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风云——禁爱之·狼群里的羔羊!》 第1章 重生风云——禁爱之·狼群里的羔羊! 作者:喜也悲为了爱,他以生生世世的转生换来了两次重生,得到的却依然是冷漠和伤害,是自己错了吗?放不开心中的执着,哪怕用尽手段,不该属于自己的也终究要失去?蓦然回首,从第一世懵懵懂懂的痴心暗恋,到第二世重生以后的默默扶持,再到第三世几尽疯狂去掠夺,自己几乎用尽了手段,该做的、能做的、不该做的、不可能做到的,样样都试过了,如今仍旧一场空还要继续下去吗?该放下了,挥一挥手走进再没有往生的冥间路,却不成想,这该死的为什么自己又得到了第三次重生?还是tmd重生成了那个人的儿子!而更更可恨的是,这些个自我感觉良好不断凑上来的家伙们都吃错药了吗!再过来老子可要翻脸了!喂喂喂……怎么还靠过来?!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不伦之恋 情有独钟搜索关键字:主角:墨皓熯 ┃ 配角:多,不细说。 ┃ 其它:np  序幕之——你若无情我便休  富丽堂皇的宫殿被滴滴鲜血所浸染,嘶杀声哀嚎声处处可闻,淡笑着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中那把高高的椅子里,墨皓熯静静望着殿外不言不动已经很久很久了。  “皇上~!”满身染血的男人跌跌撞撞冲进了殿内,急行两步‘扑嗵’一声跪倒在了墨皓熯的面前,“求皇上快些出宫,再晚……怕是就来不及了!”  默默看着气喘吁吁急切望向自己的男人,墨皓熯悠悠换了个姿势眯了眯眼睛,他认得他,这人是皇家禁卫军的副统领,好像姓……林?摇摇头无声笑起来,不在意的人自己从不会记得的,倒真有些负了这小子的忠心了。  “皇上!”见自己所担心的人并没有打算起身离开,林非涎急的差点跳起来去扯墨皓熯的手拉着他离开,他不明白,为什么都到了这份上了,皇上还能笑得出来?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安静的近乎于泰然的看着外面的腥风血雨,像是在欣赏一副美丽的画,“皇上……”为什么?臣……不明白。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皇上了,看,天要暗下来了,当天色全部暗下来的时候,也许就是我魂归地府的时候了呢……”茫茫然将目光投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墨皓熯不由得再次发起了呆。  尢记得,第一世时自己的沦陷,那也是这样的时间,当那个人用双臂揽住了自己的肩膀,用坚定又不失温柔的目光对着他说,‘小熯别怕,皇兄会保护你的!’苦笑加深,只一句话,那个人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彻底沦为了他的奴,从此断送了三世三生!  “皇上?”皇上怎么……哭了?一滴清泪无声无息由俊雅男子的脸颊上滑落,在这鲜血染红了半边天空的时候,竟出奇的让人觉得瑰丽迷人到无法呼吸……  “嗯?”视到林非涏诧异的眼神,墨皓熯曲起手指点上了脸颊上未干的清泪,自己竟然……哭了?  呆呆眨了下眼睛,为什么要哭?一般人哭不过是因为哀伤、失落、不甘、后悔,而自己呢?哀伤?不,被整整伤了三生三世,哀莫大于心死,自己又何哀之有?那是失落?是不甘?嗯……有一点点吧?费尽了心机去得到,却在最终还是被那人以恨来结束,的确值得不甘和失落一下,总之自己绝不是因为后悔,爱上他遇上他,不管是伤是痛,悔,从没在墨皓熯的字典里出现过!  “皇上!”似乎除了这两个字再也说不出其它,林非涏跪行两步移到了墨皓熯的身前,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握住了墨皓熯华丽的长袍,低哑着嗓子缓缓抬起了头,“离开吧,他真的会杀了您的!”那个人……那个恨死了皇上的人宁可与敌国共谋也要将皇上由龙椅上推下来,他又怎么可能放过皇上的性命?  “我知道。”出乎林非涏的预料,墨皓熯竟是笑着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那个人之所以费尽了心机将他由龙椅上推下来,为的,不过是想折磨他的后半生罢了,“呵呵……”低低的笑着,看,自己有多了解他?是啊,怎么会不了解?三生三世的纠缠,自己对他的了解几乎多过了他自己,只可叹,那人从不会费心了解他哪怕一星半点呢……  “皇上……知道?”知道为什么还不肯离开?林非涏越发不明白了。  “他当然知道!”冷冷的,不带一丝人情味的声音陡然悠悠响起于半空,紧接着,一抹颀长的身影踏着稳健的步子缓缓走进了大殿。  他,墨发青衫,举手投足间尽显傲然风华,双眉入鬓、眼若星晨,挺直的鼻翼下一张薄薄的嘴唇微微挑起丝嘲讽的弧度,夹带着凛凛的寒霜,一步一步逼近了墨皓熯的身前,直到遥遥三步远才猛的站住身形,“墨皓熯,你的死期到了!”  眯着眼睛打量来人半晌,“呵呵……”墨皓熯不由得又是一阵轻笑出声,“偃钥,你以前可是一直叫我熯的,突然间连名带姓的称呼我,还真让我有点……不太适应。”半眯的眼帘里映进了墨偃钥又罩了一层冰霜的脸庞,墨皓熯不由得感叹,墨偃钥不愧是墨偃钥,哪怕在他被气的快失去理智的时候,那张脸那股卓而不凡吸人心魂的气质,仍旧迷的人移不开眼睛呢。  “墨皓熯!”真是被气极了,这个用皇权威胁他困住他的男人,这个让他骨肉分离不得不以身相侍的魔鬼,竟然在败的一无所有时,依然傲然而笑处之泰然。  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狼狈的跪在自己的面前痛哭流涕,他应该惊慌失措的匍匐在自己的脚下求自己放过他,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不但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跌落在尘埃里,反而……越发悠然儒雅,看看他的笑,那抹轻浅的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更似乎在说,哪怕夺走了他所有的光芒,墨皓熯仍旧是天空中最美最耀眼的太阳。  “偃钥。”淡淡的摆了摆手,见墨偃钥习惯性的住了口墨皓熯满意的点了点头,并眼急口快的在墨偃钥挑眉欲怒时抢先一步道:“偃钥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吗?”  “约定?”微皱起眉回想,他和墨皓熯有过什么约定吗?自己怎么不记得?  半眯着的眼眸闪了闪,他……果然不记得,深吸气,墨皓熯淡笑着歪了下头,“在我们成亲的那天晚上,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皇你也不再是我的后,那么你会公平的和我打一场,胜了,你要让我做你一辈子的奴,将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拿走。”微哑的嗓子泄露了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苦涩,奴,他其实早就是这个人的奴了,三生三世的奴,再次低低无声的笑起来,墨皓熯,这个奴,你是否已经做够了?  对面看到墨皓熯笑容的墨偃钥眼眸猛的一沉。  墨皓熯!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这个我在最痛的那晚许下的最真的愿望在你的眼里竟然不过是一个笑话吗!“我当然记得,而今天,就是我们履行这个约定的时刻!”他会狠狠打掉墨皓熯脸上的笑,让这个害了他几尽一生的男人也尝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微笑,墨皓熯相当满意墨偃钥的‘配合’,一会的对战是他此生最后一场为爱而下的赌注,赢了,会终结这纠缠了自己三生的缘,而败了……也是场终结不是吗?  ************  两人两剑,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上两抹颀长的身影相对而立,殿外是死尸处处杀声震天,而殿内却静的落针可闻,场内唯一一个‘观众’是林非涏,这位从发誓效忠墨皓熯起就没想过背叛的男子,早就将自己的命和墨皓熯拧在了一起,此生,他绝不会背弃主子而逃!  ‘呛呛呛’火光四溅,两个久站的身影在顷刻间快速交锋起来,身影由慢到快,或腾跃或纵挪,宽敞的大殿里只见得人影翻飞却完全看不清两人交手的样子,转瞬间竟已是过了百十多招。  突然,交缠在一起的身影猛然向两边跃开,墨皓熯执剑而笑,眉目间风华凛凛逼人心神,反观墨偃钥,他正垂着手臂剑尖直指地面,脸上也隐隐的泛起了浓浓的兴味。  “呵呵……人生得一酣战,死而无撼!偃钥,看我这最后一招。”左腿微弓,脚步一挪一点,墨皓熯倒踩着莲花快如闪电般攻向了墨偃钥。  “怕你不成!”不退不躲,墨偃钥瞬间横起长剑,竟也学着墨皓熯的样子如风而上,他心里何尝不是与墨皓熯一般战的酣畅?其实抛开墨皓熯与他的恩怨不谈,这个男人绝对是个不错的对手。  ‘扑~’浅浅的笑意僵在了眼角,有些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剑,长长的剑身深深扎进了墨皓熯的胸口,抬头,是男人一如往常般纵容宠溺的笑,那该死的让人恨不能撕毁的笑在此时却让墨偃钥有些鼻子发酸,“为……什么?”为什么你刚刚不躲开?为什么你在明知必死的时候还笑得出来?为什么!  “偃钥……”叹息着轻轻摸上墨偃钥的脸颊,细细的像是在抚摸着珍宝,“开心吗?我就要死在你的手里了,你……可会有一点点舍不得?”低咳着却不肯移开眼睛,他要认认真真的看着墨偃钥,只要这个人心软一点点,只需心软一点点,自己就会留下来陪他,哪怕再耗费半生的光阴,也绝不后悔!  身体猛的一震,墨偃钥直直望着墨皓熯看了半晌却突然间笑了起来,“墨~皓~熯!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怎么?想以死来骗取我的眼泪或者同情?你做梦!!”抬起左掌重重拍上墨皓熯的胸口,右手中插|进墨皓熯胸口的长剑顺势滑出了墨皓熯的身体,闭了闭眼睛,他才不相信这个男人会自己找死,他一定早就暗自震断了剑锋,他根本就没受伤!哼,竟然敢用这么恶劣的手段来骗他?简直可恶!猛的睁开眼睛,他倒要看看这一回墨皓熯还怎么说!  可……这是什么?茫茫然看着眼前一抹浓浓的艳红飞溅喷涌,愣愣伸出手摸上温温凉凉的脸颊,满手的血让心底隐隐的痛如针扎般泛起,不该是这样的,墨皓熯怎么会真的受伤?他不是一向足智多谋吗?他不是一直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吗?他还曾说过,他很怕死,他一定要成为这世上最后死的那一个,这样的人,这样怕死惜命的人,怎么可能自动将命送到自己的剑下?摇头,猛烈的摇头,墨偃钥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怎样都不肯相信。  墨偃钥慌乱失措的样子墨皓熯并没有看到,这是他第一次无视墨偃钥,因为他的心……死了,彻底冰封了起来,惨淡而又无声的笑,早该知道的啊,墨偃钥从来就不曾在意过他,从不曾……  “咳咳~咳咳咳咳~~”低低的咳,咳的满嘴都是血,摇晃着身体半倚在不知何时来到身旁的林非涏肩上,墨皓熯重重闭了下眼睛又猛的睁开,“偃钥,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你想不想听?”戏谑的笑,一如曾千百次调笑墨偃钥般,那么恶劣又那么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茫然失措的心陡的清醒了些,抬眼看着墨皓熯的眼睛,就是这抹笑,每次墨皓熯在算计别人时都会这样笑,而通常一旦他这样笑了,就表示他要的目的马上会达到,难道……墨皓熯还有后招?是了,一定是这样,他就说嘛,墨皓熯怎么会轻易求死?他一定有后招!  “说!”连墨偃钥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此时的他竟是那样的急切,急切于墨皓熯能给他另一个答案,而那个答案却是……墨皓熯不会死。  “过来。”勾着手指笑笑,等墨偃钥走到身边时墨皓熯握住了墨偃钥的手,抬起了他依然握着长剑的手腕,“其实啊,我的心不在左边哦。”微笑,修长有力的手抚摸着长长的剑身,墨皓熯在墨偃钥呆呆眨眼时猛的握住剑身狠狠扎进了自己的右胸口,‘扑~’剑扎进肉里的声音,清晰响起,“这里……不插一剑……我是……死不了的呢……”笑,已经无力再绽放,却可以在薄薄的嘴唇边勾起丝浅浅的弧度,将头歪在墨偃钥的肩膀上,任一腔热血尽皆撒在墨偃钥的手上、身上,‘滴嗒~滴嗒~’声声敲得人眼圈发红。  感觉到肩膀上的头正一点点变的更重更无力,墨偃钥只觉得自己心头的某一角在无声的塌陷,口舌发干,费了好大的力气墨偃钥才再次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过的……你怕死,你还说……你要成为这世上最后一个死去的人……”木木然然指控着,墨偃钥边说着边收紧了手臂,他感觉得到,温暖正一点点由怀中人的身上消失,任自己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双腿虚软,墨皓熯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迷迷茫茫间听到了墨偃钥的话,呆愣了许久墨皓熯却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偃钥,我怕死是因为怕死后会再也看不到你,而要成为这世上最后一个死去的人却是因为……我的世界只有你啊,我又怎么忍心让你承受孤单之苦?可是如今都不用在意了,你不再需要我,而我……也不再爱你了……  “墨皓熯~~!!!”  傲月国第十七世皇墨皓熯,于大陆历1479年薨,享年二十三岁。  同年,傲月国第十八世皇墨偃钥登基,改国号为辉。  据说,墨偃钥登基时手握着墨皓熯的传位召书,让一干心有异议的大臣彻底没了反对的声音。  据说,这位失踪了很久的二皇子和墨皓熯的男皇后长得相貌相似,差不多一模一样。  据说,墨偃钥在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封后不是封有功之臣,而是独自一个人在傲月国的朝堂之上独自坐了整整一天。  据说,墨偃钥在第二日赏封功臣时,封的第一个不是追随自己的近臣却是前皇家禁卫军的副统领,而这位林非涏林副统领却没有出现领封并至此失了踪,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总之,这又是一个迷团。  第一章  注:傲月国男子三十岁之前为稚嫩期,(和我们三十而立差不多呵呵……)三十岁到九十岁为成年期,九十岁以上才为迟暮之年,平圴寿命皆为一百二十岁左右,所以一般傲月国的男女在三十岁之前都不会成亲生子,呃当然也有特殊情况,反正自家愿意也没人管,自己喜欢就行。  整块大陆由三个大国无数个小国组成,傲月国是三大国之一,另还有金焰国和以女子为尊的天香国,三国交情淡淡互不相往来,也算相安无事了几百年。  ********************  “殿下~殿下~”  远处身穿□服饰的小丫头焦急的寻找着自己的主子,额角布满汗渍,一张娇俏的小脸欲哭无泪好不惹人怜惜。  “呜~殿下,您快点出来吧,太上皇找您有事,您要是再不出来,月娥……月娥会被罚跪的。”  独自坐在树枝间静静看着树下急的团团转的小丫头,墨皓熯微眯着眼睛狠狠抿起了嘴唇,只是往日这般做时叫人见了会不自觉腿脚打颤的动作,此时做起来却……无端端让人想抱在怀里‘爱不释手’,你问原因?呵呵……  只见那少年身如薄柳却骨架修长,柔柔的乌黑长发披肩而下,轻薄的流海下映着两条形状娇好的眉,一双深潭般迷人的眼眸深处时不时荡漾起浅浅的薄雾,让少年看起来时而清纯时而又清冷淡漠的夺人心神,不点而朱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衬着挺直的鼻让人不经意间就会看直了眼睛。  所谓的纤纤美少年,神为心月为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深吸气闭上眼睛,墨皓熯不由得又一次想起了让自己抓狂的那个瞬间。  尤记得那晚自己安然死在了墨偃钥的怀里,心无牵挂,魂魄在断气的一瞬间飘飘然飞到了半空中,不再回头,也不想去听下边人的呼喊,三生的纠缠以这样的方式来终结,他还需要再听墨偃钥的咒骂吗?淡笑着转身,原以为,这一去将是永别,可是……  天边一团乌云罩顶,隆隆雷声过后,当眼前一黑的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竟然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当然,能再活一辈子,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事,可坏就坏在,这个被自己占据的身体可是墨偃钥的儿子,是那人唯一的骨肉,换句话说,如果顶着这样一副皮囊生活,早晚有一天自己还会和墨偃钥见面,更甚至会纠缠一辈子,天,他早厌倦了和墨偃钥的纠缠,身心疲惫的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哪怕安静的角落是冥府也好过意外重生的阳间。  以手捂额,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记得第一世因为暗恋了墨偃钥一辈子,看着那人一点点绽放光芒,眼睁睁瞧着那人娶妻生子,心痛加不甘驱使着自己找来了传说中的魂器,一种可以让人死后重生的法宝,但代价却是生生世世的断送。  以生生世世换得两世重生在一副身体里,自己几乎想也没想就做了,于是死后重生,小心翼翼守在墨偃钥身边,努力压下心头炽热的火焰让墨偃钥一天天习惯自己的守护和陪伴,只要墨偃钥所想就是墨皓熯所向,十几年的相伴,他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墨偃钥的心了,可是到头来呢?当自己将爱说出口,得到的却是那个人的厌恶。  他说,他早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他还说,有着那样肮脏心思的自己让他恶心,墨偃钥竟然还怪罪他说,是他剥夺了他的自由,让他只能生活在墨皓熯所打造的笼子里。  真是天大的笑话!自己剥夺了墨偃钥的自由吗?自己打造过牢笼束缚了他的双手双脚吗?要说起牢笼,反而是名叫墨偃钥的他给名叫墨皓熯的自己撒下了谁也破不了的牢笼吧?  被伤的狠了,痛的几乎完全崩溃的自己才会在第二次重生时颠狂了一辈子,用铁血的手段将墨偃钥束缚在身边,逼宫把父皇软禁在天蓝山,利用手中的权利震慑着所有可能分开自己与墨偃钥的人,怕墨偃钥寻死或者离开,干脆找来一个女人让那个女人为墨偃钥生下一个孩子,并将这个孩子与父皇软禁在一起,可以说,第二次重生的自己从一开始就在错误的道路上行走,自然也就注定了会离墨偃钥越来越远,也就难怪那人会恨自己恨到……即使共同生活了将尽二十年,仍然可以笑看着自己死在面前眉稍都不动一下。  怪谁呢?谁都不该怪,只怪自己不懂得什么叫做放手,可怜这一世二世三世都断送在了一个情字上,可悲还是可叹?笑着甩一甩柔柔的长发,墨皓熯将飘飞的思绪又重新拉了回来。  第三次重生是个意外,低头看看自己纤细的小身板,墨皓熯忍不住又开始头疼了。  现在的‘自己’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因为在母体里并没有得到良好的照顾,身子天生就弱,别提练习墨世家传绝学,就是跑的久了都会累趴下。  喟叹着仰起头呆呆望天,这算是报应吧?这孩子之所以身子不好,其实和自己脱不开关系的,那个给墨偃钥生孩子的女人爱的可是大皇兄,当时的自己只想着不能让任何女人爱上墨偃钥,所以才找了个不可能有后患的女子来,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偏激的女人在心里认定了大皇兄是自己和墨偃钥害死的,竟然拿腹中的孩子做为报复对象,差一点将还没出生的亲生儿子毒死。  转个身趴在树枝上低低叹口气,孽缘啊孽缘,如今正主一场高烧魂飞天外,自己这个害得正主病病怏怏十二年的‘主谋’成了代罪的羔羊,习惯了占在高处俯视于人,这会儿却只能顶着个虚弱的小身板趴在大大的牢笼里与天斗(天气一有变化就生病),与地斗(走多了会喘的厉害),与人斗(前父皇今皇祖父大人),斗的脑仁儿都快抽了。  “我的小无悔在叹气?”  低低的,带着几分宠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得呆呆出神的墨皓熯猛然回头,然后脑仁儿更痛了。  眼前这个嘴角边挂着浅浅笑意的俊美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被他逼宫退位的前皇帝今太上皇的父皇大人,一身墨绿的长衫穿在他身上并没有显得死气倒该死的好看,少了几分严谨的眉宇让他本就儒雅非凡的脸庞越发的风华无限,斜斜倚在树身上,他用他让人看了想一巴掌拍飞的眼神,柔柔的注视过来,纤长的手指也似乎在挑战着他的底线般,爬啊爬的爬上了他的头顶。  “皇~祖~父!”晃脑袋甩下墨萧寒的手,咬牙从牙缝当中磨出让自己很不适应的称呼,平白矮了一辈谁都会心情不爽,深吸气再深吸气,久久眼眸平静下来之后墨皓熯才再次开口,“您找无悔有事?”说起现在的名字墨皓熯就忍不住想八卦一下,名字是父皇取的,他为什么要叫墨偃钥的儿子为无悔?父皇无悔什么?难道他也在暗恋什么人?  悠悠看着心神又不知道飘到哪去的少年,墨萧寒眯起眼睛暗自打量不断,无悔变了,从他上次高烧醒来之后,他就变得……很像一个人,那气息是如此的熟悉呢……  ‘父皇,儿臣恳请您退位。’才不过八岁的少年,却夹带着不逊于他的气势傲然站在他面前,那种语气和表情,他一辈子都忘记不了,也是从那时开始,自己才开始注意这个一直不太在意的孩子,然后……  “殿下,原来您在这里,月娥总算找到您了。” 第3章 默~这位绝对是个潜在资深腐女,绝对的!  “放开。”淡淡皱眉,墨皓熯讨厌别人随随便便就碰触自己,哪怕是孩子也不行。  “哥哥抱。”张开短短的手臂,墨云落努力仰起可爱的小脸儿使劲朝墨皓熯蹭蹭,他才不要放开这么漂亮的哥哥,他就是要抱抱嘛。  “我说放开!”这小子没长耳朵吗?还是他根本就听不懂人话?见死抓着他衣襟不放的小孩子瞬间眼圈泛红,墨皓熯不得不放弃与小孩子说理的打算,抬头朝站在不远处的某宫|女(喵的,□都出框,真让人抓狂啊~~)挥手,“你,过来把他抱走。”  呃~“殿下……”多么可爱的小孩子啊,多么美丽的画面啊,难道您就不能让小女子再多看两眼吗?心里嘀咕着却又不敢不遵从,某宫|女挪挪蹭蹭如蜗牛般缓慢向前行去。  眉心有些抽,墨皓熯觉得这皇宫里的人好像都开始不太正常了,想自己当皇帝那会儿什么时候碰上过这么无语的事情?眼前一个死贴上来的,那边一个过来跟下油锅似的,看来找个机会自己得和墨偃钥好好谈谈了,自己住的窝,要记得时刻整顿啊~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哥哥抱,不要丑女人抱,呜~~哥哥抱哥哥抱,哇~~”见卖乖讨巧和死缠烂打都不能达到目的,墨云落用上了最后一招,哭,使劲的哭,反正墨皓熯不答应抱他,他就哭淹了皇城头也不罢休。  脑仁疼,活了四辈子的墨皓熯发誓,他从没见过这么能哭的小鬼,“闭嘴!”再哭要是把别人招来,自己的名声就全被这小子毁了。  抽哽着不时耸动小小的肩膀,墨云落眨着红通通的大眼睛干巴巴望着墨皓熯,艳红的小嘴儿被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想哭又努力忍着的小模样萌死个人。  叹气,好吧好吧,墨皓熯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被萌到了,蹲下|身子用袖子擦去墨云落脸颊上的泪痕,无奈的抱起一进到他怀里就死死圈住他脖子的孩子郁闷的站直了身体。  “你叫什么名字?我带你去找你家大人。”顺便和他家大人好好‘聊聊’!咬牙,咱不和小孩子一般记较,但大人就另当别论了吧?  “我叫云落,墨云落,哥哥可以叫我落落,落落不想找大人,落落要和哥哥玩。”不愧为小孩子,眼泪说收就收,大大的眼睛里没了泪水的影子,灿烂如星晨的光芒耀得人眼前发晕。  不理他,这小子生来就是跟他做对的,“你。”手指着一脸潮红站在那里激动不已的某□,“说,他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某理智脱线已经到外太空的宫|女茫茫然眨眼,“生出来的啊?”  我突~如果不是怀里抱了个孩子,墨皓熯保证自己会冲上去踢那丫头一脚,重重一哼转身就走,他跟这两人都没话可谈!  “殿下?殿下~~”完了完了完了,她好像真把殿下得罪了,怎么办?以殿下的身份揑死她就如揑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呜~这回死定了啦~  “站住!再跟过来我就命人将你拖出去斩了!”深吸气,因为不想引起墨偃钥太多的注意,所以自从进了宫后他就努力让自己当个隐形人,可那不代表他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半眯着眼睛看着可怜巴巴望着他的小宫|女,杀了她太血腥,不过惩罚嘛……“本殿下罚你用刚刚看着本殿下的表情,用刚刚向本殿下走过来的速度,绕整个皇宫走一圈,记住,若是错了半点……”半眯着的眼眸里闪过幽森森的光,“本殿下就把你指给皇宫里最老最丑的太监做老婆,你,明白了吗?”  最后看一眼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的某宫|女,墨皓熯心情大爽的离开了。  于是北风那个吹,某宫|女那个悲,手捻着手帕含悲带怯于皇宫中轰轰动动走一回,呜哇~殿下简直太惨无人道了嗷~~  第四章  抱着墨云落慢悠悠向前走,因为听了墨云落说墨偃钥今天要在御花园宴请亲王大臣,不想和他们碰上,墨皓熯索性挑了个向内宫走的方向,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那处他最最熟悉的地方。这里……半仰起头愣愣看着殿檐上的匾额呆呆出神,情寿宫,竟然是情寿宫,这个他本以为会被墨偃钥拆了烧了的地方,竟然还在?为什么?墨偃钥不是恨死了这个地方吗?尤记得曾不止一次看到墨偃钥用嗜血的目光静静扫过情寿宫的每一个角落,那种恨不能马上将这里整个埋葬掉的眼神,至今回想起来心仍会不自禁泛起丝淡淡的苦涩。墨偃钥……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明明恨着明明厌恶着却不肯折了情寿宫,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可能是感觉到了墨皓熯的悲伤,虽然因为年纪太小的关系并不太懂什么叫悲伤,但讨厌那种感觉,墨云落撒娇似的扯了扯墨皓熯的衣襟,软软懦懦的声音听了就会让人心头酥软起来。“哥哥发呆的样子好漂亮~”‘叭叽’重重在墨皓熯的脸颊上吻了大大的一口,眯起眼睛灿烂的笑,“哥哥跟落落回家吧,落落家里可漂亮了,还有还有,落落的大哥也很漂亮,不过大哥没有哥哥漂亮,哥哥是最漂亮的!”扬着尖尖的小下巴讨好的蹭蹭墨皓熯的脸颊,墨云落心里暗自得意,等哥哥跟他回了家他就再也不和大哥玩了,哼哼,看大哥还敢不敢总欺负他不理他。“漂~亮?”失落落的心情刹时间变成了郁闷闷,身为男子被称为漂亮……就是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吧?低头看看怀中一个劲讨好的蹭他拱他的小鬼,这小子大概完全不知道漂亮是不能用来形容男子的,咬牙叹气,算了,看在这小子并不是故意的(就算故意他也没有打孩子的习惯),他决定,新账旧账和他老子一起算了!“哥哥,这里是哪里啊?”短短的小手指着上方的匾额,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给自家老子找来个大麻烦的墨云落好奇的开口,说起来以前他也曾和父王一起进过宫,但这里却从来都没来过。“这里……”收起愤愤的心情淡笑着再度仰起头,“情寿宫。”情深不寿,这词儿……真贴切啊……“禽兽宫?好奇怪的名字。”歪着小脑袋,墨云落艳红的小嘴儿微张,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满脸的疑惑。脚下一个踉跄,墨皓熯抽搐着嘴角一头黑线的看着墨云落,死死的看。感觉到墨皓熯表情不对,墨云落下意识用双手捂住嘴巴,怯怯的声音由手指缝间小心翼翼溜出来,“哥哥……落落说错话了是不是?”使劲眨巴眼睛,哥哥可千万别因为此而不喜欢他啊。“落~落~”你小子今天根本就是刻意想把我气到吐血的吧?是吧是吧!“这里是情寿宫,情寿宫!你懂不懂什么叫情寿?禽兽它就是……”默~走嘴了……怀中小人儿很机灵,马上直起小身板安慰似的猛拍墨皓熯肩头,“是是是,禽兽禽兽,落落都听哥哥的。”被肩膀上的小手拍的心中郁闷更甚,吐血的挑起眼帘,当墨云落关心安慰的小脸儿完全映入视线,墨皓熯突然觉得自己不那么生气了。这孩子是真的在关心他,他根本就不知道情寿和禽兽哪里不一样,转首再一次看向匾额,其实……叫这里禽兽宫也不算错,想当初自己不顾墨偃钥的反抗硬是强要了他,难道不禽兽?也是在这里,墨偃钥和另一个女人颠龙倒凤怀上了无悔,在那个女人的心里,墨偃钥怕也是个禽兽吧?苦笑,当初选在这里和那个女人欢|好,是墨偃钥要求的,他在用他的方式报复他,让他每次和墨偃钥在一起时都不自觉会想到那个女人,心中这根刺一扎就扎了如许年。不过还好,现在把什么都放下的自己已经完全不会再在意那些过去了,每一想到都以为是昔梦一场罢了。想到此处,嘴角边苦涩的笑变得淡然,收回目光低下头,用鼻子轻轻磨蹭墨云落的额角,墨皓熯低低的声音里自然而然的多了抹温和,“落落说是什么就叫什么吧。”“哥哥真好,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双手圈着墨皓熯的脖子,墨云落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位漂亮的不像话的哥哥了,嗯~一定要把哥哥拐到家里去,一定!“是吗?”很享受墨云落的讨好,嘴角边的笑意加深,墨皓熯突然间童心大发朝墨云落勾了勾手指,“落落,哥哥带你去探险好不好?”“探险?”睛睛‘唰’的一下子亮起来,小脑袋狂点,“嗯嗯嗯嗯,落落想去。”“那好,走,我们这就出发。”在禽兽呃不对,是情寿宫的后面有一个天然的森林,里面有温泉、湖泊还有小动物,那是他费了好多心思才营造出来的世外桃园,原想着等今年墨偃钥过生日时就带他去那里看看的,可是现在……甩去脑子里不该再有的失落,墨皓熯抱着墨云落快快乐乐探险去了。这可苦坏了寻找墨云落的宫内侍卫,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小王爷不说,后来竟发现连当今陛下唯一的子嗣无悔殿下也不见了踪影,顷刻间,整个皇宫地动山摇,墨偃钥龙颜大怒的结果就是,皇宫里由上到下没一个安生。“查!给朕一层层往下查!但凡与大殿下和小王爷失踪之事有关者,杀!”冷冷一个杀字让殿内众人心神齐齐一凛,管不得别人怎么想,高坐在龙椅里,墨偃钥的眉头从听到墨皓熯失踪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松开过。无悔,墨无悔,您敢给朕出点事情试试!层层过滤连篇翻查,不多时,手捻着手帕才在皇宫中走上三分之一的某宫女理所当然的被揪到了墨偃钥的面前,颤颤抖抖跪在大殿之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某宫女这个哭啊,早知道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敢靠近各位主子一步,不过……殿下和小王爷抱在一起的样子,真的好美噢。“朕问你,小王爷可是被你抱走的?”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偷偷抱走小王爷,她简直胆大包天。“回……回皇上,是……是小王爷威胁奴婢,说要是不带他出去玩,他就让奴婢吃一个月的石子儿拌饭,奴婢也是……也是被逼的啊。”呜~皇帝老爷身上的龙威太厉害了,都压得她汗湿了一背。殿下静立的恭亲王听到此话暗自皱眉,自家儿子的性子他当然最是了解,墨云落那小子,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如今越来越无法无天,竟然丢脸到连个宫女也要威胁了,看回家不打烂他的屁股!“被逼的?身为侍奉丫头却不遵守自己的职责,枉顾皇命私自带走了小王爷此时又存心狡辩,朕,留你不得,来人,将其拉出去斩了!”迟迟听不到回报的消息,墨偃钥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一跳一跳钝钝的痛,正好这丫头撞到了枪口上,不杀她杀谁?“皇上~~您不能杀奴婢,奴婢……奴婢还没有被殿下惩罚完,所以奴婢……奴婢……”泪水横流被吓的嘴唇直哆嗦,她当然知道天大地大皇帝最大,一个殿下的惩罚哪里比得过皇上一句话?完了完了,这回自己是真的完了,呜~~她的命好苦啊~~~“等一下。”挥手让两个正想拖着宫女下去斩首的侍卫站在一旁,墨偃钥惊喜的直起了身子,“你刚刚说殿下?”啊?呆呆愣了下,突然醒悟这可能是个活命的机会,小宫女赶紧接口,“是,是殿下罚的奴婢,他说奴婢要是不扭着腰颠着脚走完整个皇宫,就把奴婢指给宫里最老最丑的太监做老婆。”想到当时殿下那双寒气森森的眼睛,小宫女悲摧的身子连抖,还是那句话,自己的命就是苦呜~~听到小宫女的回答,整个大殿在一瞬间静了下来,然后‘哧’的一声,墨偃钥喷笑出声,引得下面众亲王大臣也跟着再也绷不住脸。特别是恭亲王,他刚还觉得自家小儿子太丢人,这会儿又觉得儿子很可爱了,呵呵……自己儿子最多只是威胁小宫女吃吃石子儿饭而已,可不像无悔殿下,竟然威胁小宫女嫁人,还是嫁给最老最丑的太监,摇头,想来这位无悔殿下的脾气……也不太好呢。“说,无悔为什么要罚你?”墨偃钥调侃味实足的问,在他的印象里,无悔从来都是安静到有些过份的孩子,威胁宫女?这事想起来就有趣。“那个……是因为……奴婢……奴婢看殿下抱着小王爷的样子很美……一走神就……惹殿下不高兴了。”脸蛋一会红一会青,要一个年轻女子当众说出这么糗的事情,真的很难以开口,可与小命比起来,糗不糗的倒在其次了。 第5章 这什么货色?要气质没气质,要长相没长相,就这么个随随便便的女人也能迷得墨偃钥封她为妃?啧啧啧啧~看来都是自己的罪过啊,束缚了墨偃钥这么久,竟然让他饥渴到慌不择食的地步了。  心中嘀咕着可面上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墨皓熯淡淡施了一礼,不热烙但绝对挑不出毛病,“见过兰妃娘娘,问娘娘安。”  第七章  “起吧。”闲闲抬了抬手,某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兰妃娘娘摇了摇手中的香扇又道:“本妃进宫这些日子总听人说无悔殿下如何如何,今日一见……果如其名呢。”笑意里的不屑意味儿连掩藏都懒得掩,兰妃高傲的翘起了嘴角,她就是故意的又如何?一个皇帝完全不放在心上的病怏子皇子,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面色如常,仿佛根本就没听到兰妃的讽笑,不卑不亢的又拱了拱手,墨皓熯风度翩翩俊美迷人的风范迷得兰妃身后一众小□个个桃花眼泛滥,“娘娘身份高贵,站久了恐对身子不好,请先行。”边说边退到一旁,墨皓熯由始至终都没再看兰妃一眼。  淡淡勾了勾嘴唇,不过是个不识趣的女人罢了,以她这样的性子,不用自己动手,早晚她会死在自己那张嘴上。  银牙咬的咯咯直响,兰妃当然看得出来,人家并不是怕她而是不屑于和她一般记较,恨恨一甩袖子扭身就走,墨无悔!本妃记住你了!  大好的心情被人破坏的一干二净,墨皓熯转身悠悠然然又晃回了盘龙殿,至于那个兰妃……嘛,转身就忘到脑后去了。  第二天  洗漱完毕的墨皓熯早早坐在了餐桌上,因为一会要锻炼身体所以一般他的早餐都会比别人的更早一些,原本,每天这个时候早餐都会早早的摆在桌案上,可是今天,他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早餐不说,连派去催促的下人竟也集体‘失踪’了。  皱眉,怎么回事?大白天的难道一个一个都迷路了?  “殿下~殿下~不好了,殿下不好了。”连喊带叫,一个有些面生的小侍飞奔着跑了进来,额角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成了一条条,顾不得仪表整不整洁,小侍急急咽了口唾沫又接着喊道:“情寿宫……情寿宫将咱们的人抓走了。”  情寿宫?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自己和那位男妃一相无往来,他抓盘龙殿的侍从做什么?难道……眼神闪了闪,墨皓熯并没有急着起来,反而静坐在椅子中淡淡的寻问起了跪在他跟前这位看起来很面生的小侍,“你在哪里看到人被抓走的?又怎么知道是情寿宫里的人做的?”  “奴才是回来的路上无意间碰上的,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两个抓走咱们盘龙殿的人竟然是情寿宫的。”  咱们?好一个咱们,这小侍话里行间充满着暗示意味儿,要自己真的只是个十二岁的无知少年,怕是还真能被这份亲疏感弄得失了分寸,匆匆跑到情寿宫要人去吧?  怎么?想让他和情寿宫里的那位结仇?还是……这根本就是情寿宫里那位授意的?很显然,这是个圈套,一连抓走盘龙殿好几个侍人,其中还包括了他的贴身掌侍(主子的贴身侍人),他这个做主子的自然是要讨个说法不是吗?  真是人在屋里坐,麻烦天上来,自己想要悠悠闲闲过几天安生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好吧好吧,看在自己现在拥有着‘高贵身份’的份上,麻烦想来自己接着就是,只希望……这些人别做的太过,不然……  跪在地上的小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觉着身上泛冷,悄抬眼瞄了瞄半眯着眼睛沉思的皇子殿下,少年脸上莫明的浅笑让他心神猛震,赶紧低下头,好可怕的煞气,殿下可是发现了什么?  于是慑于神威,小侍跪在地上不敢再乱动,心有所想,另一位坐在椅子里的沉默不语久久无言,一时之间屋子里静的有些吓人,许久,又一个小侍由门外走进,这才堪堪打破了屋子里诡异得让人心惊的死寂感。  “殿下,情寿宫的掌侍求见。”  掌侍?来的好快,“让他进来吧。”他倒要听一听这位掌侍有什么话要说,端起茶杯挡去唇角边幽森的浅笑,墨皓熯低垂的眼帘中尽是无边的冰冷。  不多时,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低着头走了进来,先是给墨皓熯恭敬施了一礼,然后才开口说道:“我家主子想请殿下过去一趟。”  “噢?可说了有何事?”挑眉,竟然是让他过去吗?  “主子未曾说起有何事,只说要殿下马上过去。”  手臂一顿,说是马上呢……于是故做沉思了许久,面色为难的墨皓熯终是放下了茶碗站起身,“那就走……”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完,墨皓熯突然难受的捂住了额头,身子无力的摇晃了几下,猛的又跌回到了椅子里。  呃?这是啥米情况?  两个侍从同时傻了眼,那边鼓锣齐备,另一位主角也早早上了场,眼看着万事皆成了,怎么这位突然就晕倒了?这让他们怎么向自己的主子交待啊~~  不提两位憋闷的想杀人的侍从,只说盘龙殿里其他的侍从们看见自家殿下竟然晕倒了,刹时间就慌了手脚,于是请太医的请太医,扶主子的扶主子,七手八脚才一会工夫,大堂里就只剩下了一跪一站的两个侍从。  默默相对两无言,他们……是走还是留啊??  须臾,有关于墨无悔晕倒的事情就已传遍了三宫六院。  墨无悔自小就体弱多病身子向来不好,这是宫内宫外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此次的突然‘晕倒’自然没有多少人怀疑,只余那些白忙了一场的主谋们恨的咬碎了一口钢牙,暗叹着墨无悔好旺的运气。  宫外某处别院  手拿着下人刚刚送上来的密报,墨偃钥笑的那叫一个欢畅。  原来向来高高在上的墨皓熯也学会耍赖了吗?竟然装晕倒?真亏他想得出来,“影七。”  低低一声唤,下一刻宽敞的屋子里已悄悄多了一个人。  “主子。”单膝跪下,影七恭恭敬敬低着头。  “那些人在情寿宫都做了些什么?”报告上只写着有关于墨皓熯的日常索事和分析结论,并没有其他人的资料,突然很好奇那些人会用怎样的手段去对负他的小男宠,墨偃钥眯了眯泛着兴味儿的眼眸,闲闲等待着影七的回答,希望是个‘惊喜’吧。  “回主子,兰妃买通了燃妃身边的掌侍,给燃妃下了催|情药,柳妃通知了他的表哥禁卫军副统领王言通准备捉|奸在床,而给殿下通风报信的那位小侍明面上是柳妃的人,其实却是刚刚进宫的相府家小姐被封为嫔的梅主子的暗棋,可以说,这次的事情是宫内几位现有主子统一出的手,为的是除去殿下和燃妃。”  平平淡淡的陈述,随着影七越说越多,墨偃钥嘴角边的笑意就越来越浓,直到最后连向来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影七都被惊的有些悚然的时候,墨偃钥才终于挥手让影七退下了,可怜影七离开时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好啊……好一个宫内现有之人一起出手!”冷冷眯起眼睛,他们这是想一石二鸟,即除了眼中钉燃妃,又让墨皓熯背上大逆不道的罪名永世翻不得身,呵~呵~给燃妃下催|情药?!牙齿几乎要咬出血来,他怎么可以原谅那些人竟然敢打让燃妃压墨皓熯的主意?墨皓熯也是他们这些屑小之辈可以惦记的?墨皓熯是他的!只能属于他!  身子突然一震,自己这是……在妒忌?被心头升起的想法惊了一跳,墨偃钥干眨巴眼睛连手中书稿掉到了地上都不知道。  不对不对,自己才不会妒忌,自己只是……只是……  无力的将身体靠向椅背,头仰在靠背上墨偃钥头一次静下心来细细品味起了自己真实的心思。  他真的恨着墨皓熯吗?尤记得第一次被墨皓熯压倒时自己的愤恨,那样猛烈的浓郁的恨,他以为此生此世或者三生三世都填不平,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想到的再不是那晚的屈辱,而是他平日里宠溺的笑?嘴中愤愤念叨的也再不是他曾给予自己的伤痛,而是朝他吼着‘不准再那样看着我了!’  为什么要怕他的笑?为什么害怕他专注的目光?是不堪面对还是根本就不敢面对?自己到底在怕些什么?  想想自从墨皓熯死在了自己的怀里,自己可曾睡过一个安稳觉?不拆他们住过的情寿宫,孤身一人去见爱他入骨的父皇,只因为看到无悔一抹与他相似的笑就激动的差点哭出来,这还是恨吗?谁家的恨会像自己这样……痴|缠怀念恋恋难忘?  手捂住头紧紧咬住了嘴唇,墨偃钥死死将嗓子里破碎的低吟声压在了嘴巴里。  原来,他竟是在爱着墨皓熯的,原来,他一直不肯面对墨皓熯的死亡是因为他心底最知道面对以后的结果,他会承受不住的,他会疯掉!  “墨皓熯……”清凉的泪水划过眼角,这泪水中有痛有悔也有着无限的欣喜,久久~狠狠抹去脸颊上的泪痕‘腾’的一声站起来,他要回宫,马上就回去,不管墨皓熯活过来是为了什么又为了谁,他都要将那个人困在身边,就像墨皓熯当年困住他一样,死死的死死的困他一辈子!!  当然,还有那些不安份的妃和娦,身上怀了谁的野种都不知道就想找皓熯的麻烦?真是该好好教教她们规矩了。  带着急切的心情,墨偃钥急匆匆回了宫,彼时,墨皓熯还在悠悠然然吃着他的午餐,被情寿宫请去的掌侍等人都已经回来了,‘昏迷’了大半天,他的肚子早就饿坏了。  嗯~眯起眼睛咽下口中的美食,好味……道……  脸上惬意的笑渐渐僵在唇角,眨巴眨巴眼睛,再眨巴眨巴眼睛,默~眼睛里面倒映着的仍旧是墨偃钥的脸庞,忍不住挪动身子缓缓后退,“父……皇??”直觉告诉他,天大的麻烦就要来了。  果然……  “墨皓熯,我想你了……”  第八章  呢喃着伸出手,纤长的手指重重揪住墨皓熯的衣襟,另一条手臂随之而上,将愣愣然望着他的少年狠狠拥进了怀里,悠悠眯起眼睛,原来自己想要拥有的,只是他!  “墨皓熯……”鼻子酸酸的唸叨着怀中人的名字,千言万语终化为一声喟然长叹,墨皓熯……墨皓熯……谢谢你的回来,谢谢……  僵直着身体窝在墨偃钥的怀里,墨皓熯只觉得脑袋木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怎么了?哪里出错了吗?墨偃钥竟然叫他墨皓熯?他认出他了?不可能!自己从曾未露出过马脚,墨偃钥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谁。  想着,双臂用力使劲推开不愿放手的男人,墨皓熯连连向后退了三大步才小心翼翼站稳脚跟,深吸气,腿一曲就要跪下,“儿臣参……”  “墨皓熯!”气极的低吼,大步上前一把提起正要下跪的少年,墨偃钥咬牙切齿的眯起了眼睛,“你敢再说一个字试试!”什么儿臣?什么参见?统统都见鬼去吧!他是墨皓熯,是那个爱惨了他为了他放弃了生命的男人,他才不是自己的儿子!!  闭上眼睛再次深吸气,自己在做梦,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墨偃钥刚刚喊的不是墨皓熯而是墨无悔,嗯~可能是刚刚装晕太投入,耳朵不大好使了,一定是这样!  边想边转身,抬起的脚步还没曾落下,身子就再一次被墨偃钥揽进了怀里,那条横在腰间的手臂像道铁枷,勒得他差一点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不肯认我?墨皓熯……”一手揽着墨皓熯的腰,一手圈住墨皓熯的脖子,下巴抵在墨皓熯的头顶上,墨偃钥完全不给墨皓熯一丝一毫的退路,“说话!为什么不肯认我!”  沉默,久久墨皓熯低低的开口,“儿臣不知道父皇在说些什么。”  “你!”手臂一紧,隐隐的一阵‘咯~咯~’的声音由墨皓熯的身上传出,那是被勒得不堪重复的身体所发出的抗议声,完全看不到自己造成的伤害,墨偃钥只是用通红的眼睛死死瞪视着怀中这位堪堪只到他胸口的少年,“儿~臣?儿~臣!”手指用力抬起少年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难过的仰起头,低头,墨偃钥冷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由牙缝中蹦出,“墨皓熯,你别挑战我的耐性!”他怎么可以不认他?他是墨皓熯又不是墨无悔,竟然自称儿臣?他简直不可原谅!  墨皓熯头痛的皱紧了眉,事情越来越失控了,墨偃钥这么肯定他就是墨皓熯绝不是猜出了什么而一定是看到了真实的证据,那证据会是什么?突然间心中一动,墨皓熯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天晚上的画……重生之后只有那次自己没有掩饰和伪装,难道墨偃钥看到了那幅画?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  几乎是痴痴的看着墨皓熯忽而皱眉忽而恍然的样子,这个自己伤过厌过更……杀过的男人,此时就真真实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虽然他换了一种身份,可他就是他,眼神、气质、性情,他一点都没变,也正因为他没变,所以自己才会在还不知道他就是墨皓熯时也为他着迷,甚至于以为自己病了还找了个无相干的替身来,“墨皓熯……”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墨皓熯。”既然身份已经被戳穿了墨皓熯索性也不再演戏了,扭头避开了下巴上的手,转回身,淡漠的双眼直视着墨偃钥溢满了惊喜的眼眸,“想怎么处置我都随你的便,只希望看在我们到底也算相识一场的份上,给我个痛快吧。”自嘲的一笑,求着别人给自己留个全尸,这滋味……真不太好受呢,其实要不是自己想自杀也死不了,又怎么会想到去求人?  ‘唔~’正想得出神身体突然被人压到了墙壁上,仰头,不解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墨偃钥,一声怎么了溜到唇边又咽了回去,是了,这个恨他恨的想一块块咬掉他身上的肉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死去?“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是千刀万刮还是五马分尸都由你,我唔嗯~~”  未说完的话被一双温热的嘴唇重重压回了嘴里,这回是真的愣住了,呆呆的任墨偃钥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墨皓熯像是完全没有反应似的只是木木然然的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傻傻的看着墨偃钥,他在做梦,再一次的,墨皓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双手拥着墨皓熯的身体,一双嘴唇急切的吻着怀中人的双唇,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他好迷恋,墨皓熯,墨皓熯,墨皓熯!亲吻渐渐变成啃咬,直到口腔中充斥着血腥味墨偃钥才放开墨皓熯。  “好迷人的嘴唇……”手指磨擦着少年红肿的双唇,这是他的初吻吧?呵呵……低低的笑着,愉悦的眼神留恋的在少年俊美的脸庞上游走,可当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倒映进视线之后,一股凉意由墨偃钥的后脚跟直接窜上了头顶。  墨皓熯不在意他的吻,这双清冷的眼眸里半点没有他的影子,难道……难道墨皓熯不再爱他了?恍惚间那一天的一幕再次闪过脑海,墨皓熯绝决的笑,墨皓熯释然的眼神,他似乎从那个时候起就放弃了对他的爱,安静的,了无牵挂的离开了人世……  不,不可能!墨皓熯不会不爱他,这个男人默默爱了他那么多年,曾经,不管是掠夺还是伤害,这个男人一直一直都守在他身边,他怎么会不爱他?他才不会!!  “墨皓熯……”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嗓子竟然哑的厉害,嘴唇抖了抖,墨偃钥终是问不出那句话,那句‘你是不是还爱着我’,许久,墨偃钥一把扛起了墨皓熯直向内堂走去,“我要你!”是的,他要他,要墨皓熯从内到外都只属于他,就像当初墨皓熯对他的掠夺一样,管他还爱不爱自己,只要这个男人在他的身边,他坚信墨皓熯早晚还会爱上他的,他坚信!  “墨偃钥,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儿子!”被人扛在肩膀上的感觉相当不好受,眼神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厅堂,苦笑,看来墨偃钥早有准备,摆明了两人的事情两个人解决,闲杂人等大概没有人叫就永远都不会出现吧?  ‘咣’一脚踢开房门,将墨皓熯甩到了床铺上之后身子跟着就压了上去,“儿子?那又怎样?”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别跟我说你在乎,你要是在乎天理伦常当年就不会不顾我的反对强x了我。”想到当年的那晚,墨偃钥连脱衣服都不愿等了,手指用力‘嘶’的一声,墨皓熯华丽的长袍变成了一条条,纷飞着飘落到了屋内四处。  嘴角抽搐,这就叫自做孽不可活吧?当年……“住手!”还是别想当年了,目前为止守住自己的裤子才是最重要的,喘息着握住腰间的带子,墨皓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墨偃钥你这是在报复?想让我也尝尝被强的滋味之后再杀了我?不得不说,你这个方法很有趣,可是有一点你好像忘了,以我现在这副‘柔弱’的身体,只怕你还没进行到一半,我就先魂飞九天了吧?”  “报复?我才不是!我……”说不出口,不是害羞,只是面对着墨皓熯毫无波澜与情谊的眼神,那个爱字墨偃钥没有勇气说出来。  “如何?你连你自己都骗不了不是吗?”淡漠的笑,他就知道,墨偃钥这是在报复,报复当年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  说来说去墨皓熯就是不相信墨偃钥的出发点是爱,想来也是,一个他爱了三生三世费尽心机也没有得到的男人,在他放弃了去爱,乖乖的一个手段都不再使的现在,突然跑到他面前说‘我原来是爱你的’怎么听怎么不可能吧?所以面对墨偃钥疑似爱的举动和类似表白的眼神的时候,他的脑子就会自动为墨偃钥的行为做出另一种判断,说白了就是被伤的彻底的人再也不肯‘自恋’而已,对于一个被伤了三生三世的男人来说,这很正常,只是可怜了刚刚知道自己动心的墨偃钥,情路堪忧啊~~  狂热的欲望被一波凉水浇了个透心凉,僵直着身体跨坐在墨皓熯的身上俯视下方的人许久,墨偃钥最终泄气的躺到了墨皓熯的身边,翻身拥住衣不遮体的少年,毫无一丝情|欲色彩的将人紧紧揽在了怀里。  他不相信自己是爱着他的,是啊,为什么要相信?自己曾那样的伤害过他,他竟然还以为自己的冲动和欲|望都是在报复,可自己怎么舍得报复他?但他不知道啊,他当这一切都是个精心为他准备好的圈套,哪怕自己对他说出爱,他也会淡笑着说‘爱?你确定?你确定你不是想让我在爱上你之后再把我推到更深的深渊里?’吧  苦笑着将头埋进少年单薄的怀抱里,墨偃钥的心中除了懊悔就是挫败,此时,他终于完全读懂了墨皓熯唇角边那抹常年都不曾消失过的笑,那是苦涩、是黯然却也是……甘之如饴。  “墨皓熯……”低喃,这是命吧?老天虽给了你再一次的生命却拿走了你爱我的心,手臂一紧,将怀中人揽的与自己无一丝缝隙,墨偃钥霍地睁开了眼睛,那他就和老天赌一场,若是最终输了……温柔的抚了抚墨皓熯的长发,“呵呵……”低笑着轻吻少年瞪大的眼睛,那就将命还给墨皓熯好了,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他都不会再离开墨皓熯,绝不!!  一夜无话,两个各有心思的人暗暗无眠到天明,墨偃钥心头千思万绪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让墨皓熯再度爱上他,而墨皓熯却恰恰相反,他在打算着怎么能逃出宫去,最好一辈子和墨偃钥老死不相往来。  其实如果墨偃钥一上来就动大刑的话,他保证老老实实当犯人,可看刚刚墨偃钥那样子……这人竟然想玩感情游戏?疲惫的暗叹一口气,他最玩不起的就是爱情,那东西,早在‘上一世’死在墨偃钥怀里的时候就被磨得一干二净了。  墨偃钥啊墨偃钥,你永远都知道怎样才会让墨皓熯最痛苦,可你不是神,自然的也就没有办法让一个死了心的人再拥有爱情,所以还是离开吧,能活着就多看看风景,活不了了就死在出宫的路上,怎样都好过与墨偃钥日日相处的折磨!  第九章  独坐在盘龙殿的小花园里静静望着远方出神,落日的余光洒在墨皓熯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朦胧之美,淡漠的神情从墨偃钥发现他的身份之后墨皓熯就再没刻意掩藏过,那种超脱凡尘却又心静若死的气质,既让墨偃钥愤恨的想杀人也让墨偃钥迷恋的越发痴狂。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如今,曾颠狂的人,心死了,可曾憎恨的人,却陷入了迷乱的深渊,该说是天意吗?看来老天也为墨皓熯空待的三生三世而叫屈,这才意外的又给了他第四世,但却很无良的收走了他那颗火热的心。  低头,苦笑着扫了眼未曾翻动过的书稿,墨皓熯索性将书稿放于一旁闲闲躺在了花台上,鼻中诱人的花香引得人心情陶醉,却半分也驱不走他心底的焦燥和烦闷。  据说,前几天情寿宫里的那位生病了,病的很重很重,怕是快不行了,可皇上却对那里不闻不问,像是完全没有这个人一般。 第7章 爽过了,墨萧寒看到墨皓熯红肿的脸颊又有些后悔了,“不痛不痛,来,皇祖父吹吹。”手捧着少年火红一片的脸庞,压着心痛柔柔的吹,刚开始时墨萧寒还不觉得什么,但一会之后心就有些不自然起来。  少年艳红的双颊,水汪汪的眼眸,红润润的嘴唇,还有两个人贴得太紧的身体,再映着怀中人与心上人相似的气质和眼神,墨萧寒发现自己竟然……情,动了。  ‘呼’的站起身,“我出去再找些干柴来。”转身就跑出了山洞,冷风一吹头脑清醒了些,忍不住在心底咒骂不已。  墨萧寒,那是无悔,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第十一章  等墨萧寒再回到山洞时墨皓熯早已经进入了梦乡,连日来的奔波虽因为墨萧寒的原因并没吃到多少苦头,可奈何身体实在不给力,浅浅的疲惫和着淡淡的酸软总是缠绕着墨皓熯的身体。  ‘呼’暗暗松了一口气,墨萧寒轻轻坐到了墨皓熯身边,炯炯的眼眸有些愣愣的看着少年俊美的脸庞,发了好一会呆又苦涩的笑了起来。  自己终是忘记不了他吧?不过是相似的眼神,不过是一点点若有若无的气息,竟让自己痴狂的对着无悔情动了起来,墨皓熯……闭着眼睛无声的呢喃,若是当初自己并没有选择退让和成全而是用手中的权利去禁锢住他,是不是今时今日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可是……  舍不得啊,舍不得那个孤傲的小人儿失去周身的光彩,舍不得淡然却迷人的笑消失在那个人的唇角边,他想让那个人溢着琉光碧彩的眼眸一直都闪亮的如同星晨般让人向往,而不愿将那个人拘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暗淡无光,若是时间可以倒流,大概自己……还是会退让和成全吧?  半个多月之后,天香国边境。  嘴角有些抽搐的看着身旁笑的很开心的某人,墨皓熯手指着边境的石碑用听起来很淡定的声音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天香国,一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家,在这里男人是最没有地位的,长相不好的也就罢了,最多‘嫁’不出去,可若是长相英俊迷人的,早早被定下来算命好,歹命的被仗势欺人的贵族妇人小姐抢了把玩也并不少见,墨萧寒的脑子倒底是怎么长的?在这里安家定户?他就不怕哪个‘女狂人’将他们两一起绑了弄进府里去?  “是呀是呀。”墨萧寒重重点头,脸上甚至还露出了抹‘快点夸我吧快点夸我吧’的笑容,看得墨皓熯好一阵无语。  头痛的揉了揉额心,“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里是天香国边境吧?”咬重天香国三个字,指控的意味已经相当浓了,他就不信墨萧寒听不出来。  “小无悔,我认得字。”委屈的话加上不悦的眼神,某人生气墨皓熯‘瞧不起’他的语气了。  “墨~萧~寒!”又想吼他了,这人一天不吼皮子就痒痒!  “乖~乖~无悔不气不气噢。”大手抚上炸毛的少年,墨萧寒笑眼眯眯的好像很乐在其中,其实他还真就正乐在其中着。  他喜欢没事就逗弄逗弄墨无悔,看着少年炸毛的眼睛他就想笑,还有少年跳脚的样子连心都会暖起来,而一般这个时候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抚摸无悔的头发,或者干脆将无悔揽在怀里安抚,扁嘴,谁让无悔平时不让他摸头发连小手都不让碰来着?自己这也是曲线救国嘛。  “解释。”安静的窝在墨萧寒的怀里挣扎都懒得动,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经过墨萧寒几个月来不懈的努力,时不时被摸摸头搂搂腰什么的……真的淡定到不能再淡定了。  低低垂下眼帘,墨皓熯不由得咬起了嘴唇,其实……父皇是故意的吧?因为看出了他掩在表相下的冷漠还有渴望着温暖的心,所以才用嘻皮笑脸的方式一再靠上来,让自己从抗拒到挣扎最后一点点妥协,就像现在,他可以安心的倚偎在父皇的怀里,嘴上说着不饶人的话但心却……浅浅的笑起来,手指下意识揪紧墨萧寒的衣襟,墨皓熯突然间有些害怕,怕自己会再一次陷进不可自拔的温暖里,更怕哪一天这温暖又骤然消失掉,为了爱情他已经冰冷了三生三世,那种冷到骨子里的凄凉好疼好难受,他真的……怕死了……  “无悔乖,祖父会陪着你,永远都陪着你的……”喟叹着收紧了双臂,他知道,无悔又在不安了,每当无悔垂着头不说话的时候,黯淡的肉眼可见的寂寞就会瞬间包围住少年小小的身躯,曾经,他以为是因为皇宫中的半年多无悔遭遇了什么,可是派人查过之后他震惊了,墨偃钥从没有折磨过无悔,反而是无悔很奇怪,他几乎在刚入宫不久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发呆、走神、一个人呆呆的静静的守着一个角落一坐就是一整天,他到底怎么了?又在为谁而伤心?问不出呢……  “墨萧寒。”抬头,眼睛直勾勾看着上方温柔看下来的男人,这不是他第一次直呼父皇的大名,却是最认真的一次。  “嗯?”□的感觉出了墨皓熯的郑重,墨萧寒松开双臂也跟着严肃起来。  “用你的灵魂发誓吧,说你以后哪怕有了心爱的人也不会丢下我,可以吗?”