如月,你听我说,我想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我们俩之间是不可能的!” 第217章 我被色诱 龚如月问:“你说什么?我们之间不可能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之间不可能成为夫妻的。” 这时龚如月伤心的哭了起来。 刚才正常说话时,无论是高兴,还是生气,无论是笑,还是嗲,那声音非常好听,用百灵鸟形容, 都无法比拟那种好听的声音,而她的哭声,却变得非常难听刺耳, 也难怪,人们喜欢用鬼哭狼嚎也形容声音难听,这不是空穴来风。 “你不要哭好吗?”我无奈地说道,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龚如月停止哭泣,低声伤心说:“既然我们不可能成为夫妻,你为什么要摸人家的手?还拉人家坐你的床上? 人家的手从没被别的男人摸过,别说坐别的男人的床,就连男人的房子都没有进去过。” 我去,这真是赖上我了,我就不该让骜捷把她带来。 “龚如月,我和你阴阳相隔,成婚需要父母之命,我们怎么可以结为夫妻呢?我父亲不可能答应的。 再说了,现代人男女握手,是正常的礼节,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食古不化的时代了。” “无妨,我们可以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夫妻之实即可。”龚如月羞涩地说道。 “这个也不行。”我为难的说,不仅有盼楠这个鬼妻,而且一旦和鬼结了夫妻之实, 我这辈子就和她心神结合,相互感应了,我必须找个借口推脱掉。 “为什么不行?”龚如月不解的问道,“你是不是担心我是鬼,会伤害你的身体?” “对对对。”借口竟然龚如月送给我了,“你们一个属阴,一个属阳,阴阳不容,两相伤害。” “其实也没什么,”龚如月靠我很近,她一改刚才羞涩的表情,脸上显现出风情万种的表情,“阴阳还能调和呢。” “不行。”我强制自己抵住她的诱惑,“我不可以对不起她。” “对不起谁?”龚如月问道。 “不瞒你说,我其实有一个鬼妻,她是冥域的女鬼,现在被幽冥帝君缉拿去了。” 龚如月这时犹豫了片刻,说道:“想不到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你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我不能做你的妻,就做你的妾我也心甘情愿。” 龚如月开始增加诱惑我的筹码,她将身体的衣服褪去一半,露出半边白皙娇嫩肩臂,实在太诱人了。 我已经临近自制力崩溃的边缘了。而龚如月却又无休止的靠近我,一把搂住我,不停的亲吻我的面颊。 我强压住内心奔放的欲火,说道:“龚如月,如果你真的愿意做我的妾,那必须征得我的鬼妻同意,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好吧。”龚如月轻轻的放开我,脸上挂满了遗憾。 我抓住她的玉手,心说,能不能再多拥抱一会吗? 龚如月却恢复了冷静,问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姐姐呢?” 我拉着她的手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幽冥帝君非常厉害,以我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救她出来。 我要去云台山行愿禅寺,找无量法师拜师学艺,等我有足够的能力了,才能救她出来。” “姐姐凶不凶?她会不会不同意?”龚如月担心的问道。 我抚摸着她柔弱的玉手,说:“她脾气可好了,至于她会不会同意,我也没有把握。” “那我就在她面前表现得乖巧些,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事呀,她凭什么反对呢?”龚如月天真地说道。 “她说过,她不愿意我和其他女鬼有纠葛。” “哦。”龚如月瘪瘪嘴说,“姐姐叫什么名字,长得好看吗?” “她叫顾盼楠,长得很好看。” “顾盼楠,名字很好听,长得也好看,怪不得你会对她这么这么重情。” “你长得也很好看。”我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 “我和盼楠姐姐哪个好看?” 真是老套路,女人都喜欢出这种送命题,同样的问题,慧婷也这样问过我,于是我不假思索的说道: “你们一个是冬天盛开的腊梅,一个是夏季绽放的白莲,各有各的美,无法比较。” 这也是当时回答慧婷的话。 我伸手抚摸她的细腰,说道:“你的腰比她细一些。” “相公,”此刻龚如月竟然改口叫我相公了,“不要嘛。”龚如月羞涩地拒绝。 “如月,你的小嘴太诱人了,让我亲一下好吗?” “相公不可以,等盼楠姐姐答应了,我的人都是你的,你做什么,我都依你。”龚如月说道。 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这么执拗,我有点后悔刚才说的要征得盼楠同意的话了。 “相公,我走了,再不走,你又该戏弄我了。”龚如月说完,起身离开。向门的方向走了几步,就消失不见了。 “再坐一会嘛!”我对着龚如月离去的方向喊道,“什么时候再来?” 房间里空无回音。 我辗转反侧睡不着,脑海里想的全是龚如月。 心里总是担心和女鬼心神结合,相互感应,却错失了良机,懊悔不已。下次如果有机会,一定不再错过。 如此煎熬到凌晨,不知不觉、半梦半醒地熬到天亮。 我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 网上传播我和傅嘉茵的信息逐渐降低,慢慢的我和嘉茵淡出了网民的视野。 时光如飞,转眼到了四月底。济世医院的业绩逐日攀升,惠民医院的院子里门可罗雀,每况愈下。 徐琨林的誉隆控投已经从惠民医院撤资了,医生的工资没有得到兑现,大部分被高薪挖去的医生都另谋出路。 但是那些没有原则,背叛修成医药的医护、专家,修成医药永不录用。 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一个叫金洪军的专家,至于为什么他是个例外,我也不清楚。 我上班闲暇的时候,偶尔刷刷小视频。 视频里播主说道:“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济世医院某位专家被惠民医院挖去,现今又回到里济世医院。” 视频里插入那位医生的坐诊图片。 “这些专家可真是墙头草,两边倒,哪里好,就往哪里跑,毫无操守,就凭借自己有的技术,一点廉耻都不要里。……” 这个视频点赞超多。评论区什么奇葩的评论都有, 有的说:“回来干嘛?留在惠民医院吃屎去吧。” 第218章 网暴使一个专家自杀 有的说:“背叛济世医院,不忠;不好好行医,我都不知道去哪看病,不孝; 舔着脸投奔旧主,不耻;惠民医院效益不好了就离职,不义。 这种不忠不孝不耻不义的人,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 还有的把专家的姓名扒了出来:“这个专家叫金洪军,还给我看过病。” …… 又过两天,这些扒离职又回来的专家医生的视频越来越多,网络上的气氛甚嚣尘上。 我看了这些视频,既高兴,又担心。高兴是因为这些不仁不义的专家,为了三斗米而折腰,骂他却实不冤枉。 担心是因为专家既然已经回到济世医院,就是修成医疗集团的医疗力量,他们被网暴,必然会影响济世医院的医疗水平。 一天早上,我刚到医院,刘娜就过来通知我:“小李,金洪军不堪网暴,跳楼自杀了。” “什么?”我突然头脑一懵,惊讶的反问。 “金洪军跳楼自杀了。”刘娜重复一遍。 “什么时候的事?”记者叶敏的死刚刚从我心里平息,现在又有一个人死了。 他也是因为我而死,如果不是我策划舆论影响,这两个人都不会死。虽然他们的行为有问题,可罪不至死呀。 “昨天夜里死的。今天一早董事长就带人去探望你。” 我的心情十分沉重。不知道下一步会是谁呢? 我突然想到,叶敏是龚如月摁死在马桶里淹死的,金洪军的死是不是龚如月做的?晚上一定要问一下。 我一天上班总是心不在焉。终于熬到晚上,我吃过饭,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对着空气喊道:“龚如月!你给我出来!” 半晌没有反应。 于是我喊骜捷:“骜捷!”话音刚落,骜捷现身里。 “你去把龚如月找来!”我说道。 “遵命。”说完,骜捷消失不见了。 过了大约五分钟,龚如月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她缓款向我走来,双眼含情脉脉,嘴角略带微笑。 我一肚子的火,见她的楚楚动人的峻峭模样,顿时消失里。我问道: “如月,济世医院的一个叫金洪军的医生跳楼自杀里,是不是你干的?” 龚如月闻言,委屈地说道:“相公,你冤枉好人。自从你叫我不要乱杀人之后,我都乖乖的听话,再也没有杀人。你为什么要诬赖我?” 可能是我心急意乱,冤枉她了。于是向她赔不是:“对不起,我错了,不该冤枉你,不该胡乱猜测。别生气了。” 我上去搂着她娇柔的身体。 龚如月乖巧的伏在我的怀里。我搂着她散发着清香的身体,心潮涌动,身体的某些部位发生了变化。 龚如月感觉到了我的身体变化,也察觉到我的居心,于是推开我,说道:“相公,不要。还没有得到盼楠姐姐的应允,我不能坏了规矩。” 听她这么说,我的心里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给我来个透心凉。我尴尬地说道: “如月,你太美了,实在太吸引人了,我实在把持不住。” “不行,相公,再忍忍吧,我不能害你成为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实在无奈,没想到龚如月竟然如此倔强。 聊了一会,龚如月离开了。 虽然我心里还想着她,可眼不见心不烦。夜已深,我一时想想龚如月,一时想想死去的金洪军,不知不觉,天亮了。 我照常上班。 到了办公室里,我想着金洪军的事,十分内疚,实在无心工作。 虽然我入职场不久,深谙商场如战场,资本角逐,无疑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实在不想在修成医药集团待下去了。我要再次申请辞职,然后去云台山行愿禅寺找无量法师学艺, 只有学到真本事,才能有能力去救盼楠。 只有救出盼楠,才能征得她的同意,纳龚如月为妾。这个纯情可爱,又美丽妖娆的小女鬼太勾魂了。我真的期盼那一天早点到来。 我打开电脑,开始打辞职信。 “尊敬的领导: 我叫李小石。自入职修成医药集团以来,受到各位领导的厚爱,我诚惶诚恐。 这段时间以来,虽略立寸功,却不敢自居。近期两起人命案,虽不是我所为,他们却因我而死。 对此,我深感惋惜,自责至极,郁郁寡欢。为此,特辞去现职,退而思过。 …… 衷心祝愿修成医药集团,健康发展,造福万民。” 我写了二三百字,然后将辞职信打印出来,然后拿着辞职信,走进胡修成的办公室。 我将辞职信递交到胡修成的面前,然后说道:“董事长,我要辞职。” 胡修成接过辞职信,说道:“怎么又要辞职?不批。” 我说道:“董事长,最近的事,让我非常烦恼,实在不想在这里了,想换个环境。” “离开这里,你要去哪里呢?”胡修成问道。 “董事长还记得初见的时候吗?”我问道。 “当然记得。” “来找您之前,福安寺的火头僧告诉要拜访三个人,修求道、术、法、器。 首先是找您,教我一些天道儒学,其次还有去找云台山行愿禅寺拜访无量法师,最后去御龙山碧霞观拜访无证道人。” 胡修成不好留我,于是说道:“既然你已经向我求道,那么我来考考你,看你能不能通过。 如果通过还好,我同意你辞职;如果不能通过,还要继续跟我学。” “悉听尊命。”我说道。 胡修成拿出三张白纸,每张纸上写下一句话,然后交给我,说道:“回自己办公室里写吧,写完了交给我。” 我接过纸张,给胡修成鞠了一躬,然后离开。 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纸上写的题目,第一题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解释。 这道题不难,“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出自《孟子》,只要懂一些文言知识,翻译过来就可以了。 第二题是:“虚则知实之情,静则知动者正。”分析。 这道题就有点冷门里,但是我最近在胡修成的书房里,他的大部分书籍我都看过,有些甚至看过好几遍,这句话出自《韩非子》。 第219章 三道考题 第三题是:“反者,道之动。”谈谈自己的看法。 这道题算是超级难答,“反者,道之动。”出自《老子》,对于这句话,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见解, 如果我的看法不符合胡修成的看法,他会不会不给我通过呢?当然,既然要求谈谈我自己的看法,我只有畅所欲言了。 我将三张纸摊在办公桌上,第一道题摆在最上面,拿起笔,思考片刻,开始答题。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语出《孟子》,这句话蕴含着对人品人格的警醒。 穷,指身处逆境,穷困潦倒,人生不得志。独善其身,即修身养性,使自己在道德、修养方面更高尚。 ‘穷则独善其身’就是指,如果人身处逆境不得志的时候,要坚守本心,修身养性,博闻强识,锐意进取,更多地注重自身品德以及能力的提高。 达,即为显达、发达。兼济天下,造福天下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达则兼济天下’的意思是:一个人若能得遇展飞、富贵显达之后,就要负起重任,能心怀天下,关心他人疾苦,造福百姓。……” 第一道题做完,我又将第二道题翻在上面,用心思考。 这道题难度有所提升,是让我分析“虚则知实之情,静则知动者正”。 我提起笔,酝酿里片刻,然后在纸上写下:“虚则知实之情,静则知动者正。出自《韩非子》,这句话所表达的是对待世事的辩证看法。 “何为虚,空无,何为实,即所见所闻所知。如果做不到内心空无,对待所见所闻所知就会有偏差。只有心中虚无,才能正确的对待所见所闻所知。 “何为静,心无所念。何为动,世事纷扰。如果心有挂碍,对待风云突变、事态变迁,就做不到不为所动。 只有心无所念,面对变幻莫测的世事,才能做到冷静的分析判断,从而得到最善的结果。……” 第二道题答完,我又将第三道题翻到最上面。这道题是谈谈对“反者,道之动。”的看法。 我将笔盖上,放在手指尖转动,静静的思考。 良久,我的思绪清楚了,于是开始执笔书写:“反者,道之动。出自《道德经》,这句话是鞭挞人们对人性的超越。 “反:相反的行为、行动。道:天理,规则。动:事情发展的动向和趋势。 “何为人性?贪婪、懒惰、怯懦。反之则是知足、勤劳、勇敢。 如果能超越人性,克服贪婪,则知足常乐,克服懒惰,则勤劳致富,克服怯懦,则勇敢探索, 如此长久坚持,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如此则会有不一样的人生,这样的人生,会创造精彩绝伦的奇迹,会发散万丈耀眼的光辉。 “多数人都想多取少给,好逸恶劳,懦弱胆小。如果反过来,人弃我取,人取我给,人退我进,人闲我忙。 长此以往,懂得舍得的人将会越舍越得,多舍多得;勤劳的人将会越积越多,越富越勤。 “天道公允,他是反着来的,越给就越多得,越贪就越少得。凡成功的人,大都是多给少取,乐善好施。……” 我答完题,将笔收起来,拿起试卷,去胡修成的办公室。 到了胡修成的办公室,我将写好的试卷放在胡修成的面前,说道:“董事长,请您过目。” 胡修成接过试卷,看了片刻,说道:“你很有悟性,见解很独到。” “感谢董事长夸奖,我会谨记董事长教导。”我感激的说道,“我的辞职信……”我提醒胡修成。 胡修成拿来辞职信,在上面写上一句话:“解除劳动合同。停薪留职。”然后署名。 他没有立刻将辞职信给我,用拿起笔,将解除两个字杠掉,在下面改写“中止”二字。 胡修成站起身,将辞职信递给我,“小李,你的离开,是公司的损失。公司随时欢迎你的归来。” 我接过辞职信,激动地说:“十分感激董事长的厚爱。” “在我这里你虽然学到一些,可是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你从我这里学到的只是沧海一粟。 希望你将来要继续努力,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嗯,我时刻谨记董事长的教诲。”我毕恭毕敬地站在胡修成面前,即将告别,我心中浮起一丝疼痛。 “去办理手续吧。”胡修成说着,坐到椅子上。 “董事长再见。”我告别胡修成,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我来到人事部,将胡修成签好的辞职信递给了吴部长。 吴部长接过辞职信,问道:“怎么又辞职了?” 我说:“想换个环境。” 吴部长看了看,说道:“真是遗憾。上次幸亏我留住了你,如果你走了的话,公司可很可能要改弦更张了。” “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我不敢居功。”我说道。 “你是个人才,”吴部长犹豫片刻,“好吧,希望你日后能回心转意,随时回家。”说着,在辞职信上签了字, “到财务把工资结了吧,我这里就给你走流程。” “谢谢吴部长。”我和吴部长简单话别,然后去财务部。 到了财务,我问里几个人,找到办事的,说明来意,她点击鼠标,上财务系统看了看,然后对我说道:“李小石事吧?” “是的。”我说道。 “你的辞职流程刚好批到这里,请您稍等。”她边说边操作电脑,不一会功夫,打印一张工资结算单,递给我,“请您核对一下,确认无误后在下面签字。” 我接过工资结算单,拿起笔就签字,签好字才发现不对劲,上面列着我的收入,工资结算一万四千四百元, 离职费三万六千,还有零星的一些社保退款。我惊讶的问道:“你好,有没有搞错?” “怎么了?哪里做少了吗?”她赶紧站起来,问我。 “这三万六千元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董事长特批的?”我问道。 她坐了下去,冷静的说道:“我还以为我做错了呢。分手费,三个月的工资。” “是不是每个离职的人都有?”我问道。 “是的。”她回答,“我们公司担心那些被开除的三个月找不到工作,于是一次性发放三个月工资,作为资助。” “真没想到修成公司这么人性。”我感慨道。 这时我觉得那些被高薪挖走的人被人网暴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他们不为这样的公司效力,绝对是人品有问题。 我结完工资,然后回到到胡修成家,将自己的用品收拾一下,然后离开。 我走出别墅,回头不舍地看了看,这里发生过这么多愉快的事,就像我的第二个家一样,这时就走了,心中真是不舍。 看了几分钟,我拎着物品,背着背包,向我的汽车走去。我将物品放在座位上,然后坐上驾驶位,拿出手机。 我不打算等胡修成等人下班回家才走,因为告别是一件痛苦的事, 但是也不能一声不吭的就走了,那样也太没礼貌。我打算给他们发个短信告别。 首先,我要给傅嘉茵编辑一段告别信息:“嘉茵:我辞职了,告别是一件痛苦的事,请原谅我的自私,最后到告别,只是寥寥几句文字。 “能见到你的成长,是我最开心的事,对你的经历的事,我只希望你能彻底放下,老天对你还算公平,遇到像亲生父母一样的伯伯和阿姨。 “我和你一样,没有父母,是养父将我养大。 我比你幸运,我出生就没有父母,没有失去亲人撕心裂肺的痛苦,那是外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我和你一样,我的养父很疼我,视我如己出。 “同是天涯苦命人,相怜何必曾相识。”我编辑好信息,预览了一遍,看看没有错别字,就点击发送了。 接着,我又给胡夫人编辑一段告别信息:“嫂子,我要走了,我还有自己的使命。在这里的这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光。 “您对我的照顾,无法言表。我从小就是孤儿,尽管有一个很疼我的养父,可那是一个不完整的家。 家的温馨,我在这里体验到了,此生少了一份遗憾。 “只恨时间太短,无法永远相伴。再见了,嫂子。”我编辑结束,点击发送。 最后,我给胡修成编辑信息:“董事长,感谢这么些日夜您对我的教诲,这段时光,和您相处,使我终生受益。 您是我的良师益友,能遇到您,此生幸甚。 “我不愿意和您见面告别,那样我感觉很残忍,残忍的我无法接受,只能寥寥几句文字,带去我的祝福。 来日方长,企盼再会。”我将信息发出,然后抽里张纸,将满脸的泪水擦干。 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两侧山影向后缓慢移动,我心情沮丧,不知不觉的,泪水盈眶而出。 路的前方是家,时间的前方在哪? 第二卷 完 第220章 筑巢引凤 下午四点左右,我回到山口镇李家村家里。 家里楼房正在施工,主体建筑已经结束,工人们站在脚手架上,忙着装修外墙。 他们有的在贴墙砖,有的在刷油漆,有的在房顶上片瓦,有的在建设阳台栏杆。 楼房的整体风格和胡修成家的别墅差不多,只是比他家的别墅小了许多。 我内心期望楼房快点竣工,好让我和爸爸住进去。爸爸现在还是和工人住在塑钢简易板房里。 爸爸看到我回来,惊讶地说道:“小石,你怎么回来了?” “我把工作辞了,回来看看。”我说道。 “什么?怎么好端端的把工作辞了?”爸爸惊讶地问道。 一个月上万的工资,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竟然把它辞了,爸爸能不惊讶吗? “我还有其他安排,所以我暂时把工作辞了。不过胡总答应我了,随时可以回去上班。”我说。 “好吧,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爸爸和我暄了几句,就忙着给工人师傅倒茶、递烟,招呼工人休息。 爸爸招呼一圈之后,来到我这边,对我说:“小石,你还记得去年那个人吗?就是给咱家看风水的那个人。” “记得呀,他叫徐琨林。这个人不是善茬,我在贤安市和他还有些过节呢。”我说道。 “你和他有什么过节?他好心给我们家看风水,怎么会不是善茬呢?你是不是对人家有什么误会?” “这事说来话长,事情是这样的。”我将徐琨林强卖我玉枕不成,改做明抢, 后来在胡修成家遇到他要注资修成医药的事,以及在帮胡修成出谋划策,击破胡修成阴谋的事,都说给爸爸听。 爸爸听得似懂非懂,问我:“既然这个人不是好人,那么他指点的风水局,还能不能行?我已经在后面栽上十来棵杨树苗了。” “管用啊,徐琨林指点的风水局没有问题。他传授给我的《风水密要》也是一本好书。只是他无事献殷勤,有所企图。”我坦荡的说道。 “走,我带你去看看,看我栽的杨树位置可行。”爸爸说完,带我向楼房后面走去。 爸爸带我到了楼房后面,爸爸在徐琨林当时指点的地方,稀稀疏疏的栽了十来棵杨树苗,那杨树苗已经发出了嫩芽。 我看了看楼房和北方的群山之间的“猛虎临涧”风水局势,来回踱了几步,按照《风水密要》的方法算了算,那十来棵杨树苗选择地位置正合适。 看来徐琨林当时给我家看风水,是认真的。 于是我对爸爸说:“不错,这正是徐琨林点的位置。” 我不说是我计算的结果,因为相对于徐琨林,爸爸应该更相信他,因为他才能代表权威。 我和爸爸正聊着,听到有人喊道:“李罡!” “爸爸,有人喊你。”我对爸爸说道。 “我听到了。”爸爸说着,疾步向楼前走去。 我跟了过去,到了楼前,我看见一个妇女在塑钢板房旁边站着。 爸爸给我介绍那个妇女:“小石,这是刘婶,隔壁村的,过来给我帮忙的。” 刘婶看了看我,笑着对我爸爸说:“这就是你的儿子?长得真俊!” 刘婶看上去四十多岁,脸色暗黄,五官还算端正,很朴实的。 我对刘婶笑了笑,礼貌地说道:“刘婶,您好。” 我们建楼房的目的就是为了筑巢引凤,现在巢没筑好,我爸爸的凤凰就引来了。 看到爸爸有了相好的,我心里也很高兴。因为领养了我,爸爸一直单身,我一直心中愧对爸爸。 往常根本没有邻居跟我们家来往,主要原因,是爸爸有我这样一个拖油瓶,其次是我家太穷了,住的房子是这一带最差的。 现在我们规划这么豪华的洋楼,自然能吸引很多人羡慕的目光。 刘婶又夸了我几句,就和我爸爸一起收拾厨具,开始做晚饭了。他们一边做饭,一边欢乐的聊天,宛然一对老年情侣。 饭做好了,天色渐渐暗了,工人们都收工了,端着碗蹲在路边吃饭。 吃过饭,刘婶和爸爸将锅碗洗刷完毕,又聊了片刻,我爸爸就送刘婶回家里。 工人们都窝在塑钢板房里打牌。我一个人寂寞的玩手机。 这时,我才发现手机里面有几条未读短信,是胡修成、胡夫人和傅嘉茵发来的。我就一一回复,并聊了几句。 没多久,爸爸回来了。我向爸爸了解一下刘婶的情况,问问她是不是爸爸的相好。 爸爸直言不讳,说刘婶是个寡妇,丈夫去世几年了,有两个儿子,比我大一些,还没娶媳妇。 自从我家开始建楼房,附近的邻居,甚至其他村的村民就来这里参观。刘婶就是隔壁村的,她来参观我家的楼房,先是和我爸爸聊了几句,后来就熟悉了。 他俩一个丧偶,一个单身。我爸爸就耍了小心机,要她来我家帮工,一天给八十元钱酬劳,问她可愿意? 她也爽快的答应了。每天晚上吃过饭,爸爸总是送她回家,一来二去,俩人就好上了。 我和爸爸聊了很晚,实在太困了,于是上床睡觉。 睡梦中,我突然觉得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就像被皮鞭抽的一样。我“啊呀”一声惨叫,疼醒里。 旁边工人们都在熟睡,塑钢板房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 接着,我的背上又突然疼了一下,还是那样,像皮鞭抽的一样,我强忍着没有叫出来,不想影响工人睡觉。 “你怎么里?”我的叫声还是把爸爸吵醒。 “没什么。”我不想爸爸担心,没有告诉他怎么回事。 “真的没事?刚才你叫什么?” “做了个噩梦。”我撒了个谎。 “哦,快点睡吧。”爸爸说道。 “嗯。”我咬着牙答应道。那鞭子抽的痛感,在我身上到处都有。 我猜这一定是盼楠在淼都城的万劫炼狱里受刑了。 我心里纳闷,自从我和张凌志大闹淼都城之后,盼楠一直没有受刑,为什么今天回到山口镇老家, 盼楠就会受刑呢?是不是和我回来有关? 本来打算回家多过几天,好好陪陪爸爸,可受到一夜折磨,我决定明天就要去云台山行愿禅寺拜无量法师为师,修学法术。 第221章 夜宿诡店 早一天学成,就能早一天救盼楠逃离苦海,当然,盼楠逃离苦海,我也才能逃离苦海。 只要盼楠在幽冥帝君手上,哪天盼楠再次受刑,我也会和她一样疼痛。 救盼楠就是救我自己。 一夜我几乎没怎么睡,天快亮的时候,我才合眼,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 我赶紧起来洗脸刷牙。洗漱结束,我就出了塑钢板房,这时没有看见我爸爸。 于是我问一个工人爸爸去哪里,他告诉我,你爸爸和你刘婶去买菜了。 不等爸爸了,我收拾好行李,放进车里,给爸爸发个短信说一声,然后打开导航,目的地设置为云台山,开始启程了。 云台山坐落在祝连山脉西南部,那里气候潮湿,阴雨天气较多,山高林密,这里寺庙众多, 那些寺庙多坐落在山上,如同赶上阴天上山,山上云雾缭绕,如同身在天界一般。 云台山下有一个弘法镇。云台山上寺庙很多,而且香火旺盛,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弘法镇的产业大多数都是宾馆、饭店、香烛供品店等等。 我驾车五个多小时,终于下了高速,看看手机导航,估计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弘法镇。 这里是山区,车辆在崎岖盘旋的山路上行驶,十分惊险,时常会有一百八十度的大弯子,道路旁边,就是陡峭的山坡和万丈深渊。 在这样的山路上开车,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路上十分寂静,没有行人和车辆,只有幽深的竹林和流水潺潺的山涧。 由于山势高峻,尽管现在不是很晚,光线已经不是很充沛了。于是我打开车灯。 刚转过一个弯,道路坡度变大,我没有及时减档,汽车熄火了。我扭动车钥匙打火,可怎么也打不着。 我急的拍了一下方向盘,骂道:“破车!” 停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于是我下车打开引擎盖,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可我也不懂修车,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冷却液都是正常的,我将机油标尺抽出,机油水平也够, 燃油和电池也没有问题,怎么就无缘无故的出问题了呢? “小哥,来住宿吗?”突然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招呼我。 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时尚,短头发的女子站在我身后。她穿着短裙,露出雪白的大长腿。 我心想这么阴冷的地方,你穿成这样,就不怕患风湿关节炎吗? 短发女的身后有一个宾馆,门头上写着“悦来客栈”四个楷书大字。 宾馆风格仿古建筑,古香古色,就连名称也是武侠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客栈名。 “这里距离弘法镇还有多远?”我问道。 “不远了,开车五分钟就到。”短发女微笑着说。 “到云台山呢?”我继续问。 “开车十分钟。您是来烧香的吗?”短发女问道。 我心情不好,不想跟她多说话,只“嗯”了一声。 “来我们客栈住下吧,明天一早去也一样。弘法镇的客栈收费可贵里。” “我的车坏了,打不着火了。这里有汽修厂吗?”我说。 “有啊,您就在我们这里住下,我老板认识汽修厂师傅,让我老板联系师傅过来看看。” 短发女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我从车里拿下行李,跟她走进悦来客栈。 进了客栈,柜台里站着一个俏丽女子,一双媚眼能勾人魂魄。那双眼睛有点似曾相识,只是忘了在哪见过。 她见我进来,媚笑着说道:“小伙子,哪里来呀?” “从奉春县来。给我开一间房。” 我打量着客栈内部,这里的装修很奇怪,都是复古风格的,而且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我想可能是这里日照不充足的缘故,客栈面向北方,背面是高山,常年光照不足。 “好的,”媚眼女子对招我进来的那个短发女说,“带这位客人到一零二房间。” 短发女说道:“老板,他的车抛锚了,你让修车师傅帮他看看吧。” “我马上联系,你先带他进去。”媚眼老板说。 那女子带我进了一零二房间,这个房间阴冷阴冷的,很不舒服。我不由得将衣服拉链向脖子拉了拉。 由于开了五六个小时的车,实在太疲倦了,我躺在床上休息了,这个时间睡不着觉,只好拿出手机玩一会。 过了十分钟,有人敲门。我过去开门,那个短发女站在门口。 “您好,师傅找来了,请您过去一下吧。”短发女对我说。 “好的。”我跟她一起出去。 到了客栈大厅,看见一个男人在和媚眼老板打情骂俏。 我心说这个老板也不是正经货色,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了。 “师傅,你去帮这位帅哥看看车是不是坏了。”短发女对那个男人说道。 “好的。”那男人说道,然后对我说,“车钥匙呢?” 我将车钥匙递给他,并致谢道:“有劳了。” “别客气,小事一桩。”那男人说着,向外面路边走去。 我也跟了过去。 他打开车门,进入驾驶室,插入钥匙轻轻一扭,发动机“嗡”的一声,打着火了。 他又踩了两下油门,发动机有节奏的轰鸣两声。他从车里走下来,说道:“车没问题,应该是憋熄火,油路堵塞。” “哦,谢谢你。”我上车,将车开到悦来客栈前面停车场,免得在路上堵塞交通。 将车停好之后,我下车准备走进客栈。这时,身后一个人叫住了我:“这位小兄弟,你也在这?” 我转头一看,原来那人是师淼,于是我客气地说道:“原来是师先生,幸会。” “小伙子,你来这云台山,是不是烧香祈福来的?”师淼笑着问道。 “不是,我是来寻访高僧大德。” 师淼仔细地看了看我,掐指算了算,说道:“真是奇怪。真是奇怪。” “师先生,什么奇怪了?”我问道。 “没什么。不好说,不好说。还是不说了。”师淼欲言又止。 师淼的话挑起我的好奇心,于是我问道:“师先生,有话就说。我不介意。” 第222章 佛道争辩 “我记得半年前,我给你算过,你去年有大劫难,大限不远。 我精通易学八卦,能掐会算,不曾出错。今天看来,你的命格有所改变。”师淼看着我,惊讶地说道。 我想到去年秋天,在表哥赵文宏的葬礼上遇到过师淼,那时他说过我不超过十日,必有大难。 后来我布施一个老乞丐,就是我的师傅老乞丐无证道人三碗饭,得延三年阳寿。 于是我问师淼:“道长,可否再看看我还有几年阳寿?” “不作实,不作实。贫道眼拙,已经出错一次里。”师淼摇摇手说道。 “大师不过自谦,还劳大师看一下吧。”我再三请求。 师淼这时拉着我的手掌,仔细看我的掌纹,然后又端详我的面貌,最后说道: “唉,可惜,以贫道看来,你还有两年多的阳寿。” 没想到师淼的本事还挺大,竟然看这么准!连我增寿三年都能算到。 “不过别太难过。”师淼说道,“我想你肯定有高人指点,不然不会增寿三年的。” “唉,三年而已,转瞬即逝。”我叹了一口气。 “你也不用灰心,我看你骨骼奇异,前世肯定是不平凡的人物,不然也不会有高人助你。 你原本命格很差,你前世的有缘之人,一直都在暗中给你改命,我敢肯定,三年之后,你依然无恙。” “借您吉言。”我恭敬的给师淼作个揖。 “年轻人,我精通易经八卦,能推会算,晓得阴阳风水,趋吉避凶。你可愿拜我为师?” 我心想,懂那些有什么用呢?能救出盼楠吗,正要回绝,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阿弥陀佛。命无定数,在方寸间。” 我转身一看,一个庄严殊胜的和尚向我们走了,他身穿袈裟,手持锡杖。 见了和尚,看他相貌,一见就知道是个得道高僧。我双手合十,恭敬地说声:“阿弥陀佛。” “老和尚,你不去念你的经,下山干什么?”师淼不客气地说道。 “平僧下山普度众生。施主,你宿世业障太深,平僧劝你多积善缘,少做恶因。”和尚对师淼说道。 师淼生气的说道:“你们遁入空门,整日阿弥陀佛,哪管人间疾苦?” “苦由业生,不作恶因,终无苦果。”和尚平静的说道。 “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师淼不屑的说道。 “妄语乃佛门之戒,佛菩萨不会欺骗世人。” “和尚可曾听说过,自古以来,乱世道士出山救人,盛世和尚开门敛财。和尚你怎么看?”师淼脸上露出奸笑。 和尚不喜不怒,说道:“施主此言差矣。我教祖师释迦牟尼佛——乔达摩悉达多得道后,广施佛法,普渡众生,救苦救难, 那时的世界,难道不是乱世?自古以来,高僧大德救难于民的大有人在。 至于乱世道士出山救人,盛世和尚开门敛财,这是以偏概全,以讹传讹。佛教的宗旨是教化世人,众善奉行,诸恶莫为。非敛财也。” 师淼接着问:“自古以来,朝堂腐败,百姓生于水深火热,出山救世,推翻暴政的,大多数道士,有几个和尚?” “我佛慈悲,杀戮乃是大戒。故乱世杀伐,不见和尚,只有道家。 然我教行于盛世,稳固社稷,教化世人,让世人扬善抑恶,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常修戒定慧,离断贪嗔痴。”和尚口吐莲花。 “历代经历数次灭佛行动,现今的佛教,还是过去的佛教吗?” “俗话说:病万变,药亦万变。我佛法门众多,经典浩瀚。历代灭佛,并未灭经。我佛主导,依经不依论。 佛经在,则佛法在;佛法在,则佛教在。佛教与时俱进,更优于前。” “依你之见,佛教比道教更好,是吗?” “教不分高低,全在修行者一念之间。道家大德救民济世者,不计其数,劝你迷途知返,痛改前非,善莫大焉。” …… “喂,喂。”我耳畔有人喊我。 我一抖擞,突然发现自己在悦来客栈的大厅里的沙发上坐着,而刚才在我面前辩论的和尚和师淼不见了。 明明在悦来客栈的外面,而这时一恍惚,竟然处在悦来客栈的大厅了。 面前那个客栈里的短发女俯下身子推我,见我醒来,她问道:“小帅哥,怎么睡着了?别冻着了。” 我看了看她,这时我发现,她弯下腰,胸口间的沟沟春光乍泄,白花花的两团肉流光溢彩,我不禁觉得血涌上头,浑身燥热,眼神眩晕,下身膨胀。 “怎么?我睡着了?刚才的那个和尚与道士哪里去了?”我问道。 “哪里有和尚道士?”短发女直起身,说道,“你刚才进来就坐在这里,一言不发,睁着眼发呆,就像掉魂了似的。” “是吗?”我向外面看一下,天已经黑了,客栈门外居然没有我的车,我心中一惊,车呢? 于是我赶紧走到门外,我的车还停在路边原地没动。 于是我过去查看,车钥匙还插在钥匙孔里,发动机没有熄火,发出低低的轰鸣声。 真是奇怪,我记得真真切切,师傅将车打着火,我将车开到客栈门口的停车位,接着就遇到里师淼, 后来出现一个和尚,他们俩在辩论。 可我被短发女叫醒,自己居然出现在客栈大厅里,更诡异的事,短发女竟然说没有和尚和道士。 难道真的是我在做梦? 我将车开到客栈门口停车位,然后走进客栈。 短发女问我:“帅哥,要不要吃饭?我们客栈也有餐厅。” “好的,餐厅在哪?”正好这时我也饿了。这里前后没有其他饭店,只有在这里将就吃些。 “在后面。”短发女指着楼梯旁边的一个通道对我说。 我沿着通道走过去,后院指示牌指示餐厅的方向。于是我向餐厅走去。 进了餐厅,我发现餐厅里气氛比较昏暗,大厅里只有五六张方形餐桌,柜台前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 胖女人见我进来,问道:“小伙子,吃点什么?有面条,水饺。” “来一碗面条吧。”我说道。 “好嘞,坐吧。”胖女人说完,向后厨走去。 我找个餐桌坐下。这里只有我一个客人,心中有些怵。 第223章 睡在乱葬岗 我将背包放在座位上,将拉链拉开,摸了摸包里的弹簧刀,弹簧刀还在。 我确定弹簧刀的位置后,将手收回来,拉好背包拉链。有弹簧刀,好歹能给我壮壮胆。 “面条来了。”胖女人将一大碗面条端在我面前,“不够还有。” “够了够了。”我客气地说道。 闻到香喷喷的面条,我肚子更饿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我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我有点犯困,付了面条钱后,就回房间了。 我将房门锁好,把背包放在床头,盖上被子,睡觉了。 这里实在太安静了,静的可怕,可能是太偏了,人迹罕至的原因。我开了大半天的车,实在是太疲惫了,很快就进入梦乡。 夜里,我正在酣睡,总觉得冷飕飕的。我于是本能的裹紧被子,可我伸手拉被子,却拉了个空,身上什么都没有。 我赶紧坐起来。这时眼前的一幕差点将我吓个半死,我正坐在两座坟墓之间,面前立着两个高大的墓碑。 我赶紧找衣服穿上,背起背包。 收拾好后,我站起身,这时我发现周围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坟墓和墓碑,怪不得那座悦来客栈这么阴森,而且附近没有一点活物的声音,原来是一家鬼店! 我的汽车熄火,我想可能也是这家鬼店做得怪,好让我住进去。 他们有什么目的呢?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呀? 这时,我发现嘴里不舒服,好像有异物。我伸手一摸,嘴里有些细棒, 掏出来一看,原来是被我嚼断的香,满嘴都是滑腻的蜡烛油。 我恶心得呕吐了起来,吐出的都是蜡烛和香。 吐了片刻,我颤颤巍巍地寻路离开。 刚走没多远,不远处影影绰绰飘来一顶大轿子,那轿子足有一间屋子那么大,大轿子周围,几点鬼火若隐若现。 大轿子前面,飘着几个奇形怪状的鬼。 我确定现在不是做噩梦,我是真真切切遇到鬼了!吓得我差点尿裤子,赶紧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到处都是坟墓,我跌跌撞撞的跑着,摔了好几个跟头,爬起来继续跑。 后面的鬼怪越来越近里,我隐隐约约能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 好像是在喊着:“十殿阎罗不作为,幽冥帝君坐地府。” 原来这些鬼怪是幽冥帝君派来的。真没想到幽冥帝君野心如此之大,竟然想推翻十殿阎罗,自己统治地府! 我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体摔得到处都疼。身后的鬼怪越来越近了,我根本跑不过他们。 于是我停了下来,心里默念心力诀,准备和他们鱼死网破。 那大轿子终于追上我了,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轿子黑乎乎的,十分高大,足有三米多高,四角挂着白灯笼,发出蓝莹莹的光芒, 十六个夜叉鬼抬着轿子,一边八个,那些夜叉鬼人身兽首、体型健硕。 轿子前面是两个恶鬼,一个是眉头紧锁、嘴角下撇、脸色淡蓝的男鬼; 另一个是眼小眉扬、性感火辣、身穿红衣的女鬼。这两个在淼都城十冥王殿见过,分别是寒冰冥王和烈火冥王。 两恶鬼前面,是提着两个白灯笼小鬼,发出蓝莹莹的光芒。 两侧围着数目不详的恶鬼,估计有小百十个。 十六个轿夫鬼将轿子落下了,轿门打开。 一个鬼怪从轿子走下来,那个怪物身高足有两米多高,头如猿猴,两眼血红,泛着凶光,身材魁梧健硕,浑身都是结实的肌肉。 这个鬼怪正是幽冥帝君,尽管我和他两次照面,但是见到他,我不由得心生恐惧。没想到幽冥帝君亲自来缉拿我。 “哈哈哈。”幽冥帝君声如洪钟,“李溋丰,没想到吧?今天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看着对方的阵势,我吓得腿直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认错人里,我叫李小石,不是李溋丰。” 这时,两个恶鬼从轿子后面抬来一个铁笼子,铁笼子里关着一个女鬼,披头散发,浑身伤痕。 那女鬼见到我,立马喊道:“小石,小石!”声音凄惨,让人心寒。 我仔细辨认那女鬼,她好像顾盼楠,我疑惑地喊道:“盼楠?你是盼楠?” “是我!”顾盼楠伤心地说道。 她被这些禽兽折磨的面目全非,从前她是多么美丽,多么妖娆,多么精致的一个女鬼,现在变得如此不堪入目,摆在我面前,我都不敢相认。 “你们这些恶魔!禽兽!竟然把顾盼楠折磨成这个样子?”我歇斯底里地骂道。 “今天就是你们团聚的日子里。来人呐,将他拿下。”幽冥帝君喊道。 “是。”寒冰冥王和烈火冥王向我走来。 我一腔怒火,双手握拳,心中默念心力诀,准备等他们走近了,和他们决一死战。 看来今天我是逃不掉了,但是就算是死,也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寒冰冥王和烈火冥王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双手握拳,蓄势待发。 就当我刚要发力出手时,突然一个黑影“嗖”的一声,飞到我前面,将我挡住。 那黑影手持钢叉,浑身都是健硕的肌肉,他就是我的护法夜叉将军骜捷。 “看叉!”骜捷大吼一声,扬起钢叉就扫向寒冰冥王和烈火冥王。 两个冥王猝不及防,连忙后退。 夜叉骜捷继续攻击。 烈火冥王此时双手一挥,指向夜叉,只见她浑身燃烧起红彤彤的阴火,顺着手势,烧向夜叉骜捷。 骜捷无法防备,被那阴火烧中,浑身大面积灼伤。他赶紧用手将火破灭,疼得嗷嗷直叫。 我距离那阴火这么远,都能感到那阴火烤人的灼热感。 “哈哈哈。”烈火冥王见夜叉被她烧伤,高兴地哈哈大笑,“骜捷,这被阴火灼烧的滋味不好受吧?” “卑鄙!”骜捷忍受疼痛,继续举起钢叉进攻。 “哼!”这时寒冰冥王冷冷的说道,“让本王给你降降温。”说着,施展鬼术,将无数的冰块射向骜捷。 骜捷瞬间寒冰包围,直至冻结。 第224章 琴声摄魂 寒冰吸收的周围的热量,只见空中飘扬着霜花,很快,地上就一片白茫茫。 真没想到两大冥王的实力如此之强!那次去捣毁幽冥宫里幽冥帝君的造像后,侥幸逃离。 后来遇到师淼时,师淼说道,如果我们晚点出来,就活不成里。原来师淼说的是真的。 那天幽冥帝君和十大冥王的能量没有全部发挥出来,所以我们能侥幸逃脱。 今天算是见识到烈火和寒冰两大冥王的手段了。 幽冥帝君向我走来,说道:“李小石,你不要负隅顽抗了,束手就擒吧。” 尽管我今天逃不掉,也要和薅你几根毛。于是我运足灵力,双手握拳,向幽冥帝君冲去。 冲向幽冥帝君的过程中,空气阻力似乎越来越大,我的冲劲越来越小,速度也越来越慢, 最终,我距离他还有半尺的距离时,我的冲力和他周围气场的阻力平衡了,我无论怎么发力,总是不能接近他,就这样僵持好久。 幽冥帝君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真没想到,幽冥帝君的能量竟然这么强,我连沾他身的机会都没有。 “真没想到,从前不可一世的李溋丰,今天竟然弱爆了,简直变成了弱鸡崽。”幽冥帝君的声如洪钟,将我的耳膜震的生疼。 “退!”幽冥帝君大吼一声,这时我被他的吼声震得向后漂移很远,最后撞到一个墓碑上,撞得我后背生疼,这时我感觉嗓子里一股甜味,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幽冥帝君这时飘过来,伸手一挥,他的如蒲扇般的大手根本就没接触我,竟然把我提起来,他说道: “李溋丰,我要建一座镇魂塔,我要将你的魂魄永世镇压在塔下,让你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这时,只听夜空中响起一阵悦耳的琴声。那琴声好像不是给耳朵听的,像是可以直接注入人的心里。 那琴弦每拨动一次,我能感到我的心就“咚咚”的猛烈跳动一次。 这琴声太诡异了,而且琴声十分优美,听到琴声之后,整个身心仿佛就沉浸在那琴声营造的氛围中,琴声能摄人魂魄。 我想来的定是魅幻冥王白莉莉,只有她才能弹奏出如此摄魂的琴声。 “帝君,”我的耳畔传来一阵蚀骨销魂的女人的声音, “如果他逃离镇魂塔,将是帝君的心腹大患。不如把他交给小女子吧, 我每天用极乐床欢,吸取他的精元,消耗他的意志,愚玩他的魂魄, 几年后,他的就变得很弱,那时才压入镇魂塔,方才高枕无忧。” “此法甚妙,就交给你了。”幽冥帝君这时伸手一甩,将我甩到一张大床上,“摆驾回宫。” 我的身体轻轻的飘到一张大床上,床的四角是四串小灯笼,大床被一席罗帐罩住, 床上躺着一个娇艳的女子,像坠落的天仙,这个女子就是魅幻冥王白莉莉。 此刻我才想到悦来客栈的老板娘那狐媚的眼神,原来她是魅幻冥王白莉莉所化。 除了白莉莉,谁也没有这种魅惑的眼神。 那张大床四周有八个穿着光鲜彩纸衣服的轿夫,抬着床,跟在幽冥帝君的大轿子后面,不知道向何处飘去。 白莉莉细腻的皮肤像冰雪一样洁白,那双丹凤眼顾盼生辉,能摄魂夺魄, 那鲜红的嘴唇,只要能尝一下,哪怕是钢筋铁骨的汉子,也会让你变得软弱不堪。 我看着她,心智已经变得非常迷茫了,意志力变得非常脆弱,安躺在这个安乐窝里,不想思考,不愿动弹。 白莉莉半裸着躺在我身边,伸出白嫩的玉足,撩动我的腿,微张红唇对我说:“小相关,想不想亲亲我?” 那声音伴随着沁人心脾的芳香,传进我的鼻子和耳朵。 我心潮荡漾,欲望膨胀,说道:“想。” “那就来吧。” 我这时虽然心中饥渴,可还有一丝理智,心说她是魅幻冥王白莉莉,我所看到的都是虚妄的,她会吸我的精元。 于是我用最后一丝意志,控制自己的心神,闭上眼睛,不看不听。 “小相公,你摸摸我嘛。”白莉莉一边说,一边拽着我的手,拉着我的手塞进的她的衣服里。 她的身体细腻光滑,富有弹性,摸的我手指尖如同触电一般,这感觉太销魂了,我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乱摸。 白莉莉发出诱人的娇喘声,问道:“坏东西,摸得人家好痒。” “你的皮肤好光滑。”我肆意抚摸着,睁开眼睛,看着白莉莉陶醉的样子,真是享受。 “李小石,你不能那样!她是魅幻冥王!”这时,梦凝从我的背包里出来,蹲在我的身边,对我说道。 “哪里来到丑八怪?打扰我们的兴致。”魅幻冥王白莉莉这时对梦凝说道。 我看向梦凝,只见她一头枯燥的头发,枯黄色脸上布满皱纹,嘴歪眼斜,我从来没见这样难看的女子, 吓得我赶紧挪到白莉莉怀里,惊悚地说道:“这女人长得真丑。” “就是啊。”白莉莉搂着我,“这么丑的女人,还敢出门招摇,真不要脸。” 梦凝被我和白莉莉你一嘴我一舌说得无地自容,灰溜溜地回到玉枕内。 “阿弥陀佛。”突然,一声念佛声传入我的耳朵,瞬间我恢复了大部分理智。 我睁开眼一看,前面幽冥帝君的大轿子停下了。 “何人竟敢拦本君的銮驾?”前面大轿子里传出洪钟一般的声音,那是幽冥帝君的声音。 前面拦路的好像是一个老和尚。 “阿弥陀佛,你这鬼王,胆敢掳走老衲的徒弟,快点放人!”那老和尚平静地说道。 “和尚,识相的快点让开,若说半个不字,瞬间将你封入寒冰中。”寒冰冥王喊道。 这时,我想看看前面发生什么,可躺在床上不能下来。 白莉莉也想看看热闹,她的床轿向一侧移动几米,这时我们都能看到前面的和尚了。 远远看去,前面有三个和尚,一个老和尚,两个年轻的和尚。 “小鬼,休得猖狂!”这老和尚一看就是实力非凡,竟然称呼幽冥帝君是鬼王,称呼寒冰冥王是小鬼,这简直是太轻蔑了。 第225章 借鬼打鬼 我心想这老和尚是不是我在悦来客栈遇到师淼时见到的那个和尚?由于距离太远,实在看不清。 不过听声音,却不像,而且那个和尚手拿锡杖,庄严殊胜,这个老和尚有点老态龙钟。 不过老和尚身边的一个小和尚很眼熟,有点像广源和尚。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寒冰冥王说着,举起双手,向老和尚射去无数冰块。 老和尚从容自若,翻起袈裟一扫,将那些冰块扫得四零八落。 “老和尚,看我的无极阴火。”说着,烈火冥王向老和尚放出阴毒的烈火。 老和尚还是轻轻用袈裟一扇,将那阴火扇灭。 没想到这和尚竟有如此神通!夜叉骜捷不到三招,就被烈火冥王和寒冰冥王打败, 老和尚不动声色,轻松破解里两个冥王的烈火和寒冰。 “老秃驴!还有点神通。”幽冥帝君从大轿子里飞向老和尚,拿出铁棒打向老和尚。 那幽冥帝君身穿魁梧,足有两米多高,而那和尚,目测不过一米七多,他俩体型悬殊非常大, 我暗自为那老和尚捏把汗。 老和尚这时从脖子上取下念珠,甩动念珠,打向铁棒,将铁棒打到一侧,避开里铁棒。接着老和尚上前进攻幽冥帝君,二人激烈的打斗起来。 烈火冥王和寒冰冥王这时要出手帮助幽冥帝君,被两个年轻和尚看到。只见这两个年轻和尚拿出兵器和烈火冥王、寒冰冥王一对一打斗起来。 其中一个和尚用的是木棍,另一个和尚使的是四楞尖头武器。看那拿着四楞尖头武器的和尚的动作身形,我认出他正是两次救我的广源和尚。 广源和尚说过,他的师傅是无量法师,我猜这个老和尚一定是无量法师。 他刚才到来时说幽冥帝君掳走了他的徒弟,难道他指的是我?应该是,因为现在被掳走的只有我,盼楠肯定不会是他的徒弟,和尚肯定不会收女徒弟,何况盼楠还是一只鬼。 我还没拜师,无量法师就收我为徒了,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好事。 这时,只见那烈火冥王浑身燃起火焰,双手一举,火焰扑向广源和尚。我心中着急,暗自说道:“小心!” 而广源和尚却不慌不忙,撩起袈裟,轻松挡住烈火。 那寒冰冥王同样放出大量的寒冰,射向另一个年轻的和尚, 那和尚同样将袈裟撩起,挡住寒冰,只见周围飘起霜花。 他们六个打的难解难分。幽冥帝君招招恶毒,无量法师从容应对。 寒冰冥王冷酷阴毒,木棍和尚身手矫健。烈火冥王狂躁凶险,广源和尚气势如虹。 双方打得惊天动地,鬼哭狼嚎。那些小鬼抱头藏匿,不敢靠近。四周被搅得尘土滚滚,风云变色。 这时,我趁魅幻冥王白莉莉不注意,连忙从那床上跳下来,向远处逃命。 白莉莉这时向我飘来,没跑多远,就被白莉莉拦截住去路。 “小相公,你要去哪呀?”白莉莉声音似乎能穿透人心扉,实在受不了那种柔情似水声音的诱惑。 我闭上眼睛,捂上耳朵,不去看她的媚眼,不去听她的声音。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意不乱。 “你这狐狸精,不准碰我相公。”这时如月出现在我身边。 白莉莉一巴掌打过来,骂道:“小浪蹄子,敢坏本冥王的好事!” 如月见白莉莉打来,赶紧躲闪,尽管躲过里白莉莉的巴掌,那掌的气势将身材瘦弱的如月打倒在地。 我赶紧过去,扶起如月,心疼地问道:“如月,你没事吧。” “我好难受。”如月身体被白莉莉掌风击打的非常虚弱。 “小相公,你这没良心的,刚才还和人家卿卿我我,现在竟然抱着别的女鬼,你让我好伤心呀。” 白莉莉装作可怜巴巴的说道,但是她的声音确实让人怜惜。 我强压着内心的原始欲望,突然心生一计,如果如月可以做我的眼睛,这样我不用看白莉莉,她就奈何不了我了。 于是我对如月说道:“快上我的身。” “不行,我已经很虚弱了,再上你的身,你身上的三团阳火会把我烧死的。”如月虚弱的说道。 我赶紧灭掉肩臂和头顶的三团阳火,急切地说道:“现在阳火已灭,快上。我是阴阳灵体,不会伤你。” “好。”如月拉着我的两肩,从后面抱住我,用力一挤,进入我的身体。 我闭上眼,说道:“现在用我的拳头,狠狠的揍她!” “收到。” 这时,如月控制着我的双腿,向白莉莉跑去,接着,我感觉到右拳被举起,开始向一个方向冲去, 于是我运足灵力,集中在右拳上,脚向后蹬,拳向前冲。接着,感觉到一拳实实在在的打到白莉莉身上。 “哎呦!”白莉莉一声惨叫,“你这没良心的,刚才人家的身体让你揉摸,现在还打人家,良心被狗吃了吗?” 听着魅幻冥王白莉莉的惨叫,我居然有点心疼,但是我现在还算有理智,闭着眼,不理会, 对身体内的如月说道:“别理她,继续打。” “臭狐狸,打死你。”如月说着,又控制我的身体打向魅幻冥王白莉莉。 这一下打了个空,白莉莉已经有了防备,自然就不好打了。 突然,附近听不到白莉莉的声音里,只能听到不远处无量法师和幽冥帝君他们如雷鸣般的打斗声。 难道我的那一拳就把魅幻冥王白莉莉打跑了吗?不至于吧? 尽管她的战斗力不强,她可是修行千年的狐狸精的神魂。 狐狸生性狡猾,不得不防。 控制我身体的如月是个单纯的女鬼,她可没有白莉莉那样的心机。 “如月,那狐狸精呢?”我问道。 “不见了。”如月控制我的头颅,左顾右盼。 “小心点,她很狡猾。” 突然,我觉得身后出现一丝凉气,接着,就感觉到一双凉凉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面。 “小心身后。” 我隐隐约约的听到背包里传来梦凝的声音,那声音如同蚊子嗡嗡的声音。 “小心身后。”我的身体被如月控制着,她没能防备后面,我立刻提醒她。 第226章 鬼妻咬我 可这时已经晚了,我能感觉到如月已经被白莉莉从我的身体里拽了出来。 就在如月被完全拽了出来的那一刹那,我猛地转身,睁开眼睛,一边寻找目标,一边挥起拳头,打向身后的白莉莉。 一拳击中白莉莉的面部,接着又一拳,直击白莉莉的胸部,拳拳到肉,毫不怜香惜玉。 只听到白莉莉惨叫几声,受了重伤,她捂着胸口,飘向那张被八人抬着的大床, 上了床后,眼睛里放着凶光,对我恶狠狠的说:“李小石,总有一天,老娘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乘着床轿飘向远方,片刻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踉踉跄跄,避开满地的坟茔和墓碑,跑向骜捷和盼楠被困的地方。 如月跟在我身后。 沿途遇到一些躲躲藏藏的鬼怪,我也毫不顾忌,见鬼就打。 他们被无量法师和幽冥帝君的战斗吓破了胆,战斗力不是很强,被我打的抱头逃窜。 跑到骜捷被困的地方,只见他被困在一堆冰块里,隐约能看到他被冰块折射扭曲变形的身体。 我痛苦的喊道:“骜捷!骜捷!” 我拼命从附近抓起一块砖头砸那冰块,可寒冰太坚硬,根本砸不动。我无助的趴在冰块上,冰块十分寒冷,顷刻间将我的双手冻得麻木难受。 这时,我见骜捷的眼睛好像在动。于是我揉揉眼睛,仔细看去,他的眼睛真的在动,于是我喊道: “骜捷!你能听到吗?如果能听到,眼睛就动一下。” 骜捷眼睛动了动。 见骜捷还没死,我安心许多。我又说道:“怎么能救你出来?” 骜捷没有动静了。 我也是干着急,才说出这样没用的话。他的嘴都被冰块冻结了,怎么能说话呢? 于是我将梦凝招出,对着背包喊道:“梦凝,快出来。” 梦凝化作一缕白烟,从背包里流出。 “梦凝,你听骜捷的心声,告诉我他在说什么?”我对梦凝说道。 “好的。”梦凝点点头。 “骜捷,”我对着冰块里的骜捷说道,“怎么能救你出来?” 梦凝说道:“骜捷心里说:‘我没事,快去救顾盼楠。’” 这时,我四处看看,只见盼楠蜷缩在铁笼子里,两边站着两个恶鬼看守着。 于是我将灵力运足在手脚,向盼楠方向奔去。 一个恶鬼发现我了,惊慌的喊道:“有人来了!” 另一个恶鬼连忙转头,但是已经迟了,我已经跑了过去,抓住他的头颅,用力一扭,将他的怪异的鬼头扭个面朝后, “咯吧”一声,头断了,黑色的鬼血从脖子里向上冒,片刻之后,恶鬼化作一缕黑烟,在空气中消散。 另一个恶鬼连忙举起铁链向我甩来。 我伸手抓住冰凌一样寒冷的铁链,用力一拽,将那鬼拽一个趔趄,我迅速将铁链绕到那恶鬼的脖子上, 用尽全身力气一拉,将他的脖子勒的像葫芦一样,接着他的头颅落了下来,很快整个身体也化作一股黑烟。 “小石!”盼楠对我喊道。 “盼楠。”我蹲下来,抓住盼楠的手,“你受苦了。” 我的热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盼楠被凌辱得头发凌乱,浑身伤痕,如果不是知道她就是盼楠,我肯定会被吓一跳。 “姐姐被折磨的真可怜!”龚如月站在我身后,悲切的说道。 “她是谁?”盼楠捋了捋头发,把眼睛露出来。 “她是,龚如月。”这个时候龚如月出现,有点不合时宜,我尴尬地说道。 这时盼楠眼里露出凶光,不满的说道:“李小石,你说过,除了我,不和其他女鬼厮混,你违背了对我的承诺!”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盼楠姐姐,你误会相公了。”如月天真地说道。 “相公?哼,你都叫他相公了,还说我误会?我误会了吗?”盼楠两眼通红,她双手抓住铁笼子,恶狠狠地向如月吼道。 如月躲在我身后,吓得颤颤巍巍地说道:“相公,我怕。” 我抓住盼楠的手,说道:“盼楠,你听我解释好吗?” “我不听!”说着,她一口咬住我的手。 我虽然能感觉到手疼,其实我心更疼。看她那身心煎熬的模样,我十分心疼, 手被咬的那种疼,和心疼相比,真的不值一提。 我眼泪哗哗地向下流,对她说道:“盼楠,别咬了,你也会疼的,我心疼你。” 听我这样一说,盼楠突然安静下来,松开口,脸上流露出伤心和懊悔。 那边无量法师和幽冥帝君战斗还在继续。 只见幽冥帝君突然生出一对翅膀,双翅扇动两下,然后纵身一跃,幽冥帝君展翅飞天,如疾风般飞到高空, 然后掉转身体,俯冲下来,一根铁棒对着无量法师,闪电般刺下来。 我看到这一幕,着实为无量法师捏一把汗,那么快的速度,那么大的惯性,如果冲下来,根本来不及躲闪, 铁棒冲向人体,就算是钢板也能戳一个大窟窿,何况肉身? 而无量法师迅速解开袈裟,扔向空中,袈裟在空中旋转,形成伞状,袈裟上的金线,发出金光。 幽冥帝君的铁棒冲下来,戳到袈裟上。 我心说完了,完了,这下无量法师性命危险了。 没想到铁棒插在袈裟上,就像一个乒乓球扔进水里一样,陷下去一些,刹那间又弹了上来。 无量法师收起袈裟,披在身上。 幽冥帝君双翅扇动,悬在空中,张开大嘴,吐出洪水。那洪水来势汹汹,波涛滚滚,向无量法师冲去。 无量法师取出一个钵盂,举过头顶,只见钵盂四周刮起风旋,那风旋将滚滚洪水吸进钵盂。 片刻,幽冥帝君停下吐水,又吐出烈火。 那烈火滔天,烧向无量法师和两个和尚,无量法左手端起钵盂,钵盂对着幽冥帝君, 右手指着钵盂底部,只见洪水从钵盂中喷出,冲向那火头,片刻将火熄灭。 突然间,我见幽冥帝君的脸变成了一副人脸,瞬间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而且那副人脸我好像在哪见过,只是时间太短,还没看清,人间转瞬即逝。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眼花了?如果不是我眼花了,那么就是幽冥帝君会变化之术。 第227章 幽冥帝君逃走了 他们战斗了几百回合,未分胜负,渐渐安静下来,战斗终止。 其实以我所见,不是未分胜负,而是无量法师他们更胜一筹。 因为无量法师及他的徒弟们是佛门中人,佛家杀生乃是大戒, 佛门中人与人争斗,只是为了息事宁人,而不是为了赶净杀绝。 幽冥帝君等恶鬼是魔鬼,他们出手不将人逼入绝境,绝不罢休。 尽管幽冥帝君招招凶狠,而无量法师却处处退让, 即便如此,幽冥帝君仍旧没能打败无量法师等人,可见无量法师这边更胜一筹。 幽冥帝君对无量法师吼道:“老和尚,我和你没有瓜葛,你为何阻挠我?” “你这鬼王,毫无道理。你掳我徒弟,我岂能放你离开?”无量法师理直气壮地说。 “你说他是你徒弟,他可曾拜过师?”幽冥帝君不服气,质问道。 他显然知道我暂时还不是无量法师的徒弟,看来幽冥帝君已经将我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 “师徒名分早已注定,拜不拜师又有何区别?若婴儿未曾喊父亲,难道就不是父子了吗?” 无量法师手中拨着念珠辩道。 幽冥帝君无言以对,威胁道:“我带有鬼将上百,你师徒三人能抵得过我吗?” 这时,幽冥帝君身后突然聚集上百鬼众,严阵以待。 “老鬼头,你别嚣张。我虽然抵不过你,可你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等红日东升,看你如何遁形?” 无量法师说道。 这时,远处响起一声公鸡打鸣的声音。 “老和尚,今天就看你面子,暂时饶了这小子。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幽冥帝君无奈地说道。 “阿弥陀佛,天道昭彰,因果循环。不要倒行逆施,老衲劝你回头是岸。” 无量法师双手合十,念珠夹在双手之间。 “老和尚,何为天道?有天道吗?作恶的,逍遥法外;为善的,寸步难行。 娼妓笑人贫,奸商欺人傻。你整日阿弥陀佛,不见世事,哪里知道天道? 十殿阎罗毫无作为,任世间尔虞我诈,为非作歹。本帝君看不惯,定要推翻阎罗宫殿,天道由我主宰。” 幽冥帝君高谈阔论,自以为是。 “善恶自有果报,凡事不可勉强。逆天叛道,必遭天谴。若不悬崖勒马,日日后悔莫及。” “笑话!别拿天谴吓唬胆小的。我神通广大,无所畏惧。道不同不相为谋。” 幽冥帝君转身登上大轿子,鬼众随大轿子远去,没多久,那群鬼怪消失在黑暗之中。 无量法师向我走来。我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双手合十,躬身致谢: “多谢师傅救命之恩。”既然他向幽冥帝君表明我是他徒弟,我称呼他师傅,自然没有问题。 “阿弥陀佛。”无量法师对我双手合十说道,然后对广源和尚说,“广源,将此女放出。” “是。”广源说着,将降魔杵往关盼楠的铁笼轻轻一击,那铁笼瞬间支离破碎。 我上去将盼楠拉起来,搂在怀里。 无量法师走到骜捷身边,揭开袈裟,向空中展开,只见袈裟向骜捷四周的冰块放射万丈金光。 没多久,冰块融化。 我走过去,关心的问道:“骜捷将军,你还好吧。” “无妨,受点小伤,末将告退。”骜捷说完,消失在夜空中。 而这时,我却不见无量法师师徒三人的踪迹。 我问盼楠和如月,她们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无量法师等人就离开了。我心说:真是高人,来无影去无踪。 我搀扶着盼楠,带着如月走出乱葬岗,走到公路旁边,寻一个干净的石头坐下。 见盼楠头发凌乱,浑身伤痕,我心如刀绞,两行热泪流到脸颊,难过地哽咽着说: “盼楠,你受苦了,我好心疼。” 盼楠见我这副模样,也不计较身旁的女鬼如月了,看了如月一眼,笑着说: “我以为你得了新欢,就忘旧爱了。哪想你还真是个痴情人。”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呢。”我苦笑着说道。 “看你这样对我用心,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刚才见到幽冥帝君和无量法师打斗时,有一瞬间,我看到幽冥帝君的脸变成了人脸,那人我好像认识, 幽冥帝君应该不是他们的名字,你知道幽冥帝君叫什么名字吗?”我内心充满了疑惑。 “幽冥帝君确实不是他们的名字,他是冥域的君主,执掌淼都城,坐拥幽冥宫。 在冥域知道帝君名字的鬼不多,甚至那些大部分地位崇高的冥王都不知道。” “为什么幽冥帝君的名字如此神秘?” “是的。不过烈火冥王、寒冰冥王和魅幻冥王我略有了解。” “那你先跟我说说烈火冥王吧。”我说道。 “烈火冥王名叫熊炎凤,熊炎凤虽然是女人身,可她活着的时候,是山里的女土匪,杀人越货,十分凶悍。 后来因兄弟出卖,被官府抓了,架在火上,活活的被烧死。听说她在火了足足烧了几个小时,受尽折磨。” “她死后怎么进入冥域,如何当上冥王的?”我问道。 “她死后,我父亲在阴司鬼差到来之前,首先将熊炎凤的神魂带到冥域, 由于她性情如火,手段凶残,幽冥帝君十分器重,到冥域数年后,被封为烈火冥王。” “哦。”我点点头,继续问,“那寒冰冥王呢?” 盼楠说:“寒冰冥王就叫韩冰,韩非子的韩,冰雪的冰。韩冰活着的时候,是一个财主家的账房先生, 一年冬天,地主让韩冰去祝连山里收账,韩冰不小心,从山坡坠入山谷, 那天正下着大雪,韩冰无法从山谷爬上去,活活的冻死。死后魂神无意间跑到淼都,被幽冥帝君收到麾下。” “魅幻冥王我知道,她叫白莉莉,原来是个罗刹村的狐仙,因渡劫被天雷劈,被罗刹村的一个小伙子救了。 她为了报恩,嫁给了那个人,后来遭人暗害,变成恶鬼,最后将罗刹村的村民全部害死。”我说。 盼楠说道:“是的。只是那罗刹村原本叫罗家村,因白莉莉将全村灭门,才被人传说成罗刹村。” 第228章 袈裟之下现鬼影 “罗刹村离我们李家村不远,罗刹村的故事,我们那里,十里八乡,妇孺皆知。” 我们聊了一会,天色渐渐的亮了。天亮之后,阳气过盛,盼楠和如月的身体是受不了的,她们也隐遁去了。 旭日东升,万物复苏。我身处的坟地也不像深夜那样阴森了。 不远处的公路旁,我的车还停在路边。我背着背包,向公路走去。 走到公路边,昨晚的悦来客栈不见了,悦来客栈所处的位置就是一片坟地, 我的车还停在公路边,停在昨天汽车熄火的地方,根本没有挪动迹象。 我心中纳闷,我确定昨天晚上确实将车挪动了位置,可车根本就没有发生位移, 难道昨夜发生的事,真的是做梦吗?不可能,因为做梦是没有起点的,而且和现实根本没有衔接, 那绝对不是梦,只是发生的一些现象,是依我的认知,无法解释的。 不知道汽车是否还能打着火。我取出钥匙,将汽车解锁,然后将背包行李放进车里,坐入驾驶位, 将钥匙插进钥匙孔,轻轻扭动钥匙,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我舒了一口气,然后开车向行愿禅寺驶去。 我开车穿过云台山下的弘法镇。 弘法镇依山而建,道路崎岖起伏,大约十几分钟,我到了云台山下。我将汽车停在停车场,然后徒步上山。 云台山上,寺院众多,不知道行愿禅寺在哪。我边走边问,大约一个多小时,到了行愿禅寺山门外。 远远看去,山门外站着两个和尚。我走近一看,原来那是昨夜和无量法师一起救我的和尚。 我赶紧上前道谢:“昨夜多谢两位师傅搭救,感激不尽。” 广源和尚和另一个和尚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贫僧奉师师命,在此等候。” “原来无量法师知道我这时要来!大法师真是神通广大。多谢两位师傅。”我客气的说道。 “施主,你只能一个人进去。”两个和尚说道。 “是我一个人呀,还有外人吗?”我诧异的问道。 这时,广源和尚从身上脱下袈裟,向空中扬去,袈裟浮在我的上空,将阳光挡住。 我发现骜捷、盼楠和如月跟在我身后。 盼楠这时已经不是昨夜那种蓬头垢面、衣装褴褛、浑身伤痕的模样了, 她换了精致的服装,佩戴了精美的发饰,面若皓月,眉目传情。 没想到这两个年轻的和尚竟有如此神通,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对骜捷等鬼说道:“骜捷将军,盼楠,如月,佛门乃清净所在,你们就不要进去里,留在寺外吧。” “末将遵命。”骜捷说道。 “相关,你何时能出来?”如月嗲嗲地说道。 “这个不知道。” 盼楠瞥里如月一眼,说道:“真不知廉耻!” 看来盼楠和如月还是有些水火不容,需要有人节制她们俩。于是我说道: “骜捷将军是我的护法将军,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俩遇事要听骜捷将军的。” “好的。”如月欣然答应。 “李小石,你就是害怕我欺负她!”盼楠不满地说道。 “盼楠,你对如月有误会。” “放心吧,小石,我不会欺负她的。”盼楠平和地说。 我安心地笑了笑,说道:“你们去吧。” 骜捷等人离开,隐身在山林之中。 广源收起袈裟,披在身上。但是他们没有要带我进去的意思。 “两位师傅,我们可以进去了吗?”我问。 “施主,请你交出玉枕。”另一个和尚说道。 “玉枕?”我惊讶的说。这可是我从不离身的宝物,徐琨林想收藏,马云清要强抢, 即便如此,他们都没得逞,而今天这个和尚也想要,“能不能不交?” 广源和尚说道:“佛门乃清净之地,你能够召出枕灵,所以要暂为保管,等你下山时,定会归还。” 我无奈,既然到了佛门净地,就要遵守佛门的规矩,于是将玉枕从包里取出,交给那个和尚。 那个和尚取出一块布,将玉枕包上,挂在身上。 “请随我们走吧。”两个和尚带路,将我带入行愿禅寺。 行愿禅寺门头上一个大牌匾,上面写着“行愿禅寺”四个楷体大字。 进了山门,就是天王殿。天王殿内两侧是四大金刚,也叫四大天王。 佛教将世界分作三界,分别为欲界、色界和无色界。 其中欲界为地狱、饿鬼、畜牲、修罗、人间及六欲天,六欲天第一重就是四天王天,就是相当于天界的门卫。 金刚怒目圆睁,审视世间恶人。 门厅中间,供着大腹便便、笑口常开的金身弥勒佛。弥勒佛笑迎四方香客。 弥勒佛背面,供奉着威严肃穆的韦陀菩萨。韦陀菩萨身穿甲胄手持宝剑,面对大雄宝殿。 他俩带着我穿过大雄宝殿,来到后面的寮房。我心中暗想,这么多房间,无量法师住在哪个房间呢? 依无量法师的修成,应该住得是高档房间。 可是广源和尚他俩将我带到后门,离开了寺院。我心里嘀咕,这是要把我往哪带呢? 我停下来,问道:“两位师傅,这就出去了?我还没见到无量法师呢。” “师傅住在山上菩提洞。”广源说道。 “什么?法师住在山上?他不在寺庙吗?”我问道。 “寺庙香客众多,不利于修行。”另一个和尚说道。 “哦,这样。”这时,我问这个和尚的法号,“师傅,您的法号怎么称呼?” “贫僧法号广博。”和尚说道。 我继续跟着两个和尚向山上走。 山势陡峭,尽管有石阶,可还是很累人。我从早上走到现在,已经走了两三个小时了,累得直喘大气。 “到了没?”我急了,问道。 “还没。”广博和尚说。 “还有多远?”我问。 “快了。”广源和尚说。 又走了很久,终于到了一个山洞外,山洞高约两米,宽三米有余,洞口石壁上刻着“菩提洞”三个正楷字。 我站在菩提洞外的平台上,俯视世界,真是无限风景在险峰。远处山峰重峦叠嶂。 山腰上的行愿禅寺,楼宇林立,香客如织。山下的弘法镇道路建筑布局的像棋盘一样。旁边山上庙宇庄严。 第229章 山洞求法 “施主请稍等,贫僧去向师傅复命。”两个和尚对我说道。 “师傅请便。”我双手合十。 两个和尚进入菩提洞。 我站在平台上看着眼前的风景。现在正值春末夏初,山林茂盛,郁郁葱葱,风光无限。 片刻,两个和尚出来,对我说:“施主,师傅有请。” 我向两个和尚致谢,然后跟着两个和尚进入菩提洞。 菩提洞里的设施非常简单,四张书案,一架书柜,靠里的地方,四张床榻, 一个佛龛,上面摆着释伽牟尼佛。看样子洞里已经给我准备好了我的起居用度。 无量法师静坐在一张床榻上。 广源和广博在无量法师面前的蒲团上,面对无量禅师趺坐。 我走过去跪在无量法师面前,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 “弟子李小石拜见无量法师。弟子经人指点,前来拜法师门下,为匡扶正气,求学佛法。” “阿弥陀佛。”无量法师睁开眼睛看着我,问道,“什么是佛教?” 我心想,法师为什么要问我这样概念性的问题呢?于是我就回答:“佛教就是佛祖释迦牟尼佛建立的宗教。” “非也。”无量法师轻轻地摇摇头,“佛经中说:众善奉行,诸恶莫为,自净其意,是诸佛教。” 我虔诚地说:“弟子受教了。” “你拜的是谁?”无量法师再问我。 “我拜的是您,无量禅师。”我被法师问懵了。 “为何拜我?” “拜您为师,为求学佛法。” “如此,你拜的不是我,是佛法。”无量法师笑道。 “不拜您为师,怎么才能求佛法呢?”我诧异道,难道无量法师和他所持有的佛法还能分开吗? “如果我没有佛法,你还拜我吗?” “这……”我不解,心中疑惑。“请法师明示。” “我有佛法,故我是无量法师,我若没有佛法,我还是我吗? 我本是一个器具,里面装不同的东西,我就会是不同的我。 道德经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故无我,而后有我。”无量法师说道。 “弟子明白了。”我听懂法师的意思,我们每个人,都不应该过于看重自我, 其实我们原本什么都不是,接受到什么,才能变化成这种属性我自我 。跟着名师学到本领我,和跟着地痞无赖混日子的我,那能是一个我吗?显然不是。 “什么是空?”法师继续问。 “空?”我心中疑惑,空就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的意思,难道还有其他意思吗?于是我说,“空就是没有。” “空,不是没有,空乃空性。何为空性?比如一个杯子,它有什么作用?” “喝茶。”我说。 “如果杯子不是空的,你还能喝到茶水吗?”法师微笑着问我。 “不是空的,倒不进去水,自然喝不到茶水。”我挠挠头说。 “所以空是空性。如果人心不空,自然得不到正法。”法师说道。 “弟子受教了。” “你尘缘未了,老衲就收你为俗家弟子,带发修行,法号广润。”无量法师说道。 “多谢师傅。”我说给无量法师磕头。 “阿弥陀佛。起来吧。”无量法师说。 我站起来,面向广源和广博,双手合十道:“见过广源师兄,见过广博师兄。” “阿弥陀佛。”广源广博双手合十。 我正式拜无量法师为师,从此开始了求法之旅。 我在广源旁边的蒲团上坐下,面向师傅无量法师。这时无量法师两眼微闭,手结弥勒印,安静的坐着。 旁边的广源和广博,也像师傅那样打坐。 我有样学样,跟着师傅师兄学打坐。没坐多长时间,双腿麻木。好不容易才坚持到十一点钟。 到了十一点钟,广博师兄起来,对我说道:“师弟,随我去取斋饭。” 于是我跟着广博拿着食盒下山去了。 “师兄,”我问广博,“这打坐虽然不难,可坐久了,双腿受不了啊。” “师弟,你刚开始,不舒服可以休息休息,功夫到了自然就没感觉里。”广博说道。 “你和师傅能坐多久?”我问道。 “不固定,我和广源差不多能入定两三天吧,师傅能入定六七天。”广博说道。 “什么?”六七天?我的天哪,我坐六七分钟,腿就开始麻木了,六七天是什么概念?“六七天?这也太悬了吧?” “你的功夫到了你也行。”广博笑着说。 “出家人为什么要打坐?”我不解的问道。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人人自有佛性,只是被红尘俗事所蒙蔽,修禅入定,静观我心,方能修成正果。”广博说道。 我和广博边聊边走,到了饭堂,取了斋饭后,回菩提洞去了。 午饭后,无量禅师带着两个师兄诵施食咒,给布施恶鬼众生。 诵完施食咒后,又开始打坐参禅。 开始还行,可是坐了半个小时,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于是我离开蒲团,走到菩提洞外活动活动腿脚。 下午两点钟,师傅和师兄们开始按照仪轨诵《金刚经》。 原本以为来这里能学到高深的佛法,可现在师傅并没有打算教我。 可能时机还没到,让我先入门之后再教我吧。这一天过得真是既新鲜又无聊,感觉我很难融进他们之中。 到了傍晚,太阳已经落山了,广博师兄还没叫我和他一起去饭堂打饭。 我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实在忍不住了,走到广博师兄旁边说:“师兄,什么时候吃晚饭呀?” “广润师弟,过午不食。”广博说道。 “什么?没有晚饭呀?”我失望地说道。 师傅睁开眼对广博师兄说:“广博,去取些松子给广润食用。” “是。”广博起身,到柜子里取些松子,放在碗里递给我。 我勉强吃些。 晚上,师兄和师傅点上油灯,拿着经书坐在桌案前看。到了八点多,师父和两位师兄就开始洗漱,准备休息了。 我心中诧异这才八点多,怎么就开始休息了?不到夜里十一点钟,我是不会睡觉的。 师傅趺坐在床榻上,双手结弥陀印闭上眼睛,就那样坐着。 两个师兄打坐一个多小时之后,侧卧在床榻上右手撑头,左手放在腿上,就这样睡下。 我躺在床榻上,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就这样干耗着,脑子里胡思乱想,不知道多久,终于睡着了。 正在做乱七八糟的梦,如果有人晃我,我睁开眼睛,原来这人是广源师兄。我问道:“广源师兄,什么事?” “广润师弟,起床了。”广源师兄说道。 “好。”我揉揉惺忪睡眼,然后将衣服穿上,跟着师兄去洗漱。 洗漱完毕,到洞外一看,天空星罗密布,远处一片漆黑。 东方还没见朝霞,这分明是半夜,怎么这么早就起床呀?我心中诧异。 第230章 放空自我 我回到洞里,问广博师兄:“师兄,这才几点?怎么起这么早?” “出家人三点起床,做早课。”广博说着,跟着无量法师去到里面的佛龛前。 无量法师在佛龛上摆上供品,点上香烛,三人开始跪在蒲团上拜佛。 见他们拜佛,我也跪在旁边,跟着他们的节奏和姿势,开始拜。 不知道拜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拜了多久。 拜佛结束,师傅坐在床榻上,师兄坐在蒲团上诵一种咒语。 那咒语听着拗口,不知道什么意思,听得我感觉头晕。 诵完咒语,他们三人走到山洞外,开始练一种拳法,类似太极拳,速度很慢,行云流水。我也跟着他们后面学样子练习。 我一边学拳,一边小声问旁边的广源:“师兄,师傅你们刚才诵的是什么咒?” “练拳的时候,要专心,把你的心神灌注到每招每式,每个细节。” 广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反而教训我要专注练拳。后来师兄告诉我,早上起来念得是《楞严咒》。 《楞严咒》是佛教神咒,此咒常有无数金刚藏王菩萨及其眷属昼夜随持, 持诵书写此咒,常与诸佛同生一处,令破戒之人戒根清净,未得戒者令其得戒,未精进者令得精进, 无智慧者令得智慧,不清净者速得清净,不持斋戒自成斋戒。 对于广源的教训,我心中不服,练这破拳有什么用,慢的像蜗牛在爬。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动生于静。”广源停下来,从旁边拿来一根木棍,将木棍递给我, “你受高人点拨,有点基础,来,进攻我。” 于是我接过棍,难道广源能听到我心里想什么吗?看来只有奉陪了,我挥起棍子,“嗖嗖”耍了两圈,对广源说道:“师兄请赐教。”说着,抡起棍子打向广源的腿部。 毕竟是师兄弟,下手要留点情,不然把师兄打伤,就不好收场了。 棍子还没接触到广源的腿,哪曾想,广源竟然一步迈到我身边,一掌劈到我的脖子附近一寸位置。 广源后退一步,说道:“师弟,再来!” 于是我默念心力诀,将灵力运到双手,再输送到棍端,棍子舞的快如闪电,瞅准时机,木棍扫向广源上身。 广源双臂展开,探下身体,棍子从广源背部扫过,没碰他丝毫。 我收势之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棍子击向他的下身。刚才攻你上,这下攻你下,看你怎么躲? 哪想到广源双腿一蹬,一个后空翻,逃过了我的攻势。 见他逃过,我一跃而起,一棍劈向广源。 而广源突然一脚踢来,踢中我的手部,棍子脱落,广源伸手接住。 无量法师这时在我身后说道:“心浮气躁,定力不足。耍的棍子,软绵无力。。” “不是我软绵无力,对对手太强。”我辩解道。 “要放空自我,方能吸纳天地正气,日月精华。”无量法师接着说道。 “是。” 广源将木棍扔给我。 我接着木棍,心中念道放空自我,方能吸纳天地正气,日月精华。 我调整一下自己的内心,放下杂念,集中精力,这时,我感觉每个细胞都充满活力,开始进攻广源师兄。 而广源师兄静若磐石,动若闪电,我根本不能接近他,但是经过无量法师的点拨,比起刚才的棍法,精进了许多。 练了一会,我体力不支,缴械投降。 师父回到洞里。广源和广博仿佛不知疲惫,继续练功。 他们身影矫健,仿佛双脚不接触地面,他们动作轻盈,仿佛不受重力影响。 广博见我休息了十来分钟,他过了,对我说:“师弟,我教你一套经络拳。” 我欣然接受。 广博开始将动作慢点教会我。这哪是什么拳法,分明就是锻炼身体柔韧的体操。一套下来,拉的我浑身经脉酸痛。 练拳结束,广博带我去寺院里饭堂取早饭。 早餐后,广源拿来纸笔,又拿来一部《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让我抄写。 于是我坐在书案前开始抄写。很久没拿笔了,一部不到三百字的《心经》我抄了好久才抄完,而且还有很多错字。 我交给广源看,他说:“再抄十遍。” 我心中不快,但是进入佛门,师父师兄的命令必须要遵守。于是乖乖地抄经。 抄第一遍的时候,心情烦躁,而抄第二遍时,我的心竟然静下来了, 并且慢慢试着领悟经文的意思,不明白的地方,去找无量法师请教。 无量法师一一解答。 中午吃饭了,我特意多吃一些,因为昨天没有吃晚饭,夜里饿的肚子咕噜噜的叫。 下午又重复昨天的事,打坐参禅,诵经念佛。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不知不觉我来菩提洞已经十来天了。 每天的事就是拜佛练功,抄经打坐,诵经念咒,日复一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是个头呀? 每天最有趣的事就是下山去寺庙饭堂取斋饭,因为去寺庙能见很多香客游客,偶尔还能见到几个美女,一饱眼福。 这天中午,我和广源去寺院饭堂取斋饭。 取到斋饭后,我看见斋堂前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苗条的身材,穿着浅色外套,下身穿着修身的牛仔裤,皮肤雪白,长发飘飘,戴着太阳镜。 她正在自拍,以身后大雄宝殿的一角为背景,搔首弄姿一番,然后咔咔拍了几张。 她好像是徐琨林的秘书张文曼。 我对广源师兄说道:“师兄,您先回去,我去,”我不好意思说见到熟人了,而且还是美女,于是找个借口,“我去方便一下。” 这么多天不见女人,即使来一个猪妈都觉得眉清目秀。 “好吧,你要尽快回来,不然的话,师傅会责罚的。”广源提醒我一声,提着食盒向后山走去。 “好的。”我转头看向刚才张文曼所在的位置,她竟然不见了。 于是我向大雄宝殿走去,寺庙供香客游玩的地方不多,我向大雄宝殿前院走去,看她可在那里。 走到前院,很多香客都在院子里的大香炉里烧香,不见张文曼。 我又进了天王殿,也没见到她。 第231章 偶遇女神 于是我向大雄宝殿走去,寺庙供香客游玩的地方不多,看她可在那里。 走到前院,很多香客都在院子里的大香炉里烧香,不见张文曼。 我又进了天王殿,也没见到她。 于是我走向大雄宝殿,刚上台阶,“哎呀!” 突然听到一声惨叫,一个女子从台阶上崴到了脚,摔了下来,正撞到我的怀里。 我赶紧将她扶起,我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女子羞涩地抬起头,面色痛苦地说:“脚好疼啊。” 我这时一看,原来这个女子正是我苦苦寻觅的张文曼。“是你?”我惊讶地说道。 张文曼看着我,同样惊讶地说:“怎么是你,李小石!” “你来这干嘛?”我问道。 “我的脚好疼,你扶我找个地方坐一下。”张文曼说道。 “好的。”我扶着张文曼,走到旁边香客少的石凳上坐下。 “你来烧香吗?”我问道。 “我来这里散散心。”文曼一脸忧愁地说道。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我问道。 “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哪会有人陪呢。”张文曼忧伤地说道。 “你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了?你没有好朋友吗?”我不解地问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在装糊涂?”张文曼有些生气。 “我哪有装糊涂了?你什么意思?”被张文曼问的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里人多,不方便说话,我们换个地方吧。” “好吧。我知道有个地方,环境优雅,还没有人去,我陪你去那散散心。”我将张文曼拉起来。 张文曼一瘸一拐地走着。 “你没事吧,脚能走吗?”我怜香惜玉地问道。 “还行吧,扭了一下,没问题。”张文曼面色有点难看。 我扶着张文曼向后山走去。 出了后门,向上是去菩提洞,向下去不远处有个水潭, 我每天站在菩提洞前,都能看到那个水潭,风景优雅,鲜有人迹。 走到水潭边,我们停下来,找块石头坐下。 “其实,我是个坏女孩。”张文曼一脸忧愁地说道。 我非常不解,哪有女孩子这样说自己的?于是问道:“为什么这样说自己?” “你知道我和徐琨林的关系吗?”张文曼问道。 “你不是她的秘书吗?”我挠了挠头,反问道。 “唉。”张文曼叹息着,“名为秘书,实际上我是他的情人。” 我听张文曼这样说,心中用最恶毒的话,将徐琨林问候了个遍。 “你不会看不起我吧?”张文曼可怜楚楚地问我。 “怎么会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都是为生活所迫。” 嘴里这样说,心中却想,有钱人真好,这么大年纪,都可以找一个如花似玉的情人陪伴。 “最近,徐琨林有些不顺心,经常对我大呼小叫,后来就不怎么搭理我了。 他生意上不如意,干嘛拿我出气呀?”张文曼这时哭泣着说。 我心里明白,张文曼说徐琨林生意上不如意,就是前段时间注资惠民医院,挖济世医院专家, 然后徐琨林的阴谋被修成医药集团粉碎,为此我也出了一份力。 “他对你不好,你可以离开他呀?为什么一条路走到黑呢?跟他是没有结果的。”我规劝她道。 “没有那么容易,毕竟我知道他太多的黑幕,如果离开他,他不会放过我的。” 张文曼两行泪水流过粉嫩的脸庞,真让人怜惜。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我问道。 “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呗。”张文曼从包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放在嘴里, 拿出一个高档打火机,将烟点着,深吸一口,然后吐出一缕烟雾。 她吸烟的样子,真有味道,那丝丝缕缕的烟雾从她红艳的嘴唇间冒出, 优雅而又伤感,高冷而又迷人,这简直是女神的气场,那勾引男人的感觉无法言表。 “抽烟吗?”张文曼将香烟递向我。 “不抽,谢谢。”我伸手将她的烟盒推回去。 张文曼将香烟装进包里。 “你就这样耗着,难道就不考虑终身大事吗?”我问。 “我这样的人,谁会娶我?”张文曼无奈地冷笑一声,然后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对我说,“你愿意娶我吗?” “文曼姐,别拿我开玩笑。我还小。”尽管我知道她是跟我开玩笑的,心里还是被她撩拨得痒痒的。 张文曼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将烟雾吐向我脸上。 她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她在勾引我吗? 尽管她是个不纯洁的女人,可至少她长得美,身材好。 能被她勾引,然后在这幕天席地,做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挺刺激的。 “姐,你也别这么悲观,你还年轻,而且长这么漂亮,追你的人,排队都得排两里地。”我恭维张文曼道。 “小弟弟,嘴真甜。”张文曼将烟蒂扔掉,“你真的以为我漂亮吗?” “当然是真的。”我看了她一眼。 此时她将眼镜摘下,一双带电的媚眼看着我,我觉得浑身发麻,赶紧躲开她的眼神。 张文曼靠近我,轻声说道:“想吗?” 她的红唇离我只有半尺远,送来的福利,哪能拒绝呢? 张文曼身上的香味,越加浓烈。 “想。”我说。 于是我去接受女神的恩赐。 就在我和她的唇即将接触的时候,“咚——”一声振耳的钟声响起,那声音余音很长,在山谷里回荡。 那声音沉重,而具有强烈的穿透性,感觉那钟声能穿透人的胸腔,直抵人的内心。 钟声悠长,在山谷里震荡,震碎人心中的污秽,震落人心中的尘埃,震掉人心中的欲望。 我突然如梦初醒,心中想起浮现幽冥帝君的险恶,想起冥域的傀儡人,想起啃食慧婷爸爸灵魂的豢傀鬼,想起摄魂冥王那狰狞皱巴的老脸,…… 面前的张文曼,在我眼里不再是那副销魂蚀骨的样子了。 她虽然很美,而此刻她在我心里,已经不是那激起兽欲的美, 而是像一幅画,或者说就像一件雕像,像一件有灵魂的工艺品。 “阿弥陀佛。”我双手合十,口中念佛。 “你!”张文曼见勾引不了我,自尊扫地,有点恼羞成怒的说,“你什么意思?” 第232章 虔心学法 “阿弥陀佛,女施主,我已皈依佛门。”说着,我站起来,就要离开了。 张文曼跑到我面前,拦住我,向我抛来媚眼,娇声说道:“李小石,皈依佛门了是吧?” “是。”我双手合十,低着头,不看她。 张文曼修长的手指将我的下巴挑起,另一只手将衣服领口向旁边拽了拽,露出白皙的香肩,娇滴滴地说: “小弟弟,别在装正经了。姐姐身上有好玩的。” “阿弥陀佛。”我将眼睛闭上,不去看。 张文曼将裸露的香肩靠近我:“香吗?” “女施主,请让开。”我一边在心中不停的默念佛号,净化心欲,一边从张文曼身旁走过去,向菩提洞方向走去。 身后,张文曼歇斯底里的对我骂道:“李小石!你就是一个混蛋!” 我不予理会,稳步上山,向菩提洞走去。 进了菩提洞,我跪在师傅面前,忏悔道: “师傅,弟子身在佛门,心系红尘,如今幡然悔悟,定痛改前非,虔心学法。”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迷途知返,善莫大焉。”无量法师说道。 接着无量法师从书柜里拿出一本经书递给我,说:“你真心忏悔,将此经文好生研学。” 我双手接过经书,看一眼封面,上面写着“八十八佛大忏悔文”。我起身,双手捧着《八十八佛大忏悔文》,走向书案,摊开纸,拿起笔,开始抄写。 我心静如水,抄写经文字迹工整,一笔一划,点画顿折,写得比以前更加标准,经文里的精髓要义,理解的更加透彻。 我不急不躁,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晚上睡觉的时候,心中还默诵经文。 从此以后,我每天早上拜佛、练功,上午抄经诵咒,下午打坐参禅,晚上拜师求道, 如此不知朝暮,不问寒暑,一个月的时间弹指一挥间。 这段时间,我已经能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金刚经》、《圆觉经》等众多禅宗经典。 开始打坐参禅时,还是觉得有些痛苦,一月下了,我定心越来越强,不觉能趺坐一两个小时。 而且入定时能察觉到浩瀚虚空奇妙的景象。 一天早上起床,我洗漱完,出菩提洞练功,却不见广源师兄,于是我问无量法师:“师傅,怎么不见广源师兄?” “阿弥陀佛,广源下山去了。”无量法师说道。 “下山干什么去了?”我好奇的问道。 上山这么久,从来不见广源和广博师兄离开过。 “莫问,好好练功!”无量法师说着,默默的练拳了。 我也跟着无量法师和广博师兄练拳。而且我的身手明显精进许多。 又修习一段时间佛经,无量法师开始传授我佛咒,开始传授简单的《六字大明咒》, 接着又传授我《大悲咒》。 佛咒都是梵文音译,意思很难解读,所以学的很慢。 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我才学完《准提咒》、《楞严咒》、十小咒等佛咒。 炎夏随秋雨去,隆冬伴飞雪来。 时间一晃大半年过去了,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一天上午,一个老和尚来到菩提洞,我一看,原来是方丈驾到。我双手合十,恭敬的打招呼道:“方丈师叔。” “阿弥陀佛。”方丈回礼。 无量法师听到方丈来了,从床榻上起来,双手合十说道:“方丈师兄,请坐。”无量法师指着地上的蒲团。 方丈坐下,无量法师和方丈相向坐下 “师弟。”方丈说,“过几天我们寺院举行一场无相法会,我特地来请师弟开坛说法。” “师兄,”无量法师指着我,“我想让我的关门弟子广润代我说法,好让他历练历练,也检验一下这段时间他的修行。” 听无量法师说,要我代为说法,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广润拜在你坐下不足一年,让他代你说法,能否服众?”方丈不赞成无量法师的建议。 “师兄,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既非菩萨。出家人不住于相。” “师弟的用心,老衲明白。可参加法会的有其他寺院的高僧,还有众多居士,让广润代师弟说法,是否轻慢?” 方丈还是不赞同无量法师的建议。 “慢由心起。高僧大德,对佛法如舟筏,早已弃之彼岸。 佛门有八万四千法门,可度八万四千种烦恼。广润在我坐下,研学浩瀚佛法,修行精进,且学法不久,最适合普度出入法门者。” 无量法师的意思是,那些高僧大德已经修成正果,到达般若彼岸,既然已经到彼岸,自然不需要渡船。 那些刚学佛的人,需要修行法门,而我刚学法不久,又很精进,适合分享我的法门。 “善哉,善哉。”方丈显然被无量法师说服了,起身告退。 “师傅,我代您说法,我怕我不行。”我紧张地对无量法师说。 “无我者无畏,无畏者勇。”无量法师说道。 无量法师告诉我,不要执着于自我,不要在乎自己的表现、赞誉,这样的话,就没用担心害怕了。 “师傅,弟子明白了。我需要准备发言稿吗?”我问。 “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无量法师说。 无量法师的意思是,世间万物都是从无到有,比如大树源于种子,但种子并非大树。 种子就是心中的智慧,只要心中有智慧,就能表达出来。 “弟子懂了。”我躬身说道,然后坐在蒲团上参禅。 几天后,原定的无相法会时间到了。 四个和尚抬着一顶轿子,将我抬去。 我趺坐在轿子上,闭目腹稿,为即将到来的法会准备。 到了法会现场,法会主持人有条不紊的操持着法会议程。 轮到我了,主持人对着话筒说:“现在有请无量法师的关门弟子广润师傅说法。” 我有点紧张又故作从容的登上法坛,开始说法。 我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法坛下面,上百僧尼有序的坐在广场的蒲团上,边缘还坐着很多居士,周围站着数不过来的游客。 我对着话筒用手拍了拍,音响里传出“咚咚咚”的声响。 验证音响系统完好,如果我说的不好,怪不得其他,是我学法不精。 我反复默述无量法师告诉我那句话:“无我者无畏,无畏者勇。”荣辱不惊,入无我境界。 第233章 无相法会 我轻咳一声,清理一下嗓子,开始说法: “各位法师,主持人,各位居士,朋友们,大家上午好。”我尽量克服紧张的情绪。 “刚才主持人说,请无量法师的关门弟子,我不知道主持人什么用意? 首先,我理解主持人是善意的,毕竟把无量法师搬出来,可以狐假虎威一下。” 我随便说了几句,缓解紧张的情绪。 “主持人说的没错,我是无量法师的关门弟子,这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但这个时候,我要和无量法师撇清关系,我是我,无量法师是无量法师,我说的法,不能算无量法师教的法。 如果大家觉得我说的有道理,那是我参悟出来的,跟法师无关。 如果我说的不合理,是我学法不够精进,跟法师无关。” 这时下面听众已经被我的语言带进来了,我也不再紧张,渐入佳境。 我将对佛法的理解,以及我修行的经历,总结的法门,絮絮叨叨说了半个多小时, 下面的听众听到很亲近,一个个瞪大眼睛,注视着我。 最后,我总结道:“我就说这么多,理解肤浅,望各位法师各位朋友批评。” 下面响起掌声。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双手合十,向听众行礼。 我正准备走向法坛,突然听到下面有人喊道:“师弟,小僧有疑问,望师弟解惑。” 我重回法坛,将话筒开关关闭。 毕竟人家靠人肉嗓子和我说话,我搬大音响对付他,不对标,也不公平。 我双手合十,谦虚地说:“师兄客气了,有什么疑问,我们探讨探讨。” 这明摆着是看我学法不到一年,就登坛说法,心中不服。 那个师兄说道:“佛陀说:‘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 既然微妙法门,实相无相,不可言说。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微笑着说:“师兄博学多识,师弟佩服。” 师兄说的这段话,出自《大梵天王问佛决疑经》,经文里说,佛陀在灵山会上, 手中拈着一支花展示向众人,众人都迷茫不语,不知佛陀何意。只有迦叶尊者破颜微笑。 佛陀说:“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柯迦叶……” 佛陀的意思是:我有慧眼,能观宇宙正法,可得涅盘极乐之境,宇宙正法,妙不可言,字不可载,别于其他的言教,我传给大迦叶。 这也是拈花一笑的典故的出处,意思是说心心相印,心有灵犀。 那个师兄见我这么恭维他,以为能难为我呢,得意的笑了笑。 我接着说道:“《金刚经》里有一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电亦如露,应作如是观。 没错,诸法皆空相,真法不可说,既然真法不可说,为什么我们还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言语道断,我们的法是哪里来的?源于佛经,真法谁有?释伽牟尼佛才有。我们诸位,哪有缘去本师佛祖座下听法? 就算去了,在佛祖那里也听不到真法,佛祖也不能用言语和文字表述真法。 那么,如此,我们的佛经,诸位法师说的佛法,就没有用了吗?当然有用。 我们的佛经佛法,就相当于路标,相当于地图,相当于手机导航。 他能给我们指明方向,让我们修得自性具足的圆满。 真法本无字,明心一点通。等诸位法师都修成正果了,就能见如来真法了。 那时这些佛经佛法对于诸位法师来说,就没有用处了。” 接着,我问那个师兄:“师兄,您还有没有补充。” “阿弥陀佛,我没有要补充的了。” 我这时自信满满地坐在法坛上,眼睛扫视法坛下的和尚尼姑居士们。 “师叔,我有疑问,向师叔赐教。”一个年纪比我还大很多的和尚说,“佛说:众生皆有佛性,为何不见有人成佛?” 尽管这人年纪大,可是我辈分高呀,我的师傅无量法师是方丈的师弟,是行愿禅寺里辈分最高的和尚,所以我的辈分排第二。 别说叫我师叔,叫我师叔祖的都有。 “阿弥陀佛,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为何不见人成佛呢?也许有人成佛,你没有看见。 我打个比方,有一个胖子,他不是体型健美的人,有一天,他想做个体型健美的人,然后持之以恒的坚持健身,最终他是能获得健美的身材的。 对不对?可见他具备健美的自性,他的自性是具足的。 再比如,一个孩子,他不是学识渊博的人,但他通过不懈的努力,谦虚的拜师求教,最终他是可以成为学识渊博的人。 未来能作为博学之人,这个孩子自性也是具足的。对不对? 人人自性具足,众生皆有佛性,但是大部分人,没有入法门, 即便有几个入了法门,觉得修行太苦,不甘寂寞,最后半途而废,这样他怎么能成佛呢? 希望诸位法师精进修行,究竟涅盘。阿弥陀佛。” 法会结束了,我又被寺庙的轿子抬到菩提洞。 我来到无量法师面前,向他汇报了法会的情况。 无量法师听完之后,对我说:“广润,你现今已经学了不少佛法了,下山去吧,你还有很多尘缘俗事没有了结。” 我听后心中大惊,无量法师为什么要赶我下山,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于是我问:“师傅,是不是弟子哪里做错了?您赶我下山。” 无量法师摇摇头,风轻云淡地说道:“没有,你修行精进,佛法精湛,再在这里待下去,徒劳无功。” “我还不行,还有很多佛法没有学到。师傅,您就让我再跟您学几个月吧?”我恳求道。 “广润,只知道学佛法,不知道去运用,佛法只是空中楼阁耳。收拾行李,现在就走吧。” 无量法师说完,转过身,面向佛龛,背对我。 广博这时将我的玉枕还给了我。 我知道师傅决意要我下山,苦苦哀求也无法挽回,只好收拾行李,下山去了。 我流着眼泪,顺着台阶下山,走了几级,回头看向菩提洞,这时广博和无量法师站在菩提洞口的平台上,看着我离开。 第234章 名义夫妻 我看望着朝夕相处的师傅和师兄,泪流满面。我跪在石阶上,朝向师傅,磕三个头,然后继续下山。 我满怀留恋地穿过行愿禅寺,下山去了。 不知骜捷、盼楠和如月还在不在这里?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抬头看看天,太阳还很高,距离太阳落山,估计还有好几个小时。 他们属于阴间,不到晚上,他们是不可能出来的。 我决定在这里等待天黑。现在正值阳春三月,山林里的树叶茂盛,山花灿烂,鸟语叽喳,花香馥郁。 我到山林里走了片刻,然后来到清静的小溪边,坐在一块被山洪冲刷的十分光洁的岩石上,开始禅定。 片刻之后,我就入定了。不知多久,我出定时,睁开眼睛,这时天色已黑,山林中乌黑一片,天空中星罗密布。 我面前不远的地方,站着三个人影,前面一个浑身黢黑,手持钢叉,后面两个人影,一人穿着一袭白衣,另一人穿着一套红装。 “你们是谁?”我心中一惊,问道。 “李判官,是我们。”一个人身狮头体型健硕的人说道。 我仔细一看,原来这人是骜捷,他身边的两个人分别是顾盼楠和龚如月。 “你们何时来的?”我问道。 “自从你去了行愿禅寺后,佛寺乃森严所在,我们只能远远的在路上等你,一直等到现在。”骜捷说道。 “老公,你怎么去这么久?你知道等你有多煎熬吗?”盼楠说道。 看到盼楠和如月焦急殷切的表情,我心中愧疚,说道:“让你们久等了,实在过意不去。” “相公,你在寺庙里每天都在干什么呀?”如月天真地问道。 “每天都在参禅拜佛、念经诵咒。”我说道。 “不要脸的狐狸精,臭小三。”盼楠恼火地低声骂道。 显然如月听出了盼楠是在骂她,于是委屈地说道: “姐姐,我怎么不要脸了?我和相公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真的,不信你问相公。” 骜捷走到我跟前说道:“孽缘,这两位在一起,要不就是不说话,要不就是抬杠吵架。 这些天过的倒是不寂寞,天天当和事佬。” 我苦笑一下,说道:“骜捷将军,难为你了。” “李判官,末将告退,你自己好自为之。”骜捷说完,遁去身形。 “你想抢我老公,还说你不是狐狸精,臭小三?”盼楠大声骂道。 如月被盼楠骂的在一边伤心的哭着,原本非常好听的声音,哭声像驴叫一样,十分难听。 我走到盼楠身边,把她拉到一旁,小声说道:“盼楠,你能安静下来你听我说吗?” “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干得好事?背信弃义。”盼楠伤心的说道。 “她没骗你,我和她真的没事发生你想象的那种事。如果我和她结成夫妻,必然心神相连,相互感应。不信你可以验证一下。”我说道。 “真的吗?”盼楠说着,就要把我的手放到他的嘴里,准备咬我。 我做好了被咬的心理准备。 而她竟然放开我的手了,阴霾的心情变得晴朗起来,微笑着说道:“老公,我相信你。” “刚才还气得要死要活的。现在怎么又相信我了?”我诧异地问道。 “已经咬过了,你和她没有心神感应。”盼楠冲我调皮地笑笑。 “什么时候咬的?我怎么不知道?”我问道。 “傻样,怎么忘了?你去行愿禅寺之前。” 我想起来了,那天夜里盼楠还在铁笼里,见到如月和我在一起,气急败坏,狠咬我一口。 那天我和盼楠都感觉钻心的肉疼,而如月却安然无恙。 “可她为什么总是缠着你呢?我如此羞辱她,她都不离开。”盼楠不解的问道。 “唉,她也是可怜之人。”于是我将去奉春县帮助乔楚,处理店铺挖出两口棺材,以及后来如月帮我杀人的事情,说给盼楠听。 “龚如月还没结婚去世了,如今变成孤魂野鬼甚是可怜……” 没等我说完,盼楠惊讶的说:“你说什么?她还没结婚就去世了?” “是啊,怎么了?” “真的太险了,处子鬼怨念极深,十分凶险,而且她还穿一身红衣,血性更深。此鬼没有害我,真是万幸!”盼楠后怕极了。 “可能是她生前性情温良吧。”我猜测道。 盼楠摇摇头,脸色恐惧的说:“不可能,鬼的性情取决于他的死亡。惨死之人,必成恶鬼。” “现今她就一个愿望,要做我的小妾,这样她才能转世投胎,只是要征得你的同意。”我说。 “我同意,答应她。”盼楠毫不犹豫地说道,“不能让她为祸人间。” 我揉揉盼楠的脸说:“你真深明大义,我去和她说。” 我走向如月,盼楠后面跟着飘来。 我对如月说:“如月,盼楠已经答应了。” 如月这时破涕为笑,对盼楠说道:“谢谢盼楠姐姐。”说完,名正言顺的偎依在我的胸前。 盼楠嬉笑着说:“不用客气,以后我们就是亲姐妹了,共同是侍奉老公。” “好的。”如月拉着盼楠的手说。 我这时将如月推开,对她们俩说道:“如今我已经皈依佛门,杀、盗、淫、妄、酒是佛家五戒,我要持一年戒律,我们这一年就做名义夫妻吧。” “嗯,”如月高兴的说道,“我听相公的。” “老公,如今你已经学成佛法,今后有什么打算?” “当初福安寺的明海法师告诉要拜访三个人,第一个是贤安市的胡修成,第二个是云台山行愿禅寺的无量法师,第三个是御龙山碧霞观的无证道人。 现在就差无证道人了,等我和无证道人学好本事,就不惧怕那幽冥帝君了。” 我带着鬼妻、鬼妾下山去了。到了停车场,我取出钥匙,按动开关,竟然无法解锁。 于是我用机械钥匙将车门打开,试试能不能打着火,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扭动钥匙,发动机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车在这里放了近十个月,电瓶早就馈电了。 “没办法。先找宾馆住宿,明天才找修理工修车吧。”我无奈的对旁边的盼楠和如月说道。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了进去。 进入房间,我将十个月没有使用的手机充上电,然后开始洗漱。 洗漱结束后,我将充了一部分电量的手机开机,试试还能不能用。 刚打开手机,只见手机弹出非常多的信息。这是积累十来个月的信息。 我不管那些信息,先给我爸爸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 第235章 道士抢玉枕 电话接通了,电话里传来爸爸的声音:“喂,小石。” “爸爸,下山了。” “怎么快一年都没给我打电话?我打你电话一直是关机。” “师傅不允许用手机。” “家里来了一个和尚,每天都在家门口坐着,除了要饭菜要水喝,其他时间也不说话。”爸爸说道。 “和尚?什么和尚?”我问道。 “个挺高,长得挺标致,二十来岁吧。” 听爸爸描述,我猜肯定是广源师兄。我接着问道:“那和尚去多久了?” “你走后一个多月吧。” 没错,就是广源师兄,时间上也能对得上。他一定是师父派他保护我爸爸的。 我对爸爸说:“他是我师兄,是师傅派他去保护您的。” 我和爸爸聊了一会,就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我吃过早饭,就去找维修厂,带个电瓶给我的车搭火。 维修师傅带着电瓶,开着一辆皮卡,来到停车场,给我的车搭着火后,师傅问我一些情况,知道我的车停了将近一年,又建议我去做个保养,顺便检查一下。 上午十来点,我的汽车维保结束,我打开手机导航,目的地设置在御龙山碧霞观,开车出发了。 开了一段时间,我从后视镜中发现后面有辆黑色汽车一直在跟着我的车。 我没有想太多,我以为那辆车也是和我一样上高速。快到高速路口时,前面停着一辆中巴车,这时,后面的那辆车突然加速,迅速超过了我。 然后突然别向我的车头,我立马刹车,只听到“呲呲呲”一阵猛烈的刹车盘声音,我的车总算刹停了。 那辆黑色轿车斜停在我的车前。 我十分恼火,开门下车,冲过去责问:“你怎么开车的?” 而这时,那辆中巴车下来三十多个人,他们像潮水一样涌向我,将我团团围住。 我这时有点心慌,尽管我在无量法师座下修行十个月,但是面对这么多人众,我心中还是没有底气。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我紧张的问道。 “李小石。”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他身材清瘦,留着胡须,这人是青云观道长马云清,“终于让贫道找到你了。” 马云清和他的弟子们都穿的便装,没有穿道袍。 “原来是马道长,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问道,这时我心中盘算怎么逃脱。 “你现在是名声在外,在贤安市,你差点搞垮一个投资公司,我派人去打听时,你小子金蝉脱壳,跑掉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还是打听到你在行愿禅寺,可安排人来调查,你小子愣神躲在什么洞里,像老鼠一样,十来个月不出来。”马云清得意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我下山的?”我问。 “就在昨天,你在无相法会上说法说的不错,我这十来个月,总算得到你的消息了,天助我也,没想到接下来我收到的消息,就是你下山的消息。这不,我这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接你。”马云清说。 这时,一个人从我车里将玉枕掏出来,交给马云清。 见马云清拿着我的至宝,我心中非常不乐意,可他人多势众,我无可奈何。 “这宝贝虽好,可宝贝中的美人儿更好。”马云清一脸猥琐的样子,“李小石,告诉我,怎么能招呼出这玉枕里的美人?” “哼。”我冷酷地说,“休想。” 马云清这时怒道:“李小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说不说?” “不说!”我恶狠狠的瞪着马云清。 “不说是吧!”马云清的一个徒弟,叫庄凌峰的,拔出利剑,放在我的肩上,“不说就杀了你!” 那明晃晃的利剑放在我脖子上,我心里虽然害怕,可我知道,我只要有利用价值,他就不会杀我。 我不屑地对他说:“小子,你今天你不杀我,你是畜生养大的。” “你!”庄凌峰知道我还有价值,只是吓唬吓唬我,他无可奈何地收回剑,“骂谁是畜生呢?” “谁养大你的小畜生,谁就是老畜生。”我骂道。 庄凌峰对马云清说道:“师傅,他骂你是老畜生。”可见庄凌峰和张凌志一样,也是马云清在道观里养大的。 马云清啪得搧了庄凌峰一巴掌,骂道:“蠢货!” “师傅,是他骂你,你打我干嘛?”庄凌峰捂着脸说道。 马云清走到我面前,露出一副和蔼的面孔,说道:“这件宝贝,包括这里面的美人,我势在必得。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如果说出来,我就放你走。” “马道长,你休想。” 这时,那个玉枕突然从马云清手中脱落。 我这时看着玉枕像慢镜头一样,向地上落下。 “不——”我心疼的歇斯底里叫了出来。 而就在玉枕刚要落地时,马云清的脚轻轻抬起,接住了玉枕。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差点摔坏玉枕。”马云清将玉枕踢到手中,“不过我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万一又把玉枕摔了,可不一定能接住。” “马道长,”我总算认怂了,“算你狠,我说。” “请吧。”马云清眼神中流露出得意的神色。 “梦凝。”我对着玉枕说道。 “梦凝?”马云清重复了一遍。 这时,梦凝化作一缕烟雾,从玉枕中流淌出来。 四处的人们看到梦凝出来,都惊讶的发出“啧啧”声响。 马云清这时一把搂住梦凝,色眯眯地说道:“好标致的美人儿。” 梦凝突然挣脱,嫌弃地说道:“你要干什么?” “马道长,”我将梦凝拉到我身后,哀求道,“这个玉枕你拿去,把梦凝留给我好吗?”我知道我是痴心妄想,他不会答应的。 马云清还没张嘴说话,梦凝这时说道:“不行,玉枕是我的本体,我不能离开玉枕。” “你看看。”马云清把梦凝拉了回来,说道,“李小石,玉枕和美人都是我的。” 马云清对庄凌峰使了个眼神,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意思是,他没用了,可以动手了。 第236章 五十万现金买枕灵 于是庄凌峰抽出剑,带着几十个道士,迅速将我围起来。 这些人手中都有剑,而且人多势众,我孤身一人,且手无寸铁,该怎么脱身呢?我大脑飞速运转。 庄凌峰舞起剑向我刺来,我赶紧躲开,接着又有人持剑刺向我。我左躲右闪,奋力逃脱。 “我是李小石用血解封结界,才得以出世,除了李小石,谁都别想将我召唤出来。” 梦凝大声说道,接着立即消失在玉枕里。 “梦凝!梦凝!”马云清这时对玉枕喊道。 梦凝根本就没出来。 我修炼过心力诀,又有修行近一年道法,对付着几十个道士,虽然无法战胜,但是他们想迅速打败我,也不可能。 无奈他们人多势众,我孤身奋战。他们手持利剑,我赤手空拳。 就在庄凌峰一剑刺向我的喉咙时,马云清迅速过来,一掌打在庄凌峰的手腕上,“哐啷”一声,庄凌峰的利剑应声落地。 “都给我住手。”马云清对庄凌峰等人喊道。 庄凌峰等人立刻住手,我最后还趁机在庄凌峰脸上扇了一巴掌,嗤之以鼻地对他说道:“特么的,你今天是杀不了我的。” “将他带着,回青云观,从长计议。”马云清十分生气。 庄凌峰等人押着我,上了中巴车。 一个人上了我的车,发动我的汽车,开到了前面。中巴车在中间,那辆跟踪我的黑色轿车跟在后面。 大约五六个小时,汽车到了青云观山脚下。 马云清和众多道士们押着我,回到道观。 一行人进了三清殿,马云清对道士们说道:“把李小石关起来!多加防守。” “是。”十来个道士将我关进一间房子里,收走我的手机,然后将房门锁上,外面站着几个人看守。 这间房子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一个地铺。 我进了房间,将行李放在地铺上,在地铺上打坐参禅,很久我没有入定。 因为我有烦恼,所以很难入定。 天黑了,这时房门响起了开锁声。接着,门被打开,一个道士提着食盒走进来,将食物放在我面前,然后出去、锁门。 我虽然没有胃口,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脱,还是勉强吃点吧。 送的饭食还不错,尽管蔬菜居多,可我还是吃光了。 我在行愿禅寺十个月,一点肉都吃不上,久而久之,对肉食也就不感兴趣了。 毕竟吃肉,等于间接杀生,一年不吃肉,等于放生一头猪。 吃过饭,我想将骜捷、盼楠、如月召唤出来,商量怎么逃脱。 我小声喊道:“骜捷!”没有反应。 我又喊:“盼楠,如月!”还是没有反应。 奇怪,平常我喊骜捷,盼楠,他们瞬间就会出来。而今天是怎么了? 于是我对着包里的尸骨喊道:“盼楠!盼楠!”盼楠还是没有出现。 他们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夜叉骜捷是非常厉害的鬼将,一般不会遇到对手。 盼楠也算上乘,如月是处子鬼,又是身穿红衣,血性十足,尽管我没见识过她的厉害,可连盼楠都害怕她,自然也不简单。 而且他们三个同时不出现,确实有点诡异。 我叫不出他们,于是继续坐在地铺上参禅,虽然不能入定,可不参禅也没事情做呀。 没过多久,关禁我的房门又被打开了。 “李小石,”来的道士对我客气的说道,“马道长请您过去一下。” 我于是跟在他一起去了。 到了马云清的客堂,马云清这时赶紧站起来,指着椅子,恭恭敬敬地对我说道:“李居士,请坐。” 见到马云清低声下气的样子,我心中好笑,说:“马道长,我是您的阶下囚,还是站着回话吧。” 马云清这时亲切地拉着我,让我坐下,说道:“李居士请坐。” “多谢。”我冷冰冰的说。他这样对待我,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静观其变,看他想玩什么花样。 马云清脸上堆着笑,说:“李居士,晚饭吃的怎么样?” “感谢马道长款待,吃点很好。” 马云清这时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李居士,以前你我确实有些小误会,小摩擦。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希望李居士能和贫道冰释前嫌。” 真不知道马云清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今天怎么变成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了?我说道:“马道长真是胸怀宽广,晚辈自愧不如。” “这样吧,从今以后,我马云清再不为难你,李居士你有什么困难,只管找我,只要贫道能办到,绝不推辞。如果办不到,想着法子帮你办。” “马道长真是义薄云天的好汉。”我虚伪的夸道。 “李居士,贫道对这件宝物挺感兴趣的。”马云清将我的玉枕拿出来, “我在这里经营道场,也颇有积蓄,你开个价吧,把玉枕和玉枕里的美女转让给我。” 果然没安好心,还是贼心不死,硬抢不行,现在改做强买强卖了。如果不是梦凝不归顺,他早就要了我的命了。现在他召唤不出梦凝,现在开始低声下气的求我了。 我说道:“马道长,我能看出您的诚意,价格是小事,三五十万都可以。我现在就在您的五指山下,我也没得选择。可是玉枕的中人,是否能归顺马道长,我也不确定。” “你把梦凝召唤出来,好生劝导。”马云清这时从里屋拿出一口袋现金,放在我面前,说道,“这就是五十万现金,还请李居士笑纳。” 我打开口袋,看了看,里面全是现金,绝对有五十万。 我客气地说:“马道长真是一诺千金。不答应你,我什么都落不到。 答应你我还能落得五十万现金。好吧,我来试一试。” 其实我心中清楚,梦凝是我释放出来的,绝不会背叛我。 “请吧。” 我对着玉枕喊道:“梦凝出来。”我喊过,梦凝化作一团烟雾,从玉枕中流了出来。 “小石,喊我出来有什么事?”梦凝问道。 “梦凝,有一事我要跟你商量,如今马道长和我冰释前嫌了,想花高价买我的玉枕。” 我指着桌子上的钱说道,“只是马道长让我劝你归顺于他。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第237章 害人害己 梦凝摇摇头,说道:“小石,我是你释放出来的,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主人。梦凝此生不会易主。” 我斜眼余光看了一眼马云清,他此刻脸色有点难看。于是我继续劝解: “为什么我将你释放出来,你就不能易主呢?那人长大了,还是要离开父母的,你为什么就不能跟随马道长呢?” “因为玉枕沾了你的血,才将结界打破,我才从玉枕中出来。”梦凝说道。 “可是你出来了,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完全可以离开我,投靠马道长呀。马道长是道法高深,德高望重的道长,你跟随他,不会亏待你的。”我循循善诱地劝解。 “不可以。不仅仅是因为你打破结界,在我出来的那一刻,凝结成人形时,已经吸收了你的血气, 我的化身有你的血气,我就是你的一部分,必须在你的气场笼罩的环境下才能自由出入,不可分割。” “果真如此?”我表示怀疑。 “确实如此。” 我尴尬的看了看马云清,这时,他的脸上充满着失望、苦恼。 我将那袋钱推向马云清,说道:“马道长,您看我已经尽力了,她和我实在不可分割,您大人有大量,别在为难我了。” 此时马云清气急败坏,说道:“李小石,你是不是和她暗自串通?” “天地良心呀,怎么可能?我就是在你面前劝解他,你也听到看到了的?”我无奈地说道。 马云清原形毕露,恼怒地说道:“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我要毁了她。”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口念咒语:“酆都九狱神,上道敕奉行。天罗地网设,六丁六甲擒。敕付魁罡下,万鬼不存形。急急如上清律令。敕!” 念完咒语,马云清将符咒祭出,射向梦凝。 我见符咒射向梦凝,连忙跑到梦凝前面,帮她挡住。就在我刚刚挡到梦凝面前的时候,她赶紧将我推开。 符咒从我身旁射过。 梦凝身体柔若荆条,符咒射到她面前时,她向后翻一个跟头,躲过符咒。 “哼,没有哪个鬼怪能躲过我灭魂符。”马云清看着刚刚躲过去的梦凝,得意的说道。 哪想到那符篆又飞了回来,从梦凝背后穿胸而过。 “不!”见梦凝被符咒击穿,我顿时惊慌失措。 可那符咒穿过梦凝的身体,竟然毫无减速的迹象。 “啊!”刚才还得意洋洋地马云清,此刻突然睁大眼睛,失声痛叫。 只见那符咒飞进马云清的身体,再也没有飞出来。马云清睁大眼睛,倒在地上,模样很吓人。 我赶紧过去扶着梦凝,急切的问道:“梦凝,梦凝,你没事吧?” 梦凝像没事人一样,对我说道:“我没事呀。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没事?”我摸了摸梦凝的胸脯,“我明明见到那符咒从你身体穿过,怎么会没事的呢?” “可能我是灵,不是鬼,也没有魂。所以他的那个灭魂符对我没有作用, 而他自己却以为我是鬼,反而被自己的符咒反噬。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看梦凝没有受伤,也就放心了。我走到马云清身边,伸手试了试马云清的鼻息,马云清呼吸很均匀。 我又掐着马云清的脉搏,脉搏也很正常。我摇了摇他,喊道:“马道长!” 马云清没有反应。 “他怎么了?”我问梦凝。 “魂被自己的灭魂符灭掉了。我们快点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梦凝说道。 我从桌上拿起玉枕,拉着梦凝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被庄凌峰带着一群道士堵在门口。 “李小石!想走?没那么容易。”庄凌峰轻蔑地说道,然后拔出利剑,走了进来。 其他的道士都跟着进来了。 我和梦凝往里退了几步。梦凝低声对我说:“这个人不能服众,和其他道士离心离德。” “师傅,师傅!”庄凌峰跑到马云清身边,摇着马云清的身体喊道。 “他中了自己的灭魂符,已经成为植物人了。”我说道。 庄凌峰站起来,对众道士说道:“弟兄们,把他抓起来!” 那些道士只是向我围了过来,却没有动手。 “你们的师傅贪念太重,已经自食恶果了。 作为修道之人,不想修心养性,贪恋身外之物,才惹此祸端。”我将梦凝拉到我身后,护着她。 “诸位师兄、师弟,别听他胡说,师傅就是他们害成这样的,我们要杀了他,为师傅报仇!”庄凌峰蛊惑道士们对我动手。 “庄凌峰,”我上前一步,“你师傅不是我我们害的,他是中了自己的灭魂符。 你如果仗着人多势众,歪曲事实,硬要嫁祸于我,那我奉陪到底。” 我接着抱拳对各位道士说:“诸位道友,我和张凌志是结义兄弟,望各位道友看张凌志的面子,网开一面。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张凌志已经被师傅逐出师门,我们为什么要看他的面子?” 庄凌峰持剑指向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向众道士的动静,发现其他道士都在静观其变,没有动手的意思, 于是问旁边几个年长的道士说:“几位师兄,这事如何处理?” 一个道士说道:“凌峰师弟,此事不好办,师傅确实是中了自己的灭魂符,才变成这样,不怪旁人。 可当时只有李小石他俩在场,摆脱不了嫌疑,是放是留,难以抉择。” “是啊,是啊。”其他道士附和着说。 庄凌峰这时将剑收回,背在身后,说道:“既然进退两难,那就放他们下山吧。”说完,向旁边撤了一步。 其他道士也向旁边撤了一步,给我和梦凝留条走道。 一个年轻道士问我:“李小石,你可知张凌志师弟在什么地方?” 真没想到青云观的道士还有不少惦记张凌志的。 可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张凌志的行踪,万一他们对张凌志心存歹意,告诉他们岂不害了他? “我在行愿禅寺将近一年没有和张凌志联系,也不知道他身在何方。你们可以自己联系他呀?我可以把张凌志的手机号码给你们。”我说道。 “师弟被师傅逐出师门,我们如果联系他,他未必会相信。” 一个下巴上长着大黑痣的道士上前一步,“如今师傅已经无法主持观里事务,现在应该考虑推选观主了。麻烦小兄弟帮忙促成。” 第238章 躲过暗剑 这时,庄凌峰愤怒的说道:“师兄,张凌志已经被师傅逐出师门,他没资格参与青云观事务。” “庄师弟,”另一个留着八字胡的道士接着说,“张凌志拥有本观遗失多年的降魔宝剑,降魔宝剑是历任观主的信物,也是本观的镇观神器。 能找到本观的宝物,也是大功一件。为本观长久计,也应该推荐张凌志任本观新一任观主。” “可是张凌志太年轻,年仅二十,不堪大任!我建议还是从几位师兄中选拔观主。”庄凌峰显然不愿意张凌志回来。 “难道就任由本观宝物流落他方?”那个大黑痣道士说道。 “这!”庄凌峰脸色很难看,无言以对。 “几位道长,请问你们青云观除了遗失降魔宝剑,可曾遗失另外两件宝物降魔剑谱和无为心法?”我拱手问道。 那个八字胡道士惊讶地问道:“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观中宝物?” “降魔剑谱张凌志已经学会,无为心法也在张凌志手中。”我说。 “哎呀。我们观里降魔剑谱只有师傅会,只是不传给我等。无为心法只是个传说,几代观主都不曾修练过。” 八字胡道士感叹的说道。 “张凌志不仅找到降魔宝剑,而且还找到无为心法。张凌志可谓是新任观主的的天选之人呀。” 大黑痣道士也跟着八字胡道士感慨。 “是啊,”八字胡道士这时躬身对我说,“如此还望李居士帮我观请回张凌志,功德无量呀。” 我躬身还礼,说道:“小事一桩。可否把我的车钥匙和行李还给我?” 一个道士将车钥匙和行李归还给我,我车钥匙塞进口袋,背着背包,和众道士告别:“诸位告辞!” 这时,我发现庄凌峰的眼神不对劲,他目带凶光,杀气十足,心想庄凌峰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不得不防。 我带着梦凝向门外走去,众道士送我出门,梦凝小声对我说:“小心身后。” 此刻,我感觉脊背发凉,刚到门外,只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动静。 我赶紧回头,只见庄凌峰持剑向我刺来。我身体一侧,躲过庄凌峰的暗剑。 庄凌峰没有得逞,有点心虚,而这时他知道师兄弟们不会站队他那边,也不好叫其他道士帮忙,只得背水一战,举起剑再次向我进攻。 我赤手空拳,见庄凌峰攻来,从容躲闪。 庄凌峰虽然剑术高超,可对我我来说,还是不值一提。 我见他露出破绽,一脚侧踹,将他踢飞在地,接着一个健步上去,踩在他握持利剑的右手腕, 只听“咯吧”一声脆响,庄凌峰手臂骨折,庄凌峰疼得一声惨叫。 “你暗箭伤人,咎由自取。”我指着庄凌峰气愤地说道。 八字胡道士走过来,指责庄凌峰:“师弟,你这是何苦呢?” “他害得师傅人不人,鬼不鬼,我要为师傅报仇。”庄凌峰嘴硬道。 “我说过,你师傅不是我害的。我看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就是担心我把张凌志请回来,影响你观主候选人的地位了吧。” 我愤怒地看着庄凌峰,他明摆着要暗算我,置我于死地,好阻止我请张凌志回道观。 “还不快将庄师弟带下去疗伤。”八字胡对旁边的两个道士说道。 大黑痣道士说道:“李居士,今天多有得罪,还望李居士谅解。” 我说道:“没事,这叫不打不成交。” “天色已晚,李居士还是明天才走吧。” “不用,我很久没回家了,诸位告辞。” 我告别道士们,带着梦凝出了道观。 我没忘道长们的嘱托,联系张凌志去道观接任观主,于是我拨打张凌志的电话,片刻,张凌志接通了:“喂!凌志。” “你终于跟我联系了,是不是要跟我绝交了?这都一年多了吧,不跟我联系。” “哪能呢?兄弟,我去行愿禅寺拜师学法,师傅不允许用手机。见谅啊,兄弟。” “大哥,找我何事?”张凌志问道。 “我回家了,有时间到我家聚一聚吗?”好久没见张凌志,先让他来我家聚一聚,再告诉他青云观的突变。 “不去。”张凌志说道,“生气。” “那好吧,等你气生完了,才来,我在家等着你。” 走着走着,我突然看见见黑、红、白三个身影在远处飘荡,我心中一惊,这又见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那三个身影向我迅速飘来,近了一看,原来是骜捷、如月和盼楠三鬼。 我将电话挂断,装进口袋,问道:“你们三个哪去了?怎么在道观里怎么喊你,都不出来?” “李判官,我们虽有神通,毕竟还是阴间鬼类。这道观供奉的三清,山门有门神看守,我们进不去呀。”骜捷无奈的说道。 “骜捷将军,你好歹也是阴司地仙,这门神怎么都不给你面子?”我说道。 “这道观圣地,可不比凡间人家的门神,他们都是三清道门的大神,才不会给末将面子呢。” “原来如此。”我带着他们下山了。 找到车,然后开车回家了。 快到家时,骜捷、如月隐身遁去,盼楠进入背包里的尸骨,梦凝进入玉枕。 到家时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我的车灯照着我家的楼房,我家的样子已经彻底变了大样子,简直天翻地覆。 院墙没有了,东侧大门前,一条约三米宽的水泥路直通公路,院子里种着绿油油的草坪。 楼房外墙贴着暗红的墙砖,楼顶是青黑色的瓦片,二楼阳台是防汉白玉栏杆,窗玻璃铮亮铮亮的。 这楼房也太豪华了吧!我简直是在做梦。 房间里还亮着灯。 一个年轻俊俏的和尚盘腿坐在大门西侧,低眉禅定,他就是我的师兄广源和尚。 我将车熄火,下车下车走向那和尚。 他已经入定,我在他耳边打一个响指。 广源和尚这时出定了,睁开眼睛,看见我,于是他缓缓起身。 我双手合十,对广源师兄说道:“广源师兄,辛苦了。” “阿弥陀佛。” 大门开了,爸爸从楼房里走了出来,说道:“是小石回来了?” “是的,爸爸。”我一把将爸爸抱住。 第239章 僧道对法 “这个小师傅每天在门外打坐,叫他进来,他也不愿意。”爸爸说道。 “师兄,进屋里去吧,我还要向您探讨佛法呢。”我拉着广源的手。 “阿弥陀佛。”广源和我一起进屋去了。 进了房内,我看到我的新家室内装修可真豪华,大厅贴着铮亮的瓷砖,真皮沙发,大屏电视,实木楼梯扶手,奢华的吊灯。 目之所及,无不透露着奢华。 “乔楚真够意思,这装修的也太好了吧!”我惊讶的说。 “是啊。”爸爸说道,“我已经将工程款结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广源和尚说道。 我拉着广源和尚,让他坐在沙发上,说道:“师兄,坐沙发上,沙发是空,能坐。” 爸爸和我也坐在沙发上聊天,爸爸告诉我,广源和尚来之前,家里房子刚刚建好,正在装修, 每天总是出现灵异的事情,不是脚手架到了,就是墙砖刚贴上,就掉下来,特别邪门。 后来广源和尚来了,就在家门口坐着,也不干什么事,那些邪事就再也没有了。这个法师真是神人。 那些工人见广源来了就有这样殊胜的效果,每天开工前,都在法师面前拜一拜,到吃饭的时候, 都争着从自己的碗里给法师分饭菜,意欲和法师结点佛缘。 工人闲下来,都请广源和尚讲些佛法。尽管也听不懂什么,听听总会有些益处。 和爸爸闲聊一会,爸爸就去睡觉了。 我想当时无量禅师观到我家里有脏东西,就让广源到我家镇着,防止我家出现意外。 我问广源:“师兄,爸爸说你来这里是因为我家闹灵异事件,那些脏东西是不是幽冥帝君派来的?” 广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道行尚浅,没有查出那些邪祟出处。” “师兄过谦了。最近那些邪祟还来不来。” “你也是有阴阳法眼,可以自己看看。”广源说道。 于是我走出房间,到了楼前,用手抚一下双眼, 这时,眼前的景象变了,原本黛黑的远山,现在变成一片青黑色的山,光线充足,只是没有色彩,山间阴雾缭绕,山腰阴府鬼村密密麻麻。 真没想到,冥域的势力竟然发展的这么快了!这漫山遍野,全是他的阴寨鬼营。 我回到房间和广源聊了一会,请广源到一楼客房就寝。 金鸡打鸣,红日东升。 爸爸一大早就骑自行车去山口镇买菜去了,回来后,就在厨房收拾。 大约到了十一点,一辆很酷的摩托车轰鸣着,从我家门口飞驰而过,过去没多远,那摩托车又掉头回来,一直开到我家大门口。 那人将头盔取下,原来是张凌志。 张凌志看着我们家的楼房,兴奋地说道:“大哥,咱家楼房建起来了。真够气派的!” “是啊。你多久没回来了?”我问道。 “在外面野惯了,一直没回来。”张凌志这时见到和尚在门口打坐,“哪来的野和尚?这不是那次去幽冥宫遇到的那位吗?” “正是。”我说,“他是我师兄。” 张凌志推了推广源,喊道:“和尚,出定。” 广源睁开眼,见张凌志叫他,于是站起来。 “和尚有礼了。”张凌志躬身说道。 广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你这师傅,长得这般帅气模样,当和尚可惜了,不如还俗吧,贫道带你见见这花花世界。” 张凌志撇撇嘴,摇摇头,表示很遗憾。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虚妄,这楼是不是虚妄?”广源指着我家的新楼,一脸轻蔑的表情说道。 “万物皆有坏期。”广源说道。 “没有这楼房,我就娶不上媳妇,筑巢引凤,如果它给我引来媳妇,难道这还是虚妄吗?” 张凌志语气里带着讥讽。 “缘来则聚,缘去则散。分合必然。” “当和尚有什么好?不能喝酒,不能吃肉,也不能玩女人,这样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张凌志不屑的说道。 “欲界众生,充满着各种欲望。欲望就像身上的疹子,痒的时候,挠一下,就舒服,不挠,就难受。如果疹子治疗好了,永远就不难受了。 这样不好吗?欲望也是一样,通过相应法门自我修行,脱离欲望,就是极乐。这种乐,是无法言表。” 张凌志听后,觉得有些道理,态度略有好转,说道: “你说的挺有道理。合着世上什么都是空,都是虚妄,只有你们和尚修的佛法不是虚妄,是吗?” “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如来真法不可说。”广源说道。 “何为如来真法不可说?”张凌志不解的问道。 广源拿出他的金刚杵,说道:“道友,这把金刚杵,你亲眼见了。 然后你去告诉他人,无论你描述如何详尽,他人并不知道你所说是金刚杵。 你所说是名金刚杵,而非金刚杵。佛法亦然。” “精辟,精辟。广源师傅真乃高僧,贫道自愧不如。”张凌志鼓着掌说。 广源双手合十,低头说道:“阿弥陀佛。” “真没想到,佛法如此高深莫测,连你这样年轻的和尚都有如此高深的造诣。”张凌志感慨地说道。 “非也,非也。佛道同源,只是见解不同。佛家是出世,道家是入世。 从古至今,道家有非常多的高人,他们都有大智慧,比如说丘处机、陈抟老祖等等。”广源说道。 “佛家也有很多厉害的人物,比如达摩、金乔觉、惠能。 道法自然,佛教和道教的根源并不对立,都是抑恶扬善,”张凌志说道。 这时,我爸爸出来了,见到张凌志,高兴的说道:“哟,凌志来了。” 张凌志见到我爸爸,高兴的上前抱住我爸爸,说道:“干爹,想死我了。” “好好好,干爹也想你。快点进屋吃饭去。”我爸爸还不习惯张凌志这种热情。 张凌志拉着广源,说道:“广源法师,请!” “阿弥陀佛,道兄请!” 我们进屋围着餐桌,开始吃饭。 爸爸将素菜放到广源师兄面前,说道:“小师傅,这是素油炒的,别客气。” 我们几个一顿山吃海喝,片刻餐桌一片狼藉。 饭后,我带凌志、广源,坐在楼顶观景台上的石墩上,开始和他聊点正事:“凌志,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凌志问道。 第240章 住上新楼房 “是这样,昨天上午我准备去御龙山碧霞观拜访无证道人……”我将昨天发生的事,和张凌志说了一遍, “你的几个师兄托我劝你回道观,商量推选观主事宜。”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张凌志气愤的说道。 “凌志,青云观还有不少师兄弟念着你,不可和马云清赌气,还是得尽快回去。 不然,观主一职空悬,久则生变。”我说道。 “不回去,自在惯了,不管那观里的破事。”张凌志说道。 “别闹。”我说。 “好吧,好吧,我在这住个十天半月就回去,这么好的楼房,有我出的钱呢,我必须要好好享受享受。” 张凌志毫无正形的说道。 “你可别!等这么久回去,万一让庄凌峰这样的败类当上观主之位,你们青云观还能有好吗?” 我劝解道,“我知道,你不稀罕这个破道观,但是你要知道,道观里还有你一帮师兄弟呢。” “知道了。急什么?我干爹帮我盖的楼,至少让我住几天,才走吧。” 张凌志扶着观景台栏杆,贪恋的欣赏着远处的风景。 楼房南边,有一条从西向东的河流,北边是绵绵的矮山。 背山面水,风水极佳,只是开山采石,造成了“猛虎临涧”的风水格局,使我家的风水成了凶险之地。 楼房后面的十来棵杨树,已经长得有碗口粗了,枝繁叶茂,高度仅有两层楼那么高, 树盖还是不能挡住北方的“猛虎临涧”风水格局。如此在长两年,足以挡住风水恶煞。 杨树去年栽的,按照自然发育,今年不至于长这么高, 我想父亲肯定在这树上下了功夫,定是时常浇水施肥,才能生长的这么快的。 “不行,今天下午就走。”我说道。 我知道他会讨价还价,所以定价要苛刻一些。 “什么?大哥,我也是干爹的儿子,为什么干爹辛苦盖的楼房不给我住几天?你要吃独食吗?” 张凌志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兄弟,事有轻重缓急,你先去把道观里的事料理好,再回来,想住几天就住几天。” “你什么时候去御龙山碧霞观?”张凌志问道。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在家小住几天。”我说道。 “行,大哥,你要在家等我回来,兄弟为你饯行。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喝点,明天一早我就回青云观。”张凌志豪爽的说道。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站起身,“走,我去山口镇买几瓶好酒,一醉方休。” “这样吧,大哥,我骑我的摩驴带你去买酒。” “好。” 我们下楼,张凌志骑着摩托带我向山口镇驶去。 我俩到了山口镇的一家超市,买了些许下酒菜和几瓶好酒,出门遇到了正要进超市的刘万根。 “万根叔,好久不见。”我跟刘万根打个招呼。 曾经被刘万根奚落我的话,犹在耳边,什么穷的就剩几间破瓦房了,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那些难听的话,想想都生气。 而现在,我家的小洋楼,别说在山口镇了,即使在整个奉春县,能比我家气派的,不多见,真想好好地气气他。 刘万根板着脸,只顾低头走路,见到我,突然喜笑颜开,说道:“哎哟,原来是小石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来逛超市吗?”我问道,心中正在盘算怎么把我家的新建新装的洋楼搬出来晒一晒呢。 “嗯。小石,你家的楼房盖的,那叫一个气派!”刘万根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哦,”正愁找不到话头呢,他竟然送来话头,接下来就好办了,“是吗?凑活吧,县里朋友帮忙设计的。你家的洋楼也不错嘛。” 刘万根脸上露出自卑的神色,说道:“我家的不行,差远了。” 看到刘万根卑躬屈膝的样子,我心里直呼过瘾。接着说道: “我那朋友够义气,五十万包干价,不仅包主体楼房,外部装修,室内装潢,家具家电也包含在内。”我故意炫耀。 “那房间里装修的是不是挺好的吧?”刘万根好像不知道丢人似的,还是自找没趣的问。 “当然好了,特别高档,万根叔,有时间去我家做客啊。”我得意的说道。 “一定一定,必须去参观参观。” 我和刘万根寒暄几句,坐上凌志的摩托,回家了。 晚上,爸爸准备几样菜,我们一起吃喝起来。 我想起十个月前,爸爸和一个寡妇的事,于是问爸爸:“爸爸,我们家筑巢引凤,你的凤凰呢?怎么没引来?” “这个,吃饭,不说那事。”爸爸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干爹,”张凌志来了兴致,“说说嘛,这么嚣张的大豪宅,怎么着也能引来一两只凤凰嘛。” 我爸爸又夹了一口菜,说道:“没意思。真没意思。半路夫妻,没有真感情。” “怎么了?爸爸,别心灰意冷嘛。”我安慰爸爸道。 “去年和你刘婶也确实好了一段时间,我本以为能和她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可是她后来提出要结婚,结婚也没什么问题,后来他两个儿子过了闹,要我出十万块钱彩礼钱, 你们给的钱,我全都付了房钱了呀,哪还有钱呢?” “爸爸,这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呢?”刚说完这话,我突然想到,那段时间,我的手机关机了, “我忘了,我的手机关机了,您也联系不到我。” “干爹,见外了吧?以后遇到事,也要跟我说一下。”张凌志端起酒杯跟我爸爸碰了一杯,然后和我爸爸一起一饮而尽。 “他们一家人没安好心,肯定是商量好的,先说要结婚,然后要她的两个儿子来要彩礼。”爸爸生气的说道。 “爸爸,”我不站在他这边,“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白白送您一个老伴?您不为人家付出一些,将来人家怎么照顾您?” 张凌志接着说道:“干爹,您要知道,人到老年,男人没有女人身体好。 咱们打个比方,如果您老了,动弹不动了,请个保姆,一日三餐照顾您,这十年八年的,也得一二十万。” “也对啊,是我冒失了?”我爸认识到自身的问题。 “是的。以后遇到这样的事,要跟我商量商量。”我说道。 心想,我从修成医药集团辞职,工资一万四千多,离职费三万六,五万零点,还有以前的余钱,将近六万块钱, 明天去银行取五万块钱给爸爸,万一哪天遇到合适的,也能应个急。 这时,门外有人喊道:“李罡在家吗?” 第241章 慧婷考验我 我听声音有点耳熟。 “在家,谁呀?” 大门被推开了,一个猪头猪脑的人带着一个俊俏的青春少女走了进来。我一看,原来是刘万根和她的女儿刘慧婷。 我们农村没有关门的习惯,除非家里没有人,或者夜里睡觉了,大门才会锁上或闩上。 张凌志从餐桌下面提了我一下,说道:“你的凤凰被引来了。” 见到客人来了,我们都站起来去迎接。 “真气派!”刘万根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到处瞄。 “还行吧。”我爸爸自豪地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 “刘叔您好。”我跟刘万根打招呼。下午才说过有时间过来参观参观,本以为是句玩笑话,原来是真的,而且来的这么快。 “你好,你好。小石有出息了,盖这么气派的楼房。”刘万根一边参观,一边感叹,然后对慧婷说,“叫人呀,看人家小石多懂礼貌。” 慧婷这时对我爸爸说道:“李叔好,”然后双手合十,对广源、张凌志说,“二位法师又见面了。” “阿弥陀佛。”广源双手合十。 张凌志这时不正经地说道:“慧婷妹子,又长漂亮了。” 慧婷说道:“有嘛?人家本来就很漂亮。” 刘万根这时看到广源和张凌志,喃喃说道:“家里有客人?哦,还有个和尚。” 张凌志这时对刘万根说道:“刘叔,我们见过,你还有印象吗?” 刘万根仔细看了看张凌志,摇摇头说:“没印象了。” 那时刘万根刚被豢傀鬼咬噬过魂魄,险些成了傀儡人,神识不清,当然不认识张凌志了。 “您比那时状态好多了。险些没命,你知道吗?”张凌志提醒他说道。 “我记得你们这些淘气鬼,把我的神像扔了,换一个和尚像摆那,搞的那些运财仙都不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赔我的帝君神像?”刘万根埋怨道。 “爸爸。”慧婷这时拽了一下刘万根,“别说那事了,他们救了你,也救了好多人。” “好,不说了,不说了,这家伙,真气派。还在吃饭呢?”刘万根看桌上的酒菜,说道。 “我们刚动筷子,一起喝点吧。”我爸爸说道。 “那就打扰了。”于是刘万根找位置坐下。 我爸爸招呼慧婷坐下,我去厨房拿来碗筷餐具,给慧婷倒杯饮料。 饭后,我爸爸和刘万根坐在沙发上聊天,广源和尚又走出房门,坐到门外的坐垫上打坐参禅。 慧婷拉着我,叫我带她到处参观参观。 张凌志闲着无聊,出去找广源和尚谈佛论道。 我带走慧婷到处参观,最后我们上了楼顶的观景台,慧婷羞嗒嗒地问我: “小石,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我问道。 “为什么这样问?肯定是要真话。”慧婷说道。她对这个问题的期望就是我想她,而且她自信我会想她。 “不想。”我说道。 “为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吗?”慧婷失望的问道。 “没有。”我摇摇头。 “你不爱我了吗?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慧婷的声音里夹杂着生气和伤心。 “都不是,我在云台山行愿禅寺拜无量法师学佛,如今已经彻悟,对男女之事不是太看重,所以不会想你了。 摒除私欲,才能心怀众生。”我说道。 慧婷这时心情好转,调皮地说道:“真的吗?我倒要考验一下,你是不是真的能摒除私欲。” 说着,慧婷抱着我,又是亲又是摸,而且还往那个地方下手。 我推开她,说道:“我的灵魂能摒除私欲,你这样做,我的肉身受不了的。” 在一块聊到很久,天太晚了,慧婷跟他爸爸回家去了,我们也洗漱一番后上床睡觉。 上床之后我竟然心里浮现慧婷的身影,于是默默念佛,观想菩萨,将杂念压了下去,不能将我一年来的修行付之东流。 由于床太舒服了,我醒来时,暖阳已经将温暖送进我的阳台。 我穿起衣服,没有洗漱,走向阳台,尽情的欣赏楼前的三维立体山水画卷。 “嘟嘟嘟”楼下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我趴在栏杆上,向下俯视,只见张凌志跨上摩托,准备出发。 “兄弟,早去早回。”我对楼下喊道。 张凌志回头,对我摇摇头,说道:“好的。”然后对门外的广源和尚说:“广源法师,等会回来,我还要找你盘经论道。” “阿弥陀佛。” 张凌志戴上头盔,一溜烟远去了。 我洗漱完毕,下楼吃点东西,就开车去山口镇去了。 我去银行取了五万块钱,然后就回家了。我要留五万块钱给爸爸,以免到时候有凤凰飞来,爸爸留不住。 刚到家,我发现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孩子站在我家门口公路边对着我的小洋楼一阵拍照。 旁边停着一辆山地自行车。 我将车停好,然后下车。 那女子看了我一眼,我也看到了她的正脸,原来这个女子是张文曼。 “咦,怎么是你?”我惊讶的和她打招呼。 见到了我,张文曼也很惊讶,说道:“李小石,你回来了?” “是啊。刚回来。”我心想,我这边刚回来,张文曼也出现,难道是巧合吗? 还有,在行愿禅寺张文曼色诱我,是不是有意安排?我会不会被徐琨林跟踪了?我一肚子疑问。 “两年没来,你们村里变样了,看着楼房盖得,比城里的还精致。”张文曼指着我的小洋楼说道。 “这是我家。”我自豪的说,有一次炫耀自己的豪宅,而且还在在城里人面前炫耀。我感觉我就是一个十足的暴发户。 “你的家?真不可思议,你家竟然建造这么气派的房子!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张文曼惊讶地说道。 “要不进去坐会?喝口茶吧。”我说道。 “好啊。”张文曼高兴的说道。 她将山地自行车停在我家门口,跟着我进了房间。 来到客厅,我爸正和广源和尚聊天。 我向张文曼介绍了广源法师。 第242章 蒙面人抢我玉枕 爸爸冷漠的对张文曼点点头,他知道张文曼是徐琨林的秘书,对她有点成见。 于是对张文曼说道:“我有点疲倦了,回屋躺一会。”爸爸这明显就是下逐客令。 广源法师也进了客房静坐。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张文曼。 “你是不是又出来散心的?”我问道。 “也算是吧,我不在誉隆控投干了。”张文曼捋了捋长长的秀发,面带忧伤地说道 “为什么?你不是说过知道徐琨林太多的秘密吗?他怎么会放你走的呢?”我好奇的问道。 “嫌我碍眼呗。他现在有了新欢,自然就将我扫地出门了。 脱离他的控制,我也算自由了,今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张文曼苦笑一声。 “那你现在从事什么工作?”我问道。 “我一个远房亲戚在奉春县开了一个健身房,我在那当健身教练。一个月工资不高,加上提成,够花的。” “也挺好,自力更生,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说我们俩还挺有缘的呀,上次去行愿禅寺,遇到了你,今天来这里骑行,竟然摸到你家来了。 你说是不是太巧合了?”张文曼开心的笑着对我说。 “是呀,好巧。”虽然我心里怀疑张文曼故意制造偶遇,可没有真凭实据,只好顺着她,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背后的隐情早晚会浮出水面。 这时,突然听到背后有一个少女酸溜溜的声音:“是啊,男人一有钱,跟谁都有缘,张凌志,你变坏了。”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慧婷悄悄地进来了。我们农村白天没有关门的习惯,如果是熟人,一般都直接进屋。 “慧婷,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见慧婷,高兴的问道。 “你哪里有心思管我什么时候进来的?聊得这么热火。”慧婷嘟囔着嘴,闷闷不乐。 “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对张文曼说道,“这是我好朋友,刘慧婷。”接着,我对慧婷说,“慧婷,这是张文曼。” “我就是你好朋友这么简单吗?没有其他标签了吗?”慧婷坐在我旁边,非常不满我的介绍。 “好吧,你是我女朋友。行了吧?”我有点不耐烦了。 “这还差不多。”慧婷这是在其他女孩子面前宣示主权,要我承认我俩之间的关系,好让其他人不要惦记。 张文曼脸色忧伤,不温不火地说了句:“你女朋友真漂亮。” 慧婷不知道人家是真心夸赞还是客套话,接着说道:“是我家小石眼光好。”她挽着我的胳膊。 张文曼看了看手表,说道:“小石,我还有事,先走了。”张文曼无趣地离开了我家。 我送走张文曼,回来时,看到爸爸从二楼下来,他是明摆着不欢迎张文曼,用这种冷暴力对张文曼表示抵抗。 爸爸跟我说道:“小石,你以后要防着这种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爸爸走到慧婷旁边,抚摸一下慧婷的秀发,“还是慧婷好。” 慧婷得意地冲我扮鬼脸。 “我知道了。”我说。 下午闲来无事,跟着广源师兄谈论佛经,慧婷就在一旁无趣的听着,听得一头雾水,觉得无聊,就回家了。 在行愿禅寺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离开行愿禅寺也继续保持,不到九点,我就睡觉了。 沉浸在梦乡里,突然听到有人喊我:“李小石,快点起来,有贼。” 我赶紧坐起来,只见旁边站着梦凝,她神色紧张。我揉揉惺忪睡眼问道:“哪有贼?贼在哪?” 梦凝指了指阳台,然后回到玉枕中。 我看过去,只见阳台上晾着我的衣服,睡觉前忘了收,在春风中摇曳,我想肯定是梦凝看错了,自言自语道:“一阵风而已,哪有贼?” 于是我不理会,继续睡。 这时,我没有睡意,心想梦凝感应这么强,怎么可能会错呢? 于是我翻身再次看向阳台,只见两个黑衣蒙面人从阳台栏杆外翻了进来。原来贼还没进来,梦凝就感应到了。 我喊道:“谁?” 那两个人进来就扑向我的床上,我立刻翻身躲开,那两个黑衣蒙面人和我扭打在一起。 这两个人身手相当敏捷,但是我在无量法师座下修行十个月,功夫上进不少,又修炼过心力诀,对付这两个人绰绰有余。 和他俩扭打在一块,我一把抓住一个身材瘦弱一点的黑衣蒙面人的胸部, 感觉一团馒头大小而且非常有弹性的肉,我惊道:“你是女人?” 我正在走神,突然“啪!”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流氓!”那黑衣人发出女人的声音。 这个黑衣蒙面人果然是女人。 接着,又有一黑衣蒙面人从阳台翻了进来,他干净利索的窜进我的房间,找到我的背包, 打开看一眼,然后背在肩上就向外跑,一下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原来这两个人和我纠缠,目的就是为了掩护那个人抢我的玉枕。 我用力一挣,挣脱他们俩,追着那抢我玉枕的蒙面人,纵身一跃,从阳台跳了下去。 由于我反应的快,抢我玉枕的那个人并没有跑太远就被我追上了。也有可能他是故意让我追上的。 我追上去就拽我的背包,他反身给我一拳。 速度之快,让我猝不及防。 我挨了一拳,还没抢到背包,看来此人的武功不可小觑。 于是我摆好架势,准备和他对决。他也摆好架势。我先下手为强,直拳摆拳,连环套路。 那蒙面黑衣人竟然一一化解,突然猛地一脚踢在我的大腿上,我的大腿被踢得一阵剧痛。 真没想到此人功夫如此之高,竟然超过我的功夫。 我在行愿禅寺跟无量法师修行十个月,功夫上进太多了,可和他打起来,明显占劣势。 况且他还有两个帮手。 这时,另外两个黑衣蒙面人也追了出来,他俩又向我攻来,和我纠缠在一起。 刚才先行进来,是为了掩护最后一个黑衣人偷玉枕,现在纠缠我,是为了掩护他撤退。 三个黑衣人配合的真是天衣无缝。 我和两个黑衣人在我家楼前扭打起来。那个偷走我玉枕的黑衣蒙面人转身就跑。 我心想不妙,他只要再跑一分钟,就能消失在这黑夜之中,我再也找不到他,将永远失去我的玉枕和梦凝。 我突然有种窒息感,非常痛苦。 第243章 神不知鬼不觉夺回玉枕 “阿弥陀佛!”而这时,我家门口公路上突然出现一个和尚,这个和尚正是我师兄广源。 他是何时出来的?我根本没有察觉。 而且出现时,竟然在公路上,正好拦住了要逃跑的黑衣蒙面人的退路。 “让开!臭和尚!”那个黑衣蒙面人对广源吼道。 “阿弥陀佛。施主,请归还玉枕。”广源和尚平心静气地说道。他怎么知道这伙人偷玉枕了? “臭和尚!多管闲事,找死!” 黑衣蒙面人一脚猛的踢向广源和尚。 只见广源和尚脚没离地,身体像柳絮一样向后轻轻飘去。 黑衣蒙面人就像踢在棉花上一样,接着拳脚并用,向广源进攻。 广源不慌不忙,身轻如鹅毛,随着黑衣蒙面人的攻势飘动。 “阿弥陀佛。”广源和尚这时突然发力,一掌猛地一掌推向黑衣蒙面人,黑衣蒙面人一下被打飞,落到我面前。 广源和尚的掌风非常遒劲,我距离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那掌风的气势。 “不可能!”黑衣蒙面人躺在地上,挣扎着说道。 我心想:师兄也太不小心了,把黑衣人摔坏无所谓,如果把我的玉枕摔坏可就糟糕了。 另外两个黑衣人无心和我争斗,扶起那个黑衣人就逃窜。 我非常诧异,广源和尚这时怎么没有把他们拦住呢? “师兄,拦住他们!我的玉枕!”我对公路上的广源喊道。 广源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我走过去,问道:“师兄,你怎么把他们放了!” 师兄递给我一个背包,说道:“广润,看看你的玉枕可在?” 我打开背包,玉枕安然无恙。 我兴奋的问道:“师兄,这玉枕你是什么时候拿到手的?” “他打我的时候。”师兄说道。 “师兄,你真牛逼。”我对广源师兄竖起大拇指。 原来那个黑衣蒙面人进攻师兄时,师兄躲闪时,已经将背包卸下,只是那人一个劲地进攻广源师兄,根本没有察觉到。 我和师兄回房间睡觉。 我躺在床上,心中疑惑,这三个人是谁呢?谁的本领有这么高? 我虽然功力不算最强的,但也非常了得了,尽管如此,他仅一招打退了我。 如果不是广源师兄保护我,估计玉枕就被他们抢走了。 会不会和张文曼有关?她上午来我家,晚上就有人来抢玉枕,难道来抢玉枕的人和张文曼有关? 更何况,其中一个黑衣人也是女人。 可张文曼那副文文弱弱的模样,不像会武功的呀。 据我所知,只有徐琨林和马云清觊觎我的玉枕,马云清已经变成植物人,徐琨林一个生意人,哪里找来如此高手? 假设这些高手是徐琨林请来的,那么张文曼肯定是在骗我,他在行愿禅寺与我偶遇、昨天骑行到我家,这些决定不是巧合,肯定是蓄意安排。 可是我明显感觉不到张文曼身上丝毫破绽,她的表现,根本就不像演戏,那眼神流露出的忧伤,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我总觉得背后无形的眼睛在盯着我,让我防不胜防。 …… 慧婷几乎每天都来我家,不是来蹭饭,就是来送吃的。有时专门给广源和尚带来斋饭。 我不在的时候,她就和广源和尚闲聊。 时光荏苒,又过了四五天。 这天,张文曼来了,她不是骑车来的,而是坐出租车来的。她来到我家,当广源和尚的面,跟我说:“小石,这个和尚不是好人。” 我笑了笑,说道:“张文曼,你开什么玩笑?我师兄怎么不是好人了?他和你并无来往,不曾得罪过你,干嘛平白无故中伤他?” “我有证据。”张文曼从包里取出几张照片递给我,“你自己看看。” 我接过照片一看,照片上一个和尚,一个少女,和尚是广源,少女是慧婷。 他们显得很亲近。我一张一张的翻看,都是他俩在一起的照片。 “这些照片你是哪来的?你拿照片来有什么目的?”我生气的问道,我真不知道张文曼拿照片给我看,是何居心。 “我……”张文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突然质问广源,“和尚,照片上的人是你吧?” “阿弥陀佛,正是贫僧。”广源没有辩解。 “你还是个花和尚呀。”张文曼说道。 “贫僧去就是了,广润师弟,多多保重。”广源没有辩解,说完就走了。 我追了出去,可广源走得飞快,我没有追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广源离开的背影。 他什么意思?为什么一句辩解都没有?难道他真的是道貌岸然的花和尚? 确实有不少和尚,一旦下山,见到花花世界,意志不坚定的,如果机缘巧合,也会把持不住,破了色戒。 张文曼也追了出来,内疚地对我说道:“小石,对不起啊,这不是我的初心,我不是要赶他走。” “你的初心是什么?”我问道。 “这。我……” 张文曼还没说出口,慧婷远远的跑来了。她开心的对我喊道:“小石!” 到了跟前,看到张文曼,一脸不开心的样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小石,有客人来啊。” “是啊。”我回答道。 慧婷见我手中捏着几张照片,伸手夺取,说道:“这是谁的照片?”她翻看之后,恼羞成怒,对我骂道, “李小石,你个王八蛋,你暗查我!” “不是我。是……” 我还没说完,慧婷一下子将那些照片扔向我,二话没说,转头就跑。 我追过去,喊道:“慧婷,你听我说。” 追了几步,我停了下来。心中郁闷。 张文曼也跟了过来。 我生气的对她说:“看你干得好事!你走吧。” “小石,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太小心眼了。”张文曼委屈的说道, “上次我从你家回去,和一个记者朋友聊了聊,她说她有办法帮我。我也不知道,她来偷拍。” “她帮你?什么意思?”我问道。 张文曼低下头,脸色羞涩,说道:“小石,你看不出来吗?上次在行愿禅寺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张文曼脸色羞得红扑扑的。 “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那你也不能这样做啊。” 第244章 原来我被做局了 “我知道,这样做不地道,”张文曼拽着我的胳膊,将秀发贴在我的肩膀上, “你知道吗?这些天,我真的好想你,脑子里总是浮现你的影子,挥之不去。 我太想得到你了,所以才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原谅我吧。”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尽管她的手段比较不道德,但也情有可原。 “在行愿禅寺偶遇,也是你刻意安排的?”我问。 “嗯。”张文曼可怜巴巴地对我点点头。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我对张文曼说道。 她虽然比我大,可现在的她就像小鸟依人的小妹妹一样,嗲嗲的说:“嗯,以后不这样了。” 我原本怀疑那天来抢我玉枕的三个蒙面人是和张文曼有关,现在我打消了疑虑, 张文曼已经对我如此动情,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用下作手段,取得竞争优势,怎么可能会与我为敌呢? 对于我的个人魅力,我却沾沾自喜,然而面对张文曼和刘慧婷,我却左右为难。 刘慧婷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是我梦幻多少次要娶的女孩。 可是张文曼,太有女人魅力了,那是一种高高在上,让你踮着脚尖想尝到的禁果。 刘慧婷和张文曼相比,虽然刘慧婷长相很漂亮,但是穿衣打扮,摆脱不了土气,这方面和张文曼没法比。 “李小石!”突然我听到一个狠狠的声音喊我,转头一看,原来是我爸爸站在门口,看到我和张文曼亲热的样子。 我带着张文曼回家了,走到我家门前,张文曼小声对我说:“你爸爸好像对我有误会,我不去了。” 刚才我爸的声音,确实蕴含着愤怒,他是因为徐琨林,对张文曼有偏见,我要慢慢疏导。 我对张文曼说道:“那好吧,再见。” “再见。”张文曼娇媚的和我告别,然后对我爸爸招招手,“叔叔再见。” 我爸装作没听见。 张文曼坐上出租车,离开了。 又过了两天,张凌志回来了。他到家就问和尚呢?我说广源师兄走了。 他埋怨一番,我们俩一起吃喝一番之后,我跟他表示要去御龙山碧霞观寻师傅无证道人,他说道观刚接手,事务繁多,也无暇在家躲清闲。 我俩沉睡了一夜,次日天明,我和张凌志告别爸爸,然后各自上路。 我开着汽车,刚刚到山口镇,听到手机铃声响了,原来是张文曼打来的。我接通电话,对着手机说道:“喂,文曼姐,想我了吗?” “嗯。想你了。我想请你到我们健身房玩玩,可以吗?”张文曼电话里甜甜的说道。 “好的,马上过去。”现在就要去御龙山碧霞观,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回来,还是和张文曼见一面吧,下一次见面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我在健身房等你,地址发给你了。”张文曼说完挂断电话。 我打开手机导航,按照张文曼发的地址,设置目的地,向张文曼所在的健身房驶去。 大约半个多小时,我到达目的地。 这个健身房坐落在奉春县县城中心的一个繁华地段,这里人头攒动,车水马龙,街道两侧的店铺生意红火。 我将车找个停车位停下,来到健身馆楼下。健身馆在一个商场的三楼,三楼健身馆位置挂着一个牌子,写着“我型我塑健身馆”,我进入电梯,上了三楼。 进了我型我塑健身馆大门,眼前的一切让我大吃一惊。 宽敞的健身馆里,空无一人,显得十分空旷。 可能现在是上午,还没有人来健身。 可这么大的一个健身房,大门开着,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感觉有点不正常了。 我进来之后,感觉有点瘆得慌,我喊道:“张文曼!” 我的声音在健身房内回荡。 这时,一男一女从健身房旁边的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 女的是张文曼,男的有点眼熟,我回忆片刻,想起来了,那男的就是秦凯,前年就是他和张文曼第一次到山口镇,主动和我搭讪,打听玉枕的事。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张文曼和秦凯还在一起,这很有可能说明张文曼还在徐琨林手下,我想她可能一直在骗我。 这时,我还心存一丝希望,她没有骗我,她和秦凯都离开了徐琨林。 “张文曼,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我指着秦凯,责问张文曼。 “为什么?”这时,我听到身后有个声音,我转头一看,是徐琨林。 原来这一切都是徐琨林做的局,张文曼一直在骗取我的信任。 徐琨林接着说:“我来回答,想当年,我曾经想收藏你的玉枕,你没有答应,玉枕在你那里有什么用? 就是一块破石头,为什么就不愿意转让呢?” 我想起那时和张凌志在山口镇被三个强盗抢劫,结果被我和张凌志打得满地找牙。 于是我问徐琨林:“那次我和我朋友在山口镇遇到三个强盗,是不是你派的?” “不错,是我派的,三个废物。本来我对你的玉枕已经放弃了,可是你竟然帮助修成集团,害得我损失惨重, 于是我就开始谋划,不仅要得到玉枕,还要你的这条小命。”徐琨林面目狰狞,恶狠狠的冲我握着拳头。 “我明白了,在行愿禅寺张文曼和我偶遇,以及在我家发生的那些事,也是你精心安排的。 你安排人夜里抢我的玉枕,结果被我师兄击退,于是你就用几张照片,离间我和师兄, 这样没有师兄的帮忙,你就能再次安排高手,来抢我的玉枕。” “你猜的不错。”徐琨林面目狰狞,“我不仅要抢你玉枕,还要你的小命。” “叫你的人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能耐。”我肯定,那天夜里抢我玉枕的三个黑衣蒙面人,一定藏在这个健身房里的某个角落。 那天晚上的那个高手,身手太厉害了,广源师兄不在,我今天看样子凶多吉少了。 这时,只听到身后传来“呼”的一声,我扭头一看,张文曼和秦凯向我扑来。 我赶紧躲闪,没有及时躲开,张文曼手中的短刀,划破我的胳膊,秦凯的甩棍一下打中了我的大腿。 顿时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不过还好,没有太大的伤害。 第245章 濒临死亡 “没有想到吧?”张文曼阴险的看着我。 却是没有想到,张文曼这样弱女子,秦凯这样文质彬彬的男子,竟然有这样好的身手。 我想到那天夜里两个黑衣蒙面人,一男一女,肯定是这两个人。 但是他们俩,不足为惧,可怕的是那天晚上第三个蒙面人是谁? 秦凯又向我攻来,虽然他的攻势很猛,但是在我眼里,还是不够快, 我上前一步,左手挡住他的甩棍,他的胸口空虚,我近距一个肘击,秦凯后退一步,我左拳上去,打在他的脸上,接着一脚蹬在他的腹部。 秦凯被我连击三招,吐血倒地,身受重伤。 解决了一个,这样对方就少了一股力量。 而在秦凯进攻我的同时,张文曼握着匕首,向我刺来。 她攻来的时候,那三招已经收势,见张文曼匕首刺来,我连忙躲闪,然后拽住她握匕首的右手,有力一拽,将她拽翻在地。 我预判这个时候那个隐藏的高手应该要出场了,我时刻做好准备,警惕的观察周围。依然不见那个高手。 突然,徐琨林闪电一般蹿到我的面前。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徐琨林只是一个商人,哪里有这么高的功夫? 徐琨林一把抓住我的手,向他怀里一带,然后肩膀向我胸口一撞,我被他撞得后退好几步。 那力度真大,我就像被一头公牛抵了一下似的。 原来那天第三个蒙面黑衣人就是徐琨林。 我感觉徐琨林太深不可测了,他本身就是一个武道高手,他的手下张文曼这样的女流,也是很厉害的角色。 后来我想,徐琨林虽然是个商人,但是他经营的誉隆控投,就是一个高利贷公司, 放高利贷的,肯定需要黑社会性质,所以他手下包括他自己是武道高手,也不足为奇了。 这个社会就像一个湖面,我们看到湖面风平浪静,亦或波光粼粼,可湖面下的暗流涌动,鱼龙混杂,我们是看不到的。 徐琨林向我跃来,然后一脚踢向我的胸口,我马上双手挡住,我被他踢得又向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我站稳脚,见徐琨林攻来,我左臂挡住他的拳头,然后用尽全力,右拳打向他的胸脯。 依我这一拳的力度,就是一头牛被我打中,至少将它打成内伤。 可是徐琨林仅仅向后退了一步,身体回收,轻轻松松将我的拳势卸去,就像打在棉花上。 而他回收的身体用力抵我的右拳,这时只听到“咯吧”一声脆响,只觉得我的肩膀一阵剧痛,我的肩关节脱臼了。 我弯下腰,右手垂下,后退几步。 徐琨林一把将我的背包拽去,然后用手指点在我的脖子上,这时我觉得浑身麻木无力,倒在地上。 真没想到,徐琨林还会点穴功夫。 “杀了他,处理干净些。”徐琨林对张文曼说,然后拿着我的背包,要离开。 “是。”张文曼回应一声,向我走来。 面对死亡,我有种要窒息的感觉,只盼望有奇迹出现,或者张文曼对我还有一丝感情。 张文曼手持匕首,眼神冷漠,走到我跟前。 显然,张文曼对我的感情都是装出来的,现在想想,当初她演得真像,而现在,她完全是个冷血动物,我感觉不到她丝毫人性。 我惊恐的骂道:“你就是一个冷血动物!” 张文曼将匕首放在我的脖颈动脉处。我能感到那匕首的寒意,可我却丝毫不能动弹。 徐琨林难道会传说中的点穴功夫?那可都是传说中的上乘武功。 “李小石,只怪你的命不好,安心上路吧。如果有来世,可不能和徐先生作对了。”张文曼冷冷的说道。 只听“当”的一声,一个石子样的物体打中张文曼的手背,她“啊”的一声惨叫,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也划破了我的脖子上的皮肤。 “谁?”张文曼警觉的站起来,四处张望。 “阿弥陀佛。”广源和尚款款走来。 见到广源师兄,我激动的流下眼泪,我有救了,我死不了了。 “臭和尚!又来捣乱。”徐琨林不敢轻视广源和尚,对秦凯和张文曼摆摆手。 秦凯和张文曼手持武器,和徐琨林呈三角形势围着广源和尚。 相持几秒,三人准备停当,立马以猛虎下山之势,合力攻击广源和尚。 广源和尚从容应对,灵活化解,他们三人根本接触不了广源和尚的身。 徐琨林这时从地上找一根铁棍,将铁棍耍的虎虎生威。广源和尚拿出降魔杵,和徐琨林打斗了起来。 那降魔杵是件法器,上刻奉请金刚等字,里面藏的是得道高僧以血代墨抄写的金刚经,还有许多颗舍利子。 降魔杵和铁棍碰撞发生清脆又刺耳的声音,徐琨林根本受不了,只见他摇摇晃晃,下盘不稳。 广源和尚一掌推去,将徐琨林打倒在地。 就在徐琨林倒地的瞬间,我见广源和尚像疾风一般,将我的背包夺了过来。 广源和尚向我走来。 秦凯和张文曼从广源和尚身后偷袭。 “小心身后!”我喊道。 广源和尚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秦凯拿着甩棍,张文曼手持匕首,他俩猛地袭击广源和尚。 就在他们刚要接近广源和尚时,只见广源和尚被金光护体,他们俩如同撞到铁板一般,猛地回弹回去,倒在地上。 广源和尚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来, “师兄,”我内疚地哭泣着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有所猜疑。我错了。” “别说话。”师兄这时用手掌在我脖子上探了探,然后一掌打向我的脖子,帮我解穴。 这时,我只觉得突然感到身体特别舒畅,那感觉就像黑漆漆的房间,突然通了电,所有电灯都亮了。 我试着动弹一下左手,我已经能动弹了。右肩脱臼,疼得厉害。 我对广源师兄说道:“师兄,我的右肩脱臼了。好疼。” 广源好像没听到似的,问道:“哪里脱臼了?” 我说道很清楚呀,师兄怎么没听见呢?真奇怪。 于是我又开始重复,说道:“右……啊!”我还没说完,只听到咔吧一声脆响,我的右肩脱臼的关节被复位。 “广润师弟,抬手试试。”广源说道。 第246章 狐妖讨封 我于是将信将疑地抬起手臂,虽然还有点疼,可右手臂能动弹了。 “多谢师兄救命之恩。”我双手合十,向师兄道谢。 “阿弥陀佛。”广源和尚双手合十,然后搀扶我起来,并将背包还给我。 “师兄,您怎么知道他们要对我图谋不轨?”我疑惑地问道。 “心中清净,世人的一举一动,都破绽百出。张文曼栽赃贫僧,就是他们对贫僧畏惧。如果我不离开,哪能引蛇出洞呢?” “师兄,我要去御龙山碧霞观寻访无证道人。你准备去哪?”我问道。 “师弟,如今你已经安全了,贫僧功成身退,回去向师傅复命了。” “我爸爸在家会不会被冥域的邪祟迫害?”我问道。 “无妨。贫僧在你家布了辟邪法阵。一般的邪祟不会伤及令尊。” “多谢师兄。” 我和广源师兄离开健身房,下了楼,和师兄分道扬镳。我开着车,向御龙山碧霞观驶去。 御龙山在祝连山脉西部,从奉春县到御龙山需要上高速公路, 从祝连山南部,向西进发,一直开到祝连山脉西部,然后再穿过崎岖起伏的山路,才能到达御龙山。 从导航来看,路程八百多公里,需要十二个小时。 中途我在服务区休息两次,接近御龙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御龙山附近的公路都是沿山开辟的,现在是深夜,道路七拐八弯,我是无法辨识方向的,只能按照导航的指示开车。 开着开着,突然前面出现一团雾,我放慢车速,团雾过去,只见路旁有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石碑。 由于车速挺快,夜间光线不好,我没看见石碑上写的什么字。 我继续开车前行。这时的山里,寂静得要命,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只能看到车前大灯照亮的一片光明。 除了我的车,没有一辆汽车,听不到一丝声响,看不到一个活物,我不禁有点害怕,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开了一段路,突然看到路边有一个身影。我心想,这个地方这么邪门,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他肯定不是正常人。 那身影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停车。 他是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身形有点奇怪,虽然穿着人的衣服,但是身形根本不像人。 身高一米五左右,脊背弯的像一张弓,腿站不直,好像只有脚尖着地。 我将车停在那人旁边,他敲敲窗,让我把窗户放下来。 这时,我看到他的长相,耳朵很尖,两鬓毛发稠密,面貌清秀,吻部外突。 “慢点。”我突然听到细微的声音,那声音是梦凝发出的,“他是修行五百年的狐妖,他拦你是为了讨封的。” “什么是讨封?”我小声问道。 “讨封就是妖修行的过程中,向人讨要封赏,如果他问你,他像神仙吗? 你说不像,他的修行会倒退上百年,那样的话,他心生愤恨,找你报仇,甚至会灭你全家。 但是你要说像神仙,他的修行更上一个台阶,遇到好妖还好,放你走。 如果遇到坏妖,他会吸收你的精元,助他修行,然后再去残害人类。” “我嘞个去,这是一道送命题,我该怎么回答呢?”我小声问。 “你好自为之。”梦凝说道。 “有没有好的办法了?”我小声问。 梦凝没有再说话了。 外面这个狐妖不停的敲窗户。 他和我们敲门的节奏不一样,我们敲门一般都习惯性敲三声,而他却节奏均匀的不间断的敲,就像和尚敲木鱼一般。 我按下按钮,打开车窗。 狐妖双眼转了转,然后唧唧笑了声,问我道:“你看我像不像神仙?” 我该怎么回答呢?如果说像,他修行提升之后,会不会害我呢?会不会祸害人间呢? 如果说不像,害他修行,他定会缠着我不放,只缠着我到还好,我有骜捷等人护法,也不怕他,如果他找到我爸爸,害我爸爸,可就惨了。 突然,我灵机一动,也戏耍他一番。 “阿弥陀佛。大仙,”我双手合十,张嘴就称呼他大仙,这样没有直说他像神仙,他听着也会快活点,“你看我像佛吗?” 狐妖摇摇头,说道:“不像。你就是一个凡夫俗子。” “善哉善哉。”我接着说道,“佛陀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什么意思?”狐妖问我。 “你刚才说我不像佛,你没见过佛,怎么说我不像佛呢?大仙,佛陀告诉我们,不要执着于相。” “不要执着于相?为什么?你看我像不像神仙?”狐仙又问。 “大仙,你好好领悟佛言真语,等你领悟了佛言真语,你就自证果位,不必讨封修行。” “什么佛言真语?”狐仙问我。 我对他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说完,踩动油门,开车离开。 我开了一段时间,前面路边又出现一块石碑,我心中好奇: 那石碑是什么东西,怎么跟刚才的石碑一模一样呢?上面写的什么?会不会是墓碑?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开车。 开着开着,突然前面又出现一个身影,开到跟前一看,我心中大惊,这个身影,还是刚才那个讨封的狐妖。 这个狐妖怎么跑到我前面了?他肯定又是要讨封的。 狐妖对我招招手,示意我停下。 我停下车,狐妖敲敲我的车窗玻璃。我将车窗玻璃放下来。 “唧唧,”狐妖对我笑了笑,说道,“我刚才看到一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废话,就是我,当然长得一样了。我问道:“那个人是不是跟你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是呀,你怎么知道?”狐妖说。 “那人就是我,你怎么又来截我讨封?” “你,”狐妖脸色很难看,“你不是过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鬼打墙!” 狐妖表情很恐慌,连忙掉头向旁边密林中逃跑,瞬间消失在黑夜之中。 我心生恐惧,从那狐妖的表情言语看来,他是在原地不动,我又开车绕回来了。 他临走的时候,很恐慌的说“鬼打墙”三个字,难道我遇到鬼打墙了?可他为什么向密林中逃跑呢? 第247章 鬼怕鬼 不管那么多,赶紧开车离开。我挂挡,踩油门,汽车呼啸着沿山路前行。 开了一段时间,远远的,我又看见第三块同样的石碑。 不对,我遇到鬼打墙了,这三块石碑,实际上是一块,只是我在这段路绕圈子。 我让汽车速度减下来,靠近那块石碑,让车灯照在石碑上。 这块石碑果然是墓碑。碑上写着:“先父苗玉景先母苗徐氏先姐苗春兰……之墓”, 墓碑上列着七八个人名,这是什么情况?这里住着一个大家庭呀。 这时,现在,我只能寄希望导航能带来突破鬼打墙了,于是我仔细看了看地图,我的定位处写着“锦山陵园”字样。 看到这几个字,我头皮都麻。原来这个地方,是陵园,怪不得我遇到鬼打墙。 我一边开车,一边看着手机导航,希望导航能在前面找到路口,离开这个地方。 开了好大一会,我才发现,我的手机导航死机了,定位在锦山陵园,一直不动。 我将导航退出,重新导航,定位依旧在锦山陵园。 我心里慌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开。 又开了一圈,第四次看到墓碑了,还是那一块墓碑,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七八个人名。 今天真倒霉,不仅遇到狐妖讨封,还遇到鬼打墙。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事吗? 我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上厕所了,憋的实在难受,于是我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方便。 正在淋漓尽致的释放内在压力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细细如丝的哭泣声,哭声悲悲戚戚。 这里怎么会有人呢? 我连忙提起裤子,向哭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蹲着低头哭泣。 她是人是鬼?我心中恐惧万分。 这里出现鬼打墙,难道是这些鬼祟造成的? 我见过鬼祟,又有夜叉骜捷等厉害的鬼怪护身,就算有点恐惧,也有恃无恐。 我向那白衣散发女子走去,走到跟前,突然见到面前出现一栋楼房,楼房里没有灯火。那女子蹲在楼前,低头哭泣。 我问道:“你好,你为什么在这里哭呀?遇到什么事了?” 那白衣女子见到我,突然站了起来,后退几步,脸色惊恐问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我小声说道:“你别怕,美女,我当然是人了。” “吓死我了。”那女的拍了拍胸脯,自我安慰一下,似乎被我吓到了,“是人就好,我还以为遇到鬼了呢。” “哈哈,我安慰她说,这个世上哪有鬼啊?”我用我自己都不信的话骗她。 “嘘——”白衣女子将手指放在唇前,示意我小声,“有鬼,就在这屋里。”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白衣女子又悲悲切切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 “好多鬼,我有爸爸,我妈妈,还有我叔我婶,我亲耳听到的。”女子既伤心又害怕。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说道。 “真的,我不骗你。不久前,我家发生了爆炸……” 白衣女子向我诉说,过年前,她家门邻居聚在一起打麻将,那天液化气没有了,就喊送气的换气。 送气的正在换气,这时他叔叔叼着烟去上厕所。液化气泄漏,遇到明火,突然发生爆炸,只听轰的一声,地动山摇。 白衣女子这时正在开门,准备出去买菜,爆炸产生强烈的冲击波,一下将门关上, 这时,关门产生强大的撞击力,将白衣女子撞到门外,昏厥过去。 白衣女子再次醒来时,发现恐怖的一幕,很多陌生人从屋里抬出好几具尸体,尸体上盖着白布。 女子一眼认出她爸爸妈妈的尸体,扑了过去,趴在爸爸妈妈的尸体上嚎啕大哭。 附近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过了一会,来了几辆灵车,将尸体装车拉走。白衣女子跟着后面追,直到精疲力尽,她才停了下来。 白衣女子伤心地哭了很久,然后踉踉跄跄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她发现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声音。 她屏住呼吸,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房内传来搓麻将的声音,并且伴随着爸爸妈妈和邻居们拌嘴的声音。 “怎么回事?爸爸妈妈,还有邻居都死了,”白衣女子脸色诡秘的说, “都拉去火化了,而房间里还有声音,你说我家里是不是闹鬼了。” “你没有进去看看吗?”我问道。 白衣女子一脸紧张的神色,小声说:“我怕。” “怕什么,自己的亲爹亲妈,有什么可怕的?”我说道。 “我爸妈自然不害怕,还有外人呢。”白衣女子紧张兮兮的说道。 “别怕,我带你进去看看。”我说着,拉着白衣女子的手,向房门走去。 她的手好冷啊,冷的像冰块一样。她跟在我身后,吓得瑟瑟发抖,冰冷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衣服。 我走到门口,侧身静听,房间里果然传出搓麻将的声音,还夹杂着乱七八糟的谈话声,那声音,仿佛是从地下传来的。 我自我调整一下,镇定下来,然后举起右手,在门上轻轻扣了三下,“当当当!” “谁呀?”房间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没有回答,继续扣门。 “开门去。”房里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 “真扫兴。”接着,一串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吱——”门打开了,房间里传出蓝莹莹的光,开门的人面色苍白,穿着棉睡衣。他表情呆滞的问道:“你找谁?” 房间里一股冷气散发出来。 我还没有说话,身后的白衣女子突然在身后喊道:“爸,你没死?” “这死丫头,怎么说话的?”中年男子骂道。 “春兰,出去买个菜,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坐在麻将桌上的胖妇女责备白衣女子,她应该是白衣女子的妈妈。 我和白衣女子进了房间,中年男子将门关上。 “妈妈,您还活着。”这个叫春兰的白衣女子兴奋的说道。 “傻丫头,口无遮拦,什么死呀活呀的,多不吉利。”旁边一个穿着妖里妖气的女子一边搓麻将,一边说道。 第248章 戏台鬼唱 这时,我看到房间里四个人在打麻将,另外两个人坐在一旁看着。春兰幸福的从那胖女人身后,搂着她。 春兰?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在哪里见过。我仔细回忆,想起来了,在墓碑上,第三个名字叫苗春兰。 原来苗春兰已经死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反而以为其他人死了。 “那天液化气爆炸,你们没有受伤吧?”苗春兰问道。 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说道:“我们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受伤呢?那个送气的小哥被炸死了,我们没事。”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春兰,这个人是谁?又换男朋友了吗?”妖里妖气的女子瞟了我一眼,问道。 “不认识。我在外面害怕,是他送我回来的。” 春兰爸爸对我说道:“谢谢你送春兰回家。” “不客气。我说道。” 这时,突然后门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那声音就像钢丝游走在夜空中。 “什么声音?”我问道。 春兰爸爸脸色紧张,小声对我说:“不要说话。” 这时,打麻将的几个人也停了下来,脸色都很紧张。 春兰见大家的表情都很奇怪,于是问道:“妈妈,你们怎么了?” 胖女人面带恐惧的神色,神秘兮兮地说道:“后面闹鬼!” “闹鬼?”春兰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嘻嘻,这世上哪里有鬼?” “嘘——”胖女人手指放在唇前,示意春兰不要说话。 “看你们一个两个,吓成这样。”春兰毫无惧色,走向后门。 “别过去!”瘦骨如柴的男人神色紧张地压低声音对春兰说道。 春兰不听劝阻,打开后门,这时,她的表情突然愣住了,惊讶地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过去一看,只见后门不远的地方,一个戏台子。 戏台子上一个穿着银白色长马褂,脸色化妆浓厚的彩妆的戏子,正在戏台上扭扭捏捏“咿咿——呀呀——”的唱着戏,声音婉转,如泣如诉。 “外面闹鬼呢!”春兰妈妈小心翼翼地走到春兰后面。 那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也过来了,看着戏台上的戏子,眼睛放光,说道:“这个唱戏的长得太带劲了!看他那身段,就像没有骨头的一样。” 那戏子确实很美,动作轻盈,举手投足,如春风拂柳,脸上彩妆十分娇艳。戏台子下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几十条凳子,没有一人,空空如也。 戏子好像看到我们了,她面向我们,手掐兰花指,脚踏行云步,一笑一颦,如沐春光, 那尖细的唱腔唱调,就像夜莺在空寂的夜空中穿梭。虽然不知道她唱的什么,但是声声入耳,让人如痴如醉。 “简直是个骚狐狸。”那个妖里妖气的女子骂道。 “她唱的太好听了。”春兰如痴如醉地走向戏台。 “别过去。”春兰妈妈小声说道。 春兰根本不听,继续向戏台走去。其他人也被那戏子的表演吸引过去。 我们十来个人站在戏台下看着戏子唱戏。她发现下面有了观众,表演更加努力。 过了一会,一曲唱罢,我们在下面热烈的鼓掌。 戏子走向前,低头拱手对我们说道:“有各位看官捧场,小生感激涕零。” 天哪!看了半天,原来这戏子是个男的!其实我们早就能看出来,他穿的长马褂,这种衣服,只有男人才会穿。 “怎么是个男的?”骨瘦如柴的男人失望极了。 “哇塞,这男人装女人,竟然比我们女人还要妖艳。”妖里妖气的女子半分嫉妒半分欣赏的说道。 “多谢谬赞。” 春兰问道:“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呀?” “唉。”戏子唉声叹气,尽管她脸上化妆厚厚的彩妆,那深深的忧愁还是能通过眼神,流露出来, “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想当年,我赛梅红可谓红遍大江南北,可惜好景不长,只恨我对那负心汉一碗情深,他却对我虚情假意。” “等会,我说你是男的,负心汉是怎么回事?”胖女人心直口快,毫不避讳。 赛梅红这时羞涩地掩脸一笑,说道: “那时我正值青春,大红大紫,只要我出场,下面人满为患,我的票正可谓一票难求。”赛梅红脸上洋溢着自豪。 “奈何我是个戏痴,分不清哪里是戏,哪里是真。甚至不知道我是男是女。”赛梅红愁眉紧锁的说。 “那时有个大财主,看上了我,打赏我也非常阔绰,经常约我喝茶谈心,渐渐地我们就两厢情悦,如漆似胶。但是好景不长,后来他来我这里渐渐稀疏。” 赛梅红这时脸上洋溢着残存的幸福。 “同性恋啊。”骨瘦如柴的男子嘴里嘟囔一声。 赛梅红听到了,他好奇的问:“同性恋?同性恋是什么东西。” “哦,”我想到赛梅红应该不是这个时代的,不知道现在的新词,“就是,龙阳、断袖的意思。” “是的,我和他是同性恋。后来,他不再来了,也不跟我联系了。我寂寞难耐,偶尔修书给他,以解相思之情。 哪知道,他来找我,如凶神恶煞一般,要和我诀别。我苦苦哀求,他竟然掏出刀子,威胁我。” 赛梅红这时悲悲戚戚的哭了起来。 “大男人哭什么呀?不就是分手?现在的年轻人分手就像家常便饭似的,你何必对感情这么认真呢?” 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说道。 “你有所不知。我们那时在一起,你侬我侬,情深意切。那感觉无法言表。 我想,他是一时意乱情迷,他会回心转意的,我就在这里等他,等他回心转意,回来找我。” “放下吧!别等他了,他不会来找你的。你都等多少年了?”我对他说。 “多少年?我也不知道多少年。自从他走了,我的世界,都是漫长的黑夜。” “你已经死了,别等了,投胎转世去吧。”我对他说道。 “你这人好不通人情,为什么说我诅咒我呢?”赛梅红生气地对我说道。 