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硝烟处走来》 第1章 增援 刘东默默的环顾了硝烟弥漫的262高地一周,阵地上时不时的飘起一阵硝烟,那是被炮火摧残下燃烧的树木的飘起的烟雾,能继续起来战斗的还有11个人,长毛、二铁子、土豆的、大林子以及自己,留下来增援的9个人已经牺牲了4个包括队长李正杰,剩下的6个人是原本坚守阵地的战士,一个排的建制加上附近112高地增援来的5个战士都打残了,就剩下他们几个,此刻牺牲的战友的尸体就堆放在阵地后侧的一角,一个个年轻的、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天气炎热,根本存放不了多长时间,再没有增援,那就只能将他们的遗体就地焚烧了。 活下来的人都挂了彩,浑身都是血水和汗水还有泥土混杂在身上,脸上更是黑黝黝血淋淋的,不说话,已经辨认不出来谁是谁了,即使这样大家都只是简单的包扎一下就投入了战斗。 经过几天战斗下来,弹药所剩寥寥无几,已经不多了,只能应付一两次敌人的小规模进攻。卫生员也牺牲了,止血带更是早已用尽,炎热潮湿的天气使得每一名战士都脱得光光的唯有屁股上剩下一条短裤,衣服根本穿不住,而唯一的短裤也已经刮的破破烂烂的,已经破得不能再破了。 最缺的是水,没有水,压缩饼干是一点也咽不下去,刘东的嗓子已经干裂的说不出话,一咽口水就感觉到剧烈的疼痛,比身上的枪伤疼的还厉害。没有水已经一天一夜了,运送补给的7天来一回,还有2天才到日子,可谁都知道那些军工们也是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往这边来,补给线有没有被南猴渗透的特工们截断还不知道,况且,战斗打了好几天,按规定阵地要每隔3个小时就要向营部汇报一次阵地情况,现在突然断了。上级也一直联系不上这个高地,想必应该是知道了这里出现了突发情况,到现在支援还没有上来,可想而知情况有多糟糕。 即使这样艰难的情况,阵地上的每一名战士都保持着昂扬的斗志,脸上都挂着视死如归的表情,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害怕,遗言大家都已经写好了,就放在防空洞里的衣服上,每个人脱下来的衣服都叠的整整齐齐摆放在那,这是每个人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刚刚打退的是敌人第多少次冲锋根本都不不记得了,只知道敌人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每隔短短的十几二十几分钟就组织起一次连级或者排级冲锋,看来对这个默默无闻的262高地是志在必得了,环顾了阵地一周,没有发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让敌人不要命的往上冲,要不是这里地形复杂,沟壑纵横,敌人组织不起太大规模的进攻,还无法绕到这里怕早就被攻陷了。 262高地位于l山靠近y南的一侧,是个不大的山头,远处是一条不大的黄土路,平时鲜有人迹。收复l山行动刚开始不久就被打了下来。原本y军在这里的工事比较完备,构筑有坚固的火力点和能打能藏能生火的隐蔽部,是一个环形的野战防御阵地,唯一不足的地方是这个高地略微突出,靠近敌方近一些,不过两翼坡陡沟深不易进攻,所以,我军只在这里放置了一个排的兵力坚守 。 几个月以来平安无事,y南人似乎也对这个阵地不感兴趣,甚至连零星的骚扰都没有。可三天前y南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对这个不十分重要的高地进行了疯狂的进攻,在第一轮进攻中电台就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坏,所以连、营以及团部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重要的战事,而一个排的兵力在三天的战斗中已经伤亡了三分之二,再没有增援,阵地就要易手了。 刘东一行二十一人,是执行渗透侦查任务归来走到老邓弄地域时遇到了派回去求援的战士,小战士在求援的路上过于心急,想走小路赶回去而误入雷区踩上了地雷,被炸断了双腿,被侦察小队发现时,他正拖着被炸断的双腿艰难的往回爬着,身后的地下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了。 看到自己的部队的人,精神一振,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完了情况后头一歪就牺牲了,而临死时小战士的双眼还死死地望着阵地的方向。 队长李正杰默默的摘下了帽子,把小战士紧瞪着的双眼轻轻的合拢。然后含着热泪看了看四周悲痛的战友们沉声说道“同志们,我们这次圆满的完成了侦查任务,获得了重要的情报,我们21人牺牲了1人,现在262高地战事紧急,来不及向上级请示了,我决定剩下的20人分兵两路,其中一路由我带队赶去262高地增援,剩下的一路由副队长张成带队负责把情报和战友的遗体送回团里,不过,这次的增援任务不在我们的任务之列,并没有通过上级的批准,是我本人私自决定的,而这次行动也意味着我们有可能牺牲,再也回不去了,所以采取自愿,愿意留下的同志站出来,马上行动”。 “我留下” “我也留下” “还有我”战士们纷纷挤到李正杰面前,争先恐后的要求留下来。 “队长,还是我带队去增援,你回去汇报”张成挤到最前面说道。 李正杰看了看面前气愤填膺的战士们并没有搭理张成说道“同志们,你们都是优秀的侦察兵,是军队的宝贵财富,我们不同于一般的战士,留下来的同志牺牲的几率很大,我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好好的活着回来,兵贵神速,战场上不等人,大家要服从命令,我点到名字的同志站到前面来”。 “长毛、二铁子、土豆的、大林子、铁钢、黑子、嘎子,加上我8个人,回去的同志留下必要的弹药,其余的全部交给去支援的同志,马上行动,立即出发”。 “是”被点到名字的众人齐声答道。 刘东看到队长点到的都是老战士,对他这个刚入伍不到一年的人看都没看一眼,立刻急了,“队长,我也留下来”。 李正杰回头看了他一眼“服从命令” “我枪法好,阵地战需要我这样的狙击手消灭敌人的火力点”刘东固执的又拦在了队长面前。 或许是刘东的这句枪法好打动了李正杰,他看了刘东一眼,沉思了一下|“好,自己注意安全,一定要活着回来,出发”。 看队长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刘东连忙的收拾好自己的装备,除了弹药以外,不要的东西全部扔掉,然后快速的跟上了极速前进的队伍。 来到l山前线以来,刘东因为在侦察连通常没有攻击性任务,执行的几次任务都是渗透和侦查,而且还要避免与敌人遭遇,以免暴露己方的作战意图,还没有真正的参加过一场阵地战,只有这次执行任务回来与y方一支特工小队遭遇,全歼对方十余人,而自己这一方也付出了1名战友的生命。 “快,快,不要停,我们每抢先一分钟,阵地的压力就小一分,注意雷区”李正杰沙哑的嘶喊着。 急行军半个小时后,已经远远的能听到前方传来的激烈枪声,几个人心里更急了,此刻队伍早已拉开了距离,刘东闷头跑在第一个,队长李正杰紧随其后,大家都玩命的朝阵地快速的扑去。 262高地上能战斗的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正副排长都已经牺牲了,现在阵地上指挥战斗的是一班长李辉,此刻大家都打红了眼,而山下一个连左右的y南人正疯狂的朝山上猛攻上来,已经冲到半山腰了,而山脚下,敌人又集结了一个连的兵力在那蠢蠢欲动,应该是要不等这次进攻结束就马上发起又一次进攻。 “班长,敌人上来了”阵地左侧传来战士的惊呼声,李辉转头一看,不好,阵地上左侧已经被撕开了个口子,已经冲上来5、6个敌人,几个战士正和他们扭打在一起,“顶住,绝不能让他们上来,”李辉已经杀红了眼,绝不能再让敌人上来了,若不然阵地就失守了。 而山脚下的敌人看到已经有先头部队攻破了阵地,感到胜利就在眼前,在下面嗷嗷叫不要命是的往上冲来,形势万分危急,一旦让敌人在阵地上站稳了脚,那么光靠阵地上的几个人那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李辉举起冲锋枪击毙了一名刚刚爬上来的敌人,一看剩下的敌人已经冲进战壕,已经和几名战友们撕打在一起,犬牙交错,再开枪容易引起误伤,于是毫不犹豫的挺起刺刀冲进了战圈,其余的3名战士疯狂的向山下扫射着,下面新集结起来的敌人嗷嗷的已经冲到了半山腰,枪管打红了立刻换枪。 形势越来越紧急,战士们接连倒下,阵地岌岌可危,李辉身上已经满身是伤,此刻被两名y南猴子逼到阵地的一角,慌乱中一下子被绊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敌人狞笑着举起刺刀朝自己猛刺过来,李辉再也无力抵抗,已近绝望中,忽然“噗”的一声,眼前的敌人胸口一红,“嗷”的一声仰面倒去,而紧接着另一名敌人胸前也“噗噗”的中了两枪,李辉回头一看,阵地的后方,一名解放军战士半跪在地,举着冲锋枪正对阵地上的敌人展开了精准的点射。 这一刻,李辉的双眼涌出了泪水,激动的喊道“同志们,援军到了,给我狠狠的打啊”战士们回头一看,此刻阵地的后方冒起了一颗又一颗的脑袋,立刻精神大振。 刘东是第一个冲上阵地的,冲上阵地一看,阵地后方负责警戒了望的战士已经牺牲了,而阵地的一角已经有十几个南猴士兵冲上了阵地,并且和阵地上的战士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心里不由一阵后怕,恐怕再晚来5分钟,阵地就失守了,而眼见得有一个南猴已经举起刺刀狠狠的朝地上的战士扎去,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半跪在地上,抬手举枪就射,两个南猴被击毙,立刻解决了李辉的危机。 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增援的队伍全冲上了阵地,很快阵地上的剩下的几名敌人就被解决了,而已经冲到半山腰上的敌人也被突然增强的火力打蒙了,他们的指挥官在察觉到阵地上来了增援时已经晚了,能够退回去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侦察小队得战士们个个都是神枪手,再背后对敌人进行点射那是一打一个准。 打退了敌人的进攻阵地上难得的一阵平静,但战士们都知道,马上敌人就会再一次的进行炮击,然后开始进攻,所以阵地上除了留下观察哨外,其余人全部钻进掩体,有的战士一进掩体就摊到在那,沉沉的睡去。 李辉顾不得对身上得伤口进行包扎,立刻来到李正杰面前,敬了个军礼,“报告,请问你们是团里派来增援的么?” 李正杰挥了挥手“非常时期,不用来那些,我们是师侦察大队的,到前面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碰到你们回去汇报的战士,知道阵地打的很艰苦,所以我们分出一部分人来增援你们,另外,那个战士误入雷区,爬出来双腿被炸断已经牺牲了,说说怎么回事,怎么阵地打的那么惨?” 问到这,李辉眼睛又红了,哽咽着说“都是好兄弟啊,一个个的就这么没了”这句话说完,大家都沉默了。 擦了擦眼睛,李辉说“不知道敌人为什么突然对这个高地发起进攻,而且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往上冲,根据几天来观察的情况,下面至少摆了两个团,要不是山势险要,我们早守不住了,大家都几天都没合眼了,y军熟悉地形,并且夜间活动能力较强,经常以偷袭的方式突然发起攻击,偷袭不成就转为强攻,战士伤亡很大,排长和副排长都牺牲了,幸亏阵地坚固,弹药还算充足,要不然……”说到这,李辉再也说不下去了。 沉默了一阵,难得的是此刻y军也没有发起进攻,似乎在研究下一步的行动。 李正杰环顾了高地一眼,简单的看了看散落在四周的战士,能战斗的还有20个人左右,除了自己带来的人外,其余的战士都挂了彩,伤情有轻有重,但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昂扬的斗志,看到这李正杰对站在一旁的李辉说,“你熟悉战场情况,接下来的战斗依然由你指挥,我的人也都全归你”。 战场上没有那么多废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双方人员的情况后,李辉仍然继续指挥战斗。 此刻刘东躺在阵地的一角,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肩膀上被子弹撕开的一个口子,虽然已经包扎好了,可是因为没有药和绷带可换,干涸的血迹早已经把脏兮兮的绷带和微微有些发炎的伤口紧紧的粘在一起,想要揭下来,恐怕也要费一番手脚。 想了一会,便从兜里翻出了皱皱巴巴的半盒烟,拿出一根并没有点着,而是放在鼻子下深深的闻着,淡淡的烟草味把他的思绪慢慢的拉回到了去年的冬天。 第2章 入伍 “刘东,刘东”,伴随着火车在铁轨上“咣当、咣当”的震动声,迷迷糊糊睡着的刘东被身边的人叫醒,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睁开的双眼,映入眼眶中是满满的一车厢绿色以及嘈杂的谈笑声,列车还在“况且,况且”不紧不慢的奔驰着,车窗外依旧还是浓浓的黑色,偶尔铁道旁掠过的一点灯光也远远的被火车飞快的甩在了身后。 叫醒刘东的是他坐一起的郑磊,也是和他一起入伍的新战士,这列火车满载着他们300名新入伍的战士从东北遥远的白头山脚下来到了江南省。 这是1984年的冬天,这一年对于很多中国人来说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年,更早的一年前电影《少林寺》和电视剧《霍元甲》的播出带动了整个社会掀起了一股武侠热,而改革开放的热潮也推动了社会的发展,街面上多了很多扛着双卡录音机,戴着墨镜穿着喇叭裤的小青年,而也是在这前一年,国家刚刚进行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严 打,社会秩序明显好转了一起来,以前一言不合拿起菜刀、拎起斧子就砍的事件也少了。 满街的街溜子的挎包里也不再是菜刀和砖头了,也是在这个冬天,高考落榜的刘东毅然选择了参军,不顾母亲泪流满面的劝说,不顾南边对y反击 战没有结束,随时都可能上战场的危险,他默默的选择了选择了去参军。 他的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想逃离这个城市,离得远远的,离自己那些伤心、痛苦、迷茫的往事远远的,虽然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女孩也不在这个城市了,可这座城市承载了他少年的悲伤。少年刘东刚刚经历了一场失恋,此刻的他只觉得心里空空的,一种委屈、孤单的情绪弥漫在心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对这座生他养他的城市一点也不眷恋,甚至只想远远的逃离开,逃离开这里的一切,忘记这里的一切,忘掉那个伤了他心的女孩。 刘东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1米76的身高,浓厚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五官分明,帅气十足,就是嘴角旁的一缕茸毛看出还是个孩子,他总是面带微笑,仿佛生活中没有任何困难和烦恼。他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却也无法抵挡他向阳光奔去的热情。他喜欢开玩笑,常常引得周围的人开怀大笑。他的幽默感无处不在,无论是课堂上还是课间休息,他总能找到让人发笑的话题。同时他也是班上的焦点,他的开朗、热情、幽默和勇敢,让他在同学中赢得了极高的声誉。是一个喜欢在阳光下奔跑的少年。 刘东也不想做一个逃兵,可是他高考落榜了,没有考上自己心目中的大学。高考成绩出来后知道自己落榜的消息后,刘东很是失落,虽然是在意料中,但也是依然感到一种失落,默默的把自己关在家里两天,一个人呆呆的在屋子里发呆,连一直最喜欢的妹妹都无法靠近。 两天后刘东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也希望和需要有人慰籍自己,于是跑到离家几里远的镇上,想约自己的女朋友栾兰出来倾诉一下自己内心的失落和感慨,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迎接他的只是紧闭的院门。 栾兰是刘东在高二刚刚开学的时候认识的邻班女孩,她高高的个子,一条马尾辫干净利落的束在脑后,素净淡雅,眉目清秀,那种美丽就如盛开在和熙春风中的荷花。两人的相识是因为一次在学校的操场,急着去厕所的的刘东一头撞到了栾兰身上,撞了少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气的栾兰小脸通红,跺着脚把刘东一顿抢白,而刘东傻傻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清纯的女孩子,这一刻,他彻底相信了老祖宗说的一见倾心和一见钟情的话不是胡说的,不是没有,而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看着眼前这个傻傻的男孩死死的盯着自己,栾兰脸一红,更生气了,狠狠的骂了一句“流氓”然后转头就走。而刘东刚刚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哎,同学,对不起啊,你叫什么名字啊?”可是女孩连理也没有理他。这一面以后,刘东总是刻意制造着和女孩相遇的机会,总是好巧不巧的制造相遇的机会,而每次都热情的和女孩打着招呼。渐渐的女孩对这个帅气的小男生也没那么讨厌了,总是不打不相识,一来二去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彼此产生了好感,最终偷偷的搞起了早恋。 沮丧的刘东去她家几次也没有见到人,一直都是铁将军把门,据邻居说她们全家人都去了南方,而刘东也从同学那知道栾兰考上了南方一所着名的大学,等了好久最后只是收到了她让别人捎来的一张纸条,“刘东,我们分手吧,谢谢你曾经给过我的爱和快乐,我走了,去南方”。 “去南方”短短的一行字让刘东心里一疼,瞬间就觉得嗓子好像被什么肿大的东西堵住了,思绪好像被按住了暂停键一样,傻傻的站在那里好半天,然后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往家走去,连踢飞了路边几个玩玻璃球小孩的玻璃球都不知道。 就这么分手了,少年人的失恋来得如此措不及防,近两年的时光,几百个日日夜夜,那么青涩的爱情,那无数次甜蜜的相伴,甚至两个人都计划好了考同一所大学,去同一个城市生活发展,可如今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所以刘东从此一蹶不振,根本没有继续求学的心思,整个秋天都猫在家里谁也不见,连自己的那几个死党都没有特殊,怕的就是听他们说起自己的伤心事,就独自一个人自己在家默默的抚平自己内心的那道伤疤。 父母的意思是让他复读,或者上个中专什么的,这个年代中专国家也是包分配的,可倔强的刘东就是不想再去上学了,他不想看见昔日的同学和朋友,一看见他们他就怕自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女孩想起往事。 整个秋天刘东都是在无所事事中度过的,那个阳光帅气、开朗活泼的少年不见了,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附近山上的小树林里发呆,满脑子都是那个女孩的身影,而刘东自己也在深深的苦恼,怎么才能走出去,怎么才能放下,怎么才能不在去想。 看到刘东的样子,母亲很担心,可刘东爸爸却完全没有在意,他认为少年人在感情上磕磕绊绊倒也并非坏事,一个人总要成长起来,遇到这样那样的坎坷,要有面对的勇气。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2个多月,东北大地已经是大雪纷飞、冰天雪地了,刘东再没有去小树林里面,雪太大,山上的路不好走。这几个月他发现自己变懒了,什么也不想做,也不想动,至于未来,还不想去想。 这天,刘东正懒洋洋地躺在自己屋子里的炕上,家里没有人,父母去上班了,弟弟妹妹去上学,一个人静静的躺着,对女孩的思念隐隐有些淡了,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天天都在想什么,总觉得没有精神头。忽然远远的听到厂区中午休息时大喇叭播放的音乐声,隐约传来的歌声唱的是“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雄壮歌声,那是一首从小就会唱的英雄的歌曲,刘东心里默默的随着音乐在心里跟着合唱,唱着唱着,忽然心思一动,眼睛一亮,参军去,对,就是参军去。 而选择参军是此刻他只想想远远的逃离这个城市,这个让他心痛,让他失望,这个让他少年梦破碎的地方,再一个刘东过世的爷爷曾经也是一个铁血军人,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很小的时候刘东和弟弟妹妹就依偎在爷爷身旁,听爷爷讲打仗的故事,所以刘东心里也有一个军人梦,那些金戈铁马的硝烟岁月无疑是最让少年人向往的。 不过,他的参军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他最好的同学和朋友,此时的他就想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他的地方逃离这个伤心的城市,所有的记忆都是曾经,所有的未来却又都是回忆。 至于高考落榜也不是刘东的原因,刘东的学习成绩还好,属于中等生,八十年代初期,社会刚刚从动荡不安的日子中归于平静,不过残留的旧风气的影响还很严重,很多人过早辍学成为社会青年,有的去工厂上班,也有很大一部分每天无所事事,四处寻衅滋事,扰乱社会治安,虽然刘东也一样是个充满野性的男孩,少年天性,谁没在少年的时候约过几次架,撩过几个女同学什么的。 更何况在厂区里和那些退伍下来的民兵们天天厮混在一起,没事的时候也指点了几手擒拿格斗给刘东,使得同龄人中刘东也鲜有敌手。那个年代没有打过几场架的男孩子基本都会让人看不起的,不过,再怎么胡闹刘东对学习还是挺上心的,像他这样考上高中的,上大学一般不是问题,最不好的也可以上个中专,毕业后分配个工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问题出在去考试的途中,一大早,刘东吃过了早饭,,揣着1块钱和一斤粮票,在爹妈的叮嘱声中跨上了自行车朝着市内奔去,全市的高考学生都被集中到了市实验中学统一考试,而刘东的父母都在向阳机械厂上班,这个厂是小三线建设时候的国营厂,隐藏在山里,而职工们的家属区也在附近,处于市里和单位的中间线上,骑到市里需要30分钟的时间,时间还是很充足的。 刘东心情很好,今天的高考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压力,一大早起来就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一定会考个好成绩,他给自己加油,脑海中又泛起栾兰那张盈盈笑脸,顿时觉得幸福感十足。 骑着自行车飞快的奔驰着,刚走了一半忽然听到一旁隐隐传来“救人呢,救人呢”的呼救声,刘东一愣,朝着呼救声一看,远处一百多米处的河边,一个7、8岁的小女孩焦急的用力朝刘东挥着小手呼救,而河里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不断的挣扎。就是这个呼救声让刘东没有按时参加高考,直至影响了他的一生。见此情景,刘东自行车一扔,飞快的朝河边奔去,边跑边脱衣服,然后一个猛子扎入了河里,飞快的朝落水人游去。因为是在夏季,雨水充沛,河水比较湍急,瘦小的身影渐渐的被急流带到了水流更急的河中间。刘东从小就在河边长大,东北的水泡子也遍地都是,况且他看一百单八将,最喜欢的就是浪里白条,何况那时候的孩子野的很,上山下河的到处跑,野游野浴的也根本每人管,天天在水里泡着也练了一身好水性。 落水者是个比岸上呼救女孩略大些的女孩,此时已经无力再挣扎了,慢慢的朝水下沉去,而此时刘东几番周折,终于游到了她身边,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然后顺着水流慢慢的朝岸边游去,还好女孩休克了,身体软软的,要不然挣扎起来还真费事。 上岸后,女孩已经没有了气息,岸上的小女孩子呜呜哭着一下扑到了落水女孩子的身上,“姐姐、姐姐”。 “先别哭,快靠边”刘东一把拽开女孩,然后把落水女孩头朝下倒放在一个坡上,不停的朝女孩被水灌的鼓鼓的肚子按去,按一会,就又捏开女孩的嘴进行人工呼吸,这样反反复复几分钟后,女孩哇的一声吐出了几口水,然后剧烈的咳嗽着然后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看女孩醒来,刘东终于舒了一口气。轻轻的把女孩扶起,女孩也就10岁的样子,清秀的脸庞,穿着一件蓝色小褂,脚上的一只凉鞋不知道甩道哪去了,此刻女孩秀气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着刘东,恍惚了一会才低低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无力的靠在了刘东的怀里。 好人做到底,刘东用自行车驮着女孩,把姐俩送回了家。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女孩默默的扶着自行车座,也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可眼睛一直盯着刘东右侧耳后的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胎记出神。 女孩的家里没人,大人都出去工作了。刘东安顿好女孩,习惯的抬腕一看,可腕上的电子表早因为进水而失灵了,刘东一拍脑袋说了声“坏了”然后飞一般的跨上了自行车,连身后女孩的呼喊声都没有听到。此时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要迟到了”。 果然,学校的大门早早的关上了,而自己的班主任叶老师焦急的在那来回走着,看到刘东赶到连声的埋怨着,“怎么这么粗心,来这么晚,不知道高考这么重要的事情要提前来一些么,你们家大人怎么想的,一点也不重视”在老师的絮絮叨叨下刘东难过的低下了头,就这样刘东错过了第一场考试,而且还是他最擅长的语文考试。 “新兵同志们,我们马上就要到站了,大家醒醒,收拾下物品,一会准备下车”接兵首长的声音让刘东的精神一振,终于到地方了,似乎有些没有坐够,刘东倒挺喜欢坐火车的这种感觉,慢吞吞的,可以什么都不去想,就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默默的发呆。 听到指令后,看向窗外列车的行驶也渐渐的慢了下来,长长的汽笛声好像在提醒着大伙目的地到了。于是大家纷纷起身收拾东西,而刘东没有什么收拾的,个人物品什么也没有带,所有的东西都是部队发的,满满的装在一个硕大的编织袋里,剩下的只是把背包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这是江南省的天南市下面的一个县“霍县”,算不上纯粹意义上的南方,不过在东北人的眼里,进了关里就全都是南方,这个城市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处在南下北上的交通要道,刘东的部队隶属于某集团军a师三团,属于全训单位,训练任务十分重要,而对这一切刘东远远还不了解,迎接他的将是一个崭新而又残酷的开始。 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两天两夜的火车也耗尽了所有人的精力。车站外的广场上整齐的排列着几十辆绿色的解放卡车。列队点名结束后,大家纷纷爬上了车厢,然后在汽车上下颠簸中一个个又昏昏欲睡。 营区离车站有40多公里,到达营区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只见营区门口上面有着硕大的五角星,两旁有两名像标枪一样立正敬礼的哨兵,而大门内红旗招展,锣鼓喧天,这是各连队老兵出来欢迎新战士入伍。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刘东麻木却又兴奋的的面对这这一切,心理忐忑不安,这一刻,连心里那些哀伤都淡了几分。他知道未来几年他都要在这个营区里度过,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后悔穿上军装,心中暗暗的想到忘掉从前的一切,让自己重新开始。 下车集合、点名分班,一切井然有序,营区是一栋栋长条的平房,火炕通铺,在南方湿冷的冬天部队能够自己烧火炕,倒让这些东北来的娃子长舒了一口气。分配完宿舍大家跟着自己的新兵班长来到了食堂。此时,食堂里已经有一些老兵在吃饭,早餐是馒头稀饭,而菜仅仅是两碟咸菜。而对这些新兵,则是按照传统的上车饺子下车面煮了满满一大盆面条,至于菜么,和老兵一样,都是两碟咸菜。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能够吃上面条,对于很多人来说也是很奢侈的,这让一些远离家乡的新兵蛋子心理也有了些许的慰籍。 这次新兵入伍,刘东的部队共招收了500名新兵,其中刘东的家乡300人,是最多的,其余是中原省连山县100人,徽州省安州市100人。新兵营分为5个连,50个班,每班10人。刘东被分在了3连二班,而凑巧的是和他在火车上坐在一起的郑磊也跟他分在了一个班,班长是82年的老兵,是龙江省人,1米85的黑大个比1米76的刘东还高半头,标准的林场汉子,往那一站,感觉像半截黑铁塔似的。 吃过饭,班长在宿舍开了个简短的小会“同志们,我叫罗浩林,是你们的班长,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考虑大家坐了40几个小时火车,现在我给大家简单说一下,然后大家就休息,我们新来的同志头几天不会进行训练,我们要先进行登记和学习,以及学习内务整理还有条令和条例. 再有,在部队要尊敬老兵,看见老兵要叫班长,不管你家有多硬的关系,在这里都要有上下级的概念,都要低调一些,其次部队是大熔炉,是真正能锻炼人的地方,别怕老兵欺负你,部队是崇尚强者的,在这里,你的体能、军事素质拔尖了,自然就会被人高看一眼,下面开始睡觉”。 累了一天的新兵们,终于可以躺在炕上了,不一会就响起了鼾声,而刘东心潮起伏,辗转反侧,怀揣着心事也慢慢的迷糊了过去。这一觉刘东睡的头昏脑胀,好像做了无数个梦,在梦里,无数个身影交织着在脑海里不停的转换,他想要看也看不清楚,想要抓也抓不住,终于在一身大汗中惊醒过来,而这时候晚饭的军号声也响了起来。 第3章 新兵生活 三个月的新兵生活开始了,营房前面就是训练场,从东向西依次是四百米障碍场、器械场和大操场。新兵连的日子非常单调枯燥,每天就是不停的进行队列训练,立正稍息、齐步正步、集合离散以及班队形等等,唯一热闹的就是操场上彼此起伏的口号声和休息时候的拉歌声。晚上就是看新闻,学习条令,整理内务以及体能训练。 简单的队列训练其实也不简单,立定稍息、左转右转、后转、跑步走、齐步走、正步走,那一关都不好过。这些新兵有的跟不上节奏,齐步走的时候,由于紧张,有的兵人家出右腿他出左腿。有的紧张之下,居然在齐步走中同手同脚的,东北话叫顺拐,相当别扭。有的向后转他向前转,向左转变成向右转。气的班长罗浩林大骂,你们这些屌兵,左右不分,方向都不知道,对有的兵实在没有办法,班长只能给他开小灶单独教练一会。 最难过的是站军姿,要求一动不动地站上半个小时,还得挺拔身姿,中指贴于裤缝,两只脚尖呈45度,目光平视。郑磊站了不到10分钟身体自然下挫,样子极其难看,班长调侃地问,是不是要拉大便?而郑磊居然听不出班子的调侃,一本正经地回答,报告班长,不是!惹得队列里的新兵笑也不敢笑,使劲憋着。 高强度的训练让一些新兵叫苦不迭,甚至有的人打起了退堂鼓,而对刘东来说完全可以承受的了,在家的时候他们一帮野孩子就经常被家长带到厂区的民兵基地“加课”,刘东父母所在的单位是个军工厂,准军事化管理,厂里有个民兵连,这帮孩子没事的时候就被家长领进训练场开开荤,甚至还都打过枪,在加上他本身他就是学校长跑队的队员,平时没少锻炼,身体素质刚刚的,而为了排泄心理的伤痛,他有一点时间就到器械场上训练,根本不给自己闲下来的时间想别的事情。功夫不负有心人,短短的一个月,单双杠就可以做到八练习,这让一向挑剔的班长都赞叹不绝,没少拿刘东当榜样鼓励其他新兵。 新兵怕哨,新兵连每隔几天就要搞一次紧急集合,每当凄厉的哨声响起,就成了每一名新兵的梦魇,有的新兵怕慢,晚上甚至都不敢脱衣服睡觉,为这又让班长一顿训斥。每次的集合这帮兵都惨不忍睹,狼狈的如同打了败仗的溃兵一般丢亏卸甲。 晚上熄灯不久,刘东因为起来上厕所回来后看见几个新兵班长鬼鬼祟祟的凑在一起,就知道今天晚上又要紧急集合了,这个他倒不怕,除了刚开始几次集合弄的手忙脚乱的,现在倒也不怕了,钻进被窝,看见其余的几个人睡的正香,打鼾声咬牙声此起彼伏,于是悄悄的捅了捅身边的郑磊,郑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小声说“你这么还不睡觉啊?”“今晚又要紧急集合了,小心点”他小声说道,郑磊瞬间清醒了,手忙脚乱的翻找起背包绳,刘东摸了摸枕包下面的背包绳,安然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凄厉的哨声响起,新兵们一个个条件反射般跳起来,因为住的是通铺,所以你撞我我碰你的倒也弄了个人仰马翻。刘东迅速的穿好衣服,背好水壶挎包,然后被褥一叠,边跑边打着背包,这是从一个老兵那用了一包烟学来的快速打背包法,他背地里练了几回,已经能够熟练的掌握了动作要领。背好背包,站在操场上,身边还没有新兵,就是面前新兵连的几个干部和班长,等了约有一分钟,其余的新兵才稀稀拉拉的跑了出来,等所有人都站好后,值班班长进行检查并整队报数,检查结束后立刻对连长进行报告,“报告连长同志,新兵连进行紧急集合训练,应到110人,实到109人,其中病假1人,请指示”值班班长响亮的报告声,把一帮新兵最后的睡意也驱散了,一个个拽了拽背包,挺直了腰板。新兵连长黑着脸喊道“五公里越野开始”。 这是一次半负重的五公里越野,只是少了冲锋枪和手榴弹,别小看这7斤半的冲锋枪和几颗手榴弹,但对于长途行军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这样的越野对新兵来说也是一种噩梦般的磨难,每个人的体力在白天的队列和晚上的体能训练中都耗尽了,半夜里再来这么一次五公里,简直是对人性的一种摧残,可是军令如山,必须无条件的服从。 队伍慢慢的跑了起来,刘东习惯行的抬腕看看表,才想起,自己那块进水的电子表早就没了,想到这,略微有点心疼,那块表还是姑姑去广州出差带回来送给他的,那个年代的电子表简直是个稀罕物,对于一个学生来说也是贵重的不得了,刘东一向爱惜的很,可是没想到为了救人使表报废了。 队伍在山路上跑了近三千米然后折返,渐渐的各班的队形都跑散了,很多人都掉队了,刘东默默的跑着,即不在最前,也不在最后,作为长跑队员的他来说,这都是小儿科,至于没有跑到第一,只不过是不想出这个风头罢了。 跑着跑着,忽然鼻尖一凉,一片小小的雪花落在了他的脸上,抬头看看天,天上零零落落的飘着几朵细小的雪花,下雪了,这个冬天,在这个江南的城市竟然也下雪了,心理恍然一愣“要过年了”转眼间来到部队已经2个月了,还有10天就要过年了,再有1个月新兵生活就要结束了,马上就要下连了,想到这他不禁对老兵连的生活有了一些向往。 整个连队稀稀拉拉的抵达了营区,还有个别的新兵拉在后边,,累到半死的新兵们拖着灌铅的双腿回到了宿舍,打开背包衣服也不脱就死猪一般的往上一趟,瞬间鼾声如雷。二班十名新兵,四名龙江籍,其余各三名,经过两个月的磨练生活慢慢的几个人也熟络了起来。来自连山县的分别是马林、张振山和孙国良都是农村兵,而来自安州市的3个人分别叫张国军、李印海、马山1个农村兵2个城市兵,至于郑磊、王东、白云山等和刘东一个城市的都是城市兵,不过几个人在原籍并不认识。 不知不觉,1985年的新年钟声敲响了,刘东在新兵连迎来了新年钟声。难得的这几天训练任务少,大家下午的时间可以轻松一些。虽然南边边境的局势缓和,淡零星的战斗还是时有发生,所以作为战备部队,依然管理的还是很严格,时刻保持着四级战备准备。除了大年三十加了几个菜包了饺子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酒就更不用想了,提都别提,平时还好些,一些老兵还可以偷偷的喝点,在这年节的谁要是敢顶风上那就是犯了大忌,关几天禁闭是避免不了的。 转眼农历新年就过去了,新兵连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紧张训练中,在所有的训练科目中,大家最期待的还是打枪和投弹了,因为打枪和投弹有一定的惊险和刺激性,作为男孩子,哪个不喜欢舞枪弄炮的,哪个小时候没有一把用木头雕刻的驳壳枪。 可他们哪里还知道,还有一个他们绕也绕不过去的梦魇一般的四百米障碍在等着他们,说起400米障碍训练老兵说:宁跑五公里越野不跑400米障碍,新兵说:障碍虐我千百遍,我待障碍如初恋,因此,足以看出此项训练带给官兵们的“酸爽” 终于到了那一天,班长罗浩林组织班里的新兵跑400米障碍,看着深坑、独木桥、高墙、梅花桩……新兵们心里直打鼓。 班长:“准备,排好队,张振山,你先跑!” 新兵张振山:“班长,我没跑过,不会!” 班长:“真笨,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看我给你跑一个!”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只能自嘲说道“让你们这帮屌兵给我绕进去了”而后矫健的身影快速的奔跑在训练场上。看着班长的身影,刘东在心里默默的读着秒“1、2……”到达终点的时候刘东已经数到了2分11秒,上下误差不会超过5秒,成绩不错,应该达到了良好标准。刘东眯眼看着障碍场,心里估算着以自己的实力2分之内绝对没有问题。 跑完四百米障碍的班长喘息了一阵,来到队伍前,开始了教学“400米障碍不是一味猛干就行了,而是需要带有技巧地越过各个障碍,像跳跃矮墙,起跳、撑板、收腿每个步骤都要及时跟上,这样才能顺利通过障碍。大家一定要熟练掌握动作要领,别怕摔,男子汉磕磕碰碰那都不是事情”。说完就开始组织大家进行训练 虽然大家都期待着打枪的训练科目,但一旦真正的到了那一天,大家又被枯燥的瞄靶训练折磨的耳鸣眼花,更多的是显得百无聊赖,相当一部分人趴在那里分心走神甚至有的打起了瞌睡,江南的冬天湿冷,在地下趴一会就觉得肚子冰凉,虽然里面都穿了棉袄但抵挡不住长时间的瞄准训练,一些人搞起了小动作。现在的新兵班长因为新兵训练马上要结束了,也懒的管他们,几个班长上一边聚堆抽烟吹牛皮去了。 郑磊咿咿呀呀的半卧着斜眼看了看托着56式半自动冲锋枪纹丝不动瞄准的刘东说“哎,我说刘东,你这么认真干啥,不会是想打靶的时候拿个第一吧?”刘东一动不动的瞄准没有理他,见此情景郑磊撇了撇嘴“假正经”然后想了想不死心的又说道“听说没有,过几天打完靶我们就要下连队了,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听到这,刘东心里一动,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转过头来“要什么打算?” 郑磊诧异的说“去哪的打算呗,人家有门路的都开始活动了” “怎么活动?刘东反问道” “切,这都不知道”郑磊撇了撇嘴,看了下两旁偷摸围拢过来的马林和孙国良一眼小声说“有门路的都托人往好单位办呢例如团卫生所、后勤基地、团机关等训练任务少的地方,再差点的呢也是上修理所、技术部等部门” “那我们弄啥子嘞?”马林操着一口中原官话眼巴巴的问道。 “我们,当然是下训练连队了,不过我家里来信了说已经给我托关系了,至于分到哪还不知道”郑磊神秘的说道。 “我无所谓,留在训练连队也不错”刘东想了想说道。 “基层连队多苦啊刘东,天天出操、坐班、站岗,想想就没有啥奔头,在说了,再基层连队训练任务重,你要考军校的话根本没有时间复习”郑磊翻了翻眼睛说。 听到考军校,刘东心里一沉,家里能够同意他参军而不是进行复读,一半的原因就是希望他能在部队考上军校,至少也是一条出路。 刘东默默的叹了口气,转身又托起56冲锋枪,死死的瞄着一百米外的靶心。男孩子都喜欢枪,刘东第一次摸到枪还是小时候在去爸爸单位的时候接触到的,那时候各个单位厂矿都有基干民兵,对枪支的管理也不是很严,民兵们很随便的背着56半自动四处炫耀,那时候的刘东第一次在相识的叔叔那摸到了真正的枪,因为是军工厂,枪弹有的是,有时候要消耗一些将要过期的弹药的时候就能听到靶场劈里啪啦的枪声,而刘东他们这帮孩子也在家长们的偷摸照顾下过过瘾,刘东枪感极好,枪握在手里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也就是在那时候刘东对枪有了种狂热的热爱。而在开始射击训练的时候,刘东就找到了班长帮忙划拉了一本射击教材如饥似渴的看了起来,刚刚高中毕业的他对一些换算公式什么的觉得没有什么难度,其他的人就不一样了,毕竟这个年代高中毕业来当兵的还不多,初中文化就算是不错的了,有的连小学都没上几天,纯粹是托人挖门路来的部队。 现在面对着100米外的胸环靶刘东有种亲切的感觉,感觉越是据枪瞄准靶心就越清晰,渐渐的自己、枪和靶心好像做到了身形合一的感觉,虽然仅仅是在军工厂的时候开过一次枪,但刘东相信,自己每一颗子弹都会打到10靶,或者应该这这就叫天赋吧。 第4章 打靶 刘东看着自己脖领上2块鲜红的领章,心理莫名的激动,昨天刚刚进行完入伍宣誓,然后每个人都分发了2副领章,这也意味着这一批新兵成为了真正的战士了,这样的喜悦甚至冲淡了一些刘东心中的伤痕。入伍宣誓是个让人激动的日子,大家身着戎装彰显出了一代军人的风采, 部队大操场现场,宣誓的新兵个个精神饱满。“我是一名军人,我宣誓……”新兵们举起右拳,面向军 旗庄严宣誓。铿锵誓词、字字千钧,诠释着矢志从军报国的决心和信心。刘东此刻已经被这激动的场面感染,什么儿女情长远远比不上这铁血军营的壮志豪情,心里暗暗想到“一定牢记嘱托,恪尽职守,以更加饱满的精神状态投入军营、报效国家。”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高昂的歌声中洋溢着新兵们的兴奋和喜悦。 时间过的很快,训练了几天瞄靶终于要实弹射击了.这些天大家也熟练掌握了实弹射击的要领。打靶分为两天进行,第一天是实弹打靶,第二天是手榴弹实弹投掷,总算能打上真家伙了,大家兴奋劲就别提了,何况打靶结束就意味着新兵营的训练生活就告一段落,再有几天的时间就会下到老兵连了,未来总是让人期待,何况是一群青春激昂的少年。 “哎,刘东快看,女兵、女兵啊”眼尖的郑磊急切的招呼着刘东,刘东抬头一看,打靶队伍的后边有两排女兵尾随着新兵营的队伍走了过来。 郑磊的呼喊立刻让整齐的队伍引起了一阵骚动,来部队3个月了,还没有见到过异性,这一帮正处在青春期的少年对异性正有着一种懵懂的渴望,何况是英姿飒爽的女兵。早就听说这一届招兵有20名女兵,可一直没有见过,只听说是在团部集训,跟新兵营不在一个地方,今天打靶终于可算见到真人了,看见了女兵,大家额外兴奋,就连班长也和他们一样频频回头,男孩子对异性的渴望都是一样的,何况班长仅仅比他们大了3岁。 弹药库的靶场离营区有20分钟的路程,是更往山里去的地方,更是经过了几道岗哨才来到了靶场,整个靶场是建在山脚下的,面积有2个半足球场大,四周环绕着铁丝网和警戒旗,靶标就立在山脚下,后面是一条很深的深沟,应该是报靶人的躲藏所。 整队结束后,整个操场鸦雀无声,只有插在靶场周围的红旗在风中发出列列的声音。 新兵营长王振福如标枪一般的站立在队伍前方。 “同志们”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操场,整个新兵营刷的一声全体立正。王振福满意的点了点头。 “同志们,现在你们就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了,这3个月的训练,让你们增强了不怕吃苦的精神,让你们养成了令行禁止,雷厉风行的军人作风,你们在军训中做到了一切行动听指挥,做到了流血流汗不流泪,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都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今天我们开始实弹打靶,我预祝你们取得好成绩,下面开始进行” 简短的动员过后,打靶开始。每次10人,每人5发子弹。 第一排新兵走到靶位站好“卧姿,装子弹”指挥员一声令下,10名新兵快速卧倒装子弹,瞄准,随着清脆的枪声接连响起,一颗颗子弹飞向了百米开外的靶标。 轮到刘东他们还得一阵,刘东默默的回想着这几天据枪的动作要领想着班长告诉的话“要想射的准,身体的平衡力要强,拿枪的手劲道要大,不然一扣扳机手就要抖,准度就差了” 时间过半,终于轮到了刘东他们班,领取了弹夹,认真的把5颗子弹压进了弹夹,10名新兵在靶位上持枪立正站好,每个人的身边都站着一名新兵班长安全员,保证打靶的顺利进行。 不一会,对面很快传来了口令声“卧姿,装子弹”,刘东标准的卧姿趴在靶位上,上弹夹,把保险调到单发状态,然后稳稳的把枪托靠在右肩上,此时旁边的靶位上已经“啪、啪”的响起了枪声,而刘东一点也没有着急,按教材上学到的知识,伸出一根手指试了试风速,觉得感觉不是很准,又看了看四周警戒旗被风吹起的旗帜和旗杆形成的角度默默的在心理换算着。 “啪”的一声,第一枪射出,即使没有看到,刘东也感觉的到了弹着点稳稳的射在了靶心,刘东深吸了一口气,掌控着射击节奏,不图快,保持沉着冷静才能打出好成绩。 远处,一辆212吉普车飞快的驶进了靶场大门,车停好后,下来2个人,当先的一米八的个子,长方形脸膛,粗发浓眉,魁梧挺拔,另外一个稍显单薄一些,有些瘦弱白净,但眼神凌厉,不怒而威。 新兵营长一看,来的是团长马云飞和参谋长林舒安,连忙跑步过去准备报告。但却被马云飞摆摆手制止了,只得闪在一旁,马云飞背着双手来到了队伍后侧观看着新兵打靶。 马云飞出生在倭国投降的那一年,今年39岁,62年参军就参加了对阿三国的自卫反击战,那一战狠狠打击了阿三妄图侵占我国领土的嚣张气焰。他一路从战士、副班长、班长到提干副排长,排长直至团长,没有越过一步,实实在在的干遍了所有的基层职务,是一名铁血军人。 很快打靶结束了,新兵们一个个把冲锋枪放在了靶位上,听到口令“起立”后立正站在自己的靶位等着靶兵报靶。 “1号靶位31环” “2号靶位24环” “3号靶位33环” ........ “6号靶位30环” “不可能”听到自己的靶位的环数刘东冲口而出,一脸的愕然。 “肃静,刘东你捣什么乱”班长罗浩林早看到了队伍后面的团长,生怕引起首长的不满,连长制止刘东。 “我没有捣乱,我不相信我的环数,我不可能只有30环,我打的很稳,绝对不可能脱靶”刘东的回答引起了队伍中的一阵骚动,很快骚动就被各班长恶狠狠的眼神压制了下去。 罗浩林气的直反白眼,“你以为你是谁啊,还不可能脱靶,我都不能保证不脱靶,你第一次打靶就敢这样喊,装什么大尾巴狼,是不是欠收拾”说完这句话心虚的看了看马云飞这边。 刘东坚定地说“我就是敢说我没有脱靶” 刘东的倔强气得罗浩林头皮发麻,生怕被团长骂带兵不严,低声说道“再顶嘴回去关你禁闭” “关我禁闭我也要说,我不怕”刘东根本没有看到身后的团首长,不过按他直率倔强的性格,看见了他也不会妥协。 马云飞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林舒安说“这小家伙挺有信心啊,你怎么看?” 林舒安眯了眯眼睛看了看远方的靶标沉声说到“或者,我想到一种可能”说完对一旁的新兵营长说,“去把他的靶纸拿来” 很快靶纸拿来了,靶纸上中心的位置上显示着三个弹孔,林舒安拿着靶纸仔细的看了看,又举起冲着阳光看了一会对着马云飞说“老马,好苗子啊”。 “噢,”马云飞接过林舒安手里的靶纸顺着林舒安指点看去。 “老马,你看”林舒安指着其中的两个弹孔说“这两个弹孔明显的比旁边的那个略微大了些,这只有一种可能,这两枪的弹着点都是从之前的弹孔中穿过的,如果是真的,那恭喜你老马,你多了一个神枪手” 马云飞拿着靶纸看了一会,点头赞赏的说道,“一个好的神枪手是用子弹喂出来的,而这个战士第一次打靶就能打出这样的成绩,那只能用恐怖的天赋来形容他了,不过,是骡子是马,还得再试试”说着朝一旁的新兵营长说“去,再给他5发子弹,如果还能全部打中10环,我立刻给他一个团嘉奖” “是”新兵营长敬礼离去。 拿着5发子弹,新兵营长来到刘东身旁说“刘东,团长说了,你的成绩很好,没有脱靶,其中有2个弹着点都是从同一个弹孔里射出的,成绩不错,再给你5发子弹,如果还能打出好成绩,团长说立刻给你一个团嘉奖,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保证完成任务”刘东立正大声答道。 “哦,团嘉奖啊”下面的战士听到后议论纷纷,都对刘东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要知道,团嘉奖是仅次于三等功的表彰啊,一个新战士还没有走出新兵营就获得这样的荣誉,那对以后的入党提干保送军校等都有着很大的影响。 刘东沉着地往弹夹里上着子弹,后面的议论声对他一点也没有影响,什么团嘉奖,首长的肯定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证明自己。卧倒在地,他握着枪的手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微闭了会双眼,放松心神,抛去杂念,然后进行瞄准射击。 “啪、啪”五声枪响后,刘东收枪立正,目视着前方。 很快,靶兵出来验靶,“6号靶位50环”听到报靶声,下面所有的新兵都爆发出了一声惊呼,随即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郑磊兴奋的说“团嘉奖到手了,这小子,太牛了” 新兵班长罗浩林看到刘东的成绩脸上也乐开了花,完全没有了刚刚要关刘东禁闭的样子,带出一个这么牛的新兵,他自己脸上也有光啊。 团长马云飞也露出了赞赏的目光,“是个好苗子,这下侦察连长又该高兴了”。这时候新兵营长把刘东带到了马云飞面前。 刘东站直了身体,“啪”的一个军礼“报告首长,新兵营3连2班刘东向您报道”响亮的报告声响彻了训练场的每一个角落。 马云飞看着眼前站的笔直的新兵说道“不错,是个好兵,要继续努力啊,这个团嘉奖我要亲自给你发到手里,希望你要再接再厉,让自己成为一名最好的军人,入列吧” “是”刘东响亮的达到,然后敬礼转身跑步回到了自己的队列。 而此时,靶场一侧女兵排里一个女兵悄悄的扯了扯身边一个身材苗条、明眸皓齿的女兵“刘北,他叫刘东啊,是不是你哥哥,好帅气啊”。叫刘北的女兵微微的瞪了说话女兵一眼“马文佳,你是不是又思春了,我只有一个姐姐,哪有哥哥,你要是相中了,就赶紧的,别被别人抢去了”。 说完这些,刘北深深的打量着远处那个挺拔的身影,心里暗暗想到“枪法好,人长的也不赖”想到这,脸上不由一红。随即又想到,“枪法好有什么,自己也不差,哼,一会靶场上见” 这个漂亮的女兵叫刘北,也是刚刚年满18岁,出身于军人家庭,爷爷是某个军区的副司令员,爸爸是a军的副师长,妈妈是军区医院的军医,妥妥的一个高干家庭,可到这里来当兵她完全隐藏了自己的身份,用她爷爷的话说,“家里没有孬种,要想借着家里的势力去外面耍威风,这个兵不当也罢” 要强的刘北根本也没有想借用家族的影响力,自己也一心做个好兵,对刘东的不服气,也是出去自己从小在军人家庭长大,小小的年纪就接触到了枪支,和别的女孩子喜欢娃娃不一样,她对于枪也有一种特殊的热爱,所以从小就借身居高位的爷爷的光,早早的练就了一手好枪法。 此刻,已经轮到女兵打靶了,看见一个个青春靓丽的女兵走进了靶场,场外的新兵们有了些许的骚动,但很快就被各自班长有些恼怒,更多的是严厉的目光震慑了下去。老兵们可不想在团长的眼皮子底下挨骂,团长的严厉他们早有领教。 好巧不巧,刘北也分到了六号靶位,此时正以标准的军姿站在那里。片刻后,刘北听到卧姿,装子弹的口令声后“啪”一个帅气的卧倒后装弹夹,开保险,把保险调整到单发状态,“啪啪”的几声枪响后,起身立正,验枪结束,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引来了四周一片赞叹声。 等到全部女兵结束打靶后,靶兵确认安全后钻了出来高声的报靶 “1号靶22环 2号靶31环 3号靶25环…… 6号靶50环” 听到自己的成绩后,刘北微微的歪了歪头,不服气的朝着远处队列里那个挺拔的身影望了望。 而此刻的刘东也露出了一丝惊讶,那个女兵枪法也那么好。想到这也朝着那个女兵望了过去,此刻,两人的目光远远的在空中碰撞,谁也没有想到,两个人在以后的日子里,会有不断的纠葛缠绕。 第5章 哨兵被袭 刚刚进入三月份,东北还没有露出一点春意,可南方已经是鸟语花香了,不过,初春的夜晚却还是寒意侵人的。 耿东来裹着一件破旧的棉袄静静的趴在草丛里,虽然穿的不少,但是从晚上21点到现在凌晨2点,长时间的潜伏早已经让他感到四肢冷若寒冰,若不是心中一股复仇的怒火在燃烧他早就坚持不住了。 他前方20米左右就是战备团的正门岗哨,此时,昏暗的灯光下,两名哨兵都聚在岗哨的一侧低低的说笑着,其中的一个肩上背着一把56半自动冲锋枪。 耿东来死死的盯着那把枪,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抢枪,只有枪在手,他才能报仇,才能为自己死去的妻子和女儿含笑九泉。 一想起半年前那个夜晚,耿东来就怒火中烧,恨的牙都要咬碎了,耿东来在县粮食局上班,妻子是一家街道厂子的会计,两人只有一个女儿,女儿耿蕊是耿东来两口子的掌上明珠,今年17岁,长的眉清目秀、肌肤似雪,是个十足的小美女,在县实验中学读高二,那天放学后本应该早早到家的女儿没有按以往的时间回来,刚开始两口子也没在意,以为是和同学去玩了。可一直到了晚上7点还不见女儿的身影,这才开始着急四处出去打听。 打听了几个和女儿相好的同学,都说放学后就都回家了,没有和耿蕊在一起,两口子着才觉得不对,发了疯似的一遍遍在女儿放学的路上来回打听着,终于在一个路边卖瓜子的老太太那打听到了一点消息。 老太太说晚上的时候看见一个16、7岁的小女孩被路过的一辆银灰色伏尔加轿车拽上了车,女孩甚至都没有喊出声就被拉走了。这个年代能开起小汽车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何况是一辆伏尔加,那更是有身份的人的象征。路边的人都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听老太太的对女孩穿着的描述正是耿蕊,二人连忙到附近的派出所报案说女儿被劫持了,听完他们诉说完事情经过,接待他们的警察倒门清的很,城市就那么大,企事业单位大都是212吉普车和解放汽车,伏尔加轿车那只能是政府部门哪个单位的用车,毫无疑问,又是市里那几个高官的纨绔子弟跑县里出猎艳来了,所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例行公事的接待了他们后就告诉他们回家等消息吧,便没了下文。 无奈的夫妻二人只能回到了家等消息,一夜无眠,天一放亮两人正准备出门去派出所打探消息。 “吧嗒”一声,屋门打开了,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耿蕊推开了屋门,一走进屋里,就瘫坐在地下。 “蕊蕊,你去哪了,咋才回来啊?” 哭了一夜的卢慧看见女儿回来,一下子扑到女儿身旁急切的问道。 “妈”耿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随后像是受到了惊吓是的紧紧的抱着卢慧不撒手。 耿东来看见女儿回来,心已经放下了一半,不过还是急于知道女儿这一晚上的去向,可母女二人相拥着走进耿蕊的房间咔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了,急的老耿在屋子中间直跺脚。 过了良久,卢慧才泪眼婆娑的走出房间来到客厅,拽着自家爷们的手不停的抹眼泪,把个老耿急得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哭了好一会,卢慧才慢悠悠的说 “蕊蕊被三个流氓糟蹋了” “什么,这帮畜生”耿东来一声怒喝随即跳了起来“是谁?知道不知道是谁干的?” 卢慧抹了下眼泪“蕊蕊说,有一个自称是浩哥的据说好像是市里一个领导的公子” “谁的公子也不行,碰我女儿我就要他的命”耿东来嘶吼着,作为父亲,女儿是他的心头肉,也可以说是逆鳞,为了女儿他完全可以拼命,可说完便又泄了气般的垂下了头。 市里的几个纨绔子弟早就名声在外,家里都是有背景的人,每天呼朋唤友,游手好闲,去年的严 打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看看风声过了,便又出来祸害人,最近更是纠结了一伙地痞流氓成立了叫什么青龙帮的组织,每天欺行霸市、偷鸡摸狗,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惹的民声怨道,可一个个又敢怒不敢言。 “报官吧,我看还是”卢慧毕竟是个女人,总是想用法律来保护自己。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是耿东来最黑暗的日子,几回到派出所报案都说证据不足无法立案,无奈之下,耿东来辗转几番找到浩哥几个人理论,却又被对方打的浑身是伤,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看着为自己征讨公道的父亲被打的伤痕累累,一直没能从被强暴的阴影里走出来的耿蕊终于在一个夜晚用一瓶农药结束了自己如花的生命。 呆呆的抱着女儿冰凉的尸体,卢慧轻轻的亲了亲女儿冰凉的脸庞,然后平静的对耿东来说道“老耿,我不能让蕊蕊一个人走,我要跟着她,我怕她一个人在那边害怕,你一定要为我们娘俩报仇”说完,拿起一把剪刀直刺向自己的咽喉,一朵鲜艳的血花就溅在耿东来的脸上,一瞬间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妻子的举动,等到醒悟过来的时候卢慧已经是奄奄一息了,眼里含着泪花静静的望着他。耿东来发了疯般的抱着卢慧软软的身体呼喊着,可是慢慢闭上双眼的妻子就这样追随女儿而去。 转眼间,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就变成了家破人亡,耿东来一条五尺高的汉子瞬间就倒下了。 为妻子和女儿烧过了头七,耿东来的心里不时的响起妻子最后的声音“为我们娘俩报仇” “此仇不报,枉为人父、人夫,辱我妻女”必杀之“他跪在妻子女儿的灵前暗暗的发着誓。 接下来的日子,耿东来没有急于行动,而是暗暗的策划着。 报官,人家官场上有人,斗不过他们,暗杀,他们人多势众,出入成帮结伙,自己根本接近不了他们,最后,他想到了用枪,只有一枪在手,才能快意恩仇。 没有枪,只能偷或者抢,首先耿东来想到了袭警抢枪,但这个方案被他自己否决了,警察用的都是54手枪,弹容量小,火力太弱。只有冲锋枪强大的火力才最适合对付人多势众的仇人,况且自己手里还有几十发以前单位民兵训练时候偷偷攒下的冲锋枪子弹,在七八十年代,国内的枪支管理还不是恨严,稍微大一些的厂矿,都有自己的武装部和弹药库,而耿东来所在的粮食局下属粮库护粮队就有一个小型的武器库。 几次三番的到粮库查探都被人劝了回来,同事都知道他的遭遇,也知道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报仇,到粮库的目的不言而喻,只是众人没有明说罢了,所以近期对武器库的管理尤为严格,晚上甚至上了双岗。 两条路都断了,耿东来如行尸走肉般的在家躺了几天,这天因为家里实在是没吃的了,就翻了几块钱和三斤粮票准备买点东西。 刚来到市场,就看到一辆部队的解放汽车拉着几名军人来采购物资,这时候的他忽然眼前一亮,想到几十里外的军营,驻军有枪啊,对,就从部队那边想办法,问题似乎一下解决了,有了主意的耿东来连吃的也不买了,急匆匆的回到家,细细的策划着。 耿东来虽然性如烈火,但内心还是善良的,首先想到的就是报仇归报仇,但一定不能伤及无辜,部队也是个管理甚严的地方,只能智取。 利用乙醚迷倒哨兵抢枪,这样,即不能伤害哨兵,又不会造成什么声响,唯一的难题是,经过几次的踩点观察,哨兵都是双岗,很少有落单的时候,只有等,耐心的等。这是他想了好几天才想到的办法,于是利用去单位医务室开药的机会偷偷的带回来一瓶乙醚,藏在了家中。 守备团的营区有2个,其中一个是团部和直属连队以及医院的驻地,在县区边缘,行人较多不好下手。另外一个是北营房,离县区10多公里,只有一条公路通行,附近住户较少,营区后面就是山,靠近大青山的余脉,沟深林密,易于躲藏,得手后往山里一跑,躲个几天然后在杀到市里报仇,这是他的计划。 这是他潜伏在营区岗哨附近的第4天了,白天他就在家养精蓄锐,晚上养足了精神等待时机,今天要是再没有机会就又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黎明前的黑暗,凌晨2点多月亮偏西,光华已退,天边的乌云正逐渐的推进吞噬着月光,也展示着黑夜的恐怖,似乎,有一场大雨正在酝酿着。 今夜执勤的是一营三连的两名战士,其中哨长是3年的老兵了,此时他捂着肚子微微的皱着眉头对另一名哨兵说“周林,我怎么感觉有点坏肚子呢” 周林笑着说“班长,不会是晚上吃红烧肉吃跑肚了吧,你逮住好吃的真是往死里造啊”。 “废话,不使劲吃不亏死了,这天天土豆白菜的,一个月才改善一回,我这不狠狠的慰劳一下我肚子,那不是傻子么,不行,我得赶紧上个厕所”说完,一溜烟的跑向几百米外营区东北角的厕所。 周林嘲讽的嘀咕着“眼睛都掉肉里了,还能不吃坏肚子,不过,晚上的红烧肉确实带劲,好吃”想到这,便斜靠在岗楼的门边,微微的小憩了起来。 见此良机,耿东来微微的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慢慢的爬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乙醚拧开盖子,又掏出一块手帕捂在瓶口,然后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朝岗哨摸去。 “哎呀,爽死了” 刚从厕所出来的哨长张长坤慢悠悠的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回来一看,哨位没人,心里一愣。 “咦,周林呢?周林、周林”没看到人他便喊了起来,喊了几声没动静,他心里一沉“出事了”忙四下找了起来,马上他便在岗楼的后边发现了瘫倒在地的周林,忙冲了过去“周林,周林你怎么了?” 喊了几声没反应,试了试鼻息还有呼吸。 “枪,枪呢?”马上张长坤便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敌特、抢枪”几个字便浮现在脑海里,于是他放下了周林,急切的拿起了岗楼里的电话,摇响了团作战值班室。 “什么,被袭击,枪不见了,人怎么样?” “报告,人目前处于昏迷状态” “好,我马上报告”作战参谋接到电话后,立刻来到一旁值班首长的办公室。 今夜值班的团领导是政治部主任毛建国,听到作战参谋的报告后,马上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知道是单一的抢枪还是敌特搞破坏,但无论哪种情况,袭击哨兵都是重大事件,袭击事件刚刚发生不到五分钟,必须和对方抢时间。 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下达作战命令 “命令,全团紧急集合,直属连队除警卫连加强团部各哨位警戒任务外,侦察连、特务连、工兵连立刻封锁营区通往县、市区的公路以及所有小路,一定不要让匪徒混入市区,其余各营连以班为单位,成扇形向山里搜索,注意,不知道匪徒的人数和武器装备,各部要携带武器。” “是”作战参谋接到命令后立刻离开。 下达完作战命令后毛建国立刻拨通了团长马云飞宿舍的电话,向马云飞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不一会马云飞和政委刘俊刚等人都来到了作战值班室。 几个人简短的商讨了几句,看着墙上地图上茫茫的大青山,马云飞继续下达着命令“立即将案情上报军、师首长,同时命令各连队,除展开必要的搜索外,还要组织穿插队带上电台,快速的推进然后迂回,一定要阻断匪徒逃向山里的路线,必要的时候可以击毙,保卫部门要及时和地方上公安的同志进行沟通,请他们派人协助。” 凄厉的警报声响彻整个营区,“紧急集合,不打背包,重复一遍不打背包”各连队坐班人员纷纷吹响集合哨并高喊着。 今天大家睡的都比较晚,熄灯号以后还兴奋的躺在被窝里议论白天的打靶以及几天以后下老兵连的各种事情,按以往的惯例,新兵快下连了,这段时间都不会搞紧急集合了,大家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又搞啥子嘛”马林操着浓厚的中原话嘟囔着,嘴上虽然嘟囔可也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 班长罗浩林也一头雾水,连他们新兵班长都不知道今晚的集合,搞什么突然袭击。 很快,队伍集合完毕,眼尖的新兵发现营房一侧的老兵连也都集合了,而所有的连队主官也都匆匆的从各营部走了出来,都在心里揣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很快,新兵营长来到新兵营的队列前,没有多余的废话“同志们,你们马上就要下连了,也是一名真正的战士了,现在执行紧急任务,刚刚我们正门岗的哨兵被袭击,丢失56式冲锋枪一支,目前犯罪人员人数不详,具体武器装备不详,马上要进行追击任务,因为我们新兵营还没有配备武器,所以,我们以班为单位配合老兵连进行追击搜索任务,大家要提高警惕,保证安全” “是”所有人立正回答到,很快,操场上手电光四处晃动,一队队的人朝营房后面山上四处散开进行搜索。 一听到是有追击歹徒,大家一方面为袭击哨兵的事件感到愤慨,一方面又为能参加进行这样的追击搜索任务感到紧张又刺激。 第6章 密林追捕 大青山连绵数百里,是川江和魏河的分水岭,而营区后面的小青山是大青山的余脉。山地经历褶皱运动,山地多深谷陡坡,地形复杂,气候多样且植被丰富,别说一两个人,就是一个连进去也犹如一滴水汇入了大海,激不起一点浪花,所以,现在赶在歹徒进去大山深处之前抓住他是最好的结果、 刘东班在班长罗浩林的带领下配备给一个班的老兵,一个老兵带领一名新兵,老兵携带武器随时装备战斗,新兵负责拿手电筒进行搜索。 虽然是春天了,可南方的黎明还是有些寒冷,而大多数人也都是没有准备,并没有穿多一些衣服,刘东也是,因为白天出色的射击成绩,让他一回到宿舍就受到了大家的吹捧,小小的虚荣了一把,晚上久久才在兴奋中睡了过去,而在梦中,也是梦到自己立功受奖,被保送到军校,成为一名优秀的军官,而自己深爱的女孩也回心转意嫁给了自己,可是一切美梦都被一声警报惊醒。 刘东的脚步紧紧的跟着前面的老兵,左右各五米就是其余的小组,树上,地下,沟里都是四处晃动的手电光,看来,这个行凶的人是插翅难逃了,刘东心里默默的想着。 转眼间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天边已经泛起了一点鱼肚白,可是山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又起了风,吹的树叶和树枝哗哗的响,如此大规模的搜索本身都累,而且要求行动要快,所有人都累出了一身汗,并且清晨上的露水重,早把大家的衣服打湿了,风一吹,那股寒意是真正的侵入到了骨缝里,可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大家都憋足了劲要早点把歹徒抓到手。 刘东晚上因为兴奋,睡觉的时候没有盖好被,有些着凉,加上又吃了不少的红烧肉,这时候被风一吹湿透的衣服,一股寒意直上心头,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小肚子也没来由的转筋般的疼了起来,看看周围认真搜索的队伍,也就咬了咬牙,硬挺着坚持。 可谁知道就想坚持就越难受,直到憋的脑袋青筋爆出才不得已的招呼前面的老兵“班长,我,我坏肚子,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小新兵蛋子,怎么尽事,痛快一点”老兵不满的嘟囔着,相邻的几组人听到这边的对话也都慢了下来,正好借机歇一歇。 刘东得令赶紧折了几根树枝跑到一旁的一块大石头上解开了裤子,顿时一泄如注,刘东从来没有感觉到拉屎竟然事这么爽的一件事情,舒服的简直了,形容不上来的感觉。 突然,就在刘东意犹未尽的时候,远处几里远的地方“嗵、嗵”的响起了两声闷闷的枪声,随后“啪、啪”清脆的冲锋枪的回击声。 “有情况,走”一名老兵喊到。话声刚落,就见四面八方的人都匆匆的向枪响处跑去,转眼间就没有了人影。 “等等我”刘东急匆匆的提好裤子抬头一看,四处早已经没有了人影。他刚要拔腿去追,忽然听到石头后面传来轻微的干呕声。 “谁?”刘东警惕的喊了一声,等了一会见没有回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走到自己拉屎的地方拿着手电朝四处照了起来“好臭啊”刘东掩住了鼻子。 就在刘东刚要拿手电朝后面照时只听“哗啦”一声,石头后面飞快的穿出了一条人影快速的朝另一侧山林跑去。 “歹徒”刘东脑子里立刻蹦出两个字,立刻喊了起来“站住,不要跑,同志们歹徒在这呢,快来呀” 喊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喊声,早就被呼呼的风声和哗哗的树叶声掩盖了,根本没有人听见。 “艹,决不能让他跑了”望着歹徒马上就要钻进黑乎乎的深林,刘东心一横,摘下手中的帽子扔在地下,并拿树枝飞快的摆了个箭头,指向歹徒逃跑的方向,起身顾不得自己手无寸铁,而歹徒手里有枪了,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一股勇劲,顺着歹徒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耿东来早就筋疲力尽了,看到山下密密麻麻的手电光越追越近,心里不由得慌乱起来,他也知道自己犯的是大案,尤其是去年有了严 打的经历,相信自己如果被抓住最少也得判个无期,自己被抓倒是小事,死去的娘俩的仇是万万报不了啦,那他死也不甘心。 跑不过就躲起来,终于被他发现一块大石头下面有个缝隙,刚刚能挤进去一个人,外面用杂草小心的掩盖起来,不扒开眼前的杂草根本发现不了的,于是他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一束束手电光从自己眼前掠过,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 好巧不巧,这功夫刘东坏肚子,拉屎的时候正蹲在这块大石头上,屎尿伴随着恶臭顺着大石头淌下来,熏得耿东来一阵干呕,不小心发出了一点声音,正是这一点的声音引起了刘东的注意,被发现了,毫不犹豫,他知道只要自己有一点迟疑,漫山遍野的人便会围上来,那时候真是插翅难逃了。 而此刻,山的那一边,一伙盗墓贼正紧张的在挖着土,忽然带头的张二、老黑两人楞楞的看着山下一道道手电光奔着山上而来,忙冲着一旁还在挖土的两个人喊到“胖子,别挖了,被发现了,准备跑” 旁边两个人一惊,忙跑过来看“我的妈呀,怎么这么多人?” “不知道,难道有人走漏了风声?”张二握着手里的老洋炮恶狠狠的从几个人脸上一一看去,几个人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缩了缩脖子也没说话。 “不行,赶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张二沉声说道。 “二子,那墓这么办?”老黑心疼的看着刚刚挖个顶的古墓,这座古墓几个人用了2个月的时间才勘探好方位,据说是个战国大将的墓穴,陪葬品一定少不了,干完这一场几个人就装备收手了,回家妥妥的当个万元户。 “屁,保命要紧”张二咬着牙说,说完转身就跑,没想到刚跑出去几步,对面一束手电光照在脸上“站住”一声大喝传来。 张二一惊,老洋炮抬手就是一搂,老黑看见张二开枪,也端起洋炮就是一枪。 “哎呦、啊、啊”对面的手电应声而灭并伴随着几声惊呼,洋炮大面积的铁砂看来是击中了对面包围的人群,几个人暗喜,刚要继续逃命,对面“啪啪,啪啪啪”的还击声,接着几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不许动,再动打死你们” 见此情景,张二哪里不知道遇上硬茬子了,枪一扔“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饶命啊饶命”. 团作战值班室内团长马云飞坐镇指挥,其余的团干部都各自带队进山了,此刻他正听着值班参谋的汇报。 “报告团长,最新来电,我部三营在搜捕过程中与一伙盗墓分子发生枪战,目前四人已经全部抓获,我部三人轻伤” “别的呢,有没有什么发现?”马云飞铁青着脸问道。 “我部新兵营失踪一名新兵,名叫刘东”参谋小心翼翼的回答。 “什么,失踪,怎么回事?”马云飞一听,忙急切的问道。 “据山上发来的消息,失踪的新兵是在大便的过程中失踪的,目前经过搜索,在他方便的大石头下应该藏有人,被他发现了,现在应该追了上去” “怎么知道是他追了上去,而不是发生了别的意外?”马云飞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地上发现了他的军帽,并且军帽的旁边摆了个箭头,所以分析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并且为我们指明了方向,目前,三营一连和侦察连已经顺着他指示的方向追了下去,只是这次搜索没有给他们新兵分配武器,所以他现在面对的是手持武器的歹徒。”参谋急切的回答道。 “哦”马云飞沉吟了一下“命令,各营连除留少部分人手继续按原计划搜索外,其余人立刻前往支援,要和时间赛跑,一定要保证我们新兵同志的安全” “是”参谋立正敬礼离去。 “报告,张副师长和军保卫处的首长到了”听到警卫员的报告,马云飞连忙迎了出去。 此刻的耿东来感觉两眼发黑,嗓子眼甜甜的,肺管子都要跑炸了,可依然没有甩掉后面那个小小的身影,几次他反手一枪,意图阻止后面的追兵,可没有起到任何效果,这也是因为耿东来不想伤害无辜,都是朝天开的枪。 刘东就吊在耿东来身后几十米的地方,这还得感谢以前在长跑队打下的基础,和这几个月的体能和四百米障碍训练,让刘东体力有了很大的提升,可是他还是不敢太过靠前,毕竟对方手持武器,而自己赤手空拳,而又不敢离的远了,怕被甩掉,这时候他们已经跑到了深山了,追捕和逃亡的过程中不时的惊起一只锦鸡或者其他的小动物。 刘东看到周围全是高耸的五针松,一旦让他跑进密林里,那可真没地方追了,不过刘东相信只要不让对方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总会有战友追上来的,这一道他没少留下记号,虽然不明显,但他相信战友们的智慧。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并且下起了沥沥的小雨,两个人都是又累又饿,山路泥泞湿滑,摔得两个人鼻青脸肿,满身是泥,而且两个人的衣服都被树枝荆棘刮的一条一条的,有的地方都露出了皮肤。 耿东来实在是跑不动了,喘着粗气,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十几米外同样喘着粗气的刘东说“小兄弟,别追了,别、别逼我,对,对对你开枪” 刘东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对方握着枪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坚定地说“放下武器投降吧,你跑不掉的” “放下武器是绝不可能的,我妻子和女儿的仇怎么报”耿东来有些失神的说道。 “什么仇?”刘东有些差异的问道。 雨越来越大,耿东来似乎有些哽咽了,不过手上的枪却没有放下,始终对着后面的刘东,而刘东也不敢贸然上前,生怕对方一冲动,自己小命报销了。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浑身都湿透了,但好歹恢复了些体力,不过风一吹冻的都打着冷颤。 刘东强咬着牙坚持着,他相信对方也好不哪去,自己年轻体力好,又高强度训练了3个月,正是体力的巅峰时刻,他紧紧的盯着对方,只要他有一丝松懈,刘东马上就会扑过去。 忽然,刘东感觉身后“哗啦”一声传来异响,并伴随着一股腥臭,而对面的耿东来两眼圆整惊恐的张大了嘴,似乎要喊什么。 身后猛然一股风扑过来,感觉不对,刘东没有犹豫,一个侧滚闪向一旁,翻身的同时,眼角的余光看到身后一个高大的黑影嗷的一声扑了上来,还没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右肩被狠狠的扫了一下,顿时失去了知觉,软绵绵的搭啦下来,疼的刘东倒抽了一口冷气。闪开身一看,是一只高大的黑熊,此刻张着血盆大口,露着白森森的牙齿,冲着刘东又扑了上来。 刘东知道这样的黑熊在东北叫黑瞎子或者熊瞎子,性格凶猛暴烈,可以和猛虎搏斗,领地意识极强,再好的猎手看到它都得绕着走。 刘东扶着受伤的右臂,拼尽全力连滚带爬的又躲开了,眼见着第三次黑熊嘶吼着又扑上来,刘东再也没有力气躲开了,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此时的脑海中,父母、弟弟妹妹、栾兰的身影一一闪过,他甚至有些奇怪,紧张严肃的新兵生活他都快忘记这个初恋的女孩了,怎么在生命的最后一瞬间又想起了他,不知道她知道自己死后,会不会哭。 这一瞬间的念头刘东仿佛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怎么感觉还不到头,思绪飞快的旋转,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恍惚间忽然听到“啪啪”两声枪响,睁开眼一看,关键时刻,是对面的人朝这黑熊开了枪,两枪都打中了黑熊的肩部,可是熊长年在林子里生活,皮糙肉厚,这点伤根本算不上什么,不过这也成功的激怒了脾气暴躁的黑熊,“嗷”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嚎叫声震的似乎整个山林都抖了一抖,这时候也不管身下的刘东了,站起身来嘶吼着寻找着攻击自己的目标。 黑熊又名黑瞎子,弱点就是视力差,如果耿东来不动,十几米的距离黑熊根本发现不了目标,可是耿东来一见黑瞎子向他看过来,顿时慌了,连滚带爬的往林子里钻。他这一动,黑熊马上发现了目标,一声怒吼向耿东来扑过来,耿东来眼见不好,在这山里他再快的速度也跑不过黑熊,转眼间就被追上了,黑熊呼呼的气息就在身后,只见黑熊猛的一扑,粗大的熊掌狠狠的打在了耿东来的右腿上。 腿上巨大的疼痛让耿东来瞬间失去了逃跑的能力,一头扑倒在地,不拼就是死,他忍着剧烈的疼痛,迅速翻过身来,还没来得及擦一下脸上的雨水,就看见眼前一团黑影仿佛山一样向他扑来。来不及细想,他抬起枪对着黑影胸前的一抹白色猛扣着扳机“啪、啪、啪,”一股脑的把枪里剩余的几发子弹打了出去。 死里逃生的刘东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脸色发白的躺在那,任由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脸上,眼见黑熊扑向对面,传来几声枪响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风声和雨声依旧。 好久刘东才慢慢的缓过气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轻轻的动了动身子,右肩传来剧烈的疼痛,一看,整个右肩被熊抓开了一道口子,血水和雨水混和在一起染红了半拉身子,而且整个右臂都动不了,脱臼了,不知道骨头怎么样。 强忍着剧痛翻过身来一看对面,整个黑熊静静的趴在那一动不动,看来是死的透透的了,而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歹徒被黑熊死死的压在身下,不知道是死是活,那支被抢的冲锋枪远远的甩在一旁。 第7章 一诺千金 蹒跚着爬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刘东才放下心来,于是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先把枪捡了起来,一支手卸下弹夹,看看里面空空的,哨兵携带的10发子弹都被打完了,检查完后才来到跟前一看,熊身下的人还有气,只不过被硕大的黑熊压着没有力气掀起来,此刻眼神空洞洞的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不管天上还下着雨,地上全是泥水,刘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熊身下的人,心情很是复杂,毕竟这个人刚刚救了自己一命。 良久刘东才开了口“怎么样,还想跑么?” “小兄弟,我认栽了”耿东来闭上了双眼,两颗滚烫的热泪从眼角流了出来,不过混杂在雨水里刘东没有看到而已。 “说,为什么抢枪?”刘东厉声问道。 耿东来内心世界翻滚着,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逃走了,身上被黑熊压得死死的,右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知道那是腿断了,沮丧、懊悔各种复杂的心情来回在脑海中闪过,根本没有搭理刘东。 “哎,你这个歹徒,还挺硬气,不过,你再硬也没有用了,不还是被我抓到了”说到这,刘东一下想起刚刚这个人要不是为了救自己,完全可以有机会逃走,不由的脸上一热,嘴上喃喃的说了句“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面对,只要有一口气在,报仇就有机会”想到这耿东来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望着面前这个浑身是泥,眼神刚毅的士兵。 “唉,这也是个孩子”看到这,耿东来刚才为了救人而放弃逃跑的懊悔心情稍淡了一点。 “小兄弟,能、能不能,哎,帮我、我、我把熊挪开,它压的我上不来气了”耿东来断断续续的说道。 不挪,挪完了你再跑怎么办?” “唉,还跑什么,我的腿断了再也没有力气跑了”耿东来抽出一支手往下指了指。 “什么,腿断了”刘东将信将疑的问道。 “嗯,真、真的断了,想跑也跑,跑不了啦”耿东来嘴里抽着冷气回答,这时候神经舒缓下来,感受到腿部的剧痛,耿东来疼的直哆嗦。 来到跟前,刘东仔细的看了看,果然,歹徒的右腿一片血污,并向外弯曲着,膝盖下方高高的支起了一块,腿是真的断了。 看到这,刘东对对方的敌意又减少了点,毕竟救命之恩在这摆着呢。 “你还能不能动,我这只有一支胳膊能动,能动的话咱俩一起使劲”刘东指了指自己受伤的右臂。 于是刘东用没有受伤的手推着黑熊的尸体,而耿东来忍着巨痛在下面两手用力,终于两个人把黑熊的尸体推到了一边,耿东来用胳膊肘撑着身子慢慢的爬了起来,刘东站在一旁连忙打开冲锋枪上的刺刀,警惕的看着他。 “不用怕,小兄弟,我这个样子还能跑了么?”耿东来指着自己受伤的腿部说道。 看了看对方扭曲的腿部还有自己因为下雨的原因仍在往外渗血的肩部,刘东想到必须得找个干燥的地方处理一下伤口了,要不然没等战友们找到这里,自己就流血过多和失温玩完了。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此刻他们正处在一个半山坡上,下面是一条不大的峡谷,因为大雨的关系,雨水在下面的谷底汇聚成了一条河,并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刘东把冲锋枪斜跨在胸前,左手轻抚着受伤的右臂慢慢的在周围找了起来。 这条峡谷蜿蜒蛇行,沟谷开阔,两边植被郁郁葱葱的,远处层岚叠嶂,古木参天,很快,在离两人近百米的地方刘东发现了一块突出的巨岩,下面有着近十几平米干燥的地面,找到了避雨的地方刘东精神一振,连忙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刘东找了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用来给那个歹徒当拐杖,一番救命之恩后,刘东也不觉得歹徒是那么可恶了,毕竟凶狠的歹徒绝对不会救自己,而是借这个机会更快的逃走。 一手扶着耿东来慢慢的站了起来,耿东来拄着棍子,一站起来受伤腿部下坠的剧痛让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没等站稳就又倒了下去。 没办法,只能用爬的了,耿东来强忍着剧痛,用手扒着地面的野草,拖拽着受伤的大腿,一步一步的爬着,此刻腿部传来的剧痛让他几度将要昏厥,可是他都挺过来了,只因为对老婆女儿的愧疚而产生的那股执念,让他的意志变得更加的坚强。 而此刻,追踪的大部队因为大雨把刘东留下的路标浇没了的缘故,还远远的隔在两人十多里远的地方慢慢的搜索着。 近百米的路,两个人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目的地,刘东喘着粗气一头扎在那,而耿东来更是疲惫不堪,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泥人,现在就算是他最熟悉的人站在他面前都不会认出他来。 两个人躺在那谁也没有说话,都沉沉的睡了过去,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了,十几个小时的惊心逃亡和追捕,两个人硬是在山里跑了几十里,要知道这可是山区,沟深林密,可比平地上难了多少倍,更何况这么长时间水米未进,不虚脱已经是好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东悠悠的醒了过来,此刻外面的雨停了下来,阳光照射下,也感觉不到那么冷了。看了看离自己两米远的那个抢枪歹徒早已经醒了,此刻躺在那里一双眼睛怔怔的望着天空,不知道咋想什么。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个坏人,为什么要抢枪,你要知道哨兵神圣不可侵犯,你这是犯的重罪啊”刘东厉声的问道。 沉默了一会,耿东来用手擦了擦干涩的眼睛,慢悠悠的说到“小伙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才想到了抢枪,马上就要成功了,没想到,遇到了你这个克星,唉,她们娘俩的仇恐怕是报不上了,天呢这可怎么办啊”想到伤心处,这个早就处在崩溃边缘的老实汉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倒把刘东搞的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过了好久,耿东来慢慢的止住了哭声,扭头看了看刘东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刘东”刘东说到。 “刘东?,哪个东?” “东南西北的东啊,怎么了”刘东诧异的问道。 “刘东、刘东,东,东来”耿东来,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一会摇头,一会苦笑,给一旁的刘东看的莫名其妙。 此刻天空上的太阳渐渐西斜,看样子应该是到了下午,刘东饿的饥肠辘辘,这一口气跑出这么老远,战友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里啊,刘东内心不免有些焦急。想鸣枪示警,可是弹夹里一颗子弹都没有了,早上被那个人一股脑的射到了狗熊身上。没有办法,两个人现在行动不便,只能在这里硬等了。 忽然,耿东来朝刘东招了招手说道“小兄弟,你说这是不是命,你叫刘东我叫耿东来,刘东,东来,我这个名字和你犯相啊,这是不是真的是命中注定啊?” “哦”刘东诧异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还信这个?” 耿东来迟疑了一下说“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由得你不信,一切都仿佛在冥冥中就注定了,我也注定要走了,去陪他们娘俩,免得她们在那边被人欺负”。 刘东诧异的问道“她们是谁?去哪了,你怎么去陪她们?”刘东年纪小,社会经验不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耿东来话里的意思。 沉默了好一会耿东来才把自己的遭遇向刘东说了一遍,从女儿被人侮辱到自己告状无门,到自己媳妇自杀等等的这些情况慢慢的述说了一遍。最后,哽咽着说“我抢枪,是为了报仇啊,我堂堂七尺多高的一个汉子,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我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说完,放声痛哭了起来。 听完耿东来的陈述,刘东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枪狠狠的骂道“这帮人渣,一个个就该枪毙”此刻的少年还根本不了解社会的险恶,刚刚从校门走出来的刘东还处着懵懂的状态。 等到耿东来发泄够了,刘东迟疑的问道“那你以后怎么办,你这个样子也根本跑不了啦,马上我们的人就会上来,你这是重罪,要判刑的” 耿东来把内心的苦楚说了出来,心里也好受了一些,难过的说“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我知道我这是重罪,不死也得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了,可惜了那帮畜生,让他们逍遥法外,还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女孩子被他们侮辱,唉”说完,耿东来长叹了一声。 望着眼前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想着他凄惨的遭遇,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同情,刘东内心一股热血涌了上来,张口说道。 “我替你报仇”少年此刻就觉得自己是个快意恩仇、一诺千金的侠客,根本就忘了自己还没有什么能力和手段替人报仇。。 在这个月光如水的夜晚,刚刚走出校门的少年刘东静静地站在耿东来面前,他的眼神如寒冰一般冷清,但心中却充满了热血。内心这个承诺,这个承诺源于他心中最深处的一种情感,对于公义的执着。他不忍心再看这个被邪恶势力所欺压的男人,男人的遭遇,让他深深体会到了世间的无常和冷酷。这一刻,他内心做出了这个决定,他要为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复仇,为正义而战。 刘东的手中紧握着这把磨砺已久的钢枪,枪身上的光芒在月光下闪烁。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晚的冷风带来的寒意。他知道,这场复仇之战并不会容易。他将面对的敌人强大而狡猾,他们有丰富的资源和无数的爪牙。但刘东并未因此而退缩,他的心中只有坚定的决心和毫不动摇的信念。 “你,你为我报仇”耿东来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稚嫩的少年。 “对,你去坐牢,我替你报仇。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将来的什么时候,等我有时间,有能力的时候,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绝不会让这帮人渣逍遥法外” 耿东来望着眼前少年坚定的目光,他不知道这一切是真的假的,但他感觉到了一丝希望,好像黑暗中透出的一丝光亮。 刘东坐在耿东来对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会改变他的一生。他看着耿东来,心中涌上一种莫名的感觉。他并不害怕耿东来,他害怕的是即将要做的事情,承诺给人家的,会不会真的有一个好的结果,如果没有成功,那么这个男人是不是会很失望。 “耿东来。”刘东突然开口道。 “什么?”耿东来看到刘东的神情有些不对,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我不知道将来会是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能力帮你报这个仇,但我答应你了,我就一定会去做,尽我最大的努力,不管怎么样也谢谢你救了我,俗话说男子汉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你,我必然会竭尽全力,也许会有一个好的结果,但我要是尽我最大的能力还仍然不能替你报这个仇,你也别怪我” “小兄弟,先谢谢你了,救你是应该的,你也是个孩子,我也不忍心看着你落入熊口,你的父母也应该和我差不多的年纪,我也不希望他们失去你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救人,也是出于本能,换做别人也会这么做的,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而为我做出什么承诺,你的心意我领了”耿东来感激的望着刘东说道。 “不,我不是因为你救了我,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古时候有替天行道、快意恩仇,现在呢,我也是不希望这帮人渣继续残害妇女、扰乱社会,法律管不了的,总有一种方式会管的,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刚刚说完这句话,刘东的目光透过茂密的丛林望向远方,那里隐约有几束光亮在闪动,并伴杂着呼喊声,看到这刘东心里一喜,知道战友们终于找来了。 紧崩十几个小时的神经和肩上巨大的伤痛终于让他再也坚持不住了,高喊了一声“我在这”然后就哄然倒了下去。 此刻的耿东来知道事已至此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了,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看了看几米外的刘东,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第8章 住院 紧追而来的是侦察连的一个班,带队的是副连长向阳,他们常年在深山老林里摸爬滚打的训练,对小青山里的一草一木都及其熟悉,而且他们训练的科目就包含了侦察追踪,对一些细节更加的专业。虽然一场大雨冲刷掉了很多的痕迹,可他们还是凭借着细微的观察和精准的判断追了上来。虽然时间上差了那么久,可要知道,耿东来和刘东一追一跑毫不犹豫,根本没有顾及道路不道路什么的,所以在速度上要快了很多,而他们追一步就要停下来查找一些痕迹,还要分析判断,在这么短的时间追上来也是难能可贵的。 他们之中还夹杂着刘东的新兵班长罗浩林,他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何况追击歹徒失踪的是他手底下的兵,所以他比谁都急。他知道在这样的条件下要找到刘东他们,非侦察连这帮荒蛮野兽不可,所以他一直紧紧跟着这个班。 第一个听到刘东呼声的也是罗浩林,他的神经也一直紧绷着,两只耳朵一直在注意捕捉周围的动静,刘东的一声呼喊隐隐的传来,他高喊了一声“在这边”便一个健步穿了出去。 几束手电光照在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大家不由的一阵唏嘘。只见地上的两个人衣衫褴褛,浑身都混杂着血和泥水,其中的一个紧握钢枪的,根据身上的几块碎布军装依稀还能辨认出是刘东,而另一个同样的赤裸着半个身子,衣服都被树枝刮破了的人,一条腿蜷缩着,小腿处高高隆起,眼见的是骨头支了出来。 “刘东”看见自己的兵,罗浩林第一个扑了上去,紧紧的抱起刘东,然后试了试鼻息回头喊道“没事,还活着”。 “赶紧清理下伤口进行包扎,衣服,要干的衣服,去几个人扎两副担架,动作要快,通讯员立刻向团部汇报,报告现在的情况和我们所处的方位”副连长向阳见状立即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是”十几名战士听到命令立刻紧张的忙了起来。 向阳看着刘东稚气且坚韧的脸庞,心里想到“是个好兵啊,得和团长说说,这个兵侦察连要定了。” 新兵刘东再次醒来得时候,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他刚要慢慢地坐起来,肩膀传来的一阵巨痛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床柔软的被子,身下是一张舒服的床铺,而手背上滴着吊瓶。他眨了眨眼,试图适应这个陌生的环境。突然,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在抓获犯人后,终于等到了战友的支援,在见到战友的那一刻他终于坚持不住昏了过去。现在看来,他似乎被送到了医院。刘东慢慢地回忆着,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虚弱,但总体上感觉还好。 “刘东你醒了”旁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 转过头去一看,是新兵战友孙国良。孙国良看到刘东醒了过来,心里很是兴奋,毕竟在一些摸爬滚打了三个月,也有了一些感情。忙说到“俺去叫大夫”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等一下”刘东连忙叫住了他,他急切的想知道他昏过去以后的事情。 “干啥子,大夫说你一醒了就马上叫他”孙国良操着一口中原话疑惑的看着刘东。 刘东微微挣扎了一下,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问道“孙国良,我昏迷了多久?”刚问道着,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顿时一股饥饿感阵阵袭来。 “这是我们团卫生院,你躺了三天,前两天还发高烧来着,昨天刚刚退烧,团首长来了好几回,命令你一醒了就立刻汇报,这几天都是咱们班得几个人轮流来护理你,再有几天就下连了,训练任务也不紧,松了很多,大家也终于熬过去了”孙国良回答道。说完回头朝病房外看了看,看到没有人,便打开话匣子兴奋的又说了起来。 “刘东,你这个团嘉奖没了,不过,一个妥妥的三等功是跑不了了,大家都羡慕死了,还没下连,就得了一个三等功,那以后在部队不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入党、提干,那是一路绿灯,还用什么考军校啊”说到这,孙国良的眼前似乎冒出了一排排小星星。 “那我的伤怎么样”刘东扭过头看了看自己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右肩。 “你的伤没事,算你小子运气好,肩膀只是脱臼了,不过肩膀被熊爪子抓破了一大块,缝了30多针,流了不少血,身子骨有点虚。不过,那头狗熊200多公斤,我的乖乖啊,快赶上熊王了,侦察连二十几个人硬是抬了十几个小时才给弄回来,我们新兵连狠狠的吃了一顿熊肉,连长说了给你留了一对熊掌,告诉炊事班了,必须保存好,坏了拿他们试问,这给炊事班长愁的,急忙拿盐腌上了,就盼着你醒来呢”孙国良兴奋的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那,那个抢枪的人呢?”刘东在孙国良停下话后终于问出了他急切想知道的问题。 “那个人呢,唉,真不知道,听说在保卫处关了两天就移交给地方,剩下的我们这些小兵上哪知道去啊” 没有听到关于耿东来的消息,刘东略微显得有些失望,眼睛望着天花板怔怔得出神。 好一会看刘东没有了动静,孙国良小心翼翼得起身开门去叫医生了。 很快,病房外便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首先进来的是一个身穿军装,外面罩着一件白大褂的大夫,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恍惚间刘东好像看见还有两个女兵在后面探头探脑的往里望。 大夫看了看点滴的瓶子,摸了摸刘东的额头,回头对一个同样穿军装外罩白大褂的女军医说道“没事了,烧已经完全退去了,多输点营养液,晚上就可以进食了,先少量的喝点粥,慢慢的调养一下胃部” “好的院长”女军医清脆的声音回答到。 刘东听到可以吃东西了,感激的看了大夫一眼,可此刻肚子很配合的又咕咕的叫了起来。 大夫看着刘东和蔼的说“小伙子,我是咱们卫生院的院长,我叫王强,你的伤没事,年轻人体质好,都是皮外伤恢复的会快,就是失血有点多,需要好好的补一补,我保管一个礼拜以后你就会生龙活虎的,你先休息一会,已经汇报给团首长了,马上他们就会来看你。” 接下来的几天刘东的床前热闹了起来,除了各级团首长纷纷来看望以外,还有新兵营的营连长等等,毕竟自己队伍里出来个英雄,谁面子上都有光,而新兵班的几个人一有空闲的时候就跑来和刘东扯各种八卦,日子显得倒也充实。尤其是有一天来了一个自称是侦察连的副连长叫向阳的人,几句慰问的话过后直接了当的对刘东说“到我这来吧,侦察连适合你” “侦察连?”刘东问道,作为一个军迷,刘东当然知道侦察连是干嘛的,和特务连一样就是所谓的特种兵。刘东心驰神往,那确实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对,侦察连,我看了你的训练成绩和射击成绩,在新兵当中属于出类拔萃的,是个好苗子,我已经找过团长了,原则上同意我们侦察连最先挑兵,我们侦察连是最热门的连队,连长去军里集训了,连里我代理连长。”向阳说道。 “好,我就去侦察连”刘东真的想成为一个兵王,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向阳笑了笑“不过,来这里训练是很苦的,跟你们新兵连简直没法比,更苦更累,训练量还很大,你要是熬不住,我还是会把你退回去的。” “熬不住?”刘东反问道,“怎么会熬不住,别的人都能挺过去,我为什么不能,我不会比任何人差的”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我在侦察连等你”说完向阳连长起身就告别了刘东。 不过,杂乱的人群倒惹得刘东的主管医生许军医不干了,直接告诉护士班的同志,为了病人休息好,拒绝来访,这才让刘东有了几天清静的日子。 几天的时间一闪而过,再有2天的时间新兵就要下连了,刘东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听许军医说还得还得三四天才能拆线,完全恢复好,还得一个礼拜。看来新兵下连仪式是赶不上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分到自己喜欢的侦察连。边想刘东边起床起来活动活动,躺久了感觉全身都象锈住了一样。 慢慢的刘东就走出了卫生院的小院,沿着一条方砖铺成的小路慢慢的走了起来。团卫生院就在团部的隔壁,他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团部的训练场,远远的看见两排士兵围在器械场上在进行训练,细一看,原来是两排女兵,应该是一起入伍的女新兵。 刘东饶有兴趣的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也不知道是看女兵训练还是在看这群女兵。 此时的单杠上,正有一名女兵在做着腹部绕杠动作,只听旁边的女兵在旁边一起数着“78、79、80……”而杠上女兵的动作矫健,姿态标准,毫不拖泥带水,看的刘东暗暗点头。 转眼间,查数的女兵数到了150,而杠上的女兵一个收手,漂亮的落地。看来这根本不是她的极限,还有余力,刘东自咐自己也能做到300个左右,是不是极限还不知道,而做为一个女兵无论是在体力还是臂力上和男兵都没法比,能做到150个以上,那也是超过了很多很多的男兵。 单杠上的女兵正是刘北,此刻她刚刚完成单杠的训练,额头上香汗淋淋,擦了擦汗,接过马文佳递给她的军帽端端正正的戴上,归入队列的一瞬间一转眼看见了训练场边上站着的刘东。