最后三个字问的很轻很轻,轻到几不可闻,他要的从来都不多的,一次次转生只为抓紧手中的温暖,爱让心伤痕累累所以心死了,第四次的重生,他迷惑,他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能为了什么,千百个追逐在墨偃钥身后的日日夜夜里他丢掉了所有的东西,亲情,友情,甚至于喜怒哀乐,原本以为心再不会有感觉的,可是……  手掌抚上胸口处,暖的呢……这也算是活着的理由吧?守在父皇身边,看着他笑自己也笑,等他有了新的爱情有了新的家庭再有了新的儿女,自己就帮他带孩子,呵呵……多美的梦想。  搭在少年肩膀上的手猛的扣紧,就是这种眼神,哀伤、迷茫、绝望却又追忆,这样的眼神他不止一次在墨皓熯的眼睛里看到过,由开始的好奇玩味到后来的不可自拔,自己就是这样一步步陷进了墨皓熯的天空里沉伦了如许年。  无悔……为什么你也会拥有这样的眼神?猛的想起那天看到的情景,他突然就懂得墨偃钥为何而疯狂了,被那个人宠爱了这么多年,当亲手杀死了墨皓熯才知道自己爱的是谁,本以为失去却在自己儿子的身上找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颠狂也就成了必然吧?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求而不得,而是,得而复失啊……  “小傻瓜。”低头轻敲下少年的额头,“皇祖父哪里舍得留下无悔不管?反倒是害怕哪天无悔受不了皇祖父的唠叨偷偷跑掉呢。”有些做怪的挤眉弄眼,这话有一半是实的,他是真怕哪天自己也像墨偃钥一样颠狂起来,无悔就会逃也似的跑没了踪影。  “记住你说的话。”放心的笑了,很开心很开心的那种,空荡荡无一物的心在此一刻猛然充实起来,虽然温暖还只是一点点,但于他来说,足够多了。  “知道了,也不知道谁啰嗦。”学着墨皓熯的样子哼了哼,墨萧寒扯起少年的手臂大步踏进了天香国。  与墨萧寒十指相扣被拖着向前走,仰着头笑看着男人的后背,点点光芒在眼眸中绽放柔和了墨皓熯整张脸。  “无悔走快点,总拖着你很累嗳。”  “皇祖父大人,麻烦您想想自己的身份,别卖嗲成吗?”  “无悔讨厌我了吗?真的讨厌我了吗?好伤心。”某人做西子捧心状。  某少年望天,“我有点后悔刚刚和你说的话了。”跟着一个时不时抽疯的人,到底算不算是个好主意?  “卖身契已签,概不退货。”脑袋一扬,某男撇嘴满脸痞子相。  默……然后大吼,“你才卖身你全家卖身本少爷是自由的~!!”  “呜~无悔吼我,无悔不孝,无悔一点也不可爱了。”假哭,顺便还将少年扯进怀里死抱着不撒手,模仿着村妇撒泼的样子。  “放开,混蛋,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一大一小的身影分分合合,刚刚略有些沉闷的气氛此时早已经找不到半分,一个笑的像只偷腥的狐狸,将少年揽进怀里大饱手欲(表误会,就是揉头发捏脸蛋),另一个却像只炸了毛的猫咪,鼓着双颊瞪大着眼睛‘嗖嗖’挥舞小爪子想伤人,但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天意,一次都没伤到人。  *********************  天黑的时候两个人赶到了一家客栈,才一进屋整个客栈的人都愣住了。  天,这两个人长的……好丑!  先进来的男人身材修长,有着墨一样的长发剑一样的浓眉,只可惜却塌着个鼻子还三瓣嘴,后一个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纤长的身子很是单薄,但骨子里却又默默散发着坚韧的气息,同样墨发披肩,那张脸……喝~丑得更厉害。  吊稍眉、蛤蟆眼、厚厚的嘴唇,整张脸上就鼻子最好看,典型的琼鼻中的经典,要是长在一张美丽的脸上叫画龙点睛,可长在这么张丑脸上就只能叫破相了,本来嘛,家里全是丑娃子看着看着就会习惯了,可要是丑娃子里突然出现个美娃子,视觉冲击太大,看一回就想吐一回。  “店家娘,要一间上房再来点招牌菜,快点。”像是完全没看到店里人惊恐恶心的眼神,墨萧寒扯着墨皓熯的手一屁股坐在了一处靠墙的位子上,抬起袖子小心擦了擦墨皓熯溢满汗水的脸颊,温柔的笑,“累了吧?一会吃过饭我们就歇了。”  ‘呕~’头一个顶不住的破了功,旁边一桌三个人里最小的那位手捂住嘴冲向了店外,其他人个个低头看桌子目不转睛。  “一会菜上来之后麻烦你好好吃饭别抬头成吗?”白一眼玩的很高兴的某男人,墨皓熯无语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好丑,连自己都不敢照镜子呢,也真亏父皇对着这么张脸也能笑得出来。  “为什么?”很好奇,双肘支在桌面上,墨萧寒故做可爱的歪了歪头。  ‘呕~’得,又一桌人阵亡了。  “我怕看到你的脸吃不下去饭。”平静的说出真实的答案,看着对面男人瞬间鼓起了包子脸,墨皓熯小嘴一咧,笑露了一口小白牙。  “悔儿这样说人家,人家会伤心的啦~”牙齿咬住袖子,墨萧寒扭着腰晃啊晃的委屈到不行。  ‘呕~’这声是墨皓熯呕的,不行,实在扛不住了,跳起来重重给了卖嗲的男人一记老拳,“该死的你给我安份点!”这家伙到底是由什么东西变种成人的?高贵的时候像仙子,威武的时候如天神,可痞起来的时候比无赖更让人抓狂,特别是刚才,竟然……竟然扭腰??太折磨人的意志了!  “好痛好痛好痛。”无悔竟然真舍得打他,双手抱着头哀嚎,怎么办?自己又舍不得还回去,岂不是干等着吃亏?  不理他,泰然接受着来自于四面八方的赞美和歌颂,墨皓熯等来了苦盼的饭菜之后埋头大吃起来,嗯~香!  “店家娘。”门口一声喊,随着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响起,一行风尘扑扑的男男女女们走进了小店。  “人哪去了?都死了不成?”  想来这人本就是个不好伺候的主,不过是一句话没来得及回,来人竟一脚踢飞了椅子,那咋舌的气势,真的很难以想像这是个女人。  “来了来了,不知贵客想吃点什么?”店家娘干笑着凑上前,小心翼翼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上房三间,好吃好喝的都拿到房里去,马上。”一个身穿淡粉色纱裙的女子扬了扬眉,眼神滴溜溜在饭堂里看了一圈,鄙视的撇了撇嘴。  “这个……实不相瞒,小店就三间上房,刚刚被人订走了一间,如今只剩下两间了。”边说着,店家娘还边看了眼墨皓熯两人的方向。  将店家娘的动作全都看进了眼里,女子冷笑着抬了抬手,接着站在她身后的一个俊美如画的少年走了出来,“请主子吩咐。”  “去,给那两人些银子,我累了,想马上进房休息。”掏出怀中的银袋子随手扔给少年,不屑的目光扫向墙角,突然,女子愣住了,“等等。”叫住正想走过去的少年,女子翘着嘴角缓步而上,“还是我自己来好了。”  两个好有气质的男子噢(因为墨皓熯和墨萧寒都低着头,所以女子并没有看到两人的样子),大的孤傲小的清雅,都这么让人着迷,想来两人的相貌应该也不差吧?  女子身后的少年冷冷垂下了目光,他知道,自家女主子这是又瞄上好猎物了,一如他当年,不管自己肯不肯愿不愿都免不了被圈禁起来的命运,三年来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是不是就快要结束了?那结束了之后呢?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  似是看出了少年的绝望,跟着女子一同进来的另一位紫色纱裙的女子暗笑着凑到了少年身边,红艳的嘴唇暧昧的贴在少年的耳旁,低柔的声音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欲|望,“楚飞,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要躺在我的身下了,呵呵……真想快点尝尝你的味道呢,我已经等了三年了噢。”  身子泛冷,楚飞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他知道方心蝶并没有说大话,若是沈柔真的厌了自己,那么为了拉好关系将自己送给方心蝶才能最好的榨干自己最后的利用价值,想到那些个被方心蝶带进府里的男宠,暗暗打一冷颤,他不要!  方心蝶是个比沈柔更可怕的魔鬼,她最喜欢将男宠喂上药找一群人一玩就是好几天,或者干脆让男宠都不穿衣服在她府里当下人,随着来往的客人们任意把玩欺压,而一旦被方心蝶厌了,她也从不会再把男宠转送他人,而是用最残忍的方式直接玩死了为止,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天香国里属方心蝶最好看最有钱却男宠最少的原因,她的男宠,没有一个能活得过两个月。  这边楚飞正胡思乱想,那边沈柔已经来到了墨皓熯和墨萧寒的桌旁边,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两人抬头,沈柔刻意露出最迷人的笑媚眼横飞,“听说你们要了一间上房?我……啊~~”  尖叫,手捂住嘴巴连连后退,沈柔颤抖着手指朝着墨皓熯两人点啊点的,像似在抽疯。  其实也不能怪她,原本以为的两个大美人,一抬头变成了两个丑的无以复加的丑鬼,她如何受得了?  不止是她,新进来的这几个人哪个都不好受,天~那还是人吗?鬼都比他们好看吧?  而反观椅子上的两位,淡定哥啊~  墨皓熯挑眉,“你好像吓到人了。”声音平稳无一丝波澜。  墨萧寒微笑,“你比我难看得多。”语气诚恳连带着尾音儿悠扬。  默~咬牙瞪视,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眨眼,回以宠溺的笑容,大手再次摸上少年的头发。  然后……少年就安静下来接着吃东西了。  望天,小皓皓啊,乃已经被驯化了知道不知道不?  ***********************  因为回复总是看不到的问题,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会将亲们的评回在作者有话说里,所以亲们……千万千万表潜啊,人家就指着这点子评活呢,呜~鼓励就是动力啊~~第十二章  “哪里来的丑鬼?简直污了本小姐的眼睛,马上给我滚!”厉喝着,方心蝶气势汹汹冲了上来,别看她虐男宠没商量,但这位可是个正正经经的颜控主义者。  眼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却被墨萧寒很好的掩饰了起来,夹一块鲜鱼肉放到墨皓熯的碗里,墨萧寒‘小小声’的开口,“小无悔,这个女人说这里有丑鬼,你不要抬头,小心被吓到。”  拿筷子的手一顿,嘴唇抽了抽之后墨皓熯重重点了点头,其实……只要父皇抽疯的目标不是他,他一般都会很开心的看戏绝不打扰。  其他所有人都默了……  什么叫‘这里有丑鬼小心被吓到?’这个男人到底是在装傻还是压根就没意识到别人说的就是他们?回头想想两人温柔的笑和深深的对望,嗯~也许……在这两个人的眼里自己个儿长得并不丑?冷颤,这是个多么惊悚的答案啊~~  “你……”气的身体微微颤抖,方心蝶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丑到这种地步也敢上街?被人指着鼻子骂竟然当没听见?好,装傻是吗?那她就灭了他们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呛啷啷’抽出腰间长剑,深吸气手捥剑花,我……  “这位小姐,你总站在我面前是因为看上我了吗?真是很抱歉我有心上人了不会对你动心的,所以你还是省省吧。”墨萧寒平静的抬头,无辜的开口,眼神高傲而又蔑视,像是很不耻方心蝶的死缠乱打一般。  ‘咳咳~咳咳咳咳~’叉气呛到了,手中剑掉到了地上也顾不得捡,方心蝶双手捂住胸口蹲到地上差点没把肺子咳出来。  跟着方心蝶来的四个男宠赶忙冲上来,脸上挂着或‘担心’或‘着急’的神情,一会拍她的背一会又去找水,闹的乱轰轰的。  轻抿一口茶水,实在吃不下去的墨皓熯缓缓抬头,眼神似笑非笑的瞟了眼墨萧寒,心中知道,这人肯定是故意的,故意选在方心蝶运剑欲刺换气的当口说气煞人的话,那女人运气好的话只是在床上躺两天,要是运气不好,大概一身功力都可能丢掉一半去,这还不算躺半年的折磨,高,手段实在是高。  接收到墨皓熯瞟过来的‘媚眼’,墨萧寒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敢说他们丑?还敢让他们滚蛋?切,没弄死这丫头算她命大。 第9章 他会是墨萧寒吗?傲龙国的前前皇帝墨萧寒,方心蝶激动的支起了身子,眼神急切的看向丑的不堪入目的男人,若这个人是墨萧寒,那败在他的手里也不算冤枉。  沈柔单手捂住嘴掩住了惊呼,她早就料到了这个男人不简单,却从没想过他会是墨萧寒,这个人到天香国来做什么?有什么阴谋?(看看,这才叫合格的政治者,首先想到的就是阴谋论。)  场内只有楚飞想的和别人不一样,他想知道站在墨萧寒身边的少年是谁,也担心着两人可能会有的危险,这些人明显是冲着他们去的,那个少年会不会受伤?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路线?”难道有人泄秘?会是谁?  “那不重要,墨前辈,我们一旁说话可好?”抬手做了个请字,男子似乎料准了墨萧寒会答应。  挑眉,“我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悄悄握住身旁少年的手,只要看准时机,他会马上带着无悔离开。  “若我说的话和一个人有关呢?比如说……他‘自杀’当天的事情。”将自杀两个字刻意拉长,视见墨萧寒身体一震,男子眼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你说自杀?”直觉告诉墨萧寒,这个男人口中指的那个人是墨皓熯,墨皓熯是自杀死的?不可能!那个人……他不相信!  “墨前辈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你应该知道,有一种东西可以记录下所有发生的事情,而我这里恰恰好有一个,想看吗?我可以拿给你。”边说着,男子边掏出了一样东西,圆圆的像个水晶球。  “影像水晶?”墨萧寒惊呼,这东西他当然知道,脚步不由自主向前迈去,突然袖子一紧,身体又被人扯了回来。  “墨萧寒,别去。”紧紧抓着墨萧寒的袖子,墨皓熯焦急的开口,他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得到那天的影像的,可显然这是个阴谋,他不能让父皇去冒险。  “无悔……”手抚着少年的头发垂下目光,那是墨皓熯的影像,是墨皓熯的!他怎么能忍得住不去看?更何况,他想知道那天都发生了什么,想知道墨皓熯他……是不是真的……自杀而死的。  “墨前辈请放心,我此次的目标只是你,我以我的父母家人起誓,绝不会伤害这个少年,所以,请吧。”再次抬起手臂做出请的样子,这一回,男子终于等到了墨萧寒的回答,墨萧寒拍了拍墨皓熯的头,大步走了上去。  他只离开一小下,只是一小下……  见墨萧寒真的要去,墨皓熯急了,张开口欲喊,嘴巴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捂住了,眼睁睁看着墨萧寒和那个男人一同走进了树林最深处,隐隐的恐慌感袭上了心头。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可能要好久好久之后才会再次见到父皇了,墨萧寒,那不过是一段影像,你又何必……如此认真……  ‘啊~’脸颊一凉,清凉的感觉惊回了恍惚的心神,猛的抬头,一片吸气声让墨皓熯紧紧皱起了眉头。  “天,好美的少年。”这是方心蝶在惊呼,身为颜控意义者,她几乎瞬间就‘爱’上了墨皓熯。  “人间绝色。”这是沈柔的感叹,身为男子却生得如此容貌,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原来他……这么美。”喃喃低语着,连楚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是种什么样的滋味,他既恐惧着自己会被主子厌恶,又担心少年被方心蝶抓走,百种滋味涌上心头让他一时之间坐立难安。  其他人也包括亲手揭开墨皓熯面具的男子,几乎个个都忍不住砰然心动了一下。  阳光下的少年青丝如缕长发垂肩,娇好的眉微微皱起,剑眉星目,波光闪闪的眼眸像水潭似大海让人摸不透却想深陷其中,不点而朱的嘴唇冷冷的抿着,暗暗点明了这个身姿若仙的少年凛凛的傲骨,他不似女子般美艳如花,也不似铁血男儿般钢钢硬汉,才只十二三岁年纪的他正是雌雄莫辨的时候,柔美揉合着阳刚,美的男女都如痴如狂。  当然,那是指定力不好或者色心太大的,一般定力好人品端正的不过是心悸和赞叹,只可是这般,也足以当得蓝颜祸水之名了,还是顶级的那种。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吧?”冷冷的笑,一步步逼近揭开他面具的男子,墨皓熯身上陡然涌现出的气势压得男子汗湿了衣背,“你们最终的目标是我,将皇祖父引开再将我独自扔在天香国,你们想干什么?看我下场会有多凄惨?”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这些人了?竟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来报复他。  “不……我不知道。”腿脚发软,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回答着少年的问话,当清醒时男子懊恼的差点一头撞死,“我们走。”挥手,急匆匆带着所有人离开,太可怕了,那个少年身上的气势跟主子好像,都这么阴冷血腥。  悠悠看着几个起落就消失无踪的人,墨皓熯站了许久也没等回墨萧寒的身影,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墨萧寒……离开了,摇摇头闭上眼睛,心中凉凉的似乎刮着冷风,几月来相依相伴的温暖似乎在这一刻都沉浸到了他找不到的地方,身体和心又一次变得寒冷起来,温暖,哪儿去了?  “无悔?你是叫无悔吧?”人生里头一次,方心蝶用堪称温柔的语气和一个男子说话,脸上羞答答的像个未出嫁的姑娘。  深吸气转身,脸上淡漠无情属于墨皓熯的面具稳稳戴好,墨皓熯不言不语只是淡淡看着方心蝶。  “你跟着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会好好对你,绝不让你伤心。”完美的脸,淡漠清雅的气质,这简直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她一定要得到,一定!  “你确定?”挑了挑眉墨皓熯笑的古怪,只是被他笑晕了头的方心蝶并没有注意这些。  “确定确定,我很确定,只要你肯跟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可是……不行呢。”扶着树坐下来,墨皓熯抹了抹额上的汗水笑的无辜,“我天生身体不好,不能大笑也不能大哭,心情过于激动了就会晕过去,每天只能走百十步,走多了头晕眼花随时可能昏迷不醒,简而言之,我就算跟你回府,你也不可能碰我一跟手指头,你不止要供我吃喝还要让我保持良好的心情,这样……你还打算要我吗?”  “什……什么??”墨皓熯说的越多方心蝶的嘴巴张的就越大,不能碰不能吃还得天天哄着,这样的男人要来何用?可是……看着对面那张绝美的脸,她舍不得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第十四章  不知道最后到底是爱美之心占了上风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方心蝶最终决定带着墨皓熯一起回女儿都,而身为‘手无缚击之力’的‘柔弱少年’,墨皓熯只能顺从着坐上了华丽的马车。  此时,墨皓熯正身处晃悠的马车中静静看着窗外的风景,天空依旧是这片天空,可是心情,却全然不一样了。  “无悔,你在伤心吗?”蹉跎了许久,楚飞还是将有些伤人的话问出了口,他知道,无悔很重视墨萧寒,也可以想象,此时的无悔一定很伤心,他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去做,苦笑一下,身为一名合格的男宠,怎样用身体去讨好主人自己绝对是把好手,可用嘴巴安慰人……人生里第一次呢……  “伤心?为什么要这么问?”收回投向窗外的目光,墨皓熯淡淡勾了勾唇角,这世上没有谁会一直为了谁而存在,父皇……毕竟和自己不是一个人,他终是有该离开的时候的,他承认自己失落但绝不认为自己会伤心。  “你……要是伤心就依在我身上哭一会,我不会笑话你的。”怕墨皓熯不相信,楚飞特意睁大了眼睛让墨皓熯可以清清楚楚看清他眼眸中的真诚,话落又垂下眼帘揪起了衣角,“当然,如果……你嫌我脏……也不用在意我……”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呆呆的看着腿上突然多出来的脑袋,楚飞半天都没缓过心神。  “这可是你说的,让我依靠让我哭,哭嘛……早就不会了,所以,勉勉强强枕一会吧,呵呵……很舒服呢。”眯起眼睛微笑,墨皓熯伸展着四肢悠然翘起了一条腿。  “呃~你不嫌……我脏吗?”他竟然躺得如此痛快如此的……悠然,像是枕在脑后的不是自己肮脏的身体而是一片绿茸茸的草地,死寂的胸口悄悄滑过一丝丝薄热,这感觉……就是温暖吧?  “脏?”好笑的挑了挑眉,“楚飞认为身体和心相比,哪个脏了才最让人恶心?”要是论起脏来,自己怕是比楚飞还要让人恶心呢,伸出双手迎着阳光细细的看,瞧,多么莹白如玉的手,谁又能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杀过多少人?直接间接死在自己手里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吧?  眼前一黑,眼睛被一只温凉的手轻轻盖住了,忍不住诧异的眨了眨眼睛,楚飞什么意思?  “我不想看到无悔刚刚的目光,无悔不该拥有那样的目光的。”那么幽冷那么自嘲,像浑身染了血的魔鬼又像满身都是伤口的孩子,无悔曾经……经历过很黑暗的事情吗?怎么会?有墨萧寒守着,他应该是幸福的啊,还是说……无悔并不是一直和墨萧寒在一起的?在没有墨萧寒守护他之前,他……比自己过的还不如?  “楚飞。”推了推盖在眼睛上的手示意楚飞将手拿开,“我饿了。”  “什么?”没听清楚,楚飞的心还在为刚刚想到的事情而震荡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可又有种自己并没有猜错的感觉。  “我说,我快要饿死了。”从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他肚子早饿扁了。  终于听清了,额上也同时落下来一排排黑线,饿了?这话跳跃性是不是太大了点?刚刚他们还在感叹命运的不公和对人|性黑暗的剖析,突然间跳到温饱问题……他有些接受无能。  “楚飞,你那是什么表情?”不要一副被打击的样子,很伤人知道不?  “我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墨萧寒前辈喜欢敲你的脑门了。”连自己现在也有些手指痒痒,跟这个上一句说东下一句拐到西的少年说话,不累死也会被气死了。  有些好笑的看着楚飞脸上与墨萧寒差不多的表情,墨皓熯回手给了楚飞一个暴粟之后慢悠悠坐起身,随手拿起矮案上备好的糕点塞进嘴巴里,唔~味道不错,几下子吃完了糕点才又开口道:“我很奇怪,方心蝶为什么要把我安排在沈柔的车轿里,没有让她身边的人看着反而让你来陪我,原因何在?”  表情一僵,垂下眼帘久久,楚飞才又笑起来,“主人只是看我和你很合得来,所以让我同你做个伴儿而已。”  “做伴儿?”有点吃惊,“难道是让你和我一起进方府?”那不就是说……现在的楚飞是方心蝶的男宠了?  见墨皓熯久久不说话,楚飞误以为墨皓熯误会他对他好是想拉近关系,急的赶忙凑上前小心翼翼抓住了墨皓熯的衣袖,“我没有故意讨好你为自己留后路,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感觉,你相信我,我……”  “我知道。”安抚着既惊皆慌的少年,墨皓熯淡漠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温柔,“我相信你不会因为其它什么目的而对我好,也相信你的每一个笑都是真诚的,我只是有点吃惊,有些觉着,对不起你。”跟着沈柔楚飞不过是不被重视,可跟了方心蝶,那就不止是虐待而已了。  “不用觉着对不起我,真的。”楚飞笑的很苦涩,“我跟了沈柔三年,身体早被她玩腻了,送人是迟早的事,所以你没有对不起我反而是我要感谢你呢。”  “感谢?”这话从何说起?  “是啊感谢。”拿起帕子轻轻擦拭墨皓熯嘴唇边的碎屑,楚飞回身又端来一杯水,“方心蝶曾向沈柔不止一次要过我,只是那时沈柔对我还没有厌倦,所以不曾答应,可以我的身份,被送给方心蝶是早晚的事情,这在沈府里早就不算是秘密了,如今和你一同进方府,方心蝶看在你的面子上,怎么着也不会随便对我下手的,你说,我难道不应该感谢你吗?”  楚飞笑,浅浅的笑意说不出来的苍凉,这就是他的命,被送人被玩弄都是应该的,谁让他家里穷请不起先生,谁让父母狠心轻飘飘就将他卖给了沈柔做男宠,最该怪的还是自己,长什么样子不好要长成这样?就像姐姐说的,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抓去当男宠,注定丢人的弟弟她才不稀罕,看,有人要自己就不错了,自己还挑捡什么?于是嘴角边的笑越发苍凉,清朗的眼眸中荒芜一片。  叹息着将笑个不停的少年揽进怀里,“楚飞乖,不伤心不伤心噢。”学着墨萧寒哄自己时的样子哄人,手掌轻拍楚飞的背,感觉少年先是一僵,继而身体一点点软了下来,许久,怀里隐隐传出了低低的压抑的哭泣声,衣襟被紧紧揪在楚飞的手里,他像抓着救命稻草般紧紧的揪紧着,随着哭泣声的延长,衣服被揪的也越来越紧。  一手高举着茶碗,一手不停轻拍楚飞的背,他不太会安慰人,印象里有限几次安慰墨偃钥都惹得那人炸毛的更加厉害了,不过好在楚飞也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他只是无助太久心和身体都累到了极限,所以自己只需让他依靠一会任他哭个够就可以了。  于是久久之后,当墨皓熯高举着的手麻的一点知觉都没有的时候,怀中的哭声消失了,可另一种让他想抓狂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呼~呼~’好绵长的酣声啊,真让人牙痒痒。  低头,默默看着怀中脸上泪痕点点却睡的香甜的少年,长长的发凌乱的披散在他的脸颊和肩膀上,秀雅的眉轻轻拢着,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投下了暗暗的影子,挺直的鼻,朱红的嘴唇,这是个很美很迷人的少年,属于真正男子的美,不难想象,若是等他长的再大些性子被磨练的再成熟些,该是一种怎样的风华。  好吧好吧,看在怀中是位美男子,心性气质又恰好很合自己胃口的份上,遭点罪就遭点罪吧。  仰头先干了杯中的茶水,随手将空杯子扔到一旁的被子上,然后认命的伸出双手抱住怀中的少年,小心翼翼挪动身体缓缓平躺下来,唔~舒服,胳膊和坐了很久的腰几乎同时发出了舒爽的呻吟声,瞟一眼趴在身上睡的更甜的楚飞,暗笑,他也觉着平躺着睡觉很舒服吧?  马车轻晃,车内静幽,不一会,墨皓熯也闭上眼睛睡着了,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如此的唯美而又和谐。  傍晚时一行人终于赶到了下一个城镇,找了家最大的客栈住下,草草吃罢了饭独坐在椅子上发呆,墨皓熯紧皱的眉头好久都没有展开过。  ‘吱~’房门推开楚飞轻轻走了进来,他低垂着头,脸上木木然然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来了?”暗松一口气笑着起身,他还以为方心蝶叫楚飞去会折磨他,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你……在等我?”呆呆抬头,楚飞看了看墨皓熯又转头看了眼门外,快三更了吧?这人竟然一直在等他,掩在袖子里的手重重握紧,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了起来。  “你怎么了?”难道楚飞受伤了?皱着眉走上前拉着楚飞坐到床上,伸手想扯开楚飞的衣襟查看,却猛的被楚飞握住了手。  “无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了什么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会不会原谅我?”眼神有些急切,更多的是不安,楚飞焦急的仰着头死死盯着墨皓熯看。  身子顿了下,抿了抿唇墨皓熯才开口,“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了。”自己从不是善心的主,对楚飞……算是个意外吧?  “是……吗……”愣愣然松开了手,楚飞垂下头许久都没再说话。  “睡吧,天已经很晚了。”并不追问楚飞的话,墨皓熯转身关上了房门又吹了灯,直接合衣倒在了另一头的床铺上。  坐在这边的楚飞一直都没有动,脸上表情忽青忽白,纠结复杂的让人品不明白,最终无声的一叹,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床铺里再没有了动静。  之后的好几天楚飞都是早出晚归的,有时是在车里就被方心蝶叫了去,有时是刚到客栈被强拉了去,他曾示图阻止过,可还没开口,楚飞就笑着迎上去了,看那样子,倒像他正乐在其中,只是每晚楚飞回到屋子里时脸上的表情都死寂寂的,身上的衣服也从不脱,偶尔不经意间的碰触还会视见他轻皱的眉。  这天中午,车队行到了一处风景很好的地方,沈柔临时决定在这儿吃午餐,于是车队停了下来,下人们做饭的做饭侍候主子的侍候主子。  讨厌有些人过于火热的目光,墨皓熯独自一个人走到了一处避静的地方正打算坐下来,突然看到方心蝶拉着楚飞进了一旁的小树林,心中一动,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树林内  “为什么还不按照我说的去办?”  方心蝶表情愤怒而又冰冷,她口中的话让墨皓熯直觉上断定,一定和自己有关。  垂着头楚飞一句话都没有说,任气极了的方心蝶在他身上又掐又踢,只是默默的承受着。  “好,真好。”发泄的累了,方心蝶突然笑了起来,“我原以为你应该是个很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却不想竟也是个傻子,瞧瞧这张脸,多美啊。”手掌抚摸着楚飞的脸庞,方心蝶笑的越发阴冷,“你说,如果我将你扔到‘银玉堂’当新进裸侍,会有多少女人争着抢着玩弄你?”见楚飞身体一僵,方心蝶手指向下顺着楚飞的下巴抚摸上了他的胸口,“这身体也很美呢,滋味更不错,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懂得欣赏的,你说是不是?”  脸上惨白一片,明明怕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可是楚飞硬是抿着嘴唇一声也不吭。  “楚飞,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想来是真的没有耐性了,方心蝶猛的扣住了楚飞的下巴,“今晚,今晚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乖乖的给无悔下药,我保证放你自由,让你可以快快乐乐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让你一生都富贵无忧,想想,也许你还能跟个不错的妻主,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多美好啊,所以楚飞,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吧?”是威胁也是诱惑,她相信,没有人能拒绝得了这些,特别是男人。  沉默,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楚飞慢慢抬起了头,眼眸含笑的看着方心蝶,在方心蝶得意的笑起来之后才轻轻的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人乎视的坚定,“我拒绝。”  是的,他拒绝,方心蝶通过别人怎么对付无悔他没有能力管,可是通过他去得到无悔他做不到!那个人是此生唯一一个肯真心对他笑的人,是唯一一个借给了他肩膀让他放心哭泣的人,他承认,为了自由和自己幻想了无数次的美好生活自己的确动摇过,可是静下心来仔细想,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下不去手,用无悔去换取自由,只是想想心就会揪起来。  ‘啪~’重重一记耳光打得楚飞踉跄了好几步,一把将脸颊高肿的人扯回来,方心蝶用温柔的似能捏出水的声音笑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抬起手轻抚高肿的脸颊,楚飞眨巴一下眼睛加深了嘴角边的笑,“我说,想让我给无悔下药,下辈子吧!”  “你!”手掌再次扬起来,就在墨皓熯忍不住想冲出来阻止时,方心蝶又缓缓放下了手臂,转而手捂住嘴娇笑起来,“哎哟快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你,这个让人恶心的男宠,竟然爱上了一个男人,楚飞,你不觉着自己脏吗?”  一句话,让血色由楚飞的脸上全体褪了下去,“你说谎!”慌乱的低吼,他才没有爱上无悔,他只是……只是贪恋那一抹温柔而已,可心底浓浓的恐慌是为了什么?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呵!我说谎?”冷哼一声,“我是不是在说谎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真是肮脏,被女人玩还不够,竟然还想被男人玩,楚飞,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原来这么下贱呢?”敢对她看上的人动心思?这个楚飞简直该去死!  狠狠咬住嘴唇,楚飞被方心蝶一句又一句话刺激得步步后退,是啊,自己这么脏,只是待在无悔身边都不够资格了,心中对他抱有好感是不是更不应该?可是……他没想过别的,只想安安静静被当成人一样活一刻钟也不可以吗?抬头,看着方心蝶高傲的神情鄙夷的眼神,突然一股怒气涌上了心头。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生来就不能像人一样活着,凭什么自己只能被人玩弄被人抛弃连安静的吸一口轻松的空气都是种奢侈,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小时候的姐姐,她站在他面前用同样高傲的神情同样鄙夷的眼神看着他,骂他是个不要脸的下贱货,后退的脚步猛的一顿,楚飞大吼着冲向了方心蝶,“你闭嘴!”  变故发生只是一瞬间,当看到楚飞冲向方心蝶时墨皓熯就知道事情不好,果然,下一瞬楚飞被方心蝶打飞了出去,鲜红的血喷溅而出,楚飞像是折了翼的鸟重重跌落在地,而方心蝶并没有因此而平息怒火,反而抽出了腰间长剑直向楚飞劈了过去。  “楚飞小心!” 第11章 时间在静默中溜走,匕首缓缓举高,沐青瑶手腕一转匕首快速划过了他的手指头,鲜血迸出,只见沐青瑶干净利落的将带血的手指抹向了楚飞胸口的血咒,然后掏出手帕低头仔细的擦拭起手指头……  默……乌鸦天上狂叫着飞过~~~~~  “这就……完了?”楚飞傻愣愣的看着尤自低头擦手的某美男,未免也太简单了吧?可低头看看没了血咒的平滑胸口,又不由得他不信。  某男诧异的抬头,“是啊,有哪里不对吗?”  “不,是我们错了。”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墨皓熯望天望地就是不望沐青瑶。  闷笑着将两人诡异的表情尽收入眼底,沐青瑶暗暗爽了个够之后才开口解释道:“我的血可以解去血咒,这是天生的,现在楚飞的血咒解开了,剩下的练武……就只能靠他自己努力了。”  “你到底是谁?”天香国千百年来无数男子奢望的事情这家伙只浪费几滴血就解决了,这人……难道也是什么殿或宫的?  “你终于肯问我有关于身份的问题了。”感叹的摇一摇头,沐青瑶突然朝墨皓熯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你猜猜。”  我突~刚刚自己哪只眼睛看出这家伙风姿飘渺儒雅翩翩来着?戳瞎了算了,“爱说不说。”  “真没趣。”见墨皓熯完全不给面子,沐青瑶无奈的收起了玩笑的心情,“我来自瑶池仙殿,我还有个姐姐叫沐倩娆。”  “你是仙使的弟弟?!”楚飞惊呼,天香国仙使的名字家喻户晓,仙使,上天派到天香国的使者,据说仙使千百年来都没变过样子,永远那么年轻漂亮,而有关于仙使弟弟的传闻却很少见,这么多年来没有人知道仙使的弟弟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有这么个人而已。  “对,我就是仙使的弟弟。”说到仙使两字时,沐青瑶眼中的鄙夷意味相当明显,冷冷的寒气笼罩全身,水莲般高雅的男子眨眼间变成了飞雪山崖上的寒莲,孤傲而冰冷毫无一丝人气。  摸下巴,墨皓熯百分之百肯定,这人所谓求他的事情,一定和他那个姐姐有关,姐姐=仙使=身手高强=不好对付,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最后=出,自己若是应了沐青瑶的要求就和送死差不多。  “墨公子想必已经猜出了我求你的目的了吧?不错,我……”  “等等等等。”摆摆手阻止沐青瑶再说下去,墨皓熯歪着身子斜倚在树身上邪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你而拼命?不要和我提解开楚飞身上血咒的事情,我没求你,是你自己说试试的。”既然是试试,自然不需要领情吧?  愣了下,显然,沐青瑶没想到墨皓熯会这么的……无耻,过河拆桥啊,还拆的比风都快,于是苦笑起来,沐青瑶索性找了块石头坐下打算长聊,“墨公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哪里说过需要你拼命的?”  “你敢说你没打算让我去找你姐姐麻烦?”挑眉,要是沐青瑶说不是,他就给他洗一辈子脚!  垂下目光许久,沐青瑶感叹,“墨皓熯不愧为墨皓熯,邪皇之名在下领教了。”  身子一僵,墨皓熯冷冷抿起了嘴唇,沐青瑶果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人是猜的还是有什么证据?总之这感觉……让人很不爽。  “墨公子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微笑,不等墨皓熯回答又接着说道:“我能看到灵魂噢,你的身体和你的灵魂不一样,换句话说……”起身,走到墨皓熯跟前俯视着他,“你~是~借~尸~还~魂~的!”  仰看着笑的风华无限的男子,墨皓熯悠悠回给他一个比他更加灿烂的笑,“那~又~如~何?”是啊,就算这人知道自己是借尸还魂的又怎样?自己一没偷二没抢,老天给的缘法关他屁事!  “墨公子自杀过吧?是不是没成功?”好像很喜欢看少年变脸,沐青瑶随手又扔下一枚炸弹。  抿着嘴唇说不出话了,如果说自己附身的事情是沐青瑶看出来的,那自杀……就不只是看那么简单了吧,回想自己第三次意外的重生,猛的一个念头闪过了脑海,“我重生和你有关?”  “聪明。”赞赏的送上一抹笑,“但并不完全准确,准确的说法是,你重生所使用的魂器,和我有关。”  他知道魂器?墨皓熯沉默了,魂器是自己第一世时找来的东西,早就用掉了,连重生都重了两次了这人是怎么看出来的?更何况这第三次重生可是附在别人的身上,沐青瑶说看出来就看出来……他神通是不是太大了点?还是说,这人真的是神仙?可能吗?  “别这么看我,会让我误以为你对我有好感的。”一本正经的说话,然后在墨皓熯微怒挑起眼帘时马上转移话题,“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魂器的,那东西是我师父练制的,凡使用者都会在灵魂上烙下魂器的烙印,所以我看得出并不难,最让我好奇的是,一般使用过魂器的人应该在死后都灰飞烟灭了,你怎么会重生?”  白眼一个,“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一声雷自己就重生了,他还郁闷呢,“喂,你还没说为什么知道我自杀过的。”  “很简单啊,看你的性格就知道了,附在这么一副动不动就会坏掉的身体里,你能忍受得住苦熬几十年甚至上百年?而死不了,这是魂器的护主本|能,你想自杀还不如设计别人作掉你。”  “……你还真是了解我。”这话带着点挖苦意味,但沐青瑶一点也不在意。  “帮杀了沐倩娆吧,墨皓熯,事后我会医好你的身体,让你光明正大走出天香国。”他的时间不多,耐心更少,杀了沐倩娆是他活着的唯一目标。  “不行。”  “你说什么?”墨皓熯竟然拒绝?急了,上前一步一把揪起少年的衣襟,沐青瑶失控的低吼,“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行。”完全不将沐青瑶的杀气放在眼里,“为什么一定要是我?”杀沐倩娆很危险。  “只能是你,因为你一体双魂,也只有你不会被沐倩娆的咒术困住。”  “噢~”原来如此,于是底气十足的墨皓熯瞬间扬起了眩目的笑,“那我要追加一个条件。”  “什么?”表情一顿,沐青瑶有些明白墨皓熯的心思了,“你要坐地起价?”牙痒痒,这小子好嚣张。  “然也。”拍拍沐青瑶的头,脸上露出一抹孺子可教的笑,墨皓熯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报复沐青瑶一连摸了他好几次头。  “说!”牙齿磨啊磨的,此时什么仙姿风骨,在沐青瑶的身上半点也找不着了。  “你不止要医好我的身体,还要让我在瑶池仙殿待到我自己想走为止,不准你限制我的自由,不准在仙殿里设制任何针对我的障碍,我可以在仙殿里随意走动,包括我身边的人,怎么样?这点要求不过份吧?”笑的像只狐狸,墨皓熯瞄一眼深受打击的某位,心情更舒畅了。  眼角抽搐,这还叫‘点要求’?啰里啰嗦一大通其实不过是一句‘他想当仙殿临时的王,学光看光榨光仙殿所有的学问和秘密’,墨皓熯啊墨皓熯,你可以再邪恶一点吗?  “小沐子不同意?”我笑,我得意的笑,让你再装b,让你学父皇逗弄本少爷,这回知道苦果子不好吃了吧?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小瞧人!  小……小沐子??尽管他是天香国里长大的,可也知道一般小什么子的都是称呼太监吧?回手给了墨皓熯一记暴粟,趁少年抓狂之前直起身体如风后退,呼好险,脸差点被一爪子弄花了,“好,你的要求我同意你了,我先回仙殿一趟,楚飞准备准备开始修行,而墨公子嘛……好好睡一觉吧。”  “等等。”叫住想要飞走的人,“你一来一回要多长时间?”可别一等好几个月,太熬人了。  “三刻钟。”竖起三根手指晃晃,沐青瑶笑的很邪恶,“你们看到那座山峰没有?”手指点点当初墨皓熯两人顺着绳子下来的地方,“那对面就是瑶池仙殿的后山,我就住在上面。”  墨皓熯和沉默了许久的楚飞再次默了,原来他们两个跑了一大圈住人家窝里来了,半个多月都没被人发现,该说是幸运吗?  等沐青瑶走了,山谷里只剩下了楚飞和墨皓熯,看着对面低垂着眼帘不说话的少年,墨皓熯叹了口气,“楚飞,我其实……”  “别说,什么都别说。”连连摇手,“不管你是墨无悔还是墨皓熯,在我眼里你都只是你,别向我解释什么好吗?我不需要听,真的,一点也不需要。”自己只是认定了这个人而已,就这么简单。  “……谢谢。”真心的谢谢,墨皓熯是他的过去,不堪回首的过去,楚飞能看得懂这一点,既让他吃惊又让他感动。  于是相视一笑,两个人并排坐在了草地里,墨皓熯仰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楚飞……他在偏头看着身旁的少年,静静的痴痴的看个不停。番外之——沐青瑶  我叫沐青瑶,自小死了父母却有一个双生的姐姐陪在身边,在这遍地都是毒物的苗圃村里,两个无亲无故的小孩子想要生存简直太难太难了,所以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怎样卖乖怎样讨好别人,然后从那些偶而心情很好的大人们那里得到些食物与姐姐充饥,一月月一年年,我在慢慢长大,懂得的东西也开始越来越多起来。  我知道了因为自己和姐姐娇好的容貌有人妒有人贪,还撞见过姐姐被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按在地上撕她衣服的场景,我好害怕,身边那些以前常常欺负我们或者不理我们的男男女女们似乎天天都在变化,他们泛着青光的眼神,她们痴痴盯过来的动作,每一样都让我胆寒。  记得那天,天上下了好大的雪,小小的屋子四处透风,因为没有柴取暖我只能和姐姐抱在一起互相供暖,姐姐小小的手紧紧揽着我的腰,我听得到她牙齿打颤的声音,一如每年冬天一样。  天渐渐暗了下来,柴门外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还没等我和姐姐诧异来的是谁,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了,进来的是两个男人,我认得他们,生活在同一个村子里没有谁是不认得谁的,以前看到他们我会小心的躲开,因为他们在村子里的名声很不好,整天不是喝多了闹事就是打架斗殴总之没干过正经事。  “哈哈王二,这两个货色长的越来越好看了,今天我们就拿他们取取暖如何?”  “嘿嘿……那你玩女娃子,男娃子嘛……交给兄弟我好了。”  看着他们邪恶的笑,听着他们恶心的话语,虽然我还不懂得他们要做什么,但直觉上知道一定是很不好的事情,姐姐和我一样,我们哆哆嗦嗦站起来向后躲,但小小的屋子就这么大,哪里躲得开两个成心找碴的成年男人?于是没多久,我和姐姐分别被人压在了身下,‘嘶嘶’衣衫碎裂的声音清晰入耳,身上好凉,心更觉着冷,身边的姐姐在大声喝骂着什么,我也气急的咬了身上的男人,然后脸颊上一痛,火辣辣的感觉充斥着心头,谁能来救救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求救声,薄薄的门板再次被人推开,接着身上的压力消失了,朦朦胧胧中我看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他像个勇士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将我由地狱里拉了出来。  和姐姐抱在一起看着男子将王二他们打晕扔了出去,姐姐紧紧抓着我的手,长长的指甲掐进了我手背上的肉里可是我却不敢呼出声,因为姐姐的眼神好可怕,冷冷的像是前些日子闯进村子里的那头饿狼,“姐姐……”低喃才刚刚出口,姐姐就冲了出去,她跑到王二两人的身边,抽出了他们腰间的匕首疯了般朝他们扎去,一下两下三下……渐渐的,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雪地,我站在门口看着仍自扎个不停的姐姐,下意识抬头看向了一旁的男子,他……会不会被姐姐吓跑?  男子并没有走,他只是用很复杂,复杂到当时的我还不明白的眼神看着姐姐,“这就是天意吧……”轻轻的声音由他的嘴唇边溜出,男子转过身抱起我又笑了,他说,“幸好还有你。”  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我读懂了他眼睛里的温暖,最后他将我和姐姐都带走了,并且让我们拜在了他的门下,我是感恩的,因为师父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给了我可以快快乐乐活下去的人生,而姐姐……她一直都没叫师父为师父,她恨,恨天下所有人更恨男人,她在师父问她将来要做什么时,毫不犹豫的说,她要毁掉天底下所有的男人,一个不留!  多少年了,我仍记得姐姐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冰冷、疯狂、执着、血腥,她把父母的死和自小的遭遇都归结到了男人是罪恶的源头之上,她变了,变成了为恨而活着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做快乐,也不认为人活着会拥有快乐。  进了门才知道,师父还有两个弟子,一个叫洛晓,十八岁,是个很愿意笑的漂亮女孩子,一个叫楚慕云,他是大师兄,是一个……很美很美却更淡漠的男子,他的眼睛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平静无波的,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都一样,在他的面前你无端端就会觉着矮了那么一截,也会不自觉的对他生出亲近之心,看到他就想笑。  我常常跟在大师兄身后跑,因为我和姐姐拜入师门时才只有十岁,再加上常期营养不良看起来最多六七岁,所以师姐和大师兄都很疼我,努力跟着师父学东西,努力劝姐姐放下恨学会爱,努力跟在大师兄身后模仿他高雅淡漠的笑。  一晃十年就这么匆匆溜走了,二十岁的我不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我看出了师姐对我的爱慕,也撞见了姐姐压倒大师兄时满脸鄙夷的样子,大师兄淡漠的表情越来越少,他开始喝酒,醉了总会坐在我的屋子里一夜到天亮,山上唯一没有变的是师父,他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无论底下弟子们闹的多大都泰然的该干什么干什么,直到那一天,师姐向我表白而姐姐差点强x了我。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姐姐压在我的身上对我说,她要毁了我,身为她的半身,她不会杀我却要毁了我,让我和她一起恨,一起生活在地狱里,所以我没有资格得到幸福,永远都没有。  直到那时我才懂了,为什么她要折磨大师兄,明知道大师兄对她动了情却依然毫不留情的伤害,因为她知道,我在乎大师兄,我拿大师兄当成了与她一样的亲人,身为姐姐半身的我不应该有除她以外的亲人,其中也包括救了我们并养育我们长大的师父。  是师姐救了我,姐姐被师姐带到了师父那里,可师父最终还是没有重罚姐姐,只是将她囚禁在地洞之中面壁思过。  半年之后,姐姐出来了,她是被大师兄偷偷放出来的,那晚姐姐答应了大师兄会和他远走高飞,但姐姐骗了大师兄,她没有走,反而……杀了师父,就在我的面前,用她心头血养的蛊王控制着大师兄将长剑刺进了师父的胸口。  我混身冰冷,第一次在心中产生了恨,恨姐姐为什么执迷不悟只想着人性的恶,恨自己无能,明明就在眼前却救不了敬爱的师父。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恨意,师父笑着朝我摆了摆手,他问我可还记得他那天说过的话,我点头,他又对姐姐说,她动谁都不能动我,因为我是她唯一的劫,若是她还想强x我会立刻死去,最后师父安抚着表情木木然然的大师兄,告诉师兄他不怪他,一点也不怪。  再后来,耳边轰然炸响,我看着师父用自爆的方式将师门重宝引爆,接着我们几个人就一起掉到了天香国,这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家。  多可笑,就因为我们是从天而降的,就因为姐姐神奇的功法,所有人都认定了姐姐是仙,是上天派到人间的使者,一开始我也以为这是老天在帮姐姐,以她对男人的恨,拥有了如此崇高的地位,又是这么个女人当权的国家,怕是这里的男人第二天就会死绝了吧?  可是下一刻我就发现了一个秘密,我们三个人竟然都离不开那座山,活动的地方只有整个山上下,我笑,笑的姐姐几次想杀我却又不敢动手,大师兄也笑,滴滴血泪顺着他的眼角落下,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大师兄了。  空荡荡的山上盖起了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宫殿,我被安置在了后山最为偏僻的地方,我被姐姐废去了武功,我没反抗,不止因为我不是她的对手,更因为……师父交给我的信。  泪水由眼角落下,我终于明白了那天师父对我说过的话了,就在他被杀前两天的一个晚上,师父将我叫到身边,先是交给了我一个法器,告诉我若是有一天我承受不住所有的痛苦想死去,那就用它,那法器叫魂器可以使人带着记忆重生,后又对我说,不久我和姐姐会被流放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我跟姐姐会在那里生活很久很久,他让我不准恨,因为我是姐姐的劫,只要我的心是清明的姐姐就永远都不可能凶星耀天。  我从师父那里知道了好多,比如说,我和姐姐世世代代都是双生子,一凶一吉,命运不可改,若是能被感化将是大造化,本来师父找到了我们以为他可以做到,但他失望了,可他算出了另一段缘法,在另一个世界里,姐姐的缘也许可以感化她心中的凶性。  师父早就知道自己会死吧?所以那天才会把什么都交待的这么清楚,于是守着这个秘密我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姐姐的声望高过了皇族高于了一切,等到另一个女人出现还成为了瑶池仙殿的大祭师,等到大师兄嫁给了那个祭师却仍是不肯见我,等着等着,在活一百年睡三百年的日子里,整整一千二百年就这么过去了。  而那些不知道原因的天香国人,看到姐姐不朽的容貌更加认定了她仙使的身份,我冷笑,什么仙使?不过是修行加上蛊术罢了,说我们是仙倒不如说是巫更贴切一些。  就在两百年前,我手中被姐姐强行抢走的魂器有了新的主人,它阵动出来的波动让我在第一时间抓住了机遇,重活两百年,熟知了这两百年一切事情的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恢复功力,血脉觉醒,我欣喜而又激动的等待那位魂器新主人的到来,但他没来,他……死了。  这让我很吃惊,我砸烂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一千二百年的期盼,我盼来的就是失望吗?!正在我绝望时,我的影像水晶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少年灵魂深处的魂器波动让我愣了好久。  这个使用过魂器而重生过的人,竟然……又重生了?震惊。  不过震不震惊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希望终于来了,每天每夜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渐渐的我知道了他身体不好,了解了他的爱而不得,他苦我跟着苦,他笑我也一起傻笑,也许因为曾是魂器旧主的原因,我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心绪,就像他才是我的半身一样。  千盼万盼终于盼到他来到了天香国,成功将他身边碍事的墨萧寒引开,散发着灵魂波动引领着两个逃跑的人躲进离我最近的后山山谷,我静等着最好的时机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一点也没让我失望,不论是反应还是心机,他让我这个了解他甚于他自己的人也一再的吃瘪,一声久仰道出了我无边的感叹,可惜他听不懂,但我无所谓,只要自己知道就好。  墨皓熯,帮我杀掉姐姐吧,这世上只有你可以杀了她,她的术咒一次只能针对一个灵魂,你的灵魂不属于你的身体,姐姐就算再使术也无法让你受到伤害,我不知道姐姐的缘是谁,也不想再等那个缘了,我要用我的缘,也就是你,来结束这场恶梦一样的人生,哪怕代价是我的生命。  别让我失望墨皓熯,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第十九章  宽敞华丽的宫殿里,一位绝色佳人正揽镜自照,如墨一样的黑发直垂到后腰,那丝一样滑的触感连微风都受不住引诱一再轻轻的抚摸着它,娇好的眉隐在长长的流海儿下,一双似星晨耀眼又如水溪般清晰诱人的眼眸不经意间闪烁着魅惑的流光,挺直的鼻有别于婉约女子的娇俏,却为这张倾城的脸庞带来了浓重的一笔色彩,她妩媚天成也英姿飒爽,勾着红唇时是惑世的妖精,抿起嘴唇时是不可亵渎的仙子,白衣裹着高挑的身体,只俏生生往那一站,就能瞬间勾走所有人的心魂。  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倾城佳人悠悠扯起了一个与这张脸相当不符合的笑,俗称——皮笑肉不笑,带着这个让整张脸都变得诡异起来的笑转身,倾城佳人对着身后两个一呆若木鸡一脸色窘红的男子‘无限娇羞’的勾了勾手指。  有美倾城色,娇俏立于前,唇含勾魂笑,纤指轻邀入堂。  多么美好的画面,天下男儿只要身体正常的想必都无法拒绝美人的邀请,即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  可眼前的两个男子却并没有如想像般飞扑过去,反而集体后退一大步,相互看了一眼觉着退的还不够,同时又后退一大步。  开玩笑,他们的身体是很正常,可扑过去?除非神经不正常了。  眉稍微挑,倾城佳人不高兴了,粉红的唇儿浅浅一抿,刹时间,两个男子觉着自己成为了天底下最大的罪人,连头都不敢抬了。  擦汗,擦汗,擦的都是冷汗,左边一袭同色白衣,长得丰神俊朗的男子暗自捅了捅右边俊美如画的少年,嘴巴无声一撇,示意着‘兄弟,某家扛不住了,你先上’。 第13章 抿嘴唇,他又变了,不似孩子般纯真,不似冰莲般傲人,而是化身成了水妖,想溺死所有靠近他的人,喟叹,他不是人吧?一定不是人吧?问世上哪个人像他这样说变就变?还好这家伙只能在瑶池仙殿里活动,这要是放他游走天下,那天下的男男女女们还不得几年间就少去一大半?祸水,祸水啊~  似乎感觉到了墨皓熯的目光,奴宠挑起眼帘望了过来,清幽的眼眸没有一丝情|欲,他直直的目光平静的让墨皓熯又开始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错觉,好似这个人和刚刚差点掐死自己的男子压根就不是同一个。  “宠儿,宠儿你好美,我自从当初见到你就爱上你了,给我,把你所有的一切都给我,我想要你,要你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女子边说着边扯落了奴宠的腰带,火热的嘴唇不肯离开诱人的胴体,急急的又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衣裙……  垂下目光悄然起身,他可没有偷窥别人做那事的嗜好,可……抬起的脚步因为一束灼人的目光而等住,扭头,奴宠炯炯的看不出情绪的眼眸正定定的看着这里,此时,他的身体正被女子压在身下,两人紧密相连,坐在他身上的女子动作狂野的品尝着他的滋味,而他……却定定的目不转睛的望着这里。  眯眼睛,这家伙是在挑衅?心中火气高涨,他做的都不怕了自己这看的还会怕了不成?于是转回身手脚并用爬上了树,墨皓熯面无表情的回视着下方看上来的男子,盘腿坐在树枝间用手支着下巴还闲闲的歪起了头。  输人不输阵,这活春|宫他看了又何防。  时间在推移,下方的人数从两个变成了三个到如今的五个,像是故意的,奴宠面对接二连三出现的女子尽皆媚笑着接纳,身体与这些女人们抵死缠绵,可眼睛却仍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墨皓熯,渐渐的,点点流光染上了无波无澜的眼眸,奴宠突然重重推倒了身旁的女子,用足以让任何男人都汗颜的持久力,彻底征服了最后一个还有神智的女人。  不是滋味的撇撇嘴,持久力长怎么了?显摆什么?老子的也不差,哼一声将盯在奴宠身上的目光移转到另几个女人的身上,墨皓熯又开始伤脑筋了。  这些人当中有仙殿里的职事,有才刚刚长成的学子少女,(天香国有别于其它国家,女子十四岁成年,男子十六岁)这些女人好似都知道,只要她们想要奴宠就会给她们,不论何时何地,这太让人奇怪了。  要知道奴宠再怎么说也是大祭师的正夫,哪怕那个大祭师再不喜欢他,也总是要顾及些颜面的,放任自己的正夫和全仙殿的女子乱来……那大祭师不是个傻子,就是有阴谋。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女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奴宠在她们都离开后站了起来,光着身子走到墨皓熯藏身的树下,仰起头,清幽纯静的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墨皓熯看。  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摸了摸鼻子由树上一跃而下,因为身高的问题,当墨皓熯站直身体后眼睛刚刚好平视着两颗被人咬的红肿不堪的‘樱桃’,暗自咽一口唾沫悄然后退,却猛的腰身一紧,身体下一瞬被揽进了一个陌生的怀抱里。  惊愕着仰起头,月色下,男子美伦美幻的脸庞越发迷人万分,长长的发披散着由头顶顺下,奴宠那双半掩在阴影里的眼眸晶亮的吓人。  身体下意识一僵,可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墨皓熯干干眨巴眼睛许久,最终只蹦出了一句,“哥们很讨厌仰视的感觉。”