他不仅不知道自己是在戏里,还是在现实,不知道自己是男还是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简直迷茫至极。 我说道:“你好好回忆,那人最后离开你的时候,做了什么?” 第249章 水鬼,烂木头,金子 赛梅红思考片刻,说:“他好像拿出一把刀子。” “然后呢?”我问。 “他好想拿刀子吓唬一下我。”赛梅红吞吞吐吐地说。 “他有没有捅你?” “不会的,不会的。”赛梅红哭泣着说,“他那么爱我,他不会杀我,他没有杀我。” 赛梅红不相信他是被心爱的人杀死的,他反复暗示自己,他不是被那人杀死的, 他就选择性失忆,那人只是拿刀子吓唬他,他被杀的记忆,被他强迫自己忘掉。 “你好好回忆一下。”我说道。 赛梅红摇摇头,惊恐的说道:“不会的。他是爱我的。” “上面的,下来帮帮我。”突然,我听到旁边有人在喊。 我转头看去,这时才发现旁边有一个水潭,戏台正搭在水潭旁边,戏台一边的柱子,生根在水里。水里一个人露出一个头颅。 “啊!”赛梅红这时恐慌的说道,“有水鬼!” “我不是鬼。”水里那人对戏台上的赛梅红说道,“我是好人。” “你就是水鬼。”赛梅红坚定地说。 “你在水里干什么?”我问那水中的人。 “我在等人。”水里的那人向我们这边游过来。 “你等什么人?”我蹲在水潭边,看着水中的那人。 他游到我面前,我看到他浑身湿漉漉的,脸色惨白,被水泡的皱皱巴巴的,眼皮红红的,眼睛布满血丝,非常恐怖。 他怀里抱着一块木头,说道:“我好累,你下来,帮我抱一下好不好?” “你怀里抱的是什么?”我问道。 “金子,好重。你下了帮我抱一下。”水中人哀求着。他掀开一块树皮,“你看,好多金子。” “哇塞,好多金子。”春兰爸爸看着水中人怀里抱着的木块,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我帮你抱着。” 春兰爸爸忙着要下水帮忙。我将他拦住,说道:“不能下去,他是水鬼,找人抓交替的。” “我不是鬼!”水中那人脸色愤怒,表情狰狞。 我说:“你好好想想,你抱着的那东西是谁给你的?” 水中那人回忆片刻,说:“很久以前,一个人说他有一箱子金子,要我帮他抱一下,说愿意分我一些。 我下去之后,他就不见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他,等到现在,他还不回来。这金子好重,我快坚持不住了,你下来帮帮我吧。” 见这人因贪念被别的水鬼抓了交替,既可怜又可气。 我对他说:“让你下水的人就是水鬼,他叫你下水就是为了抓交替,你抱的不是金子,是一块烂木头,把他扔掉吧。” “你胡说!”那水中人眼里露出凶光,“这明明就是金子,你偏说是木头!是不是要我扔了,你好独吞。” 春兰爸爸贪婪的说道:“年轻人,那明明就是金子,你怎么说是木头呢?” “那是水鬼的障眼法,别上他的当。”我对春兰爸爸说道。 “你这人真不厚道,不帮我也就算了,干嘛说我这是障眼法?”水中人生气地看着我。 “你好好回忆一下,你下水接过木头的时候,那人对你做了什么?”我问。 “你怎么还说是木头,我说过了,这是金子。”他气愤地说道。 “好,好,是金子。那时他对你做了什么?”我问。 “他好像掐了我一下,然后就离开了,我就在这里等他分金子。等了这么久,他还不来,我好累呀,你们谁来帮帮我。”那人哀求着。 “他是水鬼,他将你掐死之后,就能转世投胎了,让你在这里替他受苦。 你说你抱的是金子,能不能拿出来一块,看一看是金子下面有没有铭文,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灵机一动。 “金子还能有假的?”那水鬼自言自语道,然后翻开树皮,去拿他所谓的东西,可他什么也没拿出来。 “怎么回事?金子呢?”他当然拿不出来,他一开始就认定那烂木头是一箱金子,他所见自然就是金子。 现在他一念生疑,看到眼里的就不再是金子了,而是烂木头。 “我的金子,怎么变成烂木头了?”水鬼十分失望,紧抱着烂木头不放。 “那本来就是烂木头,是你的执念把那烂木头变出金子的。是时候放下了。”我对水鬼说道。 水鬼放开烂木头,烂木头漂走了。 “你上来吧,别泡在水里了。”我向水鬼伸去手,要拉他上来。 “他是鬼,你怎么能拉他上来呢?他会害人的。”戏台上的赛梅红惊悚地对我喊道。 “是啊,”我身后的那群人也跟着说,“不能拉他上来,鬼会害人的。你这样会害死我们。” “你们都是鬼,为什么还惧怕鬼呢?”我说道。 “你胡说!我不是鬼,我是人。”赛梅红生气的说道。 “你看看你的胸口。”我对赛梅红说道。 赛梅红这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只见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红的血,将白色的长马褂染红一大片。 赛梅红这时伤心欲绝,哭道:“不可能!他不可能杀我。” “你不要执迷不悟了,面对现实吧。”我说。 “原来我真的已经死了,是他杀了我,这个无耻的畜生!”赛梅红悲伤绝望的说道。 “原来他真的是鬼呀!”我身后那个骨瘦如柴的男人说道。 水中的那个水鬼一把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力气真大,握住我的手,虎口被握得生疼,他使劲将我往水里拉。 我一脚蹬住水潭岸边的石头,用力抵住。 “你偷了我的金子,我要你的命。”那鬼用力将我往水里拖。 我心中默念心力诀,这时我浑身充满了灵力,水鬼再也拽不动我了。 “唵嘛呢叭咪吽!”我朝水鬼念出六字大明咒,咒语在我的胸腔发出轰鸣,从我口中镇向水鬼。 水鬼被大明咒镇到,瞬间失去了力量。 我身后的那些不知道自己已是鬼的人,见我把水鬼捞了上来,吓得向后退了好几米。 “你们不用怕,人分好坏,鬼分善恶。人善积德,鬼善积福。希望你们要做善鬼,为来世积福。”我对这些鬼说道。 春兰远远的冲我喊道:“你别乱说,你们才是鬼呢,我们都是正常人。” 第250章 全都是鬼 “我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墓碑,上面写着你们的名字。”我说道,“你叫苗春兰,不错吧?” “是的,难道我们真的……”春兰脸色有些恐惧。 “还有你,”我对苗春兰的爸爸说,“你叫苗玉景。” 我一一说出他们的姓名,然后判断:“我原本不认识你,你们的名字,我是在墓碑上看到的。” 众人听我说出他们的姓名,都面面相觑。 “春兰!”那个胖妇女突然痛哭着说,“你这是怎么了?” 春兰的身体后面,被门撞的成了一个平面,完全变形了。 春兰回过头,看了看胖女人,说道:“妈!你,你怎么一身焦黑!” 胖女人浑身上下都是一片焦黑,五官模糊,只能看到一双红红的眼睛。 “我!我怎么了?”胖女人突然发现春兰爸爸也变出了一团黑,“老公,你也变成这样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我们都死了?” 这些鬼无法面对自己的死亡,都痛苦地嚎哭着。 山谷中的气温下降了好多,我感觉周围寒气逼人。那悲戚的哭声,在山谷间回荡,听了让你感觉非常难受。 我双眼微闭,按照佛教仪轨,诵《地藏菩萨本愿经》,诵完一遍,这些鬼哭声小了。我接着诵经。 第二遍结束,只听到这些鬼仅仅剩下一些吟泣。诵完第三遍,他们停止了哭泣,恢复了人的模样,神态祥和多了。 “人是没死的鬼,鬼是死后的人。你们都放下心中的执念吧。希望你们众善奉行,恶恶莫为。”我这时双手合十,口中念佛,“南无阿弥陀佛。”我念佛声从胸腔中发出,在山谷中回荡。 这里是冥域,冥域的边界有结界,阴司的鬼差过不来。 这里死去的人,要么被幽冥帝君的鬼差抓去,像这里的这些鬼,估计还没被抓去,就成了孤魂野鬼。 这绵绵几千里的祝连山,不知道还有多少孤魂野鬼,受尽饿鬼道之苦。 想到这些,我心生悲悯。 天亮了,我旁边的鬼都隐去了身形,楼房消失了,戏台不见了,水潭也没有了。我的周围是一片坟地,到处都是坟茔和墓碑,十分苍凉。 不远处的山路上,我的车安然无恙的停在路边。 我上车,发动引擎,继续前行。大约半个小时,我到了御龙山下。仰望御龙山,真是人间仙境,风光无限。 山间朵朵云霞团簇,坡上千年松柏林立,山峰隽秀,横岭巍峨。奇花竞放,异草向荣。真是人间仙境,神仙住所。 我将汽车停在山下,背着背包,拾阶而上。走到半山腰,见一座道观,围墙随山势灵动,斗拱欲乘风飞翔。 我走到那座道观前,见山门上牌匾写着“碧霞观”三个大字。 道观大门敞开,我走了进去,道观里已经有了不少香客。 我看见一个正在打扫庭院的道士,这个道士丰姿英伟,相貌清奇。 我走过去,问道:“这位道长,请问无证道人哪里?” “这位居士,你找无证道人有什么事?”那道士停下手中的活,问道。 “我受人指点,要我来找无证道人访道,还望道长指点。” “无证道人闭关多年,闭关前吩咐过,不可打扰。”道士说完,继续打扫。 “我真的是志心访道的,还请道长方便。” “贫道做不了主,我带你去找住持吧。”道士放下扫帚,带我向后院走去。 后院里几十个道士在练功,东西两排客舍和静房。 道士带我到一处静房前停下了,他对我说:“居士请稍候,贫道去通报一下。” “多谢道长。” 道士进入静房,片刻出来了,说:“住持请你进去。” “敢问你家住持道号上下?”我问道士。 “住持道号霖旭。”道士说道。 “多谢。” 我于是进入霖旭道长的静房。静房里陈设简单,一张方桌,两边各两把椅子,靠墙放着一张条几,条几上供奉着三清。 霖旭道长静坐在床榻上,他穿着道袍,体型清瘦,神态脱俗。花白的头上盘着发髻,插着发簪。 花白的胡须垂到胸前,浓密的眉毛,顺向两侧,垂过眼角。真是个不生不灭神仙相,大彻大悟修道人。 我上前躬身行礼,说道:“晚辈见过霖旭道长。” “无量寿佛。这位居士找贫道所为何事?”霖旭道长问道。 “晚辈受人指点,来找无证道人访道,还望道长成全。”我虔心恳请。 “善哉善哉,无证道人在太虚洞闭关多年,贫道正欲前去探视,正好和我一道。” “多谢道长。”我躬身致谢。 我和霖旭道长聊了片刻,来了几个道士。霖旭道长就带着我们一同去太虚洞。 御龙山山势险峻,奇峰入云。 霖旭道长带着向后山走去。由于碧霞观所在的山区比较险峻,后面是没有开发的山区,所以没有院墙。 沿着起伏曲折的台阶走了几分钟,前面出现一处山岭,山岭就像龙的脊背,远处有一个山峰,山峰就像一个御龙飞空的神仙, 我想这就是御龙山得名的原因吧。 霖旭道长虽然年纪很大,可他行走健步如飞,神采奕奕。他带着我们沿着山岭向那座独峰走去。 到了独峰,转个弯,出现一个山洞,洞口石壁上刻着“太虚洞”三个字,太虚洞宽一米多,高约两米。 这里真是得天独厚的修行所在,接宇宙之灵气,纳天地之精华。 霖旭道长带我们走进太虚洞,只见洞里黑漆漆的。 一个道士点燃了火把,将漆黑的山洞照亮。深处的石榻上端坐个消瘦的身影。我们走近一看,那身影已经毫无生气,早已作古。 霖旭道长见状,和道士们赶忙跪下哭泣。 我也跟着他们跪下。心中失望至极,我千辛万苦来到御龙山碧霞观,到头来竟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心中怀疑福安寺的明光法师指引有问题。 让我跟着大善人胡修成学习儒学,只能修身养性;跟无量法师学佛法,只能养精蓄锐; 唯一的希望能跟无证道人学上乘道法,可面前只剩一具干尸。 第251章 肉身菩萨 道士们哭了片刻,都站了起来。 霖旭道长对一个道士说道:“无证道人已经成就不坏金身了。 你去无相禅寺报信,请方丈安排一些法师前来,按照佛家的礼仪安葬无证道人。” 不坏金身就是佛门说的肉身菩萨,肉身菩萨就是佛教所说的全身舍利, 舍利是戒定慧所熏修,甚难可得,最上福田。修成肉身菩萨,上千年肉身不坏。 我心中疑惑,问道:“道长,为什么要按照佛家的礼仪安葬无证道人?” “无证道人原本是佛门中人,早年他云游四海,访师学法,后来遇到我观的青云子道长,二人甚为投机,就到碧霞观挂单修行。 五年前,青云子驾鹤升天了,无证道人就进入太虚洞闭关了。哪想到无证道人竟然圆寂了。”霖旭道长说道。 突然我想起两年前的那件事,两年前的一天,一个老乞丐到我家行乞,我布施老乞丐三碗饭。 老乞丐说我布施他三碗饭,能让我增寿三年,这句话后来也应验了。 原本十八岁我就该命终,如今又活到二十岁。想来我还只剩一年的阳寿了,真得争分夺秒,希望还能有所转机。 按霖旭道长的说法,无证道人五年前就和青云子相继辞世,而两年前去我家行乞的是不是无证道人呢? 盼楠说他父亲夺命冥王顾逆龙就是被无证道人打伤,她所说的,应该属实。 我看了看无证道人的不坏肉身,他面色栩栩如生,身形精瘦,须眉硬实,和那年到我家行乞的老乞丐十分相似,他就是教授我心力诀的无证道人。 看着昔日曾有一面之缘的师傅,教授我的心力诀助我摆脱无数次危险, 如今却和我阴阳相隔,不禁心生悲切,忍不住跪在无证道人面前,流泪痛哭。 霖旭道长将我扶起,问道:“居士,你为何如此伤心?” “无证道人就是我师傅。”我哭泣着说道。 “你师父?”霖旭道长一脸懵圈,“他何曾收过你做徒弟?” “两年前。”我将两年前无证道人化作乞丐到我家行乞的事情告诉霖旭道长。 “无量寿佛,无证道人早已修成正果,来去自如。善哉善哉,无证道人功德圆满了。”霖旭道长说道。 霖旭道长安排道士们整理无证道人的遗物。 一个道士拿来一张纸条,交给霖旭道长。 霖旭道长展开纸条,读道:“我徒李小石,肩负重任,请将归尘剑授予李小石。” “李小石是谁?”霖旭道长自言自语。 “道长,我就是李小石。” “无证道人真乃得道高人,归尘剑是青云子的佩剑,后来赠与无证道人。 五年前,无证道人将宝剑祭在摩天崖藏剑阁,专人看管。没想到那时无证道人就已经参透未来了。” “道长,能否带我去取师傅留给我的归尘剑?”我问道。 “既然无证道人有遗嘱,贫道当遵从。请居士随我来。” 霖旭道长带着我去了摩天崖。摩天崖是御龙山最高的山崖, 从太虚洞到摩天崖山路十分陡峭,如同登天,异常难走,我们一行人足足走了一个小时。 到了摩天崖,站在崖顶,这里四处眺望,御龙山的风光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不身临其境,很难体会到这首诗的意境。 在崖顶上,有一处阁楼,阁楼门头上写着“藏剑阁”。阁楼建在崖边,建筑巧夺天工,十分精妙。 霖旭道长带我们进入藏剑阁,藏剑阁里有好几个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宝剑。 “藏剑阁地处御龙山最高地,这里阳气旺盛,祭在这里的宝剑,吸收天地之正气,日月之精华,斩妖除魔,威力无比。”霖旭道长对我说道。 “哪把剑是归尘剑?”我问道。 “这柄便是。”霖旭道长指着一个架子上的宝剑对我说道, “可惜的是,这柄虽然是好剑,可无人能拔出。真不知道无证道人为什么把这柄拔不出的剑送你。” 霖旭道长拿起宝剑,又试了一下,真的打不开。 “师傅,我来试一下。”霖旭道长旁观的一个道士说道。 霖旭将宝剑递给那个道士,那个道士屏住一口气,用尽吃奶了力气,来拔那柄宝剑,憋得面红耳赤,那柄宝剑藏在剑鞘里,纹丝不动。 “弟子拔不出。”那个道士将宝剑递给霖旭道长。 “既然无证道人的遗愿要将宝剑送你,你就留着做个念想吧。”霖旭道长对我说,然后将归尘剑递给我。 我躬身致谢:“多谢道长。” 我们离开藏剑阁,刚到藏剑阁门口,我想试一下能不能打开归尘剑。 于是我左手紧握剑鞘,右手紧握剑柄,用力一拔,那柄宝剑,轻松出鞘,根本不像霖旭道长说道那样难拔。 这柄剑长三尺阔四寸,剑身刻着看不懂的符文,剑身青黑色,没有光泽,不像金属, 用手指弹,有金属的轰鸣声,挥剑破空,剑身发出嗡嗡作响,声音清澈悦耳。 我十分喜悦的看着归尘剑,说:“真是一柄宝剑。” 霖旭道长忙走过来,看着我手中的宝剑,眼睛瞪的老大,他惊叹道:“贫道从未见过归尘出鞘,真是叹为观止啊。” 我问道:“道长,请问这归尘剑是什么来历?” “据说一千年前,天降陨石,被我观的一位铸剑师看到,他将陨石冶炼成宝剑,这宝剑虽然不像铁铜,却能刚劲无比,锋利异常。 降妖除魔,所向披靡。”霖旭道长说道。 “刚才我看道长拔不出,可是我毫不费力,就能将归尘剑拔出,这是为何?”我不解的问道。 “一切随缘,我等无人能拔出此剑,唯独李居士能拔出,看来李居士和此剑有缘,非李居士莫属。” “难道剑也能认主人吗?”我问道。 “万物皆有灵性,剑也一样。” 我心说:我的玉枕里有枕灵梦凝,不知这剑里有没有剑灵? 于是我将剑放在手上,轻轻一划,我手破血流,我将我的阴阳灵体之血涂在剑身上,对剑喊道:“剑灵!” 第252章 跌入山崖,重获新生 宝剑毫无反应。 刚才霖旭道长说一切皆有灵性,剑为什么能认主人,剑灵为什么没有出现呢?也许剑灵出世的秘诀不是阴阳灵体之血。 “李居士,为何以血饲剑?”霖旭道长问我。 “这个,”我不想用枕灵出世的经历解释我的这种行为,免得他们觊觎我的玉枕,毕竟人心隔肚皮。 这时想个借口:“我听说,宝剑出鞘,必然噬血,所以我用我的血饲剑,就是告诫自己,不可轻易拔剑,要爱惜天下苍生。” “李居士真乃仁义之士。”霖旭道长说道。 “道长,请问这剑为何取名归尘?”我问道。 “归尘的的意思是,让邪恶回归尘埃,还世间清平。”霖旭说道。 我和霖旭道长聊了片刻,然后一同下山去了。 回到碧霞观,霖旭道长留我住下,我婉言拒绝,毕竟我身上又多了一件宝物,难免这里有人觊觎我的宝物,还是尽快离开,以免夜长梦多。 我告别霖旭道长,带着宝剑,下山去了。 走到半山腰,突然山林里蹿出一群蒙面人,他们将我围了起来,为首的对我说道:“留下归尘剑,饶你不死。” 这群蒙面人肯定是碧霞观的道士,因为除了他们,不可能有人知道我身上有归尘剑。蒙着面,只不过是掩耳盗铃,遮一下羞而已。 “休想。”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宝物,有了宝剑,将来对付幽冥帝君,才能如虎添翼。我不是贪恋宝物,只是使命在身,不可放弃。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为首的招一下手,“上!” 这群蒙面人立即扑向我。 我奋力反击,奈何他们人多势众,我渐渐不敌。于是我放个虚招,然后趁机突破他们的包围,逃跑了。 他们紧追不舍。我慌不择道。 跑了一个多小时,渐渐觉得体力不支,还是没能甩掉他们。 这深山老林里,就算没有他们追赶,我想出去也很困难。可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束手就擒吧? 我跑着跑着,突然前面的路断了,面前是一处百丈高的悬崖。 我站在悬崖边,转过身面对那群蒙面人。 他们气喘吁吁的追过来,为首的吼道:“跑呀?怎么不跑了?” 我抽出宝剑,和他们对峙。 他们也抽出随身携带的利剑,呈半圆队形,将我围着。 前面是蒙面人,后面是悬崖,我没有退路,只能和他们背水一战。 我们都喘息片刻,体力恢复后,我猛地向他们攻去。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剑阵颇有章法。没多久,我被他们打败,宝剑被他们夺去。 这时我只希望他们能饶我性命,哪想到他们将我逼到悬崖边。 我心想:这些不妙,他们要杀人灭口,怎么办呢?我已经没有了武器,况且战斗到现在,早就精疲力竭,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李小石,你也知道,你是不能活着离开的。我们也不想杀人,你看这样把,你自己了断吧。”那个为首的得意洋洋的说。 我真想问候他全家老小十八代。不想杀人,逼我自我了断,难道就不是杀人吗?临死我也要死得有骨气点! 于是我说:“不需要劳你动手,我自己来。不过,有句话我要提醒你,善恶到头终有报,苍天何曾饶过谁?” 说完之后,我带着遗憾,转身跳下悬崖。 下落过程中,我寄希望能落在大树上,就算缺胳膊短腿,好歹还能留条性命。 可眼睁睁的看着下面,全是光秃秃,直挺挺的崖壁,一根草都没有,下面是茂密的树林,那树冠越来越近。 我绝望了,闭上了眼睛,等待死神的到来,两行泪水顺着眼角,从脸颊两侧划向空中。 突然,我的手脚被人抓住,向上方拖拽,我的四肢向后绷到极限, 感觉脊柱关节就像要折断似的,仿佛身体瞬间被绑上一副降落伞,下落的速度,很快降低。 我睁开双眼,这时已经落入丛林,最后轻轻的落在地上。我趴在地上,脊柱关节疼痛难忍。 正常的疼痛,肯定会“嗷嗷”叫喊,而我所受到剧烈的疼痛,让我根本无法叫出声音,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 我忍着巨疼,翻过身体,仰面朝天,这时看到天空的蓝色,已被斑斓浓郁的树叶,撕裂成零碎的蓝点。 我的视野四角露出四张脸,分别是骜捷、盼楠、如月和梦凝。 此刻我心中暗自庆幸,又有了重获新生的机会。非常感激这群灵界朋友。 “李判官,你没事吧?”骜捷低着头,问我。 我只能感觉关节和脊柱的剧痛,无力回答。 “老公,你怎么了?”盼楠心疼的问道。 “疼!”我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 如月心疼的拉着我的手,眼神里透露着无尽的忧伤,难过的哽噎说道:“相公,你缓一时吧。” 我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反复念了几遍,疼痛的感觉好多了。 “真奇怪,老公,你头上怎么会发光呢?”盼楠问道。 我疼痛感觉缓解了,然后双手撑地,坐了起来。我说道:“刚才我默念观世音菩萨名号,所以头上会发光。” “小石。”梦凝将我扶起来,“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说道:“现在好多了,能走路了。刚才你们几个用的力太猛了,差点给我来个五马分尸。” “李判官,刚才形势紧急,没顾太多。请判官宽宥。”骜捷说道。 “没事。虽然受点痛苦,你们四个救了我的性命。实在感激,没有责怪的意思。” “我也是,”如月这时微笑着说道,“刚才看到相公要摔下去了,只知道拼命拽相公,哪想到把相公弄伤。” “李判官,现在是白天,虽然树林里光线阴暗,可阳气也是挺旺盛的。我们不宜久留,告辞了。”骜捷向我辞别。 “嗯。你们去吧。”我说道。 骜捷、盼楠等隐去了踪迹。 我找一块石头,坐下来休息。 我心中郁闷,今天真是倒霉,找到无证道人,他却离开人世。 他立下遗嘱,将归尘剑送我,却被那碧霞观的道士们抢去了。 如果不是骜捷他们,我今日真的就一命呜呼了。 现在的时间大约是下午三四点钟,而树林茂密,光线很弱,仿佛是傍晚时分。 现在该怎么出去呢?我心中明白,我现在陷入了迷路的困境。 我休息片刻,站了起来。 在浓密的树林里,很难辨识方向,但是出生山区的我,这不是难题,只要看看树木生长的状态,就能大致辨别方向。 我小时经常与爸爸去山区打猎,野外生存能力也不是问题,摆在我面前的问题,就是提防野兽的攻击和深山里的山魈鬼怪。 进山的时候,我是从西南向东北方向来到碧霞观的,我只要找到向西南方去的路,就能脱离危险。 我在茂密的森林里,向西南方走去。 走了片刻,只见远处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在森林里呆呆的站着。 第253章 养鬼谷,鬼窟,女谷主 我心想,这茂密的森林里,人迹罕至,怎么会有小孩呢?她一定是鬼。 我随身携带三个鬼、一个枕灵保护我,才不用害怕这个小鬼呢。我向那小鬼走了过去。 这么寂静的森林,能见到鬼,都觉得挺幸运的。也许她能给我提供帮助呢。 走到她跟前,这时我看她十二三岁年纪,穿着对襟蓝色复古衣服,一头乌黑的披散长发,齐刘海,脸色苍白,眼圈发黑,嘴唇乌紫。 我问她:“这里是什么地方?” “养鬼谷,你能看到我?”女孩冷漠的回答,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我点点头。从这个地名,我就能感觉到,我要遇到麻烦了,既然是养鬼谷,那么这里会有各式各样的鬼类,而且数量不会少。 “你是法师?”小女鬼眼神有点恐惧。 “不是,我是正常人,只是天生能看到你们。”我说。 “哦。” “往哪走才能下山?”我问道。 “你下不了山。”小女鬼阴森森的说道。 “为什么?”我心中疑惑。 “谷主不让你下山,你就下不了山。” “谷主是谁?”我问道。 “谷主是我主人。” “你主人?是人是鬼?” “是人。” “能不能带我去见谷主?” “你跟我来吧。”小女鬼说着,前面引路。 我跟在小女鬼身后,警惕的四处扫视着。 森林越发茂密,地上覆盖着一层的枯叶,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复杂的气味,像脏水沟里捞出的烂泥一样难闻。 走了大约五分钟,梦凝在玉枕里轻声告诉我:“李小石,小心前面有陷阱。” 我仔细看着前面的小女鬼,只见她脚下的枯树叶明显厚了许多,而且她并没有踩在枯叶上,像是踏空走过去的。 我停了下来。 她这时转过身,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阴险,她对我说:“你过来呀?” 我看见面前一块石头,于是我用力一踢,石头向前滚去,突然,在离我三尺的位置,坠入陷阱。陷阱上面的伪装,坍塌了一角。 我伸头向陷阱下看去,只见陷阱很深,陷阱底部立着许多削尖的竹竿。 陷阱里飞出一些苍蝇,散发着腐臭。如果不是梦凝警示,我估计也会掉进陷阱。 小女鬼见我识破她的阴谋,吓得慌张逃跑。 “如月、盼楠,把她抓来!”我喊道。 只见两个身影,一红一白,闪电一般向那小女鬼跑去,瞬间将那个小女鬼提溜到我面前。 小女鬼跪在我面前,低声下气的求饶:“道爷饶命,道爷饶命。” 我蹲在她面前,问道:“你跑什么?” “我怕。”小女鬼胆怯的回答。 “你也知道怕?你刚才为什么暗算我?”我厉声问道。 “我,我。”小女鬼吞吞吐吐说不出话。 “起来,带我去见谷主。” 小女鬼站了起来,低着头,带着我向一个未知的方向走去,见一个未知的人。 我不知道见到谷主会有什么发生,但是我相信,不见到他,我很难离开这里,就当去拜山头了。 小女鬼前面走着,我后面跟着。她很神奇,我走得慢,她也慢了下来。我走快了,她也迅速前行。 而且她根本就没回头看我。我和她一直保持着固定的前后间距。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小女鬼将我带到一个山洞前,然后她突然钻进了山洞,消失在黑暗的洞穴里。 我想她所说的谷主,就在这个山洞里。 我走近一看,山洞上面磨平一片岩石,上面刻着两个字——“鬼窟”。这两个字刻得扭扭曲曲,有点接近小篆体,看着都透着一股邪气。 鬼窟洞口顶上,贴着一张黄符,上面画着我看不懂的符号,洞里阴森森的,向外面散发着一丝丝阴凉的气息。 “你进来呀!”洞里传来那个小女鬼的声音。 看着洞里阴森森的气氛,我有点胆怯,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样的妖魔鬼怪,但是我敢确定,绝对会超乎我的预料。 我深吸一口气,咽下一口唾沫,然壮足胆量,向洞里走去。 鬼窟洞口虽然只能容一人进出,可走进洞里,空间越来越大,岩壁上点着昏暗的油灯。 鬼窟洞里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味,像是纸张被烧过的气味。 洞里的气氛很诡异,我感觉,四周仿佛有无数眼睛在看着我。于是我用手抹一下双眼,开了天眼,只见鬼窟里到处都飘着鬼魂。 这里飘荡着各种鬼怪,各式各样的鬼都有,美的丑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 正常的鬼和常人一样,见到他分辨不出是人是鬼;怪异的,长得似人非人,似兽非兽。 进入鬼窟,我的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 那些鬼怪围着我,飘来飘去,似乎把我当作怪物围观,嘴里叽叽歪歪,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 我心中害怕,担心他们随时会攻击我。 我进到洞里,看到那个小女鬼还在我前面不远的位置。 我跟着她走了百十米距离,这时洞里的空间逐渐变大,这时已经像一个大礼堂,容量非常大。岩壁上有许多黑洞洞的小洞,像是人工开凿的。 岩壁上的一个小洞里亮着灯光,小女鬼将我带到那个亮着灯光的小洞前,小洞里好像有一个女人的狂躁的叫骂声。 这时,刚才那些围观我的鬼怪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好像在害怕什么,难道是害怕那小洞里的女人吗? 我借助小洞里昏暗的灯光,看到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正在训斥一个笼子里东西, 那笼子里的东西,看似婴儿,却又不像,只见它浑身肉红色,四肢非常短,头大身体小,比刚出生的婴儿还难看。 “麻的!你就是一个喂不熟的畜生!竟敢咬我!”女子狂躁地骂道,“说你畜生,都便宜你了,畜生不如……” 她可能就是养鬼谷的谷主。虽然不知道那个女子骂的是谁,可我听了之后,觉得挺麻烦的,看来不好对付。我有点后悔来到这里。 女子骂骂咧咧发了一通脾气,然后走出小洞。 我这时见到她身材婀娜,凹凸有致,头发且非常凌乱,脸色非常不好,样子凶巴巴的。 “主人,”小女鬼走到女子跟前,“这个人来找你。”这女子果然是养鬼谷谷主。 第254章 身陷囹圄 “你是谁?是不是吃了熊狮豹子胆?敢踏足我的地盘?”怒气冲冲的谷主张嘴就对我一番狂轰乱炸。 被她一顿骂,我顿时有点懵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连连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多有打扰。我这就走。” 于是我转身要离开。 “哪里去?你走不了了。”谷主厉声说道,“聂黎、蒯风!将他拿下。” “遵命,主人。”这时,两个小洞里突果蹿出两个鬼怪,他们面目凶悍,身穿铠甲,一个鬼手持长剑,一个鬼手持大刀。他们气势汹汹的向我奔来。 我吓得连连后退。 这时,突然一个健硕的身影闪现在我面前,我定睛一看,这个身影正是我的护法夜叉将军熬捷,举起钢叉挡住聂黎和蒯风的进攻。 他们一接触,战斗十分激烈。熬捷的钢叉使得如疾风扫落叶,以一抵两。聂黎的长剑使得疾如闪电,蒯风的大刀使得势如破竹,他们夹击熬捷。 骜捷被他俩夹击,优势尽显。 我见熬捷渐渐不敌,连忙喊盼楠和如月帮忙:“盼楠、如月,快现身帮忙!” 话音刚落,只见龚如月像一道红色闪电,蹿到我前面,顾盼楠“嗖”的一下,像烟花一样从我的背包里弹射出来,落在我面前。 如月、盼楠立刻加入战斗。 熬捷单挑聂黎,如月、盼楠夹击蒯风。 盼楠身手十分敏捷,如同水中游蛇、山里灵猴,手中软鞭爆声如雷。 如月怒气爆棚,怨声荡漾,十指如钢钎,满头秀发,变得像根根钢丝,身体血红色的衣布,变成了锋利的刀片。 见他们五鬼大战起来,我紧张的手心流汗。 双方战斗气势磅礴,如天崩地裂。 刚才带我来的那个小女鬼,这时已经吓得躲藏了起来。 我和谷主在一旁观战,见他们打斗激烈,我心中为熬捷等人捏一把汗。对面的谷主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神色非常紧张。 双方激战上百回合,不见胜负。 我能看出来,聂黎、蒯风应该是古代军中战将,不仅战斗力强,而且战斗意志非常坚定,尽管对战上百回合,可根本就没有妥协的意思。 熬捷、如月和盼楠已经占据下风了。 熬捷对聂黎蒯风说道:“我是阴曹地府判官麾下夜叉护法,你们作为鬼魂,还不住手?” 聂黎一边进攻,一边骂道:“什么狗屁判官、护法?老子不鸟你们!”说着,一剑劈向敖捷。 熬捷奋力抵挡。 蒯风一边挥刀战斗,一边骂道:“管你什么判官、护法,今天定叫你等有来无回!” 见他们两人气势咄咄逼人,我心中为熬捷他们三个担心。 这时,只见蒯风一刀劈向盼楠,盼楠抵挡不住,被蒯风的刀风伤到,倒在地上,口吐黑血。 原本盼楠和如月两人才能对付的了蒯风,现在只剩如月一人,没几招,如月的秀发被蒯风扯掉许多,指甲被削平,衣衫被划碎,直至被打倒在地。 谷主这时不知道按动哪里的机关,突然空中落下一个大铁笼,将盼楠和如月罩住。 盼楠这时握住铁笼的栏杆,想把铁笼抬起,可双手刚接触栏杆,只见她双手像是被烧红的铁棍烫到一样,“嗞嗞”冒烟。 如月也要抓铁栏杆呢,我连忙喝道:“不要!如月。” 如月闻言,收回双手。 “我劝你们少动逃跑的心思,这铁笼落地生根,而且上面刻着避鬼符,想出来,哼,简直是做梦。”谷主傲慢的说道。 那边,蒯风将盼楠、如月打败,与聂黎一起夹击熬捷。没几招,他们将敖捷打败。 接着,又一个铁笼从天而降,将熬捷关进去了。 谷主走到我面前,冷笑着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有这么厉害的鬼护法,可见你身份不一般。” “既然知道,我劝你识相点,放开我的护法,再送我离开,今日之事,盖不追究。 如若不然,他日你大祸临头,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打肿脸充胖子。 “哈哈哈!”谷主哈哈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如同银铃铛一般,十分清脆, “你们现在都是我的阶下囚了,从今天开始,投胎对你们来说,都将是一件奢侈的事。” 我暗道不妙,今天恐怕凶多吉少了。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蒯风和聂黎合力擒拿住。 他们俩力大无穷,抓到我骨头几乎要碎裂了。 原本从悬崖上落下,被熬捷等四人救助,浑身脊柱关节还没好彻底,现在又被他们二次伤害,真是痛不欲生。 “隗葵!”谷主向后面的山洞里喊道。 这时,一个黑乎乎的山洞里出来一个精瘦的鬼,他眼神呆滞,头发蓬松,行动迟缓。他慢腾腾的走过来,说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把他定住!”谷主命令道。 隗葵走到我身后,只觉得他靠着我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挤进了我的肉身,没过多久,除了眼睛和嘴巴,我浑身肌肉关节动弹不得。 聂黎和蒯风放开我,然后退去。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动弹了?”我用力活动自己的身体,却丝毫不能动弹,就是浑身被浇筑了混凝土一般。 “别白费心机了,我的附身鬼定住你的身体,比铁链绑的还牢固。”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无望的问道。 “你的三个护法都是厉害的鬼,如果能把他们驯服,肯定能卖上好价钱。” 身材火辣的谷主摸了摸我的身体,她自言自语道:“你的身体很特别,阴气重的很。” 她难道想和我发生那种羞羞的事吗?我可不答应。 她摸了片刻,呵呵一笑,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阴阳灵体,怪不得能进入我的养鬼谷。” 谷主果然有些能耐,竟然能看出我是阴阳灵体。 “谷主,我是被御龙山碧霞观的道士推下悬崖的。求谷主放了我,您的大恩大德,我李小石没齿难忘。” “你叫李小石?认识一下,”谷主调皮的挑了一下我的下巴,“认识一下,我叫阮雨萝,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什么意思?”我心中不快,“你想干什么?” 阮雨萝神秘兮兮的说道:“李小石,你知道吗?你是阴阳灵体,如果我能把你养成鬼奴,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第255章 狂躁婴灵 原来这个女人,年纪轻轻,竟然训练鬼奴出手。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竟然还有人买卖鬼奴。 “你要把我养成鬼奴?你简直太卑鄙了,你为什么要干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我怒骂道。 阮雨萝并没有生气,她得意的笑着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当然是为了钱了,难道要和鬼谈情说爱吗?” “你就不怕报应吗?”我气急败坏地骂道。 “看报应先到你这,还是先到我这。你耐心等着,等我将那只婴灵驯服了,再来驯你。”阮雨萝开心的走进小洞里。 她站着困住肉红色婴灵的笼子前,骂道:“小东西!还敢瞪我!” 那个婴灵这时一把抓住笼子的栏杆,栏杆上刻满避鬼符,婴灵娇嫩的小手抓上去,嗞嗞冒烟,“唧唧!”婴灵痛苦的惨叫,然后疯狂的冲着阮雨萝吼叫。 婴灵是死去婴儿的灵魂,还未做人,就死了,所以怨气特别大,而且无畏无惧,和尚道士的法力都拿它没办法,辟邪的符咒,也奈何不了他。 那个婴灵反复用手抓刻有符文的钢筋,手被避鬼符伤的嗞嗞冒烟,它嗷嗷大叫,性情狂暴。 “你给我消停点!”阮雨萝暴躁的对婴灵吼着,她简直是对牛弹琴,婴灵无所畏惧。 接着,阮雨萝用针将手刺出血,将一滴鲜血滴进一碗水中,鲜血在水中扩散,然后将一张画了符文的黄纸点燃,口中默默念咒,将符纸灰烬放入碗中。 阮雨萝弯下腰,将施了法的符水放在婴灵面前,轻轻扇了扇,符水散发的气味飘向婴灵。 狂躁的婴灵嗅到符水的气味,渐渐安静下来,它向前靠了靠,鼻翼翕动,吸食符水的气味。 阮雨萝将符水放进笼子里,婴灵趴在碗边,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舐碗里的符水,然后头一下伸进碗里,贪婪的喝着碗中符水,没多久,一碗符水被喝光。 婴灵将碗推开,满足的打个饱嗝。 阮雨萝将碗取出,然后轻轻的躬下身子,将铁笼的门打开,白皙的双手伸向婴灵,温柔的对婴灵说道:“乖宝宝,来,到妈妈这里来。” 婴灵眨了眨黑洞洞的大眼睛,看着阮雨萝,向前挪了挪。 “过来呀,乖宝宝。”阮雨萝笑眯眯地对婴灵招手,示意它过来。 婴灵又向前挪了挪,伸出它短小的手臂,触碰一下阮雨萝的嫩手。 “来呀,到妈妈手心里来。”阮雨萝说道。 婴灵似乎能听懂阮雨萝的话,乖巧的爬到阮雨萝的手上,坐在阮雨萝的手心里。 阮雨萝将婴灵接了出来,捧在手心里,高兴地笑着说:“真是个可爱的乖宝宝。” 这时,我看到阮雨萝微笑的模样,还挺好看,眼睛眯成两道线,嘴角上扬,脸上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眼前这一幕,我真无法直视。 看到这样的如此畸形的婴灵,我恨不得逃之夭夭,惶恐避之不及,而阮雨萝竟然把它当成可爱的乖宝宝,还让它叫自己妈妈。 婴灵在阮雨萝手中翻了个身,躺在阮雨萝的手心中,仰面朝上,看着阮雨萝。好像心情不错,兴奋的手舞足蹈。 它躺了一会,然后站立起来,身体晃动着似乎在舞蹈。 阮雨萝见状高兴的浪笑着说:“哈哈哈,真是个淘气的好宝宝,妈妈爱死你了。” 婴灵晃了一会,然后站立,走上阮雨萝的胳膊,一步一晃的走着。 “乖宝宝,小心点,别摔着了。”阮雨萝关心地呵护着。 婴灵不听劝阻,继续向上走去,一直走到阮雨萝的大胳膊,然后趴着胳膊上,向阮雨萝肩膀上爬。 阮雨萝伸手抓住婴灵,说道:“不许淘气。” 这时,婴灵被阮雨萝抓住,狂性大发,嗷嗷直叫,面目狰狞的冲阮雨萝叫喊,四肢用力挣扎。 阮雨萝这时有点恐慌,耐着性子对婴灵说道:“宝宝乖,不许放赖!” 而婴灵像是叛逆期的孩子一样,不听劝告,疯狂的叫、撒野。 阮雨萝绷着脸,将婴灵向笼子里丢去。可婴灵的四肢突然抓住阮雨萝的左手,阮雨萝怎么也甩不掉婴灵。 看到面前的情形,我竟有些幸灾乐祸,心想:报应来了吧。 阮雨萝右手抓住婴灵的后背,使劲拽婴灵,可婴灵短小的四肢像是强有力的蚂蟥一样,紧紧地吸住了阮雨萝的左手。 “聂黎、蒯风!快来帮忙。”阮雨萝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身材威武的两个鬼将迅速跑到阮雨萝身边。 阮雨萝对聂黎、蒯风说道:“快把它拽开。” 聂黎拽着婴灵的身体,蒯风拽着阮雨萝的嫩手,两个鬼将用力拽,可根本拽不开那个婴灵。 看到眼前的情景,我惊呆了,心说这个婴灵竟然这么强大,如此悍将,竟然拽不开婴灵。 婴灵被拽了片刻,愣是没有松开,然后它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吼叫。叫声在鬼窟洞来回震荡,回音徐徐。 阮雨萝被吵得表情痛苦,聂黎、蒯风被震得立即放手。 婴灵被放开后,迅速顺着阮雨萝的胳膊,爬到了阮雨萝的肩膀上,然后用四肢吸住阮雨萝的脸颊和下巴,大脑袋一下子钻进阮雨萝的口中。 阮雨萝嘴巴被撑的非常大,脸部变形,然后迅速抓住婴灵的身体,向外拽。 那婴灵特别有力气,渐渐的整个大头都进入了阮雨萝的口中,只留下短小的身体在外面。 我看到阮雨萝痛苦的样子,心生恻隐,心中默念《观世音菩萨普门品》,念了一遍,我的身体竟然能动弹了。于是我接着念经,慢慢的,我的手脚也能活动了。 钻进我身体内部的隗葵,像是睡着了似的,没有了力气,不再控制我的身体。 我继续念经,没多久,我感觉自己行动自如。 于是我立刻跑到洞里,帮助可怜巴巴的阮雨萝。 阮雨萝就像蛇吞青蛙似的,脖子被撑的老粗,只不过是,这只“青蛙”主动向“蛇”腹中钻。 婴灵现在只剩一双小脚露在阮雨萝的嘴巴外面。 我不管那么多了,抓住阮雨萝的头,嘴巴探过去,一口咬住婴灵的双脚,将婴灵向外拽。 婴灵简直力大无穷,将我和阮雨萝的两张嘴紧紧的贴在一起。 第256章 男人怀鬼胎 我的嘴紧贴着阮雨萝柔软温暖的嘴唇,感觉挺舒服的。阮雨萝呼吸的气流拂过我的脸颊,我能感到一股清新的气息。 我紧紧的咬住婴灵,用力推阮雨萝的胸部,一不小心,我的双手抓住了阮雨萝胸前的两团浑圆的肉球,十分富有弹性。 阮雨萝双手也用力推着我的胸脯。 我们俩用力推着对方,可就是分不开紧紧贴在一块的两张嘴。 突然,我觉得有东西向我嗓子里钻,心说不妙,那婴灵要向我体内钻了,顿时心慌意乱,后悔不已。 为了救这个恶毒刁钻的阮雨萝,竟然搭上我自己的小命。 那婴灵的能力我是见到的,聂黎、蒯风两个战斗力爆表的鬼将,都没有一个婴灵强大,他如果钻进我的腹中,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体内就有一个附身鬼隗葵了,现在又多一个能力不可思议的婴灵,不知道我的阴阳灵体能否经受的了两个鬼的折腾。 慢慢的,婴灵的头颅进入我的口腔,我的嘴巴被婴灵的大头撑大到极限。 婴灵的头完全没入我的口腔时,阮雨萝的嘴巴终于和我的嘴巴分开。 我的双手这时离开了她胸前的两团肉球。我俩被对方推得向后退了好几步。 婴灵彻底进入的我的腹中。 阮雨萝这时走过来,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骂道:“你个臭流氓,竟敢占我便宜,我要杀了你!” 说着,阮雨萝拿起一把匕首,刺向我的胸部。 “你恩将仇报……” 阮雨萝的匕首刚刚抵近我的胸部,这时,她看着我的身体,愣住了。 我低头一看,只见我的肚子大的像怀胎十月的孕妇。此刻,我突然觉得腹中剧痛难忍, 那调皮捣蛋的婴灵在我的肚子里翻跟头呢,我的肚子疼痛感到处转移。 “救救我。”我痛苦的哀求阮雨萝。 “我,我也无能为力。”阮雨萝无奈地说道。 求饶不如求自己,还是靠自己吧。 刚才附身鬼隗葵定住我的身体,我默念《观世音菩萨普门品》三遍后,隗葵就被佛法感化,在我体内安分了起来。 无量法师告诉过我,《大悲咒》法力广大,于是我盘腿坐在地上,双目微闭,开始默念《大悲咒》。 一遍《大悲咒》结束,那婴灵在我腹中安分许多。 我又念了两遍,腹中的婴灵便没有了动静。 阮雨萝走到我面前,伸手探了探我的鼻息,紧张的问道:“你,你死了吗?” 我张开眼睛说道:“活着呢。” 阮雨萝见我睁开眼睛,吓得回退几步,惊讶的说:“哎呀,回光返照,命不久了。 李小石,你虽然轻薄了我,但你也救了我。等你死了,你的遗体,我一定给你风光大葬。你的鬼魂,我一定给你卖到一个好人家,你就安心去吧。” “我活得好好的,进我肚子里的婴灵,已经被我制服了,待在我肚子里乖乖的,不信你看。” 我指了指微微隆起的腹部,让阮雨萝看。 阮雨萝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腹部,她离我很近,虽然她头发蓬乱,行为癫狂,可她身上竟有一股十分诱人的清香。 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我想到了张文曼,她身上的香味也非常诱人,而阮雨萝身上的香味,比张文曼的还要好闻。 阮雨萝说道:“乖乖,我的宝贝疙瘩在你肚子里挺安静的,你就帮我怀着吧,等十月期满,你帮我把它生出来。” “你身上好香啊。”我没在意阮雨萝说什么,正陶醉在她身体散发的香味中。 阮雨萝突然狂躁地说道:“流氓!我杀了你!” 说着,她又掏出匕首,抵近我的胸脯。 “又来,说你香不好吗?难道你要我说你丑八怪、臭三八,你才高兴吗?”我说道。 阮雨萝噗嗤笑了出来,然后又严肃起来,凶巴巴地说道:“臭流氓,不许对我有非分之想。” “你这女人好奇怪,别人心里想什么,你管得着吗? 就你这样的女人,喜怒无常,凶神恶煞一样,你让我怎么可能对你有非分之想?” “你!”阮雨萝突然眼神里冒着怒火,匕首已经刺进我的肉里,我顿时感到一阵刺痛。 她恶狠狠的说道,“你说我什么?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将她的刀推开,安抚她说:“别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阮雨萝将刀收起来。 “我说你香,你不允许我对你有非分之想。我说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你有要杀我。你到底要怎么想?我是该有非分之想,还是不该有非分之想?” 阮雨萝又笑了,说道:“李小石,不要跟我耍贫嘴。” “好吧,你帮我把婴灵弄出来,然后放我下山去吧。”我严肃的说道。 “弄出来?”阮雨萝冷笑着说道,“你刚才也看到了,婴灵怨念多深?连聂黎、蒯风都降不了它,我可没有那能耐。” “什么?”我绝望的说道,“你没有这能耐?你好歹也是养鬼人,怎么连一个婴灵也降不了呢?” “你说的倒轻巧,婴灵还没到人间,就被父母堕胎,怨念极深,哪有人能降服婴灵呢?”阮雨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你说什么?你也降服不了婴灵?那你搞婴灵来是干什么的?”我生气的质问道。 “我,我只是好奇,想试试看能不能驯服婴灵,结果你也看到了,失败了。” 阮雨萝失望的说道,“还好有你,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一旦婴灵进入我的肚子,我可就真的成为未婚妈妈了。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阮雨萝羞涩地说道。 “你,”我用手指了指阮雨萝,“你简直太可恶了,看你干得好事!你不想做未婚妈妈,我就能做未婚妈妈了吗?我可是男人呀!” 阮雨萝想笑,硬是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我一个大男人,挺着大肚子,你让我出去怎么见人呀?”我哭笑不得的说。 “李小石,你也别难过了,你看,婴灵在你肚子里多乖呀,一点都不闹腾,它是和你有缘分。”阮雨萝嗲嗲的说道。 这个阮雨萝,变脸比翻书都快,刚才大发雷霆,简直像个凶神恶煞,现在说话嗲声嗲气,又像个小鸟依人的萝莉。 第257章 欠债还钱,欠命还命 “哪是它不闹腾?”我瞥了她一眼,“我是用《大悲咒》把它的魔性压住了。” 聂黎这时说道:“主人,刚才这人念《大悲咒》的时候,我们听了顿时心中的嗔怒就没有了。《大悲咒》真是法力无穷。” “他什么时候念的?为什么我听不到?”阮雨萝问聂黎。 聂黎说:“主人,你是肉体凡胎,自然听不到这种通灵咒语。” 阮雨萝豪迈地道歉:“原来你还是个法师呢,失敬失敬。” “好了,别来江湖上那套把戏了,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把婴灵搞出来,还有,你的那个附身鬼还在我体内呢,一并帮我搞出来吧。”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隗葵还在你体内。”突然,阮雨萝想到一件她遗忘的事情,“哎,对了,他不是把你定住了吗?你现在怎么还能行动?你是不是把我的附身鬼也降服了?” “也没什么,我就是念了三遍《观世音菩萨普门品》,你的附身鬼就被我降服了。” “李法师是真是不简单,我阮雨萝今天算是遇到高人了。”阮雨萝笑着对我说。 “好了好了,快些帮我把我体内的鬼魂请出来吧。”我焦急地说道。 “好吧。”阮雨萝对着我的身体说道,“隗葵,快点剥离出来!” 这时,我的嘴里竟然发出隗葵的声音:“这里清净,我不出去了。” “什么?”我惊讶地说,“你给我出来!我的身体不适合你。” 接着,我的嘴里又传出隗葵的声音:“不出去,不出去。我喜欢这里。” “你想干什么?要借尸还魂吗?我还活着呢,我的阳气会伤到你的。”我说道。 “没关系,我就是附身鬼,不会被阳气伤到。”隗葵用我的嘴说道。 “大哥,你在我身体里,我多有不便,您行行好,出来吧。”我对身体里的隗葵说道。 “不出去。我不会给你带来不便,放心好了。” “你,你,你怎么可以赖上我?阮谷主让你出来,你怎么可以不听主人的命令呢?”我无奈的说道。 “从你念《观世音菩萨普门品》那刻起,我就认你做我的新主人了,我不要阮雨萝做主人了。” 阮雨萝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大骂道:“隗葵!你胆子大了是不是?再出来,我就用避鬼符镇你了!听到了没有?” “我不怕,我的新主人有金刚之身护我,你伤不了我。”隗葵说道。 阮雨萝气得瞠目结舌,说道:“你!你竟敢背叛我!好,你等着!等我把李小石杀了,看你还哪里遁形?” “你,我救你性命,你为什么老是要杀我?我救过你的性命,你为什么恩将仇报?”我生气地说道。 “我们养鬼人有养鬼人的规矩。养鬼人训鬼卖钱,违背天道,后世子孙必然会有灾殃,所以历代养鬼谷的谷主都不准结婚生子。 如果有野男人轻薄、引诱养鬼谷谷主,必须将他杀了。”阮雨萝说道。 “为什么非要杀人,我保证与你老死不相往来,还不行吗?”我看出来阮雨萝不像说谎。 “为了以绝后患,这是养鬼谷的规矩,历代谷主都杀过一些登徒浪子,我也不能例外。”阮雨萝决绝地说道。 “可是我救过你的性命,你怎么恩将仇报?”我看求她是没有用的,于是轻蔑地对她说道。 “这你放心,我们养鬼谷还有另外一条规矩,那就是从不欠人情。阳光谷的谷主都是转世继承,深知因果报应。 今生我欠你的,来世会加倍偿还。如果欠你一条命,不知道几世才能还清。我们的这条规矩就是今生欠,今生还。” “我救你一条命,你拿什么还?”我问道。 “等我料理好养鬼谷的事务之后,就送你下山,直到救一次你的性命,就算还清。到那时,我们概不相欠,就会取你性命。” “如此说来,还挺公平合理的。”我感叹道。人总有一死,她如果真能救我一次,就算把我杀了,对我来说,也不算损失。 “欠债还钱,欠命还命,概不相欠。” “你先别忙着还命,你先想办法,把我腹中婴灵叫出来吧。”我哀求着。 挺着一个大肚子,确实挺累的,这倒不要紧,万一我真的怀胎十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叫我怎么见人呢? 能生出还好,这婴灵只是一个鬼魂,它如果长期在我腹中,怎么得了?长此以往,对我的身体健康肯定会有损耗。 “这个,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如果把婴灵引出来,我控制不了它,始终是个祸害。你还辛苦一下,帮我怀着它吧。”阮雨萝阴笑一声说道。 “你真够坑人的!”我郁闷地说道。 真是倒霉透顶,这趟御龙山之行,不仅没有拜成师,到手的归尘剑也丢了,接着又掉落悬崖,险些丧命。 现在遇到养鬼谷谷主阮雨萝,又被两个鬼附在身体内,世上还有比今天还倒霉的吗? “反正你是快要死的人了,将就着吧。婴灵在你体内也待不了太长时间,让它陪你最后的时光。”阮雨萝绷着脸说。 “那什么时候下山?”我问道。 “等我料理好养鬼谷的事情,就带你下山。天色不早了,我们出去吧。”说着,阮雨萝前面走了。 身后聂黎、蒯风抱拳说道:“恭送谷主!” 我和阮雨萝出了小洞,看见关在笼子里的盼楠、如月和骜捷。我对阮雨萝说道:“阮谷主,能否把他们释放?” “释放他们?这送上门的货,哪有不要的道理?将来把他们调教出来,这可能卖上一个好价钱。”阮雨萝冷笑着说。 “他们三个能卖多少钱?”我问道。 “这等能力的鬼,少说也能卖二十多万吧。” “你也不用调教了,我买。将他们赎回,需要多少钱?” “原材料要便宜一些,省去我很多事。就给十万吧。”阮雨萝不屑的说道。 “八万行不行?”我讨价还价。 “十二万。”我还了两万,阮雨萝竟然加了两万。 第258章 养鬼谷的古村子 “你!”我不能跟她还价了,现在是买方市场,如果我再还价,她说不定还要加价,“好吧,十二万就十二万。可是我没有现钱,能不能先欠着?” “你都是快死的人了,如果哪天我还了你的命,一刀将你捅死,上哪找你要钱去?”阮雨萝瞪了我一眼,说道。 “我给你打欠条,一个月之内将钱还给你。”我说道。 “你也别着急,我这个人最讲信用,等你钱到账了,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阮雨萝根本不和我商量。 阮雨萝说着,带我走出山洞。 这时,外面天色已黑,天空星罗密布。 我们穿过密林,到了一个山村,村民的家里已经亮起了油灯,炊烟袅袅。 这个山村不大,坐落在一个山谷里。四周是村民开垦的农田,现在是四月底,农田里的油菜花正在盛开,黄澄澄的,花香扑鼻。 “我们现在要下山吗?”现在天色已晚,山路比较难走。 “明天下山,今晚你在村子里借宿一宿。” “我在村子里借宿一宿,你呢?”我问道。 “你什么意思?想和我一起住吗?想得美!” 阮雨萝脑洞真大,我就是想问她住哪,她竟然联想我想和她住。于是我说道:“阮谷主,你误会了。我是想问你有没有住处?” “我当然有住处了,这里就是我的大本营。” “什么?这里还是养鬼谷吗?”我问道。我和她走了这么远,竟然还在养鬼谷。 “是的。这里的村民都归我管。” “那,他们是人还是鬼?” “当然是人了,我养的鬼都在鬼窟里呢。” 我们走到一户农家,阮雨萝敲敲门。片刻过后,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古时的衣服,头发别着发髻。 “谷主,您来了。”年轻人恭敬的招呼阮雨萝。 “徐二狗,我们养鬼谷来了客人,你们家招待一下。”阮雨萝对年轻人说。 徐二狗恭敬地说道:“遵命。” “李小石,你今晚就在徐二狗家过夜吧,明天给徐二狗家帮工去。我处理好养鬼谷的事务,就带你下山。”阮雨萝对我说道。 “好。你去哪休息?要不要我送你?这天色晚了,不安全。”我说道。 “笑话,这养鬼谷是我阮雨萝的地盘,我在这里,比哪都安全,不需要你送。”阮雨萝说完,转身走了。 徐二狗对我说道:“我叫徐二狗,你怎么称呼?” “我叫李小石。”我说道。 “幸会幸会。”徐二狗抱拳对我作揖,然后请我进屋。 徐二狗家挺朴实的,这里竟然没有通电,点着油灯,家具也很简单,一个方桌,一张条几,几个凳子。 尽管他家的家具很简单,可做工却十分精细,条几两端挑起部分,雕刻着怪兽模样,那怪兽像是麒麟。条几下面是镂空花纹的隔板。 方桌桌腿雕刻成弯曲的蛇状,蛇有两个头,分别朝向两个方向。椅子上也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方桌旁坐着一位老者,一个少妇正在准备饭菜。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女孩大约五六岁岁,男孩大约三四岁,两个孩子正围着少妇嬉戏。 “兄弟,我给你介绍,这是家父。”徐二狗指着老人对我说。 “伯父好。”我彬彬有礼地向老人拱手作揖。 “这是贱内刘氏。”徐二狗介绍他的妻子。 我对那少妇作揖道:“见过嫂子。” 那少妇停下来手中的活,看向我,笑着说道:“你好,欢迎到我家做客。” 看着他们家的精致的家具,我问道:“徐大哥,你们家的家具真精致。”这样的家具,出现在这样的小山村,却是稀奇。 “我是这里的木匠,这些家具都是我自己打造的。”徐二狗笑了笑。 “真没想到徐大哥的手艺这么精湛!”我感叹道。 “过奖,过奖。饭菜都准备好了,一起来吃饭吧。”徐二狗请我入座。 这时我也非常饿了,见到桌上几样饭菜,我肚子里咕噜咕噜的直叫。于是我向徐二狗道谢之后,就不客气的入座了。 饭菜虽然没有放过多的佐料,做的还是挺可口的。 徐二狗一边吃一边和我说话:“兄弟,你是从哪来呀?” “我从奉春县来的。”我说。 “哦,是从山外来的吧?在这养鬼谷没见过你。”刘氏看了我一眼,说道。 “是的,从山外来的。”我看了看他们的装扮,就像古代影视剧里的装扮,于是问道,“徐大哥,你怎么这副装扮?” “我们养鬼谷的人都是这样穿衣,和你们山外人不同。”徐二狗说。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们怎么还留长头发?”我问道。 “我们都留长发。你怎么把头发剪这么断?”徐二狗好像对我的妆容也很诧异。 “头发留短,挺好看呀。”刘氏看了我一眼。 我这时的目光和刘氏相撞了,她马上低下头,羞涩的笑着,含蓄的夹起菜投入樱桃小嘴。 那神情根本不像少妇,反而像个青涩的少女。 徐二狗听他媳妇夸我,有点不高兴了,表情立马变得凶巴巴的,对刘氏训斥道:“你懂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能轻易剪去呢。” 刘氏被训斥之后,憋着嘴,闷闷不乐,不再吃饭,把筷子竖在碗里,上下惦着。 徐二狗意思到自己的失态,对我赔个笑脸,说道:“兄弟,我不是针对你。剪不剪头发因人而异。吃饭,吃饭。” 我没吃多少,肚子已经感觉很撑了。本来被婴灵撑大了的肚子,现在又吃了一些饭,自然就很撑了。 我客气的对徐二狗说:“谢谢,徐大哥,我吃饱了。” “你的肚子怎么这么大呀?”徐二狗问道。 我觉得不好跟他说肚子里有婴灵,于是编个谎言说道:“我最近消化不良,腹中积食,所以有点胀。” “哦。找个郎中看看吧。”这时徐二狗等人也吃完了,于是对刘氏说道,“刘氏,去把锅碗刷了。” 刘氏起身,开始收拾锅碗。我和徐二狗坐在堂屋聊天。片刻,刘氏洗刷完毕。 徐老爷子对徐二狗说道:“二狗,咱们带客人到外面溜达溜达。” “好的。”徐二狗搀扶着徐老爷子,带着我出门了。 刘氏带着两个孩子,后面跟着。 我们到了村子中间一处空地,空地靠北是一个高台,约一米多高,好像是举行什么活动用的。 空地中间点燃一堆篝火,围着男女老少许多人。 大人们都围着篝火,席地坐下,一块聊天,小孩子们到处跑着玩。 “二狗子,家里来客人了?”一个年轻人见我和徐二狗一家人一起过来,就和徐二狗打个招呼。 “是的。”徐二狗说道,“这时谷主请来的客人,叫我家招待。”徐二狗的语气充满了自豪。 我们也在空地上,围着火堆坐下。徐二狗家的两个孩子,去找其他孩子跑着玩了。 “二狗子,你家客人这么年轻,你媳妇长得这么漂亮,小心他们别有奸情。”那人胡言乱语说道。 第259章 夜宿古村 我的天呀,这里的人怎说话怎么这么口无遮拦?我和徐二狗的媳妇都在场,而且还有其他很多人在,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呢? “吴棒槌,你别瞎操心。你的枪还管不管用?不管用的话,找几个没结婚的后生去家里帮帮忙。” 这种开玩笑的尺度简直惊掉我的下巴,那个年轻人的老婆也在,他竟然这样说人家老婆。 “你开什么玩笑,我的枪厉害着呢。孙寡妇到我家里来,都能管过瘾。”吴棒槌这时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妇女。 旁边的妇女脱下鞋底,在吴棒槌的腿上“啪啪”打了两下。说道:“你还是省省吧,老娘才不会上你的床呢。” “打是亲,骂是爱。孙寡妇对我真是又亲又爱。”吴棒槌嬉皮笑脸的说道。 “吴棒槌,没听出来吗?孙寡妇不喜欢你这样的,”一个男人接话说道,“她喜欢我这样的,够硬。” 这里的人不仅说话无遮无拦,而且名字取的也太随便了,那根本就不是给人叫的名字。 他们结过婚的把荤笑话开得毫无底线,那些没结婚的年轻男女也相互逗笑着,什么你情我爱的,简直跟小孩过家家似的,丝毫不觉得难为情。 我跟他们搭不上话,只是陪着他们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里的陌生的风俗,突然觉得特别亲切,我心里萌生一种想法,就是我永远留在这里,融入这里。 这里的民风实在太淳朴了,人与人之间,似乎是赤裸裸的,毫无掩饰,无需戒备。 听着他们开玩笑,看着他们淳朴的笑容,我似乎进入梦境一般,这里简直不是真实的世界,这里就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这里人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在大山外根本无缘看到这样的笑容。大山外的笑容,只是一副面具,而这里人的笑,是内心幸福的外溢。 这里的人过着古人的生活,保持古人的妆容,我想这养鬼谷就是他们的全部世界,他们的社交就是这里几十户人家,没有勾心斗角,从不尔虞我诈,享受不到现代的科技,只能用这种方式娱乐。 夜色渐渐深了,徐老爷子对徐二狗说:“二狗,我要回去睡觉,困了。” “刘氏,送我爹回家去。”徐二狗对刘氏说。 刘氏站起来,将徐老爷子扶起来,说道:“公公,我送你回家歇息。” “二狗,你送我回家,刘氏在这照看两个娃子。”刘老爷子对徐二狗说。 刘二狗于是站起来,带着刘老爷子离开。 刘氏陪着我坐在继续听着他们聊天。 旁边的妇女就和刘氏开玩笑说:“刘氏,你家的客人真是一表人才。你家当家的走了,你还不带着客人找个没人的地方风流快活去吗?” “你想要,你带他去吧,看你男人不撕破你的嘴。”刘氏回怼那个妇女。 “你舍得我带他去快活吗?”那妇女说道。 “他又不是我男人,有什么舍不得。” “说话不要心口不一致。” …… 夜深了,人们陆续离开。刘氏叫来她的两个孩子,我们一道回家去了。 我问刘氏:“嫂子,你们这里的人,也太率真了,什么样的话都拿出来说。”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你们山外人不说这些话吗?”刘氏问我。 “我们偶尔也说,但是只有两个人才说这样的话。” “心里想的什么不说出来,不觉得压抑吗?” “不觉得,习惯了。”我说道。 这时,我听到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女孩子呻吟的声音,我第一反应就是那女孩被男人欺负了,于是对刘氏说道:“嫂子,你听到什么了吗?” 刘氏笑了笑,说:“听到了,那是小情人在寻欢作乐。” 这也太刺激了吧?在这里竟然能遇到野战的。 “那些没到成家年纪的孩子,只能在外面寻欢作乐。”刘氏笑着说。 “你们这里的人,有没有乱搞男女关系的?”我问道。 “乱搞男女关系?什么意思?”刘氏不明白我说的话。 “就是老婆背着老公,老公背着老婆,和外面的人寻欢作乐。” “当然有了。”刘氏果断的回答。 “那如果事情败露了怎么办呢?” “能在一块生活,就继续生活,不能在一块过了,就分开呗。这很简单。”刘氏把隆重的婚姻关系,说到云淡风轻。 “那孩子怎么办?孩子归谁抚养?” “这个,孩子归属由族长定。族长让谁养孩子,都要听。” 我认同的点了点头。这里的社会关系也太简单了,如此严重的事情,在这里都不是个事。 我们到家了,刘老爷子已经在厢房里睡下了,堂屋里,刘二狗坐在凳子上等我们回来。见我们回来,刘二狗将我安排到西间。 东西两间的房门只吊挂一副帘子挡住房间门。刘二狗夫妻俩睡东间,两个孩子睡西间。 他们家没有单独的客房,就让我和两个孩子睡同一张床上。 刘二狗拿来一个陶罐,对我说:“夜里出去如厕不方便,就用这个将就。” 我说道:“有劳刘大哥。” 我们各自就寝。 我将刘二狗的两个孩子哄睡着,然后盖好被子,翻了翻身体,调整好舒适的姿态,然后闭上眼睛,准备入梦。 这时,我听到东边房间传来说话的声音。 “别碰我,睡觉。”这是刘氏的声音,声音很小,但是夜深人静,房间没有房门,只有两副帘子阻隔,声音还是能听清。 “为什么不让我碰?是不是想让李小石碰?”刘二狗小声说道。 “不是,我困了。” “你是不是对他有想法?你还夸他短发好看呢。是不是有想法?”刘二狗说道。 “啊——”东间传来刘氏绵长的呻吟声。 “你是我女人,不能想别的男人。”刘二狗说道。接着,东边房间里传来“咯吱咯吱”床晃动的声音。 过了一会,东边房间里偃旗息鼓,我也渐渐入睡。 天亮了,明媚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房间。 我从床上爬起来。休息一夜,身体状况好多了。早饭很简单,窝窝头、稀饭和咸菜。我和他们一家人吃过饭。 刚吃过饭,来了一个穿着古朴的少女,她站着门口喊道:“徐二狗。” “什么事?”徐二狗走过去问道。 “谷主叫你过去一下,有个窗户的窗格坏了,你去修一下。” 第260章 田园调情 “好的,我马上去。”徐二狗说完,进里间拿出木工工具,背着一个包,跟着那个小女走了。 刘氏对我说:“我要去地里做活了,你要不要来帮工?” 我说:“好的,我去。”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在她家吃住,理应去帮工作为补偿。再说了,昨天阮雨萝安排我住下的时候,就吩咐我第二天给他们家帮工。 刘氏拿着农具,带着两个孩子,出门了,我跟在她后面。家里只有徐老爷子一个人在家守着。 刘氏将孩子送进学堂,然后带我去村子北面的地里去了。路上遇到很多村民,都在地里劳动,见到刘氏,他们总是和她开一些尺度很大的玩笑。 这里环境优美极了,四面环山,村庄在大山的怀抱中,就像一个大鸟巢里分布着几个鸟蛋。 盆地里长着绿油油的麦子,油菜花黄澄澄的,宛然一幅立体山水画。 我们经过一条弯曲的山路,来到徐二狗家的田地里。刘氏给我一把锄头,给庄稼除草。 我家也有农田,我也经常帮爸爸做农活,这些劳动我也能拎起。 北边山腰上,有一些房屋,就像寺庙一样。 我指着那些房屋问刘氏:“那些房屋是什么地方?” 刘氏顺着我的指向看去,对我说:“那是回阳阁,是谷主居住的地方。” “这养鬼谷是不是只有你们一个村子?” “是的。”刘氏一边劳作,一边回答我的话。 “你们都没有到过大山外面去吗?”我问道。 “没有。我们出不去,我听老人说,很早以前,我们村是从大山外迁徙进来的。 那时闹饥荒,村里的人就找到这个地方,能种点粮食度日。” 真没想到,这里真的和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异曲同工。 “你们没有人出去过吗?”我试试能不能打听到下山的道路,万一阮雨萝变卦,我必须靠自己寻找下山的道路。 “没有出去过。这里只有谷主能到山外。听说我们这里的人死后,谷主将我们的鬼魂带到山外。” 原来这里的村民都是阮雨萝生产鬼奴的原材料,我心中对他们产生怜悯之情。 “你从山外来的,那么山外是什么样的世界。”刘氏直起腰,略作休息。 “外面和这里不一样,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多人,有很多高楼大厦,人们出行都开车。”我说道。 “开车?开车是什么意思。”刘氏不解的问道。 “驾驶汽车。汽车就是加上一种油,就能行驶的车。” “和牛车一样吗?” “差不多吧,只是汽车是钢铁造的,能跑得非常快。” 刘氏听得非常认真。 “外面还用手机。”我拿出手机,给刘氏看看。 刘氏说:“这是什么?”只是我的手机几天没有充电,早已关机了,没法给刘氏演示。 我说:“这是手机,可以和远处的人说话。人们有了手机,就像神话故事里的顺风一样,无论距离多远,都能通过这说话。” 刘氏惊讶的瞪大眼睛说:“这么神奇!真想出去看看。唉!”刘氏叹口气。 “你们这里没有人试着出去吗?” “怎么没有?张犟驴家有八个儿女,家里种的粮食根本不够吃,他就试着出山寻找出路,结果走了五天五夜,没有出山,又狼狈不堪的回来了。”刘氏愁眉苦脸的说。 我想这里的人开那种尺度非常大的玩笑,一定是阮雨萝的阴谋,故意让他们变得欲望炽烈,生出更多的孩子,然后把他们当做生产鬼奴的原材料,好利用这些鬼奴去谋财。 阮雨萝简直太灭绝人性了。 “你们这里的人都这么能生吗?”我问道。 “嗯。家家有五六个娃都是很正常的,饿死人也是很正常的,日子过得苦啊。”刘氏脸上愁云密布。 怪不得这里的人取名这么顺便,老话说:名字贱,好养活。 “唉。”我也叹口气。 “你们大山外面的人,也是这样吗?”刘氏问我。 这里的人没有防护措施,寻欢作乐之后,自然就会怀上孩子。 “我们那里,正常生一两个,生三个孩子的,都很稀有。”我说道。 “为什么你们那生的这么少?”刘氏问道。 现代都有各自措施,就是意外中奖了,到医院个把小时就能处理掉,自然生的很少。 可和她说这些,有意义吗?只会增加他们的烦恼。我思考片刻,还是教她容易操作的吧。 于是我说道:“我告诉你一个诀窍,你记仔细了,这个诀窍就是四个字:前七后八。” “前七后八?什么意思?”刘氏不解的问道。 “就是……”我将女性排卵周期的原理,什么是安全期,什么是危险期,详细的和刘氏解说。 刘氏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她放下工具,一把抱住我,说道:“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她突然在我脸上狂吻了起来。 对刘氏这么兴奋的举动,我顿时被搞懵圈了。刘氏虽然不是那种风骚的女人,但是我断定她是一个骨子里闷骚的女人。 再说了,刘氏生的皮肤白皙,相貌端庄,尽管生过两个孩子,身材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胸前的两团肉,像两个皮球一样,非常丰满。 如果不是我皈依佛门,要戒邪淫,今天肯定会和她在这里幕天席地,大干一场。 即便我能持戒,可她这样骚扰我,我的内心还是萌生一丝邪欲,于是我默念“阿弥陀佛”好多遍,才把心中的邪念压下去。 “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我推开她,然后向四周看了看。农田里的人都在埋头劳作,没有注意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 刘氏放开我,脸上突然变得羞涩起来。 “李小石,你有相好的吗?”刘氏问我。 “没有。”我随口说。不想把自己的那些事告诉她。 “你长得这么清秀,怎么连个相好的都没有呢?”刘氏问我。 “这个,”我怎么回答呢?思忖片刻说道,“不想要相好的,嫌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你要是知道男欢女爱的乐趣,就乐此不疲了。”刘氏好像在勾引我。 第261章 转世灵女 “能有什么乐趣?”我无趣地说道。 刘氏靠近我,说道:“你肯定不知晓男女乐趣,来,嫂子教教你?”刘氏拉着我的手,向他身上摸去。 “不要,嫂子。”我将手收回来,“要是大哥知道了,会生气的。” “他又不在,怎么会知道呢?别怕,李小石。”刘氏又向我靠近。 我看着周围田野里零零星星的村民,说道:“嫂子,田里有人,被人看到了,不好。” “嗯,等有机会,到没有人的地方,嫂子才教你。”刘氏说道。 “嫂子,问你件事。你们养鬼谷的谷主阮雨萝,怎么这么年轻就能当谷主了?”我问道。 “历代谷主,都是从山外找来的很小的女孩子。”刘氏说。 “山外?难道她不是养鬼谷的?”我诧异的问道。 “不是。谷主是鬼师从山外找来的转世灵女,带进养鬼谷,就是谷主了。” “鬼师?转世灵女?什么意思?”我惊诧的问道。 “是这样。养鬼谷谷主的传承,是转世传承。老谷主死了,有一段时间是没有谷主的。 老谷主投胎转世后,鬼师才去寻找转世灵女,快着五六年,慢着十几年。 找到转世灵女后,把她带进养鬼谷,再传授转世灵女养鬼道术。” “原来是这样。那么谷主是不结婚生子的吗?”我问道。 昨天在鬼窟,阮雨萝说过,历代谷主都不结婚生子,一旦有人轻薄她,就要将那人杀死。 “是的。谷主养鬼,阴气太重,不利于后代,所以历代谷主都不结婚。” “你看那里。”刘氏指着北边山坡上的一个塔,“那里有个塔,里面存放着历代谷主火化的骨灰。” 我顺着刘氏的指向望去,北边山坡上,果然有一个塔,在树丛中若隐若现。 我和刘氏一边聊天,一边劳作,很快到了中午。 我们收工回去,路过学堂,将两个孩子接走。到家之后,刘氏开始做饭、炒菜。 徐二狗去回阳阁做工,到中午时分还没有回来。 中午饭后,休息一会,刘氏送两个孩子去学堂,然后带我去山上采摘。 我帮刘氏背着一个背篓,我们穿过盆地,上山去了。 山坡上,长满了各式各样的树木,有些地方也有野果树。时值五月,山上的野桃、野杏已经成熟。 刘氏摘下一个熟透了的桃子,递给我,说:“你尝尝。” 我接过野桃,吃了一口,瞬间那酸甜的桃汁冲击着我的味蕾,真是酸甜可口。 我感叹道:“嫂子,这桃子真甜,太好吃了。” 刘氏也摘了一个桃子吃了起来。 我们吃完之后,继续采摘。 “嫂子。”我有些不明白的事情,于是问刘氏,“你们这里的人,与世隔绝,那么你们的生活用品,怎么搞呢?” “生活用品?你说那些?”刘氏问道。 “比如说:衣服,穿的衣服从哪里买呢?”我问道。 “我们这里制衣坊,我们从那里买。”刘氏说道。 “那么做衣服用的布料呢?”我问道。 “这里的女人都会织布。我们闲时织布,卖到制衣坊。” “织布用的线呢?”我问道。 “自己种的棉花纺的。” “哦。原来你们这里协作体系挺完善的。” “是的。不仅有制衣坊,这里还有铁匠,木匠,鞋匠,屠夫,什么职业都有。我家当家的就是木匠。”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完整的小社会。 “你们买东西的钱是什么样的?”我问道。 刘氏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纸币和硬币,展示给我看,他们用的钱和山外流通的货币是一样的人民币。 刘氏问我:“和你们用的钱一样吗?” 我说道:“是的,一样的。这钱是谁发行的?” “当然是谷主了。” “哦。”原来是谷主卖鬼奴赚来的人民币,在这里流通。 “小石,”刘氏脸色绯红的靠近我,拽着我的胳膊,“这么没有外人,要不嫂子教教你男女乐趣,好不好?” “嫂子,别这样。”没想到刘氏还没忘记上午的事。 “为什么?是不是嫌弃嫂子?”刘氏说道。 “不是的。”我推开刘氏的手。 “那是为什么?你也算是正常的男人,怎么对男女乐趣不感兴趣呢?”刘氏用娇滴滴的声音诱惑我。 面对刘氏的攻势,我心中升起一丝邪念,连忙默念“阿弥陀佛”,清除心中杂念。 “怎么不说话了?”刘氏抚摸我的脸颊,“小石长得真好看,嫂子好生喜欢。” “我是谷主的客人。”我说。 刘氏这时收去骚扰我的嫩手。 这时,我想她可能对谷主有所忌惮,于是说道:“谷主不允许我在这里乱来。” 刘氏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于是我们不再说话,继续采摘野果。 半天时间采摘了一篓子野果。 刘氏对我说:“够了,明天拿去买些钱。”于是我背着野果,和刘氏一起回家了。 到了村子,遇到一个妇女。 那妇女和我们打招呼:“刘氏,摘野果呢?” “是的。你要不要拿些去吃?”刘氏从背篓中拿些野果给那妇女。 “谢谢了。”妇女接过野果,然后眼睛狡黠的看了看我,“这个小哥的滋味如何?” 刘氏羞红了脸,说道:“别胡说,我们清白着呢。” “鬼才信呢。如果是我带他上山,我才把持不住呢。”妇女笑着说。 “信不信由你。”说完刘氏带我回家了。 回到家,徐二狗已经在家里了,两个孩子徐二狗也接了回来。徐二狗见我们回来,热情的和我打招呼:“兄弟,辛苦了。” “应该的。”我说着,把野果放下。 “刘氏,去做饭吧。”徐二狗对刘氏说道。 刘氏进了厨房。 徐二狗和我坐在客厅,聊了一会后,他去厨房了。 我闲着无事,就走到院子里活动活动。 这时我听到徐二狗竟然在厨房里盘问他媳妇,有没有做背叛他的事。 这里的人真的太有意思了,这么敏感的话题,竟然毫不保留的拿出来讨论,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晚饭后,和昨天一样,又去了村中的广场,一群村民津津有味的聊着毫无底线的男女关系。聊到深夜,都各自回家。 夜里,孩子都睡着了,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静悄悄的。 东边房间传出刘氏细小的声音:“过几天好吗?” 第262章 回阳阁 “为什么?我现在就要。”徐二狗小声说。 “现在是危险期。”刘氏说道。 “什么危险期?” “现在高容易怀孕。” “谁说的?” “李小石说道,他是山外人,有见识。山外人一般只生一两个小孩。” “你和他这种话都说,有没有背着我搞事情?”徐二狗生气地说道。 “小声点。”刘氏压低声音说。 “你俩孤男寡女在山上,还说没搞事情,谁信呀?”徐二狗疑心很重。 “真的没有。” 两个人唧唧歪歪说了很久才停下。 天亮了,我们吃过早饭,刘氏将徐二狗做的木工品和昨天采摘的野果放在木架车上,徐二狗收拾木工工具,背着包继续去回阳阁做工。 我对徐二狗说:“徐大哥,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回阳阁?” “不行,谷主有命令,村里的人,没有召唤,一律不准去回阳阁。”徐二狗说道。 “我不是村里的人,我是谷主请回来的客人。” “那也不行。”徐二狗说完,转身走了。 我很扫兴地站在门口,看着徐二狗离去的身影。 “你帮我推车去卖货吧。”刘氏走到我跟前,对我说。 “好吧。” 我推着车,刘氏拉着两个孩子,我们向村中的广场走去。 村中的广场已经聚集很多人,有卖货的,也有买货的。地上摆放着各式商品,有农具,有衣服,有粮油,有野味。 刘氏送两个孩子去学堂,我将刘氏车上装的木工品和野果放在地上,然后将木驾车推到旁边不碍事的地方。 没多久,刘氏回来了,她和我坐在小凳子上,等人来卖货。 旁边摆摊卖货的妇女,见刘氏过来,依旧是开那种尺度很大的玩笑:“这个年轻人到你家这么长时间,你们快活几次了?” 我开始觉得很为难,现在已经习惯了。 刘氏没有直接回答,笑着对那妇女说道:“我告诉你,月事来之前七天,之后八天,是不会怀孕……”刘氏将我告诉她的前七后八的原理告诉那妇女。 “真的吗?”妇女喜出望外,还是表示质疑。 刘氏故弄玄虚的说道:“当然是真的了,山外的女人一辈子只生一两个孩子。不信你问他。”刘氏指了指我。 妇女扭头看了看我,问道:“年轻人,是这样吗?”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 “太好了,如果是真的,我们就不会受生孩子的痛苦了。”妇女如获至宝一般,高兴的说道。 这里都是熟人生意,不存在讨价还价,而且要价也很实在,很快货品就卖完了。 我对刘氏说:“我要去回阳阁找阮雨萝。” “你找谷主干什么?”刘氏问道。 “我要她带我下山。” “她不会见你的。”刘氏说道。 “不去哪知道她不会见我?” “那你去试试吧。”刘氏指着村子向北的路,对我说,“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北走,过一座桥就到了。” “谢了,嫂子。”我道谢后,告别刘氏,沿山谷盆地的小路,向北走去。 走了大约半小时,终于到了山脚下。山脚下一条山涧,山涧里潺潺流水,山涧上一座石桥。 我过了桥,沿着山路向上走去,不一会功夫,到了昨天在田里里见到的回阳阁。 回阳阁建筑在山体南面,可能是历代养鬼谷谷主,经常接除鬼怪,阴气很重,特地将回阳阁建筑在山体向阳面,并命名“回阳阁”,是为了吸纳阳气,做到阴阳调节。 面前的回阳阁简直是一座小型宫殿,古式建筑,红墙黄瓦,十分精致。我走到回阳阁门前,手持门环,敲了敲。没人回应,又用力敲了敲。 过了片刻,门口了,一个穿着古朴的少女从大门里出来,她留着精致的齐刘海,皮肤白皙,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年龄十五六岁。她问我:“你是李小石吗?” “是的。我要找你们谷主。”我说道。 “你随我来吧。”女孩说道。 我很意外,就这么轻而易举同意我进去了?好歹为难我一下吧?路上我把应对的话反复揣摩了无数遍,竟然没派上用场。 女孩带我进了大门。这里是个别院,院子不大,门厅两侧是两间厢房,厢房前后有门,前面开向门厅,后门开向院墙内侧的长廊。 长廊建筑很精美,画梁雕柱,红墙黄瓦,一直向东西两侧延伸院墙尽头,再转角延伸向上延伸到回阳阁主殿。 面前主殿就是回阳阁,依旧是红墙黄瓦,雕梁画柱,门头上一副匾额,上面写着“回阳阁”三个大字。 一条石阶通往大殿,石阶两侧,摆放着假山异石,种植着奇花异草。 我跟着女孩向大殿走去。 进了大殿,正对大殿中间,这里的布局好生奇怪, 大殿中间一道东西走向的影壁,影壁宽约三四米,影壁上一片空白,影壁前摆在一张精致的方桌,桌子上摆放着水果,桌子两侧是两把椅子。 大殿两侧靠前的地方,是通向二楼的楼梯。 女孩对我说:“李先生,请你稍等片刻,我去通报谷主。” “请便。”我对女孩说。 女孩从东边的楼梯,上了二楼。我绕过正对大门的影壁,过去一看,影壁背面竟然供奉着一个全身黝黑的神像,神像前,是一个供桌。 我仔细观察那神像,那神像是女相,脸色苍白,一身黑衣,头戴黑色斗篷,这绝不是正神,见到它,我不禁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觉得很奇怪,其他庙宇寺院的神像都是坐北朝南,而这个神像和幽冥宫的幽冥帝君造像一样,坐南朝北。难道这尊造像也是什么鬼怪不成? 神像正对着后门,从后门向上看去,不远的山坡上建筑一座宝塔,一条石阶通向那座宝塔。 那座宝塔就是昨天刘氏和说的,存放历代谷主骨灰的塔。 这里太阴森了,我感觉浑身不自在。我不想在这逗留太久,于是离开,回到前面。 片刻,一个穿着时尚,妆容精美的少女从二楼缓款走下来,身后跟着带我进来的女孩。 这少女是谁?我仔细一看,原来她就是阮雨萝。 第263章 温柔梦乡 前天见到的阮雨萝,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简直是个乞丐。而现在从二楼走下来的阮雨萝,简直美得如同天仙下凡。 她一袭如瀑布般的长发,披在肩上,皮肤白皙,嫩得能掐出水来,眉毛弯如新月,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上上穿着一件米黄色的坎肩,很有型,显得身材十分匀称,里面是一件修身的红色长裙,显得个子十分高挑。脚上穿着一双休闲板鞋。 面前的阮雨萝,看上去和养鬼谷谷主根本沾不上边,活脱脱的一个都市时尚少女。 我愣愣地看着向我走来的阮雨萝。 她走到我跟前,突然粗鲁的训斥道:“楞什么楞?是不是掉魂了?” 阮雨萝走到我跟前,一股清香迎面扑来。 我马上回过神,结结巴巴地说:“阮,阮谷主,你这打扮的太漂亮了,我,我一时没认出来。” 阮雨萝嘴角向两侧微微一拉,说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阮谷主,你什么时候带我下山?”我问道。 “我这养鬼谷风景秀丽,民俗淳朴,在这多住几天何妨?”阮雨萝表现出一种高不可攀的冷艳。 “在这里实在是无所事事,恳请谷主带我下山去吧。” “是不是刘二狗怠慢了你?” 我赶紧摇摇头说道:“不是,他们招待的很好,只是我还有其他事,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这样吧,下午我带你到处逛逛,明天早上下山。”阮雨萝说着,转身上楼去了。 那个女孩跟着上楼。 留下我一个人形单影孤的独守一楼。我于是在庭院里找个树荫下打坐,默默温习无量法师传授我的佛法。 不知过去多久,那个女孩走到我跟前,喊道:“喂,打坐的,谷主叫你上楼吃饭。”我睁开眼,见女孩站在我面前。 她见我睁开眼,又重复一遍:“谷主请你上楼吃饭。” 这时春日当空,十分耀眼。 我转头看回阳阁二楼,阮雨萝正斜倚二楼栏杆上望着我。 我站起身,跟着女孩上楼去了。 到了二楼,这里的环境太舒适了,如果用一个词形容的话,“温柔梦乡”最合适不过。 阁楼北面是墙体,南边是四根画柱,画柱间装着透光良好的门窗,窗格上蒙着纱布。 外面是画廊和栏杆,内侧挂着米黄的布帘。 底板上铺着驼色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很舒服。 靠北墙放着一个古朴的香炉,里面染着不知道什么香,香烟袅袅升起,整个阁楼被熏得让人如痴如醉。 阁楼中间放着一张大床,铺的是软毛毯,盖得是绣锦被,床上挂着一挂罗帐。 西边是精美的衣柜、梳妆台,东边是一张圆桌,圆桌上铺着蓝色绣花桌布,现在已经摆放了丰盛的菜饭。 “这里太梦幻了。”我欣赏着阁楼的环境,痴痴地说道。 “别做梦了,过来吃饭。”阮雨萝没好气地对我喊道。 我走过去,和阮雨萝在圆桌上坐下,开始吃饭。 这里是绝佳的观景楼阁,这季节春暖花开,坐在这里一边吃饭,一边欣赏山谷里秀丽的风景,真是十分惬意。 饭后,阮雨萝带我下楼,她走到大厅后面的那尊神像前,阮雨萝恭敬的对神像拜了拜,然后对我说道:“这是我的鬼师苏婉儿。” “鬼师?”我很诧异,问道,“你为什么会有鬼师?” 阮雨萝示意我出后门,我们沿着台阶,向宝塔走去。 我和阮雨萝并排沿着台阶向上走去。 阮雨萝边走边说:“我们养鬼谷谷主的传承不是师徒、父子传承,而是转世传承。” 我不解的问道:“转世传承?我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可转世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传承?” “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养鬼谷的谷主,却是已经传承几百年了。”阮雨萝说。 “如何传承的?”我好奇的问道。 “上一任谷主去世之前,先培养一个鬼奴,这个鬼奴负责寻找谷主转世的灵女,然后将她带到养鬼谷。 灵女接任谷主后,在回阳阁阴面给鬼奴塑造一个神像,拜她为师,这样鬼奴就成为新谷主的鬼师了。 鬼师再将养鬼谷历代修行的鬼术传给新谷主,如此养鬼谷的传承就这样源远流长了,一直传承下去。” “原来是这样传承的,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惊叹道。 “我们养鬼人接触的鬼太多,也造了一些恶孽,所以寿命不长。 由于恶业对下一代会有影响,所以我们终将孤独终老。唉——”阮雨萝惆怅的叹口气。 见阮雨萝如此惆怅,我心里为她感到惋惜。这也是张凌志所说的五弊三缺。 “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叫回阳阁吗?”阮雨萝问道。 “是不是你们养鬼人沾染的阴气较重,寓意恢复阳气的意思吧?” “回答正确。”阮雨萝微笑着说,“养鬼人接触太多鬼怪,阴气太重了,所以先祖将回阳阁建筑在这养鬼谷阳气最旺盛的地方,吸纳天地之阳气,就是为养鬼人补阳气的。” “你们是不是每次从鬼窟出来,都要在这里住上几天?”我问道。 “不错。”阮雨萝说道,“我每次从鬼窟回来,都在这住上几天,并且还可以在这里修炼养鬼道术,阳气恢复后,人的心情也好许多。” “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说,恕你无罪。本谷主今日心情不错。”阮雨萝笑着说道。 她笑起来真的是太美了,就像春阳下绽开的美丽的花朵。 “你为什么不放弃养鬼这个行当?一代一代传下去,对自己无益,对别人有害。” “放弃?你说的轻巧。我小时就被鬼师带来,没有其他谋生能力,不干这行,我指望什么生活?”阮雨萝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还年轻,还可以学习其他手艺,你能跟鬼师学习养鬼道术,难道就不能跟其他老师学习其他手艺吗?为什么不自信呢?” 我循循善诱地教导阮雨萝。 “就算我能转行,学习其他手艺,可是我死了能?鬼师一样会去寻找我的转世灵女,培养下一任养鬼谷谷主。” 第264章 空灵塔、七代谷主 “唉,死局,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我问。 “没有。养鬼谷只有继续传承下去。” 我们到了宝塔前。 这座宝塔直径约六七米,往上有八级。宝塔正面石板上刻着“空灵塔”三个字。 塔身周围镌刻着符文,符文凹陷下去,涂上红漆。 “你看这里,”阮雨萝指着塔身上的符文对我说道,“那些红色的符文是辟邪符,任何鬼怪都进不了空灵塔。” 阮雨萝推开宝塔大门,带我进去。 第一层墙上是一个年轻女子的画像,供台上摆放一个骨灰坛,骨灰坛前放一个牌位,上面写着“始祖阮凌婧之位”。 “阮凌婧就是养鬼谷的创始人。”阮雨萝说道。 “哦。” “这里是所有鬼怪都进不了的禁地,养鬼谷的谷主不只是要养鬼为生,而且要防着被所养的鬼反噬。”阮雨萝带着我上了二层。 二层四面有四个供台,供台后墙上挂着四副美人谷主的画像,供台上放着四个骨灰坛子和牌位, 牌位上分别写着“阮风媚之位”、“阮清欣之位”、“阮寒春之位”、“阮雪暖之位”。 “鬼师教的养鬼道术只是一部分。”阮雨萝掀开一幅画像,继续说, “你看着这里,每一个谷主,都把她修行的感悟心得刻在这画像的后面,供后世谷主参考修行。” “可谓用心良苦。”我说道。 “你看历代谷主的姓名有什么门道吗?”阮雨萝问道。 “都姓阮。”我说。 “其实,我们出家前,都不姓阮。我在家时,叫刘晓敏,十岁那年,鬼师苏婉儿带我来到养鬼谷,我我改名叫阮雨萝。” “这也是你们养鬼谷的规矩吗?”我问道。 “是的。谷主进入养鬼谷,鬼师就按照养鬼谷的规定的字辈改名。 谷主的字辈是一首诗:凌风清寒雪,细雨逢暖阳,绵续岁复月,离尘久而长。我是雨字辈,是养鬼谷第七代谷主。” “你们的字辈挺有诗意的,真没想到,你们的始祖阮凌婧还是个才女。”我说道。 “嗯哼。”阮雨萝得意的哼了一声。 “如此,你们养鬼谷的谷主,世世相传,生命如同长生不死。” “这样理解也没错。也就是说,我的神魂,就是阮凌婧一世一世传下来的,所以世代谷主都要姓阮。”阮雨萝笑着说道。 “真是奇妙极了,你们养鬼谷通过养鬼,成就了永生,简直是太奇妙了。” 我们沿着台阶,继续向第三层走去。 第三层有两个供台,一个供台后墙上挂着一幅美女谷主的画像,供台上放着一个骨灰坛和一个牌位,牌位上写着“阮细棉之位”。 我又走到另一个供台前,看那墙上的美女画像有点眼熟,和阮雨萝很像。我心想,可能是转世人长得有点像也很正常。 可当我看到牌位时,顿时吓了一大跳,上面的牌位上写着“阮雨萝之位”。吓得我浑身直冒冷汗,难道这几天一直陪着我的阮雨萝,已经死了? 阮雨萝这时正看着我,阴森森的笑着。 我吓得连忙后退几步,双腿发软,扶着墙壁,我惊慌失色的问道:“你,你,你是鬼!” “说什么呢?你才是鬼呢。”阮雨萝生气地说道。 “你不是鬼,这里怎么有你的牌位?”我手指颤抖的指着供桌上的牌位和画像说道。 “你仔细看清楚,那上面有我的骨灰坛吗?”阮雨萝说道。 我揉揉眼,仔细看去,那供桌上果然只有一个牌位,没有骨灰坛。我问道:“这么说你还没死?先把遗像和牌位放上了?” “不可以吗?”阮雨萝说道,“先纠正你的措词,不是遗像,是画像,我还没死呢。” “既然没死,为什么将遗像挂上?还立牌位?”我问道。 “死亡只是一段生命旅程的终点,就当提前买死亡车票了。我们养鬼人,无儿无女,身后事当然是自己打理。 谷主死后,由村民将谷主的遗体火化,送入空灵塔。” 我擦一擦额头的冷汗,说道:“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 阮雨萝看到我的狼狈相,咯咯笑了笑,说道:“瞧你那熊样。” “你们谷主的遗体由村民送入空灵塔,难道不担心养鬼道术被村民学去吗?” “当然不怕,基础的道术都是由鬼师教学,历代谷主画像背后的道术是高阶秘籍,没有基础,高阶秘籍如同空中楼阁,是学不了的。”阮雨萝自信的说道。 空灵塔第四层起就是空的了。阮雨萝带我到第八层,第八层是最高层,这里空间不大,中间立着一个石碑。 石碑上写着:“后世谷主谨记,择鬼奴,授其养鬼道术,令灭鬼师,否则鬼师难驭。” 阮雨萝说道:“刚才跟你说过,我只能做养鬼人,是不可能转行的。 我们养鬼人有个规矩,只能养鬼,不可杀鬼,自然也不能学杀鬼。 这条规矩,也是始祖考虑到上天有好生之德,鬼也是生灵,不可诛杀。 唯一要杀的鬼,就是教授一个新鬼奴,授意新鬼奴杀死鬼师。” 我说道:“这样这个新鬼奴就成为下一任谷主的鬼师了,如此往复轮回,是吧?” “是的,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不这样做,老鬼师就无法控制。”阮雨萝说道。 “那天我带我去鬼窟的,是不是你的新鬼奴?”我问道。 “是的。”阮雨萝说,“她是我刚刚收养的鬼奴,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整个养鬼谷,除了那个鬼奴,你看不到一个鬼影。” “这是为什么?”我确实很诧异,在养鬼谷,无论白天还是晚上,真的一个鬼都看不到。 “你还记不记得,鬼窟的顶上有个黄符,那是圈鬼符,有圈鬼符在,鬼窟里的鬼,是出不来的。” 阮雨萝说道,“当然,只有我的那个鬼奴和鬼师可以出去。” “那为什么我的护法能进去呢?”我问道。 “只能进去,却出不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将你的秘密传播出去吗?”我不解的问道。 她告诉我太多机密了,况且我和她认识才几天,她凭什么这么信任我呢? “哼哼,”阮雨萝这时变得很高冷,“这个地方,没有我施法,任何人无法出入。难道我还怕你泄密吗?” 第265章 我和谷主相谈甚欢 阮雨萝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打算放我出去了?我恼怒的说:“阮雨萝!你不守信用。 说好的明天带我下山的,现在又变卦了。” “嘻嘻嘻。”阮雨萝捂嘴笑了起来,“看你吓的,我没变卦。送你下山也不怕你泄密,因为这里没有人能进来。” 我心想,她是不是盲目自信了? “我相信你能给我保密。”阮雨萝说道。 “为什么相信我能给你保密?”我问道。 “因为你为人侠肝义胆,见义勇为。那天你都能舍命救我,难道就不能为我保密吗?所以我相信你。” 阮雨萝心情舒畅地说,“能和你说这么多,心里舒服多了。唉,可能我太寂寞了,很少和人说心里话。” “既然对我评价这么高,那天你说要杀我,是不是戏言呢?” 这时,阮雨萝脸色变得冷漠,轻轻的摇摇头,说道:“不是戏言。” 说着,沿着台阶走下空灵塔。 我跟着阮雨萝走下去。 “我说过,等我有机会救你一命,才杀你,你也不吃亏。”阮雨萝一边下台阶,一边说道。 我和阮雨萝一道,来到了回阳阁。 那个女孩在一楼等着我们,她见我们回来,恭敬的对阮雨萝说道:“谷主,您回来了。” 阮雨萝没好气地对女孩说道:“去马六崽酒馆打一壶酒来,本谷主想喝酒了。” “是。”女孩唯唯诺诺地答应,然后离开了。 阮雨萝向二楼走去。 从空灵塔回来,阮雨萝一路上都没有搭理我,看着她上楼,我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我尴尬的在一楼站着。 阮雨萝上了一半楼梯,停下了,转头看向我,脸色冷峻的看着我,说道:“李小石,上来,陪本谷主说话。”说完,继续上楼了。 我只得跟着她,上了二楼。 他坐在圆桌旁的椅子上,眼睛望着南方山谷。这时候,太阳西斜,西方山顶飘着灿烂的彩霞,风景美极了。 阮雨萝从圆桌上拿起一个水杯,要喝水,一看杯子是空的,又将杯子“哐”的一声放在圆桌上。 我摸了摸圆桌上的水壶,很烫,应该是那个女孩刚沏的茶。我于是将阮雨萝的杯子里倒入香茶。 阮雨萝拿起杯子,轻轻的喝了两口。她命令我道:“坐下!要喝茶自己倒。” 我顺从的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和阮雨萝说了这么久的话,确实口渴难耐。阮雨萝的茶真香,入口回甘。 “李小石,你不厚道。”阮雨萝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却守口如瓶,你的事,什么都没和我说。” “我,这。”我吞吞吐吐地说,“因为我已经习惯不和别人说我的事了。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是孤独寂寞的人。” 这时,阮雨萝突然来了兴致,她眼睛放光,看着我,迫不及待的说:“你怎么个孤单寂寞法?快说快说。” “我出生的时候,是个怪物,亲生父母将我扔了,是养父把我养大。”我说。 “你说什么?你出生的时候是个怪物?什么样的怪物?是不是头上长角,身上长毛?”阮雨萝胡说八道。 “不是,我听说,我刚出生的时候,浑身都是透明的,大脑,五脏六腑,血管,都能看的真真切切。” “还有这样的婴孩?真够离奇的。”阮雨萝说道。 “真的。那个据说,那个接生婆都被吓死了。”接生婆被吓死,是梦凝将一个妇女的记忆,移植到玉枕里,我进入睡梦看到的。 “后来呢?”阮雨萝迫切地追问。 “后来我亲生父母将我扔了,爸爸打猎回来,将我捡回家。爸爸为了养我,全村的人都不跟我爸爸来往,认为我爸爸养一个怪物,不吉利。 为了养我,没有女人愿意跟我爸爸,至今我爸爸还在打光棍。”我声情并茂的说。 “你爸爸真是个好人。”阮雨萝感动的说道。 “从小就没有人跟我玩,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孤苦伶仃,你说我们俩的命数是不是有些相似?” 阮雨萝用她柔嫩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还有一些特别的功能,就是天生能看到鬼。”我说道。 “怪不得那天你能跟着我的鬼奴摸到我的鬼窟,我还纳闷呢,原来你也能看到鬼。”阮雨萝恍然大悟。 “我小时候还有一个奇怪的毛病,就是好梦游,并且还经常做同一个怪梦。” “什么怪梦?”阮雨萝好奇的问道。 “梦境里,总是遇到送葬的队伍和结婚的队伍撞到一起,互不相容,那梦好可怕, 最后送葬的棺材掉在田地里,翻了,然后棺盖摔开了,尸体从棺材里滚出来,太可怕了。”我回忆那个梦,至今还心有余悸。 “为什么总是做同一个梦呢?”阮雨萝自言自语。 “不知道。”我摇摇头。 “只有一个原因,那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阮雨萝说,“可能是你前世地记忆。那棺材里的死人,一定是你的前世,你前世临死时执念太深,所以能至今能留下那些记忆。” “不可能吧?”我说,“那死人是我村的,他死后才二十多年。我的前世不会是他。” “你怎么知道你的前世不是他?他死后就投胎,正好和你出生时间对得上。” “不是的。”我摇摇头,“我前世不是他。” “难道你也知道自己的前世是谁?” “是的。”我对阮雨萝点点头,“我的前世是阴司判官李溋丰。” “我去,厉害啊,我见你第一眼时,就知道你不是等闲之辈,原来有这么深厚的背景。” “马马虎虎。”我有点小得意。 “怪不得我的附身鬼都困不住你,怪不得你能收服我的附身鬼,怪不得你能降服怨念十足的婴灵,原来是判官驾到,失敬失敬。” 阮雨萝向我拱手致敬。 “客气客气。”我们俩相谈甚欢。 “你还会佛法?”阮雨萝问道。 “是的,我在云台山行愿禅寺,在无量法师座下修学十个月佛法,略懂皮毛。”我说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阮雨萝豪迈地说道。 这时女孩上了二楼,问阮雨萝道:“谷主,酒菜已经备好,现在用膳吗?” 第266章 美酒乱情 “李判官,要不要和本谷主小酌几杯?”阮雨萝风趣地问道。 “甚好,恭敬不如从命。”我笑道。 阮雨萝对那女孩说道:“把酒菜端上来。” “是。”女孩下楼去了。 片刻之后,女孩将酒菜端上来,摆在圆桌上。一共四样菜,田螺炒辣椒,泥鳅烧豆腐,小炒肉,还有一盘花生米。 女孩将餐具摆上,然后给我和阮雨萝的酒盅倒上酒。 阮雨萝对女孩说道:“你下去吧。” “好的,谷主,有需要喊我。”女孩转身下楼。 阮雨萝端起酒盅,说道:“李小石,同为天涯孤独人,干一杯。” 我端起酒盅,和阮雨萝碰了一下酒盅,然后我俩一饮而尽。 “吃菜。”阮雨萝拿起筷子,一边夹菜一边招呼我。 “谢谢。”我道声谢,然后夹菜吃了起来。 “你看我现在的生活,虽然是锦衣玉食,其实我并不快乐。 我有时候去村子里转转,村民虽然为衣食奔波,可我觉得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可惜我不能拥有。” 阮雨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然后又倒上。 “高处不胜寒。” “我小时候,”阮雨萝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家境不是很富裕,可每天都有家里人陪着,那时无忧无虑,生活的挺开心的。 我在家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哥哥。我小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和哥哥挣,就连板凳,都挣。 我们家有两个板凳,一个上面有条裂痕,我们俩都不愿坐那个板凳,于是就和哥哥约定,从外面一起往屋里跑,谁先到屋里,谁选择好的板凳。 每次哥哥都抢不过我,他只能坐那个有裂痕的板凳。” “你哥哥让着你呢。”我说道。 阮雨萝被我一句话说到心坎上,泪水瞬间流到脸颊。她拿出手帕,擦拭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说道: “嗯,我知道。我小时经常和哥哥发生不愉快的事,偶尔也打架,虽然我比哥哥小,他总是打不过我。 当时我以为自己好强大,后来我才知道,哥哥一直都在让着我。” 阮雨萝又倒了一杯酒,一下灌了下去。 “你不要喝这么多酒,伤身体。”我劝她道。 “我今天想喝酒,李小石,给本谷主倒酒。”阮雨萝有点醉了,说话带着醉意。 我轻轻地在她酒盅里点了几滴酒。 “怎么倒的酒?倒满!”阮雨萝酒兴十足。 我无可奈何,于是将她的酒杯倒了八分杯。 “来,”阮雨萝举起酒杯,“我们碰一个。” 我端起酒杯,和阮雨萝碰杯后,一饮而尽。然后又倒满酒。 见她心思很重,于是我就岔开话题说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到这里来?那是鬼师苏婉儿带我来的。那年我才十岁,我晚上出门,经常能看到一个黑色衣服的女人。” 阮雨萝又喝了一盅酒,接着说。 “有一天晚上,我和爸爸在地里干完活回家,看到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跟着我们,我跟爸爸说后面有个女人跟着我们, 爸爸回头看了看,然后脸色很难看,紧张的对我说:别往后开。就拉着我,飞快的回家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黑衣女人是鬼师,爸爸看不到她。” 阮雨萝喝了一些酒,身体燥热,她将外套脱下,只穿一件红色长裙,修长的胳膊裸露在外,如同嫩藕一般。 “过了一段时间,一天晚上,鬼师对我说:‘谷主,我是你的奴婢苏婉儿,我要带你离开,明天和你家人告别吧。’ 然后我就跟爸爸妈妈说那个女人要带我走,让我和家人告别。” “第二天,爸爸妈妈一天都没离开家,整天将门关上,不出门,外人也不让进来。 他们以为把我关在家里,鬼师就带不走我了,可是到了深夜,我们都入睡了,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着火了,着火了。’ 我们全家都被吵醒了,只见门外火光通天,熊熊烈火很快就要将我家房子烧着。我们全家都慌了, 赶紧穿衣服,准备出去救火。 可爸爸刚打开房门,外面竟然黑乎乎一片,根本没有着火。” “然后,鬼师苏婉儿就拉着我出了门。 爸爸跟在后面喊道‘晓敏,晓敏’,爸爸拉着我,那时我感觉爸爸根本就没有力气,丝毫拉不动我。苏婉儿对我爸爸说:‘放心吧,你女儿没事的,她是转世灵女,我今天要带她走了。’ 后来,苏婉儿带我越转越快,爸爸被甩了好远。” “你没有这些年,一直没有回过家吗?”我问道。 “鬼师告诉我,我接触的阴魂太多,如果和家人有任何形式接触,都会给家人带来霉运。只要不和家人接触,他们的日子会过得很好。”阮雨萝说着,哭了起来。 “真的太残忍了。”我非常同情阮雨萝。和亲人天各一方,确实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阮雨萝擦了擦眼泪,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经常派人打听我家的状况,我家里人过得都挺好,我哥哥做生意, 现在混得非常有钱,娶了一个好老婆,生了三个儿子。爸爸妈妈身体很健康,弟弟也考上名牌大学。知道他们的消息,我其实也挺欣慰的。” “这样也好。”我说。 “来,喝酒。”阮雨萝又和我碰了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阮雨萝喝了不少酒,她脸颊绯红,说话有些忽高忽低。她站了起来,腿脚不受使唤,走路歪歪扭扭,我赶紧上去扶着她。 她一把将我推开,醉话连篇的说道:“走开。你以为我喝醉了,我没喝醉。不信你看,我走几步你看。” 阮雨萝集中精神,在铺着地毯的底板上走了一段,她努力走直线,可还是左歪右倒。 “你看,我走到是不是很好?”阮雨萝醉醺醺的说道,“我说我没醉,你信了吧?” “我信了,你果然没醉。”我哄她道。 “咦,”阮雨萝醉眼惺惺的看着我,“李小石,你怎么两个头?” 阮雨萝已经醉了,眼神已经不聚光了。 我上去拉着她,说道:“你喝多了,上床休息一会吧。” “我没喝多,李小石,你别趁我喝点酒,就占我便宜,没门,我酒量好着呢。” 阮雨萝一把打开我伸过去的手。而她用力过猛,自己却没站稳,脚步踉跄,险些栽倒。 我一个健步窜过去,右手托着她的细腰,将她扶起。 第267章 鬼师要杀我 阮雨萝眼神迷离地看着我,说道:“你是第一个碰我的男人。你不怕我杀你吗?” “怕,但你现在不会杀我,你还欠我的命呢。”我说道。 “你抱抱我好吗?我好想要抱抱。”阮雨萝温柔地说道。 阮雨萝这样性格刚强的女子,竟然如此低声下气的恳请,我哪能拒绝呢?我于是将她搂在怀里。 她的两条胳膊像蛇一样缠着我的腰背,喘息着说:“好舒服。好喜欢这样抱抱。” 这时我心慌意乱,然后一遍一遍念着“阿弥陀佛”。 “我头好晕,你把我抱上床吧。” 于是我将阮雨萝抱上床,将她头放在枕头上,然后盖上被子。 我正要离开,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娇滴滴的说道:“李小石,你会不会趁人之危?” “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卑鄙。”我说着,然后要拽脱她的手。 阮雨萝却握得紧紧的,我没有拽开。 “你真是傻子一个,今天你想干什么,我都无法反抗。”阮雨萝说着。看来她确实太寂寞了,故意引狼入室的。 “阿弥陀佛。”我默声念佛。 阮雨萝见我无动于衷,用力将我拽到床上。 我没有防备,一下子压到了阮雨萝的身上,我担心压疼她,忙问:“没压疼你吧。” 阮雨萝没有回答,一下子手脚并用,将我的身体缠住。她娇喘着说道:“小石,我真的不舍得杀你。” “谷主,你不可以这样!”突然,有个愤怒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我转头一看,一个一身黑衣,头戴斗篷,脸色苍白的女鬼站在旁边。她立眉竖眼,表情凶恶。我吓得一咕噜滚到对面床边地上。 “苏婉儿,你怎么出来了?”阮雨萝赶紧坐了起来,酒已经醒了七分。 “奴婢再不出来,你就要铸成大错了。”女鬼恶狠狠地说道,“养鬼谷的规矩,谷主都忘了吗?不可对男人动情,一旦有人骚扰谷主,杀无赦。” “苏婉儿,我舍不得杀他。我保证今后不和他来往,不杀行不行?”阮雨萝恳求道。 “不行,谷主不能对任何男人动情!如果不能迷途知返,谷主将落得万劫不复的境地。既然谷主不忍动手,就让奴婢代劳。” 鬼师苏婉儿说完,瞬间飘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脖子,将我像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我被掐的无法呼吸,一种窒息感笼罩着我。于是我心中默念阿弥陀佛,这时窒息感没有了,并且能呼吸顺畅。 “苏婉儿,请你放开她。那天在鬼窟,我调教婴灵,如果不是他救我,我就死了。我欠他一条命,如果不把人命债还了,我生生世世都不能安生。”阮雨萝严肃地说道。 “这好办,奴婢今天就要杀他,如果谷主将他救了,这人命债就算还了。”苏婉儿又加大力度掐我的脖子。 尽管她很用力,可我不停的念佛,她的力气根本作用不到我的身体里面。 阮雨萝这时不再恳求,只是心疼的看着我,眼泪流了出来。 如果苏婉儿将我掐死,她再将我救活,这样的话,她就没有理由不杀我了。 苏婉儿看了看我,见我神态自若,觉得奇怪,又使出更大了鬼力,可依旧不能奈我何。 “唵嘛呢叭咪吽!”我突然念出六字大明咒,这时我口中吐出万道金光,直射苏婉儿,她被佛咒威力所伤,一下子倒在地上,脸色苍白。 我轻轻的落到地板上。 “你,你是法师?”苏婉儿从地上坐起来,惊慌的看着我。 我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我不是法师,只是跟一个高僧修习过佛法。” 苏婉儿站了起来,说道:“既然你也修过佛法,应该知道佛家戒色。愿你能持戒律,不要对谷主有妄念。不然的话,将来会害己害人。” “我记住了。”我说。 阮雨萝这时松了一口气。 苏婉儿转身对阮雨萝说道:“谷主,养鬼谷的规矩不能破,你择日动身,随他下山伺机还他人命债。杀不杀他,自己看着办。” “好的。”阮雨萝说道。 “奴婢告退。”苏婉儿说完,隐去身形。 阮雨萝这时清醒了许多,下床从衣柜里拿出铺盖,扔到我怀里,冷冰冰的对我说道:“你打地铺吧。”说完就上床,盖上被子睡觉了。 见她脸色喜怒无常,我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将褥子铺在地上,盖上被子,也睡觉了。 不知何时,我进入梦乡,睡梦中,我隐隐约约感到自己回到李家村附近的深山,和爸爸一起打猎。突然一条恶狼向我扑来,我躲闪不及,被他扑倒在地。 我心里慌张,这时我被吓得没有力气和狼搏斗,只有任它咬了。而这条狼似乎对我的人肉不感兴趣,只是伸长舌头,舔舐我的嘴和脸。 舔了一会,温顺的躺在我旁边,身体紧靠着我。 过了一会儿,我困意过去,醒来了,睁开朦胧睡眼,看到靠在我身体旁边的那条狼变成了一个美人,我心中一惊,揉揉睡眼看去,身边美人正是阮雨萝。 阮雨萝枕着我的胳膊,恬静的睡着。原来那个梦,是阮雨萝造成的。阮雨萝可能是太寂寞了,所以过来搂着我,寻求慰藉。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闭上眼睛继续睡。 “李小石!”啪的一巴掌,我被打醒了。 我坐了起来,只见阮雨萝衣衫不整的拽着被子挡住自己的雪白的肉体。 “你这个流氓,竟然轻薄我!”阮雨萝又要打我。 我一把抓住阮雨萝高高扬起的右手臂,说道:“我没有!” “你轻薄了我,竟然还抵赖!证据确凿,看你怎么狡辩!”阮雨萝怒气冲冲地说道。 “是你爬到我的地铺上来的!”我说。 阮雨萝这时看了看旁边的大床,自觉地心虚,说道:“你,就是你轻薄我。肯定是你趁我喝醉,把我报下来的,你个登徒子。” “我也喝醉了,一夜没醒,根本就没有能力轻薄你。”我说。 这时,我还抓住阮雨萝的右手臂,她扬起左手又来搧我,骂道:“登徒子,你还狡辩!” 原本抓被子挡身体的左手来搧我,被子滑落,无限风光一览无余。 第268章 处子之血 我瞪大双眼,看着她那曼妙的身体,顿时心如鹿撞。 阮雨萝意识到我在看她,赶紧抓起被子,挡住身体,骂道:“混蛋,转过去,我要穿衣服。” “嗯。”于是我转过身去。 “不许偷窥!”阮雨萝起来,将衣服穿好,然后将我的衣服扔给我,“愣着干嘛呀,快点穿衣服!” 于是我也穿好衣服。 阮雨萝将地铺收起来,我发现被单上留下一片殷红的处子之血。 女孩送上来早餐,我们吃过早餐,开始下山。 我们穿过山谷、村子,向山谷南边走去。 山谷里,村民在田地里劳作,见阮雨萝路过,都停下来瞻望。迎面路过的村民,见阮雨萝过来,都停下来站在路边,低下头。 见状我问阮雨萝:“阮雨萝,他们好像很怕你。” 阮雨萝平静地说:“我是养鬼谷的谷主,他们当然怕我。” 阮雨萝带我来到山谷东边的悬崖下面,鬼窟就在这里的山崖上,山崖旁的谷底里,全是槐树。 我们钻进阴冷的鬼窟,我发现骜捷、盼楠和如月还静静的待在笼子里。 我走过去,对他们说:“骜捷、盼楠、如月,你们再坚持几天,我搞到钱,就赎你们出来。” “李判官,没有我们保护你,千万小心啊。”骜捷说道。 “老公,这里挺好的,你不用担心。”盼楠说道。 “相公,你自己要保重。”如月说道。 阮雨萝从小洞里拿出一些牌位,放进背包,然后对我说道:“走了。” 我跟着阮雨萝出了鬼窟。 我们到了山谷南边的山脚下,前面已经没有路了,看来我们要翻山越岭了。 阮雨萝拉着我的手,说:“跟我来。” 我被阮雨萝牵着向山坡走去,片刻,面前突然出现浓厚的雾气,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被阮雨萝带着向前走。 大约走了十分钟,前面豁然开朗,山峦起伏,阳光明媚,绿树成荫。 我回头看了看,后面是陡峭的山坡,一点裂隙都看不到。 “我们是怎么出来的?”这时我还拉着阮雨萝柔软的嫩手,不舍放松。 阮雨萝放开我的手,说道:“这是养鬼谷的道术,不外传。”阮雨萝带着我,继续向南走。 脚下是坑坑洼洼的山石和稀稀疏疏的杂草,没有人走的痕迹。阮雨萝带着我走了一会,找到一条下山的羊肠小道。 我们顺着山路下山,山路时而曲折、时而陡峭,十分难走,走了不知多久,总算走到山脚平坦宽敞的道路。我们又走了片刻,到了公路。 公路边停着一辆红色超级跑车,我看了一眼,嘴里嘟囔一声:“这车真酷。” 突然,车“嘀咕”一声,双闪灯亮了一下。阮雨萝打开车头行李箱的盖子,将背包放进行李箱内,说道:“这是我的车,上车吧。” “你的车?”我兴奋的摸了摸车身说道,“这车多少钱?”这辆超跑是红色车身,底盘地间距很小,车身很矮,车型非常酷炫。 “五百多万,怎么样?”阮雨萝自豪地说道。 “屌炸天。”我惊叹地说道,然后将我的背包也放进行李箱。 “过来,你开车。”阮雨萝站在驾驶位旁边,将车门开到极限,对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走过去,紧张地说:“这么昂贵的车,我不敢开,磕磕碰碰都要六位数。” “我叫你开,你就开,废什么话!”阮雨萝将我拉进驾驶室。 “我不认识路。”我坐在驾驶室座位上。 “我给你导航。”阮雨萝将车门关上,然后绕过去,坐在副驾驶位。 我双手握着方向盘,打量着跑车内饰,真是高档。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的那辆二手轿车,在这辆超级跑车面前,简直是垃圾。 “开车呀。”阮雨萝伸手敲了敲工作台。 我欣赏着跑车内部,仿佛进入梦境。阮雨萝的提醒,让我从无限遐想的幻境中醒来。我打着火,身后的发动机响起了“嗡嗡”的声浪。 我轻轻的转动方向盘,将车掉头,按照阮雨萝的指示,开车在山路上行驶。 “开快点!”阮雨萝对我说。 我开惯山路,在山路上开车还是挺有经验的,这个速度,已经是我正常发挥的驾驶技术了,她竟然还让我开快点。 于是我将油门踩深一些,发动机发出强劲的声浪,车速随即提了上去。 超跑就是不一样,转弯超稳,抓地力非常强,过弯不需要减太多速度,直到加速非常快,很快,我就适应这辆超跑了,简直做到人车一体。 阮雨萝太喜欢刺激了, 她兴奋的对我说:“驾驶技术不错。” 我一边开车,一边问她:“比你的驾驶技术如何?” “我?”阮雨萝笑了笑,摇摇头说,“我可不敢开这么快?” “什么?你不敢开这么快,为什么嫌我开的慢?”我诧异的问道。 “我就是喜欢被动的享受这种速度与激情。你可以再快点。”阮雨萝疯狂的说道。 “疯子!”我骂道。 可我还是想挑战一下这辆车的极限速度,于是深踩油门。 超级跑车疯狂的在山路的飞驰,突然,汽车过弯时,迎面来了一辆汽车, 我吓得一身冷汗,连忙轻轻点一下刹车,同时调整方向,只听到轮胎与道路摩擦出“唧唧”的响声,车速减了一些,与前车擦肩而过。 阮雨萝吓得“啊!”的一声大叫,惊险通过后,她又兴奋的大叫道:“太刺激了,李小石,你简直有赛车手的天赋。” 我惊魂未定,死撑着说道:“小意思。” 也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专门跑山路专线,又驾驭这种超跑,自然能操作的灵活自如。 没用多久,我就将车开到山下大道。 在阮雨萝的指引下,我开车驶向樊城市。 “我们要去樊城市吗?”我一边开车,一边问阮雨萝。 “是的,我还有些订单要处理。”阮雨萝说道。 “什么订单?” “有两个人向我订购的鬼奴,今天交货。” “那些人为什么要买鬼奴?”我问道。 “都是些利欲熏心的人,自然是为了达到自己肮脏的目的。”阮雨萝轻蔑的一笑。 “买了鬼奴能达到什么目的?” “各种目的,想发财的,就买招财鬼,给他带来财运。好色的就买勾魂鬼,帮他勾引各色美女。 仇恨深的人,就买厄运鬼,给仇家带去厄运。我什么样的鬼都有,你可有需要?我可以给你优惠点。”阮雨萝斜眼看看我。 “我?我没有钱,还欠你十二万元呢,买不起。”我笑了笑。 “要不要我送你一个体验一下?” “真的这么好心?”我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第269章 鬼奴耍人 “本谷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阮雨萝说道。 “好吧,你知道我是怎么坠入养鬼谷的吗?” “对呀,我还没问过,你是怎么来到养鬼谷的?没有我带,任何人都进不了我的养鬼谷。”我的话,激起了阮雨萝的好奇心。 “我原本是到御龙山碧霞观拜访无证道人,到那里才知道,无证道人早就仙逝了。 无证道人仙逝之前,将他的归尘剑赠送给我,结果,那些道士反悔,我下山后,他们来抢我的归尘剑。” “后来呢?你怎么到养鬼谷的?”阮雨萝问道。 “他们来抢,我就逃跑,结果,我的路不熟,被他们逼到山崖上面,剑被抢去了,原本希望他们留我一命,结果……”我愤恨的说道。 “我知道了,他们把你从鬼窟上面的山崖上推下来了,是不是?”阮雨萝打断我的话。 “不是,那个带头的道士说,他们是修道之人,不杀生,让我自己跳下去。我被逼无奈,自己就跳下去了。” “这些畜生,逼死人,就不是杀生了吗?”阮雨萝气愤地说道。 “就是的,畜生不如,白披一张人皮。” “不对呀,那山崖这么高,你掉下来,不死也要脱层皮,我看你毫发无损,是不是会什么绝世轻功?”阮雨萝问道。 “哪有,多亏我的那些灵界朋友,就在我快要落地的时候,将我接住,才没被摔死。” “怪不得你要花钱赎回那几个鬼。”阮雨萝说道。 “言归正传,我的归尘剑被那些道士抢去了,你能不能送我一个鬼奴,把归尘剑偷来?” 阮雨萝愣了片刻,说道:“我收回我说的话,这件事我的鬼奴做不了。道观里供奉着三清,我的鬼奴进不去。” “你在御龙山下,碧霞观道士眼皮子底下养鬼,不怕那些道士对付你吗?”我不解的问道。 “拉到吧,他们巴不得磕头谢谢我。如果不是我养鬼奴,他们哪有这么多的香火钱?”阮雨萝轻蔑的笑了一声。 “你养鬼,跟他们的香火钱有什么关系?”我不知所以地问道。 “当然有关了。那些贪得无厌的人,花钱买鬼奴,走捷径,和鬼奴沾时间久了,就会生病,而且医院治不了,只得找道士把鬼奴驱走。” “有点道理。”我点点头。 “还有,如果有人养鬼坑害别人,让别人受损,不也要请道士做法驱鬼吗?你说有我养鬼谷,道士的生意怎么能不兴隆?”阮雨萝笑着说。 “这个世界有两面,一阴一阳,你玩阴的,道士玩阳的。挺和谐的。” “这话,怎么有点像骂人呢?”阮雨萝瞟了我一眼。 “话糙理不糙。”我说道。 在阮雨萝的指引下,我驾车穿过繁华的闹市,来到一个豪华小区,开进一栋别墅的院子里,将车停进车库。 我们下车,从行李箱中取出背包,进入别墅。 阮雨萝的别墅不同其他别墅,现在已经是五月了,气候很暖了,可别墅里有种阴冷阴冷的感觉,可能是阮雨萝常年在别墅里养鬼的原因。 “阮小姐,”一个女佣人见阮雨萝进来,从客厅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位先生等您半天了。” 客厅沙发上还坐着年轻人,年轻人拿着一个鬼牌,递向阮雨萝,说道:“阮小姐,这个鬼我不养了,我要退货。” 阮雨萝没有接那个鬼牌,说道:“实在很抱歉,概不退货。” “我不要钱了还不行吗?求你把这个鬼收回去吧,我不要了。”那人恳求道。 “鬼已经接受了你的血食,她只认你了,你不养,也不行呀。” “求求你发发慈悲,我不要了,你把它收回吧。” “你为什么不养了?是不是鬼不能帮你生财?” “不是的,你听我说,我就是对这个鬼起了一点色心,后来我谈了女朋友,她就各种捣乱,让我根本没法跟我女朋友正常交往,我和女朋友做羞羞,她也在一边骚扰。” 年轻人指了指那个鬼牌,“我将这个牌子扔掉到垃圾桶里,第二天早上,它又自己跑回来了。我求求您,帮帮我吧。” “那我要问她可愿意离开你,你跟我来。”阮雨萝说着,带着年轻人进入一个房间。 我也跟着进去。 阮雨萝关上房门,房间里没有窗户,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温度比客厅里还要低,冷飕飕的,我不禁浑身激起了鸡皮疙瘩。 阮雨萝点燃两支白蜡烛,房间明亮起来。靠墙摆放一个长条供台。供台上摆放两个鬼牌,阮雨萝又从背包里拿出两个鬼牌,摆放在供台上。鬼牌上散发着冷嗖嗖阴森森的鬼气。 阮雨萝将鬼牌放好,对年轻人说:“鬼牌给我。” 年轻人将鬼牌递给阮雨萝。 阮雨萝拿起鬼牌,对着鬼牌说道:“赵二丫。” 一个女鬼从鬼牌里出来,她脸色苍白,穿着一身白色衣服,长得挺好看的,只是精神呆滞。女鬼赵二丫见到阮雨萝,叫声“谷主”。 “你的主人不要你了,你可愿离开?”阮雨萝问道。 女鬼赵二丫转身飘到年轻人跟前,说道:“你不要我,当初为什么要调戏我?” “我,我只是寂寞,又觉得好玩,才调戏你的。我求求你,别耍我了好不好?”年轻人表情很难看,坐立不安。 “你是不是也在耍我?”女鬼愤恨地说道。 “阮小姐,求你帮帮我好吗?”年轻人对阮雨萝说道。 “我帮不了你。你自作自受。”阮雨萝冷漠地说道。 年轻人扑通一下,跪在阮雨萝面前,哭泣着说:“阮小姐,求求你了,我实在受不了她了您帮帮我吧。” 见年轻人哭的可怜,我心生恻隐,于是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这时,我看到那女鬼好像能听到我心声似的,看向了我。 我一怔,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听到念佛声了。”女鬼这时对我说道。 “我只是心中默念,你也能听到?”我问道。 “是的。而且,你头上有佛光。”女鬼的语气里怨念少了。 没想到念佛的能量如此殊胜,念佛一声,竟然让女鬼怨气消减。 于是我双手合十,出声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念了几声佛号,又送往生咒。 第270章 我变成女人 女鬼安静地听我念佛念咒,脸上的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安详和平静。 “赵二丫,放下执念,脱离苦海。”我对那女鬼说道。 赵二丫双手合十,对我说道:“多谢法师开示。”说完,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赵二丫呢?这就收回了吗?”年轻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阮雨萝,心存不安的问道。 “不知道!”阮雨萝诧异的说。 阮雨萝拿过赵二丫的鬼牌,喊道:“赵二丫,在吗?” 鬼牌没有反应。 “你把赵二丫弄哪去了?”阮雨萝问道。 “她应该离开了。” “佛法果然殊胜,我这鬼牌,施了法,鬼奴进来之后,不可能再离开。赵二丫竟然脱离了我的鬼牌。”阮雨萝惊讶地说。 “赵二丫还会不会来骚扰我?”年轻人问阮雨萝。 “不会了,是他用佛法解脱了赵二丫。你要谢谢人家。”阮雨萝指着我对年轻人说道。 “谢谢你,大姐姐。”年轻人对着我说。 我惊呆了,问:“你叫我什么?” 年轻人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于是重新说:“噢,谢谢你,小姐姐。”他改成说我是小姐姐。 我真被气到了,这人是不是眼瞎呀,这么明显的性别特征,他竟然看不见! 阮雨萝看着,捂着嘴笑。 然后对年轻人说道:“他是男的。” 年轻人仔细的看了看我,目光里充满了怀疑,勉强的说道:“不好意思,看走眼了。” “你的事情解决了,你回去吧。”阮雨萝对年轻人说。 年轻人跟我们告辞,开门出去了。 “你跟我来。”阮雨萝说着,拉着我的手出去,然后将门锁上,带着我乘电梯上了二楼。 阮雨萝的别墅,可谓奢靡至极,别墅共三层,家里不仅家具高端,装修豪华,甚至还装了电梯。 阮雨萝拉着我进入她的健身房,让我站在一面大镜子前,对我说道:“你看看,怪不怪人家。” 我看镜子里的自己,简直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不仅肚子隆起,而且胸部长出了乳房,这几天,我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点像娘娘腔。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讶的问阮雨萝。 阮雨萝捂着嘴笑,说道:“好姐姐,恭喜你要当妈妈了。” “我是男人,不信你脱我裤子看看。” “去你的,我才不脱你裤子呢。” “为什么会这样?”我郁闷地问道。 “婴灵进入你的腹中,刺激你分泌大量的雌性激素,所以你长了乳房。”阮雨萝对我说。 “啊!真倒霉。你赶快帮我把婴灵搞出来!”我摇着阮雨萝的胳膊哀求道。 “不行,”阮雨萝说道,“你也看到了,我降服不了这个婴灵,它无名无姓,我无法召唤它进入槐木鬼牌。 我驯过它,它会反噬我的。如果把它放出来,我就遭殃了,你忍心让我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吗?” “你就忍心让我变成女人吗?”我难过地对阮雨萝说。 “你变成女人,又不会死,总比让我死好的多吧。跟我来。”阮雨萝拉着我,走进她的卧室。 阮雨萝的卧室很大,卧室里还套着一个衣帽间。阮雨萝进入衣帽间,拿出一套宽松的衣服递给我,说:“换上我的衣服吧,我的好姐姐。” “不许你叫我好姐姐了。”我尽量让自己有点男人味,可从我喉咙出来的声音,还是娘娘腔。 “好吧,还是换了吧,暂时穿上女装,我慢慢想办法。”阮雨萝将衣服搭在我的肩上。 “你要尽快想办法。”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换女装了,“你出去,不许偷看。” “谁稀罕。”阮雨萝说着,开门出去。 我换了一身女装,觉得还是这样穿戴得体一些。本来我就是一个皮肤白皙的人,穿上女装,和女人简直没有太大的区别,如果头发长些,就更像女人了。 我换好衣服,打扮一番,然后乘电梯下楼了。 阮雨萝刚好送走一个来买鬼奴的顾客,见我出来,笑着说:“啧啧啧,这相貌,不知要祸害多少帅哥。” “别和我开玩笑,我可不想祸害什么帅哥,我只想做回男人。”我郁闷地说。 “你也是学佛之人,不知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吗?色身是男是女不重要。” “说的轻巧,摊到身上是另一回事。” 我找个电源,给手机充电。手机开机后,我给张凌志打电话。片刻,电话拨通了,听筒传来张凌志的声音:“大哥。怎么样了?学到什么道术了吗?” “兄弟,别提了,什么倒霉的事,都被我碰到了。师傅已经驾鹤仙游了,留给我一把宝剑,也被那些道士抢去了,我差点连命也丢了。” “大哥,这么惊险?要不要兄弟过去帮帮你?”电话里张凌志说道。 “目前已经脱险,只是我的几个灵界朋友,被一个养鬼人捉去,需要十二万赎回。兄弟,能不能借我十二万?” “不能。”张凌志说道。 “如果兄弟手头不宽裕,那就少借点也行。” “少借也没有,手头宽裕的很,就是不借。” “张凌志,算我瞎了眼,看错你了。” “李小石,你眼没瞎,你心瞎了。还当我是兄弟?需要说借吗?卡号给我,马上转给你。” “哈哈哈,狗日的,十二万不行了,给老子转十五万!”我说着,将电话挂断,然后编辑短信,将我的银行卡号转给张凌志。 过了十来分钟,我的手机银行到账十五万。 我找阮雨萝,对她说:“阮小姐,我借到钱了,卡号给我,转给你。” “哇塞,不错呀,十二万也是不小的一笔,这么快就借到钱了?你的人缘不错嘛?”阮雨萝将银行卡号给我,我将钱转到她的银行卡里。 “现在有钱了,陪我吃饭去,然后再去逛逛街。”阮雨萝笑着说道。 “什么时候释放我的夜叉护法和两个女鬼?”我问道。 “急什么?这么多钱在银行里趴着,不把它花掉,会长霉的。走吧,陪我消费去。”阮雨萝对我说道。 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正好我也饿了。 刚要出门,阮雨萝看了看我说:“这样不行,你还要打扮打扮。” 说着,阮雨萝拉着我到她的卧室,把我按到她的梳妆台前,给我带上长长的假发,又给我简单的化个妆。 第271章 疯狂消费 镜子里的我,哪还是我呀?分明是一个妙龄少女。 我们出门了,阮雨萝还是让我开她的超级跑车,我驾驶着这辆超跑,路上行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我们到了樊城市最繁荣的商业街,将车停在一个豪华的餐厅前。我们进入餐厅,这家餐厅装修的相当豪华,里面的顾客不多,很安静。 阮雨萝点餐了,她点了好之后,就把菜单给我,说道:“我点好了,你看可有喜欢吃的?” 我接过菜单,一看标价,简直惊掉我的下巴,菜单上的价格,每一样都好几百,还有上千元的菜品,这么贵,我哪好意思点呢?于是我将菜单递给阮雨萝,说道:“这里的菜我不熟悉,你就随便帮我点我。” “那好吧,如果点的不合你的胃口,你可别埋怨。”阮雨萝接过菜单。 “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一起吃。”我说道。 阮雨萝看我一眼,宛然一笑,说道:“李小石,你的嘴真甜,是不是哄过很多小妹妹?” “哪有,我说的是实话。”我说道。 阮雨萝点好餐,把菜单交给服务员,没多久,我们的餐送来了。 真是一分钱一分货,这家餐厅的菜做的可真好吃,可惜我腹中用一个婴灵撑着,不然我能多吃一些。 吃完饭,阮雨萝去结账,我一看账单,顿时惊呆了,一顿饭吃了七八千。这个败家娘们,如此大手大脚花钱,迟早将家败光。 出了餐厅,阮雨萝又带我去逛商城,她进了商城,专挑大牌的衣服试穿,觉得合适就买。 我们逛了一个多小时,阮雨萝大包小包,买了好多衣服鞋子包包,我跟在她后面,帮他拎着。 我们将东西放进车里,她又带我去看了一场电影。这样半天时间过去了,晚上又到另一个高档餐厅吃饭。 我们吃过饭,轻松的在街上逛着。 阮雨萝看着我走路,说道:“李小石,你这走了根本不像女人走路,像我这样。”阮雨萝说完,走到我前面,优雅的走着猫步,屁股左右扭动。 “我又不是女人,干嘛学女人走路?”我不快地说道。 “可你都穿女人衣服了,像我那样走几步看看。”阮雨萝将我拉到她前面。 我学着阮雨萝那样走优雅地走着猫步,故意将屁股左右扭动。 阮雨萝在后面笑了起来。 我转头问道:“你笑什么?” “你真够风骚的。” “是吗?不是跟你学的吗?有你风骚吗?” “比我风骚多了。”阮雨萝说。 “那我收敛一点。”于是我走着猫步,屁股不像刚才那样故意扭动了。 阮雨萝走到我前面,转过身看着我,倒着走。“今天真开心。” 夜光照在她娇美的脸上,非常漂亮。 “是吗?可你花掉好几万块钱!”我都有点替她心疼钱。 “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也没有像你这样败家的。”我撇撇嘴。 “我有家吗?我没有家,我这叫花钱,不叫败家。”阮雨萝有点忧伤地说道。 路灯下,映着我们的身影,随着光源的距离,我们的影子时长时短。 “好好好。你不败家,我辩不过你。”我说道。 阮雨萝心情突然变坏,说道:“本来心情好好的,被你一句话搅和的,哼,不理你了!”阮雨萝说完,转过身子,背对着我。 “对不起。”我追上她,跟她道歉。 “你哪句话说错了?不用跟我道歉。”阮雨萝赌气着说。 “我不该说你败家。” “我又没败你的家?你凭什么说三道四?”阮雨萝生气地说道。 “我就随便说说嘛,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低声下气地说道。 阮雨萝的脾气真是怪的,喜怒无常,哪怕一丢丢不合适的言辞,都让她发怒。 “我虽然花钱无度,你知道原因吗?我们养鬼人,寿命不会超过五十岁,你们二十来岁的人,还是个孩子,其实我们,生命已经走过一半了。”阮雨萝伤心地说道。 “所以你就有钱就肆无忌惮的花。”我似乎理解阮雨萝疯狂消费的原因了。 “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没有了,我只有疯狂的吃喝玩乐,来麻醉自己,好让自己忘记还有死亡在威胁着我。”阮雨萝冷静下来。 “别不高兴了,我们回去吧。”我不知道怎么哄她。 “我累了,我要你背我。”阮雨萝嗲嗲的说。 “这样不好吧?”我为了救她,和她有了嘴唇相亲,她都要杀我,再背她的话,手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她还不把我挫骨扬灰才怪呢。 “你背不背?”阮雨萝严厉地对我下最后通牒。 “背,背。”我转过身,身体略略下沉。 阮雨萝趴在我背上,她的胸前的两团软肉压着我的背上,我的双手扒着她那浑圆的臀部,将她背起。 阮雨萝虽然很瘦,可身上该有的肉,都很丰满,背着她走路,尽管需要付出一些力气,可也挺享受的。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爸爸就这样背我。”阮雨萝在我耳边喃喃说道。 “你就当我是你爸爸。”我开玩笑说道。 阮雨萝一下子揪住我的耳朵,严肃地说:“你是谁爸爸?” “我错了,饶命呀!”我假装求饶,“你是我爸爸行了吧。” 阮雨萝放开手,搂着我说:“我才不要当你爸爸呢,我没有这么大的儿子。” “想当也当不了呀,你没有播种机。”我开玩笑说道。 阮雨萝向我胸口捶了一拳,嬉笑着说:“死样!” “疼。” “今天第一次有人陪我逛街,真开心。”阮雨萝伏在我肩上,嗲嗲的说。 不一会儿,到了停车的地方。 我走到车边说道:“到了,下来。” “不下。”阮雨萝双腿夹着我的腰部,赖着不下来。 我用手指在她的屁股敏感地区挠了挠,说:“下不下。” “好痒!”阮雨萝挣扎着,“放我下了。” 我的双手反制着她,让她下不来。 她用力挣扎了一会,我将她放了下来。 我们上车,我开车向阮雨萝的别墅驶去。 清晨,我起床后,敲了敲阮雨萝的卧室门。 门打开了,阮雨萝蓬头垢面站在我面前,她打了个哈欠,像还没睡醒的样子,对我说道:“这么早就起来了,什么事?” 我这时注视着她的胸部,她穿着高档的丝绸睡衣,开口很低,半个胸部都裸露在外。 阮雨萝意识到我的目光在看她的身体,于是低头看了看,然后将衣服整理一下,生气的骂道:“流氓!”接着“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自欺欺人的说道。 过了很久,阮雨萝把门打开,这时,她已经穿好衣服,梳好长长的秀发。 见阮雨萝出门,我问道:“今天能去把我的朋友释放吗?” “好,我们走吧。”阮雨萝说道。 我们下楼,开车向养鬼谷驶去。到了鬼窟,阮雨萝先后进了两个小洞,那两个小洞就是聂黎和蒯风所在的小洞。 第272章 放出婴灵 阮雨萝把聂黎和蒯风的牌位放进背包,然后出来,将骜捷、盼楠和如月释放。 “相公,你怎么了?肚子这么大,胸部也有了变化?”如月指了指我的肚子。 “那天为了救谷主,把那个婴灵吞进肚子,婴灵难以降服,所以谷主不愿意将婴灵取出。”我无奈的说道。 骜捷对阮雨萝说道:“谷主,前日我等有所冒犯,请谷主海涵。 还请谷主将婴灵唤出,由骜捷将它带到地府枉死城。谷主意下如何?” 阮雨萝看了看骜捷,轻蔑的问道:“你能降服婴灵?这婴灵连聂黎和蒯风都对付不了,你行吗?” 骜捷的本领还不如聂黎和蒯风,而婴灵的怨念要强过聂黎和蒯风,阮雨萝自然会怀疑骜捷。 骜捷说:“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骜捷虽然斗不过聂黎和蒯风,可降服鬼怪,是骜捷擅长之处。” “那好吧。”接着阮雨萝对我说,“如果骜捷降不了婴灵,你还要把它吃了。” “放心吧,他说行,准行。”我说道。 阮雨萝取出一张黄纸,一边在黄纸上画符,一边念着咒语,然后将符纸烧了,放在小碗里,再倒一些水, 最后刺破自己的手指,滴一滴血进小碗里。 “把嘴张开。”阮雨萝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道。 我张大嘴巴,阮雨萝将小碗放在我嘴前面,口中念着咒语,然后将小碗里散发的气味,吹进我的嘴里。 过了几秒钟,我只觉得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接着一股力量向我的食道挤来,我的食道疼痛万分。 那股力量继续向上游走,很快到了我的嗓子,我张大嘴巴,接着我的嘴被撑到极限,十分难受。 我眼睛下看,一个圆圆的大头从我口中钻出,接着婴灵的整个身体从我口中出来,跳到地上。婴灵见阮雨萝就在附近,突然面露凶相,向阮雨萝扑去。 阮雨萝这时吓得忙喊:“快抓住它!” 聂黎和蒯风突然从阮雨萝的背包里蹿了出来,站在阮雨萝面前,护着阮雨萝。 骜捷这时念了一声我们听不懂的咒语,那婴灵顿时停了下来。 “吓死我了。”阮雨萝惊魂未定,问骜捷,“你念的什么咒语?” “安魂咒。”骜捷说道,“李判官,末将告退。” 说完,骜捷向洞外走去,那个婴灵乖乖的跟着骜捷离开。刚到洞口,他们的身影消失了。 我摸了摸肚子,现在大肚腩消失了,恢复了往日挺拔的身材,只是胸口的两团肉还在。 “阮小姐,你看,我这里,”我用手抚摸着胸前的两团肉,“这什么时候能消去?” 阮雨萝抿嘴一笑,说道:“长两团肉挺好的,有需要的话,还能摸摸解解饥渴。” “别开玩笑,有什么办法让它消失?”我严肃的说道。 “我哪知道?不行的话,去医院做个外科手术,一刀切掉。” “还是留着吧,说不定过两天就消失了。”我无奈的说道。 “婴灵离开你的身体,用不了多久,那就消失了。这点内分泌的常识你都不知道吗?”阮雨萝说道。 “没有你懂。还有,我身体内的附身鬼你有没有办法让他出来?”我问阮雨萝。 阮雨萝摇摇头,说道:“真的没有办法,他和婴灵不一样,婴灵虽然在你腹中,可它没有意识,不认主人, 我用诱鬼咒加上我的血,将它引出来。可附身鬼隗葵已经适应你的身体了,不愿意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你害苦我了。”我郁闷地说道。 “别着急,说不定他在你身体内待够了,就出来了。”阮雨萝说道。 盼楠进入背包中的尸骨,如月也遁去了。 聂黎、蒯风进入阮雨萝背包中的鬼牌,我们准备离开。 这时我刚坠入山崖时遇到的那个鬼奴出来了,问阮雨萝:“谷主,您要离开吗?” 阮雨萝对鬼奴说:“我离开一段时间,你好好管理鬼窟!” “遵命。”鬼奴说道。 我和阮雨萝离开鬼窟,下山去了。 到了山下停车的地方,阮雨萝问道:“李小石,从现在开始,我要踏上还债的旅程了,你现在要去哪?” “御龙山碧霞观。”我对阮雨萝说道。 阮雨萝将超级跑车解锁,我们上了车,依旧是我开车,阮雨萝享受乘坐的乐趣。 “去取你师傅留给你的宝剑?” “是的,无证道人传给我的归尘剑,它属于我。” 我开着跑车,在山路上极速狂飙,很快到了山下。又行驶一段市区公路,再次上了山路,来到御龙山下。 我的二手轿车还停在御龙山下的停车场上。我将阮雨萝的超级跑车停在我的车旁。 “这是我的车。”我指着我的二手轿车对阮雨萝说道。 “哦。不错,能代步。”阮雨萝说道。 “跟你的车没法比。”我耸耸肩。 “你喜欢的话,送你了。”阮雨萝将车钥匙递给我。 我没有接,将车钥匙推回去,说道:“我可要不去,太名贵了。” “不跟你开玩笑,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无功不受禄。”我相信她说道是真心话,这样一天花掉几万块钱的主,才不会心疼一辆超级跑车呢。 “你们男人开辆超跑泡妞,很有面子。”阮雨萝说道。 “那女孩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车呢?”我问道。 “呵呵,”阮雨萝笑了笑,“你一无所有,就是长着一副好看的脸,那女孩是喜欢你呢,还是喜欢你的这张脸呢?” “喜欢我的脸吧?可能也喜欢我。”我说道。 “跑车会坏,脸也会老。每个人所拥有的标签,财富、美貌、才华,都会幻灭。”阮雨萝说道。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电亦如露,应作如是观。”我念一句《金刚经》里的句子。 “唯有灵魂不灭。”阮雨萝说道,“喜欢一个人,要看他所有标签下的灵魂。” “你领悟的挺深刻的。” “闲话少说,你有什么计划?”阮雨萝问道。 我打开行李厢,拿出我的背包,打开背包说道:“瞧。”我从背包里拿出昨天阮雨萝给我穿的衣服和假发,“麻烦你帮我打扮打扮。” 我将衣服换掉,戴上假发,然后将换掉的衣服装进背包。 阮雨萝将我的假发整理一下,又给我画个淡妆,笑着说:“真是个小骚货。” “是吗?本小姐迷不迷人吗?”我捏着嗓子说道。 第273章 夺回归尘剑 “简直是万人迷。”阮雨萝说道。 “梦凝出来。”我对着背包里的玉枕喊道。 玉枕里的梦凝化作一道白烟,出来了。 “这是?”阮雨萝见一个绝世大美女突然从我的背包里出来,惊讶地张大嘴巴。 “你的鬼奴和我的那几位灵界朋友,都进不来碧霞观,但是她能进去。”我自信的说道。 “李小石,你怎么打扮成这样?”梦凝笑得合不拢嘴。 “为了执行特殊任务。” “什么任务?需要我做什么?”梦凝不再笑了,问道。 “你负责打听归尘剑在什么地方。”我说道。 “收到。” “她是什么?”阮雨萝好奇的问道。 “枕灵。”我将背包打开,让阮雨萝看了一眼包里的玉枕,“她是灵,道士不能奈何她。” “噢。真是罕见。”阮雨萝说道,“你好,我叫阮雨萝。”阮雨萝握着梦凝的手。 “你好。我知道你的名字。”梦凝笑着说道。 “哦。是李小石告诉你的吧?”阮雨萝说道。 梦凝摇摇头,说:“我能听到别人的心声,你心里说什么,我都能听到。你刚才在想:‘我要不要杀死李小石?我真舍不得。’” “你!你能听心声?太可怕了。”阮雨萝这时脸色很难看,心里想的都被别人听到,一点隐私都没有,多尴尬呀。 “梦凝,阮小姐是我的朋友,你今后不要听她心声。”我对梦凝说道。 “好的。”梦凝说道。 “走,上山,我们要迷倒那些臭道士。”我背着背包,然后对阮雨萝说道,“你把鬼牌留下吧,带着也派不上用场。” “好的。”阮雨萝将背包放进跑车行李箱里。 我们三大美女,踏着台阶,开始上山了。 大约半小时,我们来到碧霞观。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多,道观里人头攒动。 我们三人在道观里的餐厅吃了中午饭,然后到处逛逛。 “梦凝,”我小声问身旁的梦凝,“听到有价值的信息没有。” “没有。只是我们三个挺吸引眼球的,男人心中爱慕,女人心中嫉妒。只听到那些龌龊的声音。” “那是当然,三个大美女同时出现,怎么不会让人想入非非呢?”我小声说道。 其实我留意到了,道观里的行人,都时不时的偷偷瞥我们三人。 我们来到后院,一个静房门口,坐着两个道士在闲聊。 我指着那两个道士,对阮雨萝说道:“阮小姐,你找哪两个道士搭讪,问他们知不知道归尘剑。” “交给我吧。”阮雨萝说着,向那两个道士走去。 我和梦凝也跟了过去。 “你们好,两位道长。”阮雨萝走到道士旁,和两个道士打招呼。 “你好,女施主。”一个道士说,另一个道士对阮雨萝点点头。 阮雨萝指着道士旁边的凳子,说:“我们可以坐一会,歇歇脚吗?” “当然可以。”道士笑着说道。 阮雨萝靠近道士坐下,我和梦凝坐在阮雨萝旁边。 “听说贵宝地有个法师,叫无证道人。他还在吗?”阮雨萝笑着说道。 “无证道人已经驾鹤仙游了。”道士说道。 “真遗憾。我和无证道人有过一面之缘,本来还想拜访他呢。”阮雨萝装着伤心的样子。 “很遗憾。”道士说道。 阮雨萝沉默片刻,问道:“我记得他有一把宝剑,非常厉害。你知道吗?” “知道,是归尘剑,当年是青云子赠送给他的。”道士说道。 阮雨萝又沉默片刻,问:“您可知道那把剑的下落?” 两个道士交换一下眼神,靠近阮雨萝的道士质问:“你问这干嘛?” “不干嘛,就随便问问。”阮雨萝故作镇定的说道。 “不知道。”道士说完,闭口不言。 阮雨萝看了一眼梦凝,梦凝对阮雨萝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阮雨萝对两个道士说:“我们也休息好了,多有打扰。” 然后我们三个离开了。到了偏僻的地方,梦凝说道: “我听到了,归尘剑是道观里的一个叫羽昇的道士,背着霖旭道长,从李小石这里抢的。” “好的。阮小姐,你去打听羽昇的下落。”我对阮雨萝说道。 “好的。”阮雨萝答应后,转头扫视后院,她见到一个道士,跑过去搭讪,“您好,道长。” “你好,施主。” “请问羽昇道长在吗?”阮雨萝问道。 “不在,羽昇道长早上下山去了。”道士回答。 “那么您知道羽昇道长的静房在哪吗?” 道士转身指了指东边的一间静房,说道:“就是那间。” “多谢。” “你问羽昇道长的静房干什么?”道士问道。 “我,”阮雨萝思忖片刻说道,“我有事相求,等羽昇道长回来,我直接去他静房找他。” “好的。”道士说完,就离开了。 “梦凝,你进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归尘剑。”我对梦凝说道。 “好的。”梦凝说完,走向羽昇的静房,她回头看了看,不见有人注意,她瞬间化作一道白烟,钻进羽昇的静房。 我阮雨萝在羽昇的静房外等了很久,却不见梦凝出来。真是急死人了。 太阳西斜,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梦凝还是没有出来。 这时,一个器宇轩昂,精神焕发的道士,带着几个小道士,向我们这边走来。 他见我和阮雨萝站在羽昇静房门口,问道:“两位施主,在这里做什么?” 阮雨萝上前答话:“道长您好,我听说羽昇道长法术高深,因家中有些不顺,所以求见羽昇道长指点迷津。 没想到羽昇道长外出去了,只好在这里等候。” “施主,贫道便是羽昇。”道士将门打开,“两位施主请进吧。” 我和阮雨萝进入羽昇的静房。 羽昇对身后的几个小道士说道:“为师接待香客,你们各自回去做功课去吧。” “是。”几个小道士离开了。 羽昇将房门关上,让我和阮雨萝入座,他坐在阮雨萝旁边,问道:“施主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 “道长,我今年都二十八了,可至今都找不到如意的另一半,你说怎么回事呢?是我不够漂亮吗?” 阮雨萝装作忧愁地说道。 “不是,你很漂亮,可否让我看看你指纹?”羽昇说道。 阮雨萝将手伸给羽昇。 这个羽昇真是心术不正,他看似正人君子,却捉住阮雨萝的手不放,反复揉摸,嘴里喋喋不休地说道:“小姐,你这指纹有问题啊,你看这条纹理,开叉太多,有点凌乱,不好,不好。还有这条纹路,太短了。” “归尘剑在哪?”阮雨萝突然问道。她知道梦凝能读心,于是孤注一掷,让不知藏在哪里的梦凝读到羽昇的心声。 第274章 打野情人 我这时默念心力诀,将灵力集中在手脚之上,准备随时发生的变故。 好在羽昇不知道我的底细,他还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两个弱质女流。 羽昇这时突然瞪大眼睛,盯着阮雨萝,凶狠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阮雨萝的手还被羽昇握着,无法挣脱。 “别管我是什么人,看看你后面是谁?” 这时,梦凝已经站在羽昇身后,手持归尘剑,剑刃搭在羽昇的脖子上。 他乖乖的将阮雨萝的手放开,说道:“几位女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梦凝说道:“谁跟你闹着玩?这归尘剑藏的可真隐蔽,竟然藏到茅房里!” 我去,这禽兽真可恶,为了侵占宝剑,竟然将如此圣物藏进那样腌臜的地方,我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你,你是怎么找到的?”羽昇惊悚的问道。 “当然是你告诉我的。”梦凝说道。 “开什么玩笑?”羽昇根本不相信梦凝说的。 我快速走到大门跟前,将门闩上,然后在房间角落里找了一条绳子,将羽昇的绑了起来,最后脱下一只袜子,将羽昇的嘴堵上。 我心说:你让我的归尘剑吸收五谷轮回浊气,我也让你吃我汗臭发酵的袜子。 羽昇被袜子恶心的,面目狰狞,杀了我的心都有。他拼命挣扎,力图挣脱。桌椅被他晃得“噔噔”作响。 羽昇被我绑好后,梦凝将归尘剑插入剑鞘。 这时一个道士推了推门,门已经被我闩上,他没能推开,在外面喊道:“师傅,您在里面吗?” 我心想不妙,如果道士发现这里有蹊跷,肯定会召集很多道士过来的。 阮雨萝灵机一动,小声叫道:“道长,有人来了,啊!啊!不要。放开我。” 我冲阮雨萝竖个大拇指。 外面的道士在门口听了一会,离开了。 见道士离开,我赶紧从梦凝手中夺过归尘剑,带着阮雨萝、梦凝离开。 刚打开门,见三个道士出现在门外,其中一个道士说道:“我带你们过来长长见识,可别到处乱说啊。” 原来那个道士离开,是叫几个同修道士一起过来偷听,真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那三个道士和我们三个撞到一块,气氛有点尴尬。 “几位法师好。”我随口说一句,然后带着阮雨萝、梦凝从道士的缝隙里挤了出去。 “那个美女拿的好像是归尘剑。”身后一个道士说道,接着他对我们喊道,“你们几个,站住!” 我看事情败露,赶紧对身边的梦凝和阮雨萝说道:“快跑!”然后我们三个拼命向前院跑去。 “有小偷!快关山门!”那三个道士一边喊,一边向我们追来。 “抓小偷!” “关山门!” 碧霞观里喊声震天,游客吓得四处乱跑。 我们刚跑到前院,山门已经关上,一群道士将我们围着。我心想山门已经关上,碧霞观后山没有院墙,我们得向后山逃跑,先躲起来,再做打算。 羽昇也跑了过来,说道:“你们三个蟊贼,好大的胆子!竟敢来碧霞观偷东西!把她们抓住!” 道士们一窝蜂向我们涌了过来。游客站在外圈看热闹。 我默念心力诀,将灵力运至手脚,瞬间冲破北边的包围圈。“跟我来!”我对阮雨萝和梦凝说道。 我们向后院跑去。没跑多远,羽昇一个健步,跃到我们的前面,他手持利剑,拦住我们。 我“嗖”的一下抽出归尘剑,和羽昇对打起来。羽昇剑法精湛,我身手敏捷。 我和羽昇打斗几十回合,他渐渐抵不过我,后退几步,对道士们说道:“抄家伙,一起上。” 接着,一群道士,有的手持利剑,有的手持棍棒,和我们打斗起来。 梦凝和阮雨萝也从道士手中夺来利剑,和他们打斗起来。我们三个被一群道士包围,背对着背,缩在一起。 我小声对她俩说道:“从北边突围。” “嗯。”她俩应了一声。 “上!”我一声令下,她俩随我一起向北边包围的道士发动总攻。 我们三人齐心协力,很快北边的包围圈被我们撕破。 我们飞快的向后山撤退。 一群道士紧接着追了过来。 后山山势险要,道路狭窄,树林茂密,我们钻进树林,东躲西藏,很快将道士甩开。 山林这么大的范围,我们三个藏进去,就像沧海一粟,道士们想找到我们,简直是大海捞针。 天色渐暗,阮雨萝问我:“现在天快黑了,我们从哪找路下山?” “碧霞观连后墙都没有,证明后面深山根本没有下山的路,我们还是要从前门下山。”我说。 “前门?他们正漫山遍野的找我们呢,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是自投罗网,我给他们来个鱼目混珠。” “鱼目混珠?什么意思?”阮雨萝不解的问道。 于是我从背包里拿出衣服,换回我的衣服,将假发去掉,“看,我这样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呵呵。”阮雨萝笑了两声,然后她拿出湿纸,将我脸上的妆擦去,“这样才是原来的样子。” “哦。忘了我还画着妆呢。”我接着对梦凝说,“梦凝,你进到玉枕里吧。” “好。”梦凝化作一缕烟,钻进了玉枕。 “现在我们俩就装作一对在这后山偷情打野战的小情侣,他们印象中追捕的是三个女的,现在我们一男一女,他们应该是不会在意。”我说道。 阮雨萝笑了笑,说道:“好主意,不过他们肯定会认出我。” 阮雨萝思忖片刻,将上衣换作刚才我穿过的那件,然后从背包里拿出化妆包,将眉毛重描,口红也换了一种颜色,又重新画了眼影。 这时的阮雨萝,就是我突然看到,也认不出来。 “怎么样?”阮雨萝问我。 “可以,我都认不出了,你这不叫化妆,这叫易容。”我赞叹道。 “可是这把剑怎么办?”阮雨萝指着归尘剑问道。 这可把我难倒了,这么长的归尘剑怎么藏呢? 我使劲挠挠头,心里不停的自问怎么办,怎么办。肯定不能大摇大摆的拿着归尘剑走出去。 天色越来越暗,必须尽快想到办法,不然的话,天黑之后,更难逃跑了。 第275章 真相大白,鱼死网破 我试着将归尘剑用衣服包住,这么长,他们肯定会怀疑;藏在衣服里,上衣藏不住,插在裤子里,走路逃跑不方便。 “有了。”她夺过归尘剑,“搂着我。” “干什么?”我问道。 “你搂着我,快点。”阮雨萝急切的说道。 “好吧。”我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 阮雨萝这时将宝剑放在我们身体中间,我们俩的身体紧紧的挤在一起,不注意看,是看不到宝剑的,况且现在天快黑了,光线也暗了。 “这样可行?”阮雨萝问道。 “高,就是高。你太有智慧了。”我向阮雨萝竖起大拇指,说道。 “那就走吧,亲爱的。”阮雨萝淘气地说道。 “好的,宝贝。”我回应道。 我们俩相拥着离开密林,向碧霞观后院走去。 “站住!”一个道士叫着了我们,“你们在后山干什么呢?” 阮雨萝装作很害怕,又有点害羞的样子,身体紧紧靠着我,将脸埋在我的胸前。养鬼人阮雨萝真是跟五花鬼一样,古灵精怪,演技不亚于职业演员。 “我们,我们到后山游玩,迷路了。”我装作干坏事被识破的样子说道。 “有没有见到三个女的?”道士说道。 “没注意。”我说道。 “以后不要去后山了,去吧。”道士说道。 道观里已经没有游客了,只有几个道士,在道观里层层设卡。 我搂着阮雨萝,护着归尘剑,向前院走去。我们小心翼翼,警惕的看着四周来往的道士,谨慎的应对道士盘问,就要到道观山门的时候, “站住!”身后有人对我们喊道。 这时,道观山门设卡的道士迅速向我和阮雨萝涌来,排成一排拦在我们前面。 我暗自叫苦,这下要露馅了。 “怎么办?”阮雨萝小声问道。 “见机行事。”我小声说道。 “把头转过来。”身后那人说道。听声音,那人定是羽昇。 我从阮雨萝手中接过归尘剑,慢慢地转过身。 “李小石,”羽昇突然拔出利剑,指向我,“果然是你!你胆子不小,竟然偷到碧霞观了!” “哼,羽昇老贼,”我扬起归尘剑,“这归尘剑本来就是我师傅无证道人传给我的遗物,我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能算偷吗? 反倒是你这恶贼,抢我宝剑,害我性命,就不怕遭报应吗?” “巧言令色,今天贫道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看你还怎么诡辩!”羽昇被我说的无言以对,气急败坏,“来人!将这两个蟊贼拿下!” 我“嗖”的抽出归尘剑,对周围的道士喝道:“你们受羽昇恶贼的蛊惑,如果不悬崖勒马,别怪我手中归尘剑!” 那些道士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羽昇挥舞着利剑,向我攻来,我迅速挥剑迎战。 羽昇急于将我打败,招招致命。 虽然招招致命,但是也因为心急,破绽百出,我全力以赴,轻松化解。 我和羽昇打斗的正酣,突然听到一个老道士喊道:“住手。”于是我们暂时停下。 “怎么回事?”来的老道士正是碧霞观住持霖旭道长。 “师傅,李小石到我们碧霞观偷东西。”羽昇对霖旭道长说道。 “道长,容我说一下,”我举起手中的归尘剑,“那天我拿走归尘剑时,羽昇带着一群道士,蒙上面,将我的归尘剑抢去了。” “师傅,他血口喷人。”羽昇死不认账。 确实,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现在归尘剑在我手中,他自然可以抵赖。 “李小石,归尘剑你已经拿去,为什么还来鄙观盗窃?弄得满城风雨。”霖旭道长说道。 “霖旭道长,我说道句句属实。那天羽昇道长将归尘剑抢去不说,他还谋害我性命,他亲手将我从悬崖推下去。” 事实上,不是羽昇亲手推下去的,是他威胁我,要我自己跳下去。我故意这样说,让他不打自招。 “你说谎!”羽昇指着我,咆哮道,“明明是你自己跳下去的。” 羽昇中计了,于是我逼近他,质问道:“羽昇道长,你怎么知道我自己跳下去的?是不是我跳下悬崖的时候,你就在旁边亲眼所见!” “我,我。”羽昇后退几步,百口莫辩。 我又上前一步,继续质问:“还好我李小石命大,天不灭我,让我又活了下来,不然的话,你干得伤天害理的事,就没人知道了。” “你胡说。”羽昇连连后退。 “羽昇!”霖旭道长严厉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师傅,他,他诬陷我。”羽昇转过身,跪在他的师父霖旭面前,狡辩起来,“我在什么都没干。” “还想狡辩!”见羽昇气势已去,我鼓动旁边的道士反叛羽昇,“各位道友,你们有些人是羽昇的同谋,念你等被羽昇蛊惑,我李小石不追究。 然而修道之人,应该伸张正义,扬善抑恶,我劝你们好好忏悔,洗刷你们的罪孽!” 过了片刻,一个道士走过来,跪在霖旭道长面前,说道:“师傅,我是被羽昇蛊惑去抢归尘剑的,他说我们碧霞观的宝物,被人骗走,要带我去夺回来。” “是不是这样?”霖旭道长听完,严峻的问羽昇。 “他血口喷人。”羽昇死性难改,矢口否认。 “师祖!”有一个道士跪下,“是羽昇师叔骗我们夺宝剑的,而且羽昇还逼迫李小石跳崖。” 接着又有好几个道士跪下指认羽昇。 “李!小!石!”这时,我听到羽昇嘴里恶狠狠的吐出我的名字,然后他突然抓起宝剑,猛地起身,抬起宝剑,一个箭步向我刺来。他要和我来个鱼死网破。 我毫无防备,大惊失色,这时我感觉手脚不受自己控制,无法躲避。羽昇的利剑迅速向我胸口刺来。完了,完了,我心里充满恐惧,这下要交代这里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惊诧的看向我和羽昇这边。 就在羽昇的剑离我仅有一尺距离时,我的身体突然向右一歪,好像被人推了一下, 羽昇的剑刺中了我的左臂,接着我感受到一阵剧痛从剑伤传来。 与此同时,我手中的归尘剑挥了起来,剑刃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从羽昇脖子上掠过。 第276章 开房 接下来,我向右倒在地上。同时,羽昇的头颅从脖子上滚落,掉在地上,鲜血从断口喷射而出,头颅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 羽昇手中的剑“哐啷”一声,落地了,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 一定是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我身体内的附身鬼隗葵,操控我的身体,反击羽昇。 我的左臂血流不止,阮雨萝赶紧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将我的胳膊的伤口包扎好。 众人见我将羽昇头颅砍了,都惊呆了。 羽昇好歹也是碧霞观的道士,我在他的地盘上杀了人,怎么说也得给碧霞观一个说法。 于是我双手托剑,跪在霖旭道长面前说道:“弟子无意杀死碧霞观羽昇,请住持发落。” “这个畜生利欲熏心,草菅人命。没想到报应不爽。”霖旭道长说道,“李小石,你虽然失手杀人,可你也算是正当防卫,起来吧。” 我站了起来。躬身向霖旭道长告辞:“住持宽宏大量,弟子感佩在心。弟子事情已了,告辞了。” “碧霞观出了败类,还有后事要料理,就不留你了。”霖旭道长说道。 我带着阮雨萝下山去了。我的伤口挺深的,随着血液的流动,一阵一阵的疼痛。天色已黑,山路不好走,再加上我有伤,到山下都八点多了。 阮雨萝开车带我,到附近的龙泉镇,找一家小医院,处理我的剑伤。 医生给我检查一番,然后说道:“还好没有伤到骨头。我给你消消毒,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医生给我将伤口清洗,缝针,然后上药包扎。处理结束,已经九点多了。 我和阮雨萝走出医院。 阮雨萝说:“好饿,找个地方吃饭吧。” 我欣然答应,因为这时我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龙泉镇地处御龙山西边的一处山谷里,山谷里有一条河流,河流从山上曲曲折折的流向山下奔流而去。 这段地势较为平坦,沿河流两侧,建筑两排风格很独特的楼房,有饭店旅馆,有特产超市。 御龙山一带风景秀丽,又有一些佛道文化加持,自然就成为旅游胜地,常年游客如织。 龙泉镇就是游客居住歇足的最佳聚集地,这里的餐饮服务业十分繁荣。 我们俩上车,见不远处有个饭店,门前立着一块灯箱招牌,招牌上有五个赫然大字“龙泉土菜馆”。 我对阮雨萝说道:“那有一个饭店,就在那吃吧。” “好的。” 阮雨萝将跑车开到龙泉土菜馆门口的停车位停下,我们进去,叫老板捡拿手的特色菜搞三四样。 我和阮雨萝开心地吃过饭,舌尖和肠胃得到了满足。然后我们又找宾馆,准备在这里休息一晚。 阮雨萝开车,先将龙泉镇转了一圈。 我问道:“阮小姐,你打算住哪家宾馆?” “吃饭因为太饿了,没法挑选最好的,住宿不能委屈自己,要找一个最好的。”阮雨萝说道。 “你知道哪家宾馆是最好的吗?”我问道。 “就经验来看,哪家门头气派,哪家就好。” 当然,这种理论也不无道理。宾馆都有自己的定位,一般装修豪华的宾馆,它服务的对象都是有钱人,比较简约一点,而又干净的宾馆, 服务对象群体都收入一般而且有点讲究生活品质的人群。 阮雨萝开着超跑在龙泉镇转了一圈后,心里有底了。她开车到了一家宾馆门前。 这家宾馆门头很气派,门头牌匾四周装饰着彩灯,中间四个艺术字“雅致客居”。 阮雨萝将车停好,带我走进雅致客居宾馆。 进入宾馆大厅,这里装潢豪华,大厅里摆放一组高档沙发,地板锃亮,墙上挂着油画。服务台内侧站着一位穿着制服的服务员。 服务员见我们进来,客气说道:“欢迎光临雅致客居。” “有没有单间?”阮雨萝走到服务台问道。 “请问两位要开标准间还是单间?”服务员问道。 “要两间大床单间。”阮雨萝说。 服务员看了看我,她好像在征求我的意见。 “别看我,她开房。”我指着阮雨萝对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们单间有点紧张,最近是旅游旺季,还有一个套间,两室一厅的,价格有点高,二位要不要看看房间?” 服务员以为我们是情侣,一心想成人之美。 “就开套间。”阮雨萝毫不犹豫的说道。 “请稍等。”服务员说完,让我们提供身份证,然后将房卡递给阮雨萝。 阮雨萝带着我进入电梯,到了房间。 套间进门,旁边就是浴室和卫生间,往里去是客厅,客厅摆放一套沙发、电视等。电视墙后是两间卧室。 阮雨萝将背包放在沙发上,环顾四周一下,说道:“还可以,我要洗澡睡觉了。”说完,从背包里拿出睡衣,进入浴室。 浴室的墙是磨砂玻璃的,阮雨萝进去后,她的身影被灯光映射到磨砂玻璃墙上,她的动作,就像黑白电影一样,在磨砂玻璃墙上放映。 玻璃墙上,阮雨萝将头发散开,轻轻摇摇头,长长的秀发,像波浪一样摆动。她将衣服一件一件脱下,婀娜多姿的身体渐渐显山露水。 我转过头,不去观看磨砂玻璃墙上的黑白电影。 虽然我学过一段时间佛,可我毕竟还是肉体凡胎,身体正常分泌的荷尔蒙、多巴胺,这些分泌物,还会刺激我的灵魂产生不好的念想。 只有不去观看,才能少些念想。 可我转过头没几秒钟,我的头又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转向浴室的磨砂玻璃墙上。 这时阮雨萝已经脱光光了,完美的身体曲线映射到玻璃墙上, 她抬起脚,迈进浴池里,然后浸入水中,将修长的腿伸出水面,非常诱人。 一滴口水从我嘴角流下。我赶紧用手拭去,可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磨砂玻璃墙。 尽管我也沉浸在这种完美画面的欣上,可我也知道,修习佛学,最难的就是持戒邪淫。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头和眼睛,我想肯定是附在身体里的附身鬼隗葵色欲大发,才控制我看玻璃墙上的黑白电影的。 第277章 进错房间 于是我开始默念《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当我念到“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时,附身鬼隗葵放弃了对我的控制,在我身体内老实了。 我打开电视,随便找个电视节目看看。 过了十来分钟,阮雨萝从浴室出来,她头发半干,松松散散的披在肩上,身上穿着墨绿色的丝绸睡衣,显得皮肤特别白皙。 “好美啊!”我不由自主地说。 我心里清楚,这不是我说的,是附身鬼隗葵说的。 阮雨萝看着我,生气的说道:“李小石,不要猥琐的看着我,真恶心。” “我没有。”我说。 “还嘴硬,还不洗澡去?我睡觉了。”阮雨萝说完,进入一间卧室。 我可没有阮雨萝这么讲究,直接去浴室,保护好受伤的左臂,随便洗洗,然后再穿上原来穿的衣服,进卧室了。 进了卧室后,我快速将衣服脱了,钻进被窝。 刚盖好被子,突然看到面前一副俊美的女孩脸庞在我面前,我顿时吓了一跳。 “啊!”面前的女孩惊叫起来。 我本就吓一跳,她突如其来的叫声,让我一骨碌滚下床。 这个女孩就是阮雨萝,我去洗澡时,明明看到她进入旁边的卧室,为什么现在躺在我的卧室呢? “你,怎么睡在我的床上?”我再次爬上床,钻进被窝。 “谁上你的床了?下流胚子!这是我的床。”阮雨萝严肃的说道。 “刚才我明明看到你到旁边的那个卧室。”我躺在阮雨萝旁边。 “你走开。我要睡这个房间,我喜欢睡大床。”阮雨萝一脚将我蹬出被窝。 我光着身子下了床,拿去衣服,对阮雨萝说道:“我以为你想睡我呢,可能是我想多了。” 阮雨萝捡起枕头抛向我,说道:“臭不要脸的,谁想睡你?快滚。” 阮雨萝抛来的枕头软绵绵的砸到我身上,弹到地上。 我一脚将掉在地上的枕头,踢到床上,落在阮雨萝身边,说:“好好,我知道你不想睡我。现在我去那个卧室,你不可以过来睡了。” “滚!”阮雨萝对我吼道。 我从阮雨萝的卧室出来,进入另一间卧室。 进入阮雨萝分配给我的卧室,我才明白为什么阮雨萝要睡那间卧室,这间卧室不仅床小,而且房间也很小。 而阮雨萝的卧室,房间宽敞,床是一米八的大床,睡上去似乎比这张一米五的床舒服多了。 我疲惫的躺在床上,由于在碧霞观夺归尘剑,奔波了一天,实在太累了,很快进入梦境。 我迷迷糊糊,感觉身处仙境,到处烟雾缭绕,遍地奇花异草,楼台亭阁,鳞次栉比,仙女美姬,冰清玉洁,丝竹管弦,余音绕梁。 我斜躺在软榻上,几个身材婀娜多姿,容貌美轮美奂的仙女,在我面前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 两个美貌如花似玉的女子紧贴着坐在我左右,两个女子光滑细腻的肌肤,时不时的和我的身体碰撞摩擦, 她俩一会儿伺候我喝琼浆玉酿,一会儿喂我吃蟠桃仙果。 我高兴的哈哈笑个不停。 “啪!”突然,一个人猛地给我一巴掌,我睁开双眼,发现刚才是在做梦。 是谁将我从这样的美梦中搞醒?我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做什么美梦呢?”一个女人愤怒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阮雨萝。 “你!你干嘛跑我床上?”我生气的说道。 “啪!”又一巴掌落到我脸上,阮雨萝生气的说:“你好好看看这是谁的房间?” 这第二巴掌让我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我这时才发现,这里果然是阮雨萝的房间。 我羞愧难当,忙赔不是说:“不好意思,是我的错,可能是我梦游的毛病又犯了。” 说完,我赶紧下床离开。 我刚走到门跟前,阮雨萝说道:“站住!回来。” 我于是返回,又钻进阮雨萝的被窝。 刚才梦里的情形,肯定是因为和阮雨萝有了肌肤之亲,才诱发的梦境,她现在回心转意,让我回来,我还能再续美梦,何乐而不为? “下去。”阮雨萝严肃地说道。 “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我委屈的说。 “我让你回来,没让你上我的床。”阮雨萝说道。 我乖乖的从床上下来,光着身子,站在床边。 “你刚才做什么梦?笑得那么浪。”阮雨萝问。 “没什么,我忘了。”我不好意思说那梦的内容。 “说。”阮雨萝眼神里露出凶悍的光芒,那眼神,似乎能杀人于无形。 于是我乖乖的说道:“好,我说。我刚才梦到我在仙境,好多仙女在我面前跳舞,身边还有两个仙女伺候我。” “你可真敢想。”阮雨萝严肃地说道。 “做梦嘛,谁能控制做什么梦,都是天马行空。”我说道,接着我问,“你刚才是不是也做了什么美梦?” “美个屁梦。滚!”阮雨萝对我怒吼道。 我走到门口,扭头看向坐在床上的阮雨萝,问:“我真的走了,谷主大人可有什么要吩咐的了?” “滚!” “哐!”我将门关上。 我回到我的卧室,钻进被窝,继续睡觉。 我闭上眼睛,刚才那美梦中的场景,在脑海中萦绕,眼前仙女的样子,如同一个人,就阮雨萝。一群阮雨萝的影子,在我脑海里浮现。 想着想着,突然我觉得身体仿佛不在床上,于是我睁开眼睛,眼前的情形让我惊呆了,我已经不在卧室里了,我正身处客厅,正向阮雨萝的卧室缓慢走去。 怎么回事?我现在很清醒,不像梦游,为什么我会无意识的去阮雨萝卧室呢? 我想起白天我杀死羽昇道士,以及刚才被附身鬼控制偷窥阮雨萝洗澡的情形,我想现在的一定是附身鬼隗葵控制我去阮雨萝的卧室。 “一定是隗葵控制了我。”我心想。 “是的,是我控制你的身体。”突然,我心中听到隗葵的声音。 隗葵和我同体,自然不用说话也能感应得到。 “隗葵,你要干什么?”我心说。 “我要去谷主床上睡觉。”隗葵在我体内说。 第278章 被鬼操纵 “不行,回去!”我心说。同时我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可怎么也控制不了。 随着“咯嗞”声响,我的手握着门把手,将阮雨萝的卧室门打开。 这时阮雨萝正侧卧在大床上,把柔软的被子夹在腿档里,恬静的睡着。 我的身体被附身鬼隗葵控制着,爬到床上,静静的躺在阮雨萝旁边。 这个附身鬼,并没有什么邪念,就是单纯的想靠近阮雨萝。 我睁着眼,警觉得看着阮雨萝。 没过多久,阮雨萝翻了个身,四脚八叉的躺在床上,一只小腿搭在我的身体,正好压在我的私处。 又过了一会,阮雨萝搂着我的身体,一双富有弹性的肉球压在我的胸脯上,感觉非常棒。 突然,阮雨萝睁开眼,“啪”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骂道:“李小石,你臭不要脸,又上我的床!” 这时,我竟然能动弹了,一下子坐了起来,解释道:“阮雨萝,不是我,是你的附身鬼隗葵,是他控制我过来的。” 阮雨萝扬起手要打我,我连忙举手挡住阮雨萝的手。 “你还狡辩!这还是隗葵控制你的吗?”阮雨萝质问我。 “刚才确实是隗葵控制我来的。不信你问他!”我理直气壮的说。 “隗葵!”阮雨萝气冲冲地问,“是不是你带李小石过来的?” “是的。”我的嘴里发出隗葵的声音,“谷主,我喜欢待在你身边。” 我说:“真相大白了吧?你最好赶紧把隗葵给我请出来,免得他又带我钻你被窝。” “哼!”阮雨萝安静下来,“你别把所有坏事都怪在隗葵头上,难道你没想过上我的床吗?” “我为什么想上你的床?你以为我会对你感兴趣吗?整天凶巴巴的。”我说道。 我的话彻底击垮了阮雨萝作为女人的尊严。 “你!”阮雨萝顿时横眉怒目瞪着我,没过几秒,她眉头舒展,媚笑着看着我,将一头秀发掠到胸前,妩媚的说, “像我这样美艳动人身材火辣的美女,没有男人看了不动心的,除非你不是男人。” 阮雨萝犀利的语言赢我一局,真不能小看她的智商。 “你是不是男人?”阮雨萝脸上带着挑逗表情。 “当然是男人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这雄不起来。”我反击她。 “谷主。”隗葵借我的嘴说道,“他撒谎,他,经常心里默念你的名字。” 顿时我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么隐私的心理活动,都被附身鬼隗葵窥探到,简直太丢人了。 我一脸难为情的和阮雨萝商量:“阮小姐,和你商量一个事呗,能不能把隗葵请出来? 这个色鬼动不动就带我上你的床,如果有一天我把持不住,做了有辱你名节的事,可就对不住你了。” “那不行,我要把隗葵放你身体里面当卧底,哪天你招惹哪个小姑娘,有人能给我通风报信。” 阮雨萝这时对我体内的隗葵说道,“隗葵,让你给本谷主当卧底,你可愿意?” “隗葵愿意。”隗葵利用我的嘴巴说道。 我眼睛咕噜噜一转,然后说道:“阮小姐,你为什么怕我招惹别的小姑娘?” “我?”阮雨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泛起尴尬的神色。 “我猜,你想独占我。为什么想独占我,喜欢上我了呗?对不对。”我离她很近,恨不得把嘴巴贴在她的脸上。 阮雨萝一把将我的脸推开,羞得脸通红,说道:“臭美。” “我猜的对不对?”我又转过来。 “嗯。对。”阮雨萝害羞的点点头,接着她一把紧紧的抱住我,双唇献上,若磁铁相吸,胶漆相粘。 我和阮雨萝的亲密交流正在火热进行,突然我的双手推开阮雨萝,嘴里发出隗葵的声音:“羞死了,你们俩干嘛?让我夹在中间难为情。我走了。” 接着我的身体被隗葵控制着离开阮雨萝的卧室,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心里骂道:“隗葵,你这王八蛋,坏我好事。” “别啰嗦,我不能让你玷污圣洁的谷主!”我心中响起隗葵的声音。 我无奈的被附身鬼带回房间,上床继续睡觉。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我和阮雨萝退房吃点早饭后,让阮雨萝开车带我去御龙山停车场。 到了御龙山停车场,阮雨萝将车停到我的车旁边。 我看了看自己的车,解开安全带,然后对阮雨萝说道:“真是货比货得扔,和你的车相比,我的轿车就是一堆铁皮垃圾。” “轿车的价值,就是给我们提供出行便利,其他的价值就是浮云。”阮雨萝说道。 “说的有道理,是我着相了。”我说。 “着相了?什么意思?”阮雨萝不解的问。 “相,佛教用语,意思是事物的表象和名相。着相的意思是,对事物的表象 过于执着。” “对对,你就是着相了。现在要去哪里?”阮雨萝问我。 “去福安寺,我要拜访一位法师。”我说道。 在福安寺明海法师的指引下,我寻访三位高人,一个是贤安市的胡修成,一个是云台山行愿禅寺的无量法师, 最后一个是御龙山碧霞观的无证道人,而无证道人却已仙逝,除了传授我一套《心力诀》和一套不知名的套路外,并没有传授我其它的本领。 这次来除了得到一柄归尘剑外,并没有其他收获。 所以我要再去福安寺,再找明海法师寻求帮助,看能不能帮我指点一下其他名师,好去求学。 我下了阮雨萝的跑车,取出行李厢内的归尘剑和背包,开上自己的轿车,开始上路了。阮雨萝驾驶跑车后面跟着。 我透过后视镜观察,阮雨萝的跑车始终离我很远。我心说:怎么开马力这么强的跑车,还没有我的二手破车快呢。 我每开到拐弯或者红绿灯的地方都停下来等她一会。 我想可能是在普通路不敢开快,上了高速,应该可以了。 过了一会,我们上了高速,我的车在高速上迅速提速,很快开到一百二十码,可阮雨萝的车,很快就被我抛的不见踪迹。 于是我只好减速等待。 第279章 明海偈语 阮雨萝的跑车过了一会也跟上来了。 我们俩就这样一前一后在高速路上缓慢行驶,快中午时分,我将轿车开到一个服务区的停车场停下,下车等阮雨萝到来。 阮雨萝的超级跑车进入服务区,引来很多羡慕的眼神。 她将车停在我的车旁边,然后下车。 “你怎么开这么慢?依你的速度,天黑都到不了福安寺。”我问道。 “还慢呀?我今天已经开的很快了。倒是你,开的太快了,害得我差点追不上。再快就要超越地府班车了。”阮雨萝埋怨我说。 “这款车操控性,稳定性这么优越,你为什么不能开快点呢?”我问道。 “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们养鬼人天生命短,所以要活得谨慎些。”阮雨萝忧伤地说道。 听她这么说,我心生悲悯,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阮小姐,别太难过,其实命格不一定是一成不变的。你知道吗?我的命格是十八岁就game over了,今年我已经二十岁了,我又多活了两年。” “你骗人。你怎么可能知道十八岁就game over的?”阮雨萝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不止一个道士算过我的命,都说我的寿命不超过十八岁。我十八岁那年,一个老乞丐到我家,我布施他三碗粥,他说我布施三碗粥饭,让我延寿三年。 后来,我们那里王家沟一家被恶鬼复仇,结果我去制止,那个恶鬼将我掐死,我的魂魄被鬼差带走,鬼差发现我二十一岁寿尽,于是将我放回。” “真的假的。”阮雨萝对我所说表示怀疑。 “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我真的延寿三年。你知道那个老乞丐是谁吗?” “我哪知道?”阮雨萝反问。 “就是无证道人。”我得意的挑挑眉,说道。 “无证道人?碧霞观的无证道人?” “是的。太巧合了。无证道人早就是我的师傅了,没想到这次来拜访他,他竟然驾鹤仙游了。”我遗憾地说道 “冥冥之中人和人之间却早有联系,真玄幻。” “所以你不要过于介意,说不定命运会有转机。走吧,我们吃饭去。”我拉着阮雨萝柔软的玉手,进入服务区,找一家餐厅吃饭去了。 饭后,我们继续开车前行。到了傍晚,我们到了福安寺山下,然后找一家宾馆住下。 第二天,我带着阮雨萝上山了。到了福安寺,我打听到明海法师在禅房,于是去了明海法师的禅房找他。 到了明海法师的禅房门外,我敲了敲门。 “你来了,进来吧。”禅房里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听那声音,他好像知道我要来似的。不愧为高僧大德,禅境高深莫测,能知过去未来。 于是我推开门,见明海禅师正趺坐在床榻上,双目微闭,双手结弥勒印。 我放下背包和归尘剑,跪在明海法师面前,叩拜道:“弟子李小石拜见法师。” “阿弥陀佛。”明海法师下了床榻,将我扶起,指着床榻旁的一个椅子,“两位施主请坐吧。” 我和阮雨萝坐在椅子上,明海法师又回到床榻上盘腿趺坐。 “法师,弟子按照您的指点,拜访了三位高人,最后一位无证道人已经驾鹤仙游了。弟子虽虔心修习,可并未学到降妖除魔的道术。恳请法师指点迷津。”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要你拜访高士,首先要修德,仁德者,神佛庇佑,可逢凶化吉。 其二要修智,智慧者,明断是非,善洞彻真理。最后要修体,体健者,方能降妖除魔。 施主与无证道人失之交臂,虽不圆满,但也是常情,施主要知道,圆则亏,满则溢。不必介怀。” “弟子去碧霞观,虽然无证道人已经仙逝,他却立了遗嘱,将归尘宝剑传授于我。而且无证道人在两年前,已经收我为徒,并传授我《心力诀》。”我说道。 “善哉善哉。施主与无证道人有师徒之缘,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要勤加修炼,将各家精要融会贯通,方能成就大器,扫清环宇。”明海法师安静地说道。 “多谢法师指点。可是弟子并没有学成上乘的道术,法师可否介绍世外高人,弟子去拜师学道。”我恳求道。 “阿弥陀佛,贫僧观现今世上,无人可拜。”明海说道。 “可弟子并没有学成降妖除魔的本领,又无人可拜,何时能诛杀幽冥帝君,还世道清平?”我急切地问道。 “一切随缘。” “以弟子现在的能力,去淼都城降妖除魔,有几成取胜把握?”我问道。 “无疑以卵击石。”明海道。 “我该怎么办。”我非常的无奈。 明海指着茶几上的字条,说道:“我写下四句偈语,在茶几上。” 我起身去茶几上拿来明海法师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母子团聚后,璧人苦别离,棺内得妙法,镜中窥玄机。” 母子团聚后?是不是说我还有机会遇到母亲?我突然兴奋起来,问明海法师:“法师,您的第一句偈语,母子团聚后,是不是我还能遇到母亲?” “阿弥陀佛。缘来相聚,缘去离散,道法自然。”明海法师说完,双手结弥勒印,双眼微闭。 我知道,偈语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只是需要时间验证。再问明海法师也不会回答了。但是我能和亲生母亲相聚,真的是太好了。 可“璧人苦别离”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不久后阮雨萝要离开我吗?这也无所谓,阮雨萝是个养鬼人,不可生育后代,如此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苦别离也可以接受。 “弟子拜别法师。”我双手合十,躬身拜别明海法师。 我和阮雨萝离开福安寺,下山去了。我心中不停的思考明海法师那四句偈语,“棺内得妙法,镜中窥玄机”这两句偈语什么意思? 虽然字面意思很明显,可事情没有临近,我也不好揣测。 我和阮雨萝走到山下,突然看到一群送葬的队伍,穿着孝服,跟着棺材,走向墓地。 为什么这个时候看到送葬的,而且还看到棺材了,难道是这个棺材内部有玄妙吗? 第280章 吃霸王餐 就算是这口棺材里有什么玄妙,我该怎么看到呢?怎么不能等他们走了,把坟墓掘开,再把棺材打开看吧? 如果棺材里那人的鬼魂能出来告诉我就好了。 这时我想,虽然棺里的死人不能告诉我,我可以让我灵界的朋友进去呀。 现在是白天,阳气太盛,骜捷、盼楠和如月不能出现,这件事只能由梦能去做。 “梦凝。”我对着背包喊道。 梦凝化作一缕白烟出现在我面前。她问我:“小石,什么事?” “你可能进那棺材里面,看看棺材里面有什么情况?”我指着墓地里,众人围绕着的那口棺材。 “可以。”梦凝说完,像闪电一般,瞬间到了墓地,钻进棺材里。 没过多久,梦凝回来,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道:“小石,棺材里有一具死尸,男,年龄大约八十多岁,没有陪葬品,寿衣和铺盖也很平常,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有没有见到那死人的灵魂?”我问道。 “见到了,死人的灵魂还在棺材内,现在是白天,他没法出来。” “有没有和他说话?”我接着问道。 “说了,他说他就是附近的村民,生病去世,没问到有价值的信息。”梦凝说道。 “好,你进玉枕中吧。”我对梦凝说道。 看来这口棺材,不是明海法师那句偈语里的所指的棺材,可能是我想多了。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是胡修成打来的。于是我接通手机:“喂,董事长您好。” “小石,你在哪呢?”胡修成问道。 “我在奉春县。董事长,有什么事吗?”我想胡修成打电话给我,肯定遇到麻烦了。 “是的。公司遇到一点小麻烦,没有你这个小诸葛在,我就像缺点什么似的。如果有时间,回来上班吧。”胡修成说道。 “好的。”我说道。 胡修成说完挂断电话。 “什么事?”阮雨萝问道。 “修成医药公司出现点问题,董事长要我回去。”我说道。 “修成医药公司?你一个无业游民,和公司有什么关系?”阮雨萝问道。 “明海法师指点我拜访三个高士,第一个就是胡修成。胡修成是贤安市的一个大善人,善举无数。我在胡修成的医药公司挂个职务。他现在打电话给我,一点是公司遇到大麻烦了,所以叫我回去。” “你会公司管理吗?”阮雨萝问道。 “不会。不过有个资本家要搞垮修成医药集团,是我利用舆论,将修成医药集团从濒临破产的边界拯救回来。”我说道。 “这么厉害?你什么文化程度?”阮雨萝诧异地问道。 “初中毕业。虽然我的学历低,可我跟胡修成学了大量的国学经典。《论语》、《道德经》、《孙子兵法》、《大学》、《中庸》等等。所谓英雄莫问出处。” “你就使劲吹吧,反正吹牛不用上税。”阮雨萝根本不相信我有这样的能力。 “不信吗?我给你背一段。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 我背的正起劲,阮雨萝打断我说:“好了好了,我信你还不行吗?我有点好奇,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那就走这瞧吧。” 我和阮雨萝到了停车场,开车向贤安市驶去。到了贤安市,阮雨萝将车停到弘宴楼大酒店门口,下了车,对我说:“李小石,中午就在这家吃了。” “这家消费档次很高的,要不换一家吧?”阮雨萝这几天住宿吃饭都挑好的地方,我担心她的钱不够了。 阮雨萝见酒店门口立着一个大牌子,牌子上面有新郎新娘的婚纱照,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宾客排座,阮雨萝灵机一动,笑着说:“正巧这里有办喜宴的,咱们去吃霸王餐。” “这样不好吧?”我尴尬地说道。 阮雨萝上来挽着我的胳膊,拉着我向弘宴楼旋转门走去。 进入大厅,只见宾客人头攒动,阮雨萝对我说:“李小石,你看这么多人,他们之间也相互不认识,我们随便找个座位坐下,只管吃饭就是。” “真的要这样吗?”我不情愿地问道。 “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大老爷们干嘛这么叽叽歪歪?跟我走就是。”阮雨萝拉着我进入一个包厢,靠侧面坐下了。 片刻之后,座位渐渐坐满,宾客之间相互敬酒攀聊。我和阮雨萝只顾吃饭,不跟他们聊天。 这时,一个中年人端起杯子,问我和阮雨萝:“请问你们二位是新娘的朋友,还是男方的朋友?” “男方的。”我赶紧端起杯子答话。 于此同时,阮雨萝说道:“女方的。” 顿时气氛一度变得尴尬起来,我难为的笑了笑,说: “我是刘子凯的朋友,她是新娘的朋友。正巧,我和她也是一对。”我进门的时候,看到大牌子上新郎的名字叫刘子凯,记在了心里。 “哦,欢迎欢迎。”中年男人举起酒杯,“我是子凯的叔叔。” “恭喜恭喜。”我也举起酒杯和中年人碰了一下,然后喝下去。 这时候我心中觉得有些不妙的感觉,这桌的都是新郎的重要亲戚,如果说话一不注意,可能会露馅。 “你和子凯什么时候认识的多长时间了?”那个中年人问道。 “大概三年多了吧。”我敷衍着那个中年人。 中年人接着又和其他人喝起酒来,片刻之后,中年对在座的宾客说声“失陪”,然后离开包厢。 我和阮雨萝继续山吃海喝,有人敬酒,就端杯子喝一个,没有理我们,就埋头吃菜。 过了几分钟,那个中年人带着新郎和两个保安进来。 “子凯,这两个人你认识吗?”中年人问新郎。 新郎看了看我和阮雨萝,摇摇头说道:“不认识。” 中年人质问保安:“你们酒店保卫工作怎么做的?什么人都能来蹭饭?” 第281章 母子相认 我心想不妙,被识破了,这个阮雨萝真不靠谱,做的什么事?太丢人了。 而两个保安正站在门口,给我们来个瓮中捉鳖,想跑都跑不掉。 “你们两个,出来!”保安手中拿着警棍,对我和阮雨萝说道。 我看了一眼阮雨萝,阮雨萝对我微微一笑,然后站了起来,拉着我向外面走去, 她陪着笑脸说道:“误会,误会,搞错了。”阮雨萝想溜走,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你们两个,跟我去见经理。”两个保安一前一后,将我们拉堵住。 保安带我和阮雨萝进了经理办公室。 “王总,逮到两个蹭饭的。”保安对经理说道。 我一看,那经理办公桌前坐着的正是王盼明,这里遇到熟人,该有多难堪呀,我侧着身子,用手挡住脸。 “你们为什么要蹭饭?是不是遇到困难了?”王盼明问道。 “没有遇到困难,就是想玩刺激。”阮雨萝倔强的说道。 我心想这个大傻子,这个时候还逞什么强呀?该认错的时候,认个错不就能走了吗?你不在乎,我可是这里的熟客呀。 “玩刺激?你可真会玩呀。你这样做,对我酒店的口碑造成多大的影响吗?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们?”王盼明生气的说道。 “抓就抓呗,姐这辈子还没进过号子呢,进去玩玩也无所谓。”阮雨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真让人生气。 我躲在阮雨萝后面,用肩膀蹭了蹭阮雨萝,示意她少说两句。 “你!”王盼明冲着我说,“一个大男人,不务正业,吃饭都要蹭,你丢不丢人?遇事还躲在女孩子后面,一点出息都没有。” 保安一下子将我推到王盼明面前,这下我藏不住了,尴尬的对王盼明笑了笑, 说道:“王总,实在不好意思。最近口袋里有点羞涩,所以就出这个馊主意,带我朋友来这里蹭饭。” “是你!”王盼明认出了我,她对保安说道,“他们俩是我请来的客人,走错房间了,不是来蹭饭的。你们嘴巴严一点,不要乱说。” “是。”两个保安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出去吧。”王盼明对两个保安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两个保安走出经理办公室,并把门关上。 “小李,你怎么搞得?还在修成医药集团吗?”王盼明问道。 “离开修成医药集团都一年多了。董事长今天打电话叫我回来。” “坐吧。”王盼明示意我和阮雨萝在她办公桌前的两个椅子上坐下。 我们坐下后,阮雨萝问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是啊。”王盼明说道,接着王盼明问我,“小李,我听说你老家也是奉春县的,是吗?” “是的。王总。”我说道。 “我们还是老乡呢。你是奉春县城里的吗?” “不是。我老家在山口镇。” “我老家也是山口镇的。”王盼明惊讶的说道。 “您也是山口镇的?这么巧,我家在李家村,您听说过吗?”我兴奋的问道。 “当然听说过,离我老家不远。”王盼明脸上涌现一丝愁云。 “您老家是哪个村子的?”我好奇的问道。 “王庄。”王盼明脸上没有老乡见老乡的那股喜悦了。 “王庄?”我亲生母亲就在王庄,不知道她认不认识我亲生母亲,看王盼明的年龄,四十多岁,估计和我亲生母亲年龄相仿, 还是问一下吧,说不定能问到一点线索呢,于是我问道,“王总,向您打听一个人,您认识王翠芸吗?” 王盼明身体一震,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我,片刻后说道:“不认识。” “哦。”我有一丝失望,“没事。” 王盼明的办公室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安静,我们都不再说话,气氛很尴尬。 “王总,我们能离开了吗?”我问道。 “啊,什么?”王盼明不知道为什么,心不在焉,没听到我说话。 “我说,我们能离开了吗?” “哦,当然可以。”王盼明站起身。 阮雨萝挽着我的胳膊,我们向外走去。 “等一下,”王盼明叫住了我,“小李,你为什么打听王翠芸?” 我转过身说道:“实不相瞒,我正是王翠芸的儿子,刚出生的时候,就被遗弃了。” 王盼明这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过了几秒钟,她的泪水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接着,她转过身,附在办公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见到王总的举止,我惊呆了,她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难道王翠芸和她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我提到王翠芸,引起了她的伤心事?我走过去,拍了拍王盼明的肩膀,问道:“王总,您还好吧?” 王盼明肩膀耸动几下,从办公桌上抽几张纸巾擦了擦眼泪,面对我,眼睛里充满泪水和血丝,她激动的说:“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你不是我儿子,我儿子不可能活着。”