刘北一眼就认出了是那个枪法极好的男兵刘东,而她也知道因为抓坏人受伤就在旁边的卫生院住院,她和马文佳还偷偷的去看过一回,不过那天刘东正在睡觉,还不知情。 而刘东看着单杠上下来的女兵,齐肩短发,鸭蛋脸,一双丹凤眼,秀挺的鼻梁,十足的美女,而两人的眼神相遇,刘东也认出了是上次那个射击同样打了50环的女兵,不由的微微点头,算打了个招呼。 刘北转过头去回到了队列里,女兵班长简单的讲解了几句后命令就地解散休息。待刘北回过头去看向训练场边上,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刘东已经离开了。 看着刘北寻找的目光,马文佳取笑着说“哎、哎,找谁呢,找情郎呢,人家早走了,是不是魂都跟着去了” “死妮子,再瞎说把你的嘴撕烂”刘北眼一瞪吓唬着马文佳。其实对刘东这人刘北根本没有任何的想法,何况两个人仅仅见过两面,还都是隔着十几米远,连话都没有说过,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小新兵挺优秀的。 尽管伤势还没有好,刘东还是参加了新兵下连分配,因为他不想错过成长中的任何一个过程。新兵训练结束的操场,一片寂静。五百名新兵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操场中央,就要离开刚刚熟悉过的新兵连,大家心中有些不舍得,但想到要去一个陌生的单位,还颇有些吸引力和好奇心。 不一会新兵营长就站在了队列的前面,他的声音响亮而严肃:“今天,你们即将被分配到各个连队,你们将正式的加入保卫一方的和平,时刻准备着,保家卫国,流血牺牲,按照分配原则你们中的大多数人要被分配到步兵建制连队,其中常见岗位有班排战斗员、通信员、炊事员、给养员,个别单位还有养殖员等,不同专业的单位岗位名称也不同,当然你们无论分配到什么岗位,为人民服务和保家卫国的初心决不能改变。 “是”操场上五百人的齐声大喊震耳欲聋,营长的一番讲话说得大家热血沸腾。 接下来,就是各连队的连长和指导员开始进行点名挑选人员。当然大多数人都是已经被定下来了,直接带着他们就走了。 部队上的工作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分配很快就结束了。不出所料刘东被分到了侦察连,不过要等到伤势痊愈了才能去连队报道。而郑磊、王东被分到了团通讯连,马林副食基地,张国军分到修理连,其余的几个人都分到了基层连队,简短的告别后大家就都背着背包跟随连队的 人去报道了。 第9章 地狱般的侦察连 “报告”侦察连连部外面传来了刘东响亮的报告声,又熬了几天终于熬到了出院的日子,这也是刘东磨了许军医好几次换来的结果,实在是拗不过刘东,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在许军医默许的目光下,刘东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早在下连的前一天,郑磊他们几个就把刘东的个人物品和行李整理好送到了医院,现在背上背包,拎着自己的东西来到了侦察连报道。 不过唯一让刘东感到遗憾的是,住了这么久的院,却连自己的主治医生许萌的真实面目都没有看到过,每天到病房许军医都是带着口罩,捂的严严实实的,不过许军医的声音倒是蛮好听的。 侦察连属于团直属连队,和工兵连、通讯连、卫生队等都随团部驻扎在县郊,住院的这些日子,刘东早就把团部驻地的环境摸了个一清二楚,所以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侦察连的营房。 此刻副连长向阳和指导员张玉民正在连部商议着训练计划,听到外面传来的报告声便喊了一声“进来”。 刘东开门进来放下手中的东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战士刘东前来报到”。 “哦,你就是刘东?”指导员饶有兴趣的看着刘东。 “是,首长同志”刘东一时摸不对面的人是谁,反正当官的都叫首长准没错。 “来来刘东,我给你介绍一下”向阳挥手让刘东放下还在敬着军礼的手说“这是咱们连的指导员张玉民同志,以后你在政治上的进步就要多靠近靠近指导员,你会在他身上学到很多的东西,当然指导员的军事素质也是没的说的” “是,连长同志”刘东响亮的回答道。 “什么连长,副的,以后叫副连长”向阳说道。 “还谦虚什么啊,马上不就要扶正了么,叫连长也没错”一旁的指导员调侃道。 向阳知道,连长去军里集训结束后就会高升一步,至于去哪还不知道,而团长和政委也分别找他谈过话了,已经上报师里,自己的代理连长的代字马上就要去掉了,就差一个批示,想到这也没和指导员争辩什么。 望着眼前站的笔直的战士,向阳心里由衷的喜欢,新兵还没下连,就一个团嘉奖和一个三等功,虽然说三等功报到军里还没有批,那也是早晚的事。于是和蔼的问道“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能不能扛住高强度的训练?” “报告连长,已经全部恢复好了,训练完全没有问题”刘东倒真的希望马上来一场痛痛快快的发泄,在医院躺了这些天,感觉身体都要锈住了,每当他想偷偷的搞搞体能什么的,就被严厉的许军医呵斥一顿。 “那就好,明天就要开始全训了,希望你早日融入到这个集体,创造更好的成绩,一会就让文书领着你到一排一班报到” “是”刘东又敬了个军礼后退出了连部,找到一旁的文书,登记完后文书便领着刘东来到了一排一班。 侦察连虽然和团部在一起,但营房建造的呈四合院型,自成一体,不过也是个大四合院,四面是房子,中间是个占地颇广的训练场。 一班长何军是80年老兵,已经超期服役2年了,由于军事素质过硬,马上就要转志愿兵了,副班长张光明是83兵,其余的几个人有3个和刘东一样是新下连的新兵,满员10人。 第二天天还没亮刘东就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起来了,走到外面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便顺着训练场跑了起来,也不知道跑了多圈,刘东感觉身体已经跑透了便喘了口气顺手把院子也扫了一遍。 早饭过后不久就响起了集合的哨声。全连三个侦察排九个班,一个通讯班加上连部和炊事班满编112人,除了炊事班和探亲的同志以外全部到齐。 整队完毕后指导员张玉民站在队伍的前面,“同志们,今天是我们全训的第一天,这里有很多的新战士我先简单的说一下我们侦察连和普通连队的不同,首先本质上我们没有区别,都是战斗连队,但各有特点,无法简单地比较好坏。侦察连是特种部队,训练艰苦,装备精良,一般执行尖刀任务。 普通连队相对于侦察连,训练和装备可能较常规,主要负责执行普通军事任务。选择加入侦察连还是普通连队取决于个人的军事兴趣、技能和目标。如果你希望接受更严格的训练和挑战,并且能够适应高强度的军事行动,那么侦察连可能是一个更好的选择。而如果你更喜欢常规的军事训练和作战方式,那么普通连队可能更适合你,在我们这里,我不要求你们每一个人都成为兵王,但我希望你一定要有一个成为兵王的决心,我们这不要熊兵、屌兵,来到这你就是要超越,超越别人,超越自己。 我们的训练不仅仅是锻炼自己的生理素质和耐力,同时也是提升技战术水平的绝佳机会。在此次训练中,我们应该注重提高我们的指挥技能、战斗技术和武器装备使用技能,以应对未来更加复杂多变的战斗环境。在技战术方面要做到精确、快速、准确,营造出团队合作、协同作战、英勇无畏的战斗氛围。训练期间,我们不仅要提高训练强度,更要激发士兵们的热血和激情,让他们充满斗志去迎接各种挑战。我们应该鼓励每位战士在训练中全身心投入,不断超越自己的极限,并且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提出更好的实战化的训练建议和方案,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激昂澎湃的动员令换来的是战士们饱满的热情,而操场上响亮的回答声让指导员也很满意,点了点头便把位置让给了副连长向阳。 向阳威严的站在队伍的前面“各班排按照训练计划进行训练,整队带开”很快操场上就响起了彼此彼伏的口号声。 刚开始训练依然是队列训练和班教练,虽然很多的战士觉得队列训练很乏味,很没有挑战性,但刘东可不这么想,他觉得无论做什么就一定有做这件事情的道理,部队不会无缘无故的进行队列训练。 一天的训练结束后休息一会就是晚饭的时间,晚饭过后还有体能训练。刘东匆忙的扒拉了几口饭又去了趟厕所,还没等走到宿舍的时候就看到营房门口围了一圈人,仔细一看都是他们这次分配下来的新兵,而一旁有几个老兵嘴角露出嘲讽的轻笑,低声的说着什么。 刚刚走近了一些,刘东就听见一个新兵愤愤的说“变态,简直是太变态了,这谁能受的了,这不是训练,这,这简直就是折磨人,拿人取乐,太不近人情了,变相的谋杀”说完嘴里嘟嘟囔囔的挤出了人群。 刘东连忙挤进去一看,墙上贴着的是本季度的训练计划,满满的两大张纸,于是便静下心来细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就被墙上张贴的训练计划“震”住了 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训练计划”四个大字。 早晚各落实一个负重10公里 晚上强化训练到10点 早上5点起床 每天完成不少于3小时极限体能训练 期间穿插20余个侦察训练课目 侦察兵的魔鬼训练包括以下方面:1. 早晚各一次次武装10公里越野:这是对侦察兵体力、耐力和爆发力的严酷考验。 2. 300米冲坡训练:这项训练挑战官兵们的极限,需要他们在短时间内爬上高度并保持速度。 3. 袭击捕俘、攀登索降、牵引横渡、按图行进等课目:这些训练要求侦察兵们掌握各种复杂技能,以应对战场上的各种情况。 4. 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包括长时间持续跑、仰卧起坐、俯卧撑、跳跃等,以增强侦察兵的身体素质和耐力。 5. 技能训练:包括射击、格斗、野外生存、情报收集等技能,以提升侦察兵的作战能力。 6. 战术训练:包括对各种战术的掌握和运用,如游击战、城市战、反恐作战等,以提高侦察兵的战术素养。 7. 心理素质训练:通过模拟战场环境、进行高强度训练等方式,提高侦察兵的心理素质和应对能力。 8. 战场适应训练:包括对各种战场环境的适应和生存能力的训练,如沙漠、高山、丛林等环境。这些训练内容不仅要求侦察兵具备出色的身体素质和技能,还需要他们具备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团队合作精神。只有这样,才能在严酷的战场环境中生存短跑需要爆发力,长跑需要耐力。对侦察兵而言,这两种力量,缺一不可。 其中还有有单兵爬绳上,全部带齐武器装备,组合障碍场上侦察兵们要交替掩护前进,班组协同作战,轮胎阵、高墙、独木桥……等等,及其细致和紧张,看得刘东头皮发麻,看了看其他的新兵,一个个也是眉头紧锁,面漏难色,不过谁也没有向刚才的那个新兵一样说出来。 刘东挤出了人群,看到一旁老兵调侃轻视的目光,心里暗说“小看谁呢,你们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想到这赶紧走回宿舍去给家里写信,要不然,看这训练计划,恐怕以后写信的时间都没有了。 第二天,紧张的气氛就开始了,天还没有亮,就想起了集合的哨声,这侦察连真的是一个单独的制度啊,负重10公里后就是半个小时的体能训练。早饭过后: 攀登高墙、组合障碍、雷场布设 现地划分编组,当场宣布作业要求 全部按教员要求实施 从10米高的攀登楼索降 班组紧密协同 饥饿、抗疲劳、抗病痛训练 连续6个小时连续作战 负重行军、扛原木爬山 晚上练习打绳结、图上作业、战场捕俘 每天只有不到6个小时睡眠时间。 紧张的训练瞬间让刘东忘记了一切。 不过紧张的训练之余也还是有一些趣事发生的,侦察连驻地后面有一条丈把宽的小溪,把一个荒废的营房隔开了。后来,团属工兵连搬进了这里,并在我们驻地旁的高地建了一个观察点。这个观察点有四个人,还有一挺57式重机枪。 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拿着望远镜看侦察连的训练,还不时的发出哈哈的笑声,更过分的是有时候还会数晾晒被子上的斑点,然后当笑话传。侦察连的新老兵早就恨得牙痒痒的。 这天,休息的时候,一排长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观察点,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一班长” “到”何军听到排长召唤连忙走了过来。 “怎么样,有没有心情去给兄弟部队“捶打捶打”,一排长用嘴努了怒远处的观察哨。 何军眼睛一亮“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就跑了回来“一班集合” 一班第一个目标就盯上了这个哨所,早就进行了侦察任务,但晚上行动的时候却出了问题,他们哨所那天正好有一个副班长拉肚子,临时派一个机枪手上来替换。刘东等人在副班长张光明带领下摸上来时,把连正在茅坑里挣扎的副班长和另外三个人都给端了,却漏了这个临时上哨的机枪手。 眼见的是兄弟部队摸哨来了,这小子一见大事不好,居然把机枪脚架一卸扛着就跑。张光明为了完成任务,连忙喊道“追” 瞬间5、6条黑影快速的冲了出去,刘东的反应力和爆发力一直是最强的,这在平时的训练中就体现了出来,让很多的老兵都自愧不如。尽管刘东他们拼了命地追,但这机枪手有着一身变态的体力,扛着没了脚架的重机枪居然连翻几个山头!要知道57式重机枪的重量达到恐怖的29千克,空着手的几个人竟然追了这么久,不过跑到最后终于把他抓住了。 得手后的一班兴高采烈的回到了连队,一进院门就看见明亮的月光下连长向阳和一排长笑眯眯地站在操场中间等着他们,刘东直觉的感觉到连长的笑不是好笑。 “一班长” “到”何军听到连长的喊声连忙一个立正。 “任务完成的不错啊,无一漏网”向阳嘴角含着笑说到。 “那也不看看我们一班的军事素质,要不咋叫一班呢”何军完全没有看到连长眼角的那一抹严厉,不过,刘东倒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 “是么?这么说你们一班在我们连也是响当当的了”向阳寒着脸说道。 “连长,不是我吹……” “好了,一班所有人,听我口令,立正”何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铁青着脸的一排长打断了。看着转身离去的向阳的背影,一排长恨恨的说道: “着装备,负重10公里越野,结束后每人500个蛙跳、500个俯卧撑,做不完不行睡觉”说完一甩袖子也走了。 “这、这”何军一脸懵逼的状态,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无奈之下只得执行命令 后来一打听,这小子原来是重迫机炮连的一炮手,天天扛着40多斤的炮筒训练,素质没得说。连长一直想把这小子挖过来,但对方死活不肯放人。 自从摸哨事件后,侦察连和工兵连连结下了“仇”,两边时不时找些事对着干。他们搞了个小农场,蔬菜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侦察连的老兵就经常派刘东他们这帮菜鸟去偷菜,他们放出话来说抓住一个就脱光绑了游街,这更激发了侦察连全体官兵的斗志,连他们食堂的锅碗瓢盆都偷。而且把偷来的东西挂在小溪边的树上,山风一吹叮叮当当的别提多好听了。这下子工兵连没抓住侦察连的人,就有个别人也来偷东西。结果被抓到后绑在树上再打电话叫他们连长领回去。 这样的日子真的只能算是日常训练中的一点小小的开胃菜,很快就被残忍的训练所带来的疲劳淹没了。 第10章 做体操一样的军体拳 冬天过去了,天逐渐暖和起来,大地也苏醒了。 四月初,连队决定在山上开垦好的地里种土豆、豆角和茄子等一些蔬菜。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小小的土豆那可真是个好东西!它既可以当副食,又可以作主食;既可以炒土豆丝,土豆片,又可以烧牛肉,羊肉,猪肉或鸡肉;早上还可以凉拌土豆丝当小菜。总之,拌、炒、煎、炖、炸都可以做。在当年的队伍里看着不起眼的土豆,那真是部队全年的当家菜。自己种菜是为了解决大伙的肚子问题,侦察连的训练任务重,消耗的体力也大,每天的伙食标准是远远不够的,很多人因为吃不饱导致训练的时候精神低迷,提不起精神,主要的原因就是吃不饱,即使吃饱了,消耗的也快,谁让这侦察连要没日没夜的训练,堪称魔鬼训练,这一个个大小伙子训练量这么大,一天三顿饭哪够,所以侦察连是全团唯一一天可以吃四顿饭的连队,。 刘东就是这样,以前在东北家里的时候虽然都是供应粮,但也管够吃,从来没觉得饿过,现在可倒好,饭量是以前的两倍,可还总是觉得饥肠辘辘的,一看见吃的就两眼放光,恨不得钻进饭碗里。老兵说那时肚子里缺少油水,总是觉得饿。 十多亩的土豆、豆角,直到快吃晚饭还没有种完,有的战士已经累的直不起腰了。 司务长为了鼓舞干劲,直起身来高声喊:同志们加加油,把菜种完了,晚饭加个鸡蛋汤。 别说这一招还挺灵,那个年代鸡蛋也还是个稀罕玩意,地方上老百姓养殖业还没发展起来,就靠家里养的三五只鸡下点蛋,听说晚饭有鸡蛋汤喝,大伙的干劲又被鼓动起来。 刘东一边点着土豆种,一边惦记着鸡蛋汤,眼前仿佛出现了飘着大片蛋花的鸡蛋汤,心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加快了点种的速度。夜幕降临时,侦察连的这帮野兽们才保质保量地完成了任务。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嘹亮的歌声响起,队伍集合唱完歌,排队来到饭堂,炊事班今天还真给力,看见大伙辛苦了一天,伙食直接搞上去了,大片肉炖海带,管够,白花花的肥肉片子比瘦肉吸引人,而地上真的摆着一大桶鸡蛋汤。拿碗凑近一看,金黄色的鸡蛋花浮在汤上,汤上飘着点点绿色的小葱葱花,香味四溢。刘东看见老兵们把平时面条汤里捞面条的手法用来想捞一些鸡蛋花。结果无论是,“擦边溜底,轻捞慢提”,还是“轻下勺,转边盛”,都捞不上大的鸡蛋花来。 后来,一打听,全连一百多人,司务长只让用二十个鸡蛋做鸡蛋汤,甭想捞大片的鸡蛋花了,真是个抠门的司务长。不过滚热的鸡蛋汤喝到肚里别提有多舒服了。 皎洁的月光下,晚间的训练又开始了,向阳站在全连队伍的前面“军体拳准备”侦察连是不会放过任何一点时间的,只要大伙还有活动的能力,那么,就别想呆着。 一动军体拳下来结束后向阳命令队伍“稍息”随后说道“刚刚的军体拳仅仅是训练前的简单活动,下面才是我们侦察班的重头戏,擒拿格斗,我不能否定军体拳的存在,那也是经过多次实践总结出来的,但是我要说的是,军体拳对于我们侦察兵来说,那就是做体操,我们侦察班要的是真正的擒拿格斗,格斗最重要的是:一要胆量、二要力量、三要速度。我们军一直非常重视拼刺刀和战场格斗,当年在珍岛事件中我们面对人高马大的毛熊,我军官兵也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下面我正式的开始教你们格斗术”。 “同志们,格斗技能的重要性无法被低估。尤其是我们侦察兵,无论是在军事战斗中还是在个人自卫的情况下,掌握一些有效的格斗技能都可以增强我们在战斗中活下来的几率。 其次,格斗技巧强调了不仅仅要应对敌人的攻击,还要寻求控制和制服敌人。这种方法的背后是军事战斗的实际需求,要求我们军人不仅能够自卫,还能够在必要时俘虏敌人,获取情报或实施其他行动。此外,这些技巧需要快速反应和高度的训练,这强调了训练和准备的重要性。在高压力和危险的情况下,我们要必须能够迅速做出正确的反应,这需要反复的练习和训练。 总之,这些格斗技巧不仅仅是一种军事技能,也是一种自卫技能,对于提高个人的安全和生存能力都有积极作用。” 刘东本身就具备有一定的格斗能力,不过到了侦察连一看自己学的那点东西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打个3个2个小地痞流氓还行,遇到稍强一些的对手就不够用了,于是认真的听着向阳的讲解,脑海中幻想出一番我军痛打毛熊的场景,不由得心驰神往。 平淡而又忙碌的日子又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刘东来说,是紧张又忙碌的,忙碌的忘记了想那个女孩,也忘记了给家里写信,每天的紧张训练让他感觉到即劳累又满足,而对于擒拿格斗,他感觉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呆在连队的沙袋旁次数最多的就是刘东,他坚信向阳说的速度和力量是格斗中最重要的一环,所以他对自己的出拳速度要求的标准要一再提高,现在他虽然感觉双手的皮肤粗糙的不像样子,但却更有力量了,所以自信心爆棚。甚至他更希望能再有一次特殊任务什么的,比如突发事件什么的,好检验一下自己这几个月的训练成果。 早上,刘东刚刚吃过早饭,往回走的时候,正好遇到立刻连队的文书,文书笑呵呵的说“刘东,听政治部的战友说,你的三等功批下来了,很快就会宣布了,祝贺你啊” “真的么?”刘东心里一喜,嘴角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当然是真的,谁还能骗你不成,你也是够可以的了,刚刚来部队不到半年,一个团嘉奖一个三等功,也是没谁了”文书调侃道。 毕竟少年心性,听到有人夸自己,刘东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过后赶紧得给家里写封信,报个喜,让老爹老妈也跟着高兴高兴,心里算一算,得有一个月没给家里写信了,弟弟写了好几封信,说父母很想念他,真的是因为训练太忙了,每天回来就把自己扔进铺上,一动也不想动,不过在不回信真的是不孝了。 “切,牛气什么,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好罢了,换做谁都可以”旁边传来阴阳怪气的说话声打断了刘东的思绪。回过头去一看,是2班的两个老兵,说话的是赵铁,外号叫铁蛋子。 刘东没有理他,因为他跟别的班的老兵并不算太熟悉,也不想和老兵发生冲突,免得让人以为自己是个愿意惹事的刺头,所以看了一眼就扭头朝宿舍走去。 “怂包,也不是个爷们” 听到背后传来赵铁嘲讽的声音,刘东脚步一顿,缓缓的转过身来,双眼怒视着对方。 没想到赵铁完全没有把刘东放在眼里,嬉皮笑脸的说“新兵蛋子,咋地,还挺不服气” 刘东长舒了一口气,忍了忍心里的怒火缓缓说道“班长,请你放尊重些,我不想惹事,但我也不怕事” “尊重?小新兵蛋子,尊重你什么,我看你得个三等功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怎么的,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不是,了不起咋地不行出来练练”. 两个人争吵的时候,周围的新老兵看有热闹看早都围了过来,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来劝解,老兵一天天训练累的什么是的,巴不得有热闹看呢。而新兵呢则是不敢,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老兵欺负新兵,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练练就练练,还怕你不成”刘东看见周围围满了人,心里有些下不来台,加上最近自己训练特别刻苦,也掌握了很多的格斗技巧,也该检验检验成果了,老兵也没什么了不起,打了便是,想到这,刘东率先向训练场走去。 “好,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们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菜鸟”赵铁看见刘东走向训练场,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 见有人要进行比赛,训练场早围满了人,老兵笑呵呵的看热闹,新兵都替刘东捏了一把汗。 站在训练场上刘东默默的脱掉了上衣,连里面的衬衫都能没有留,精赤着上身,在外面看刘东好像挺瘦弱的,一脱掉衣服,古铜色的身体前面六块腹肌鼓鼓的,最显眼的是右臂上面一圈密密麻麻的缝合的疤痕。 刘东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赵铁,两手缓缓的活动着,而对面的赵铁离刘东2米远的距离,抱着膀不丁不八的站着,完全没有把刘东放在眼里。 “刘东,加油”,不知道哪个新兵终于沉不住气为刘东打气加油,一见有人带头,沉寂了半天的新兵们立马像开了锅一样,纷纷一起跟着喊了起来,瞬间加油声就打破了两人静静的对峙。 首先出手的是刘东,毕竟是新兵,这么多人围观心下有些着急,一个健步疾步上前,一招黑虎掏心,向对面的赵铁掏去。 刘东一动,赵铁就动了,别看他漫不经心的,实则是暗暗警惕,观察着刘东的动作,他也知道刘东是新兵中训练的佼佼者,别大意失荆州,失了手,败了的话可丢不起哪个人,那以后咋个再别的老兵面前抬起头。只见他腰一沉,左腿微微下潜,一个侧身提膝,身子像一个炮弹似的冲向刘东。 刘东的一拳刚刚掏出,还没有碰到对方的衣襟,“砰”的一声就被撞飞了出去。 看见刘东连一招都没接住,就被对方放倒了,新兵们的加油声嘎然而止。同班的新兵黄大刚连忙跑过去扶住刘东慢慢的站了起来。 这一撞,把刘东撞的七荤八素,屁股摔的感觉像裂了八掰,不过一看见对面赵铁得意洋洋有的笑容,刘东的不服输的犟劲一下就上来了,推开了扶着他的黄大刚,重新摆好了架势。向对面的赵铁说道 “再来” “好,等着你呢” “刘东加油!刘东加油!”训练场上又传来了新兵们阵阵加油声,场中的两人迅速展开了攻防。刘东年轻气盛,依然率先发难,一记重拳向赵铁挥去。而赵铁则不慌不忙,侧身闪过,同时出脚踢向刘东的腰部。刘东眼见不好,没等招式用老,一个后仰避开了这一脚。 两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一时间难分胜负。刘东不断地寻找着赵铁的破绽,试图一击制胜。而赵铁则稳扎稳打,利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和技巧,化解着刘东的攻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东的体力逐渐不支,而赵铁则依然保持着稳定的状态。最终,抓住了刘东的一个破绽,一记勾拳将他击倒在地。 “怎么样,新兵同志,是不是还得练”赵铁走到躺在地上刘东的面前伸出了手。 接连两次的失败,让刘东有种深深的挫败感,技不如人,没别的理由。面对赵铁伸出的善意的手,刘东没有拒绝,默默的站了起来,看着赵铁说“班长,我败了,不过我一定会打败你,我会继续努力的,你等着我” “好,我等着你打败我,不过,你进步的同时我也在进步啊,你可得快的溜地,别让我拉太远了”此时赵铁的目光里满是欣赏,远没有了刚开始的嘲讽神态。 夜已经很深了,刘东躺在床上像烙饼一样翻过来调过去的睡不着,索性披上衣服坐了起来,下地的时候从不抽烟的他顺手把旁边不知道谁的烟和火拿在了手里。 虽然是4月的天气了,白天很热,不过晚上依然有些微凉,门口坐班的是3班的一个同届兵王涛,看到刘东出来忙问“刘东半夜了,怎么还不睡觉?” 刘东摇了摇头“睡不着,越睡越闹心” “还在想白天的事啊,这帮老兵简直太欺负人了”王涛愤愤地说。 “不是,输了就是输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虽然心里有个疙瘩,可刘东嘴还挺硬。 “我出去坐一会”刘东扔给王涛一根烟,漫步像训练场边上走去。 训练场的一脚有几个石凳,坐在上面可以远远的看到城市的一角,虽然是深夜了,可依稀还有闪烁的灯光。坐在石凳上,刘东默默的点燃了一根烟,望着城市的灯光,心里一阵恍惚,不由的想起了好久没有想起的栾兰,那个初恋的女孩,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个女孩忘的差不多了,可没想到,子心思一动就想起了她。 第11章 每个人都可以是师傅 “怎么了,有心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背后传来的声音把刘东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回头一看,原来是指导员张玉民,连忙站了起来“指导员” “坐、坐,没什么事,我就是半夜起来查查岗,听王涛说你在这坐着呢,怎么样,来到侦察连这段时间有什么感想?” 张玉民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这个新兵,训练成绩好,文化程度也不错,是货真价实的大学漏子,今天比武的时候,他和连长就站在远处看着,侦察连对这种战友间的互相比试还是允许的,只有互相竞争才能进步的更快,所以有时候老兵借故对新兵挑事也是默许的,只不过刘东他们不知道而已,心里就默认为是老兵欺负新兵。 “挺好的,战友们对我也不错,就是,有些想家”刘东不好意思的说。 “嗯,想家,想念家里的亲人,那是人之常情,不光你想啊,我也想啊,我儿子刚刚6个月,我老婆生他的时候我都没回去,这都6个月了,我还没看到孩子呢,你说是不是不是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哦,那你怎么不回去看看啊?”刘东诧异的问道。 “谁让我们穿上了这身绿军装呢,职责所在,往大了说是要保家卫国,往小了说这也是一个职业,怎么说都要有一份担当,对不对” 听了指导员的话,刘东默默的点了点头。 “白天比武输了啊?”很快指导员便把话题扯到了白天的比武上。 “嗯”刘东难过的低下了头。 指导员拍了拍刘东的肩膀“别往心里去,要有越战越勇的精神,输了就是输了,我还可以学习么,再说了,输给他们也不算丢人的事,那都是一帮训练牲口,何况来的时候都有底子” “都有底子,那是什么意思啊?”刘东不解的问道。 指导员笑了笑说“八极拳里的铁山靠,最厉害的是顶心肘,对付你赵铁应该只用了几分力,谁让他家是八极拳的传人呢,从小练的一身功夫,输了你也不冤,也别气馁” “哦,有武艺在身啊,怪不得打不过他”听到这些刘东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对,有武艺,不光是他,我们侦察连呢藏龙卧虎,高手多着呢,不光是八极拳,另外咏春、洪拳、铁砂掌等等大有人在,就像咱们连长向阳,更是一位格斗高手,我们的捕俘拳和擒拿格斗是给侦察兵抓舌头用的,实战就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讲究的是一招制敌。连这么多高手,你可以“拜师”啊 ,只要你想学,我相信你你会进步的很快,在这里每个人都可以是师傅。 “噢,真的可以跟他们学么?他们不会不愿意教吧”刘东不自信的问道。 “只要你有所长,这里就会给你一个舞台,我们当兵的要想学会真正的本领,就要对自己狠一点,更要不怕苦不怕累,才能练出克敌制胜的真本领,所以你要有死缠烂打的精神,缠,磨,黏着他们,没有个不教,我看看,这几天连里安排一下,让每个老兵都展示一下自己的“独门绝技,也让你们这些新兵开开眼” 指导员的话让刘东豁然开朗,比武输了的不愉快立马烟消云散,从此,侦察连的老兵们就开始头疼了,凡是在连队榜上有名的高手们屁股后都开始有了一个尾巴,刘东真正的把“不耻下问”和不教我“誓不罢休”发挥到了极致。 五月第一天的的清晨,就像一幅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画卷。当第一缕阳光穿过地平线,打破了夜晚的静谧,晨风带着微甜的露水和青草的气息,轻轻吹过脸颊,让人感到清新而宁静。微风中,树叶摇曳,仿佛在欢快的舞动,欢迎新的一天的到来。 训练场上,侦察连的新老兵分成两个队列面对面的站着,中间隔着10米的距离。连长向阳和指导员张玉民站在队伍的一侧。 向阳走到队伍的中间,一声口令“稍息,立正,坐下”只听“唰”的一声,两边的队伍整齐划一的坐了下来。 “我和指导员商量了一下,今天早上的训练科目取消,改成新老兵交流表演,尤其是老同志们,把你们手底下压箱底的功夫拿出来,让新同志开开眼,同时也不要藏着掖着的,在我们这就是要互相学习,互相进步,只有你们的功夫够硬,才能在战场上更好的消灭敌人,保护自己,下面谁先来?”向阳说完就退到了一旁。 “我来”首先站起来的就是铁蛋子赵铁。只见他一个健步窜到了场子中间抱了抱拳,然后八极拳的起手式开始,步伐稳健,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又如猛虎下山,刚劲有力,气势如虹。他的动作或疾或徐,或起或落,或闪或避,或实或虚,变化无常。无论是拳法、掌法、腿法,都展现出了八极拳的独特魅力。每一次出拳都像猛虎下山,每一次出掌都像猎鹰扑食,每一次踢腿都像雷霆万钧。尽显八极拳的雄浑刚劲,很快一套八极拳打完,场上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赵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八极拳是非常讲求实战、打练结合的拳种之一,猛起硬落、硬开对方之门,连连进发是八极拳技击中的最大特色。它具有很强的实战价值,部队、武警中操练的擒拿、背摔、格斗等,都吸收了八极拳的某些特点。连里的同志要是有想和我一起学习的,我必然倾囊相授” “好,好啊我想学” “班长,我也要学” 场外的新兵们迫切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愿,而刘东也被赵铁的一身功夫深深折服,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就是自己的第一个师傅。 赵铁回到队伍里后,紧跟着下场的是三班的一个82年的老兵,已经超期服役2年了,好像马上要转志愿兵了,刘东知道这个老兵,一直默默无闻,很少说话,没想到第二个下场的就是他。 只见他走到场子中间没有说话只是左右各敬了个军礼,然后把军帽放到了一旁,施展了一套行云流水、刚劲有力的腿法,只见他弹、踩、截,正踢、外摆、侧踢等等看的下面的战士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很快一套腿法施展完后,一个收手式,抱了抱拳朗声说道‘拳谚说练拳不练腿,如同冒失鬼’,十二路谭腿也是武术基础训练项目之一。谭腿之风格,动作精悍,配合协调;招数多变,攻防迅疾;节奏鲜明,爆发力强。谭腿之技击,多上下盘同步出击之术,可令对手防不胜防。下盘发招讲究腿三寸不过膝,招式小速度快,攻时无被克之虞。上盘进击以劈砸招术最多,力度大,拳势猛。古话说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有愿意学的战友可以和我一起练习。 他的话刚说完,下面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言而喻,所有的人都充满了想学的渴望。 接下来的表演,精彩万分,会武艺的战士纷纷表演了自己的拿手绝活,甚至还有硬气功胸口碎大石、铁头功等。最精彩的莫过于连长向阳亲自下场表演的一套拳法,只见他在立正姿势的基础上,右脚向右撤步的同时稍左转体,两腿自然伸直,两脚尖向侧前,掌刃向外,头左甩,目视前方。眼神坚定,气势如虹。他的拳头紧握,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他开始挥舞起拳头,动作流畅而有力,每一次挥拳都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泻而出。他的拳速极快,令人眼花缭乱,每一次出拳都准确无误,直击目标。他的拳法变化多端,时而快如闪电,时而慢如蜗牛,时而猛如狂风暴雨,时而柔如春风拂面。他的身体随着拳法的变化而灵活转动,仿佛与拳法融为一体。 很快一套拳法打完,向阳伸手压了压场外的掌声和喝彩声说道“我表演的拳法叫‘黑龙十八手’是黑龙江武警总队经过多年的经验和实战总结出来的一套克敌制胜的拳术,很快就要在全军推广。这是一套力量型的搏击拳法,最重要的基础功力是臂力,腕力和指力。要求学习和练习者每天做蝎子倒爬功100米,即身体倒立,用双手代替双脚行走100米;另外,要求每天早晨和傍晚都要用双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做50个标准俯卧冲。如果指功条件成熟的,可以尝试每天用左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拇指练习倒立走50米。当然,还有其他步法和身法和呼吸基本功配合练习。 黑龙十八手结合实战,解释了各种状态下怎样拆招怎样反击,教你怎样在实战中使用,通俗易懂,不是花架子,是真正的武学!” 看着下面听的入迷的战士们,向阳话风一转“但这套黑龙十八手招式过于阴险毒辣,招招非死即残,基本上可以说一招必杀!招式澎湃大气,简单易学,专挑致命穴位下手,杀伤力非常大,实用性非常强!本套拳法属于高强度硬攻击性搏命式拳法,练功时心态阴狠,下手毒辣,易走火入魔,情智失控,所以,不建议自学练习,更不可急于求成,强求进度与效果,否则,会对自身健康和他人安全造成意想不到的伤害。所以大家学习的时候务必要时刻警惕,防止失手”。 刘东在脑海中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向阳的一些动作,也觉得过于阴险毒辣,就是老百姓口中说的打仗下死手的感觉,好像不适合日常生活中的打架斗殴,倒适用于生死搏击,不过,学了总比不学的强,艺都不压身。刘东没想到的是,他一下决心学这套拳法后,在不久的战场上几次救了他的命。 第二天黎明,天还没有亮,刘东就早早的爬了起来,到连队坐班那看了一眼表,才早上4点钟,想想昨天晚上体能到10点,洗洗倒下睡觉的时候都是10点半了,才睡了5个多小时。刘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拼,也不知道是自己不服输的劲头,还是想让每天忙起来,没有时间可以不用想其他的事情。 刘东兵没有在操场上练习,那样会打扰别人的休息。而是来到连队营房后面的一片小树林里,那里有一块平整的草地很适合锻炼。借着朦胧的月光,很快来到了草地,可刚到树林的边缘刘东就听到里面传来“呼呼”的打拳声,走到跟前借着月光一看,刘东乐了,原来是和自己一同下连的新兵赵长胜,是二排一班的,平时也算是有过几次交流,算得上是熟人。 刘东没有说话,就站在边上默默的看着赵长胜的每个动作,而对方有没有注意倒边上的刘东,一边琢磨一边练习着,练的正是连长向阳施展的黑龙十八手的前几招,虽然没有学到其中的精髓,却也像模像样,刘东不由的佩服起对方的记忆力,仅凭昨天看了一遍,便记得那么多,自己可做不到,看来还得练呢。 这一会功夫,天已经有些亮了,赵长胜也看到了一旁的刘东,憨憨的笑了笑“刘东,你也起这么早啊?” 刘东笑呵呵的答道“不早了,你看你都练习半天了,真的是做到了闻鸡起舞啊” “呵呵,睡不着,起来瞎比划比划,笨鸟先飞啊,可不敢让别人落下了,我觉得这套拳法和实用,虽然招式狠辣一些,但关键的时候可以保命啊” “是啊一样啊,我也这么想,要不以后我们一起练习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进步的快”刘东说道。 “好的,我正愁连长的一些动作要领我回忆不起来呢,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的脑瓜子好使”赵长胜甩甩头说道。 “我们这样练不行,根本体会不到其中的动作要领,况且还要先练习好臂力、腕力和指力,要不这样,这几天咱们先着重练习一下基础的那些东西,然后再去找连长,让他好好教教咱们” “行,就按你说的办”赵长胜点头同意。 他俩没看到的是树林旁,连长向阳饶有兴趣的注视着他俩,眼里透露出欣赏的目光。 第12章 飞脚电炮抢军帽 侦察连的训练任务重,战士们每天都在魔鬼般的训练中度过,难得有十分八分的休息的时间便会把自己狠狠的摔倒在铺上迅速的小憩一会。 这天中午刚刚吃过饭,赵铁就是趁着简短的休息时间迅速的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梦到了家乡的女朋友,两个人在春花烂漫的树林里漫步,走累了,就找了一块平整的草地坐了下来,女孩依偎着他,轻轻的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幸福的揽着女孩的肩膀,忽然一阵微风吹过,一枚细小的花瓣飞到了他的鼻孔里,他觉得痒痒的,不由的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没想到越揉越痒,猛地睁开双眼不由的吓了一跳,“我艹” 只见头顶上一左一右两双眼睛正盯着他,其中的一个人的手里还拿着一根草棍正要往他鼻孔里塞,见他一睁眼,把两个人也吓了一跳。赵铁定睛一看,原来是刘东和赵长胜两个人。 “小兔崽子,搅我好梦”在梦里刚刚搂住女朋友的赵铁一阵懊悔,就差一点就亲上了,不由狠狠的骂道。 “呵呵,班长,咋做梦了”刘东好奇的问道。 “你说呢”赵铁没好气的说。 “不会是梦见嫂子了吧”一旁的赵长胜也腆着个脸问道。 赵铁没有说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默默的回味着刚才梦里的一切。回味着女朋友姣好的面容,身体散发着的淡淡清香,好一会,猛然醒悟过来,这俩货肯定找自己没好事,于是睁开眼睛慢慢的在两个人脸上来回巡视了几遍“说,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班长,呵呵,就是、就是,那个”刘东吞吞吐吐的说道。 “别婆婆妈妈像个娘们似的,痛快的,没什么事情我可要睡觉了”赵铁不耐烦的说道。 “啊,班长,就是想让你指点几手”赵长胜连忙说。 “指点几手,我说大兄弟啊,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刚刚吃过午饭,还没消化,不易运动啊,剧烈运动的话会把肠子抻折的”他夸张的说。 “那个班长,不用你动,你就在旁边看着,动动嘴”刘东说。 “对、对,就动动嘴”赵长胜连忙在一旁附和。 看着两个人热切的目光,赵铁也没有招了,谁让自己当初夸下海口准备倾囊相授了“唉,真服了你们两个了,走把,上训练场” “班长万岁”刘东两个人高兴的欢呼了起来,惹得旁边休息的其他战友一阵白眼。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事此刻刘东的心里正默默的算计着他们,“哼,一个也跑不了,一个一个的轮” 在这以后的日子里,侦察连的老兵们看见刘东和赵长胜都躲着走,这俩训练疯子,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的精力,除了晚上睡那么几个小时以外,几乎看不到两个人休息。而哪个老兵一旦被这两个人缠上了,那就像梦魇一般,甩也甩不掉。 这一切,都看在指导员张玉民眼里,心里也暗暗担心,于是找到了向阳“连长,我看这俩小子有点走火入魔了,别心里出什么问题” 向阳微微的笑了笑“指导员,没事,你就放心吧,我时刻观察着这两个战士呢,他们目光清澈,心里和行为没有异常,完全不用担心” “那就好,我就怕这俩战士练功练的控制不了,产生焦虑和紧张的情形,适当的也让他们休息休息,别太拼了”张玉民沉声说道。 “嗯,我会提醒他俩的,这是两个好苗子,我可舍不得让他们练废了” “好,就交给你了”张玉民说完就走了出去。 等指导员走后,向阳也慢慢的走到了训练场,此刻刘东和赵长胜正击打着沙袋,看见向阳走了过来,连忙停了下来“连长” 向阳挥挥手“来,休息一会,咱们唠唠” “是,连长”两个人齐声答道。 “练习的怎么样,有没有不懂的地方?” “练的还行,班长们都很耐心,想学哪个就都教哪个”赵长胜憨憨的回答道。 “嗯,咱们连的传统就是传、帮、带,老兵们都不藏私,都很不错,你们学习的也不错,进步的很快” “连长,我们两个人现在经常锻炼臂力、腕力和指力,等练的差不多了,就和你学黑龙十八手”刘东兴奋的说。 “好,我等着你们,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不过啊刻苦练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练功是成为一名优秀战士的基础。不过我要给你们一点建议 1. 制定计划:为自己制定一个明确的训练计划,包括力量训练、耐力训练、技能训练等方面。这样可以帮助你合理安排时间和资源,并确保自己能够达到预期的训练目标。 2. 坚持锻炼:训练需要持之以恒,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应该坚持每天进行训练,并逐渐增加训练强度和难度。 3. 注重细节:在训练过程中,要注重细节,例如正确的姿势、呼吸方式、动作节奏等。这些细节对于提高训练效果和避免受伤非常重要。 4. 保持积极心态:训练过程中可能会遇到挫折和困难,但应该保持积极心态,相信自己可以通过努力和坚持取得进步。总之,刻苦练功需要付出努力和时间,但只要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够取得进步和提高自己的战斗能力。只有这几点你们做到了,你们才会更好的进步”。 “是,连长”刘东两个人齐声答道。 看着两个人坚韧的眼神,向阳分别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一直等向阳走到看不见了,刘东两个人兴奋的挥了挥拳头,转身又开始了锻炼。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到了五一劳动节,又恰好赶上了周日,连队破天荒的放假一天,连每周日下午例行的条例学习都取消了,这可让侦察连这帮时刻绷着神经的战士们乐坏了。纷纷到连队请假上街。要知道,团部和直属连队的营房驻地就在县城的边缘几里远的地方,出了营房远远的就能看见县城的边缘稀稀落落的民房了,方便的很。 可就是这么近的距离,侦察连的兄弟们硬是没有去街里闲逛的机会,就是因为侦察连的训练任务太重,根本闲不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连队的战友们三三两两不时的翻墙出去跑到县城里大快朵颐。 刘东今天没有自己出去锻炼,而是趴在铺上写着家信,不是他不想锻炼,而是连里不让,因为连长和指导员也怕大家神经绷的太紧而适得其反,适当的放松一下,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休息日。 刚刚黄大刚约刘东一起上街,刘东同意了。来到部队半年了还一次县城都都没有去过,也该去散散心了,两个人准备去理理发,买点日常生活用品,可到了连部请假一看,要请假的人简直不要太多,按外出规定两个人排到了下午两点,上午闲的没事只能写写家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今天休息,炊事班两顿饭,中午也不用起来。 下午两点,两个人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军装,崭新的解放鞋和军帽然后到连部文书那取出门证,文书从上到下看了看两个人,“风纪扣都系上,到了街里注意下军容风纪啥的,别让纠察查到关你们禁闭”。这一天侦察连好几个因为军容不整被纠察抓到的了,虽然达不到关禁闭的地步,但通报批评就够指导员喝一壶的了。 “是,班长”两个人系好风纪扣,又互相检查了一下看没什么问题就转身走了出去。 营房到县城的正街要经过一所小学校,今天因为是五一劳动节,又是周日,所以学校的校园没有什么人,看着空荡荡的。可是刘东仿佛看见了操场上满是叽叽喳喳孩子们的叫喊声,有跳皮筋的、打沙包的,还有抛石板的,五花八门十分热闹。此刻他心里想的是这再也回不去的学生时光,一脸的留恋。 一旁的黄大刚捅了捅他“快走吧,别煽情了,在耽误一会商店都关门了” 刘东恋恋不舍的回过头,加快了脚步。 没用上二十分钟就来到了街里。 街里十分热闹,此时的县城是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年代,有着鲜明的时代特色。改革开放已经六七年了,县城在飞速变化,传统与现代并存,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街道两旁,老式的红砖青瓦房上,油漆斑驳,透露着岁月的痕迹。这些房子见证了县城的发展,也承载了无数人的记忆。 县城没有高楼大厦,但也有一些新建的楼房,它们在县城中显得格外醒目。在县城的中心,有一个热闹的集市,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小商品,从日常用品到农副产品,琳琅满目。商贩们热情地吆喝着,吸引着过往的行人。 人们穿着简单而朴素的衣服,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街道上。虽然物质生活相对匮乏,但人们的脸上却是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街道两旁的电影院、歌舞厅、书店等文化场所非常受欢迎。很多人聚集在那里,享受文化带来的愉悦。 这一切看的两个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和刘东一样黄大刚也是来自同一个城市,那时候的东北还有些闭塞,尤其是刘东他们所在的小三线工厂,基本上是自给自足,有自己的学校、商场、、电影院、医院等,来来去去的都是厂内的人,哪里见过这么繁华的地方。 很快两个人买好了东西,理完了发,看看时间上连队的饭点是赶不上了,但离归队的时间还早,总得吃点什么,县城南侧有一个国营饭店,门朝东,门面不大,青砖砌墙,高出街面几十公分,很是气派,两个人探头探脑的看了看,摸摸兜里的几块钱,还是决定找个小馆子吃点面条什么的。 现在刘东他们的津贴费是每月8元钱,来到部队半年了,刘东也没什么花销,就是上军人服务社买点牙膏香皂什么的,也攒了40元钱,心里想着再发两个月的津贴凑够50元就给家里寄回去。找了半天,忽然看见了一个卖肉夹馍和羊汤的小摊,一口大铁锅热气腾腾,里面油花漂浮,色鲜味浓,早已勾起了两个人的食欲,互相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奔着这个摊子来了。 羊杂汤3毛钱一大碗,里面满满的各种羊杂碎,上面撒上香菜和葱花,再泼上点辣椒油,别提多解馋,而且还可以免费续汤,肉夹馍2毛钱一个,还不要粮票,这一顿饭吃的两个人满头大汗、肚皮溜圆,直呼过瘾。 黄大刚一把扯下头上的军帽,边扇着风边说“刘东,这羊杂汤太解馋了,有汤有水还有肉,这要是几天就能吃一回,那可真是过瘾” “你也就想想吧”刘东喝着汤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想也得敢想啊”黄大刚此刻再心里深深得痛骂着连队清汤寡水得白菜、萝卜和土豆。 两个人正热烈得唠着,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得街角处几个不三不四的小青年嘴里叼着烟卷,扶着自行车看着两个人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吃饱喝足的两个人稍稍休息了一会,拿好东西,顺着街边往营房便边走边唠,完全没有看到,身后两辆自行车慢慢的跟了上来。 就再两个人走到行人较少地方的时候,两辆车突然加速,其中的一辆路过两人身旁的时候,一把抢过黄大刚的军帽然后呼啸而去。 黄大刚楞了楞,猛然醒悟过来“操,抢老子帽子,狗东西”说完拔腿就追。 刘东也是楞了一下,然后也反应过来了,不过他看见跑走的自行车速度很快,路上机动车和行人也不多,两个人耽搁了那么一下,指定是追不上了,所以也就没有白浪费那力气。 心里想,在东北那边流行的“飞脚电跑抢军帽”没想到在南方也盛行。 七八十年代人们特别喜欢军用品,那是个崇尚军人、崇尚英雄的时代,自己有一顶军帽戴,或穿一身军装,虽然没有领章帽徽,似乎也感到很光荣和自豪,特别是女孩子冬天骑自行车,如果有一件军用棉大衣、一双军用棉手套,心里美的不行不行的。此其一。其二,那些个年月物质匮乏,人们大都比较贫穷,军用品质量相对较好,也耐用。 街上的小青年们谁要是有一身正品军装和军帽,那在同伴中就是牛气的不行不行的,那都是家里有人在部队当兵什么的带回来的,谁要是穿一身仿制的,那在圈里可真的是抬不起头来了。有的人没什么门路,所以只能想办法去抢,抢谁啊?当然是当兵的了,当兵的头上戴的军帽肯定是真的,刘东没想到的是到了八十年代中期,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很快刘东追上了弯着腰在路旁喘粗气的黄大刚,看着他一脸气愤的样子也没有办法“抢了就抢了吧,到军人服务社再买一顶” “说的轻巧,军人服务社的帽子贵还不说,还都不是真的,戴上去丢不丢人”黄大刚气脑脑的说。 “那你说咋办?” “我、我说,我”我了半天,黄大刚也没我出个什么章程来。 “唉,也只能先买一顶戴着了,真丧气”说完头也不回的朝营房走去。 刘东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第13章 钓鱼 回到营房附近的军人服务社,黄大刚不情不愿的买了一顶新军帽,不过却不是正宗部队下发的正版军帽,而是仿制的也就是说,是假的。军帽也有真假之分,真的军帽为的确良面料,颜色碧绿,帽檐尖挺,里面印有长方块的章,标着姓名、年龄、血型等栏;假的无论颜色、面料、样式都能让人一眼望穿,虽然都是黄色的,但黄的不正,一晒就褪色,做工也不如真的正规,面料也不是的确良的,一看就不值钱,给人的感觉反倒有点土。 而且戴军帽同样有讲究,要把帽子上面的接缝处尽量撑起来,出门前得用手捏半天,不少战士在帽子里边垫一圈硬纸壳或报纸,使军帽看起来更挺实,戴起来也更好看。 早上出操和五公里越野是不需要戴军帽的,而早饭的时间却不行了,必须着装整齐,这一下,黄大刚就觉得更加窘迫了,自己的军帽混杂在队伍里,真假立分,就是说假的军帽黄的发贼,直臊的黄大刚抬不起头,觉得要多丢人有多丢人,也不是说只有黄大刚的军帽被抢过,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过老兵的帽子被抢了,大都能通过关系搞到一顶真的,新旧无所谓,但都是真货,但新战士就不行了,根本没有那个人脉。 还好,白天的训练时间基本上不用戴帽子,而晚饭后黄大刚又一次成为了焦点,看着他b版的军帽,有的战士窃窃私语不时传来几声吃吃的笑声,让黄大刚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 连续几天黄大刚都是在羞愧当中度过的,不过慢慢的也习惯了,只不过这口气终究是咽不下。这天训练之余黄大刚凑到刘东的身边“刘东,你说我怎么才能把这口气出了?” 刘东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怎么,心里还想着这件事呢?抢就抢了,别放在心上。” “那怎么行,我都成为别人的笑柄了,一戴上这个假军帽我就浑身不自在”黄大刚恨恨的说。 “哎呀,太在意那个干什么,真假能怎么的,又没有人说你” “没有人说我?那是你没有听到啊刘东,就这破帽子,那可真打脸呢,让人抬不起头”黄大刚看着手中软塌塌的军帽,越看越揪心。 “那是你自己心里过不去吧,总觉得别人在笑话呢,听我的,别太在意了啊”刘东笑了笑说。 “还别太在意了,要不,咱俩换,把你的给我”黄大刚看着刘东头顶的军帽兴奋的说道。 “我的?不换,你想都不用想”刘东一把摘下头上的帽子死死的攥在了手里。 “你看,你这不也是嫌戴假的丢人,还说我” 看着黄大刚一脸着急的样子刘东想了想说“你别急,让我好好想一想,筹划筹划,一定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真的假的”黄大刚顿时来了精神。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不过,容我想一想” “好,刘东,只要你帮我把场子找回来,以后你就是我东哥,有事你尽管吩咐”黄大刚拍着胸脯保证着。 “嘟、嘟”两人正在这策划着,集合的哨声吹响了。 几天后又是一个周日,下午训练结束学习条令的时候刘东不声不响的拽着黄大刚走到了一旁“想不想出去找场子去?” 黄大刚眼睛一亮兴奋地说“想,当然想了,你说怎么办东哥” “走,钓鱼去,跟我来” “钓鱼?”黄大刚一脸懵逼地被刘东拽着去连部请假,指导员眯着眼睛看了两个人半天,把黄大刚紧张的直搓衣角,不过刘东依然淡然自若,看不出来丝毫的紧张,好在指导员也没细问两个人上街的目的就批了假。 刘东领着黄大刚走了一圈,绕到了炊事班的后门,努努嘴,示意黄大刚去吸引开在那切菜的炊事班长。黄大刚不知道刘东要干什么,但还是鬼鬼祟祟的走到了炊事班长的身边,挡住了他的视线,并调侃的问道。 “班长,晚上什么菜系啊?” 炊事班长也是个3年兵,老家是山东的,父亲是山东做大席的厨子,从小跟在他爸屁股后耳染目睹也炒的一手好菜,到了部队不长时间就被挑选到了炊事班,不过来是来了,除了八一节和大年三十那天以外还真没有他的用武之地,白白浪费了一身好厨艺。 此刻他正切着大白菜,看着一旁凑过来的黄大刚没好气的说“什么菜系,白菜土豆菜系,怎么的,不训练要来帮厨啊,正好,去打土豆皮” 而此刻的刘东借着黄大刚的掩护晃晃悠悠的来到了炊事班后边大灶烧火的地方,看看四下无人,拿起靠在一旁烧火用的钩子比划了两下,感觉挺顺手,看没人注意,背在胳膊后面施施然然的走了出去。 “啊,打土豆皮?班长我不是来帮厨的,不是,我就是来瞅瞅,来瞅瞅”眼看不妙,黄大刚左右一看早没有了刘东的身影,慌忙退出了炊事班。 “呸,屌兵”炊事班长一看不是来帮厨的,愤愤的骂了一句,又回头继续切他的大白菜去了。 紧跑了几步,远远的看见刘东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黄大刚连忙追了上去。 “刘东,你也不等等我” 正说着,看见刘东手里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筋炉钩子,正是炊事班烧火捅火用的,于是不解的问道“拿这个干嘛?” “干嘛,一会你就知道了”刘东神秘的说道。 黄大刚一头雾水,可刘东就不告诉他炉钩子的用处,走了一会他一拍脑袋“刘东,你害惨我了,炊事班长肯定怀疑我偷了他炉钩子” “对,不怀疑你怀疑谁,下午就你去炊事班了,是我我也怀疑你”刘东一脸坏笑的说。 “你”黄大刚气鼓鼓的说不出来话,谁让刘东是为了帮自己出气呢,没办法这个哑巴亏不吃也得吃。 周日的街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因为两个人没有什么东西可买,而刘东的目的就是“钓鱼”,引上次抢军帽的人出现,所以两个人就漫无目的的闲逛,期间黄大刚问刘东,那伙人会不会出现,而刘东心里也没底,他也是灵机一动想起的这个办法,至于会不会成功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看运气了。 不知不觉两个人走到了街角处行人较少的地方,刘东环顾了四周一眼,心里直纳闷,平日里随处可见的小混混和街溜子怎么一个也看不见了,难道都“从良”了?。 刘东和黄大刚不知道的是此时,县城北边的荒草甸子里黑压压的站满了两伙正在对峙的人。正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两个大哥,,为了争夺地盘而进行的“讲数”,当然北方不这么叫,在北方就叫做“茬架”。两伙人各自邀朋唤友的,看着人挺多,咋咋呼呼的,但这样的架注定打不起来,因为县城就那么大,混子就那么多,彼此都熟悉,甚至对立面的两伙人里很多不是同学就是亲戚,还没等大哥开始讲数,下面的人就彼此开始递烟打招呼,胡吹六少的开始侃上大山了,所以造成今天的街面上混子稀缺。 而刘东和黄大刚却不知道这些,两个人在街里逛里两圈,也逛累了,走到街边的时候黄大刚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台阶上“我说东哥,我可走不动了,快歇会吧” 眼见的目的没有达成,刘东也泄气了,跟着也坐了下去。 黄大刚人坐在那,眼睛可没闲着,忽然一眼看到旁边十多米处的一处树荫下,坐着一个手抱佛尘,戴着莲花冠帽子,穿着破旧道袍的老道,而他的面前摆着一块一米见方的米色的布,上面一个笔筒状的东西,里面有几十个筷子似的竹签,而布上还散落着几枚大钱,布的一角还放着笔墨纸砚,一看就是走江湖算命的。 “哎,刘东,算命的,走去看看”,说着抬起屁股就走了过去。 “大刚,算什么命啊,都是骗人的,当兵的算命,别让纠察逮住”刘东心虚的四下看了看。 这年头,算命的可不多,因为这算封建迷信,派出所看见了肯定得管,就连东北的大仙出马跳大神都是偷摸的,生怕被派出所抓住当成五 类分子或者牛鬼蛇神给打击了。不过,因为这个年代的人们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私下里还是比较信这些东西的。 看着黄大刚屁颠的走了过去刘东无奈的摇了摇头,可就在此刻刘东再一抬头看过去的时候,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树杈和斑斓的树叶照在老道的身上,映照的老道金光闪闪,恍惚间刘东差点以为老道是塑造了个金身。 刘东知道老道不同于和尚,毕竟道教是发源于本土的教派,他们可以结婚生儿育女,过家庭生活。可以食荤;除了上殿诵经、作经忏法事之外,平时可以穿俗装。不束发,不留胡须,发式随俗。不出家的道士,一部分在宫观里活动,也有一部分没有宫观。没有宫观的道士,也称火居道士,一般情况是平时穿俗装,住在家中,从事各种非宗教职业,遇有喜庆节日或丧葬时,应喜主或丧主之请,穿上道装去作法事。当然,也有少数道士自愿不结婚、不食荤,过出家生活的。 正是老道这一刹那的金身闪现打动了刘东,四下看了看,这条街上行人不多,也没有同样穿军装的战友,更别说纠察了,犹豫了一下,终于奈不住内心的好奇,也慢慢的走了过去。 黄大刚蹲在老道的跟前,拿起布上的大钱看了看,锈迹斑斓,细看下还是乾隆通宝,抬头看了看还在眯眼打瞌睡的老道,就轻轻咳嗽了一声。 老道微微睁开了半闭的双眼“哦,施主想算什么?” 黄大刚歪着头想了想“算算婚姻吧,看看我什么时候能找到老婆” “算姻缘”老道闻听睁大了眼睛看了看黄大刚。 “那你是抽个签还是测个字呢?” 黄大刚拿起布上的签筒晃了晃,又看了看,随手放在布上说“我还是测个字吧” “测字,好,那请施主写一字”老道拿过一旁的笔墨纸砚放在了黄大刚的面前。 “我字写的太难看,并且我还不会写毛笔字,还是道长你写吧”黄大刚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施主你说我写”老道把笔墨纸砚拿了过来。 “嗯”黄大刚想了想说“枭字吧,就是枭雄的枭字”黄大刚一下想起了前年热播的电视剧上海滩,当年里面的各路枭雄的快意恩仇看得黄大刚热血沸腾,对里面的人物羡慕的肝脑涂地,脑海中不由的就出现了这个字。 老道慢慢的磨了磨砚台里的墨,随即用毛笔沾满了墨汁,一笔而下,如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一个铁笔银钩的“枭”字跃然纸上。 老道用粗糙的双手仔细的捋了捋额下的几根山羊胡,沉思了一会说“若是问姻缘,这个字的卦象显示婚姻易成,不过” 还没等老道说完黄大刚大嘴一裂,乐呵呵地说“道长怎么看出来的?” 老道沉吟了一下说“你看这个枭字倒凤颠鸾,其不是显示婚姻极美的意思,额” 老道略微迟钝了一下又说“不过,有句话施主别不爱听。” “你说,没事的”黄大刚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说。 “啊,那贫道就直说了,这个卦象显示施主是二婚之象” “二婚,不可能,我这么堂堂正正的一个大小伙子岂能找个二婚的,道长你算的不准”黄大刚说着站直了身体,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 “施主莫急,先听老道给你解释,你看这个枭字,上面是鸟,下面如鸟巢,如今鸟足不在窠中,是换巢鸾凤之象,岂不是再婚之妇” 一听老道的解释,黄大刚急了“你这就是悖论,不准不准,走,东哥我们走”说着从兜里掏出2毛钱扔在卦摊上,拽着刘东就要走。 看了一会老道的算命,刘东倒来了兴趣,不但没走,反而蹲到了卦摊前面“道长,给我也算算吧” 老道微眯着双眼看了看刘东,眼中一道精光闪过,而这道精光却恰恰被刚抬起头的刘东捕捉到,内心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老道不简单。 “施主想要看什么”老道看着刘东问道。 “就看看前程吧” “施主是测字还是抽签啊?” 刘东看了看卦摊上的几样东西,沉默了一下然后把左手伸了出去“还是看看手相吧” “好,看手相也好”老道接过刘东递过的左手细细的看了起来。 “呀”老道看了半天倒吸了一口凉气,呀的一声吓了刘东一跳。 “道长怎么了?” 老道微微点了点头说“小兄弟的掌纹走势太复杂啊,起起落落,大悲大喜” “哦,怎么说”刘东不解的问道。 第14章 人质事件 “小兄弟听我慢慢给你解释。”老道不慌不忙的说。 “你看你的生命线长、深,特别红润,说明你的生命力强,是个长寿之人,不过,从走势上看,你命中有一劫,但有惊无险,会有贵人相助。而感情线呢,端头有羽毛状的斜纹分散开,注定命犯桃花,孽缘无数。” “真的假的啊”刘东乐呵呵的问道。 老道微微一乐“小兄弟,信则有,不信则无,莫要着相了”说完哈哈一笑。 刘东也随之一笑,又问道“道长还看出什么了?再给我讲讲” “当真要听” “要听”刘东肯定的点了点头。 老道皱了皱眉,无奈的说“也算你我有缘,那我就泄露一下天机吧”说完抬头看了看刚刚还很晴朗的天空,此刻一朵乌云慢慢的移了过来。 “小兄弟命里你会有一场泼天的富贵,但可遇而不可求,注定是你的,躲也躲不过,并且,你一生杀戮太重,会有段阴暗的日子困扰着你” 正说到这,天上的乌云“轰隆隆”的响起了闷雷声,老道无奈的闭上了嘴。 “要下雨了刘东,快走吧,可别听他在这忽悠你了”黄大刚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刘东也觉跷这雷来的怪怪的,但也没多想,老道说的那些他也没当回事,全当乐子听了。但还是随手从身上摸出了5毛钱放在了老道的卦摊上,然后站了起来说“谢谢道长”说完转身欲走。 老道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看了看刘东说“施主以后若是有什么困惑,可到20里外的小青山老君堂找贫道,贫道可为施主再解心疑” “谢谢道长,小青山,老君堂”刘东默默的记下了,然后拜别老道和黄大刚往回走去。 路上两个人各怀心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黄大刚因为被老道算卦算的心里有了阴影,再加上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没有达到,所以兴致不是很高,虽然知道老道是一派胡言,但心里就是觉得犯膈应。 而刘东呢,对老道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他也知道这类走江湖卖艺算命的都是靠这个吃饭,张嘴就来、信口雌黄,里外就是想让来算命的人增加心理负担,或者是给对方多唠一些拜年嗑,反正就是想从你的口袋里多掏点钱出来。 此刻他心里想的是自己将来的路该怎么走,也该有个规划了。恍惚间来到部队已经有半年多了,这半年以来刘东疯狂的把自己扔到训练场,根本不让自己停下来,一停下来就怕自己回到从前的回忆里,他也的确做到了,不去想不去回忆,淡漠于怀、冷漠于心。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不是不去想,而是那个人深深的扎根在心里,他只是让她深藏在内心最深的角落,想到这刘东自己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刚拐过一条街角,前面不远处的巷子里忽然传出一声女人撕裂而又凄惨的叫声“杀人了”,而后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女人踉踉跄跄的跑了出来,一只拖鞋也不知道甩到哪去了,紧接着身后一条魁梧的大汉,手持一把还在滴着血的尖刀追了出来,大汉面容狰狞的追到女人身后,恶狠狠的喊道“让你跑,你这个烂货”说着一刀扎在了女人的后胸上,女人“呜咽”一声抽搐了几下便倒在了血泊中。 见此情景,刘东喊了一声“不好”便飞快的跑了过去,而黄大刚也紧随其后。两个人到达现场的时候,男人已经转身回到了巷子里。刘东连忙弯腰查看倒地女人的伤势,一看女人已经瞳孔扩散,毫无声息了。 此刻四周的行人和街坊邻居慢慢围了过来,七言八语的说着什么,有认识的邻居说“这不是大张的家里的么,这大张的又出车去了,不会是人家前夫找上门来了吧?”刘东顾不得详细询问,高喊了一声“人不行了,大家往后退,不要破坏现场,有人去报警没?” “去了,有人去了,不过派出所在街那边,公安得10分钟能到”一个街坊大妈立刻回答道。 刘东来到这个地方半年,这个地方复杂的中原官话也算能听明白了,听到回应后,转身拿起手中的炉钩就向巷子里走去,不过刚刚走到巷口,他便慢慢的退了回来。 原来是那个行凶的大汉右手手持尖刀,左手紧紧的勒住了一个小女孩的脖子,刀就抵在了女孩的下颌处慢慢的走了出来。 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校服,乌黑柔顺的青丝以一根红头绳随意的梳成马尾,露出一张恬静、秀气的小脸,眉目如画。而站在刘东的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少女那清澈的瞳孔中倒映出属于自己的模样,刘东也能把少女那轮廓秀美艳丽的脸庞看得格外清晰。 不过,此刻少女的脸上满是惊恐害怕,不知所措的表情,闪着寒光的尖刀抵在他的下颌处,划破了她的肌肤,一颗鲜红的血珠慢慢的从刀锋上滚落,吓得她浑身颤抖,让她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面前一身戎装的少年。 “退后,滚出去,臭当兵的”大汉站在巷子口嘶吼着。 刘东默默的退了几步,和大汉保持了三四米的距离,细细的打量着对方。 大汉穿着一套脏兮兮的蓝色劳动服,上衣的扣子都不知道丢了几个,就那么套在身上,里面连个衬衣什么的都没有,露着一身护心毛的胸膛,脚上穿着一双黄胶鞋,头发乱蓬蓬的,一脸的络腮胡子。 大汉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恶狠狠的骂道“臭娘们,敢把老子甩了出来找野男人,老子说出狱后杀你全家,就一定不会放过你,张山的呢,赶紧让张山的给老子滚回来,要不然老子就杀了他宝贝闺女”。 这种场面这帮邻居还是第一次遇到。那个凶手竟然挟持了一个女生,他手中竟然还有刀。位于刘东身后的一名女青年,明显有些不适应,脸色苍白的惊呼一声。 这声惊呼明显刺激了大汉了,勒着女孩的手臂不由的紧了紧,勒的女孩子有些上不来气,在那直呕。这时一名戴着红胳膊箍的大妈挤进了人群“王军,你不要冲动,不要继续犯错,立刻放下刀,放下人质!公安马上就来了” “我放你娘个屁,老子已经干掉了两个人了,我知道我的下场,横竖都是死,将张山的给我叫过来,还有十分钟,张山的还不来,我就宰了了他姑娘,凶手王军勒着女子的脖子,眼睛通红的吼着。他的目光凶狠,宛若要嗜人一般,神色狰狞。 刘东心想“该死,与这个疯子没有谈判的可能,这时候的他知道自己杀了人,是必死的结果,断不会束手就擒” “张山的人呢,让他给我过来,你们别想要拖延时间,我告诉你们,看不到张山的,她就得死!”这时,前方的位置,那悍匪王军暴怒的声音继续传来。他握着刀的手臂,激动地晃动着,随时都有扎下去的可能!在他怀中的女孩脸色苍白无比,眼泪直流,完全懵住了! 眼看着公安还没有来,刘东内心不免有些焦急,毕竟自己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没有处理突发事件的经验,不过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的观察着歹徒两侧的地形,不能在等了,歹徒丧心病狂,完全会失去理智对女孩下手,在等下去,就会有意外发生。 歹徒所处的是一条只有一米多宽的窄巷子,里面有两户人家,其中一家就是死去女人的家,另一家应该是没有什么人,不过透过大汉的肩膀远远看去,巷子深处似乎还躺着一个人,不知道男女,应该就是大汉杀死的另外一个人。而巷子的两侧就是三四米高的屋顶,青砖所砌,都是平顶民房,根本没有地方攀爬,想了想刘东心里就有了主意。 他拉着黄大刚挤出了人群,并偷偷的拽了拽戴红胳膊箍的大妈,低低的嘱咐了几句,大妈会意的点点头又重新的回到了人群。 刘东拽着黄大刚一溜小跑跑到了大汉的视线之外,来到另外一户邻居的屋顶外。 “大刚,人梯” “东哥,能行么,太危险了”黄大刚明白了刘东的目的,不由的担心的问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歹徒穷凶恶极,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不能在等了”刘东沉声回答道。 “好的东哥,注意安全”说完黄大刚抱肩转身靠在墙上,微微弯腰,臀部隆起。 刘东看了看四周,估摸了一下墙的高度,然后退后几米,一个飞快的助跑,猛的跃起,右脚蹬在黄大刚的屁股上,一个助力左脚又蹬在黄大刚的肩膀上,猛然往上一跃,双手牢牢的扣住了四米高的房檐,随即一个立臂上翻身上了屋顶。 在屋顶稳定了一下情绪,刘东慢慢的朝着匪徒的上方悄悄的摸了过去。很快外面围成一圈看热闹的人发现了刘东,有的人“啊”的惊呼一声,但马上就被身边的人捂上了嘴巴。刘东慢慢的探出了头,发现对方完全没有注意自己,而依然是在大呼小叫的叫嚣着“妈的,还有五分钟,最后五分钟,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可惜了这么娇滴滴的漂亮小姑娘”说着猥琐的伸处舌头舔了下自己的舌尖。 “畜生、禽兽”刘东暗暗的在心里骂道。可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大汉的尖刀一直抵在女孩的下颌处,一旦自己动手,匪徒下意识的动作很可能第一时间就会伤害到女孩。所以刘东还是不敢轻举妄动,而是继续蹲在屋顶上默默的观察等待着时机。 下面的黄大刚和邻居们继续在和匪徒周旋着,红胳膊箍大妈费心竭力的说“王军,你放了那孩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大人的事可别牵扯到孩子身上,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卑鄙下作了” “放你娘的屁,滚,你个老不死的,别想在这拖延时间,三分钟还有三分钟,老子绝对不会多等一分钟,让你个张山的马上给我死过来,胜王败寇,我连命都要没有了,还谈什么卑鄙下作,男子汉大丈夫夺妻之仇焉能不报。”大汉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红胳膊箍大妈是街道联防队的,对这家的情况还算熟悉,这家男人的婆娘早早就因病去世了,给男人扔下一儿一女,女孩就是现在被匪徒劫持的这个,男孩还小只有8、9岁。就在几年前别人给介绍了这个男人进了监狱的女人。 这个女人也是个苦命的女人,男人叫秦德敏,在市机械厂上班,是个在籍工,女人就是在那时候看他有个让人羡慕的固定工作才嫁给他的,可嫁过来以后才发现他却是个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人,并且经常酗酒,一喝完酒回家就打女人,以至于女人两次流产,终于造成再不能生育。本以为这样的情况男人会有所收敛,没想到,秦德敏却更加变本加厉,变着法的折磨女人,还扬言,敢离婚就杀她全家。 秦德敏当年在闹运动的时候,也曾经叱咤风云辉煌过几年,在厂里拉了一伙人,明里叫护厂队,实际背地里尽干些打、砸、抢的勾当,经常不回家,在那时也算给女人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后来运动结束,到了清算的时候,秦德敏终于被抓进了局子里,最后被判了个无期,本以为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女人高兴的到法院单方面离了婚,2年后被人介绍给了死了婆娘的张山的。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蹲了几年监狱的秦德敏却因为在监狱里揭发检举了一件重大事件而立功了,再加上他被检查出有严重的肺病,被保外就医了。 秦德敏是个穷凶恶极,睚眦必报的人,老婆跟他离婚改嫁了,这让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所以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打听自己老婆改嫁去了哪里,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打听到女人的去向。刚开始秦德敏还算规矩,毕竟是刚刚从里面出来的,他可不想再进去了,来找可几次让女人跟他回家,可女人哪里还会再投进火坑里呢,坚决不肯。 第15章 解救 后来秦德敏渐渐发现,女人的现任丈夫张山虽然是个司机,但经常要出差去外地,平时也是个懦弱无能的人,面对他的几次上门挑衅,也是唯唯诺诺不敢反抗,于是他开始放肆起来,先是言语威胁,然后开始动手打砸抢,女人苦不堪言。 她试图向张山求助,但张山平时憨厚老实,是个不敢出头的男人,面对秦德敏的挑衅却无能为力,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秦德敏的行径越来越嚣张,他甚至公开威胁要杀掉女儿和她的家人。女人感到恐惧和绝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默忍受着痛苦。 今天秦德敏不知道在哪灌了二两猫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越来越觉得这口气不能再忍了,四下里翻腾了半天不知道在哪寻摸到了一把尖刀并且磨的锃亮,又来到了张山家。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东内心焦急如焚。他看着下面的歹徒,心中怒火中烧,但却又无计可施。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否则这个女孩就会有生命危险。他看着黄大刚,他的战友和下面的百姓一直在和歹徒周旋,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可歹徒再怎么激动手中的尖刀也没有离开过女孩的脖子处。 在我们的生活中,有些人的行为往往超越了人性和法律的界限,秦德敏便是这样的存在。他的蛮横和残暴,让周围的人感到恐惧和无助。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平凡的男人,却隐藏着一颗狂野的心。他的所作所为,彻底颠覆了人们对他的认知。他以威胁和暴力对待女人和她的家人,让人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他的行为越来越嚣张,越来越肆无忌惮,仿佛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失去了对法律和人性的敬畏。 面对秦德敏的暴行,女人的丈夫张山却无能为力。他的懦弱和无能,让人们对他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受苦,却无法挺身而出,为她挡去风雨。他的无奈和痛苦,让人深感同情。而今天,秦德敏的暴行达到了顶峰。他拿着一把磨得锃亮的尖刀,再次来到了张山的家。他的行为已经超越了人类理智的底线,对生命的无视和冷漠,让人无法不感到震惊和愤怒。 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人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仿佛一股黑暗的力量笼罩着这个曾经安逸和平的城市。黄大刚和下面的百姓们,都在试图分散秦德敏的注意力,试图为那个女孩赢得一线生机。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那个女孩的生命,正处于危险之中。她的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人们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无法挽回的结局。 “最后一分钟,老子没有耐心了”秦德敏最后嘶吼着,因为激动和紧张,额头上布满了汗水,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额头上的汗水慢慢的流入了秦德敏的眼睛里,正在怒吼着的秦德敏突然感觉汗水流到眼睛里,顿时感觉到一阵酸痒,刚开始还没有理会,没想到越来越多的汗水流进眼睛,搞的眼睛都模糊睁不开了。 他下意识的用力勒紧了女孩,并用拿刀的手去揉眼睛,就在这一瞬间,尖刀终于从女孩的下颌处离开,就这短短的几秒钟,对于刘东来说就够了,时刻在歹徒上面伺机而动的刘东趁着歹徒分神的这一瞬间,突然腾空而起,向老鹰一般扑向了秦德敏,右脚狠狠的踢向了歹徒拿刀的右臂。 “哎呀”秦德敏刚刚要去揉眼睛,手抬起来还没等揉,忽然就感觉头顶上一阵风扑面而来,而拿刀的右臂被狠狠的踢了一脚,手臂一股剧痛传来,尖刀脱手而飞,他下意识的松开女孩去回头看去。 因为紧张和害怕,早已经有些意识模糊的女孩一下被松开,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刚刚落地的刘东一个前滚,不等起身,双手撑住地面,翻身一个后蹬,狠狠的蹬在了秦德敏的腹部,还没缓过神来的秦德敏又遭此痛击,“嗷”的又一声惨叫,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而此时刘东一把搂住了刚要倒下去的女孩,女孩被刘东揽在怀里,回眸深深的看了刘东一眼,刘东此时也转头看去,女孩一张瓜子脸清丽绝美,目光里虽然还有一丝害怕,但空灵出尘,明艳动人。 “你没事吧?”刘东紧张的问道,此时女孩的脸色已经煞白,嘴唇干裂,显然是受到了一定的惊吓。 “我……我没事”女孩声音微弱,但还是礼貌的回答了刘东的话。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刘东又问道。 “没有,谢谢你救了我”女孩说完,脸上艰难的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个微笑像是初春的阳光,暖暖的。 刘东看着这美丽的笑容,简直有些傻了,完全忘了身后的围观群众和前面残暴的歹徒。 而此时倒在地上的秦德敏也缓过神来了,他赤红着双眼爬了起来,一把脱下身上脏兮兮的劳动服扔在地上,露出了黑漆漆的护心毛,此刻他的凶性被完全激发了出来,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赤红,嘶吼着扑向刘东。 “老子和你们拼了” “呀,快退后”看到歹徒一副拼命的样子,刚刚围拢过来的人群吓得一下子又四下散开退了回去。 见此情景,刘东迅速把女孩推向身后的人群,转过身来紧盯着歹徒。 秦德敏一米八多,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一脸络腮胡子,满脸横肉,胸前的护心毛油光锃亮,高出了刘东一头,而刘东瘦弱文静,相比之下有些弱不禁风,见此情景,黄大刚毫不犹豫的站到立刻刘东的身旁。 没想到刘东用手轻轻的拦住了他“大刚,我一个人行” 黄大刚转头看了看刘东脸上一脸的坚毅,什么也没说,默默的退后了一步。 秦德敏手里没有了尖刀但凶性不减,恶狠狠的扑向刘东右拳猛地击向刘东的左肋,刘东一回身,右手啪的一下抓住秦德敏的手腕,并迅速回领,同时左肘猛地下砸对方的胳膊,没想到秦德敏也是从小在街头打架斗殴出身,反应迅速,立即屈肘下蹲,没想到刘东一个回肘打在秦德敏的心口窝,打的秦德敏眼前发黑,嗓子发甜,心头血差点吐了出来,踉踉跄跄的的退后了几步。 刚刚站稳想要反扑,没想到刘东根本不给他机会,微微下蹲,欺身而上,猛地冲了出来,右肩狠狠地撞在秦德敏的胸膛,同时一个扬肘击在秦德敏的下巴上,打的秦德敏直接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昏了过去,刘东用的正是刚刚学会不久的铁山靠。 “好,太好了,不愧是军人” “小伙子太勇敢了” 周围传来围观群众的喝彩声和鼓掌声。 这边刚刚结束,街边拐角处才传来凄厉的警报声,很快两辆绿色的212北京吉普疾驰了过来停在了人群外。 几个身穿白上衣蓝裤子警服的人匆忙挤了进来,领头的人40多岁,国字形脸,眼睛布满了血丝,一脸的憔悴,边走边从后腰处掏出54手枪。 红胳膊箍大妈一眼看见连忙迎了过去“黄队长,你们怎么才来啊?” “噢,王大妈,被一个案子缠住了,抽不出来人手,这不刚刚从乡下赶回来,情况怎么样?”黄队长边问边四下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没事了,歹徒被制服了”王大妈一脸兴奋的说道。 “哦,制服了”听到王大妈这么说,黄队长把刚刚掏出来的枪又塞回了枪套上。 “哎呀,你可不知道,这个秦德敏呢太疯狂了,杀了张山家里的还绑架了张山的姑娘,幸好……” “啊,杀了人?”黄队长不等王大妈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来到现场一看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和昏迷中的秦德敏立刻回过头去吩咐道“小张、小刘,赶紧把犯人看好,窦寇你去疏散人群,保护好现场” “是,队长”几个人回答完就开始行动起来。 而刘东看见此刻没人注意他,偷偷的拽过黄大刚,两个人慢慢的退到人群的后面,转身而去,临走时刘东还没忘记捡起扔在地上的炉钩子。 围观人群的目光都被公安勘察现场吸引,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的行动,只有一道清秀的目光在回眸的一瞬间看到刘东渐渐远去的身影,刚想张嘴喊些什么,想了想却又放弃了。 回去的路上,黄大刚还在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里有些小兴奋。 “东哥,那个女孩真漂亮啊,我看你都有些看傻了” “去,别瞎扯,那个时候我哪有心情看人家漂亮不漂亮啊”听到黄大刚的取笑,刘东脸不由得微微一红,但还是嘴上狡辩的说道,不过女孩漂亮的身影也在脑海里一掠而过。 走到半路的时候刘东忽然说“大刚,今天的事情回去后不要和别人提起,我嫌麻烦,影响训练”。 “噢?为什么不和连里说,你这叫见义勇为啊,怎么也得通报表扬一下啊,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算了啊?”黄大刚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表扬不表扬得不重要,就是觉得麻烦,最起码公安的人来了你得跟人家说经过,团里的保卫部门也要找你,政治部等等的,太烦了,有那时间多训练一会不是更好”刘东对今天自己施展的铁山靠很是满意,这玩意用在实战中挺不错,但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速度和力量缺一不可。 “嗯,我知道了,那要是地方上找上门来咋办啊”黄大刚边走边问。 “走一步看一步啊,公安也未必能找上来,你看他们今天多忙,应该是现在案子多,根本没有时间,能把这个案子破了,也算他们立了一功”。刘东说着看看快到营房了,于是找了个路边的灌木丛,把手里的炉钩子藏了起来,今天没派上用场,下回还得用。 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两个人回到营房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超时了,没有在连队规定的外出时间内回来,更可悲的是今天周日两顿饭,饭点也已经过了。 来到连部找文书销假,没想到连长向阳笑眯眯的坐在那,刘东直觉上感觉不好,连长这笑不地道,有点笑面虎的味道。 果然,向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看了看两个人空荡荡的双手说道“怎么超时了,有多少东西要买啊,还是单纯的逛街去了?” “那个,连长路上发生了点事情,没来得及赶回来”黄大刚心虚的说道。 刘东生怕黄大刚把下午的事情说出来,连忙挺身上前说道“都怨我,连长,下午我俩吃了碗面,不知道怎么就坏肚子了,这街上厕所太难找了,好容易找到一个就不敢动地方了,所以就晚了” 向阳看了看刘东因为说谎有些涨红的脸,并没有揭穿他,而是笑着说“好,咱先不说这事,黄大刚”一声厉喝吓了两个人一跳。 黄大刚“啪”的一个立正“到” “别紧张,放松些”看着黄大刚慌里慌张的样子向阳有些啼笑皆非。 “炊事班的炉钩子是不是你偷走了?” “炉钩子?”黄大刚心虚的用眼睛偷偷的瞄了一眼刘东,看到刘东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不由心里一阵发慌,不过还是嘴硬的说道“报告连长,不是我,我不知道,下午我确实是去了炊事班,但我就是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是么?就这么简单,真的是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向阳看着额头冒汗的黄大刚和旁边一脸严肃笔直站立的刘东。 “是,连长,真,真的,我可不敢骗你”黄大刚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向阳看着黄大刚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已然明了。他转向刘东,刘东感受到连长的目光,心中一凛,却也只能直视回去。“刘东,你也是去炊事班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刘东挺直胸膛,声音坚定地说道:“报告连长,我和黄大刚确实是去了炊事班,但我们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炉钩子。” 向阳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他心中清楚,这两个人虽然回答得口径一致,但显然在隐瞒着什么,他也不急着揭穿他们,而是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们都坚称没有拿炉钩子,那就这样吧。不过,超时归队的事情,我要给你们一个惩罚,以示警戒,今天晚上的体能训练加倍。” “是,保证完成” 听到这里,黄大刚和刘东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齐声回答道。 他们知道,向阳连长虽然平时和蔼可亲,但执行纪律却非常严格。不过今天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了他俩,还是大出意外,体能加倍,那都不是事,唯一是事的是两个人还饿肚子呢。 晚上,皎洁的月光把一层银辉淡淡的洒在操场上,映照出两个身影,黄大刚和刘东正在进行体能训练。他们默默地运动着,不过却心思各异。 刘东心里不时的闪过白天救的女孩那双清灵的双眼,漂亮极了,就是那短短的一瞬间的凝视,就仿佛把时间定格了,又好像和栾兰的眼睛有些像,都是那么美丽,想到这,刘东心里暗暗的“呸”了一声,同时深深的责怪自己,怎么自己压抑了这么久的那个名字,一下子就又想起来了啊,刘东啊刘东你自己真的是没出息,怎么看到漂亮女孩心就乱了呢,这一刻刘东也不知道是在想曾经的恋人栾兰还是在想白天的女孩。 而黄大刚心里却想今天晚上这么熬过去啊,虽然喝凉水能暂时把肚子填饱,但也挺不上十分钟啊,悲催太悲催了。 “东哥,你说连长咋就罚咱俩了呢?”黄大刚边跑边喘着粗气问道。刘东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觉得咱们太闲了吧,闲地都敢违反纪律不按时归队了。” “要不,把白天的事情和连长说说” “不行,坚决不能说,你要是说了,别说我和你绝交”刘东一脸严肃的说。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看刘东有点急了,黄大刚连忙摆手说道。 体能训练结束后,两人坐在操场上进行短暂的活动。“东子,你说你拿那炉钩子到底有什么用啊?”黄大刚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刘东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黄大刚:“咱们下午去炊事班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黄大刚想了想,摇了摇头:“好像没有,咱们去的时候炊事班里好像除了炊事班长以外一个人都没有。” 刘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对了,反正没人看见我,这个黑锅你是背定了” 黄大刚一听皱起眉头:“背锅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出气就行啊”刚刚说完,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响了起来。 刘东听到黄大刚的肚子咕咕直响,起身拍了拍他“赶紧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说完转身朝营房走去。 黄大刚愁眉苦脸的说“饿的前心贴后心,还能睡着才怪了” 宿舍里已经传来了阵阵的鼾声,侦察连的训练量大,战士们都很辛苦,当然是抓紧一切时间睡觉了,两个人摸着黑进了屋,还好,外面的月光不错,照进屋里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点东西,刘东慢慢的走到自己的铺前,脱完衣服打开被子纲要钻进去,忽然觉得背里有什么东西滚了出来,仔细一摸,原来是两个还温温的馒头,抬头四下看了看,忽然看见班长何军和他摆了摆手。 刘东心里一阵暖流流过,他和黄大刚只隔了一个铺位,刘东轻轻的叫了下黄大刚,递过去一个馒头,黄大刚瞪大了眼睛,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始终空荡荡的那种感觉一下子有底了,虽然一个馒头远远填饱不了肚子,但总比什么也没有好多了。两人默默地啃完了馒头,心中充满了感激。刘东和黄大刚知道,这两个馒头不仅仅是食物,更是班长的关心和爱。 一夜无话,白天的时候还和以往一样,都是继续正常的训练科目。不过,从消息灵通的老兵那听到,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驾驶训练了,新战士们都很兴奋,侦察连就是牛逼,这要是放在普通连队,想要学习驾驶,那没有一点过硬的本领和特殊的关系你是想也别想,没想到在侦察连那是全员学习啊。 老兵们倒是见怪不怪了,因为每年都有这样的训练科目,但是可以威武的骑着一辆摩托车或者驾驶一辆解放牌大汽车,那自豪劲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第16章 野营拉练 在刚刚迈入六月的那一天,天南市的天气像被魔法般的从梅雨季节的热度急速跃升。就在这一天的夜间,团长马云飞正身穿背心,正坐在与营房一墙之隔的家属院的家里吹着电风扇,安静地享受着的宁静。 忽然,他瞥见值班参谋张德国急匆匆地走来。马云飞心生疑惑,暗想:“都这么晚了,张参谋为何如此急切?” 张参谋走近后,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紧张地说:“报告” 马云飞挥挥手示意他进来。 张德国来到屋内后说道“团长,刚接到师里的电话,要求您和政委立即去师部小会议室参加紧急会议,10点前务必到达。”马云飞听完,惊异的神色浮现在他的脸上,抬腕看了看表,显示已经快8点了,师部远在100公里以外,两个小时的时间完全来得及。于是他问:“是去师部小会议室吗?”那里,是师党委的专属会议地点。对于团长马云飞来说,这样的会议怕是有什么紧急情。 他边穿衣服边问“通知政委了么?还有司机班谁在值班?” 张德国连忙说“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政委在团里值班,已经知道情况了” 马云飞严肃的说“那好,马上出发,那个张参谋,你跟我和政委一起去师里” 张德国一听立刻敬了个军礼“是,团长” a师,师部小会议室内烟雾缭绕,各团和直属部队的主官正在开会,师长罗刚正在宣布命令“接军部通知,要求我师各团和各直属部队要在7天内分别进行一次野营拉练训练,拉练的距离不少于300公里,并要求此次拉练为徒步拉练,打破以往拉练与地方政府沟通协助的惯例,要求部队进行的是野营拉练,野外宿营,不得进行先期的预备工作,一切完全要按照突发状态进行处理,大家明白没有?” 命令宣读完毕,各团主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团长张平首先站起身来“报告,师长,徒步拉练、野外宿营,那战士的给养怎么办,炊事班是不是要先期到达宿营地点?” 罗刚严厉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二团长,把二团长盯的直发毛。 师政委刘亚辉挥了挥手示意二团长坐下,然后沉思了一下说“同志们,大家都是各团的主管干部,要听清楚命令,师长宣布的命令说的很明白了,不得进行先期的预备工作,听明白了么,就是说,一切行动都是随机的,包括你们的拉练路线师里都是要随时给你们更改的,至于部队的给养和宿营,那是你们各团的事,一切都要按照战时的情况处理”。 听到这,马云飞看了看一旁的政委刘俊刚,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似乎都闻到了一股硝烟的味道。 开完会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多了,马云飞和刘俊刚坐在颠簸的212上往回赶着,眉头紧皱的刘俊刚思索了好半天才开口说“老马,闻到点什么味道没有?” “呵呵”马云飞低声呵呵了一下说“你说呢,你这个政委怕是比我更清楚吧?” 刘俊刚沉吟了一下说”我看师里这次突然开展的野营拉练完全有一种未雨绸缪的意图,去年老山战役打响以后我就在上面隐隐听到点风声。” 说完扭头看了一眼马云飞“你这个老狐狸不会消息比我还闭塞吧?” 马云飞“咳、咳”的假意咳嗽了两声,便没在矫情的说“嗯,我也听说了,好像上面有些想法要借机练练兵” “轮战练兵?”刘俊刚问道。 “嗯,是轮战练兵,但具体都是哪个部队上还不知道,你说的师里未雨绸缪是对的,y南猴子根据老山复杂地形,建立了防御设置上的大纵深。整个老山地区南猴军的防御,成为能打、能藏、能独立作战、能长期坚守的坚固野战防御阵地,何况南猴军在近年以来连续打败了山姆国和高卢雄鸡,可谓气势如虹,对山地战和丛林战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我们的确是要开展一次野外的综合拉练练兵活动,让战士们适应下在山地和丛林中的作战能力,万一真的是我们团上了,以免到时候抓瞎”马云飞说完就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 早上,侦察连的战士们刚刚吃过早饭,马上就要开始训练,忽然从团部传来消息,团里决定组织一次大规模的野营拉练,以提升部队的实战能力。这是一次历史性的机会,因为自1976年唐山大地震以来,我们的部队还没有进行过这样的长途行军。 不过,先期的工作就要准备很长时间,一般拉练的第一阶段,要侧重进行阶级教育、光荣传统教育和演练行军宿营、侦察警戒、生活管理、做群众工作等;第二阶段,主要搞一些急行军、夜行军,侧重练指挥、练通信联络、练战术技术、练诸兵种的协同动作和后勤保障。 听到这个消息,侦察连上上下下都很兴奋,这样的拉练机会对侦察连的这帮老鸟简直美的不要不要的,平时在连队训练很辛苦,一点闲暇的时间都没有,而外出拉练对于他们来说和游山玩水没有什么区别。 晚上,刚刚吃过晚饭的战士们就被急促的集合哨声集结到了操场,来到操场一看,连长向阳、指导员张玉民还有副连长和几个排长都早早的在操场上站立等待着。 很快集合完毕,值班员报告完毕后,连长向阳就来到了队伍面前。 “稍息,立正” 连队整齐划一的动作让向阳很满意,敬了个军礼然后说道“同志们,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们团要进行一次野营拉练,这次拉练任务很重要,时间上也很紧迫,紧迫到什么程度呢,就是紧迫到明天早上我们就要出发” 一听到第二天早上就要出发这这个消息,下面一阵骚动,很多战士都感到很突然。不过骚动很快在向阳威严的目光中沉寂下去了。 看到战士们平静下来向阳接着说“按以往的惯例,先期拉练的工作会由军事科和参谋处的同志先进行策划和准备,而这次,团里为了真正的训练部队的临场应变能力和突发情况的处置等情况,不再进行先期的准备工作,而是要求在野营拉练中,广大指战员要在未知情况下练习在江河、山林、高原、戈壁沙漠等野战环境中,练习行军、做饭、宿营、警戒。 同时采取走训与驻训相结合的做法进行技术训练和战术训练,演练突破、迂回、包围、追击、防御、反冲击等攻防作战战术,锻炼部队机动能力。着重突出野营拉练训练,培养部队指战员在野战条件下“走、打、吃、住、藏”的能力和吃苦耐劳精神,密切官兵关系,增强军政军民团结。 而我们作为团里的侦察连队,我们连肩负重任,要先于团主力部队一个小时前出发,做为全团的前卫,将负责全团的先行探路,野外宿营选址等机动任务,要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而为了检验部队的野外作战能力,还要进行野外打靶的科目训练,全团全部装备实弹,大家有没有信心完成这次任务?” “有信心,保证完成任务”下面的战士齐声高喊,向阳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把位置让给了指导员。 指导员张玉民笑眯眯的站在了队伍前,“我们连里的主官开了个小会,对于这次拉练有几点要求,啊,也是老生常谈啊,一呢,大家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二呢,要注意安全要做到互帮互助,就这两点”。 “啊,还有” 战士都以为要结束了,刚有些松懈,一听连忙站好。 “这次拉练,我们连队和别的连队不一样,别的连队战士每个人携带五天的给养,而我们连队除了必要的武器装备和帐篷以外,什么也不带,啊对了,炊事班的战士都编入战斗班组,一同参加拉练,明天早上5点吃饭,5点半发装备,6点出发,好,解散”。说完几个连队的主官转身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一群战士在那大眼瞪小眼。 连队干部们刚刚走开,战士们就聚在了一起,议论纷纷。 “哎,听说了吗?这次拉练什么都不带,就带武器和帐篷。”“那炊事班怎么办?他们也跟着咱们一起走吗?”“当然了,炊事班也归战斗班组了,明天早上吃完饭就出发。”“那我们带什么装备啊?” “指导员不是说了吗,必要的武器装备和帐篷,我估计除了个人的标准准备以外,咱们连的装备都要带上,还有帐篷”。 “那咱们这炊事班也清闲了点吧点吧,以前出去都是大包小包的,这次直接什么也不带了,我们吃饭怎么办啊”。 一个老兵笑着说“那也没办法啊,咱们是全团的前卫,肩负重任啊,至于吃饭,呵呵,山上能吃的东西多了,还怕饿着你,就是宿营啊是个难题,你说要是就咱们一个连还好说,百八十人哪都能对付一宿,咱全团将近两千人,咋宿营啊,难,难啊”。说完摇了摇头。 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难得的是今天晚上的体能训练什么的都取消了,要收拾个人物品。 刘东看了看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收拾的,除了身上的作训服以外又带了一套衣服,胶鞋是必须还要带一双的,还有雨衣,300公里的行军,还是山区,谁知道鞋子会不会磨漏,还有山区的雨说来就来,不得不防。其他的都是个人物品,水壶、脸盆什么的,早上起来背包一打就妥活了。 坐在自己的铺上发了会呆,想了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扭头看了看,除了班长何军和副班长张光明不在屋以外,大家都在忙着。老兵李林,大家都叫他长毛,不知道在哪弄了两根长长的老式黄色的输液管,手上还有一根不知道什么木头的倒八字,刘东一看就知道是在做弹弓,说起弹弓来刘东可不陌生,小时候上山打麻雀什么的这东西玩的多了。 