话落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这tm什么话?自己脑子被驴踢了不成?  正自懊悔着,耳边突然一热,侧头,嘴唇轻轻划过了男子如玉的脸颊,身子僵的更厉害了,这家伙什么时候把脸靠自己这么近的?  “奴~宠。”眼睛盯着眼睛,薄唇轻启,奴宠用轻轻的却也坚定的声音一字一顿念着自己的名字。  “什么?”弄不明白奴宠是什么意思,墨皓熯诧异的挑了挑眉。  “名~字,奴~宠!”仍是一字一顿,双手板着墨皓熯的肩膀,清幽的眼眸里似乎闪起了几丝委曲。  “我知道你叫奴宠。”不耐烦的低吼,差点死在这人手里两次,自己当然知道他是谁,可恶,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他吗?他又没杀过这人全家。  咬嘴唇,薄凉的嘴唇让奴宠咬的差点出了血,定定看了墨皓熯许久,奴宠突的将低垂的头又低下了几分。  “干嘛?掐不死我想换咬的吗?”冷笑,自己可不是什么善碴子,正面不是对手不代表暗杀不行,悠悠举起让自己嫩白到无语的小手,墨皓熯幽冷的目光似有若无般扫视向奴宠因低头而露出的白晰颈项,只须一瞬间,他就可以轻易举走这人的性命,保证一点声音也不会发出,他……  整个身体陡然僵硬如石,脖子上柔柔的湿湿的触感让墨皓熯差一点龟裂成千万块,奴宠他竟然在……舔他的脖子?这什么状况?  手掌小心翼翼捧着精致绝美的小脸,小脸下方那抹惊心的青紫让奴宠浅浅拢起了眉,伸出舌头轻轻舔着粗红的指印,一下两下,认真而又执着。  “放开我!”从来没这么失态过,狼狈的由奴宠怀里脱身而出,手抚着湿乎乎的脖子,墨皓熯窘红了整张脸,“你tm……”颓然顿口,该死的面对一张坦然无畏的脸他骂不下去,特别是那双眼睛,晶亮如星,点点委曲如薄雾指控着他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  我x的,差点杀了自己的是他,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也是他,上完了课找上门来挑衅示威的还是他,如今像是被欺负的孩子般望着他的人仍旧是他,老天,碰上这么个难缠的男人他算倒了八辈子霉,他认了还不行吗?打不起骂不得咱躲总成了吧?想着立马转身,我走……走不了了……  “放开!”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缠过来的奴宠让墨皓熯恼火的低吼出声,丫的这人到底想干嘛?光|溜溜就随便抱人,他有裸|身的爱好自己可没有陪演的心情。  “奴!宠!”利用二倍于墨皓熯的身高将娇小的人儿死死压制在树与人之间,手指板起墨皓熯尖尖的下巴,迷人的眼眸里雾气更浓,“奴!宠!!”  ‘唔~’重重的压力让墨皓熯难耐的皱紧了眉,不等他吸口气缓一缓,下巴上手指加力,逼得他只好挑起眼帘,而当眼帘挑起的一瞬间,墨皓熯就愣了。  眼眸里倒映着的是一双哀伤的眼眸,它委曲着也急切的望着他,薄凉的嘴唇一张一合只有两个字,奴宠,“你……”什么意思?  “奴~宠。”见墨皓熯眼神不那么冷了,奴宠放缓了力度再次开口,仍旧是执着的两个字,奴宠。  抿唇,他怎么觉着奴宠的声音怪怪的?像个才学会说话的孩子,发音生硬还带了点咬不准字的味道,“奴?宠?”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叫他的名字吧?应该……是吧?  笑了,这是墨皓熯第一次在奴宠的脸上看到不属于媚字范围的笑,很清纯很灿烂,笑过之后,奴宠转身细细穿起了衣服,动作自然姿态优美,一点引人非非的感觉都没有,穿好了衣服回身又给了墨皓熯一抹纯净自然的灿烂笑容,踏着月色奴宠离开了。  而站在一旁的墨皓熯却是在久久之后才从那样的笑容中缓过心神,然后……  “我一定看错了,我在做梦,我一定看错了,我在做梦。”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呢喃,前后两天,这个变来变去的男人将他弄的都快神精错乱了,呢喃了许久摇摇晃晃起身,睡觉睡觉,睡醒了尽快找机会杀了沐倩娆,然后自己就下山去吧,山上太危险,不是久留之地啊~~  ***************************  刚接了编通知,这周五入v,所以明天就不更文了,周五当天三更,给亲们带来了不便请原谅,谢谢支持。2121、第二十一章 ...   时光如水匆匆而过,在墨皓熯今天称病明天翘课的刻意躲避下,十几天来墨皓熯再没有见到过奴宠,对于墨皓熯来说,再多的好奇和探知欲都比不上杀死沐倩娆重要,所以自然的,那个让其吃足了瘪的‘变变男’先生已早早变身成了‘下堂妇’,随手就让墨皓熯扔到了犄角旮旯里看也不看一眼了。    经过努力,凭着一张绝美的小脸和几分讨好卖萌,墨皓熯成功得到了大祭师的青睬,时不时的就会被大祭师叫去说说话聊聊天,他耐着性子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认识沐倩娆,而这个机会,好像就快要到来了。    这天,再次奉大祭师所召前去见她,绕路先去厨房取了些大祭师喜欢的糕点,手提着食盒墨皓橡走近路直奔地殿而去。    瑶池仙殿人所居住的房间都是按等级分配的,最下面是小侍,往上分别为侍领,职事,讲师,而殿也分三殿,天殿处于最上层,是仙使居住的地方,地殿为大祭师的地盘,人殿是大长老的,这三殿分别由三道护墙围起,没有主人的允许谁也进不去,当初墨皓熯进的那间偏僻院落就在地殿区,如果没有大祭师的腰牌,他走到门口就会被人扔出来了。    “十五!”才走进树林,身后就响起了低唤声,回身,墨皓熯下意识皱起了眉,“奴宠?”    “十五,不去。”急急跑过来,一袭红衣翩飞,点点吻痕在他的脖颈胸口处清晰可见。    眉头皱的更紧了,看就知道这人一定刚刚才由女人的身上下来,脚步轻挪悄然后退,奴宠身上浓重的那什么味(亲们知道的嘿嘿……)刺鼻的让他想掉头就走。    完全没看到墨皓熯明显的拒绝意味,一双眼眸直直盯着墨皓熯的脸,眼眸中点点思念夹杂着浓浓的焦急,奴宠一把扯起了墨皓熯的袖子,转身就向另一条小路上走去。    “喂,我要去的是大祭师那,你想拉我去哪儿?”因为身才娇小,被不由自主扯出去好远的墨皓熯无奈,只好双手抱着棵大树死不放手,好在此地没外人,而在奴宠面前,再丢面子的事情都干过了也不差这一回。    抿唇不语,扯了几下见扯不动,怕弄痛墨皓熯奴宠只好松开手去掰墨皓熯合抱大树的双手。    “喂喂喂喂,你有完没完了?再闹下去我可急了啊!”自己办的是正事,这小子捣什么乱?扭头看一眼不小心被打翻的食品盒,娘的,碰上奴宠准没好事。    “走,十五,跟我走。”好不容易扯开了死圈在一起的胳膊,一手揽着墨皓熯的腰,一手托起墨皓熯的屁股,奴宠也不管墨皓熯的喝骂转身又接着走,脚步快而急,好像慢一点身后就会有狼追上来一般。    “奴宠,放我下来!”屁股上温温的热度灼的墨皓熯脸上火红一片,外表再如何也改变不了里面的芯子,他可是个成年人,一个压了另一个同性许多年的成年男人,后面被大手抚盖于他来说,绝绝对对是第一次,咬牙,这是个很不好的回忆。    “不,十五,抱走!”你越说我越走,低头用额亲昵的蹭了蹭墨皓熯的鼻子,然后抬头运起轻功飞身而起。    好吧,他承认,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再多的阴谋诡计都是枉然,可奴宠,你是不是应该给个解释先?天还没暗下来,你那帮个‘女主人’们可是会随时需要你奉献的知道不?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墨皓熯的呼唤,就在奴宠抱着墨皓熯快要走出地殿区的时候,两位腰挂长剑的二级祭师出现在了前方不远处。    “奴宠?你这是……”先是诧异的看着两个身体纠缠的大小两人,继而邪恶的笑起来,左边高一些的祭师走上前摸了把奴宠的脸颊,“小奴儿,这孩子太小了玩不起的,还有,她可是大祭师常常邀请的客人,你不能失礼知道吗?”    另一个也不甘落后,上前边试图抱下明显不是自愿盘着奴宠腰的墨皓熯边仰头深深吻上了奴宠的嘴唇,“小奴儿,你要是想了,我们可以满足你的噢,来,快松手,今晚上我和玉姐姐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再也爬不起来。”    可能是习惯了,奴宠下意识没有反抗吻上来的嘴唇,当胸前和腰间被同时袭击,他低低的轻喘几乎瞬间就动了情。    “小奴儿真淫|荡呢,看,才摸了你几下你下面就有反应了,不过我喜欢,这东西又大又粗,每次‘吃’过之后都再也没心思‘吃’别人的了。”吃吃的笑着,矮一些的女子一把掀开了奴宠的衣摆,手指用力一划,奴宠裤子中间就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破痕,迫不及待握住让她心痒难耐的物什,女子仰头又吻上了奴宠的嘴唇。    而此时另一个女子已将墨皓熯由奴宠的怀里扯了出来,正想将墨皓熯放于一旁,却突地被奴宠推了一把,惊愕着抬头,刚刚好撞进了一双冒着寒间的眼眸,兽一般阴冷的眼眸盯得女子心头发颤,她有一种直觉,要是自己再动不该动的东西,只有死路一条。    反手将墨皓熯再次死死的抱进怀里,身体后退一步与两女拉开距离,冰一样的目光冷冷扫了眼木愣愣的两人之后奴宠猛的转身,显然他想另择一条更幽静的小路走,不想再被人打扰到。    “等一下。”终于缓过心神的两女齐齐逼了过来,“小奴儿,你刚刚的眼神真有味道,再看一个如何?お=萫”那样冰冷不逊的眼神,引起了她心底浓厚的征服欲|望,如果骑在奴宠身上时也能看到这样的眼神,那……呵呵呵呵……    “是啊是啊,小奴儿再看一个,快点。”同样被吸引,更有些气恼刚刚自己竟会被一个性|奴看得胆颤,另一位女子笑的有些幽沉,她已经想了好多种方法折磨奴宠,一定让奴宠知道知道什么叫挑衅主子的代价。    垂下目光不作声,脚步连连后退与两女一再拉开距离,他知道,这里是地殿区,而两女的身份只需轻轻一声唤,就会有一大堆人出来帮她们,此时他最应该做的是放下十五媚笑着迎上去任她们玩弄,可……他不能放!放了十五会死的!他不要十五死,不要!!    想着,紧了紧手臂转身就跑,只要出了地殿进到天殿后山就没事了,那里是仙使居住的地方,闲杂人等没有口谕谁也不敢进去。    “呀,小奴儿竟然会轻功?”这回是真的愣住了,“不好,他要去天殿区。”地殿往上直通的道路只有一个去处,这小子要真进了那里,就是她们也保不了他。    “你给我回来。”也顾不上生气了,另一个女子手指连扬,三道银光直奔奴宠而去,伤了他总比丢掉性命强,可恶,小奴儿今天发什么疯?他难道不知道进入天殿区的后果吗?!    ‘唔~’好痛,三枚魂钉扎进肉里让奴宠踉跄了好几下差一点跌倒,低头焦急的看了眼怀中正仰视着他的人,见墨皓熯没什么事奴宠才浅浅笑起来,“不怕,奴宠,在。”轻声呢喃,只要有自己在就不会让他受伤,绝不! 第15章 “喂,你就这么走了?难道你不想杀了我以绝后患?”也不知心中是怎么想的,奴宠眼神不离墨皓熯的身影,一再挑衅着对方的怒气,好似不把墨皓熯气的跳脚就不肯罢休般。    “我说,你脑子没病吧?!”这家伙真想死不成?被气的嘴角直抽抽,退回两步,俯身一把揪起奴宠的衣襟,“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今天吃那么多苦头都是因我而起,你以为我会惯着你?掐脖子是吧?我~也~会!”一想到两次被这家伙掐着脖子被动体验死亡滋味的感觉,他就想马上拧断这小子的手指头,还是一根根拧断那种,痛死他!    “那你何不试试看?也许掐死我很爽呢。”曾泛着幽森冷意的眼眸此时清朗透明,点点波光在眼眸深处涌动,让奴宠整体看起来多了几分人气,侧头再次挑衅的朝墨皓熯扬了扬眉,奴宠似乎吃定了眼前人不舍得伤他,只因‘自己’曾对他的付出。    僵住,深吸气~深吸气,眨眼睛~眨眼睛,细细看了奴宠许久,最终墨皓熯认定,这家伙脑子病,并且病的还不轻,于是暗叹着拍一拍奴宠的脸,“有病要记得治啊~”然后喟叹着起身,挂着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墨皓熯感觉大爽的再次抬起了脚步。    但才踏出一步,身子就再也动不得半分了,低头,腰上紧绷的感觉竟然是……“头发?”惊叫声还没落,身体已腾空而起,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等墨皓熯再次看清眼前景物时,他已经正面朝下重重趴在了奴宠的身上。    “十五,我说让你走了吗?”身下男人笑的清雅绝伦一派风华无限,那墨一样的长发像是有灵性般舞动在他的脑后,一缕仍死死缠着墨皓熯的腰,一缕则缓缓爬动抚上了墨皓熯的脸颊。    乖乖闭着嘴巴不出声,如此诡异的场景,要不是他死去活来这么多辈子也算见多识广,大概早被吓的晕死过去多时了,歪着头打量缕缕飘飞的黑发,真羡慕啊,如果自己也会这招多好,就不需要再怕身体不好而累倒了,同时又很鄙视奴宠,这家伙就是变态,不止性格变态练的东西更变态,谁家不练武器练头发?还能把头发练的这么的让人有种……想一把火烧掉的冲动!    “十五不怕?”对这个孩子越来越好奇了,他所展现出来的定力简直比一个修身多年的成年人还要可怕,苦笑,今天也是被这人逼急了,若不是身子半点也动不得,自己又怎会将压箱底的东西亮出来?如今想杀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只要意念一动就能轻易拿走他的性命,可是为何自己却……开始犹豫了呢?    不能!不能犹豫!这个人必须得死……想着,清朗的眼眸再次变得幽深,轻轻抚动在墨皓熯脸上的青丝眨眼间缠住了墨皓熯的脖子,然后一点点一点点缓缓收紧。    ‘唔~’咬住嘴唇压回了难耐的呻吟声,墨皓熯苦笑着闭上了眼睛,这一回自己真要死掉了吧?竟然又是掐脖子,只不过这回掐在脖子上的不是手而是头发,好痛,头发毕竟不同于手,一根根缓缓收紧的发丝滑破了皮肤,溢出来的鲜血斑斑点点润湿了胸前的衣襟,“你,快点。”语不成句却也听得明白其中的意思,直勾勾看着默默望上来的男子,墨皓熯淡淡扬了扬眉,想杀就请快,这样折磨一个小孩子你亏心不亏心!    愣愣看着这双晶亮如星辰的眼眸,奴宠颤抖的抿紧了嘴唇,那眼眸里一丝害怕哀求的神情都没有,他承认,自己被这个性格特异的孩子吸引了,千百年来死寂的心竟因十五而有了微小的跳动,像个人一样拥有喜怒哀乐的感觉,多久没有享受过了?可是他不能留下十五,不止因为十五是大祭师的人,更因为……沐倩娆!自己活着就是为了杀掉沐倩娆,为了这个目的死多少人他都不在乎,那其中,也包括眼前这位吸引住他所有目光的十五,“对不起……”这是他唯一能对十五说的话,若是来生有缘,自己就还今生欠十五的债,到那时,没有了恨的自己也有资格宠着十五当十五可以依靠的人了。    想着,咬牙闭上了眼睛,念力涌动间缠绕在身上人脖子间的头发猛的一紧。    ‘唔呃~’只觉得脖子发闷,耳边不自觉响起了轰鸣声,微微张开嘴巴仰起头,眼眸中的光在一点点变暗,墨皓熯知道,这是死亡来临的感觉,淡淡笑起来,如此的熟悉呢……    突然,一抹黑影如风闪进了寂静的小院,纵跃着来到两人身前,来人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庞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大师兄,你快放开他!”     2323、第二十三章 ...   “小师弟?”惊呼,呆呆看着分别了整整一千二百年的人,奴宠呃不对,我们现在要叫他楚慕云,楚慕云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哎呀大师兄,我们的事情先别说,你快点放开皓熯。”急了,再拖下去皓熯就真的没救了,要不是情况太危险自己不能随便出手,早一剑断了大师兄的头发了。    皓熯?难道是……心中一惊快速松开了身上的人,而身上的小人儿却身子一滑,软软的由他身上掉了下去,    “皓熯!”来晚了吗?自己来晚了吗?心痛的拥起满是鲜血的人,手指急探鼻息……身子一僵,没……没气了?“不会的,皓熯不会死的……”清泪流下了眼眸,顾不得擦,沐青瑶又俯身去听墨皓熯的心跳,微弱的几不可探的心跳让沐青瑶鼻子一酸,泪掉的更多了。    “他还活着,大师兄,皓熯还活着。”惊喜的低喊,然后抽出头上的木簪回手插|进胸口里,鲜血迸出时,用手指抹一把心头之血点在墨皓熯的眉心正中间,接着一阵阵骨骼暗响,眼前小小的女孩儿瞬间变成了十三四岁的绝美少年。    因为衣服太小,墨皓熯‘长大’后撑破了衣裙,草草用破碎的料子盖在墨皓熯的重点部位上,沐青瑶放平了墨皓熯的身体,俯身低头送上了自己的嘴唇,舌头挑开温凉的双唇长驱直入,一口口灵气渡过去,好一会才听到墨皓熯的低吟声。    活了,皓熯真的活了,双手紧紧圈住失而复得的少年,沐青瑶将头埋在了墨皓熯的脖颈间低低掩泣,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帮他,皓熯就不会差点死掉了,“皓熯……”    呆坐在一旁看着抽噎着哭个不停的沐青瑶,楚慕云脑中思绪万千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显然,十五也就是皓熯是小师弟派来的,而目的也显而易见,杀掉沐倩娆,移动目光静静看着对面失了血色的脸,自己刚刚差一点就杀了他,还好,还好小师弟来的及时,不然……    ‘唔~’意识清醒了些的墨皓熯被耳边轰轰作响的声音弄的直皱眉,声音?怎么回事?自己没死成吗?还是……又重生了?心中纠结着强撑开眼皮,模模糊糊的视线里一个大大的脑袋正颤抖的压在身体上,“呃~”想说你是谁,可普一开口嗓子就痛的发出了不知明的音节,咬着牙忍去一阵阵揪心的痛楚,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嗯,这回好多了,因为压在身上的人终于好心的离开了他可怜的胸。    “皓熯你醒了?”脸上还带着泪,嘴巴已经不自觉的翘起来,沐青瑶一会摸摸墨皓熯的头一会又摸摸他的手,显然刚刚墨皓熯没有呼吸的那一幕,真的吓到他了。    眼角有些抽搐,墨皓熯努力眨巴眼睛仔细看,再抽,果然,自己没看错,沐青瑶的胸口上真的有一根长长的簪子插在那里,带着这么个东东也能无事人一般与人聊天,他该称赞一声兄弟是强人吗?    “怎么了?”终于注意到了墨皓熯奇怪的眼神,顺着看过来的目光低头……呃~“原来忘了将簪子拿下来了。”刚刚只顾着高兴皓熯没事,竟然连簪子没抽出来都忘记了,唔~好痛~这可是心口不比它处,痛起来能要人命的。    “皓熯乖乖躺着别动,我一会就回来。”强撑着笑脸拍一拍墨皓熯的头,转身呲牙咧嘴的揪住了楚慕云的衣服,低喘了好大一口气才又接着道:“大师兄帮我照看下皓熯,等我回来再给你解释。”也不管楚慕云同意不同意,说完话急步向外走,他快忍不住了,好痛,好痛!    刹时间,寂静的小院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身上已没了麻痹的感觉,起身缓缓走到墨皓熯身边,蹲下|身直直望着墨皓熯的眼睛,楚慕云沉默了许久才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墨皓熯苦笑,这家伙除了对不起就不会说其它话了吗?想杀他时说对不起,请求原谅时又说对不起,白眼,这三个字还真万能。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低垂的眼眸闪了闪,这是自己自找的不是吗?一个差点杀掉他的人,他当然不喜欢,“我把奴宠叫出来给你上药吧,相信看到他,你的心情会好一些。”    奴宠?墨皓熯愣住了,奴宠不就是他吗?难道……    不容墨皓熯多想,只见楚慕云退后了几步扬起头,垂在身侧的双手连连打出复杂莫明的手势,然后只觉得眼前一暗,当月光再次照射在院子里时,楚慕云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奴宠?!那一袭红衣眼眸清澈的男子不正是奴宠吗?怎么回事?奴宠竟然是这家伙变出来的吗?    “十五?血?痛?”快步跑上前,心痛的看着墨皓熯脖子上的伤口,虽然因为伤的并不深已经不流血了,可一条条红色的血疤还是看得奴宠红了眼睛。    躺在地上朝奴宠安慰的笑,面对奴宠墨皓熯发现自己半点脾气都使不出来,感叹,明明一模一样的脸,怎么感觉会差这么多?    看着奴宠跑进跑出的拿来一样样东西,又是上药又是包扎,当脖子上不再感觉痛了身体却被奴宠紧紧的拥在了怀里,皱着眉头看着不时拿脸颊蹭他的奴宠,拜托,自己现在可是个半露的少年,不再是小孩子样了,被人如此揽在怀里还一个劲的‘吃豆腐’,太过份了吧?    嗳?想到这里有一件事情他没弄明白,奴宠出现时自己早已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奴宠怎么一眼就知道自己是十五?眨巴眼睛疑惑的盯着又亲了他额头一下的奴宠,满肚子的话却因为嗓子一句也问不出口。    终于,说是小去一会儿的沐青瑶回来了,重新踏进院子的他一抬头就愣住了,手指点了许久,失声而叫,“大师兄,你疯了吗?竟然使用生命分离术?!”    生命分离术?墨皓熯抿唇,这名称听就知道不是好东西,见沐青瑶震惊的眼神在奴宠和楚慕云的脸上移来转去,心中一动,久未想通的疑点突然在此一刻明白了些。    难怪奴宠和楚慕云的气息完全一样,难怪奴宠的性格说变就变,如果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分离出来的,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可……有人能把自己分成两半吗?那岂不成了神?    “小师弟,为了杀掉沐倩娆,什么都值得!”转身,负着双手仰看天空,楚慕云将表情完全掩在了墨皓熯和沐青瑶看不到的地方,“小师弟可知道?自从一千一百年前我嫁给大祭师的那一天起,她就逼着我用奴宠的身份与全仙殿的女子苟合。”    “什么?!”沐青瑶失声惊呼,与全仙殿的女子?以大师兄的性子,他如何受得了?    “是,你没听错。”回身朝着沐青瑶轻轻勾起一抹苍凉的笑,“我不同意,她就找来了你姐姐,而她……”垂下眼帘低低笑起来,お|萫“她说,若是我不去当奴当宠,她就杀掉我,她知道我有多恨她,不看到她死我怎能甘心死在前面?她太了解我了啊,于是活下来成为了我唯一的目标。”    “大师兄……”沐青瑶的鼻子又开始发酸了,尤还记得,曾经的大师兄清冷高贵,似月之华让万人敬仰,可是如今,却被一个女子,一个自己全心全意爱着的女人奴役,当奴当宠吗?那比杀了大师兄还让他难以忍受吧?    “傻瓜,我很好。”笑着点了点沐青瑶的鼻子,一千多年的分别,竟一点陌生感都没有在两人身上产生过,“其实……我有一半也是甘愿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握着剑捅进了师父的胸口,是我欠了师父的,既然师父让我不要死要好好活着,那我就自虐下自己,也算减轻些心中的负担了,小师弟……”挑起眼帘直视沐青瑶的眼睛,“你也知道师父所说的劫和缘吧?所以你才能忍了一千二百年直到现在才出手,是不是?”    “难道师父也找大师兄谈过话?” 第17章 “呵呵……”突然间想笑,几十年来他身边的朋友不多,沈嫣然虽是女子却绝绝对对算得其中一个,可是如今,这位知已妹子看来自己是要不起了。    “她请我就要去吗?”扬手,手中圣旨画着弧形飞回到了副统领的手里,“今夜天气不错最适合赏月,我打算看一晚上月亮,怕是要辜负女皇的盛邀了。”唇角的笑邪魅飞扬,但心中的涩意却只有墨萧寒自己才品得到,那圣旨上的每一笔每一画都如根刺,扎得他五味杂全。    对于沈嫣然,他是有感情的,却也只是兄妹之情罢了,原以为聪明如沈嫣然,一定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是如今他失望了,沈嫣然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明知道他对无悔的重视还拿无悔的生命开玩笑,一边任他为了还她人情与瑶池仙殿周旋博斗,一边又暗地里与仙殿高层的人悄悄来往,意图连手灭了仙使将瑶池仙殿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而为了取信于仙殿高层,沈嫣然给出的第一个供品就是无悔的生命。    深邃的眼眸陡然变得幽冷森然,沈嫣然,你可记得墨萧寒曾说过的话吗?墨无悔是墨萧寒的命呢,既然是命,自然宝贝得紧,又怎会任人惦记也不反击?    “既然墨前辈不肯随在下进宫,那在下也只好得罪了。”挥手,身后军士齐声高喝着横起了手中长枪,阴冷的煞气慑人心魂,若是换个胆小的也许早被吓得腿软了。    可墨萧寒是谁?他手底下比这些禁卫军还要精练得多的暗卫数不胜数,哪里还在乎这点子小小的气势?于是挑了挑眉仍旧安坐在椅子里,他在等,等天香国的女皇,他曾当做妹子般信任宠爱的女子——沈嫣然,那个自称爱了他几十年的女皇大人,是绝对不甘心这么轻易就将他推到对立的位置上的。    果如墨萧寒心中所想,他嘲讽的念头才刚刚落下,外面已响起了高喝声,“女皇驾到~!”    呵~来的真及时,及时的几乎会让人误以为她其实一早就守在外面,悠悠换条胳膊支下巴,墨萧寒轻眯着眼睛看着厅外急步行来的女人,心中对她在意的感情,随着女皇一步步走近在一点点变的稀薄,直到了无踪迹。    “……为什么要走?”站定在墨萧寒的对面,虽才五步的距离可她却感觉到了千山万水般遥远,心中忐忑的念头更胜,是不是……寒大哥发现了什么?    “女皇不知道?”眼神幽幽,墨萧寒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味十足的笑。    身体摇晃了下,“你……都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可恶,谁泄的密!“寒大哥,你曾是傲龙国的皇,你应该知道身为一国之皇者,肩上担负的责任有多重,请理解我一下好吗?别……恨我。お/稥”顾不得自己恳求的语气会不会吓到场内的他人,她不想失去墨萧寒,不过一个墨无悔罢了,寒大哥为什么这么狠心要舍弃她?他们认识了几十年,自己对他的心他应该是知道的啊,所以寒大哥,别这样对嫣然好吗?    “我没恨你。”笑了,她终是不懂的,也许在沈嫣然的心里,无悔之于自己只是一个特别喜爱的孙子吧?“身为皇者你的确没有错,我们只是立场不同心情不同而已,我没资格恨你,我只是……不再在意你罢了。”真的不在意了,在沈嫣然给派去寻找的手下们下达了找到墨无悔直接送去瑶池仙殿的命令之后,他们之间就再没有情份可言!这世上谁伤了无悔谁就是他的敌人,好在沈嫣然并没有找到无悔,不然……她就是在逼他杀她。    脸色陡然变的苍白若纸,“你……不在意我了?”这么狠的话是沈嫣然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为什么?就只为了一个墨无悔?他不过是……”    “他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硬生生打断了沈嫣然的话,墨萧寒霍地站起身,“好了,多余的话我们不需要再说了,还是来谈谈条件吧。”    “条件?”愣了下,突的才恍然想起自己来此的第二个目的,转身,朝身边的人挥一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她太了解墨萧寒了,这个人既然敢堂而皇之坐在这里等她,那就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剩下的话,实在不适合被外人听到。    没有人敢违抗沈嫣然的命令,众人低着头犹豫着退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厅门,随着门板闭合,宽敞的大厅里只剩下了静静对立的两个人。    “我想我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让你找到你应该是明白的,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拿无悔换沈柔,若是无悔被伤到一星半点,我会在沈柔身上百倍的还回来!”冷冷开口,只要一想到无悔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正承受着莫明的痛苦,他就控制不住想杀人。    “可墨无悔根本就不在我的手上。”这让她上哪找人去?    “我知道,人什么时候找到了你再什么时候来换人。”若不是手下人里被安插的暗桩没清理干净,他也不会棋行险招绑了沈柔,毕竟这里是天香国不是傲龙国,一个弄不好引起两国交战都有可能,可是他等不了,无悔若是真被送上了瑶池仙殿,那就真的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寒大哥,你真的……这么狠心?”沈嫣然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些,语声轻颤,似痛苦到了极点。    为什么?她想不明白,寒大哥明明知道沈柔是她的命根子,却还是无情的绑走了沈柔,可怜自己那还不知道真相的女儿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柔儿性子自小钢烈从不肯轻易低头,而以寒大哥的手段,怕是柔儿必定吃了不少苦头吧?可恶,那个墨无悔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让寒大哥为他在意至此!    “沈嫣然,我早就和你说过的,无悔是我的命,这个命字代表了什么你应该懂得!”冷冷看了眼沈嫣然,对于这位女皇苍白的脸色墨萧寒完全不为所动,沈嫣然怨,他又何尝不怨?    当初就是怕沈嫣然会做出伤害无悔的事情,他才刻意将无悔对自己的重要性告之于她,原以为,以自己和沈嫣然的交情,再加上自己暗地里的势力,不论从公从私,沈嫣然都不会傻到去伤害无悔,可是世事难料,找到了更大靠山的沈嫣然,竟真的打起了无悔的主意来,这一点,不!可!原!谅!    感觉到墨萧寒身上隐隐泛起的浓重杀气,沈嫣然沉默了,久久,苦笑着抬头,“好,我会尽量安安全全将墨无悔带回来,只求寒大哥莫要伤害沈柔,她……可是小妹唯一的希望。”若是没了后继之人,自己拼下再多的江山又有何用?    “放心,我对虐待俘虏没多大兴趣,当然,有时也会看心情。”算是警告吧?将墨无悔放在第一位的墨萧寒半点也不介意别人对自己的印象有多差,只要无悔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再毒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呵~悠悠泛起一抹冷到人骨子里的笑,但愿这一回沈嫣然能记住他的话,不然……还回来的沈柔还是不是完整的,就不好说了。    嘴唇轻颤,沈嫣然整个身体都在因为墨萧寒刚刚的冷笑而僵硬着,这才是真正的寒大哥吧?属于绝皇墨萧寒的他,“寒大哥……”悠悠低叹,“小妹从不想和你成为敌人的。”她说的绝对是真心话。    “我也没想过我们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世事难料,缘分这东西是要看人的,与无悔比起来,十个沈嫣然都不及万一。    于是笑着走向门口,不回头只是朝沈嫣然挥手辞别,推开厅门迈步而出,对于两旁虎视眈眈严阵以待的军士看都不屑看一眼,墨萧寒走的潇洒傲然,却绝没有惹起任何人的愤愤之心,因为那个人是墨萧寒,傲绝天下的传奇人物,他,值得所有人敬服。    站在厅门口看着墨萧寒越走越远,沈嫣然知道,自己和这个男人的情份就此断得一干二净了,后悔吗?是啊,若是早知道墨无悔对墨萧寒的重要性真的这么大,也许自己……会做的更隐秘一些吧?    想到此沈嫣然陡的眼眸一沉,“回宫。”到底是谁泄了密她一定要查出来,然后将那个人千刀万刮,肉沫统统拿去喂狗!    这一边,墨萧寒大大方方走出了梅王府,才刚刚穿过一条胡同,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抹身影,悠悠眯起眼睛,这身形……好眼熟。    月色下,身才颀长的男子负手而立,头上戴着圆圆的斗笠遮住了他半张脸庞,一袭墨发垂至半腰,深邃的眼眸闪着炯亮的光由薄薄的轻纱内直透而出,盯得墨萧寒嘴角边的笑越发邪魅冷然起来。    “父皇,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来了,祝大家节日快乐~天天健康~*************************************有亲问楚慕云既然听不到声音怎么和人交流,呵呵……是读唇语的啦,后面文里会有交待,不过怕还有亲认为人家露写,所以在这里先告知一声。*************************************第二十五章 果然……是他! 错步上前,‘呼’一拳重重轰在男子的脸上,斗笠斜飞,如墨长发在月色下扬起猛烈的弧度,随着‘咚’的一声重响,男子高大颀长的身子被轰的踉跄了好几步,猛的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仍旧半眯着眼睛,仍旧狠狠抿着唇角,墨萧寒一步一步逼近背靠着墙低头喘粗气的男子,直到走到男子对面,一手扶墙一手抬起男子的下巴,俯看着这张熟悉的让他直咬牙的脸庞,幽森森冷得让人直打哆嗦的声音慢腾腾由墨萧寒的牙缝当中溢出来,“墨~钰!” 墨钰笑,半仰着头眼神灼灼直勾勾盯在墨萧寒的脸庞上,“父皇,儿臣好想您……”真的好想……鼻子一酸,淡淡的水光遮住璀璨的眼眸,也不管墨萧寒的脸色是不是冷的直掉冰碴,双手一圈,墨钰抱住墨萧寒的腰将脸颊深深埋在了他的肩膀上,“父皇,对不起,儿臣错了,儿臣知道自己伤到您的心了,原谅儿臣好不好?儿臣……最舍不得离开的就是您啊!” 不言不动,墨萧寒任墨钰抱着似是在听他解释又似是完全无动于衷,直到肩膀上传来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墨萧寒才叹息着推开哭湿了整张脸的墨钰,“你既然知道父皇怪你什么,为什么还要那样做?钰儿,父皇当年有多疼爱你如今就有多怨你,你可明白?”这个伤了他心的儿子,太让他失望了! “父皇!”急急拉住想转身就走的男人,墨钰无赖的从后面又圈住了墨萧寒的腰,“别怨我父皇,钰儿真知道错了,当年,当钰儿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您的儿子,钰儿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父皇那么疼爱钰儿,甚至还说过要将傲龙国交到钰儿的手里,天天面对无私给予钰儿一切的您,您让钰儿如何能不逃?” “所以你就诈死!”猛甩开圈住自己的人,墨萧寒霍地转身,“你以为我是傻子?连你是不是我儿子都不知道?你是蠢蛋吗?就不能当面问问我?”手指头一戳一戳点得墨钰脑门儿通红,脚步紧紧逼得墨钰步步后退,脸上怒意昂然,墨萧寒训完了还不解气,又揪着墨钰的衣襟将人提到了自己面前咬牙切齿低吼,“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笨的都可以喂猪的儿子,你说你还配当我的种吗!!” “父皇……”眨巴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墨萧寒,然后大叫着双腿双手攀上某不肯合作的‘人树先生’,墨钰简直快要乐疯了,“父皇又是我的父皇了~我又可以当父皇的儿子了~父皇什么都知道~父皇永远都不会不要我~哈哈哈~我太高兴了,父皇~父皇~父皇呜~~~”又哭又笑的,墨钰像是被琼瑶某男主附体了,那个摇啊那个吼啊,把墨萧寒的脸色从红润润直接弄成了铁青青。 “够了!”满眼冒金星,以手捂额甩甩发晕的脑袋,老天,再被摇下去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父皇……”知道自己闯祸了,迅速由墨萧寒身上跳下来,头一低,墨钰开始对起了手指,两个大姆指碰啊碰的呐呐无言。 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动作,一下子就勾起了墨萧寒远久的回忆,恍惚中他似是又看到了当年的墨钰,那时候,每次钰儿闯祸都会老老实实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对手指,直到……他‘死掉’的消息传来…… 第19章 这边,完全不知道自家父皇大人已经杀上来的墨皓熯正在养伤,喉咙上条条伤口虽然用灵力抹平了,可那也只是看起来好了罢了,身子总得在床上躺几天养一养才可以的。 “十五,吃。”将苹果去了皮切成快,用手拿起小快苹果递到墨皓熯嘴边,奴宠亮晶晶的眸子里尽是无边的暖意,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于奴宠来说,能和墨皓熯天天依偎在一起,就是幸福! “奴宠,我真吃不下了。”皱着眉头看着递到嘴边的苹果块,整整一上午自己吃了五个苹果三根香蕉,这还不算饭,苦笑,奴宠是想撑死他吗? “十五,不喜欢?”心疼的抚平墨皓熯皱起的眉角,奴宠还特意吹了吹,惹得墨皓熯啼笑皆非的,他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伤口痛,吹什么吹? “我是吃的太多了,剩下的奴宠吃吧。”眯着眼睛拍拍奴宠的头,自从由沐青瑶那里知道了什么叫生命分离术之后,他就特别宠着奴宠,奴宠只懂得如何取悦女人,因为他就是因此而存在的,他本不应该有其它的感觉,可是现在他有了,越来越像个真正的人,呃~目前为止只像个小孩子。 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笑,纯如稚子的眼眸,浅浅如妖的微笑,大概因为被定了性子的原因吧?奴宠骨子里的媚惑在不经意间就能诱人陷落,那是种纯净的媚感,不经一点打磨痕迹的妖娆,这才是最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啊。 “吃,多了?”歪着头眨巴眼睛,许久之后恍然大悟状,“撑到,运动,我来啦~”笑着扑上去压在墨皓熯的身上,趁身下人愣愣呆视时低头吻上少年的嘴唇,灵巧的舌头在少年的嘴巴里勾勾缠缠,绕起少年的舌一起共舞。 ‘唔~~’终于缓过心神的墨皓熯挣扎着推开了奴宠,歪着头喘粗气,“你干嘛?”怎么说着话就扑上来了?刚刚差点闷死他,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奴宠要吻他?自己有给过他暗示吗?没有吧? “十五,撑到,奴宠,帮你。”身子在墨皓熯身上拱啊拱的,也不见奴宠怎么动作,墨皓熯只觉得胸前一凉,长衫已经顺着身体滑向了两边。 黑线,奴宠脱起衣服来永远都是这么快,“奴宠乖,我不需要运动,只躺一会就好。”一边揪着被分开的衣襟一边笑着解释,他知道,一定是曾经那些女人们用‘吃多了就一起运动’来哄着奴宠上|床,所以奴宠才会扑过来吻他,嗯,下次要注意,不能再说让奴宠误会的话了。 “可是……奴宠,疼。”见墨皓熯死抓着衣襟不撒手,嘴巴亲不到渴望的肌肤,奴宠握住墨皓熯的手直接盖在了自己早已经发生变化的物什上,“好疼。”扭动腰杆蹭几下,“帮奴宠。”他想要十五帮他,只是想到就会笑起来。 身体僵住了,同时僵住的还有脑神经,“那个……奴宠,这,不行的。”手掌像着了火般,猛的甩开奴宠的手腕抽回来,不是没见过奴宠的东西,可当真实摸到后……天,真大,下意识瞄瞄自己的某处,墨皓熯有点自卑了,貌似小了两圈?猛的甩头,自己想什么呢,难道因为重生后一直没那什么也开始欲求不满了?于是惊悚的将整颗头都埋进被子里,打死也不出来了。 “十五……”十五竟然不理他,怎么办?下面火热火热的好痛,眼睛顺着少年半露在被外的身体向下移动,直到目光落在能让自己找到快乐的地方,奴宠一喜又一忧,女人们都是用那里让自己爽到的,可是十五又不是女人,怎么弄?他喜欢十五,想和十五快乐,十五也喜欢他,他知道,只是……为什么十五不肯让他亲呢?歪头眨巴眼睛,想不明白。 屋子里的动静坐在门外院中的两人又怎么会听不见?坐于桌左面的沐青瑶挑了挑眼皮,“不阻止吗?”以奴宠的性子,他认定了是哪怕是非也会变成是,而勾引……那可是奴宠的强项。 “你不也没打算阻止吗?”楚慕云拿起茶怀抿茶,半垂着的眼帘里闪过几道流光,淡淡的声音一丝情绪也听不出来。 “我当然不会阻止,只有皓熯情|动我才能让他的身子变好,只是……”若是皓熯的身体转好了,那他也就失去了杀死沐倩娆的资格了,但经历过那天差点失去皓熯的事情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狠不下心再让皓熯冒险了。 “交给老天吧,若是他经受得住奴宠的诱惑,我们就继续原来的计划,而若是受不住,那就是老天在帮沐倩娆,认命吧。”苦笑,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杀沐倩娆的心也变得淡了?明明付出了那么多,明明仍旧恨不能将沐倩娆生吃入腹,可一想到沐倩娆死的代价可能是墨皓熯的命,心就开始迟疑了,这也是命吗?天杀的命。 “屋子里到哪一步了?” “什么?”有些呆愣,楚慕云转头看着笑的很奸诈的某位。 “我说,奴宠可是又亲吻皓熯了?”白眼一个,装傻是吧?大师兄,这样可不对噢~ “你不会自己看。”脸色有些红,移开目光楚慕云不打算再‘听’沐青瑶的费话。 “大师兄……”起身凑到楚慕云身前,眼睛对着眼睛才不让他躲开,“你是奴宠的主人,只要他与你的距离不超出一丈,你就能清楚感知到他所有的一切,也就是说,他在亲吻皓熯时所拥有的感觉和刺激你都有,若是他情|动了,你也会有反应的吧?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大师兄?” 被沐青瑶直白的话噎了半晌,脸上努力压制的红润成片成片升高,最终楚慕云也只能再次苦笑了,“好吧,我认错,装傻是我不对,只是小师弟,你不吃醋吗?”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青瑶喜欢墨皓熯吧? “吃醋?”沐青瑶笑的很苍凉,“你认为,我有资格吃吗?”且不说皓熯心里有没有他,只单单说自己的身份,还有这该死的可能永远都打破不了的结,他和墨皓熯之间隔着的何止千山万水? 听了话楚慕云也沉默了,“是啊,我们没资格……” “我们?呵呵……大师兄也动心了?”他就知道,自己相中的人魅力无穷。 “我这叫身不由已,你刚刚还说我和奴宠的心意是相通的,他情|动我也会情|动,那他动心我又怎会不动心?”说到这里有些愤愤的咬牙,“本来如果我强制压下不同于自己的感情,也许还不会陷进去,可是奈何……”奈何墨皓熯一再给他以惊奇,特别是昨天晚上用智谋将他逼的不得不出绝招时的手段和风采,不心动?怎么可能?他真应该杀了墨皓熯的,只要墨皓熯一死什么都可以解决,但……天意啊,就差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点哪。 “需要我同情你吗?大师兄?”推一推低头想事情的人,这家伙不看他让他怎么和他交流? “同情?”楚慕云挑眉想反驳,但左想右想却只是泄气的又低下了头。 自己还真该被同情,想来自从生命分离术被发明出来之后,自己还是第一个被分离者牵着鼻子走的主人吧?不过这也怪不得自己啊?谁又能知道,分离者会因为千年的轮回而产生灵性,然后又碰巧遇上了一位使用过魂器能让灵魂和异灵者起共鸣的人(凡修真的妖物,基本上不是人在修行的物种都为异魂者)?再再好死不死的,魂器使用者还是个肯平易待人,第一个友好对着分离者笑的人,综上所论,心如稚子般纯白一片的分离者能为了墨皓熯动心,也不算意外吧? ‘唔~’身子一麻,感觉胸口痒痒的,楚慕云猛的抬头呆愣愣看向屋里,墨皓熯在摸奴宠的胸?不会吧?‘呃~’唇上袭来软软的触感,那是……皓熯在和奴宠接|吻吗?赶紧低下头不作声,因为长期失去各种感观,他已经好久好久不知道什么叫做味道了,连交流都只能用眼睛看别人口形,如此时这般嘴巴里仿似泛起甜甜味道的感觉,简直像身处仙境一般。 “你慢慢坐,我要休息一下。”起身纵进自己的屋子,掀起被盖住整个身体,红着脸庞摸上自己变得高高立起的东西上,楚慕云一边低低粗喘一边来回移动,好舒服…… 院子里,沐青瑶显然猜出了楚慕云为什么要离开,舔一舔干干的嘴唇坐立不安,他想扒着窗子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迟疑不定,他爱墨皓熯,从在水晶球里看到墨皓熯的挣扎和失落开始,就不由自主的爱上这个男人了,如今人家在屋子里美|色相伴春意无边,自己听就觉着心酸了,这看……自己会不会妒火中烧直接跳进去扔飞奴宠再自己扑上去?说实话,他还真没有把握。 屋内,绝美的少年软软的躺在卧榻之上,发凌乱的散在脑后,眉稍浅拢眼儿紧闭,朱红的嘴唇红肿一片,此时正微微的翘起低低轻吟,胸前衣襟大开,纤长的身子半掩在雪白的长衫之内,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胸膛如月似华泛着诱惑人沉伦的色渍,裤子不知在何时被人褪掉了,两条修长的美腿微微分开,散在腰间的衣襟遮住了最重要的地方却无形中为这副本就美妙的景色又添了几许魅惑。 “好美……”奴宠都快看傻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墨皓熯看,嘴唇吻了又吻少年朱红的嘴唇,不够,不够,不够!他想要得到更多,可是……怎么下手呢? 被一头饿狼盯着的墨皓熯半点反应也米有,不怪他冷情,实在是奴宠手段太高超,一发觉墨皓熯有反抗并逃之的迹象,立马点晕了他,如今美人斜卧任人摆弄,就等着自己带给他快乐了,可难题也来了,十五下面没有洞洞,怎么快乐? “十五,十五。”拿脸颊蹭墨皓熯的胸口,他下面都要痛死了,十五也不知道帮一帮他,扁起嘴唇控诉的咬一口红红的‘樱桃’,当然是轻咬,十五坏,他怎么可以这么小气? 得,他都想迷那啥人家了,还骂人家小气?大方的如何?轮那啥吗? 身子拱着拱着两个同样的东西碰到了一起,手掌一握,‘嘶~’倒吸一口凉气,好舒服噢~这是他在那些女人身上时从没有感受过的,于是并握着两个同样的东西扭腰,眯着眼睛享受的低吟,真是太爽了,可是……还不够,垂下眼帘瞄一眼自己变成紫青色的东西,奴宠视线上移,看到了墨皓熯红润润的嘴巴,记得那些女人们也用嘴巴让自己爽过,那十五是不是……也可以? 眼睛‘唰’的一下子亮起来,支起身体爬啊爬的爬到墨皓熯胸前,俯腰分腿,一手握着东西一手掰墨皓熯的嘴唇,好不容易掰开了紧闭的嘴巴正想将东西送进去,身子一麻,奴宠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呼’暗松口气,沐青瑶相当庆幸自己进来的及时,若是等皓熯被奴宠‘吃干抹净’了之后再进来,那……想想皓熯从不轻易生气,但生起气来恐怖异常的样子,侥幸侥幸。 “奴宠啊奴宠,你应该谢谢我救了你一命。”夹着奴宠扔到床上去,低头看着明明晕死过去却还在紧抿着嘴唇似乎很不高兴的某位,气得沐青瑶都乐了。 奴宠还敢生气?他也不想想,他可是想强了墨皓熯而不是如自己想的两情相悦,墨皓熯是谁?在意的宠上天不在意的死在面前都不屑看一眼的人,他的心性复杂到连神仙都品不明白。 想当初,墨偃钥在墨皓熯的心里算得上比墨皓熯自己都重要吧?可当墨偃钥踩到墨皓熯底线时又如何?还不是说扔就扔了?这从侧面就可以看出,哪怕墨皓熯再宠着谁也是有原则的,他不会任那人爬到他脖子上拉屎也不吭声,今天要是奴宠真得手了,那明天奴宠的下场只会更惨,好在奴宠并不明白自己有错,所以应该……不会让皓熯厌恶他吧?会……吧? 摇摇头甩去杂乱的思绪,沐青瑶起身又走回到软榻前为墨皓熯整理散落的衣衫,当手掌不小心碰上墨皓熯直直起立的东西时,手臂一颤,继而深吸气仰起头,闭上眼睛快速将不老实的东西按回到了裤子里,又扯过被子将墨皓熯盖了个严严实实。 甩发,一头的虚汗,直到这个时候沐青瑶才敢光明正大看着心上人,“皓熯……” “小师弟。”身后门响,楚慕云急匆匆闯了进来,“刚刚大祭师传话过来,说让皓熯马上过去,还说要将皓熯引见给沐倩娆。” “什么?她不是在闭关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引见就意味着皓熯会和姐姐碰面,那危险……“不行,我要把皓熯送走。”马上就送走! “你确定?”深深望着沐青瑶的眼睛,楚慕云眼神炯炯。 “嗯,想必大师兄也是这么想的吧?”什么看天意?要是真能淡定的随天意走,大师兄也不会急得一听说大祭师要找皓熯就六神无主了。 第21章 沐浴,更衣,身着白色长服的墨皓熯与大祭师一同跪坐在圃团上低头念祷词。 两个时辰之前,当他再次醒来时身体又变成了七八岁的孩子,到底不愧为同门师兄弟,都是大变活人的高手啊,竟然将他变的与沐青瑶弄的一般无二,抿一抿微有些发麻的嘴唇,他记得在自己晕过去之前奴宠可是很热情的在自己的嘴唇上磨蹭了很久,而后……他点晕了他! 恼怒的皱紧眉,下面都发生了什么自己完全不知道,因为时间紧急,他被点醒了就跟着大祭师进了地殿圣厅,一路上只顾着担心沐浴时会不会露出马脚,倒也忘了奴宠大胆到该打屁股的行为,哼哼,等再见到奴宠的,看他怎么收拾他! “十五,跟着我的脚步走,不要随便抬头乱看。”低低吩咐了声,大祭师起身肃穆庄严的走在了前面。 墨皓熯暗自撇嘴,继而慢慢起身面无表情的跟在了后面,就要见到沐倩娆了,脑子忍不住乱想,她和沐青瑶是双胞姐弟,那一定和沐青瑶长得一模一样了?(谁规定双胞胎就要长一样的?)想像着沐青瑶女装的样子,嗯,绝美。 一路胡思乱想,好在墨皓熯一心二用也没踩错了步子跌倒,进天殿区,绕过一道道把守的关口,当站到绵长得看不到头的石阶,认命的垂下眼帘,爬吧! 一个两个……一百两百……丫的,三千多个石阶,沐倩娆还真当自己是神了?非得高高在上才舒坦? 因为墨皓熯身体不好,往常一气走到头的大祭师不得不歇了三回才走完登云阶,回身看着额上渍渍薄汗的小女孩儿,微笑着擦去她额上的汗水,转身又走进了一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长廊。 墨皓熯无语却也有些佩服设计这些东西的人,若是来者是个心中有鬼的,他一定不敢走进去,而对于虔诚拜见沐倩娆的人来说,不管是三千多余的石阶还是黑不见光的长廊,都只当是对他们身体和心的历练了,高招,实在是高招啊。 走出回廊眯起眼睛适应了好一回才再看清景物,然后下一瞬墨皓熯就抽了,只见脚下一片云海,他和大祭师身处的地方竟是一处断崖,遥看山崖对面,光滑如镜无一处着手的地方。 “不要怕,过了这里你就能见到仙使了,我们凡人若想见到上天派来的使者,自然要诚心诚意经万般磨难才行。”眼眸中有崇拜和自豪,她为能成为仙使的手下而骄傲着。 墨皓熯差点没忍住翻白眼给大祭师看,啥叫‘诚心诚意经万般磨难’?她该不会让他跳崖吧?心性再淡漠在此时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了,除非他死了,于是瞪大了眼睛望着微笑的大祭师,她敢说让他跳他就先一脚将这人踢下去,她若不死他还得想一想呢。 “来,学着我的样子,像这样。”伸展四肢仰起头,“十五,以你的身体状况本没有见到仙使的资格,可是你的品貌却是最拔尖儿的,只要过了这一关,你就可以得到世上最好的东西,连你的身体也能如正常人一样健康,所以别怕,放松身体落下去就行,我是你的引路人自然不会害你,勇敢点孩子,我在下面等着你。”话落也不等墨皓熯反应,大祭师眼睛一闭,直腾腾跌进了云海里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黑线,手捂住头眉心直抽抽,刚刚大祭师说什么?‘我在下面等着你?’这话怎么听怎么怪怪的,好吧,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己得选择跳还是不跳,直觉告诉他这断崖并不是跳下去就没事了,其中一定还有机关,别到时候身在半空中出点儿啥状况想还手都没机会,那死的可就冤了。 思量了许久,最终一咬牙,跳了!若是就此死了也当命该如此吧,谁让半途而废从来不是自己风格来着?我跳~ 第二十八章 身体在云海里翻滚,周围像是绕了一层层绵时松时紧的包裹着身体,扯着身体忽高忽下扰得墨皓熯直发晕。 “墨皓熯,墨皓熯~” 幽幽的似真似幻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心中一惊,难道沐倩娆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正想着,脚下忽然发空,刚刚还轻托在脚底的云猛然间不知了去向,紧接着身体开始快速下沉,耳边风声冽冽,墨皓熯毫不怀疑等脚再次着地时,就是他生命终结之刻。 “墨皓熯~你怎么不回答我~墨皓熯~” 又是那道声音在飘飘乎乎的响着,可此次因为身体正在下沉,墨皓熯顾不得再去理会什么破声音,四肢涌动只想能抓住点什么好稳住急速下坠的身体,但意外的,脚下陡的又蹬到了软软的如实物的东西,踩一踩,竟还很有弹性。 呼,长出一口气,差一点被摔死呢。 “墨皓熯~回答我~墨皓熯~你在哪儿~墨皓熯~~” 才稳了稳心神扰人的声音就又叫了起来,谁?到底是谁在叫自己?下意识仰头四顾,脚下猛然又是一空,完了,这一次身体掉的比刚刚快多了,瞄眼向下看,隐隐的他几乎能看到下面黑乎乎的地面,不好!就要掉到底儿了,头上惊起一层层冷汗,闭上眼睛咬紧牙,停住停住停住!! 也许是老天帮忙,也许墨皓熯真的命不该绝,在他心中几尽绝望之时身子竟缓缓的顿在了半空,停了?真停住了?缓缓睁开眼睛观察四周,貌似身体并没有下坠的感觉。 好险,抹一把脸上的冷汗,两次差点摔死让墨皓熯隐隐找到了几分决窍,这似乎……和刚刚听到的声音有关,难道……那是幻觉? “皓熯~你怎么了~墨皓熯~~” 沉住气在心中默念万物皆空,任那道声音再如何呼唤只是不听不想不在意,慢慢的,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一片空荡荡。 直到墨皓熯双脚落于实地,意外也再没有来临,他安安全全站到了大祭师的面前,并且收到了大祭师很是欣慰的眼神一枚。 丫的这个老女人,她早就知道他有可能摔死却一点也不提及,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狠辣非常的角色! “恭喜你十五,你通过了仙使最后的考验,从这一刻起,你就是仙使的第二百三十九名弟子,珍惜吧,一千多年来仙使只收了二百多个弟子,机会有多难得,你又有多优秀,这一回你该都了解了吧?” 瞪着眼睛看着大祭师不说话,请原谅他在此时此刻实在扯不动脸皮笑给大祭师看,如果可以,他想用刀,先剜了这老女人满口白牙再说。 “怎么?被吓到了?呵呵……没事了没事了,下来时你听到的都是心魔的声音,只要你不理会它自然就不会有事了。”微笑,大祭师极力安抚着脸色相当不好的墨皓熯。 无语,大祭师说的真轻松啊,不理会?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对突然响在耳边的声音无动于衷?那心魔每一声的呼唤里都带着诱惑的色彩,要是真应声了,此时自己早见阎王了吧?也难怪一千多年了沐倩娆才收下二百多个弟子,想必死在这最后一关上的人尸骨都可以堆成山了。 不管气不气,总之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墨皓熯也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争辨上,于是假做了解了大祭师的苦心,跟在一脸欣慰笑容的大祭师身后走出了圆圆的像祭坛的平台,站到了华美巍峨的宫殿前。 “绝尘宫?”仰看着宫门上方横挂的匾额墨皓熯诧异的低喃,这名字真奇怪。 “仙使是上天派给天香国的使者,既是仙自然不会有尘缘,这绝尘宫三个字就是仙使自己提的。” 亲自提的?墨皓熯斜眼瞄了瞄身旁的女人,那骄傲的眉眼直白的反映出了大祭师对沐倩娆的感情,那是种,哪怕沐倩娆端盘狗屎放到大祭师面前说那是仙果,她也会毫不犹豫吃下去的盲从,想来楚慕云之所以会被大祭师逼的不得不弄出个奴宠来,这份盲从和刻意讨好沐倩娆的心意,占了主要成份吧? 正思绪纷飞时,台阶上下来位身姿渺渺的少女,先是低头给大祭师行了个礼,然后才用柔柔的声音低低开口,“见过大祭师,仙使传话,让婢子引十五姑娘进去,仙使要单独见她。” “好的。”似乎并不意外,大祭师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着墨皓熯要懂礼别乱看之后,就任少女将墨皓熯领走了。 这边,墨皓熯跟在少女身后一路上阶进入宫殿,里三宫外三宫绕了许久才停在一道高门前。 “仙使,人带来了。”恭敬低着头,少女朝里面半跪着禀报。 墨皓熯皱眉,他怎么觉着……沐倩娆让人领自己来此像是别有目的的样子? “知道了,你下去吧。”柔和的如天音般的声音轻缓的由屋内传来,听着这道声音,连心志坚如墨皓熯也忍不住心头颤了颤,好高深的功底,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巫术吧?能让人不自觉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还心甘情愿的幻术。 “孩子,进来。” 脚步不由自主抬起,门,无声自开,墨皓熯呆呆的走了进去,门,又在身后无声的关上了。 “孩子,快过来。” 多么富有慈母般仁爱的声音,多么让人着迷的似月光般柔和的语调,痴痴的想着,墨皓熯一步一步走向了纱幔后那道模糊的身影,手指挑开乳白色直垂向地面的长纱,身影入目,刹那间心神狂震。 白发!对面的女子一头苍白的华发,她背对着他身形微偻,不难想像她的脸怕是…… 第23章 脚步悄悄后退,直觉告诉墨皓熯,沐倩娆又要出手了,而这一次的出手就是胜负的关键,指掌握紧刚刚扎歪了沐倩娆的簪子,也不知道这上面沐青瑶弄上去的咒术有没有被血抹掉,但愿没有。 “多么美丽的身体啊,小丫头,你真真糟蹋了这上等之姿。”一切尽在手中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沐倩娆随着墨皓熯后退的动作一步步逼近,她喜欢看着落在网里的猎物哀伤绝望的样子,这是一种享受。 这个变态!几步退到墙边,墨皓熯深吸气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谨慎再谨慎,这一次若是再失败了,那自己就等着做流浪鬼吧,没有往生的死亡,可不就是魂无所依? “不退了吗?哎呀,原来退到头了,这可如何是好呢?”妖娆的抬起纤纤玉手拢一拢耳边的长发,沐倩娆笑脸盈盈的半俯□子,绝美的脸庞上荡着一丝无情的笑,却偏偏迷人的让人心驰神怡。 仰起头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再忍忍,再忍一忍墨皓熯,她若是毒蛇你就是野狼,被鄙视戏弄又如何?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算是赢家! “十五……”手指挑起墨皓熯的下巴让眼睛对视着眼睛,奇异的光在沐倩娆的眼眸中旋转,轻易就抓住了墨皓熯的目光,勾起唇角柔柔的笑,“十五好乖……”似能融化人骨头的声音呢喃着轻吐,视到墨皓熯身体微微一僵,沐倩娆加深了嘴角边的笑身子又低了几分,“我好喜欢十五呢……”柔声里多了份慈爱,眼眸中冰一样的光被罩在了薄薄的光圈里,手指抚摸着墨皓熯绝美的小脸儿,沐倩娆接着又道:“难道十五不喜欢我吗?” 舍不得伤害这副小身体,那就……将这丫头的魂魄赶出身体之后再折磨她的灵魂好了,自己正好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拿这丫头的灵魂做引子刚刚合适,呵呵……也不知那炼炉里的痛苦这丫头受不受得了?想必一定很销|魂吧? 眼神呆滞,墨皓熯目不转睛的看着沐倩娆的眼睛,任沐倩娆抚摸在脸颊上的手乱动,偶而还会木木的勾一勾唇角。 见如此,沐倩娆得意的笑了,这丫头心性再坚如磐石也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罢了,“十五最听话了,来,放松身体不要动。”话落时轻轻将手指竖起一根,缓缓的向墨皓熯的额心处放去。 很是听话的放松了身体,愣愣看着手指头离自己的额心越来越近墨皓熯仍旧一动不动着,随着手指的逼近,沐倩娆嘴角边的笑也越发温柔,静默的屋子里只有小碧‘嗞嗞嗞’的声音在轻响。 直到手指准确的贴上了墨皓熯的额心,沐倩娆红唇微动默念晦涩的让人听不懂的咒术,而连着‘嗞嗞嗞’叫了半天的小碧却在此时身子一缩一甩,打着结的细长身子快速分开,蛇身轻扭,闪电般纵向了沐倩娆。 就是这种时候!呆滞的眼眸闪过一道流光,在沐倩娆分神躲开小碧的攻击时猛的挥起右手,捻在右手中的簪子直逼沐倩娆额心,有了上次的教训,墨皓熯另一条手臂先一步扣住了沐倩娆的脖子,看她还怎么躲! ‘啊~’顷刻间惨叫响起,‘啪’小碧被沐倩娆挥起的一掌打飞在了墙壁上,‘碰’紧跟着墨皓熯小小的身体也随着沐倩娆旋身的一腿斜着撞到了门边,低咳着差一点背过气去。 ‘啊~啊~!’仰起头尖叫,好痛,好痛!“十五!小碧!!”最痛的是心,为什么小碧也要背叛她?为什么! 一滴鲜血顺着蛇口边滑下,小身子颤了颤,也不知是痛的还是被沐倩娆的脸色吓的,小碧回头看了眼沐倩娆,继而转头努力朝着门口边正歪歪斜斜坐起来的墨皓熯爬去。 双手合什,顾不得身体上的痛楚,墨皓熯用沙哑的声音呢喃着与刚刚沐倩娆的咒术相似的晦涩语句,“耨虚耨羅粟紛恐究薩……” “啊~”沐倩娆双手抱头踉跄着后退,插在她额心正中间的簪子开始隐隐颤动起来,一阵阵金光闪烁,眨眼间沐倩娆墨染的长发又变成了清冷的苍白。 