王盼明眼泪涌出,摇着头说道。 难道,王盼明就是王翠芸?“您,您就是?” 王盼明点点头,说道:“我就是王翠芸。” 面前的这个人,原来是我亲生母亲,这怎么可能? 我想象中的生母,应该是一头花白的头发,一副落魄的模样,目光呆滞,精神状态非常差, 而眼前的王盼明,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女强人,和我想象中的生母差别太大了。 “您就是我妈?”我顿时热泪盈眶。 王盼明还是摇摇头,说道:“你不是,你不可能活着。” 看她的状态,可想而知当时她受到多大的刺激?亲生儿子站在她面前,她竟然不相信。 “妈,我真的还活着。您知道吗?”我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我从小就被村里的人当作妖怪,从来没有小朋友跟我玩耍。” 第282章 母子相认2 “你真的是我儿子?”王盼明泪流满面,“你真的是我儿子?” “嗯。”我点点头,从王盼明的激动的表情来看,我根本没有质疑,她肯定是我的亲生妈妈。 王盼明一把将我抱住,痛哭道:“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还活着。” 我趴在王盼明肩上,幸福的哭了起来,我日夜思念的母亲,竟然以这种方式见面。 真是玄妙,上午明海法师送我四句偈语,第一句就是“母子团聚后”,真没想到,下午我就和生母相认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另外三句偈语也会应验。 第二句“璧人苦别离”,应该是一个悲惨的情节,尽管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注定的事,又能奈何? 王盼明松开我,问道:“怎么可能会有人收养你?” “我爸爸将我抱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没看清楚,就稀里糊涂的把我抱回家了。”爸爸把我抱回家的情景,我在梦境里见过。 王盼明笑了笑,说:“收养你的人叫什么?” “我爸爸叫李罡。” “哦,你爸爸,”妈妈的口吻,似乎收养我的人,我不应该叫爸爸,“你爸爸对你好吗?”妈妈眼里含着泪,她似乎害怕听到我被养父虐待的消息。 “嗯,如同己出。也是因为收养了我,爸爸一直都在单身,没有人愿意嫁给怪物的爸爸。”我心中对爸爸充满了愧疚。 “你爸爸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妈妈长舒一口气,感动的说。 “是的,我这些年没少让爸爸操心,尽管这样,爸爸从来就没有打骂过我。” “妈妈虽然生了你,却没有养你,你一定要好好孝敬爸爸。”妈妈温柔的说道。 “王总,”我还是不习惯叫妈妈,但是这不正是我日夜期盼的妈妈吗?于是我强迫自己叫她妈妈, “妈,妈妈,我不怪您。您有您的苦衷。我谁都不怪,怪只怪我生的一副妖怪模样。能遇到您,这就是老天的恩赐。” 妈妈这时候感动的两行热泪流了出来,她点点头,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说:“好孩子,你能想着和妈妈相认,是老天的眷顾。” “为了找您,我去了小刘庄,小刘庄的住宅已经荒芜,我又去了王庄姥姥家,去了才知道,您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娘家了。您的消息如此石沉大海,当时我心情好沉重。” 妈妈流着泪,说:“你姥姥姥爷身体还好吧?” “还挺好。您离家出走,姥姥姥爷挺懊悔的。” 妈妈痛哭起来,说道:“等有时间,我带你回去看看姥姥姥爷。” 我抱着妈妈,拍拍她的背。 妈妈哭了一会,说道:“真没想到,你还活着,而且成了这样一个大小伙子。”妈妈说完,拉着我的手,走进办公室一个暗间。 暗间不大,里面有一个供台,上面立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爱子之灵位”,牌子前放一个香炉。 “我一直都以为你已经不在了,病了很长时间,就有人让我给你立一个灵牌。 ”妈妈一边说,一边将灵牌收了起来,“没想到,我儿子又活生生的来到我面前。”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胡修成打来的。我跟妈妈说:“妈妈,我接个电话。” 妈妈点点头。 “喂,董事长。”我将电话接通,放在耳边。 “小石,到了吗?” “到了,遇到点事情,耽搁了。” “公司三点钟开会,你尽快赶来。”胡修成说道,然后挂断电话。 我看了看手机时间,现在已经两点半了,于是我对妈妈说:“妈妈,胡修成要我过去。” “你去吧。”妈妈擦干眼泪,摇摇头,表情很无奈,“修成医药集团又遇到大麻烦了。” “妈妈,您知道修成医药公司遇到什么麻烦了?”我问道。 “债务问题。去年修成医药集团从积发银行贷了一亿款项,五个月又追加五千万。 现在债务到期,积发银行要求贷转股,连本带息一亿六千万。如果这些资金转成股权,权重也挺大的。” “修成医药集团同意了吗?” “现在僵持着,如果修成医药不同意,就带连本带息一次还清,否则就上法庭。”妈妈说的。 “知道了,妈妈,我走了。” “晚上回来,和妈妈一起吃顿饭。”妈妈笑着对我说。 “好的。”我带走阮雨萝离开弘宴楼,开车去修成医药集团了。 我和阮雨萝乘电梯上了九楼办公区,昔日的同事见我回来,都主动跟我打招呼,我也客气的和他们打招呼,并介绍我身边的阮雨萝和他们认识。 阮雨萝也很随和的和他们客套一番。 办公区空了不少位置,估计这一年多,修成医药集团因新的考核制度,淘汰不少职工。 “小石哥哥。”一个甜美的声音喊道,接着我看到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向我跑来,她站在我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 她就是胡修成的养女傅嘉茵。 “嘉茵,叫叔叔。”我开玩笑说的。 “你坏死了,不叫。”傅嘉茵笑着说,“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 “忙嘛。”接着我指着旁边的阮雨萝介绍,“这是阮雨萝。”然后介绍傅嘉茵给阮雨萝认识,“这是傅嘉茵。” 嘉茵微笑着和阮雨萝握握手,说道:“您好,阮小姐,你真漂亮。” 阮雨萝笑了笑道:“过奖了,您也很漂亮。” 接着嘉茵问我,“小石哥哥,阮小姐是不是你女朋友?” 没等我回答,阮雨萝说道:“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刘娜走过来,她对我说:“李先生,会议已经开始了,您快点进会议室吧。” “什么李先生,叫我小李。”我将背包和归尘剑交给刘娜,“娜姐,我的办公室还在吗?” “一直给您留着呢。”刘娜说道。 “麻烦您照顾一下阮小姐。”我指了指阮雨萝。 “是的。”刘娜接过我的背包和归尘剑,然后对阮雨萝说道,“阮小姐,请跟我来。” 我走到会议室门口,敲了敲门,会议室里传出胡修成的声音:“进来。”我推门进去。 会议室里的会议桌周围坐着十几位修成医药集团的高层领导,胡修成坐着主席位,每个人脸上流露着凝重的表情。 第283章 债务危机 胡修成指着他旁边的座位,对我说的:“小李,会议已经开始了,你快入座。” 我走过去,在胡修成旁边坐下,我面前摆放着一个席卡,上面写着“特约助理”。 “现在开会,今天会议的议题就是讨论集团的债务问题。”胡修成严肃的说道,然后对总经理说,“聂总,你把情况通报一下。” 聂总轻咳一声,清一下嗓子,开始说了:“各位同事,我现在将集团的债务问题通报一下,……” 我这时偷偷的看了看在座的领导,和我离开的时候相比,换了三分之一新面孔,看来修成医药集团的考核制度实施的挺厉害的。 聂总报告即将结束:“……债务情况就是这样,问题是积发银行要求将债务连本带息一次偿还,否则就要以债转股修成医药集团。 如果我们不同意,积发银行就要将修成医药告上法庭,最后通牒只有一个礼拜时间了。我通报完了。” “情况就是这样。”胡修成接着聂总的话题说道,“根据调查显示,去年九月份,积发银行已经被誉隆控投注资占股了。 如果积发银行占股我们医药集团,那么誉隆控投将会实际控制我们医药集团,那样的话,我们贤安市的老百姓,就要面临看病贵看病难的窘境。 对此,各位有什么高见,都说说吧。” 财务部长李宗习说:“董事长,各位领导,我说两句。这一年多我们面临的债务难题,是因为新的考核制度,提高了专家的薪酬待遇造成的。如果能将专家待遇降一些,债务问题会轻松一些。” 聂总说道:“我不同意李部长的意见,今年因新的考核制度,公司淘汰不少劣质员工,也吸纳一些优质专家。 虽然专家待遇涨上去了,可医疗水平也水涨船高,李部长,你们财务部的年度财报有没有这一年的盈利情况?” “今年的盈利情况比往年翻了一番,现在总公司账面流动资金七千多万,可也不足以抵债的呀?” “李部长,你刚才也说了,这盈利情况翻一番,和新的考核制度有没有关系?如果将专家福利降低,会有什么效应,想必你能猜到。”聂总说。 李宗习微微低下头,说道:“是我思虑不周。” 帮扶部的马英杰说道:“各位领导,能不能托关系,再和积发银行的邵先明行长协商一下,最好争取能让积发银行少占一些股权,让他没有话语权。” “这个办法走不通。”胡修成说道,“这不是积发银行的事,是誉隆控投的徐琨林要控制我们医药公司。” 徐琨林可真是阴魂不散,屡败屡战。 “能不能找找其他的基金公司,挪点资金救急?”又有人提建议。 李宗习说:“整个贤安市的银行基金,民间借贷,都打听了,不给我们公司放贷,这个徐琨林在这块金融市场,真能够只手遮天。” 我清了一下嗓子说:“各位领导,我建议公司内部按银行房贷利息集资。 全集团公司,高收入人群不少,我估算一下,集个五六千万,应该问题不大。” 胡修成说道:“已经集资了,才集两千多万,还有六千万的资金缺口。 现在公司陷入债务危机,员工都在为自己的资金安全考虑。” “还有六千万资金缺口?”我惊讶的说道。 真没想到,这么大的集团公司,这么多高收入群体,才集两千多万? 大难临头,这些人只会考虑自己。这么多高收入员工,公司遇到困难,竟然不愿意为公司承担一点风险。 真应了那句话:世上唯一人心和太阳不能直视。 我想到了刚刚相认的母亲,希望我能说服她出手相助。于是我主动请缨:“董事长,也许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胡修成眉梢一挑,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问道。 “我不确定能不能成,我试试吧。”说着,我站起来,“董事长,没事我先走了。” 胡修成也站了起来,问:“小李,现在我们真是一筹莫展,就靠你了。如果成了,我给你摆庆功宴。” “我尽力而为。”我告别董事长,离开会议室。我回到办公室,见阮雨萝正坐在我的椅子上,两只脚翘在办公桌上。 阮雨萝见我进来,连忙将脚收回来,说:“开完会了?” 我说道:“是的。我们走吧。” 我背着背包,拿着归尘剑,带着阮雨萝下楼去了。 到了弘宴楼门口,只见门口站着一排酒店员工,我妈妈正在给员工发红包,每个员工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妈妈,我回来了。”我走到妈妈跟前。 员工们这时都使劲鼓掌,异口同声的说道:“恭喜王总,母子团圆。” 妈妈笑着对员工们说道:“感谢大伙这些年与我同舟共济,把弘宴楼经营的红红火火。” 妈妈拉着我的手,接着说,“今天我儿子回来了,我非常高兴。我决定,弘宴楼歇业三天,给所有人发一千块钱红包。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三天后回来上班。” 所有员工的都欢欣鼓舞,兴高采烈,然后各自散去。 妈妈带着我和阮雨萝进入酒店,来到妈妈的办公室。妈妈问我:“小石,阮小姐,饿了吗?” “还不饿。”阮雨萝说道。 “你们坐吧,我给你们去泡杯茶。”妈妈说着,往旁边靠前的柜子走去。 我走过去,说:“妈妈,我来吧。您辛苦一天了,休息去吧。” “嗯。”妈妈嘴里嗯了一声,却没有离开。 我拿出茶具、茶叶,在妈妈的指导下泡好茶,端到会客区的茶几上。我们在沙发上坐下。 “妈妈,我有点重要的事跟您商量。修成医药集团遇到债务危机,您能不能帮帮胡修成?” “我帮不了,修成医药债务缺口太大,就算我想帮,恐怕也杯水车薪,心有余而力不足。”妈妈无奈的说道。 “是的,修成医药集团资金缺口还有六千万。您有多少流动资金?”我问道。 第284章 灵机一动 “小石,以后说话要改口了,你要说咱有多少流动资金。你是我儿子,妈妈的就是你的。” “嗯。”我笑了笑,没想到,我这辈子还糊里糊涂的成了富二代,真是造化弄人。 “六千万不是小数字,咱们目前只能拿出不到两千万流动资金。” “唉。”我叹口气,“缺口还是很大。” “小石,你陪阮小姐在这休息一会,妈妈做饭去。阮小姐,你想吃点什么?”妈妈对我们说。 “阿姨,要不我去给您帮忙吧。”阮雨萝站起来,走到妈妈身边。 “好吧,辛苦你了,阮小姐。”妈妈带着阮雨萝离开办公室。 我靠着沙发坐着,闭上眼睛,心里全是数字,这么多钱,怎么才能堵住这个大窟窿。 按理说,修成医药集团的专家、医生,大部分收入都很高,为什么就不能与公司共进退呢? 如果公司垮了,对他们有好处吗? 但是反过来一想,人性不都是趋利避害的吗?不同阶层,想法肯定不一样。大部分人,考虑的是自己的资金安全。 假设修成医药集团没有债务危机,他们也许愿意拿钱出来集资。 利息比银行的高,又能帮助公司,何乐而不为呢? 我想关键是职工对集团公司的信心,让职工感觉不到公司有债务危机,这才是最关键的。我苦思冥想,突然想到刚才妈妈说的话: “修成医药债务缺口太大,就算我想帮,恐怕也杯水车薪,心有余而力不足。” 也许修成医药集团的员工也是这样的想法,觉得自己的那点钱,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只能隔岸观火了。 突然我心里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于是我打开妈妈的电脑,准备拟一份合同。 可这毕竟是妈妈的电脑,万一里面有不该看的内容呢?我还是征求一下妈妈的同意吧。 于是我跑到后厨。妈妈和阮雨萝正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厨房里散发着诱人的菜香。 “妈妈,我能用一下您的电脑吗?”我说。 “用吧。里面的资料你可以随意看。”妈妈一边炒着菜,一边说。 “谢谢妈。”说着我急匆匆的离开。回到妈妈的办公室,我开始敲打着键盘码字。 过了一会,妈妈和阮雨萝把香喷喷的饭菜端进办公室。 “小石,忙什么呢?快来吃饭。” 合同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拟好,于是我停下了,过去和妈妈阮雨萝一块吃饭。 “做的什么好吃的?”我走到沙发上坐下,问道。 “有你爱吃的青椒炒肚片。”妈妈微笑着说。 “阿姨,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的?”阮雨萝问道。 “其实我和小石是老熟人了。”妈妈一边说,一边给阮雨萝夹菜。 “真是造化弄人。”阮雨萝说道。 “妈妈,我需要您帮个忙。”我一边吃饭,一边跟妈妈说。 “什么忙?说吧,我肯定帮。” “您能不能和修成医药集团签一份放贷合同,合同金额五千万。”我一边说,一边瞥了一下妈妈。 妈妈停下手中的筷子,沉默一下,说道:“小石,我没有这么多现金,五千万,我哪能搞到?” “没要您拿钱?只要一份合同。不用一个礼拜,我会把合同销毁。”我说道。 “你要玩什么名堂?” “您相信我吗?”我说道。 “我相信你。去年惠民医院那事我听说了,背后操盘的就是你,我相信你的能力。 可你要我提供一份金额如此庞大的合同,我总得要知道你的计划吧?” “妈妈,三天后,我不说,你也知道。” “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妈妈担心落个把柄在别人手中。 “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合同里不写违约责任,即使您拿不出五千万,也不用赔违约金。”我说道。 “好吧。” 吃过饭,我坐在妈妈的电脑前继续拟合同,妈妈和阮雨萝去收拾锅碗。 我拟好合同,打印一份,让妈妈看看。 妈妈把合同从前到后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说道:“好吧,明天早上我就和你一起去修成医药集团。” 我将合同装进背包,然后给胡修成打电话,说我想到筹款的办法了,让他通知下属单位负责人和财务科负责人明天到总部开会。 正式办完后,我和妈妈、坐在沙发上闲聊。 妈妈开了一瓶高档红酒,给我和阮雨萝倒上红酒,我们边喝边聊。 “生下你之后的那几年,是我过的最灰暗的日子,整日以泪洗面。”妈妈抿了一口红酒。 “妈妈,我出生的时候,身体是不是透明的?”我问道。 妈妈点点头,说道:“是的。给你接生的接生婆,刚接生完,就被吓死了。唉!” 妈妈叹口气,接着说,“后来接生婆家里人就到我家闹,最后赔了一笔钱,事情才了结。 大家都说你是妖怪,出生就克死了接生婆,最后你爷爷将你扔到山里。” “你爷爷没经我同意,就硬把你扔了,我还在月地里就上山去找,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你。 我寻思你早就被野兽吃了,哪想到你已经被你爸爸抱走了。”妈妈一边说,一边擦拭眼角的泪花。 我听妈妈说她的过往,也不由得泪水盈眶。 “找了几天,找不到你,我每天就疯疯癫癫,哭天喊地。你爸爸,”妈妈意识到她这样表述我的生父不合适,毕竟我管养父叫爸爸,于是改口了, “那个男人,就跟我离婚了。我离婚后,回到了娘家,就是你姥姥家,那个时候离婚是很丢人的事, 再说了,我生了怪胎的事传到了我娘家,你姥爷就很生气,经常跟我怄气,我干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被老天爷惩罚了。 那时我心灰意冷了,就跟一个人离家出走。” “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认识不同的人,我感觉好多了,我到奉春县找了一份饭店里帮厨的工作, 每天切菜洗菜,白天还好,可一到晚上,我就睡不着觉,天天盼着天亮。” 第285章 时来运转 “妈妈,”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问题,“您不是叫王翠芸吗?是不是那时改的名字?” 妈妈摇摇头,笑着说道:“不是。是我来到这里才改的。 奉春县离老家太近了,有人认出了我,本来已经过上了平静的生活,被人认出后,我生怪胎的事,又传的风言风语。再后来我就到了贤安。” “妈妈,您一个弱女子,怎么创下这么大的事业的?”我问道。 “说来也是时来运转。我能有今天的家业,跟一个乞丐有关。”妈妈说道。 “乞丐?”妈妈时来运转,和一个乞丐有关,我能续命三年,也和供养乞丐三顿饭有关,不由得让我联想到我的师傅无证道人,于是我问道, “什么样的乞丐?是不是很瘦,眼睛很有精神的乞丐?特别是他的眉毛胡子,一根根支棱着。” “对对对。就是你说的那样的。” “妈妈,好巧不巧,这个乞丐正是我的师傅,无证道人。”我拿出旁边的归尘剑,“这把剑就是师傅留给我的。” “是吗?那乞丐也算是我师傅。我到贤安以后,就开了个大排档。以前在奉春县帮厨,偷学了一些厨艺,会做几道菜,也攒些钱,就买些厨具,租了一间小门面。” 妈妈谈到自己的创业史,兴致勃勃的, “开始的时候,生意不好,照这样下去,肯定折本。开业没多久,那个乞丐来要饭。我寻思也没有生意,就给老乞丐炒个京酱肉丝吧。” “我菜炒好,将一盘京酱肉丝,一碗米饭端给老乞丐。老乞丐吃饭饭还在门口坐着,我寻思他脏兮兮的,在我这里坐着,多少会影响我做生意。于是我出去赶他走。” 妈妈喝了一口红酒,润润嗓子,接着说:“我刚出去,老乞丐白吃我的饭,还说我的菜炒的怎么怎么样不好,应该怎么怎么做。 我生气了,说他一句,你一个要饭的还嫌饭差。” “我打断一下,是不是老乞丐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都就像刻在你脑子里一样?” “是啊。你怎么知道?”妈妈诧异的问道。 “我也是啊,我师父其实就教我不到十分钟,他传授我的《心力诀》,感觉就像一个个金字,向我身体里灌输,融入我的每个细胞。” “我也是这样。”妈妈兴奋的说道。 “后来呢?你把无证道人赶跑了之后呢?”我好奇的问道。 “他是中午来的。巧了,晚上有个客人点了京酱肉丝,我就用老乞丐说的方法做了那道菜,结果那个客人把我做的京酱肉丝好一夸,说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妈妈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她接着说:“第二天中午,来了几个客人,专点京酱肉丝,我想肯定是头天晚上的客人帮我宣传的。 几个客人刚走,那个老乞丐又来了。我心想,这老乞丐昨天传授我的厨艺,让人赞不绝口,得感谢一下他。 于是我把老乞丐请进来,先道个歉,说昨天对他出言不逊,再道谢,说他传授的厨艺,很多人都喜欢吃。” “老乞丐也不客气,在我的饭店里坐下,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妈妈一边说,一边学老乞丐当时的动作, “就是这样,好粗鲁的坐姿。他说,老头子饿的前心贴后背,给我炒两个菜。 于是我就乐颠乐颠的给老乞丐炒菜,我把菜饭送到老乞丐面前,就站在他跟前,听他点评。” “第三天,我的饭店里生意明显好了。下午,客人都走光了,老乞丐又来了,他这次要三个菜。我就给他炒三个菜,外送一瓶好酒。 临走的时候,我问了一句,老人家,明天还来吗?”妈妈停顿一下。 我急切的问道:“无证道人怎么说?” 妈妈说道:“老乞丐说:不来了。我就回柜台取些钱,准备送给老人,一眨眼的功夫,老人就没有了踪影,我沿街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找到。” “后来,光顾我饭店的客人越来越多,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最后我就招聘服务员、厨师, 而且厨师做的每道菜,我都亲自品尝,并且将老人教我的方法,都转教给厨师。 我的生意越做越大,最后我就开了这家弘宴楼大酒店。” 我们聊到深夜,然后妈妈给我和阮雨萝带到客房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阮雨萝,坐着妈妈的奥迪轿车,去修成医药集团了。 我让阮雨萝去我的办公室,然后带着妈妈去了胡修成的办公室。 胡修成见我妈妈进来,连忙站起来,从办公桌那边走过来,一边和我妈妈握手,一边说道: “王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欢迎欢迎。” “胡董,这不是我儿子把我调配过来的吗?他在您这里,您可要多多照顾?”我妈妈握着胡修成的手,笑着说。 胡修成被妈妈的话搞懵了,问道:“王总,您不是一直都单身吗?哪来的儿子?” 我嬉笑着说:“董事长,有件事我还没来及和您汇报,王总就是我妈。” “哎呀。这个大千世界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原来小李就是令郎啊。”胡修成惊讶的说道。 “我们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恭喜恭喜。”胡修成高兴的道喜,然后让我和妈妈到会客区,“王总、小李,坐下说话。” 我们在会客区沙发上坐下,黄秘书端来茶水。 “小李,你叫王总大驾光临,是不是和我们的债务危机有关?”胡修成问我。 “是的。”我从背包里拿出合同,递给胡修成,“您先看看。” 胡修成看了看合同,兴奋的说道:“王总能帮修成医药集团解决五千万的款项,我们的危机就不存在了。” “胡董,这是贵公司的李助理逼迫我签的,我可没有五千万。”我妈妈笑着说道。 “小李,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胡修成不解的问我。 “董事长,您听说过望梅止渴的故事吗?”我问。 “当然听过,和这副无法执行的合同有什么关系?” 第286章 危机解除 “这份合同,就是那曹操说的那个梅子。 我们公司内部,应该能集资五六千万,我们集不到这么多资金,主要是内部员工对公司没有信心,所以他们只能隔岸观火。 如果让我们职工看到希望,他们既能帮助公司,也能给自己挣点利息,何乐不为呢?” “对,对,小李说的有道理。望梅止渴。”胡修成恍然大悟。 妈妈这时说道:“胡董,您自己先集资,如果还有债务缺口,我会出手相助的。” 胡修成激动的说道:“非常感激,王总,您现在已经出手相救了。” 我们聊了一会,黄秘书进来,对胡修成说道:“董事长,参会人员已经到齐,还有十分钟开会。” 胡修成对黄秘书说:“黄秘书,准备一块王总的席卡。” “是。”黄秘书说完,离开了。 到了九点钟,胡修成带我和妈妈进入了会议室。我坐到摆放着特约助理席卡的座位上,妈妈和胡修成坐在主席位。 胡修成自信满满的说道:“各位,俗话说:喜事成双。 今天请各位来,有两件喜事要宣布,第一件就是,我们敬爱的王盼明女士,和我们年轻有为的特约助理李小石母子团聚。” 大家听到胡修成宣布这样的消息,都纷纷鼓掌。我和妈妈也跟着鼓掌。 “第二件喜事,就是王盼明女士代表弘宴楼大酒店有限公司,和修成医药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签署五千万借贷合同,我们的债务危机即将解除。” 会议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胡修成拿来我拟的两份合同,在合同上签字,法律顾问拿来合同章,在合同傻上盖上合同章。 胡修成签好合同,站起来恭敬的将合同递给我妈妈。 妈妈也站起身,接过合同,在合同上签好字盖好章,简单的签约仪式结束了。 两份合同,妈妈和胡修成一人一份。 妈妈这时说:“各位朋友,弘宴楼大酒店流动资金大约三千万,我个人股票、基金、债券有两千多万。不出意外的话,这笔款项五天之内能到贵公司账户。” 妈妈撒谎的本领真强,说的跟真的一样。 胡修成这时激动的说道:“这年头,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今天非常感谢王总为我们修成医药集团雪中送炭。” 我妈妈笑着说道:“胡董言重了。胡董所行义举不胜枚举,再说了,胡总的医药集团为太多人带来利益,咱们医药系统的人,个个都是药师菩萨,救死扶伤。 如果咱们医药集团大厦倾倒,乃是全市人民的灾难。我也是吃五谷杂粮的,也会生病。今天帮了修成医院集团,等我生病的那天,就是间接的帮了自己。” “我祝愿王总健康长寿,永不生病。”胡修成说道。 “谢谢,托胡董的福。现在我们的合同签好了,我也该走了,剩下的资金缺口,就靠你们自己想办法了。”妈妈站起身。 “王总,我送送您。”胡修成站起来,然后对我说,“小李,你们母子刚刚相聚,我放你两天假,好好陪陪王总。” “谢谢董事长。”我说着,和妈妈一起出去了。 胡修成和参会的领导们,都跟出来,送我妈妈和我。 他们简直把我妈妈当做救世菩萨,哪知道妈妈的出现是我一手策划的骗局。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我们走出会议室,我对妈妈说:“妈妈,您稍等,我喊下阮小姐。” 妈妈点点头,嘴里嗯了一声。 我回到我的办公室,叫阮雨萝走。阮雨萝跟我走了出来。 胡修成看阮雨萝跟我出来,问道:“小李,这位姑娘是你女朋友?” 我对胡修成说:“董事长,这是阮小姐,不是女朋友,普通朋友。” 接着我对阮雨萝说:“阮小姐,这是修成医药集团的董事长,胡修成先生,我的传道解惑授业恩师。” 胡修成伸出手,和阮雨萝握手,说道:“欢迎你,阮小姐。” 阮雨萝微微一笑说道:“谢谢,胡董事长。” 我对胡修成说道:“董事长,我们走了。” 胡修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的,回去好好陪陪你王总。” “嗯。”我点点头。然后妈妈、我和阮雨萝,我们三人离开公司的办公区,向电梯走去。 胡修成和参会人员一直将我们送到电梯门口。 我们坐上妈妈的奥迪轿车,离开修成医药。 妈妈对我说:“胡董放你两天假,我们回趟老家,看看你姥姥姥爷,再顺便去拜访一下你爸爸。你可有什么意见?” “好啊。”我高兴的说道。 “那么现在就走吧。”妈妈说道。 “现在就走。”我同意妈妈的建议。 “我也要一起去。”坐在后座的阮雨萝说道。 我对阮雨萝说道:“你怎么老是跟着我?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嘴长在别人身上,爱咋说由他。我就是要跟着你。”阮雨萝倔强的说道。 “你这样跟着我,我将来找对象都很难。”我无奈的说。 “我不管。反正我跟定你了,不然我哪有机会报恩?” “你这哪是报恩?你这明明就是报仇的呀!”我苦闷的说道。 “你们别吵了,一起去吧。”妈妈调解我们的争执,她将车停在路边,对我说,“小石,你来开车。” 我下了车,和妈妈换了个位置,开车出发了。 “小石,不知道你爸爸有什么爱好?我去买些礼品吧。”妈妈一边说,一边看着路边的店铺,她在搜寻适合买礼品的店铺。 “爸爸生活很节俭,没有什么爱好。”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喝酒、吸烟吗?”妈妈问。 “嗯。”我嗯了一声。 “前面停下。”妈妈指着前面一家烟酒专卖店,说。 我将车停在路边。 “你们俩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妈妈说着,拉开车门,下车向烟酒专卖店走去。 没几分钟,妈妈拿着两条烟,两箱酒走了出来。 第287章 伴母返乡 妈妈将烟酒放进轿车后备箱里,然后上车,我开着轿车,向老家驶去。到山口镇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了。 “妈妈,我们要不要在镇上先吃饭?”我问道。 “我不饿,你们饿了吗?”妈妈思乡心切,恨不得马上就回到老家。 “我也不饿。”阮雨萝说道。 “好吧,你们都不饿,我们先回家再说。”我开着车,驶向回村的山路。 我开车路过我们村,我问妈妈:“妈妈,前面就是我家,您要不要先到我家看看?” “是吗?好的。就先到你家吧。”妈妈说道。 我将车停到我家门口,大门敞开着。妈妈将车后备箱里的烟酒拿了出来,跟我一起进屋去了。 “爸爸,我回来了。”我喊道。 爸爸这时候正在厨房里做菜呢。他听到我喊道,赶紧走出来,手中还拿着炒菜用的锅铲。 爸爸见到我们,高兴的说:“小石,回来怎么也事先通知一声,我好准备几样菜。” “李哥。”妈妈将烟酒放在餐桌上,“来的必须匆忙,没有准备,带点东西,不成敬意。” “大妹子,你看,还带这些,这么好的烟、这么好的酒,何必破费呢?”爸爸看看妈妈拿来的茅台和软中华,紧张的说道。 “爸爸。”我高兴的跟爸爸说道,“这是我妈妈。” “别闹。大妹子一看就是城里人,怎么会看上我呀?”原来爸爸以为我是给他介绍老伴呢。 听爸爸这样说,我尴尬的想找地缝钻进去,阮雨萝和我妈妈也都被我爸爸逗得偷偷的乐。 我连忙说道:“爸爸,您误会了……” 这时,爸爸看到阮雨萝,他好像心中又萌生什么想法,对我说: “你是不是和这闺女私定终身了?这事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是不是要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什么私定终身?我没有。”我被爸爸的想象力折服。 爸爸看了看阮雨萝,然后笑着对我妈妈说道:“大妹子,你闺女长得真俊。小石都叫你妈妈了,那么我应该称呼你亲家母喽。” 爸爸又误会了,他以为我带回来的阮雨萝是我女朋友呢。 太尴尬了,我赶紧解释:“爸爸,您又搞错了,这是我妈妈,亲妈。”我指着妈妈说。 爸爸突然愣住了,他呆若木鸡,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拎着锅铲,转身向厨房走去,嘴里嘟囔着:“锅里菜糊了。” 爸爸为什么这种表情?他听到我找到妈妈的消息,为什么不开心呢? 他像是受到很大的刺激一样,非常失落。 难道他害怕,我找到妈妈后,不要他了? 他为了我,牺牲太多了,一辈子没有成家,无儿无女,如果将来没有了我,他确实挺可怜的。 “我去厨房里帮忙去,小石,你带阮小姐去参观一下。”妈妈对我和阮雨萝说道。 我想妈妈可能想和爸爸说些话,不方便我们听到,于是就支开我们俩。 妈妈进入厨房,跟我爸爸说:“李大哥,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爸爸说道。 “真没想到,你家搞的挺气派的,你真了不起。”妈妈说道。 “我哪了不起?是我的两个儿子给的钱。”爸爸说,“有一个是你的儿子了。” “李大哥,小石永远都是你的儿子,你的情况我了解,为了小石,你付出太多了。” 爸爸没有说话,陷入了沉默。 “小石说你一直没有结婚,怎么有两个儿子?”妈妈问。 “哦,那个是小石的结义兄弟,他到我家来,认我做干爹。”爸爸说道。 我正在偷听,阮雨萝拽拽我,说道:“小石,带我去参观参观。” 于是我带着阮雨萝楼上楼下看了看,最后我们到楼顶观景台坐下,我们坐在观景台的凉亭下,欣赏着南边祝连山的风景。 “这里风景真美。”阮雨萝贪婪的看着重峦叠嶂的祝连山,“你家的观景位置真是得天独厚。” “哼,”我嗓子眼里发出一声轻哼,“你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你如果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那是什么地方?”阮雨萝歪着头问我。 “那是祝连山,整个祝连山脉,绵延几千里都是冥域,幽冥帝君的地盘。” “冥域?幽冥帝君?什么东西?没听说过。”阮雨萝好奇的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说了你不一定会相信。”我说道。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相信?”阮雨萝扑闪着长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前世是判官李溋丰?”我问道。 “记得呀。” 我将衣服解开,胸前露出判官印记,那是我出世就有的胎记, 是五中图案组合在一起的,一支毛笔一个本子,一个圆圈,一个月牙,一把剑。这五种形状很形象,就像纹身一样。 我对阮雨萝说:“你看这个胎记,这就是判官印记。” “你说这是胎记?是不是你去纹身店,找人纹的?”阮雨萝不相信。 “不是纹的。谁纹身会纹成这样?这真的是胎记,我的鬼妻盼楠告诉我这是判官印记。 而且那天我坠落,跟着你的鬼奴到了鬼窟,你的鬼将擒住我的护法夜叉将军。 我还是前世的时候,那个夜叉将军就是我的护法了。” 阮雨萝这时候严肃的点点头说:“我相信你说的话。” “幽冥帝君在祝连山几千里区域,制造结界,就成了冥域。” 我指着南边的祝连山说,“冥域的鬼怪可以自由出入结界,而阴间的鬼兵鬼将,都破不了结界,进不去冥域。” “这幽冥帝君真厉害,竟然能在这祝连山占山为王,画地为界。” “是的。夜叉将军骜捷说,只有我才能诛杀幽冥帝君。 夜叉说四百年前,我曾经诛杀过一次幽冥帝君,不知为何,这幽冥帝君死后复生。”我陷入沉思。 “死后复生?还有这种事?”阮雨萝诧异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解开这个谜团,是我今生的使命。” 正和阮雨萝说着话,楼下传来我爸爸喊声:“小石,你们俩下楼吃饭了。” “走吧,下去吃饭吧,都快饿死了。”我对阮雨萝说道。然后阮雨萝和我一起下楼去了。 我们都饿坏了,我们四人围着餐桌,一起吃饭说话。爸爸还是有点不开心,话很少。妈妈总是没话找话说,和爸爸聊些我小时的事情。 第288章 回姥姥家 这顿饭吃的时间真长,从一点吃到下午三点。 妈妈看了看手表,对爸爸说的:“李哥,我快二十年没见过父母了,今天来有个心愿,一时见见李哥您,现在这个心愿已了, 还有一个心愿,就是老家看看父母,希望在父母晚年,能把他们妥善的安排,尽一份孝心。” “你请便。”爸爸说道。 “能不能让小石也随我去?”妈妈问。 “小石是你的儿子,我无权干涉。”爸爸冷冷的说道。 “李哥,”妈妈和蔼的说道,“小石也是您的儿子,我当然要征求您的意见了。” “我没意见,小石长大了,他自己拿主意吧。”爸爸说。 “那好,李哥,我们走了。再见。”妈妈和爸爸告别,然后带着我和阮雨萝,开车离开。 过了一会儿,我们到了妈妈的故乡王庄,妈妈把轿车停在村口,我们徒步进村。 王庄还是和前年一样,青石砌的庭院,破旧的房屋。 妈妈进了王庄,摸了摸路边的青石院墙,眼里盈着泪花,她陷入了对往事深深的追忆之中。她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村里景象。 村里的人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留守的老人和儿童,成年的都到城市里工作去了。 我们走到姥姥门口,推开院门。姥爷坐在院子里抽烟,姥姥坐在姥爷旁边做家务活。一边做活,一边絮叨着什么。 姥姥姥爷看到我们推门进来,他们都站了起来,眼神里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你们?”姥爷好像认出了妈妈。 这时妈妈眼泪已经盈眶而出,顺着下巴向下落,她快步走了过去,跪在姥姥姥爷面前,歇斯底里的叫道:“爸,妈。女儿不孝——” “你是翠芸?”姥姥将妈妈拉起来,老泪在布满褶皱的脸上,横向流着。 姥爷悄悄的将眼角的泪水拭去。 妈妈点点头,激动的说道:“是我,妈妈,我回来了。是您的外孙小石找到了我。” “姥姥。”我掏出纸巾,把姥姥满是褶皱的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别哭了,我把妈妈带回来了。” “老婆子,别哭了,都到屋里坐吧。”姥爷看了一眼我和阮雨萝,对姥姥说。 姥姥又自己擦了擦眼泪,抽了抽鼻涕,然后拉着阮雨萝,说:“孩子,快到屋里坐。” 我们一起进了房屋,姥爷和姥姥的房子很简陋,房间里一股发霉发臭的气味,底板是也是青石底板,家具很破旧。 姥爷拿来破旧的凳子,让我坐下。 姥姥拉着阮雨萝的手,问妈妈:“翠芸,这闺女是谁?” 妈妈说:“她叫阮雨萝,是小石的朋友。” “哦,这丫头真俊,和小石真般配。”姥姥笑着看着阮雨萝。 “奶奶,您误会了,我和小石只是普通朋友。”阮雨萝尴尬的说道。 “哦。一开始都是普通朋友,慢慢发展吧。”姥姥笑着说道。 “姥姥,阮雨萝已经有对象了。”为了让姥姥死心,不再对阮雨萝抱着幻想,我撒了个谎。 “谁有对象了?”阮雨萝生气的对我吼着。 我对阮雨萝挤挤眼,说道:“这年头,又不是多丢人的事,干嘛藏着掖着?” 阮雨萝好像看出我的意思,不再和我顶撞。 妈妈看了看姥爷和姥姥的住所,眼里涌出深深的内疚和自责。 妈妈对姥姥姥爷说道:“爸,妈,我想接你们到城里住,你们看好不好?” “我不去,我在家里住习惯了,城里不习惯。”老爷倔强的说道。 “你这死老头子,有来犟驴脾气。难道你想让闺女回来和我们一起过苦日子吗?”姥姥生气的骂着姥爷。 “姥爷。”我蹲在姥爷旁边,说道,“妈妈和我都在贤安市工作,您和姥姥住在这里,我们都照应不到,不如您先到城里过一段时间,如果不适应,再搬回来了嘛。” “是的,爸爸。如果您在城里呆不惯,就搬回来。如果回来想外孙子了,就到城里过段时间。 您爱在哪就在哪。您看这样可行?”妈妈态度温顺的和爸爸说。 “好吧。” 姥爷虽然一脸严肃,我能看出,他内心还是挺兴奋的。 “姥爷,您知道吗?妈妈在贤安开了一家大酒店,生意特别好,您真应该去看看。”我对姥爷说。 “有多好?可比山口驴肉馆好?”姥爷没好气的冲了我一下。 山口驴肉馆是山口镇的一家小饭馆,驴肉是招牌菜,是山口镇人气最旺的小饭店。 “姥爷,您去了我妈妈的大酒店,就知道什么是天壤之别了。” “天壤之别是什么东西?”老爷问道。 “天壤之别,是一个成语,意思是,两样东西,区别很大,一个像天空,一个像土壤。明白了吗?”我说道。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妈妈的大酒店像土壤,山口驴肉馆像天空。是这个意思吧? 孩子,你妈妈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就算干得不好,也别嫌弃。说不定以后能干得比山口驴肉馆好呢。” 姥爷语重心长的教导我。 我噗呲一笑,对姥爷说:“姥爷,你想差了,妈妈的大酒店比山口驴肉馆生意好多了。” “什么?你妈妈的生意比山口驴肉馆还好?” “是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您还是去亲眼看看吧。”我笑着说。 “爸,妈,要不你们收拾收拾,今天就跟我们走吧。”妈妈对姥姥和姥爷说道。 “是啊,姥姥,姥爷,现在就走吧,我带您二老去城市里开开眼界去。 城里的路可宽了,汽车特别多,到处都是高楼大厦。” “现在就去?我还没有思想准备呢。”姥姥说道。 “有什么好准备的?”姥爷似乎被我说的动心了,“随便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行了。” “是的。妈,快点收拾一下吧。”妈妈说道。 “好吧。这就要进城了,搞的我跟撒呓症的样。”姥姥说着,站起身,蹒跚着进了里屋。 妈妈也跟了进去,帮姥姥收拾。 大约十分钟功夫,妈妈和姥姥收拾好了,她俩拎着一个破包出来了。我们准备出发了。 第289章 回忆往事 姥姥把大门和院门都锁上,顺着乡村小路,向村口走去。 姥姥、姥爷逢人便说他家翠芸回来了,要接他们到大城市去,妈妈也和村里的长辈打招呼,还介绍向他们介绍我。 姥姥、姥爷走得慢,再加上他们到处和邻居说话,我们到村口停车的地方,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这时已经临近傍晚,夕阳紧贴着远山,惬意的享受这山峦的怀抱。 妈妈打开车门,让姥姥姥爷上车。 “这是你的车?”姥爷喜悦的问妈妈。 “是的。”妈妈恬静的说道。 “比桑塔纳排场。多少钱买的?”姥爷打量着妈妈的奥迪轿车。 “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我的老天呐!那得卖多少粮食才值一辆车钱。”老爷惊讶的说道。 “上车吧,姥爷,让您惊讶的事多着呢。” 姥爷上了车,妈妈又让姥姥上了车,接着她坐在后排,让我开车,阮雨萝坐副驾驶室。 我发动轿车,开车离开。 “嗯。”姥爷感慨的说道,“这车坐着就是比拖拉机舒服。” 我开车到了李家村,妈妈对姥爷和姥姥说:“爸,妈,小石就住在这个村。您二老要不要去见见小石爸爸?” “要得,人家把我们小石养这么大,是我们家的恩人,必须登门答谢。”老爷说道。 “小石,到你家停一下。”妈妈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的。”我答应着。很快,到了我家门口。我停下车,下车扶姥爷和姥姥下车。 “小石,你家房子盖得真排场。”姥爷看着我家的洋楼,赞叹道。 “姥爷,您要是喜欢的话,就经常和我姥姥过来小住几天,我爸爸一个人在家,也挺寂寞的。”我将姥爷从车里搀扶出来。 这时,我突然被一个人撞了一下,觉得手臂一阵刺痛。 我转头那撞我的人,原来是女孩子,她头戴一顶草帽,背篓里撑满一筐猪草,手里拿着一把镰刀, 她的镰刀不小心,在我的手臂上划破一道小口子,渗出一些血。 “你怎么走路的,这么不小心!”妈妈看见我的手臂被划破,心疼的责备那个割猪草的女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子一边道歉,一边掏出毛巾给我擦拭伤口。 “没事的,不碍事。”我说道。 这时,我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她的眼神怪怪的,有点阴森。 “那么锋利的镰刀,也不好好拿着,碰到哪里都不得了。”姥姥也责备那个女孩。 女孩将毛巾装了起来,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见妈妈姥姥都在责备那个女孩子,她委屈的都要哭了。再说了,我只受点划伤,女孩擦过后,都不流血了。 “没事的。”我赶紧打发女孩子离开,“你回家去吧,天都黑了。” 女孩离开了。 “妈妈。”我对妈妈说,“就是划破点皮,没多大事,您别小题大做。” “妈妈好不容易遇到你,可能有点太敏感了。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这点伤算什么?”妈妈宽慰的对我说道。 “是啊。” 这时,爸爸从家里迎了出来。爸爸估计听到我们争吵着什么,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刚才那个割猪草的女孩,镰刀碰到我了。”我让爸爸看了看我那已经止住血的伤口。 爸爸看了看我的伤口,然后又看了一眼远去的割猪草的女孩,说道:“那是旁边刘家村的傻丫头,精神有点不正常。” 这时,妈妈给姥姥和姥爷介绍我爸爸:“爸,妈,这就是小石爸爸,李罡。” “这些年多亏你,把我外孙子养活长大。”姥爷声情并茂的说道。 “叔,婶子,到家里坐吧。”爸爸招呼姥姥和姥爷进屋。 我们一起进了我家的小洋楼,姥姥和姥爷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不停的赞美。爸爸和妈妈两个人进厨房准备晚饭。 没过多久,爸爸和妈妈合作,炒了五六个菜,端上餐桌。 爸爸让姥姥和姥爷坐在上座,妈妈和爸爸坐在姥爷右侧,我和阮雨萝坐在姥姥左侧,开始吃饭了。 爸爸拿出一瓶散装酒,问我姥爷:“叔叔,要不要我陪您喝两盅?” “好呀。”姥爷高兴的说,“我老汉好久都没这么高兴了。” “李哥,开我带来的酒吧。”妈妈小声对爸爸说。 “好的。”爸爸可不是想独自享受,我们老家有个习俗,招待客人,要用自己家最好的酒菜,哪怕客人带来的比自己家的还要好。 爸爸将妈妈带来的茅台酒打开,给姥爷、姥姥倒满酒,然后问妈妈:“妹子,您要不要喝两盅?” “当然要喝了。”妈妈将酒杯推到爸爸面前。 爸爸给妈妈倒满酒。 “爸,我也要喝酒。”我看爸爸没有给我倒酒的意思,主动要喝酒。 “小孩子喝什么酒。”爸爸嘴里这样说,还是给我倒了一杯酒。他的眼里,我就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阮小姐,你能不能喝一点。”爸爸问阮雨萝。 我将阮雨萝的杯子推到爸爸旁边,干净利索的说:“倒。” 爸爸给阮雨萝倒上酒。 “酒都倒上了,”爸爸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今天都很高兴,第一杯酒,祝贺你们合家团聚。” 妈妈这时站了起来,脸上挂着有点生气的表情,说:“李哥,您这话说的,我们合家团聚,好像您是外人似的。 您永远都是小石的爸爸,从今天起,我们就都是一家人了。 让我说嘛,这第一杯酒,庆祝我们合家团聚,并且欢迎阮小姐到我们家做客。” “对,对。”姥爷这时说道,“翠芸说的有道理,小李我们都是一家人。” 爸爸尴尬的笑着说:“妹子是见过世面的人,说话有水平。来,一起喝。” 我和阮雨萝也站了起来,举起酒盅,一起喝酒。 接着,我们六人相互祝酒,没过多久,大家就喝得醉醺醺的。 姥姥和姥爷有点疲惫了,爸爸和妈妈扶着姥姥和姥爷进客房休息。然后回到客厅接着喝酒。 第290章 诡异婚礼 妈妈坐在爸爸的右侧,她的右肘撑在餐桌上,左手搭在爸爸肩上,醉醺醺的对爸爸说:“李哥,您不知道,那年发生的怪事,说了现在我都害怕。” “怪事?什么怪事?”爸爸好奇的问道。 “就是我结婚的时候发生的事。小刘庄的刘金喜您认识吗?”妈妈问爸爸。 爸爸看了看我,轻咳了一声。他觉得妈妈说这些不合适,他以为我还不知道那些事情,不想在我心灵里留下阴影。 “爸爸,其实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了。”妈妈结婚时发生的事情,我早就在梦中经历过,今天正好验证一下我的梦境是否属实。 “你知道什么呀?”爸爸严肃的问道。 我说:“十八年前,妈妈结婚的时候,是不是正好遇到我们村的李小松下葬?” “你怎么知道的?”爸爸惊讶的看着我。 “我,”这些事我都是梦中经历的,如果我说梦里经历的事,他们未必相信,于是我说,“那时发生的事又不是秘密,我听说的,但是我猜测结婚的那对夫妻,就是我妈妈和刘金喜。”我直呼刘金喜的姓名。 “你怎么能直呼亲生父亲的名字呢?没大没小。”爸爸严厉的批评我。 “刘金喜不是小石的亲生父亲。”妈妈又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妹子,你喝多了。”爸爸夺下妈妈的酒杯。 “李哥,我没喝多。还有,你别妹子妹子的叫,挺生分的,就叫我盼明吧。”妈妈说道。 “好,妹子。”爸爸一时还没适应,“盼明,你怎么说刘金喜不是小石的父亲呢?还说没喝多,尽讲酒话。” 这时,我说:“你们还记得我出世时候的样子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爸爸妈妈异口同声的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出世的时候是那样吗?因为我的父亲不是人类,所以我出生时才是那样。” 妈妈点点头。爸爸愕然的看着我。 “我听灵界的朋友说,我的身体是阴阳灵体。” “阴阳灵体?什么是阴阳灵体?”妈妈不解的问道。 “就是父母一个是人,一个是鬼,所以我出生时半人半鬼,身体半透明,被别人当作妖怪。” “是的,小石,你有这样的身世,都怪妈妈和刘金喜。那是真是年轻气盛,结果用半生来承受恶果。”妈妈自责的说道。 “妈妈,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宽慰妈妈说道。 “我和刘金喜是自由恋爱,那时刘金喜是第一批外出打工的,赚到钱了,回家盖了一栋小洋楼,当时十里八村的,都听说过他。我那时也是贪慕虚荣,才和刘金喜处对象的。结婚那天,正好遇到你们村的李小松下葬,那时的道路很窄,需要相互让一下。” “李小松也是个可怜人。”爸爸接着妈妈的话说道,“才二十多岁,开拖拉机干农活,操作不当,拖拉机翻车了,结果把人压在拖拉机下面,唉,惨不忍睹啊。”爸爸悲悯的摇摇头。 “怪不得,怪不得。我们和送葬的队伍遇到一起,刘金喜飞扬跋扈,硬是不让,结果那几个抬棺材的小伙子撑不住了,棺材落地,李小松从棺材里滚落出来,我当时看到了,差点把我吓个半死,李小松的身体,好像没有骨头一样,滚出来,扭得像麻绳一样。”妈妈心有余悸的说道。 原来我小时梦中的情景是真实的,那时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新娘就是我妈妈。 “红事遇到白事,红事要让白事,这是老理,可你们竟然不让。”爸爸微嗔说道,话语里带着一丝遗憾,最后,爸爸长叹一声,“唉——” 妈妈又抿了一口酒,说道:“唉,那是我们都年轻气盛,不懂事理,所以就酿成大错。” “爸爸,我有点不明白,李小松的棺材已经抬到墓穴附近,为什么不直接下地呢?这样不就不必要发生冲突了吗?”我不解的问道。 “你不懂,老话说:‘落地为坟,入土为安。’李小松的坟墓原本不在那里,在他祖坟地已经挖好墓穴。就是因为红白事僵持太久,棺材在路边落地了。 人死后要入土为安,棺材不到墓穴,是不能落地的,一旦落地,死者的魂魄就安在那里,墓穴自然就要定在那里。” “哦。怪不得。”我想起小时梦游的情况,那时我梦到结婚的队伍和送葬的队伍冲突的地方,醒来的时候,自己正在李小松的孤坟旁边。当时着实把我吓得不轻。 “咦,你怎么知道李小松就葬在落棺的地方?”爸爸不解的问道。 “爸,我小时不是有梦游的毛病吗?我梦游的时候,做过一个梦,梦到结婚的和送葬的队伍撞到一起。 我醒来时,就在那个位置附近,那里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后来我打听是李小松的坟墓。” “你,你竟然能梦到那些事情?还梦游到那个地方?”妈妈惊讶的对我说道。 “是的。”我说道,“我是阴阳灵体,我的身体里蕴藏着常人没有的潜力。我能看到鬼,而且我还能去阴间。” “盼明,就是因为小石从小有梦游的毛病,才没能上高中。每天晚上,我都把他锁进房间里。”爸爸接着说道。 “李哥,”妈妈激动的眼里噙着泪水,对爸爸说道,“您把小石拉扯大,真的太辛苦了。” “唉。说不是辛苦。我把小石当作亲生的一样,已经无法割舍了,盼明,哥求你一件事,希望你把小石带走以后,能让他偶尔回来看看我。”爸爸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李哥,看您说的,生身之恩,哪抵得过养身之恩。小石永远都是您的儿子,你不必担心。”妈妈转头对我说, “小石,是李哥把你养大的,没有李哥,就没有你,他就是你唯一的爸爸,你要永远孝敬你爸爸。” “嗯。”我点点头,“不用您说,我也会孝敬爸爸的。” 爸爸闻言,眼眶里盈满泪水,他转过头,轻轻拭去泪水。 第291章 恶鬼霸凌 “小石,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吧,知道你为什么是阴阳灵体吗?因为那场孽缘,你的生父就是李小松。” 李小松?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可是从妈妈嘴里听到,还是挺震惊的。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的命运我已经接受了,可妈妈一句话,让我已经没有一点侥幸的余地了。 “结婚那天,我看到李小松从棺材里滚出的那一幕,将我吓得失魂落魄。我们的车队慌忙离开。一路上不停的有灵异现象出现,开始是轿车无缘无故的熄火,路上不时的出现旋风,扬起十几米高的粉尘,特别诡异。” 妈妈停顿了片刻,接着说:“到家之后,宾客比较多,那些诡异的现象就没有了,可是到了晚上,又有怪事频发,电灯忽明忽暗的乱闪,后来保险丝也烧了。找人把保险丝接好之后,又能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出去查看,却什么都没有。” 妈妈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恐惧,她声音颤抖的说:“夜里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一个黑黢黢的木头房间里,那房间没有门窗,房间里还有一种烧糊了的气味,非常难闻。突然有人跟我打招呼,我回头一看,看的一个年轻人,脸色苍白,身上穿着寿衣,虽然我是在做梦,但我非常清楚,这个人是鬼,这个房间,就是他的阴宅,我当时害怕极了。” “我问他,你是谁?他说,他就是李小松,他还没娶老婆,死得不甘心。我虽然害怕,也劝导他说,人死不能复生,你放我回去吧,回头我给多烧纸钱,等投胎转世了,把今生没享过的福,来世好好享受享受。” 妈妈这时眼里沁出泪花,她接着说:“李小松说,我不甘心。接着他就变成了非常恐怖的模样,欺凌了我。我拼命挣扎,最后一把拽到他一撮头发,然后我就醒了。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还在自己家床上,最诡异的是,我手中竟然还攥着李小松的头发。” 这时,我的意识突然有点迷糊。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阮雨萝突然喊道:“李小石,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呀,就是有点困。”我打着哈欠说道。 阮雨萝抓住我的手,查看我胳膊上的伤口,说道:“不好,那个割猪草的女孩有问题!你要被摄魂了。” “什么意思?我被谁摄魂了?”我的意识越来越迷糊,感觉身体渐渐地变得很软,很无力,眼睛睁不开了。 “小石!小石!……”我听到有人喊我,接着就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我要睡一时。”我越来越困,身体软绵无力,眼皮重的像挂了两个铅球,眼前的阮雨萝越来越模糊。 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我已经不会走路了,身体飘飘悠悠的不知道向什么地方飘去,身旁都黑白灰色的山体沟壑,天无星辰,地无活物。这些场景我从未见过,心中充满恐惧。 我闻到一股诱人的清香,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不知道的地方飘去。我知道我是着了邪祟的道,心中不停的自问:“怎么办?怎么办?”我双脚不能接触地面,身体处于失重的状态,无法自控。 不知道飘游了多久,我渐渐飘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罗刹村。不久,面前出现了一个牌楼,那牌楼越来越近,靠近一看,牌楼上题着“冥域”二字。 原来是淼都城的邪祟把我引来的。 我的魂体穿过牌楼,在崎岖起伏的山路上向淼都城飘去,旁边是阴森的山涧,山涧里传来恐怖的怪兽吼叫,让人胆战心寒。 穿过吊桥,又飘过一段山路,拐个弯,一座宏伟阴森的鬼城出现在我面前,鬼城前是一条壕沟,壕沟里燃烧着蓝莹莹的鬼火。城楼的牌匾上题着“淼都城”四个大字。城墙上,狼鬼巡逻,时不时传来一阵吼叫。 这时,壕沟上落下吊桥,城门打开。 我飘过吊桥,进入城中。都城内,大道上,来回穿梭着各式各样的鬼怪,往还行进着整齐划一鬼兵。 我被神秘力气牵引着继续向前飘去。过了片刻,我停留在一座鬼府门前。鬼府大门上的牌匾写着“摄魂冥王府”五个大字。原来摄魂冥王将我的魂魄摄来。上次好不容易从他的弱水罐逃脱,今天又被他摄来,这恶鬼真是了得,等我有机会,一定要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摄魂冥王府的大门打开了,我被吸引进去。 正堂高台上端坐着摄魂冥王,他身穿青袍,弯腰驼背,老态龙钟。摄魂冥王狞笑着对我说:“小子,上回让你逃脱我的弱水罐,今天看你怎么逃脱我的迷魂匣!” “摄魂冥王,你这老东西,今天落到你的手中,算我倒霉,有朝一日,老子非要打得你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口出狂言!”摄魂冥王大声说道,然后口念咒语。 接着,我感觉身体被那咒语缠绕,眼前的景象越变越大,摄魂冥王变得巨大无比,像个巨人,然后我就被摄入一个匣子里,摄魂冥王巨大的手,拿起一个巨大的盖子,将我盖在迷魂匣内。 迷魂匣内有一股非常好闻的香味,我闻了后感觉浑身酸软,四肢无力,然后躺在底板上,感觉非常舒服,一动都不想动。 “李判官,你在这好好享受吧,老朽去幽冥帝君那复命去了。” 我懒得搭理他,躺在底板上,惬意的闻着迷魂匣里的芳香。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有点动静,接着迷魂匣的盖子被打开了。这时,我看到上面出现一个巨大的脸庞,那是一个女人的脸庞,大到我能看到她的眼睫毛像是一排钉耙齿。她的脸蒙着一块黑布。 她向我所在的匣子里张望,问道:“李小石,你在里面吗?” “你是谁?” 然后她伸来一把巨大的手,捏着我的身体,将我从迷魂匣里提溜出来。 第292章 迷魂匣 我出来后,身体迅速膨胀,然后从她的手中脱落,掉在地上。这时我看她很熟悉,她将手指放在唇前,发出嘘的声音,让我不要发出声音。 这时我认出了她,她就是阮雨萝。 “快和我走!”阮雨萝小声说。 我打个哈欠,要回迷魂匣内,我对阮雨萝说:“你走吧。我不想走了。” 阮雨萝一把拉住我,说:“你中了迷魂毒。”说着,找块布将我的鼻子蒙上。 这时,我闻不到那诱人的迷魂香,意识清醒许多。阮雨萝拉着我的手,悄悄的向门外走去。我们出了摄魂冥王府,外面大道上来来往往无数鬼魂鬼兵。 我可能是中了摄魂冥王的迷魂毒香,出来之后身体瘫软,走不开,阮雨萝拉着我向外面走去。 “你们是什么鬼?”一个巡逻鬼兵头目将我们拦住,喝问道。 “他是摄魂冥王新抓来的。”阮雨萝指着我说,“摄魂冥王命我带他去见他。” “摄魂冥王在幽冥宫,你为何带他向外走?”鬼兵头目问道。 “我当然知道摄魂冥王在幽冥宫,他命我带这个新鬼去……”阮雨萝编不出理由,然后指着那鬼头目后面,“你看,那不是摄魂冥王吗?” 鬼头目回头一看,却没看到摄魂冥王。 阮雨萝拉着我,连忙向外面跑。 “有鬼逃跑了,快追!”那个鬼头目反应过来,立马喊道。 接着后面很多鬼兵鬼怪追了上来。 阮雨萝拉着往城门跑。可大道上太多鬼怪和巡逻鬼兵了,这样肯定是跑不掉的。阮雨萝灵机一动,转身拉着我向一个小巷子跑去。 后面的鬼兵呼啸着跟着追了过来。 还好,淼都城的小巷子很多,弯弯曲曲,阡陌交通,很快就将那些鬼兵甩掉了。 我们周围的追喊声越来越远,暂时安全了。阮雨萝拉着我找个隐蔽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会。 “好了,现在我们安全了。”阮雨萝喘息平顺了,对我说道。 “可是,我们怎么出去?”我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阮雨萝一脸迷茫。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们根本不知道走了多远,转了多少巷子,确切的说,我们迷路了。 “要不找个鬼问问?”我说。 “怎么找?哪有鬼影子?难道你不怕那些鬼把我们抓住吗?”阮雨萝无奈的说道。 “怎么办?怎么办?”我自言自语的说道,双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抓来抓去。突然,我的手抓到了口兜里的一硬物,这是?我想起来了,这是盼楠送我的小铃铛,她和我约定,只要我摇动小铃铛,她就出现。再说了,盼楠是夺命冥王顾逆龙的女儿,她一直就生活在淼都城,对这里的地理环境肯定非常熟悉。 于是我从口兜里掏出铃铛,摇了摇。小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向冥界的远空传了出去。 没过多久,突然一阵阴风吹来,盼楠瞬间出现在我面前。 “老公,你怎么在这里?”盼楠问道。 “我着了摄魂冥王的道,他做法把我的魂魄摄到这里。幸好阮雨萝将我救了出来,不然我这时还躺在摄魂冥王的迷魂匣里呢。” 阮雨萝这时对盼楠说:“摄魂冥王命人划破小石的手臂,取了他的血,然后做法,将小石的魂魄摄来。我发现后,就神魂出窍,带着聂黎和蒯风来救他,谁知道聂黎和蒯风被挡在冥域的结界外面,只有我一个人进来了。” “盼楠,”我对顾盼楠说道,“这里你熟,快点带我们出去吧。” “是的,必须要快,如果天亮前不回去,我的神魂就出不去了。”阮雨萝说道。 “跟我来吧。”顾盼楠说着,带着我们沿着小巷子向离开。 这里我们从没来过,只能跟着盼楠走。可是盼楠带我们走的路,越来越偏僻,好像距离淼都城的大道越来越远。路上偶尔还能遇到一些游魂野鬼,非常可怕。 “盼楠,我感觉你带的路,越来越难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城门?”我问道。 “城门?”盼楠一边带路,一边冷笑一声,“你想从城门出去?做梦去吧,那里好的鬼兵把守,你就算变成小鸟,都飞不出去。” “这是往哪去?”我想也是,就我们三个,想从城门拱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跟我来就是,这里有个偏僻的小路,知道的人不多。”盼楠继续带着我们向前走去。 我们走到一条山涧旁边,山涧里只见水流湍急,却听不到一丝波涛拍岸的声音。沿着山涧旁的小路走着。不久后,见到淼都城的城墙,城墙上巡逻的狼鬼吼叫着,口中喷出烟火在墙头上窜来窜去。 “这里是淼都城的边缘,城墙下有山涧,可以钻过去。不过这里是弱水,连羽毛都不能浮起,很难通过。” “那该如何是好?”我无奈的问道。我见识过弱水的威力,曾经在摄魂冥王的弱水罐中,尽管我的水性那么好,都不能在弱水里漂浮、游泳,如果不慎掉进弱水,必然溺死。 “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被风吹过去。”盼楠说道。 “你真会开玩笑,风怎么能把我们吹过去呢?”我笑了笑,摇摇头说道。 “城墙挡住了山风,”盼楠指着淼都城的城墙,“所以墙下山涧的风很大,我们都没有肉身,身体轻如鸿毛,被山风吹过去,很容易。” “可,万一山风是从那边吹到这边,怎么办呢?”我还是不放心。 “你的担心不是没道理,可山里的气候瞬息万变,风向转变的也快,只要等到向外的风,我们只要轻轻跳向山涧,就轻轻而易举的被吹到城墙外边。” 我点点头,觉得盼楠说的有道理。“好吧,你带我们去吧。” “我们手拉着手,等到风来的时候,我说‘跳!’你们俩都随我跳进墙洞。” “好的。”说着,我右手拉着盼楠,左手拉着阮雨萝。 盼楠带着我们,走到城墙下,山涧边。盼楠说道很有道理,这时感觉到山风从墙洞呼啸吹过,非常强烈,山涧里的水里翻着浪花,湍急且很安静的向下游滚流而去。 第293章 墙洞疾风 只可惜,山风是从墙外向里吹的。我们三个静静的站在山涧吧等待。 墙洞的风慢慢小了。 “都准备好,风要转向了。”盼楠说道。 我这时有点紧张了。如果吹不到墙外,我们岂不要溺死在这山涧里?当然,这是出淼都城唯一的办法,不得不冒险。 风开始向从墙洞向城墙外吹去,而且越来越猛。 “准备好,一、二……”盼楠喊道。 我心中紧张,双手紧紧的握着盼楠和阮雨萝的手,深吸一口气。 “跳!”盼楠下达最后的命令。 我们三个纵身一跃,跳向山涧。 山风急促的将我们吹向墙洞,我们就像风中的败叶一样,随着疾劲的山风,向墙洞的另一端吹起。 墙洞里的山风虽然疾劲,但不是平顺的吹出去的,而且还在旋转着往外吹,我们在疾风中旋转着,不分上下,随风飘向城外。 仅仅一瞬间,风停了,这时我们三个已经在城墙的外面了。 我们三个安全到了淼都城城外,我心中释然,开心的对盼楠说道:“我们安全了。” 盼楠和阮雨萝也坦然的笑了笑。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跑远了。 “现在不安全了,快点跑。”盼楠担心的说道。 然后他们俩拉着我,慌不择路的向南方奔跑。 那里不远的地方,就是我们进淼都城的山路。可从这个地方上去,难度非常大。我们只知道大致的方位,要上去,需要攀登陡峭的山坡。 好在我们没有肉身,身轻如燕,攀登陡坡如履平地。我虽然因为中了摄魂冥王的迷魂毒,可她俩拉着我,还是能跑得很快。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越来越近,我们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 很快,我们攀上山腰小路。 “你们俩前面快跑,不要回头看!我断后。”盼楠松开我的手,留在我们后面。 “你要小心点!”我叮嘱盼楠,然后和阮雨萝手拉手向前跑去。 我们跑得飞快,阴风在耳边嗖嗖的刮着。后面盼楠和鬼兵已经交战了,只听到皮鞭甩的啪啪响,鬼兵嗷嗷叫。 我们穿过吊桥,过了冥域牌楼,到了罗刹村。 盼楠追上我们,她在后面跟我说:“过了罗刹村,就到冥域边界了,快跑。” 后面阴兵不停追赶,喊声震天。我不敢回头看,被阮雨萝带着飞速向罗刹村外的公路跑去。 刚跑到公路,突然看见公路边站着两个凶煞恶煞,他们面目凶悍,身穿铠甲,一个鬼手持长剑,一个鬼手持大刀。 我如惊弓之鸟一般,吓得赶紧停下了,难道是淼都城的鬼将在这里截杀我们? “聂黎、蒯风,断后!”阮雨萝也停了下来,对那两个鬼将喊道。 这时只见那两个鬼将,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刀,疾风一般闯进追来的鬼兵阵营,一阵劈砍,摧枯拉朽一边,那些冥域鬼兵被他俩杀的死伤惨重。 原来这个鬼将是阮雨萝带来的,他俩没能进入冥域结界,只得守在这里。 聂黎、蒯风战斗力爆表,很快将那些冥域鬼兵鬼将打退。 我们一路疾行,转瞬到了我家。这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我们到了我家二楼我的房间,这时我的房间里,灯光乱闪,可能是我们这么多鬼魂归来,导致房间电流不稳,电灯忽明忽灭的闪烁。 盼楠进入我的背包,附在她的尸骨上。聂黎、蒯风进了阮雨萝背包里,附身鬼牌内。 我的床上,借着忽明忽暗的灯火,我看见我和阮雨萝的肉身像死人一般,躺在床上。 爸爸妈妈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原本没精打采的他们,看的灯火忽明忽暗,他们惊讶的面面相觑。妈妈说:“李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爸爸一脸懵圈的说道。 而去这时,我看的了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坐在爸爸旁边,他就是我的结义兄弟张凌志。我想肯定是爸爸看我出事,打电话把张凌志叫来。 张凌志看了看我和阮雨萝,对我爸爸妈妈说道:“别怕,别怕,是他们回来了。” 我看了看阮雨萝,说道:“我们归位吧。” 阮雨萝点点头。 而这时,突然灯光熄灭,我和阮雨萝归位的过程中,看不见对方,不小心碰了一下对方,我赶紧调整好,找我的身体归位。 片刻之后,我的眼睛感觉到一股刺眼的光芒,慢慢的睁开眼睛。我这时看的爸爸妈妈,还有张凌志,正在站在床边,盯着我和阮雨萝。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我坐了起来,对爸爸妈妈说。这时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我的声音变得这么轻柔了?不像我的声音,感觉很娘。 而爸爸妈妈的反应很诧异,他们瞪着眼睛看着我,眼神非常诧异,然后没有理我,看向旁边的阮雨萝,说道:“小石,你醒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对着阮雨萝叫小石呢?还没七老八十呢,怎么就糊涂了。于是我疑惑的对爸爸妈妈说道:“爸爸,妈妈,我才是小石。” 阮雨萝这时也对我爸爸妈妈说:“叔叔,阿姨,我是雨萝,他才是小石。” “这?”爸爸妈妈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这时我转头看了下旁边的阮雨萝,这一看,把我惊呆了,旁边的阮雨萝竟然和我一模一样! 阮雨萝投过来的眼神,也充满了诧异。 “怎么回事?”我和雨萝同时惊叫道。 我连忙下床,走到更衣镜前照了照,只见更衣镜里面出现一个身材婀娜,面容俊美的阮雨萝的影像。 “啊?”我惆怅的“啊”了一声,只见镜子里的阮雨萝一脸愁容,“我上错身了。” 阮雨萝也跑过来,照照镜子,镜子里出现了我的影像。挼雨萝和镜子里的我也是一脸苦闷,用我的声音嗲嗲的说道:“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可怎么办呢?” 男人的声音发嗲,真令人作呕。 第294章 错身归位 “刚才你们俩归位的时候,上错了身,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模样了。”张凌志走过来,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可怎么办呢?”阮雨萝苦闷的问道。 张凌志握住阮雨萝的手,说道:“这有什么?体验一下做男人的感觉,也挺好。” 阮雨萝甩开张凌志的手,说:“道士,请你尊重点。” “抱歉,恕我暂时没法把你当做女孩子。”张凌志嬉皮笑脸的说道。 “凌志!”我急吼吼的说道,“你就别嬉皮笑脸了,快点想想办法,有没有办法把我和阮雨萝换回来?” 张凌志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我,说道:“你就是我大哥李小石?” “是啊。”我回答道。 “啧啧啧。”张凌志摸着下巴,赞叹道,“大哥,真是美艳动人,赛西施,胜貂蝉,身材婀娜杨柳腰,花容月貌似芙蓉。” “凌志,你就别贫嘴了,快想想办法吧。”我急切的说道。 张凌志挽着我的细腰,说道:“大哥,你能进驻这样的皮囊,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年,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多好啊。” 阮雨萝这时拽过张凌志,怒声说道:“道士,放开你的咸猪手,别动我的身体。” “阮小姐,这已经不是你了,这是我大哥。”张凌志接着对我说,“面对你,我感觉大哥叫出口,有点突兀,不适应。” “道士,别耍贫嘴,快想办法,把我和李小石的魂神换回来吧。”阮雨萝督促张凌志说道。 “我凭什么帮你们?一个个对我凶巴巴的。”张凌志傲慢的抬起头。 “好兄弟,快想办法把我和阮雨萝的魂神换回来吧。”我压低声音说。 张凌志色眯眯的看着我,摸着我的手,说道:“好好好,这话中听。” 这时阮雨萝看着张凌志摸着原本属于她的手,压着怒火,说:“道士,刚才有所冒犯,请你原谅,还请你大显神通,把我和李小石的魂神复原吧。” 张凌志说:“好好,这有何难?等到今夜子时,我开坛做法,把你们的魂神复位。” “为什么要等到夜里子时?”阮雨萝急切的问道,“现在不行吗?” “不行,夜里子时阳气最弱,魂神更容易出鞘。”张凌志说。 “这一天怎么熬啊。”阮雨萝说道。 “一天而已,很快就过去。”张凌志云淡风轻的说道。 “李小石,”阮雨萝恶狠狠的警告我,“我的身体暂时给你用着,不许胡来!不能乱摸,也不能乱看。” 我妈妈这时过来对我们说道:“既然要等到夜里子时,大家都休息吧,一夜没合眼,都累了,睡觉去吧。” “对对,都休息吧。”爸爸接着分配客房,我们家一楼有一间客房,姥姥和姥爷睡在那里,二楼两侧共有四间房,我和爸爸住在靠南边的两个房间,北边的两个房间是客房。爸爸让我妈妈睡东侧客房,让张凌志睡他的卧室,让阮雨萝睡西侧的客房。 “不要,我要在这里睡,我要看着他。”阮雨萝指着我说,“不能让他对我的身体有不轨行为。” 妈妈笑着说:“我到楼下睡吧,陪陪我父母。” “我无所谓,睡哪都行。”张凌志说道。 “好吧。都休息吧。” 大家都离开了我的房间,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我:进驻我身体的阮雨萝和进驻阮雨萝身体的我。 我们躺在床上,和衣而睡,很快就入梦乡。 醒来的时候,我感到尿急,干嘛起来进入卫生间,掀起马桶盖,褪下裤子,习惯性的去把持方向,可伸手却抓了空,而这时尿已经喷洒而出,乱射的到处都是。 我刚睡醒,意识模糊,忘记自己已是女儿身,不便站着小解。 卫生间里,马桶、底板都是尿滴,我的手上、裤子上,也是尿迹。 我无奈的穿起裤子,洗洗手,拿起拖把和抹布,把卫生间清理一下。然后离开卫生间,我从衣柜里找件裤子,好把身上的这件带尿的裤子换掉。 正在我脱衣服之际,阮雨萝醒来,她怒骂道:“李小石,你这卑鄙龌龊的小人,你在干什么?” 我光着下身,尴尬解释道:“一时不适应,尿裤子了。” 阮雨萝看到我的窘态,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 这时她也从床上下来,向卫生间走去。 “我们男人是站着小解的。”我提醒她一下。其实没必要,蹲着也是可以的。 我穿上裤子,这件裤子穿在阮雨萝身上,还是挺大的,又宽松,又长。于是我把裤腿卷起来,凑合一下。 片刻,阮雨萝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她脸上羞的通红,我可以猜到卫生间里发生事情的大概,她一定是见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她看到我的裤子,噗呲又笑了,于是她从背包里取出一条裤子扔给我,说:“把裤子换掉,我不想被人笑话。” 于是我换上阮雨萝的裤子,然后到卫生间里把裤子洗干净,晾晒到阳台上。 没过多久,爸爸喊我下去吃午饭。吃完饭,大家都各自散去。妈妈和爸爸在厨房收拾残局,姥姥和姥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张凌志也回到客房。 阮雨萝跟着我回房间,昨夜我们去了冥域,挺伤神的,需要休息恢复元神。 一觉睡到下午三、四点,我实在睡不着了,就下楼去了。阮雨萝像我的影子一样,一路尾随。 到了楼下,姥姥和姥爷还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不见爸爸妈妈的身影。 我到院子里,看见院子里停着两辆车,一辆是妈妈的奥迪,另一辆是大型越野车。我想这应该是张凌志新买的车子吧。 这时,身后传来张凌志的声音:“大哥,我新买的座驾,不错吧?”说着掏出钥匙解锁。 我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这辆车空间很宽敞。 张凌志进了后座位,说:“这辆车越野性能好,而且空间很大,能满足各种需求。” “各种需求?你有什么需求?”我诧异的问道。 “如果捡到了妹子,方便。” 第295章 二次归元 “伤天害理。”我不屑的骂道。 “圣人曰:食色性也。这也是人生重要的需求。” 过了一会,爸爸妈妈从外面回来了。妈妈常住大都市,对家乡的山水已经陌生了,她让我爸爸带她在这里转了半天,也算是短程旅行、放飞心情吧。 爸爸妈妈进厨房做饭,大约个把钟头,我们吃过饭,然后就是煎熬的等待子时的到来。 “我要去洗个澡。”我说道。现在已经是夏初了,虽然不算炎热,但是也流了不少汗。 “不行,我要帮你洗。”阮雨萝说道,“不能让你糟蹋我的身体。” 大家听了,都笑了。 阮雨萝随我上了二楼我的房间。 我进入卫生间,将衣服脱下,阮雨萝拿着水龙头给我洗澡。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进驻的这副身材,真的不错,皮肤光滑细腻,身材凹凸有致。 “不许看!”阮雨萝怒喝道。 我赶紧抬起头,把眼闭上。我笑着说道:“这有人伺候的感觉,挺好的。” “我才不想伺候你呢,不想让你糟蹋我的身体。”阮雨萝微嗔的说道。 我洗好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阮雨萝也要洗澡了。 “要不要我帮你洗?”我说道。 “不需要,你们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稀罕的?”阮雨萝关上卫生间的门,开始洗澡了。 大约十点左右,张凌志来到我的房间,准备蜡烛、符纸等物件,做了一个简单的法坛。 张凌志对我和阮雨萝说道:“现在十点多了,我准备好法坛,子时一到,就开始做法。你们俩上床躺下,脱去衣服。” 我和阮雨萝上床之后,我正要脱衣服,阮雨萝阻止了我,说道:“慢着,不能让我的身体暴露出来,让别人看见。” “可是我兄弟要做饭呀,不脱衣服会影响做法的。”我说道。 阮雨萝这时对张凌志说道:“道士,你把法坛摆到阳台上可以吗?” “好,可以,可以。”于是张凌志将法坛移到阳台上。 阮雨萝将房间的灯都关上后,对我说道:“脱吧。” 于是我将身上的衣服脱去,躺在床上。 阮雨萝也脱光衣服,躺在我旁边。 张凌志在阳台上,将两支蜡烛点燃,静静的等候子时的到来。 我偷偷的看看旁边我自己的身体,发现阮雨萝没有看我,于是我借助夜间微弱的光线,偷偷的看了看阮雨萝的身体,双峰挺拔,腹部平坦,腰肢纤细,双腿修长。用手触摸,皮肤细腻滑润。 好在两个光溜溜的人各自身体内所驻的不止自己的魂神,如果魂神复原,那不发生事情才怪呢。 我们俩闭上眼睛,等到时间慢慢的流逝。不知不觉,我们都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我感觉有些压迫感,睁眼一看,一个男人压在我的身上,而且还在亲吻我。可把我恶心死了。我用力挣扎,可怎么也没有他的力气大,怎么也挣不脱。 我清醒了许多,那男人正是我自己的身体,她也是阮雨萝。于是我小声问道:“阮雨萝,你在干什么?” 这时,张凌志正在阳台上的法坛前聚精会神做法,也没发现房间里发生什么。 阮雨萝反感的说:“我自己控制不了身体,是附在你身体里的隗葵。” 突然我感觉下面一阵刺痛,我拼命挣扎,挣扎一番后,感觉周围一片漆黑,我感觉身处不知何处的一片虚空,接着,感觉一股引力将我吸引到一个地方,最后固定在一个有温度的肉身内。 我睁眼一看,发现身体下面是阮雨萝,我已经归位了。我想应该是张凌志做法成功了,让我和阮雨萝各自归位。 “雨萝。”我轻轻的拍打阮雨萝的脸。 阮雨萝慢慢睁开眼。她羞涩的看着我,问道:“我们都归位了吗?” 我点点头。这时我和阮雨萝的身体还粘在一起,曾经我为了救她,将婴灵从她嘴中吸出来,无意间亲到她的嘴,她为此都要杀我,现在她魂神出窍,将我从淼都城救了回来,已经报过恩了,是时候杀我了,况且我已经把她压在身下,如此行为,足以给她杀我两次的理由了。 可我并没有立刻离开她的身体,她此时一反常态,不像往常那样刁钻野性,反而非常温顺羞涩。 我们俩在一起难舍难分。 过了不久,突然我感觉一阵眩晕,身处一片虚空之中,接着被一股力量把我推向一个身体内。睁开眼时,发现我又回到了阮雨萝的身体里。我赶紧推开上面的那个人。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我归位时,是被一股拉力拉进我的身体,这次是被一股推力,推进了阮雨萝的身体。 我心情郁闷,刚才明明已经归位了,而且还快活片刻,现在又回到了阮雨萝的身体。上次归位,我想应该是隗葵起了色念,把我和阮雨萝的魂魄逼出窍,然后自然归位,然后张凌志作法,又让我们把魂神重新退回。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回来了?”阮雨萝问道。 “刚才我们元神已经归位,后来又被张凌志作法,换了回去。”我郁闷的说道。 张凌志这时走进来,说道:“我做完法了,你们起来穿衣服吧。” 我赶紧找来阮雨萝的衣服穿上,然后打开房间灯,对着张凌志说道:“你做的什么法?刚才我们已经归位了,又被你送来回去。” “你是?”张凌志指着我,“你是我大哥?不能够吧?我只做一次法,你们怎么归位的?” 阮雨萝也穿好衣服,说道:“道士,你现在能不能再做一次法,给我们换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张凌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样的。”我解释说道,“我的身体里附着一个男鬼,男鬼见色起意,控制了我的身体,对我霸王硬上弓,然后我和阮雨萝的魂神就归位了,可没过多久,你又作法,把我们已经归位的魂神,送了回去。这不白忙活吗?” “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出了这茬事。你身体里有附身鬼,这事不好办。今天是办不成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这个附身鬼给招处理,谁敢说下次作法的时候,他会不会又要出来作祟?” 第296章 吸引色鬼 “那该怎么办呢?”阮雨萝问道。 “好办,现在子时未过,既然他见色起意,就找一个女鬼,把他引诱出来不就行了吗?”张凌志说道。 “那就让盼楠和如月来引诱他出来吧。”于是我拉开背包,对着盼楠的尸骨喊道,“盼楠出来。” 盼楠的身影很快出现在我的面前,盼楠说道:“老公,什么事?” “如月呢?”我问道。 “她不在这吗?”盼楠指着我的身后。 我转身一看,如月果然在我身后,她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色衣服,面容娇美,楚楚动人。 “相公,如月在此。” “你们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来了?”我明明入住阮雨萝的身体,她们竟然这么容易就辨识出我和阮雨萝。 “我们是鬼,不是肉眼凡胎,当然能认出你们了。”她们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俩把我身体里的附身鬼勾引出来。”我指着我的身体对她们说道。 “相公,这怎么可以?妾如果把他勾引出来,他会和妾纠缠不休的。不要。”如月嗲嗲的说。 “就是,就是,老公,这样不行啊,我们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盼楠也这样说道。 这时,我的天眼已经看到我身体内的附身鬼隗葵已经蠢蠢欲动了。 “我有办法。我的背包里有槐木,只要附身鬼出来,我可以让将他关在槐木里。”阮雨萝说道。 “谷主,”附身鬼隗葵这时说道,“我不出去,我不要被关在槐木里。” 我对盼楠和如月使个眼色,示意她们俩将隗葵吸引出来。 盼楠和如月明白我的意思,于是开始使尽浑身解数,勾引我身体内的附身鬼隗葵。 如月扭动身体,拉低衣领,柔声绵绵的对隗葵说道:“小哥哥,出来呀,来呀。” 盼楠对隗葵抛去媚眼,伸出手指,勾了勾,妩媚的说:“快来妹妹这里,来吧。” 隗葵已经急不可耐了,他探出半个身子离开我的身体,色眯眯的望着盼楠和如月,然后又回了去,说道:“我不出去,你们故意陷害我。” 盼楠和如月跪在床上,扭动着身体,迷离的眼神望着隗葵。那架势,如同招揽顾客的失足妇女,就连我修行十月的人,也禁不住心潮澎湃。 最终隗葵忍不住盼楠和如月的诱惑,从我的身体,剥离而去,冲向盼楠和如月,他一把将盼楠和如月抓住,一边搂着一个,色眯眯的说:“两个小宝贝,我们走吧。”说着,就拉着盼楠和如月向外走去。 “相公救我。”如月转头向我求救。 “老公,快救我呀!”盼楠也可怜兮兮的对我说道。 “阮雨萝,快收了他呀。”我对阮雨萝喊道。 而此刻,阮雨萝已经跑过去打开她的背包,从里面找出一个槐木牌,然后她将槐木牌举起,喊了一声:“隗葵!” 隗葵这时回头看了一眼阮雨萝,阮雨萝然后口念咒语,只见槐木牌上发出一道暗光,射向隗葵,隗葵被槐木牌吸了进去。 事情结束了,我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身体内背负这么久的一个附身鬼,总算被剥离了。 然后盼楠回到背包里,如月也隐遁而去。张凌志回到客房,我和阮雨萝钻进被窝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妈妈就叫我们下楼吃早饭。 我们围着餐桌,开始吃饭了。我和阮雨萝坐在一起,我拿起馒头,咬了一大口,又夹了一些菜,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 身旁的阮雨萝掰了半个馒头,咬了一小口,然后夹了一些菜,轻轻的咀嚼起来。 坐在对面的妈妈噗呲笑了一声。然后低头吃饭。 张凌志也笑了,他毫不客气的说:“大哥,你要知道,你是个女儿身,这样狼吞虎咽的,成何体统?”张凌志接着轻松对阮雨萝说道,“阮小姐,你吃饭不要这么婉约,豪放起来。我实在看不惯一个男人,这么娘。” 这时,阮雨萝看着我,眼里闪着愤怒的光芒,说道:“李小石,你能不能少吃点?那是我的身体!你要是把我撑胖了,我和你没完!” 我停了下来,说道:“知道了,少吃点。你要多吃点,别把我饿瘦了。” “还有,你我神魂归位之前,不能破坏本小姐的形象!听明白了吗?”阮雨萝举起拳头,向我示威。 “明白明白。”我应了一声,好男不跟女斗,尽管她现在是我的男儿身,可内在仍然是一个少女的灵魂。 妈妈笑着对我们说:“你们别闹了,饭店歇业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今天我要回贤安市了。你们如何打算?” “妈妈,我和阮雨萝的魂识还没换回来呢,这可怎么办呢?”我无奈的看着妈妈。 “就是的。”阮雨萝说道,“王总,您看我们能不能明天回去?” “唉,那边不回去,恐怕不行。”妈妈无奈的摇摇头。 “这好办。”张凌志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早饭,一边说道,“我们一起去贤安市,贫道好不容易下山,还不乘机到大都市好好耍耍吗?” “好好,”妈妈眉开眼笑,“小道长到了贤安,一切食宿花销,我包了。” “贫道这厢谢过施主了。”张凌志说道。 “李哥,你看,你一个人在家,也挺孤独的,要和我们一起去贤安吧。”妈妈和蔼的对爸爸说道。 “我在家里习惯了,去大城市两眼一抹黑,怕不习惯。”我爸爸一边说,一边低头吃饭。 我能看出来,爸爸心里是想去的。 “去过一段时间吧,如果不习惯,让小石送你回来就是了。”妈妈说道。 “好吧。”爸爸眉头舒展。 饭后,我们上车,准备出发。 爸爸和妈妈姥姥坐那辆奥迪。我和阮雨萝坐张凌志的越野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出发了。 现在已经是初夏了,车窗外青山披绿,河面上波光粼粼,家乡的风光真是美好,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归来? 第297章 接风洗尘 没过多久,两辆汽车行驶在山口镇和奉春县之间的盘山公路上,两侧有巍峨的崇山峻岭,前后是逶迤的盘山公路。当头艳阳高照,山间鸟语花香。 我正痴迷的欣赏着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的山间景象,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是胡修成打来的。这可怎么办呢?我现在是女儿身,说话也是女儿腔调。如果接电话,一副女儿腔调和胡修成说话,挺怪的,还要和他解释半天。不接电话吧,万一那边有什么大事要我出主意呢?这样不就误了大事吗? 我看了看旁边的阮雨萝,于是我对阮雨萝说:“董事长电话,我接通后,你来说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他们公司的情况,我又不了解。”阮雨萝紧张的摆摆手说道。 “没关系,有我呢。”我把电话递给阮雨萝,“别紧张,用免提接听。” 于是阮雨萝接过电话,接通后按免提键,电话里传来胡修成的声音:“喂,小石,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阮雨萝紧张的说道:“啊,……刚才没听到,董事长,有事吗?” “好事,我们公司的危机解除了。”电话里传来胡修成慷慨激昂的声音。 “什么危机?”阮雨萝问道。 我心说不好,阮雨萝对公司的事情不清楚,下意识说的话露馅了。 “就是我们的财务危机。我们公司内部集资已经超过六千万了,足够还清积发银行的本息了。小石,你真是我们公司的福星。”胡修成兴奋的说道,他好像没看出破绽。 “哪里哪里,是董事长领导有方。”阮雨萝看着我,随机应变的说道。 我欣慰的对阮雨萝竖起大拇指,她备受鼓舞,嘴角露出微微笑意。 “你今天怎么了,我怎么听你说话,有点不对劲呀?”胡修成还是感受到一丝不正常的端倪。以他对我的了解,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 “是吗?”阮雨萝有点着急了,她紧张的说道,“这几天在老家,可能有点疲惫,所以精神不太好。” 阮雨萝虽然露出一些马脚,但是表现的已经非常不错了,我再次给她竖起大拇指。 “你什么时候回来?” “在回去的路上了。”阮雨萝说道。 这下不好了,如果胡修成知道我们现在回去,一定会和我见面,可我们神识还没有交换过来,见面必然露馅。露馅就露馅吧,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好吧,今晚我在弘宴楼设宴,给你接风洗尘,也为公司度过难关,打了一场胜仗庆功。” “感谢董事长。”阮雨萝看着我说道。 “好吧,晚上见。” “再见。”阮雨萝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我,说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很好。” “晚上怎么办呢?”阮雨萝问我。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贤安市我妈妈的弘宴楼大酒店门口。妈妈已经已经通知员工来上班了,估计胡修成已经给妈妈打电话安排晚宴的事了。 所有员工都站在门口,迎接我们。 妈妈停下车,一名员工迅速走到妈妈驾驶座门口,为我妈妈开门。妈妈下车,给姥姥姥爷开门,请姥姥姥爷下车。 我们都陆续下车。 姥姥、姥爷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弘宴楼大酒店,姥爷惊诧的问道:“翠芸,这是什么地方?到你饭馆了吗?” 听姥爷的问话,我们忍俊不禁。 妈妈笑了笑,指着弘宴楼的招牌,对姥爷说道:“爸,您看,这就是我开的饭馆,比老家的山口驴肉馆怎么样?” 姥姥和姥爷都惊呆了,姥姥惊讶的说道:“我的天哪,你竟然置办这么大的家业?” “办这么大的饭店,这要花多少钱?”姥爷如在云里雾里一般。 “积少成多嘛。”妈妈回答。 “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我们众人走向酒店大门。 门口员工排成两排,夹道迎接我们。 我们走过去时,两排员工整齐划一的说道:“欢迎总经理,欢迎老太爷、老太太。” 姥姥、姥爷热情的对两旁员工说:“好,好。” 张凌志色心不改,他走到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员工面前,调侃道:“你们就欢迎总经理,老天爷,不欢迎我吗?我可是您们总经理请来的贵客。” 那女员工看张凌志滑稽的样子,笑道:“欢迎贵客。” 我们进了酒店,妈妈给我们几个安排房间休息。 到了傍晚,胡修成带着修成医药集团几个高层领导来到弘宴楼,妈妈带着阮雨萝到到门口迎接。阮雨萝占有我的身体,只有她替代我。我交代阮雨萝只需跟妈妈后面,万不得已,不说话。 我不太放心,也跟在阮雨萝后面,方便临时机动处理意外发生。 等候片刻只见修成集团的车队款款驶来,几辆轿车停在酒店门口,胡修成和修成集团的高管,财务部的李宗习部长,帮扶办的马英杰部长等等,一众二十来人,下车走向酒店门口。 “欢迎欢迎,”妈妈喜笑颜开的迎上去,“欢迎修成医药集团的领导大驾光临。” 胡修成和几个高管和妈妈客套一番,然后妈妈和阮雨萝请胡修成等人进了酒店。 妈妈边走边说:“恭喜胡董的修成医药集团逢凶化吉。” “哈哈,”胡修成笑着说,“如果没有王总的鼎力相助,和令公子的足智多谋,修成医药将迎来灭顶之灾。” “哪有,我们只是起到催化剂的作用,没用出一分一毫帮助胡董。”妈妈笑着说道,“不敢贪如此大功。” “你王总的名头,在我们公司,那可是如日中天,对我们内部集资,那真是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这功劳还小吗?如此大功,胡某真是无以为报。” “胡董客气了,修成集团逢凶化吉,是胡董行善积德,功德厚重,人神共助。” 说话间,我们到了包厢。妈妈安排胡董等人包厢入座。 第298章 原形毕露 “听说王总回乡省亲,带回来一些贵客,可否给我引荐一下?” “哪有贵客?是家父家母,还有小石的朋友和他父亲。” “王总和令公子的亲人,胡某非常期待。”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胡董这边请。”妈妈带着胡修成离开包厢,走到姥姥、姥爷的那个包厢。 进了门,妈妈对在座的亲人们介绍道:“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贤安市的大善人,修成集团的董事长胡修成先生。” 张凌志和我爸爸见胡修成,赶紧站起身来。姥姥和姥爷也要艰难的站起来,胡修成赶忙走过去,扶着姥姥、姥爷说:“哎,老人家,请坐请坐,二老不用起身,晚辈愧受。” 于是姥姥、姥爷就坐了下去。 “这二老就是家父、家母。”妈妈介绍道。 “二位身体挺硬朗,可喜可贺。”胡修成笑着对姥姥、姥爷说道。 姥姥、姥爷木讷的说道:“好,好。” “这位就是小石的父亲,李罡先生。”妈妈指着我爸爸说,她重点说父亲,而没有说是养父。 “您好,李先生,幸会幸会。”胡修成握着我爸爸的手说道。 “什么先生不先生的,我就是一个农村的大老粗,不能这样称呼。”爸爸说道。 “哈哈,李兄弟,你虽然是大老粗,你可培养了一个足智多谋的好儿子,特别厉害。”胡修成把足智多谋四个字音量说的特别大,并翘起大拇指。 “胡董,你是犬子的老师,那是你教育的好。”爸爸和胡修成相互夸了一番。 “这位是小石的结义兄弟,他们也算是生死之交,张凌志道长。”妈妈指着张凌志介绍道。 张凌志拱手作揖道:“胡董万安,贫道有礼了。” 胡修成也拱手道:“小道长年轻有为。” “这位您见过,阮雨萝小姐。”妈妈指着我介绍。 “见过见过。”胡修成说道。 我一时还不适应,这不是名副其实的指鹿为马吗?我于是将就说道:“胡董您好。” 这时,黄秘书走进包厢,来到胡修成跟前,小声说道:“董事长,那边已经开席了,都等着您呢。” 胡修成说道:“黄秘书,你去告诉他们,让别等我了,这边王总来了几位贵客,我在这边陪酒。” “好的。”黄秘书说着,离开包厢。 “王总,我事先说过,这桌酒席,算我胡某的,你别跟我客气。”胡修成对我妈妈说道。 “有吗?”妈妈说道,“你说好为小石接风洗尘,肯定算你的,谁跟您客气了?” “好你个王总,一点台阶都不给我留,你好歹也道声谢呀。”胡修成指着我妈妈调侃道。 “谢过胡董。”妈妈笑着对胡修成说道,然后对身边的服务员说道,“安排走菜吧。” “是。”服务员说着,离开包厢。 大家依次入座,姥姥姥爷坐上座,妈妈和胡修成坐在右边,爸爸和凌志坐左边,我和阮雨萝坐外边。 片刻,将酒菜陆续上来。服务员将酒倒上。 胡修成这时感慨的说:“说老天有眼,可根本不是迷信,最近好事真多,我们修成医药集团度过危机,王总你家三世同堂,也有一个完整的家。今天我们这第一杯酒有话头了。” 胡修成举起酒杯,我们大家都跟着举起酒杯。 “第一杯酒,就为这老天有眼,干一个。” “干!”大家群情激昂,一饮而尽。 胡修成倒满酒,然后站起身,对着姥姥和姥爷和大家说道:“第二杯酒,我们同敬二老,祝二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们又被胡修成带动喝酒。 “王总,真是太好了,你能把二老接来。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胡董说的有道理。人生无憾了。”妈妈说道,接着她端起酒杯,对众人说道,“这第三杯酒,我提议,敬胡董,我们贤安市的大善人,药师佛,愿胡董和修成医药永远吉祥如意。” 三杯酒下了肚,我已经感觉很晕了。本来我的酒量可以,可今天为什么竟然如此不堪呢?才三杯酒,我就晕的天旋地转。可能是我所驻的身体,是阮雨萝的,她毕竟是女儿身,酒量自然不行了。 大家觥筹交错,交杯换盏,又喝了两小杯酒,我的醉意更浓了。 我睁开惺惺醉眼,看着对面的姥姥姥爷,在酒精的刺激下,我看的姥姥和姥爷有重影,于是我醉意熏熏的说道:“姥姥你怎么变成两个人了?姥爷也变成两个了。” “你喝多了?”旁边的阮雨萝说道。 “他怎么也叫姥姥和姥爷?”胡修成疑惑的问我妈妈。 我看着胡修成,努力睁大眼睛,笑着说:“董事长,他们就是我的姥姥和姥爷,不叫姥姥姥爷,难道要叫外公外婆吗?” “这?” 于是妈妈和董事长解释道:“小石被邪祟暗算,被勾起魂魄,阮雨萝魂神出窍,去救小石,回来后魂神上错了身,于是他们就变成这里了。”妈妈指着我的身体说,“其实这个才是阮雨萝,你看到的阮雨萝,”妈妈再次指着我,“其实是李小石。” “这!”胡修成惊得目瞪口呆,急忙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施主莫慌,贫道有法让他们魂神交换。”张凌志这时说道。 “怪不得,今天我给小石打电话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只是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当然不对劲了,”阮雨萝这时说道,“那电话小石让我接的。” “原来如此。” “阮小姐。”妈妈看我醉成这样,就让阮雨萝扶我进房间,“小石喝多了,你扶他去房间休息去吧。” 于是阮雨萝搀起我,将我扶起。 我起身,被阮雨萝扶着往门外走去,我努力站稳身子,转过头,对在座的说道:“诸位,恕不奉陪。”然后被阮雨萝提留走。 阮雨萝生气的说道:“李小石,我的人都被你丢光了, 看你把我喝成什么样了。” 第299章 魂归原主 “阮雨萝,你也太不能喝了,就喝这么点,就把我醉成这样。”我一边踉踉跄跄的走,一边抱怨阮雨萝的这副身体酒量差劲。 阮雨萝扶我进了房间,我正要上车,只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于是我赶紧跑向卫生间,抱着马桶,“呕——”的一声,呼呼啦啦将七荤八素吐进了马桶。 阮雨萝伏在我身边,拍拍我的后背,抱怨道:“你干嘛这样喝酒,身体可是我的,你要把我的身体喝坏了,我找谁要去。” “对不起,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也没洗澡,一股脑的走的床边,躺在床上,然后对阮雨萝说道,“阮雨萝,帮我把你的身体照顾好。” 阮雨萝将我衣服脱下,然后盖上薄被。 之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睡梦中,我朦朦胧胧感觉自己被某种力量带进一个没有重力的虚空,悬浮着,然后停留短暂的时间,又被带进一个密闭的空间,接着,我赶紧我的身体,像一棵树精,长着无数枝丫的树精,树精的枝丫到处伸展,直到把这个密闭的空间填满。 醒来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我发现怀里躺着一个身材娇小皮肤光滑的女孩子。我揉揉惺忪睡眼,定睛一看,原来阮雨萝偎依在我身边,恬静的睡着。 这时,我发现我和阮雨萝都身无片布遮羞,就这样躺着一起。 “阮雨萝怎么和我睡一起了?”我口中自言自语道。突然,我清醒了,原来我的魂神已经回到我自己的身体内了。 我赶紧从被窝里钻出来,进了卫生间照照镜子,果然是我自己了,困扰我两天的身体,总算物归原主了。我想一定是张凌志在我熟睡时,将我和阮雨萝的魂神交换,难怪我会做那样奇怪的梦,那是我和阮雨萝魂神交换的过程。 我走出卫生间,看着床上熟睡着的阮雨萝,心想,这么早,起床有点早。 于是我又钻进被窝,靠在阮雨萝身边睡下。 我离她很近,还能闻到她呼出的酒精的香气。 我将她凌乱的头发从脸颊掠到耳后,看着她恬静而又美丽的面容,心中竟然涌起一阵热流。我修佛近一年,并且现在还在修持,见到如此貌若天仙的阮雨萝,竟然会心猿意马。 正看着阮雨萝,这时她醒来了,缓缓睁开双眼,迷离的看着我。 “醒来了?”我问她。 她看到我,说道:“你把我灌太多酒了,头有点疼。” 我转过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太阳穴。 她看到我的身体,伸手将被子裹得紧紧的。轻声问我:“你夜里没有趁我醉酒乱来吧?” “没有,我都睡的跟死猪一样,哪能乱来呢?”我说道。 阮雨萝羞涩的笑了笑。 “你说过,如果你报恩之后,还是要杀我的,这话还算数吗?”我问道。 “我一个弱女子,能杀的了你吗?”阮雨萝含情脉脉的回答道。 我一把将阮雨萝温软的身体搂在怀里,说道:“最怕柔情似水的女人,取人性命于无形。可话说回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小石,我怕,我害怕我们在一起没有好结果,我是养鬼谷的谷主,业障太深,不能结婚生子,更不可能和你白天到老。你还是把我王理吧,找个正常人家的姑娘结婚生子。”阮雨萝伤感的说道。 “雨萝,别相信命运,命运是不会束缚大善大恶之人的。你只要不造新业,广结善缘,命运会变好的。” “真的吗?”阮雨萝问我道。 “当然是真的了,古语说:积善人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就在我和阮雨萝恬静的聊天,突然听到房间里有人说话:“哎呀,你们什么余庆、余殃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和阮雨萝大吃一惊,赶忙坐起来,只见张凌志从地上坐起来,哈欠连天。 “你,你怎么在这?”我问道。 “你有没有良心?不是贫道施法,你们的魂神能……”张凌志说着,贼溜溜的眼睛盯上阮雨萝,“没想到这里风光独好啊!” 阮雨萝知道自己走光了,赶紧拽着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臭道士,你昨晚做法结束,怎么不回房间睡觉?”阮雨萝微嗔的问道。 “贫道昨晚喝酒有点多,再说做法费力费神,做法结束,就累得倒地不起,加上酒劲,就在此神会周公了。”张凌志跟我们耍贫嘴。 “我昨晚喝酒,睡得沉,”我扭头问阮雨萝,“你怎么也不知道他睡在里里?” 阮雨萝埋怨道:“李小石,你还说我呢,都怪你,给我的身体灌这么多酒,那臭道士帮我们的魂神刚换过来,我顿时就觉得头昏脑涨,不省人事了。” “呀呀呀,女施主无礼,怎么一口一个臭道士臭道士的喊着,你们的魂神是谁帮你换过来的?”张凌志怪里怪气的问道。 “是你,怎么了?”阮雨萝瞪着张凌志说道。 “贫道对你有如此大恩,你不仅不答谢,反而一口一个臭道士臭道士的骂着,是何道理?”张凌志翻眼白了阮雨萝一下。 阮雨萝反省片刻,说道:“对不起啊,张道长,是我错了。”阮雨萝想了想,又说道,“就是你对我有再造之恩,可你也不能那样色眯眯的看我呀?如果不是看在你对我有恩的份上,我歇底子伺候你。” “好一副伶牙俐齿,贫道惹不起呀。”张凌志站起来,走了出去,“贫道去也,你们继续恩爱吧。” 张凌志说着,开门出去。 我正要和阮雨萝亲近一下,房门被人“咚咚咚”敲响几声。 “谁呀?”我兴致败坏的问道。 “开门。”门外的人捏着声音说道。 “真是的。”我无奈的起身,穿起衣服。 阮雨萝也随后穿起衣服。 我走过去开门,只见张凌志鬼鬼祟祟的杵在门外。 “你又来干嘛呀?”我问道。 “嘘——”张凌志将食指竖在嘴前,让我禁声。 “什么事?神神叨叨的。” “我发现有奸情。”张凌志神秘兮兮的说道。 “谁和谁有奸情?”我好奇的问道。 第300章 父母同房 “去了就知道了。”张凌志对我和阮雨萝招招手,然后前面带路。 他带着我到一个房间门前停下了,然后指着那房间,压低声音、瞪大眼睛说道:“我刚才路过时,这房间里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你胡说,这是我妈的房间。”我生气的说道。 “你妈怎么了?你妈不也是自由身吗?就不能有个亲密好朋友什么的吗?”张凌志磕磕巴巴的说道。 “张凌志,你过分了啊!”我生气的说道。这个张凌志,平时没有正形就算了,开玩笑开到我妈妈头上,这样我岂能饶他。 “别生气啊,大哥……” 张凌志话还没说完,门打开了。这时我看到开门的竟然是我爸爸。 这时,张凌志看到我爸爸,嬉皮笑脸的说道:“干爹,我记得你的房间不是这间呀?你怎么从……,您在这里干什么?” 爸爸被张凌志问的一脸红晕,而且尴尬的无地自容。 这时,我才知道我错怪张凌志了,他虽然一肚子坏水,可也能用在正事上。见机把这窗户纸捅破,好能成全这桩美事。 于是我就故作生气的说道:“哎呀,爸爸,你怎么能在我妈妈的房间里过夜呢?这要是让人看到多不好啊?我妈的名节就被你毁了。”然后我把张凌志出卖掉,“张凌志,你说你,叫我来干嘛?就是看我爸出丑的吗?” “我?我哪知道是咱爹?”张凌志诡辩道。 阮雨萝这时笑着说道:“李小石,你说你,你爸在你妈的房间里过夜怎么了?我看没什么毛病。他俩单身半辈子,就是在等彼此,也许是上天安排的呢。” “你们在外面吵吵什么呢?都给我进来!”房间里传出妈妈霸气的声音。 于是我们排着队,推搡着进了房间。进了房间,只见我妈妈穿着齐整,妆容端庄,坐在会客区沙发上。 “李哥坐。”妈妈让我爸爸坐在沙发上。 我们几个就像犯错的小孩子一样,站在妈妈对面。 “怎么?我和李哥相好,你们还有意见吗?”妈妈一脸严肃的质问。 “没有,没有!”我们三个手摇的像拨浪鼓。 “张凌志,是你挑起的吗?你干爹就在我这过夜了,你不同意吗?”妈妈生气的问道。不过她那生气,可能是装的。 “干娘,我怎么会不同意呢?” 张凌志张嘴就叫干娘,逗得我妈抿嘴就笑,她扭过头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我从小无依无靠,好不容易有个干爹疼我,现在又多了个干娘,多好啊。不知不觉我怎么就成了富二代了呢?”张凌志继续耍贫嘴。 “噗呲——”妈妈实在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我们都跟着笑了起来。 妈妈笑够之后,接着对我说:“小石,你说的什么意思?还有顾全妈妈的名节,要不要妈妈立个贞节牌坊了?” 我说道:“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爸爸配不上您,您看您,这气质多优雅!这容颜,多端庄!管理这么大酒店,这能力这么强!如果和我爸爸好上了,不委屈自己嘛。您说是不是?我可是为您着想。” “鞋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你想多了。”妈妈转头温柔的对爸爸说,“李哥,你家里你主内,我主外。我负责挣钱,你负责顾家。这样分工行吗?” “行行。你说什么都行。”爸爸木讷的说道。 “阮雨萝。”妈妈这时犀利的目光转向阮雨萝。 “王总,我可没说什么过分的话。”阮雨萝立马摇摇手。 “你说的对,李哥和我,这半辈子都单着,就是在等彼此,就是上天的安排,我们在一起,也算是顺天应人。” “对对,”阮雨萝说道,“王总,我支持您。” “干娘,我也支持您。我建议,您和我干爹择个黄道吉日,及时完婚,这样我叫您干娘,才能名正言顺。您说对不对?”张凌志见风使舵,顺着话题,直奔主题。 “这个嘛,我没意见,你问问你干爹同不同意。”妈妈这时竟然扭扭捏捏起来,刚才那豪情万丈一点都没有了。 “我?”我爸愣在一旁,不知所措。确实,爸爸一辈子老大老实,哪经历过这样的好事?想必还在云里雾里呢。 “干爹那边我做主。干娘您没意见这事就成了。”张凌志信心满满的说道。 我们随便聊了一会后,张凌志、阮雨萝我们三人离开妈的房间,我带着他们,在贤安市繁华地带逛了半天,直至晚上才回酒店。 晚上,妈妈一个人在办公室盘账,我敲敲门,进了去。 “小石,进来。今天浪去哪了?”妈妈见我进来,离开办公桌,走到会客区沙发上,要给我倒茶。 我抢过茶壶,说道:“妈妈,我自己来。” 我先给妈妈倒茶,然后在自己的茶杯里倒上茶。我和妈妈在沙发上坐下。 “今天和凌志、雨萝去商场逛了半天。您一天都忙着呢?” “是的。妈妈就是劳碌命,习惯了。”妈妈揉揉僵硬的脖子说道。 “妈妈,有件事,我不知道和您说合不合适?” 妈妈呷口茶,说道:“有话直说,和你妈妈不必吞吞吐吐。” “是这样,您要和爸爸结婚,是不是为了报答爸爸?”我思忖片刻,说道。 “不是。”妈妈不假思索的说道,“其实,我来到贤安市之后,也处过几个朋友,最后都不欢而散,而且对他们根本没有那种感觉。你爸爸和他们不一样,我和你爸爸见第一面的时候,你爸爸给我的感觉就是,他是没有过厚的伪装。”妈妈说着,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是的,爸爸就是直来直去的人,没有城府。” “我为什么要报答你爸爸?我儿子都是他的了,有必要报答吗?”妈妈笑着说道。 “对,对。您说道对。爸爸还得对感恩戴德呢。现在不止儿子是人家的,连您的人都是我爸爸的了,爸爸算是赚大了。” “没大没小的。滚。”妈妈白了我一眼。 第301章 准备入学 “好,我走。我走。”我边说边起身离开,“人家骂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您何尝不是?嫁了老公忘了儿。” 接着,一个抱枕重重的砸到我的身上。 一连几天,我并没有按部就班的去修成医药集团上班,即使去了,也没有具体事情做。公司走上正轨,我在公司的存在感就小了。 我经常请假,带着阮雨萝和张凌志到处逛,到处吃喝玩乐。 这张凌志说来也怪,我和阮雨萝已经发展成一对情侣,而他当电灯泡好像很过瘾似的,成天乐呵呵的跟着我们。 这样日子维持十来天。 一天晚上,我们围着餐桌正在吃饭,妈妈神秘兮兮的向我们宣布:“今天,我一件大事要跟大家宣布。” 我吃得正香,一边夹菜,一边说道:“这肥肠炒的好吃。什么大事,不能等吃过饭才宣布吗?” “我和李哥商量了一下,我们准备下个月结婚。”妈妈羞嗒嗒的说道。 爸爸也内敛的笑了笑,说道:“是的,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意见?” 我一下子卡住了, 静止一秒钟,然后将嘴里的食物囫囵的咀嚼几下,咽下肚,对妈妈说:“这么突然?我还没有思想准备呢。” 阮雨萝说道:“王总是通知你一声,你要什么思想准备,本来就叫爸爸妈妈,连改口都省去了。” “贫道同意阮小姐的论点。这事要趁热打铁,我叫干娘都叫顺口了,干娘和干爹结婚证一办,我这叫的就名正言顺了。”张凌志放下筷子,洋腔洋调的说道。 “结婚证办过了。”妈妈说着,从口兜里掏出两本结婚证。 我们都意外的看着妈妈和爸爸,他们笑嘻嘻的看着我们,气氛很凝重。 妈妈见我们都愣着不说话,补充了一句:“今天下午刚办的。” “好事。好事。择期把婚礼办一下,昭告天下。” “我和李哥合计一下,下月初八简单的办一下。”妈妈说道。 张凌志掐指算了一下,然后眉飞色舞的说道:“贫道算了算,下月初八日子不错,适宜婚娶。干娘,需要我们张罗什么,您尽管吩咐。” “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干儿子。”妈妈说道。 接下来几天,我和张凌志、阮雨萝为爸爸妈妈张罗婚事,忙得不亦乐乎。时光如梭,转眼间到了爸爸妈妈的婚期。 婚礼就在弘宴楼大酒店操办,参加爸爸妈妈婚礼的,都是贤安市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大部分我都不认识。胡修成和修成医药的几个高管也来参加了,我能认识的也就这几个人。 婚礼结束后,爸爸妈妈送走宾客后,带我来到她的办公室,说有事跟我商量。 “什么事呀?妈妈。”我和妈妈在沙发上坐下,我问道。 妈妈和蔼的说道:“小石,妈妈年纪也很大了,这个家业早晚也得你继承。我打算让你去贤安点金商学院,进修一下经商管理,等你学成归来,我就把弘宴楼交给你打理。” “妈妈,我游手好闲惯了,哪能管理好这么大的酒店呢?再说了,您正值壮年,说这些为时尚早。”我推脱道。 “你接管酒店是早晚的事,趁年轻,去进修一下,好丰富一下自己的能力,为将来做打算。我已经给你报过名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好吧。”看到妈妈决绝的表情,我知道是推脱不了的,只能答应。我因为小时的梦游的原因,没有接受良好的教育,如今能在妈妈的操作下,能圆一下我的大学梦,人生也能少些遗憾。 谈完正事,我和妈妈闲聊了一会,这时,办公室门被“咚咚咚”敲响三声。 “进来。”妈妈调高声音,让门外人进来。 门被打开了,张凌志走了进来。 “凌志,有事吗?”妈妈见张凌志走进来,问道。 “干娘,我找我大哥的。”张凌志说道。 “好的,凌志,到我房间里说吧。”我说着,正要带张凌志离开妈妈的办公室。 “在这说也行。”张凌志说道,“大哥,干娘,我离开青云观不短时日了,准备明天回去,特来道别。” “这就要走呀?”妈妈不舍的说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么长时间不回去,心里不踏实。”张凌志说道。 “那行吧,以后有空要常来啊。”妈妈神色悲怆的说道。 “嗯。”张凌志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妈妈从酒店仓库里拿来一些酒店定制的包装食品放在张凌志的越野车后备箱中,又硬塞给张凌志一万块钱,这才和张凌志依依不舍的告别。 又过了几天,阮雨萝也和我们告别,回了樊城市去了。 阮雨萝和张凌志的离开,我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日蔫蔫的,毫无生气。 贤安市点金商学院开学日期将至,我提前准备一下自己日常使用的物品和换洗的衣服。当日,我也把我的归尘剑取出来,用抹布擦了擦,并观摩一番。 自从得到归尘剑,至今未用,不知道用这把宝剑作用如何。我心中突发一个想法,找个小鬼试试这把宝剑的威力。顿时又把自己的想法灭了下去,小鬼也是生灵,怎能平白无故荼毒生灵呢? 我又把玉枕和顾盼楠的尸骨从背包里取出,也用抹布擦拭一遍,然后装回去。 点金商学院开学前一天,我将归尘剑、装着玉枕和盼楠尸骨的背包和我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告别爸爸妈妈姥姥姥爷,开车去点金商学院去了。 点金商学院在贤安市南郊,距离市区挺远的。 到了商学院,远远看去,大门门楼上写着“贤安市点金商学院”八个鎏金大字。我在大门口登记完毕后,就开车进了校园。 校园里的环境非常优雅,进大门向北去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喷泉广场,喷泉广场北边是一栋气势雄伟的教学楼,东侧是图书楼,西侧是食堂。我将车停好之后。学校到处除了广场和道路,全都是绿化草坪,道路两侧是郁郁青青的各种景观树木。 我将车停在了停车场,下车一看,简直把我惊呆了,这停车场,简直是豪车展,奔驰宝马之类的豪车比比皆是,超级跑车也有不少。我的那辆二手大众在这里,显得格外扎眼,简直是个笑话。 第302章 开学报到 到哪报到呢?我刚进校园,人生地不熟,见一个戴着眼镜的文质彬彬的人在不远处,于是我小跑过去,问道:“老师,请问新生报到处,在哪里?” “教学楼门口。”那人看了我一眼,说道。 “谢谢。”我道谢之后,朝教学楼走去。 教学楼前搭着几个临时棚子,棚子前站着不少人。我想那里应该是新生报到处。于是我大步走去,走近一看,棚子前立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新生报到处”。 棚子下放着三张简易桌子,桌子前坐着五六个工作人员。我走过去,工作人员依次帮我办理好手续,让我在一群办理好手续的人群里等一会。 过了十来分钟,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他戴着眼镜,短发,年纪约三十多岁,他对我们说:“各位同学,欢迎进入我们点金商学院。我是你们的辅导员,我叫孟祥。你们的宿舍已经分好了,我带你们去宿舍。”说是,转身向教学楼后面走去。 我们一群人紧跟着孟祥。 教学楼后面,穿过操场,就到了宿舍楼。宿舍楼左右两排,每排四栋,层高约十余层,左边一栋是男生宿舍,右边一栋是女生宿舍。两栋宿舍楼中间是一条通道,通向学校后山。 我们到了宿舍楼,孟祥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宿舍楼的情况:“各位同学好,这边宿舍楼一共有十二层,一层是商店超市,二层是健身房游泳馆。三到十二层是宿舍楼,每层有四十个房间,你们住三栋楼八层。” 孟祥带着我们到三号宿舍楼,我们走到楼梯间,孟祥按一下电梯上招键,只见显示屏箭头向下闪动。 孟祥转过身,对我们说道:“今天是入学报到,”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沓纸,然后一人发一张,“这是课程表和对应的教室,明天到教室领书。” 我接过课程表,看了一眼,感觉好奇怪,这个学校上课,不同的课竟然在不同的教室。我上小学、初中的时候,一年都不换教室。 电梯到了,我们这么多人进电梯超载,孟祥没有进去,对我们先进电梯的说:“你们先上,到八楼等我们。” 我们一伙人上了八楼,过了不久,孟祥带另一批同学上来了。 “各位同学,我现在把你们的宿舍分了,分好宿舍之后,你们今天自由活动,还有一件事要强调一下,你们抽时间拿身份证,自行到食堂办公室办理饭卡,生活用品,自行到超市购买。”孟祥说完,按名单念名字,将钥匙分给同学。 “李小石,3810室,给你钥匙。”孟祥将宿舍钥匙递给我。 “谢谢。”我对孟祥笑了笑。 过了不久,宿舍分好了,我们各自散去。 我打开宿舍门,进了宿舍,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我在电视里看到的学生宿舍,都是四个人一间,双层床。这哪是宿舍?这简直就是一个宾馆,一张一米五的单人床,一个大衣柜,一张书桌,一台电视机,卫生间里有高档坐便器,还有浴盆。 我在宿舍休息一会后,就离开宿舍,到了停车时,把我的破大众轿车开到宿舍楼下的停车位上,然后把我的行李、背包及归尘剑带进宿舍,然后去食堂办理饭卡。 进了食堂,食堂的装修富丽堂皇,就餐环境宽敞明亮、干净整洁,别说在这就餐,就是进了参观一下,都会感觉心旷神怡。 办好饭卡,也到了吃中午饭时间,于是我在这里点了一些餐,找个餐桌吃了起来。饭菜虽然有点贵,不过色香味俱全,还是物有所值。 午饭后,又回到宿舍睡一会午觉。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起床洗洗脸,准备下楼到后山逛逛。 从两排宿舍楼中间的通道向北去,就到后山了。这里的风景真是不错,后山是一座孤零零的山包,不是很高,山上生长着茂密的树木,一条羊肠小道通向山顶。 山下还有一个人工湖,围着湖边是一条沥青路,一些人沿着路骑着车、散步。 我沿着羊肠小道爬上山顶。山顶一个小亭子,我站在小亭子下,眺望山下湖畔,微风掠过湖面,湖面波光粼粼,像撒下无数金豆一样。环湖道路像一条灰色的带子,将碧蓝的人工湖围了起来。 我看周围环境宜人,空气清新,于是在兴致来了,在凉亭下盘腿打坐,温习去年在无量禅师门下修习的佛经佛咒,不想很快入定。 禅境中,我趺坐在人工湖面上,人工湖中缓缓升起一个女鬼。这个女鬼睁大眼睛瞪着我,眼神里露出一缕恶狠狠的怨气。 “你是何方鬼怪?光天化日,意欲何为?”我问道。 我话音刚落,护法夜叉将军骜捷,突然出现那女鬼面前,手举钢叉,浑身肌肉暴起,喝道:“嘚!李判官在此,休得造次!” 那女鬼见骜捷突然出现,吓得连忙跪下,口中喋喋说道:“上差饶命!上差饶命!” 我见那女子没有恶意,就让骜捷将军退下,问那女鬼:“你为何见我?” 女鬼跪在我面前,哀怨道:“我叫夏晓蝶,今天有幸遇到李判官,求李判官为我伸冤。” “你有什么冤情?”我仔细看这女鬼,她长相姣好,皮肤白皙,一头秀发如瀑布一样披在后背。 女鬼眼神毒辣的说道:“我是一年前进了这所学校,有一个叫王光淮的同学,一直在追我,有一天傍晚,他约我到这山顶的凉亭,同来的还有另一个同学,叫徐敬廷,他们将我……” “姑娘不要伤心,如果真有冤情,本官自会还你公道。”我这时发现自己身穿黑色官袍,左手拿生死簿,右手执判官笔。 女鬼将那天发生的事情跟我细细说了一遍。 原来王光淮是个花花公子,并非真的要和夏晓蝶谈恋爱,而是伙同徐敬廷,将夏晓蝶骗到这山顶,意欲猥亵。 当时夏晓蝶来山顶赴约,见王光淮不是一个人来的,心生不好的预感。哪想到王光淮和徐敬廷两人口中尽是污言秽语。 第303章 沉尸悬案 夏晓蝶恼羞成怒,骂了两人几句,就要逃跑,哪想到被这两人拦在半山腰。 徐敬廷从后背抱住夏晓蝶,王光淮上去就扯夏晓蝶的衣服。夏晓蝶情急之下,一口咬住徐敬廷的耳朵,将徐敬廷的耳朵咬掉一块,鲜血直流。 徐敬廷哎呦惨叫一声,放开夏晓蝶,捂住流血的耳朵。 夏晓蝶夺路而逃,可惜光线不好,山路崎岖,夏晓蝶慌不择路,一下子摔倒在地,一头撞在路边的石头上。夏晓蝶赶紧爬起来,继续逃跑,没跑几步,就听后面有人说:“怎么一动不动了?看看她有没有死掉?” 夏晓蝶回头看去,只见王光淮和徐敬廷蹲在地上,旁边地上躺着一个人。夏晓蝶蹑手蹑脚走过去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地上躺着的正是自己,额头上全是鲜血。夏晓蝶这时吓坏了,原来自己已经摔死了。 说到这里,夏晓蝶痛哭流涕,悲凉的说道:“这两个禽兽,见我死了,还不放过我的遗体,他们竟然……竟然糟蹋了我的遗体!” “后来呢?公安部门没有立案调查吗?”我问道。 “他们俩发泄完兽欲后,将我的遗体绑上石头,扔进了这人工湖里,然后相互自残,装作受害人报警,说我被人劫走。警察调取了监控录像,没有找到线索,这个案子就成了悬案,不了了之。” “你要我怎么帮你?” “请判官大人将那两个禽兽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夏晓蝶恶狠狠的说道。 “夏晓蝶,我虽然曾经是阴司判官,可现在我是阳间活人。我只能用阳间的法度帮助你。”我说道。 “求判官大人怜悯,我的冤情不得昭雪,就不能超生,只能永远浸泡在这冰冷的湖水中。” “你且退去,我自会帮你的。” 那女鬼渐渐消失在这湖水中。 我从禅境中回来,这时太阳西斜,接近黄昏。我从山路下去,来到湖边。我心想:让警察找到夏晓蝶的尸体不难,难就难在,有什么证据证明夏晓蝶是王光淮和徐敬廷害死的呢?如果说我入定后夏晓蝶告诉我的,那么我的话会被采信吗?他们不把我当作精神病人关进精神病院才怪呢。 对了,夏晓蝶说,她咬过徐敬廷的耳朵,如果夏晓蝶的嘴里还有徐敬廷的耳朵,那么自然能作为证据,证明徐敬廷就是凶手,徐敬廷顺其自然的将王光淮咬出来。 于是我坐在湖边,然后闭目入定,看到夏晓蝶的沉尸处就在人工湖的北岸,夏晓蝶的遗体绑着一块石头,沉在湖底,遗体已经严重腐烂,口中早已不见徐敬廷的耳朵。 还是回到夏晓蝶摔死的地方看看,也许那里能找到蛛丝马迹。于是我沿着山路拾阶而上,来到案发地点。 天色越来越暗,我打开手机电筒,在附近寻找,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旁边的草丛里找到有力的证据,我从兜里掏出纸巾,将那东西包起来,装进口袋带走。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我离开后山,到食堂吃过晚饭,然后就回宿舍了。 这是我第一天在新的环境下生活,心情非常激动,很晚才睡着。次日清晨,我起床洗漱完毕,就去食堂吃了些早点,匆匆忙忙来到教室。 教室里开始只有寥寥几个同学,他们开始交谈起来,无非是相互了解一下,联络感情。商学院不只是求学的地方,还给这些富商子弟提供一个联络人脉的平台。 同学越来越多,不一会儿,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同学。 我做第五排,和我同座的是一个皮肤白皙、长相帅气、个子高挑的年轻人。他和其他同学不一样,别的同学前后左右互相交流,互通信息,添加联系方式,他只是静静的坐着,有人和他搭讪,要联系方式的时候,他才被动的添加一下。 他和我同座,竟然也没有和我套近乎的意思,这样也太尴尬了,我还是主动一点吧。于是我拿出钢笔,敲敲他面前的桌面,问道:“同学,你怎么称呼?” “谭一清。”他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叫李小石。”说着我伸出手,“幸会,多多关照。” 谭一清礼貌的和我握握手,然后我们互加微信。 此刻,我发现谭一清看着斜对过的一个女孩子,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眉清目秀,秀发及腰,但是非常孤傲,我看到有男生问她要联系方式,被她婉拒了。 我看到那女孩身上隐隐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她最近可能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谭一清同学,你是不是对那个美女有想法?”我问道。 谭一清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别瞎说,就随便看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美女有想法正常的,食色性也。”我说道,接着,我话锋一转,“我劝你别接触这个女孩,不吉利。” “不吉利?什么意思?”谭一清不解的问我。 这时,我好像听到前排有同学谈论我的车,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谈论:“你知道吗,来这上学的竟然还有人开一辆老掉牙的大众呢。” 接着另一个同学将食指达到唇前嘘了一声,说道:“嘘——,那车是我们班同学开的。”那个同学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喂,你怎么不说话呢?”谭一清问道。 “这个……”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说自己能开天眼,他肯定不信,说不定还会说我吹牛皮,“你听到前面的同学议论我了吗?”我转移话题道。 “议论你?议论你什么?”谭一清不解的问道。 “议论我的车,他们说的破大众,就是我的车。” “破大众?”谭一清诧异的说,“那辆破大众就是你的?” 这时周围的同学都转过头看向我,而且投来异样的眼光。 “是的,而且还是二手的。”我接着说道。 “二手的大众?”谭一清噗呲笑了出来,“你爸妈怎么这么抠门?怎么就给你买辆二手大众呢?是不是要苦其心志?” 第304章 黑气缠身 “你是不是爸妈亲生的?”前面的一哥们转过头奚落我,“我的那辆法拉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出行没辆好车,会被人看扁的。” “对对。”又有一哥们附和道。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无论是法拉利,还是破大众,都是四个轮子一个方向盘,本质都是代步工具。是你们硬要给这些工具,附加一些社交价值。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怎么能毫无意义呢?”前面的哥们又说道,“如果我开辆法拉利停在酒吧门口,随便都能勾搭几个妹子上我的车,这就是意义。” “妹子看上的是你的车,还是你的人?你勾勾搭到妹子,能否勾搭到真心?”我问道。 “这……”那哥们无言以对,“你是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同学,你的发心决定你的收获。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种的是寻欢作乐,得到的将是翻脸无情;你种的是情深义重,得到的是两肋插刀。” “有道理啊,原来是大师。”谭一清若醍醐灌顶。 我们几个正聊得起劲,辅导员孟祥走进教室,站在讲台前。 原本闹哄哄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孟祥这时说道:“各位同学,欢迎大家加入我们点金商学院这个大家庭,我叫孟祥,是你们的辅导员。经系里研究决定,任命程飞为班长,刘庆丽为学习委员,许宏伟为体育委员,赵迎春为文艺委员。请几位班干部站起来做一下自我介绍。” 几个班干部依次站起来,简单的做了自我简介后,孟祥安排几个班干部去教务处搬新书。 上午没上课,领过新书后,同学们之间相互认识一下,就到中午放学时间了。 我和谭一清边走边聊天,一起去食堂吃饭。 我们俩买好饭,托着餐盘去找餐桌。这时我看到我们班的两名女同学,坐在一张餐桌前就餐,其中一名就是谭一清开始注意的那个孤傲高冷的妹子。 “遇到熟人了,走,过去搭桌子一起吃。”谭一清也看到那两位女同学,他一边对我说,一边向那两个女同学走去。 “你跟人家熟吗?”我反讥一下,只好跟去。 谭一清没有理我,径直走到那两个女同学餐桌跟前,将餐盘放在那孤傲妹子对面,说道:“两位同学,不介意搭个桌子,一起吃饭吧?” 我心说:这个谭一清,一看就是情场老手。我坐在谭一清旁边。 孤傲妹子看了谭一清一眼,没有搭理他,气氛非常尴尬。旁边的女生赶紧圆场道:“不介意,不介意,都是同班同学。” 这时我看到那个孤傲妹子浑身散发着一股黑气,心说,缠着这个妹子的脏东西,大白天都能出来,肯定是一个能量巨大的邪物。 “美女,我叫谭一清,怎么称呼?”谭一清端庄的看着对面的孤傲妹子,问道。 孤傲妹子抬眼看了一眼谭一清,没有答话,继续吃饭。 旁边的妹子又出来圆场,她对谭一清说道:“她叫钟磬妍,我叫陈艳艳。” 这时我看到那团黑气控制孤傲妹子钟磬妍的手,将一团米饭甩向谭一清,那团米饭零零散散的飞向谭一清,沾在他那白皙的脸上。 钟磬妍旁边的陈艳艳责备她道:“磬妍,你这是干什么?” 钟磬妍有点为难,毕竟她不是故意为之,于是轻声道歉:“对不起。” 谭一清正要生气,听到钟磬妍道歉,又和颜悦色的说道:“没关系,几粒米而已。”说着,将脸上的米粒一颗一颗摘了下来,放在餐桌上。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陈艳艳问我。 “我叫李小石。”我看着陈艳艳,这时我看到钟磬妍身上的黑气,向陈艳艳这边延伸,很快控制了陈艳艳的手臂,只见他抓住陈艳艳的手臂,有力一推。 我知道那脏东西要整我,于是端起餐盘向旁边移动了一尺。 陈艳艳的手不自觉的推到面前的汤碗,整整一碗热汤,全倒在桌子上,向我原本坐的位置流去。而此时的我,早已撤出。 “对不起,李小石同学,我不是故意的。”陈艳艳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不要道歉,该道歉的另有其人。”我说道。 三个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的看着我。也难怪他们这副表情,首先是,我像是未卜先知,事前换了个位子,没被那碗热汤浇在身上,其次,明明是陈艳艳将汤推翻,我反而不接受她的道歉。 那脏东西似乎发现我的过人之处,于是操纵钟磬妍的手,端起一盘菜汤要泼向我。 而此时,我的护法夜叉将军骜捷突然出现,一把抓住钟磬妍的手臂,对钟磬妍身上的那个脏东西说道:“休得无礼!” 那脏东西见骜捷出现,立马从钟磬妍身上脱离,逃之夭夭。 骜捷也放开钟磬妍的手臂,隐遁而去。 钟磬妍这时发现自己不正常,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我于是从钟磬妍盘子里夹了一些菜,放在自己的碗里,化解她的尴尬,说道:“谢谢,钟磬妍同学。” 钟磬妍揉了揉被骜捷抓过的手臂,说:“我的手臂怎么回事,好疼啊。” 废话,骜捷抓过,当然疼了。 “你的手臂,怎么有手印?”谭一清惊讶的指了指钟磬妍的手臂说道。 钟磬妍这时才看到自己的手臂,果然青了一块,呈现巴掌形状。她惊慌失色,问道:“刚才,是谁抓我一下?” “没事的。”我一边若无其事的吃饭,一边对钟磬妍说道,“过一会就能消失。” “李小石,刚才发生什么事?”陈艳艳急切的问我。 “没事,没事。”我吃完饭,就离开食堂。 我刚走出食堂,谭一清追了上来。对我喊道:“喂,等等我,李小石。” 我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气喘吁吁的谭一清。 “李小石,我终于知道上午你为什么阻止我接触钟磬妍了,这才半天,就应验了。果然不吉利。”谭一清庆幸的说道。 第305章 帮忙驱邪 “她印堂发暗,眼睛无神,不难看出。”我说道。 “李小石,”谭一清说道,“我发现你有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我问道。 “你的眼睛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对不对?”谭一清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 我微微点点头。 “能不能透视?能不能看的女人不穿衣服的样子?”谭一清一脸色眯眯的表情。 “你脑洞真大呀!真能想象。”我说道。 “那个钟磬妍身上是不是有脏东西?”谭一清问道。 “是的。而且是个男的,刚才我们俩接触她,那脏东西醋意大发,故意整我们俩呢。你看不出来吗?” “陈艳艳身上是不是也有脏东西?”谭一清问道。 “没有。”我边走边回答道。 “那她为什么用菜汤泼你?” “那是缠着钟磬妍的脏东西。” “那脏东西为什么要缠着钟磬妍?你能不能把它赶走?” 我停下脚步,面对谭一清说道:“凡事必有因果。我为什么要把它赶走?” 我们回到各自的宿舍,睡了一会午觉。刚睡醒,就听到敲门声,我开门一看,是谭一清来找我上课去了。我带上书本,和谭一清一起走了。 “李小石,”谭一清边走边说,“我加了夏晓蝶的微信,和她聊了一中午,原来她确实被男鬼缠身。” “我知道。” “我告诉她,你有特异功能,可以帮助她赶走脏东西。” “我赶不走。脏东西缠着他,自有原因。” “你必须把它赶走,如果不赶走,人家怎么交男朋友?”谭一清急切的说道。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我撇撇嘴,看了谭一清一眼。 谭一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结结巴巴的出言反驳:“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看上她呢?只是……只是助人为乐。” 我说:“如果你看上人家了,我倒可以帮忙,就算送你个人情。既然你没看上人家,我还是不管那闲事了。” “李小石,你真讨厌。”谭一清尴尬的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对她有好感。这样可以帮她了吧?” 我说:“哥们,我不是帮她,是帮你。” “对对,是帮我。” “我帮你,你也帮我做一件事。你帮我查一下夏晓蝶、王光淮、徐敬廷的资料。” “为什么要查这三个人?”谭一清问道。 “到时你自然会知道为什么。”说话间,我们到了教室。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谭一清传给我一份档,我打开一看,原来是夏晓蝶、王光淮、徐敬廷的资料。真没想到,谭一清的效率这么高,没半天的时间,就把这三人的资料传给我了。 “哥们,你安排的事,我已经办了,你要兑现你的承诺。”谭一清发个信息给我。 “你约一下,晚上十一点就去钟磬妍的宿舍。”我发去短信。 “为什么是十一点?”谭一清来短信问道。 “子时阴气最盛,脏东西的能力最强。” “啊?!你真可以,以人之强,克己之短,真是醉了。” “对付这些脏东西,就得让它知道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约吧。” “收到。”谭一清发来信息,并带一个调皮的表情。 我打开谭一清传给我的档,里面挺详细的。档里把三人的家庭背景,社会关系,列的清清楚楚,甚至把主要联系人的电话也写进去了。 夏晓蝶,女,现年23岁,就读贤安市点金商学院金融专业,一年前失踪,父亲夏渊明是昌德贸易公司的老板,独资企业,主要经营建筑材料、装修材料、灯饰等。 看来谭一清等人还不知道夏晓蝶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然的话,不会说“现年23岁”的。 王光淮,男,现年24岁,就读贤安市点金商学院大三金融专业,父亲王利是贤安市积发银行董事会董事,占股12%,任总行副总经理。母亲是市税务局的职员。 看了王光淮的简介,我心中想到积发银行,去年誉隆控投不知道利用什么手段,占股积发银行,想逼迫修成医药集团违约,从而收购修成医药集团一部分股份。这都是徐琨林玩的阴谋,但是积发银行助纣为虐,王利和徐琨林都是一丘之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将王光淮绳之以法,既能洗清夏晓蝶的冤情,也能惩治积发银行,于公于私,都是我所乐意见到的结果。 我继续往下看。 徐敬廷,男,现年24岁,就读贤安市点金商学院大三金融专业,父亲徐德明是贤安市齐鸣建筑有限公司董事长,主要承揽市政工程。 夏晓蝶、王光淮、徐敬廷三人同年进入贤安市点金商学院金融专业就读,关系尚好,夏晓蝶失踪前,曾是王光淮的女朋友。夏晓蝶失踪时,王光淮和徐敬廷在场,据说夏晓蝶是被人贩子拐走。 我大致将谭一清给我的档看完,到了放学时间,我收拾好书本,就去食堂吃晚饭。 刚出教学楼,就听到后面有人喊我:“李小石!” 我停下来,转身一看,发现身后是钟磬妍。我问道:“你好,钟小姐,不是约好晚上十一点钟吗?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 “哦,没事,就是要感谢你一下。我听谭一清说了,你可以帮我。”钟磬妍很内向,害羞的说道。 这是,我看到钟磬妍身后又出现了那个脏东西,现在是白天,他都敢出来,足以见得他的怨念极大,只是看不清他是什么样子。从中午见到钟磬妍的情形,我估计这是一个色鬼,见钟磬妍相貌娇美,身材婀娜,不舍离开,甚至白天也出来。 “是的。”我瞪着那脏东西,心中默念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呗咪吽!”只见六字大明咒放出金光,射向那脏东西。那脏东西瞬间消失,不见踪影。 “今天中午的事,真对不起啊。”钟磬妍说道。 “没事,那不是你所为。”我说着。看着同学们陆续从教学楼内出来,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感觉挺为难的。 第306章 二鬼护法 “等你帮我做完法事,我请你吃饭。”钟磬妍微笑着说道。 “为什么不现在请?”谭一清突然出现,搭在我的肩上,“我作陪。” “中午的事,已经够尴尬了,我不想在发生那样的事了。”钟磬妍难为情的说道。 “也是啊,有脏东西捣乱,我们一块吃饭也不安生。”谭一清说道。 我撇撇嘴,说:“中午是那脏东西不知道我的厉害。” “吹牛吧?”谭一清说道。 “不信咱们试试。钟磬妍,我提前接受你的邀请。”我自信满满的说。我身旁有护法夜叉将军骜捷,有鬼妻顾盼楠,有鬼妾龚如月,有枕灵梦凝,这么强大的阵容,他还敢来捣乱吗? “确定今天晚上吗?最近几个月很邪门,没有男生可以接近我。只要有男生接近我,不是摔跤,就是撞墙,反正要倒霉。” “不怕不怕,就今晚,到学校外面随便找个饭店吃吧。”我说道。然后我轻声对包里说道:“盼楠,如月,出来护我。”刚说完,白衣盼楠红衣如月瞬间出现,站在我身后。当然,只有我能看到她们俩,谭一清和钟磬妍根本看不到。 有她们俩护着,想那脏东西不敢出现了。 我们三人,后面跟着俩女鬼,一道向学校大门走去。 路上,钟磬妍问我:“李小石,冒昧的问一下,怎么收费?” 没等我说话,谭一清说道:“不要考虑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收你钱的。” 我笑了笑,开玩笑说道:“我们都是同学,不收钱,跟他的面子没关系。” “你这厮!”谭一清气得钢牙紧咬,“合着我的面子一点都不管用了呗?” “嘻嘻。”“哈哈。”我们一路欢言笑语来到了学校外的一个饭店,饭店外墙的霓虹灯已经亮了,门头上的招牌写着“汝诗餐厅”四个美术字。 进了饭店,我们在大厅的一个靠墙的餐桌坐下,我和谭一清坐在一起,钟磬妍坐在我们对面。 这家饭店装修的挺雅致的,虽然是大厅,但是每个餐桌都用大半人高的隔板隔开,在这里就餐的人,都能拥有相对独立的空间。餐厅光线有点昏暗,可每个餐桌上方,都有独立的照明,显得空间特别的幽静。餐桌里段,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束精致的仿真鲜花,将餐厅的气氛点缀的更加浪漫。这里非常适合情侣幽会。 盼楠和如月站在隔间的外面。 我们坐下后,服务员递来菜单,热情欢快的说:“欢迎光临汝诗餐厅,这是菜单,请三位点餐。” 这时我想到餐厅的名字,这里装饰气氛如此清幽浪漫,店名取“汝诗”,应该是音译“ross(玫瑰)”,玫瑰是男生送情人礼物的最佳选择,象征着浪漫,所以老板取这个名字很贴切。再说,“汝诗”汉字意思也很浪漫,汝是你的意思,“汝诗”可以联想为你像诗歌一样。 钟磬妍接过菜单,征求了我和谭一清的意见,点了四样菜品。服务员收了菜单,然后下单到后厨。 片刻之后,服务员陆续将菜品端上来。我们三人边吃边聊。 这时,盼楠微嗔的对我说道:“李小石,你太过分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让我们俩在这里干看着。” “就是了,相公太过分了,我们俩连个丫环都不如。”如月附和道。 她们俩的对话,我看在眼中,听在耳里,谭一清和钟磬妍自然是看不见,听不到。 “要不,你二位也坐下来吃一点?”我转头对他俩说道。 “不要了。”盼楠对我摆摆手,说道,“我们俩是鬼,消受不了你们人间的吃食。” 钟磬妍看我对着空气说话,问道:“李小石,你在和谁说话呢?” 我这时才意识到,他们俩看不到鬼。于是我将手放在唇前,对她嘘一声,示意她不要多嘴。 “闻闻味可以吗?”如月说道。 “可以。”我说道。 这时盼楠两眼冒光,兴奋的说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她二鬼就伸长了脖子,趴在我们的餐桌上,贪婪的吸食着菜肴散发出来的香味。片刻之后,她们满意的离开餐桌,回到隔间外面。 “这菜怎么没有味道了。”谭一清夹了一口菜,在嘴里咀嚼片刻说道。 “就是的,好奇怪呀。刚才香甜可口,现在怎么味如嚼蜡。”钟磬妍摇摇头,放下筷子。 我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了,菜的味道都被我的两个女鬼妻妾吸食干净,哪里还有味道? “服务员!”钟磬妍对旁边的服务员喊了一声。 “您好。”服务员走过来。 “这菜有问题,怎么没有味道?”钟磬妍说道。 我尴尬的对服务员说道:“没事的,你回去吧,她伤风了,味觉不怎么好。” “难道我也伤风了吗?我怎么吃也没有味道。”谭一清不解的说道。 “是的,你也伤风了。”对谭一清说罢,我又转头对服务员说,“没事了,忙你的去吧。” 钟磬妍对我说道:“李小石,他们饭店的菜,做成这样,不该讨个说法吗?” “嘘——”我再次示意钟磬妍不要说话了,“刚开始上菜的时候,是不是味道还挺不错?” 钟磬妍这时感觉疑惑,眉头微皱说道:“好像是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小声对他们俩说:“被我的朋友偷吃了。” 这时他们俩脸色沉重,眼睛瞪得大大的。 “什么朋友?我怎么没看到?”钟磬妍紧张兮兮,小声问道。 谭一清小声说道:“你当日看不到了,李大师可是高人,没有几个灵界的朋友,怎么帮你处理问题?” 饭菜的味道被盼楠、如月吸食的一干二净,我们也没有吃下去的兴致了,于是钟磬妍去柜台结账,离开了饭店。 盼楠进入我的背包,如月隐遁而去,我不见他俩的身影。 “李小石,没想到你真的有点本事,今晚和你们在一起,那脏东西果然不敢来打扰。”钟磬妍高兴的说道。 第307章 陪伴佳人 “过奖过奖。”我谦虚的说道。至于我有多大能力,不方便透露,如果把事情告诉他们,说不定他们不相信,再说,我也不希望他们把我的老底都知道,那样可能会对我有点麻烦。在他们眼中,我可能就是农村那种能给人看看外样的神棍。 我们三人进了校园,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来到宿舍楼下。 我对钟磬妍说道:“钟磬妍,你先回去,十一点钟我们去你宿舍。” 钟磬妍这时有些害怕了,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很难看,祈求我说:“现在你能不能去我宿舍,帮我的问题处理掉?我一个人害怕。” “不行,我们都去了,那脏东西不敢回去。”我接着,转头对谭一清说道,“要不,你去陪陪钟磬妍?” 谭一清也很害怕,脸色不太好看,找个借口说道:“如果我去,那脏东西会不会也不敢回去?” 我心说谭一清,你他娘的也太没种了吧?心里喜欢人家,现在人家最需要人陪的时候,你他娘的倒成了缩头乌龟。而这个时机对你来说,简直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你去陪钟磬妍,有你在,那脏东西醋意大发,效果更好。”我说着,对谭一清挤挤眼,示意他要把握机会。 谭一清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问我:“小石,我这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个,我也说不准。”我心说,谭一清,这鬼只不过是个色鬼,并不是怨念深重的鬼,顶多对你做个恶作剧。接着,我说:“把右手伸来。” 谭一清将右手伸给我,我口中一把念“唵嘛呢呗咪吽”,一把随便在谭一清手心里胡乱画着。画完之后,我说道:“我把六字大明咒传到你的右手,保证邪祟无法靠近,你要深信,如果不信的话,六字大明咒就不灵了。” “那好吧,谢了哥们。”谭一清对我道声谢,然后陪着钟磬妍回宿舍去了。 我说的那句话,六字大明咒传到他右手,保证邪祟无法靠近,实际上是骗他的。但是后半句,如果不信,六字大明咒就不灵了,这句话倒不是骗他。如果他真的对我的话深信不疑,自身正气就更加旺盛,邪祟真的就很难侵犯他了。 见他们俩渐行渐远,我在楼下待了片刻,然后向夏晓蝶沉尸的湖边走去。我要想办法让夏晓蝶的尸体浮到水面。夏晓蝶的尸体上坠着一块石头,要想让夏晓蝶的尸体浮起,需潜下水,将绳子隔断,这样夏晓蝶的尸体就会浮起了。 可是想象一下,夏晓蝶的尸体已经在水底泡了一年多,又被鱼虾咬噬,早已腐烂不堪,稍微动一下,那些腐烂的组织就会在水里扩散,想想都恶心。 还是想其他办法吧。于是我对空中喊道:“骜捷将军何在?” 这时,骜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手拿钢叉,对我拱手道:“判官大人,有何吩咐?” “你去水底,将那夏晓蝶的尸体搞上来。”我命令道。 “大人,夏晓蝶死于意外,阳间还未断定,不归阴司管辖,末将无权干预。告辞。”说完不等我商量,就隐遁而去。 真没想到,这阴间阳世职责划分的这么清晰,人都明明死了,也不该阴间管辖吗?简直是不作为,还是想其他办法吧。于是我对背包喊道:“梦凝快出来!” 梦凝化作一片青烟,从玉枕中流出,在我面前凝成美人形。梦凝宛然对我一笑,说道:“小石,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下去,把夏晓蝶的尸体搞上来?” “不能,我是灵,没有肉身,动不了那尸体。” 然后我对着背包喊道:“盼楠出来。” 顾盼楠瞬间就从背包中出来了,我对她说道:“盼楠,你下去把夏晓蝶的尸体搞上来。” 盼楠说道:“小石,别开玩笑了。我是鬼,没有肉身,怎么能把那尸体搞上来呢?” “有没有别的办法?”我问道。 盼楠思索片刻,然后摇摇头说道:“没有。” 我用手捏着下巴,苦思冥想,无计可施。难道非要我下水把夏晓蝶的尸体搞上来吗? 这时,一道红影闪现在我面前,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龚如月。 “相公,我有办法将那女尸搞上来。”如月睁大明亮的眼睛,得意的对我说道。 “什么办法?”我眉头一动,高兴的说道。 “等会你自然能看到。”如月卖个关子。 于是我站在路边,耐心的等着,看她能有什么好办法。 这时,远处走来一男一女,我想他们应该是来环湖公路散步的情侣。他们越走越近,我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俩让路。盼楠和如月也退到路边,梦凝站在我身旁。 那对男女走到我距离我十几米的地方,向我这边看了看。他们只能看到我和梦凝,如月和盼楠是鬼,他们自然看不到。 这时,如月飘了过去,转到那男生身后,伸手拍去男生肩膀和头顶的阳火,一下子上了男生的身体,然后身体一歪,掉进了湖里。 女生见状,大惊失色,喊道:“陆明,你怎么了?” 如月附着那男生的身体,向湖中心游了过去。 “你抽什么风?这么凉的天!快上来!”女生对水中的男生喊道。 男生游了一段距离,突然潜下水中,水面上只留下一圈圈涟漪,映着远处宿舍楼的灯光,一闪一闪的。 女生焦急的站在岸边,望着渐渐平静的湖面。 过了几分钟,平静的水面突然毫无征兆的窜出一个身影,如果我们不知道那男生下水,定要吓一大跳。 “快点上来呀?你这个神经病!”女生愤怒的对湖面上的男生骂道。 男生向岸边游来,这时男生身后出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心里清楚那是夏晓蝶的尸体,而那女生不知道,她以为后面跟着男生的是水怪,于是大声喊道:“快点上来!快点上来!” 男生根本不理会女生,因为他已经被如月上身了,所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第308章 腐女尸,湖边现 如月附在男生身体上,潜下湖底,将绑着夏晓蝶尸体和石头的绳子拽断,然后拽着绳子,拖着尸体,向岸边游来。 男生游到岸边,上了岸,这是如月从男生的身体里脱离。 那男生突然清醒,浑身湿漉漉的,他被冰冷的湖水冻得哆哆嗦嗦,对女生说道:“你,为什么把我推进湖里?” “我没有,你自己下去的,你看水里什么?”女生惊悚的指着水中的女尸。 这时,我打开手机电筒,向水中女尸照去,这时清楚的看到那女尸浑身腐烂不堪,眼珠外露,有些地方骨骼都露了出来。 我故作惊讶的说道:“是腐烂的尸体!” “啊?什么?”女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责骂那男生,“你这个神经病,干嘛下去捞那东西!” “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男生吓的浑身哆嗦。 “走吧,快点走吧。”我拉着梦凝,故作慌张的对他俩说,“这里不干净。” 那对男女跟着我向宿舍走去。 “我们发现了这东西,必须跟学校报告一下。”我对他俩说道。 “吃饱了撑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女孩说道。 我看了那女生一眼,然后对男生说道:“你想啊,你是失足落水,哪知道水下有尸体,漂了上来。既然有尸体,我估计应该有刑事案,我们几个都是知情人,知情不报,以后会不会有麻烦?” “要去你们去,我不去。”女生嘟着嘴说。 “你随便吧。”我说完,拉着梦凝沿着环湖路,快步向校园走去。 梦凝这时小声在我耳边说道:“小石,那女生不愿意去,男生马上就追上来,跟我们一块去。” 我点点头。梦凝能听到人的心声,我对她的判断深信不疑。 果然,男生快步追上我,说道:“兄弟,我跟你一块去吧。” 我对他点点头,说道:“好的。” 女生也追了上来,说道:“你们都去,那我也去了。” 我们四人向学校保卫科走去。到了保卫科,我们简单的跟值班保安简单说了一下发现尸体的过程,那值班保安要确定一下事实,要求我们四人带他去看一下。 女生说道:“我不去!太恐怖了,我不去。” 梦凝这时也装作害怕的样子说:“我也不去了。我害怕。” 我对梦凝说道:“你先回宿舍吧,我带保卫干事去湖边看看。” “好的,你要小心点啊。”梦凝叮嘱我一声,这些都是表演给别人看的,毕竟梦凝不是学校学生,万一要登记干嘛的,很麻烦。 “嗯。”我对她点点头,然后她就离开了。 那个女生见梦凝离开,也和男生道别,离开保卫科值班室。 我和男生带着值班保安,向发现尸体的湖边走去。大约十分钟,我们走到了发现尸体的位置。 保安拿着手电,向水中照去,发现面目狰狞的尸体,保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对保安说道:“我们把你带到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保安这时说道:“不行,是你们发现的,等会和我去值班室录个笔录。”他明显是害怕一个人留在这里,找个借口将我们留下陪他。 “好好。”我说道。做人要厚道,哪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担惊受怕呢。 值班保安掏出电话,给领导打电话了:“领导,有人在湖里发现已经腐烂的尸体。” 电话里的声音我听不见,只听到值班保安不停的说:“好……好……” 值班保安挂断电话,对我说:“一会领导要来,我们再等一会。” 大约过了半小时,一群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打着手电,快步走过来了。走在前面的一看就是领导。 他们刚到,值班保安快步跑过去,说道:“李科长,这里发现一具尸体,都腐烂了。” “在哪?”保卫科领导问道。 值班保安指着水里漂浮的腐尸说道:“在哪。” 保卫科领导拿着强光手电筒照向湖面,看的那具腐烂的尸体,只见他脸上浮现惊愕的表情。他这时命令身后的保安,说道:“你们几个想办法把尸体打捞上来。” 身后的那些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这时,一个年长的保安对领导说道:“李科长,这尸体一看就是已经跑烂了,不好打捞。我建议,找两艘小船,用被单将尸体兜上来。” “好。这个主意好,你快去落实。” 那个年长的保卫带着五六个人离开了。 保卫科领导对剩下的几个保安说道:“你们几个,拉上警戒线。” 那几个保安将警戒线拉上。 保卫科领导这时打电话跟学校领导汇报情况,然后给公安局打了电话,将案件移交给公安局。 值班保安指着我和那个男生,对保卫科领导说道:“李科长,就是这两个人发现尸体的。” “哦。”保卫科领导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对值班保安说,“你带他们俩去值班室,录个笔录。” “好的。”值班保安说完,带着我和男生去值班室录笔录了。 录完笔录,我离开保卫科值班室,在宿舍楼下停下了。我召出骜捷,对骜捷说道:“骜捷将军,你去找到夏晓蝶,他是鬼,无法进入住宅。你能不能带她回家,让她给家人托个梦?” “末将是阴司差官,虽职位低卑,但好歹是个正神,可以轻易进入府宅。”骜捷趾高气扬的说。 “你今夜带夏晓蝶,去她家,给家人托梦。” “遵命!”骜捷领命后,瞬间消失了踪迹。 我看了看手表,这块手表是我入学前妈妈送我的礼物,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夏晓蝶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去钟磬妍宿舍了。 之前谭一清告诉过我,钟磬妍住在八号楼三零四房。我进入八号宿舍楼门厅,宿管阿姨见我进来,问道:“小伙子,你找谁?” 男生是可以进入女生宿舍的,但是必须经过女生允许,才能放行。 “三零四房的钟磬妍。” 第309章 大悲咒,安鬼魂 “哦。刚才我记得有一个男生去了她的宿舍。”宿管阿姨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查找电话,然后拨号。 片刻之后,宿管阿姨说道:“打不通,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这时我有一种不祥的预兆,谭一清和钟磬妍出事了。我微笑着对宿管阿姨点点头,说道:“好的。”然后离开宿舍楼门口。 我这是以退为进。如果我诵持心力诀,运足灵气,从这里跑到三楼,五秒左右,这么快的速度,别人只能感到一阵风,一道影。 于是我注视着门厅里的宿管阿姨,她这时正在傻笑着刷手机呢。我心中默念心力诀,灵气从胸腔内涌出,我将灵气运送到双腿及双脚,然后猛地发力,冲向宿舍楼门厅,只见我带了一阵风,将宿管阿姨的头发扬起一下,接着就到了三楼。 我在三零四房间门口停下,为了防止那脏东西逃跑,我决定让盼楠和如月守窗户,骜捷守门。 我对着虚空轻声喊道:“骜捷、盼楠、如月,你们出来。”话音刚落,骜捷、盼楠、如月三鬼瞬间出现在我面前。 “我今晚要帮同学处理问题,你们三个帮我一个忙。” “大人尽管吩咐。”骜捷拱手抱拳说道。 “骜捷将军,你就在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别让里面的脏东西逃跑。”我指了指脚下,说道。 “遵命。”骜捷说完,隐去身形。 “相公,我们干什么?”如月拽着我问道。 我捏了捏如月的鼻子,笑着说:“你和盼楠姐姐去守窗户,不能让那厮从窗户逃跑。” “好的。”如月嬉笑着说道,然后对盼楠说,“姐姐,我们走吧。” 盼楠和如月同时隐去身形。 我敲了敲门,等了片刻,无人开门。我又重重的敲了三声,还是没有人给我开门。这里是三零四呀,没错呀,怎么不开门呢? 我将耳朵贴在门上,隐隐约约听到房间里有动静。 “你,你是谁?我不怕你。”这是谭一清的声音,声音显得慌张害怕。 “这样你怕不怕?”房间里传出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那声音不男不女,很怪异。 “啊——我怕我怕,你别整我了。”谭一清惨叫着。 我抓着门把手,使劲晃了晃,门已从里面反锁了,打不开。我用力敲门“咚咚咚——”边敲边喊:“开门,谭一清,你给我开门。” 谭一清这时候估计吓傻了,不知所措,当然也想不起来要开门。 我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思忖片刻,最后灵机一动,虽然我进不去,但是我的声音能勉强传进去,于是我用手笼罩在嘴边,对着门念《大悲咒》:“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大悲咒刚念一半,房间里安静了。我接着念,并不停的敲门。 大悲咒念完后,谭一清把门打开了,见到我,谭一清一把抱住我,痛哭流涕,像个孩子一样,委屈的大哭起来,边哭边说:“你这个王八蛋,怎么才来。” 见他哭成这样,我回头一看,这时才发现门口已经聚集好几个女生在看热闹。 我连忙将谭一清推开,门关上,把他推到一边。 这时我发现房间里的灯光有种电流不稳定的闪烁着,这是脏东西的气场所影响的。钟磬妍安静的站在我面前,她目光无神,呆滞的看着我。 我打开天眼,看到钟磬妍身体上黑气笼罩,并且有重影。那脏东西还在她身上,只是受到《大悲咒》强大法力的震慑,变得呆若木鸡。 谭一清这时跟到我身后,神色紧张的说道:“李小石,那鬼附在钟磬妍身上,好恐怖!刚才这房间里的灯时明时暗,吓死老子了。你快把他弄走。” 我轻蔑的一笑,说道:“他跑不了了,门窗都被我封上了。” 谭一清回头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窗户,诧异的说道:“李小石!你疯了!你可知道那鬼好厉害!你再晚来一步,兄弟我就交代这里了。你竟然把门窗封上,你想让我们三个都交代在这里吗?” 我俩正说着,那脏东西的鬼气恢复了差不多,钟磬妍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眼睛里布满血丝,恶狠狠的瞪着我,房间里的灯光闪烁起来,接着,灯光灭了,再亮起来的时候,钟磬妍凶神恶煞的面孔已经闪现在我面前了。 “啊呀!”我身后的谭一清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手脚并用,向墙角移动。 钟磬妍口中发出非男非女的怪异阴森的声音:“哪里来的牛鼻子道士?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管老子的闲事!”话音刚落,张开双手就来掐我的脖子。 我如今可不是当年的那个弱不禁风的人了,见他双手向我伸来,我将心中默念心力诀,将双手伸向她的双臂中间,然后向外一弹,震的钟磬妍的双臂弯曲,那脏东西的双臂裸露出来。 趁那脏东西的双臂离开钟磬妍的身体之际,我双手握着那脏东西的双臂,用力一拽,慢慢的将那脏东西从钟磬妍身体内拽了出来。 这时,钟磬妍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你,你能看到我?”那脏东西突然惊诧的看着我。 “我不仅能看到你,我还能打到你呢。”说着,我上去给他一巴掌。 这时那脏东西看我厉害,有点怯战,鬼力弱了许多,房间里的灯光稳定了。 谭一清这时赶紧将钟磬妍拽到墙角,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晃醒。 钟磬妍醒了,见谭一清搂着她,一把将他推开,说道:“谭一清,你尊重点!” “钟磬妍,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在这陪着你,你装鬼吓我,我差点被你吓死!你知道吗?” 这时,钟磬妍看我在房间里,问道:“李小石,你什么时候来的。” 钟磬妍被鬼上了身,没有知觉,所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到的,也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我没有转头看她,口中说道:“刚到。” 第310章 前后堵,痴情鬼 那鬼被我打了一巴掌,知道不是我的对手,连忙从我身边蹿向房门,他打算破门而出。 而刚逃蹿到门跟前,突然夜叉将军骜捷出现了,他举起钢叉,对着那鬼,口中喊道:“嘚!哪里逃!” 那鬼这时见房门被封上了,转头向窗户逃蹿。 钟磬妍感受到这房间里阴风阵阵,寒气袭人,哆嗦着靠近谭一清。谭一清也吓得不知所措,紧挨着钟磬妍。他俩偎依在一起,抱团壮胆。 那鬼还没到窗户跟前,盼楠和如月突然出现在窗户上,盼楠的鞭子在空气中扬了扬,打一个响鞭,阴森森的对那鬼冷哼一声,说道:“哼!你逃得了吗?” 那鬼知道在劫难逃,转过身来,面目狰狞的瞪着我,恶狠狠的说道:“哪里来的牛鼻子?竟敢坏我的好事!”说完,张开十指,锋利的指甲足有一寸长,向我飘来。 房间里的灯光一明一暗的闪烁,温度降低许多,寒意彻骨。钟磬妍和谭一清吓得抱作一团,哆哆嗦嗦的看着房间里怪异的景象。 “不要怕,不要怕,没事的。”谭一清哆哆嗦嗦的安慰钟磬妍,其实他自己也怕得要死,竟然还安慰别人。 尽管房间灯光时明时暗,而我已经开了天眼,灯光暗下来的时候,我一样能看到那鬼。那鬼张开十指飘到我面前,准备掐我的时候,我双手合十,口念佛号:“阿弥陀佛!”只见我手掌中发出无数金光,射向空间。 那鬼被金光照组射,向后退去,靠近窗户。这时,盼楠和如月左右夹住那鬼,他动弹不得。 “你是哪路神佛?为什么要来迫害我?”那鬼这时冷静下来,问道。 我说:“我不是神,也不是佛,也没有想迫害你。只是受朋友所托,请你离开。”他虽然是鬼,我如果用灵力将他魂魄打散,他自然彻底离开,但是他鬼龄未完,强制结束他的阴寿,如同杀人,这样也会增添我的业障。只有消除他的怨念,让他心甘情愿离开,才是正道。 “我不离开。我要和我老婆长相厮守。”那鬼说道。 “你可知人行人道,鬼行鬼道。人鬼殊途,不可强求。钟磬妍并未婚配,怎么就成你妻子了呢?”我不解的问他。 “她是没婚配,可我确实是她带来的鬼丈夫。人间的门上都有门神,如果不是她带我进来,我怎么可能通过门神那关?”那鬼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成为他的鬼丈夫的?”我不解的问道。 那鬼说:“大约半年前,我好端端的在我的阴宅,隐隐约约听到有女人叫我的名字。” “打断一下,你叫什么名字?阳寿多少岁?”我打断他的话,问道。只有对他了解清楚,找到症结,才能消除他的怨念。 “我叫吴明峰,阳寿十八岁。”那鬼说道。 “十八岁就夭亡了!真是可惜。”我黯然叹息道。 吴明峰接着凄凄切切的说道:“是的,我活着的时候身患重病,无法医治,最后死了。我不甘心,鬼差来缉拿我,我苦苦哀求,最终还是无法脱身,被鬼差带走。我阳寿太短,对人世有太多牵挂,不能轮回投胎转世。” 人如果不是自然死亡,对阳间的人和事放不下,都会产生怨念,甚至会经常回家看望亲人,如果碰到体弱多病的亲人,那人就会生怪病,而这种病,医院是治不好的。 “今年清明节,我在阴宅隐约听到有女人叫我的名字,我以为是阳世亲朋前来祭奠,于是出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她好像对我十分钟意,于是我就跟她走了。”吴明峰接着说。 这时我才注意吴明峰,他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相貌堂堂,活脱脱一个美男子。 “这年轻漂亮的女子,就是钟磬妍吗?”我看了一眼钟磬妍,说道。 “正是。”吴明峰也看了一眼钟磬妍,“我跟着她一起,去了她家,门神将我挡住,我只有在她家门口逗留,只为能见到她一眼。” “后来你是怎么进入她家的?”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到她家之后,被门神挡在门外,我就在她家门口等,特别想看到她。一直等到深夜,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就出现在她的梦里。我俩一见钟情,聊得十分开心。至那以后,我就天天跟着她,夜夜伴着她。”吴明峰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我微微点点头,说道,“人在做梦的时候,会进入另一个异域空间,你的魂魄,就被钟磬妍的念力,带进那个异域空间,那里就是钟磬妍的梦境。鬼对人有太多的牵挂,就会主动进入人的梦境,那叫托梦。你被钟磬妍的念力带入梦境,真是匪夷所思。” “是啊。”吴明峰嘴角上扬,“自那日以后,我一直都和钟磬妍在一起,我们在梦中已经结为夫妻。” “你是鬼,白天也跟着她,不怕被烈日阳气灼伤吗?”我问道。鬼属阴,长时间在白天出现,就算不会被烈日灼伤,也会被阳气侵犯,减少鬼龄。 “当然怕了。”吴明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钟磬妍在一起,好像阳气伤不了我。”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钟磬妍白日做梦?”内心世界复杂的人,即使是白天醒了,也会继续做白日梦,就是我们说的走神。人在走神的时候,神识一样会在异域空间,严重的时候,和睡着了没什么两样,甚至外人喊他,也听不见。 “我和我老婆恩恩爱爱,你来这做什么?”吴明峰问我。 “你虽然和钟磬妍很恩爱,可你毕竟影响她的正常生活了,她现在和男同学正常交往,都被你搅乱。”我说道。 “既然她已经成为我的老婆,当然不可以在外面勾三搭四了。那个男人能受得了老婆给他戴绿帽子?”吴明峰义愤填膺的说道。 第311章 痴情鬼,不听劝 “尽管你和钟磬妍结为阴阳夫妻是你情我愿,可你们毕竟人鬼有别,还是尽快离开吧。”我惋惜的说道。 “不行,我舍不得她。”吴明峰悲切的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你怎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我苦口婆心的劝导吴明峰。 “我就是放不下。” “可是你也要为钟磬妍考虑呀?你已经影响到她的生活了,你知道吗?” “我不管,是她招惹我的。” 我好说歹说,这个吴明峰就是油盐不进,看来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了。于是我大吼一声:“吴明峰!你看我是谁?我乃阴司判官李溋丰!我好说歹说,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难道不怕我召唤阴差,将你缉拿到地府关押吗?” 这时,我看到自己身上已经穿上黑色官袍,右手持判官笔,左手拿生死簿。 吴明峰见我模样,吓得目瞪口呆,连忙跪下磕头,祈求道:“判官饶我。判官饶我。” 我心说还是官衔管用,早知如此,何必费这么多口水。 “只要你离开钟磬妍,以往所作所为,既往不咎。”我威风凛凛的说道。 吴明峰跪在地上,摇摇头,说道:“判官大人,小民不会离开钟磬妍,要么您同意我留在钟磬妍身边,要么您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是在阳间作奸犯科的人,死后因业力所致,去往相应的地狱。而吴明峰生前没有做过什么恶事,自然无法打入十八层地狱。 “你!”我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怎么这么固执?” “求判官大人成全。” “本官不能容你胡作非为!”我大声呵斥,说完口中念道:“唵嘛呢呗咪吽!”然后甩起黑色大口袖子,向吴明峰一搧,只见吴明峰像疾风中的枯叶一样,飘飘悠悠向门外飘去。 我看了看墙边抱作一团的谭一清和钟磬妍,说道:“我把他赶走了。” 这时,钟磬妍发现自己还和谭一清抱在一起,脸上恐惧的神色褪去,害羞的红晕飘来,她一把将谭一清推开,微微低着头。 谭一清脸色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得意,说道:“哥们,那脏东西赶走了吧?” “赶走了。”我点点头,然后生气的对钟磬妍说道,“钟磬妍,你干嘛招惹这个吴明峰?” 钟磬妍脸色一怔,然后问我:“你都知道了?” “知道一点。” 钟磬妍请我们坐在靠北墙的两个沙发上,自己坐在床上。来点金商学院上学的,都是富家子弟,学费是十分昂贵的,所以这里的生活条件相当优渥。每个同学都是单间宿舍,一张一米五的大床,床边还有两个沙发,沙发之间一个小茶几。 “唉!”钟磬妍长叹一口,“事情是这样的……” 清明节前,钟磬妍和家里人一块去上坟,她和她的堂姐有段半年多没见面了,就在一块聊天。她爸爸和叔叔们在上坟,她就和她堂姐走到一边聊天。聊着聊着,她的堂姐无意间看到一个墓碑上镶着一个年轻人的照片。 她堂姐惋惜的说道:“磬妍,你看这人这么年轻就死了。” “吴明峰,”钟磬妍张嘴就读出墓碑上的名字,“是的,长得这么帅,太可惜了,如果我有这么帅的男朋友,就太幸福。” “别胡说八道,忌讳。” 钟磬妍这时感觉自己说得不合适,有点亵渎鬼神。 上坟结束后,钟磬妍和家里人一块回家,路上,她总是隐隐绰绰的感觉到后面好像有人跟着她,她回头看时,却空无一物。到家里之后,总是心神不定,非常后悔在墓地说那些口无遮拦的话。 晚上,钟磬妍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玩会手机,越来越觉得困倦,最后实在睁不开眼睛,手机还没来及充电,就睡着了。 隐隐约约,钟磬妍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处公园里,公园里有一个湖泊,湖泊岸边一排垂柳在微风中,摆动着像少女秀发般的万缕柳枝,岸边还摆放着长椅。 钟磬妍坐在长椅上,如痴如醉的欣赏着眼前迷人的景色,让她疑惑的是,这里空无一人。须臾之后,眼前出现一个少年,那少年面貌清秀,超凡脱俗。 “你是?”钟磬妍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一时却想不起来,于是站起身问道。 “我叫吴明峰,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微笑着问道。 “吴明峰——”钟磬妍好像在哪见过这么名字,“我叫钟磬妍,我好像认识你,只是记不起来了。”梦无头无尾,自然想不起白天的事情。 “你好,钟磬妍。”吴明峰伸手和钟磬妍握手,“我们确实是第一次见面。” 钟磬妍也伸出手,和吴明峰握手,这时她觉得吴明峰的手特别凉,于是问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是不是生病了?” 吴明峰点点头,说道:“是的,不治之症。” 钟磬妍问道:“什么不治之症。” “不知道,家里人都瞒着我。” 钟磬妍不再问了,她知道,吴明峰家里人为了不让他有心理负担,才瞒着他的。 他们俩于是坐在长椅上开始聊天。 钟磬妍一夜没醒,是早上的闹铃将她吵醒的。醒来后,方知是梦,她自言自语说道:“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还梦到了死去的人。”她没当回事,心想可能是日有所想,夜有所梦。 自那以后,钟磬妍夜夜都能梦到吴明峰,并且每次梦境都温馨浪漫,有时在云雾缭绕的高山之巅,飘飘欲仙;有时在幅员辽阔的草原之上,策马驰骋;有时在风格古朴的楼阁之内,促膝长谈。 她并不排斥这样的梦境,甚至有点享受梦境中的惬意与浪漫,她渐渐的和吴明峰情投意合,相聚甚欢。 好景不长,不久之后,钟磬妍遇到了一些麻烦。自从钟磬妍和吴明峰相识三个月后,钟磬妍又进入一个让她终身难忘的美梦。 那天晚上,钟磬妍早早上床入睡。 第312章 伴佳人,不惜命 迷迷糊糊的进入梦境,梦境渐渐清晰,她这时深处一处原始大森林,地上生长着嫩绿的苔藓,厚厚的,踩上去软绵绵的,森林里飘逸着缕缕薄雾,阳光从茂密的树叶缝隙穿进森林,照射着森林里的薄雾,出现万道光线。 吴明峰如期出现,他穿着一身米白的西装,发型整齐,光彩照人。他手捧一束鲜花,单膝跪在钟磬妍面前,将鲜花举起,递给钟磬妍,深情的说道:“磬妍,嫁给我吧,让我生生世世陪着你吧。” 钟磬妍感动的点点头,收下了鲜花。 从那天起,钟磬妍再也不能和其他男生接触了,哪怕就是和其他男生说句话,那个男生都会发生一些倒霉的事情,比如说走路摔跤,喝水呛倒,吃饭噎住。 更严重的是,一个男生和钟磬妍聊了一会,那男生离开后,立马出现车祸,进了医院。 刚开始,钟磬妍以为是巧合,可巧合的次数多了,就是必然,钟磬妍怀疑是吴明峰捣的鬼,就在梦里质问吴明峰,吴明峰供认不讳,说他是太爱钟磬妍了,所以受不了别的男人和钟磬妍接触。 从那以后,钟磬妍梦中的浪漫消失了,温馨冷却了,她梦中的吴明峰也不像刚认识时那么风度翩翩了。她开始后悔这段阴阳婚恋,可又无法摆脱吴明峰。 今天中午,钟磬妍进食堂吃饭,见到谭一清和我过来拼桌子,她心中不快,心想,这下吴明峰又要捉弄谭一清和我了。 吴明峰捉弄过谭一清后,又开始捉弄我了,钟磬妍眼睁睁见到我移动座位后,一碗汤不偏不倚的洒在我原先坐的座位上,这让钟磬妍感到十分意外。 接着,钟磬妍感觉手不自觉的抬起来,然后又被一股力量握住手腕。这时钟磬妍才明白,我不是一般人。 钟磬妍感觉我这人冷冰冰的,不好接触,不如谭一清活跃,于是就请谭一清约我帮她处理自己的困境。 钟磬妍将自己的问题表述结束后,谭一清尴尬的问道:“既然你和那脏东西在梦里结为夫妻,你们有没有发生那种事?” “什么事?”钟磬妍脸色羞红,故意装作糊涂。 “就是,夫妻之间做的那种事?”谭一清很难为情的问道。 “讨厌。”钟磬妍羞涩的捶了谭一清一拳头,“你的思想真下流。没有。吴明峰去世的时候,才十八岁,对男女之事还很懵懂,在梦中,我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 我这时瞪了谭一清一眼,骂道:“谭一清,你也太龌龊了,吴明峰也就是一个大男孩,再说了,临死之前,疾病缠身,哪有男女之欲?” 我庆幸他们没有做出僭越之事,不然的话,生出一个像我这样浑身透明的婴儿,又是一段悲惨的人生。 “没有就好。”谭一清小声嘀咕。 钟磬妍微笑着对我说:“李小石,今天真的谢谢你,处理了我的麻烦事。” “不用客气,”谭一清没等我答话,抢着说,“小石是我哥们,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哪有不帮忙的道理?” 我只是将吴明峰赶走,他对钟磬妍的感情很执着,说不定过段时间还会回到钟磬妍身边。我不好意思的说道:“钟磬妍,真的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今天只是把他赶走,他还是会回来的。” “什么?”谭一清很意外,“兄弟,你是不是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他对钟磬妍的执念很深,不愿离开,刚才我只是念动六字大明咒将他赶跑。要想他彻底离开,除非……” “除非什么?”谭一清急切的问道。 “除非让他魂飞魄散。”我说的时候,摇了摇头。 “那就让他魂飞魄散呗,你这么厉害,还制服不了一个鬼吗?”谭一清不以为然的说道。 “鬼也是六道众生,杀人、杀鬼,都有损功德的。” “你还真是宅心仁厚。”谭一清不满的说道。 “唉,”钟磬妍深深的叹一口气,“都是我自找的,怨不了别人。”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谭一清问道。 “其他办法?倒不是没有。”我转向钟磬妍,对她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己招来的脏东西,还得靠你自己将他赶走。” “怎么赶他?”钟磬妍眼睛一亮,急切的问道。 “不想他,不念他,不理他。”我说道,“如果有个男人愿意不计后果的帮你,就更好了。” “我愿意,告诉我怎么帮她。”谭一清问我。 “很简单,经常和钟磬妍在一起,你敢吗?”我问道。 “怎么不敢?不就是被那脏东西捉弄吗?我不怕。”谭一清正气凛然的说道。 我摇摇头,平静的说道:“没那么简单,如果钟磬妍不理他,并且还有一个男人天天和钟磬妍在一起,那脏东西必然会愤怒,就不是捉弄你那么简单,那脏东西甚至会要你的命。” 谭一清这时脸色都绿了,心有余悸的说道:“真的这么严重吗?” “真的,不骗你。”我说道。 谭一清脸色凝重的说道:“不就是一条命吗?死就死了,反正我是个短命鬼,只是提前几年死而已。”他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 “什么?短命鬼?你怎么知道你是个短命鬼?”我问道。 “这个……我,我瞎说的。”谭一清目光转向别的地方,不敢和我对视。 他绝不是瞎说的,他有事瞒着我。既然他不愿意告诉我,那我也不好问他什么。 钟磬妍这时感动的对谭一清说:“谢谢你,谭一清。” “不客气。从今天起,你就算是我谭一清的女朋友了,不许反悔。”谭一清摆出一副色眯眯的死样子。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我对谭一清说。 “你好好休息,不要怕,有我和小石帮你,不会有事的。”谭一清温柔的对钟磬妍说道。 我俩和钟磬妍告别,离开了女生宿舍。 路上,谭一清问我:“李小石,你是不是为了撮合我和钟磬妍的好事,故意撒了个谎?” 第313章 六字言,大明咒 “我没撒谎。我说道都是真的。” “你说我有生命危险,也是真的吗?”谭一清问。 “是真的。”我回答。 “啊!我以为,我以为你为了让我接近钟磬妍,故意吓唬她的,原来……怎么办?我还没结婚,还没有儿子呢。”谭一清紧张的搓着手。 “你也别紧张,不还是有我保护你吗?”我说道。 “你?你不是不能对付那鬼吗?”谭一清说道。 “不要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担心也没有用。我传授你六字大明咒,也许能帮到你。”我安慰他。 “快传,快传。”谭一清急切的说道。 “唵嘛呢呗咪吽!”我将六字真言告诉他,让他跟着念,并教他正确的发音和方法。最后,我告诉他,“你只要和钟磬妍在一起,心中时时要默念六字真言。” “六字真言?不是六字大明咒吗?”谭一清不解的问我。 “六字大明咒也叫六字真言,还叫六字大明陀罗尼,是观世音菩萨心咒,能量很大,你要经常诵持。” 我们聊了一会,就回宿舍睡觉去了。 由于夜里熬的比较晚,第二天早上起得也晚。醒时已经八点多了,闹铃也没能将我叫醒。 我洗漱完毕,没有吃早餐,直接去教学楼了。这时已经上课了,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课,我进了教室,随便跟老师编个理由,然后找座位坐下。 我四处张望,想看一看谭一清和钟磬妍有没有到。我三个睡的都很晚,我想他们俩应该也没来呢。可让我意外的发现,谭一清和钟磬妍已经到过了,并且他们俩坐在一块。 谭一清也对我投来目光,见我看到他,冲我出了个鬼脸。这小子真做得出,为了美人,连命都不要了。 下课了,听到同学们都在议论一件事,就是湖里出现一具腐烂的尸体,并且公安局已经安排刑侦人员来了。 谭一清向我走来,对我说道:“哥们,听说了吗,湖边死过人,尸体昨晚才发现。我们去看看吧。” 我正好有事情要做,于是说道:“好吧。”我收拾好书本,和谭一清一起出去了。 刚走出教室门,听到身后传来女孩子清脆的声音:“你们要去哪呀?”我回头一看,说话的是钟磬妍。钟磬妍旁边还有一个女生,就是陈艳艳。 “我们不去哪,下楼有点事情。”谭一清说道。 “说谎不带脸红的。是不是要去湖边?”钟磬妍问道。 “我们也去,一起吧。”陈艳艳没等谭一清回答,就抢过来说,说完挽着钟磬妍的手臂,前面走了。 钟磬妍回头看了一眼谭一清和我,并没有停下来,被陈艳艳带走了。 我和谭一清跟在她俩身后,离开教学楼。 到了湖边,现场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发现尸体的地方,被拉上了警戒线,警戒线外听到有妇女在哭,边哭边嚎:“我的闺女啊!你死的好惨呀!昨夜你给我托梦,说咬了那凶手的耳朵,那凶手到底是谁?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那妇女伏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旁边几个人蹲在她跟前,安慰她。 这妇女应该是夏晓蝶的妈妈。 我们听了片刻,我对谭一清说道:“这里这么多人,不如我们到山顶上看看前面的情况,站得高看得远。” “好的。”谭一清说道,然后他又对钟磬妍说道,“磬妍,我们到山顶上看吧。” “好的。”磬妍回答,然后拉着陈艳艳,跟我俩一块上山了。 他们三个是我故意带来的,因为当日我发现的证据,要让他们和我一起发现,四个人证,警察不会怀疑是我放的。 我四人沿着台阶向山顶走去,走到半山腰,到了当时发现证据的地方,我指着台阶旁边的地上,对他们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他们看向我指的地方,什么都没看到,谭一清说道:“你指什么呀?我只看到石头,烂叶,没有其他的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他们当然看不到。 “你瞎呀!”我骂他一句,然后上前一步,弯下腰,装作捡东西的样子,然后将我当日在这里发现的证据,从手里展现出来,转过身,对他们三个说道,“这么显眼的东西,你们没看到?” “这是什么东西?”谭一清仔细看着我手中的物件问道。 “这好像是……”我故作惊讶。 “人耳朵。”陈艳艳脱口而出。 我手中的东西虽然干瘪,色泽黝黑,但那轮廓还是有耳朵的形状。 “晦气。”我将那干瘪的半块人耳扔到地上,“这里怎么会有人耳朵呢?” “会不会跟那个人命案有关?”钟磬妍指着湖边,“刚才我听到那妇女哭泣,说咬了凶手的耳朵,我们却在这里发现了半块人耳。” “一定有关。”谭一清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个证据交给警察。” “说的有道理,就劳烦兄弟你把证据交给警察吧。”我对谭一清说道。我是故意恶心他的,我想看看他愿不愿拿那人耳。 谭一清蹲下去,要捏人耳,刚伸出去手,又缩了回来,然后站起来说:“这好歹也有可能是案发现场,这东西还是留这里吧,我们去找警察报告一声不就完事了吗?” “对。有道理,我们走吧。”钟磬妍说道。 “谭一清,你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我们留下保护现场。” “好的。”谭一清说完,下山去了。 我们苦等了好长时间,这段路最多五分钟就到了,来回加上汇报,十五分钟足够,可就是不见谭一清回来。心中不免有些疑虑,难道警察不相信谭一清的话? 等啊等,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山下来了三个人,两个警察,一个应该是谭一清。等他们走近了,我才发现谭一清一身湿漉漉的。 我问谭一清:“你怎么了?一会不见,变成落汤鸡了。” 谭一清说:“真晦气,我刚才被挤进湖里了。” 第314章 惹痴鬼,厄运生 这肯定是吴明峰做得,白天我一般不开天眼,即使我不开天眼,如果吴明峰出现的话,我是可以感觉到的,可一路上,我并未察觉到吴明峰的气息。有两种可能,一是吴明峰刻意躲着我,等谭一清离开我,他才下手。另一种可能是,谭一清确实是自己失足落水。 “你们这里发现什么线索了?”一名警察问我们。 “警官你看,”我指着地上的那半块干瘪的耳朵,对两名警察说道。 一名警察拿着相机,对着地面“咔咔”拍了几张照片,另一名警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物袋,将那半块耳朵装进证物袋。完事之后,拍照的警察拿出一个档呢,手里拿着一只钢笔,询问我们四个发现证物的情况,然后让我们四人签字按手印。 事情办完之后,警察对我们说道:“感谢你们的配合。”接着两名警察站直身体,向我们敬礼,礼毕后,转身离开。 在这之后的几天,谭一清都是厄运连连,不是走路摔跤,就是睡觉掉地上,几天时间,搞的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钟磬妍也没好到哪里去,每天夜里被那鬼闹腾的根本睡不好觉,白天在教室里像个晕头鸭子,时不时趴在桌子上打盹,人显得特别憔悴。 一天中午,我正在食堂吃饭,突然面前来了两个人,他们正是谭一清和钟磬妍,谭一清右边脸蛋一片紫色的瘀血,钟磬妍的黑眼圈特别明显。 他们俩将饭菜放在我对面,谭一清冷冷的对我说道:“李小石,我们的事,你到底管不管了?” 看着他们俩的衰像,我又想笑,又心疼,最终我使劲抿了抿嘴,没有笑出来。我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即便将那鬼赶走,最终还是治标不治本。” “这要耗到什么时候?”谭一清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要知道,鬼和人不一样,他们没有肉身,只有灵体,干扰很少,对约定执念很深。”我对谭一清说道。 我真的没有信心能帮助他们,鬼对契约简直是变态的执行,我和我的鬼妻顾盼楠成为夫妻之后,哪怕其中一个人受到伤害,另一个也会感觉到疼痛。 这种情况只是因人而异,钟磬妍和吴明峰并没有这种心神感应,但是能不能迫使吴明峰和钟磬妍解除婚约,我其实把握不大,除非吴明峰移情别恋。 “他这样折磨我,干脆你将他灭了算了。”谭一清气愤的说道。 “可以啊,我有一柄归尘剑,什么妖魔邪祟都能杀掉。今天晚上我做法帮你开天眼,你去将他灭了。”我对谭一清说道。 “什么?我去?我上哪能找到他?”谭一清问道。 “他每天倒在钟磬妍的宿舍,今晚就去,我陪你去,可以吗?” 谭一清愣了一下,说道:“还是算了吧,上天有好生之德,且留着他,也许他很快就回心转意了。” “委屈一下,我再想想其他办法。”我说道。 其实我心里想,如果能找张凌志过来帮忙,请一些驱鬼辟邪的符,多少会有些用,可那毕竟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因为我知道,这个吴明峰执念太强,我都将我前世,地府判官李溋丰搬出来了,都不能让他知难而退,难不成真的要打的他魂飞魄散吗? “趁我现在还有一口气,你快点想办法。” “嗯。”我点了点头。 到了晚上,我在宿舍打坐念经,突然感觉有鬼气向我涌来。于是我立即闭上眼睛,进入禅境,前去查看。 须臾之后,我看到夏晓蝶向我过来,她跪在我面前,脸上的怨念消失了,她对我说道:“我沉冤得雪,全靠判官大人帮忙,没有大人帮忙,我现在还在那冰冷的湖水中煎熬,大人恩德,我无以为报。”说完,俯身向我磕头。 “善哉善哉,夏晓蝶,你能沉冤得雪,本官非常欣慰。”我笑着说。 “大人恩重如山,我却无法报答,只能给大人磕头,聊表心意。”说着又伏下身躯,连连给我磕头。 “你起来吧。”我说道。这时我想到吴明峰,他对钟磬妍的感情执念很深,如果能将这种执念转移到夏晓蝶身上,也算对钟磬妍的解脱。 我观夏晓蝶,面貌清秀,肤白唇红,秀发如瀑,鹅颈蜂腰,身材长相比起那钟磬妍,一点都不差。 