而另外一边,老兵刘波,也叫黑子,刘东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老兵都有个外号,曾经他问过班长,班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说传统,一直以来一届届的兵都这样,并且说刘东将来也会有的,刘东倒挺期待,不知道谁会给自己起个什么样的外号。 而黑子正在拿一根长长的晒干的竹条在燃烧的蜡烛上慢慢的烤着,脚底下还有一根细细的钢丝。 看到这刘东连忙凑了过去“班长,你这不会是在做弓箭呢吧?” 黑子嘴里叼着一根烟卷,斜眼瞅了瞅刘东“怎么样,这东西没玩过吧”。 “没玩过班长”刘东点点头回答到,迟疑了一下不解的又问“班长做这个东西干什么啊?” “打猎,喏,就和你李班长做的那个弹弓一样,都是用来打猎的,要不,怎么打野味,跟它们在林子里赛跑么,没有肉我们吃什么,难道天天都吃野菜啊。” “那个,我们不是有枪么,还要发实弹”刘东傻傻的问道。 “哈哈、哈哈”刘东的话引来一旁的几个老兵哄堂大笑。黑子笑完了拍了拍刘东的肩膀说道“小刘啊,虽然我们有枪有子弹,但是枪那可不是可以随便开的,咱们呢要是敢开枪打猎,你看看团里会怎么收拾咱们的,咱们得学会自己获取食物,因为我们是侦察连的兵啊,野外生存这块必须得适应,不但要学会打猎,还要学会识别野外能吃得山菜和野果,学会寻找水源,学会辨别方向和取火等等,太多了,不过你不要怕,给班长我溜须好了,班长教你”。 “真的”,刘东一脸兴奋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来,现在我就教你怎么制作弓箭”说着细细的为刘东讲解起来。一旁的黄大刚、赵长胜还有另外一个新兵也都纷纷围了过来。 正在大家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班长何军和副班长张光明还有一个叫佟卫国的老兵从团部回来了,还带回来一顶帐篷和几捆麻绳,几把工兵铲和尖稿,何军的手里还有一个袋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看到大家都在忙,就把袋子往铺上一扔说“来,大家把装备分一下”。 “分装备”刘东一愣,随即飞快的冲过去拿起了袋子往外一倒,哗哗的十几把带着刀鞘的匕首掉落在铺上。 刘东拿起一把打开刀柄上的扣带抽出匕首不由的眼睛一亮,不由的喃喃自语道“好漂亮的匕首啊” 这时候黄大刚等几个新兵也纷纷围了过来,都对眼前的匕首爱不释手。 看到他们一脸痴迷的样子,黑子撇了撇嘴,“你们这帮小菜鸟啊,来我给你们科普科普,这叫65式侦察匕首,全长25.8厘米,刀刃长15.2厘米,厚0.4厘米,刃宽2厘米,是碳钢材质,表面镀珞,单面开刃,刀头尖锐上翘处双面开刃,具有上挑的功能,刀背上还有血槽,怎么样,够劲吧”说完炫耀似的扬了扬头,完全忘了他第一次看见这把匕首的时候和现在的这帮新兵一样一脸的痴迷。 看到大家都在忙收拾物品,班长何军拍了拍手说“简单的跟大家说一下啊,每天的拉练大家要重视起来,另外呢,所有人,不要穿内裤,记住啊千万不要穿内裤,还要新鞋、新袜子啊,一定要穿平时穿过一段时间的,那样才不会磨脚” 黄大刚不解的问道“班长,那为什么不穿内裤啊?” “防止你磨裆,把你那两个蛋磨起泡了,傻小子”一旁的黑子叼着一根烟笑呵呵的说道。 “哦”黄大刚恍然大悟似的明白了过来。 “还有啊,有条件的用布条把小腿绑上,这样,走多远小腿肚子都不会疼”何军接着说道。 听何军这么一说,刘东也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看电影电视里的打仗片,战士们行军的时候都绑着绑腿,原来事这个原因。 第17章 强行军 早上刚刚吃过早饭,5点半的时候,操场上便响起了集合的哨声,很快队伍集合完毕开始发装备,不一会,大家都领完了装备开始点验携带物品。刘东看了看全副武装的自己。一支冲锋枪、子弹袋、内装3个弹夹30发子弹、60发空包弹,挎包、手电筒、水壶、雨衣、背包,换洗的衣服和内衣都打入了背包内,背包上面横着一把工兵铲,左侧的腰上别着一把匕首,右侧腰上系着一捆麻绳,背包后面扣着脸盆,脸盆里面有牙具碗筷等物品,真的是每一处能武装到了牙齿,掂了惦分量,刘东心里估计得有30斤. 很快大家都准备完毕,向阳命令值班排长吹响了集合哨,整队完毕,向阳站到了队伍得前列“同志们,刚刚接到团部命令,命令我连今天的行军路线是大青山南麓50公里外的陈家窑一带,要求我连要为团主力提供正确的行军路线,并在陈家窑附近给团主力寻找合适的宿营地。” 耳朵里听着向阳的讲话,刘东眼角的余光发现一边的营区走过来几个人,走近了一看,是两个背着电台的男兵和两个女兵,其中的一个女兵英姿飒爽,赫然是那个枪法极好,器械也很厉害的女兵,除了必要的背包外,她们两个人每个人腰间还挎了一个急救包。 走过来的几个人来到队伍的一侧,一声清脆的报告声响起,向阳看了看回过头来说“这几名战士是团里为了补充我们通讯班力量不足支援给我们的,还有两名女同志是卫生队的,大家表示欢迎” 这个女兵刘东印象极深,知道她的军事素质很好,但不知道她分在了卫生队,其实卫生队和侦察连中间就隔了一个工兵连,可刘东除了在医院那次看见过她的器械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那边,所以也一直没有在见到过这个女兵,没想到今天她会和他们连队一起行军。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向阳示意几个人入列,然后看了看表,大手一挥“出发”。 整齐的队伍开始在山间行进,虽然说是野营拉练,以前也搞过,但都是短途,也并没有真正的走那些人迹罕见的山林,要就是他们一个连队还好说,毕竟是侦察连,练的就是在各种困难环境下的行军作战,可后面还有大部队跟随,还是要考虑大部队在复杂地形下的行军情况,可这次不一样了,要的就是穿山越岭,趟溪过河,主打一个往山里走。 侦察连三个排也分散开,刘东的一排居中,其余的两个排分别在两翼挺进,因为是要达到真正的练兵目的,一路上还设置了搜索抓捕、火力侦察、比武对抗等多个实战科目,全面捶打部队的“走、打、吃、住、藏等综合能力。 刘东所在的是一排一班,所以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而且两名卫生队的同志也和他们在一起行军。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行走在乡间小路上,渐渐的走的就是山路,昨天晚上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山路越来越陡,异常湿滑,战士们的体力消耗也越来越大,队伍渐渐的拉开了距离。 刘东正在默默的走着,不过目光却不时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忽然身边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同时一道身影走在了他的身边,扭头一看,是那个枪法很好并且很漂亮的女兵,虽然两个人没有说过话,但是有过两次眼神的交流,也算是认识了吧。 “你好”刘东拘谨的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你好,我叫刘北,你呢”虽然刘北知道刘东的名字,但还是想让他自己说出来。 “刘北还是刘蓓?”刘东没有听清楚,不由反问了一下。 “刘北,北方的北” 听到这个名字刘东一愣,刘北,怎么弄的和自己好像兄妹是的呢,嘴角微微的扬了扬笑着说“我叫刘东,东方的东,我们不会是亲戚吧?”。 刘北“噗嗤”一笑,羊脂白玉般的俏脸上露出一抹酡红,平添了一份娇艳,刘东看得不由心里一荡,心里想到“这个女孩好美”。 随着刘北的一声轻笑,刘东那点拘谨的心情也没有了,脚步也有了些轻快。 “你为什么来当兵啊,还有你枪法怎么那么好啊?刘北看了看刘东好奇的问道。 往事不堪回首,刘东自然不会告诉这个女孩自己是因为失恋了想逃离那个城市才跑来当兵,那样不得让人笑话死,只能往大了说“我嘛,想为国家做点贡献。” “切”刘北下颌高高扬起,鄙视的撇了刘东一眼“追求够高的啊,人格很伟大,我才不信呢,赶紧交代”一幅泼辣刁蛮的样子。 被人揭穿了刘东脸一红,“我...”犹豫了一下,“我高考落榜了,不想再回去复读,我觉得我能做点什么,我不想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就来当兵了,最起码回去能分配个工作,还是在籍工,或者以后我还能考个军校什么的。” “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刘北点了点头,“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心怀正义,就能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对了,你老家是哪的啊?。” 面对女孩喋喋不休的问题,刘东一点也没有感到厌烦,这或者就是异性吸引的缘故吧。 “我老家是东北的,长白省通白市” “哦,东北的啊,那么远,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听说那边的冬天很冷,早早的就黑天了,是不是啊?”刘北嘀嘀咕咕的问道。 “是的,冬天是很冷,但是我们很喜欢冬天,因为冬天有很大很大的雪,我们那的冬天和你关里的不一样,是一个充满魅力和活力的季节,它不仅有着独特的自然景观,还有着浓厚的地方文化氛围。在这个季节里,我们那会举行各种庆祝活动,如冰雪节、冬捕节等等,而我们小的时候嘴喜欢下雪了,因为可以玩的东西太多了。”刘东越说越兴奋,刘北不由的微微一笑。 连长向阳早就带着一排长和几个老兵先行一步,早已经没有了身影。指导员张玉民是和一排在一组,一直沿着向阳几人给出得路标前进着,这个路标不光是给他们得,后续的团主力也要沿着这个路标行军。他看了看表,队伍出发已经2个小时了,看看行程,刚刚走了不到五公里,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昨夜的一场雨造成山路湿滑难行影响了队伍前进的速度。 张玉民皱了皱眉头,看看早已经高高升起的太阳,回头对身边的通讯员说“通知下去,加快速度。” “是”通讯员连忙停下站在路旁提高了嗓门“加快行军速度”。 行军速度的加快让刘东和刘北暂时停止了交谈。 两个人并肩走着,山路越来越陡峭,湿滑的石头和泥土让他们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刘东注意到刘北的脚步虽然轻盈,但也有几分沉重,知道她体力消耗也不小。于是,他放缓了自己的步伐,尽量让两人的节奏一致。 阳光越来越炽热,因为阳光的照射,山林里升起了腾腾的热气,湿滑的路面慢慢的也有些晒干了,也好走了一些。 又走了一阵,忽然传来通讯员的传令“原地休息十分钟” “啊,终于可以休息了,可累死我了”说话的是来支援的通讯连的一名战士。说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摘下帽子不停的扇着风。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一圈侦察连战士们鄙视的目光。 长毛嘴里叼着一根草棍笑着说“小伙子,这就喊累了,这才刚刚开始啊,恐怕我们指导员就是为了照顾你们几个来支援的同志,怕你们掉队才让休息的,要不然呢,哼”一声轻哼便不再言语了。 通讯连的战士苦笑一声说道“就知道上你们侦察连来准没好事,你们一天训练的啥,我们又训练的啥,那强度能一样么?比不过你们咱也不气馁,我尽力了,拖你们后腿也不能怪我。”说完再也不理睬长毛了。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集合哨声一响大家纷纷起立准备出发。 指导员张玉民和一名通讯连的战士远远的跑到了队伍的一边用电台不知道和谁联系着,不一会回到队伍的前方看着手里的地图,沉思了一会忽然回头喊道“孙长江、刘东、赵铁、章哲林” “到” “到”几个人纷纷达到,在指导员的示意下,连忙接过几名支援战士的装备。 刘东和刘北一直就站在一起,他早就想接过刘北的背包了,可一直没好意思,这下有了指导员的命令,便不再犹豫伸手就抢过刘北肩上的背包。 他这一抢,刘北脸一红有些急了,身子扭到一旁说“不用你,我背得动” 刘东低声说“快给我吧,马上要出发了,别影响行军” 刘北眼睛一瞪“就不给,本小姐还没到走不动得地步,用不着你” 两个人正在争执着呢,忽然听到张玉民命令“全员奔袭五公里,目标正前方松林坳,抢占229高地,时间50分钟,出发” 听到指导员的命令一排的战士丝毫没有犹豫,一个个撒腿就跑了起来,要知道这可是在山区进行穿越,可比不得平时在马路上的5公里训练,徒手5公里还要23分钟才能及格,何况这是在山区,听着时间宽裕了一半,可还要攻占一个小高地,谁知道连长会不会还在半路设置一些障碍,要一个谁都知道,这是在山区武装负重行军,上山下岭的,比平时难了何止是一星半点,50分钟能到那可就谢天谢地了。 还没等来支援的几个战士缓过神来,一排的人已经冲出去几十米远了,马上就要进入丛林中没有身影了。 见此情景通讯连的两名战士暴了一句粗口,也一头扎入了丛林中。 刘北也毫不犹豫跟着冲了出去,而另外一个女兵方柔摇了摇头,乖乖的把背上的背包递给了一旁的赵铁,并笑着说“我可没有那么好的体力啊,恐怕要掉队了”说着也紧紧的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长途奔袭对于刘东来说完全不时问题,他的体能和军事素质在侦察连也算能排得上号的,所以他根本都不急,慢慢的坠在队伍的后面毫无压力,等到最后的时候再来个冲锋也不耽误事。 刘东看着前面快速前进的队伍,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刚刚开始行军,大家还没有适应一下拉练的节奏,就开始武装奔袭,恐怕还会有别的科目吧,连长向阳可不是什么那么容易对付的人。 他抬头看了一眼刘北,发现她已经快消失在丛林中了。心里轻轻一笑,心想这个女孩子还真是不服输啊,有个性。 他慢慢地跟在队伍后面,不紧不慢地前行。他知道,在这种长途奔袭中,最重要的是保持自己的节奏和体力。他一边跑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个山谷中。这里的地形比较平坦,但道路却十分泥泞,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头,看得出来是因为下雨从上面的山坡上滚落下来的。 见此情景指导员张玉民连忙下令,快速通过危险区域。 刘东看到前面的战士们已经开始加速,他也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他发现,在这里行军需要特别小心,一不小心就会滑倒或者碰伤自己。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行军时,“哎呀”忽然听到了一声惊叫。他心中一紧,赶紧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原来是前面一名战士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一下子滑倒了,膝盖的裤子破了,有丝丝的血迹渗出来,显然是受伤了。 刘东赶紧跑过去,发现是那个刚刚跑在他前面的女兵方柔。她脸色苍白,显然是疼得厉害。而一旁一直跟随着她的赵铁二话不说,赶紧扶起她,挽起她的裤腿一看,膝盖被地上的碎石跄的血肉模糊,连忙接过方柔手里的急救箱用消毒液清洗了伤口,然后用急救包给她包扎好。 方柔感激地看着赵铁,说:“谢谢你,我来是进行应积急救的,我还真没想到自己会是第一个受伤的”说完一脸羞愧的低下了头。 赵铁并没有言语,看了看前面已经快要消失了的队伍,脸上不由得露出焦急的神情“怎么样,还能行动么?” 方柔伸了伸腿,站在地上跺了跺脚,嘴角微微咧了一下,但还是坚持的说“没问题”说完咬着牙又跑了起来。 赵铁看了看站在一旁卖呆的刘东,咧嘴一笑“还不走”便撒开腿追了上去。 第18章 快速奔袭 刘东紧了紧背上的背包,看了看前面隐约可见的队伍,立刻加速追了上去。 刚刚通过山谷,就是一条蜿蜒而上的陡坡,山路变得更加崎岖,说是山路,其实就是灌木丛低矮的地方,被动物踩出一条细细的痕迹,比旁边稍稍好走一点。其实爬过山的人都知道,上山下山都绝非易事。有时眼瞅着山坡并不高,但真要爬上去却很费劲,一眼望去,前面一个山头看上去最多只有二三里路远,但真要到达那儿恐怕要走上十几里路都不止,,这就是所谓的“望山跑死马”的由来。 因为一会儿要上坡,一会儿又要下坡,山路又崎岖不平,一下弯来弯去,一下又忽然变得陡峭起来。从休息的地方到松林坳之间的高山峻岭位置大多比较偏僻,平时人迹罕至,有的山脉甚至连上山的小路都没有,需要披荆斩棘,临时开辟出一条可通行的路来。 如果在山里行军时突然遭遇暴雨更是苦不堪言,不但道路泥泞难行,且山路大多很狭窄,有的还紧贴峭壁,根本没有任何的护栏,一旦滑倒了可能有摔下去的危险! 刘东渐渐的追上了前面的刘北,看到超过自己的刘东,刘北瞋怒般的白了刘东一眼。刘东无奈苦笑了一下,扭头看看此刻的刘北额头上香汗淋淋,但看看还能坚持一阵子的样子,便没有再犹豫,继续往前追了上去。 队伍在无声无息的快速行进着,眼看着行程过半,忽然刘东听到“砰”的一声,并伴随着“啊呀”的一声惊叫,只见队伍的最前面一个人影大头朝下的腾空而起,而同时,行走在队伍前面的指导员张玉民右手举过头顶,攥紧了拳头,刘东知道那是停止前进的手势。队伍迅速的停止了前进,纷纷朝四周警戒起来。 原来是走在最前面的一班黄大刚踩到了陷阱,被一条藤条套住了右腿,被高高的吊在一棵树上,身上的背包和枪支都掉在了地上。 看着张牙舞爪在上面挣扎的黄大刚,指导员并没有立刻进行施救,而是伸出右手一根手指,然后手轻轻的一挥,一班的战士立刻四散冲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在附近查找了起来。不一会就找到了六七个同样的陷阱,解除了其余的陷阱,然后纷纷回转队伍,张玉民这才让人解下了吊着的黄大刚。 黄大刚灰头土脸的坐在了地上,想骂又不敢骂,可又觉得丢人,便气恼恼的收拾着他的东西。 在短暂的停滞后队伍重新开始了行进,因为有未知的陷阱,队伍生怕又中了埋伏,所以行进的速度有所降低,这也让来支援的几名战士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刚刚摔倒的方柔,膝盖处疼的厉害,虽然进行了包扎,但是马上又进行了剧烈的行动,怕是已经肿了起来了,行走起来异常的疼痛,但没有办法,还得咬牙坚持。 眼看行程已经过了一大半,前面忽然出现了一片开阔地,路也不那么崎岖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刚想休息一下,可没想到的是指导员张玉民大手又一挥说道“快速穿过炮火封锁区”。 大家一愣“炮火封锁区”,还没等其余的人反应过来,眼尖的刘东一眼瞥见灌木丛中有丝丝的青烟冒起,连忙起身,大喊一声“跑啊,快”喊完就一头冲了出去。 眼见不对的战士们此刻也纷纷醒悟,连忙站起身来弯腰快速的奔跑起来。 正在队伍快速通过开阔地的时候,“砰、砰”的爆炸声四下响起,原来在这片开阔地上,事先埋了许多的小炸药,当队伍通过的时候,埋伏在一旁的战士通过点燃导火索的方式逐个点燃,引爆炸药,因为埋的时候,专门挑拣出小石头之类的东西,上面埋上山沙和白灰,所以炸的声音大,灰尘多,白烟四起,但不会伤人。 可即使是这样,队伍通过的时候也很紧张,因为不知道炸点在哪里,远点的话还好说,近的话会吓一跳,而且细沙和小石子打在脸上也很疼,因为炸的时间不确定,所以队伍只能是快速的弯腰通过,炸点近的地方很多人趴下,炸完后再跑,远的就根本不去顾及了,远远看去一片硝烟,很有种战场的气氛。 此刻向阳远远的站在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他看了看表,然后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正在快速通过炮火封锁区的队伍,嘴里喃喃的对一旁的一排长说“还剩下13分钟,恐怕指导员他们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占领这个高地了吧?” 一排长摇摇头说“根本不可能,时间上来不及了,通过这片区域还得几分钟,在冲到这个山坡上还得一段时间,他们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了”。 说着说着,听一旁的向阳没有了动静,扭头一看,向阳的脸上露出一股古怪的神情,正拿着望远镜盯着山脚下一处地方看得津津有味。一排长顺着向阳的目光看去,隐约的看见左侧的山脚下一条矫健的身影正急速的朝山坡上扑来。 扑上来的人正是刘东,在爆炸声响起的时候,他第一个冲了出去,在他冲出去的一瞬间,也瞥见了对面山坡上望远镜的反光一闪而过,他知道前面的爆炸会阻碍他们行军的速度,眼见得开阔地的两侧都是高大茂密的树木喝灌木丛,不但遮住了阳光,枝条更是互相缠绕,根本无法在里面行走,可是却又有一根根柔韧且漫长的藤条缠绕在树上,这一根根盘根交错的藤曼攀附盘卧在树林间,或粗圆如巨蟒,或纤细如丝线,左缠右绕,凌空斜飞,腾空飞挂于大树之间,于是他另辟蹊径,一闪身钻入了旁边的丛林,飞快的爬上了一棵大树,手脚并用在藤曼间辗转腾挪快速的穿梭。 刘东正在丛林间快速的前进着,忽然发现前方地下趴着两个身影,正是两个负责引爆炸药的老兵,此刻两个老兵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己的战友在炮火中狼狈四串的身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刘东悄悄的隐身摸了过去,外面的爆炸声完全掩盖了刘东在树木间穿梭的声音。两个老兵正在乐此不疲的引爆着炸药,没想到背后被一支枪顶到了后背. “班长,你们两个牺牲了”连忙回过头去,却仅仅的看见一道身影消失在丛林里。 “艹”其中的一个老兵暴了一句粗口“大意了,是刘东那小子,没想到这小子从这摸上来了”。 “可不,这下子咱俩可倒霉了,连长那关没法过啊”另外一个老兵苦笑着说道。 向阳在望远镜里看着刘东的身影在不断的接近,脸上出奇的平静。而一排长此刻却看呆了,他没想到刘东竟然能找到这么一条路,身手这么灵活,还是在负重三十多斤的情况下,竟然能从侧面摸上来了,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一排长扭头看了看向阳,发现向阳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一样。 “还剩下五分钟,他应该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向阳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一排长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向阳竟然这么有信心,但是看着刘东在快速接近的身影,他也开始相信向阳的话了。刘东在树林间飞快的穿梭着,他的心跳加速,精神高度集中。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高地。 他飞快地爬上一棵棵大树,利用藤蔓在树间滑行,尽量缩短前进的时间。终于,刘东看到了山坡上拿着望远镜正在四下观察的连长向阳。 “报告,侦察连一排一班战士刘东奉命抵达”气喘吁吁的刘东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如此距离的快速冲击,又是在茂密的丛林中穿越,一路上辗转腾挪的,饶是他仗着年轻体力好,也是勉勉强强的应付下来。 向阳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比规定的时间提前了三分钟,勉强算完成任务,但如果是在真正的战场上,没有战友们的策应,你一个人怎么能够对这个高地发起突击,所以要磨合团队的作战能力,不要逞个人英雄。还有,体能训练还要加强。” 刘东没想到自己另辟蹊径的快速突击不但没有得到赞扬,还隐隐有被批评的味道,心里不免有些委屈,情绪莫名的有点失落。 站在一旁的一排长看到刘东的样子,心里不免一乐,连忙拽过站在那低头不语的刘东低声说“快去一边休息休息吧,你还不了解咱们连长,对你越是严厉,那就说明他就是越看重你这个人,你啊,不错,是个好兵”。 听完排长的话,刘东心里小小的疙瘩也解开了,放下身上的背包,站在两人的身后朝山下望去。 山脚下沥沥啦啦的队伍已经穿过了炮火封锁区,指导员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随后跟上来的是侦察连的老兵们,让刘东没想到的是女兵刘北紧紧的跟着老兵们的身后,甚至把一排的这些新兵们甩在了身后。 不过远远的后面还有几个人在坡下艰难的往上奔跑着,刘东仔细一看,是通讯连来支援的两名战士,最后面基本上是一步一步往上挪的是救护队的女兵方柔,另外一个是半扶着她的赵铁。 此刻两名引爆炸药的老兵也已经归队了,等待他俩的是连长向阳冷冷的一瞥,这一瞥让两个人心底一股寒气冒起,心头大呼不妙。一直等到赵铁扶着一瘸一拐的方柔爬到了山坡上。 看看人员基本到齐,向阳寒着脸站到了队前沉声说道“我对你们的表现极为不满,全排除了刘东一个人在规定的时间到达,其余的全部没有达标,这还不是在真正的战场上,同志们呢,真正的战场上敌情那是瞬息万变啊,不是有一句话么狭路相逢勇者胜,一分钟,一分钟的时间就可以改变战场上的结局。还有,你看看你们,奔袭冲击的时候好像赶鸭子上架似的,乱哄哄的,一点也没有战斗队形喝战术动作,平时训练干什么去了?一排长,拉练结束后你们排要做出深刻反省” “是,连长”一排长站在一旁挺身回答道。 向阳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于是命令部队原地休息。 向阳和指导员还有一排长几个人走到了一边嘀咕了一阵,然后向阳直接带着一排长和几名老兵转身离去。 指导员张玉民走了过来,看看表,对着休息的战士们说,大家休息一个小时,顺便解决一下肚子。 大家一听,哦,到中午了,这是要开饭的节奏啊。 听到说可以吃饭了,通讯连的两名战士和两名女兵高兴的拿出了身上缠着的米袋,而侦察连的新兵们一看面面相觑,心里都想,他们有米,我们吃什么啊? 而拿出米的几个人看到侦察连战士们的反应也呆住了,一个战士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没有给养么?” “给养?除了带了一壶水,我们什么也没有”黄大刚举起手中的水壶狠狠的喝了一口,然后羡慕的看着对方米袋里晶莹剔透的大米,喉咙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侦察连得战士们都知道这次出来真正得是训练队伍,野外生存这一块是侦察连必训得科目,所以很多得老兵在行进得过程中发现能吃得东西,已经是进行了采摘。 没有经验得是新兵,所以黄大刚很快的加入了深入丛林中寻找野菜野果的队伍。 而几名支援的战士看到侦察连得战士们都没有带给养,也就都放下了手里得米袋, 很快战士们都采集道了一大堆红红绿绿野果回来,但是谁也没有先吃因为张玉民交待了,不允许先吃。 看着采集到的一大堆野果,张玉民走到了跟前说“我们野外生存在吃的方面很大程度上要依靠这些野果,不过因为南北方地域的不同,野果的分类有不同,有的战士认识有的战士不认识,遇到不认识的野果,又不知道能不能食用,下面我就教大家两种辨别野果有毒没毒的简易方法,第一种就是把野果的汁水涂在皮肤较薄的手腕上观察是否出现红肿的现象。 第二种把野果切片,轻轻的放在嘴唇上,如果又刺痛、麻痹的感觉这也说明野果不能吃。下面大家就开始吧” 吃过了野果,大家都静静的休息起来,这一上午的急行军消耗了大家的很大一部分精力,每个人都很疲惫,每个人有都知道随着疲劳的加深,行军速度也会慢下来。所以在休息的时候许多人都在用针或者尖锐的树枝挑穿脚上磨出的水泡。 第19章 打猎 刘东静静的躺在草地上假寐着,默默的恢复着体力,他吃了一些野果就吃不下去了,这根本不是野果成熟的季节,不说野果又青又涩,有的还有酸酸的味道,吃下去肚子里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有些发胀,也勉强算是有果腹的感觉吧,但是刘东这个童年在山里疯玩过的孩子知道,这点野果对体力的补充几乎为零,很快就会有饥饿的感觉,心里不由想到这个下午,难熬啊。 他抬头望向天空,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洁白的云,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他身上,虽然有些微弱,却也带给他一丝暖意。他闭上眼睛,开始在心中默默想着下一步的行动。首先,他需要找到一些可以食用的植物来补充体力。晚上那几个老兵油子必然是要出去打猎的,要不然,拉练这几天要是完全靠野菜野果维持下去,恐怕谁也坚持不到最后啊。其次才是要提高警惕,保证在下午的行军过程中的安全。 一旁的刘北和方柔不知道在低低的说着什么,刘东虽然闭着眼睛,可是耳朵却在捕捉着刘北和方柔的窃窃私语。方柔的膝盖已经肿了起来,换过药重新包扎后正在为接下来的行军发愁,刘北也一筹莫展,只能轻声的安慰着她。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指导员开始集合队伍,大家都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虽然都仅仅是吃了点野果什么的,但是侦察连的战士们平时的训练量在那摆着,短短的一个上午的行军根本算不上什么,休息了一会,也算完全恢复了体力。 看看大家的精神依旧饱满,张玉民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看到队伍后面一瘸一拐的方柔不由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才说道\/: “方柔同志,鉴于你的腿部受伤行动不变,已经适应不了我部的快速行军,现在决定你不再随我部行动,留下来等候团主力的到达,随团主力一起行军”。 一听张玉民的安排,方柔急了,忙说“指导员,我能行,我的伤势也不严重,完全能跟上部队的行军,跟定不会拖后腿的”。说着用力的甩了甩腿。 “执行命令”张玉民不顾方柔的哀求严肃的说道。 “是”方柔眼圈泛红,委屈的低下了头。 张玉民环顾了一圈面前的队伍,眼睛落到了背着方柔背包的赵铁身上。 “赵铁” “到”,赵铁听到指导员的呼叫,连忙站直了身体。 “为了保证方柔同志的安全,现命令你,随方柔同志一起行动,等候大部队的到达的时候,你要把她安安全全的交到救护队同志的手里。 赵铁一听,心里觉得是个美差,,不由得傲娇的瞥了周围的战友们一眼,心里想到,团部就在后边一个多小时把这个小女兵送到地方,自己再慢慢的追上来。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张玉民紧接着又说道“等到团主力到达的时候,你就随团主力一起行动,严禁一个人去追连队。” 赵铁闻听眼睛一瞪“我不去,指导员,我要和连队一起行动。” 张玉民根本没搭理赵铁,抬头看了看天,然后扭头就走。 队伍行进在大青山上,已经走了将近一天,也算是走进了大青山的腹地,接近了原始森林的区域,根本没有路,队伍只能是沿着山脊一路前行,一边行走,一边给后面的团主力部队留下醒目的路标。 路上不时的有枯死的大树横七竖八的堆在地上,有时候要从树上跨过去,有时候又要从下面爬过去。不时的惊起几只不知名字的小鸟或者野鸡什么的,还有吐着长长的信子,咝咝爬过的毒蛇。 刘东暗暗的观察着连队的老兵们,看见他们虽然一个个不说话,但是看到毒蛇、野鸡什么的眼里都冒出兴奋的光芒,这无疑是让他们垂涎的美食。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刘东现在没有手表,也不知道时间,一想到手表,他心里便又想起了因为救人而进了水的那块姑姑送给他的电子表,心里依然有些不舍。回头看了看走在队伍中间的刘北,还是一如既往的英姿飒爽。 似乎感觉到了刘东的目光,刘北抬起头看到刘东的目光便白了刘东一眼,刘东哑然一笑,心里愈发觉得这个倔强的女孩很又个性。 此时,蜿蜒的队伍一直向北行进着,慢慢攀爬游走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中,树木高大挺拔、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看着好看,却也非常的恐怖,上面遮挡着阳光一点也透不进来,下面浓密的灌木丛和荆棘丛异常难行,每个人的身上都被枝条刮的七零八落的,手里还要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不时的扒弄着脚下的草丛,小心着突然钻出来的毒蛇。 指导员张玉民不时的察看着地图,并且用指北针修正着方向,两侧不远的地方,不时的惊起几只飞鸟,刘东知道那应该是两翼的二排和三排也在向前行走,为团主力选出一条更适合大部队行走的路线。 太阳西下的时候,队伍终于慢慢的往下坡处走去,树木也渐渐的稀少了一些,可以看见头顶的阳光和前面连绵起伏的群山。 “下面有河” 前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大家转过一棵大树,豁然开朗,已经走出了这片丛林,前面是一大片山谷,而山脚下一条蜿蜒的银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直延伸到远远的地方,正是一条几米宽的小河。 指导员张玉民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小河边有一大片开阔地,地势较高,在这宿营的话,即使下雨也不怕河水漫延上来,正好适合团主力这在安营扎寨,看看时间刚刚下午三点多,离天黑还有一阵子的时间,团主力到达这里的话也应该差不多要黑天了,时间上刚刚好。 “话务员” “到”听到张玉民的喊声,两名话务员连忙紧走几步来到了指导员的身边。 “马上联系团部,问清楚团部的位置” “是”话务员急忙打开身后背着的八一电台,抽出了长长的天线。 战士们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急匆匆的朝山下走去,指导员所了,到了河边部队就不再前进了,留下来等待大部队的到来。 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排就来到了河边,而时间不长上游和下游也分别出现了二排和三排的身影,大家兴奋的挥着手打着招呼,激动的心不言而喻。 连长向阳和指导员商量了一会,然后命令连队集合。 很快队伍集合完毕,向阳一反常态的没有进行总结,只是简短的说了几句。然后命令部队过河,在河那边宿营,河的这边留给团主力。 一班长何军脱掉鞋子,高高的挽起了裤腿,一直挽到大腿根部,然后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慢慢的下了河,小河不大,有8、9米宽的样子,水流平缓,河水刚刚没过膝盖一点点。 何军探索着走到对岸,然后挥挥手喊道“可以通过”。 然后向阳一声令下“过河” 来到河对岸,指导员集合队伍进行分工“同志们,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后勤,后勤跟不上就会大大的削弱我军的战斗力,所以严格的来讲,打仗就是打后勤。可我们侦察连不一样,我们侦察部队主要的任务就是要深入敌后进行侦察潜伏活动,没有后勤,自己就是自己的后勤。所以我们除了水和盐以外没有带任何的给养,就是为了锻炼大家的野外生存能力,草木之实、鸟兽之肉皆可食用,像我们这次拉练条件不错,可以上山打猎、下水摸鱼,可是一旦战争来临,生吞活剥、茹毛饮血那都是我们侦察兵会遇到的事情,只有能够活下去才是王道。下面我分配一下任务。一排、二排负责进山打猎,天黑前归队,三排负责下河摸鱼、捡拾干柴、搭建帐篷,行动”。 “是”震耳欲聋的喊声震的刘东耳朵发麻,心里想到,这帮小子精力还是旺盛啊。 任务分配下来,是以班为单位在山里进行狩猎,严禁单人行动,防止在山里迷路。 一班长何军一马当先带领着一班深入了附近的山林,此刻站在一旁的刘北也兴奋的扔下身上的背包喊了一句“等等我,我也去”说着几步追了上来。 看到追上来的刘北,刘东调侃地说“女孩子家家的凑什么热闹,很危险的知道不?” 刘北杏眼圆睁,柳眉一立“怎么,就你们男兵可以,我们女兵就是凑热闹,到适合谁行谁不行还不知道呢,哼”一副刁蛮公主的样子。 刘东耸耸肩没再言语。 大家小心翼翼的在林子里游走着,每个人之间相隔十几米远一字排开,搜索着前进,过了一条高坎就是一大片低矮的灌木和茅草,没有特别高大的树木。刘东心里嘀咕着“这里恐怕没有什么猎物吧?” 正想着,忽然脚底下一动,突然窜出一只兔子,还没等跑远,刘东右侧手里正握着弹弓枕戈待旦的李林反手一射,“蓬”的一声,正在奔跑的兔子被强劲的弹弓打了个跟头,四腿朝天拼命的挣扎着。 刘东连忙跑了过去,捡起兔子,兔子在刘东的受伤无力的挣扎着,刘东看到身后走过来的李林连忙说“班长,兔子还没死怎么办啊?” 李林用嘲笑的目光看了看刘东,掏出腰里的匕首“看好了”说着用手一划,一股鲜血溅出,差点溅在刘东脸上,此刻兔子的小脑袋一歪,死翘翘了。 刘东猛的打了个冷战,心里想到“太残忍了”可随即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李林似乎有些嘲笑的目光,无奈的摇了摇头,弱肉强食,这就是所谓的丛林法则吧。 接下来,不时的发现野鸡、斑鸠等猎物,对于抓野鸡,刘东也是有一定的经验的,他父亲所在的军工厂就是背靠大山,每到冬天下雪的时候,野鸡没有了食物,就会跑出来觅食,这时候正是抓野鸡的好季节。 刘东知道野鸡只能飞三气,一气也就三四十米远,发现野鸡飞起来,一定要紧紧的跟着它跑,瞅准它落下的位置,要快速的追过去,绝对不能给它喘息的机会,就这样它飞了三气后就再也没有力气飞了,脑袋就会一头扎进雪或者草丛里,顾头不顾腚的,伸手就能抓到。 就这样,李林的弹弓和刘波的弓箭大显其能,简直是各种飞禽走兽的克星,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击杀了四只野鸡和几只斑鸠、野兔什么的,何军一看战果丰厚,而且太阳已经落山了,再有一个小时天就要黑了,于是便让大家准备集合打道回营。看看要集合了,李林和刘波迅速的用工兵铲在附近挖了几个陷阱,又下了几个绳套,然后才安然的归队。 一班的战士集合完毕,一清点战果,一共打了6只野鸡、4只斑鸠、5只野兔,副班长张光明甚至还抓了一条将近2米长,有小孩手臂粗的蛇,也不知道有毒没毒,刘东从小就怕蛇,总觉得那玩意阴森森的有些渗的慌。 本来这一路上遇到的蛇也不少,但都是在周围游走而过,刘东并没有觉得害怕,可现在拿在张光明的手里,虽然他已经处理好,已经是一条死蛇了,但刘东还是微微的避到了一旁。 看到刘东怕蛇的样子,手里正拎着一只野鸡的刘北鄙夷的看着刘东小声的说了一句“胆小鬼” “你才是胆小鬼”刘东头一次被一个女生瞧不起,心里不免有些尴尬。 张光明拿着毒蛇软软的身子笑着说“这东西才好吃呢,到时候可别跟我抢啊”。 “我才不吃呢,谁跟你抢”刘东幽幽的说道。 “嘿嘿,那就好”张光明笑呵呵的说道。 回到营地的时候,一看营地处已经点起了几堆篝火,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鱼香味,走进一看几只从营房带来的小铝盆里正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里面炖着三排战士在河里抓到的鱼。 “哦,有鱼汤喝了”刘北兴奋的惊呼道。 三排的战士看到打猎的战友们也是满载而归,也很高兴,连忙接过了刘东他们手里的野味走到河边去宰杀处理。 不一会,野味处理完毕,当然在野外没有那条件,就是扒皮处理,省事的很。这时候其余去打猎的战友也都回来了,一个个也收获颇丰。顿时营地四处的篝火旁弥漫起了香喷喷的烧烤味道,让人不由的直咽口水。 第20章 宿营 这一顿香喷喷的野味烧烤大全把侦察连的战士吃的一扫行军的疲惫,个个精神抖擞,生怕少吃一口,吃的那叫一个满嘴流油。 刘东看着嘴里哼哼着小曲的张光明在河边收拾着那条毒蛇,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幽幽的问道“班长,毒蛇也能吃吗?不会中毒啊?” 张光明拿着手里的匕首在蛇尾处轻轻的划了一圈,用手慢慢的扒开尾部的蛇皮,用力的往下一拽“唰”的一声一整张蛇皮被整个拽了下来。 然后他笑着说“刘东啊,其实吃毒蛇只需要去掉蛇头、去掉蛇皮、去内脏就可以,因为蛇头里有毒腺和毒牙,蛇身上的肉是不含毒素的,你就放心的吃吧,不过内脏里面的蛇胆可是名贵中药呦,拿出来泡酒正好。” 刘东虽然在北方的山里也可以见到蛇,但东北的蛇大都是野鸡脖子和土球子等毒性较小的蛇,根本没见过南方的毒蛇,更何况是吃了。 不禁又问“班长,怎么看蛇有没有毒啊?” 张光明呵呵一笑“这你可问着了,你知道我家是滇省的,那地方蛇最多,我们从小就敢吃蛇,有毒蛇和无毒蛇长得不一样,无毒蛇的眼球为圆形,有毒蛇的眼球一般为椭圆。一般情况下,毒蛇的头比较大,呈三角形,如五步蛇、蝮蛇、竹叶青。但是要引起注意的是,银环蛇头部不一样,毒蛇颈部细小,尾巴比较短,在泄至肛孔后骤然变细,斑纹显着。而无毒蛇的头比较小,脑壳一般不呈三角形,多呈椭圆形,尾巴较长,在泄至肛孔后逐渐变细。 毒蛇具有比较鲜艳的体色,有斑纹者居多,但是蝮蛇类除外。无毒蛇颜色不鲜艳者居多。毒蛇具有主动攻击性,长卷曲,卷曲起来好潜伏,在一些地方用来狩猎猎物,爬行慢且安稳不惊。无毒蛇则容易受到惊吓,爬行快不长卷曲,因为受到惊吓跑得很快。” 刘东没想到张光明说起蛇来头头是道,看来是真正的行家啊。 很快,张光明收拾好了蛇,并用匕首把蛇身切成一段段的,找了一块比较平的石头,放在河水里冲刷干净,然后放到了已经燃烧成火炭的树枝上面,不一会石头就被烧的滚烫,然后张光明把一段段的蛇肉放到了石头上。 不一会,石头上就传出一股奇异的香味,香味越来越浓,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看到是张光明在不停的煎烤着蛇肉,有吃过蛇肉的老兵馋的垂涎欲滴,直接过来和张光明讨要。 张光明手一摆“都一边去啊,我们班一人分一块还不够呢,你们可别跟过来凑热闹了,愿意吃自己去抓去” “切,小气鬼,有什么大不了的,明天我自己去抓”说着一个个嘟嘟囔囔的离开了。 刘东手里拿着一条烤好的兔腿已经忘记吃了,刚刚吃了一大块野鸡肉,肚子里的饥饿感已经消失了,估计这条兔腿下去那就完全饱了,可这股香味传来,勾得他肚里的馋虫一个劲得往上拱。 不一会蛇肉烤好了,张光明挑出两块乐颠颠地跑过去送到连长和指导员那,然后回来一挥手,“兄弟们,开吃” 围在一旁等候多时的一班的战士们一拥而上,只有刘东几个没吃过蛇肉的新兵在一旁面面相觑,想吃又不敢吃,不敢去吃又害怕被人笑话。 看到刘东的窘相,正捧着一块蛇肉在细细啃着的刘北不就能莞尔一笑,转身拿起一块蛇肉来到刘东身旁“来,胆小鬼,本小姐赐你极品美味。” 看到刘北手里的蛇肉刘东睁大了双眼,怔怔的说道“你,你一个女孩子也敢吃蛇?” 刘北听完咯咯一笑“说你胆子小吧,你还不承认,你这个人啊,死要面子,我都吃过好几回蛇肉了,我爷爷就喜欢这口,我跟着借光吃过好几次,这东西,好吃” “你才胆小鬼呢,我只不过是不饿了”被人笑话成胆小鬼,尤其还是个女孩子,那绝对是让刘东抬不起头的事,内心的挣扎和好奇交织在一起,说完,鼓起勇气接过刘北手里的蛇肉,放在嘴里就啃。 蛇肉迟到嘴里,刘东发现没有想象中的腥味,反而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肉质嫩滑,口感十分独特,真的很好吃啊。 很快一块蛇肉被刘东吃的一干二净,转眼望向火堆,一看石头上空空如也,一条近两米长的大蛇早被一班的战士吃的就剩一堆骨头了。 看着刘东傻傻的样子,刘北展颜一笑“哎,傻小子,我告诉你啊蛇肉啊煲汤和煸炒才是最香的,有机会你试试”。 “真的吗”刘东被人叫做傻小子不但没生气,还一副憨憨的样子逗的刘北笑的咯咯的笑个不停。 小河边上,向阳不停的看着表,嘴里还嘟囔着“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到,都过去3个多小时了,饭都吃完了咱们” 指导员张玉民望着河对岸黑黝黝的丛林意味深长的说“大部队人员众多,行动迟缓,何况还有机关什么的那些老爷兵,跟咱们怎么比,咱们可是精锐啊” 向阳皱着眉说“精锐什么啊精锐,你看看今天的表现简直太拉跨了,等回去还得给他们训练加量”。 “呵呵,咱们的战士已经不错了,按理说已经达到一个侦察兵的基本要求了,是你的要求太严了” “我要求严,咱们连不一直是这个传统么,指导员啊慈不掌兵啊”向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束束手电光四下照射着,团长马云飞铁青着脸站在一旁看着长长的队伍。 此刻的团主力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的,很多的战士累的不停的喘着粗气,这时候想起多训练的好处了,忽然看到团长马云飞站在一旁脸色不善,马上乖乖地闭了嘴。 “还有多远到达侦察连指定的宿营地”马云飞转头问站在一旁的参谋长林舒安。 “还有5公里,山路不好走,估计还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指定地点”林舒安用手电照着手里的地图回答着马云飞的问话。 “太慢了,整整落后了侦察连4个多小时,他们才比大部队早出发一个小时,据说还演练了2个科目” “是的团长,通过联络知道他们演练了穿越炮火封锁区和武装奔袭的科目,现在晚饭都已经吃完了”林舒安苦笑着说道。 “差距太大了,命令部队,关闭手电筒,全员静默行军,严禁再发出声音” 一听马云飞的命令林舒安连忙说道“团长,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深林里更是漆黑一片,这样是不是行军会更慢,也更危险?” “哪不危险,呆在家里安全,你看看这帮熊兵,不,不能说我们的战士是熊兵,战士是好战士,是军官的问题,我们的部队过的太安逸了,从上到下就没有一种危机感,就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战争也许就会降临道我们头上”马云飞激动的说道。 这时,政委刘俊刚走了过来说“就按团长说的办,我们的队伍的确需要好好的经历一番历练了,执行命令吧” 林舒安被团长一顿抢白,脸色一红,看到政委也同意团长的决定便没再犹豫连忙走向前面去传达命令。 疲惫的战士们被突如其来的命令搞糊涂了,这样的行军已经够慢了,还要保持静默和无灯光行军,那不是要更惨。但军令如山,虽然有难度,可是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队伍在无声无息的前进着,只有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人才可以打开手电筒用来寻找侦察连留下的路标。手电筒的前面还要加上一个厚厚的原纸板,中间挖了一个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小洞,仅仅能够照射出去小小的一个圆点,刚刚能够看到目标。 此刻的山林里万籁俱寂,夜宿的飞鸟早已经被鼎沸的人声惊得飞远了,只有战士们沙沙的脚步声,天上皎洁的月光根本照射不进浓密的山林里,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着感觉一个一个的靠着前面模糊的人影抹黑前行,有的怕跟不上的,就紧紧的拽着前面人的背包。不过走了一阵,战士们的眼睛也渐渐的适应了眼前的黑暗。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刘东刚好是10点上岗,侦察连布置的岗哨一明一暗,刘东是暗哨,此刻正爬在一棵大树上四处观察着。清冷的月光中,看到河对面的山坡上隐隐约约走下来的队伍心里想到,这团主力也差劲了些吧,比起侦察连慢了不是一星半点啊。 对岸的嘈杂声并没有影响到侦察连战士们的休息,他们知道抓紧时间睡觉才是王道,起来看热闹的才是傻瓜,天知道近乎变态的侦察连明天会几点出发。 刘北此刻是侦察连唯一的女兵,无论在什么时候女孩子总是有特殊的待遇,所以自己独享了一个帐篷,其他的战士都到别的班去挤了,有的是在是挤不下了,就把雨衣铺在地上隔绝潮气,然后把行李打开,就在外面露营了,好在天气不错也不会冷。这样一来弄得刘北这个好强的女兵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有些特殊化,可是要是让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和一帮男兵挤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回事,况且,那帮男兵身上还有臭哄哄的汗水味。 此刻她也没有睡着,高强度的行军并没有让她退缩,出身于军人世家的她面对这一切都觉得很正常,谁让她那个治军有方的爷爷生下的儿子都是那么严格,从小就训练她和姐姐体能,要不然还真坚持不下来。 三团的战士们一看终于到达了宿营地,内心不禁一阵欢呼,谁也不敢大声喧哗,都知道团长整个一天都是铁青着脸,就连和团长关系一向不错的参谋长都吃了瘪,别的人谁还敢往枪口上撞。 一部分战士忙着搭建帐篷,另外一部分战士帮着炊事班埋锅造饭,这一个晚上大家早就饿得肚子瘪瘪了,何况一来到这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一丝丝喷香的烤肉的味道,这无疑让饥肠辘辘的战士们更感觉有一种雪上加霜的感觉,不由得望着河对岸静静的帐篷,都在心里暗暗的骂侦察连的战士们太不人道,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马云飞和政委刘俊刚、参谋长林舒安正围坐在刚刚搭建好的一座帐篷内,这是他们团部的临时指挥部,头顶上昏暗的马灯下是一张铺在简易桌子上的地图,几个人正在商讨着什么。 不一会,帐篷门一掀,政治部主任毛建国和副团长张雷走了进来。 看到两个人进来,马云飞眉毛一挑,放下手中的地图问道“部队情况怎么样?” 毛建国和张雷互相看了看,然后张雷说道“情况很不乐观,一天下来部队减员情况特别突出,后方的收容队已经收容了几十名战士,不过没有失联情况的发生”。 “啪”的一声马云飞一巴掌拍在简易桌子上,差点把桌子拍散架了,“怎么会掉队那么多人?咱们的战士难道把铁脚板的传统都忘了么,是不是生活太安逸了,都当起了老爷兵”。 等到马云飞发完了火,张雷继续说道“掉队的大都是机关的一些后门兵和今年的新战士,大都是因为走路姿势不正确,脚上磨起了血泡,我们这又是上山下岭的这也是实在跟不上队伍了”。 “哦,这也是理由么?我们是野战部队,练的就是铁筋骨、铁脚板,这才仅仅一天的时间就都坚持不下来了,去查一查都是谁的兵,拉练结束要这些连队的连队干部写检查上来,这要是战时,那是会拖部队的后腿的,会要人命的”政委刘俊刚沉着脸说道。 团里的两位主官接连发火,颇有些上纲上线的意思,这在平时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几位团主官在两位领导的说话里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彼此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我明白了”的感觉。 随后,马云飞又看了看毛建国和张雷,接着说道:“建国、雷子,你们政治部和后勤部要做好战士的思想工作,要让他们明白,这次部队的远距离徒步拉练不仅仅是一次体能和意志的锻炼,更是一次战斗力的检验。我们要把部队的真实战斗力掌握在手里,而不是被一些小问题所影响。” 毛建国和张雷齐声应道:“是!” 马云飞又转向参谋长林舒安,说道:“林参谋长,你明天要密切关注部队的行军情况,尤其是那些掉队人员的归队情况。我们要尽快找出问题所在,解决掉它。”林舒安也回答道:“是!我会密切关注的。” 这时,帐篷内的气氛有些沉重。马云飞看着地图,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次的远距离徒步拉练是对部队的一次重大考验。如果不能顺利完成,那么部队的战斗力将会受到军、师两级领导的质疑,甚至会影响到部队会不会被派去轮战。 “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更艰难的战斗等着我们。”马云飞站起身来,结束了这次临时指挥部的会议。帐篷门被打开,冷风吹进来,让人感到一阵寒意。但马云飞知道,比起外面的黑夜和冷风,更难熬的是接下来的战斗和挑战。他看着地图上的路线,心中默念:“同志们呢一定要坚持下去!” 第21章 遭遇狼群 刘东望着对岸一个个忙碌的身影不由得有些走神,忽然感觉一个人影走进了树下,连忙问道“口令” “塞北,回令” “长城”换岗时间到了。 刘东下了哨,并没有进帐篷里和大家挤去,而是就找了一块平缓大青石头,行李往上一铺便躺了上去。 刘东躺在青石上,看着天空中的星星,感受着夜晚的宁静。他的思绪渐渐飘远,想起了家乡的田野和溪流,想起了母亲的笑容和父亲的教诲。他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灵沉浸在这份宁静之中,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刘东仿佛回到了家中,看到父母在工厂劳作,看到弟弟妹妹在河边玩耍。他感到一种温馨和幸福,那是他在军营中难以找到的感觉。然而,梦境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他看到了一片战场,听到了炮声和喊杀声。 猛的他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赶紧坐起身来,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月亮依然高挂在天空中,周围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平静自己的心情。 河对岸的部队也已经都进入了梦乡,只有周围的岗哨在无声无息的四处巡视着。就这一会刘东已没有了睡意,躺在青石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迷迷糊糊中,刘东被人推醒,睁开眼一看,是班长何军,连忙起身四下看去,一看大家早已经都起来了,都在悄悄的收拾着东西,刘东抬头看看天,依旧是黑洞洞的,不过月亮此刻有些西斜,恐怕快要亮天了吧,刘东想。 飞快的打好背包,来到河边洗了一把脸,清凉的河水让刘东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起来。 很快,队伍集合完毕准备开拔,刘东看了看队伍里,并没有看到连长向阳和几个老兵,应该又是提前出发了吧。 连队依然和第一天一样,还是分作三队前进,刘东他们依然是在中路。 俗话说,黎明前的黑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眼看着就要亮天了,此刻月亮却没有了,四下里一片漆黑,好在大家都已经适应了黑暗里的行军,倒没有特别的麻烦,只不过行军的速度有所下降。 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一排已经来到了昨晚狩猎的地方,路过昨晚布置的陷阱,李林和刘波收获颇丰,几只野兔和野鸡被陷阱里的藤条缠绕着无法挣脱。 “班长,有狼”一声惊呼瞬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指导员张玉民和班长何军连忙走过去,一看呼叫的是二班的一个新兵,此刻他正紧张的端着枪,刺刀打开紧紧的对着一处茂密的灌木丛。 灌木丛底下一双阴森森、绿莹莹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大家,几束刺眼的手电光立刻照了过去,一只半大的小狼被突如其来得亮光惊得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 仔细一看,小狼的右腿不知道被什么伤到了,血肉模糊,而又误入了刘波布置的陷阱,被藤条缠住无法挣脱,只能在那不停得呜咽着。 “好啊,有狼肉吃了”说着李林便掏出匕首迈步上前,准备结果了小狼。 “慢着,李林不要动它,放了它吧”指导员张玉民制止了李林的进一步行动。 “放了它,指导员,这狼肉可比狗肉好吃多了,虽然柴点,那是因为它没有肥肉,吃起了另有一番风味”。 说着李林慢慢的靠近了小狼,看见有人靠近,小狼立刻紧张起来,凶狠的露出獠牙,死死的盯着李林,李林走到它的面前,虚晃一下,小狼张开大口猛地一扑,狠狠的朝李林咬去,无奈,腿上缠绕的藤条让它无法在前进一步,而李林顺势一抹,小狼的咽喉便涌起一片血雾。 很快,李林就处理好了狼尸,小分队继续上路。 走了好一会,清晨的阳光才慢慢的透过茂密的树枝照射进来,树林里升起腾腾的热气,渐渐的弥漫在山间。随着温度的提高,清晨的露水也渐渐的干涸,湿滑的路面也有一些好走了。 刘东默默的跟随前面战友的脚步,跟他隔了几个人的刘北也许是走的太无聊了吧,看看刘东就在前面,就紧追了几步张口喊道“刘东,等等我” 刘东回头一看,刘北追了上来,边停下脚步闪到一旁。旁边路过的战友一个个似笑非笑的看着刘东,把刘东窘的小脸通红。 “哎,你走那么快干嘛,陪我聊聊天”。 “聊什么?”刘东红着脸做贼似的看了看前后的战友,总觉得自己跟一个女兵走的太近了会被人笑话。 聪慧的刘北一眼就看穿了刘东的心里,笑着说“干嘛像隔鸡贼是的,大大方方的,我们就是聊聊天,怕什么,又没有人说你” 刘东被人看破了心思,索性也放开了,一想到昨天自己被她问了个一清二楚,而对这个女兵自己除了名字以外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于是就问道“你为什么不去上学了,女生来当兵,会不会觉得很苦很累”。 “累,我没觉得累啊,呵呵”刘北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引得前面的战友纷纷回头看过来。看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刘北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便小声的说道“我不喜欢上学,不是读书的料,从小就野惯了,根本坐不住,我还有一个姐姐,她正在上大学,我家有她一个知识分子就可以了,对了,她叫刘南”。 “刘南,我妹妹也叫刘南”刘东小声的说道。 “哦,你妹妹,你妹妹多大啊?”刘北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妹妹十三岁,刚刚上初中”一想起自己那个顽皮又可爱的妹妹,刘东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嗷~~” 正当两个人聊的高兴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嚎叫声从小分队身后的密林里传出。 “狼嚎”刘东脱口而出。 凄厉的狼嚎声引得小分队停下了脚步,纷纷回头朝对面的山林里望去。那个地方正是李林把小狼杀了的地方。 “这恐怕是母狼在找小狼吧?”何军忧心忡忡的跟一旁的指导员说道。 指导员张玉民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焦虑的神情,不过依然平静的说道“是的,是母狼在呼唤小狼,我们把小狼杀了,这下可会有麻烦了,狼的报复心理极强,通知大家要时刻注意,密切观察,千万不能让狼把我们偷袭了”。 看着指导员万分小心的架势,侦察连的一帮老兵却毫不在意。 三班长周茂林笑呵呵的说道“指导员,不就是几只狼么,咱们怎么多人,有枪有刀的,它还能吃了咱们不成,它要是敢来报复咱们啊,那正和我意啊,我害怕狼肉不够吃呢” “哈哈、哈哈”三班长的话引起战士们的一阵笑声,刚刚被狼嚎影响的心情也都放松了起来。 而身后远远的山上,几只棕灰色的野狼正围着李林杀死小狼的地方转圈,鼻子不时的四下嗅着。而旁边一只牛犊大小的狼,应该是狼王,正瞪着一双幽绿阴森的目光看着这一切。刚刚那声其产的狼嚎声就是它发出来的。 良久,狼王抬头望向小分队离去的方向,嗓子里低低的呜咽了一声,顺着那个方向追了下去。 小分队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是按部就班的继续赶路。 一直到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依然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渐渐的大家也放松了警惕,都说,这几只狼应该看到他们人多势众,并且还有武器,看来是根本不敢来了。 刘北正拿着一块昨晚剩下的兔肉在细细的啃着,扭头一看,一旁的刘东满脸凝重的样子,不由好奇的问道“喂,刘东,想什么呢,你怎么不吃啊?” 刘东看了看刘北,皱着眉头小声的说“我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刘北似乎被嘴里的兔肉吸引,暂时大脑短路没有反应过来。 看到刘北的一脸吃相,刘东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知道吃,你说什么事情,就是狼的事”。 “哦,这事啊,大家不都说了么,狼轻易不会攻击人,再说了现在山上的食物那么多,狼也不会饿到,我们还有这么多人,哪里还会有胆量敢袭击我们”。 听到刘北的话,刘东正色说道“这里的狼我不知道,但我们东北的狼我事知道的,那里的狼报复心和领地意识极强,也特别凶残。记得我们有一个民兵连长在一次山上打猎的时候打死了一只母狼,那只逃跑的公狼一直不死不休的对他进行报复”。 “哦,东哥,后来怎么样了”一旁的黄大刚听得来了兴趣,美滋滋的靠了过来问道。 “是啊后来怎么样了”刘北也一脸期待的问道。 “后来,后来啊,那只公狼整整报复了他两年,总是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对他进行袭击,最后有一次,那只公狼设计了一个圈套,把那个民兵连长引到一个山坳里,十几只狼对他疯狂的进攻,要不是民兵连去的及时,全歼了那个狼群,还不知道要报复到他什么时候呢”。 “哇,这么厉害啊,狼有那么聪明么?”刘北惊讶的问道,连手里的兔肉都忘记吃了。 “狼不但聪明,而且还很凶残,团队意识也很强,并且每个狼群都会有一只狼王,这只狼王通常都是非常凶猛狡猾的”。 “整队出发了”还没等刘东进一步的给刘北她们讲狼的习性,小分队又开始出发了。 难得的是这一上午连长向阳都没有出现,也没有进行任何的科目训练,大家也乐得清闲,一路上崎岖的山路也变得没有那么讨厌了。 此刻队伍正行进在一条山沟里,沟的两侧是连绵起伏的低矮的大红叶杜鹃花,此刻的花期已经过了,但还是有个别的树木上开着鲜艳美丽的花朵,在绿叶婆娑的丛林里透露出一丝绚丽的色彩。 刘东边走边抬头欣赏这美丽的景色,这样的景色比起东北的山里,更别有一番滋味。 走着走着,忽然刘东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怪怪的,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可有感觉不到哪里不对。 他回过头低声的问走在身后的刘北“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些怪怪的”。 “哪里怪怪的,我没有感觉到啊”刘北诧异的问道。 见她这么说刘东又仔细的观察了下周围,见没有什么异常,大家还都是有说有笑的在行军,也以为是自己太过谨慎了,就没在说什么。 可是走了一会,那种挥之不去的感觉又出现在脑海里,看看别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刘东只能自己在心里默默的琢磨着,想了好久,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顿时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一下子站住了脚步。 “对,就是那种感觉,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总觉得有种神秘的力量在一直跟随着这支队伍”。 “砰”丝毫没有注意到刘东突然停下了脚步,身后的刘北一头撞到了刘东的背包上,可是u刘东站的很稳,反倒是把刘北撞了一个趔趄。 “你有病啊,突然停下来干嘛”刘北气恼的指责着刘东,身后的队伍也因为两个人突然的停下而止住了步伐,纷纷往前看来。 而刘东并没有理会这一切,他神情肃穆的一遍一遍的在两侧山坡的密林里搜索着。 看到刘东严肃的神情,刘北似乎也感觉到了些什么,便也闭了嘴,紧张的四下看着。 “狼,有狼”不知道是女孩子的眼里更好,还是她们的观察力更仔细,刘北首先发现了目标。 “在哪?”刘东急忙问道。 在我们左侧8点钟方向,刘北很谨慎,并没有用手去指,以免引起狼的警觉。 按刘北说的方向刘东仔细的观察了一会,果然发现了2只隐藏在树木里的野狼,它们整个的身体都被低矮的树木遮挡着,只露出了两只狡黠的双眼,怪不得刘东几次搜索都没有发现目标。 “不要声张,我去报告指导员”说完刘东就快步朝前追了上去。 指导员张玉民听了刘东的汇报,不动声色的拿起胸前的望远镜朝身后的丛林里望去,好一会才放了下来。 “怎么样,指导员?”班长何军似乎有些兴奋的问道。 张玉民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细细的汗水说“这是一支狼群,目前具体数目还不知道,估计也不会太多,因为狼群一般都不大,顶了天去十几只狼。可这群狼并没有对小分队进行攻击,而是一路尾随,似乎更多的是在观察着我们这个小分队”。 第22章 狼袭 张玉民说完便命令队伍停下来休息,并放好了警戒。大家听说狼群真的出现了,也并没有过于紧张,部队这么多人,还有枪,来多少狼也不怕,何况是小小的十几只狼,更有的人似乎隐隐有些期待着狼群的袭击。 张玉民拿出了地图仔细的看着,然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这一片的原始森林沟深林密,除了有经验的猎人,几乎是没有人到达过,所以地图上并没有标注什么。 想了想招呼几个班长、副班长过来开会。 看看人齐了,张玉民手一挥“都坐下”大家便纷纷的坐在了草地上。 “情况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呢我们身后有一个狼群在跟踪我们,应该是来对我们杀了小狼进行报复的”。 “指导员,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它几只小小的野狼,都杀了正好晚上有狼肉吃了”二班长调侃的说道。 张玉民笑了笑说“我知道同志们都不会怕,但我们也不要犯了兵家大忌,那就是绝对不能轻敌,哪怕就是几只野狼,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狼的凝聚力很强,群体攻击能力更是很出色,所以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 坐在一旁的三班副脸色凝重的说道“指导员说的对,我们还不清楚身后狼群的数量,而且这片山林应该是它们的领地,现在山里的食物很丰富,狼不会因为缺少食物而攻击人类,何况我们这么多人。必然就是因为我们杀死了小狼,才会跟踪准备报复我们。 的确,狼的团队意识很强,也很难纠缠,现在它们没有攻击我们,或者是在等待时机,又或者是在进行集结,它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撤退的”。三班副是来自草原的一名战士,从小在牧区长大,深知狼的习性。 见此情景,大家乐呵呵七嘴八舌的纷纷发表着意见,没有一点担忧的神色。看到大家的神态,张玉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帮小子是真不怕事,是真怕没有事,也好,就当练兵了,让大家见见血腥,不过,还是要马上通知另外两个小分队和团部,以免他们和狼群遭遇。 此刻连长向阳正在二排的小分队,和一排的横向距离有两公里的距离,两公里的距离在山里也是要隔着一个山头的,听说一排被狼群跟踪,并有一向对他们进行袭击,二排的战士一个个兴奋的像打了鸡血似的,纷纷请战出击。 “连长,你就让我们二排上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保证全歼狼群,并且狼肉全部给一排的兄弟们留着,就希望这次打狼的机会让我们二排上”。 “对,对” “我们二排战斗力还是可以的”一旁的战士们看着连长向阳纷纷点头说道。 同样的事情在三排也发生着,不过三排是副连长带队,根本没有决定权,究竟是哪个排上,还是取决于向阳这个军事主官。 看着眼前这帮群情激昂的战士,向阳心里压抑了一天的火终于烧了起来,厉声说道“吵、吵,在吵一个回去全给你们关禁闭,你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有没有一点正规部队的样子,我们这不是大杂烩,也能不是菜市场,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性”。 看到向阳发了火,刚刚还群情激昂的战士一个个顿时蔫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偷偷的后退了两步,以免被连长当作出头鸟收拾了。 看到大家都没了动静,向阳平和了一下刚刚暴怒的内心,然后平静的说道“你说你们平时训练要是这么积极多好,这打个狼你们争先恐后的,是不是以为是在闹着玩,我知道你们不怕,可狼不知道你们不怕,这里是它们的主场,它们比你们更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你们别小瞧了这小小的狼群,我相信它们比你们更有团队精神,比你们的纪律性更强”。 此时,远远的山巅上,牛犊大的狼王正蹲坐在丛林里,旁边或坐或卧的几只狼正等待着它的号令,此时它们还不知道,为了歼灭它们,几个小分队差点吵翻了天。 这是一只规模较大的狼群,有三十几只狼,狼王是一只母狼,它是这只狼群的最高统治者,原来的狼王是一只公狼,是它的配偶,一年前被一条剧毒的眼镜王蛇咬中而中毒身亡了,被李林杀死的小狼正是它的幼崽。旁边的几头狼是狼群中的战士,它们是狼群的主要战斗力,现在,它们正在集结等待着狼群的所有成员,对杀死小狼的那群人,狼王也没有掉以轻心,他们的人数和狼群差不多,而且还有武器,不过对于敢侵犯它们的人,它们绝对不会任其就这么离开的。 狼王的目光顺着小分队前进的路线一直延伸,延伸到远远的一道几里长的陡峭的峡谷,那里,山的两旁异常陡峭,根本无法行人,而这条山谷极窄,只有二十几米宽,中间最窄的地方只有几米,非常险峻,现在有十几只狼已经穿过山巅绕到了峡谷的前面进行堵截,而狼王将带着身旁的这些主力,在尾随着这群人类到达山谷后开始进行围攻,那条峡谷将是它们决战的主战场。 山林中,小分队在慢慢地向前行进着,时间虽然已经到了下午的三点多,但南方的大太阳还是散发着炽热的光芒高高的挂在天上,无情的曝晒着他们。 这一段路是行走在山脚下,没有什么树木可以遮阳,就这样都暴露在阳光下,战士们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脚步也开始变得沉重。 他们不知道会有多少只狼在等待着他们,但他们清楚,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斗。不过每个人都没有害怕,毕竟大家手里都有着武器,而且人数众多,两侧和后方随时都会有支援的部队赶上来,这一场和狼的对决简直不要太轻松,唯一的就是需要等待,谁也不知道狼群会在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们发起袭击。 接近黄昏的时候队伍终于来到了一处峡谷,峡谷两侧的山势异常陡峻,根本无法攀爬,长长的峡谷幽深林密,峰峦叠嶂,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指导员,我们还要继续前进吗?”一班长何军看着险峻的峡谷问道。 张玉民看着眼前的峡谷,看了看两侧的山势,清楚的认识到这绝对是一处非常危险的地方,但是一路走来,根本没有发现适合大部队宿营的地方。在地图上看来,只有穿过这一条峡谷才会有较缓的地形,能够摆开上千人的队伍。 “报务员” “到”听到张玉民的喊声,报务员赶紧挤了过来,站立在一旁。 “立刻联系团部,问清楚他们现在的位置。 “是,马上执行”报务员很快的打开电台呼叫团部,不一会收到回报。 “报告指导员,团部现在行进到7号地区” ”什么,才行进到7号地区?怎么那么慢?”侦察连在前方开路的时候,每前进10公里,就将这一方位划分位一个地区,目前侦察连的小分队正处在9号地区,和团主力相隔了足足20公里,虽然20公里的距离在平地上不算远,但是在茂密的原始森林,短短的20公里就会相隔几座山头。 张玉民不知道的是,团主力在经过一处险要的地势时,忽然遭遇到了一处山崖的塌方,阻断了行军的路线,现在正在进行紧张的排除障碍。 “不管了,我们要迅速穿过这片山谷,在那边寻找宿营地”张玉民果断的下达着命令。 小分队迅速的走在山谷上,必须要在黑天前穿过这片险恶的地形,只有在开阔地才能更有效的对狼群进行歼灭。 但是这一路当小分队终于到达山谷中间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十几只狼已经在山谷前面堵截,或坐或卧,脸上都露出瘆人的绿光。而在山谷的后面,更多的狼若隐若现,正逐渐逼近,它们露出锋利的獠牙,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显然是做好了围攻的准备。 “准备战斗!”张玉民看到前后纷纷逼近的狼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狼群一直在等待时机,等待部队进入到这条峡谷,才会对他们开始进行攻击。 “通知二排、三排,立刻向我部靠拢,狼群似乎要在这里和我们进行决斗。 “是”报务员接到命令,立刻进行联络。 山的另一侧,连长向阳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前面的山势,偶尔也会看一眼远方丛林里两只正死死盯着他们的恶狼。 良久,才对一旁肃立着的二排长说“这个狼群的头狼非常聪明,它早就发现了我们,但是并没有惊动我们,它们的目标就是一排。这两只狼应该是狼群的哨兵,它们是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而狼群选择伏击的地方也很特别,主要是山势险要,无法攀爬,这样我们就无法在两侧对一排进行支援,如果绕路赶回去,一来一回就两天了,战斗应该早就结束了,嗯,有意思”。 “那怎么办连长?指导员他们会不会有危险”二排长担心的问道。 “有什么危险,三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军人,面对一个狼群要是还解决不了,那就说明他们不配做一名军人,电告指导员,我部无法进行支援,一切事宜见机行事。” 收到向阳的回电,张玉民向两旁看着他的战士们一摊手“同志们,只有靠我们自己了,所有的部队目前都无法和我们会合”。 “那怎么办,指导员”二班副问道。 “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这么多人,而且武器精良,还能让几头狼吓着,要我说,枪上膛,狼再凶狠还能比子弹厉害”。还没等张玉民说话,一旁的三班长就吹胡子瞪眼睛的吼了起来。 看着前后的狼群,张玉民发现它们并没有想要开始攻击的意思,而是就在那蹲守着,似乎就是为了阻断他们的去路。 “指导员,狼群应该是在等待天黑,夜里才是它们的主场”何军看看渐渐黑下来的天幽幽的说道。 “对,它们就是在等待天黑,那样更适合它们开始行动,命令部队上刺刀,子弹上膛,一班在前面开路,三班断后,二班注意两侧,迅速穿过山谷”。 刘东轻轻的按了一下反贴于枪杆上枪刺的按钮,非常漂亮的一甩,“啪”的一声,闪耀着幽幽寒光的枪刺更是透露出一种诡异的蓝色。 其他的战友也纷纷打开了枪刺,立刻按照指导员的安排摆开了队形。这一片的峡谷是整个峡谷最窄的一处,只有4、5米宽,山谷中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都是下大雨的时候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的,刚刚能并排站立三个人摆开战斗队形。 班长何军、李林和刘东三个人站在第一排,举着冲锋枪缓缓的朝前走去。 前面的狼很是狡诈,纷纷躲在一些较大的石头后面,看见队伍走过来准备突围,纷纷张开大嘴,露出阴森的獠牙,弓起身子,随时准备扑过来。 随着夜幕的降临,山谷中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终于一条恶狼忍耐不住,张开血盆大口“嗷”的一声朝刘东扑了过来。 这是一只异常凶猛的成年壮狼,攻击速度迅速而又凶猛,刘东并没有慌乱,紧紧盯着扑过来的恶狼,在狼扑过来的一刹那,右腿一屈,腰部微微下沉,手中的冲锋枪反手一挑,正刺中了狼的咽喉,顿时一股鲜血喷出,野狼嗷的一声惨叫,被刘东狠狠的甩在地上。 初战告捷,手刃了一条野狼的刘东轻轻的抹了一下溅在脸上的血滴,似乎被这股血腥味刺激得有些兴奋起来,眼睛变得更加的明亮。 而前面的狼群似乎被这一只狼的惨死震慑住了,呆呆的看着,好一会也没有狼再跳出来。 “切,看见没,才杀死一只狼,剩下的就都怂了吧,也不过如此”看见刘东干净利落得杀死一头狼,李林露出赞赏的目光。 “不好,它们不是不敢攻击了,而是在拖延时间”深知野狼习性的刘东立刻醒悟了过来,狼凶性残暴,根本没有害怕的心理,现在没有发起攻击,那必然是在等待什么。 第23章 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黑夜骤然来临,似乎黑得比平时早了很多,天空上也是黑蒙蒙的一片看不到月亮,山谷中的风似乎大了些,吹的山谷两侧的树木呼呼作响。 “今夜有暴风雨”张玉民喃喃的说道,瞬间心里明白了一切。 原来狼群一直是在拖延时间,它们知道面对面的硬碰必然打不过这些带着武器的人类,作为如此凶残的野兽,对天气的变化远远比人类更加的敏感,它们要利用今夜的这场暴风雨帮助它们开展复仇行动。 “走,加速前进,迅速脱离这片山谷”张玉民厉声的喊道,声音略显焦急。 听到指导员的命令,大家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纷纷打开身边的手电筒,顿时一束束雪亮的光柱撕裂了黑暗,朝前后照过去。 野狼被突如其来的亮光惊的一阵骚动,上窜下跳的乱了一阵子,逐渐稳住了阵脚,绿莹莹、阴森森的目光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瘆人。 “手电筒不要全部打开,关掉一半,节省电量”班长何军看到战士们把手电筒全部打开,急忙说道。 “对,要节省电量”张玉民也高声喝到。 听到指导员声音里那一丝慌乱,刘东身后的黄大刚小声的对前面的刘东说“指导员是不是有些害怕了,都着急了”。 “是啊,不应该啊”刘东心里也想到,虽然天黑了下来,对狼群更加的有利,但仍然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威胁啊,指导员一向老练沉稳,这怎么急了呢?” “两个笨蛋,脑袋瓜子真是不长弦啊”一旁的刘北听到两个人的对话,讥讽的说道。 “哦,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刘东疑惑的问道。 刘北是医护队的出发的时候并没有配备武器,此刻她被侦察连的战士们紧紧的围在中间慢慢的朝前挪动着。 听到刘东的反问,白了刘东一眼,不过,因为是黑天,刘东也没有看到。 “你真以为指导员是怕这几只小小的野狼么,指导员怕的是天气,你看看我们现在所在的地形,低洼狭窄,平时天气好的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要是大雨来临,很快两侧山上流下来的雨水就会冲下来汇聚成河,那我们可就真的是插翅难逃了”。 身边的战士们一听刘北的话,顿时也都恍然大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刘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抬头看看现在已经漆黑如墨的天空,内心有些羞愧难当,心里恨恨的想到“自己还不如一个女生想的透彻,也还真以为是指导员害怕了呢,看来还是想问题想的不全面,缺少对事物的判断能力。” 小分队在慢慢的朝谷口挪动着,而狼群躲在巨石后面,不时的跃出来偷袭一下,然后转身就跑,看来就是为了阻挠小分队的前进。 “鸣枪”张玉民发出命令。 “砰、砰、砰”三声清脆的枪响顿时吓的狼群一愣,看了一会看没什么危险,就又露出了白森森的獠牙,低声的怒吼着。 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天公仿佛也在帮着狼群,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照亮了山谷,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响起。 豆大的雨点随着雷声落下,瞬间就大了起来,“哗哗哗”的雨水汇集着涓涓细流从山上娓娓而下。 手电筒在雨幕中的光亮更加的模糊,而战士的视线越来越不好。 “嗷”一声凄厉的嚎叫声划破长空,山谷两侧的狼群听到狼王的嚎叫纷纷从石头后、树木后闪现出身影,数不清的绿油油的目光在黑夜里闪烁着。 “狼群要进攻了”不知道谁喃喃的说道。 “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要开枪”张玉民看到狼群要进攻了,及时的发出指令。 要知道山谷的前后均是怪石嶙峋,两侧又极其狭窄,现在的雨雾又大,严重的影响了战士们的视野,如果盲目的开枪及容易造成跳弹误伤自己,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所以才发出命令不让开枪。 刘北没有武器,看看四周的战士们都端着刺刀凝神以待,只有自己赤手空拳的,内心不免有些焦急,忽然斜眼一看刘东腰侧挂着的军匕,一伸手摘了下来说道“刘东,你的匕首借我使使”。 刘东只觉得腰间一轻,回头一看匕首已经被刘北摘了去,虽然有些舍不得自己那把还没有使用过的匕首被别人拿去,但是刘北一个女孩子手里没有武器,也的确说不过去,想想也就算了。 小分队在雨中慢慢的挪动着脚步,前边的狼群在雨中巍然不动,静静的等待着小分队向它们靠近,而身后的狼群却是在步步紧逼一点一点的向队尾靠近。 突然“嗖、搜”的几声,山谷两侧的密林中无声无息的分别冲出几只壮硕的成年野狼,朝小分队的中部狠狠的扑去。 虽然三班是负责山谷两侧警戒的,但前后有狼,山谷两侧又都陡峭难行,众人的注意力就都关注在前后,没想到陡峭难行的山崖会冲出野狼,说实话陡崖难行都是对于人类来说,常年生活在丛林里的狼,在这陡峭的山林中穿行如履平地,险要的地势没有对它们造成一点影响,何况,这些狼早早的就埋伏在那里,就等着给小分队致命一击。 “啊”的一声惊呼,三班的一名新战士被一匹突然出现的野狼吓了一跳,猝不及防的被野狼一口咬住了胳膊,直到被咬中了他才发出一声惨呼。 三班副正站在他的旁边,眼疾手快,扬起枪,枪托狠狠的砸在狼的头上,可是狼一向号称是“铜头铁骨豆腐腰的”,这一枪托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只是晃了晃脑袋根本没有松口。 三班副也是知道狼的这一特性的,眼见一击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果断的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了狼的腰部,腰部是狼的软肋,是它身体上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的踢中顿时一声呜咽松开了阴森的狼口,但临松口的同时,也还是在新战士胳膊上撕咬下一块肉来。 顿时,小分队被中间突然出现的狼群分割成两部分,见此情景大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狼群太聪明了,这是要把小分队分割开来,让其首尾不能相顾啊。 瞬间三班就和两侧冲出来的狼群厮杀在一起,而一班二班每班迅速分出两个人加入三班的战团,剩下的人保持着队形严阵以待。 “嗷”的一声长呼,狼群似乎不想恋战,听到狼王的嚎叫迅速的闪身而逃,地下徒留两具狼尸和一地狼毛。 除了刚开始受伤的新战士外,还有一名战士也受了伤,被一只狼咬中了腿部。 雨越下越大,战士们的衣服和行李都已经湿透了,而山谷上汇聚下来的雨水也慢慢的在谷中汇聚成河,眼看着就要没过脚背了。 眼下情况紧急,已经顾不得其他的了,张玉民清楚的知道,这个狼群根本就没想到要跟它们决斗,就是想把它们堵在这个山谷里,利用暴风雨汇聚的洪水来淹没他们。 手电筒的光亮在雨中显得更加的微弱,能见度几乎为零,队伍前进的速度极其缓慢,而狼群也不时的跳出来骚扰一下,极大的延缓了队伍的行进速度。 “咔嚓”一声,又一道闪电划破黑夜照亮了整个山谷,就在这一瞬间,眼尖的刘东一下子捕捉到了左侧百米开外半山腰一块大石头上那矗立的一头巨狼,脑海中顿时一声惊呼“狼王”。 的确刘东看到的正是狼群的首领狼王,此刻它正用冷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山谷中慢慢挪动的小分队。 狼王的目光穿透了黑暗,看向前方,那里是山谷的出口,小分队现在已经走过了三分之二的山谷,还有短短的一段路程就会走出这段山谷了,如果不能把他们阻止在这里,等到了开阔地,这个狼群就没有能力和这群人类进行搏斗了。 狼王低低的在嗓子里嘶吼了几声,然后身旁的丛林里立刻闪现出几头体魄健硕的野狼顺着山坡快速的奔了下去。 然后狼王又是一声凄厉的长嚎声响起,顿时四周的野狼也都跟着“嗷”的嚎叫起来,整个山谷都响彻着狼嚎的声音,给不少的战士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狼群要开始总攻了,大家准备战斗”张玉民沉声吩咐到。 “指导员”张玉民回头一看是刘东,忙问“什么事?” 刘东指着刚刚发现狼王的地方说“指导员,狼王在那个方向,它一直在指挥着这群狼在战斗,只要解决了它这个狼群就会散了”。 “那么远?怎么解决”张玉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顺着刘东手指的方向看去,穿过黑乎乎的雨幕什么也没有看到,目测了一下距离,足足有一百多米,山势陡峭,也无法攀爬。”就略带一丝疑问的看向刘东。 “狼王就在那个位置,刚刚那道闪电闪过的时候我发现了它,距离也不是很远,如果再有一道闪电的话,我有信心把它狙杀了”刘东信心满满的说道。 “好,张光明,你保护刘东,准备狙杀狼王”张玉民飞快的下达着命令,而此刻山谷中已经厮杀成了一片。 山谷前后、两侧的野狼听到狼王出击的命令,纷纷闪身而出,足足有三十几头,它们在黑夜里更占据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围着端着刺刀的人群张开血盆大口猛扑上来。 黑夜里,刺刀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在雨中闪烁着阴冷的寒光,虽然在一定程度上震慑到了狼群,可给侦察连战士们造成最大威胁的还是埋伏在两侧的野狼。这两侧的狼全是狼群最精锐的战士,异常凶猛,而一排的战线过于狭长,足有十几米远,几只野狼集中在三班最薄弱的地方疯狂的开始进攻。 顿时狼嚎声和战士们的拼杀声响彻一团,由于视野所限,而野狼也异常的狡猾,在山林中穿越蹦跳,非常的灵活,给小分队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幸好战士们的刺刀让狼群非常畏惧,不敢太过于接近战士们进行搏斗,只有时不时的扑上来撕咬一番。 刘东测了测风速和雨水的大小,在心里飞快的计算着大雨会给射击带来的误差。雨势很大,对射击的命中率会有很大的影响,而刘东也并不是一个有丰富经验的射手,机会也仅仅有一次,一但被狼王发现敌人的目标是它,那么它会很快的隐藏起来。 刘东半蹲在雨幕中,手中的冲锋枪稳稳的抵在肩膀上,黑洞洞的枪口静静的瞄准着刚刚发现狼王的位置。一旁的张光明紧紧的靠在他的身后,为他警戒着后方的安全。 可谁知道天公不作美,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再等来一道闪电,没办法刘东只能跟随小分队厮杀的脚步慢慢的挪动着,刚刚准备好的气势也泄了一半。 野狼前仆后继的扑上来的撕咬,并没有给小分队造成多大的伤害,但却有效的拖住了小分队的脚步,但它们付出的代价也是很大的,短短的几十米路上,留下了七、八具狼尸。 此刻,沟底的水越来越大,已经淹到了战士们的小腿肚子上了,短时间内要是无法走出这条山谷,那么大家就会被汇聚而来的山洪淹没。 情况非常危急,张玉民亲自端着刺刀冲到了最前面,一班长何军一看,连忙高喊了一声“大家快往外冲,要不然来不及了”说着站到了张玉民的另一侧。 整个队伍中最清闲的就是刘北和两个通信兵,他们被一排的战士紧紧的围在中间,裹挟着往前挪动。 刘北手里握着刘东的匕首,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虽然她出身将门,耳染目睹的危险情况见过很多,但在野外遭遇这么多狼攻击的情况还是让她一个女孩子有些震惊。本来是个完胜的局面,没想到,狼群成功的利用天气的优势把他们牢牢的拖在山谷中,刘北的身子紧紧的靠着刘东,刘东在感觉到刘北温暖的体温的的同时也感觉到了刘北身体那一丝轻轻的颤抖。 对于小分队来说,这一刻的情况很糟糕,面对狼群现在他们不占据任何优势,由于脚下的水势太大,看不到脚下的路,大家只能摸索着走,有的战士一不小心就会踩到水中的石头而滑倒。 狼群也没好到哪去,现在河水也已经没到了它们的腹部,大大影响了它们攻击的速度,但没有狼王的命令,它们站在水中一刻也没有退缩,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低低的嘶吼着。 第24章 非常命令 张玉民参军十几年,当指导员也有3年的时间了,也可谓经验丰富,但如此危机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到,本来自己三十几个人,和狼群的数量基本持平,而且人人都持有武器,弹药也非常充足,可偏偏就是被狼群困到这个绝地,占据优势的枪支因为在狭窄的山谷容易产生流弹,怕造成自己人的误伤,而成了烧火棍。 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闪电,刘东只得关闭了保险,要不然在和野狼搏斗得时候极易造成枪支走火。 可万万让刘东没有想到得是,他刚刚关闭了保险,“咔嚓”天空中再次划过一道闪电,一瞬间闪电的光亮照亮了整个天际,把整个山谷照的雪亮。 刘东的瞳孔骤然一缩,毫不拖泥带水的迅速转身,转身的一刹那保险已经被手指推到了单击状态,枪托一下就抵在肩膀上,来不及瞄准,就是在闪电结束的那一刹那,眼睛死死的盯着狼王最后出现的位置,凭着感觉手指扣动了扳机,山谷中枪声划破夜空。“哒、哒、哒”连续三发的点射,向狼王所在的位置倾泻而去。 黑暗来临的那一瞬间,那头站立在巨石上的狼王身体猛然一颤,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哀嚎中充满了惊吓和不甘,听到狼王的那一声哀嚎,正在拼命进攻的狼群骤然停止了攻击,呆呆的望着狼王发出嚎叫的地方,鼻子在空气中用力的嗅着,不一会有一只狼突然放弃了进攻转身逃去,而剩下的野狼也再没有了斗志。。 “中了”刘东兴奋的喊道,这一刻他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肩膀顶着冲锋枪的手臂也软了下来。 “全体注意,狼王已死,狼群正在溃散,做好战斗准备”张玉民高声的命令着,山谷中喊杀声一片。侦察连的战士们看到头狼被击毙后,士气大振,端着刺刀围歼着那些正在四处逃窜的野狼。 狼王一死,狼群没有了主心骨,再也组织不起来有效的进攻了,雨幕中不时传来野狼垂死挣扎的嚎叫声和战士们兴奋的呼喊声。 小分队没有和狼群恋战,狼王一死这个狼群就溃散了,剩下的狼群急着回去抢夺狼王的位置,而新的狼王会在接下来的时间巩固自己的位置,再也没有精力来找小分队报仇了。 小分队堪堪踏出山谷的那一瞬间,山谷内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一股气浪狠狠的扑了过来,毫无防备的刘东被气浪迎面扑到,一头栽倒了水里,刘东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一看,一排的战士们都被这股气浪扑倒,心里马上升起了一个念头“塌方了”,瞬间一股冷汗浸透了湿漉漉的军装。 死里逃生,战士们一个个连滚带爬的走在一块地势较高的山坡上,心有余悸的望着这个差点埋葬了他们的山谷。 天上的雨势没有减小的意思,所有的人都被雨水浇的透透的,刚刚在和狼群的战斗中,因为大家的精神都高度紧张,谁也没有感觉到冷,如今战斗结束,大家紧绷的神经一松弛下来,顿时感觉到异常的寒冷,一个个抱着膀子直打哆嗦。 张玉民清楚的认识到,必须要找到一个干燥的地方让大家烤烤火,要不然在这样下去,战士们必然会因为失温而导致体温下降发生危险。 可是周围全是茂密的丛林,一时之间上哪去找干燥的地方,张玉民抬头看了看天空,雨势倒是小了下来,可是没有可以让小分队歇息的地方,他一咬牙,只能继续前进了。 小分队继续行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发现了一块突出的山崖,山崖不高,只有十几米,上面有一颗非常茂密的大树,大树底下有一块几平方米的平地,因为树枝茂密的缘故,被雨水浇的不是很厉害。 这时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了,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再也没有力气起来了。 “指导员,得想办法生一堆火啊,要不然战士们可坚持不下去了,还有受伤战士们的伤口也得处理,要不然该发炎了。” 望着战士们一个个煞白的脸色何军担忧的说道。 张玉民皱着眉,拿着手电四下里照着,恼火的说“这么大的雨,根本找不到干柴,我也急啊,在山谷里出来的时候和连长还有团部联系过了,因为大雨的原因,现在没有办法对我们进行救援,我们只有自救了”。 “自救?”何军尴尬的看了看一旁的二班长和三班长,两个人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来试试吧”就在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李林站了出来。 这一路走来,李林因为杀了小狼,而引来狼王报复,给小分队带来了极大的危险,所以内心里一直感觉到很内疚,从山谷里出来后,就一直在低着头默不作声。 此刻,看到小分队没有办法生活才站了出来。 “李林,你有办法?”张玉民诧异得问道。 “指导员,我以前的时候看别人做过,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我只能说试试,会不会成功还不知道,但应该问题不大。” “好,需要准备什么?”张玉民一听大喜过望,行不行,试过了再说。 “我需要捡一些枯死的树干捡一些粗树干,要碗口大小,即便是湿的也没关系。” “好,还能动的同志们马上行动,动作要快”。 听到指导员的命令,还有力气的战士们马上打开手电筒四下找了起来,要说这山上干柴找不到,山上枯死的老树有的是,不一会大家就找了一堆回来放在李林的面前。 只见李林用工兵铲把几根枯木树干劈开,然后又拿其一根完整的用匕首在树干中心位置钻了个拇指粗的洞,然后再从侧面也钻个洞和中心的洞连通在一起。 最后用匕首细细的削着劈开的树干,一旁的刘东仔细的看着,这才发现李林劈开的枯枝外面是湿的,可是里面是干的,他把湿的那一层削掉,然后削了一些细细的干木屑,再把这些木屑收集起来,后面能不能点燃树干,可就全靠这些木屑。 削出来的木屑是干的,因此是一种很好的引火材料,把这些木屑塞到了挖好的洞里。忙完了这一切,李林从冲锋枪的弹夹里拿出一颗子弹,用匕首使劲的把底火部分撬开,把黑色的火药慢慢的洒在木屑上面,然后他又居然从挎包里拿出了两块火石。 “咔、咔”的几下,“嗤”的一声,火药被火石点燃腾起一股烟雾和耀眼的火花,同时洞内细细的木屑也被燃烧的火药点燃,眼见起火了,李林赶紧从侧面的眼不停地吹气,洞内的木屑就燃烧得越来越旺,不过一会树干的内部也就被火苗点燃了,并且外面湿的部分也慢慢的被烤干。 几堆篝火熊熊燃烧,映红了每一名战士们的脸,战士们大都忙着烤衣服,而刘北是女同志不能像男兵一样把衣服脱下来,只能湿漉漉的穿在身上,这边还得忙着给受伤的战士们进行消毒包扎。 刘东看着刘北忙碌的身影,火光的映射下分明看到了刘北紧拧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他隐隐有些担心,碍于部队的纪律,自己和女兵接触过多难免让人说三道四。 刘东不知道的是,刘北此刻是强撑着身体在给战士进行包扎,她的双颊红红的,额头有些烫,她知道自己是发烧了,可自己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倒下,还好,作为医务兵,自己还是又条件偷偷的先吃了两颗药,希望能顶下来,她也清楚的感觉道,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 战士们在安静的休息,静静的等待着明天太阳的升起,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此刻集团军的作战会议室里灯火通明,各师的军事主官和炮兵旅、军直工兵团、汽车团的主管干部正正襟危坐、凝神以待,而主位上的军首长均不在座,而是在一旁的小会议室里商讨着什么。 a师师长罗刚看了看表,从接到命令到现在已经等了近3个小时了,军首长在小会议室里一直没有出来。 罗刚看了看其他部队的主官,均是一副茫然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索性闭上了眼睛。正在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无比煎熬的时候,“啪”会议室的门被一把推开,军长、政委和其他的军首长纷纷迈步走了进来。 刚刚大家都还很随意的样子,此刻一个个马上变得神情紧张、满脸期待。 “人都到齐了吧”军长邵晓峰看了看四周,便转过头去问一旁的副参谋长。 “到齐了,军长”副参谋长急忙说。 “那好,下面开始开会”邵晓锋看了看手里的文件。 下面我传达国家军委会的命令,因为江赣集团军插手下级指挥,临时改变其麾下40师1、2团的穿插路线,导致这两个团落入南猴军队预定的炮火封锁区,遭受重大伤亡且穿插失败,已不适合在一线作战,故命令我集团军务必于7日内到达滇省的阿红地区开始一个月的临战训练,然后全面接收江赣集团军的防线,下面我命令”。 听到军长的命令传达,下面正襟危坐的各级部队领导“啪”的一下全都站立起来。 望了望下面一双双期待的脸庞,军长邵晓锋眼睛微微的有些潮湿了起来。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用微微有些颤抖的双手拿起了那几张薄薄的,却有着千斤重的几页纸,他知道这份命令一旦传达完后,他手下两万多人的部队不知道会有多少个年轻的生命会永远的留在南国那片土地。 “我命令,军属a师、b师、c师的1团、高炮旅、坦克旅、军属工兵团、汽车团、野战医院务必于三日内召回全部的休假人员,并集结完毕,不希一切代价在6日内到达滇省向滇南前线指挥部报道,有没有问题”。 “报告军长,我有意见”邵晓锋的话音刚落,c师的师长胖胖的圆脸抽搐着站了起来。 邵晓锋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说,有什么意见”。 c师师长是个直性子,愣眉楞眼的说“凭什么a师和b 师都师全师上,而我们师只上了一个团,我有意见”。 “好,有意见可以提,不过我还是要明确的告诉你,你们师属一团立刻编入a师序列作战,你这个师长带领剩下的两个团和师属炮兵营就地集训,作为军属预备队在后方待命”。 “啪”的一声“什么,军长,不行,我要上前线凭什么那两个师都全上去,我们师就成后娘养的了”c师师长一把摘下头上的帽子摔在桌子上,瞪着两只通红的双眼怒吼着。 听了他的话邵晓锋理都没理他,端起桌子上早已经凉透了的茶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反倒是一旁的军政委“啪”的一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胡闹,你知道你在什么场合说话么,这是命令,执行也得执行,不执行也得执行,你作为一师之长,就这样无组织无纪律还怎么带兵,上前线和做预备队同样重要,缺一不可,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你不会是第一天当兵吧”。 被军长和政委分别训斥了一顿,c师师长闷闷不乐的坐了下来。 “其他的部队还有什么问题么?”邵晓锋威严的看着手下的各级主官。 “报告军长”a师师长罗刚举手站了起来。 “说,你们师有什么问题?” “军长,我们师所辖的三个团正在开展野营拉练训练行动,其中的三团早已经深入到大青山深处,恐怕无法在三天之内集结完毕”。 “就这些么?”邵晓锋冷冷的看了罗刚一眼,看得罗刚头皮微微得发凉,忙说“军长,就这些,你看是不是能多给一天的时间?” “一天,一分钟都不行,军情就是命令,在我这里婆婆妈妈的事情就不要提。在战场上你跟敌人去要求给一天时间试试,去试试啊”邵晓锋几乎是怒吼着说完这几句话。 缓了缓,喝了一口水,望了一眼下面坐着的各级部队主官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是我们军 委会所有委员的决定,大战在即,所以我的要求就是,无论你有什么困难都要克服,我的要求就是部队必须在三天之内集结完毕,6天之内到达滇省的临战集训地,有困难,你们自己解决,不过谁要是贻误了军情,我就把他送上军事法庭”。 第25章 风雨大归队 a师师部,师长罗刚站在作战值班室的地图前看了好一会,才回过头来问一旁的参谋长“现在几个团的位置都在什么地方?” 参谋长走到地图前,指着其中的几个位置说“一团、二团今天早上才开始的拉练行动,刚刚进入到山里,还没有走远,一天的时间就可以返回,这个没有什么问题。而三团出发的早,已经深入到了大青山的深处,并且因为今天的一场暴雨导致附近的一条颍河水位上涨,已经无法从原路返回,而其所辖侦察连因为遭遇狼群袭击而远离团主力,现在的位置大概离团主力有30公里的距离。” “哦,遭遇狼群袭击,部队怎么样,有没有伤亡?” 罗刚因为中午就去了军里开会,对三团遭遇狼群的事情还不知道,忙问道。 “还好,只有几名战士受了轻伤,其余的没有什么 问题,狼群也被消灭了”。 听到参谋长的话,罗刚才放下心来,重新站到地图旁边仔细的看着。 好一会,才回过头来“传我命令,我师所辖所有部队马上进入到一级战备状态,命令一团、二团立即结束拉练行动,马上原路返回,通知三团,现在他们的位置靠近丰城市,命令他们立即走出山区,找到最近的公路,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在2天之内返回驻地,可就地征用民用车辆,所造成的财产损失交由地方政府处理,一切按战时处置。” “是,马上传达”下面的作战参谋立刻忙碌了起来。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因为害怕山洪和泥石流爆发引起意外,导致三团早早的就停止了前进,因为没有合适的宿营地,只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各自找安全避风的地方宿营,所以部队住的很分散。 马云飞和刘俊刚一直等到半夜,收到侦察连小分队歼灭狼群,安全脱离峡谷的消息才放下心来躺下休息。 没想到,刚刚合上双眼不一会,马云飞就被急促的报告声惊醒。 “报告,团长,师部急电”。 “什么情况”两个人一愣不约而同的问道。 值班参谋手里拿着抄来的命令快速说道“师部命令我团立即结束拉练任务,在2天之内务必返回驻地”。 马云飞接过命令仔细的看了一遍,喃喃的念叨着“马上进入到一级战备状态,不惜一切代价,……按战时处置”。 马云飞抬起头来和政委刘俊刚对视了一眼,轻轻的说道“看来,我们的猜想应验了,就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两个人迅速的提着马灯走到桌子上摊开的地图上仔细的看了起来。 