不看不听不想,墨皓熯垂目肃然接着呢喃,“奢得羅即羯寫冥麼……”滴滴鲜红的血丝染红了微白的嘴唇,硬憋着气不让自己倒下,他不能停,哪怕是死也要等念完了这长长的咒语再说! ‘嗞嗞嗞~’小碧在墨皓熯的身前爬来爬去,显然,它已经意识到了墨皓熯正在做什么,蛇尾巴打在地上啪啪直响,小脑袋转啊转的突然,小碧青幽幽的蛇眼定在了墨皓熯的嘴巴上,小眼睛眨巴眨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閦穆东藝提鄉彌善迦琉難……”脑子发晕,刚刚沐倩娆含怒的一腿正好踢在他的胸口上,如今硬挺着念咒术就好比与死神赛跑,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下去,只想着再坚持一会,也许只要再一会…… 墨皓熯看不到自己的样子,缕缕鲜血由他的七窍当中溢出,将这张绝美的脸庞映得阴森森的吓人,嘴唇青白,额上布汗,长长的发凌乱的纠结在一起,像死了多少年又从棺材里蹦出来的鬼怪,面目狰狞的沐倩娆都比他好看得多。 “啊~痛,停下来,我要你停下来!”四肢无力,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沐倩娆似乎能听到死神的脚步声在一点点逼近,可她却全无办法躲开,是谁?到底是谁教了十五咒术害她的?当又一次翻滚不小心后脑撞了柱子,猛烈的痛楚击散了沐倩娆脑子里的恍惚,她突然间明白了一切。 “沐~青~瑶!”一定是他,楚慕云早变成了下贱的奴宠,又被自己严密的监视着,只有沐青瑶,只有他是除了自己和楚慕云以外最了解咒术的人,而这簪子上的血咒也一定是用沐青瑶的心头血滴的,这世上能伤她甚深的只有她的双生弟弟沐青瑶! “啊~~”仰天长啸,阴冷似能实化的气势冲击得屋子里所有的瓶瓶罐罐、书书架架齐齐碎成了千万块,她恨!恨天下所有的男人!更恨一再背叛她的弟弟沐青瑶!她不能死,别人越是让她死她就越是不死!! ‘扑~’一口鲜血由口中喷出,沐倩娆强大的怨气逼得墨皓熯再也念不下去咒术,虚弱的身子歪靠着门边,眼光发散,难道自己快要死了?可恨,还有最后几句没有念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想让我死?你们这些卑贱的人永远都别想!”神情气爽,发现眼睛又能看清东西的沐倩娆颠狂的笑起来,厉吼声声,披散着头发就朝墨皓熯冲了过去,都去死,都去死,全都去死! “啊~仙使?!” 感谢上天吧,因为沐倩娆的吩咐一直守在宫门口的守卫们,被刚刚一阵又一阵强大的气流惊得跑过来查看究竟,好死不死的成为了墨皓熯的替死鬼。 好一个狗屎运,咬牙狼狈的由地上爬起来墨皓熯转身就逃,脚步迈出门口的瞬间耳边已经响起了骨骼被揑爆的轻脆声,喉咙发甜,强忍着腥涩之意快步向前跑,墨皓熯一边跑一边暗地里骂个不停。 该死的该死的,看来刚刚头一次扎沐倩娆的时候一定将簪子上的血咒淡化了,不然被自己念了大半咒术的沐倩娆就算不死也只能倒在地上惨哼,哪里像现在?疯狂的能把所有人都拉进地狱里。 回头看一眼结果了一干守卫正狞笑着冲上来的沐倩娆,那随着沐倩娆的跑动而晃动的簪子一再述说着此次暗杀的失败,惨了,沐青瑶,你们什么时候出来走个过场?好歹再扔只簪子下来也成啊~~第三十章- - - 此时的崖上,登云阶前正有两伙人马在相对而立,互不相让着。 左方,一袭红衣的奴宠冷冰冰的站在那里,血红的长衫伴着飞扬的墨发,像炼狱里的红莲竟是再也找不到一丝丝烟媚之气。 右方,身着繁杂长老儒服的大长老带着手下四大弟子牢牢阻住了回廊的入口,不算俊美却很耐看的脸上同样冰冷肃然。 “让开。”薄唇微启奴宠低低的开口,手中长剑尤自垂着血滴,他静静看向大长老的目光像是在盯着一个死物,不是轻蔑更胜轻蔑,所谓的视万物为无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奴宠,你可知罪?”也不知是不是被奴宠的态度气的,大长老脸色微白,但也算傲然挺立,最起码面对着奴宠身上浓烈的连瞎子都品得出来的杀气时,他一步也没有退缩过,呃~当然,我们得不看他隐隐颤抖的腿。 “我说,让开!”加重了语气,奴宠终于挑高了眼帘将目光放到了大长老的身上,“最后,说一次,让!开!”抿着唇脸色冰冷,他无法忽视心中莫明的恐慌,十五被大祭师带走了,那个老女人一定没安好心,他要去救十五,马上! 眼眸一沉,好个不识好歹的奴宠!“我要是不呢?”自己是大长老,奴宠再猖狂还能猖狂到天上去?“奴宠,你别忘了这里是哪儿!”轻轻扫一眼围在奴宠身后的一众仙殿守卫,这些女人都与奴宠发生过关系又如何?她们信奉的是仙使,不是这个下贱的性|奴! “不让,就~去~死!”长剑一横,浅浅如妖的笑染上了奴宠的嘴角,这笑一点也不媚惑,却能轻易勾起人心中最深的悸动,那是妖化的美丽,尽管冰冷无一丝温度,仍旧让人痴迷沉沦。 “奴宠……”细细的呢喃忽高忽低在四周响起,诚如大长老所想,这些女人几乎都和奴宠发生过关系,也是直到此时,她们才知道,奴宠并不是任人凌|辱随意折磨的玩偶,他会说话,他会武功,他拥有着世上最漂亮的眼眸,他还有一颗看似冰冷却多情而又炽热的心,只是那心里,早已装下了别人。 “奴宠!本长老念着你也算仙殿一份子处处忍让,如今你不识好歹定要擅闯禁地,那就别怪本长老心狠手辣。”抬起手臂一挥,“来人,将奴宠拿下,生~死~不~论!” 静,大长老最后四个字让所有人都下意识揪紧了眉,生死不论?那不就是……不约而同的,众人又将目光齐齐看向了奴宠,他,坦然而立目光炯炯,风吹着红衣飘飘,如仙似妖。 “还等什么?动手!”大长老愤愤的咬紧牙,这帮个只知道贪图美色的东西,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点的男人罢了,以前他不敢动奴宠是碍着大祭师,可是现在奴宠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别人不给他活路了。 大长老一再的冷喝终于惊醒了所有人迷离的心神,左右互看一眼,十几个守卫缓缓将奴宠围在了中间,“奴宠,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忍不住心软,一个看起来像是队长的女子低低的劝慰着,见识到别样风采的奴宠,她舍不得伤他。 无波无澜的看了眼说话的女人,奴宠手中剑斜挑,剑尖缓缓指了她们一圈又慢慢点向了台阶的方向。 众守卫脸色齐齐一变,怎么会忘记了?刚刚奴宠可是一步一个脚印杀上来的,鲜红的血还在台阶上流淌,对于此时的奴宠来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是打定了主意要闯进绝尘宫的,谁也别想拦得住他。 第25章 只见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人身才修长,一袭墨发诡异的飘飞在脑后,左眼炯黑右眼鲜红,脸上的表情时而淡漠时而疯狂的似要吃人,想来应该是突然长大的关系,墨皓熯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挂在腰间,腿上的裤子也短了半截只堪堪遮住大腿和屁股,双手抱住头,他弯腰挣扎了许久之后,突然又仰头颠狂的尖叫起来。 “啊~去死去死!恶心的男人,闭嘴!我叫你闭嘴!!” (原想着今天一定把沐倩娆弄死,可是……写着写着眼看六千多字了,嘿嘿……下午又有事加更不了,于是……明天吧,明天一定让她‘死’!) 第三十一章 “皓熯!”沐青瑶呆了半晌才边喊着边向墨皓熯跑过去,脚步堪堪凑到墨皓熯身边,身后一股大力涌来,胳膊一紧竟又退了回去,“奴宠?”皱眉低喝,奴宠为什么要拦着他? “他,不是,十五。”手掌握着沐青瑶的胳膊忘记了松开,奴宠紧紧抿着嘴唇,冰冷似能杀人的目光死死瞪视着‘墨皓熯’,杀气四溢。 那不是十五,不是他在意的十五,十五哪儿去了?这个人又是谁? “什么?”不是皓熯?沐青瑶一时之间没弄明白,可当他移转目光再次看向颠狂着尖叫个不停的男子时,那一声声去死、恶心的臭男人突然让他悟到了什么,脸色猛的苍白若纸,难道…… “他……现在是……沐倩娆……”低喘着,楚慕云费力的由地上爬了起来,反手抹去嘴角的血渍,清朗的目光染上了晦涩的阴幽,沐倩娆……这个他爱了十几年却恨了一千多的女人,终于又见面了。 “啊~~我叫你闭嘴闭嘴~~!!”双手揪着头发,‘墨皓熯’扭曲着脸庞狂声尖叫,挥手之间周边石块纷飞,几个躲闪不开的仙殿守卫在顷刻间变成了肉沫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死翘翘了。 “皓熯……”明知道现在尖叫的人不是墨皓熯,可沐青瑶和楚慕云还是忍不住心痛的低喊起来,皓熯身体不好向来不能多做运动,如今又是尖叫又是挥手的,也不知他受不受得了。 场内其他人也不好受,大长老几乎咬碎了一口白牙,他恨俊美的男人!三个杀神已经让仙殿吃足了苦头,现在又跑出个疯子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将仙殿翻过来,仰首望天,仙使啊,您什么时候能显显灵,收了这些妖孽吧。 意识海内,一袭龙袍加身,看起来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盘腿悠然的浮于半空,轻歪着头用手支起下巴,墨发顺着半歪的脑后垂落,缕缕泛着星光的发丝映着男子俊朗的眉眼,绽放着无声的风情,深邃的眼眸悠悠眯起淡看前方,唇角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似仙如魔,说不出来的风华。 这是墨皓熯本来的样子,穿着打扮也是他死去时的模样,好久不曾见到这样的自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太适应了,喟叹,还是成年男子的身体,才最适合自己啊~ “你到底是谁?!”黑漆漆一片的空间另一方,沐倩娆拉开架势气势汹汹的问,她恨,恨自己竟然一时走了眼跑进一个男人的身体里来了,这还不算,更可恨的是,这个被自己占据的少年身体里竟然还有另一个男子的灵魂,这tmd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嗯……不记得了呢。”眨了眨眼笑意悠然,这是属于墨皓熯独特的笑,张扬却不轻狂,邪魅又带着点纯真,让人恨不起来也爱不下去,只能气的牙根直痒痒,想当初的墨偃钥就曾被墨皓熯这样的笑容气的背过气去好几次,呃~当然,在墨皓熯眼里,他那是在和墨偃钥调|情,不存在气不气的问题。 “你!”果然,沐倩娆也被气住了,手指头点着墨皓熯抖啊抖的,面部表情再一次扭曲狰狞。 “哎呀呀我说女人,怎么说你也算占据了我的身体,能不能别再摆出这种表情了?万一吓坏小孩子多不好。”挑眉,大家长似的教训着沐倩娆,墨皓熯话落还感慨万端的摇了摇头,一副沐倩娆相当孺子不可叫也的样子。 “恶心的臭男人,你去死~~!!”又抓狂了,沐倩娆平生最恨的是男人,最没有耐心面对的,还是男人,如今被一个男人指着鼻子训话,再不被气得跳脚就不是她了。 意识海外。 眼看着‘墨皓熯’咬牙切齿的又开始挥舞起了手臂,有鉴于刚刚不小心被此人弄死的人太多,此时不管是腿脚不好的还是受了重伤的,全都使出吃奶的劲儿努力往远处爬,最惨的是那些爬不动的,想跑,跑不动,想死,还吊着一口气儿,那真是生死两茫茫啊~ “小师弟,我们得想个办法。”与沐青瑶凑到了一起,楚慕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墨皓熯’,“听到沐倩娆喊的话没有?显然,皓熯的灵魂和沐倩娆的灵魂都在这具身体里,大概在崖下时沐倩娆召出了墨无悔的魂魄就急不可待的进入了墨无悔的身体,这才造成了现在尴尬的境地。”感叹的笑,这也算天意吧?“所以我们要抓紧把沐倩娆逼出来,只要她离开了墨无悔的身体魂无所依,那收拾她就容易得多了。” “嗯,大师兄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总闲在一旁看着皓熯痛苦真的看够了,也该到他们出出力的时候了,“奴宠。”回身看着仍旧抿着嘴唇不说话的奴宠,“你想办法到崖下去将沐倩娆的身体毁了,以防她脱离开墨无悔的身体之后再转回自己的身体里去,奴宠,为了你的十五,你可得尽心知道吗?” 轻拍奴宠的肩膀沐青瑶苦笑不已,皓熯在这里奴宠一定不舍得离开,要派他‘出任务’?那得有让他动心的理由,比如说,这一切都是为了皓熯好。 挑起眼帘静静看着沐青瑶,许久,奴宠才点了点头,“脖子,拧断!”不明白事情的始末不代表他不会分析,眼前这个一直喊一直叫的‘十五’应该就是崖下面的仙使吧?敢欺负十五?看他怎么弄死她! 默然……看着气鼓鼓冲进回廊里的奴宠,沐青瑶和楚慕云相对无言,奴宠想到了什么才突然间变得战意高昂的?想到奴宠有时直白单一有时又诡异莫测的脑子,耸耸肩膀,算了,只要奴宠是去杀沐倩娆的,其它都不重要。 收回目光一齐看向不言不语只是默然站立的‘墨皓熯’,师兄弟两个都笑了,只是一个笑的恶狠狠的,一个笑的轻飘飘的,但基本上内容都一样,阴森森。 “沐倩娆,你的死期到了!”手掌一翻,楚慕云举起泛着青光的掌心,高喝着直左‘墨皓熯’的面门而去,他要将沐倩娆由墨无悔的身体里逼出来。 “找死!”在意识海里正被墨皓熯气的一佛升天二佛下海的沐倩娆,猛的扭身让开了当门的一掌,幽暗的眼眸一翻,正待回骂一句哪个不要脸的敢偷袭她,却被映入眼帘的脸庞惊的愣了一下。 “楚慕云?”竟然会是楚慕云!这张脸这种表情她太熟悉太熟悉了,想当初就是因为恨他的淡漠和高雅,她才会故意接近他故意说爱他的,因为她想毁了他! 记得第一次看到楚慕云脸上出现痛苦和纠结的表情时,她还曾乐的好久都合不拢嘴呢,呵~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禽兽而已,什么淡漠的风华,什么清高的儒雅,都是假的!是骗人的! “我该说声荣幸吗?小师妹竟然还记得我。”楚慕云又笑了,再次面对沐倩娆,他发现他不止恨不起来心绪竟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了,大概是因为……自己爱上了别人吧?真可笑,当初对沐倩娆的爱是消失在仇恨里,如今对沐倩娆的仇恨也是在爱里消失,只是这恨虽不在了,可杀她的心,却依然狂热。 “姐姐的记性一向很好,当然不会忘记我们了,我说的对吗我的好姐姐?”悄悄站到了沐倩娆另一边,沐青瑶眼眸里的恨意要比楚慕云明显得多,他不同于别人,与沐倩娆双生子的身份让他感受到了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如沐倩娆每一次疯狂杀人时,如沐倩娆每一次想着怎么折磨死他时,他都感觉得到。 曾几何时,姐姐与他拥在一起颤抖的窝在四面透风的破败房子里相互安慰取暖,转眼间,人物依旧心境全非,那个爱他疼他说过生死与他一处的姐姐,死了,死在了那年大雪飘飞的午后,再也找不回来了…… “是你?!”眼睛一看到沐青瑶沐倩娆就开始激动起来,“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你会一再的背叛我?沐青瑶,你别忘了是谁一次又一次将你由死神的怀抱里拉出来的,又是谁为了你不会饿肚子跪在别人的脚下磕头不止,是我,都是我!可你做了什么?你认贼做父,你抛弃至亲,你联合外人将我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如今,你又和这个恶心的男人想要杀我,你对得起我吗?!啊!!” 沐青瑶闭上眼睛一声不语,嘴角的笑苦涩的几乎可以拧出苦水来,背叛?到底是谁背叛了谁?!“姐姐,我是记得当初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我也忘记不了你犯下的过错!”上前一步走到沐倩娆近前,“什么叫认贼做父?当年是师父救了我们,没有他老人家,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抛弃至亲?我什么时候抛弃过你?是你始终不肯认我,山上长达十年的光阴,哪一天我没去求过你?可哪一次不是被你打出来的?我身上的每一道伤都是你的杰作,难道你认为我痛的只是身体?我就没长心吗?!还说什么联合外人囚禁你……”仰起头苍凉的笑,“你也好意思提囚禁这档子事,我的好姐姐,你该不会真的忘记了师父为什么会囚禁你吧?那天,你差一点强x了我!!” 低吼,满目的凄迷让沐青瑶都顾不得在意别人的目光了,这才是他心中最大的痛啊,本应该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却做出了最伤他最绝情的事情,鞭子打在他身上时,他可以认为那是姐姐还在气他,长剑刺入他腹中时,他痛着却暗自解释着姐姐因为性子倔还没有想通,刺伤他一定不是故意的,可是那晚……沐倩娆每一抹眼神每一句话语都像一支支带毒的箭,将他伤的体无完肤,恨也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的。 意识海内。 墨皓熯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才悠悠的一叹,恨……吗?当年的墨偃钥应该就是这种心情吧?被自己最亲的弟弟强行娶为妻子,他怎能不恨?以手掩住眼帘,低低的似有若无的笑声悄悄溜出唇外,自己错了,真的错的太过离谱了,虽说被伤了两生两世,可再痛苦也不该……疯的,那样爱着墨偃钥的自己怎么舍得伤他一根头发?竟然在第三次重生时,禁固了那个人所有的自由,硬生生多造了一世的余恨。 所以活该啊,活该自己不得善终,活该这一世的自己永远活在冰冷里,这是自己欠墨偃钥的,能死在墨偃钥的手里于自己来说,是种解脱。 感觉到空间在震动,墨皓熯抬起了头,“喂,沐倩娆,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待着吗?哪怕不想忏悔也要做做样子,总这么闹腾,你也不嫌累?”不是他看不起沐倩娆,实在是这人自从进入了这里之后除了干蹦达之外,啥危险的事情都没做出来,当然,因为占了先机抢到了身体的主控权是意外,不过这样也好,看着这个女人每每张牙舞爪却奈自己不得的样子,心情很爽。 恶狠狠瞪一眼明显看热闹的某位,沐倩娆转移目光冷笑着看向了沐青瑶,“谁稀罕跟你说什么对与错的,总之是你抛弃了我,今天看在我们曾经的缘分上我不和你们记较,日后再见吧。” “站住!”急跟上脚步再一次与沐青瑶一起将沐倩娆夹在了中间,楚慕云挑了挑眉,“沐倩娆,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还看在曾经的缘分上不和我们记较?你是根本就记较不起来吧?” “你……”见没骗过楚慕云,沐倩娆气的浑身直哆嗦,早知道当年就应该一刀杀了楚慕云,什么看着他痛苦才能找到乐趣?都是放屁。 “小师弟,动手!”感觉奴宠应该差不多已经毁掉沐倩娆的身体了,楚慕云再不想和沐倩娆废话,脚步一措直接攻了上去。 “沐倩娆!”低喝着吸引住沐倩娆的目光,眼睛紧紧缠住沐倩娆的视线不让她躲闪,沐青瑶薄唇轻启,一窜窜听不懂的字句由唇角边涌出。 召魂术!沐倩娆心口一震想收回目光以然来不及了,感觉背后楚慕云攻来的一掌正越逼越近,身体动不得也躲不开,怎么办? “住手!”天空中响起了厉喝声,鹤鸣长啸,两道身影由半空中的白鹤背上一跃而下,身才颀长的男子挡在了沐倩娆的身后,抬起手掌毫不避让的迎向了楚慕云的攻击,紧接着‘轰’的一声,飞沙走石之后地上又多了几具被殃及的可怜池鱼,看得大长老这个肉痛啊,呜~仙殿又少了几位精英,难道是天要忘仙殿吗~~ ‘扑~’对沐倩娆施召魂术的沐青瑶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而趁着这个空隙沐倩娆收回目光猛的跃出了被夹击的圈子,拍着胸口暗抹冷汗,好险。 “你是谁?”楚慕云恼恨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子,若不是这人横插一扛,刚刚那一下子就能收拾掉沐倩娆了,可恶! 第27章 “墨偃钥!”瞪他,这人听不懂人话吗?他唔~好痛,眼前一黑,等墨皓熯恍惚着又能看清东西时,发觉自己的手正插在墨偃钥的胸口,还好身上没兵器,死虽死不了但伤却是重伤。 “皓熯……你竟然这么恨我吗?”哀伤的看着怀中人,墨偃钥笑的凄凉,“恨吧恨吧,反正我的心早就被你拿走了,命也一样,你若是不解气就再来一下子,我欠了你一条命,今天索性都还你,等下辈子两不相欠了,你要答应我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不好?皓熯,好不好?” 爱?心被这个字震动的直颤,墨偃钥说爱他?怎么可能?呆呆的看着上方的男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直到另一阵黑暗袭来,耳边‘扑’的一声响是如此的清晰。 不要!回到意识海里一脚踢飞了控制身体的沐倩娆,等墨皓熯第三次挣扎着睁开眼睛时,墨偃钥早成了半个血人了,“墨偃钥……”鲜红的血顺着手掌浸湿了衣袖,仰看着仍旧笑个不停的人,他真想吼上一句‘你不要命了吗!’可嘴唇蠕动却发不出半个音节,这个人是真的不要命了,就像他说的,一命换一命,两不相欠了他才有信心再站到自己面前,再重续错过的缘分,眼角清凉,墨偃钥,不你嫌晚了点吗? “别哭皓熯。”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墨偃钥小心翼翼用袖子擦去墨皓熯眼角的泪,“今生是偃钥错了,我们等来生好不好?来生……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你放屁!”这帮个家伙都不让人省心,里面两个舍了性命非要让自己活下来的死命折腾,外面这个早就被自己放下的又宁愿死也要和自己再续前缘,他们都傻了吗?生命只有一次,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到底知不知道?! “是,是,皓熯说什么都是,别气,别气噢。”能这样拥着皓熯的感觉真好,想多贪恋些这样的温暖,墨偃钥并没有指挥着白鹤飞上断崖,只是任其盘旋在半空,努力和墨皓熯腻歪着,胸口两处被破开的洞一直在不停的流血,任生命飞逝,此时的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墨偃钥!”怎么会看不出墨偃钥的心思?墨皓熯揪着墨偃钥的衣襟猛的将他压倒在了鹤背上,“你以为死了就能拥有我的下辈子?你做梦!实话告诉你,我没有来生,因为我为了爱你放弃了生生世世的轮回,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从很小的时候就计划着要囚禁你吗?那是因为我上辈子就爱上你了,爱惨了你又被你伤透的我选择了在这一世拥有你甚至于……不惜被你恨,所以你不是欠我一条命一世情,而是几生几世你懂不懂?!我们……没有来生,错过了今生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说什么!” 这一声问不止是墨偃钥的,还有断崖上的墨萧寒和奴宠,更甚之,连意识海里的沐青瑶和楚慕云都算上,几个男人刹时间一起将墨偃钥恨上了心头,那家伙有什么好的?也值得皓熯付出如此多?! 不管别人怎么想,墨偃钥总之是想通了,他不想死,死掉就没有和皓熯再待在一起的机会了,于是指挥着白鹤飞上了断崖,两人五魂都安全的站到了山崖之上。 可消停只有一会,意识海里的四个人没多久就又开始缠斗起来,他们战的晕天黑地,墨皓熯的身体痛的死去活来,时间在一分分溜走,因为离开身体的时间太常,沐青瑶和楚慕云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冷僵硬,若是再没个结果,大概四个人就会一起灰飞烟灭了。 紧皱着眉,墨萧寒草草为墨偃钥止了血包上伤口之后起身直奔回廊外面,堵着想要落跑的大长老沉阴阴的笑起来,“说,怎么让沐倩娆快点死?” “我……我不……” “你要是不知道,那就不用活着了。”杀气随着话语溢出,惊得大长老马上就软了半边身子。 “我……我不知道怎么让仙使死,但知道崖底的绝尘宫外面有一处可以镇魂的星台,要是有人魂魄离体,又恰好手中有离体魂魄用心魂炼制出来的灵器,那只要念还魂咒就能让其魂归本体了。”说着,大长老哆哆嗦嗦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想来这就是沐倩娆炼制的灵器了。 墨萧寒眼睛一亮却又瞬间黯淡下来,“无悔……”转身看着静静站在三步远的地方微笑着的‘少女’,所谓的星台和灵器既然能收了沐倩娆,那无悔……是不是也会一样死去? “皇祖父,孙儿早该死去了,此生能帮助您收了沐倩娆也算大造化,也许下辈子孙儿会投个好胎噢。”他不像皇叔,有那么多人在意着,看着他们为了皇叔不惜拿生命做赌注,连父皇和皇祖父也是,自己还需要再思量吗?不必要了,只要父皇和皇祖父好,就什么都好。 事情就这么被定了下来,几人一同来到崖底,墨无悔主动躺在星台上,灵器摔碎,还魂咒念起的瞬间,星台上泛起了无数颗星辰,一圈圈包围住了墨无悔。 “不要~!!”凄厉的尖叫瞬间响起,震得人耳膜生痛,墨皓熯像疯了似的想跑,双臂却死死被人按住了,仰首一声声尖叫划破长空,另一边的墨无悔也如是,同样的尖叫声连墨萧寒这等功底的人也被震得胸闷不止更遑论别人,直到好半晌之后,世界才再次静默下来。 “皓熯?”推一推毫无知觉的人,墨萧寒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像似正在失去某种很重要的东西。 ‘唔~’沐青瑶和楚慕云迷迷茫茫醒了过来,眼睛眨巴眨巴,猛的冲向了墨皓熯。 “皓熯!”摇晃着昏迷不醒的人,楚慕云低喝,“谁念的还魂咒?!” “怎么了?”心中隐隐的不安更浓了几分,墨萧寒迟疑着问。 “你不知道皓熯本来不属于这具身体吗?若是还了魂……” 若是还了魂,那这具身体里的人就不再是墨皓熯了……想到这一层的墨萧寒整个人都傻了,刚刚他只想着怎么帮皓熯,却忘了最关键的一点,眼前这个身体可是墨无悔的! 果然,当摇晃了许久之后的人醒转过来,开口的第一句就是,“皇祖父?我没死吗?” 完了,所有人都傻眼了,墨偃钥一个没挺住直接晕了,沐青瑶和楚慕云呆呆的枯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奴宠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墨萧寒沉默的像个死人。 “哈哈哈哈~还得好,还得好!”被星台吸光了灵气的沐倩娆顶着满是皱纹的脸疯狂的笑着,她喜欢生不如死,亲手将心上人弄得魂飞魄散,这些人比自己更痛苦吧?那~就~好!! “你很得意?”木木然然看着沐倩娆,楚慕云幽幽的开口,“就这么让你死掉太便宜你了呢,不如……我将你的魂魄移到男人的身体里?再打断你的四肢,切掉你的舌头,弄聋你的耳朵,然后将你的脸变成全天下最美丽的面孔,再将你扔到最前线去,那些军士们好多年都不曾见过女人,很喜欢玩男男爱噢,想来他们应该会很疼爱你吧?不知道每天每日都‘享受性福’的你,会不会感激我的这片心意?” 这个一再毁了他幸福的女人,该死一万次!他要看着这个女人天天生活在痛苦里,永生不得安息! “你敢!楚慕云你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啊~~!!”震耳的惨叫声直窜云宵,除了胆小晕死过去的大长老,其他几个男人都静静的看着这场酷刑的实施,单单一个恨字早不能说明他们心中的感觉了,心爱的人没有了,希望可会再出现在前方? 第三十三章 绝天山 ‘天山鸟飞绝,日日人踪灭’,座落在天香国与金焰国交叉地的绝天山是一处整年都冰冷无春的地方,当山脚下的人们已经可以坐在树荫下乘凉吃水果时,山上仍旧大雪纷飞,寒冷刺骨,所谓绝天,就是连老天爷都不愿意踏足的地方,这里,一眼望去,了无一丝生气。 在大雪飘飞的最高处,一座由冰块搭起的水晶城堡静静的矗立在寒风之下,若大的城堡如华丽的皇宫一样,别院林立回廊绕山,美的如真似幻,只是有一点,这城堡竟然没有门,好诡异。 拉近境头穿过厚厚的冰块进入城堡的最深处,城堡中最最美丽的宫殿里一位身才颀长的男子正静静的躺在雕刻着飞龙的冰床之上,他,一袭暗纹龙袍,长长的墨发被小心的挽在脑后,同色的龙纹带束起缕缕青丝直摆腰下,剑眉直鼻朱唇,虽称不上绝美却也绝对是个万中选一的美男子,只是这人脸上死气沉沉,嘴唇也一丝血色都没有,看起来……就是一个死人。 突然,本应该是死掉很久的男人微微颤动了下,额心处浅黄色的光一闪一闪慢慢越来越亮,波浪似的水纹在光芒亮到刺目时包围住了全身,在这阳光透不进的冰屋里鬼魅的上演着让人目瞪口呆的奇景。 时间一分一分溜走,一年复一年,这里一成不变,可繁华尘世中,物是人非的又何止一处? 大陆历一四八一年——夏 天香国瑶池仙殿仙使被上天的神仙带回了天上,据说,仙使是某神仙的丫头,因为凡心太重又造了孽果而被神仙囚禁于地狱之中,可这丫头竟然逃下了凡尘,又造出了无数孽果,实在是罪大恶极定要严惩于她,而为了让孽果不至于变成孽数徒添孽障,神仙留下了身边的一个弟子,也就是被沐倩娆使用卑鄙手段控制住的沐青瑶,命令他造福天香国,让天香国走上正途。 大陆历一四八一年——秋 在天香国所有人的欢呼声中,天香国尽两千多年的女权制度灰飞烟灭,第一任男皇楚慕云登基为元祖皇,另一边,瑶池仙殿第一任仙君沐青瑶也同时上位,没过多久,通过两位掌权人的努力,大陆上另一大强国傲龙国成为了天香国的兄弟之邦,至此,天香国男子与女子地位相等,通婚自由,身上再无血咒困扰的众天香国男子们,总算盼来了属于自己的春天。 大陆历一四八一年——冬 金焰国、傲龙国中重臣之家的女性亲属们莫名其妙死掉不少,县、郡官之流也没能幸免,一天斩掉百十命妇已然不算稀奇,还有些被突然叛了重罪的,不是流放就是失踪,直弄得各国人心惶惶之后一切又陡然间平静了下来。 大陆历一四八五年——冬夜——傲龙国国都 一向安静的情寿宫里今晚却很是热闹,傲龙国现任皇帝墨偃钥偕前前皇帝墨萧寒摆宴招待天香国新皇楚慕云和天香国仙君沐青瑶,一张八仙桌四人对坐,满桌子的好菜不见几人动筷,倒是酒被喝下去不少。 一仰头喝干了杯中酒,楚慕云茫茫然看着天上的月亮,晚风吹起他柔软的长发,月光下那张迷人的脸庞无时无刻不在引人沉沦。 也许是因为当了皇帝的原因吧?此时的楚慕云清雅中多了几分隐隐的霸气,不再像高不可攀的月仙,也没了幽谷中兰花的绝尘,他更像个人了,只是……这人气儿里的血腥气过于浓了些,那是源于他对沐倩娆的恨,哪怕沐倩娆现在生不如死,他这份恨意也没有消减过半分。 第29章 “也是……”朱嫂不由得也是一声暗叹,“不知道哑儿的家到底在哪儿,丢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他父母一定很着急吧?” “管他呢,反正又不是我们拦着哑儿找父母,实在是哑儿什么都不记得我们怎么帮?说来说去还是蓝升和哑儿有缘分,这以后养老送终蓝升是有依托了,只可怜了我这个没后的,死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李江这个恨哪,要是那天自己没生病也没让蓝升帮自己送东西,是不是捡到哑儿的就是自己了?哪怕哑儿是个哑子,可有后总比没后强吧?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一切看天意吧,要是哑儿哪天想起了什么,我会立刻送哑儿回家。”那孩子……他没福气拥有。 ‘啊~’前方不远处响起了刺耳的尖叫声,几个谈得正欢的人相视一愣,但也没太在意,今天人多事情也会跟着多,撞个人惹个祸啥的,太平常了。 “哪里来的野孩子竟然敢撞本小姐?不想活了是吧?!”一身火红色衣裙的女子手握着长鞭怒指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半掩在薄纱下的美丽脸庞因怒气而嫣红,勾得围观人群里那些定力不好的男子们眼睛一闪一闪的。 垂下眼帘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丝丝墨发半垂谁也看不到哑儿呃~(既然大家都知道他是谁,我就不绕圈子了)墨皓熯眼眸里的情绪,并不理会女子的挑衅,墨皓熯缓缓蹲下|身子慢慢拾着掉了一地的饰品,还好天气干地上没有水,倒也没见脏。 “喂,本小姐问你话呢,你哑巴不成?”被一个小孩子无视,女子眼睛都快冒火了。 “李小姐,他真的是个哑巴,您大人大量就别和他记较了。”有认识墨皓熯的人小心翼翼说话却不敢真正站出来,实在是这个女子的身份太特别,人家是华蓉城主的未婚妻,又是个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哪个敢惹? “哑巴?”怒气顿了顿,“我说嘛,一声不吭的只知道看地面,原来是个小哑巴。”嘲讽的撇了下嘴,李小姐几步上前一脚踩在了最后一个饰品上,“喂小哑巴,把头抬起来让本小姐看看你长得什么丑模样。” 丑模样?眉稍微挑墨皓熯手臂一顿,在静静看了已经被女子踩脏的饰品半晌后,抿着嘴唇悠悠抬起了头。 嗯?这小子长得真俊俏,这眉这眼……‘啊~’低呼,当眼帘里映进一双波澜不惊无情无欲的眼眸时,女子止不住浑身发凉,这哪里是一个孩子的眼睛?不对,这简直不像是人的眼睛了,好可怕! 被吓到了?果然呢……再次垂下眼帘无声的笑,想当初自己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眼睛时,也曾被吓到了,又一次的死而复生好像并不止让自己变小了,还……丢失了另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感情,自己从醒来的那一天起就没有了属于人类的感情,不论是亲情还是爱情,所有的感情在自己的眼中都是灰蒙蒙的,就像是蓝升,面对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他的理智告诉他,自己一定要感恩,要报答人家的恩情,可是心呢?完全不在意,若是哪天心情不顺了,拍拍屁股走人,并且在走之前拿走蓝升所有的东西更甚至于生命,也许自己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危险,他也曾试着离开,可因为身体不知明原因的酸软无力,几次都被蓝升找了回来,如此折腾了几回之后他也就放弃了离开的打算,但放弃不代表认命,没有感情是吧?那就去找,不懂得感恩是吧?那就去学,哪怕是逼着去学去找,也要做!属于自己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神也不行! 收回纷沓的思绪淡淡扫一眼李小姐的脚,李小姐腿一抖,瞬间挪开了脚步,探手拾起脏掉的饰品站起身,墨皓熯转身打算离开,可这会儿猛然缓过心神的李小姐哪里肯轻易放墨皓熯离开?被一个小孩子震慑到的屈辱感让李小姐想也没想直接挥出了手中的鞭子,她要把这份侮辱讨回来! ‘呼’破空声直奔后脑而来,墨皓熯虽听得到但却躲不开,猛一咬牙,女人,这笔账墨皓熯记下了! “住手!”清朗的声音响起于半空,一道青色的身影在转瞬间来到了墨皓熯的身前,紧跟着腰间一紧,墨皓熯落进了一个男子的怀抱里,耳边风声涌过,‘啪’鞭子落在了一旁的石地上,厚重的石块被打出了一道浅浅的沟,不难想像,若是这鞭子真打在了墨皓熯的身上,那…… “莫南哥?”低呼,快速松开手中的鞭子低下头,李小姐咬了好半天嘴唇才嚅嚅的问道:“莫南哥你今天不是…不出来吗?怎么……怎么……” 冷冷勾着唇角,救了墨皓熯的男子轻轻放开了手臂之后缓缓转回头,“我不出来怎么会看到李月蓉小姐如此迷~人~的~样子?出来的好,好的很呢!” “天呐,是城主,是城主!”人群在男子转头的顷刻间沸腾起来,华蓉城如此之大,想见到他们这位年少英俊的城主大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城主~城主~”该说声当女人多了就疯狂吗?一手挥着绣帕另一手晃荡着饰品的少女们齐齐尖叫,薄薄的纱哪里挡得住她们火热的激|情?眼瞅着最严重的踩踏事件就要发生却没有人想到去阻止,那可是城主啊,是城主啊,嫁了他什么都不用愁了。 “都给我闭嘴~!!”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鞭子‘啪’的一声甩出去,转着圈儿的鞭稍惊散了疯狂想扑上来的人群,收回鞭子手叉着腰,李月蓉高傲的仰起了下巴,“莫南哥是我的!你们这帮疯女人没有资格叫他!” 静,死一般静,在古代还真没有哪个女人会豪放到这种地步,哪怕她说的那个男人已经成为了她的未婚夫,可‘莫南哥是我的’这样的话还是有点…… “你闹够了没有!”风莫南低喝着瞪了眼李月蓉,他不止讨厌她,简直是厌恶她到了极点,若不是这女人自小与自己定了亲,又很得母亲的喜爱,他会答理她才怪,更遑论娶她了。 “莫南哥,我……我……”偷偷看着对面的男子,李月蓉脸红红,这个长的俊美如神坻又身份高贵的少年郞就是与自己共渡一生的良人,她爱他的所有,他瞪她,她会笑,他发脾气,她更加痴迷于他的男子气概,好感激父亲,竟然为自己订下了这么完美的未婚夫。 头痛,风莫南几乎想撞墙了,从他认识这个女人开始就发现了,这个女人的脑子不正常,瞪她骂她人家当欣赏她夸赞她,有时候他真想轮起棍子狠狠揍这女人一顿,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李月蓉,我不管你心中怎么想的,总之在我华蓉城里由不得你不分事非乱发脾气,刚刚那个小孩子……”嗳?那小孩儿呢?气势汹汹训李月蓉的话有半数僵在了口中,风莫南干眨巴眼睛扫了一圈,终于在人群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 正在努力往外走的墨皓熯手抱着饰品越过一道又一道人墙,眼看着就差两道人墙就能出去了,后脖领子一紧,小身子身不由己的浮在了半空中,眯眼睛,这家伙想干嘛? “我说小不点,本城主话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手指点点对面小人儿嫩嫩的脸颊,这孩子眯起眼睛的样子很有气势嘛,呵呵……也很可爱。 默……自己这算是被非礼吗?眼眸闪了闪墨皓熯果断的张开嘴巴,咬~ ‘嗷~’好痛!下意识松开手看向自己的手腕,两排清晰的牙印明晃晃显现在那里,丝丝鲜红的血色正由苍白的齿痕中溢出来,这一口咬的,忒重。 “你敢咬莫南哥?去死!”不等风莫南说什么,一旁的李月蓉‘呼’的一声又扬起了鞭子,这还不算,鞭子甩出去之后又手腕一翻,青光闪动中长约三寸的匕首直奔墨皓熯的脖子刺去,她看这小子还有没有运气躲得开! 早在动口咬了风莫南时墨皓熯就知道李月蓉会报复他,不慌不忙的退后一步躲开了先一步到来的鞭子,正想原地打滚避过李月蓉的匕首时,心头一阵骚动陡然升起,这是…… 只是这一走神的功夫,匕首已经来到了近前,再想躲哪里还躲得及。 ‘丝’一抹冰凉贴上了脖颈,匕首锋利的刀刃带着鲜红的血快速前推,只需再一下,墨皓熯就会血溅当场。 “李月蓉快住手!”边喊边纵身跃过去,风莫南脚步只离李月蓉三步远时,一道风声由头上掠过,跟着李月蓉就惨叫一声倒飞了回去,扑倒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腰间缠上了一双手臂,小小的身子被人抱起紧紧揽在怀中,脸颊上是对方脸颊的温度,轻轻的磨蹭让脸颊痒痒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觉,“十五……”呢喃悄响于耳边,那么浓的思念只在这一句话两个字里已完完全全显现了出来…… 番外之——奴宠寻情 我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他叫十五,不对,他叫墨皓熯,可我喜欢叫他十五,因为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他就是叫十五,只属于我的十五,温暖的十五。 可是他不见了,在我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已经离不开他的时候,他竟然……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为什么?明明刚才他还痛着叫着存在着,可是一转眼就连影子都找不到了呢?我沉默着,心好痛,这是我此生唯一一次心痛,这感觉,我不喜欢。 转身,背对着所有人我独自离开了瑶池仙殿,我不需要告知任何人我的去处,没有十五的地方就不属于奴宠,奴宠只属于十五,所以奴宠只存在有十五的地方,呵呵……是不是听起来很绕口?可这就是事实,奴宠要永永远远和十五在一起,而永永远远是多远?嗯~到死的时候吧,想来只有到了不能看不能听不能想的时候,我才会再也不喜欢十五吧?耸肩膀,反正我不知道人死了之后还会不会有思想,要是有……我还会喜欢十五,很喜欢很喜欢! 我知道在我离开的时候,那几个男人都看到了,他们没有留我,我也没有理会他们,没了十五我痛他们也痛,看在他们和我一样很喜欢很喜欢十五的份上,我就不记较他们弄没了十五的事情了,摸摸胸口感受着隐隐约约的悸动,我开始向着十五远去的方向追寻。 这一走就走到了天香国的边境,绝天山?原来这里是连老天爷都不愿意理会的地方,山上四季如冬寒冷非常,十五怎么会在上面?他到上面去做什么?他会冻坏的。 心中焦急也不管主人家的劝告,我执意上了绝天山,漫天的雪披散着向我砸下来,我飞奔在绝天山的每一个角落一圈圈向上扫荡似的寻找,没有,没有,还是没有,随着离山顶越近,我举起的脚步就越是吃力,我知道我已经到了极限了,再找下去我会死。 我不想死,胸口间由浅浅悄然变化成浓浓的悸动感是如此的幸福,我怎么可以死去?既然十五过的很好,那我就等吧,等他由我找不到的地方自己走出来,我再紧紧缠着他,再不让他离开。 我回到了山脚下,在那户农家的帮助下建起了自己的小屋,想像着有一天十五会和我一起住在这间小屋里,笑意就忍不住时时冒出来。 和往常一样,有很多很多的女人缠在我身边想和我上床,我拒绝了,记得沐青瑶和我谈过,他说我既然很喜欢很喜欢十五,那就不要再做让十五不喜欢的事情,以前所有的不得已只是以前,以后我要为我爱的人而活着。 爱?我不懂得爱是什么,我只知道很喜欢很喜欢,那些曾经说爱我的女子们哪个不是娶夫的娶夫,折磨我的折磨我,谁也没手软过,所以我才不要爱十五,我要很喜欢很喜欢,喜欢不会变,喜欢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加深,喜欢才是奴宠对十五最真的感情! 好讨厌,为什么我都说了不喜欢她们,那些女人们还是会缠上来?最不可思义的是,她们竟然拿帮助过我的农家大姐一家人的性命来威胁我,难道她们不知道吗?在我的心里只有十五才是最重要的,这家人救过我又怎样?若是这家人成为了阻拦我和十五在一起的障碍,根本就不用别人出手,我自己就会先杀光了她们。 第31章 嗯……心,好像有点波动的感觉,只是太淡了,不过能有波动就好,这证明奴宠真的可以医治自己,暗松口气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墨皓熯挑起眼帘正想拍拍奴宠放自己下来,却被一道灼人的视线盯的猛然转头,风莫南?这侵略性十实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朝着墨皓熯微笑,风莫南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孩子……看来真如自己想的那样,并不单单只是个孩子而已,本来嘛,任谁也不可能去喜欢一个才四五岁大的小孩子不是?看那美如妖的男子也不像脑子有病的,那原因只能出在这个孩子身上了,也许……他外表看起来是个小孩子其实灵魂却是几十甚至于几百岁的成年人?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天知道人家是不是练功出了叉子返老还童的。 越想越认为自己想的不错,脸上笑意加深,风莫南‘唰’的一声展开了手中折扇,轻摇着晃到了两人身边,“两位既然与我的未婚妻发生了冲突,那不防到城主府解决一下如何?”话虽是冲着两个人说的,可风莫南的眼神却只盯着墨皓熯一个人,直觉告诉他,两人当中主事儿的那个,一定是眼前这位被另一个男子抱在怀中的‘小孩子’。 挑眉,默默看着风莫南,墨皓熯敛眉不动,而墨皓熯不动奴宠自然更加不会搭理风莫南,难得十五肯配合他吻个不停,不趁这个时候多吃点豆腐什么时候吃?于是低头这吻吻那吻吻忙个不停。 黑线,明晃晃的猥|亵幼童啊,还是一个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迷人男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人海人山光明正大做出来的,那表情,陶醉,那动作,熟练,那眼神儿,纯真! 靠之,去他该死的纯真,这人要是纯真那天底下就没有好色的男人了! ‘咳咳’低咳两声警告对方不要太过份,这里可不止有男人,未出阁的姑娘们一样不少,刚刚两人当众深|吻因为事发突然没来得及阻止,过去就算过去了,可若想再有一回,那~是~不~可~能~地! “好。”低低的,清朗中略显低沉的磁性嗓音淡淡响起,瞬间让所有在场的人集体一愣。 成年男子的声音?竟然是成年男子的声音!这个孩子……好奇怪。 不要说别人,连奴宠都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直勾勾看着墨皓熯,然后猛的抱着墨皓熯的脑袋使劲蹭,“奴宠,喜欢听,十五,说。” 挑眉,奴宠还是这么直白呢,主动吻了下奴宠柔软的唇畔,安抚了奴龙的情绪之后墨皓熯又低低的道:“我要先去感谢一个人,请城主大人稍等一会。” 话落由奴宠怀中跳出,双手抱着精巧的饰品顺着让开的人群走向了不远处的蓝升等人。 此时的蓝升等人早被好事者叫到了跟前,只是人群围的太密进不来,只能站在外面干着急而已。 “给。”将手中饰品交给呆愣愣看着他的蓝升,墨皓熯抿了抿嘴唇,“想必你也听出来了,我其实是个成年人,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暂时变小了,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和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我们后会有期吧。”不等蓝升答话,墨皓熯扯起奴宠的手腕转身就想向回走,什么报答和酬报都不需要说出口,如今他身无分文蓝升也没有啥危难,一切只需记在心中就可以了。 嗯?奴宠怎么不动?抬头,奴宠正在思考着什么,“奴宠?”他在想什么?很少见他这样子的。 “他帮,十五了?”手指指着脸色失落的蓝升,奴宠问的很认真。 “嗯,救了我一命。”这事情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道招惹了城主夫人还主动说出蓝升是他救命恩人的原因,想必挑明了蓝升与他的关系,城主夫人再可恶华蓉城主大概也不会允许有人向蓝升下黑手了,一个没有容人之量的男人可是会被世人看不起的。 “懂了。”挣开被墨皓熯握住的手,奴宠低头掀起左手长袖,一只碧色的镯子下一瞬露在了阳光之下,在碧色的镯心处一条隐隐的血龙如在云中飞,盘盘绕绕由头到尾,美丽的如同画上去一般,这是老天爷的杰作,这等镯子堪称无价之宝。 “奴宠?”想问他哪里得来的这东西,却又被奴宠的动作弄得呆住了,“你干嘛?” “报恩。”很认真很认真的与手腕上的镯子相抗争,好不容易才将镯子拿下来的奴宠,无视着手腕上一片通红笑着伸直手臂将镯子递到了蓝升面前,“你,帮了,十五,给。”谁帮了他他可以不记得,但谁帮了十五他一定要还这份人情,十五是他的宝贝,帮了十五的人就是他的恩人! “我不要。”蓝升连连摇手,这东西一看就是个值钱的物件,他不敢要,再说了,他救哑儿只是出于好心,没想过要什么好处的。 “不要?”有点为难的低下头,手掌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摸了半晌,奴宠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奴宠,没有钱,只有,这个。”再次递出镯子,这个人为什么不要?除了它奴宠什么都没有了啊? “奴宠!”总算弄明白奴宠要干嘛了,墨皓熯微沉了沉眼眸,“这东西哪来的?”他不像奴宠什么都不懂,且不说这东西有多贵重,只单单说它的归属应该也是戴在女人的手上吧?他相信奴宠对这些东西一定没啥爱好,那这镯子的来历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是的,我也很想知道这东西奴公子是如何得来的。”剑眉微皱,几乎忘记了摇扇子装潇洒的风莫南,同样沉声问着。 没搭理风莫南,奴宠朝墨皓熯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这个?给的。” “谁给你的?”抢先墨皓熯一步问出来,风莫南的表情更加奇怪了。 不出声,奴宠直直看着墨皓熯,别人问关他什么事?又不是十五问的。 风莫南这个无语,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奴公子脑子没问题,就是心眼儿太小了,小到只装得下一个人,别人都是空气。 “说吧,谁给你的?”墨皓熯带点奖励意味儿的拍拍奴宠的手,立时换来奴宠灿烂笑容一枚。 “不认识。”奴宠回答的干净利落,答完了又笑,他喜欢十五与他亲近的感觉。 “奴宠……”被这回答雷的不轻,墨皓熯哑然,不认识人给的东西奴宠也敢要?他该不会是……抢来的吧?话说抢和给在奴宠的心里,还真没多大区别。 “奴宠,真的,不认识,他给的,奴宠想,十五,喜欢,戴了。”怕墨皓熯不高兴,奴宠急的直摇墨皓熯的胳膊,才不管别人看着别扭不别扭,蹲下|身子焦急的解释,也难得他说的乱七八糟墨皓熯却能听得懂。 “我知道了,有个人送了你这个,你以为我会喜欢这才戴了是不是?”该怎么说奴宠好呢?这个人一心一意只对自己好,如果这般时候了还记较什么男子不能戴或者这东西的来历有问题,那自己就真的太畜生了,“谢谢奴宠,我很喜欢。”笑,虽只是淡笑,可于此时的他来说,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真的?”灿烂的笑再次浮上唇角,奴宠恨不能抱着墨皓熯再重重亲上几大口,他就知道十五会喜欢,可是……猛的想起自己要将这东西送人,奴宠的笑渐渐黯淡了下来,他舍不得将这东西送人了怎么办? “别担心,交给我吧。”接过奴宠手中的镯子,墨皓熯一转身直接走到了风莫南的身前,“一百两,换不换?” “什么?”风莫南瞪大了眼睛,风度全无,他不是没听懂,而是不敢相信,这小子竟然讹人讹到他面前来了。 “别告诉我你对这东西不感兴趣,要,就拿银子来换,不要,我随手砸了你可别怪我,毕竟……没人喜欢自己人身上戴了个属于别人的东西不是?”龙,只有皇室中人才会配戴,那个送东西给奴宠的人,身份大概不简单吧? 无语,被墨皓熯噎了半晌风莫南突然间又笑了,“好,我换。”由腰间抽出一百两银票,风莫南肉疼的递给了墨皓熯。 呜~拿钱买自己的东西,这感觉,真tmd不爽。 拿着银票再次回到蓝升面前,“拿着。”硬将银票塞在不肯拿钱的蓝升手里,“一百两买我欠你的命,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至死不相往来。” ‘呀’听到这话的众人表情不一,但鄙视者却最多,好一个市侩的人,拿钱还救命之恩?亏他说得出来。 只有风莫南在笑,他赞叹着墨皓熯的玲珑心思,想以一百两斩断两人之间的纠葛吗?这比刚刚主动点明他和蓝升的关系更绝,他在保护蓝升,不在乎别人懂不懂,能达到目的就行,这人还真是……潇洒的半点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呢。 想想也是,他要是在乎,刚刚就不会和另一个男子当街深|吻了,话说……这家伙也很可恶啊,拿他的钱买断了他和他身边人找蓝升麻烦的可能,这账算的,也太精明了吧?! 总算勉强解决了与蓝升之间的纠缠,墨皓熯扯着奴宠的手再次站到了风莫南的身前,无视他一脸怨妇像,淡淡开口,“走吧。” 这回风莫南不找他,他也会找风莫南的,那个给了奴宠这么贵重东西的男子到底是谁?现在又哪儿去了?没得到过奴宠他会放手吗?而若是得到了……回头看一眼灿烂朝着他笑的奴宠,他会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刮!管他是谁! 禁爱桃花之——我开开开 第三十七章 手拉着手一起向城主府走去,身前身后一大帮人跟着,呃~不对,是看着,他们怕奴宠伤了他们的城主大人,虽然……奴宠眼里心中貌似只有他‘矮小’的情人,完全拿自家大人当空气了。 “两位可以走快一点吗?”摸摸鼻子走上前,风莫南问的有点咬牙切齿,不怪他没风度,实在是……这两人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他可是城主,城主懂吗?论身份地位只比皇上差一级,金焰国的七大城主都是皇室中人,哪个不是王爷?通常惹了他的人都不用他说话,一个眼神儿那人就得身首分家,可这两人呢?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就是没别人! 终于肯施舍一个眼神给风莫南了,奴宠奇怪的皱了皱眉,“你,很急?” 第33章 “是!”令随身动,看傻了眼也听傻了眼的十几人齐唰唰挥刀而上,杀了奴宠他们自然不会,但打得他再也动不了手却是必然! 不躲不闪,奴宠平静的看着十几把越逼越近的长刀,直到耳边尖叫惊震耳,才薄唇轻启,淡淡道出了两个字,“天光。”字溢出唇外的瞬间,一个透明的光罩将墨皓熯和奴宠一起罩在了里面,继而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不断,攻向他们两人的刀一个接一个断裂,十几个武功高强的男子边惨嚎边捂着握刀的手乱蹦乱跳。 “我的手,断了~断了~!”被气劲硬生生弄断了手可不是小伤小痛,脸上冷汗簌簌而下,他们看向奴宠的目光跟看魔鬼差不多,惊恐而又胆寒。 “十五,好玩?”讨好的向墨皓熯邀功,要不是怕这些人不小心划破十五的衣服,他才不会用天光。 “好玩。”知道奴宠是为他好,墨皓熯当然只有高兴,也怪这些人点儿背,奴宠是谁?天香国楚慕云的影子,楚慕云会的他都会,想伤他?这些人还不够看。 “你……你你你你……”脸色惨白的指着奴宠,某队长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能表达出自己此时的震惊,只不过淡淡两个字,就让他们十几人齐齐断兵器加断手腕,这是什么高手?他们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我们要先到城主府办点事,等会再去三王爷府上拜访吧。”示意奴宠抱着自己离开,回头淡淡留下句话,墨皓熯闭上眼睛再没有出声。 他感觉得到,因为心的感触,身体里沉睡了多时的力量正在缓慢的复苏着,他需要时间整理体内的真气,大概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亲手再次教训一下风逍遥了,敢动他的人,风逍遥就要有被打击报复的准备! “奴宠……你是我的!”笑看着奴宠瞬间亮起的眼眸,墨皓熯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这是他四次生命里第二次将另一个人接纳在自己的心里,他坚信,奴宠不会成为第二个墨偃钥,奴宠也值得他用生命去爱护,哪怕他现在还没有爱上奴宠,但他会学,早晚有一天他会爱上奴宠的,早晚!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过年了,这阵子可能有些更新不定,望亲们别见怪,笑~ *********************  第三十八章  是夜,城主府  风莫南独坐在书房里静静出神,淡淡的月光由半开的窗子泄漏进方正的房间里,隐隐为风莫南平添了几分肃穆之气。  ‘吱~’书房门被轻轻推开,没有回身,风莫南似乎知道来人是谁。  莲步轻移,一位风姿渺渺的高挑女子看似慢实则快的晃了进来,门在两人身后再次关闭,除了这一开一合的门声,其它皆是寂静,足可见这位面上蒙着面纱的女子,轻功是如何的高超。  脸上带着一抹柔和的笑,风莫南悠然转身,“青莲仙子,久违了。”  “哟~奴家可不敢当城主大人的仙子之称,叫我青莲就好,呵呵……说到久违……”妙目白了风莫南一眼,“还不是城主大人想不起奴家,生生让奴家盼了您好久呢。”尾音带着软软的娇媚,不是刻意勾引却能让人心火大动,这种若有似无的媚是她的拿手戏,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只是这一回有些不同,往日里也曾被她引动心火的风莫南,此次不止没有眼神火热反倒像是……眉心在抽?她没看错吧?真的是在抽?!  “城~主~大~人~!”媚气里加了几分咬牙的味道,青莲扭着小蛮腰娇俏的轻跺了一下脚,“您怎么那样看人家啦~怪讨厌的~”像在撒娇,像一位可爱漂亮的女孩子对着自己的情人撒娇,那三分娇五分俏再加上一分清新一分恼,连神仙见了也会动心的吧?  可显然,青莲又要失望了,因为这一回的风莫南虽然没有眉心抽,可他却在发呆,呆愣愣的像根木头。  呀呀的~!青莲几乎要破功的再也装不了妩媚淑女改走暴龙路线了,今儿是她犯太岁吗?!怎么风莫南的智商完全没在该呆的地方?就算是离家出走也要提前通知声啊喂!  其实这不应该怪风莫南的,最该怪的反倒应该是青莲,谁叫她要在风莫南见识过奴宠那种纯天然的媚惑之态后才跑来对着风莫南抛媚眼的?青莲再媚再娇也不如奴宠的妖啊,那可是种达到巅峰的沉沦,可恨~可恼!呜~世间出现了这么个妖孽还让他们这些男人怎么活啊~~~  ‘咳咳~’低咳两声甩去脑子里越来越诡异的思绪,风莫南彻底无视了青莲哀怨的眼神,神态淡然的抬手做了个请的样子,“累了吧?坐。”  ‘哼~’轻哼一声摇着腰姿坐进椅子里,青莲迷人的妙目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风莫南,她在暗声咒骂,这男人最近是不是遇到鬼了!  “仙子可拿来我要的东西了?”风莫南一派儒雅的笑,却难掩其眼眸中几丝火热的急切,要不是他手底下的人怎么也查不到奴宠和十五的身份,他也不会想到找青莲,这个女人不止神通广大难缠度同样惊人,每次与她见面都像大型细作一起开战一样,两个字,忒累!  “喏,资料在这里。”随手扔出一个盒子,青莲倒是没再在高兴不高兴上纠缠,她是个天生敬业的人,最看不得的就是把情绪带入正经事的蠢才们。  打开盒子,手拿着薄薄只有两页的资料,风莫南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什么叫,此人姓奴名宠,年龄不详,身世不详,疑武功深厚似会术法,可能是天香国人?最可恨的是后面有关于十五的资料,就一句话,此人皆不详!  我突,他&*&@#¥@¥的,表怪他骂脏话,实在是这后面的‘资料’太让人喷血了,这tm也叫资料?这tmd就是号称全大陆最神秘最神通的天眼楼所给出的调查结果?和自家密探查出来的结果有啥区别?呃~要硬说不同之处还是有的,比如说……自家密探就没弄出个疑似,可能之类的,他们怕被砍头。  “城主大人,您……”没事抖什么?将未出口的后半句话含在嗓子里,青莲高挑着柳眉上下打量脸色扭曲手臂轻颤的风莫南,她只是天眼楼的堂主,没有办法知道所有事情,就比如说今天的资料,里面写了什么调查的又是什么人她全然不知,以前也没想过要知道,反正都是别人的事情,自己做好本职工作就得了。  可看到风莫南这副嗯……怎么说呢,对了,癫痫的样子,她心中突然升起了浓浓的好奇之心,那里面到底写了什么才让向来心思深沉的风莫南如花儿乱颤般的摇摆?抓耳挠腮,真真是好奇死她了。  “没事。”深吸气抬头,扯动脸皮露出个干干的微笑,好一会风莫南才思绪清明,不由得眼眸悠悠看向远方,若是这奴宠和十五的身份连天眼楼的人都查不明白,那不是就说……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很诡异?通常这样的人都是有大背景大本事的人,呵呵……轻易得罪不得啊……  城主府客房  “十五,吃。”夹一筷子菜喂进墨皓熯张开的嘴巴,奴宠眯起眼睛笑的连眼球都快看不到了,他喜欢和十五相依相偎同饮同食的感觉,这样的生活很幸福,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他现在还不能让十五快乐,眼眸看向怀中小小的身子,扁嘴,要等到多久十五才能长大呢?  “不谁再喝了。”眼急手快抢下奴宠再次举起的酒壶,墨皓熯皱了下眉无声一叹,“奴宠,这酒的后劲大,你会醉的。”竟然又被他喝干净了,奴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嗯,不说用,一定是跟风逍遥学坏的。  可怜的风逍遥,还没正式出场,就被小皓皓硬扣上了一个大大地黑锅~~  “好喝,甜。”舔舔嘴唇,奴宠抱着墨皓熯低下头用脸颊使劲蹭墨皓熯的脑袋,这东西以前他没喝过,甜甜的味道很让人喜欢。  “这么快就醉了吗?这酒上劲还真快。”由奴宠怀中跳出来,手掌扣住奴宠的手腕,在奴宠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手臂一抖,奴宠修长的身体已经无声而起斜飞着落在了床铺之上,一起一落巧无声息,力度精准,动作精练。  “十五?”身子才刚刚落在床上,奴宠就摇摇晃晃支着手臂想坐起来,眼神迷茫的看向前方,当墨皓熯的脸庞映入视线,浅浅的笑泛起于唇边,“一起睡。”拍拍身边的空处,他要和十五一起睡,这样十五就不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变不见了,他找了十五好久好久,不想再和十五分开了。  “乖,你先睡吧。”边轻声说着边细心的为奴宠盖好被子,当视见奴宠不舍担忧的眼神之后,墨皓熯淡笑着俯身,主动印上了自己的嘴唇,“十五答应奴宠,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既然已经承认了奴宠的存在,他自然就不会再放开奴宠的手,这是他的誓言,从不轻易出口却一定会做到的誓言,他以生命做保证,此生无悔!  呆呆望着墨皓熯,奴宠说不出来自己的感觉,他是单纯可他并不傻,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他都看得明白,半晌,暖暖如春阳的笑染上了眉稍眼角,安心的闭上眼睛,他知道,他的十五再不会离开他了,他信十五,拿所有去信!  