于是我对夏晓蝶说道:“夏晓蝶,本官如今遇到一点难事,不知你可愿意帮我。” “判官大人法力无边,竟然也能遇到难事?小女子有心帮忙,不知能力行不行。”夏晓蝶跪在地上说道。 我上前搀起夏晓蝶的手臂,将她扶起来,只觉得她手臂冰冷,寒意刺骨。我对她说道:“尽管我有点法力,也不能强意杀戮,枉增恶业。事情是这样的……”我将钟磬妍招惹吴明峰,而吴明峰又不肯放下钟磬妍的事情,跟夏晓蝶说了一遍。 听我说完,夏晓蝶说道:“鬼的执念太深。我也是这样,害我的凶手不能被绳之以法,我是不会解脱的。我理解那个吴明峰。” “不知你可愿帮我?”我问道。 “我怎么帮你?” “我看你长得非常漂亮,身段也好,如果你能去勾引那吴明峰,我想那吴明峰应该可以放下那段执念的阴阳婚恋。”我说道。 夏晓蝶这时说道:“虽然我不屑于做那种勾三搭四的龌龊事情,但是只要判官大人吩咐,我在所不辞。只是,”夏晓蝶停顿了一下,“不知道那吴明峰相貌如何?” “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那就好,到时我勾引上他,既还了大人的一点人情,又不委屈自己,两全其美。可是我到哪里去找吴明峰呢?”夏晓蝶问道。 我对着空气喊道:“骜捷将军,现身。” 话音刚落,骜捷出现在我身边。 “判官大人,招我何事?”骜捷拱手抱拳问道。 “我打算让夏晓蝶去勾引吴明峰,好解决钟磬妍的困境。你带夏晓蝶去找吴明峰。”我对骜捷说道。 第315章 积功德,改天命 “没有想到,我这护法,如今也干了红娘的差事。”骜捷说道。 “助人为乐,成人之美,也是功德。” “得令。”骜捷向我拱手领命,然后对夏晓蝶说道,“小姑娘,你跟我走吧。” 夏晓蝶跟着骜捷离开了。 第二天早晨,我早早起床,吃过早饭,来到教室,同学们也都陆陆续续来到教室。 “告诉你一件事,一年前一个女生失踪案,现在终于破了。”我听到一个同学说道。 “是不是前段时间,湖边发现的那具尸体?凶手是谁?”另一个同学说道。 “是的,现在凶手已经被绳之以法了,听说昨天有人看到,警察到学校将大三金融专业的两个人带走了。” “我听我一个律师朋友说,那两个人可能一个死缓,一个无期徒刑。” “是的,影响太恶劣了。”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夏晓蝶的案子。 这时,我的手机信号音响起了,我打开手机,发现是谭一清发来的短信。我打开信息,上面写着:“兄弟,听说了吗?湖边尸体案破了,我们发现的证据是最关键的。杀人凶手已经绳之以法。” “不可声张,以免引火烧身。”我发去四个字。 “这个我知道,已经提醒钟磬妍了。不过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谭一清又发来短信。 “什么事?”我发短信问道。至于什么事,我心中有数,那就是不久前我要他提供过王光淮、徐敬廷和夏晓蝶的资料。 过了一段时间,谭一清发来短信:“不久前,你叫我帮你找夏晓蝶、王光淮、徐敬廷的信息,现在一年前的夏晓蝶失踪案水落石出,受害人是夏晓蝶,凶手是王光淮和徐敬廷。这是不是巧合?” “不是巧合,我能通阴阳,夏晓蝶托我为她伸冤。包括在后山上发现半块耳朵,也是我刻意安排的。”我发短信实话相告。 “原来我们都中了你的圈套。”谭一清发来短信。 “圈套?干嘛说的这么难听。我是拉着你们一起,除暴安良,惩恶扬善,给大家积功德。”我编辑短信发了过去。 “积功德有什么好处?” “积德行善,能逆天改命。” “真能逆天改命???”谭一清发来信息,后面带了三个问号。 “真能!!!”我发起两个字,后面带了三个感叹号。 “没骗我?”他好像不相信。 “没骗你!”我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能逆天改命?是不是什么神棍巫师跟你说的?”谭一清相信我了,但是怀疑我被骗。 “我原本只能活到十八岁,后来延寿三年,现在我已经活到二十岁了。” “没想到你比我惨。” “你怎么惨了?”我问道。 “晚上请你喝一杯去,到时细聊。” “好的。” 一日无语,到了晚上,谭一清带着钟磬妍,请我到学校门口的汝诗餐厅吃饭。 谭一清点好菜,又要了两瓶干红,我们一起聊天了。 “一清,最近怎么样?那鬼还骚扰你吗?”我问道。 “还好,不像开始那有频繁了。”谭一清满脸毫不在乎的表情,“随他吧。” “你呢?”我转眼望着钟磬妍,“好多了,最近噩梦少了,太谢谢你了。” “不要谢我,你要知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你的麻烦,是你自己招来的,当然,也得靠自己解决。我只是点拨了你。” “能有你点拨一下,也是十分感激。不然的话,我现在还过不来正常人的日子。”钟磬妍这时挽着谭一清的胳膊,“也找不到男朋友。” “这样就好,坚持下去,以后会好的。”我说道。 过了片刻,服务员陆续端来菜品,送来两瓶干红,并将干红打开。 谭一清将酒缓缓的倒进我面前的高脚杯,说道:“今天请你喝酒,一是感谢你帮我得到如此佳丽美人,再者是,有一事请教。” 我知道谭一清说的一事请教是什么意思,不久前,谭一清接到陪伴钟磬妍,从而赶走那鬼的任务时,说过自己是个短命鬼,我猜谭一清也和我一样,知道自己命终时间。今天早上,我又跟他说了行善积德能逆天改命,于是他请教我的事,就是问我能否改命。 这时钟磬妍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接着她捡起一根筷子,指着我,“李小石,看你老实巴交,是不是你做的局,让谭一清得到我这个佳丽美人?” 我伸手将钟磬妍的筷子拔下,说道:“磬妍,不是阴谋,是阳谋,没有那件事可以瞒着你。你被那痴情鬼缠着,不假吧?是你通过谭一清找我帮你处理,这也无话可说。我不能够灭掉那鬼,只有出个主人,让谭一清伴你左右,这事也别无选择,对吧?哪有阴谋?” 谭一清接着给钟磬妍倒酒。 钟磬妍微嗔说道:“哼,我总是感觉钻进你的圈套。” “听这话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过河拆桥?”谭一清扭头看着钟磬妍。 “不会,哪能呢?”我这时接过谭一清的话茬,“不会过河拆桥,现在连河都没过呢,怎么敢拆桥呢?” 钟磬妍这时瞪着我说道:“李小石,你是不是想挑拨离间?我才不是那种人呢。”然后她面向谭一清,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宝贝,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 “你们太肉麻了。”我笑着说道。 谭一清倒酒结束,端起酒杯,说道:“来,都是自己人,客气话就不说了,干杯。” 我们三人碰了杯子,然后喝了一口酒。钟磬妍招呼我吃菜。 我可不客气,先把菜尝个遍,然后专捡可口的菜大快朵颐。反正今天他谭一清有事求我,先吃个过瘾,这样才不吃亏。 “小石,你说逆天改命,是真的吗?”谭一清问我。 “修行之人,不打诳语。”我说话的时候,也没耽误吃菜。 “你说,假如一个人,祖上几代人,只能活到三十岁,这样的命格能改吗?”谭一清问道。 我听了,突然感觉差异,明显谭一清不想告诉我,他嫁入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真没想到他家族的命运这么惨,肯定是祖坟风水有问题,埋在风水极恶的地方,导致后代寿命很短。 第316章 先祖坟,葬恶地 我没有回答他,对着旁边的服务员说道:“服务员,你什么菜最贵?” 服务员诧异的说道:“这个,我看看菜单。”可能最贵的菜品也没有人点,连服务员也不是很确定。她翻了翻菜单,说道:“我们店里最贵的菜品,是澳洲龙虾,请问您要几斤的?” “店里最重的上一只。” 谭一清这时见我要宰他,说道:“我说兄弟,今天是我请客。” “好,服务员,不要了,东家心疼钱。” 这时钟磬妍也觉得我的人品不行,鄙夷的瞟了我一眼。 “好的,有事您吩咐我。”服务员说完转身离开。 “不过你的问题,我也不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那人要钱不要命吧。”我冷嘲热讽的说道。 谭一清听我一说,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关系的性命的问题,一份龙虾还是很划算的。于是干嘛对着服务员的背影喊道:“服务员!” 服务员转身走过来,说道:“先生,请问……” “店里最重的龙虾上一只。”谭一清没等服务员说完,急切的说道,“不,上两只。” 服务员愕然的望着谭一清,然后点点头说道:“好,好。” “还要不要其他的了?”谭一清低声下气的问我。 “先这样吧,吃不饱再上。”我说道。 服务员再次转身离开。 “谭一清,你怎么这么大方?”钟磬妍对谭一清的态度转变,也十分愕然,“莫非,你说的那个人是你?” “当然是他了,如果不是他,我干嘛宰他。”我说道。 “实不相瞒,你们俩都是我好的朋友,”谭一清接着转过脸,对着钟磬妍补充一下,“女朋友。”他继续说,“我家族的这个秘密,没人知道,就是我们家祖祖辈辈男人都是三十岁左右过世。” “啊!”钟磬妍这时惊愕的捂着下巴,“怎么会这样?” “少见多怪。”我对着钟磬妍说道,“任何人的命数都是注定的,只是绝大部分人不知道自己的命数,就必然说我吧,我的命数是十八岁。” “啊!”钟磬妍再次惊愕,“十八岁?你,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了。”我若无其事的说道。 “你,怎么……”钟磬妍惊愕的没有说出完整的话。 “你是问我怎么没死是吧?”我补充道。 钟磬妍盯着我点点头。 “命格改了,增寿三年,我还能再活一年。”我端起酒杯,自酌一杯。 “兄弟,你说,我的命格能不能改呀?” 我没有回答,转头问服务员:“服务员,我们的龙虾好了没有。” 服务员走过来,笑容可掬的说道:“先生,让您久等了,由于龙虾需要现做,时间比较久,请您耐心再等一会。” “好吧。”我说。 服务员再次离开。 谭一清见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肯定觉得我不见兔子不撒鹰,于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哥们,你是怎么增寿三年的?” 我就将我遇到金居士,金居士对我说的《了凡四训》,布施老乞丐三碗饭,救王理,帮助王理亲人整理遗容,等等发生在两年前的事,说给他们听。 我的故事接近尾声,龙虾也上来了。 服务员端着两份大龙虾,走向我们这边,说道:“一份五斤的龙虾,一份四斤的龙虾,请三位慢用。”说完将硕大通红的龙虾摆在我们的餐桌上,然后离开了。 “哥们,赶紧的,下口吧。”谭一清对我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我双手撕开龙虾的大腿,开始吃了起来。这新鲜的澳洲龙虾就是好吃,肉质鲜嫩,味道鲜美。 谭一清也不顾形象,将龙虾拨开,取出肉放在钟磬妍的碗里。 我们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很快将这两只龙虾吃的一干二净,桌上只剩一片狼藉。 我取湿纸擦擦油腻腻的手和嘴,打了一声饱嗝。 “大师,”谭一清问我,“吃好了吗?” “差不多吧。” “那请问大师,我家祖辈都活不过三十岁,是怎么回事?”谭一清取湿纸擦擦油腻腻的嘴巴和双手。 “代代都活不过三十岁,肯定是你家老祖宗的坟葬在极凶的风水恶地,所以导致你家男丁寿命短。” “可为什么活不过三十岁呢?大多数都是三十岁去世的。” “我研究过风水,对风水有所了解。我在《风水密要》一书中就看到过关于月亮坟的描述,这种风水地十分凶,若葬在这种地里,世世代代都活不过三十岁。” “我家祖坟没问题,找风水找先生看过。”谭一清自信的说道。 “有没有搞错?你家祖辈多少代都是三十岁左右亡故,你祖上那位寿终正寝的老祖的坟墓看了没有。” “看了,查了族谱,就是族谱上那位先人的坟墓,卒年八十几岁,同年,晚一辈的先祖相继离世,非常蹊跷。” 我满心疑云,思索片刻,说道:“兄弟,那天带我去看看那位先祖的坟墓,问题不帮你解决了,这五斤重的大龙虾,就白吃了。” “各位,如果问题解决了,兄弟我再请你吃龙虾。别说龙虾了,想吃什么,随你挑。”谭一清说完,起身去结账。 谭一清结完账,我们三人离开汝诗餐厅。 刚出门,谭一清电话响了,他掏出手机接听:“喂,妈妈。” “败家子,干什么呢?信用卡刷了一万多?”谭一清离我很近,我清清楚楚的听到电话里谭一清妈妈咆哮的声音。 “妈妈,您别生气,我请一位高人吃饭呢。”谭一清尴尬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向前偏离我和钟磬妍,一边和她妈妈汇报刷信用卡的的事由。 “吃什么饭能花一万多?你以为我们家的钱都是大水淌来的吗?” “妈妈,您听我说,那人真的是高人,他说能解决我们家祖祖辈辈的问题。” “你该不会遇到骗子了吧。” “什么骗子,是我同学。前段时间我不是跟您汇报,我认识一个女孩了吗?那个女孩被恶鬼缠身,天天做梦都是那恶鬼,就是我这个同学给处理的,没收钱,只吃一顿饭。” 第317章 遇险鬼妻预警 “这样啊。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家让妈妈看看。”提到女朋友,谭一清的妈妈脾气小了一点。 像这样寿命只有三十岁的人,传宗接代确实很要紧,必须在临死之前播下种子,然后继承家业,只是可怜女方,三十来岁就得守寡。 “改天,妈妈,同学叫我了,回头我把同学也带回家,让您看看是不是骗子。”谭一清不等他妈妈说话,就把电话挂断,然后跑向我和钟磬妍。 “败家子,跟你妈交代好了?”我嘲笑道。 谭一清一脸尴尬,说道:“我妈很通情达理的,误会消除。哥们,刚才你说的月亮坟,是什么意思?” “月亮坟,就是把人葬在极阴之地,并且不是常规葬法,或面朝下,或头朝下,让死者魂魄不安,不能投胎转世,坟上再栽上阴性树木,管材写上催命符,这样就会夺去后人阳寿。”我努力回忆《风水密要》上关于月亮坟的记录。 “不像呀。”谭一清皱着眉头,“我家祖坟应该不是极阴之地,而且坟上也没有树木。” “你又不懂风水,我只是大致描述月亮坟的特征,也许是你家祖上和人结仇,请高人做的比较隐蔽,让后代看不出来。” “那就这个周末去吧。”谭一清急不可耐。 “看你急的。”我说道。 “性命关天,我能不急吗?求求你了。”谭一清拽着我的胳膊,像个耍赖皮的孩子。 “好好好,就这个周末。”我甩开他的胳膊。 礼拜六早上,我正睡得很酣,突然听到敲门声。我睡眼朦胧的喊道:“谁呀?” “是我,谭一清,快开门。” 我看一看时间,非常不满的对着门喊道:“现在才六点半,大周末,起这么早干什么?” “起来了,我请你吃早点去。”谭一清在门外喊道。 专门请我吃早点是假,急着请我看风水顺便吃个早点是真。 “门外候着。”我说完,起床穿衣服,穿好衣服,也不给他开门,而是洗漱打扮一番。 在我洗漱打扮的时候,谭一清还在门外喊道:“起来了吗?”我不理睬,继续做自己的事。完事后,我背起背包开门,和谭一清下楼去了。 我没有开车,坐着谭一清的奥迪轿车出了校门。我们到学校门口的一个包子铺点两笼包子,两碗傻汤,吃完后,开车上路。 谭一清精神抖擞,开着车听着音乐。我有点萎靡不振,坐在副驾驶上打瞌睡。车辆在路上呼啸行驶。 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我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盼楠的预警声音:“有杀气!”我是阴阳灵体,能听到鬼的声音,谭一清当然听不见。 我连忙睁开眼,环视四方,只见前面一个十字路口,我们的车正要穿过十字路,左边方向一辆皮卡正向我们撞来。 那时间、距离掐算的刚刚好,开到交汇点时,正好能撞到我们的车。皮卡的速度估计有八十码。 而谭一清还沉浸在歌声的兴奋中呢,对转瞬即来的危险毫无察觉。如果我提醒他刹车的话,等他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了。可我又不能帮他刹车。 我急中生智,连忙夺过他的方向牌,向右转去。 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皮卡车撞到我们的车。此刻我们车身已经向右前方倾斜,皮卡没能正撞到我们的车,而是沿着车身斜切到我们的车前方,将整个车身侧面撞的凹陷下去,倒车镜撞碎。车内侧气帘弹出,挡住了谭一清的头颅,救了他一条小命。 皮卡车撞到路边的大树上,我们的车在公路上转了大半个圈,然后停下来了。 “你有没有受伤?”我问谭一清。 谭一清看看自己的双手,又动了动双腿,然后惊愕的说道:“好像没有。” 我这时下车,向那皮卡车走去。走到皮卡车前,看见那皮卡车车头已经被大树撞的凹陷下去。我走到驾驶室旁边,将车门打开,只见那驾驶员满脸都是血,他带着安全带,安全气囊也爆了出来,他的头可能是向侧面撞到车窗了。 “谁派你来的?”我对他怒喊道。 他脸色慌张,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有点着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没人派我来,我自己来的。” “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制造车祸现场,让我和我朋友死于车祸?” “不是的,误会,误会。”他狡辩道。 “再不说实话,我可就要报警了,警察一查就知道了。”我说着,将手机掏出来。 “别报警,别报警。”他一边说,一边将安全带解开,突然,他掏出一把匕首刺向我。 我早有防备,身体向后一扇,他刺了个空。 他敏捷的从车里跳下来,再次向我刺来。我心念心力诀,手脚气运力,三两招将他制服。 我将他塞进谭一清的奥迪轿车后座,自己坐在他旁边,对谭一清说道:“哥们,开车。” “好。”谭一清发动汽车,“兄弟,往哪去?” 现在我们在市郊,周围有不少烂尾楼,于是我对谭一清说道,“找一处烂尾楼。” “好的。”谭一清带着一肚子气,深踩油门,将那撞的半身不遂的奥迪,开向一栋烂尾楼。 到了一栋烂尾楼下,我将那杀手从车里拽下来,他自知不是我的对手,也没反抗,非常配合我。 谭一清主驾驶室门打不开,隔着车窗问我:“哥们,我被困住了。”谭一清边说,边用手拨动开门拨板。 “我自己能搞定,你在这等。”说着,带着那个杀手上楼去了。 我们上了二楼,我对那杀手说道:“你我无冤无仇,我知道你是受命于人。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那杀手冷漠的说道:“今个栽你手中,算我倒霉。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我们是不会出卖雇主的。干我们这一行,刀口舔血,早已置生死于不顾。”说完,扭头看向别处。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说着,然后对着背包喊道,“梦凝,出来。” 第318章 枕灵现身审问 梦凝这会换了一身时尚的衣服,她真是很调皮,这身衣服和那天在湖边让夏晓蝶尸体浮出,遇到一对情侣,她今天的着装和那女孩一样。 “小石,你看我穿这套衣服怎么样?”梦凝问道,并悠闲的转了个身。 “很美。你问问他叫什么,什么人雇他来杀我。”我对梦凝说道。 “你,姓甚名谁?”梦凝转头问杀手。 “无可奉告。” “雇主是谁?”梦凝接着问道。 “白费心机。”杀手决然的说道。 梦凝这时对我说道:“他说他叫陈斌,绰号毒蝎。雇主叫,毛丽敏,积发银行职员。雇佣酬金四十万四个人,每杀一人得十万。” 听梦凝一五一十将他守口如瓶的秘密说了出来,杀手陈斌瞪大眼睛看着梦凝:“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你啊!”梦凝说道。 “哪四人?”我问梦凝。 “谭一清、李小石、陈艳艳、钟磬妍。”梦凝说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没告诉你,你是毛丽敏什么人?”陈斌急切的追问梦凝。 “你最好去自首。”我对陈斌撂下一句话,然后对梦凝说,“我们走。” 我们离开烂尾楼,梦凝见四下无人,进入我的背包。 我下楼上车,对谭一清说道:“谭一清,问出来了,杀手是积发银行的,目标是你、我、钟磬妍、陈艳艳。你赶紧给钟磬妍打电话,问她在什么地方。” “好。”谭一清拿出手机,拨打钟磬妍的电话,片刻,电话接通了,“亲爱的,你在哪里?” 谭一清的声音,我听了感觉恶心,但好歹是朋友,不可表现出来。 “在宿舍看书。”手机里传来钟磬妍柔情似水的声音。 “哪都别去,在宿舍待着,乖啊。” “为什么?” “不为什么。听话。” 我一把抢过来谭一清的手机,然后对钟磬妍说道:“钟磬妍,我是李小石。刚才我们遇到杀手,要制造车祸,杀死我和谭一清。我问出来了,有人要杀我们四个,还有陈艳艳。你现在通知陈艳艳,注意安全,不要去人少的地方。” “啊!知……道了。”钟磬妍听到我说到消息,吓坏了。 “我们现在要回学校一趟,你的车接我开一下,我要把那幕后黑手揪出来。”我说道 “好的。”我挂断电话,将手机扔给谭一清,“回学校。” 谭一清发动汽车,开车驶向学校。 “你为什么要借钟磬妍的车,你不是有车吗?”谭一清不满的问我。 “为什么不能借?关你什么事?”我问。 “她是我女朋友,我不同意,你借她的车,会给她带来麻烦的。”谭一清担心不无道理,我开着钟磬妍的车办事,他们查车牌号,也会把账算到钟磬妍头上的。 “她现在没有麻烦吗?”我说道。 “那倒也是,现在麻烦还不小。你不是有车吗?” “我那破车不行,开出去没面子。” 片刻,谭一清开车停到女生宿舍楼下,给钟磬妍打电话,叫她送车钥匙下来。 过了大约五分钟,钟磬妍下来了,她看到谭一清的车被撞成半身不遂,心疼的问谭一清:“你没事吧?” “有我在,他福大命大。”没等谭一清说道,我抢着说道。 “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谭一清激动的笑着对钟磬妍说道。 “别腻歪,车钥匙呢?”我问钟磬妍。 钟磬妍将车钥匙递给我。 “你乖乖在宿舍待着,别乱跑。我和李小石一起去把那幕后主谋弄出来。”谭一清不舍的对钟磬妍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我说道。 “好吧,祝你顺利。”谭一清爽快的说。 谭一清听我说不用他去,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让我始料未及。我问了钟磬妍车的位置后,就离开他们。 钟磬妍的车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我坐在驾驶位上,对背包说:“梦凝,出来。” 梦凝化作一股青烟,从背包里流了出来,坐在副驾驶上。 我将包放在扶手箱上,然后发动汽车,风驰电掣般驶向积发银行。 到了银行,我将车停好,带着梦凝进入银行大厅。 “两位要办什么业务?”大堂经理见我和梦凝进来,热情的招呼道。 “我要找个人,你们银行的毛丽敏,她在哪?” “她是哪个部门的?”大堂经理问道。 “我只知道她是你们积发银行的,不知道具体是哪个部门的。” “不知道部门,可不好找。这样吧,您二位到二楼行政区人事部问问。” “谢了。”我向大堂经理致谢后,带着梦凝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人事部办公室,我敲敲门,门内传出:“进来。” 我推门进入。见办公室内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办公桌挨在一起,面对面坐着正在办公,没有抬眼看我们。 “请问,毛丽敏在什么部门?” “毛丽敏?我帮您查一下。”那个女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在计算机里操作一番,“在小额贷款部。” “小额贷款部在哪?”我问道。 “出门右转。” “谢了。”我离开人事部办公室,出门右转,边走边留意走道两侧的办公室门牌。 到了小额贷款部,我敲了下门,里面的人让我进去。 我进去后,见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彪形大汉,络腮胡,一只脚蹬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 “请问,毛丽敏在吗?”我问道。 “找她什么事?”络腮胡没好气的反问。 “有些疑问要咨询她一下。” “她今天没上班,休班了。” “到哪能找到她?”络腮胡的语气,让我恼火,但我还要压制着内心的怒火,毕竟有事相求。 “不知道。” “方便告诉我一下她的联系方式吗?”我努力赔着笑脸。 “自己看。”络腮胡指了指墙上贴着的联系单说道。 我走过去,找到毛丽敏的手机号,然后告别络腮胡,离开积发银行。我和梦凝上了车,我拨打毛丽敏的手机号,手机打通了。 第319章 从四百,到四十 我打开免提,然后对梦凝说道:“你说你需要一笔小额贷款,来问她在什么地方,面谈。” 梦凝点点头。 毛丽敏接通了电话:“喂,哪位?” “您好,请问是毛经理吗?”梦凝问道。 “是的。您是哪位?”电话里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中年妇女的声音。 “我叫李梦,做点服装生意,资金有点周转不开,需要借点过桥资金。是一个朋友介绍我找你的。”梦凝说道。 没想到梦凝说话真的挺社会,不枉我费心培养。 “那可以。请问你需要借多少?有房产或者车辆做担保吗?”电话里毛丽敏问道。 “十万。可以吗?” 梦凝装作很外行的强调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要不我们见面聊吧,您在哪?我过去找你。”电话里传来毛丽敏兴奋的声音。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青鸟咖啡店。 “我在远山广场,我们就到青鸟咖啡店见面吧。” “可以。我大约十五分钟到。” 我让梦凝一个人进去,我坐在法拉利车里,静静的等着。 过了大约十分钟,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进了青鸟咖啡店,中年妇女进去没五分钟,气冲冲的出来了,骂骂咧咧的说道:“什么人呀,纯粹是找茬的!” 梦凝瞬间转移的我的车里。 我问道:“这么快?才几分钟就聊完了?” 梦凝笑着说道:“是的。我直奔主题,问她是不是你雇凶杀人?去杀那四个人的毒蝎,是你派的吗?” “然后呢?”我问。 “她惊愕的看着我,我我:你是什什么的?怎么道道这么多?我说:知道道道后后面还有人,是谁指使你凶凶杀人?然后她就气冲冲的走了。”梦凝兴致勃勃的说道。 “听到信息了吗?” “当然听到了。她的幕后黑手是积发银行副总经理王利的司机,秦小波。”梦凝说道。 “不出我预料,这个幕后大boss果然是王利,王光淮的父亲。”我说道。 “你猜秦小波给毛丽敏多少钱?”梦凝神神叨叨的说道。 “多少钱?”我疑惑的问道。 “一百万。这个毛丽敏手可真黑,她竟然吞了一大半,只拿出来四十万给陈斌。” “真他么的黑。不过我倒想知道,在王利那里,我们四人值多少钱。知道怎么找到秦小波吗?” “找一个副总经理的司机,不难。”梦凝说完,下车向积发银行走去。 她走进银行大厅,过了大约十分钟,从大厅里走了出来,然后向积发银行大厦后面走去。大约过了半个钟头,梦凝回来了。 她上了车,说:“搞定了。” “说。” “王利给了秦小波两百万,让他把事情办的漂亮点。”梦凝伸出两个手指。 “两百万?这个秦小波竟然截流一半!”我惊讶道。 “是的。这里的水可真够深的。秦小波知道小额贷款部相当于黑社会,大部分需要靠暴力催贷,于是他就找到小额贷款部的毛丽敏,先给了五十万定金,事情办完了,再给剩下的五十万。” “这毛丽敏在黑道上确实有门道,四十万就能雇这么厉害的杀手。幸好有盼楠提醒,不然的话,我就一命呜呼了。” “下一步怎么办?”盼楠问道。 “找陈斌,你知道他在哪吗?”我问道。 “知道。在老鼠巷,那里的人管他叫刀疤哥,就是因为他的脸上有个刀疤。” 我发动法拉利,驶向老鼠巷。 到了老鼠巷,梦凝见人就问见到刀疤哥了吗?没多久,就找到陈斌了。这时已经是中午了,陈斌在一个地摊吃炒米粉,见到我,拔腿就跑。但是没跑多远,我就在他的前面拦住了他。 陈斌惊愕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快?” “你跑什么?”我若无其事的问道。 “你来干什么?”陈斌惊魂未定的问道。 “你早上叫你去自首,你去了没有?”我问道。 “没。”陈斌摇摇头。 “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你却不珍惜。” “笑话,你知道我们手中有多少命案吗?自首就是死路一条。我们行流传一句话:投案自首,枪子下酒,坦白从宽,牢底坐穿。”陈斌说道。 “你不肯自首,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送你去公安局。”我说着,一把抓住陈斌的手,他怎么也挣脱不掉。 我将他拽到车里。这时,梦凝进入了玉枕中。我开车带着陈斌向公安局驶去。 陈斌自知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坐在副驾驶位倒还是本分。 “陈斌,你可知道我四人在你上级的上级的最上级雇主那里,值多少钱吗?”我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值多少钱?”陈斌问。 “你猜猜看。”我引导他。 “八十万?”陈斌问。 “往上猜。”我说。 “一百二十万?”他是和四的倍数扛上了。 “再往上猜?” “难道是一百六十万?” “怎么不敢猜呢?看了你是猜不到的,老子告诉你吧,四百万!”我决定说个谎,好刺激一下这个东西,让他进了公安局,好好反省,好好配合。 “四百万?!”陈斌转过头,惊讶的看着我。 “嗯,四百万。” “怎么到我这就四十万了?”陈斌不解的问道。 “可不就四十万了,层层都回扣。我和积发银行的副总经理王利,有点过节,他给他的秘书四百万,让他找人将我们四个干掉。”王利秘书这个环节是我加上去的,好凑个四百万数字。 我接着说:“那个秘书自己留了二百万,给王利的司机秦小波二百万,让他把事办了。秦小波自己留了一百万,拿出一百万给毛丽敏,把这事发包给毛丽敏,毛丽敏找到了你,仅仅给了你四十万。我这时有点同情你,感觉你就像被压榨的工人阶级。” 听我这么说,陈斌气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凶狠的对我说道:“放我下车,我要去找他们问个明白!” “难道你不怀疑我骗你吗?这么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我问道。 第320章 车祸案,终了结 “我毒蝎做事,从没失手,你是第一人从我手中逃生的,我相信你必然有过人的超能力,而且你还有一个有特异功能的朋友,半天时间,足以查明真相,我当然信你。” “不过我不能放你走,我要把你绳之以法。” “难道你就这么放过买凶杀人的幕后真凶了吗?我可以帮你,只要你饶了我,我可以帮你解决仇人。” “不需要。解决他,需要你吗?”我笑着说道。 “好吧,栽在你手里,我服,我认命了。” 很快,我将陈斌送到了公安局,几名民警将陈斌带进看压室。我也跟一个民警做了笔录,将早上发生的车祸情况,描述一下,办完手续,最后离开了。 我们四人每天过的都小心翼翼。过了五天,我接到警察的电话,告知我王利买凶杀人案已经告破,并对我们四人遇到威胁表示遗憾,说公安局有义务为每个证人或线人保守秘密,王利是通过学校,了解到你们四个人是当时提供证据的人,于是就怀恨在心,最终动了杀心。 这么顺利就能破案,我想陈斌肯定功劳很大,他在我的刺激下,进了公安局,必然会一通乱咬,公安局自然能顺利抓人审讯,除了王利的秘书,其他人我想应能全部落案。 我打电话给谭一清,告诉他我们四人被人买凶谋杀的案子破了,并问他有没有得到消息。谭一清告诉我,他也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 又到了周末,上次说去看风水的事,因车祸耽搁了,这个周末继续,而且谭一清的车也修好了。 礼拜六早上,我早早起床,因为我知道,谭一清肯定会早早的来给我一个morning call。果不其然,我刚洗漱完毕,谭一清敲门了。 我背着包,把门打开。 谭一清看着背好包的我,诧异的问道:“这么早就准备好了?我以为你还在睡懒觉呢。” “与其被你叫醒,不如不闹铃闹醒。”我说道。 我们下楼去了。 到了楼下,见到钟磬妍在楼下等着。她穿着粉色的运动服,戴着一顶时尚的太阳帽,背着一个浅蓝色的运动背包。 “怎么?钟磬妍也要去吗?”我问谭一清。 “她好奇心太重了,非要我带着她一起去。”谭一清说道。 “我们去坟地,你不怕他沾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吗?” “我说了,她非要去,她说有你在,不用害怕,说你法力高强,武功高手,什么样的恶鬼都退避三舍。”谭一清说道。 真不知是钟磬妍说的还是谭一清编的,不过我听起来挺受用。于是我说道:“说的有道理,像你这样爱说实话的人,真的很不常见。我们一起去吧。” 我们三人坐上谭一清的奥迪,开始出发。 谭一清开车,钟磬妍坐在副驾驶室,我坐在后排座椅。他们俩一路上有说有笑,丝毫不考虑我这个电灯泡的感受。 我受不了了,于是打断他们:“你们俩现在怎么样了?那个鬼吴明峰,现在好捣乱吗?” 谭一清说道:“你不说,我还真的把他给忘了。有好几天平安无事了。” 钟磬妍说道:“不久前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吴明峰和一个漂亮的女鬼在一起了,也没空搭理我了。” “你的鬼被抢走了,是不是有点失望?”我奚落她道。 “讨厌。”钟磬妍白了我一眼。 “那女鬼就是不久前从湖底捞上来的夏晓蝶。她也是刚从怨念中解脱出来。”我说道。 “难道是你从中斡旋?”谭一清从倒车镜内看着我问。 “不然呢?你以为那痴鬼的执念怎么可能短短的几十天就消除了?”我说道。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谭一清祖坟挺远的,我们开车驶出郊区很长时间,又开了一段乡村公路,再行一段农村道路,最后开到一片山区才到谭一清家的祖坟,足足行驶了三个多小时,坐车坐的我腰酸背痛。 下车后,我伸伸懒腰。 谭一清指着远方的一片坟地说道:“那里就是我们家的祖坟,这里是几百年前的坟地,是老祖坟了,我们家族一年只来上一次坟。近代的新坟不在这里。” 我远远看去,那边有大约十来个坟茔,四周稀稀疏疏的长着松柏及灌木。 “走,过去看看。”我从车里拿出背包,背在身上,然后和谭一清、钟磬妍一起向坟地走去。 到了坟地,只见一座包的非常大的坟茔出现在我们面前,这座坟茔足有一人高,前面的墓碑有一米五高,上面写着先考谭讳化龙之墓。先考就是死去的父亲,说明这是谭化龙的儿子立的碑。加个讳字,是为了避讳,晚辈说长辈的名字,只能说名讳。 “从我家族谱上看,这位先祖就是最后一位寿终正寝的,之后的每代男丁,寿命都不超过三十岁。” 我从包里掏出提前准备的黄纸,在谭化龙坟前烧了,然后和谭一清、钟磬妍三人站在墓碑前,给先人三鞠躬。 礼毕后,我念道:“晚辈冒犯,只因谭氏数代,自前辈后,早年夭亡,为查因由,故来查勘,多有叨扰,望前辈恕罪。” 说完之后,我从背包中取来罗盘,盯着罗盘围着坟地转了一圈,又看了看远处的状况。 此处地势北高南低,北方一处山,山势虽不高,但在这一带是略高的。西北和东北向各有两座山,与北方的山对坟地形成小半包围。 南方不远的地方,是一条东西流向的小河,从这里看去,小河像一条丝带,弯弯曲曲的向东西方向蔓延。 这里哪是穷凶极恶的月亮坟呀?这真是上佳的风水宝地。北侧三山相抱,南面一水流长,真是聚风得水好地。山主人丁水主财,这里是子孙兴旺,财源广进的风水局。我想谭家祖上得这块风水宝地,也费尽不少周章。 可是为什么谭家自谭化龙之后,代代都在三十岁夭亡呢?这是何解? “大师,看到什么端倪了吗?” 第321章 坟地风水疑云 我正冥思苦想,听到谭一清问我,于是我对他说道:“非常蹊跷,太蹊跷了。这里的风水极佳,暂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这里是月亮坟吗?”谭一清问道。 我摇摇头说:“不是,这里是顺风顺水的风水宝地。” “那是什么地方出现问题了?”谭一清问道。 尽管这时已经是深秋,我还是急得额头沁出汗水,我说:“不知道。我想看看家谱,我试试能不能从你家谱中找到一些线索。” “好的。那就去我家吧。”谭一清说道。 我们离开坟地,开车在一个镇子上随便吃了午饭,然后去谭一清家了。我一路上不声不响,说好的去帮谭一清解决祖辈数代早夭的问题,而且还吃了谭一清一万多元的大餐,说什么也要帮助他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话说回来,这个问题也不好解决,祖祖辈辈都受到这样的名不过三十的诅咒,想必这么多代人,肯定会找各种高人解决,至今未果,只怕我到时也徒劳。尽管我心里想的很悲观,但总归要试一试。 谭一清开车到了市区,钟磬妍让谭一清将车停到一个礼品店门口,她要下车买点礼品。第一次到谭一清家,要给谭一清母亲买一些礼品,不然的话,会让人觉得不懂事。 钟磬妍买的是高档保养品,我没有她富裕,就买了一件普通的营养品。我和钟磬妍选好礼品,然后上车继续出发。 下午三点多,到了谭一清家。谭一清住在一个别墅区,谭一清家的别墅共有三层,建筑风格非常精致,而且还有地下车库。 谭一清将车停在地下车库,他家地下车库还有十来辆车,有商务车,跑车,轿车,越野车,各种需求的车都有,这么多辆车,一天换一辆开,一个礼拜都不带重样的。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哇塞!”我惊讶的说道,“谭一清,你家这么多车?” “喜欢哪一辆,借你开。”谭一清豪爽的说道。 “不借。开坏了赔不起。” 我们一起离开车库,来到谭一清家门口。佣人将门打开,见谭一清回来,高兴的说道:“少爷回来了。” 谭一清对佣人“嗯”了一声,然后对房间里喊道:“妈,我回来了。” 我和钟磬妍跟着进了房间,只见谭一清家一楼装修的富丽堂皇,浅棕色的地板保养的光洁铮亮,墙体和柱子腰线一下是红木板装修的,腰线以上是一种硅藻泥材料,墙上挂着各种名画。 “回来回来就是了,用得着大呼小叫吗?”谭一清母亲看都不看谭一清一眼,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 “妈,我带两个朋友到我家。”谭一清对他母亲说道,“我跟您提过,李小石和钟磬妍。” 这时,谭一清母亲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从容的将书合起来,微笑着站起来,对我和钟磬妍说道:“李小石,钟磬妍,欢迎你们。早听一清提起你们二位。快请坐。” “谢谢。”我和钟磬妍道谢。 钟磬妍将礼品放在茶几上,说道:“阿姨,也不知道您的偏好,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阿姨,”我将礼品和钟磬妍的放在一块,“聊表心意,愿您心想事成,事事如意。” “你看你们俩,人来了阿姨就高兴,还带什么礼品。” 我们几个坐下。 谭母微笑着问道:“你们俩喝点什么?喝茶还是咖啡?” “随便。”我说。 “喝什么都行。”钟磬妍说道。她说话很得体,我可以毫不顾忌的说随便,她却没说。因为女生说随便,会有歧义的,让人误会她是个随便的女生。 “那阿姨给你们冲咖啡。”谭母说着,离开了。 谭一清到二楼拿来一个木匣子,然后坐到我旁边,将木匣子打开,里面有好几本家谱。他将上面新一点的家谱取出,然后从最下层拿出一本很古老的书本,上面写着“谭氏家谱”四个楷体字。 “这就是我们家保存最古老的家谱。”谭一清将书递给我。 我接过书,这本书很旧,明显被翻过很多遍,书本有很明显的折痕,从侧面看,中间部分纸张分离,可以看出,那页是经常被看到的。 我将家谱从中间翻开,果不其然,这一页记录的是谭化龙,接下来,晚一辈的谭明辉、谭明光、谭明耀也在同一年离世,再往后世的族人,都在三十岁左右离世。可见谭化龙的是谭氏家族诅咒的关键人物。 谭母将新冲好的咖啡送来,给我和钟磬妍一人一杯。 我和钟磬妍接过咖啡,然后向谭母道谢。 谭母接着带着钟磬妍到别墅其他地方参观,客厅只剩下我和谭一清。 我看了谭化龙的生平,谭化龙生于正德十年,卒于万历三十二年。我用手机上网看了看明朝纪年表,算了一下,谭化龙的生卒年是1515年-1604年,享年八十九岁。 谭化龙一生将粮店生意扩大的整个州府,又新开了布料店,玉器珠宝店,而且经营规模相当庞大,影响力也非同小可。 我又翻了一下前面谭化龙上辈的记录,往前翻了好几页,基本上就是经营粮店,业绩平平,没有其他突出的作为。 大致浏览了片刻,我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想,一定是谭化龙扩张产业,断了其他人的财路,得罪了其他家族,被人请术士利用旁门左道对整个家族实施了诅咒。 “大师,有什么发现吗?”谭一清问道。 “情况不容乐观。”我将谭氏家谱翻到谭化龙以前的那些页说,“你看,谭化龙之前的这些先辈,他们主要经营产业是粮食,而到了谭化龙,粮食产业不仅扩张很大,而且还跨界做布料、珠宝生意。” “这有什么问题?”谭一清不解的问道。 “这么多生意都被谭家做了,其他商人的利益势必被大幅度剥夺,我猜测,你先祖谭化龙一定抢了别人的生意,被人怀恨在心,设计报复。”我悲观的说道。 “你可知道有什么邪术,如此阴毒,让人家后代跟着遭殃?”谭一清问道。 第322章 祖坟风水被盗 我沉思着摇摇头说:“不知道。” 谭一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不再说话。 我又向后翻了几页,谭化龙的大儿子是嫡长子,其他三个儿子都是庶出,是妾室所生,都是三十岁去世,所幸的是,都有后代,只是自谭一清之后,家族产业有所萎缩。 “一清,给我找个笔记本和一支笔,我要把你的家谱抄下了,过段时间,我去找我一个当道长的朋友参谋一下。”我一边翻看家谱,一边对谭一清说道。 “好的。”谭一清说完离开。 过了片刻,谭一清拿来一支水笔和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递给我说:“我带你去客房誊抄吧。” “甚好。” 谭一清带我去了二楼的客房。 我对谭一清说道:“你出去陪钟磬妍吧,不用陪我。” “好的,有什么需要告诉我。”谭一清说完离开客房。 我将背包随手扔到床上,然后坐在书桌前,摊开谭氏家谱和笔记本,开始誊抄。过去的家谱都是用毛笔书写,字体很大,语言简练,看似很厚的一本家谱,其实内容不是很多。抄了半天,一本家谱差不多抄了一大半。 到了晚饭时间,谭一清来请我下去吃饭,我抄书抄的眼皮发涩,肚子这时也咕咕直叫,于是我和谭一清下去吃饭了。 吃过饭,我继续上二楼客房抄书,大约八点左右,我将这本家谱誊抄结束。我将家谱还给谭一清,然后回到二楼客房,翻看抄写的家谱,希望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翻看了七八遍,我绞尽脑汁,并未有星星点点发现。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每天都在研究谭一清的家谱,总是一头雾水。心想等周末还是回趟青云观,找我那结义兄弟青云观掌门张凌志看看能不能有好办法。 临近周末,我对谭一清说道:“一清,我周末打算去拜访一下我的结义兄弟,看看他能不能参透你的家族诅咒。” “我陪你去吧。周末闲来无事,就当去旅游了。”谭一清说道。 “好吧。” 礼拜六早上,我和谭一清早早起床,在校门口随便吃了些早点,然后坐上谭一清的奥迪,向奉春县驶去。 中午时分到了山口镇,我们在镇子上随便吃了点,然后继续马不停蹄向青云观驶去。青云观在山口镇西变约二十公里,距离虽然不远,可全是山路,我们开车将近两个小时,才到青云观山下。 时值初冬,满山遍野都是枯黄的树叶,一片萧条的景象。 我和谭一清拾阶而上。我已经大半年没见到张凌志了,还是挺想念的。越接近青云观,心情越是激动。 到了青云观山门外,我对道童说道:“小道长,请通告张凌志道长,就说老友求见。” “不用通报了,贫道恭候多时了。”山门里传来张凌志毫不正经的声音。 “兄弟!”见到张凌志,我上去给了个拥抱。 “大哥!”张凌志也抱住我,“那日一别,有大半年了。” “是啊。”我松开张凌志,说道,“兄弟,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大哥,不知道我修习阴阳八卦吗?昨天我起了一卦,算定今日贵客造访,于是大清早就来山门外打探,哪知道到了午后,你才到来。” “兄弟修为真是精进许多了。”我转身指着身后的谭一清说道,“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学,谭一清。” “张道长,久仰久仰。”谭一清躬身行礼。 “无量天尊。久仰久仰。”张凌志也躬身行礼,这时的张凌志像是换了个人,显得庄严肃穆,威风神气,倒有点道风仙骨的气派,“尊驾请到客堂奉茶。” 张凌志前面带着我和谭一清到了客堂,小道童端来茶水。 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几句闲话。 闲话过后,我对张凌志说道:“兄弟,大哥这次来找你,是遇到难题了。” “什么难题?大哥你佛法高深,智慧出众,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吗?”张凌志言语刻薄。 “兄弟,就别拿我开涮了。我能解决,还来找你干嘛?”我从背包中掏出手抄的谭氏家谱,“这是我同学谭一清的家谱,他家自四百年前谭化龙先祖之后,每代人寿命不超过三十岁。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张凌志接过谭氏家谱,快速翻了一遍,说道:“祖坟风水被盗。”然后将家谱合上,“大哥,是不是去看过谭氏祖坟了?” “是的。去看过了,祖坟风水非常好,得风纳气。” 张凌志对谭一清说道:“你先祖谭化龙的尸骨,早已被移到其他凶险的地方,并施以邪恶的道术,让你先祖死后不得安宁,更不能转世投胎,只能骚扰后人,让后人寿命减少。” “道长,”谭一清恳求道,“可有办法破解。” 张凌志说道:“除非找到先祖谭化龙的尸骨,移回祖坟。可时隔四百年,哪有这么容易?” “凌志,我能看到鬼魂,如果我住在谭家,守株待兔,等谭化龙回家,然后问出他的尸骨所在,你看这样可行?”我问道。 张凌志摇摇头,说道:“风水对后人的影响,就像磁场对指南针的影响,你就算住在谭家,也很难等到谭化龙。” “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我问道。 “等等。”张凌志这时盯着谭一清看,说道,“我看尊驾不像短命之相。” “道长懂得看相?”谭一清问道。 “略懂一二,尊驾是否介意贫道为你看看骨相?”张凌志一脸的疑惑看着谭一清。 “道长请便。” 张凌志走到谭一清身边,伸手量谭一清的额头骨骼、下巴骨骼,然后再量锁骨等骨骼长度,量了片刻,然后回到位置上,掐指推算。 “不对呀,我这推算尊驾能活八十三岁左右,完全不像你所说的短命之相。” “会不会谭一清有长寿之相,无长寿之福?”我问道。 张凌志摇摇头,说道:“有长寿之相,就有长寿之福。你的命运一定能变,只是我推算不出是什么是让你命相改变。” 第323章 明海法师圆寂 “兄弟,推算我有多久阳寿?”我问道。 “大哥,”张凌志看了我一眼,然后黯然神伤,“你还有,不好说,说不准。” “兄弟,我还有多少阳寿,我心里清楚,不需要你隐瞒,单说无妨。” “大哥,你还有半年光景。”张凌志摇摇头。 “我死倒无所谓,只可惜父母那如何交代。”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倒也不害怕,只是我死了,我爸我妈怎么能接受得了呢? 我们聊了许久,到了天黑时分,青云观后厨准备好斋饭,我们一起就餐。晚饭后,张凌志也没有去上晚课,和我一直天南地北的聊到深夜。 夜深了,我和谭一清告别张凌志,去客房睡觉了。 到了客房,谭一清疑惑的问我:“李小石,你说张道长这么年轻,他推算的准不准?” “虽然他很年轻,但是他确实是有真材实料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问道。 “我家世世代代寿命都不会超过三十岁,可他竟然推算我能活八十三岁,我能不起疑心吗?我想张道长是想安慰我,没有说出实情。” 我微笑着对谭一清摇摇手,说道:“不会的。修道之人不打诳语,他如果想隐瞒实情,完全可以不说,或者说的隐晦一些。既然他说出来了,那自然是他推算出来的。” “会不会推算错误?” 我摇摇头,说道:“我不懂阴阳八卦,自然不知对错,但是我看他信心满满,不像推算错了。” “唉,如果真的没有推算错就好了。”谭一清还是不相信张凌志的推算。 “别自寻烦恼了,早点睡吧。”我将衣服脱下,钻进被窝。 山上的气候挺冷的,我夜里冻醒几次。这里的条件比我们点金学院差多了,真是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 清晨起来,张凌志早早起床,带我和谭一清在附近山上到处游玩,整整闲逛了一个上午。中午吃过饭,我和谭一清告别张凌志,离开青云观,张凌志送我们一直到山门外。 我们下了山,到了停车场,开车离开。 “谭一清,我还认识一个高人,在福安寺,也许他能帮忙。”我坐在副驾驶,对谭一清说道。 “我说李小石,我真是服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为什么不为自己打算打算呢?”谭一清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已经多活三年了,夫复何求?”我说道。 “你说的福安寺,是什么高人?有什么本事?”谭一清问道。 “是一个火头僧。至于有什么本事?我去拜师,都是这位火头僧点拨的。最后一次见他,他告诉我四句偈语:母子团聚后,璧人苦别离,棺内得妙法,镜中窥玄机。后来没多久,第一句就应验了,我遇到我的母亲。后面三句还没应验。我想这位火头僧,定有洞察乾坤的大智慧。”我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期待去会一会这位高人。这位高人法号上下怎么称呼?”谭一清燃起了兴致。 “上明下海,明海法师是也。” 我们驾车路过山口镇,穿过盘山公路,在奉春县城北郊公路向东方行驶,大约下午三点钟到了福安寺。 我和谭一清下车拾阶而上,进了福安寺,来到明海法师禅房门外,见到一个路过的小和尚,我问道:“小师傅,请问明海法师可在?” 小和尚见我问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法师已经圆寂了。” 听到明海法师圆寂的消息,我大脑只觉得轰的一声巨响,犹如晴天霹雳,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有余。”小和尚说。 我伤心的跪在明海法师禅房门口,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带着谭一清下山去了。 没有找到明海法师,无法问讯谭一清家族诅咒的因果,我和谭一清非常失望。不过,我心头有个主意,也许我能穿越到过去,谭化龙生活的那个时代,去调查谭氏家族诅咒的起因。 两年前,徐琨林派人来抢我的玉枕,我躲进了义庄,进了义庄之后,为了躲避那些歹人,我躲进了棺材,之后我就穿越到那死人的时代。因为坟墓里的时间是静止的,是这个时代和死者那个时代的时空通道。 如果我能找到一个四百年前的古墓,应该能穿越到谭化龙生活的时代。可就算穿越过去,时间能正好吻合吗?这种穿越体验,不可以随便试,毕竟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我心里只是有这样一个念头,并没打算告诉谭一清,毕竟要穿越四百年,没有十足的把握,都不可以让他失望。 可我的生命只剩下半年了,能不能用半年的时间,帮助谭一清查清他的家族诅咒,我心里也没有底。 我们开车到贤安市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我们随便找个小饭馆吃了晚饭。 晚饭后,我打算让谭一清带我去一个地方,鬼市。 鬼市也叫文华街,其实就是一个非法古玩市场。这里的东西都是盗墓贼从古墓里挖出来的,知情的人,都称这里是鬼市,一般人都不知道这个市场所在。 “到文华街。”我对谭一清说道。 “文华街?文华街在哪?”谭一清问道。 “在老城区,你开导航去。”我说。 “去文华街干嘛?”谭一清一边疑惑的问道,一边设置导航。 “到时你自然会知道。”我卖了个关子。 “有卖关子。”谭一清设置好导航,开车向文华街驶去。 文华街在贤安市老城区一个人迹罕至的步行街,这条街道白天人气并不旺,可一到晚上,街道两排摆满了地摊,两侧坐着摊主,街上穿梭着熙熙攘攘的行人。 我们将奥迪汽车停在文华街外的一个停车场,然后步行到文华街。文华街整条街道两侧都摆着地摊,展示着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古玩,有古朴素雅的瓷器,有古香古色的画作,有生有铜绿的古钱。 第324章 辑杀榜,王羽梦 摊主不主动叫卖,只等着顾客前来挑拣、问价,最后一通砍价后成交。 我带着谭一清在文华街随着行人逛着,突然,我看到一个摊位上摆着一幅古画,那画作有点明朝的风范。于是我过去蹲下,问道:“店家,这幅画是什么年代的?” “明天嘉靖年间的。”摊主指着画作左下的落款说道。 “店家,”我小声问道,“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四百年前的古墓?” “你是来照顾我生意的,还是来捣乱的?”摊主有点生气的说道。 虽然来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些文物是从地下掘出来的,可这层窗户纸没人会捅破。我直接了当的问能不能找到四百年前的古墓,那摊主自然会生气。 我对旁边的谭一清说:“拿一万块钱给我。” 谭一清二话没说,从包里拿出一沓人民币。我借过钱,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一支笔,在纸上写下我的姓名,学校和班级,电话号码,然后连纸带钱递给那摊主,说道:“帮帮忙,事情办好,另有重谢。” 那摊主收下我递过去的钱和纸条,然后说道:“等着吧。” 我和谭一清离开文华街。 “李小石,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可是一万块钱呀?”谭一清不知道我有什么动作,一头雾水的问道。 “你家这么有钱,别这么小气嘛。”我说道。 “你问人家古墓干什么?纸条上信息还留这么详细。”谭一清不解的问道。 “问古墓自然有用,到时你自会知道。纸条上信息留详细一些,便于他们调查我。毕竟人家干的都是见不到光的勾当,多少会有防范心理。放心吧,他们会联系我的。” “我感觉你越来越神叨叨的了。”谭一清说。 我们到了停车场,谭一清解锁奥迪汽车,我们上车回学校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鬼街一直没有给我来电话,我心里越来越着急,难不成那一万块钱,真的打水漂了吗? 学校放寒假了,我回到妈妈的弘宴楼大酒店,妈妈也给我安排一些工作,同时也检验一下我一学期在点金商学院学习的成效。 一天夜里,我洗漱完毕,上床睡觉。朦朦胧胧中,我见到一个王羽。 王羽是王理的哥哥,两年前,我和爸爸去王家沟找洪老道,遇到恶鬼复仇,杀死王理全家。我拼命相救,保住了王理一条性命,而我的魂魄却被鬼差勾走。后来王羽棺材出现下面滴了一滩黑血,我知道他心有不甘,血液不凝,于是我将所有尸体缝合,这样才能平安下葬。 后来我和爸爸被蟒仙带进深山,夜晚迷路,是王羽的魂魄将我和爸爸带出深山老林。幽冥帝君下了击杀我的缉杀令,王羽也是第一时间通知我的。 “你是王羽?”我见到王羽,问道。其实我知道王羽是鬼,但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知道,王羽不会害我。 “是的。判官大人,大事不好了,幽冥宫已经突破封锁,冥域的地界在扩大。” “什么封锁?冥域的地界在扩大是怎么回事?” “判官大人,不久前,我进阶了,可以进冥域淼都城行走。在淼都城幽冥宫外,我发现一个幽冥辑杀榜,榜首就是您,其他被辑杀的人还有行愿禅寺的无量法师、广源和尚,福安寺的明海法师,碧霞观的无证道人,玉泉观的太虚道长,青云观的凌志道长,养鬼谷的阮雨萝谷主,还有慧觉庵的净玄师太,罗汉寺的无畏和尚,灵清宫的明真道长。” “太虚道长、无证道人,还有明海法师都辞世,是否和你说的幽冥辑杀榜有联系?”我问道。玉泉观,掌门太虚道长,我还有些印象,当时我父亲带我去玉泉观算命,太虚道长算我寿命不会超过十八岁,还被我爸爸痛骂一顿。 “此三人都在辑杀榜之列,太虚道长和无证道长去世太久,我不清楚,但是明海法师就是被幽冥宫派十大冥王杀死的。另外,无量法师也圆寂了,正是十大冥王杀死的。”王羽说。 “什么?无量法师也圆寂了?”我惊讶的问道。无量法师是我的传道恩师,得到无量法师圆寂的噩耗,我心中悲伤万分。 “是的。如今幽冥宫已经突破封锁,已经有冥王来到贤安市了。”王羽说。 “突破什么封锁?”我问道。 “冥域周围有很多道观、寺院,这些地方都隐居着得道高僧和道人,而且还供奉着三清、三宝,冥域鬼怪被这些道场死死封锁在祁连山一带,不能突围。如今福安寺明海法师、碧霞观无证道人、玉泉观太虚道长等人辞世,冥域的封锁圈已经被撕开几个缺口,已经有道行高的冥王鬼将突破出来。”王羽说道。 王羽说了这些,我才恍然大悟,原来祁连山四周的道观、寺庙,就是对冥域的封锁圈。 祝连山脉东西走向,一条盘山公路贯穿祝连山脉中部,连接山口镇和奉春县。祝连山脉北部有玉泉观,南部有福安寺,西北有青云观,西南有行愿禅寺,西部有碧霞观,东北有灵清宫,东南有罗汉寺,东部有慧觉庵。每个寺院道观,都有得道高僧大德,比如行愿禅寺的无量法师、灵清宫的明真道长等等。这些寺院道观和高僧大德的正气,将冥域封锁在祝连山一脉,不能突破。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没有遇到冥域的那些冥王鬼将前来击杀我,原来他们无法突破封锁。 “我还有一事不明,这些道观寺院,如此多的高僧大德,为何我这个无名小辈位于榜首?”我问道。 “因为您前世是李溋丰道长,您是唯一一个将幽冥帝君杀死过的人,而且听说您破解了幽冥帝君的秘密。你的转世,就是为了终结幽冥帝君,所以辑杀您,是重中之重。” “原来如此,可幽冥帝君的秘密是什么呢?”我疑惑的问道。 两年前,我在义庄藏进棺材,穿越到过去,用领导召唤盼楠,后来夺命鬼王也来了,夺命鬼王也说过,我的前世李溋丰发现了幽冥帝君的秘密,我至今一直没有参透这个秘密。 第325章 寻找明朝古墓 “我在幽冥宫职位卑微,不知道这个秘密。”王羽说道。 “你做事万万要小心,不要露出破绽,快点回去吧。”我叮嘱王羽道。 “告辞。”王羽说完隐去了。 王羽刚走,我就醒了,发现原来是个梦。但是这个梦做得太真实了,像是真的一样。早晨起床,我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在弘宴楼酒店帮妈妈做事。 妈妈就像我的老师一样,教我打理酒店,从财会到统计,从厨房流程管理,到人员调配管理,从食材采购到厨余处置,事无巨细,一一教授。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过的倒也很充实。 妈妈的酒店能做这么大,这么成功,是有道理的。虽然各种业务都有专人负责,但是几乎所有环节管理,妈妈可以说都是内行, 临近春节。一天早晨,妈妈安排我跟着采购经理去菜市场询价,我欣然答应,于是坐上采购经理开的面包车离开饭店。 采购经理姓徐,他很健谈,对我也很客气,对我各种奉承的话,说的不仅受用,而且听着还不油腻。真是个人才,这样的人安排在采购的位置上,最合适不过了。 到了菜市,我们询价结束,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最近推销电话可真的。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接,这时徐经理喊我:“李总,来签个字。” 于是我果断挂了电话,然后拿起笔,在徐经理的询价单上签个字。我们上了面包车,开车回酒店去了。 车刚离开菜市,刚才那个电话又打来了。我想可能是真的有事,不然的话不会间隔一段时间再次带来。 我接通电话,将听筒放在耳边:“喂,您好,哪位?” “你好,是李小石吗?”电话里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是我。您是谁?” “你是不是要找四百年前的墓吗?” 这是我想起那天和谭一清去鬼市,要一个古玩摊主给我找一个四百年前的古墓,并留给一个摊主壹万块钱,和我的联系方式。 “是的。不知道你可方便?”我问。 “方便。今天晚上八点,你来文华街口的一个电线杆跟前,到时有人带你来找我。” “好。一言为定。”我挂断电话。 接着,我打电话给谭一清,告诉他文华街的那个摊主来电话了,约我今晚见面,让他晚上来找我一起去。 到了傍晚,谭一清来找我,我们一起吃过饭之后,就去文华街了。我们俩在约定的电线杆附近等了片刻,一个矮个子的年轻人嘴里叼着烟,向我们走过来。 矮个子走到我们跟前,对我们说:“你们谁是李小石。” “我是。”我对矮个子说道。 “你们跟我来吧。”矮个子扔掉嘴里的烟屁股,然后转身走了。 我和谭一清跟着矮个子进入一个胡同,从一栋破旧的楼梯上楼。楼梯里没有灯,我们打开手机电筒照亮,楼梯平台堆放着住户的杂物。上了三楼,矮个子掏出钥匙,打开门。 房间里散发着一股怪味,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靠墙一个货架,上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古董。 “你们俩随便坐吧。”矮个子指了指客厅里的古香古色的长椅,然后对里屋喊道,“大哥,人来了。” 里屋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脸色黝黑,目带凶色,他走出来,对我们说:“坐。”然后自己坐在一个木椅上,点上一支烟。 我和谭一清坐在他对面的长椅上。 气氛有点紧张,于是我问:“大哥,怎么称呼?” “我姓李,别人都叫我李鬼,名字叫什么不重要。”黑脸男子明显是不想说自己的真名。 “说道是,名字就是称呼,叫什么不重要。”我说。 “听说你们要找古墓,要求还挺奇怪,要找四百年前的。是不是准备倒斗?”倒斗就是盗墓,这一个的行话。 “不是。被盗过的墓也行,只要棺木完好即可。”我说道。 李鬼将烟灰在烟灰缸里掸了掸,说道:“我真是好奇,你图什么?” “李大哥,我不是倒斗的,至于我有什么用途,说了你也不信。咱们谈点实际的吧,需要多少酬金。”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至于酬金,免了。你给过一万块钱了,去掉一千块钱提成,我也得了九千块钱。我就是好奇,你要我找找一个空墓,干什么?” “好吧,我要穿越回那个时候,解决点事情。”我说道。 “什么?”李鬼一脸懵懂,将吸了半截的香烟摁在痒里,“穿越回古代?你开什么玩笑?” “我就说你不信嘛。” “老子进过这么多墓,从没穿越过,事实在那摆着,你要我怎么相信?” “李大哥,你自然不能。不过我能,我会道法。”我没说我是阴阳灵体,免得他更猜疑我,只说自己会道法,“人死之后,无论过多少年,鬼魂的样子都是和临死的时候是一样的,那是因为人死之后,时间就停止了,从这个时代,进入时间停止的棺木,就能穿越到那个时代。”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这我倒没有尝试过。”李鬼说道。 “你最好别尝试。”我说道。 “你要找四百年前的坟墓,有没有具体时间要求?”李鬼问道。 谭一清祖上谭化龙死亡年份是万历三十二年,我如果穿越到过去,现在的一个小时,过去就是一天,我如果不睡觉,最多能撑三十个小时,那边也就是一个月。一旦我睡着,就回到现在。最好要找到谭化龙死亡那年的坟墓。 于是我说道:“最好找到万历三十二年的坟墓。” “万历三十二年的?”李鬼眉头紧锁,“我暂时没有影响,你们回去等消息吧。一旦我找到了万历三十二年的墓,自然会联系你们。” “那就拜托您了,李大哥。”我和谭一清告别李鬼,离开了。 回到车里,谭一清问我:“你说的能穿回四百年前,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你看我像闹着玩的吗?”我说道。 “你穿回古代之后,怎么回到现在?”谭一清问道。 “我一睡着,就回到现代了。” “大费周章的回去几个小时,也办不了什么事。” 第326章 进山探查古墓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在棺材里睡一个小时,到过去就是一天一夜。如果我能在棺材里睡十个小时,那边就能停留十天。只要我在过去不睡觉,就不会回到现代。” “可这事听起来挺瘆人的,睡棺材,太不吉利了。”谭一清眉头紧锁。 我撇嘴一笑,说道:“这你就别担心了,相信我,一定能解决你们家族的诅咒。” “小石,”谭一清动容的说,“真的太难为你了。” “哥们,别矫情。”我笑着说道。 岁月如梭,眼见春节到了,我和爸爸妈妈、姥姥姥爷回到老家。爸爸挽留姥姥姥爷住在我家,可姥姥姥爷不同意,非要回自己家住。无奈,妈妈只好陪着姥姥姥爷回小王庄。 我们在老家这几天,走亲访友,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 年初六,我们全家又回到贤安市。 从那天去文华街李鬼家到现在,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李鬼一直没有给我电话。于是我发短信去问情况。李鬼回信息说,还没有找到我要得古墓。 过了正月十六,学校开学了。谭一清见到我就问古墓的事,有没有着落。我跟他说这种古墓可遇不可求,等等吧。 谭一清就像一个在绝望的黑夜里行走的路人,遥遥的一丝光,他不顾一切的向着那光走去,可那光仿佛遥不可及。我非常理解谭一清忐忑的心情,他在从小就在家族诅咒的阴霾中度过,而这阴霾却又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如今我给了他一丝希望,他自然不肯放过。 我们足足又等了一个多月,一天下午,我正在上课,突然我的电话铃打破了教室的寂静,讲台上的老师看向我。 我尴尬的拿起手机,一看是李鬼打来的,于是我将手机提示音关了,然后走到前面,跟老师说:“吴老师,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吴老师点点头,然后继续讲课。 我走出教室,接通电话,急切的问道:“李大哥,您好,有没有好消息?” “哈哈哈,”电话里传来李鬼爽朗的笑声,“找到了,万历三十二年的。” “在哪?我们现在过去。”等了这么久,我真的是一分钟也不想再等了。我想谭一清和我的心情是一样的。 “看把你急的,你来我家吧。”李鬼说道。 “好的。感谢啊,李大哥。”我挂断电话,立马给谭一清发个短信:“李鬼来信了,好消息。出来。” 没过两分钟,谭一清从教室里出来,我们俩打算请假去找李鬼。我们给辅导员发了短信请了假,然后开车去李鬼家了。 到了李鬼家,谭一清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递给李鬼,李鬼先是客气的推辞一下,然后将钱收了起来。 李鬼开一辆面包车前面带路,我坐谭一清的车后面跟着,两辆车向西驶去。 开了半个多小时,汽车进入山区,在山间石头路上七拐八转的颠簸半个小时,我们又弃车步行,沿着羊肠小道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个山谷间。一路上我强制性记住沿途的标志性识别物,因为今天没有高手在坟墓边保护我,我是断不敢下墓的。我不知道到下墓穿越后几个小时能回来,万一出路被堵上,那可就玩完了。 李鬼指着远处的一个断碑,说道:“就在那里。” 我们三人走到断碑旁,只见半截墓碑立在地上,另外半截墓碑躺在地上,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了。 “真是万历三十二年的墓。”我看着墓碑右下的落款,“万历三十二年”六个字依稀可见,只是繁体“历”字已经残缺不堪,只有“厂”字头还算清晰,下面的部分模糊不清。 坟头已经被岁月磨平,只显现一个略微高出的鼓堆。距离墓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地槽,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个盗洞,我想这应该是李鬼他们一伙人刚刚盗过的。 “里面看过来,棺材完好。”李鬼说。 “谢了,李大哥。”我对李鬼笑了笑。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们三人离开这个地方。 回到家,我打电话给张凌志,告诉他我帮谭一清查家族诅咒的事,准备下墓穿越回四百年前,请他带法器过来,帮我守着古墓,防止有邪祟捣乱。 第二天中午,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张凌志打来的。我赶紧接听,手机听筒响起张凌志的声音,:“大哥,我到了。” “你现在在哪?”我急切的问道。 “在你们学校门口。” “好的,我马上过去。”说完,我挂断电话,叫上谭一清,到了商学院门口。 张凌志将那辆越野车不拘一格的斜停在商学院大门外面,车门敞开,一身藏青色道袍的张凌志很随意的坐在引擎盖上,这场景很符合他玩世不恭的修道人性格。 我和谭一清走了过去。张凌志见我和谭一清从学校大门出来,于是从引擎盖上跳下来。 “怎么才出来?让我好等。”张凌志埋怨我道。 “这么大的校园,不得一步一步的走吗?”我在张凌志胸口捶了一拳。 “张道长,吃饭了吗?”谭一清恭敬的问道。 “无量天尊,还没吃呢。”张凌志说。 于是我们找一家饭店吃饭。谭一清点了不少饭店的特色菜,款待张凌志。 吃过饭,张凌志说道:“大哥,我们走吧。” “好的。” 我们三人出了饭店,坐上张凌志的越野车,向那座万历三十二年的古墓驶去。和昨天一样,开了一段山石路,又走了一段羊肠道,来到了古墓边。 “明朝万历年间的,谁找到的?”张凌志问道。 “一个倒斗的。”我说。 “说不定里面还能找到一些好东西呢?” “别想了,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我指了指盗洞对张凌志说道。 “也是,我们也不是干这行的。稍等,我布置一下。”张凌志说完,从包里取出四张符,将符放在古墓的四角,然后站在墓碑前,口中念念有词:“酆都九狱神,上界九天兵。邪魔袭扰者,勑令法不容。六丁六甲捉,步罡斗无情。勑付魁罡下,邪魔不存形。急急如上清律令勑!” 第327章 睡棺穿越古代 念完咒语,只见那四张黄符“轰”的一身,化作四团火,然后化为灰烬。张凌志接着掏出三炷香,点燃后插在墓碑前,口中念道:“恭敬三炷香,叨扰君静养。今借贵府地,再借路通畅。三清门下请,让道勿阻挡。急急如律令勑!” 张凌志念完后,对我说道:“大哥,可以下墓了。” 我点点头,打开手电,然后从盗洞爬了进去。盗洞很小,只能爬进去。进去之后,发现这墓室还算很宽敞,大约三米见方,高约两米,勉强可以直立。 接着张凌志和谭一清也跟着进来。 墓室里一股发霉发臭的气味。墓室墙壁是方石砌成,顶部是巨型石条排列而成。 墓室中间放着一口棺材,棺盖有打开过的痕迹。棺材尾部放着两个大箱子,箱子的盖子已经被掀开,箱子里空无一物。我想李鬼来过这里,墓中值钱的物件,可能被李鬼搬空了。 注视着眼前的棺材,我想起了明海法师的四句偈语:“母子团聚后,璧人苦别离,棺内得妙法,镜中窥玄机。”眼前就有一口棺材,是不是意味着这具棺材里有上乘妙法? 于是我推开棺盖,棺盖不是很重,我只稍微用力,就推开了。将棺材里面仔细搜索一番,未见有价值的蛛丝马迹。可能时机未到,按照明海法师的偈语顺序,“璧人苦别离”还没应验呢。 我对张凌志和谭一清说道:“你们出去吧,这里空气污浊。我进去后,你们只需两个小时下来看一下就可以了。” “大概多久回来?”谭一清问道。 我摇摇头,说道:“不确定,快的话十来个小时,慢的话可能要一两天。” “这么长时间!” “别担心。你们先出去,帮我守着。” “我们出去吧。”张凌志说道,“还记得我给你推算命数吗?命数改了,是有原因的。你遇到贵人了。” 谭一清感动的望着我,说道:“小石,你要保重。” “去吧,出去吧。”我对他们摆摆手。 谭一清和张凌志一前一后从盗洞爬了出去。 我开了天眼,看墓室里没有脏东西,然后拿着电筒,往棺材里照了照,看到棺材里只剩一具完整的骨架,看着挺瘆人的。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毯子,铺在骨架上,一是为了防止棺材里的细菌微生物等东西直接沾在我身上,感染皮肤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骨架硌人。来叨扰别人的阴宅,怎不能把别人的遗骸移出来吧?那也太不讲道理了。 铺好毯子,我翻身进入棺材,躺进棺材。虽然骨架上铺着毯子,可还是很硌人。我闭上眼睛,接着,感觉脑海里全是火化电石的光芒,耳畔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 须臾之后,感觉身下的骨骼慢慢变软,变得丰腴,耳边响起了哭丧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只见棺材口上面是古朴的雕梁画柱的屋脊,脊檩中间写着“吉星高照”四个斗方。 我赶紧从棺材里爬出来,翻过棺材帮,跳在地上,回头看一眼被我压了“四百年”的死尸,只见那老者面色苍白毫无血色,髯须俱白,面目安详。我对死者拱了拱手说道:“多有得罪。” 那老者魂魄从棺材里爬出,说道:“无法无法,道长请便。” 于此同时,灵柩前哭丧的人见我从棺材里跳出来,哭丧声戛然而止,他们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了,惊恐的喊道:“鬼呀!” 我走过去对众人说道:“我不是鬼,不是鬼,你们继续。”说完,挤过人群,仓皇逃跑。心想:用不着跟他们解释,过不来五分钟,他们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从办丧事人家出来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坐落在一个山涧两侧的街道,山涧水流湍急,清澈见底,可见水底鱼儿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 街道两侧的店面鳞次栉比,店门的旌旗迎风招展,各种营生,一派繁荣。街上的古人长发结髻,斜襟衣服,书生着长袍,贫民穿短衫,姑娘低眉颔首,少妇招摇过市。民俗古风古趣,景致美轮美奂。 我拽着一个路人,问道:“你可认识谭化龙?” 路人看我一眼,从上到下打量一番,那眼神像是见到了稀有动物一样,流露出诧异的神色,他摇摇头,说道:“不认识。”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祥水镇。” 祥水镇?这是什么地方?我感觉就像一个迷失的孩子一样,心里充满了恐惧,又像在做梦一样,只是我心里清楚,这不是梦,是实实在在的穿越到古代了。 “这附近有没有大城?”我问道。 “有,奉春府,沿着这条街道一直走,”那路人指着街道下坡方向,“走到官道再向南走,有四十里左右。” 我想将来的奉春县可能就是现在的奉春府,只是府衙比县衙的行政级别高一级,但是四百年的历史变迁,级别、地理位置、名称都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多谢。”我向那路人拱手作揖。 那人拱手说道:“不客气。”说着就要离开。 “请问,今年是万历三十二年吗?”我对正要转身离开的路人问了一句。 “是。”那人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然后嘴里小声吐出三个字,“大傻子。”然后离开了。 我一边欣赏身边的街景,一边沿着山涧边的街道向下走去。片刻走出街区,沿着山路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终于到了官路。 我估计有半个小时,因为我的手表显示时间几乎没动,只能估算时间。穿越到古代,过一天一夜,我的手表才能走一个小时,时间差是二十四倍,看手表算时间比较费劲。 我又沿着官道向南不知道走了多久,远远的看到一个古城,城墙高耸巍峨,门楼下来往行人络绎不绝。我顺着人流进入城门。 城门口的两个守卫看着人流进出,没有盘问检查,就像稻草人一样在城门口站着。 进入奉春府城之后,映入眼帘的是街道宽阔,青石铺路,两侧商铺林立,府宅成片,好一幅繁华的盛世景。 我沿着青石街道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突然见到一家店铺,店铺门口挂着一幅旌旗,上面写着大大的“粮”字,店铺门头上写着“谭家粮店”四个大字,店面非常气派,店内展示这稻米面粉五谷,顾客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第328章 古代人,真麻烦 我心说这应该就是谭家的产业,进去一定能打听到谭化龙的消息。 于是我走进谭家粮店,伙计见我进来,一脸微笑的上前招呼道:“这位爷,要买点粮食吗?” 我看了看伙计,他身材不高,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我,一直保持着笑口常开的状态。我问道:“请问谭化龙你认识吗?” 伙计闻言,顿时收起笑容,一脸不悦的说道:“你这厮,甚是无礼,为何提我们东家的名讳?” 我意识到言语不妥,于是拱手道歉:“对不起了小掌柜,是我无礼,无意冒犯。我找你们东家有点急事,可知你东家在哪?” “东家产业很多,不常来店里。你还是去谭府打听打听吧。”伙计说道。 “谭府在哪?”我问道。 “你出门向南走,到十字路口,再往西拐,很好找。” “谢过,谢过。”我拱手致谢,然后离开。 我按照小伙计的指引,走了一会,就到了谭府大门外。 谭府真是够大,够气派,门朝南,门前台阶好几层,门楼下两扇朱漆大门,院墙向东西延展足有百米。为了确认这里是不是谭化龙家,我特地向路人打听一下。确认之后,上去敲门。 我捏着门环,“当当当”敲了三声,过了片刻,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门子。 “你找谁?”门子问道。 “我找谭,”如果直呼其名,非常不妥,古时候称呼富人都称呼姥爷,于是我问道,“我找谭老爷。” “找那个谭老爷?”门子问道。 这个我忘了,谭化龙还有三个儿子,分别是谭明辉、谭明光和谭明耀,他们都在谭家,都称呼姥爷。于是我说道:“找,老老爷。”我把老爷前再加一个老字。 “你是找老太爷吗?”门子问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对对对,就找老太爷。” “找老太爷有什么事?可有拜帖?”门子问道。 “拜帖?什么拜帖?”这古代人真是麻烦,找个人还要拜帖。 门子不耐烦的说道:“你去吧,别在门口耍子了。”说完,“哐”的一声把门关了。我吃了个闭门羹,在门外一筹莫展,得想个办法进去。我挠挠头,在门口走来走去。 “你这人魔怔了?怎么在人家谭老爷门口打转?”一个过路人路过谭府门口,见我举止奇怪,问我道。 我“腾腾腾”从台阶上走下去,来到那人面前,问道:“请问这位大哥,谭家老太爷死了没有?”反正这个时代的人,记不住我的话,就是我出言不逊,他们过几分钟就会忘的。 “你这人说话太不中听了,人家老太爷活得好好的,夜里还睡两个压床的丫头呢。”那人说着,转身离开,走时还转头对我“呸”的一声吐口痰。 我也不生气,在谭府门口的台阶上坐下了。 过了片刻,一辆马车在谭府门口停了下来,车夫将凳子放在马车后门,接着马车轿厢里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五十多岁年纪,相貌端庄,留着长长的胡须。 车夫在一旁伸手护着中年男子下车,嘴里说着:“三老爷当心点。” 谭家三老爷淡然的下了马车,转头见我坐在他家门口,走过来,问道:“你这人怎么穿着打扮这么怪异?” 我说:“谭老爷,我从外地来,我们那里都是这样的打扮。” “西域番邦来的吗?” “啊——是,是的。番邦来的。”我不多做解释,顺着谭家三老爷的的话说。 “到我府前,有何贵干?”谭家三老爷问道。 “小人初来乍到,想在贵府上谋一份工作。”我尽量用古人的语气说话。 “工作,何为工作?”谭家三老爷眉头微微皱起。 “就是,就是,”我努力回忆古装电视剧里的表示工作的词语,“就是差事。想来谋一份差事,杂役、佣人都可。” “番邦人士到中原都是行商的,哪有来谋工作的?”谭家三老爷说着,对身后的几个下人说道,“把他赶走、赶走。” “快走!快走!”几个下人像恶狗一般,推搡着将我推了老远。 谭家三老爷带着下人进了谭府大宅院,接着大门紧闭。 我坐在谭家大院的墙角下等待时机,等了很久,太阳西斜,有一个年轻人带着两个跟班向谭府走来,年轻人穿着紫色绸缎衣服,十分华丽,两个跟班穿着粗布衣服,一看就是两个仆人。 他三人来到谭府门口,准备推门进院。我这下不跟他们搭腔,直接跟着在他们后面。 进院之后,眼前的景象将我惊呆了,这谭府的规模可真大呀!门楼下两间厢房,是门子住得,院子很大,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摆着林林总总的假山奇石。左右全是厢房,厢房前有门廊,对面是一排坐北向南的二层楼房。 “二少爷回来了。”门子跟年轻人打招呼。 年轻人没有理会门子,径直向院子走去。我低着头,跟在少爷身后。 “你是什么人?”门子见我打扮怪异,问道。 “我是你家少爷的朋友。”我指了指年轻人说道。 “哦。”门子听说我是他们少爷的朋友,也没多问。 年轻人转头看见我,问道:“你是什么人?我哪有你这个朋友?” “这——”眼看要露馅了,我脑海里不停的想主意,“暂时不是,马上就成为朋友了。” “这人好生奇怪,穿着装扮不像本地人,竟然无故攀扯,把他赶出去。”年轻人愤怒的说道。 那两个仆人和门子上来就推搡着,将我推到大门外。这谭府的大门可真难进。 大门进不了,我就翻墙进去,我不信我就进不了这谭府大院。 我顺着院墙向东走去,走到墙角,又向北走,这里是一排厢房的后墙,我又继续向北走了百十米,总算找到一段院墙了,我心中默念心力诀,运灵气于双足,纵身一跃,爬到墙头上,探身向院子张望,这里正是坐北向南的二层楼房,楼房东侧是一条通往后院的通道。 第329章 翻院墙,进宅院 这谭府的宅院真大!刚才进门看到的只是前面,二层楼房后面还有一进院子。 我见通道里没有人,于是翻墙跳了下去。我左右观察了一下,不见有人,于是我蹑手蹑脚向后院走去。刚到墙角拐弯,突然面前出现一个年轻女子,吓得我一身冷汗。 “你是什么人?”那年轻女子轻声问道。 我正要转身逃跑,听那年轻女子的语气对我没有怀疑的态度,于是我直起身子,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说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像鬼一样,吓死我了。” “对不起。”女子低头向我赔个不是。 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女子,从穿着上看,应该是谭府的丫环,皮肤白皙,面目清秀,长相虽然不算国色天香,但是也要很有姿色。我对她说:“我是三老爷雇来的杂役,叫我去找管家。” “府宅很大,房间又多,你初来乍到,地方不熟。正好我有空,我带你去找管家吧。”女子微笑着说道。 “多谢姑娘。”我说道。 “不用谢,你随我来吧。”女子带我向前院走去。 “姑娘怎么称呼。”我跟在女子身后。 “我叫兰儿。” “兰儿,名字很好听,人如其名。”我说道。 “怎么个人如其名?”兰儿转头看了看我。 我也就奉承一下,她还认真了。我略作思考,组织一下语言,说道:“兰儿姑娘长相清秀脱俗,身材高挑,落落大方,犹如兰花,清优雅致,不与百花争艳,不与草木合流。古说兰儿姑娘人如其名。” 兰儿笑了笑,说道:“你也是个能言善辩之人。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小石。” “哦。”兰儿说,“不过今后就不能叫李小石了。” “为何?”我疑惑的问道。 “因为入谭府的杂役,管家都要给取一个好名字,图个吉祥。” “哦。”我们继续走了。 谭府虽然家丁不少,可府宅太大,院子里人也不多,非常清净。 “兰儿姑娘,谭家做什么生意?竟有如此大的宅院?”我问道。 “谭家做的生意非常多,有粮食生意,有珠宝生意,还有布料绸缎生意。店铺也很多,光是粮店,整个奉春府,就有三十多家,而且外地也有谭家的粮店。” 真是惊到我了,奉春府就有三十多家,岂不是所有的粮店都要姓谭?这是实实在在的垄断生意啊。我惊讶的说:“真是活久见了,这个时代就有垄断生意了。” “活久见?活久见是什么?”兰儿转头疑惑的问道。 “哦,我不是本地人,活久见是我家乡话,意思是生意兴隆。” “垄断什么?”兰儿问道。 “垄断是独家生意。” “哦。是的,奉春府就是我们老爷的独家生意,其他的粮店都被干垮了。”兰儿说。 兰儿带我穿过院子,到了西侧厢房。她在靠南的一个房间停下,敲了敲门。 “谁呀?” “管家,我是兰儿。这有一个杂役,说是三老爷雇来的。”兰儿隔着门说道。 过了片刻,管家将门打开,我见他一嘴油腻,房间里一个方桌上摆着两样菜,一壶酒。刚才管家应该在吃饭。 “你是三老爷雇来的?”管家打量我一下,问道。 “是的。”我拱手给管家行礼。 “在这候着。”管家一脸不屑的对我说道,然后转向兰儿,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对兰儿说:“兰儿姑娘,把他交给我就行。有劳兰儿姑娘。” “兰儿告辞。”兰儿说完,转身离开。 “兰儿姑娘慢走,以后常来走动。”管家一脸媚笑的对着兰儿背影说道,然后转头看到我,一脸媚笑瞬间消失,换来的是高傲严峻的表情,“在门外候着!”管家说完,将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我呆呆的站在门口,接着听到拉板凳产生的声音,然后又听到吃菜吧唧嘴、喝酒啾啾声。 过了良久,房间里吃喝的声音没有了,也不见管家出来叫我,我想他可能忘了我。于是我敲敲门。 “谁呀?”管家在房间里问道。 “管家,我是三老爷雇来的杂役,刚才兰儿姑娘送我过来的。” 管家将门打开,又像见陌生人一样,把我打量一番。说道:“你看我,年纪大了,把这事忘了。” “管家大人日理万机,自然很操劳。”我说道。 管家将门关了,说道:“你跟我来吧。” 我跟着管家向后院走去。 “我不管你以前什么身份,都翻篇了,从今天起,你进了咱谭府,从今天开始,就叫谭乐吧。”管家说道。 “全凭管家大人做主。” “工钱每月二两银子,十天一休,不顾不能随意离开谭府,有事要跟我请假。” “了解。” 到了后院库房,管家给我找一套杂役的衣服和被褥,然后带我离开库房,向前院厢房走去。 到了一间厢房,管家将门推开,只见房间里摆放一条大通铺,大通铺上坐着六七个杂役在叙话。见管家进来,一个个都立刻从大通铺上下来,熟练的穿上鞋,站的笔直,然后异口同声的喊道:“管家好。” 管家没有理会这些杂役,然后指着大通铺说:“谭乐,这就是你的铺。” “好的。”我说着,把铺盖放在大通铺一块空档处。 “都歇着吧。”管家说完,离开了。 杂役们又异口同声的说道:“恭送管家。” 管家离开房门,然后杂役们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坐在大通铺上叙话。 我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换上杂役的衣服。有这样的衣服,今后就能在这谭府出入自如,可以方便打探消息。 我换好衣服,凑过去听他们几个聊天。一个杂役见我凑过来,问道:“你是谁?怎么没见过?” 我说道:“我是刚雇来的杂役。” “哦。看你长得这样白净,不像我们寻常百姓,怎么会来当杂役呢?”那个杂役问道。 “我是番邦来的,我们那里的男人都是这副长相。”我说道。 第330章 入潭府,做杂役 “男人都是这般白净,女人长相如何?”另一个杂役问道。 “肤白貌美,娇嫩欲滴。” “那你们那里娼妓多不多?”一个杂役一脸猥琐的问道。 “没有娼妓。”我说。 “没有娼妓?那你们那里的男人就少了一份乐趣。” “虽说没有娼妓,不过我们那里的姑娘相当开放。”我说道。 “开放是何意?”一个杂役问道。 “开放,就是放荡不羁。” 杂役们听我说放荡不羁,顿时眼睛放光,齐声问道:“怎么个放荡不羁法?” 我说:“比如说,年轻姑娘都穿着暴露,裤子很短,只到屁股下面,整条大长腿都露在外面。在大街上,就跟相好的搂搂抱抱。” “果然放荡不羁。”杂役们围着我,听得津津有味。 为了吊这伙人的胃口,我打算下点猛料:“我们那有一种场所叫ktv。” “凯体威?何意?” “就是一群男女唱歌跳舞玩耍的地方。在ktv,男的女的都可以搂在一起唱歌跳舞。”我一边说,一边扫视这些没见识的杂役。 “很多人在一起吗?” “都穿得很少吗?” “是不是都可以随便肌肤相亲?” “是的,没错。”我统一回答。 “简直是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一个杂役说道。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二更。”院子里传来打更的悠长的声音。 “快点熄灯睡觉。”一个杂役说道,然后跳下床铺,将油灯吹灭。 我钻进被窝,问旁边的杂役:“兄台,怎么称呼?” “我叫谭庆。你怎么称呼?”谭庆问我。 “我叫,”我想到今天管家给我取了新名字,“谭乐。” “哦,谭乐。” “怎么才二更天就睡觉了?” “我们都是二更睡觉,很奇怪吗?”谭庆说。 古人的生活可真的太有规律了,二更才九点,就睡觉了。不过也正常,古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二更不睡觉也没有事情做。 “谭庆,我想打听一下,老太爷身体怎么样?”我小声问道。这时厢房里已经响起了鼾声。 谭庆打了个哈欠,说道:“身体好的很,老太爷每天起早贪黑,在钱庄坐镇。” “钱庄?谭家还开钱庄?”真是奇怪,钱庄就相当于现在的银行,跟粮店、珠宝店相比,钱庄的经营实力可要强得多,盈利能力也很强。如此大的金融产业,而谭氏家谱竟然没有记录,这事肯定有蹊跷。 “是的,这你不知道?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你是番邦来的,谭家的钱庄开好几年了,谭家老太爷亲自打理。”谭庆又打了个哈欠。 “那谭家钱庄经营情况怎么样?”我问道。 这时谭庆的鼾声响起,已经进入梦乡。虽然我在这个时代已经过了一个白天,可我自己的时间才过半个小时左右,自然不困。我睁着眼睛躺在床铺上,静静的等待时间缓慢的流逝。 良久,外面打更的传来三声棒子响,已经到了三更天。 我悄悄的穿起衣服、鞋子,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 院子里一片漆黑,坐北朝南的二层楼房一楼还亮着灯。我轻轻的走过去,在亮着灯的窗下停下来,回头看看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影。于是我从窗户缝隙向里面看去,房间里一个头发胡须洁白的老人,正端坐在书桌前,拿着蝇头小楷毛笔写着什么。 我猜测这老人应该是老太爷谭化龙。干了这么大的家业,确实很辛苦,都三更天了,所有人都进入梦乡,老太爷还在辛苦工作。 看了片刻,我转身离开,到了后面的院子里。后院的厢房住得都是丫环,睡得很安静,隔着门窗,我可以闻到年轻姑娘的气息,和前院男仆厢房的气息截然不同。 后面院子的北面,也是两层坐北向南的楼房,一楼一个房间也亮着灯,于是我蹑手蹑脚走过去,心想这可能是大老爷的宅子,这个时候还亮着灯,可能大老爷也在辛苦工作。 走到窗下,我透过窗户缝隙看进去,里面的光景真是让我意外。床上坐着一个年过花甲大爷,衣不掩体,怀里搂着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年轻貌美的女人,二人正在聊天。 “老爷,你每夜来妾身房里,不怕大娘生气吗?” “当然怕了,可老爷我更害怕你不在我身边。” “老爷真是老当益壮,都年过半百,床上还生龙活虎,搞的妾身受不了。” “老爷我真的老了,不服老不行,如果不是你给老爷弄的大补汤,老爷我真的折腾不动了。” …… 我在窗下听了片刻,离开了。我见二层楼房东西两端还有巷子,于是就向东边的巷子走去。穿过巷子,看见后面还有一个院子,同样的规格,北边一个坐北朝南的二层楼房,不同的是,东侧一排厢房,西侧是院墙,院墙中间有一个圆形的门。 第三进宅院北面的二层楼房黑灯瞎火,估计楼里的主人这时已经酣然入梦。 我穿过西侧院墙的院门,见这进宅院和其他宅院不同,西边和南边是厢房,二层楼房和第三进连在一起。 一楼西侧的房间里亮着灯。我走过去,来到窗户下,通过窗户缝隙,见到房间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这个男人我见过,正是谭家三老爷。 谭府家业真大,如果没有地图,估计进来都会迷路。我将谭府转个遍,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万恶的旧社会,富人家宅百间,香车美女,锦衣玉食;穷人露宿街头,衣不裹体,食不饱腹。 我在大宅院里转了一圈后,到了四更天。于是我悄悄地回到我居住的厢房,蹑手蹑脚的爬上床铺,盖上被子,睁眼等待天明。 到了六更天,大伙都醒了。 旁边的谭庆见到我,一咕噜爬起来,问道:“你是谁?怎么睡在我旁边。” “我叫谭乐,是昨晚新来的杂役。”我解释说道。 过去人对我的记忆很短,睡了一夜,早把我忘了。 第331章 谭家的发迹史 “哦。你好,我叫谭庆。” “我知道。”我随口说道。 “你如何知道?”谭庆说道。 我正好回答你告诉我的,思忖一下,这样说逻辑不合适,于是立刻重新组织语言:“是管家告诉我的。” 大家匆忙起床洗漱吃饭。 我虽然在这个时代过了将近一天一夜,可实际上我的时间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根本就不饿,只是陪着大伙在饭堂随便吃了几口。 吃过早饭,各自忙活,有的打扫庭院,有的担水砍柴,有的修剪花卉。 大约早上七点钟的样子,有几个杂役备好四辆马车,在谭府门口候着。过了一会,谭家老太爷、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陆续出门。 老太爷虽然头发胡须都已全白,可精神抖擞,走路铿锵有力,完全不像八十九岁的老人,真不知道这次穿越能不能把老太爷等死。如果老太爷不死,我就无法调查老太爷死后的风水变动,只得再次找李鬼,重新找一个万历三十二年的墓。可就算重新寻墓,哪能那么巧,正好能找到时间合适的墓呢? 大老爷我昨夜见过,头发胡须花白,虽然他的小妾在床上说他年过半百,可我看他像是六十多岁的人。三老爷我也见过,他五十岁左右年纪,相貌端庄,留着长长的胡须。另外一个没见过的,应该是二老爷,他一脸严肃,身材魁梧,五十多岁年纪。 我记得谭氏家谱上记录,大老爷叫谭明光,二老爷叫谭明辉,三老爷叫谭明耀。 我跟着谭庆一起担水,将每个院子中间的大水缸灌满水。 穿越到明朝的第二天,就跟着谭庆一起干活、聊天,一天轻轻松松过去。 这一天,我缠着谭庆打听谭家的发迹史,我一直套谭庆的话,谭庆时而对我戒备,可过了片刻,戒备之心又消除了。就是这样,断断续续,我从谭庆嘴里得出谭家的发迹史。 本来,谭家传到谭化龙手里的,只有一家粮店,由于谭家祖辈们买了上千顷良田,生产销售一条龙,大大降低了粮食的成本,年轻的谭化龙善于经营,在奉春府,谭家粮店的粮价最低,生意最好,搞的其他粮店的生意都不好做。 谭家粮店又陆续开分店,后来又主动或被动兼并其他的粮店,最后在奉春府开了三十多家粮店,甚至又到其他州县开分店。 谭化龙不满足粮食生意,将粮食生意交给大儿子谭明光打理。谭化龙又染指奉春县的珠宝古玩生意。珠宝生意规模越来越大,逐步走向正轨,然后谭化龙将珠宝生意交给二儿子谭明辉打理。 和粮食生意不一样,珠宝生意并没有在奉春府形成垄断,因为珠宝生意不像粮食,可以在产销上一体化,况且,珠宝属于奢侈品,成本较高,利润也高,不好和同行进行恶意竞争。 人在贪欲的路上,一旦尝到甜头,就无法停下来。 谭化龙后来又在布料生意上在奉春府大杀四方,采取步步蝉食的方法,逐渐垄断了奉承的布料市场。谭化龙将布料生意分配给三儿子谭明耀经营。 五年前,谭化龙又进军绸缎生意,同时期,也创办了鸿运钱庄。 谭化龙将粮食生意、珠宝生意、布料生意的利润,放进了鸿运钱庄,然后利用鸿运钱庄的资金优势,反哺绸缎生意,通过恶意竞争,将在绸缎生意声耕耘几代人的昌隆绸缎庄的生意挤垮。 昌隆绸缎的东家钟伯礼对谭化龙怀恨在心,扬言早晚要将让谭化龙自食恶果。 到了晚上,那群将我忘记的人,又围着我聊一些我这个时代的奇闻异事。我将这里的汽车、火车、飞机讲给他们听。不同时代的人,眼界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我随便说些现代的东西,他们都能好奇的目瞪口呆,只是,我说的任何话,他们都记不了太久。 二更天刚过,杂役们一个个都钻被窝睡觉。我只得独自一人睁眼等天明。 反正这里的人对我的记忆不会太久,我即便出去撞见人,过不来几分钟,他们就会将我忘记,我不必等到三更人们熟睡后才出去。 我居住的厢房里鼾声逐渐响起,于是我悄悄从床铺上爬起,穿上衣服鞋子,到院子里转转。此时一轮弯月挂在西天,院子里不算黑。 我无聊的走到院子中央,趴在水缸上,无聊的看着月亮的倒影。看了一会,我又像游魂一般,在各个亮着灯的房间里偷窥一番。 见到巡夜的护院,就说起夜上茅房,他们见我身穿杂役服,并没有过于为难。 我偷窥到二进院,在大老爷谭明光的小妾窗下多看了一会,年轻人,对那满屋春色多少有些好奇。 看了一会,我见二楼一个房间里亮着灯,我想,一楼都看遍了,何不到看看二楼? 宅院里像我们这样的杂役都没进去过,对房屋结构一概不知。我围着楼房转了一圈,不见有楼梯。我想楼梯大概在屋内。 于是我运灵气于双脚,腾空跃起,跳到二楼的走廊里。富人家的精神享受真是穷人不可想象的。我站在二楼的走廊里,借助皎洁的月光,凭栏远眺,院子里的景致一览无余。二楼比院墙高多了,在这里,能看到院墙外面很远的房屋建筑,甚至能看到街道上灯光和行人。 我看了片刻,然后向有灯光的房间里走去,走到窗户前,只见房间里独坐一个婀娜多姿,长发及腰,面目清秀的妙龄少女。 她对着镜子,优雅的梳理自己的秀发。我看的入神,于是用手轻轻的推一下窗户,想把窗户缝隙推大点,好让我的两只眼睛都能同时大饱眼福,哪想到刚推了一下窗户,窗户发出“嗞呀”的声响。 “谁在外面?”那妙龄少女听到声音,转头面向窗户。 她面部并没有惧色,可能是在自己的家里,人丁兴旺,又有护院巡夜,她确定自己很安全。 第332章 夜访小姐闺房 被她一喊,我心跳加快,正要逃跑,哪想到那妙龄少女走过来,打开窗户,看到我正在走廊里站着。 “你是新来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她毫无惧色的看着我,问道。 “是的,我是新来的。只是长夜漫漫,上高楼,见小姐美貌,如天女下凡,不禁多看两眼,哪想被小姐发现。小人虽有冒返,全怪小姐生的太美,让我流连忘返。”为了不让这个妙龄少女责备,我搜肠刮肚,用我能想起的最好的词夸赞她。 没想到虚荣心自古皆有。我一番奉承,妙龄女子低头掩面,羞涩的微微一笑,面泛红晕,她柔声问道:“我真有那么好看吗?” “绝无虚言,能看到小姐一眼,如饮甘露,如沐春风。能听小姐声音,如闻天籁,如闻夜莺。” “你这个杂役,倒是很会说话。”妙龄女子微笑着说道,她竟然没有问我是怎么上来的,难道有杂役能从一楼的房间楼梯上来吗?或者说,这个时候有杂役还在东家住得楼房吗?既然她不问,我就不必说。 “你叫什么名字?”妙龄少女问。 “我叫谭乐。你叫什么?” “我叫谭娇娇。”妙龄少女回答。 “你是大老爷的千金吗?”我问道。我和谭庆闲聊的时候,已经将谭家的关系了解了七七八八,谭姣姣是谭明光的小闺女。 大老爷谭明光的大儿子叫谭启渊,谭启渊膝下有五岁幼子,乳名叫豆豆,谭化龙非常喜欢这个曾孙。谭明光二儿子叫谭启博,年龄二十岁,尚未婚配。小闺女叫谭姣姣。 二老爷谭明辉膝下无子,有个女儿叫两个女儿,大女儿谭启蓉,招了个上门女婿叫许宏,是个落魄书生。小女儿年仅十五岁,叫谭启莲。 三老爷谭明耀,膝下一子,名叫谭启枫,十八岁。 “是的。”谭姣姣说道 “我能进去坐坐吗?”我双手撑在窗台上问道。 谭姣姣顿时羞红了脸,夜深人静,怎能让陌生男子进自己的闺房呢?这样的女子,岂不是浪荡妇人?谭姣姣低头轻声说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多有不便。” 见她没有强言拒绝,我便翻窗跳进谭姣姣的房间,顺手将窗户关闭。 谭姣姣后退几步,说道:“你怎么可以进我的闺房?” 我说道:“小姐,我不是登徒浪子,我保证对小姐没有不轨举动。” “你是我家下人,谅你也不敢对我不轨。”谭姣姣说着,偷偷的看了我几眼,两腮浮现红晕。 “小姐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是如何打发时间?”我问道。 谭姣姣走到梳妆台前,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说道:“唉,就是经常和二叔家的姐妹说说话,时间久了,几人在一起竟无话可说。”谭姣姣说的二叔家的姐妹就是谭启蓉和谭启莲。 “小姐真是可惜。”我看着谭姣姣说道。 “如何可惜了?”谭姣姣侧身对我,一双杏眼斜看着我。 “如此花容月貌,终日紧锁深闺,那些风流才子无缘相见,岂不可惜。” 谭姣姣微微笑了笑说:“你这小厮,嘴皮子挺利索的。” “小姐不经常到外面走动吗?”我问道。 “正经女子,哪能轻易抛头露面?”谭姣姣微嗔道。 这个时代女人,被封建礼教荼毒太深,年轻姑娘终日不可以出门,即使要出门,也要藏在轿子里。 “唉,你们大家闺秀,虽然生活优渥,但远没有小户人家的姑娘过的自由。” “谁说不是呢?我们虽然生于富家,可每日只能独守空房,寂寞难耐。”谭姣姣这时脸色忧伤,“每天倚在窗前,看着院子里日升日落花开花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何时是个头。” “世间如一座城,城里的人想到城外,城外的人想到城里。你虽然每日过的不开心,可院墙外面想进来的女子大有人在。” “你说的对,我们都在羡慕别人的生活。” 我们聊了很久,我说了很多谭姣姣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她听得津津有味,时而欢笑,时而忧伤,她对我戒心渐渐消除,甚至还偶尔触碰我。 我们聊到四更天,谭姣姣哈欠连天,还拽着我,不许我离开。最后谭姣姣偎依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毕竟我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这样凝脂温玉般的肉身躺在我怀里,哪能不起心动念呢?可我毕竟在寺院修行过,十个月修禅诵经,自然能有消除内心涌起的邪念。我心中默诵大悲咒,片刻之后,那种邪念便消失了。 这时,我心中突然想起了很多女孩,有阮雨萝、有刘慧婷,脑海里浮现过去种种往事,自从去年和阮雨萝分开,有大半年没有见过她了,虽然偶有短信来往,可毕竟替代不了见面畅谈。 刘慧婷更是很久没见面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考上大学? 虽然顾盼楠、龚如月也很美,也有吸引我的地方,可她们是鬼,身上没有温度,冷冰冰的,我对她们俩倒不是很想念,必将想见他们很容易,喊一声他们就出来,只是我现在穿越到古代,她们无法和我一起穿越过来。 我的枕灵梦凝,完美的几乎毫无瑕疵,可她就像一个人造机器人一样,没有灵魂。 谭姣姣在我怀里靠了个把小时,虽然享受这美人沁人心脾的体香,但是这一个姿势不动,坐得屁股发疼。 我将谭姣姣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然后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便离开她的闺房,回到自己住得厢房。我躺在床铺上,没过多久,就到六更天了。 天色蒙蒙亮,大伙都起床了。谭庆睁开眼,见到我躺在他身边,惊讶的问道:“你是谁?怎么躺在我旁边?”他又把我忘掉了。 “我是昨天新来了,我叫谭乐。你叫什么?” “哦,谭乐,我叫谭庆。”谭庆说道。 这是我到明朝的第三天。现在觉得到穿越到这个时代越来越没有意思,无论是谁,都记不住我,让我感觉好孤独。 第333章 谭小姐,无端病 刚开始觉得穿越到古代挺好玩的,我无论做什么事,别人都记不得我,哪怕我胡作非为,也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但是我并没有做坏事,因为菩萨畏因,凡夫畏果。意思是觉者害怕造恶因,普通人害怕遭恶报,因为觉者知道,有因必有果。这就是我即使不承担然后责任,也不会胡作非为的原因,因为我知道,我们的任何行为,甚至举手投足起心动念,都会带来相应的果报。 我又和谭庆一起干活、聊天。 “听说大老爷房的小姐无端生病了。”旁边一个路过的丫环和另一个丫环边走边说。 “生病了?什么病?”另一个丫环问道。 “不知道,一大早就请郎中了。” 我连忙过去,问道那个丫环:“喂?哪个小姐生病了?是谭姣姣吗?” 那个丫环瞪了我一眼,微嗔说道:“你这小厮,不知尊卑。小姐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我毫不介意,因为即便我再无礼,过不了多久,她们就把我忘了。于是我赔笑说到:“这位姐姐,我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请问不叫名讳,该如何称呼呢?” “你应该说:大老爷房的小姐。” “哦。请问刚才你说的生病的小姐,是大老爷房的小姐吗?”我问道。 “是的。” “多谢。” 那两个丫环转身踏着碎步离开了。 我悄悄的来到谭姣姣闺房下,装作擦栏杆,平心静气听着二楼闺房里的对话。 “先生,我闺女怎么样了?”一个妇女的声音。这就是娇娇的母亲刘氏。前天夜里我见到和谭明光在床上快活的女子,是谭明光纳的小妾,叫胡艳艳。 “老夫已经看过了,并无大碍,有点心气不畅,心神不宁。我开些养神的方子,照方抓药就行。” “有劳郎中了。兰儿,取些酬金于先生。” “是的。” 兰儿,这个女子就是我翻墙进来见到的第一个女子,原来她是刘氏房里的丫环。谭姣姣生病,很有可能是因为我在她闺房里聊天时间太久,她没有休息好造成的。郎中说他心气不畅,心神不宁,倒也合理。 这一天,我和谭庆一起干些杂活,聊些闲话,大多数都是谭府的琐事。来这里已经三天了,每天早晨都能看到谭化龙生龙活虎的出门工作,夜里很晚还在办公,不见一丝病态,俨然不像一个八十九岁的暮年老人。 我心中升起一丝绝望,看来此次我是很难等到谭化龙死去了,只好等下次寻找另一个万历三十二年的古墓,只期望下次能距离谭化龙的死期近一些。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白,谭氏家谱为什么没有记录谭化龙创办钱庄呢?事实上,谭家钱庄已经经营五六年了,谭氏家谱却只字未提,其中必然有些蹊跷。 下午,我闲路过二进院的时候,发现谭姣姣在院子里看书,精神很好,并无半点病态,我想肯定是昨夜我陪她聊天,睡眠时间太少,因此早上起床精神萎靡,家人才误以为谭姣姣生病了。 今夜不可再去谭姣姣房间说话了,免得影响他的身体健康。 到了晚上,我照旧在房间里和杂役们闲聊消磨时间,然后睁着眼睛躺在床铺上望着房顶。 躺了一会,等杂役们都睡着,我再次出门,我闲游到三进院。 三进院是二老爷谭明辉的住宅。进入三进院,我看见有个人鬼鬼祟祟,在院子里东张西望,见四下无人,于是走进院子中间的一个凉亭中,蹲在地上写着什么。片刻之后,那人离去,进入北面的楼房,然后轻轻的关闭房门。 我怀着好奇心,走进凉亭,见凉亭里的石板用小石块上写着四行字,像是一首诗,于是我离近点仔细辨认,见那字体清秀端正,像个有文化的人写的,地上写着:“丑辞累句廪难图,时光虚度沉且浮。马壮不畏千里行,车宽方载万卷书。” 看这首诗大意是自己文化水平不高,虚度光阴,希望自己能多读书,将来才能有好的前程。这首诗的意境写的一般般,押韵还可以,只是不很符合平仄。 可我心中疑惑,这人为什么半夜三更来这亭子里写首诗呢?他是想写给谁看的吗?如此平庸的诗,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吗? 长夜漫漫,我闲着无事,反复阅读,最后将这首诗背的滚瓜烂熟。 终于熬过五更天,我回到厢房,躺在床铺上,睁着眼等待起床。 天色渐渐亮了,崭新的第四天到了。我起床后在院子里打扫,见谭化龙出门去了,他身体健康,走路健步如飞,我心中失望,什么时候谭化龙才能魂归九幽?我从来都没像今天这样盼着别人死的。 和往常一样,我跟着谭庆正在挑水倒进一进院的大水缸里。挑了好几趟,水缸倒满了水,我们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休息。 一个人匆匆忙忙进了谭府,喊道:“管家在哪?” 管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了那人,说道:“谭喜,火急火燎的干什么?” “老太爷叫我来的,让你安排几个精明的,跟我去钱庄帮忙。”谭喜气喘吁吁的说道。 “知道了。”管家说着,向我这边看过来,喊道:“谭庆,你身边的那谁,你们过来。” 我和谭庆走过去了。 “谭祥、谭瑞,你们俩过来。” 又有两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我们四人聚到管家面前,管家说道:“你们的造化来了,老太爷有令,让你们四个到钱庄帮忙,赶紧跟谭喜去吧。” “好的,谢谢管家关照。”我们四人说道,然后跟着谭喜出了谭府大宅院。 谭喜带着我们四人,出谭府大门,沿大街向东走去。越往东,行人越多,店铺越旺。走了好一会儿,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然后再往南转去,大约又走了百十米路程,谭喜带我们来到一家钱庄。 钱庄门头上写着“鸿运钱庄”四个大字。 我这时心想:原来我以为谭家开的钱庄就叫谭家钱庄呢,就像谭家粮店一样,没想到谭家的钱庄叫鸿运钱庄。 第334章 进钱庄,号鸿运 钱庄门口顾客进进出出,络绎不绝。我们跟着谭喜进了大厅,大厅里的好几张方桌围着不少人。往里面去,是一道柜台,柜台用铁栏杆隔开,里面坐着柜员,正在给客户办理手续。 大厅里一个年长的人,他身穿绸缎,见人总是笑脸相迎。这时,他看见一个人走进钱庄,赶紧迎过去拱手说道:“钱掌柜,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沈掌柜客气,生意兴隆嘛。”那人笑着说道。 “全赖钱掌柜捧场。今天来我们小号,有何见教?” “手头有点闲钱,存你这里。” “那感情好啊,钱掌柜请坐,稍等片刻。”沈掌柜左手指向一张方桌旁的空座位,对那人说道。 “好好,沈掌柜请便。”那人说着,到空座位上坐下。 沈掌柜对一个跑堂的说道:“谭悦,奉茶。” “好嘞。”那个跑堂的闻言,立刻给那人端上一杯热茶。 谭喜走到沈掌柜面前,说的:“掌柜,人带来了。” “好。”沈掌柜说:“谭喜,忙你的去吧。” “是。”谭喜对沈掌柜点点头,然后从旁边的小门,进入柜台里面去了。 沈掌柜干脆利索的指着谭庆说道:“你,到后院烧水。”然后指着我,“你,搁这里跑堂。”接着指着谭祥、谭瑞,“你们俩收拾大厅,洗洗刷刷。不懂的事情问谭悦。”沈掌柜指了指旁边忙忙碌碌的谭悦说道。 “是。”我们四人回答。 “忙去吧。”沈掌柜说着,又开始招呼人了。 我们四人去找谭悦,他一边忙碌着,一边教我们怎么做工,片刻功夫,我们几个开始忙碌起来。 后来闲暇的时候,我向谭悦打听钱庄的情况,谭悦告诉我,掌柜叫沈向佟,柜台里面的几个柜员分别是谭喜、谭华、谭忠。 谭庆在后院烧开水,我和谭悦拿着茶壶,满大厅里溜达,看谁茶碗里没有水了,就给续上,来了新顾客,就给端上一碗水。 谭祥、谭瑞就在大厅里,看客人走了,将茶碗收拾了,然后擦桌子。 钱庄的人有进有出,我们几个像几只灵活的小燕子,在大厅里穿来穿去。 到了傍晚,钱庄停止营业,柜员们都离开了,谭悦带我们将大厅打扫干净之后,才离开鸿运钱庄。 我心中又生疑惑,业绩如此好的钱庄,可在谭氏家谱上,竟然只字不提,这是何意? 回到谭府,又要迎来难熬的夜晚。白天可以和谭庆聊天打发时间,可到了晚上,只能像幽灵一样,在院子里游来游去。 到了三更,我又开始从一进院向里面游荡。一会到凉亭里坐一时,一会趴在大水缸边看看西斜的月亮,照一照自己的影子,一会围着假山转圈圈。 打更人刚打过四更,我这时正在三进院,突然,北面一楼的门发出“嗞呀——”一声,我吓一跳,那声音细小而悠长,深更半夜听到这声音,真的很恐怖。 我转头看去,见那房门轻轻的开了一条缝隙,缝隙渐渐变宽,像是有人开门。我赶紧借助假山藏身。 一个人从那缝隙里挤了出来,然后又轻轻的将门关上,发出细小悠长的“嗞呀”声。关上门之后,那人像贼一样,蹑手蹑脚的向西边院墙走去。 西边厢房北侧的院前有一个小门,穿过小门,是一个院子,这个院子南边里有一个马厩,院子中间整整齐齐的停着四辆马车,四顶轿子。靠北墙还有一个杂物房。 那人穿过小门,进了那个院子。我悄悄尾随过去,只见那男子钻进了一辆马车。我心中诧异,这男人在这深夜来到这里,是干什么呢?我相信在这里能发现一些秘密,来满足一下我强烈的好奇心,打发我空虚的时间。 没过多久,我听到三进院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我判断那脚步声是向这边走来的,于是轻快的转移到墙角隐蔽处躲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看见一个身穿丫环服饰的女子从小门进了这个院子。 她径直向马车走去,最后上了刚才男人上的那辆马车。 “雨蝶,你来了,想杀我了。”马车里传来男人期盼的声音。 “不要。”马车里传来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接着马车里传出哼哼唧唧欢爱之声。 我突然想到昨夜在三进院凉亭里地板上发现的一首诗,“丑辞累句廪难图,时光虚度沉且浮。马壮不畏千里行,车宽方载万卷书。”诗句里有“马”、有“车”,我眼前有马车,难道那首诗是传递消息的? 肯定是,那消息就隐藏在这首诗里。仔细回忆一下昨夜看到的诗,想到这是一首藏头诗,每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丑时马车”,如此看来,就是那男子在凉亭里写下这首诗,传出这个消息,给这个女人,让她丑时到马车里相会。 丑时是夜里一点到三点,这个时间段正是人们熟睡之际,而这个车马院又极少有人过来,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如果不是有我这个夜里不睡觉的人,绝不会被别人发现。可被我发现又当如何?我说出来的话,这里的人记不住,秘密肯定无人知晓。 过了一会,马车里声音结束了,安静了片刻,接着马车里又传出一些对话。 “许哥,我们这样偷偷摸摸,什么时候是个头呀?”马车里叫雨蝶的女子,声音轻柔的说。 “雨蝶,快了,我在珠宝庄的账面上做了些手脚,攒了一些银钱,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给你买处宅子,到时把你接过去,我们就能在我们自己的地方逍遥快活了。”男子说。 雨蝶叫这个男子许哥,而男子又说在珠宝店账面上做了些手脚。我听谭庆说过,珠宝店是二老爷谭明辉打理的,自然我能猜到这个许哥,就是谭明辉的的上门女婿许宏。 上门女婿在家里地位很低,过年男人都可以妻妾成群,而上门女婿即便再有钱,也不敢在男女问题是有所雷池,只能在岳父家里仰人鼻息。而男人一旦有了钱,对女人的占有欲不会因为他是上门女婿就改变的,因此许宏就勾搭上了谭府的丫环,寻找一些异性的刺激。 第335章 事反常,必有妖 “我们经常在这里偷偷摸摸,要是被发现就没命了。”雨蝶说道。 古时在男女问题上,倡导“万恶淫为首”的价值观,一旦发现女人出轨,那是要浸猪笼的。就算向雨蝶和许宏这种情况,被发现了,后果也好不到哪里去,轻者游街,重者打死。 “放心,不会被发现的。” 我决定调戏一下这两个狗男女。于是我走过去,将马车帘子掀开。 里面两个人顿时大惊失色,问道:“你是谁?”连忙将乱糟糟的衣服整理好。 “我是新来的杂役,听到这里有声音,就过来看看是不是有贼。原来是姑爷在这里,我就放心了。” 许宏从马车里跳下来,然后跪在我面前说:“小哥,求你别把我的事泄露出去。” 我将许宏拉起来,说道:“姑爷放心,我会给你们保密的。” 许宏站起来,从钱袋里掏出两块碎银子递给我说:“小哥,拿去买酒喝。” “那就却之不恭了。”我接过银子。如果接过银子,许宏会以为我被他收买了,能安心一点。 “不够的话,以后找我要。”许宏低声下气的说道。 “好说。”我看了看马车里吓得瑟瑟发抖的雨蝶,问道,“这个是你想好的?” “是的。”接着许宏就跟我说他和雨蝶的故事。 雨蝶原名叫后冯欣茹,和许宏从小相识,感情非常好。许宏从小就用功读书,立志博取功名,可二十多岁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后来家道中落,只好放弃读书,托人找事做,混口饭吃。 辗转几年,许宏被介绍到谭家珠宝店做账房,而且工作认真负责,又有一些学识,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谭明辉非常看重。而谭明辉的大女儿闺房待嫁,于是就招做上门女婿。 冯欣茹和许宏一直暗中来往,许宏做了谭家的上门女婿之后,冯欣茹一度抑郁,但又放不下许宏,就下定决心进谭府做了丫环。 许宏在谭府见到冯欣茹,又惊又喜,知道她是奔着自己来的,于是暗地里约好,在三进院的凉亭里以藏头诗作为联络信息。 冯欣茹每次路过凉亭,看到地板上的信息,记下后将字迹擦去,然后如约赴会。 说完他们的故事,我们三人相继离开。离开时,许宏再三叮嘱我,一定要给他保密,并允诺需要钱时,找他即可。 我回到床铺,等候起床。 到了第五天的早晨六更天,大家都起床,谭庆和往常一样,惊讶的问我是谁。我机械的自我介绍一番。 洗漱完毕,吃过早饭,我和谭庆、谭祥、谭瑞去了鸿运钱庄。 又有很多人来存银子,大厅里已经坐不下了,那些来存银子就在门口等候。我和谭庆、谭祥、谭瑞忙得走路带风、汗流浃背。 钱庄掌柜沈向佟在大厅招呼一些顾客,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过了一会,就走进一个房间。我听谭悦说,那个房间就是老太爷的办公室。 我对谭悦说:“谭悦,我有点不舒服,这边你照看着。我歇会。”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去吧。”谭悦不悦。 我将茶壶放在后院桌上,然后回到大厅,靠着老太爷办公室门口休息。名为休息,实为偷听。房间里传来谭化龙和沈向佟的轻微的说话声。尽管大厅里嘈杂,只要我屏息静气,还是能听到房间里的谈话的。 “东家,这段时间来我们钱庄存银子的越来越多了,我暗访了一下,其他几个钱庄银号存保费抽成都增加了五成。”沈向佟说道 现代银行存款都有一定的利息,而在清朝之前,钱庄存钱不仅没有利息,而储户还要给钱庄按照存银的数量,缴纳一定的保管费。 钱庄的业务主要有三种,一是汇兑,商人做生意,不方便在带太多现银上路,于是就将现银兑换成银票,到其他地区的钱庄分号取出现银,而且银票也可当现银使用。二是存钱,当地富人可以把做生意赚到的钱存到钱庄,并缴纳一定的保管费,钱庄给储户开具存票,到期可将现银取出。三是放贷,钱庄可以将储户存在钱庄的现银贷出去,并收取一定的利息,这和现代银行的功能差不多。 “原来如此,怪不得最近来存钱的人这么多。”谭化龙说道。 “东家,我们钱庄的存保费要不要跟着增加一些,这样还能增加一些利润。” “不增加。只要我们手中有吸纳大量现银,到时整个奉春府只有我们能向外大量放贷,甚至利息都是我们说的算,还计较那点保管费吗?” “东家,你是不是有大的谋划?” “嘘——”谭化龙好像做出禁声的手势。 “东家不可。其他生意好谋划大一些,可钱庄不行,风险极大。万一……”沈向佟有些担忧。 “做生意怎么会没有风险?我这辈子经历的风险还少吗?沈掌柜,不要杞人忧天了。” “唉。好吧。东家,我出去忙了。”房间里传来脚步声。 我离开谭化龙办公室门口,回到后院,拿起茶壶继续到大厅里跑堂。 听谭化龙和沈向佟的谈话,我能感觉到谭化龙想用以前的手段,独吞奉春府的全部金融市场。 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段时间这么多人来鸿运钱庄存银子,沈向佟都嗅到了危险,而谭化龙竟然没有觉察到,难道他要下一步大棋? 到了下午,谭庆、谭祥、谭瑞我们四人一起回谭府。刚进大门,就听到有下人嘀咕,说二老爷在家训斥姑爷呢。好奇心驱使我们四人去看看热闹。 我们装作路过,到了三进院,只听到训斥声从北边的楼房里传了出来。 “许宏,今天去哪了?”谭明辉大声责问。 “岳父,我昨夜没有睡好,早上起来晚了。哪都没去。”这是许宏毫无底气的声音。 “爹,许宏确实哪都没去,就在家里睡觉。”谭明辉的大女儿谭启蓉说道。 “好,就算你哪都没去,你看看你这账簿记的,错账百出。” “岳父见谅,以后定会仔细。” 我这时能想象到许宏的脸肯定红的像猪肝。这时,我看到一个丫环也在偷听,她就是许宏的情妇雨蝶,她的脸色很难看,紧张的双手紧握。 “以后?不要以后了,三日内将账簿重新核查一遍。”谭明辉说道。 “啊?”许宏惊讶的声音,“是,是。” 许宏肯定会惊讶,他自己做的错账,如果查出问题,估计他要吃不完兜着走。那就要看许宏的手段了,看他怎么把自己的账抹平。 第336章 欠粮款,借周转 “都散了,都散了。”这时管家过来,将三进院看热闹的人赶走。 三进院里的人如鸟兽散。 晚上饭后闲谈,到了二更都睡觉了。 我又起床夜游。将近三更,我在二进院见一个青年男子走到一个亮着灯的房间门外。那男子轻轻的敲了敲门。我感觉那敲门的节奏不正常。常规敲门都是紧凑的敲三声,而他却缓慢的敲了四下,而房间里并没有询问声。 片刻,房门开了。开门的少妇是谭明光的儿媳妇谭启渊的妻子,黄素英。借助房间里的射出来的灯光,我感觉那个青年男子的背影很熟悉。 青年男子进房间之后,黄素英探出头,左右观望一番,然后将门关上。 于是我悄悄走过去,从窗户的缝隙看到,那青年男子是谭明光的二儿子,谭启博。 “嫂嫂,大哥不在?”谭启博问道。 “你大哥去乡下收粮食去了,你不知?”黄素英一双媚眼看着谭启博。 谭启博尴尬的笑了笑,估计是明知故问,没话找话说。接着,谭启博问:“豆豆睡了?” “豆豆让刘妈带去睡了,没人会打扰我们。”黄素英说着,伸出玉手,拉着谭启博向床边走去。 接着二人如干柴遇烈火。 我站在窗外看了一会离开了。这大户人家,简直是一个小社会,纳小妾,会情人,叔嫂合……看的我叹为观止,只笑他欲壑难填。 到了第六天,和往常一样,我和谭庆等人一起去鸿运钱庄,钱庄里依旧是人来人往,多是存银子,不见有人来借贷。 晚上,我没有出去夜游,不愿意再去看这个大宅院小社会了。我就坐在床铺上打坐,一夜都在默诵佛经。 第七天去钱庄上班,看到的情形和往常一样,存钱的多,借钱的少。忙碌一天,回到谭府。 晚饭后,我见大老爷谭明光匆忙走进谭化龙的房间。于是好奇心又起,我走到谭化龙窗外偷听。 “爹,今天有个南方富商到粮店定购粮食,只是有些异常,来和你协商。”谭明辉说道。 “如何异常?”谭化龙问。 “那南方商人说,今年南方粮食收成不好,粮价暴涨,要从我这里定五千石粮食,只是没有现银,过三个月才付粮款。我以粮店没有这么多粮食为由,让他明天才来。我心想,如果应允,五千石粮食,万一收不回货款,将会血本无归。但如果将他回绝,恐失良机。所以就回来和你商量。” 房间里一阵沉默。过了良久,谭化龙问:“可有抵押?” “有。这是他带来的房契和地契。” 过了片刻,谭化龙说道:“这房契和地契不像是伪造的。就同意他的要求,只是价格要合理。” “知道了。” 他们聊了片刻,谭明光离开了。我也回到厢房,坐在床上等待天明。 第八天,到鸿运钱庄存钱的人少了许多,我和谭庆等人也不像前几天那样忙碌不停了,偶尔还能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闲话。 第九天,我们如常到鸿运钱庄上班,来存银子的人,并不像前几天多,我和谭庆等人,将桌椅板凳收拾好之后,到靠里的桌子前坐下叙话,有顾客进来时,才拎着茶壶去给顾客倒茶添水。 半晌,谭明光进来了,沈向佟连忙过去招呼道:“大老爷,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谭明光说道:“好着呢,老太爷可在?” “在,在。可要我通报一声?” “不用。” 谭明光说着,向谭化龙的办公室走去。 我们几个坐的位置,正好靠近谭化龙的办公室,我只要屏息静气,谭化龙的办公室里的声音,我能听的一清二楚。 “爹。”谭明光说道,“我来找你有些事。” “何事?”谭化龙问。 “南方商人来我粮店里定了五千石粮食,现在仓廪空虚,需要补货。现在账上现银不多,需要现银周转。你看可能从别处调拨一些现银?”谭明光请求道。 “钱庄最近来存银的不少,就从钱庄调拨吧。需要多少现银?” “一千两。” “一千两?这么多?” “实际上现银缺口八百两即可。有不少仓廪需要修缮,因都在使用,一直拖延。我想正好趁现在仓廪空虚,正好修缮一下。” “好吧。你叫沈掌柜进来。” “好的。”谭明光从谭化龙的办公室出来,将沈向佟喊进去。 “沈掌柜,粮店需要一千两银子周转,你安排人调拨一千两银子给谭明光。” “好的,这就去办。” 第十天,鸿运钱庄的客人更少了,大厅里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顾客。 “谭悦。”沈向佟从柜台里面出来喊道。 “钱掌柜,什么事?”谭悦屁颠屁颠的跑到沈向佟面前问道。 “叫几个人,随我去给大老爷送银子。” “好嘞。”谭悦答应一声,然后对我们几个喊道,“谭庆、谭祥、谭瑞,还有那谁,你们四个过来。” 那谁就是我。他们每天见到我,都先问一下我是谁,我的回答一成不变:“昨天新来的。”他们也都没有怀疑。 我们几个跟着沈向佟,穿过柜台,进了银库。银库里的银架上的白银一排排,一层层,亮晶晶的摆放着。 沈向佟指着地上的一个大箱子,说道:“将这个箱子抬出去。” 我和谭悦抬着这个箱子,抬到后院,放在一个推车上。沈向佟带着我们几个,推着装着银箱的小车,离开了。 我们出了鸿运钱庄,向南走去。大约走了十分钟,到了谭家粮店。沈掌柜令我们将银箱卸下,抬进粮店后院的一个房间。谭明光正在这里等着我们。 “大老爷。银子送来了,你安排人来过个数。”沈向佟说道。 “沈掌柜辛苦了,请坐。”谭明光指着旁边的椅子,然后对房间里的另一个伙计说道,“谭礼,给沈掌柜倒杯茶。” 沈向佟在椅子上坐下,我们几个就到院子里等候。 那个叫谭礼的端来一杯茶,放在沈向佟身旁的茶几上。沈向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第337章 危机现,心如焚 谭明光叫人将那箱银子过过数后,留沈向佟聊了一会,临近中午时,我们回到鸿运钱庄。 第十天,鸿运钱庄的顾客很少,大厅里异常安静,我们几个就在靠里的桌子旁坐着闲聊,谭庆偶尔还打个盹。第十一天亦是如此,安静,安静,柜台里面的伙计也闲着打盹。 到了第十二天,三老爷谭明耀来找谭化龙,我坐在谭化龙办公室旁边偷听,谭明耀的绸缎装也因商人拿货赊账,资金短缺,挪了五百两现银。 一连几天,鸿运钱庄大厅里都是静悄悄的,往常门庭若市,现在门可罗雀。 第十五天,二老爷谭明辉也来了,沈向佟和谭明辉寒暄几句,谭明辉进了谭化龙的办公室。我屏息静气的听着里面的谈话。 “爹,我来找你谈点事。”谭明辉说道。 “什么事。”谭化龙说。 “昨天有个珠宝商送来一批货,是上好的珠宝,你过目看看。”谭明辉说道。 片刻之后,谭化龙说道:“货色上佳,质地通透,确实不错。” “可是量有点大,如果全部都收的话,价格更实惠。” “那是自然。” “若不全部收下,那珠宝商会把这批珠宝送到其他珠宝店,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优势了。爹,你看我要不要把这批珠宝全部收下?” “自然要全部收下。” “可是全部收下,我的现银不够。能否从钱庄周转一些现银?” “多少现银?” “五百两。” 谭化龙思忖片刻,说道:“好吧。找沈掌柜提五百两现银去吧。” 第十六天,沈向佟又安排我们四人,随他去谭明辉打理的珠宝店送去五百两现银。 第十七天,鸿运钱庄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顾客到来。 直到下午,一个顾客进来,他身穿绸缎长衫,腰间系着镶着白玉的腰带,年龄三十多岁。 沈向佟顾客到来,连忙过去打招呼:“这位客官,光临小号,令小号蓬荜生辉,这边请坐。” “沈掌柜客气。”那人随沈向佟到一旁桌子边坐下。 见他们坐下,我端着茶盘过去,给他俩一人面前放一杯刚沏好的茶。 “客官怎么称呼?”沈向佟问道。 “我姓张,弓长张,单名一个咏字。” “原来是张掌柜,失敬失敬。”沈向佟寒暄着。 “无事不登三宝殿,张某最近生意上有些紧缺,看贵号能否周转一下。” “张掌柜需要多少现银?” “一千两。” “好说,好说。只是一千两不是个小数目,需要抵押。” “那是自然。”张掌柜从怀里掏出房契、地契,摆到沈向佟面前,“这些够吗?” 沈向佟拿起房契和地契,看了片刻,说道:“够了。张掌柜,你稍候片刻,我马上给你办理。”沈向佟说完,到了里间。 过了片刻,沈向佟拿来一份契约,让张掌柜过目。片刻后双方签字,办理完成。 第十八天,我和谭庆等人和往常一样到鸿运钱庄上班。钱庄里也和往常一样,毫无生气,一片死寂。 谭化龙从办公室走出来,对坐在大堂的沈向佟喊道:“沈掌柜,过来一下。” 沈向佟连忙站起来,走进谭化龙的办公室。 “沈掌柜,前段时间这么多人来钱庄存银子,这几天又这般寂静。我心里有点慌。” “东家,我也觉得有点奇怪。这不正常。” “近期有没有来借钱的?” “昨天借出去一千两。近期没有借贷的。” “到期还款的有没有?” “我查过账,最近到期还款的,是一个月以后。” “坏了,大事不妙。”谭化龙突然意识到什么。 “什么大事不妙?”沈向佟疑惑的问道。 “你赶紧差人,让明光、明辉、明耀,午后来这里一下。” “是。” 沈向佟赶紧从谭化龙办公室出来,对我们几个说:“你们几个去通知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午后到钱庄来。” “是。”谭悦答应一声,然后对谭祥、谭瑞说,“谭祥,你去通知二老爷,谭瑞,你去通知三老爷,我去通知大老爷,午后来钱庄。” “好的。”谭祥、谭瑞答应一声。 “谭庆,还有你,”谭悦对我和谭庆说,“你们俩留在这。” 谭悦安排好工作,三人出了钱庄。 午后,谭明光、谭明辉、谭明耀三人陆续到了钱庄,进了谭化龙的办公室。人到齐后,沈向佟也进了谭化龙的办公室。 “今天叫你们三个来,有件事要商量。”谭化龙说道,“最近钱庄出现一些问题,来存银子的多,借银子的几乎没有,但是,昨天下午,有个张掌柜,来借了一千两银子。” “这又说明什么?生意也分淡季和旺季,很正常呀?”谭明光说道。 “糊涂!钱庄生意,哪能像你粮店生意,分淡季和旺季?”谭化龙生气的说。 “爹,您是不是多虑了?我听说,奉春的几个钱庄存保费都涨了五成,唯独我们鸿运钱庄的存保费没有涨,所以很多人都不去他们那里存银子。”谭明耀说道。 “如果单是这样,也不奇怪。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几件事,如果连起来分析,就不正常了。” “什么事?爹。”谭明光问道。 “最开始,其他钱庄抬高存保费,导致现银都流向我们的钱庄,然后,粮店被人赊欠五千石粮食,于是明光来钱庄挪一千两现银周转;再后,绸缎庄也来挪五百两现银;再后,珠宝店也来挪五百两现银;昨日,一个张姓掌柜借走一千两现银。你们分析一下,这是不是巧合?”谭化龙讲述最近的钱庄经营情况。 “是有点蹊跷。”谭明光、谭明辉、谭明耀说道。 “还有,沈掌柜查过账,这段时间没有到期的贷款,最近到期的贷款,也要等一个月。” “这能说明什么?”谭明耀问。 “说明什么?说明有人在玩阴谋,想搞垮鸿运钱庄!而且我们钱庄有内应!那个想搞垮我们钱庄的人,对我们钱庄的情况了如指掌。” 第338章 钱庄免存保费 “有内应?”沈掌柜说,“东家,不会吧?我看几个柜员挺可靠的,他们分工很细,互不干涉,对钱庄的情况都不太清楚。” “最清楚的应该是沈掌柜吧?”这时谭明耀无心说了一句信息量很大的话。 这时沈向佟恼了,生气的说道:“三老爷,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我沈向佟跟东家五六年,风里来雨里去,尽职尽责,自问从未做过半点对不起东家的事,你竟然怀疑我?” “沈掌柜,我说的话是无心的。”谭明耀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向佟说道。 “明耀,给沈掌柜认错。”谭化龙说道。 “沈掌柜,对不起。我真的是无心的,你消消气。” “那好吧。” “沈掌柜,明耀确实是无心说那话。你如果真是做别人的内应,事情败露,再也不会有钱庄会雇你。再说了,要想找你做内应,成本太高。”谭化龙说道。 谭明耀说道:“是是,爹说道是。我那话确实是无心的,沈掌柜别生气了。” “既然你是无心的,我不生气便是。” “爹,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谭明光问道。 “山雨欲来风满楼。虽然我不知道下一步对手的动作,但是我估计以前他们的动作是给我们釜底抽薪。今日起,你们粮店、布料店、绸缎庄、珠宝店,两个月内不可进货,尽量回笼资金。” “是。”谭明光、谭明辉、谭明耀说道。 “沈掌柜,你暗地里查一下内部人,看看谁是他们的内应。” “好的,东家。” “此事不能声张,不可引起民众恐慌。至于是谁暗地里给我下绊子,就由我亲自调查。”谭化龙眼神里露出凶光,咬牙切齿的说道。 第十九天,这一天又是在安静中度过。开始钱庄里忙的时候,我累得每天汗流浃背,心想哪天才能闲下来,如此忙碌,何时是个头。可才十几天过去,这时我闲得心里像长草一般,胡思乱想,每天都在盼着时间过去快点,盼着谭化龙赶觉升天,我好完成差事回去。 这天下午,一个顾客进了钱庄大厅,径直走到柜台,取出存票,说:“我要把钱取出。” 柜员说道:“你这存票还没到期呢。” “怎么?不到期不能取吗?”那人蛮横的说道。 “能,能取。”柜员说道,“只是你这已经交过存保费,现在取出吃亏。” “怎么吃亏的?亨通钱庄存银子都不要存保费了。我取出存到亨通钱庄。”那人说道。 “好,你稍等。”柜员收下那人的存票,将银子取给那人。 第二十天,鸿运钱庄还没开门,就有两个人等候在钱庄门口。沈向佟见那两个人等着,于是问道:“请问二位这么早在小号门口,有事吗?” “我们来取钱。”那二人说。 “存票给我看看。”沈向佟说道。 他二人将存票递给沈向佟。 沈向佟接过存票,看了一眼,说道:“存票没到期,是不是等着用钱?” “不等用钱。现在亨通钱庄存银子不收存保费了,我们何不取出,存到亨通钱庄?” “有道理,有道理。你们稍候。”沈向佟尴尬的笑了笑。 钱庄开了大门,那二人到柜台办理取款,然后离开。 沈向佟进了谭化龙的办公室。 “东家,东家,不好了。”沈向佟说道。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谭化龙问道。 “刚才有两个人来取银子,说亨通钱庄不收存保费了。”沈向佟急切的说道。 “不收存保费?存保费历来都收取,这不收存保费,白白帮助别人保管钱财,这亨通钱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谭化龙说道。 “不知道。”沈向佟说道。 “别管他,等等看。”谭化龙说道。 我心想,这还不明白吗?亨通钱庄就是要挤垮鸿运钱庄,他不收存保费,就算让储户来鸿运钱庄兑换现银。鸿运钱庄要完蛋了,谭化龙应该也意识到了,只是他已经被利益蒙蔽了心智,至今不肯放手。用不了多久,就有大量储户来鸿运钱庄挤兑存银。 虽然谭化龙感觉到了风险,以他们这个时代的人的眼界,绝对没有解决的办法。他们最底线就是存钱不收存保费,而要跟现代银行一样,付储户利息,他们是万万不会做的,他们意识中还没有利息差的观念。 上午半天,又有三个人来取银子。下午来了五个人去银子。 第二十一天,上午来了十几个人,都是取银子了。看来亨通钱庄不收存保费的消息不胫而走。我和谭庆、谭祥、谭瑞、谭悦等人又开始忙了起来,端茶倒水,洗碗擦桌。 沈向佟进了谭化龙的办公室。我在外面听到他们的对话。 “东家,今天来取银子的比昨天多多了。如果所有存客都来取银子的话,我们银库的现银远远不够的。”沈向佟着急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谭化龙也急了。 “东家,我差人打听了,整个奉春府,八家钱庄,已经有五家都不收存保费了。” 谭化龙如梦初醒,对沈向佟说道:“快去贴告示,告知存客,我们鸿运钱庄也不收存保费。” “是。”沈向佟答应一声,然后离开谭化龙的办公室。 过了不久,沈向佟从柜台里走出来,拿出一张大纸,对谭悦喊声:“谭悦,去门口把告示贴上。” “好的,沈掌柜。”谭悦接过大纸,找来浆糊和刷子,叫我们几个帮忙,出门将告示贴在门口墙上。 告示上写着:“告示:为惠及各位存客,即日起,本号将不收存保费,特此告知。” 沈掌柜在大厅里跟排队取钱的顾客解释,鸿运钱庄不收存保费,希望他们还要支持一下鸿运钱庄。 谭悦带着我,在大厅里到处走动,见有人进来,就请到空座坐下,端上茶水,见有人空杯,立马续上。服务十分殷勤。 即便沈掌柜说的天花乱坠,口吐莲花,即便我和谭悦在大厅里倒茶续杯,满脸殷勤,大部分顾客都是直接将银子取出,离开鸿运钱庄。 第339章 银库空,内鬼逃 门口刚刚贴上的告示,如同一张废纸。 第二十二天,鸿运钱庄兑换存票得人明显比昨天多了起来,钱庄门口已经挤满了人,谭化龙又从谭府抽调几个护院堵在门口维持秩序,沈向佟站着门口抚慰存银的顾客,让他们按顺序取银子,鸿运钱庄保证让他们的存银都能取到手。 大厅里的方桌四周坐满了等待兑换存票的人,我和谭悦像小燕子一样,给这些顾客甜茶倒水。他们不耐烦的对我我说道:“谁有闲心喝茶,叫里面的办快点。” 我笑脸相迎说道:“客官,你稍安勿躁,很快就好。” 一天在嘈杂忙碌中度过。 傍晚,门口还聚集着兑换存票的顾客,沈向佟劝他们离开,让他们明天才来兑换存票,钱庄又不会搬走,好说歹说总算将这些顾客劝走。 鸿运钱庄关上门,我们打扫卫生,柜台里面,柜员正在盘账,他们抱着算盘打的噼里啪啦。谭化龙焦急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沈向佟跟在谭化龙后面,像影子一样。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柜员已经盘好账,跑出来跟沈向佟和谭化龙汇报,说今天已经兑出去三千多两,库存仅有五千两,按照今天的速度,库存两天就兑完了。 谭化龙对沈向佟说:“沈掌柜,随我来。”说完,谭化龙带着沈向佟进了办公室,然后将门关上。 “这几天为何如此多存客来钱庄兑换现银?”谭化龙问道。 “我打听了一下,世面上有人造谣,说谭家钱庄库银被挪用,如果兑换晚了,可能就没有了,故而才涌现如此多存客兑换现银。” “谁造的谣?”谭化龙严肃的问道。 “不知。” “钱庄里的内应有没有查出来?” “谭忠有嫌疑。我暗地问过了,谭忠最近总算旁敲侧击,向其他伙计询问钱庄的情况,而且前段时间,和其他伙计走动密切。” “谭忠?”谭化龙停顿一下,“这个人表面上看上去挺厚道,没想到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先不声张,留意一下他。” “是。” 第二十三天,鸿运钱庄门口还是挤满了人,人们的情绪比昨天还要激动,有的人开始在门口破口大骂。柜员也加快速度办理业务。 到了晚上盘账,银库几乎空了。 回到谭府,谭化龙将谭明光、谭明辉、谭明耀三人叫到自己的房间,我悄悄趴在窗外偷听。 “明光,”谭化龙对谭明光说道,“你的粮店有多少现银?” “爹,粮店仓廪正在修缮,又进了一批粮食,从钱庄提的现银,已经用掉了,仅有一百多两现银。” “一百两,杯水车薪。你那呢?明光。” “爹,我刚进了一批珠宝,货还在手里,到现在没卖出去,现银不多。” “明耀,你的绸缎庄有多少现银?” “爹,我的现银也只有二百两不到。银库需要多少现银?” “唉,至少需要五千两。”谭化龙叹口气。 “缺口这么大?”谭明耀惊讶的说道。 “这可怎么办呢?”谭明辉急切的说。 “爹,要不你安排人骑快马,去沧州分号,柳州分号,潼南分号,调拨一批银子过来。”谭明耀建议。 “远水不解近火,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二十天,可鸿运钱庄等不到。” 谭明光说:“爹,要不你到其他几个钱庄借一下银子周转一些,大不了利息高一下,看能否度过难关。” “也只有如此了。” 第二十四天,我们四人到了钱庄,门口已经挤满了前来兑换现银的存客,太阳升得老高,钱庄大门还没打开。 沈向佟站在门口,拱手跟众人说道:“诸位听我说,东家今日身体有恙,今日钱庄不开门经营了,诸位请回吧。” “是不是银库里没有现银了?”人群里有人说道。 “诸位不要担心,谭家产业如此雄厚,自然有现银兑给诸位,请诸位放心,今日东家身体确实有恙,沈某不能自作主张开门营业。诸位请回吧。” “如果谭化龙身体不康复,这钱庄就不开门了是吗?你们是不是想抵赖?”人群里有人说道。 “哪能抵赖?人无信不立,钱庄在这又飞不走,再说了,谭家有粮店、绸缎庄、布行、珠宝店。这么多产业,尽人皆知,如果要抵赖的话,这些生意还能做吗?” 沈向佟费尽口舌,终于将那些人赶走。我们几个没有留下,跟着沈向佟回谭府去了。 谭化龙一大早就出去了,直到中午才回谭府。 沈向佟见谭化龙回来,上去就问:“东家,今日钱庄门口聚集很多存客要兑换现银,我没有开门经营,打发他们回去了。” “唉,”谭化龙唉声叹气,这几天折腾的面容憔悴,“无力回天,无力回天。” “东家怎么了?”沈向佟问道。 “我今日将奉春所有的钱庄银号都跑遍了,那些掌柜和钱庄东家,都避而不见。” “怎么会这样?”沈向佟诧异的说。 “可想而知,他们是要联手将我的钱庄吞并。” “用心险恶!” 到了晚上,我已经很困了,但是见到谭化龙这几天已经显得十分苍老,走路也不像以前有精神了,听说这两天,谭化龙吃饭很少了。我想他的大限将至,无论如何我要撑下去。 晚上,我不敢在床上躺下,我怕一躺下就睡着,如此就前功尽弃了。只要他们睡着,我就离开厢房,跑到院子里,用凉水洗脸,好让自己清醒点。 这几天,我经常找人聊天,有事找丫环聊天,有时找小姐聊天,有时找打更的聊天,总之,想方设法不让自己睡着。 第二十五天,我们照旧去钱庄,钱庄门口还是聚集很多人,沈向佟还是努力将人们劝走。我们逗留片刻,沈向佟带我们回谭府。 走到在路上,一个伙计走过来,在沈向佟耳边小声说道:“沈掌柜,谭忠失踪了。” “果然是他。”沈向佟脸上愤恨的说道。 第340章 买钱庄,被拒绝 那人转身离开。 我们回到谭府,沈向佟径直走进谭化龙的房间,接着我在院子里听到谭化龙的房间里传来骂声:“这个吃里爬外的畜生!”接着就是一阵咳嗽。 谭化龙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尽管我很困了,可我还是要坚持下去,马上我就能找到答案了,决不能功亏一篑。 第二十六天,我看见一个我在潭府没见过的人进了谭府,他径直走进谭化龙的房间。我悄悄的跟过来,在谭化龙的房间门口装作干活,偷听里面的谈话。 “老爷,你交代的事小人查到了。” “快说。”谭化龙急忙说。 “你可记得钟伯礼?”那人反问。 “有点印象,五年前我从钟伯礼手中接过绸缎庄的生意。”谭化龙说。他说话真是够含蓄的,明明是自己靠手段,搞的钟伯礼的绸缎生意无法经营,然后才强行兼并,他竟然轻描淡写的说自己接手钟伯礼的生意。 “钱庄现银被恶意挤兑,就是钟伯礼背后恶意操作的。” “这么大的手笔,他一个没落生意人是怎么做到的?” “沈掌柜是你从亨通钱庄挖来的吧?” “不错。良禽择木而栖,这有什么问题?难道沈掌柜是内鬼?” “不,沈掌柜对你对鸿运钱庄是忠心的。只是你从亨通钱庄挖走沈向佟,亨通钱庄的东家心有怨气,钟伯礼利用亨通钱庄东家的怨气,说服他将你的鸿运钱庄搞垮,这样不仅能报这一箭之仇,还能少一个竞争对手。”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谭化龙问。 “钟伯礼先让亨通钱庄将存保费调高,然后又去游说其他六个钱庄,让他们跟着亨通钱庄步骤一致,后来有四个钱庄调高了存保费。” “这样奉春府的很多人都到鸿运钱庄存银子了。可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没有人到他们那存银子,即使调高存保费,一样无利可图。” “老太爷,钟伯礼的险恶用心,就是让大量的现银流进鸿运钱庄,然后又让联系南方商人赊欠谭家粮店的粮食和绸缎庄的绸缎,又让珠宝商销售上好的珠宝,这样,老太爷的几家商行现银短缺,而这时钱庄的现银充盈,就调给几个商行周转。” “好一步阴险的谋划!”房间里传出谭化龙的几声咳嗽。 “是的。包括一个张姓掌柜,借了亨通钱庄的一千两现银,也是钟伯礼谋划的。在钱庄银库被转走三千两现银之后,亨通钱庄开始不收存保费,钟伯礼又让人散布谣言,说鸿运钱庄的现银都被转走了,如果不兑现银,以后就没有了。” “用心险恶!”谭化龙又接着咳嗽起来。 “老太爷,鸿运钱庄的现银情况,存客情况,是谭忠透露给钟伯礼的。据说谭忠三年前就被钟伯礼收买了。” “知道了。”谭化龙有气没力的说道,然后吩咐那人离开。 听谭化龙的声音,我估计谭化龙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暗自决定,无论如何要坚持下去。 夜里,我哈欠连天,眼泪直流,我强忍着疲倦,努力睁开眼睛,一定要熬过去。 第二十七天,门子小跑着将一幅拜帖送到谭化龙的房间,接着门子跑到大门外,请进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那男人身材清瘦,精神抖擞。 我身边的谭庆告诉我,这个人就是亨通钱庄的掌柜徐亭举。他还是,钱庄经常联络,向后拆借现银周转,很正常。徐亭举这次来,应该是商量借现银给鸿运钱庄周转的。 徐亭举随门子来到谭化龙的房间,然后门子离开。徐亭举敲了敲门,然后进去了。 我又悄悄地走到谭化龙的门前,装作查栏杆,偷听房间里的谈话。 “小人徐亭举见过谭老太爷。”徐亭举说道。 “原来是徐掌柜,徐掌柜请坐。” “谢座。” “徐掌柜,你来我谭府,有何见教?”谭化龙知道来者不善,说话的语态充满了火药味。 “谭老太爷,东家知道鸿运钱庄资金周转不开,托我来找谭老太爷商量一下,能不能将钱庄卖给我东家?” “周昌笙真会乘人之危,落井下石。”谭化龙声音颤抖,中气不足。周昌笙应该是亨通钱庄的东家。 我心中暗想,谭化龙就这两个时间了,我再坚持一下。 “鸿运钱庄如果还掉所有储户的现银,需要至少三千两,你在过一个月也筹备不到这么多现银。不如将钱庄买给周掌柜,周掌柜答应,将账目清算后补齐现银,再付一千两转让费。” “我不答应,徐掌柜回去,告诉周昌笙,让他死了这条心。” “告辞。”徐亭举说完离开谭府。 第二十八天,谭化龙身体不好,谭明光、谭明辉、谭明耀也没有出去,大清早就守在谭化龙的房间。 沈向佟从钱庄调解完后,也回到潭府,进了谭化龙的房间。 门子又送给谭化龙拜帖,然后回到门外,迎进一个六十多岁的人。 那人进入谭化龙的房间。我也悄悄的过去偷听。 “谭老太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然后就听到谭化龙的咳嗽声,接着谭化龙说道:“老了,最近诸事不顺,病痛缠身。” “可找郎中看看?吃了些什么药?” “找了,也开了些药,没什么效果。” “老太爷要保重身体。” “无碍。刘掌柜到我寒舍有什么事情?” “老太爷,鸿运钱庄的事,长旭听说过,周昌笙曾联络过长旭,要天宝钱庄同他一道,搬到你的鸿运钱庄,我们天宝钱庄没有与他同流合污,只是他们势大,长旭只能自扫门前雪,无暇顾及老太爷的鸿运钱庄。” 我听出来,那人是天宝钱庄的东家刘长旭。 “理解。理解。我的人打探过,这场阴谋是钟伯礼谋划的,他和我有仇。” “这个长旭不清楚。只是鸿运钱庄被存客恶意兑换现银的时候,我们天宝钱庄没有取消保费,长旭不愿落井下石。” 第341章 你不仁,我不义 “老夫心里清楚。”谭化龙说道。 “如今鸿运钱庄已经关门歇业数日,如此也不是办法。老太爷可有良策?”刘长旭问道。 “一筹莫展。” “长旭有个建议,不知道老太爷什么态度。” “愿闻其详。”谭化龙又咳嗽了几声。 “老太爷何不将鸿运钱庄转给长旭,鸿运钱庄的账面清算一下,长旭补齐债务,再付两千两现银作为转让费用。” “鸿运钱庄是老夫的心血,就这样让他倒下,老夫心有不甘。这件事再议吧。”谭化龙又咳嗽起来。 “那好,长旭告辞。” 这时,谭明光说道:“刘掌柜请留步。”然后谭明光对谭化龙说,“爹,如今鸿运钱庄已经山穷水尽了,何不就将钱庄盘给刘掌柜。” “是啊,爹,如今该想的办法已经都想到了,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沈向佟说:“东家,如果将钱庄判给刘掌柜,账目清算一下,我估计还能得三千三百两欠银。东家三思。” “好吧。烦请沈掌柜和刘掌柜立一个字据文书,明日请刘掌柜请来账房一起清算。”谭化龙无奈的说道。 “一定照办。” 第二十九天,我和谭庆等人去了钱庄,天宝钱庄的刘长旭和沈向佟站在鸿运钱庄门口。门口和前些天一样,聚集着很多存客。 刘长旭这时拱手对存客们说道:“诸位,鸿运钱庄已经准备转让给我们天宝钱庄了,今天刘某前来交割账务。诸位的由鸿运钱庄开具的存票,天宝钱庄也认。如果不放心,交割结束后,你们可带存票来小号将现银取出。今天账务交割清算,不办业务,还请诸位明日才来。” 刘长旭说完,门前聚集的存客陆续离开。 过了片刻,谭化龙坐马车来了。伙计将谭化龙搀扶下来,进了钱庄大厅。 鸿运钱庄和天宝钱庄的账房在大厅里清算核对账本,从早上忙碌到晚上二更天,总算将账务清算结束。 谭化龙和刘长旭签下交割契约,然后各自离开。 第三十天大清早,谭化龙颤颤巍巍向潭府大门走去。 谭明辉追了过来,上前搀扶着谭化龙,问道:“爹,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老二,我要去钱庄看看。”谭化龙说着,咳嗽了几声。 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谭化龙从一个身材强健的寿星,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爹,钱庄已经转给刘长旭了,你就别去了。” “哦。转给刘长旭了,唉,我还想去看一眼。”谭化龙说着,托着病恹恹的身体,迈着颤巍巍的步伐,向外走去。 这时,谭明光和谭明耀也过来了。 谭明辉无奈的对谭明光说:“大哥,你看,爹还要去钱庄看看。你说怎么办?” “我们陪着爹去看看就是。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谭明光说。 于是他们兄弟三人陪着谭化龙出门,同坐一辆马车,向钱庄驶去。 管家见状,对谭庆我们说:“你们几个,也跟过去。” 于是我们四个跟着谭化龙的马车去了。 到了钱庄,我看到刘长旭和一个气度不凡的男子,站在钱庄门口,正在挂招牌,那招牌上写着“天宝钱庄”,大门两侧挂着两串鞭炮,准备搞个挂牌仪式。 谭化龙下车,见到刘长旭身边的男人,顿时气急败坏的走过去,骂道:“钟伯礼!你下得一手好棋,害得我钱庄易手他人!” 那人原来是钟伯礼。这个时候,钟伯礼出现在这个地方,绝非巧合。 钟伯礼见来人是谭化龙,于是拱手说道:“原来是谭老爷子,幸会幸会。” “钟伯礼,我来问你,最近是不是钱庄发生的桩桩件件,是不是你背后谋划的?”谭化龙愤怒的问道。 “是的,谭老爷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错,那些事确实是我谋划的,但是这天宝钱庄背后的东家,你却不知道是谁。”钟伯礼趾高气昂的说道。 “是谁?” “正是区区在下。”钟伯礼说道。 “你!”谭化龙手指着钟伯礼,气得眼睛圆睁。 “爹,你消消气,咱们回去吧。”谭明光扶着谭化龙说道。 “钟伯礼!你可恶!”谭化龙咬牙切齿的吼道。 见谭化龙吊着一口气,我心中庆幸,照这样下去,需要不了多久,谭化龙就一命呜呼了。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谭氏家谱关于谭化龙的生平没有钱庄了,原来是谭化龙的钱庄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竹篮打水一场空,何必要在家谱上抹这一败笔呢? “我可恶?还不拜你所赐?当年你使用手段,巧取豪夺,将我的绸缎生意全部揽去,你不给我留活路,我岂能饶你?我今天只不过以牙还牙。当年你不仁,莫怪今日我不义。” “钟伯礼!”谭化龙强吸一口气,“我做鬼也放不了你!” “不瞒你说,你的伙计谭忠,三年前我就将他买通了,你钱庄这几年的情况,我都了如指掌,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将你的钱庄搞垮。” “你!你!”谭化龙瞪着眼,手指钟伯礼,突然他喷出一口鲜血,身体瘫软下去。 谭明光立马将谭化龙扶住,谭明辉、谭明耀也赶紧过来帮忙,谭庆我们几个上去,将谭化龙抬上马车。 看着谭化龙躺在马车里,我心中大喜。心说:马上任务就完成了。 我们回到谭府,将谭化龙抬到他的房间,管家安排人去找郎中。过了良久,郎中来时,谭化龙已经魂归九幽了,谭化龙的亲人都哭丧起来。 谭府又开始忙碌起来,挂凭吊孝布,请阴阳先生,采购丧葬用品…… 而我却躲在一旁悠闲自在的看热闹。自从谭化龙装进棺材之后,我总觉得我身边好像有个人,转头看时,又不见那人踪影。我想该不会是鬼吧,于是开天眼观看,周围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第三十一天,谭家的亲朋好友都来谭化龙灵前凭吊谭老太爷,原本清净的大宅院,一下热闹起来。 谭庆他们忙活的没有一点闲工夫。我的身体非常疲惫了,躲在一旁坚持着。 第三十二天,谭化龙的灵柩出了谭府,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向谭家祖坟地行进。 第342章 催命符,入井棺 到了坟地,我发现这个坟地正是谭一清带我来的地方,那些山脉河流和四百年前相差无几,只是这个年代旁边的庄稼地不多,山上树木繁盛。 谭家坟地北面群山环抱,南边河流绵延,山河呼应,绿树长青,真是一处藏风纳气的风水宝地。 坟地有十来座坟墓,墓前立着墓碑。其中一座坟墓旁边,已经挖好一个大坑,八个抬棺匠将棺材放进墓穴,阴阳先生指挥抬棺匠将棺木放正位置,最后填上土。 谭化龙的棺木葬好之后,举行一下仪轨,众人散去,而我在附近找个隐蔽的地方,留了下来。 我在这里坚持三十二天没有睡觉,实际上我的时间仅仅过去三十二小时,三十二小时无休无眠,我已经是极度疲惫。我不敢坐下去,因为我怕只要坐下去,我就立马睡着,回到瞬间回到四百年后。 我想方设法让自己不困,双手不停的搓自己的脸,时不时在大腿上掐一下,让自己疼痛一下,能暂时驱走困意。 在这里,虽然只有我一人,可总觉得有人和我在一起,可又看不到,我心中充满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我能感觉到却又看不到?难道是大罗神仙? 天色渐暗,我独自一人留在谭家坟地,坟地附近偶尔出现一团鬼火,山林深处不时传来几声狼吼,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不知等了多久,突然远处来了一群人,他们身着夜行衣,抬着一个大箱子,向这边走了。 我顿时来了精神,突然没有困意,注视着那群人。该出现的,总算出现了。 那群人在谭家坟地停了下来,我这时才发现那群人抬的不是大箱子,而是一口棺材。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呢?为什么抬来一口棺材? “快点干活!”一个黑衣人下令。他的声音有点熟悉,一时想不起是谁。 于是那群黑衣人开始拿起铲子在谭化龙的坟头挖了起来。果然不出张凌志所料,这群人果然是来将谭化龙的尸体移走。 由于是今天刚埋的坟,土质疏松,很快就将棺材上的土翻到一旁。那几个黑衣人用撬棍将棺材盖撬开。 “谭老爷子,当年你不仁,莫怪今日我不义。”这句话好熟悉,前天谭化龙去钱庄门口,钟伯礼就跟谭化龙说过这句话。声音语调都很像,我断定这个黑衣人就是钟伯礼。 当然,钟伯礼嫌疑最大,他的绸缎庄生意全部被谭化龙抢去,甚至不给钟伯礼留活路,钟伯礼找谭化龙报仇,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过破人风水,害人后代,这样做就有太阴损了。 “把谭老爷的尸体拽出来。” 几个黑衣人趴在地上,伸手将谭化龙的尸体拽了出来,放在地上。 “快点,把我爹的尸骨放进去。”钟伯礼说道。 两个黑衣人打开地上的薄皮棺材,将用麻布捆好的尸骨抬出来,然后放在谭化龙的棺材里。 “小心放好,摆整齐些。”钟伯礼对那两个黑衣人说道。 两个黑衣人趴在地上,忙活一会,然后对钟伯礼说道:“钟掌柜,你看可行?” “可以了,快点盖棺!” 几个人将棺材盖上,然后将土翻在棺材上,并垒成锥形土包。 钟伯礼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说:“父亲大人,先将你葬在谭家风水宝地,为借他家风水,打扰父亲清净,望父亲莫怪。” 原来钟伯礼不仅将谭化龙的尸体葬到风水恶地,还盗人家风水,真是阴险无耻,卑鄙下流。 黑衣人将谭化龙的尸体放入了薄皮棺材里,钟伯礼带着他们离开谭家坟地。 我远远的跟着他们后面,并留意周围的山势、地形、方位以及大致的距离,因为四百年后,这里的地标、道路全都改变了,到时只能按照方位、距离翻山越岭寻找相同的山势、地形,然后寻找谭化龙的埋尸地。 黑衣人抬着棺材,向北翻过正北方的一处山谷,继续向北行进,见一座高山,从山腰转过去,来到一片谷地,这片谷地被群山环绕,南北狭窄,东西修长,阴气旺盛。 见这样的地形地貌,不禁让我想起罗刹村,二者都是狭长的谷地,阴气旺盛,不同的是,这块谷地在祝连山脉南部,罗刹村在北边;这里南北窄东西长,罗刹村窄,南北长。 这里虽然地势低洼,雨水不缺,可四周草木稀疏,毫无生机。 黑衣人走到一个没落的村庄,村口有一棵老槐树,一口井,村中空无一人。也难怪村中无人,在这极阴之地,出入的道路被阴性的槐树和井阻挡,不出事才怪。 那群人将棺木放在井台边。 “法师,请施法吧。”钟伯礼恭敬的对一个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法师说道:“是。” 钟伯礼带着众所有黑衣人向后退几步,将法师和棺材围在中间。 法师取出一个大碗一支毛笔,将朱砂放进大碗里,加入水,搅拌均匀,然后用毛笔饱蘸朱砂,一边念听不懂的咒语,一边在棺材侧面画一个乱七八糟的符印。侧面画好之后,又在前、后,棺盖上面依次画符。最后,法师一脚踢倒棺材,又在棺材底板画上符印。 “这就成了?”钟伯礼走到法师跟前,问道。 “我这六道催命符,每道能折他后代十年阳寿,六道折六十年。此人后代,不会年过三十岁。” 我心想,这个法师真是伤天害理,做这么阴毒的法事,就不怕遭雷劈吗? “这么厉害?我就要让谭化龙世世代代不得好死。他当年害我生不如死,如今他一命呜呼,我不能便宜他!我要让他死了都不得安宁!” “将他头朝下,放入井内,然后将井填上,再栽一棵柿子树。”法师冷漠的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 “井是阴寒之地,柿子树是阴寒之物,如此做法可滋养阴魂。头朝下入葬,死后神魂不得安生,再有六道催命符咒,保证他后人不得活过三十岁。” “妙计,妙计。”钟伯礼转身对黑衣人说道,“你们快,照法师说道去做。” 那些黑衣人将盛放谭化龙的薄皮棺材头朝下送进井里,然后拿起锹向井里填土。片刻之后,又将提前准备好的柿子树苗栽在井上。 第343章 三道士,战帝君 这段路不是很难找,于是我准备闭上睡觉,毕竟已经困得实在睁不开眼了。就在我刚闭上眼睛时,突然一声惊雷响起,吓得我赶紧睁开眼睛,看看附近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西方出现一个身高两米多的怪兽,怪兽浑身都是健硕的肌肉,行动敏捷,快如疾风。怪兽身边,有三个穿着道袍的人。 其中一人做一个单手擎天的动作,只见手中向夜空中发出一道光,接着天空突然响起噼里啪啦的惊雷,一道耀眼的闪电像利刃一样,转瞬间劈向那两米高的怪兽。 怪兽见状,就地打滚,躲过闪电的劈打。 另一人突然宝剑脱手,闪电一样向那怪兽刺去。 怪兽手持铁棒,用力一挥,“当”的一声脆响,将宝剑打到别处。 接着,那怪兽举起铁棒,一跃而起,打向那召唤天雷的人,眼见铁棍就打中那人。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第三个道士闪到那人前面,单手一扬,只见从手中四射出金色光线,在面前形成一个屏障。 怪兽的铁棍打在屏障上,如同打在铜墙铁壁上一样,两米多高的怪兽被弹了回去。好巧不巧,怪兽落下的地方距离钟伯礼一行仅有十余米。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三个道士的道法可真高!竟然能施展如此大威力的道术!如果我能有这样的本领,还用怕幽冥帝君吗?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和钟伯礼一起的法师这时口中念着咒语,从褡裢里掏出一道灵符插在桃木剑上,瞬间灵符燃烧起来。法师一跃而起,将桃木剑刺向那高大的怪兽。 怪兽见法师袭来,挥起铁棍打向他。顿时法师被打的血肉模糊,一命呜呼了。 钟伯礼和其他黑衣人见状仓皇逃走,但是为时已晚,怪兽的铁棍像螺旋桨一样,在夜空中旋转飞行,瞬间将钟伯礼一行人搅的身首异处。 我这时总算看到那怪兽的真面目,他正是幽冥帝君,尽管我和他见得不多,可他的尖嘴猴腮的脸型,通红的双眼,凶恶的表情,让我印象难忘。 就在幽冥帝君收回铁棍的时候,他的双眼看向躲在石头后面的我。这时他的棍子疾风一般刺向了我。 我吓得连连后退,接着就倒在地上。 这时我感觉浑身灼热,疼痛难忍,难道是幽冥帝君的铁棍打到我了吗?难道我已经进入十八层地狱了吗?怎么身上这么热呢? “李小石,快醒醒!”我耳畔响起张凌志的喊声。睁开眼睛一看,我这时还睡在棺材里,身下垫着一块毛毯,尽管这样,棺材里的骸骨还是硌的我浑身痛。 眼前一片火海,这里怎么了?墓穴里怎么会着火呢?我坐起来一看,只见烈火冥王熊炎凤和寒冰冥王韩冰正在和张凌志、护法将军骜捷、鬼妻顾盼楠、鬼妾龚如月激烈的打斗。 三米见方的墓室,容纳六人打斗,简直像一锅沸水翻腾着六个饺子。 烈火冥王熊炎凤和寒冰冥王韩冰想从左右两侧夹击我,张立志和顾盼楠在我右侧,阻拦熊炎凤;骜捷和龚如月在我的左侧,阻击韩冰。 进出墓穴的盗洞已经被韩冰用寒冰冻结,我们想出去,确实有点困难。 张凌志他们四个对战熊炎凤和韩冰,勉强能打个平手。 我对顾盼楠说道:“用田忌赛马的方法。” 顾盼楠顿时心领神会,对张凌志说道:“张道长,这边辛苦你了。” “不要啊,你别走。”张凌志一边抵挡熊炎凤的烈火掌,一边对顾盼楠说道。 顾盼楠不由分说,转身瞬移到我的左边,与骜捷、龚如月将寒冰冥王韩冰围住。 张凌志这边,熊炎凤一掌带火击向张凌志,张凌志赶紧躲开,那团烈火向我这边扑来,我赶紧躲进棺材,只见炎炎烈火将我和棺材笼罩着,一股热浪将我包围。 热浪过后,我咳了几声,然后再爬起来观战。 这时,张凌志手持降魔宝剑,念道:“急急如律令,敕!”只见降魔宝剑如一道闪电,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刺向熊炎凤。 熊炎凤如魅影一般,闪到一旁,躲开降魔宝剑的锋芒,于此同时,她双手抱球,面目狰狞的看着张凌志,她双手间一个火球由小变大,瞬间,火球有篮球大小,然后将火球击向张凌志。 张凌志忙用降魔宝剑在面前绕了一圈,顿时面前形成一面屏障。屏障刚形成,那火球撞了上去,如同炸弹一样,沿着屏障向上下左右蔓延。强大的推力,将张凌志狠狠的推到石壁上。张凌志顿时被撞的口吐鲜血,而且身上的道袍被烈火烧着,满头满脸焦黑。 韩冰被顾盼楠、骜捷、龚如月包围。韩冰双手凝成大量冰雹,浑身四周寒气结霜,突然身体猛地转动,只见大量鸡蛋大小冰雹向四方飞射。 龚如月、顾盼楠、骜捷见状想躲,却无法躲避那么多冰雹,被冰雹打中,向后退到石壁,骜捷退棺材上,将棺材撞得移动一尺有余。 顾盼楠撞到石壁时,我也感觉到后背生疼。真是夫妻感应,疼痛连心。 龚如月这时疯狂的咆哮着向韩冰扑去,一把掐住韩冰的脖子。 韩冰用力挣脱。刚挣脱龚如月,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顾盼楠的鞭子狠狠的抽到韩冰身上。韩冰疼得一声惨叫。 骜捷的钢叉这时已经刺向韩冰的胸膛。 韩冰急忙用双手握着骜捷的钢叉,锋利的叉尖在韩冰胸前被他有力的双手挡住。 龚如月猛地向韩冰背后撞去,韩冰的身体倒向钢叉,最后叉尖没入韩冰的胸膛。 顾盼楠这时甩来鞭子,缠住韩冰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一拽,将韩冰的头颅扯断。接着韩冰的化作一缕黑烟,在墓室里飘散。 熊炎凤韩冰被灭掉,心生恐惧,立刻发出一团火将堵在盗洞的冰块融化,再向我这边放一团火。 我见状再次躲进棺材。等我再次坐起来的时候,烈火冥王已经从盗洞逃走。 骜捷将我从棺材里扶了出来。我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觉,这时像晕头鸭子一般,头重脚轻的走向张凌志。 第344章 帝君临,被围击 “你怎么样,能起来吗?”我问道。 张凌志用宝剑撑地,勉强站立起来,然后用手背将嘴边的鲜血擦掉,说道:“没事,死不了。” 顾盼楠走到盗洞口说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现在天已经黑了,以防夜长梦多。”说完,像一条白色的绸缎,“嗖”的一下,从盗洞飘了出去。 骜捷、龚如月也跟着飘了出去。 我让张凌志先爬出去,然后我跟跟在张凌志的屁股后面爬了出去。 到了洞口,只见谭一清晕倒在盗洞口旁边,我上去摇了摇,喊道:“谭一清!”。 谭一清被我摇的晃了晃,眼睛微闭,没有知觉,也没有反应。浑身散发着一股冷飕飕的气息。 “他中了寒冰冥王的阴寒玄气,晕了过去。”张凌志说道。 “快点帮他搞醒。”我对张凌志说道。 张凌志这时掏出一张黄色符纸,口中念道:“七元星君,护我身形。九元辟合群,斩摄威灵。太乙伏我,河图六经。邪气消散,正气长存。急急如律令,敕!”这时,张凌志手中的符纸突然燃烧起来,他一边念咒,一边将燃烧的符纸放在谭一清额头上方。 片刻之后,只见谭一清身上散发了轻轻的雾气,他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 张凌志做完法,然后举起手,“啪”的一声打在谭一清脸上。 “哎呦!”谭一清迅速睁开眼,看到张凌志在他面前,说道,“张道长,你为什么打我?” “你中邪了。”张凌志说道。 “啊?”谭一清眉头微蹙,“真,真的吗?” 我说道:“能站起来吗?” 谭一清赶紧起来,见我已经出来,说道:“李小石,你怎么进去这么久?都一天半了。” “不好,快走!”骜捷向我们示警。 “怎么回事?”我问骜捷。 “你,你和谁说话?”谭一清看不见骜捷,他见我对着空气说话,诧异的问道。 “他在和鬼说话。有什么怕的?”张凌志说道。 “幽冥帝君也来了。”骜捷紧张的说道。 “什么?”张凌志脸色紧张。 “估计走不了了。”我看着北边山腰阴沉沉的乌云说道。 “这可怎么办?”盼楠急切的说道。 “怕什么?和他打就是了。”龚如月若无其事的说道。她是不知道幽冥帝君的厉害,说的倒很轻巧。 “你们怎么了?干嘛把气氛搞的这么紧张?”谭一清见我和张凌志的样子,说道。 张凌志这时从褡裢里掏出一个小瓶,从瓶里倒出一些液体,可能流眼泪。据说牛眼能通阴阳,将牛眼泪擦在人的眼皮上,能看到鬼。张凌志将牛眼泪抹在谭一清眼睛上。 “你往我脸上抹的什么?”谭一清问道。 “牛眼泪,待会见到一个大块头鬼,躲远点。”张凌志说道。他的表情有点绝望。 “这里怎么多了两个漂亮小姐姐?”谭一清见到顾盼楠和龚如月,说道。 “他们是李小石的鬼妻和鬼妾。”张凌志说道。 “什么!”谭一清听说是鬼,吓的瑟瑟发抖,“她们是鬼?” “还有我呢。”骜捷瞬移到谭一清面前,“我是李判官的护法夜叉。” “妈呀!”谭一清这时赶紧躲到张凌志的身后。 “不怕,鬼分善恶,这些都是帮我们的。”张凌志侧身拍了拍谭一清,说道。 说话间,北边山腰的阴云很快向我们这边飘了,阴云伴着阵阵怪风,旁边的树林沙沙作响,地上的落叶漫天飘舞,这里的空气温度明显降低。 阴云渐进,怪风愈狂,鸟飞兽走,飞沙走石。 突然,只见阴云中出现一只非常大的怪鸟,扑闪着长长的翅膀,向我们飞来。 “好大的巨鸟!”谭一清迎着怪风说道。 “那不是鸟,是幽冥帝君。你快躲起来!”张凌志将谭一清推到旁边,指着一块巨石,“躲在石头后面,小心提防。” 谭一清于是躲到石头后面。 护法夜叉骜捷手持钢叉,鬼妻顾盼楠手持软鞭,鬼妾龚如月赤手空拳,他三个严阵以待,像一堵墙似的,拦在我面前。 张凌志右手举起降魔宝剑,左手拿着一只黄符,颤颤巍巍的念道:“三清祖师,六丁六甲,山神土地,各路神灵……”我以为张凌志在念咒语,哪想到听他继续念道,“还请保佑我逃过此难,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你怎么这么怂?你那无为心法,降魔剑谱练了这么几年,该施展一下了。”我给张凌志打气。 “这可是幽冥帝君,就我们几个虾兵蟹将,那是他的对手?”张凌志浑身哆嗦。 幽冥帝君近了,他收了两丈长的翅膀,手持铁棒,落在我们面前,吼声如雷,对我们说道:“你们的死期到了!” 吼声带着强烈的阴风,冷彻骨髓。 烈火冥王突然出现在幽冥帝君身边,说道:“寒冰冥王被他们灭掉了,我要给韩冰报仇。”说着,就要向我们冲来。 “退下,本帝君要亲自宰了他们。”幽冥帝君说道。 烈火冥王收住脚步,站在原地。 幽冥帝君一跃而起,挥起铁棒,向我们打来。 骜捷赶紧举起钢叉,上前抵挡。 铁棒打在钢叉上,原本很强健的骜捷,一下就被打得跪在地上。 盼楠挥舞着软鞭,甩向幽冥帝君。只见软鞭“啪”的一声,抽在幽冥帝君身上,溅起火花,可丝毫没有伤到他。 幽冥帝君这时撤回铁棒,戳向盼楠。 盼楠赶紧后退避让,可还是被铁棒戳中,盼楠后退十余步。 如月张开十指,指甲像锋利的匕首,向幽冥帝君抓去,还没接近,就被幽冥帝君一脚踢飞。 张凌志不再犹豫,口念咒语,将黄符射向幽冥帝君,然后挥起降魔宝剑,冲向幽冥帝君。 幽冥帝君扫动铁棒,将张凌志的降魔宝剑挡开。 这时,骜捷站了起来,举起钢叉,再战幽冥帝君。 接着,盼楠也飘了过来,随后,如月也冲过来,一起混战。 四人围攻两米多高的幽冥帝君,像四个儿童围打一个大人,时不时有人被幽冥帝君击中,后退数米,接着再战。 第345章 铁甲到,帝君逃 没几个回合,四人被幽冥帝君打得无力还手。 就在幽冥帝君挥舞铁棒扫向四人时,突然空中传来念佛声:“阿弥陀佛——”随即,一挂袈裟飞了过来,挡在张凌志他们四人和幽冥帝君之间,铁棒击中袈裟,如同面团打在气球上。 转瞬间,一个和尚到了,他面容俊俏,神态庄严,手持四楞降魔杵,站到幽冥帝君面前,收起袈裟,披在身上。 “师兄!”我见那和尚是广源师兄,高兴的喊了声。 “又来一个送死的!本帝君一并送你去西天,见如来。”幽冥帝君说着,挥起铁棒,击向广源。 广源挥着降魔杵和幽冥帝君打斗起来。 降魔杵和铁棒相击,火花迸射,当当作响。广源和尚身手灵活,法力深厚,幽冥帝君力大无穷,气势磅礴。他俩打了几十回合,广源和尚渐渐不敌,接连后退。 “还不帮忙?”广源对一旁观战的张凌志等人喊道。 几人看到如此如醉,听广源求助,立马上前助战。 张凌志用降魔宝剑将自己的手划烂,将鲜血抹在剑刃上,口中念道:“祖师道法,一脉相传,以血饲剑,道祖灵显,奉请三清道祖,急急如律令。”念完,挥动降魔宝剑上去助战。 广源和尚一边和幽冥帝君对战,一边口中不停的念道:“南无 萨怛他 ……”他念的是《楞严神咒》,据说楞严神咒威力无穷,有人持念,会有漫天神佛以神力相助。 “你念的什么?听着心烦。”幽冥帝君一边战斗,一边问道。 广源不理会他,不断的念,不停的打。 这时,烈火冥王熊炎凤也过来帮助幽冥帝君一起战斗。只见她浑身火焰,紧接着将火焰射向骜捷。 广源扬起袈裟轻轻一扇,将烈火扇向幽冥帝君。 幽冥帝君张大嘴巴,一口将烈火吞下,接着,深吸一口气,将烈火吐出。 “不妙!”广源赶紧将袈裟脱下,然后旋转起来,像屏障一样挡住众人前面。 一团烈火速像子弹,在空中划出一条线,射向广源等人。烈火撞到袈裟,“嘭”的一声巨响,像炸弹一样爆炸。广源等人连袈裟带人,一起被炸得后退好几米,然后倒在地上。 “梦凝,出来。”见广源等人失礼,这时我对着背包喊道。 梦凝化作一股青烟,从背包里缓缓流出。 “你听那幽冥帝君的心声,帮助张凌志他们。”我急切的对梦凝说道。 梦凝凝神静气倾听,片刻,对我说道:“小石,我什么都听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听不到他的心声?”我诧异的问道。 “修行到一定境界,心里的杂念就少了,甚至没有。所以听不到。那人气势如此气势恢宏,心中绝无杂念。” 这时,幽冥帝君正要进攻,突然他愣了一下。 “帝君,怎么了?”烈火冥王见幽冥帝君没有乘胜追击,疑惑的问道。 “九幽铁甲阵来了。这里不是冥域,快撤。”幽冥帝君说完,转身跃起,背部生翅,展翅背飞。 烈火冥王见幽冥帝君飞走,化作一团火光,向北窜去。 片刻之后,感觉到大地在微微震动,而且震感越来越强。没过多久,只见南方出现黑压压一片不明物向我们这边席卷而来。 那不明物越来越近,很快,看到是一阵骑兵,向这奔袭而来。声势浩大,地动山摇,如惊涛骇浪,像山洪暴发。 幽冥帝君逃跑,一定跟着这阵骑兵有关。 骑兵越来越近,声势越来越强,很快这阵骑兵从我们身边汹涌而过,只见骑兵身穿铁甲,手握长戟,眼睛冒着绿光,一个个神色凶恶,仿佛一群野兽。战马披着黑甲,体型彪壮,奔跑迅猛,如闪电,似疾风,转瞬即过。 “他们是什么鬼?”我问夜叉将军骜捷。 “九幽铁甲阵。他们都是古时杀孽太多的军士,死后无法转世,就成了酆都城的军队。刚才你看到的是九幽铁甲阵,个个能征善战。如果幽冥帝君跑到慢一点,就被这支军团生吞活剥了。”夜叉骜捷说道。 “厉害。”我说。接着,我走到师兄广源身边,双手合十,“见过师兄。” “阿弥陀佛。”广源双手和尚口念佛号。 “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好吗?”我问道。 “师傅圆寂了。”广源说道。 “哦。圆寂好。”我一时大脑糊涂,没有思索圆寂的意思,信口说道。须臾后,我反应过来,惊讶的说,“什么?你说什么?师父圆寂了?” “是的。”广源淡淡的说道。 “师傅——”我伤心的跪下,面向行愿禅寺的方向,不停的磕头。 广源将我搀扶起来,说道:“广润师弟,起来。师傅四大皆空,了脱我性,往生西天净土,不要伤心了。” 这时,我想起春节前,我做了个梦,那梦实在太真实了,至今依旧印象深刻。那夜我梦到王羽,他告诉我他在冥域淼都城幽冥宫外,看到一个辑杀榜,榜首就是我,其他人还有无量法师、广源和尚、明海法师、无证道人、太虚道长,还有张凌志、阮雨萝。如果那个梦是真的,而且已经有冥王鬼将突破这些道场的封锁,那么这些辑杀榜上的人,岂不危在旦夕? 我越想越害怕,于是我问道:“师兄,师父何时圆寂的?” “去年入冬。”广源说。 时间在梦到王羽之前,王羽说过,无量法师已经被十大冥王所杀。这么说,那个梦正是王羽托梦给我,向我示警,防范淼都城的冥王鬼将。 “不妙。”我心中大惊,“师兄,师父是怎么圆寂的?” “那天我下山化缘,没曾想遭遇了几个冥王,我打不过,却又跑不了。师傅禅境中发现,神识出窍,帮我逃脱,哪想到师傅被冥王纠缠,未能还魂,就圆寂了。” “师兄,”我说道,“不久前,一个受我恩惠的鬼,托梦告诉我,他在幽冥宫门口看到幽冥辑杀榜,师傅,你、我、张凌志都在辑杀榜。” 第346章 辑杀榜,防为要 我将那夜梦到王羽告诉辑杀榜,以及道场封锁线被突破的事告诉了中广源、张凌志等人。 “现在要想办法通知辑杀榜上的人,告诉他们小心防范。”骜捷说道。 “是的。”我说道。 “我说,现在能走了吗?我都又困又饿,快点找个地方吃饭睡觉。”谭一清不知何时从大石头后面过来的,他见我们聊个没完没了,催促道。 “对对,走吧。”张凌志说道,“我们边走边说,找个地方祭祭我的五脏庙。” 骜捷、龚如月隐遁去了,梦凝进入玉枕,顾盼楠进入尸骨。我们上了张凌志的硬派越野车,我坐副驾驶,广源和谭一清坐后排,张凌志发动汽车,打开车灯,越野车颠簸着在山路上穿行。 “我们接着讨论。”我抛出话题,“我们在明,淼都城的冥王鬼将在暗,如何防范?” “如此防范也不是办法,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我们主要考虑如何进攻。”张凌志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广源不假思索的说道:“不行。以我们的实力,进攻淼都城,无疑以卵击石,首要的事,做好防范。待时机来了,再做打算。” “如何防范?”张凌志问。 “各自守好道场,不外出。佛家道场有三宝,道家道场有三清,邪魔不侵。”广源说。 “同意。”我说。 “我也同意。”张凌志说。 越野车在山路颠簸了三十分钟,出了山区,在普通公路又行驶了二十分钟,才进市区。我们随便找了一家小餐馆,吃过晚饭,又找了一个宾馆先住下。实在没精力回家了。 开好宾馆,我们四人分好房间,然后各自进了房间。 我进了房间,就将背包丢在沙发上,进卫生间洗澡,在棺材里躺了三十多个小时,身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细菌和微生物,赶紧将它们统统杀死。我一遍又一遍的打肥皂,洗头发。洗了很久,终于干干净净的出来了。 刚洗走出卫生间,就听到“当当当”敲门声。我走过去把门打开,原来是谭一清。 “还没睡吗?”谭一清问道。 “刚洗好,正准备睡。”我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因为我实在太困了。 “我能占你几分钟时间吗?”谭一清眼睛红红的。估计他也跟我一样,熬了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觉。 “你不困吗?”我打个哈欠,眼睛生疼,困的眼泪将眼睛润湿,视野一片模糊。 “我想知道情况。” 也是,这次进墓穿越到万历三十二年,就是为了摸清他祖上谭化龙的墓葬情况,如果不给他结果,他不会离开的。 “好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祖上谭化龙的尸体被仇人运走,埋在一个非常凶险的恶地。原本谭化龙的墓穴,埋了他仇家的尸骨。谭化龙的葬身之地,我已经找到,改日寻个良辰吉日,我们去将你祖上的尸骨请回祖坟即可。” “耶。”谭一清兴奋的双手握拳,做个带劲的动作。 “睡觉去吧。”我又打了个哈欠。 “好嘞。”谭一清笑着离开。 “等一下。”我对着谭一清的背影喊道。 谭一清转过身,问:“哥们,还有事?” “回头准备一个藏尸袋,一顿大龙虾。”我说道。 “准备藏尸袋是为了给我祖上装尸骨,准备大龙虾做什么?”谭一清问道。 “我吃呀。你允我的,这里提醒一下。” 谭一清伸手做一个ok的动作,转身离开。 我关上房门,取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三十多个小时,手机电量早已耗光。充了一会电,我将手机打开,拨通阮雨萝的电话。 过了几秒钟,电话接通了。 “喂,小石,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阮雨萝问道。 “雨萝,你听我说。我绝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危言耸听。你、我、我兄弟张凌志,还有其他很多佛道中人,都在淼都幽冥辑杀榜上,我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啊?什么淼都幽冥辑杀榜?” “冥域的一个鬼,受我恩惠,托梦告诉我的,幽冥帝君为了冲破道场封锁,要掉道场里的高僧大德。此话真实不虚,你要提防。” “我怎么提防?”阮雨萝紧张的问道。 “你现在在哪?”我问道。 “在养鬼谷回阳阁。”阮雨萝说道。 “最近就在回阳阁,回阳阁后有历代谷主安息的宝塔,那里还算安全。最近那都别去。”我说道。 “我要在这等到什么时候?”阮雨萝问道。 “我们正在想办法。等我消息。” “好的。你赶紧想出好办法,不然的话,我在这里会疯掉的。” 我们聊了几句,我实在太困,哈欠连天,阮雨萝听出我的疲惫,主动要求挂断电话,然后我就酣然入梦。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这一觉睡得真是酣畅淋漓,浑身的骨头都睡酥了。我起床洗漱完毕后,张凌志过来叫我去吃午饭。我想他们估计也是刚刚起床,和尚广源除外,他每天都是三点钟起床做早课。 我们精心选择一家好一点的饭店吃饭,谭一清还特地点了两只最大的龙虾。 见了龙虾上桌,张凌志垂涎三尺,赞叹道:“这么大的龙虾!”不由分说,上去就扯了一只龙虾的大爪。 谭一清也扯了一只龙虾的大爪,问广源:“广源师傅,可戒荤腥?” “阿弥陀佛,出家人随缘。”广源说道。 谭一清没听明白,他尴尬的拿着龙虾的大爪,不知如何是好。 张凌志笑了笑,对谭一清说:“谭一清,随缘就是有什么吃什么,清规戒律只在寺庙里。” “哦,明白了。”谭一清将龙虾大爪递给广源,“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饭后,我对他们说:“刚才我看到一个邮局,我建议,我们三人联名起草一封信函,寄给辑杀榜上的那些高僧大德,让他们早做提防,可否?” “善哉善哉。理当如此。”广源和尚说道。 “我也理当如此。”张凌志信口开河。 第347章 联名信,三人签 我们离开饭店,找一个印务门店,进去借一台电脑。 “我没文化,文化水平高的起草吧。”张凌志找个凳子坐下。 “我不会用电脑。”广源和尚说道。 “看来只有我起草了。”我原本也不会用电脑,自从去了胡修成的修成医药公司上班,每天坐在办公室,面对电脑,开始手生,久而久之,使用电脑就得心应手了。 我腹稿片刻,然后建一个文档,“哒哒哒”开始敲键盘了。 “高士台鉴,我等末学,得惊天恶讯,祝连山脉,冥鬼造恶,闻先辈修寺庙,建宫观,做道场以围冥域,使恶鬼不敢雷越。 今闻,冥域淼都幽冥宫前布告幽冥辑杀榜,榜单上有:山口镇李家庄的李小石、行愿禅寺的无量法师、广源和尚、福安寺的明海法师、碧霞观的无证道人、玉泉观的太虚道长、青云观的凌志道长、养鬼谷的阮雨萝谷主、慧觉庵的净玄师太、罗汉寺的无畏和尚、灵清宫的明真道长。 太虚道长、无证道人,明海法师,无量法师已先后遭遇不测,往诸位高士及早提防,留有用之躯,守世间正义。 末学等建议:诸位高士,固守道场,不轻易出。如此二利:固冥域屏障;借神灵保佑。 末学等叩首拜上!” 起草完毕后,让张凌志和广源和尚过目。 张凌志看了一遍,说:“好,文采不错,虽然不知其然,但是不明觉厉。” 广源指着“末学等叩首拜上”,淡然的说:“广润师弟,这前面加一句,‘期待时机成熟,肯请诸位高士,与我等揭竿举义,剿邪魔于龙潭虎穴,还乾坤以海清河晏。’” “好提议,画龙点睛之笔。”我又“哒哒哒”开始敲键盘打字。 编辑完成,打印了几份,我在每张信函上签上字“山口镇李家村 李小石”。接着,张凌志也在每张信函上签字“青云观 张凌志”。广源和尚也签上“行愿禅寺 广源”。 我将所有信函装进信封,写上地址,送到邮局,加急邮寄。 事情办完,已近黄昏。此时远山衔日,百鸟归林。 我们又盘算着再哪里吃晚饭,商量一会,找来找去,在一个老街找了一家装修还算不错的饭店,饭店门头上写着“林家酒店”四个大字,门口还立着一个招牌灯箱,也写着“林家酒店”四个大字。 刚准备进去,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刘慧婷打来的。好久没有跟刘慧婷联系了,这时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呢? 于是我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刘慧婷甜甜的声音:“李小石,怎么这么久不和我联系?是不是早已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 “怎么会呢?最近有点事,挺忙的,没顾得跟你联系。”我笑着说道。这么久没见面,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 “你就是把我忘了,哼!”电话里传来刘慧婷撒娇的微嗔声。 “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以后我要经常跟你联系,好了吧。” “道歉有什么用?来点实际的。” “好吧,哪天我回去,请你到山口镇吃好吃的。可行?” “不行。我要你在贤安市请我吃好吃的。” “行啊,那一言为定。等你有空,来贤安市我请你吃好吃的。” “我现在就在贤安市,今天有时间吗?” “怎么?你现在在贤安市?你怎么来贤安市的?”我惊讶的问道。 “我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在家呆了半年,无聊的很,就打算来贤安市打工了。” “我正准备和几个朋友吃饭,你在哪?我过去接你。”我高兴的说道。 “我去方便吗?”慧婷说道。 “方便,张凌志和广源和尚,你都见过。你告诉我你在哪?” “我在长途车站,刚到贤安市。你告诉我地址吧,我打出租车去找你。” “这个地方我也不知道什么哪。我发定位给你吧。”我说。 “好的。我先挂了。”刘慧婷说着,挂断电话。 我打开手机微信,将位置发给刘慧婷。 “电话说个没完没了。谁要来呀?是大嫂还是二嫂?”张凌志酸溜溜的问道。 “别胡说。是慧婷。”我有点不好意思。 “我说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吃饭?赶紧进去吧。”谭一清不耐烦的问道。 “进去,进去。”我拉着张凌志和广源和尚,进了林家饭店。 “今天我请客啊,你们都别跟我抢了。”由于慧婷到来,我自然要做东请她吃饭。 “行啊,就当喝大哥的喜酒了。”张凌志嬉笑着说。 “又胡说。”我说完,找老板要一间包厢,结果包厢已经满了,只得在大厅里吃了。这家店虽然不在闹市区,但生意挺火爆的。包厢已经满座,大厅里也上了一半的客人。只是大厅里有点吵闹。 “没有包厢了,怎么办?”我问道。 “这家生意这么好,肯定好吃,就在大厅里吃吧。”谭一清说道。 于是我们找一张大一点的桌子,然后找老板点餐,并嘱咐老板人没到齐,等一会才上菜。 大约过了个把小时,我的电话响了,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的。于是我接通电话,对着话筒说道:“喂,你那位?” “是我,刘慧婷。”刘慧婷气呼呼的说道。 刘慧婷?我记得我手机里存过刘慧婷的号码,这时怎么显示陌生号码?难道她又办了一个小号? “哦。你到哪里?”我我问道。 “到你发的位置了。你出来一下,帮我把车费付了。”刘慧婷情绪很激动。 “好的,好的。”我一边接着手机,一边跑到林家酒店门口,见刘慧婷站在出租车跟前,气呼呼的抱着双臂。 “你怎么?谁惹你了?”我问道。 “帮我把车费付了。”刘慧婷说道。 “师傅,多少钱?”我问一旁的出租车司机。 “十五块。”出租车司机说道。 我掏出钱,结了车费。 “李小石,借给我两千块。”刘慧婷一脸严肃的说道。 第348章 起烈火,殒璧人 “你怎么了?”我问道。 “我今天真倒霉,遇到小偷了,身无分文,你要不借钱给我,我来这就只能吃土了。” “好好,我借你。”我从钱包里掏出两千块钱,递给刘慧婷。 刘慧婷接过钱,将钱揣进口兜里。 “我有几个朋友在,你等我一会,我去超市里买两瓶酒。”说我,就到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两瓶好酒,身上没有现金,就用微信扫码转账支付。 我拎着两瓶好酒,然后带着刘慧婷去了林家酒店,到我们的餐桌坐下。 那次打砸幽冥宫时,广源和尚和张凌志都见过刘慧婷,只有谭一清和刘慧婷不认识。我介绍他们认识一下。 “嫂子,好久不见,越发漂亮。”张凌志没有正形的说道。 “谁是你嫂子?”刘慧婷气呼呼的说道。 “嫂子,谁惹你生气了?是不是我哥?”张凌志说道。 “不说了,倒霉,今天遇到贼了。” 片刻过后,我们点的菜品陆续上来,我给谭一清、张凌志倒上酒。 张凌志劝广源和尚喝酒,他却不喝。 “昨天可以吃肉,今天为什么就不能喝酒?昨天你是个假和尚,今天想当真和尚了?”张凌志说道。 “阿弥陀佛。”广源说道,“杀盗淫妄酒,酒乃戒律之一,故要持之。” “难道肉不是?” “肉原本不是佛门戒律,僧尼化缘,本随缘而住,化到什么就吃什么。南朝梁武帝说,吃肉如同杀生,于是下令出家人不可吃肉。” “原来如此。” 于是我和张凌志、谭一清一起喝了起来。 正喝的快活,突然我的余光看到酒店外一个身穿红色的身影走过,我赶紧跑出去,却不见踪迹。 张凌志也追了出来,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刚才看到一个红衣身影,好像是烈火冥王。”我的眼睛到处扫视,却根本看不到烈火冥王熊炎凤的身影。 “别疑神疑鬼,进去喝酒。”张凌志拉着我入座。 我们又推杯交盏,觥筹交错,吃喝了起来。 “小伙子,我可找到你了。”我们正聊的欢,耳边响起一个人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原来这人是旁边超市的老板。 “怎么了?找我有事吗?”我问道。 “……”饭店大厅里太嘈杂,我没听清楚老板说的话。 超市老板拽了拽我,指了指门口,示意我到门口说话。 于是我跟着超市老板来到林家酒店门外。 “小伙子,你是不是在我酒店买了两瓶酒?” “是啊,怎么了?”我说道。 “酒钱算错了。一瓶酒价格是一百二十元,两瓶二百四,你只付一百八。”超市老板说道。 “怎么可能?”我说,然后打开手机,调出付款明细给老板看。 “真是奇怪,哪里出错了?”超市老板一头雾水。 接着,谭一清、广源和尚、张凌志、刘慧婷都出来了。 “谈好了吗?我们走吧,账我刚才结了。”谭一清说道。 “你看,说好今天我请的,怎么又你请?”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时,饭店里突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接着火光一片,气浪将我们推向身后马路,然后都仰身摔倒。 