马云飞根据坐标标出了部队所在的位置,沉吟了一会扭头看向刘俊刚说“我们最近的路程就是原路返回,但是现在河水上涨,我们根本无法渡过河回去,只有继续向前走一段距离,然后按师部的命令向南折返到丰城市”。 刘俊刚眼睛一直在地图上搜索着,看到马云飞给出的方案沉默了一会说“云飞,我有不同意见,你看我们如果继续向前再南下到丰城市,看着距离不远只有70公里,但是要翻过两座较高的山峰,虽然现在雨停了,但看情况天气不会好转,我们对那两座山的情况还不清楚,一旦再下雨,我们被困在里面就会很难出来了。” “那你的意见呢政委?”马云飞盯着地图看去。 “我的意见就是部队马上向北,这里离最近的s省天水市的公路大概有90公里远,虽然距离远了点,但没有什么太大的山峰,发生意外情况的可能性较小,部队急行军的话完全可以在2天之内到达”。 “好,我同意你的意见,部队必须马上出发,我们要和时间赛跑”马云飞看了看表斩钉截铁的说到。 “命令所有连队,立即向团部靠拢,20分钟之内要集合完毕。 “团长,侦察连怎么办?”刘俊刚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地图,手上的笔不停的在地图上标画着。 “命令侦察连快速的集结,集结后不必与团部会和,告诉向阳和张玉民要想尽一切办法在2天之内把部队带回来,后天的午夜十二点是他们归队的最后期限。” “是”作战参谋转身去传达命令。 向阳和张玉民还有侦察连的副连长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分别接到了团部的命令。 接到命令的几个连队主官都清楚的知道这样的命令意味着什么,任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把队伍带回去,那么这个兵也算当到头,就得会卷铺盖回家。 通过电台的联络,迅速定好了10公里外的集合地点。 张玉民走到战士们旁边,看着战士们累得东倒西歪的刚刚进入梦乡,甚至有的人就那样穿着湿透了的衣服倒头就睡,不由得一阵心疼,但没有办法,军情紧急,军令如山,谁也抗拒不了。 “集合”一声急切而又沙哑的集合声把一排的战士们从睡梦中惊醒,有的战士条件反射般的慌忙把枪握在手里问“是不是狼群又来了?” “同志们,情况紧急,现在我传达团部的命令”张玉民沉声说道。 “现在我部已经进入到一级战备状态,命令我连马上结束拉练任务,不惜一切代价于后日午夜之前返回驻地,我们要无条件的执行上级的命令,现在我命令部队迅速出发,到达10公里外的朝天岭,与二排、三排会和,然后南下走出山林,动用一切手段返回部队,立刻出发”。 “天呢,一级战备,这是要打仗了啊”战士们发出一声惊呼,顿时肾上腺飙升,一个个早已经没有了睡意,瞬间清醒了过来。 战士们都知道一级战备意味着什么,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一排快速的穿梭在密林中,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的2点钟了,战士们刚刚休息了一个小时,体力根本没有恢复过来,但非常时期,谁也不敢发一句牢骚,只能是憋足了劲不能让自己掉队。 上战场刘东根本不怕,其实他到渴望有这么一天,“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李贺的一首气势磅礴的爱国诗词,正是热血少年梦中所想。 此刻小分队正沿着一条山脊在前进,脚下十几米处就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天上又下起了蒙蒙的细雨,道路异常的湿滑难行。 刘北走在刘东的前面,现在的她及其难受,其他的战士们都休息了一会,只有她根本没有休息,一直在忙着给受伤的战士们消毒包扎伤口,身上的烧也根本没退,脑袋昏昏沉沉的抬不起来。 走着走着,忽然刘北一个趔趄,眼前一黑,一头栽倒顺着山坡向奔腾的河水倒去。 “刘北”一直走在刘北身后的刘东一声惊呼,猛的伸出手去拽刘北,堪堪碰到了背包的一角没有抓到,眼见的刘北滚入到了滔滔的河水中瞬间不见了身影,刘东丝毫没有犹豫,飞快的甩掉了身上的背包快速的下滑几步,看着刘北落水的方位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刘东、刘北”战士们一片惊呼,手电筒一排排的照向河面,可哪里还有两个人的影子。 “迅速往下游去拦截,务必找到两个人”张玉民赤红着双眼怒吼着。 刘东扎入到水中的一瞬间刘北已经被湍急的河水冲出了几米远,钻出水面的刘东一眼也不敢眨,紧紧盯着黑暗中那一起一浮的脑袋,他知道在这么急的河水中,只要他松一口气,就会再也找不到刘北了。 刘东顺着水势拼命的向前划着,他有些后悔跳水的那一瞬间只把背包甩了下去,没有把肩上的冲锋枪扔给战友,现在这支冲锋枪严重的影响了他划水的速度,本来河水就急,又增加了7斤多的重量,本来就没有休息好的刘东感到体力正在快速消耗,但他的意志力却更加坚定,紧紧的咬着牙关一点也不敢放松,他知道刘北的背包一旦被河水浸透,就会被它的重量带入到河底再也上不来了。 他奋力划水,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更加急促,每一次心跳都变得更加有力。他的视线紧紧锁定着刘北,那是他唯一的信念和目标。他用力的挥动手臂,眼见得离刘北只有一米多的距离,都可以看到刘北漂浮在河面的黑发,他用力的纵身一跃,奔刘北的背包抓去,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浪花打来,将刘北卷走。 刘东心中一紧,用尽全身力气向那个方向游去,他的视线紧盯着那个方向,心中默默祈祷“刘北啊千万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刘东虽然从小就喜欢玩水,一心向往水浒里的浪里白条,也算练就了一身好水性,可那都是在平静的河流或者湖泊中,在如此波涛汹涌,奔腾肆涅的山洪爆发的河水中还是第一次,和大自然的威力对抗,人类简直是太渺小了,就在他即将失去力气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刘北!他心中一阵狂喜,奋力向她游去。 近了,终于近了,终于,眼见的只有不到2米远了,刘东一个猛子扎入到水底,紧紧的抱住了刘北的腰,然后一头钻出水面,迅速的把刘北的背包和医药箱解下来扔到水里。 这一刻,他感到自己的力量仿佛又回来了,他紧紧地揽住刘北的腰,用尽全身力气向岸边游去,一次、两次,试验了几次都被汹涌的河水推回河的中央,没有成功,还好,抓到了上游冲下来的一棵枯树的树干,刘东抱着刘北,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大树顺着河水奔流而下。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但天空依然是乌云密布,大雨如注,雨水打在三团战士们的脸上,顺着脸颊滑落,但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甚至那些被收容队收留的人都已经迅速归建,再也没有了刚出发时颓废的状态。 出发时团长马云飞激昂的讲话声由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同志们,离天亮还有6个小时,我团能否按时的顺利返回驻地,按时的开赴前线,就看我们每一名战士能不能打败我们眼前的这片森林,我们的前辈在高丽国的战场上创造了一个举世闻名的奇迹,那就是14小时强行军70公里,现在紧急时期,让我们与时间赛跑,与天斗、与地斗,就看我们有没有钢铁般的意志,能不能用我们的铁脚板在30小时内丈量出90公里的山路,再创造出一个奇迹”。 “不辱使命、不辱使命”三团的战士们群情激昂的高呼着。 临战状态,马云飞也是义气风发,当兵的生涯里能够参加两次战争,也算是机缘不浅啊。所以连说话都铿锵有力“我命令,除武器、背包外丢掉一切物资轻装前进,出发”。 三团的战士们在黑黑的夜里顶着淅沥的小雨迅速的奔走在深林里,全然不顾泥泞湿滑的山路,其实本来也没有路,只不过是队伍前面的人硬生生的踩出了一条路,不时的有战士“啪唧、啪唧”的跌倒,起来就是满身的泥水,更多的战士怕跟不上,亦或是怕失足掉入旁边的深沟,一个个用绳索串在一起,这样滑倒一个“噼里啪差”的便倒下一排。 对于这些平日里只在训练场上流汗的战士们来说,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考验,也必然是他们一生中遇到的最大的挑战。然而,他们没有退缩,没有抱怨,只有坚定的信念和前行的勇气。 他们深知,这是他们的使命,是他们的责任,是为了国家和民族的荣誉。 雨越下越大,山路越来越陡峭难行,但是三团战士们的步伐却越来越坚定。他们互相搀扶,互相鼓励,用坚韧不拔的意志对抗着恶劣的环境。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按时完成任务,一定要在规定的时间归队。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天已经渐渐的亮了。三团战士们依然在泥泞的山路上艰难前行。他们的衣服湿透了,体力也几乎耗尽,但是他们没有停下脚步。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坚持下去,只要他们不放弃,他们就能够创造奇迹。 第25章 终于脱险 “什么,落水?”朝天岭的集合地,向阳带着二排、三排焦急的等待着一排的到来,向阳频繁的看着表,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说“这么久还没到,难道又遇到了意外,话务员,立刻联络一排,询问他们的位置”。 很快向阳就知道了刘北落水,而刘东跳入河中营救的事情,顿时脑袋“嗡”的一声,整个头都大了起来,两个人落水,在如此湍急的山洪中意味着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 立刻层层上报,很快师部回电“侦察连放弃搜救,立刻归建,搜救任务立刻转交给当地政府在30公里外的下游进行布网拦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排的战士们含着泪离开了河边,黄大刚的嗓子都喊哑了,一股低靡颓败的气息弥漫在战士们中间。 张玉民也深深的自责着,倒不是害怕回去后会受到处分,转业复员那是妥妥的了,让他难过的是两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被河水吞噬了,让他深深的懊悔自己根本没有进一步的强调安全的重要性。 a师师长罗刚几次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几次又放了下了,踌躇再三还是又拿起了话筒,别人不知道刘北的身份,他可是清楚的很,那是军区副司令员刘铁山的宝贝孙女,这下在他的部队里出了事,真不知道该这么向老首长交待。 “你好,首长请问您需要给你接到什么地方?”话筒里传来了话务员清脆的声音。 定了定神罗刚说“给我接军区副司令员刘铁山同志”。 “好的首长,请你稍等” 很快话筒里就传来了刘铁山威严的声音“哪位?” “报告首长,我是a师的罗刚”。 “哦,小罗子啊,这个时间打电话怎么回事?”罗刚还是战士的时候给刘铁山当过警卫员,那时候刘铁山还是团长,所以两个人说话很随意。 “报告首长,你处分我吧,我没能照顾好刘北同志”。 “哦怎么回事”刘铁山呼的站了起来激动的问道。 很快罗刚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刘铁山沉默了一会说“不是还没有消息说两个人遇难了么,就按你们制定的方案执行,不要因为我的原因搞什么特殊,临战之际,现在你们师的任务就是要稳定,稳定压倒一切”。 “是,首长,我明白了” 放下电话,刘铁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浓浓的夜色无力的垂下了脑袋。 湍急的河水里,饶是刘东这么好的水性,也是呛了好几口水,河水里混杂着的泥沙灌到嘴里一股水腥味。天还很黑看不清楚刘北的脸色,只知道她还昏迷着,软软的靠在刘东的臂弯里,还能够感觉到轻微的心跳。 抱着枯树干,刘东内心无比的焦急,必须想办法上岸,要不然在这冰凉的河水中,再强壮的身体也坚持不了多久。 也不知道漂流了多久,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已经渐渐的亮了起来,似乎有放晴的意思,已经能够依稀看清楚两岸的情况了。 刘东早已经没有了力气,意识渐渐的有点模糊,但还是下意识紧紧的抱着枯树干和刘北,忽然他感觉河水的流动似乎有些慢了下来,打起精神一看,原来是到了一片开阔地,地势较缓,河床也宽,所以水流慢了下来。 “机会来了”刘东想到,踩着水尝试着慢慢的往河边游动,同时迅速的在水面搜索起来,很快就发现了两块突出水面的石头,他不断的调整着树干的方向,一点点向石头靠了过去,终于在经过石头的一刹那间把枯树干卡在了两块石头中间。 趴在石头上,刘东终于狠狠的喘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看了看怀里的刘北依然是眼睛紧闭,呼吸微弱。 必须马上上岸,要不然刘北就会有危险了,刘东看了看离岸边还有近十米的水面,河水虽然平稳了很多,但流速还是比平时快很多,要是在平时他一个人的情况下很容易游过去,可是现在要拖着一个百多斤的人,似乎有些困难。 不能在等了,急中生智,刘东解下自己和刘北腰上的武装带,两条武装带连在一起,然后把冲锋枪挪到胸前,把刘北紧紧的绑在后背上,深吸了一口气,拼命的朝岸边游去。 刘东并没有盲目的往对岸游去,而是顺着水流一点一点的往岸边靠拢,虽然只是短短的十米距离,也耗费了刘东很大的精力,终于在他精疲力竭之前,他们两人成功的到达了岸边,刘东紧紧的抓住岸边的一棵小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脚刚刚踏上坚实的土地,刘东就翻江倒海地吐了好几口河水,解开了身后的刘北,疲惫的躺在了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太阳从云层中照射下来,照亮了这片荒野,远处的山峦起伏,近处的河水闪闪发光,顿时让刘东感觉到了阳光的温暖。 这一瞬间刘东疲惫的微微的闭上了双眼差点睡过去,忽然一个激灵,翻身而起,迅速的检查起一旁刘北的情况。 “不好”刘北的身体渐渐的发冷,已经没有了呼吸。 刘东双目赤红,使劲地摇着刘北“刘北,刘北你醒醒、醒醒啊”。见刘北没有反应,刘东脑海中快速的回忆着以前学过的急救知识,把刘北的身体放平,双手紧紧的按在刘北的心脏处一下、两下的做着心脏复苏,按了几下后又俯下身子进行人工呼吸,刘北的嘴唇发白,没有一丝血色,周而复始也不知道做了多久,刘东终于感觉到了刘北的一丝心跳,脸色也渐渐的红润了起来。 “终于救了过来”刘东脑海中闪过这一个念头后整个人轰然倒下,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阳光的照射下,刘北幽幽的醒了过来,睁开被阳光有些刺痛的双眼,慢慢的坐起来。 她也不知道在哪,最后的意识就是觉得自己眼前一黑滚落到河水里,然后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看了看四周,除了四仰八叉躺在一旁昏睡的刘东再也没有其他的战友了,“应该是他救了我吧”刘北心里想,可是脑袋一思考,就一股炸裂般的疼痛,一股疲惫感涌上心头,身子一歪又昏迷了过去。 阳光渐渐的升到了头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刘东是被饿醒的,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快24小时了几乎是水米未进,严格的谁来水倒是喝了好几口。 刚刚醒过来,还没等坐起身来,就听到一旁的刘北牙关打颤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冷、冷,我冷”。 刘东伸手一摸刘北的脑袋,额头滚烫。 “糟糕,发烧了,这可怎么办啊?”刘东急得有些手足无措,毫无办法。 “冷”刘北的又一声呻吟惊醒了有些发呆的刘东。 没有办法了,只能这样了,刘东想到,然后扶起刘北脱下她身上还有些潮湿的外衣,只剩下里面薄薄的制式衬衣,顿时少女凸凹有致,曲线玲珑的身体暴露在刘东的眼前,不过这一刻他毫无邪念。 刘东的衣服早已经不知道甩到哪去了,也倒省事了,他紧紧的把刘北搂在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刘北。 刘北虚弱的睁开了双眼,微微有些羞涩,不过双颊早已经烧得通红,已看不清她脸上升起得那一片红霞。 在刘东的怀里,刘北颤抖的身体渐渐的平息了下来,看了看沉沉睡去的刘北,刘东四下打量着,心想“这也不是办法啊,必须搞到点吃的恢复体力,要不然两个人再也没有能力走出这片森林了。 忽然一只野鸡“扑棱棱”的从远处掠过,刘东眼睛一亮,自己不是还有枪么。冲锋枪就静静的挂在身旁,在危急的时刻刘东都没有扔掉它,那就是他的第二生命啊。 冲锋枪上沾满了泥垢和水渍,没有枪油,只能干擦了,刘东轻轻的把刘北的头部放在自己的腿上,把冲锋枪一个件一个件的拆开,细细的用布条擦拭着,很快冲锋枪和子弹都擦的铮亮。 刘东端着枪守株待兔般静静地等着,不负所望,阳光下,几十米外一只硕大的野兔直立起身子,两只前爪抱在胸前四处张望着,“啪”的一声野兔随着刘东的枪响脑袋蹦起一股鲜血“扑通”一声到在了地上。 清脆的枪声惊起了一群飞鸟,也震醒了昏睡中的刘北。 刘北挣扎的爬起身来,看刘东一脸兴奋的拎着一只野兔跑了回来。 在阳光的照射下,山坡上的枯枝早已经干透了,刘东捡了很多枯枝铺在地上,然后在李林那现学现卖的割开一棵子弹,把里面的火药均匀的洒在枯枝下面,弄完这一切后忽然傻了,自己没有火石,光顾兴奋了,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看了看一旁死去的野兔心里想“难道真的要茹毛饮血?” “笨蛋”睁着眼看着这一切的刘北虚弱的说了一声,然后挣扎的爬了起来,艰难的走到刘东的树枝旁,拿过刘东手里的匕首和弹壳,用刀尖抵住弹壳底部,最后用力的一敲“嗤”的一身,火药瞬间被点燃。 做完这一切刘北再也没有力气站着了,软软的倒在刘东的怀里。 刘东一把扶住刘北,慢慢的把她放在地上,靠在一块石头上,然后才来到燃烧起来的火堆旁。 不到一个小时,一只香喷喷的烤兔腿吱吱的冒着油递到了刘北的眼前。 已经饿得头昏眼花,并且被高烧烧得昏昏沉沉得刘北此刻被食物的香气引诱的食欲大振,一口气啃了三个兔腿才罢休。 刘东也是一顿狼吞虎咽,很快一只四五斤重的野兔被两个人啃得只剩下一堆碎骨。 刘北习惯的伸手上裤兜里去掏手绢擦嘴上的油渍,没想到手指碰到了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退烧药”心中瞬间想到了昨晚自己吃了两颗药后,剩下的几粒顺手揣到了兜里,没想到还在兜里,因为是塑料包装还没有被河水泡湿,心头一喜,迅速的吞下了两颗,没有水往下顺,只能干噎,总比过没有好的多。 “我们现在哪?”刘北问靠在火堆旁给她烤衣服的刘东。这还是上岸以后两个人第一次正式的交谈。 刘东拿起一旁的匕首,看着上面的指北针,望了望天空沉默了一会说“我也不知道我们在哪”。 刘北白了刘东一眼,转头看向四周,阳光下,山里的风景秀丽,树木郁郁葱葱,脚下的大河向一条玉带一样绕着山脚拐了个弯,然后向东流去,隔水相望的对岸山清水秀,竹林隐映间繁花似锦。 “真是个好地方啊”刘北喃喃的说道。 “再好的地方我们也得马上出发了,怎么样,你的身体还能坚持住么?”一旁的刘东只能起身来问道。 “大煞风景”刘北扭头瞪了刘东一眼,眼神中无尽的旖旎神色,看得刘东心驰神往,瞬间想起抱在怀里时候的那种软玉温香,不由得心神一荡,一股鼻血差点涌上来。 幸好刘北不知道刘东心里想的什么,要是知道得话非的让刘东尝尝她的神抓手不可。 吃过了药和食物,刘北的精力恢复了很多,尝试着站了奇拉,虽然还有一点点的头晕,但还能坚持的住,而刘东呢,到底是少年人恢复的快,尤其是吃饱了肚子,简直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精力十足。 “我们应该往什么方向走?”刘北看着刘东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在河水里漂流了近4个小时,这么急的河水,应该离连队很远了,怕不是有几十公里,往回走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寻找有人烟的地方,想办法再回去” 刘北一想也只能这么办了,走一步看一步,不能在这里干等啊。 两个人沿着山坡慢慢的走着,刚刚恢复过来点的刘北还很虚弱,几次都差点跌倒,没办法,刘东只有挽住她的胳膊,搀着她才勉强能够走的稳一些。 第26章 古墓里的龙凤玉佩 不知道走了多久,阳光已经微微的西斜了,刘北再也没有力气了,腿一软就坐在了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土包上,刘东回过头去一看,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这么久才刚刚走出来几里远的地方,山坡下的河水仍然奔腾不息,对岸的风景依旧如画。 虽然刘北的体重并不重,但 拖着一个人一路走来,刘东的体力消耗也是很大,看刘北坐在了土包上,他也转头一屁股坐了下去。 “哗啦” “哎呦” “啊”的几声惊呼,两个人坐着的小土包坍塌向下陷了下去。 “这一天天的真倒霉啊,说不定就出现点啥意外”。 这一突然出现的坍塌把两个人摔的七荤八素的,刘东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嘟囔着,就在他用手拄地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忽然呆呆的愣住了。 刘北因为身体虚弱,这猛的一摔下来,顿时一阵眩晕,好一会才缓过来,抬头看看上面,摔下来的地方有两三米高,只露出水缸口大小的一块能看到外面的天空。 刚刚听到刘东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怎么突然就没有动静了呢。 刘北艰难的爬了起来扭头看去,只见刘东怔怔地望着手里的什么东西发呆。 “刘东”喊了一声没有反应,刘北用手一推“哎,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啊”刘东仿佛清醒了过来喃喃的说道“砖”。 “钻,什么钻啊?”刘北没有听清楚反问了一句。 咽了咽口水,刘东缓缓的转过身子,手里拿着一块长方形的东西说“我说是砖,盖房子用的砖”。 “噗嗤”刘北一乐说“开什么玩笑,这深山老林的哪里会有砖啊?”说完愣了一下,她感觉自己的屁股下有个尖尖的东西嗝屁股,抬起屁股用手一摸也怔住了,连忙挪开身子用手一把拉,借着头上照射下来的阳光一看,真的是一块青砖啊,在土里露出尖尖的一角。 这么幽深的森林里,怎么会有砖,而且是古时候的那种青砖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说道“古墓”。 “对,就是古墓”刘东望着一侧黝黑的洞口说道。 这地方果然是一座古墓,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岁月,年久失修,上面的砖都有些脱落了,没想到被刘东一屁股坐塌了。 “这地方怎么会有古墓,深山老林,荒郊野外的,连个人都没有,谁会没事闲的葬在这里,这要是上个坟都得走上个几天时间,累都累死了”刘北心不在焉的说道。 “那也未必,现在外面看这个地方这么荒凉,人迹罕见,在古代可未必,那时候的人为躲避战乱和被抓壮丁,逃进深山里隐居一辈子都不出来的人有很多”。 刘北咔吧咔吧眼睛,这阵子也来了精神,好奇的问刘东“要不要进去看看?” 望着近在咫尺的古墓洞口,刘东犹豫了一会“必须的啊,不过得等一会,等洞里得空气流通流通的,要不然我们两个被熏死在里面,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你不怕有大粽子啊?” “大粽子,什么大粽子?”刘东一头雾水的问道。 “傻子,连大粽子都不知道,就是那个,对僵尸啊,一蹦一跳的那个僵尸”。 “啊,你还信那个啊,怎么会有那个东西,那都是封建迷信,是古时候那些个和尚道士用来吓唬人的”刘东微微一笑说。 “你怎么不信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刘北一脸认真的说道。 看刘北认真的样子,刘东觉得有些好笑,可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又等了一会,刘东觉得洞里的秽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眼睛也适应洞里的黑暗了,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和刘北陷落的地方是一条2米长的甬道,而2米外是个圆形的有5、6个平方大小的墓穴,墓穴里并排放着两口棺材。 碰了碰一旁满脸期待的刘北“敢不敢进去”。 刘北银牙一咬“进就进,有什么不敢的,万一有什么宝贝被你独吞了呢”。 “宝贝?好像古墓里的东西是要上交给国家的吧?”刘东不解的说道。 刘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叫你傻子一点也没叫错,你咋那么木讷,脑袋一根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咱们拿了,再说了,要是真的有一定的历史价值当然要上报,如果没有,就是有点黄金银子什么的,那我们不就发财了么”。 甬道不高,只有一米五左右,刘东在前,刘北在后,两个人弯着腰慢慢的走了进去。 来到墓穴借着外面照进来微弱的阳光一看,整个墓穴呈拱形,大概有2米高,除了两口棺材以外,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这一对死人看来也是个穷鬼,一点陪葬的东西都没有”看着一干二净的墓穴,刘北撇了撇嘴嘟囔着。 “可不咋地”刘东在一旁附和道。 洞里很黑,唯一微弱可见的光线就是阳光在陷落的洞透过来的,两个人在墓穴里转了好几个圈,甚至把脚下铺着的青砖都撬开了好几个,也没有什么发现。 “入得宝山也不能空手而回啊”刘北眼珠转了转,目光放在了两口棺材上。 刘东一愣,忙问道“你不会打这两口棺材的主意吧?” “那有什么不能,古代的时候把陪葬品放在棺材里也很正常啊,怎么?你不会怕了吧?”刘北挺直了腰板,抬着头傲娇地说。 “我怕,我有什么怕的,两个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人啊,难道还能起来咬我一口不成”。 虽说不怕,但撬人家的棺材,还真没有几个人做过,何况刘东这么个刚刚成年的少年。 不过现在有刘北这么个青春美少女在一旁,出于面子自然也是不能退缩,当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机缘巧合下发现的这座古墓,应该就是命中注定的,要是真的一无所获的话还真有些不甘心。 咽了咽口水,刘东平息了一下略微有些紧张的心情,站到棺材前面深深的鞠了一躬说“打扰了,你我相逢既是有缘,请勿怪罪”。说完拿起冲锋枪,用冲锋枪上的枪刺慢慢的撬开棺材的一角。古时候没有钉子,都是榫卯结构,这两口棺材做工也不是那么太精良,用料也不是很厚的那种楠木或者松木,就是两口普通的棺材。 撬了几下,就看棺材盖“吱嘎、吱嘎”的动了起来。 “有门”看见棺材盖动了刘东心里一喜,忙四下都撬了撬,不一会“噗通”一声,棺材盖扬起一股灰尘就掉落在地,两个人急忙捏住鼻子不约而同的退后了两步。 待灰尘散尽,刘北朝刘东努了努嘴,示意刘东上前察看。 刘东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眼睛将将要往棺材里看,忽听身后刘北一声惊叫“妈呀,诈尸了”。 顿时刘东的头皮发麻,脑瓜子“嗡”的一声,然后猛的后退一步,把刘北护在自己的身后,双手飞快的端起冲锋枪,打开保险警惕的四下查找着。 没想到找了一番,什么动静也没有,反倒是身后传来了刘北“咯咯”的笑声。 “被这丫头耍了”刘东心里恨恨地想到,铁青着脸转过身来说“开什么玩笑,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借着洞口反射过来的那一点光线刘北看刘东的脸都被吓绿了,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吐了吐舌头说小声说道“对不起啊,我就是一时兴起,随口那么一喊,就想和你开个玩笑,以后再也不会了”。 没有什么比美女的温柔更有杀伤力的了,更何况刘北这么个青春靓丽、英姿飒爽的女兵。 刘东摸了摸额头,闷闷不乐的说“哼,被你吓出一身冷汗”。 刘北抿嘴一乐,那一刻眸光流转、美眸如水,刘东瞬间感觉道一股豪情壮志涌上心头,什么萎缩、害怕全都扔到了一旁,迈步上前朝棺材里望去,棺材里的视线更加黑暗,不过勉强还可以看得清楚,只见棺材里就是一具尸体的森森白骨,白骨上的衣服都已经糜烂了。 看到刘东专注的神情,刘北也走了过来,两个人仔细的看了看,刘东从棺材的一角拿起一串串在一起的角型的东西,大概有十几枚问刘北“这是古代的铜钱么?” 刘北看了看也不大清楚,不过想了想说“古代的铜钱不都是圆形的么,这样形状的我也不知道?” 刘东好歹是个高中生,学的历史多一些,看了一会说“这应该是汉草以前的铜钱吧,也不知道值不值钱。 又查找了一番,刘东又从白骨的另一侧找到了三枚小小的飞刀,飞刀细长,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刀长有两寸左右,插在不知道什么皮子做的刀鞘里,皮子和飞刀后面的红绳都腐烂了,而飞刀依然熠熠闪光、锋利异常。 刘东爱不释手的摆弄着几把飞刀,完全忽略了一旁的刘北。 看到棺材里再也没有了其他物品,刘北完全不死心的望着刘东,看刘东还在一脸惊羡的摆弄着那几把飞刀就开口说道“刘东,把那个也打开吧,看看有什么东西”。 看着手里的收获,刘东也来了兴致,说干就干,没几下就把另外一口棺材也撬了起来,棺材里同样是一具白骨,看身形略小,应该是个女的,刘北眼尖,一眼看到白骨的手里攥着一块土白色的东西。 小心翼翼的掰开白骨的手指,抽出里面的东西,惊讶的说道“哦,是玉佩”。 刘东正在白骨的头部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根簪子,听到刘北的惊呼连忙走了过来一看,刘北手里的玉佩是一块5、6厘米长,宽约3厘米的玉佩,玉呈土白色,色泽淡雅,上面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花纹由云纹和鳞纹组成刀工精细,顾盼有致。 看见这只凤凰玉佩,刘东心思一动,连忙转身到刚才的那口棺材里,扒开白骨的手掌,果然这白骨的手里也攥着一块土白色的玉佩,上面是一条腾跃状的飞龙,四蹄腾空栩栩如生,端的是一件珍品。 “龙凤玉佩,那在古代是只有皇亲国戚才可以佩戴的啊,平民百姓怎么能够拥有这么尊贵的东西”刘北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听刘北那么一说,刘东正拿着这块玉佩左右上下的翻转看个不停,想了想说“如果是春秋战国的东西,那时候诸侯称霸,乱成一团,虽然说那时候的战争是最有礼仪的战争,但是保不齐有什么落魄的皇子什么的为了躲避战乱跑到这来隐居,客死他乡的事情在古时候简直太多了。” 看看古墓里实在是没有别的东西了,两个人把棺材盖好,转身从墓穴里爬了上来。 接触到新鲜的空气,看到温暖的阳光,两个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回头看看这黑黝黝的洞口,刘北问道“怎么办,是不是还要给填回去?” “当然得填回去,要不然被雨水灌了这座墓穴就完了,说干就干,刘东四下里看看,看见远处有一堆石头,连忙走了过去一块块搬了起来往墓穴塌陷下来得窟窿填去,而刘北也美闲的,拿着冲锋枪用上面的刺刀翘起一块块泥土往里面扔。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两个人才算把这个坑重新的埋上了。 两个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看看互相脸上的泥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经过刚才的一番运动,刘北出了一身汗,身上的病竟奇迹般的好了。 把刚刚的收获放在地上一看,有一串铜钱、三把飞刀、两块玉佩和一支簪子。 “真的不用上交?”刘东担心的说道。 “交你个头,要交把你那份交了啊,可别动我这个”刘北说着一把拿起两块玉佩和簪子紧紧的攥在手里。 刘东挠挠头“不交就不交吧,啊,那个能不能,嗯……” 支吾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口,刘北眼睛一翻“那个什么?” 刘东鼓起勇气说“那个玉佩能不能给我一块啊,就是那个带龙的,咱俩正好一人一块”。 刘北看着手里的玉佩,知道那是一对,虽然不舍,但还是把龙形的扔给了刘东,刚刚扔完忽然觉得不对,“那可是龙凤玉佩,我跟他一人一块,那成什么了,这个死刘东”。可玉佩已经到了刘东的手里,没法再去要回来了,只得恼恨的样子悻悻作罢。 这几样东西你看看都拿去吧,刘东有些不舍的看着地上的飞刀。 刘北伸手拿起那根簪子,仔细一看,是一根镶着宝石的凤头黄金簪,做工精美,极其华丽,不由得心花怒放,剩下的东西也都给了刘东不要了。 两个人正在欣赏着手里的东西,忽然“糟糕”刘东一拍大腿说道。 “怎么了?”刘北不解的问道。 “怎么了,你看看太阳都到哪了,再找不到路,我们就赶不上归队时间了”。 刘北抬头一看,太阳已经偏西了,真的再不赶路,就真的要回不去了,心里也不免着急了起来。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开始急急忙忙的赶路,走出去能有七八里路的时候,“咦”的一声,刘北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看着刚刚路过的草地上,一个黑色的卷状的东西静静的躺在草地上。 刘东也顺着刘北的目光望去“胶卷,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胶卷?”刘北脱口而出。 刘北的话音还没落,刘东陡然觉得背后寒芒刺背,一股极其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好”刘东猛的向前一扑,抱着刘北顺着山坡一滚。 “啪、啪”的两声枪响惊起一群飞鸟,正好打在刚刚两个人站立的地方。 第27章 生死之间 “山田君,为什么要开枪,那是两名军人,一旦枪声引来更多的人,我们就全完了”说话的人是一个浓眉大眼、眼睛细长、薄嘴唇的中年男子,而另外一个是个长相凶狠,目光桀骜的男子,他手里提着一把大黑星手枪,枪口正冒着淡淡的蓝烟。 “井藤,这两个人发现了我们遗失的胶卷,要不杀掉这两个人,我们就暴露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边说边继续朝刘东两个人躲藏的地方射击着。 突如其来的追杀,让两个人一阵懵逼,刘东拽着刘北拼命的狂奔着,子弹“啾、啾”不断的打在他们的身后,眼见得前面有一块突起的石头,两个人疯了般躲在巨石后,刘东飞快的打开冲锋枪的保险,推子弹上膛,反手就是一枪。 由于是盲射,“啪”的一枪正打在两名岛国人脚下的泥土上。 两人一愣,井藤惊呼的喊道”他们有枪,山田君快跑”说完转身就朝远处的密林里跑去。 正在射击的山田也是一愣,刚刚光注意是一男一女两个当兵的,还以为是进山游玩搞对象的,根本没注意到两个人还背着枪,而且听枪声还是冲锋枪,心想这下可坏菜了,自己在空旷的山坡上根本没有隐藏的地方,自己的手枪攻击力不强,也根本不是冲锋枪的对手。 回头一看,井藤已经飞快的跑出去很远了,快要钻进树林了,心里一急,一阵急速射击,把枪里的几发子弹“啪啪”的都打了出去,溅起的碎石打在刘东两个人的脸上,一阵火辣辣得疼痛。 太被动了,刘东心想,他缩着头,胡乱的举起枪朝外打了几枪,然后抱着枪往旁边的草地上一滚,随即一个点射打了出去,可抬头一看“哎,人呢?”。再往前一看,正好看到了一个人刚刚钻进远处的树林,而另外一个人正在疯狂的奔跑着,离自己大概有一百多米的距离。 刘东半蹲在地上,抬起枪瞄了瞄,手指猛地扣动扳机“啪”的一声,远处正在奔跑的人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挣扎了几下爬起来,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的钻进了密林里。 “刘北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追”刘东喊了一声,然后弯着腰,呈之字形朝密林处运动着。 “刘东,危险,不要去追了”刘北心里着急,这个傻子,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就脑瓜一热追了上去。 树林里,山田捂着冒血的右腿,疼的直冒汗。 “怎么办,山田君”他追上来了,井藤慌里慌张的说道。 “井藤君,不要怕,在这树林里,我们两条枪还能怕他不成,再说了林子这么密,他也不敢贸然的进来。 刘东虽然是一个新兵,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虽然心理素质过硬,但还是透露出一丝紧张的情绪,不过,这是一次真正的实战,虽然不知道对方追杀自己的目的,应该是刚刚捡到的那个胶卷惹的祸。 “间谍,对,一定是间谍”刘东瞬间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他们两个人偶然捡到的胶卷一定很重要,才让对方不惜暴露而追杀他们。 想明白了这一切,刘东不禁热血沸腾起来“干他娘的”狠狠的骂了一句粗话。 他躲在一根枯死的老树根的后面,想起了“逢林莫入”的老话,对方手枪的射程有限,现在他在明,敌人在暗,自己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和人员装备情况,他轻轻的按了按“砰、砰”快速跳动的心脏,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自己的子弹。 “满弹夹是30发子弹,但5发是空包弹,遇到狼群的时候早已经顶了出去,打兔子的时候用了一发,刚才1、2……一共用了6发,还有18发子弹,要节约的用了”。 刘北躲在石头后面担忧的看着刘东和对方的对峙,心里直着急,自己没有武器上去了也是白搭,浑然没有发现自己脚下山坡的下面慢慢的伸现了一颗脑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 夕阳西下,天边已映出了一片晚霞,林间的风似乎也变得有些微凉,马上就要天黑了,刘东心里不免有些着急,看来只能是硬闯了。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微的弓起身形,突然一个暴起跳跃然后迅速的一个前滚。 “啪、啪”的枪声响起,树林里一直在警惕着刘东的两个人两支枪立刻朝刘东疯狂的射击着,两只枪的交叉火力打得枝叶横飞、泥沙四溅。 刘东沉着冷静的跳跃起伏,飞快的躲避着对方的射击,在两支枪的弹夹打空的那一瞬间,刘东一个暴起翻滚,已经钻入到了丛林里。 一钻入丛林刘东立刻展开了反击,对方的枪手来自两个方向,只有拼着挨一枪的危险,先解决了一个才有机会解决另外一个,要不然在对方的夹击下自己绝对讨不到便宜。 刘东对着刚刚枪手射击的大树后面猛地扣动扳机,“噗、噗”两声枪响,56式冲锋枪7.62毫米子弹巨大的冲击力轻松的穿透了对方躲藏在树后面的间隙。 只听见树后面一声闷哼,一个人抽搐的倒在地上。 山田也真是倒霉,作为一名潜伏在华国多年的老牌间谍,身手也不是不好,可不知道今天是遇到了什么邪门的事,先是刚刚拍摄到绝密情报的胶卷丢失,然后又被刘东这个初出茅庐的小新兵一枪打在腿上,现在腹部中弹,眼见的血流如注“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手忙脚乱的用手去捂流血的伤口,可是哪里能捂得住。 “井藤君救我”山田呻吟着向井藤呼救,此刻井藤已经换完了弹夹,只不过他也就剩下了最后一个弹夹,8发子弹。 趁刘东朝山田射击的一刹那,井藤猛然从躲藏的大树后面跃出,“八嘎,拼了”要不然自己的短枪在对方的冲锋枪面前根本就是个渣渣,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一把,所以他疯狂的朝刘东倾泄着仅余的子弹。 刘东刚刚转过身来要对剩下的间谍射击,就见对方一步步向自己逼来,手里的枪疯狂的朝他射击着。 “啊”刘东一声惊呼,一颗子弹从肩膀上擦肩而过,带起一道血槽,而紧接着胸口又中了一枪,巨大的冲击力让刘东仰面倒去。 “哈哈哈”见对方中枪,井藤一阵狂笑,也不过如此。 狰狞的面容狂笑不止,举着手里的枪一步一步朝刘东走来。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本以为中枪倒在地上的刘东再也没有反击之力,可刚刚走到对方的跟前,只见刘东“倏”的睁开了双眼举枪就射,一颗子弹无情的掀开了他的天灵盖,整个人朝后倒去,红白之物溅得一地。 刘东脑袋一片空白,傻了,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亲手杀了一个人,顿时胃里一阵翻腾,直接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好一阵子,刘东才克服了心里巨大的压力,慢慢的爬了起来。 看到对方活不成了,刘东举着枪小心翼翼的转到树后,只见先中枪的杀手已经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了。 “我靠,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没有口供了,到底为什么被追杀这可说不清了”。 蹲下身子,刘东刚刚要进行搜身,没想到身后传来阴森森的说话声“不要动,把手里的枪扔到一边去,举起手来,要不然你的同伴就会没命了。” 刘东身体一僵“大意了,怎么还有一个?刘北”。一想到刘北可能被对方劫持,心里顿时往下一沉。 按对方的吩咐把冲锋枪扔到了离自己2、3米远的地方,举起双手慢慢的转过身来。 只见刘北被反绑着双手,嘴里塞着一条毛巾,身后一个身穿运动服的光头大汉,手里的枪抵在刘北的脑袋上,一脸的狰狞。 “你们是什么人?”刘东厉声问道。 “小毛孩子,毛都没长齐呢,跑这审问你家大爷来了,别他妈废话,胶卷呢,赶紧交出来,要不然我一枪崩了她”,说着用枪使劲的顶了顶刘北的脑袋。 刘东脑袋飞快的想着对策,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 “我查3个数,立刻交出胶卷,要不然我就把你这娇滴滴的小女友送上西天,可惜了这么美的小姑娘了” “1、2”光头大汉那边刚一查数,刘东慌忙摆手说“你别动我拿,我拿”说着就要伸手上衣兜里去掏胶卷。 一见刘东真的要和对方妥协,刘北“呜呜”拼命的扭动着身子示意刘东快跑。 光头大汉见刘北挣扎的厉害,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老实点,臭娘们”说着扬起枪柄“嗵”的一声砸在刘北的头上,顿时一股鲜血从刘北的额头流了下来。 刘北出身将门,从小耳染目睹身手和反应都是一流的,刚刚是一直被枪口抵住脑袋,不得不朝对方低头,就在光头大汉用枪柄砸她脑袋的一瞬间,她忍住头上的巨痛,猛地抬起右脚,狠狠地朝身后大汉的脚尖处跺去。 “啊……”一声惨叫,大汉被突如其来的巨痛疼得弯下了腰,而一直蓄意已久的刘东一个箭步冲上来,猛地飞起一脚把大汉手里的枪踢得飞出去十几米远,同时一伸手把刘北从对方的手里拽过来护在自己的身后。 “八嘎”光头大汉怒吼着站直了身子。 “艹,岛国鬼子”刘东这才知道对方的身份,岛国自古就对华国的丰富物产有着觊觎之心,两国多次发生战争,有着深仇大恨,而近年来两国恢复邦交正常化开始,一些商人打着来华国投资的借口,疯狂的在华国的国土上收买策反政府部门和重要的军事部门的人员,借游玩的机会在一些敏感场所进行海拔核准和gps定位,甚至在华国的粮食主产区关联分析华国的农作物生长和粮食产量,更过分的是长时间、高频次、多点位的收集华国个地区的国土资源和气象监测,以达到全面掌握华国的各种数据。 光头大汉忍着脚上额巨痛直起了腰,手里没有了枪,他也毫无惧色,他一个空手道五段的高手,实战经验及其丰富,虽然近年来在华国活动,不像在本国训练那么方便,但实力也不容小觑,看着对方刘东稚嫩的脸庞,应该就是华国一个普通的小当兵的,能有什么实力。 刘东紧盯着对面的大汉,匕首在刘北那,也根本无暇去捡一旁的冲锋枪,他知道一旦他弯腰去捡枪,对方就会趁虚而入。 看对方似乎也是个练家子,刘东暗暗提防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 僵持了好一会,光头大汉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他有些怕这边的枪声会惊动两座山以外的那个秘密基地,他们三个人在大山里转悠了好几天才终于发现了那个目标,整个过程极为艰险,万万不能功亏一篑。 只见他欺步上前,一个后手直拳猛地击向刘东,刘东闪身一躲堪堪避过,没想到对方是个虚招,光头大汉不等招式用老,闪电般的直拳变成肘击,狠狠的击打在刘东的下颌。 “啊”刘东一声惊呼,踉踉跄跄的被对方一肘击退。 “呸”刘东吐出一口鲜血,鲜红的血里带着一颗白白的牙齿。 轻轻的揉了揉下巴,一股剧痛传来,里面应该是被打破了,鲜血不停的流出来。 “嘿嘿,这么样,小孩子不要打打杀杀的,乖乖的把东西给我,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还可以享受你们浪漫的恋情,要不然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光头大汉操着一口流利的华国语说道。 “做梦,你想都不要想”刘东缓缓的迈步上前,脸色格外的凝重,生死攸关,一旦自己打不过对方,那么他和刘北就会惨死在对方的手里,我还是少年,我还要无数的人生需要享受。 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嘴里撕裂的口子疼得刘东直咧嘴,但他还是稳稳的还是站直了身体,右脚向右撤了一步,微微向左转体,右拳护于右额下方,左臂微曲手掌压在左胯外侧,掌刃向外,正是黑龙十八手的起手式。 第28章 秘密基地 光头大汉一击得手很是得意,看到刘东又摆好了架势,光头大汉看着刘东的架势,也不敢轻敌。 他深吸一口气,右拳紧握,左臂蓄势待发,一记“直勾拳”,猛地击向刘东。 见到对方直拳攻来,刘东飞快的左闪撤步,右勾拳狠狠地迎向光头大汉的拳头,两拳相撞,光头大汉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刘东的拳头传来,震得他后退了几步。刘东却是不依不饶,左脚一踏,身体瞬间贴近光头大汉,一招“踹腿锁喉”,右腿猛地铲向对方的下盘。光头大汉只来得及跳起,躲过了这一腿,但刘东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招“金银双勾”,双拳齐出,狠狠地砸向对方的胸口。 “砰”的一声,光头大汉被刘东的双拳击中,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刘东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对方肯定还有后手。果然,光头大汉在地上一个翻滚,跳了起来,一招“霸王扛鼎”,双臂猛地夹住刘东的双臂,猛地一甩,将刘东甩出了几米远。刘东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但他并没有放弃,他知道这是生死关头,他必须坚持下去,挣扎着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着对方。 刚刚和对方硬碰硬的对了一拳,刘东的右拳一阵剧痛,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几招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得到什么便宜,谁也不敢轻视对方。 半年来刘东疯狂的训练终于得到了回报,要不然此刻他们两个早就变成阶下囚任人宰割了。 光头大汉没有想到刘东这么难缠,暗暗的后悔刚开始的时候犯了兵家大忌,没有当机立断,现在这个样子有些骑虎难下了,眼看夜幕已经降临,树林里的能见度越来越低,如果不能立即解决掉这两个人,那么就会后患无穷。 想到这,大汉心中燃起浓浓的战意,欺身上前,拳法也变得大开大阖,威猛无比。 对方的一顿强攻,打的刘东手忙脚乱的,节节后退,急得一旁被捆着双手得刘北“呜呜”直叫,拼命得挣扎。实在是刘东的实战经验太少,临阵反应能力不及对方。 退着退着,忽然刘东脚后被一根突起得老树根一绊,身体仰面朝天得倒下去。 光头大汉见有机可乘,一个箭步蹿过来,狞笑着用脚狠狠的踩住了刘东的胸膛,刘东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刚胸口中了一枪,但是被衣兜里的什么东西挡住了,可是子弹巨大的冲击力还是给刘东造成了一些伤害。 “怎么样,小朋友,还是嫩了点吧,刚刚给你活路你不走,偏偏要让大爷费一番手脚,马上大爷就会送你上路,然后会好好享受享受你那漂亮的小美人”。说完一脸淫荡的看了看一旁的刘北。 “畜生”刘东愤怒的骂着,不断的挣扎着要起身,可是被光头大汉死死的踩住根本动弹不得。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那么光头大汉现在已经被刘东千刀万剐了。 “现在,最后看一眼你的小美人吧,黄泉路上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大汉狰狞的伸出双手掐向刘东的脖子。 刘东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忽然“噗”的一声枪响,刘东睁眼一看,一颗子弹穿透了光头大汉的右手,溅起一股血花,喷了刘东一脸。 大汉“啊”的一声就势一哈腰,翻身滚向一棵大树的后面,可没想到的是“噗”的又是一枪打在大汉的腿上,大汉应声而到。 刘东定睛一看,只见幽暗的树林里四下闪出7、8个头戴钢盔,脸上抹着油彩,身穿迷彩服的持枪军人,四下里还有暗影闪动,怕是暗哨和警戒的人员吧。 死里逃生,刘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要挣扎着站起来,但是被一支枪抵在脑袋上“别动”。 刘东没敢再动,对方的枪可没长眼睛。 “同志,自己人,我们是a师的”。 “别说话,一会有问你的时候,还自己人,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刘东回过头去就看见一个魁梧的身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和刚才出现的人一样,脸上也抹着油彩。 这个人走到光头大汉的身旁看了看,脸色不悦的说道“谁开的枪?” 人群中闪出一个身影“报告队长,我开的枪”。 “你,好你个李超,好,回去关禁闭”。 “啊,队长,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啊?”开枪的李超一脸惊愕的问道。 “怎么会这样,你长长脑子行不行,为什么要打腿,说,为什么要打腿?” “打腿怎么了?”李超还是一头雾水的问道。 “猪脑子,你说打腿怎么了,你是把他背回去还是抬回去,隔着两座山呢”。 叫李超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队长是讨厌要抬着人回去。 刘东和刘北是被蒙着双眼走路的,被人用武装带拽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应该是怕刘东他们知道他们的目的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一路走来都是翻山越岭,很久很久才来到了一个很喧闹的地方,不一会刘东和刘北被带到了一个明亮的屋子里,屋子里坐着三名上身穿绿色军装,下身穿蓝色裤子的军人。 “空军”刘东心想,原来到了空军的地盘。 三个人前面的桌子上摆放着刘东两个人的个人物品,一把冲锋枪、一把匕首、一根簪子、两块玉佩、一串铜钱、三把飞刀,还有两个人衣兜里的士兵证,但早都被河水泡得稀烂就剩两个皮了,其余得就没有什么了,在流速那么急得河水里泡了那么久,连军帽都冲跑了还能剩下什么。 其中的一个人饶有兴趣的玩弄着桌子上刘东的几把飞刀,不时的还和一边的人小声的说着什么。 刘东看见对方对这几把飞刀很感兴趣,不由得如坐针毡,生怕对方会问他们偷摸进古墓得事情。 等了好一会,对方才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两个。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队的,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威严的声音让人不寒而颤。 还不等刘东开口,早在一旁憋了一肚子气的刘北气哼哼的说“有什么拽的,不就是个空军基地么,神神秘秘的”。 “哦,你怎么知道这是个空军基地,你们到底是哪个部队的?”几,个人一听刘北的话,彼此互相望了一眼,顿时紧张了起来。 看着对方严肃的样子,刘东联想到他们是被蒙着眼睛带到这来的,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明白了这是个秘密基地,保密等级应该很高,要不然几个人不会那么紧张,为了不引起误会连忙止住了刘北。 “报告首长,我们是a师三团的战士,我们是在拉练的时候掉入到河里被山洪冲到这的,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空军基地,都是她瞎编的”。 “你才瞎编呢,我就是知道怎么的”受了这么多委屈刘北女孩子的刁蛮本性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没有理他们两个人,中间的那个人沉思了一会说“现在让卫生员带你们去包扎一下,我们还要甄别一下你们的身份,得到你们部队的确认后马上就会送你们离开”。 “谢谢首长”刘东轻轻的一拽还在生着闷气的刘北示意她跟着进来的卫生员走,刘北“啪”的甩开刘东,死死的瞪了刚才问话的三个人一眼扭头离去。 “哟,这个女娃子还蛮厉害的么,不得了不得了”中间的军人说道。 “好了,现在马上去甄别他们的身份,特别是那个女兵,似乎是真的知道我们这个地方,这不合理,我们的存在连当地政府都不知道,她总不能真的是瞎蒙的吧。” “是”,两个人应声而去,座位上只剩下他一个人继续把玩着那几把飞刀,似乎这飞刀里有什么秘密似的。 刘东和刘北被带到了两间整洁的房间,一男一女两名卫生员为他们清理着伤口。 刘北本身没什么伤,就是比较虚弱一些,反倒是刘东身上的伤有好几处,这阵的问话几乎都快坚持不下来了。肩膀上子弹撕开的那条血巢还好说,最难受的是嘴里的伤,卫生员检查完以后说嘴里破了好几个口子,消完炎打了一针破伤风,卫生员说得养几天才能好。 看看周围没什么人,刘东忍不住好奇得问道“班长,这是什么地方啊?” 卫生员看了看刘东突然说道“你是不是傻,缺心眼吧你,不知道保密条例啊,什么都想问,知道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怎么的”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把刘东训的一愣。 处理完伤口后刘东和刘北两个人又被带到了原来的屋子,不过,屋子里现在空无一人,桌子上他们的东西也都不见了。 看见东西么了,刘北眼睛都绿了,“是不是要黑我的东西,真不要脸,人呢,来人呢”。 喊了半天,空荡荡的屋子根本没有人理他们。 百无聊寂的两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一会刘北才恨恨的说道“刘东,我饿了,他们不会不给我们饭吃吧?” 刘北这么一说刘东也感觉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外面漆黑一片,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了,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看来是不能按时赶回部队了,自己是错过这场战争了,想到这刘东深深的懊悔着。 又过了一会,门才“吧嗒”的一声在外面打开,刚才的三个人鱼贯而入,不过,这一次三个人的脸露微笑,和刚才的态度截然不同。 还是坐在中间的军人开口说话“我叫王劲松,首先我代表我们部队对两位小同志表示非常的感谢,要不是你们我们就遭遇了重大的损失,首先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们是一个保密等级很高的部队,并不是你们所说的空军,具体是什么部队,你们不需要知道。而境外的间谍组织对我们觊觎很久,可只知道我们的存在,却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和情况,这次机缘巧合之下,被他们侦破到了我们的坐标和部队的一些绝密情报,而你们的出现正好破坏了他们的行动。是你们交战的枪声被我们外围的保卫人员听到,才迅速的赶到了现场,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说到这,中间的王劲松也一阵的后怕。 刘东刘北认认真真的听着,而此刻刘东心里想的却是“冰释前嫌,看来一会会有饭吃了,老子真的快饿昏了”。 可没想到中间的军人继续说道“你们为我们的部队挽回了巨大的损失,我们会为你们请功的,当然是以别的名义,希望你们理解,我还希望,你们回去以后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包括你们的战友、上级领导以及家人,就当你们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当然,这也是命令”。 “是,首长,我们一定会做到”刘东挺直了腰板说道。 “好,你们先休息,明天早上我们会派车送你们回原部队,不会影响你们归队的时间,你们的个人物品明天早上也可以领回,就这样好不好”。 “啊,这就完了”刘东愣住了。 “那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解决的?”王劲松奇怪的问道。 “首长没有吃饭的程序么,我们都要饿昏过去了,你们这不是待客之道吧”刘东委屈的说道。 “哎呦”王劲松一拍脑门,“我把这茬给忘了,食堂早都准备好了,怠慢了怠慢了,两位小同志不要怪罪啊”说完哈哈的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让刘东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通讯员”王劲松高声喊道。 “到”门口一直待命的通讯员应声走了进来。 “去,带两位小同志去食堂吃饭,公司食堂多准备几个菜”。 “是,两位请跟我来”通讯员先走一步在前面引路。 两个人刚要离开,忽然王劲松迟疑了一下对刘东说“小同志你先去,我和这位女同志说几句话”又招呼刘北说“刘北同志请等一下”。 刘东识趣的转身离去。 刘北莫名其妙的看着王劲松,今天一早她的心情就糟透了,根本不想理面前的人,看他把自己留下来,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王劲松笑呵呵的说道“刘北同志,回去给刘铁山首长带个好,虽然我现在不是他的兵了,但你告诉他我永远是他的兵”。 第29章 火车上的劫匪 从这屋子出来就是一个很大的操场,操场的对面就是几趟营房,剩下别无他物,营房后面就是一座大山,刘东和刘北知道所有的秘密应该都在那座大山里。 食堂准备的饭菜可谓是丰富多彩、有滋有味,不过却苦了刘东,嘴里的伤口让他对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望而生畏,不敢吃啊,虽然肚子真的饿得慌,但一张嘴嚼东西,就像针扎似的疼,拳头也是隐隐的作痛,那是跟光头大汉硬碰硬的对了一拳的结果,无奈之下,食堂的大师傅只能给他下了一碗面条,勉强是能连吞带咽的整个半饱。 一夜无话,虽然这一夜刘东睡的并不好,噩梦连连,不断的梦见自己在水里挣扎上不了岸,几次三番的折腾下来也没有了睡意。 不由的拿起对方还给他的物品摆弄了起来,最让他侧目的是那三把飞刀,和间谍战斗的时候,其中一个间谍曾经一枪打在了他的胸口上,没想到正是揣在上衣兜里的飞刀为他挡了一下,要不小命早就交待了,飞刀不大刚刚2寸多一点,揣在上衣兜里刚刚好,没想到无意之举倒救了自己一命。 飞刀沉甸甸的,似铁非铁,呈柳叶状,刀身上锐,刃薄如纸,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子弹打在上面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可见坚硬程度非同一般。 第二天起来,早有人给他们送来了两套崭新的军装和军帽,换上新的军装,两个人神采奕奕精神十足,站在一起颇有一对金童玉女的感觉。 吃过了早饭后,依然是昨天的那个王劲松接待了他们“这么样昨晚休息的好不好?” 刘东咧咧嘴说“还行,就是伤口有点疼”。 “嗯,你们年轻人恢复的快,不会影响训练什么的。” 随即拿起桌上的一个旅行袋说“这里面有一些吃的,下面是你们的武器,枪支证明和介绍信我都给你们开好了,一会我们的人会送你们到火车站,9点钟的时候会有一班火车到你们天南市,这是一趟慢车,到你们那恐怕要6个小时,不过还好,没有超过你们的归队时间,一会你们准备准备救出发吧。” “是,首长,谢谢首长”刘东“啪”的站起来敬了个军礼,回头看看刘北,刘北这才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敬礼。 两个人依然是被蒙着眼睛带上一辆212吉普车上的,车子在路上疾驰了一个多小时才能听见道路两旁渐渐的有了车马的声音,看来是进入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又过了半个小时,两个人的眼罩才被摘了下来。 窗外的阳光很刺眼,两个人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才向车窗外看去,原来已经到了火车站。 下了吉普车仔细一看,火车站上豁然写着桐城站,原来是到了300公里外的桐城,倒和拉练的距离一样,也算变相的完成了拉练。 军官领着他们找到了车站的军代表,拿到车票后就和两个人握手告别了。 桐城站很繁忙,南下北上的旅客在这里汇集,熙熙攘攘的人群显示出异样的繁华,每当有列车到站,旅客出来的那一刹那,出站口就沸腾了起来,拉客的板爷和小旅馆的服务员还有卖吃食的人就如同苍蝇一般的蜂拥而上。 刘东和刘北两个人平时都很少出门,尤其是刘东要不是当兵,还真没出过自己生活的那个城市,两个人新奇的看着这一切,感到非常有趣。 不一会列车进站开始检票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立刻吵吵嚷嚷的站起来排队,不过两个人却享受了一把特殊待遇,被军代表领着走了特殊通道,提前上了车。 那边刚开始检票,还没有开始放行,所以车厢内空无一人,两个人找好了座位,放好行李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蜂拥的人群像开了锅一样像火车奔来,这是一列来往于桐城和天南的慢车,它是联系两个城市中间的唯一一趟列车,整个行程要6个小时,逢站必停,极大的方便了两个城市老百姓的来往,这也给贩夫走卒、引车卖浆的底层老百姓带来了一些便利,所以这列火车的乘客出奇的多,不一会,车厢就变得拥挤不堪,行李架和座位底下都塞满了人,因为拥挤,有的人不得已从车窗爬了进来。 刘东和刘北两个人对这一切不但没有感到厌烦,反而兴致勃勃的看着这新奇的一幕。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节车厢的两头各自挤进来一伙剃着光头或者板寸的人,和当下人们流行的中分和偏分有些格格不入,而这伙人一个个膀大腰圆,满脸的江湖气,腋下和腰里鼓鼓囊囊的,有的还拎着沉甸甸的兜子。 终于火车“呜”的一声长鸣开出了桐城站,“呼哧、呼哧”的逐渐加速。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火腿肠,来前面的把脚收一收”列车上的售货员推着小货车艰难的在人群中一步一步的叫卖着。 列车一站一站的往前行进着,晃晃悠悠的节奏让昨夜有点失眠的刘东渐渐的迷糊了起来。 “呀,你干什么,臭流氓”。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声尖叫声把刘东惊醒,站起身来顺着尖叫声看去,原来是一个满脸横肉的板寸男在一个丰满漂亮的少妇屁股上摸了一把,才引起少妇的尖叫和怒骂,少妇一双好看的柳叶眉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看就很勾人,板寸男就挤在少妇的身后不时的抽搐着鼻子闻着少妇秀发上的清香,最后实在是欲火难耐,心想,反正一会要干大事的,怕什么,索性伸出禄山之爪在少妇丰满的屁股上狠狠的摸了一把。 “肥硕、丰满,弹性十足,手感太他妈好了”板寸男一脸淫笑的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少妇。 “再叫,再叫老子他妈花了你”板寸男“噌”的从腋下拽出一把尖刀朝少妇脸上比划着。 “啊”周围的老百姓看见动刀了,吓得四散开来,而少妇也一脸惊恐的捂着嘴,旁边还有一个7、8岁的小男孩紧紧的拽着少妇的衣角躲在身后。 看见有社会人在寻衅滋事,刘东一脸的愤怒,刚要挤过去打抱不平,就被刘北叫住了,“别去管闲事了刘东,我们要按时归队,一会自然有乘警过来处理的”。 刘东一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害怕不敢管,而是真的怕麻烦。 “欺负妇女算什么能耐”刘东不管,还是有见义勇为英雄救美的,旁边座位上一个体格健硕,腿粗手长的大块头就忍不住站了起来了,一把抓住板寸男拿刀的手腕说道。 “哎呦,还真有不怕死敢出头的,你也不打听打听爷是混哪的”板寸男嚣张的说道。 “我管你是混哪的,信不信我把你送局子里蹲几年”。大块头似乎是体制内有点能力的人,对上社会人一点也不打怵,所以敢放出狠话。 板寸男把手用力挣脱开,上下打量着大块头,眼睛里透露出恶毒的神色喊道“送老子进局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今天我先送你上西天,弟兄们,开工了”。 声音刚落,车厢顿时骚乱了起来,推搡声,喝骂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都他妈别动,打劫”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一把把一个老太太从座位上拽起来,然后手持一把消防斧“噌”的蹿上座位高喊着。 而见义勇为的大块头此刻也一动不敢动,脸上露出了畏惧的神色,原来后边两把匕首死死地顶在他的后心上,而旁边7、8个面目狰狞的大汉也纷纷从怀里或者兜子里掏出了匕首、砍刀等各种武器。 板寸男举起手“啪”的一个大嘴巴狠狠的打在大块头的脸上“妈的,还要把老子送局子里蹲几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呸”一口唾沫吐在大块头的脸上。 此刻大块头心里暗暗懊悔自己刚才的鲁莽,此刻正为刚刚的挺身而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被打了个大嘴巴不但没有生气,还得赔着笑脸。 “大哥,大哥小弟错了,你高抬贵手,放小弟一马,以后再到桐城小弟必然鞍前马后的为大哥效劳”。 “去你妈的,滚,一会再收拾你”板寸男一点面子也没给大块头,而是狠狠的一脚把大块头踹翻在地。 板寸男是一伙盘踞在桐城站多年的黑恶势力团伙,以前一直以表演节目为幌子偷东西,玩扑克诈骗等等层出不穷的手段欺压人民群众,近一阶段发展到强买强卖威胁乘客,甚至敢和乘警在列车上公然对抗,这帮人仗着人多势众且在警方有黑恶势力的保护伞所以有恃无恐。 板寸男叫疤哥,从小就混迹于桐城的大街小巷搞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一直不成气候,而今桐城的一些大哥在近几年的严厉打击下不是入狱就是潜逃,造成桐城再无大哥,板寸男就在这时候一跃上位,成为桐城的新一代大哥。 无论是哪个大哥在位,没有钱就没有兄弟,身前身后要是没有一帮前呼后拥的兄弟,那么这个大哥当的未免有点寒酸。 疤哥最近搭上了市局治安大队的一个副队长,此人家里都是体制内的人,父亲在市里隐隐有上位的迹象,为了搭上这条关系,为以后铺好路疤哥可是豁出了血本。 没有钱就得搞钱,想了好久疤哥才想到在列车上打劫,混迹多年,这趟列车上的乘警疤哥都熟,给点钱就打发了,这年代,大家都缺钱,谁看着钱都眼热。 策划了好几天,正赶上今天是天南市的一个贸易博览会,桐城的许多人都会到天南参加,携带的现金可以说是相当的可观。 方方面面都打点好了,就剩下行动了,现在的人都老实的很,几句狠话一撩,都得乖乖把钱拿出来。算计好了时间,到下一个站点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车厢两旁的十几条大汉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虎视眈眈的威胁着车厢里的乘客,乘客们一个个瑟瑟发抖,有的人偷偷摸摸的把手指上的戒指撸下来往身上,还有的人使劲的塞了塞藏在兜里或者裤衩子里厚厚的人民币。 这一切板寸男都看在眼里,他一脚踢倒大块头后就站到了座位上,朝下面抱了抱拳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时间有限我就不多说了,今天兄弟们手头有点紧,希望各位大哥大姐,叔叔阿姨们帮衬帮衬,有话咱们好好说,你也别藏着掖着,兄弟们都门清的很,别说到时候不给各位面子”说完吹了一声口哨“兄弟们干活”。 看到这一切,刘东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就要冲出去,没想到刘北一把拽住了他“干什么你?” “干什么,你没看到歹徒在行凶么?”刘东愤然说道。 “冲动,他们那么多人你能打过他们么?”刘北悄声说道。 “那怎么办?就这么看他们行凶么?” “怎么办,静观其变” 刘东坐在座位上脸上火辣辣的有种发烧的感觉,他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他一身军装代表的是正义和军人的威严,可老百姓遇到危险,他却不能挺身而出,他感觉到了一种耻辱让他抬不起头。 歹徒们分出几个人看住了车厢的两头不让旅客来往,剩下的人如凶神恶煞一般拿着硕大的旅行袋挨个的对旅客搜身。 旅客们在匕首和棍棒的威胁下,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敢怒不敢言,乖乖的把身上的钱财扔到了歹徒的兜子里,车厢里不时的传出喝骂声和“劈里啪啦”的嘴巴声,那是有藏钱和首饰的人被搜出来让歹徒殴打的声音。 抢劫进行的一直很顺利,很快,车上的歹徒就搜到了刘东隔一个的座位上,把过道上的几个人搜刮完以后,为了保平安其余的人很利索交完了东西,只剩下靠窗户坐着的一个青年人。 “怎么的,还得兄弟恭恭敬敬的请你是不是?”手握着消防斧的大汉倨傲的说,没想到,青年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他,霍然起身,一个钵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大汉的面门上。 第30章 谁的枪更硬 大汉一直以来以疤哥的头牌打手自居,嚣张跋扈惯了,根本没把眼前的青年放在眼里,没想到的是对方是个狠茬子,猝不及防被一拳打在面门上,顿时鼻血横流,耳朵里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鼻梁骨碎裂的声音,大汉当时就蒙了,没想到青年得势不饶人,趁大汉弯腰捂鼻子的时候,抬起膝盖狠狠一击,大汉“嗷”的一声惨叫扑倒在人群里,人群中一片尖叫,纷纷向后躲避,青年和大汉的周围立刻变成了“无人区”。 “妈拉个巴子的,弟兄们操家伙上废了这小子”其余的歹徒看到有人反抗,立刻拿着匕首棍棒等纷纷挤了过来,奈何车厢内的乘客实在是太来了,一个个歹徒挤过来废了很大劲。 青年满不在乎的站在过道上,趁歹徒们立足未稳,一双铁拳上下翻飞,打得歹徒们鬼哭狼嚎,哭爹喊娘的。 一旁的刘东看得热血沸腾,不尤说道“真是条汉子啊” 一个不留神,青年身后座位上猛的扑出一个人,手里一根两尺长的钢管狠狠地向青年后背砸去。 “小心”刘东眼见不妙,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急忙张嘴喊道,谁也没有想到,劫匪们在旅客中间还留有伏兵。 青年的身手虽然很好,但歹徒们一个个混迹江湖多年自然也不是泥捏的,措不及防的一记闷棍正砸在青年的后背上,一声闷哼,手脚一滞,顿时胳膊上挨了一刀,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腹背受敌,情况万分危急,刘东再也忍不住了一抬腿就冲了出去。 几拳干翻了手拿钢管的歹徒,刘东与青年背靠背的站在一起。 见来了帮手,再没有了后顾之忧,青年精神一振。 看到一身军装的刘东加入战团歹徒们颇有些紧张,自古以来军警都是歹徒的克星,让他们有些忌惮。 不过一看刘东稚嫩的脸庞和身上崭新的军装,根本掩饰不住的那种新兵的气息却又释然了。 “呸,什么鸟都敢来凑热闹,小新兵崽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兄弟们,时间不多了,速战速决”看歹徒们畏手畏脚的行为疤哥脸色不悦的说道。 眼见大哥不高兴,歹徒们又狰狞的冲了上来,奈何过道太狭窄,根本容不下两个人并排进攻,这就给了刘东两个人逐个击破的机会。 虽然两个人赤手空拳没有武器,但青年的一双铁拳虎虎生风,而刘东看着身材偏瘦,但那是没脱下衣服来,要是光膀子的时候,妥妥的六块腹肌,这素质也是杠杠的,更何况一手擒拿格斗也是略有小成,面对持刀弄棒的歹徒还是毫无惧色,歹徒们虽然混迹江湖多年,看着挺彪悍,但那都是小打小闹的,吓唬恐吓个老实人,跟个风打个群架什么的还可以,真正遇上茬子了,那自有被贬的份,所以打的歹徒哀鸿遍野,四下奔逃。 眼见情况不妙,疤哥脸色一沉,“哗”地从怀里掏出一把自制的火药枪,顶上火骂骂咧咧的挤过来,看见对方动了家伙,青年便收了手站在那没动,疤哥一脚踹在青年的肚子上,然后用枪指着刘东的头部张嘴骂道“小逼崽子,敢坏你疤爷的好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来看看是你的头硬还是你疤爷的枪硬”。 被人用枪顶着脑袋,即使是自制的喷子,刘东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用喷火的双眼瞪着疤哥。 见老大控制住了局面,歹徒们便又嚣张了起来,继续进行搜刮。 此时座位上的刘北俏脸含霜,霍然起身,猛地从行李架上拽下旅行袋,一把拉开“哗”地一声拽出了里面的冲锋枪,行云流水般的打开保险,“咔”的一声推子弹上膛,然后猛然跃起,站到座位上居高临下的用冲锋枪顶住着疤哥的脑袋巍然说道“来看看,看看 谁的枪更硬,看看你的枪有没有姑奶奶的快”。 刘东扭头望去,这一刻刘北手举着冲锋枪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样子更是让少年的心里一动,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疤哥脸色一滞,“哎呦妈呀,这可是真家伙,没想到两个小新兵竟然携带武器上了火车,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根本不是自己那个只能打一枪的喷子可比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疤哥乖乖的举起了双手。 见疤哥俯首,刘东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喷子,鄙夷的看了一眼,关上保险,倒出里面的火药,然后扶起被疤哥踹倒的青年。 歹徒们看见大哥被冲锋枪指着脑袋已经投降了,大势已去也纷纷的放下了武器,这帮人大都是在火车站一带欺行霸市、倒买倒卖的混混或者是一些混迹于公交、列车上的小偷扒手,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亡命之徒,小打小闹还可以,上不得大台面,犯不上为点钱财去拼命,何况对方手里的枪可是真家伙。 场面被控制住,车也到了下一站,车上的几个乘警和车站派出所的警察也纷纷赶了过来,大批的歹徒被带下车,被洗劫的钱财失而复返,顿时车上响起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大家纷纷对青年和刘东刘北表示着感谢。 列车长也赶了过来,看了刘东的介绍信后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而青年胳膊上的伤口不大,简单处理一下包扎好就没事了,这时候他坐到刘东身边微笑着说“谢谢你啊,要不是你们我一个人还真对付不了他们,对了,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刘东张嘴刚要说被警惕极高的刘北一把拽住,刘北反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青年见刘北一脸的紧张,笑着说“我叫蒋旭,我也是军人,只不过今天没有穿军装,我是a师一团的,这次是回去探亲,没想到刚到家2天就接到到了部队的紧急电报,让立即归队”。 哦,原来是战友,并且是兄弟部队的,刘北这才放下心来。 “太好了,我们是三团的,我叫刘东,她叫刘北,我们也是回部队,原来咱们都是一家人啊”刘东兴奋的说道。 彼此都知道对方回部队的目的,出于保密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聊了一阵,车到半途蒋旭到了目的地,便和刘东两人挥手告别,几个人都以为不会再见面,谁也没有想到,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刘东和蒋旭又相逢在y国的战场上,并成为了生死兄弟。 到天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将近4点钟了,两个人收拾好行李随着人流慢慢的往前走着,在路过天桥通道的时候,对向走过来两个女孩,其中一个穿着朴素,容貌秀丽的女孩在和刘东擦肩而过的时候一愣,随即转过头来望着刘东的背影喊道“刘东”。 听见有人喊自己,刘东下意识的一回头也愣住了。 “程程,你怎么在这?”对面的女孩赫然是刘东的高中同学高程程,也就是刘东前女友栾兰的闺蜜,栾兰留给刘东的纸条就是这个女孩给转交的。 “刘东,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你怎么跑来当兵,没有去复读啊”高程程寒假的时候回家曾经去看过刘东,可是没有找到人,他家里人也没有说刘东去了哪,所以她一直以为刘东在家乡复读准备今年考大学呢,没想到竟然在自己上大学的城市遇到了他。 “啊,不想念了,我就在这当兵,你呢,不会在这上大学吧?”刘东有些汗颜,在学校的时候高程程和栾兰是最好的闺蜜,连带着和刘东的关系也不错,可这一年来刘东竟然不知道他们竟然在同一个城市”。 “是啊,我就在这上大学,天南师范”。 “那你这是准备去哪啊?”刘东看着高程程手里的旅行包问道。 “我们放暑假了啊,学校要盖新的宿舍楼,所以提前给我们放假,怎么?处新女朋友了?”望着前面一身绿军装飒爽英姿的刘北高程程驽了驽嘴。 “什么女朋友啊,我们战友,我们出来执行任务的”刘东满脸通红的说道。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这么快……”话说了一半,高程程便没有再说下去,似乎是怕引起刘东的不高兴。 “程程,快走吧,时间要到了”一旁的女孩看了看手腕上的坤表不耐烦的说道。刘东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女孩,女孩身材高挑,穿一件素白的衬衫和一条牛仔裤,气质十分优雅。 “好了刘东,不和你聊了,等开学的时候你来找我玩啊”高程程高兴的说道。 “我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见到你了呢,战场上刀枪无眼,谁又知道谁会长眠在那里”刘东心里想到,不过嘴上还是说“那是当然了,我等你回来”。 高程程挥手告别,在临上战场的前夕,突然在这里见到故人,刘东有种莫名的伤感,望着高程程的背影呆呆的出神。 “哟,人家都走远了,还舍不得呢,是前女友啊?”刘北一脸揶揄的说道。 “啊”刘东这才缓过神来,涨红着脸急道“什么女朋友啊,我同学,非常要好的女同学,没想到她就在这上大学”。 “同学就同学呗,你急什么,看你红头涨脸的”看着刘东的囧样刘北不禁一阵得意。 团里早就知道两个人脱险的消息,毕竟秘密基地的人要通过一些途径甄别两个人的身份,知道他们今天会归队,所以团里早早的就派了一辆吉普车来接他们。 看到竟然有接站的,刘东暗道“这待遇果然上来了”。 一进营区的大门就感觉一股肃杀的气息弥漫着,各部别的战友们都急匆匆的四下整理着装备。吉普车直接把他们拉到了团部,团长和政委要亲自去接见他们俩。 刘东两个人笔直的站在马云飞和刘俊刚面前。 围着两个人转圈看了半天,马云飞赞赏的点了点头,不由得拍了拍刘东的肩膀说“小伙子,不错,我没看错你,是个好兵”。 没想到这一下正拍到了刘东受伤的肩膀上。 “啊哟”一声,刘东疼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马云飞一怔?“怎么?受伤了?打开看看” “报告团长,一点小伤,没有什么的,还是不要看了吧”。 “打开”马云飞一脸威严的说道。 无奈之下,刘东只能解开衣服,把上衣脱了下来。 马云飞和刘俊刚仔细一看,不由得互相望了一眼。 马云飞皱着眉头问道“枪伤,怎么回事?”。 “啊”筹措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求助般的看向刘北,谁知道刘北“哼”的一声转过头去,没有理睬刘东。 遇到间谍和秘密基地的事情是万万不能说的,两个人走的时候是签了保密协议的,这件事是要烂到肚子里的,所以别说是团长政委了,就是自己的爹妈都不能说,这一点刘东还是知道的, 斟酌了一番,刘东抬起头说“报告团长,我们是被河水冲走,在下游的地方被兄弟部队的战友救起来的,肩膀上的枪伤是上岸的时候枪支走火造成的。” 刘东的一番话可以骗得了别人,但马云飞一路走到这个位置,不说识人多多也是目光如矩的吧,怎么能相信他的鬼话。 但刘东不说,马云飞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毕竟昨天晚上是总参那边来的信息要甄别刘东两个人的身份,至于为什么惊动了总参,马云飞作为团长保密条例还是知道的,不该问的不问。 “再去团卫生院检查一下吧,如果伤势严重的话就在后方留守,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一旁的政委刘俊刚说道。 一听不让他上战场,刘东顿时就急了“那可不行,政委我的伤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擦破了点皮,你看一点事也没有”说着使劲的摇了摇胳膊。 刘东万万没想到,背后捅刀子的总是自己人,正在他极力表白自己没事的时候,那边的刘北当啷来了一句“他嘴里还有伤呢”。 听到刘北的话,刘东简直有些石化了,转过头去死死的盯着刘北,恨不得要吃了刘北一样。 没想到刘北根本不理他这一套,而是整了整衣服立正说道“报告团长政委,我的身体完全恢复,随时都可以随部队出发。” 这一刻,刘东的眼睛要是能杀人,刘北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第31章 闷罐车和便桶 “怎么嘴里还有伤?”马云飞看着刘东和刘北两人,心里不禁有些感叹,他虽然很想知道这两个人昨天究竟遭遇了什么,但是出于纪律还是忍住了。 看到这一切政委刘俊刚走过来说“好了,大家都别争了,既然刘北身体已经恢复,那你就先回去准备吧,至于刘东我看还是到团卫生院看一看,如果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就让他随军出发”。 “团长,政委,我身体真的没有事,你们看”刘东说着使劲的张开了嘴并用力的挥动胳膊,看到刘东急切的表情,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点点头。 马云飞简单的又问了几句话就对刘东说“既然这样,你就赶快回连队吧,你们连的战友还都不知道你脱险的消息呢,今天部队会餐,后天早上我们就会出发,这你们安全归来也算一大喜事,酒可以敞开了喝,但不许喝醉闹事啊” “团长,那我到时候是不是可以随队出发了?”刘东满脸的期盼望着马云飞。 马云飞微笑着点点头“如果你的伤势真的没有事,那么我就批准你正式归队,我们军人有着优良的传统就是轻伤不下火线,希望你会再立新功”。 “是,团长,我一定会继续努力”刘东高兴的敬了个军礼兴冲冲的奔连队跑去。 侦察连的炊事班烟雾缭绕,香味扑鼻,今天会餐,炊事班长的一身厨艺终于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 还没到开饭的时间,大家都呆在营房里,不过营房里却是死气沉沉的,有的战士躺在铺位上默默的发着呆,还有的战士在写着家信,大战来临,谁又敢保证自己能安安全全的回来啊更何况,还没等出征的号角吹响,大家已经失去了两名战友。 刘东沿着小路走回营房,心中不禁很是感慨,差一点就天人两隔交待了啊。 刚走到营房门口,坐班的赵长胜一抬头,看见刘东一愣,随即高兴的蹦了起来,疯狂的朝宿舍喊着“刘东回来了,刘东回来了”。 第一个冲出来的是黄大刚,他看到刘东笑盈盈的站在那里,激动的一把抱住了他“东哥,真的是你啊,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说着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连长向阳和指导员张玉民也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张玉民激动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而连长向阳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给了刘东一个鼓励的眼神。战友们激动的纷纷围在刘东的身边七嘴八舌的询问着,看到战友们这么关心自己,刘东的眼睛不禁也湿润了起来。 会餐开始的时候,向阳和张玉民一反常态的没有进行讲话,只是让人把一箱箱的天南大曲抬了上来,向阳只说了一句话“每人一瓶,我不管你会不会喝酒,这是任务,我们侦察连没有孬种,干掉他”。 欢呼声四起,差点把房盖掀起来,这一场酒喝的是天昏地暗,欢畅淋漓啊,只是苦了刘东,刘东在家的时候赶上逢年过节的,也能被大人破例整上2两,但具体能喝多少,他也不知道。不过这60度的的天南大曲一入口,先不说顺着胸膛下去的那条火线,就是刚一进嘴的时候,嘴里的口子被酒精一沙,疼的刘东差点蹦起来,好在两口下肚嘴唇都麻木了,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这一夜的炊事班一直没遭消停,随处可见战士们的呕吐物,即使是喝到这个程度,那依然是谁也不服谁,刘东根本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吐了几次也不知道,只知道头昏脑胀的,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实在是喝不下去了,趁着还有一点点的清醒,偷偷摸摸的溜了出来。 实在是不想回宿舍,那里也是一群醉鬼的天下,不管是遇到谁那就是拽着你的衣服絮絮叨叨的会吹起来没完,索性沿着营房的院墙慢慢的走了出来。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营房外的一个路口,看见那里有一簇火光闪动,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五班的一个新兵肖南在那烧着纸。 “或许是家里有亲人去世了吧”刘东想到。 “家里有亲人去世了啊肖南?”刘东说话的时候自己能感觉到自己嘴里的那股冲天酒气。 肖南回头一看是刘东,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才说“刘东,我是给自己烧的纸”。 “我给自己烧的纸,为什么?”刘东奇怪的问道。 “我家是中原省连山的,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家里就剩下爷爷奶奶相依为命,我也是他们俩带大的,我怕这次上去后回不来,万一真的牺牲了,以后也没有人给我烧纸,所以我就先给自己烧点纸,到那边就做一个暴发户”说完凄然一笑。 刘东沉默了,没有再打扰给自己烧纸的肖南,转身默默的走了。 出发的时间终于到了,早上四点天还没有亮,部队礼堂上就响起了悠扬的军号声,早饭是在一片静悄悄的声音中完成的,有的人一脸凝重,还有的人却是一脸的期待,刘东简单的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并没有提及自己上战场的事情,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那样倒会让家里多一份牵挂,不过遗书是早早就写好了的,一共两封,一封是家里的,一封是写给栾兰的。 出征的号角终于吹响了,猎猎的军旗下,马云飞全副武装的站在东营房的大操场上,他的面前整整齐齐的一个大方队,就是他手下的全部将士,这一刻他热血沸腾,燃烧着无尽的战意。 “稍息,立正” “报告团长同志,全团集合完毕,应到1580人,实到1500人,请指示”值班长整队完毕敬了个军礼,高声向马云飞报告。 “稍息”这一刻马云飞心里想道,全团1580人,除了留守的80人剩下的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再也回不来了。 “同志们,战争的脚步越来越近,我们正面临前所未有的严峻形势,面对强大的敌人,我们即将迎来一场扞卫家园的战斗,为了保卫我们的国土不被侵犯,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我坚信,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坚定信念,勇往直前,就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挡我们。 各级连队主官要组织好战前动员工作,确保每个战士都清楚自己的任务和责任。我们要明确目标,制定详细的计划,安排好各项任务,确保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职责和行动方案。同时,我们必须加强训练,提高战斗力。只有通过不断的训练,才能提高我们的战术技能和素质,使我们更加适应战争的需要,更加具备战胜敌人的能力。在战争中,任何一个小的疏忽都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因此,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严格遵守纪律和规定,确保我们能够随时应对任何突发情况。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一定能够战胜敌人,保卫我们的家园。让我们团结一心,共同面对这场战争的挑战,用我们的勇气和智慧书写属于我们的辉煌篇章。” “必胜、必胜、必胜”操场上传来山呼般的口号声。 动员完毕开始蹬车,操场边上一水的打着双闪的绿色军卡,大家都只背着背包简单的拿着一点个人物品,武器装备什么的都没带,据说到达临训地的时候会接收新的装备。 五点半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整个城市还是一片寂静,全团所有的车辆徐徐的驶出营房,外面早有交警的车辆在外等候为车队开道。刚一出大门,外面就响起了“劈里啪啦”的鞭炮和锣鼓喧天的声音,原来是地方政府组织的欢送人群在道路两旁夹道相送,默默地望着挥舞着双手的人群,刘东内心十分感慨,不知道这一幕还会不会有机会见到。 车队在浩浩荡荡的前进,每到转弯的时候,这时候后面的人就会看到前面车队的双闪一直在闪烁,长长的像一道绚丽的彩虹,非常壮观。 火车站离营房有四十公里,车队的速度逐渐加快,一个小时后战士们已经在有关人员的指挥下蹬上了闷罐车厢,一节车厢六十人,上面早就铺好了干草和垫子,只要把被子铺上去就可以了。车厢很高但只有一个进出口,窗户只有窄窄的两个,为了安全,另外一个门被锁死了,开着的这个门也拦了一道绳子作为安全绳,因为为了保持透气,这个门是要半开着的。 车厢的两头各放了一个便桶,在闷热的罐车里,这气味的威力可想而知,靠近便桶的战士直呼倒霉,但也没有办法。 这边人员蹬车,那边的军车和一些装备也一辆一辆的开上了平板车,随车人员忙碌的进行捆绑和固定。 终于,列车“呼哧、呼哧”的驶出了站台,这一刻天已经大亮了。车厢里的光线也强了一些,大家都在铺位上躺着闲聊着,不过谁也不敢谈起牺牲的话题,生怕引起战士们的悲伤情绪。 向阳是坐在这节车厢的,他看到车厢内的气氛有点压抑,觉得不说点什么是不行的了,于是便在铺位上站了起来“我这血气方刚的侦察连现在怎么变的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的了,一点血性都没有了呢,咋的,要上战场了,要真刀实枪的打南猴就都怂了是不是,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外面侦察连任何时候都能拉出来,拉出来就能打硬仗的队伍,来都起来,唱个歌,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预备唱”。 激昂的歌声一响起,战士们内心的那种狂热逐渐被点燃,目光中也充满了英雄豪迈之情。 第32章 为许军医打群架 火车轰隆隆的开了近五个小时,到达了一个叫龙塘的小站做短暂停靠,全员不允许下车,站台上早有当地政府给送来的午饭。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油汪汪的菠菜鸡蛋汤,看着就有食欲,刘东顾不得嘴里还有疼痛狠狠地造了五个大肉包。 “看,大炮”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刘东抬头一看,一列满载着火炮和坦克的军列杀气腾腾的飞驰而过,战士们都贪婪的趴在门缝或者窗户上看着,十分羡慕坐在坦克和炮车上的战士,看人家多多风凉。 吃过午饭,火车继续向前开进,越往西南走,连绵起伏的群山就越多,山上的各种鲜花也开得更加艳丽,列车穿山越岭,经过了无数个隧道,让一些住在平原的战士看得眼花缭乱。 傍晚的时候,列车在一个罗溪的县城停了下来,还是当地政府给送上的食物,一菜一饭,饭是大米饭,菜是红彤彤的红烧肉,看着颜色就让人食欲大增。 南方黑天比较晚,吃过饭天色还是大亮。列车还没有启动的意思,忽然传来消息说,列车要在这个车站停留4个小时,战士们可以在站台的一侧下车活动活动,但是严禁出站台,更不得与地方群众随意交谈。 在火车上躺了一天,终于可以活动活动了舒展一下胳膊腿立了,战士们笑呵呵的下车在站台上四处走动闲谈着,肆意的享受着晚风带来的清凉。 刘东坐在站台的边上的一块石墩上,正与班里的战士们插科打诨吹着牛逼,忽然看见远处的车厢处一个身材高挑纤盈,秀眸如刀的女军人迈步向出站口走去,一身的绿军装穿在她身上,更衬托出她的那股清灵卓绝的气韵,可是眉宇之间却有一抹冷峭冰寒之意,让人望而生畏,路过刘东处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刘东觉得似乎有些面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正疑惑间,副班长张光明一脸嫉妒地说“行啊刘东,连我们团的军中之花、冰山美人都有交情,你小子偷偷的下手啊”。 “冰山美人?军中之花?班长我不认识啊,真的”刘东一脸委屈的说道。 “什么,你不认识,你骗谁啊,我们团的冰山美人,许萌许军医,你住院时候的医生,你还说不认识?” “啊,这就是许军医”刘东愣住了,要说张光明还真是冤枉了刘东,住院那么多天,许萌天天捂着厚厚的口罩,刘东还真没有看到过她的真面貌,这一摘下口罩还真不敢认。 大家正在嘻嘻哈哈的调侃着刘东,不一会,就看到许萌柳眉倒竖,俏脸含霜,脸上满是愤怒之色蹬蹬的走了回来。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惹得许军医如此生气,刘东刚想挥手和她打声招呼,但看她气恼的样子手挥在半空便停滞住了。 不到十分钟的样子,那边噔噔的又走过来两个女兵,走近了一看却是小脸气的煞白的刘北和她的同伴马文佳。 “刘东,你过来”刘北站到不远处喊道。 这么多战友看着呢,刘东可掉不下那个身价说过去就过去,坐在那根本没有动弹说“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刘北气得一跺脚,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说“许军医被人调戏了,都气哭了,你们管不管”。 “什么?”刘东腾的站了起来,不光是她,旁边侦察连的战士们一听顿时一个个怒不可遏,纷纷挤了过来。 “谁干的,张光明急匆匆的问道”许萌可是团里的军中之花,虽然生性淡薄,冷若冰霜,但一点也不影响她成为众多干部战士们的梦中情人、不二女神,这一听被人调戏了那还了得,一个个立刻炸了锅。 “一帮地方的流氓,就在车站外面,许军医去外面办事被他们拦住了,还被占了便宜”。 “什么,还被占了便宜,还是地方上的流氓”战士们眼中立刻喷射着熊熊怒火,摩拳擦掌的往外冲去。 “都给我站住”冷冰冰的声音来自做坐在车门处晃悠着双腿的向阳。 看着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战士,向阳慢悠悠的说“怎么,要出去打架么?” “连长,地方上的流氓欺负我们的人,要是不打他个五迷三道的咱们也咽不下这口气呀”。张光明气愤地说。 向阳瞥了他一眼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在这种我们不熟悉的地方我们必须要依靠当地的强力机关才行,光凭好勇斗狠无济于事你说是不是”。 “连长,你?”张光明诧异的看着向阳,没想到一向疾恶如仇的连长也有退缩的时候,刚要据理力争,没想到向阳又说道“可今天我们的时间不等人呢,有仇不隔夜,还有没有机会再到这个地方谁也不知道,不光你咽不下这口气,我也咽不下,不过对付几个地方上的小流氓,你们用得上这么大的阵仗么”向阳指了指张光明身后黑压压的一群人。 张光明回头一看,”哎我去”这人可真不少啊,有侦察连的也有别的连的跟着凑热闹的足足上百号人。 “连长,那你的意思是”张光明挠了挠头。 “一班长” “到”何军应声而出。 “带着你班的人给我打回去,我不管对方有多少人,我只知道要是打输了,你这个班长也别当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奉旨打人,何军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呢。 一班的战士一听,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打群架,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看看其战士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手脚轻点”背后又传来向阳的叮嘱。 出生于那个年代的男孩,如果说少年时期什么事情对你影响最大,印象最深,估计起码有百分之八十会说,打架!哪个少年要是没打过架,那一定会被同伴瞧不起的。 打架也分三六九等,既有单挑,也有群殴,还有约架,既有一个打几个的,又有几个揍一个的。打架,既有占便宜,也有吃亏的。打架结果无论是衣服撕破了,还是鼻青脸肿了,每个人都是不敢和家里大人说,打碎牙自己往肚子里吞,癞蛤蟆垫桌子腿,死撑!主要是怕别人看扁了自己,以后没法在同龄中混了。 罗溪是个县城,四面群山环绕,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军事设施,所以驻军很少,以前是一个雷达营,现在也就剩下一个连在这坚守,说是一个连,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十人,军队大院和地方上是隔着一道高高的围墙的,围墙上安着铁丝网。 现在的驻军是禹西来的,禹西兵太老实,出门居然也受到地方流氓的欺负,当然不是他们不会打架,而是他们人没有地方上的流氓人多,八十年代混社会的人还很多,满县城的街溜子组织起来也有个两三百号人。 晚饭后正是罗溪各路混子流氓聚首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混子们或是在县城的广场盘踞,又或是在街上的录像厅、舞厅门口徘徊。 盘踞在火车站前的这伙流氓是本县最大的一个流氓团伙,有一百多人,都是住在车站附近的无业青年和两劳人员,这个年代 的流氓所涉及的领域还很狭窄,靠的就是在火车站一带招摇撞骗、小偷小摸,领头的是本县一个靠坑蒙拐骗起家的叫三哥的人,这个三哥是出了名的死缠烂打,由于人多势众,几乎从来没有吃过亏。 三哥今天喝了点酒,心情特别的舒坦,晚上的时候领着一伙人在火车站晃荡,准备发现外地人或者是有钱的肥羊就去坑一下。 “三哥,好漂亮的女兵啊”一声惊呼在三哥的耳边响起,三哥转头一看,立刻傻了,只见远处走来一个鹅蛋脸、弯月眉、杏眼如星的俏丽女兵,虽然眼神清冷,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丽,三哥顿时就呆住了,连嘴角流出的哈喇子都忘记擦了。 “三哥三哥”身后的马仔叫了好几声三哥才缓过神来。 “我地那个乖乖啊,太美了”三哥感叹着,眼睛像苍蝇一样从许萌的脸上、胸脯上、腰上、臀部一一掠过。 “这娘们要是让我睡一下少活十年我也愿意啊” “三哥,我也愿意”身后的马仔舔着脸说。 没想到三哥勃然大怒“去你妈的,敢和三哥抢女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然后举起手劈头盖脸的打去。 “三哥,不是啊三哥,我只是形容一下,我错了三哥”马仔抱着头苦苦的哀求着。 俗话说“酒壮英雄胆,色迷花柳心”,此刻三哥在酒精的刺激下色心大起,他也是在这个县城欺负当兵的欺负惯了,根本没把当兵的放在眼里,他也不知道,车站里的军列上满满的一火车当兵的,若是早知道这些,三哥多希望这一切都可以从来啊。 许萌也是赶上了特殊情况,一向准时的月事没想到提前了好几天,让她一点准备也没有,那时候卫生巾刚刚从国外传进来,非常贵,还是很奢侈的东西,好在从其她的女兵那要了点卫生纸解了燃眉之急,正赶上列车要停靠一阵子,她才决定到站外去买。 “兵妹妹,等等三哥”身后传来色迷迷的叫声,许萌回头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的一脸色迷迷的中年人,身后跟着几个凶神恶煞一般的打手。 “滚”许萌冷冰冰的喝道。 三哥一愣“哟,小妞还挺辣,我喜欢”说着哈哈的大笑起来。 许萌一皱眉头刚要发怒,忽然小腹处传来一阵疼痛,便忍了一下没有说话,不过身子一侧就准备从缝隙中挤出去。 没想到几个打手像一堵墙似的把许萌围了个严严实实。 三哥趁机一伸手,在许萌光洁如玉的脸颊上摸了一把“妈呀,真嫩啊”顿时淫笑声四起。 “啪嚓”许萌咬着银牙,举起手来狠狠的一个大嘴巴把三哥扇了个跟头。 “三哥三哥” 趁这帮流氓乱作一团去扶三哥的时候转身就往车站里面走。 “抓住那个娘们”三哥吐出一口血水嘶哑着喊道,可哪里还有那个女兵的影子。 刘北带领着一班的战士走出了车站,四下一看就发现了许萌形容的目标,一指那边还在广场上四处翻找许萌的那群人。 “好了,知道了”何军轻轻一挥手,一班的十个人呈扇形围了过去。 有眼尖的打手看到不对劲,忙趴在还在喋喋不休谩骂的三哥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什么。 “什么还找帮手来了”三哥正在火头上,回头一看,果然十几个当兵的摩拳擦掌的朝他们围过来。 “哟,还真是,当兵的有什么怕的,跟我比人多,狗子,吹哨子喊人”。 “好嘞三哥”一旁的一个打手把双手插进嘴里,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起,广场四周呼啦啦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一群人,不一会三哥的身后就聚集起了五六十号流氓,有只穿大裤衩子光膀子露出满身纹身的,有拖拉着拖鞋叼着烟卷的。 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多了,三哥的胆气也壮了起来,插着腰站在那虎视眈眈的看着何军他们。 看到面前的这群乌合之众,何军“噗嗤”一乐,回过头去笑着跟张光明说“这都他妈什么玩意啊?” 张光明也忍不住笑了,他俩这一笑,倒把三哥笑得恼羞成怒,怒骂道“臭当兵的,牛逼什么啊,有种给我过来。” “我艹,过来就过来”说着话长毛一撸袖子就走了过去,刘东他们刚要动,就被一旁的何军摆手制止了。 “还他妈敢一个人过来”三哥看对面只有一个人走了过来,还以为剩下的怂了呢,哈哈一笑。 长毛笑嘻嘻的站在三哥的面前问道“刚才是谁欺负我们部队上的人了?” “是你三爷我,怎么了?”三哥仗着人多,根本没把对面这几个当兵的放在眼里,所以倨傲的说道。 “哦,就是你啊,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准备了”。 三哥一愣,“准备,我准备什么?”一脸不解的问道。 “准备什么,准备挨揍” 说着,长毛猛地往起一蹦,双手交叉抱拳狠狠地砸在三哥的头顶。 第33章 罗溪最大的群架 三哥在站前一带嚣张惯了,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这要是别的地方上的流氓要是遇到和当兵的发生冲突,那是能跑多远跑多远,他们知道跟当兵的打架根本占不到便宜,这帮当兵的全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天天在部队里憋着有的是精力,正愁没地方发泄呢,而下起手来那也叫一个狠,更有意思的是,只要是地方上的流氓地痞和当兵的发生冲突,只要是当兵的遇上了,不管是不是认识,也不管是不是一个部队的,那绝对不带含糊的,撸起袖子上来就干,那叫一个心齐。 可三哥不一样啊,罗溪的地方小,当兵的也较少,还都是比较憨厚老实的禹西兵,不敢惹事,经常被当地的流氓欺负,所以在三哥眼里,当兵的也不过如此,根本不足为惧,更何况对面仅仅来了十几个人,还有两个女娃子,所以三哥根本没把这几个小兵放在眼里。 以前的时候打架,三哥总喜欢先动手,他深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先下手的总能在气势上占一点便宜,也给对方一个猝不及防。可今天他大意了,他万万没想到对面的当兵的根本不和他讲道理,还没等他准备好,对面的人的一双铁拳像一枚大锤一样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顶。 “轰”的一声,三哥感觉好像被一列飞驰的火车撞上了一样,眼前一黑,软软的瘫倒在地。 “妈了个球的,三哥,三哥,敢打三哥,弟兄们,上”三哥后面的马仔一看三哥被打,立刻骚动起来,仗着人多势众,蜂拥的往上冲来。 打群架,何军和张光明的眼睛里都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喜悦,何军一摆手,率先冲了上去,一班的战士们紧随其后,像一根楔子似的插进了人群中间。 车站历来都是一个城市人员汇集最多的地方,罗溪也一样,傍晚的车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而车站一直被三哥的一伙人霸占着,欺行霸市、强买强卖的事情多了,搞的乌烟瘴气,特别是外地的旅客没少被这伙人敲诈,而报警也没用,那些警察月月收取孝敬,早就和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了。 罗溪车站的大门口,是个仿古建筑很是气派,巍峨耸立,站前广场直通县里是一条整洁宽敞的大路,道路两侧,是被雨水冲刷的碧绿的松树,远处的建筑都呈现出一种磅礴大气的风范来,人群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 现在看到一群当兵的和他们打了起来,心里既希望当兵的狠狠的教训这帮流氓一顿,又暗暗为势单力薄的当兵的担心,生怕他们人少吃亏。 现在的社会流氓还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上的黑社会,他们基本上还停留在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的哪个阶段,不过,他们一般就遵循着几个准则,那就是出门必须带家伙,要么是一把匕首,要么是一把手虎。总之兜里有点趁手的东西,胆气才能更壮一些,再者就是绝对不要一个人出门,整天混迹社会谁没有几个仇家,一个人势单力薄弄不好就吃亏。 所以围绕在战前的混子也颇具一定的战斗力,尤其是掏出身上携带的各种凶器后更是胆气一壮像一群恶狼似的“嗷嗷”的往上冲。 按理说,这帮流氓的战斗力也算达到了一定的水平,要不然三哥的团伙也不能隐隐成为县里的扛把子,可他们谁也不知道,他们这群恶狼,今天遇到的是一群猛虎。 打群架最怕遇上硬茬子,这种人是真正的狠角色,他们根本不怕你们有多少人,他们只管朝你身上下手,打倒你是最终目的,而他们今天虽然人多,但遇到的也不是一个硬茬子,而个个是硬茬子。 几个老兵都是有实战经验的高手,在家的时候就没少参与各类斗殴,到了部队以后经过侦察连几年魔鬼般的训练后更是觉得以前在家打过的架都跟小孩过家家似的,而几个新兵除了黄大刚稍弱一些外,刘东那是训练疯子,现在也算经历了几场生死搏斗,对格斗也有了一些更深的认识。 十个人,像十条猛虎般扑向对面的狼群,最先与流氓对上的是何军,他对面的是一个壮硕的凶汉,手里一把匕首像毒蛇一样朝何军腹部扎来,何军轻轻一闪,左手顺势抓住凶汉的手腕,右臂扬起狠狠地砸在凶汉的胳膊上,只听哪个“咔嚓”一声,凶汉抱着胳膊鬼哭狼嚎般的惨叫着,何军根本没有停顿,按着凶汉的肩膀飞起一脚踢飞了下一个流氓手里的一柄手锤。 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尤其是侦察连的训练,对上这群乌合之众,那胜负立分,这跟人多人少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就在于敢不敢亮剑。 混子们打架很少有生死相搏的时候,甚至有的时候对方低头认输说一句服了,那这场仗也就结束了,也能很少有人报警,谁要是因为打架报了警,那以后在想混社会,那就会让人瞧不起的,即使是被人打折了胳膊腿什么的,那也只得自认倒霉。 十个人根本没有这些顾虑,打得那叫一个痛快,犹入无人之境,打的流氓们抱头鼠窜,溃不成军。 不到十分钟,战前广场上就躺了一地的流氓,个个捂头抱腰的惨叫着。 十个人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长毛舔了舔嘴唇“妈的,都这么不禁打,老子还没过足瘾呢”。 何军环顾了四周拍了拍手说“撤”,几个人转身刚要走。 “站住”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高喊,回头一看,原来是几辆吉普车刚刚停在广场边上,下来十几个公安,其中一个带队的喊住了何军。 带队的是一个年纪略大的中年人,穿一身警服,是本县公安局主管治安的一个副局长,本来晚上都下班了,偏偏这时候有群众来报案说车站一带发生流氓斗殴事件,所以直接就带队来了,看着满地哀嚎的各路流氓痞子,副局长内心火腾的就起来了,自家辖内的流氓自有自家人来修理,让外面的人给收拾了,堂堂的公安局不是成了摆设,让人看笑话可么,所以脸色不悦,目光威严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打完人就想跑么?” 一直以来军队和地方就是两个系统,军队自己成一系,根本不鸟地方上的公安,根本没拿他们当回事,所以说起话来一点面子也不给,甭管你是多大的官。。 何军神定气闲的指了指身上的军装说”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军人”。 副局长是当地人,平时很少接触当兵的人,对这些当兵根本不感冒,当地驻军也就一个连,级别不够,他也根本没看上眼,所以一直没觉得当兵的有什么牛的。 “军人,军人就可以聚众斗殴持械伤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是不是觉得我们地方公安管不了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一旁的张光明挥了挥拳头说“你哪支眼睛看到我们持械伤人了,我们持的什么械啊你来给我说说?” 副局长被问得恼羞成怒,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何军一挥手转身要走。 副局长一时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的一把掏出腰里的五四手枪,黑洞洞的枪囗对着何军喝到,“站住,伤了人就想走,就算你们是军人也不行,我不管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到了我们罗溪这一亩三分地,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你们还反了天呢”。 “哎呦,还动家伙了”何军看对方掏出枪,眼神不由一跳,目露精光,猛的上前一步用脑袋往枪口上一顶,来,有胆子你给我这来一下,但凡我要是眨眼睛就算我输”。 副局长气得满脸通红,心想自己堂堂一个副局长,要是让这帮十八九二十多岁的小年轻震住了,那以后在局里还这么能抬起头,沉下脸说“我警告你拒捕是要付出代价的,来呀把他们都扣起来”。 副局长带来的人里有明白人,也是个退伍兵,在部队那也是个刺头,深知跟部队的杠上了,那没个赢,于是悄悄的走到副局长的身后说“唐局,要不我看就算了吧真要闹僵了都不好”。 “算了?”唐局一瞪眼睛,吓得那个退伍兵头一缩,再没敢言语。 其他的干警一看局长下命令了,纷纷从腰上拿出手铐就要上来扣人,没想到打头的大飞刚举着手铐走过来,何军猛地跃起,一个漂亮的回旋踢,一脚把大飞的帽子踢飞了出去。大飞只觉得头顶一阵风起,脑瓜一凉,自己的帽子早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好啊,拒捕”大飞也伸手掏枪,那个年代的公安干警配备的大都是54手枪,挂在腰间沉甸甸的,大飞掏枪出来还没拉的及打开保险,电光石火之间就见何军“啪”的一下抓住了大飞的胳膊,顺势往下一撸,到手腕的时候一扭,大飞手里的54就落到了何军的手里,何军中指套着扳机“滴溜溜”的转了一个圈“跟你爷爷玩这个,你还嫩了点”。 一看大飞的枪被抢,剩下的公安们也急了,纷纷掏出枪来冲过来“不许动,放下枪”。 何军傲然的藐视了他们一眼,动不动你们说的不算。 “我们说的不算,那你说谁说的算?”唐局脸上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对,你们说的不算,我说的才算”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政治部主任毛建国快步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排荷枪实弹的士兵。刘东一看,好家伙,把团里的警卫连都拉出来了。这次奔赴前线,所有的枪支弹药都没有带,因为到达轮训地会接收新的装备,而唯一佩戴武器的就是团里的警卫连了。 毛建国一挥手,警卫连的战士哗啦一下把十几名公安干警团团的围在了中间,寒光闪闪的刺刀就顶在眼前,威慑力极大。 十几个公安局的小警察有些懵了,心想咱们不是来抓人的么,怎么让人给围上了,当地驻军的那几个当兵的根本没有这么生猛啊,不由得面面相觑,茫然地看着四周。 大飞不知道好歹,他是治安大队的一个队长,平时没少和地方上得流氓们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月月自然少不了一笔孝敬给他,所以也可以说是这帮地痞流氓的保护伞,见此情景不由恼羞成怒,伸出手就去抓对面战士的枪,没想到对面战士反应极为神速,冲锋枪往后一缩,大飞抓了个空,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迅速旁边一名战士掉转枪口,一枪托狠狠地砸在大飞的头上,顿时一股鲜血从大飞的头上流了下来。 ‘土匪,简直是土匪”见到一点道理都不讲的战士,唐局的老脸火辣辣的,丢人都丢到家了,现在有些骑虎难下了,打吧打不过人家,几十条枪指着你,撤吧,丢不下这张脸,要是就这么让对方堂而皇之的走了,那罗溪公安这个名字在老百姓的眼里以后只能是笑话了。 车站历来都是一个城市人流最多的地方,此时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罗溪最大的群架,部队和公安扛上了,还把当地的流氓收拾了一顿,当地公安来了都不好使劲,枪都让人下可,这样的热闹闻所未闻,华国的老百姓都是爱凑热闹的主,这样的事情要是赶上了那以后可是酒桌上最好的谈资,可以吹上个几年。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当地的政府,常务副县长和武装部长是在酒桌上赶来的,他们刚从车站离开不久,是带队给列车上的战士们送饭慰问来的,本以为军列不会停留,吃过饭就会开拔,他们也就早早的离开了。可是谁也没想到军列因为前方的山体滑坡,在这滞留了几个小时,更没想到的是会和当地的流氓发生冲突。 副县长谭冰河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人没到,笑声先到了“毛主任,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快让战士们把枪撤了,都是自家人”可没想到对面的战士根本你尿他这一壶,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部队的人最大,别人的命令根本不好使。 看见无动于衷的战士,谭冰河尴尬的笑了笑。 毛建国见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毕竟刚刚人家还给送来了可口的饭菜,这阵就跟人家翻脸了,那可说不过去,一挥手,战士们才纷纷收了枪。 第34章 新的侦察大队 谭冰河寒着脸看向唐副局长“唐局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部队上的同志发生这么大的误会?” 见来了自己人,还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唐局的胆气顿时壮了起来“谭县长,你来给评评理,这部队上的同志有些太霸道了吧,我们接到群众报案,说是战前发生流氓斗殴事件,我们就赶紧到这出警,没想到部队上的同志根本不配合我们工作,上来就打,还把我们干警的枪下了,这也太欺负人了”。 “哦,是这样么?”谭冰河自然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回过头来看向毛建国。 毛建国双手背在身后气定神闲的站在那不紧不慢的说“你们当地的公安干警勾结地方上的流氓和黑恶势力妄图阻挠我部赴前线作战任务,这样严重的后果你们是承担不起的,我部也会向上一级主管部门并国家战略指挥中心上报的”。 谭冰河的眼皮一跳,心里想唐局长不知道这支部队马上就要上前线了,可作为劳军慰问的主管副县长是知道的,这是一支虎狼之师,上去后能回来多少人还不知道呢,内心里不知道有多少戾气要发泄呢,你唐局长惹谁不好,偏偏惹他们,这帮当兵的正愁没地方发泄呢,一帮流氓地痞打了也就打了,这他妈让军方一上纲上线可不好说了,在这非常时期,部队马上就要上前线了,真要是对方据理力争,地方上是承担不起破坏戍边的罪名的,上面雷霆一怒,搞不好县里的官帽得让人摘下几顶来。 想到这谭县长陪着笑脸对毛建国说“毛主任你看你这是一家人说两家话不是,咱们军民鱼水情深,你们部队在百忙中还帮我们地方上维持社会秩序,打击流氓黑恶势力,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我们县里还有一些慰问品,上回搞联谊剩下的,放着也是放着,我看就都送给部队的战士们,怎么样?那个小郑呢?” “谭县长”旁边的秘书小郑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赶快组织人,上县办要车,把县招待所仓库里的慰问品拿来一些送给部队上面的同志。 毛建国看了看表,平静的说“我看还是算了吧,谭县长,我们的时间也有限,部队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出发了”。 一旁的县武装部长虽然编制还是部队上的人,但是工作在地方,自然是两方面都不得罪忙说“毛主任,来得及来得及,县政府就在附近,快得很”。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这么说,毛建国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不一会,县办的大卡车拉着一卡车的烟酒直接开到了车站,谭县长一挥手,手下的办事员纷纷上前卸车。 烟是好烟,酒是名酒,毛建国见状也是露出了一脸的笑容。 见到事情有了转机,谭县长笑着说“毛主任,那你看,上报的事情是不是就不要了”。 “不上报,那可不行” 听到毛建国的话谭冰河心里一沉,脸上刚要露出不悦之色,听到毛建国又接着说“我们部队的战士一直希望能得到一些物质上的支援,现在你们地方上慷慨解囊,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军民鱼水情深,我必须上报给你们嘉奖”。 听到毛建国大喘气般的说话,谭冰河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可一旁的唐副局长却一根筋,现在却不明白了,自己的人被打了,枪都被人家缴了,现在还要给人家赔着笑脸送礼,心里不由火起,上前一步指着捂着脑袋犹在流血的大飞对着谭冰河说“谭县长,事情就这样算了,那我们的人被打了就一点说法也没有么?” 谭冰河铁青着脸,心里恨不得把这个唐局就地免职了,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这伙瘟神,你还想扯什么幺蛾子,冷冷的眼神看着唐局说“你的问题回去后我会向县委汇报,现在我命令你带领队伍马上把这群扰乱社会治安的害群之马统统都抓回去,严查下去,一个一个的过筛子,有问题的该关关,该判判,绝对不许留下隐患”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既打击了地方上流氓的嚣张气焰,又获得了一定的物质,烟酒全部下发到战士们的手里,就连不怎么抽烟的刘东都分到了两盒中华,这绝对是好烟,刘东可舍不得抽,更舍不得送人,美滋滋的放在军挎里。 列车终于到达了它的目的地的江州火车站,大家纷纷下车整理物资,很快就搭乘来接的军车前往临训地。 临训地是当地的一个村子,汽车在黑夜里一直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而这一路上,汽车也仅仅就是开了车前两个小灯在前进,是不是要进入战区了,三团的战士既担心又期盼。 所有的战士都知道就要打仗了,私下里既兴奋又紧张,部队上的农村兵兴奋的是上了战场万一立了功,提干、城市户口都有了,那可真的是告别了泥腿子这个称号了,也在城里有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紧张的是战场是要死人的,谁也不知道哪颗子弹会射在自己身上,万一光荣了,那所有的企盼也只能是一场空。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战前动员、开誓师大会、检查装备,剃光头,学打绑腿,在衣服的红领章上写上姓名、血型、部队代号,籍贯和家庭住址,为了战争的来临做着准备。同时战士们都上司务长那领回个人作战装备,有全棉军装防火,钢板胶鞋防竹签,防毒面具,背囊吊床,毛毯,绑腿布条,急救包,还有一块墨绿色塑料布,可以当雨衣,也可以铺地上防潮休息。 在临训的村子外面三团在指定的区域内安顿下来。当夜幕降临,第二天破晓的曙光中,尖锐的紧急集合哨声响彻云霄,战士们迅速整理行囊,跑步集合,开始了战前的训练。 战士们身上的武装装备重压如山,腿上和肘部绑着沙袋。每天的越野训练是必不可少的,包括5公里全副武装跑、投掷手榴弹、俯卧撑、骑马步和砖推等。擒拿格斗、武装泅渡和潜伏等技能也必须熟练掌握。训练强度之大,以至于几天之内,一套军服就会被磨破,身体和腿上满是伤痕。 同时政工工作也在如火如荼的开展着,其中包括宣讲俘虏政策,规定抓到一个俘虏可以立三等功,抓到两个俘虏可以获得二等功,抓到三个俘虏则是一等功。同时,也请了当地会y国语言的人教授战士们怎么在战场喊话,“缴枪不杀!举起手来!我们宽大、优待俘虏!”等口号在响彻云空军乐声中响起,让原本恐惧的士兵心理逐渐平静下来。 侦察连不但增添了很多的训练项目,更为主要的是还给配备了两名精通y国语言的老师更加系统的学习y国话,毕竟侦察连是要深入敌后的,抓舌头、搞渗透等等,要是仅仅就会几句缴枪不杀那可不行。 要说搞个刺杀、搏斗什么的,那侦察连的人谁也不含糊,可要是让他们跟着学习一种他们谁也没有接触过的语言那简直是要他们的命,唯一不打怵的是刘东,他在侦察连也是唯一一个真正的高中毕业生,虽然在学校的时候学的是英语,但一点也不影响他对 第二种外语的接收能力。 y国语和棒子话、岛国话一样都受汉语的深远影响,属于汉藏语系其发音类似于古汉语中的古音,所以对刘东来说学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仅仅过了三天,侦察连正在训练场上玩命的训练着,团长马云飞的吉普车疾驰而来,后面还跟着几辆军卡。 满是灰尘的马云飞从车上下来,连长向阳飞快的跑了过去刚要进行报告。 没想到马云飞摆了摆手说“非常时期,没那么多讲究了,让战士们停止训练,我有事情要宣布。 “是”向阳敬礼转身离去。 尖锐的集合哨声响起,侦察连的战士们迅速的整队完毕。 马云飞一脸严肃的站在队前说道“经师党 委研究决定,团属侦察连与二团、三团侦察连以及师直属特务营共同组建成新的侦察大队,直接归属师作战司令部指挥,下面大家马上收拾物品,10分钟后蹬车赶赴新的训练场地。 晃晃悠悠的军车上众人的神态颇为紧张,谁也不知道我们究竟坐了多长时间的车,只知道一路颠簸,晃得很多的人开始晕车,趴在后箱板上哇哇的吐着。 终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下车了,刘东知道,他们已经到达了边境线。天空弥漫着小雨,侦察连的战士们都听见了象征着战争的一声声炮弹声。说实话这种情景,刘东要说自己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个时候虽然有点害怕,但是内心却没有感觉到恐惧。也就是说,在思想上是比较清楚,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知道自己将要去做什么,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刘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下了车后还要步行一段时间,部队正式越过边境入境y国,走在崎岖的小路上,“轰轰”的几声炮响。 “卧倒”向阳在第一时间向部队发出了警报声,战士们迅速朝路两旁扑去,纷纷找东西做掩护。侦察连遭遇了y军坦克的伏击,坦克的炮声响后,一块尖锐的弹片划过了二班一个老兵的脖子,顿时间,老兵脖子部位的血液往上至少喷的有七八公分高,两侧的血液至少喷出去有一米多远,溅了趴在一旁的刘东满身鲜血,这是他入战场以来,看见的第一位牺牲的战友。 血淋淋的死亡造成的心里威慑,让许多新兵都蒙了,尤其是黄大刚,直观感受就是,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已经不在腿上,无法往前动弹半步,吓得他的心脏突突直跳,牙齿不由自主的上下咯噔咯噔咯噔的响,而六班的一个战士直接吓得瘫软在地,两名战友过去搀扶他都起不来。要说当时的情景不吓人,那肯定是谎话。虽然连长向阳命令部队立刻撤离,但是有的人双腿发软,真的走不动了。 走不动也得走,部队要迅速的脱离战斗区域赶赴到集训地,带队的一名干部带领部队走过一段崎岖的小路后沿着y南的公路前行,又经过一段时间后,选择了一条小路向山上进发。在小路与公路的交汇处,刘东发现了白石灰箭头的标记,然而,随着路程的深入,路面上的石灰箭头消失了,小路变得越来越窄,山势也愈发陡峭,仿佛他们正在进入一个无路可通的山谷。 夜幕降临,周围一片漆黑。前方传来命令就地过夜。由于禁止生火,大家只能依靠自带的压缩饼干作为晚餐。尽管命令禁止脱掉衣服和钢板胶鞋,但战士们还是紧紧依偎在一起,背靠背地坐在地上。此时,依稀可以听到零星的枪声和低沉的鸟叫声不时传来。 刘东放下行装,和还有些瘫软的黄大刚背靠着一棵大树坐下来。低声交谈,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时刻保持警惕。 在这个夜晚,刘东他们第一次在越南的土地上露营,经历了一个极其难熬的夜晚。白天炎热,夜晚寒冷,下半夜更是冷得让人无法忍受。刘东只能站起来又坐下,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姿势,以寻求一丝温暖。这样的夜晚,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异国他乡的艰辛与不易。 带路的干部在一旁低声地给大家讲解着一些注意事项,在y国我们要不停的转移推进。平时都是要露宿在野外山坡,茅草树林里。看到有空置的y南民房也不能住,不安全。白天放炮弹,晚上双人站岗,警惕小股越军袭击。说实话,晚上最难熬,神经紧张,像猫头鹰一样警觉不想睡。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部队就迅速的出发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到达了驻扎的地方,这是一个不大的小山村,居住的老百姓早都跑没了,现在成了师侦察大队的临时驻地,村外一块空地上早有一伙军人正在训练。 侦察连每个班分配了一间民房,里面早就收拾好了,被子往上一铺就可以了,简单的收拾好后刘东就走出了民居向周围打量着。 刚刚走出房门,忽然一声惊呼传来“刘东,你怎么在这?” 刘东转头一看,原来是火车上偶遇的“铁拳”蒋旭,正一脸欣喜的向他走来。 第35章 血腥的天浴 西南地区的夏天雨水很多,天上总是雾蒙蒙的,湿度很大,夏末的夜晚更是如此。安宁的夏夜,蝉声和蛙声在田地间的空气中此起彼伏的一声一声鸣叫着,衬托着掩体里面一群年轻士兵稚嫩的脸庞。。 一只不知名的小虫从泥土上爬到绿色的军服上面,刘东怀抱着步枪,钢盔扔在一旁,斜靠着工事的土壁上,小虫慢慢的爬到了刘东的脸上,迷迷糊糊中刘东觉得鼻子有点痒,眼睛也没睁开就用手揉了揉。 他们早早就结束了战前训练,而新组建的侦察大队是a师第一批走上前线的,临上前线的头一天,作为即将走上战场的部队a师侦察大队的战士起得很早。天还没亮,炊事班就将在老乡家买的一头养了一年的肥猪宰杀干净,去皮刮毛,烧得滚开的沸水炖了足足两口大锅。司务长把所有帮手都打发走了,一句话“都吃去吧,这里有我,保证让你们吃得满意。”说着,他眼圈就红了。 司务长到底难受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有些话不能说,也没人愿意说。从接到作战命令那一刻起,每个人就不同程度流露着一种古怪。有些人先是在营房里四处转悠,每个角落仔仔细细观察一遍,还有的人就是发呆,莫名其妙的看着一个地方。 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渗透、侦察。刘东所在的小队刚刚结束了一次侦察任务,这时候本应该回到营地进行休整,可是师指让他们在阵地上待命,有新的任务要去完成,百无聊际的他们只能在防空洞或者掩体里抓紧时间睡觉。 “砰”的一声枪响,刚刚入睡的刘东被一声枪响给折腾醒了。 时刻都紧绷着神经的的少年刀头舔血,本能让他眼睛还没睁开,手就抄起了冲锋枪,拨开保险的同时顶上了火,从工事里面一探头,对面很安静,可是自己这边却有一个战士中了枪,战士本来也在睡觉,谁知道突然尿急,伸了个懒腰起来要去方便一下,没想到对面一枪打在肩膀上。 竟然有“狙击手”!阵地上一个排长扔掉手里的烟头,抄起枪喊道:“都给我老实趴着,谁敢乱动别说给我挨枪子儿!”那个中枪的兵疼得直哼哼,看得他刘东心里挺不是滋味。于是他决定找出放黑枪的家伙,好好教训他一顿。 他小心翼翼地用枪顶着钢盔,慢慢地伸出工事来回晃。果然,对面南猴阵地上又忍不住放了一枪。刘东根据枪声判断,差不多有数了。他猫腰跑到工事的一处突出部,慢慢地把两个弹药木箱子支个对角,然后把冲锋枪的枪口伸到木箱子后面的角落里慢慢地寻找着。 果然,在距离他两百多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灰黄色的目标。刘东心想“小兔崽子,敢动我的兄弟,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厉害。”他调整好表尺和准星,估摸着距离,伸出手指测了测风速。手指搭在扳机上,瞄准那个目标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目标稍微变大了一些,原来是对方长时间的趴在那有些难受,微微的调整了一下身体,刘东果断扣下扳机,子弹嗖的一声飞出,击中了目标——一个y国士兵的脑袋。那个兵的头盖骨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掀飞,红白相间的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好样的”旁边的蒋旭朝着刘东暗暗的伸出了大拇指。 训练结束后,侦察大队打乱原有的编制,重新组建了若干个行动队,刘东和蒋旭恰巧被分到了一个队里面。 很快新的任务就到了,为了尽快查明y军在普弄的军事部署情况,师指命令刘东小队于明日清晨之前进入到平坝地区,在那开设观察哨,准备捕俘。 平坝地区是个不大的村庄,南猴在此驻扎了30多人,随着战事的推移,南猴也提高了警惕,行动很狡猾,夜间的时候全部龟缩在后山阵地上,白天的时候才返回村里,很少单独外出。 刘东小队的编制是24人,其中干部4人,战士20人,编为捕俘组10人,火力组4人,保障组4人,预备组6人,由师特务营副营长李正杰任队长。 前进的山路非常的狭窄,连手电筒都不能用,在路上因为害怕会有地雷,草丛当中会有埋伏的特工,所以前进的路上几乎是摸索着前行,大家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再加上高度的紧张,到下半夜的时候都几乎瘫倒了。 凌晨4时小队已经进入到了伏击位置,利用草丛和树林的掩护隐蔽待敌。 侦察小队潜伏的地方与村子隔着一条几米宽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早晨的雾气渐渐的散去,天色也逐渐的亮了起来,小河的轮廓也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事后刘东回忆起这一天的清晨,依然还是觉得有些惊艳的,可是就是这样的惊艳却夺取了他6名战友的生命。 “刘东,你看那边河里有洗澡的”身旁的黑子刘波轻轻的招呼着刘东。 刘东顺着黑子的目光看去,不由的内心一振,瞬间呆住了。 这是一幅让刘东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由于y国常年气温都很高,即使是清晨的时候也很热,在河里洗澡降温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薄雾笼罩的河水旁,三名穿着白色奥黛长裙,头上戴着白色斗笠的y国少女欢笑着走到了河边,四下里看了一下没有人,更没有发现河对岸潜伏的侦察小队,便小心翼翼的摘下斗笠,轻轻的解开了长裙。 对,刘东没有看错,是解开了长裙,长裙顺着女孩们的肩部轻轻的滑落,露出了她们高挑匀盈匀称、曲线玲珑的胴体。 由于处于热带地区,日照时间长,y国女孩的皮肤不是很白皙,有些微微发黑,但一点也不影响她们的美丽,她们胸部丰满而紧致,腰身纤细,小腹平坦,而下面的一马平川隐隐的露出那让人遐想无限的一抹丛林,脱光了裙子,几个少女轻笑着手挽着手走进了小河。 刘东刚刚走过18岁,哪里见过这个,这个年代的男女孩还很保守,就是和栾兰处对象的时候,刘东也仅仅是摸到过两回小手,淳朴到其他的根本没去想过。而现在这么香艳的画面,他脑袋“轰”的一声,只觉得浑身紧绷,脸颊发烫,下体瞬间有了不可言喻的反应。 “艹,真他妈丢人,让别人看到了不得笑话死”。刘东暗暗想道。不过据事后刘东回忆,那一天的早晨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有了反应,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几乎是不可能避免的,都是血气方刚的二十左右岁的少年呢,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何况还是一帮鲁男子,除了队长李正杰结婚了,真正经历过男女事情的几乎没有几个,何况队长李正杰也是快一年没有回家了,早不知道温柔乡是什么滋味了,刘东并且发誓说听到了队长李正杰咽口水的声音。 战斗在一瞬间打响,掩蔽在在最后面的战士毛孩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丝异常,还没等他回身查看,一柄雪亮的匕首瞬间割断了他的喉咙。 “敌袭”二铁子赵铁发出警报的同时,手中的冲锋枪也撕裂了黎明的宁静怒吼起来。 突如其来的枪战一下让刘东从亢奋的状态瞬间疲软了,恍惚间让他产生一种错觉“完了,不会不好使了吧?万一要是不行了那咋办” 容不得他多想,身后密密麻麻扑上来的y国特工蜂拥而上,形势万分危急,众人掉转身体拼命的用火力压制着敌人。 “李林、铁刚、刘东跟我断后,张成带上毛孩的尸体,带领其余的人迅速过河”李正杰快速的发布着命令。 没有丝毫的犹豫,战场上的一瞬间都会带来瞬息万变的可能。 “是”副队长张成收起枪一挥手,战士们在丛林中翻滚跳跃着脱离了战场,快速的朝小河奔去。 小河边的三个正在天浴的美少女似乎是吓傻了,惊呼着不知所措的站在河边,看着奔跑过来的战士,慌忙的拿着东西遮挡着自己青春靓丽的身体,可手里的长裙根本挡不住丰满的胸部,那半露半掩的更显示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一个战士急切的喊道“老乡,危险,快躲起来,快呀”他根本没看到女孩眼中那一抹肃杀之意。 刘东几个人边打边退,前面的战士已经跳入了小河,离几个女孩近在咫尺。谁也没有想到,刚刚还吓得像小白兔,让人有保护欲望的女孩扔掉了手里遮挡的长裙,就那样赤身裸体的低头弯腰,从一块岩石的后面端起几只冲锋枪对着侦察小队的战士们疯狂扫射着,疯狂的扫射打的河水四溅,压着小分队抬不起头来。 刚刚还喊女孩躲起来的战士首当其冲,胸前绽开几朵血花,直挺挺的倒在河水中,看着眼前死去的战友,张成的眼睛都红了,高声喊着“贱人,给我杀了她们” 枪声、叫骂声响成一片,十几只冲锋枪疯狂的喷射着火焰,只是一刹那,三个刚刚还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少女就倒在血泊中,小分队刚刚跨过河,”轰“的一声,最前面的战士踩响了一颗地雷,身子都被炸飞了,紧接着河对岸的村口一排子弹射过来,又有一名战士光荣的牺牲了。 “糟了,有埋伏,掉进陷阱了”带队的李正杰此时才明白这就是y国特工针对他们展开的一次狙杀“腹背受敌,情况万分危急。 “带上尸体顺着河水走,注意地雷,快要快”李正杰拼命的嘶吼着。 小分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被告知一项规定,也可以说是硬性的规定,就是任何作战行动,都要把牺牲战友的遗体带回来。万一有带不回来的,上面还会专门组织起尖刀队,冒着危险去夺回烈士们的遗体。如果若遇到炮火封锁区域,事后捧也要捧回装尸袋中。 这就是让牺牲的战士落叶归根,不让他们的遗体流落在异国他乡。 小分队沿着河流拼命的往下游撤退,y国特工在后面紧追不舍,炽热的子弹夹杂着尖锐的呼啸声从耳畔掠过,似乎抱着全歼小分队的决心。 看着前面的莽茫的热带雨林,说实话李正杰一点底也没有,他也是第一次带队参加实战,尤其是在热带雨林里。 后边的尾巴根本甩不掉了,战士们都快累虚脱了,不能再跑了,尤其是还带着几具战友的尸体,想跑也跑不快,必须把尾巴彻底清理干净,想到这,刘东猛地一回身,不顾子弹啾啾的在耳边飞过,这一刻,他仿佛是战神附体,就半蹲在河水中,稳稳地把冲锋枪抵在肩膀上,几声清脆的枪声过后,打头的几个南猴特工的眉心绽放出一朵血花,枪枪爆头。 “带尸体的先走,其余人掩护刘东,”李正杰一看,连忙命令着小分队的战士。 “给我枪”刘东的冲锋枪很快没有了子弹,根本没有时间换弹夹,丢下手里的枪,回手就把黄大刚的枪抢了过来,这时候容不得半点迟疑,敌人刚刚被火力压制住,一旦被他们缓过来就悲剧了。 很快小分队就自动进行了分工,几个人拼命的开枪扫射着,剩下的几个人飞快的往空弹夹里压子弹,而张成带着几个人背着牺牲战友的尸体快速的上了岸,朝我军阵地的方向奔去。 侦察连的战士们随身携带最多的就是子弹,一支冲锋枪,一支手枪是标配。其余的只是携带了少量的压缩干粮和水壶,剩下身上所有能装东西的地方都塞满了子弹,他们的任务就是深入敌后,谁也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吃的东西好说,可万一没有子弹了,那就只有等死了。 刘东精准的射击让敌人扔下了7、8具尸体,龟缩在河边的草丛里,再也不敢冒然出击,小分队得已缓了一口气,眼见局势得到了控制,而张成等战士也脱离了战场,李正杰扔下几颗手榴弹后,趁着一股烟雾,迅速的消失在了丛林中。 第36章 孤军深入 不一会,小分队就追上了张成等人,简单清点了一下人数,战士们都沉默了,这一战牺牲了6名同志,轻伤5名,重伤一人,可谓损失惨重。 任务没有完成,还造成了重大的损失,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躺在尸袋里的战友再也不能起来和他们一起战斗了,想到这刘东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由于携带的尸体较多,还有受伤的同志,还要躲避雷区,小分队的行动不是很快,这一次突围出来,不分南北的拼命逃窜,小分队已经踏入了y国境内30公里处。 沿着小河拐进了一片密林,临近傍晚的时候经过了一个村子,从村口慢慢靠近,村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这让刘东感觉有一丝的异常,他仔细的辨别着空气中的声音,但除了风声、流水声和自己身边战士们的呼吸声,连一声鸡叫也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刘东的心头。 小分队小心翼翼的朝村子里走去,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忽然刘东身旁的一户房子的窗户轻轻地开了一道缝,然后又慢慢地关上了。 蒋旭举着枪慢慢的靠了过去,一脚踹开房门时,发现屋内只有一个抱着孩子的y国妇女。正在专心哄着孩子睡觉,对面前突然出现的军人无动于衷。 女人轻轻地拍打着孩子,低声哼着不知名的儿歌。蒋旭放松了警惕,开始四处搜索,屋内很简单,一目了然,没什么摆设,除了一张稻草床和破旧的桌椅外,就只剩下一张儿童用的小睡车。 蒋旭轻轻的朝女人点了点头,那女人将孩子慢慢放进摇车,深情地亲了亲孩子,嘴里不知说些嘟囔着什么。蒋旭觉得她应该是在咒骂这场战争,叹了口气,转过身正欲出门。突然,一直站在门口警戒的刘东抬手就是一枪。 枪口青烟袅袅升起,一股湿热粘稠的液体溅到蒋旭的脖子上,吓了他一跳。他舔着干裂的嘴唇慢慢转过身,只见那女人已经从睡车里抽出了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朝着他的后背,蒋旭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双腿软软的,差点虚脱。 蒋旭是二团侦察连的一个排长,身手极好,一双铁拳打遍全团没有对手,由于素质过硬,被保送到军校学习,也是刚刚从军校毕业不久回到原部队报到的,没想到刚刚回来就随军到了战场。 此地不可久留,小分队迅速的趁着夜色离开村子,不敢走正常的小路,只能穿山过林,还要小心翼翼的躲避雷区,更不敢走河里,今晚的月光很亮,水面反光会很容易暴露目标。 刘东和二铁子作为尖兵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翻过一座低矮的小山,俩个人趴在地上观察着前面的情况,月光下,前面凭空出现一道铁丝网,远处是一座高山,山峰笔直陡峭,树木参天,层层交错的堑壕显示敌人防守的重点在正面,铁丝网的这面显然被敌人看作是后方,防守不是那么严密,在往里面的情况看不清楚,但隐隐可见有巡逻的士兵在不停的走动,更远的地方有篝火在跳动,还有十几座帐篷以及堆积如山的各种物资。 二铁趴在那没有动继续监视着对面的情况,刘东慢慢的退了回去,来到林内正在短暂休息的小分队旁边说“队长,过不去了,有道铁丝网拦着,只能绕过去了。 “走,去看看”李正杰弯着腰和刘东返回了观察点,明朗的月光下,景物清晰可见,李正杰一遍一遍的观察着前面的地形地貌特征,一段一段的在脑子里的地图回忆对照。 观察了好一会,李正杰让二铁子继续警戒,才带着刘东返回了休息的地方,大家默默的看着他,谁也没有说话。 李正杰知道经此一战,大家的情绪都很紧张,尤其是孤军深入敌后。 但战争就是这样冷酷无情,他也没有办法。 “同志们,通过我的观察,横在我们前面的部队应该是当地公安军的一个连,守卫很森严,我想这里不是敌军的弹药库就是油库或者是一个物资囤积点,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搞他一家伙,我相信我们只要出其不意的发动突袭,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干了”刘东第一个表态,这一路被人追杀,撵的像兔子似的,肚子里早憋着一口气呢。 “对,干”黑子吐出嘴里嚼着的烟丝狠狠的说道,由于不敢点火怕暴露目标,战士们烟瘾来的时候只能是把烟卷撕开,把烟丝放在嘴里咀嚼。 “我同意” “干他个孙子的,大不了一条命”众人纷纷表态。 “好”下面我们分配一下具体的作战任务,没有负伤的12名同志分为三组,每组四人,我和刘东、二铁、黑子作为第一组的突破组在正面开进,前提是我们必须要摸清楚敌人的明哨和暗哨搞掉他,然后张成带领第二组由左翼突破,蒋旭带领第三组由右侧进攻,我们的任务是奇袭,不要硬攻,一旦暴露了,马上撤离。负伤的几名同志作为火力支援组,在后边警戒,现在是晚上9点,马上休息,明天凌晨三点开始行动”。 事后据刘东回忆,他没上战场之前心里也是紧张到了极点,谁也不知道哪一颗子弹会要了他的命,可是真正一到了战场上,却又出奇的平静,似乎对生死完全没有了感觉。 他和二铁身上铺满了厚厚的枯草静静的趴在地上已经4个小时了,面前一条黑花长蛇爬过去刘东也是连眼都没眨一下。 敌人刚刚换过岗,还很精神,需要再等一会迷糊的时候才好行动。二铁要对付的是明哨,而刘东则是死死的盯着趴在草丛里的暗哨。 时间看看差不多了,两个人一寸一寸的慢慢挪动着,要是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两个人,和身边的灌木丛几乎没有区别。 由于不是在前沿阵地,这个貌似守卫森严的地方其实还是有一丝松懈,黎明前是最为黑暗的时候,人也是最困倦的,站岗的哨兵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班的岗,睡的正香的时候被人叫醒,连梦都没做完。 两个人都已经移动到了哨兵几米远的地方,连他们轻微的打鼾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只等着后边的李正杰发出暗号后同时动手。 看到刘东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潜伏到位,李正杰看了看表,然后把手中的一片树叶轻轻的放到了嘴边,一声清脆的鸟鸣声响过,刘东和二铁两个人突然暴起,扑向正在酣睡的哨兵。 二铁一跃而起,搂过哨兵的脖子,一道血箭窜出哨兵无声无息的瘫倒在地,那叫一个干净利索。 而刘东的匕首已经刺入了对方的心脏,万万没想到,还没等他把匕首拔出来,旁边2米远的一块小土包动了,“哒”的一声枪卡壳的声音,还有一个人,刘东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顾不得拔出匕首,一个饿虎扑食猛的扑了过去。 南猴的哨兵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枪关键时刻会卡壳,他还没来得急高喊发出警报,就觉得头上一股疾风袭来,抬眼一看,一道黑影已经扑了过来,慌乱中,他一举手中的枪,枪管狠狠地挫在刘东的肩膀上,一股剧痛传来,刘东的身体已经扑到了敌人身上,一双手铁钳一般的掐住了敌人的咽喉,对方拼命的蹬着腿挣扎着,人的垂死挣扎的力气是很大的,刘东差点按不住被对方,不过挣扎了了几下,渐渐的吐着舌头,双眼凸出没有了生息。 李正杰一看两人得手,十几条黑影像箭一样扑向了敌军的帐篷。 “轰”的一声,一名战士踩中了地雷,瞬间就被炸成两截,一条带着半截肠子血淋淋的大腿“噗通”一声掉在刘东面前,白花花的肠子就搭在刘东身上,刘东吓得脸色苍白,剧烈的呕吐着。 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沉睡的敌人,纷纷端着枪冲出了帐篷,而小分队根本没有丝毫的迟疑,按分配的任务呈扇形拼命的朝敌人射击着,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一团团血雾暴起,纷纷倒在血泊中。 三个小组如三头猛虎一般,最前面的2个人集中火力扫射敌军的营房,后面的负责跟进狙杀逃出帐篷的敌军。敌人仓促迎战,死伤惨重。剩下的南猴军人知道无路可逃,奋起反抗,营房内瞬间展开了刺刀对刺刀的混战。 战斗打响的一瞬间刘东就停止了呕吐,激烈的战况容不得他分心,一挑刺刀,第一个冲进了敌军的帐篷,一柄明晃晃的刺刀迎面向他刺来,他一扭头,刺刀贴着脖子刺过,阴森森的带起一股寒气。 手中的枪托往上一迎,对方手中的枪立刻被砸飞了,刘东容不得对方有一丝的反抗,一个弓步蹿到敌军的跟前,脑袋飞快的扬起,狠狠的一个扬头把对方撞倒在地,然后刺刀没有丝毫的停顿,扎进了对方的心脏。 刘东舔了舔溅到嘴边的鲜血,微微的腥味到引起了他一丝兴奋,刚才见到血腥场面那种呕吐感奇迹般的消失了,他内心那种渴望战斗的澎湃感觉涌了上来。 战斗就如两个人对弈,胜负往往都是由一个小小的疏忽引起的,敌人根本没有想到对方的特工会渗透到他们的后方,何况还是战斗力不强的公安部队,一个连的士兵完全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被打了个七零八落,剩下的残余分子也根本不是训练有素的侦察兵的对手,很快就被全歼,而已方除了一个踩到地雷牺牲的战士以外,只有两名战士负伤,可谓是大获全胜。 这是一个敌军的弹药给养点,堆积如山的全是各种型号的炮弹,以及枪支弹药。y国的很多装备都是早期我国支援的,所以补充弹药啥的根本没有型号对不上的问题。战士们还发现了几十箱各种罐头,这个发现让大家喜出望外,冲淡了一些战友牺牲带来的愁云,这两天大家一直是用压缩干粮补充体力,吃的胃里都快冒火了,胀的呼的,虽然没有饥饿感,但总觉得浑身提不起精神。 顾不得身在险境,战士们还是飞快的打开了罐头狼吞虎咽的吃着,那一脸的满足感让李正杰这个带队的干部也不忍心催促他们,但深入到敌军后方,随时都可能被对方包围,他脸上的焦急还是被刘东看在眼里。 “大家快点,5分钟,5分钟后我们就要撤退,必须迅速离开这个地方”张成作为副队长也深知已方处在险境,不可大意,何况李正杰不停看表的动作也是在无声的警示着。 李正杰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然后点着了刚刚缴获的一根烟默默的在一旁抽了起来,这都是我国滇省生产的香烟,滇省的烟在全国都有名,很多人都爱抽,李正杰也不例外,只是 这几天的潜伏怕暴露目标根本不敢抽。 香烟淡淡的烟草味有一股清香,这股烟草味从刘东的鼻子掠过,让他顿时精神一振,“嗯,这玩意竟然能提神”从来没有抽过烟的刘东不由得伸手拿了一直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刘东根本不像大多数人那样,第一次抽烟会被呛得咳嗽,而正相反烟吸入到肺里有种轻微的眩晕感,而慢慢又觉得有些空灵,大脑神经中枢产生的那种微微的麻痹的感觉让刘东有种说不出来的愉悦感觉。 离这个补给点3、4公里的一个小镇上,敌人正规军的一个精锐的山地团驻扎在这里。 团长阮文雄正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地图。他是参加过抗击高卢和漂亮国战争的老牌军人,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他手下的山地团也是精锐中的精锐,又三分之二都是参加过战争的老兵,曾经为y国立下无数战功,而那些新兵也是训练很久之后补充到部队的。他驻扎的小镇的一侧就是y国的高棉公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报告团长”门外的副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说”阮文雄脸色威严,不怒而威,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团长,据平度逃过来的公安兵说,一小股g军流窜到平度一带,袭击了他们的给养点。” “小股部队,大概有多少人?” “应该有二三十人” “哦,平度”阮文雄看着地图,手上不断的比划着,沉吟了一会说“这应该是平坝地区逃窜的那股g军,现在迂回到了我们后方,他们现在应该是要返回他们国家。” “命令!驻小镇的山地团一营,迅速封锁通往国境线的一切要道,密切监视高棉公路;立刻派遣特工一队迅速摸清敌情,特工二、三队在边境线设伏,务必全歼这支g军的部队,绝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我们的土地。” 第37章 还好没有疲软 “兄弟,咱们回家了”李正杰忍着内心的悲痛收拾起战友的尸骨,他抚摸着战友碎裂的尸骨,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着,愤怒的表情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无声的哽咽,他带出来的都是鲜活的生命,而却没有能力完完整整的带他们回家,由于地雷爆炸的威力太大,尸体被炸得血肉横飞,只能说是收拾起了一堆碎肉。 出来的时候24人,而今牺牲了7人,并且又增添了3名伤员,现在伤员一共是9名战士,可以说是伤亡过半,战斗力大打折扣。 刘东炽热的泪水无声的在脸上划过,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小分队已经重新上路了,带着他们生死与共的战友,身后的弹药库被一束手榴弹引爆,巨大的爆炸声,震得躲在山崖另一侧的他们浑身颤抖,似乎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天已经渐渐的亮了,小分队快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黎明的天空飘着细雨,浓厚的乌云笼罩在这一片山坳,微风吹过战士们早已经湿透的迷彩服上,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寒颤。 不敢顺着公路走,那里戒备森严,也不敢沿着小路走,那里有无数的陷阱和雷区,只能沿着裸露的山脊或者岩石才能安全一些,但这样会很容易暴露目标,所以李正杰决定白天找地方隐蔽,晚上再走。 小分队隐藏在一处能避雨的山崖边上,豆大的雨点密集的打在身旁的树叶上,山洪汇集成一股小溪顺着山坡向下流去,警戒放到了200米之外,而透过层层叠叠的丛林隐约可以看到远处的高棉公路。 “黄大刚,你吃东西的时候能不能不吧嗒嘴?”全身松弛下来的刘东刚刚沉睡过去,就被一旁吃东西的黄大刚吧唧嘴的动静搞醒了,迷迷糊糊的抬起头一看,“吃神黄大刚”的面前打开了好几个罐头。 在这一瞬间刘东觉得“吃神”这个称号用在黄大刚身上是最贴切的了,至于为什么不用饭桶这两个字,那是刘东觉得身在异国他乡,同时生死与共的战友,勉为其难的给他好听一点的称号,也不枉战友一场。 “你不知道吃东西吧唧嘴,才能越吃越香么”黄大刚用匕首扎起一块午餐肉送到嘴里,边嚼边说。 “是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吃这么多,不会是饿死鬼托生吧?”刘东打趣的说道。这黄大刚简直是个另类,刚刚撤离的时候,因为不知道还会经历几场战斗,每个人的身上都塞满了子弹和手榴弹,食物只带了一点点,而黄大刚却正相反,弹药带的不多,各种各样的罐头却塞满了衣兜,甚至不知道在哪找了两个军用挎包,也塞得满满的。 听到刘东的话,黄大刚脸色黯淡了下来,默默的嚼着嘴里的东西,好一会没有说话。 刘东以为黄大刚对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在意了才没有说话,便不好意思的说“大刚,我不是那意思,你别生气啊”。 黄大刚摇了摇头说“东哥,我没有生气,我刚刚在想啊,生死只在一刹那之间,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会活下去,我也不知道哪一颗子弹会带走我的生命,要是子弹还好,能留我个全尸,要是地雷或者炮弹,那炸的血肉横飞的,尸体都找不全,最起码我绝对不会死去的时候还是个饿死鬼”。 黄大刚的话让刘东沉默了,一时间他想了很多很多,脑海中不停的闪过父母、弟弟妹妹、那些亲爱的同学们,还有栾兰瞋怒娇羞的脸庞,最后一闪而过的是刘北那张俏生生的笑脸,想起惨死在眼前的那些战友,是啊,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活着回去,那些想见的人都没有看到最后一面,人生啊,不过如此。 脑海中不停的闪过一个个的身影,最后刘东竟然定格在昨天早上河边的那一幕,那一幕活色生香,充满着诱惑的胴体,有美丽,有娇俏,有清纯,但更多的是风情万种的魅惑,刘东遗憾的想到,万一自己牺牲了,还没有碰到过女人,自己还是个处男,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蚀骨销魂的滋味呢,刘东的心里充满了遐想。 “刘东,你竟然硬起来了”一旁的蒋旭惊讶的指着刘东高高鼓起的裆部一脸的不可思议。 蒋旭的话惊动了正在休息的战士们,纷纷起身看向刘东。 “哎呦我去,佩服啊佩服,刘大公子想到哪个美女了,给大家介绍介绍经验”二铁子调侃着说道。 刘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雅之处,脸害臊得红得像个猴屁股,埋在裤裆里不敢抬头,不过他内心还窃喜,原来自己昨天的疲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功能,只是啊,不知道会不会有机会犒劳一下自己的小兄弟。 短暂的玩笑也吹散了笼罩在大家心头的一丝阴云,脸上也都有了一些笑容,幸亏是在敌军的腹地,不敢大声喧哗,要不然这帮小子绝对不会放过刘东的。 李正杰趴在草丛里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公路的情况,发现对面的公路上戒备森严,应该有大概有两个连的兵力在这里驻守,严格的检查着来往的车辆,从公路上混过去是绝对行不通的,早上引爆敌人的弹药以后,他们这支小分队应该已经暴露在敌人的视线里,密林深处恐怕早有南猴的特工张开口袋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虽然我们的战士训练有素,身手也不错,但比起南猴的游击队和特工却又差了一些,并不是说战士们的素质比不过他们,而是手段和经验。南猴军队的师傅都是我国军队的教官,我们会的那一套,他们也会,他们的部队是主力部队、地方公安军和民兵结合的武装体制,队伍规模庞大,尤其是南猴的特工,在经历了两场残酷的战争以后,战斗经验都很丰富,且又熟悉地形,还是在本土作战,占尽了天时地利。 经过了几场战争之后,受到了血的教训,刘东他们才知道南猴全民皆兵,从妇女到儿童,从老人到农民,组建了很多的特务营和特工部队,他们的手段阴险残暴令人发指,经常小股作战,穿插到我军后方,偷袭交通线和后勤补给队伍。 李正杰最后悔的就是这次执行任务没有带上单兵电台,主要是在阵地待命的时候,阵地上的报务员牺牲了,临时把侦察小队的报务员借用了,而出发的时候因为赶时间就没有带上报务员,以至于现在无法和后方进行联络。 更为发愁的是,南国的天气晚上虽然凉爽,但白天却又是闷闷热潮的,携带的几具战士的尸体已经隐隐的传出了臭味,已经开始腐烂了。 如此情景战士们也有些急躁,刘波扒开脚下蔓藤,看看树木耸立,灌木丛生的原始丛林,苦笑一声,连连叹息,“你瞧瞧,这里哪有个像样的路?一睁开眼睛,不是树叶子就是密草,掉在里面也分不出个东西南北来,还要小心地雷和长虫,等咱们走回驻地去,不用敌人打,咱自己就能活活累死。要依我看,也别费那个劲儿了,大伙儿干脆找几根绳,集体上吊算个球的。” “尽他妈说丧气话,难不成我们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大不了的,我们和这帮猴子拼了,拼一个够本,拼俩还赚了呢”黑子眼睛一跳一跳的说到。 “好了,别吵了,这时候我们大家要群策群力、集思广益,发动我们的脑袋好好想一想,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还抵一个诸葛亮呢,都想想办法,我们不能总是窝在这,敌人困也把我们困死了。 顿时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中。 还没等想出办法,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鸟鸣声,大家一怔,这是远处警戒哨发来的暗号。 “有敌情,装备战斗”李正杰的一声命令,大家纷纷隐蔽起来,不一会,远处警戒的战士匍匐着爬了回来。 “什么情况?”李正杰低声的问道。 “有南猴特工” “有多少人?” “大概三十多人,正向这一带搜索”。 “怎么办队长?”副队长张成担忧的问道。 李正杰快速的分析着当前的情况,对付眼前的三十几名南猴特工,如果发起突袭的话解决他们倒没有什么问题,怕的就是后患无穷,这里离高棉公路近,一旦暴露了会迅速的引来大批的敌人。 “队长,我看还是向敌人的后方撤吧,敌人以为我们急着回国,一定不会想到我们反而行之,向他们的后方走”一旁的刘东考虑了一伙突发奇想的说。 李正杰眼前一亮,这倒也是个办法,兵走险招,未必不会成功。 事不迟疑,说走就走,部队快速的消失在密林里,向着敌人的后方行进。 刘东和黑子两人断后,消除一切可能被敌人发现的痕迹。 其实部队根本走不快,一是对道路不熟悉,要随时躲避雷区,二是要背负牺牲战友的尸骨,小分队一共才24人,牺牲了7人,再加上负伤的,除了派在前面的尖兵,几乎是每人都背负一具尸体,所以行动起来很是迟缓。 可是谁也不愿意丢下战友的尸骨,并不是因为上面那的命令,而是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牺牲的会不会是自己,谁也不愿自己的尸骨流落在异国他乡,所以背上的尸体越来越沉重,但大家还是咬牙坚持着。 刘东和黑子作为尖兵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百多米的地方,黑子走的很快并不怕误入雷区,用他的话说,这都深入敌人的腹地了,虽然边境线上遍布雷区,可谁会闲的在自己家门口布上那么多地雷,就不怕把老百姓炸了么,刘东一听也是那个理。 “班长,你说我们还能不能回国啊?”刘东忧心忡忡的问道。 “咋的,没有信心了,是不是害怕了?”黑子瞥了刘东一眼。 刘东摇了摇头说“怕我倒不怕,我就是想有些倒霉啊,这才是第二次出来执行任务,结果任务没完成,倒让人家堵在后院了,这折腾了半天,这不是巴巴的送死来了么”。 “呸”黑子狠狠的吐了一口“竟说丧气话,打仗哪有那么顺风顺水的,你说要想舒坦些,平平安安的那回家抱老婆孩子不是更省事”。 “我没有老婆”刘东嘟嘟囔囔的说。 “艹,我又不是说你真的有老婆,我只是打个比方” 黑子正说着,刘东忽然伸出一根手指示意黑子闭嘴,然后伏身在地慢慢的往前爬了几步,轻轻的拨开眼前的杂草。 黑子也趴在地上弯腰爬了过来,只见远处的山坡下是一条公路,隐隐可见漫天的烟尘,几辆卡车不知道拉的什么正向边境线开去。 y军山地团特工一队的队长武文进扒开地上的杂草,看着小分队匆忙掩埋下的罐头盒和排泄物,仔细看了看还很新鲜,应该是刚刚离开不久,他的目光顺着丛林向远处深深的望去“难道他们不回国,反而逃向我们的后方,对,一定是这样,怪不得在边境线搜索围堵了他们那么久,还以为他们成功逃离了我们的包围圈,没想到他们反行其道,这下我看你们往哪跑,我让你们插翅难飞” 一声冷笑过后,招呼一旁肃立的特工“范明正” “到,长官” “马上给团里发电,发现g军小分队踪迹,据分析,这支小分队疑是向我后方逃串,现在我请求特工二、三队的支援,希望他们马上和我会和,全力围歼这支部队”。 李正杰和刘东、黑子、蒋旭几个人趴在坡上的草丛里仔细的观察着对面的公路,小分队的其他战士躲在树林里短暂的休息,拿着望远镜的李正杰发现那条公路很繁忙,不时的有军车通过,可是在地图上除了标注的高棉公路外却无法找到这条公路。” “妈的,这应该是南猴新开辟的我们还不掌握的一条公路,这是条重要的情报,我们一定要摸清这条公路通向哪里,它的战略意图是什么”。 “队长,我想到一个办法?”刘东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欣喜。 “什么办法”几个人看向刘东几乎是同时发问。 刘东思索了一会说“我们要不要抢一辆军车,乔装成南猴的模样开向边境,这样战友的尸体也可以装到车上,到了边境看情况见机行事,不行就硬闯,总比窝在这东躲西藏的好” 几个人眼睛一亮,蒋旭说“这倒也是个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啊,一点也不好”忽然头上传来女人的说话声。 “什么人?”几个人大惊失色,纷纷举枪抬头望去。 第38章 黑五类的后代 几个人隐蔽的地方旁边有一棵大树,茂密的树冠里“嗖”的跳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越南女子,背上背着一把冲锋枪。 蒋旭差一点死在y国妇女的枪口下,真的是被y国女人吓怕了,本能的一举枪就要搂火,李正杰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蒋旭的枪口“不要冲动”。 李正杰知道,对方要是想杀他们的话,刚刚躲在树上只要一梭子下来,他们几个那就都交待了,对方没有那么做,而且还敢现身出来,显然并不是敌人。不过,让他汗颜的是,这么多所谓的侦察兵,而且号称是尖兵中的尖兵,被人埋伏在头顶那么久都没有发现,真的是让他们无地自容。 从树上跳下来的少女并不是普通的村姑,她乌黑的短发轻披在脑后,身穿迷彩服完美地融入了环境,她的眼神冷漠而坚定,充满了久经沙场的坚韧。身背后的冲锋枪是我国援助的制式冲锋枪。 她双脚乍一落地,就把双手举了起来表示没有敌意,李正杰一摆头,刘东走过去拿过了对方的冲锋枪,在这一点上,大家还是不敢大意,毕竟吃过了y南妇女的亏,她们那种阴狠毒辣让人防不胜防。 刘东还要对女孩搜身,没想到女孩对他眨了眨眼,灿然一笑用一口地道的滇南话说“放心吧,我没有恶意,要不然我也不会出来,我不出来的话你们也根本发现不了我”。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正杰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示意刘东退后。 刘东对女孩点了点头,女孩好看的双眸在刘东脸上转了转,忽然说“你刚才的办法一点也不好,你们……” 还没等女孩话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了“啾啾,啾啾”的鸟叫声,女孩子一愣,随后嘴里也发出了几声鸟叫,不一会,远处又跑来一个持枪的长发哨女,小分队的警戒哨突的从草丛中站了起来,枪口死死的瞄着女孩。 女孩“啊”的一声站在那,眼睛向李正杰他们这边望来。 短发女孩微微一笑说“这是我妹妹阿雅,刚刚在你们身后为你们扫除痕迹,你们做的太不专业了,让人一眼就可以发现。” 李正杰朝哨兵摆了摆手,哨兵这才放下了枪。 长发女孩飞快的跑了过来“姐,后面的特工跟上来了,离我们只有2里地的距离” “哦,是谁的部队”。 “应该是武文进的特工一队”。 短发女孩一愣“怎么是这个阴险的家伙,这可不好,这个人参加过两次战争,斗争经验十分丰富,我们做的伪装未必能瞒得过他,得马上转移”说完看了看小分队,转头对一旁的刘东说“你们信不信得过我,如果信得过得话,我带你们去一个很隐蔽得地方,可以暂时的躲过武文进的搜查”。 看女孩对自己这么说,刘东一愣,然后指着李正杰说“这是我们的队长,我们的行动都要听从队长的指挥,你应该和他说”。 女孩看了看李正杰,又看了刘东一眼,还是对刘东说“来不及了,你们要是在耽搁一会的话被武文进咬上,那就再也无法脱身了,他就是一条恶狼,有着及其敏锐的感觉,在特工里号称‘残影’意思是来无影去无踪,很是难缠”。 看见女孩没有理睬李正杰,刘东尴尬的用求援的眼神向李正杰望去。 李正杰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看来刘东比自己帅气一些,女孩还是喜欢和他说话,此时此刻也只能听对方的了,是死是活就赌一把,如果对方有恶意,刚刚就不会故意暴露给他们了,何况自己队伍后面还有个“尾巴”,如果想要对他们不利,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一挥手,小分队快速的集结起来,跟着女孩钻入了莽莽丛林。女孩似乎对这一带的丛林很熟悉,带着小分队七扭八拐的穿山越脊,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来到一处藤曼缠绕怪石林立的山崖边上,只见女孩使劲的搬开几块石头,拽开一处茂密的藤曼,里面豁然显露出一个只能容一个人爬进去的黑黝黝的洞口。 “快,钻进去”女孩斩钉截铁的说道。 小分队的战士们面面相觑,都看着李正杰等着他的决定,李正杰头上也冒出了一丝冷汗,这要是钻进去那不成了瓮中捉鳖了么,一个也跑不掉。 女孩看着迟疑的众人,不禁一声冷笑“都到这时候了,还不相信我,我要是想害你们,你们早都没命了,好吧,我摊牌了,我也是华国人,不,简单的说算是半个华国人,我母亲就是华国过来的,虽然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我的姥姥还在华国,我还没有见过她们,要不然我和妹妹也不会帮你们”。 听完女孩的话,李正杰再也没有了怀疑,牙一咬率先爬了进去,山洞的洞口虽小,但爬 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李正杰轻轻的划着了一根火柴,借着火柴微弱的火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山洞很宽敞,能容纳下几十个人,很快火柴微弱的火光消失,山洞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着小分队所有的人以及携带的战士的尸骨都已经爬进了山洞,女孩的妹妹并没有跟着一起爬进去,而是迅速的把洞口重新又伪装好,然后一扭身消失在了密林中,在丛林中踩踏出人走过的痕迹。 武文进使劲的抽动着鼻子,嗅着空气中飘荡的那一丝尸臭味,那和丛林中腐败的枯叶的味道完全不一样,是人类尸体腐烂发出的味道。和华国军队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武文进知道华国军队的规定,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把死亡战士的尸体带回去,这就是他们的一个软肋,携带着几具尸体肯定行动不便。 很快,特工一队就追踪到了小分队消失的地方,武文进很是疑惑,怎么空气中那股腐烂的气息消失了,怎么也捕捉不到,他狐疑的看着眼前高耸的山崖,不会是从崖顶消失了吧?可是山崖那么高,而且非常陡峭,别说人了,连鸟都站不住,小分队的失踪让武文进有种一拳打在空气上的感觉。 “队长,你看这里”忽然一个特工高声呼叫着武文进,他急忙的走过去一看,茂密的丛林中,一株开着黄色小花的小草歪倒在一旁,显然是被人踩倒后又扶起的样子,而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挂着一根迷彩服的丝线,应该是匆匆而过刮下来的。 “走”武文进一挥手,特工一队迅速的沿着这片丛林追了下去,就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后,阿雅从一颗大树上出溜的爬了下来,慢慢的坠在他们的后面偷偷的观察着他们的行动。 李正杰和刘东躲在山洞里,可以透过一丝细小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况,看到敌人在这一带徘徊了好一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冲锋枪都快攥出水了,好半天,看到敌人离去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嗤”的一声,又是一根火柴擦亮,不过却不是李正杰手里的火柴,而是短发少女,擦亮火柴后她又变戏法似的掏出半截蜡烛点燃,蜡烛的光芒照着战士们一张张疲惫的脸庞。 少女轻轻的叹息了一口,四下看了看众人说“现在安全了,说说你们下一步的打算”。 刘东看了少女一眼,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啊?” 少女沉吟了一下,幽暗的烛光中似乎眼角有泪光一闪而过。 “我们是属于y南坝北地区的民兵,虽然我是y国人,但我也是半个华国人,我姥姥家成分不好,以前在滇南省的乡下有一些地,就被打成黑五类了,我母亲那时候就像我现在的这么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那时候她们属于黑五类的下一代,处处被排挤,挨欺负,我母亲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和几个同样属于黑五类的子女偷偷的跑到这边来。再后来遇到了我爸爸,就草草的结了婚,生下了我和妹妹这对双胞胎,我妈这一辈子再也没有见到过姥姥,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去年她有病去世了,死的时候还死死的望着家乡的方向不肯合眼,告诉我们一定要找到姥姥”。说到这,少女已经泣不成声了。 大家都没想到女孩还有这样的经历,华国那场动荡的变革,不知道让多少人含冤而死, 也不知道让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但这都是历史造成的,虽然痛恨,但谁也无法改变。 少女止住了泪水接着说“我叫阿珍,我妹妹叫阿雅,我们的汉语都是跟妈妈学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到华国去寻根,但现在两国的关系这么紧张,仗一时半会也打不完,我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完成妈妈的遗愿。” 正说着,外面“咕咕”的布谷鸟叫声响起,阿珍连忙起身“我妹妹回来了”说着起身打开洞口的伪装,不一会少女阿雅钻了进来。 “怎么样,他们走远了?”阿珍急忙问道。 “嗯,走远了,已经追到了另一座山去了,不过武文进这个人很狡猾,我怕他失去目标还会返回来继续寻找线索,对了,他们是一路闻着你们背着的尸体的腐臭味追上来的”。 “是啊,你们背着尸体也不是办法,天这么热,尸体都开始腐烂了,要是传染上瘟疫那就更麻烦了。” “是啊,队长怎么办?”战士们纷纷看向李正杰。 此刻李正杰也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一乱也没有了主意。 “要不烧了吧,咱们把骨灰带回去,也不算违反了规定”刘东沉思了一会说道。 “哦,也是个办法”李正杰眼睛一亮,不过马上又暗淡了下去苦笑道,“虽然是个办法,但没有办法实现啊,这一烧起来目标这么大,火光冲天的想不暴露都不行。” “对了阿珍姑娘,这是什么地方,离边境线还有多远?” “这里是坝北地区,离边境还有35公里”。阿珍说道。 “那山那边的那条公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军车在来回的跑,还有我在地图上怎么也找不到这条公路这是怎么回事”。李正杰继续问道。 阿真展颜一笑说“你问这个我还真知道,这条公路是新开辟的,y南当局知道你们马上会进行新一轮的换防,所以集结兵力装备在你们换防的时候给你们狠狠的一击,这条公路为的是能够快速的往前线运输兵力,至于为什么不用南边的那条高棉公路,那是因为你们的侦察部队经常渗透到那条公路上,保密性已经不高了。” “什么?”李正杰听到这个消息大惊失色,这么重要的情报必须尽快的向上级报告,已调整部队的驻防情况。 一旁的刘东却满脸的疑惑问道“阿珍姑娘,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们怎么会知道?” 李正杰一听,心里有是咯噔的一下,暗骂自己沉不住气,是啊这么重要的情报,她们两个女民兵怎么会知道,不会是对方给小分队下的套吧。想到这一脸郑重的望向这对双胞胎姐妹。 阿珍和阿雅看着李正杰和刘东严肃的表情,知道他们可能误解了自己的话,阿珍看出了他们的疑虑,她微笑着说:“我知道你们可能不太相信这个情报的真实性。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是千真万确的。y南的溪山团的一个副团长亲自告诉我们这个情报”。 “副团长告诉你们的情报?” 几个人更加的疑惑了,不解的看着两个女孩。 “好吧,我直接说了吧,这个副团长是我的男朋友”一直没有说话的阿雅忽然说道。 “那你们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了我们,不是背叛了你男朋友么?”刘东更加糊涂了。 刘东这么一说,阿雅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在微弱的烛光中竟然有种魅惑的美丽。 她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这样,但这是两个国家的事,跟这相比我更想完成妈妈的遗愿,安慰她的在天之灵。” “嘘”一直趴在洞口警戒的蒋旭发出警报“他们回来了”。 第39章 雨夜袭杀 众人闻听一愣。 “噗”的一声,不知道谁吹灭了蜡烛,洞里顿时陷入了一阵黑暗,李正杰悄悄的挤到蒋旭警戒的位置顺着细小的缝隙看去,果然,武文进的特工一队在失去了目标以后,搜索了一阵一无所获,眼见得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便又退回了靠近山崖这一带的位置。 “他们有多少人?”李正杰悄悄的问道。 蒋旭往狭窄的洞口靠了靠给李正杰让出了一点位置,然后轻轻的说“一共有31人” “哦” 天空中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似乎马上就会有一场暴风雨,在这样的天气里根本不适合任何活动,尤其是在这茫茫的原始森林,所以武文进命令特工队返回山崖这一带宿营,因为这里高大的山崖能够为他们遮挡一些风雨,特工一队在接到寻找围歼华国特工的命令以来也一直在丛林里穿梭,也是累得又渴又饿,可除了在河边或者池塘边发现了华国人的几泡屎以外,连毛都没有见到一根。 洞外的敌人正在抓紧时间安扎着帐篷,而洞内的众人则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安静的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怎么办”蒋旭低低问着李正杰,黑暗中李正杰双手一摊,他也没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洞里的人能听到外面的人嘻哈打闹以及吃东西的声音却看不到人,只能是一个个紧握着手里的冲锋枪竖起耳洞倾听着外面的声音。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洞外的大雨有终于哗哗的下了起来,雨水掩盖了所有的声音,敌人除了警戒的人以外都钻到了帐篷里躲避着这场大雨。 洞里的人却谁也不敢睡,生怕自己睡着的时候打鼾的声音惊动外面的敌人,一旦被人包了饺子,那可真的是含冤而死啊。 侦察分队的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出来执行任务也刚刚是第二回,没想到就被人堵在了异国他乡,眼见的战士们一个个的都精神高度紧张,李正杰就知道不能在等下去了必须想出个可行的办法,要不然时刻紧绷的神经会让战士们崩溃的。 “趁他们熟睡的时候干掉他们,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从边境混出去”这个想法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想到这,李正杰立刻把所有的战士悄悄的集中到了山洞的最里面,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队长,这样做风险太大,我们人数不多,一旦动手,肯定会惊动其他人,到时候我们可能一个都走不了。”蒋旭冷静地分析着。 李正杰沉默了,他知道蒋旭说的是事实。他们现在处于敌人的包围之中,稍有动静就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然而,他们也不能一直这样躲下去,食物和水的短缺会让他们很快失去战斗力。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死吗?”黑子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看这个办法行”考虑了好半天刘东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敌人根本想不到我们就潜伏在他们旁边观察着他们,对他们的哨兵位置也了如指掌,我们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前提是我们不能用枪,枪声一响就会把附近的敌人都引来,那样我们就被动了,所以我们不能开枪,也坚决不能让对方的枪响起来。” “我们还有17人,刨去伤势较重的张光还有16人,每人对付两个,在敌人熟睡的时候突然发起袭击,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李正杰斟酌了一会说。 看到信心满满的李正杰,大家的斗志重新又燃烧起来,每个人都肾激素上升,激动不已。其实真打起来未必能赢,出现伤亡或者全军覆没的可能都是有的,但每个人都憋着一口气,必须把这口气撒出去。 看见大家的意见大都赞同干掉这伙尾随他们好久的尾巴,蒋旭也不再反对,几个人围在一起,在黑暗中一遍一遍的推演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此刻在边境线上a师的指挥部里烟雾缭绕,师长罗刚手里的烟就没有灭过,整个晚上他一直站在墙上硕大的地图前面一遍一遍的看着。 政委向南从指挥部外走了进来,看到罗刚仍然站在那,不由得叹了口气“老罗,还没有李正杰他们小队的消息,你说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罗刚沉吟了一会说“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很大,毕竟他们是深入到了南猴的边境线上,我们的战士都是第一次上战场,斗争经验不足,而南猴经历了两次战争,可以说都是精兵强将,我们的战士未必能在他们的手里讨到好”。 “报告”,作战参谋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两个人纷纷侧目看去。 “师长,政委,据我方通讯部门截获的y军电台消息,好像对面的山地团正在围歼我军一支小股部队”。 “哦,小股部队”两人眼睛一亮。 向南忙问“快,说说具体情况”。 参谋看了看手里的电报“据通信部门截获的情报说,这个小股部队曾经袭击了y军的一个弹药补给点,消灭了公安军一个连,炸毁了这个补给点,然后向y南纵深逃去,现在y军的山地团正在坝北地区全面围堵这支小股部队”。 “一定是李正杰他们,他们还在敌后坚持战斗,好样的”罗刚一脸欣喜的说道。 “怎么办师长,敌人正在围堵他们,要不要派部队去接应一下?”向南脸色凝重的说道。 罗刚走到地图跟前,看着坝北地区的地形久久没有说话。 “师长?”向南又召唤了罗刚一声,罗刚才缓缓的回过头来。 “要相信我们的战士,我想他们一定会在战争中成长起来,你看坝北地区山高林密,驻守的山地团还是y军的精锐,并且有大批的公安军和民兵,如果我们再派部队进去接应,恐怕也是填袖战术,有去无回,李正杰他们应该还有一定的战斗力,我们只能期盼他们能够创造奇迹了”。 “啊”一声惨叫,刘东陡然坐起,额头上冰冷的汗水蜇得眼睛刺痛无比。眼前还是漆黑一片,旁边的黄大刚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我竟然做了个梦……”刘东迷茫地看着漆黑的四周,昏愕的头脑根本分辨不清这是梦中还是现实。缓了一会才慢慢的从梦境中走了出来,手掌不由自主地伸进胸前,那里挂着的正是在古墓中得到的那块玉佩,回到部队后刘东就找到了一根红绳重新的把玉佩栓上挂在了胸前,而铜钱和飞刀则深深的压在了行李的最底下。 刘东的脑海中闪过刘北莹莹的笑脸,心里不由想到“她会不会也把这块玉佩挂在胸前呢?” “时间快到了,大家都精神精神,马上准备战斗”李正杰看看表,夜明手表幽暗的荧光慢慢的指向凌晨3点,这是人类睡的最熟的时候。 小分队的人缓缓的向洞口靠了过来,外面的雨还没有停,噼啪的雨点打在树叶上的声音可以很好的掩盖小分队的声音,敌人的哨兵有2名,帐篷有四座,很快李正杰就分配完了任务。 轻轻的扒开洞口的藤蔓,挪开掩饰用的石头,小分队的人小心翼翼的鱼贯而出,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生怕惊醒了近在咫尺的敌人。好在浓浓的夜色和滴滴的雨声是他们最好的掩护,在这样的天气下,敌人也放松了警惕,都在沉沉的睡着,根本没有想到被他们追击的小分队会偷袭他们。 每个人都到了潜伏位置,刘东轻轻的用匕首插进帐篷,刀尖扎破篷布的一瞬间“哧”的发出了及其细微的轻响,刘东一震僵在那一动也不敢动,紧张的微微颤抖着,好在细微的声音在风雨声中微不足道,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刘东大口大口无声的喘息着,极力的抑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雨水顺着额头流淌下来,几天的时间原来的光头已经长出了密密的头茬。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刘东手中的匕首一丝一丝的极其缓慢的划开了帐篷,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在一瞬间,帐篷才被刘东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发动袭击的暗号。 “啾”一声鸟叫声响起,这是发动袭击的暗号。 刘东一弯腰就从帐篷割开的口子里钻了进去,负责袭杀这个帐篷的三个人是他、黑子还有二铁子。 这个帐篷这个帐篷里挤了7个人,特工一队的范明正就睡在帐篷的边上,昏睡中感觉一股风袭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觉得一只大手摸向了他的腰部。在那一瞬间他根本没有想到是敌袭,甚至还愠怒的以为是边上的有点喜欢男性的阿杰又来骚扰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洗澡的时候阿杰甚至对他的屁股垂涎三尺,想到这范明正准备狠狠的给阿杰一个教训。 不过他的思绪到了这就结束了,漆黑中刘东伸手一摸,摸到了一个人的腰部,顺着腰部快速的往上抹去,就在对方刚刚要做出反应的时候,手死死的捂住了对方的嘴,匕首在他的脖颈间一抹,一股鲜血迸射了刘东一脸,血腥味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武文进是老牌特工,神经最为敏感,在帐篷被掀开的一瞬间他就惊醒了,在黑影扑进来的同时他的手已经摸上了腰畔的手枪,可是还没等他打开枪套,黑暗中一股疾风就向他袭来。 “敌袭”武文进翻身一滚,嘴里同时高声呼喊示警。 帐篷里的人横躺竖卧,没想到他一滚,正好压到了正在酣睡的一个特工,对方也是反应灵敏,一把就抱住了武文进。 还没等武文进挣脱开,二铁紧随其上,狠狠的一记肘击正打在武文进的下颌,然后猛扑上去骑在武文进的身上,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他的咽喉上,武文进到死的时候枪还在枪套里没有掏出来。 阿杰躺在范明正的身边,确实他从小就喜欢身边男性的身体,虽然说他的这一变态行为让人不齿,但一点也不影响他成为一名特工,在范明正颈间的鲜血溅到他脸上的一刹那他就已经惊醒了。 “敌袭”一瞬间他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容不得他迟疑半分,摸起身旁的冲锋枪,来不及打保险,只能用枪托朝黑影砸去。 刘东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快,只觉得一股劲风,来不及躲闪,只能是偏了一偏脑袋,枪托狠狠的砸在他的肩膀上,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 刘东大怒,瞬间暴起,一脚踢飞了对方手中的枪,与阿杰扭打在了一起。 顿时帐篷里厮打成一片,鲜红的血雾在黑暗里随着每瞬间的接触而四下飞溅,剧烈的打击声伴随着闷哼声响成一片。 这一战并不是刘东最惊险的一战,但却是他在战场上真正成长起来的一战,也是这一战让他变得更加的嗜血,似乎那种血腥味能够刺激他的神经一般,突然间就会变得异常的兴奋。 阿杰拼命的反抗着,对于他来说只要松懈一点现在他就是个死人了。帐篷里激烈的打斗声提醒他每个人都在拼命,没有任何人会帮助他,要想生存只有靠自己。 面前的这个人好像疯了一般,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手中的匕首在黑暗里像毒蛇一样。阿杰被刘东一刀扎在腹部,可是阿杰瞪着猩红的双眼一声狼嚎弯腰顶住刘东的身体,蹬蹬的往外冲去。 “咔嚓”一声低矮的帐篷被掀翻在地,把正在厮打搏杀的几个人全扣在了里面。 这样谁也看不见谁,刘东只觉得自己的腰被对方勒住,越勒越紧,都快上不来气了,他双手抱拳拼命的击打着对方的后背,一下、两下,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对方勒住自己的手臂才慢慢的松了开来。 刘东喘着粗气使劲的掰开敌人的手臂,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忽然旁边一只大手摸到了他的肩膀上,刘东一激灵,手中的匕首翻身就刺。 “是我”手腕被死死的攥住,黑暗中刘东看到二铁闪光的双眼顿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40章 初吻 大家看着突然昏过去的刘东一怔,二铁摸了摸刘东的脖子上的脉搏,又看了看身上没有伤,便说没事,应该是高度紧张之后忽然放松下来造成的昏厥。 当刘东再次睁开眼睛时,雨已经停了,乌云也散去了,他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给他带来了一丝清凉。他环顾四周,只见二铁和其他几个队员都围坐在他身边,他们看起来都很疲惫,但眼中却充满了关切。 “你醒了,东哥。”黄大刚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把手中的水壶递给刘东,“喝点水,你刚才昏过去了。”刘东没有说话,默默的接过水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喝完水,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传来一阵巨痛,是刚才的敌人一枪托砸的,刘东回忆着黑夜里阿杰那双充满恐惧和不甘的眼睛,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怜悯。他知道面对死亡谁都会做最后的挣扎,人性就是如此,自己要是心一软那么现在成为死人的就会是自己了。 众人已经打扫完了战场,这一仗干的很漂亮,全歼y军特工31人,无一漏网,己方仅轻伤两人,可谓是大获全胜,最为难得的是竟然缴获了一部敌军的硅两瓦电台,y军的通讯设备都是华国以前援助的,可以说和华国军队配置的几乎一样,可以通用,只可惜的是硅两瓦的通讯距离只有10公里,还是无法和后方的师指联系上。 天边已经渐渐的发白,隐隐的有亮天的迹象,而山上的晨雾也已经升起,整个山区雾气朝朝的,对面几米外都看不见人影。 刘东看着雾气弥漫的天空心思一动,对一旁的李正杰说道“队长,你看雾气这么大,如果这时候把牺牲战友的尸体焚烧的话敌人是看不见的,焚烧产生的烟雾也会顺着大树和山崖飘散开根本不会引起注意。 李正杰正在绞尽脑汁的想战士的尸体怎么办,带回去肯定是不可能了,先不说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血水和腐水已经浸透了尸袋,根本无法背负,就是尸体的气味现在都让人受不了,还没等靠近敌人就暴露了。 听了刘东的话,看了看迷雾茫茫的森林,想了想也只能这么办了。 没想到,沉默半天的阿珍却说“不行,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 “怎么?”刘东诧异的问道。 “你们不了解热带雨林的特点,这地方根本没有干柴,这里由于空气湿度大,一年中有半年都属于植物的生长期,植物的含水较大,很难完全燃烧,即使是枯枝洒上汽油的话也不会充分燃烧,只会产生大量的浓烟,当年山姆国打这里的时候用上了燃烧弹也没有什么效果,所以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 一听阿珍的话刘东傻眼了。 李正杰也没了主意,只得向阿珍求援,“阿珍姑娘,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阿珍眨巴眨巴眼睛摇摇头,也是无能为力。 一旁的阿雅却扬起头来说“实在不行,你们就把你们战友的尸体放在这个山洞里吧,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把他们的遗骸接回去,这个山洞也没有人知道,只要封死就不会有问题。” 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这样了,战士们怀着悲痛的心情到山洞里把战友们的尸体一个个的摆好,并把他们的遗物收拾好带回去,然后把山洞内严严实实的封闭了起来。 太阳升起的时候,小分队剩余的人员已经走到了公路上。 远处响起了汽车的马达声,两辆军卡疾驰而来,小分队已经换上了山地团特工队的衣服,他们的目的就是劫持军车,利用混乱混到边境然后找机会冲出去。 阿珍阿雅准备再送他们一程,毕竟小分队除了刘东的y国话学的还有点模样,其余的也就是初级水平,审问个俘虏什么的还可以,要是想正常的交流谈话可就不行了,这要是刚一搭话就暴露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阿珍和刘东并排站在路边,小分队的其他战士则懒洋洋的或蹲或卧的在路边的装作闲谈的样子。 阿珍挥动着衣服,军车慢慢的靠边停了下来,车门一开,跳下来一个少尉军官。 军官惊喜的说道“阿珍姑娘,你怎么在这,阿雅妹妹也在啊,我还想过几天去看你们呢,没想到在这就遇到了”。 阿珍看见下来的人一愣,原来是溪山团的一个后勤的军需官,和阿雅的男朋友副团长有点亲戚关系,自打第一次见到阿珍的时候就惊为天人,被阿珍的美丽深深的吸引,开始疯狂的追求起了阿珍,奈何阿珍对他根本不来电,处处躲着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啊,是武合排长啊,真的很巧啊,你这是准备去哪啊?”阿珍笑呵呵的问道。 见到是熟人,还是自己喜欢的姑娘,叫武合的小排长根本没有怀疑,何况阿珍姑娘一反常态的对他很热情,让他心里分外的欢喜,忙不迭的说“我们是给前线押送一批物资正好路过这里,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说完上下打量着小分队战士。 “武排长,这是山地团特工队的同志,我们民兵配合他们在坝北地区搜索华国的特工,刚刚从山上下来,正想搭车去前面,怎么样,能捎我们一程么?” 小排长为难的说“阿珍姑娘,不是我不想帮你啊,我们运送的物资很重要,要不是看见你在这拦车,我根本不会停下来,如果仅仅就是你和阿雅妹妹搭车,那挤一挤总是可以的,现在这么多人根本坐不下啊”。 二铁和黑子几个人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慢慢的踱到第二辆车的旁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四下闲逛着,实际上暗中时刻观察着,随时准备动手。 小排长刚刚看到阿珍一时心喜,并没有太过注意刘东他们,他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心上人会和华国特工混在一起,可是刚刚拒绝了刘东他们搭车的要求以后,这才仔细的打量了这支队伍。 这一打量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作为y南精锐溪山团的军官,该有的警惕性还是有的,心生疑惑的同时脚步也慢慢的往后退去,手摸上了腰间的手枪,同时顺口问了刘东一句“同志,你们吃过早饭没有?” “哦,还没有呢” 话一说完,两个人都呆住了,原来小排长是用华国语问的,而刘东也根本没有细想,随口就用华国话回了一句。 冷冷一笑,武合排长“嗖”的拔出手枪,没想到他快刘东比他还快,突然的暴起,一记铁山靠狠狠的把小排长撞的飞了出去,“嗵”的一声砸在看了汽车前盖上,还没等他爬起来,刘东猛的扑过来,两只手一上一下的按住他的头部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少尉惨叫中脖子被扭断,随后软软的倒在汽车盖上。 几乎是同时“动手”李正杰一声暴喝,说着扑向第一辆车的驾驶室,里面的驾驶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刺刀扎进了心窝,随后蒋旭和黄大刚、赵长胜等人快速的向车厢后面的敌军发动了攻击。 第二辆车旁的二铁和黑子几个人听到动手的命令,突然的暴起,几个扑向后车厢,几个扑向驾驶室。 两辆车上的y国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掀开篷布刚刚露头的敌军,还没等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就被二铁一把拽了下来,一记顶膝狠狠的击在面门上,当场就昏了过去,而二铁扒住车厢板,纵身跃进了车厢,一把匕首上下翻飞,车厢内的几名y国士兵还在打着瞌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锋利的匕首挑的血肉横飞。 这场伏击战大获全胜,李正杰很满意,不但抓获了两个舌头,还缴获了2挺m2勃朗宁重机枪,这就是少尉排长准备送往前线的重要物资,是y军前线很期待的武器,并派了一个班y国士兵随车押运。 为避免在公路上和敌人纠缠,小分队的战士快速的打扫了战斗痕迹,上了两辆军车。 车子很快的驶离了公路拐到了一条岔路上,阿珍和阿雅姑娘在这里下了车准备和小分队告别,小分队的战士们也纷纷下了车,要是没有这两个女孩的帮助,小分队此刻恐怕早已经全军覆没了,所以大家都感激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 阿珍姑娘似乎对刘东情有独钟,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刘东说“我们只能帮你们到这了,后面的路你们只能依靠自己”。 “阿珍姑娘,要不你跟妹妹离开这里和我们一起回华国吧?”刘东望着眼前靓丽的女孩说道。 阿珍摇了摇头“不行,我们从小生活在这里,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这里还有我们的亲人,我只希望有一天两个国家能够重归于好,那样我们就可以自由的来往了。”说着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纸袋,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张照片,递给刘东说“这是我们姐妹俩和母亲的一张合影,希望你回国后能替我们寻找一下姥姥家的消息,如果找到了请你把妈妈的消息告诉她们,也算是完成了妈妈最后的心愿,如果找不到那这张照片就送给你留作纪念吧”。 刘东接过照片一看,这是一张四寸的彩色照片,那时候彩色照片还是很稀罕的东西,照片上两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分别依偎在一位容颜端正、气质高雅的妇女身边,正是阿珍母女三人。 照片的背面写有阿珍姥姥家的地址,刘东匆匆的看了一眼就又把照片包好放在了怀里说“阿珍姑娘,你放心,等战争结束了,我一定会去你姥姥家看看的,也一定把你们的消息告诉她们,让她们知道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还有她们的亲人,谢谢你,我们走了,你,多保重”。 阿珍的眼里似乎有了一丝雾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着刘东他们纷纷的上了卡车,忽然心里一动,张口喊道“刘东” 刘东回过头望着阿珍,没想到阿珍猛的跑了过来抱住刘东,踮起脚尖在刘东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松开手含着泪转头离去。 刘东一下怔住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仅仅是一天的相处,阿珍竟然会吻他,唇上还留有少女的余香,那温暖柔软的感觉萦绕在心里,竟然又一丝丝的甜意,这不但是阿珍的初吻,也是刘东的初吻。 “刘东,你走不走,你要不走的话就赶紧追过去,留在这当上门女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黑子调侃的话一下惊醒了还在回味中的刘东,瞬时闹了个大红脸,匆匆的爬上了卡车。 为了集中力量,小分队只开了一辆缴获的车辆,十几个人还是有点挤,缴获的2挺重机枪只能携带一个,另外一个就地沉入了路边的池塘里。 从岔路口退了出来,李正杰并没有立刻开入到公路上,而时静静的等待着,等了将近20分钟,终于远处烟尘滚滚,几辆军车驶了过来,他一打把,发动车子汇入了车流中。 驾驶室里只有刘东和李正杰,其他的人y国话不过关,一搭话就得暴露。 刘东不会开车,侦察连还没有进行这一科目的学习,在路上他仔细的看着李正杰开车的动作,李正杰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还不会开车?” “嗯,我们的训练科目还没有到驾驶这一块”刘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可不行,我们侦察兵必须要把驾驶学会,等回去的时候我教你” “好” 有了车子小分队的行动很快,跟着前面的车队沿着新修的公路一路疾驰,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不过前面很快就到了一个小镇,前面的车辆陆续的开到小镇停了下来,而李正杰一脚油门超了过去继续往前开去。 “队长,前面有哨卡”刘东看着前面挥舞着手臂示意停车检查的哨兵。 哨卡两旁是沙袋摞起的掩体,上面架着轻机枪,大概有一个排的兵力。 李正杰轻轻的敲了敲后车窗“准备战斗”。 他对混过哨卡一点信心也没有,突击学成的y国话在人家眼里一听就得露馅,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心,回去后必须找个当地人恶补一下。 卡车慢慢的减速停在了哨兵身边,哨兵警惕的目光注视着车内的人“哪个单位的,到哪去,证件” 刘东压低声音装作嗓子发哑似的说”山地团特工队的,到前面执行任务”。 哨兵一听表情一怔,不由警惕的问道“山地团的怎么跑到我们溪山团来执行任务来了,证件呢?” 李正杰心里一惊“坏了”,右手从兜里掏出缴获的证件递给了哨兵,左手悄悄的摸出一直坐在屁股底下的手枪慢慢的打开扳机。 第41章 与蛇同眠 哨兵接过证件,仔细地查看了一下,然后抬头疑惑地看着车内的两人。他的目光在刘东和李正杰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破绽。李正杰的心跳加速,他知道自己和刘东此刻的表现稍有差池,就可能暴露身份。他尽量保持镇定,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准备随时采取行动。 “怦怦”乱跳的心声,在周围激荡着,一顶锈迹斑斓的钢盔,从哨兵的头顶轻轻滚落,在桥板上弹几弹,伴随着清脆的碰撞声,滚落一旁…… 哨兵双眼间绽放的那一抹血红代表着他已经正式的告别了这个血腥的世界。 李正杰在哨兵伸手摸枪的一瞬间就开火了,他知道是证件上的照片露出了破绽,毕竟华国人和y国人的长相还是有区别的,虽说不能一目了然,但仔细看还会发现其中的破绽,先下手为强。 李正杰手中枪响的同时,车厢的篷布掀开,车上m2重机枪也向桥头士兵扣动了扳机。曳光呼啸而过,冲破血雨从人群一掠而过,空气中的温度陡然升高,微风夹杂着一股惺咸的水汽,在山间飘荡着…… m2勃朗宁重机枪的子弹,无情的噼剥乱冒的火蛇,将掩体内正欲举枪还击的士兵无情的撕碎,粘稠的液体和带着体温的内脏碎屑,将掩体泼得烟尘缭绕。 强大的火力将掩体内的y军打得血肉横飞,四散躲藏,李正杰迅速启动卡车,一脚油门,卡车嘶吼着撞破路中间遮挡据马,冒着浓浓的黑烟疯狂的冲了过去,而车厢内的战士们十几只冲锋枪泼水一样向四面扫射,打得y军根本抬不起头来,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蒋旭摸着m2泛着金属光辉的枪身简直爱不释手“还是这玩意带劲,打起来过瘾呢,真的是横扫一片呢”正说着忽然听到空气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声不由一愣,随即拼命的捶打着驾驶室的棚顶“快,迫击炮”。 