见奴宠真的睡了,墨皓熯起身走出了屋子,随手关上房门不让冷风吹进去打扰到好不容易安心睡下的男子,转身,脸上的表情全无,“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  黑漆漆的夜色不见半丝人影,久久之后,一声轻笑伴着一道修长的身影飘然而落,“好久不见了小熯儿,匆匆十年一晃而过,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来人一袭墨绿色的长衫,同色的发带束着柔顺的长发,发带上点点淡黄色的金线在夜空下映出了浅浅的光华似乎为他默默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剑眉斜飞,星眸映笑,有形的朱唇一张一合,洁白的牙齿随着星光一闪一闪晃得墨皓熯直眼晕。  “风逍遥?”眼眸一沉,风逍遥怎会认出他的?就算他们相识于十年之前,那个时候的自己因为刚刚长成形还没有完全脱离幼时的样子,可傲龙国的前皇帝墨皓熯已经死了,这样的事情风逍遥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这声小熯儿是不是叫的有些……诡异了点?  “哎呀呀,小熯儿真的记得我,我好高兴啊。”像是完全没看到墨皓熯探究的目光,风逍遥瞬间由翩翩公子变身成大尾巴狼,几步上前闪电般拥住了墨皓熯就开始一边大吃豆腐一边啧声不断,“这小皮肤,真滑,这小手,真嫩,这小腰,真软,这银针……疼啊~!”  手捂住滴着鲜血的手掌,风逍遥哀怨的看着墨皓熯,无声指控着这人卑劣的行径,小熯儿竟然偷袭!太可恶了。  “麻烦以后别靠我太近,恶心。”收回银针直然而视,淡淡无情绪的眼神,淡淡无情绪的声音,墨皓熯用只是陈述事实的表情将风逍遥打击的一阵阵风中凌乱。  俊秀的脸庞在纠结,手捂住胸口脚步踉跄着摇来晃去,“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手指点啊点的颤抖不停,“小熯儿,你好狠的心啊,想当初我们也曾花前月下……”  “三王爷说错了,是花钱,越下,我花钱请客,你却变得越来越下流。”身子斜倚在柱子上,墨皓熯云淡风轻的提醒着,想不通的就不想,反正这世上知道他重生之秘的人好像也不少,不差再多一个风逍遥。  “那也算海誓山盟吧?”扁扁嘴,风逍遥一边用舌头舔着自己掌心的血,一边用挑逗的眼神邪魅般的朝着墨皓熯放电。  “三王爷又说错了,不是海誓山盟,而是海吃,扇蒙,我用嘴巴吃遍龙都小食,你用巴掌扇遍了街上地痞。”回忆当初,淡淡的笑意不自觉浮上眼睛。  与风逍遥相处的那段日子也算是自己心累三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吧?因为墨偃钥,自己从没看过别人一眼,自然不会有朋友,哪怕只是淡淡之交的也没有,所以风逍遥的出现是个奇迹,与他恣意的笑骂,甚至于对他不择手段的报复,都带着浅浅的快乐在里面。  风逍遥从不拿他当皇帝看,只是小熯儿或美人儿的乱叫,偶而趁他不注意时还会手脚齐上只为吃一点小豆腐,然后再为吃了点小小豆腐的行为充分做好被报复的准备,他乐此不疲玩的不易乐乎,自己也……报复的很愉快吧?  只是在某个午后,他离开了,没有留下一句半言,自己也转眼就忘记了他,不过是过客,记他何来?从没有想过呢,还会再相见,而他,这个为老不尊喜欢挑逗天下大小美男的色胚,竟然把手伸到了奴宠那里,勾起嘴角笑的灿烂夺目,怎么报复他好呢?  风逍遥在无声后退,小熯儿这样的笑容他一点也不陌生,想当年他在这种笑容之下吃过的苦头,都可以撰写成书了,呜~自己为毛要一看到手下人画出的图像就认出了小熯儿的身份?为毛又因为患得患失而刻意跑来一探究竟?本来小时候的小熯儿鬼点子就多,如今……打一冷颤,自己现在可是伤号啊~!想到这里眉心和嘴角一起抽,若早知道媚儿是小熯儿的人的话,打死他都不会主动送上门去找虐,果然,属于同一国的人整起人来半点都不会手软。  “你想跑?”淡淡挑眉,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风逍遥那副窝囊的样子他就想笑,感叹,原来治愈自己‘心病’的良药是回味往昔的感情,比如说遇到奴宠是怜惜,遇到风逍遥是朋友似的打闹,这种感情在看到相对的人时自然而然的就会流露出来,微微抿唇,那面对墨偃钥的时候呢?自己会不会……主动扑上去吻他?应该……不会吧……  “哪有哪有。”拜托,别再用那双不带情绪的眼睛看人了成吗?肝颤儿啊~再次小心的后退,‘唔~’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动了腿间的伤口,好痛~  “怎么了?”瞬间来到风逍遥面前,不喜于自己低对方许多的身高,墨皓熯抓起风逍遥的衣襟直接将人压倒在了院中的石桌之上。  “唔~”后背,后背好痛~~!!眨巴水光泛滥的眼睛,风逍遥使劲吸气。  见风逍遥不像是装的,墨皓熯终于收起了防备之心,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下面痛的脸色发白的人,难道他身上有伤?可他不是……皱着眉头仔细回想自己是不是漏下了什么,猛然间,一道灵光闪过脑海,该不会……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墨皓熯伸出手握住了风逍遥的衣襟,用力一扯……  即使心中早有了准备,墨皓熯还是被自己所看到的情景惊呆了,这纵横交错的鞭痕,这一圈圈被蜡烛滴过的印迹,最最触目惊心的是,风逍遥胸|乳上竟然还有一个黑洞洞的小口子?!瞠目结舌,那应该不会是乳|环留下的痕迹吧?是吧是吧?!  “你看够了没有!”瞪眼晴,合拢衣襟一掌推开墨皓熯,风逍遥倏地由石桌上坐了起来,“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要么将奴宠交给我处置,要么……你自己陪我几天吧,想我一堂堂三王爷却叫你的小美人给虐了,只是要你陪我几天不为过吧?”挑眉再挑眉,风逍遥故做邪恶的样子很有点搞笑意味。  沉默,没有想像当中的挑眉暗怒,没有煞气凛然的冷笑不断,淡淡看了风逍遥许久,墨皓熯轻轻吞出一个字,“好。”  嗯??什么情况?他竟然说好?这可不像他记忆当中的小熯儿啊,“我说的可是陪,陪字你懂得吗?可不止是一起吃饭聊天!”所以小熯儿,快点反驳吧,用你利落的口才,聪明的头脑,有力的反驳吧,十年没有遇上相当的对手,心都快痒死了。  “不用你解释,我懂。”仰着头说话太累,墨皓熯干脆纵身跃到了树上,闲闲晃荡着小短腿回答的一派淡然。  “你脑子有毛病了吧?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小身板玩坏了?”眼前的人真是墨皓熯?好无趣,像堆死火,明明燃烧着却半点感觉不到热度,该死的,一定是墨偃钥做的好事,把他当年喜爱的少年还来~!!  斜眼瞟着风逍遥,“放心,对你做甩鞭子滴蜡烛穿乳|环这类小小的事情,我的身体虽小却还是受得了的。”  x,他错了,墨皓熯还是当初的墨皓熯,只是功力深厚到了让人得内伤的境地,“老子那是被你家美人儿骗了,要不是本王大意,你以为他点得住我?”真是想起来就心酸泪一把,奴宠还真狠,那小鞭子抽的,太绝情了。  “你应该庆幸你大意了。”眼神有些冷,这世上他在意的人不多,如今的奴宠恰恰是最重要的一个。  沉默,收起笑脸仰起头,风逍遥眼眸深处的阴涩浓的连最炽热的火焰也化不开,“墨皓熯,你同样应该庆幸你家奴宠没有真的碰我。”只是鞭打虐待而已,他早就在不意了,垂下眼帘甩一甩长发,风逍遥又再次不着调的笑起来,“哎呀呀,小熯儿要到我那里去陪我好几天呢,嗯,我还是回去准备点好东西吧,还有这一身的伤,也得找个好借口,真是的,家里家外总有那么多人盯着人家看,多不好意思。”  边笑边飞了墨皓熯一个媚眼,搞怪了一大通之后,风逍遥才恋恋不舍的离去,身法利落的跃过围墙,如果你仔细看,你还会发现当因为动作扯动身上的伤口时,他连眉稍都没动过一下,那样的表情,是只有习惯了痛楚的人才能够做到的漠视,对疼痛彻底的漠视。  “还是老样子呢……”遥看着风逍遥消失在夜空下的背影,墨皓熯起伏波动的心开始一点点沉寂下来。  风逍遥,既然再大的痛苦你都已经习惯了不呼出声,为何刚刚还会因为小小的扯动而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其实不过是……寂寞了吧?想找一个可以关心自己的人,无关于身份地位立场,只是一抹淡淡的眼神也好,心累的时候没有人陪着,好苦……  眯了眯眼睛由树上一跃而下,还是快点睡觉进去吧,进去晚了奴宠会急着的。  推门,不出他所料,奴宠正睁着双大大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见他进来浅笑着张开双臂,同样笑着扑过去,任奴宠拥紧自己的身体,将头埋在奴宠的胸口处深吸气闭上眼睛,此时的自己比风逍遥要幸福得多。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嘻嘻,亲们,人家知道最近更文的速度实在是……嘿嘿,嘿嘿,表怪人家好不好嘛~~要过年了事儿太多,所以……下一章我们可能也要年后见了,初几更新不定中……呜~~想打请尽快,但说好,表打脸噢。*大声祝所有的亲们,新年快乐!心想事成!来年人人好运气!!  第三十九章  风逍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身影并没有‘惊动’城主府上任何一人,为什么要把惊动两个打上引号呢?那是因为风逍遥很嚣张的点晕了所有守在墨皓熯屋子外的暗卫明哨,所以惊动虽没有,但红果果的示威倒是明明白白摆在那了。  于是第二日,当各大管事的人将横七竖八躲了一地的人排成排摆到风莫南面前时,这货终于怒了。  “好你个风逍遥,也太不把本城主当回事了吧?!”风莫南被气的眼睛直冒火,想他虽不是皇室血统,可也算祖上积德凭真本事得来的荣耀,金焰国若大个国家有几个外姓王爷?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遥想当初受皇命成为华蓉城城主时,他也曾抗拒过,天下间谁不知华蓉城是风逍遥一手打造出的辉煌?堂堂怪才三王爷还坐阵华蓉城,自己一小菜菜能蹦达出什么好调来?所以不从,坚决不肯接旨,跪在地上将自己由上到下说得是一文不值,那态度,简直都谦卑到泥里去了。  可是不行啊,人家皇帝说了,点他为华蓉城主是三王爷亲自上奏请求的,三王爷还说了,‘臣每日里管东管西有些累了,想休息了’于是他圈圈叉叉呀呀呸的,自己就成了被上架的鸭子,不来都不行。  哭死,来就来吧,兢兢业业在城主位置上一待就是五年,每天拜佛求菩萨保佑三王爷别再起妖娥子,可也算平安活到了现在。  可是如今风逍遥唱的是哪一出?为了两个两历不明的人夜闯城主府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人家明闯自己也不敢拦着不是?他气的是风逍遥都决定夜闯了为嘛还要点晕府里半数的暗卫和几乎所有的明哨?这不是打人脸嘛!  怒然起身,踢开房门大步而出,扔下一堆惊慌失措等着下命令的下人,风莫南飞奔的脚步直扑卧室,打包衣服银两,他要离家出走~这破地方爱谁来谁来,老子不稀罕了! 第35章 “主子?”惊讶的看着主子愤恨的双眼,林三不自觉看向了屋内拥在一起的两人,主子……和他们有仇?  陷入激荡的心神被林三轻轻一声主子所惊醒,大口喘了几声粗气,林非涎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他在庆幸,还好墨皓熯还活着,尽管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死去的人会再次活过来,哪怕是一场梦他也愿意相信愿意再不要醒来。  微笑着仰起头,这是天意吧?天意让自己再一次遇见他,天意让他在与自己相遇时恢复了原来的样貌,这个容颜与原来一般无二却年轻了许多的‘少年’,从此再也别想由他的世界里退出!  “风逍遥还在找寻他们吗?”背负着双手转身,边慢慢走边淡淡的问,没想到啊,连风逍遥那样的人物都如此关注着墨皓熯,这是个‘惊喜’也是个大大的麻烦。  “是,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忍不住悄悄回头看一眼屋子里明明早就发现了他们,却并没有看他们一眼的奴宠,林三小心跟在林非涎身后恭敬的回答。  “那就让他找好了,叫下面的人给风逍遥透点消息,就说……焰都的皇城里好像多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淡淡的笑,风逍遥,你不是发过誓言此生绝不踏进金焰国都一步吗?我倒要看一看,你能为了墨皓熯做到哪一步!  “是。”拱手,转身,才抬起脚步却又落了下来,林三在林非涎注视的目光中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给十五公子下的药已经过去了三天……”那药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若是十五病了,奴宠会心痛吧?  目光一冷,林非涎淡淡挥了挥手,“下去吧。”  心神微凛,林三知道自己逾越了本份,战战兢兢鞠了一躬快速退了下去,主子阴睛不定的脾气可不好惹,自己这是着了什么魔才会多嘴的?  直到不见了林三的身影,林非涎才收起冷意倚在一棵大树旁默默闭上了眼睛。  他怎么舍得伤害墨皓熯?那人的身体可是被冰冻了许久,受不得半点折腾的,自己小心翼翼供着墨皓熯都来不及,又怎会让他的身体受损?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给墨皓熯解药,不过是……不过是害怕面对而已。  苦涩的笑起来,正因为自己跟了墨皓熯许多年才最了解那个人的智慧和手段,怕是一醒过来那人就会将自己当成敌人来看了吧?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实在是……  不想让墨皓熯讨厌他,又不能总不让墨皓熯醒来,自己这边心焦不安,那边的奴宠却可以天天与墨皓熯相依相偎同床同被,他真恨不能将奴宠扔出去喂狗,实在受不了这种刺激,所以今天才会让林三分开奴宠和墨皓熯,谁知道……这个奴宠好手段,竟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了林三对他的看法,让恨妓如死敌的林三为了他而逾越了本份,真是不让人瓜目相看都难。  算了,且先让奴宠得意一段时间,等自己将手头上的事情做完,再来争取表现的机会也不晚。  睁开眼睛转身离开,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这路上有无数个形形|色|色的敌人,正动身前来金焰国的墨偃钥就是其中之一,呵~冷冷而笑,墨偃钥,你会是第一个死在林非涎手上的人!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大家年后快乐~~*好不容易又见面了,说实话有点激动,偶们已经分别了一年了啊~~*感叹完了请罪,因为家里人太多,所以拖到现在才更新,我很抱歉,而因为同样的原因,在十五之前我是不可能恢复日更了,请大家理解,(笑)不过我会努力尽量抽时间多更一点的,(握拳)加油吧~~!!  第四十一章  天黑之后墨皓熯才完全清醒过来,刚刚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笑脸重重撞进了眼帘里,对视着那双亮晶晶满含着喜悦的眼眸,墨皓熯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好久不见。”真的是好久了,虽说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和奴宠在一起,但没了人类感情的墨皓熯并不是与奴宠相识相知的墨皓熯,所以这一声好久,道尽了他此时心中的感叹。  听了话奴宠微愣了一下,歪着头不解的看了墨皓熯好半晌,最终决定想不通的就不想,于是放大了笑脸努力晃花墨皓熯的眼睛,趁他走神时俯身低头,两片薄薄的嘴唇下一瞬重叠在了一起。  “奴宠……”低喃在唇分时溢出嘴角,墨皓熯的嗓子有些哑,今时不同与往日,他现在可是个健全的成年人,面对奴宠堂而皇之的勾引不可能没有感觉,这个早在很久之前就一再打破了朋友准则跨越了道德底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吃掉他的家伙,想让他无视心底的悸动都难,毕竟,自己也有好久都没吃到‘肉’了,想到此,下面渐渐有了反应。  “十五,快乐!”很高兴心上人身体上的反应,奴宠一只手由衣襟探进摸上了墨皓熯结实的胸膛,另一只手直奔主题,不轻不重的握住了墨皓熯最重要的宝贝,耳边低低的吸气声惹得奴宠笑的越发像引人沉沦的妖,他喜欢听十五这样的吸气声,那证明十五正在快乐着。  “奴宠!”算是警告吧?他可不想在别人的地盘上上演香艳的一幕,如今这世上他在意的人不多,奴宠算是其中最突出的一个……呃,最突出的之一……吧……  恍恍惚惚想起了父皇,那个如神一般存在的人在用他的生命和自由爱着自己,以前因为变成了墨无悔,自己还可以装做天意弄人不敢相认,可是如今呢?若是被父皇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他敢肯定父皇绝不会放过他,其实……就是自己变成墨无悔那会儿,要是父皇知道了自己是谁,大概也同样不会放过自己的吧?  ‘唔~’嘴唇上的痛感拉回了墨皓熯飘飞的思绪,定睛看去,奴宠已经成功扯开了他的长衫,埋首在他的胸前亲亲舔舔,可能是刚刚自己不太专心的样子被他看到了,咬过一口之后再次俯身‘工作’去了。  “奴宠想要吃掉我?”这动作,这表情,不得不怀疑啊~可是……眉稍一扬,自己像是个会被‘吃’的主儿吗?  “吃掉?”奴宠抬起头茫然的回视,然后用力摇头,“不吃掉,快乐!”他只想让十五快乐,享受世上最美最好的快乐。  无语,他说的吃掉可不是吃饭的意思好不好?算了,解释奴宠也不会懂,“奴宠想让我快乐?”笑的有点邪气,漠视是对待陌生人的,淡然是对待可有可无的人,而对待心中在意的人,他承认,自己有时候很坏很坏。  “嗯!”大力的点头,可怜的奴宠还不太了解这一面的墨皓熯,此时若是换成墨萧寒,绝对会第一时间点倒墨皓熯,然后直接压上去先吃干抹净再说。  “好吧,既然奴宠一定要让我快乐,那么……”两条手臂后弯着支起身体,墨皓熯笑的越发邪魅起来,“奴宠只要乖乖躺好我就会很快乐了。”情动的奴宠真的很吸引人,忍了这么久他一定很痛苦吧?所以……帮他解决下冲动应该没什么。  “躺好?”嘴上还在问着,人却已经主动躺到了一旁,面对墨皓熯,奴宠永远只选择相信。  笑叹着起身,他怎么有种自己在诱拐小孩子的感觉?低头看看直直望着他,眼眸中毫不掩饰写满了欲望和信任的人,笑叹渐渐变成了喟叹,这样的奴宠,叫他如何能不心动?  “奴宠……”侧过身体抬起手臂,用一根手指细细描画着奴宠的眉眼,其中的温情在缓缓移动间淡淡撒落,墨皓熯垂眸而笑,他要的就是这种平静温馨的感觉,曾为此他找了三生三世,却从没有想过,会在自己完全放弃了绝望了之后,在奴宠的身上得到了满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吧?  “十五……”探出双手拥住墨皓熯的腰,他感觉到了,十五在开心,脸颊上的手指摸得他好舒服,那是十五的在乎吧?解释不清但他品得明白,身体里的燥热不知何时消散的一干二净,剩下的是能撑破胸口的幸福。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黑暗中突然响起的调侃声惊散了一室淡默的温意,手臂一顿悠然回身,墨皓熯半点讶然都没有的开口,“很遗憾没让您看场好戏,三王爷大人。”  摸鼻子,脸上刻意遮了层布自以为能很神秘的风逍遥愤愤然拿下了黑巾,“让我看场笑话你能死不?”咬牙,刚刚那气氛是多么的暧昧,两人的动作是多么的让人留鼻血,就差一点啊,只差一点自己就能免费看场活春|宫了,还是让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属于墨皓熯的活春|宫,竟然就这么突然间没了,还没的莫名其妙的,他有理由怀疑,墨皓熯一定是发现了自己在偷看才临时改变主意的,哼,这只狡猾的狐狸!  “夫子?”翻身而起的奴宠反趴在墨皓熯的身上,狭长的眼帘透出点点惊奇,这个人是他除了十五和主人之外接触最多的一个,当然,这里的接触指的是心,所以印象自然很深刻。  风逍遥的脸色有些僵,夫子?奴宠这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有拿自己的身体当被虐方做夫子的吗?!扭头,惹不起咱不看不理总行了吧!  闷笑,难得看到风逍遥吃瘪,墨皓熯突然间感觉心情大大地好,于是感叹着抚摸奴宠的头发,语重心长的说,“奴宠啊,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既然三王爷是你的夫子,那你就要有事没事的和他打交道,不能失了礼数知道吗?”  从不会反驳墨皓熯的奴宠很认真的点头,这个男人教会了自己如何让十五快乐,他是好人,十五让自己多和他说话聊天,证明十五也很喜欢他,那自己就除了主人和十五之外,也对他好吧。  风逍遥默了,墨皓熯这个没良心的看起来是真不想让自己好过啊,弄一个差点将自己玩死的人天天晃荡在眼前,还让不让他过消停日子了?回头看一眼很认真很认真点头的奴宠,无语望苍天,谁能来告诉告诉他,如奴宠这般的‘傻子’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培养出来的!  见将风逍遥挤兑的差不多了,墨皓熯很理智的见好就收,毕竟人家也是一片好心搭救,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奴宠起来,我们要离开了。”推开趴在他身上不想动的奴宠,墨皓熯直起身一跃下了地。  ‘嘶~’倒吸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墨皓熯下意识看向风逍遥,果然,这货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的胸口,顺着风逍遥的目光低头,墨皓熯也想吸气了,胸膛上深深浅浅的吻痕都是奴宠刚刚弄上去的?自己怎么会走神走到被粗暴对待都没知觉的地步了?斜眼瞟向迅速穿好鞋子站到他身边的奴宠,若是以后每次那什么奴宠都这样……真是想一想就想抽人!  ‘咳咳~’低咳两声,风逍遥一本正经的转身面向窗外,“快点收拾好自己,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没人看得见的嘴角勾啊勾的,小熯熯布满吻痕的身体好诱人,好想压倒压倒~~  不用看也能知道背对着自己的家伙一定没啥好表情,看那一抽一抽的肩膀头,龌龊的气息表露无疑!算了,想让这家伙变身正人君子这辈子都指望不上了,自己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  低头系好衣襟,墨皓熯主动将自己的手交到了风逍遥的手心里,“我和奴宠现在都是个废人,麻烦了。”  挑眉,风逍遥笑了,这就是他认识的墨皓熯,该示弱的时候从不逞强,可你别以为他示弱了就小瞧他,一旦被他抓住了痛脚,保证一击就打得你此生都翻不了身,做为墨皓熯的对手是场恶梦,但成为墨皓熯在意的人却比当了神仙还要快乐。  想着嘻皮笑脸的松开墨皓熯的手转而揽住他的腰,鼻子凑过去嗅了下熟悉的气息,风逍遥低笑着眯了眯眼睛,“墨皓熯,你可是欠了我很大一笔人情债噢。”  不容墨皓熯再开口,双臂一紧,风逍遥一边夹着一个纵身跃出了窗口,脚步才一落地,左边猛然响起了断喝声,理也不理提气纵上树稍,冰冷的眼眸扫一眼匆匆而至的颀长身影,转身带着墨皓熯与奴宠大大方方遁走了。  “风逍遥,你把人给我放下!”林非涎急怒的惊喝声传出老远,他怎么也没能料到,风逍遥会这么快就找来这里,果然,他还是小视了这个对手吗?该死的,他竟然揽着墨皓熯的腰!  逍遥王府  当手下人看到自家王爷将前几天才闯门而出的恶魔又欢欢喜喜带回来时,那表情,无法形容,于是头一次,墨皓熯被所有人,请注意,不是一个而是所有人,全体忽视了,举凡逍遥王府上上下下,死死盯着的只有一个人,奴宠!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刘管家,吩咐下人泡壶好茶,本王要招待贵客。”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风逍遥仍旧一手揽着一个边说边走,这里是他的地盘,只要他愿意,横着走又碍着谁了?  “来来来小熯熯,看看我这闲人免进的书房布置的如何?”直到走到了书房门口,风逍遥才松开奴宠,推开门拥着墨皓熯大步而进,热情的像是拉客的老鸨,呃,请原谅墨皓熯只想到了一个形容词,他认为很贴切。  “说吧,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林非涎那里的?”刚刚临走时的那一眼,他再次看到了林非涎,这次是清醒着看到的,真没有想到,昔日身边的禁卫军副统领,如今也当上别人的主子了,还是个软禁了自己好多天的神秘主子。  “他当我是傻子,我当然要用最直接的手段告诉他,想戏耍风逍遥,他那些段数还不够看。”扬眉洒笑,‘唰’的一声打开折扇,风逍遥扇啊扇的一派高深莫测儒雅翩翩,当然,那只是在外人看来,在墨皓熯的眼里,这家伙就是一扔货。  “他向你放假消息了?应该……踩到你的痛脚了吧?”若不是林非涎做的太过份,以风逍遥的性子怎么着也会忍几天等玩够了再收网的。  “还是小熯熯你最了解我。”口上花花并不敢真的走过去调戏墨皓熯,风逍遥愤愤的咬了咬牙,“那家伙竟然放假消息说你在皇城。”要不是他从影堡那得到了真实消息,也许这会儿……  噢~懂了,墨皓熯了解的微笑,天下人谁不知道风逍遥当初发过的誓言?皇城?林非涎还真敢下套,他就那么肯定风逍遥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墨皓熯而自破誓言吗?这信心他是从哪儿得来的?  “墨皓熯。”  “嗯?”抬头,风逍遥难得会如此郑重其事连名带姓的叫他。  “如果我说,你若是真的在皇城,我也会去救你,你信不信?”风逍遥问的很轻,但隐含的东西却很重,眼睛直直盯着墨皓熯,眨也不眨一下。  “我信。”同样轻轻的回答,没有迟疑没有回避,坦坦然的态度让风逍遥呆愣了好久。  苦笑,“你总在做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本以为懂你了,你又会用行动告诉我,我不过知道些皮毛,墨皓熯,你知不知道我想揍你真的很久很久了?因为我从没在别人身上这么挫败过。”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连他自己都快分不清了,刚刚那一问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口,只是直觉的想听听墨皓熯的答案,而对方给出的答案……让他心惊。  信,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信字就惹得自己有了落泪的冲动,信啊,如他们这样的人,该有多么难得。  “我是说,我相信你会派个人打听打听,到底会不会亲自救还是个未知数。”双手环胸,墨皓熯垂下眼帘淡笑。  我突~刚刚的感动全体消失不见,风逍遥一个纵跃窜到了墨皓熯身前,指着他鼻子大吼,“我有那么没道义吗?你竟然敢侮辱我对待朋友的真心,老子和你拼了~!”双手掐着墨皓熯的脖子,我使劲,我使劲~~  过了好一会,“要不要休息一会?”拿过奴宠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抿一口,墨皓熯淡然的问。  泄气,他根本就下不去手,“哼,本王会做掐人这么没风度的事情吗?”努力忽视奴宠投注过来的疑惑目光,风逍遥的老脸有些红,回想刚刚双手悬空掐人的样子,似乎……是有点幼稚了。  “和我讲讲林非涎吧,我想听听这位人物的传奇故事。”转开话题,墨皓熯像在自己家里似的,稳稳坐在桌案的主位上悠然品茶。  深深看了眼墨皓熯,风逍遥暖暖的笑了,既然墨皓熯不想再提信还是不信的话题,那就说点别的好了,反正信或者不信,都在他们心里不是吗?  “小熯熯,你也是当过皇帝的人,应该知道这世上除了明皇之外还有暗皇之说吧?”扯过把椅子坐下,修长的腿闲闲的搭在桌子上,风逍遥坐的一点形象都没有,哪里像个王爷的样子?  “暗皇?”这个他当然知道,所谓的暗皇者,指的是朝廷之外的势力,也就是地下势力,简称,江湖。  并不真的想听墨皓熯的回答,风逍遥接着说了下去,“如今的地下势力分几派,一为影堡,收集消息他们说第二没人敢做第一,二为潜龙殿,呵呵……那位龙主倒真是个趣人,龙?叫得真响亮呢。”玩味的笑了笑,墨皓熯知道这是风逍遥对某种事物感兴趣的表情,“他们属于半成熟的杀手组织,一切以龙主为尊,之所以说半成熟是因为,旦凡他们接手的任务就没有一个失败的,可他们又不总接杀手任务,有时还保护人,据影堡传来的消息说,他们的龙主大人好像还亲自开过饭馆,原因为何我就不知道了。”耸耸肩膀,他其实一直拿这条消息当笑话听来着,堂堂龙主开饭馆?谁信!  “还有吗?”歪着身子与奴宠挤一张椅子坐,墨皓熯边任奴宠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边半眯起了眼睛。  “有,这条消息有点特别,天香国知道吗?”小熯熯眯眼睛的样子真好看,不知道被压在身下情动时会不会更迷人……  “接着说。”抿抿唇冷睨了风逍遥一眼,这家伙眼光闪闪的,保准没想好事。  ‘咳~’咳一声无辜的笑,“天香国在前不久改了国制,拥有了第一位男皇,楚慕云掌管国家,瑶池仙殿的仙君沐青瑶掌管天香国暗中事物,因为这是天下间第一个被皇帝光明正大赐下的地下管制权,所以瑶池宫一时之间成为了三国里最出名的存在,它神秘也神通广大,没人知道瑶池宫的人每天都做些什么,凡是想了解瑶池宫的人也都只有一个下场,有去无回,有人说这是因为瑶池宫的主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所以才会算无遗策,可我才不相信什么神仙,哼哼,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让瑶池宫的宫主沐青瑶请我喝酒,还得任我点才行!”  瑶池宫?墨皓熯顾不得取笑气鼓鼓的风逍遥默默发起了呆。  他记得,那晚月色下将他和楚飞一同救起的少年是如何的清如莲,也记得,铜境前看着自己身着女装时少年愧疚又惊叹的眼神,更记得,自己差一点死在楚慕云手下时少年后悔绝望的样子,仙君?逃下凡间的神仙的丫头?突然有些好奇,那几个人将沐倩娆怎么了,这种种传言都是他们放出来的吧?  “小熯熯~”一片阴影罩住了墨皓熯的头。  “嗯?”仰着脖子不说话,自己的警觉性有待提高啊,风逍遥靠得这么近才知道只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奴宠,你可以别在有人的时候掀我衣襟吗?”面不改色的将奴宠探进自己衣襟内的手臂拿出来,胸前凉风袭袭,半开的衣襟再一次将斑斑吻痕暴露在了风逍遥的眼中。  风逍遥小腹一紧,自己竟然真的对墨皓熯有感觉了?震惊过后是释然,为什么不可以呢?墨皓熯是个很迷人的男子不是吗?他们其实很合适……  “小熯熯……”双手撑着坐椅,俯身低头,“我们做情人吧,好不好?”不谈爱,自己不屑于谈,墨皓熯决了谈爱的心,他们了解彼此也相信彼此,更知道什么天长地久海誓山盟都是假的不需要理会的,所以他们只需拥有一点点温暖就好,相拥时可以安心睡觉,意见和立场不同时可以放心畅快的互掐,这样宜敌宜友宜大被同眠宜拼死拼活的关系上哪里找去?简直绝配啊!  眼睛微眯,墨皓熯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如此痛快的回答喜得风逍遥眉稍飞扬,可是下一瞬,他又重重跌进了地狱里,“你在下面。”  只一句,墨皓熯只用了淡淡的一句就让风逍遥撞墙的心都有了,一如风逍遥所想,他们都太过了解彼此了,被人压?这辈子风逍遥都不会同意。  于是苦巴着脸,风逍遥用无比幽怨的眼神一刀刀剜着老神在在的墨皓熯,他是故意的,故意的!  像是压根就没看到风逍遥哀怨的小眼神,墨皓熯再一次挡住了奴宠探向他下|身的手掌,牢牢握在了手中,“林非涎不是影堡的人,也不会是潜龙宫的人,更加不会是沐青瑶,那他是谁?”  “你怎么知道他哪个都不是?”不服气的哼哼,别人吃豆腐就行,自己当情人就不行,还拿话打击人,小熯熯太不可爱了。  看白痴一样瞟了风逍遥一眼,在其马上抓狂时收回了目光,墨皓熯很‘好心’的解释着,“你好几个据说都来自于影堡吧?足可见你和影堡是合作关系,潜龙殿的人都叫他们的主子为龙主,林非涎没这待遇,剩下的瑶池宫……你猜。”  闪到腰了,好一个你猜!他也知道前两个难不住墨皓熯,自己好奇的可不就是最后一个?果然,太过了解自己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这两字说的,真有让人跳河的冲动。  “本王身体不适,有话明天再说吧,送客!”吊胃口是吧?本王爷也会!哼哼,偏偏就不告诉你林非涎是谁,看谁先沉不住气。  “一夜没睡我也有些累了,奴宠,我们休息去吧。”别说着急,墨皓熯几乎连眉稍都没动过,优雅的起身,扯着奴宠慢悠悠而去,那背影,两个字,高雅!  “墨~皓~熯~!!老子早晚压晕了你~~!!!!!!”狂吼声直冲云宵,窗外鸟儿乱飞,府里下人无视,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第四十二章  “小熯熯~”风神俊朗的男子痞笑着探出手臂,还没有搭上前面男子的腰就被人家一巴掌拍飞了。 第37章 坐着来时的马车一路无事回到逍遥王府,脚才踏进王府的大门,刘管家笑的像朵菊|花般灿烂的老脸如风般出现在眼前,“墨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快,快救救我们家王爷吧,再晚一会我们家主子就要没命了啊~!”边说边扯着满头雾沙沙的墨皓熯向里跑,看那方向……竟是奴宠的房间?  心中刹时了解了大概,眯眼睛,风逍遥去找奴宠联络感情这不奇怪,令人好奇的是风逍遥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奴宠暴走的?救命?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奴宠,我们好商量,呵~呵~好商量,你……你他妈|的先把东西放下再说成吗~!!”  摸鼻子,耳边风逍遥悲愤的尖叫声悠扬回荡,墨皓熯总算知道刘管家为什么用惊悚的救命两字来形容他家主子了,抿唇推开一堆战战兢兢不敢进去只在院子里打转的下人和侍卫,墨皓熯一脚踢开了房门,身形一顿,转身在别人还没看清屋内事物时又‘碰’的一声迅速关上了门。  咬牙,看看他都看到了什么?!“奴~宠!给我个解释!”  那被剥光了衣服成大字形绑在床上的男子是为了哪般?那床顶上斜下来的铁链和地上大大小小的镜子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一手拿着润滑东东一手拿着假阳|具的奴宠,深吸气以姆指揉搓眉心,若不是他深知奴宠的性格和了解风逍遥对他的心意,就冲着眼前这一幕,保证以为奴宠和风逍遥好上了。  “十五。”双眼放亮的扑向墨皓熯,手中东西在飞扑时随意扔到一边,压着墨皓熯强吻了好一会奴宠才恋恋不舍的移开了嘴唇,“想,十五了。”他都一天没见到十五了,好想好想。  “我也想奴宠了。”终是舍不得生奴宠的气,拥着奴宠一同坐在椅子里,任奴宠舔去唇上溢血的小口(刚刚被奴宠咬的),墨皓熯抬头望向了床上的‘受害者’,“风逍遥,可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浅浅而笑,了解墨皓熯的人都知道,一旦他挂上这幅生畜无害的面具,就是他将‘敌人’划分到‘待审’阶段的时候了,是生是死只在一念之间。  “那个……”嗓子有些哑,可怜他刚刚又是骂又是喊的,大半个时辰嗓子差一点哑声了,“小熯熯~你家奴宠欺负人。”可怜巴巴眨眼睛,打死他也不敢将实情说出去,那简直是找死。  “欺负人?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逍遥王府吧?”在风逍遥的地盘上可劲欺负他,这人还不准下人进来帮忙,那只有两个可能,一,风逍遥欠虐,他喜欢,二,风逍遥不占理,没脸叫人帮忙,歪头,浅浅的笑意加深,自己该信哪个好呢?  无力的闭上眼睛,风逍遥欲哭无泪,小熯熯好像猜到了猜到了,怎么办?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貌似……很危险!  打死也不说吗?收回目光推开努力想解他衣带的奴宠,墨皓熯柔笑着轻吻了下奴宠的额头,“奴宠为什么要把风逍遥绑起来?”  “我们只是在闹着玩,他……”牵强的解释最终哑在了嗓子里,被墨皓熯无声瞪视的风逍遥焦急的看了眼奴宠,可能是想到再挣扎也无用吧?许久,垂下目光死死咬住了牙。  “绑?”无意识的呢喃,奴宠眼神痴迷的看着墨皓熯的笑脸,他的十五好迷人啊~  笑着敲了下奴宠的头,“奴宠,风逍遥是我们的家人,你无缘无故绑他我会不高兴的。”想起当初奴宠因‘无知’而害得风逍遥身体受伤惨重,墨皓熯抬起头扫了眼风逍遥的身体,嗯,还好,什么痕迹都没有。  “十五,别,高兴。”听到墨皓熯会生气,奴宠一下子就急了,这一着急,话说的更加不利索了。  “没事,奴宠慢慢说。”轻拍奴宠的背微笑,墨皓熯有别于对待风逍遥的笑脸成功引来了床上某人吃味的冷哼,当然,这冷哼只在心里面,此时此刻,风逍遥可不敢再火上浇油。  “他说,联手,十五,爽,这样。”努力让自己表达的更明白一点,奴宠紧皱着眉头一点一点的回答,末了可能是感觉自己回答的并不太理想,难过得奴宠差点将嘴唇咬出血来。  “奴宠的意思是说……他让你和他联手压倒我,说这样才会爽?”依然是刚刚的微笑,依旧是刚刚的语气,可墨皓熯此时给人的感觉却一点也不和善,惹得离他最近的奴宠下意识打了个大大的冷颤。  床上知道大势以去的风逍遥干脆闭眼挺尸了,他想哭,要是早知道奴宠的本事如此古怪,打死他,他也不会招惹奴宠了,想上次他还可以用大意来掩饰失败,那这次呢?同样大意了?悲痛咬牙,可叹他是真的大意了啊~~  “那奴宠为什么要绑他呢?”瞟一眼足有姆指粗的绳子,这是风逍遥刻意为他准备的吧?!他还真~有~心~呢!  “我怕,十五痛,试试。”十五身体不好,绑坏了怎么办?  好一个试试,墨皓熯简直要哄笑出声了,风逍遥原以为可以和奴宠联手将他绑起来为所欲为,却没想到奴宠会先拿他当成试验工具,偷鸡不成反失了一把米,风逍遥这就叫做自做孽不可活!  “奴宠乖,我要和风逍遥做点事情,你去我房间里等我好不好?”压人是吧?既然他们两个注定要有一个被压倒,那就趁今天的天时、地利、人和,压了风逍遥吧!  “嗯,十五快点回来。”乖顺的起身就走,和风逍遥玩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就觉得累了,还是睡一觉去舒服点。  开门,关门,不用看也知道门外都是人,踱着步子慢慢走到床边,弯腰俯视下方俊美不凡的脸庞,墨皓熯微挑着眉峰邪魅而笑,“逍遥可要吩咐他们离开一会?毕竟不久之后这屋子里的声音……”伸出手指划上风逍遥裸|露的胸膛,嗯~手感不错。  牙齿咬的咯咯直响,风逍遥‘内伤’严重,仰头,他只能用嘶吼声来发泄心头的郁闷,娘的,他今天不会真的被压吧?!“你们都tmd滚蛋,这屋子前后左右二十丈之内不准有一个人存在,没老子的允许,谁都不准过来听到了没有~~!!”  静默,不一会,稀稀簌簌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响起,好一阵之后屋外才再次寂静下来。  “人都走光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了吧?”身体直接压在风逍遥光|裸的身体上,手掌轻抚风逍遥额间的发,墨皓熯俯首重重吻上了风逍遥的嘴唇。  这是个强势的属于压倒性的吻,几日来被风逍遥缠出的烦闷都在这一吻中消失的一干二净,本来,他虽答应了风逍遥确定关系,但毕竟两个人曾经是知已,自己又刚刚由几生几世的情爱纠缠当中退出来,自然并不想太早让两个人的关系变质,只可恨风逍遥一点也不肯体谅他,步步紧逼差一点逼得他透不过气来,如今,风逍遥马失前蹄只能任人摆布,他不在这个时候讨点利息回来等待何时?  “逍遥的皮肤真好,摸起来好舒服,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更让人流连忘返?”低笑着轻吻风逍遥的脖子,手掌一路由胸膛到小腹,指尖划过结实的腰身来到弹|性实足的屁股上,意有所指的话伴着若有若无点搓移动的指尖,惹得风逍遥浑身猛颤。  “逍遥在害羞吗?你这幅脸红的样子会让我忍不住粗爆对待你的噢,当然,我是个好情人,绝对舍不得让你受伤,那就先让你放松一下好了,你要记得,等你爽过了,可要让我要个够知道吗?”笑颜对视风逍遥咬牙切齿的目光,墨皓熯收回了贴近风逍遥屁股的手掌,转而覆盖上了风逍遥的宝贝,圈起才动作两下,‘咣~!’房门被人由外踢开,一道颀长的身影逆着光站在了门口处。  虽然看不清那个人的样貌,虽然只是抬头的一眼,可这个气息,这抹身影,还是让墨皓熯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父……皇??”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出了十五就算过完年了,偶总算也能安安心心更文不被人打扰,从今儿个开始,恢复日更~~*当然,还是老规矩,星期天不更文,有事的时候也请亲们多体谅,明天见~~*还有还有,谢谢小熊亲亲的地雷~呵呵……  第四十四章  墨萧寒这几天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几日前被人伏击更是将这种不好推到了顶峰,昔日的傲龙国禁卫军副统领对于他和墨偃钥来说都不陌生,看着这个满眼恨意的男子,他们也只能暗叹一声皓熯好大的魅力。  用了这样那样的手段由林非涎的口中诈出了皓熯的下落,虽还是不知道如今皓熯身何哪家,但跑不开华蓉城左右,想也不想扔下又是激动又是犹豫不决的墨偃钥飞身就走,一边狂奔向华蓉城一边吩咐手下通知墨钰,哪怕是将华蓉城翻个底儿朝天,也要将墨皓熯给我找出来。  风尘仆仆日夜兼程,跑了一天两夜才奔进华蓉城,水都等不及喝一口,满脑子都是皓熯的他马上叫来手下人打听探到的情况,果然,事情不出他所料,墨钰说曾在慈安寺里看到过一个和皓熯很相似的背影,不过是一个消息而已,他却觉得身体上的疲倦被这消息一冲,竟全体消失不见了。  皓熯就在华蓉城,并且住的地方还很不错,因为他今天是坐着四匹骏马拉着的马车去的慈安寺,显然那马车不是顾来的,有了线索再顺藤摸瓜就容易得多了,可当打听出皓熯真正的落脚处之后,好心情没有了,浓浓的焦虑夹杂着隐隐的不安一直盘县在心头。  别人不知道风逍遥他又怎会不知?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而且喜好奇怪的色狼!当初在傲龙国的时候风逍遥就没少占过皓熯的便宜,如今皓熯身处他家……岂不是干等着吃亏?  听不进手下人的劝阻,执意只身前往逍遥王府打探,可进了王府才知道,这里的情况远比自己预料到的要危险得多,什么叫惨叫?谁在惨叫?什么叫玩弄?哪个被玩弄了?最最惊悚的是最后一句,简直惊得他脸色都变了,可恨的风逍遥,他此时正在白~日~宣~淫!  肝儿颤的将皓熯离开慈安寺的时间和回到逍遥王府的时间仔细和对,再结合刚刚王府下人的闲言碎语,拼拼凑凑出来的结果如一把刀,割得他心头血横散漫天,风逍遥!若是你敢动皓熯一根手指头,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纵身直向下人们指指点点的地方飞去,皓熯,皓熯,你别怕,父皇来救你了!  惶急的脚步踏进寂静的院子,还没等他踢开房门,一个低低的带着挑逗意味的性感声音像是一记雷,炸得他头晕眼花。  “逍遥的皮肤真好,摸起来好舒服,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更让人流连忘返?”  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出,皓熯所谓的‘这里’指的到底是哪里!  “逍遥在害羞吗?你这幅脸红的样子会让我忍不住粗爆对待你的噢,当然,我是个好情人,绝对舍不得让你受伤,那就先让你放松一下好了,你要记得,等你爽过了,可要让我要个够知道吗?”  风逍遥在害羞?皓熯听起来很高兴?他说他看到风逍遥害羞会控制不住自己?还有情人?风逍遥什么时候成了皓熯的情人了?那个位置要是排,他连前三都进不了!等等,刚刚皓熯好像还说……等你爽过了要让我要个够????  怒发冲冠,若是听到这里他还能忍得住,那他就不是墨萧寒了!  抬起脚‘咣当’一声踢开房门,眯着眼睛细看屋内情景,‘嘶~’边倒吸凉气墨萧寒边无力的暗叹,自己今天是不是来的太冲动了点?  看看那被人绑得结结实实的风逍遥,再瞧瞧床下乱扔的东西,目测着与男人身上都有的东东一模一样却大了很多圈的那啥,捂脸,他家皓熯原来喜欢狂野的性|爱吗?这是个让人吐血的真相。  深吸气再次抬头,一动不动看着床上让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他想怒吼着扯过墨皓熯问问他有没有心,明知道自己有多担心他在意他,他却一声不响的离开不说,还在大白天里和风逍遥相亲相爱,太伤人了!  “父……皇??”  一声低低的呢喃悄然响起于耳畔,只一声!皓熯他只用了一声就让自己心头千般的怒火和哀伤灰飞烟灭,手指颤抖着狠狠握紧,皓熯记得他,皓熯也在想着他,不然皓熯的声音不会隐含颤抖不会溢满了思念,想到这个人也许在心里留了个属于自己的位置,脸上层层寒霜瞬间化为了暖暖的春水,哗啦哗啦流动着的都是对眼前人的爱。  一步步走进屋子,一点点踱到失而复得的人跟前,忘记了床上刚刚还让自己恨不能千刀万刮的风逍遥,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满心满眼里都是下方这张熟悉却年轻了许多的脸,嘴唇颤动,胸中纵有千言万语,奈何硬是说不出一句低低的话来,悠然而笑,自己,竟然爱这个人到了如此的地步吗?  “父皇……”此一声的低唤里没有了刚刚的惊愕和惶然,余下的都是思念和心疼,父皇瘦了好多,满面风尘的样子好像几天几夜都没合过眼,手掌不受自己控制的抚上了消瘦却仍旧俊美刚毅的脸庞,细细的磨擦,说不出来的滋味渐渐涌上心头。  “皓熯……”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将溢满着爱恋的低喃说出来,手掌握住脸颊上的手细细磨擦,他的皓熯,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的皓熯,正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弯腰重重揽住对方的脖子将头埋在皓熯的肩窝处,任一腔思念打湿眼帘却不肯流下脆弱的泪水,耳边有节奏的心跳声像是天下间最美的乐曲,嘭嘭,嘭嘭,一声声打碎了酸涩的心情勾得嘴角一个劲儿的往上翘。  “父皇?”父皇的头埋在肩膀上,他看不清父皇的表情,可他看得见父皇颤抖的肩膀,父皇在……哭吗?心头陡的一沉,记忆里的父皇可以是威严的,可以是冷血的,可以是邪魅的,也可以是傲然的,但就是不可以哀伤和哭泣!他的父皇是天,是大陆上众多人仰视的神,他怎么可以……掉眼泪?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可憎可恨到再死一次都不为过。  “父皇,对不起,你……”别难过好吗?说不出后面的话,抿着唇想推开压在身上不言不动的男人,但几次都没成功。  得寸进尺的伸出手臂圈住墨皓熯的腰,埋在肩窝处的头也顺势歪过来,嘴唇若有似无般贴在墨皓熯的脖子上吃豆腐,墨萧寒明明听出了墨皓熯语气里的歉疚却硬是狠下心肠不答话。  哼哼,他想了半辈子追了许多年的人如今正被他圈在怀里,不趁这个时候多利用皓熯的愧疚得点好处,那他就成傻子了,唔~皓熯的脖子好滑好白,好想咬一口。  “父……皇!”脖子上清晰传来的啃咬感惊了墨皓熯一大跳,天~父皇这是在调戏他吗?!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不行,墨皓熯赶紧边推开墨萧寒边要坐起来,但尝到了甜头的墨萧寒哪里肯轻易放过送到口的美味?  于是高大魁梧的身体一使力重新压倒墨皓熯,揽着墨皓熯的手臂重重收紧,铁一样夹制着墨皓熯的自由,“皓熯,呆呆暗恋着你的日子我受够了,既然如今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不想再瞒着你,你给我听好了,我要你,只要你,不管天下人怎么看待我,我都要你成为我的人!”直起头俯看着默默望着他的人,墨萧寒一字一顿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什么只要你好我就好,只要你快乐我就快乐,都tmd见鬼去吧!想当初自己要是没有选择成全而是强势抢过了皓熯,这会儿就不会多出那么多的情敌来!  沉默,无言,父皇还是说出来了,明明白白的让人想忽视都不可能,突然有些恨这个人的直白,为什么不再糊涂一点?都挑明了又能怎样?给不了他想要的心,不是又会惹他难过了吗?  “皓熯还想逃避是吗?”圈着腰的手臂向上,直接扣住了墨皓熯的后颈,重重的力度牢牢控制着墨皓熯的视线让他躲无可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要的你给不起,可你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若这人要的不是自己的心,他又何必等这么多年?  “我要你的人!要你天天伴在我左右,要我可以时时刻刻看到你,要你在伤心的时候有我哄着,要你在开心的时候有我分享,不求你爱我有多深,只求你今生离不开我,这就足够了,这样,你也给不起吗?!”恶狠狠瞪视着墨皓熯,他要是再敢说半个不字,看他不掐死他!  是……这样吗?父皇要的不是自己的心?陪伴?他要的竟然只是相依相伴?怎么可能!以父皇的性子……是了,他这是在退让,得不到心,人不离开身边也行,父皇,你让皓熯更加无颜以对了,垂下眼帘细细品味心头的感觉,那是……心疼吗?心疼同样在爱情里一再妥协的父皇……  还是不行吗?自己都退让到这种地步了皓熯竟还是不肯接受他,看着眼前人缓缓垂下的眼帘,心痛和怒火腾的一声就冒了出来,墨皓熯!你就退吧!看你还能退到什么时候!老子今天先强上了你让你一辈子也忘不掉老子再说!!  ‘唔~’身体一阵天旋地转,等墨皓熯缓过心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翻了个个,变成了面朝床背对着墨萧寒的姿势,“你干嘛?!”潜在的危险意识瞬间拉起了红色警报,这个姿势让他不得不往那方面想,越想越心惊。  “干嘛?你~说~呢?”身体压着想要挣扎的人,双手拉高墨皓熯的手腕将墨皓熯的双腕扣进床顶上的铁链中,俯身含住墨皓熯的耳朵,两只手由后探向前,扯开墨皓熯交叉的衣襟长驱直入,指尖下划再下划,直到牢牢盖在了重点部位上才没再动作,“皓熯让父皇伤心了,所以父皇要补偿。”你,不准再反驳!  ‘嗯~’咬牙忍住耳朵上传来的麻意,墨皓熯紧紧闭上了眼睛,该死的,事情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的?他听得出父皇语气里的伤心和愤怒,能忍得住在这种时候还小心不伤到他,他是不是应该庆幸父皇的在意?‘呃~’被迫微拱的身体扯动了腕上的铁链,‘哗啦啦’一阵响动让墨皓熯心头猛然一惊,这铁链是风逍遥准备的,自己刚刚又正在和风逍遥那啥,那自己和父皇现在的样子岂不是都被风逍遥看在了眼里?  霍然睁开眼睛,“父皇快住手!风逍遥他还在……看着……”低喊哑在了嗓子里,仰头四顾这空空如也的床,墨皓熯疑惑的瞪大了眼睛,风逍遥人呢?嗯?地上那一坨疑似人形的东东,莫非就是风逍遥?他是什么时候被父皇扔到地上去的?看样子还晕了?父皇手脚好快。  “知道答案了?我和皓熯的第一次,怎么可以让一个外人看到!”将外人两字咬的重重的,一想到皓熯宁可接受风逍遥也不肯接受他,心中痛楚拧得心头血肉翻滚,连眼前似乎都飘起了薄薄的血雾,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风逍遥?论付出,自己的付出甚至于比墨偃钥都多出几十倍!可是皓熯他就是一点也看不到自己的心!  ‘嘶’大手撕裂了身下人的长裤,既然隐忍和退让也得不到皓熯半丝眼光,那就伤害吧,看看这人是不是连伤害都能无视个彻底!  “墨萧寒!”下面凉嗖嗖的感觉让墨皓熯脸上艳红,这么狼狈的一面于他来说绝对是第一次,若这人不是父皇,若父皇不是爱他至深,若他对父皇不是全无感觉,只凭此时此刻他要做出的事情,就别想他再理他!  手上动作一顿,墨萧寒喘着粗气对视着墨皓熯的眼睛,斜挑着眉稍微笑,“皓熯怎么不叫我父皇了?”连父皇……都不再是了吗?  暗叹,这人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心伤让墨皓熯不由自主软下了心肠,罢了罢了!既然有情何必两伤?妥协就妥协吧。  于是放松身体垂下头,将脸埋在被子里墨皓熯不自在的开口,“我……不讨厌父皇。”应该是……这么说吧?额头蹭蹭被单,想自己追了墨偃钥好几世,可表白……呃~这东东没接触过,而直接越过表白回答接受……有点语言无能。  墨萧寒傻了,木了,飘了,他刚刚听到了什么?皓熯他……接受自己了?他说不讨厌父皇,不讨厌父皇,呵呵,是不讨厌呢。  埋在被子里许久的墨皓熯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反应,措愕着直起身子扭头,一张傻呆呆的笑脸清晰映进了眼帘里,这一面的父皇,真可爱,想着,眉眼弯弯也同样笑了起来。  “皓熯,我不是在做梦吧?”压着墨皓熯轻吻,心,由刚刚的碎成千万块变成现在包裹在云端里,不真实的让他忐忑不安,话说,能把他弄到如此地步的,只有一个墨皓熯啊。  “父皇梦到过我吻你吗?”翻滚着身体压在了墨萧寒身上,‘哗啦啦’响起的铁链声让墨萧寒暗暗咽了好大一口唾沫,老天,他家皓熯衣襟凌乱手臂紧扣的样子,诱人极了~  弯腰,俯身,很满意父皇大人痴迷的双眼,墨皓熯微笑着捧起墨萧寒的脸庞重重吻上了他的双唇,这算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初吻,墨皓熯吻的很投入,墨萧寒享受的更加投入,投入到下面竖起了‘铁棒’,明晃晃顶在了墨皓熯的小腹处。  “父皇,把我手上的东西解开。”直起身将双腕凑到墨萧寒面前,墨皓熯很理智的没再继续味道很不错的吻,以他如今的样子,再吻下去吃亏的准是自己。  “皓熯……我难受。”动一动腰,自打当年发现爱上皓熯的那一刻起,他就再没碰过别人,这么多年来当和尚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现在和皓熯把什么都谈开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每日放心吃大餐了?  “不行!”想也不想的拒绝,他是上面的不是下面的,哪怕是父皇也没得商量!  无语,墨萧寒当然知道墨皓熯拒绝他的理由,默默看了身上人许久,若是此时他想用强的自然可以得到皓熯的身体,可是他……舍不得,刚刚可以用强是因为绝望,现在……“我tm上辈子欠你的!”恶狠狠翻身,重新压倒墨皓熯直接吻上他的嘴唇,大手一只扣着墨皓熯的脑袋一只摸向下方,五指将军在自己的宝贝上快速动作,许久,一声低吼释放出了所有……  呼~呼~喘粗气,他这辈子算是栽在墨皓熯的手心里了,任是百炼钢也得化为绕指柔,但却,此生,不悔!  第四十五章  风逍遥很郁闷,相当的郁闷,他认为自己这几日简直像睡在女人大姨妈上的生意人,倒霉到家了。  有哪个男人在向心上人表白之后还担心被心上人压倒的?当然,因为自己爱上的是个同样的男性,他可以忍,但被心上人压倒不算还被‘老丈人’看光的男人就不多见了吧?!  妒火中烧的看着不远处以占有姿态死死揽着自家心上人的‘老男人’,这家伙出手好狠,冰凉的地板上自己可是睡了好几个时辰,还有皓熯,欲哭无泪看着嘴唇红肿的爱人,小熯熯~乃肿么可以在偶地床上被另一个男人打上印记?乃这是在逼偶上吊去吗~~?!  最最不可原谅的是,皓熯竟然要走了,还是和墨萧寒这只大尾巴狼一起走,表啊~~那自己怎么办?差点被强上和被人打晕扔地上吹冷风都当没发生过吗?不!可!能!!  “皓熯~~”嗷的一声飞扑过去死死抱住墨皓熯的腰,也不管墨萧寒的脸色有多臭,风逍遥撕心裂肺的喊,“你不能弃我而去啊~你走了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啊~~”牺牲那么多,出了那么多的丑,若是肉飞了汤还撒了,那他真没法活了。  “逍遥。”头痛的看着与父皇互不相让同样死死圈着自己腰的男人,墨皓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这次毕竟理亏的是自己,心中愧疚也只能任风逍遥明着干嚎暗着狠吃豆腐了。  “风逍遥你够了吧?!”揉揉眉心,耳朵让风逍遥嚎的直嗡嗡,墨萧寒不由得脸色更臭了,“皓熯,把他交给我吧。”他会好好教教风逍遥什么是规矩的!瞬间,脸上挂起‘和善’的笑,墨萧寒朝风逍遥招了招手,“过来,我们出去谈。” 第39章 墨偃钥眼睛都红了,被气的,“墨皓熯!”气急败坏的板起墨皓熯的下巴,“占有欲?习惯?你认为曾经的一切都是假的?”胸中郁气上涌,嗓子一甜唇角边溢出了一口鲜红的血,不理会,墨偃钥依旧死死盯着墨皓熯的眼睛,“你竟然还敢说我们是兄弟?亲生的兄弟是吗?”大手撕开墨皓熯的衣襟,手臂长驱直入一把握住墨皓熯重要的物什,上下移|动,“哪家的亲兄弟会对对方有感觉?哪家的亲弟弟会把哥哥娶进门?哪家的亲哥哥会一见到亲生弟弟就想把他压倒恨不能一辈子都不让他下床,你说,我们哪一点像兄弟了?!”  “放手!”被握住了重要部位想动也动不了,墨偃钥吐血的惊震还没有过去,一阵阵酥麻感涌起,惊得墨皓熯窘红了整张脸。  “看,它变得好精神,墨皓熯,现在你还认为你对我没感觉吗?又或者你还以为你在拿我当兄弟?”眼神疯狂,墨偃钥癫狂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了,他只认准了一件事,眼前这个人想甩开他逃走,这是他绝不可能允许的存在!  “我叫你……放手!”仰着脖子喘粗气,这些年与墨偃钥在一起没少滚过床单,就像他熟悉墨偃钥的身体一样,墨偃钥同样知道怎么做才会让他更加不能自控,该死的不要拔弄他的敏感点!手掌扣着墨偃钥的手腕,低下头墨皓熯死死咬住了牙关。  “皓熯……”嗓子依旧沙哑着,可此一时的沙哑与彼一时的沙哑完全不同,那时是痛苦,如今却是悸动,“我爱你皓熯,如你曾经爱我那样爱着你,我们不做兄弟好不好?重新开始吧,我做你永不背叛的爱人可不可以?”边问着边加快动作,眼帘轻垂,炯炯的眼眸中全是这个人喘息的样子,这个人隐忍的表情,和这个人倔强愤愤的目光,每一样都如此撩人,探出另一条手臂突然蒙住墨皓熯的眼睛,在对方身体一僵时俯下身,张口念住了颤动的东西,缓慢而又笨拙的动着。  ‘嘶~’长长吸气,墨皓熯像傻了一样僵着身体动都不敢动一下,因为被蒙上了眼睛的关系,所以感观更加敏锐,这也让墨皓熯越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墨偃钥竟然在……在为他……天~这个世界疯了吗?“墨偃钥,你放唔~”手搭上墨偃钥的肩膀还没来得及推,重重的吸力一下子让墨皓熯软了半边身子,仰躺在草地上狠狠揪起草皮,脑子里嗡嗡作响,凌乱的让他完全集中不了精神。  可恶!自己好不容易对这个人死了心,好不容易‘想通’过往的都不是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今后就拿墨偃钥当哥哥看,可这个可恶的人为什么硬是不肯合作?如此下流的招数亏他使得出来,最最可恨的是自己,控制得了心却控制不了身体,这场仗败的实在忒冤!  任墨皓熯愤愤低咒又如何?熟悉他所有敏感点的墨偃钥仍旧努力‘工作’着,月色下,小小的角落里粗喘声,吮水声,呻吟声,声声纠缠,直到好久好久才再次安静下来……  第四十七章  当一切都恢复于平静,仰躺在地上的墨皓熯和趴伏在他身上的墨偃钥都静静的垂下眼帘默不作声,死寂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直到再也扛不住这种沉重感,墨偃钥缓缓抬头低低开口。  “皓熯……在怪我吗?”自己刚刚的癫狂来的太突然太猛烈,当缓过心神时他已经将该做的都做了,(口胡,你只是口~那啥了,还没压倒!)嘴中膻腥的味道让他一再清楚的明白,自己刚刚到底疯狂到了什么地步,脸色微微有些窘红,与皓熯相处了那么多年,主动悦取他这还是第一次。  当然,他并不后悔更不反感自己所做的,只是有些担心,怕皓熯因为此而更加的疏远他,毕竟眼前这个人早不是当初爱他可以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了,现在的皓熯想的只是如何甩开他。  没有回答,墨皓熯推开墨偃钥翻身坐起,低头,快速整理着衣襟。  “皓熯!”心下有些慌,皓熯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连话也懒得和他说了吗?眼睛急切的望着对方漠然的表情,胸口一痛,浓浓的涩意再一次涌上了眼眸,“皓熯,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我没怪你。”