眼前的景象就像是慢动作,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伙伴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推向马路,慢慢的,慢慢的倒下,爆炸的气浪中突然飞出一个四方半透明物件,我眼睁睁的看着它,慢慢的向我们飞来,慢慢的砸在了站着最后的刘慧婷的头上。那飞来的物件是一个烟灰缸。 尽管我眼睁睁的看着刘慧婷被砸中,自己被爆炸冲击波冲倒,却无能为力。 酒店大门,火舌向外舔舐着,热浪向外冲击着。烈焰无数的火龙,在酒店里翻腾着,酒店里的顾客,哀嚎着,浑身带着火到处逃窜,没多久,就倒在烈火之中。 我倒地后,赶紧爬起,去抱着趴在地上的刘慧婷。此时刘慧婷已经气绝身亡,毫无生命体征。 “慧婷!慧婷!”我绝望的摇着刘慧婷的肩膀,她双眼闭上,脸色苍白,唇无血色。 广源和尚将谭一清扶起,让他快去马路对面。 张凌志将我拽了起来,拖到马路对面,广源和尚将刘慧婷的尸体也拖到马路对面的人行道。 我绝望的摇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慧婷,这么久不见面,没想到今天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诀别。 我想起刚才看到的红色身影,那一定是烈火冥王熊炎凤,一定是她制造爆炸,想将我和广源、张凌志炸死在林家饭店,哪想到我们三人命不该绝,被小超市老板叫了出来。可惜,刘慧婷却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 过了片刻,几辆救护车和消防车拉响警报,陆续驶来。火很快被扑灭了,重伤的人被医生简单处理一下,抬上了救护车。 救援人员将饭店里被烈火烧死的尸体,一具具抬了出来,整齐的摆放在酒店门口。 这时,我看到街道上出现一些影影绰绰的东西,于是我揉揉眼,开了天眼,看到大量死去的人,魂魄已经离体,在马路上游荡着。 突然,我看到旁边一个面貌清秀的女孩看着我,我转头看去,原来这女孩是刘慧婷,我一瞬间竟然以为刘慧婷又复活了,可低头一看,刘慧婷的尸体纹丝不动的躺在地上。 我流着眼泪看着慧婷的魂魄,对她说:“慧婷,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你。” 慧婷呆滞的说:“小石,你哭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哭着拉着慧婷的手。 “刚才怎么了?”慧婷问道。 这时,远处传来车马声响,那声音由远及近,滚滚而来。只见一队阴兵,驾驶这马车向这边疾驰而来,到了林家酒店门口,那些阴兵手持名册,将马路上的魂魄羁押上马车。 “刘慧婷。”我听到一个阴兵喊慧婷。 “干嘛?”刘慧婷随口答应。 接着,那个阴兵拿出绳索,将刘慧婷困住,带走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却无能为力,我必须接受刘慧婷已经死了的事实。 第349章 抓魂钩,钩活人 “李小石。”一个阴兵喊我的名字。 我转头看他,问道:“喊我做什么?” 那个阴兵脸色铁青,怒目圆睁,眉梢上扬,身穿黑色甲衣,一副恶煞模样。只见他甩起一个抓魂钩,抛向我的后脑,接着,他用力一拽,将我从肉体中拽了出来,我的肉身慢慢的倒在地上。 “你这阴差,我还没死,你怎么就将我的魂魄拽出来呢?”我对凶神恶煞般的阴兵说道。 “你叫李小石?”阴兵问道。 “是的。”我说。 阴兵拿出一个小册子,对我说道:“你看,这上面明摆着有你的名字。” “有我的名字又如何?我还没死,你将我的魂魄钩出,不怕犯了天条吗?”我说道。 阴兵不相信,于是走到我的肉身前查看一番,见我还有气息,吓得不知所措。 “李小石,你怎么了?”谭一清见我倒下,连忙过来喊我。 “可能是伤心过度。”张凌志说道。 广源和尚这时看着我的魂魄,双手合十,淡定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你这鬼差,赶快将我放了,你肯定是拿错人了。”我对着那个阴差说道。 阴兵又看了看手中的小册子,说道:“你确实叫李小石?” “没错。” “原名叫李小石?” “是的。” “那我就放心了,不管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先带回去酆都地府。”阴兵不由分说,将我拉走。 “骜捷!骜捷!” 我对虚空中喊道。 骜捷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我面前,他手持钢叉,拱手说道:“末将见过判官大人。” “骜捷将军,这位阴差将我杀死,他该当何罪?”我问道。 “回判官大人,您的时限已到,他也是奉命行事。末将会保护大人,安全到达地府阎罗殿。” “你!”我原本是让骜捷过来给我说说情,哪知道他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外人说话。 “也罢,本官就随你等走一遭!”这时,我发现自己的语气有所变化,黑色官袍加身,左手捧着生死簿,右手拿着判官笔。 这时那阴兵带我走向一辆宽敞的马车。这辆马车不同于其他马车。其它缉拿鬼魂的马车,都像囚车一样,宽大的车厢,用铁栅栏围着。我所乘坐的马车,蓬着彩色车厢,侧面留有车窗,车内装着舒适的座椅。 我上了车,在主位上坐下,那个带我的阴兵和骜捷一左一右,坐在两侧。 被抓进来笼子马车的鬼魂哀嚎着,哭丧着,流着泪,喊着冤,叫着娘,呼天喊地,让人动容,而阴兵则不为所动,装满鬼魂后,驾车离去。 我所搭乘的高档马车,缓缓行进。我乘坐的车,由四匹骏马驱动,瞬间就超过了那些装着鬼魂的笼子马车。 不知行驶多久,我从车窗看向外面,两侧都是阴森森的景物,没有丝毫鸟叫虫鸣,死寂死寂的,安静的瘆人。道路两侧,没多远就站着一个阴兵,全副武装。 有行驶了许久,我从前面的车窗,看到远远的地方,出现一座大城,道路两侧的阴兵密集了起来。 距离大城越近,人越多。快到城下,马车停了,阴兵让我和骜捷下车。 下车后,只见有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鬼迎接我。他见我下车,上前躬身作揖,说道:“下官酆都城隍,奉命迎接李判官。” 我也躬身作揖,说道:“有劳城隍爷。”这时,我向面前的大城看了一眼,只见城头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酆都城”三个大字,原来到了阴曹地府了。城门口站着两队阴司官吏,中间留条路,直通酆都城大门。 “这里都是酆都城官吏,前来迎接李判官。”城隍爷指着旁边的官吏,“有土地、山神、城隍、有黑白无常,有牛头马面,有日游神、夜游神。”城隍也一边走,一边介绍。 我跟着城隍爷,看到两侧的阴司官吏,根据外貌,也能认得一些,身材矮小的是土地,身材茁壮的是山神,身着官服的是城隍,一黑一白手持人骨丧棒的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长得人的身形,牛马的头脸,还有长得奇形怪状的日游神、夜游神、夜叉鬼等等。 那两侧的阴司官吏,见我走近,都拱手作揖,我也躬身回礼。 我心中疑惑,为什么我出生前在阴间只是一个判官,未必是多大的官,可现今被阴兵抓回地府,竟然受到如此厚重的礼遇,真不知为什么。这规模,堪比皇帝出巡,宰相返乡。 进了酆都城大门,一顶轿子早已备好,在大门里侧候着。 “李判官,请上轿。”城隍爷拱手招手,示意我上轿。 我坐上轿子,四个轿夫抬起我向前驶去。我掀开轿子的窗帘,只见两边阴司府衙鳞次栉比,街上阴兵巡逻,来回穿梭。 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轿子停下了。 城隍爷请我下轿,然后指着前面说道:“李判官,前面就是阎王殿。” “为何带我来阎王殿?”我不解的问城隍爷。 “下官只是听命办事,判官大人请吧。”城隍爷躬身,右手伸向前面的大殿,请我上殿。 我抬头看去,阎王殿雄伟壮观,就面前通向阎王殿的台阶,足有三米高,让人望而生畏。我心中嘀咕,初来乍到,就要见阴曹地府最高首脑,就像农村老百姓见面见国家领导人一样,怎么能不紧张? 可安排我来的,肯定是这阎王殿里的阎王爷,又不能不见。我心中想了很多可能,他叫我来,会不会再次委任我做判官?会不会因为我没有消灭幽冥帝君,而降罪于我?会不会将我发配到边远地区当个芝麻官?等等,我瞬间心中浮现很多猜测。 “城隍爷请。”我客气的让城隍爷先走。 城隍也摇摇头,说道:“下官就送到这,功成身退了。告辞。”城隍爷再次向我躬身作揖,然后离开。 “大人,请!阎王殿下已等候多时。”我身边的骜捷说道。 “好。”我拾级而上。 第350章 上阎殿,见阎罗 骜捷跟我身后,他后面还跟着四个夜叉鬼,个个体型健硕,头脸怪异。 我带着骜捷等夜叉鬼将走到阎王殿前,只见大门巍峨,高墙挑斗。门前站着阴兵护卫,大门敞开,进了阎罗殿,只见阎罗殿内景象阴森,鬼怪恐怖。 大殿正堂上,站着十大阎王,一个个庄严肃穆,寒气凛人。秦广王没有坐在公案前,而是带着其他阎王,站在大堂上,应该是等着我的到来。 我走到堂前,跪在众阎王面前,拜道:“下官见过诸位阎君。” “李判官,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秦广王说。 “谢阎君。”我起身,恭敬站立。 秦广王这时带着其他阎王列队站在我面前,躬身给我作揖,说道:“我等谢过李判官。” 见状,我一下子被搞懵了,这唱的哪出?就算我是判官,曾经在地府中身居要职,可也不至于让十殿阎王给我作揖行礼呀?于是我躬身说道:“诸位阎君,不可不可,下官受不起!” “李判官,你经过时空轮回,已经不记得前世经历了。请李判官移步到偏殿,我与你细说。”秦广王说道。 于是我被十殿阎罗王请进偏殿,分宾主座次坐下。 “李判官,请听我细说。”秦广王说。 “洗耳恭听。”我恭敬的说道。 “四百年前,李判官生前,是得道高士。在那时之前,不知阴司怎么出了个叛逆,练得无上神通,到上界人间为非作歹,兴风作浪,扰乱秩序。地府差有司调查,方知那逆贼在人间阴处兴建府邸,私设刑狱,兴风作浪。地府派阴兵镇压,结果损兵折将,效果甚微。” “阎君,你所说的叛逆,是不是幽冥帝君?”我问道。 “正是。李判官那时联合各路佛道高士,讨伐幽冥帝君,最终将那恶魔封锁在祝连山内,并在相邀高士围祝连山建设道场,让那冥域恶鬼不可出入。李溋丰仙逝之后,魂归九幽,我等阎王委以判官一职,李判官时刻不忘讨伐幽冥帝君。可幽冥帝君已经在冥域边疆设置结界,阴司军队无法攻入,故李判官将转世为人,将从阳间铲除幽冥帝君。” “可现在我已经命归黄泉,并未完成铲除幽冥帝君的夙愿,愧对阎君器重。”我遗憾的说道。 “李判官,此乃我等刻意安排。李判官经轮回隧道转世,早已不记得前世之事,故在你成年之后,将你魂魄勾回地府,将情况告知,自然会送你还阳。” “刚才林家饭店失火,也是地府安排的吗?”我问。 “不是。有人来报,说是冥域的烈火冥王熊炎凤为杀死你们,前去放火。后来找你算账的小超市老板,是地府阴差附身过去的。”秦广王说。 “幽冥帝君原本出自阴曹地府,阎君可知此人底细?”我问。 “幽冥帝君原本是地狱的一个狱卒,唤作师淼。”秦广王说。 “师淼?”听秦广王提到这个名字,我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说过。 “不错,正是师淼。此狱卒原本碌碌无为,不知何时起,有了神通,假以时日,越发精湛,后逃出地府,为祸人间。” 我这时想起一个人,就是三年前,我表哥意外身亡。我参加他的葬礼时,出现一个道人,也叫师淼,他和幽冥帝君重名,应该是巧合。 “原本我只有十八岁阳寿,后来增了三年,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这实在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有高人暗中操作。” 我想改我生死簿的人一定是我的师傅无证道人。可我的实力和幽冥帝君悬殊太大,即使还阳,又能奈他何?于是我问道:“阎君,可我已经不是李溋丰了,更何况我根本不敌幽冥帝君,如何能委以重任?” “本王不知,这还得李判官自己参透。”秦广王说道。 这时轮转王说道:“李判官,你不是孤军奋战。张凌志、广源、阮雨萝等人,都是你前世挚友,他们自会相助。” “他们都各有异能,前世如何?” “自然英雄了得。”轮转王说道,“张凌志前世是朱浩鹏,道法精湛,可凌空驭剑。广源前世是万瀚岳,神通了得,会灵法屏障。阮雨萝前世是阮清欣,善养鬼为兵。” “我的这些挚友,前世如此了得,未能灭幽冥帝君,如今我等如何战胜他?” “李判官已悟到消灭幽冥帝君的法门,此乃机密,我等不知,本王只知道,秘密就在李判官身上。” “判官印记。”我随口而出。我胸脯上有个胎记,当时顾盼楠见到时,说是判官印记。这个胎记不同于其他人的胎记,我的胎记形状非常形象,一只毛笔,一个本子,一个圆圈,一个月牙,一把剑,五种图案组合在一起。 “是的,秘密就是判官印记。其奥妙需李判官自个参悟。”轮转王说道。 我陷入了沉思,一时间毫无头绪,只好作罢。这时我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两年前,我遇到一个女鬼,就是我的鬼妾龚如月,当时我曾许诺,有机会见到轮转王,给她说个情,让她投胎转世,免受阴间冷酷。于是我对轮转王说道:“轮转王殿下,下官有一事相求。” “李判官尽管说,本王尽力办理。”没等我说,轮转王满口应允。 “下官遇到过一女鬼,无法转世。下官允诺,可请轮转王帮她,不知轮转王殿下可方便?” “这女鬼身在何处?姓甚名谁?”轮转王问道。 “下官被阴兵带来,自然不知她身处。她叫龚如月。”我从口兜里掏出那天向龚如月要的头发,递给轮转王,“我这有一缕此女子的头发。” 轮转王接过头发,说道:“由此甚好。”轮转王将头发放在面前的案子上,掐了个指诀,口念咒语:“发肤筋骨肉,精气魂魄灵,离合应气数,聚散一念通。龚如月,归位!” 念完,只见那缕头发飘离案子,悬在空中。 第351章 索寿命,再还阳 接着,偏殿里阴风阵阵,围着那缕头发旋转起来,慢慢的那缕头发变成了人形,最后穿上红色衣服,长出及腰秀发。人形成后,款款落地,最后我看清楚了,她就是龚如月。 龚如月睁开眼睛,一看四周都是阎罗阴差鬼怪,吓得连忙跪下道:“各位上差,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将我拿来?” 轮转王说道:“女鬼龚如月,我乃阴司轮转王,应李判官所托,将你唤来,送你投胎转世。” 这时龚如月四周看了一圈,见到了我,于是给轮转王磕头谢恩:“小人谢过轮转王大恩。如今我相公李小石也已来到阴司,小女愿追随相公,不离不弃。” 秦广王走过来对龚如月说:“龚如月,李判官只是暂时被本王招来,不久便还阳。你还是投胎去吧,他阳寿未尽,你和他始终是阴阳相隔。” “我。”龚如月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若转世,将永远记不起相公。” “你这个痴情女子。”我对龚如月说,“记住我又如何?忘记我又如何?若来世有缘,千里相会。可今生无缘,阴阳相隔。你还是让轮转王送你转世投胎去吧。” 轮转王对龚如月说道:“龚如月,起身随我来吧。” 龚如月站起身,向我颔首行礼,说道:“相公,告辞了。”然后转头跟着轮转王离开。 见龚如月离开,我心中有些许不舍,毕竟和她相处将近两年,日久生情,自然有点怀念。 “李判官,是时候还阳了。”秦广王对我说。 “好。”我答应道。 “骜捷。”秦广王指着我身后的护法骜捷。 “末将在!”骜捷拱手。 “你速速护送李判官还阳。” “遵旨。” 我这时想起一些事,停下来问道:“慢着,阎君,下官有些事要问个清楚。” “何事?”秦广王说。 “此次还阳,下官还能活多久。” “此事生死簿有记录,带我让轮值判官询问询问。”秦广王叫鬼差请来判官。 片刻后,判官到来。 “判官,李小石还阳后的寿命更改了吗?”秦广王问道。 “禀秦广王殿下,李小石初来乍到,还未更改阳寿。还未向殿下请命,李小石阳寿更改多少?” “加一笔吧。”秦广王说道。 “好的。”判官将生死簿翻开,找到我的记录,看了看,正要下笔,然后停了,“殿下,李小石寿终二十一,如果在二上加一笔,是三十一岁;如果在一上加一笔,是二十二岁。这该如何加?” 秦广王怒道:“你这夯货,一上加一笔,不如不加。自然是二上加一笔。” “遵命。”判官于是捏着判官笔,将我的年龄改成三十一岁。 我心中窃喜,如今又能多活十年。可只能活到三十一岁,人间还没玩够,又要回地府。他是判官,我也是判官。我倒要试试,我这判官笔还有没有用。 于是我对那判官说:“那个判官,你那生死簿让我看看。” 判官对我说:“职责所在,生死簿牵连甚广,不可示人。” “你就给他看看又如何?”秦广王对那判官说。 我见他为难,于是说:“你拿着我看,这样该可以了吧?” “如此,你便看吧。”判官将生死簿送到我面前,让我观看。 我看到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李小石,寿终三十一岁。”这时,我抬起自己的判官笔,在“三”子上划了两斜竖,这时“三”字变成了“五”,如此我的年龄就能延长到五十一岁。 “你这判官,好随性。生死簿岂能乱改?”那个判官见我将生死簿修改了,生气的说道。 我没有理他,只对秦广王说道:“阴天子,你也太小气了,只给我十年寿命。” “好好好。”秦广王面色严肃的说,“活多久就依你。李判官寿终之日若没活够,还问本王要便是。” “如此甚好。就此别过。”我拱手和秦广王告辞,和骜捷还阳去了。 我跟在骜捷身后,飞快的移动,如同闪电,胜似疾风,两侧阴间的山川景象一片模糊,只是耳边一片寂静,没有丝毫风声。 很快,我和骜捷在一个房间里停了下来。我仔细观察,这里好像是一个病房,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病床,床头放着各种仪器,病床上躺着一个人,一群医生和护士围着那个人,正在用除颤仪给病人进行心肺复苏。这是icu病房。 透过医护人员的缝隙,我看到病床上躺的人正是我。 “一百四十焦耳,闪开!”医生急切的说着,然后将除颤仪两个电极压到我的胸口,我的身体猛地一抖动,然后又躺下了。仪器上心跳还是一条直线。 骜捷对我说道:“大人快复位!”说着,用那鹰爪一样的手,抓住我,将我推向病床上我的躯体。 我刚附上身体,慢慢的又飘了起来,悬在空中。这是怎么回事?我无法复位了。 这时我听到病房外面有妇女的哭声:“怎么回事呀?小石怎么好好的,就倒下了呀?”那是我妈妈的声音。 “盼明,小石恐怕过不来这一关了。”这是我爸爸的声音。 “为什么?他并没受伤,哪哪都正常,怎么就突然停止心跳了呢?”妈妈哭得很悲伤。 “唉,原本小石只有十八岁寿命,十八岁那年,他供养一个老乞丐三碗粥,老乞丐疯疯癫癫的说要延他三年寿命。后来小石被恶鬼缠身,魂都被鬼差勾去了,结果有活过来了。三年已过,无可奈何。”爸爸遗憾的说道。 “呜呜呜!”我妈妈又哭了起来。 “肾上腺素静推一毫克。”病房里医生说。 一个护士重复医生的话:“肾上腺素静推一毫克。”接着将注射器刺进我的胳膊,给我注射肾上腺素。 “一百八十焦耳,闪开!”医生又将两个电极压在我的胸口,这时,监控仪器上的直线变成了波纹。 这时骜捷一跃而起,一把将我的魂魄逮住,硬生生的将我按进我的身躯,不让我飘出来。 第352章 我复活,她却死 “滴——滴——”监控仪器发出节奏正常的声音。 接着,我的明显感觉到胸部,一股热流从身体的中央,向四肢流去,我能感觉到那种流动感,洋洋的,好像是感受到别人的身体似的。 过了片刻,那种流动感慢慢消失。只是我还是控制不了我的身体,眼睁不开,手不能动。 “谢天谢地,总算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医生说道。 我听到轻快的脚步声离开我的身旁。 “咯吱”门打开的声音。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我听到妈妈焦急的问医生。 “病人家属,刚刚救回来。病人需要休息,要安静一些。”医生对我妈妈说。 “谢谢你,医生。”我爸爸对医生说。 我听到轻轻的脚步声来到床边,接着是拉凳子的声音,然后一只温暖的手,温柔的握着我的手,那只手将我的手抬起,再后我感觉柔软温暖的唇,吻着我的手背。 我想动一动手指,想握着妈妈的手,想睁开眼睛看看他,可怎么也做不到。我感觉我的身体像一个无门无窗的牢房,我的魂识就像一个关在牢房里的犯人,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可怎么也突破不了牢笼的羁绊。 妈妈离我近在咫尺,而我却不能碰她,不能看她,不能说话。我心中万分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时,我感觉眼角发痒,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李哥,你看。”妈妈的情绪兴奋起来说,“小石流泪了!她能感受到我。” 我当然能感受到您了,我已经回来了,而且还问阎王爷要了三十年寿命,能给您和爸爸养老送终了。如果不够的话,再问阎王要三十年。 “盼明,你小声点。他那,是回光返照。”爸爸冷静的说道。 “不,我不信。我不信。”妈妈反驳爸爸,“我要找贤安市最好的医生,一定要治好小石。” “唉。盼明,凡事要往好处想。小石多了三年寿命,能和你相认,人生少了一桩遗憾事,老天待小石还是过得去。” “李哥,我的直觉告诉我,小石能过这一关。”妈妈这时候平静下来。 “但愿吧。” 病房里安静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对我来说,如同一天一天的煎熬。 “阿弥陀佛,广润师弟,还不醒来,更待何时?”我耳畔突然响起师兄广源的声音。 我猛地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呃——”我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接着,我恢复了呼吸,“呼哧——呼哧——”的大口大口的喘气。 “啊——”爸爸妈妈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我。 “小石,你醒来了?”妈妈兴奋的拉着我的手。 我喘了好一会儿,气终于喘匀了。我拍拍胸脯,最后深吸一口气,说道:“对,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爸爸妈妈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的问道,“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爸爸、妈妈,我从阴曹地府回来了,我问阎罗王要了三十年的阳寿。”我兴奋的说道。 “小石,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净说糊话。”妈妈摸了摸我的额头,又试试自己额头的温温度,“不烧呀。” “盼明,小石没说糊话,他说的都是真的。小石从小就能见到我们见不到的脏东西,他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 “是的。妈妈,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我看了一眼爸爸,然后对妈妈说道。 “好吧,好吧。你好好休息,刚才把妈妈吓死了。”妈妈笑着说。 “爸爸,慧婷现在怎么样了?”我问爸爸。 “她,死了。”爸爸伤心的说道。 尽管我早已知道这个答案,可还是希望有奇迹发生。 “她的尸体在哪?”我的泪水从眼角流出。 “在太平间。”妈妈平静的说道。 “广源去哪了?”我问道。 “广源?广源是谁?”妈妈问道。 “一个长得很帅气的和尚,我师兄。刚才他还在呀?”病房里,只有爸爸、妈妈和我,根本没有广源的身影。 “和尚和张凌志把你送来,就不见了。这里就我们三个。”妈妈说道。 “不可能呀,刚才我明明听到广源和我说话。” “你一定是幻觉。你刚醒,还是多休息一会吧。” “不用了,妈妈,帮我办理出院吧。”我说着,从病床上下来,找到我的随身物品,打开手机,然后拨打张凌志的电话。 “明天天亮才出院不行吗?”妈妈说道。 “不用了,我还有事。”我说。 片刻,张凌志接通电话,听筒里传来张凌志惊讶的声音:“小石,你又复活了?” “是的。你在哪?” “在门诊楼大门外。” “我师兄有没有和你在一起?”我问道。 “在一起,谭一清也在。和我抬杠呢。我说你只有阳寿已尽,他却说你还有几十年的阳寿。我看骨算命,从未出错,他就是不信。”张凌志气呼呼的说。 “你希望你算的准吗?”我问道。 “当然希望和尚说的准了,但是……” 没等张凌志说完,我就抢着说:“兄弟,你算的准,生死簿上我确实阳寿已尽,但是哥们又问阎王爷要了三十年寿命。” “你牛!阴曹地府都是你家开的。”张凌志说道。 “我过去找你们。”说完,我挂断电话,将手机装进背包,然后背在肩上。 我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对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我还有事。你们办好出院,就回家吧。”说着,就离开了病房。 医院外面,夜风凛冽。虽然已经是春天,可夜间的温度还是很低。刚来到外面,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广源和尚、张凌志和谭一清站在医院门诊楼大门外。这个时候,门诊楼已经黑灯瞎火,只有急诊还亮着灯。不时有救护车出入医院大门,打破了医院的寂静的夜空。 “果然活着,我来看看!”张凌志见我过去,上前捧着我的脸,到处乱摸。 “得得得,别这样,影响不好。”我说道。 第353章 太平间,偷尸体 “哥们,你活过来了,真是谢天谢地。”谭一清激动的眼泪流了出来。 “兄弟,答应你的事还没办好,我不敢死。”我捶了谭一清一拳。 “真的,见你那样,我真的怕你活不过来。你活不过来,我家族的诅咒就无法破解了。不是兄弟我有私心,我早死晚死倒无所谓,可世世代代都活着这样的诅咒里,真的太恐怖了。”谭一清说道。 “哥几个,我有事想请你们帮个忙。”我看了他们三人一眼。 “你尽管说,不管能不能做到,兄弟我义不容辞。”谭一清说道。 慧婷的死,对我确实打击很大,想到我今后不能见到她,心里无比难受,甚至是绝望。慧婷是我从小唯一的玩伴,我对她的感情,远超过普通男女朋友那样了,我简直把她当作精神寄托。 她昨晚如果不出现,也许她就不会死。我一定要让她昨晚上不出现。于是我对张凌志和广源和尚说道:“凌志,师兄,你们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把刘慧婷的尸体偷出来?” “这个,虽然有难度,可对我们来说,应该能做到。”张凌志说道。 “不难。”广源眼神淡定。 “你有什么计划?”张凌志不屑的瞥了一眼广源和尚。 “我们俩一个和尚,一个道士,请太平间值班的行个方便,给冤死的鬼魂做场法事,然后我们俩发生一些口角,值班的来劝架的时候,小石和谭施主趁机找到慧婷的遗体,然后将遗体偷走。” “妙计!”张凌志点点头,翘起大拇指,“你一个佛门弟子,吃肉不说,还会妄语,还会设计偷盗。” “阿弥陀佛。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佛说: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凌志道长,你心中有执念。” “什么意思?”张凌志问道。 我问张凌志:“慧婷还健在吗?” “不健在了,怎么了?” “既然慧婷不健在了,就是没有了,我们偷一件没有的东西,还算偷吗?”我反问。 “不算。”张凌志张口便说,然后又问,“不算吗?” “善哉,善哉,自然不算偷。”广源双手合十。 “你们偷换概念,强词夺理。”张凌志瞪着眼睛,看着我和广源。 谭一清这时急了,说道:“你们就别在这打嘴官司了,快走吧。” 于是我们上了张凌志的越野车,张凌志将越野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停在太平间门口,太平间大门紧闭着,旁边是太平间的值班室,值班室里亮着灯。 我们下车,张凌志走到门前敲门。 “谁!”值班室里传出一个惊讶的声音。 “贫道是过路道士,听说这里来了一些往生的,特来做场法事,超度亡灵。” “阿弥陀佛,贫僧是和尚,闻此间有屈死亡魂,来诵经超度亡魂。还望施主行个方便。” “等一时。”值班室里的人说,接着就听他喃喃自语,“今天真奇怪,送来这么多死人,又来道士,又来和尚。” 过了片刻,值班室的门打开了,那人是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头,眼皮下垂,面容消瘦,显得颧骨很高。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见老人开门,广源和张凌志口诵尊号。 老头从墙上的挂钩上取下一件羽绒袄披在身上,出了值班室,取钥匙将太平间的大门打开,太平间里一阵寒气袭来,我们不禁的打了个哆嗦。 太平间中间的空地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排尸体,尸体上盖着一层白布,太平间里一股焦糊的气味。 “造孽呀。一晚上送来这么多尸体,冷柜已经放不下了,只能摆在地上。” “阿弥陀佛。”广源见状,双手合十,面色慈悲。 张凌志从包里掏出一身道袍,迅速穿上,然后拿出一个铃铛,围着地上的尸体,一边转圈,一边有节奏的摇着铃铛,嘴里不停的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广源和尚拿出一个木鱼,趺坐在地上,面向尸体,闭目敲击,口念佛经。 看守太平间的老头,哈欠连天的站在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和尚和道士。 我注意观察地上的尸体,这些尸体虽然被盖上白布,但是脚上系着一个标签,上面写着死者的身份和编号。 我跟着张凌志,注意观察死者的标签,很快转了一圈,不见慧婷的名字。难道慧婷在冷冻柜里?这里足有几百个冷冻柜,怎么找?于是我轻声对着背白喊了一声:“盼楠!” 盼楠瞬间出现,看这太平间里阴森的景象,又看了看广源和张凌志奇怪的行为,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在干什么?” 老头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到盼楠。 “你看看慧婷在哪个柜子里。”我小声对慧婷说道。 “好的。”盼楠说完,迅速消失,在太平间的柜子里钻进钻出。片刻功夫,她回到我身边,“就在那个柜子,柜子编号4018。” “知道了,你回包里吧。”我小声对盼楠说道。 我对张凌志微微点点头,使了个眼色,张凌志心领神会,然后对着和尚说道:“我说和尚,你念得什么狗屁经文?” “阿弥陀佛,你这道士,不懂别乱说。贫僧念的是《华严经》。”广源和尚站了起来,收起木鱼。 “臭和尚,别念你那破经文,影响我超度亡灵。”张凌志无礼的骂道。 广源故作生气的说道:“你这臭牛鼻子!你摇的那破铃铛,声音忒难听,扔了吧。” 他们俩针尖对麦芒,吵了起来。 “二位法师,你们别吵了,都少说两句。”那老人上前劝阻。 我拉着谭一清走到4018编号的冷冻柜前。 张凌志见我到位,于是拽着老头嚷嚷着:“大爷您说,这臭和尚是不是存心捣乱?” 我一下子抽出冷冻柜,将藏尸袋拉链拉开看了一眼,的确是慧婷,她脸色苍白,眼睛微闭。看着她不能醒来,我心如刀绞,陈年往事历历在目,儿时光景涌上心头,我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 第354章 偷尸体,借新坟 看了须臾,我将藏尸袋拉链拉好,用力将慧婷连同藏尸袋提留出来,然后将冷冻柜关上。 这时,和尚又拉着老头,怒道:“老施主,你看这个道士,装神弄鬼,虚张声势,他就是一个骗子。” 我和谭一清抬着慧婷的尸体,出了太平间,将尸体放进越野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又进了值班室,找到登记台账,在刘慧婷的那一行后面填上领取记录,以免以后有麻烦。完事后,我和谭一清坐进越野车,等着他们吵完。 “你们不要在这做法事了,赶紧走吧,免得惊扰亡人。”老头赶广源和张凌志离开。 于是他俩一前一后出了太平间,开车离开。 “小石,要送回老家安葬吗?”张凌志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不。我要将她救活。”我说。 “将她救活?”张凌志惊诧的说,“开什么玩笑?” “我要找一个新坟穿越回去,让慧婷不要来贤安市。”我决定倒转时空,让慧婷活过来。 这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这时节七点天才能亮,还有时间。 坐在后排的谭一清说道:“这样可以吗?”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毕竟我穿越回去,慧婷对我的记忆不会超过五分钟。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要试试。 “阿弥陀佛,因果不能改。”广源和尚说了一句丧气话。 “和尚,别说丧气话,小石不是都活过来了吗?不试试哪知道因果能不能改。”张凌志一边开车,一边说,“小石,我们下一步到哪?” “找一座新坟。” “啊?这上哪找?”张凌志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有办法。”于是我打开车窗,向外喊了一嗓子,“骜捷将军!” 骜捷瞬间出现在车外,奔跑着,跟上车的速度,他手持钢叉,转头问我:“判官大人,有何吩咐?” “你去找一个刚下葬一两天的坟墓。要快!”我命令。 “遵命。”骜捷说完,一瞬间消失了。 我对张凌志说道:“先往郊区开。” “好的。”张凌志说着,开车向郊区去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骜捷出现在车窗外,他对我说道:“找到了,在北郊二十里,有一处新坟。你们随我来。”说着,骜捷奔跑在越野车前面。 “跟上骜捷。”我对张凌志说道。 “好的。”张凌志开着车,跟着骜捷向北郊驶去。 越野车出了城市,开了一段乡村道路,在一片坟地停下了。 夜色凝聚,寒风习习,远山如黛。前面的坟冢像一大片黑色大馒头,游魂如烟,恶鬼狰狞。 坟群中有一个新坟,坟前插着两顶招魂幡。 和尚下车,敲响木鱼,口念咒语。那些游魂恶鬼瞬间荡然无存。 张凌志率先到了那新坟旁边,在四周布下辟邪阵。 谭一清从越野车后备箱里找来一把工兵铲,跟上我们,他心中恐惧的说道:“咱们挖人祖坟,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挖人祖坟,如果是为了盗人陪葬品,破人家风水,自然不道德。我们这是救人,功德之举,但挖无妨。”张凌志说道。 见谭一清拿着工兵铲有些犹豫,于是我夺过工兵铲,将坟头上新鲜的土壤挖去,露出棺材。 张凌志见我有点累,于是夺过工兵铲,将棺盖撬开。 借助依稀的夜光,我看到棺材里躺着一个老人。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迅速躺在老人身上,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安神咒语。接着只听到一些噼里啪啦的声响,脑海里出现电光火石,瞬间穿越回去。 我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只见面前很多人,穿着白色孝服,年轻的头顶上孝布上缝着红色的布块,还有穿着全红色的孝服的孩子,少数几个婴儿穿着绿色的孝服。 不同颜色,代表不同的辈分。白色孝服的是子侄,头系白色孝布的,是晚一辈的奔丧亲友。穿红色孝服的,是老人的孙子和侄孙,孝布上有红色布块的,是孙子辈奔丧的亲友。穿绿色孝服的,就是老人的曾孙了。 有人见我从老人的棺材里出来,就上来指责我,我不予理会,径直离开。 出了这间办丧事的院子,我发现这是一个村子,离这不远的地方,就是贤安市。我走到公路上,见路上来了一辆出租车,于是我招手拦下,让他开车带我到奉春县山口镇。 出租车司机惊讶的看着我,说道:“这里道奉春县太远,你为什么不坐长途汽车?” “多少钱?我有急事。”我一脸严肃的说道。 “如果打表的话,大约二百多。老板你也是爽快人,就二百块钱吧。” 我从钱包里掏出二百块钱,递给了出租车司机。司机将钱装了起来,然后开车上路。大约三个小时,出租车司机按照我的要求,开车带我到了刘慧婷家。 我下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说:“小伙子,你还没给钱呢?” 我说:“我给过了,上车时给的,二百块。” “给过了吗?”他掏出钱包,发现钱包人果然有我给的二百块,于是他赔着笑脸,“真的给过了。抱歉,我忘了。” 我进了刘慧婷家大门,见刘慧婷的爸爸刘万根目光呆滞的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听说刘万根被运财鬼仙咬缺了魂魄后,有时昏沉,有时暴躁。那运财鬼仙就是豢傀冥王手下的豢傀鬼,只是利用人们的贪欲,给人一些好处,最终要把人变成淼都的傀儡,供幽冥宫差遣。 慧婷的妈妈正在做院子里打扫。 “婶子,慧婷在家吗?”我问道。 慧婷妈妈见我进来,停止了手中的活,说道:“是小石呀,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慧婷呢?” “去贤安市打工去了,没考上大学,就去打工了。” “什么时候走的?”我问。 “今天早上。” 我转头离开。 “这孩子,怎么说句话就走?这是怎么了?”身后慧婷妈妈不高兴的抱怨着。 我刚出门,出租车已经掉好头,准备开走时,我跑了过去,拦住出租车。 “你干嘛?找死?”出租车司机把头从车里伸出来。 “我要去贤安市,多少钱?”我问道,我知道他已经忘记我了。 “正好顺路,不打表了,二百块钱。”他说道。 第355章 首次回,劝离去 “好。”于是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司机高兴的哼着小曲,开车走了。到了贤安市,司机问我到哪下车。我告诉他到长途汽车站下车。 到了长途汽车站,我到处寻找。刘慧婷在哪呢?我掏出手机,刘慧婷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如果算转车时间,早上从刘家村出发,走到山口镇需要半小时,从山口镇坐车到奉春县需要两个小时,奉春县到贤安市也需要两个小时。如果算上等车吃饭时间,估计得五六点才能到。 我问了别人时间,现在才三点多钟,还有一个多小时,刘慧婷才能到长途汽车站。于是我找一个位置,能清楚看到长途汽车进站的地方,耐心的等待。 一趟一趟长途车进站,只要是奉春县开来的长途车,我都跟过去看看下车的乘客,期盼看到慧婷的身影,却又一次次失望。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我心中涌起一丝恐惧,慧婷会不会通过其他途径来到贤安市?会不会她已经下车,和我交错而过了?会不会……我心中揣测着各种可能,可也没有其他方法,只能再此苦等。 天色越来越晚,车站的灯亮了起来,驱走寒冷漆黑的夜色,带来有限的光明,照亮着来去匆匆的过客。 又一辆奉春县开往贤安市的长途车,驶进车站,在停车场停下了。我跟了过去,站在距离客车不远的地方,观察着即将下车的乘客。 车门打开,乘客一个接着一个,有的提着箱子,有的背着背包,有的拉着孩子,从车里涌出来。 “李小石,怎么这么久不和我联系?是不是早已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车门方向,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刘慧婷到车站市给我打来的电话。 我心中一喜,浑身的神经兴奋起来,感觉汗毛孔都在扩张。我专注的看着车门出来的乘客,没见刘慧婷的身影。 “你就是把我忘了,哼!”刘慧婷的声音大一些,接着,她的身影出现在车门位置。我心中大喜,心花怒放,终于找到你了。 “道歉有什么用?来点实际的。”刘慧婷背着包,顺着人流向车站大门走去。 我也跟了过去。 “不行。我要你在贤安市请我吃好吃的。”刘慧婷还在跟我通着电话,她没有发现我在她身后。 “我现在就在贤安市,今天有时间吗?”刘慧婷已经走到车站大门外,站在路边,了望着车站外的街景。 “我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在家呆了半年,无聊的很,就打算来贤安市打工了。”刘慧婷无聊的踢着地上翘起的地砖。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慧婷面前,司机打开副驾车窗,问道:“到哪的?要不要打车?” 接着慧婷对着手机说:“我在长途车站,刚到贤安市。你告诉我地址吧,我打出租车去找你。”一边说着话,一边拉开出租车副驾车门,坐进了出租车。 “好的。我先挂了。”刘慧婷挂断电话,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等一下,我朋友一会给我发定位。” 我走过去,心中五味杂陈,再见到活着的慧婷,心中异常激动,想着她过几个小时就要死了,心中又无比惋惜。对着慧婷喊道:“慧婷,你回去吧!” 慧婷听到我喊她,转头看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欢天喜地的下了车,扑向我,抱着我说:“小石,我好想你。” 我也紧紧的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随时都会湮灭的瑰宝,想紧紧的留住她,不让她离开。我对着她耳边说道:“你回去吧,别来贤安市,来这你会死的!” 慧婷松开我,说道:“刚才我才给你打过电话,你还说和朋友一起吃饭,这么一眨眼,你就过来了?” “我没法跟你解释。你打车回去吧。”我说道。 “我不!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回去。”慧婷撅着小嘴,非常惹人喜欢。 “好吧,我跟你说吧,我说道都是真的。我是从未来过来的,但是你对我的记忆只能报仇不到五分钟,很快就要把我忘了,现在的我正在饭店等你,他正在给你发定位,定位是林家饭店。” “滴——”刘慧婷的手机信号声。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信息,说道:“真的是林家饭店。” “是的,我从未来的时空过来的,就是为了救你。那家饭店发生爆炸,你去了,没命了。” “啊?”刘慧婷将信将疑,“真的吗?你有没有死?” “我也死了,但是又还阳了。” “有还阳了?就是被救活了呗。” “这个我说不清,总之,你不能去!快点回去,离开贤安市。”我拉着慧婷,打开出租车门,将慧婷推进去。 “师傅。”我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塞给出租车司机,“麻烦送这姑娘去奉春县。” “去奉春?”司机接过我的二百块钱,确认一下。 “是的。去奉春,现在就出发。” “小石,我什么时候能来看你?”刘慧婷恋恋不舍的问道。 “等躲过这一劫再说吧,回去吧。”我对刘慧婷招招手,然后出租车缓缓离开。 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心中默念了一段安神咒语,然后就醒来了。我从棺材里爬出来,见谭一清坐在一旁,头靠在工兵铲把上,打着瞌睡;广源和张凌志面对棺材打坐。 张凌志见我出来,问道:“怎么样了?” 我说:“办妥了,我让她打车离开贤安市了。” “阿弥陀佛。”广源口念佛号,微微摇头。 见他摇头,我心生疑虑,于是跑向张凌志的越野车,打开后备箱,发现藏尸袋还在,我将藏尸袋拉链拉开,见慧婷的尸体依旧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慧婷明明已经被出租车司机送回去了,她会避免那场爆炸火灾,她就不会死,按理说她的尸体就不会在这里了,可结果呢,尸体还在,证明慧婷还是遇难。肯定是什么地方出现差错。 第356章 再次回,抢钱包 谭一清和张凌志走了过来,谭一清说:“兄弟,可以撤了吗?” “不行。”我快步走回坟地,和尚广源还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心中诧异,广源师兄是不是知道我会回来,再次进棺材? 我再次进天棺材,躺在老人尸体上,听到张凌志对和尚说道:“和尚,可以呀,未卜先知。”我闭上眼睛,再次穿越回去,到了老人正在办丧事的家里。 我从棺材里出来,见前面有个人,那人身形、衣着非常熟悉,他不顾去世老人的指责,径直出了院子,向村外跑去。 那就是我自己,上次穿越回来的我。那个我在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我也在公路边等待,等了好久,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上了车。 “老板,去哪?”出租车司机问道。 “去长途汽车站。”我说。 “好嘞。”出租车司机按下计程器,开车驶向贤安市长途汽车站。 到了车站,我掏出钱包,准备付钱,可打开钱包一看,钱包里空空如也,只剩一些零钱。我脸色尴尬的看了一眼司机,不知该怎么办。 原来我心情急切,忘了自己已经将钱包掏空。慧婷初到林家酒店,问我借了二千块钱,我打车去慧婷家,车费二百。从慧婷家回贤安市,有二百路资。劝慧婷离开贤安市,直接给出租车司机二百块钱。 这时我心生一个念头,反正这个时候的人,记不住我的,何不先把车费欠着?等日后有机会再还?于是我对司机说:“师傅,先欠着。”说着,打开车门离开。 司机追了出来,拽住我说:“哪有打车欠账的?不行微信支付宝转账也行。”司机调出二维码。 于是我打开手机,扫了一下二维码了,将车费付了,我说道:“付了。” “我怎么没收到钱?”司机看了看收款记录。 “等明天早上就能收到了。”我将手机转账记录给他看看,显示已经转账成功。 “奇怪,你那明明已经转账成功,可我这却没有收到钱。”司机一头雾水。 他当然收不到钱,我的手机时间显是明天凌晨,他还有十几个小时才能到账。 我离开了。在车站等候。 到下午三点多,先穿越回来的“我”,也回到车站,“我”形色匆匆,没有注意到我。 我很好奇,不知道“我”能不能认识我,于是我过去和“我”说话。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看我是谁?” “我”转头看看我,惊诧的说:“你是我吗?” “是的。”我就是你。 “我怎么又回来了?”“我”问。 “计划失败,所以我要回来看看出现什么状况了。”我说。 “那我这趟白来了?是不是等不到慧婷?”“我”问。 “不是的,你等到了,你回去后,慧婷的尸体还在,她还是死了,所以我又回来,看看哪里出现问题了。”我说。 “啊?怎么会这样?”“我”诧异的说道。 “你照旧行事,估计你过几分钟就忘记我了。”我说,然后离开“我”,躲在不远处,观察这“我”。 天色黑了下来,熟悉的一幕又上演。慧婷打着电话,从长途车下来,“我”跟了过去。我也跟着“我”,出了长途汽车站。我们上演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一幕。 慧婷坐上了出租车,“我”付了车费,出租车开走了。 我立马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出租车。” “好的。”出租车司机按下计程器,跟着前面的出租车。 前面的出租车向高速路口行驶而去。刚刚离开城区,那辆出租车停下来,我也下车,走过去,看看车里发生什么。 “你这要带我去哪里呀?”慧婷生气的斥责出租车司机。 “我?不是,你要去哪?”司机也忘记了我的嘱托。 “你有什么企图?”慧婷声音透露着恐惧。 “没有,我也是挣钱养家,哪敢做违法犯罪的事?”司机说道。 “你说,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这么明明已经到了郊区。”慧婷说道。 “你也没告诉我到哪呀?”司机迷茫的说道。 慧婷打开手机,将地址告诉司机:“到这里。” 司机看了一眼慧婷的手机,说道:“林家饭店。好的。” 司机正准备掉头,我上去拦住出租车,说道:“师傅,我叫你送她到奉春县,你怎么掉头了。” 慧婷见到我,一脸的焦虑烟消云散,喜上眉梢的对我说:“小石,你不是发定位在林家饭店吗?怎么在这见到你?是不是饭店就在这附近?” 他没过几分就忘记我,我也不用跟她多废话,于是说道:“把钱包给我。” 慧婷掏出钱包,递给我。 我接过钱包,将里面的钱全部掏出来,装在自己的口兜里。我心想,没有钱,我看你拿什么付车费?我把空钱包还给慧婷,转身离开。 “李小石,你干嘛抢我的钱?”慧婷从车里下来,追着我喊道。 我快步跑掉,很快就将刘慧婷丢的无影无踪。 我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来默念安神咒,然后回到了棺材。 “你又回来了,这次办妥了吗?”张凌志坐在棺材旁。 “应该妥了,我抢了她的钱包。”我说。 “哦。看看去吧。”张凌志站了起来。 我们拉一起去了越野车旁边,打开后备箱,我渴望看到藏尸袋消失,心中祈祷着,可是藏尸袋依旧在。 于是我拉开拉链,慧婷冷静的面孔依然映入我的眼帘。我简直崩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这都把钱抢了,怎么还是没能让她不去林家饭店呢?倒地哪里出错了? 突然,我懵的想起她到饭店的那一幕,她找到我,让我出车费,并找我借了两千块钱。这时我才明白,她说遇到小偷了,那小偷竟然是我! 不行,我还要再穿越回去,无论如何要阻止她去饭店! 于是我从地上爬起来,走向坟地,再次躺在棺材里。 第357章 三次回,夺手机 “你还去呀?”张凌志看着躺在棺材里的我,惊讶的说道。 “是的,你们守在这里,我还要再回去一趟。”我说着,闭上眼睛。 又穿回去世老人的家里。 我从棺材里爬出来后,见前面两个“我”,正向村外走去。 第一个“我”叫一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第二个“我”也叫了一辆出租车,正准备离去,我将出租车拦住,坐到后排,说:“拼一下车。” 前排的“我”问道:“你要去哪?” “和你一样,去长途汽车站。”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长途汽车站?”“我”问我道。 “我就是你,当然知道你要去长途汽车站。”我说。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我,问道:“怎么回事?这次又没成功?” “是的。我要再回去看看,哪里出现问题了?”我说。 出租车司机听我们对话,又看了看我们,诧异的说:“你们说的什么呀?莫名其妙。” “开车,去长途汽车站。”我俩异口同声的说。 到了长途汽车站,那个“我”和司机纠缠了一会车费问题,接着去找第一个“我”聊了一会,我在第三视角,看到这一幕幕,感觉非常奇妙。 到了晚上,第一个“我”给了司机二百块钱,让他送慧婷离开贤安市,然后就离开了。 第二个“我”打了一辆出租车,要跟后面追踪慧婷所搭乘的出租车。出租车开走之前,我也上了车。 “你!”“我”见我也坐了后排,正要责问。 “我就是你。”接着,我对司机说,“开车,跟着前面那辆车。” “怎么又回来了?这次又没成功吗?”“我”问了同样的问题。 “是的。你继续跟着,我要再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出租车跟了上去。 慧婷的车驶出郊区,就停下了。“我”下了出租车,走了过去,接着,“我”抢了慧婷的钱,跑了。 慧婷下车追了过去。 “喂,”出租车司机见“我”跑了,赶紧下车喊道,“你还没给钱呢?” 我也下车,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我来付钱。” 司机看了我一眼,诧异的问道:“你,你不是跑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那是我孪生兄弟。”我不想解释,说了个谎话。 “一共十五块钱。”司机看了一眼计程器,说道。 “我还有坐。最后才付钱。” 慧婷搭乘的出租车,见慧婷跑了,开车掉头去追慧婷。慧婷跑了大约二百米,见“我”踪影全无,于是停下来了。 我让出租车开车跟过去。 “你还要不要打车?”出租车司机问慧婷。 “打什么车?我的钱都被抢了,没有钱打车了。”慧婷无奈的说。 “这车费怎么办?我不能白忙活吧?”司机也很无奈。 “我的钱全部被抢走了,我有什么办法。”慧婷哭了起来。 “你用手机支付可以吗?”司机说道。 “对呀,”慧婷灵机一动,“微信里还有一些钱。” 于是慧婷打开出租车门,上车了。那辆出租车开走了。 原来我抢走她的钱,还是不行,慧婷微信里还有钱。我跟司机说:“师傅,超过那辆出租车,将它逼停。” “我说老板,如果出车祸怎么办?”司机不愿意。 我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他,说:“麻烦你,注意安全。” 司机接过钱,然后拿去对讲机喊话:“胡留军,停一下!胡留军,停一下。” 前面的出租车慢慢减速。我乘坐的出租车超了过去,停在那车前面。我去,丫心太黑了,就这么轻轻松松挣我一百块钱,太不讲武德了。 我没空跟他计较,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后面出租车副驾驶位置,敲了敲窗户。窗玻璃降下来。 “小石,你怎么来了。”慧婷见到我,兴奋的说道。 “你不能去林家饭店。” “你不是在林家饭店等我吗?怎么在这里。”慧婷下了车,“麻烦帮我付一下车费,我的钱被偷了。” “你的手机给我。”我说。 “要我手机干嘛?”慧婷问,但是她还是将手机交给我了。 我接过手机,转头走了。我将他的手机抢走,这样她,不仅不能付钱,而且还无法和我联系,这下总可以不去林家饭店了吧。 “你干嘛去?把手机还给我。”慧婷在后面追着我,歇斯底里的喊道。 我拔腿就跑。 然后找个偏僻的地方,坐下,心念安神咒,接着又回到棺材。 我爬了出来,没理会张凌志他三个,径直跑向越野车,打开后备箱查看,慧婷依旧还在。 这时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我的精神彻底崩溃了,躺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冲天长啸:“天呀!这是为什么?” “阿弥陀佛。”广源双手合十,口念佛号,“广润师弟,要面对现实,不可强求。” “师兄,你可有办法?”我站了起来,哭着哀求。 “阿弥陀佛,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因果不能改。无论你怎么做,她都回不来了。”广源神情自若。 “不,不,一定还有办法。如果你回去能将她拖到爆炸起火之后,她就不会死了。” “她还是活不过来。” “为什么?” “佛说:因果不能改。广润师弟,节哀顺变。”广源说道。 张凌志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大哥,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谭一清说道。 天色已经亮了,东方红日探出了头,林子里响起了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 我已经努力的回去三次,而还是不能改变慧婷死亡的结局。命中注定的事,恐怕真的无法改变,我相信广源和尚说的话,因果不能改。 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慧婷死亡的结局是无法改变的,因为很早的时候,明海法师就和我说了四句偈语:“母子团聚后,璧人苦别离,棺内得妙法,镜中窥玄机。”“璧人苦别离”就是指慧婷的离世。 “罢了,罢了。”我神情沮丧的说,眼泪再次流出。 第358章 送尸归,悲欲绝 张凌志和谭一清将棺盖盖好,拿起工兵铲将坟头垒起,然后开车离开。 “大哥。现在怎么办?”张凌志问我。 “送慧婷回家吧。”我神情悲伤的说。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陌生号码,于是拨打过去。 片刻后,电话里传来睡意很浓的声音:“喂,谁呀。” “你好,昨天晚上,有个女孩子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 “昨天晚上,一个女孩?哦,我想起了来了,我哪有你的手机号码?那女孩身上的钱,手机都被偷了,她借我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那个女孩挺可怜的,一看就是农村进城打工的,没想到钱和手机,都被偷了。这小偷真可恶。” 我挂断电话。这年头,手机号码都存储在手机里,没想到慧婷竟然能记得我的手机号码! 又一个万难的事情摆在我面前,就是如何跟慧婷父母交代? 慧婷的母亲也实在可怜,丈夫被豢傀鬼弄得魂魄不全,兄弟也遭受豢傀鬼的毒手,如今女儿也死于烈火冥王熊炎凤造成的爆炸火灾,而且慧婷还是家里的独女。失独家庭,可谓是人间惨剧。 真不知道该怎么和慧婷妈妈说这个噩耗。 行驶了三个小时,越野车停在慧婷家门口。我却不敢下车。 “小石,我知道你很难,这真没有办法,还得你去说吧。”张凌志转头看着我。 “我不敢说。”我小声说道。 “好吧,要不我来说吧。”张凌志说着,打开车门,下车去了。 我不敢说,不是我害怕,而是怕慧婷妈妈接受不了。我不敢说,也不敢让张凌志说。于是我赶紧开门下车, 拦住张凌志,说道:“兄弟,稍等一下,还是合计合计吧。” “你们怎么来了?”慧婷妈妈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我见到慧婷妈妈,顿时热泪盈眶,哭了起来。 “这孩子,哭什么?”慧婷妈妈见我哭了,问道。 我在慧婷妈妈面前跪了下来,哭道:“婶子,我对不起您。” 慧婷妈妈赶紧上来拉我起来,说:“别哭了,有话好好说。”慧婷妈妈闻到我身上的尸臭气味,“这孩子,身上什么气味?” “慧婷……”我还是跪在地上,没有起来。 “慧婷,慧婷怎么了?”慧婷妈妈有了不祥的预感,脸色紧张的问道。 “慧婷遇难了。”我哭着说道。 “啊!妈呀!”慧婷妈妈脚步晃了晃,然后倒下了。 旁边站着的广源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慧婷妈妈。接着慧婷妈妈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慧婷呀!你怎么就走了呢?你让我怎么活呀?” 慧婷爸爸刘万根也出来了,听说女儿遇难,也哭得老泪纵横。 这时,刘家村的人们听到这边嚎哭,也都围了过来。 张凌志对慧婷爸爸说:“叔,婶子,慧婷的遗体还在我车里呢。准备个地方给慧婷停放遗体吧。” “慧婷,慧婷呀。”慧婷爸爸对张凌志说道,“慧婷在哪?让我看看。” 张凌志将后备箱打开。 慧婷爸爸看到后备箱里的藏尸袋,双手颤抖的拉开拉链,见到慧婷的尸体,痛哭起来。慧婷妈妈见到慧婷的遗容,哭的更凶了,几度晕厥。 “是你,是你害了慧婷。”慧婷妈妈嚎哭着,劈头盖脸向我打来。 我没有躲闪,张凌志和广源和尚将慧婷妈妈拉开,张凌志对慧婷妈妈说道:“阿姨,小石也很伤心,你刚才也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你知道是什么气味吗?” “是你害了我家慧婷,你害我的孩子!”慧婷妈妈哭着说道。 慧婷家门的邻居将慧婷的尸体从车里搬了出来,放在堂屋里刚打好的地铺上。下午,棺木运来了,几个妇女给慧婷换上寿衣,放进了棺材。第二天,就给慧婷下葬了。下葬结束,虽然慧婷父母情绪还是很低落,可也接受了先生,冷静了许多。 葬好慧婷,众人都回到慧婷家里,劝慰慧婷父母。 慧婷妈妈问我:“慧婷是怎么死的?” 我将慧婷打电话给我,然后饭店发生火灾的情况,和慧婷妈妈描述一遍。慧婷妈妈听着,不停的落泪。 “你身上的气味是怎么回事?”慧婷妈妈打我的时候,张凌志跟她提起我身上的气味。慧婷妈妈当时失去理智,根本听不下去。这时想了起来,于是问起。 “婶子,我有办法回到过去,只是回到过去时,过去的人会很快将我忘记。”我将睡棺穿越的事,说给慧婷妈妈听。 “唉,都是命呀。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 慧婷的丧事办完后,我和广源、张凌志、谭一清四人,告别慧婷父母,开车回贤安市市去了。 到了贤安市,我们没有回家,谭一清的事情还没办完,于是我们就在距离谭一清祖坟较近的地方找个宾馆住下了。 穿越万历三十二年回来已经四五天了,还没将谭化龙的情况跟谭一清说呢,吃过晚饭,时间尚早,我们四人聚到宾馆的房间里,我把穿越回万历三十二年的情况,跟他们叙述一遍。 “大哥。”张凌志说道,“你既然找到谭化龙的埋尸地,可已经过了四百年了,道路、村庄,甚至树林植被,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且当时还是夜晚,你最好根据记忆,绘制一个地形图,免得受现在的人为改变的环境印象。” “这个问题我考虑到了,”我从包里找来纸笔,然后一边描述,一边绘图,“这个地方虽然和现在的环境有所改变,但是山势不会改变。从谭家祖坟向北,翻过一个矮山,再向北,有一座陡峭的高山,沿山腰向北,从山的背面再向西,一路走去,有一个南北狭窄东西修长的狭长谷地,这片谷地被群山环绕,阴气很重,那里有一个荒废的村子,村口有一口井,谭化龙的尸体被装进一口薄皮棺材,就投进这口井里,井上栽了一棵柿子树。” 第359章 枕玉枕,梦镜梦 我画好图纸,将图纸给他们三人观看。然后指着荒村位置说:“而且棺材六面都被邪恶的术士画上催命符,每道符能损后人十年寿命,那六道符,能损谭家后人六十年寿命,可谓阴毒至极。” 谭一清这时紧握拳头,狠狠砸向桌子,骂道:“真是禽兽!畜生!恶魔!”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我说道,“真是报应不爽,那邪恶的术士,和钟伯礼当晚就被幽冥帝君ko了,死的很惨!” “大哥,”张凌志说道,“按照你图纸所画,那个地方应该是冥域,我们要把法器、兵刃都带着,以防不测。” “凌志说的有道理。你们的法器兵刃都带了吗?”我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的降魔杵、袈裟随身携带。”广源说道。 “我的古钱鞭、降魔宝剑在车里。” “我的归尘剑在学校,凌志,你开车送我去学校拿去。” 我们各自散去,广源和尚和谭一清回到自己的房间,张凌志送我去取归尘剑。 回到宾馆,我洗漱完毕,钻进了被窝。躺在床上,我脑子里全都是慧婷的身影,从小到大,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从脑海里浮过。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我从床上爬了起来,从包里拿出玉枕,放在床头,枕在玉枕上,然后闭上眼睛,默念安神咒,接着,我感觉身体慢慢变轻,像羽毛一样浮在空中。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玉枕幻境中了,我躺在一张奢华的大床上,房间宽敞明亮,金碧辉煌,这里正是我梦境所筑的房屋,位于海岛的顶端。 “你来了。”梦凝出现在我的身边,托着腮侧卧着,她完美的脸颊带着一丝恬静的微笑,穿着一袭丝绸睡衣。 “嗯。”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超大的落地窗边,在沙发上懒洋洋的坐下,看着窗外的风景。 大海上,波涛汹涌,巨浪翻滚,天色阴沉,黑云压顶。远处的梦境古城,山川河流,已经失去了往昔的美感。 梦凝静静的坐在我对面,陪着我看着外面浩瀚的大海。良久,梦凝说:“小石,你心情不好。” “何以见得。”我没有转头,看着窗外猛兽狂魔般的大海。 “虽然你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悲欢不溢于表,可你知道,这里是你的梦境,放眼所望,如同你的心境映射到镜子里。”梦凝说道。 “我的好朋友,刘慧婷,她死了,是烈火冥王害死她的。我,我救不了她,我曾三次穿回过去,想阻止她去林家饭店,可现实无法改变。”我哽咽着说。 窗外突然下起了暴雨,雨滴冲洗这整个天地,其实,窗外的天地,就是我心的镜像。玉枕中,原本都是美景,现在,这些美景我已经看不到了,只有波涛汹涌,大雨滂沱。 大雨,是我的心中流泪;波涛,是我心中的愤怒。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都是天数。”梦凝说。 我看了看梦凝,问道:“既然这里是我的梦境,可在这里为什么我看不到慧婷?” “玉枕的梦境中,只有我一个人,我已经经过不知道多少岁月,已经被无数的美梦幻化,已经形成固定的外形,你玉枕梦境中,不会梦到慧婷的。”梦凝眨了眨美丽的眸子,微笑着对我说。 梦凝真的好美,比慧婷美太多了,可我就是觉得梦凝比慧婷缺少些什么,可能是缺少一些人气,梦凝身上仙气、灵气太多,看着她,靠近她,能让我减缓失去慧婷的痛苦。 “唉——”我长叹一口气,“现在就是想梦到慧婷,都做不到。” “遇到这种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小石。但是,我认为,人活着,就必须接受现实,接受大自然所馈赠的一切,美好的和丑陋的,纯真的和邪恶的。你这段时间,会很痛苦,你要相信,时间会磨灭的痛苦,也会给你力量。”梦凝坐在我面前,跟我说道。 “嗯。”我点点头,眼睛呆呆的望着窗外。窗外的雨小了,天空还是阴沉沉的,海面还是雾蒙蒙的。 “我们出海兜一圈吧。”梦凝站起身,对我说道。 “好。”我说。 “我换身衣服。”梦凝说着,瞬间身上的丝绸睡衣变成了一身迷彩冲锋衣,配上梦凝傲人的身材,显得英姿飒爽,乌黑的头发瀑布一样垂在背上,更加显得肤白貌美,“这样穿怎么样?” “好得很。”我翘起大拇指。 梦凝带着我出了小岛别墅,顺着台阶,拾级而下,来到海滩上。我的快艇还在。我和梦凝上了快艇,我走进驾驶舱,梦凝站在我身边。 我发动快艇,快艇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踏着疯狂的节奏起舞。 “还放不下慧婷吗?”梦凝转头看着我,海风将她的秀发吹起,像春风拂柳。 “哪能轻而易举的忘记,”我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唉——,我从八岁到十八岁,这十年岁月里,只有慧婷一个玩伴,村里的孩子,没有一个跟我玩的,她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交给时间吧。” “我不是让你忘记她,我相信,你永远都忘不了这么重要的人。我希望,你把慧婷放在心灵的深处,让她静静的安住在那里,偶尔可以到心灵的那个地方看看她。” 我一边驾驶快艇,一边微微的点头。海面上,风起云涌,快艇在海浪里穿梭。我不知道在海上航行多远,多久,深海里,一片空旷,只有海风推起巨浪,将快艇高高抛起。 我心中有点慌张,面前的海域太空旷了,空的像我的心。慧婷去了,她将我的心也抽空了。 “我们好像迷路了。”我难过的说道。 “我们不会迷路,是你的心迷茫。”梦凝微微笑着,静静的说,“逝者已矣,你还有很多亲人、朋友,他们需要你照顾,他们也可帮助你。想想你的爸爸妈妈,你的冤家对头阮雨萝,你的兄弟张凌志,你的师兄,还有谭一清,家族的诅咒,还得靠你解除。” 第360章 看骨相,算阳寿 听梦凝说了这么多,我阴暗的心境中,突然亮起一道光,玉枕的梦境,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映射出我心中的光,一缕阳光突然穿破乌云,照在阴霾的海面上。 不知道在海上航行了多久,玉枕中没有昼夜之分,只有阴晴之别。风渐渐缓和了,浪慢慢平静了。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消散,朵朵白云像洁白的棉堆,浮在湛蓝的空中。 远处出现许多岛屿,翠绿翠绿的,像一串大小不一的翡翠宝石,穿在海天交际线上。 我驾驶快艇,向那串“翡翠宝石”驶去,快艇撞击着海面,激起两排海浪,呈楔形向快艇两侧海域扩散。海鸟发出快乐的鸣叫,在快艇附近的海域翱翔,时而像离弦的箭一样,直冲云霄,时而闪电一样,从高空劈下,时而像矫健的短跑健将,翅膀掠过海面,低空飞行。 “翡翠宝石”逐渐变大,像绿色的帽子盖在海面上,远处出现了黄绿相间的海岸线,黄色是沙滩,绿色是草地和远山。 快艇飞快的向海岸线驶去,岛屿渐渐在我的视野里变大,远处海岸线能看到起伏的山峦,山峦腰间,出现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梦境之城。 我驾驶这快艇,停泊在海岛下面,梦凝挽着我下了快艇,我们携手上了海岛,进了梦境所化的富丽堂皇的大别墅。我们再次坐在落地窗前的大沙发上,看着远处的梦境之城。 梦境之城,金顶红墙,美轮美奂;楼宇亭台,鳞次栉比;飞檐画柱,气势辉煌。 城外,远山连绵不断,草原苍翠欲滴,河流源远流长,花圃五彩缤纷。 有梦凝陪着,在这里仙境一样的所在,我几乎忘记了这是梦,也忘记了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忘记了有时间的存在,忘记了世间繁杂琐碎的事。 “李小石!开门!”突然,我听到天空中响起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好像在喊我。 “小石,你该醒了。”梦凝微笑着对我说。 然后,梦凝突然消失,我眼前的梦境之城也不见了,接着大海岛屿都化为乌有,我的世界变成了一片漆黑。 我努力睁开眼睛,原来我睡在宾馆里。梦醒方知刚才是南柯一梦。 “李小石!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门外谭一清喊道,然后就是“咚咚咚”一通砸门。 “起床!起床!太阳晒屁股了。”张凌志也跟着喊道。 我睡得浑身无力,托着软绵绵的身体坐了起来,穿上拖鞋,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广源、张凌志、谭一清三人堵在门外。 “扰人清梦,真没道德。”我说道。 我们几个拌了几句嘴,然后去吃早饭了。吃过早饭,已经上午九点钟了。我们准备好铁锹、绳索、回向轮等工具材料,准备去谭化龙的埋尸地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是阮雨萝打来的。 我接通电话,听筒里传来阮雨萝鞭炮一样的声音:“李小石,你浪哪里去了?我在你妈的酒店里,赶快回来见驾。” “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最近别乱走动吗?你也在幽冥辑杀榜上。”我责备她说道。 “我在养鬼谷已经呆了大半年了,没被杀死,也要急死。限你十分钟出现,不然有你好果子吃!”阮雨萝气急败坏的说道。 “不行,我走不开,办事呢?” “有什么事比见本姑娘还要重要?别哔哔,快回来!” “你听我说,我一个朋友,他先祖的坟被动过,尸体被偷走,埋在一个凶恶的阴地。我约了几个朋友,去帮他先祖的尸骨安葬回去。”我简要的解释几句。 “什么?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叫上我呢?在哪?定位!” 看来必须要带上她了,就她那脾气,如果不带上,肯定会把我闹的没完没了。 “好吧。”于是我挂断电话,把定位发给她。 我对他们几个说道:“再等一会吧,还有一个朋友要来。” “二嫂吗?”张凌志坏笑着说,“李小石,看你老实巴交的,女人缘挺好,大嫂走了还有……” 我瞥了张凌志一眼,没有说话。 张凌志看到我脸色变了,于是停下嬉笑,一本正经的说:“大哥,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 “算了,都过去了。”我说道。 大约过了半小时,一辆红色超级跑车呼啸而来,停在我们旁边。 阮雨萝从超级跑车上下来,秀发如瀑布一般,随风飘飘,化着精致的淡妆,穿着一身奢华的名牌衣服,显得十分高贵大气。 “半年不见,阮小姐越发的漂亮了。我大哥对你,可谓是日思夜想。”张凌志走到阮雨萝面前耍贫嘴。 “他才不想我呢。他在商学院,不知有多少小妹妹陪着,怎么会想我呢?”阮雨萝微嗔说道。 “哪能呢?我大哥可是专一痴情的人。前天大哥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过世,大哥简直是悲痛欲绝。”张凌志又开始口无遮拦,毫无顾忌。 “哼!如果我死了,他会不会也悲痛欲绝?”阮雨萝眼中冒火,瞪了我一眼。 “不会不会……”张凌志说。 “就是的,他才不会为我悲痛欲绝呢。” “我说你不会死的,我看你骨相,至少能活……”张凌志停下了,他似乎通过阮雨萝的骨相,推算出她的阳寿,但是又不好说出来。 “至少能活多少岁?”阮雨萝问道,阮雨萝知道自己的寿命很短,而且平日生活及时行乐,十分奢侈,也看开了。 “怎么着,也能活个六七十吧?”张凌志说道。 “张凌志,你也是个修道之人,怎么满口胡言乱语。”阮雨萝瞪了张凌志一眼,她已经知道张凌志在隐瞒自己的阳寿,“说实话,我能活多久?” “五六十岁,应该有信心吧。” “你好好算算,我早已看开,别藏着掖着了。”阮雨萝严厉对张凌志说。 “好吧,我说实话,你可别有心理负担,从你的骨相推算,只能活四十三到四十五岁。”张凌志接着对我说,“大哥,你命好苦呀,天生的天煞孤星。” 第361章 阴森谷,尸王现 “你大哥怎么会是天煞孤星呢?他未必能活过我。” “雨萝,有件事没有告诉你,我本来三十岁阳寿就尽了,慧婷死的那天,我的魂也被阴兵勾去了,我又向阎王要了二十年阳寿。”我对阮雨萝说道。 “还有这事?”阮雨萝不相信我所说。 “真的。他们都能为证。”我指着谭一清、张凌志等人说道。 “那好事啊,虽然我们都是短命鬼,好在你还能多活几年。”阮雨萝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想阮雨萝可能是因为刚才张凌志说的话,心存芥蒂。 “你好,我叫谭一清,小姐姐怎么称呼?”谭一清走到阮雨萝身边,向他伸手。 阮雨萝轻轻的和谭一清握握手,说道:“阮雨萝。”阮雨萝淡淡的说着自己的名字,然后松开谭一清的手,“不是说要去办事吗?可以走了吗?” “是的,”谭一清心中本来就很急,只是无奈的等待,“可以走了。”他说完,打开张凌志的越野车后排车门,钻进了车里。 张凌志打开副驾驶车门,对阮雨萝说:“阮小姐,请上车,副驾留给美女乘坐。” 阮雨萝一脸傲娇,上了副驾驶座位。接着我们都上了车,张凌志开着车向郊区驶去。 越野车驶过一段市区公路,又途径一段乡村公路,接着在山路开了一段距离,到了谭一清的祖坟附近,已经没有车路了,山上只有人行的小路。 我们下车,我从包里掏出地图,将地图展开,说:“现在的道路地貌和四百年前已经不同,我是从谭家祖坟开始记录的地图,我们就从谭家祖坟开始走吧。” “大哥,听你的,你带路吧。”张凌志说道,接着他又谄媚的对阮雨萝说道,“阮小姐,山路不好走,你一定要当心啊。” 我走在前面,带着大家向谭家祖坟走去。十来分钟,我们走到谭家祖坟,然后我根据记忆,以及地图上的标识,向北走去。 翻过北方一座平缓的小山,这时映入眼帘的是连绵起伏的高山,山势巍峨峻峭。现在已经临近正午,艳阳高照,高山河谷,一览无余。而那时在四百年前,是夜间,根本没能看清这山川的风貌。 我停了下来,拿出地图,对照面前的山川,看了一下,又回想那天夜里的情形,脑子里有点懵。 阮雨萝凑了过来,看了看我画的地形图,说道:“你画的什么呀?和这里的地形对不上。” “四百年了,地貌略有变化。可那天还是晚上。”我说道。 “大哥,你能不能记得路了?”张凌志说道。 “应该能记得,我当时记得很清楚,就是从这里,一直向正北那座大山,然后从山腰绕过去,就能看到那片狭长的谷地了。” “走吧。”谭一清催促着。 于是我凭借那天夜里的印象,带着大家向北走去。这里没有道路,只有灌木丛和杂草。幸好这里土地贫瘠,没有森林,不然的话,进入密林,肯定会迷路。 走了半小时,总算到了大山脚下,我们五人相互扶持,向山腰爬去。面前的两座高山之间,形成一个马鞍,我们爬上马鞍的最低处,举目北眺,全是高低起伏层峦叠嶂的群山。 我们又沿着山腰,踩着山石,向西艰难的行进。那时的山路,现在已经湮灭,山坡上只有杂草和怪石,偶尔还有几株松树。山势陡峭,山南,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而山的背面寒气袭人,阴风瑟瑟。 向西行进了三十四分钟,我们都累了,这时已经是正午了,我们找地方坐下休息,拿出干粮和水,补充体能。 山势陡峭,山腰上土质稀薄,只有杂草和长势不高的松树,而山谷里却生长着茂盛的森林。 我们休息片刻后,继续西行。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北面的出现了空旷的谷地。我兴奋的指着那片谷地,对大伙说:“你们看,就是那里。” 大伙沿着我的指向看去,顿时都精神抖擞。我们向山下密林走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虽然看着不远,可走起来却非常远。 我们下到山谷,进了密林。林中树木高耸,枝叶繁茂,遮天盖日,在密林中,如同夜间一般,只是我们眼睛已经适应黑暗,还是能看清密林中的情况的。林中没有路,也看不见山川太阳,只能靠手机指南针辨认方向行走。 向西走了一段路,听到潺潺水流声。我们寻声走去,发现一条东西走向的小溪,小溪流水汩汩,向东流去。我记忆中没有这条小溪,可能那时天气干燥,小溪干涸了。 小溪不宽,两侧都是被溪水冲刷的光滑的石块。我们踩着石块,跳到小溪北岸。 “看!”这时,阮雨萝指着小溪,“水流有个人影。” 我们沿阮雨萝的指向看去,水中确实有个人形倒影,但是岸上却不见有人。那倒立的鬼影是一个男人,眼神阴森,脸色青白,皮肤青筋暴起,像蚯蚓一样,如果一个人在这遇到这样恐怖的鬼影,肯定会吓得半死。 我揉揉双眼,开了天眼,向对岸看去,一个鬼影都没有,可水中的鬼影是怎么回事? 这时鬼影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话,只是我们听不见。片刻,他转身离去,消失在水中的树林倒影中。 “好像在哪见过。”我觉得这个鬼影觉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在幽冥宫,养尸冥王。”张凌志说道。 “他,怎么会出现在水中?”谭一清吓得瑟瑟发抖,惊恐的躲在广源和尚身后。 “阿弥陀佛,他并不在水中。”广源说道。 “他刚才明明在水中。”谭一清眼神恐慌,精神失常。 张凌志从褡裢中掏出两张黄色的符纸,装在谭一清贴身的口兜里,说:“贫道与你结缘两道护身符,遇到什么样的鬼怪都不必害怕,能保你性命。” “广源和尚为什么说他不在水中?”谭一清摸了摸口兜,确保护身符已经装进口兜了。 第362章 遇山村,问老人 “在这里。”张凌志指了指谭一清的胸部,“佛家说,心如明镜,你所见,都是心里的影像。” “你不是道士吗?怎么也懂佛?”谭一清问。 “佛道同源。” “养尸冥王现身,必然来者不善,我们要小心。”我对大伙说道。 我们继续沿着小溪向西行进。山谷渐渐开阔,小溪渐渐变细,估计现在已经到了在山腰上看到的那片谷地了。从发现谷地时到现在,已经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 可这片谷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现在根本无法找到那口井。再说了,那口井已经被填上土,种上一棵柿子树,已经过了四百年,那棵柿子树现在未必还活着。 我们停下来,休息片刻。 “还有多远?”谭一清问道。 “不知道,现在和我印象中的地方,不太一样。我记得那里没有多少树木,可这里树木茂盛。”我说道。 “大哥,你好好想想,那个地方有没有明显的标志性的东西?”张凌志提示我。 我闭上眼,仔细回忆那天晚上的见到的情况,回想一会后,我说:“那个地方有一个没落的村庄,村口有一口井,一棵槐树。井被填上,种上一棵柿子树。虽然那里不缺雨水,可却树木却寥寥无几。那棵槐树枝叶并不算茂盛。” “咱们再往西走吧,只要地方对,总能找到。”张凌志说道。 于是我们继续向西走去。又走了十分钟,树林越来越稀,地上的草却茂盛起来。 “感觉有点像了。”我说。 这时,能看到谷地向西非常狭长,两边被陡峭的山体夹着,看着就有一种压迫感。很远的地方,有几间房屋,这时竟然冒着袅袅炊烟。 “看,那有一个村子,我们要不要去打听一下?”谭一清指着前方的山村说道。 “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居住?”我诧异的说道。 “有什么稀奇?”张凌志说,“现在人多,只要能谋生的地方,就会有人。” “说的也是。”我看了一眼阮雨萝,心想,养鬼谷那样的地方,不也有很多人吗?而且民风淳朴,不知山外有山。 “你看我干什么?”阮雨萝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我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张凌志看出尴尬的气氛,接着阮雨萝的话说:“阮小姐,你如此好看,大哥好久没见你,自然想多看你几眼。别说大哥了,就连广源和尚也在偷看你。” 阮雨萝噗呲一笑。 广源和尚说道:“阿弥陀佛,凌志道长真是一口伶牙俐齿。” 我们一行人走到前方的山村附近。 谭一清走到我身边,问道:“李小石,是这个地方吗?” 这个山村明显是近代建设的,看不出一点古代建筑的风格。 “不是这里。”我摇摇头。 “咱们进村问问去吧。”谭一清说道。 “好的。”我说。 我们走进山村,山村居民不多,大约二十几户人家。村口一户人家,他们家一栋房屋,坐北向南,石墙草顶,门口两侧是两间厢房,院子用木桩篱笆围成,大门是两扇简易的木板门。 我们站在门口,透过木板缝隙,见院子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胸前围着一个油布围裙,利索的收拾一只死山羊。只见他手持锋利的薄皮刀,将山羊腹部的皮划开,左手扯这羊皮,右手拿着刀,顺着皮肉之间轻快的运刀,山羊立刻皮肉分离。 “当当当——”我轻叩门扉。 “谁呀!”老人问道,声音低沉有力。 “我们外地来的,想打听一些事情,能不能行个方便?”我说道。 老人将刀扔在山羊皮上,将手上的血污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走过来,打开院门。老人看到我们,眼神里布满了诧异和惊讶,他说道:“真是罕见,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外地人。来来来,屋里坐。” “不了。”我委婉拒绝,“我们还要赶路,向您打听一些事。” “哦,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一个无人居住的荒村?” 老人闻言,突然脸色惊恐,说道:“你们问这干嘛?” “这个,去寻一些东西。”我说道。我不好说实话,如果说去挖一口井里的尸骨,还不把他吓坏。 “去不得,你们回吧。”老人摇摇头,同时又向我们摆摆手,那只手上还留着一些没有擦干净的血污。 “为什么去不得?”我问道。 老人迟疑了一下,说:“那里闹鬼。” 我指了指身后的广源和尚和穿着道袍的张凌志,说:“无妨,我们有法师和道长,不怕。” “唉,我可好言相劝了,你们去了发生些事,别怪老汉我没提醒你。”老人看了一眼张凌志和广源,然后向西指了指,“沿着山沟,向西走两三里路就到了。” “多谢。”我拱了拱手,“老爷子,晚辈多嘴问一下,既然那里闹鬼,你们为什么还敢在这里居住?” “我们人老几代都在这住。代代相传那个地方是禁区,不准过去。一直都相安无事。”老人说道。 “就没有不听话的小孩子进去吗?”阮雨萝这时插嘴问道。 “有。”老人看了阮雨萝一眼,“当然有了,不过去了再回来,轻者生场大病,重者精神错乱。” “这么危险,你们怎么不搬家呢?”谭一清问。 “搬家?往那边?除了这里,哪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再说了,这里多好?”老人说。 “这里哪好呀?”谭一清不解的问。 “你们看这。”老人指着东边木栅栏旁边的架子,架子上挂着一排野味,“这里有很多野味,你们城里人都喜欢吃,野猪、野山羊、野鸡、野驴子多的是。” 我们看着那些野味,上面的野生动物已经风干,看不出是什么动物。 “还有那边。”老人又指着西侧木栅栏旁边的架子,架子上捧着好几个直径一米多的竹笼,“那边是名贵药材,这里山上有非常多的名贵药材,都是卖给城里的药材公司的。” 第363章 荒村现,见干尸 看着这些野味和药材,我们都感叹这里物产丰富,只是运输不方便。我们告别老人,按照老人的指点,继续寻找荒村。 我们沿着小溪向西走了大约十分钟,溪水变少了,只有汩汩细流。这里南边的山势更加陡峭,虽然树木稀疏,没有枝叶遮挡,太阳根本照不到这里,阴气很重,寒意更强,抬头只能看到蓝蓝的天空,虽然是正午,可这里就像黄昏一样。 这时,我们看到了前面不远的地方,出现那个荒村。与其说是荒村,不如说是几处断壁残垣的矮墙。 “总算找到了。”我指着那几个矮墙,“就是这里。” “这里可真够阴的。”阮雨萝这时打了个哆嗦。 “快点走吧。”谭一清急切的走到队伍前面,没走几步,他“哎呀妈呀!”大叫一声。 我们机敏的过去。 “怎么了?”张凌志问。 “你们看,这是什么?”谭一清一脸恶心的表情,指着地上的东西。 我们看去,原来是一具干尸。干尸已经被风化的皮包骨头,眼眶深陷,嘴唇萎缩,整齐的牙齿暴露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风化的零零碎碎,透过破烂的衣服,能看到它的胸碎,皮肉紧贴肋骨。看上去面貌狰狞,十分吓人。 “阿弥陀佛!”和尚广源双手合抱,慈悲的念声佛号。 “别大惊小怪,走了。”张凌志说道。 于是我们继续向荒村走去。 “这里出现干尸,确实有点蹊跷。”我说道。我曾经在罗刹村见过僵尸,今天有同样的阴森之地,见了干尸,心中有种不祥的预兆。 谭一清说:“怪不得老人说村里的人不准到这里来,来了就生病,可能是被这干尸吓的。” “没这么简单。”阮雨萝说道,“这里气候湿润,又不是干旱的沙漠,为什么尸体不腐烂?” “大家都要小心点。”我将归尘剑的剑柄握在手中。 张凌志将降魔宝剑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出鞘。广源和尚也警觉起来。谭一清紧紧的跟在广源身后。 这片谷底,生长着稀疏的野草和零星的灌木,周围毫无生机,一片死寂,让人见状直起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 到了荒村村口,那棵老槐树依旧还在,只是早已枯死,树皮已经风化脱落,粗壮的树干依旧挺立,树枝已经大部分折断。 再往前去,是一棵柿子树。柿子树长在井筒中间。那口井已经被土填满,井口直径有一米多。 现在是春天,柿子树已经开始发芽,但是长势不是很旺盛,已经过去四百多年,柿子树直径也只有一尺多,而且柿子树的树干倾斜弯曲,枝叶凌乱,看上去象是狰狞的怪物。 “找到了,就是这里。”我指着柿子树说道。 “和尚,你警戒,谭一清、我、小石,开干。”张凌志拿出一把工兵铲,一把铁铲递给我和谭一清,他拿出一个手镐。 我们准备挖树,起棺。 “我干什么?”阮雨萝问。 “你?”张凌志这时意识到忽略了阮雨萝的存在,“你负责指挥。” “好。李小石,你不要偷懒,还不快点挖?”阮雨萝杏眼圆睁,凶巴巴的对我吼道。 “遵命。”我拿起铁锹,沿着树根向下挖去。 谭一清拿着工兵铲,在柿子树的另一边,跟我同时挖土。 向下挖了一米多深,柿子树的树根开始横向生长,有点已经深深的扎进井壁里。 “张凌志,把树根刨断。”我累得满头大汗。 张凌志拿着手镐,下井里,开始刨树根。 阮雨萝站在旁边,指手画脚的说:“凌志道长,从边上刨,边上树根细,容易刨……,斜着刨……” 过了片刻,在阮雨萝毫无章法的指挥下,张凌志将横向的树根全部刨断了,然后爬上井沿。 张凌志满头大汗,非常不满的对阮雨萝说:“指挥官,现在已经将侧根全部刨断,请指示!” 阮雨萝观察一下深入井底的树根,说道:“下面只剩一根直根了,你们三个将树推倒。” 我们三人站在同一侧,用力推树。 “一、二、一、二……”阮雨萝一边打着手势,一边给我们喊号子。 我们三人跟着阮雨萝的节奏推树,柿子树在“一、二”的节奏下,前后摆动,摆动十来次后,根部传来“嗞呀”一声响。我们见树根快断了,本来已经疲惫的身体,突然又涌出无限动力,用力有节奏的推搡着。又推了几下,树根又传来剧烈的“嗞呀”声响,柿子树慢慢的倾斜,最后倒了。 我们三人合力将柿子树从井口挪开。然后拿来绳索,系一个箩筐,我和谭一清拿着锹下井挖土,将土铲进箩筐,谭一清然后将装满土的箩筐拽上去,将土倒在一旁,再将箩筐送进井里。 井越挖越深,下面的土也越来越潮湿,一股腐朽的气味,非常难闻。 “不妙。”广源和尚伸头看看我们,然后扔下两根绳子,“你们把绳子系在腰间。” “不用了。”谭一清说,“系上绳子干活不利索。” “系上。”广源严肃的说道。 “听他的。”我一边系绳子,一边对谭一清说道。 系好绳子,我俩继续挖土。越挖越深,下面气味越来越难闻,我们俩渐渐没有力气,好像缺氧似的。 “咚咚——”这时,脚下突然传出一阵声响。 我和谭一清同时停下挖土,“什么声音?”我们面面相觑问道。 “快!拉他们上了!”听到井口广源和尚的声音,接着感觉系在腰间的绳子突然勒紧了,然后双脚开井底,被向上缓缓提起。 “咚咚——”井底继续传来打击声。 我低头看去,突然看到井底泥土中一只瘦骨嶙峋的手钻了出来,接着又有一只手钻了出来。 “快拉!快拉!”我要对井口的张凌志和广源喊话,可话只能到嗓子,却喊不出来,自然他们也听不到。 第364章 挖井土,出僵尸 我不能说话了,这时我试图握一下拳头,可拳头也握不了。 接着,井底钻出了一个恐怖的头颅。 我和谭一清上升的速度明显快了,他们应该也看到井底恐怖的一幕。 一个瘦骨如柴的身体也破土而出,最后两个干柴一样的双腿也从泥土中拔出。那是僵尸,怪不得我不能动弹,也不能讲话,原来我中了僵尸毒了。谭一清和我一样,到现在没说一句话,浑身软绵绵的。 井底僵尸双手指甲很长,指甲插进岩石的缝隙,向上攀爬,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和谭一清快被拉到井口了,我心跳的厉害,像是被重敲的大鼓,“扑通扑通”剧跳不停,生怕被下面的僵尸咬了一口。 我低头看去,突然和僵尸四目相对,他的眼眶深陷,眼睛浑浊,牙齿很长,上下交错。 我想到刚才遇到一具干尸,现在井中出现一具僵尸,这里一定是养尸地。在养尸地,人死之后,死而不腐烂,头发指甲牙齿继续生长。养尸冥王,干尸,僵尸,三者同时出现,绝非偶然,一定有必然的联系。 眼看我和谭一清被拉到井口,而那僵尸爬井的速度很快,距离我俩仅有咫尺。 我感觉僵尸的寒气直逼我的脚脖子,这时,一双有力的手抓住我的腋下,就在我即将被僵尸抓住的刹那,我被那双手提出井口,抛在地上。 与此同时,谭一清也被抛在井口的另一边。 “快跑!”张凌志喊了声。接着,我看到阮雨萝、广源、张凌志向南跑去,将我和谭一清丢在井旁。 僵尸跳出井口,他在谭一清身上闻了闻。 谭一清吓得瑟瑟发抖,双眼紧闭。 僵尸附在谭一清身旁,趴在他的脖子上,张开大嘴,一寸多长的獠牙向外翻着,喉咙里发出“吼吼”的声音。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着急,心中喊道;“谭一清,屏住呼吸!”可声音只到我的喉咙,无法发出。 僵尸的满是獠牙的大嘴扑向谭一清的脖子,就这獠牙接触到谭一清的脖子刹那,他停住了。 我心中诧异,猎物明明已经到了嘴巴,为什么不下口呢? 张凌志他们三人跑了一段,发现不对劲,回头一看,我和谭一清还在井边。 “李小石!你他妈的墨叽什么呢?”阮雨萝对我骂骂咧咧,并向我这跑来。 “别去!”张凌志一把拽着阮雨萝。 “他们俩动弹不得。”广源看着我和谭一清说。 僵尸这时抬起头,鼻翼动了一下,好像闻到我的气息,于是起身,向我挪来。 我知道,僵尸动作虽然迟缓,但是他散发的气味有尸毒,会麻痹人类动物的运动神经,我和谭一清就中了尸毒。僵尸的身体虽然没有腐烂,但是机体早已变形,浑浊的眼睛根本看不清人,只能靠人呼出的气息,辨识人和动物的位置。 见僵尸向我挪来,我赶紧屏住呼吸。 这时僵尸像迷路一般,左右摇晃,然后又回到谭一清的身边,准备去咬谭一清。 就在他獠牙接触谭一清时,我也憋的眼睛发胀,青筋暴起,浑身难受,于是我猛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大口深呼吸几次。 此刻僵尸突然站立起来,再次向我挪来。 我再次屏住呼吸。 “僵尸靠气辩人?”广源发现了这个规律。他应该是看到我的呼吸和僵尸活动的规律了。 “什么?”张凌志没听明白广源的话意。 广源向我们这边跑来,并对张凌志说:“屏住呼吸,将他们拖走。” “好。”张凌志也跑了过来。 广源拖着谭一清,张凌志拖着我,向阮雨萝那边走去。 僵尸闻到我们这边的气息,向我们这边跟了过来。 “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总不能一直不呼吸吧?”张凌志放弃屏息,说道。 “我们轮流呼吸,度他上西天!”广源说道。 于是他们将我和谭一清放在阮雨萝旁边。 阮雨萝对我们说:“听我指挥,屏息!” 然后我们三人都屏住呼吸。 张凌志跑到一个开阔地,自由的呼吸。 广源跑到距离张凌志五米开外的地方,屏住呼吸。 僵尸这时张起双臂,面貌狰狞的向张凌志扑去。没等僵尸扑到张凌志跟前,广源和尚挥起降魔杵,击向僵尸的背部。 就在降魔杵距离僵尸背部还有一尺距离时,僵尸突然转身,伸手挡住降魔杵的攻势。并敏捷的攻向广源。广源后退两步,躲开僵尸的攻势。 张凌志将僵尸攻向广源,一剑刺向僵尸。就在剑尖距离僵尸心脏一尺处,僵尸身体一侧,躲开了张凌志的剑锋,随即举手扑向张凌志。张凌志见状向后撤了两步,躲开僵尸。 这哪是僵尸?尽管他眼睛看不见,可嗅觉听觉超乎常人,而且动作相当敏捷,不亚于张凌志和广源,这分明就是一个超级武林高手。 如果说僵尸听觉超乎常人,可刚出井口的时候,张凌志他们三人逃跑时明明发出声音,僵尸为什么无动于衷?他视觉功能不行了,听觉功能也肯定不行。一定是其他的感觉。 人有六根,眼耳鼻舌身意,对应的六识,色声香味触法。人死之后,眼耳鼻舌身已经坏了,僵尸应该有意念之根,他是靠意念之根感受气味和近距离的食物。也就是当武器离他很近时,他就能感受到,并做出反击动作。 谭一清没有屏息,僵尸并没咬他,难道是他心慈手软吗?显然不是,就是僵尸留有意念之根,感应到谭一清是他的后代了。 广源向前一跃,举起降魔杵,凌空而起,降魔杵打向僵尸头部。僵尸没有躲开,头部天灵盖被降魔杵击中,向前倒去。 张凌志举起降魔宝剑,可宝剑还没举到半空,竟然脱离手掌,落到地上。“我中毒了。”张凌志这时摇摇晃晃的说道。 广源再次双手握住降魔杵,再次凌空而起,向下刺向倒在地上的僵尸后背。僵尸向侧面一翻,躲过降魔杵的攻势,降魔杵深深的插进土中。 第365章 群尸追,进村躲 这僵尸,真是颠覆我的认知,不仅动作敏捷,而且抗击打能力如此强!广源那凌空一击,即便是石块,也能打得粉碎;即便是钢铁,也能打出一个深坑。而那僵尸竟然毫发无损。 “呼吸!”阮雨萝说道。 于是我和谭一清开始呼吸。 “张凌志,你要屏住呼吸,谭一清和李小石不能行动,就是中了尸毒。广源师傅,你要小心啊!”阮雨萝对张凌志喊道。 张凌志这时马上闭嘴屏息。 僵尸突然向我们扑来。他肯定闻到我们的气味了。 “屏息!”阮雨萝下令。 于是我们三人同时屏住呼吸。 僵尸又像迷路了一样,左右转动。广源又抡起降魔杵攻向僵尸,他速度极快,如疾风,似闪电。他力度很大,降魔杵攻势所到,势如破竹,山崩地裂。僵尸反应敏捷,身体早已纤维化,不亚于铜墙铁壁。 广源和僵尸斗了几十个回合,僵尸虽然没有重伤,可只能防守,并未进攻,那是因为广源一直都在闭息,僵尸锁定找到广源的位置。 但如果长此以往,广源一旦开始呼吸,必然会中了尸毒,而且还会僵死锁定位置,势必对广源不利。 “唵嘛呢呗咪吽!”广源突然念出六字大明咒,咒语象是次声冲击波,向四周冲击,直击人们心腹。大明咒的声波穿过僵尸的身体,僵尸竟然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广源挥起降魔杵击向僵尸的左边肩周关节,只听到一声脆响,僵尸左肩关节被击中并脱落。 僵尸左臂下垂,无法抬起,他只能抬起右臂和广源打斗。 接着广源抡起降魔杵打向僵尸,僵尸抬起右臂格挡,又听一声脆响,僵尸的肘关节被降魔杵打断,他的右小臂无法动弹。 这时,僵尸这时大嘴张开,“嗷嗷嗷!”一阵怪叫。那声音非常尖锐,异常刺耳,如同玻璃被震碎一样,感觉像无数的碎片向我们飞来,刺进我们的心脏。 僵尸叫了一会,远处荒地上突然站起几个干瘦的身影,步履蹒跚的向我们这边走来。现在已经是黄昏,本来这里光线就不足,这时更加暗了,像外面世界七八点钟的样子,那几个僵尸的身影模糊不清,看上去只是黑乎乎的轮廓。 接着,不同方向又站起来许多僵尸的身影,向我们压过来。 “不好!这个僵尸召来好多僵尸!”张凌志慌张的说道。 广源并未慌张,双眼冷静的扫视一下周围,口中发出雷霆般的怒吼:“大力金刚降魔杵!”他将降魔杵缓慢的轮了一圈,只见降魔杵像是被启动一般,发出弱弱金光,随着降魔杵的移动,金光渐渐变强,一圈轮完,降魔杵发出耀眼并闪烁的金光。“着!”广源猛地将有佛光加持的降魔杵击向僵尸。 僵尸被广源的大力金刚降魔杵打中,肢体僵硬,像一根朽木倒在地上,暴躁的情绪像是破了洞的气球,瞬间变得平静下来。 “你能不能走?”广源问不远处摇摇晃晃站立着的张凌志。 “能走。”张凌志说着,缓慢的向我们这边走来。 广源走到我们这边,将谭一清扶起来,问道:“谭施主,你感觉怎么样?” “浑身无力!”谭一清声音很小,像蚊虫嗡嗡。 “广润,你呢?”广源问我。 阮雨萝这时将我搀扶起来。我细声说:“我也是浑身无力,不过比刚才好点。” “阮施主,我们扶着他俩撤离,先到村子里。”广源对阮雨萝说道。 阮雨萝点点头,然后搀扶着我艰难的离开。 我们五人向山村撤离,后面有僵尸追赶,前面有僵尸堵截。好在这些僵尸战斗力不强,堵截的僵尸,被广源和尚打残。 “和尚,”后面跟着的张凌志气喘吁吁的说,“你怎么没中毒?” “贫僧禅定时,能半天一呼一吸。”广源说道。 “这么牛!”张凌志对和尚竖起大拇指。 从那块养尸地,到山村就两三里路程,我们行动不便,走了足足二十分钟才到,这时天已经黑透。 我们来到村口那个老人的院子外,房门紧闭,房间里的灯光从房门缝隙中射出。张凌志上去敲了两遍门。 身后那群僵尸笨拙的向这移动,越来越近。和尚广源一边挽着谭一清,一边回头警戒。 过了片刻,门开了,一个中年人向我们喊道:“什么人?” “我们是过路的,能不能让我进去借宿一晚?”张凌志没说后面有僵尸追赶,害怕主人因为恐惧,而拒之于门外。 已经有两个僵尸靠近了我们,广源和尚左手拉着谭一清,右手扬起降魔杵,一顿重击,将那两个僵尸打倒在地,无法起身。 那中年人走出来,打开院门。张凌志带着我们几人涌进院子,然后迅速将院门插上,又忙着找来一根木头,将院门顶牢固。 “你们这是干什么?”中年人看着张凌志的举动,诧异的说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张凌志说道。 院子外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一只干瘦的青黑色的手,从栅栏的缝隙伸了进来。中年人见了,惨叫一声:“妈呀!僵尸!” “怎么了?”老人披着棉袄,从屋里走了出来。 “父亲,这伙人把僵尸引来了。”中年人惊恐的说道。 “啊!”老人也大惊失色,他认出我们了,“我就说让你们别去那个地方,你们偏不听,造孽啊!还把僵尸带到我们家!这可如何是好?!” “老人家,”我用力撑着阮雨萝的肩膀,气息微弱的说,“我有办法对付僵尸,只是我们有三个人已经中了尸毒,还请您借一些糯米,给我们解毒。” 栅栏“咯吧”一声,断了一根。这时外面已经聚集很多僵尸了,乌央乌央的,一个个浑身青黑,骨瘦如柴,牙齿外露,眼窝深陷。他们有的推栅栏,有的咬栅栏,有的将头颅拱进栅栏的缝隙,卡住了。 “你们这是自作自受!”老人气愤的骂道。 第366章 僵尸堆,烈火焚 和尚挥起降魔杵,利索的将挤进栅栏缝隙的僵尸头颅打断,咕噜噜的滚进院子里。老人父子见僵尸头颅还张着嘴,似乎还能吃人似的,吓得脸色铁青。 “僵尸太多了,只有治好我们,才能打退僵尸,你们全家老小也能得救。”我说道。 “家里还有些糯米。”老人态度松懈下来,对中年人说道,“仓雄,你快去厨房给他们煮一锅糯米粥。” “好的。”中年人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进了厨房,点亮灯,烧起灶,开始煮糯米粥。 一个僵尸从断裂的栅栏处钻了进来,广源迅速冲过去,降魔杵借助冲击力,一下插进了僵尸的胸部,然后倒地不起。 降魔杵上留下僵尸黑乎乎的凝血。 “你们随我进来。”老人对我们说道,然后带我们进了堂屋,让我们坐下。 这时,我看到靠墙站着一个妇女,怀里搂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他们母子俩眼神透露着惊恐、紧张。 “仓雄媳妇,快点给生炉子熬药。”老人对妇女说。 妇女点点头,然后到门外抱进来一些干木柴,将药炉生起火。 老人从一个柜子里找了几种草药,放进罐子里,然后兑了半罐水,放在炉子上熬。 外面传来“嘭!”“啪!”“呼!”的打斗声,不知道外面战况如何,估计院子里已经倒了不少僵尸。不知道和尚广源还能坚持多久。我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又不知所措,只能默默祈祷。 过了半小时,老人的儿子仓雄端来糯米粥。我和谭一清、张凌志中了尸毒,将糯米粥喝下,片刻之后,感觉好多了,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 “走,凌志,我们出去帮忙。”我对张凌志说道。 “慢着!”老人一边阻止我,一边从药罐里盛药汤,“你们三个将这清尸毒的药喝了,身体就能恢复八成。” 老人将药端给我们。我们又将药喝了,只觉得苦涩难喝的药汤进入胃中,然后顺着毛细血管流遍全身,然后全身燥热,毛孔打开,像泉眼一样,汗水从毛孔中沁出。约莫五分钟,我们三个大汗淋漓,感觉神清气爽。 “老人家,这是什么药?这么有效?”我问道。 “我们是干什么呢?药农。不知道一些药理,敢在这僵尸出没的地方住吗?”老人自豪的说道。 “这里经常闹僵尸吗?”我问道。 老人摇摇头,向门外看看,说道:“不像今天这么多,这次感觉僵尸全部出动了。你们俩再不去帮那个和尚,恐怕他也要变成僵尸了。” 于是我和张凌志找来毛巾,蒙在鼻子上,防止中尸毒,跑出去帮助和尚了。 广源和尚站在院子中间,降魔杵使的虎虎生风,僵尸近身即到,这时,院子里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僵尸残体,栅栏已经被僵尸咬出好几个缺口,外面的僵尸源源不断的向院子里进。 张凌志挥舞着降魔宝剑,我扬起归尘剑,跑到广源和尚那边,相互掩护,斩杀那些进犯的僵尸。 广源和尚见我和张凌志过来,说:“这里交给你们了,贫僧撤了。”说完就离开,跑到房门前,背靠房门休息。广源和尚屏息战斗好几个小时了,如果不是他有这本事,我们几个估计就交代这里了。 广源背靠门,不仅可以休息,恢复体力,还能守护房间。房间里有老人一家老小,还有谭一清和阮雨萝。广源守在那里,我和张凌志可以安心战斗,毫无后顾之忧。 院子的栅栏不断的被僵尸撕开,缺口越来越多,进来的僵尸像洪水一样,源源不断。我和张凌志背靠背,相互掩护,挥起坚韧锋利的宝剑,劈砍攻上来的僵尸。 那些僵尸被砍倒在地,并没有立即死去,他们失去了活动能力,面孔狰狞的蠕动着,做出最后的挣扎。 这些僵尸和井底钻出来的僵尸不同,身体完全纤维化,水分极少,行动迟缓,手脚笨拙,只能任我们屠杀,但面对那么多僵尸,心理压力还是不小的。 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僵尸的尸体和残肢,院子中间,倒下的僵尸堆积半米多高。从院外进来的僵尸渐渐变少,总算被我们杀光,攻进来的僵尸,少说也有二百多个。 “这么多僵尸,怎么处理?”张凌志问道。 “烧了,他们还没死透,烧掉以绝后患。”我用剑指着地上蠕动的,被我一剑斩成两截的僵尸说。 “好。”张凌志将院子里的僵尸残躯向中间聚拢。我将院子周围被僵尸破坏的栅栏木材抱到僵尸堆里,跟僵尸混在一起,然后在从厨房里抱出一捆干草,也混在僵尸堆里,做引火材料,然后掏出打火机,将引火材料点着,火苗像奔走的野兽,迅速将僵尸包围起来,烧的劈里啪啦响。没有死透的僵尸,在火堆里蠕动、挣扎,没多久,就倒在烈火中不动了。 栅栏常年风吹日晒,十分干燥。这些僵尸也在阳光下暴晒不知多少年,身体早已纤维化,水分极少,火烧起来后,僵尸和栅栏木料烧的非常旺,火头像是有了生命似的上蹿下跳。烧了一个小时,火势渐渐小了。 房间门开了,老头出来了,见自己院子的栅栏已经没有了,原来里被烧过的僵尸,留下一片红彤彤的灰烬,伤心又愤怒的说道:“看你们干得好事!把我家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老人家,”我劝他,“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僵尸不烧掉,会害人的。” “可你们为什么把僵尸往我家引?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害我?”老人说话像放炮一样,说我我们无言以对。 “老人家,事已至此,您说怎么办呢?”我低声下气的问道。 这时,阮雨萝、谭一清也出来了。 老人看着满院狼藉,思忖片刻,说:“赔钱。” 老人的儿子仓雄原本站在房门口,听说到父亲要我们赔钱,走了过来,说道:“父亲,他们将这些害人的僵尸除了,也是为我们除了一害,咱们别难为他们了。” 第367章 运骨灰,葬森林 “老人家,您合计一下,要赔多少钱?”谭一清问道。 “一千块。”老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千块?”谭一清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嫌多?老汉我好讲话,就八百块吧,不能再少了。”老人做了让步。 “大爷,您也太实在了。院子栅栏毁了不说,又在您院里弄这么多脏东西。好吧,这些且不说,您一家救了我们五个人的命,您开口就要一千块!”谭一清笑着说道。 老人看谭一清将他夸得像个圣人一样,态度好了起来,尬笑着说:“我们也都是厚道人,怎么可以讹人呢?就是要点钱意思意思。如果实在没有钱,不赔也罢。不赔也罢。” “救命之恩,我们是赔不起的,就先欠着吧。”谭一清从包里拿出一沓钱,递给老人,“大爷,我只有这么多现钱,您先收下。” 老人推搡着,脸上堆满了开心,说道:“这怎么行?这怎么行?不能收呀。”老人并没有过于拒绝,最后还是把钱收下了,装在口兜里,手并没有立即从口兜里抽出来。 “大爷,您这缺什么?等回去我安排人给您送来。”谭一清问。 “我们这里虽然落后,但是生活还可以,野味、药材到城里卖,赚到钱也能卖到城里的东西。”老人说道。 “老爷子,”张凌志说道,“我们几个腹中空虚,可否施舍一些粥饭?” “可以,可以。”老人对房间里看着儿子的妇女说,“仓雄媳妇,快点做些饭,快,给几位客人做些饭菜!” “好嘞。”那妇女说着,进了厨房。 “老爷子,您家可有板车,趁大嫂做饭的工夫,我们几个将这些赃物拉到树林里,明天才挖坑埋了。”我看着满院已经冷却下来,乌黑的僵尸灰烬,对老人说道。 “有,”老人指着东厢房南边,“就在那,辛苦几位了。” 我从厢房南头将板车拉过来,这时老人的儿子仓雄拿来两把铁锹,给我一把,我们几个用毛巾捂住鼻子,残余的尸毒进入我们的呼吸系统。防护好之后,我们将僵尸灰烬铲到板车上。 装了满满一车,谭一清拉着板车,我和张凌志、广源、仓雄各两侧推着,仓雄一边推车,一边举着火把照明,我们向南边森林走去。 走到小溪边,将僵尸灰烬倒在地上,然后再回去继续拉。拉了两趟回来后,院子里的灰烬少了许多,估计还有三车就能拉完。 “饭菜好了,你们几个来吃饭吧。”老人站在院子里,对我们几个说道。 于是我们几个进了堂屋,开始吃饭。饭菜虽然不是很丰盛,但是很有特色,肉多菜少,每人面前放着一碗米粥,一块死面馍。死面馍又称巴巴子,是没有放酵母的麦面,贴在烧烫的铁锅上,然后蒸熟,有嚼劲,扛饿。 我们实在是饿了,饥不择食,左手拿着巴巴子,右手拿着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真好吃。”阮雨萝说道,“嫂子的厨艺真好。” 妇女笑了笑,说道:“都是家常菜,还怕几位客人吃不惯呢。” “这些都是什么呀?”阮雨萝看着方桌上摆着的四盘菜,一个大碗汤。 妇女指着桌上的菜,一一介绍:“这个是红烧野鸡,这个是野猪肉炒山笋,这个是红烧野兔,这个是烧知了,这个是木耳豆腐鸡蛋汤。” 我们边吃,边听妇女介绍,很快将桌上的饭菜,风卷残云般吃个精光。 “你这女子!”老人见我们将饭菜吃完,“饭菜做这么少!都不够客人吃的!” “公公,我再做一些吧。”妇女羞涩的向厨房走去。 阮雨萝将女子拉了回来,对老人说:“老人家,我们都吃饱了,不信你问他们。” “是的。”我摸了摸撑起了的肚皮,“主要是太好吃了,没舍得留下。” 谭一清说:“真的吃饱了,太好吃了。” 张凌志也说:“饱了饱了,贫道今天是大饱口福了。” 广源说:“阿弥陀佛,贫僧饱了。” 老人见我们都说饱了,陪着笑脸说:“真是怠慢了。” 饱餐之后,我们用毛巾蒙住鼻子,做好防护,接着外运僵尸灰烬。夜色越来越深,空气的温度愈加寒冷,这种冷,似乎能穿透骨髓的阴冷。 开始运最后一车灰烬,这时已经临近午夜,早春的寒风呼啸的掠过树林,远处的树冠像是活了似的,左右摇摆。寒风灌进我们的衣领里,袖口里,如同无数冰冷的细针,吹的我们不住的哆嗦。 我心中感觉有点古怪,是不是有脏东西在附近?于是我右手推车,左手抚一下双目,打开天眼,环顾四周,远处黛黑色的森林,只能看到微微晃动的树梢,近处稀疏的树木,在寒风中摇曳,附近并没有看到脏东西。 我们五人推车进入森林。这次是仓雄拉车,我和张凌志在左边推车,谭一清和广源在右边。进入森林,只觉得一股阴寒邪恶的气息,扑面而来,茂密的树冠遮住天光,森林里十分阴寒黑暗,似乎黑暗中藏着无数光怪陆离的眼睛窥视着我们。 谭一清在前面举着火把,火苗发出“呼呼”的惨叫声,在寒风中挣扎,极力驱赶寒夜的漆黑,而火苗的能量是有限的,只能驱走附近三五米距离的暗黑,远处是无尽的黑寒。 “停!”广源和尚严肃的喝了一声。 “怎么了?”谭一清问道。 广源这时闭目沉思,不作回答。 “嘘!”张凌志对谭一清所做噤声的手势,谭一清立即嘴唇抿了起来。 我四处张望,竟然没有看到任何脏东西,但我相信,广源和尚一定发现什么了。 片刻之后,只见广源从脖子上取下念珠,用力一拽,将念珠的穿线拽断,脱离穿线的念珠,正要七零八落向四方扩散时,只见广源双手向中间迅速收拢,将念珠全部聚在双手掌中。“阿弥陀佛。”伴着一声佛号,那些念珠突然像机枪发射一样,向前方飞射出去。 第368章 冥王退,僵尸进 “啪!啪!啪!……”念珠打在远处的树干上,石头上,发出火花,伴随脆响。 “嗷——”一颗念珠打中一棵树干,火花迸射,一个黑影从树干中溢出,渐渐成人形。那人正是白天在小溪里看到的头朝下的养尸冥王。 “是养尸冥王!”我说。 张凌志这时伸出双手,从车上抓起两把僵尸灰烬,向前一跃,将两把灰烬撒向养尸冥王。 养尸冥王身上沾了大量的僵尸灰烬。 我迅速拔出归尘剑,心念心力诀,运灵力于双脚,然后身轻如燕,持剑向养尸冥王刺去。养尸冥王立刻向后飘离,速度极快,我没能追上。 张凌志从谭一清手中夺过火把,向养尸冥王奔去,养尸冥王见张凌志手中空空,没有防备,哪想到,张凌志像变魔术一样,抽出古钱鞭向养尸冥王抽去。 养尸冥王见势不妙,立马快速向旁边一棵大树中钻。 张凌志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养尸冥王刚碰到树干,立刻被弹了回来,妥妥的挨了张凌志一鞭。原来养尸冥王可以藏在树干里、水中,隐藏行踪。上午见到他时,他藏在水里,而水是透明的,于是被我们看到。 原来张凌志看出来,养尸冥王擅长隐形,于是用被烈火烧过的僵尸骨灰,撒向养尸冥王,冥王身上沾了骨灰,这骨灰原本是死人所有,属于阴物,而冥王也是阴物,二者可以相互结合,于是冥王被骨灰包裹住,让冥王身体表面有了实质,被实质困住,在难隐遁进其他物质里了,于是养尸冥王刚才刚接触树干,就被弹了出来,挨了张凌志一鞭。 养尸冥王刚才藏在树干里,被广源和尚感应出来,采用念珠将他打出。如果不是广源和尚修行高深,我们今晚估计就凶多吉少了。 养尸冥王吃了亏,转身瞬间逃走,无影无踪了。 “算你溜得快,否则的话,再给你一鞭。”张凌志说道。 于是我们继续拉车向前走。没走几步,突然感觉脚底板传来轻微的“砰砰”声响。 我们停下来。 “又怎么了?”谭一清问道。 “不好!有僵尸!”我说道。 “而且数量很多。”张凌志说道。 “哪有僵尸?你们怎么看到的?”谭一清说道。 “听到的。用脚听到的。”我说道。 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一个略微高出地面的土包,突然一双瘦骨嶙峋的手破土而出,接着另一只手也出来了,片刻,头和身体钻了出来。“桀桀——”面貌狰狞的僵尸吼叫一声,向我们冲来。 “谭施主,仓施主,你们快点藏在平板车地下。”和尚说道。 谭一清和仓雄顺从的钻进平板车下面。张凌志将火把插在平板车的骨灰上,然后掏出降魔宝剑。我也将归尘剑擎在眼前。广源和尚手握降魔杵把手,随时准备战斗。我们三个站位呈三角形,背对着平板车,为了保护谭一清和仓雄。 “桀桀!”森林里传来僵尸吼叫声,吼叫声伴随这噼里啪啦折断树枝灌木的声音。 这些僵尸和那口井里的僵尸差不多,都是从养尸地坟地里出来的。刚才我们用脚感觉到的“砰砰”声,就是僵尸锤击棺材的声音,然后破土而出,从四面八方像潮水一样冲我们涌来。 坟地里的僵尸和刚才仓雄家院子里围攻我们的干尸不一样,那些干尸身体完全纤维化,水分极少,行动迟缓,手脚笨拙,只能任我们屠杀。而现在面对的僵尸,因为一直都埋在地下,没有风吹日晒,身体内保留着相当多的水分,肌体还有一些弹性,身体灵活多了。 尽管这些僵尸行动较为敏捷,攻击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数量不知道有多少,这确实给我们心理造成很大的压力。再有,僵尸身体携带着大量可挥发的尸毒,如果不慎感染尸毒,我们将失去动手能力,毫无还手之力。 “系好毛巾!”我一边将蒙在鼻子上的毛巾系紧,一边警示其他人。 其他人听我的话之后,也将毛巾系紧。 最先破土出来的僵尸已经跑到我的面前,我举起归尘剑,锋利的剑刃划破夜空,掠过僵尸的脖子,僵尸头颅滚到地上,身体还在向我奔来。 我心中一惊,他是僵尸,已经不是活人了,我却把他当作活人。活人头颅断后,就没有行动能力了,可僵尸本来就是死物,因为残余的意识作用,才行动起来的,头颅断后,根本不影响他的行动。 惊慌之余,我一脚踹到他的胸口,将他踹到三米开外,他这时倒在地上,手脚挣扎,却无法起身。 接着,又有僵尸袭来,我继续挥剑反击,将他斩杀。 张凌志和广源和尚也和僵尸短兵相接。战斗越发的激烈。 僵尸不是活人,我们杀了这么多,对他们来说毫无威慑,他们异常奋勇,一波又一波义无反顾的进攻。我们将来犯之敌斩杀面前。 僵尸越来越多,战斗已经进行到胶着状态。面前僵尸的残体越来越多,越堆越厚,战斗半个小时,僵尸残体已经堆了一米多厚,在我们周围堆成一个圆环,形成一个巧妙的环形工事。 环形工事在我们面前,虽然能阻止僵尸进攻的速度,可僵尸爬上环形工事,居高临下,也增加了我们的反击难度。我们甚至差点被僵尸节制住,好在我们三人手中有武器,可以对僵尸进行降维打击,几度让我们反败为胜。 “不能这样打了,”我一边反击僵尸,一边对旁边其他人说,“我们要突出去。这样僵尸攻进来,不好对付。” “好的。”张凌志一边反击僵尸,一边说,“谭一清,仓雄,你俩快出来!” 谭一清和仓雄面色惊恐的从板车下钻了出来。 “从北边突围。”我看了看四周,僵尸残体已经堆了半人高,只有北边僵尸残体矮一点,约一米高,“张凌志和我打前站,师兄断后。”我接着对谭一清、仓雄说,“你们俩跟上。” 第369章 追冥王,落陷阱 我和张凌志从北边踩着僵尸残体,斩杀攻上来的僵尸,向北突围。谭一清和仓雄紧跟我们身后,广源断后,阻击后面追上来的僵尸。 偶尔脚下踏进僵尸浓稠的血水里,黏糊糊的,心里感觉特别膈应。但是我们顾不了这么多,只有继续和僵尸战斗。 我们且战且退,僵尸不断的被我们斩杀,纷纷倒地,数量越来越少了。 杀完最后一个僵尸时,突然远处出现一个身影,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何方妖孽!”张凌志举起沾满黑色僵尸血水的降魔宝剑,那浓稠的血水在重力和血水黏力双重作用下,向下坠成好几条黑线。 “我就是幽冥帝君座下养尸冥王,没想到尔等竟然将我辛辛苦苦培育的僵尸,杀个精光。”养尸冥王阴森的说道。 “你这邪祟,贫道今天不仅要杀光你的僵尸,还要让你打得你魂飞魄散!”张凌志说着,挥动降魔宝剑向养尸冥王杀去。 养尸冥王知道张凌志的宝剑不是等闲之物,急忙躲闪。那降魔宝剑剑身刻着降妖除魔的符咒,一般的邪祟碰了必然魂飞魄散。 张凌志紧随着养尸冥王的身影,片刻时间已经跑出了几里路。 “谭一清,张凌志给你的符一定放在身上,别乱跑,你们俩在这里等我们。”我对谭一清和仓雄说道,然后和和尚广源一道去追张凌志和养尸冥王了。 那养尸冥王并没有立即逃走,对我们的追击若即若离,他好像引诱我们到什么地方。我们三人虽然都是修行之人,行进的速度极快,可那养尸冥王更加擅长逃遁和隐形的功夫应该非常厉害,他会引我们到哪里呢? 这肯定是个阴谋。但是无论如何,要追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张凌志一路紧追,突然张凌志“哎呦”一声惨叫,身体下沉。 我由于惯性,也跟了上去,就在我也要陷下去的刹那,一把有力的大手,拽住我的胳膊,将我拽了上来。 原来张凌志掉进了猎人布下的陷阱了。如果不是广源和尚敏捷,我也要掉下去。 总算知道那养尸冥王为什么若即若离的引诱我们追他了,他是引诱我们掉进陷阱。 “张凌志,你还好吗?”我喊道。 “我没事。”张凌志在陷阱下喊道,“只是脚崴着了,上不去了。” 那养尸冥王忽远忽近的引诱我和广源和尚,他还在引诱我们追他,好让我们都进入其他陷阱。养尸冥王冷笑道:“哈哈哈,你们两个懦夫,有种继续追我呀?” “我们上当了,他是引诱我们追他的。”张凌志说道,“有没有绳索,拉我上去。” “没有绳索,都拉着荒村井边了。”我说。 下午在井边遭遇僵尸,我和谭一清中了尸毒,后来张凌志也中了尸毒,最后我们面临大量僵尸围攻,仓皇逃跑,除了宝剑,什么东西都留在那里了。 “你们俩个野种、杂种,怎么不追了?来追我呀?”那养尸冥王骂道。 “你这邪魔,老子劈了你!”被那冥王骂成这样,我怒火中烧,脸红耳赤,扬起归尘剑,就去追养尸冥王。 就在我刚刚起跑时,广源和尚拽住了我,说道:“广润,不可中他激将法。” 我心想也是,他骂我,就是为了引诱我去追他,好让我也陷入危险之地。虽然我知道不中计是上策,可还是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别管他,我们要想办法把张凌志救出来。”广源和尚说道。广源真是修到无我的境界,然那冥王那样辱骂,竟然不动心不起念。 我想了想,看了看旁边一棵大树,心生一计,于是走过去,挥起归尘剑,手起剑落,将一根树枝砍断。我一肚子气,用尽全力,砍断树枝,也是为了泄气。 我将树枝放进陷阱,对张凌志说道:“凌志,拽住树枝,我们将你拉上来。” 于是张凌志拽着树枝,我和广源和尚将张凌志拉了上来。 “你怎么样?能走吗?”我问道。 张凌志一条腿站着,另一只脚不能着地,他说:“好像脱臼了。” 和尚广源将降魔杵插到背后,让张凌志坐下,然后将他的鞋脱下,用手摸一下关节,然后用力一拽一按,只听“咯吧”一声脆响,伴随着张凌志“哎呀”一声惨叫,然后广源和尚问道:“站起来试试。” 张凌志于是站了起来,受伤的脚轻轻着地,然后缓缓用力,最后他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好了,和尚,有一手呀。” “善哉善哉!”和尚双手合十。 “你们三个孬种,懦夫,缩头乌龟。”那冥王又飘到我们跟前挑衅。 张凌志举起降魔宝剑要刺他,他却迅速远离,速度快的像闪电。 “凌志道长,由他骂吧,我们回去。”和尚说道。 于是我们三人向谭一清和仓雄所在地方走去。 那养尸冥王在我们前面,时远时近,不停的骂着我们,用最难听词骂我们,用最恶毒的词诅咒我们。我们无奈的听着,怀着满心的怒火向前走。 这时,两个身影迅速飘了过来,他俩一左一右,将养尸冥王夹住,然后拽住养尸冥王的两条胳膊,向两侧用力拽着,只听一声脆响,“啪”的一声,养尸冥王的两条胳膊被拽断。 “嗷嗷——”养尸冥王惨叫起来。 张凌志这时突然扬起古钱鞭,上前跑了几步,古钱鞭甩向养尸冥王,鞭稍缠住养尸冥王的脖子,向我们这边一拽,将养尸冥王拽到我们面前。 我挥起归尘剑,一剑斩断养尸冥王的双腿,这时我心里的气,缓缓卸去,问道:“你倒是跑呀!你怎么不跑了!” “你们就是孬种,刚才怎么不追?本王运气不好,被那两个小鬼暗算,不是你们的本事。”养尸冥王还是在骂。 这时,我看到那两个鬼,身材魁梧,面目凶悍,身穿铠甲,原来来的两个鬼是阮雨萝养的鬼将聂黎、蒯风。 我问:“原来是聂黎、蒯风,你们怎么来的?” 第370章 今世因,来世果 “我们奉谷主之命,暗中跟随,如果你们有生命危险,让我们保你们周全。”聂黎说道。 “哦,感谢二位。”我说。 “可是我们刚才没有生命危险呀。”张凌志说道。 蒯风说:“这恶鬼骂道太难听了,我们实在受不了了。” 我对养尸冥王说道:“养尸小鬼,老子今天教你一个道理,就是祸从口出。” “阿弥陀佛!贫僧超度你一下。”于和尚广源用那四楞降魔杵,一下子捣进养尸冥王的口中,将养尸冥王的嘴巴到后脑捣个透心凉,留下一个断面是四边形的洞。 “养尸鬼,你坏事做绝,现在报应总算到了。”张凌志说道。 养尸冥王眼神里全是愤怒和懊悔。 “要不要杀了他?”我看着他这副惨状,我问了问和尚广源和张凌志。 “不用。他现在无手无腿,有坏心干不了坏事;空有四方口,不能说恶话。何为要妄加杀戮呢?就让他在这阴森林自生自灭吧。”张凌志说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和尚广源双手合拢。 “和尚,你教信奉三世因果,你说说此鬼的来世的果报如何。”张凌志问道。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做者是。”和尚说。 “和尚就是喜欢来玄的。不喜欢说具体点,不像我们道家。”张凌志这时对养尸冥王说道,“养尸鬼,你听好了,今生你骂人,来世就是哑巴。今生你干坏事,来世就断手断脚。不过看你的魂体如此,来世投胎,准时这副样子,无手无脚,口方无唇。” 我们聊了几句,聂黎、蒯风隐去身形,我们三个找到谭一清和仓雄,然后在仓雄的指引下,找一个水沟,把脚洗一洗。洗好脚就回到仓雄家里。仓雄安排我们在厢房睡下了。 实在是太累了,刚躺下,一夜无梦,瞬间天亮了。村子里的鸡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我们起床了,来到院子里,这时院子里聚集了好多人,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 “老爷子,怎么这么多人?”见到人群里的仓雄父亲,我问道。 仓雄父亲正在和村民聊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村民们像听评书一样,眼睛里闪烁着熠熠光芒。仓雄父亲听到我跟他说话,于是说道:“昨晚发生这么大的事,乡亲们都过来看看。”仓雄父亲指着我们几个,对村民们说道,“这几位就是过来打僵尸的。昨晚上杀死几百僵尸,那场面,简直太恐怖了。还好有几位好汉,才将我们这里的僵尸全部杀死,以后就不用担心僵尸咬人了。” “真厉害!” “算是见到英雄好汉了。” …… 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使劲的夸我们几个人,听得我们怪不好意思的。 我对仓雄父亲说:“老爷子,昨夜有杀死很多僵尸,在树林里,现在我们的把僵尸火化了,再挖坑埋掉吧。” “好好,我们先吃饭吧。吃过早饭再去。”仓雄父亲拽着我,向堂屋走去。 “我也去帮忙!”一个村民说道。 “我也要去。”另一个村民说道。 “算我一个,我也去。” 几十个村民争先恐后的申请去埋僵尸。在这个偏僻的山村,能发生这么大的事,可算是稀罕事,他们名义上是去帮忙,实际上是闲着无聊,去凑热闹。 “好好好,”仓雄父亲说,“你们先等一会,让几位英雄吃过饭才去。” 于是那几十个人,在聚在门口不散去,有的蹲在墙根下,有的坐在石墙上,有的站在院子中间的灰烬周围聊天。 我们进了堂屋,吃过早饭,就带着毛巾,捂着口鼻,向树林走去。村民们也按照我们的嘱咐,回家拿来毛巾,捂着口鼻,跟着我们去树林了。 到了树林,村民们见了遍地僵尸残体,都惊讶的目瞪口呆,这可是他们有生以来难得一见的壮观景象。 我们在僵尸堆附近找一个开阔地,村民们帮忙从森林里捡来干枯的树枝。这附近的森林十分茂密,地上没有杂草,全是厚厚的残枝败叶,没用多久,就村民们就抱来一大堆干柴。 我们又用木根挷成十来个担架,将僵尸残体抬到干柴堆上。人多力量大,几十个人来来回回,很快就将僵尸残体全部聚集到柴堆上了。 为了弄点仪式感,我将火把递给仓雄父亲,说道:“老爷子,您来点火吧。” 仓雄父亲没有谦让,接过火把,然后豪迈的跟村民说道:“老少爷们,我来说一句,今天,僵尸被几位英雄全部杀死,我们村被僵尸折磨的日子,结束了!” 村民欢呼雀跃。 “在此,我们要对几位恩人表示感谢。”仓雄父亲面向我们几个鞠个躬,接着其他村民也都对我们鞠躬。 我赶紧说道:“老爷子,晚辈受不起。” “好,什么都不说了。”仓雄父亲有些激动,他郑重的面向柴堆上的僵尸,然后目光坚毅的走过去,将火把扔在柴堆上。 干枯的树枝树叶迅速的燃烧起来,火苗像无数条火龙,在空中乱舞,僵尸残体被大火吞噬、撕裂,最后化作一缕缕浓烟,在空气中扩散。 这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南边的高山将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山阴处如同清晨一般,面前的燃烧的烈火显得格外亮,火光映红了所有人的脸庞。 北面的山坡上被太阳照射的很亮,山坡上的松树显得嫩绿嫩绿的,十分鲜艳,山石也泛着阳光的色彩,和这里的阴暗森林形成鲜明的对比。心中暗叹上天不公,那边阳光明媚,这里却暗无天日,只能望北兴叹。 天空飘来几朵云,在北边山坡上投下一大片阴影,接着阴影面积扩大,湛蓝的天空布满龙鳞一样黑白交错的云层。 山谷中刮起一阵冷飕飕的寒风,风越刮越大,将森林里高耸的大树枝冠刮的来回摇曳。封住火势,焚烧僵尸的火堆,像无数条疯狂的火蛇,随着风势乱窜。 第371章 风雷猛,尸王暴 风卷云涌,天上的云层越来越厚,北边山坡上的阳光,被乌云完全吞噬,整个山谷变得幽暗如夜。 突然,一道耀眼的闪电,将昏暗的云层撕裂,瞬息之后,云层又愈合,接着,“轰隆隆——”天空垂下一声强烈的巨响,巨响由高到低,在山谷中回荡,像雷神的车轮,在爆竹上碾过。 人们这时都停下手中的事,抬头望着天空,然后一个人向村子走去。接下来,人们像链式反应一样,一个跟着一个向村子走去,速度越来越快。 “这还没下雨呢,怎么他们就这么着急回去呢?”我问身边的仓雄。 仓雄还在寻找地上零散的僵尸残体,他听到我问他,于是说道:“他们都害怕僵尸复活。” “什么?僵尸不是已经烧了吗?怎么会复活呢?”我不解的问道。 “您不知道。禁区的干尸,甚至埋在坟里的尸体,都不会腐烂,而且一旦打雷,就会有一些僵尸复活,到处乱窜,找到野鸡、老鼠,抓起来就吸血。有人碰到人,也会吸人血。” “杀了这么多僵尸,养尸冥王也被我们杀了,难道还有僵尸吗?”我看着渐渐熄灭的火堆。 “也行没有了,可是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只要天上打雷,我们就跑到家里躲起来。”仓雄说。 我看看天,乌云越来越厚,眼看马上就要下暴雨,于是我对张凌志、广源等人说道:“天要下雨了,我们先回村避避雨吧。” 于是我们向村里走去。前面是先后向村里撤退的村民,先走的已经到了村子,后走的还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 刚走出树林,只听到西边不远的地方,一块土丘里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是有人拿锤子敲击厚厚木板发出的声音。 众人听到声响,都停下来,好奇的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嘭!”突然,土丘发生了爆炸,虽然没有硝烟,但是泥土四射,爆炸中心出现一个大坑,一个身材彪壮的怪物从坑里一跃而出,他四处张望。 这是一个僵尸,但是他的个体比起昨夜遭遇的所有僵尸都高大,足有两米高。虽然身体精瘦,但是很魁梧。他尽管在四处张望,我们都知道他眼睛看不见,他应该用其他感应功能寻找什么。 突然,巨人僵尸向村民方向跑来,他的速度非常快,竟然和正常人的速度差不多。 “快撤!”我发现不妙,向前面的村民喊道。 这个僵尸和昨天遭遇的不一样,肯定有我们未发现的能力。至于僵尸有没有实力,我们仅仅是猜测。万一这个巨人僵尸拥有视力,且身体坚硬,刀枪不入,我们在他面前,简直是老鼠陪猫玩。 巨人僵尸近了,我逐渐看他越来越清楚,这个僵尸与昨天的僵尸简直有天壤之别。他虽然精瘦,但是身上竟然穿着一副黑色锁子甲,脚踏兽皮靴。头上没有头发,但是头顶已经不是圆形了,而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凸起,像盖了半个榴莲。皮肤苍白泛青,颧骨突出,像野牛的短角,腮部凹陷,牙齿很长,上下交错。他的眼球猩红,发出微弱的红光。 这一定是养尸冥王培育的僵尸王,一看他出场的气势,就知道绝非等闲之物,我们难免要和他发生一场恶战。 僵尸王冲进人群,村民见僵尸王冲来,纷纷向村子里奔跑。 其中有五六个年轻人早已将毛巾取下,他们现在已经中了尸毒,僵持在那里不动了。 僵尸王抓住一个村民,一口咬中他的脖子,用力吮吸鲜血,片刻,将村民的鲜血吸光,已经干瘪的村民,像枯木一样倒在地上。 接着僵尸王又抓住另一个村民,敏捷的咬住他的脖子。 “上!”张凌志大吼一声,抽出降魔宝剑,冲向僵尸王。 天空又发出一道耀眼的闪电,接着,一声响雷滚滚而来,在山谷回荡,接着,豆大的雨点,砸向山谷。 张凌志一个箭步冲到僵尸王附近,降魔宝剑向僵尸王劈去。僵尸王放开那个村民,村民已经被吸干了血,倒在地上。 僵尸王敏捷的转身,从容的举起手,用带着护甲的手臂将降魔宝剑挡开,另一只手呈鹰爪状,抓向张凌志的胸脯。他的手指足有一寸长,简直是一个大号的鹰爪。 张凌志见僵尸王向他抓来,急忙躲开。 我抽出归尘剑,广源拿起降魔杵,上去给张凌志助阵,我们三人将僵尸王围在中间。 僵尸王警觉的看着我们三人,然后伸手向后背抓去,突然,他从后背抽出一件武器,软的,在空中一甩,旋了一圈。于此同时,我们三人急忙躲开,还好躲的及时,险些被那武器伤到。 这时才看到僵尸王手中拿的是一条鞭,鞭长约两米,是一根牛筋串联许多脊柱散骨制造的脊骨鞭。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僵尸王的脊骨鞭耍的虎虎生风,出神入化,我们三人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僵尸王显然不像其他僵尸,其他僵尸只是本能的行动,没有思维。而僵尸王显然有缜密的思维、合理的智商。 张凌志这时背包中取出古钱鞭,“啪”的一声,将古钱鞭甩出,抽向僵尸王。 僵尸王挨了一鞭,鞭上的古钱在僵尸王的黑色锁子甲激烈的划过,擦出一道火花。而僵尸王却丝毫没有受伤。僵尸王转身将脊骨鞭甩向张凌志。 张凌志用力一抖,将古钱鞭缠住脊骨鞭,张凌志用力拽住僵尸王,僵尸王脚下像是生根一样,纹丝不动。 我和广源见状,一跃而起,冲向僵尸王。 广源口中念道:“大力金刚降魔杵!”和在井边打僵尸一样,他凌空跃起,降魔杵在空中抡了一圈,慢慢的,降魔杵由弱到强发出金光。 瞬间广源跃到僵尸王跟前,狠狠的将降魔杵砸向僵尸王的头部。广源也看出僵尸王智力正常,应该大脑还保存完好,击中头颅,对于僵尸王来说,应该是最致命的。 第372章 人合鬼,战尸王 就在佛光闪闪的降魔杵接近僵尸王的时候,只见僵尸王泛红的眼睛盯着广源和尚,头上凸起的瘤子由原来的青白色,突然变成了铁黑色,而且有黑气笼罩。 降魔杵打到僵尸王的头上,回弹了回来,而僵尸王却毫发无损。 原来僵尸王头上凸起的肉瘤,已经变成坚硬且有韧性的角质层,等于给大脑带上了一层厚厚的护具。 僵尸王顺势抓向广源,广源立刻躲开。 与此同时,我的归尘剑刺在僵尸王的胸口。锋利的归尘剑将僵尸王的黑色锁子甲刺破,而却未能得刺入僵尸王身体分毫。 僵尸王浑身皮肤肌肉已经纤维化,十分坚韧,已经刀枪不入了。 面对这样的存在,对我们来说,简直是战神一般的存在,身体刀枪不入,眼睛能像雷达一样看到,身手敏捷,身材魁梧,能散发毒气,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有正常的大脑,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思考问题。 即便是这样,也有攻克他的办法,就是用火攻。可是现在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下个不停,就连天公也不作美。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急,电闪雷鸣,天昏地暗。 除了那几个吸入尸毒的村民,其他人已经跑回了村子,关门闭户躲了起来。而仓雄、谭一清、阮雨萝三人,还在不远处观战。 我们三人与僵尸王打了半个多小时,蒙在脸上的毛巾被大雨浸湿,呼吸困难,慢慢的体力不支,慢慢的处于下风。 “骜捷、盼楠,快点出来!”我对着虚空大声喊道。 瞬间,骜捷出现在我面前,手持钢叉,和我们一起迎战僵尸王。 顾盼楠也出现了,拿着软鞭助阵。 我们五个围着僵尸王打斗,空间变得有些局促,于是我和张凌志撤下,让广源、骜捷、盼楠三个围攻僵尸王。 僵尸王身体坚韧,即使被击中,也无大碍。 骜捷虽然是鬼,但骜捷是阴司官吏,也是有神通的神灵,不像其他鬼魂没有实体,骜捷的身体能虚能实,对战僵尸王,他就以实体出战。 盼楠虽然没有实体,但是她也不会被僵尸王的脊骨鞭所伤,而且她的攻击僵尸王,虽然对僵尸王坚韧的身体没有伤害,可他能消弱僵尸王体内封存的魂魄。 而这时,地上两个被僵尸王吸干血的村民,突然睁开眼,双眼变得十分浑浊,他们俩木讷的站了起来,四处转了转,然后踉踉跄跄的向阮雨萝、谭一清、仓雄三人走去。 阮雨萝三人不会道法,虽然那两个僵尸是村民新形成的,可对于阮雨萝三人,也可能是致命的威胁。 我和张凌志箭步窜过去,手起剑落,将两个新僵尸的头颅砍了下来,僵尸没有了头颅,身体也一节一节的倒地了。 我走到阮雨萝三人跟前,我对他们三人说道:“你们三个不会道术,没有法力,快点回村!” “好的。你们要小心。”阮雨萝说道,然后带着谭一清、仓雄向村子跑去。 那僵尸王将三人离开,突然冲破盼楠这方的防线,向阮雨萝他们三个冲去。 “不好。”我见状不妙,赶紧追上去,准备截击僵尸王。 张凌志也意识到阮雨萝、谭一清、仓雄有危险,也跟着我去截击僵尸王。 但是这时已经晚了,阮雨萝三人已经在僵尸王的脊骨鞭的攻击范围内了。只见僵尸王挥起脊骨鞭,向阮雨萝三人打去。 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僵尸王的脊骨鞭,划过雨丝,飘向阮雨萝、谭一清、仓雄,像是慢动作,能看到雨滴在脊骨鞭上飞溅的动作,可我们的速度也很慢,根本无法拦截。 就在脊骨鞭距离他三人两尺距离时,突然出现两个彪形大汉,他们护住阮雨萝,挥起大刀和长剑,挡住脊骨鞭。这两人正是聂黎和蒯风。 可脊骨鞭是软的,鞭稍继续挥动,刹那间,鞭稍的劲道绕过聂黎和蒯风,打中了仓雄,瞬间将仓雄击倒在地。鞭稍的余威打中了阮雨萝,将阮雨萝打的一个趔趄,险些倒地。 我跑了过去,将阮雨萝扶起,抱在怀里:“雨萝,你怎么样?” 阮雨萝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垂下了头。 张凌志查看一下仓雄,只见仓雄口吐鲜血,只有出的气,没有回的气。恐怕不行了。 “快!撤!”我说着,抱着阮雨萝,向村子跑去。 张凌志抱起仓雄,跟着我向村跑去。 谭一清紧跟着我们,广源和尚也撤了,只留下骜捷、盼楠、聂黎、蒯风死鬼苦战僵尸王。 到了仓雄家里,仓雄父亲、妻子、儿子,正把这门向外眺望。见我们跑来,仓雄儿子指着我们,高兴的喊道:“看!他们回来了。” 我们将仓雄和阮雨萝背进堂屋,仓雄妻子和父亲见状,脸上浮现出厚厚的忧伤。他们扶着不省人事的仓雄,将他放到里屋床上。 我将阮雨萝放在厢房的床上,检查了一下,鼻息心跳都很正常,也没有外伤和骨折。 仓雄房间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哭声。仓雄老婆哭得很大声,撕心裂肺,惊天动地。仓雄父亲低声抽噎,哭得很压抑,呜呜咽咽,愁肠寸断。仓雄儿子哭爹喊娘,伤心可怜。 云天低垂,暴雨如幕,风声如哭,雨声如泣,雷声如嚎啕恸哭,天地之间似乎都陷入无尽的哀悼。 下午,暴雨渐渐变小,停了下来。我看阮雨萝状况稳定下来,于是就到仓雄房间看看。他们已经在客堂用干草打了地铺,将仓雄的遗体停放在客堂,并换上寿衣。头前点起长明灯,仓雄儿子披麻戴孝,跪在灵前烧纸。 邻居陆续赶来,吊唁、帮忙。 张凌志和广源和尚坐在蒲团上,念经诵咒,超度亡灵。谭一清则在一旁坐着,和老年丧子的老人说些宽慰的话。 仓雄妻子忙着和邻居家的妇女,张罗丧事。 傍晚,雨停了,乌云消散,天空被大雨洗刷的湛蓝湛蓝的。夕阳衔山,晚霞像仙女织出的彩锦,布满了西山。 第373章 尸王逃,令人惧 这块东西狭长的山谷,只有在下午或傍晚,才能偶尔看一眼转瞬即逝的太阳。这里的村民长时间缺乏太阳照射,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皮肤都十分白皙。 天渐渐黑了下来,帮忙的村民将饭菜送到我们的厢房。阮雨萝还在昏迷中,我守在他身边,没有胃口,让广源、张凌志、谭一清他们三个先吃。 “你们都是英雄,你们把这些害人的僵尸都杀光了,太感谢你们了。”送饭的村民说。她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身材微胖,皮肤白皙,面如圆月。 “很遗憾,还有一个厉害的僵尸没能杀死。”张凌志一边吃饭,一边说,语气充满了愧疚。 “阿弥陀佛。”和尚说道,“女施主,此地阴气旺盛,人死后魂魄滞留,所以容易出现僵尸。” “法师,您是说这些僵尸,都是我们村死去的人吗?”妇女闻言,脸色惊悚。 “是的。”广源说道。 “当然是了。”张凌志说,“不是你们村的,难道还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妇女颤颤巍巍的指着外面堂屋方向,说道:“那,那仓雄会不会也变成僵尸?以后死的人会不会也变成僵尸。” “会。以后还会用僵尸。”张凌志说道。 “我的妈呀,这可怎么办好?”妇女一脸愁容,似乎马上要哭了。 “火葬。”我吐出两个字。 “对,我大哥说的对。” “火葬!?”妇女这时猛然大悟,“火葬,好好,我去跟仓老叔说去。”妇女转身离去。 过了片刻,仓雄父亲走过来,问道:“几位师傅,秀珍说我儿仓雄也会变成僵尸是吗?” 秀珍这时也跟了进来,站在一旁,一双漂亮的大眼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老人家,您想想这些僵尸是哪来的?肯定是您这村祖祖辈辈去世的人变的。”张凌志放下筷子,说道 “是不是必须要火葬?”仓雄父亲说道。 “是的。” “火葬?”仓雄父亲有点不忍心。 “人死如灯灭。火葬也好,土葬也罢,对死者没有两样。这里阳气不足,如果不火葬,那天在棺材里变成僵尸,还会贻害后人。至于如何埋葬,你们自己决定。” “为活人考虑,应该火葬。以后我们村也要放弃土葬的风气,要为活人考虑。”老人下定决心。 “这就对了吗。”张凌志说道。 “老汉我还有一事想问,我听回来的人说,最后一个僵尸没有被你们杀掉,是不是真的?” 张凌志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吃饭。我必须喜欢他这副模样,平时吊儿郎当,毫不正经,一旦遇到正经事,比什么人都严肃。 “道长,”那叫秀珍的妇女说,“连你们这么厉害的高手,都杀不了那最后一个僵尸,他会不会来报复我们?” 大家都沉默了。 “不用担心。”我将阮雨萝的手放在床上,转身对妇女和老人说,“我有办法对付这个僵尸。” “那就好。”秀珍嘴里虽然这样说,可脸上还是浮现着紧张的神色。 “真的太感谢几位英雄了。”老人说,“饭菜可合口?不够的话,尽管跟我说,不用客气。” 老人和秀珍出去了。 他们三人吃过饭,都躺到床上睡觉了。我告诉他们,僵尸没有被打死,可能还会袭扰村民,我们今夜要警惕一些,轮流守夜。 我让他们先睡,我先去巡夜。我背着归尘剑,走出厢房。天色已黑,空中没有月亮,漆黑的夜空中,星星亮晶晶的,像一块黑色缎子上洒满了亮金金的宝石。 客厅里,仓雄的儿子跪在父亲灵前烧纸,仓雄的老婆,应该是遗孀了,没精打采的坐在一边。看这样情形,真让人心酸,老人已经老了,孩子还很小,让一个遗孀如何拉扯这样一家子? “唉——”我叹口气,任后对着虚空轻轻喊了一声:“骜捷、盼楠。” 骜捷和盼楠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我面前。 “我们走后,可知僵尸王的去处?”我问道。 “禀告判官大人,大人走后,我等与那僵尸王鏖战,那僵尸王虽然厉害,无奈寡不敌众,再打下去,也不分胜负,打到天黑,最后僵尸王逃走了。” “可知道僵尸王去处?”我问道。 “无定所。”骜捷说道。 “你们时刻关注那僵尸的行踪,不要跟他纠缠,一旦僵尸王进村,立刻向我示警!”我说道。 “是的。”骜捷、盼楠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离开了。 我手握归尘剑,准备去村里转一转,好熟悉一下村子的地形。我打算先到厢房后面撒泡尿,然后在巡村。虽然仓雄家屋后有茅房,可是黑灯瞎火的,实在不方便。 我刚转到厢房侧面,突然见厢房后面有一个人影。 “谁!”我本能的抽归尘剑出鞘。 “我,”原来是个女人,“秀珍。” “秀珍嫂子,你怎么在这?”我问道。 “我,我害怕,不敢回家。”秀珍怯怯的说道。 “嫂子不怕,我们夜里轮流巡逻,不会有事的。”我安慰秀珍。 “路太黑,我不敢回家。”秀珍说道。 “不敢回家,你可以找仓雄父亲给你找个地方睡觉。” “他家刚死人,我害怕,在你们的住的厢房跟前好些,如果发现什么,可以找你们。” “嫂子,这样吧,我送你回家吧,正好我要巡夜。” 秀珍这时眉开眼笑,她抬起头,睁大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兴致勃勃的说:“真的?太好了,有你这样的英雄人物送我回家,我最大的荣幸。” “我们走吧,大嫂。”我说。 “好的。”秀珍带着我,沿着村子的南北走向的主轴路,向北走去。 听这里的人叫我英雄,我感觉好浮夸,尽管他们也是真心实意认为我是英雄。“大嫂,你别叫我英雄,听着别扭。我叫李小石,你叫我小石或者小李都行。” “小石?”秀珍噗呲一笑,“没想到像你这样的英雄人物,也取这么接地气的名字。” 第374章 寡妇撩,心神乱 秀珍说道,她向我靠的近了一点。 我想她可能因为天黑,靠我近一点有安全感。 “真得很遗憾,你这么年轻就守寡了。” “唉——”秀珍叹口气,“这就是命,结婚才两年,就变成没人要的了。” “怎么会呢?你还很年轻,还可以遇到心仪的。” “哪有人喜欢昨日黄花?”秀珍轻轻的抓着我的胳膊。 我心想秀珍是因为恐惧,才抓住我的胳膊的,于是就由着她。秀珍见我没有挣脱,索性紧紧的挽着我的胳膊,使我的胳膊紧紧的贴着她柔软的身体。 “缘分是说不准的事,说不定。你家住在哪里呀?”我问道。 “就在前面,拐个弯就到了。”秀珍向前指了指说道。 我们边走边说,很快就到秀珍家了。秀珍打开门,点着油灯,对我说:“兄弟,你来陪姐姐聊一会吧。” “好的。”我打量一下秀珍家里,堂屋摆着一张大方桌,方桌两侧是两把椅子,靠北墙放着一张条几,条几上摆放着瓶瓶罐罐的杂物。 “堂屋冷,到里屋聊吧。”秀珍说着,将大门关上,然后拿起油灯,用手罩着灯火,带我进了里屋。 里屋靠北墙放一张双人床,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靠东墙是衣柜,西墙边放着一张梳妆台。房间里陈设整洁,清香怡人。 “来,坐姐姐的床沿上来。”秀珍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她旁边。 被秀珍柔软的玉手拉着,我顿时像触电一样,一阵酥麻传遍我全身。“不方便吧?”我说道。 “没事的,坐吧。”秀珍将我拉过去,我顺势坐在她的床沿上。我危襟正坐,她面向我,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弟弟,你长的真好看。” 我尴尬的笑了笑。秀珍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有一阵酥麻的触电感从她指尖传遍我全身,我的心里一阵火热。 “姐,别这样。我还要巡夜呢……”我说着站了起来,正要和秀珍告别,秀珍一把拉着我的胳膊,用力一拽,将我拉回床沿,坐了回去。 “弟弟,我老公死了几年了,这么多年独守空房,好寂寞,你就留下来陪陪姐姐吧。”秀珍拉着我的胳膊,生怕我飞跑了。 可她的话什么意思?让我陪陪她,难道仅仅是陪她说说话吗?不止这么简单,这样年轻漂亮的寡妇,尝过男人的滋味,有空床这么多年,看来今晚想脱身有点不容易。 “姐姐,你我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如果传了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秀珍抱住我的胳膊,将脸贴在我的肩膀上,惆怅的说:“我不要什么名声,那怕别人都骂我是厚颜无耻的表子,我也无所谓。弟弟,留下来好不好?” “不行啊,姐姐。我有女朋友了。”我说道。 “女朋友?就是那个躺在床上的小丫头片子?她长得挺好看的。” 我微微撇嘴笑笑。 “弟弟,虽然姐姐没有你女朋友漂亮,但是姐姐很解风情呀。”秀珍丰满的胸部靠着我的身体,玉手抚摸我的下巴,声音嗲声嗲气,销魂夺魄,“姐姐会的很多,想不想尝试一下?好弟弟。” 我心如鹿撞,意乱神迷,额头沁出微微汗珠。这一刻,修行受持的杀盗淫妄酒,早已抛到脑后。 “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好弟弟,你就从了姐姐吧。”秀珍娇滴滴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闭上眼睛,内心挣扎着,一个我说:“李小石,你从还是不从?这般尤物,近在咫尺,只要上前一步,春宵一刻,由你享受。”另一个我说:“李小石,你也算是跟着无量法师修行过的人,戒定慧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吗?”一个我又说:“李小石,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今晚如果你不从她,你会后悔的!你会抱憾终身。”另一个我又说:“李小石,你把无量禅师的教诲都抛到脑后了吗?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为了这短暂的欢愉,损了自己的修行,这样值得吗?” “不值得!”我突然说道。 “弟弟,怎么不值得?你在想什么?”秀珍抱着我,一双媚眼盯着我看,似乎要看穿我的五脏六腑。 我将秀珍推开,心中默念“阿弥陀佛”,一声佛号起,万种烦恼断。 “弟弟,你不喜欢我?是我不够好看吗?”秀珍挺起傲人的胸部,“还是我身材不好?” 我摇摇头,说道:“不是的,秀珍姐。你也看出我的定力了,我是佛门俗家弟子,已经断了淫念,你别在我身上费力气了。” “我真搞不懂你,白捡的大美人给你玩,你都不要,傻不傻?”秀珍脸色羞红,有点生气。 “姐姐,你确实不懂。咱们没有修行的人,六根不净,放不下吃喝享乐。你以为享受狂欢,实际上,是被欲望玩弄。”我平静的说道。 “这有什么不好。”秀珍嗔怒的说道。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没说不好。这样把,我打个比方,欲望就像身上的痒痒疙瘩,你挠一挠,感觉很舒服,于是你以为挠痒痒是最快乐的事。但是,如果你身上没有痒痒疙瘩,不在痒痒,难道这样就不快乐了吗?” 秀珍眼神突然放光,似乎明白了我所说的话,这时她不在嗔怒,情绪平静下来,问道:“弟弟,怎么才能没有欲望?” 我站起身,说道:“修行。姐姐,我要告辞了。” 秀珍没有再拽我,站起身,羞涩的向我道歉:“弟弟,今天姐姐有点不好意思。影响你修行了。” “相逢就是缘,佛门讲究随性随缘。”我转身离开。 “弟弟,你不会怪我吧?”身后秀珍说道。 我回头看了看她清澈的眼神,说道:“不怪你,怎么会怪你呢?” 第375章 钻山洞,引僵尸 我离开秀珍家,在村里到处转了转,到了下半夜,回到仓雄家厢房。这时张凌志躺在床上睡的像头死猪,广源和尚趺坐在床上,眼睛微闭。 广源听到我进屋,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广润师弟,我去巡夜,你睡觉吧。” “好的,辛苦师兄了。” “阿弥陀佛。”广源双手合十,念声佛号,然后出门去了。 我走到阮雨萝的床边,见她呼吸均匀,睡得很恬静,不知道我巡夜期间,她有没有醒来。看了几分钟,困得实在太厉害了,我打了个哈欠,然后上床躺下。头刚沾枕头,就进入梦乡了。 一夜无梦,睁开眼前,眼帘里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皮肤白皙,头发披肩。我揉揉眼,再次睁开时,眼前的人影清楚了,原来是阮雨萝。 我高兴的一咕噜爬起来,说:“雨萝,你醒来了?” 阮雨萝微微一笑,点点头,含情脉脉看着我。 “你身上哪里受伤了吗?昨天怎么昏迷这么久?”我问道。 阮雨萝这时含情脉脉的双眸突然消失了,变得凶悍无比,厉声道:“谁受伤了?你才受伤了呢。你是不是盼着我受伤?” “没受伤就好,昨天你被僵尸王的脊骨鞭打到了,我担心死了。” 阮雨萝这时颔首一笑,微嗔说:“小样,还算有点良心。我没事的,只是受到一点惊吓,加上这两天的遭遇,有点伤神,睡足觉就好了。” 看她这个样子,我也算放心了。 这时已经上午八点了,秀珍进来喊我们去吃饭。她和我四目相对,顿时脸颊浮现出羞涩的红晕。 我们吃过早饭,商量如何消灭僵尸王。 “首先,我们要能找到僵尸王。”张凌志说道。 我对着虚空喊道:“骜捷将军,现身。” 骜捷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右手持钢叉,拱手说道:“判官大人,末将在。” “骜捷将军,僵尸王目前在哪?” 骜捷说道:“向南穿过森林,爬上陡坡,距离地面约二百多米,有一个山洞。僵尸王就在那个山洞里。” “什么?”张凌志惊诧道。 “森林南边的陡坡,根本爬不上去。”我说道。森林那边的山坡,坡度极陡,简直像悬崖。山坡背阳,光秃秃的,连棵灌木都没有。 “就算能爬上去,山坡那么陡峭,别说和僵尸打斗了,一不小心从二百米高空摔下来,就粉身碎骨了。”张凌志说道。 “可以把僵尸王引下了。”广源和尚说道。 “那么陡,又那么高,怎么上去?”我问道。 大家都沉默下来,低头思考。 “可那僵尸王是怎么上去的?”我问骜捷。 骜捷说:“僵尸王足足爬了一夜。” “可见僵尸王智商不低,他逃跑之后,为了防止我们袭击,就是找个藏身之所。”我说道。 张凌志点点头。 “贫僧有一法,”广源说道,“贫僧可以攀爬上去,将绳子拴在岩石上。将僵尸王引出来之后,贫僧再利用绳子降落。” “和尚能爬上去?还挺能吹牛。”张凌志撇撇嘴。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广源说道。 “那就这样定了。”我说,“我看这个村的人,都用点油灯,搞一些煤油不成问题。只要师兄把僵尸王引下来,进入我们设的圈套中,然后用煤油泼向僵尸王,点火将他烧焦。” “绳子还在荒村井边。”张凌志说道。 “这样,我们分工,师兄和谭一清同去那边,师兄拿绳子,一清去收拾你祖上得尸体。我和凌志、阮雨萝去村里借煤油。完事之后,在这里集合。” “行。”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 于是我们分头行动。凌志、阮雨萝我们三人挨家挨户借煤油还算顺利,他们听说我们借油烧僵尸,都将家里库存的煤油送给我们。我们要付些钱,他们都死活不要。没用一个小时,我们借来十来瓶煤油,烧焦一个僵尸应该绰绰有余。 我们回到仓雄家,谭一清和广源已经回来。广源背着装备包,里面有工兵铲、绳子等物品。谭一清将谭化龙的尸体装进藏尸袋,放在村口路边。 准备停当之后,我们三人出征南山坡。进入森林,跨过小溪,一直向南走,森林里没有道路,我们只能通过手机指南针辨别方向。开始是平地,越往南坡度越陡,走了一个小时,终于走出森林,面前的南山坡度非常陡峭,简直是悬崖峭壁。 我们抬头向上望去,却没看到骜捷说的山洞。于是我又喊出骜捷,问他僵尸王藏身山洞在哪?骜捷指向上面偏西的地方,说道:“就是那个山洞。” 我们顺着骜捷的指向望去,看到山坡岩石丛里一个黑乎乎的山洞,于是我们向西移到山洞正下方。 广源背上一捆绳子,将降魔杵插在腰带里,攀着岩石,灵活的向山洞爬去。他爬到山洞附近,将绳子的一段绑在一块巨石上,然后将绳子垂下来,后顾之忧解决了之后,他用毛巾蒙上鼻子,拿出降魔杵,进了山洞。 见广源进去之后,我的心七上八下,紧张兮兮,生怕他进去就出不来了。林子死寂死寂的,连声鸟叫都没有,安静的让人恐慌。 过了十来分钟,我们听到山上传来微弱的打斗声,我想一定是广源和僵尸王打起来了。于是我和张凌志将背包里的煤油瓶拿了出来,并准备点燃两个火把,放在旁边。我们商量好,一人准备一个火把,万一其中一人失手,两个火把把握大些。 片刻之后,广源和僵尸王的身影出现在洞口,只见广源纵身一跃,一把抓住绳子。 僵尸王果然上当了,他打得正欢,忘记了危险,跟着追向广源,不料山坡太陡,他根本站不稳,踉踉跄跄从山坡上滚了下来,眼看着从我和张凌志旁边滚进森林。 我和张凌志拿着煤油瓶追了过去,没追多久,僵尸王在森林里停了下来,他显然没有摔死,挣扎着要站起来。 第376章 不坏身,烈火焚 我迅速将一瓶煤油倒在僵尸身上。张凌志也跟着将一瓶煤油倒在僵尸身上。这时,我们才发现,我们俩都没有拿火把。 “火把呢?”我问道。 “我没拿。”张凌志仓促的说。 “糟糕。” 引火的火把已经在身后几十米的地方。而僵尸王已经站了起来。他拿出脊骨鞭,向我甩了过来。 见状我仓皇躲开,险些被脊骨鞭打中。 这时,张凌志又将打开口的煤油瓶泼向僵尸王,虽然煤油并没全部倒在僵尸身上,好歹有一半泼到他的身上。 “快去拿火把!”张凌志对我喊道。 “好。”我转身就向山坡方向跑去。 可刚转身,没跑几步,只觉得身后受到重击,一下子就倒地不去,口中一股甜味,接着喷出一口鲜血。 原来僵尸见我跑了,踢起一块十来斤重的大石头,向我砸来,我背向僵尸自然看不到,背部被石头结结实实的砸了一下,让我倒地不起。 好在我有心力诀护体,又有佛法加持,没有伤太狠,只是再次起身有点困难。 “该死!”张凌志说着,抽出降魔宝剑,和僵尸打斗。虽然僵尸动作没有张凌志灵活,可毕竟僵尸的护甲坚硬,浑身又都是纤维化的机体,很难伤害到他。僵尸王和张凌志就这样僵持着,难分胜负。 我知道,如果坚持久了,张凌志肯定是败下风。因为他虽然灵活主动,可僵尸王刀枪不入,等张凌志体力消耗到一定程度,肯定无力反抗。 于是我用尽全身力气,爬到一棵树旁,扶着树站了起来。我忍着疼痛,向山坡走去,可走得实在太慢了,等我将火把拿来,说不定张凌志已经力尽身亡了,也有可能火把拿回来,已经烧完了。 可怎么办呢,我焦急万分的走着。没走几步,只见山坡方向一个光头拿着两个火把向我们奔来,那人就是广源师兄。 “师兄!”我像看到救星一样,兴奋起来,“快用火把将僵尸王点燃。” 广源没有理我,一个劲向僵尸王奔去,他可能听到我说道了。 “快把僵尸王点着。”我重复一遍,以防广源听不到。 “收到。” 广源回答一声,这时他已经跑到僵尸附近,而这时张凌志已经力气不敌,身上多处受伤,节节败退。广源用力一抛,一根火把脱离他的右手,在空中划道弧线,火把在空中自转一圈,最后火把头戳中僵尸王的身体,这时僵尸王浑身燃起了熊熊烈火。 僵尸王很快被烈火淹没,而这时他还在作困兽斗,带着一身烈火向张凌志扑去。张凌志用全力躲避。 如果他被烧着,后果不堪设想,因为他身后背着好几瓶煤油,一旦身后的煤油被引燃,张凌志立马就被烈火吞灭。 僵尸王没有扑倒张凌志,却将一棵大树烧着了。这时还是初春,树木枯黄干燥,很容易被点燃。 张凌志躲过一劫,那僵尸王又向我扑来。 我后背遭到过重击,行走不便,如果僵尸扑来,我必然被僵尸王身上的烈火烧着。 就在僵尸王距离我不到五米的地方,突然僵尸的胸前露出一个降魔杵的尖子,原来广源见僵尸王向我扑来,他知道我受伤了,于是他就用尽全是力量,将降魔杵扎向僵尸。 僵尸王已经被烈火烧了一段时间,体表的坚韧的纤维化组织大部分被烧坏,所以广源和尚能用降魔杵将他戳穿。 被降魔杵穿透的僵尸王在扑倒在我面前,烈火在他身上噗呲噗呲的燃烧着,散发着难闻的烧焦气味。他身边的树叶迅速被燃起,向四周扩刷。开始燃烧的那棵树,火势已经蹿到枝头,并把其他树燃着,而且还有继续扩散的趋势,眼看就要发生森林大火。 “撤!”广源和尚从僵尸王身上抽出降魔杵,对我们说道。 广源和张凌志架着我,向北方撤离。 森林大火熊熊燃烧着,栖息在森林里的动物慌不择道的四处逃窜,僵尸王彻底葬身在森林大火中了。 大火蔓延上百米,被稀疏的林区割断了,没有引起大规模的火灾。 回到村子,阮雨萝、谭一清还有一些村民都在村口迎接我们。见我被广源和张凌志架着走来,都连忙过来询问情况。 谭一清祖上的尸体找到了,这一带的僵尸应该灭绝了。我们一行五人告别村民,带着行李,谭一清和张凌志抬着装着谭化龙尸体的藏尸袋,师兄广源和阮雨萝搀扶着我,离开山谷。 我们穿过山谷密林,翻过高山,走了四五个小时,终于来到谭一清祖坟。 张凌志和谭一清取出铁锹和工兵铲,将谭化龙的坟头土壤翻过来,掀开棺材盖。这口棺材质量真好,时隔四百多年,还完好无损。 谭一清将棺材里面葬着的尸骨取出来,胡乱的扔到一边。那是钟伯礼父亲的尸骨。 广源和尚在不远处挖一个长坑,然后将钟伯礼父亲的尸骨按照位置摆放整齐,形成一套完整的人体骨架,然后填土埋葬。 谭一清把棺材打扫的干干净净,又铺上事先准备好的褥子,准备停当后,将谭化龙的尸体放了进去。 “他会不会再变成活动的僵尸?”谭一清问和尚广源。 “不会。”广源说。 张凌志和谭一清抬起棺盖,将棺材盖上,再填上土,垒成一个圆锥形坟头。谭一清将事先准备好的黄纸冥币点燃,火纸呼呼燃烧起来。谭一清跪在坟前磕个头,算是认祖归宗了。 事情算是办完了,谭一清家族活不过三十岁的诅咒,算是在他这一代终结。 谭一清虽然很疲惫,但是能看出他心情极好,好像卸下了非常沉重的担子,尽管疲惫感还在,可空前的轻松,让他十分惬意。 “这几天实在太辛苦几位恩公了。”谭一清诚意满满的说道。 “别啰嗦了,天色不早了,走了。”张凌志说着,背着降魔宝剑和工具袋,向越野车走去。 第377章 儿外出,母担忧 我们既然也背起行囊,跟着张凌志走了。 张凌志打开后备箱,将物件一股脑的放进后备箱,我们跟着也将行囊放进去,凌志关上后备箱,然后进入驾驶室,发动越野车。 谭一清抢先一步,坐在副驾位。 这哥们知道这几天我和阮雨萝有点小情绪,故意抢占副驾位,让我和阮雨萝坐在后排座椅。 我从右边上车,阮雨萝从左边上车。和尚广源也从右边上车,将我向里推了一下,说:“师弟,让个位置给贫僧。” 我于是向中间挪了一下,和阮雨萝坐在一起。 张凌志挂上档,深踩油门,越野车咆哮着迈着封孔的舞步,离开谭家祖坟。 “哥几个,晚上我安排,我要找全市最好的酒店,招待各位,今天我们一醉方休。”谭一清说道。 “你安排可以,饭店我定。”张凌志一边开车一边说。 “行!”谭一清豪情万丈,“但不用考虑我的钱包,必须要订上好的饭店。大伙帮我家这么大的忙,简直是天恩浩荡。” “阿弥陀佛,万事皆因缘。”广源双手合十说道。 “不管怎么说,几位的大恩,兄弟我这辈子算是报不了了。”谭一清话锋一转,问张凌志,“张道长,你想定哪个饭店?” “我干妈的饭店,弘宴楼大饭店。”张凌志专注的开着越野车,“我好久没见我干爹干妈了,这次来,必须去拜见。” “好吧。弘宴楼大酒店,这么巧,小石,你家的饭店也叫弘宴楼。”谭一清对我说。 “是的。”我说道,“张道长的干妈,就是家慈。” “啊?”谭一清睁大眼睛,“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我问。 “怪不得你叫他兄弟,他称你大哥,原来你们真的是兄弟。”谭一清说道。 “那当然,我们是把兄弟。”张凌志说道。 越野车越过颠簸曲折的山路,又穿过一段平原道路,远山渐渐变成地平线上黛青色的波浪线剪影,夕阳余晖铺在平原上,洒在远处城市的高楼大厦上,今天的风景异常的美。 进了城区,张凌志将越野车停到阮雨萝的超级跑车旁边。我尴尬的坐在越野车上,心想:我是应该下车坐阮雨萝的车,还是坐张凌志的车呢?我的思想在重色轻友和兄弟情深间徘徊。 阮雨萝一路上没有跟我说话,越野车停稳,她打开车门,跳下越野车,然后径直向她的超级跑车走去。 她没有关车门,这时什么意思?是跟我赌气,忘了关门,还是给我留门,暗示我下车?她拿出钥匙解锁,打开副驾驶车门,然后回头凶巴巴的对我吼道:“李小石!等什么呢?来给我开车?” 我就像一个停下来的钟摆,左右不动,被阮雨萝拧一下滑条,瞬间就摆动了。于是我迅速挪到车门边,跳下车,顺手将车门“嘭!”的一声关门,快步走向超级跑车的驾驶室。 “你丫轻点!合着不是你的车,不心疼!”张凌志放下车窗,对我吼道。 我没有搭理他,发动跑车,一溜烟开跑了。张凌志的越野车在我后面紧追不舍。一会儿工夫,我们到了妈妈的弘宴楼饭店门口。 门口的礼仪小姐见到我们的车,知道是我们回来了,赶紧用对讲机通告。 我们将车停好,刚下车,妈妈和爸爸就迎了出来。 张凌志穿着一身道袍,上来就和我妈妈和爸爸拥抱问好,那画面看上去很有八卦价值,如果有记者看到了,通讯报导标题我都帮他想好了:弘宴楼女老板母子团聚,青云观小道长千里寻亲。 爸爸妈妈后面的礼仪小姐见状,都笑个不停。 谭一清这时过来,和我爸爸妈妈见面问好,接着和尚也和我爸爸妈妈问讯,最后是阮雨萝,挽着我妈妈的手臂,开始叨叨不停。 “叔叔,阿姨,今天晚上我要在您的宝地,宴请我的几位恩公,好酒好菜,您可劲的上就是了。”谭一清说道。 “你这孩子。”妈妈对谭一清说道,“你们都是小石的朋友,到我这里,还能让你破费吗?今晚阿姨做东,给你们接风洗尘。” “你们聊吧,贫道找个房间沐浴更衣,吃饭的时候,别忘了叫我。”张凌志说着进了大门,进门的时候,还不忘调戏一番门口的礼仪小姐。 “阿姨,小石、李道长、广源法师,冒生命危险帮我这么大忙,这顿无论如何我要请,聊表心意。” “你这孩子,这么执拗。好吧,阿姨就依你,给你打个折扣。”我妈妈笑着说道。 “谢谢阿姨。”谭一清说道。 “先不急着谢我,赶快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妈妈说道。 “我的手机没电啦。” “到前台用座机打。” 谭一清疾步走进饭店。 “出什么事了?”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能出什么事?你们两个几天都没上学,学校打了好几个电话找你。我想他妈妈肯定也接到学校电话了。”妈妈一脸责怪的神色。 原来是这事。从邀张凌志来进古墓,到现在估计都有十来天了,这么长时间不去上学,而且手机大部分时间不是没有信号,就是没有电,失联这么长时间,学校肯定是要过问的。 “你怎么和学校说的?”我问道。 “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只能说我最近也联系不到你。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妈妈,有时间才跟您汇报。我们几个也要去沐浴更衣了,这几天脏死了。”我将袖子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说道。 “一天一天的,真不让人省心。”妈妈埋怨道。 “盼明,你不用担心,孩子大了,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爸爸安慰妈妈说。 “妈,不说了,我们洗澡去了。”于是我们几个进入酒店,找服务员要几个房间,进去洗澡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洗好澡,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去了妈妈安排好的包厢。张凌志换了便装,广源也换了一身干净的斜襟僧袍,其他人都换了衣服。 第378章 借天雷,做噩梦 跟僵尸纠缠了几天,浑身都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现在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心情都舒朗许多。 一会儿,妈妈安排服务员上菜,我们几个山吃海喝起来。吃饱喝足,又把帮助谭一清找祖上尸体的事情跟爸爸妈妈简单说了一遍,只是遇到僵尸的事情,没有说,怕爸爸妈妈担心。 聊了一会,我们几个就进房间睡觉了。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爽了。 早晨起来。我们到了二楼自助餐厅吃早饭。我们盛好自己喜欢的早点,陆续聚到一个餐桌。 “谭一清。”我问道坐在旁边的谭一清,“昨天晚上你给你妈妈打电话,说了什么?” “实话实说呗。”谭一清一边剥煮鸡蛋,一边说道。 “她有没有骂你?”我问。 “骂我?”谭一清咬一口鸡蛋,“本来以为我失踪了,确实有点担心。不过我把将老祖宗的尸体找到,葬回祖坟,她心情平顺了。只是要我今天去学院,好好跟老师解释一下,态度要诚恳,云云。” “那就好。”将一根油条在稀饭里泡了泡,然后咬一口,“那么我们要编一个什么借口呢?” “对了。”谭一清打断我话,对我们几个说,“各位大侠,家母让我邀请诸位,到我家做客,要当面答谢,望诸位切莫推辞。” “好好,我看就今晚吧。”张凌志毫无推辞之意,“一定光临。” “广源法师,今晚可以?”谭一清带着期盼的眼神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随缘。” “宇宙最美的阮雨萝女士,今晚万望你不要推辞,莅临寒舍。”谭一清油嘴滑舌的对着阮雨萝说。 “本来是不想去的,可你封我宇宙最美,糖衣炮弹实在难以抵挡。” “小石,你……” “我没问题。”没等谭一清问,我随口回答。 “我是问你,刚才跟我说什么呢?”谭一清问道。 “哦。”我尴尬的笑一笑,“我刚才说,到学校编一个什么借口?” “我已经想好了,就说我们俩到祝连山露营,迷路了。” “好主意。” 吃过早饭,我要张凌志开车送我和谭一清去点金商学院,张凌志欣然答应,并邀和尚广源一道,去市区逛一逛,好普度众生。刚准备出发,阮雨萝也跟着上车,说也要去逛逛商场买些东西。 “我也跪了。一个和尚,一个道士,带着一个美女逛商场,佛道的风气是要被你这个丫头片子给败坏了。”张凌志发动越野车,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我逛我的,你们逛你们的,离我远点就是,我这么大的人,又不会丢掉。” 片刻之后,张凌志将我和谭一清送到商学院,就开车离开。我们和谭一清到辅导员孟祥的办公室,跟他说明这几天失踪的原因。 孟祥不知道信不信,他一会批评,一会责备,时而关心,时而安慰,口若悬河说了整整一个小时,我和谭一清唯唯诺诺的颔首倾听。 谈话结束,孟祥叫我们去教室。回到教室,同学们对我和谭一清问长问短。上午放学,谭一清一直和钟磬妍腻歪在一起,把我这个恩公抛在九霄云外,再也不搭理我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热恋中的人,恨不得朝朝暮暮都在一起,一下子十来天时间杳无音信,肯定会万分怨恋。 晚上,我们应约到了谭一清家,钟磬妍也跟着去了,她也很想会见一下被谭一清吹捧上天的广源和尚和凌志道长。 谭一清的母亲请来厨师,做了丰盛的晚餐,不停的招呼我们吃啊喝啊。这些天受到的委屈,这两天算是彻底补上了。 吃过晚饭,我们就留在谭一清家过夜。谭一清家的别墅房间很多,完全可以住下。 我喝了一些酒,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我突然感觉自己到了一片阴森的树林,树木遒劲,枝丫杂乱,树叶都是灰黑色的,脚下是布满龟裂的坚硬地面,树林里布满迷雾,看不了多远。 “李小石!”迷雾中响起洪钟一样的声音,接着一根粗粗的铁棒从迷雾中劈向我。 我赶紧躲开,铁棒在我旁边劈进坚硬的地面,深深的陷进去,足有一尺余深,地面激起一阵火化烟尘。这么大的力度,如果劈在我身上,足以把我一劈两半。 铁棒尽头,一个头如猿猴眼冒红光的怪物向我奔来,他近三米高的体魄,布满健硕的肌肉。 “幽冥帝君!”我心中一惊,见到幽冥帝君,我慌张转身逃跑,可这是什么地方?我该往哪逃跑呢?没逃几步,幽冥帝君突然在我前面降落,他背部的巨型羽翼,缓慢的回收。 “哪里逃?” “借天雷!”我突然大吼大吼一声,食指和中指并拢,猛的指向天空。 四下寂静。 原本我期望有一道耀眼的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从高空中劈向幽冥帝君,然后幽冥帝君仓皇逃窜。可事实是,我僵直的手势朝天,别说雷了,连个屁都没有。 “你借的天雷呢?”幽冥帝君吼声如雷,接着,他举起铁棒向我劈来。 眼见那铁棒由远到近,向我头顶上劈来。我这时却丝毫不能动弹,暗想:不妙,中尸毒了,我命休也。 就在铁棒劈到我头顶时,我猛地醒了,被子盖住了我的头,呼吸急促,浑身冷汗。这时我才知道刚才是梦。 可梦中好奇怪,我为什么会做出那个借天雷的姿势?那个动作是谁教我的?难道我原本就会吗? 我突然想起在穿回明朝万历三十二年的最后那天夜里,有三个道士和幽冥帝君大战,其中一个道士做出手指向天的动作,接着就一道雷电劈向幽冥帝君,另一个道士宝剑脱手也可控制,第三个道士一只手可化作一道屏障,抵挡幽冥帝君的进攻。 难道我梦中是受到那个道士的影响?他那招是不是借天雷呢?还是我梦中给这招道法取名借天雷? 第379章 回古代,学道法 如果我能有这三个道士的本领,还能怕幽冥帝君吗?可现代哪里有人有这么高超的道术呢?怎么找到这么厉害的人? 我突然灵机一动,猛地坐了起来,我可以穿回古代,拜师学道术呀! 对!回古代,学道法。 我要借谭家祖上谭化龙的棺材,穿回万历三十二年,去那个山谷找那三个道士学习道术。 天还未亮,我已经没有困意,就起床到院子里走走。正好今天是星期五,事情定下来之后,下午跟老师打声招呼,就能提前跑了。 吃过早饭,谭一清开车载着我和钟磬妍去商学院了,留下张凌志、广源、阮雨萝自由活动。 课间,我约谭一清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哥们,有事情跟你商量一下。”我对谭一清说道。 “什么事情?神神叨叨的。” “想借你家祖坟一用。”我说。 “借我祖坟?你的爱好挺特别呀!”谭一清轻蔑的笑了笑。 我将发现钟伯礼偷谭化龙的尸体,埋在月亮坟,发现三个道士大战幽冥帝君的事跟他简单说了一遍,谭一清听了,目瞪口呆,似信非信。 “不行!”谭一清最后说道,“你帮我忙,我可一顿一顿的请你,现在轮到你求我了,想用我祖坟也可以,请我吃一顿,否则免谈。” “你可真有商人的基因。”我笑着说,“没问题。” “在商言商。李小石,你直接去就是,我祖坟又没有装摄像头,也没有人看管,用过埋好又没有人知道。” “我怕冒犯你祖上。征得你同意,你祖上要是怪罪就怪他的不肖子孙吧。” “阴险!”谭一清抬起手指,指了指我的鼻子。 下午我跟代课老师请个假,然后开着我那破烂不堪的二手大众轿车,出了校门。张凌志的越野车已经停在校门外了,一和尚一道士站着车旁。 我事先约师兄广源和尚和张凌志四点钟在商学院门口集合,现在已经四点半了,我想他们已经等急了吧。 “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我下车走过去,对和尚、道士说道。 “我们也是刚到。”张凌志说,“你媳妇硬要一起来,纠缠半天,不然早就到了。” 阮雨萝从越野车里下来,嗲声嗲气的央求我:“小石,让我一起去吧。” 这一点都不像阮雨萝的风格,本不愿她跟着去的,毕竟一个女孩和我们一起去野外坟地,还要过夜,多少有些不忍心,可她嗲声嗲气绵里藏针的气势,我实在不好拒绝,于是说道:“好吧,但是要照顾好自己。” “这么爽快?”张凌志诧异的看着我,“她一个女生,在荒郊野外过夜,你忍心吗?她是亲女朋友吗?” “她可是养鬼谷谷主,手下蒯风和聂黎勇猛无比,有她在,遇到情况能帮你俩分担不少压力。” “好吧。”这时张凌志走到我的车边,摸了摸起皮掉漆的车身,“弘宴楼大酒店的少东家,就开这车?真是活久见呀。” “这车和我磨合的很不错,挺扛造。”我说着上了车。 “嫂子,你还是做我的车吧,他的车配不上你的美貌。”张凌志对阮雨萝说道。 “车不重要,主要看车里的人是谁。”阮雨萝打开我的二手破大众副驾驶车门,坐了进来。 阮雨萝可真跟我长脸,我于是用手摸摸自己的脸,向张凌志挑挑眉,挑衅一句:“兄弟,打脸了吧。”然后上了车。 我开车前面走了,张凌志和广源上车,发动车辆,后面跟着。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过晚饭,天黑之后,我们开车继续前行。 黑漆漆的夜晚,车灯刺破一片黑暗,两辆车穿梭在平原大路上,向远山开进。进了大山,我的破大众在山路上颠簸,确实没有坐张凌志的硬派越野车舒服。 “停车!停车!”阮雨萝被颠得有点不舒服。 我停下车,她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后面张凌志的越野车旁,用力拍打着车门。张凌志解锁车门,阮雨萝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张凌志从车窗探出头,对我大喊道:“大哥,赶紧换车吧,不然媳妇就留不住了。” 我们继续开车前行,又开了半小时,步行十几分钟,到了谭一清祖坟地,这时已经是深夜十点多了。 我将纸钱、黄纸在谭化龙坟前烧了,并念叨几句:“谭公在上,晚辈欲拜师学道,借公阴宅过路,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张凌志则用符纸在坟地四周摆了个辟邪阵。 火纸熄灭,坟前只剩一堆灰烬。我们开始动手。我和张凌志拿着工兵铲将坟头上的土翻到一旁,广源和尚趺坐在附近,闭目念经,阮雨萝则在一旁像监工一样,看着我和张凌志干活,时而指点几句。 谭化龙的坟地刚刚埋好,土质疏松,十来分钟就将坟头摊平,棺材盖露出来。 我们用撬棍将棺材盖掀开,然后在谭化龙的遗体上铺上厚厚的毯子,准备好了之后,我躺在谭化龙身上,闭上眼睛,瞬间觉得脑海里电石火花,一阵劈里啪啦,片刻之后,那种异样感觉消失,我睁开眼睛,发现身下谭化龙的尸体软软的。 我从谭化龙的棺材里爬出来,被旁边谭家三老爷谭明耀看到,他惊慌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藏在家翁灵柩中?” “三老爷,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我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应付过去之后,我离开谭化龙的灵堂,来到谭家院子里。 这次过来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我随意在院子里转了转,到东侧厢房的走廊里,见上次穿越过来的我自己,正悠闲的看着谭家人忙忙碌碌的身影,只是那个“我”一脸疲惫,眼睛用力的睁着,时不时还打着哈欠。 三十来个小时没睡觉,不困才怪。我走过去,在他的头上打了一巴掌,说道:“你精神点,别睡着了。” “没睡着。”那个“我”转头看看我,“咦!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学道术。你忙着。”我对“我”说,然后离开。 我这时才想到,那时的我只感觉身边好像有人存在,又不像鬼怪,原来是我自己,那时的我将未来的我忘记了,所以只剩下一丝丝异样的记忆。 我大摇大摆的出了潭府大院,然后向谭家祖坟走去。 突然,我出现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刚才我没有给“我”一巴掌,“我”会不会因睡着导致前功尽弃?如果我没有穿回古代,谭一清家族诅咒会不会持续下去? 我睡棺穿回过去,是不是有意义?如果说有意义,为什么没能救回刘慧婷?如果说没有意义,而谭一清家族诅咒已经被我解除,而且我和张凌志对他家族的诅咒见解不谋而合。 第380章 扫把谷,竹林镇 一边思考一边走路,不知不觉,我走到了谭家坟地,那片坟地还没有谭化龙的坟。我又继续向北去,翻过马鞍状的山梁,沿着北坡攀着岩石向西小心翼翼的行走。 下了山谷,我沿着小溪向西边的谷地继续行进。谷地的树林渐渐茂密,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突然,我发现树林里有点动静,吓得我心砰砰直跳,如果遇到野兽,就麻烦了,于是我赶紧躲起来。 “谁在哪?”不远处传来人的声音。 原来不是野兽,于是我问道:“我是过路的,你是什么人?” 前面出现两个人,一老一小,老人头发花白,拿着弓箭,小孩大约十来岁,拿着铁叉。老人说道:“我是猎人,这是我孙子。” 我走过去,问:“请问你们住在这里吗?” “住在这里?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猎人质问我。 “什么地方?”我问道。 “扫把谷,凶的狠!”猎人神秘兮兮的说道。 真没想到,原来这个山谷是有名字的,叫扫把谷。我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来这里打猎?不害怕吗?” 猎人指了指地上的猎物,地上摆着奄奄一息的野羊、野鸡、野兔等野味,说:“这里有货,来这一天,能打不少东西呢。不来打猎,我们一家老小就喝西北风喽。” 生活的艰难逼着人铤而走险。 “这里怎么个凶法?”我好奇的问道。 老人一边和孙子一起收拾猎物,一边对我说:“这个地方叫扫把谷,因为西部宽阔,东边狭长,形状像个扫帚,就得名扫把谷。听说这里闹鬼,我认识一个猎人,在这里打猎,结果迷路了,在林子里转了三天三夜才找到回家的路。扫把谷并不大,这里的哪里有石头、哪里有树,我们常来的猎户都门清,他却在这里找不到路,那是鬼迷了他的心智。他回家之后,大病一场,个把月才好。” 老人将猎物担起来,对我说:“我们要回去了。你怎么办?” “这附近有镇子吗?我去住一段时间。”两天后的夜里才能在这个山谷遇到那三个道士,我才不愿意在这里干等呢,万一遇到幽冥帝君,道术没学到,把小命丢到这里,就不值当了。 “跟我来,附近有个竹林镇,离这里不远。我回家路过竹林镇。”猎人说着,前面走了。 我跟着老人祖孙走了。他们向西走去,走出这片树林,沿着一条曲折的山路,向西边山梁攀爬去。 “这里的路比较难走,你可要当心了。”老猎人虽然年纪大了,可身体强健,爬山路不亚于小伙子。 “好的,老人家,您也要当心。”我一边说,一边跟着老猎人后面攀爬着。这里的山路是在陡峭的山石上开凿的台阶,不仅狭窄,而且台阶间距很大,异常难走。 “这条路,老汉我不知走了多少趟,太熟悉了,不用你担心。”老猎人担着猎物,蹬着石阶,健步如飞,向山梁走去。 我们边走边聊,很快爬上山梁。我们坐在山梁的平整点的岩石上,稍作休息。 在这里眺望山梁东西两侧,两侧的风景各异。 东边是一片深陷的山谷,被四周陡峭的高山包围着,阴暗冷峻,鲜有人烟,谷地东南部,陡峭的山体下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一直延续到东边狭长的峡谷,从这里看去,谷地的形状极像一把巨大的扫帚。将这个山谷命名扫把谷,非常恰当。 西边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高矮不一的群山,群山在艳日普照下,苍翠欲滴,苍松遒劲,翠柏挺拔。山势起伏绵延,阴阳相间,山阴幽暗,向阳明艳。山梁下方,一条曲折山沟,从北部山区蜿蜒向南伸展,山沟狭窄处水流湍急,水流击打山石,掀起激荡的白浪,宽敞处,平静的水面犹如一块翠绿的绸缎。 我们休息了片刻,继续启程。老猎人挑起猎物,小猎人背着弓箭、铁叉,我紧随其后,沿着下山的台阶向低处的山谷艰难的走去。 山谷里的山沟水流声越来越近,我们终于走到山沟旁边,山沟旁是一条仅能容一人同行的山路,老猎人挑着猎物走在最前面,小猎人夹在中间,我跟随其后。我们沿着山路向南走去。 峰回路转,山沟渐渐变得宽阔,清澈的水悠闲恬静的流淌着。两侧的山体不再像扫把谷那样陡峭,缓和了许多,满山遍野全是挺拔高耸的竹林,一阵风过,竹子齐刷刷的随风摆动。 见到大片的竹林,我想竹林镇应该不远了吧。“老伯,”我喊着前面的老猎人,“竹林镇快到了吗?” 老猎人转过头,看了看我,好像刚才认识我似的,眼神里透露着一丝惊讶,他说:“竹林镇?哦,竹林镇就在前面,不远。”说完就转过身,带着他的孙子继续赶路。 山路越来越宽,往南走大部分都是下坡路,走起来很轻松。我跟着老猎人沿着曲曲折折的下坡路,又走了一会,山路拐向西方,转弯后,发现远处山沟上出现一座拱形石桥,水沟北岸,出现了古朴的房屋。 “老伯,前面是竹林镇吗?”房屋出现在竹林边缘,我猜这里大概就是竹林镇。 老猎人又一次转过头看看我,同样出现惊讶的眼神,他说:“是的,这里就是竹林镇。”说完,转身继续赶路。 走到石桥前,老猎人没有上前,径直沿着山沟南岸向西走去。 我没有和老猎人道别,他根本不记得我,没有道别的必要。转弯上了拱形石桥,近看竹林镇,坐落在山沟北岸的山麓上,三面环山,南面邻水,四周全是婆娑的竹林,风景优雅,格局精妙,是个旅游度假的好去处。 竹林镇的南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远处庄稼地像一片绿油油的地毯,稀疏的村庄坐落在平原上。山沟向西拐了一个弯,又向东方流去,我想这条山沟和谭家祖坟南边的那条河流一定是同一条河。 第381章 作孽人,头骨开 我走进竹林镇,中间一条东西走向的街道,由于竹林镇坐落在山麓,街道高低起伏,街道两旁的房屋也高低不齐。 这里饭店、粮店、杂货铺、客栈应有尽有,店门口的旌旗随风飘扬,街边的商贩大声吆喝叫卖,街道上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 天色渐暗,我来到一家客栈,客栈大门上一块横匾,上面写着“听风客栈”,这个名字倒是很优雅,竹林听风,十分应景。 我进了客栈,小二热情的迎上来,问道:“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要一个临窗的房间。”我说道。 “客官好雅致,请跟我来。”小二带我到了柜台,告诉掌柜我要住店,二楼邻窗的房间。 掌柜看了看我,问道:“客官,看你穿着打扮,是从外邦来的吧?” 这里的人穿斜襟衣服,头顶结着发髻,而我穿着现代的衣服,留短发,自然和这里的人不一样。我没有否认,说道:“是的,” 掌柜给我登记,然后我将在潭府当杂役挣得钱付了房钱,办理完后,小二带我到了二楼天字丙号房。 我进了房间,这里的陈设还挺别致,门窗就地取材,都是竹子的,桌椅板凳也是竹子的。我走到窗边,用竹竿撑起窗户,坐在窗前欣赏窗外的风景。 “竹林听风。”我自言自语,“真是好精致。” 天渐渐黑了下来,街上亮起街道,街边的商贩也都收摊离开,行人少了许多。 看了很久,我的眼睛疲惫了,于是趺坐在床上,闭目诵读佛经。 第二天,清晨,我突然听到楼下有人说话,内容不是很清楚,接着就听到人们叽叽喳喳讨论不休。 我于是下床穿鞋,来到一楼大厅,见一个桌子围满了人,讨论着什么。于是我好奇心起,过去听一听。 “死的太惨了,惨不忍睹。” “听说他平日杀孽太重,遭到报应。” “咱们去看看热闹吧。” “还是别去了,就怕看了你会几天都吃不下饭。” “兄台,谁死了?”一个和我一样来迟的人问。 “是胡荣肉铺的胡荣死了。” “胡荣?怎么死的?” “不知道怎么死的,今天早上,我路过胡荣肉铺,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凄惨的哭声,我平日和胡荣有点交情,就进去看看,不看则已,一看吓得我差点魂飞魄散。那胡荣……”说话的人停顿一下,眼神里还残留着恐惧。 “胡荣怎么了?”好奇的人急切的问道。 “胡荣,”说话的人用手比划一下自己的头,他的手指从前额到后脑在转了一圈,“头盖骨被掀掉了,脑子完好无损的都在。” “咦——”众人听了,不禁感叹,发出惊讶恐惧的声音。 “还有,胡荣临死还坐在镜子前,眼睛瞪得老大,他是……”说话的人又停住了。 “他是什么?”众人问道。 “他是活生生被自己吓死的!”说话人咽下唾沫,撇撇嘴,摇摇头,眼神里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太惨了。”众人惊叹道。 “你是不是编故事?”有人说道。 “编故事骗你的是小狗。胡荣家离这不远,不信你去看看。”那人说道。 “走,咱们去看看吧。”有人提议。 “我不去,看可怕了。”有人不愿意。 “我去,我们一起吧,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应和。 几个人离开了听风客栈。 我也随他们离开。听那人描述,胡荣之死,绝非人力所为,也许在那里可以发现线索。 到了胡荣肉铺,肉铺外面围满了人,有些看热闹的人想进去,却被肉铺的伙计拒之门外。人们却不离去,围在肉铺外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 “胡荣死有余辜,活该。” “为何?” “你不知道,这个胡荣,十分残忍,他好吃好喝也罢,可他偏好吃猴脑。” “吃猴脑怎么了?” “吃猴脑,你知道他是怎么吃的吗?” “怎么吃的?” “先把活生生的猴子,绑起来,然后用夹板固定住猴头,再用剁骨刀将猴子的天灵盖撬开,这时猴子还是活着的,猴子疼得唧唧叫,最后用烧开的调料汤浇到猴脑上,把猴子活活烫死。你说这样的吃法是不是很残忍?” “太残忍了,简直是恶魔,哪能这样虐待生灵?” “肯定是那些被胡荣害死的猴子找他报仇了。” “是是。” 看热闹的人们在肉铺外幸灾乐祸。肉铺后堂房间里传来痛哭嚎啕的哭声。 我想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于是走到肉铺门口,对把门的两个伙计念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末学是苦修的佛门弟子,还请转告苦主,末学愿为亡灵诵经超度。” “你等着,我进去通报。”一个伙计打量我一番,然后进入后堂。过了片刻,那个伙计出来,对我说,“你进去吧。” 我进入后堂,循哭声进入房间,只见一个妇女坐在地上拿着手帕,掩面抹泪痛哭,旁边跪着两个女孩,哭的伤心欲绝。旁边站着几个人,惊讶的看着一个方向,束手无策。 我转头看向他们的视线所指的地方,只见一个白花花布满血丝的脑子,裸露在外,镜子里,看到裸露的脑子下面,一双瞪得圆圆的眼睛,眼睛里布满血丝。 这人就是胡荣,他还坐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手僵硬的半举着,可想而知,他死前是多么的绝望,多么的痛苦。 “阿弥陀佛。”我双手合十,心生悲悯的念声佛号。 胡荣旁边的地上,有一个切口整齐的头盖骨,头骨里面是肉红色,头骨切口的整齐程度,远非人力所为,一定是邪魔作祟。 “施主。”我转头对坐在地上痛哭的妇人说道,“麻烦你找针线给我。” 妇人暂停哭泣,起身找来针线递给我。 我将地上的头骨捡起来,小心翼翼的盖在脑子上,头骨上下合起来,严丝合缝,我穿针引线,将头盖骨缝合。 第382章 头骨合,无人知 缝合之后,又拿来毛巾,将胡荣脸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抚一下胡荣的眼皮,胡荣的眼睛闭上了。我又从梳妆台上取出妇女用的香粉,在胡荣脸上均匀的扑了扑,香粉将胡荣额头的针脚盖住,看上去好看多了。 妇女见我做完,连忙给我磕头,说道:“谢谢,谢谢。” 她的两个女儿也连连给我磕头。 我对她们双手合十,念声佛号:“阿弥陀佛。”然后转身,正准备离开,伙计从门外跑了进来,喊道:“老板娘,东莱镇南天观的李道长求见。” “请他进来吧。”妇女悲哀的说道。 “好的。”伙计出去了。 我听说有道长求见,心想,该不会是我要等的人来了?于是决定逗留片刻。 一个穿着藏青色道袍,手拿拂尘,背着宝剑的道士走了进来,他天庭饱满,留着胡须,眼睛明亮,炯炯有神,眉宇间透露着不平凡的气概,让人看了敬而生畏。 “无量天尊。”道士杨一下拂尘。 “见过李道长。”妇女对道士微微躬身。 “夫人,贫道听闻你家夫君死的蹊跷,能不能让贫道勘察一下?”道士说道。 “家夫就在这,道长请看。”妇女悲伤的指着胡荣的遗体,对道士说道。 道士转头看去,只见胡荣的头骨已经合上,于是问道:“贫道听说你家夫君头骨被撬开,大脑裸露,原来道听途说不可信。” 妇女说:“家夫的头骨确实被邪魔撬开,传言非虚,大概被哪位高邻缝合了。”妇女转身问房间里几个男子,“是哪位高邻将家夫头骨缝合?” 几个男子纷纷摇头,都说不是自己。 “这就怪了,刚才明明那副惨状,现在竟然被缝合,又扑了香粉,他们都从未离开,却不知是谁缝合,真是奇怪。”妇女诧异的说道。 看来我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做了好事,他们都浑然不知。 “无量天尊,事情真是蹊跷。你家夫君定是被邪魔所害,夫人,可否把你家夫君遭遇毒手的经过告诉贫道?” 妇人用手帕掩面,嘤嘤的哭了起来,哭了片刻,说道:“道长,昨天夜里,我正熟睡,突然听到家夫惨叫,起来看时,发现一个身材高大的魔鬼,将家夫按坐在梳妆台前……”妇人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哭了片刻,妇人停下哭泣,接着说道:“那魔鬼用锋利的指甲,将家夫头骨划开,然后将头骨翘起,扔在地上,然后消失不见了。家夫那时还未死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惨叫了好久,最后活活被自己吓死了。”妇人说完,接着痛哭流涕。 “夫人节哀顺变。”道士说道。 “道长,你可晓得那魔鬼的来头?” “听你描述,那魔鬼应该是幽冥帝君。最近常在这一带作恶。一个月前,这魔头在东莱镇,将一个妓院的花魁杀死,而且死得十分惨。” “哼,那个贱人,死得在惨都活该,害得好多家庭家破人亡!”妇女这时气愤的骂道。 “无量天尊,人命关天,夫人要积口德。” “道长,听说您神通广大,一定要除了这个恶魔,为我丈夫报仇。”