李正杰的右脚恨不得踩进油箱了,双手死死的握着方向盘,卡车像箭一样在路上疯狂的疾驰着,不时的被路面上的坑洼颠的飞了起来,车厢内的人紧紧的抓住车厢板,但还是滚作一团,没有东西固定的m2重机枪沉重的枪身不时的翻滚撞击着战士们的身体。 无论车速多快,也无法快过射速每秒百米的炮弹,迫击炮弹裹夹着刺耳的呼啸声,“轰”的落在了卡车的左侧,车体在巨大的冲击波里抖了抖,便被炮弹的气浪掀翻。 战士们纷纷挣扎着从栽倒的车厢内爬了出来,可车内却传来黑子疯狂的嘶吼声“大刚,大刚,你醒醒,你醒醒啊”。 刘东被炮弹的冲击波震的七荤八素的,驾驶室的玻璃也炸的粉碎,玻璃的碎片划过他的脸庞,划出一道道血痕,摇了摇有些发昏的脑袋,稍稍清醒了点便用力的向上踹着头顶的车门。 李正杰被刘东在身上,炮弹的弹着点是落在车厢左侧的,他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的隐隐发痛,不停的剧烈的咳嗽着。 刘东刚刚爬出驾驶室,就听到黑子带着哭腔的呼喊声,不由一怔,连滚带爬的奔到车厢后面一看,只见黄大刚浑身是血,双腿已经被炸飞了,肚子炸了一个大洞,肠子已经从肚子里面流了出来,长长的脱拽在箱板上。 “大刚,大刚”刘东拼命的摇晃着黄大刚渐渐发冷的身体疯狂的喊着。 黄大刚可以说是他在侦察连处得最好的哥们,两个人经常形影不离,还一再要去县里寻找抢他军帽的痞子,可没想到还没等第二次去就来到了战场。 每当刘东回忆起这段往事就无比唏嘘,其实还是挺羡慕黄大刚的,他临走的时候真的是吃的饱饱的走的,虽然炮弹的碎片无情地的撕开了他的肚子,还没有消化的罐头也流淌了出来,但一点也不影响他走的时候满意的心情。 “东哥”黄大刚微弱的睁开眼睛看着刘东说“我吃的饱饱的,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刘东哽咽着拼命的点着头,泪水无声的从脸庞滑落。 “我,我死了……以后要戴一顶,咳、咳真的军帽”黄大刚断断续续的说着,眼睛无力的闭上了,头一歪就倒在了黑子怀里。 “背上他快跑”李正杰瞪着猩红的双眼疯狂的喊着,哨卡处已经有几辆摩托车和卡车正在向这边疾驰而来。 战士们几乎都受伤了,没有受伤的也被炮弹的冲击波震的头脚发沉,两个俘虏一个被炸死,另一个也受了伤,被炮弹的弹片扎到了胳膊。 “你们先走我掩护”刘东一把拽过被掀翻在地的m2重机枪,沉着地拿过子弹带,蒋旭一把帮他把机枪稳住“我跟他一起,你们快走”看着追兵越来越近,李正杰 没有犹豫,领着剩余的人员押着唯一的俘虏迅速的钻入了路边的丛林。 “兄弟,看我为你报仇”刘东喃喃的说道,一旁的蒋旭脸色冷峻,出奇的平静。 当y军追击的车队快要接近,已经能看清楚他们狰狞的面容的时候,刘东手里的m2重机枪喷射出无情的火舌,南猴军像割麦子一样被打的血肉横飞,就连笨重的卡车也被m2粗大的子弹无情的撕裂,摩托车更是脆弱的跟纸糊的一样,眼见追击被阻,很快迫击炮的炮弹又呼啸着飞了过来,在两个人的四周炸起一团团的尘土,两个人巍然不动,手中的机枪没有一刻停止下来,南猴军纷纷跳车四处躲避着根本无法反击,冲锋枪对上12.7毫米口径的m2那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m2可是号陈称连装甲车看到了都要绕着走的魔鬼,一向以收割人命着称,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架势,不过m2也真正的做到了这一点,所以它才在战场上颇受阵地上士兵的喜爱。 忽然,感觉脚底下的大地传来轻微的震动声,“坦克”蒋旭的目光惊恐的看着远处哨卡那缓缓而来庞大的钢铁身躯,看着它那炮筒正慢慢的转过来逐渐的压低,它的威力可不是小小的迫击炮能够相比的。 “跑啊,刘东”说着一把拽起已经打红了眼的刘东踉踉跄跄的的朝小分队消失的地方追去。 “轰”一阵尖锐的耳鸣声过后,伴随着的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和猛烈的地动山摇,炮弹一闪而过,在两个人前面的丛林里爆炸。 刘东只觉得爆炸声过后,他的耳畔轰的一声便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突突的跳着,脑袋像波浪袭来的那种感觉一阵一阵的眩晕。 尽管这样,两个人也依然没有丝毫的停留,他们知道只要停下短短的一瞬间,坦克炮弹巨大的杀伤力就会把他们撕的粉碎粉碎,只会剩下一堆血迹模糊的碎肉,连是身体的那块组织都不会认出来。 “坏了,刘东我们迷路了”蒋旭看着一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瘫倒在一旁的刘东说。 “咳、咳”刘东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看着盘旋在头顶树枝上的几只灰喜鹊摆了摆手,好一会才缓过来。 “你这身体素质也不行啊”蒋旭虽然也喘粗气,但明显比刘东强上很多,并没有明显的反应。 “你是排长,我是士兵还不好,要是我能比过你,那我不也是排长了么,你跟我一个小兵比什么”,虽然蒋旭是个排长,但以前并不是一个部队的,何况两个人是在一种特殊的情况下认识的,所以刘东跟他说话并没有什么压力。 追兵早已经远远的被他们甩在了身后,可是在慌乱的情况下,两个人为了躲避坦克的轰杀慌不择路,并没有追上小分队。 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一模一样的丛林,刘东也傻眼了。 随即一挥手“管他呢,反正就一直往北走就对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清冷的光辉,月光下是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几只夜鸟无声的划过夜空,两个人实在是跑不动了,早上行动的时候大家把仅余的几个罐头吃掉了,那还是黄大刚藏在军挎里的战利品。一想到黄大刚被炸的血肉横飞的惨状,刘东的心就在滴血。 两个人所在的位置是一个连接两座山坡的垭口,过了垭口的坡下是个四面环山盆地形的小村庄,村庄的房子依着山势而建错落有致,向北是一条狭长的山间小路,陡峭的山崖上长满了茂密的灌木丛,从高处看去整个村子空无一人,到处是战争过后的残垣断壁。 虽然这样两个人还是没有到村子里去寻找一下食物,在y国全民皆兵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下面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借着月光胡乱的拔了几把野菜塞进嘴里,野菜有一股淡淡的腥味,但总算把空荡荡的胃里填了一点东西。虽然夜凉如水,但疲倦万分的两个人还是蜷缩到一处山崖后的灌木丛里准备休息一会恢复一下体力,等到黎明的时候再出发。 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去的刘东感觉蒋旭的大腿压在他的腿上,迷迷糊糊中他翻了个身想把蒋旭的腿甩开,可对方毫无感觉,依然死死的压在上面,刘东实在是太累了,根本不想起身去招呼蒋旭,只能是顺其自然。 酣睡了一会,刘东只觉得蒋旭得腿又压上了他得腰部,那种沉重得压迫感压得他有些上不来气,不由心头火起,眼睛都没有睁开,伸手就去推,手刚一碰上压在身上的大腿,刘东不由打了个冷战,瞬间清醒了过来一动也不敢动。 刘东手摸到的东西软软的,长长的,冰冷滑腻,慢慢的睁开眼睛借着月色冷冷的清辉一看,原来是一条大腿粗的蟒蛇趴在两个人的旁边,蟒蛇的尾部正压在两个人的身上,刘东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从小刘东就怕蛇,就是在部队拉练的时候吃过一次蛇肉,虽然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可以见到毒蛇从身边爬过,但还好并没有对他们进行攻击,而今见到这么大的蟒蛇,不由得心吓的砰砰直跳。 等了一会看蟒蛇根本没有动弹,刘东这才稳下心来,轻轻的拿起冲锋枪,打开保险,枪口直指蟒蛇小小的脑袋,然后这才小声的召唤蒋旭。 “蒋旭、蒋旭”喊了几声蒋旭只是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什么,依然还是睡的死死的,刘东心下着急,只能是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腿从蟒蛇的身子下抽了出来,然后用脚一踢蒋旭。 蒋旭睡的很甜,连日的逃亡让他根本没有好好的睡过一个囫囵觉,刚刚知道刘东在招呼他,但眼皮沉沉的就是睁不开,这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让他瞬间清醒,翻身而起,伸手就去摸枪。 耳畔中就听到刘东有些惊慌的声音“不要动”。 蒋旭瞬间就停止了一切动作,抬头看去,一看自己的双腿竟然被一条斑斓大蛇压在了身下,不由得亡魂大冒,“咔嚓”一声冲锋枪的刺刀已然甩来,正想挑开身上的大蛇,没想到两个人的一番动作惊醒了蟒蛇,甩了甩尾巴无声无息的滑走了。 两个人擦了擦身上的冷汗,再无睡意。 山风呼啸,卷走了清冷的黑夜,一缕肆意的阳光透过树枝照在两个人身上,一股暖暖的气息荡漾着,虽然肚子很饿,但又饱餐了一顿野菜之后,两个人也恢复了精神。 阳光升起后,很快丛林中就升起了腾腾的雾气,这是山间的晨露在阳光照射下蒸发的雾气,整个大山宛若仙境一般。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绕过村庄继续朝北而去,没想到刚刚转过一段山崖,对面突然出现三道身影,差一点撞在一起,双方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对方,几只冲锋枪同时举起。 “自己人”刘东看到对方穿的是我军的衣服及时的喊道,由于两个人都还穿着山地团特工队的衣服,很容易引起误会造成误伤。 “自己人,自己人怎么穿y军的服装?”对面一个举着手枪干部模样的人问道。 “同志,我们是a师的刚从y军坝北地区侦察回来的,为了执行任务方便才穿的敌军的衣服,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对方还是将信将疑,手中的枪仍然指着两个人,“我们是c师高炮旅侦察大队的,怎么能证明你们真的是a师的?” 第42章 裤衩露馅了 蒋旭连忙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对方的干部拿着证件上下左右仔细的看着,又看着证件上的照片和蒋旭的脸比较起来,蒋旭急忙使劲的用袖子擦了擦满是血污和尘土的脸。 终于对方把证件还给了蒋旭,高兴的握着蒋旭的手说道“你好同志,你们辛苦了,我姓高,是高炮旅侦察大队的副大队长,怎么只有你们两个,还有别的人吗?” “哦,是高队长啊,我们和其他的战友走散了,他们比我们先走一步,我们没有追上他们”。 “这样啊,希望战友们都没事,安安全全的回来”蒋旭和刘东根本没有注意到高队长脸上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 “对了,高队长,这里是什么地方,离边境线还有多远,对面是哪个部队的防区?”蒋旭焦急的问道。 毕竟边境的作战部队众多,光是他们a师的防御阵地正面就达到了12公里,纵深15公里,大小200余个阵地,他们这一逃命,根本不知道逃到了哪个部队的防区,在穿着敌军服装,在不知道口令的情况下,很容易被友军误伤,所以蒋旭才有此一问。 “这里是弄塘,对面就是我们b师的防区,一会你们就跟着我们走就可以了,不过,我们要绕一段路走,因为前面都是雷区,很不安全”。 “好的,谢谢你们了高队长”蒋旭和刘东两个人毫无戒备的被三个人夹在中间钻入了丛林。 几个人边走边说,高队长问蒋旭“怎么样,这次出去有没有什么收获,敌人有什么动态?” 蒋旭沉思了一下说“我们这次出去获得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y军知道我们部队刚刚换防,为了趁我们立足未稳,攻我们个出其不意,他们的总部和二军区准备发起一起代号为m1—t5的大规模突击行动,重点要突破我军那拉口区域”。 “哦”,高队长神情一紧,“这个情报太重要了,y军的兵力配属怎么样有没有侦测到。” “还没有,不过我们抓了一个俘虏,还没来得及审问呢”蒋旭一五一十的回答着。 “你们的情报太及时了,我们要及时的上报给上级部门,要做好打大仗、打恶仗的准备,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要找到你们小分队的战友,我们需要从俘虏那获得更多更准确的情报。” 中午的时候几个人来到了一个小山坳,刘东和蒋旭也终于从战友那分到了一块干粮,虽然手里的饼子干巴巴的,还咯牙,但对于将近40个小时只吃了几把野菜的人来说无异于山珍海味,两个人狼吞虎咽的吃着饼子,噎的直伸脖。 刘东边吃边环顾着四周,察看着周围的环境,当他的目光落到一旁叉着两腿正在撒尿的高队长身上时一下愣住了,心里顿时涌起惊涛骇浪,一股冷汗直达脑门。 看到一旁还在狼吞虎咽的蒋旭,他不动声色轻轻的用腿碰了碰蒋旭,蒋旭一惊,抬起头看刘东对他悄悄的眨了眨眼,心下顿生警觉,四下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高队长刚刚撒完尿正和两个手下低声的交谈着。 刘东背对着三个人,嘴慢慢的张开无声的吐出两个字,并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用手刀的架势比划了一下,。 蒋旭从刘东的口型中分辨出那是“y军”两个字,他不知道刘东是怎么察觉对方身份的,但他相信刘东的判断,虽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也暗暗的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事后,蒋旭问刘东为什么不用枪而非得要留活口,刘东挠挠脑袋说“万一他判断失误,真的把战友一阵冲锋枪突突了,那不得掉脑袋啊”。 “怎么样,吃饱了么,不够的话这里还有”高队长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还行,就是有点噎” “这里有水”说着高队长把身上的水壶递了过来。蒋旭接过水壶,眼角的余光看到刘东已经走到了其余两个人的身边和他们闲聊着。 “高队长,我们要赶快出发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和小分队会合”。说着把手里的水壶递给了高队长,高队长毫无防备,伸手去接水壶,没想到蒋旭突然发难,手一翻水壶落地,一双铁手如灵蛇一般缠上了高队长的手腕,高队长也是临危不乱,手腕被擒,身子猛然下沉,脚下连环腿快速向蒋旭下体踢去,蒋旭则稳如泰山,以直拳反击。拳来腿往,场面异常激烈。 高队长如行云流水般攻守兼备,而蒋旭凭借力量和速度,以重拳和组合拳进行猛烈攻击,双方互不相让,弥漫着浓浓的杀意。 蒋旭出手的同时,刘东也动了,他眼神锐利如鹰,身形矫健,突然暴起一记手刀狠狠的砍在紧挨着他的士兵,士兵没想到刘东会突然的发动攻击,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记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剩下的那个人反应迅速,手里的的匕首如同闪电般舞动,闪着冰冷的寒光,划过一道弧线,直取刘东的喉咙。刘东瞬间感觉到一股寒意,猛地侧身一躲,冰冷的匕首贴着刘东汗毛划过,激起了刘东一身的鸡皮疙瘩。 躲过了敌人致命的一击,刘东不退反进,闪身扑进对方的怀里,右臂曲肘狠狠地击向对方的腹部,对方腹部被击中,疼的一哈腰,刘东趁势弯腰顶臀,两手猛地抓住对方的手臂,一记背摔将敌人摔倒在地,正是黑龙十八手的怪蟒翻身。 而高队长和蒋旭的战团打的难解难分,可以看得出来,高队长也是个格斗高手,在蒋旭的突然攻击下不但没有落败,反而和蒋旭打了个平手,不过当他看到自己的两个手下已经被刘东击倒,并且刘东“啪”的一声甩开冲锋枪上的刺刀,端着闪着寒光的刺刀向他走来的时候他还是乖乖的举起了双手,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你们真的是y国的特工”。 “少废话,闭上嘴一会有你说的时候”在刘东黑洞洞的枪口威胁下,高队长一动也不敢动,三个人被蒋旭绑了个结结实实。 “好了,这回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刘东厉声问道。 高队长目光闪动,心里在快速的思索着,眼前的这两个人是华国的特工无疑,但是为什么对方突然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还是不确定,想诈一下自己,当下稳了稳情绪缓缓的说“同志,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真的是高炮旅的侦察兵,如果不信,到前面的防区就知道真假了,我们这么搞不是自相残杀么,要是真的发生了误伤事件,你们能付得起责么?”说完神情冷峻的看着刘东两个人。 一直到现在蒋旭也不知道刘东发现了什么破绽,狐疑的看着刘东,刘东却不以为然,手中的枪依然指着高队长,“好,既然你说你真的是高炮旅的,那你给我唱一首打靶归来,这应该没有问题吧”。 高队长苦笑了一声,心里暗道好险,作为老牌的y军特工,对华国军队的一些日常歌曲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这个根本难不倒他。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歌声轻轻的响起,听起来很是熟练,根本听不出来和华国战士们唱的有什么不同。 看见没有难住对方,刘东眼神一转张嘴说道“雄关漫漫真如铁的下句是什么?” 高队长一怔,眼睛里露出迷茫的神色,久久没有出声。 刘东嘿嘿一声“狐狸还是露出尾巴来了吧”。 此时蒋旭也明白了过来,要是不知道这两句话的人大概率不是华国人,因为这是领袖语录上最经典的一句话,那个年代生活过来的人,几乎是人手一本红宝书,即使不认识字的人,背起领袖的语录那也是娓娓道来,这样看来,对方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看见对方识破了自己的身份,高队长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而蒋旭同样是一头雾水,事后追问刘东才恍然大悟,不禁感叹刘东目光如炬、心细如发啊。原来刘东是在对方的人在上厕所解手的时候发现的,敌人特工上厕所的时候解开裤子,刘东一眼发现,虽然对方身穿我军军服,但是裤子里面穿的并不是我军的制式绿色八一大裤衩。 我军的八一大裤衩有个特点,就是它并不是松紧带的提上就能走,而是一根布条需要解开和系上的,而我军因为有时候要进行内务军容检查,并不允许战士穿非制式的服装,而对方的特工在方便的时候却一提完事,里面的穿着并不是制式装备,所以刘东产生了怀疑。 两个人押着三名俘虏一直朝边境线走去,不过这时候两个人倒是多了个心眼,生怕被我军的士兵造成误伤,把俘虏身上的军装扒下来换上,一穿上自己的服装,顿时心里那个舒服,胆气也大了许多。 “蒋排,前面过不去了怎么办?”刘东望着前面一块平整的草地上面密密麻麻的裸露在地面上的地雷,不禁头皮发麻,裸露的地雷还好说,可以绕开,就怕深埋地下的肉眼看不到的。 蒋旭一看也傻眼了,前面的路是唯一的通道,这条路是一道隘口,左右都是山崖,退回去绕路是不可能的了,别说退回去时不时会遇到敌人的特工,就是一来一回十几公里的山路就蕴藏着说不尽的危险。 两个人站在那大眼瞪小眼望着眼前的雷区束手无策,而几个俘虏却万分的紧张,被抓到华国成为俘虏并不可怕,他们也知道华国右政策不许虐待俘虏,他们害怕的是面前这两个年轻的士兵在冲动下会不会把他们推出去趟雷,他们也害怕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愿意丢弃生命。 斟酌了半天,高队长才颤颤巍巍的对蒋旭说道“小同志,可以把雷区引爆”。 “引爆,怎么引爆?” 高队长心里一阵揪心的疼,自己一辈子出生入死,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可以说是个经验十足的老兵,没想到却落在了两个雏手上,忍着滴血的心高队长驽了努嘴望向蒋旭腰畔的手榴弹。 蒋旭一摸腰里的手榴弹瞬间恍然大悟,对啊,用手榴弹引爆雷区,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是笨啊,看来经验真的是一点一点在战斗中积累起来的。 几个人躲在一块巨大的青石后面,蒋旭拿起一颗手榴弹,拉动引信用力的扔了出去,“嗵”的一声,手榴弹的爆炸冒起一股白烟,很快就消散了,可是地雷并没有被引爆。 “是距离不够还是威力不足”蒋旭看了看刘东问道。 刘东白了他一眼,“你是排长,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蒋旭把心一横,将两个人身上仅有的几颗手榴弹绑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走到雷区的边上放在地雷旁边,然后拉动引信,转身就跑。 事后刘东形容蒋旭往回跑的这一系列动作,完全可以说得上是被狗撵急了的兔子,真的是可以说是动如脱兔、抱头鼠窜啊,世界百米赛的所谓飞人在他的速度面前简直不堪一提。 还没等蒋旭跑到掩藏的位置,短短的几秒钟身后就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巨大的连环爆炸声震的几个人脑袋“嗡嗡直响,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和刺鼻的硝烟味。 尽管刘东死死的捂着耳朵,爆炸声还是透过耳膜,在耳边不停的萦绕着,而几个俘虏因为被绑住了双手,无法捂住耳朵,也只能是蜷缩在一气,紧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以抵抗爆炸带来的冲击波。 好一会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才渐渐的停息,对面平整的草地被炸得千疮百孔,坑洼无数。硝烟散尽后高队长三个人还是没有逃脱趟雷的命运,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残余的地雷没有被引爆,这时候俘虏的作用就显露了出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敌人没有我军那种视死如归,坚决不做俘虏的气概呢。 高队长三人战战兢兢的走在前面,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才是刘东两个人,短短的一百米距离几个人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每走一步胸腔中的心脏就紧紧的收缩一下,好在一路下来并没有引起任何的爆炸,一踏上坚实的岩石山体,三个俘虏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下瘫软在地。 刘东两个人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乱石堆中的灌木丛里缓缓的升起几个伪装的极好的人,黑洞洞的枪口静静的指着他们,刘东一眼瞥见对方插在身上伪装用的草木后面是深绿色的敌军的服装,顿时心里一凉,如坠冰窖。 第43章 我可以抱抱你么 刘东一直奇怪,剧烈的爆炸怎么对他们没有什么影响,依然能够稳稳的隐藏的那么隐蔽,这马上就要到家门口了又落入敌人的手里,负隅顽抗肯定是不行的了,对方七八条枪指着他们呢。可是,做俘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刘东忍受不了那种耻辱,也不想在敌人的严刑拷打下苟且的活着,“对不起了爸爸妈妈儿子不能为你们尽孝了,儿子是为国捐躯的,没给你们丢脸”刘东脑海中闪过父母的身影,心里一阵悲凉,右手却以一种慢慢的,及其缓慢的速度摸向胸前脖子上挂着的“光荣弹”。 所谓的光荣弹就是侦察大队的战士经常要深入敌后抓捕俘虏和渗透侦察,被敌人发现后重兵包围的可能性很大,为了不被俘虏,往往身上会保留一个手榴弹,这个手榴弹其实不是用来对付敌人的,而是战士们用来自杀的。对于这些军人们来说,他们宁愿战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沦为y国士兵的俘虏,所以一旦这些士兵们落到y国军队的手里,他们就会选择拉开这个手榴弹,因此这个手榴弹也被称为光荣弹。光荣弹跟一般的手榴弹不一样,他的延迟爆炸时间要比手榴弹更短一些。所以士兵们拉开光荣弹之后就会选择冲到y国士兵当中,拉着他们同归于尽,y南士兵往往根本反应不过来。 刘东胸前的这颗手榴弹就是为这一刻准备的,虽然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什么情况下能用到它,但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却异常的平静。 就在刘东的手刚刚摸上手榴弹的一瞬间,忽然对方的队伍里传出惊喜的叫声“蒋旭,怎么是你啊”。 听到这一声呼喊刘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对方能够喊出蒋旭的名字,就说明那是自己 人,是自己的队伍装扮成y军的样子,差一点把他报销了。 蒋旭听到对方喊出自己的名字,听着声音耳熟,仔细一看,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罗晓东,怎么是你啊,吓死我了”。 罗晓东笑呵呵对身边的战士们说“都把枪放下吧,自己人,我军校的同学,a师的,来来,你们几个把俘虏押过来看好”说完走到蒋旭的面前,两个人紧紧的拥抱了一下。随后蒋旭也给刘东介绍了一下对方,“刘东,我们大队的战士,这位呢,是我军校时候上下铺的兄弟,现在是b师侦察大队的排长”。 众人稍作休息,便向边境我部防区出发了。在行进的过程中,刘东发现,b师侦察兵的队形,表面看都是松松垮垮漫不经心的,但只要仔细一观察,就会发现每个人都有固定位置和射角。也就是说一旦发生状况,无论从什么角度遭遇突袭,都会有人在第一时间内迅速应对。而且这种松散队形,还可以将地雷对大部队的危害,降至破坏的最低点,心里不由暗暗佩服,说明对方的部队里有高人呢。 刘东和蒋旭在b师饱餐了一顿之后,拒绝了罗晓东想让他们休息一天再走的要求,反正两个部队的防区紧挨着,住的地方只有几公里远,由于还有三名俘虏,所以罗晓东给他们派了一辆车,太阳还没有落山的时候,两个人就远远的看见了自己所住的营房,那一刻刘东眼睛都湿润了,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感。 门口的哨兵一眼瞥见刘东和蒋旭,心里不由一喜,急忙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刘东和蒋旭,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刘东用力的捶了捶对方的后背,紧紧的抱着他,差一点就人世两隔,重逢的感觉真的很好。 “有烟么?”刘东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稳定自己激动的情绪,便想抽一根烟缓解一下,哨兵飞快的从衣袋里掏出一包阿诗玛牌香烟,从中抽出一根烟在烟盒上轻轻地敲了几下后放在刘东嘴里,“嚓”的一声用火柴点燃,刘东点上烟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闭起眼睛悠然自得地将口中的烟慢慢地喷出去……瞬间,他精神为之一振。 “刘东你们回来了”惊喜的叫声来自二铁子,他刚刚走出营房准备去厕所方便一下,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悠然吐着烟圈的刘东。 “二铁班长”刘东看到 二铁安全的回来也是喜上心来,紧紧的握住了二铁的双手问道“其他的人呢?” “都安全的回来了,不过怕你们发生意外,师里派出了几只侦察小队在附近搜索你和蒋旭的行踪,安全回来就好。”二铁子兴奋的说道。 原来小分队在丛林里穿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在等待刘东和蒋旭的时候就用缴获的硅两瓦联系上了师指,很快侦察大队就派人接应他们,安全的返回立刻驻地,知道还有两个人在后面掩护的时候,又派了几只侦察小队在边境一带活动,寻找和策应他们行动。 李正杰他们带回来的情报很重要,通过进一步的审讯俘虏了解了敌二军区的布防进攻情况,师指立即上报给军指及时进行了防区的调整,整个防区严阵以待就等着敌人的进攻。 刘东和蒋旭身上并没有需要处理的伤口,他们身上的伤都是在和敌人搏斗的时候的打击伤,还有就是刘东肩膀上被砸了一枪托,虽然红肿起来,但并不妨碍行动,现在两个人只想美美的睡一觉。 刘东把自己扒光,只剩下一个大裤衩,躺在被窝里的那一瞬间,那种美妙的,放松的,带着一丝惬意的感觉一下就让刘东有种沉醉的感觉。 这一觉刘东睡的天昏地暗,整整的睡了20个小时,几次战友们想要招呼他起来吃饭,但看到他睡的这么香甜的样子心里又不忍。 刘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他是被窗外的歌声惊醒的,外面是地方政府上来的慰问团,不但送来了很多的慰问品,还有一个不大的文工团,正在给战士们表演节目。 一个亭亭玉立,容貌清秀的女演员优美的歌声也深深的吸引了刘东,穿好衣服走出门,站在人群的后面默默的看着。 歌声结束后,战士们意犹未尽,热情高涨纷纷高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女演员看着热情似火的战士心里很感动,清了清嗓子说“那我就再为大家唱一首军港之夜,希望大家喜欢。 “好,好啊”战士们拼命的拍着巴掌。 很快演出结束了,战士们兴高采烈的谈论着晚上的会餐,刘东刚要回宿舍,忽然看见自己连里的那个和他一样的训练疯子赵长胜,正在舞台下踌躇着犹犹豫豫的,似乎有什么事情,不由的停下来脚步静静的在那里看着。 好一会才看到赵长胜鼓足了勇气走到了刚才唱歌女子的身边,女子年龄不大,只有23、4岁的样子,但还是比清瘦的赵长胜显得成熟多了,毕竟赵长胜也刚刚才20岁。 女子正在弯腰收拾演出的服装,额前的一缕秀发垂到了眼前,她抬起头一撩头发,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又透露出无限的风情,那一刻刘东也有些看呆了。 女子奇怪的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年轻小兵不由问道“同志你有什么什么事情吗?” 赵长胜看着眼前的女子,那一张姣好的面容,性感的红唇,盈盈的俏脸上一丝甜甜的笑意,这一刻竟有些痴了。 “同志,同志”女子略显尴尬的轻轻招呼着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小男兵,眼神里不由显露出一丝愠怒。 “啊,对不起,对不起”赵长胜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和对方道歉。 “没关系,请问你有什么事情么?”女子又问了一遍。 赵长胜的脸涨的通红,低头想了一会,才鼓起勇气说“我,我有个冒昧的请求,希望你不要生气”。 女子笑了笑说“你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赵长胜的声音低了很多,似乎底气不足的样子,艰难的说道“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我怕我会死在战场上,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谈恋爱了,我想,想拥抱你一下可以么?” 赵长胜的要求很过分,但又在情理之中,女子听完一愣,在那一瞬间她分明看到了赵长胜眼中萦绕的泪花,内心深处一丝柔软被深深的触动,那种女子天性的慈爱让她不忍拒绝。于是她慢慢张开了双臂,任由面前的小男兵把她拥入怀里。 女子柔软的身体和秀发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好闻的洗发水味让赵长胜有些迷醉了,他贪婪的闻着这一丝清香,脸上竟没有一丝亵渎的意思,就是这小小的一个拥抱让他有了无比的信心“为爱活着”。 女子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一个小小的拥抱,在后来的日子里竟然会改变他的一生,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就是眼前这个瘦弱的男生,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竟然出现在她的身边,竟为了今天的这一个拥抱为她横扫滇南市的地下黑帮,杀得地下黑帮血流成河,一蹶不振。 赵长胜慢慢的松开女子,这一刻他多么希望可以是永远,他弯下腰深深的为女子鞠了一躬并说道“谢谢你”。 女子展颜一笑说“我叫孙秀,在滇南市歌舞团工作,希望你会安安全全的回来,以后可以去找我玩”说完悠然的转身离去。 “我一定会的”赵长胜这一句简单的承诺,在今后竟会成为摧毁滇南地下黑帮的魔咒。 刘东并没有认为赵长胜有着龌龊的心理,反倒很欣赏他的勇敢,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只知道疯狂训练的训练疯子竟然还有这么高光的时刻。 吃过晚饭,刘东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家信,那是下午的时候通讯员放在他床头的,是从后方转来的信件,一直到今天他也没有和家里说他上战场的事情,怕家里担心。很意外的是信中说道,前几天市里的武装部敲锣打鼓的给他们家送来了一个二等功的喜报,说是因为刘东在部队训练突出,获得了特别优异的成绩,家里很高兴,因为这一个二等功,对刘东在部队考军校和提干都有很大的帮助。 刘东并没没有特别的兴奋,他知道那是他帮助那支神秘的部队抓获间谍,对方给他的回报。 看完了家信,又拿起了另外一封信,写信的人是谁他也不知道,这都是后方转来的全国各地的学生写来的慰问信,都是祖国的花朵,阳光灿烂的接班人。为了树立起他们的爱国情怀,对所有后方孩子们的来信,上级要求必须回复,这是政治任务,所有每人一封对接回信。 刘东拿起信封,信封上娟秀的小字写着“献给最敬爱的人”一看就是个小女生写的。 轻轻的撕开信封,里面是薄薄的两张纸。 亲爱的前线叔叔们:您们好!我叫孙楠,今年上6年级了,来自天府之国,虽然我们未曾相识,但您们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今天,我怀着一颗崇敬的心情,给您们写下这封信,向您们表达我对您们的敬意和感激。 首先,我想对您们说一声:“谢谢!”是您们用坚强的意志和勇敢的担当,守护着我们的家园,为我们带来了和平与安宁。在遥远的战场上,您们不畏艰险,勇往直前,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牺牲。您们的英勇事迹,让我们倍感自豪,也让我们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生活。” 刘东拿出信纸,提起笔来给小女孩写回信,可一时又不知道写些什么,思索了半天,询问了一下女孩的学习情况,说了一些鼓励的话,然后又讲了一些孩子们渴望知道的战场的事情,然后把信封好放在了床头,晚些的时候通讯员会过来取的。 正想重新躺下来继续他的周公之梦,忽然远处传来了几声枪响,刚开始他根本没当回事,靠近战场的边缘,每天的枪声和炮声不绝于耳,每个人都习惯了。没想到外面凄厉的哨声响起,他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抓过床头的枪和子弹带一个箭步蹿了出去。 值班干部拼命的在院子里喊道“快,快,y军特工袭击了一公里外的野战医院,劫持了我方几名女兵正向边境逃窜”。 “女兵、刘北”瞬间几个字符出现在刘东的脑海,根本来不及集合,他第一个冲了出去。 第44章 一个人也要战斗 野战医院坐落在靠近边境我军防区后面的一个小山村里,是师指把三个团的卫生院集合在一起建立的野战医院,刚开始的时候想建立在更远一点条件较好的后方,后来考虑到前线负伤的战士有很多因为失血较多,急需快速治疗的,毕竟要和死神抢时间的,所以就建在了近一点的地方。小山村很简陋,条件很艰苦,医院要靠自备发电机发电,师里派了一个排的战士负责警卫,保护医院的安全。 越南特工并没有选择在夜间的时候过来袭击,那时候反而戒备更加森严,他们选择在晚饭的这段时间我方的战士都在吃饭,人员来往较多,防守较松的时候,冒充我方边民潜入到医院突然发动攻击。 战斗打响的时候许萌并没有在饭堂吃饭,今天下午的时候为一位踩到地雷的战士进行了一场缝合手术,战士的一条腿被炸断,肚子也被炸了一个大洞,肠子都被炸出来了,截肢和缝合两场手术同时进行,从下午的一点一直做到5点多。 许萌摘下口罩,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双腿,站了一下午,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外面开饭的哨声响起,她一点胃口也没有,一个是下午的手术让她感到很疲倦,在一个是因为战士的缝合手术是在肚子上,缝合的肠子什么的也让她有一点干呕的感觉,反正就是没有啥胃口,只想静静的呆一会。 枪声毫无征兆的响起,正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战士和伤员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倒在血泊中,而医生和医院的护士们都在自己的宿舍吃饭,,反而损失的少一些。。 枪声响起的同时,许萌就打开抽屉掏出了里面的手枪,没想到房门被一脚踢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不许动”对方操着一口流利的华语。许萌没敢再动,她知道这可不是简单的地痞流氓,她一个嘴巴打过去不会有什么后果,这是两军对弈的敌方特工,自己稍有异动就会被对方的冲锋枪无情的打成筛子。 窗外的枪声很激烈,警卫排的战士们疯狂的进行着反击,但对方特工的人数较多,战斗素质也比我方的战士高了一大截,我方的战士被对方强大的火力压制的抬不起头。 很快,敌人的特工搜刮了一堆药品,然后押着许萌迅速的离开了村子。虽然许萌极力的挣扎,但很快就被敌人绑起来用绳子拽着走。 来到村外一看,被敌人俘虏的还有女兵方柔和二团的一个女兵,三人彼此匆匆的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绝望的神情。 很快,团卫生院的院长王强带领仅存的警卫排战士追了上了,可是一颗手榴弹“轰”的一声在他的身边爆炸,顿时一颗尖锐的弹片无情的划破了他左腿的动脉,鲜血像箭一样哧了一地,王强扑腾的倒在了地上。 “扑腾、扑腾”又有两位战士被一枪爆头倒在了血泊中。 “隐蔽,敌人有狙击手”带队的副排长瞪着血红的双眼喊道。 原来,敌人早在后退路上的制高点埋伏了两名狙击手,为的就是狙击阻断我军的追兵。对方枪法如神,打的我军战士抬不起头。看着敌军特工挟持着我军三名女战士渐渐远去,警卫排长眼睛都瞪出了血,头上的钢盔一摔高声喊道“火力掩护我”说着纵身一跳就冲出了躲避的石头后面,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军的女兵就这样被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捋走,那将是他军人生涯中的耻辱。 可是还没等战士们组织起火力进行反击,“噗、噗”一阵微风飘过,吹散了两团血雾。 刘东是在警卫排长倒下的那一刻冲过来的,他“噗通一声半跪在地上,紧绷着脸,抬枪就射,警卫排长倒下的那一瞬间,他就看到了左前方11点钟方向的一个小土包上草丛轻轻的晃动了几下。 “啪”的一个点射,远处小山包上顿时一滚血箭窜出,打完这一枪刘东根本没有丝毫的停顿,就地翻身往旁边一滚,“噗、噗”两颗子弹正打在他刚刚射击的地方。 阳光已经渐渐的落山了,天色微微有些昏暗,刘东内心不免有些焦急,在晚一些的时候等天黑了就一切都完了,他不知道被敌军特工捋走的是谁,但他的心里一遍一遍的祈祷着“刘北千万不要是你,千万千万不要啊”。 可无论是谁,他都必须要把她们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可是对方的狙击手稳稳的占据了坡上的高地,稍一露头子弹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射过来。 蒋旭是第二个追上来的,侦察大队顶属他俩跑的快,反应也最快,当别人刚刚去拿枪的时候刘东已经冲出了营区大门,而蒋旭是踩着刘东的脚印追出去的。 看到刘东和警卫排的战士被对方的狙击手死死的压制住,蒋旭把心一横对着刘东喊到“刘东,盯紧了”说着一纵身扑了出去,落地的同时就地一滚,又一个前扑然后侧身又一滚。刘东的眼睛湿润了,他知道蒋旭这是把他自己当作靶子为他引出目标。 敌军狙击手的子弹像毒蛇一样死死的咬着蒋旭快速闪动的身影,“噗”的一声,蒋旭的身上爆出一团血雾,蒋旭一个踉跄差点地跌倒,但他的身形没有丝毫的犹豫,依然是敏捷迅猛,虽然身上中了一枪,但他咬着牙坚持着,他知道只要他一停下来或者是稍微迟顿一下,那么他就会死在对方的枪下。 刘东的后背早已经被汗水浸透,他慢慢的把子弹推上膛,眼里露出浓浓的杀意,在对方狙击手枪响的同时,他猛的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远处山坡上一片微微晃动的树丛中露出的那一闪而过的黑影扣动了扳机,这是蒋旭冒着生命危险为他创造的机会,必须一击命中。 一发炽热的子弹从y军狙击手的后颈爆出,随着一股血箭的迸射出,狙击手绝望的用手捂住喉咙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 夜幕降临,丛林中弥漫着浓重的湿气。树叶在微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片黝黑的森林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刘东紧紧的握着冲锋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丛林中的生物们都在夜晚活跃起来,突然,一只花斑毒蛇从树上滑落下来,吐着长长的信子朝他攻击过来,刘东冲锋枪一扬,毒蛇被锋利的刺刀挑成两截在地上不停地扭动着,刘东迅速躲开,冷汗不禁从额头上滴落。 刘东不知道其他的战友跟没跟上来,只知道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跟在他身后,后来渐渐的人都没了,他小心翼翼地穿过一片灌木丛,躲在一颗大树的后面悄悄的探出身子观察前面的情况,突然,树的另一面也伸出了一张脸和他做着同样的动作,两人猝不及防的不期而遇,四目相对,都把对方吓了一跳,刘东不待对方有所反应,抢拖上扬,一枪托狠狠的打在对方的下颌,顿时一股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出,对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刘东疾步上前,刺刀深深的扎入了对方的心脏。 现在正是y国的梅雨季节,热带雨林里的雨总是毫无征兆的说来就来,不下雨的时候天气热的像个蒸笼,阵地上的战士们几乎都只穿个裤头,而下雨的时候却又有些凉,尤其是晚上,冰冷的雨水很快就把刘东浇了个透,刘东打了个冷战,在营房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个跨栏背心,听到哨声响起,根本来不及穿衣服,抓起冲锋枪和子弹袋就冲了出来。 前面隐隐的可以听见人声,刘东知道自己盯上了敌人的尾巴,他不敢太过靠前,战友们都没有跟上来,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对付那么多特工,只能是悄悄的吊在他们的后面,准备见机行事。 特工武玉宝今天晚上出来的时候肚子就隐隐的有些发痛,刚开始的时候也没在意,行动的时候精神高度紧张更是把肚子的事忘到了一边,如今冰凉的雨水打湿了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冷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腹部也有些发胀。 “完了,坏肚子了,这该死的鬼天气”武玉宝心里暗暗的咒骂着,在忍一忍也许一会就好了他想到。可是谁知道越忍越难受,肚子里像翻江倒海似的疼了起来。 “队长,我,我拉泡屎,肚子实在是受不了啦”。 队长吴显光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阴鸷的目光扫了武玉宝一眼低沉的“嗯”了一声。他现在还不知道殿后的两名狙击手已经被消灭了,那是他手底下两名最出色的狙击手,枪法如神,在那个绝佳的狙击位置上足可以以一挡百,所以他完全不担心华国的军队会冲破他们两个人的封锁追上来。 今天的收获可谓丰厚,抢到了一批急需的药品,一想到药品他的心里就不由火起,后方的这帮官僚老爷们,根本不管他们前线士兵的死活,连最急需的救命的药品都经常的克扣。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抓到了华国的三名女兵。女兵啊,那可是华国军队里的宝贝啊,尤其是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虽然一副高冷的样子,但那种冷峭的美更是让人想的心里痒痒的。剩下的那两个女兵虽然容颜一般,但也比自己部队里的那些皮肤黝黑,脸色蜡黄的女兵高了几个档次。 武玉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浑身一阵轻松,站起身系好裤子刚刚一迈步,嘴就被一双手捂住,被一把拽到了丛林中。 刘东换上从敌人特工身上扒下来的衣服,神情肃穆,刚刚从俘虏的嘴里得知,自己前面的这支部队是臭名昭着的老虎队,是一支以阴狠毒辣,勇猛善战着称的y军特种作战部队。这支部队在战争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老虎部队的成员都是经过严格选拔的精英战士,他们具备出色的身体素质、战术素养和心理素质。在战场上,他们以猛虎下山之势,迅速击败敌 人。他们擅长老虎部队的作战方式灵活多变,利用地形和敌人的弱点,进行突袭和伏击。在丛林中,他们如同幽灵一般,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经常冒充我国军队的士兵或者边民潜入到我国境内进行侦察渗透活动,一度给我军造成巨大的损失,这次从我军野战医院抓获了三名女兵,是华国军队最痛恨的眼中钉,几次组织特种部队进行围击剿杀都没有成功,没想到今天撞到了刘东的手里。 刘东的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对方毕竟是有名的特种部队,人数上也有二十多人,而自己只有孤身一人,身后的战友不知道是追丢可方向还是没有跟上来,等他们的支援恐怕是等不到了,但是要让刘东就这么放弃自己的战友那他更是做不到。 刘东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明白面对这样一支强大的敌人,恐惧和紧张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他必须保持冷静,运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寻找和等待机会,一个人也要战斗,必须打掉敌人的嚣张气焰。 从地上抓了一把泥水抹在脸上,天色已黑,再加上大雨如注,就是把脸贴在敌人的面前他们也不一定能看得清。 飞快的追上了前面的队伍,正要尾随上去,没想到殿后的队员警觉的回过头来,“口令” “飞蛾,回令”刘东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幸亏在俘虏口中知道了对方今晚行动的口令,要不然就暴露了。 “天机,小武怎么拉泡屎拉这么长时间”对方嘟嘟囔囔的说道。 “吃坏肚子了”刘东含含糊糊的答道,生怕自己的口音被对方听出来。 没想到在哗哗的雨声中,对方根本没听清楚他说啥,也没在理会他。 每个人都在急匆匆的赶路,就想快一点的越过边境,到自己的那边就好了,华国军队害怕误入雷区,到时候根本不敢追的太紧。 刘东尾随在队伍的最后面,紧紧的跟着刚刚和自己说话的特工,慢慢的摸出了腰畔的匕首。 第45章 许军医又被占便宜了 在前沿战场上双方并没有布置太多的部队,而是在靠近边境线的地方心照不宣的留出了近三千米的缓冲区,可以说这三千米也算作是个真空地带,可就是这个三千米左右的直线距离,要想步行到达对方的阵地,最近的也有十里路左右,并且十分难走。好多地方需要砍出便道才能通过。因为,亚热带丛林里的植被生长得实在是太快了,今天砍出一条来,过几天就又找不到了。 所以,这种特殊的环境和地形,给游击战和特种作战提供了天然的屏障。而y军在他们边境线的一侧布置了大量的地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埋雷,有时候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哪块是雷区了,更别说是华国军队的侦察部队了,所以每次越境侦察和渗透作战都会有战士误进雷区踩雷而牺牲。 只见两边的群山连绵不断、山高林密,好象筑起了两面大城墙一样,路被夹在两排山之间,一面连着山,一面连着高低不平的小块农田和大水沟,路面很窄,蜿蜒着伸向前方,窄得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行走,所以二十几人的队伍像一条长蛇一样的依次排开。 许萌三个人被夹在中间,由于几个人极力的挣扎,所以被捆住的双手又加了一道绳子,一个特工在前面拽着,另外一个在后面推搡着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着。 许萌下手术台的时候,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换,由于白天的气温太高,她里面只穿了一件短袖,现在被雨水一浇全身都湿透了,白大褂紧紧的贴在身上,露出了姣好的身材和玲珑的曲线,其实在黑暗中本并不怎么显眼,可是雷雨交加,天上电闪雷鸣,闪电亮起的那一瞬间,在许萌身后的特工阿华就被许萌玲珑的曲线和娇翘的臀部亮瞎了双眼,常年在前线执行任务,每天都生活在极度危险的环境中,神经时刻都高度紧张,要说不想女人那绝对不正常,虽然说部队上也有女兵,但是那些又黑又粗的女民兵哪里能和这样娇嫩的华国女兵相比,在又一次闪电过后, 特工阿华的咸猪手在许萌丰翘的臀部上使劲的摸了一把,丰满、弹性十足,手感好的不得了,这一瞬间阿华甚至想要是能搂着这样的女人睡上一觉,让他少活十年都干。 “畜生,不得好死”这是许萌第二次被人调戏,前不久在罗溪的火车站被当地的流氓摸了一下脸,许萌都气得好几天没吃下饭,现在竟然又被人摸了屁股,并且还是敌人,一想到落到对方的手里,说不定还会受到什么屈辱和玩弄,许萌的心不由一片凄凉,顿时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与其受到敌人的侮辱和虐待,不如一了百了,想到这她一眼瞥见路旁一颗裸露的岩石,当即一下狠心,一头朝石头撞去,“啊”的一声惊叫震惊了疾步赶路的y军特工,阿华脸色苍白的看着额头上一片血污的华国女兵,要不是前面拽着女兵双手绳子的特工机警,及时的拽了一下绳子,恐怕许萌这一下真的要香消玉殒了。 队长吴显光听到后面传来的喧哗声心里一紧,以为是华国的特工追上来了,可又不像,没有枪声,还是殿后的两名狙击手回来了。 怀着一丝疑问,迅速的来到队伍中间,一道闪电划过,华国女军医苍白的面容上一片血污,已经被雨水冲的七零八落,而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包,身后的阿华战战兢兢的躲在女军医的身后。 “怎么回事?”吴显光阴沉的声音在阿华的耳边像响起一个炸雷,还没等他说话,许萌抢先一步说道“这位长官,两国交战不许虐待俘虏,这是我们双方两个国家都签署了协定的,现在你们的人调戏侮辱我们女兵,请问我们还有什么尊严么?” 吴显光阴森的一笑看着眼前的华国女军医,她乌黑的长发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她的脸颊上。身上的白大褂也被雨水浸透,紧贴在她的身体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尽管雨水浇湿了她的全身,但她却像一朵在雨中绽放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她的美丽不仅来自于她的外表,更来自于她内心的坚韧和自信。额头上的那一片血污和红肿也无法掩盖她的美丽,怪不得阿华按捺不住,就是他看了也有想把面前的女人扑倒的念头。 “做了我们的俘虏就没有什么尊严,也别说什么两国的什么协议,那些东西在我们这一文不值,你们只要乖乖的,给老子放舒明一点,或者老子会让你们过得舒服一点。” 说完,吴显光阴沉的目光盯着一旁瑟瑟发抖的阿华,慢慢的走上前去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狠狠的两个大嘴巴打的阿华口鼻喷血,随后一脚把阿华踹翻在地。 即使在这一刻,阿华的内心里想的却是,“那种美妙的感觉,挨的这两个嘴巴和一脚也值了,绝不后悔”。 在许萌绝望的撞向岩石的时候,刘东的手已经捂住了前面特工的嘴,寒光一闪,锋利的匕首划过敌人颈部的动脉,一股血箭喷出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刘东身子一闪悄无声息的把他的尸体拽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这一切做的干净利索,仅仅几秒钟便解决了一个敌人,而两个人前面的特工根本没有察觉,反而被前面发生的事情吸引,伸长了脖子往前看去。 刀锋一闪,正如古人说的那句话真正的是引颈受戮,迅速的解决了两名特工,动作迅速而准确,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在雨声的掩盖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队伍继续前进,刘东默默的跟在后面,越过界碑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已经进入了y国的土地,自己大概率是不会有支援了,心里不免暗暗着急,他不知道敌军的目的地,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但他知道一旦队伍停下来就是他暴露的时候。 而越过边境以后,吴显光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没有刚才那么紧张,虽然不排除对方的侦察兵和特工还有追上来的可能,但真要是那样的话,他就把他们引向雷区,这一带的雷区几乎一大半都是出自他们老虎队的手,可以说是极其的熟悉,保证会把华国军队绕迷糊。 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崎岖的道路更加的湿滑难行,不时的有人跌倒在地,几个俘虏因为双手被绑,更是一步一刺溜。 “队长,找个地方避一避吧,雨实在是太大了,路都快看不见了”一旁的副队长陈杰摸着脸上的雨水高声的对吴显光说道。 看到吴显光踌躇了一下,陈杰又说到“这么大的雨华国的特工根本追不上来,何况我们还有两个神枪手在那拦截他们,我知道前面转弯处有个山洞,让大家去那里那避一下吧”。 吴显光沉思了一下,抬头看看天上漂泊的大雨无奈的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做可是阿文他们两个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不会吧,阿文他们俩很机警,也许是躲到哪避雨去了吧”陈杰说道。 吴显光点了点头“但愿吧”但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一点不安。 陈杰所说的山洞不远,顶着大雨又走了几百米就到了,山洞不深,但容纳几十个人还没有问题,到了洞口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派了两个人先进去打扫了一番,以免洞内有隐藏的毒蛇或者野兽什么的伤人。 刘东低着头跟着队伍混进了山洞,此刻他紧张到了极点,生怕有人跟他搭茬而露出破绽,但现在也是骑虎难下没有办法了,事实也证明武器不是决定胜败的唯一标准,强大的心理素质和战斗意志非常重要。因此,关键的时候一定要相信自己,一定要有战胜强敌的勇气和信心。只有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候,不会因为紧张而出错。 黑暗中有人打着了打火机,打火机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煤油味,众人借着蝇豆似的一点火光推推搡搡的走进了山洞,各自找地方休息,三名俘虏也被押到了洞内的一个角落。刘东一再的告诫自己稳住,一定要稳住,借着混乱的机会他慢慢挤到了三名俘虏的旁边,正要借着火光看看被抓的究竟是谁,打火机噗的一声灭了,洞里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 “真他妈倒霉,没油了,还谁有火”黑暗中陈杰的声音响起。 “报告副队长,火柴都被雨淋湿了” “我没有” “我也没有”老虎队的队员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对于他们这样擅长夜战和游击战的士兵来说,带不带照明设备根本没啥大用,士兵们带的最多的就是子弹,手榴弹,而且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还严令禁止吸烟,因为烟味或者火光很容易暴露目标,他们以前因为偷偷的吸烟有过惨痛的教训,所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很少有人带火。 刘东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没有亮光,敌人就一时半会发现不了自己。 人是混进来了,可是下一步怎么办,刘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被抓的战友就在自己的身旁,他甚至可以听到她们急促的呼吸。 黑暗中,老虎队的特工就随随便便的往地下一坐或者一躺,抓紧一切的时间恢复体力所以并没有人说话,洞内只能听见各自沉重的呼吸和睡着人的鼾声,这也是他们平时训练有素的关系,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很少进行交谈,只有任务结束回到营房后才可以畅所欲为。 吴显光心里痒痒的,在他第一眼看到自己抓到的那个女军医的时候就惊为天人,瞬间被对方那种冷峭孤傲的美丽所惊艳,强暴华国女军人和百姓的事情他没少干,但这么漂亮的女军人还是平生仅见,他的内心里如百爪挠心,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冰山美人抱在怀里肆意的玩弄。 许萌和方柔还有另外一个女兵三个人紧紧的挤做一团,雨水的寒意和内心的害怕让三个人瑟瑟发抖,许萌头上的大包钻心的疼,但依然比不过她内心的寒意。她们平时并不是战斗人员,所以没有人像一线战士那样在身上挂一颗光荣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死,许萌并不害怕,她害怕的是会受到对方无尽的侮辱,被抓的那一瞬间她就看到了对方眼中那种贪婪的色欲,现在怎么办,求死无门、求救无路。她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握住了她被绑在后面的手上,瞬间她身上的汗毛战栗,身体紧绷以为又有人要借着黑暗占她的便宜,刚要高呼大骂,一只手又迅速的把她的嘴捂上,她极力的挣扎扭动,试图挣脱对方,可是对方强劲的双手直接把她拉到了怀里,一丝微弱的低不可闻的声音轻轻的在她耳边响起,对方的嘴唇甚至都触碰到了她的耳垂。 “自己人” 在蝇豆似的火光熄灭的那一瞬间刘东就挤到了穿白大褂的被俘人员的身边,幽暗的火光下他并没有看清楚被抓的人是谁,但想来应该是没有刘北,要不然这一路上早听见她泼辣的声音了。 这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简直像是在许萌的耳边响起了一道炸雷,震得她神情一阵恍惚,甚至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不知道混进来的人是谁,总之是自己的同志就够了,她不动声色的在对方握住自己的手上轻轻的捏了一下,示意自己知道了。 对方这才慢慢的松开了她的嘴,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惊喜,很快被绑住的双手被偷偷的解开,一把手枪塞进了她的手里,有了枪在手她心下大定,至少逃不掉的时候可以一枪结束自己的生命。 把手枪藏进衣服里,活动了一下被绑的发麻的手臂,微微的往那个人的身边靠了靠,顿时一种男人特有的气息充斥在她的鼻端,刘东扶住许萌的肩膀,轻轻的在她的后背上点击着,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摩斯密码,只能碰碰运气了。 第46章 逃亡 许萌是军医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现在是上尉军衔,虽然不是通讯专业的,但这种国际通用的摩斯密码还是很熟悉的,而刘东作为侦察兵,除了必要的手语外,对于摩斯密码的掌握也在要求之列。 刘东在许萌的后背上敲的是“我是侦察大队的刘东,明白的话就咳嗽一声”。 “咳、咳”两声轻微的咳嗽代表了对方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刘东心里有了计较。 而许萌一听是自己熟悉的刘东,心里不由一喜,真不知道这个小新兵是怎么混进来的,在罗溪的时候他和他们班的战士已经为她打了一场架,没想到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还是他像天神一样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不知道刘东将怎么破局,在这危机四伏的敌军中稍有不慎就将万劫不复,所以她万分的渴望奇迹的出现。 稍顿了一会,刘东又轻轻的在她的后背上敲着“想办法和那两位同志把信息传过去,一会和敌军要求去厕所,等你们走出山洞的时候我会制作混乱,你们见机行事。” 许萌又轻轻的咳嗽了一下,示意刘东知道了。 这一切都是在无声无息中完成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黑暗中,刘东把解开的绳子又缠绕在许萌的手腕上,绳头塞到了她的手里。 等了几分钟,许萌一扬头高声喊道“长官,我要上厕所”说完轻轻的一碰靠在一旁的方柔,方柔心思敏捷立即也跟着喊了起来“我也要去,快憋不住了”。 吴显光正在闭着眼睛沉思着,忽然被两个女兵的喊声打断,不由脸色一沉“起什么哄,在忍一会雨停了我们就走”。 “不行,我们实在是憋不住了”许萌故意把声音压低,显得温柔一些。 没想到吴显光根本不受她的诱惑,反而阴森地说道“憋不住了就尿出来,反正都已经湿了,谁也看不出来。” 一旁老虎团的特工们一听队长的话,都在那吃吃的笑着,心里不由幻想出华国女兵憋不住尿屁股扭来扭去的样子。 “不行,我,我要拉屎,我肚子疼的厉害,哎呦”许萌艰难的说出这几句话,双颊发烫,在这么多男人面前自己这样说的话,尤其对方还是敌人,让她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头撞死。可是非常时期,不低头不行啊。 吴显光眉头一皱,心想“这可不好办,万一真的是坏肚子憋不住拉在山洞里,那山洞里可就真没法呆了,别看这美女白白嫩嫩、冰清玉洁的,拉出来的屎一样臭,臭气熏天的一样令人作呕”。 “去、去、去,赶紧去,那个陈杰派人跟着点,别让她们跑了”。 “是,队长放心吧”陈杰一听队长把看着美人上厕所的机会派给自己,不由喜出望外,看不到听听声音也不错啊,没准啊还能看看屁股什么的。 想到这伸手又把自己的打火机从兜里拿了出来,使劲的甩了甩,“啪、啪”打了几下,火机终于又着起了黄豆大的一点火星,借着这微小的火星陈杰伸手扒拉了一下刘东和旁边的另外一个特工说“你们两个跟我来”。 还没等说完黄豆大的火星又熄灭了。气得陈杰一把把打火机摔在了地上,“都把腿往里挪挪啊,踩到了可不管,说着朝稍微能比洞里亮一点点的洞口摸索着走去。 三个女兵俘虏在中间,刘东和另外一个特工在后面慢慢的往外挪动着。 外面的雨小了一些,但还是沥沥拉拉的下着,陈杰抬头看看天,东边已经隐隐的露出了一点星光,“天快晴了”嘴里嘟囔着。 刘东走在另外一名特工的身后,在走出洞口的一刹那,手里已经悄悄的握住了一枚手雷,又走了几米远,看看已经离开了手雷的爆炸范围,转身“唰”的一声,手雷已经扔进了山洞里。同时在手雷离开手的瞬间,一拍腰畔,匕首已然握在手里狠狠的朝前面特工的后心扎去。 “哎呦,谁他妈的扔石头”洞里的喝骂声还没落下啊,“轰隆”一声剧烈的爆炸就把他的话吞没了。 而刘东前面的特工也是训练有素的一名战士,他陡然觉得后背一阵疾风袭来,来不及多想,就地一滚,堪堪的躲过了刘东的致命一击。 而就在地上翻滚的一刹那,他已经完成了拔枪,开保险,推子弹上膛的一系列动作,扬起枪口就朝刘东射去。 眼见不妙,刘东来不及闪避,脚尖一点一踢,踢起地上一团泥水正呼在对方的脸上。对方脸上吃痛,手一抖,子弹擦着刘东的头皮飞了过去,把刘东吓出了一身冷汗。 还没等y军特工把脸上的泥水擦去,刘东猛的一脚正踢在他的面门上,一声惨叫响起,敌人手里的枪“啪、啪”胡乱地朝四下里射击着,而刘东趁势往地下一趴一滚,躲过了对方的子弹,手里的匕首深深地插入了对方的肋间。 许萌跟在陈杰的后面,走出洞口的时候就悄悄的松开自己手里的绳子,竖起耳朵听着后面的动静,爆炸声一响她就知道背后的刘东动手了,所以毫不犹豫的甩掉手里的绳子,一伸手掏出别在腰畔的手枪对着近在咫尺的陈杰的后背扣动了扳机“啪”的一声枪响,陈杰直挺挺的倒在了血泊中,许萌还不放心,上前“啪”的又补了一枪。 吴显光在手下人一喊谁扔石头的时候就心里一颤,来不及示警,“噗通”一声就趴到了地上,剧烈的爆炸声震的他两耳嗡嗡直响,五脏六腑都震的隐隐发痛,好在没有什么外伤。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队伍里竟然混进了华国特工,这一辈子打猎,竟被家雀叨瞎了眼睛。 “追,给我追,还活着的起来给我追,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他狰狞地嚎叫着。 老虎队的队员们长年战斗在恶劣的第一线,战斗经验非常丰富,何况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亡命之徒,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手雷的威力和弹片的射角毕竟有限,炸翻了几名队员,其余的大都是被爆炸的声浪震晕,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立刻就提起枪冲了出来。 “跑啊,快跑”刘东看见洞里残余的敌人马上就追了出来,立刻一梭子子弹像泼水似的横扫了过去,敌人被压制在洞内,随即他对着三名还在发愣的女兵怒吼着。 许萌刚刚给陈杰补了一枪,而方柔和另外一个女兵被突然爆发的战斗弄蒙了,忽然听到刘东喊快跑的声音,立刻醒悟了过来,顾不得双手还被绑着,劫后余生的欣喜让她们来不及惊喜,撒腿就跑了起来。 刘东一梭子子弹打出去,来不及换弹夹,又一颗手榴弹扔过去,然后扭头就去追三名女兵。可是他扭头的那一刹那,心差点被气得从胸腔中 蹦了出来,急忙嘶喊道“错了,方向错了”。原来三名女兵慌不择路,竟然跑向了y军国境的那边。 要想回头根本来不及了,身后的子弹像暴雨般急速而来,一时间山坡上被子弹扫落的树叶和枯枝四处飘飞,夹在泥土中的石头被打得火星死溅,发着曳光的子弹带着凄厉的声音划破了空气,仿佛要将人的神经给一根根的抽出来,让你感觉像到了人生最后的时光。 刘东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向着三名女兵逃跑的方向追去。丛林中弥漫着浓重的湿气。陌生的热带雨林中每前进一步都极其困难,子弹在树干间穿梭,树叶被击得粉碎,刘东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知道,一旦被敌军包围,他们将面临绝境。在这片丛林里,敌人远远比他们更专业、更熟练。 二团的女兵本来年底就要复员了,没想到在最后的时候赶上了轮战,女兵并不像男兵一样有一腔热血,对上战场的事很是积极,她年底复员回去就要结婚了,男方是个司机,政府办的在籍工,据说和那位领导还有些关系,承诺她复员回去后给她安置到税务局,家里很满意两个人的婚事,连新房都准备好了。 被敌人俘虏的那一瞬间她万念俱灰,心里一阵懊悔,直呼倒霉,落在敌人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她的新房,她的爱人都已经化为了泡影。 没想到绝境逢生,她的心激动的直颤抖,一听到刘东喊“跑”她第一个就冲了出去,求生的欲望让她充满了力量,连自己跑错了方向都不知道,而身后的许萌和方柔也下意识的跟在她的身后没命的跑了起来。 女兵最后的思绪定格在她未来的新郎身上,小路上湿滑难行,她一脚迈到了路旁的草地上,没想到一颗地雷“轰”的一声响起,顿时她整个人都被炸的飞了起来,她甚至看到了她的一条腿在她的眼前飞过,其余的部分都被炸成了一片碎肉,抛洒到空中。 没想到她被炸飞的腿落在地上“轰”的又引爆了一颗地雷。 战争期间y南方面布雷十分随意,树上挂一颗、草里藏一颗、地上放一颗,甚至用箩筐装着整筐地雷,顺着山坡往下倒,滚入草丛很难看见。到了雨季,雨水冲刷泥土翻动,即使是按照雷场布局图布置的地雷也变成了随意撒放的地雷。这对于双方战斗人员来说无疑是灾难性的,而对于工兵来说意味着无时无刻被死亡威胁。 跟在后面的许萌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面色苍白,两腿无力再也不敢迈出去一步。而方柔双手还绑在身后,她“噗通”的一声跪倒在地,眼里含满了泪水。 刘东冲到两个人的跟前,一把拽起方柔,手里的匕首一挥,方柔手上的绳子立刻被割断。 “跑啊,还愣着干什么?”对着穿白大褂站在那发愣的军医喊完,刘东就看到了许萌那张苍白却又绝美的脸庞。 “许军医”这个名字在刘东的脑海一闪而过,顾不得多想,一把拽起许萌的胳膊拼命的跑了起来。 回过神来的许萌一咬牙使尽全身的力气奔跑着,横竖都是死,就是被地雷炸死也坚决不能在落到敌人的手里。女人的体力毕竟有限,何况y南特工对地形很熟悉,又擅长夜战,所以离刘东他们越来越近,子弹不停的在耳边啾啾的穿过,吓得方柔和许萌心惊胆战。 刘东不时的回过头向后还击与对方对射着。 跑着跑着,没想到前方“哒哒哒”的一条火舌喷出,跑在前面的方柔胸前“噗、噗”的冒起两团血雾,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动静。 “遭了”跑到敌人的阵地上了,刘东心里一颤,一探方柔的鼻子,一点气息也没有了。顾不得她的尸体,他们两个人也没有时间停留哪怕一秒钟,身后的敌人已经嗷嗷的冲了上来。一把抓住许萌的手,也不管旁边的丛林里是不是雷区一头扎了进去。 老虎队的特工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们忘记了已经进入到了自己军队阵地的射击范围,他们也是一时大意,光顾着追杀前面的人了,还没来得及跟阵地上的官兵联系,黑暗中,阵地上的人根本分不清是哪的队伍,直到一条无情的火舌带走了他们两名特工的生命,才猛然醒悟,可是为时已晚。 “啪、啪”的枪声从刘东的耳际穿过,都能感到炽热的子弹烧焦他汗毛的味道,他根本不敢回头,死死的拽着许萌的手拼命的绕着s型跑着,后面5、6个特工疯狂的追击着他们。 许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体力早已经透支了,要不是刘东拼命的拽着她,她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刘东一边奔跑,脑海里一边想着,这样跑下去绝对不是办法,就是不被身后的子弹打死,也会被累死,要是仅仅他一个人还好说,大不了和敌人拼了,可是还有许军医,被俘的三个人已经牺牲两个了,许军医是万万不能再出事了。 天已经晴了,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刘东一眼看见前方有一片一人多高的茅草丛,他拽着许萌沿着山坡一头扎了进去,有了这个屏障,刘东松了一口气,快速的从身上拿出一颗手雷,几下就布置成了一颗诡雷,然后转身拽着许萌继续逃命。 第47章 许军医的初吻 ″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两名y军特工被炸得飞了起来,可剩下的几名特工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队友被炸死而有丝毫的侮辱,作为老虎队的队员,一向以凶悍狡诈闻名,要是敌人从自己的手底下跑出去,那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刘东示意许萌继续往前跑,他转身朝对方射击着,钻进了这茂密的灌木丛中,谁也看不到谁,敌人也占不到多少优势,必须把身后的这伙敌人彻底解决掉,要不然他们会像幽灵一样就跟在他们身后,“咔、咔”的两声,弹夹里没子弹了,他飞快的卸下弹夹,伸手一摸顿时暗叫不好,只剩一个弹夹了,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把弹夹换上了,不过却把保险关上,慢慢的把刺刀打了开来。 攻他个出其不意,刘东心里想到,然后整个身子蜷缩在一棵低矮的野棘树后面,刚刚藏好,y军特工就追了上来,边追边朝前面晃动的灌木丛中不停的开着枪。 刘东一个暴起,手中的刺刀狠狠的刺入了第一个特工的腹部,然后使劲的一搅,y军特工一声惨叫顿时倒在地上。没有丝毫的犹豫,刘东飞起一脚踢向第二个特工,没想到对方抬枪就射,一枪打在了刘东的肩胛处,人在拼命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中了一枪的刘东没有一点的停顿,飞起的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敌人的胸口,敌人踉跄的后退,刘东身体猛然一跃,一把抱住敌人接连几个翻滚,和敌人绞杀在一起。 接连的翻滚,刘东把敌人压在身下,没想到被压在身下的敌人虽然身材削瘦,但精瘦的身子竟然包含着惊人的力量,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可就在这时,身后又窜出一名y军特工,看到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怕开枪引起误伤,手一扬一把匕首像毒蛇一样朝上面的刘东刺来。眼见不妙,刘东情急之下猛地一使劲一滚,把身下的敌人扭了上来,变成他被压在下面了。 因为距离太近,刘东甚至都能看到对方因为营养不良而露出的那张蜡黄而又削瘦的黑脸,喘着粗气的嘴里露出一口黄牙,一股难闻的气味散发出来令人作呕,但是敌人的眼中却充满着杀气。 来不及多想,被压在下面的刘东用膝盖猛地朝敌人裆部使出吃奶的力气使劲的一顶,敌人“嗷”的一声吃痛,掐着刘东的手猛然松开,刘东飞快的从腰间抽出匕首,“扑哧”一声,锋利的匕首刺破了敌人薄薄的军装,从胸口直没入柄。 还没等刘东松一口气,另外一个y军端起冲锋枪露出雪亮的刺刀,在月光下发出瘆人的寒光,朝刘东的颈部刺来。 刘东的身体还被上面的特工死死的压着根本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刺刀扎过来,暗叫不好,却无法闪避。 敌人似乎也发现了刘东的窘境,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就在刘东绝望的时候,甚至他都已经感觉到了刺刀上的寒芒,“啪、啪”几声枪响,y军特工胸前爆出两团血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刺刀擦着刘东的耳朵,带出一丝血花扎到了地上。 敌人的身后,许萌面色苍白,双手举枪,枪口犹冒着淡淡的青烟,死里逃生,刘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无能,这就是无能,简直是丢军人的脸,你们怎么还能安安心心的坐在这,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拍拍你们自己的脑袋,丢不丢人,丢不丢人,让人掏了老窝你们还好意思坐在这里”。啪啪桌子上的杯子都被震得咣当直响。 a师师长罗刚脸色铁青,刚刚的一顿雷霆之怒让手下的几个团长政委羞愧的抬不起头。罗刚震怒的是守备森严的野战医院竟然被人袭击了,一个警卫排的战士牺牲了一半,甚至副排长都阵亡了,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竟然被人捋走了三名女兵,追击的部队还把人追丢了。 a师所属部队里面有两个深藏不露、背景深厚的人物,别人不知道,他师长罗刚可是清楚的很。一个就是老首长视若珍宝的亲孙女刘北,另外一个就是被战士们戏称为“军中之花、冰山美人”的许萌,这可是上面某位大佬内定的儿媳妇,据说也算是政治联姻,女方家的背景也是深不可测,万万没想到这两个背景深厚的人物都在自己手底下出了事,上一回刘北还好有惊无险,还立了个二等功,至于这个功是怎么立的他罗刚也不知道,总之是总参上面直接批下来的,涉及到敏感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师长也是一头雾水。 这次野战医院被袭,三个女兵被俘,还把敌人追丢了,让他在军里被军长骂了个狗血喷头,恨不得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还好,听说侦察大队有一个战士追了上去,而且还是上次救刘北的那个战士,希望这个战士这次还能力挽狂澜,成为他罗刚的福将。 “我命令”威严的声音响起,各团主官“啪”的站立起来。 “针对敌军总部和二军区要趁我军立足未稳,准备对我军发动mi-t5的行动,为了彻底粉碎敌人的这一计划,师属炮兵团、坦克团30分钟后向对面敌军阵地进行全面炮击,师所属各阵地以及猫耳洞在炮击10分钟后向对面之敌军阵地发起全面攻击,侦察大队所属各小队全部撒出去,骚扰、追击、渗透,抓舌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务必要找到被俘女兵的下落,我的要求只有一条,不惜任何代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各团团长憋足了劲要打一场大仗,就是为了出这口气也要打他个血肉横飞。 很快,刚刚入睡不久的各部队战士就被急促的哨声惊醒,简单的战前动员过后,在指挥员的一声令下,包括榴弹炮、加农炮、火箭炮以及小口径的迫击炮还有坦克上面的105毫米火炮同时发射,“咚咚”的炮击声地动山摇,天空都被打红了,瞬间y军的很多工事都被夷为平地,y军的部队被炸得摸不着头脑,四处逃串。 侦察大队并没有等到炮击结束的时候才出击,而是随着炮击开始就一路挺进,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鼓作气拔掉了好几个y军的据点和观察哨。 蒋旭躺在病床上,医生刚刚为他取出射在他小腿处的子弹,就是这颗子弹为他留下了终身的残疾,也是在这一仗之后他彻底的告别了战场,回到部队休养了两年后,带着一个二等功最终转业回了地方。 此刻麻药劲还没有过,但是蒋旭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听到外面隆隆的炮声,他连忙呼喊护士。 看到一溜小跑赶过来的刘北,“连忙问外面怎么回事,哪在打炮,怎么这么大的阵仗?” 刘北一脸兴奋的说“当然是我们的队伍在打炮,为了报复y军偷袭我们医院,师长大发雷霆,势必要和对面的敌军决一死战,不杀他们个血流成河不会善罢甘休,炮击过后地面部队马上就要进攻了,对了你们侦察大队早都撒出去了,据说拔了敌人好几个据点。” 说到这刘北兴奋的小脸又黯淡下来,被敌军特工抓走的几个女兵不知道怎么样了,尤其是许萌许军医,那是她们一个大院的很好的一个姐姐,小时候经常带她玩的,是因为不满意家里给她定的婚事才主动要求到她们这个团来的,还有那个傻子追上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一想到刘东,刘北的脸上不由的飞起了两片红霞。 蒋旭一听,心里不由急了起来,捶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左腿心里那个恨呢,这场大仗自己没捞到,受伤的真的太不是时候了,心里也暗暗的为追踪敌人而去的刘东担心,一个人深入虎穴孤军奋战,希望他安全的回来。 对面的y军被华国军队的炮火打蒙了,火炮把半边天都打亮了,炮弹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甚至把y军阵地上的土地、石头都炸成了石灰。正在准备中的t5行动,各配属部队还没有全部完成集结,先到达的部队就被打残了,阵地上血流成河,残肢碎肉飞得到处都是。 急得y南防备军向y军后方用明码报告:华国军队的的火力十分猛烈,程度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地步,从未见过这样猛烈的炮火。炮弹对着我军阵地不停地轰,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发了,所有的道路都被封锁和炸毁了,这种攻势根本无法阻挡。 刘东和许萌实在是跑不动了,具体点说就是许萌实在是跑不动了,她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肺管像要炸开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无力的朝刘东摆着手,示意实在是不行了。 刘东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废弃的猫耳洞,赶走了里面的一只豪猪,然后两个人蜷缩着躲进了猫耳洞。好一会许萌的呼吸才渐渐的平静下来。才有机会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着这个猫耳洞,洞不大,只能容得下三四个人的样子,因为刚刚下过雨,洞的一侧还存有积水,里面还散发着一种食物腐败的馊味和动物粪便的骚臭味。 许萌皱了皱眉,捏住了鼻子往刘东的身边靠了靠,天生有轻微洁癖的她对这样的环境根本无法忍受,但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忍受着。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刘东没有说话,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而许萌没有说话是惊魂未定,刚刚死里逃生的经历让她犹如做梦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刘东忍不住了转过头来刚张嘴说“你怎么样?”没想到同一时间许萌也扭过头来向着他说“你的伤怎么样?”。 刘东的肩胛处中了一枪,不过是贯通伤,枪口的血已经凝固了,逃命的时候刘东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现在一停下来才觉得胳膊都有点抬不起来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转过来和对方说话,猝不及防的两张脸差一点就碰到一起,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许萌脸一红,刚要往后躲,没想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排山倒海似的在头顶上响起,震的大地都在颤抖。 许萌“啊”的一声惊叫一下子扑到了刘东的怀里。 软玉温香突入怀中,刘东瞬间石化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冷艳孤傲的冰山美人会主动的钻进他的怀里,他的两只胳膊就那样张开着,动也不敢动。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湿的,紧紧的贴在身上,许萌这一下子钻进他的怀里,刘东甚至都能感觉到她的体内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清香,胸前两团柔软的东西抵在他的胸膛上随着呼吸微微的颤动着。 刘东呆呆的发着愣,完全忽视了头顶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肩胛处剧烈的疼痛都忘记了。 许萌一下子扑到刘东的怀里,完全出于女人胆小的天性,是一种自然反应,她也微觉不妥,刚想要挣扎着起来,没想到爆炸声越来越近,吓得她不但没有起来,反而又往刘东的怀里拱了拱,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感觉到这个温暖的怀抱让她有一种满满的安全感,似乎躲在这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炮声已经停息了,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刘东的双手已经抱住了怀里的冰山美人,这一刻一向冷峻的冰山美人,竟然出奇的温柔,紧紧的依偎在刘东的怀里,刘东忍不住低头看去,没想到冰山美人竟然在这震耳欲聋的炮声中睡着了。 刘东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轻微的动作会把怀里的美人惊醒,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还在逃亡之中,也忘记了会有无数的敌人随时会出现在眼前,忘记了他是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他只想静静的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享受这无比温馨的瞬间。 许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躺在刘东的怀里,在朦胧的月光下看到的就是这个大男孩关切的目光,她不想动,说不清为什么不想动,只觉得有所期待,又好像没有。 刘东看着许萌明亮的眼睛和微微颤动的睫毛,一股热血顿时涌上心头,低头便向那张红润娇艳的香唇吻了下去。 第48章 我有未婚夫了 许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躲开这一吻,她的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是一种压抑了太久的情绪急需得到释放,也似乎是大难过后想要宣泄放纵的那种迫切的心情。从小生活在部队大院,许萌接触到的同龄人并不是很多,也没有什么特别谈得来的朋友,所以养成了个性极强、独来独往的性格,同时也给人一种孤傲、冷艳的样子,被人戏称为冰山美人。 实际上许萌内心热情如火,也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只不过一直以来并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孩,而自己也不善言辞,不喜交往,所以就始终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样子,一年前,家里给她定了一门亲事,也是部队大院的子弟,从小就仰慕她的美丽,发誓非她不娶,对这个男孩子她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总之就是不来电。两家都是大院里颇有权力的家族,她知道这是政治联姻,由不得她,但是出于无声的抗争,她还是选择调到这个小部队的医院,逃离京城。 这一吻,那种温暖香甜的气息,如同电流般穿过刘东的身体,让他的心跳加速,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这时候刘东才真正的感觉到什么才是怦然心动。他笨拙的吻着怀里的女神,而许萌似乎也迷醉在这一刻的亲吻中,这也是她活了26年的初吻,没想到是给了这么一个小新兵。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东的一只已经滑进了她的衣服,抚上了许萌高耸的胸部,许萌身躯一震,心里有些惊慌,刚想要伸手推开刘东,没想到刘东的舌头此刻却无师自通的滑进了她的嘴里和她的香舌纠缠在一起,顿时那种酥软的感觉让她再也没有力气推开刘东了,只能任由他的手一路攀上,在柔软高挺的胸部上肆无忌惮的抚摸。 良久,终于分开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动,许萌就躺在刘东的怀里静静的望着这个刚刚夺走她初吻的小新兵大男孩,甚至能感觉到身体下面对方的那种坚挺,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而刘东还沉浸在巨大的幸福里,心里一直回味着这种香甜美艳的感觉,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自己怀里的美人却是实实在在的。 良久许萌一声“小色狼”的娇嗔打破了宁静,这无疑是一种赤裸裸的诱惑,刘东心里一颤,手上用力,又低下头深情的吻了下去。好一会许萌才轻轻的捶打刘东的后背“好了,还没够”。刘东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让他迷恋的红唇。 整了整衣服,许萌突然的发现原来还很潮湿的衣服都已经快要干了。 “下一步怎么办?” 刘东刚要说话,忽然听到头顶上忽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嘘”手指按住许萌的嘴唇,竖着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声音,另外一只手松开许萌,摸过了一旁的冲锋枪,许萌也紧张的拿起了一旁的手枪。 两个人屏息凝听,心跳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响亮。刘东紧握着冲锋枪,指尖因紧张而有些发白。许萌则紧紧握住手枪,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有人正在接近这个隐蔽的角落,刘东细细的辨别着脚步声,对方走走停停,应该是在避让雷区,心下不禁一阵后怕,他跟许萌这一路狂奔竟然奇迹般的没有踩到地雷,这运气要是好,那简直是好到暴。 忽然头上的来人停下了脚步,在那窃窃私语,不知道在那小声的说着什么,刘东倾耳细听,越听心里越兴奋,对面说话的声音很熟悉,几乎天天在耳边响起,不是二铁子还有谁。 “二铁班长”刘东小声的喊道。 “谁”头顶上山坡“哗啦”的一声拉枪栓的声音响起。 刘东急忙提高声音说“班长是我,刘东”。 “刘东”对面惊喜的喊道,瞬间几个人影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刘东拽着许萌从猫耳洞里爬了出来,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 许萌双颊发热,脸色通红一把甩开刘东的手,幸好月光下谁也没有注意这些。 眼前的几个人正是刘东侦察小队的战士,二铁子、赵长胜、黑子,还有另外两名战士。黑子一拳打在刘东的肩膀上“你小子,活着就好”。 “哎呦”刘东一声惨叫,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的肩膀竟然剧烈的疼痛起来。刘东发誓,等有机会一定要去算一算,为什么自己的这个肩膀总受伤,换个地方不好么,而且每次受伤都一定会有人在他受伤的肩膀上打上一拳。 “怎么了,受伤了”黑子这才注意到刘东的肩膀上一片血迹,鲜血已经凝固了。急忙从身上掏出急救包准备给刘东包扎上,没想到刘东摆摆手“不用了,已经不流血了,回去后在处理吧”。刘东心想哪还有血,都从鼻子流出来了。 “许军医,你没事吧?”看到刘东身后的许军医,二铁一阵惊喜,这四个人已经找回一半了,任务应该算是完成的不错了。 “还好,我没事”许萌点点头。 “就你们两个?那两名女同志呢?” 听到二铁子 问到方柔她们两个,刘东难过的低下了头“她们牺牲了,一个踩到了地雷,一个中了几枪”。 “牺牲了?”二铁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二铁子和方柔结识在拉练中,尤其是方柔膝盖摔破以后一直是二铁子陪着她,所以两个人关系处的很好,到了前线二铁子还去看过方柔两回。方柔虽然说不上特别漂亮,但是也是个文文静静,特别贤惠的女孩,正是二铁喜欢的类型,没想到竟然死在了敌人的枪口下。 二铁子死死的握着手中的钢枪,两眼泛着泪花,要不是怕暴露目标,他一定会仰天长啸宣泄一下心里的愤怒。 “二铁子,我们要尽快的离开这里,把许军医安全的送回去”。黑子拍了拍伤心欲绝的二铁子。 “嗯”二铁子忍住了心中的悲痛,率先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日上三竿,金色的太阳照得整个山区雾气腾腾,犹如仙境一般 “报告”一声响亮的报告声惊醒了一夜未睡,正在沉思中的罗刚。 抬头一看,正是师里的副参谋长,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纸。 “情况怎么样?”罗刚站起身来,一脸期待的问道。 “师长,经过各级部队汇报上来的情况,我们昨天晚上的行动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战果,汇总我方5个观察哨得到的情况,我炮兵部队共消耗炮弹8000余发,摧毁对方前沿阵地、暗堡共13处,打掉对方观察哨6处,迫击炮阵地一座,油库一处,隐蔽部12处,毙敌人数暂时不详,逼得对方将前沿阵地后撤了500米,而我方牺牲19名战士,负伤35人”。 “好,就是要狠狠的打击他们一下,让这帮南猴知道知道我们a师也不是吃素的”罗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侦察大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罗刚一脸担忧的问道。 副参谋长难过的低下了头。 罗刚心里一沉忙问道“什么情况?” 副参谋长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我们被俘的三名女同志,有两名牺牲了,她们的遗体已经被侦察大队的战士们带回来了,只不过有一名叫向宁宁的同志因为踩到了地雷,身子都被炸碎了,只找回来一部分,另外一个叫许萌的医生被侦察大队的刘东救了回来,现在已经回到了野战医院。” 听到两名女战士牺牲了,罗刚难过的长叹了一声,其实内心里也算放下了一个包袱,并不是说他希望战士们去牺牲,而是觉得作为女兵,如果牺牲了远比被敌人俘虏了好得多,至少不会受到一些非人的虐待和侮辱。而这个刘东果真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没想到真的把许萌给救了回来,一定要给他请功。 “唉,这两名女战士都是我们部队的骄傲,她们的牺牲是我们所有人的损失。”罗刚沉重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向宁宁同志的遗体,一定要妥善处理,必须让死者的家属满意,有什么困难,师里解决”。 “是”副参谋长转身离去。 罗刚看向作战地图,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这场战斗只是开始,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他相信,在他的带领下,a师一定能够取得更大的胜利。 刘东躺在病床上,伤口早已经处理完了,旁边是絮絮叨叨的刘北,不停的向他打听孤身作战的过程,而对跟她一向要好方柔的牺牲心里更是无比的悲愤。 对刘北这个女孩刘东很欣赏,漂亮独立有个性,尤其是军事素质也是特别的出色,而且还共同有过一次出生入死的经历,让他们彼此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可刘东一直深深的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爱意,刚刚经历过的那场失恋把他打击的遍体鳞伤,好容易才从那低谷中走了出,振奋起来,让他不敢再去爱。 而刘北对刘东部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19岁的女孩子还没有谈过恋爱,对刘东也只是一种朦胧的感觉,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喜欢这个男孩,还是单纯的因为他救过她的命让自己喜欢看到他。 手上似乎还有许军医身上那种柔软滑腻的感觉,那种坚挺让刘东念念不忘,面对刘北关切的目光,刘东心里莫名的阵阵发虚,生怕刘北会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可那个许军医一回到部队就重新恢复了冷峭高傲的样子,甚至经过他的病床前都不会多看他一眼,让刘东的内心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 刘东在病床上整整躺了7天,实际上第三天的时候他就躺不住了,想要出院回去,这种每天躺在病床上,没有训练、没有战友、没有宿舍里的那种喧闹,让他浑身不得劲,说不上的一种空旷寂寥的感觉,虽然病房里还有其他的伤员,但是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他还是又躺了几天,其实内心里他只想每天都能看一眼那个冷若冰霜的许军医,哪怕就是一眼,刘东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虽然回来后许军医并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野战医院是在村子的大队部里,因为战争村子里的村民大都逃到离边境远一点的地方。所以村子的空房子很多,许萌作为军官并没有跟其他的女兵住在一起,而是分到了离队部几十米远的单独的一间民舍。 这天傍晚的时候,按耐不住的刘东看到许萌朝宿舍走去,看看正好是晚饭的时间,四下无人便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许萌打开房门刚要回手关门,忽然身后的房门“呼”的被人推开,心里一颤,由于有了上次被俘的经历,许萌警觉了很多,伸手就去摸枪。 “是我”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这才慢慢的停止了动作。 刘东的心怦怦直跳,望着眼前无比美艳的冰山美人,不知道说什么了。 许萌缓缓的转过身来,眼里有一丝温柔一闪而过,代替而来的是冷冰冰的目光。 “有事么?”冰冷的声音让刘东的心一下沉了下去,一时竟然怔住了。 看着刘东呆呆发怔的样子,许萌心里微微不忍,放松了语气说“忘了吧,我们根本不可能的,你太小,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何况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嗯,或许年底就会结婚了。” 许萌的话犹如炸雷一般在刘东的头顶响起,炸得他失魂落魄,泪眼婆娑。望着眼前冷冷得许军医,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是啊,这许军医本来在他们这些小兵眼里就一直是高不可攀的女神一样的人物,自己在机缘巧合之下能都得以一亲芳泽,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自己还奢求什么啊。 “我,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明天就要回部队了,我怕以后会再也见不到你了”刘东艰难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嗯,注意安全,一定要活着回来”。 看着刘东落寞的转过身去,那一瞬间黯淡的眼神,让许萌内心筑起的一道坚强堡垒轰然坍塌,她颤抖的喊了一声“刘东”。 刘东刚刚转过身来,一股清香袭来,许萌软嫩香甜的红唇已经吻了上来。 第49章 李正杰之死 刘东是带着满满的笑意回到侦察大队的,甚至都忘记了去和刘北告个别,这一晚上,身边的战友看刘东一直傻笑傻笑的,黑子一度以为是被敌人的炮弹震坏了脑子,直接跨入了老年痴呆的行列。 刘东心里甜滋滋的,虽然走的时候冰山美人冷冷的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但他相信这座冰山已经开始融化了。 回到侦察大队,没想到自己的床铺上还躺着一封淡蓝色信封的信件,一看地址竟然是来自天府之国蓉城,是那个自己给写回信的叫孙楠的小女孩,掐指一算才7、8天的时间就收到了回信,未免太快了吧,撕开信封一看信的里面还夹着一张小女孩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扎着可爱俏皮的双马尾辫,14、5岁清纯甜美的样子,刘东笑了笑便把照片和信都塞到了枕头下面。 猎猎的军旗下,侦察大队四百多名指战员全副武装的站在那里,师长罗刚和政委刘亚辉威严地站在队伍的前面。 “同志们,我们到达l山前线已经三个月的时间了,我们有很多的战友已经长眠在这块土地上了,在这场血与火的考验当中,我们亲身经历了战友倒在血泊中的那种悲伤,也深刻的体会到了生命的无常和脆弱,真正的理解了生与死的内在,因为这是我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感悟。我们的战士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不知道战争的残酷,而我们的对面,南猴军队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弱旅,而是在几次残酷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号称世界第三的军事强国。所以我们一定要在强大的对手面前成长起来。 近日,我军设在前线的“辛柏林”炮兵侦察雷达遭到了y军特工的潜入破坏,造成了较大的损失,要知道这么先进的雷达我军一共才进口了三部,而我们整个前线才装备了一部。为了打击y军特工的嚣张气焰,也为了增强我军侦察情报战的力量,1号首长指示我们‘以小打小,要让我的特种部队把y军的特种部队打服、打怕’同志们,能不能完成任务。”罗刚的话音刚落。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侦察大队气吞山河的回答震得罗刚和刘亚辉两耳发麻。 