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他只是想让一切都过去,想平平淡淡过自己安生的小日子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你就是在怪我!”若是不怪,为何会这么冷淡?若是不怪,刚刚他们才那样亲密过皓熯怎么会一点异样的表情都没有?探出手臂紧紧拥住墨皓熯的腰,墨偃钥将头深深埋在了墨皓熯的肩窝里,许久许久才强笑着抬起头,“我们不谈过去了好吗?不管你现在心里有没有我都不重要……你只做你的,我会努力追上来的,你……无需太在意我……”因是自己种的,果就要自己尝,追求皓熯的路多难走自己也要走,因为自己的幸福就在皓熯的身上,只在他身上。  “……天晚了,回去睡吧。”淡淡开口,继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平静了许久的心在墨偃钥一次次的努力下终是被打破了,他有些茫然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拿墨偃钥怎么办才好,突然间有些想念奴宠,只有在他的身边,自己才不会这么烦躁吧?因为奴宠从不会给他惹麻烦。  匆匆的脚步才刚刚走出园子,一抬头,墨皓熯就看到了月色下斜依在墙壁上的男人,无奈的勾了勾唇角,他就知道,父皇才不会老老实实等着他回来。  “谈完了?”深邃的眼眸暗暗扫了眼墨皓熯凌乱的衣襟,下摆处长长的口子让他身形一顿,继而若无其事,最起码看起来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  “嗯,谈完了。”怎么会感觉不到父皇打量的目光?想到刚刚自己和墨偃钥在园子里做过的事,不自在的扭开头,一抹暗红悄然爬上了耳垂。  说句心里话,别看墨皓熯性格孤傲,有时又强势的让人侧目,但在爱情与欲望方面,他跟个菜鸟差不多,想一想,几辈子才只有一个男人,前三辈子还从没和那个男人做过,这份纯情,哪个人比得过?也就难怪一想到被墨偃钥用嘴巴服务过就窘迫异常了。  眼睛要看直了,墨萧寒直勾勾火辣辣的盯着墨皓熯动都不动一下,他家皓熯在害羞嗳,剑一样的眉被点点羞意柔和了棱角,长长的睫毛遮不去眼中汪汪妩媚的水光,嫣红由耳垂渐渐爬上了如玉的脸颊,整个人在无声的发出一个迅号,扑倒偶吧~请快点扑倒偶吧~~  狼狈的扭头深呼吸,脑子好乱,再看下去他真不敢肯定自己还稳不稳得住自己,不由得咬牙切齿瞪视着厚厚的院墙,能让皓熯露出千年不见的羞涩表情,tmd墨偃钥那家伙到底都对皓熯做了些什么?!  “父皇?”疑惑的看着气息紊乱的父皇大人,走上前迟疑着伸出手抚上男人的额头,“你发烧了?”这么热,一定是下午睡觉时着了凉,“走,跟我回房间。”边说边扯着墨萧寒的手往回走。  任墨皓熯扯着被动的往前走,墨萧寒在快要转过弯口时猛然回头,对着站在园门处静静望过来的墨偃钥恶狠狠甩出一抹眼刀,要不是仔细观察过皓熯走路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妥,哼!他早冲过去扒掉墨偃钥的皮了。  唉,说来说去还是皓熯的魅力太大,惦记他身体的人又太多,看来自己得早点下手了,成为皓熯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他可以忍,但不能成为第一个却是绝绝对对忍不得的!  与墨萧寒一起回到屋子墨皓熯才知道,风逍遥早在他和墨偃钥离开不多久就回逍遥王府去了,无声看了眼此时正乖乖坐在父皇身边的奴宠,墨皓熯悠悠眯起了眼睛。  墨萧寒在微笑,他当然不会好心解释风逍遥是被他吓跑的,奴宠那边更不用担心,这娃子从来不多嘴。  随意打发了急匆匆赶过来的大夫,老人家前脚刚走墨萧寒后面已反手握住了墨皓熯的手腕,微微一用力,人就跌坐在了怀里,微笑加深,他心里自然明白,若是皓熯不愿被他抱住,再使力也是白搭,“皓熯今天在我屋里睡吧。”  “你屋里?”挑着眉稍看了眼一旁的床,睡两个人到是能睡下,只是……好好的干嘛要睡一起?这里房间多的是。  “是啊,我们好久没见面了,睡前可以谈谈心。”他没想过今晚就压到皓熯,只是打算多陪养陪养时机,毕竟机会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自我创造才是真理啊~  “天气热,我不习惯挤。”推开墨萧寒站起身,倒一杯水放到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奴宠跟前,墨皓熯笑的宠溺,“我又不会跑掉,你总瞪大了眼睛看我不累吗?”  “十五,闭眼,不见,所以,同吃同睡。”咕咚咕咚一口将水喝干,奴宠的眼睛仍旧死死盯着墨皓熯。  愣然,奴宠这话是什么意思?同吃同睡?呃~拍拍脑袋墨皓熯突然笑弯了唇角,“奴宠会说四个字了?再说一次给我听听。”  眨巴眨巴眼睛,奴宠下意识看了眼墨萧寒,“和十五,墨萧寒,同吃同睡。”  捂脸,墨萧寒只觉得浑身无力,果然,和‘无知’的奴宠合作很容易就会被卖了。  “父~皇~大~人,您老不想解释解释吗?”目光盯着望天望地就是不望他的男人,墨皓熯笑的有点阴沉,父皇好手段,连奴宠都能拉上战车,佩服佩服。  被墨皓熯冷嗖嗖的目光瞪的头皮发麻,墨萧寒忍不住心中泛起了酸,他算看出来了,在皓熯的心里只有奴宠最重要,可是转念又觉得自己怪罪皓熯不应该,奴宠是他们当中第一个找到皓熯的人,也是他们当中爱皓熯最纯粹的人,更是他们当中心地最直白的人,这样的奴宠对于经历过人间阴暗的皓熯来说,吸引力之大简直无法想像,也就难怪皓熯会那么轻易的接受奴宠了。  想到此墨萧寒换上了温柔的笑低低开口,“皓熯,我只是和奴宠谈了谈心里话,这些日子里你和奴宠相依相伴已经同床共枕好多次了吧?我呢?担心你的安危,吃不好睡不好奔走天下的找你,如今好不容易相聚了,你舍得和奴宠一起睡却把我抛在一边不管吗?”见墨皓熯的脸色一点点缓了下来,隐隐的愧色和心疼让墨萧寒心底笑开了花,“皓熯,不过是三个人一起睡而已,难道你还怕我在半夜里做什么?别忘了,我说的是三个人不是两个人。”  眯眼睛,墨皓熯有点哭笑不得,父皇先是哀兵政策,后是激将法,用的可真溜,“好吧,我睡这。”暗叹着终是妥协了,父皇到底是父皇,知道抓住哪一点猛戳才能让自己心疼。  听到墨皓熯同意一起睡,奴宠欢呼一声第一个蹦上了床,几把脱|光身上的衣服大大方方躺到了最里边。  默~奴宠什么时候喜欢祼|睡了?明明昨儿个还乖乖穿褥衣的,“奴宠,把衣服穿上,小心夜里凉。”最主要的是看到白花花的奴宠他会有其它想法的。  “不要。”猛摇头,墨萧寒说了,这样才能和十五更亲近。  “奴宠。”奴宠变不听话了,回头瞪一眼笑的很无良的某位,不用猜也知道这招谁教的,认命般捡起被奴宠扔在一旁的裤子慢慢坐在床上,“好吧,就算你不肯穿上衣,下面总要遮一点吧?不准说不。”  “十五,亲亲。”奴宠没说不,但却分开腿缠上了墨皓熯的腰,双手圈着墨皓熯的脖子,笑着将嘴唇印上了去,什么有外人看,什么不好意思,那些通通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一整天没和十五亲近过,此时正想的紧呢,于是边吻边脱墨皓熯的衣服,几下子就让墨皓熯变成了半|裸的羔羊。  “奴宠!”黑线一把把,奴宠别的本事不见长,这脱人衣服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惊人了,感觉身后火辣辣的目光正往燃烧的方向靠拢,推开奴宠飞速给他穿好裤子,墨皓熯干咳着跑下了床。  “十五。”奴宠不满的扁嘴巴,他才亲了一下下,十五跑什么?  “奴宠乖,睡觉。”难得拿出训人的姿态,墨皓熯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再让奴宠闹下去,失身的可就变成他了。  “……哦。”心中再不愿也会听墨皓熯的话,拿被子盖住身体,奴宠眨巴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无声的望着墨皓熯,那表情,活像只被丢弃的小狗。  “呵呵……好了好了,都上床睡觉,皓熯,你睡中间。”强行脱掉墨皓熯上身的衣物,墨萧寒挥手灭了蜡烛紧跟着躺到了墨皓熯另一边。  身子发僵,墨皓熯左看看如蛇般缠上来的奴宠,右望望如藤一样绕着他的父皇,嘴角直抽抽,“我说两位,能松松手吗?我快透不过气了。”  “十五……”低喃着轻吻墨皓熯脸颊一口,“墨萧寒,上面,奴宠,下面。”蹭蹭身子往下滑,奴宠双臂直滑到墨皓熯的大腿处才安生下来,头枕着墨皓熯的小腹,舒服的喟叹。  “奴……奴宠??”这是什么情况?不要将头依在他那里好不好?自己会有直接反应的。  “皓熯放松点,你是在睡觉不是在战斗。”低笑着调整胳膊,一条由下拥住墨皓熯的脖子,一条由上绕过墨皓熯的身体揽着他的胸口,鼻子亲昵的蹭了下身体僵得越发厉害的墨皓熯,墨萧寒低沉的声音不自觉多了几分诱人的沙哑,“你要是再不睡,天就该亮了。”  吐血,是他不想睡吗?明明是这两个人不让他睡吧?死咬住牙关不吭声,今儿晚上突发的事件太多,请允许他当一回驼鸟吧。  “皓熯,睡不着我们聊聊天如何?”不想轻易放过怀中之人,墨萧寒将头凑的更近了些,两人之间几乎连空气都没有。  不理他,墨皓熯还是吭也不吭一声。  “皓熯睡着了?真的睡了?”坏笑着挑了挑眉,墨萧寒灵巧的手指头突然揑上了一个小小的突起。  ‘唔~’胸前一点被人揉搓,麻麻的感觉让墨皓熯瞬间就怒了,这丫的到底想干嘛?回身刚想开口,却被早有准备的人猛然噙住了嘴唇,炽热的吻铺天盖地扑了下来。  “亲亲?奴宠也要。”  晕晕胀胀的脑子轰的响起奴宠的声音,用力推开墨萧寒大喘气,转头正想笑着安抚奴宠,一双柔软的嘴唇再一次阻住了墨皓熯的嘴巴。  奴宠可不像墨萧寒,因为有外人在总不能彻底放得开,奴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与七八个女人一起疯狂都不会脸红的主儿,这点小场面,完全不在话下。  “够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差不多点!”好不容易推开吻的十分尽兴的奴宠,再打飞墨萧寒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他下|身的手掌,盘腿坐起来的墨皓熯脸色相当不好看,他有十足的把握相信,再继续下去自己今儿晚上准会被父皇和奴宠联手吃得渣子都不剩。  “皓熯生气了?”缓缓坐起身朝着墨皓熯笑,墨萧寒心里直叹气,他们差一点就能得手了。  “十五……”由后面揽住墨皓熯的腰,奴宠撒娇的轻轻晃着。  望天,墨皓熯这个郁闷,这两人现在倒一个温柔的像水一个乖巧的似羊了,可实际上呢?都是狼!  “皓熯,你应该知道,我们是男人,还是爱惨了你的男人,抱着你不亲不摸就不正常了不是?”想自己也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怎么一见到皓熯就压不下冲动?明明想好要慢慢来慢慢来,刚刚却……不过……刚刚的感觉真爽。  “父皇,你别忘了我也是男人,那你是不是也老老实实让我亲亲摸摸?”欲望谁没有?打他承认了父皇的存在之后,想压他的念头不比他想压自己的少。  “当然可以,只要皓熯愿意,亲多久摸多长时间都可以。”他举双手双脚赞成,唇角勾着魅力无边的笑,墨萧寒双手支在墨皓熯身体两旁凑上了自己的嘴唇,“要不要现在就来?”  默~他怎么忘了父皇从来不是好调戏的主儿了?“睡觉。”翻身拉过奴宠与他快速掉换位置,闭上眼睛,墨皓熯打定了主意这回谁叫他也不醒。  “喂皓熯,你不是吧?我才不要挨着奴宠睡!”万一半夜睡迷糊了错将奴宠当成皓熯亲了摸了怎么办?这是原则性问题。  暗笑着搂紧奴宠的腰,管你愿不愿意,反正别想让他再睡中间。  “皓熯……大不了我不再乱动好了,你过来,我发誓会老老实实的。”想他邪皇墨萧寒什么时候如此憋屈过?这世上也就墨皓熯能降得了他,克星啊克星啊~  “发誓?你自|宫了我才会信你。”男人在床上发的誓言从来都不是真的,这一点同为男人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自|宫?”被忽略了好半天的奴宠疑惑的开口,自|宫了十五就会同意一起抱抱睡睡了吗?那奴宠也自|宫好不好?  “乖,小孩子不用懂这些。”墨皓熯拍拍奴宠的脑袋,闭上眼睛重新睡。  “算了,不过来就不过来,皓熯……”支起身看着床里的人,“你可以和我讲一讲‘几生的债’是怎么回事吗?我可是好奇了很久呢。”那天皓熯对墨偃钥说的话像一根刺,扎得他心口隐隐的疼,几生几世的爱恋吗?皓熯到底爱墨偃钥有多深?  沉默,过了好一会墨皓熯才开口,“我忘了。”不是真的忘记了而是心底淡忘了曾经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晚上墨偃钥为他做到了那种地步,他还是没有准备接受他的根本原因。  同样沉默,再次过了许久之后墨萧寒忽而轻轻的笑起来,“忘掉就忘掉吧,只要皓熯高兴就好,睡觉。”看来皓熯并没有接受墨偃钥呢,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屋内再没人有出声,不多时低低浅浅的酣声悄然响起,本以为根本睡不好的三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清晨  “皓熯?皓熯?”一阵急喊的声音惊醒了三个熟睡的男人,坐起身相对而视,这声音好像是风逍遥的,他怎么了?  ‘咣’推开房门,冲进来的风逍遥在看到床上有三个人时愣了下,可也只是一下就又接着跑了过来,“皓熯不好了,我手下人传来消息说大陆上有人散发你的谣言,你快想想办法。”  “谣言?”墨皓熯没太听明白,在大陆人的印象里墨皓熯不是死了吗?有谣言又能怎么样?  “风逍遥你慢慢说。”墨萧寒慢慢穿好衣服走下床,能让风逍遥慌成这样,那个所谓的谣言应该不简单。  “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收到手下人回报,说江湖中人都知道皓熯死而复生的事了,传言中还说皓熯是因为拥有了传说中长生不老的秘术才会死而复生的,如今江湖中因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说是天下皆知也不为过了。”  第四十八章  外堂会客厅  一大早上收到消息的几个人此时都坐在厅内沉眉不语,他们想不出会是谁泄漏了墨皓熯死而复生的秘密,而那个泄漏这个秘密的人又有什么目的?  “皓熯,你可有什么想法?”放下茶碗,墨萧寒看向一旁淡笑着抚摸奴宠头发的人,他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好像将要被人活分了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我能有什么想法?谣言传都传出来了,难道我还要为了不被人算计再死一次不成?”笑着耸耸肩,其实那些人传的也不算是谣言吧?自己虽不能长生不老,但死而复死可不是第一次了。  “皓熯!”看不得墨皓熯不在意的样子,墨偃钥低喝了声却又哑了嗓子,这个人天生就是这样的性子,不惹怒他时,像只懒懒的猫,惹怒了他时,却比老虎还凶狠,以前他最看不上眼的就是墨皓熯的这份慵懒,而现在……最吸引他的恰恰也是这份懒懒的超然,想着望着,墨偃钥不由得看痴了眼眸。  感觉墨偃钥的眼睛一直粘在身上,墨皓熯不悦的皱了皱眉毛,这样的眼神让他不得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越想越纠结。  “会不会是林非涎泄的密?”不愿意墨皓熯将注意力放在墨偃钥身上,风逍遥站起身貌似无意的插|在了两个人中间,嘴角溢笑,情意深深的看着墨皓熯。  一旁的墨偃钥直咬牙,却拿明显看他不顺眼的风逍遥没有办法,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墨皓熯是不是已经原谅了他。  “林非涎?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喝一口奴宠喂到嘴边的茶,墨皓熯翘起一条腿玩味儿的看着风逍遥。  得,他家爱人还在记较当初那个噎死人的较量,看谁先憋不住吗?他现在就是想憋也不敢憋啊~于是愤愤瞪一眼无良的心上人,风逍遥终是认命的妥协了。 第41章 脚步微晃,显然墨皓熯的一句不信任把林非涎打击的不轻,“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我对你……”后半句话硬生生噎在了嗓子里,面对墨皓熯清冷不带一丝人情味的眼眸,那声爱他半个字也说不出口,胸中的郁气结集成海,压得他差一点透不过气来。  是啊,多可笑?能走到今天站在众人之上,他凭的不过是对墨皓熯的爱和向往,哪怕这个人不在了,他也想以比肩的身份死在墨皓熯的身边,所以才会费心将他的尸体偷出来,所以才会在冰山之上为他建造了华丽的坟冢,可是谁又能料到,当有一天这个人从梦中再一次走出来站到他的面前时,给出的第一个评价竟然是,不信任,只因为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这是个天大的讽刺,真的,讽刺的他无话可说。  墨皓熯,想爱你就这么难吗?想着愤愤着,眼睛渐渐红了起来,于是怒然抬起手臂,林非涎直指着风逍遥大声质问,“那他呢?他难道不是金焰国人?他难道在金焰国就没有势力?论起影响和亲近,他比我高出不止一点半点,你别忘了他可是风沁阳的亲生哥哥,而风沁阳就是害死你的元凶之一!”  “是又如何?”挑眉看着激动得脸色通红的人,墨皓熯一边轻拍着风逍遥瞬间紧绷的身体一边疯狂向林非涎彪起了威压,“就算逍遥是金焰国的皇室中人,就算逍遥与风沁阳是亲生兄弟,那又能怎样?在我的眼里,他只是我在意的人,只是与我共渡一生的男人!”缓缓收回威压,再不屑看一眼虚脱的似乎快要站不稳的男人,墨皓熯收回目光淡笑着掬起了风逍遥一缕长发,“因为认同了所以才会给出我所有的信任,被人珍惜了是一辈子相守,若是被背叛……”抬头,一点点拉近与风逍遥的距离,直到嘴唇贴着嘴唇墨皓熯才低喃着道:“我会杀了你,逍遥,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爱情在他几世的追逐中成为了泡影,若是连信任也没有了,他不会再对自己做什么,他只会毁掉这个世界。  是他们非要打破他的平静,一步步紧逼让他接受了他们,如今他交出了自己所能给予的所有,自然就容不得半丝的背叛,说他霸道也好,说他无情也罢,这是他的底线,唯一的底线。  “皓熯,我有没有说过,你真是太迷人了?”一波接着一波的感动来自于墨皓熯一次更比一次的在乎,那么简单的直白的在乎是他一辈子里都不曾拥有过的,双手拥住墨皓熯的腰,一个转身将人死死压在了墙壁之上,风逍遥低头吻住墨皓熯的嘴唇,疯狂的尽乎啃咬的吻着,若不是地点实在不对,他都想直接把墨皓熯给上了,最好压得他几天几夜下不了床。  有些呆呆的看着毫不反抗任风逍遥痛吻的墨皓熯,林非涎此时已经没有妒忌的心思了,如果说前几天当墨皓熯被风逍遥带走时他愤恨,刚刚墨皓熯为了风逍遥想杀他时他伤痛,那么当亲耳听到墨皓熯的那一句‘是又如何’时,他对于风逍遥的感觉就只剩下羡慕了。  人活一世,若能碰上一个无条件宠着自己的人是一种幸运,风逍遥很幸运,他碰上了这样的人还死死的抓在了手心里,所以自己才会羡慕,当然,不甘还是有一些却没有了愤恨到想杀人的冲动。  墨皓熯说的对,凭什么自己想帮人家人家就一定要接受?他不在意他,自然也就不会信任他,无论自己付出了多少都是自己的事情,与墨皓熯有关系吗?突然有些想笑,自己爱上的竟然是如此绝情的一个人呢,可又庆幸着,自己爱着的人竟是如此一个特别的人,他对于不在意的自己可以说杀就杀,而对于在意着的风逍遥……  妒忌呢,真的很妒忌,若是自己有一天也被墨皓熯承认了身份,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幸福……  “今天打扰了,我很抱歉,萧前辈,这是我收到的消息,你愿意看就看一下吧,告辞。”将特意写好的东西交到墨萧寒手中,回头再看一眼仍旧被人吻着的墨皓熯,林非涎微笑着离开了,那洒脱般如同获得了新生的样子,十分具有吸引力。  说起来林非涎还真是新生了,只因他悟透了一个道理,不是所有的付出都必须有回报,有时单方面的爱也可以幸福,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对墨皓熯放手了,他只是将曾经想让墨皓熯一定接受他的心情,改变成了只要爱着只要付出着哪怕一辈子都是墨皓熯眼中的陌生人也无所谓的心态,也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爱的美好,原来自己一直活在痛苦里并不是别人的错,只是自己没有看开而已。  也许是林非涎的眼神太过于幸福,墨偃钥竟产生了种想跑上去问一问林非涎的冲动,这个人是不是在刚刚悟到了什么,不然怎会突然间笑的这样开怀?可想到只是想到,冒冒然跑上去问,为免太过于荒谬了。  似有所感,沐青瑶望着潇洒离开的林非涎淡淡笑了起来,又一个悟透怎样去爱的人吗?他也是个不错的人呢。  “好了风逍遥,你有完没完了?过来说正事。”实在看不过眼儿了,墨萧寒扯开仍在墨皓熯身上左蹭蹭右亲亲的风逍遥,圈着墨皓熯坐回到椅子中,手指心疼的抚摸着小爱人红肿的双唇,丫的风逍遥,你属狗的吗?看看,破皮了好几处。  呃~摸鼻子,风逍遥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刚刚太激动了,不下重口无以表达他沸腾到了顶点的心情,如今看看墨皓熯嘴唇上的伤口,心肝儿颤啊,“皓熯……”  “我没事。”想挣开墨萧寒的手却几次都没成功,回视着自家父皇大人铁黑的脸色,算了,反正被这家伙圈在怀里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父皇刚刚说有正事?”  “嗯,瞧瞧林非涎刚刚给我的东西,很有料噢。”将资料递给墨皓熯,墨萧寒双臂紧紧将人困在怀中低头用牙齿磨蹭着墨皓熯的脖子,真想咬一口呢,不知道皓熯会不会像对待风逍遥一样的放任他?说实话,刚刚皓熯的那一句‘是又如何’让他妒忌极了,深深的妒忌着,那样无私的信任实在是太刺目了。  “我同样信任父皇。”放下手中的资料回头而笑,吃醋的父皇好可爱,向来喜欢眯起的眼眸气愤的瞪着,薄唇微抿,显出了几分孩子气。  心口一震,重重的一震,墨萧寒呆呆眨巴好几下眼睛之后猛然灿烂的笑起来,皓熯在向他表白,他说若是换了自己他一样信任,这种快乐的感觉让他心情激荡的想大喊大叫,嗓子痒痒的直接后果就是,亲吻。  双手捧着墨皓熯的头火热的纠缠,皓熯……皓熯……你怎么可以这么勾引我,难道你不知道父皇最最受不得的,就是你的勾引吗?你真的太坏了,坏的让人想一口吃掉你。  此时的墨萧寒才终于明白,刚刚风逍遥啃咬墨皓熯嘴唇的恶行真的一点也不过份,能在这个时候忍住不下重口,神仙也做不到。  于是越吻越心火狂烧,越狂烧越吻的用力,墨皓熯因为了解墨萧寒此时的心情,再加上刚刚放纵风逍遥如此待他了,自然不能厚此彼薄,就这样,再一次纵容的后果就是,黑了屋子里一群人的脸,外带‘红眼病’现象齐发。  墨偃钥就不用说了,以他此时在墨皓熯心中的地位,除了干吃醋啥也做不了。  定定看了两人好半晌的沐青瑶抵不住心情荡漾认输般垂下眼帘,他也想知道,吻皓熯到底是种什么滋味,只是可惜,他还没那个资本这样做。  好宝宝奴宠直勾勾看着半垂着眼帘脸色潮红的墨皓熯,斯人任君采撷的样子迷得他口干舌燥。  而风逍遥却在暗地里挠墙,他家皓熯啊,怎么就这么没有自我保护意识?这屋里可都是狼啊,这诱惑人的样子表要再继续下去了好不好~~  厅内唯一的‘外人’墨钰以手抚脸就快要装不下去背景了,诡异的气氛持续再持续,半哑着嗓子由最后面飘出来,请注意,墨钰绝绝对对是飘着出来的,你看他双脚立起身无半两重,可不就和飘着没多大区别?  “父皇,再亲下去天就要黑了。”不是他胆子大,实在是前后左右就他一个正常人了,他们可还有大事没商量呢懂不?不能让美色误人啊~~  恋恋不舍的结束深吻,墨萧寒抬起头淡淡瞪了眼搞破坏的某人,“一边待着去。”没看到他老子好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正爽着吗?敢这个时候来打扰,皮痒了是不?  “父皇。”哭死,他也是为了大家好知道不?不带这样事非不分的啊~  “好了,我们来商量商量下面的事情吧。”推开墨萧寒坐回自己的椅子中,被满足的两头狼此一回都很安份,个个正襟危坐严肃异常,“由林非涎的资料来看,风沁阳正动身前来华蓉城,若这是真的,那想必他已经知道我和父皇在这里的事情了,为了避免麻烦,我和父皇必须离开。”  “那我呢?”一听就急了,墨偃钥可怜巴巴望着墨皓熯,他的求亲都是假的,这会儿心上人要带着‘家里人’一起离开,岂不是要甩开他不管了?  “你是来求亲的,不能走。”这是大实话,伤人的大实话。  “我说了我求亲都是假的,皓熯,就算你现在再讨厌我,你也不能逼着我娶别的女人。”心有些受伤,他顶着所有的危险前来金焰国为的是谁?皓熯怎么可以如此对他?难道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娶别的女人吗?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偃钥,你的确不能走。”起身走到墨偃钥跟前,安抚般将激动的站起来的人重新按回椅子里,“我们是由明路上来的,天下有心人此时差不多都在看着你,在这个时候你要是不声不响离开了金焰国,那风沁阳为了面子就不得不向傲龙国宣战。”压低身子,墨萧寒又悄悄说出了最能打动墨偃钥的理由,“想想此时身处众矢之的的皓熯吧,国乱了家何在,家不在你又拿什么来守护他?”看着听到话的墨偃钥脸色一白,墨萧寒心中也升起了几丝不忍,也许当初他们都错了,他们不该因为记恨墨偃钥曾经对皓熯的伤害而将墨偃钥推到尴尬的位置上,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谁知竟会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咬着牙强忍下心中的伤痛,“我不想娶七公主。”低哑的嗓声里满是不甘,浓浓的不甘刺的墨偃钥透红了眼睛,目光直勾勾望着墨皓熯,他像是宣誓般一字一顿又说了一遍,“我~不~会~娶~七~公~主~的!”低吼着转身跑了出去,他恨,恨自己的无能,明明不想却不能反抗,父皇说的对,现在的傲龙国不能乱,那些惦记着皓熯的人若是因为傲龙国无暇它顾时对皓熯出手,那自己就真的一头撞死也不为过了。  “父皇,我去劝劝二弟,你们接着谈。”主动请命,也不等墨萧寒说话墨钰就跑出去了,汗一个先,他承认,心疼弟弟只是一方面,迫使他抢着当好人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场面太混乱,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疯,望天,果然啊,感情的事情还是要慎重再慎重,不然就会像他那位咎由自取的二弟一样,悔不当初。  沐青瑶也暗叹不已,刚刚墨萧寒对墨偃钥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也看到了墨萧寒眼眸中的悔意,他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想一想要是自己被皓熯逼着娶别的女人,大概……也会被伤的不轻吧?  默默收回望着厅外的目光,墨皓熯看向了同样一脸复杂的风逍遥,“我想一会就和父皇还有奴宠离开,这里你多照看着点,有什么万一……以自己不受伤为准则。”  墨皓熯没说明照看谁,但大家都懂那个谁指的就是墨偃钥,以刚刚墨偃钥的状态来看,此时碰上风沁阳只有吃亏的份,而身为被风沁阳最忌惮的三王爷,若是风逍遥出手帮助墨偃钥会让风沁阳借机一起收拾他,这也是为什么墨皓熯说让风逍遥以自己别受伤为准则的根本原因,显然,在此时的墨皓熯心中,风逍遥的地位要高出墨偃钥很多。  “放心,我懂得照顾自己。”心里这个美啊,风逍遥欢乐的嘴角一直翘啊翘的,“对了皓熯,你此行是要回傲龙国吗?”前前皇帝和现任皇帝都不在,只余一个墨无悔似乎真有些镇不住场子。  “不是,我要和奴宠一起去找楚慕云,只有父皇一个人回傲龙国。”  “什么?!”惊呼来自于三个人,风逍遥、墨萧寒、沐青瑶齐齐瞪视着墨皓熯,“不行,太危险了。”难得的连语气和表情都一模一样。  墨皓熯有些奇怪的看了眼沐青瑶,他没事添什么乱?回头再看一眼墨萧寒和风逍遥,认命的叹气,好吧,他马上解释给他们听。  “奴宠和楚慕云是一体的,谁也不敢保证若是楚慕云死了奴宠还会不会存在,我不能冒这个险,而且这个世上若是有人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楚慕云,那也非奴宠莫属,这一点我想沐青瑶最能证明。”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那就是……墨偃钥,他爱不爱墨偃钥是一回事,帮不帮墨偃钥是另外一回事,看着自己曾经爱着的人被迫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为妻,能帮一把总是要帮一把的吧?又何况墨偃钥娶的可是风沁阳的妹子。  “皓熯,你现在才是最危险的,用奴宠找楚慕云可以,但我要陪着你,我不能回傲龙国。”长生不老再加上死而复生,这样的诱惑谁能挡得住?反正傲龙国一时半会也倒不了,回不回去都一样。  “父皇。”不认同的皱起眉,“这个谣言来的太奇怪,我们不得不防,沐青瑶和你都得回各自的国家,我相信有沐青瑶这位‘仙君’在天香国乱不起来,而傲龙国有你在我也能放心大胆的往前走,所以,你不在我身边才是帮助我,父皇,想想我的身手,再想想奴宠的身手,我们出不了事的。”  听到此墨萧寒和沐青瑶都沉默了,他们也知道墨皓熯说的有道理,可一想到这个人只带着奴宠寻人,他们就一阵阵的不放心,那可是奴宠啊,除了爱皓熯什么都不会的人,他们能指望奴宠照顾好皓熯吗?能吗?!  “好了,就这么定了,父皇,吩咐人准备行装,我们吃过了饭就离开。”做事情不喜欢拖拖拉拉,墨皓熯在沐青瑶与墨萧寒不悦的目光中,拍板定下了今后的行动。  呵呵……果然不愧为女王啊,气势一开,众小攻只有俯首贴耳的份~~  第五十章  ‘驾~’马蹄声声,一条只可以并行两匹马儿的道路上却同时跑来了三匹马,速度太快,人们根本看不清马背上的身影是男是女,当烟尘滚滚迎面袭来时,三匹马的主人早勒紧马缰由路人的头顶飞跃而过,带着一阵阵大笑声瞬间消失无踪,其潇洒飘飘然就甭提了。  “大师兄,前面就是陈家集了,我们今晚在那里落脚吧。”坐在中间马上的少年用马鞭遥指着不远处隐隐露出一角的城镇,英俊的脸庞朝气蓬勃,一看就是个初出江湖的小子,空有傲气却不见得拥有傲得出来的实力。  “嗯,赶了几天路也累了,是该休息一下了。”答话的是位长衣儒衫的公子,看起来要比少年稳重得多,剑眉星目也是位难得的美男子,只可惜眉宇间同等的傲气破坏了他身上天然的儒雅,生生差去了大半风釆。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就别说了快点赶路吧,人家好几天没洗澡,身上都要臭死了。”嘟着樱桃小嘴儿的少女不过十四五岁大,巴掌大的小脸儿尖尖的,眉如岱眼朦胧,绝对的大美人。  “好好好,这就赶路,师兄可舍不得小师妹变臭,那就太暴遣天物了,会遭雷劈的。”讨好的朝着小师妹笑,名为二师兄的少年笑罢之后还偷偷瞟了眼小师妹的俏脸蛋儿,痴迷之心一望而知。  “讨厌,就知道油嘴滑舌。”娇俏的白了二师兄一眼,嘴上斥着可小师妹的心里却很受用二师兄的痴迷,自小这种痴迷的眼神就是她最长见的,长的太美她自己也没办法啊。  “谁说我油嘴滑舌了?这可是大实话,小师妹,你的误会让师兄好伤心。”搞怪的做出西子捧心状,二师兄夸张的怪叫声逗的小师妹笑捂了嘴。  “好了,哪那么多废话,快点赶路。”不悦的低喝一声,大师兄勒紧了马缰扬鞭而起,烟尘涌动后留在原地的二师兄和小师妹,一个憋闷不已一个得意洋洋。  她就知道,向来对她平平淡淡的大师兄心里一定也有她,哼,整天装做不理不睬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刺激就露馅儿了?男人,不过如此。  “大师兄,你等等娇娇嘛。”收起笑打马追上去,不管怎么说大师兄都是师门里最英俊最有实力成为门主的人,她可不想放过这条大鱼,未来的门主夫人,她当定了!  “小师妹,你慢点,也等等二师兄啊。”满心满眼都是自家美丽迷人的师妹,二师兄宫一航习惯性的追在了小师妹南宫娇娇的身后,几日来小师妹对大师兄若有似无的情素他不是没看到,只是不想轻易认输而已,爱慕了小师妹这么多年,放弃?哪儿那么容易。  三个各有心思的人早没了骞马的兴致,当一前两后陆续进了陈家集时差不多也到了晚饭口,找了家规模不错的客栈,几个人匆匆洗罢了一身风尘转回大厅,因为楼上没了位置只好到楼下凑合着坐下来。  “这什么破地方,楼下连个雅间都没有,不是白白让别人占小师妹的便宜嘛。”才一坐下,宫一航就不高兴的嚷嚷起来,狠狠瞪一眼直勾勾盯着他家小师妹看的某男人,“再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睛。”  “一航,出门在外别惹事。”到底是长了些年岁的,大师兄柳惊鸿敲了敲桌子警告的瞪了眼宫一航,别看在坐的人都不咋地,天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个高手来,那不是没事找事嘛。  “怕什么,我可是没出嫁的女儿家,哪能让他们随便看?懂不懂君子之礼啊?”妙目扫一圈歪瓜裂枣的厅内众位,南宫娇娇的语气中流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厌恶。  想来也是,南宫娇娇从小虽然一直生活在满是‘绿叶’的天水门,可这些绿叶不是相貌英俊就是英挺威武,哪里像吃饭的这些人,天天出苦力被晒的黝黑不说,连件好一点的衣服都没得穿。  “小师妹,他们都是些粗人,你又何必记较那么多。”轻声劝了句,见南宫娇娇不高兴的噘起了嘴巴,柳惊鸿无奈,只得回头用略带煞气的眼神淡淡扫视着众人,直到众人一一胆颤的低下头才笑着收回目光,“好了,这回没人惹你了吧?”  “呵呵,我就知道大师兄对我最好了,多谢大师兄。”开心的给了柳惊鸿一个妩媚的笑,南宫娇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笑容收起时还用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瞟了眼宫一航,刹时惹得宫一航瞬间沉下了眼眸,妒忌的火种再一次狂烧。  “店小二。”强压着胸中妒火,宫一航扬声高喊,“过来,说一说你们这都有什么拿手的好菜,挑最上等的端上来,吃的好了本少侠有赏。”  “这个……”快步走到跟前的店小二迟疑的张了张嘴,很是为难的笑起来,“几位客官,实在对不起,这位置……有人了。”  “什么?被人订了?”本来就憋了一肚子闷气,一听这话宫一航差一点跳起来,“我管你订不订,我们没坐下时你怎么不说?现在跑来乱讲话,是不是怕我们付不起钱?”说着啪的一声扔到桌上一个鼓鼓的钱袋子,“你自己看,少爷银子有的是,还不快去上菜。”  “客官,不是小的不识抬举,实在是这地方真有人了,人家付过定金之后出去办事说一会就回来,这不?点好的菜还在炉子上热着呢。”店小二都快急哭了,他当然知道这些带刀挂剑的人都不好惹,可为了饭碗再怕也得挺着,谁叫他只是个小小的普通人来着?哪个客人都得罪不起啊。  “这张桌真的被人订下了?”见这里成了众所睹目的地方,柳惊鸿按住了又想叫嚷的师弟温声开口,但眼神中还是带着几分不悦之色,毕竟坐下来容易站起来……就有些丢人了。  “不敢欺骗客官,真有人了。”可能是看柳惊鸿和和气气很好说话的样子,店小二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全盯在了他身上。  “那……”  “大师兄。”开口打断柳惊鸿未出口的话,南宫娇娇抬起白嫩的手指指了指大厅,“你看,眼前就剩下这么一桌是空着的,起来了我们坐哪?再说了,这桌子有四张椅子,大不了等那人回来了我们和他商量着一起坐好了,出门在外,谁不能行个方便?”南宫娇娇没说出口的是,有她这么个大美人在,啥样的男人来了也得服服帖贴的趴着,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就是,凭我们天水门三个字,哪个人敢不给几分面子?”宫一航即是附和又是自傲的昂起头,天水门虽是江湖组织,可手中的权力并不比官府少,有的时候连官府也解决不了的问题,还得他们天水门出面才能摆平,眼前不过一个小小的座位问题而已,能和他们坐在一起,也算那人的福气。  “……那好吧,店小二你去上菜,有什么事我们自己解决。”柳惊鸿没再坚持,他也认为宫一航说的没错,凭着天水门三个字,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店小二无奈,只好跑到后厨去将菜单下了,想想不太放心,正想再通知下店老板,门口订位置的人却已经回来了。  “十五,吃饭吃饭,奴宠饿了。”一身红衣似血,额前墨发飞扬,几束烂熳桃枝点錣于衣摆之上,映着嘴角边愉悦的笑,阳光下的奴宠像偶落凡间的妖,迷了一票人的眼睛。  “呵呵……早就知道你会饿,放心,菜我已经点好了,马上就能吃。”宠溺的拍一拍奴宠的头,换来奴宠半眯起眼享受的微笑,今天的墨皓熯穿着一袭墨衫,同色的发带挽着青丝垂落,温和的笑意软化了眉眼间的凌角,看起来完全是位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郎,淡雅卓然。  “二位爷回来了?快进来,你们点的菜正在炉上热着,小的这就给你们端上来。”店小二匆匆留下几句话转身就往厨房冲,两波客人一边有钱一边有武力,自己这小身板还是别凑热闹了,反正那强占位置的人不是说了吗?有事他们担着,那就他们担着吧。  眼见着店小二跑的匆忙,墨皓熯不由得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他这是……  “十五,椅子,丢了。”正想着,耳旁传来了奴宠委曲的低喊,轻轻转头,墨皓熯终于明白店小二为什么要逃了,原来如此。  “几位,这里已经被我们订下了,麻烦另找张桌子吧。”缓缓走近,墨皓熯一边说一边将奴宠按到了空着的位置里,赶了好几天的路,恰巧今天碰上集市,从没逛过集市的奴宠疯的都快没力气走路了,也难怪他刚刚那么委曲。  桌旁一片寂静,大厅里吃饭的人差不多都张大了嘴巴看呆了眼睛,若说刚刚他们还在惊讶于南宫娇娇的美,那么此时就是在震惊于奴宠的迷人了,一句话,妖化的绝美。  柳惊鸿、宫一航和南宫娇娇亦然,他们从没有想到过,天下间竟会有男子配得上顷城二字,这一身红衣似桃之灼灼,气质又诡异般淡雅出尘的男子,真的是凡人吗?他压根就是妖孽吧。  还有这被叫做十五的少年,俊逸的外表只是其次,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淡淡流露出来的气质,若说红衣男子的淡和雅在于纯与真,那么这个男子的淡和雅则在于看破了红尘,不是那种绝尘绝念的出世,而是身在世中却不顾理法的潇洒,很复杂却绝对的吸引人。  “那个……实在抱歉。”不自觉没了底气,这是柳惊鸿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样说话,什么天水门大弟子,什么江湖第一侠惊鸿公子,在面对这个墨衣男子时,全体都变成了手足无措,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对上这位少年的眼睛,自己就心里直打颤?  “你的歉意我收下了,请几位让开吧。”不想惹麻烦,墨皓熯装做没看到桌边女子瞪起的眼睛,笑着为奴宠倒了杯茶。(多么好的一受啊,宠攻都快宠上天了~)  “喂,我们……”  “二师兄,让小妹来说吧。”抢在宫一航坏事之前开口,南宫娇娇轻轻拢了拢耳边的发,笑意盈盈的望着墨皓熯,“这位公子,占了你的位置的确是我们不对,可你看,这楼上楼下都没有空位了,实在是……要不,你行个方便,一起坐如何?就算小女子欠你份人情了。”  话,说的滴滴柔柔,眼神,飘的妩妩媚媚,不得不说,南宫娇娇很会抓紧男人的心,这副为难的女儿娇态是个男人都得心软。  墨皓熯虽然不喜欢女人但基本的君子风度还是有的,于是笑着挑了挑眉,“如果你们不嫌挤,一起坐我没意见。”  “真是多谢公子了。”笑颜如花,南宫娇娇为自己又一次的胜利而骄傲着,男人嘛,果然都这么无趣,不过……眼神儿悄悄瞟向两个风格迥异的少年,他们好有魅力,比大师兄还有魅力。  怎么会看不到南宫娇娇眼眸中的鄙薄?墨皓熯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小丫头上一课,名字就叫‘不是美女都吃香’。 第43章 “龙主的话我会带给师父的,后会有期。”这笔账柳惊鸿也会记下的!这是他没有说出口的另一句话,深深看了眼墨皓熯,楚飞的爱人是吧?他会把这个‘罪魁祸首’记得更清楚!  深吸一口气与南宫娇娇一同将卡在墙壁间的宫一航救出来,柳惊鸿和南宫娇娇快步走出客栈,连行李都没顾得拿就离开了,显然,他们是想另找个地方住下来,反正能离墨皓熯等人多远就最好多远。  “皓熯。”压根没留意柳惊鸿走没走,楚飞担心的只是墨皓熯的态度,从他说出自己是潜龙殿的龙主之后皓熯就没再吭声,他是没理会自己取这个名字的真正意义,还是理会了却不想说出来?  “楚飞,恭喜你。”能凭借一个名字就让天水门的人退走,楚飞绝对有其骄傲的资本,心中感叹,只可惜这个有着别人艳羡资本的人却喜欢往死胡同里走,还颇有一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架式。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句话。”有些急了,楚飞一把抓住墨皓熯的手,紧抿着嘴唇倔强的看着他,“给我一个位置,以爱你守护你为前提的位置,你不爱我也可以,反正你别想再丢下我不管。”一次离别就差一点成为永恒,他可不想再冒这种险了,天知道当他千辛万苦由一片死人堆里爬出来,正想高高兴兴去找他,得到的却是墨皓熯已经不知所踪的消息时,那一刻的自己差点疯掉。  感谢上苍,在他又一次闭关之后赴了冷随风的约,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到多久才能再见到这个人,所以皓熯,死可以,但离开你,绝对不行。  ‘嘶~’又是一片片吸气声,楼上楼下尽皆如此,如果说刚刚楚飞话语暧昧时,人们还可以当成新闻爱看不看,此时,当人们都知道眼前之人是谁后,新闻早不是新闻而是‘神曲’了,可以让人目瞪口呆足以绕梁三日的神曲。  “楚飞……”头有些疼,墨皓熯就不明白了,先是风逍遥,后是父皇,再是墨偃钥,现在又蹦出个楚飞,怎么这一个个的都逼他做决定?  “皓熯,给我个答案,马上。”双手扶着墨皓熯的肩膀,楚飞强势的将墨皓熯所有的退路都堵死在了方寸之间,要么,成为情侣,要么,自己死给他看。  楚飞在赌,赌墨皓熯的在意,因为他看得出来,墨皓熯并没有爱上任何人,若是爱上了谁,皓熯绝不会允许自己身边再出更另一个人。  所以皓熯,只要你在意了,那么我留在你身边的胜算就有六成之多。  虽然,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也可以留在墨皓熯身边,但他不愿意,他想从一开始就让墨皓熯知道,他的目的是他的心,而不是守着朋友的本份做一辈子掩耳盗铃的傻子。  望天,我们得承认,如今的楚飞早不是当初任人摆布任人斯凌的小子了,论起手段来他可能不如墨萧寒,但论起勇气和魄力来,却是独一份的强人。  “我累了,回去睡觉。”扯着兴奋的眨着眼睛就差拍手叫好的奴宠往后院而去,墨皓熯终是妥协了,楚飞,你这副不能成为爱人那生又有何欢的架式,真狠!  他赌赢了,看着墨皓熯匆匆离去的身影,楚飞露出了一抹惊喜的笑,悄悄松开手掌,掌心里满是薄薄的冷汗,刚刚若是墨皓熯真的回绝了他……“皓熯,谢谢你。”谢谢你这样在意我。  楼上看完了全场戏的男子,也就是冷随风,与楚飞同样看着墨皓熯匆匆而去的背影呆呆出神,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夜探墨皓熯?毕竟长生不老之术,很诱人的说……作者有话要说:亲亲,我牙银肿的上下合不上,实在咬不了东西,呜呜~~小半边脸都肿起来了好难看,因为肿的太厉害说话有时还会流口水,啊~~偶不想活了啦~~~  第五十二章  夜,凉风袭袭。  一点烛光映月,不大的四方桌上摆了一壶清酒和几个小菜,墨皓熯以手支额垂目不语,淡淡的流光在深邃的眼眸中流转,谁也不知道墨皓熯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丝细小的响动在屋顶上响起,嘴角勾起一抹笑,墨皓熯扬眉朗声开口:“朋友既然来了,何不下来喝一杯酒?”  寂静,屋上的人显然没料到墨皓熯会这样说,沉默了一下忽而长声而笑,“那在下就叨扰了。”声落时一道人影如落叶般轻飘飘纵进了屋内,男子拿起桌上酒壶凑到鼻子间闻了闻,“嗯,上等的竹叶青,好酒。”  “阁下果然是爱酒之人,但闻得出名字不难,不知你可品得出这年限?”笑着将男子让到座位里,墨皓橡微有些好奇的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两人一来一往之间尽显和气优雅,不知道的人,准以为他们是相识了许多年的朋友。  “那可品不出,我啊,不过是个半调子而已,纯属装出来的风雅。”调皮的眨一眨眼,男子顺手抓了粒桌上盘子里的花生米,一扬脖,嚼进了嘴里,“好香。”  “呵呵……”这回是真的笑了,墨皓熯从来都很欣赏这总放荡不羁的男人,这世上能洒脱而活的人并不多,但如这般性子的人却个个都能活的精彩,比如说父皇,比如说风逍遥,再比如说,眼前的这位。  “来,我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冷随风,现任秋叶山庄庄主,哪天死掉哪天退休,当然,被人推翻了踹去当奴隶压榨一辈子也不是不可能,敢问这位英俊潇洒迷人的小公子,我可有幸认识你一下?”满眼忍不住的笑意,冷随风不否认,当近距离与墨皓熯接触之后,他对这个人的兴趣减没减目前不好说,但好感却多了几分。  看看桌子上的酒和菜,显然,这个男人早在自己来之前就料到了一切,他喜欢聪明人,更喜欢聪明而又有趣的人,呵呵……这一趟总算没白来。  挑眉,眼眸中的笑意越发浓了些,墨皓熯整了整脸色一本正经的开口:“我叫墨皓熯,现无业游民,哪天死的记得很清楚,当然,目前虽然活过来了但什么时候再死就不知道了,敢问这位俊俏风流邪美的大公子,我可有幸与你同餐?”一般无二的口吻,一般无二的措词,当说完了话时,对面的冷随风早已经愣在了那里。  他nnd,墨皓熯的脾气果然很对自己胃口,“哈哈……吃就吃,最好吃得你没钱付账,那样我就有充分的理由将你打包带走,现成的‘人参娃娃’呀,不想带走的是傻子。”话落还恶狠狠咬了口嫩嫩的牛肉,一荡一荡的发丝在额间甩动,配着其吃饭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有股子喜庆的色彩。  “怎么?连冷庄主这样的人也相信长生不老之术?”毫不在意的笑,墨皓熯说着还为冷随风倒了杯酒,像是被称做人参娃娃的那个人不是他般。  白眼一个,“不管长生不老之术有没有,你死而复生总是事实,当然了,也许你根本就没死过只是诈死而已,可信不信就是别人的事情了,话说……”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墨皓熯,“我记得你也有二十多岁了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最多十八,别告诉我你冬眠来着,青蛙也冬眠,我可没见青蛙青春常在过。”  “那冷庄主想怎样?今夜来此就是打算把我打包带走?不会还想将我蒸了煮了炸了吧?我年纪太大,不好吃的。”打趣的笑着还顺便耸了耸肩膀,随手抓起一把花生一个个往嘴里扔,嗯~别说,这么吃的味道似乎特别好。  “吃你?老不老我是无所谓了,但我有所谓的是……你身边护花的太多,我怕没吃到你反而被你家一堆男人给生吃活剥了,那我会死都没脸见阎王的。”郁闷的叹气,身为一个男人,墨皓熯的魅力也太大了吧?江湖四大势力之一的潜龙殿龙主楚飞不算,一旁美的像妖虽然不知道身份可一看也不是好惹的主儿的奴宠不说,听说,金焰国还有个三王爷风逍遥?这个消息因为渠道问题目前还无法证实,但另一个人却是天下皆知的人物。  墨萧寒,大陆第一人邪皇墨萧寒,那可是一身传奇的墨萧寒啊啊啊啊~~竟然……竟然也被眼前这小子给拉下了乱|伦的深渊,他何其可恨。  恨啊,恨自己怎么就没有墨皓熯这样的魅力,若是能有一个如墨萧寒般的人物也对自己至爱不喻,大概……转一下性取向自己也是会考虑考虑的吧?大概……呃~吧??  捂脸,男人嘛,都热衷于殊荣,这是个要不得的缺点,自己真改了性取向当然不可能,但想一想总是可以滴~咬牙,真是越想越恨了。  “护?花??”这个词儿不太招人喜欢,墨皓熯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的望着冷随风,“我听说你有个很美丽的小姨?”  脸色一僵,刚刚侃侃而谈潇洒魅力无边的男人刹那间风姿不再,冷随风露着一口小白牙磨啊磨的,“我外婆就生了我妈一个女儿!”什么小姨?他从来都不承认那个女人的存在,呜~可怜他从懂事开始就被一个疯女人折磨的疯疯癲癲,回首往尘皆是一堆堆血泪史~~  “呵呵……冷庄主倒底是孩子气,哪里有外孙控制外婆生几个的?”轻抿一口杯中酒,悠然的再吃一粒花生米,嚼啊嚼的细品味道,“女人嘛,生来就是千娇百媚仪态万千,不比我身边这些护~花~的,皮糙肉厚一看就让人来气。”  得,冷随风算是懂了,活该自己嘴欠,没事说什么护花不护花的?墨皓熯可是当过皇帝的人,而当过皇帝的人都有一个通病,有仇必报还心眼子忒小,不好惹啊,“算了算了,算我怕你了,来,喝酒喝酒。”  ‘铛铛铛’正想举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没等墨皓熯开口,一阵风起,奴宠第一个冲了进来。  “十五,奴宠,夸奖吧。”直接坐到墨皓熯腿上,低下头‘叭叽’一声在墨皓熯的额间印下个重重的吻之后,奴宠才恋恋不舍的起身。  “嗯,奴宠好棒。”最起码知道自己起来不用他提了,这是个良性的发展势头。  “皓熯,这么晚叫我有事?”柔柔的看着墨皓熯微笑,楚飞的眼眸间荡漾着清清楚楚的羡慕,要等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和皓熯无所顾及的亲近?这才只踏出追爱的第一步,奋斗的日子仍旧很长远啊。  冷随风再次捂脸,他眼前这个含情脉脉看着别人的男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楚飞吗?他不是一直面无表情的吗?他不是眼中空无一切的吗?好不容易看习惯了楚飞‘不是人’的样子,冷不丁变得像个人了他会不自在的嗷嗷~  “没什么事情,知道你没睡,今晚又有你的朋友会来,所以叫奴宠把你找来一起聊聊天。”放松身体扬着眉稍浅浅而笑,好久不曾这样轻闲自在过了,几辈子里追在墨偃钥身后跑,每天不是算计就是打杀,如这般与朋友小酌而叙,安然,爽快。  “聊天?”这是个完全出乎楚飞意料之外的答案,他原以为下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墨皓熯怎么样都会躲他几天,却原来……终于放下心思开心的笑起来,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自己爱上的可不是一般人,扭扭捏捏放不开的家伙,绝对不会是墨皓熯。  于是主动坐到桌子前最后的空位里,低头看一眼小小的酒壶,“就这么点酒哪里够?我去再要几坛大的来。”喝酒是他‘重生’以后学会的东西,即是为了麻痹疼痛难忍的心,也是为了排解挥之不散的孤寂,要不是因为酒量惊人,也不会认识视酒如命的冷随风了。  “怎么?楚飞想拼酒?”挑眉,心中不由得也升起几分兴味儿来,拼酒……貌似是个不错的主意。  “皓熯敢不敢比?”炯炯的眼眸中的笑意更浓,身为男人,当然要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他知道心上人也有股子压不下的豪情,只是他从来没有机会展现出来而已。  “好,比就比,我还怕了你不成。”说着转头亲了下奴宠的脸颊,“奴宠乖,去叫店老板将店里最好最烈的酒搬它十坛二十坛来,我们今夜不醉不休。”  “嗯,不醉不休。”奴宠兴奋的脸色通红,他喜欢酒,风逍遥府里的好酒都被他偷喝过好几回,以前不敢告诉十五是怕他生气,没想到十五也爱酒啊,那以后奴宠不瞒着他好了。  “哈哈……今儿晚上看来我是要站着进来横着出去了?”要论起拼酒,冷随风绝对是当仁不让的主儿,还没等喝呢,酒虫就要从嘴里爬出来了,舔一舔嘴唇倒尽了壶中最后一滴酒,“我先润润喉。”  “呵呵……”墨皓熯和楚飞相视而笑,这个男人啊,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饮’君子。  “来了来了,二十三坛,喝光。”带领着七八个人将酒坛一排排摆放好,奴宠手臂高举拼劲实足。  “那还等什么?来吧。”一人一坛酒,拍开泥封仰首就是一大口,“痛快。”四个男人四种豪情,墨皓熯的品味,奴宠的享受,楚飞的兴奋再加上冷随风的不羁,个个都是这么的迷人。  一拼二拼三拼,在这处无人打扰的院落里,四个男人从二更喝到三更,整整二十三坛,墨皓熯、楚飞、冷随风一人六坛酒,只有奴宠因为抢的慢了少喝了一坛,如果说刚开始拼的时候大家凭的是豪情,那么当三坛酒下肚之后,拼的就是反应了,一碰一干,全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哗啦’空空的酒坛摔到地上碎成了好几块,最先‘阵亡’而去的楚飞脸色红的像只螃蟹一样,轰然倒在了地上。  ‘呃~’一旁的冷随风也好不到哪里去,打着酒咯傻笑了好几声也跟着阵亡了。  “姐(切)~米共(没用)……欠母猪(看我就)……”没事两个字还没等说出口,舌头大的不像话的墨皓熯眼睛一闭,直挺挺向地面上栽了过去。  “十五。”场内唯一的特殊,因为体质问题总也醉不倒的奴宠是唯一还保持着清醒的人。  一把抱住半点知觉也无的墨皓熯,奴宠连晃了好几下也没将墨皓熯晃醒,最后没办法,只好横抱起人将他放在床上躺好,转头看一眼地上的两位,扁一扁嘴,他就做回善事好了。  费力的一边夹起一个,正想往外走,窗边黑影一闪,一位袖口绣着三片叶子的男子站到了门前,“奴宠公子,请将我家庄主交给在下就行。”  “你家庄主?”来回看了看冷随风和黑衣男子,觉得还是不放心这个人,奴宠在黑衣男子来不及反应时朝其身上突然点了一指,“明天回来,给你解。”这招是风逍遥教他的,奴宠守则第十一条,遇上不放心的人,以制其先机为准。  脑门子上滑下了一条条黑线,这里是秋叶山庄的地盘,哪个有胆子在秋叶山庄的地盘上冒充秋叶山庄的内院卫士?想死也没这样的,可看一眼满脸都是‘我在为你家主子好’的奴宠,一咬牙,忍了。  “那就,多谢奴宠公子的照顾了。”小心翼翼接过自家主子,某倒霉卫士颤抖着‘屈辱’的小心肝,撒开脚丫子就飞奔而去了,速度那叫一个快。  “不用谢~”扬声回礼,这是十五教他的,说做人要懂礼貌,‘扑通’嗯?不远处的闷响是什么声音?怎么像是谁脚下打滑摔到了?  甩一甩头不再想这些没用的,奴宠拎起楚飞纵身跳出窗口,几个起落进了另一处院子的小屋,将人放下转身就走,直到他走的没踪影了才看到一位侍卫模样的人出现在床前。  呜~龙主,不是小的喜欢看您被人拎来拎去,实在是那位奴宠公子太可怕,小的也只好忍痛当没看到了~  轻快回转小屋,笑着关上一扇扇窗子,奴宠爬啊爬的爬上了床,跨坐在墨皓熯身上俯身看,越看心头的骚动越强烈,他想……  “十五……说过……只有两人……可以亲的……”  呢喃着压低头,缓缓的缓缓的将嘴唇印在墨皓熯的嘴唇上,轻轻磨擦徐徐旋转,许久,退开身体舔一舔嘴唇回味半晌,嗯~好舒服,于是笑着再次低下头,此一回的奴宠不再甘心嘴唇与嘴唇的碰触,他伸出了红红的舌头,一点一点挤进了墨皓熯的嘴巴里……    第五十三章  “唔~”低低一声呻吟由两人相连的嘴唇边溢出,微晃了晃脑袋,墨皓熯不太舒服的想躲开让自己呼吸不顺畅的东西,但却并没有成功,随着奴宠的吻越来越炽热和缠绵,气闷的感觉也越来越严重起来。  “奴宠想要……好想要……”下面痛痛的,胀的痛,松开嘴唇转而一下下亲吻身下人如玉的脸庞,奴宠委曲的眨了眨眼睛,他都有好久好久没舒服过了,和十五离开华蓉城的这些日子里,十五只让他亲偶而也会让他摸,但进一步就不再放任了,可他想要十五,一看到他的样子就想,风逍遥说做这种事情是天底下最美的滋味,那十五为什么还要拒绝?  歪着头想了想以前,那些女人们每天缠在他身边高叫着爽啊舒服啊我要我还要,可是自己……心情突然有些低落起来,难道十五也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对亲吻、抚摸和做那事一点也不在乎更没有太大的感觉?如果真的如此……  低下头直勾勾盯着因为不舒服而微皱起眉的少年,越看越痴迷,握拳,十五不喜欢是因为他没有和自己做过,所以自己不能放弃,自己要用行动证明自己可以带给十五无上的快乐,只有这样十五才会天天和自己滚床单,呵呵……就像风逍遥曾经说的,美人需要人疼,而有的美人心里虽然需要人疼爱却因为害羞而反抗和拒绝,这个毛病不好,身为美人的爱慕者,我们有义务帮助美人懂得什么才是最快乐的事情。  笑,想通了所有的奴宠再不迟疑,低头再次吻上墨皓熯的嘴唇,两只手分别用力,一个解腰带,一个分衣襟。  (远方的风逍遥哭死,他竟然教出来一只狼啊~~偷偷叨走了他相中的小羔羊嗷嗷~~)  “唔~老(好)……师姑(舒服)……”当衣襟被解开,墨皓熯舒爽的喟叹,仰起脖子微微张开嘴唇,红红的舌头在洁白的贝齿间若引若现,看得奴宠又是一阵阵口干舌燥。  唔唔唔~~十五好诱人,好想吃,最好吃掉他所有的肉~  眼睛里冒出狼一样的幽光,奴宠快速起身几下子脱掉自己的衣服,又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墨皓熯剥了个精光,手掌一路由上向下来回抚摸着白晰的肌肤,两个胸前的小点点更是照顾的重中之重。  ‘嗯呃~’深陷浓浓醉意之中的墨皓熯只觉得自己身上像着了一处处火,好难受,又好舒服,朦胧中他似乎回到了某个重要的时刻,那一晚他压倒了墨偃钥,在墨偃钥的身上又是亲又是吻,两人光|祼的身子贴在一起灼热却又带着爽人的清凉,就像现在,滑滑的触感随着移动而磨擦,能让人失去所有的理智。  不对,刚刚自己想到了什么?像现在的触感?被酒意醉到外太空的神智陡然一惊,强撑开眼皮,墨皓熯双肘支起上半身迷迷糊糊抬起了头。  那埋在自己胸前的头是谁的?‘嗯~’脱口而出的呻吟让墨皓熯刹时间羞红了脸,天,这声音真是自己发出的吗?自己怎么会……‘唔~’咬牙忍住又一声差点冲出口的低吟,墨皓熯抬起一条手臂无力的推拒着正用舌头在他胸前打转的某位,“奴……宠?”  要不是他太过于熟悉奴宠的气息,要不是他早已经习惯了与奴宠的亲热,要不是此时酒醉的感觉太美好奴宠又是他真心接纳的人,就凭睁开眼睛看到的这一幕,他就会挥起巴掌将胆敢非礼他的人打成稀泥。  重重再吸一口,清楚感觉到身下人身躯猛颤之后奴宠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十五。”灿烂的笑起来,“醒了?那就……快乐吧。”虽然亲吻十五和爱抚十五的滋味如此美妙,但只是自己一个人动总少了点什么,还是十五醒过来好,他喜欢听十五低吟的声音,美的就像……眨巴眼睛仔细想,对了,就像天音,嘻嘻……天上的音乐,美的让人心都在颤抖。  眯眼睛,本来墨皓熯就不太清醒,被奴宠大大的笑脸一晃,眼神发直,显得更加呆滞了,不过傻傻的样子倒挺招人……啊不,是招‘兽’喜欢,这不?奴宠一个没忍住,脑袋又埋下去,唇舌一路向下直奔‘主题’。  ‘啊~’突来的快|感让墨皓熯手臂一软摔回到了枕头上,优美的颈项微微后弯,像天鹅,引颈高歌,只是这只美丽的白天鹅歌唱的并不是迷人的歌曲,而是被扯向无助境地的挣扎,纤长的五根手指狠狠抓着奴宠的头发,随着奴宠上下起伏的动作,那条莹白如玉的手臂也在被动的摇晃出暧昧的弧度。  低喘,眼睛完全闭起来的墨皓熯脑子里乱轰轰的,被这样子服务于他来说自然不是第一回,在华蓉城的时候墨偃钥就曾为他做过这个,只是那时的自己从心里抗拒着而此时……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奴宠的技术很好,好到让人咬牙,因为他现在明明也不太愿意,可身体就是不听自己使唤,软软的只想享受更多。  为什么会这样?就如那天的墨偃钥,心里再抗拒身体也会背叛意愿,他不认为自己是个意志力如此薄弱的家伙,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隐隐的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不太明白。  “嗯~奴……宠!”身子不由自主向后弓,奴宠怎么可以用嗓子……那不规则的挤压和收缩让他本就乱轰轰的脑子刹时间一片空白,再也想不了其它。  皱紧眉,强忍着不适努力让墨皓熯更加快乐,奴宠一边来回动着嘴巴一边将一根手指悄悄抵向了墨皓熯的后面,轻轻旋转缓缓前进,在墨皓熯正沉浸在无边的快|感里时成功让这根手指攻克了不曾被别人侵占过的堡垒。  手指刚刚完全进入,奴宠就被里面传来的紧致和灼热感勾得身体一震,这感觉……很特别,比进入女人那里更特别,这才只是一根手指,要是自己的东西全部放进去……天呐,不能再想了,再想自己就要忍不住先自己快乐而放弃给十五舒服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溜走,当阵阵白芒闪烁在墨皓熯的脑海,心魂飘飘然飞上了天时,奴宠的三根手指早已扩充好了小小的洞口,扶着‘昂首挺胸’的物什于墨皓熯来不及反应时,一杆到底。 