妇女咬牙切齿的恳求。 “贫道定会除掉这个恶魔。但是事出有因,你家夫君杀业太重,才招此恶报。”道士说完。 “你说这夯货,吃什么不行,为什么独爱吃那猴脑?”妇女埋怨道。 “老板娘。”这时,那个伙计又进来通报,“又一个道长求见。” “不见。”妇女生气地说。 “好的,我把他赶走。” 伙计刚要转身,妇人将他叫住,问道:“慢着,哪里来的道长?” “和李道长一样,也是南天观的。”伙计说道。 “叫他进来。”李道长说道,“来帮手了。” “好的。”伙计说完,就出去了。 片刻之后,那个道士进来了,他穿着一身道袍,面色蜡黄,眉骨高,鼻梁挺,下巴尖,两眼有神,行动无拘无束,十分飘逸。 “师兄,你也在。万师弟还在找你呢,没想到你早到了。”道士进来,见到李道长,很随性的说道。 “我早上听说这里又有妖魔害人,就赶来了,没来及通知二位师弟。”李道长这时转身对妇人说道,“夫人,这位是贫道的师弟,朱浩鹏。” “见过朱道长。”妇人微微躬身,面带伤感。 “朱浩鹏?”我李道长称呼这个道士朱浩鹏,想起那天我在阴间,阎王和我说的话,他告诉我,朱浩鹏是张凌志的前世,道法精湛,可凌空驭剑,万瀚岳是广源的前世,会灵法屏障。我想眼前的这个,正是阎王所说的朱浩鹏。而这个李道长,大概就是我的前世,李溋丰。 “谁直呼贫道的名字?”朱浩鹏转头看着我。 我问李道长:“他叫朱浩鹏,那么你就是李溋丰道长了吧?” “正是贫道。”李溋丰转向我,挥了一下拂尘,向我抱拳拱手。 我也向他拱手还礼,说道:“晚辈李小石,是你的转世之人。” “转世之人?”朱浩鹏讥笑着说,“你怎么不说你是他儿子?如果你说你是他儿子,我还真的有点信了。” “朱道长,晚辈说的是真的。晚辈无意间进入棺材,就能回到那死人临死时的时间,睡着之后,又能回到未来。晚辈曾经来过,见三个道士道术十分高超,于是穿越过来,学习道术。不期在这里遇到二位前辈。”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样时间穿梭的事,真是奇妙,不曾听说。”李溋丰诧异的说道。 “你们还有一个师弟,叫万瀚岳,是吧?” “我们师兄弟三人,都是道法超群,名扬四海。知道我们的名号,不足为奇。慕名而来的人多不胜数,但像你这样胡说八道的,贫道真是头一回见过。”朱浩鹏摇了摇头。 “晚辈不奢望你能相信,只是在这里见到前世挚友,心中惊讶。况且,过不来一会,你的脑海里就没有关于我的任何记忆。”我说道。 第383章 长相同,姓名重 这时,伙计带着一个道士进来,对妇人说:“老板娘,又来一个道长。” “无量天尊。”道士没等妇人回话,径直走到室内,扬一下拂尘,“原来二位师兄也在。” 新来的道士穿着和李溋丰、朱浩鹏一样的藏青色道袍,他眉清目秀,白皙微胖,两眼有神,精神头十足。 “师弟,我告诉你一件诡异的事,”朱浩鹏这时指着我,对那道士说,然后话到嘴巴,停了下来,“我要说什么来着?” “你要说幽冥帝君杀人的事吧?”新来的道长问道。 “你谁呀?我指着你干什么?”朱浩鹏这时诧异的问我。 “我叫李小石,是李溋丰道长的转世之人。”我说。 新来的道长打量我一番,说道:“如此怪异的打扮,确实不同于现在的穿着。” “是啊,四百年后才有我呢,朝代都更迭几茬了。”我说。 “无量天尊。” “你就是万瀚岳道长吧。”我问道。 “正是贫道。”万瀚岳说。 “别顾着闲聊了,师兄,发现线索了吗?”朱浩鹏问。 “确定是幽冥帝君虐杀。只是这头骨不知谁缝合的?”李溋丰说道。 “是我缝合的。不过我告诉你,你过一会也就忘了。”我说。 朱浩鹏这时插话说道:“又是幽冥帝君,这恶魔太残暴了,上次将那妓院的花魁折磨的,下身……真是惨不忍睹。”有些话不适合说,估计是像对待这个虐杀猴子的胡荣一样残忍。 万瀚岳说:“可怎么能找到幽冥帝君的踪迹呢?” “幽冥帝君是阴物,阴气极重。希望夜里还能留下它的足迹,这样我们到夜里,顺着他的足迹,找到他的老巢。”李溋丰说。 “道长。”妇人说,“现在我们能为家夫料理后事了吗?” “无量天尊,夫人请便。贫道为你家夫君做法事超度。”李溋丰说。 这时,房间里的几个男子,开始准备地铺,将胡荣的尸体放在地铺上,将身体捋直。又有人送来寿衣、棺材、白布、黄纸等物品,胡荣家人开始张罗丧事。 李溋丰、朱浩鹏、万瀚岳三个道长摇着铃铛,念着经文,围着胡荣的遗体转着。 中午,李溋丰、朱浩鹏、万瀚岳被东家安排上座用餐,下午继续念经超度。 “无量天尊。”李溋丰等道长正在做法事,又一个道士走了进来,拱手问讯。 这个道士身穿道袍,眉清目秀,只是道袍和李溋丰穿的不一样,这人的道袍是黄色的,衣襟和袖口镶着黑边。 我看他有点眼熟,有点像某个人。我仔细回忆,想起来了,这人非常像师淼。虽然我和师淼只见过几面,聊过几句,可他的形象让我印象很深刻。 “无量天尊,师道长安好。”李溋丰拱手向这位年轻的道长问好。 这个道士和师淼,都姓师,可能是巧合吧。 “李道长,我敬佩你是一个救人苦难、广种福田的得道高士,为何给此等宵小做法事?”师道长为难李溋丰。 “师道长,修行之人,当知众生平等,何来宵小之说?” “像胡荣这样的人,杀孽深重,得到这样的报应,是其罪有应得。” 胡荣家人听这个道士这样说话,非常生气。胡荣遗孀骂道:“谁家的大黄狗没拴好,到处汪汪乱叫?”她指桑骂槐,故意骂给这个黄衣道士听。 “师道长,你也是修行之人,我念和你往日有些交情,奉劝你一句,谨言慎行,不造口业。这等恶言,平头百姓都不消说,你身为道门中人,口无遮拦,实在不应该。”李溋丰脸色微愠。 “李道长,贫道只是实话实说,哪句说错了吗?” “走开,好狗不当道。”胡荣家的一个青壮年撞了黄衣道士一下,然后出门去了。 “师淼,贫道还要超度亡灵,要不要贫道连你一并超度超度?”朱浩鹏嬉笑着对黄衣道士说。 师淼!他也叫师淼?我心中一惊,怎么可能?长得一样还好说,连名字都一样,这也太扯了吧?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难不成这个道士能长寿不老?人的寿命极限也就一百多岁,可他在没有衰老的情况下,竟然能活四百多岁?他是天神吗? 我心中冒出一系列问号。也许这只是巧合吧。 “不用了,贫道不需要你超度,告辞。”师淼说罢,脸色平静地转身离去。 来参加胡荣丧礼的人不多,可见这人生前混得并不太好,再说了,胡荣是死得很惨,惨死之人怨念重,人们更加避之不及。 吃过晚饭,李溋丰进入胡荣的卧室,在地上查看。 “师兄,看到了吗?”朱浩鹏问道。 “现在天刚黑,阳气还是挺旺盛的,看不到。”李溋丰说道。 李溋丰带着两个师弟离开卧室,在客堂继续念经超度亡灵。 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三更天了,李溋丰再次进入卧室,这时他惊喜的喊道:“看到了。” 朱浩鹏进去,问道:“师兄,哪呢?” “这里。”李溋丰指着地上说道,“快看!” “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的道法不及你高,看不到。”朱浩鹏悻悻的说道。 “万师弟,你能看到吗?”李溋丰问万瀚岳。 万瀚岳看着李溋丰指着的地面,说道:“能看到,脚印巨大,足有一尺五寸,跨步五尺,此魔身高足有八尺!” “看来遇到硬茬了。”朱浩鹏说,“要不咱们回去吧,别去惹他了。” “如果不去招惹他,今后保不齐有要有人惨死他手。”李溋丰严肃地对朱浩鹏说。 “你不觉得吗?这魔头杀的都不是善良之人。”朱浩鹏小声说道。 “善恶之人自有天道奖惩,这魔头有悖天道,我等修道之人,有责任降妖伏魔,为民除害。” 朱浩鹏深吸一口气,壮壮胆子说道:“大哥说的对,魔头害人,必遭天谴,我等兄弟,自然要替天行道,诛杀恶魔。” “师兄豪情壮志义薄云天。”万瀚岳对朱浩鹏竖起大拇指。 第384章 略施计,引帝君 我也过去看看,地上确实有几个大脚印,大脚印在窗户下消失了。 “走,我们沿脚印追踪。”李溋丰说道。 于是我跟着那三个道士,走出房间,来到外面的头铺下面,阴森森的大脚印向街道上延续,消失在远方。 我们沿着脚印追踪而去,那脚印路过竹林镇街道,通过拱形石桥,经过山谷小路,爬上陡坡石阶,翻过山梁,进入扫把谷,最后那脚印在密林中消失不见了。 “应该就在附近。”李溋丰说道,“脚印在这里消失,证明幽冥帝君的老巢就在这里,我们在这附近找找。” “师兄,这里好阴森,你确定要找吗?”朱浩鹏有点胆怯。 “师弟,你也是修道上乘道法,俗话说,艺高人胆大。我看你技艺挺高,胆子却比老鼠还小。”李溋丰责备朱浩鹏。 “师兄,我可能是实战不多,经验不够,我还没准备好,要不我们下次再来吧。”朱浩鹏拉着李溋丰的胳膊说。 “二师兄,”万瀚岳说,“不实战,哪能有经验呢?今天就是一个实战机会,不能错过。” “师弟,你说的轻巧,实战好歹也要捡个弱一点的小魔头打,你们倒好,上来就要干大魔头,再说了,八尺高,快赶上两个我那么高了,怎么打?” “师弟,现在你可以怕,害怕可以激发你的潜力。但是等打起来了,你可不能怕,狭路相逢勇者胜。” 他们三个一边说话,一边在附近树林里寻找幽冥帝君的踪迹,可是转了一两个小时,连幽冥帝君的影子都没找到。 这个时辰天已经亮了,可是这个密林在山的北面,不见太阳,又有密林的树冠覆盖,林子里还是黑乎乎的。 “师兄,现在找不到,我们回去吧。”朱浩鹏泄气地说。 “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到天黑,无论如何也要等到他。”李溋丰说道。 “师兄,你这是守株待兔,我们在明,他在暗,怎么可能等到他?” “能等到。”我说,“我上次来时,看见你们今天晚上在和幽冥帝君战斗呢。你们的道法真的太厉害了。”我确定那次看到的三个道士就是他们。 “你是谁?”朱浩鹏看着我,接着他又指着我问李溋丰,“师兄,这人是谁?” “他是……”李溋丰皱着眉,“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我是从四百年后穿越过来,我是李溋丰道长的转世之人,特地来学道术。我无意间发现穿越的办法,就是躺在棺材里,眼睛一闭,穿越棺材里的死人的这个年代,只是这个时代的人过几分钟就忘记我了。我说明白了吗?” 他们三个瞪着眼睛看着我,然后点点头。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树林里的鸟儿开始叽叽喳喳的鸣叫了,偶尔还能看到野兔从面前穿过,野羊根本不怕人,大摇大摆的在我们旁边吃草。 “幽冥帝君在暗,我们在明,是很难找到。”李溋丰皱着眉头说道。 “所以说,我们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还是赶紧打道回府,商量对策,以图再战。”朱浩鹏说道。 “二师兄,你怎么老是打退堂鼓呢?”万瀚岳走到朱浩鹏面前,焦愁的说道。 “我没有,我不说了吗,意图再战。现在我们在明,那魔头在暗,如何奈何,如何奈何?难不成我们要把他喊出来吗?”朱浩鹏无奈的说。 “把他喊出来?”万瀚岳右手摸着下巴,皱眉沉思,“对!把他喊出来!” “你说胡话了吧?小师弟,你怎么把他喊出来?”朱浩鹏摸了摸万瀚岳的额头,然后又和自己的额头比较一下。 “二师兄,你一语点破梦中人。”万瀚岳说,接着他走到李溋丰面前,“大师兄,我们可以把他喊出来!” “怎么喊?”李溋丰也一头雾水。 “讨逆檄文。”万瀚岳笑着说。 “讨逆檄文?”李溋丰闻言,先是疑惑,然后击掌笑道,“妙极妙极,讨逆檄文。三师弟,你文采不凡,你来拟一篇讨逆檄文。” “遵命。” 李溋丰从背包里拿出白纸,诛杀,小楷毛笔,拿砚台用泉水将诛杀化开拌匀,万瀚岳将白纸铺在一个平整的大石头上,构思片刻,开始下笔了。 讨逆檄文: 地狱鬼吏恶魔,自封幽冥帝君,修炼神通,不取正道,霍乱人间,不遵纲常。其劣迹斑斑,不胜枚举;恶贯满盈,罄竹难书。 黄裕镇有富商郭氏,虽有贪心,短斤扣两,以次充好,但罪不至死。然恶魔帝君,令其吞食秤砣,铁块果腹。如此这般,郭氏不能立死,药石无法救,煎熬数十天,方灯尽油枯,一命呜呼。逝者如斯,家人悲恸,父母失子,子女无亲,闻者悲切,看者哽咽。此恶魔帝君之罪也。 东莱镇风尘女子刘氏,虽贪恋钱财,玩弄情感,却无大恶。然其风华正茂,正值青春年华,恶魔帝君,用巨物折磨她,剧痛致死。惨状不可比喻,恶魔暴行,不忍提及。此亦恶魔帝君之罪也。 竹林镇屠夫胡氏,虽造杀孽,却未到寿终,然恶魔帝君掀其天灵盖骨,暴露其脑,将胡氏活活吓死。死状凄惨,难以名状。留下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度日艰难。此又恶魔帝君之罪也。 恶魔帝君恶行劣迹,林林总总,无法计数;惨绝人寰,不可名状;罪大恶极,难以比拟。然恶魔自称帝君,居心叵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乱设刑狱,违背天道;行事诡秘,蝇营狗苟,不以真容示人,出入于夜幕,作恶无踪影,惶惶如丧家之犬,隐隐如缩头乌龟。 六丁六甲,山神土地,五鬼城隍,诸天神佛,闻我讨逆檄文,助我替天行道,共图诛灭恶魔。 急急如律令! 万瀚岳文思若泉涌,下笔如有神。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写完之后,拿给李溋丰看。 李溋丰浏览一遍,捋着胡须说道:“妙哉,妙哉,好一个惶惶如丧家之犬,隐隐如缩头乌龟。文思敏捷,气壮山河。” 第385章 帝君现,三道战 朱浩鹏也探过头来看万瀚岳写的讨逆檄文,说:“写得好是好,可是如果幽冥帝君始终不现身出来,如何奈何?” “如果这样骂你,丧家之犬,缩头乌龟,你会不会出来?”李溋丰将檄文递给万瀚岳。 “我肯定出来,就是送死我也出来。士可杀不可辱。”朱浩鹏义愤填膺的说道。 “你都出来,那神通广大,体型巨大的恶魔,他会不出来吗?”李溋丰说。 “嗯。”朱浩鹏点点头,“那就严阵以待吧。” 李溋丰对万瀚岳说:“诵读檄文。” 万瀚岳将《讨逆檄文》展开,站立身体,抬头挺胸,深吸一口气,开始诵读:“讨逆檄文:地狱鬼吏恶魔,……闻我讨逆檄文,助我替天行道,共图诛灭恶魔。急急如律令!”万瀚岳声如洪钟,字字如刀枪,句句如剑戟,在山谷中回荡,在密林中穿梭。 过了一个小时,万瀚岳又将讨逆檄文诵读了一遍。如此每隔一个小时,诵读一遍,直至傍晚。 又等了一个小时,万瀚岳又诵读一遍讨逆檄文,刚诵读完,朱浩鹏这时惊叫:“来了!来了!那边有亮光!” 我们顺朱浩鹏的指向看去,透过树林间隙,看到远处出现影影绰绰几点火光。于是我们穿过树林,看见几个人举着火把。 “是不是鬼怪?”朱浩鹏问。 “不是,是活人。”万瀚岳说。 “回去。”李溋丰说。 于是我们又回到原地。 刚才看到的那些火光,正是钟伯礼带着一群人和一个邪恶术士,正在将谭化龙的尸体埋进井里,让谭化龙子孙后代,阳寿缩减六十岁,以至于谭家后人男丁,个个年龄不超过三十岁。 又等了一个小时,万瀚岳正要诵读檄文,突然树林里阴风大作,寒气袭人。 三个道士见状,立刻戒备起来,拿出武器,准备战斗。 我则连连后退,躲到安全的地方。他们三个道法高超,我就不上去帮忙了,说不定还帮倒忙。再说了,如果命搭进去了就不划算了。 风停了,一道高大的影子一闪而过,停在三个道士面前,只见那怪物身高近三米,凸吻如猿,眼红如血,浑身肌肉,手持铁棒,这怪物就是幽冥帝君。 幽冥帝君狂躁的呵斥道:“尔等无知小儿,无端骂本帝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闯进了!受死!”其声如洪钟。 “慢慢慢!”朱浩鹏这时上前拦住,“帝君,我们无意冒犯,可是你的行为也实在太残忍了,你看那些被你杀害的人,太惨了!” “哼!”幽冥帝君怒道,“你看他们行事,作恶多端,郭氏行商无信无义,欺行霸市,恶意排挤同行,妓女刘氏,卖弄妖媚,勾搭人夫,害多少人倾家荡产?胡氏贪图口舌之快,残害生灵,杀业无数,心如蛇蝎。此等恶人,通常的死法,不足以威慑世人!” “恶人自有天道灭他,咱们协商一下,从今往后,你不要害人,我们也不来叨扰你,你看行吗?”朱浩鹏说。 “哈哈哈!”幽冥帝君仰天长啸,“你们不配和本帝君谈条件!识相的立刻滚,本君念你们无恶业,饶你们一命,否则的话,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 “看来谈不拢了。”朱浩鹏背后的宝剑突然脱壳而出,一道金光如闪电一般,在夜空中划一道弧线,直刺幽冥帝君胸部,“凡事都要先礼后兵,你不受礼,就莫怪我动兵器了。” 幽冥帝君看朱浩鹏唯唯诺诺,讨好谄媚,哪想到他会突然出击?没有防备,胸部被朱浩鹏的宝剑刺中。 朱浩鹏手指一划,宝剑又从幽冥帝君胸部抽出,幽冥帝君胸口留下一个狭窄的窟窿。宝剑绕飞到幽冥帝君身后,直指幽冥帝君后心飞去。 幽冥帝君挥起铁棒,“嘭”的一声,将宝剑挡开。宝剑飞到朱浩鹏的手中。 李溋丰抽出宝剑,脚踏七星步,若蜻蜓点水,轻盈落地,离地三尺,瞬间来到幽冥帝君近前,剑势迅猛,向幽冥帝君劈刺。幽冥帝君举起铁棒反击。 万瀚岳挥起宝剑,上前助战,剑花如行云流水,连贯迅猛,势如破竹。 幽冥帝君被三道士围在中间,前攻后突,铁棒使得出神入化,收放自如。 兵器相撞,乒乒作响,火花四射。剑气所到,枝折叶断,铁棒所指,山崩石裂。 打斗了片刻,突然幽冥帝君背部生出两个翅膀,腾空飞起,跳出三道士的包围,向远处飞去。 这时李溋丰口念咒语,左手指天,只见手指发出一道金光直至云霄,接着空中迅速形成一团乌云,接着乌云中几点光线窜动,须臾,一道耀眼的闪电伴着轰鸣的雷声,向幽冥帝君直劈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幽冥帝君这时感觉到雷电轰顶,身体倾斜躲避雷电。身体是躲过雷电,可翅膀却被雷电击中。幽冥帝君收起翅膀,从空中坠落下来。 见状我暗叹,李溋丰这招真厉害,竟然能把在空中飞得幽冥帝君打下来!我要学,到时我放雷劈死他。 幽冥帝君落地之后,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站立起来。 朱浩鹏宝剑再次出鞘,划破夜空直射幽冥帝君,幽冥帝君这时有了防备,没有轻敌,挥起铁棒挡开宝剑。然后那宝剑像是活物一般,能攻能闪。 我瞪大眼睛观战,朱浩鹏虽然表现的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可打起仗来,只是不含糊,那驭剑的本领真是厉害,不用靠近敌人,一样可以放剑进攻,这招学会了,也有大用处。 幽冥帝君突然用力挥动铁棒,将飞剑击向远方,在飞剑掉头再来之际,他腾空跳起,挥起铁棒,用出千钧之力,砸向李溋丰。擒贼先擒王,幽冥帝君明白,李溋丰才是这三道士的核心人物,如果将李溋丰打倒,这样就结束战斗了。 就在幽冥帝君的铁棒距离李溋丰不到三米的距离,万瀚岳如闪电般,跃到李溋丰前面,左手扬起,只见手心射出金光,形成一片透明的薄膜屏障,挡住幽冥帝君面前。 第387章 阴火烧,帝君逃 幽冥帝君的铁棒打在那薄膜屏障上,就像打在铜墙铁壁上一样,薄膜屏障没有丝毫形变,反而铁棒连同幽冥帝君近三米高的强健身躯被弹开,幽冥帝君落地之后,由于惯性,又“腾腾腾”后退数步。 我惊呆了,这招可真厉害!如果学会了,那还不刀枪不入?这个师父,我认定了。不,这三个师傅,我认定了,我要学会他们的所有本领,我们有共同的理想,就是消灭幽冥帝君,消灭冥域所有冥王鬼将,为民除害。 幽冥帝君停下来的地方,距离钟伯礼等人埋谭化龙尸体的地方仅有十几米。我也悄悄的找掩体跟着过去观战。 这时,和钟伯礼一起偷埋谭化龙尸体的心术不正的道士,动作娴熟的捏一道灵符,口中念着咒语,将灵符插在桃木剑上,这时灵符“嗖”的燃烧起来,他脚踏一块山石,借山石高度,一跃而起,冲向幽冥帝君,带着燃烧灵符的桃木剑,刺向幽冥帝君。 幽冥帝君背向那道士,没有防备。 桃木剑刺在幽冥帝君的后背,“咔吧”一声脆响,桃木剑折断了。 幽冥帝君转头看向那道士,红色的眼睛冒着怒火。 道士这时吓得屁滚尿流,仓皇从地上爬起来,转身逃跑。 幽冥帝君挥起铁棒,打向那道士,显然道士跑的速度不算快,被铁棒打中,头骨被打碎,脊柱被撞瘪,腿骨震断,好好的一个人,瞬间就被打成一堆乱骨血肉,不成人形。 “快跑!”钟伯礼见状,吓得魂不附体,声音颤抖的喊道,然后慌不择路的逃跑。 幽冥帝君的铁棒旋转一圈,然后脱手飞向钟伯礼等人,“呼呼”旋转的铁棒,由远及近,瞬间将钟伯礼一众人打得不成人状,有的身首异处,有的拦腰折断,有的脑浆横飞,有的头尾对折。 这时,幽冥帝君看到上次穿越过来的“我”,他收回铁棒后,一跃而起,铁棒自上而下劈向那个“我”,“我”吓得连连后退,栽倒在地上,吓得抱头闭眼。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飞剑闪电般飞来,击中铁棒,铁棒砸在“我”旁边的地上,激起的泥土四射,地上被砸一条长坑。 而旁边的那个“我”却渐渐的变得模糊,然后不见了。 李溋丰借助草叶、灌木,凌空跑来,继续挥剑攻打幽冥帝君;万瀚岳也飞奔过来,三个道士继续围攻幽冥帝君。 双方势均力敌,难分伯仲。就在双双方打斗的不可开交之际,只见幽冥帝君突然抡起铁棒,虚放一招,三道士后退数步。幽冥帝君这时鼻孔冒烟,烟雾越来越重,三个道士此刻不知何故,一时不知所措,没敢贸然进攻,只是小心防范。 突然,幽冥帝君张开大嘴,只见熊熊大火从他喉咙中喷出,蓝色的火焰喷出三道士。 火势与幽冥帝君脖子的转动,向四周扫射。三个道士身上都着了火,相互扑救。火扑灭后,转头一看,幽冥帝君不见踪影。 幽冥帝君趁三道士相互扑火之际,仓皇逃跑。 “幽冥帝君呢?”朱浩鹏手中握着宝剑,四周张望,身上道袍被阴火烧破,烂了几个大洞,露出白色的衬衣。 “跑了。”李溋丰指着地上的向远处延伸的大脚印说。 李溋丰和万瀚岳身上的衣服也被阴火烧破。 “这幽冥帝君竟然还有这神通,防不胜防。”万瀚岳有点愧疚的说。 “快!应该没跑远,追去!”李溋丰说道。 于是三道士顺着幽冥帝君的大脚印,向森林深处寻找。我也跟了过去。 夜色如漆,我们眼睛已经适应黑夜,勉强能看清森林里的情况。 三个道士沿着大脚印走了片刻,突然有个在距离脚印沿线的右侧,出现一个庞大的身躯。 “臭道士,有种过来呀?”那庞大的怪物对三个道士喊道。 我们转身看去,只见那大怪物十分像幽冥帝君,只是距离有点远,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他在哪!”万瀚岳紧张的举起宝剑,准备打过去,被李溋丰拽着。 李溋丰这时口中念念有词,接着举起左手,手心发出噼里啪啦的电火花,接着只见一道电光伴随着轰鸣声,射向那庞大身躯。 那身影被李溋丰手心发出的雷电击中,化作一股烟,伴随一声惨叫,消失了,旁边的一棵大树,树皮被雷电烧焦。 “那不是幽冥帝君,是幽冥帝君的爪牙使的障眼法。”李溋丰说道,“顺着脚印,一定能找到幽冥帝君。” 三道士继续沿脚印追击幽冥帝君。又走了片刻,脚印消失了,我们停了下来。 “师兄,怎么停下了?”朱浩鹏问道。 “脚印消失了。”李溋丰看着地上的大脚印说。 “师兄,”万瀚岳指着远处,“前面不是脚印吗?” 李溋丰看着远处,确实出现阴气森森的大脚印,可那个脚印为什么距离这个脚印这么远呢?幽冥帝君的脚印间距大约有五尺,可远处出现的脚印至少有十尺,为什么少一个脚印? 李溋丰这时又向两个脚印之间的地上放一个雷电,雷电在地上爆炸,地面轰然坍塌,我们面前出现一个足有三米深的大坑。原来这里是猎人挖的陷阱。 原来幽冥帝君知道我们会追来,故意从陷阱上跨过去,好将我们引引入陷阱,真是太狡猾了。 “幽冥帝君要将我们引入陷阱。”李溋丰说。接着,李溋丰带着两个师弟从陷阱边绕了过去,继续沿着大脚印追击,我也紧随其后。 又追了一段路程,突然前面出现一团雾,团雾掩盖了幽冥帝君足迹的去向,三道士这时停了下来。 “这团雾好诡异。”李溋丰说道。 团雾散去,一个道貌岸然的神仙出现在三道士面前,那神仙手持拂尘,眉须飘然,鹤发童颜。 “是太上老君。”朱浩鹏说,接着连忙跪下参拜,“参见太上老君。” 李溋丰这时定睛看去,眼神浮现疑云。 第388章 东莱镇,南天观 “师兄,”万瀚岳走到李溋丰身边,“这是太上老君吗?” “……”李溋丰无言以对,也没有跪拜。 “师兄,师弟,见太上怎么参拜?”跪在地上参拜的朱浩鹏说道。 “李溋丰,万瀚岳,见本座为何不拜?”那神仙摇一下拂尘,微嗔说道。 太上老君本尊就在眼前,即便不是真的,也要参拜。庙堂的供奉的泥像不是也要早晚虔诚参拜吗? 于是李溋丰缓缓跪下,他的目光移到老君的脚上。这时他有些疑惑,老君穿的鞋子竟然是一双绣花鞋,道家穿的鞋不是应该是十方鞋或者云履吗?哪有穿绣花鞋的呢? 李溋丰计上心头。 万瀚岳见李溋丰跪下参拜,于是也跟着跪拜。 李溋丰扣了一个头,起身之际,突然手中捏起两道灵符,箭一般射向那双绣花鞋。灵符射中绣花鞋,那双绣花鞋瞬间燃烧起来,火势渐渐变大。 那老君的绣花鞋被灵符打中,烧了起来,他一声惨叫,变成了一个女鬼,这女鬼一身红衣,面白如纸,目光凶狠,见自己奸计败露,自知不是三道士对手,为保性命,转身向远方飘去,很快就失去踪迹。 “这恶鬼,害得老子下跪参拜,老子非要把他揪出来,打她个魂飞魄散。”朱浩鹏见那老君变成女恶鬼,起身愤怒的骂道。 “师弟,正事要紧。”李溋丰这时拉着义愤填膺的朱浩鹏。 李溋丰带着两个师弟,继续循足迹追踪,奈何天快亮了,山谷里阳气上升,足迹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了。 “这魔头太狡猾了,师兄,怎么办呢?”万瀚岳问道。 “道法自然,这魔头命不该绝。我们回去吧。”李溋丰说,他将宝剑收回剑鞘,背在后背,带着师弟寻路回程。 我跟着三个道士,翻过西边山梁,回到竹林镇,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群山已经被朝阳映射出一道曲折的轮廓,原本墨黑的夜空,已经变成深蓝色,漫天繁星渐渐隐藏起来,只有寥寥几颗亮星,还倔强的挂着天空。 这是穿越的第四天了。 李溋丰三人来到胡荣肉铺后院马厩,这时伙计打着哈欠出来,见到三个道士浑身破烂,惊讶的说道:“三位道长,你们这是怎么了?” 朱浩鹏尴尬的说:“与那恶魔周旋,一个不注意,就这样了。” “恶魔被干掉了吗?”伙计问。 “没有,但是已经被我们打成重伤。”朱浩鹏为自己和师兄师弟挽回一点颜面。 “哦。”伙计脸上浮现不屑的表情。 三个道士将马从马厩里牵出来,我走到李溋丰跟前,说道:“李道长,带我一起走吧。” “你是谁?”李溋丰再次将我忘记。 “我是你的转世之人,我是穿越回来,找你学习道术,对付幽冥帝君的。只是因为我是未来人,你会将我忘记。”我说。 “跟我一起回南天观吧。”李溋丰听我说完,竟然没有丝毫怀疑。 “你相信我说的话?”我问。 “自然相信,修道之人,聚散有缘。你能找我,自然是缘起,有什么好怀疑的呢?”李溋丰说道。 这李道长可真是心胸豁达,任谁都会觉得我胡说八道,他却深信不疑。 “你们都骑马,”我看着他们几个,“我这步行,你们能不能前面慢点走。” “哈哈哈,”李溋丰哈哈大笑,“我这么乃西域贩来的良驹宝马,驮两三个人不成问题,你上来吧。”李溋丰说完跨上高头大马,然后伸手拉我。 在李溋丰的牵引下,我纵身一跃,坐在李溋丰身后马背上。 万瀚岳和朱浩鹏也翻身上马,我们离开竹林镇,从祝连山南麓的平原大路,向东疾驰而去。 大约奔行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山口,山口有一个镇子,通往镇子的道路入口,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碑,上面刻着“东莱镇”三个大字。凹陷下去的字迹,涂上红漆,红漆已经掉了一部分,勉前还能认出是东莱镇的字样。 这里的山势我看着眼熟,就是我那个时代奉春县城北的盘山公路出口。 真是时过境迁,四百年沧桑变幻,只有巍峨的青山屹立不动,见证时代变迁。 我们进了山口,穿过东莱镇,沿着一条曲折的山路走了一会,见一个山谷,谷地里种植着一片一片的农作物,一些道士在谷地里劳作。对面山脚下,几处房舍,接近山顶的地方,有一座道观。 “李道长,那道观就是南天观吗?”我问面前的李溋丰。 李溋丰转头看看我,说道:“是的。你是谁?怎么在我马上?” “我……”解释我的来历真的太麻烦了,我不知解释了多少遍,“我是您新收的徒弟。” “哦。好。” 我们穿过山谷,来到山脚下。这里沿着山势,建造一些房舍,靠上面的房舍是储存粮食的仓廪、凉亭和住人的房子,中间的几间房舍是马厩、牛棚、羊圈,靠下面的是猪圈。几个道士在这里劳作。 我们下马,李溋丰他们三个将马匹交给马厩的道士,然后沿台阶步行上山去了。走了片刻,见到山门,巍峨的山门上匾额写着“南天观”三个大字,山门两侧墙上,写着一副对联:“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站在这里,俯瞰南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真有点天地相交的感觉。 我们穿过山门,是一个大院,大院北部,是高大巍峨的三清大殿。三清大殿坐北向南,北高南低,大殿到山门之间,有许多不规则的因山势修筑的小平台,组成了一个广场大院,中间一条台阶通往三清大殿。 大院东侧是钟楼,西侧是鼓楼,三清大殿门口是一个大香炉,两侧是两排厢房。 一些香客和道士在南天观广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李溋丰、朱浩鹏及万瀚岳沿台阶走进三清大殿。我也紧随而去。 三清大殿宽阔整洁,对着正门,是三尊高大庄严的三清塑像。 第389章 出大殿,入师门 一个眉须洁白,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坐在法坛上讲道,几十个道士在大厅里坐在蒲团上听讲。 “师傅。”李溋丰、朱浩鹏、万瀚岳三道士走到法坛边,毕恭毕敬的向老道士作揖鞠躬。 老道士看了三人一眼,见他们衣着褴褛,朱浩鹏的胸部一块衬衣都被幽冥帝君的阴火烧通,胸部的皮肉露出一片,笑道:“你三人如此狼狈,是否要改旗易帜,加入丐帮?” “师傅说笑了,”李溋丰躬身说道,“弟子三人听闻竹林镇有邪魔作祟,去追踪那邪魔的踪迹,最后在扫把谷找到那邪魔的踪迹,与他打斗半夜,那恶魔神通广大,最后吐火,将我等烧成这样。” 老道士站起身,走到三道士身边,从朱浩鹏身上扯下一块烧焦的布,然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道:“嗯,这火不是阳间的火,是阴间的毒火,还好你们有点基本功,如果是一般的人被这毒火烧到,定会魂飞魄散。” “师傅,您老人家见多识广,法力无边,可有办法对付幽冥帝君?”李溋丰恭敬地问道。 “你看我这么大把年纪,骨头都酥了,脑袋也不灵光了,现在只能在这里动动嘴皮子,哪有什么好办法?降妖伏魔只有靠你们这些晚辈后生了。”老道士毫不正经的说道。 “师傅老当益壮,不老不老,一点都不老。”朱浩鹏笑着说道。 老道士看朱浩鹏一眼,说:“浩鹏会说话,为师确实不老,昨天中午还能吃三碗米饭呢。”说完又伸展伸展手臂。这时,老道士看到站在三道士后面的我,于是从朱浩鹏和万瀚岳中间挤过来,右手掐着我的手腕,左手拈着白花花的胡须,闭上眼睛,若有所思,然后说道,“溋丰,这后生是哪里捡来的?” 李溋丰转过身,一脸懵地说道:“弟子不认识,大概是香客吧?” “不是,他是你捡回来的,此人身体半实半虚,非人非鬼,而且跟你颇有渊源,为师这辈子阅人无数,此人骨相未曾见过。”老道士疑惑的说道。 “老神仙高见,不瞒老神仙,晚辈不是这个年代的人,是从四百年后睡进这个年代的棺材,穿越过来,晚辈去过地府,阎君说晚辈是李溋丰道长的转世之人。来此求学道术,诛杀幽冥帝君。”我说道。 “原来如此,溋丰,既然人家是求你学道,你为何说不认识?是不是不愿意传授道法?”老道士豁然的捋了捋胡须。 “师傅,弟子确实不记得了。” “老神仙,我是未来之人,穿回过去,过去之人片刻就会把我忘记,时空错位,不可相交。” “什么乱七八糟的,既来之则安之。好好跟溋丰学道术吧。”老道士不耐烦的说道。 “遵命!”我拱手对老道士说道。 “好了,你们都散去吧,该干嘛就干嘛去吧。”老道士说完拂袖离去。 “恭送师傅。”李溋丰三道士躬身作揖说道。 “恭送师祖。”坐在蒲团上的道士们纷纷起身,躬身作揖道。 “李道长,您能不能教我那招,”我用手指向上方,“就是这样,咚,一道雷电从天而降,您打幽冥帝君用的那招?” 李溋丰看了看我,冷笑说道:“小伙子,没学爬,就学跑了。那上乘道法,贫道练了五年,你基础不牢,无法修习。” “那您打算教我些什么?”我问道。 “先教你一套剑法吧,跟我来。”李溋丰说着就转身出了三清大殿。 我于是跟着出去。 李溋丰从三清大殿右侧,进入后院,后院是道士的住宿的静房。为了防止李溋丰忘记我,于是我和李溋丰并排行走,并不停的和他说话。 “李道长,”我说,“您打算到哪里教我?” “哪里。”李溋丰指向北方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峰。 “这么高呀?爬上去起步要累死。”我感叹道。 “攀登就是练基本功。如果你爬不上去,就没法跟我学道术。”李溋丰看着我,微微一笑。 “爬就爬,为了上乘道法,我豁出去了。”我下定决心。 李溋丰带着我从后门出去,下了这座山,向刚才李溋丰指着的那山脚下走去。 “李道长,我是叫你师傅呢还是叫你李道长?”我问道。 “随你便。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重要。” “师傅,我们要不要搞个拜师仪式?” “你都叫我师傅了,还要仪式干什么呢?” 片刻,我们走到那座山下,然后顺着山坡向上走去。 “师傅,这山上怎么没有路?”我问道。 “这么陡的山,哪有人来?”李溋丰指了指山顶。 我看了过去,山脚下还算平缓,向上越来越陡,而且山峰很高,如果一天能爬上去一趟,坚持下去,体能都会增加很多。 李溋丰前面走去。我在后面紧紧的跟着。山越来越陡,我爬的非常困难,而李溋丰却健步如飞,如履平地。 “师傅等等我。”我很快就被李溋丰抛下很长一段距离,气喘吁吁的央求李溋丰等我。 李溋丰等了我一会,我很快就跟上了他。 “师傅,为什么要上那么高的地方练功?”我气喘吁吁的问道。 “只有在远离人烟的地方,才能静心修炼。我入门时,师傅就带我在这里修炼。师傅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我就在这里修炼、传道。” “朱道长和万道长是不是也在这里修行、传道?”我一边喘息,一边问道。 “不,这座山只有我和我的弟子来。他们在其他地方。”师傅指着西边的一座山顶,“你看那座山,你朱师叔就在那修行、传道。”师傅又指东边的一座山顶,“你万师叔就在那里修炼。” 我看了看师傅所指的两座山顶,山顶上光秃秃的,都有一间茅庐。 “我们南天观最不缺的就是山。每个弟子都可以找做山头结庐修行,也可以开宗立派,另立门户。我们三人是师傅最小的徒弟,师傅他老人家还有六个徒弟,已经另立门户了。” 第390章 青罡剑,调息法 师傅健步攀登,他的脚跟似乎不沾地,十分轻快,好像走平地。 我和师傅一路攀登,还不停气喘吁吁地聊天,终于来到了山顶。我瘫坐在地上,师傅却面不改色不喘大气。 山顶上有一块空地,大约有五米见方,好像是人工平整出来的。靠北边有一间茅屋,里面放一些修行用的物品。 “师傅,这爬上山顶,都累屁了,还怎么练功?”我缓口气对师父抱怨。 “自从我带你出门,你就在练功了呀。”师父淡定的说。 “练了吗?怎么练的?”我不解的问道。 “爬山就是练功,你有没有呼吸?那是在练气。你有没有用力?那是在练筋骨。”师傅微微笑道,“现在跟我调息。”师傅盘腿坐下,双手化掌,从头顶运到丹田,并配合呼吸,如此往复。 我照师傅的口诀和动作练习,片刻之后,我气息稳定,而且觉得体内涌现一股暖流,那股暖流似乎不受控制。 “师傅,我跟你练习调息一段时间,觉得体内有股暖流,只是我不会控制。”我将体内的感受告诉师父。 “什么?这才一盏茶的工夫,你就能聚气了?不可能。”师父诧异的说道。 “真的,师傅。您教导有方。”我说。 “乖乖,我足足跟师傅练了一个月,才能聚气,又练了一个月,才有控气。”师傅说着,一掌击出,只见不远处一块石头被师傅掌心的气流击飞,“你就像我这样,用力将气从掌心击出。” “是。”我将体内的气运至丹田,然后用力一推,只觉得一股气流从掌心发出,推向不远处的一棵树,树叶微微晃动。 “没想到你天资如此优异!”师傅笑着说道。 “有个道人传授我一个心力诀,虽然和您的心法不一样,但是威力也很厉害,所以我学您的心法很快。” “好,太好了,起来吧。” 我站起来。 “去草庐里那把木剑,我教你一套剑法。”师傅说道,他将自己背上的宝剑抽出剑鞘。“哗——”一声震响,铮亮的宝剑映着日光发出耀眼的光辉。 “好的。”我小跑进茅庐,从武器架上拿了一把木剑,然后回到师傅面前。 “起势!”师傅撩起宝剑,然后迅速的耍了起来,动作连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时而刚猛,如下山的猛虎;时而柔韧,如吐信的蟒蛇;时而敏捷,如攀爬的灵猴;时而稳重,如蓄势的野马。剑法变化万千,出神入化。 我看到入神,师傅演练结束,我用力鼓掌,激动的说道:“好剑法!好剑法!” “别拍马屁,来,你练练看,我看你记下几招。”师傅将剑收回剑鞘。 “慢着,师傅,您这套剑法可有名字?”我问道。 “有啊。青罡剑法。”师父说道。 “青罡剑法?好名字。”我再问,“师傅,您的剑有名字吗?” “我练的是青罡剑法,剑自然是青罡剑。” “这宝剑的名字和剑法的名字,简直是太随意了。” “名字不重要。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师傅说道,“你练一遍给我看看。” 于是我将根据记忆,将师傅演练的青罡剑法练了一遍。 师傅皱着眉头,喝道:“你这练的什么东西?招式不正确,太过僵硬!动作不连贯,力道不够,再跟我练一遍。” 于是师傅这一次动作缓慢分解,边演示,边讲解。我跟着努力记忆,认真分析动作要领,师傅演示讲解结束,又让我再练一遍。 我努力按照师傅演示和讲解的剑法再练一遍。 师傅还是摇摇头,他说道:“动作太生硬,再跟我练一遍。”师傅整整带我练了十几遍,最后才说有点样子了,还要勤加练习。师傅说完,下山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山顶上练剑。 我一遍一遍的练,累了就打坐,按照师傅教我的调息方法,进行调息,我对聚气、控气掌握的也越来越娴熟。练到黄昏,青罡剑法渐渐熟练起来。 我坐在草庐前的石墩上,欣赏着黄昏夕照的美景,西天彩霞遍天,黛青色的西山,像是戴着凤冠一样,异常美丽。我心中也美滋滋的,一天学会了青罡剑法,也掌握了调息心法。 坐了一会,我攀爬着山石,慢慢下山去了。下山的时候,虽然很累,可脚步觉得来时要轻盈许多,可能是师傅传授我调息方法,让我体内得气,也能运用到脚上。 不一会工夫,我下了山,从后门进入道观。我到了大殿,见一道士,于是我上前问道:“小道长,请问李溋丰道长在什么地方?” “在他的静房里。” “劳烦小道长带我去找他。”我客气的拱手说道。 “你随我来。”小道长带我去了李溋丰的静房。 我敲了敲门,过了片刻,门开了,开门的正是李溋丰。 “你是?”李溋丰见到我,像见到陌生人一样。 我作揖鞠躬,说道:“弟子李小石见过师傅。” “我何时收你做徒弟了?”李溋丰疑惑的问道。 于是我拿出手中的木剑,在李溋丰面前练了那套青罡剑法,练完之后,说道:“师傅,您今日所传授的青罡剑法。” 房间里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师兄,你怎么偷偷摸摸收了徒弟,连我们弟兄们都瞒着。”那声音就是朱浩鹏发出的。 “我没有。”李溋丰一脸茫然地说。 朱浩鹏和万瀚岳走到李溋丰身后,万瀚岳说道:“你没收人家,可他练的正是你的青罡剑法。” 我向朱浩鹏、万瀚岳作揖鞠躬道:“弟子见过两位师叔。” “免礼,免礼。”朱浩鹏和万瀚岳说道。 “他肯定是偷师。”李溋丰说道。 “师傅,弟子没有偷师。弟子是四百年后穿越而来,您是过去人,记不得未来之人,所以您将传授我剑法的事忘记了,您记不记得今天为什么去后山?” “今天确实去了后山,好像在练青罡剑法。我还感觉奇怪呢,这套剑法套路,我都好几年不练了,今天怎么又把这套路练了好几遍,原来是在传授你这个未来人。”李溋丰这时豁然开朗。 第391章 立字据,以备忘 “是啊,现在您信了吧。”我说道。 “信了,信了。进来吧。”李溋丰拉着我进入静房。 “遵命。”我躬身说道。 “这套剑法你一天就练成这样了?”李溋丰和气的问道。 “是的。”我说。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李溋丰笑逐颜开的说道。 “是师傅栽培的好。”我心想,骂我练的不好的是你,夸我孺子可教的也是你,嘴长两张皮,咋说都有理。 “师傅,我晚上在哪休息?”我问道。 “我这有一间客房,你可去休息。”师傅指着旁边的房间,然后带我进去,然后将油灯点燃,“你就在这休息吧,我和你两位师叔说话。”说完转身离开。 “恭送师傅。”我作揖鞠躬道。 反正我夜里不需要睡觉,索性把师傅今天传授我的剑法要领和调息心法记录下来。于是我将油灯放在桌子上,从书桌上取几张纸,拿起毛笔在砚台上蘸些墨水,开始书写。 我的毛笔字写得可真难看,大小不等,粗细不匀,看得我自己都害臊。于是我将第一张“作品”揉成一团,扔进纸篓。又取一张纸,努力将字写得好看一些。可是这只手就像别人的一样,不听使唤,写出的字歪歪扭扭。 尽管不好看,可还是比第一张进步许多。我将这张纸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再拿第三张纸开始书写。虽然写得不像书法家,可还是能入眼了。我没有将第三张纸扔掉,毕竟没有毛笔书法基础,能有进步就不错了,如果要求太苛刻,估计今天一夜都留不下一张纸。 洋洋洒洒,我将调息心法和剑法要领写了整整十来页纸,虽然页数多,可字数并不多,大概也就千把字吧。毕竟以我的功夫,想写出秀气的蝇头小楷,是不现实的。我把记录好的调息心法和剑法要领折起来,装进口袋里,留日后复习。 这时,我突然灵机一动,如果让师傅写下收徒字据,日后就不用一遍又一遍的解释了。对,就这么干,明天早上就让师父立下字据。 我记录完成,这时已经是四更天了。我闲来无事,于是拿起木剑,在房间里练起青罡剑法。我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练。练得越来越熟练,越来越顺手,心到,手到,剑到,顺心如意。 第五天早晨,南天观院子里人头攒动,我走出静房,院子里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每个小平台都聚集了几个道士,满院的道士都在练功,有练剑的,有练拳的,有打坐调息的。 最高的平台上,老道长正在打太极拳,拳法随性,如行云流水。虽然老道长年事已高,须发皆白,但是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李溋丰在老道长的平台下,看着几个道士练剑,那几个道士练的正是青罡剑法,剑气如虹,气势磅礴。 我走到李溋丰身边,说道:“师傅,这些都是您的徒弟吗?” “不全是。”师傅说道,他指着前面的三个道士,“他们三个是我的徒弟,后面的是我的徒孙。” “你徒孙?您都有徒孙了?那我在这里辈分还不算低。”我说道。 “你?你是谁?”师傅看了看我,疑惑地问道。 “我是你徒弟,昨日新收的。您又忘了。”我说。师傅忘记是我意料之中,所为我没说“您怎么又忘了?”。 “我何时收你为徒了?”师父诧异地问道。 “不信您看。”于是我拿起木剑,在平台一角,跟师兄、师侄一起练起青罡剑法。 师傅看着我练剑,他诧异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练完剑,我对师傅说:“师傅,您来一下。”说完,我拉着李溋丰向他的静房走去。 “干什么?”师父狐疑的问道。 “进房间说,我怕你忘。”每次解释过后,没多久他就会忘,我不想不厌其烦的解释,只好拉着师傅写字据。 进了师傅的静房,我让师傅在书桌前坐下,说:“师傅您请坐。”我将纸张和笔墨准备好,放在师傅面前。 “这是做什么?”师父亦然疑虑。 “师傅,我叫李小石,是从四百年前穿越过来,因为我是未来人,所以您过一会就忘记我。幽冥帝君四百年后还在祸害人间,所以我来此目的,就是为了学道法,诛杀幽冥帝君。由于每次见您,您都会将我忘记,我反复解释,不厌其烦。所以我请您写下字据,这样下次求您传授道术,不用解释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见到你,我总感觉有点熟悉。虽然你说的话匪夷所思,我还是选择相信。”师父释然地说道。 “那就留下墨宝吧!”我拿起毛笔,在砚台里蘸些墨水,递给师傅。 师傅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兹……”师傅停顿一下,问道:“你叫什么?” “李小石,畋猎的畋,羽人三撇翏。”我说。 “李小石,四百年后异域之人,因负诛杀幽冥帝君之责,流转此间,向吾学道。因未来之人,无法记忆,立字为据,见字授道。溋丰。”写完字据,将纸张递给我。 我接过字据,将墨迹风干,然后卷起来,装进口袋。我心说:这样以后沟通就方便了。 “师傅,弟子已经将青罡剑法练熟了,能否传授我掌心雷和借天雷?”我作揖鞠躬道。 “掌心雷和借天雷是上乘道法,必须将基础打牢才能修炼,否则是徒劳无功。你演练一遍青罡剑法。” “遵命!”我将木剑提起,然后行云流水般将青罡剑法练了一遍。 师傅看着我,欣慰的捋了捋胡须,说道:“还不够火候,继续上后山顶巩固巩固。” 我心中不服,心说:我已经练得如此熟了,怎么还差火候呢?尽管心中不服,口中没说,依旧答应道:“谨遵师命。” 我走出师傅的静房,向后门走去,爬上后山。今天爬山比昨日不同,昨日上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气喘吁吁才上山顶,今天却脚下生风,如履平地。 第392章 无生有,零生一 师父昨日教我调息心法,果然大受裨益。 上了山顶,我坐下调息片刻,然后拿起木剑,一遍又一遍练了起来,累了就打坐调息。气息平静后,继续练青罡剑法。 俗话说:“温故而知新。”剑法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每次些许心得,逐渐精进,而且剑变得好像不是剑,而是我的肢体的延展,运剑能做到随心所欲,心念起,剑随意,收放自如,游刃有余。 练到黄昏,我已经非常疲惫,四肢酸,腰背疼,手臂麻。正在坚持练剑,突然,我不小心,没有握紧剑柄,木剑脱手而去。 奇迹发生了,那木剑虽然脱离我的手,好像有了感情似的,对我恋恋不舍,在我手前方三寸的地方悬浮不动。我上去抓举剑柄,心中怪异,这不科学,剑怎么可能悬浮在我面前? 我掐了一下我的脸,很疼,这不是做梦。于是我打坐调息,休息片刻。我心生念头,能否不握剑柄,让这柄对我有感情的剑,与我共舞? 休息片刻,我恢复体力,于是我轻轻握住剑柄,开始舞剑。手的握力越来越弱,渐渐握力为零,剑并没有脱手而去。 我心中狂喜,这套剑法真是精妙,练到这个程度,我已经感觉迷惑,我迷惑的是,不知道是我在控剑,还是剑在操控我?我心中的感受用四个字形容非常贴切:出神入化。 天黑下来,我回到李溋丰给我安排的房间,坐在桌子前,将今天练剑的心法记录下来。尽管今天的字写得和师傅的字相比,如同井娃不可言于海,夏虫不可语于冰,可比昨天写得好看多了。如此下去,我在毛笔书法上也会很有长进。 第六天早上,李溋丰依旧在他的平台上教授他的徒弟徒孙道法。我提着木剑走过去,作揖鞠躬道:“弟子见过师傅。” 师傅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师傅是谁?” 我从口袋掏出师傅立下的字据,展开对师傅说:“您就是我的师傅。” 师傅看了看,说道:“哦,我怎么忘了。” “字据上写得清楚,我是未来人,您肯定会忘。”我说。然后卷起字据装进口袋。 “你跟我学多少了?” “我已经学会青罡剑法。” “练给我看看。”师父捋了捋胡须,说道。 “遵命。”于是我拿起木剑,练了起来。我练得行云流水,剑气如虹,身形稳健,步伐敏捷。剑与手若即若离,人剑合为一体。 一套青罡剑法练完,师傅惊叹道:“这套剑法你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练了多长时间?” “已经练了两天两夜。”我说道。 “两天两夜?”师傅惊讶的睁大眼睛,“不许胡言乱语。两天两夜怎么能练到如此境地?” “师傅,以前有个道人教授我心力诀,我有内力功底。您又传授我调息心法,我将这些心法要诀融会贯通,所以进步神速。” “原来如此。”师父点点头。 “师傅,弟子能练掌心雷和借天雷了吗?”我拱手问道。 “练掌心雷和借天雷,需先传你一套心法。” “心法?”我心中喜悦,若练上乘道法,心法最为重要,如果将道术比作枝叶茂盛的大树,心法就是树根,只有树根茁壮,道术才能拥有强大的力量,“什么心法。” “道一心法。”师父说道。 我作揖鞠躬笑道:“请师傅传授弟子道一心法。” 师傅拈了拈一缕胡须,悠然地说道:“道生一,一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师傅娓娓道来,一口气将道一心法念完。 我强行用心记下,师傅刚念完,我拱手道:“弟子告退。”然后连忙跑回房间,拿起笔,在纸上记下来。 几百字的心法,如果不赶紧记下,很快就会忘记。师傅真会考验我,只接给我一个心法本子不就行了吗?干嘛直接口述? 我也不管笔迹好坏,尽快将强行记下的心法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 刚记录完,师傅走近了,站在我身边,将我记录的心法拿起来看了看,说道:“你这写的什么东西?鬼画符似的。” 我说:“师傅,你刚才传授我的道一心法,我强记下来,以免忘记。” “何必呢?”师傅说完,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封皮上写着“道一心法”四个隶书字体。我嗔怒地说:“师傅,你真够坑的,怎么早不拿出来?我记录好了,你才拿出来。” “写一遍抵读十遍。你能一次将道一心法记住,还挺有灵性的。好好领悟吧。”师父说完,离开房间。 我翻开师傅递给我的道一心法,翻开看看,里面大部分是繁体字,我以前上小学也经常翻字典查繁体字,这里的繁体字倒也难不倒我,再说了,刚才师傅已经言传一遍,大意我已经领略到了,这本心法里的繁体字,对我来说,也就无障碍了。 我一遍一遍的读,慢慢的也就能背下来了。我将心法小本子放在书桌上,然后在床榻上盘腿坐下,闭上眼睛,用心领悟道一心法。 道一心法的字,一个一个的在我脑海里沉浮,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一遍一遍伴着时间在我心中流过,渐渐地,我心中没有了文字,没有道一心法,只是一片虚无。 这种现象我并没有惊讶,因为我知道,道一心法正在和我融合。我领悟到,无生有,就是道,零生一,就是道,这就是道一心法的精要。 我一直在房间里打坐,从早上睡到下午。 “师傅,阮谷主求见。”门外,有道士敲门。 我心说:阮谷主?阮雨萝也是阮谷主,这个阮谷主和阮雨萝有没有关系?我要出去见识见识。好奇心驱使我出门。 我打开客房门时,正见师傅走去开门。 门口了,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她皮肤白皙,面容冷峻,旁边还有一个引路的小道士。 第393章 送小鬼,找冥君 小道士对李溋丰说道:“师傅,弟子告退。”小道士低头退了两步,然后走了。 李溋丰拉着阮谷主的手,请她进来。 阮谷主见到我,对李溋丰说道:“溋丰,你这有客人?” 我的出现很突兀,让他们俩感到有些尴尬。于是我作揖鞠躬,对阮谷主说道:“弟子是李道长新收的徒弟。弟子见过师母。” 阮谷主脸色泛起红晕,微嗔道:“李溋丰,你是不是又在对人胡说八道?我告诉你,我们俩没戏。” “师母,师傅没有胡说,只是弟子见师母相貌端庄,有和师傅这般般配,信口说的。”我说道。 “既然知道自己是信口说道,为何还称呼本谷主师母?” “叫习惯了,一时不好改口。”我都觉得自己胡说八道,反正过不了多久,他们自然会忘记我,就算胡说也无妨。 “清欣,别和后辈一般见识。”师傅笑着对阮谷主说,“进来坐。” 阮谷主和师傅分宾主坐下。一个小道士进来奉茶。 我走到师傅旁边,问道:“师傅,我师母是哪里人士?” 师傅笑着说:“哦,你师母是养鬼谷谷主,阮清欣。” “李溋丰,你又在胡说八道,我怎么是他师母的?”阮谷主生气的说。 “对不住,清欣。我这不是被这小子,话赶话,赶过来的吗?”师傅笑着向阮谷主赔不是。 阮清欣?我这时想到很久以前在养鬼谷回阳阁后面的空灵塔见过阮清欣的遗像。空灵塔一层供奉的是养鬼谷始祖阮凌婧,二层供奉的是养鬼谷二祖阮风媚、三祖阮清欣、四祖阮寒春、五祖阮雪暖。 面前的阮清欣应该就是养鬼谷第三代谷主。而养鬼谷得传承不是师徒、父子传承,而是转世传承。养鬼谷各代谷主的字辈是按照“凌风清寒雪,细雨逢暖阳”排序,阮清欣是清字辈,她再转世四代,就是雨字辈,也就是阮雨萝了。 回到这个时代,不仅看到我的前世李溋丰,也看到阮雨萝的前世阮清欣了,这感觉好奇妙。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溋丰,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你也不要等我了。我们养鬼谷祖训,不可谈论儿女私情。”阮清欣说道。 “清欣,我当然知道,你我都年过四十,早已过了儿女私情的年纪。我们说正事吧,幽冥帝君的藏身之处,你找到了吗?” “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件事的。我派出去好几个小鬼,终于有一个回来了,找到幽冥帝君的藏身地,就在扫把谷。” “扫把谷我也去过,并用激将法将那幽冥帝君引出来过。可知道怎么找到他呢?”李溋丰问道。 阮清欣从背篓里拿出一个用红布包的灵牌,道观里供奉三清,能量非常强,一般小鬼如果没有保护措施的话,进来就会魂飞魄散。阮清欣将灵牌交给李溋丰,对他说:“溋丰,这就是那个发现幽冥帝君的小鬼。你可以夜里子时让这个小鬼带你们师兄弟去找他。” 李溋丰接过小鬼的灵牌,问道:“这个小鬼如何招呼她出来呢?” “夜里将红布揭开,唤灵牌上他的名字即可。”阮清欣说道。 “我们都是修道之人,身上都带有法器,会不会伤害到这个小鬼?” “可能会伤到他吧,但是为了匡扶正道,牺牲是必要的。”阮清欣说道。 “我会将法器都收起来,修道之人,当慈悲为怀,不可荼毒生灵。”李溋丰说。 “李道长真是宅心仁厚。”阮清欣说道。 “唉,我们都这么熟了,叫李道长太见外了。还是称呼我溋丰吧。” “好的。” “清欣,事情办完,怎么将这小鬼收回?”李溋丰问道。 “要念‘吠呗呔叱!’即可。”阮清欣说。 阮清欣和李溋丰聊了一会,便告辞了。李溋丰恋恋不舍的送阮清欣,直到走出山门,才回来。 师傅回到静房,我走到师傅跟前,作揖鞠躬,说道:“师傅,我已经领悟到道一心法的精要了。” “你是?”师傅狐疑的看着我。 “师傅,我是您徒弟李小石。”我掏出师傅写的字据,展开让师傅看看。 “哦。”师傅看了看字据,说,“你说说你的心得体会。” 我将字据卷起来,装进口袋,说道:“师傅,道一心法的精要就是,无生有,零生一,从无到有,从有到多。心念一动,皆遂所愿……” “嗯。”师傅点点头,捋了捋胡须,“很好,你很有悟性。” “师傅,您看现在能传授我掌心雷、借天雷了吗?” “还不行。”师父说道。 “还不行?我已经参悟道一心法,青罡剑法也练得炉火纯青了,怎么还不行呢?”我急切的说道。 “借天雷、掌心雷需要靠符咒启动,你现在要学画符。”师傅站起来,从柜子里取一本符咒记录,递给我。 我接过符咒记录,翻看一看,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符咒画法,旁边还有批注符咒的名称和功能。 “这么多符咒,都要会画吗?”我惊讶的问道。 “是的。”师傅风轻云淡的说道,“你画一个我瞧瞧。” 于是我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一个简单的。 师傅摇摇头,撇撇嘴,说道:“不行,不行,不是这样画的。” 我双手奉上毛笔,躬身说道:“请师傅赐教。” 师傅拿起毛笔,说道:“每个符咒都有口诀,念动口诀,心中要有诚意,不可有杂念。画符要一气呵成,不可间断。画符配合口诀,起停同步。”于是师傅念动口诀,下笔画符,一气呵成,十分流畅。 “啧!”我翘起大拇指,“师傅厉害!” “明白了吗?”师父问道。 “弟子明白。”我拱手答道。 师傅将符咒记录递给我,说道:“去练习吧,练成之后才来找我。那时就传授你掌心雷和借天雷了。” 我双手接过符咒记录,退回自己居住的客房。我坐在书桌前,摊开摆桌,拿起毛笔,在白纸上开始练习画符。 第394章 进森林,闯鬼镇 我一边下笔,一边念口诀,这简直比写毛笔字都难,看起来那符的运笔毫无规则,乱七八糟。 但是我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青罡剑法我都能练的出神入化,这画符就练不成了吗?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继续画下一个,下一个画的依旧不像样子。于是我心中信心满满,绝不气馁,接着又画下一个符咒。不知画了多久,我画的符渐渐有点样子,于是我画符也渐渐充满了信心。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书桌上垒了厚厚一叠符纸,画的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房间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李溋丰的客堂聚集了很多人。我开门走了出去,只见李溋丰和朱浩鹏、万瀚岳坐在椅子上,面前站着十来个道士,手持利剑,其中有三个是李溋丰的徒弟,我见过他们,另外几个我就不太熟悉了。 “幽冥帝君为祸人间,”李溋丰这时站立起来,“如今我已经找到他的藏身之所,今晚我们就去捣毁他的老巢,你们愿不愿意与我同去?” “愿意!”十来个道士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不愧是我南天观的弟子!今晚就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我们都要去谈一谈!不把幽冥帝君正法,誓不罢休!” “降魔卫道,匡扶正义!降魔卫道,匡扶正义!”道士们一边举手,一边喊口号。 “出发!”李溋丰下令,然后带着朱浩鹏、万瀚岳和十几个道士,出发了。 我追上去,赶到李溋丰身边,说道:“师傅,我也去。” “你是谁?”李溋丰问道。 我将字据再次掏出来,展开给李溋丰看。李溋丰看了一眼,没有怀疑,说道:“好的,一起去吧。” 于是我跟着一起下山了。到了山脚下,我们在马厩各选马匹,跨上骏马,驰骋而去。 我们从山南平原,一路向西,穿过竹林镇,再转向北,将马匹拴在山下树林里,然后徒步登山,翻过山梁,来到扫把谷森林里。 李溋丰将背囊里的灵牌拿出,然后对身后的弟子说道:“把所有法器、兵刃、灵符,都收起来。” 于是道士们都将宝剑入鞘,背在身后,身上所有法器,都藏在衣服里。 李溋丰将包裹灵牌的红布揭开,看到灵牌上写着“瓜娃子之灵位”,于是对灵牌喊道:“瓜娃子,出来。” 只见灵牌冒出一阵烟气,那烟气落在地上,凝成一个小孩,那小孩大约三岁左右,一脸稚气,皮肤惨白,光溜溜的头上,只有头顶留着一个小辫子,穿着红色肚兜。 “嘻嘻。”小鬼阴笑着。 “瓜娃子,带我去找幽冥帝君。” “跟我来。”小鬼说道,然后转身向森林深处走去。 李溋丰率先跟着,其他人紧随其后。道士们满脸凝聚着惊恐的神色。 走了大约十分钟,小鬼停下来,指着前方说道:“在哪。” 我们顺着小鬼的指向看去,只见远处出现几点蓝莹莹的灯光。 “你怎么停下了?”朱浩鹏问。 “我,我怕。”小鬼说完,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瓜娃子不怕,你回去吧。”李溋丰和气的说道。 “嗯?”瓜娃子停下哭泣,诧异的看着李溋丰。 李溋丰这时才想起要念咒语,于是念道:“吠呗呔叱!”刚念完,只见那小鬼化作一缕烟雾,钻进灵牌。李溋丰取出红布,将灵牌包裹起来,然后装进背囊。 “大家小心点!”李溋丰拿出青罡剑,前面走着。 其他道士都取出冰刃、法器、灵符,跟在后面。 走了片刻,只见远处蓝莹莹的灯光密集了,绵延好长距离,看那规模,好像是个鬼镇。我们继续向那鬼镇走去,走近时,看到那里有一排排房舍,每家门口都挂着两个白色的大灯笼,灯芯发出蓝莹莹的光芒。 房子墙面和屋顶五彩缤纷,十分绚丽,好看极了。那房子不像是砖瓦石头建造的,好像是彩色的纸糊的。 我们靠近鬼镇,鬼镇上各种各样的鬼魂,神态呆滞的来来往往,好像在毫无目的地游荡。 李溋丰带着我们走上鬼镇,那些鬼见到我们,感受到我们身上道法的气场,一个个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迅速飘走了。 “师兄,怎么办?怎么才能找到幽冥帝君?”朱浩鹏无奈的问道。 “看那!”我这时看到一栋高大的建筑,绿墙黄顶,于是提示李溋丰等人看去。 大伙沿着我的指向看去,只见鬼镇远处,出现一栋高大的建筑,比这鬼镇其他房子高多了,这么远的距离,鬼镇的房舍都挡不住那栋建筑。 “那栋楼房这么高大,差不多就是幽冥帝君的所在。”万瀚岳说道,他的眼睛里充满惊喜的光芒。 “出发,大家务必小心。”李溋丰小声叮嘱道。 于是我们向那栋建筑走去。 到了那栋建筑前,这座建筑简直太让我们震撼了,建筑比三层楼还要高,房子光彩夺目,像是彩色的纸糊的。绿色的墙,红色的柱子,黄色的瓦片,黑色的大门,白色的窗户。 大门两侧挂着两挂白色的灯笼,发着蓝莹莹的光。窗户也透着蓝莹莹阴森森的光。 门头上挂着一块巨大的横匾,横匾上写着“幽冥地府”四个大字。 “这幽冥帝君口气好大!竟然挂地府牌匾,真把自己挡住阎王爷了!”朱浩鹏愤愤地说道。 “师兄,要不要打进去?”万瀚岳问。 “大家要小心!”李溋丰一脸严肃,举起青罡剑,低声说道,“瀚岳,准备灵犀屏盾!” “是!”万瀚岳说着,运起灵气,我都能感受到万瀚岳左手发出的气场。 “浩鹏,准备凌空驭剑!”李溋丰转头向朱浩鹏说道。 “是。”朱浩鹏这时虚握剑柄,宝剑在手心中缓缓转动,悬浮在空中,锋利的剑尖指向幽冥地府大门。 身后十来个道士手持利剑,紧张地准备进攻。 李溋丰口中默念咒语,只见他左手手心聚集一团西瓜般大小的球状闪电,“射!”李溋丰口中大喝一声。 第395章 幽冥殿,百鬼围 于此同时,球状闪电像一枚炮弹,射向幽冥地府漆黑的大门。 “轰——”的一声爆炸声,幽冥地府的大门土崩瓦解,化为乌有。 于此同时,朱浩鹏的宝剑脱手而出,射向空洞的幽冥地府大门,射进幽冥地府宽敞的殿堂里,转了一圈,大殿里几个小鬼被宝剑射穿,瞬间化作一股黑烟,慢慢消失了。 大殿正堂高台上放着高背座椅,上面空空如也,我想那应该是幽冥帝君的座位,可却不见幽冥帝君。高台下几个鬼差这时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冲进去!”李溋丰目光严峻,带头冲了进去。朱浩鹏和万瀚岳一左一右,跟着冲了进去。 其他道士都抽出利剑,不甘示弱,也冲进幽冥地府。 我和随道士们冲进去。 只见高台右侧有个案子,那案子前坐着一个身穿黑袍鬼,他判官模样,右手握着判官笔,左手捧着生死簿。判官模样的鬼见道士们冲进来,吓得浑身颤抖,连忙丢掉手中的东西,抱着头钻进书案底下。 一个身材魁梧,红面獠牙的恶鬼,双手拿着一对骷髅锤,冲了出来,声如洪钟的骂道:“嘚!何方宵小!竟敢闯我幽冥地府?” 又一个身材佝偻,面目猥琐,拄着鬼头拐杖的老者站了出来,骂道:“送死的!报上名来!我邪念冥王鬼头杖下不死无名之辈。” 李溋丰上前一步,庄严肃穆的厉声喝道:“贫道是南天观李溋丰!” 朱浩鹏也上前一步,不屑的说道:“死老头鬼,你听好,贫道南天观朱浩鹏!” 万瀚岳随即跟上说:“我乃南天观万瀚岳,老鬼准备受死!”说着,万瀚岳举起宝剑,准备进攻。 自称邪念冥王的佝偻老鬼这时眼睛一转,鬼头杖在地板上磕一下,对左右说道:“小的们!将他们围起来!” 这时,大殿里四处逃散躲避的鬼差听令后,齐刷刷的飘了过来,将道士们围在大殿中央。道士们收缩防线,缩成一个圆形,利剑指向围过来的鬼差。 周围全是光怪陆离的鬼怪,有的是长着牛头,有的长得羊头,有的长得鸟头,有的长得狼头。当然,也有长着人头的,可那根本不像人,有鼻子,有眼睛,只是脸上的器官都没有长在合适的位置。 邪念冥王喊声:“将这群该死的道士杀了!幽冥帝君重重有赏!” 那些鬼差见道士们拿着刻着符咒的利剑,不敢贸然向前。 邪念冥王对旁边的红面獠牙的恶鬼说道:“恶食冥王,你魔力最强,守护幽冥地府的职责重大,如果能将这些道士干掉,本王会在幽冥帝君面前给你请功。” “邪念冥王,你可要说话算话!”那个红面獠牙的恶食冥王说道。 “自然说话算话,本王答应你,如果你能杀死这几个道士,本王明日弄十个人来,给你补补。” 恶食冥王这时口水直流,说道:“行,邪念冥王,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说完,恶食冥王扬起那对骷髅锤,向李溋丰打来。 李溋丰上前一步,举起青罡剑,迎战恶食冥王。 “小的们!杀呀!”邪念冥王这时向后退了一步,同时命令大殿里的鬼差进攻。 那些鬼差在邪念冥王的鼓动下,向道士们进攻。道士们挥起利剑反击。 顿时,幽冥地府里闪烁着刀光剑影,弥漫着鬼哭狼嚎。道士这边,法器灵符,正气凛然,幽冥鬼怪那边,丧魂棒,勾魂爪,各种阴器,杀气腾腾。两边打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胶着混战一团。 “臭道士,我要生吃你的肉,狂喝你的血!”恶食冥王红着眼睛,怒视着李溋丰,举起骷髅锤砸向李溋丰。 李溋丰沉着冷静的举起青罡剑,挡住恶食冥王的右手使的骷髅锤,那恶食冥王左手使的骷髅锤从攻向李溋丰的右侧。 说时迟,那时快,李溋丰右手将剑一绕,将恶食冥王的骷髅锤掀到高空,脱手而出,由于用力过猛,恶食冥王没有站稳,左手使的骷髅锤也没打中李溋丰,李溋丰趁恶食冥王脚跟未稳,一剑砍断恶食冥王的头颅。 恶食冥王头颅落地,须臾工夫,尸体化作一股黑烟,在大殿里弥漫,渐渐淡去。 邪念冥王一边鼓动鬼差们用心拼搏,一边向后撤退。 躲在书案下的判官鬼见邪念冥王向后门方向撤离,立马从书案下爬出来,争先恐后的跟着邪念冥王向后门漂移。 “判官,这紧要关头,你为何不去杀敌?”邪念冥王用鬼头杖勾住那判官鬼,厉声喝斥。 那判官鬼惊慌失措,连忙挣脱邪念冥王的鬼头杖,说道:“我是文职,不善动刀武枪,这边劳烦你们挡一阵吧。”说罢向后门飘去。 邪念冥王也跟着飘去。 “哪里逃?”大殿里响起朱浩鹏的一声尖锐犀利的叫声,接着一柄宝剑飞向后门。 就在判官鬼刚刚打开后门时,一柄飞剑,闪着金光从判官鬼后心贯穿而过,判官鬼身体僵直在那,渐渐化作一股黑烟。 邪念冥王见判官鬼被杀,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快速的向后门飘去。飞剑掉转剑头,向邪念冥王刺来。邪念冥王慌忙挥起鬼头杖,将那飞剑挡开,然后继续向后门逃去。 “休走!”万瀚岳看到面前的一个鬼差,疾步向邪念冥王奔去,挥起宝剑刺向邪念冥王佝偻的后背。 突然,邪念冥王佝偻的后背冒出一个人头,人头怒目圆睁,满脸沟壑般皱纹,面貌恐怖,非常吓人。很快,上身和手臂也冒了出来,左手拿着刻着狰狞怪兽头像的盾牌,右手握着一米多长的短枪,枪头锋利,闪着寒光。 万瀚岳被邪念冥王背上长出的人吓了一跳,顿时呆住了。 背上人盾牌护住身体,举起短枪刺向万瀚岳。 万瀚岳立即后退一步。哪想到那背上人的短枪竟然变长,继续向万瀚岳心脏位置刺去。万瀚岳立即伸出左手抓住那枪头,向左边移开。那枪头继续伸长,从万瀚岳耳边刺过去。 第396章 楔形阵,破阴兵 万瀚岳振作精神,挥剑砍向那背上人。 这时邪念冥王猛地转身,鬼头杖上的骷髅头空洞的眼洞和嘴洞向万瀚岳喷出黑烟。那是鬼烟,阴气十足,如果被鬼烟侵蚀,人体阳气被中和,轻者丢魂,重者伤命。 万瀚岳这时伸出左手,冒出万道金光,那些金光在万瀚岳面前形成一面金色的屏障,挡住黑烟侵蚀,黑烟被弹了回去,然后消失了。 邪念冥王转身飘走,一边逃跑,一边让背上人防止万瀚岳偷袭。 万瀚岳追上去,那背上人一枪刺来,万瀚岳这时有了防备,身体稍微侧倾,躲过那枪尖,然后一剑刺向那背上人,背上人连忙举着兽头盾牌防护。万瀚岳的剑刺在兽头盾牌的裂开的大嘴里。 背上人狰狞的笑了,这时,那盾牌上的兽头大嘴一合,咬住了万瀚岳的宝剑。接着,背上人缩回短枪,再次刺杀万瀚岳。 就在枪尖接近万瀚岳心脏位置时,那边被兽嘴咬住的宝剑继续向盾牌穿刺,背上人突然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慢慢的背上人向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身体瘫软,头耷拉下来。 邪念冥王头顶上就是万瀚岳的剑尖,幸好他身材佝偻,否则的话,万瀚岳的宝剑将连他也刺个透心凉。 万瀚岳抽回宝剑,背上人丢掉短枪和兽头盾牌,面条一样的软趴趴的身体,挂在邪念冥王腰上。 邪念冥王惊慌失措,回头再次用鬼头杖放鬼烟。 万瀚岳在邪念冥王回头之际,举起宝剑,自上而下,砍向邪念冥王因身材佝偻,向前伸出的脖子。 剑光闪过,邪念冥王的头颅落在地上,滚了两圈,脸看向万瀚岳,眼睛里还发出阴邪恶毒的光,透过眼神,仿佛能读出他的心声:“哼,让你尝尝本王的销魂鬼烟!” 大殿里的鬼怪越来越少,原本上百个鬼怪,现在已经被消灭了一大半,剩下的毫无还手之力,只顾四处逃窜。幽冥地府的大门已经被道士关闭,鬼怪只能在大殿里四处躲藏,却无法逃脱被诛杀的命运。 道士们挥舞利剑,驱动法器,发射符咒,屠杀剩余的鬼怪。 到处弥漫着鬼怪被诛杀后化作的黑烟,大殿里烟雾缭绕,寒气逼人。 鬼怪被屠杀殆尽,道士们将大门打开,大殿里的黑烟从大门散去。 道士们法器护体,只有少数几个受到邪气的侵害,脸色有些苍白,大部分精神抖擞,信心倍增。 “原来这些邪鬼如此不堪一击!”一个道士兴奋的说道。 “就是的,我杀了十来个呢!”另一个道士说。 李溋丰这时将青罡剑收回剑鞘,说道:“赶紧撤离!”于是李溋丰带着众道士出了大门。 道士们出了大门,突然见门口黑烟滚滚。 “停!”李溋丰扬起右手,示意道士们停下。 “师傅,怎么了?”一个道士问道。 “不对劲。”李溋丰眉头紧锁,“刚才打斗这么久,没见幽冥帝君,莫不是中了这魔头的奸计,给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吧?” 接着,道士们“哗哗哗”又抽出利剑,谨慎的看着前方那阵黑烟。 黑烟消失了,只见街道上站满了手持长枪,身穿盔甲的阴兵,那些阴兵队列整齐,长枪齐刷刷地斜向上擎着,像一只庞大的刺猬。 “呲呲——”李溋丰缓缓的抽出青罡剑,眼神冷峻的盯着面前庞大的“刺猬”,一字一字的从嘴里吐出:“楔形阵!” 这时,众道士以李溋丰为基点,朱浩鹏在李溋丰右后方,万瀚岳在李溋丰左后方,朱浩鹏右后方排四个道士,万瀚岳左后方也排四个道士,两个道士排在最后,堵住楔形尾部,负责守卫后方,我也在最后。 “冲!”李溋丰一声令下,带头冲向阴兵的“刺猬”阵。 阴兵的将领举起一把长剑,向前一挥,刺猬阵向楔形阵,以排山倒海之势压过来。 李溋丰首个冲到前面,和那阴兵将领打了起来。 万瀚岳左手发出金光,化作屏障,护住楔形阵,右手挥剑刺杀阴兵。 朱浩鹏驱动宝剑,在阴兵中穿刺,一个个阴兵被飞剑贯穿后,化作一阵阵黑烟,在街空中弥漫、消散。 阴兵很快将楔形阵包围了,众道士在万瀚岳的灵光屏盾掩护下,奋力杀阴兵。 李溋丰手中宝剑发出微弱的金光,在夜空中挥舞着,如灵动的蛇,像疾迅的电,和阴兵将领打了几个回合,阴兵将领渐渐不敌。 李溋丰一剑向那将领劈砍,那将领连忙举剑格挡,哪想到李溋丰的利剑劈砍只是虚招,那将领挡了个空。李溋丰宝剑回收,瞬间刺向那将领胸部,阴兵将领被刺后,身体僵直,慢慢化作黑烟,飘散。 李溋丰口中念动口诀,接着左手出现一团球型闪电,他用力将球型闪电向前推出,只见球型闪电闪着像一条发光的蛇,伴随着霹雳声,向前方阴兵阵营突进。掌心雷突进十几米,将前面阴兵阵营炸出一道沟。 “冲刺!”李溋丰再一道命令,然后持剑向那条沟冲去。 楔形阵迅速跟着李溋丰向前移动。 李溋丰、朱浩鹏、万瀚岳冲杀前面的阴兵。两侧的道士护着两翼,攻击两侧攻来的阴兵。我和后面的两个道士,一边跟着楔形阵后退,一边挡着后面攻上来的阴兵。 楔形阵法,配合精妙,攻守皆宜,穿透三军如入无人之境。真没想到,李溋丰不仅道法精湛,而且还深谙阵法。如果利用这种阵法行军打仗,肯定是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很快,楔形阵冲破阴兵阵营,将阴兵甩在身后。 “锯齿阵!”李溋丰又大喊一声。 道士们又很快变幻阵形,以李溋丰为基点,左右各三名道士,排成一排,间距约一米,面向后面攻来的阴兵,边退边战。 朱浩鹏和万瀚岳向前方跑了三米多,站着两端,其他四名道士站在二人中间,六人排成一排,间距一米,和前排七个道士位置错开,两排道士形成锯齿形状。 第397章 幽冥魔,杀恶霸 “撤!”李溋丰向他带领的后排道士们下令。 后排道士随即转身,穿过朱浩鹏和万瀚岳带的道士,形成前排,撤到两米处,转身备战。 阴兵再次压了上了,朱浩鹏和万瀚岳带领的道士和阴兵接上,战斗了起来。 我看出锯齿阵的诀窍,于是站在朱浩鹏身边,和他们一队。锯齿阵是撤退阵形,前后两排相互掩护,防止追兵在后面追击,如此方可有序撤离。 道士们轮回撤退了几轮后,追击的阴兵越来越少,大部分已经被道士们诛杀,小部分因为惧怕,不敢追击。撤到扫把谷西侧山梁下时,阴兵全部掉头撤退。我们翻过山梁,骑上马匹,回南天观去了。 刚到南天观山脚下,有个道士在那等候。 那道士见我们回来,上前对李溋丰说道:“师傅,幽冥帝君又在东莱镇杀人了。” “什么?”李溋丰说,“谁被杀了?” “楚占天。”那道士说。 “那个恶霸楚占天吗?”朱浩鹏上前一步问道。 “是的。”道士回答,“他家家丁来报信,刚才回去。” 朱浩鹏说道:“你还别说,这幽冥帝君还挺正义的,杀的人没几个是好人。” “怪不得在幽冥地府没见到幽冥帝君,原来出来行凶了。”万瀚岳说。 李溋丰这时对道士们说道:“你们都回去吧,受到阴邪侵害的,回观里好生休养。我和浩鹏、瀚岳去看看。” “是。”那些道士回答,然后将马匹牵进马厩。 李溋丰带着朱浩鹏、万瀚岳骑马向东莱镇驶去。我没有将马匹还回马厩,骑着马跟着李溋丰他们三道士去了。 东莱镇距离南天观不远,骑马绕过山路,不到半小时就到了。东莱镇位于奉春县城北方的山脚下,大概在盘山公路出口附近。只是这个时代没有奉春县,更没有盘山公路。 小镇建在山脚上,沿着山势建造,这个位置比平原稍微高一些,即便夏天雨水充沛,这个位置也不会被山水淹没。小镇背后的山势较平缓,不会产生泥石流。 东莱镇向北,山间有条山路,直通祝连山北面,那边不知道有没有山口镇。山南山北就靠这条山路相连,东莱镇就是南北两地往来客商的中转站。 李溋丰带着我们到了东莱镇,穿过夜幕下空寂的街区,到了一栋宅院,向门子通报来意,然后进了院子。院子很大,中间有假山花园,两侧是带有走廊的厢房。 北边是一排两层的楼房,楼房里亮着灯,中间的大门敞开着,大门口站满了下人,惊悚的向房间里伸头观望,低声议论。 李溋丰走在前面,大踏步向那间敞开的大门走去。朱浩鹏、万瀚岳紧随其后,我也跟着走去。 进了大门,管家和几个家丁在房间里一筹莫展,眉头紧锁。见李溋丰到来,那管家拱手说道:“李道长,你总算来了,你快去看看东家是怎么回事吧?”管家说着,掀开西侧卧房的门帘。 李溋丰拱拱手,说道:“好好。”然后进入西侧卧房。 进去之后,只见床前地上坐着一个男人,背靠床边,一动不动,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痛苦的表情。他赤裸的身体布满密密麻麻的伤口,伤口流出的血液已经凝固,地上的血液蔓延一大片。这个男人就是楚占天。 李溋丰将手指放在楚占天鼻子下探了探鼻息,说道:“已经没气了。” 床上坐着两个年轻的女子,衣着不整,头发蓬乱,她们俩坐在里面,瑟瑟发抖的靠墙坐着,眼神流露着惊悚的表情,她们一看就知道被吓坏了。 “你们看到什么了?”李溋丰观察一会楚占天,问床上坐到的两个女子。 她们摇摇头,说道:“什么都没看到。” “房间里发生的事,你们只能毫不知情?” 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子说道:“夜里,只听一声相公一声惨叫,我醒来时,只见他身上出现一道血口,鲜血淋淋。然后又多了一道血口。”那女子颤抖的说道,“相公不停的惨叫,血口一道一道的变多,最后相公身上布满了血口,血流一地,相公惨叫了很久,才气绝身亡。” “他是罪有应得,”另一个年轻的女子眼神里流露出愤怒,“他欺男霸女,恶贯满盈,活该被凌迟。” “妹妹,慎言。”年纪稍大的女子看了年轻女子一眼。 李溋丰从背囊里掏出一个小葫芦,从葫芦里倒出两粒黑色的药丸,递给两个女子,说道:“这两个安神药丸,你们服下,穿好衣服,换个房间休息吧。” 两个女子接过药丸,干咽下去,然后穿好衣服,离开了这个房间。 李溋丰转身对管家说:“安排后事吧。” 管家这时正直勾勾的看着两个离去的女子身影,没听李溋丰说话。 “管家。”李溋丰大声叫管家。 管家这时方知自己失态,回过神来说:“李道长,你刚才说什么?” “安排后事吧。这是幽冥帝君干的。”李溋丰说道。 朱浩鹏对管家说:“这个幽冥帝君专杀丧尽天良,作恶多端的人,你们其他人有没有帮助这个恶霸为非作歹?” “没有,没有。”管家尴尬的摇摇头,摆摆手。 万瀚岳说:“好生安置楚占天的遗体,将楚占天搜刮的不义之财,散给穷苦百姓。” “是是。”管家说道。 管家悄悄的探到李溋丰耳边,小声问道:“李道长,这楚占天财物是不是全部散尽?留一点可否?” 李溋丰知道这管家想吞楚占天遗产,于是说道:“是散是留,全看人心。用它来行善积德,造福乡里,自然是功德无量,福报绵延;用它为非作歹,为害一方,这就是榜样。”李溋丰指着靠床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身血迹的楚占天。 管家这时用袖子拭了拭额头的细汗,说道:“谢李道长点拨,我知道了。” 第398章 恶鬼犯,警钟响 朱浩鹏说道:“师兄,这里能不能看到幽冥帝君的足迹?” 李溋丰摇摇头,说:“现在已经是卯时了,阳气升,足迹已经消失。” 朱浩鹏说道:“我们要好好合计一下,要尽快将幽冥帝君除掉。” 李溋丰点点头,沉思着捋了捋胡须。然后李溋丰等人告别管家,离开东莱镇,回南天观了。 雄鸡报晓,金乌东升,到了第七天。 李溋丰他们劳累一夜,这会还在睡觉,我坐在书桌前,继续练习画符。符画得越来越有点那种玄妙的意思,而且下笔愈加熟练,口诀的节奏也能和笔画做到基本一致。 下午,李溋丰起床了,我找到李溋丰,并出示他写的字据,然后将我画符的水平展示给他看看。李溋丰看到我画符的水平,不置可否,让我继续练习。 于是我回到客房,坐在书案上,静下心来继续练习。我沉浸在学习中,不知不觉天色一黑,我揉揉眼,出门休息片刻。 道观院子里,一片黑漆漆的,只有晚上巡逻的道士,在广场上来回走动。天空星罗密布,一轮弯月挂在天边,夜间活动的鸟偶尔在森林里发出几声怪异的啼鸣。 休息一会后,我又回到客房继续练习画符。我穿越到这个时代,时间有限,必须夜以继日的练习。 “咚!咚!咚!”钟楼传来几声急促的撞钟声音。 一旦发生危险情况,巡逻的道士才会撞钟预警。这时夜已深了,安静的道观撞钟声十分洪亮刺耳。 我赶紧跑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情况了。到了院子里,撞钟声已经停止,院子里恢复了正常的宁静。 “怎么回事?”我心中诧异,赶紧向钟楼跑去,看看是谁撞的钟。 进了钟楼,发现一个道士倒在地上,已经没有呼吸。 我感觉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于是我用手抚拭一下眼睛,开了天眼,只见那道士的魂魄已经向远处飘去,我赶忙去抓,突然一条长着翅膀像蛇一样的动物,咬住那道士的魂魄,飞远了。 这个道士一定是发现有怪物进了道观,才撞钟示警,结果被这怪物剥离了魂魄,然后将魂魄带走。 “发生什么事了?”跑出来几个道士,边跑边喊。 “不知道,听到有人撞钟,我就出来了。”又有道士回答。 “快去钟楼,那里有人。” 于是那几个道士跑了过来,将我站在钟楼里,而且还有一个道士倒在地上,没有气息。 “你是什么人?”道士问道。 “我是……”我还没来及解释,另一个道士喊道:“这里没有别人,一定是你害死了师兄。” “不是我!”我辩解道。 这时,突然一个女恶鬼出现在那群道士身后,她身穿红衣,脸色苍白,披头散发,眼神散发着恶毒的光芒,她张起双手,十指像十把利刃,抓向站在后面的道士。 我这时急了,手中没有利剑,也没有法器,怎么办呢?对我会画符,可没有符纸,没有毛笔,没有朱砂,如何奈何?能不能在空气中用手指画符?这样符咒的威力能达到几分?算了,赌一把吧,如果不行,那道士就听天由命吧。 于是我快速在空中画一道驱鬼符,并念动咒语,迅速完成后,我看到空中呈现出一道金色的符咒,于是我用手一推,口中喝道:“急急如律令,敕!” 只见那道符咒穿过人群,打向那女鬼。 于此同时,那女鬼已经抓住她面前道士的头部,道士开始用力挣扎。 符咒打中女鬼,女鬼惨叫一声,后退几步。见女鬼被我的符咒击中,我欣喜若狂,没想到没有毛笔、诛砂、黄纸这些材料,也能在凭空驱动符咒,这简直是一项重大发现。 被鬼抓住头的道士,向后仰去,倒在地上。 “有恶鬼!”我指着那女恶鬼,对道士们喊道。 那些道士转身看去,果然看到那个女恶鬼,于是抽出宝剑,去杀那女恶鬼。 我过去将倒地的道士扶起来,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只是头疼。”道士向我作揖道,“感谢道兄救命之恩。” 那女恶鬼实在太厉害了,七八个道士,硬是无法降服她,只见她身体矫健,灵活地在众道士之间穿梭,有两三个道士已经被她打倒。 突然,一道强光直冲天际。 那女鬼这时转头看了一眼那道强光,然后转身就跑。 天空即刻出现一团乌云,乌云中几道闪电来回乱窜,接着,一声轰鸣,一道闪电直劈下来,击中女鬼原来的位置,地上留下一片焦黑。 幸好那女鬼及时逃跑,否则被那雷电击中,定会灰飞烟灭。 原来是我师傅李溋丰出来,看到女鬼在和众道士打斗,使了一招借天雷,打向女恶鬼,没想到这女恶鬼反应敏捷,逃跑了。 李溋丰脚尖点地,轻盈敏捷的追向那逃跑的女恶鬼。 “怎么回事?”朱浩鹏这时也出来了。 “师叔,刚才来了一个女鬼,将几个师弟打伤,巡夜的师兄也被杀了。”一个道士悲伤的拱手对朱浩鹏说。 “女鬼呢?”朱浩鹏问。 “跑了,师傅追去了。”道士说道。 “她得感谢上天,刚才我不在,如果我在这,定打的她魂飞魄散!”朱浩鹏恶狠狠的说道。 “二师兄。”万瀚岳这时来到朱浩鹏身边,“你的意思是,你比大师兄还厉害呗?” “三师弟,我虽然不比大师兄,可俗话说:寸有所短,尺有所长嘛。大师兄做不到,未必我也做不到。”朱浩鹏诡辩道。 “是的。我觉得大师兄的嘴不如你。”万瀚岳讥笑道。 朱浩鹏这时面露尴尬神色,然后对着几个道士说道:“你们几个,赶快到受伤的弟子去疗伤!” 几个道士将刚才被女恶鬼打伤的道士抬走。 突然,西侧厢房的房顶上出现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飘飘悠悠的来回飘荡。 朱浩鹏抽出宝剑,射向那白衣身影,由于距离太远,没有射中。 第399章 三道去,一魔来 朱浩鹏对万瀚岳说道:“师弟,我的驭剑术射不到那么远,你的轻功比我高,你去把他拽过来。” “二师兄,你的轻功也不赖,干嘛要我去呀?”万瀚岳不满的抱着手臂,说道。 “你是师兄,还是我是师兄?想造反吗?”朱浩鹏盛气凌人的说道。 “你是师兄,你是师兄,我去。”万瀚岳说完,向前一跃,脚蹬钟楼飞檐,跳上厢房的房顶。 那白衣鬼见万瀚岳过去,向厢房后面飘去,然后消失了。 万瀚岳追了出去。 “弟子们,”朱浩鹏对陆续涌出来的道士们说道,“今夜有鬼怪来袭,都加强戒备,防止鬼怪偷袭。” “是。”满院子的道士,手持利剑,聚精会神的在各个平台守着。 我心想:这会有多少鬼怪呀?不一会工夫,就来了三个,会不会还有鬼怪来犯? 突然,我发现天空出现一道黑线,飘飘悠悠向这边飘来,那黑线越来越粗,接着,我看到那黑线背上长着两只翅膀。 “师叔,您看那是什么?”我指着越来越粗的黑线,对朱浩鹏说道。 “那是……”朱浩鹏没有回答,但是他的剑已经离开了手心,悬浮在空中,“那是飞蛇!” 飞蛇越来越近,发出强烈的“啾啾”声,声音洪亮,震耳欲聋。飞蛇飞近时,我清清楚楚看到它的样子,飞蛇体型庞大,身体有水桶那么粗,身体像蛇,且无蛇麟,浑身光滑,头像龙,没有龙角,牙齿锋利,叫声啾啾。腹下没有腿脚,背上生一对翅膀,翅膀没有羽毛,像蝙蝠的翅膀。 飞蛇飞到钟楼上空,然后扑闪着巨大的翅膀,在道观周围盘旋,不停的发出“啾啾”洪亮的叫声。 道士们看到飞蛇,脸上浮现恐惧的神色,有的道士听到飞蛇发出的洪亮叫声,很不适应,甚至恶心呕吐。 突然,朱浩鹏的宝剑脱手而出,射向飞蛇。飞蛇身体稍稍倾斜,飞剑贴着飞蛇的身体,飞向夜空。 朱浩鹏手腕一抖,飞剑又从夜空飞回,刺向飞蛇。 飞蛇再次躲避,又躲过飞剑的穿刺。接着,飞蛇向院墙外飞去。 朱浩鹏一边驭剑,一边追向飞蛇,他双臂一展,腾空跳过院墙,追了出去。 南天观大院里安静下来,道士们紧张兮兮的握着利剑,站在大院里的平台上,眼睛四处察看。 李溋丰、万瀚岳、朱浩鹏三个顶尖的道士都追鬼怪去了,万一再来一个鬼怪,这些道士能抵挡得住吗?我心中顿时涌起一丝不安,我想这些道士和我心中一样不安,只是没有人说出来。 “嘭!”山门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大门分崩离析,轰然倒塌。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院子南边。那身影身高近三米,浑身都是健硕的肌肉,手持碗口粗的铁棒。 那巨大的身躯向这边走来,南边的几个道士见状,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我看到他头如猿猴,双眼猩红,原来等来的不是普通的鬼怪,而是幽冥帝君。这时我彻底明白了,李溋丰、朱浩鹏、万瀚岳中了幽冥帝君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利用三个鬼怪,将三个厉害的道士调走,然后自己亲自来血洗道观! 昨夜李溋丰带人闯进他的幽冥地府,杀死一个判官,两个冥王,上百鬼差,无数阴兵,他今天来是报仇的。 “幽冥帝君来了,”我赶紧喊道,“快点躲起来!” 幽冥帝君棒子一挥,离他最近的三个道士立即被他打的骨肉分离,身首异处。 其他道士见状,赶紧躲进旁边的厢房,院子里瞬间变得空荡荡的。我也躲进了我居住的客房。 “轰!”只听到远处传来房屋倒塌的声音。我把着窗户向院子里眺望,倒塌的厢房里,跑了几个幸存的道士,幽冥帝君将那几个道士用铁棒打的身体扭曲,血肉模糊。 接着,幽冥帝君又一铁棒将另一间厢房砸塌,躲在房子里的人,被埋在房屋废墟里。幽冥帝君又走到墙跟前,抬起铁棒,捣向废墟里幸存的道士。有的道士从废墟里跑出来,跑到院子里,又被幽冥帝君追着打杀。 幽冥帝君一边杀,一边喊道:“李溋丰,你们杀我鬼族,今天,我要杀光你的徒子徒孙!”幽冥帝君的喊声充满了恶毒和怨恨,声音响如洪钟。 昨夜李溋丰带道士们洗劫了他的幽冥地府,今天就来报仇。幽冥帝君报仇真是急切!但是,他也非常忌惮李溋丰他们三个,不然的话,不会使用调虎离山之计将他们三个调走。 房屋一间一间的坍塌,道士一个一个的倒下,南天观这时成了幽冥帝君的屠宰场,杀的这么多道士毫无还手之力。 “怎么办?怎么办?”我心中恐惧,这时要是出去,以我的道法和幽冥帝君对战,无疑死路一条,但是如果不出去,等幽冥帝君砸过来,还是难逃一死。 死,只是迟早的事,在这里等死,也太窝囊了,不如出门一搏,这样也死的壮烈。 于是我孤注一掷,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子。 这时,幽冥帝君抡起铁棒正砸向一间厢房。 “住手!”我对幽冥帝君喊道,虽然大义凛然,可我心中怕的要死。 “你是哪里来到小鬼?经过让本帝君住手!你可知死字怎么写?”幽冥帝君说着,将铁棒在地上一划,一个平台上出现一个大大的死字。 “恶魔,你休得猖狂!今天老子就让你品尝一下青罡剑法的酸甜苦辣!”我豁出去了,横竖一个死,死前也要把牛皮吹的震天响,至少气势上不能输给他。 我见旁边一个身体被打的变形的道士身旁,放着一把利剑,于是我手伸向那边利剑,我感受到体内的灵气十足,应该可以将那利剑吸过来。我心念调息口诀,顿时体内气息流动,我控制丹田,有力一收,那利剑向我飞来,我握住剑柄,挥了一下,剑指幽冥帝君。 第400章 天罡阵,驱魔君 “小子,有点本事,就尝尝本帝君的杀威棒吧!”幽冥帝君说完,举起铁棒向我砸来。 我灵活的躲开,于是驱剑劈向幽冥帝君。 幽冥帝君身材高大,我不久前练的青罡剑法这时根本无法和如此身材的敌人对决,更何况,我此时太紧张,从未这么紧张,我甚至根本记不得练过的青罡剑法,好像我从未练过这套剑法似的。 幽冥帝君稍稍后退一步,躲开我的剑势,接着,他挥起铁棒,向我扫来。 那碗口粗的铁棒,如果打中我,轻者死亡,重者瞬间死亡。此刻,我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握着剑刃,挡住铁棒的攻势。 “当!”铁棒击中利剑,利剑应声断裂。铁棒余势打到我的胸部,直觉的我双脚已经不再接触地面,身体也像浮在空中,接着,我被院子里的一棵树挡住,然后落在地上,只觉身体疼痛难忍,桑眼里涌起一股甜味,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咚!咚!”如同地震般的脚步声向我走来,一会儿,幽冥帝君高大的身形出现在我面前。 他抬起脚,向我踩来。他的脚真大,像一把铁锨那么大,五个脚趾很长,并且向两边分散,指甲尖锐,像野兽的爪子。 就在他脚快要踩到我的胸脯的时候,我左手握紧断剑,用力插向幽冥帝君的脚底板。道士的剑刃都刻着符咒,这时,剑刃的符咒发出金光,剑刃刺进幽冥帝君的脚心。 幽冥帝君疼的连忙收回脚,向后跳了几步,然后抬脚,将断剑抽出,扔在地上。 我想站起来,可浑身疼痛,根本没法站起来。幽冥帝君暴躁地站了起来,口中发出狂野的嘶叫,眼中发出愤怒的光芒,我就要这样被他灭掉吗?我有种濒临死亡的压迫感,要不要拼死一搏?可我都站不起来,怎么搏? 我脑海里闪现了刚才用符咒打女鬼的一幕,立即决定搏一把。于是我念动咒语,在空中画一道降魔符,空中处项一道发着金光的符咒,“急急如律令,敕!”我用尽全力,将符咒打向幽冥帝君。 符咒打中幽冥帝君,幽冥帝君被符咒击中,又后退一步,他愤怒吼道:“哼!这点小把戏,能奈我何?”说完,举起铁棒,向我击来。 我闭上眼睛,准备乖乖赴死。可过了片刻,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恶魔头!休得放肆!”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苍老且铿锵有力的声音。 我睁开眼,只见一道拂尘裹着那根已经快落到我身上的铁棒,拂尘发出缕缕金光。拿着拂尘的正是南天观的老道士,李溋丰的师父,我的师祖。 “老东西,活得不耐烦了?”幽冥帝君怒目盯着老道士骂道。 师祖这时念动口诀,将幽冥帝君的铁棒甩开,说道:“魔头!还不离开,贫道定要毁了你的阴身,灭了你的魂魄!” “臭道士,口出狂言!吃我一棒才说!”幽冥帝君说着,举起铁棒打向师祖。 师祖左手掐手印,口中念法诀,右手扬起拂尘,在面前一挥,那铁棒打来时,竟然被拂尘挡住了。 幽冥帝君收回铁棒,再次抡起铁棒攻击。师祖边念口诀边挥起拂尘抵挡,似乎只有招架之功。 如此打斗了几十个回合。 “恶魔!看剑!”这时,师傅李溋丰踏着墙头、树枝,向这边飞奔过来。 幽冥帝君转头看见李溋丰持剑向他刺来,于是放弃和老道士打斗,迎战李溋丰。 老道士这时气力全无,盘腿坐在地上,微闭上眼睛。 李溋丰和幽冥帝君打斗了几个回合,回到大殿门口站定,对躲起来的道士们喊道:“弟子们,天罡地煞阵!”声音高亢洪亮。 于是躲在各个房间里的道士,手持利剑,一拥而出,站在李溋丰身后,各自归位。李溋丰站在中间,身后的几十个道士站成一道弧线,李溋丰就是弧线的圆心位置,弧线上的道士,两人一组,紧挨一起。 我努力坐起来,揉揉眼睛,我倒要看看这个阵法的微妙之处,能发挥多大的威力。 幽冥帝君已经举起铁棒向李溋丰飞奔而去。他的身体很高大,爆发力也很强,几十米的距离,他仅三步就跳跃而去。最后一次起跳,幽冥帝君跳起三米多高,抡起铁棒,砸向李溋丰。 李溋丰如果被幽冥帝君,从三米多高的地方,发出洪荒之力,用碗口粗的铁棒打中李溋丰一米八的身躯上,必然浑身碎骨,此刻我的心揪的紧紧,屏住呼吸,默默祈祷。 “破势!”只见李溋丰双脚蹬地,起身跃起,横握青罡剑,举过头顶,挡住铁棒。青罡剑发出金光,和铁棒挫动,发出嗞嗞火花。 我心生惊讶,面对幽冥帝君势如破竹的攻势,李溋丰没有选择闪开,而是直接去硬挡,这简直是以卵击石。 于此同时,其他的道士两两相交,移到铁棒两侧,举剑挡住铁棒。铁棒在几十把利剑的阻挡下,如同打在棉花上,变得毫无气势。 李溋丰此刻已经翻身踏上铁棒,奔向幽冥帝君,利剑刺向幽冥帝君的面颊。 幽冥帝君这时有些惊慌,后退两步。而李溋丰踩踏在铁棒上,如履平地,幽冥帝君的后退,并没有扩大他和李溋丰的间距。 就在李溋丰的青罡剑刺中幽冥帝君的脸颊之际,幽冥帝君突然抬高铁棒,才躲开李溋丰的青罡剑。 幽冥帝君收回铁棒,此时李溋丰已经平稳落地,幽冥帝君铁棒向李溋丰扫去。 李溋丰双脚轻点地面,轻盈的闪开。道士们两两一组,攻向幽冥帝君。李溋丰率众道士摆出天罡地煞阵和幽冥帝君战了几十个回合,幽冥帝君开始还能应对,时间久了,道士们看出幽冥帝君破绽多了,群起攻之,幽冥帝君渐渐落了下风。 幽冥帝君渐渐不敌,找个方向突围出去,踏过南天观的断壁残垣,借助夜幕掩护,逃跑了。 第401章 老道长,驾鹤游 李溋丰这时赶紧跑到老道士身边,问道:“师傅,您有没有受伤?” “无量天尊。”老道士微微睁开眼,说道,“为师已经灯尽油枯,要走了。”说完,眼睛缓缓闭上。 “师傅!您醒醒。”李溋丰见老道士已经没有气息,哭喊着。 朱浩鹏和万瀚岳也回来了,见老道士已经驾鹤西游,跪在师傅面前哭了起来。边哭边自责的说道:“都怪了,中了恶魔的调虎离山之计。” 其他道士都跑过来,跪在老道士面前,痛哭流涕。 伤心哭泣一会之后,李溋丰命令道士们收拾老道士和其他遇难道士的遗体,给受伤的弟子疗伤,准备操办丧事。 第八天一大早,道士们都开始操办丧事了。 没用多长时间,院子里倒塌的砖石瓦砾已被清理干净,倒塌的山门位置,用木材搭建一座临时山门,并挂上白色丧布。大殿和厢房也挂上丧布。 老道士的棺材停放在他居住的静房。他已经被整理好遗容,穿上寿衣,安静的躺在棺材里。其他厢房,一共摆放十几口棺材,遇难道士的遗体已经被整理好,穿上寿衣,放进棺材。 道士们穿上孝服,为老道士披麻戴孝。我也穿上了孝袍,虽然我来这没几天,和老道士没有多少交流,可我的命就是老道士救的,我心中对老道士充满敬佩和感激。 附近的村民陆陆续续上山,拜祭遇难的道士。 下午,我从后门出来道观,登上后山李溋丰修炼的山顶。我心中有些愧疚,平时将青罡剑法练得炉火纯青,可是到了实战,竟然一招半式都用不出来,一定是我的问题,是我下的功夫不够,还要继续练。 我取出木剑,排除杂念,开始练剑,一直练到日落西山,练得我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天黑了,我下山回到道观。 大殿里,李溋丰,朱浩鹏和万瀚岳在给老道士守灵,此外还有两个从外地来的道士,他们也是老道士的徒弟。 院子里增加了很多巡逻道士,以防幽冥帝君夜间偷袭。 我回到客房,继续练习画符,一遍又一遍,直到天亮。 第九天,还是有很多附近的村民、商人来悼念老道士,因道观破损严重,不少富商还捐赠钱财给道观,用于重建道观。 为了防范幽冥帝君趁机偷袭,李溋丰决定今天安葬遇难道士。十几口棺材缓慢离开道观,送葬的队伍如同一条长龙,一眼望不到头。 送葬回来,我回到客房继续画符,复习平日记录的心法,温故而知新。 晚上,李溋丰的心情已经平复许多。送走师祖,李溋丰虽然完成了这一件事,可对师祖的怀念,依旧盘踞在李溋丰的脸上。 “师傅。”我走到李溋丰面前,轻轻喊了一声。 “你是?”李溋丰诧异的看着我,他眼睛里有许多红血丝,面容憔悴。 我掏出师傅写的字据,递给他,说道:“师傅,我是您的徒弟。” “哦。”李溋丰看了字据,然后还给我。 “师傅,如果不是师祖,昨夜我就死了,是师祖救了我。”我哭了起来。 “小石,别哭了,师傅他老人家已经百岁有余,寿终正寝。” 我用袖子擦擦眼泪,说道:“师傅,您现在教我掌心雷和借天雷吧,我要尽快学会您的本领,我发誓,定要灭了这恶魔!”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掌心雷和借天雷,是上乘道法,需要熟练掌握所有符咒。”师父说道。 “师傅,您看。”我在李溋丰桌子上摊开一张黄纸,拿起毛笔,一边念咒,一边画符,很快,将符咒完成,“师傅,可以吗?” 师傅拿起我画的符,点点头说道:“下笔流畅,一起合成。”师傅放下符咒,看着我,“借天雷和掌心雷就是需要念动咒语,空中画符,这叫心念符咒,没有黄纸、毛笔、朱砂,画符的难度非常大,我来教你练习心念符咒。” “师傅,我,好像会了。”我说道。 “我教过你了吗?”师父问道。 “没有。”我摇摇头,“前天夜里,我发现女鬼要害一个师兄,当时我手中没有剑,也没有其他法器,于是我就试试空中画符,结果真的管用,将那女鬼打伤,救了师兄。” 李溋丰点点头,说道:“触类旁通,你的悟性真高。那么你画一个心念符咒,让为师看看。” 于是我念动咒语,手指在空中画一个辟邪符,画成之后,只见空中浮现一个金黄色的符咒,我问师傅:“师傅,您看可否?” 李溋丰微笑着说道:“好,无师自通。”李溋丰接着,将我画符存在的问题,一一给我讲解。 “师傅,我现在能学借天雷和掌心雷了吗?” “可以了,你天资聪慧,一通百通。借天雷和掌心雷都需要掌握心念符咒,你现在已经会心念符咒了,为师就教你借天雷和掌心雷的秘诀。”李溋丰十分欣慰地说。 “好好。”我作揖鞠躬道。 “先教你借天雷,借天雷的符咒是几个符咒的融合,第一是云风咒,第二是生电咒,第三是天雷咒。运用心念符咒将这三个符咒融合,就能起动借天雷道术。你自己先试试。” “是。”我拱手道,然后心中默念三个咒语,与此同时,手指在空中画下三道符,将三道符合并一起,然后向上一推,口中念道,“急急如律令,敕!” 念完咒语,只见我手指发出一道金光,直冲房顶,这时房顶下出现一团黑云,黑云噼里啪啦闪了几道电光,接着就什么都没有了。 “师傅,怎么就这点威力?”我不满的问道,“是不是弟子什么环节出错了?” “哈哈哈!”李溋丰笑道,“一点都没错,你做的很好了。第一次能看到电光,已经很不错了,要勤加练习。” “师傅,您将掌心雷也教给我吧?”我急于求成。 “两个方法一样,掌心雷去掉风云咒,手法变换一下即可。”李溋丰说道。 第402章 夕学法,晨练道 “知道了,”我兴奋的说道,“我来试试。” 我念动口诀,手指悬空画符,然后将泛着金光的符咒融合在一起,这时手心出现一团乒乓球大小的球型闪电,然后念道:“急急如律令,敕!”我将球型闪电推向大门,可事与愿违,我本以为球型闪电能打出三五米距离,可惜,只打出两尺距离,就熄灭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朱浩鹏进来了。“师兄,”朱浩鹏嚷嚷着,“你拿个主意,我们什么时候去给师傅报仇?” “师弟,幽冥帝君法力在你们三兄弟之上,再说,不知他有多少帮凶,报仇之事,需从长计议。”李溋丰冷静地说道。 “可是这股气兄弟我咽不下去!”朱浩鹏说道。 “欲速则不达。师弟,相时而动。”李溋丰说道。 “唉——”朱浩鹏长长的舒口气,然后见到我,问李溋丰,“师兄,这人是谁?” “这是……”李溋丰挠挠头,然后问我,“你是谁呀?怎么在我房间?” “师傅,”我作揖鞠躬,“我是您的徒弟李小石。”于是我又从口袋里掏出李溋丰的字据,展开给他看。 李溋丰看了一眼,说:“哦,原来你是我徒弟,怪不得我感觉你有点眼熟。” “莫名其妙。”朱浩鹏夺过字据,念道,“兹李小石,四百年后异域之人,因负诛杀幽冥帝君之责,流转此间,向吾学道。因未来之人,无法记忆,立字为据,见字授道。溋丰。”然后将字据给我,“你真是师兄的徒弟?而且还是未来人。” “是的。师叔。”我拱手对朱浩鹏说道。 “师侄,”朱浩鹏握着我的手,“既然你是师兄的徒弟,贫道就是你的师叔,对师叔的凌空驭剑可有兴趣?” 我当然有兴趣了,而且能看出来,师叔想把他的凌空驭剑传授给我。但是我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因为我的师承是李溋丰,如果在李溋丰面前表现出对他人的技艺有兴趣,会不会让师傅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呢?当然,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其实我完全不需要有顾虑,因为他们会很快将我忘记。 于是我平静的对朱浩鹏说道:“谢师叔的好意,师傅刚刚教授我借天雷和掌心雷,尚未巩固,弟子害怕学得太多,消化不了。” “什么?借天雷和掌心雷都学会了?年纪轻轻,就能学会上乘道法,我这凌空驭剑,你肯定能学会。”朱浩鹏说道。 “是的,小石,艺多不压身。”李溋丰说道。 “弟子遵命。”我拱手对师父说道。 “好吧,废话不多说。”朱浩鹏转身将墙角的木剑丢给我,“接剑。” 我借过木剑。 “凌空驭剑,表面上看是驭剑。”朱浩鹏抽出宝剑,运气至剑柄,使宝剑悬空,“实际上驭的是气,丹田之气。” 我于是向朱浩鹏那样,运气使木剑悬空,问道:“是这样吗?” 朱浩鹏一看,惊道:“呀!孺子可教,一点就通。” “师叔,师傅早就教我调息心法和青罡剑法了。” “哦。怪不得。会你师傅的青罡剑法,学我的凌空驭剑就不难了,心念所至,剑势所向……”师叔一边说教,一边演示凌空驭剑。 我笨拙的学着师叔的凌空驭剑术,一边用心记忆师叔打凌空驭剑心法。练了几遍,我的木剑只能向前飞两米,而且还收不回来。 “不错,不错,第一次练,就能将剑射出,很好。日后按照我的心法,勤加练习,不日可超过师叔。” 我作揖鞠躬,谢道:“感谢师叔悉心教诲。” 朱浩鹏捂着我的手,说道:“别客气,孩子,有你这样的好苗子,乃是苍生之福!” “师叔过奖了。”我拱手说道。 我又练了一回凌空驭剑。师傅和朱浩鹏聊了一会,朱浩鹏告辞离开。我也回到客房,让师傅休息。 回到客房,我坐在书案前,开始将借天雷和掌心雷的心法,凌空驭剑的心法,一一记录。记录好之后,我悄悄的出门。 一下学到这么多上乘道法,我要到外面消化消化。满怀兴奋的我,穿过道观大院,出了道观后面,上了后山,来到李溋丰修行的平台上。我兴奋的想大叫,可是我还是压抑住兴奋的心情。 我在一块平坦的山石上趺坐,微闭双目,按照李溋丰教我的调息心法,静静的调息,让体内气流在躯体和四肢运行。 无证道人教我的心力诀和李溋丰教我的调息心法有所不同。心力诀可以让我的生出灵力,灵力能让我力气很大,但对于如何操纵气却帮助不大。 李溋丰所教授的调息心法,可以让我灵活自如的操控气,可以让气成为力的介质,打个比方,我一拳打在一根横木上,横木撞到一头牛,也就是我的力气作用在这头牛上。气就像这根横木一样,属于介质,有了操控气的能力,我就可以进一步练凌空驭剑、轻功水上漂、掌心雷、借天雷。 灵力越强,凌空驭剑、掌心雷和借天雷的威力就越强;操控气的能力越强,凌空驭剑、掌心雷和借天雷的射程就越远。 因此,我每天必须修炼心力诀和调息心法。我调息一段时间,不知过去具体多久,这时,我已经看到东方已经泛起一片鱼肚白。 这是穿越的第十天。 我站起来,面向东方站立,深吸一口清凉新鲜的空气,空气里裹杂着草木花朵的清香,也裹杂着晨露清风的冷彻。我感觉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拿起练习用的木剑,我开始用心练习青罡剑法。木剑在手,剑随人意,人剑合一。剑柄和我的手若即若离,如同卫星环绕行星,同步运行,不离不弃,似乎剑也被注入了灵魂,有了意识,知道跟随主人的意志。 东方红日初升,万丈光芒。我沐浴在晨光下,刻苦练习青罡剑法。时而见到木剑被晨光照耀,原本土黄的剑身,泛着金光。 第403章 二雷术,一剑法 千山万岭在晨光的照耀下,色彩绚烂,山谷间升起雾霭岚烟,缥缈不定,眼前如同一幅立体的江山万里图。 整个太阳已经钻出东山,红日变成金轮。 我放下木剑,开始复习最近学得符咒。我一边念动法咒,一边凌空画符,念完,泛着金光的符咒浮现在眼前。我没有将符咒打出,因为没有必要,这里没有邪魔恶鬼。几秒钟后,面前符咒便消失了。于是我接着画下一个。 将我会的所有符咒画完,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发出灿烂的耀眼的光芒。 我将师傅传授的借天雷的符咒画出,然后融合成一团,控在手中,向天空一直,意念指向平台边的一块石头。 手中金光射向天空,头顶十丈高处聚起一团云,云里闪着电光,“啪——”一道闪电亮了一下就消失了,并向下延展多远。 尽管没有多大威力,我还是很有成就感,至少听到响了。 我又练了一遍,还是没有多大进步,要说进步,顶多是咒语和画符熟练一点。 一遍接着一遍的练习,效果总算出现。最开始云团只有拳头那么大,闪电只延伸五寸,雷声像蚊子。慢慢的,云团像篮球,像锅盖,像轿车;慢慢的,闪电延伸三尺,延伸一丈,最后射到地面;慢慢的,雷声像放屁,像鞭炮,像滚石。 如此练到日中十分,我将符咒射向上空,十丈开外,聚起篮球场大的一块乌云,乌云中电光像无数小蛇窜动,接着,一道闪电直劈向平台边缘的石头,响起滚滚雷声,像山洪爆发,像滔滔海啸。被劈中的石头,瞬间化作齑粉。 看到这么大威力的借天雷,我异常兴奋,距离战胜幽冥帝君的本领,又近了一步。我在平整的山石上坐下调息,从早练到现在,已经十分累了,我确实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片刻,我恢复了精力和体力,立即开始练习掌心雷。掌心雷和借天雷方面和咒语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借天雷我已经练到很高的境界,再练掌心雷,自然会很容易。 我念动咒语,凌空画符,然后将符咒融合,再掌心形成一团土豆大小的球状闪电,我将球状闪电射出去,只听到一阵霹雳声,我发射的雷电击中不远处的一棵小树,小树的树皮被雷电打掉一块。 李溋丰的掌心雷能在击中一群阴兵的情况下,推进十好几米,势如破竹,我射出的掌心雷和李溋丰射出的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刚开始练,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让我很满足了。如果我加以练习,一定能达到,至少接近李溋丰的功力。 于是我反复练习,进步飞快,可能由于有了借天雷的功力。每过个把钟头,我就能将球状闪电生成篮球大小,推射出去,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十几米内,被我的掌心雷击中,草木皆枯,砾石成粉。 我休息片刻,继续练师叔朱浩鹏教我的凌空驭剑。有了师傅教我的调息心法和青罡剑法作为基础,再练凌空驭剑,很快就能看到成效。 刚开始,我驭剑只能控剑飞行两三米,渐渐的,距离越来越远,练了个把钟头,控剑飞行能飞行二三十米,只是飞行的速度太慢了。 如此慢的飞射速度接近目标,对方轻而易举躲开,就是不躲避,也没有多大杀伤力。 我停下来闭目调息,心中疑惑,为什么师叔控剑速度那么快?是我学的不对吗?还是我灵力不够?我明明努力调快速度,可剑为什么不受我控制? 夕阳西斜,西方群山被天边彩霞镶上金边,山林里响起叽叽喳喳归鸟的嘈杂声。 对面山顶上正是南天观,那座山的山顶比这矮许多,站在这里,能清楚的看到对面南天观里的景象。房间里亮起了灯火,院子的四角,燃起四把火炬,火炬照亮工人们劳作的身影,那是工人们在修缮被幽冥帝君毁掉的房舍。 四周十分寂静,偶尔只能听到几声虫鸣,给这寂静的世界添一点生气。 我趺坐冥思,不断的思考控剑速度慢的原因以及解决办法。穿越过来已有十来天,在我的世界,已经过去十来个小时,我这时已经有些疲惫,于是我站起来,四处走走。 一颗流星划破天际,拖着长长的亮尾,从东南向西边飞射而去。流星的速度真快,它的动力源自何处?为什么这么快? 我突然想到,天体运动的动力源于万有引力,流星靠近地球,自然是地球的吸引力给流星提供动力加速,在大气层摩擦而产生耀眼的光芒。 一阴一阳谓之道,我如果能利用调息之气,驱动阴阳二气作用于剑的两端,阴气作用于箭头,阳气作用于剑柄,这样剑不仅有了吸力,而且还有推力,如此就可加快控剑的速度。 于是我闭目调息,直到破晓,我总算调出阴阳二气。 现在已经是第十一天了。早晨的太阳再次升起,唤醒世间万物。 我拿出木剑,右手控剑,左手控气,木剑悬空。我右手控木剑缓慢飞出,然后单体调息,将阴阳二气分开,阴气灌向左手,阳气灌向右手,左手发出阴气控制剑尖,右手发出阳气控制剑柄,这时,木剑立即加速向前射去。 这时,我感觉我的双手就像控制两根绳子,自由的控制着木剑飞行。 鬼怪属阴,如果我利用凌空驭剑和鬼怪打斗,驭剑飞行的速度会更快。 我调整气息,控制阴阳二气,灵活自主的控制木剑在周围极速穿梭,如此又练了好几个小时。 日升中天,我的凌空驭剑的道法已经练得非常熟练了,甚至可以媲美师叔朱浩鹏。我心中十分得意,这两天没有下山,但是已经将这么多高阶道法练好,一股满足的快感洋溢在我胸腔内。 我认识到,越是练到高阶,修炼灵异和调息越重要。于是我趺坐在平石上,调息运力,修炼内在。 第404章 昼道友,夜魔君 黄昏时分,调息运力已经好几个小时,这时,我觉得浑身每个毛孔、每根血管、每条经络都充盈着灵气,我有种感觉,我的身体每个器官,随时可调出灵气。 于是我决定测试一下我的灵力,我从平台边界捡一块石头,向脚上丢去,石块刚刚落在脚上,就被脚背的灵力弹了起来,弹起两米高,我伸手向石块运用灵力吸引,石块向我的手偏移,然后被我手心牢牢吸住。 我又将石块扔向远方,然后右手伸向地上的木剑,运用灵力吸引,木剑剑柄悬空在手心,剑尖指向远抛的石块,我再伸出左手,然后调整阴阳二气,左手发出阴气,右手发出阳气,木剑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向石块,瞬间将还未落地的石块击成齑粉,木剑的前半截也劈成一缕缕木纤维。 “耶!”我这时右手握拳,右肘竖立,用力下顿,这时我的灵力没有收回,远处静止悬空的木剑随着我的右手竖立,剑柄向下,接着随着我下顿的力道,剑柄猛地射向下方,插进山体的岩石。 天空星罗密布,像一个撒满珍珠的穹顶。 我下山去了。浑身充满灵力,我下山的步履轻盈,像清风拂柳。不一会儿,我便飘到山下,然后进入南天观后门。 回到李溋丰的静房,我推门进去,李溋丰这时正坐在客厅的书桌前看书。我走向前,作揖鞠躬,说道:“弟子拜见师傅。” 李溋丰合上书本,看了看我,“你是,我徒弟?”李溋丰眼睛里充满疑惑。 “是的。”我照常将李溋丰的字据拿出来,说道,“师傅请看。” 李溋丰接过字据,说道:“噢,原来如此,师傅总觉得你有点眼熟,只是不知何时何地见过你,仿佛在梦中见过。” “感谢师傅栽培,弟子业已练成青罡剑法、借天雷、掌心雷,师叔传授的凌空驭剑,弟子也有所小成。” 李溋丰捋了捋胡须,欣慰的说道:“如此甚好,你已经学会大部分上乘道法了。师傅还有一样绝学,现在传授给你。” “什么绝学?”我问道。 “是借身……”李溋丰还没说完,突然门被人猛地推开。 “师兄,大事!大事!”朱浩鹏气喘吁吁的说。 “什么事?”李溋丰见朱浩鹏气喘吁吁,有煞有其事的样子,激动的站了起来,“到底什么事?” 朱浩鹏这时端起李溋丰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一嘴酒气的说道:“你等我喘喘气。”接着,朱浩鹏又喝了几口水,“渴死我了。” “喘好气了吗?”李溋丰瞥了朱浩鹏一眼。 “师兄,”朱浩鹏将水杯放下,“我今天下午去东莱镇办事,遇到了师淼。” 师淼?又是这个熟悉的名字。刘慧婷遇难那天,我被阴差带到地府,阎罗王说,师淼就是幽冥帝君。这个师淼应该就是幽冥帝君,包括我认识的师淼。如果师淼是幽冥帝君,四百多年同名同姓,同样长相的师淼,就能解释了。师淼可幻化做人形,也可变成原形,这就是我们见到两种形态的幽冥帝君。 “我说我家藏有一坛好酒,请他去喝酒。”朱浩鹏接着说。南天观的道士如果结婚,就不必居住在道观,可成家立业,也还是南天观的弟子。朱浩鹏已经成家,就在东莱镇。“哪想到师淼百般推脱,不愿去我家。我再三要求,他最终还是去了。” “师淼和我们都有交情,一起喝酒,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这。”朱浩鹏睁大眼睛,轻声说道,“师淼就是幽冥帝君!” “什么?师淼是幽冥帝君?”李溋丰不相信。 “师兄,千真万确。”朱浩鹏严肃地说道。 李溋丰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浩鹏,你肯定在和我说笑,师淼怎么可能是幽冥帝君?” “师兄,我没和你说笑。你可曾晚上和师淼喝过酒?”朱浩鹏反问。 “不曾有过。”李溋丰回忆片刻,然后摇摇头。 “你知道为何?”朱浩鹏问。 “能为何,晚上要睡觉嘛。” “不,因为晚上师淼就会变成原形!”朱浩鹏斩钉截铁的说道。 “原形?”李溋丰意识到朱浩鹏没有说笑,“你怎么知道?” “今晚我请师淼到我家做客,他只喝了几杯酒,就推脱不能喝了,然后起身离开。我上去挽留,他坚持要离开,一不小心我将他的玉佩扯了下来。他却不管不顾,连忙离开。我捡起玉佩,想追上去还他,出门后,他已经跑远了,我跟着追去,没跑多远,就见他突然身躯发生变化,越变越高,足有一丈高,浑身全是健硕的肌肉,路上不少行人都看见里,吓得到处逃窜。”朱浩鹏拿出一块如凝脂般的玉佩,“这就是师淼的玉佩。” 李溋丰接过玉佩,放在手上搓了一下,说道:“这确实是师淼的玉佩,我曾见过他佩戴过。” “师兄,你想想,自从我们认识师淼之后,这里就出现幽冥帝君夜间作恶,你认为这是巧合吗?”朱浩鹏沉重地问道。 李溋丰认同的点点头,说:“确实,不管是不是巧合,去看看就知真相如何,师淼现在人在何处?” “师兄,”朱浩鹏表情尴尬,“见他变成这样,我怕不是对手,就跑回来找你,不知他去哪里了。” “真没想到,师淼谦谦君子,竟然是幽冥帝君!走,叫上万瀚岳,我们去师淼住处一探便知。”李溋丰说着,拿起青罡剑,带朱浩鹏出门了。 我也跟着出去。 他们叫上万瀚岳,简要说明情况,然后出了南天观。我跟着三道士下了山,在马厩牵出马匹,上门向东莱镇奔去。 到了东莱镇,沿着高低起伏的街道,向东南驶去。东莱镇街道上静悄悄的,街道两侧的商户都关门闭户,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熄灯入眠,只有少数人家还亮着油灯。 第405章 蟒狐狼,前后夹 东莱镇傍山而建,街道攀附在山坡上,街道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有通向山上和山下的巷道,巷道深处都东莱镇居民的住宅。 我们四人在一个巷道口停下,将马拴在街道边的柱子上,然后沿着巷道向下走去。走到山底,在一个宅院前停下。 这处宅院,位于巷道尽头的一处山沟,山沟两边生长着挺拔的大树,树干挺拔,枝繁叶茂,在林子里,看不到天空星月,寒气凌冽。 院门也比普通家庭的要高出一倍,门外院门外挂着两挂白色灯笼,灯笼上写着黑色“师”字。 李溋丰走到院门前,拉着铁门环,敲了敲门,“当当当”门环和大门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朱浩鹏和万瀚岳这时手握剑柄,准备应对意想不到的意外。 “咯吱——”一声绵长的搓擦声打破寂静的夜空,林子里几只惊鸟,突然扑闪着翅膀飞起来,翅膀震动空气的声音渐渐远去。 大门打开了,开门的是有个体型佝偻,穿着一身皂黑衣服的老头。老人狐疑的扫视我们一眼,惊恐的问道:“几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老伯,我们是南天观的道士,和师淼是旧交,特来拜访。”李溋丰恭敬地说道。 “夜已深,我家主人不便见客。”那老人说着,用力将门关上。 就在门将关上的那一瞬间,李溋丰将剑柄向门缝里一插,将门挡住,老人没能将门关严实。“烦劳通报,说是南天观友人李溋丰求见。”李溋丰态度坚决,用剑柄将门推开,有点威胁的意思。 老人眼神闪烁,不进去,也不回答。此时,后面一阵阴寒传来,我顿时浑身激起鸡皮疙瘩。 于是我回头看去,只见一黑一白两个鬼,手拿勾魂爪。黑鬼脸如黑炭,嘴角下撇,样子很凶恶,一身黑袍,头戴黑色蟒头帽,蟒头栩栩如生,红信外吐;白鬼脸色苍白,嘴角上扬,一脸诡笑,非常吓人,他身穿白袍,头戴白色狐狸头帽,狐狸眼睛猩红色,像活的一样,让人心生恐怖。 “有,有鬼!”我见那两个黑白鬼怪,大吃一惊,赶紧提醒三个道士。 而三个道士仿佛没有听见,头也不回,盯着面前的老头。 黑白二鬼甩出勾魂爪,向朱浩鹏和万瀚岳抛来。我吓得心惊肉跳,如果他们的勾魂爪抓住朱浩鹏和万瀚岳的脖子,他们的魂魄就被抽出,就一命呜呼了。可我都已经发现二鬼,他们怎么没发现呢?真是奇怪。 就在那勾魂爪刚刚抓住朱浩鹏和万瀚岳的脖子时,我看到二位道士的魂魄突然脱离了身体,向前移动一尺。他们似乎身后长眼,能看到黑白二鬼的一举一动, 勾魂爪穿过道士的脖子,又回到黑白二鬼手中。 两个道士的魂魄又重新回到身体内。 这时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进肚子里了。没想到二位师叔竟然有如此神通,可以让魂魄离开身体,防止勾魂鬼怪。 老头见黑白二鬼偷袭没有得手,于是恼羞成怒,喊道:“黑蟒,白狐!杀了他们!” 原来头戴黑蟒帽的鬼叫黑蟒,头戴白狐帽的鬼叫白狐。 黑蟒白狐的勾魂爪链条变化成硬棍,他们挥起硬棍向朱浩鹏、万瀚岳进攻。于此同时,老头这时变成一个狼头人身的怪物,他目光透露出凶狠的杀气,黄色的獠牙十分尖锐,他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向李溋丰扑去。 朱浩鹏和万瀚岳抽出宝剑,轻松挡开黑蟒白狐的勾魂爪,这时,勾魂爪的硬棍又变成了链条,向二位师叔抓来。 万瀚岳左手发出金光,变成屏盾,护住自己和朱浩鹏,挡住了勾魂爪,同时朱浩鹏宝剑脱手,射向黑蟒,黑蟒被宝剑穿体而过,化作一股黑烟。宝剑向远处飞来一段距离,又掉头射向白狐。白狐毫无防范,被飞剑从后胸穿透,白狐低头看了一眼前胸露出的剑尖,然后也化作一股黑烟。 两股黑烟在夜空中慢慢消散。 李溋丰那边,狼头鬼张开血盆大嘴扑向李溋丰。 李溋丰的青罡剑并未出鞘,这时他手握剑鞘,剑鞘末端在空中快速划了划,我看到剑鞘末端竟然出现一道金光闪闪的符咒,他将带着符咒的剑鞘末端向狼头鬼嘴里一塞,狼头鬼的嘴里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狼头鬼吼叫着后撤几步,这时那狼头鬼的大嘴已经变成一口黑乎乎的半圆黑锅,半圆黑锅发出“呜呜呜”的乱叫。 李溋丰抽出青罡剑,剑光闪过,瞬间,狼头落地,分离后的人身狼头化作两缕黑烟,在宅院里消散。 三个道士进了宅院,我也跟着进去,只见眼前耸立着一座高大的宅子,足有五米高,我心想,这么高大的房子,定是给幽冥帝君量身定做的。 “嘭!”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院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关上了。 前面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体型健硕,手持铁棒,头如猴子,眼睛猩红。“既然你们来送死,本帝君就成全你们。”幽冥帝君说完,挥起铁棒,排山倒海般打了过来。 万瀚岳左手抬起,发出金光闪闪的灵法屏障,将幽冥帝君铁棒的强攻势头挡住。朱浩鹏射出飞剑,直刺幽冥帝君胸膛。 幽冥帝君大手一挥,将飞剑挡开。 李溋丰双脚蹬地,腾空飞去,与幽冥帝君登高,挥剑刺向幽冥帝君喉咙。幽冥帝君提起铁棒,捣向李溋丰的胸部,以攻为守。李溋丰手中发出金光,聚集灵气,打向幽冥帝君碗口粗的铁棒,铁棒将李溋丰冲飞一丈开外。 李溋丰手指指天,天空顿时乌云密布,闪电伴随霹雳,劈向幽冥帝君。 幽冥帝君吃过李溋丰借天雷的亏,立马向旁边闪开。李溋丰这时又发出掌心雷,射向幽冥帝君。幽冥帝君这时躲闪不及,被掌心雷击中,魁梧的身躯向后倒去,撞到了房屋的走廊下的柱子,将柱子撞倒,屋檐坍塌了下来。 第406章 扫把谷,会师淼 坍塌的屋檐将幽冥帝君盖住,李溋丰、朱浩鹏、万瀚岳三道士过去查看。 万瀚岳将坍塌的瓦片木材掀开,下面空空如也,不见幽冥帝君的踪影。 “哼!”这时门楼上传来一声冷哼,我们转头一看,只见幽冥帝君健硕魁梧的身形站在门楼上,身后两条大翅膀自然下垂,“想杀本帝君,你们还没那本事。” 朱浩鹏这时再次放出飞剑,射向幽冥帝君。 幽冥帝君见飞剑射来,挥棒将剑挡开,然后伸展大翅膀,在空中扑闪两下,接着纵身一跃,飞了起来。对三道士说道:“你们等着!有朝一日,本帝君将你们扒皮抽魂,挫骨扬灰!”说完转身向远处飞去。 “哪里逃!”李溋丰喝道,接着,他静止不动了,像瞬间石化了。接着院子外面一只大鸟扑闪着翅膀,向夜空中飞走。 见李溋丰不动弹,朱浩鹏和万瀚岳站在李溋丰身后,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我对朱浩鹏说:“师叔,师傅怎么了?” 朱浩鹏看我一眼,说:“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李道长的徒弟,……” “别说话。”朱浩鹏打断了我。 我真的很奇怪,幽冥帝君已经被李溋丰的掌心雷打中了,他们三个为什么不去追,而是在这里发愣?就算幽冥帝君飞行追不上,也没有必要继续耗在这里吧?为什么还不让我说话呢?我满心疑问,不知所以,只好站在他们身后等待,也许只有时间能给我答案。 天色越来越亮,他们三个道士一动不动地站在幽冥帝君师淼的院子里,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突然,天空中一只大鸟向这边飞来,我吓了一跳,连忙对朱浩鹏说道:“师叔!您看,那是不是幽冥帝君?”我指着大鸟对朱浩鹏说道。 朱浩鹏看了我一眼,说道:“不是。你是谁?” 师叔又把我忘记了,我说:“我是李道长的徒弟。” “我怎么没见过你?”朱浩鹏狐疑地问道。 那大鸟向这边飞来,越来越大,飞到门头上停下,这时我看到,那大鸟原来是一只猫头鹰。 “找到了。”突然师傅开口说话,“幽冥帝君去了扫把谷。” “师傅,您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你是谁?”师父问道。 “我是您徒弟李小石。” 我正要拿出师傅写得字据,师傅看都不看我一眼,转头对朱浩鹏和万瀚岳说:“快,去扫把谷。” “好。”他们三个离开师淼的院子,向东莱镇主街道跑去。我也紧跟着跑去。到了街道,我们骑马向竹林镇疾驰而去。 到了竹林镇,沿着山沟边的小路,向山里骑行,到了扫把谷西边的山梁下,我们将马匹拴在树干上,然后翻过山梁,到了扫把谷。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我穿越到这已经是第十二天了。 李溋丰带着朱浩鹏、万瀚岳进入山谷中的森林,向森林深处走去,我也跟着走去。森林里没有道路,我担心我们会迷路,可李溋丰好像信心满满,没有半点迟疑,快速的向前走。 刚才出现在师淼院子门楼上的猫头鹰肯定有玄机,开始幽冥帝君飞走之后,李溋丰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而且林子里还有一只大鸟飞走。我想那只大鸟就是后来飞回来的猫头鹰。 猫头鹰飞回来后,李溋丰就恢复正常,并告诉两个师弟,幽冥帝君在扫把谷。我想一定是李溋丰和猫头鹰通灵了,控制猫头鹰寻找幽冥帝君。 没过多久,李溋丰在一个山洞前停下,说:“二位师弟,幽冥帝君就在这里!” 这个位置我感觉有点熟悉,好像是幽冥地府所在的地方。 “师兄,怎么办?是进去还是在这里等?”朱浩鹏说道。 “不得莽撞!”李溋丰说道,接着,他向山洞里大声喊道,“幽冥帝君!你不是要把我们挫骨扬灰吗?不是要剥皮抽筋吗?有种你出来呀!”李溋丰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 天色渐渐亮了,山洞里没有任何反应。 “师兄,想那幽冥帝君没胆子出来了,我们进去吧。”万瀚岳对李溋丰说。 李溋丰没有回答,一动不动的看着洞口。 突然,黑乎乎的洞里出现一个人,那人优哉悠哉的走出山洞。我定睛一看,原来这人是师淼。 师淼走出洞口,拱手笑道:“原来是三位道兄,贫道不期与三位道兄在此相遇,荣幸之至。” “师淼,别装了。”朱浩鹏抽出宝剑,“你就是幽冥帝君!” “朱兄,何出此言?贫道怎么可能是幽冥帝君呢?”师淼说道,“昨天幽冥帝君将贫道掳来,占领我的住所,贫道被幽冥帝君害得苦不堪言。” “你,你胡说!”朱浩鹏气愤的说道。 “三位道兄,我绝不是幽冥帝君,我说什么你们才肯相信呢?幽冥帝君身受重伤,就在洞里。”师淼指着山洞,“三位道兄进去一看便知。” 这个师淼真是巧言善辩,黑的能说出白色的。 “师淼!我亲眼看见你变成幽冥帝君,你还巧言诡辩?”朱浩鹏怒道。 “朱浩鹏!我真是看错你了!就为那个玉佩,你就诬陷我!何必呢?那玉佩我送你又如何?真不知那幽冥帝君是不是你引来害我性命的!”师淼说完,袖子一挥,扬长而去。 “你站住!”朱浩鹏要去抓师淼。 万瀚岳这时拦住朱浩鹏,说道:“二师兄,我们进洞里一看便知,何必与他逞口舌之争?” “师道兄,你且留步。”李溋丰上去拦住师淼,“我师弟说你是幽冥帝君,为证你清白,何不与我等进洞看一眼?如果幽冥帝君在内,你的嫌疑不攻自破。” “笑话!”师淼怒道,“贫道的清白何须你们来证?” “我们师兄弟三人去了你府上,你府上管家变成狼头鬼,门口还有黑蟒白狐,这你如何解释?再说,幽冥帝君身高一丈,你的宅院建筑这么高,又如何解释?” 第407章 三道士,杀师淼 “李兄,你就因此怀疑贫道?枉我这些日子和你推心置腹,称兄道弟!贫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被幽冥帝君掳到这里,幽冥帝君的手下幻化做我的管家。贫道的住宅地势低洼,所以修建高一些,也显得宽敞些,这有何好辩解的?” “师道兄。”万瀚岳拱手说道,“既然我二师兄怀疑你,那么我们就一同进去,如发现幽冥帝君,我等齐力诛杀之,也不失我等替天行道的初衷。” 师淼犹豫一下,拱手说道:“那好,三位道兄请吧。” 李溋丰带着二师弟,和师淼一并进入山洞。我也跟了进去,我倒想看看,这师淼的身份是如何被识破的。 山洞里很黑,但是我的眼睛在黑夜里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在黑夜中,看到色彩只有黑白,没有彩色。而李溋丰师兄弟三人也是修行得道的高人,在黑暗中自然也能看得很清楚。 走了一段山洞,却根本不见幽冥帝君,而我发现师淼走路竟然慢慢靠后。而朱浩鹏的眼睛余光一直放在师淼身后。 突然,师淼转身向洞口跑去。 “哪里跑!”朱浩鹏说着,跟后面追了出去。 李溋丰、万瀚岳也紧跟着穷追不舍。 追出山洞,师淼顺着森林,向东方跑去。师淼跑出森林,我们追出森林。师淼攀上山坡,我们沿坡追赶。师淼在山梁上逃命,我们沿山梁上追杀。 从山谷追上山顶,又从山顶追到平原。你追我赶,急速奔走二十多里,双方都消耗了太多气力。最后在东莱镇南边的一处山包顶上,师淼停下来了。 李溋丰、万瀚岳、朱浩鹏三道士气喘吁吁的将师淼围了起来。 师淼从背后抽出一把宝剑,剑身蛇形,剑锋闪着寒光,锋利无比。 三道士也亮出宝剑。 师淼眼睛里露出凶光,说道:“既然尔等宵小穷追不舍,本帝君就在此与尔等一见高下!” “师淼!”朱浩鹏怒道,“你这副体型,不够我们三个揍,我劝你还是变成大魔头吧,免得你说我们欺负你!” “朱浩鹏,你害本帝君好事,今天本帝君就先收拾你!”说着挥起蛇形剑砍向朱浩鹏。 朱浩鹏挥剑格挡,李溋丰和万瀚岳见状,上来助阵,师淼应接不暇,很快被打趴下,而且身上多处受伤。 “师兄、师弟,这恶贼污蔑我,今天我也亲自宰了他。”朱浩鹏说。 “师弟,这恶贼诡计多端,你要多加小心。”李溋丰提醒朱浩鹏。 “知道了,师兄。”朱浩鹏这时拿剑刺向师淼,师淼赶紧起来躲开,然后向西逃去,结果被李溋丰拦住。 师淼回头和朱浩鹏打了几个回合,又王东逃,结果又被万瀚岳拦住。师淼孤注一掷,要和朱浩鹏拼个你死我活,打斗了二三十回合,师淼渐渐体力不支,他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力。 就在师淼发现朱浩鹏也渐渐没有力气,于是鼓足力气,一剑猛得刺向朱浩鹏的心脏位置,说时迟那时快,万瀚岳这时以逸待劳,迅速奔来,左手发出灵犀屏盾,挡住师淼的蛇形剑。与此同时,李溋丰发出掌心雷,“轰”的一声,电光霹雳将蛇形剑劈成两截。 朱浩鹏见状,一剑刺进师淼的心脏,师淼中剑后,脸色很难看,慢慢变得苍白,伤口血流如注。他慢慢的倒下。 不可能!我心想,师淼不会死的,幽冥帝君不会死的,四百年后的师淼及幽冥帝君,不是活的好好的吗?这会怎么就被杀了呢?这不科学。肯定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埋了吧。”李溋丰说道。 于是三个道士用剑挖坑,将师淼埋上。 “师傅,师淼没死!”我对李溋丰说道。 “这孩子瞎说,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师弟一箭穿心,怎么可能没死?”李溋丰笑着说道。 “反正他没死,我能证明。”我将师傅的字据拿出来,给他看,“我就是从四百年后来的,他真的没有死,他害死很多人了。” “你这孩子,怎么跟我开这个玩笑,师淼明明被杀了,你还说他没死,怎么可能?” 没多久,他们三人将师淼埋好,并垒一个坟头,然后离开了。 我也没有跟师傅说太多,因为他们亲眼所见师淼被一箭穿心,多说无益。只好默默的跟着他们回道观。 回到道观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三个道士一整夜没有睡觉,各自回静房休息了。我独自一人来到北山顶上,继续修炼李溋丰传授我的道法。 我先是趺坐运气调息,片刻后,练习青罡剑法,接着再练凌空驭剑,最后练借天雷和掌心雷,练过一遍,打坐休息,并继续运气调息,然后继续修习青罡剑法、凌空驭剑、借天雷和掌心雷。 傍晚,我下山,进入李溋丰的静房。我要请求李溋丰教授我控制猫头鹰的道法,如果学会这个道法,那就太厉害了,足不出户,就能打探很多有用的信息,可以做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李溋丰不在静房,我先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最近修行心得记录下来。一来温故可知新,二来是避免遗忘,以后可以拿出来复习一下。 直到深夜,我才听到李溋丰在门外和人说话的声音,与他说话的是万瀚岳和朱浩鹏。他们好像喝了酒,声音里带着酒意。 我打开客房门,这时正见李溋丰、万瀚岳、朱浩鹏开门进来,还有几个小道士搀扶着他们三个。看来这三个喝的不少。 他们在客堂的椅子上坐下。 “师兄,师弟。”朱浩鹏醉醺醺的走到李溋丰和万瀚岳身后,搂着他俩的肩膀,“今天多亏二位,不然的话,我朱浩鹏就要去祖师爷那里报到了。” “师兄,别这么说,师弟惭愧。今天早上,师弟还怀疑你诬陷那师淼呢。师弟给你赔不是。”万瀚岳站起身,躬身给朱浩鹏作揖。 朱浩鹏握着万瀚岳的手,说道:“师弟,不必拘泥那些小节,师兄不怪你。” 第408章 死魔君,不胫走 “今天杀了师淼,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痛快!”李溋丰醉醺醺的说。 我走过去,对李溋丰说道:“师傅,师淼真的没有死。” 李溋丰睁开惺惺醉眼看着我,说道:“你是谁?在此胡言造词?” “师傅,我是您的徒弟,师淼真的没有死。”我说着,从怀里拿出那张字据,递给李溋丰看。 李溋丰努力睁开眼睛,看看他写的字据,然后说道:“你这厮妖言惑众,不知从哪伪造我的手笔,蛊惑人心。”李溋丰一下将字据撕成两半,扔在地上,对我吼道,“你给我出去。” 我心想不便在此与他争论,时间会证明这一切。而且他们三人明明将师淼杀死,如今我说师淼没死,并无实质证据,他们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于是我捡起地上的被撕烂的字据,回到客房。我将字据用浆糊粘好,我要在坚持一段时间,定能等到幽冥帝君师淼再次出世的消息。我还要跟师傅学习其他的道法,尽管我已经感觉很疲惫,可我还要继续坚持。 我在客房静坐调息,直到天明。 到了第十三天。早上,我打开门,见众道士依旧在南天观大院里练功,李溋丰、朱浩鹏和万瀚岳没有起来。他们昨夜喝了不少酒,此刻应该还在酣睡。 我如往常一样,上后山顶练功,直到中午才下来。我走进李溋丰的静房,李溋丰坐在书桌,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拿着一本书。他可能是刚刚酒醒,精神有点萎靡。 我走过去,鞠躬作揖说道:“师傅安好。” 李溋丰将书本放下,坐正身体,说道:“你是谁?我何时收你为徒了?” “我是李小石,”我从怀里掏出昨夜被李溋丰撕开的字据,“师傅,请看,这是您写下的字据。” 李溋丰接过字据,看了一眼,字据上写道:“李小石,四百年后异域之人,因负诛杀幽冥帝君之责,流转此间,向吾学道。因未来之人,无法记忆,立字为据,见字授道。溋丰。”李溋丰看完笑着说道:“李小石,幽冥帝君已经被我们杀死,你还需要杀什么幽冥帝君?” “师父,幽冥帝君并未死去。”我拱手说道。 “胡说,昨日朱师弟明明一剑穿心,杀死师淼,你却说幽冥帝君没死,莫非他还能起死回生不成?”李溋丰严厉的说道,将字据放在书桌上。 “师傅,师淼能不能起死回生我不知,我那时代,幽冥帝君师淼依旧存在。弟子请师傅传授我操控猫头鹰的道法。” “什么操控猫途鹰的道法?”李溋丰不解的问道。 “昨天夜里,您用掌心雷击伤幽冥帝君之后,操控一只猫头鹰,追踪幽冥帝君的行踪,就是那种道法。” “哈哈哈。”李溋丰大笑起来,然后捋了捋胡须,“那是贫道的借身附魂之术,可幽冥帝君已经真切被杀。” 原来那操控猫头鹰的道法是借身附魂,怪不得当时李溋丰一动不动,原来是他的魂魄附在猫头鹰身上,利用猫头鹰的身体跟踪幽冥帝君,真是一个跟踪、搜索、探路的绝好道法。无论如何,我要把这项道法学会。 “师傅,不好了,不好了。”一个道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师傅,不好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好好说话。”李溋丰责备那个道士。 慌张来报的道士深深喘了口气,说道:“师傅,山下道士来报,说幽冥帝君师淼的坟茔空了。” “什么?”李溋丰闻言猛地站立起来,面色惊讶。 “师淼,幽冥帝君的坟茔空了,尸体不见了。”道士重复一遍。 “难道幽冥帝君真的没死?”李溋丰看了我一眼。 “是的,师傅,幽冥帝君确实还活着,在我那个年代,幽冥帝君还在,招揽阴魂,为非作歹。”我拱手说道。 “走,去看看。”李溋丰说着,带着弟子们出门。 我从李溋丰的书桌上拿起他写的字据,装进衣兜,也跟着出去。 刚到门口,遇到朱浩鹏、万瀚岳。 “师兄,真是奇怪,有人来报,说幽冥帝君没死,我那剑直刺心脏,不偏不倚。他是怎么活的?”朱浩鹏见李溋丰,急切的说。 “我也不知道。我们去看看。”李溋丰说着,带着二位师弟和几个弟子,下山到了马厩,骑上马向埋葬师淼的山包驶去。 到了地方,只见师淼的坟茔已经被掘开,开口很大,好像被庞大的身躯从里面胀开,旁边软土留着几个巨型脚印,延伸向远方。 难道人形的幽冥帝君师淼死了,到了夜里,会变成巨型怪兽状的幽冥帝君,获得重生? “唉!本以为幽冥帝君被我们杀了,世界将会重返太平,哪成想这恶魔还能重生!”李溋丰叹息道。 “师兄,现在该怎么办?”万瀚岳这时问李溋丰。 “先回道观,从长计议。”李溋丰沉重的说道,然后翻身上马,带领众道士回南天观去了。 回到道观,李溋丰召集弟子,在三清大殿议事。出席的有李溋丰的两个师弟朱浩鹏、万瀚岳,以及三位道长的十几个徒弟。 议事前,李溋丰带领众弟子膜拜三清祖师,仪轨结束后,李溋丰坐在主位,其他道士依次坐下。 李溋丰木讷的坐着,一脸愁容,良久不言语。 朱浩鹏看出李溋丰的心事,原本他们三人杀了幽冥帝君师淼,而如今,幽冥帝君的尸骸竟然不胫而走,此前付出的努力,付之东流,任谁都会失望透顶。 可是如之奈何?李溋丰召集南天观这么多修行精进道行深邃的道士,就是为了商量对策,而师兄竟然陷入沉思,于是朱浩鹏清了一下嗓子,问在座的道士:“你们是谁发现幽冥帝君从坟茔里逃出的?” 一个道士站了起来,说道:“二师伯,是我发现的。” 这个道士是万瀚岳的徒弟,他面如麦色,双眼炯炯有神,眉宇间气度不凡。 “玄明,”万瀚岳问他的徒弟,“你是何时发现的,当时看到什么情况?” 第409章 出对策,困冥魔 “师傅,弟子听说幽冥帝君被二师伯诛杀,埋在南边山包上,心生好奇,想去看看,于是晨练时跑去那山包,寻找片刻,发现山包上有一堆鲜土,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个空穴!”玄明面向万瀚岳说道。 “你如何确定那就是幽冥帝君的墓穴?”万瀚岳问道。 “原本弟子并不确定是幽冥帝君的墓穴,可看到附近的土壤被踩了巨型脚印,才确认那是幽冥帝君。除了幽冥帝君,没人可以留下那么大的脚印。”玄明说完,坐下了。 “师兄,今后该怎么办?”朱浩鹏问道。 “今后?贫道也乱了方寸。各位同门,可有良策?”李溋丰问道。 “师傅,不必惧他,师傅和二位师叔道法高深,若那幽冥帝君再出现,不妨在杀他一次。”一个道士说。 “就算杀了他,他一样复活,如此往复,何日是尽头?”李溋丰失望的说道。 确实,我也一样很泄气,就算我学会李溋丰的道法,回到我的那个时代,就算杀了幽冥帝君,可幽冥帝君还会复活,那么我学这么厉害的道法,又有什么用呢? “师兄,兄弟我有一策。”朱浩鹏说道。 “师弟请说。”李溋丰说道。 “虽然幽冥帝君复活了,但是我们毕竟真真切切的将他杀死过一次。我相信我们还是有机会,而且也有能力再杀死他一次。这次幽冥帝君死后逃走,我想是我们百密一疏,那就是不应该将他埋在地下。地下属阴,幽冥帝君吸收地下阴气,故而恢复。一旦我们再次杀死幽冥帝君,应该另行处理。”朱浩鹏说道。他平时吊儿郎当,可现在谈论正事,竟然一本正经,和他的转世张凌志真有点相似。 “师弟,言之有理。该如何处理?” “该如何处理?弟弟我还没想到。但我有个思路,万物相生相克,幽冥帝君属阴,我们能否用阳性之物克他?”朱浩鹏认真的说道。 “二师兄真乃聪明伶俐。此法甚妙。”万瀚岳笑着向朱浩鹏竖起大拇指,“火生金,金乃属阴,我们用玄铁打造一副巨棺,棺上刻上符文,放置于纯阳之地,每日吸收阳气。有朝一日将幽冥帝君杀了,我们将幽冥帝君尸体放置进去,再摆阵法困住幽冥帝君。” “此法甚妙。”李溋丰恢复了精气神。“这样吧,二师弟,你负责寻找工匠打造巨棺。” “遵命。”朱浩鹏拱手抱拳说道。 “三师弟,你精通阴阳,你就负责寻找纯阳之地吧。”李溋丰对万瀚岳说。 “遵命。” 我心想,如此这般,到终了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这样不服输的精神,值得肯定,任何人做事,都不知结果怎样,难道我就能保证杀死幽冥帝君吗?那幽冥帝君明明被朱浩鹏杀了,可后来还是不胫而走了。如此死去活来,何时能结束呢? 李溋丰这时意气风发的说道:“各位同门,虽然我们已经有了灭幽冥帝君的法子,可他在暗处,我在明处。我有意向请来佛道高士,沿祝连山四周建立道场,如此即便幽冥帝君无法消灭,也要把他困在这里深山冥域之中。” “师兄,此法甚妙。”万瀚岳说道。 “对,妙极。”朱浩鹏说。 原来这祝连山四周的道观寺庙,是李溋丰联络那些得道高僧和道士建设的。真是棋高一着,一道封锁圈,将冥域恶鬼困了四百年,真是功德无量。 “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二位师弟,各自带同门弟子回去商议对策吧。”李溋丰说完,道士们就散去了。 朱浩鹏和万瀚岳带着各自的弟子离开三清大殿,李溋丰也带着弟子离开大殿,回到自己的静房。 我跟着李溋丰去了他的静房。 到了李溋丰的静房,李溋丰对他的徒弟没说:“你们各自回去准备,我们要出一趟远门,多带一些干粮和盘缠。” “遵命。”众徒弟向李溋丰作了个揖,然后离去。 “师傅。”我上前拱手说道,“弟子也随您远行。”只有跟随李溋丰,才能有机会跟他学借身附魂。 “你是?”李溋丰又重复以前的问题。 我掏出李溋丰撕烂的字据,给他看。 李溋丰展开字据,看了一眼,问道:“这确实是我写的字据,可为何被撕烂?” “师傅容禀,昨日朱师叔将幽冥帝君师淼杀死,我将字据展示与您,您以为我是骗子,就把字据撕烂了。” “原来幽冥帝君是无法消灭的,我们做这些事还有意义吗?”李溋丰失望的说道。 “师傅,我来这就是为了学道法消灭幽冥帝君,不管能不能消灭他,我们修道之人还要尽我所能替天行道。如果我们都失去希望,那么凡夫百姓又当如何呢?”我说道。 李溋丰睁大眼睛,说道:“小石,你说的有道理,尽人事,听天命。” “是的,是要尽人事。我那个时代,环绕祝连山的道家佛家道场依旧在,这些道场将祝连山冥域封锁住,那些冥域的鬼怪四百年都无法雷越,保全无数百姓,功德无量。” “当真?”李溋丰突然精神抖擞。 “当然是真的,弟子不敢妄言。”我说。 “看来为师的构想是正确的,我们立即行动。”李溋丰说着,进入内室,准备片刻,然后背着一个背包出来了。 李溋丰见到我,迟疑一下,说道:“你是,小石?” “正是弟子。”我笑着鞠躬说道。还没到师父遗忘我的的时间。 “走吧。”师傅说着,向门口走去。 几个道士已经准备停当,恭敬的站着李溋丰的门口等候,见李溋丰出来,躬身作揖叫“师傅。” 李溋丰带着我和众道士下山了,来到马厩,牵出马匹,骑马离开南天观。 我们一行离开东莱镇,途径竹林镇,然后向西南驰骋约十来里,远处出现一座城,这里就是奉春府。 进入奉春府北城门,我们下马步行。上次穿越来过这里,虽然时间不长,但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第410章 宏福观,请高士 我们沿着奉春府大道向南走,遇到一条东西大道,然后转向东方继续行走。走到城墙附近,大道北侧有一个道观,道观大门上的牌匾上写着“宏福观”三个大字。 李溋丰在宏福观停下,然后上前敲敲门。 大门传出一声悠长的“咯吱”转轴声,缓缓地打开,一个年轻道士从道观里走出来,见李溋丰,拱手行礼,问道:“请问道长上下如何称呼?” 李溋丰扬一下拂尘,说道:“贫道李溋丰。” “原来是师叔大驾光临,师傅已等候多时,师叔请进。”年轻道士侧身站在一旁,请师傅进道观。 “有劳。”师父抬步进了道观,我们也跟着进去。 “师傅,”师傅身边的一个小道士问,“师伯怎么知道您来了?” “师兄精通易经八卦,卜算到为师到来有何难?” 道观规模不大,院子没有南天观宏大,大殿也没有南天观雄伟,可能因为地处城区,有所局限,但是格局布置倒很精致。进院映入眼帘的是风格迥异的三清殿,门窗栏杆上,精雕细刻着各种镂空图饰。院子中央放置一口大水缸,两侧是嶙峋怪石砌成的假山。东西两侧是两排厢房。 年轻道士带我们从三清殿东侧走向后院,进了后院,只见后排房舍门口站着一个头花苍白的道士,他精神饱满,神采飞扬,看上去仿佛是天神下凡,圣人临世。老道士身旁站着一个年轻道士,毕恭毕敬的守在老道士身边。 师傅快走几步,拱手笑道:“师兄,别来无恙!” 老道士坦然大笑,拱手说道:“哈哈哈,无恙无恙,无量天尊。” 我们跟了过去,师傅指着老道长对我们说:“弟子们,这位就是你们的二师伯云霄子道长。” 众道士上前躬身作揖道:“见过师伯。” “诸位师侄免礼。”云霄子笑呵呵的招呼道士。 李溋丰这时却径直向云霄子的房间走去,推开门进去了,没有经云霄子的邀请,擅自闯入。 我心中正纳闷,师傅这时为何表现的如此没有礼貌呢?突然,云霄子的身形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道士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开门的年轻道士这时对众道士说:“师兄们请进。”年轻道士躬身,站在云霄子房门右侧,右手指向房门。 我们进入云霄子的房间,见云霄子坐在主座,师傅坐在客座。我们走过去,站在师傅身后。 “师傅,刚才门口消失的是师伯吗?”一个道士躬身恭敬地问道。 师傅转头笑了笑,捋了捋胡须,说:“刚才你们的师伯和我们开了个小玩笑。刚才你们看到的是你们师伯施展的幻影术。” “师伯的道法真是高深莫测。”众道士恭维说道。 云霄子笑呵呵的捋了捋胡须,说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师兄。”师傅笑着说,“何不起一卦,测一下小弟此来目的?” “恭敬不如从命。”于是云霄子从胸中掏出三枚铜钱,在手中摇了摇,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铜钱抛在桌上,一枚铜钱直接躺在桌上,第二枚铜钱晃了晃,也躺在桌上,第三枚铜钱在桌上转了几圈,最后亦然。云霄子掐指闭目,算了片刻,然后睁开眼,说道,“师弟,你遇到难事了,来请我去助你一臂之力。” “师兄真乃神算子。”师父拱手笑道。 “师弟,遇到什么事了?”云霄子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师傅简单的将前段时间诛杀幽冥帝君师淼,师淼死而复活的事情,和云霄子说了一遍,“师兄,那师淼不知练了什么神通,竟然能死而复活,我欲联合佛道高士,围于祝连山建筑道场,将那幽冥帝君困在祝连冥域之内,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溋丰,此法甚好。贫道云游时,也曾结识一些有道行的和尚道士,贫道这就去请他们前去南天观和你共襄义举。”云霄子边说边站起来了。 “何时动身?”师父也站了起来。 “事不宜迟,现在就走。”云霄子说着,就出门了。 “师兄,明天也不迟呀。”师傅追出去几步。 “你们也去找大师兄吧,今天就不管饭了。”云霄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 于是我们启程,从奉春府东门出城,骑马向东方疾驰而去。 傍晚,我们到一个小镇,小镇不大,但是挺繁华的,街道两边,各种店铺,有谷物满溢的粮店,有色彩斑斓的布店,有款式多样的成衣店,饭店客栈相隔不远,小摊小贩满街都是,行人游客摩肩接踵。 李溋丰带我们进了一家较大的客栈。 伙计见我们进了客栈,忙迎上来,满脸堆笑的招呼:“客官,住店吗?请问有几位?” “住店,一共七个人。”李溋丰回答道,他明显已经忘记我也跟随。 于是我补充道:“一共八人。” 李溋丰回头看看我,脸上充满疑惑,但是没有驳回我的话,然后对伙计说:“伙计,把我们的马匹料理一下。” “好嘞。”伙计接过李溋丰的马匹,然后引导我们的将马匹牵到后院马厩。 我们回到客栈大堂,伙计给我们安排好房间。我们把行李送回房间,然后回到客栈大堂吃晚饭。饭后,各自回到房间。 我走到师傅的房间门口,敲敲门。“进来。”房间里传来师父的声音。我推门进去。 “弟子见过师傅。”我走过去,鞠了一躬。 “你是我弟子?”师父疑惑的问道。 我又拿出师傅的字据,师傅看了一眼,确认后说:“你如今学了多少为师的道法?” 我说:“弟子愚钝,已经学会了青罡剑法、借天雷、掌心雷、浩鹏师叔的凌空驭剑。” “学了这么多了?没想到你真是天赋异禀。”师父惊讶的说道。 “全仗师傅栽培。”我深深鞠一躬,“师傅,弟子想学您的借身附魂。” 第411章 记神咒,学附魂 “小石,为师想看看你学得怎么样,你将青罡剑法演练一遍,为师瞧瞧。”师父捋了捋胡须,说道。 “谨遵师命。”我拱手说道,然后取一把剑,在师傅面前演练青罡剑法。我已经将这条剑法练得炉火纯青,收放自如。练完剑法,我躬身作揖,“请师傅台鉴。” 师傅捋了捋胡须,笑道:“不错,不错,剑势刚柔并济,阴阳协调,已经学得为师的精髓了。” 我拱手说道:“感谢师傅栽培,不知弟子的资质,能否修学借身附魂?” “为师看出来,你灵力深厚,应该能学。为师现在就传授你借身附魂之术。” “多谢师傅。”我深深鞠躬。 “借身附魂,需要四个步骤,首先要离魂,其次要行魂,再次是附魂,最后是收魂。每一步都要相应的秘法,如果施法不当,会魂神不能返回本体,就变成活死人了。你愿冒风险学吗?” “弟子愿学。”我躬身作揖。 “首先,离魂是很难的,先靠离魂咒语,入定后魂神离体。魂神离体后,不能自由行走,只是漂浮不定,随阴风而行。阳间的风,穿不透实体,而阴间的风可穿一切,魂神会随阴风穿墙越树,甚至连山川大地都可出入,完全不可自主。” 我听着觉得毛骨悚然,心想,如果魂神离体,不可自控,不就成了植物人了吗? 师傅继续说:“魂神离体后,你要念动避阴风咒,这样阴风不能动摇你,你就可随意而去了,可跑可跳,能起能落。” 我听后满心欣然,倘若能避开阴风控制,遂心如意,也是非常自在。 “避开阴风,你还要寻找宿主,找到宿主后,你也不可随意占有它的身体,因为每具身体只能容纳一个魂神。你要念动附魂咒,只能靠在他的背后,控制他的四体。” 我一边认真倾听,一边微微点头。 “最后是收魂,你需要念收魂咒,撤离宿主并回魂本体,这就完成一次借身附魂。你听明白了吗?” “弟子明白。” “我现在就传授你离魂咒、避阴风咒、附魂咒、收魂咒。”师傅随即将咒语逐字逐句传授给我。我凝神静气,强行记忆。 传授完毕后,我躬身作揖,告别师傅,回到房间,拿起纸笔,记录刚刚师傅刚刚教授我的咒语,然后熟读强记。 每个咒语都要念“急急如律令”才能起动,我先将咒语内容背熟,没敢念急急如律令,万一我前面的离魂咒语念了急急如律令,魂神出窍,而没有熟记避阴风咒,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这个道理,师傅传授咒语时,已经再三强调。 我理解能力还挺好,记忆力也不错,背了一个小时,已经将四个神咒背熟,为了以防意外,我还是多背了两个小时,直背到张嘴就来,不加思索。 四个咒语了熟于心之后,我脱鞋上床,盘腿而坐,闭目凝神,然后念动离魂咒,咒语念完,只觉得我仿佛置身于虚空,没有上下左右东西南北的感觉,在一个失重的空间。 本来闭上眼睛,什么都看不见,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明亮,房间在摇摇晃晃。瞬时我明白了,不是房间在摇晃,而是我在被阴风吹的摇摇晃晃,不可自控。 于是我马上念起避阴风咒,念咒结束,我立刻稳定了下来。于是我穿墙而过,来到街上。我四处打探,不见有动物走动,于是我在街上行走片刻, “喔喔喔。”这时,我听到一家公鸡已经打鸣,这下总算找到活物了,于是我向公鸡打鸣的方向跑去,越过那家院墙,只见一只公鸡正站着院子里的一棵歪枣棵树上英姿勃发的向东鸣啼。 我念动附魂咒,然后向那公鸡后背爬去,我渐渐的觉得公鸡慢慢变大,最后变得像一个成年人那么高大,我知道,是我念了附魂咒后,为了能符合宿主的身体,自己的魂神变小了。 我双手抓住雄鸡的翅膀,双脚攀着雄鸡的爪子,然后我扑闪着雄鸡的翅膀,本想展翅高飞,哪想到雄鸡的翅膀在空中扑闪几下,竟然落到院子里去了。 原来雄鸡的双翅翼展相对于它的体重还是太短,不可能飞上高空。 尽管没能翱翔长空,但是我已经完成借身附魂,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天快亮了,我要回到客栈,马上师傅要带着我们继续赶路呢。 于是我念动收魂咒,咒语刚念完,我的魂神瞬间离开雄鸡的身体,回到我自己的身躯,间隔的时间几乎可忽略不计。 第十四天的早上,我们在客栈的大堂里吃过早餐后,继续向东赶路。 疾行了半晌,突然遥远处来了一个骑着毛驴的道士,远远看去,只见他披头散发,随风而动,道袍飘逸,迎风招展。灰色的毛驴,脖子上系着一串铃铛,叮当响声,悠远飘来。清脆的铃铛声,时而伴随着高亢嘹亮顿挫刺耳的驴叫。 那道士越来越近,渐渐能看清他的体型和大致相貌,他体型偏瘦,眉毛两侧下垂,胡须及胸,从面部看来,年纪约六十多岁,而头发胡须却乌黑飘逸。 “来者可是溋丰?”那道士突然发问。 李溋丰定睛看去,突然大笑:“哈哈哈,原来是大师兄啊。”说完便策马向那道士飞奔而去。 我们见师父远去,于是也驱马追赶。 师傅奔到那道士跟前,勒住缰绳,停下来,然后飞身下马,上前作揖道:“见过大师兄。” 那道士也从驴子上跳下来,握住李溋丰的手说:“师弟,免了这些客套,我们弟兄不要拘泥。” 我们追上师傅,陆续下马。 师傅对我们说道:“弟子们,这位就是你们的大师伯,鹤行道长。” 我们鞠躬并作揖道:“弟子见过大师伯。” “免礼,免了,不必拘礼。”大师伯鹤行道长笑呵呵的说道。 “师傅,”一个小道士问,“这个大师伯,是真是假?” 第412章 道变僧,由因缘 鹤行道长这时张开双臂,说道:“贫道鹤行,如假包换。” 李溋丰笑着对鹤行道长说道:“大师兄,您有所不知,昨日去二师兄处,二师兄用幻影术,和晚辈们开了个小玩笑,故而小子问你是不是幻影。” “哈哈哈!”鹤行道长爽朗的笑了起来。 “大师兄,小弟此来有一事相求。” “知了知了。你请我出山,围冥域,困冥帝,我去便是。”鹤行道长没等李溋丰说完,就满口应承。 “师兄真是神机妙算,早已算到小弟要来,故在此等候。”李溋丰说。 “贤弟,你去找你三师兄吧,我还要帮你物色两个人物同去。”鹤行道长说完就跨上驴子,准备离开。 “师兄,小弟好不容易来,您好歹请我去家里吃顿饭吧。”李溋丰说道。 “贫道家徒四壁,哪有好饭招待你,等到了南天观,咱们才好好吃一顿。哈哈哈。”鹤行道长说着掉转驴头,离开了。 “大师兄,你真比二师兄还抠搜。”李溋丰说完,翻身上马。 我们也跟着上马,正要赶路,突然远处鹤行道长折了回来,小毛驴跑着碎步,伴随这“叮叮当当”的清脆铃铛声。 “溋丰留步!”鹤行道长招着手,喊道。 “大师兄,是不是要留我吃饭?”李溋丰问道。 “非也,非也。”鹤行道长说,“愚兄忘了告诉你,你三师兄已皈依佛门了。” “啊!三师兄为何改旗易帜,违背师门?”李溋丰有点嗔怒。 “佛道同源,教义相似,从佛从道,全由因缘。师弟不要有门户之见。”鹤行道长微笑着说。 “师兄言之有理。可是三师兄身在何处?法名称呼什么?”李溋丰问道。 “此前有些路程,在雾鼎山,玄法寺,法名行云。”鹤行道长说完,扭转驴头,“师弟去吧,我们南天观相见。” “师兄,后会有期,多多保重。”李溋丰对着鹤行道长的背影拱手致敬。 鹤行道长骑着毛驴,渐行渐远,清脆的铃铛声渐渐变弱,最后消失。 “我们继续赶路,此去雾鼎山二百多里,不得耽搁。”李溋丰说着,双脚踢了一下马肚子,策马向南飞奔而去。我们几个也驱马追赶。 跑了三个小时,已是下午时分,人困马乏,我们下马,打开行囊,吃些东西,休息片刻,继续赶路。路上遇到一个城镇,也没休息,直到晚上天黑,我们在一个小镇投宿。 第十五天早上,我们早早起床,继续赶路。直到中午,我们来到一片山区,沿路问山民樵夫,打听到雾鼎山所在,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雾鼎山玄法寺。 到了寺庙山门外,师傅没有亲自叫门,而是命一个道士前去叫门,可见他心存芥蒂,还是有些门户之见。 那道士前去拎起门环敲门,“当当当,当当当。”敲了两次,每次三下。这时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和尚,这个和尚胖乎乎的,面色白净。 “无量天尊。”道士拱手行礼。 “阿弥陀佛。”和尚双手合十,“几位施主到弊刹有何贵干?” “我们来此求见行云法师,望同修方便。”道士说道。 “施主们请进。”和尚请我们进寺庙。 他在前面带路,我们后面紧跟着。片刻,和尚带我们到了后院,在一间僧寮门口停下,转身对我们说道:“几位施主请稍候,贫僧去通报一声。” “师傅请便。”道士拱手说道。 和尚推门进房。我们在门口等了许久,小和尚出来了,双手合十告诉我们:“几位施主,行云法师请诸位进屋。” “有劳师傅。”道士说道。 “和尚,怎么进去这么久?”李溋丰微嗔问道。 “阿弥陀佛,行云禅师知贵客远道而来,特嘱咐贫僧准备茶水。”和尚说。 李溋丰推门进去,我们跟进。 只见一个和尚趺坐在床榻上主位,床榻中间放着一个小座,客位空出。 “三师兄,你好自在,竟然躲在这里吃斋念佛了。”李溋丰话里夹枪带棒。 “师弟请坐。”行云法师指着床榻客位对李溋丰说道。 李溋丰气呼呼的坐在床榻上。 “几个后生坐吧。”行云法师对我们说道。 这时,我发现行云法师的禅房两侧放着七把椅子,西侧四把,两把椅子间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摆放两盏茶。东侧放着三把椅子,靠里的两把椅子之间放着一个茶几,上面放着两盏茶,靠外的一把椅子旁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却放了一个空杯子。 我们一行正好是八个人,而这个时代,人们对我的记忆只有几分钟时间,也就是我不属于这里,然后行云法师竟然能算到我们一行人真正的数量,真是管窥古今。 道士们找椅子坐下,我到最后一个放空杯子旁的椅子上落座, 那个小和尚这时发现我的杯子里没有倒水,赶紧拿茶壶上来倒水,说道:“罪过罪过,贫僧竟然忘记给施主奉茶。” “无妨。”我说道。心想,你忘了才正常呢。 “三师兄,”溋丰道长对行云法师说,“你为什么要出家当和尚?难道道家不如佛家吗?” “非也非也。入佛入道皆由缘定,只有修行之别,没有高下之分。”行云道长端起茶盏,请溋丰道长喝茶,“就像这水,放入茶叶,则是茶水,放入糖块,则是糖水。爱喝茶者,说茶水好,爱吃糖者,说糖水好。茶水和糖水,皆是表相。佛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相非相,则见如来。” “依师兄而言,佛道本无区别,是我们人为的将佛道区别开了吗?”溋丰道长说。 “阿弥陀佛,师弟来此所为何事?”行云法师问道。 “叫你去祝连山建道场。” “建道场为何事?”行云法师继续发问。 “封锁恶魔幽冥帝君。” “封锁恶魔为何事?” “能为何事?替天行道。”溋丰道长大声嚷嚷。 第413章 南天观,僧道会 “善哉善哉。贫僧发愿普渡众生,与师弟替天行道殊途同归。” “哈哈哈。”溋丰道长笑道,“好你个和尚,那么你这算同意了吗?” “同意了,魔王当道,修行人慈悲为怀,哪能隔岸观火?”行云法师说。 “三师兄,何时启程。” “愚兄早就与方丈说过,明日早上带几个随行弟子和师弟一同上路。” “师兄真是神机妙算。好好。我们连日赶路疲惫了,赶紧给我们安排食宿。”溋丰道长说完,大笑起来。 于是行云法师带我们去饭堂吃饭,饭后给我们安排到客房休息。 现在我已经非常疲惫了,但又害怕睡着。现在我已经学会了师傅的借身附魂,可三师叔的灵犀屏盾我还没学到手。如果学会灵犀屏盾,遇到攻击,用来自保可就方便多了。要是现在睡着了,错过三师叔的灵犀屏盾,那就太可惜了。 第十六天早晨,行云法师和方丈告别,方丈带着所有和尚将行云师徒众人送到玄法寺山门外。话别后,溋丰道长和行云法师带着我们离开了玄法寺。 我们赶了一天路,直到深夜才到南天观。我们将马匹送到马厩,交给管马道士,道士说道:“师伯,今天来了一个道士,说是我二师伯,他还带来一个和尚,一个道士,随行有十来个同修。” “二师兄来了?”溋丰道长笑逐颜开,“没想到这老小子来的挺快。” “师伯,那道士挺面生,弟子不曾见过。”管马道士说道。 “你自然面生,你师祖爷爷六个徒弟,我那三个师兄出道早,就另立门户了。后来因你师祖爷爷年纪大了,你师叔又成了家事,我和你师傅就不能离开了。” 原来这管马的道士是万瀚岳的徒弟。 “原来是这样。” “这位是你三师伯,过来见礼。”李溋丰指着行云和尚说道。 那管马道士看了一眼行云和尚,见他是个和尚,有点诧异,问:“怎么是个和尚?” “这就是你三师伯,过来见礼!”李溋丰有些嗔怒。 管马道士不敢怠慢,马上鞠躬作揖道:“弟子见过三师伯。” “阿弥陀佛。”行云和尚双手合十。 “二位师伯,夜深了,您早点休息吧。”管马道士鞠躬作揖道。 “好。”李溋丰带着我们上山了。 李溋丰一边走,一边对行云法师说道:“三师兄,二师兄已经到了,你可要和他打个照面?” “阿弥陀佛。师弟,你看那是谁?”行云指着远处。 李溋丰沿着行云的指向看去,左看右看,不见一人,问道:“三师兄,你就别逗我了,哪有人?” “哦,被那树木挡住了。过去就能看到。”行云疯癫的说道。 我们继续走,沿着崎岖的登山台阶,拐了几道弯,走到山门,只见山门外站着一个人。 “谁在那站着?”李溋丰对着人影喊道。 “来者可是行云法师?”那人喊道。 “二师兄?”李溋丰听出云霄道长的声音,于是转头对行云法师说道,“三师兄,你真是修成天眼通了,竟然早就看到二师兄在此等候。” 行云法师上前快走几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正是贫僧。” 云霄道长走下台阶,握住行云法师的双手,说道:“师弟,许久不见,最近可好?” “最近挺好,师傅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行云问道。 云霄道长和李溋丰此刻黯然神伤,缄口不言。 “师傅?难道他仙游了?”行云脸色变得很难看。 “师弟,师父被那幽冥帝君所害,驾鹤西去了。”云霄道长哭了起来。 “师傅!”行云这时仰天痛哭。 李溋丰一边拍着行云的背,一边掩面而泣。其他道士见状也潸然泪下。 哭了片刻,李溋丰止住眼泪,对行云说:“三师兄,节哀顺变吧。” 行云和尚哽咽了一会,也止住哭泣,说道:“这十日来,我偶尔心神不宁,不知缘故,不想是恩师故去。” 李溋丰掐指算了算,说道:“三师兄,师傅仙逝差不多十日。原来三师兄和师傅心有灵犀。” “我早该知道师父仙逝,只是心存妄念,不敢接受。” 他们在山门聊了片刻,然后给行云和尚师徒们安排住宿。我回到客房,不敢睡觉,熬等天亮,坐在床上修习最近学的调息心法,符咒,借身附魂等。 第十七日早上,李溋丰起床出门,我也跟着出去。 到了院子里,见十来个和尚正在打扫庭院,他们身着两种僧衣,穿着土黄布料僧袍的是行云和尚带来的僧人,还有几个穿着藏青色僧袍,可能就是云霄道长带来的和尚。 另外,还有十来个道士也在庭院里忙碌,他们的穿着道袍和南天观不同,也有两种穿着,几个道士穿着深蓝色道袍,白色衬衣,这类穿着我有印象,就是云霄道长带来的弟子,还有一些穿着黑色道袍,背后有八卦图案,这些道士应该是云霄道长带来的道士。 李溋丰见院子出现几个陌生的僧道,脸色有点懵。 这时,云霄道长过来,拉着李溋丰说:“师弟,来来来,哥哥带你去认识几位道友。” “好好。”李溋丰说着,被云霄道长拉走。 云霄这时见到行云,喊道:“行云师弟,来来来。” 行云带着徒弟们跟了过来。 他们来到一群和尚跟前,那为首的和尚穿着藏青色破旧僧袍,年纪约四十来岁,面貌和蔼,头戴九个戒疤。 “行云、溋丰,我给你介绍一下。”云霄指着那中年和尚说道,“这位是苦海法师。”接着云霄介绍师弟道,“苦海法师,这两个就是我的师弟,溋丰和行云。” “阿弥陀佛。”行云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溋丰见过苦海法师。”李溋丰躬身作揖。 “阿弥陀佛。”苦海法师双手合十,躬身还礼。“阿弥陀佛。”苦海法师的徒弟们双手合十,恭敬齐言。 第414章 纯阳地,冥域图 “来来来。”云霄笑呵呵的带李溋丰、行云等众人来到身着黑色道袍的道士附近,指着年长的道长说道,“行云、溋丰,这位是昆游道长。”然后云霄又向昆游道长介绍行云和溋丰。 “阿弥陀佛。”行云依旧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溋丰见过昆游道长。”李溋丰作揖道。 “无量天尊。”昆游道长拱手还礼。昆游道长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胡须稀疏,身材消瘦,头发花白,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他手持拂尘,身着黑色带着八卦图案的黑袍。昆游道长身后的几个道士也齐声说道:“无量天尊。” “这是高朋满座,蓬荜生辉。”远处传来万瀚岳的声音。他一边走来,一边拱手致敬道:“瀚岳有礼了,瀚岳有礼了。” 和尚道士都一一还礼。 云霄道长向万瀚岳介绍苦海、昆游,然后向苦海、昆游介绍万瀚岳。相互施礼后,万瀚岳又拜见二师兄云霄道长、三师兄行云和尚。 “师兄。”万瀚岳对李溋丰说,“弟子不辱使命,找到纯阳之地,并顺便给您一个小小的惊喜。” “纯阳之地在何处?又有什么惊喜?”李溋丰高兴的问道。 “各位师兄、道长、法师,请随我来。”万瀚岳拱手面向师兄、道士、和尚说道,然后扬手指向他的静房,带头走去。 李溋丰、云霄、行云、苦海、昆游以及众多僧道众人跟着万瀚岳走去。众人走进万瀚岳的静房,只见静房里站着三个道士,面向山墙,左手拿着纸,右手拿着狼毫笔,正在山墙上挂着的大幅牛皮纸上画着什么。 三个道士见众人进来,停下手头工作,躬身作揖,然后站在一侧。 “这是?”李溋丰惊讶的看着墙上的牛皮纸,上面画着山脉,河流,溪涧、道路,村落,集镇,不过还有大部分地方还是空白,问道,“祝连山堪舆图?” “师兄。”万瀚岳拱手说道,“您生一策,邀请佛道高士,修筑道场,将幽冥帝君围困在这祝连山。这几天,我带着弟子一路寻找纯阳之地,顺便记录祝连山的地形,突发奇想,不如将整个祝连山冥域全貌都画出来,于是我命弟子将记录的地形手镐合成一幅大图,以备师兄之用。” “哎呀呀,师弟,你真是心思缜密,太好了。”李溋丰上前,仔细观察着这份地图,激动的有点失态。 万瀚岳的房间虽然不小,这时已经挤满了众多僧道,看着这幅地图的僧道们也赞不绝口:“真是巧夺天工!”“有了这幅地形图,对布置道场真是事半功倍。” “这什么时候能绘成?”李溋丰问道。 “师兄,这几天虽然跑了很多地方,但是并未把这连绵数千里的祝连山跑遍。很多山区没有手稿。不过师兄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弟子去各个集镇请猎户来协助,也去收集地图,相互验证。”万瀚岳说道。 “好好。这是件要紧事,师弟,务必细致。”李溋丰欣慰的说道。 “小弟遵命。”万瀚岳一直拱手说道,然后他从桌上拿起一支毛笔,饱蘸浓墨,递给李溋丰,“师兄,请为堪舆图题名。” 李溋丰接过毛笔,思忖须臾,然后抬肘题下八个隶书字“祝连山冥域堪舆图”。 众人又是一阵赞叹。 “那纯阳地在何处?”李溋丰面向地图。 万瀚岳走过去,指着地图上南天观东北方的一处山岭,图上标识“龙脊岭”字样,说道:“就在这里,此岭名叫龙脊岭,山势险峻,四野空阔,最宜吸纳阳气。” “非常好,我们这就去看看吧。”李溋丰说道。 “好。我带师兄和几位道长、法师一同去看看选地是否得当。”万瀚岳带着众道长、法师出门去了。 一行人从后门出去,穿过一段崎岖起伏的山路,来到一片谷地,谷地里树林茂密,常有野兔穿行,时而鸟鸣入耳。在谷地行走片刻,来到一座山前,这就是龙脊岭,山高林密,气势磅礴。 众人在万瀚岳的带领下,沿山坡攀登,山势越来越加陡峭,约半个小时,登临龙脊岭山顶,那山腰密林已经抛在身后,龙脊岭顶部全是光秃秃的岩体。 会凌绝顶,附近数里山势尽收眼底。这座山东西走向,南北狭窄,犹如巨龙脊背,故此得名。龙脊岭向南是一片缓坡,北坡陡峭,怪石嶙峋,山顶正北方向,是一个凸起险峻的山包,比山顶略矮。 山顶几个工人,正在施工墓穴。 “诸位道长、法师,在此处纯阳之地,困幽冥帝君,不知各位有何高见?”万瀚岳面向众人,拱手问道。 “极好,此处日升早,日落迟,聚集阳气。”云霄道长说。 昆游道长东西看看,南北瞧瞧,不时掐指计算。万瀚岳看在眼里,于是问道:“昆游道长,莫非贫道所选地方不宜?” “非也。此处甚好。”昆游指了指北边的石柱,“道兄请看,北边升一小山,甚是险峻,以贫道愚见,墓穴四方,各安一神兽日夜看守,岂不更好?” “妙哉。”万瀚岳击掌赞叹,“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玄武安在那山包上,如此可否?” “道兄高见。”昆游说道。 “多谢道兄赐教,小弟受教了。”万瀚岳鞠躬作揖。 “道兄客气。”昆游拱手说道。 众人在山顶观看一会,攀谈许久,日近正午,方才下山。大伙回到南天观,围在饭堂的大桌上吃饭。 饭后,山下来人通报,说鹤行道长到了,于是李溋丰和万瀚岳带着弟子们出山门迎接,我也跟了出去。 我们在山门外等了片刻,只见山下台阶上一群人款步走来。鹤行道长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穿着浅灰色僧袍的老尼姑,一个身穿青布僧袍的老和尚。他们三人后面跟着五六个道士,十来个和尚。 第415章 僧道客,襄义举 李溋丰和万瀚岳踩着台阶迎过去,拱手施礼说道:“大师兄,可把您盼来了。” “二位贤弟,愚兄来迟了吗?”鹤行道长拱手还礼。 “这二位大师法号上下怎么称呼?”李溋丰看着鹤行道长身后的尼姑和和尚问道。 “二位贤弟,愚兄给你们介绍,”鹤行道长指着尼姑与和尚说,“这位是妙善师太,这位是明慧法师。”接着鹤行道长又介绍李溋丰和万瀚岳,“二位法师,他们是我的师弟,李溋丰,万瀚岳。” “二位大师,失敬失敬。”李溋丰对妙善师太和明慧法师躬身作揖说道。 “二位大师,有失远迎,罪过罪过。”万瀚岳也躬身作揖道。 “阿弥陀佛,”妙善师太右手甩一下拂尘,起左手说,“溋丰道长号召佛道,同仇敌忾,贫僧感佩,响应而来,共襄义举。” “师太大义。”李溋丰拱手说。 “阿弥陀佛,闻名不如见面,溋丰道长真是人中翘楚,不枉此行。”明慧法师合十说道。 “明慧大师过誉了,贫道愧不敢当。”李溋丰拱手说道。 “大师兄,二位大师,旅途劳顿,请进弊观休息。”万瀚岳站在台阶左侧,请来客进南天观。 李溋丰和万瀚岳带着鹤行、妙善、明慧等人进了山门,正遇到云霄、行云、苦海、昆游等人在院子里,于是双方相互介绍认识一番,最后进偏殿喝茶攀谈。 晚上,所有人都聚到饭堂吃饭。由于人数太多,饭堂里新增了许多桌椅板凳,桌椅板凳不够,又在靠墙的地方用砖头铺起门板当作餐桌。突然多出五十多人吃饭,搞的南天观一下子手足无措。李溋丰、万瀚岳二人到处宽慰来客,祈求宽恕。来客也不是奔着南天观的饭菜伙食来的,都很深明大义,毫不计较。 餐后,南天观的道士,又给来客安排住宿,忙完之后,来客都回客房休息,李溋丰安排道士找朱浩鹏回来,商量明天事宜。 李溋丰和万瀚岳带着各自的徒弟,来到了李溋丰的静房,依次入座。 “瀚岳,明天的大会估计无法在大殿举行,你安排人在道观广场上搭个篷子,准备桌椅,在外边举行吧。”李溋丰说完,喝口茶水,润一润干燥的喉咙。 “好的。”万瀚岳接着,对一个旁边道士说,“靖明,你明日早起,带几个人搭建帐篷,准备长桌、席位,主席位准备十张,其他席位准备五十张。” “不妥。”李溋丰说道,“以防有变,主席位准备十二张,其他席位准备六十张。” “师兄言之有理。”万瀚岳接着转向徒弟靖明,“靖明,照大师伯的话去办。” 靖明站起身,拱手应道:“遵命。” “瀚岳,冥域堪舆图绘画的怎么样了?”李溋丰问道。 “师兄,堪舆图已经绘制完成。”万瀚岳说道。 李溋丰点点头,接着问:“明天大会需要取个名号,瀚岳,你有什么想法吗?” “师兄,如此浩荡的大事,请来了这么多佛道界响当当的人物,我想名号务必响亮,师兄您雄才大略,想必已经心中有数了吧?” “我心中和你想法一样,只是想了些名号,又觉不妥。” “师兄,说来听听。”万瀚岳请教。 “围魔大会,困魔大会,你看那个名号合适?”李溋丰问道。 万瀚岳摇摇头,说道:“都不合适,气势不够。” “你有没有好的名号?”李溋丰问道。 “容我想想。” 这时,朱浩鹏进来了,问道:“师兄、师弟,你们在谈什么呢?愁眉不展的。”朱浩鹏大踏步走到万瀚岳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浩鹏,如今请来七位佛道高士到了南天观,我和瀚岳考虑明天大会事宜,正愁没有合适名号,来搭配参会的佛道人物。” “就叫伏魔大会怎么样?”朱浩鹏笑嘻嘻的说道。 “伏魔大会?”李溋丰重复一遍,“这个名号不错,降伏妖魔。” 万瀚岳也点点头,说道:“这个名号不错。” “师傅,二位师伯。”席间一个道士站起身来,“弟子有个名号,不知可否。” “师弟,二师伯已经有了好名号了,你能有什么好名号?”靖明这时提醒那个年轻的道士,不可丢人现眼。 “无妨,无妨。”朱浩鹏对靖明说道,“这里商量事,别拿那些上下尊卑来限制,谁出的名号好,就用谁的。”接着又问年轻的道士,“靖华,你有什么名号?” “荡魔大会。”叫靖华的道士说。 “荡魔大会?”李溋丰突然眼里充满光芒,“荡魔大会。好,好!”李溋丰竖起拇指,“这个名字好。” 万瀚岳也兴奋的说道:“荡魔大会,这个名号好,有气势。荡清邪魔,乾坤朗朗。好名号!” “荡魔大会,这个名字好极了。正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集思广益,百川汇海。”朱浩鹏取得名号不如一个晚辈,一点也不觉得没面子,反而很高兴,“大家还有没有好名号?” 众道士都摇摇头。 “那么,就叫荡魔大会。师兄,就这么定了,您看可否?”朱浩鹏转向李溋丰,拱手问道。 “好,就叫荡魔大会。”李溋丰高兴的说道,“靖华,听说你斗方写得漂亮,明天你写个条幅挂上。” 靖华拱手道:“遵命。” “浩鹏,玄铁巨棺打造的怎么样了?”李溋丰问道。 “师兄,我找过几个铁匠铺,说明原委,他们听说锻打巨棺,都不同意。后来瀚岳告诉我纯阳之地是龙脊岭,那龙脊岭山高林密,整个棺材又不好运送。于是我就心生一计,找六个铁匠铺,按照我设计的棺材板锻打六块玄铁棺材板,棺材板预留卯榫槽,到时完成后,分块运送到龙脊岭,再进行组装,用石灰糯米粉黏缝。” “真是好计谋,那么什么时候能打好?”李溋丰问。 “五到十日。”朱浩鹏说道。 第416章 追师叔,学灵犀 李溋丰点点头。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明天荡魔大会的细节事项,然后各自离开。 我跟着万瀚岳出去,我暗自决定,今晚要把他的灵犀屏盾道法学到手。跟着万瀚岳走到他的静房门口,他轻轻推开房门,发现我在身旁,于是万瀚岳问道:“你是谁?” “师叔,我是李溋丰的徒弟。”我躬身作揖道。 “李溋丰的徒弟?我怎么没见过。”万瀚岳疑惑的说道。 “师叔,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您见过我,没过多久就会忘记。”我从口兜里掏出李溋丰写得字据,那字据已经被李溋丰撕烂过,我又用浆糊粘上了,“师叔,您看。”我将字据递给师叔。 万瀚岳拿着字据,走进房间,凑到油灯下阅读。 我将房门关闭,跟着走进来。 “你是四百年后的人?”万瀚岳惊讶的问道。 “是的。”我拱手回答。 “我们这次召集佛道高人,举行荡魔大会,难道没能将那幽冥帝君灭掉?”万瀚岳有点失望,表情痛苦。 “回禀师叔,荡魔大会召集佛道高人,围绕冥域建筑道场,对冥域形成封锁圈,已经围困冥域四百多年。可幽冥帝君师淼仍旧在世,而且势力比现在还要庞大,幽冥帝君下设十大冥王,阴兵鬼将不可计数。弟子找到穿越之法,所有穿过这个时代,学习道术,就是为了灭掉幽冥帝君师淼。”我说道。 “可是幽冥帝君死后可复活,灭了又如何?不是照样能卷土重来吗?”万瀚岳失望至极。 “师叔,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弟子相信,总有能克那幽冥帝君师淼的办法。” “你说的对,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如今你找我,有什么见教?”万瀚岳。 我鞠躬作揖,恳求道:“师叔,弟子想求您传授灵犀屏盾。” “好,好。小石,为师就将灵犀屏盾传授于你。师兄的道法高深莫测,你学好贫道的灵犀屏盾之后,莫忘去学你师傅的道法。” “师叔,师傅的青罡剑法、借身附魂、借天雷、掌心雷,以及二师叔的凌空驭剑弟子都已学会,就差您的灵犀屏盾了。”我拱手说道。 “啊?”万瀚岳惊讶的嘴张得很大,“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能学会这么多上乘道法,不简单。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克服幽冥帝君的终极道法。” “师叔过誉了。”我谦虚的拱手致敬。 “我现在就教你灵犀屏盾。灵犀屏盾首先要修炼强大的灵力,你已经学会借天雷和掌心雷,相信灵力是够的,但是借天雷和掌心雷的灵力是发射状的,灵犀屏盾需要掌控灵力,让灵力积聚在周围,需要学灵犀心法。”于是师叔先将灵犀心法传授给我。 我一字一句的牢牢记住。 “灵犀屏盾需要五指调控灵力。”师叔又教我手法。 我一点一滴的学习领悟。 “你现在试试看。”师叔说。 “遵命。”我拱手抱拳说道。然后我按照师叔教我的手法,将左手伸出,然后快速的默念灵犀心法,这时,只觉得五股灵力从我丹田处升起,迅速流向左臂,从左手展开的手指发出,灵力发出一到两米后,往回盘旋,形成护盾。见自己首次完成灵犀屏盾,我心中窃喜。 师叔摇摇头,说道:“收。” 于是我收回灵力。 师叔说:“小石,你这灵力控制的还是不行,首先,五指发出的灵力距离不协调,不能很好的护住身体部位,形成的灵犀屏盾,不多不少的护在前面,不能有缺,不能过量。灵力分布要均匀,不可有薄弱面。明白吗?” 我点点头,拱手说道:“弟子明白。” “还是,手法虽然简单,但是也要勤加练习,合适的手法,才能更加有利于灵力的发放。” “弟子明白。” “你的灵力很丰盈,虽然现在有所欠缺,稍加练习就可弥补。回去好好练习吧。”师叔说道。 我心中清楚,第一次就能很成功的发出灵犀屏盾,虽然标准达不到师叔的要求,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多练习几次,一定能成功的熟练的掌握灵犀屏盾。 “弟子告退。”我告别师叔,躬身作揖,后退几步,然后离开师叔的静房。 我出了道观后门,上了后山山顶,在这里练习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灵犀屏盾。没过多久,我就能熟练的掌握灵犀屏盾,手法标准,护面合适,灵力均匀。我欣喜若狂,师傅和师叔的所有上乘道法,我都已经熟练掌握了,可以安心的入睡回归了,毕竟我很长时间没有睡觉,已经非常疲倦了。 于是坐坐下,准备念静神咒,入睡回归。这时,一只猫头鹰飞到远处的树枝上,我萌生了试试借身附魂的想法,于是我念动离魂咒语,魂神离体,再念避阴风咒语,瞬移到猫头鹰身后,最后念动附魂咒语,附身在猫头鹰的四肢。 我开始展翅高飞,从山顶俯冲而下,飞回南天观。空中鸟瞰南天观真是不一样的景色,损毁的山门、院墙、房舍,已经被请来的工匠修缮完成,上漆装修的工序还没完成,看上去就像半裸的女子,很不协调。 透过客房的窗户,我看到睡满了远道来到道士、和尚、尼姑。我心里又萌生一个想法,明天就要开荡魔大会了,我要不要留下来看看呢?虽然很困了,可对我来说,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而已。于是我决定留下,等荡魔大会结束才离开。 我在南天观盘旋一会,飞回山顶,念动收魂咒语,回到本体。 第十八天早上,我从山上下来,南天观的道士们已经准备布置会场了。李溋丰、万瀚岳、朱浩鹏请那些到访的客人进饭堂吃早饭。 日上三竿,会场布置完毕,靖华写的“荡魔大会”条幅也在会场上挂上,冥域堪舆图也铺在大长桌上。 李溋丰请来客入座,鹤行道长、妙善师太、明慧法师依次坐在东边,云霄道长、苦海法师、昆游道长依次坐在西边。 第417章 鬼谷主,会荡魔 行云法师坐在南边。李溋丰坐在北边,万瀚岳、朱浩鹏坐在李溋丰左右两侧。其他道士、和尚、尼姑坐在外围席位。 李溋丰站起身来,说道:“各位法师、道长,诸位到来,参加弊观举行的荡魔大会,共襄义举,在下不胜感激。” 这时,行云法师站起身,说道:“师弟请慢,还有一人未到。” “还有人要来?”李溋丰诧异的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曾写信邀一好友,同来参会,想必快到了。” “那就等候一会吧。”李溋丰说道,让这么多人同等一人,他的脸色有些为难。 话音刚落,一个小道士慌慌张张跑了过来,通报道:“师傅,有一个和尚在山门外求见。” “来了。”行云和尚站起来说。 李溋丰站起来,拱手施礼向在座的僧道高士说:“诸位稍坐片刻,我等去迎接一下,多有冒犯。” 在座佛道人物也都还礼,表示认同。 李溋丰、万瀚岳、朱浩鹏起身,走到行云和尚身边,李溋丰对行云说:“师兄,我们一起去迎接一下。” “应该。”行云和尚带着李溋丰、万瀚岳、朱浩鹏向山门走去。 出了山门,只见门口站立一个年纪很轻的和尚,这个和尚身后跟着两个小和尚。行云对李溋丰等人说道:“三位师弟,这位年轻的法师是贫僧的忘年交,了妄法师,来自太华山菩提禅寺。”行云接着又介绍自己的三个师弟。 “了妄法师年轻到道,真是佩服佩服。”李溋丰躬身作揖。 “阿弥陀佛,不敢不敢。”了妄法师双手合十,面容庄严,神态祥和,有如活佛在世。 “了妄法师请进。”李溋丰请了妄法师进门。 “道长请。”了妄法师客气说道。 “不必拘礼,都等着呢。”行云拉着了妄的手,进入山门。 走进会场,行云对在座的僧道说:“诸位高士,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太华山菩提禅寺的了妄法师。”接着行云又一一介绍在座的僧道。 了妄和在座僧道一一施礼,一一还礼。然后了妄双手合十说道:“贫僧路途遥远,盛会迟到,罪过罪过。” 行云请了妄坐在他身边备用的席位上,李溋丰三人也入座。 荡魔大会正准备继续进行,突然山门处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听闻南天观群贤聚集,召开荡魔大会,本谷主一时兴起,来凑个热闹。” “她是谁?”“她怎么知道今天开荡魔大会?”“会不会有人泄密?”众人低声议论。 我循声看去,原来是养鬼谷谷主阮清欣。 李溋丰见阮清欣到来,起身迎接:“没想到阮谷主能大驾光临,幸甚幸甚。” “妾身有礼。”阮清欣向李溋丰道了个万福。 “阮谷主请坐。”李溋丰让阮清欣坐在行云和尚旁边的座位,然后自己入座。 “阮谷主,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开荡魔大会?”朱浩鹏好奇的问道,“是不是我师兄请你来的?” “哼!”阮清欣冷哼一声,“我自有秘法。何止知道荡魔大会,我还知道幽冥帝君所在位置。” “真的?还请阮谷主告知,贫道还想再杀他一次。”朱浩鹏兴奋的说道。 阮清欣站起身,看了眼地图,然后抬手说道:“他就在……”突然,阮清欣收回即将指出的手指,“窃闻在场的道长、法师都是得道高士,法力无边。不如咱们玩个游戏,诸位高士大显神通,看看能否观照到幽冥帝君藏身之所。” “这个好玩,”朱浩鹏这时兴奋的说道,“不过贫道打架斗殴还行,这阴阳八卦,贫道不在行。贫道先丢子认输,给诸位高士做个评判。诸位观照到幽冥帝君的位置,写在纸上,交给贫道。如此也能显示诸位高士的神通。” 阮清欣又看了看地图,摇摇头说道:“可惜可惜,幽冥帝君藏身之地在地图上没有标识名称。” “这有何难?依照棋盘,在地图上画上经线纬线,标上序号,”朱浩鹏用手在地图上横竖画了几道,“比如,如果某高士观照到这个位置,在纸上写上经三纬四。大家认为可愿参加?”朱浩鹏睁大眼睛,来回观看众人。 云霄道长此刻笑呵呵的说道:“贫道愿意试试。” “阿弥陀佛。”行云说,“贫道参加。” 昆游道长说道:“无量天尊,贫道报名。” “贫道也愿意班门弄斧。”李溋丰说道。 …… 在主座的道士、和尚、尼姑都报名参加,次座的众僧道兴奋起来,都等着看热闹了。 “真是百家争鸣,大快人心。”朱浩鹏兴奋的说道,然后对着后门的道士喊道,“靖华,拿纸笔来。” “遵命。”靖华小跑回房。 万瀚岳又对后面的道士说道:“你们来,画上经线和纬线,标上序号。” 几个道士拿来狼毫小楷笔,在地图上画上细细的经线和纬线。地图上北下南,由于祝连山东西长,南北窄,经线有三十二条,序号从东向西,纬线只有十八条,序号从北向南。 片刻之后,靖华拿来纸笔砚台,放在桌上,每人一份。 “诸位高士,请各显神通,观照到幽冥帝君藏身之处,将位置写在纸上,而且还要写上各位的上下法号。” 阮清欣在纸上写上“经十九纬八,阮清欣”。写完后,起身款款走到朱浩鹏身边,将纸递给朱浩鹏,说道:“这就是正确答案。” 朱浩鹏看了一眼,然后将纸对折,放在桌上。我也看到了,然后又对照地图,经十九纬八,这里好像是罗刹村一带。地图上没有标明村镇,可能那是这里还没有人居住。 “口气可真大。”鹤行道长冷哼一声,斜眼看了阮清欣一眼。 “大师兄。”朱浩鹏拱手对鹤行道长说道,“您有所不知,阮谷主是养鬼谷的谷主,论道法神通,不如诸位,但论引鬼探路,五鬼运财之术,阮谷主还是很厉害的。” 第418章 荡魔会,显神通 “鹤行道长,小女子仅这一技之长,不与诸位比试,只想见识见识诸位高僧道长的神通。”阮清欣也斜眼看了一眼鹤行道长,走回自己的位置。 朱浩鹏这时对在座的所有人说:“各位法师要施法了,所有人不得发出任何声响,定力不足的,请离开。” 朱浩鹏话音一落,整个大院上百僧道尼,顿时陷入寂静,静的掉一根针都听得见。 “诸位,请各显神通,开始观照幽冥帝君的位置吧。”朱浩鹏这时向主座道士、僧尼拱手说道。 李溋丰这时魂神出窍,飞上墙头,附在一只鸽子身上,然后迅速飞走了。 万瀚岳这时没有闭眼,而是不停的看地图,时而掐指计算。 坐在东边的鹤行道长闭上眼睛,掐着指诀,口中念念有词。和鹤行道长坐在一起的妙善师太、明慧和尚闭目入定。坐在南边的行云法师和了妄法师,也闭目入定。 长桌西侧的云霄道长则拿出三枚铜钱,在长桌地图上随机丢下,然后掐指计算,计算片刻,又将铜钱随机抛下,接着继续掐指计算。 云霄道长旁边的昆游道长拿出一块八卦镜,放在面前,然后定神观看。苦海法师也闭目入定。和尚每日参禅拜佛,修道天眼通的,可在禅境中洞察宇宙。 片刻之后,最年轻的了妄和尚睁开眼睛,从禅境里出来,抬手拿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轻轻将纸交给朱浩鹏。 十分钟之后,昆游道长收起八卦镜,将镜子装进褡裢,在面前纸上写下答案,然后交给朱浩鹏。 行云法师和妙善师太同时从禅境出来,写下答案交给朱浩鹏。 时间过去大约半小时,鹤行道长也观照结束,写下字条交给朱浩鹏。 又过了片刻,万瀚岳写下字条交给浩鹏。接着云霄道长、明慧和尚、苦海和尚、李溋丰都观照结束,写下字条交给朱浩鹏。 “现在,我来宣布答案。”朱浩鹏说道。 这时会场上依旧是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侧耳倾听,等待比试结果。 “正确答案是经十九纬八。答题正确的有,现场所有人!”朱浩鹏一下子将答题纸摊在长桌上,让所有人的答案姓名全都暴露出来。 在场的道士僧尼全都沸腾起来,欢呼、鼓掌,片刻之后,安静下来。 朱浩鹏拱手说道:“各位高士,真是神通了得。虽然用时长短不一,但是所有答案都一致,经十九纬八。”朱浩鹏指着地图上的位置,“就在这里。”那个位置就是我生活这个时代的罗刹村,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罗刹村。 阮清欣这时站起身来,爽朗的笑着说:“能见到各位大显神通,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养鬼谷阮清欣这厢有礼了。”向所有人道个万福, 李溋丰说:“今天诸位法师道长大显神通,彰显我们的实力,也能提振信心。正义终究能战胜邪恶。” “咱们谈论正事,溋丰道长约我等来建立道场,封锁幽冥帝君,现在开始讨论道场地址吧。”鹤行道长建议。 李溋丰指着祝连山冥域堪舆图说道:“各位,此堪舆图是瀚岳师弟率同门勘察,我想瀚岳师弟对祝连山地形了如指掌,不如让瀚岳说说哪里建立道场合宜。” 万瀚岳站起身来,拱手对众僧道说:“诸位高士,在下抛砖引玉,有不对的看法,还望诸位指正。”万瀚岳从旁边地上捡起一根直挺的松枝,指着堪舆图西北边,“这里是黑松岭,阴气很重,是邪祟出入的通道,此处最好建一处道场。” 而这时朱浩鹏正处于地图上标识的黑松岭位置,突然,朱浩鹏心血来潮说道:“正好,这黑松岭在我面前,就由贫道去建道场吧。” “师弟,”李溋丰按了一下朱浩鹏的肩膀,“你已有家室,抛妻弃子,出家修道,如何和妻子交代?” “邪魔不除,何以为家?我意已决。而且道观名号我已想好,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就叫扶摇观吧。”朱浩鹏说道。 我心想不对呀,这个地方应该是青云观才是,怎么取这个名字呢? 这时,坐在长桌南面的了妄法师说道:“浩鹏道长抛家舍业的精神令人佩服,只是名号不宜。以贫僧之见,不如叫青云观。鹏程万里志青云,幽冥不敢望黑松。” “妙,妙哉。”“好一个幽冥不敢望黑松。”众人称赞不绝,既赞朱浩鹏的志向,又赞了妄的文思。 “青云观。”朱浩鹏说出此名号,然后拱手对了妄致谢,“这个名号不错,贫道喜欢,谢了,了妄法师。” “阿弥陀佛。”了妄合十还礼。 “此处了望崖,也是阴气聚集之处。”万瀚岳指着地图北面一处山崖,这里就在山口镇附近,而我土生土长,竟然不知这里有了望崖,而山口镇通往奉春县的盘山公路东侧,确实有一处山崖,十分险峻,估计那就是万瀚岳口中的了望崖吧。 “既然这了望崖在我面前,那么,就由贫道在此建道场吧。”师傅李溋丰说道。 “师兄,可有名号?”万瀚岳问道。 “玉泉荫灵芝,上有千岁仙。就唤作玉泉观吧。”李溋丰说道。 原来这玉泉观就是李溋丰建的道场!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万瀚岳指着地图西部偏北处,说道:“这里有座御龙山,此处有极阴之地,需建道场。” “无量天尊。”云霄道长正坐在地图上的御龙山旁,“贫道接了,就在此次建道场。名号碧霞观。” “有劳二师兄。”万瀚岳拱手说道。 “呵呵,这里山势险峻,且山名有气势,贫道在此建道场,定让幽冥帝君无法迈出半步。” 万瀚岳接着指着地图东北部,说道:“此处有飞鹰涧,聚阴蔽阳,时有邪祟活动。” 坐在长桌东北角的鹤行道长说:“此处归贫道了。贫道的道场就叫做灵清宫。” 第419章 被召回,试牛刀 万瀚岳指着东部一处山岭说道:“此处乃虎啸岭,是个险要的去处,不知妙善师太可否在此修行?” 妙善坐在长桌东侧,正位于地图上虎啸岭旁边。妙善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万法随缘。贫僧就在此修行,道场名号唤作慧觉庵。” 坐在妙善南侧的明慧法师,指着地图上标识的山岭说道:“瀚岳道长,此处地势凶险,贫僧就在这里了。” “无量天尊。”万瀚岳说道,“明慧法师真乃有大智慧的高僧,此处叫莫良山,确实凶险,常有山魈野鬼出没,即使白天也人迹罕至。” “明慧法师,可有名号?”坐在南侧的行云法问道。 “阿罗汉者,能灭众生苦,能生一切法。名号就唤作罗汉寺。”明慧法师说道。 这时,坐在长桌西侧的昆游道长等的不耐烦了,嚷嚷着道:“我说万瀚岳,你看看,我这边等着呢,胡乱选个距离云霄道长近的所在给贫道吧。” 万瀚岳拱手说道:“让昆游道长久等了。您就在这里吧。”万瀚岳用手指着西边的一个地方,“这里是流云山……” “好,就这里了,流云山,地势险要。贫道就在这里建个道观,取名太古观。”昆游道长这时指了指南边地图,“这样吧,这个地方,云台山,就分给苦海吧,我们三个距离不远,偶尔还能聚聚。” 万瀚岳看了一下苦海,拱手说道:“苦海法师,您意下如何?” “阿弥陀佛。”苦海表情安静,“贫僧同意。在此建一座行愿禅寺。” “师弟,贫僧就在这寿桃山建一座福安寺吧。”行云法师这时指着祝连山脉南部偏东的地方,“这里距离南天观比较近,贫僧空闲时,可回南天观走动走动。” 万瀚岳看了看行云法师指出的位置,说道:“甚好,甚好。” “贫僧就在这里建一座小庙,扼守扫把谷。”坐在行云旁边的年轻和尚了妄,指着地图上竹林镇北边的一座山说道。 “了妄法师大义,这里是幽冥帝君的巢穴,地势凶险,此处就拜托大师了。”万瀚岳拱手说道。 “阿弥陀佛。有贫僧在,定当全力守护,不让邪祟雷越一步。”了妄法师双手合十说道。 “了妄法师,道场名号怎么称呼?” “就叫行深禅院。” 李溋丰说道:“既然诸位大师都分好道场,南天门就由瀚岳师弟坐镇主事了。” “遵命。”万瀚岳说道。 商量半晌,日近晌午。李溋丰站起身,拱手说道:“诸位高僧道长,封锁道场就如此定下,荡魔大会到此结束。诸位客房休息,稍候用餐。” 于是众人散去,留下几个道士受伤回场。 我回古代已经十八天了,就是说,我超过十八个小时没有睡觉,此刻我已经困的眼皮发涩,哈欠连天。既然已经学会李溋丰、万瀚岳、朱浩鹏的绝世道法,也该回去了。我踉踉跄跄离开南天观。 我刚离开南天观,就听到虚空中传来广源和尚的声音:“李小石,广润师弟,还不回来,更待何时!” 突然,我眼睛一闭,身体失重,不知是倒下还是站立,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异响,脑海里也有电光石火在闪烁。我意识清楚,我要回来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满天星辰。