刘东所在的侦察小队依旧是原班人马,队长李正杰,副队长张成,全队21人。现在正在大雨的掩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强势出击。他们的目标是距离国境线5公里的敌828高地,任务是进行捕俘行动,要抓2个舌头回来,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个高地的火力配置情况,为下一步拔掉这个高地做准备。 这个高地平均坡度为65度左右,整个地区被2米以上的茅草覆盖,植被茂密,通行困难。这里是y军标榜的反华模范阵地,有一个连和一个特工小队的兵力驻守,在高地的正面,y军构筑了2个加强排的防御阵地,工事完备,明暗火力点密布,并且在防御间隙还埋设有大量的防步兵地雷,高地的后面有驻兵房、堑壕、交通壕纵横交错,防守十分严密。 y军经常从这里派出特工和小股部队骚扰我军前沿,态度十分嚣张,我军之前也攻击过这里,但都是伤亡惨重,无功而返。 21人的小队分为掩护组、捕俘组、接应组,在凌晨的时候到达了敌前沿一带潜伏。这里怪石林立,地势非常险峻,经过一天一夜的潜伏观察,侦察小队发现潜伏的位置距离对方的驻地300米左右有一口水井,y军经常会来到水井旁打水。 傍晚的时候确认了行动方案后,李正杰带领捕俘组一行9人悄悄的潜入到水井附近。不一会,y军果然出来了5个人抬着水桶来水井打水,当靠近水井的y军正在准备打水的时候,黑子和二铁子等几名捕俘手突然跃出,猛然发动袭击。 没想到,y军特工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都是从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下来的,战斗经验也是极其的丰富,即使是在自己国家的境内也不肯放松警惕,在被打倒两人之后,剩下的3名特工一甩身后的冲锋枪,提起来就开火,原来他们的保险竟然一直是开着的,瞬间侦察小队的一个战士被对方猛烈的射击打成一团血雾,倒在血泊中。 刘东作为掩护组的狙击手,始终把几个敌人牢牢的套在准星里面,而另外几名队员则是看住敌军的前沿阵地,消灭出来支援的敌人和压制对方的火力。 在敌军特工伸手摸枪的一瞬间刘东就开枪了,第一个敌人被打中面部,高速飞行的子弹迎面打来,一下将鼻梁的骨头击碎,鲜血顺着脸部喷射出来,敌人身体一抖一头栽倒咋地。第二个敌人正把枪口调转对着二铁刚要扣动扳机,一颗炽热的子弹击碎他的胸膛,从正在跳动的心脏穿过。而第三个特工的子弹已经穿透了侦察小队战士的胸膛,十几发子弹差点把战士打成了碎片,激射的鲜血喷了黑子一脸。他刚要继续扣动扳机,刘东的子弹已经穿透他的眉心,死死的把他钉在一根柱子上。 在阵地上的y军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捕俘组迅速押着两名俘虏原路撤回。在侦察小队刚刚返回到潜伏地点的时候对面阵地上y军的轻重机枪才开始猛烈的开火,一名俘虏来不及卧倒,被自己队伍的重机枪无情的撕成了碎片。 “撤”看任务已经完成,李正杰沉着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侦察小队押着俘虏交替着掩护,慢慢的撤离了战场顺着原路返回,没想到,敌军侧翼一块怪石中间突然喷出一道火舌,原来这里还藏有y军的一个火力点,幸好因为距离较远并没有给侦察小队造成伤亡。 退路被阻。李正杰一挥手,队伍立刻转身朝侧后方迅速撤离。李正杰,包括侦察小队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就次的行动,他们很多的人再也没有活着回到祖国。 刘东一眼看到草地上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的时候吓了一跳,战场上血肉横飞的场景很多,已经让人麻木不仁了,但看着这条血痕拖出去这么远,说明这个人在流失了大量的鲜血后依然顽强的往回爬去,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持着他。 第二眼的时候刘东就看到了这个人,这个人身穿我军服装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两条腿看样子是踩到地雷了,都被炸飞了,这个战士就是拖着两条被炸飞的腿一路爬过来,留下了斑斑血痕。 “同志,同志醒醒”李正杰在确认了战士身下并没有设置陷阱后一把抱起这名战士。不怪李正杰如此小心,y军特工极其阴险狠毒,知道我们部队有规定,战士的遗体必须全部带回,所以他们经常在我方牺牲士兵的身体下布置诡雷,给我方收尸部队造成二次伤害。 小战士很年轻,幼稚的脸庞比刘东还年轻,此刻已经奄奄一息,生命岌岌可危。在李正杰的呼唤声中,艰难的睁开了双眼,一看到面前的部队穿着的是我方服装,精神一振,手指着丛林的一侧哽咽着说道“2、262 高地,急,急需支援,快快、快坚持不住了”说完头一歪再也没有了气息,没有闭上的双眼死死的盯着262高地的方向。 刘东的思绪慢慢的回到了眼前,手里的那根烟已经被他揉碎了,他不敢抽,干裂的嘴唇和冒火的嗓子让他不敢让自己的嘴唇有一点的动作,一动就怕会裂开。他轻轻的抚摸着肩上的枪伤,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一定要打破这个魔咒,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这个肩膀,这个肩膀的伤每次都是在还没好利索的情况下会再次受伤,再如此下去,他这条胳膊没准都会报废了。 战场上出奇的平静,y军竟然没有继续进攻,难得的平静让刘东惬意的闭上了双眼,不过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队长李正杰是死在他的怀里的,他的一只眼睛还有胸口都被打烂了,临死的时候紧紧的抓着刘东的手艰难的说道“一定、一定要活着回,回去,替我去看看,看看你嫂子,还有你侄儿”。说完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黑子也死了,他是被一颗手榴弹炸死的,死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永远的走了, 此刻刘东对死亡似乎有些麻木了,身边熟悉的战友一个个在这场战争中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他,这一刻他竟然把生死看得极其平淡,该来的总要来,谁也逃避不了。 正想着,忽然天上落下一个雨滴正落在刘东的脸上,阵地上缺水已经好几天了,而一向多雨的y南地区这几天竟出奇的晴朗,干渴的战士们整天的不说话,一说话干裂的嗓子就像刀割一样。 “下雨了么?”刘东一怔,随即又一滴、两滴。 “下雨了,下雨了”不知道是谁沙哑的声音高呼着,战士们欣喜若狂,仰天高呼。这雨说来就来,顷刻间就电闪雷鸣,如盆泼一样劈头盖脸的下了起来。 刘东就站在雨里,脸朝天张着大嘴贪婪的喝着山泉一般的雨水,这一刻别说是雨水了,就是树坑里的一汪污水对他们来说都是琼浆玉液一般的存在。 终于下雨了,有的战士高兴的嘴里哼着歌,脱得赤条条的站在雨里洗刷着自己身上的血污和泥水。 瓢泼的大雨意味着敌人不会进攻,毕竟坡高路陡加上下雨,那是一步一打滑,根本就会成为对方的靶子。 得到了足够的滋润,二铁子一脸惬意的走到刘东的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子弹箱子上笑呵呵的看着刘东。 刘东被二铁子笑得莫名其妙的,嘴里不说,眼睛却使劲的瞪了他一眼。 二铁子没理他,而是使劲的拍了一下刘东的大腿,还好这次没有拍肩膀,他要是再拍刘东肩膀的话,刘东都能掏出匕首来跟他决斗。 “行啊,你小子手段高超啊,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什么啊?”刘东被二铁子说的糊里糊涂,根本不懂他的意思。 “呵呵,你小子连冰山美人都搞上手了,我说最近怎么总是傻笑呢,咋样,滋味不错吧?”。 “去、去、去,瞎说什么啊?”刘东胆怯的四下里望了望,看没有人注意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看,还说我瞎说,自己就露相了吧,你还别说,你跟那个许军医还蛮配的,就是她的年龄大了点,有点不适合你。” “别瞎说,人家有未婚夫”刘东对许萌有未婚夫的这件事耿耿于怀,但他知道即使是许萌没有未婚夫的情况下,他俩也绝对不可能,一个是上尉军官,前途无可限量,还大了他7岁,而他只是个刚入伍一年的小新兵,唉,高不可攀啊。 “有未婚夫怎么了,大胆去追啊,我可看好你,要不别老是在做梦的时候喊人家的名字”二铁子一脸坏笑的说道。 刘东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说梦话的时候露了底,看来自己还是不够沉稳,心里有事藏不住。 忽然眼前寒光一闪,刘东一惊,已来不及闪避,心里大呼一声不好。没想到寒光在他眼前掠过,刘东回头一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寒光闪闪的匕首死死的钉在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的头部,离刘东的腿部不到一米的距上,毒蛇的身子在上下翻滚,痛苦的扭动着。 “好险”刘东心里暗呼,转头望去看见原来是侦察小队另外一名战士,是蒋旭他们二团侦察连的,这个人干枯瘦小,长的瘪瘪翘翘的,大叫都喊他土豆子。 “飞刀高手啊”刘东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噌”的一下跑到了土豆子的身边,他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行李深处藏着的那三把飞刀。 “班长,你这一手太帅了,怎么练的啊?” “家传的”土豆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家传的,太好了,教教我怎么样”刘东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问道。 土豆子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伸了个懒腰冷冷地说道“能活着回去再说” 第50章 搞他一家伙 夜色中大雨依旧倾盆,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战士们都已经躲到防空洞里休息去了,连日的战斗使他们的神经高度紧张,没有一丝的松懈,难得的这场大雨迫使战斗不再进行,他们抓紧一切时间睡觉。 趴在观察哨上的刘东嘴里嚼着已经被雨水打湿了的香烟,拿着望远镜望着远远的山脚下飘忽着微弱马灯亮光的敌军帐篷,心里不停的思索着。 看着敌人的哨兵蜷缩在一个角落里,似乎在不停的咒骂着天上的大雨,隔着十几二十几分钟就会端起一旁的轻机枪朝着空荡荡的草地扫射一番,刘东知道这是对方例行的火力警示和侦察,防止敌人趁黑夜潜伏在那。而刘东一直在寻找敌人的暗哨,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看什么呢?”身后传来二铁子的声音。 “暗哨,敌军的暗哨,天这么黑,根本找不到”刘东无奈的说道。 “哦,有什么想法怎么的?”二铁子不解的问道。 “嗯,想搞他一家伙,我们这么太被动了,弹药也没有多少了,只够坚持敌人一次冲锋的了,如果增援部队再不上来,咱们都得报销在这,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能行么?”二铁子沉思了一下说道。 “我看能行”还没等刘东说话,侦察小队的长毛从后面走了过来,一起的还有侦察小队仅存的土豆子和大林子。 “刘东,说说你的想法,咱们这里顶属你文化高,脑瓜活络,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咱们大伙一起研究一下。” 刘东一看大家都想搞他一家伙,不由得眼神一亮,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转过身来严肃的说道“我们被困在这里好几天了,后方的增援部队一直没有上来,说明我们的后方一定有敌军的特工在阻击我们的支援部队,我们不能在等下去了。敌人一定觉得我们是一只孤军身陷重围,一定会固守待援或者是放弃阵地向后方撤退,根本想不到我们这仅剩的几个人会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所以我一直在找敌军的暗哨,要不搞他一家伙,我怕明天雨停下来的时候就是我们阵地被敌人摧毁的时候”。 “刘东说的对,我也认为可以搞他一家伙,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侦察兵不是吃素的”说着土豆子拿过刘东身旁的望远镜趴在哨位上观察起来。 时间已经到了午夜,土豆子足足在哨位上趴了一个小时,才慢慢的站起身来简单的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腿说道“10点钟方向的大树上,12点钟方向的石头上还有1点钟方向的草丛里,一共三个暗哨呈品字形摆在阵地前沿。” 刘东惊讶的看着土豆子,拿起望远镜仔细的又观察了一番,没想到除了10点钟大树上的那个以外其余的两个根本看不出来,不禁疑惑的问道“班长,你怎么发现的,敌人怎么会趴那么长时间一动不动,不需要换岗么?” 一旁的大林子“噗嗤”一声乐了“暗哨的最大作用就是很难被发现,从而能够提供预警,合理的布置暗哨是防护特战队偷袭的最好方式。不管你防护水平有多高,只要你暴露了,总是有办法干掉你的。而优秀的隐蔽则能够让敌方摸不到头脑,搞不清楚你的配置,也就没办法针对性破坏。你们豆班长出了名的眼神好,要不然怎么会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飞刀绝技,再说了,敌人的特工也是非常出色的,不比我们差,有的甚至比我们还厉害,不过再优秀的侦察兵在一个地方潜伏久了也会露出马脚,你们豆班长就擅长捕捉这些,信他的没错”。 搞清楚了敌人的几个暗哨,几个人围在一起仔细的讨论起具体的行动。 土豆子说“我们姑且把敌人的三个暗哨分为1号哨位、2号哨位和3号哨位,现在最难的是怎么在不惊动敌人明哨的情况下解决掉这三个暗哨,尤其是树顶上的暗哨,要想无声无息的干掉他简直难如登天。” 讨论一时陷入了僵局,刘东望着远处的大树,茂密的树冠正随着雨势轻轻的摇动着,而不起眼的树桠上正俯卧着一团黑影,直线距离大概有800米,而且在雨中视线更加的模糊,要想一枪毙敌有很大的难度,他不停的在心里计算着,一遍一遍的演练着。 良久他才下定决心说道“树上的暗哨我能解决”。 “你能解决?”几个人一脸惊讶的望着他。 “是的,我有把握在下一次敌人火力侦察的时候借着对方枪声的掩盖狙杀他”。 “这么远的距离你有把握,而且雨还这么大?”二铁子不敢相信的望着刘东。 刘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有把握,班长,相信我”。 几个人望着一脸坚定的刘东,长毛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只要解决了那个最具危险性的暗哨,其余的交给我们”。 李辉出奇的平静,他召集剩余的战士把仅有的弹药全部收集起来,郑重的交到几个人手中,此次的行动长毛他们并没有让他们的战士参加,而是由侦察小队剩下的5个人执行,李辉也没有和他们争抢,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他们要是失败了,只不过就是比他们去另外一个世界的路上早走了一步而已。 让人意外的是,在行动的前一刻,雨竟然奇迹般的停了,5条赤裸裸的大汉一丝不挂的站在阵地上,把全身都用泥巴涂抹了一遍,甚至手中的冲锋枪也没有放过。二铁笑着说“如果死了那真是赤条条的来,又赤条条的去啊”。刘东沉默着没有理会,为了保证命中率更加的准确,他决定再往前动一动,再近一百米。 趁着黑夜的掩护,几个人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慢慢的趴在地上蠕动着,如果不是走到近前,绝对看不出来是有人在那里,不如此不行,地上的茅草和灌木丛都被连日的战火烧尽了,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空地。 几个人选择的是在y军暗哨的侧翼方向爬过去的,只有刘东是在暗哨的正前方,他的任务有2个,一是狙杀1号哨位的暗哨,二是狙杀1号哨位之后迅速狙杀明哨,在狙杀1号哨位的同时,长毛几人要迅速的解决2、3号哨位的敌军,这几个动作环环相扣,要一气呵成,不能有一丝的延误,一旦有一丝的延误被敌军特工发现破绽就前功尽弃了。 刘东拿着手里的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树上的敌人,黑夜里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黑影,对方的头部被树木遮挡半隐半现,视野受阻是刘东最大的难题,一枪肯定是无法让对方毙命的,只有先打一枪,让他动起来,才能抓到他的身形再一击毙命。刘东发现越是难度大的事情自己就越是亢奋,紧张的心情竟然已经平息,剩下的只有坚定的信心。 长毛几个人两人一组,蠕动的速度虽然很慢,但还是慢慢的接近了敌人的暗哨,每组距离敌人都只有几米的距离,仔细的攀听都能听到敌人的呼吸。他们就趴在地上,与黑夜融为一体,他们在等待敌人的例行射击和刘东的狙杀。 刘东身边和前面的地上,到处都是弹坑,被炸弹掀起的泥土,炸断的树木,还有四处零落的残肢,硝烟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他爬行的很慢很慢,几乎都看不出来是在动,敌人有好几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的阵地。 他躲在一截被炸飞的树干后面,冲锋枪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伸了出去,他努力的寻找着树上的目标,牢牢的把对方置于枪口之下,然后就把全身的肌肉放松,静静的等待着。 敌人哨兵百无聊寂的枪声又响起来了,刘东精神一振,眼睛一亮,心里似乎有一种感应,抬起枪就射,清脆的枪声完全被机枪的“哒哒”声所掩盖,树上的暗哨只看到对面一道火光闪过,就觉得右臂一股鲜血蹦出,刚抬头想要还击,紧接着一颗炽热的子弹已经穿透了他的咽喉。 仅仅几秒钟刘东的枪口已经对着正在射击的明哨扣动了扳机,“哒哒”的机枪声嘎然而止。 事后二铁子曾经问过刘东,怎么抬枪就射瞄也不瞄,刘东不谦虚的说“一个真正的狙击手子弹打出去会飞到哪都能感觉出来,端枪就来瞄什么瞄”引起众人的一顿鄙夷。 长毛几个人在刘东枪响的一瞬间就像猛虎一样突然的暴起,两个暗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匕首穿透了心脏。 解决掉了几名哨兵,几个赤裸裸的大汉狂奔着冲向敌人的营房,长毛一把把机枪抱到了怀里,高喊一声“开火”就朝着敌人的帐篷射去,而土豆子和二铁子则迅速的冲到后面敌人的屯兵洞,刚从敌人阵地上搬来的几箱手榴弹不要命的往屯兵洞里扔去。 y军根本没有想到阵地上的华国军队会反扑过来,要知道他们这里可是驻扎了两个营的兵力,而对方阵地上仅仅剩下几个人,连日来的战斗也让他们感觉到身心疲惫,好在这场大雨给了双方一个休息的机会,他们在睡梦中醒来仓促迎战,死伤惨重,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而屯兵洞内的y军被下饺子一样的手榴弹炸得人仰马翻,哀嚎遍地。 李辉看到下面开了锅一样的打了起来,也带领剩下的几名战士冲了下来,11个人如同11条猛虎一般在敌人的心脏中杀了个七进七出,杀得y军血流成河、溃不成军。 见好就收,在长毛的一声令下,大家收集了足够的武器弹药,迅速的返回了阵地。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时,刘东他们已经带着胜利的喜悦和疲惫的身体,悄然返回了自己的阵地。敌人的营地,此时已是一片狼藉。被炸毁的帐篷、四处散落的武器和弹药,以及那些还在痛苦呻吟的伤员,都成为了他们英勇作战的见证。y军的两个营,此时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他们的指挥官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这场突如其来的反击,不仅打乱了y军的部署,也让他们对华国军队产生了深深的敬畏。他们开始明白,这支看似疲惫不堪的军队,其实隐藏着巨大的潜力和战斗力。 唯一让刘东感到后悔的是,因为杀的兴起,几个人都忘记搞一些吃的回来了,现在大家依然是饿着瘪瘪的肚子,好在昨晚的一场大雨解决了缺水的问题,饿肚子的问题怎么办,刘东的目光一下子被昨天晚上钉在地上的那条毒蛇吸引了,少是少了点,但总比没有强。 不一会阵地上就传来了烤蛇肉那股无比诱人的香气,每个人都分到了比一根手指略长的一点蛇肉,刘东舍不得一下子吃掉,一点一点的用牙齿慢慢的啃着。 当增援部队冲上静悄悄的阵地的时候,一度以为阵地上的战士们都已经阵亡了,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映入他们眼帘的是阵地上赤裸裸的11个眼窝深陷、蓬头垢面的战士,面对增援部队的到来,他们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喜,几天的浴血厮杀早就让他们的神经变得冷漠平淡。 而山下的y军阵地现场更是惨烈无比,不身临其境根本无法想象。 “刘北”拿一副绷带过来,护士长高声喊着刘北,而刘北在刘东的病床前正为刘东擦拭着身上的血迹。这一批伤员被从前线送下来,野战医院的医护人员个个忙得脚打后脑勺。刘北对刘东伸了伸灵巧的舌头,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掉了。 刘东望着刘北俏皮的身影莞尔一笑,刘北是野战医院公认的第二美人,第一当然是军中之花冰山美人许萌了。不过刘东的目光在忙碌的医护人员中寻找了几次,也没看到那个让他心潮澎湃的身影,不禁奇怪,可是又不好直接打听,眼神中透露出的失望可是一览无遗。 “哎,我可听说你的冰山美人被借调到军里了,怎么样是不是着急了”二铁子吊着受伤的胳膊在第一时间就给刘东送来了他急需知道的消息。 “借调到军里?”刘东奇怪的问道。 “嗯,是的,我们军里医院人手不足,从我们师野战医院借调了三名医生,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噢”刘东点了点头,掩饰了眼中的失落。 让他没想到的是,本来以为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又见到许萌却一去不回,更没想到的是他再见到许萌的时候已经是十年以后了。 第51章 好久不见的老乡 “刘东、刘东”院子里传来呼喊刘东的声音,吃过晚饭,正躺在病床上无聊透顶的刘东爬起来趴着窗户一看,原来是好久不见的郑磊和王东,他们两个新兵结束后分到了通讯连,虽然都在一个天,可自打新兵下连以后几个人就再没有见过。 “郑磊,这里,在这呢”刘东打开窗户喊了一声。 看到刘东,郑磊高兴的挥了挥手,和王东快步的向刘东的病房走来。 刘东和二铁子一个病房,看到刘东的老乡来了,赶紧起身给倒地方。 “你们怎么来了”刘东兴奋的问道。 “我们到师里参加通话勤务条密学习,听这的战友说你负伤在这养伤呢,我们就跑来了,怎么样伤的重不重”郑磊轻轻的碰了碰刘东的肩膀,刘东含笑说到,“一点事也没有,都结疤了马上就好了,你怎么样,在后方还行吧?” “看你说的,还后方,现在哪还有后方,都离前线咫尺之遥,一发炮弹过来,弹片嗖嗖的从脑袋上飞,吓死个人”一直没说话的王东说道,他是农村兵,平时就不愿意说话,今天这还是见到刘东这个老乡,感到非常的亲切才多说了几句。 “可不咋的,刘东你说咱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赶上轮战了,我要是死了都不知道抚恤金能给多少,你说我妈就我一个宝贝儿子,她还不得哭死,唉,想一想啊心里都难受,幸好我分到了通讯连,不用在阵地上拼命,哎,你刚上战场的时候怕不怕?”郑磊絮絮叨叨的话让刘东心里一阵凄凉。 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你说上战场谁都怕,而一旦真的上了战场,那份害怕反而没了,有时候我一个人坐在这里会想起那些亲爱的战友,曾经一起喝酒一起吃肉,打打闹闹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现在呢,他们都去了,去的那么干脆那么轰轰烈烈,想一想人呢也就那么回事吧”。 “屁,你们看看你们,老乡来了也不说点高兴的,竟说那些煽情的东西,来来,刘东我这还有两瓶好酒,去整点花生米,火腿肠啥的,咱整几口”在一旁听着他们几个腻腻歪歪说话的二铁子早都不耐烦了。 “行,整几口就整几口,等着我去刘北那划拉点好吃的,她那零嘴多”刘东说完就跳下了床,跑到刘北的宿舍扫荡了一番。 听说刘东的老乡来了,刘北也跟着跑了过来。五个人,两瓶酒,一直喝到了午夜,酒不多,但人都已经微醉,几个人有说不完的话,要不是旁边病房的战士抗议了,他们几个还准备彻夜长谈呢。 送走了郑磊和王东,刘东和刘北并肩站在队部的门口轻轻挥动着双手,刘东转过身来的一刹那,看到刘北的双腮微红,面若桃花,有着无尽的娇羞,不由心神一荡,不由得握住了刘北的一双柔荑。 “要死啊你”刘北娇嗔的骂了刘东一句,但并没有把自己的手抽回,而是就这样任由着刘东握着。微风轻轻的拂过,刘北慢慢的靠到了刘东怀里,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拥抱着,刘东甚至听到了刘北的心跳声。 “咳、咳”几声咳嗽声把拥抱着的两个人吓得一激灵,刘北慌忙从刘东的怀里挣脱出来,两个人回头一看,来人竟然是师长罗刚。 罗刚的脸色微微的难看,但却没有说出来。部队禁止在驻地谈恋爱,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公开在医院的大门口搂搂抱抱,这成何体统。幸好是刘北,罗刚看在老首长的面子上也不好说什么,而另外一个呢,也算是他的福将,他还没给他请功呢,要是现在先批评一通未免太不近人情。 “早点回去休息,注意影响啊”罗刚和蔼的说道。 “是,师长”刘北娇羞的低下头跑开了,而刘东也立正敬了个军礼转身而去。 回到病房二铁子还没睡,看着刘东似笑非笑得,让刘东心里直发毛。 “你有病啊,那种眼神看着我”刘东无奈笑骂了一句。 二铁子”噗嗤“一乐,一脸淫荡的说道“你小子行啊,锅里一个,碗里一个,也不怕整夹生了”。 一想到许萌,刘东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刘北,可是和许萌那是在一种特殊的情况下发生的接触,这样一种情况也让他非常纠结,明知道和许萌是不可能的,但 那种微妙的甜丝丝的感觉却又让他欲罢不能。 刘东被抽调到军里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和他站在一起另外15个人再加上他据说是全军枪法最好的16个人,本来刘北也是不服气的,可是她是野战医院的兵,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她上战场。 “噢……果然是名不虚传。”军长邵晓锋用一种赞赏的眼光打量着面前这些兵,果不其然,这15个人从目光中透露出的冷酷和杀气,是别的战士所没有的。“果然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精兵啊……” “同志们” 下面的战士“唰”整齐划一的立正声让军长十分满意。 “据说你们是全军枪法最好的,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知道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一遛才知道,有好东西必要的时候得亮出来看看,不能让别人小看了咱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震耳欲聋得声音震得一旁得门窗都微微的发颤。 邵晓锋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最近呢y军的狙击手大显神通啊,在前线狙杀了我们不少的干部战士,一度闹得我军人心惶惶,军心动荡。为了彻底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把你们16个据说是我军枪法最好的人抽调上来,我希望你们能和y军的狙击手来个对决,看一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狙击之王”。 “必胜”战士们狂热的呼喊着。 邵晓锋挥手压住了战士们的呼喊声又说道“为了让你们发挥出更好的水平,能够更好的完成战斗任务,我要给你们装备上我军最新研制的狙击步枪,79式狙击步枪”说完一摆手,立刻有几名战士提着一些长条盒子走了过来,刘东细细一查,盒子共有8个. 邵晓锋走打一个盒子面前,伸手打开,“哇”众人立刻发出一阵惊叹声,盒子里是一支分解开的崭新的步枪。 这把狙击枪造型独特,全长约1.2米,重量在3公斤左右。枪身采用黑色涂装,展现出一种神秘而冷酷的气质。枪管长达0.6米,采用精钢制造,表面光滑,确保了射击时的稳定性和精度。而枪托部分采用硬木材质,表面经过精细打磨,手感舒适。枪托尾部设有橡胶缓冲垫,有效减缓射击时的后坐力,提高射击舒适度。枪托前方设有可调节的托腮板,适应不同射手的脸部高度,使瞄准更加稳定,并且枪的旁边还放着一具瞄准镜。 看到这把枪,刘东的两眼直放光,不光是他,现场的每一名战士都露出无比的欣喜。 很快16个人就进行了分组,分作8组,刘东和b师的一名三年的老兵分到了一组,分别担任主射手和副射手兼观察员。没想到这8组人员还没等到战场就先打起了官司,为究竟谁当主射手而产生了分歧,当然是谁也不服谁。 只有刘东并没有和那个叫张云峰的老兵争,他当然也是不服气,自从262高地一战之后,刘东感觉自己的枪法好像突破了一层桎梏一般,更近了一步,现在枪一在手似乎就能产生共鸣,达到人枪合一的地步。 接下来的两天刘东他们进行了磨合训练,他以为会见到心目中那个冰山女神,可谁知道连个鬼影都没有,而他初来乍到又谁也不认识,还真不好打听。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一扇窗子的后面,一道俏丽的身影正隔着玻璃静静的看着他。 “风速2,风向北偏西,目标距离七百五十米,建议校正1.5,三连发……”茂密的丛林弥漫着浓重的湿气。 今天一大早老虎队的队长吴显光就一直觉得右眼皮直跳,使劲的用手揉了揉也没有缓解。自从上次袭击医院被刘东摆了一道之后,他变得更加的疯狂和残忍。这次奉命带队狙杀华国军队的官员,他取得了赫赫战果,受到了总部将军的一再夸奖,他觉得自己应该再接再厉,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华国军队的机会。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距离他几百米外的一道深沟里,正有两个身穿迷彩服,脸上涂满油彩的狙击手已经用枪口瞄准了他的脑袋。 张云峰听着观察手刘东汇报的数据,不断的修正着自己的枪口,对面的人在屯兵洞的洞口晃来晃去,看样子是敌人特工的一个小头头,正好拿他来试枪。 吴显光在看到对面瞄准镜在阳光下一晃,想要趴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颗子弹已经呼啸着掀开了他的头盖骨,一股红白之物四溅崩颗周围y军士兵一身。这个双手沾满我军指战员和边民鲜血的刽子手终于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一发命中目标,二发、三发射空,目标清除,可以撤退”刘东快速的报着观察到的结果,然后两个人迅速的退出了狙击阵地。 “狙击手,快卧倒”反应迅速的有y军特工纷纷朝刘东他们狙击的地方开着枪进行反击,重机枪更是带着一团火焰直扑过来,打的树枝横飞、石块四溅,可是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刘东和张云峰并没有走远,而是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潜伏。 两个人静静的趴在灌木丛中,身上和头上插满了各种茅草,甚至连枪管上也被干枯的枝条所遮盖,即使是走到两个人的对面,要是不想动的话,对方也很难发现自己。他们还要继续对对面的敌人展开狙杀,对面是敌人一个重要的阵地,不能只杀掉他们一个人就离开这里,一定要把他们打得心惊胆寒。 两个人整整趴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动地方,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作为狙击手,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超过常人的耐心和毅力。而他们在狙杀了对方老虎队的一号人物以后对方已经加强了戒备,在阵地上活动也变得小心翼翼,一直也没有发现重要的狙击目标。 在y南的丛林里作战,受地形环境的限制,视野有限,在加上双方的特工和侦察兵都是隐蔽行动,往往出现短距离的遭遇战,被一些老兵戏称为“不见面就是不见面,一见面就是面对面”就看谁的反应快,出枪快。 而刘东他们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正在他拿着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对面阵地情况的时候,忽然发现距离他们潜伏地点仅有50米左右的一颗大树的树枝动了一下,本来y南的丛林里野生动物和毒蛇毒虫什么的众多,在树上活动造成这样轻微的晃动也很正常,但是作为侦察兵任何一丝疏忽都会造成致命的漏洞。 刘东发现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发现了他们,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潜入的,这样的距离把双方的狙击手都吓了一跳。 “正前方50米树上,风速3,急速射”刘东的话音刚落,张云峰的枪声就已经响了起来,可同时对方的狙击手也发出了致命的一击。 在两强相遇仓促应战的情况下,不但考验的是各自的实力,还有对敌经验和稳定的心理素质,张云峰缺乏的就是稳定的心理素质,短兵相接,最忌慌乱,而就是那一丝慌乱让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一枪打空了,子弹顺着敌人的头皮飞了过去,可是对方的子弹却在他的眉心绽放出了一朵血红的花朵。 刘东扭头一看,张云峰已经被人一枪毙命,伸手就去摸一旁的狙击枪,没想到“啪”的一声枪响,子弹正打在狙击枪的瞄准镜上,把瞄准镜击得粉粹,刘东吓得一缩脖亡魂大冒,顾不得再去摸枪,侧身一滚,弯着腰玩命的跑了起来。 后面狙击手的子弹像长了眼睛一般在他的屁股后“啾、啾”的响起,打的碎石飞溅,刘东不敢有一丝停顿,不停的翻滚跳跃,让对方的狙击手抓不到他的身影,他知道哪怕他仅仅是迟疑半秒钟,对方的枪口也会牢牢的锁定他。 第52章 致命对决 刘东玩命的奔跑着,“砰”一颗子弹击中了他后背背着的56式半自动步枪,子弹打在金属枪身上,刘东身体一震,要是没有背上的这把枪为他挡一下,他今天就交待了。 不能再跑了,跑的再快也跑不过子弹,何况对方是训练有素的狙击手。刘东看准前面一个弹坑,纵身一跃跳进了弹坑,后面的狙击手见刘东跳进了弹坑,身体往丛林里一钻瞬间隐入了丛林不见了身影。 跳入弹坑的一瞬间,刘东就拽出了背后的自动步枪,他对新发下来的狙击步枪从喜爱到嫌弃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他总感觉新的狙击步枪精度不好,用了几次他就放弃了,最后他总结到,狙击枪瞄准镜的尾槽和步枪上的突笋结合时,间隙比较大,也就造成了枪身和瞄准具不能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其后果就是在开第一枪射击后,由于后坐力和震动的原因,瞄准具往往会有点松动,这也就造成了精准度的不稳定。 而相反的是他对我军最早的这把56式半自动步枪非常的喜爱,这把枪重量轻,射击精度好,结构可靠,拿在手里更放心。 刘东蜷缩在弹坑里,心脏砰砰砰地狂跳,背后的丛林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机。他紧紧地握着56式半自动步枪,这是他的信仰,他的依靠。他知道,面对训练有素的狙击手,他必须保持冷静,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与危险。刘东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丛林密集,树木高大茂盛,这是他的掩护,同时也是他的限制。他必须利用这些树木来隐藏自己,同时也要利用它们来观察狙击手的位置。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翻转身体静静的趴在弹坑的边缘,可却一丝头也不敢抬起来,他知道,狙击手可能正在某个角落里等待着他露头,对他进行一枪毙命的狙杀,他必须保持警惕,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刘东紧紧地贴着地面,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视线。他的双眼仅仅能够从弹坑边上的几块碎石中间的缝隙上透过去观察,可对面就是茫茫的丛林根本看不到任目标。他清楚,他的每一次动作都可能暴露自己的位置,所以他必须谨慎行事。他开始在脑海中模拟可能的狙击手位置,思考着如何应对可能发生的攻击。 很久很久的时间过去了,两个人都没有动,刘东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走了,可是他不敢赌,对方赌的是时间,而他可是生命。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开第一枪,一旦判断失误没有命中目标,那就会变得很被动。 刘东摘下头盔,拿着一根树枝举起慢慢的伸出弹坑迷惑对方,可是对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反应,看来对方是没有上当。他想换个位置潜伏,因为他趴在弹坑里,而对方一定是占据了卡住他命脉的制高点,这样对他很不利,时间越久越是被动,一旦敌人出现支援的特工,自己的出路被封锁,那就真的成瓮中捉鳖了。 时间在不断的推移,头上的阳光也渐渐西斜,眯着眼睛看了看逐渐从头顶移动过去的阳光,刘东心里忽然有了计较,等,等到阳光倾斜到一定程度对面狙击手的瞄准镜必然会因为反光而暴露。 刘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是直到太阳快落山了,也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看来对方是个经验老道的狙击手,有的是耐心和丰富的经验,刘东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这时,一只松鼠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弹坑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四下看了看,顺着刘东的方向爬了过来,刘东眼睛一亮,屏住呼吸,慢慢的拿出一块压缩饼干放在手心里静静的等待着,松鼠在刘东的手边转悠了一会看没有危险,两只前爪抱起饼干刚要跑没想到刘东一把抓住了他的身子,松鼠在刘东的手里拼命的蹬腿挣扎着。 刘东拿过一旁的钢盔,把松鼠慢慢的放了进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钢盔放在弹坑的边缘猛一松手,松鼠被刚才的遭遇吓得拼命的奔跑,连带着钢盔也跟着快速的移动,远远的看去好像有人在弹坑里弯腰行动。 对方果然上当,“啪”的一声枪响,钢盔被击打得飞了出去,露出里面上下窜动的松鼠。y军狙击手暗呼“不好”翻身就往后滚去,可是刘东的枪却没给他一丝一毫逃命的机会。在对方枪响的同时刘东也迅速的捕捉到了对方枪口的一丝火光,来不及瞄准,凭着感觉抬枪就对着冒出火光的地方射去。 “嗯”一阵闷哼,对方的肩部窜出一股血箭,但这并没有影响他逃命的速度,此时他的心情就和刚刚刘东逃命的心情时一样的,知道自己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都会被对方无情的狙杀。 可是刘东根本没有给他逃命的机会,站起身来抬手又是一枪,“噗”的又一股血箭从y军的狙击手的后背窜出。 可是还没等刘东有下一步的行动,眼角瞥到左前方11点钟方向忽然爆出一团火光。 “不好,自己太大意了”敌人竟然还有狙击手埋伏在一边伺机而动,来不及卧倒,只能把身子使劲的一扭,子弹顺着刘东的腹部擦过,在刘东的腹部撕开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如喷泉一般的涌了出来。 “跑”在这生死关头,刘东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跑的话只有在这里等死,虽然跑会让他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但他必须赌一把,他凭借着军人的坚韧和毅力,挣扎着站起身来。腹部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但他强忍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奔跑跳跃。他知道,每一秒都可能是生死之差。 身后的敌人狙击手还在不断的射击,子弹呼啸着从他身边飞过,如蛆附骨,如影随形一般紧紧的跟着刘东,但他没有停下,也不敢回头。他的眼中只有前方,只有那个能让他活下去的希望。 刘东靠在了一棵大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脑袋发晕,阵阵耳鸣声不断的在耳边叫叫,而眼前阵阵发黑,刘东知道那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挣扎着从腰间摸出止血药一股脑的洒在伤口上,一卷绷带胡乱的缠在腰上。腹部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但他知道,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他必须坚持下去。 身后又传来拨树枝的声音,仅仅是停留了短短的十几秒的时间,刘东知道那个幽灵一般的狙击手又追上来了,要不是因为沟深林密,障碍物太多影响视线,刘东早就倒在对方的枪口下了。 刘东又拼命的跑了起来,腹部撕心裂肺的那种疼痛一度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心里这么想,可是脚下却一点也不敢迟疑。 忽然刘东脚步猛的一停,差一点从一处断崖下跌了下去,这是一处十几米高的断崖,下面是一条奔腾的大河,不断的耳鸣声竟然让刘东没有听到流水的声音。 形势岌岌可危,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的敌人已经从丛林里露出了身影,现在刘东即使是想和对方一决生死也是做不到了,他的手紧紧的捂着腹部,身上的迷彩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深褐色。望着脚下奔腾的河水,刘东的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便跌入了滚滚的河水。 就在刘东跌入河水的一刹那,身后狙击手的枪也响了起来,一颗子弹堪堪擦着刘东的 头皮飞了过去,后面的狙击手一看还真以为刘东是中枪而跌入河中的,站在悬崖边,看着河面上漂浮的一团被鲜血染红的河水,又朝着血迹的中间“啪、啪”打了几枪然后才转身离去。 张云峰牺牲,刘东失踪的消息是三天以后才传到师部的,神情肃穆的师长罗刚足足愣了一分钟,最后还是因为手中点着的香烟燃尽烫到了手指才回过神来。心里不由一阵惋惜。战场上的杀戮和敌我之间的正常搏杀都是正常的,也是敌我双方能够接受的,哪场战争下来不死个百十多人,只要有博弈就有伤亡,这都是不可避免的。 可在他眼里刘东算是他的一员福将,两次危急时刻,两个最重要的人,都是他突然的出现而力挽狂澜,把一只脚几乎已经踏上转业回家路上的罗刚一把拽了回来。在罗刚眼里,这个新兵将是他重点的培养对象,前不久总参那边给了个二等功,这回师里给他上报的是一等功,凭他的军事素质再磨练两年,根本不用考什么军校,直接就提干了,可惜啊天妒英才,不管他是牺牲了还是被俘了,这条路都已经断了。 二铁子不知道怎么跟刘北说,他想了无数种方式都觉得不合适,他是执行任务回来后才知道刘东失踪的消息,心里不由一颤,对于刘东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新兵,不但军事素质好,人还特别聪明,打起仗来更是像猛虎一样,几次出生入死的战斗结束后两个人已经结成了深厚的友谊。 坐在刘北的对面,手里捧着一杯已经冷掉的茶,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和痛苦。他知道,他必须告诉刘北这个残酷的事实,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踌躇了再三还是如实说了实话。 \"刘北...\"二铁子开了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有个事要告诉你,但是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刘北抬起头,看着二铁子严肃的表情,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她抿了抿嘴唇,轻声问道:\"怎么了,二铁班长,是不是刘东他...\" 二铁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刘东他...他失踪了。” 在y南的战场上,失踪几乎就是意味着死亡,不是误入雷区踩到地雷被炸成了碎片而无法找回,就是死在敌人的枪下,而尸体被一些意外的因素导致找不回来。活着被俘的可能性极小,因为我军的战士基本上都是宁可战死也绝不会做俘虏,所以每一个人在战场上胸前都会挂一个“光荣弹”就是防止被敌人俘虏。 刘北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摔成了碎片。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紧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忧伤,她知道战场上生死本是常事,对于她或者刘东来说都是随时都会有牺牲的可能的,但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不敢相信。 此时,刘东的一言一行,一喜一乐犹如放电影般从刘北的脑海里一幕幕闪过,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恬静,虽然两个人谁也没有对谁进行过表白,但一点也不妨碍彼此的欣赏,一切尽在不言中,也尽在遗憾中。 “刘北你不要太难过了,东子他不一定有事,那小子贼着呢,也许是在边境那边一时无法回来,说不定过几天就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你眼前了”。 刘北知道二铁子这是安慰她,怕她伤心,但是她何尝不是希望会有这种奇迹的出现呢。 刘东悠悠的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昏暗的煤油灯,虽然不及电灯那样明亮,却有着独特的魅力。昏黄的灯光洒在屋内,给人一种温馨、宁静的感觉。它那摇曳的火光,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让人陷入沉思。 刘东的神情一阵恍惚,头疼得犹如炸裂般的感觉。 “我这是死了么,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怎么没有人,挣扎着想要起来,没想到身体一动就扯动腹部的伤口一阵剧烈的撕痛,一股眩晕差点让刘东又昏过去。 躺在那里,刘东无力的扭动脖子,努力的想看清楚这个房间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房子就是一个普通的民房,除了自己躺的这张床外,靠墙的地方有一个陈旧的衣柜和墙上的一张照片,屋子中间只有一张桌子带着两把凳子,桌子上是那盏昏暗的煤油灯,其余别无他物。 正在疑惑间,忽然“吱扭”一声房门被拉开,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被门外的阳光照射着,犹如镀上了一道金光出现在刘东面前。 第53章 身陷敌窝 这道金光闪闪的身影在房门被关闭的瞬间恢复了平凡,而屋内也恢复了刚刚的昏暗,刘东这才发现屋子的窗户被厚厚的布帘挡上了,外面的阳光一点也透不进来,所以才觉得屋子很昏暗。 而那道身影,穿着一身草绿色的军装,亭亭玉立,一头飒爽的短发,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看着刘东惊奇的说道“你终于醒了”。 脆生生的华语夹杂着一丝生涩,正是那个叫阿珍的越南女民兵。 上次分别的时候阿珍吻了刘东一下,那也是刘东的初吻。那个年代的男女孩子谈恋爱还是很保守的,尤其是像刘东这样年纪的男生女生在一起,最多是牵个小手,还是偷偷摸摸的,至于接吻,那应该算是很前卫的事情了,所以阿珍鼓起勇气给刘东的这个吻也是弥足珍贵的,让刘东没有想到的是初吻刚刚没几天,他就又被另外一次激情的热吻成功诱惑。 刘东一直很奇怪,y南为什么有这么多女军人和女民兵呢?后来特意问起阿珍这个问题,才知道y南先后经历了几十年战争,青壮年男子损失太大,造成适龄的男兵不足,不得不让女人走进战争。因此y南在全国实行全民军事化体制,不论男女老少每天在8小时工作以外都要进行2小时的军事训练,用以保证保证后备兵员质量,其中女民兵是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y南妇女具有吃苦耐劳的品格和强于男人的坚韧,把这些优良素质也带到了军队中。y军女民兵比男兵承担了更多的一线和二线工作。从直接参加战斗,到后方的各种宣传、通信、守机、运输、医护、警戒、防空、刺探、看管等保障工作,都闪耀着女民兵的身影。 刘东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动了几下就不敢再动了,腹部的伤口一动就是一股钻心的疼痛,而自己也浑身无力,几下之后就气喘吁吁再也没有了力气。 看着刘东要起来,阿珍连忙走过来按住刘东的肩膀说“你别动,你的伤口太大了,子弹生生的在腹部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肠子都露出来了,还好阿雅学过战地护理,对一些外伤的缝合还算可以进行的,抗生素也给你打了,只要伤口不发炎,养上一个月两个月的就会好的。 “养上一两个月,那怎么行啊,我还要回部队呢”刘东激动地说。 “就你身上这些伤养上一两个月能好还是少的呢,你知道你昏迷了几天么?”阿珍反问道。 “几天?” “你整整昏迷了三天,不断的发着高烧,我和妹妹都差一点以为你会挺不过来呢,还好,阎王爷还是看你太年轻,没舍得带你走”。 “三天,这么长时间”刘东惊讶的问道,忽然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使劲的抬起胳膊慢慢的掀开自己身上盖着的薄薄的毛毯,果然,自己的身上除了腰上缠着的厚厚的一层纱布以外,全身都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不由得脸一红,慌忙得把毯子盖上,紧紧的抱紧了身子。 看到他的动作,阿珍的俏脸上不由得飞起两道红霞,娇羞的说道“别害臊了,是我给你脱的,你的衣服都破得不成样子,根本也穿不了啦,我们这也没有男人的衣服,你就先对付对付吧,反正也没有人看,等晚上阿雅回来就会给你带衣服回来的。” 听阿珍这么说,刘东羞愧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倒不是说仅仅因为阿珍给他脱衣服他不好意思,他想的是,这几天在昏迷中大小便都应该是阿珍给处理的,这让他一个铁骨铮铮的大男子情何以堪。 刚刚想到自己大小便,肚子就不争气的放了个屁,并且有了排便的感觉,一看刘东胀红着脸无奈的样子,阿珍便气恼的说道“你昏迷这几天就喂了你点粥喝,怎么大便那么多,真是奇怪”。 看着阿珍拿着简易的大便器走了过来,刘东死死的攥着毛毯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自己在昏迷的情况下也就算了,可现在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如果还让一个女孩子伺候自己大小便的话,那以后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那你就憋着,看谁难受”阿珍轻笑一声说道。 肚子咕噜咕噜叫的难受,也越来越胀,挣扎着想要自己解决,可是真的是四肢发软,浑身无力,几次下来倒弄得满头大汗,头越发得眩晕。 一旁的阿珍气恼的说道“你这个人,真是奇怪,这几天不该我看的我都看到了,不该我伸手的我也伸手了,我一个没嫁人的女孩子都没害臊,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真不明白你们男人那点面子值多少钱。” 刘东终于妥协了,任由着阿珍上下翻动着他的身体,为他擦拭清洗,处理的干干净净的。 做完这一切,阿珍便拿了一个凳子,在离刘东有2米远的地方坐下,胳膊拄在膝上,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刘东。 刘东双眼紧紧的闭着,但心中却感到无比尴尬和羞愧。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剥离了尊严的玩偶,被阿珍毫不留情地审视着。那种无助的感觉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时间在沉默中慢慢流逝,刘东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阿珍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她轻轻地站起身来,走到刘东的身边,轻轻地为他拽了拽身上的上毛毯。 “对了,阿珍姑娘,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救了我?” 清醒了这么久刘东才想起问对方这个问题,而阿珍静静地看着刘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还一会才悠悠的说道“嗯,是我和妹妹救了你,也算是凑巧吧,那天我和妹妹刚从执勤的地方回来,在河边准备洗洗衣服,没想到妹妹一眼看到河里有个人飘着,本来不想管闲事了,谁知道是活人还是死人啊,谁知道你就偏偏朝我俩飘过来,我俩一看是你,才慌忙把扭捞上来,一看还有一口气,就这样,你就到了这里了,对了这里是我家,不过现在家也什么都没有了,房子都在战争中炸塌了,现在就剩下这两间能对付住”。 阿珍说起来平平无奇,但刘东知道这个过程一定是非常惊险的,两个羸弱的女孩要把他一个七十多公斤的男人弄到家里还不被人看到,那一定是非常困难的,尤其是在y南这个几乎是全民皆兵的国家,尤其仇视华国的军人,自己身上的华国军服无疑会暴露他的身份。特别是看到屋子的窗户都被帘子遮住了,就知道肯定是怕被村里的人看见。 “你说,我们两个国家为什么要有战争呢,和和平平的多好,这打来打去的要死多少人啊,我和妹妹都很矛盾,两个国家都有我们的亲人,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阿珍坐在那苦恼的对刘东说道。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参加民兵阿?”刚问完这句话刘东就知道自己问错了,在y南无论大人小孩,还是妇女儿童,是真正的做到了全民皆兵,甚至就连几岁的娃娃都会撇手榴弹了。 阿珍白了刘东一眼说“那是我想参加就参加,不想参加就不参加的么,我们死身不由己,不过我和妹妹可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们华国军人,而且还偷偷的帮过你们,我们痛恨战争”。 “阿姐,不好了”两个人正说着话,阿雅姑娘抱着几件衣服慌慌张张的推开房门一闪身跑了进来。 “怎么了阿妹?”阿珍看阿雅一脸的惊慌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 “阿坤来了”。 “啊,他怎么来了,就他一个人么?”听到阿坤的名字阿珍“唰”一下脸色变得极其苍白。 “不是他一个人,还要几个他们团的特工,不知道要去执行什么任务,说是要等什么人,要在这里呆一天,,现在马上就要到村口了,我是先一步跑回来的,怎么办啊阿姐,他们一定会发现刘东的”。 看到两个人惊慌的样子,刘东就知道,一定是有能够威胁到他安全的人会过来,要不然姐妹两个绝不会这么慌张。 忙问到“阿坤是谁?” “阿坤是阿雅的男朋友,也就是溪山团的副团长,这次他亲自带人过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任务,要不然他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部队的”。 强烈的危机感让刘东绷紧了神经,抬起头看到放在一旁阿珍的冲锋枪,此刻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把摸过冲锋枪,熟练的把子弹推上膛,然后掀开身上的毛毯就要起来。 一旁的阿珍大惊失色的说道“你要干什么?” “我出去躲躲,不能连累你们姐俩”。 阿雅捂着嘴差点惊呼出来,怔怔的看着赤身裸体的刘东。 “天呢,我地祖宗啊,你就这个样子出去啊”阿珍指着裸露着下身的刘东说道。 “糟糕”刘东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没了,现在的状态是一丝不挂,而眼前可却还是两个未婚的女孩子,老脸一红,忙又缩了回去,不过手中的冲锋枪却抓得紧紧的,身处险境,手里要是没有一把武器,那不是处于任人宰割的境地了么,所以刘东一枪在手,胆气也壮了不少。 不过,这几下的挣扎却让他感到浑身无力,四肢发麻,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样,而且脑袋也一阵一阵的发晕,刘东知道这是自己硬撑带来的后果。 “来不及了,躺下”阿珍一咬牙,不由分说的把刘东按到床上,然后回身走到墙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个瓶子。阿珍打开瓶盖,手中的瓶子往四下里洒了几下,顿时一股浓烈的白酒味就充斥着整个屋子。 “把他们拖在旁边的屋子,就说我和男朋友喝多了刚刚睡下”。阿珍一边说一边解开身上军装的扣子匆忙的脱下,露出里面一身窄小的抹胸和三角内裤,一掀刘东身上的毛毯,带着一股清香就躺在了刘东的身边,并且一只粉嫩如藕的玉臂还搭在了刘东的胸前。 刘东差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阿珍如此动作无疑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但这样香艳的刺激却让刘东的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了。阿珍的皮肤不像一直生活在南方的人被强烈的紫外线晒的发黑,而是粉嫩白皙,并且皮肤也很光滑,她几乎赤裸的身子紧紧的贴在刘东的身上,那种温软滑嫩的感觉让刘东顿时一股虚火上升,躺在 那一动也不敢动,不过心里却想太阳都升起老高了,你还说刚刚睡下,难道对方就那么好骗么。 阿雅轻轻的关上门转身走了出去,没想到就这么一会的时间,外面就传来了对话声。 “阿雅,有吃的么,可饿死我们了”。 “有啊,不过就是些饼子,我再给你熬些汤吧”阿雅的声音从旁边的屋子传来。 ‘阿珍姐呢,还没起来么?”问话声刚刚响起,房门就被人推开了一道缝隙。 看见阿坤推开了这间房子的屋门,阿雅连忙走了过来,小声的说道“阿坤,阿姐的男朋友来了,昨天半夜到的,两个人好久没见了一高兴就喝多了点,现在刚刚睡下”。 “哦,阿珍姐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是什么地方的人”阿坤关上刚刚被他推开的房门,门一推开他就闻到 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并且看到一双粉嫩的玉臂搂在一个男人的身上,那一头标志性的短发也依偎在男人的怀里。 阿坤刚刚三十岁,在他这个年纪做到了溪山团这种精锐部队的副团长,也看出他必定有着显赫的家世很深厚的背景,而对这个自己女朋友的双胞胎姐姐阿坤一直也有着觊觎之心,也一直做着一个把姐俩双双收纳的美梦,y南的女人多,男人少,而像他这样有身份和地位的男人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平时大把大把的女人让他有些厌倦了,一直到遇到了阿珍阿雅这一对姐妹花,顿时让他惊为天人,很快就展开了攻势并且俘获了阿雅的芳心。 而自己一直想得到而没有得到的人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并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鸳鸯双栖怎能不让他恼火,关上门的一刹那,他的眼角露出了一丝恶毒的目光。 第54章 江洋大盗的藏宝图 阿坤虽然眼中暴露出恶毒的目光,但也仅仅是一闪而过,他在阿雅的面前一直伪装的很好,根本没有暴露出他凶残和贪婪的本性。而面对占有了阿珍的男人,他一点也不心急,总要知道对方的来历和底细才好有什么动作,而自己这次来到这个丁庄村,他是有着特殊的使命的。 阿雅在另一间屋子里为阿坤和他带来的几名特工做着早饭,而心里却是“砰砰”的一直跳个不停,她担心的是接下来怎么办,听阿坤的意思是到这个村庄是有一项使命的,会在这里呆几天才能走,而阿珍和刘东也不能一直赖在床上不起来,早晚他们会见面的,而一旦刘东身上的伤势引起阿坤的怀疑那么就一定会暴露。 对于阿坤这个男朋友,阿雅也是无可奈何的谈不上有多喜欢,就是觉得跟他谈恋爱,至少以后会有一个军队强势人物的靠山。他们的相识源于一次民兵和溪山团的联合执勤任务,对方一见她和阿珍立刻眼睛一亮,第二天就开始想方设法的接近她们,而阿珍对这一切都是不理不睬的,根本不多看阿坤一眼,可是阿雅不一样,阿坤一直给阿雅的印象就是个正直体贴的好男人,虽然年纪大了一点点,但在阿珍的眼里这都不是距离,何况y南的女孩子这么多,像阿坤这样的人长的也不赖,地位又高的男人简直少之又少。所以阿雅没几天就被阿坤的甜言蜜语俘获了,投入了阿坤的怀抱。 阿雅是矛盾的,她和姐姐阿珍有一半华人的血统,她们姐妹的父亲在阿雅母亲去世不久后也郁郁而终,所以姐妹俩相依为命,母亲的遗愿她们一定是要完成的,她也不是完全的恋爱脑,也并没有被阿坤的甜言蜜语所迷惑,所以她们姐妹的底细阿坤并不完全知道,一直认为她们就是地地道道的y南女孩。 阿珍紧紧的贴在刘东的身上,肌肤相贴的感觉让刘东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他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阿珍粉藕一样的胳膊搂着他,那种柔软的接触让他略显紧张,而阿珍身体散发出来的那种淡淡的清香一直往他的鼻孔里钻。 虽然和冰山女神有了两次激情热吻,但也仅限于此,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可现在这样刺激的感觉让刘东这个从未经历过性事的少年如何不热血喷张,渐渐有了反应。 很久以后刘东回忆起这段经历也不胜唏嘘,自己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还能够亢奋,而且还是在强敌环绕的情况下,也算是一种特殊而又惊险刺激的经历吧。 阿珍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刘东身体上的变化,她羞红了脸,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这些事情,但女孩子总是比男人早熟一些的,何况民兵连里的那些妇女没事的时候就在一起扯八卦,谈起男女之事也丝毫不避人,让阿珍这对姐妹也多多少少的懂了一些那方面的事情,这刘东身体身上的变化让她脸色绯红,双颊发烫,她使劲的在刘东的胳膊上掐了一把,疼得刘东差一点喊出来。 香艳美妙的感觉让刘东迷失了,那一团柔软的东西紧紧的压在他的胳膊上,别提有多难受,要不是身上有伤,现在浑身没劲,他早就忍不住了,可现在别说是下个做点什么,就是想伸手揩点油都有点无能为力。 阿坤和三名y军的特工围坐在桌子旁,上面摆着一摞发黄的饼子,而阿雅则端上来一盆热气腾腾的蔬菜汤,几个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他们几个刚刚从谅山回来,是去进行一项极为秘密的事情。在这战争的紧要关头,作为精锐溪山团的副团长带领人员离开部队而专门去谅山,足以见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他们不说,阿雅也没有问,她是真的对部队上的事情不感兴趣,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和姐姐完成母亲的遗愿,然后找个安安分分的男人嫁了。 几个人吃过饭,阿坤一个眼神过去,几名特工会意点头离开,临走的时候还露出一脸淫秽的神色。 阿雅知道阿坤要干什么,她早就委身于阿坤,对这种事情并不反感,何况都正值青春年少,生理上的需要也还是有的。但今天不一样,隔壁的房间还有一个定时炸弹在那里,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况且两个屋子中间就隔着薄薄的一层木板,这边的屋子一有个风吹草动,那边可就听个清清楚楚,所以她一看阿坤一脸微笑的走过来,连忙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指了指隔壁的房间,“阿姐她们还在呢,让她们听了多难为情,忍一忍好不好?” 阿坤对阿雅的抵抗极是不满,一伸手就揽住了阿雅柔软的腰肢,迅速的吻住了阿雅娇嫩的红唇。微微挣扎了几下,阿雅便完全的陷入了阿坤猛烈的攻势下,见时机成熟,阿坤一把抱起阿雅放到了床上,几下就扒掉了阿雅身上的衣服,顿时一具极具诱惑力的胴体就展露在他的眼前。 阿坤并不是第一次占有阿雅,但每一次见到阿雅的身体还是抑制不住的热血喷张,何况自己一直想做齐人之福的梦想被另外一个男人打破,他心里的一丝恨意完全发泄在阿雅身上。 不一会屋里就荡漾起一片温婉之色,婉转低沉的嘤咛声不绝于耳,尽管阿雅使劲的压低了声音,但极具诱惑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另外一个屋子里 阿珍第一次见到刘东的时候就被这个男孩子深深的吸引住了,她是个感性的女孩子,她也是真的相信世上真的会有一见钟情的这种事情发生,她所期待的就是这样的爱情,那种朦胧的美轮美奂的感情让她深深的陷了进去。 看着眼前的男人沉沉的睡去,阿珍一脸的柔情,虽然知道两个人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她绝对不会去刻意的逃避,最美的爱情,哪怕就在一瞬间。轻轻的给刘东擦拭干净,阿珍紧紧的贴在刘东的胸膛上心里才开始想着对付阿坤的对策。 激情过后,阿坤脸上都是满足的神色,点着了一根烟,搂着怀里不停的在他胸膛上画圈圈的阿雅,这才想起早上来的时候问阿雅的问题“阿珍的男朋友是干什么的,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这么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啊,哪里人啊?” 一连串的问题一下子就把刚刚还沉浸在激情中的阿雅问懵了,刚才只顾着那一时的欢愉都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急中生智,秀发一撩,吻住了阿坤。 这次结束后还没等阿坤开口,阿雅先开了口“阿坤,你怎么跑到 我们村里来了,前线的情况怎么样啊?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阿坤轻抚着阿雅的秀发,沉吟了一会说“跟你说一个秘密,你必须保密,这件事情关系着我们以后的荣华富贵,一旦成功了,我就会成为y南最富有的人,什么狗屁的战争,到时候我带着你们姐俩一起移民到漂亮国去,这时候阿坤还做着把阿珍也收纳怀中的美梦。 原来阿坤所在的溪山团有个营长阮志雄和阿坤关系不错,平时经常在一起喝酒搞女人,是真正的达到了无话不说无话不讲的地步,不过阿坤知道对方还有一件事情在瞒着他,那还是阮志雄一次醉酒后极度兴奋吐露出的一点信息,说他祖上是做强盗的,曾经纵横在滇府和y南北部的马帮经商之路所获颇丰。 信息就是短短的这几句,在没有其他的,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阿坤暗暗的记下了阮志雄这短短的几句话,回去后跟团长武振栋一说,两个人私下悄悄的调查了一番,这一调查两个人才知道,溪山团驻扎的这一带曾经是中越古道上重要的一个驿站。 在早一些年代的时候这条路是马帮经商的一条重要通道,经这条道一直延伸到y南的南方沿海一带把内地的一些珍稀事物如丝绸、瓷器和零食小百什么的贩运过来。 而回去的时候是带着缅越一带出产的黄金、珠宝和翡翠等珍稀之物,马帮最多的时期,数量多不胜数。每天从行于山路驿道的马匹络绎不绝,首尾相衔,连绵几里。 而据悉阮志雄的祖上是这一带有名的江洋大盗,一生劫掠无数,最后在两国商人雇请的高手追杀之下不知所踪,他劫掠的无数黄金翡翠之物也无疾而终成为了一个迷。这件事情也渐渐的被人淡忘,一直到阮志雄酒后失语,他们才知道原来阮志雄就是那个江洋大盗的后代,经过调查后才知道阮志雄家道中落,早就没有了曾经的辉煌,两个人判断,阮志雄家中并没有得到那笔巨大的财富,那笔巨大的财富一定还隐藏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而作为强盗的后代的阮志雄,一定有这笔财富的线索。 终于在一次战斗中,两个人把阮志雄派了上去,派人在他的背后偷偷的打了他的黑枪,结束了他的生命。在查找阮志雄的所有遗物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于是阿坤连夜带人摸上一百公里外阮志雄的家,借口阮志雄叛逃敌国被枪毙,现在奉命搜查通敌罪证而把阮志雄的家中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墙壁上的一个夹层内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当然涉及到他们背后杀人的事情他隐瞒起来并没有对阿雅说起。 阿坤和武振栋得到的罪证是一本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包,里面是几张泛黄的纸张,记着大盗生前的一些琐事,而藏宝图则是绘制在一块陈旧的羊皮纸上,尽管历经岁月的侵蚀,但图中的线条和符号依然清晰可辨。根据两个人的初步分析判断,这张藏宝图的历史至少有两百年之久,可能追溯到先朝时期。藏宝图上标注着一系列复杂的路线和符号,以及一些难以辨认的文字,似乎暗示着一条通往某个神秘宝藏的路径。 为了揭开藏宝图的秘密,两个人经过对藏宝图上的文字和符号进行深入研究,逐渐解读出了一些关键信息。他们认为,这张藏宝图所指的宝藏,就隐藏在一个鲜为人知的神秘村庄,就是阿珍阿雅所在的村庄丁庄村,而为什么阮志雄并没有从藏宝图上获得有用的信息,那是因为y南的热带雨林实在是太大了,各个地方山势河流的也极为相似,何况藏宝图上标注的丁溪村是三十年前才改名字叫丁庄村的。 而这批宝藏就藏在丁庄村村口瀑布的深潭里面,从几张记载琐事的纸张中获悉,这个深潭下面有一个暗洞和山里面的溶洞相连,只有潜入潭底通过这个暗洞才能找到这批藏宝。所以阿坤带了几个人去到谅山购买了一些潜水用具,并且雇佣了两个蛙人,准备深入潭底一探究竟。 阿坤并不怕阿雅知道这些事情,在他的眼里,阿雅知道与否无关大雅,因为事情到了这一步,眼看大功告成了,瞒着她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还要在她这呆几天进行勘察。让阿坤耿耿于怀的是本来这次他是想把阿珍也拿下的,一箭双雕,多么惬意的事情啊,可惜被外来的小子破坏了。 简单的小憩一会后,阿坤叼着一根烟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房后,自己的几个手下正在树底下阴凉处喝着凉茶闲谈着,看到阿坤走过来其中的一个手下打趣的说道“阿坤团长气色不错啊,怎么样嫂子的床上功夫不错吧”。 “呸”阿坤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倨傲的说道“什么嫂子,她也配,我就是玩玩,这丫头还幻想着嫁给我呢,一个山野村妇,就是有几分姿色,玩玩也就算了,可惜啊,没有把她们姐妹俩都搞到手是我最大的遗憾”。 “团长威武,以后有不要的赏给兄弟们玩玩”。 “哼,只要你们好好干,这次要是成功了,这一对姐妹俩,兄弟们随便上”说着爆发出一阵淫笑。 阿坤不知道的是,墙角处刚要走过来的阿雅拿着一篮水果死死的捂着嘴,两眼中含满了泪水。 第55章 蒙混过关 刘东醒来得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是被饿醒的,而一醒来就看到身边阿珍秀气的双眸静静的看着他,联想到自己刚才发生的事情,立刻羞红了脸,眼神闪烁着不敢看阿珍。 刘东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让阿珍莞尔一笑,起身来到桌前给刘东盛了一碗粥,刘东狼吞虎咽的几口就把粥喝了下去,吧嗒吧嗒嘴看着阿珍。在又喝下去一碗粥以后刘东的肚子才感觉有了点东西,他试着想爬起来,没想到的是经过上午那一次刺激后,他竟然可以慢慢的起身下床了,刘东自己也感叹,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真的是说不明白啊。 给刘东穿上了一身y国民兵的衣服,看着刘东最近被晒得黝黑的皮肤,因为伤势而显得蜡黄的脸色,整个人看来除了个子稍微高那么一点点,倒和y国的民兵也有几分相像,跟刘东窃窃私语了一阵子,交待了一些事情,直到反复确认之后,阿珍才心情忐忑的打开了屋门。 跟阿坤不见面是不可能的了,想躲也躲不开,现在唯有编故事了,就看故事编得像不像,能不能蒙混过关全在此一举,至于蒙混不过去怎么办,阿珍一时也没有办法。一打开屋门就看到脸色苍白的阿雅站在院子中,看着阿雅的样子阿珍吓了一跳急忙问道“阿雅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阿雅无力的摇了摇头说“阿姐我有些不舒服,想躺一会,你,怎么办?”说完朝屋内的刘东看了一眼。 阿珍握着阿雅的手低声说“见机行事,没有别的办法了”。 “哟,阿珍姐你终于起来了啊,这大白天的就和心上人双栖双宿,真是羡慕死人啊”阿坤一脸坏笑的从后面走了过来。 “让阿坤团长见笑了,昨天晚上实在是睡的太晚了,男朋友从高平那边回来了,就赖床了一回,这不,连民兵执勤都请假了没有去。” “哦,从高平那边回来的,怎么从没有听你提起过你这个男朋友啊,怎么样领出来介绍介绍啊,让我认识认识这个未来的姐夫。” “这个,不好吧”阿珍面露难色的说道。 “怎么?有什么不妥的么阿珍”阿坤步步紧逼。 没有办法,阿珍只能敷衍的说道“阿雄是我以前的同学,我们邻村的,在高平的公安军当个小班长,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华国的特工了,好容易逃了出来还被打了一枪,现在正在养伤呢,实在是不适合下床活动。” 阿珍给刘东编造的身份漏洞很大,说是邻村的,只要阿坤派人一去查就会露馅,但事情紧急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阿珍也是赌阿坤听说是邻村的而放松怀疑,要不然两个人怎么认识的自己还要斟酌一番,才能给出解释。 “噢,还有这样的事情,伤到哪了,我看看”说着阿坤也不等阿珍同意就迈步走了进来。看到床上半倚在那里的刘东,阿坤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在y南军队中共有三部分组成,一是正规军部队,二是公安军,三才是民兵,所以身为正规军的阿坤根本瞧不起公安军的人员 。 李正杰在上次执行任务回去以后,就找了一个当地的边民给侦察小队的战士们狠狠的恶补了段时间的y南话,现在说起来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看到阿坤向他走来,刘东微微的点了点头沙哑着嗓子用y南话说了一句“你好啊阿坤团长”说着挣扎着想要起来的样子。阿珍害怕刘东的口音暴露出他华国人的身份,所以才叮嘱他一定要沙哑着声音说话,到时候她就会已嗓子的原因而减少刘东说话的几率。 一看刘东苍白的脸色,阿坤连忙伸手按住了刘东的肩膀“你身上有伤,还是不要动了,怎么样,伤到哪了,伤势严重不严重,高平离这里100多公里,你是从哪条路过来的怎么会遇到华国的特工?” 一连串的问题问完之后阿坤死死的盯着刘东,阿珍在一旁紧张的攥着衣角,鼻尖上甚至都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刘东的大脑飞快的转动着,心里快速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因为他仅仅是刚从阿珍那里知道高平这个地名,至于高平在什么方位,是城市还是农村基本上是一无所知。 “啊,我,我走的……是小路,遇到……的,的是两个,华国的侦察兵,要不是我,咳、咳,先发现他们抢先开枪,我这条命就,就交待了。”刘东压低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这段话,而且中途还故意咳嗽了几声,说完之后就无力的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显露出一副特别虚弱的样子。 阿坤狐疑的看着刘东,刚要再进一步的问话,忽然外面传来了手下人的喊声“阿坤团长,我们等的人来了”。阿坤一听,面露喜色,轻拍了一下刘东的肩膀“好好养伤兄弟”,说完转身快步的走了出去。 阿坤要等的人是这次去谅山联系的两个蛙人,本来是要和他们一起回来的,可是有几件必要的设备一时买不到,就让阿坤他们先回来,他们等待设备的到来后雇佣了一辆吉普车才赶过来。 跟着手下的人走到村口,阿坤一眼看到那里停着一辆敞篷的吉普车,车上除了司机以外还坐着两个人,正是他们这次雇佣的蛙人。这两名蛙人有着丰富的潜水经验,以前服役于y南的海军蛙人部队,y南蛙人团作为y南军队的精锐,训练极为严苛。训练科目以深潜捉物开始。每名士兵负重20公斤,在完全黑暗的条件下之后不断加重,深潜20-50米。士兵由特殊器材引导深潜,由于深水中强劲的潮涌,这是一项很容易耗尽体能的任务,所以这个部队的蛙人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阿坤也是几番考察,托了很多的关系才联系到这两个人,因为他所要进行的事情实在是不宜过于张扬,必须把保密工作做到位,所以他才会答应事成之后分给两位蛙人一成的财物。 就在这一天江州火车站今天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他们是来自白头山脚下通白市的一个慰问团。部队参战后不久,通白市的民政局就接到了来自参战部队发来的参战通知书。由于通白市这次的冬季征兵入伍了300名新兵,这300名新兵除了个别的调动以外其余的都在一个部队,全部赴滇参加作战,所以通白市政府高度重视,立刻派出多个工作组到参战士兵的家中慰问。 直到工作组上门刘东的家里才知道借口说要封闭训练,以后家信要少的刘东竟然到了滇南前线。儿子悄悄的上了前线,刘东的母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抱着刘东的妹妹娘俩眼泪劈里啪啦的掉了下来。而刘东的父亲刘元山低着头点着了一颗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家里唯一为刘东上了前线打仗感到兴奋的是刘东的弟弟,今年十五岁的刘涛正处在一个叛逆期,而且还是处在一个充满激情和探索的年纪,平时在学校也是做事不拘小节,讲哥们义气,做事易冲动,在上了初中以后就开始打架斗殴,不过他打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经常欺负同学的人,用他的话说,他是在行侠仗义,为此也不知道写了多少份检查,但他却死性不改,大有愈战愈勇的架势,对哥哥能够上战场打仗有着无比的羡慕和憧憬。 事已至此,哭也没用,刘东妈妈每天就都多了一份任务,就是每天清晨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西南方向双手合十为儿子祈祷,她的心被前线的儿子紧紧牵绊。 不久通白市政府和民政局因为本市参战子弟较多,决定派出一个慰问团到前线搞一次慰问,刘元山知道这个消息后托了很多人,才以企业代表的身份加入了这个慰问团。 慰问团在战区进行了为期一周的慰问活动。先后慰问了驻防部队指挥部、看望了战士、探望 伤病员、会见了通白籍战士、召开座谈会、访问了前沿阵地、登上了l山主峰、进入了八里河东山战区、瞻仰了烈士陵园,于1985年的十一平安返回通白,圆满地完成了地委、行署交给的慰问任务。 刘元山并没有见到儿子刘东,到了部队以后他就知道儿子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失踪了,现在生死不明。作为父亲他在知道刘东上了战场的那一刻,心里就做好了刘东牺牲的准备。现在刘东仅仅是失踪,并没有被确定为死亡,所以他还抱有一线希望,整整一周的慰问时间他都极力的保持着自己心情的平稳,并且也在心里下了决定,回去后一定要把这个消息隐瞒起来。 刘东失去了一次在战场上和父亲相见的机会,此刻他正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听着另外一个屋子里几个人的谈话。 阿坤正在向两个蛙人介绍这次潜水的目的地。 按照地图上的标示,藏宝的地方是在丁庄村,也就是以前的丁溪村村口一里路远的一处瀑布下,这个瀑布镶嵌在崇山峻岭之间,落差达几十米,气势磅礴,如同一条白色的巨龙从天而降,直扑深潭。这个深潭,潭水清澈见底,碧绿如玉。每当阳光照射下来,潭面波光粼粼,仿佛有无数颗宝石在闪烁。 瀑布冲击深潭的声音,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而深潭则静谧无声,宛如一位温婉的少女,静静地躺在瀑布的怀抱中,这个潭水究竟有多深没有人知道,因为瀑布的巨大冲击力,这里也从来没有人潜入过,因为潭内的水连接着地下的一条暗洞,所以潭水很凉,而这批财宝就深藏在潭底一条暗洞沟通的溶洞内。 阿坤虽然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副团长的位置,无疑这和他家族的势力有关,虽然他的家族在y南有一些势力,但在绝对实力的老牌家族面前还是不够看,就是说家族的底蕴不足,经历了几十年战争的y南,经济早打残了,就是阿坤的家族也仅仅是在军中有点实力,可是在 钱财方面也是囊中羞涩,所以早就厌倦了战争的阿坤和团长武振栋对这批藏宝是志在必得,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摆脱战争的阴影,去国外做一个富家翁。 而阿坤也并不是完全靠着家族的势力,他本身也是一个极度奸诈、阴险贪婪的人,对这次的行动,他和武振栋的意思是给蛙人一成,团长的三个手下一成,剩下的两个人平分。而在阿坤的内心里,这些人包括团长武振栋和阿珍姐妹俩都要死,都是他灭口的目标,为此他另外藏有一支奇兵,是家族内几个身手不错的好手,就等着最后的结果。 刘东小心翼翼的离开墙壁,没想到因为回身过快,引起伤口扭动而咳嗽了一声。 听到墙壁处传来的咳嗽声,阿坤一摆手,止住了几个人的交谈,隔壁的人难道在偷听,这是阿坤心里的第一个想法,他阴森着脸慢慢的起身打开房门。阿珍和阿雅两个人都不在房间,而是在外面为他们准备着晚饭,他缓缓的走到阿珍的房门口一把推开屋子的木门。 ,屋子不大,可以一览无余,屋子里刘东正蹲在墙角处的简易便器上正在用力,抬头看到推开房门的阿坤尴尬的笑了笑。 阿坤并不在意刘东听到他们的秘密,在他的眼里,刘东已经是个死人了,本来刘东的身份就引起了他的怀疑,再有就是刘东动了他的禁脔阿珍,那本是他留给自己的东西,没想到还没来得品尝,就让刘东捷足先登了,怎么不让他大动肝火。 之所以现在没有动刘东,是因为现在还有用到阿珍阿雅姐俩的地方,一旦真的动了刘东,惹恼了阿珍,虽然对行动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也会有一些不便的地方,姑且让他多活两天,到时候让他们几个一起上路。 阿坤看到刘东正在大便,感到十分的晦气,捂着鼻子关上了房门,可就在关上房门的一刹那,他看到了这个叫阿雄的男人脚上的解放鞋,这是华国军人特有的解放鞋,在y南的军队里根本没有人穿,而阿珍也仅仅是给刘东准备了衣服,谁也没有去想鞋的事情。 “华国军人”这个念头猛的出现在阿坤的脑海里。 第56章 暴露了 阿坤不动声色的关上门,看破不说破,正是阿坤这种具有阴险狡诈性格的人真实的写照。他走到院子里,挥手叫过一名手下,压低了声音说道“去邻村打听一下,有没有这个叫阿雄的男人,速去速回”。 “是,团长”手下人会意的点头离开,他从阿坤的眼里已经看到了一抹杀意,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平常的事情了,早点解决了这个男人,把大事办成,按照阿坤团长的意思大家对这对姐妹花可以随意的玩弄,他们早就对这一对娇媚俏丽的姐妹花垂涎三尺了,只不过碍于阿雅是阿坤名义上的女朋友,纵有千般想法,他们也只能是在心里偷偷的想一想。 刘东在阿坤关上门的一刹那,从阿坤狡黠的目光里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那种目光里透露出的阴险和凌厉让刘东有种刺芒在背的感觉。 “糟了,暴露了”瞬间刘东就想到了这一种可能,他顺着阿坤目光最后停留的自己的脚下看去,一眼看到自己脚下的这双解放鞋,立刻知道了问题出在哪了,飞快的提上假意脱下的裤子,强撑着闪身走到床前,一伸手就拿起了床头的冲锋枪。 子弹一直是上膛的,保险也一直开着,身处险境,让刘东不得不防随时都可能发生的战斗。 等待是非常煎熬的事情,刘东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也没等到对方有所行动。 “开饭喽”外面传来阿珍清脆的喊声,因为人多,所以就把桌子摆到了院子里。 “阿珍姐,叫阿雄姐夫一起出来吃吧”阿坤笑眯眯的拦住了端着饭菜正准备送进屋子里的阿珍。 “还是不了吧,阿雄身上有伤,行动不咋利索”阿珍为难的说道。 “哎,怕什么,一个大男人,我们哪个没受过伤,不都照样吃喝,小意思,来吧阿雄姐夫”说完就朝着屋子里的刘东喊着。 “难道是我搞错了?”刘东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紧张。他不能确定阿坤是否真的看穿了他的身份,还是只是他的过度敏感。然而,他明白,在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环境中,他必须保持警惕。慢慢的放下手里的枪,刘东把匕首掖在腰间,手枪早就在逃命的时候跑丢了,一时也找不到趁手的家伙,也只能这样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阿雄姐夫怎么样,我看你这伤不重啊,别是躺在阿珍姐的怀乐不思蜀,不想起来吧”。看着手里拄着一根木棍,艰难的走出房门的阿雄,阿坤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和挑衅。 刘东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阿坤,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我这伤势确实不轻,真的是不方便出来。” y南的阳光在晚上的时候也依然是很炽热的,桌子摆在一棵柳树下,也遮挡了不少的阳光。表面上看似平静的饭桌,实则却是暗流涌动,阿坤不停的和阿雄谈论着一些敏感的话题,试图在言谈中找到他的破绽。 而刘东却感觉阿坤是戏谑的成分较多,根本就不是在试探他,他早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而却并没有拆穿他,不知道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阿雅的男朋友,出于对阿雅的喜爱,而对他网开一面,目前看来也仅仅是只有这样一种可能了。 刘东吃了几口就借口没有胃口而回到了屋子里,阿坤抬头看了一眼刘东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 离天黑还早,阿坤几个人吃过饭就去村口的深潭查看环境,勘测水纹资料,为明天的行动做准备,而对于刘东阿坤一点也不担心他会跑掉,他另外埋伏的手下一直在暗处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只要行动得到圆满的结束,这里所有的知情人最后的结果都是死亡。 “阿坤知道我的身份了”看着收拾完刚走进屋子的阿珍刘东低声说道。 阿珍身体一震,手里端着的一碗饭菜差点掉在地上,她知道刘东根本吃不饱,所以她才又带了点饭菜进来。慕然听到刘东的话,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发现,真的假的?”阿珍紧张的问道 刘东苦笑一下,指了指脚上的解放鞋“我想应该是这双鞋暴露的”。 阿珍看到刘东脚上的解放鞋心里暗暗责骂自己太粗心,怎么会这么大意。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了主意。一边是母亲国家那边的人,又是自己一眼喜欢上的人,而另外一边是自己国家的人还是妹妹的男朋友,无论哪一边出了事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如果想让他们和平相处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正在阿珍为难的时候,站在门口的阿雅默默的关上了房门,轻轻的走到阿珍的面前。“阿姐,我们先下手吧?” “什么?”阿珍吓得兔子一般的窜了起来。 阿雅平静的看着阿珍继续说道“我说我们先下手杀了他们吧”。 阿珍看着阿雅仿佛像看到了外星人一般“阿雅你疯了”。一旁的刘东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阿雅。 阿雅痛苦的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大滴大滴的泪水流了下来。 “阿雅,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阿珍使劲的摇着阿雅的胳膊紧张的问道。 好一会阿雅才恢复了神态,看着阿珍和刘东平静的说道“阿姐,我们要不先下手,我们最后的结局也是会更加悲惨的,与其被他们折磨,不如就……”说完就把自己去送水果听到阿坤和手下说的话一一道来。 阿珍听完妹妹的话心里一种激愤涌上心头“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少了一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被阿坤派去我编造的阿雄身份的邻村去调查去了,阿雄的身份是的确有这个人,但这个人现在不知道在不在村里,如果不在还好说,在的话就穿帮了”。 几个人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一种局面,可如果是真的要和阿坤他们动手的话,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对方四个人,都是特工出身,而另外两个蛙人,眼神凌厉,手脚粗大,也未必是好相与的主。如果仅仅是杀掉他们那也是很简单的,趁他们不注意三个人三把枪一顿疯狂的射击也会给他们造成一定的伤害,可枪声一旦想起,必然会惊动村子里其他的人和附近的民兵,那时候三个人也是插翅难飞了。 如果刘东是在身体的巅峰状态,他自信自己也只能对付2到3名的阿坤手下,那还必须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动手,如果对方有了防备,那或者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可是现在别说动手了,就是简单的活动一下都是好呢困难的事情,刘东的心里只有一种结果,就是死局。 阿坤和几名手下回来的时候已经黑天了,他对这次勘察的结果很满意,水潭周围的情况也都摸清楚了,最佳的下水时间定在中午的十二点,因为那时候阳光是最热的时候,经过一上午的照射,冰凉的潭水已经有了一些温度,在水里面也不必担心会造成小腿抽筋什么的意外发生。 派去邻村的特工已经回来了,他悄声的在阿坤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阿坤点了点头。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邻村确实有一个叫阿雄的年轻人在公安军当兵,不过那个阿雄在上个月就死在华国军人的枪下了,这个阿雄是冒牌货,也就是说他真实的身份就是华国的军人,至于阿珍姐妹俩是怎么认识的这个人在阿坤的眼里都无关重要了。 自己的人占据绝对优势,对方只是个身上有伤行动不便的半个残疾人,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阿坤不愿意在行动没成功之前再节外生枝,哪怕现在知道对方是个敌人,但即使是敌人凭他现在的样子又能翻起什么浪花呢。所以阿坤决定暂且让这个阿雄多活一两天,等到事情成功再杀了他祭刀。 阿雅依然被阿坤叫过去侍寝,阿珍仍旧是躺在了刘东的身边,阿坤的几个手下和两个蛙人则就是在院子里随便的抱了几捆干草倒头就睡。不过始终留有一个人在暗处隐藏保持着警戒。 这一夜刘东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并不是身边阿珍娇嫩的身体诱惑,而是心里一直在想着对策,如何才能从绝境中进行反杀,绞尽了脑汁刘东也没有想到一样可行的计划,而身旁的阿珍也是愁眉不展,一时屋子里竟出奇的平静。 刘东是被恶梦惊醒的,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在梦里他梦到阿坤狰狞着一张苍白恐怖,带有一对獠牙的鬼脸,张着滴血的血盆大口像他扑来,他拼命的抵抗,奔跑,一不小心跌入了万丈深渊。 擦着脸上惊吓出的冷汗,刘东下定了决心,必须马上动手,不能在等下去了,他不知道敌人的打算,也不知道他们想什么时候解决掉他,但是他知道,一旦对方想要动手的时候,那他就真的就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趴着门缝刘东朝外面看去,皎洁的月光下院子里的情况一览无余,牛棚里鼾声四起的是两个蛙人,而大树底下躺着的是阿坤的两个手下,另外一个负责警戒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院子里看不到他的踪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珍也走到了刘东的身后,她在刘东醒来的一瞬间也醒了过来,其实心里有事,也并没有睡着,只是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 轻轻的附在阿珍的耳边,刘东刚要和阿珍说让她出去打探一番敌人暗哨的位置,忽然远处“啪、啪、啪”的响起了几声枪响,随即激烈的枪声就像爆豆一样的响了起来。 阿坤第一个冲出了房间,院子里睡觉的几个人也纷纷的醒了过来,听着外面的枪声阿坤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知道响枪的地方就是他家族精英埋伏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未可知,但自己埋伏的奇兵这是已经暴露了。 零散的村民和附近的民兵也被惊动了,十几名训练有素的民兵迅速的朝着枪响的地方摸去,不过阿坤知道这些民兵过去也只是在外围进行警戒,防止有敌人趁乱摸进村子,而绝不会深入到山里接近战场,这是因为y南的山势复杂,而华国的侦察兵和y国的特工们经常伪装成对方的人深入到边境进行渗透、侦察、捕俘行动,在敌我不分的情况下冒然上去很容易造成误伤。 刘东在阿珍的搀扶下也走到了院子里,外面山上的枪响也让他精神一振,心里想莫不是自己的队伍有人摸了过来,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可太好了,那自己就不是孤军奋战了。 让刘东没有想到的是在山上发起冲突的正是他的侦察小队,这是由副队长张成率领的一支10人小分队,在李正杰牺牲后就由张成担任了这支侦察小队的队长,这次张成奉命率领这支小分队深入敌境纵深一带进行捕俘作业,目的就是要查明y军为什么要突然的对默默无闻的262高地发动强势进攻。 小分队是沿着262高地前面的这条简易公路摸进来的,而今262高地已然由我军重兵保守,y军眼尖夺取无望早已经龟缩回了原阵地。 阿坤家族的精英是一支6人小队,潜伏在山上居高临下的监视着山下的水潭和村口,看到身穿y军服装的张成他们出现在小路上,也并没有在意,也藏在潜伏点没有动,让始料不及的是土豆子那种超乎寻常的敏锐一眼发现了他们潜伏的特工,战斗在一刹那间打响。 小分队身负重要使命,与敌一接触,在消灭了敌人2名特工后就迅速的脱离了战场,么一与敌人进行恋战,让张成等人没想到的是失踪了好几天的刘东就在山脚下,从而与刘东失之交臂。 山上爆豆一样的枪声很快就结束了,几个手下看与自己无关也都放下心来继续睡觉,阿坤不知道山上的情况,有心派人去打探一番又怕暴露了自己隐藏的力量,心下不由暗自揣摩。 一回头看到了蹒跚着往屋内走去的阿雄,心下不由火起,满含杀气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阿雄的身影。 刘东仿佛感觉到了身后阿坤的杀意,后背的汗毛都被那一股凌冽的杀意刺激得立了起来,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的慢慢往回走去,没想到,在迈门槛的时候刘东一下没迈过去,“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顿时就昏了过去。 阿珍和阿雅急忙跑了过去,看到昏过去的刘东阿雅急忙喊道“阿坤,快来帮忙抬一下”。阿坤转头想招呼自己手下过去,可一看几个人早都趴在稻草上睡了起来,而负责警戒的也隐藏到了墙角的暗处。 无奈只能自己走了过去,看躺在地上的阿雄像死猪一样一动不动心说“莫不是死了吧,那可省事了”不过手底下还是和阿珍姐妹俩抬起人来往床上走去。 让阿坤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弯腰将阿雄放在床上的一瞬间,阿雄突然睁开了双眼,阿坤一愣,一道寒芒迎面而来。 第57章 先下手为强 刘东手里的匕首在煤油灯昏暗的灯光下依然闪烁出刺眼的光芒,这道凌厉的寒光如闪电一般刺向阿坤的咽喉,阿坤的咽喉甚至都感觉到了那股寒芒带起的如冰霜一般的刺痛感,那股寒意如针扎一般沁入阿坤的皮肤,刺激的阿坤的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闪电般的一刺刘东志在必得,心里已经演练了无数次,即使是身上的伤影响了出刀的速度,但在如此近的距离,阿坤又是弯着腰全无防备,所以在刘东的眼里阿坤已经是个死人了。 间不容发的一瞬间,阿坤只是歪了歪头就躲过了刘东的致命一击,并且劈手向刘东的手腕抓去,原来阿坤早有防备,作为精锐溪山团的副团长,阿坤也并不是一味的靠着家族的势力升上来的,自己本身也是有着一定的能力,也是真刀真枪的在一线拼死厮杀过的,经验说不上十分丰富,但也不是泛泛之辈。 阿珍姐妹俩招呼他帮忙抬阿雄的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真的以为这个冒牌的阿雄是绊倒在地的,因为自己的眼睛一直盯着阿雄,要是说这个人在演戏的话,绝对瞒不过阿坤的。 可是就在阿坤的手在碰到阿雄身体的一刹那就知道这个人是假装昏迷,因为阿坤在碰到阿雄身体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阿雄的身体僵硬,和正常昏迷的人那种软塌塌不一样,阿坤立刻意识到这个人在假装昏迷,其目的显而易见,阿坤不由做好了防备。 就在刘东的匕首就要刺中阿坤咽喉的瞬间,阿坤歪了歪头就躲过了刘东的偷袭,直觉的敏锐和反应之快令人咋舌,而阿坤的反击来的也是迅猛如雷一般,劈手就抓住了刘东握着匕首的手腕。 突如其来的惊变让刘东心下一惊,他没有想到阿坤竟然躲过了他的刺杀,一怔之下手腕已经被阿坤一把牢牢抓住,刘东试图用力挣脱,可是没想到阿坤的力气竟然大得出奇,仿佛铁钳一般,让他无法动弹,眼见得阿坤正欲开口呼叫院子里的手下,刘东抬腿一记顶膝,狠狠的撞在阿坤的小腹下面,由于阿坤一直是弯腰的状态,这一记顶膝正撞在阿坤的命根子上,男人的命根子那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一旦被打中,那种剧烈的疼痛不是常人能禁受得起的,阿坤吃痛,手一松,一声惨叫还没出口,刘东手里的匕首如毒蛇一般刺入了他的咽喉。一股血箭“噗”的溅了刘东一脸。 阿坤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咽喉,眼睛瞪得大大的,喉咙里发出“嘎嘎”的声音,挣扎了几下仰面倒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就连一旁的阿珍姐妹俩竟然也都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刘东“噗通”一声无力的躺在床上,剧烈的搏杀造成的极度紧张让他有一种深深的乏力感。 阿雅呆呆的望着倒在血泊中的阿坤,一时之间心里竟有一种刺痛,毕竟这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她心里一直想嫁的人,没想到这个人表面上对她爱慕有加,温柔体贴,背后其实就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要不是自己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自己还一直蒙在鼓里,差点变成他们的玩物,最后这个人还要杀掉她们,这一刻阿雅很迷茫。 第一个缓过神来的是阿珍,作为y南后备力量的女民兵,虽然没有亲手杀过人,但在平时的救援和训练中也接触过不少死人,那都是战死或者踩中地雷死掉的士兵,其惨状及其血腥,所以对死人阿珍还真不怎么害怕。 