第45章 坐在浴桶里舒服的眯起眼睛,温热的水冲洗着身体的不适,也一并赶走了不少痛楚,动一动身体让背倚着桶沿,张开腿探出手臂,手指一点点摸上红肿不堪的部位,脸色有些红,还好自己现在的样子外人看不到,要不然窘也能把他窘死。  咬紧牙半仰起头,白晰的脖颈弯出优美的弧度,手指快速在运作,一股股浊白随着动作而泛起、冒出,那磨擦着小口而涌出的感觉让墨皓熯红透了脸庞也空白了脑子,几生加起来这是唯一一次做这种事情,当然,当初和墨偃钥在一起时为墨偃钥的服务另当别论。  ‘呼~’终于弄完了,暗松口气睁开眼睛,嗯?嗯嗯嗯嗯??!!才一睁开眼睛墨皓熯就僵住了,这颗碧绿碧绿的小脑袋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别告诉他那双眨巴眨巴的小眼睛不识灵慧,这畜生绝对知道自己刚刚在做什么!  寂静,一人一蛇对视,脑子因为意外而处于空白阶段的墨皓熯还保持着诱人的姿势没有变,找了墨皓熯许久的小碧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脑袋一缩,直向下边游去,势头竟然是冲着墨皓熯的那里去的。  ‘碰~!’水花四溅,‘轰~!’好好的木桶碎成了几十块,‘嗖~!’一抹绿光随着风声穿破了窗子飞出了窗外,‘叭叽’着落地点不太好的小碧翻着白眼差一点晕过去,‘啊~~!!’最后响起的是一个人的惨叫声,那是正好路过院门口的店小二,被从天而降的一条蛇砸中了脸,直吓的魂飞魄散。  “皓熯!”  “十五!”  两个担心爱人的男子一先一后冲进了屋内,然后下一瞬间,同时愣住了。  那水光淋淋站在阳光下的少年,好美,那墨一样的长发披散,半遮半挡却更添诱人风情的妩媚,好美,少年微抿着嘴唇,眼神倔强、气恼、又羞红了脸庞的样子,好美,一个个好美加在一起变成了无敌的诱惑,于是楚飞流着鼻血跑出去了,而奴宠……  “十五,要。”飞扑,抱起墨皓熯直接倒向床铺,上下齐手大吃豆腐,正想提枪上阵时‘嗖’奴宠也飞了。  “楚飞,去把那条死蛇给我拎进来,奴宠,到院子里的墙角边站着去,没有我叫不准回来!”可恶,舍不得打骂奴宠不代表不会惩罚他,一边揉着自己仍旧在痛的腰墨皓熯一边咬牙切齿发誓,这一回他绝不心软!  (望天,嘛,原来小皓皓地狠心只是罚站吗?那心不心软的……都无所谓吧?)  一通吼声落下,奴宠乖乖缩起脑袋墙角站岗去了,楚飞暗赞着自己跑得快,拎起小身子荡啊荡小眼睛转啊转的某蛇走进了屋内,屋里的墨皓熯在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正歪着身子斜倚在床边,别看姿势很闲散,可那股气势……看某蛇蛇身抖动的频率就能猜知一二了。  “小碧,真是好久不见了呢!”语意幽沉,若是小碧出现的时候不是那一刻,若是小碧出现了也没意图碰触他的那里,他会很高兴看到小碧,毕竟这小家伙也算救过他的性命,可是!现在别说高兴,他恨不能将这条色蛇放锅里炖了,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因为身体的原因他的确不再在乎是否被压,可那压倒他的一方里,绝绝对对不会出现一条蛇!  ‘嘶~’挣脱楚飞的掌控,小碧一扭一扭爬到墨皓熯床边,身子一纵上了床直接盘在墨皓熯的腰上,小脑袋拱拱这拱拱那做讨好状,嘴中‘嘶嘶’声起,似乎说着什么道歉的话一般。  “少来这套,下去。”一挥手,小碧掉回到了地面上,垂目看着在地上一圈圈翻滚卖乖加卖萌的小碧,墨皓熯淡漠依旧森冷依然。  半晌,翻得累了小碧不得不停下来,委曲的眨巴眼睛直勾勾望着墨皓熯,蛇尾一下下拍打地面,像个被虐的小媳妇,可怜到不行。  “说吧,你是要红烧?还是油炸?”眉稍一挑,墨皓熯笑的相当迷人,引得小碧蛇身再抖,勾得楚飞又有了流鼻血的冲动。  ‘嘶~嘶嘶~’小碧这个急啊,它可不认为墨皓熯在逗它,这人身上的杀气太浓了,呜~它不要死嗷~~  “想好了没有?要不这样吧,一半红烧,一半油炸如何?”慢慢起身,忍着痛一点点蹲下|身子掐着小碧的脖子将它提起来,“蛇肉可是大补的东西,想来以你的年纪……补得应该更加实在一些吧?”  ‘嘶~!!’急急伸舌头,小碧蛇头猛的使力向前纵,在墨皓熯重重掐住蛇后半身时,蛇脑袋刚刚好贴上了墨皓熯的额心。  嗯?当小碧的蛇头贴住眉心,一道陌生的声音也同时在脑海中响起,心中一惊,这是……  “我是想帮你消肿,只要被我舔一舔,你那里就不会再肿胀和痛了。”气哼哼的小碧说完还摇了摇尾巴,以示自己相当愤愤的心情。  消肿?默……原来是因为这个,但消肿也不行,那里怎么可以随便被一条蛇舔来舔去的?“好吧,算你过关。”松开手,原以为小碧会顺势下来,没想到小碧反倒用尾巴圈住了他的头,蛇脑袋仍旧抵在额心处。  “你是不是身上痛?我有办法帮你噢。”好不容易才重新见到他,它贪恋这份温暖,怎么着也得多贴近一些。  “帮我?怎么帮?”他倒不怀疑小碧的方法,以小碧的智慧来看,它最起码也活了上千年,这样的小碧拥有一些神奇的功法当然不是奇怪的事情,就比如说现在的对话。  “就是这样这样,再这样这样……”  几刻钟之后,按照小碧指挥而运功的墨皓熯发现,自己不止身体不痛了,连下面好像都一点事情也没有了,诧异着掀开衣衫查看,身上的吻|痕真的不见了,连丝痕迹都没留下来,“小碧?”这什么功法?未免太过神奇了吧?  “嘻嘻,小碧是不是很棒?以后你记得要多多做快乐的事情噢,那样你就会更加厉害也会活得长长久久的。”摇晃着小尾巴,小碧欢快的在墨皓熯的肩膀上纵来纵去的。  眯眼睛,墨皓熯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小碧。”一把抓住肩膀上来回纵个不停的某蛇,“什么叫多多做快乐的事情?长长久久又是什么意思?”该不会……这功法与那什么有关吧?可和自己在一起的都是男人,这个……  “就是你会吸收男子的精|液成为灵力,也可以学术法,将来还能当神仙,小碧好羡慕你噢,小碧要修练好久才能成人,成人了之后才可以修仙为神,不像你,直接省过了几百年甚至于千年,不过这样也好,你活的长久了小碧就能和你待更长时间了。”  “吸收男子的精|液成为灵力?”咬牙,“当神仙?”再咬牙,“小碧为什么要教我这个?难道你认为我会被压一辈子?”显然,这功法是下面那个练的,不管事实如何,被一条蛇看不起,太伤自尊了。  “不是不是,你本来就是魂体转灵体的体质,就算不练这个功法也成不了上面那个,我这是帮你,等你成了神还不是想压谁就压谁?而练过这个功法之后,凡是有灵性的动物都能和你通话噢,就像现在,我都不用再费力的将头抵着你的额心,你也可以和我正常聊天了。”  原来如此,魂体转灵体,这就是他再次死而复生的秘密吗?变小和不能当攻都是这个身体的关系?“你说……等我成了所谓的神就可以当上面的?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神是无所不能的,脱了肉体凡胎成就神位,小小的体质问题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好,这功法我练了。”原以为自己一辈子只能在下面了,如今倒好,老天送来的机会不把握的才是笨蛋,想到日后会有漫长岁月可以找回场子,墨皓熯就笑的风华无限,他的爱人们啊,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噢~  沉浸在未来美好中的墨皓熯并没有看到小碧闪烁的眼睛,其实有一句话小碧没有说,虽然练了这个功法能够成神,但那只是理论上的,真正做到的……目前还没有,当然,这话它打算此生都不会说出去,绝对!  爽完了对未来的幻想,墨皓熯终于想起了某件很重要的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看小碧的样子不像是误闯,它进来的时候自己正在洗澡,无声无息的想让人不怀疑都难。  呀?某蛇不好意思的用蛇尾巴捂住脸,它竟然把‘恩人’忘脑后去了,要不是那个男子,它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墨皓熯。  “是因为沐倩娆关了一个男人,还让我咬他的呃~我是在他的血里品出了你灵魂的味道,知道那个男人和你的灵魂是有共鸣的,这才顺着血气找到了你。”还好,现在说出来也不算晚。  “沐倩娆?她又出来兴风作浪了?男人……难道是他?!”  *****************************  日正当中,潮湿的地牢里也涌进了金黄色的光渍,虽然只有淡淡的一点也能让人有种别样的感受。  仰头,脏乱的发随着动作而垂荡,眼神淡淡看着牢门外小小的窗子,楚慕云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条蛇没有真的咬他那里?它不是沐倩娆的宠物吗?虽然沐倩娆对它很不好,但这也不能说明,它会暗地里放过自己吧?  “我听说你让人给废了?小子,当太监的滋味如何?哈哈哈……”嚣张的笑声来自于两个守卫,不为所动,楚慕云只是收回目光垂下头,这两个守卫的嘲笑这些日子他都‘听’腻了,来来去去不过那么几句而已,自失聪以来第一次,他为自己闭上眼睛就‘听’不到声音而庆幸着,噪音,不管来自于男人还是女人,都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想想真好笑,自己也算一个堂堂的皇帝,做了江山这么久都没多少人认得他,当了假太监却被人明晃晃画上了记号,不过也是,以沐倩娆恨自己的心,当然会大肆宣扬自己的丑事了,也许不止这两个,在这地面上的每一个人此时都知道自己变成太监了吧?  可太监……想到这个词儿楚慕云的脸色就有点怪,眼神下意识瞟向只在水面上露出一点头的某肉色东东,那压根就不是他的那里,只是他大腿上的一条肉,想到当时自己悲愤的心情,默……尤记得等那条小蛇也离开了,独自一个人的自己泪撒衣襟却发觉完全不是那么回子事时,差一点内伤到吐血。  其实说来也不能怪别人,谁让自己因为在水牢里泡的时间太长,下半|身麻的没有知觉了?要不然也不会品不出痛的是哪儿,自然就不会‘误会’了某蛇的好意,以为自己真被废掉了,如今回首,仍是一头冷汗加黑线。  “没劲,这小子还是不说话,损起来一点也不爽快。”切了一声坐回到椅子里,守卫甲对着守卫乙撇嘴,他最讨厌这种男人了,生的好身份也好,活该落得这般下场。  “可能是打击太大绝望了,我们甭理他。”  “就是就是,理会这种东西做什么,来,喝酒。”  笑着举杯,还没等两个守卫喝上一口,‘碰~’坚固的牢门被硬生生踢飞,铁皮的门直接砸进了墙面里,尘土因为突然窜进来的冷风和铁门引起的气流碰撞,引得地牢内的尘土飞扬而起,溅了两个守卫一头一脸的灰。  迎门而立,男子墨发飘散于身后,颀长的身影因为逆着光看不清楚样子,右手倒提着宽约三指的长剑,一夫当关舍我其谁的气势如一双手,死死掐在了两个守卫的脖子上。  “你……你你……”额上冷汗一层层溢下,守卫甲连腿都被吓软了,牙齿打颤,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一步步拾阶而下,优雅的步子就像是在自家的花园里散步一般,垂在右手间的长剑在步履行进间闪烁起幽森的光芒,离得近了,两个守卫终于看清了男子的样子,这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眉眼柔和,嘴唇含笑,要不是他此时的气势和出现的方式太让人惊悚,换了别处见到这人,他们一定以为他是个儒雅翩翩的贵家公子。  “死去吧,早死早超生。”手腕微抖,一朵剑花捥出带起两抹鲜血飞溅,轻松夺走两条生命的墨皓熯看也没再看两人一眼,修长的身子缓缓转动,轻轻站到了牢门外,淡然卓雅的身姿看得牢门内的人星眸闪烁,愉悦的笑,就这样染上了两双不同的嘴唇。  “我来接你离开。”牢门外的墨皓熯,如是说。  “我的荣幸。”牢门内的楚慕云,如是答。  第五十六章  淡淡的话声才落,手中剑横劈,随着‘哗啦’脆响,一根根粗有成人手臂大小的木栏被拦腰折断,轻举步走进水牢,缓缓的一步步踏进黑漆漆的水里,墨皓熯走的自在不减半分潇洒,潮湿的水牢,幽暗的空间,被吊在墙壁处的犯人,凛凛风华执剑而行的美少年,这一幕诡异的画面突尤却也相当的迷人与和谐。  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人,此时的楚慕云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什么掩饰,什么回避,什么隐瞒,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是人不是神,心早在这个男人出现之后就不由自主沦陷的他,以前不肯表露心迹是因为有太多外在的因素,可是现在……  当自己最在乎最爱的人,以英雄的姿态出现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当他笑着说,我接你离开,当他毫不在意肮脏不堪的一切一步步向你走来时,没有人可以不动心。  于是垂下头,低哑的笑带了几分调侃,“墨皓熯……若是我就此赖上了你,你会不会后悔来救我?”抬头,这是自那次差点杀了墨皓熯之后,他第一次正视他的眼睛,嗯……依然是这么漂亮呢。  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明知道你在哪我却没来救你,那我以后一定会后悔。”剑光闪烁,‘叮’‘铛’两下子砍断了楚慕云手腕上的铁链,又运气震断了楚慕云脚腕上的另两条链子,再小心翼翼将楚慕云肩胛骨上的倒勾一个一个撤下来,虽然动作已经尽可能的温柔了,但还是让楚慕云痛的直皱眉头。  任墨皓熯忙碌着,楚慕云温柔的目光一直静静看着专心致志生怕弄痛他的人,唇角边的笑意从一开始就没有间断过,他感动于墨皓熯的呵护,也感谢老天给了墨皓熯一颗如此特别的心。  他曾经想过,若是自己在某一天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爱意,冲动的向墨皓熯表白的话,他会怎么回答,不外乎两种,一种转身就走,至此老死不相往来,另一种则是淡淡的嗯一声表示他知道了,不至于断交却也绝不会接受。  反正看透了这个人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墨皓熯不会接受楚慕云的爱,不是因为他曾经爱过又被伤害过,而只单单是因为他累了,不想再爱了,这比他因为恨而不愿再碰触爱要麻烦得多。  所以知道墨皓熯心性的他们都早已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他们爱上了一个可以宠溺包容世上一切缺点的男人,但这个男人心上的壳太硬,一般的刀子是扎不破外壳的,能走进这个男人的心里,需要的不止是耐心还有机缘。  呃……就像有的人不是不好,只是出现的时机不对环境不对地点不对,所以错过了此生最对的人。  ‘唔~’倒勾由肩胛骨上完全脱离的最后一刻实在太痛,拉回了楚慕云纷飞的思绪的同时也扯动了楚慕云最痛的神经,忍不住咬紧牙关将头埋在墨皓熯的肩膀上,一边深呼吸一边用恢复了自由的双手牢牢扣在墨皓熯的腰间,紧紧抿直的唇角压不住低低的喘息声,声音是痛苦却也是喟叹,能光明正大吃墨皓熯豆腐的机会,可不多呢。  “我相当不喜欢你揽着我腰的样子,甚至有剁掉这双爪子的冲动,只可惜我不能那么做,说实话,我很遗憾。”嘟嘟喃喃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转身,先拍飞腰间铁一样的大手再矮身将满身都是伤的男人背到背上,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楚慕云都听不到,不看着别人的嘴唇他就是个普通的聋子,所以这些话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  脸颊贴着墨皓熯的脖颈,背着自己的人似乎一直在低喃着什么,无声的笑在嘴角边飞扬,他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也猜得到一点点,皓熯他……是在气自己刚刚的动作吧?呵呵……忍了这么久,又差一点再也见不到他了,昨天还意外‘品尝’到了他最美的滋味,心早飘荡在仙境中的自己哪里还管得了双手的行为?接近他靠近他死死的揽着他永远不放开他,这样的念头一遍遍在头脑中回荡,能只是这般静静的吃点小豆腐,已实属不易了啊~  “喂。”深一脚浅一脚咬着牙走出水牢,墨皓熯终于忍不住发彪了,“楚慕云。”放下一个劲儿用脸颊蹭他脖颈,时不时还对着他耳朵吹热气,有时更有意无意轻吻他耳垂的家伙,墨皓熯用和温柔半点也沾不上边的动作板起楚慕云的脸,让他可以直视着自己,“你够了吧?再不老实小心我把你浸到水牢里淹死。”  眨眼睛,拥有着与奴宠一般无二的容貌是楚慕云最大的利|器,无辜的笑着,楚慕云用略含委曲的声音低低反驳,“我身上都是伤,很痛。”言下之意为,偶不是有意吃豆腐,只是太痛了不小心碰了你几下,你这样对偶,太不仁义了。  望天,墨皓熯有点很无力的感觉,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楚慕云时的情景,小院,微风,一身素衣的孤傲男子静静跪坐在檀香盈绕的香案之前,何等的高雅,何等的绝尘,远目,那时的自己是瞎了吧?这么个闷|骚外加脸皮厚到被当场捉住痛脚也不肯承认自己错了的人,真的是清姿渺渺让人仰视的楚慕云吗?  眼中荡起藏也藏不住的笑意,楚慕云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墨皓熯气愤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以前他找不到和墨皓熯相处的模式,也没时间让他找,但今天见面之后他却意外的寻觅到了这个平衡点,其实想懂这个人并不难,只要他在意你,只要你不踩到他的底线,他一般都是放任不管的,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也算是被接纳到一定范围之内的纵容吧?  “走吧,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好好的‘切磋切磋’武艺吧,你~说~呢?”墨皓熯话里面的切磋是何意,想必傻子都听得出来。  仍旧是笑,带着几分纵容,“在下荣幸之甚。”放手自己是做不到了,那就索性摊开吧,反正大不了被这人无视,总好过死了在他心里也只是路人甲吧?  瞪一眼笑的越来越嚣张的某人,知道现在不是多话的时候,墨皓熯矮身再次背起了楚慕云大步向外走,据小碧说沐倩娆这会儿通常都不会在这里,但沐倩娆的性子太古怪,天知道她会不会突然间杀回来,她……  脚步僵在空空无框的门口处,墨皓熯撇撇嘴有些哭笑不得的再一次放下了楚慕云,对面,一身粉红衣裙亭亭玉立的少女大概就是‘重生’以后的沐倩娆吧?不要问他怎么知道的,实在是这丫头身上的臭气太浓,死多少次都改变不了,当然,他绝对不承认,所谓的臭气只是自己对沐倩娆的丑化,他憎恶着这个女人,从第一眼起就憎恶着,不需要理由。  呀?她身后还站了好些高手?看样子……像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样子,嗯,是个好的收获。  “咯咯咯咯……”素手拢一拢被风吹乱的长发,沐倩娆俏脸带笑红唇微勾,远看近看都是个惹人怜爱的小美人儿,“墨皓熯,我们总算又见面了。”  “这个……”单手捂着下巴,墨皓熯闲闲的斜倚在门框上为难的皱起眉,“虽然我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很伤人,但面对一再凑上来的你,我实在忍不住想问一问了,我说死老太婆,你都尽千岁的人了,总装嫩不恶心吗?还有,你虽乐中于当臭气冲天的屎,但我却并没有踩在上面弄一身臭的爱好,所以麻烦你尽量离我远点好吗?在下不胜感激。”  ‘扑’本就有些站不稳的楚慕云因为这一番话而身形颤动,手掌扶住墨皓熯的肩膀,下巴抵着他的肩窝,低低的笑冲口而出,“呵呵……皓熯,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一张能气死人不偿命的刁嘴。”真想揽过这人的脖子重重吻上那双诱人的红唇,只是可惜,自己现在只能想还不能做。  白眼,“所以说你从来就不懂我,骂人本人不是不会,只是从来没找到值得我骂的人而已,以我的性子,通常都会在产生矛盾之后以最快的方式解决对方,比如说用刀或者用剑,难得今天心情好,也是她的一番造化。”感叹着摇头,墨皓熯颇有了点高僧点化世人的味道,看得楚慕云又是一通好笑。  被两人一唱一合的话挤兑得浑身颤抖,要不是不想再轻易上当沐倩娆早冲过去修理墨皓熯到死了,她永远也忘不到当初的自己是怎么栽在墨皓熯手里的,这小子鬼心眼子太多,一个弄不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这一次要谨慎再谨慎,切不可在同一个人的手里栽第二次,反正等墨皓熯落进了自己手里之后,还不是想怎么折磨他就怎么折磨他?  想到这里沐倩娆自然不再生气,放松身体娇柔的笑起来,半眯着的眼眸中幽光轻闪,像一条盯住了猎物的毒蛇,只等着猎物放松时一击致命,“哟,我的前大师兄心还真大,那里受了致命伤也能忍着不在乎,小妹好生佩服你呢。”她才不信楚慕云会真的不太乎。  那里?哪里?沐倩娆说的太暧昧,不由得墨皓熯不怀疑,于是下意识移转目光看向楚慕云的下半|身……少了小半截的长衫遮不住下面湿渌渌的裤子,在裤子的中心处呃~也就是交叉处破了道口子,一抹鲜红的颜色隐隐乎乎显现于上,可能是被水浸泡过的关系,虽看不真切,但那个位置……明显楚慕云最起码腿根以上小腹以下受了伤。  “你……”嘴唇有些发干,楚慕云被沐倩娆抓住,以沐倩娆恨楚慕云的程度自然不会轻饶了他,而能让一个男人最痛的方法是什么?不外乎再也当不成男人,所以话含在嘴里,墨皓熯问不出。  “我很好。”淡然而笑,依旧潇洒依旧风采翩翩,尽管一身狼狈也掩不去半分风华,可这份淡淡的笑意里有多少苦涩别人看不出猜却能猜得出,所以楚慕云笑的越洒脱墨皓熯就越发觉得楚慕云的痛,很重。  “楚慕云。”抿一抿唇,什么同情什么怜悯,这样的情绪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之间,所以墨皓熯的声音里只有痛惜和安慰,出自于对朋友的关心,“挺不住了就吱一声。”  “嗯。”点了点头,楚慕云垂下目光看了眼淡红色的某处,“虽然真的很疼……但这不算什么,皓熯……”缓缓抬头,目光平静却又隐隐的多了些什么,“只要你不会因为眼前的一切而疏远我,就好。”  挑眉,“你认为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太监并不是稀有动物,可以说几辈子里他见的最多的就是太监这种物种,虽然楚慕云的情况有些特殊,但他交的是朋友可不是朋友身上的那玩意儿。  “那就好,只要皓熯在以后的相处中不会故意躲着我,我也就放心了。”笑,很开心很开心的笑起来,有了墨皓熯的承诺,以后他再缠着这人也算有了个正当的理由,低头再看一眼裤子上的血迹,感谢上苍,一个被误认为太监的男人是会降低很多危险度的噢,这为自己攻占心上人的计划行了相当大的方便。  嘴角有些抽,沐倩娆百思不得其解,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横看竖看楚慕云都不像绝望到疯狂的样子?他竟然真的在笑?眼睛里的笑意暖暖的都是星光,那是骗不了人的,可恶,她想看的是楚慕云的痛苦而不是笑!  “墨皓熯,你还是少管别人的闲事,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我现在对你的兴趣要比对楚慕云的大得多。”眼神阴森森瞟向墨皓熯的下|身处,等抓到了墨皓熯,她会指挥小碧一小口一小口咬碎他那里,哼,小碧不是曾为了他背叛过她吗?这一人一蛇她都不会让其好过!  “兴趣?”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墨皓熯连连摇手,“可千万别,我对畜生没兴趣,特别是你这只连什么物种都算不上的畜生,看一眼都嫌烦。”  “你!”肺都要气炸了,“好,好,好!你和楚慕云都是硬骨头,看我不撕了你那张嘴!”忘记了忍耐,也没耐性再忍下去了,沐倩娆低喝着纵身而起,带着一身突然出现的诡异薄雾,直冲墨皓熯而来。 第47章 想通了一切,楚慕云再次凑前了一点,缓缓的,缓缓的,将嘴唇印到了墨皓熯的嘴唇上,轻轻碰触了几秒,当身下的人身形一震猛然睁开了眼睛之后,陡然加深了攻势,舌头挑开墨皓熯的牙关长驱直入,健硕的身躯也随之压在了墨皓熯的上面,双手固定着墨皓熯的头,努力的一再加深炽热的吻。  ‘唔~’表怀疑,这并不是偶家小皓皓被吻的迷漓溢出的低吟,而是搞夜袭被墨皓熯一拳头轰歪的楚慕云的惨哼声。  平静坐起来,眯着眼睛反手抹去嘴角边的血渍,那是被楚慕云不小心咬出来的小口子弄的,静静看了仰躺在床铺间的楚慕云许久,迎着对方毫不退让的直视,低低而问,“理由?”  手捂住隐隐做痛的小腹,不用想也知道一定青了,蹲坐着往回蹭了几步,楚慕云笑着回答,“我喜欢你,所以想试一试吻你的感觉。”  挑眉,楚慕云还真敢说,“你刚刚试过了,感觉怎么样?”悠然盘起腿,墨皓熯笑的一派和蔼可亲。  心神一凛,惨了,皓熯在生气,垂下头眼眸连闪,看来还得使出怀柔政策啊,“皓熯……”低低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情绪,半哑的嗓子却隐隐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意味,“你还是讨厌现在的我吧?毕竟我……”深吸气,像是要压抑下什么,顿了许久楚慕云才一点点抬起头,“我只是想吻吻你而已,不过是想试一试我可不可以……”再次顿住留下一排省略号,颀长的身子凑近、前倾,手掌紧紧扣住墨皓熯的双腕,头埋进墨皓熯的肩头任低哑的声音闷闷溢出来,“真的……不可以吗?”  “……楚慕云……”喟叹的声音染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左臂环住楚慕云的腰,右手扣住了楚慕云的后颈,压着人轻柔的倒进床铺里,以肘支力尽量让自己不要碰到楚慕云身上的伤口,墨皓熯无声的笑起来,淡淡的笑顷刻间迷住了楚慕云的眼睛。  “皓熯?”心头狂喜,皓熯同意了?他在心疼他?不然又怎会……太好了,他太兴奋了,脸上泛起幸福的光芒,双臂伸出圈着墨皓熯的脖子往下压,他想狠狠吻住这个人的嘴唇,听他低吟出世上最美的声音。  ‘嘘~’单指竖在嘴唇边摇一摇,“慕云别动,让我来。”  “皓熯……”自己是在做梦吧?皓熯竟然在主动取悦他?他还叫自己慕云,仰头,微颤的身体泄漏了心中的感受,那是承载不住的喜悦和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感受着心上人的手由他的胸口划向腰际,再由腰际划向小腹,再由小腹划向了两点合一的地方,噢~他真是太幸福了,皓熯真的握住了他的那里。  呃~不对,那里?真的是那里?惨了!  ‘嗷~~!!’一声惨嚎凄惨惨涌出了嗓子,身体弓的像只虾米,全身上下如波浪般抖动起来,喜悦的颤抖转瞬而逝,再一次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粟袭上了心头,不过这一回的意义和上一次明显不同,这回是痛,好痛好痛!  嘛~我辈虽不是男人,但大家……都懂的。  “慕云怎么了?又发烧了?你脸色好红。”悠然然坐在床边,闲闲倚着雕花床架的男人仍旧笑的风雅迷人,但显然,痛的如同看见了世界末日的黑暗的楚慕云早已经没了欣赏这份美丽的心情了。  “皓熯……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好不容易缓过了气,手捂住肿起来的地方翻身,虾米一样的腰还是直不起来,不是他不想直起来实在是……无能为力。  “什么时候?让我想想。”以手支着下巴,歪起头故做思考状,直到终于欣赏够了楚慕云汗湿扭曲的脸才好心的开口解惑,“在沐倩娆那里时我是真的没有怀疑过你,在奴宠帮你上药洗澡的时候也没多想过,当你要我留下来陪你的时候,我才有了一点点怀疑。”  “为什么?我心灵受伤了,你又是我喜欢的人,这个时候让你陪我不应该吗?”这是人之常情吧?楚慕云眨巴眼睛想不明白哪里做错了。  “你需要同情和怜悯吗?当你开口,当我同意留下的时候,哪怕我不多想在你的眼里也成为了同情的决定,以你孤傲的性子绝对做不来这些的,当然,那得是在你真的被弄残的前提之下。”随手吸过了一块毛巾,墨皓熯甩给了额上脸上都是汗的家伙,还没挨过去吗?嗯~看来自己刚刚下手是有些狠了点,下次注意。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留下来看看我到底打得什么小算盘?我说嘛,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任我抱任我摸连反抗都几乎没有,我还以为是自己的痴情打动了你,却原来只是我在自欺欺人啊。”接过毛巾糊乱擦了把脸,嘴上说的低沉可眼眸里却依然是神彩奕奕的,他早就料到了,想把墨皓熯追到手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是这一回受到的惩罚重了点……而已!  “好了,你睡吧,我回去陪奴宠了。”起身想走,还没等脚站到地上,楚慕云苍白的脸又一次出现在了咫尺之间,挑眉,“怎么?你刚刚没爽够?”  脸色一黑,看看他爱上的到底是什么人?真不拿两人后半生的‘性福’当回事啊~“皓熯,我爱你的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变,那你呢?你会因为我小小的欺骗就收回你的承诺吗?”眼睛直勾勾盯着墨皓熯,他可不想因小失大啊。  “当然不会。”出乎楚慕云的意料,墨皓熯回答的相当干脆,“不过……”笑,边笑边起身,“我现在承认的人有三个,奴宠,父皇,风逍遥,你若是能让我身边的人都认同你的存在,那就留在我身边吧。”  他不相信以父皇霸道的性子会允许情敌肆无忌惮的侵入他们将来的生活,奴宠和风逍遥都算是意外,自己先一步接受了他们父皇也没有办法,他不是没看到过父皇眼眸中的妒忌,尽管他掩饰的很好,所以这一回就将权利交给父皇吧,有他在,自己也能省心得多。  “皓熯说真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奴宠?墨萧寒?风逍遥?前两个都不用担心,自己需要拿下的只有一个风逍遥。  “自然是真的。”低头整理衣襟的墨皓熯自然没有看清楚楚慕云的表情,他哪里知道,早在他上一次失踪之后,自家的父皇大人就已经和墨偃钥、沐青瑶、楚慕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想拿墨萧寒当挡箭牌?大错特错了。  “那皓熯就等着我光明正大的守在你身边吧。”直接笑眯了眼睛,连身上的伤都不在乎了,楚慕云挥舞着手臂做了个力挽千军的姿势,好在他身上的伤都被奴宠用术法精心处理过了,不然就这一个动作也保准他痛的直呲牙。  “楚慕云。”走到门口的墨皓熯突然间回头。  “嗯?”愣愣抬头,窃喜,难道皓熯舍不得离开他?  “你下面不疼吗?”淡淡留下句话,颀长的身影消失在了门边。  下面?低头,一个硬硬的东西正处在双腿之间,‘嗷~’痛呼由关紧的房门内溢出,单手捂住重要部住,楚慕云愤愤的将屁股底下的玉腰带扔到了地上,‘唔唔~’痛啊~痛啊~痛的眼睛都快流泪了,可怜他的‘小弟弟’,肿胀还没消就受了第二次伤害,下面都破皮了~~  不理会惨嚎连连的楚慕云,回到自己房间的墨皓熯刚一进屋就被奴宠抱住了,下意识反拥住普一搂到他就吻个不停的人,两人纠纠缠缠直到一起躺在了床铺间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奴宠什么时候醒的?”看奴宠衣衫整齐的样子,大概他正想出门去找自己,却正好碰上自己赶回来吧?  “想十五,想主人。”先是想十五了,后才是想主人,听了这样的话墨皓熯一眯眼,笑的很开怀。  “十五也想奴宠了,所以才回来陪你噢。”手指点搓奴宠的鼻子,怀中这人的每一面都耀眼迷人,特别当他一心一意只为他的时候,让人想不宠着他都难。  “陪?那奴宠,要!”这个要字是什么意思,成年人都懂的,翻身压在了墨皓熯的上面,昨天才品尝到心上人滋味的奴宠几乎是迫不急待的扒开了身下人的衣服,低头一口噙住了樱红的小草莓。  “奴宠……”仰起脖子呢喃,游走在身上的大手引起一阵阵酥软的快|感,自从练了小碧教给他的‘神功’之后,好似这副身体就越发的受不得勾引了。  “好美……”头埋下,左边吻过了右边吸,每一次加重力度都能感觉到身下人的颤动,双手一路下滑直接剥掉墨皓熯的裤子,当如玉的肌肤完全祼|露在眼前,赞叹不自觉再一次由唇角边溢出,“太美了……”  “奴宠?”似乎有点不对,支起头想看清楚身上人的表情,但下一瞬墨皓熯就没了力气,‘唔~’身子后弯,弓起的身体绷得直直的,重要宝贝被人含在嘴里戏弄的滋味太爽,让墨皓熯一点再想其它的精力都没有了。  低头,抬头,低头,再抬头,反复重复着一个动作,直到身下人低喊着释放了所有,奴宠咽下了口中的东西将墨皓熯猛的翻转了过来,双手分开两瓣‘小山’,俯身直接亲吻起了最里面的粉红。  “奴宠??”气喘,昨天奴宠和他做了那么多次,从来没有吻过他那里,身上压着人转不过身来,墨皓熯直好晃着微晕的脑袋努力扭头,终于看到了身后男人的脸。  那痴迷的眼神与奴宠一般无二,痴狂的语气也与奴宠相同,可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还有霸道的用力分开他腿的动作,却绝对不是奴宠能够做得出来的,“你是……住手!”  晚了,一根铁样的东西长驱直入扎了进来,两个人身体同样一僵,墨皓熯努力喘气平复着动荡的心情,身上被拆穿身份的楚慕云汗湿了一头却不敢随便乱动。  “皓熯……”好痛苦,明明下面处在极乐的世界里,可上面的脑子却硬生生下达着停止的命令,再这样下去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  “为什么?!”这个人竟然敢随便替代奴宠,他根本就是在踩着自己的底线跳舞,若不是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会第一时间让这个男人当一个真正的太监!  “不怪我皓熯。”拥着火热的身躯也改变不了屋内寒冷的气氛,他知道皓熯在气什么,不经允许就压人,谁都会生气,可这根本就不怨他好不好?  弯腰,身体压着身体,将头凑到墨皓熯脸颊边,楚慕云试图让这个人能更清楚的看清自己眼睛里的真诚,“我和奴宠本来就是一体的,在瑶池仙殿时你就知道,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只要我想,奴宠就得乖乖沉睡。”吸气,他快受不了了,埋在皓熯体内的东西正叫嚣着想动起来,可是没解释清楚他不敢动啊~  “……刚刚你离开之后我正疼的直皱眉头,突然间感应到了你和奴宠在亲热……皓熯,我努力忍了,真的,很努力很努力的忍了,可你是我爱着的人,我想压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奴宠亲你哪儿我就能感应到哪儿,你让我怎么忍得住?脑子里刚一想到‘要是我在亲吻你该多好’,猛的下一瞬,我就来了。”轻微动一下腰,他绝对,绝对是情难自禁,真的。  “不准动!”阵阵快|感如潮,在他们连在一起的地方涌上来,楚慕云不动还好,一动自己就有丢盔弃甲的可能。  “皓熯……”好嘛,不动就不动,大不了阳|痿而已,呜~自己真命苦,“我真不是故意要来的皓熯,意念这东西它压根就不受我控制,我想你,我想要你,这样的念头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永远都不会消失,所以……”真不是他的错,他是人不是神好不好?  头埋进被子里,这回连墨皓熯都觉得无话可说了,他当然知道楚慕云和奴宠的情况,下意识的反应永远快过身体,所以楚慕云应该真不是故意的……咬牙,支起胳膊想退身出来,楚慕云和奴宠再一样也不是奴宠,他不能……‘嗯~’才一动,身体就软回了被子里,该死的破功,一旦被压了自己就算想反抗也无功用。  “皓熯……”压抑的吸气,牙齿咬住嘴唇硬挺,嘴唇都被咬破了也不知道。  皓熯呢,不带这样折磨人的好不好?想干脆退出来,但楚慕云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定力,身体只不过才小动了几下就再一次深埋在了一片柔软里,‘唔~’低哼,肩上,背上,额头上,滴滴豆大的汗水簌簌而下,此时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绝对无法理解,“皓熯……你杀了我吧!”这样子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杀?他真想来着,可……算了,放松身体用力抱住被子,“你动吧。”闷闷的声音由被子里传出,他就当做练功好了,反正身上的男人用的是奴宠的身体。  “……皓熯?”他没听错吧?皓熯让他动?双手撑在身体两边,呆愣愣看着身下人雪白的背,干干咽下好大一口唾沫,楚慕云试着晃动了一下腰……是真的,皓熯是真的在默许他这样做,他那里甚至还配合着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宝贝,一下一下吸收的力度能让神仙也疯狂。  “皓熯……皓熯!”紧紧拥住身下的人,用力撞击,再用力撞击,现在的墨皓熯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一夜的颠狂,两个男人直到天边见了白际才因为累极了而睡过去,紧紧拥着墨皓熯,两人披散的发丝缠缠绕绕,像一根根生命之藤将彼此的灵魂牢牢綑在了一起。  尽管早已经睡去了,可楚慕云的嘴角边却还挂着幸福的笑,能有这一晚,此生哪怕只有这一晚,他也知足了。  迷迷糊糊由一片黑暗中醒来,墨皓熯感觉有一个人在吻他,轻轻点点的吻不时啄着脸颊,有时还会调皮的咬住他的嘴唇拉扯,低低的喜悦的笑声细细响起,隐隐透着股不容人忽视的幸福意味儿。  这是奴宠!他‘醒’过来了?急急挑开眼帘,果然,映入视线中的是灿烂的连太阳都会失色的笑容,长长的睫毛上闪着金色的流光,那是阳光悄然为奴宠镀上的瑰丽色彩,晶亮的眼眸中没有气恼没有埋怨,他明明知道昨天晚上有人替代了他的,却还能笑的如此开怀,“奴宠……”忍不住有些愧疚的低喃,伸出双手主动圈住奴宠的脖子,仰头,炽热的吻柔柔浅浅印在了温凉的嘴唇上,“奴宠是个小笨蛋。”  吻罢,笑着用手指点搓奴宠光滑的额角,他就是个傻傻的笨蛋,把一切都乖乖奉献出来的奴宠,为了喜欢的人喜而喜,为了喜欢的人怒而怒,他接受了风逍遥,奴宠就将风逍遥当成第三亲近的人,奴宠在意着楚慕云,所以楚慕云替代他做了过份的事情他也不生气,奴宠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而执着,只要是喜欢的都是好的,只要是在意的都是重要的,被这样一个永远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位,把对方放在首位的人爱上,只单单幸福二字早已经不足以说明一切了。  “十五……舒服!”歪着头微笑,好看的唇弯成了月牙儿状,桃花眼一闪一闪的都是亮晶晶的小星星,好幸福哦~十五一醒过来就主动吻他,还用听起来那么温柔的声音叫他的名字,怎么办?他的心好像要飞起来了,“十五,再亲亲,奴宠要。”低头,用鼻子磨蹭身下人的下巴,舌尖在光滑的下巴上流转,更顽皮的在墨皓熯的喉咙上小小的咬了一口,耳边细细的吸气声沙哑而动听,让奴宠一直硬硬的东西火一般燃烧了起来。  “奴宠,别……”一个动字还没说出口,奴宠已经快手快脚的将墨皓熯的重要宝贝握在了手心里,修长的腿横起压住墨皓熯的长腿,腿弯微勾,像一条美人蛇,蠕|动着,纠缠着,邀人共舞。  “奴宠乖,等晚上再做好不好?”顾不得将此等羞人之事宣之于口会不会不好意思,墨皓熯几乎是诱哄着边说边推拒奴宠的亲近,不管昨天晚上是谁和他做了一宿,那个人用的都是奴宠的身体,整整一晚上疯狂不歇,若是奴宠再不懂得节制一点,他还真怕奴宠的小身板垮了,那心疼的不还是自己吗?  “不要。”难得变成不听话的孩子,奴宠甩了甩长长的发将嘴巴凑到了墨皓熯的耳旁,“昨晚,主人,奴宠,想。”  热热的气体吹得墨皓熯耳根泛红,扭头躲开痒痒的感觉,墨皓熯抬起手臂将手掌放到了奴宠的头顶,五指连动,一松一紧的抓着滑如丝的头发,力道轻柔,而反观奴宠,半眯起眼帘享受的像一只可爱的猫咪,“呵呵……”他家的奴宠就是这么讨人喜欢。  “十五答应奴宠,今天晚上奴宠想怎样就怎样好不好?现在天亮了,十五好累也好饿,真的没力气做了。”这话半真半假,又累又饿不假,但没力气做就有点侮辱某神功的特效了,有神功护体,别说一晚上,就是十晚上连着来,等众小攻们都精尽人亡了小受也不会有半毛钱事情的。  所以说,人是不能相信兽地,禽兽禽兽,你能指望它们的东西不变态吗?  半眯着的眼帘睁开,“十五,饿了?”扁嘴,低头瞄一眼很精神的‘小弟弟’再抬头看一眼墨皓熯,最终以担心墨皓熯饿肚子占了上风的奴宠,爬起来迅速跳下床,穿起衣服就想冲出门去。  “奴宠,先把衣服穿好。”不赞同的皱眉,手臂支着身体缓缓坐起身,细细为奴宠整理好了衣襟,看着整齐了才满意的点头,“去吧,别弄太油腻的东西。”  “嗯。”开心的应一声,十五在为他穿衣服哦~心情又一次飞扬起来的奴宠,弯腰偷得一个香喷喷的吻之后才打开门跑出去。  “奴宠?”正想敲门的楚飞差一点撞到奴宠,挑眉看了眼满面红光的如妖少年,不用问,昨儿个晚上奴宠一定又‘吃的很饱’了,“皓熯也起了吗?”  “是楚飞吧?进来。”匆匆穿上里衣走下床,见站在门外的楚飞虽一身风尘却精神很好,墨皓熯安心的笑起了来,“怎么?忙了一个晚上?有什么收获吗?”随手倒了杯茶递给楚飞,看他嘴唇干涩的样子,大概昨天晚上碰上硬碴子了,挑眉,按理说沐倩娆受伤了应该会马上退走,等楚飞到的时候那里应该没什么人了,又怎么会……  “别担心。”一口喝干了杯中茶,楚飞放下杯子很熟门熟路的将双臂圈住了墨皓熯的腰,喟叹,能光明正大拥着心上人的感觉,就是爽,“我碰上的碴子再硬也伤不到我的,不过我倒从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情况。”楚飞笑,笑的很玩味,“就在我带着人要烧掉那处院子时,却从里面冲出来十几个黑衣人,他们个个身手高绝武功自成一路,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搅局,这才会让藏身暗处的沐倩娆趁机逃了。”说着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难得沐倩娆受伤,真是白白错失了一个除掉她的好机会呢。”  没理会腰上的手,呃~其实墨皓熯也是习惯了,举凡对他心怀不轨的男人们,几乎个个都喜欢有事没事拥着他,与其说他习惯,还不如说他压根就是麻木了。  摸下巴,墨皓熯诧异着开口,“你说……身手高绝的黑衣人?你可看得出他们的武功路数?”还有沐倩娆,竟然那么晚了才离开,奇怪。  暗笑,鼻子凑近了脖颈深深吸一口心上人的气息,楚飞陶醉的样子更贴近于调|戏良家女子的色狼,“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我才觉得奇怪,皓熯不防猜一猜,他们是哪一派的?”探手掬起心上人耳边的发把玩,唔~皓熯的发丝好柔软,像他本人一样,碰上了就吸引的人爱不释手。  白一眼越来越得寸近尺的家伙,看来男人都不能宠,明明前天楚飞还小心翼翼只敢偷偷看着他的,今天倒好,动手动脚都理直气壮了,一把扯回自己可怜的头发,转身走回床边,边缓慢而优雅的穿着衣裳边细细思量着楚飞给出的难题。  看楚飞的样子这些人应该是自己认得的,楚飞说派……那就是指江湖了,这就排除了父皇和风逍遥那边人的可能,呵呵,剩下的可不就只有一个了?“是天水门,我猜的可对?”  微愣,继而笑的春光灿烂,“皓熯,你真是太聪明了。”楚飞笑的一脸‘哎呀呀,真不愧是我爱上的人呢’,让墨皓熯看得哭笑不得的,自己猜对了他楚飞得意什么?  “你真的查清楚是天水门了?”江湖四大势力之一与沐倩娆扯在一起,这可不是件简单的小事。  “嗯。”点头,要是查不清他也不会向皓熯说的,“的确是天水门的武功路子,虽然这东西有时也当不得真,但天水门内门风火雷电四大护法总没有人冒充得了吧?我只是猜不透,一个小小的沐倩娆而已,天水门何苦同时派出内门四大护法相助?不嫌小题大做了一点吗?”  “小题大做?我看不见得。”眼眸微沉,若是……  “皓熯看出了什么吗?”其实他也觉得怪怪的,但就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有点……楚飞。”抬头,“你和冷随风的交情很好吗?他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嗳?怎么突然间谈起冷随风了?“皓熯觉得冷随风和沐倩娆有关?”不至于吧?  “他和沐倩娆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我们想解决沐倩娆甚至于把沐倩娆背后的推手一起做掉,那么冷随风就是重中之重的关键人物。”  越听越不明白了,“皓熯,你能说的再仔细一点吗?”肿么办?他好像一点也跟不上皓熯的思路,如此笨笨的自己,皓熯不会嫌弃吧?  “想什么呢,再抓头发就要被拔光了。”好笑的看着苦恼的楚飞,这个人一点也不像外面说的那么冷情高傲,他也知道,大概也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楚飞才会变得傻傻的,不过……倒是很可爱。  收拾下心情,以水为笔墨皓熯细细为楚飞讲解了起来。  “你应该也听说过,我上一次死掉有一半的原因在于风沁阳的趁虚而入,对于这个野心极大心计也非常人所能及的家伙,我们此生注定了只能是敌人。”说到这里也不知是佩多一些还是怒多一些,总之墨皓熯的语气很复杂。  “众所周知,在金焰国里风逍遥的声望要远远高于风沁阳,而以那个家伙的心性,早晚有一天他会除风逍遥而后快,现在逍遥是我的人,我当然不能让人伤到他,所以……”抿唇,冷冷的光由眼眸中闪过,“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要想以后能过上自在的日子,我必须将一切都扼杀在摇篮之中。”将身家性命握在别人的手中,别说自己做不到,身边的男人们没有一个做得到。  “还有沐倩娆,我一直怀疑她和风沁阳有关联,不然不会那么巧,在楚慕云和沐青瑶进入金焰国时刚刚好被沐倩娆攻击,这明显是想打破父皇他们的计划而出的奇招,他们以为拿住了术法最厉害的楚慕云,那么剩下的沐青瑶就好对付多了,而且有沐倩娆在,想收拾父皇他们也容易得多……我这也是刚刚听你说起沐倩娆身边有天水门的影子时才想到这一切的,江湖四大势力之一呢,风沁阳好大的手笔。”低头移动着桌上茶具,墨皓熯很快就摆出了一个简易的说明图。  “楚飞你看,现在的大陆三大国,天香、傲龙、金焰,四大势力,天水门、潜龙殿、影堡、秋叶山庄,其中,你的潜龙殿和傲龙国在一处,影堡与天香国相邻,秋叶山庄处在金焰与傲龙之间,天水门处在天香与金焰之间,正好是敌、友、敌的夹合之势,若一旦金焰国与天水门联手,这种形势会瞬间变成强龙吃虎,秋叶山庄若是没了,那么他们下一个会直取你的潜龙殿,而等风沁阳统一了你们三大势力,就算是傲龙国和天香国联手,也不见得能动得了金焰国,到那时……”皱眉,成为地上地下两重皇的风沁阳会做些什么,也就不言而知了。  “所以我才问你冷随风这个人如何,他要是我们的朋友倒还好,若不是……”想想天水门联手秋叶山庄,金焰国再从中穿线,还有个影堡不知态度如何,那可真是件棘手的事情了。  总算听明白墨皓熯的意思了,楚飞忍不住皱紧了眉,“难道风沁阳想一统天下不成?” 第49章 其实他从不在乎有人爱慕自己的情人,毕竟身边的情人们个顶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没人爱才奇了怪了,但爱慕者总要有个度吧?你看星无夜,身份+手中的势力+容貌+武力值+痴心程度,总和=非常非常危险的人物,生活里埋着这么个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炸伤自己的炸药,谁能安心?要知道星无夜可是和沐倩娆一伙的,天知道天水门成为沐倩娆的后盾是不是因为星无夜和风沁阳商量好了将风逍遥打包送给他的结果,爱?他再爱风逍遥也别想让风逍遥成为他的人!  越想越觉得自己离真相越近,墨皓熯愤愤的甩开星无夜的手低头细细整理衣裳,风逍遥,等再见到你的,哼哼!  得,这误会可大了,可怜的风逍遥,乃好悲催。  被气的浑身发抖,星无夜从没想过墨皓熯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卑劣的人,拿别人的伤口当武器,兵不血刃就让敌人内伤到吐血,他果然不愧为冷血绝情的人,不过……唇角边同样挂起冷冷的嘲笑,自己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他没有回报过我的爱又如何?最起码他信任过我,我们也真心的相扶相持过,可是你呢?守着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男人,日日夜夜被那个人恨着讨厌着的滋味不好受吧?听说你还死在那男人手里过?啧啧啧啧~真让人不得不为你掬一把同情之泪了。”从不曾,自己从不曾将心底黑暗的一面如此坦然的摊开在另一个人的面前,若这个人不是那人爱着的心上人,若这个人没有一再拿他的伤口说事,也许自己……也说不定呢,这么多年的心伤和隐忍一旦爆发出来,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的。  墨皓熯紧紧抿着唇,如果眼神能杀死敌人星无夜早已经死一万次了,所有认得他的人都知道,墨偃钥是他心头最大的伤,那个让他爱过怒过怨过的人虽然被放开了,可心上的伤又怎么可能说好就好?若不是心头结了疤的伤口下还流着肿水,那晚墨偃钥又怎么能与他做到那样亲近的一步?  “呵呵……”笑,低低沉沉的,“星无夜不愧是星无夜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做得漂亮,那么看在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不如我也帮你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如何?”回身朝乖乖站在一旁直勾勾望着他的奴宠招手,“过来。”  “十五~”喜笑颜开的飞奔而至,一个猛扑,整个人都粘在了墨皓熯的身上。  宠溺的反手拥住怀中的人,当再次抬起头时,墨皓熯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铁青一张脸的星无夜,“你看,其实想忘记曾经的伤痛很简单,只需再接受另一个人的靠近就可以了,我认识很多出身高贵谈吐不俗的人噢,要不要过两天领几个给你结交结交?”哼哼气死你最好,敢拿墨偃钥说事,不气死你也要气得你吐血。  于是我说小皓皓啊,乃幼稚了乃傲骄了知不知道~~  星无夜是真的想吐血了,看看他都听到了什么?墨皓熯竟然喜欢上了别人?那墨萧寒怎么办?为了墨皓熯牺牲退让到不像自己的他,怎么受得了墨皓熯放弃墨偃钥之后又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墨皓熯,你这样做将至他于何地?你明明知道他是那么的爱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的对待他!”眼睛看不到,星无夜张开手臂摸索着再一次揪住了墨皓熯的衣襟,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中间还隔着个人,大声嘶吼的他哪里还有一点出尘的气质?他……也只是个为爱而苦恼的凡人罢了。  他还真在乎风逍遥呢,胸口有点堵,风逍遥是自己第一个以情人的身份接纳在身边的男人,也是少见的几个知已人物之一,所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风逍遥都是特别的,如今眼巴巴看着另一个男人为了爱而对自己吼,说实在话,他想杀人。  “我怎么对他是我们的事,与你何干?不怕实话告诉你,我身边的情人一堆,你爱的他也是其中一个,对我吼有用吗?他就是和一群人守着我也不稀罕看你一眼!”吃醋了吃醋了他就是吃醋了,心里酸酸的,嗓子涩涩的,但凡被他真心纳进心里的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以前为了墨偃钥他拼尽了三生三世,如今为了纳在身边的情人们他也不在乎拼掉所有,是,他是没有力气爱了,但对情的在乎比对当初的爱还要来得执着。  爱得再轰轰烈烈又能怎么样?虚无飘渺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会隐去,只有情才是最真的,一家人相守一生是不用说出口的承诺,他懂得,所有笑着走进这个大家庭的男人们都懂得,所以他才会生气,有人想抢走他家庭里的一员,别说生气,杀人都是应该的。  “不可能!”嘶吼声变得沙哑起来,打死星无夜都不会相信,高傲如墨萧寒竟然会忍受与一群人分享一个爱人,“别以为我看不见你眼中的情绪你就随便欺骗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才不屑于和一群人守护你,他不过是看在亲情的份上宠着你而已!!”嘶吼声越来越大,哪怕只是骗骗自己,也不能输了气势。  呆了,墨皓熯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亲情?这字眼儿……“星无夜,你爱的……”到底是谁还没等说出口,‘呼’阴风乍起,等墨皓熯回过神时他已经被奴宠揽着腰扯到了十米开外的大树旁,而他刚刚站立的地方,一身粉色衣裙的沐倩娆正阴森森的矗在那里,所谓的罗刹大概指的就是她这样的吧?  “墨—皓—熯!谁准你碰无夜的?你该死!”真是不讲理呢,明明是星无夜死抓着墨皓熯的说,也不给墨皓熯反驳的机会,沐倩娆举起手中剑疯了般向着仇人冲过去。  不用墨皓熯开口,奴宠自动自发的用术法和沐倩娆斗了起来,以前,奴宠绝对不是沐倩娆的对手,可是如今沐倩娆受了伤并没有全好,而奴宠自从与墨皓熯做了一次之后体内的灵力也有了明显的提高,这当然得利于某神功的功劳了,所以一时之间奴宠竟与沐倩娆斗了个不分上下,轰隆隆的爆炸声,声声不绝于耳。  小心翼翼绕过沐倩娆与奴宠的战斗身影,墨皓熯努力向着星无夜靠近着,他还没问清楚星无夜爱的到底是谁,显然,他十分确定自己和风逍遥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  星无夜不比墨皓熯,在乱七八糟的声音里他很难分得清方向,一声高过一声的爆炸声让他很快就陷入了混乱的境地里,凭感知而浮现于脑海里的图画只有一个能形容,那是比毕加索更比加索的抽象图,条条竖竖看了就让人眼晕,无奈何,星无夜只能依靠本|能小心谨慎的躲开突然降临在身边的石头啊木段啊什么的,直到……  “别动!”低低隐含警告意味儿的声音让星无夜一僵又一怒,别动?墨皓熯凭什么命令自己?他说不动就不动吗?自己偏不!  望天,故作高雅了如许年,终于在沉默中爆发的星无夜难得变成了别扭不识好歹的恶劣娃子,你越是让他向前走,他就越是想退到河沟里面泡稀泥玩,让人这个恨啊,恨的牙根直痒痒。  “我tmd让你别动!”我扑,一把抓住星无夜的脚踝,将差一点歪到断崖下面的男人拖回到面前,这处断崖边本来是有栏杆挡住的,但刚刚被两个‘超人’一掌轰成了断台,看看下面云深不知处的样子,掉下去天知道会不会在空中就直接因为喘不过气而憋死了。  可恶,若不是这个男人还有点用处,自己何苦救他,对于想挖他家墙角的所有生物来说,死一个少一个。  “放开我!”怒了,虽然被墨皓熯救下来心头有点讪讪的,但墨皓熯拖他是怎么回事?也不会用扶的吗?故意看着自己出丑很得意是吧?瞎子怎么了?自己瞎也是因为爱而瞎的,不像某些人,滥情、虚伪、没心没肝没人性,越想越气,忍不住挥手打出了一记阴风掌,墨皓熯,别以为你是墨萧寒爱着的人我就不敢伤你,狗急了还跳墙呢。  “唔!”压根就没想过星无夜会突然出手,还一出手就是这么狠的掌风,他是想谋杀吗?果然好人难当。  因为离得太近,墨皓熯想闪开是不可能了,于是咬紧牙关硬生生受下了这一掌,口中一甜,鲜红的血渍由唇角边缓缓溢出,怒火腾腾腾上升无数个百分点,墨皓熯爆怒的墨发飞飘瞬间化身成了想食人的野兽,星—无—夜,你丫的就是一欠扁的货!  “竟然暗算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样的做法可不太好噢。”低哑的开口,就着星无夜没起来的空档曲腿压上他的腰,反手抹去嘴角边的血渍,墨皓熯一抬手直接御下了星无夜的双臂,小子,看你还怎么随便打人,“星‘老’前辈,怎么样?痛的很爽吧?”  “你!”额上冷汗簌簌而下,星无夜痛的直咬牙,但气的也不轻,甩一甩贴在脸颊上的青丝努力张大着双眼,空无的眼眸直直瞪视着发声的方向,暗暗磨牙,若是自己还能视物,又怎么会……可恶!还有,自己哪里老了?才几十岁的人而已,年轻着呢!“呵!呵!‘小’朋友不用担心,我爽得狠。”  两个都不是愿意吃亏的主儿,一个损其老一个就笑其小,也好在旁边没什么人注意他们,要不然还真会被逗的笑出声来,这两人,简直像闹别扭的孩子,心眼儿也小的让人无语极了。  “爽得狠?”挑眉,这家伙还真能忍,“那要不要我再为你的腿也服务服务啊?”说着,膝盖用力压住想弹跳起来的男人,两只手一路向下,分左右摸上了星无夜的胯骨,腿不像胳膊想御就御了,但只是让这人的腿不能踢人而已,他有的是办法做到万无一失。  “你想干什么!”  这尖锐的让人直皱眉头的叫声当然不可能是星无夜发出来的,历经过无数血腥和杀戮的他从不会让自己在‘恶势力’下低头,心头松了口气,星无夜与墨皓熯同样看向发声的方向,下一瞬,表情扭曲的让人直想吐的沐倩娆看得墨皓熯鄙笑不断,惹得星无夜愤愤的抿紧了嘴唇。  他是看不到沐倩娆的样子,但耳边墨皓熯的笑让他想像到了一个大概,无聊,自己怎么了关她什么事?墨皓熯将他杀了煮了也不过就是一个死字而已,再说了,他可没忘记这女人离开时说过的话,什么叫‘你,我要定了’她以为她是谁?又以为他是谁?  想当初自己凭借一人之力就打出了若大一片天下来,这天下间有哪个人敢站在他的面前坦坦然说要他属于谁?也就这个不长脑子的女人干得出这么白痴的事来,以为掌控了天水门就掌控得了他?做梦!  该死的,这女人简直比墨皓熯还要让人讨厌。  两个人怎么想的别人猜不到,在沐倩娆的眼里,墨皓熯根本就是在当着她的面调戏她认定的男人,看着她肖想了好久都不敢碰一碰的男人正狼狈的被墨皓熯压在身下,衣襟凌乱脸色苍白,这每一丝每一幕都让她抓狂,于是再也顾不得会不会受伤,任凭奴宠的手掌拍在自己身上,沐倩娆就着这股子气劲,飞身直向墨皓熯扑去,“沾污无夜者死!”  沾污?!墨皓熯和星无夜的脸儿同时绿了,丫的沐倩娆她脑子进水了吧!  “十五小心!”后知后觉上了沐倩娆的当,奴宠纵身想追回离墨皓熯越来越近的女人,可想和墨皓熯拼命的沐倩娆哪里是那么容易追得上的?于是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漫天的血雨在沐倩娆扑到墨皓熯身前时飞散而出,那是被沐倩娆误伤的星无夜的血,而受了伤的人虽不是墨皓熯,但这并不表示墨皓熯就不会再倒霉了。  一个不留神,因为想避开沐倩娆发疯似的暗器和长剑,身子后仰半躺在星无夜身旁的墨皓熯根本就不会想到‘危险就在身边’这种事情,不想被暗器伤到的他,只是本|能的靠翻滚躲避射向自己的暗器,哪里还顾得了其它?  痛让星无夜的头脑更加清醒起来,忍着腹部的痛意与墨皓熯一同翻滚,边躲星无夜边在心里咒骂不断,可恶的墨皓熯,他明知道他躲开了自己这个身处他下面的人就会成为替代他挨剑的倒霉鬼,可墨皓熯还是想也没想的就闪了,闪也就算了,你不能先把本少爷的胳膊接上吗!  ‘呼’正骂着,身子猛然一空,原本就离断崖边不远的他好死不死滚到了崖外边,此时大半个身子就这么悬在崖空处,惯性拖着星无夜直向崖下滑去。  双手不能动,慌乱中的星无夜只好用唯一能自救的双腿想勾住点什么,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天意,刚刚好夹住了墨皓熯的腰,可翻得同样很欢乐的墨皓熯哪里能帮到他?于是一个往下滑一个收不住,两人就这样以一个性|爱当中相当经典的造型在命运的安排之下一起向崖底掉去。  “我靠!”恨啊,快若电光火石的突发事件让墨皓熯只来得及骂一句无语的脏话,几乎连留句遗言的时间都没有已随着星无夜‘殉情’而去,空空的断崖边只余‘靠~靠~靠~’的回声在回荡,纠结得人哭笑不得。  “十五!!”见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眼前再一次失去身影,眼睛血红一片,奴宠发疯了般冲向断崖……  “无夜!!”悔恨交加的沐倩娆疯的也不比奴宠差多少,没人知道她有多在乎星无夜,手把着岩石腿软的看着如深幽地狱般无底的断崖下,跌坐在崖上的她刹时间没了所有力气,像具失了灵气的木偶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昔……作者有话要说:************************  有见于某些亲一直弄不明白这里人物的名字发音,人家就在这里讲解一下。主角:墨皓熯(默号然)配角:墨偃钥(默演月)因为这两人的名字里都有多音字,隔一段时间就要解释一回太累,所以特别声明一下,擦汗,那个默好汗和默咽药什么的,偶是真的怕了。6262、第六十二章 ...   山崖下差不多百米处,两个男子正狼狈的贴在崖壁上,他们的姿势很奇怪,一个双腿盘着另一个男子的腰,紧紧的紧紧的一丝空隙也没有,另一个双手十指插|进岩石里,筋脉暴起的两只手掌就置于盘着他腰的男子的头两边,风吹起两人的长发,纠纠缠缠交织在了一起,若不是地方不对两人的表情也不对,准会让人误以为这两个人正在‘深入交流’着什么呢。    