我拖着疲倦的身体,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只见不远处,广源和尚正手持降魔杵和一个红衣女鬼打斗。那女鬼面貌狰狞,横眉怒目,面色苍白,口唇发紫,样子非常吓人。她的十指指甲两寸有余,锋利无比,像手指上插了十把匕首。红色衣带,无风自舞,像章鱼的触角一样。 这女鬼正是嗜血冥王商朵朵,商朵朵挥舞的衣带,配合锋利的指甲,进攻十分凶猛,广源和那女鬼纠缠在一起,虽然不在下风,可也讨不到便宜。 和我一同前来的还有阮雨萝、张凌志,他们怎么了?为什么只有广源和尚一人在战斗? 我四处打探,这才发现,阮雨萝和张凌志躺在地上,不远处,还有两个鬼影像没头的苍蝇,四处游荡。 我赶紧跑过来,将阮雨萝抱起来,晃了晃喊道:“雨萝,你怎么了?” 和尚一边和嗜血冥王商朵朵打斗,一边对我说:“他们被摄魂冥王摄取了魂魄。” “臭秃贼,老娘要先结果了你,再杀了那什么鸟判官。”说着,她发射十几条红色衣带,缠着和尚的双手,然后张开十指,锋利的指甲刺向广源向脖子。 广源见商朵朵双手逼近,口中念出佛咒,然后发出:“吽!”接着口中吐出一道佛光,射向商朵朵。 商朵朵见状不好,立马闪开。 这时正是我验证学到道术的威力了,我看到自己的背包正在一旁,归尘剑也在那了,我静气调息,施展灵力,手伸向那归尘剑,归尘剑像是认得主人一般,“嗖”的出鞘,剑柄飞至我的手中。 我脚下聚集灵气,瞬间移动到商朵朵面前,对广源和尚说道:“师兄,您退下,我来对付她。” “广润小心,此鬼手段了得,速度极快。”广源提醒我道,然后后退几步。 “哼哼!”商朵朵脸色阴森森的说,“那就先结果了你!”说着展开血红色的衣带,向我射来,于此同时,那十指尖甲也向我刺来。 见这气势,我的确有些心虚。但是如果连幽冥帝君师淼手下的一个冥王都干不了,如何能对付的了师淼? 我右手控剑,轻轻一摆,将那衣带缠在剑上,然后向后一挥剑,那嗜血冥王商朵朵像泥丸子一样,伴随着一声惨叫,被我抛出很远。 商朵朵从地上爬起来,“不可能!”她不相信我有这么大的能力,口中发出质疑的声音,再次向我扑来。 我控剑迎战,此刻我心中窃喜,那把剑离我掌心一尺多远,运行起来,却灵活自如。 第420章 杀二鬼,如反掌 商朵朵再狠,再凶,再快,我都能从容应对,这一去古代学得道法,可真是不虚此行,本领长得不是一点半点,而是突飞猛进。 商朵朵见敌不过我,转身逃跑。 她漂行很快,像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我哪能让她逃跑?于是我运行灵力在双脚,迅速追赶。我距离她越来越近,于是我默念口诀,运用凌空驭剑道术,只见那剑脱手而出,像一道闪电,带着金光,刺向嗜血冥王商朵朵的后背。 商朵朵被刺中,口中再次发出“不可能”三个字,她估计不认为会有人的速度能追上她吧。顷刻之后,商朵朵化作一缕黑烟,在夜空中消散了。 归尘剑从远方回来,落到我的手中。我心中欢喜,没想到,那时觉得神一般存在的恶鬼,如今在我面前,简直弱不禁风。 我回到谭一清祖坟,广源和尚淡淡的看着我,说道:“师弟这一回来,真是大造化,道法尽如此厉害。” “多亏师兄为我守护本体。张凌志和阮雨萝,被摄魂冥王摄取魂魄,还麻烦师兄在此守护,我去追去。” “啊?”广源诧异的说,“如何追?” 时间紧迫,我不作回答。于是口念离魂咒语,接着,魂神离体,只觉得阴魂呼啸,吹的我头昏脑胀,不辨东西。 广源见我魂神离体,急切的问道:“广元不可!” 我赶紧念避阴风咒,这时阴风瞬时吹不到我,我对师兄说道:“师兄不用担心,师弟去了。”于是我向鬼魂一样飘走,见树上一只熟睡的麻雀,于是念动附魂咒语,附在麻雀背上,扇动翅膀,向祝连山深处飞去。 刚飞进扫把谷,只见山林里一片黑气,知道那就是鬼气,于是俯冲下去,见那摄魂冥王佝偻着身躯,向前飘行着。 摄魂冥王飘行的速度并不快,却得意洋洋,口中呢喃着:“摄魂冥王,摄到两魂,辑杀榜上,铲除两人,摄魂冥王,立大功臣……” 我强行脱离麻雀,魂神又暴露在阴风之中,于是我念动避阴风咒,瞬移到摄魂冥王面前。 “何方小鬼?”摄魂冥王见我拦住去路,吼道。 “我乃判官李溋丰,摄魂冥王,今日你死期至也。”这时,我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判官装束,一身黑色官袍,左手生死簿,右手判官笔。 “原来是李判官。”摄魂冥王这时看到我,阴险的笑了笑,“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段?我还愁寻你不着,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说着,拿出迷魂罐,开始念摄魂咒语。 没等他摄魂咒语念完,我迅速念云风咒,生电咒,天雷咒,瞬间天空阴云密布,电光窜动,闷雷滚滚,接着,阴云中一道耀眼的闪电伴随着轰鸣声,从天而降,直直劈在摄魂冥王身上。 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也算便宜他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免去了面临死亡的恐惧。摄魂冥王化作一缕黑烟,飘散在扫把谷的夜空中。 幽冥宫十大冥王,今天又消灭两个。 那次刘慧婷爸爸被豢傀鬼变成傀儡人,我们去捣毁幽冥宫后出了罗刹村,豢傀冥王被广法师杀死;我睡棺回古代,查访谭化龙葬身地,回到现代,遭遇烈火冥王和寒冰冥王,将寒冰冥王韩冰杀死;为了寻谭一清祖上谭化龙尸体,我们去扫把谷养尸地,将养尸冥王杀死。 今天又消灭两个冥王,十大冥王,只剩下五个了。分别是夺命冥王顾逆龙,魅幻冥王白莉莉,布病冥王莫念生,五毒冥王,烈火冥王熊炎凤。而夺命冥王顾逆龙曾被无证道人打伤,后来在捣毁幽冥宫时,又被张凌志刺伤眼睛。 摄魂冥王被天雷咒击中,弱水罐和迷魂匣受到天雷咒的波及,裂开了,张凌志和阮雨萝暴露在阴风中,他们被阴风吹的摇摆不定,表情痛苦。我赶紧上去拉着他们,躲避阴风。 “这是哪里?李溋丰,你怎么在这?”阮雨萝一头雾水。 “我刚回来,是摄魂冥王摄去你们俩的魂魄。我们快回去吧,我现在也是魂体。” “大哥,刚才刚看到一个两个恶鬼,结果我就没有意识了。那两个恶鬼好厉害。”张凌志心有余悸。 “都被我消灭了。”我这时到处观看,看有没有小动物,这时,我看到不远处草丛里有一只野兔,于是我对他们俩说道,“你们俩抓紧我,别被阴风吹跑。” 他们俩一边一个,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我移动到兔子身旁,念动附魂咒,附在野兔背上,手脚控制野兔的四肢,开始向谭一清祖坟方向奔去。 回到谭一清祖坟,我将张凌志和阮雨萝的魂魄放回本体,自己念动收魂咒,也回到本体。 阮雨萝和张凌志站了起来。 “阿弥陀佛,你们都回来了。”和尚双手合十,微笑着说道。 “和尚,你怎么没被那摄魂冥王摄去?”张凌志不解的问道。 “贫僧常坐禅念经,定力强大。” 阮雨萝从包里拿出聂黎、蒯风的鬼牌,口念咒语,很快,在四处游荡的聂黎、蒯风回到牌位中,阮雨萝将鬼牌收进包里。 我们将谭化龙的棺盖盖好,然后拿起铲子,将旁边的土填到棺材上,很快将将坟墓垒起一个圆锥形的土堆。 我此刻想起福安寺明海法师的四句偈语:“母子团聚后,璧人苦别离,棺内得妙法,镜中窥玄机。”棺内得妙法,现今已经应验,我通过谭化龙的棺材,回到古代,学到上乘道法,这不就是应验了“棺内得妙法”吗? 明海法师的四句偈语已经应验三句,就差“镜中窥玄机”了。我想如果这最后一句偈语应验,就距离灭掉幽冥帝君不远了。 我心中浮现一个想法,也许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事,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要不然,明海法师的偈语怎么会一一应验呢?还是顺其自然,该来的总会来,该发生的,必然要发生。 第421章 临别日,不告别 “你想什么呢?”阮雨萝拽了拽我,问道。 我回过神,敷衍一句:“没,没想什么。收拾收拾走吧。”我于是找到自己的归尘剑和背包,带着大家一起离开谭家祖坟。 路上,我简要的和大家分析了我回古代的见闻,以及我学到的道法,不知不觉,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阮雨萝坐上我的破大众。 “阮小姐,那破车怎么能配得上你高贵的气质?还是坐我的车吧。”张凌志趴在车窗上,对阮雨萝说道。 “不了,我还有很多话要跟我们家小石说呢。你的好意本小姐心领了,去吧。”阮雨萝说道。 “怎么?还没过门呢,就你们家小石了?可笑。”张凌志说着,离开我的车,上了自己的大越野。 我们开车向贤安市驶去,路上,阮雨萝不停的问我回到古代的一些事情,比如古人穿什么衣服?古人怎么吃饭,甚至上厕所她都问。 我开始还兴致勃勃的回答,最后问烦了,就随便敷衍起来。 我们四人都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不仅疲惫而且非常饥饿,刚到贤安市,就随便找家饭店,点了一桌子饭菜,山吃海喝起来。 吃饱喝足,我们回到妈妈的弘宴楼大酒店,找个房间洗澡睡觉,直至第二天中午才醒。睁开眼后,拿开手机,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打开一看,原来全是谭一清打来的。 我拿起电话,回拨过去,片刻后,谭一清接通电话:“李小石,你小子还活着!怎么电话也不接?” 从他急切的声音,可想而知这货多紧张!我睡意绵绵的伸个懒腰,说道:“怎么?你你盼我死吗?” “别岔开话题,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谭一清气愤的问责。 “真的很抱歉,一二十天没睡觉,实在太困了。”我说。 “你就吹牛吧,礼拜五下午才去下墓,到今天也才两天,哪来的一二十天?” “现在一小时,墓里一整天。虽然下墓十八个多小时,那头足足十八天。”我打了个哈欠。 “哦,原来如此。这次去那有什么收获?学到上层道法了吗?”谭一清问。 “大有所成。”我说。 “大有所成?有多大所成?”谭一清问道。 “凌空驭剑,借身附魂,借天雷,等等,学得太多了。”我说了几个道法,不知道他懂不懂。 “什么乱七八糟的,改天让兄弟我见识见识。”谭一清说道。 “不可。我学得可是降妖除魔的道法,不是街头把戏,不可示人。” “该不是你小子竹篮打水白忙活一场吧?拿这话搪塞我,兄弟我又不可能笑话你。” “你小子也别用激将法,哥不吃你那套。” “好,不聊了,能听到你喘气是最大的好消息。就这样说吧,挂了,记得我们的约定,借我家祖坟,欠我一顿饭,不然的话,祖宗会怪我不懂商道。”谭一清说。 “瞧你那一副奸商的嘴脸。挂了,我还要再睡一会。” 挂断电话,我又闭上眼睛呼呼大睡,再次醒来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我浑身酸痛,但是却又非常舒服。我伸伸懒腰,然后穿起衣服,出门去了。 “少爷,您起来了?”门口一个服务员见到我,问候一声。 “是的,我妈呢?”我问道。 “王总在办公室。”服务员说。 “我的三个朋友起来了吗?” “都起来了,也在王总办公室。广源法师回寺庙了。” “哦。什么?回寺庙了?”我惊诧的问,他回寺庙,为什么不和我告别? “是的。” 我慌忙向妈妈的办公室走去。到了办公室,门也没敲,直接推门进去。 “广源和尚怎么不声不响地走了?”我问道。 爸爸、妈妈、张凌志和阮雨萝坐在沙发上,见我进来,妈妈说道:“本想让广源和尚等你起床让您送送他的,可他却执意不和你告别。离别时,他说:千里长棚散筵席,万顷祝连荡魔域。地府召唤广润日,魔窟巢穴群英聚。” “荡魔域?”我自言自语,四百年李溋丰召集佛道高士开了个荡魔大会,广源和尚不曾去过,他怎么会用“荡魔”这二字呢?不会是巧合吧?难道他能观照到古代?“地府召唤贤弟日,魔窟巢穴群英聚。”这句话是不是有所暗示?难道寓意什么?他能将我从古代召回,其法力可见一斑,总之,广源和尚的佛法,不可思量的深奥。 这四句话,肯定不只是表面的意思,肯定有所暗示,或者有所预示。至于到底预示什么,时间自会验证。这些参禅修佛之人,有大智慧,能洞察宇宙真理,能知过去未来。 “大哥,我离开青云观也有些时日了,今天就回去了。”张凌志显得有些暗伤,可脸上却浮着微笑,显然这微笑是装出来的。 “兄弟,留下来在住几天吧。”我不知该如何挽留。 “大哥,明天你就要上学了,我在这也很无聊,有空闲,到青云观做客。”张凌志站了起来。 这时,我看到张凌志已经把行李准备好了,就放在沙发跟前。我也站了起来,说道:“兄弟,我送送你。” 张凌志点点头,提起行李离开妈妈的办公室,我和爸爸先跟着他出去,后面妈妈拉着阮雨萝的手出来送行。 来到酒店门口,张凌志将行李放进后备箱。 我说:“兄弟,日后凡事小心,早晚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啰嗦。”张凌志脸上摆个微笑,上了车,“知道了。”“嗡——”张凌志发动引擎,然后开车离去,没有说“再见”。 我看着越野车远去的影子,突然鼻子一酸,眼睛模糊了。模糊就模糊吧,反正车已经跑远了,看不见了。 妈妈拉着阮雨萝,说:“雨萝,你一个人,无忧无虑,就在这住下吧,陪陪阿姨。” “那就打扰了,阿姨。”阮雨萝说道。 晚上饭后,我给张凌志发个短信,问他平安到达吗,他很快就回了报平安的信息。我还想和他说什么,可竟然无法编辑文字,只好作罢,然后脱下衣服去洗澡。 第422章 判官印,藏奥秘 在卫生间,我看到镜子里赤裸的身体,胸脯上是清晰的判官印记,判官印记由一支毛笔、一个本子、一个圆圈、一个月牙、还有一把剑形图案组成,我胸脯上有这个印记,绝非偶然,他们一定有什么寓意。 毛笔在右上,本子位左上,毛笔笔尖落在本子上,像是要记什么。右下是圆圈,左下是月牙,中间竖一把剑,这些记号代表什么呢? 我捏着下巴思考,想了片刻,去洗澡去了。花洒的热水像雨一样,均匀的淋在我身上,舒服极了。为什么人投胎转世,要把前世的种种都忘记呢?不然的话,也不必留下这样记号让我苦苦思索。 我转世前是地府判官,笔和本子是记录的意思吗?亦或者是表示我前世的身份,告诉我前世我是阴司判官。而圆圈、月牙又代表什么呢?剑又代表什么呢? 剑用于战斗、杀伐,杀谁?幽冥帝君吗?对,是幽冥帝君,我此生的使命就是诛杀幽冥帝君,这个印记就是让我记得,我身为阴司判官,此生诛杀幽冥帝君,就是我的使命,切切不忘。 那么,月牙和圆圈代表什么?难道月牙就是代表月亮,圆圈代表太阳?把这些信息连起来就是,我,前阴司判官,此生牢记诛杀幽冥帝君,在月亮和太阳之间杀。 可是,月亮太阳一个是夜里出来,一个是白天显现,如何在日月之间杀他?不对,还是不对。 等等,我突然想到,在回古代时,朱浩鹏明明已经杀死幽冥帝君,而且我亲眼所见,可他照样复活,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月牙代表黑夜,太阳代表白天?意思就是夜里杀他一次,白天再杀他一次? 对,不错,那幽冥帝君白日是人,夜间是魔,白日杀的是为人的幽冥帝君,夜间杀的是作魔的幽冥帝君,那幽冥帝君共有两条命,必须一次性将两条命都杀死,才能彻底杀谁幽冥帝君。 “一定是这样!”我兴奋的不禁叫了出来,“哈哈哈,一定是这样!” 我总算破解了我身上判官印记的密码:“我,前世是阴司判官,诛杀幽冥帝君师淼,是我毕生之使命,此人有两条命,需要白天杀他一条命,夜里再屠他另一条命,此事放休!” 第二天,我去上学了。虽然隔了一个周末,可我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有种恍若隔世感觉。进了教室,跟谭一清寒暄几句,就上课了。 一天不知不觉在课堂上过去,下午放学,谭一清跟我:“哥们,饭店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不要安排太好,就在醉仙阁。”醉仙阁酒楼就在学校门口向西百十米,算是附近比较好的酒店,虽然消费有点贵,可菜品相当不错,每天生意爆满。 “你算是逮到机会敲我竹杠了,真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我笑道。 “在商言商,我家祖坟你都借了,不给点精神补偿吗?还有,我女朋友罄妍也同去,罄妍把她闺蜜也叫上了。” “那个闺蜜?”我问,“是不是陈艳艳?” “对,就她。还有,陈艳艳可能要带她男朋友一起去,记得出门多带点钱。”陈艳艳的男朋友是我们班的黄凯。黄凯是个内向的青年,但长相比较阳光,留着中短发型,带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但眼神里透露着一丝冷峻。 据说,去年有个富家少爷追求陈艳艳,陈艳艳为了拒绝那人,说自己有男朋友了,可那人让陈艳艳把男朋友叫来,好让自己死心,于是陈艳艳就请求黄凯救急。 陈艳艳把黄凯带去见那纨绔子弟时,那小子污言秽语将黄凯说了一通,黄凯可不惯着他,将他狠狠的教训了一顿。陈艳艳见黄凯打架的气势,竟然瞬间真的动心了,于是她三天两头找黄凯,不是帮她换灯泡,就是叫他帮忙买点药,反正有屁大点事都找黄凯。而黄凯也乐滋滋的有求必应。 可黄凯虽然是个男子汉,可毕竟太内向了,他心中对陈艳艳也有那种意思,就是不表白,最后还是陈艳艳挑明那层窗户纸的。 “如果我说你是熊,你说你是也不是?”我出了道骂人送命题,过过嘴瘾。 “不是。你才是熊呢。” “嗯,你确实不是熊,你真的不是熊。”我阴笑着说。他如果回答是熊,也是挨骂。 “你!不跟你耍嘴皮子。走吧,准备挨宰吧。” 我们勾肩搭背离开教室,叫上钟磬妍、陈艳艳、黄凯,谭一清搂着我的肩膀,钟磬妍挽着谭一清的胳膊,陈艳艳挽着黄凯的胳膊,我们五人一同去了醉仙阁酒楼了。 醉仙阁酒楼是一个复古式装修风格建筑,整个酒楼沿街长好几十米,从各外面看,一层二层是外展的屋檐,两端是弧形上扬的挑角。大门居中,门楼前探,两个白色石柱撑起门楼,门楼上挂着一块古香古色的匾额,匾额三个草书大字“醉仙阁”,从右向左书写,字走龙蛇,力道遒劲。 进了酒店,迎宾小姐穿着修身的旗袍,气质高雅。“晚上好,欢迎光临醉仙阁。”迎宾小姐躬身客气的说道,“请问有预定吗?” “预定了,是谭一清预定的。”谭一清说道。 “哦,谭先生定的在二楼,请随我来。”迎宾小姐带着我们进去了。 醉仙阁酒楼一楼是堂食大厅,装修雅致,这时已经有很多客人就餐了。我们随着迎宾小姐上了二楼,二楼是包厢区,包厢名字都是用必须美好的词语命名,比如:如意厅、富贵厅、吉祥厅等等。 迎宾小姐带我们来到和顺厅,说道:“几位,请在和顺厅用餐,很高兴为你们服务。”说完就离开了。 我们进了和顺厅, “李大师,”谭一清拉我都上座,“今天你请客,这个位置你坐。” 我再三推脱,众人不同意,非要我坐上座,最后我勉为其难,坐在靠里的上座。然后众人都入座,谭一清和钟磬妍坐在左侧,黄凯和陈艳艳坐在右侧。 第423章 醉仙楼,聚场酒 一个服务员进来,送来菜单,问道:“请问哪位点菜?” 谭一清说道:“我来。” 服务员将菜单递给谭一清,然后站来谭一清身边,拿着记录本准备记录。 谭一清接过菜单,问服务员:“你们店里有哪些招牌菜?” 服务员说道:“我们店的臭鳜鱼、红烧牛尾、糖醋排骨、蘑菇炖仔鸡挺不错的。 谭一清一边翻着菜单,一边说:“我也懒得动脑子,就你说的臭鳜鱼、红烧牛尾、糖醋排骨、蘑菇炖仔鸡,然后再点几个素的,酸辣海带丝、清炒茄子、蚕豆抄鸡蛋。你们看有没有要补充的?李大师请客,都别客气。” “要份扇贝吧,他们家的扇贝不错。”陈艳艳说道。 谭一清对服务员说:“一份扇贝。” 服务员记了下来。 钟磬妍说道:“够了,点多了吃不完。” “黄凯。”谭一清将菜单递给黄凯,“你看看菜单,要不要点个你爱吃的?” 黄凯接过菜单,说道:“我无所谓,有吃的就行。”然后将菜单递给了我,“李大师,你要不看看菜单?” 我接过菜单,说道:“我就不点了,给自己省点。”递给服务员,“咱喝什么酒?” “听说你们酒店有自家酿的白酒,挺不错的,就上你们自家的白酒。” “好的。其他的还需要什么?” “点两瓶红酒。”我说。 “好的。”服务员记好之后,出去了。 “李大师,”黄凯帮我倒杯茶,“请喝茶。” “谢谢。”我端起杯子,呷了一小口。 坐在黄凯旁边的陈艳艳好奇的问我:“李大师,听说你有特异功能,能处理一下灵异事,有件事我很好奇,鬼是什么样的?正常人能不能看到鬼?” “鬼和人濒死时一样,也可变幻成他生前不同时期的样子。正常人一般看不到鬼,不过正常人阳气衰落的时候,也是可以看到鬼的。”我说道。 “正常人看到鬼,怎么能知道他是鬼呢?会不会以为他是人呢。”陈艳艳好奇的问道。 “首先,正常人很少能见到鬼,如果有缘见到,自然能感受到他是鬼,因为鬼阴气很重,如果遇到鬼,一般人首先会感觉到冷,那种冷,不是身体上冷,就算添加几件衣服,还是会感受到冷,身体还会有其他的感受,比如皮肤发麻,起鸡皮疙瘩,心情变得很阴郁,总之,会有不正常的感受。” “真的假的?”黄凯不信,“世上哪会有鬼?如果有鬼,从古到今死了这么多人,岂不遍地是鬼?” “你还别不信,真的有,不信你问钟磬妍。”陈艳艳说道。 没等钟磬妍证实,我先开口了:“鬼魂之说,信者有,不信者无。” “哎!李大师!”陈艳艳微嗔说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今天怎么没有立场了呢?” “这没有好争辩的,客观存在和主观存在没必要争辩。不信有鬼的人,一般阳气旺盛,邪气不侵,自然就没有鬼了。” “听懂了吗?”陈艳艳对黄凯说,“李大师说,你这样的人,阳气旺盛,鬼都不跟你玩,自然在你的世界里,就没有鬼了。” 聊了片刻,服务员陆续端来菜品,并上了两瓶白酒、两瓶红酒。 谭一清打开酒,给我们倒上白酒,女生倒上红酒。 酒倒满后,谭一清举起酒杯,说道:“今天感谢李大师,虽然他不是主动宴请,但也要感谢。” “感谢李大师。”其他人呼应道。 “感谢各位捧场。”我端起酒杯回敬。 喝了一口酒,这家自酿的酒真是甘冽醇香,回味无穷。“好酒。”我赞叹一句,然后放下酒杯,夹口菜吃。 众人都吃了起来,边吃边赞叹这家厨师厨艺不错,做的菜色香俱全,唇齿留香。 黄凯对我说:“李大师,既然世上真的有鬼,能否让我们看看,好开开眼。这辈子还真没见过鬼呢。” “见那玩意干嘛?又不好玩。真的遇到了,轻则倒霉,重则生病,更有甚者会丧命。”我一边吃一边说。 “真有那么严重吗?我不信。”黄凯对我的话表示质疑。 钟磬妍抽张纸巾擦拭一下嘴边的油渍,对黄凯说:“黄凯,你没遇到过,不知道那些脏东西的厉害,如果被那些脏东西缠上了,会让你每天过得都很煎熬,甚至度日如年。” “切!”黄凯轻蔑的笑了一下,表示不屑。 “别只顾说话了,咱们喝酒。”谭一清端起酒杯。 我们都跟着端起酒杯,“干杯!”我们喝白酒的一饮而尽,两个女生抿了一口。 “说真的。”黄凯利索的夹了两口菜,将酒劲压下去,“我听说过一些灵异事件,挺有意思,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甚至想去事发地点去看看,到底能不能看到那些脏东西。真的,我对这些传说抱有好奇心。” “那你去看看一探究竟就是了。”钟磬妍斜眼看了一下黄凯。 “可我也有些害怕,就像李大师说的,轻则倒霉,重则生病。我还是很相信李大师的。” “这好办。”谭一清说,“那天李大师去看事,让他带着你,不把你吓得屁滚尿流,算我没说。而且李大师道法高深莫测,保证你平安无事。” “真的吗?”黄凯兴奋的说,“李大师,以后去看事,带着我,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看看那些鬼长什么样子。” 我微微一笑,说道:“黄凯,你可真是一声反骨,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你倒好,硬要往上凑。我可声明,跟我一块的话,那可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只能答应你一半要求,能保证你看到脏东西,保证不了你平安无事。” “无碍,无碍。李大师你道法高如珠峰,深如马里亚纳海沟,跟你一起,我不害怕。”黄凯说着,端起酒杯,“来,李大师,兄弟我敬你一个。” “好的,干一个。”我端起酒杯,和黄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第424章 八人群,周末游 陈艳艳和钟磬妍也相互喝了一个,谭一清一个人撂单,也凑上去陪钟磬妍,与陈艳艳喝酒。 都喝了些酒,大家聊天都兴奋起来了,也没有情形时的拘束。酒是社交场上的融合剂,即便陌生的人在一起一番狂饮,也能拉短彼此之间心的距离,消除你我之间的社恐隔阂。 黄凯这时有点上头了,他醉意绵绵的跟我说:“李大师,什么时候你去捉鬼,也送给我一只,是男鬼,我跟他拜把子,是女鬼,我跟她拜堂成亲。” 我还没说话,黄凯被陈艳艳拽过去,问道:“你敢跟女鬼拜堂成亲,我就把你阉了。” 黄凯笑了笑,说道:“让你当正房,她给你当使唤丫头。” 陈艳艳有些微醺,说道:“我不要,哪天我使唤她时,嗖——得飞来一个死人头,不吓死我才怪。不要。” “你不要,我也不要,有你一个足矣。”黄凯端起一杯酒,跟陈艳艳碰一下,陈艳艳很给面子,端起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陈艳艳好酒量,巾帼不让须眉。”我对醉醺醺的陈艳艳竖个大拇指,然后挑拨钟磬妍说,“钟磬妍,要不要让陈艳艳帮你分担半杯酒?我看你那酒有多。” “不要,我自己喝。”钟磬妍被酒精刺激得有点兴奋,将酒杯端起。 “李小石在挑拨你,不知道吗?”谭一清按了一下钟磬妍的酒杯。 “咱们俩也喝。”钟磬妍帮谭一清端起酒杯。 我暗笑一下,说道:“谭一清,你怎么一点都不主动呢?不是什么事都由女生主动吧?” 谭一清端起酒杯,对我说一句:“李小石,你可真坏。” 酒场的气氛调动起来,原本钟磬妍和陈艳艳含蓄的小酌,现在她们俩也变得豪放起来,半杯红酒仰头饮尽。劝酒词也五花八门,“酒逢知己千杯少”、“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没酒喝凉水”等等。 我们畅谈狂饮到很晚,我去前台结账,然后就出来醉仙阁酒楼,然后东倒西歪、疯言醉语地回宿舍去了。 这次喝得开心,第二天,我们五个醉意未醒,一个个像晕头鸭子,浑浑噩噩的在教室里熬过一个上午,不知老师上课讲的什么。 中午,都吃了很少,然后回宿舍睡觉去了。 下午精神稍微好些,但还是浑身不舒服。直到第三天,身体才彻底恢复。 礼拜四下午放学,我正准备离开,谭一清拉住了我,说道:“小石,周末有空吗?有几个朋友准备约在一起,周末出去玩玩。” “应该有空吧。如果要出去玩的话,我先跟我爸爸妈妈请个假。” “好的,有没有时间,明天给个准信。” “嗯。”聊完,我们离开了教室。 第二天就是礼拜五了,中午放学,我刚走出教室,就听到身后赵迎春喊我:“李小石!” 赵迎春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长得虽然不是十分妖艳,但是气质非常高雅,也是常年受艺术熏陶的结果,据说她家境优渥,从小学国画、油画、钢琴,据说初中钢琴就过九级。而最近,她总是找各种借口接近我,可我心有所属,一直对她都保持距离。 像我这样能处理灵异事件的人,通常没有女孩子愿意和我走得太近,她们觉得接触我会沾染晦气,而赵迎春竟然不介意这些,这和她的文艺范真是大相径庭,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你好,赵迎春。”我转过身,问候道。 “听说你们周末要出去玩,是吗?”赵迎春问道。 “啊,是的。你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我听刘庆丽说道。她也去。” 刘庆丽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进我们点金商学院的文科成绩排第一,所以被班主任任命为学习委员。 “我也不知道有哪些人要去。”我说道。谭一清只说约几个朋友去游玩,没说那些人,也没说到哪玩,我也懒得问。 “能带上我吗?”赵迎春眨了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祈求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你为什么要我带你呢?找刘庆丽带你去就是了。” “不找她,她有头了。” 刘庆丽有男朋友了,就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许宏伟,他俩一个脑子发达,一个四肢发达,倒也般配。 “你为什么不约其他人呢?” “其他人要么不愿意去,愿意去的,都有成双成对的,就咱们俩单着,临时组队(对)吧。”赵迎春挑了挑细长的柳眉。 我如果强硬拒绝,肯定会伤人家女生的自尊心,于是淡淡地说道:“那好吧。” 下午放学前,我接到一个群通知,群名是“周末野游”,通知是许宏伟发的:“各位自行准备交通工具,放学后在一号宿舍楼前路边集合,五点半出发。”我们周末五点放学,半个小时准备。 “收到。”我回复。 “收到。”谭一清回复。 “收到。”黄凯回复。 …… 我看了一下群成员,一共八人,分别是许宏伟、刘庆丽、我、谭一清、钟磬妍、黄凯、陈艳艳,还有赵迎春。 放学后,我回宿舍拿来提前准备好的背包,里面放的是我的换洗衣服,洗漱用品,还有顾盼楠的尸骨、玉枕。我背起背包,来到宿舍楼下停车场,将背包放进我的二手破大众后备箱里,让开车到指定地点,一号宿舍楼下主干道边停下。 过了片刻,一辆红色的甲壳虫开了过来,停在我的车后面,车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素雅的女孩从车里出来,走到我的车门边,敲了敲我的车窗。 我摇下车窗一看,这女孩正是赵迎春。 “李小石,你来的挺早的,第一个到。” 我也下车了,站在赵迎春面前,说道:“我准备的简单,就一个背包。” “要不我们拼车吧,开两辆车挺浪费的。你坐我的车,怎么样?”赵迎春注视着我说道。 我看了一下那辆红色的甲壳虫,摇摇头,说道:“你的车太娘了,我还是开我自己的车吧。” 第425章 福安镇,观风景 “那好吧,我坐你的车。”赵迎春没等我同意,就走到她的车尾,掀开后备箱,提出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愣着干嘛?过来帮忙呀。” 于是我过去,帮赵迎春提起行李箱,她自己背着背包,然后盖上后备箱,锁上车。 我将后备箱打开,把她的行李箱放进我的后备箱。赵迎春则将背包放进我的后排座位,可能背包里有需要的东西,放在后排座位方便需要时拿取。 这时,一辆沃尔沃中大型轿车开了过来,停在我的车前面,车门打开,许宏伟从驾驶室出来,刘庆丽也从副驾驶下车。 “挺早的,你们俩。”许宏伟和我们打招呼。 “刚到。”我说。 接着,谭一清的奥迪开来,黄凯的宝马越野车也相继驶来。钟磬妍搭乘谭一清的奥迪,陈艳艳搭乘黄凯的宝马越野车。 大家都下车,在沃尔沃车尾聚集一下。 “都到齐了吗?”黄凯问许宏伟。 许宏伟就是本次的活动组织者,他扫视了一眼,说道:“到齐了。”然后又看了一下腕表,“五点二十,提十分钟,出发。” 于是大伙都各自上车,许宏伟的沃尔沃轿车在前面,我的车排第二,后面的是谭一清的奥迪和黄凯的宝马。四辆车浩浩荡荡驶出校园,开向高速公路。 我们跟着许宏伟的车,开了一个多小时,下了高速,又开了半个小时普通公路,进入山区,车队在蜿蜒曲折的山路行驶一段时间,大约晚上七点左右,开进了一个山区的镇子。 这个镇子距离奉春县不远,刚才在高速路上,能隐约看到奉春县的高楼。进入镇子,我从街道上的门牌标识看到,这个镇子应该叫做富安镇。富安镇依山而建,镇子中间是一条河,河水缓缓从山区深处流出,弯弯曲曲的向远方平原流去。 富安镇这段河道是东西走向,河水自东向西流淌,源头就是祝连山脉。 河的两侧是两条单行道公路,公路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桥梁打通两侧公路。这两条公路是富安镇的主轴,街区,都在两侧山麓和山坡上。这个时候天色已黑,两侧山坡上灯火通明,煞有一番特殊的光景。 沃尔沃沿着河流左侧公路,向东驶向富安镇中心,在一座桥前左拐,通过桥后,向北驶去,驶向富安镇外侧。道路开始还算平缓,开了片刻后,逐渐陡峭,接着过了几个弯道后,汽车已经开上相当高的山坡了,这时看到车辆沿着山路,向东行驶,右侧是整个低洼的富安镇。 这里已经是富安镇的外侧,建筑逐渐稀少。 前方出现一座半山高楼,高楼灯火通明。沃尔沃停在高楼前的停车位,我的车也在沃尔沃旁边停下,停车位上已经停了不少车辆,所剩无几。 这是一个宾馆,在山路旁边,依山而建,宾馆门前公路边,规划一排停车位,公路另一边低矮的山坡上,也开发一排停车位,四周都安装了路灯。停车位所剩空位不多了,停着各式各样的车辆。 宾馆有个很优雅的名号“竹林听风观景宾馆”。选择这个位置,许宏伟估计提前也做了攻略。 我们都到齐了,停好车,然后进宾馆办理入住。 “晚上好,请问几位入住竹林听风?”前台接待小姐姐见我们进来,站起身热情接待。 “我们一共八个人。”许宏伟看了看我和赵迎春,故意为难我和赵迎春,“两人一间,四个大床房可以吗?” 赵迎春脸上泛起绯红。 “行。”我刚说一个字,赵迎春赶紧尴尬的说:“我们不行……” 我没等赵迎春说完,于是接着说道:“咱们俩住一间,让赵迎春和刘庆丽住一间。你看这样可好。” “算你狠,棒打鸳鸯。”许宏伟微嗔地说道。 大伙都被许宏伟的表情逗乐了。 “麻烦开五间房。” “好的,请稍等。”前台接待小姐姐要了我们的身份证,给我们办理了入住。 我们接过房卡,我们的房间都开在六楼。 前台小姐姐说:“你们晚上吃饭了吗?” “还没有,这附近有吃饭的地方吗?远不远?”许宏伟问道。 “不远,”小姐姐指着大门,“从门口台阶下去,步行十分钟,就到美事街了。” “谢谢。”许宏伟致谢后,我们一起带着行李走向电梯等候电梯。 电梯门徐徐打开,我们进入电梯间,电梯门再次关闭,然后升起。到了六楼,电梯门开了,我们出了电梯间。 许宏伟说:“把行李放入房间,我们十分钟后,在电梯口集合,然后扫荡美食街。” “收到。”大伙说。 上了六楼,我们才发现,这个宾馆客房就一排,而且都是向南的,进入房间,站在阳台上,能将富安镇全景一览无余,观景宾馆的名头真实不虚。 南方低洼处,一条河流从东部山区向南流来,遇到一座高山阻隔,转而向西,横穿富安镇,再向南流向平原。河流两侧的公路,来往穿梭着汽车,路灯、车灯、商家店铺的霓虹灯相互交映,色彩绚丽,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倒映着路灯和店铺,向居住在竹林听风观景宾馆的客人展示它美轮美奂的夜景。 河流两侧的富安镇,带着各色光彩,在两侧山坡向上延伸,像两张巨大的翅膀,欲展翅飞升。 我放好行李后,站在阳台前,陶醉了几分钟,然后到电梯口集合了。片刻功夫,所有人都到齐了,我们搭乘电梯下楼去了。 出了竹林听风宾馆,穿过公路,我们沿着台阶向下走去。这里每隔一段距离就安装一个路灯,台阶不算难走。大约走了五六分钟,到了一个通向山下的街道,这个街道全是美食,各式各样,有烤串,有烧饼,有甜点,不胜枚举。街道上的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络绎不绝。叫卖声,赞叹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第426章 美食街,饱口福 品类太多,以至于我们挑花了眼,不知该吃什么。 本来想找个地方,我们八人坐下来好好聚在一块,好好吃一顿,然而足足逛了半小时,硬是没有统一观点,最后,许宏伟说:“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两两一组,这条街距离宾馆不远,吃过饭各自回去。” 于是我们大伙如鸟兽散,各自觅食去了。 “我们俩搭伴吧。”这时只剩下我和赵迎春了。 “好啊,都是一对,就我们俩是二单。”赵迎春说,她脸色绯红,说话的语气略带些激动。 “想吃点什么?我请客。”我问道。 “真得好纠结,一方面怕吃胖,一方面抵御不了食欲,还有就是选择困难,看了都想吃,不知道该吃什么。”赵迎春咽了一下口水。 “要不我们先逛逛,现在才八点多。”我说。 “听你的。”赵迎春说。 于是我们俩开始在美食街继续逛了起来。 “这个看起来挺好吃的。”赵迎春指着一个小摊说,那里是卖糕点的,各式各样五彩六色的糕点。 “要不买点尝尝。”我提议。 “好的。”于是赵迎春让老板包了两样糕点,我付了钱。 我们一边逛一边品尝糕点。逛到一个烧烤摊,赵迎春看到烧烤摊上的食材,问我:“那是什么东西?” 我顺着赵迎春指向看去,原来她说的是知了的蛹。她是城里人,对乡下的事物自然不了解。于是我说:“那是知了。” “你休想骗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知了根本不是这样的,知了又叫蝉,是黑色的,有透明的翅膀。”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是知了的幼虫,叫蝉蛹。很好吃,要不买点尝尝?”我说道。 “好的。”赵迎春同意。 这个时候,我们刚才买的糕点已经吃完,于是我买些烤蚂蚱,烤知了,我们拿着,继续逛吃。 “这是蚂蚱,好恶心。”赵迎春撇着嘴。 “你把眼睛闭上,把嘴巴张开。”我说。 于是赵迎春照做。 我将一个烤蚂蚱放进她的嘴里,说:“吃。” 赵迎春于是带着怀疑的表情,咀嚼起来,然后睁开眼睛,点点头,说:“真香,你给吃的什么?” “蚂蚱。”我说。 “啊?这么恶心?”赵迎春有点想呕吐。 我张嘴一口吞了一个蚂蚱,然后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说道:“真香,你要不要再来一个?” “啊?还要?”赵迎春表现一个嫌弃的表情,然后平静一下,“那好吧,再来一个。” 我再次送一个烤蚂蚱进入赵迎春的小嘴巴里。她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再也没有嫌蚂蚱恶心。 我们又在美食街逛了一会,又买了不少好吃的,大饱口福,最后实在吃不下了,于是我们俩各买一杯奶茶,边喝边往回走。 赵迎春挽着我的胳膊,我们就像一对情侣一样。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往竹林听风宾馆走去。 “李小石,你知道吗?我其实内心特别叛逆。”赵迎春说道。 “叛逆?我没看出来。你哪里叛逆了?”我不解的问道,这样一个温文尔雅,才艺出众的大家闺秀,跟叛逆二字根本就沾不上边,活脱脱的一个乖乖女形象。 “我从小到大,几乎所有事,都不是自己做主。选择学校,选择艺术,没有一样是我自己做得决定,甚至和什么人交往,都不能自己做主。”赵迎春脸上浮现出一丝忧郁。 “什么事都不能自己做主?那今天和我们一起出来玩?也是你爸爸妈妈安排的吗?”我不解的问道。 赵迎春摇了摇头,说:“不是的。”然后她伸出手腕,让我看。 我扭头看去,借助微弱的路灯,我看到她的手腕一道浅白色的刀痕,我心中一悸,问道:“怎么回事?什么事想不开?” 赵迎春说:“去年妈妈给我安排相亲,我不答应,她就很不高兴,说什么都是为我好。我彻底爆发了,跟她大吵一架,然后说,我自己的终身幸福,必须由我自己做主,不能再做他们的提线木偶了。结果妈妈又给我说的道理,苦口婆心。最后,我拿出一把水果刀,嚓的一下,把血管隔断了,接着就看到鲜血迸射,我当时就吓晕了。” “你怎么这么冲动。” “是的,有点冲动,也有点后怕。但是我觉得值,打那以后,妈妈爸爸再也不干涉我的自由了。但是他们还是执迷不悟,妈妈说,她宁可我过的不好,也不愿失去我。她总是觉得,我就应该受她摆布,只有听她安排,我才能过的幸福。其实我……”赵迎春停顿了片刻,“挺恨他们的。一点都不爱他们,和他们联系的唯一线索就是血脉。” “我很疑惑。”我说。 接着,我们就保持沉默,静静的走过剩下的一段台阶,两侧的路灯顺着我们的距离,渐渐变亮,又渐渐变暗。我们的身影渐渐变长,又渐渐变短。天空的繁星,就像一块巨大的黑缎子上,撒满了碎钻石。两侧是半人高的大理石护栏,护栏外是茂密的竹林。 我们一块进了竹林听风宾馆,搭乘电梯,来到宾馆六楼。 我的房间号是615。到了我的房间门口,我和赵迎春说声再见,然后拿出门卡,开门进房间了。 进入房间,我将门口插入取电槽,房间的灯亮了。房间的窗户朝南,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窗子前有一个小茶几和两个休闲沙发。 我拿开水壶烧了一壶开水,然后泡杯茶。坐在窗户下的休闲沙发上,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下面福安镇的夜景。这时我竟然不禁想起刚才和赵迎春一起逛美食街的情景,心里竟然还有一丝留念。 这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我拿出手机,联系人赵迎春的头像,打开对话框,在输入框输入文字“睡了吗?”手指留在发送键上面,没有按下去。如果发送过去,接下来该聊些什么呢?我犹豫再三,最后删除这几个字。 第427章 荒山村,有鬼灵 我又打开周末野游群,在群里输入框里输入“都回宾馆了吗?”,然后点击“发送”。信息进入对话框。 我希望赵迎春第一个回复我,当然她不会回我的,因为她知道我已经知道她回来了。 “回了。”过了几分钟,第一个回复的是黄凯。 黄凯回来,那么陈艳艳应该也回来了。 “回来了吗?”我艾特谭一清和钟磬妍。 过了许久,没有回复。于是我准备打他电话,正拨号要打过去,发现通知栏跳出“已回”二字。我再次打开群聊,谭一清又发来短信解释:“刚才在洗澡呢。” 谁知道是在洗澡,还是干其他事情。我发了“哦”字。 接着,我又艾特许宏伟和刘庆丽“回来了吗?”。他们没有回复。这时已经十二点了,我心里隐约有点不安。于是我拨打许宏伟的手机,结果根本打不通。我又拨打刘庆丽的手机,也打不通。他们一定去了什么没有信号的地方,而且应该在一起。 会不会出事?一个念头出现在我脑海,有没有可能被绑架?或者被脏东西勾引到什么地方?唯一乐观的猜测是,他们应该在一起,深更半夜,两个人在一起,多少有个照应。 于是我在群里发信息:“都到我的房间来,615号。” “收到。”群里的人都回复。片刻后,大家都陆续到了我的房间。 “分开后,你们有没有再见到许宏伟和刘庆丽?” “我在美食街中间见过他们,那时是十点多。”黄凯说。 “对,那里有个煎饼摊子。”陈艳艳说。 “分开之后,我没见过他们。”谭一清努力的回忆,“罄妍,你看到了吗?” 钟磬妍摇摇头,说:“我也没见到。” “你们守在这里,守着我的身体,我去看看。”我说道。 “什么?守你的身子?”赵迎春诧异的问道。 “在这里等我回来,别碰我。”我说着,在床上盘腿坐下。口中念动离魂咒、然后再念避阴风咒,随后,我的神识离开我的身体,只见他们五人面面相觑的围着我失去魂魄的肉身,小声议论着。 我直接穿过观景阳台的大玻璃窗,飘飘然从六楼飘向南边茂密的竹林,寻找可以附身的飞鸟。在竹林上空盘旋片刻,没有见到可以栖身的鸟儿。不远处,天空出现一个黑点,于是我向那黑点快速飘移,近了才发现,原来那是一只蝙蝠。 蝙蝠就蝙蝠吧,虽然飞行速度不快,总比我靠避阴风咒移动要好多了,因为避阴风咒的时间有限。我捕到蝙蝠,趴在蝙蝠背上,控制蝙蝠四肢,飞向美食街中间的煎饼摊子上空,然后以煎饼摊子为圆心,向周围飞行,寻找许宏伟和刘庆丽。 这个时候,美食街的人已经很稀少了,只有三三两两的游人在街上逛,店铺的桌椅还有些食客在喝酒攀谈。 十分钟飞遍美食城,没有发现许宏伟和刘庆丽二人的踪迹。 他们的电话打不通,应该在没有信号的地方,这里是繁华的商业区,信号满满,他们应该已经离开这里。可他们会在什么地方呢?什么地方会没有信号呢?我如果是他们,我会去哪里? 失踪时间越久,出现意外的可能就越大,我不能这样漫无目的地横冲直撞,我要好好想想他们会去什么地方。 在美食街中间,是一个十字街,向北到美食街尽头,再登百十米台阶,就是竹林听风宾馆,向东去也是繁华的美食街道,向西不远就是居民区,他们大概率不会去居民区,我猜他们应该是向东去,在某个地方迷路了。 于是我向东飞去,不远就到了美食街的尽头,再往东就是一个小巷子,这里路灯明亮,路还算好走。 我继续沿着巷子向东飞,巷子消失,前面是一条石板路,已经没有路灯了,可今天晚上,明月当空,足以照亮石板路。这里虽然很偏僻,可石径通幽,四周蔓延着无尽的神秘感。听说许宏伟和刘庆丽二人思想非常前卫,而且富有冒险精神,他们在这个地方寻找刺激也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我沿着石板路向前飞行,没多久,我看到前面好像有个山村,山村里没有灯光,死气沉沉,似乎没有人居住。他们会不会在这里? 我飞进村子,这里果然是个废弃的村子,家家户户没有人气,有些院子里,还有些幽灵在飘荡。我继续向村子里飞行。 “这里会不会有鬼?”突然,我听到一个细小甜美的女孩声音,于是我飞了过去。 “别怕,世上根本没有鬼。”一个男子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声音从一个院子里出来,我飞过院墙,借助皎洁的月光,看见院子中间两个人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旁边,他们两个热烈的拥抱在一起亲吻,他们正是许宏伟和刘庆丽。 我扑闪着围绕着他们飞了一圈,想扰乱他们的兴致,好回宾馆。 “好讨厌的蝙蝠。”被我打扰到了,刘庆丽厌烦地轻声说道。 “别管它,我们继续。”许宏伟继续在刘庆丽身上探索奥妙,刘庆丽发出诱人的呻吟。 这时,院子里突然温度变得阴冷。 “怎么有点冷?”刘庆丽打了个寒颤。 “宝贝,搂紧点就不冷了。”许宏伟兴奋的说道,于是他们搂的更紧了。 突然,我看到旁边一口井,井口向上冒着寒气,接着,一个乌黑的东西从井口升起,那东西越升越高,是一个湿漉漉的女人头,头发被井水浸湿,贴在脸上,脸色苍白,眼睛通红。 “淹死鬼。”我心想,“糟了,这两个混蛋有麻烦了。”淹死鬼临死时被憋得十分痛苦,怨念非常重,如果他俩被这淹死鬼缠上,后果很严重,轻则常年重病,重则被抓交替丧命。 我控制蝙蝠身体,飞到淹死鬼身边,围着他盘旋,喝道:“大胆女鬼!我乃阴司判官,修得害人!速速立刻!” 第428章 去荒村,遇吊鬼 那女鬼红着眼,对我怒吼道:“滚!” 寒气伴随着吼声,冲向我的蝙蝠身体,我顿时被那股怨气、寒气、怒气冲击得摔倒地上,如果不是我抓的牢,我的魂神就被冲离蝙蝠的身体。没想到这女鬼怨念如此之深,许宏伟和刘庆丽有麻烦了。 “那蝙蝠怎么落地了?”刘庆丽有点惊讶。 “别管他,我们继续。”许宏伟中火炽烈。 我再次展起翅膀,扑闪着重新升空。“女鬼,你给我等着,待会来收拾你。”我对着那女鬼喊道。 那女鬼根本不理我,从井口爬了上来,这时,我看到,她穿着一身红色睡衣,头发及腰。她向许宏伟飘去,在许宏伟身后停下,张嘴在他的肩膀上吹气。许宏伟肩上的阳火在女鬼的慢慢变暗。 许宏伟毫无察觉。如果他的三团阳火都被吹灭,阳气衰退,就任由女鬼拿捏了。 怎么办?我现在神识不能离体,无法救他。如果飞回宾馆再折回来,有可能就来不及了。没有好办法,只有先回宾馆。于是我用全力扇动翅膀,向宾馆飞去。 飞到半路,蝙蝠的身体被我折腾的已经没有力气,可我没办法,就算累死蝙蝠,也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宾馆。 远远见到竹林听风宾馆的灯光。我再次用全力控制蝙蝠。距离宾馆还有一百多米,突然我感觉身体下沉。不好,蝙蝠被我累死了! 于是我迅速念动收魂咒语。我立刻离开蝙蝠的身体,魂神向我本体冲去,可冲了一半,由于距离太远,魂神被阴风吹的十分痛苦。 不好,距离太远。于是我又念避阴风咒,身旁呼啸的阴风对我伤害变小。很快,我移动到宾馆六楼我的房间。 他们五人还在围着我的身体议论着。 赵迎春摇摇我的肩膀说:“李小石,别装了,快醒醒。” 谭一清对我比较了解,说道:“赵迎春,你别动他,李大师在做饭呢。” “这么久了,怎么还没醒?”赵迎春说道。 “你别着急,他会醒的,耐心点。”谭一清说道。 “需要等多久。” “不知道。也许一两个小时,也许一两天。” 我赶紧归位。归位后,我一激灵,然后马上爬起来。 “怎么了?”谭一清问。 “他俩有危险。”我说着,下床穿鞋,向门外冲去。 我跑到电梯间门口,按下电梯下招键。 他俩五人跟了出来。 “你们别跟来了。”我对他们说道。 “为什么?人多力量大。”赵迎春说道。 “他俩在一个荒村,被脏东西缠住了,你们力量再大,也无处使。”我边说,边急躁的按按电梯下招键。电梯已经到了六楼,门缓缓左右打开。我进了电梯。 赵迎春进来,任性的说道:“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接着黄凯也进来了,说道:“我想去见识见识。” “我也去。”陈艳艳说着,快速进入电梯,挽着黄凯的胳膊。 谭一清这时拉着钟磬妍进入电梯,说道:“一起去吧。”钟磬妍脸色有点不好看,但也无可奈何。 我无奈地说:“你们真不听话。” “快走吧,不要磨叽了。”谭一清关闭电梯门。 我们出了酒店,快速向美食街跑去。现在快到凌晨一点,美食街上冷冷清清,已经失去晚上的热闹和喧哗,很多店铺已经关门,只有少数店铺还在营业。我们从十字街向东跑去,路灯已经稀疏。 街道尽头的石板路,已经没有路灯了。我停下来,并示意所有人止步,对他们说:“既然你们几个不识好歹跟来了,接下来你们必须遵守我说的去做,不得违背。” “好的。”大家同意。 “首先,你们必须在我后面,女生在中间,男生在最后。”我严肃的说。 我话音刚落,谭一清和黄凯自觉的站到最后,把钟磬妍和陈艳艳向前推一步。 “其次,所有人不许说话,就算遇到什么人,听到有人喊,都不许应答。”我依旧严肃。 “为什么?和你说话也不行吗?”赵迎春问。 “对,和我也不能说话,就算我和你说话,也可以不用回答。这里很古怪,你们不知道那些脏东西的厉害。” 闻言,三个女生脸色很难看,露出些许惧怕的神色,心里打了退堂鼓,她们似乎已经后悔跟来了,但是已经出来了,都硬撑着头皮也要坚持下去。 “都明白了吗?”我问道。 “明白了。”两个男生兴致很高,三个女生声音有点蔫,士气不高。 我打开手机电筒,在前面带路走了。我们沿着石板路向山林深处走去,气氛越来越阴森。我自然不惧怕,但我能感受到身后的三个女生颤颤兢兢,赵迎春紧跟我身后,时不时拽住我的衣服,我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在阴森的山林石板路上走了十来分钟,来到荒村,我行动慢了下来,他们紧紧跟在我身后,也慢了下来。 突然,荒村入口是一棵歪脖子树,我们必须从树下经过,但我能感受到,那棵歪脖子树上阴气很重,树上必然藏着脏东西。 距离歪脖子树不到十米时,突然,一个身穿白衣披散头发的身影突然出现,她吊在树杈下,脸色苍白,眼睛翻白,舌头外吐,非常恐怖。 吊死鬼的样子,我猛然见到都会心生忌惮,而身后这些人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异动。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到吊死鬼?我猜他们肯定看不到,如果看到的话,此刻必定尖叫起来了。 我停了下来,后面的人没来及止步,一下子靠到我的后背上,两个软软的肉团压在我的背上。这一定是赵迎春的,她虽然不胖,可胸前二物却是傲人。 “黑杀真君,光化日月,威镇乾坤。行符摄录,断绝鬼门。行神布炁,扫除五瘟。雷公霹雳,电掣云奔……”我一边念黑煞咒,一边右手在空中画符篆,只见我手指经过,空中出现金光,金光连成符篆。 第429章 石板路,鬼绊脚 那吊死鬼见我画符念咒,脸色惊恐。她本来想再次作恶吓我,哪想到我竟然有这等道法? “急急如律令,敕!”我一下将符咒射出去,如果射向那吊死鬼,定让她魂飞魄散,而且就算是鬼怪,也是众生,不可随意诛灭,如此必然自损阴德。 他吓我,我自然也是吓她一吓,并没有将符咒射向她的身上,只是射向树杈上勒死她的上吊绳,那上吊绳“嗞嗞啦啦”冒着青烟,被我的符咒烧灭。吊死鬼落在地上,她惊恐的跪在地上,给我磕头:“谢道长饶命!谢道长饶命!” 我走了过去,对她说:“你已经没有上吊绳的束缚,获得自在身。日后好生修行,争取早日转世。” 人死后会对害死他的东西产生执念,导致怨念不消,久久不得解脱。 身后的几个人跟着我继续行走。此刻他们哆哆嗦嗦,不敢说话。我想他们很想问我在跟谁说话。 走着走着,我突然觉得身后冷飕飕的,于是我再次停下来,没有回头,只是控制魂神转头。转头看时,只见谭一清和黄凯身后,有一个小鬼,正趴在地上,拽着他俩的脚,那小鬼被谭一清和黄凯拖着往前滑移。 谭一清和黄凯一瘸一拐的艰难行走,已经被我们五人落下一丈多远。 我口中念雷公咒:“都天雷公,呼云震风。青雷赤炁,洞按九宫。神符至处,邪鬼无踪……”手在空中画符篆。金光闪闪的符篆画好后,我发出一声“急急如律令,敕!”符咒泛着一道金光,从身后三个女生的缝隙中打向那小鬼面前。 符咒在小鬼面前落地,并没打在小鬼身上,地上“轰——”的一声发出一道惊雷,顿时谭一清和黄凯吓得“哎呀妈呀”大叫一声。 那小鬼见状,吓得转头飘进旁边一个废弃房屋。 “还不快跟上。”我头也不转,对谭一清、黄凯说道。 他二人紧追几步,步履轻盈,不瘸不拐,很快就跟上了我们。 这个荒村沿山势而建,从那棵歪脖子树进来,山路基本上是平的,沿着山腰铺设的石板路,石板路沿山腰的走势弯曲。 村子北高南低,房屋随山势起伏,错落有致。每栋房屋南边都用石块院墙拦一个院子,院门朝南。院子的大门都已经破损,墙体由于是石结构,都很完好,通过院门看向房屋门和窗,黑洞洞的,像极了怪物的嘴巴和眼睛。 我带着大家走到许宏伟和刘庆丽所在的院子附近,我停下来,转身叮嘱大家:“他们就在这里,你们千万小心,不要被脏东西迷了心智。” 大家都点点头,脸色惊恐不安。 于是我带着大家进了院子,这时刘庆丽已经不在了,只有许宏伟和那个女鬼。女鬼已经不是刚才从井里爬出来那时的模样了,这时她发型整洁,面容娇美。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旗袍,身材凹凸有致。一双杏眼,水灵灵的,顾盼生辉,摄人魂魄;两弯柳叶眉,修长黛黑,非常好看,鼻子高挺,红唇娇艳欲滴。这长相,无论那个男人看了都会神魂颠倒。 许宏伟正在痴迷的搂着女鬼说悄悄话,女鬼一脸娇媚,谈吐温柔,非常迷人。 “许宏伟,你在和谁说话!”身后谭一清见许宏伟不正常,忍不住问道。 我心说不好,他的阳气要被破了。 许宏伟这时看到我们,放开女鬼,站了起来,神气盎然的说道:“你们怎么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许宏伟拉着女鬼,女鬼款款站起,邪魅的眼神看着我们几个,“这是我的新女朋友,阿娇,我们认识很长时间了,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女鬼迷惑他总共也才一个小时不到,他一定和女鬼处于阴界,时间变长。 “啊!好美呀!”谭一清说道。这里阴气太重,包括这个村子,没有活人,阴气太重,他们身上的阳气已经抵抗不了阴气了,所以看到面前的女鬼。“许宏伟,你真有福气。” “太美了。”黄凯色眯眯的看着女鬼,两眼放光,喉结浮动,估计在咽口水。 “哪里美了?你看她邋里邋遢的样子,把你们迷成这样。”陈艳艳说道。 “就是。简直是井底之蛙,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了。”钟磬妍醋意十足的说道。 他们看到女鬼的两面,男人看到是女鬼美的样子,女人看到的是女鬼投井化鬼时的样子。 “许宏伟,刘庆丽在哪?”我厉声说道。 “她呀,走了。”许宏伟轻描淡写的说,一只手拉着女鬼,眼睛都不愿离开她一分钟。 “这是个女鬼,你受她迷惑了!”我严肃地说,这时,我看到我的左手捧着生死簿,右手拿着判官笔,身上穿着黑色官服。 “宏伟,他才是鬼。”女鬼躲在许宏伟身后,胆怯地说。 许宏伟这时看着我,也非常害怕,说道:“你,你是谁?” 我说:“我乃阴司判官李溋丰,许宏伟,你被那女鬼迷惑,不要执迷不悟,快快离开。” “不要走,我怕。”女鬼拉着许宏伟的胳膊,怯生生的模样,特别招人怜惜。 “不怕,阿娇不怕,我保护你。”许宏伟这时对黄凯、谭一清等人说,“你们快过这边来,他是鬼!” 黄凯、谭一清、钟磬妍、程媛媛、赵迎春五人一下子都跑到许宏伟那边去了,他们恐慌地挤成一团,远远的离开我。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快点滚蛋,否则有你好果子吃。”有了众人壮胆,许宏伟胆子大了起来。 “宏伟,你们人多,快把他打走。”女鬼在许宏伟耳边小声说。 许宏伟是我们班体育委员,身强力壮,胆子也大,于是他对旁边的黄凯、谭一清说道:“哥几个,咱们一起上,把他赶走。” “好。”黄凯、谭一清答应道。 于是他们三人一窝蜂向我扑来。尽管他们几个年轻力壮,可在我面前,简直是小娃娃,我轻轻一闪,他们三个扑了个空。 第430章 投井鬼,迷惑人 接着他们三个把我围了起来。许宏伟双拳抬起,身体微侧,双拳一前一后,然后向我跃进一步,右拳打向我的左脸。 他那拳来得又猛又快,但对我来说,简直是龟速打来。我身体下沉躲避,他的拳打了空。接着他又来左拳,一样被我躲开。 接着,我向前一步,身体一侧,用肩膀将许宏伟撞倒在地。 黄凯、谭一清过来打我,根本近不了我的身体。 这时,我抬起右手,用判官笔在空中画了一道天雷符,天雷符顿时在空中噼里啪啦作响,我用灵力驱动判官笔,笔尖带着天雷符飞到女鬼头顶上空。 女鬼被天雷符罩着,顿时吓得目瞪目呆,抱着头跪下道:“判官饶命!判官饶命!” “你这女鬼,为何在此害人?”我厉声喊道。 其他人见女鬼被天雷符镇住,立马跑到一旁。许宏伟也从地上爬起来,也跟他们挤在一起。 “判官大人容禀,小女子生前与婆婆不合,男人也不帮我,一气之下,投井自杀,心中怨念难平,见生人来此,故生歹念。判官千万饶恕。” “我见你也是可怜之人,只是生前戾气过盛,固有此劫难。你今后不要为非作歹,虔心向善,假以时日,定能脱离鬼道,转世为人。” “谢判官大人指点迷津,谢判官大人指点迷津。小女子今后不敢了。”女鬼连连磕头。 我收回判官笔,说道:“你去吧。” “谢大人。”女鬼再磕一个头,然后纵身跳入井内。 我对他们六人说道:“你们别乱跑,就留在这个院子里,我去寻找刘庆丽。” 他们六人惊恐的看着我,连连点头。 我出了这个小院子,踏上村子的石板路。我心说,我这副模样,如果刘庆丽看到,定会以为我是鬼。心念一动,瞬间我手中的判官笔、生死簿不见了,官服也变成我原来穿着的衣服。 “刘庆丽!”我一边沿石板路向东寻找,一边小声喊道,“我是李小石。” 大约走了四五十米,只见南边路边一个院门旁边墙下团缩着一个身影。我赶紧走过去,借助月光,我看到她是一个女人,她肯定吓坏了,她坐在墙根,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大腿上。 “刘庆丽吗?我是李小石。”我说道。 她还是不敢抬头,她一定遇到什么。 “你别怕,”我蹲在她面前,“我是李小石,我知道你们遇到危险,来寻找你们的。” 刘庆丽的头抬起一点点,露出一只眼睛,眼神里充满惊恐。 “不害怕,我来了,我可以保护你。”我轻声说道。 刘庆丽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用力抱着我的肩膀,“哇哇”哭了起来。 我也搂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娇弱的后背,安抚她:“不怕,我来了。” “小石,我遇到鬼了。我遇到鬼了。刚才,刚才,我从那出来后,后面有人跟着我,喊我,还发出怪笑声,我回头看不到人。我好害怕!”刘庆丽边哭边说。 “不怕,不怕。我能保护你。”我抱着刘庆丽说道。 刘庆丽哭了一会,哭声小了,变成了无声的哽咽。 “起来吧,咱们走吧。”我放开刘庆丽,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说。 “那鬼还在吗?”刘庆丽惊恐的四处看看。 “没有了,被我赶跑了。”我说。我没有告诉她,这里到处都有很多鬼,她若知道这是个鬼村,不知道要吓成什么样呢。 “真的?”刘庆丽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我会法术你知不知道?钟磬妍身上缠的鬼,就是我赶走的。”我扶刘庆丽站了起来,“咱们走吧。” 刘庆丽点点头。我拉着她向西走去。 才走两步,刘庆丽不动了,她说:“不对,应该往那边走。”刘庆丽指着东方。 怪不得她在东边,原来她迷路了,她以为向东走是回去的路。 “往西走才是回宾馆的路。”我说道。 “不对,那才是回宾馆的路。”刘庆丽指着东方说道。 “你迷路了,听我的,没错。” “你真的是李小石?你没有骗我?”刘庆丽估计怀疑我是鬼。 “你摸摸我,我身上有温度。鬼在阴间,身上是冰冷的。”我拉着刘庆丽温和柔软的手说道。 刘庆丽摸摸我的手,又摸摸我的胳膊,然后点点头。 我带着她继续向西走。刘庆丽用力抓住我的胳膊,紧紧的靠着我,她很害怕,双手还在颤抖。 “你别怕,我保证你的安全。”我摸摸她的手说道。 “嗯。” 我们走到刚才的那个小院,进去后,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人呢!”我诧异的随口说出。 “许宏伟吗?别管他了,这个王八蛋,禽兽不如,为了一个脏兮兮的女人,连我都不要了。他移情别恋了!别管他了,我们回去吧。” “那是个女鬼,他只是鬼迷心窍了。” “我不管,他抛弃了我。我再也不跟他好了,我要跟他分手。”刘庆丽决绝的说道。 “还有谭一清他们,他们全都来了。我真不该把他们留在这里。”我有些后悔。 “他们都来了?那他们去哪里了?”刘庆丽诧异的说道。 “我哪知道?一点都不省心。我们出去找找。”我说。然后带着刘庆丽回到石板路上。 刚到石板路,只见西方有一群人,穿的花花绿绿,在向我们这边来,而且还吹吹打打,非常热闹。 “你看那边。”刘庆丽抬手指向那群人。 我一把抓住刘庆丽的手,把它的手按下来,说道:“别指,鬼娶亲。” “什,什么?”刘庆丽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鬼,娶亲?” “别说话。”我说道,然后拉着刘庆丽往后退一步,站在路边,“闭眼!” 刘庆丽乖乖的听我的话,紧紧把眼闭上,浑身颤抖的像筛糠,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胸部的两个浑圆的肉团也紧贴着我的上臂。 那群人越走越近,我这时看到那鬼娶亲的队伍人很不少,前面有四个人穿得花里胡哨,正在吹着唢呐,敲着锣鼓。 第431章 鬼娶亲,人牵马 紧接着后面是一匹高头大马,那大马有一人高,鲜红马身,配着绿色马鞍。鲜红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年轻的新郎,身着一身红袍,头戴红帽。 牵马的也是一个年轻人,身穿白色衣服,镶着黄色花边。这两个人我看有点眼熟,只是距离有点远,认不清楚。 骑马新郎后面,是一个大花轿,花轿是喜庆的大红色,四个轿夫面无表情的抬着轿子。 花轿后面还跟着好几个穿着鲜艳的年轻女孩,看打扮好像是丫环模样。 娶亲队伍走到我跟前,我仔细看着那新郎和牵马的年轻人,一看,我顿时吓了一大跳,那新郎正是黄凯,牵马的是谭一清。他们一边前进,一边邪笑。笑的很开心,只是笑容却很僵硬。 他们被女鬼迷惑了,许宏伟呢?钟磬妍、陈艳艳还有赵迎春去哪了?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把这两个救下了再说吧。 “停下!”我喝道。 “啊呀!”抓住我臂膀的刘庆丽吓得一声惨叫,接着抓得更紧,抖得更凶。 我拍拍刘庆丽,安慰道:“别怕。” 迎亲的队伍这时停下来了,可他们只是停下,目不转睛,原本呆滞的轿夫依旧呆滞,原本邪笑的黄凯、谭一清,依旧邪笑,表情保持不变。 “什么人捣乱老娘的好事?耽误老娘入洞房的吉时,有你好果子吃。”轿子里飘出女子声音,那声音阴森掺杂着轻佻和妖媚,既让人生畏,又让人神往。 “我要带我的朋友离开,还请前辈方便。”毕竟是鬼,年龄肯定比我大的多,于是我就客气的称呼她前辈。 “哪有你的朋友?快离开吧,我等着拜堂成亲呢。”轿子里的女鬼焦急的说道。 “那骑马的,拉马的都是我的朋友。”我说。 话音刚落,突然轿帘掀开,轿子里竟然空无一物。刹那间,一个带着红盖头,穿着红嫁衣的女子突然立在我面前。她猛地扯去盖头,双眼瞪得像铃铛,嘴角下撇,眉头紧锁,那模样像是要吃人。 鬼新娘狠狠的说道:“这里没有你的朋友,他们是我的夫君和我的马夫。” 见她凶神恶煞的模样,我也心生忌惮,作揖说道:“前辈,他们是人,您这样强掳活人,是损阴德的。晚辈斗胆建议,还是放了他们吧。” “听你说话,好像挺有道理的。可是老娘我没有强掳他们,他们是自愿跟随我的。”鬼新娘这时眼神里浮现了得意的神色,刚才那凶煞之相不见消失无痕。鬼新娘转头面向黄凯和谭一清,“相公,你们俩是不是自愿跟我的?”这时,鬼新娘脸上浮现出轻浮浪荡的神色,嘴里发出细腻缠绵的声音。 谭一清、黄凯脸上依旧是不变的邪笑,仿佛贴了笑脸画皮,他俩连连点头说道:“是,自愿,自愿。” 他们俩看都不看我一眼,似乎不认识我了。我问:“谭一清、黄凯,你们还认识我吗?” “不认识。”他俩也没看我,直接摇头。 “黄凯,你给我下来!”我厉声说道。 黄凯这时迈开腿,轻轻的落到地上。他竟然落下来,难道面前是他的魂魄?自然,谭一清也是魂魄状态。 我愤怒了,厉声吼道:“嘚!”这时,我发现我又穿上黑色官服,左手生死簿,右手判官笔,“你这女鬼,硬勾活人魂魄,难道就不怕犯了天条吗?” 鬼新娘这时看到我判官打扮,赶紧跪下磕头,连忙求饶:“判官老爷饶命,判官老爷饶命。奴家在这不知多少年,没见过活人,空虚寂寞,一时生了歹念,求老爷宽恕!”女鬼磕头如小鸡啄米。 “你且起来,带我找到他们肉身,方可饶你性命。”我厉声说道。 女鬼起身,说道:“判官老爷,请随我来。”女鬼说着,向西方飘去。那两个鬼迷心窍的东西,也跟着去了。 我带着刘庆丽,跟着他们走,可刘庆丽这时脚像生了根,挪不动了。我对她说:“庆丽,跟我走。” “动不了。”刘庆丽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我看了看双手的判官笔、生死簿,心说变回来。心念一动,官服、判官笔、生死簿都消失不见了。我拽开刘庆丽的双手,将他拉到我的背上,然后背着她跟着女鬼走去。刘庆丽趴在我背上,紧紧抱着我,胸部两团肉紧压着我的后背,撩的我心猿意马。 我这时心中默念观世音菩萨佛号,念了几遍,方才消除我的邪念。《观世音菩萨普门品》记载,念观世音菩萨佛号利益非常多,若心生邪念,念观世音菩萨佛号,可消除邪念。 沿着崎岖的石板路向西走了二三十米,女鬼停下了。只见地上歪歪斜斜躺着三个人,我走过去一看,果然是他们。 谭一清躺在地上,黄凯趴着谭一清大腿上,不远处许宏伟栽进石板路旁的水沟里,头已经没入水沟,幸好现在是春天,雨水不多,如果赶在梅雨季节,山雨频频,水沟积水,这下许宏伟定能喝个肚子滚圆。 我放下刘庆丽,她紧紧贴在我身后,拽着我的衣服。 我念动收魂咒语,收魂咒语是我借身附魂最后念动的咒语,但是其他人听到我念此咒语,也能瞬息之间回到肉身。当然,肉身健全方可。 谭一清、黄凯听闻咒语,二魂魄化作一阵旋风,嗖的一下,进入各自的身体。黄凯挺身坐起来,坐在原地,见到我,诧异的问道:“怎么是你?我娘子呢?”此时女鬼就在旁边,黄凯已经回到肉身,看不到她了。 谭一清双手撑地,翻身坐起,看到黄凯说道:“怎么摔倒地上了?你的美娇娘去哪了?” “你俩鬼迷心窍了?哪有娘子?哪有美娇娘?”我说道。 “那是不是许宏伟?”靠在我身后的刘庆丽指着一头扎进水沟里的人说道。 我指着水沟里的人问女鬼:“他的魂魄到哪去了?” 第432章 鬼抓魂,人打鬼 “真不知道,我把他们吓死了,只抓两个魂魄,那个飘走了。”女鬼说道。 “以后切不可做恶事了。要虔心行善,多积阴德,争取早日转世。”我对女鬼说。 “多谢判官教诲。”女鬼说道。 “你走吧。”我说。 “奴家告辞。”女鬼向我道个万福,飘向远方。 “你在哪嘀咕什么呢?和谁说话。”黄凯站了起来,顺便将谭一清拉起来。 “他一直在和女鬼交涉。”刘庆丽对黄凯说。 “你能听见?”我问刘庆丽。 “是的。能听见。女鬼的声音不像从空气中传进我的耳朵,好像是直接在我脑海里产生,没有方向,太吓人了。”刘庆丽怯生生的说。 “那是你离我太近了,声音是从我身上传到你的神经系统。”我对谭一清和黄凯说,“你们把许宏伟拉出来,我帮他招魂。” “好的。”黄凯和谭一清走过去,将许宏伟从水沟里拉出来。水沟里还有残余的烂泥,在许宏伟的额头上糊了好大一块稀泥,他本人也像一块烂泥,被黄凯、谭一清架着,头耷拉着,双臂下垂着,像是泄气的气球。 谭一清说道:“这站不住,怎么搞?” 我说:“就这样架着吧。”你们不听话,不整整你们,难消我心头之气。 “挺沉的,李大师,你搞快的。”黄凯说道。 “知道了。”我说道,然后我对虚空喊道,“骜捷将军何在?” “末将在。”骜捷如洪钟的声音瞬时传进我的耳朵,同时,他跪在我面前。 这时,我感觉刘庆丽又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浑身又开始颤抖。 “不怕。”我拍拍刘庆丽的软绵绵的嫩手,“这个是我的护法将军,好鬼。” “声音好吓人呀。”刘庆丽怯生生的说道。 “还好你只能听到声音,如果看到他的相貌,更吓人。是个夜叉鬼。”接着,我对骜捷说,“骜捷将军,我的朋友许宏伟魂魄离体,你去把他抓来。” “末将遵命。”骜捷说完,瞬间不见了。 过了片刻,骜捷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魂魄,来到我们面前说道:“大人,抓回来了。” 许宏伟被骜捷抓着,手脚还在挣扎,不停的踢打骜捷。这家伙果然不愧是体育委员,魂魄离体,竟然还敢跟我的护法夜叉判官动手。 “这家伙不老实,一路上一直不消停。”骜捷说道。 “许宏伟,你可知这是谁?他是我的护法将军。你还不老实点?” “什么?这恶鬼是你的护法?开什么玩笑?你看他这样,凶神恶煞模样,准不是什么好鬼。”许宏伟说道。 “凡事不能只看表象,你看那好看的鬼,说不定是要害你性命。”我说道。 “这,好像有点道理。”许宏伟对骜捷说道,“都是自己人,还不把我放下?” 骜捷放下许宏伟,许宏伟这时看到黄凯和谭一清架着一个人,过去问道:“你们俩架着的是谁?” 黄凯和谭一清自然听不到许宏伟说话。 “你俩耳朵聋了怎么滴?还不理我。”许宏伟走过来,看到那耷拉个脑袋的人竟然是自己,吓得连忙后退几步,“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个怎么是我?” “你死了还不知道?”夜叉骜捷声如洪钟。 许宏伟吓得连忙跪在骜捷面前,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抓我,求求你放了我。我还没结婚呢。” “求他管什么用?求我才行。”我说道。 许宏伟这时站了起来,对我笑道:“李大师,你就行行好,帮帮兄弟我吧。” “谁叫你不听话,鬼迷心窍的。不帮。”我故意整整他。 这时许宏伟看到我身后的刘庆丽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靠的很近,于是他火冒三丈道:“你个李小石,你就是想看着我死,好占我我女朋友,你没安好心。”然后他对着刘庆丽骂道,“贱人,你这个贱人,水性杨花的东西。” “你放屁。”我说道,“你对象都吓成这样了,全都是你鬼迷心窍。” “反正你怎么说都行了,我已经死了,她跟我没有关系了,都给你吧,老子不要了。”许宏伟泄气地说道。 “李小石,我听到许宏伟的声音了,他是不是在骂我?”刘庆丽问道。 “是的。她就是在骂你。”我说道。 “他在哪?我要劈脸搧他。”刘庆丽这时气愤地走到我面前,到处找许宏伟,许宏伟就在她面前,她且看不见。 “你稍等!”我说,然后念动收魂咒语,许宏伟化作一阵旋风,回到自己的肉身。 这时许宏伟的肉身有了意识,他先动了动手脚,接着左右看看谭一清和黄凯,又掐了掐自己的脸,笑道:“我是不是又活了?” “是啊,你有活了。”我说道。 这时,刘庆丽走过去,一把抓住许宏伟的头发,往脸上就搧耳光,看得我都觉得生疼。 “活着真好。”我说,然后示意谭一清和黄凯离开,我向西走去,我判断赵迎春、钟磬妍、陈艳艳她们应该向西跑了。 “我很同情你。”谭一清对许宏伟说道,然后跟我走了。 “打是亲,骂是爱。”黄凯说着,也走了。 “钟磬妍他们三个去哪了?”我问谭一清和黄凯。 “我们三个被这女鬼吓死之前,见他们向西跑了。”谭一清说道。 “你们为什么不好好在那个院子里待着?”我问道。 谭一清说道:“那院子里有个女鬼,我们都害怕。” 黄凯接着说:“还有那个货,”黄凯指了指身后被刘庆丽抓住头发搧耳光的许宏伟,“他说你就是一个大恶鬼,怂恿我们快点离开那里,否则等你回来,把我们都抓进地府。” “他们都走了。”后面许宏伟提醒刘庆丽。 这时刘庆丽放开许宏伟,追了上来,又挽着我的胳膊。 许宏伟也屁颠屁颠的跟来,像狗屁膏药一样,拉着刘庆丽的胳膊。 “许宏伟,你不怕我把你们抓进地府吗?”我扭头问他。 第433章 鬼打墙,古怪宅 “李大师,您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是您罩着我们大家,怎么会怕您把我们抓进地府呢?”许宏伟嬉皮笑脸的说道。 “刚才在那院子里,是不是你怂恿大家离开的?”我问道。 “李大师,那时,兄弟我一时糊涂,不知道您能变幻成恶鬼,所以就以为您真的是恶鬼,大师见谅。” “不瞒你们说,我就是地府判官转世为人。虽然没有前世记忆,但是遇到特定环境,还是能化作判官。”我说道。我没敢说自己本身就是半人半鬼的灵体,我怕我说出来,吓到他们。 “怪不得李大师如此厉害,和你在一起,我们什么都不怕。”黄凯说道。 “就是的。”刘庆丽完全不考虑许宏伟的感受,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我就觉得拉着李大师心里踏实。” “那是,你们对李大师知之甚少。”谭一清说道,“我家老祖宗的坟被盗了,老祖宗就是遗体被埋进恶地,就是李大师帮忙找回来的。” “李大师威——”许宏伟刚要说“武”字,突然停下来了,“那,那是,鬼——”许宏伟指着远去。 这时,我们转过一道弯路,见不远处出现一个身影,长头发,孤身一人。大家都走慢了脚步。 突然,那身影转过身,向我们这边跑来。 谭一清、黄凯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刘庆丽也吓得抱紧我的胳膊,许宏伟也想拽着刘庆丽后退,但是被抱着我胳膊的刘庆丽绊住了。 众人见我纹丝不动,又回来了,躲在我身后。 那身影越来越近,借助月光,我看到她原来是钟磬妍。 “钟磬妍!”我喊道。 “是我。你们怎么才来?”钟磬妍急切的说道。 “她们俩呢?”我问道。 “不知道。”钟磬妍摇着头,哭了起来。 谭一清搂着钟磬妍,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安慰道:“别哭,别哭了。” “你们刚才是不是在一起?发生什么事了?说给我听?”我问道。 “你看那边,”钟磬妍指着一户人家门口,“那有一对石狮子。” 我看过去,确实,这户人家以前有人时,应该是这个村子最富有的,家里院子也比其他家大的多,而且院子大门两侧还摆着一对石狮子。 “石狮子怎么了?”我问道。 “我们从那个院子里出来,没多久,就发现谭一清他们三个一阵尖叫,开始还以为他们吓唬我们,后来我发现不对劲,才知道他们撞鬼了。我们几个却没办法。” “那时,我突然见到面前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吓得我当时就晕死过去了。”谭一清说道。 “俺也一样。”黄凯说道。 “我看到你们倒下,回头一看,突然见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女鬼,吓得我连忙就跑,我摔了一跤,起来接着跑,一直沿着石板路跑,可这条路就是没有尽头,我累了,正要休息,被那个凶神恶煞鬼抓住了。” “你摔那一跤,就一直在那不动。”谭一清说道。 “你们别打岔。钟磬妍,你接着说,后来怎么了?”我问道。 “好诡异。”钟磬妍眼里闪着泪花,“看到他们三个都倒地不动了,我们吓坏了,赵迎春拉着陈艳艳,往西跑去。我也不敢停留,追了上去。我们跑了好远,就是跑不出村子,我们停下来,看到前面的那对石狮子,我记得刚才见过这对石狮子。 “我问她俩刚才有没有见到,她俩说见到过。于是我们用石子在石狮子上划上记号,继续向前跑,跑了一会,有遇到石狮子了,上面有我们标注的记号。” “鬼打墙。”我说,“后来呢?她俩去哪了?” “我跟她俩说,我们不跑了,这样白白消耗体力,等天亮就行了。” “好主意。天亮后,阳气变旺,鬼打墙不攻自破。”我说道。 “于是我们背靠背坐在路边,等待天亮。可没等一会,大门口有石狮子的那户人家,大门开了,院子里有好几个人,不知道在做什么,房间里也灯火通明。一个老奶奶走出来,要我们进去休息休息,大半夜在外面别着凉了。我感觉蹊跷,没有进去,而陈艳艳和赵迎春估计不愿在这路上担惊受怕,就进去了,一直都没出来。” “你就一直守在这里?”谭一清问道。 钟磬妍点点头,内疚地说道:“都怪我,没拉住她俩。” “你做的很对,你是拉不住她们俩的,她们已经被鬼迷了心窍。”我说道。 “我没做错什么吗?”钟磬妍抹了抹眼泪问我。 “你没做错,你做的很对,而且你救了她们俩。”我说道。 “我救了她们俩?”钟磬妍疑惑地说道,“我什么都没做呀?” “你做了,你在这等到我,就等于救了她们俩。”我指着那大门,“进去看看。”我带着众人走到有石狮子的那家院子门口,轻轻推动院子大门,大门“咯吱”一声,划破夜空的寂静,门轴尖锐的摩擦声,十分阴森凄凉。 大门推开,里面一片死寂,到处都是蜘蛛网,什么满眼狼藉,到处都是破败的石器、家具,倒塌的马厩,破损的马车,乱七八糟的杂物缝隙中冒出稀疏的荒草。 “我看到的不是这样的。”钟磬妍说道。 “眼睛不一定为实。”我说着,打开手机电筒,走进北边房间,房门洞里布满蜘蛛网,蜘蛛网还完好无损,“不用进去了,她们不在这里。” “我眼睁睁见她俩进了这个院子,怎么会不在这呢?”钟磬妍不信我的话。 “眼见不一定为实。”我说道。 “再找找。”钟磬妍坚持。 “我不是不相信你,但这个时候你要相信我。快点出去。”我说道。 于是他们都跟着我离开这个宅子。 我们又回到石板路上。我知道赵迎春和陈艳艳去哪了,她们被带到这家老奶奶的坟地了。 我对他们几个说:“你们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 第434章 乱葬岗,谈因果 “你要去哪?”刘庆丽又过了抓我的胳膊。 “我要去找赵迎春和陈艳艳,你们都留在这里。你俩过来。”我指着刘庆丽和钟磬妍,“你俩背靠背坐着这里。” “你带我们一起去嘛。”刘庆丽摇了摇我的胳膊,跟我撒娇。 “他俩被这家老人带到阴宅了,你们确定要去吗?”我说道。 刘庆丽这样不摇了,她僵住了,结结巴巴的说:“阴,阴宅,什么阴宅?” “也就是老坟地。” 刘庆丽一下子松开我,说道:“你要,一个人,去坟地?” 我点点头,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到我指定的位置坐下。” 刘庆丽立马和钟磬妍背靠背坐下。 然后我又指了三个位置,让谭一清、许宏伟、黄凯三人坐在两个女生外围。谭一清和许宏伟乖乖坐下,黄凯说道:“李大师,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去坟地,你不怕吗?”我说道。 “怕。”黄凯说完,乖乖坐到我指定的位置。 他们做好,我口中默念辟邪咒语,然后心想判官笔,心念一动,手中出现判官笔,我挥动判官笔,在他们五人周围画下符篆,周围符篆画好。符篆画好,判官笔就消失不见。 我对他们说:“你们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说话。我在这设下符咒,保你们无恙。” 他们对我微微点头。 “骜捷何在。”我对着虚空喊道。 骜捷瞬间出现我面前,单膝跪地拜道:“大人,末将在。” “此宅老妇阴宅在哪?” “禀大人,此宅老妇的儿子常年在外经商,老妇晚年独居,死后无人安葬,被邻里抬到乱葬岗胡乱埋了。” “带我去。”我说。 “遵命。”骜捷说着,站了起来,转身向东走去。 我跟着骜捷一路走去,走到村子东头,石板路没有了,剩下的是被荒村淹没的山路,两侧是荒芜的农田,长满了灌木和野草。 再向前去,是这个村子的坟地,月光下,坟墓簇簇,墓碑林林,一片凄凉。 “大人,”骜捷指着远处一片谷地,“那里就是乱葬岗。” 穿过坟地,我和骜捷来到谷地,这里已经没有坟包,只有一片起伏的荒草地,偶尔还能踩到露在地表的人骨。 埋在乱葬岗的人,一般都是没有家人认领的死者,被好心的邻居用席子卷上,在这里顺便挖个坑埋了,一般埋的不深,而且没有后人来包坟,常年来风吹雨淋,坟头流失,人骨就露出来了。 “骜捷,把那老妇叫来。”我说道。 “遵命。”骜捷说着,对着乱葬岗喊道,“判官驾到,徐王氏现身拜见!”骜捷的声音在谷地间回荡,盛气凌人,令人不寒而栗。 骜捷话音刚落,不远处出现一个黑色的棚屋,那棚屋没有院落,墙体龟裂,门破窗烂,屋顶扭曲。阴风穿堂过,月照内室黑。这阴宅,饥寒乞丐嫌它破,流浪猫狗不愿留。 一个佝偻老妇人从破落阴宅里走了出来,见到我和骜捷,艰难的跪下,也不言语。 我问道:“徐王氏,你刚才是不是掳来两个女子?” 鬼妇口中发出苍老的声音:“差爷,我老婆子一辈子孤苦伶仃,俩儿子外地经商,数年未回。就连我老婆子临终,都没回来给我送终。”鬼妇说着,哭泣了起来,“养儿子有什么用?不如女儿中用。” “徐王氏!”骜捷喝道,“大人问你,是否掳来两个女子?如实作答。” 鬼妇被骜捷洪钟般的声音吓到,停止了哭泣,睁开眼睛瞪着我们,说道:“差爷说的什么女子?长什么样子?这里就我一个老婆子,哪有其他女子?没有没有。” “果真没有?”我问道。心中诧异,按钟磬妍所说,陈艳艳和赵迎春进入徐王氏的家宅,理应被徐王氏带到自己的阴宅。难道她在说谎? “没有,没有。不信您进我屋里搜。”鬼妇徐王氏说道。 骜捷于是向徐王氏阴宅走去。 徐王氏却拦住骜捷,说道:“差爷,老婆子的宅子有些不结实,小心墙塌了砸到您。” 骜捷说道:“无妨。”说着就进了阴宅。好巧不巧,骜捷刚进门,门框塌了,正好落在骜捷头上。骜捷早有防备,钢叉一顶,将门框顶着,甩到门外,落在鬼妇徐王氏脚下。 “差爷,快点出来吧,若有个好歹,老婆子担待不起。”徐王氏站在门外向进入阴宅的骜捷喊道。 骜捷没有理她,进入阴宅。片刻之后,一手提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她俩头耷拉着,没精打采的,面色难看,瑟瑟发抖。我定睛一看,果然是陈艳艳和赵迎春,她俩已经吓得失魂落魄,不省人事了,看上去就像行尸走肉一般,看到我到来,竟然不知道求救。 骜捷走到徐王氏面前,骂道:“你个该死的鬼婆子,口口声声说没有没有,谎言说得像真话。这两个女子是谁掳来的?” 徐王氏面无表情、从容镇定地说:“是我掳来的,老婆子一个人在这不知道多少年月,如今将两个女子掳来,葬于此地,日后有个使唤的。既然被你识破,要杀要剐,由你吧。” “好你个徐王氏。你有此恶报,是你咎由自取。”我怒道。 “你这差爷,我做什么了?怎么咎由自取了?不就掳两个女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徐王氏一脸怨气。 这时,只见我身上穿上黑色官袍,左手生死簿,右手判官笔,生死簿呼呼乱翻,瞬间翻到徐王氏这页。虽然月色朦胧,但是生死簿上文字清晰可见。 我看着生死簿,念道:“生死簿上记载,徐王氏,咸丰五年生人,三十二岁丧夫寡居,有二子。次年与邻里私通,数次后,被子发现,遂打骂威逼,令其守口。后乱通成性。二子成人,外出经商,始终未归。五十三岁,利诱少妇野合,从中牟利,后常事之。五十九岁,与人纠纷被刺数刀,卒。徐王氏,你生前放荡不羁,诱良为娼,罪恶累累,得此恶报。今不思悔改,草菅人命,就不怕再坠入十八层地狱吗?” 第435章 恶鬼妇,入地狱 “如此这般,与十八层地狱又有什么两样?”徐王氏看着自己居住的破阴宅,悲哀的说,“想我活着的时候,虽不是大富大贵,可每天也锦衣玉食,门庭若市,宾客不绝。可死后呢?就苟居在这个窝棚里,逢年过节,清明中元,没有一人来祭拜。遥想那时,真是风光无两,怎么死后,竟是这般境地。” “徐王氏,你作恶多端,才落到此恶道,全由业力所感。”我说道。 “差爷,”徐王氏跪下,“老婆子知道,你是地府里的大官,求你让我结束这里的日子。让我托生人吧,求求你了。”徐王氏边说边磕头。 “徐王氏,你以为你想做人就做人了吗?你上世为人,不干人事,恶报未了结呢。”我愤愤地说道。 “差爷,老婆子什么时候能做人?”徐王氏跪在地上,抬头问我。 我的生死簿又呼啦啦翻动了,瞬间又停下,上面记载徐王氏前途,我读道:“徐王氏,因草菅人命,未遂,打十五层地狱三百年,刑满后,入畜生道。以观后效。” “什么意思?难道我不仅不能做人,还要打入十五层地狱?”徐王氏愤怒地吼道。 “已经算轻的了,若不是我们到来,救了两个女子,你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你就烧高香吧。”我说道。 “我就不去,我看谁能把我带走?”徐王氏撒起泼来。 这时,来了两个鬼差,一黑一白。 “你看来者是谁?”我指着黑白无常对徐王氏说道。 “啊?”徐王氏见到黑白无常,也是认得,吓得瑟瑟发抖,“黑白无常!”徐王氏连忙给我磕头,说道,“差爷,求求你给我通融一下,不要带我走。” 黑白无常见到我,黑无常对白无常说:“兄弟,这怎么有个判官?真的假的?” “假的吧?”白无常说道,“判官老爷怎会来此地?” “此乃原阴司判官李溋丰,在阳世为人,来此办事,遇到这徐王氏草菅人命。”骜捷将军说道。 黑白无常闻言,连忙给我作揖,恭敬地说道:“小人见过李判官。” “免礼。你们可是来缉拿此鬼妇?”我指着徐王氏说道。 “是。衙门传命,说此鬼妇徐王氏害死两个女子,要押解到十八层地狱。”黑无常说道。 “不是十五层地狱吗?”徐王氏听到黑无常说十八层地狱,辩解道。 “你害两人性命,生前作恶无数,打到十八层地狱算便宜你了。”白无常厉言训斥徐王氏。 “她虽然要害两人性命不假,但这二人已经被本官救下,并未丧命。”我辩解道。 黑无常看到陈艳艳和赵迎春还有性命,于是拱手对我说道:“判官大人,小人接到命令,是押解到十八层地狱。若二人未丧命,小人回去复核便是。” “有劳二位差官。”我说道。 黑白无常拿出铁链,将鬼妇徐王氏锁了,徐王氏起初还在挣扎,企图挣脱,但她哪能逃掉?最后乖乖就范。黑白无常和我道别,押解徐王氏晃晃悠悠离开了。 我心念道,变回我本相,瞬间身上官袍、手中生死簿和判官笔消失不见。我走到陈艳艳和赵迎春旁边,示意骜捷离去。 走近才发现,陈艳艳和赵迎春身上穿的是纸糊的衣服,灰色和白色相间的纸衣服。她们俩见到我,竟然目光呆滞,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我口中默念咒语,同时在空中画了两个定魂符,咒语念完,符篆画好,然后将定魂符从陈艳艳和赵迎春天灵盖打进去。 片刻之后,她俩眼神里渐渐恢复了些许光芒,她俩同时认出了我,像见到救星一样,慌忙扑到我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我的腰,凄惨的痛哭起来。 她俩一左一右,陈艳艳在左,赵迎春在右,紧紧搂着我,身体紧紧的贴着我,哭的很伤心,很委屈。我左手搂着陈艳艳,右手搂着赵迎春,双手在她俩背上轻轻拍打,拍得纸衣服哗哗作响。我安慰她俩道:“别怕,别怕,我来了,就安全了。别怕,别怕……”我反复安慰,像叫魂一样。 她们哭了好一会儿,最后哭不出声音来,变成委屈的抽泣。 “别怕,别怕,我来了,就安全了。”我反复安慰,像念咒一样。 她们停止抽泣,松开了我。 “快点走吧,他们五个还在村子里等我们呢。”我说道。 “嗯。”她俩同时点点头。 我才要转身,这时,陈艳艳惊恐地说道:“你身上怎么穿的纸衣服?” “你身上也是,肯定是那老鬼干得好事。”赵迎春生气的说道,并用手去撕陈艳艳身上的纸衣服。 同时,陈艳艳也帮赵迎春撕纸衣服。 “别撕!”我连忙阻止,可惜已经晚了,她们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对方的纸衣服撕的精光。 “为什么?纸衣服穿身上多不吉利。”陈艳艳说道。 “你们现在更不吉利。”我看到她俩浑身光溜溜的,顿时脸上发烫,心潮澎湃,又念佛号压制内心的涌动。 她们俩相互看了一眼,眼神惊慌,又看了一眼自己,惊到:“啊!”她俩同时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部。 我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俩,她们发现我的眼神,立马喝道:“别看。” “好。”我将头转向其他地方。 “这怎么办?”陈艳艳慌张地说。 “怎么办?”赵迎春也很慌张,“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丢死人了。” “李小石,你说怎么办?”陈艳艳焦急的问我。 “我也没办法,现在应该赶紧离开这里,趁天还没亮。”我说。 “好办法,快走。”赵迎春说道。 于是我前面走了,她们俩紧紧的跟在我后面。离开乱坟岗,路过一大片坟地。她们俩见到旁边一簇簇坟冢,吓得顾不上害羞,追上我,一边一个,紧紧的挽着我的手臂,而且她俩吓得瑟瑟发抖。 脚下是齐膝高的野草,刺在她俩的光腿上,肯定非常疼,可这时她俩根本顾不上疼痛,紧紧的挽着我,紧跟着我的步伐。 第436章 光着回,找衣穿 好不容易离开坟地,到了村子的石板路。这时她们明显放松一些,拉着我胳膊的手臂不再颤抖了。 “一会见到他们怎么办呢?羞死了。”陈艳艳为难地说道。 “保命要紧。”我说道。 “面子也很重要。要不把你的衣服脱掉给我们穿吧。”赵迎春说道。 “我想到一个故事。”我说。 “什么故事?”赵迎春问。 “农夫和蛇。” “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故事。” “你就是那蛇。我救了你,你且要打我主意,好像我不要脸似的。”我笑着说道。 说话间,快到了徐王氏住宅那里了,我远远的能看到他们五人还乖乖坐在地上等我。当然不能让这两个女子出丑,不仅她们出丑,我也跟着出丑。我带回来两个光溜溜、没穿衣服的女子,他们会怎么看我?就是嘴上不说我,心里也嘀咕。 “快到了,你们在这等我一会。”我说。 “我怕。”赵迎春紧紧握着我的胳膊不放手。 “别怕。”我用拨开赵迎春的软嫩无骨的玉手,接着又拨开陈艳艳的细腻柔润的玉手,转过身,双手把住她俩的肩膀,让她们背靠背站立。这时我又看到她俩曼妙的身姿,顿时热血上头。 “为什么要这样。”陈艳艳问。 “别问,就这样站着。”我心中念判官笔,瞬间判官笔就出现在我手中。我手拿判官笔,在地上画上避鬼符,然后一念收回判官笔,“你在你们周围画了符,任何脏东西都接触不到你。你们务必要记住,谁和你说话都不要回答,包括我。如果有鬼会变形,甚至能化作你朋友的模样,模仿你朋友的声音。” “那你回来,我怎么确定你是你,还是鬼?”赵迎春问。 “这里画了符篆,鬼是进不来的。”我说道。 “你要去哪?”赵迎春问道。 “别问,在这等我。”我说着,转身向徐王氏生前住的宅子走去。 “你要快点回来呀。”赵迎春说。 “好。”我头也没回,来到徐王氏宅子前,他们五个人还乖乖原地坐着。 “回来了。”钟磬妍首先看到我了。 其他人也转头看我。 黄凯说道:“她俩人呢?” 我没回答,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再说了,我是有道法的,干嘛要跟他们解释?保持神秘挺好的。 许宏伟这时站了起来,问道:“是不是没找到?” “坐下。”我说道,径直向徐王氏宅院走去。 许宏伟乖乖坐下。 我进入院门,打开手机电筒,在院子里到处照,最后在东南墙角找到赵迎春的衣服,又在向北两三步的草丛里,找到陈艳艳的衣服。我将她俩的衣服揉成两团,右边抱着赵迎春的衣服,左手抱着陈艳艳的衣服,向外跑去。 见到门口五人,也不理会,径直跑到赵迎春她俩跟前,将衣服递给她俩,说道:“衣服找到了,赶紧穿上。”那时,我心里竟然升起一丝邪念,她们穿上衣服,我可就看不到这样的春光了。 她俩见到衣服,顿时喜笑颜开,陈艳艳兴奋的说道:“李小石,爱死你了。”说着,抖散衣服,开始穿了。 赵迎春接过衣服,兴奋的一把搂过我的脖子,踮着脚尖,上来一口吻到我的嘴上,并用力啄吸一口,然后松开我,迅速穿衣服。 我当时竟然懵了,顿时好像遁入梦境,晕晕乎乎,如痴如醉。 她俩如同比赛一般,很快穿好衣服,我们三个和他们五人胜利会合。 黄凯见我们回来,慌忙站起来,向我们奔来,拉着陈艳艳的手,急切的说道:“艳艳,你没事吧?” 陈艳艳一把搂住黄凯,又哭了起来,娇喘吁吁的边哭边说:“黄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刚才我被带进一个好恐怖的地方,好恐怖……” 黄凯安慰她一会,陈艳艳松开黄凯,对我表示感谢:“要不是李大师,估计我和赵迎春就死了。” 赵迎春挽着我的胳膊,感激的看着我。 “保护大家是我的责任,都是好朋友,客气话别说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我说道。 于是我们开始回去了。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阳气上升,阴气衰弱,回去的道路并未遇到脏东西。 我们回到宾馆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折腾了一夜,我们八人都疲惫不堪,各自回房间睡觉了。 我一觉醒来,睁开朦胧睡眼,看了眼手表,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我拿来手机,看到“周末夜游群”有几个未读信息,我点开群聊,第一个信息是黄凯发的,发信息时间是半个小时前。 黄凯在群里说:“大家都起床了吗?” “刚起来。”谭一清回复。 “昨夜李大师救了我们家艳艳和赵迎春,中午我要请李大师吃大餐,你们几个作陪。”黄凯说。 谭一清回复:“恭敬不如从命。” 许宏伟说道:“昨晚的事,都是因我而起,还是我来请吧,你们大家作陪。” “你们都起来了?本来我想请李大师吃饭,你们捷足先登了。”这时,赵迎春说。 “这样吧,你们都别争了,我提议,咱们七个抬石头请李大师吃饭。”谭一清说道。 “好的。”“同意。”其他人都回复道。 我笑了笑,于是点进对话框,输入文字:“哥们就不客气了。也到饭点了,十分钟后电梯门口集合。”也不等群里回复,我起床穿衣,刷牙洗脸,约十分钟后,我背上背包,离开房间,到电梯门口。 片刻之后,所有人都来了。我们搭乘电梯下楼,出了宾馆,沿下山台阶来到美食街,找一个稍微好一些的饭店,老板见我们人多,请我们进一个包厢。 “几位想吃点什么?”老板问道。 “捡贵的上。”许宏伟说道。 老板懵了,瞪大眼睛说道:“几位客人,你们是外地来的,就不怕我宰客?” 我对老板说道:“老板,你们店的特色菜,随便上十来个就行。我们懒得看菜单,老板您费心。” 第437章 进竹林,游破庙 “好的。”老板说着,出去了。 我们吃过饭,许宏伟先结账,然后其他六人转账分摊饭钱。 “老板,”黄凯趴在柜台上,“请问这一带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多了去了,鸡公岭,破庙,仙女湖都挺好玩的。”老板说道。 站在美食街,能看到南边山上有一座宝塔,黄凯问道:“老板,南边山上有个塔,那里可好玩?” 老板说:“那里没什么,就一个孤零零的古塔,听说古塔里有高僧舍利,不知是真是假。” “古塔能进去吗?” “不给进了,门都被文物部门给封上了。” “破庙呢?”黄凯问道。 “那里有个破庙,周围环境很优美,只是庙里没有和尚了。”老板说。 “破庙怎么走?” “从这下去,”老板指向南方,“一直走,过了桥,沿大路向东,然后沿着河岸走,穿过一片竹林就到了。路上注意路标。” “谢了。”黄凯道声谢,跟我们说,“老板说破庙好玩,我们几个去破庙吧。” “好的。”大伙应承道。 我们沿着美食街向南走去,到了富安镇中轴河流,穿过一座桥,沿着河岸向东走去。 这里真是旅游度假的好去处,河流两侧是单向公路,公路沿河流弯曲的走势修筑,公路和河流之间是石板铺设的人行道,人行道每隔百十米,就是一个长凳,长凳上海搭设遮阳棚。人行道上时时有游客驻足拍照、合影,长凳上有游客坐下休息、聊天。 河流斜坡是石块铺砌,斜坡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通向水面的台阶。由于河道上游和下游落差大,河道每隔几百米就有一个拦水坝,水面保持满盈盈的。河水是山区流下,清澈见底,时而能看到鱼儿在水中游弋。 环顾四周,远处环山,山上绿竹翠松,郁郁葱葱。山下富安镇建筑形态各异,充满艺术感,随手拍一张照片,都是美轮美奂的人文和自然融洽结合的艺术照。 我们沿着人行道走了几百米,公路到了尽头,也到了富安镇的尽头,前方是幽静曲折的山路,山路沿着河流转向北方。河流变得狭窄,水流越加急促。周围山坡上,生长着高耸茂密的竹林。 我们行走在山间竹林曲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陶醉的清新气息,如同进入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这里空气新鲜,就是一个天然的氧吧,在这里,我们浑身细胞都充满这兴奋和愉悦。 虽然我们生活的城市,干净,繁华,热闹,但是与此处相比,那个世界有一个相同的名字,叫“尘世”。投身这里,我们有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到了吗?”陈艳艳问黄凯。 “不知道呀。”黄凯说道。 “不是你问的路吗?”陈艳艳有点不悦。 “老板只说要我们注意路标,可到这里没见到路标呀。”黄凯说道。 “旅途皆是风景,何必执着终点?”我对陈艳艳说道。 “大师就是大师,字字珠玑。”黄凯说道。 陈艳艳说道:“可是有了目的地,心中就有了期待。” “是啊,”赵迎春说,“就想去看看破庙是什么样子,到底有多破,能不能有意外的发现。” 许宏伟和刘庆丽走在后面,她们似乎还有些隔阂,许宏伟不停的低眉奉承,讨好取悦。 谭一清和钟磬妍走在前面,突然,谭一清指着前方说道:“你们快看,那有东西。” 我们沿谭一清的指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路牌,于是我们快步走去。 这里的是富安镇河流的上游,已经变成狭窄的山沟,只有涓涓细流。 路牌下是一个向左方的岔路,向右是跨在山沟上的小桥,小桥向西是登山台阶。路牌指示,向前方是仙女湖,向左方是破庙。 “为什么叫破庙?应该取一个更有吸引力的名字。”钟磬妍说。 “破庙没有吸引力吗?”刘庆丽说,“你有此一问,不是证明你已经被它吸引了吗?” “是啊。” 对这里的地形地貌,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什么时候来过,可又记不清具体来过时间。又好像是曾经梦中出现过这里。在这里,我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黄凯拉着陈艳艳向西,过了小桥,走上登山台阶,其他人也跟着走上去。 这里地势比富安镇高出很多,竹林渐少,苍松居多。松树林里,布满灌木、荆棘和藤蔓,落叶和怪石。 走了片刻,西边远处山坡上出现一道断壁残垣。那些破旧建筑坐落在一座高山山腰的东坡。 “到了。”黄凯回头对大家说道。 我放眼望去,只见破庙的院墙只有半人高,已经不再完整,有些地方,院墙出现一个缺口。院墙里面,还能见到大殿的房顶,大殿坐北朝南。 我们没有从破庙的大门进去,直接从院墙破损的缺口进入破庙。 破庙的规模不是很大,院子里的石板缝隙,已经钻出来嫩绿的青草,两侧的厢房已经严重破损,有些房顶塌陷下来。好在大殿还很完整。 我们走进大殿,大殿中央供奉着释迦牟尼佛,东边是药师琉璃光如来,西边是阿弥陀佛。佛像虽然造的庄严肃穆,可现在已经有所破损,失去昔日的光彩。 我跪在佛像前,恭敬虔诚的拜了三拜,然后起来。 “李大师,这里都这么破落了,你怎么还拜?”赵迎春说道。 “念佛一声,功德无量,礼佛一拜,罪消河沙。”我说。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 “李大师说什么我都信,那我也拜拜。”于是赵迎春跪在佛像前也拜了三拜。 其他人闻言见状,陆续跪下磕头礼拜。拜完佛,我们在大殿里参观。大殿东西两间已经空无一物,估计昔日留下的东西,都被人偷走了,真是罪过,地藏经记载,寺院用品不能偷窃,否则会进大地狱。 “寺庙里看到的任何东西,都不可拿走。切记。”我对大家说道。 第438章 风水局,太极阵 众人应许。 我们转到大殿后面,大殿后门敞开着,我们从后门出去,见后面向西有个小路,小路直通西边的山体。我们沿着小路去看看通往何处,看看有没有什么惊喜。 走了片刻,发现前面有个山洞,山洞不大,仅有一人高,可供两人并列通行。于是我们打开手电筒,钻了进去。 进行后,洞里和洞口一样大,这里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完全是天然形成的。 走了片刻,突然前面的黄凯大声惊悚地喊道:“啊呀妈呀,有鬼!” 闻言众人都吓得毛骨悚然,我向前看去,原来前方地上坐着一个身材干瘪的干尸,地上垫着干草。 “快出去吧,好吓人。”陈艳艳拉着黄凯退到我身后。 “不用怕,不是鬼。”我说。 “那,那是什么?”赵迎春抓着我的胳膊,问道。 “咱们有福气,那是百年难遇的宝物,全身舍利。”我带着大家走过去。 “什么是全身舍利?”赵迎春问道。 “修佛之人,在戒定慧的加持下,修得正果,修成金刚不坏之身,圆寂后,肉身千年不坏,就是全身舍利,也叫肉身菩萨。”我说。 “肉身菩萨?千年不坏?这真是奇迹。”谭一清说道。 “所以说我们有福气,能见到肉身菩萨,这是何等功德?都来拜一拜。”我站在这尊肉身菩萨正前方,双手合十,口中念佛,顶礼膜拜。 他们七人也学我的样子,恭敬膜拜。 这里就是寺庙里高僧闭关修行的洞。从修行洞出来后,我们原路返回,进入破庙的院子。 院子中间是一个大香炉,两侧是厢房。我们到处参观拍照。 刘庆丽在南边大门旁找到一个匾额,将匾额翻过来,字向外,然后对着匾额拍了几张照。 我看到匾额,心想那应该是这个寺庙的门头,心中好奇,想知道这个寺庙是什么名号。于是走过去看看。走近一看,这匾额上写着“行深禅”三个字。匾额已经残缺,另一端已经断了。 难道这个寺庙叫“行深禅寺”?不对,我突然想起穿越回明朝学道法时的荡魔大会上,清晰记得,那时了妄法师说要在扫把谷建寺庙,取名号“行深禅院”,莫非这里就是行深禅院的遗址? 突然很多信息进入我的脑海,“竹林听风宾馆”、“竹林”、“河流”、“扫把谷”、“竹林镇”。进入山区时,我感觉这里的地形地锚似曾相识,这感觉没有错。如果这里真的是行深禅院,所有信息连在一起,就合理了。 如果这里是行深禅院,那么这里距离扫把谷并不远,从扫把谷山梁外沿着河流一直向南,就是竹林镇,现在是富安镇,只是现在的富安镇,比四百年前的竹林镇,规模增加至少五倍。 我穿越回明朝学道法第一天,就住在竹林镇听风客栈,真是机缘巧合,现在又居住竹林听风宾馆。 “李大师,你怎么了?”赵迎春见我看着匾额发愣,推了推我。 “没事,没事。”我回过神来,“想事呢。” 那山洞里的肉身菩萨可能就是了妄法师。我的思绪如同一道道丝线,一端在现在,一端穿回四百年前。 这里原本是冥域封锁圈的一个关塞,如今这个要塞不知什么原因,被破灭,那么冥域鬼众从这出入还有没有阻碍?富安镇还底能不能富足安康?这些年,淼都鬼众没有来此作乱吗?好像没有听到关于这里被鬼怪骚扰的传闻。 我从寺庙大门出去,向南观望。众人也跟着出来,站我旁边,饱览眼前景致。 这里地势很高,隐隐约约能看到富安镇四周山坡上的竹林,富安镇南边的山上,孤零零的古塔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我脑中出现一个画面,画面渐渐清醒。我缓缓闭上眼,没有眼前的风景困扰,脑海里的画面更加形象。脑海里,一条河流,从群山间发源,向南方流去,因山体阻隔,辗转向西,流经富安镇所在的山谷,继续向西流去,然后向南绕过南山,流向山南的平原地带。 富安镇南边,是一个古塔,北边,是行深禅院。这是人为布置的太极风水局。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风水局就是了妄法师所布,他根据山沟河流的走向,在南边建筑宝塔,北边建筑行深禅院,从空中鸟瞰,这宝塔和行深禅院就是太极图的眼。正是这风水局保护富安镇富足安康。 真没想到,这了妄法师真是高瞻远瞩,竟然能在此布置如此局阵,让已经荒芜的寺庙和古塔,形成要塞,拦住淼都鬼众南出之路。 “你又在想什么呢?”赵迎春问道。 “看风水呢。” “什么风水?”赵迎春问我。 “你看那座古塔,这座破庙,还有那条山沟,构成一个什么图形?”我问道。 “构成什么图形?”赵迎春皱眉思考,片刻后,她眉头舒展,“甲骨文,水。” 我摇摇头,说:“不对。是太极图。如果不是这两座建筑,富安镇不会这么繁华。” “有道理。”赵迎春点点头。 “当然有道理了。李大师何许人也?”黄凯说道,“大神棍。” “你才大神棍呢!”陈艳艳揪着黄凯的耳朵,“把那个棍子去掉。” “哎呦哎呦,疼疼疼。好好,大神,大神。李小石是大神。快点放手。”黄凯疼得龇牙咧嘴。 “不许对我心目中的大神不敬,否则对你不客气!”陈艳艳怒气腾腾的说道,然后放手。 黄凯揉揉耳朵,问我:“李大师,你这属于什么职业?说神棍那是玩笑话,是出马仙吗?” “不是。出马仙是有修行的仙家附在人身上,给人看事,我就是我,身上没有仙家。”我说道。 “道士吗?” “不算是。” “和尚吗?肯定也不是,没有剃光头。”黄凯自我否定。 “佛道我都有涉及。居家修行的人,称为居士。” “居士,哦,你有法号吗?”黄凯问道。 第439章 婿认翁,女绊父 “有,我的法号叫广润。”我说。 “原来是广润居士,失敬失敬。”黄凯开玩笑说道。 这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虽然东方山峦还沐浴在明媚的阳光里,但是我们所处的位置是背阳面,已经是一片昏暗。我对大家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于是大家跟我离开。刚走没多远,就听到山谷中响起了一声悠扬的琴声。怎么会有琴声?何人在山谷里弹琴?我心中涌起一阵疑虑。 接着琴声连续奏起,抑扬清脆,动人心弦,接着又响起美妙悦耳的歌声:“郎阿郎,你如今在何方?妾寻你不见你,让妾好心伤。郎阿郎,如今你在何方?从冬寻到夏,春暖到秋凉,梦里才见你模样。郎阿郎,如今你在何方?……” 不好,我立刻停下脚步,这是魅幻旋音,魅幻冥王白莉莉来了。我曾被魅幻旋音迷惑过,深知魅幻旋音的厉害。如今我修道学佛,能抵制魅幻旋音,可身边的这些三个男人,哪能抵制得了? “真好听。”谭一清脸上浮现陶醉的贱样子。 “这歌唱的太诱人了。”黄凯色眯眯的笑着说。 “好想看看弹唱的人长什么样,肯定是大美女。”许宏伟如痴如醉的说道。 “不要听。”我提醒他们三人,“快回破庙!” 他们哪肯听我的话?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贱货。”陈艳艳怒火中烧,上去就捶黄凯。 “叫你走,听到了没有?”钟磬妍生气的去拽谭一清。 “你见谁都是大美女,我要和你分手。”刘庆丽一把揪住许宏伟的耳朵。 这三个人我一时不能将他们带回破庙,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四个女生带进破庙,破庙后高僧修行的山洞里有肉身菩萨,那里有佛法加持,邪祟很难进入。 “你们四个快进破庙,藏在肉身菩萨洞里。”我对四个女生说道。 “他们怎么办?”赵迎春问。 “别管那么多。”我心中知道,来的绝对不止魅幻冥王,肯定还有其他冥王,必须先确保四个女生的安全,再想办法救这三个色狼。 于是赵迎春带着她们三个向破庙跑去。 这时,上山路上突然出现一个大轿子,那是魅幻冥王的轿子,没有轿顶,就是一张大床,上面蓬一挂罗帐。四个穿着花花绿绿的鬼轿夫,木讷的抬着轿子,向这边走来。 “来了,来了。”三个男人喜出望外的看着那大轿子。 大轿子越来越近,罗帐里坐着魅幻冥王白莉莉,她浑身白皙的皮肤,穿着轻薄的纱衣,修长匀称的雪白美腿,裸露在外,圆润的手臂,优雅地抚琴。她的脸庞洁白如玉,红唇娇艳欲滴,杏眼熠熠生辉,妖娆的美貌,在凡间女子面前,堪比天仙。 “太美了。”三个男人看得眼睛都要蹦出眼眶。 “哪里去?”突然身后有个阴森森的男鬼声音。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夺命冥王顾逆龙。顾逆龙身穿黑袍,白发苍白,一只眼睛泛着蓝光,一只眼睛变成了空洞。那空洞的瞎眼,是当年去捣毁幽冥宫时,被张凌志的降魔宝剑划伤。 顾逆龙握着手骨鬼爪,拦住四个女生的去路。四个女生慌忙往我这里跑来。 我连忙跑过去,对顾逆龙拱手作揖,笑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四个女生慌忙躲到我的身后。 顾逆龙怒道:“谁是你岳父大人?” “小婿和令嫒顾盼楠早就结为夫妻,不敢不认岳父大人,望岳父息怒。” “好,你若认我为岳父,就杀了这四个女子,随我去见幽冥帝君。”顾逆龙说道。 “盼楠,还不出来?”我对着背包喊道。 只见我背包,冒出一道烟,瞬间化作顾盼楠。顾盼楠见到夺命冥王,于是拱手作揖拜道:“爹爹。” “岳父明鉴,小婿与爱妻盼楠心意相通,甘苦与共。我见幽冥帝君,您应该知道我的下场,可考虑盼楠的感受?” 顾盼楠拦在我前面,说道:“爹爹,我不准你带着小石。” “你,你大逆不道。”顾逆龙怒说道。 “爹爹,您执迷不悟。”顾盼楠说道。 “盼楠,你和岳父大人聊一会,我去去就来。”我对顾盼楠说,然后带着四个女生向破庙跑去。 顾逆龙要来追赶,却被顾盼楠拦住,他们好歹还是父女俩,尽管吵得厉害,却没有动手的意思。 我拉着四个女生通过破庙院墙的缺口,进入大殿,通过后面小路,来到肉身菩萨洞,打开手机电筒,带她们进去。 到了肉身菩萨面前,对她们说:“你们在这里安静的等待,我不来,你们不许出去。只能用一个手机照亮,直至没电关机。不准浪费电。” 四个女生频频点头。赵迎春先打开手机电筒,电筒在漆黑的山洞里照出一片光明,驱走黑暗带给人们的恐惧。 “在这里不用害怕,这里有肉身菩萨,一般的邪祟进不来。”说完,我快步离开山洞。 我回到破庙下方,只见顾盼楠和她父亲夺命冥王吵架,却不见谭一清、黄凯和许宏伟三人。 “他们三个呢?”我问顾盼楠。 “上白莉莉那骚娘们的床了。”顾盼楠停止吵架,对我说。 “什么?他三个都上去了?”我惊讶的问道。 “对。”顾盼楠说道。 “白莉莉去哪了?”我问道。 “白莉莉去哪了?”顾盼楠问顾逆龙。 “我怎么知道?”顾逆龙没好气的回应。 “你知道什么?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肯定不会说知道,你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顾盼楠语气很快,像说绕开令。 “我当然知道她去扫把谷了,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顾逆龙说道。 “谢了,岳父大人。”我说道。 “他谢我干嘛?”顾逆龙说。 “你告诉他白莉莉去扫把谷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你女婿的。”顾盼楠说。 “我说了吗?” “您说了,岳父大人,我去救人了,回头见。”我说着脚下抹油,跑下山去。 第440章 追魅幻,错方向 我调动灵力,运气于双脚,身轻如燕,跑起来快如疾风,身后的松林嗖嗖快速后退。很快我跑到扫把谷西侧的山梁下,我没有喘息,一口气跑到山梁上。 在山梁上,我喘息片刻,心想,这魅幻冥王怎么如此之快?这么短暂的时间,能跑这么远?她可带着三个肉体凡胎的大老爷们。可到扫把谷就这一条路,她不从这里走,还能从哪里过? 于是我不敢贸然追击,还是找人帮忙吧。于是我对虚空喊道:“骜捷何在?” 瞬间,骜捷健硕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单膝下跪手握钢叉,抱拳说道:“大人,末将在。” 我又对背包喊道:“梦凝,出来。” 只见一缕白烟从背包里流出,化作枕灵梦凝,站在我面前。 “小石,好久不见,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叫我出来了?”梦凝说道。 “最近事多,没空叫你出来。” “今天有事吗?”梦凝问道。 “是的,有一事要你和骜捷帮忙。”我说。 “大人请吩咐。”骜捷说道。 “骜捷,你从这下去,到扫把谷看看,有没有魅幻冥王白莉莉的踪影。这里是冥域,注意安全。”我说道。 “遵命。”骜捷说完,就瞬间消失了。 “梦凝,你从这里向西边,下山看看,有没有有魅幻冥王。”我说道。 “好的。小石。我去了。”梦凝如一道白色闪电,瞬间向山下奔去。 过了几分钟,骜捷回来了,他说:“回禀大人,扫把谷没见魅幻冥王的踪迹。只有一些阴兵鬼将。” “好的。辛苦了。你退下吧。”我说道。 骜捷瞬间消失了。 既然扫把谷没有白莉莉,那么她很有可能还没到这里。那我就在这等,一定能等到她。 片刻后,一道白影射来,梦凝突然出现我面前,梦凝说道:“小石,我发现魅幻冥王的踪影了。” “她果然还没到这里。”我说。 梦凝摇摇头说道:“错了错了。那白莉莉很狡猾,没有从这里走。她从山下向北去了。” “真是狡猾的老狐狸,他肯定猜到我会来追他,所以才往北跑得。”我说,“带我去。” 我脚聚灵力,向山下跑去。 梦凝紧跟我面前,看我速度飞快,说道:“小石,没想到你速度变这么快?” “我不久前回到四百年前,跟一个几个道长学习道术,何止速度快,还学会很多厉害的道法。”我一边跑一边说,身边景物飞快后退。 到了山下,我又沿着山沟边的山路向北方跑去。很快见到前面白莉莉的轿子。现在天色黑下来,白莉莉蓬着罗帐的轿子,四角挂的四串灯笼已经点亮,发出幽蓝阴森的光芒。 我和梦凝很快超过白莉莉,在她前面拦住了她。 “美人,你真香啊。”许宏伟坐在白莉莉右边,闻着白莉莉白皙的手臂。 黄凯则坐在白莉莉的左边,抱着白莉莉白皙的大腿,抚摸着,嘴里说着:“心肝,你的腿好白好滑呀。” 谭一清坐在白莉莉的后面,抚摸着白莉莉乌黑亮丽的秀发,赞美道:“宝贝,我好喜欢你的秀发,好柔顺。” “白莉莉,没想到你这么狡猾,知道我会去扫把谷,竟然躲到这里。”我厉声对白莉莉说道。 “好男郎,奴家哪有躲你呀,这三个男人,少说有好几百斤,奴家一介女流,哪能从那崇高的山梁上翻过去?”白莉莉的声音娇媚诱人,堪比天籁。 “那你到这里来,所为何事?”我厉声问道。 “好男郎,你干嘛这么凶呀?”白莉莉这时看到我旁边的梦凝,“好男郎,怪不得你对奴家这么凶,原来身边有意中人了。奴家对你有情,你对奴家无意,奴家好心伤。”说着,白莉莉嘤嘤哭了起来。 “问你话呢,到这里所为何事?” “当然去扫把谷了,这里有条道,虽然远,但是平顺多了。奴家那山梁过不去,只好绕道走了。” “快点放了我的三个朋友。”我说道。 “你们愿意跟奴家走呢,还是跟你朋友回去呢?”白莉莉娇滴滴的问周围三个人。 那三个人在白莉莉身上又是揉,又是亲,流连忘返,早已把自己的女朋友忘到九霄云外。 “当然跟你了。”三个人痴迷的回答。 “好男郎,”白莉莉柔情似水的对我说,“你听到了,他们都想跟奴家走,不是奴家不放他们。你还是把路让开,让奴家回去吧。”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我严厉的喝道。 “好男郎,要不你和奴家一起走吧,奴家最最喜欢的就是你。好不好?你若愿意跟奴家一起走,奴家愿意为你舍弃所有,包括这三个男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喝道,然后在空中画道天雷符,口中默念咒语,将天雷符射到天空,只见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电光闪烁,雷声滚滚,“难道你不怕天雷吗?” 白莉莉一把抱住许宏伟和黄凯,温柔的在他们脸上亲吻着,伤心的说道:“生亦何欢,死亦何哀?能带着俊美的男人一起死,夫复何求?” 她这是用我的三个朋友来威胁我。如果我真的放天雷劈白莉莉,那么他们三人定会受到天雷波及。 “奴家已经准备好了,好男郎,你就放雷劈吧。奴家不怨你。今生不能和你同衾共枕,来生奴家还要找你。” 我收回天雷咒,天上乌云消散,雷电无踪。 “你如何肯放了他们三人?”我问道。 “除非你上我的轿子。”白莉莉对我媚笑道。 “何必呢?我已经修成正果,你已经迷惑不了我了。你放走他们,我立刻会逃走,你根本奈何不了。我劝你别枉费心机。”我声音平和地说。 “只要你上我的轿子,我保证放了你的三个朋友,我不管你逃不逃,能逃掉是你的能耐。”白莉莉挑衅地对我挤挤媚眼。 梦凝在我身后小声说了几句话。我记下后,然后对白莉莉说道:“白莉莉,说话要算话,别等我上了你的轿子,你却不放我的兄弟。” 第441章 放友人,上阴轿 “好男郎,奴家说话算话。你这三个朋友,奴家真不稀罕,奴家就是钟情于你,朝也思,暮也想,就想拉你随奴家上床。” “那好吧,你先放了我的三个朋友,我上你的床。”我说道。 白莉莉妩媚的一笑,得意的说:“可以。”然后变脸冷漠的对三个大色狼说,“你们三个下去。” “为什么,好心肝,让我陪着你吧,我要和你到天荒地老。”许宏伟说道。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黄凯说道。 “这辈子我要和你永远不分离,下辈子我还要和你到白头。”谭一清说道。 “下去。”白莉莉脸色一绷,身体突然发出冲击波,将三人冲翻到轿子下面。 我过去,将他们三个拉起来,对他们三个说道:“你们快点回破庙,到那个肉身菩萨洞里藏起来。” “不行,我要美人。”他们问道。 白莉莉见他们三个不走,突然对他们三个幻化成白狐狸的脸,说道:“奴家变成这样,你们还愿意留下吗?” “妈呀,妖怪。”三人吓得吼道,然后向回跑去。 “来嘛。”白莉莉又变回娇美的面容,对我说道,“快点上奴家的床,别让奴家等太久。” “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我说道,然后对梦凝说,“你去跟着我的三个朋友,保护好他们。” 梦凝点头答应,然后一溜烟离开了。 我走到白莉莉轿子边,顿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这气味让人心跳加速,欲念萌生。 “快上来呀。”白莉莉一双柔软娇嫩的玉手从罗帐中伸出来,拉着我的手,将我拽到床上。 我进入罗帐内,坐在白莉莉旁边。 白莉莉将罗帐蒙好,这时的罗帐,将和外界完全隔绝,外面什么也看不见,让人感觉这里就是世界的全部,外界的其他一切,全都消失,甚至对过去记忆的意识,对未来向往的意识,也消失殆尽。 “郎君,奴家终于得到你了。”白莉莉娇滴滴的说道,并把脸庞贴在我的胸前,亲昵的摩擦着,“奴家再也不要放你走,奴家要把你捆在这温柔乡里。” 我顿时感觉胸腔内热火朝天,心潮澎湃。 白莉莉从左前床角拽出一根绳子,说:“我要绑住你的脚,不让你跑掉。”说着将绳结套住我的左脚,又从右前角拽出绳子,绑住我的右脚。 我顺从。 “乖,躺下,啊。”白莉莉柔情似水的说道。 我于是躺下。 “我要绑上你的双手,让你完全属于我的。”白莉莉眨眨媚眼。 我任由她。 白莉莉从床的左前角和右前角拽出绳子,绑住我的双手。 古人说:色是刮骨钢刀。确实如此,无论是什么人,如果拜倒在白莉莉这样美色之下,无论他有何等钢铁意志,也会瞬间瓦解。我没有降服,是意外我一直念佛号保留心智,不为美色所动。 “心肝,你终于是我的了。”白莉莉附身在我身上。 “我已经上了你的床,你也放了我的朋友。现在我能走了吗?”我问道。 “别走。”白莉莉白嫩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你走不了的。我的绳子,就算你的肉身挣脱,魂魄也会留下。” “是吗?”我用力一挣,手脚挣出,然后坐了起来,说道,“白莉莉,我这魂魄肉身,你能捆住吗?” “怎么会这样?”白莉莉惊讶的说道。 “我说过,你困不住我。”我说道。 原来,在我上白莉莉的轿子前,梦凝在我身后小声说道:“白莉莉的床上有绳套,专捆人的魂魄的四肢。你如果强行挣脱,魂魄还留在她身边,肉身就成了植物人。”于是我答应上轿,白莉莉用绳套捆我时,我魂魄收缩,将手脚放在绳套外面,所有她并没有捆住我的魂魄。 这时白莉莉伤心的流下眼泪,说道:“郎君,留下你怎么这么难?” 我说:“放下执念,要容易些。”然后我掀起罗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如何能放下执念?”白莉莉坐在罗帐里,泪流涟涟。 “莫念莫念。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说完,我离开了。 此时,我发现,已经不在原来白莉莉停轿的地方了,但是有一条下山的小路,我沿着小路下山了。 跑了一会,追上了梦凝、谭一清、黄凯和许宏伟。 谭一清见我追上来,惊恐指着梦凝说:“快快,这是狐狸精!快打死她!” 我笑着说道:“这不是精怪,是我的伙伴。”然后对梦凝说道,“快回玉枕里吧,把这几个胆小鬼都吓破胆了。” 梦凝笑着说道:“是。”于是化作一缕白烟,钻进背包里玉枕中。 “看你这点出息,胆小鬼。”许宏伟笑着对谭一清说道。 “你还笑话我,刚才不是你说她是狐狸精的吗?”谭一清尴尬的说道。 “她长得这么美,不是精怪,哪有这么美的?再说了,这荒山野岭,哪有良家女孩会出现在这里?”许宏伟说道。 “好了,好了。”我说道,“我们快回破庙,她们还在等我们呢。” 黄凯慌忙问道:“李大师,陈艳艳她们在哪?会不会也遇到危险了?” “没有。我把她们藏到肉身菩萨洞里,那里一般的邪祟是进不去的。”我说道。 寒暄几句,我们回破庙了。 到破庙外面,盼楠和她老爹顾逆龙还在吵架。 “你到底可跟我幽冥宫?”顾逆龙怒道。 “不回去,我死都跟我相公在一起。”盼楠气哄哄的说。 “你这不孝女,白养活你了。” “别吵了,别吵了。岳父大人。”我拱手说道。 “我不是你岳父。我女儿都不要了,哪还要女婿?”顾逆龙立眉怒目。 “您看啊,您和白莉莉这次来,一无所获。”我指着后面的谭一清、黄凯和许宏伟说道,“您回幽冥帝君那里,必然被怪罪,不如别跟师淼干了。” “师淼?”顾逆龙眼神充满惊讶,“你怎么知道幽冥帝君的名号?这是幽冥宫 第442章 凡有相,皆虚妄 “我知道的不止这些。您还是弃暗投明,免得父女分离。” “不行,不行。我不能背叛幽冥帝君。”顾逆龙摇摇手。 “但是这次无功而返,如何跟师淼交代?”我问道。 “这个?这个?”顾逆龙支支吾吾,“你不能直呼幽冥帝君名讳。” “那么,小婿有一个办法。”我笑道。 “什么办法?”顾逆龙问道。 “得罪了!掌心雷!”我说着,使出掌心雷,向顾逆龙射去。 顾逆龙见我掌心雷射向他,一跃而起,逃开了。尽管他逃的及时,也被我的掌心雷余波击中手脚,摔在地上。“好厉害的掌心雷!”顾逆龙惊讶的说道。 “爹爹。”顾盼楠连忙过去,扶着顾逆龙,然后指责我,“李小石,你怎么能对我父亲下手呢?” “岳父大人,小婿的掌心雷只使出三分力道,而且没有及时射出,让你有躲避的时间。”我拱手说道。 我走过去,扶起盼楠和顾逆龙,我对盼楠说道:“盼楠,岳父大人只是受点轻伤,没事的。这样岳父回幽冥宫就会好交代了。” “哼!女婿打岳父,还有天理吗?”顾逆龙气哄哄的转过身,一眼也不看我,一瘸一拐地走了。 “我爹没事吧?”盼楠问道。 “没事。我有分寸。”我说,然后对顾逆龙喊道,“岳父大人,以后有时间来看盼楠啊。” “没时间。”顾逆龙走了几步,就消失了。 “相公,爹爹是不是认你了?”盼楠问道。 “当然了,他刚才不是说女婿打岳父吗?”我说道。 “太好了。”盼楠笑了起来。 “娘子,快点进包里吧。”盼楠嗖的一下,化作一道影子,进入背包。 “那个美女呢?”许宏伟问道。 “这里。”我指着背后的背包。 “这里?她是什么?刚才那个美女是什么?”黄凯吓得脸色发白。 “这个是我鬼媳妇,刚才那个是灵。”我说道。 “灵是什么?鬼?还是妖精?”黄凯问道。 我摇摇头,说道:“都不是。人死后轮回为鬼,动物成精是妖精,其他没有生命的物品,演化成高级生物叫灵。” “懂了。”三人点点头。 “走吧,去找她们四个去。”我说着,带着三人向大殿后肉身菩萨洞走去。 到了肉身菩萨洞口,只见洞里传出微弱的亮光。我们打开电筒,慢慢向洞里走去。 “什么人?”洞深处传来充满恐惧的女声声音。 “我们,李小石。”我边说,边向洞里走。 赵迎春见到我,不顾及女生的腼腆,一下子扑过来,紧紧抱着我说道:“你怎么才来,我们都吓死了。” “怕什么?”我问。 赵迎春指了指趺坐在草铺上的肉身菩萨。 我笑着说:“肉身菩萨是修成正果的高僧,在这里比哪都安全。” “可毕竟是死人。”赵迎春小声说道。 “慎言,不可胡说。”我严肃的说道。 赵迎春这时对肉身菩萨合十鞠躬道:“菩萨莫怪,菩萨莫怪。” 钟磬妍走过了,在谭一清胸脯上捶了几下,骂道:“你真不靠谱,一个女鬼就把你迷得五迷三道。” “对不起。”谭一清道歉。 刘庆丽径直走出肉身菩萨洞,看都不看许宏伟。许宏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赔礼道歉。 黄凯上去拉陈艳艳,陈艳艳一下子将黄凯的手甩开。 我们走出肉身菩萨洞,我对他们说:“大家不要走得太散,小心有邪祟。” 于是几个女生也不敢走得太快。 “你们几个也不要太责怪自己的男朋友,他们是受邪祟迷惑,身不由己。”我说道。 刘庆丽气哄哄地说:“那你不也是男人吗?你为什么没收到协商迷惑?” “他们哪能跟我相提并论?我在云台山行愿禅寺修行过十个月,定力具足,那些邪祟已经迷惑不住我了。”我笑着说道。 许宏伟拽着刘庆丽的胳膊,低声下气地说道:“就是的。我还是凡夫俗子,跟李大师比不了。亲爱的,别生气了。” 刘庆丽看了他一眼,噗呲笑了一声。 黄凯也对陈艳艳说道:“艳艳,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原谅我吧。” 陈艳艳说道:“好的,我就原谅你,以后不可朝三暮四,拈花惹草。” “知道,不会。我只爱你一个。么么哒。”黄凯笑得很开心。 “罄妍,李大师都这样说了,我也不是受邪祟迷惑,那不是我本心。”谭一清说道。 钟磬妍不再生气,面色平静地说道:“看在李大师的份上,我就原你。” “既然都说开了,我们就回去吧。”这个时候已经是夜里十来点钟了,我带着大家打开手机电筒,下山了。 一边走,我一边跟大家说:“我在这里给各位一个忠告,尤其是男生要切记,美色就是刮骨钢刀,万万不要眷恋女色。当你受到诱惑时,心神迷茫时,要告诫自己,那是过眼云烟,不要念想。” “大师说得对,我以后不贪恋别的美色,专注自己家的风景。”谭一清说。 “不知道你能否做到,只怕家里的风景容易厌倦。”我说道。 “大师,你简直是入木三分。相处久了生厌该怎么办?”谭一清问。 “难道你已经对我生厌了?”钟磬妍生气了,说道。 “罄妍,换做别人,也会生厌。人性使然。我传你们《金刚经》里一句偈语: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要好好领悟这句偈语,大有利益。”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众人诵读。 “什么意思?”赵迎春问。 “自己慢慢领悟。” 我们回到了竹林听风宾馆时,已经夜里十二点了。大家各自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入盥洗间洗漱一番,然后上床钻进被窝。 躺在床上,我脑海里浮现了当年的荡魔大会情景,心中萌生一个冲动:我想去看看南天观还有没有人在。 第443章 观废墟,参玄机 四百年前,李溋丰道长邀请各路高僧大德,围着冥域建立道场,将淼都幽冥宫的鬼众们封锁起来,可谓功德无量。现如今,了妄法师建立的行深禅院已经成了废墟,如今南天观是何模样?太古观是否还在? 这些守在冥域阴冲要道的道场,如果不复存在,那么淼都鬼众出入这些地方,会不会如入无人之境?我心中担忧,决定明日去南天观一探究竟。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已经早上七点多了。我打开手机,在群里说:“我今天准备去一个废旧道观看看,那里应该没有什么好玩的,你们各自活动吧。” “我也去,我要跟你一块,他们都成双结对,我不愿当电灯泡。”赵迎春在群里说。 “那好吧。”我回复。 谭一清回复:“李大师,我和钟磬妍商量一下,也打算和你一起。” “我们也要一起去。”陈艳艳在群里说道。 “你们不怕跟李大师一起遇到一些超自然的现象吗?”群里刘庆丽说道。 黄凯在群里说:“李大师道法高深莫测,我们不怕。尽管会遇到一些超自然现象,也能化险为夷。” 群里无人发声。 我在群里说:“愿意同去的,十分钟后电梯处集合。”然后去盥洗间洗漱。 十分钟后,我收拾行李,离开客房,到了电梯间门口。 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包括许宏伟和刘庆丽。 我问刘庆丽:“刘庆丽同学,你不是害怕随我去会遇到一些超自然现象吗?还同去吗?” 刘庆丽说:“我原本是不愿去的,可许宏伟想跟你们一起。我也只好跟着喽。”语气里略带不满。 “人多热闹。他们都去了,我们俩玩有什么意思,你说呢?”许宏伟对刘庆丽说道。 “就你能嘚嘚。”刘庆丽嘟囔着小嘴说道。 电梯到了,我们进入电梯,下了一楼,到服务台将房间退了,然后到美食街随便吃了早餐后,回竹林听风宾馆停车场,开车离开富安镇。 我们上了高速,从奉春县北高速出口下了高速,向通往山口镇的盘山公路南入口驶去。 到了盘山公路南入口,我们将车停在路边,然后下车。 这里的东莱镇,曾经是一个繁华的小镇,依山而建,经历四百年风刻雨蚀时代变迁,昔日小镇已经毫无踪迹,被大片的山林完全占据,青山依旧耸立原处悍然不动。 我凭着记忆,带着众人向南天观遗址走去。 沿着山间小路,向山路摸去。道路已经不是以前的山路了,我只有凭借记忆向山里走去,穿过山林,见到一片很宽阔的山谷,山谷里那时是南天观道士们开垦的农田,现在已经退耕还林,满满的山谷,全是大片的树林。 对面山腰上就是南天观遗址,那时站在这里,能清晰看到南天观宏伟的大殿,绵延的院墙,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们从山坡下去,向山谷走去。山谷的林子下没有道路,我只有依靠大致的方位向对面山脚走去。 走到山脚下,却找不到南天观山下的马厩和农舍,这些早已被岁月磨平。台阶,去南天观的台阶应该还在吧。于是我根据太阳和手机中指南针辨认方向,在山脚下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登山台阶。 我们沿着台阶上山,很快,走到台阶的终点,面前出现了一些断壁残垣,总算找到了南天观遗址。 如果不是我确认位置没错,很难相信这里就是昔日鼎盛的南天观。南天观的山门和院墙已经完全消失,毫无踪迹,原本南天观的广场上,稀稀疏疏的长出一些树木和野草,两旁厢房也遗失在岁月的长河里。只有三清大殿厚厚的墙体还有半截耸立在原处,大殿里也长满了灌木和野草。 看着眼前荒芜的景象,想象四百年前的场景,我心中难免涌现无尽的惆怅。 “这里是什么地方?”赵迎春问道。 “四百年前,这里是一个道观,叫南天观,那时这里香火鼎盛,修行者上百人。”我说,此时鼻子里不知不觉涌出一丝丝酸楚。 我站在原来的道观广场中央,这里曾经举办过荡魔大会,那时几百个僧道尼齐聚于此,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这里只剩下野草、灌木,没落如此,不免让人叹息。 从废墟侧面往北去,是一座耸立的高山,那高山十分陡峭。我对众人说道:“你们在这山脚下等我,我上去看看。” “这山这么陡峭,你能上去?”许宏伟诧异的问道。 “能上去。你们就在这等着,别乱跑。”我说。 众人点头,并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我,不相信我能上去,也许想看看我是不是胡说八道。 我双手运力,从胸腔到丹田,将灵力运至双脚,然后向前一跃,一脚登上一块石头,然后又借助另一块石头,身轻如燕,十来分钟,就到了山顶李溋丰的修炼台。 修炼台上平台依旧,只是昔日的茅草棚已经没有踪迹。 我站在平台上,向下鸟瞰着南天观遗址,心中浮现里昔日被幽冥帝君摧毁后的南天观重建的场景,那时工人们夜以继日的建筑道观,现今却满目疮痍。道观为什么没能传承下来? 山脚下谭一清、许宏伟等七人抬头张望着我,他们如同见到神灵显现一样,眼神里充满了崇敬。 看着南天观大殿的断壁残垣和广场上荒草灌木,我心想南天观的道场已经不复存在,这些年来,是不是淼都鬼城的阴兵鬼将可自由出入冥域封锁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年,祝连山脉南部,是不是暗藏着无数的冥域邪祟? 正在遐想,突然看到南方的一座拱形矮山,东坡下一片坟冢,那里是南天观历代道长仙逝后安息的地方。再往东方,有一个更矮的平缓山丘,平缓山丘东部,看不到了,因为近处一座高山挡住了视线。 我想,平缓山丘的东部,一定有玄机。我拿出手机,咔咔对着南方山峦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下山去了。 第444章 龙汲水,封淼都 到了山脚下,大家见到我,纷纷称赞,许宏伟翘起大拇指说:“李大师,果然不同凡响,这么陡峭的山,不到半个小时,打个来回,佩服佩服。” “李小石,你爬山跟猴子一样,太厉害了。”刘庆丽也向我竖起大拇指。 赵迎春一脸惊讶的问我:“大师,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会轻功水上漂吗?” 我说:“我有名师指点。至于轻功水上漂,我还没试过。” “你上山看到什么了?”谭一清问我。 “夺天地之造化兮,不可名状也。”我不好回答,也不想将淼都、冥域、幽冥宫、道场封锁圈等事告诉他们,让他们无端增添烦恼。 “说了和没说一样。”谭一清不满的抱怨。 “你也可上去看看呀。”黄凯乐呵呵地说道。 “我可没有那身手。”谭一清撇撇嘴。 “走了。”我说。 “去哪?”谭一清问道。 “别问。”我说。 “李大师在看事呢,你要跟就跟着,别多嘴。”黄凯推了谭一清一下。 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边聊,边跟在我身后下山去了。 我们沿着承载四百多前的台阶,下山去了,穿过山下的谷地,爬上南边矮山。我站在山顶向东眺望,只见东方一片平静湛蓝的湖泊。 这时,我心中有了答案:这里一定是四百年前的高人,在这里布下一个能量强大的阵法,才能使得南天观如今无人修行,一样能镇住淼都鬼众。 我掏出手机,打开刚才在修行平台上拍摄的照片,这里山脊拱起,连绵起伏,像是游走的龙背。只是手机所在的位置拍摄西部被一座高山挡住,从这个位置看,这座“龙脊”向东延伸到那片湖泊,向西北则出现一个隆起的“龙尾”。整条“巨龙”一脉相承。 这座矮山的东坡上,则是南天观历代道长仙逝后安葬的地方,位于游龙的“心脏”位置。我想,这条“龙脉”定然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将淼都的邪恶力量阻挡在封锁线以内,秘密一定在龙“龙头”位置。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平平无奇。”许宏伟说道。 “大师没说来玩呀。”黄凯说道,然后跟我说,“李大师,看到什么门道了吗?” “走,去东边看看。” 然后我向东走去,其他人也跟着过来。大约走了一两里路,到了南天观历代道长安葬的坟茔地。一座座坟包长满了野草,零零落落的墓碑经历了数百年的岁月,墓志铭已经模糊不清。 “这里好多坟墓,来这里干嘛?”陈艳艳一脸嫌弃的撇撇嘴。 “就是,多晦气。”赵迎春也说。 “不用害怕,这是南天观道长的坟地。”我对陈艳艳和其他女生说,“他们倒是降魔卫道的道长,不是普通人的坟地。” 听了我的话,几个女生不再害怕。 我们从墓地南边绕过去,到了墓地正方,我停下来,对众人说:“相逢都是缘,我们拜一拜诸位道长。” 于是大家站在我后面,排成一队。我恭敬礼拜,其他人也跟我一起礼拜。拜完后,我带着大家继续向东走。路过山谷,又翻上东侧低矮的山梁,没多久,就来到“龙头”位置。 面前是一个很大的堰塞湖,湖水清澈,波光粼粼。远山倒映在湖中,湖水冲洗着远山。白色水鸟掠波翱翔,湖面倒影被风撕碎。 面临这原生态的美景,真让人心旷神怡。同行的伙伴们在湖滩玩耍,时而自由自在奔跑,时而搔首弄姿拍照。远离繁华喧嚣的闹市,静享万类霜天的自由。 我独自在湖边漫步,眼睛像雷达一样,扫描湖边的一切物体,希望能发现令我意外东西。 突然,我发现不远处山坡上有一块裸露的石头,于是快步走过去。 到了裸石跟前,总算发现了我期待的东西,这块裸石果然不一般,它不是天然形成的,石头方方正正,埋在地下,尽管经历几百年的风雨冲洗,表面依然能看到雕琢的痕迹。我将裸石旁边的土扒了扒,侧面出现符篆的笔画。 这一定是四百年前南天观的道长在这设置的阵法——“游龙汲水阵”。淼都属水,此阵是游龙汲水阵,正好能蕴含克制淼都的能量。不知是哪位前辈奇思妙想,摆此大阵,也许是李溋丰,亦或是万瀚岳。不管是谁,都是功德无量的事,让冥域之外的众生免遭劫难。 众人见我过来,于是都一窝蜂跑过来。 我用手挖土将石块侧面掩埋上,挡住符篆。 黄凯问我:“李大师,发现什么了?” 我笑着面向西方,指着游龙山脉说道:“如果我说这条山脉挡住山里的山魈鬼怪,你们信不信?” “信呀。”黄凯说道。 “我也信。”赵迎春将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说道。 “李大师说什么,我都信。”陈艳艳说道。 “我是你的死忠粉。”谭一清说道。 我很意外,没想到他们对我的话语毫不怀疑,于是我说道:“不瞒你们说,此山区有非常多鬼怪,围绕山区周围,有很多寺庙和道观,这些寺庙和道观将鬼怪封锁在山区内。这个道观虽然破落,但不知那个年代的道长,在此布置游龙汲水阵,尽管道观不存,但这阵依旧能封锁那些鬼怪。” “你怎么知道?”刘庆丽疑惑的问道。 “我去过阴间,自然知道很多事。不和你们说了,我已经泄露太多了。”我说。 “真的假的?”刘庆丽还是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了。”黄凯说,“前天晚上是谁救的你?” 刘庆丽笑了笑。 “我们走吧,这里不是好地方。”我说道。这里在冥域边缘,虽然有游龙汲水阵压着冥域邪祟,也不能太过侥幸。 我们回到盘山公路边,驾车回点金商学院去了。 第445章 地府有难镜显相 出去玩了两天,又处理一些灵异事件,我已经非常疲惫了。回到宿舍,我打开房门,换了拖鞋,将背包放在柜子里,让一下子倒在舒服的床上,好让自己疲倦的身体,得以舒舒服服的缓解一下。 我闭上眼睛,尽情的享受这放松的感觉。这时,我总感觉到宿舍某个角落里有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不是吧?哪里来的脏东西这么不开眼?敢到我的地盘上撒野,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活腻歪了。 于是我打开天眼,满房间观察,打开衣柜,拉开窗帘,钻进卫生间,却什么也没看到。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吧,毕竟这几天遇到的脏东西有点多。 还是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赶紧洗澡睡觉吧,太累了。 我走进镜子,看看镜子里疲惫的自己,尴尬的笑了,自嘲的说道:“李小石呀,你都是这个级别了,害怕那些脏东西吗?别疑神疑鬼了。” 我将干净衣服放在架子上,脱去身上的脏衣服,扔进篓筐里,打开淋浴头,热水像雨一样淋在身上,浑身被烫的毛孔涨开,微微冒汗,真是畅快。 洗好澡,我用毛巾擦干身体,穿上干净睡衣,然后离开卫生间。刚走出卫生间门时,我突然觉得好像刚才疏漏什么?是我眼睛余光所观察到卫生间镜子上有东西。 我赶紧转身,回到卫生间镜子前,这时,发现卫生间的镜子上均匀的布满水汽,中央却留着水汽被擦去的痕迹,严格的说,不是水汽被擦去,而且那个部位的水汽,凝成大水珠,大水珠排列成四个大字:“地府有难。” 地府有难?地府有难关我什么事?我又能做到什么? 这时,我突然想起明海法师留下的四句偈语:“母子团聚后,璧人苦别离,棺内得妙法,镜中窥玄机。”前三句都已应验,最后一句“镜中窥玄机”,现在是不是也算应验?可我又该做些什么呢?就算我有心救难,可我一个大活人,如何下地府? 我脑子里又有一件什么事,好像被我遗忘,肯定和这句话有关。什么事?什么事?我好好想想。于是我闭上眼睛,最近发生的事在我脑海里一件件过去快速。 那是谁说的一句话。谁?谁?谁?像诗,像偈语。张凌志?不是他,这货一嘴俗话,哪有诗句。阮雨萝?也不是她,她肚子里哪有墨水,哪能说出诗句。一定是广源说的。广源说了什么?他好像不辞而别,什么也没说呀。那是谁说的? 我突然睁开眼,是他说的,他不辞而别,让我妈妈转达的。他让我妈妈转达:“千里长棚散筵席,万顷祝连荡魔域。地府召唤广润日,魔窟巢穴群英聚。”广润正是我的法号。这时镜子上出现“地府有难”,不正是应了“地府召唤光润日”吗? 可如何“魔窟巢穴群英聚”呢?师兄广源不用手机,我连问他都不好问,怎不能开车几百公里到行愿禅寺找他吧?我这时对师兄肃然起敬,他竟然能在十来天前,知道现在所发生的事情! 既然不方便问师兄,那么问这个留下字迹的人总可以吧。于是我上床打坐,双手结印,片刻之后,我渐渐觉得进入一片虚空,身体不分上下前后,也没有重力牵引。 虚空中,出现一面大镜子,镜子里好像有东西,我一下钻入镜子,进入镜像中。原来镜像里有个鬼怪,他背对我,身穿黑袍,手拿鬼爪。这是夺命冥王顾逆龙。虽然我没见到面,但是我知道就是他。 “岳父大人,您来了。” 顾逆龙转过身,他脸色苍白,一眼黑洞,另一只眼睛变成眼白变成白色,原本的蓝光消失了。“是我。好女婿。”顾逆龙说道。 “您的眼睛变了。”我看着岳父的眼睛说。 顾逆龙眼睛泛了一下蓝光,然后又恢复眼白,说道:“那都是吓唬胆小鬼的。” “岳父,那四个字是你留的。”我指着身后的镜子问。 “是的。”顾逆龙说道。 “你要弃暗投明,背叛幽冥帝君师淼?”我诧异的问道。 “我弃不了暗,也投不了明。我杀戮太多,罪孽深重。只是我要投靠我的女儿。”顾逆龙说道。 “地府有难,什么意思?”我问道。 “是的,”顾逆龙脸色沉重,“地府要有灭顶之灾。幽冥帝君现已调动冥域所有鬼众,择日进犯酆都城。现在十大冥王已经集结麾下所有阴兵鬼将,正向淼都集结。” 闻言,我突然感觉心中震荡,若一声惊雷,如果酆都被师淼占据,那未来将会发生不可估量的灾难。可是,十大冥王?嗜血冥王、摄魂冥王、豢傀冥王、养尸冥王、寒冰冥王已经被杀了,哪里还有十大冥王? “十大冥王?还有十个吗?据我所知,已经有五个冥王被灭了。”我疑惑的问鬼岳父。 “冥域百万鬼众,重新遴选几个冥王不是难事。” “百万鬼众?这么多?”我惊讶的说道。 “只多不少。” “现在新任的五个冥王是什么人?” 夺命冥王顾逆龙思忖一下,一一说来:“暗黑冥王贺无日,双手持双刃短剑,约二尺。身穿黑斗篷,斗篷展开十丈长,所盖之人双目失明。剥皮冥王田不留,手持剥皮刀,一尺长,弯如新月,寒光闪闪。拆骨冥王田不剩,手持厚重剁刀。田不留田不剩是兄弟俩。狂暴冥王石武烈,腰间缠着铁链,铁链追着尖刺大圆锤。狱头冥王鬼见愁,手持丧魂鞭。这五个冥王都是从战功赫赫的鬼将选拔出来,本领十分了得。还有被处死的四煞护卫之一雷霆,也换了雷吼。” “地府有难,我又能如何?”我问道。 “我不知道,看来这次阴曹地府在劫难逃了。我得走了,如果师淼起疑,我性命堪忧。”鬼岳父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岳父且慢。”我移到顾逆龙前面。 “什么事,好女婿?”顾逆龙问。 第446章 相约齐聚李家村 “岳父大人,淼都的王羽,是地府的线人。你要留意保全他。” “王羽?哦,我回去了解一下。”说完,顾逆龙走了。 我从禅定中苏醒,然后卧在床上,盖好被子,思考刚才顾逆龙传递过来的消息,我该做点什么呢?我一个凡人,怎不能下地府打仗吧?可我也不会走阴呀? 为今之计,还是找张凌志、阮雨萝商量一下吧。最好去淼都打探打探。淼都距离我老家李家村近,老宅至今没人居住,就到那里集合。可怎么通知广源呢?下次见面,一定让他买个手机。 其实广源不用通知,到时他肯定会出现。他不辞而别时留过话“魔窟巢穴群英聚”,相信他会在关键时候横空出现。 我脑海里思索着,不知不觉,意识模糊,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渐入梦境。 醒来时天已大亮。我起床洗漱,去教室上课。中午时分,我准备请假条,到辅导员孟祥的办公室,从容地敲了敲门。 “进来。”办公室里传来孟祥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走到辅导员孟祥跟前,恭敬地给孟祥微微鞠躬:“孟老师。我请几天假。” “请假?有什么事需要请假?”孟祥问道。 我自然不能说要去拯救地府之类的事了,但是借口已经编好。我说:“家父一人独居在老家,无人相伴,早上说身体有点不舒服,做儿子的心中忧虑,想回老家带家父去医院检查检查,若有问题,及时治疗;若没有问题,落个安心。” “你就使劲诅咒你亲爹吧。他和你妈住在一起,以为我不知道吗?”孟祥严肃的说道。 “这。”我尴尬的脸都红了。 “你也是成年人了,做事要有分寸,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自己掂量着。”孟祥脸色平缓下来,“写个请假条来。” 这是什么情况?揭穿我的谎言,不准假就是,还要请假条干嘛?“写好了。”我从口袋里掏出折了四折的请假条,展开,递给辅导员。 孟祥看了一眼,然后将请假条夹在一个文件夹里,语重心长的说道:“李小石,我知道,你有事要做,即使我不批,你也会旷课。你不说什么事,我也不问。我就当你带你亲爹去检查,但有一事,老师要叮嘱你,万事要注意安全,保重好自己。” “好的。”我汗颜道。 “去吧。”孟祥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给孟祥鞠个躬,说道:“孟老师再见。”然后后退两步,转身离开孟祥的办公室。 回到宿舍,我将归尘剑、背包收拾好,带些衣物,然后给张凌志打电话。 电话拨通,片刻后,张凌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震动我的耳膜:“喂,大哥,有事吗?” “兄弟,昨晚我收到信号,说地府有难,我不知该怎么办,想找你商量一下。”我说道。 “怎么?你也收到信号?”张凌志声音略带惊讶。 “是啊,要不联系你干嘛?” “我昨夜做了个噩梦,梦到我自己魂神出窍,飘飘悠悠从鬼门关,到黄泉路,辗转来到酆都城,城里空无一人,不,空无一鬼,非常恐怖。听你这么说,那梦绝非虚假。” “是的。我们到我老家集合,商量对策。”我说。 “好的,我将道观事务安排一下就去。”张凌志说完,挂断电话。 我又拨通阮雨萝的电话。电话接通了,我对着手机话筒说道:“雨萝,阴间有些情况,我们赶紧到李家村我老家集合,商量对策。” “什么?什么情况?”阮雨萝问道。 “我也说不清,到时才详谈。” “怪不得,这两天我这养鬼谷有些怪现象呢。”阮雨萝若有所悟地说道。 “什么怪现象?”我问道。 “这两天,我去鬼窟查看,总能听到好多鬼在哭,声音凄惨,问了却不知为何哭。” “那是那些鬼魂有了感应。现在就去李家村吧,我也准备动身。” “好的。” 通话结束,我带上归尘剑,背上背包,下楼取车,驱车上高速驶向山口镇。 到了李家村我家门口,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和尚,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我的师兄广源。我停下车,拉好手刹,然后下车走过去,双手合十道:“师兄,您来了。” “阿弥陀佛,广润师弟。”广源双手合十道。 我打开门,请师兄进屋。刚进屋,就听到门外传来越野车发动机的声音,然后熄火。我心知张凌志也来了。于是出门迎接。广源也跟了出去。 “兄弟,来的挺快呀。”我笑道。 “大哥召唤,不敢耽误。”张凌志跟我拥抱一下。然后见到广源和尚,于是放开我,跟广源打招呼,“和尚万安。” “阿弥陀佛,凌志道长万安。”广源双手合十说道。 我们三人进房间,在客厅坐下。老宅虽然长久不居住,但是我爸爸还时不时的回来打理一番,倒也很干净。 我们三人将这两天的情况互相交流一下,偶尔闲谈,偶尔拌嘴,偶尔玩笑。估计一个钟头后,阮雨萝也来了。她人未出现,先听到超级跑车的轰鸣声传进来。 我出去迎接,见阮雨萝从车里下来,打开前备箱,提出两个包,一个名牌背包,一个小箱包,款款向我走来。 我过去接过她的小箱包,说道:“舟车劳顿,辛苦了。” 阮雨萝一下抱住我,搂着我的脖子,说道:“阔别这么久,想老娘了吗?” 我用空出来的手,在她腰间用力一搂,说道:“想了,怎么能不想呢?我的妞杨柳细腰,绝代风华,想不想也控制不住呀。” “就你嘴甜。”阮雨萝捏着我的脸,笑着说。 “喂喂,你们俩别腻歪了,这有人看着呢。”张凌志斜靠在门框上,对我们吼道。 我们分开,向屋里走去。 “你看啥?小心眼睛滴血。”阮雨萝警告张凌志。 我们走到客堂,坐在沙发上,阮雨萝缠绵的偎依在我身旁,挽着我的胳膊。 第447章 人皮衣服隐人气 “和尚,你说说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张凌志问旁边的广源。 “等等。”阮雨萝从背包里拿出一支笔,“先别说,要不我们写在手上,看看我们四人的意见是否统一。” “好啊。”张凌志悦色说道。 阮雨萝在左手上写下字,然后将左手攥起来,将笔递给我。我在手上写下“夜探幽冥宫”五个字,写完后,握拳,将笔递给张凌志,张凌志写好,递笔给广源写。 所有人都写完,阮雨萝将握拳的手伸出来,我们同样伸出拳头。“开!”阮雨萝展开拳头,我们三人也都展开拳头。 阮雨萝手心写道“幽冥宫”,张凌志手心是“到幽冥宫打听情况”,广源写道:“去幽冥宫”。 “看来我们英雄所见略同,既然意见同一,咱们应该商量一下如何去幽冥宫吧。”张凌志说道。 “这个时候,幽冥宫肯定是阴兵集结,戒备森严。前去肯定是危险重重。”我说。 “小女子早有准备。”阮雨萝这时拿来那个小箱包,放在茶几上,只见那箱包周围弥漫着黑气。阮雨萝打开箱包,黑气蔓延的更加那浓重,“穿上我带的衣服去幽冥宫,不会被阴兵发现。” “这是什么衣服?阴气竟如此重!”张凌志皱着眉头问道。 “阿弥陀佛。此乃人皮。”广源双手合十,语音慈悲。 “对,就是人皮做的衣服。人皮里残留一缕阴魂,穿上人皮衣服,裹住人气,阴兵不可能发现。”阮雨萝说道。 “阮雨萝!”我愤怒地站起来,踱步到沙发后面,“你怎么如此丧心病狂,剥人皮制衣服。” “这是死人皮,我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剥活人皮!”阮雨萝也怒了,对我吼道。 “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广源见我们剑拔弩张,淡然说道。 我沉默片刻,平息一下心情。 阮雨萝气得撅着嘴,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广源和张凌志也不知如何劝解。 我心想事情还要办,无疑阮雨萝的办法确实精妙,于是我先放下姿态,坐在阮雨萝旁边,将手搭在阮雨萝的手上。 阮雨萝一下子将手抽走,气鼓鼓的将脸扭向另一侧。 我轻声温柔地说:“雨萝,过去的事,不提了,你要答应我,以后死人的皮,也不能剥。好吗?” 这时,阮雨萝突然脸就不绷着了,变脸像翻书,嬉笑着扭头看着我,说:“好好,我答应你,以后都听你的。”说完,又挽着我的胳膊,将脸靠到我的肩膀上。 “我还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安慰你们俩呢,是我多虑了。”张凌志喃喃自语。 “还有一事,这人皮衣服因带有残魂,偶尔会有点小调皮,不过问题不大。”阮雨萝说道。 “那都不是事,我们那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还怕它小调皮?笑话。”张凌志豪迈地说道。 “还有,去冥域打探情况,你就不去了,那里太危险了,我怕你……” 我还没说完,阮雨萝拽着我的胳膊,含情脉脉的对我说:“亲爱的,你太细心了,这么照顾我。” “我看不下去了,想吐。”张凌志见阮雨萝嗲声嗲气的说话,狂躁的数落她。 “不!”阮雨萝突然变得刚硬坚毅,“我要去,我有蒯风和聂黎,你不用担心。” 突然间,蒯风和聂黎从阮雨萝的背包中鬼牌中出来,站在阮雨萝身后。他们是听到阮雨萝话语中有“蒯风”、“聂黎”,误以为是阮雨萝召唤。 “你们退下。”阮雨萝扭头对两个鬼将说道。 “那好吧,但你要小心,跟在我们中间,不要在最前,也不要落后。”我说道。 “好的,雨萝最听话了。”阮雨萝又挽着我的胳膊,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 我们准备一下,打算夜里十点去罗刹村。我们四人就住在我家,到处想办法打发时间。我心里有些紧张,带着阮雨萝到处看看。张凌志在房顶平台上练无为心法和降魔剑法。广源和尚双手结印,闭目打坐,从容淡定,如同一尊雕塑。 到了九点半,我们将人皮衣服穿上,背上背包,带好武器,坐上张凌志的越野车,向罗刹村驶去。 汽车向西开去,再向南转,进入崇山峻岭之间,空气变得阴森起来。突然前面出现几个鬼卒,排着队,向前行进。 “前面有鬼。”张凌志说道。 我看过去了,果然是鬼,他们行进飘飘悠悠,身体有些部分还是半透明的,车灯照上去却能透过。“别管他们。” 越野车呼啸从那队鬼卒旁边穿过。 没过多久,前面又有一队鬼卒。 我说:“这是幽冥宫有大动作了,这些鬼卒肯定是向淼都集结。” 阮雨萝握着我的胳膊,说道:“这里就有这么多鬼了,那淼都会有多少呀?” “百万之众。”我说。 “那,那,也太多了吧?”阮雨萝有些紧张。 “你害怕了?”我出言激将。 “怕,我才不怕呢。我有聂黎、蒯风。”阮雨萝说道。 突然,车窗两侧出现聂黎、蒯风的身影,一侧一个,这俩傻鬼,不会分析语境,只要听到名字,就蹦出来,倒还忠诚。 “你们退下。”阮雨萝对窗窗外的两名鬼将说道。 聂黎蒯风消失不见了。 “我还有你们三个绝世高手保护,我才不怕。”阮雨萝说道。 “阮小姐,你放心。”张凌志一边把握着方向盘,一边说道,“兄弟我肯定会保你万无一失,毫发无损。” “谢了啊,张道长,小女子的小命,全赖你了。”阮雨萝开玩笑说道。 “既然这么惜命,为什么还要跟来?”我说道。 “我也不想来,可不放心你们呀,万一我也能帮个忙什么的,你们也减少点压力。”阮雨萝说,声音略带颤抖。 “阿弥陀佛。”坐在副驾驶位的广源和尚说,“阮施主放宽心,此来阮施主有惊无险,功德无量,增福增寿。” “信他,这和尚境界很高,所言不虚。”我对阮雨萝说道。 第448章 冥域路上鬼同行 “那我这趟是来对了?是吧?法师,我能增几年寿命?”阮雨萝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和尚说道。 “哦。能增一两年也不错嘛。” “不止。”和尚说。 “十年八年吗?”阮雨萝惊讶的问道。 “阿弥陀佛,不可说,不可说。”和尚说道。 “和尚,我信你。今后要多做善事,不作恶业,广种福田。”阮雨萝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路上的鬼卒越来越多,一对对相隔不远。越野车总算开到罗刹村,张凌志将车停在路边空地上,然后我们下车,背上背包,拿着武器。 我们也像鬼卒一般,排成一队,我在队首,阮雨萝在我身后,再后是张凌志,最后是广源和尚。 前后都有鬼卒,他们果然将我们看作自己人了,既不盘问,也不好奇,见我们完全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们沿着小路,向罗刹村走去。石板路和几年前一样,斑驳残缺,布满枯黄的青苔,石缝里生长出来嫩绿的野草。 到了罗刹村,村子里竟然还有一小队僵尸向石板路走来,他们身体僵硬,行动缓慢,皮肉干瘪,有些部位骨骼外露。 我快走几步,避免和僵尸遭遇。僵尸的毒气如果吸进体内,定会让我们四肢麻痹,无法行动。但愿路上不要遇到僵尸。 过了罗刹村,山路弯曲向上,沿着山体走势延伸。大约走了二百米,前面出现一座牌楼,牌楼中间横梁上写着“冥域”二字。 这里的鬼卒多了起来,前后与鬼卒的间距仅有十来米,逶逶迤迤,前不见首、后不见尾,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置身众多鬼群之中,我们不免势单力薄,心中紧张。大有英雄赴死的气概。 再往前,道路越发曲折,狭窄,山体也更加陡峭,险峻。狭窄没有栏杆,异常危险。狭道结束,就是建筑在岩壁上的栈道,栈道锁定在陡峭的悬崖上。走在上面,只见脚下是万丈深渊,如果从这掉下去,定会浑身碎骨。 我们小心翼翼的看准脚下的栈道,慢慢前移。阮雨萝一只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因惊吓叫出声来,另一只手拉着我的手,跟在我身后。我感觉到她的手心已经冒汗,变得湿滑。 每走一步,栈道的横木就发出嗞呀一声,横木每发嗞呀一声,我们心里就揪一下。被人皮衣服包裹着,汗水无法蒸发,我感觉内衣已经汗湿。 好不容易,这段栈道走过去了,到了铁索吊桥南端了。铁索吊桥连接山壑两侧的悬崖上,冥域的鬼怪们轻飘飘的在吊桥上移动。我们上来吊桥,由于我们身体有重力,随着左右脚踏步,吊桥左右晃动。 “前面的,你们走路怎么这么重?桥都晃了。”后面的跟上来的鬼问道。 闻言,我心中一紧,难道要暴露了?他们发现我们是人了吗? “风刮的。”广源和尚说道。 “哦。”后面的鬼不再说话了。 原来这些鬼还是很好糊弄的。 距离吊桥北端越来越近,过了吊桥,还有一段栈道,但是比起吊桥,栈道可算是康庄大道了,至少一旁还有山体可以依靠,心里踏实一些。 惊心动魄的走完吊桥,我们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接着又走了一段栈道,栈道走完,踏上山路,心里踏实多了,与栈道相比,山路可谓是脚踏实地的感觉。 前面的鬼众已经将我们甩开很远。上了山路,我加快速度,尽量缩短与前面鬼众的距离。 很快,我们到了淼都城了,远远望去,淼都城城门屹立,城墙高耸。城门外一道火沟,沟内燃烧着熊熊烈火,火势上窜好几米,城墙上,凶猛的狼鬼长着锋利的獠牙,上蹿下跳,吼声震天。 城门外,是络绎不绝的鬼众队伍,像一条大河一样,涌向城门,完全被城门吞没。我们随着鬼流,走进城门。 越近城门,看到的门楼越雄伟,城墙越高大。走到城门跟前,只见两侧深深的沟里,燃烧着熊熊大火,城楼巍峨雄壮,上面牌匾写着“淼都”二字。高大的城墙上,巡逻的狼鬼吼叫着,口中喷出烟火,来回窜动。 我们随着鬼流进入城门,城门打开,门板黑色。门洞很深,目测少说也有三十米。穿过门洞,来到冥域广场。 广场上鬼头攒动,乌央乌央全是鬼,看似乱七八糟,却又井然有条,各自有各自的占地。广场向前去是一条宽阔的道路,道路上也涌满了鬼众。道路两侧是十冥王殿,冥王殿雕梁画柱,斗拱飞檐,巍峨气派。 我们挤过鬼群,向前走去。我发现每几十个鬼众,就有一个小队长,长相怪异,面色凶煞,穿着皮甲,手里都拿着阴损的兵器,有的拿着头骨锤,有的握着脊椎鞭,有的拿着血淋淋的大刀。 几个小队鬼众,练成一群,群鬼前还有一个鬼将,身穿铁甲,手持长枪或大刀,面色严厉,有骑马的,有坐高凳的,有被两个小鬼抬着的,彰显阶层尊贵。 几群鬼练成一片,前面还有更大的鬼将,穿的铠甲更加鲜艳,腰挎刀剑,威风凛凛。坐高座,身后还站着几个文职,文职手捧册子,这应该是他们点卯的花名册吧。 再往前去,就距离幽冥宫不远了。 幽冥宫比大道两侧的冥王殿高至少三倍,高顶飞檐,走廊宽阔,梁柱粗大,大门向下,足有好几十层台阶。 台阶两侧,分别站立十大冥王,由低到高,依次站五排台阶。 第一排东边站着夺命冥王顾逆龙,西边站着魅幻冥王白莉莉。第二排东边站着站着布病冥王莫念生,西边站着五毒冥王。第三排东边站着烈火冥王熊炎凤。这些都是我有印象的,其他冥王就是新面孔了。 第三排西边站着一个白瘦高挑青年,双手持双刃短剑,约二尺,身穿黑斗篷。顾逆龙和我说过新冥王,看样子,此鬼应该是暗黑冥王贺无日。 第449章 探冥宫集结备战 第四排东边站着一个骨瘦如柴,目光凶狠的中年,他手持剥皮刀,一尺长,弯如新月,寒光闪闪。此鬼应该是剥皮冥王田不留。他兄弟拆骨冥王田不剩站在第四排西边,田不剩身材臃肿,怒目雷嘴,手持厚重剁刀。 第五排东侧站的是狂暴冥王石武烈,此鬼人高马大,方脸阔口,黑眼珠,眼白泛红,一脸凶相,腰间缠着铁链,铁链追着尖刺大圆锤,看一眼就让人心生畏惧。 最后一个是狱头冥王鬼见愁,他站在第五排西边,狱头冥王鬼见愁大额尖脸,颧骨眉骨高凸,眼窝深陷,身材魁梧,相貌怪异,手持丧魂鞭。 幽冥宫大门外摆放一个十分气派的大座椅,椅子很大,椅面足有一个八仙桌那么大,下面椅腿是四个小鬼造型,面目狰狞,口眼流血。两个扶手前端是两个骷髅头。靠背宽阔,攀着几条毒蛇。 大座椅两侧,各站两个人,这四人就是师淼的四煞护卫,他们仅有师淼的椅背那么高。东边两个是风邪、雨影,西边是雷吼和电刹。雷霆是地府线人,已被处死,新四煞护卫之一的雷吼,是一个竖眉圆目,方脸大嘴,看那嘴型,如此之大,想必一定吼声如雷而得名吧。 我们在西边找一个偏僻的地方静静的站着,看看这里的集会将要发生什么事?看看幽冥帝君有什么安排。 片刻后,从幽冥宫大门飘出来一个面目猥琐的鬼差,他穿着黑色官袍、戴着黑色高顶帽子。鬼差在大座椅旁站定,趾高气扬的吆喝道:“幽冥帝君驾到!”然后恭恭敬敬的转身向幽冥宫大门,拱手祈待。 接着,高大威猛猿头人身的幽冥帝君从幽冥宫大步走出,他手提铁棒,走到大座椅前,将铁棒向地上一戳,铁棒与地板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十冥王和台阶下的鬼将、阴兵,齐刷刷的下跪叩头。见状,我们一行四人也跟着跪下。齐声高呼:“幽冥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声势浩大,如惊涛拍岸,如狂风呼啸。 “起!”幽冥帝君大声说道,声如洪钟。然后在巨大座椅上坐下。 众鬼起身,我们四人也跟着起来。 “点卯官,大军集结多少了?”幽冥帝君问道。 这时,台阶下一鬼将跑上台阶跪下禀告:“回禀帝君,大军已集结一百八十万。十大冥王已到,二百上将军已到,所有上将军府的大头目共六百余,每个大头目辖三千兵卒,现如数集结。” 幽冥帝君摆摆手,示意点卯官退下。点卯官起身回到下面。 “攻城器械准备如何?”幽冥帝君问。 下面又一鬼将跑上来,跪在台阶上禀告:“回禀帝君,以备攻城云梯千余,云台车八百,铁牛撞车一架,盾兵三万人。”那鬼将起身,“帝君请看!”然后指向阴兵大军。 这时只见远处出现无数阴兵举起盾牌,中间一架高大的铁牛撞车,云梯竖起如林,云台车排列井然。 幽冥帝君站起来,睁开猩红大眼,左手罩眼,极目远眺,然后笑道:“哈哈哈,壮哉壮哉。”说完坐回座椅,向鬼将摆摆手,示意他回去。 鬼将退下。 “阴曹地府兵力如何?”幽冥帝君问道。 又一鬼将上前回答:“禀帝君,酆都城外,驻扎二十万九幽铁甲阵,城堡驻扎四万四面铁穹卫,城内有六万十方游神哨。” “我有一百八十万大军,他区区三十万,螳臂当车。”幽冥帝君对鬼将摆摆手,让他下去。 鬼将转身退下。 幽冥帝君站起身来,铁棒再次撞地,顿时下面黑压压的百万阴兵鸦雀无声,寂静的有些落根针都能听到。现场唯有的声音,就是我们四个活人的呼吸声,甚至能听到心跳。 幽冥帝君嗓音如雷,上前一步,对台阶下百万阴兵训斥道:“尔等谛听,阳世人间黑白颠倒,善恶不分。为富不仁的,坐享其成;良善不争者,任人宰割。此皆因十殿阎罗不修正道,任凭人间尔虞我诈,蝇营狗苟。如今,本君要带领尔等,举正义之旗,率虎狼之师,冲进酆都城,杀入森罗殿,把十殿阎王、阴司判官,打进十八层地狱!本君和尔等取而代之,坐拥地府,替天行道,匡扶正义。因果不等三世报,善恶现世得轮回!” 这时,下面有一鬼将呐喊:“幽冥帝君坐地府,现世现报不可违!” 顷刻间,所有人都在齐声呐喊:“幽冥帝君坐地府,现世现报不可违!幽冥帝君坐地府,现世现报不可违!”呐喊声如万马奔腾,如波涛汹涌。 与此同时,我突然觉得双手一抖,我心想不妙,人皮衣服上的残魂出现反应了!我平心静气,控制住双手,双手抖动停止了。我斜眼看了下旁边的张凌志,广源和阮雨萝。广源佛法高深,身体无恙。阮雨萝驭鬼娴熟,静若止水。而张凌志双手抖得像筛糠,无法控制。 “哐——”幽冥帝君又将铁棒向地上一戳,淼都城内顿失波涛,万马齐喑,在此陷入恐怖的宁静,“大军集结,即刻攻打酆都城。狂暴冥王!” “属下在!”狂暴冥王石武烈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拱手回应。 “你带领三千先锋兵,前面开道,将通往酆都城沿途的游神、差吏、无常统统清除,一个不留。” “遵命。”石武烈回到原本的位置。 “五毒冥王。” “属下在。”五毒冥王上前一步,恭敬回应。 “你率三千兵甲负责垫后,并在沿途防堵,截断酆都城增援军的道路,以防后患。” “遵命。”五毒冥王恢复后归位。 这幽冥帝君真是阴险,如此一来,酆都城散落在各地的阴兵鬼差,就无法回酆都,就算回了,也会被毒死在路上。必须想办法将这五毒冥王杀了。 “酆都正门外,驻扎九幽铁甲阵。大军到酆都正门集结,一举消灭九幽铁甲阵!” 第450章 陷淼都在劫难逃 “消灭九幽铁甲阵!”一鬼将起头呐喊。 “消灭九幽铁甲阵!消灭九幽铁甲阵!”又是一阵汹涌的山呼呐喊。 幽冥帝君又用铁棒戳一下地板,呐喊声停下了,淼都又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 “酆都城外没有九幽铁甲阵,我一百八十万大军,全力攻酆都城,城墙上有四面铁穹卫,消灭他们,攻入城内。再消灭掉十方游神哨,如此酆都再无能抵抗的兵力了。届时再将阴曹地府十殿阎罗,判官、无常、牛头马面,统统关进地狱。” “阎罗判官下地狱,幽冥帝君上神殿!”鬼群中又有鬼将呐喊。 “阎罗判官下地狱,幽冥帝君上神殿!阎罗判官下地狱,幽冥帝君上神殿!”顿时淼都城内呐喊震天。 幽冥帝君又将铁棒磕地,淼都再次陷入死寂。 “夺命冥王。”幽冥帝君望了一眼夺命冥王顾逆龙。 “属下在。”顾逆龙眼神犹豫瞬间后,上前拱手回应。 “你率领三百兵甲,留守鬼门关,发现通往阴司的鬼魂、阴差,一律捉拿,押到淼都,驯服教化,为我所用。” “遵命。”顾逆龙回复后归位。 这时,一个鬼将发现张凌志双手颤抖,走过来问道:“你是哪个府的?” “我是青云府的。”张凌志随口胡说。 有很多阴兵鬼将都看向这边。我们前面的五毒冥王低头看向我们,眼神里流露出阴险和恐怖。 “什么府?”鬼将再问。 我心想不好,这下要暴露了。淼都所有冥王鬼将都在场,我们四人今日想全身而退简直难如登天。 “我说是青云府,丫没听说过吗?”张凌志心理状态真好,鬼将都逼到跟前问了,他竟然面不改色心不乱跳。 五毒冥王转过身,向我们走了过来。他一身暗黄色的长袍,青布蒙面,脸色墨绿,他毒辣的目光死死定在张凌志身上。 糟糕!这下张凌志要暴露了。我们该怎么办?还有一个下策,就是我们不声不响,将张凌志一人暴露,我们继续蒙混过关,伺机而动,等敌人松懈下来,借机逃跑。 可我不能这么干,我想广源也不会见死不救。 “哪里来的野鬼?有何企图?”五毒冥王阴森恶毒的问道,“谁派你来的?有没有同伙?” 张凌志这时不再说话了。 “快说!”五毒冥王怒目圆睁,瞪着张凌志。 这时,张凌志突然举起颤抖的双手,哀求道:“冥王饶命,我说,是……。” 这个时候,正是消灭五毒冥王最佳时期,我正愁没机会,他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不能再等了,是时候反抗了!我运行灵力,归尘剑脱鞘而出,发出金光,闪电般劈向五毒冥王。 五毒冥王还没来及反应,已经被归尘剑自上而下一劈两半。 于此同时,张凌志抽出降魔宝剑,剑气所指,那前来盘问的鬼将鬼头落地。 杀过五毒冥王后,我接过宝剑,向近处的淼都阴兵横扫而去,剑光过处,阴兵被斩成两截。张凌志也挥舞宝剑,大杀四方。 被我首先杀死的五毒冥王这时渐渐化作黑烟,慢慢失去形状,向四周扩散。被张凌志杀死的鬼将也开始幻化。 “金刚天幕!”和尚广源一声呐喊,双掌合击,只见他的身体发出金光,金光凝成半球形罩子,将我们四人罩在其中。 五毒冥王化作的黑烟快速扩散,附近的阴兵鬼将接触黑烟后,纷纷倒下。 “后退!”站在台阶上的狂暴冥王,挥手示意毒烟附近的阴兵远离毒烟。但是不停蔓延的毒烟继续毒倒附近的阴兵,地上已经躺下的阴兵,形成一个扇形。 我们虽然距离毒烟最近,但是多亏广源未雨绸缪,在毒烟扩散之前,已经用金刚天幕将我们罩住,避免毒气侵害。 毒气慢慢散去。 “下一步怎么办?”张凌志问。不知道他在问谁。 “对对,怎么办呢?”阮雨萝吓得栗栗发抖。 “置之死地而后生。”广源举起降魔杵说。 “侠道相逢勇者胜,豁出去了。”我瞪着周围的阴兵说道。 碍于我们周围有毒气,没有阴兵鬼将敢向我们进攻,我们在广源的金刚天幕下,暂时还算安全。就在这时,四煞护卫之一的风邪突然从幽冥帝君旁边飘向我们这边,展开叠扇,围着毒气上空一边扇叠扇,一边飞了一圈,顿时我们面前刮起很大的旋风,旋风像长龙一般,从地面延伸到天空,将毒气刮到天空。 风邪笑嘻嘻的飘落到幽冥帝君旁,尖声说道:“毒气散了。” 幽冥帝君说道:“把这四个野鬼给我拿下!” 师淼话音刚落,四来个鬼将向我们攻来。一个鬼将拿着狼牙棒,身穿黑铠甲,头戴黑盔;一个鬼将手拿脊柱鞭,身穿白袍,头戴白帽子;一个光头鬼,上身赤裸,手拿砍刀;还有一个女鬼,嘴唇乌黑,披头散发,双手持双刀。 看来这些阴兵挺讲规矩的,见我们一个和尚,他们来一个光头。见我们一个女的,他们安排一个女鬼,真是佩服。 狼牙棒首先冲过来,我挥起归尘剑上前迎战,那鬼将战斗力看似很强,然而对我来说,简直不值一提。我并不急着杀他,只是保存实力,和他斗一会。 光头鬼冲向和尚,气势汹汹的砍向广源。广源收起金刚天幕,操起金刚降魔杵和光头鬼打斗起来。 白衣鬼甩起脊柱鞭打向张凌志,张凌志举剑应战,打成一团。 散发女鬼挥起双刀,去杀阮雨萝,阮雨萝召唤聂黎、蒯风,二鬼将和散发女鬼打斗起来。 我们三个隐藏实力,没有全力杀敌,而阮雨萝的两个鬼将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力进攻,只见蒯风的大刀“嗖——”的一下,将散发女鬼持刀的手臂砍断,散发女鬼嚎叫着,转头要逃,聂黎迅速追上,一把抓住女鬼的头发,向后一拽,然后双手掐着女鬼的头,用力一旋转,女鬼的头在肩膀上转了一圈,然后脱离肩膀,掉落地上。 第451章 借天雷身份暴露 聂黎、蒯风杀完女鬼后,回到阮雨萝后面,一左一右保护主人。 我们三人一边和那三个鬼将打斗,对我们来说,简直是闹着玩,而那三个鬼一时拿不下我们三人,气急败坏,咆哮如雷。这里如此多的阴兵鬼将,还有十大冥王,即便杀了这三个鬼,还会有其他鬼将上来迎战,不如这样拖着,寻找计划逃走。 我想起淼都后面有乱七八糟的巷子,如果能进入巷子,说不定还能有机会逃走。就算一时无法逃走,我们进入巷子,不利于大军展开,打斗起来,还有一丝胜算。 我们三个一边和三个鬼将打斗,一边伺机逃走。一旦发现退路,立马将这三个鬼将杀掉。可这里已经被阴兵鬼将团团围住,哪能找到可以逃跑的巷子? “退下!”狂暴冥王石武烈一下子跳了过来,对三个鬼将吼道。 三个鬼将停止进攻,退回鬼群中。魁梧健硕的狂暴冥王瞬间向我们扑来,解开腰间铁链,提着尖刺大圆锤。“看锤!”石武烈一声喝斥,将大圆锤旋了一圈,向我抛来。 那大圆锤足有篮球大小,上面全身尖刺,如果被那大圆锤打中,不被撞死,身上也会被扎几个窟窿。我赶紧闪开,没有被大圆锤击中。 石武烈又旋起大圆锤,速度极快,快如飞机螺旋桨,就在速度接近极限时,石武烈放长铁链,大圆锤呼啸着向我们四人扫来。 这时,大圆锤第一个接触的是广源和尚。只见广源和尚身上发出金光,接着形成圆盾,护在身旁。 大圆锤撞到圆盾,顿时将圆盾击破,圆锤的余威冲向广源。 广源右手挥起降魔杵挡住圆锤。 于此同时,张凌志挥起降魔宝剑攻击石武烈。我也上去夹击。张凌志降魔宝剑使得密不透风,所向披靡。我的归尘剑得心应手,心意所致,剑锋所指。 石武烈连忙收回圆锤,右手持圆锤,左手持铁链,同时与我和张凌志对战。这石武烈身手确实了得,一鬼同时战我和张凌志,竟然不慌不乱,从容应对。只见他身形灵活,面对我们的进攻,腾挪躲闪,游刃有余;气势宏伟,舞起大锤,虎虎生风,大锤所至,势如破竹。 “杀!杀!杀!”一百多万鬼众的呐喊声在淼都震荡。 “咚——咚——咚——”淼都阴兵阵营中架起高大的军鼓,身体健硕的鬼卒站在军鼓前,奋力擂鼓助威。 我和张凌志夹击狂暴冥王石武烈,刚开始,石武烈还很汹涌,可战时延长,石武烈一时间不能打败我们,渐落下风。 我挥剑缠住狂暴冥王的铁链,取笑道:“你这小鬼,羸弱不堪,还不去找几个帮手来?” 狂暴冥王被我取笑,顿时咆哮如雷,吼道:“哪来的野鬼!在此撒野!”说完,用力挣脱铁链,再次向我和张凌志进攻。 我和张凌志同心协力,将狂暴冥王打得节节后退。 这时,突然又来三个冥王,其中一个攻向张凌志,一个直接向广源和尚开战,另一个去打阮雨萝。 攻打张凌志的冥王是博媲美我田不留,他身材消瘦,却动作灵敏,手持一把剥皮刀,凶险精准,张凌志不敢轻敌,挥动降魔宝剑见招拆招,扭打一处。 奔袭广源和尚的冥王是拆骨冥王田不剩,此鬼身材魁梧,身宽体胖,提着一柄厚重的剁刀,猛烈的攻向广源和尚。广源和尚从容应对,他步履轻盈,躲闪灵敏,田不剩虽然攻势猛烈,却次次落空,像无头的苍蝇。 进攻阮雨萝的冥王是烈火冥王熊炎凤。熊炎凤穿一身火红的衣服,挥舞衣袖,衣袖冒着烈火,向阮雨萝烧去。阮雨萝赶紧后退,聂黎和蒯风赶紧阻挡,那团火烧在聂黎和蒯风身上。他俩赶紧扑灭烈火,聂黎挥舞长剑,攻向熊炎凤。蒯风提着大刀,和聂黎架着熊炎凤打斗起来。 我正奋力和石武烈对战,眼睛余光发现,烈火冥王熊炎凤袖口内一团火将聂黎击倒,接着又甩出长袖,射向阮雨萝。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一剑刺向石武烈。石武烈后退躲避。我赢得一丝时间,然后迅速念咒,手指画符,然后将符咒射向天空,提气喊道:“敕!”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闪电在乌云中攒动,接着一道闪电伴随着雷鸣,射向熊炎凤。 熊炎凤的长袖距离阮雨萝仅有一尺之际,天雷击中熊炎凤。由于我追求速度,没有积蓄太厚的雷云,所以威力不大。 被天雷击中的熊炎凤,头发乱糟糟的,满脸灰烬,目瞪口呆。 聂黎虽然被击倒,但是生命无恙,蹒跚着站了起来。 蒯风见熊炎凤被雷击后,反应迟钝,挥起大刀,扑向熊炎凤。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石武烈将铁链射向熊炎凤,将铁链缠绕熊炎凤的腰,把她拽离蒯风的刀口。自上而下落下,将熊炎凤飘散的头发和裙摆削落。 “都住手!”幽冥帝君师淼大吼一声,然后背部生出宽阔的羽翼,展翅飞起,落在我们这边。站定后,羽翼收起。 于是所有人都停止战斗,石武烈扶着熊炎凤站在幽冥帝君身后,田不留、田不剩也跟了过去。 我站在幽冥帝君对面,张凌志、广源站在我两侧,手持兵器,时刻准备战斗。阮雨萝赶紧走到我身后,她的两个鬼将护卫贴身保护。 “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借天雷?”幽冥帝君师淼指着我,厉声问道。 我脱下人皮衣服,将人皮衣服扔到地上,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就是李小石,你的克星。” “李小石?难怪你刚才剑法有些熟悉,原来你是李溋丰的转世。”师淼有些心虚。 “没错。我就是李溋丰的转世,我此生之愿就是杀了你,为民除害。”我说道。 “杀了我?哈哈哈!”师淼狂笑起来,“就凭你们几个?羊入虎口,还大言不惭。” 十大冥王也围过来,狂笑不止。 第452章 战帝君首次对决 “小郎君,”白莉莉走过了,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杀什么杀呀,奴家劝你投靠在幽冥帝君麾下,那时奴家就能和你相亲相爱,缠绵厮守,也不枉此生了。” “李小石,魅幻冥王言之有理,你若归顺本君,封侯拜相,荣华一生,包括你的几个朋友。”师淼说道。 “快答应啊!小郎君,奴家翘首以盼这么多年了,好想和你出双入对,卿卿我我。”魅幻冥王娇媚的眼神直勾勾的注视着我。 “哈哈哈,”我冷笑几声,“师淼,你滥杀无辜,草菅人命,违背天理,我岂能和你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滥杀无辜?本君何曾滥杀无辜?本君所杀之人,皆是该死之人。那些良善好人,本君自问,未动分毫。那些贪婪奸佞小人,死有余辜!”师淼理直气壮的说。 虽然师淼仗着人多势众,但是我也要据理力争。我中气十足的说道:“巧言令色!人间有律法,天道好轮回。你欺世盗名,居心叵测,倒行逆施,迟早会自食其果。” “李小石!”师淼怒目圆睁,大声喝道,“今天你若归顺本君,加官晋爵,封侯拜相。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你奈我何?”我问道。 师淼指着黑压压的淼都阴兵,大声说道:“如若不然,你看我这百万雄师,可不是摆设的。若你执迷不悟,本君先将用尔等的鲜血祭旗,再举兵直取酆都地府,把阎王老儿从宝殿赶下来。”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呢,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举起归尘剑,直指幽冥帝君。 “哈哈哈!”师淼仰天大笑,“李小石小儿,口出狂言,自不量力。”师淼歪头对身后的冥王鬼将说道,“你们都退下,今儿本君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不识好歹的黄口小儿!” 师淼身后的冥王鬼将退后数米。 “帝君千万小心,李小石身手了得,不可大意。”狂暴冥王仰头提醒身材高大的幽冥帝君。 “难道他能战胜本君?”师淼低头瞪着狂暴冥王石武烈。 “帝君雄才伟略,他自然无法战胜。”说完后石武烈退下。 “你们一起来吧。”师淼指着我们三个和聂黎、蒯风。 我傲慢的微微摇摇头,眼神坚毅略带藐视的盯着师淼,对广源、张凌志和阮雨萝说:“你们靠后。” 张凌志有点心虚,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大哥,你行不行?” 我没回答,略微点点头。他们向后退了一段距离,手持兵器,保持戒备。 师淼眼睛邪恶且又阴险的看着我,缓缓举起水桶一样粗细的铁棒,指着我。 我同样也将归尘剑指向师淼,表示“回敬”。我已经身怀多人绝世道法,精通李溋丰的青罡剑法、借天雷、掌心雷,熟练朱浩鹏的凌空驭剑,掌握万瀚岳的灵犀屏盾,并能熟练运用,按说实力不在幽冥帝君之下。 只是从未与幽冥帝君对决,心中没有底,我心跳的厉害,如果打不胜幽冥帝君,我们四人今天就命丧此地了。毕竟我所掌握的那些高阶道法,并没有经历实战的淬炼,不知道实力如何,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是时候检验一下我的实力了,回古代学道法,不就是为了对付幽冥帝君的吗?今天机会来了,为什么要退缩呢? “咚!”这时战鼓擂响一声,我的心仿佛也被鼓槌敲了一下。“咚——咚——”战鼓又连续响了两下。“咚咚咚咚……”战鼓的声音高频擂响。 “杀!杀!杀!”淼都阴兵阵营里传来呐喊。 我的额头沁出密集的汗珠,面对比我高一米多的巨鬼,不免有些心虚。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挥剑一跃而起,向师淼的头部劈砍而去。 幽冥帝君不慌不忙的向后退一步,轻松躲开我的剑势。我又挥剑横扫幽冥帝君的脖子,青罡剑法我早就烂熟于心,剑势迅猛有力,精准无误,如果我的归尘剑掠过幽冥帝君的脖子,那么一切就结束了。 师淼将铁棒提起,竖在身侧,“当!”一声脆响,铁棒挡住我的青罡剑。我的虎口被震得发麻。 铁棒顺势举起,向我压来。那气势逼人,速度迅速。我心中一惊,连忙念动口诀,一道金光在我面前展开,施展灵犀屏盾对抗师淼的铁棒。 “轰!”铁棒砸在灵犀屏盾上,我顿时被铁棒的冲击压力压倒,倒在地上,嗓眼一股腥味,接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师淼的铁棒又以山崩之势向我的胸口撞来。如果被他撞到,必然骨碎如粉,肉烂如糜。刚才我那灵犀屏盾都无法挡住铁棒的攻势,刚败一阵,他又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再来致命一击。 这时我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即使躲开这一击,那么他还有下一击。只好和他同归于尽,“凌空驭剑!”我大喊一声,于是我运灵力于双手,驱动归尘剑,直射师淼心脏。 这一招可谓是围魏救赵。如果他撤回铁棒,击挡我的归尘剑,我就能苟延残喘。如果他不撤铁棒,那么我成棒下肉饼,他的心脏也要被归尘剑穿一个窟窿。 师淼死后能重生,我呢,死就死了,魂魄如果能被广源他们救走,那算万幸。如果不能被救走,只能被十大冥王困在这淼都的万劫炼狱了。 如果我是师淼,我一定会选择死后重生,与我同归于尽。这样对他来说,是最优选,对我来说,此生再无机会重见天日。 铁棒的风势吹到我的脸上,让我眼睛睁不开。只听“当”的一声撞击声,我睁开一看,原来幽冥帝君收回铁棒,击偏归尘剑。 归尘剑从师淼身边,向后方穿射而去。我又操控归尘剑掉头,直插师淼后心。 师淼有所察觉,立即转身,挥起铁棒将归尘剑挡开。 我念动口诀,驱动掌心雷,一团闪电带着噼里啪啦的雷声,向师淼射去。 第453章 难取胜冥君震怒 师淼虽然挡开归尘剑,却被我的掌心雷击中左肩,口中发出“哎呀”一声惨叫。然后转身,左手无法持握铁棒,只能右手单手握住铁棒,向我进攻。 由于驱动掌心雷,归尘剑失去控制,被师淼用铁棒打飞,归尘剑带着微微金光,落在幽冥宫门口的大座椅上,深深的插进椅面。 师淼疯狂的拿着铁棒,向我进攻,我急忙驱动灵犀屏盾自卫。由于他单手持棒,力度削弱,对我的撞击并不像开始那一击的力度,我还是能轻松应对,可惜没有了归尘剑,只能守,不能攻。 “接剑。”张凌志一声大喊,将降魔宝剑甩过来。 我转头一看,降魔宝剑划破夜空,向我这边飞来。为了防止师淼偷袭,我口中喊道“掌心雷!”然后掌心聚起一团闪电球射向师淼。 师淼见识过掌心雷的厉害,赶紧躲开。闪电划开夜空,迅速向前方射去,最后射到淼都阴兵,几个阴兵在闪电和霹雳声中倒下,化作黑烟。 在师淼躲闪之际,我纵身一跃,接过降魔宝剑。降魔宝剑是一把重剑,虽然和我的归尘剑长度差不多,剑身却非常厚实,重了许多。 我站起身子,试着挥动降魔宝剑,宝剑划过夜空,发出浑厚的嗡嗡声,“好剑!”我单手握持宝剑,剑尖指向师淼。 师淼挥棒来攻打我,我举剑迎战。降魔宝剑重量有优势,也是件神兵利器,虽然没有师淼的铁棒重,可无奈师淼只能单手使铁棒,降魔宝剑也还是能勉强和铁棒硬碰的。 我和师淼棒来剑往打斗很多回合。师淼这时突然张开大嘴,喉咙里出现一团红光。 他要吐火了!我心中暗道。 于是我左手驱动灵犀屏盾,就在灵犀屏盾刚刚护住我的全身时,师淼口中的大火,带着滚滚浓烟,向我扑来。 灵犀护盾将大火挡住,我只感觉火光蔓延,浓烟四散,高温炙热,堪比三伏天正午的太阳,实在太热了。 火焰撞到灵犀护盾,火舌被护盾反弹,向四周蔓延。附近的阴兵见火势汹涌,纷纷后退,避开火势。 幽冥帝君见烈火烧不死我,于是后背生出宽阔的羽翼,羽翼扑闪两下,搧动阵阵阴风,师淼腾空飞起,右手持棒,居高临下,铁棒向我打来。 我仰头还击,平心静气,奋力攻守。 铁棒和宝剑在夜空中碰撞,激起闪闪火花,发出砰砰声响。我和师淼打得异常激烈,降魔宝剑像凶猛银蛇,灵活突进。幽冥铁棒如下山猛虎,气势逼人。我和他打斗几十回合,势均力敌,不分胜负。 鼓声停了,呐喊声停了。战场上,只有我和师淼的喘息声,叫骂声,兵器碰撞声。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看着我和师淼打斗。 首次和师淼战斗,虽然开始失利,但是最终他无法战胜我,让我信心倍增。原本让我仰望莫及的幽冥帝君,今日竟然和我打了平手。即使是平手,我也算胜了,毕竟我并没有修行太久,而他却不知修行几百年了。 我越战越勇,虽然一时之间无法战胜师淼,但是师淼也无法将我降服。能拖住,消耗师淼,就算成功,至少能让观战的淼都阴兵士气衰败。 果然,师淼渐渐变得急躁,毕竟面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他竟然费尽周章,不能拿下。不仅是他,就连在场观战的十大冥王,无数鬼将头领,百万幽冥阴兵,都会信心不足,士气低落。 师淼急需取胜,重振雄威。渐渐地,师淼已经失去耐心,恼羞成怒地奋力攻击。我明显感受到师淼进攻的力度增加,但是漏洞也渐渐显露。 就在师淼一棒扫向我的时候,我找到机会,躲过铁棒的攻击,我立刻借机凌空驭剑,射向师淼的胸部,师淼搧动翅膀,向旁边躲开,虽然身体躲开了,可宽大的翅膀无法幸免,我调整飞剑的角度,射向他的翅膀。 降魔宝剑闪着金光,射破师淼背后的翅膀。射过去的宝剑掉头再次瞄准师淼的后心。 师淼翅膀受伤,从空中落下,并且察觉到降魔宝剑瞄准了他的后心,立即转身,挥动铁棒挡开降魔宝剑。 十大冥王面露惊讶的神色,他们自然知道幽冥帝君的实力,没想到如此强大的幽冥帝君,竟然和我对决时落于下风,这使他们信仰崩塌。 师淼站起身来,后退数步,吼道:“一起上!杀了他们!” 于是十大冥王,无数鬼将头领将我们围住。“杀呀!”顿时呐喊声震动整个淼都。 我赶紧向后撤退,和广源、张凌志、阮雨萝以及蒯风、聂黎聚集一起,我们五个将阮雨萝围在中央。 “吃我一锤!”狂暴冥王石武烈甩起大圆锤,向我们砸来,广源挥起降魔杵将圆锤挡住。 大圆锤撞击降魔杵,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石武烈首次攻击不成,又连续进攻,广源沉着应对,游刃有余。 “看我的丧魂鞭!”狱头冥王鬼见愁,挥起丧魂鞭,丧魂鞭在空中甩了一声脆响,那鞭声刺耳,听者丧魂。 当即我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对面的冥王鬼将变成了重影。心生恐惧,暗道不妙。 而此时,耳边响起了一阵咒语。这咒语很熟悉,是安神咒。听到安神咒,顿觉精神抖擞。转头一看,旁边的广源和尚正在念安神咒。 丧魂鞭向张凌志甩去。张凌志立刻挥起铜钱鞭,甩向鬼见愁的丧魂鞭,和丧魂鞭缠在一起,顿时只见那丧魂鞭冒出一阵青烟,威力减弱。 张凌志的铜钱鞭用七七四十九个童子的纯阳尿,将鞭浸泡四十九天,又串四十九枚古铜钱,阳气十足,威力比丧魂鞭强大多了。 丧魂鞭再次在空中甩响,但是这次威力却不像第一次,看来丧魂鞭的威力已经被纯阳铜钱鞭破了不少。 “黄口小儿,看我的鬼爪!”夺命冥王顾逆龙挥起鬼爪,甩向我的脖子。我挥起降魔宝剑,将鬼爪挡开。 第454章 群起围攻撤退难 虽然顾逆龙气势汹汹,恶意狠狠,但我明显能感觉到,他没用全力。但是演戏也要演全套,我挥起降魔宝剑向顾逆龙刺去。 顾逆龙见宝剑刺去,急忙后退。一边后退,一边对旁边的暗黑冥王喊道:“贺无日,快来帮忙!这小儿好厉害!” 贺无日于是向我飘来,他面白体瘦,身材高挑,身穿斗篷,双手拿着双刃短剑。 我不担心那双短剑,只是有些畏惧他的斗篷。据说那斗篷若将人罩在其下,必定失明。 贺无日和顾逆龙一左一右夹击我。贺无日的双刃短剑长若两尺,锋利无比,他灵活挥剑向我进攻。我左顾右盼,同时和贺无日、顾逆龙打斗。打斗几个回合,贺无日突然抖起斗篷,向我招来。 我见那斗篷就要盖住我来,连忙就地打滚,躲过那斗篷。 接着,剥皮冥王田不留、拆骨冥王田不剩、烈火冥王熊炎凤等冥王鬼将,都开始围攻我们。 我同时对付顾逆龙和贺无日。顾逆龙有点奇怪,攻击一下,躲避一下,看那样子,不像是战斗,好像有其他目的。我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于是他躲,我就追。 我和同伴的距离加大了,他们几个都很配合的向我这边聚拢。 打斗片刻,我终于看到了顾逆龙的意图了,在不远的地方,出现两栋建筑,建筑之间,是一道巷子。顾逆龙是把我们带到这个巷子来,好让我们突围,从巷子逃跑。 “放箭!”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高亢的军令。 天空中顿时出现密密麻麻的亮点,亮点越来越亮,越来越密集。 “是鬼火箭!”阮雨萝喊道。 这么多带着阴火的箭矢如果射中我们,我们几个活活被射成刺猬。我赶紧念动咒语,左手一举,在我们面前罩出灵犀屏盾。灵犀屏盾闪着金光,护在我们面前。 “不够!”广源和尚脱去袈裟,用灵力将袈裟展开,也挡在我们面前。 那密密麻麻的箭雨穿破灵犀屏盾,速度减了下来,被广源的袈裟挡住了。 如果是少量的鬼火箭,我施出的灵犀屏盾还是能挡住的,可无奈那鬼火箭成千上万,灵犀屏盾就无法阻挡了。好在广源有先见之明,施加了第二重保障,否则的话,我们一样会被射成刺猬。 “放箭!”远处高台上的弓箭阴兵再次射来燃烧这阴火的箭矢,密密麻麻的火箭,像雨一样向我们射来。 我再次施展灵犀屏盾,配合广源和尚的袈裟,抵住第二轮鬼火箭。 广源和尚的袈裟被鬼魂烧了起来,待鬼火箭放完,广源赶紧将袈裟上的鬼火扑灭。 “这样不行!赶紧撤退!”我对广源说道。 “往哪里撤?”广源问道。 “那个巷子!”我指了指旁边的巷子。 “放箭!”远处高台上又响起号令。接着又是一阵箭雨射来。 这时有几支燃烧着蓝莹莹鬼火的箭刺破袈裟。 “你们撤,我掩护。”广源说道。 “好。”我拍拍广源的肩膀,然后对张凌志说道,“我俩前锋,广源殿后,撤!” “收到!”于是我和张凌志冲到前面,向那巷子杀去。 阮雨萝跟在我俩后面,蒯风、聂黎在阮雨萝左右,保护着阮雨萝,抵抗着左右两侧的鬼将进攻。 “放箭!”又一阵箭雨向这边射来。 “快!突围!”我命令张凌志。同时挥起降魔宝剑左劈右砍,将拦在面前的阴兵鬼将砍倒,像砍瓜切菜一般。张凌志挥起四米九的长鞭,向前自上而下抽去,来不及躲闪的阴兵鬼将,被纯阳铜钱鞭抽中,顿时灰飞烟灭。 必须快速突围,远处的鬼火箭一轮又一轮的攻击,广源的袈裟已经开始破损,再不突围就凶多吉少了。 箭雨飞来,越来越近。广源的脸色有些紧张。这时,他一边断后,一边随着我们突围的速度,退到阮雨萝身后。 就在箭雨逼近之际,广源展开袈裟,在空中旋转起来。 无数的鬼火箭射在旋转的袈裟上,没有因为袈裟上的漏洞而突破。当然,这是最后一轮阻挡鬼火箭,因为袈裟已经破损严重,并且燃烧起鬼火,再也无法抵挡鬼火箭了。 我和张凌志努力突围,近了,近了。我们近乎疯狂,距离巷子还有不到十米。 “快突围!”身后广源喊道。 “放箭!”远处又发出射箭的军令。 “聂黎、蒯风,快突围!”阮雨萝下令。 这时,聂黎、蒯风像两头疯牛一样,一下子拱到前面巷道口,挥舞着长剑、大刀,向我们汇和。 很快,我们将面前的阴兵鬼将消灭了,和聂黎、蒯风会师。 远处箭雨向我们射来。 “快进巷道!”我下令道。 我们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躲进巷道。就在进入巷道的刹那,箭雨“嗖嗖嗖”从身后飞过。 刚进入巷道,无数淼都阴兵潮水一边汹涌而来。我们且战且退,往巷子深处撤退。阴兵消灭一批,又涌上来一批,大战这么长时间,我们足足消灭好几百阴兵,可阴兵像不惧死一般,源源不断的向我们冲锋,根本杀不完。 我们的消耗殆尽,喘息着和涌上来的阴兵战斗,越来越力不从心。估计我们要葬身于此了。 就在我们绝望之际,突然敌人阵中挑起一个身影,向我们跳跃而来,他一边跳跃,一边挥动这手中的兵器和阴兵厮杀。 “救兵来了!”我喊道。顿时我们心中又燃起希望,奋力杀敌,择机撤退。其实我们往巷子深处撤退,并不知道出路在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知道前路有没有截击的阴兵。 那个救兵越来越近,渐渐的,我看清他的身形容貌,他头如狮子,身体健硕,手持钢叉。原来是我的护法将军骜捷! 很快,骜捷突到我们身边,一边杀敌,一边跟我说:“末将断后,大人快撤退。” 于是我们赶紧向巷子深处快速撤退。 跑了片刻,前面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该向哪里去呢?我们犹豫片刻。 