弓着双腿让腿尖踩住崖面凸起的断石上,因为断石太窄,小小的宽度只够鞋尖搭个边,再加上双手扣进崖壁疼痛难忍,不过才一会,墨皓熯的额角已经布了一层层冷汗,深吸气让身体保持住平衡,幽森森的眼眸冷冷看着嘴角带笑的男子,说实话,他真的很想很想将这个攀附在他身上的男人踢到崖下去,如果他有那个能力的话。    “你的杀气好重。”轻轻开口,听得出来,星无夜的心情似乎很好,微微歪着头的他带了些阳光的色彩,脸上的笑也在开口之后更浓了几分。    “如果你指的是我想把你碎尸万段的话,的确重了些。”墨皓熯的声音很冷满是压抑不住的煞气,若是有个胆子小的在这里都有可能被他一开口给吓出病来,看着将自己拖进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人,不恨?怎么可能。    他不像别人,死了还有下辈子,什么还不完的恩情欠下的债都可以放到下辈子去偿还,他只有一条命也只剩下这一辈子了,所有的生生世世全都断在了曾经的爱里,若是此次真的因为星无夜而死翘翘了,那么他欠那些人的情就注定了永远都没有办法去弥补。    想想一直忍隐退让的父皇,想想爱得纯粹的奴宠,想想断然将一生都倾在他身上的风逍遥,一个个人影在眼前晃,一抹抹深情的目光在脑海里放映,越想越恨,咬牙磨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知道咬死星无夜行不行?当然,现在是不行的,天知道为了保持住现在的平衡自己费了多大的力气,咬人?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碎尸万段?”挑了挑眉稍,星无夜的笑渐渐染上了阴霾,“墨皓熯你知道吗?曾经陷在妒海里爬不出来的时候,我也曾无数次想将你碎尸万段过,我还曾设想过好多过程,比如说用绳子勒死你,用刀扎进你的胸口,把你绑起来扔到滚滚的河水里,好多好多的想法折磨得我几欲发狂,因为我实在弄不明白,他到底爱你哪一点!”    那个让天下人敬仰的男人为什么会爱上墨皓熯?当时的墨皓熯也不过是个孩子,只是一次谈话而已,墨萧寒就将他想得也得不到的目光投注在了墨皓熯的身上,然后是一点点的改变,那人会望着墨皓熯淡淡的笑,会因为墨皓熯的苦恼而皱眉,还曾在墨皓熯压倒墨偃钥的那晚……整整醉了一夜。    他永远都忘不了,墨萧寒苍白着脸庞趴在桌案上的样子,满身的酒气却不见他呓语癫狂,他只是紧紧闭着眼睛紧紧抿着唇,一杯接一杯将自己直接醉死在无边的黑暗里,脆弱的坚强,却也坚强的让人心酸。    “明明我才是最爱他的那个人,你懂什么是爱?你又为他付出过什么?凭什么他爱上的人是你?为了爱你,他放弃了若大的江山,为了爱你,他宁愿激流勇退被你软禁在荒凉的宫殿里,更是为了爱你,他背负着世人的白眼和骂名也无所谓。    可你呢?你给了他什么?你只会把所有的精力和目光都投注在墨偃钥的身上,那小子哪里比我爱的人强了?别别扭扭阴阳怪气的,若是你肯将对墨偃钥一半的心思放在我爱的人身上,那现在不止是你,连他都将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若你……真的那样爱他,我不会不甘不会埋怨也就不会……盲了一双眼,又何至于弄到如今的地步?    所以墨皓熯,都是你的错,是你爱了不该爱的,伤了不能伤的,你活该被墨偃钥杀掉,活该被天下人当成长生果追得到处跑,也活该和我一起掉进山崖,谁让你根本就不懂爱,你活该!!!”    激动的大吼,将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怨恨和不甘一起吼出来,曾经想断也断不了的爱也似乎在这一阵大吼声中消散了不少,可对于墨皓熯的怨怼却不是吼几声就能够消失得了的,这个不懂爱又被老天眷顾的男人是他此一生都妒恨的存在,想杀杀不得,想忘忘不了,就像他们前辈子就是仇敌一样,纠结得让人直想抓狂。    沉默,冷冷的目光变得深幽莫测,微拧着眉,直等到星无夜吼完喘起了粗气墨皓熯才恍然着垂下眼帘。    原来,星无夜爱上的人不是逍遥而是父皇,他的一双眼也是为了父皇而瞎的,那……他和父皇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故事吧?而那段故事里不曾有过自己的身影,就算有……怕也是很欠扁的存在吧?    真可笑呢,第一个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懂得爱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情敌,不过有一点星无夜骂的很对,自己的确爱了不该爱的伤了不该伤的,因为对墨偃钥的执着,自己到底伤了多少人自己也不记得了,不在意的人自己从不曾放在心上过,也就是因为如此,才会伤父皇那样深吧?    可若是一切可以重来,若时间真的可以回溯到心动的那一刻……    不会的!自己从没有后悔爱过,生生世世的纠缠与付出,含着血和泪的一次次重生,自己,不悔!    爱了便是爱了,伤了也已经伤了,相信父皇并不会因为当初的爱而埋怨他,谁又能知道父皇当初爱上他是不是因为他对于墨偃钥的执着?而父皇也不需要他人的同情,那是父皇的爱情,不管是谁都没有质疑的权力,就算是为了父皇而付出良多的星无夜也不可以。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为父皇付出到了如此的境地,父皇也不曾将目光投在你身上了,因为你……根本就不懂他。”喟叹,也许星无夜很懂得如何去爱,但他看不懂自己爱上的是什么样的人,只凭这一点,他就输了,哪怕父皇爱上的不他是也永不会爱上星无夜,如此看来,谁更可恨,还真就不好说了。    “你—说—什—么?”他不懂墨萧寒?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更配说这个懂字?空无的眼眸中喷发出冰一样的火焰,星无夜也就是手臂动不了,不然真的有可能掐死墨皓熯。    “不和你争执了,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这家伙在某些方面固执的让人牙痒痒,“我现在要试着缓慢向下滑,你只需夹紧我别乱动就好,等找到能站得住的地方,我想我们会有机会重新上到崖顶的。”他坚信奴宠会想到办法救他,呃~其实是坚信以楚慕云的智商一定不会乱来,若只是奴宠就很难说了。    “重新上到崖顶?”低喃着,星无夜的表情有点茫然,黑暗中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向下移动,耳边墨皓熯的呼吸声和岩石缝隙中沙沙的声音不时响起,想到正在救他的人是自己一直憎恨的男人,心口闷闷的感觉越来越重,他宁肯死在这人手里也不想他救他。 第51章 于是,为了不让自己一个人悲催,偶决定,让亲们和人家一起风中凌乱吧~~看图!6363、第六十三章 ...   细数手指头上的布围了多少圈来打发时间的日子是最难熬的,好不容易这两天身上的伤轻了许多,墨皓熯几乎以窜的速度奔向了门口,仰头,天上的云是这么的白,吹过的风是如此的轻,眼前的杂草是那么的绿,对门站着的人还是该死的碍眼。    “星门主今天也出来晒太阳?”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的,不能怪墨皓熯不懂礼貌,实在是星无夜所做的事情太离谱了,他竟然敢吻他,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如何如何爱父皇的男人,怎么可以吻他!真是想一次就想扁他一次。    “嗯。”别扭的应了声,星无夜是瞎子并不等于耳朵也聋了,他当然听得出来墨皓熯语气里的不满和怨怼,也知道引起墨皓熯最大不满的并不是那个吻而是自己的心,可天知道自己在抱着墨皓熯一起寻死之后已经彻彻底底底放开了对墨萧寒的爱,为了这个怪罪他,让人有些无语。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吻墨皓熯,自己明明那么妒恨这个人,吻他?那是从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这几天躺着养伤时也曾无数次问过自己,但总是没有答案,老天,连他自己都快不懂自己了。    “墨公子你怎么下地了?”娇脆的声音由不远处响起,正端着药碗的阿沙不满的走进门,先是小心翼翼将药碗放到桌案上,才又回身想扶着墨皓熯回来休息却一点也不意外的再次被墨皓熯躲开了。    “阿沙姑娘。”有些苦笑的看着不满般望着他的少女,要他说多少次这女孩儿才能明白?他是成年男子她是妙龄少女,过多的接触会让她平白多上许多麻烦的,可……    “你又躲我,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有学问的总是说什么男女之防,呵呵……”手捂住嘴娇笑不断,“那都是你们大户人家的规矩,我们山里人不兴这个,扶扶你怎么了?一起进山打猎时我们通常都是男女成对的工作,也不见谁说不行的。”俏皮的撇了撇嘴,她是真的不懂嘛,就像熬药喂药这种细心的活儿,男子哪里干得好?偏这位墨公子记较过来记较过去的,如不是自己性子也倔得狠非逼着他听话,还不知道他身体啥时候能好呢。    得,好心被人当成驴肝下酒了,再一次被某少女鄙视的墨皓熯只能摸摸鼻子不再开口,其实说起来他也不是迂腐之人,只是想想自己那些个心眼儿小的几乎看不到的情人们他就头疼,若是他们知道曾经有一位少女贴身侍候了他好些天……鬼才知道乱吃飞醋的他们会不会做出些幼稚的事情来,所以他这都是为了少女好懂不懂?    “呵呵……”星无夜开心的低笑,每天听阿沙叨叨唠唠训人是他近日来最大的乐趣,想像着墨皓熯被训时的模样,这笑意就越发的忍不住了。    “喂,那边那个也别笑,阿兰给你熬的药就快好了,还不赶紧进屋里等着去?身体不好就别逞强,小心再在床上躺几个月。”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阿沙指指点点将一门之主和曾经的一国之皇说分配就给分配了,难得的还是,两个男人并不见生气倒是无奈和哭笑不得多一些。    “是,女王大人。”性子本就不羁,放下了心中执念的星无夜带着点调侃味儿的拱了拱手,继而回身慢慢走到床边小心坐下,只是那脸色却因为马上要到来的‘灾难’而白了几分。    话说阿兰熬的药真不是人喝的,那哪里是药汁?黄莲都没这么苦的吧?偏偏他说自己是大夫这里的人都不相信,还用那种‘小孩子因为逃避喝药说谎可不好噢’的语气打击他,每一次都能打击得他郁闷海一样深。    当然,这些被人不信任的前提条件是因为有了一个人证,正是对面养伤的墨皓熯,这个气他怪他的男人仗着是先醒过来的那个,硬说自己因为天盲而坏了脑子,天天幻想着自己是神医,弄出来的药毒死阿猫阿狗成群,但因为不想伤了自己小小的自尊心,所以所有人都捧着自己说话,让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很能耐。    足可以写成赞歌的故事成功让墨皓熯赚足了人气,他是劳心劳力劳苦的弟弟,自己就是眼盲脑也盲的傻逼大哥,想到这里人和自己说话都会下意识带着点同情的语调,他又想抓狂了。    于是洁白的牙齿用力狠磨,像是上下牙之间正咬着墨皓熯一样,恨不能磨得他筋骨尽断,墨皓熯,你就算再怨怼也不要污蔑人好不好?能把天水门门主星无夜说成幻想疯子的人,你算头一份,问天下间谁不知道星无夜的医术高明?本人可是被称为圣手的神医!    好吧,他承认自己浓浓的不甘和愤愤都因为阿兰的药,好苦好难喝,这特么的是谁弄的药?乱七八糟的简直是四不像,是的他得承认,山里人嘛,都是些老人传下来的土方子也压根就没有啥大夫医生,可自己有更高明的药方啊,自己明明能让身体恢复的更快些药汤更美味一些但却不能更改,就是改了也会被人笑着拿去撕掉扔掉毁掉,其让人吐血的憋屈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明白的。    “哎呀好烫。”熟悉的惊叫声让星无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面前一阵风声扫过,将手中晃荡着撒了多半碗药的碗放到桌子上,阿兰独特的又是歉意又是委曲又是不好意思的声音如期响起,(只有每天每次都会上演的事情才配叫如期啊啊抓狂)“对不起对不起,星公子,我又把你的药弄撒了,你别着急,我这就去再拿一碗来。”话落,少女如风般消失在了星无夜的面前。    空空的眼眸随着少女的移动而呆呆定在了门口处,星无夜其实很想说,我不着急,真的,他更想说的还有,能不能以后请你将熬药的锅一起端来?撒不了药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每天喝两碗了?    当然,这话阿沙是听不到的,人家纯纯的少女心只装得下一条道一件事情,端锅来?多重啊,再说了,她才不相信软心肠的星公子会为难她一个小小少女,只从星公子每次无怨无悔多喝大半碗药汁的动作就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好人。    悠哉悠哉的看着对面人忽青忽白的脸,墨皓熯的心情大大地好,养伤的日子太无聊,难得有星无夜这个乐子逗人开心,不狠狠整他几回哪里对得起自己身上的伤?    时间如驹,转瞬飞逝。    日子匆匆又走过了五天,能跑能跳的墨皓熯总算看够了星无夜的笑话,也不管人家身上的伤好没好就决定带着星无夜一同上路了。    本来嘛,这个家伙身上的伤都是自找的,谁让他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自找死路?所以这些日子里他吃的苦头受的罪都是活该,反正自己身上的伤正好对这里的土方子,有没有星无夜这位神医出手都一个样。    “星公子,墨公子,你们……还会回来吗?”不舍的红了眼眶,阿沙是真心将这两个人当成朋友看的,大山下的孩子都有一颗真诚的心,他们不轻易承认也不随便妒忌,认定了谁是朋友那就是一辈子的朋友。    “有空的时候一定会。”笑意直达眼底,朋友,他几辈子里都没交上几个,特别是女性的朋友更是从来都没有过,呵呵……这也是种缘分呢,不过……“阿沙,若是有人来找我们你一定记得说不知道,村长,你们也是,我不想给你们带来麻烦。”以沐倩娆的手段不得不防,虽然这种万一发生的机率很小。    到底是年长些的人,老村长一听就明白了墨皓熯的意思,“星公子放心,过些时候就是我们每年上山收获的大日子,村里大大小小都会进山,家里不会有人的。”    终于放心了,墨皓熯挥了挥手与脸上犹带着病色的星无夜一同离开了,身后百十个村民默默相望,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不舍的离开。    *************************    华蓉城    仰望着城门口硕大的三个刻字墨皓熯很是无语了半晌,他没有想到,在大山里左绕右绕的绕了好几天,出来看到的第一个城镇竟然会是这里,难到自己和华蓉城天生情缘深厚?    “这里是哪?”身边人一直默默无言让星无夜心中升起了几分疑惑,而且由墨皓熯身上涌出来的一阵阵呃……郁气?反正很古怪的气息也让他隐隐有些不安,他不习惯墨皓熯沉默的样子,看不清他的表情让他抓不准这个人的心思,徒然只剩下无奈在心头一遍遍盘旋。    “华蓉城,金焰国主要城镇之一,恭喜你呢星无夜,我们来到了追着你屁股跑的沐倩娆合伙人的地盘上,在这里你只要登高一声呼,想必风沁阳会很乐意将你救离苦海的,而我……”会死的很惨,风沁阳没见到他时都敢弄出什么死而复生长生不老的谣言想让天下人分吃了自己,如今再一次站到他的地盘上,还不知道那家伙要怎么算计他呢。    “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皱眉,墨皓熯怎么可以这么想他?还说什么救离苦海?这些日子苦虽苦了点但却很自在,没事时和墨皓熯逗逗嘴偶而也动动手,从小到大他就没过的这么逍遥过,隐修时不算,一个人的时光总是寂寞的。    暗暗撇了撇嘴,不会伤害?也不知道是谁抱着他一起跳崖的,算了,和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没话好说,既然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进一下城,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狼狈的样子,脏不脏的无所谓,他只是……想风逍遥了,很想,特别在误会了风逍遥曾经爬墙之后,想他的念头更甚了几分,想到等进了城马上就能见到那个人,墨皓熯的嘴唇边忍不住染上了浅浅的笑。    “墨皓熯?”为什么不回答他的话?墨皓熯是不相信他不会伤害他还是……根本就不在意他的伤害?有些挫败的揉了揉额头,一同相处的日子里他对墨皓熯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这个男人的脾气简直比墨萧寒还要倔,认准了一个理儿也不管对不对或者改变没改变,打雷不动说不信就不信,要怎么做才能让墨皓熯相信,站在他面前的星无夜已经‘脱胎换骨忘记前尘’了?    “既然星大门主还不想离开,那就跟我走,我领着你蹭吃蹭喝去。”大手一挥,墨皓熯带着星无夜绕过了城门口由暗处摸进了城。    嗯?今天的华蓉城好喜庆,红色的丝绸悬挂在家家户户的门口,这是怎么回事?皇子成婚也不见这样的吧?难道……    “怎么了?”墨皓熯看到了什么?    “没事,你先在这里等等我,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脸色有些沉,他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风逍遥要是真敢爬墙,他就生阉了他!能让整个华蓉城都挂满红绸,除了城主结婚就是三王爷大喜,该死的风逍遥,想挨家法了是不是?    快步来到告示牌前,当看清了公告上写的东西时墨皓熯的身体猛然僵了下,一种很复杂,复杂到说不明白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原来,这里的确是要办喜事,但成亲的人并不是风逍遥而是墨偃钥,风沁阳下了旨意通告天下,今天傲龙国的皇帝和金焰国的七公主将在城主府里喜结良缘,至此两国永世修好,并且风沁阳还请了父皇和楚慕云来参加婚礼,那两个呆子竟然真的来了。    沉默着走回来,墨皓熯的脑子很乱,他知道,墨偃钥并不想娶什么七公主,墨偃钥之所以来金焰国求亲也完全是为了他,还有父皇他们,明明知道这是个陷井为什么还要往下跳?    该怎么救他们出来?以风沁阳的心机一定早在城主府里布下了暗影重重等着猎物乖乖关上门去,真不知道风沁阳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让父皇等人自动送上门来。    不对,那日自己和楚慕云、楚飞、冷随风一起联手出击,虽在天水门这里出了点差子,但别处想必收获都颇丰,所以风沁阳被逼急了,他想一次将麻烦都解决掉,只是让人想不通的是他手中握的筹码又是什么?    “你有事情想不通?”是什么让墨皓熯如此犹疑?他刚刚可是去见了谁?这些话星无夜问不出口,因为他没有资格问,心中有无奈却并没有伤心,直到今天他也没弄明白自己吻墨皓熯的原因是什么,想不明白就不想,他坚信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明白的。    “没什么,星无夜。”抬头,缓缓靠近。 第53章 “你有事情想不通?”是什么让墨皓熯如此犹疑?他刚刚可是去见了谁?这些话星无夜问不出口,因为他没有资格问,心中有无奈却并没有伤心,直到今天他也没弄明白自己吻墨皓熯的原因是什么,想不明白就不想,他坚信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明白的。“没什么,星无夜。”抬头,缓缓靠近。“嗯?”突然逼近的距离让星无夜有些无措起来。“我刚刚知道父皇他……”墨萧寒?他怎‘唔……’后颈一痛身子陡的发软,星无夜虚软的身体下一瞬被墨皓熯揽在了怀里。该死的墨皓熯是故意提起墨萧寒好让自己分心的,他为什么要打晕自己?愤愤着疑惑着星无夜终是不甘的晕了过去,手指紧紧揪着墨皓熯的胳膊,似乎下意识的知道这个男人想去做的事情一定很危险。“抱歉了星无夜。”因为对这个人不信任所以只能打晕他,左右看看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墨皓熯夹起星无夜消失在了街角处……6464、第六十四章 ...   城主府左厢房    一身大红的衣袍包裹着颀长的身体,默默望着前方,墨偃钥面无表情已经站在这里好长时间都没有挪动过了,远处近处和暗处的人来来去去,没有人上前,没有人关心,若不是府内四周的喜字和墨偃钥身上的喜袍,大概没人会相信,这家要办喜事而新郎官,就是站在窗边不言不动的人吧?    皓熯……默默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念着心上人的名字,墨偃钥的心情很复杂,今天,是他迎娶正妻的日子,不管娶那个女人是自愿还是被逼,在名份上,墨偃钥将再也不是单身,他有了正式的妻子,七公主将成为傲龙国的后。    想到这里唇角露出抹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笑,后?她也配!在他的心里,不管是‘恨’着墨皓熯的以前,还是爱着墨皓熯的现在,都不曾有过娶妻这个念头。    本来,他以为自己从没有娶妻的念头是因为不敢想,是因为墨皓熯禁锢了他的自由,他觉得自己脏了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妻子了所以才会断了念想,可是当长剑刺入墨皓熯的胸口,当墨皓熯的身体在他的怀中一点点变凉,独自躲在宫殿里谁也不见的他在整夜整夜的黑暗里才终于弄懂,为何自己的心缺了道口子,空空的痛不欲生。    是的,痛不欲生,就因为痛的狠了才会孤身去见父皇,想死在父皇手里,更甚者,在发现‘墨无悔’身上有着墨皓熯的影子时,还差一点对着自己的儿子起了欲念。    本能快过了心,自己是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那个禁锢着自己的人了啊,说是恨他的强势怨他的执着,其实不过都是在给自己找借口罢了,用天天给他脸子看天天对他发脾气来表示自己在他身下得到了快感都是被迫的,但真的是这样吗?若是自己没有对他动心,被那样对待的自己又如何能……情动得起来?    全都是爱,无知无觉的爱,所以,每一次他伤了墨皓熯时墨皓熯孤寂离开的背影自己才会看在眼里,所以,每一个墨皓熯黯然守在寝宫外一站就是一整夜的时候自己才都记在了心里,挣扎逃避,他不允许自己心疼,才会一次重过一次去伤害,忍不住嗤笑一声,当初的自己怎么就那么幼稚那么愚蠢?若是肯早一点承认自己的心,那现在的墨皓熯从心到身体只会属于他,永远!    “皓熯……”低下头用手捂住眼睛,柔柔的发丝垂落,细细的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呢喃声悄然响起,普一出口就消散在了无人知道的角落里。    好为难,他真的真的不想娶妻的,哪怕只是掩饰哪怕都是假像也不想让自己的身边多出一个女人的名字,可逃离却又不行,风沁阳抓了奴宠,沐倩娆用奴宠制住了楚慕云,父皇告诉他要忍耐,必须忍耐,但该死的让他怎么忍?今天晚上他可是要和那个女人同房的!(墨偃钥,你早不是清白之身了好不好?)还有……他被逼着已经与七公主拜了堂,不知道皓熯会不会生气?    不提墨偃钥的憋屈后悔和郁闷,在墨偃钥独自感伤的时刻有个人比他更感伤。    ********************    这里是城主府的后院一个小小的偏房,杂草丛生的院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人打理过了,屋子也破败不堪,最长出现在这里的大概只有老鼠和蟑螂了吧?但奇怪的是,今天这里却出现了好几位贵客,且个个都长的英俊非凡。    点着小小烛火的屋子倒映着三抹人影,安睡在床上的男子,与男子正对面站立的城主大人,和飞扬着笑意眼眸却不时闪过幽光的英俊男人,这个男人正是金焰国的皇——风沁阳。    “风莫南,你做的很好。”把玩着腰间的佩饰,风沁阳慢悠悠走到了床边,“你下的是什么药?看墨钰睡的这样沉大概没有两三天是醒不过来的吧?”    紧紧抿着嘴唇,脸上表情僵僵的木木的,风莫南的眼睛也是空洞的可怕,只是偶而闪过的几分痛苦告诉人们他并不是无知无觉的,“回皇上,‘沉迷’能让人晕睡五天。”干干的声音很是刺耳,连风莫声自己听着都不太习惯。    他恨,恨自己的无能,明知道风沁阳是什么人还妄想着脱离他的掌控,自己是白痴了吧?当年留自己在华蓉城本来就是风沁阳的一步棋,他想让自己取风逍遥而代之,却可叹连风沁阳都对付不了的人自己一个小小的异族王爷又怎么搬得倒?而与墨钰的纠缠更是蠢上加蠢。    目光不由得缓缓移到安睡在床铺间的身影上,亲自迷昏自己心爱的人是什么感觉?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墨钰昏迷前看他的眼神,失望?惊愕?不敢置信?痛苦?也许……样样都有吧?    狠狠握紧拳,即使墨钰再恨他再怨他他也要做下去,因为自己的生命中不止有爱情还有亲情,母亲和母族中上上下下三百余口的命都攥在风沁阳的手心里,反抗?刹时间就会血流成河。    下巴被板起,顺着力度抬起头,眼球猛的一缩,由风沁阳眼眸中流露出来的淡漠和森然让风莫南瞬间失了所有血色。    居高临下的看着可怜的棋子,风沁阳眯了眯好看的单凤眼优雅的像个林间漫步的贵公子,“你在不甘?还是在愤愤?又或者……你在恨?”轻笑,明明眉目如画儒雅翩翩,但硬是让风莫南的心看一眼就冻一次。    “奴才……不敢。”他是真的不敢,风沁阳的手段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见识到过,当初因为与墨钰产生了误会被悲伤和痛苦折磨得发疯的他曾第一次反抗过风沁阳,但那次的后果……身形猛颤,不堪回首。    也就是从那次之后,他彻底臣服在了风沁阳的脚下,不再不甘,不再怨怼,风沁阳让他做什么他都毫不犹豫去做,于是不被吩咐时他是高高在上的华蓉城城主,喜欢玩闹偶而还有点孩子气,但被吩附去执行什么的时候,他就是冷血没人性的畜生。    “不敢?”很是玩味儿的挑了挑眉,风沁阳松开板着风莫南下巴的手恣意的笑起来,“不敢就好,你们谁有反抗的心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自己交待的事情有没有完成,其实……”歪着头,潇洒的转起手中的佩饰,碧绿的莹光在烛火下荡起了一层层光圈,“我很期待你们的反抗呢,要知道每天的政事太少后|宫的女人们又来来去去都是那点子白痴手段,还是你们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才玩阴谋玩的好,惩罚起来也更有趣些。”    最后一句话让风莫南生生的又白了一层脸色,有趣?是啊有趣,在风沁阳的眼里,他们所有的人都是玩具,好玩的不好玩的有趣的没有趣的,不过就是个玩物而已。    “莫南很爱墨钰?”    风沁阳突然开口的问题把风莫南惊的手脚发凉,都来不及被莫南两个字吓到就先因为后面的内容而身形摇摇欲坠了,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声音,他知道自己反驳不了,爱上墨钰是他最不该犯的错,却也是他最值得去犯下的错,风沁阳问这个做什么?他……想干嘛?    “别紧张别紧张嘛,我只是看你这么舍不得他,就想着帮帮你而已。”凑到床边悠悠坐下来,纤长的手指在墨钰俊雅的脖颈间游走,每一丝移动都揪紧着风莫南的心。    不要!他只要动动手指,自己最爱的人就会彻底消失掉,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比死亡还要折磨人,于是冷汗由额角上一颗颗滴落,砸在地上像是听得出绝望的回响。    “奴才……谨谢主子恩。”终于悲凉的弯腰跪下,风莫南默默叩首,不管风沁阳要做什么,他都没有资格管,就像几天前风沁阳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给墨钰下药,痛苦绝望又能如何?就是自己不去做也会有别人去做这件事情吧?所以……若是风沁阳真的要墨钰死,那他宁愿墨钰死在自己的手里!总好过让别人送墨钰最后一程。    “呵呵……知道谢恩就好,朕答应你,这次的事情办好了就将墨钰赏给你,朕会给他另安个身份,也给你另安个身份,并从此放你自由。”    霍地抬起头,风莫南震惊的眼眸直直对上了风沁阳郑重的脸色,他是说真的?自由?那可是自己盼了许久的东西,还有墨钰,他也不用死了,他还能和自己永远在一起,这个诱惑于他来说……太大了。    “风莫南,你是知道的,朕答应过的话从来没有落空过,所以,好好办事吧,两天之后你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了。”起身踱着步子走到门口,顿了顿又回头言道:“身为我手下最得力的人手之一,风莫南你可不能让墨钰压在你身上,以前你们谁上谁下我不管,但今后……他只能是被压的那个,懂了没?”戏谑的眼神瞟的风莫南脸色一红又一青,但他怎么样都没人在意了,当面给他难堪的风沁阳早已慢悠悠的离开了这里。    “钰……”回身,低低唤着床上人的名字,“我的心在动摇,你知道吗……”烛火下,风莫南的眼眸晦涩莫明……    城主府外    墨皓熯蹲在拐角处的暗影里眯着眼睛不出声,在他的对面一只灰色的老鼠正‘吱吱吱’的像是在报告着什么,许久,墨皓熯挥了挥手任老鼠离开,双手缚胸低垂着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城主府里的分布情况大致上他都了然于胸了,再次感叹,小碧真是他的幸运宠儿,自己修练的神功虽然怪异了点,但能与万物生灵灵魂相通却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收获,仰头看了看天色,嗯,这边的巡视队刚刚过去,正是摸进里面的好时候。    翻身上墙,目标,父皇的暂住地。    顺着动物的指引一路畅通无阻,耳边不时响起的喜乐声和前边隐隐传来的推杯换盏的声音是如此的热闹,如果他不是早就知道风沁阳有阴谋,大概也会为所谓的天下太平而喜悦和感慨万端吧?    悄悄靠近院子,墨皓熯一点也不担心被人发现自己,毕竟他用的‘帮手’可不是人而是院子里所有的动物,地上的地下的应有尽有。 第55章 真是人生最大痛啊,被自己宝贝了那么久窥视了那么久的人竟然让一个后来者给吃了,若这位后来者是喜欢耍手段的风逍遥他也认了,是法术高超的楚慕云、沐青瑶他也能理解,可为什么会是奴宠?奴宠不是应该乖乖躺下来被皓熯吃的吗?!    话说,这才是风逍遥和墨萧寒为什么那么放心将奴宠放在墨皓熯身边的原因,一个只能当受的对手算不得对手,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墨皓熯会被奴宠吃干抹净了,可苍天无眼啊,红果果的意外出现了。    沉默,这种时候最好的回答就是沉默,墨皓熯心中同时还有了几分庆幸,还好还好父皇大人不知道连楚慕云也吃到了他。    “皓熯……”手掌板着墨皓熯的下巴,让想用沉默来逃避回答的不乖小孩儿无处可逃,“你在意着奴宠把第一次给了他父皇不怪你。”见墨皓熯诧异着眨了眨眼睛,墨萧寒笑了,笑如春风,可只有一瞬间,冬天就来了,“但为什么楚慕云会是第二个?!”那个男人比自己强吗?论起顺序来,他怎么着也排不到前三去。    父皇……真的知道了……脸上有些红,那晚和楚慕云真的真的只是个意外,但让他怎么开口去解释?毕竟最后,自己是放任了楚慕云继续下去的,虽然放任的前提是楚慕云已经将那根属于奴宠的东西放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见墨皓熯脸色一变再变,不想把他逼得太急,墨萧寒暗叹着收回了妒忌的口吻,“他和你有了合体之缘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灵魂与你产生了种说不出来的联系,就和他与奴宠一样,像是一个人,你的喜怒哀乐他都知道,而且这种联系并不会因为距离的原因断掉,最多会模糊些而已。”    总算懂了,正因为楚慕云知道了自己没死,所以这些男人才没有急着找自己而是先商量着救奴宠出来,也算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吧?只是为什么楚慕云会和自己有这种奇怪的相通?难道……    对了,是小碧教的‘神功’,那玩意儿的特殊之处自己可是深有体会过,苦笑,该不会自己和谁上床谁就与自己灵魂相通吧?那……还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了。    ‘咚~咚咚’三声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闷闷的响起,抱着墨皓熯的墨萧寒笑着跺了下脚,不一会,墙角处的方块石板缓缓移动,一个人影在墨皓熯瞠目结舌的注视之下一纵而出。    “大皇兄?”眼神来来回回在墨钰和地洞之间转了好几次,墨皓熯总算顿悟了,难怪父皇被‘废了’还有恃无恐,原来后手在这里,该夸一声父皇好手段吗?挖地道可不是三天两天能够挖得好的,而且明显这地道不止此间一处,本来嘛,父皇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风沁阳会把他软禁在哪里不是?    “你来的有点晚。”压根没有松手让墨皓熯站起来的想法,墨萧寒坦坦然的在一个儿子面前亲热的抱着另一个儿子,还能面不改色,墨皓熯暗叹,自己真没有父皇的脸皮厚。    “啊……被莫南暗算晕倒了。”弹了弹衣襟,墨钰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墨皓熯与自家父皇大人有爱的姿势,只是嘴角虽带着笑,但眉宇间的暗沉和晦涩还是若隐若现的流露了出来。    “他这是背叛。”他们墨家的男人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我知道。”点头,墨钰半点也没有为风莫南推托的样子。    “……你想好了?”    这声想好了墨钰懂,墨皓熯也懂,都是墨家的男人,在某些地方上的强势和固执几乎惊人的相同。    “嗯,等事情完结以后,我会用后半生来调|教莫南,让他知道什么叫爱上了就别想跑。”当初是他先放开了风莫南的手,所以这一次他也原谅小爱人‘背叛’自己的举动,但原谅归原谅,不等于不惩罚他,而拿什么做为惩罚……嘿嘿,大家都懂的。    “好,不愧为我的儿子。”笑了,墨萧寒笑过了之后还重重吻了下墨皓熯的嘴唇。    无语极了,这是墨皓熯心底浮出的话,大皇兄不愧为他的儿子关自己什么事?父皇大人,你那重重的一吻不会是想说‘老爸也没放手所以追到了自己想要的所以也不愧为你父皇噢?’    “父皇,奴宠已经被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您看您……”    “我不急,你们先撤吧。”眯眼睛,被一个毛头小子调戏的仇他还没报呢,怎么能说走就走?    “可是……”    “大皇兄,父皇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他的。”也不管墨萧寒高兴不高兴,硬掰开固定在腰间的大手墨皓熯边说边站了起来,可显然他那句保护让墨萧寒很受伤,哀怨的小眼神瞟啊瞟的弄得墨钰和墨皓熯集体黑线。    “好吧,那我们一会见,希望父皇和……玩的愉快。”摸鼻子,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叫墨皓熯什么好了,反正打死也不叫他母后,回身,跳回地洞里再将石板恢复好,墨钰匆匆离开了。    咬牙,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墨钰点点点所代表的意思是什么,眯起眼睛正想对着墨萧寒发彪,却猛的皱起眉,“有人来了,父皇,来了好多人。”    “好多人?看来这也是风沁阳的计划了,也不知他有没有发现奴宠丢了?呵呵……皓熯,人都说上阵父子兵,今天我们也来一场联手御敌如何?”歪着头,墨萧寒悠然的笑了,卓然的风华和凛凛的傲然将这个男人渲染的更加诱人沉伦,曾经,看着这样的父皇他自豪,现在,不止自豪还想狠狠的吻上去,他的父皇,他的男人,就该是这样的。    手挽着手推门而出,相似的样貌别样的气质却如此的和谐唯美,迎视着众人的目光,面对几百张或惊诧或愕然的表情,两人只当空气,相视一笑中几多情意尽在眼眸流转之间。    这样美好的一幕让风沁阳眯起了眼睛,让沐倩娆激动万分,却也刺痛了墨偃钥的心,他早该知道的,皓熯归来时绝不会第一个见他,全心全意将他放在第一位的墨皓熯,早就消失了。    不过!深吸气直直看着前方的人,就算皓熯不再将他放在第一位如何?就算皓熯再不会像以前般爱他又如何?他已经认定了他爱上了他,哪怕用所有去换,也不会再放开墨皓熯的手!    “你没有死?那他吗?墨皓熯,你快点把他交出来!”第一个打破寂静的是沐倩娆,她急切的看着墨皓熯,消瘦的脸颊苍白无色,看得出来,这些日子这个女人过的并不好。    “我和他没有关系。”潜意思就是你有事也别问我,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于这个女人,不值得心软。    “你……”    “沐倩娆。”沉声打断沐倩娆的话,风沁阳不喜欢有人打乱自己的计划,谁也不行,“放心,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会把他完完整整的送到你身边。”    回头定定看了风沁阳好半晌,沐倩娆沉默着退了回去。    与墨萧寒无声互视,墨皓熯在墨萧寒的眼眸中看到了同样的意外,能让沐倩娆俯首帖耳,风沁阳果然有两把刷子啊。    “皓熯……”    低低的满含痴恋的呼唤让墨皓熯再也不能无视紧盯着自己的人,转头,突然间笑了,“偃钥穿红袍的样子,很好看。”恍惚间记起了当初他和墨偃钥的那场婚礼,他没有委曲墨偃钥穿女装,除了名份上他委曲了这个人以外,其它的哪里舍得让他委曲半分?那时墨偃钥的红袍和今天的有些像,一样的很迷人,也一样的……不是墨偃钥希望的婚礼。    “皓熯。”似乎心有灵犀般,墨偃钥同样想起了当初的婚礼,奢华的让人难忘的婚礼,那曾是他的痛,如今却是他最美好的一刻,“若是一切可以重来,我愿做你一辈子的妻。”哪怕是妻也甘愿一辈子,所以皓熯,再给偃钥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    没有人能想到,堂堂傲龙国的皇竟然会当众向一个男人许下这样的承诺,一辈子的妻?当个女人被人压一辈子也甘之如饴?众人不知道是该鄙视还是该感动,于是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自觉禁了声,看着墨皓熯的目光也带了些好奇和……羡慕。    能得一人爱如此,谁能不羡?    “哈哈哈……好,好一个一辈子的妻,傲龙国主就是这么有气魄,前傲龙国主也很有福气嘛。”拍着手,风沁阳大笑着上前了一步,“墨公子,曾听闻你死而复生我还不信,可如今看来……世上当真有不死仙术不成?”    一句话,引得嗡声阵阵,今天刻意宴请天下英豪为的当然不是什么和平,而墨皓熯出现的也很是时候,彻底断了傲龙国和天香国的根,才是也最终的目地。    不死仙术哪个人能不动心?任你是贵族还是 65、终章之‘性福’生活的开始(上) ...   平民,这都是个可以舍弃一切也要得到的东西,于是只不过转瞬间,空气升温,一双双通红的眼睛盯上了墨皓熯,像是要生吃了他似的。    “呵呵……不死仙术?风沁阳,你当别人都是傻瓜吗?”摇头失笑,墨皓熯嘲讽的眼神让风沁阳陡的沉下了脸色,“我死没死你还不知道?不错,当年我是被人一剑刺穿了胸口,但好在我心脏的位置和别人不一样,这才捡回了一条命,这些年逍遥自在过了不少悠闲日子,要不是前阵子听人说我会什么不死仙术,我还真懒得再‘重出江湖’。”    “你说你没有死过,谁能证明?”冷笑,想这么轻易就蒙混过关?怎么可能。    “我能证明。”墨偃钥抿着嘴唇上前一步,眼眸瞟了众人一圈,又甩出了下一句话,“因为当年刺伤皓熯的人,就是我,我自然知道他死没死过。”    嗡,又是一阵吵杂声,也是,听说前傲龙国的皇就是死在现任皇帝手中的,他说的话自然有几分可信度。    “还有我,做为皓熯的爱人,我不认为自己没有资格为心上人辩护。”说着话,墨萧寒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大手揽着墨皓熯的脸,顺势吃了点嫩豆腐。 第57章 “嗯,等事情完结以后,我会用后半生来调|教莫南,让他知道什么叫爱上了就别想跑。”当初是他先放开了风莫南的手,所以这一次他也原谅小爱人‘背叛’自己的举动,但原谅归原谅,不等于不惩罚他,而拿什么做为惩罚……嘿嘿,大家都懂的。“好,不愧为我的儿子。”笑了,墨萧寒笑过了之后还重重吻了下墨皓熯的嘴唇。无语极了,这是墨皓熯心底浮出的话,大皇兄不愧为他的儿子关自己什么事?父皇大人,你那重重的一吻不会是想说‘老爸也没放手所以追到了自己想要的所以也不愧为你父皇噢?’“父皇,奴宠已经被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您看您……”“我不急,你们先撤吧。”眯眼睛,被一个毛头小子调戏的仇他还没报呢,怎么能说走就走?“可是……”“大皇兄,父皇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他的。”也不管墨萧寒高兴不高兴,硬掰开固定在腰间的大手墨皓熯边说边站了起来,可显然他那句保护让墨萧寒很受伤,哀怨的小眼神瞟啊瞟的弄得墨钰和墨皓熯集体黑线。“好吧,那我们一会见,希望父皇和……玩的愉快。”摸鼻子,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叫墨皓熯什么好了,反正打死也不叫他母后,回身,跳回地洞里再将石板恢复好,墨钰匆匆离开了。咬牙,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墨钰点点点所代表的意思是什么,眯起眼睛正想对着墨萧寒发彪,却猛的皱起眉,“有人来了,父皇,来了好多人。”“好多人?看来这也是风沁阳的计划了,也不知他有没有发现奴宠丢了?呵呵……皓熯,人都说上阵父子兵,今天我们也来一场联手御敌如何?”歪着头,墨萧寒悠然的笑了,卓然的风华和凛凛的傲然将这个男人渲染的更加诱人沉伦,曾经,看着这样的父皇他自豪,现在,不止自豪还想狠狠的吻上去,他的父皇,他的男人,就该是这样的。手挽着手推门而出,相似的样貌别样的气质却如此的和谐唯美,迎视着众人的目光,面对几百张或惊诧或愕然的表情,两人只当空气,相视一笑中几多情意尽在眼眸流转之间。这样美好的一幕让风沁阳眯起了眼睛,让沐倩娆激动万分,却也刺痛了墨偃钥的心,他早该知道的,皓熯归来时绝不会第一个见他,全心全意将他放在第一位的墨皓熯,早就消失了。不过!深吸气直直看着前方的人,就算皓熯不再将他放在第一位如何?就算皓熯再不会像以前般爱他又如何?他已经认定了他爱上了他,哪怕用所有去换,也不会再放开墨皓熯的手!“你没有死?那他吗?墨皓熯,你快点把他交出来!”第一个打破寂静的是沐倩娆,她急切的看着墨皓熯,消瘦的脸颊苍白无色,看得出来,这些日子这个女人过的并不好。“我和他没有关系。”潜意思就是你有事也别问我,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于这个女人,不值得心软。“你……”“沐倩娆。”沉声打断沐倩娆的话,风沁阳不喜欢有人打乱自己的计划,谁也不行,“放心,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会把他完完整整的送到你身边。”回头定定看了风沁阳好半晌,沐倩娆沉默着退了回去。与墨萧寒无声互视,墨皓熯在墨萧寒的眼眸中看到了同样的意外,能让沐倩娆俯首帖耳,风沁阳果然有两把刷子啊。“皓熯……”低低的满含痴恋的呼唤让墨皓熯再也不能无视紧盯着自己的人,转头,突然间笑了,“偃钥穿红袍的样子,很好看。”恍惚间记起了当初他和墨偃钥的那场婚礼,他没有委曲墨偃钥穿女装,除了名份上他委曲了这个人以外,其它的哪里舍得让他委曲半分?那时墨偃钥的红袍和今天的有些像,一样的很迷人,也一样的……不是墨偃钥希望的婚礼。“皓熯。”似乎心有灵犀般,墨偃钥同样想起了当初的婚礼,奢华的让人难忘的婚礼,那曾是他的痛,如今却是他最美好的一刻,“若是一切可以重来,我愿做你一辈子的妻。”哪怕是妻也甘愿一辈子,所以皓熯,再给偃钥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没有人能想到,堂堂傲龙国的皇竟然会当众向一个男人许下这样的承诺,一辈子的妻?当个女人被人压一辈子也甘之如饴?众人不知道是该鄙视还是该感动,于是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自觉禁了声,看着墨皓熯的目光也带了些好奇和……羡慕。能得一人爱如此,谁能不羡?“哈哈哈……好,好一个一辈子的妻,傲龙国主就是这么有气魄,前傲龙国主也很有福气嘛。”拍着手,风沁阳大笑着上前了一步,“墨公子,曾听闻你死而复生我还不信,可如今看来……世上当真有不死仙术不成?”一句话,引得嗡声阵阵,今天刻意宴请天下英豪为的当然不是什么和平,而墨皓熯出现的也很是时候,彻底断了傲龙国和天香国的根,才是也最终的目地。不死仙术哪个人能不动心?任你是贵族还是平民,这都是个可以舍弃一切也要得到的东西,于是只不过转瞬间,空气升温,一双双通红的眼睛盯上了墨皓熯,像是要生吃了他似的。“呵呵……不死仙术?风沁阳,你当别人都是傻瓜吗?”摇头失笑,墨皓熯嘲讽的眼神让风沁阳陡的沉下了脸色,“我死没死你还不知道?不错,当年我是被人一剑刺穿了胸口,但好在我心脏的位置和别人不一样,这才捡回了一条命,这些年逍遥自在过了不少悠闲日子,要不是前阵子听人说我会什么不死仙术,我还真懒得再‘重出江湖’。”“你说你没有死过,谁能证明?”冷笑,想这么轻易就蒙混过关?怎么可能。“我能证明。”墨偃钥抿着嘴唇上前一步,眼眸瞟了众人一圈,又甩出了下一句话,“因为当年刺伤皓熯的人,就是我,我自然知道他死没死过。”嗡,又是一阵吵杂声,也是,听说前傲龙国的皇就是死在现任皇帝手中的,他说的话自然有几分可信度。“还有我,做为皓熯的爱人,我不认为自己没有资格为心上人辩护。”说着话,墨萧寒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大手揽着墨皓熯的脸,顺势吃了点嫩豆腐。咦咦?这可是父子乱|伦啊!可……可是……这个男人是谁?人家是天下人不得不敬仰的存在,在他的身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还有,他说爱人,难不成墨皓熯诈死出宫为的就是和墨萧寒隐居过自己的小日子?白一眼墨萧寒,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让人误会的,他是和父皇做情人了,但也只是近些日子的事情好不好?“还有我。”众人身后走出来一个男人,俊美迷人风|流不羁。“三王爷?”风逍遥虽没有墨萧寒出名,但也是个不容人忽视的强者,连他都证明的话……“还有我。”朗朗的声音由头顶上响起,飘逸的身影落下时,一位美得出奇的男子走进了人们的视线,“以我潜龙殿楚飞之名为证,不知道够不够资格?”“潜……潜龙殿龙主??”不要这么打击人好不好?江湖四大势力中最为神秘的潜龙殿为嘛要趟这个混水?“还有我。”悠扬的声音如斯迷人,清雅孤傲的人随着话落已站到了场地中间,如画的眉眼淡淡扫了下众人,当转头望向墨皓熯时,男子的眼眸瞬间暖起了光,“天香国仙君的名头虽然不太响,但当当证明人还是可以的。”“天天香香国国仙仙君君???”众人都结结巴巴起来,这年代的人可以不信自己老母,但绝对不敢不信神名,那可是仙君啊,真正神仙派下来的使者,墨皓熯倒底有多少靠山?都已经超出人的范畴了吗!“还有我。”“还有我。”最后蹦达出来的是林非涎与星无夜,做为和墨皓熯关系最模糊的两人,他们的地位都有点尴尬,但这无损于两人真诚想对墨皓熯好的心。‘咳嗯’咳一声清清嗓子,星无夜扬了扬嘴角微笑,“我是天水门门主星无夜,皓熯身上的伤就是我治好的。”他就是说谎了怎地?敢有人反驳吗?天水门的势力的确大不如前了,但那不代表天水门的影响也大不如前,身为圣手神医,在他手底下欠了人情债的不敢多说,万八千的也差不多了,你没欠?行,你师长没欠吗?你父母没欠吗?你子女没欠吗?你弟兄朋友也没欠吗?真说开了,在场的哪个都逃不了。默了……众人连一丝丝反驳的心都没有了,别说他们现在一点也不怀疑墨皓熯死而复生的事情,就算人家真有仙术又如何?你敢在重重靠山中将墨皓熯抓走吗?九条命也不够折腾的吧?“师父。”柳惊鸿、宫一航、南宫娇娇齐齐跪倒在星无夜的身前,“师父,弟子以为您……”“我知道,你们不过是被人骗了而已,起来,带着天水门的人都回门里面壁思过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当然,若是有人不听话,他也不介意清理清理门户!无夜……沐倩娆在星无夜出现的第一刻就痴了,什么计划什么阴谋此时在她的脑子里都是浮云,她只记得一样,她爱的男人没有死,他就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风沁阳的眉心有些抽,很抽,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的?是,他一直都知道墨皓熯和好几个男人的关系不太简单,但不简单到这份上就有点过份了吧?这几个强势的男人们的互斗呢?醋海生波呢?你死我活呢?怎么可以没有!风沁阳抽?墨皓熯比他还抽!他可以想像,等过了今天大陆上有关于他和这些男人们的暧昧消息一定满天飞,你说你们出来就出来证明就证明,为嘛一个个都用柔情万种势在必得的眼神看人?老子不是羊羔!“风沁阳风国主,你那美如天仙的七妹妹和人跑了,你可想好了怎么向我解释?”笑,父皇笑的风华无限气势逼人,调逗是吧?逼婚是吧?老子算账来了。66 第59章 “楚慕云?”墨萧寒走到床边扶起昏迷不醒的楚慕云,他的身体好冷,体内的气息四处乱窜,若不能早早压下去楚慕云会很危险,“皓熯你们守着点,我先替他理顺体内的气流。”    话完也不等众人回话,墨萧寒抱着楚慕云坐到了床的另一边,闭上眼睛将双手一上一下放在了楚慕云的身上。    皱着眉头,墨偃钥查看完了四周又盯着奴宠看了好半晌,“奴宠的情况好像和楚慕云相同,都是气息爆乱的样子,可是他们身上又没有伤,屋子里也不像被人进入过,这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怎么回事我们先救醒奴宠再说吧。”沐青娆边说边扶起了奴宠,他知道,若是奴宠出了什么事那最伤心的绝对是墨皓熯。    时间一分分溜走,本以为不过盏茶时间的事情却足足过去了三刻钟还没有好,渐渐的,墨皓熯等人发现沐青瑶和墨萧寒的脸色不太对,像是透支了体力似的,身体隐隐的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风逍遥、林非涎、墨偃钥和墨皓熯互相对视哑然无声,看着墨萧寒和沐青瑶真的要坚持不住了,一咬牙,风逍遥和墨偃钥坐到了墨萧寒与沐青瑶的身后,于是,又是几刻钟过去了,迷一样的情况仍在继续着。    “皓熯,也许楚慕云就是为了给奴宠理顺体内爆乱的气息才会晕过去的,看来,这才是风沁阳最后的杀手锏,他一定在奴宠的身上动了手脚。”咬牙,林非涎愤愤的说着。    以手捂额,墨皓熯苦笑起来,即使现在知道了又能如何?他能眼看着父皇几人力竭而死吗?明知道是陷井还让人不得不跳,风沁阳,你果然好手段。    “林非涎,你去吩咐外面的人准备一下,风沁阳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摸上来了,我们现在赶不了路,一切……只能看天意了。”喟叹,果真吗?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皓熯!”双手扶住墨皓熯的肩,“你要继续给他们渡气?万一你……”    “你也说万一了,万一我渡了真气他们就没事了呢?什么东西都有极限,为了他们,我愿意拼一拼。”笑的很淡然,墨皓熯推开林非涎的手正想走到墨偃钥身后坐下,却又被林非涎给扯进了怀“皓熯……”嗓音沙哑,“若是坐在床上的人里有我,你会不会也这么坚持?”哪怕不全是为他,他也会很幸福吧?    “……出去吧,再托下去就没有时间了。”    深深看了墨皓熯好半晌,林非涎笑了,“你还是不能确定吧?皓熯,我现在倒感谢老天让你不能再爱人了。”只有不再爱上谁,皓熯才会对每一个爱着他的男人好,家人可以有很多个,而爱人却是独一无二的,这,大概也是上天赐下的福缘吧?毕竟若是他们都求而不得,也不知道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静下心坐在两叠人中间,双手一左一右放在风逍遥和墨偃钥的背心,墨皓熯安静的闲上了眼睛。    好冷,手掌搭上两人背心的第一刻,冰冷的感觉由掌心直达心肺,冻得墨皓熯暗暗打了个冷颤,缓缓吐气,一点点小心再小心,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墨皓熯似乎也渐渐失去了知觉……    “风沁阳,你敢动他们信不信我让你们金焰国一夕之间瘟疫遍野?”    朦朦胧胧中,模糊的声音窜进耳朵,墨皓熯明明听得到,却完全无法回应,像是在梦中一样。    不多时,声音远去,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又是那道声音嚷起来,“沐倩娆!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拿开你的脏手,不准再碰皓熯一下,我想你并不希望另一条手臂也被人砍下来吧?”    似乎有人在喊,有人在骂,杂乱的声音起起伏伏,过了好长时间才静止下来,身上的冷意已经将墨皓熯冻得连知觉都时有时不有的,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直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沙哑的第三次响起,一切才突然明朗起来。    “皓熯……”蹲下|身体仰起头,他看不见墨皓熯此时的样子,却能感受得到,染满鲜血的手摸上墨皓熯冰凉的脸颊,自己还是晚了一步,若是能早点来,就不会让他们为奴宠渡真气,也就不会导致墨皓熯也陷入这不生不死的境地,“皓熯,奴宠是被下了药,他体内气息爆乱不能渡气只能吸导,只要把乱了的气息导出来就没事了你知不知道?!”颤抖着嘴唇,他想摇醒这个让自己迷茫混乱的人,可是不可能了,这里所有的人都失去了神智,根本就听不到一点声音,而且时间也过了,现在再想导出爆乱的气息也没有办法了。    导出?空白的脑子里闪过一丝光,下意识的,墨皓熯抓住了这抹意念,气随心走,渡出的功力瞬间变成导回,肉眼看不见的光在七个男人身上隐隐闪烁起来。    “快看,他们的脸色变了……”刚刚还是惨白惨白的脸,现在却红润起来,惊喜的看着七个男人,屋子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心神。    时间一分分流逝,渐渐的,众人发现了另一个情况,僵如死尸的七个男人中的另六个都在慢慢好转,只有墨皓熯的情况最越变越糟糕。    “坏了,皓熯一定是听到了我的话,他在吸收所有人体内爆乱的气流,那可是六个绝顶高手的爆乱气流,再这么下去他会爆体而亡的。”耳听得墨皓熯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星无夜恨不能掐死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万一皓熯……他不敢想像。    “墨钰,你守好外面,风沁阳虽然逃了但难保他不会再摸回来,我要和林非涎一起运功阻止皓熯,不管发生什么状况都不得打扰我们。”也不管墨钰听没听懂,星无夜拉着林非涎一起坐到了墨皓熯的身后,四只手掌齐齐抵在了墨皓熯的后背上。    庞大到让人心惊的气流被一股外来之力阻挠,稍稍缓解了下墨皓熯的痛苦,但杯水车薪,小小的两股力如何能与七股大力相比拟?不一会墨皓熯干脆连星无夜和林非涎也一起吸了。    众人的脸色都开始不好起来,如果说刚刚墨皓熯导出了奴宠等人体内爆乱的气流让他们舒服了,那么随着吸啊吸的,如今的他们只能等着被吸成人干了。    体内的气流太乱,横冲直撞的气流将墨皓熯完成陷进了黑暗和痛苦里,没了神智的他根本就想不到停止,恶性循环之下,九个人的生命都汲汲可危。    不过有句话叫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九个男人都要去跟老天爷报道的时候,墨皓熯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小碧的,它嘶叫着命令皓熯将吸进体内的气流再导出体外,并由着九人相接触的身体循环,以他为中心,运起它交给他的神功与另八个男人一起消化分享所有,有鉴于对小碧的信任,墨皓熯本能的照做了。    ‘轰’天上雷声阵阵,‘咔嚓’一道闪电劈开了屋顶,黑色的旋涡夹杂着惊雷在眨眼间飘到了九个男人的头顶上,屋外的墨钰愣了,与墨钰在一起的风莫南愣了,再一次攻回来的风沁阳和少了条胳膊的沐倩娆也愣了,所有人都愣了。    ‘轰~!!’震天动地的雷声响过,金光在眼前爆闪,等所有人再一次睁开眼睛时,九个闪亮亮的男子正漂浮在半空中,祥和的气息在九个人身边流动,眉眼带笑,明明是九个人却给人一种只有一颗心的感觉,同步同调,奇怪却又很正常。    “那是……仙……”沐倩娆傻了,手指呆呆指着前方,她知道人可以修练成仙,却没有真正见到过,此时她虽然见到了,却真心的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见到……    ——终——    ***********************************    番外会把后续的事情都交待完,亲们表着急~    唉,感慨万端,我的又一个‘孩子’又将要‘离我而去’,舍不得啊啊啊啊~~~~ 6767、番外之——两个炮灰的结局 ... 我是一个罪人,背着所有罪恶的人,如果以前有人敢这样说我,一定会被我用最恶毒的方法折磨得死去活来,可是现在我却自己承认了这样的自己,如此……不堪的自己。 世事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身处的年龄不同境地不同心境不同时,所产生的想法和看法也不相同,曾经,我恨这天这地这世间所有人,可是现在……我只恨我自己,恨着却也无力改变一切。 我有一个弟弟,亲生的弟弟,他是我在人世间最亲近的人,本来应该是的,可是我却把他伤的只能恨我憎恶我,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回忆往昔,处处都是我在错。 尤记得当年小的时候,失去了父母双亲的我们忍气吞声的活着,挨饿挨冻是常有的事,但我很快乐,因为我是弟弟眼中的天,他每一次看到我时眼睛都是暖的,很暖很暖,暖暖的光给了我无限的勇气,让我每一天都在坚强。 是什么时候我改变了的?是了,在那个下雪天,在被一个恶心的男人压在身下时,我的理智崩溃了,我开始怨恨,再也看不到弟弟眼中的温暖,我看到的都是血红的尸体和人性的丑陋,还有……弟弟望着师父时敬爱的目光。 我变了,变得越来越不像个人,任师父对我如何好也驱逐不了我心中的黑暗,我甚至于开始享受起了堕落时的快感,因为每当我伤了想要靠近我的人时,他们眼中的痛就会让我控制不住想笑想再伤他们深一些。 那时的我不懂得自己为什么这么奇怪,只误以为是在恨,因为恨才会快乐,可是我错了,我其实只是因为胆小不敢靠近别人却又渴望着别人的注视,所以才会用最恶劣的手段伤了别人也无形中伤了自己。 我伤的最深的人,是大师兄楚慕云,他爱我,用生命在爱,从我走进山门时他就喜欢上了我,也许是我的孤独和冷漠引起了他的怜惜之情吧?透明的像冰的他无视我的仇视一次次想要温暖我,可自认为处在无光的深渊的我最为讨厌的恰恰是光明和温暖,他越是靠近我就越是想杀掉他,但我的能力不够强,做不到自己想做的。 于是我潜心修练心决,终于有一天,我不再弱小了可我却不想杀他了,我想到了一个比杀死他更好的办法,让他和我一起堕落一起溶进黑暗里,看他还如何当光。 我成功了,算是……成功了吧?师父的死果真对大师兄的打击很大,他不会笑了,冷冷清清的真的成了冰人,我原本应该高兴的,可我为什么会这么无措?我看他,他撇开了目光,他在躲我,也在……恨我…… 恨?呵,他不是说爱我胜过一切吗?既然胜过一切为什么还要为其它的东西而恨我?果然,男人的话都不可信! 被莫明情绪包围的我做出了此生里最错的一个决定,我将大师兄……赐给了大祭师,那个女人早就窥视他很久了,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我不准大祭师对他好,只准她折磨他,他活的越不好我就越奖赏大祭师,看到他听了我的话后难以置信的眼神,我笑了,他的眼里还是有我的,可是晚了,谁让他敢恨,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恨我唯独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