第455章 绝地逢生出冥都 身后阴兵不断涌来,骜捷边战边退,距离我们渐渐近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的背包冒出一团白烟,白烟慢慢凝成一个妙龄女子的身形,是顾盼楠从我的背包里现身出来。 “老公,快随我来!”顾盼楠拉着我的手,向右转去。 其他人也紧随而至。 我们飞奔逃命,跑得很快,阴兵被我们甩开,不见踪影。逃了良久,负责断后的骜捷也追了过来。 “敌军没有追来吗?”我问骜捷。 “还在追,距离有几里路程。”骜捷说道。 盼楠在前面带路,我们已经疲惫不堪,终于逃到淼都边缘,在一处山崖边停下。 “没路了!怎么回事?”我问顾盼楠。 “这可怎么办?”阮雨萝紧张的问道。 “这里是悬崖,唯一的出路。其他地方都有淼都城墙、火沟、弱水,根本过不了,唯有这里,才有一线生机。” 张凌志说:“你们灵界众生体轻,掉下去无碍,我们凡夫肉体,掉下去就粉身碎骨。你这是什么馊主意?” “你看!”盼楠飘到空中,指着悬崖下面不远处的一棵斜树,“那里有棵树,树上长满藤蔓,只垂崖底,我们可以跳到那棵树上,就能下去了。” “不,不,我不要!”阮雨萝伸头看了一眼那棵树,吓得退后几步,脸色苍白。 我不由分说,抱着阮雨萝的小蛮腰,纵身一跳,耳边响起呼呼风声,我们向下落去。这时已经是凌晨,天色有些微光,我能看到山崖间那棵歪树的树冠。我一只手抱着阮雨萝,另一只手展开,运用灵力,阻止我下落的速度。 “啊——”阮雨萝吓得大叫起来,紧紧的抱着我的上身。 蒯风、聂黎二鬼将纵身跳下,拉住阮雨萝的衣服,帮助减速。 我们稳稳妥妥的落在斜树上,仅仅被树枝擦过,略微带点皮外伤。 “跳下来!”我对上面的人喊道。 “这这!我要准备一下。”山崖上面张凌志说道。 和尚广源不由分说,一脚将张凌志踢下来。 “啊——”张凌志尖叫着从崖顶落下来。 我站在树干上,见张凌志距树干有些偏差,就在张凌志靠近时,我一把抓住张凌志的衣服,将他拽住。 悬在树干下面的张凌志还在叫喊:“和尚!你大爷!老子和你不共戴天!” 和尚这时也跳下来,帮助我拽着张凌志。 “和尚!你大爷!老子和你不共戴天!”张凌志继续骂道。 “道友,还要上来吗?”广源笑着问。 “要上来,使劲呀?”张凌志急切的说。 “不是和我不共戴天吗?”广源一边说,一边和我用力拽张凌志。 张凌志被拽上了之后,拍了拍胸脯,安抚一下自己受到惊吓的心灵,然后捶了广源一下,说:“哥们说气话,哪能和你不共戴天?” “大人,快下!淼都阴兵追上来了!”崖上骜捷向下喊道。 “快点撤!”我说道。于是我攀着斜树垂下的粗壮的藤蔓,向下落了一段。 “我害怕!”阮雨萝战战兢兢地说。 广源这时将破烂的袈裟撕成长条,一端绑住阮雨萝的腰,另一端绑在自己身上,对阮雨萝说道:“阮施主,可以放心下了。” 于是阮雨萝拽住一根藤蔓,跟着广源下去。蒯风和聂黎一左一右,护住阮雨萝。 张凌志也抓住一根藤蔓,向下滑去。 崖顶上追兵已经到了,骜捷和顾盼楠在崖顶阻击淼都阴兵,为我们逃离争取时间。上面传来阴兵和骜捷、顾盼楠的打斗声,以及阴兵鬼将的痛哭嚎叫。 “聂黎、蒯风,上去助阵!”阮雨萝对旁边的两个鬼将下令。 “遵命!”二鬼将抱拳领命,嗖的一下飞上崖顶。 我们很快到了崖底。这里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一片阴沉。 片刻之后,骜捷、顾盼楠和聂黎、蒯风阻击归来。 “大人。”骜捷躬身抱拳说道,“阴兵已被我等打退,现在安全了。” 我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盼楠,你带路。” “好的,老公。”顾盼楠说完,前面带路离开。 我们穿过悬崖下茂密的森林,又翻过两个山梁,这时天已放亮。 顾盼楠停下来,对我:“老公,从这里向东再走五里路,就出山区,那里的路,你就能认识了。天已经亮了,我该隐身了。” “好吧,你隐身吧。”我说道。 盼楠化作一股白烟,窜进我的背包。 聂黎、蒯风也回到阮雨萝的背包中。 骜捷对我拱手作揖道:“大人,师淼意欲进犯地府,末将要回地府备战,就此别过。” 我也拱手说道:“骜捷将军,就此别过。” 骜捷瞬间消失。 我们沿着盼楠指明的道路,继续向东行进。虽然只有五里路程,可我们苦战一夜,身心俱疲,行进的速度缓慢,走了两个多小时,才走出山区。 我们找到通往罗刹村的公路,步行将近一个小时,来到罗刹村,在张凌志的越野车里拿些食物和水,解决腹中空虚的问题,然后坐在车里休息。 “下一步该怎么办?”张凌志抛出一个问题,打破我的沉思。 怎么办?我还没想好。 “我回养鬼谷,将我这么些年养的鬼全部带来,跟幽冥阴兵拼了。”阮雨萝说道。 “你养多少鬼?”张凌志问道。 “少说也有一千只鬼。能打的有百十只。”阮雨萝说道。 “一千对百万,无疑是以卵击石。”张凌志摇摇头。 “未必。他虽然只有千鬼,幽冥阴兵要进攻地府,地府的军队也会反击,我们如果再能召集各路僧道,同下地府,前后夹击,未必不胜。”和尚广源娓娓道来。 “我们都是人,如何能下地府?”我问广源。 “可用阴身下地府。”广源说,“贫僧曾在一本古籍中修习到一种法术,只要念走阴咒语,就能魂魄出窍,形成阴身。阴身和鬼一样,不同的是,鬼无法复活,阴身可以回到本体。” 第456章 置身险地更安全 阴身和魂魄不一样,阴身类似鬼的身体,只是人在阳世,鬼在阴间,各行其道,互不妨碍。魂魄就是脱离肉身的阶段,十分虚渺,一阵阴风就能将魂魄吹的飘浮不定。 “这个办法非常好。”张凌志喜悦地说道,“快快教我,我也回青云观,把我手下的那些道法高的弟子,都叫来。” “远远不够。”广源说道,“我们要把冥域周围的所有道长、高僧,都请来,如此才有胜算。” “那么高僧道长都请来了,在哪里集结?”张凌志问。 “到我家集结,我家里应该安全一些。”我说。 “广润师弟,你家里这个时候未必安全了。以贫僧愚见,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罗刹村正在幽冥帝君眼皮底下,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集结。而这里距离淼都很近,如此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和尚指了指旁边的罗刹村。 “这也太冒险了吧?”阮雨萝心有余悸的反问。 “我同意师兄的意见,幽冥帝君急于攻陷地府,整个冥域必然空虚。而我家极有可能被师淼安插眼线。在这集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有道理。”张凌志说道。 “还有一个问题,”我说道,“冥域边界,已经被师淼实施了结界,阴间的鬼无法进入,曾经骜捷硬闯结界,险些丧命。” “广润,此事贫僧了解。结界只困已故鬼魂,活人阴身来去自如。”广源说道。 “那么,我养的鬼是不是无法通过域域结界?”阮雨萝问。 “是的。但不是没有办法,结界只有夜间有效,白日可通行。”广源说道。 “鬼也是夜间出行,白天无法出来,无可奈何。”阮雨萝摇摇头。 “可将鬼牌装入货车,白天运进,夜晚释放。”广源说。 阮雨萝点点头,说:“好办法。” “那行,就这么办吧。”我说。 “可是,我怎么回去?”阮雨萝把车留在我的老宅了。 张凌志拎出车钥匙,说道:“阮小姐,请赏脸,开我的车回去吧,不幸荣幸。” “不,开不惯。你把我送回小石家,我要开自己的车回去。”阮雨萝说道。 “兄弟,你送雨萝去吧,我和广源在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 “得嘞。” 我和广源下车,张凌志开车送阮雨萝离开了。 越野车掉转车头,发动机发出一阵澎湃的声浪,加速远离,山谷里留下一阵淡淡的尾气散发的汽油味。 我和广源向罗刹村走去。 进入罗刹村的石板路,布满了枯死的青苔,嫩草已经从石缝中冒出,在正午的日光照耀下,欣欣向荣。断壁残垣的罗刹村就在不远的西方陡坡下。村子里,稀稀疏疏耸立着挺拔的绿树,有些房子上挂满了生机葳蕤的爬山虎。 我和广源走进村子,这里散发着枯木烂草散发的霉气,同时绿色植物也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爽气息。 这里大部分的房子都破旧不堪,有的坍塌不堪,只剩下半截矮墙,有的墙体高耸,而顶棚塌陷。 我们走了一段距离,只见不远处有一栋房屋,屋脊尚存,青色瓦片,墙体下半截是青石所砌,上半截是青砖筑成。 “广润,你看那栋房子尚且完好。”广源指着那房屋对我说道。 “是的,我们进去看看吧。”我说。 “好的。”广源说道。 这里院墙早已坍塌,只剩一栋孤零零的房屋。房屋门窗破烂不堪,房顶东南角烂了一个窟窿。我和广源进了房间里面,里面到处一片凌乱,家具已经腐朽干裂,蜘蛛网在房间里横竖交错。 “这里还不错,我们打扫一下吧。”我说道。 “不错,就在这里吧。”广源回复。 我们在房间里找到笤帚和鸡毛掸,开始打扫。用了半小时时间,我们将房间里的蜘蛛网、灰尘、垃圾打扫干净。 “这里手机没有信号,估计张凌志也快回来了,我们去公路上接他去吧。”我对广源说道。 “好的。” 于是我们走向公路,远远望去,张凌志的越野车停在公路旁边,他站在车旁,无奈的等候。 “你俩去哪里了?”张凌志见我们走过来,大声问道。 “我们找个安身的地方。”我说。 “找到了吧?”张凌志打开后备箱,拿出背包,降魔宝剑。 “找到了,走,去看看。”我说。 我们三人又折回那栋还算完好的石头房屋。 “这里还不错。”张凌志看了看我们打扫干净的房子说道,然后径直走向一个木制椅子,坐了上去。 “别坐!”我连忙制止。 但是为时已晚,椅子发出一声“咯吱”。 “什么别坐?”张凌志质疑,于此同时,椅子最后发出“咔嚓”一声,椅子腿断裂,坍塌,张凌志一屁股栽到地上,发出一声凄惨的“哎呦”。 “叫你别坐,你还坐。”我说道。 “这椅子看着好好的,怎么如此脆弱不堪。”张凌志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悻悻地说。 “道士,屁股安好?”广源说道。 “和尚,没问题,本道长神功护体。”张凌志一只手偷偷的在身后揉屁股。有神功护体不假,但是猝不及防的事件,哪有时间利用神功护体? “既然没问题,那么我们就分下工吧。以我愚见,广润和贫僧利用阴身,请祝连山周围的高僧、道长,去地府夹击幽冥阴兵。凌志道长,你就留在这里守护我和广润的肉身。”广源说道。 “为什么要我留下?贫道也要去。”张凌志生气了。 “凌志道长,这里守护肉身也很重要,如果无人守护,万一来了邪祟野兽,伤了我们的肉身,我们就真的变成鬼了。”广源说道。 “兄弟,你就听我师兄的话吧,这是对你莫大的信任。”我说。 “守护肉身,需要贫道吗?”张凌志说道,“贫道修一道法,可借草木人,施以法术,完全可抵御邪祟野兽。” 第457章 天兵护法阵 “凌志,你确定可以吗?这个必须万无一失,如果失败,我们三个可就玩完了。”我说道。 “二位就放心吧,绝对万无一失。” “师兄,你意下如何?”我问广源。 “可也。”广源闭着眼,手拨念珠。 “好,那就这么办吧。”我说,“兄弟,你赶紧搞你那草木人吧。” “需要一些材料,还需二位贤兄帮忙寻来。”张凌志拱手对我和广源说。 “需要什么材料?”我问道。 “我来时见村子旁边的沟渠里有芦苇,去割一些芦苇来,多多益善。在去树上砍些树枝,八根粗枝,要有手臂粗,两米长,要直的;十六根细枝,拇指粗,一米长。而且要在同一棵树上砍。” “我们去割芦苇,砍树枝,你做什么?”我问道。 张凌志这时掏出背包里的黄纸、朱砂等物件,说道:“我也不闲着,画符篆。” 于是我和广源拿着工具出门去了。我把背包里的弹簧刀给广源,说道:“师兄,你去割芦苇,我去砍树枝。” 广源答应一声,然后去村旁的沟渠了。 我找到一棵大树,这棵树树干足有二尺粗,一个人都抱不过来,树冠厚实,树根将土地撑了起来,形成一个圆坡,有些粗根钻出地表,裸露在外。 我将降魔宝剑背在身上,施展灵力,纵身一跃,抓住三米多高的枝桠,用力翻身上树,然后找到合适粗细的树枝,抽出降魔宝剑,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砍断,树枝带着茂盛的叶子,缓缓落地。 没用多久,我便砍下八根粗树枝,十六根细树枝。于是我跳到地上,将树枝分叉的枝叶削去,再将八根树枝截成两米左右,完工后,将宝剑入鞘,扛着树枝回到那栋石屋。 “看看这些行否?”我将八根树枝放在张凌志面前地上,问道。 “行。”张凌志看都没看,随口说声,专心致志的画着符篆。这时那张破桌子上摆满了已经画好的符篆。 过了片刻,广源和尚也回来了,他抱着一大抱芦苇,扔在地上,问道:“够不够?” “不够。”张凌志继续画符,口中说道,并没看那芦苇一眼。 “师兄,我们再跑一趟。”我说道。 于是我和广源出门去了。来到村旁沟渠,这里长满了芦苇,只需在沟渠坡岸上,就能割到大量的芦苇。不到一会功夫,广源割了一大堆芦苇,然后我们俩抱着芦苇回到石屋。 我们将芦苇放在地上,和尚问道:“够不够?” “够了。二位兄长辛苦了。”张凌志将毛笔一扔,“大功告成。” 张凌志从包里拿出麻绳,将细树枝绑在粗树枝上端,作为胳膊,然后用芦苇围住木棍,捆扎成人形,又把符篆塞进草木人的胸口、双臂、双腿里面,第一个草木人做好了。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又扎了七个草木人。 草木人扎好之后,张凌志在房屋中间画了一个圈,然后拿出罗盘,在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八个方位,点了八个点,拿出工兵铲,在八个点位挖了八个坑,依次将八个草木人下面露出的枝干埋进坑里,填土,夯实。 草木人阵摆好后,天色已晚,房间里变得黑漆漆的。张凌志盘腿坐在八个草木人中间,拿出八张黄纸,手指在口中一咬,鲜血流出,迅速在黄纸上画下符篆。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北斗七真,九天大神。上朝金阙,下覆昆仑。神符入体,借我神兵。保我周全,不受灾损,兵不能害,虎狼不伤,邪鬼止步,百恶不侵。急急如律令,敕!” 念完咒语,手中黄符突然起火,燃烧起来,张凌志迅速将八张燃烧起来的黄符射向八个草木人,黄符瞬间隐没入草木人,八个草木人突然闪了一道金光,突然变成手持利刃的金甲兵将的模样,眨眼间,金甲兵将的模样又消失了,变回了草木人。 张凌志说道:“和尚,天兵护法阵摆好,你可以教我们走阴咒语了。” “走阴不难,要打坐,凝神,念咒语即可。”和尚广源于是向我和张凌志传授走阴咒语,“学会了吗?” “会了,会了。”张凌志这时坐在天兵护法阵中央趺坐,闭目凝神,然后念动咒语,片刻,神识离体,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回到肉身,站了起来,说道,“简单,简单。大哥,你也试试。” “好的。”于是我走向天兵护法阵。 刚刚接近一个草木人,突然,那草木人金光一闪,化身为一个金甲兵将,手持大刀,怒目圆睁,威风凛凛,金甲兵将口中喊道:“嘚!哪里来的邪祟!” “啊!”盼楠惨叫一声,从我的背包里飞了出去,躲到墙角。 “上将军,误会,误会。她不是邪祟,是自己人。”我赶紧向那金甲兵将解释。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让她走吧,不可靠近。”金甲兵将说道,然后金光消失,又变回了草木人。 我走到墙角,将盼楠拉了起来,说:“老婆,你受惊了。” “太可怕了,这里哪里来的天兵?”盼楠吓得花容失色,惊讶地说。 “这是凌志布置的天兵护法阵。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先去幽冥宫和岳父大人汇合去吧,我聚齐人马,稍候就到。”我说。 “好的。”盼楠说完,从窗户逃了出去,他都不敢从大门走,因为大门还有一个天兵守着。 这时,我想到背包里的玉枕内还藏着梦凝,最后也让她先去幽冥宫候着,到时她也能派上用场,于是喊道:“梦凝出来。” 于是梦凝化作一缕白烟,从背包里出来了。 “什么事?小石。” “梦凝,你现在也去幽冥宫吧,盼楠刚走,你快点还能追上。我们集结完毕后,可能会尽快赶去。” “好的。”梦凝说完,一溜烟从大门出去了。 “怎么样?各位,我这天兵护法阵可靠吗?”张凌志得意的问道。 “果然可靠。”广源赞道。 我冲他竖起大拇指,然后进入天兵护法阵中央,试一下刚刚学会的走阴咒语。很顺利,我魂神出窍,瞬间变成阴身,阴风对我毫无影响。八个方向八个天兵,背对我肃然站立,威风凛凛。 我嗖的瞬间移动到房屋外面,这时虽然天已黑透,但是周围的景象,我能看到一清二楚。阴身非常轻,借机灵力,可以快速移动,甚至能穿透墙壁、大树。 第458章 走阴奔赴碧霞观 在户外瞬移片刻,我回到石屋,回归肉身。 这时感觉腹中有些饥饿,“我们还是吃些饭吧,不知道走阴之后,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建议。 “好的。”张凌志说着,从包里拿出吃的。他拿出一包烧鸡,拆开包装皮,大口吃了起来,吃了几口,然后扯了一只鸡腿,递向和尚广源,调戏和尚说,“和尚,要不随缘来个鸡腿?”张凌志这时给和尚出难题,如果不接,就是不随缘,你和尚化缘,不都是随缘的吗?如果接了,就破了清规戒律。 “阿弥陀佛,道士,你明知贫僧持戒,反而拿肉给贫僧吃,你安的什么心?” 张凌志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不吃也罢,这只烧鸡还不够道士吃的呢。”说完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边吃边吧唧嘴。 我和师兄广源也拿出吃的,吃了起来。 饱餐之后,我们开始商量下一步行动计划。 “我建议,师兄,您去云台山行愿禅寺、虎啸岭慧觉庵,莫良山罗汉寺,寿桃山福安寺,传授走阴咒语,多请高僧前来助战,就在此地集合。您是佛门高僧,入佛门好说话。”我说道。 “广润所言极是,贫僧领命。”广源双手合十说道。 “师兄说笑了,小弟和兄长商量。”我拉着广源的手说道。 “阿弥陀佛,师弟,名正才能言顺,愚兄举荐你为此处讨伐首领,率领佛道高士,讨伐幽冥魔君。”广源说道。 “这使不得。”我紧张的说道,“小弟我才疏学浅,恐不堪重任。” “广润师弟,你修学精进,精通儒释道三家精要,首领职责,非师弟莫属。”和尚坚持说道。 张凌志说道:“大哥,我同意和尚的建议,少数服从多数,大哥你就从了吧。” “兄弟,你怎么也跟着起哄?”我微嗔道。 “哪里起哄了,人家和尚说的有道理呀,你不担任首领,待会打起来了,群龙无首,各自为战,那哪行呢?” “是啊,广润师弟,你就暂任此位,如有人不服,在从长计议。” 我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我没有当首领的经验,一时不知所措,可如果不同意,到时战斗打响,号令不统一,不利于战局,于是答应道:“那好,小弟我就暂受此位,如有遇到合适人选,我就让贤。” “遵命!”师兄广源双手合十、张凌志拱手说道。 “兄弟,你借阴身回黑松岭青云观,传授弟子们走阴咒语,带领弟子们到此集合。”我对张凌志说道。 “就这些?”张凌志有些不解,他好像对我的命令表示不满。 “就这些。”我肯定地说。 “其他道观呢?”张凌志问。 “其他道观我来去。”我说。 “你是不是看不上我?这么多道观,就安排我去一处?” “兄弟,你灵力有广源强吗?”我问道。 “没有。”张凌志微微摇摇头。 “比我如何?”我再问。 “也不如大哥。”张凌志有些尴尬。 “你只要回去带自己的人来,就大功告成了。御龙山碧霞观、了望崖玉泉观、飞鹰涧灵清宫由我去吧。” “贫道领命。”张凌志拱手说道。 “现在开始吧。”我说。 于是我们三个在天兵护法阵中央,面向南方盘腿而坐,口中默念走阴咒语,很快,我们三个神识出窍,离开肉身。 这时,我看到周围八个金甲兵将闪着金光,守护在我们四周,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安全感。我们三人走出石屋,离开罗刹村。 “时间紧急,我们就此别过。”我对张凌志和广源和尚拱手说道。 “就此别过!”张凌志、广源说道。 于是我们脚下踩风,迅速离开。我和广源灵力比张凌志高出许多,瞬间将张凌志抛在后面。 我觉得从远到近联络道门高士。第一站到御龙山碧霞观。阴身移动非常快,像疾风闪电,仅仅几分钟时间,我就到了御龙山下。 到了碧霞观,我径直来到道长霖旭的静房。曾经我来过碧霞观,自然知道霖旭道长的房间所在。 进入霖旭道长的静房,见霖旭道长正坐在三清大殿和弟子们修习《道德经》。我走到霖旭道长身边,拱手说道:“晚辈见过道长。” 霖旭道长是得道高士,修成天眼通,自然能看到我。见到靠近,诧异地说道:“哪里来的小鬼,竟然敢靠近三清祖师?” “道长,晚辈不是鬼,晚辈是李小石,您还记不记得?” 霖旭道长定睛看了看我,猛得眼睛放光,惊讶地说:“李小石?记得,记得。不久前收到你和广源、凌志的联名书信,半信半疑,日日警惕。可如今,你为何成这副模样?还说自己不是鬼,你是不是遭遇不测而不自知?” 众道士大部分没有修成天眼通,诧异地看着霖旭道长和我对话。 “道长容禀。我和广源、凌志去了幽冥宫,见幽冥帝君将亲率一百八十万幽冥阴兵,欲攻克阴曹地府,故来此请霖旭道长率领众弟子,前去增援地府。恳请道长率领众弟子,前去罗刹村集结,同赴地府解围。”我拱手说道。 霖旭道长一脸不解地说:“李居士,贫道乃修行之人,理当以天下苍生为重,共赴危难。可贫道和弟子们都是肉身凡胎,哪能去了地府?再则,幽冥帝君一百八十万幽冥军,我道观区区百人,修行好的,不过四十,去了也不过螳臂当车。” “道长,晚辈得广源和尚传授走阴咒语,故而可以以阴身来此见道长,亦可去阴曹地府。虽然宝地仅有百十余人,我和广源和尚已经分头到各寺院、庵庙、道观邀请得道僧尼道士,在罗刹村集结,还有养鬼谷上千鬼众,地府军上万,可以一战。” 霖旭道长犹豫起来,他来回踱步,踌躇不定。思忖片刻,霖旭道长对我说:“修道之人当以苍生为重,贫道这就带领弟子们与李居士共赴地府,抵御幽冥军。” 第459章 僧道同往罗刹村 “道长高义。”我深深鞠躬道。 “请李居士传授走阴咒语吧。”霖旭道长说道。 我将广源传授的咒语传授给霖旭道长,霖旭道长又将咒语传授给弟子,然后交代一个弟子道观事务。交代完毕,就让道法高深的弟子二十八人,穿好道袍,带上法器,念起走阴咒语,脱离肉身,和我一起离开。 路上,我尽量迁就碧霞观道士的速度,带领着众道士们向罗刹村前进。 到了罗刹村那个石屋门口,只见石屋门口聚集一大圈和尚,为首的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我师兄广博,原来这群和尚,是行愿禅寺来的。 我赶紧走过去,双手合十对广源说道:“广博师兄,好久不见。” 广博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广润师弟,别来无恙。” 我高兴的拉着广博和尚的手说道:“无恙无恙,好得很。来多久了?” “有半小时了。”广博说道。 广源师兄行动真快,足足比我快了半小时,可能是因为广博和广源同是一门师兄弟,沟通顺畅。“师兄,带多少人来?”我问道。 “带来六十人。” 我看了看旁边的霖旭道长,拉着广博,给他介绍霖旭道长:“广博,我给您解释一下,这位是御龙山碧霞观的霖旭道长。” 广博双手合十,恭敬拜道:“阿弥陀佛,晚辈见过霖旭道长。” “无量寿佛,广博法师年轻有为啊。”霖旭道长将拂尘向后一摆。 “二位高士,在此休息片刻,我还要去其他地方。”我拱手对霖旭和广博说道。 “居士请便。”霖旭说。 “阿弥陀佛。”广博双手合十,念声佛号。 我告别后,风驰电掣般离开罗刹村。下一站,我打算去了望崖玉泉观。玉泉观在山口镇东南不远的了望崖上。这里地势险峻,又靠近野猪沟,阴气十足。由于有玉泉观在这里,野猪沟的鬼众不敢肆无忌惮地扰乱居民。 我很快进入玉泉观,一个四十多岁的道长,正在院子里带着众弟子练功。他身穿白色便服,身材消瘦,头顶系着发髻,留有胡须,皮肤黝黑,双眼炯炯有神, 我来到观主旁边,问道:“敢问你是玉泉观观主吗?” 那道士突然双眼看向我,没有回答,持剑便刺向我,骂道:“哪里来的脏东西?” 我连忙躲闪,避开他的利剑,转到他的身后,说道:“道长息怒,我不是脏东西,是人。” 那道长又转身掐着指诀,撩剑劈我,说:“不是脏东西?哪有人身体如此轻渺?分明是鬼。” “晚辈是李小石,因得知幽冥帝君率领阴兵,进攻地府,所以来请道长,带众弟子前去地府增援。晚辈是借阴身前来,肉体留在罗刹村。”我急忙解释。 “原来如此。”道长收下利剑,“我就说嘛,脏东西哪能进入我玉泉观。贫道多有得罪,望居士海涵。”道长拱手说道。 “哪敢,哪敢。是晚辈唐突。”我拱手说道。 “贫道正是这玉泉观的观主方横鹏。你说让贫道带弟子去地府救援,可弊观没有几个道士能走阴,即使能神识出窍,也没有战斗力呀。”方横鹏无奈地说。 “方道长容禀,晚辈的师兄,广源和尚,传授晚辈走阴神咒,很容易学,晚辈将走阴咒语传给您,您再传给弟子们,立即可走。”我说道。 “那就快传吧。”方横鹏喜出望外地说。 于是我将走阴咒语传给方横鹏,方横鹏又将咒语传给门下弟子,传授完毕,方横鹏将道观事务交代给一个弟子,然后命三十四个道法高深的弟子,穿戴整齐,带上法器,念咒语借阴身,随我立刻。 我们很快到了罗刹村。到了石屋门口,我发现人数又多了不少,原来广源又请来一个寺庙的高僧几十人。 “晚辈见过诸位高僧。”我走到那些高僧面前。 “阿弥陀佛。”那些和尚向我双手合十,口念佛号。 “师弟,”广博和尚走了过来,指着领头的大和尚,“这位是福安寺明静法师。”接着,广源又向明静法师介绍我,“明静法师,这是我师弟李小石。” “久仰久仰,明静法师。”我躬身作揖。 “阿弥陀佛,李居士真是少年英雄。”明静法师说道。 “法师过誉了。”我又介绍新带来的方横鹏,“诸位,这位是玉泉观观主方横鹏道长。” 广博和尚、明静法师、霖旭道长纷纷和方横鹏见礼,方横鹏一一还礼。 我和他们简单聊了几句,然后告辞,准备再去飞鹰涧灵清宫。 刚出罗刹村,只见前面黑压压迅速飘来一大群人,那群人似乎也看到了我,速度降了下来。走近一看,原来是我师兄广源和尚带来了一群尼姑。 “原来是师弟。”广源看到了我,说道。 “师兄,你够神速的。”我说。 “师弟,我给你介绍,”广源指着为首的尼姑说道,“这位是慧觉庵的净玄师太。”接着广源又介绍我,“净玄师太,这是我师弟广润,俗名李小石。” “阿弥陀佛。”净玄师太双手合十,对我念声佛号。 “晚辈见过师太。” “师弟,我们就此别过。”广源说道。 “好的。”我闪到一旁,然后礼貌地对净玄师太说,“师太请。” 于是广源带着尼姑们向石屋飘去。 我也向飞鹰涧灵清宫快速飘去。顷刻间,我到了灵清宫,进入院子,这时院子里已经十分清净,只有几个巡逻的道士在院子里走动。 我走到后院道士们的静房,静房里都亮着灯,我穿墙一间一间的观看,发现其中一间静房里端坐一个老道士,那老道士眉须雪白,鹤发童颜,他闭目趺坐,静气凝神。 我走到老道士面前,恭敬作揖道:“晚辈拜见道长。” 那老道士睁开眼,说道:“无量天尊,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轻松进入贫道的房间?” “道长,晚辈不是鬼怪,而是活人。”我说道。 第460章 摆擂台力战群雄 “活人?”老道长上下打量着我,“活人怎么变成这样的?你用的是什么奇门邪术?” “晚辈用的不是奇门邪术。晚辈李小石,因知道幽冥帝君率领众多阴兵,进攻地府,现在地府危在旦夕,师兄广源传授弟子走阴神咒,故借阴身请各路佛道高士,去救援地府。” “原来如此。替天行道,修道之人责无旁贷。贫道愿意随你前去。”老道士说着,从床上下来。 “敢问道长,是不是灵清宫住持?”我问道。 “贫道正是住持,道号明真。”老道士说道。 “明真道长,能否多带些弟子,人多势众。”我说道。 “贫道修行大半生,到阴间来去自如,可门下弟子没有几人能去。”明真道长说道。 “晚辈可将走阴神咒传给您,您再传给弟子们,如此借阴身,很容易进入阴间。”我说道。 “甚好,甚好。”明真说完,将房间门打开,对一个巡逻道士说道,“鸣钟集合。” 巡逻道士马上进入钟楼,撞响大钟。没两分钟,好几十道士从卧房涌入院子里。 明真道长对道士们说:“先地府有难,修道之人,当以替天行道为己任,现在,为师传授你们走阴神咒,随为师下地府铲除邪魔,匡扶正义。” “遵命。”道士们拱手应允。 于是我将走阴咒语传给明真道长,明真又将咒语传给弟子们,然后吩咐一个弟子主持道观事务,带领十个道士借阴身跟我走了。 我们来到罗刹村石屋前,张凌志也带着五十多道士等在石屋门口。这里已经积聚几百人了。我带着明真道长和现场的道长和高僧一一介绍,相互认识。 刚刚介绍结束,广源和尚又带来最后一波和尚。广源给我们介绍领头和尚:“诸位久等了,贫僧给诸位介绍,这位是罗汉寺的无畏和尚。” 接下来,我们统计一下实到人数,碧霞观霖旭道长带领二十八道士,玉泉观方横鹏道长带领三十四道士,行愿禅寺广博带领六十六僧人,青云观凌空道长带领五十三道士,福安寺明静法师带领三十九僧人,慧觉庵净玄师太带领三十二尼姑,罗汉寺无畏和尚带领二十八僧人,灵清宫明真道长带领十名道士,共计连同我们三人,共计三百零一人。 这时,我看到石屋里八个金甲天兵腰挎宝剑,手持金枪,围着我和张凌志、广源的肉身,我们三个像睡着一样,端坐在天兵护法阵中央。 石屋门旁有一个破旧的石碾,我跳上石碾,恭敬地对着在场的所有僧道作揖鞠躬,说道:“诸位高僧道长:晚辈今日有幸请来各位,只因为幽冥阴兵意欲攻占地府,幽冥帝君取而代之。若地府被幽冥帝君占领,将是人类的劫难。幽冥帝君自从占领祝连山,常常施设刑狱,草菅人命,不尊天道。今天,希望诸位与我等一起,替天行道,共襄义举,救地府与危难。” “替天行道,共襄义举!”张凌志举起手,高声呐喊。 “替天行道,共襄义举!”众僧道齐声高呼,声势浩大。 “各位,”广源双手合十,“各位都是佛门道门的修得神通的高士,但如果群龙无首,各行其是,这样的队伍无疑是一盘散沙。因此我推荐李小石担任首领,发号施令,令行禁止。只有统一行动,才能发挥强大的战斗力。诸位意下如何?” 现场僧道鸦雀无声,广源扫视大家。 “诸位意下如何?”广源再问。 “在场的哪位不比李小石德高望重?为什么推荐他?我推荐霖旭道长。”玉泉观道长方横鹏指着旁边的霖旭道长说。 霖旭刚要推辞,这时慧觉庵净玄师太一脸严肃地说,“我不服!为何要推荐道门?我建议由佛门中人担任首领一职,我推荐明净法师担任首领。” “阿弥陀佛,诸位稍安勿躁,以贫僧愚见,还是强者担任首领一职。”明净法师双手合十,声如洪钟。 无畏和尚说道:“这样吧,就让李小石摆个擂台,在场的有自告奋勇者,上来挑战。” “行,老夫先来。”灵清宫明真道长没等我答应,一个箭步向我奔来,他挥起拂尘,向我扫来。 我急忙从石碾上闪开,拂尘扫到石碾沿上,只见石碾沿被扫出死死划痕。这时我已经闪到明真道长身后,单手搭在明真道长的肩膀上,他用力挣扎,却挣不脱我的手劲。 “放手!”明真道长喊道。 我于是松开手,拱手说道:“晚辈得罪。” 明真这时还用拂尘扫我,而我早有防备,轻而易举向后撤一步躲开。 “你已经输了。” 明真还想进攻,这时净玄师太挥起拂尘跳跃而来,将正要向我进攻的明真向后一推,并借力向我打来。我举起手,丹田涌起灵力,发到手掌,一下就将净玄师太的拂尘吸了过来,并控制拂尘悬空进攻净玄师太。 净玄师太挥起袖子挡开拂尘,并夺回拂尘,继续向我进攻。 但是每当拂尘距离我一寸距离,我都能及时躲开,尽管净玄师太拂尘使的如疾风扫落叶,却无法近我分毫。 她和我实力相差甚远,于是我聚灵力于是右掌,一掌推出,掌气将净玄师太推到她的弟子面前。我拱手施礼:“承认!” “阿弥陀佛。”净玄师太双手合十,“李居士功力高深莫测,贫尼甘拜下风。” “贫道要请教一下。”方横鹏一跃而起,向我扑来。 我轻松应对,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方横鹏击败。 霖旭道长、无畏和尚、明静法师三人也来挑战,都不出意外被我打败,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凌空道长,广博法师,你们为什么不挑战李小石?”方横鹏不死心,挑唆其他人继续挑战我。 “掌门人凌志道长都没挑战,贫道自然没有资格挑战。”凌空说。 “我?”张凌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贫道自愧不如,不用比试了。” 第461章 空淼都城门大开 “阿弥陀佛,贫僧也不敌广润师弟。”广源说道。 “都别聒噪了。”这时,霖旭道长上前一步,“李居士道法高深莫测,适合作为我等首领,贫道以李居士马首是瞻。”霖旭说着,向我抱拳施礼。 我连忙扶起霖旭道长的双手,说道:“霖旭道长,免了,免了,晚辈受不起。这些虚礼都免了吧。” 广源说道:“诸位同道,广润师弟非常适合作为我等首领,首先,广润佛道双修,他曾是我行愿禅寺同门师弟,也是碧霞观无量道人的弟子。其次,广润师弟在淼都和幽冥帝君有一战,势均力敌。现世能与幽冥帝君打成平手的,唯广润一人。今推举广润为首领,何人还有异议?” “贫道无异议,见过首领。”凌空上前抱拳道。 “广润法师深不可测,担任首领,受之无愧,贫尼拜服。”净玄师太扬了一下拂尘,躬身说道。 我连忙施礼:“净玄师太,晚辈受宠若惊。” 这时,所有人都躬身施礼,齐声说道:“拜见首领!” 我连忙还礼说道:“诸位免礼,诸位免礼。若推举我为首领,必须先允我一件事。” “什么事?”众人问道。 “诸位多是前辈长者,若要我担任首领,所有人不能对我施礼。” “首领为人,温良恭俭让,老夫佩服。”明真道长微笑着说道。 “那些虚礼不要也罢,只需要遵从首领号令即可。”张凌志大声说道。 “好,好。”众人说道。 我拱手对众人说道:“诸位,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出发。”和众高僧道长打擂台,耽误很长时间,现在需要抓紧时间走了,说不定幽冥帝君已经在进攻地府的路上了。 “遵命!”众人回复。 我带着三百来人,浩浩荡荡向淼都进发。我们现在都是阴身行走,不仅身体轻盈,而且行动迅速,很轻易地通过去淼都的栈道、吊桥。一路上死寂死寂的,没有一点声响,也没有一个鬼影。 到了淼都,大门敞开,吊桥放下,护城河里还有阴火熊熊燃烧,城墙的狼鬼口中喷着烈焰,来回巡逻。 与我出征的这些道士、和尚、尼姑哪见过这阵势?一个个吓得栗栗发抖。但是又不敢退缩,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我走。 我也非常诧异,淼都大城,为什么城门打开?为什么吊桥放下?难道是诱敌深入,好把我们一网打尽吗?我犹豫了,在城门口停了下来。众人也在我身后停下。 “诸位,事有蹊跷,加强戒备!”我对后面的人说道,并抽出征用张凌志的降魔宝剑。 张凌志拿出古钱鞭,右手紧紧握着手柄,左手将古钱鞭卷起来,搭在左臂上,保证随时能把古钱鞭打出去。 “加强戒备!”张凌志向后传达我的命令。 后面的人一个一个把我的命令向后传:“加强戒备!”“加强戒备!”…… 于是所有人都拿出法器,有的拿着桃木剑,有的拿着古钱剑,有的拿着拂尘。一个个精神紧张,情绪高昂,时刻准备与邪祟恶鬼大战一场。 我小心翼翼的在前面走,其他人紧紧跟在我后面,排成两队,左右警戒,稳步前进。天空没有日月星云,黑蒙蒙的,周围群山黛黑,连绵起伏,犹如林立的怪物一样,监视着我们。 靠近护城河,护城河里的火焰像无数条火蛇一样,欢腾着,狂舞着,那架势仿佛要将我们全部卷进护城河,将我们吞噬、淹没,让我们粉身碎骨。身后的道士和尚们看到这场景,不免胆战心惊。城头上凶猛的狼鬼,来回巡逻,不时发出瘆人的吼叫,口中喷着烈焰,真让人毛骨悚然。 对面城楼下面的城墙上,赫然地写着两个硕大的字——“淼都”。 我踏上吊桥,透过桥板缝隙,看到脚下一片火海,自己就像置身大火上烧烤的红薯一般,只是烈火大部分被桥板隔断,并没有太热烈。我回头看看后面的人,他们有点畏首畏尾,不敢前进。 “走呀!”我对他们说。 和尚广源、张凌志带头上桥,其他人也被迫无奈,硬着头皮跟了过来。此时我敢断定,这群人中,肯定有人后悔到这里来了。才到城门口,就吓成这样了,接下来的恶战还有很多,不知会有什么情况。 但话又说回来,哪有天生的英雄?哪个不是被时事所逼? 很快,我们通过吊桥,进入城门的门洞。门洞里黑乎乎的,只能看到对面一个拱形的轮廓,周围有什么,一律看不清。进入门洞,不免有阵担惊受怕。 我身后的和尚广源,抬起左手,手中一粒佛珠,佛珠发出金灿灿的光芒,金光将门洞照亮。这时,我们看到门洞顶部和墙壁是方石砌块,地板是黑砖铺设的。其他什么都没有。 我们在佛珠金光的照射下,快速通过门洞,进入淼都。进入淼都前,我心中忐忑,这城门打开,到底是什么情况?是要瓮中捉鳖?还是上演空城计?我们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随时准备迎接突然其来的变故。 突然,前方出现两队人马,我吓了一跳,正准备进攻,定睛一看,原来左边是顾逆龙和盼楠,带着一队阴兵,盼楠旁边,站着梦凝。右侧是王羽带着一队阴兵。他们好像在等着我们。于是我放松下来。 见我们到来,他们向我们走来。 “有邪祟!”突然,身后有人大喊一声,接着就见一个身影冲了出去。从那人身影,可以可以看出,正是玉泉观道长方横鹏,紧跟方横鹏身后,三十多玉泉观道士也冲了过去。 不好,事先没有跟他们说,在淼都还有我们的人。 接着其他和尚和道士也冲了过去。第一波冲刺的方横鹏和玉泉观道士们,很快到了顾逆龙、王羽队伍前。眼看就要交战。 “不要打!自己人!”我连忙喊道,一边喊,一边向双方瞬移。 但是已经迟了,双方已经交战起来。 第462章 敌我不分起争端 好在听到我呐喊的一部分人及时停了下来。 方横鹏举起古钱剑刺向顾逆龙,顾逆龙知道是我带来增援地府的救兵,放松了警惕,被方横鹏一剑刺中胸膛。 我已经来到双方中间,喝止道:“都住手!”双方都停手了,战斗没有持续下去。 “爹!”顾盼楠这时抱住顾逆龙,哭喊道。 “女儿,我跟着师淼做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今天被人杀掉,也算是罪有应得,你不要伤心了。”顾逆龙凝聚着最后一口气,和顾盼楠道别。 “他们都是邪祟!为什么要住手?”方横鹏质疑我说。 “他是幽冥帝君手下的冥王,已经投诚了。”我对方横鹏说。 “诸位,”张凌志这时对所有人说,“大家不可擅自行动,必须以首领号令行事,前面遇到的人,是敌是友,大家未必清楚,免得自相残杀。” “是。”众人答道。 顾逆龙虚弱地对旁边的一个幽冥鬼将说道:“李弘典。” “属下在。”鬼将跪地回话。 “我大限已到,今后你要效忠我女儿顾盼楠。”顾逆龙这时身影已经变得虚幻。 “属下遵命,今后效忠小姐,万死不辞。” 顾逆龙在顾盼楠的怀里,慢慢虚化,接着消失了。 “爹!”盼楠哭喊,接着,她站了起来,抽出软鞭就进攻方横鹏,“我要杀了你,跟我爹报仇!” 方横鹏挥起古钱剑防守。 我连忙夹在二人中间,制止他们。我对顾盼楠说:“盼楠,你冷静一下,是我没有提前说明,才发生这种误会,这事怪我。” “贫道误杀令尊,罪该万死。不是贫道惜命,现在还有大事未完。等大事结束,这条命,你拿去就是。”方横鹏这时收起古钱剑,拱手对顾盼楠说。 “取走你的命,我爹还能也回不来了。”顾盼楠停止哭泣。 “大事为重,这件事就过去了。”我对顾盼楠和方横鹏说,然后叫来王羽,“王羽,现在淼都什么情况?那百万幽冥阴兵去哪里了?” “恩公,现在幽冥帝君已经率领全部阴兵前往阴曹地府,说不定地府已经被攻陷了。冥王顾逆龙联系我,让我和他带领亲信一起在这里等你。待你人马到齐,同去增援地府。” “你们一共率领多少人?”我看了看对面的阴兵,问道。 “我的地府线人只有五十人。” “李判官,”这时,顾逆龙的鬼将李弘典上前,对我拱手说道,“末将手下亲兵三百人。” “好。李将军,王羽,你们合并一处,由顾盼楠统领。”我说道。 “遵命。”李弘典和王羽异口同声回答。 “王羽,你带路,赶快追击幽冥阴兵。”我说道。 “遵命。”王羽走在我身旁,我们继续出发。 王羽带着我们,沿着淼都主干道继续向前进发。前面的高大宏伟的幽冥宫越来越近。 “那里有光!”这时,身后的广源和尚指着幽冥宫说。 “有光?”我于是看向幽冥宫,果然,幽冥宫前发出微弱的金光。那是什么呢?“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光?” “恩公,这光不是淼都的。不知是何物所发射。”王羽说。 “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说道。 很快,我们到了幽冥宫前停了下来。幽冥宫非常高大,光是殿前的平台,也足有两米多高。平台上,幽冥帝君师淼坐的大座椅还在原处,光源就在那大椅子上。 我正要上去,张凌志一把拉住我,说道:“首领,你在这候着,兄弟我去看看。”说完,张凌志一股气跑了上去,片刻后,拿着一把剑下来。 “首领,这是你的归尘剑!”张凌志笑着说道。 “我的剑?怎么还在呢?”我诧异道。昨夜和师淼打斗,我的归尘剑被师淼打飞,落在他的大椅子上,为什么没有被收起来呢? “你的归尘剑是件宝物,那些邪祟哪能镇得住?只能留在原处,不做理会。”张凌志将归尘剑交给我,“我的降魔宝剑该归还了吧?” 我接过归尘剑,将降魔宝剑还给张凌志。正准备继续出发,这时一阵黑气涌来。 “有情况。”广源在我旁边说了一声。 那团黑气在我面前停下,化作一群鬼兵,领头的是一个浑身健硕,手拿钢叉的夜叉,仔细一看,那鬼是骜捷。 骜捷向我拱手说道:“大人,现在幽冥帝君已经彻底攻陷了阴曹地府。” 什么?这么快就攻陷了?阴曹地府怎么这么不堪一击?我十分惊诧的问道:“什么?彻底攻陷了?现在阴曹地府能坚持多久?” “彻底攻陷了,十殿阎罗、判官功曹所有人都被关进地狱。末将带了一千兵甲,冒死冲了出来,现在只剩下五百了。” “怎么阴曹地府这么不堪一击?怎么连一天都守不住?”我问道。 “大人,阳世一天,阴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幽冥帝君率领一百八十万幽冥阴兵,带着大量攻城器械,准备充分。地府守军只有三十万众,实在敌不过。” “难道地藏王菩萨也不管不顾?幽冥帝君还能比地藏菩萨还要厉害?” “地藏菩萨?”骜捷挠了挠后脑乱糟糟的头发,不知所以,“末将不知。” “阿弥陀佛。”这时一道金光涌现在幽冥宫前的平台上,平台上出现了地藏菩萨,他头戴毗卢帽,身披袈裟,手拿锡杖,盘腿坐在莲花座上,浑身金光闪闪。 我们所有人见到地藏菩萨,赶紧跪拜:“拜见地藏菩萨。” “阿弥陀佛,都起身吧。” 我们都起来了。 “菩萨,幽冥帝君已经攻进酆都城了,您为何不管?”我问道。 “本座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所度众生,恒河沙数。贫僧无数次化身度化师淼,可师淼业障太深,无法可度。” 这时我想起我表哥去世时葬礼上,我遇到师淼和金先生,金先生就是地藏菩萨的化身。还有一次,在云台山下弘法宾馆遇到师淼,同时来了一个金光和尚,金光和尚也是地藏菩萨化身。 第463章 六耳猕猴转魂神 现在想来,无论金先生还是金光和尚,和面前的地藏菩萨都有几分相似。原来菩萨只随缘度人,而师淼却与佛无缘,无法可度。 “菩萨,师淼是什么来历?怎么如此厉害?”我问地藏菩萨。 地藏菩萨说道:“师淼原本是十八地狱的一个行刑鬼卒。那是一千年前的事了。真假猴王到地府辨认真假,本座的坐骑谛听虽然辨得真伪,但地府无人能降服假猴王,于是就找个借口,让真假猴王到西天佛祖那里辨别真伪。” “真假猴王?西游记里的故事,真的在地府发生过?这和一个行刑鬼卒有什么关系?”我诧异道。 “尔等谛听。那假猴王乃是六耳猕猴,六耳猕猴是一个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的畜生,他逞强要跟真猴王去西天见如来,但自知性命不保,于是临走时,正逢师淼在殿外,于是就拔了几根猴毛,猴毛里藏了自己的一些魂神,然后将猴毛射入师淼体内。师淼后来自我进化,逐渐有了神通,变化成现在的样子。” 这时我想到很久以前,我和张凌志、刘慧婷、梦凝,去幽冥宫捣毁幽冥帝君的造像,幽冥帝君身后竟然供奉这六耳猕猴,当初疑惑,现在明了,因为六耳猕猴是师淼的传道之祖,所以有幽冥帝君在幽冥宫里供奉着六耳猕猴。 “那幽冥帝君是师淼还是六耳猕猴?”我问道。 “自然是师淼,六耳猕猴已被佛祖灭了。只是师淼进化后,也有外形也有变化,其貌像猴。师淼修得神通后,逃出地府,藏着阳间阴森所在,后来占据祝连山,建淼都,拓冥域,扩大势力,与地府分庭抗礼。” 我问:“菩萨,我等此去地府,极凶如何?” 地藏说:“阿弥陀佛,因果自有定数。但行善因,莫问前程。”地藏菩萨说完,消失了。 这时,队伍后面一个道士跑来报告:“首领,后面有情况。” 于是我赶紧到了队伍后面,只见淼都城门下,一阵滚滚黑气向我们这里涌来。近了才看到,是一大群鬼向我们奔来,领头的是阮雨萝。 “都别慌,是不是敌人。”我安慰旁边的僧道众人。 “你们怎么走这么快?都不等我。”阮雨萝靠近后,微嗔地责备我。 “事情紧急,只能先走了。你带来多少兵力?”我问。 “带来一千多小鬼,高阶鬼将十余个。”阮雨萝指了指身后的鬼兵鬼将。在她身后,蒯风、聂黎手持兵器,威风凛凛的矗立着,其他十来个凶神恶煞般的鬼将站成一排,再往后面,是上千鬼兵,每个都手持利刃,面露凶色。 “好。忘了问你一下,我们都借阴身而来,你来的这么快,也会借阴身吗?”我看了看阮雨萝的身体,她似乎也是阴身。 “我养鬼谷世代与鬼打交道,自然懂得走阴之事。”阮雨萝说道。 现在加上阮雨萝的一千多鬼兵,夜叉骜捷五百地府兵,顾盼楠的三百五十幽冥阴兵,我们有了两千三百左右兵力,已经形成一定的战斗规模。兵力多了,那些道士和尚,也不至于那样恐惧了。 于是我对大家说:“各位,现在我们的兵力已经集结完毕,立即出发。”我说完,让王羽带领,向地府出发。 我在队伍的前端,身后是梦凝、张凌志和和尚广源,王羽在我身边,给队伍带路。 队伍的有前到后依次是王羽的地府线人、顾盼楠的幽冥阴兵、霖旭道长带领的碧霞观道士、方横鹏带领的玉泉观道士、凌空道长带领的青云观道士、明真道长带领的灵清宫道士、广博带领的行愿禅寺僧人、净玄师太带领的慧觉庵尼姑、明净法师带领的福安寺僧人、和尚带领的罗汉寺僧人。 僧道队伍后面是阮雨萝带领的一千鬼兵,负责垫后的是夜叉骜捷将军带领的五百地府兵。 队伍浩浩荡荡排了一里多路,跟着我和王羽向地府进发。 王羽带着我们,向幽冥宫后面走去,走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一个圆形的洞口,走近一看,那洞里漆黑,洞口仿佛飘在空中一样,偶尔还会左右上下回荡,洞口的形状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圆形,时而变大时而变小,时而椭圆时而正圆。 “这里就是冥域结界通往阴间的入口,整个冥域,仅此一处。洞里有阴风,进去之后,就到阴间了。”王理指着变幻莫测的入口对我说道。 “走,进去。”我说着,踏步向前。 进入洞口,面前的景象与冥域不再一样,面前出现一条布满龟裂的土路,两侧是荒凉的阴间土地,土地上没有一丝生机,没有草丛灌木,只有乱七八糟的枯木林,天空一片苍白,没有日月星辰,没有飞鸟云朵。阴间一片寂静苍凉,只有阴风在耳畔无声的掠过,让人心情压抑烦闷。 我和王羽带着救援队伍沿着阴间小路继续向前走,走了片刻,远处出现一个建筑,像一个阁楼,阁楼上屋檐向两侧挑起,下面是一个大门。走近一看,大门上一个牌匾,上面写着“鬼门关”三个黑色大字,牌匾底色是白色的。 进了鬼门关,听到一个悲惨的呻吟声,我寻声看去,只见路边有个鬼差,那鬼差躺在地上痛哭着,手脚已被砍到。 鬼差见我们进来,哀求道:“求求你们,快点杀了我吧。” 见鬼差哀求,我心生恻隐,我是答应他还是不答应他呢?如果答应他杀了他,就是杀生了,不答应的话,他如此痛不欲生,也于心不忍。 “王羽。”我对身边的王羽说道,“你去问问,有没有鬼医?帮他医治一下。” “恩公,我手下有个鬼医,我这就去叫他。”王羽说完,转身叫来鬼医。 鬼医简单给那鬼差四肢包扎一下,又服用了一些草药,那鬼差脸色好多了,不再呻吟了。他连声道谢:“谢谢,谢谢。” 我们继续前进。 “恩公,这里就是黄泉路了。”王羽说道。 一片凄凉的阴间,出现一道鲜红。黄泉路上长满火红的彼岸花,就像铺着鲜红地毯,一直延向远方,直至道路变细、消失。鲜艳的彼岸花修长的花瓣拢做一团,点缀着凄凉的黄泉路。 第464章 地府路上增兵力 孤魂野鬼在路上游荡,有鲜花为伴,不会那么孤单。彼岸花散发着阵阵幽香,沁人心脾,让孤魂野鬼暂时忘记了生前的苦难。 我们向前行进了不知多长时间,也不知黄泉路有多长,前面出现一团黑云。我于是问旁边的王羽:“王羽,前面什么情况?” “恩公,前面是被幽冥阴兵杀死的地府阴差,阴差的阴身分解,形成黑云,在空中飘荡,慢慢的就消散了。”王羽说道。 “要杀死多少阴差才能形成这么多黑云?”我惊讶的问。 “不知道,也许三五个,也许十来个。” 那么这个时候阴曹地府上空岂不盖满阴云? 我们穿过阴云,又走了片刻,到了望乡台。望乡台是鬼魂去地府报到前,最后一次回望家乡的地方。鬼魂望着家乡妻儿老小,守在自己灵前悲戚痛哭,自己也大哭一场,然后死心塌地前往阴曹地府。正是“望乡台上鬼仓皇,望眼睁睁泪两行。妻儿老小偎柩侧,亲朋济济聚灵堂。” 过了望乡台,又见了路边倒了一些阴差,有的被砍去手脚,有的被剜去眼鼻,十分凄惨。见状,我都让王羽安排鬼医给他们治疗,好缓解他们的痛苦。 时而还能遇到路上被杀阴差飘散的团团黑云。 很快,我们路过三生石、恶狗岭和金鸡山。一路上,不是见到肢体残缺的阴差,就是阴差死后弥漫于空中的黑烟。恶狗岭和金鸡山上,还有恶狗和金鸡的残躯,发出悲戚的鸣叫。一路上哀鸿遍野,本来就阴森的阴间,由于被幽冥阴兵的侵略,变得更加阴森可怖。 阴间道路黑云密布,我们又走了行进了一段时间,只见远方黑云盖下有一个荒村。我问王羽:“前方是什么地方?” “那是野鬼村。”王羽说。 野鬼村里林立着大量的房屋,村子里阡陌交通,到处都是四通八达的小路。我们进入野鬼村,王羽告诉我,这里岔路很多,遇到野鬼搭讪,不可搭理,一旦进入,必然会迷路,再出来就很困难了。 我们按照王羽指引的道路稳步前行。野鬼村面积很大,走了很久,还在村里。村子上空,弥漫着厚重的黑云,村子里阴暗、压抑,让人心情郁闷。 正走着,突然一根长枪从前方的墙角射了过来。我眼疾手快,于是运行灵力,使用凌空驭剑法术,控制住长枪,长枪靠惯性向我的后方飞出一段距离,在我的操控下,减速、掉头,然后飞快的射向前方的墙角,“砰——”的一声,长枪钉在墙角的地上,枪柄来回震荡,发出嗡嗡声。 “什么鬼!出来!”我厉声吼道。 墙角出来一个地府兵,他身着黑色铁甲,头戴铁盔,身材魁梧,英勇地站了出来,将插在地上的长枪拔起,凶狠狠的瞪着我,眼睛泛着凶恶的绿光,有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九幽铁甲阵!”王羽说。 “什么?”我问道。 “他是九幽铁甲阵的士卒。”王羽说道。 我想到之前见到的九幽铁甲阵,将我从幽冥帝君手中救出,现在见到,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前面的!”王羽大声喊道,“我们是来增援地府的,这位是判官转世李溋丰。” 那军士听王羽这么一说,连忙跑过来,瞪着我观察一会,然后跪下道:“末将拜见李判官。” 我上前将那军士扶了起来,问道:“将军,现在地府是什么情况?” 军士脸色悲怆地说:“回禀大人,幽冥阴兵到达地府时,来势汹汹,头领杨翎率领九幽铁甲阵和幽冥阴兵大战八天八夜,最后大部分被幽冥阴兵击垮。杨头领无可奈何,只得带残余兵力躲在野鬼村,保存实力,意图再战。” “你们还有多少兵力?”我问。 “一千五百多。”军士回答。 “杨头领何在?”我问道。 “就在野鬼村,末将这就去叫。”军士说完,转身离开。 片刻过后,只听野鬼村发出“咚咚咚咚”的震动声,震动声越来越大,震感越来越强,如波涛汹涌。突然,整整齐齐的骑兵排成五列,出现在我的面前。 为首的将军从战马上一跃而下,跪在我面前:“末将杨翎,见过李判官。” “杨将军请起。”我上前将杨翎扶了起来。 “李大人率兵马拯救地府,末将愿听大人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杨翎眼神里迸射着仇恨的火焰。 “杨将军辛苦了,九幽铁甲阵还能战吗?”看着面前强打精神的九幽铁甲阵,我不禁担忧。 “大丈夫为国征战,马革裹尸,死得其所。九幽铁甲阵视死如归,不灭强敌,誓不偷生!”杨翎声如洪钟,气势磅礴。 “不灭强敌,誓不偷生!不灭强敌,誓不偷生!”前面的九幽铁甲阵军士高声呼喊,气吞山河。 “九幽铁甲阵果然全是忠勇之士。”我感动地说,“见到你们这般气势,我们定能打败幽冥阴兵,重整地府!出发!” 于是,九幽铁甲阵后队改前队,在我们的原来的队伍前面,继续前行。 又行走片刻,突然前面来鬼探报告:“报!”那人从马上跳下,拱手对我身边的杨翎说,“杨头领,前方迷魂殿,发现四面铁穹卫士卒,数量不详。” 杨翎说:“你去和四面铁穹卫头领联系,让告诉他们前判官李溋丰率兵马来拯救地府,让他整顿兵马,前来谒见。” “得令。”那鬼探转身上马,驰骋而去。 我们继续行进片刻,到了迷魂殿前,遥遥看到迷魂殿前站立大量地府兵。前面的九幽铁甲阵停了下来,我带着张凌志、广源、梦凝和杨翎,迅速来到前面,只见前面整齐站着许多地府兵,他们身穿灰色铁甲,左手持盾牌,右手拿大刀。 为首的见我们过来,立刻跑来,跪在我面前拜道:“末将四面铁穹卫头领夏渊龙,拜见判官大人!” “夏将军请起。”我将夏渊龙扶起。 第465章 酆都城前谋攻略 “惭愧,惭愧。败军之将,惭愧之急。”夏渊龙懊恼的说。 “夏将军真乃忠勇之士。是那幽冥阴兵人多势众,夏将军不必自责。”我安慰夏渊龙道。 “如今末将愿随大人,杀回地府,一雪前耻!”夏渊龙气愤地喊道。 “雪耻!雪耻!”后面的四面铁穹卫军士齐声呐喊。 “夏将军还有多少兵力?能否再战?”我问道。 “还有六百,个个骁勇善战。”夏渊龙斗志昂扬地说。 “继续出发。”我说道。 于是四面铁穹卫后队改前队,大队人马继续行进。没多久,终于到了酆都城外。酆都城城墙高大,城楼巍峨,酆都上空,弥漫着大片大片的黑云,一看就知道城里死伤无数。 “站住!什么人?”突然,前面出现几百地府兵挡住我们的去路,领头的大声喝道。 我扬起拳头,示意队伍停下。然后上前问道:“我是李小石,你们是什么人?” “李小石?可是前世判官李溋丰转世李小石?”领头的问道。 “正是在下。” 那领头的收起武器,跪下拜道:“末将十方游神哨头领哈赤,拜见李判官。” 我走过去,扶他起身道:“哈赤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哈赤将军站起身,悲怆地说道:“大人来了就好了。幽冥阴兵攻破酆都城,进入城内,烧杀掳掠。末将甩十方游神哨奋死抵抗,可来敌众我寡,险些全军覆灭,只剩下三百兵甲,只得从小门撤出来,保存这点兵力,以图再战。现在大人来了,酆都有救了。” “那我们现在准备攻城吧。”我说道。 “啊?”哈赤将军脸色惊愕,“大人,贸然攻城,只是白白送命。望大人三思,从长计议。” “这里距离城门远着呢,我们要不到城下驻扎,再商量计策。”我说道。 广源和尚说道:“首领,我们领兵前来,幽冥阴兵毫不知晓,如果前去城下,岂不打草惊蛇,让敌人提早准备?以贫僧愚见,就在这里驻扎,商量计策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行,就在这里驻扎。”我说。 于是传令兵向后传达在此驻扎的命令。大军驻扎后,我命人请九幽铁甲阵头领杨翎、四面铁穹卫头领夏渊龙、十方游神哨头领哈赤、阮雨萝、骜捷、顾盼楠等人来此议事。因为这他们六个手下有兵,可以分配任务。 又叫来和尚广源和张凌志参加,他俩都是修行之人,看待问题眼光独到,可以给我出谋划策。 片刻之后,人到齐了。 我对大家说道:“诸位,酆都城已经被幽冥阴兵占领,现在我们商讨一下,如何攻城。” “幽冥阴兵足有百万之众,我们不足五千人。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所以我们如果强攻,却无胜算。”张凌志表达自己的观点。 “是的。”九幽铁甲阵头领杨翎说道,“幽冥阴兵人数众多,而我们贸然进攻,无疑是送死。” 四面铁穹卫头领夏渊龙吼道:“怕什么怕?大不了一死,跟他们拼就是了。如果攻城,我四面铁穹卫打头阵。” 我安抚夏渊龙道:“夏将军,稍安勿躁。杨将军和张凌志说的都有道理。我们的目的就是将幽冥阴兵赶出去,守住酆都城,而不是去贸然激进。如果不能赶走幽冥阴兵,我们的牺牲就毫无意义。” “大人,您说怎么办?”夏渊龙急躁的说道。 我摸了摸下巴,思忖几秒钟,说道:“现在正是我们攻城的最佳时机。原因有二,一是幽冥阴兵刚刚占领酆都城,对环境不熟悉,而现今有九幽铁甲阵、四面铁穹卫、十方游神哨加入,占有地利优势。只是不可正面强攻,需要巧攻。” “如何巧攻?”夏渊龙急忙问道。 “三位将军,你们原本就在地府行走,可知哪里有暗道可进入酆都城?”我问。 大家都沉默片刻,过了几分钟,哈赤说道:“大人,末将知道,在西门附近,确有暗门。那时,那时。呵呵。”哈赤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话。 杨翎说:“哈赤,你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不能说?” “不好意思说。那是俺的不光彩的事。”哈赤面红耳赤。 夏渊龙冷笑一声,说道:“就你那点破事,谁不知道?那个洞就是你挖的,就是为了去鬼界堡会你的相好的。我们四面铁穹卫都传开了,只是不想揭穿你,睁只眼闭着眼而已。” “啊!老夏,你怎么知道的?我自以为我做得天衣无缝,你是怎么发现的?”哈赤惊讶地问道。 “不过,哈赤,你确实做得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不过,你还是逃不脱我的火眼金睛。还记得有一天我换岗回府时,遇到你了吗?” “记得呀,那天我也正好换岗,你说要约我喝酒,我推脱了。”哈赤说道。 “也是我太无聊了,我正好想去喝酒,正愁找不到人,于是碰到你,你老是推脱,于是我就远远的跟着你,跟到一个偏僻处,就见不到你了,就在那里,我发现你挖的地道,于是就从下了地道,后来又跟到你了,一直跟到鬼界堡……” 就在夏渊龙将要说出谜底时,哈赤连忙捂住夏渊龙的嘴,说道:“不光彩的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我们看着哈赤的囧相,都哈哈大笑起来。 “好的,看来哈赤将军无心插柳,竟然给我们留了出路。”我笑道。 “偷情也能给我们偷出一个活路,哈赤,此乃大功一件。”杨翎向哈赤竖起大拇指。 “好,我有计策了。”我说道,“我们分兵攻打,骜捷将军、盼楠、阮雨萝!”我下令。 “有!”他们大声三人回应道 “你们三人率领所辖所有人马,正门佯攻,吸引幽冥军队的注意力。注意,只是佯攻,做做样子,切不可强攻,我们兵力有限,务必要保存实力。” “遵命。”三人回应后,就要离开。 第466章 分两路一虚一实 “慢着。”我叫住他们。 “还有什么安排?”骜捷问道。 “稍等。”我说道,然后转头问哈赤,“哈赤将军,三千人从这里出发,直到全部通过西门地道,需要多久?” 哈赤算了片刻,说道:“大概需要三刻钟。但是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问。 “九幽铁甲阵都是骑兵,马匹无法通过地道。如果没有马匹,九幽铁甲阵的战斗力不如普通步兵。”哈赤说道。 “没有战马的九幽铁甲阵也所向披靡,我们可以舍弃马匹,作为步兵冲锋陷阵。”杨翎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个,我没有考虑到,没有战马,战斗力确实有所打折。”我说。 “大人,”杨翎对我拱手说道,“情况紧急,不要在犹豫了。九月铁甲阵愿意舍弃战马,化作步兵战斗。” “那好吧。”我转头对骜捷、盼楠、阮雨萝说,“我带人出发后,你们等待三刻钟后,开始攻城。” “遵命。”三人正要转身离开,被夏渊龙叫住。 “你们三个等一下。”夏渊龙说,“记住,向正门冲到距离一千步,就要回头,一千步是幽冥阴兵的弓箭射程内。这些杂种,箭法准着呢,切记,不然的话要吃大亏。” “好的,谢了。”骜捷他们三人拱手致谢,然后转身走了。 “广源、张凌志,通知我们的人,集结队伍准备出发。”我对广源和张凌志说道。 “遵命。”广源和张凌志回应一声后离开。 “杨翎、夏渊龙、哈赤,立刻集结九幽铁甲阵、四面铁穹卫、十方游神哨,即刻出发。”我对杨翎等三将下令。 “遵命。”三将拱手回应,然后离开。 “李小石,我呢?我是不是跟你一起?”现场只剩下梦凝了。 我说:“你,噢。你还是跟盼楠一起吧。我那边有些危险。” “不行,我还是跟你一起吧,说不定你需要我呢。”梦凝倔强的说道。 我犹豫片刻,说道:“好吧,但是你不可到处乱跑,一定要在我身边,毕竟对面的阴兵很危险。” “好的。” 我带着九幽铁甲阵、四面铁穹卫、十方游神哨以及跟我一起来的佛道人士,向西门走去。杨翎带着九幽铁甲阵,牵着战马,徒步前行。 大约一刻钟,我们来到西门外很远的地方,哈赤将偏僻处一团草铺掀开,下面出现一个洞口。 “这就是我的洞。”哈赤嬉笑着说道。 “哈赤,你为了大义,献出自己的小幸福,仗义!”杨翎对哈赤竖起大拇指。 “杨兄,你就别笑话兄弟了。”哈赤红着脸说道。 夏渊龙指着远处的西门,说道:“哈赤,兄弟我真佩服你,这么远的距离,你是怎么挖的?” 哈赤红着脸,说道:“老夏,我……”哈赤刚要说,立刻闭嘴。 “干嘛藏着掖着?是不是等事后我把这洞堵上,你再挖一条?放心好了,这条地道是咱们酆都城的生命通道,不可能会堵上,你也是功臣一个。” “走,赶紧进城。”说着,我带头要下地道。 哈赤这时连忙拦住我,说道:“大人,您是大军首领,应该最先进城。我来打先锋。”说完,哈赤带着十方游神哨一个接着一个,钻进地洞。 由于地洞狭小,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进去的速度很慢。 “不行,这样速度太慢了,到约定时间,我们的人不可能全部过去。”杨翎看着一个一个进入暗道的鬼兵说道。 “是啊。一旦战斗打响,我们如果困进地道里,后果不堪设想。”我说道。 “现在已经过去两刻钟了,十方游神哨还没过完。”夏渊龙说。 “这样吧,二位将军。”我指着距离城门大约五百步的地方,那里有一些矮墙、杂物,“你们让军士陆陆续续到那里寻找掩体,不要闹出动静。我带人去城内,将城门打开。你们一旦见城门打开,立刻向城里冲锋。有了战马,九幽铁甲阵才更具有战斗力。” “此策甚妙。”杨翎高兴的拍了拍旁边满身铠甲的战马。 “可以。”夏渊龙说,“五百步,九幽铁甲阵率先冲锋,幽冥守城军还没反应,我们就能冲进城!” 于是他们命令军士,分散依次向前面隐藏靠近。 我带着三百僧道,一个接着一个进入地道。也难怪前面的十方游神哨行进的缓慢,这条地道实在太难走了,不仅高低起伏,有的地方还无法直立行走,需要爬行。 等我们全部通过地道,只见哈赤等在洞口警戒,其他的十方游神哨士卒都各自隐蔽,如果不是我知道这里有十方游神哨,根本看不到他们隐藏的位置。 地道出口,十分隐蔽。这里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放着许多杂物,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哈赤真的很会选择地方,如果不是他自己坦白,很少有人会找到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哈赤。 “这是十方游神哨的库房后院。时间快到了,杨翎和夏渊龙怎么还没来?快来不及了,怎么办?”哈赤脸色担忧。 “他们还在城外。计划有变,我们快速运动到西门,你负责带领十方游神哨开门,我负责上城楼,吸引敌人注意。城门打开,他们就冲进了。” “遵命。”哈赤说完,带着我们离开后院从后门出去,外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 很快,我们到了西门外,时间刚刚好,用了三刻钟。 “你是谁?”突然,哈赤一下子抓住一个鬼怪,小声询问。那鬼怪脸色蜡黄,眼睛圆瞪,身材很瘦,但是很健壮。 “哈赤将军,我是戈禹。”那鬼怪小声说道。 “戈禹?你怎么在这?”哈赤松开戈禹。 这时,正门已经发动佯攻,我们已经看到,城楼上已经出动一部分幽冥阴兵,增援正门去了。敌人已经上当。 “幽冥阴兵攻进来后,兄弟们都被冲散了,各种逃命去了。我来这里看看情况,这里的守军太多了,我们没有机会了。”戈禹伤心的说道。 第467章 攻西门首战大捷 “还有机会。”哈赤拉戈禹到我身边,指着我说道,“这是判官李溋丰转世,李小石。他率领救兵,并集结九幽铁甲阵、四面铁穹卫,还有我们,准备反攻幽冥阴兵。” 戈禹看了我一眼,连忙跪下,拜道:“小的拜见李大人。” “请起。”我将戈禹拉了起来。 “大人能率军来救地府,小人感激涕零。大人号令,小人粉身碎骨,莫敢不从。” “戈禹,我交给你一个任务。敌人众多,现在我们缺人。你立刻去寻找失散的兄弟,到阎王殿会合。”我说道。为什么让他去阎王殿会合?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预感我们会在阎王殿和幽冥帝君、十大冥王有场恶战吧。 “阎王殿?”戈禹诧异的挠挠头,“那里已经被冥兵占领,去那怎么会合?” “那里是我们必攻之地。等你召集到军队,向阎王殿集结,相机而动。” “这?”戈禹怀疑我的策略。 哈赤一巴掌打到戈禹头上,说道:“大人的命令,你执行就是,还不快去?” “遵命。”戈禹拱手道别,然后消失了。 “哈赤将军,你率十方游神哨去开城门。”我小声对哈赤说道。 城门洞外,一小队幽冥阴兵守卫站在城门两侧放哨。哈赤带着十方游神哨悄悄地摸到城门洞口。 “你们是什么鬼?”城门洞外的幽冥阴兵头目喊道。 十方游神哨士卒不由分说,拿出兵器,向幽冥阴兵守军发起迅猛的进攻,只见刀光剑影挥闪几下,幽冥阴兵发出惨烈的叫声,接着,被屠杀的幽冥阴兵化作黑烟,在空中弥散。 我带着三百僧道,沿着城墙内侧的“之”字形坡道,快速向城墙跑去。 “下面怎么了?”城墙上一个幽冥守军探着头,向下喊道。 我用凌空驭剑的道法,射出归尘剑,归尘剑像闪电一样射向那个幽冥守军,瞬间,归尘剑闪着金光,由幽冥守军前胸射入,从他背后穿出,在空中划道弧线,由回到我的手中。 “咯吱!”哈赤的人将城门打开。 “下面有情况!”西门城楼里的幽冥守军喊道。 这时,我们已经上了城墙。城墙很宽,大约有七八米宽,可供五匹马并排奔驰。城墙很高,大约有二十米高,站在城墙上,看下面的房屋,就像小纸盒一样。 城墙上的幽冥守军已经发现我们了,他们像潮水一样,向我们涌来。 我挥起归尘剑,张凌志抽出降魔宝剑,广源和尚举起降魔杵,其他的和尚、道士、尼姑,有的抽出宝剑,有的挥动拂尘,有的拿着桃木剑,向涌来的幽冥阴兵进攻。 我们和幽冥阴兵短兵相接,须臾之间,我们摧枯拉朽般,将幽冥阴兵杀死很多,大量被杀死的幽冥阴兵化作黑烟,在空气中飘散。 “哒哒哒——”城外响起马蹄声。九幽铁甲阵向城里冲刺了。 “九幽铁甲阵反攻来了!快关城门!”城楼里有幽冥守军大喊,“快放箭!” 城墙上的幽冥守军向九幽铁甲阵放箭了。九幽铁甲阵一边策马冲刺,一边举起盾牌防守。四面铁穹卫举着盾牌,跟在九幽铁甲阵后面,向城门冲刺。 我们只有快速冲杀,才能减少九幽铁甲阵和四面铁穹卫的压力。 “冲啊!”我一边挥剑杀敌,一边向喊道。 身边的张凌志和广源也在奋力杀敌。我们又向前推进一段距离,冲上来的幽冥守军一个一个被杀死,化作黑烟。 这时十方游神哨已经冲上城墙,加入我们一起杀敌。 我念动口诀,掌心聚集一团雷电,然后将雷电噼里啪啦地射向前面的幽冥守军,顿时,雷电过处,幽冥守军化作黑烟,慢慢消散。 “楔形阵,冲杀!”我喊道,然后挥起归尘剑向前冲去。张凌志和广源在我身后,一左一右,开始厮杀。 后面的道士、和尚、十方游神哨向左右分开,默契的摆成楔形阵形,在我的带领下,冲到城楼前面,左右冲杀。 城楼上的幽冥守军弓箭手被我们杀死很多,城门外的九幽铁甲阵距离城门还剩不到二百步,四面铁穹卫步行冲刺,比九幽铁甲阵慢多了,估计还有四百步。 我们在城墙上,左右分开,两面冲杀,守军越来越少,已经有不少幽冥守军在逃跑了,他们有的向南逃,有的向北跑,也有的从“之”字形坡道向城里逃跑。 九幽铁甲阵已经冲进冲进城内,杨翎全身铁甲,头戴钢盔,手持长剑,骑着铁甲战马,他率先冲杀“之”字形坡道,将逃窜的幽冥守军挥剑杀死。 很快,九幽铁甲阵冲上城墙。但是城墙很窄,如果上千人都上城墙,势必非常拥挤。 于是我对杨翎喊道:“杨翎!向正门进攻!” “遵命!”杨翎向我拱手说道,然后向身后的九幽铁甲阵将士喊道,“弟兄们,跟我冲!”杨翎双脚用力踢一下马肚子,喊了声“驾”,然后铁甲战马鼻子里冒出两团冷气,在城墙兵道上,向正门驰骋。上千骑兵如钢铁洪流,跟随杨翎向正门奔袭。 我们继续和西门幽冥守军战斗。 四面铁穹卫距离城门只有一百步距离,这时,城墙上的弓箭手已经很少了,幽冥守军也业已被我们消灭大半,他们战斗力越来越弱,渐渐溃败,逃跑。 一个身穿银甲,头戴银盔的战将从城楼里一跃而出,他身材魁梧,四方脸,立眉圆眼,十分凶悍,手持银晃晃的长枪。 两个道士和三个十方游神哨士卒上去攻击那幽冥战将,不到几个回合,就死在那战将长枪之下。 见那战将战斗力很强,一般僧道和士卒上去,会白白送死,于是我快速跃到那战将面前,喊道:“你这厮,敢和我单打独斗吗?” “有何不敢?放马过来!”那战将银枪指着我。 “都后退,给我留些空地!”我对左右说道。于是我们的人向后撤了几步,对方幽冥守军也后退,双方停止战斗,都在注视着我和那个银甲战将。 第468章 狭道逢敌退我进 我轻轻举起归尘剑,那银甲战将亮了下银枪,向我刺来,我挥起归尘剑将他的银枪挡开。他随即转身,一招龙摆尾,银枪向我扫来。 这时他那银枪环扫一圈的力度,足以将一头牛拦腰截断,我也不能用归尘剑强硬接招,于是我念动口诀,左手发出灵犀屏盾,灵犀屏盾挡住银枪的攻势,将银枪的力度化解。 银甲战将又一跃而起,将银枪从上而下劈向我。我身体微侧,躲开银枪。银枪劈到地板上,力度之大,一下子将地砖劈的粉碎,碎石四溅。 银甲战将三招没能伤我分毫,他有些焦急,开始喘息。我挥起归尘剑向他刺去,他连忙横起银枪将我归尘剑挡开。 我这一招只是虚招,目的是将他的银枪引开,露出破绽。就在他挡开我的归尘剑时,我已经将归尘剑撤回,一旋身,归尘剑从我另一侧刺向银甲战将的胸口。 他发现归尘剑刺向自己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来不及躲闪躲避,归尘剑已经刺向他的胸口,刺破他的银甲,穿过他的肋骨,刺进他的心脏,从他的后背穿出。 银甲战将低头看了看我的归尘剑,目光惊讶,他怎么也想不到,我就两招,就将他打败,送他归西。银枪离手,咣当落地,银甲战将的胸口黑气散出,身体慢慢四分五裂,块状阴身在场碎裂,最终变成细微颗粒,形成一团黑烟,在空中消散。 其他的幽冥守军见头领已经战死,无心再战,一个个如鸟兽散。道士、和尚、尼姑还有十方游神哨士卒到处追赶逃兵。 “穷寇莫追!”我喊道。 于是大家都停下了。 四面铁穹卫有序的从“之”字形坡道跑了上来,他们身穿灰色铁甲,左手持盾,右手拿着大刀。 夏渊龙跑到我面前,拱手说道:“李大人,四面铁穹卫已全数进城,请示下。” “九幽铁甲阵已奔袭正门,我们前去驰援。城墙兵道不利大军展开,各部有序进攻,僧道在前,十方游神哨居中,四面铁穹卫后卫,防止后方追兵。出发!”说完,我带着道士、和尚、尼姑,向正门冲锋。 十方游神哨和四面铁穹卫紧跟我们后面。 “冲啊——”呐喊声震响寰宇。 冲了片刻,沿途出现一些被九幽铁甲阵战马踏上的幽冥阴兵,躺在城墙兵道上痛苦呻吟。我军冲过,兵器闪着寒光,解决了这些阴兵的痛苦,让他们化作灰烬,消散在阴间的空气之中。 前面能看到九幽铁甲阵了,他们遇到了幽冥阴兵的反击,前进的速度放缓。我们追上了队伍的尾部,这里能听到战马的嘶鸣、兵器的碰撞、阴兵的哀嚎。 九幽铁甲阵中间留出一条通道,时而有九幽铁甲阵的伤员从前线撤下。可想而知,前线打仗已经形成胶着状态。 纵使幽冥阴兵有百万之众,可在八米宽的城墙兵道上,无法展开,只要前锋是精壮战将,就能将对方大肆屠杀。 “师兄,凌志,我们到前线助战。”我对广源和张凌志说,然后转过头,对后面的道士、僧尼说:“所有人,不得乱动,有序前进。” “遵命。”后面的僧道回应。 我带着广源、张凌志,快速穿过九幽铁甲阵中间的通道,来到前线。两阵之间,躺着数不清的受伤军士,有幽冥阴兵,也有九幽铁甲阵战士,还有受伤的战马。 双方不断有在战斗中死亡的军士,化作黑烟,在城墙上空飘散,九幽铁甲阵的军士死去,铁甲战马就冲向敌阵,踩踏、撕咬着幽冥阴兵,直到被敌军屠杀。 两军之间,刀枪剑戟发出“呯呯呯——”的碰撞声,快速律动,闪着寒光,时而发出刀枪刺入甲胄的撕裂声。倒在地上的伤员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几个九幽铁甲阵军士下马,手持短刀,将受伤的九幽铁甲阵战士拉回来,并向受伤的幽冥阴兵补刀,一刀下去,幽冥阴兵化作黑烟飘散。 九幽铁甲阵前方战士受伤,后面的战士立刻补上,继续进攻。杨翎正带领战士在前方厮杀,他已经疲惫不堪,尽管如此,阵地还是不断向前推进。 “杨翎!”我跑到杨翎跟前,说,“你退后指挥,将疲惫得军士换下,后面以逸待劳的多得是。” “遵命!”杨翎驱使战马,向后退去。 我和张凌志、广源,拿起武器,向幽冥阴兵进攻。我们三人以逸待劳,进攻迅猛,与我们同战的九幽铁甲阵战士,也是刚刚换上来的体力充沛,斗志昂扬的军士。 进攻的速度明显变快,我不停的使用掌心雷、借天雷,霹雳声在对方阵营响起,大量的幽冥阴兵化为灰烬、变成黑烟。 广源不仅挥动降魔杵进攻,还不时使出金刚天幕保护九幽铁甲阵。 张凌志的降魔宝剑散发着金光,劈向幽冥阴兵。 九幽铁甲阵战士骑着铁甲战马,双手持握长枪,向幽冥阴兵冲杀。 大量的幽冥阴兵倒下,有的死亡,有的受伤。死亡的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里;受伤的倒在地上,被后面的九幽铁甲阵军士补刀杀死。 我们快速向前推进,九幽铁甲阵的军士一旦疲劳,立即被后面体力充沛的军士换下去,如此一来,大大降低了我军的伤亡。 远处,酆都正门的城楼遥遥可见。城墙兵道上的幽冥阴兵一个个倒下,死伤不计其数。 我军继续快速推进,敌人开始怯战,不敢向前冲了。 “给我冲!”突然,敌阵中出现一个身穿魁梧的战将,他身穿高大,足足高出其他阴兵一头的高度。 那高大战将周围的阴兵还是不敢向前冲杀,于是那战将挥起宝剑,斩杀两个阴兵,吼道:“退后者,斩!” 于是阴兵不敢退回,拼命向我们冲来。由于敌方孤注一掷,奋力一搏,我军一度受阻,尽管如此,还是有大量的幽冥阴兵被我军屠杀。 第469章 铁穹卫扭转颓势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将那高大战将杀死,进攻就更加顺利。于是我丹田之处灵力上涌,运至右手,归尘剑如闪电一般,脱手而出,射向那高大战将的头颅。 就当归尘剑刚刚接近那高大战将之时,只见一柄长剑挥出,将我的归尘剑挡开。归尘剑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飞回我手中。 我口中念诀,掌心聚集球型雷电,然后用力推出,将掌心雷射向那高大战将。掌心雷张牙舞爪的将对面幽冥阴兵穿透,射向那个高大威猛的战将。 被掌心雷射出的幽冥阴兵顿时灰飞烟灭,而那高大战将手中抓起一块盾牌,挡住了我的掌心雷。 “楔形阵,冲啊!”我对身边的战友喊道,眼里闪着凶狠的目光,盯着那高大战将,率先向他冲刺。 广源和张凌志在我后面,一左一右,边冲边杀。九幽铁甲阵战士紧跟广源和张凌志身后,向前冲杀。 空中鸟瞰,我们像一支尖锐的楔子,冲向敌人。 在我们后方,杨翎又调集一批九幽铁甲阵战士,紧接着冲杀上来。楔形阵冲杀而过,两侧的幽冥阴兵如枯叶遇秋风,顿时分崩离析。 冲到高大战将前时,我正要向那高大战将出击,突然,有只手抓住我的肩膀,将我向后一拉,“大哥,我上!”张凌志的身影一跃而出,攻向那高大战将。 我们停止冲刺,正好能稍作休整。对面的幽冥阴兵也后退几步,给张凌志和那高大战将留出战斗空间。 “小不点,来送死的吗?老爷我成全你。”高大战将低着头,轻蔑的对张凌志说道。他的眼睛泛着红光,眼睛细长,两端上扬,嘴巴很宽,嘴角下撇。看他的样子,让人很不舒服。 “大个子,别嚣张,剑下见真章!”张凌志说着,挥剑去刺那高大战将。 高大战将手持两把大锤,向上一挡,将张凌志降魔剑挡住。然后晃了晃双锤,转动身体,双臂灵活的带动双锤,反复砸向张凌志。 张凌志连忙躲闪,高大战将紧追不放,双锤虽然笨重,但他使的灵活自如,游刃有余。张凌志纵身一跃,跳上城垛,高大战将追上去,一锤打向张凌志。张凌志纵身翻了个跟头,从高大战将上空翻到他身后,稳妥地落到城墙兵道上。 高大战将的大锤没有击中张凌志,一下子将城垛砸的粉碎,碎石四溅。 张凌志转身挥剑,降魔宝剑带着金光,划过高大战将的后背,只听到“嗞嗞”破裂声,宝剑划破高大战将的甲衣。幸好他身上有厚甲护体,否则的话,战斗立刻就结束了。 高大战将没有收到严重的伤害,转身继续抡锤攻打张凌志。 张凌志灵活躲闪,伺机反攻。 突然,高大战将一跃而起,大锤用力自上而下砸向张凌志。张凌志灵活的从高大战将胯下钻到他的身后,身体后仰,降魔宝剑从自己上方,向后刺去,剑尖精准的从破损的甲衣缝隙插了进去。 高大战将身体僵住了,“不!”他口中发出一个字,然后身体四分五裂,裂块再次四分五裂,最后化作齑粉,在空中飘散。 对面的幽冥阴兵见头领被杀,一个个面露惧色。 张凌志转身向着我们,喊道:“弟兄们,杀呀!杀光他们!”然后转向对面,挥起泛着金光的降魔宝剑,冲向敌阵。 我们也向对面敌阵冲杀。 幽冥阴兵见状,转身便撤,无奈后面的阴兵来不及撤,发生了拥挤、践踏。狭窄的城墙兵道,不便大军展开,他们撤退的速度不是很快。 “九幽铁甲阵!杀呀!”杨翎跨上铁甲战马,指挥九幽铁甲阵向敌阵冲杀。 九幽铁甲阵很快超过了我和广源和尚,片刻之后也超过了张凌志。九幽铁甲阵从敌人背后冲杀,地上被冲倒的,被后来的战马反复践踏,跑的慢的幽冥阴兵被九幽铁甲阵战士长枪戳个透心凉。 城墙上空扬起浓重的黑云,久久不散。 后面的僧道们也追了上来,跟着我们,向前追赶九幽铁甲阵。 突然,远方空中发出“嗖嗖嗖——”的声音。 “不好,小心!”我喊道。远方飞来无数箭矢,无数羽剑像雨一样,在空中划了道道弧线,向我们这边射来。 我运行灵力,发出灵犀屏盾,将我和张凌志挡住。和尚也使出金刚天幕,将附近的几个和尚道士罩住。 其他和尚道士呢?将近三百人呢,怎么办呢?我暗道不妙,心生悲情。我将这三百僧道招来,难道就让他们殒命于此吗?我又心生愧疚,甚至不敢回头查看。 前面不少九幽铁甲阵的战士已经中箭从战马上倒下了,有点受伤,有点被射中要害,化作黑烟。 难道命该如此吗?我们就这样失败了吗? 突然,一些手持盾牌的四面铁穹卫从我身边跑了过去,向前面九幽铁甲阵冲去,他们跃身跳上九幽铁甲阵的军士的战马,举起护盾,护住战士和战马。铁穹卫战士源源不断的向前冲,并跳上战马。 铁甲阵有了铁穹卫的保护,继续驱马向前冲刺。 我回头看时,只见铁穹卫军士举着盾牌,护着我带来的僧人和道士,我心中一喜,没想到四面铁穹卫在这关键的时刻,竟然发挥这么大的作用!铁穹卫的防守能力堪称一绝,只见又一拨敌方箭火划破天空,向我们呼啸射来,我们在铁穹卫六百将士的保护下,毫发无损。 “冲啊!”我对着身后的战友喊道,然后向前冲锋而去。 “冲啊!”身后的僧人、道士、铁穹卫、游神哨,高声呼喊,奋力冲刺。 前面的铁甲阵驱使战马,在铁穹卫军士的防护下,冲向敌人阵营。 只有进攻,才能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只有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才是最好的防守。 酆都正门的城楼越来越近。这时,九幽铁甲阵已经冲入敌人的弓箭阵地,射向我们的箭雨明显稀疏了。 第470章 酆都正门争夺战 四面铁穹卫解除防守,收起盾牌,向前冲刺。十方游神哨军士更加敏捷,冲刺的速度比铁穹卫快多了,没多久,就超过了铁穹卫。 酆都正门城里近在咫尺,兵道变得宽了几倍,更利于大量军队展开。我们一拥而上,冲进敌阵,劈砍、厮杀、防守,再劈砍、厮杀、防守。我方士气旺盛,敌人节节溃败。幽冥阴兵一个个倒下,碎裂,裂成粉末飘散。 幽冥阴兵边战边退,没多久,我们就攻打到城楼门前。 城门外,骜捷、盼楠、阮雨萝带领着部众还在城门外佯攻,进进退退,喊喊骂骂,总在敌人火箭的射程之外。 幽冥阴兵退守在城楼大门口,这时,城门里出来一个幽冥阴兵战将。“吽!——”那战将吼声如雷。“轰!轰!”他脚步声仿佛地震。发出那声音的东西,仿佛是一头大象。 我和张凌志、广源站在城门口外面,我的身后是一队铁甲阵战士,左边是我带领的僧道队伍,右边是站一队铁穹卫,其他军士到处追杀四处逃散的幽冥阴兵。 幽冥帝君的城门守军差不多被我们击败,只有面前的城楼里的守军了,但他们也被我们包围的水泄不通。 “轰!轰!”脚步声从城楼里传出,片刻之后,一个高大而又略微驼背的身影从楼门走出。他身高足有两米多,由于比常人高,他习惯性的低头驼背。 他脸色发青,浓眉怒目,宽额方口,样子十分凶残,一看就不是善类。 他身穿黑色盔甲,锃亮的铁盔竖起一根尖刺,飘着一绺黑缨,头盔两侧是两朵流云似的护耳。他身穿黑甲,胸口是一块凶狠的兽面护心甲,身后飘荡着一袭长长的黑披风。两只手臂套着的黑钢护腕,三把三尺多长的利刃和护腕连成一体,像长长且又锋利的狼爪。 随着他的行走,狼爪刃泛着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我乃狂暴冥王麾下战将毕拓,奉命镇守酆都正门,尔等不识好歹,冒死来犯,今日就收了你们!”那人告诉宣战。 “狂妄小贼,看爷怎么教训你!”张凌志说完,举起降魔宝剑冲向正门守将毕拓。 只见毕拓浑身散发出黑气,黑气迅速形成屏障,将毕拓罩着。 张凌志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撞在毕拓周边的黑气屏障,然后猛地被弹了回来。广源见状,立即出手,拦住向后飞来的张凌志。 “怎么回事?”张凌志看了广源一眼,惊诧的说,“那厮太强大了,我好像打不过他。” “这个归贫僧了。”广源放开张凌志。 “我都打不过,你行吗?”张凌志说。言外之意,我的功夫如此了得,都打不过他,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不要过去丢人现眼了。 “打了才知道。”广源一边说,一边挥起降魔杵,向毕拓冲去。 “小心点啊。”张凌志叮嘱道。 大家见广源冲向毕拓,都纷纷后退,给他们俩让出更大的战斗空间。 降魔杵打到毕拓时,毕拓瞬间被黑气屏障罩住,降魔杵遇到了阻力。“唵嘛呢叭咪吽,破!”广源口念六字真言,喊了一声“破”,瞬间黑气屏障被降魔杵冲破,直冲向毕拓腹部。 毕拓高大魁梧,身高超过广源两头,广源的降魔杵习惯性攻击的方位,只能达到毕拓的腹部。 眼见降魔杵就要刺到毕拓,毕拓连忙后退一步,左手挥起狼爪刃将降魔杵挡开,于此同时,右手举起狼爪刃砍向广源的脖子。 广源左手发出灵力,聚集成护盾,挡住毕拓的狼爪刃,同时又将降魔杵刺向毕拓。 毕拓散发黑体形成护盾挡住降魔杵。“小秃驴,有两下子。比那牛鼻子强些许。”毕拓嘴角撇了撇。 毕拓的黑气护盾和广源的灵力护盾撞到一起,发出弹力,将二人弹开,毕拓后退两步,广源后退四步。 “黑驼子,骂谁牛鼻子?我只是没防备。”张凌志说着,就要上去再战,被广源拦住。 “黑驼子说道没错,贫僧就确实比你强。”和尚说。 毕拓这时双眼突然发红,接着冒烟,顷刻间喷出蓝莹莹的火焰,火焰越来越长,接着变成黄橙色。两束火焰射向广源和张凌志。 广源赶紧将张凌志推开,挥起被火箭射的破烂不堪的袈裟,挡住那火焰。部分火焰从袈裟烂洞里溢出,烧到广源的身上。广源赶紧躲开,用袈裟将身上的火扑灭。 毕拓双眼放出的火焰,没有射中张凌志,结果射中了后面铁甲阵的一匹铁甲战马,那战马虽然穿着护甲,被火焰烧到,发出一阵嘶鸣,然后人力起来,结果腹部被火焰烧焦,一命呜呼,化作灰烬。 毕拓一波火焰熄灭后,广源身上的火也已经扑灭,身体多处烧伤,他忍痛举起降魔杵,一跃而起,双目迸射怒火,降魔杵击向毕拓。毕拓举起左侧的狼爪护手格挡,无奈广源用力很大,一下将毕拓的手臂打伤,护手被打出一个“v”型凹陷。“啊——”毕拓发出一声惨叫。 广源又连着一记后踹腿,将身材魁梧的毕拓踹的后退数步,撞到门楼墙壁上。广源接着瞬移而去,举起发着金光的降魔杵打向毕拓的头部。 “饶他性命!”我连忙对广源喊道。这个正门守将应该知道幽冥帝君的一些部署,还有利用价值。 广源听到我的喊声,但是降魔杵已经打出,速度太快,无法收回,原本要打向毕拓头部的降魔杵,偏向毕拓右侧,一下又将毕拓的石栏杆打断。 “服不服?”广源手持降魔杵,抵着瘫坐在地上的毕拓胸部,恶狠狠的吼道。 “有种杀了我?”毕拓倔强的说道。 广源竖起降魔杵,一下子插进毕拓的大腿,“啊——”毕拓又惨叫起来。 “把他绑起来。”我对旁边的九幽铁甲阵头领杨翎说。 第471章 城楼舆图观地府 杨翎命人拿着铁索,将毕拓绑了起来。 九幽铁甲阵和四面铁穹卫的将士见毕拓被擒,于是一拥而上,冲向幽冥守军。一些幽冥守军试图反抗,瞬间被消灭。没胆量反抗的,连忙抛弃武器,跪地求饶。 十方游神哨冲下城楼,追逐逃跑的幽冥阴兵,到了城下,将城门打开。 在城外佯攻的骜捷、顾盼楠、阮雨萝率部上了城楼,与我们会师,我们的人这时都欢呼雀跃起来。 攻下正门城楼,相当于撬开了幽冥帝君的第一处屏障,接下来的战斗也许非常残酷,但是幽冥帝君失去城墙的保护,进攻应该容易多了。然而幽冥帝君有百万阴兵,鬼将不知其数,十大冥王,四煞护法,最终打败他们也并非易事。 然后杨翎对我拱手说道:“李大人,接下来如何?” “夏渊龙!哈赤!”我向人群中喊道。 “末将在!”夏渊龙从人群中走出来。 “哈赤!”我继续喊道。 良久没有回应。过了片刻,一个身材精壮的游神哨头目挤出来,对我拱手,凄惨地说道:“禀大人,哈赤将军,阵亡了。” “啊!”我愣了片刻,然后镇定下来,“你叫什么?” “末将努贺。”那精壮头目说道。 “努贺,哈赤将军阵亡,非我等所愿。现命你任十方游神哨头领,鼓舞士气,以图再战。” “遵命!”努贺拱手受命。 “夏渊龙,努贺,你们安排铁穹卫和游神哨负责城楼的守卫,安排结束,立刻回城楼议事。” “遵命。”夏渊龙和努贺领命后,带着军士离开。 “杨翎、骜捷、顾盼楠、阮雨萝、广源、张凌志、梦凝,”我点几个头领,“你们随我进城楼议事,其他人等在城墙警戒,一有情况,赶紧来报。” “遵命!”众人领命。 我带着众头领进入城楼,城楼内主位是一张公案,两侧是十几把椅子,靠左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城防图。我看了一眼公案,本想坐在公案前的椅子上议事,但是时间紧迫,我径直走到成城防图前,杨翎等人也跟着我过来。 城防图上画着城墙、阴司衙门、各种阴府鬼宅。 “杨翎,酆都城我们不熟悉,你给我们介绍一下酆都城的布局。”我指着地图对杨翎说道。 “遵命。”杨翎拱手说道,然后他移步到地图前,指着地图开始解说,“禀告首领大人,各位头领、将军,酆都城正门进去后,是一条酆都大道,直通阎罗殿。”杨翎指着酆都正门内侧,“这里是酆都广场,酆都城举行重要聚会,都在这里进行。穿过广场,就是酆都大道。”杨翎指着酆都大道两侧,“酆都大道两侧,是阴司衙门,东边是押解堂,西边是酆都城隍府,再往前,东边是阴差衙,西边是判官府。” 我看看地图,靠近酆都广场的府衙占地面积很小,往前去的阴差衙、判官府面积变得更加庞大,于是不解的问道:“杨翎,为什么越往里去,府衙占地面积越大?” “禀首领大人,阴差衙和判官府区域大,是因为大量的阴差都集中在这里设置府衙,阴差衙里,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日夜游神等等阴差,都在这里行走。判官府区域更是有许多判官在这里安设府衙。” “原来如此。”我听后微微点头。 “大人,越是往里,区域越大。”杨翎指着酆都地图,继续讲解,“这里是区域更大的森罗殿,十殿阎罗就在这个区域,第一殿就是秦广王,往前依次是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仵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 这时,夏渊龙和努贺走了进来,说道:“禀首领,末将已安排好城楼守卫。” “好,辛苦!”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对杨翎说,“杨翎,你继续。” “是。”杨翎接着指着地图,“森林殿周围,这里最大的区域就是地狱,无间地狱十座,大地狱五百,小地狱不计其数……” 我心想,酆都正门守卫责任为重中之重,也许毕拓了解幽冥帝君的部署,不如先让梦凝听一下毕拓的心声,了解一下幽冥帝君的部署,做到知己知彼,于是我对大门外喊道:“带毕拓进来!” 片刻之后,四个九幽铁甲阵军士将身材魁梧的毕拓带进城楼,毕拓身上被绑上好几道铁链,四个铁甲阵军士一人拽着一截铁链,将毕拓跌跌撞撞的连拖带拽带到我们面前。 “跪下!”一个铁甲阵军士从毕拓身后,一脚将毕拓踹跪在我面前。 毕拓后腿弯被踹了一跤,他一个趔趄,向前跪下,跪倒在我面前。他微微扭头,斜眼恶狠的瞟了一眼踹倒他的军士,军士被利剑一般的眼神刺到,有些心慌,微微后退一步。 我在梦凝耳边轻轻说道:“梦凝,我问她话,你留意听听他的心声。” “嗯。”梦凝微微点点头,轻哼一声。 “毕拓,没想到你一沦为阶下囚,还如此嚣张。”我装作气急败坏的说道。 “哼!李小石小儿,你的死期快到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嚣张?”毕拓嚣张跋扈,都不用正眼瞧我。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我圆瞪双目,抽出归尘剑,指着毕拓的脖子,吼道。 “怕呀!你杀了我,自己也不久就是死人了,拉上你们这么多人陪葬,老子也不亏了。”毕拓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毕拓,我问你,三个问题,如果回答我,我可以不杀你!”我大声说道,并把归尘剑收回剑鞘。 “别多此一举了,甘愿受死。”毕拓微微闭上眼睛,把头斜向一边。 “我问你,十殿阎罗和地府上下官员、差役都被关押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都被杀了。”毕拓说道。 梦凝凝心静气聆听毕拓的心声,然后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小石,十殿阎罗被囚禁在秦广王殿后门的无间大地狱,其他地府官员、鬼差都分布在附近小地狱。” 第472章 听心声窥破部署 我听后,微微点点头,然后接着询问:“毕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问你,幽冥帝君的阴兵都部署在什么地方?”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老子不知道。”毕拓说道。 梦凝听后毕拓心声,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小石,一小部分幽冥阴兵部署在酆都广场,大部分阴兵隐藏在各个府衙,伺机将我们一网打尽。” 我听后接着问道:“毕拓,你别跟我耍滑头,我再问你,幽冥帝君在什么地方?” “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别问了。”毕拓连正眼都不看我。 “说!否则将受皮肉之苦。”我说着,伸手夺来张凌志的铜钱鞭,在空中甩一记响鞭,铜钱鞭像银蛇一般在空中发出电光炸响。 毕拓见状,微微哆嗦一下,连忙说道:“别动刑,别动刑,我说,我说。幽冥帝君在阎王殿。” 梦凝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幽冥帝君不在阎罗殿,他在撒谎,幽冥帝君、十大冥王和四煞护卫在轮回隧道外口。” “毕拓,你老是回答,幽冥帝君在轮回隧道有什么阴谋?”我故意将从梦凝在我耳边说道话,透露给毕拓。 “在轮回隧道,”毕拓没反应过来,马上他意识到我知道了幽冥帝君的所在,惊讶的问,“你,你怎么可能知道?” “是你告诉我的呀。”我轻蔑的笑着说。 “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毕拓矢口否认。 “你不告诉我,你以为还有谁会告诉我?”我接着说,“幽冥帝君、十大冥王、四煞护卫,他们都在轮回隧道等着我,他知道我会来,他目的就是将我引过去,好利用轮回隧道,将我打进轮回隧道,好在人间拿我。如果计划失败,他们幽冥帝君就借助轮回隧道,借助轮回隧道逃脱,好一招妙计!”我翘起大拇指。 “你,你怎么知道?”毕拓惊讶的瞪大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 “当然是你告诉我的。”我笑着说,然后将毕拓松绑,将他搀扶起来。 “不可能,我没说!”毕拓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双手拍了拍毕拓的双臂,本来我想拍他肩膀,可无奈他身高足有两米,我只能拍他双臂,说:“毕拓将军,你不仅把幽冥帝君的计划告诉我,你还告诉我十殿阎罗被关进无间地狱,所有的阴兵到埋伏在各大府衙,将我们一网打尽。真要感谢你,你是我们阴曹地府的救星。我现在就要放了你。” “我不是!”毕拓惊讶的说道。 “你是,我说你是,你就是。毕拓,现在你自由了,何去何从,看你自己的了。不过,我提醒你,如果阴曹地府彻底失败,你背叛了幽冥帝君师淼,师淼不会轻饶你。你现在该祈祷幽冥帝君不会得逞。” “不,不,幽冥帝君的部署天衣无缝,幽冥帝君不会失败!”毕拓脸色惊恐。 “那就等着瞧吧。来人,送毕拓将军出去!”我对铁甲阵军士说道。 铁甲阵军士走到毕拓面前,手指向大门,对毕拓说道:“将军,请吧。” 毕拓并没转身离开,问道:“大人,你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我说了,是你告诉我的,你为什么就不信呢?”我撇嘴一笑。 梦凝上前一步,说道:“毕拓将军,我擅长听人心声,你心中所想,我皆知道,所以你现在还在想去给幽冥帝君报信,调整部署。我劝你别干傻事,如果师淼是你透露他的部署,你会是什么下场呢?” 毕拓一下子傻眼了,他后退一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请吧!”我请毕拓离开。 毕拓失魂落魄的出了城楼大门。 “各部还有多少军力?” 杨翎上前一步,大声说道:“禀首领,九幽铁甲阵能战军士三百,九幽铁甲阵生命不息战斗不止,随时应战!” 努贺大义凛然的说道:“禀首领,四面铁穹卫能战军士一百,虽损失惨重,但保全战友,重创敌军。四面铁穹卫军士视死如归。” 夏渊龙说道:“九幽铁甲阵和四面铁穹卫重装冲锋,损失惨重。我十方游神哨伤亡较少,军士三百,主力尚存。” 骜捷说道:“禀首领,末将率领五百夜叉军主力依旧。” 顾盼楠说:“首领,幽冥降兵三百无战损。” 阮雨萝说:“养鬼谷鬼兵一千,无战损。” “好。”我说道,“既然我们主力尚存,可以一战。幽冥帝君师淼阴险狡诈,他们在轮回隧道等我,进退自如。我有信心将师淼打败,可没有信心拦截他们借助轮回隧道逃跑。诸位可有良策?”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如果幽冥帝君进入轮回隧道,重回人间转世投胎,还能不能追踪他的踪迹?”我问。 骜捷上前拱手说道:“禀大人,只有九殿平等王和十殿转轮王共同执掌轮回隧道,才能知道转世投胎的去向。如今十殿阎君已经被关在无间地狱,对此毫无对策。” 杨翎拱手说道:“大人,末将听闻,十殿转轮王有让轮回隧道逆流的神通,只要救出转轮王,如果幽冥帝君借轮回隧道逃遁,转轮王可让轮回隧道逆流,将幽冥帝君送回来。” “此策可行。接下来冲出幽冥阴兵重围后,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无间地狱救出十殿阎君,一路去轮回隧道捉拿幽冥帝君和其手下冥王鬼将。” “报!”一个传令兵跑来。 “何事慌张?”杨翎质问那传令军士。 “禀各位头领,幽冥阴兵来攻打城楼了。铁穹卫和游神哨正在全力抵抗。”传令兵说。 “这么快!”我也感到惊讶,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我们占领正门城楼如此重要关隘,幽冥阴兵不可能无动于衷,于是我下令,“各位头领,迅速带领各部迎战,杀他个片甲不留!” “遵命!”杨翎、骜捷等人拱手应允。 第473章 陷入重围灭四熊 于是我们走出城楼,只见城楼内侧广场上乌央乌央的全身幽冥阴兵,通往城楼的“之”字形坡道上,成片的幽冥阴兵正在往上冲杀,负责守卫的铁穹卫和游神哨正奋力抵抗,不时有幽冥阴兵和地府军士战死,化为黑烟飘散,受伤幽冥兵和地府军躺在地上呻吟哀嚎。 “之”字形坡道东西各一个,于是我下令:“张凌志、广源、骜捷、顾盼楠,你们率领佛道高士、各自部众从西侧突围,其他人率众与我从东侧突围。突围后,在城门集结!” “遵命!”各部头领拱手领命。 张凌志抽出降魔宝剑,对佛道高士喊道:“各位同门道友,随贫道杀出去!”说完,和广源带领佛道高士向西侧的坡道冲去。 “夜叉军听令!”骜捷举起钢叉,咆哮道,“随我杀呀!”夜叉军精神抖擞,跟着骜捷向西侧坡道冲了出去。 接着顾盼楠带领着幽冥降兵也向西侧坡道冲杀而去。 “九幽铁甲阵听令!”杨翎抽出宝剑,高声喊道,“给我杀呀!”九幽铁甲阵军士跨上高头战马,向东侧坡道冲去。 阮雨萝对上千鬼兵喊道:“养鬼谷兵将听令!随我杀出去!”喊我后向东侧坡道冲去。聂黎、蒯风手持兵刃紧随其后。 没想到我率领的军队如此劲爆,听令后,竟然像粘上火星的炸药,瞬间爆燃,城楼外只剩下我和梦凝。 “梦凝,这里开始打仗了,危险,你还是进玉枕里吧。”我抚摸着梦凝的肩膀说道。 “小石,在你身边,我不怕。” “战事胶着,我顾不了你。”我对梦凝说道。 “不会有事,你不知道我的神通吗?谁要害我,我能听到他的心声,可提前预防。”梦凝笑道。 “你要保重!”我说完,向东坡跑去。 我瞬间从军士的缝隙中,移到阵前。九幽铁甲阵正在前方冲杀幽冥阴兵,四面铁穹卫的军士用护盾防卫着铁甲阵军士,幽冥阴兵被打的节节败退。 我冲到最前,手指在空中画符,口中念动咒语,一团雷电在掌心聚集,就在雷电即将燃爆的瞬间,我口中大喝一声:“敕!”一道雷电像银蛇一般钻向幽冥阴兵阵营,将一列幽冥阴兵化为焦黑,大部分化为黑烟在城楼上空飘散,小部分被掌心雷伤了手脚身躯,倒在地上哀嚎。 “听我号令!楔形队形,进攻!”我对身边的九幽铁甲阵军士喊道。 “遵命!”军士们吼道,接着,四方铁穹卫军士跨上铁甲阵的战马,用护盾保护铁甲阵军士,铁甲阵军士驱马,沿着我掌心雷炸开的缺口冲进去,排成楔形队形,迅速冲杀。其他人马跟着铁甲阵军士摆成的楔形队形,奋力厮杀。 兵在精不在多。训练有素的铁甲阵军士杀幽冥阴兵,如同宰杀土鸡瓦狗,顷刻之间,我们就势如破竹般冲杀到斜坡底部,幽冥阴兵溃不成军。 冲到斜坡底部,正一鼓作气向西侧冲杀,准备与西侧的广源和张凌志部会合,可突然幽冥阴兵中出现四个鬼将,拦住了铁甲阵军士冲杀的势头。 见铁甲阵冲刺受阻,我运气于双脚,瞬间移动到楔形阵前方,骂着:“哪来的小鬼?敢来螳臂当车?” “你是什么东西?快快报上名来,幽冥四熊不杀无名小鬼。”其中一个脸色黝黑,身材魁梧,手拿双锤的鬼将嚣张地扬了扬一个大锤说道。 “什么幽冥四虫?不认识,赶快让开,否则让你等四虫变成死虫。”我厉声骂道。 对方双锤鬼将旁边一个身材矮胖手持双板斧的光头鬼将上前一步,愤怒地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不把我们幽冥四熊放在眼里!实话告诉你,我等幽冥四熊是夺命冥王麾下战将,这是我大哥熊力霸,识相的快点磕头认错。” “认错!”我笑道,“幽冥帝君我都不放眼里,何况你等四条死虫子!” “找死!”双锤鬼将旁边的一个手持狼牙棒的立眉竖眼头发蓬散的恶鬼向我攻来。他右手举起狼牙棒,向我劈头盖脸打来。 我一个箭步移去,瞬间转到狼牙棒战将身后,扬起手掌,聚灵气于手心,排向那乱蓬蓬的后脑。狼牙棒战将被我拍中后,瞬间僵住,然后化作齑粉。 “不堪一击!”我对着面前三个鬼将说道。 “怎么可能?”对面一个身穿红衣,手拿尖刺,皮肤苍白,嘴唇青黑的女鬼惊讶的说道,“三哥怎么如此不堪,”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强大?”双锤战将熊力霸惊慌问道。 “我就是你们幽冥帝君要除之而后快的李小石!”我轻蔑地说道。 “怎么?你就是幽冥辑杀榜上的李小石!”熊力霸瞪大双眼。 “老大,怎么办?”光头鬼将小声问道。 “如果能干得李小石,我等定能加官进爵。我们三人一起上,说不定能杀了他。”熊力霸说。 “好的,一起上,拼一把。”红衣女鬼说道。 熊力霸举起双锤,怒目圆睁;光头鬼将扬起板斧,蓄势待发;红衣女鬼手持尖刺,时刻准备。“上!”熊力霸大吼一声,三个鬼将向我扑来。 我立即抽出归尘剑,剑锋所指,将冲在最前的红衣女鬼一剑封喉,接着挡开光头鬼将的板斧,熊力霸的双锤砸向我的头颅,我哪能让他得逞,轻轻一闪,双锤落空。 光头鬼将的板斧又向我冲来,我口中念咒,掌心聚起球型闪电,向光头鬼将打去,只见球型闪电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瞬间击中光头鬼将,将光头鬼将烧成齑粉,化作一阵黑烟。 熊力霸见三个帮手都被我杀了,一脸惊慌,丢下双锤,转身就跑。 见熊力霸要逃,我又念凌空驭剑口诀,归尘剑闪着金光,瞬间脱手而出,射向熊力霸,一下将熊力霸穿个透心凉。归尘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弧,飞回我的手中。 第474章 广场突围隐巷陌 熊力霸被归尘剑穿透后,僵持一些,然后化作黑烟。四周围观的幽冥阴兵见我战力如此逆天,一个个面面相觑,失魂落魄,没有再战的勇气。 “大人!”一个传令兵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西侧人马突围受阻,还在斜坡道上。” 我向西方坡道望去,坡道上方笼罩着黑烟,两军交锋处,传来悠悠呐喊和兵器碰撞的声响。“众将士,随我支援西侧人马!楔形队形,冲啊!”我回头对身后的九幽铁甲阵和四面铁穹卫军士呐喊道,然后带着军士,向西方冲去。 “冲呀!”“杀呀!” 刚才我和幽冥四熊大战,让幽冥阴兵都吓破了胆,见我组织楔形队形冲刺,都纷纷让开。我们冲刺毫无阻力,很快冲到西侧斜坡下口。 西侧斜坡上的幽冥阴兵,被我带领的人马和广源、张凌志带领的人马前后夹击,很快失去了战斗意志,我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将坡道上的幽冥阴兵消灭殆尽,最后仅剩下一个幽冥战将。 那战将手持长枪,浑身铁甲,头戴铁盔,保护的非常严密,寻常武器无法破他的盔甲,也难怪这边进攻受阻,原因就在这里。 我口念咒语,只见天空黑烟聚集,形成一大片乌云,接着乌云中闪电攒动,噼里啪啦作响,接着,一道明亮的闪电照亮寰宇,像一条火龙一般直冲而下,伴着轰隆隆的巨响,劈在铁甲战将身上,铁甲战将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下一秒就化作黑烟飘散。 “有没有受伤?”我走过去,问和尚广源和张凌志。 “没有,只是这边有不少武装到牙齿的战将,刀枪不入,很难对付。”张凌志喘息着说道。 “其他人怎么样?”我望着骜捷和顾盼楠问道。 顾盼楠走到我身边,说:“我们没有受伤,只是这边的幽冥阴兵盔甲坚硬,行动却不便,就是进攻缓慢,没有受伤。” “那就好,现在我们已经冲破幽冥阴兵的包围,我布置一下行动部署。”我看着围在我身边的头领,“广源师兄,张凌志,骜捷,还有梦凝,你们带领佛道高士,去大地狱救转轮王,梦凝负责打听敌人心声,获取消息,骜捷熟悉地形,负责带路,广源师兄负责指挥。找到转轮王后,立刻带转轮王去轮回隧道。” 广源、骜捷、梦凝、张凌志向我拱手道:“遵命!” “杨翎、努贺、夏渊龙、阮雨萝,你们率部与我直取轮回隧道,捉拿幽冥帝君!” 杨翎等人拱手说道:“遵命!” “行动!”我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向广场奔去。 于是,我们的人马如洪水一样涌向酆都城广场,广场上一望无际全是幽冥阴兵,也如潮水一样,向我们滚滚涌来。 两股人马撞击在一起,交锋处呐喊声、惨叫声、刀剑碰撞声、战马嘶叫声、马蹄踏地声,各种声响交错一起。 我们的人马相对于幽冥阴兵,简直少的可怜,原本是平行交锋,没多久,我们就被对方压制成月牙形交锋线条。幽冥阴兵越来越多,快速向我们两翼包抄,很快,连后方已经被堵上了,我彻底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举步维艰,不时有我方军士、和尚、道士殒命。 战争已经呈胶着状态,形势对我非常不利,必须想方设法突出包围圈。 可突围哪有这么容易?幽冥阴兵足有百万,其中不乏战力强大的战将,而我们仅仅几千人,如果进行硬碰硬的阵地战,无疑是以卵击石,必须尽快脱离广场这有空旷的区域,进入巷道,这有才不利于大军展开,才能有利于我们消灭敌人有生力量。 “骜捷!”我一边挥剑砍下面前幽冥鬼将的头颅,一边问骜捷,“有没有狭窄的巷道,能通往大地狱和轮回隧道?” “有,只是距离较远。”骜捷说,随手挥起钢叉,挑起两个幽冥阴兵,甩向对方阵营。 “带我去!”我命令。 “遵命。”骜捷说着,转头向东侧解压堂冲去。 我跟着骜捷,向东冲杀,并对旁边的杨翎和夏渊龙大声喊道:“众将听令,随我摆楔形队形,冲杀!” “遵命!”杨翎和夏渊龙随即令九幽铁甲阵和四面铁穹卫摆成楔形队形,跟着我和骜捷,向东冲刺。 我频繁使用掌心雷,想到消灭一队幽冥阴兵,撕开一道缝隙,楔形队形见缝插针,向东冲锋。 许久,我们虽然损失一些人马,最终突破重围,进入押解堂后面的巷道。 巷道里空空如也,我们前面的敌人已经肃清,只是后面的追兵还很多。 “夏渊龙、骜捷,你俩率领四面铁穹卫和夜叉军,负责后卫。”我对骜捷和夏渊龙下令。 “遵命!”骜捷、夏渊龙拱手道,然后带领铁穹卫和夜叉军向后运动。 我和杨翎、努贺率领人马沿着狭窄的巷道急速向大地狱方向跑去。 押解堂是一个很大的区域,这片区域有密密麻麻全是房屋,这些房屋是阴差押解亡魂的地方,每个房屋之间是三米多宽的巷道,巷道曲曲折折,如同迷宫,如果不是熟悉环境的差异,在这里肯定会迷路。 骜捷真的很会选地方,进入我们数千人,进入押解堂巷道,如果鸟儿归林,很容易藏的无影无踪。 我们在压解堂巷道跑了很久,骜捷追了上来,边跑边说:“大人,我和夏渊龙已经把尾巴甩掉了。” “干得漂亮!”我向骜捷竖起大拇指。 我们接着奔跑。过了押解堂,就是阴差衙的区域。 阴差衙区域比压解堂大几倍。押解堂只是临时看押亡魂的地方,只是简单的房舍,而阴差衙,则是阴曹地府阴差办公的地方,房屋大得多。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日夜游神等阴差,就在这里处理公务。 努贺前面带路,我们进入阴差衙区域的一个巷道。十方游神哨是阴曹地府负责巡逻的夜叉队伍,努贺是十方游神哨的长官,阴司的大街小巷,亭台楼阁,府宅宫殿,没有努贺不知晓的。 第475章 进狭路巷战灭敌 我们沿着阴差衙的巷道跑了片刻,突然前面出现一队幽冥阴兵。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队幽冥阴兵发现我们了。 “怎么办?”努贺放慢脚步,问我。 我抽出归尘剑,加快速度,瞬间跑到那队阴兵跟前,手起刀落,很快,大半幽冥阴兵的头颅被我斩落,渐渐化为灰烬。 “啾——”突然,一个阴兵向天空射出一枚鸣箭。 “不妙,这个阴兵发出求救信号!”骜捷说道。 我又挥剑斩杀,没用多久,剩下的阴兵全部我斩杀,无一幸免。“快走!”我转身喊道。我们又匆忙向前奔跑。 刚跑到一个十字路口,突然,前方涌出无数幽冥阴兵。 “准备战斗!”我急忙下令。 所有人都拿起武器,向前冲去。双方很快短兵相接,搏杀起来。我和骜捷、杨翎等人冲在前面,挥舞兵器,将挡路的幽冥阴兵尽数斩杀。刹那间,惨叫声、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 在我们面前,普通的幽冥阴兵战斗力十分羸弱,斩杀这些阴兵,犹如捏死蝼蚁,不用十分钟,我们三人就斩杀几百阴兵。突然,一个身穿盔甲,手持长枪的幽冥战将从对方阵营中跳了出来,对我们吼道:“谁敢与我单挑?” “我来!”骜捷挥动钢叉,上前一步。 “找死!本将就送你一程!”那幽冥战将举枪刺向骜捷的上身。 骜捷挥动钢叉,拨开长枪,顺势将钢叉另一头扫向幽冥战将,一下打中那战将,将他打了一个踉跄。幽冥战将站稳脚步后,又来一个回马枪,刺向骜捷。骜捷纵身一跃,夺过回马枪,同时将钢叉刺向幽冥战将。 二人你来我往战斗了几十回合,幽冥战将渐渐不敌,骜捷钢叉向幽冥战将头上虚晃一下,幽冥战将举枪防守,不料钢叉突然掉头,刺向幽冥战将的左腿。幽冥战将惨叫一声,连忙一瘸一拐后撤。没撤几步,骜捷一个健步追上,一叉刺进幽冥战将的胸脯。幽冥战将僵住片刻,渐渐鬼体瓦解,化作灰烬。 “蒯风、聂黎!上!”阮雨萝下令道。 “遵命!”蒯风手持大刀,聂黎握着长剑,二鬼一跃而出,冲了出去。 骜捷和幽冥战将打了上百回合,已经很疲惫了,只好退回休息。 蒯风、聂黎二鬼将冲向幽冥阴兵,以逸待劳,气势如虹,片刻斩杀上百幽冥阴兵。又有一个幽冥鬼将出来,蒯风、聂黎二对一,不到十个回合就将那鬼将斩杀。 剩下的幽冥阴兵见我们尽是精兵强将,有些怯战。 “杀!”我举起归尘剑,剑指前方,对身后的铁甲阵、游神哨、夜叉军下令。 “杀呀!”我军士气高涨,顿时沸腾了。呼喊着向敌阵冲去。 幽冥阴兵见我军冲杀,吓得胆战心惊,抱头鼠窜。我军乘胜追击,幽冥阴兵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哀鸿遍野。 打败这股幽冥阴兵后,我们继续向大地狱挺进,沿途有不少幽冥阴兵阻击,都被我们消灭。我们继续打头阵的战将轮番上阵,先是我和杨翎、努贺,接着是骜捷、蒯风、聂黎,然后是顾盼楠、广源和尚、张凌志,再后是广博和尚、明静法师、霖旭道长,直至打到阴差衙巷道出口。 出了阴差衙巷道,外面被黑压压的幽冥阴兵围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我们被围得水泄不通。 我们在巷道口停了下来。 夏渊龙立刻命令四面铁穹卫军士上前,在我军外围构成一个半圆形的防守阵形。 巷道里的幽冥阴兵都是些虾兵蟹将,真正有实力的幽冥阴兵都在这里等着呢。从阵容上看,正对面的是烈火冥王熊炎凤,偏西侧的是剥皮冥王田不留,正西侧的是拆骨冥王田不剩,偏东侧的是狂暴冥王石武烈,正东侧的是狱头冥王鬼见愁。五大冥王身后站着全副盔甲的鬼将,威风凛凛,气势非凡。鬼将身后,是不计其数的幽冥阴兵,穿着整齐的甲衣,手持统一的兵器。 烈火冥王熊炎凤身后的战将身穿暗红色盔甲,披着火红的披风,阴兵身穿红色的甲衣。 剥皮冥王田不留身后的战将身穿肉色的盔甲,披着土黄的披风,阴兵身穿暗黄的甲衣。 拆骨冥王田不剩身后的战将身穿浅灰色的盔甲,披着灰白色的披风,阴兵身穿灰色的甲衣。 狂暴冥王石武烈身后的战将身穿黄色的盔甲,披着黄色的披风,阴兵身穿黄色的甲衣。 狱头冥王鬼见愁身后的战将身穿青色的盔甲,披着藏青色的披风,阴兵身穿青色的甲衣。 这些阴兵军容威严,这些幽冥阴兵绝对是训练有素,不容小觑。 “李小石,”中间的烈火冥王,“老娘身后可是五十万大军,你们已经穷途末路了,老娘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魔女,你可听说过,兵在精不在多,你虽然是五十万大军,对我来说不过是土鸡瓦狗,我还没放在眼里。”我嘴上这有说,心里还是挺怵的,我连五千人马都没有,对战超过一百倍的敌军,简直毫无胜算。就是他们是五十万头猪,没有几个小时也杀不完呀。 “大言不惭!”烈火冥王熊炎凤怒目以对,甩一下长袖,“李小石,你尽管逞口舌之快。老娘不急着杀你。现在老娘给你指两条明路,第一条就是交出阴曹地府余孽,然后原路返回,和幽冥帝君相安无事。第二条就是杀了你旁边的阴曹地府余孽投诚,幽冥帝君保证给你高官厚禄。识相的话就好好考虑考虑。” “那有没有第三条路?”我嬉笑着问道。心里暗自盘算如何应对这五十万幽冥大军。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们如果一击重击,将五个冥王干掉,然后摆楔形阵,冲击秦广王殿和大地狱之间的巷道,还勉强能战。不能一举击败五个冥王,以数千对阵五十万,简直是以卵击石。 第476章 遇强敌出奇制胜 “有,就是你们所有人,被消灭。”烈火冥王阴森森的指着我们。 “多行不义必自毙,有没有可能我们把你们灭掉呢?”我轻飘飘的说道。 “哈哈哈!”烈火冥王熊炎凤仰头大笑,“什么?我没听错吧?你们区区千人,能灭我五十万训练有素的幽冥大军?李小石,你就不怕风大了闪断舌头?” “我没说大话,不行来试试。我们是单挑,还是一起上?”我说。 “你当我傻?我知道,你们中不乏能征善战之辈,我会傻到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还安排手下一个个去送死吗?我有五十万幽冥大军,为什么要和你们单打独斗呢?李小石,你已经穷途末路了,我看你还能蹦迪多久?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识相的就快点做决定,投降还是滚蛋……” 趁熊炎凤说话之际,我小声对身边的战将说:“待会听我号令,广源对战拆骨冥王田不剩。”我指着西侧的田不剩,“不要纠缠,务必一击致命。” “遵命!”广源说。 “张凌志,你缠住烈火冥王熊炎凤。务必保住小命。” 我小声对张凌志说道。 “什么?那可是烈火冥王,小弟我可不是对手。”张凌志有些胆怯。 “只要你能坚持五个回合能保住小命即可。” “五个回合小弟还是能接住。” “杨翎!你对付狂暴冥王石武烈!”我指着石武烈对杨翎说。 “末将遵命。”杨翎小声说道。 “聂黎、蒯风,你俩对付狱头冥王鬼见愁。”我指着狱头冥王鬼见愁小声对聂黎、蒯风说道。 “末将一人即可。”聂风说道。 “不,为万无一失,你二位一起上,务必一击毙命。”我说道。 “遵命。” “其他将军见机行事,务必牵制对方鬼将!”我小声对其他人说道。 “遵命。”众将领命。 我如此安排,目的就是万无一失的将这五个冥王灭掉。这是按照田忌赛马的策略安排的行动。我们这边的将领,除了我就是广源的战斗力最强。让广源对战拆骨冥王田不剩,十拿九稳。我对战剥皮冥王田不留,一击可毙命,让张凌志对付烈火冥王,让他牵制几个回合,给我赢得时间,然后再转战烈火冥王。杨翎是九幽铁甲阵头领,身经百战,对付狂暴冥王应该是棋逢对手,我灭了烈火冥王后,可再战狂暴冥王。聂黎、蒯风二人对战狱头冥王,也是十拿九稳的。 “小兔崽子,你在那嘀咕什么呢?要么快点投降,要么洗干净脖子,过来送死吧!”烈火冥王愤怒的吼道。 “冥王大人,小人我是在跟弟兄们商议,愿不愿意投降。我这个兄弟说了,问问如果我们都投降,幽冥帝君能给所有弟兄们一官半职吗?” “幽冥帝君有令,尔等所有头领,如果投诚,都能加官进爵,只要投诚,保证人人能享受荣华富贵。” “那好吧,”我对旁边的广源使了个眼色,“弟兄们,还等什么?上吧!” 身后的头领们听到我下令,立刻按照我临时安排,各自向自己的对手奔去。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先用语言麻痹对方,方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占得先机。 烈火冥王见我们杀气腾腾冲了过去,方知被我麻痹,慌乱中急忙下令:“混蛋!竟敢阴我!小的们,给我上!”熊炎凤一声令下,五大冥王身后的战将,操起武器,气势汹汹地向我们攻来。 广源和尚没有和涌来的战将纠缠,迅速闪过前来进攻的幽冥战将,挥起金刚杵直取拆骨冥王田不剩。 我也毫不含糊的向前瞬移而去,前来进攻的幽冥战将还未接触到我,我已经出现在剥皮冥王田不留面前,田不留发现我靠近,惊讶的瞪大眼睛。 张凌志攻向烈火冥王熊炎凤,还没还没接近烈火冥王,已经被烈火冥王的五个手下战将纠缠住了,张凌志一时无法脱身,和烈火冥王的五个战将混战起来。 杨翎手持长枪,直取狂暴冥王石武烈,石武烈的手下战将连忙上前拦截。杨翎豪不纠缠,挡开幽冥战将的阻拦,迅速攻向石武烈。 聂黎、蒯风攻向狱头冥王鬼见愁。鬼见愁的手下战将上前迎战,蒯风手持大刀迎战幽冥战将,聂黎没有纠缠,闪过前来迎战的幽冥战将,直取鬼见愁。 夏渊龙,努贺,骜捷、顾盼楠等头领呐喊着,带领部下洪水一般向半圆形的包围圈涌过去。我们先头进攻的五人,闪过幽冥战将,直取五大冥王,夏渊龙等人率领部下,迎上幽冥战将,混战一起。刹那间,阎罗殿门前的大道上,一片刀光剑影、电石火花,阵阵呐喊哀嚎、哭爹喊娘。 我最先冲到剥皮冥王田不留身边,骨瘦如柴的田不留发现我突然出现,吓得目瞪口呆,惊慌失措,连忙举起寒光闪闪的剥皮刀,利索的划向我的喉咙。但为时已晚,我的归尘剑早已插进田不留的喉咙。 骜捷已经带着夜叉军冲上和张凌志纠缠的幽冥战将,混战起来。张凌志总算摆脱幽冥战将,冲向烈火冥王熊炎凤。 广源脱离幽冥战将,冲到拆骨冥王田不剩面前,用尽全身力气,举起金刚降魔杵便砸向田不剩。田不剩见势不妙,连忙举起厚重剁刀去挡广源的降魔杵。广源已经用尽全力,欲一击毙命,虽然田不剩挡住了降魔杵的砸击,但冲力已经将田不剩身体压倒,田不剩被砸的单膝跪地。广源接着用膝盖撞向田不剩的面门,田不剩一阵惨叫,只见他头颅后仰,面部凹陷,仰面栽倒在地。广源又抡起降魔杵,将田不剩的头颅打碎。 张凌志和烈火冥王熊炎凤接触了,他举起降魔宝剑刺向烈火冥王,熊炎凤轻松伸长红袖,缠住降魔宝剑,将降魔宝剑甩到一边,张凌志一个趔趄,险些摔跤,他运力一挣,将降魔宝剑挣脱,接着又和烈火冥王进攻。 第477章 斩冥王以少对多 熊炎凤怒目圆睁,手指半握,掌心喷出熊熊火焰,射向张凌志。张凌志见状赶紧运用灵力,竖起宝剑,灵力通过剑刃形成护盾,挡住烈火。 熊炎凤见火焰无法烧到张凌志,收起火焰,甩起长发,那长发向张凌志飘去,瞬间裹住张凌志的腰身,长发收紧,张凌志被缠的身体犹如亚腰葫芦,脸憋得通红。熊炎凤头发收短,将张凌志拖倒在地,向熊炎凤身边拖去。张凌志左手扣住底板接缝,右手挥起降魔宝剑,将熊炎凤的头发斩断。 我杀了剥皮冥王田不留,立刻转向进攻烈火冥王熊炎凤。熊炎凤是敌方的关键,只要斩杀她,战场局势就可扭转。可敌方已经明白我的战略意图,十数个幽冥战将向我涌来,阻碍我的攻势。 我绝不纠缠,运灵力于双脚,见缝插针,迅速摆脱幽冥战将的阻挠,最终接近烈火冥王。 张凌志和烈火冥王已经交手十来回合了,他浑身黑乎乎的,快被熊炎凤的烈火烤得不成人形了。 归尘剑在我手心若即若离,运行自如,剑气扫过熊炎凤的头发,瞬间万根青丝纷纷飘落。熊炎凤见我来战,眼神惊慌,立刻举手放烈火向我烧来。我左手一扬,形成灵犀屏盾挡住烈火。接着归尘剑脱手而出,如灵蛇一般窜向熊炎凤。熊炎凤见状不妙,敏捷的躲开归尘剑。 “混蛋,你能不能再晚点过来给老子收尸?”张凌志狼狈的躲在我身后,骂道。 “兄弟,受苦了。”我说着,又运剑去射熊炎凤。 熊炎凤见不是我的对手,向我虚晃一下长袖,然后转身要逃。我哪能让她逃跑?于是我运灵力于双足,不顾幽冥战将的阻拦,追了上去。 张凌志也跟在我身后,做我后卫,为我扫清后方敌将,解我后顾之忧。 熊炎凤在阴兵群里跑不快,于是我口念咒语,手指在空中画符,向天空一指,只见上空黑云聚拢,其中闪电窜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接着,“轰——”的一声巨响,一道闪电从空中劈下来,不偏不倚的劈中烈火冥王熊炎凤。 熊炎凤被天雷劈得浑身黢黑,无法动弹,接着她身体突然瓦解,化作齑粉,消散在空中。 这时,无数幽冥战将向我和张凌志围了过来,他们将聚集更多力量,将我和张凌志围歼。他们也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只是我先他们一步,干掉了他们最厉害的冥王之一。 杨翎没有理会幽冥战将阻拦,以最快的速度移动到狂暴冥王石武烈面前,和石武烈激战在一起。然后杨翎这时就腹背受敌了,前面是狂暴冥王,身后有幽冥战将,他前后兼顾,凭借战场磨砺一身本领,才能在这种情况下不落下风。直到我军后方大军攻上来,才能钳制杨翎身后的幽冥战将,这时他才能专一的对战石武烈。 石武烈的尖刺大圆锤栓在腰间,人锤一体。他抡起尖刺锤砸向杨翎,杨翎长枪拨开尖刺锤,尖刺锤一下砸在杨翎旁边地上,激起一阵尘烟。杨翎见石武烈防护空虚,扭枪扫向石武烈的脖子,石武烈魁梧的身体灵活地后仰,闪过枪尖的寒光,并顺势拽起尖刺大圆锤,圆锤带着尘烟,飞向杨翎。杨翎转枪绕几圈圆锤铁链,将圆锤甩向石武烈,石武烈这时没法防守,被大圆锤实实砸中胸脯,圆锤的尖刺钉在石武烈的身体内。“啊——”石武烈发出杀猪般惨叫。 杨翎接着一枪刺向石武烈的脖子,石武烈眼睁睁的看着长枪锋利的枪尖刺向自己,却毫无办法,惊恐的瞪大双眼。杨翎一枪刺中石武烈,石武烈保持惊恐的眼神僵住了,然后身体瓦解,灰飞烟灭。 蒯风牵制幽冥战将,聂黎直接运动到狱头冥王鬼见愁跟前,鬼见愁见状,甩起丧魂鞭就抽向聂黎,聂黎拿起长剑挡开,于此同时,一脚踢向鬼见愁,鬼见愁连忙躲开,收回丧魂鞭,再次甩向聂黎。二人战斗不到十回合,我军与幽冥战将接触,混在起来。 蒯风腾出手,扬起大刀,和聂黎合力进攻鬼见愁。 这时,鬼见愁见其他四大冥王都已经被杀,感觉如果再战下去,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了。况且,他一人并不是聂黎、蒯风的对手,于是晃了一鞭,赶紧回头钻进人群逃之夭夭。 我和张凌志由于进攻烈火冥王已经深入敌军,四面被幽冥阴兵战将围得水泄不通,我和张凌志背靠背,相互掩护,打退敌军一波又一波进攻。 “兄弟们,跟我去救大人!”人群中,我突然听到骜捷的喊声。 “杀呀!”顿时,远处响起呐喊声、厮杀声,上空弥漫着死去阴兵化成的黑烟。 酆都城整个上空,都被大片大片的黑烟笼罩着。 见有人来救,我和张凌志顿时心生希望,更加奋力厮杀。骜捷带领的夜叉军越来越近,幽冥阴兵只要上来,就被我们斩杀,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靠近,对我们只是围而不攻。 我和张凌志也向骜捷的夜叉军靠拢。一顿厮杀后,骜捷的夜叉军终于和我们会师。 “末将救驾来迟,恕罪!”骜捷走到我身边,一边退敌,一边跟我说道。 “客套话不说,将军又救我一命。”我说道。 骜捷的夜叉军和我们汇集一处,一致对外,形成一个圆形阵营,再次被幽冥阴兵包围。夜叉军原本五百,经过这一战,估计只剩下不到四百了。 幽冥阴兵虽然将我们包围,可也只是试探性的进攻,不敢冒进送死。我们也只是围成圆圈,守而不攻。 “小的们!”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喊道,“李小石被我们包围了!杀了李小石,百夫长升千夫长,千夫长升校尉,校尉升将军,将军升冥王!” 刚刚被干掉四个冥王,冥王的位置刚刚腾出来,就有悬赏令了。 围着我们的幽冥战将听闻悬赏,一个个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纷纷向我们靠近,冲杀,接着被我们杀掉。 第478章 突围挺进守阵地 “大家一起上。我们人多,他们人少!”人群那人又在喊道。我扭头看去,那人正是狱头冥王鬼见愁。这个老狐狸,自己藏在人堆里,蛊惑其他人来送死,真是阴险狡诈。敌方五个冥王死了四个,现在只有鬼见愁是最高指挥官,他如果不好好表现,回去肯定会被幽冥帝君问罪,可自己又怕死,只好躲在人堆里,摇旗呐喊。 鬼见愁是我安排聂黎蒯风对付的,他二鬼竟然没能杀掉一个鬼见愁!这个狱头冥王可真够阴险狡诈的,竟然从两个我方两名高阶战将刀下逃脱!现在鬼见愁已是惊弓之鸟,再杀他可不容易了。 听到鬼见愁的蛊惑,幽冥阴兵中真有不怕死的一拥而上,向我们攻来。我们这边也奋力反抗。双方战士不断倒下,有的断胳膊断腿;有点直接殒命,化为灰烬。战场死伤,惨不忍睹。 “快随我救判官大人!”远处有人喊道。 “判官大人被围了,在那里!”又有人指明方位。 “杀呀!”远处冲杀声在大道两侧的宫殿墙壁回荡。 不久,只见我们的兵将向我们这边冲杀过来。远远望去,只见杨翎率领着九幽铁甲阵冲锋在前,侧翼是夏渊龙带领的四面铁穹卫,负责防守。 鬼见愁在人群中喊道:“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过来!” 幽冥阴兵前去拦截,可九幽铁甲阵的战士身经百战,训练有素,那些幽冥阴兵哪里能抵挡的住呢?九幽铁甲阵虽然进攻受阻,可还是能推进。只见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这边的夜叉军战士看到援军靠近,士气鼓舞,越战越勇。 “快点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会合!”鬼见愁歇斯底里的喊道。可我们的军队距离会合距离越来越近。 我口念咒语,手指在空中画一道符,然后向空中一指,只见空中乌云积聚,雷鸣电闪,接着,几道闪电伴随着巨响,同时向我们和杨翎中间的幽冥阴兵延伸,刹那间,一群幽冥阴兵化为灰烬。 九幽铁甲阵和四面铁穹卫见状立刻向我们靠拢,努贺、顾盼楠、阮雨萝等人带领部下也涌了过来。我们所有人都合并一处。 骜捷对我说:“大人,快向巷道突围!”骜捷说完,带领夜叉军向秦广王殿和大地狱之间的巷道冲去。 杨翎带领九幽铁甲阵,夏渊龙带领四面铁穹卫,努贺带领十方游神哨,顾盼楠带领幽冥降兵,阮雨萝带领养鬼谷鬼兵,跟着骜捷突围。 虽然我们的武力杂乱,但是做起战来,却很有章法。骜捷的夜叉军在前方开路,杨翎的九幽铁甲阵在排成两队,呈楔形阵形冲杀,四面铁穹卫护着九幽铁甲阵军士,攻守得当。努贺带领着十方游神哨,灵活冲杀,能战则战,不能战则躲,有效消灭敌人有生力量。顾盼楠的幽冥降兵和阮雨萝带领的养鬼谷鬼兵虽然战斗力不是很强,但是也能跟在主力军队后面,给予幽冥阴兵沉重的打击。 很快,我们冲到秦广王殿和无间地狱之间的巷道。这个巷道有十来米宽,我们立刻组织阵形,在这巷道里进行阵地守卫战。夏渊龙的铁穹卫和杨翎的铁甲阵在摆在前面,将巷道守成铜墙铁壁,任由幽冥阴兵怎么也攻打不进来。 渐渐的,幽冥阴兵的攻势不再凶猛,毫无锐气。这时,狱头冥王鬼见愁手持丧魂鞭,向旁边的两个阴兵猛抽几鞭,那两个阴兵鬼哭狼嚎叫了几声,接着浑身酥软,瘫倒在地,痛苦的蠕动挣扎。鬼见愁对阴兵大声呵斥道:“消极怠战者,这就是下场!” 幽冥阴兵见向前进攻是死,消极怠战就要挨鞭子。那丧魂鞭抽打到身上,虽然一时不死,可也会受到无尽的折磨,比死还痛苦,于是那些阴兵鬼将,为了不挨鞭子,只有拼死向我们进攻。 幽冥阴兵进攻的异常猛烈,我们的军士不时有人殒命,阵地渐渐被幽冥阴兵蚕食,缩小。 “不好了!”一个传令兵跑来,“后面也有幽冥军。” 我回头一看,只见后面也涌来大量幽冥军,我们现在被幽冥阴兵前后夹击,情况不容乐观。我跟张凌志和广源说道:“二位兄弟,在此守着,我到后面去。” “这里有我们,大哥放心去吧。”张凌志边战边说。 我运灵力于双脚,瞬移到后面。这头有阮雨萝的养鬼谷鬼兵和顾盼楠的幽冥降兵守着,面对来势汹汹的幽冥阴兵,他们的部下纷纷殒命,只有聂黎和蒯风奋力杀敌。 见状我立刻冲到最前沿,左手使出灵犀屏盾,右手放出归尘剑,在幽冥阴兵阵营里穿梭,只见归尘剑闪着黄光,向窜向幽冥阴兵,成队的阴兵被归尘剑穿透,化为齑粉,飘散在酆都城上空。 这时一个魁梧战将使出一柄战斧,将我的归尘剑拨开,骂道:“小儿,还不快来吃老子一斧!” “找死!”我骂道,同时收回归尘剑,上去一跃,一剑劈向那魁梧战将。 我这一剑运尽全身力道,威力无比。原本不需要这么大力度,我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战胜这个战将,还有威慑对方幽冥阴兵的士气。对方阴兵多的不计其数,不瓦解对方士气,何时才能杀光灭尽? 对手魁梧战将见我一剑劈来,立刻举起斧柄格挡,哪想到我力度太大,那斧柄被我一斩两段,剑气将那战将沿着身体从头到裤裆,齐刷刷切成两半,向两侧裂开,然后分解成颗粒粉末,化作一股黑烟。 幽冥阴兵见我一剑将战将连斧柄带人,一剑劈开,顿时眼里露出怯懦的神色,一个个瑟瑟发抖。 我不顾一切,挥剑像砍瓜切菜一般,将对方阴兵杀掉纷纷幻灭。 蒯风、聂黎、顾盼楠跟着攻上来,顿时气势如虹,杀得敌人纷纷后退。养鬼谷鬼兵、幽冥降兵见状士气大涨,纷纷进攻,幽冥阴兵节节败退。 第479章 绝境逢生援军现 可毕竟幽冥阴兵人数太多,虽然我们很强大,可面对多如牛毛的幽冥阴兵,我们的优势只是暂时的。杀了这么久,我们的军队早已人困马乏,疲惫不堪,渐渐失去了战场优势。 “他们没有势头了,快点给我杀呀!”鬼见愁又在后方大叫起来,“杀死李小石、广源和尚、张凌志,封冥王!” 幽冥阴兵又向我们冲杀过来。我们的人马越战越少,我们的僧道兵力仅剩一百,骜捷的夜叉兵仅存三十,顾盼楠的幽冥降兵还有十几个,九幽铁甲阵只有一百了,十方游神哨还有八十,养鬼谷的阴兵剩余一百多,四面铁穹卫全部阵亡,夏渊龙也在混战中阵亡。本来近五千军队,现在只剩十分之一了,我们这一点兵力,还能战胜吗? 但是幽冥阴兵的折损更大,他们五十万大军,现在被我们杀得应该只剩下十万左右了吧。这十万军队,剩下的全是精兵强将,战斗力不容小觑。而我们借助巷道狭小的优势轮番上阵,已经是疲惫之师,强度之末,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杀啊!”突然,幽冥阴兵后方喊打喊杀,响声震天。 “怎么回事?”不明所以的鬼见愁见状,大惊失色,“他们怎么会有援兵?” 幽冥阴兵后面已经打了起来。难道有援军?是谁来救援我们? 遥遥望去,只见远方打成一片,哭喊声混合着刀剑声不绝于耳,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刚才幽冥阴兵两头夹着我们打,这个时候,换成我们夹着幽冥阴兵打了。我们这边听到援军来的消息,顿时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一个个举起武器,反杀幽冥阴兵。 很快,幽冥阴兵的士气再一次瓦解,援兵渐渐的向我们靠近,奋力厮杀片刻,我们会合一处。 “末将救驾来迟,判官大人恕罪!”来将在我面前拱手道。 “你是?”我诧异的问道。 “末将是十方游神哨的头领戈禹,末将幸不辱命,已经带来两千铁甲阵、铁穹卫、游神哨的军士,前来增援,供大人差遣。” 戈禹就是我们刚才地下密道进入酆都城内,遇到的十方游神哨的一个头目,当时我命令他去召集散落在酆都城外的阴曹地府军士,来阎王殿会合。 “来的正是时候。”这时的幽冥阴兵已经士气全无,我剑指对方阵营,大声喊道,“所有将士听令,杀光反贼!” “遵命!”所有头领、军士齐喊震天,“杀呀!” 增援的军士齐心协力,以势如破竹之势,杀向幽冥阴兵。幽冥阴兵无心恋战,边打边退,死伤不计其数,有点直接逃之夭夭。 我看到远处鬼群中的狱头冥王鬼见愁,他正在歇斯底里的喊道:“快上,快上!杀了他们!” 如果能除掉这个狱头冥王鬼见愁,对方群龙无首,就好办了。于是我向那狱头冥王冲了过去。 骜捷见我向重重敌军中冲杀,赶紧冲过来保护我,边和身边的敌人厮杀,边说道:“大人,你不能以身犯险!” “我要杀了狱头冥王,擒贼先擒王。”我边劈杀面前的幽冥阴兵边说。 我和骜捷很快陷入幽冥阴兵的包围之中。继续厮杀,鬼见愁距离我越来越近,他似乎还不知道危险已经临近,还在人群中指手画脚地指挥作战。 距离鬼见愁还有二十米,我口念咒语,手指画符,一团球形闪电从我手心射出,我和鬼见愁之间的幽冥阴兵瞬间被烧成灰烬,我们之间的障碍被清理干净。鬼见愁这时总算发现到危险的降临,他目光惊讶的看着我,反应过来后转身要跑,哪想到我的归尘剑已经飞向他的后背,将他穿个透心凉。 没有鬼见愁在敌军阵营中聒噪,幽冥阴兵的战斗力明显减弱。可我和骜捷还在敌人的包围中,已经失去了大队人马的策应,很是被动。我们疲倦的尽力和幽冥阴兵厮杀。这些幽冥阴兵好像杀不完似的,杀死一个,又上来两个,甚至我们有些绝望。 “末将来了!”这时,外围又有一个战将大声吼道。 不好,该不会是幽冥帝君又派幽冥阴兵增援来了吧?我心中一紧。 “杀呀!”接着,外围新来的战将,率领一队人马,和幽冥阴兵战斗起来。只见外围黑烟滚滚,喊杀声一片,幽冥阴兵被打得溃不成军。 包围我和骜捷的幽冥阴兵也渐渐退去。 不多时,那战将冲到我面前,拱手说道:“末将愿投靠李判官,望李判官不计前嫌,收容末将。” “来的好。毕拓将军。你能弃暗投明,阴曹地府的实力如虎添翼,欢迎加入。”来人正是在正门被广源打败的幽冥守将毕拓。他带来上千部下,投奔我。 “谢李判官!末将定会鞍前马后,唯命是从。”毕拓抱拳,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对身边的头领们喊道:“兄弟们!幽冥帝君的气数已尽,幽冥余孽不多了,不要纠缠,快速结束战斗!” “遵命!”头领们一边答应,一边带领部下奋勇杀敌。 兵败如山倒。幽冥阴兵现在群龙无首,虽然还有十万大军,可变成一盘散沙,我们虽然损失惨重,可主要战将还在,又有戈禹和毕拓带领的三千人马,足以一鼓作气击败幽冥阴兵。 幽冥阴兵现在可谓是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有的鼠窜逃跑,有的被我军杀死的,有的相互践踏,没多久,幽冥阴兵已经被我们消灭殆尽。 “现在幽冥阴兵已经被我们清理干净,我们立即兵分两路,广源师兄、凌志兄弟、骜捷、梦凝,你们带领佛道高士,去无间地狱救出转轮王,其他人和我去轮回隧道,会一会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幽冥帝君。”我说道。 “遵命!”众人对我拱手说道。 骜捷带着广源、张凌志、梦凝等人,向无间地狱走去。 杨翎带着我和其他人马奔向轮回隧道。轮回隧道位于转轮王殿后面,从秦广王殿到转轮王殿路途遥远,我们马不停蹄人不歇脚,奔跑很久,终于到了转轮王殿。 第480章 轮回隧道见师淼 一路上遇到些幽冥阴兵的阻碍,但很容易就解决了。 转轮王殿是四大森罗殿最后一殿,大殿巍峨壮观,大门足有五米高,门上匾额写着“转轮王殿”四个方正大字,字体是白色,匾额漆黑,黑白分明。 我一脚踹开转轮王殿大门,殿内一股阴气迎面吹来,让人不寒而栗。大殿里面空无一人,只见两侧放着座椅书案,正对门的大殿正堂,放着一张高大考究的桌案。 “大人,需小心行事。”杨翎上去提醒我。 我谨慎的环顾四周,点点头。现在是最后一战了,但是幽冥帝君手下还有不少高手存在,确实需要小心谨慎。 转轮王大殿正堂是一座影壁,我们警惕地向影壁后面走去。影壁后面,是大殿后门。我带着大家走向后门。刚到后门,只见后门外几个幽冥阴兵手持利刃向我们攻来。 我扬起归尘剑向那最前的阴兵刺去,阴兵中剑身亡。于此同时,杨翎的长枪也戳向另一名阴兵,那阴兵也应声倒下,化为灰烬。 蒯风、聂黎从后面一跃而出,很快解决了剩下的阴兵。 “怎么回事!”前面出现一个黑色身影。那黑色身影正是从转轮王殿后院的一个阁楼走出来,阁楼大门上方挂着一面匾额,上面写着“轮回隧道”四个白色大字,匾额底色一样是黑色的。 努贺见又来了敌人,举起弯刀向那黑色身影劈砍过去。 “不要,回来!”毕拓见努贺向那黑色身影进攻,赶紧发出警告。 不过为时已晚,只见那黑色身影扬手一挥,一股黑烟扑向努贺。努贺见黑烟扑来,赶紧用衣袖掩住口鼻,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吸入少许毒气,顿时身体僵硬,向前扑倒,口吐白沫,耳鼻流血。 众人见状,无不惊讶。 “他是五毒冥王。”毕拓说道。 “贫僧来会会他。”广源和尚说道,一跃而出,站在五毒冥王面前。五毒冥王眼神恶毒,脸色墨绿,身穿一身黑衣。 “师兄小心。”我担心的叮嘱广源师兄。 “广润师弟宽心,五毒冥王,土鸡瓦狗耳。”广源说道,同时运气与身,周身罩上一层金光。 “好嚣张的秃驴,死到临头浑然不知。”五毒冥王说罢,将抬手将一团绿雾弹向广源。 广源可以闭息很长时间,自然不怕那毒气。再说,他周身也已罩上一层金光,百毒不侵。只见那毒雾刚碰到金光,就被弹开,向四周回弹。 “怎么回事?”五毒冥王见状,大吃一惊,连忙再次向广源发射一枚毒箭。 广源即刻甩起破烂袈裟,将那枚毒箭弹回,射向五毒冥王。五毒冥王中了毒箭,转身要逃,广源哪肯放过?挥起降魔杵向五毒冥王后背掷去,降魔杵发出金光,从五毒冥王后背将他射穿。五毒冥王瞬间化为绿色毒气,在空中弥散。 广源展开袈裟,搧向那五毒冥王所化毒气,让其尽快消散。片刻后毒气便散尽了。 轮转王后院,竟然静悄悄的,毫无声息。我们都大摇大摆的进来了,难道幽冥帝君毫无察觉吗?难道只有几个无足轻重的阴兵和一个五毒冥王在此阻拦我们?这必有阴谋,但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 我带着大家进入轮回隧道所在的阁楼。阁楼内部,正对大门是一座影壁,绕过影壁,见六个直径三、四米的洞口,洞内是旋转的劲风。这就是就是六道轮回的轮回隧道入口。每道轮回隧道入口附近,都放着一些座椅、刑具等物件。 所谓六道,即天神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众生因造作善恶诸业而有业报,业报有六个去处,被称为六道。 众生寿终,来到这轮回隧道,去往何道,皆因生前所做业力所感。贪婪、偷盗、赌博之人寿终进饿鬼道。嗔怒、杀生、诽谤正法之人寿终进地狱道。愚痴、邪恶之人寿终进畜生道。而天、人道的业因主要为孝养父母、奉事师长、听闻正法、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不贪、不嗔、不痴,如此寿终方能轮回入善道。 阁楼里也是空无一人。毕拓心声所说,幽冥帝君将所有阴司阎君和阴差关进地狱,自己在这里等我们。他算准我们回来,并且留了后手。可这里却空无一人,确实让人不解。毕拓心声不可能骗人,难道幽冥帝君的部署临时做了调整? “四处查找一下,务必小心谨慎。”我对身后众人说道。 “是。”于是大家四处散开查找。刚散开不久,突然四周弥漫起一阵黑雾,接着就听到我们的鬼兵阴差发出凄惨的嚎叫。 黑雾慢慢散去,方才见到无数幽冥阴兵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正前方是幽冥帝君师淼,师淼身后站在四煞护卫:风邪、雨影、雷吼、电刹。周围是魅幻冥王白莉莉、布病冥王莫念生、暗黑冥王贺无日和他们带领的鬼将阴兵。 “李小石,真没想到你还没死。”幽冥帝君瞪着猩红的双眼,恶狠狠的对我说道。 “是啊。”我轻蔑的说道,“你们的人简直弱爆了,百万阴兵,竟然被我们屠杀殆尽。哎呦呦,就是一百万头猪,我们也要杀个十天半月,哪想到这才一天,就把你们的百万雄师灭掉了。真是连猪都不如。” “你!”师淼气得两眼通红,“休要张狂!” “师淼,你还有多少兵力?就剩下这几个土鸡瓦狗了吗?” “李小石小儿,就算你突破千军万马,那又如何?现在不是又成了本君的瓮中捉鳖了吗?”幽冥帝君看到毕拓,指着他说道:“你是谁?本帝君看你有点眼熟?” “本将是毕拓。原本在狂暴冥王麾下战将,现投靠李判官麾下,倒戈伐逆。”毕拓说道。 “叛徒!”幽冥帝君呵斥道。 “师淼,你倒行逆施,众叛亲离,所以毕拓将军才会弃暗投明。”我说道。 第481章 略施手段冥王灭 “毕拓,本君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现在回心转意,本君给你一个机会,如果敢说半个不字,老子让你粉身碎骨。” “师淼老儿,你倒行逆施,荼毒生灵,本将和你恩断义绝。”毕拓斩钉截铁地说道。 “师淼,你也看到了吧?你的百万雄师被我消灭殆尽,手下强将也弃暗投明,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依仗?”我看了看周围的幽冥阴兵,“现在师淼大势已去,你们何必跟他一条道走到黑?若有弃暗投明的,现在还有机会。若现在还不回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魅幻冥王白莉莉上前一步,仪态娇媚地对我说道:“想让奴家投奔你,也不是不可以。” 没等魅幻冥王说完,幽冥帝君大声呵斥:“白莉莉,本君自认为待你不薄,何故公然背叛本君?” 魅幻冥王白莉莉根本没有搭理师淼,继续说道:“只要你答应宠幸奴家一夜,奴家就答应投靠于你。毕竟奴家也需要有所依靠。” “白莉莉,你何必要为难于我?”我看了看顾盼楠和阮雨萝,说道。 “你个狐狸精,竟敢诱惑我老公,看我怎么撕烂你的嘴。”顾盼楠嗔怒道,说着,就举起鞭子要打白莉莉。 白莉莉一把拽着顾盼楠的鞭子,嬉笑说道:“你这小女鬼,竟然想跟本王动手,你不够格。”白莉莉说完,手向前一推,将顾盼楠推到在我的怀里,“看在相公的份上,奴家不跟你一般见识,说不定哪天,我们共侍一夫,还要和睦相处呢。”白莉莉说完,向我抛来媚眼。 “白莉莉,男欢女爱本就是梦幻泡影,何必执着?”我说道。 “相公,你为何对奴家如此狠心?就不能遂了奴家的愿望吗?你是不是看在你的鬼妻面上难为情?奴家不介意做小。”白莉莉娇滴滴地说道。 “不要脸!”顾盼楠白了魅幻冥王一眼。 “要脸?为求意中郎君,本王命都可以不要,何必要脸?”白莉莉怯怯地说。 “魅幻冥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我说。 “真是个无情的相公,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白莉莉说完,扬起古琴,玉指优雅的拨琴,琴声婉转悠扬的传进众人的耳朵,众人听得如梦如幻,心神沉迷。 “不好!魅幻琴音!快制止她!”我说。 “唵嘛呢叭咪——吽!”广源大声诵念六字大明咒,顿时大明神咒的声波将魅幻琴音弹了回去。“唵嘛呢叭咪——吽!”广源又念了一遍,神咒的声波击向魅幻冥王,魅幻冥王后退一步,大明咒的声波和琴弦发生共振,琴弦发生激烈的抖动,发出“嗡嗡”声响,接着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所有琴弦同时断裂。 “你!”魅幻冥王见琴弦已毁,气急败坏,“你这秃驴,竟毁我神琴,我要杀了你!”说完,手握琴把向广源打来。 广源挥起降魔杵,只见降魔杵发出金光,击向白莉莉的古琴,一下将古琴打的支离破碎。 白莉莉这时自知敌不过广源,换了副娇柔妩媚的面孔,娇滴滴的说道:“小和尚,长这么大,有没有尝过美女的滋味?来呀,姐姐满足你。”说完,白莉莉装作无意的将衣服滑落,露出白若凝脂的香肩,伸出玉藕般的胳膊,去触摸广源。 “阿弥陀佛,出家人六根清净,不受你魅惑。”说完,广源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口中念道,“南无阿弥陀佛。”只见口中吐出万缕金光,射向白莉莉。白莉莉瞬间化作白狐狸的形状,接着渐渐又变成一缕白烟消散。 “你这秃驴!竟害我冥王性命!”幽冥帝君师淼见白莉莉幻灭,怒道,“本帝君灭了你!” 这时一个身材佝偻,满脸皱皮,眼白血红的老头,拄着骷髅头拐杖出来,他对幽冥帝君拱手道:“帝君息怒,让本王来解决这群垃圾吧。” 幽冥帝君点点头,傲慢的垂下眼皮。 看他样貌,我认出他就是布病冥王莫念生。我和张凌志曾经被他布下病因,后来去了贤安城隍府找鬼医封梓於解触病因,并教我《药师咒》。 莫念生僵硬地转动朽木般的身子,转向我们,阴森地笑了笑,然后口中突然吐出一团黑气,黑气向我们众人飘来。 我见状不妙,鬼医封梓於说,莫念生如果心情好,将布下无法医治的绝症。他这时正在阴森的笑着,不知向我们布下什么绝症病因。我不敢怠慢,立马念起《药师咒》:“南无药师琉璃光如来……” 咒语念毕,只见莫念生口中所吐出的黑气,渐渐消散。 我继续念药师咒,咒语如同金光粼粼的水波,向莫念生震荡而去。莫念生被金光波纹冲荡,脸色渐渐难看,接着浑身散发黑气,表情扭曲,过了片刻,莫念生惨叫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向一片风中飘零的败叶,最后变成一团黑烟,在大厅上空消散。 “李小石小儿,你又害我一员冥王!”刚刚平静下来的师淼,这时又气急败坏。 “帝君!”一个身穿黑斗篷的白瘦高挑青年上前,“本王要给布病冥王报仇!”说着,展开斗篷,只见他的斗篷渐渐变大,最后大的能罩下整个大厅里的所有人。 “不好!”顾盼楠大声说道,“这是暗黑冥王贺无日,只要被他的斗篷罩住,就会双目失明。” 众人闻言,心中焦急,面露惧色。 广源口念咒语,放出破烂袈裟,只见袈裟慢慢变大,挡住贺无日的斗篷。 我轻哼一声,放出归尘剑,射向贺无日。 贺无日见归尘剑射来,连忙挥起手中短刀将归尘剑挡开。归尘剑穿破贺无日的斗篷,飞到贺无日的身后,从他后背穿了过来。贺无日眼神一愣,“不!”他口吐一字,然后化作齑粉。 “师淼老儿。”我怒视着幽冥帝君,“你的手下十大冥王,百万阴兵,全被我灭了,你现在还有什么倚仗?” 第482章 隧道逆转毙帝君 “四煞护卫!”幽冥帝君喊道,“将这小儿杀了!” 这时,幽冥帝君身后的风雨雷电四煞护卫突然一跃而起,飘在大厅四个角落。风邪搧一下折扇,顿时大厅里刮起阵阵阴风,风冷入骨,让人瑟瑟发抖。雨影抖一抖衣袖,大厅上空突现一片乌云,乌云厚重,大雨倾泻下来。雨水沾衣,裹得众人无法动弹。雷吼怒目圆瞪,大嘴一张,发出一阵惊雷,雷声震耳欲聋,不少人被雷震得失魂落魄。电刹手持电锥,在空中划了几下,只见空中出现几道闪电,闪电发着耀眼的光芒,射向我们的人,不少军士被电光射中,瞬间殒命。 我口念咒语,手指凌空画符,喊了一声:“急急如律令,敕!”左手使出灵犀屏盾,遮住风,挡住雨,避开雷,绝了电,任凭四煞如何卖力,不能动我们分毫。 “该结束了。”我大喝一声,然后放出归尘剑,归尘剑放着金色光芒,在空中划道金色曲线,依次穿过风邪、雨影、雷吼、电刹,须臾回到我的手中。风雨雷电四煞瞬间化作齑粉,变成空中四团黑云。 幽冥帝君师淼见手下冥王、护卫全都战败殒命,气急败坏地对四周狰狞阴兵鬼将喊道:“一起上!杀了他们!片甲不留!” 众多幽冥阴兵见师淼发雷霆之怒,不敢怠慢,呐喊着向我们冲杀而来。我们这边杨翎、努贺、毕拓等战将,带领部下,身先士卒,奋力迎战。 幽冥帝君这时正在天人道轮回隧道跟前。他自知无力回天,这时故计让剩余的阴兵进攻我们的人马,造成混乱,他然后通过轮回隧道,逃往天界。如果他能进入天界,成为天神,那将会给人间造来的灾难是无法估量的。 我拨开挡住面前的阴兵,运力于双脚,奔向师淼,举起归尘剑刺向师淼的面门。师淼取出铁棒向我打来。铁棒的重量不容小觑,而且我和师淼的体量悬殊较大,不可蛮干,于是我收了归尘剑的攻势,拨开铁棒,借助剑和铁棒的撞击力度,我向侧面一闪,铁棒打向底板,将底板砸出一道很深的沟,顿时轮回隧道大厅像是发生了一场地震。 师淼向我口吐烈火,熊熊烈火向我喷涌而至。我连忙左手举起,使出灵犀屏盾,挡住师淼的烈火。师淼见烈火无法烧我,于是又口吐洪水。洪水汹涌而来冲向我。我双脚运力,轻飘飘地站在浪头上。 这时,我右手发力,射出归尘剑,归尘剑划破阴间空气,泛着一道金光,射向幽冥帝君师淼。 师淼立刻挥起铁棒,拨开归尘剑。归尘剑被师淼拨开后,又被我控制,调转方向,再次向师淼射去。师淼背后生出双翅,飞了起来,逃离归尘剑。 归尘剑紧追不舍。 师淼疲于奔命,他一边慌张的斜视身后的归尘剑,一边寻找轮回隧道。 我见师淼要从天人道轮回隧道逃走,立刻让归尘剑飞到天人道轮回隧道门口,截住师淼。 师淼见状,立刻偏离方向,飞向了畜生道轮回隧道。 还是让师淼逃走了,好在师淼没有逃到天人道,让他做了个畜生,这也是给人间减少了一些浩劫。 大厅里的战斗接近尾声,大部分幽冥阴兵被屠杀,化作黑烟,其余的不是被俘虏,就是逃跑了。 一群人从外面进来。领头的是骜捷。 “大人,”骜捷快步上前,“末将已经将转轮王请来。” 转轮王一脸狼狈,感激涕零的对我拱手说道:“李判官,您救了阴曹地府呀!” 我赶紧回礼:“轮转王不可施礼,下官愧不敢当。” “李判官虽职位低,可为我地府立下天大的功劳,受到老夫一拜。”说完,躬身九十度行了大礼。 “转轮王,免礼免礼。愧不敢当。”我握着转轮王冰凉的手,将转轮王扶起。 “那逆贼师淼何在?”轮转王问道。 “借畜生道逃离了。”我说。 “逃离多久?”转轮王问道。 “几分钟而已。” 转轮王掐指一算,微微一笑道:“无妨,无妨,逃不了。”说完,指尖掐诀,口念咒语。只见畜生道的旋风逆转,没多久,幽冥帝君从畜生道轮回隧道飞了出来,栽倒在地。 骜捷、杨翎、努贺等人立刻围了上来,钢叉、长枪、宝剑三项兵器齐刷刷的刺进师淼的胸膛。师淼被刺后,面目绝望,眼睛圆睁,气断身亡,接着化作一团黑烟,向外飘去。 “转轮王,师淼白日还会化作人形重生,你主管众生轮回,颇有神通,能否知道师淼去向?”我拱手问道。 转轮王掐指计算,许久后,转轮王说道:“在富安镇北扫把谷。” “原来去那里了,好的。轮转王,下官定要在那斩杀师淼。告辞!”我向轮转王拱手告辞。 “恭送李判官。”轮转王向我拱手道别。 我带着广源、张凌志、骜捷、顾盼楠、阮雨萝以及佛道众人离开阴曹地府。回到罗刹村,我和广源、张凌志、骜捷、顾盼楠、阮雨萝和佛道众人道别后,回到那所旧房子里。 我和广源、张凌志回到自己的肉身,梦凝进入玉枕、顾盼楠潜入自己的尸骨。我们收拾完毕,然后向公路走去。 刚到公路,只见公路上停了一辆货车,阮雨萝站在货车旁边。货车车厢里堆满了养鬼谷鬼兵的牌位。 “李小石,我要回养鬼谷了,后会有期。”阮雨萝依依不舍的说道。 “好吧,后会有期。” “本小姐就不陪你们去扫把谷了,那师淼阴险狡诈,诸位务必要保重。”阮雨萝向我们拱手说道,然后进入货车的副驾驶室。货车司机发动引擎。 我们三人和阮雨萝招手告别。 货车向远方驶去。天色这时有些泛白。 “我们也走吧,去富安镇扫把谷。”我说,然后走到张凌志的越野车旁边。 张凌志掏出钥匙,解锁越野车,打开车门上了驾驶室。我和广源坐上后排座位。 第483章 扫把谷诛杀师淼 张凌志发出引擎,越野车疾驰而去。大约两个小时,我们到了富安镇,将车停好,徒步走向扫把谷。 到了扫把谷,张凌志说道:“这扫把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该去哪里找师淼?” 这时天空已经大亮,可扫把谷里却一片阴森森的。我找一块石头坐下,说道:“我们肉体凡胎,自然不好找。可我们还有灵界朋友帮忙。” “难道让顾盼楠他们去找?”张凌志眼睛一亮。 “当然。”我打开背包,对着玉枕和盼楠的尸骨说道,“顾盼楠、梦凝,快快出来。” 两缕青烟从背包里飘逸而出,化作顾盼楠和梦凝。 “骜捷何在?”我对虚空喊道。 “末将在。”骜捷瞬间出现在我面前,拱手说道。 “你们三人,把这扫把谷分东西中三个区域,去寻找师淼化作人的踪迹。一旦发现,立刻来报。” “是。”骜捷、顾盼楠、梦凝答应一声后,瞬间离开。 “我们战斗这么长时间,早已精疲力尽,赶紧休息一会。”我说完,在石头上躺了下来。 “有道理。是该睡一时了,好困。啊——”张凌志打了个哈欠,然后找一一块被水冲刷地很平整的大石头,躺下睡了。 广源和尚在一块石头上盘腿坐下,双目微闭,很快入定。 实在太疲惫了,我们很快进入梦乡。不知睡了多久,我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大人,大人,快醒醒!” 我猛的睁开眼睛,只见骜捷站在我面前,拱手说道:“大人,找到师淼了,他在中部林子里。” 闻言,我一股脑爬了起来,连忙摇晃广源和张凌志,说道:“快醒醒!” 广源和张凌志被我摇醒,张凌志恼火的说道:“大哥,干嘛呀?我正做美梦呢。” “起来,发现师淼了,快走!”我急切又兴奋的说道。杀了人神师淼,我的使命就完成了,哪能不兴奋呢? “真的?”张凌志坐了起来,听闻师淼的消息,他也来了精神。 “当然是真的,末将刚才发现了师淼。”骜捷说道。 “骜捷将军,快点带路。”我对骜捷说道。 “遵命。”骜捷说着,前面带路走了。 我和广源、张凌志紧随其后,快步走去,生怕去晚一步,那师淼又要逃跑。 几分钟时间,我们几个都赶到那片林子,只见师淼穿着一身道袍,躺在地上。 “大人,师淼就在那里。”骜捷说道。 “知道了,天色大亮,你退下吧。”我说道。 这时,盼楠和梦凝也回来了。 盼楠说道:“老公,原来是骜捷先找到的,怪不得我和梦凝找遍东西区域,不见踪迹,没想到师淼竟然在这里。” “你们也隐去吧。” “好的。”盼楠和梦凝说罢,化作两缕烟雾,进入我的背包。 我走了过去,蹲在师淼旁边,拍了拍他的脸,喊道:“师淼,醒醒!” 师淼慢慢睁开眼睛,刚看到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慌张,随后镇定下来,坐了起来,微笑着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李小友。” “你是没想到,我是特地来寻找你的。”我说道。 “寻我?”师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寻我做什么?”师淼站了起来。 我也站了起来,说道:“特来诛杀幽冥帝君师淼。” 师淼一愣,后退一步,然后尴尬的笑了,说道:“小友对师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可不是幽冥帝君。”说完,转身要逃跑。刚转过身,见去路被广源和张凌志堵住了。 “幽冥帝君,哪里去呀?”张凌志扛着降魔宝剑,笑着问道。 “误会,误会。我不是幽冥帝君。”师淼慌张的说道。 “别装了。广润师弟早已识破你的秘密。你是阴阳两身,阴间杀你一次,阳间杀你一次,才可将你彻底杀死。”广源说道。 我说道:“我李小石就是你的克星。为了杀你,我前世李溋丰判官投胎成阴阳灵体,所以我可行走阴阳两界。”我又扯开衣服,露出判官印记,“这判官印记就是李溋丰在魂体上刻下印记,告诉转世之人幽冥帝君的密码。” “啊!这!”师淼眼睛转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师淼,你彻底败了,你可服?”我问道。 “本君心服口服。”师淼变得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就算你杀了我,幽冥宫里还有一个让你颤栗的存在,这的一个秘密,你可想知道?” “什么秘密?”我问道。 “你过来,我只跟你一个说。”师淼严肃地说。 我走到师淼身边。 “这个秘密就是……”师淼没说完,立马拿出一把匕首,向我刺来。 我轻飘飘的后退一步,伸手抓住师淼的手腕,用力向外一扭,只听一阵“咯吧”骨骼断裂声,师淼“哎呦”一声惨叫,匕首脱手落地。 “师淼,你变成巨型恶魔,拥有百万阴兵,都斗不过我,现在变成人形,还妄想与我搏斗?简直异想天开。”我怒视着师淼说道。 “李判官饶命!”师淼跪在地上。 “我饶你,被你坑害的千万百姓答不答应?”我说着,一拳打在师淼脸上,师淼脸上迅速青了一大块,鼓起一个鹅蛋大包。 “我饶你,几年内来被你害死的亡魂答不答应?”我又一脚踢在师淼的肚子上,师淼被我踢飞几米开外,口吐鲜血。 广源挥起降魔杵,砸向师淼的右臂,右臂被击中后,发出一声骨折的声音,师淼再次一声惨叫。广源恶狠狠的说道:“贫僧不答应!” “你这和尚,出家人不能杀生,你竟敢犯戒!”师淼右臂无力的下垂,脸色痛苦狰狞。 “杀你一人,能救无数众生。贫僧宁愿下地狱。” “贫道也不答应。”张凌志说着,一脚踩向师淼的膝盖,将膝盖踩得向后弯曲,如此一来,师淼的一条腿就废了,即便不死,也要残疾。 “你们就杀了我吧!”师淼痛苦地惨叫着。 第484章 佛法感化灭魔性 “那我就大发慈悲,送你上路。”我说着,缓缓抽出归尘剑,归尘剑和剑鞘发出“嗞嗞”摩擦声。 师淼绝望的看着我,但是能看出,他的眼神里流露着平静的神色。对于失败者而言,死亡其实是一了百了解脱,不用承担失败带来的痛苦、煎熬。 我眼睛里的怒火射向师淼,这些年来,我被幽冥辑杀令折磨着,被身负的责任压着,时时感觉无法喘息,而今,一剑刺下去,我所受的折磨和压力,就此终结。我心中升起一丝庆幸。往事不由自主的浮现在我眼前。 “来吧,别犹豫了,你胜利了。”师淼伸出左手,指着心脏位置,“朝这,求你刺准点,给我个痛快。” 我一剑刺向师淼的心脏,师淼脸上先是一丝痛苦的表情,然后眼睛慢慢闭上,嘴角微微上扬,安详而绝望地死去。 突然,林子一人向我们走来。 我们察觉来人的动静,转头看去,只见那人身穿袈裟,手持锡杖,面相庄严肃穆。此人乃地藏王菩萨。我们三个认出菩萨,连忙跪拜:“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三位善者快快起身。” 我们三人道声谢后站起身。 “扫平幽冥叛逆,三位善者居功至伟,本座甚慰。”地藏王平静的说道。 “此乃我等份内之事。菩萨来此地,有什么事吗?”我双手合十问道。 “师淼虽被三位善者诛杀,神魂自会沦入六道。然其魔性太深,无论在哪道,都会行恶行,造恶业。本座此来就是收他魂魄,用佛法感化,希望能灭其魔性。”地藏王说道。 “既然如此,请地藏王施法。”我说道。 地藏王手持钵盂,将钵盂覆在师淼尸体上方,只见钵盂发出神力,放射到师淼身上。师淼的魂神逐渐从肉身剥离,慢慢飘向钵盂。 师淼的魂神彻底进入地藏王的钵盂后,地藏王将钵盂翻过来,托在手中,微微一笑,对我们说道:“本座走了。”说完转身离去。 “恭送菩萨!”我们三人双手合十,异口同声说道。 师淼虽然罪大恶极,可我们也不忍将他曝尸荒野。“师淼的尸体如何处理?”我问广源和张凌志。 “管他做什么?人在这,让鹰啄,让狗啃。”张凌志说道。 “不如火葬。”广源说道。 “就依师兄,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我说。 于是我们三人找来一堆干柴,将师淼的尸体放在上面,点燃干柴,干柴升起熊熊烈火,很快将师淼的身体烧成灰烬。 烧完师淼,我们三人回到富安镇,开车回贤安市去了。 到了我妈妈的弘宴楼大酒店。妈妈和爸爸早就等在门口了。 我们三人下车,妈妈和爸爸迎了上来。 “干娘、干爹。您二老怎么出来了?”张凌志见爸爸、妈妈在门口,问道。 “我和你干爹等了半天了。”妈妈对张凌志说道。 “等半天了?”我诧异的问道,“为什么要等我们?您怎么知道我们要回来?” “小石,妈妈昨夜做了个梦,梦到一个地方,那地方很古怪,无法形容,突然你出现在那,我记得梦中,你对我说你要给我一套富贵。醒来时虽然觉得那只是梦,可感觉那梦里的情形好像印在脑子里。我感觉今天肯定会发生什么,所以就和你爸出来看看。原来真的是你回来了。” “妈妈,只是梦而已,别当真。我现在还吃您的喝您的,还在啃老,哪能给您富贵?您给我一套富贵才是真的。”我笑着说道。 “好好好,你们哥几个能回来,比什么富贵都让妈妈开心。那个,阮小姐呢?”妈妈没看到阮雨萝,问道。 “她回养鬼谷了。”我说道。 “哦。一个女孩子做那事,真的有点……,不说了。”妈妈说道。 “妈妈,赶紧搞一桌好吃的,我们都饿死了。”我说道。 “好好好。你们到三楼客房等着,一会就安排。” “谢谢妈。”我说。 “谢谢干娘。”张凌志说道。 我们三个上了三楼客房,片刻之后,服务员端上几个菜,我们三人狼吞虎咽起来。饭后,我们找个客房,洗洗澡,然后躺在床上,美美的睡觉了。 正睡得酣甜,突然感到有人摇晃我,将我从美梦中摇醒。我睁开眼睛,见一个服务员正弯着腰喊我:“少爷,快醒醒!” 我坐了起来,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怎么不敲门?” 服务员说道:“少爷,王总要我喊你过去。我敲门敲了好久,你都没反应,我就拿钥匙开门进来了。” “这样了,最近太累了,睡觉太沉。妈妈叫我过去什么事?”我打个哈欠,揉揉惺忪睡眼。 服务员微微笑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叫我这么急,肯定有大事。妈妈心情如何?”我起身穿衣服。 “少爷,您去了自然知道。” 看父母心情不错,我想应该没有什么不好的事。“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马上就来。”我说道。 “是。”服务员转身离开。 我穿好衣服,洗把脸,然后去妈妈办公室去了。 进了办公室,见广源、张凌志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妈妈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着桌上的文件。 “妈妈,我正睡觉呢,您找我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妈妈从桌上拿去一摞文件,站起身,走到茶几旁,让那一摞文件扔在茶几上,说:“你们自己看吧。” 我心想,该不会是我惹什么祸事了吧?最近没过什么不利于妈妈的事呀?最不利的事就是带着张凌志等几个好朋友在妈妈酒店里白吃白喝,但是依妈妈的酒店的实力,那些消耗根本不值一提。 “妈妈,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惹您不高兴了?”我怯懦的问道。 妈妈微微一笑,和蔼的说道:“没有,你先看看。” 第485章 泼天富贵随梦来 于是我拿起一本文件,看了一眼,封皮上写着合作协议,我翻开一页,上面甲方是天隆集团,天隆集团是贤安市数一数二的企业,实力非常强。我接着往下看,合同内容是由天隆集团的会务、招待、宴请,一律由弘宴楼承接,合同期限十年。 我滴个乖乖,这么大公司的业务,一年下来,估计要有好几千万元吧!这个业务几乎占了妈妈酒店一半的利润了。我咽了口口水,接着往下看,协议上表明了天隆集团发包业务的估值:五千万元\/年。 “妈妈,这真是破天的富贵呀!”我感叹道。 张凌志也拿了一个文件,看了一眼,惊讶的说道:“干妈,发了!发了!这缘顺婚庆也和您签了框架协议,一年的产值至少也有一个亿吧?” 妈妈点点头。 我放下天隆集团的协议,又拿了一个文件,这个是供应商协议,乙方是欣源商贸公司,协议期限是五年,供货价格竟然是市场价格的六成。正常供应商供货价格是市场八成就很好了,而这个供应商的供货价格竟然只是六成,那样的话,每年给妈妈的酒店至少每年降低上千万成本,这只是按照往年的营业额计算,如果按装这么多协议算的话,节省的成本不可估量。 我数了数,妈妈递过来的协议一共八本,其中还有胡修成的修成医药集团。 “妈妈,这些合作协议是什么时候签的?”我笑着问道。 “今天下午。”妈妈说道。 “什么?今天下午?签了八个协议?就是谈判的话,一家一个小时,至少也需要八个小时,还不包括起草协议的时间,这怎么可能?” “儿子,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如此。这八家公司的老板亲自带律师团队过来,而且像是商量好的,一起和我谈判,一起签约,最滑稽的是,他们都没压缩我的利益,都是来送钱的。你妈妈我活了四十多岁,从未遇到过这等离谱的事情。”妈妈兴奋的说道。 “那肯定是妈妈行商这么多年,信誉好,所以才招来这么多合作伙伴。”我将手中的协议放在茶几上,并把那八份宝贵的协议捋整齐,递给妈妈。 “儿子,你就别哄妈妈开心了。这肯定是你干的。”妈妈接过协议,说道。 “妈妈,儿子不敢冒领天功。您想想,我这还在读书,在这贤安市根本没有人脉,哪能干这般经天纬地之事?这些公司,只有修成医药集团和我有些关系,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影响力能让胡修成跟您签十年的长期合作协议。” “小石,你还记得吗?上午我和你说过,我昨夜做了一个梦,那梦虽然不真实,但是我记得真真切切,梦里你说,要给我一套富贵。本来我没当回事,可是下午来了这么多老板跟我谈合作,我想那梦肯定有所预示。你最近做了什么?”妈妈问道。 “最近?”我在考虑要不要把诛杀幽冥帝君的事跟妈妈说道。 “阿弥陀佛,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来迟与来早。王施主,广润师弟最近所做的功德,可谓是空前绝后,所以现世报才来得这么快。”广源说道。 “功德?空前绝后?”妈妈疑惑地问,“什么功德?” “施主,平定阴曹地府的功德。”广源平静的说道。 “平定阴曹地府?”妈妈闻言,脸上浮现疑惑的表情。 “出家人不打诳语。” “这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参与者人人有份。”我说道。 “儿啊,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妈妈说道说道。”妈妈好奇的说。 “干娘,让贫道跟您说道。”张凌志说道,接着他就把这几日我们做的事,滔滔不绝的跟妈妈说了。 妈妈听得津津有味,又不时觉得后怕,吓得握紧拳头。而那些险恶的事情,张凌志并没有原本复述,他也是怕妈妈担心,所以才轻描淡写。 第二天,张凌志和广源和尚与我告别,广源回了云台山行愿禅寺,张凌志去了黑松岭青云观,虽然我很想让他们留下来多住些时日,可他们的道场也需要管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由他们去吧。过些时日,我去拜访广源、广博师兄和张凌志,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还是会相见的。 这几天没有上学,不知道学校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我告别广源和张凌志,在家休息一天后,就去点石商学院了。 在学校,每天上课下课,吃饭睡觉,日复一日。 妈妈的弘宴楼大酒店,因为有了这么几家强大的合作伙伴,生意明显好了许多,每天的客流量比以往多了几倍,现有的服务员和厨师已经忙不过来了,虽然他们干的很累,但是也拿到三倍的工资,并无怨言。 新招聘的服务员和厨师正在如火如荼的培训。 客房、会议室、包厢每天入座率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七十以上,偶尔还会满座。 妈妈的弘宴楼在贤安市市中心,这里可是寸土寸金之地,酒店虽然生意非常不错,却无法扩张。 周末回家,妈妈正和酒店高层管理人员在妈妈办公室开会。妈妈见我回来,让我也参会讨论。主要议题就是酒店需要扩大规模,最后讨论决定,开分店。 在经济开发区,有妈妈三家合作伙伴,然而那里有几家规模较大的酒店经营不是很好。于是妈妈准备收购一家规模大一些的酒店。可是妈妈每天忙着酒店里的事,根本脱不开身,决定迟些才去找这几家酒店谈判。 一个经理跟妈妈建议,让我负责谈判,同时还能锻炼锻炼我。 妈妈却非常同意那个经理的建议,说让我全权负责谈判事宜。我说自己经验不足,妈妈说无论结果怎么样,妈妈都给我兜底。我说我还要上学读书,妈妈竟然给辅导员孟祥打电话给我请假,说要我在酒店实习。 看来我实在没有理由拒绝了。 第486章 豪车大礼 于是我接受妈妈的委任,妈妈还让法务部给我出具授权委托书和酒店的营业执照复印件,让我自己编谈判方案,自己选择谈判对象。 我通过关系,了解经济开发区酒店的状况,从中找到三家规模大,却经营不善的酒店,而且这三家酒店相距较远,找三家谈判,这样会有谈判的资本。 我只能和其中一家达成合作,必然和另外两家分道扬镳,三家酒店相距较远,以后不会因行业竞争而产生嫌隙,这些事情都必须事先考虑,免得开业后闹不愉快。 我选择的三家酒店是开发区东头的蓝堡酒店、中部的宜家酒店和西边的天合酒店。选择谈判对象后,我又开始制定谈判方案:方案一,就是我们全资收购。方案二,就是通过第三方折算资产,参股合作。方案三是谈判失败的情况下才有效,那就是如果三家酒店没有一家接受我的方案,我就在开发区新建一个酒店,如此一来,将对三家酒店产生更加激烈的竞争。 制定好谈判方案后,我将方案送到妈妈办公室,让妈妈过目。到了妈妈办公室,妈妈正坐在办公桌前忙着呢,见我进了,头也不抬问道:“小石,什么事?” “妈妈,我制定了谈判方案,您看看。”我将方案放在妈妈办公桌上。 “你自己决定就行,何必来麻烦我。再说了,就算搞砸了,妈妈也不会怪你。”妈妈说着,停下手头的工作,随手翻开我递上的方案。看她表情,原本打算敷衍我一下,只是随便翻翻,可我看到她翻了第二页时,精神越发的集中,眼神里流露着兴奋。十分钟后,妈妈看完我的方案,兴高采烈地说道,“儿子,你写得太棒了!妈妈为你骄傲。” “谢谢妈妈。”我笑着说道。 “没想到你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竟然能写出如此优秀的谈判计划!将来妈妈把公司交到你手里就放心了。” “妈妈,您还年轻,别想这么远的事情。”我说道。 “你就忍心妈妈如此辛苦?不能来帮帮忙吗?”妈妈将眼镜往上推了推。 “我怕我干不好。”我说。 “儿子,你这么优秀,干嘛这么低调。等你把这事办好后,妈妈任命你做副总经理。”妈妈又翻了一下我的方案,然后将方案还给我。 “妈妈,我还没毕业呢,我还要读书。”我说道。 “挂职的,上班自由。现在信息这么发达,可以开电话会议。”妈妈笑着说道。 “一下子把我放在这么高的位置上,我怕别人不服。”我接过方案。 “所以才让你把分店的事做好,好堵住别人的嘴。再说了,酒店是妈妈独自公司,有没有董事会,人事任免,妈妈一个人说的算。” “那好吧。”我说道。 “零零零——”办公室电话响了。妈妈拿起电话,只说了“好好好”就挂断电话了。然后妈妈对我说:“儿子,妈妈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我问。 “走,”妈妈站了起来,“出去就知道了。” 我随妈妈出去了。来到酒店门口,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劳斯莱斯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见妈妈和我过了,上前一步,说道:“王总,手续都办理好了。” “嗯。”妈妈点点头,然后对我说,“小石,这是妈妈送你的礼物。”妈妈指着车说道,“这是司机小陈。” “少爷好。”司机小陈对我微微鞠躬。 “妈,您都没配这么好的车。儿子怎么能拥有这么好的车呢?这辆车留您吧,把您的那辆奥迪给我就行了。” “少啰嗦,说给你的就是给你的。走吧,我们去试试车。”妈妈说着就把我向车边推。 司机小陈见妈妈说要试车,连忙将后门打开。我和妈妈进入车内,小陈进入驾驶室,发动引擎,开车上路。 “这车真气派。”我像刘姥姥进入大观园,好奇的摸摸这,砰砰那。车里的装饰真豪华,空间还很大,我坐在后排,可以跷二郎腿。座椅很合身,坐上去软软的真舒服。汽车悬架简直是太棒了,过减速带如履平地。坐上这辆车,那辆二手大众真的要扔掉了。 “喜欢就好。”妈妈见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微微一笑。 司机开车带着我们围着酒店绕了一圈后,就将车停进车库。 妈妈带着我回酒店,边走边说:“小石,你的方案我非常赞同,这件事你赶紧去办吧,现在就去邀请那三家酒店的老板,越快越好。” “是的。”我说。 回到我的办公室,我就给三家酒店的老板去了电话,约明天晚上到翰墨阁大酒店聚一聚,并没有直接说什么事。 翰墨阁大酒店是开发区最好的酒店之一,为了表示诚意,我到经济开发区请他们吃饭,希望事情能顺利点。 因为妈妈的弘宴楼近日生意如火如荼,这些老板都没有拒绝的意思,全都全口答应,而且还客客气气的表示感谢。 我所请的三个酒店老板分别是蓝堡酒店的总经理汤若萍、宜家酒店的老板祝万青和天合酒店的总经理郭潇潇。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忙着, 门被敲响了。 “进来。”我对门外喊道。 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米色职业装的年轻女子进来,虽然样貌平平,但是那眼神里充满着自信和傲慢的神色,让我感到一阵压迫感。 “有事吗?”我看了她一眼。 “您好李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文青,是法务部的。王总安排我来陪您去参加谈判。”赵文青口辞流利,举止优雅,言谈自信。 有这样一个职业女士帮助我,定然十分顺利。“我妈考虑的真周到,知道我口才不行,给我安排一个嘴皮子利索的帮我。” “李总,您会不会对我有什么误会?如果接触一段时间,您一定会觉得我不是光会耍嘴皮子。再说了,光是会耍嘴皮子,我想也不配在李总手下。”赵文青真是能言善辩,我说了句有歧义的话,她竟然不仅反驳了我的话,而且还把我吹捧一番,真是长了见识。 第487章 并购酒店谈判宴 “抱歉,是我言语不当,多有冒犯。”我说着,将方案递给赵文青。 “没关系。”赵文青接过方案,翻开看了起来。几分钟过去,赵文青说,“李总,你这方案写得进退有度,无懈可击。有了这份方案,无论是谁参加谈判,拿下一个酒店十拿九稳。李总真是商界大才。” “能听到赵律师夸奖,真是难得。”我说道。 “李总,我不是有意奉承,而是说句实话。” 我们谈了一会,然后打电话让司机备车。我和赵文青离开办公室。 我的新车劳斯莱斯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我给赵文青开门,请她上车,然后绕到另一侧上车,司机小陈开车驶向翰墨阁大酒店。 赵文青正襟危坐,有些拘束,我则大咧咧的斜靠着靠边,随意的翘着二郎腿。 “王总对你可真下血本了,竟然舍得给你买辆劳斯莱斯。”赵文青严肃地说道。 “怎么?不可以吗?”我说道。 “你这样的二代,可知创业艰辛?”赵文青直言不讳。 “当然不知道,我又没创过业。本来我就是一个大山里出来的穷孩子,就是没拥有这一切,我也无所谓。”我说道。 “李总,这些装点门面的东西真的没有必要,你何必要为了面子,让王总买这么豪华的车?真正的实力才能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我同意你的建议,可我没要让我妈妈给我买这辆车,昨天车到门口,妈妈才告诉我这是她送我的礼物。” “真的吗?”赵文青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 “对不起,李总,我误会您了。”赵文青脸色有些尴尬。 “哦,对了,”我想起今天的正事,“蓝堡酒店的总经理汤若萍、宜家酒店的老板祝万青和天合酒店的总经理郭潇潇,这三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我跟王总七八年了,贤安市餐饮行业的大大小小的老板,我多少有些面熟。”赵文青说道。 “那就好,这三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你认识就好,这样吃饭时就不会太尴尬。”我说道。 到了饭店,小陈将劳斯莱斯停在酒店门口,很快大堂经理就谄媚的迎接上来,给我开门。我下了车,带着赵文青去了定好的房间。有辆豪车确实很有必要,出门谈生意,别人也会高看你一眼。 我让赵文青点好菜,然后带着她下楼到大厅里迎接客人。每当有人来时,都是赵文青提醒我,我让来客先在大厅里休息片刻,人到齐了,我们一同去了包厢。 进了包厢,赵文青安排服务员走菜。片刻,菜上来了,我让服务员开了两瓶高档红酒,给我们倒上酒。 “诸位,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弘宴楼王总的犬子,我叫李小石。诸位都是餐饮界的前辈,望诸位多多指教。” “不敢当。”天合酒店的郭潇潇说道,“早就听闻李总是青年才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了,郭总。”我举起酒杯,环视一周,“我敬诸位一杯。”然后轻轻抿了一口酒,让红酒在口腔内停留一下,然后咽了下去。 其他人也都轻抿一口红酒。 “李总,我们素来没有交往,你叫我们几个来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宜家酒店的老板祝万青说。 “诸位,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诸位也都听说了,我们弘宴楼最近和几个大公司签了合作协议,可我们的酒店体量也就那么大,接不了那么多业务,所有想扩张一下规模。我们准备在这经济开发区开一家分店,想并购你们其中一家酒店,所以约三位来谈谈。”我直截了当的说道。 “李小石,你欺人太甚。”蓝堡酒店的总经理汤若萍将酒杯在圆桌上撞了一下,生气地说,“我们虽然体量很小,没有你们弘宴楼财大气粗,但也不能让你们来翻牌子羞辱我们。” “就是的。”宜家酒店老板祝万青说,“我的宜家酒店是我一步一步经营出来,我对酒店付出了毕生心血,岂容你说并购就并购?” 天合酒店的总经理郭潇潇说:“李总,你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妥。你喊我们三家来,就是想摆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好压缩我们的利润。” “三位可能有些误会。请消消气,容我说。”我见三个都生气了,赶紧站了起来,放低姿态。 “好,你说!”祝万青没好气的说道。 “我找几位来,只是想省点事,一次性谈成这件事。毕竟我们业务量大的迫在眉睫,急需扩展分店。我觉得没有要压缩诸位利益的意思。我有两种并购方案,第一就是请第三方评估机构,评估酒店资产,我们弘宴楼照价收购;第二套方案是按照评估机构的评估结果,折算成资产,参股到我们弘宴楼酒店。” 听到我的两套方案,三个酒店负责人顿时眼睛放光。 “此言当真?”祝万青身体前探,认真地问道。 “当真。家母让我全权负责。” “我同意。”祝万青迫不及待地说道,“我愿将我的酒店资产,参股弘宴楼酒店。” “李总,”郭潇潇说道,“你真的不愿意压缩我们的利益?” “是的,可是祝总已经同意被我们并购了。”我说道。 “条件我们可有再谈,如果您同意我们参股弘宴楼酒店,我们的资产可以按九成参股。以弘宴楼酒店名声,即便按九成参股,我们也划算,我老板应该会同意。” 汤若萍说道:“我们蓝堡酒店在这一段规模不算最大,但是客房、包厢、会务,非常符合弘宴楼的业务需求,李总要不要考虑下蓝堡酒店?价格可以商量。” “二位,”宜家酒店老板祝万青说,“你们只是酒店的经理人,你们能做你老板的主吗?我的宜家酒店是我自己经营的,我的招牌可以不要,同意挂弘宴楼的招牌,你们老板会同意吗?” 第488章 成功并购签股权 “我现在就请示老板。”郭潇潇说,然后边拨打电话,边往外走。 “我可以全权代表我老板,”汤若萍说,“老板就是我老公。” “你们都是连锁经营的大酒店,经营一家酒店多么不容易,何必把经营多年的招牌给放弃呢?”祝万青还是希望他的两个竞争对手放弃。 过了不久,郭潇潇进来了,同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谭一清打来的。“抱歉,我接个电话。” 众人听说我要接电话,立马安静下来。 我接听谭一清的电话:“喂,哥们,怎么想起了给我打电话的呀?” “兄弟,你都要收购我的酒店了,我还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你的酒店?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要收购你的酒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天合酒店就是兄弟我家族的酒店。不过我同意了,至于你开什么条件,兄弟我都同意,我已经委托郭经理全权代表和你协商并购事宜。”说完,电话挂断了。 “李总。”郭潇潇说,“谭总已经委托我和你协商合作事宜,谭总说,您开什么条件,他都答应,哪怕一分钱不收,把酒店直接转让给你,也在所不惜。” “话都谈到这份上了,看来没有我们的戏了。”祝万青对汤若萍说道。 “这谭总真是大手笔呀,白送一家酒店都愿意,看来李总面子可真大呀。”汤若萍酸溜溜地说道。 “二位,不是我面子大,只是谭一清欠我一个人情。”我说道。 “人情?”祝万青这时有些好奇,“李总,能否说说多大的人情?能让谭家白送一家酒店?” “诸位可听说过谭家男丁寿命不过三十?”我问。 “有所耳闻。”祝万青说。 汤若萍微微点点头。 “我帮谭家处理了一些风水,破了他家男丁寿命不过三十的诅咒。” “没想到李总有这本事。”汤若萍说道。 “既然李总白得一个酒店,看来我们没必要谈下去了,这饭就不吃了,下次有缘再聚。”祝万青说完站起身,向我拱拱手,准备离开座位。 汤若萍也站了起来,准备告辞。 我心想既然这三家都有意和我们家并购,不如将三家都并了,而且这三家酒店距离很远,经济开发区将来人气会更旺,肯定会有更好的前景。我连忙站起来,说道:“二位慢走,既然大家都同意折资参股,不如都你们三家都并购到弘宴楼怎么样?至少我们占点便宜,折算资产九折参股,诸位可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他们三家酒店负责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又想到三家的招牌,如果不取消他们的招牌,只是在原有的招牌前加上我们弘宴楼的牌子,原有酒店的无形价值依旧存在,而且还能对创始人予以尊重。很多创始人对自己一手经营出来的产业就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非常有感情。 “几位请坐。”我对三家酒店负责人说。 他们三个回到各自的座位。 “还有一事需和各位商量。”我说,“三位经营多年的酒店,由弘宴楼并购,就要挂弘宴楼的招牌,这一点诸位没有异议吧?” “那是自然,没有异议。”三人说道。 “我的建议是,三家酒店的招牌原样保留,但要在左上方增加弘宴楼的招牌。” “这样就太好了。”祝万青说道,“虽然我们的招牌没有弘宴楼值钱,但是留在我们自己的招牌,也是给我们留点颜面。” 汤若萍说道:“我们蓝堡的招牌能和弘宴楼放在一起,我们蓝堡的招牌也能变得值钱了。这点自然同意。” 酒店并购事宜谈妥了,我们既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喝得非常尽兴。 我喝的不少,醉醺醺的回家睡觉了。天亮后,我和三家酒店的负责人就委托资产评估机构,来对三家酒店资产进行评估,经过一个礼拜的资产评估,得出双方都满意的资产结论。我作为弘宴楼的代理人和三个酒店的原老板签署了股权协议,此后,我们弘宴楼就有了四家酒店了。 签署股权协议的当天,妈妈正式任命我为弘宴楼大酒店的副总经理。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叫司机开车送我去商学院。司机送我到商学院后,我叫他开车回酒店。酒店就这一辆上得了台面的车,必须开回去,给妈妈用于公务。 上了一天的课,虽然需要认真听讲,可比起前段时间并购酒店,可算是轻松多了。晚上,我逍遥自在的躺在床上,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清闲时光。不知不觉,我迷迷糊糊地进入一片林子。 林子里有一条大路,路边停着一辆大车,车前有八匹高头大马,大车轿厢很大,车身漆黑铮亮,车窗挂着半透的白布帘子。车型虽然怪异,且不像阳间之物,可让人感觉却十分高端,不是一般人能够乘坐的。 一队鬼差突然出现在大车旁边,为首的见到我,拱手道:“卑职见过大人。” “你是何人?”我问道。 “卑职是秦广王殿下使节,奉王命来接大人去地府参加庆功会。大人请上车。”鬼使节将大车旁门打开,请我上车。 我于是走进车内。 车稳稳的前行,片刻便到了酆都城正门外。鬼使节将车门打开,请我下车。 我下车后,听到身后轰隆隆又来了几辆大车,车里人下车后,我才发现,来的人是张凌志、广源、阮雨萝、顾盼楠、梦凝。 虽然分道扬镳没多少时日,但今日相见却异常亲切。我赶紧过去和他们握手叙旧。 “大人。”我们正聊得开心,突然听到旁边来了一个鬼将,声如洪钟。我转头一看,原来来人是我的护法夜叉将军骜捷。 “原来是骜捷将军。”我说道。 “大人,阎君们在城门外等候。”骜捷说。 “什么?阎君们在城门外?干什么?”我诧异的问道。 “在迎接你们。” 第489章 梦回阴司封赏会 “哎呀呀,我们可不能如此怠慢阎君们。”我说,“快快去见礼。” 我带着张凌志等人前去城门。远远望去,城门外站着很多阴差,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毕恭毕敬的列队站在城门口。 走近看时,那前排站着十殿阎王,中间那排站着是常常一排判官,后排站着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日夜游神。 我们慌慌张张跑过去,到了十殿阎王面前,我们赶紧跪下,高声喊道:“小人拜见阎君。” 秦广王上前将我们拉起来,笑道:“不必拘礼,不必拘礼,你们可是地府的大救星!”秦广王平日绷着脸,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今日见他笑,确实很难看。 “阎君,这尊卑有别,不可乱了礼数。”我说道。 “李判官,今日不谈礼数,请随我来。”秦广王拉着我的手,向酆都大门走去。 其他阎君、判官等阴司官差迎着广源、张凌志等人随我和秦广王进入酆都城。 片刻过后,我们进了秦广王的阎罗殿,正对大厅是秦广王的主座,大殿左右侧各放两排椅子。 “李判官请入座!”秦广王拉我来到左侧第一个座椅,说道。 “阎君请!”我手指秦广王的主座,请阎王上座。 “李判官先请。”秦广王双手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坐下,然后径直走上正座,在正座上正襟危坐。 其他几位阎君请广源张凌志等人入座后,走到右侧座位坐下。其他众多判官、阴差在我们后面站着。 秦广王一脸严肃地说:“幽冥帝君师淼,原是地狱一小卒,因六耳猕猴将一丝残魂寄予其身,我地府主宰多年失察,任其成长,酿此不可逆转大祸。李判官溋丰道长,洞察逆贼之短,转世阴阳灵体,率领高僧大德,攻入地府,诛灭恶魔,功德无量。今开庆功封赏大会,以褒有功之士。” 这时,一个判官上前将一个卷轴,递给秦广王。 秦广王将卷轴展开,宣道:“李小石、广源、张凌志,诛灭恶魔,功德无量,各增寿三十载。李小石八十一岁无疾寿终,凌志道长九十三岁无疾寿终,广源法师一百又五岁无疾寿终。” 我和广源、张凌志起身鞠躬道谢:“谢阎君!” 秦广王又宣:“阮雨萝诛魔有功,然在人间养鬼营利,功过相抵。阮雨萝原寿四十有三,日后用功修行,多积善德,不为恶业,生死簿上累积三十载阳寿。” 阮雨萝起身拱手道谢:“谢阎君。” 秦广王再宣:“顾盼楠虽曾是幽冥宫鬼将,自跟随李小石诛灭恶魔,前业皆消,且功高劳苦,可转世到富贵家。” “谢阎君。”顾盼楠道谢。 “梦凝探敌情报,居功至伟,封梦凝为地灵仙子,着有司开府立庙,受人供养。” “谢阎君。”梦凝躬身道谢。 “骜捷、杨翎、努贺、戈禹、毕拓、蒯风、聂黎听封。”秦广王宣。 “末将在。”骜捷等人走到大殿中,单膝跪在秦广王面前。 “骜捷护主有功,诛魔有功,封骜捷为酆都城防提督,解除李判官护法将军之职务。” 骜捷没有回答,呆呆的跪在地上。 “骜捷,为何不回话?”秦广王怒斥。 “末将不愿担任城防提督,末将愿为李判官护法。”骜捷说。 “骜捷,”秦广王笑道,“没想到你与李判官如此主仆情深。李判官如今道法造诣,还需要你护法吗?” “末将,遵命。” “杨翎诛魔有功,封杨翎为九幽铁甲阵大将军。努贺、戈禹诛魔有功,封努贺为十方游神哨大将军,封戈禹为十方游神哨副将。毕拓虽为幽冥战将,后弃暗投明,诛魔有功,封毕拓为四面铁穹卫大将军。蒯风、聂黎诛魔有功,封蒯风、聂黎为四面铁穹卫副将。” “末将,遵命。”杨翎等人回答。 秦广王收起卷轴,继续说道:“其他有功之臣,由各司论功行赏。” 地府封赏会刚结束,我突然醒来,原来刚才做了个梦。这时天色大亮,我起床洗漱,然后上学去了。路上,突然我的电话铃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张凌志打来的。我接通电话,问道:“兄弟,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急事?” “大哥,我昨晚做了个怪梦,梦到我们都被接去地府,参加阎王的封赏大会。大哥你会不会解梦?帮我解解。”张凌志在电话里说道。 “兄弟,我也做了这个梦。”我惊讶的说。 “啊!你也做同样的梦?那么这根本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事?”张凌志说道。 “可能是吧。” “乖乖,阎君竟然恩赐我三十年阳寿,这辈子值了。”张凌志说。 “阎君也赐我三十年阳寿,我也不用做短命鬼了。” “哈哈哈。”张凌志笑道。 到了傍晚,妈妈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家,也没说具体什么事。母命难违,我只好乖乖的回家。 到了妈妈的办公室,只见阮雨萝也在。我问道:“雨萝,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下。” 这时我看阮雨萝和以前不太一样,她变得端庄文静了一些。阮雨萝说:“小石,我昨夜做了个梦。” “是不是梦到地府封赏大会?” “你怎么知道?”阮雨萝一愣,“难道你也做了同样的梦?” “确切的说,那不是梦,我们都去参加了地府封赏会了。” “怪不得。怪不得。今天早上起床,我去鬼窟,里面的鬼牌全空了,没有一个鬼了。包括聂黎蒯风,全都不在了。”阮雨萝说道。 “他们都去了地府。你以后不可养鬼了,有什么打算?”我问道。 “打算什么?”妈妈这时说道,“阿姨给你做主了,你看我这酒店多缺人呀,就到我这上班。” “阿姨,我不会管理酒店。”阮雨萝尴尬的说道。 “别担心,你就先给我做秘书。自然有人会教你。”妈妈说道。 “那好吧。明天我先回樊城市,把我名下的产业处理掉,然后在这里安家了。”阮雨萝笑着说道。 第490章 大结局 晚上,我们和妈妈聊了一会,然后带阮雨萝回到我的房间。我刚将房门关上,阮雨萝突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活脱脱的一头猛兽,恨不得将我吃了。 我一夜没睡好,早上起来有点晚了。醒来时,阮雨萝已经走了。我吃点早饭,然后去上学了。 过了几天,阮雨萝搬了过来,和我住在一起。我们就这样非法同居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三个月后,阮雨萝身体发生了些许变化,微微发胖了,而且还不时的干呕。妈妈看到了,带着阮雨萝去了医院。 回来时,我问道:“医生怎么说?雨萝怎么了?” 妈妈抿嘴一笑,说道:“你要当爸爸了,我要当奶奶了。” “真的?”我兴奋的一把将阮雨萝抱了起来。 “现在你们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做婆婆的也不能亏待媳妇,我现在就去选个黄道吉日,给你俩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妈妈高兴的说道。 “妈妈,不要,办简单些就行了。客人邀请小范围的。”我说道。 “为什么?”妈妈看了阮雨萝一眼,瞬间明白我的意思,“好的,好的。就依你们小两口。” 阮雨萝没有娘家人,也没有几个朋友,如同天生地养一般,如果大办特办,阮雨萝会感觉孤苦伶仃,很别扭。 又过了十来天,婚期到了,我请来几个好一些的同学,谭一清等人,和尚广源、张凌志,胡修成,妈妈请来几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简简单单的办了一个婚礼。 阮雨萝肚子越来越大,我每天晚上都开车回家。阮雨萝哪里都不去,就在家养胎,她的超跑就给了我,我每天上学放学开。 怀胎十月,终于要生产了。我在产房外面,焦急的等待,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终于生产了,产房里传来一阵婴儿的第一声啼哭。 产房门开了,护士出来告诉我:“李先生,恭喜,是个千金,母女平安。” “谢谢。”我激动跟护士说道。 又等了片刻,护士将阮雨萝从产房推了出来,我看着憔悴的阮雨萝,心里不是滋味。婴儿就在阮雨萝枕边,安静的躺着,好小,头就像一个拳头,肉红色的皮,皱皱巴巴。 我突然心生嫌隙,怎么这么难看? 护士将阮雨萝送到病房. 我小声问护士:“怎么这么难看?” 护士面无表情的说:“过几天就好看了,新生儿都是这样。” 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感觉自己还没长大,怎么就做爸爸了呢?以后要担负起养儿育女的责任了。 我轻轻的将女儿抱起来,看着她肉红色皱皱巴巴的小脸,心情非常复杂。突然,女儿嘴角一咧,笑了笑。她居然能笑?不是说婴儿三个月后才会笑吗? 我突然有些好奇,这个女儿前世和我有多深的缘,竟然能做我女儿?于是我双目微闭,进入禅定。 突然,我看到顾盼楠在轮回隧道门口,不远转世投胎。转轮王好说歹说,怎么劝她都不同意。 “李小石夫人怀孕,他们家虽是新的世家,前景不可限量。如果这家你也不愿投,本王就不管你了。”轮转王说。 顾盼楠说:“我愿意!我愿意。” “总算将你送走了。”轮转王微微一笑,捋了捋胡子,然后做法,将顾盼楠送进了轮回隧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