她迅速的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隙悄悄的四下看了看,院子里安安静静,屋内的动静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负责警戒的暗哨,其余的人都还在继续睡觉,而更远一点的是村口的民兵在四下里查看走动。 关上房门阿珍紧紧地按着“砰砰”跳个不停的胸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缓过一股劲的刘东爬下床看了看地上阿坤的尸体,又看了看怔在那里的阿雅,知道这个女孩心里还是有一丝不舍的,可没有办法,战争就是这么残酷,只要不杀了阿坤,明天躺下的就一定是她们几个。 身上的伤疼的厉害,但刘东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疼痛拽过阿坤的尸体放到了床上,并在阿珍阿雅的耳边低语了一会,没有办法了,只有使用美人计了,要不然一旦在阿坤的手下有所察觉后,那么事态就会不受控制。 负责警戒任务的暗哨是团长武振栋手下的卫兵阮三,他和另外两个人一样都是武振栋的绝对心腹,是武振栋派来协助阿坤的,虽然平时和阿坤的关系也都还可以,但在忠诚这一块那绝对是对武振栋死心塌地的,所以武振栋很放心。 他眼见得阿坤和阿珍阿雅进了屋,心里不由一阵嫉妒,不怪人家阿坤团长有办法,这娇滴滴的妹子搂在怀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不像他们晚上还得宿营在外面。宿营警戒的事情其实他们并不在意,在前线呆久了这样的事情经常经历,何况y南的晚上一点也不冷,就是睡在外面也没有事。 阮三心里不由的闪过阿珍和阿雅姐妹俩的身影,这一对姐妹花在附近也是出了名的漂亮,引得无数的人蜂拥而至想要一亲芳泽,可是没想到姐妹俩的妹妹被阿坤团长捷足先登,而另一个更漂亮的姐姐却是任谁也难以收服,一时间竟让周围的男人更加的疯狂,越是这样得不到手的才越感觉有挑战性,一想到阿坤团长承诺的事情,成功后把姐妹俩赏给大家玩玩阮三就兴奋,那可是让无数男人垂涎三尺的绝色美人啊。 警戒的事情在他眼里觉得并不是很重要,别看刚才山上的枪响,那也没有引起他的重视,这里毕竟离边境三四十公里远,华国的特工或者侦察兵即使是渗透过来也只可能是小股流窜的部队,无关紧要。所以他也闭上眼睛假寐着,当阿雅带着一股香风走到他身边时他才蓦然醒悟。 看着眼前的阿雅,一头秀发披散在胸前,上身只穿了一件抹胸,露出白皙娇嫩的双肩,而下身除了一条短裤外,两条修长的长腿赫然在目,下面一双精致的小脚丫静静的放在木屐里,散发出十足的女人味,苗条的身材衬托那修长润滑的玉腿,肌肤白皙诱人,如此佳人突然的出现在软三眼前,让他有一股无法窒息的感觉...。 阿雅的神态十足像是一个刚刚得到巨大满足的样子,慵懒的眼神透露出一种媚态,让阮三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看到阮三恶狼一般的眼神,阿雅心里一阵恶心,不过还是娇笑着低声说道“阿坤让你进去一下,有事情让你做”说完还挑逗似的看了阮三一眼,媚眼如丝散发出来的魅力阮三根本无法抵挡,傻愣愣的看着眼前仙女一般的阿雅拼命的点着头,脚下朝屋子里走去,眼睛却贼一样的低头看着阿雅娇嫩的小脚丫,下身竟然不争气的……。 阮三刚进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异常,屋内的煤油灯的光芒很昏暗,即使是阮三刚从黑暗中过来也并没有觉得刺眼,他走进屋子第一眼就看到阿坤斜着身子靠在床上,脸朝内,上身裸露着,在里面是有着一头精致短发的更具魅力的阿珍姑娘,两条嫩藕一样的玉臂就露在毯子外,阮三的第一反应就是阿坤团长真厉害,把姐姐也拿下了。 而阮三的思绪也仅仅就是到了这里就结束了,他的目光完全被屋内的情景所吸引,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刘东的手捂上他嘴的同时,匕首也闪电般的刺进了他颈部的动脉,阮三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一丝就眼睁睁的死去了,就是在临死的一刹那间他的心里还是想着阿雅那一双勾魂夺魄的令人窒息的玉足。 刘东就藏在门后,这一次他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敌人甚至连挣扎反抗一下都没有就被解决了,看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说的不无道理。让女人出面进行美人计是刘东不得已的办法,谁让他此刻行动不便,难以和敌人正面展开厮杀,所以现在也只能依靠女人了,就是这件事让刘东一直耿耿于怀,以至于在十几年后和阿珍阿雅重逢后也没法挺起腰板和姐妹俩说话,最难消受美人恩就是真实的写照吧。 院子里还有四个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四个人是分开睡的,两个蛙人睡在院子外侧柴火垛子旁的牛棚里,牛棚里没有牛,收拾的很干净,也没有什么异味,抱几捆干草铺在地上也还不错。而另外两个人是躺在院子里的大柳树下,那里有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平时可以用来在上面吃饭,两个手下也是抱了几捆干草铺在上面倒头就睡,连日的奔波让几个人根本没有休息好,即使是刚才山上的枪声也仅仅是让他们起身看看就又躺下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会还得换岗,站岗警戒的事情只能是他们三个人执行,毕竟蛙人是雇佣来的,虽然也是部队上的,但人家可未必会帮你站岗。这两处睡觉的位置隔着有二十几米远,中间还有一个柴火垛隔着,所以互相是看不到对方的,美人计对一个人还好说,击杀两个人以刘东现在的身体情况是根本不行的,即使是有阿珍阿雅的帮助也绝对完成不了,所以只能另辟蹊径,走偷袭的路子。 刘东换上可阮三的衣服,在屋内静静的站着,他在等换岗的时间,这时候时间已经到了黎明时分,早上的两三点钟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候,尤其是y南地区常年闷热难耐,在早上的时候最是熬人。 民兵的衣服还是和正规部队的衣服是有所区别的,所以在细节上刘东觉得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他换上阮三的衣服背着阮三的冲锋枪,而冲锋枪的刺刀是张开的状态,闪耀着一股逼人的寒光。 他平息了一下呼吸,慢慢的朝睡在柳树下的两个人走去,黎明前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被脚步声惊醒的吴世军迷迷糊糊中抬头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表,表上的时间指示已经到了换岗时间,心里不情愿的嘟嘟囔囔的爬了起来,而刘东壮着胆子趁着夜色的掩护一头倒在了青石的一侧,在吴世军爬起的一瞬间,手中的刺刀闪电般的刺入了吴世军的咽喉,正处在半起不起状态下的吴世俊根本没有防备,眼见一道寒光像闪电一般袭来,他根本无法躲避,“噗嗤”一声,冰凉的刺刀深深的扎入了他的喉咙,从颈部后面直接穿透过来。 为了不让敌人发出声音,真正的达到奇袭的效果,只有咽喉是最佳的攻击目标,而每次的击杀也必须是一击命中,只要有一次的失误那么就会前功尽弃。 剩下的一名特工是被吴世军喷洒出来的鲜血溅到脸上惊醒过来的,恍惚间他还以为是下雨了呢,刚才旁边的两个人换岗他也没在意,迷迷糊糊的一睁眼就看到眼前一道寒光迎面刺来。特工刹时吓出一身冷汗,立刻清醒过来,一个懒驴打滚避过这一击,翻身手已经掏出了腰间的手枪,还没等他子弹上膛,刘东招式用老一刀刺空,来不及调转匕首敌人的枪已经逃了出来。情急之下啊,刘东顾不得腰间的伤势,一个饿虎扑食黑塔一般的扑上去压到敌人的身上,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敌人的咽喉上,敌人自己的耳中也听到了喉骨被击碎的声音,刚要扣动扳机的手指无力的垂下,手枪“啪”的一声掉在了干草上。 其实这几名特工的身手也不错,刘东即使是在身体完全恢复的状态下要是想击杀他们也是要费一番手脚的,今天的奇袭获得成功,完全是敌人过于自负轻敌,根本没有想到他一个行动不便身负重伤的人会绝地反击,所以才侥幸让刘东的手。 杀掉这两个人刘东累的浑身大汗淋漓,腰间的伤口又崩开了,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衣服。还剩下两个蛙人,刘东一点信心也没有了,他现在就连抬起胳膊都一丝力气都没有,何况脑袋因为用力过猛引起一阵阵眩晕。 第58章 死里逃生 刘东躺在两具尸体中间好一会才勉强的支撑起身体,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屋内的阿珍和阿雅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看到刘东摇摇欲坠的身体,阿珍姐俩非常担心,生怕刘东坚持不住,但又不能出去帮忙,就算是出去两个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人一多在院子里活动更会引起敌人的警觉。 还有两个蛙人,对上这两个蛙人刘东一点胜算都没有,他看得出来,这两个蛙人的实力远比阿坤的几个手下要高得多,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杀过去才是唯一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过了这一刻,初升的旭日就会冲破黑暗而涌现出万道金光。刘东提着冲锋枪隐身到柴火垛的一侧静静的听着牛棚内的动静。牛棚里很安静,两个蛙人均匀的呼吸说明两个人仍然是在熟睡中,外面无声的搏杀根本没有惊动他们。 悄悄的摸了进去,刘东屏住呼吸观察着牛棚里的情况,他必须搞清楚两个人的位置才好动手。眼睛逐渐的适应了牛棚里的黑暗,刘东看到的是牛棚里的两个人一东一西的躺着,中间隔了两米的距离,骤然出手的话,即使是杀掉其中的一个也会惊醒另外一个,而自己分身乏术根本做不到同时攻击两个人,刘东一时不敢轻举妄动,竟然没有了办法。 刘东没有动,牛棚内的两个人却突然的动了。y南的“蛙人”部队在与漂亮国战争期间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技巧。面对装备精良的漂亮国军队,他们用最简陋的装备,利用自己出色的游泳和潜水能力,成功炸沉了一艘航母。这件事情对于y南来说意义重大,也让世界重新认识了这个小国家的战斗力。 而这些“蛙人”经过了极其严格的训练,包括游泳、潜水、野外求生、捕俘、水雷等技能的培训。他们需要每人每次游泳1万米以上,并潜水到10米以下的地方游30米以上才能算合格。可以说,他们对水域有着极高的适应能力和掌握水雷、炸药等装备的技巧。可是他们在陆地上的本领也并不逊色多少,很多的蛙人都是海军部队从陆军特种精英挖过去的,实力可谓强悍至极. 这些蛙人有着敏锐的直觉和对危险的特殊感应能力,刘东一进入到牛棚内,两个人就醒了,但是谁也没有动,长年在危险里的打拼和磨合,让两个人从彼此呼吸频率的变化就知道对方都感应到了危险。 两个蛙人静静的等着,他们在等着刘东出手,作为长年活动在水下的蛙人他们并没有携带冲锋枪的习惯,在水下作业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使用水下步枪,这种步枪,结构和陆地上用的普通突击步枪完全不同。根本不是同类的武器。这种枪子弹是箭形的,只能水下使用。能连发,上了岸,就得换成普通步枪。 因为这次任务的特殊,是在内地的潭水里,没有什么危险 ,所以他们并没有携带这种步枪,但他们的腰间配备有一把手枪和一把锋利的水下匕首,而每个人还携带了一根一米五长的尖刺,这种尖刺的把手是一种坚硬的木材制作,而枪尖则是精钢打造,穿透力非常强大。这把尖刺现在就躺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侧。 虽然刘东穿的是y军的衣服,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他们还是确认刘东是敌非友。因为阿坤手下的几个人绝对不会悄悄的潜入他们睡觉的地方,而潜入进来的人呼吸极度的不平稳,说明这个人的内心一定是非常紧张的,什么人会潜入他们这里,而且还小心翼翼的,那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敌人。 尖刺已经被两个人紧紧的握在手中,只等对面的敌人再前进一步就出手。两个蛙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选择去摸腰间的手枪,在y南的军人枪不离身已经是常态了,但是两个人都知道如果一旦伸手去摸枪必然会有一个过程,打开枪套、拔枪、开保险,然后才是子弹上膛,这时候自己要是一动,对方手里的冲锋枪就会在两个人的身上射出无数个血洞。 至于外面阿坤和几个手下为什么毫无动静,那一定已经是死在了地方的手下,要不然这个人不会绕过外面的人而直接攻击他们两个的。 可是,刘东没有动,两个蛙人终于动了,他们不知道刘东有没有同伙,而站在那里不动是不是在等待同伙的支援,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东是不知道如何下手才没有动的。 睡在东边的蛙人终于按捺不住了,骤然出手,握在手里的尖刺如一道闪电般猛地刺向刘东的胸膛。他一动,另一名蛙人也出手了,他的尖刺如毒蛇一般悄无声息的刺向刘东的下腹处,竟后发先至。 凛冽的杀气已经刺透刘东的衣服,刘东似乎都感觉到了那一股疾风里带来的一股寒意,手中的刺刀不进反退,“砰”的一声磕开下面的击杀,而后猛地一个铁板桥躲过了上面的尖刺,可是还没等刘东起身,上面蛙人的尖刺一刺击空,立刻改刺为棍,向刘东的腰部横扫过来。 下面的蛙人也根本不给刘东喘息的机会,猛地跃起,配合着上面的攻击,手中寒光闪闪的尖刺直奔刘东的面门刺来。 眼见不妙,黑暗中全凭感觉,只要有一点疏忽就会丧命,刘东躲避不及腰上硬生生的挨了一棍,但手中的枪刺却把蛙人刺向面门的尖刺磕飞,躲过了致命一击。 尖刺的手柄虽然是木棍制成,但也是一种极其坚硬的木棍,打在身上也极具威力,何况刘东的腹部伤口已经又裂开了,一股剧烈的疼痛让刘东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有些站不稳,尖刺被磕飞的蛙人看有机可乘,欺身上前,一记扫堂腿,“噗通”一声刘东仰面摔倒在地。 蛙人猛地一扑,就势骑在了刘东的身上,手中的水下匕首高高的举起,朝刘东的喉间疾刺而来。 虽然是在黑暗中,但已不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了,天边隐约的有一丝泛白的意思,想必阳光很快就会冲破黑暗。所以刘东还是看清了骑在他身上蛙人脸上那种狞笑,他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手里的冲锋枪早就甩到了一旁,腰间的匕首和手枪被骑在身上的蛙人死死的压着,想掏也掏不出来。 激烈的厮杀已经耗尽了他的最后一丝力气,死他并不怕,他心里可悲的是连累了阿珍阿雅姐妹俩,姐妹俩最后的结局会怎么样他根本不敢去想,这都是为了救他造成的。还有胸前带着的这块玉佩,再也不能和刘北的那块凤凰双壁合并了,可惜了这块玉佩不知道会流落到谁的手里。 心里的想法很多,也都是一闪而过,而这丝毫没有影响到蛙人手里匕首刺向他的速度,这一刻刘东似乎看见了死神微笑着在向他招手,“大刚,我来陪你了”。这是刘东心里最后的想法。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蛙人手里的匕首就要刺破刘东的喉咙的时候,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匕首刺破黑暗,带着一点星辉疾驰而来,如流星一般“噗”的一声深深的扎在了蛙人的喉咙上,而匕首的尾部露在外面的部分还微微的颤动着。 随即一道黑影向苍鹰一般飞扑进来,一只大手像小蒲扇似的一下就拍在愣在一旁的另外一个蛙人的脑门上,一声惨叫还没出口就被紧接而来的一道寒光划过了颈间。 死去的蛙人一下倒在刘东的身上,重重的尸体压的刘东喘不过气来,挣扎了几下也没有推开,正在憋红了脸想要继续的时候,身上一松,压在上面的尸体被一只大手拎了起来扔到了一边,二铁子那张黑里透红的笑脸在已经有些微亮的晨光里露了出来。 刘东事后回忆的时候说“别看二铁子这张脸长的不咋地,但在那时候他觉得这绝对是最帅气的一张脸,不可否认的说,什么脸在什么时候出现绝对和环境有关,这要是在营房刘东睡觉的时候,要是二铁子这张脸忽地出现在刘东眼前,刘东绝对会赏他一记老拳,而这个时候刘东真的有抱着这张脸亲一口的想法。 而一旁从蛙人喉间拔出匕首,正擦拭匕首上血迹的正是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土豆子。牛棚外面警戒的身影也还是那个干瘦的赵长胜。 这一刻刘东的眼睛湿润了,他没想到的是在最后的时刻还是他最亲爱的战友把他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 其实这一切正应该感激心细如发的土豆子,在小分队和阿坤的6名手下发生冲突后虽然迅速的脱离了战场,但在急行军奔走了一阵以后,土豆子突然停住了脚步。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围了过来。 土豆子沉吟了一下说对张成说“队长,我觉得事情有些反常”。 “哦,你是说刚才的遭遇战么?”张成瞬间就明白了土豆子的意思。 “对,就是刚才的遭遇战,我一直在想,咱们也算是深入到了敌人边境的深处,这一带并没有我军活动的部队,那么那几个y南的特工在那里潜伏是要做什么?是准备伏击谁么?难道还有我们的人在这一带活动,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觉得这里一定有什么文章”。 张成低头沉思了一会,作为队长,他必须立刻做出判断,好为小队的行动做出指示。 很快张成就抬起头命令道“立即原路返回,搞清楚敌人潜伏人员的数量,如果对方潜伏人员多的话,我们就在一旁监视他们的行动,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行就先抓一个舌头把事情搞清楚,如果少的话,直接就……”说完一挥手一个砍刀似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分队偷偷的摸到了潜伏特工一百米外的地方,然后拿出了这次携带的最新装备“85式微光夜视观测仪”。这是我军从1969年就开始研制的第一代微光观察仪,但由于受某运动影响,直到1985年才研制成功,命名为85式微光观察仪,刚刚列装部队,还没有真正的在战场上使用,其总质量达到了14公斤,虽然较为笨重,但在夜间对人的观察距离为1 000m,像增强器的亮度增益为30 000倍,使用起来也还是很实用的。 有了这款最新的装备,小分队如虎添翼,潜伏在草丛里的敌人可就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他们的眼前,很快就查明对方潜伏人员只有4名了,另外两名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死掉了。 而阿坤家族的几个特工真的是流年不利,他们没想到刚刚接触过的部队竟然去而复返,对他们发起了突然袭击,很快几个人就成了几具冰凉的尸体,而剩下的一名俘虏交待了他们在等山下的溪山团副团长的命令。 “溪山团副团长”张成眼睛一亮,那可绝对是一条大鱼啊,没准这次的任务在他这里能够得到结果。 小分队迅速的朝山下扑来,在微光夜视仪的帮助下,他们很快的发现并解决了村口站岗的两名民兵,然后围住了阿珍的房子,透过夜视仪的观察二铁子惊喜的发现院子里站起的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不是失踪了已经五天的刘东还有谁。 抑制住心中的激动,二铁子悄悄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分队的人,大家一听不由精神一振。 由于不知道院内的情况,也不知道刘东在做什么,只看到了院内的几具尸体,小分队的几个人还是呈战斗队形围了上去,4个人把守住两间屋子的房门,其余的直接扑向刘东所去的牛棚,这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刘东从死神手里救了出来。 不说几个人相见的激动心情,也来不及跟大家陈述自己这几天的情况,因为天马上就要亮了,必须赶紧把现场处理掉。刘东叫开了阿珍的房门,大家一看原来是老熟人,才明白原来刘东这小子这几天是躲在温柔乡里面了。 院子里的血迹很快被掩盖,几具尸体也让小分队的人转移到了对面的山上,伪造成在一场遭遇战中丧生的样子,最让张成可惜的就是心念念的溪山团副团长竟然死了,好好的一条大鱼啊。 第59章 寻找宝藏 天光已经放亮,村子里已经有早起的人在活动,小分队的人索性就伪装成溪山团的人呆在阿珍的家里,反正村里的人也知道阿珍家里有溪山团的人,要在村里执行一项重要任务,所以也没有人来打扰。 二铁子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品,重新为刘东处理了一下伤口,望着浑身是伤的刘东不由感慨道“你小子真是命大啊,我们要是在晚来一步你可就去见马克思去了,你要是真的光荣了啊,就真可惜了刘北那小姑娘对你的一片心呢,这要是知道你小子还活着说不定有多高兴呢”。话里话外无不在警示着刘东别陷在阿珍的温柔乡里,不能辜负刘北啊。要不是这里离边境有一段距离,超过了单兵电台的通话范围,二铁子早就把刘东活着这个消息反馈回去了。 刘东这么聪明个人怎么会听不出二铁子话里的意思,可他也只能是哼哈的傻笑。 战友这么一重逢,刘东的精神竟出奇的好了起来,一扫几天来萎靡不振的样子,早饭连吃了两大碗。 吃过早饭,小分队的人征求了阿珍姐俩的意见,决定就在姐俩的家里休整一白天,晚上的时候再出发继续接下来的任务。 刘东知道父亲随着慰问团来过前线以后心里很是愧疚,自从上了前线就只给家里写过一封信,也并没有告诉家里自己上战场的消息,这次自己的失踪一定会给父母的心情带来很大的影响,但没有办法,自己目前也联系不上他们,只能让他们为自己这个不孝的儿子担心了。 刘东并没有和小分队的人提及藏宝图的事情,所谓的藏宝图早已经被阿珍从阿坤的身上翻出藏了起来,那些都是跟任务无关的东西,还不知道真假,也无法和小分队的战友们提及。这些东西都留给阿珍姐俩今后去慢慢的探索吧。 小分队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刘东本来想要和小分队一起行动,也算是正式归队了,可是张成看了看他的伤势,还是决定让刘东继续在这里养伤,而他们在三天后返回的时候来接他。 出乎刘东意料的是,晚上的时候阿珍并没有回到阿雅的房间去睡,而是依然羞涩的脱掉衣服钻进了刘东的怀里。 “真是造孽啊”刘东心里想到,这种肉在碗里吃又吃不了,可又诱惑无比的感觉真的是折磨人啊。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三天可以说是刘东在走上战场以后过的最舒服的三天,阿珍姐妹俩对他的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有一个人在家陪着刘东,而刘东身上的伤也是迅速的恢复着,已经开始结疤了,毕竟是年纪小,身体恢复的快,行动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三天的时间过去小分队并没有如约的返回,刘东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是在敌人的心脏活动,遭遇战的概率很大,说不定因为什么事情就耽搁了,而侦察部队的任务就是这样,有时候潜伏起来几天几夜不动地方也是常有的事情。 第四天的时候,小分队依然还是没有返回,刘东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体力恢复的还可以,于是和阿珍决定在晚上的时候去瀑布下面的深潭探一探,好在还有蛙人留下的两套潜水设备,之所以有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刘东害怕阿坤的部队还有人知道藏宝的事情,所以不管是真是假,先捞一网看看。 刘东本来水性就极好,在家乡也有“浪里小白条”的称号,虽然身上的伤没有好利索影响了行动,但蛙人带来的先进的潜水设备也弥补了他的不足。 阿珍的村子是一个座落在连绵起伏,群山环绕的村落,村民的房屋三三两两排列在山脚下,一条狭窄的羊肠小路蜿蜒曲折,弯弯扭扭的从山上延伸到村民的房屋,山脚下稀稀落落分布着十几户人家,虽然村庄附近有部分的民兵部队,但是并不影响人民正常生活,老百姓日出而行,日落而归绵延着生活气息,而村子不远处山峰之间就是瀑布的位置。 潭水离村子有一里多远,处在群山环绕的中间,四周沟深林密,平时极少有人到这里来。晚上的时候行动正好,冰凉的潭水被阳光照射了一天,里面的水暖洋洋的。 刘东虽然水性不错,但是蛙人的装备还从来没有用到过,也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但总归就是那些东西,潜水镜、潜水衣、氧气机和绑在腿上的救生设备,摆弄了几下也就搞明白了。 潭水的面积大概有二百多平方米的样子,除了瀑布入水处激起的白色浪花外,其余的地方都是碧绿的颜色,宛若一块翡翠的样子。 刘东贴着潭边慢慢的潜入了水中,沿着潭壁慢慢向下游去,发现几十米深的潭底布满了青苔,怪不得从上面看水的颜色是碧绿的,水下世界的美景让刘东一时间有些迷醉。阳光透过水面,洒在几十米深潭底的石头上,形成了一道道光束。各种鱼类和水生植物在水中翩翩起舞,构成了一幅美妙的画卷。 刘东无暇观赏美景,沿着潭底的山脉慢慢潜行。经过一段时间的搜寻,终于发现了一处异常狭窄的裂缝。打开水下手电照去,缝隙内别有洞天,昏暗而神秘,里面是一道越来越宽阔的洞穴,一股强烈的凉意从里面传来。洞穴内的岩石形态各异,有的像飞禽走兽,有的像人物雕像,仿佛是一座天然的艺术博物馆,在深处就是手电照射不到的地方了,不知道有些什么。 难道这就是藏宝的山洞,刘东心里想道,可是四下里仔细的查找了一番发现除了这一条狭窄的裂缝外,再没有可以进入到洞穴的通路,而这条狭窄的裂缝也仅仅是能容得下一个人的胳膊伸进去,人是万万进不去的。 为了不漏掉任何一种可能,回到岸上休息了一会刘东又一次的潜入到了水中,结果和他刚才勘查的一样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阿珍姐,你们在干什么?”刘东刚刚爬上岸,就听到一旁的山上传来响亮的问话声,问话声略显稚嫩,但在瀑布的轰鸣声还是清晰可闻。 刘东一愣,忙抬头看去,只见从山上的丛林中嗖的冒出好几个身影,仔细一看原来是七、八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有两个甚至更小,连衣服都没有,光着屁股,只是在裆部拿一块芭蕉叶子遮住了。而几个孩子手中都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有两个大一点的拿着的是我军制式武器56式半自动步枪,而其余的手里攥着的还都是猎枪、大刀片子还有梭枪什么的。 几个孩子蹦蹦跳跳跳的跑到潭水的岸边,兴高采烈的和阿珍姐俩说着话。 刘东不动声色的爬上了岸,孩子们新奇的看着刘东身上的潜水设备,其中一个大一些比较沉稳的孩子问道“阿珍姐,你们到潭里面要打捞什么东西么?” 这些孩子都是村里的,和阿珍阿雅姐俩很熟,看着不大,实际上有算是y南政府的一支奇兵,他们把这些孩子仿照我军在抗战中的样子,组织成儿童团,由于他们的目标小,不容易引起我军战士的注意,所以他们经常穿梭在两地的边境,为y南军队提供了不少我军的重要情报。 阿珍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们,挨个的摸了下他们的脑袋然后说“没有打捞什么,这位哥哥是在练习潜水呢,他是咱们特战旅的人,正在咱们这养伤,这伤势刚好一些,就想接着进行训练”。 “哦”刚才问话的孩子略显失望的哦了一声接着又说道,“我还以为你们要打捞什么东西呢,山那边老龙洞里面的那口潭子里经常有人骨头飘上来,吓死个人,现在我们都不敢去那边玩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阿珍心里一动,迅速的和刘东对望了一眼,然后阿珍笑呵呵的对几个孩子说“天都要黑了,快回家吧,一会你娘又该找你了”,说完拍了光腚孩子的屁股一下。 “阿珍姐又打人家屁股,哼,不跟你玩了”较小的孩子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剩下的几个孩子纷纷和阿珍阿雅打了招呼后便也一窝蜂的跑了回去。 “怎么回事?难道我们找错地方了?”刘东疑惑的问道。 “不清楚,不过山那边有两座早年间立的牌坊,早都破败了下载乃几乎没有人去,牌坊的后面有一个大肚子溶洞,叫老龙洞,那里确实有一个潭子,不过那个洞里阴深深的,潭水冰凉,从来没有人下去过,谁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情况”。 “事不迟疑,去看看,还是那句话,有鱼没鱼打一网”刘东说着就开始收拾身上的装备。 看着刘东疲惫的神色,阿珍心里有些心疼,“要不等明天再去吧,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 “没事”刘东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腰间,为了防止伤口被水泡烂,刘东在潜水衣的里面腰部的位置又缠了好几圈胶布。 老龙洞就在山的另一面,这里的山脚下有一块平整的土地,两座不知道什么年月盖的牌坊早已经破败不堪,但这两座高大的牌坊无疑也是向人们诉说着曾经这个村子的辉煌。现在的y南经历了几十年的战争,很多的村子都是十有九空,连年的战争让人民生活极度贫穷,有的地方连饭都吃不饱,可y南政府依然还是穷兵黩武,不断挑衅周边的大国,妄想进一步挑起战争好获得毛熊国的各种援助。 绕过两座牌坊不远的山脚下就是老龙洞,夹在两座山中间的夹缝处,洞口不大,只能容一个人爬入,y南是属于喀斯特地貌,天然形成的溶洞数不胜数,当地人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而一进入到洞内,刘东借着手电的光芒才发现,这洞里竟然别有洞天,一爬进来就是个仅能容纳一个人行走的几米长的通道,进来后豁然开朗,洞内有一百多米长,呈现圆肚子状,高也逐渐的随着山的走势越来愈高,看样子容纳个上千人根本没有问题。 观察了洞内一番,没有发现孩子们说的潭水,回头看去,阿珍指了指洞内的深处,刘东这才继续往里走去,走到头才发现山洞的尽头还有一处低矮的通道,通道很宽,但却只有一米左右的高度,紧了紧身身上的衣服刘东艰难的从通道爬了进去,爬了有十几米的样子,前面忽然又出现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里面不大,中间的地方有一口几十平方米的潭水,平静的水面冒着一丝冰凉的气息,可以看得出这个水潭的水一定是连通着地下的暗河,而潭水的上面确实像是几个孩子说的一样漂浮着几根白骨,一看就是人类而不是动物的骨头。 稍适休息后,刘东穿戴好装备慢慢的潜入了水中,冰凉的潭水即使是隔着潜水衣也让刘东感觉到了一种刺骨的寒意,这一刻他甚至有了些退意,他想的是这么冷的潭水,谁会潜入到底下藏宝啊,万一在水里造成小腿抽筋那可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怎么也得下去看看,要不然一旦真得错过了,岂不是天大的损失。 好在潭水的面积不大,搜索一番也费不了多久的时间,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为了不遗漏任何一个地方,刘东绕着潭水一圈一圈的慢慢查看,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仅仅是转到第五圈的时候就发现在水下的山壁处显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离水面大概有5、6米深的样子,刚好能容纳一个人游过去。 记好了洞口的位置,刘东一使劲整个人像一条游鱼似的一下蹿出了水面,把正拿着手电出神的阿珍和阿雅吓了一跳。 “发现一个洞口,我准备游过去看看是不是传说中的藏宝洞”。 “会不会有危险?”阿珍紧张的问道。 刘东摇摇头“不会的,我想如果真的是藏宝洞的话,这个洞口绝不会很深,我估计最多也就是二三十米的样子”。刘东这样说是因为如果真的这里是藏宝地的话,在古时候人们在没有潜水设备的情况下,想要潜入更深更远的地方,那就需要有强大的水下闭气的能力,目前刘东自己最好的水下闭气的时间是两分钟多一点,将近三分钟,这已经是超越很多人的一个不错的水平了。 三分钟在水下也就是游三十米左右的距离,但这次刘东胸有成竹,毕竟后背上的氧气设备可给了他十足的信心,休息了一会,刘东一头扎入到水中,找到刚才发现的黑黝黝的洞口游了进去。 第60章 与巨蟒的搏杀 水下手电的光芒在黑洞里显得昏黄和幽深,刘东慢慢的往前游去,忽然,在昏黄的手电光照射下,前面突兀的出现两个小绿点,还没等刘东反应过来,一道黑影闪电般的向刘东袭来,刘东猛然一惊,通道内很狭窄,根本没有地方躲避,即使是躲避的话也根本来不及,因为水的阻力,在水里的动作总要比在陆地上慢上不少,幸好的是刘东的一只手拿着手电,另外一只就伸在头部的前方进行,来不及多想,一把就抓住了迎面而来的黑影,没想到入手的东西及其滑腻,“吱溜”一声竟然从刘东的手里滑出,翻身在刘东的手上咬了一口,嗖的没影了。 “水蛇”在手里的东西翻身逃跑的时候刘东终于看清楚了它的模样,是一条体表有黑斑,背部有一道条纹,鳞片呈脊棱形的圆头水蛇。看到这条水蛇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刘东心里一下慌了,哪怕是经历过和蟒蛇睡觉,哪怕是在潜伏的时候遇到过无数次的各种毒蛇,这些也没有让被蛇咬了一口更让刘东害怕。 回去的速度比进来的时候快了不止一倍,现在要是说刘东是一条鱼转世的话估计很多人都会相信,因为他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丝毫不亚于刚才水蛇攻击他的速度,当刘东脸色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唰”的一声露出水面的时候,阿珍匆忙的迎了上来,之所以这次没有吓她一跳,是因为这次有了经验,一直注视着水里,当刘东的手电光一露出来阿珍便已经看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刘东刚刚进去就出来了,而且出来的速度还如闪电一般,脸上的惊恐表情更像是遇到了鬼一样。 “怎么了?”阿珍急切的问道。 “蛇,我被蛇咬了”刘东慌里慌张的爬上了岸。 一听刘东被蛇咬了,阿珍心里也是一惊,在y南地区毒蛇的种类很多,不凡剧毒的眼镜蛇和金、银环蛇等,要是被这些蛇咬了,虽然说当地的土法治疗颇有效果,但也还真的是件麻烦事。不过即使是个女流之辈在毒蛇众多的y南也从来没有这样惊慌失措过,哪怕是被咬。 阿珍脸色一缓随即问道“是什么蛇?” “水蛇,圆头的水蛇” “呵”阿珍身后的阿雅不合时宜的笑出了声,刘东抬头朝阿雅看去,手电光下的阿雅笑得微微颤动着双肩,嘴角那一抹掩饰不住得笑意让刘东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了阿雅别笑话他了,他也是不知道水蛇是没有毒的”。 “水蛇没有毒?”刘东一怔,这个他还真不知道,作为一名东北孩子,哪见过南方这名目最多的蛇类啊。 “是的,水蛇是没有毒的,确切点说是微毒,它的毒性很微小,引不起多大的效果,就是比你被蚊子咬了一口稍稍严重一点点,所以你不必担心”阿珍说完拿过刘东被咬的手轻轻的吻了一口。 “哦,原来是这样啊”刘东被自己的小题大做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怪不得被人家阿雅笑话,自己的胆子还真不如一个女人家的。低下头看看自己被咬的地方,果然手背上只有两个微微有些红肿的小眼,别的还真的没有别的感觉。 好在洞内的光线并不亮,手电筒的光芒也是朝外照去,刘东的满脸通红的窘境还没有被姐俩看在眼里。为了尽快消除眼前的尴尬,刘东“噗通”一声又落入了水中。 这次再游进暗道并没有遇到那条水蛇,可能是这条水系还连接着别的地方,那条水蛇说不定游到哪里去了,对于它来说,刘东这个人类同样是个危险的东西,所以也就远远的避开了。 刘东猜测果然没有错,在这条狭窄的暗道游了二十几米的样子,前面的石壁突然的开阔起来,仔细一看,也是个面积不大的深水潭。刘东在水潭里四下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就慢慢的朝上游去,很快就钻出了水面。这个黑洞的深度和通道的距离刘东自诩在不借用潜水设备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正常的通过。 钻出水面爬上岸,刘东手里的手电四下一照,竟然又是一个溶洞,他立刻被溶洞里的景色惊呆了,他爬上岸的瞬间,仿佛穿越到了一个神秘而魔幻的世界。潭水的四周弥漫着湿润的气息,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溶洞内,奇异的景色令人叹为观止。洞顶上垂挂着一根根钟乳石,它们形状各异,有的像冰柱,有的像利剑,还有的像倒挂的莲花。这些钟乳石在手电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宛如一颗颗宝石镶嵌在洞顶。 而水潭四周是高耸的石壁。石壁上,一幅幅画面跃然眼前,有的像飞舞的仙子,有的像奔腾的骏马,还有的像展开的画卷。这些画面由奇特的石笋和石柱构成,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溶洞装点得如诗如画。 正在刘东沉醉在四周绝美的景色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轻微的沙沙的响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刘东急忙回过身,手中的手电向洞内深处照去,这一照吓得他全身毛骨悚然、头皮发麻,长时间没剪,已经很长的头发竟然立了起来,原来洞里此刻一条黄褐色大概六七米长,大腿粗的巨蟒正爬了出来,它仰起高傲的头,怒目圆睁的瞪着刘东,头顶着鸡冠一般的红冠,血红无比,尾巴如响尾蛇般一直发出啪啪啪的响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四颗雪白的獠牙,猩红的蛇信子如利剑,从它的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响声,颇有震慑四方的霸主样子。 刘东自认为自己的运气一直不太差,可现在他有些怀疑自己了,难道自己流年不利,这怕什么来什么,小小的水蛇没奈何得了他,但也吓了他半死,现在又出来个庞然大物,这不要了老命了么。 一直听说热带雨林这边的蟒蛇很多,可除了自己和蒋旭与蛇同眠的那次,还真没有遇到过大一些的蛇,没想到这一遇,就遇到个巨无霸,这运气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刘东站在那里的心理活动蟒蛇根本不知道,但它对这小小的人类闯入它地盘的行为那是相当的恼火。 蟒蛇的眼睛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刘东立刻意识到,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战胜这个强大的敌人。他迅速的脱掉脚上的蛙人脚蹼,拿出身上携带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战斗一触即发。巨蟒率先发动攻击,它以惊人的速度携带着一股腥风,向刘东扑来。刘东闪身一跳敏捷地躲过了蟒蛇的攻击,同时挥舞着匕首,向蟒蛇的头部刺去。然而,巨蟒的反应速度远超刘东的想象,它头一扭巧妙地躲过了刀锋,尾部猛地一扫,将刘东重重地击倒在地。 刘东手中的手电“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腿部感到一阵剧痛,手电一脱手,刘东慌忙朝地上一滚,捡起地上的手电,这可是保命的家伙,要是没有它,在这漆黑的山洞里,两眼一摸黑啥也看不见,和无视黑暗的蟒蛇比起来,那刘东可就完全成了蟒蛇的口中餐了。 躲过了蟒蛇尾巴的又一次攻击,刘东拼命的绕着潭水和洞内的石柱转圈跑起来,他知道,此时此刻,这场战斗不仅仅是力量的较量,更是意志的对抗。 可刘东没想到的是,和巨蟒的意志力比起来,他这点拼命的本事完全不够看,仅仅过了几分钟它就被灵活的巨蟒逼到了洞内的一个角落,一人一蛇在黑暗里对峙着,刘东一手握手电,一手握住匕首,现在他很后悔没有带上蛙人的尖刺,那种武器拿在手里胜算还能大一些。 巨蟒缓慢的扭动着身子,慢慢的把身子抬高,硕大的脑袋高高的扬起,头上的红冠在手电光下显得无比的血腥妖艳,巨蟒的头颅高高的扬起后“噌”的一声张开大嘴向刘东咬来,刘东一闪,巨蟒扑了个空,而巨蟒的尾巴却像一条长鞭一样又席卷而来,刘东不停的翻腾跳跃,躲避着巨蟒的攻击,不料脚下一痛,什么也没穿的脚底被一块尖锐的石头扎了一下“噗通”刘东倒在了地上,手电也摔掉在了地上,还没等刘东爬起来,巨蟒的尾巴已经无声无息的缠上了刘东的腰间,慌的刘东手中的匕首“噗嗤”一下扎入了巨蟒的身体,巨蟒吃痛,缠绕着刘东的身体更紧了,勒得刘东腰都快要断了,大脑一阵阵空白,有种缺氧的感觉。 刘东拼命的朝巨蟒的身体扎去,“噗嗤、噗嗤”的,鲜血流了一地,但这点伤对于身体巨大的蟒蛇来说根本无所畏惧,它张开大口,带着一股腥风朝刘东咬来,刘东一看不妙,拼劲全身最后一身力气,死死的掐住蟒蛇的脖子,手上的匕首顺着蟒蛇的腹部狠狠的扎了进去,然后使劲一划,一股腥臭的鲜血喷了他一身,然后刘东就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呼吸急促,渐渐的被巨蟒勒上不来气,脑袋嗡的一声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东才悠悠的醒来,他是被鼻尖一股恶臭熏醒的,睁开眼借着地上扔着的手电光一看,自己眼前几厘米的地方就是巨蟒腥臭的血盆大口,嘴角还留着黏黏的哈喇子,差一点就咬上了刘东的脑袋,而刘东自己的身体还被巨蟒缠着,只不过巨蟒的血已经流尽死得透透的了。 使劲的推了推巨蟒的身子,刘东挣扎着从巨蟒的缠绕中脱离开来,狠狠的吸了几口气,精神才有一些缓过来,而这时,忽然水面“哗啦”一声露出一个脑袋。刘东心里一惊,这要是再来一条巨蟒那自己的小命可真就玩完了。 刘东慌的一匹,连滚带爬的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急忙朝水面上照去,定睛一看,冒出来的脑袋却是阿珍戴着另一套潜水服游了过来。 原来阿珍和阿雅两个人在外面的水潭边等了近两个小时也没有等到刘东,心下不免都有些着急,不知道刘东是否发生了意外,于是阿珍就回到家取出了另外一套潜水服匆忙的又赶了回来。 阿珍和阿雅自小生活在热带雨林,游泳多少也会一些的,但毕竟是女孩子,下水的时候不多,水性也就一般,就比我们日常用的最粗浅的狗刨强那么一丢丢。为了谁下水两个人还争吵了一番,但最终还是阿珍占了上风,谁让这水里面的人是她一见钟情的男子呢。 钻出水面的阿珍也被眼前的巨蟒吓了一跳,不过看到刘东平安无事便放下心来,身处热带雨林见得最多的就是各种毒蛇和蟒蛇,这一点阿珍可比刘东强多了,扶起被蟒蛇惊掉半条命的刘东,阿珍抿嘴一乐。 这些天的耳鬓厮磨的同床共枕,虽然没有发生进一步的关系,但是阿珍的全身也被刘东摸了个遍,所以和阿珍也就随意了很多,看到阿珍抿嘴一乐,刘东不由恼怒的说道“就知道笑,我这魂都没了”。 阿珍忍住笑意,在刘东的头上轻轻的摸了几下,嘴里不知道念叨些什么,然后说道“好了,魂我给你叫回来了”说完又是莞尔一笑。 人一多,胆气也壮了起来,何况是正处在“蜜月期”的两个青春少年。刘东一把挽起阿珍的手,两个人牵着手,一人一把手电,慢慢的朝洞内深处走去。没想到刚走了几步,转过一条石柱,地上赫然倒着一具阴森的人类白骨。 看见白骨刚刚经历过和巨蟒搏击厮杀的刘东一点也没有害怕,因为来的时候就听村里的孩子说潭水上面飘着白骨,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反倒是阿珍脚步一顿,紧紧的抓住了刘东的胳膊。 白骨看来是趴在地上的,看来死的时间应该是已经很久远了,要不然早就成了巨蟒肚中的食物了。他后背的肋骨里还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尖刀,看样子是被人在背后袭击致死的,看到洞里的景象刘东精神一振,脚步不由得快了起来。 穿过洞内十几米得样子,前面壁间忽然出现一个深坑,坑上面盖着几层湿漉漉破旧的油布,刘东和阿珍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了彼此心跳的加快。 刘东走过去蹲下身来,一把拽开油布,两把手电一起照了过去。 坑下刹那间金光闪闪,银光耀眼,整整六驮筐的金银财宝,无数的金元宝、金币、银锭,各种各样精美的奇珍异宝首饰和宝石在手电光下闪的两个人眼花缭乱。 第61章 抓到一条大鱼 自古说的好,所谓“好酒红人脸,财帛动人心”,任是谁看到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都会为之疯狂。何况是两个都是生活在还不算富裕的国家,尤其是y南,这几十年的战乱导致国家的经济严重的倒退,吃不饱肚子的大有人在,而作为华国人的刘东一直也是生活在计划经济的年代,根本就是刚刚解决了温饱的问题。 “刘东,我们发财了”阿珍颤抖的声音惊醒了还看着金光闪闪的珠宝发愣的刘东,这就是那个营长江洋大盗的祖先劫掠了一辈子的财富,没想到这座金山最后竟阴差阳错的落到了刘东两个人的手里。 “阿珍,没想到藏宝图竟然是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我好像还像是在做梦一样”说完刘东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疼痛感,才知道自己是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刘东这掐了自己一下,忽然发现不光是胳膊疼,腿上被巨蟒抽了一下,加上腰部被巨蟒勒的都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刚才可能是注意力一直太集中,忽视了身上的疼痛。 黄金珠宝虽然好,岸刘东知道这些都不属于他,如果他真的带着黄金什么的回去,必然是要上交给部队的,毕竟我们军队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可不是说着玩的。 虽然心动,但刘东还是摇了摇头咬着牙说“是你发财了阿珍,是你和阿雅你们发财了”。 “怎么?”阿珍诧异的看着刘东,眼里一片迷惑。 “没什么,阿珍,这些东西一定要转移出去,不能放在这里,万一阿坤队伍上还有人知道这批藏宝的话,那一定还会找来的,好好的把这些东西保存好,等以后战争结束了跟再说”。 “嗯”阿珍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一样点了点头。 知道找到了藏宝,阿雅心里也乐开了花,忙不迭的回到家去准备袋子什么的东西。 让几个人没想到的是,仅仅是六驮筐的黄金珠宝几个人就运了十几次才运完,黄金在水里还好说,借着水的浮力能轻松一些,可到了岸上黄金的重量就显露了出来,几个人还不敢太张扬,要是被村里人看到那消息就会走漏出去,所以一直等到天黑以后才偷偷的往回运。运回来之后又在阿珍的院子里挖了个深坑,把这些东西都埋了起来,上面又盖上一些杂物进行了伪装才算结束。 累了个半死的刘东把自己狠狠的扔到了床上,这次可真是累惨了,身上的伤势没好利索不说,又添了新伤,刘东心里这个悲催啊。 阿珍姐俩也累得香汗淋漓,不过阿珍还是坚持着沐浴一番洗去了一身汗水才躺倒了床上。 几天的相处,刘东已经习惯了阿珍每天晚上都蜷缩在他怀里,今天也一样,当洗得香喷喷的阿珍反手将房门带上后,刘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阿珍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望着床上得刘东迟疑了一下,脸色羞涩得胡乱的将外衣脱去,柔软的胴体直接钻进被窝里面。迷迷糊糊间,刘东感觉有具温软如玉的身体在往自己的怀里挤,知道一定是阿珍,刘东眼皮沉重得厉害,身上的伤也一阵一阵抽搐的疼,也没管那么多,几乎是本能的将玉人搂了过来。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越搂越紧耳鬓厮磨间,身体也越来越燥热。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身上的衣衫一件件的褪去,两个人的意识都已经模糊,只剩下原始的本能。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自然。 “嗯” 伴随着一声说不清是诱惑还是疼痛的闷哼声,阿珍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随即又舒展开,而刘东此刻却似乎早已经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原始的本能让他沦陷了。 刘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了,而身边的阿珍还在睡梦中,看着阿珍白皙柔嫩的胴体,刘东不争气的血又往上撞,一翻身又……。 哼哼唧唧的呻吟声连绵了好一会才停止下来,得到巨大满足的刘东感觉神清气爽,不知道这是什么灵丹妙药,连身上的伤也不疼了。 二铁子是晚上的时候出现在院子里的,小分队已经圆满的完成了任务返回,不过却也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两天。在这五天五夜里,小分队不知道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虽然他们最终成功的从y南军队的围追堵截中突围,但那些命悬一线的真实场景,却让二铁子这样的硬汉也不胜唏嘘。 当张成率领小分队继续执行渗透侦察任务的时候,却不慎钻入了敌人的包围,遭到了敌人的伏击,好在当天局部的山地突降大雾,小分队已最快的速度占领了有利地形打退了敌人几次冲锋后迅速撤离。 当小分队一路摸爬滚打的打到快天黑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竟然迷路了。 看着手上的地图张成的眉头扭成了一个疙瘩。 “队长,怎么了?”发现了张成的不对,土豆子连忙问道。 “我们应该是迷路了,我们现在所走的路和地图上完全不一样”。 “迷路了”土豆子一怔,随即说道“迷路怕什么,我们哪一次出来是真正的按照地图上走的了,现在也不怕,就凭着感觉往北走就没错”。 “对,怕什么,我们这么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就是没路了你也算个球,何况现在是迷路”一切都满不在乎的大林子嘴上叼着一根草棍漫不经心的说道。 几个人正在商议着,忽然远处传来喊声“华军兄弟们,赶快投降吧,你们被包围了,我们优待俘虏,美女黄金应有尽有,快出来投降吧”。 “糟了,敌人又追上来了”二铁子一把端起冲锋枪就要冲出去。 “不要冲动”张成一把拽住二铁子,把他按在地上,“在等等看”。 二铁子恨恨的咬着牙趴在了地上,眼睛不停的四下查看着。 不一会,远处又传来了同样的喊话声,不过声音却是离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远了一些。原来敌人是在试探性的喊话,这让小分队的众人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以前都是他们对敌人喊投降的场面,现在被敌人喊投降还是第一次,所以大家才觉得新鲜。 不过,小分队面临的处境还是很危险的,毕竟敌军知道有他们这一支小部队在附近活动,一定会调集更多的部队对他们进行追剿。所以小分队只能是往偏僻的地方走。y南地区丛林山区的地形险恶,许多陡峭的山坡甚至就像被利斧劈过的一样,战士们只能借助绳索等慢慢的往上攀爬。 相比较和敌人的激烈作战,他们在迷雾重重的丛林中两天两夜的跋涉才更加的恐怖,因为他们不管怎么走前面似乎都是绝路,刚刚翻过一片山头,结果前面还是悬崖,在这样的环境中,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到悬崖下面摔得粉身碎骨,而身后还不停的有y南军队的追兵。 深夜,万籁俱寂,空气中带着些许的凉意和一丝潮湿,小分队正隐蔽在灌木丛中短暂的休息。 “队长,你看”张成听到赵长胜小声的呼喊自己,连忙走了过去。只见赵长胜蹲在灌木丛里,从里面竟然摸出一根线来。 “电话线”张成惊讶的说道,然后顺着赵长胜的手摸的地方继续摸了下去 一根、两根、三根……足足的摸出了八根电话线。 看着围拢过来的战士们,张成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意。 “啥意思,队长,你这笑得有点淫荡啊”二铁子被张成笑得莫名其妙。 张成拍着赵长胜的肩膀说“小伙子,你立功了”。 “我立功了,立什么功?”赵长胜不解的问道。 “立什么功,就是这个功”张成拿着手里的几根电话线说道。 “就凭着这几根电话线就说明附近一定有一个敌人的指挥部,而且还是个不低于团级的指挥部,我们这次任务的完成与否就应在这个指挥部上了”。 一听最少是个团级指挥部,战士们立刻兴奋了起来。 “这要是抓个团级的舌头,你们说回去师长不得给咱们供起来”长毛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 “看给你美的不知道姓什么好了”大林子瞥了他一下,翻了个白眼。 “好了,准备战斗”张成一声令下小分队的战士们立刻检查手里的武器装备。 一挥手,两个身影闪身而出,沿着电话线的两侧各自小心翼翼的飞奔而去。 半个小时后,两侧侦察的人相继回来,一边一无所获,电话线延伸得很远,到了前面不远处就分成几个方向四散而去,应该是敌人各自连接得阵地。而另外一边侦察而回的土豆子则很兴奋。 原来土豆子侦察的方向拐过山脚2里远的地方就是一个小镇,镇子不大,其中在一所类似学校的大房子上林立着很多的天线,确认是敌人的指挥部无疑。 小镇上的驻军正是在一个多月前曾经围堵过小分队的山地团。 此刻团长阮文雄正坐在指挥部的作战室里不停的抽着烟,眉头紧皱,他对面坐着的是与他一起驻扎在小镇的一营长,而所谓的一营,现在也只剩下一个连在此,和团里的警卫连一起,剩下的部队和几个特工小队都派出去执行任务了,此刻两个人愁眉不展相对无言。 连日的战事让驻扎在此的山地团损失不小,原来部队里的参过战经验丰富的老兵不少,占有三分之二还多,没想到最近这两个月部队连吃败仗,而老兵的损失也及其严重,后补入的兵员质量让人堪忧,甚至还有十几岁的孩子,可见国家的后备力量已经严重到何等程度了,这样的仗打的让他们一点信心都没有,阮文雄是个职业军人,这一刻他开始怀疑国内一些人在毛熊的支持和教唆下,挑战东方这头沉睡的雄狮的决策是否正确。 小分队在微光夜视仪的帮助下在夜晚行动起来如虎添翼,他们可以看到敌人,而敌人却无法发现他们,所以行动起来非常的方便。 山地团的团部驻扎在一个小学校内,与团部在一起的是警卫连,而一营则是驻扎在一旁的镇公所内。 通过夜视仪很快就锁定了各个方位的明暗哨,多次的渗透侦察作战,小分队的战斗经验越来越丰富,尤其是被刘东这个人都称作训练疯子的赵长胜,手底下的功夫比刘东有过之而无不及,下手稳、准、狠,和他瘦小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在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几处哨兵后,小分队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敌人指挥部的作战室。 当阮文雄刚要对这几个擅自闯入作战室的士兵发火的时候,他从对方轻蔑的眼神和黑洞洞的枪口里明白了,这伙穿着自己人服装的部队正是连日来围追堵截的华国特工,没想到他们竟然钻进了他们的心脏,阮文雄无力的垂下了双眼。 真的逮住了一条大鱼,小分队的战士无不欢欣雀跃。张成看到敌人桌面上的作战地图竟然比自己身上的地图精细了无数倍,而且还标有敌人各地驻军的情况,这个发现让他喜出望外,有了这份地图,回去的时候可方便多了。一挥手二铁子几个人把双手抱头的阮文雄捆了个结结实实,这么一条大鱼那是必须要押解回去的,至于作战室内的一营长和几个通讯兵张成一个眼神,几道寒光闪过就解决了。 看到自己的手下被人像切瓜一样的杀掉,阮文雄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两个人押解着阮文雄先行一步,剩下的几个人分作几组,偷偷的摸到警卫连和一营士兵的营房,无数颗从敌人指挥使缴获的手榴弹像下雨一样飞到了敌人的营房,一时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爆炸声不绝于耳,还在沉睡中的敌人被炸的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当天色微明,敌人的营房还在连绵的爆炸声燃烧的时候,小分队已经押解着山地团的团长阮文雄朝着边境返回了。 二铁子望着情意绵绵、依依不舍的阿珍和刘东,心里不由的想起了方柔那张笑脸 ,可是斯人已去,徒留伤悲啊。 阿珍知道刘东这一走,两个人几乎再无见面的可能了,所以满眼都是绵绵的情意却又隐藏着淡淡的忧伤。 刘东轻抚着阿珍的秀发“我走了,等以后要是战争结束了,就和阿雅找个好一点的城市生活,那些东西也够你们生活几辈子了,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嗯”阿珍拼命的点着头,又摇着头,眼里的泪水不停的流着。 “咳、咳”二铁子几声咳嗽似乎在催促着刘东,刘东也知道小分队处在危险的境地等着他,而他竟然还在这里儿女情长,让他的脸上不由一热。 就在刘东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阿雅跑了过来“刘东哥”。 刘东回过头去一看,阿雅便把手里一个沉甸甸的小包塞到了他的怀里,刘东刚要拿出来看,就被阿珍按住了手。 阿珍挥着手一直到看不到刘东的身影了还在那里依然凝望着。 小分队是在第二天回到的驻地,回到驻地的刘东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刘北受到处分,被提前复员了。 第62章 提前复员的刘北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把刘东震惊的目瞪口呆。 此刻,刘北正被关在军部的禁闭室里,而离禁闭室只有几百米的军部正在进行着一场对话。 “震林啊,你这是何苦呢?”军长邵晓锋望着眼前正襟危坐的a军三师师长刘震林。 “晓峰啊,我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你知道我家老爷子的脾气,他说的话基本上就没有翻盘的可能了,所以说不管刘北这次有什么功劳苦劳什么的,她在烈士陵园上不服从命令,擅自开枪已经是严重的违纪行为了,已经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不能因为她的爷爷是副司令员就往开一面,你也知道我父亲一辈子行得端坐得正,从来没自己用手中的权力谋求过私利,也没被人在背后指过脊梁骨,所以这件事情你们必须执行战场纪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这个,唉”邵晓锋望着眼前倔强的刘震林,心里一时没有了主意。 事情要回到两天前,残酷的战争让刘北这样一名年纪轻轻的新兵,过早地就见识到了战火的无情,即使是她是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是参加过战争的军人,她对战场上的事情也仅仅是听说而已,根本就还没有认识到战争的残酷。 现在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伤者,从前线被送到后勤。他们有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有的则被无眼的炸药炸毁了四肢,有的则是被子弹射穿了眼睛。刘北作为卫生兵唯一能做的,就是强忍着悲伤的情绪,为他们快速地上药,力争让伤者的痛苦降到最低。 战争的残酷让她感到心头沉重,面对受伤的战士,她的手颤抖不已,因为她知道,伤员们急需她的帮助,她不能有半点犹豫。前线的现实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简单。除了救治伤员以外,刘北还要和野战医院的战士们承担埋葬战友的责任,这是一个更加沉重和心碎的任务。 每一位战友的离世,都会让她心如刀绞。她小心翼翼地将他们的遗体安放在尸袋中,然后在附近找到一个地方,亲手挖坑一个一个的埋葬。 而生死不知的刘东更是她心里的一个隐痛,虽然两个人谁也没有和对方表白过,但彼此的心意根本不用说。 其实刘东的事只是一个引子,看着曾经救治过的战友一个个都牺牲在战场上,刘北悲痛欲绝,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哀思,几乎每天她都提不起精神、时常闷闷不乐的。 十一国庆节刚刚过去不久,滇南麻栗坡烈士陵园扩建,刘北看着用来埋葬烈士的土坑越来越多,她回忆着和战友们相处的日子,回忆和现实逐渐重叠,她心里紧绷的弦彻底断了,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以及与对刘东的思念,她摸向了自己的腰间,一声刺耳又沉重的枪响,划破了烈士陵园本寂静的天空。 部队在滇南前线有着严格的纪律,严禁战士们在非战斗状态下私自开枪,尤其是对天鸣枪更是绝对不允许的,即使是在要求对天鸣枪的时候也绝对不许使用实弹,必须是空包弹。 “谁在打枪”正在烈士陵园组织战士们进行修整工作的军政委张德国愤怒的问道。 手下的参谋急忙跑了过去,不一会和军里的纠察把刘北带了回来。 “为什么打枪?”见是个女兵,张德国铁青着脸问道。 “悼念战友,一时没忍住”刘北满不在乎的说道。 “一时没忍住,你不知道部队有纪律么,你考虑没考虑过后果,你要为这件事负责的小同志” “啊,我……有那么严重么?”刘北愕然的问道。 “有那么严重么,你自己想一想,同志,这是在战场,不是马戏团”张德国没好气的喊道。 “哪个部队的?” “a师野战医院的”看到政委的铁青的脸色,刘北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张德国转头看向一旁的参谋说道“先关禁闭室,让他们师长和政委过来”。说完一甩手走了。 师长罗刚和政委刘亚辉接到消息的时候有些懵了,尤其是师长罗刚,刚刚准备要给刘北报个三等功,怎么就闯祸了呢,于是他急忙的和政委赶到了军部。 没想到等到他们赶到军部的时候,事态已经扩大了,刘北违纪的行为被一些人暗地里煽动,已经传到了西线前指。罗刚知道部队的纪律是铁打的,任何违反纪律的行为都可能带来不可预测的后果。这次不仅仅是因为刘北违反了纪律,更是因为她缺乏对战场的敬畏和对生命的尊重。在烈士陵园,这片安息着无数英勇烈士的土地上,每一颗子弹都应该被尊重,每一次枪声都应该被慎重对待。刘北的行为,无疑是对这些烈士的不敬,也是对她自己身为军人的职责的失职。 刘震林一直坐在邵晓锋的指挥部里,地下满是扔掉的烟头,而指挥部一侧的会议室里正进行着紧张的讨论,刘震林就是在等着这个讨论的结果。 一直到刘震林快要把第二盒烟抽掉的时候,那边的门打开,邵晓锋一脸的严肃走了出来。 “老刘,结果出来了”其实邵晓锋并不比刘震林大,相反还小上几个月,之所以刘震林才干到师长,那还是刘铁山不想让他升的太快,一味压制的结果,使用尽管级别上刘震林小一些,但邵晓锋还是对他保持着足够的尊重。 “根据军党 委讨论的结果,认为刘北私自开枪的行为严重的违反了前指制定的《关于规范战时前线行为纪律的有关规定》,行为恶劣,影响极坏,经党 委研究决定取消刘北同志报请的三等功,给与记过和提前复员处分。” 念完处分结果的邵晓锋看了双眼布满血丝的刘震林一眼叹了口气,“老刘,对不起了”。 刘震林把面前剩下的几根烟慢慢的收好,放到了衣兜里。 “晓峰,这是她应该受到的处罚,年纪小的时候吃些亏是有好处的,那样的话才能够成长起来。” “唉,老刘,要是孩子也能像你那么想就好了,就怕她心里会有疙瘩”。 刘震林站起身来,端端正正的戴好军帽说“我们老刘家人不会受到点挫折就一蹶不振的,不信你等着看”说完转头走了出去。 刘震林坐在吉普车里,看着刘北落寞的提着收拾好的行李一步一回头的看着营房的位置,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对于自己的女儿他是最清楚的也是最疼爱的,本来刘北的事情可大可小,没想到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造成了一定的舆论,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刘北慢慢的钻进了吉普车,“哐”的一声车门被关上后,车轮扬起一阵尘土绝尘而去。刘北转身从车后窗向这个她战斗过的地方看去,就在吉普车行驶到一个转弯的地方,刘北看到到远处的山间小路上,一群刚刚归来的战士排成一行蹒跚而来。 刚刚从山林中走出来的刘东心情很是激动,看了一眼远处疾驰的吉普车带起的一路尘土,万万没想到,车里坐着的竟是刚刚受过处分的刘北。 兴冲冲的刘东一阵风似的冲进了野战医院,重新处理一下身上的伤是借口,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刘北才是真的。 “哎,班长,看到刘北了么?”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刘北,刘东一把拽住了从身边经过的一个护士。 “刘北,啊,找刘北啊,不是刚刚走么,就坐着刚才那个吉普车”说着护士的眼睛朝院里四处望去。 “哦,刚走啊,谢谢你啊班长”刚要转身的刘东忽然又转了回来问到“班长,刘北说她什么时候回来没有啊?”。 “什么时候回来?她复员了”护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刘东摇了摇头。 “复员了?开什么玩笑,班长竟拿我开心”刘东有些不满的嘟嘟囔囔的走开了。 “刘东,刘北真的复员了”同是三团和刘北一起分到医院的张胜男认得刘东,知道他和刘北的一些事情,看到失踪很久的刘东回来而没有赶上与刘北见上一面,也是替他们惋惜。 “真的复员了,怎么回事?”刘东看大家不像是和他开玩笑的意思,心里不由一慌。 张胜男便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向刘东讲了一遍,听完后刘东呆呆的只能在那好久没缓过神来,最后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医院,连身上的伤也忘记看了。 刚刚被刘北的事情搞得心情很不好得罗刚一下子遇到了两件喜事,小分队抓回的大鱼确实够大,目前还是我军在两国开战以后抓到的最大级别的俘虏,而另外一件喜事就是一直被他认为是自己福将的居然刘东安然无恙的归来了,这两件喜事直接就把罗刚的坏心情吹得一干二净。 审讯阮文雄的事情被军里直接接手了,在我军审讯人员强大的攻势下,很快自诩为老牌战士的阮文雄就败下阵来,把他知道的一股脑的交待了出来。 原来,y军拼命的要打262高地,是因为在y南的边境贵砂地区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铁矿床,其储藏量为1.25亿吨,其含量达到了恐怖的是53%~62%,要知道铁矿床要是含量超过50%的话就意味着可以直接进炉冶炼,这个重要的矿床对经济衰退到极点的y南政府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而一直默默无闻的262高地就处在去往这个矿床的必经之路,所以敌人才不惜一切代价的要夺下这个高地。 这对这一重要情报我军迅速对262高地拟定了一系列的防御计划,并且对262高地继续追兵,势必要把敌人的这一计划扼杀在摇篮里。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1985年的元旦,这两个多月以来刘东一直没有参加太大的活动,基本上就是在养伤,通过这两个多月的休养,刘东身上的伤除了几处伤疤无法去除外,其余的伤基本上都好利索了。 而这两个月来刘东除了写了几封家信报了平安以外,写的信最多的还是那个来自天府之国叫孙楠的小女孩,剩余的时间全部交给了土豆子,跟着土豆子学习飞刀技术,而被他珍藏在行李下面的那三把精致的飞刀也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元旦刚过,刘东所在的第10侦察小队就又接受了新的任务。 作战会议室里,侦察小队满编的33人整整齐齐的坐在凳子上,会议室的前面摆放着一台电视机,电视机里面播放的是一部战争纪录片,记录的是y国和漂亮国战争期间的一些画面,画面是黑白的,摄录质量也极差,反正刘东是看了个云里雾里,不知所终。 录像播放完毕,师长罗刚站起身来走到前面。 “同志们,刚才你们看到的是y国和漂亮国战争期间的一些真实录像,我想大家也未必看了明白,现在我给大家讲解一下这次的任务。”说完罗刚走到了地图前。 “我们左翼面对的是臭名昭着的敌人精锐308师,该师的12团部署在最前沿,这是一支作战经验及其丰富的部队,而与我国的多次交锋中,该团损伤并不大,其后方就是对我们部队威胁巨大的该师的炮兵团,我们炮兵部队曾经想要摧毁这个炮兵阵地,可是其布置的位置及特殊,我炮兵部队无法对隐藏在山崖后侧的该阵地造成威胁,所以上级命令我们务必要在三天内消灭这支炮兵团,为总攻做准备”。 罗刚凝视了一圈下面的战士,看到战士们群情激昂,目光坚定很是满意。于是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这支炮兵团有个特点,不光这个炮兵团有,就是y南的6个所谓的王牌精锐师都具有这样的本领,那就是在森林里布置陷阱。刚刚给你们看的纪录片就是在和漂亮国的战争期间,y南军队布置的陷阱可以说是漂亮国军队的噩梦,正是这些陷阱让他们即使不打仗,也处处感觉到危险。这些陷阱几乎都是致命的,机关上涂有大量致命毒药,而且隐蔽性非常高。一旦踩上,即使不被尖刺刺死,也会中毒而死。可对于他们自己的陷阱,y南人却有一套完整的识别标记系统,所以自己的人是基本踩不上的。” 停顿了一下,罗刚继续指着墙上的地图说道“所以,你们的任务有三个,一是破坏掉敌人的陷阱,二是得到敌人陷阱识别标识,三是摧毁这个炮兵阵地”。 第63章 不成功便成盒 刘东趴在灌木丛中心里不禁感慨南方的气候,不用说到元旦,就是刚刚进入到11月以后,那东北大地也已经是银装素裹,万里雪飘的状态了,而在遥远的边疆也仅仅是比平时的温暖低了3、4度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在小分队出发之前,每一位队员都写好了遗书,摄影师还特意为他们拍了一张合影,照片上的33个人最大的队长张成也仅仅是27岁,其余的平均年龄21岁。 侦察小队趁着黑夜经过了4个小时连续穿插,先后翻越了5个山头,才绕过y南前沿部队,秘密的潜入到了敌方无名高地北侧垭口,而后指挥组占领无名高地展开临界观察,伏击群按照捕俘组、接应组、火力组、救护组的顺序沿敌军附近公路继续潜入。 在热兵器时代已经很难看到有军队布置各种陷阱,但y南不同,该国地形复杂,山高林密,作战部队必须穿行于密林之中或者林间小道,所以y南具备使用这种陷阱的条件,侦察大队在几个月的侦察战斗中也逐渐的掌握了y南军队的几种陷阱,分别是色厉内荏的竹尖陷阱,这种竹尖陷阱制作非常简单,就是把长度30~60厘米的竹子一端削尖,再经过火烤后的竹尖,不仅强度增加,而且保持时间久不腐烂,倒插在土坑中,上面遮盖上藤条树叶作为伪装,不知情的敌军很难发现。 锋利的竹尖陷阱制作简单,连普通老百姓都可以轻易完成制作,因此在y南广泛使用。如果一个不小心就踏空陷阱,刺穿鞋底,痛苦不堪,这样的伤口虽然能让士兵短时间失去战斗能力,也不至于丧命,但需要队友进行救助,起到了减员的作用。 上天入地的竹尖武器,y南人后来在竹尖陷阱里安装上地雷,踩上竹尖就触动爆炸,一条腿瞬间炸成人肉酱。随着双方在地面交锋切磋升级,已经扩展到了竹尖空战,越南人用竹子编扎成竹排,上面插满竹刺,再把细长的绊线拉在丛林中,遇个不长眼的,触动了机关,那竹排就从上方呼啸而来。其实这样的陷阱在我国现下流行的抗日神剧中是经常可以见到的,所以可以说玩陷阱,华国人才是老祖宗。 还有就是步兵的噩梦,y南埋设的各式地雷和诡雷,有的地雷都不用提前埋,跟手榴弹似的,扔出去,先虚张声势地炸一下,然后炸弹借助这个微小的爆炸力站起来,向四周自动发射四根绊线,管你东南西北哪个方向过来的,总会有个倒霉蛋碰触绊线。有的地雷虽然埋起来,但踩上当时不会爆炸,触发的地雷会像跳鼠一样,从土里一跃而起,离地一米时,迅速爆炸,向四周喷射钢珠,数百颗芝麻大小的钢珠在强大的燃气喷射力下,可以360度无死角的重创方圆百十米的人。 在战争中,地上不起眼的小瓶盖、破旧的帽子,这些都可能暗藏着一部手雷。有时候y南人在我军牺牲战士的尸体上布置上地雷,引线可能就在四肢或者头盔上,等我军战士搬动队友尸体的时候,轻易就可以触动机关,成为我军不可承受之痛。 这次的行动小分队全部穿上了用胶水和棉线混杂而成的鞋垫,类似于汽车轮胎里面的内胎,对竹签有个反弹的作用,刚开始的时候有的人建议在鞋内垫上钢板,可是试验的结果就是鞋底垫上钢板后完全不能正常走路,就放弃了。 由于森林里的闷热,让刘东不得不一直挥动着军帽,来驱赶那种烦闷的气息和眼前嗡嗡直接响的蚊子,南疆的蚊子实在似太大、毒性也极强,一不小心被盯上一口,就是一个大疙瘩,可能还会造成发热拉肚子形成痢疾的可能。 夜色非常的黑暗,厚厚的乌云压在头顶,把天上仅于的一点月光都给遮住了,刘东他们藏身的位置位于y军炮兵团山崖的左侧,在这一片,刚好有一个稍微突出的土包,给敌人的警戒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而小分队的每个人身上都插满了茅草作伪装。 这已经是长毛破坏的第七个陷阱了,看着长毛小心翼翼的一根一根的拿掉陷阱上的枯草和树棍,刘东不由的想起了死去的黑子,黑子和长毛都是制作陷阱的高手,对付这样的陷阱简直就是小儿科。 刘东一直紧紧的跟在长毛的身后,任是他一眼不眨,也没有发现长毛是怎么发现陷阱的。其实要不是怕暴露行动的话,这些陷阱完全可以用火焰喷射器就可以解决上面的伪装,完全不用这么麻烦。 小分队沿着长毛开辟的安全通道慢慢的接近了敌人的炮兵阵地,由于在黑暗中破掉陷阱的速度很是缓慢,一直到东方发白,离敌人的阵地还有150多米的距离,已经能听到了敌人在阵地上的谈话声。 话说y南人也够鸡贼的,他们把炮兵阵地设在一个山坡上,三面重兵把守,一面是悬崖峭壁,想要端掉它,是有一定难度的。而我军的直瞄火炮无法越过悬崖打到它,迫击炮的射击距离又不够,所以造成了此炮兵团嚣张的气势。显然从三面重兵把守的方向进攻会造成很大伤亡,就只能从悬崖峭壁爬上去。 天亮了以后不能继续行动,小分队就趴在草丛里继续潜伏,因为离敌人的警戒部队只有不到200米的距离,使用所有的人都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个微小的动作就会暴露身份,好在这一带的茅草达到了膝盖处,很好的掩饰了他们的身影。 刘东趴在地上,膀胱里的一泼尿直接尿到了裤子里,瞬间他就感觉到了那股温热和潮湿。还好,临出发之前考虑到了潜伏的事情,所以很多人都没有吃饭,生怕到时候出现又大便的情况而无法解决,肚子饿了就喝水解决,所以才造成尿多的情况。 “尿裤子了?”离刘东只有一米远的长毛闻着空气里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尿骚味。 “嗯,没办法,能在裤子里解决的就不麻烦了”刘东无所谓的说道。 “对,我也刚尿完,不过不是憋不住尿的,是吓尿的”。 “吓尿的?”刘东一愣,刚刚自己一直观察着长毛的动作,根本没发现有什么意外情况的发生。 对,就是吓尿的,妈的黄猴子太狡猾了,在竹排陷阱的拉线上竟然还隐藏了一根细线,另一边连着一颗诡雷,差一点啊”长毛心有余悸的说道。 “对了,班长,你是怎么发现敌人布置的陷阱的,有什么秘诀么?”因为距离敌人又一百多米的距离,低声的谈话不会引起对方的察觉,刘东索性向长毛讨教起来。 长毛寻思一会说“很简单,敌人布置的陷阱上面必然要用枯草和树枝进行伪装,你仔细的看,自然生长的草木和已经拔掉的在颜色上是有一些差别的”。 “可刚才是晚上啊,根本看不清楚颜色啊”刘东不死心继续的问道。 “那就要看掩盖的草木摆放情况了,自然生长的草木再怎么杂乱,也都是叶面朝上的,而作为掩饰的草木就做不到这一点,你仔细的观察就会发现很多的破绽”。 接下来的一天长毛给刘东讲了很多丛林中常见的陷阱和雷区的识别,让刘东受益匪浅。 一整天的潜伏张成都是在担心、焦虑中度过的。他自信各项准备扎实、周密、细致, 也更坚信参加潜伏的每个指战员都会自觉遵守潜伏纪律, 克服各种困难。可是侦察下小队离敌人前沿不到200米。如果有一人咳嗽或睡觉打呼噜,或者一些不可抗拒的原因使小分队暴露,而整个潜伏部队都处在敌人射程和火力网之内。这实实在在是一着险棋。战场情况瞬息万变, 这么多人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潜伏将近20多小时, 一旦被发现, 将遭受全军覆没的危险。好在战士们都是严格的要求着自己,整个的潜伏过程没有发生一点纰漏,终于太阳西斜,难熬的白天总算过去了。 一直等到深夜十一点钟,小分队才继续的朝着悬崖的一面慢慢的摸了过去。炮兵阵地三面都有警戒部队保卫着,所以只能在悬崖一侧想办法。 也许敌人认为前面有前线部队,而阵地的一面是几乎九十度高有近百米的悬崖,其余三面都有重兵把守,周边还有各类陷阱和雷区,防卫的和铁桶一般,所以竟然没有在悬崖的一侧放置哨兵进行警戒,这也给了小分队可乘之机。 张成率领着小分队的战士仰望着清朗的月光下,高高矗立的悬崖发出长长的叹息之声,这悬崖有近百米高,上面几乎呈九十度角,而且滑不溜手,只有星崩的长着几个小树和几簇绿色的野草。 二铁子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说道“这个可怎么爬啊,还是在黑夜里我看只有神仙能上去,要是咱们往上爬啊,那可能只有两种结果”。 大林子“呸”的一声把嘴里叼着的草棍吐掉,问道“哪两种结果”。 “那还用说么,要么成功,要么成盒”。 “成盒?”成什么盒,刘东一愣,有些不明白。 “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竟说晦气话”长毛最讨厌谁在行动的时候说些不吉利的话,这也就是二铁子,他打不过他,要是换个新兵或者是稍弱一点的人,他大耳刮子早就打过去了。 而刘东还是一副懵逼的状态,傻乎乎的还在问“什么盒啊?” “什么盒,骨灰盒”长毛没好气的说道。 “啊呸”刘东也鄙夷的看了二铁子一眼,挥了挥拳头。 二铁子根本没把他俩放在眼里,示威似的扬了扬头。 大林子站在悬崖下左瞅瞅,右看看,往手上吐了好几回唾沫跃跃欲试的,结果都是放弃了。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准备另辟另辟蹊径的时候,一直站在后面默声不语的赵长胜走了过来“我试试”。 “你试试?”大林子看着黑瘦的赵长胜疑惑的问道。 “是的班长” “你确定能行,不是在开玩笑?”大林子不可思议的看着赵长胜。 “是啊长胜,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掉下来就没命了”队长张成过来一把拽住赵长胜的胳膊。 “相信我队长,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和潜伏任务的暴露来开玩笑的”。赵长胜坚定的说道。 “有几成的把握?” 赵长胜抬起头默默的看了悬崖一会说道“五成”。 一半一半的几率对于小分队来说已经是很高的了,其余的人连2成的几率都不敢说。 “好,那就试试,如果不行的话赶紧放弃”时间不等人,张成作为小队的负责人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赵长胜摘下身上的冲锋枪交给了刘东,身上只带了一把手枪和匕首,另外还背了两捆绳子。最后紧了紧腰带,又把解放鞋里垫着的超厚的垫子拿了出来,增强脚底的触感,轻身上阵。 刘东紧张的看着赵长胜,使劲的抓着他的胳膊,赵长胜感觉到了刘东心里的那份担忧,在连里和他处的较好的唯有刘东,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训练,比试拳脚,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他拍了拍刘东的肩膀“放心吧刘东,我一定会成功的,我们山顶见”说完头也不回的站到了悬崖下。 赵长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调整好了呼吸,迈出了第一步。只见赵长胜用右手抓住了悬崖根部长出的一棵小树的树干,试了试小树可以承担他身体的重量,然后一步蹬上了悬崖。左手撑在了一块突出部位的一侧,双手一用力,脚尖就蹬在了一块突出悬崖仅有一厘米的褶皱上,这是他早就观察好的落脚点。站稳了身体,慢慢的左手伸出来抚摸着悬崖,终于摸到了悬崖上一个小小的凸点。仅靠着这一只手的支撑,他的双脚交叉并顺利的完成了换脚动作成功的迈上了更高一层。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的人甚至转过身去不敢再看。紧接着他的右手继续往上摸,不断的用双手交换缓缓的往上爬去。 在爬到三十几米地方的时候,下面的人几乎已经看不清他的身影了,而这时候赵长胜也遇到了一个难题。触摸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崖壁上的凸点。而在他的另一侧下方有一块突出的岩石露出崖壁大概有十几厘米的样子,但是离他的距离有一米多远,只有跃过去从那边上才能更进一步。 这要是在平地上根本不是问题,可问题是现在赵长胜的脚下只是一个极小的凸点,根本借不上力,无法使劲。 来不及多想,他还是决定冒险试一下,微屈着双腿,赵长胜做好了准备,纵深一跃,左脚尖堪堪的搭上台边,没想到脚下一滑,“哧溜”一声没踩住,赵长胜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的摔了下来。 “完了”刘东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第64章 完美的爆炸 可是闭上双眼的刘东并没有听到“噗通”的物体坠落的声音,反而耳边传来了轻微的“嘘”声,抬头一看,赵长胜正一只手死死的抓着突出的那一块石头,原来,在他坠落的一瞬间,他的双手就紧紧的贴在崖壁上下滑,左手正好抓住了凸起的那一小块石壁,巨大的冲力差点让他的手指骨断裂,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和两只脚都腾空着,整个身子都悬在外面,没有任何支点。 赵长胜一点也不敢乱动,他怕一动就会增加手指的压力,而现在只有这一只手在承受着他全身的重量,好在他的身体较瘦,但这也需要很大的臂力才能支撑下来。 他的身体紧紧的贴在崖壁上,一只脚缓慢的在崖壁上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好半天也没有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而后又换了另外一只脚继续摸索,终于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脚尖终于蹬到了一块微小的凸起。 这就够了,就是这一小块就可以让他的手稍稍的缓了下劲,微微的活动了一下手指,感觉到血液已经正常的流通以后,赵长胜缓慢的向左侧寻找着支撑点而移动,因为他发现在他左侧两米左右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条细小的石缝蜿蜒着伸向山顶。这个发现不禁让他喜出望外。 终于挪动到裂缝的位置赵长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把手死死的卡在岩缝中,然后靠手臂的力量慢慢的往上拉,这是非常考验体力的地方,刚才他吊在崖壁上好半天,已经快耗尽了他的力量,体力咋已经到达了极限,只要力量稍微的有点跟不上,那么前面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 好在人在绝境的时候就会充分的激发体内的潜能,在生和死之间唯有努力才会更有机会。很快赵长胜就攀登到了悬崖三分之二的地方,上面有一段十分光滑的地方,根本没有任何的落脚点和支撑点,不过在攀过这一段后,后面的崖壁上稀稀疏疏的长着一些小树一直到崖顶,倒是很容易攀登。 这是整个悬崖最难攀登的地方,赵长胜高度紧张,慢慢的减慢心跳,控制着脚掌和指尖的力量缓慢的在崖壁上慢慢的抚摸着,终于让他摸到了一个凹入的地方,但这个凹入还不足以让他的手指伸入,于是他一把拿出了腰间的匕首,用锋利的刀尖轻轻的在凹入的地方扎入摩擦。 几分钟后赵长胜伸手试验了一下,刚刚能够伸进两根手指,他心下一喜。这就足够了,借着这个点他奋力往上一冲,死死的抓住了上方的一棵小树。 看到赵长胜有惊无险的攀上了崖顶,下面连心跳似乎都停止了的一群人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赵长胜并没有冒然的冲上崖顶,他小心翼翼的露出半个脑袋,果然发现崖顶竟然有两个警戒的哨兵,而此刻这两个哨兵竟然背靠背的在睡觉,他们应该是觉得这悬崖连猴子都爬不上来,何况是人呢,所以就放心大胆的打起了瞌睡。 轻轻的摸了过去,手中匕首的刀尖虽然被岩石磨的没有了棱角,但刀锋依然锋利,一道寒光闪过,其中的一个哨兵犹在睡梦中就被解决了,而另外一个感到异常,刚要起身,赵长胜双手迅速的抱上他的脑袋一扭,“咔嚓”的一声轻响,脖颈已经被拧断了。 看到长长的绳索从悬崖上垂吊下来,刘东第一个冲了上去,有了绳索的帮助,爬上这陡峭的悬崖对于这些侦察兵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攀上了崖顶,刘东一把抱住了微笑看着他的赵长胜,使劲的敲打着他的后背,赵长胜也紧紧的抱着刘东,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分队很快在崖顶列好了战斗架势,张成用微光夜视仪仔细的观察着下面的炮兵阵地。 这个阵地摆放在半山腰接近山脚下的宽阔位置上,一共四排,每排九门15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正好是一个炮兵团的全部力量。在y南一共才有9个炮兵团,可以说炮兵是他们的宝贝疙瘩,紧张的不得了。 在炮兵阵地左侧仅有一百米的地方有一处堆积如山的弹药箱,应该就是火炮的炮弹,而在右侧则是士兵们的营房。再往远处看在外围近500米的地方环绕着有一片营房,应该就是保护炮兵阵地的步兵。 正在观察下面阵地的张成忽然一愣,他看到阵地旁的营房里走出两个人,边走边打哈欠奔着山顶而来。 “是换岗的哨兵吧”赵长胜在一旁提醒道。 “要活的”张成的命令一下达,小分队的战士们就迅速的隐蔽了起来。 而刘东和二铁子身上穿的本来就是y南部队的军装,索性就坐在地上背靠背的装作刚才的两个睡觉的哨兵继续再打瞌睡。 二铁子甚至连呼噜都打了出来。 “换岗了,又在睡觉,阿文你最近是不是又去村里找婆娘去了啊”两个哨兵毫无防备的边走边用越语念叨着,见走到身边两个人还在低头打着呼噜,不由踢了一脚“起来了”。浑然没有看到身后的草丛里悄悄的站起来几个人猛虎一般的扑向他们。 而刘东和二铁子突然暴起,一人抓住一个,两个哨兵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捂上了嘴巴。 小分队里只有刘东的y国话说的最好,所以审问的工作就交给他立刻,刘东拿着寒光闪闪的匕首顶在其中一个俘虏的脖子上轻声的用y语问道“我放开你的嘴,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不会伤害你,你明白么,明白的话就点点头。” 俘虏“呜呜”的点着头,刘东慢慢的松开了捂着对方嘴的手,可刚一松开的瞬间刘东就发现了对方眼里掠过的一抹狡黠,暗呼一声不好,果然对方在他手一松开的同时张嘴就喊“救命啊”。可是救命的救字刚刚喊在喉咙里还没等出来,刘东手上已经寒光一闪,一股鲜血喷出,俘虏的嗓子发出“嘎、嘎”的响声无力的倒下了。 忽然大家闻到一股尿骚味,其实这种味道并不奇怪,潜伏的时候每个人都尿过,可现在不一样了,谁还往自己身上尿啊。仔细一看,原来是另外一个俘虏吓尿了。 刘东拿着匕首还没等说话,他就拼命的点着头。 从俘虏的嘴里知道了原来y南人用一种把草木结环的方式作为标识看清陷阱,这样的方式只有自己人知道,外人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看四下的乱草都一样,谁还会注意这些。而对山下的兵力部署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剩下的就是怎么摧毁这个炮兵阵地。 出于对自己防卫的自负,诺大的炮兵阵地除了山上的两个哨兵以外剩下的就只有两个流动哨在阵地上来回巡视着。 山顶上换岗,而山下的哨兵也在换岗,正是天赐良机。 二铁子和土豆两个人装做刚下岗的两个哨兵晃晃悠悠的从山上往下走来,而山腰上的两个哨兵在黑夜里看不清楚,也还以为是自己换岗下来的哨兵,所以也没在意。 看到两个人不回营房而朝他们走来,哨兵警惕的问道“怎么不回营房?”。 “借个火”二铁子含糊的用y语说道。 “哦”听说借火,哨兵伸手摸兜掏出火一抬头,看到的是两张陌生的面孔,只不过他们的思绪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看到解决了哨兵,张成一挥手,小分队鱼贯而下,首先控制了几排营房的大门,营房的门上纷纷安放了手雷,并把营房门口的重机枪抬起来调转了身子,枪口朝着营房一侧。剩下的人迅速的在炮身下和弹药堆安放着随身携带的炸药包,炸药包不够了就扛起炮弹箱子往上堆,导火索一直拽到了山上。 看到一切准备就绪,张成一挥手战士们快速的往山上撤去,除了留下几个人引爆炸药外其余的都迅速的顺着绳索爬下了山。 山下外围地方守卫炮兵阵地的是y军的一个营,营长范思安今夜正在附近村子里的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家睡觉,在满足了自己的兽欲正搂着寡妇躺在被窝里的他忽然有些心神不宁,耳朵根子直热,眼皮直跳。 按理说他守卫的炮兵团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华国军队的侦察兵根本无法抵近侦察,这也是当师长的姐夫给他谋的万无一失的差事,一直以来这个地方也真的是平安无事,渐渐的他也放松了警惕,时不时的跑到附近的村子里找女人。 可今夜的不安不知道来自哪里,在无数次的辗转反侧之后他一把掀开被子,不顾娇俏的小寡妇柔嫩的玉臂拽着他的胳膊,还是穿上了衣服,叫起外面的两个勤务兵急匆匆的朝营房走去。 当站到营房的时候,他看到远处平静的像一潭死水似的炮兵阵地依然安然无恙,心里暗怪自己大惊小怪的,于是叼起一根烟,掏出兜里的zp打火机“啪”的一下点着。这还是他姐夫在和漂亮国打仗时候的战利品,被他要了来。 就在范思安打着打火机的一瞬间,他看见对面炮兵阵地的山上也“忽”的冒起了一团火光,而他关掉打火机的时候对面的火光却依然没有熄灭。 “不好”他一把抓起勤务兵身上的望远镜朝山上看去,只见一条细长的火龙蜿蜒而下,冒着“嗤嗤”的火光向着弹药堆而来。 “有炸弹”范思安急忙的掏出腰里的手枪“啪、啪、啪”的一梭子子弹打向天空示警,而机灵的勤务兵则飞快的跑过去拉响了警报声。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警报声响起的同时,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彻云霄,而爆炸的瞬间,仿佛天地为之变色,一股巨大的能量在空气中激荡开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如同雷霆万钧,让人心惊胆战,瞬间掩盖了周围所有的声音。 爆炸点升起一团火球,炽热的火焰瞬间吞噬了周围的空气,形成一朵巨大的蘑菇云,滚滚浓烟直冲云霄。整个地面都在颤抖,仿佛世界末日降临。附近的简易营房被震得粉碎,碎片四散飞溅,y国士兵被炸得支离破碎,侥幸活过来的在四处奔逃。这一刻,仿佛时间停滞,而紧接着一声接一声的爆炸声犹如开花一般在一排排大炮间响起,躲过了上一轮爆炸的士兵却没有躲过这一轮。 巨大的爆炸声把山崖也震得直晃,仿佛要塌下来一般,震得躲在崖底下的小分队战士瑟瑟发抖。 “完了,全完了”范思安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炮兵阵地被炸成一片废墟,再也无力站在那里,一下子瘫倒在地。 战斗胜利,小分队竟无一伤亡,于是押着那一名俘虏迅速的按照来时的路返回,刘东和长毛依然作为尖兵走在最前面,可刚走到快离边境不远的地方,刘东竟然感到一丝紧张,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惊悸,“唰”的一下停住了脚步,并一把拽住了身旁的长毛。 长毛一愣,刚要张嘴发问,却见刘东伸出一只手指放在嘴边“嘘”的一声制止了他。 后面的张成此刻也赶了上来,拿着微光夜视仪仔细的观察着前面,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刘东。 刘东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前面静得可怕,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怕是被y南鬼子吓破胆了吧”一向不怕事乱的大林子也挤了过来。 张成看着前面静寂的小路也觉得有点反常,现在是快到黎明的时候了,没有虫鸣鸟叫声也很正常,可是自己也观察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埋伏,莫非是小题大做了,一挥手决定继续往前走,快速的越过边境就安全了。 没想到刚要一迈步,刘东又是一把拽住了他,“队长,我建议换一条路”。 “换一条路?”张成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3点钟,如果换一条路的话在天亮之前就赶不到边境线了。 “我觉得刘东说的对,我也感觉到了危险,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沉默了半天的二铁子说道。 张成回头看了看身后小分队的战士,一个个正神情肃穆的看着他,究竟要怎么办,自己是小分队的最高指挥官,自己的决定直接关系着小分队三十多人的生命安全。 正当张成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听到“嗵、嗵”的两声,两颗发着亮光的炮弹直向天空飞去,后面拖缀着长长的尾巴。 “不好,照明弹”张成的话音未落,天空中已经响起了爆炸声,两颗照明弹在半空中闪着刺眼的光缓缓下落。 第65章 滚雷 瞬间天空就被照得亮如白昼,小分队的战士一下子就暴露在空气中。 “啾……、啾……”还没等张成下令撤退,两声尖锐的呼啸声由远而近。 大林子脸色一变“不好,迫击炮,卧倒” 瞬间战士们四下一躲,各自寻找隐蔽的地方,没想到一个战士往旁边一滚的时候一下压到了一颗地雷。 “轰”的一声被炸得七零八碎的尸体被被巨大的冲击波抛向半空,连带着周围的两个战士也被弹片击中负伤。 “啾、啾”迫击炮的炮弹不停的在战士们周围爆炸,像长了眼睛一般追着战士们打。 “方位角减1,高低加2”。远处的山坡后面,y军38师102团的一营营长黎正明正贴在炮队镜上借着天上照明弹的光亮,不断的修正着迫击炮的射击精度。 在身后的炮兵阵地被袭击的同时,他就接到了师长没有通过团里而直接下达的命令,命令就是务必全歼袭击炮团的华国特工。 接到命令的第一时间黎正明就在华国特工的必经之路,率领部队布置好了包围圈,就等着他们一头扎进来。 熟悉华国特工战斗方式的他深知最近华国特工装备了一种微光夜视仪,可在黑夜里借着月亮和星星的微弱光芒视物,所以他把部队和迫击炮都隐藏在了山丘后面。前面就用两挺伪装的极好的重机枪和数挺轻机枪封锁住了通向边境的唯一小路。 “营长,华国士兵快要进伏击圈了”。 “营长,华国士兵突然停下了”躺在地上假寐的黎正明正不停的听着手下一个连长的汇报。 “啊,停下了,我看看”说完他一翻身爬了起来,接过望远镜仔细的看了起来。 望远镜的效果在夜晚并不是很好,只能看到远处依稀的月光下的一群人影不知道在那商量什么。 “再等等”黎正明咬着嘴唇说道。 他不知道的是现在小分队产生了分歧,还没有统一意见。又等了几分钟,黎正明终于按耐不住,生怕这伙华国特工在他眼皮底下跑了。 “发照明弹,迫击炮准备”一连串的命令预示着战斗的开始。 刘东满脸都是泥土和石渣,他拼命的把身体挤在旁边一块岩石的缝隙里躲避着炮弹的轰炸。 天上的照明弹渐渐的失去了光辉,就在大地刚要又陷入黑暗的时候,“嗵、嗵”又是两颗照明弹升上了天空。 “奶奶的”刘东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刚刚要把头伸出来看看外面的情况,只听一声怪啸,一串机枪子弹沿着他的钢盔呼啸而过。 “我艹”刘东吓得飞快的缩回买了脑袋,刚要慢慢的往后退,忽然觉得右腿有点发麻,低头一看,原来右腿小腿肚子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一块弹片,还露出一点尾巴在外面军裤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他顾不得疼痛,举起冲锋枪朝着刚才敌人射击的方向扫了一梭子。 然后赶紧掏出匕首忍着疼痛用刀尖将里面的弹片使劲的撬了出来,并赶紧的缠了个急救包。 “40火,给我把敌人那个重机枪给我搞掉”张成愤怒的看着前面正在喷射着火舌的重机枪,就是这挺重机枪打的战士们抬不起头来。 “到”扛着40火箭筒的肖南急忙的爬到了前面。 “搞掉他,有把握没?”张成趴在地上恨恨的说道。 肖南用手量了量距离,思咐了一下说“没问题”说完趴在地上把火箭弹装在卡口里,一切准备就绪后猛的蹲起身来,“噗”的扣动扳机。“砰”的一声火箭弹带着一溜火光从敌人重机枪阵地的上面掠过,在后面“轰”的一声爆炸。 “妈的,角度不够”肖南嘟囔了一句,为自己的失误感到一丝尴尬。 很快,他装好了第二发火箭弹,冷静的看了看前面吐着火舌的重机枪,就在重机枪的子弹扫过他隐蔽的地方后,肖南又一次猛的站了起来,对这次是站了起来,扛在肩上的火箭筒“轰”的一声呼啸着在敌人的重机枪阵地掀起一团烟雾。 “打中了”肖南高兴的说道。 “肖南,快卧倒”感觉一向灵敏的刘东着急的喊道。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敌人几个从未暴露的火力点的轻重机枪一齐咆哮起来,密集的子弹疯狂的射向还扛着火箭筒站在那里的肖南,顿时肖南惨叫一声就被重机枪强大的火力撕成了碎片。 “肖南”刘东疯狂的喊着肖南的名字,眼里流出了愤怒的泪水。 虽然刘东和肖南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个热情开朗的小战友留给他的印象非常好。刘东的脑海中闪过出征前的一夜肖南为自己烧纸的一幕。 ““我家是中原省连山的,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家里就剩下爷爷奶奶相依为命,我也是他们俩带大的,我怕这次上去后回不来,万一真的牺牲了,以后也没有人给我烧纸,所以我就先给自己烧点纸,到那边就做一个暴发户” 肖南的话还历历在目,而他的人却真的再也回不来了,不知道他那苦命的爷爷奶奶在知道唯一的孙子牺牲后会多么痛苦。 “走好吧肖南,我会每年都为你烧纸的,希望你真的在那边做一个暴发户”刘东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就在小分队被敌人的火力压制的抬不起头的时候,忽然后边响起了激烈的枪声,负责断后的二铁子喊道“不好,敌人追上来了”。 张成心里一紧,腹背受敌,附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返回,左边是一片雷区,由于y南的土地下的泥土里尽是大大小小的弹片,小分队携带的磁性探雷器基本没有用,而右边又是一道高耸的悬崖,这要是在平时还可以悄无声息的爬上去,可是在敌人严密的封锁下,根本就没有机会。 张成沉着的指挥着战士们进行阻击,一边飞快的在心里想办法,此时他心里暗暗的后悔,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听刘东的,如果那时候果断的下令返回改走另外一条路,那么小分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陷入险境,可是战场上的情况就是这样,瞬息万变,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正在张成一筹莫展的时候,天色已经放亮了。 挤在石缝里的刘东把脑袋紧紧的贴在地面上,对方的火力太猛,根本抬不起头来,而机枪子弹打在岩石上崩飞的石块不时的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冲锋枪从石缝里伸出胡乱的射击着。 忽然脑袋贴在地上的刘东感觉到大地在轻微的震动,他急忙的把耳朵紧紧的贴在地上辨别着地面传来的声音。 “坦克”刘东惊恐的喊道。 张成闻言浑身一颤,也把耳朵贴在了地面,瞬间他就听到了大地震动的声音。 “完了”他心里喊道,坦克,这是步兵的噩梦啊,他望着身后一群面容稚嫩却目光坚定的战士们,心里一阵阵揪心的悔恨,战场上如果一个指挥官判断不当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现在他终于品尝到了这种苦果。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的结果就是全军覆没”刘东看了看一边高耸的悬崖,这条路已经是行不通的了,又看了看另一边的雷区,沉吟了一下,朝东北方望了望家乡的方向,终于下定了决心。 慢慢的往后缩着身子,脱离了藏身的岩石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猛的一个懒驴打滚,然后飞身一跃,如兔起鹘落一般冲进了一旁的雷区。 “你要干什么刘东,回来刘东”张成着急的喊道。 “刘东小心”看到刘东跃起的身影,赵长胜就明白了刘东的目的,这是要在雷区打开一条通路。 快速冲进雷区的刘东在雷区的边缘突然停下了身子,慢慢的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往前爬去,每一次挪动都及其轻微和缓慢。他慢慢的掏出腰上的匕首,呈45度角轻轻的往底下扎去,没想到第一下他就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匕首轻轻的又在旁边试探的扎了几下,确认周围没有地雷后,刘东才开始用匕首挖起地上的泥土,不一会一颗黑乎乎的地雷就显露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把地雷的弹簧卡死,这才慢慢的抹去了鼻尖上的汗珠。 继续朝前慢慢的爬着,刘东似乎感觉匕首的长度有点短,无法感觉到地下二十厘米处的地雷,所以把匕首放在了腰里,又掏出身上的刺刀试探起来。 张成的眼睛都打红了,必须为刘东争取时间。 张成急,可是刘东可不敢急,他高度的集中精力,眼睛里现在只有面前的地雷,远处的枪炮声已经被他自动忽略了,这一刻他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一点也来不得分神。每一颗地雷他都要查看是否装有诡计装置,对展开在地面的线,尤其是展开较紧的线,先仔细检查两端有无松发装置后再处理,最紧张的时候就是在一平方米的地面竟然排出了6颗地雷,可见此雷区埋设地雷的密集程度。 “轰、轰”两辆坦克终于在初升的阳光下展露出它狰狞的面容,庞大的钢铁之躯在显露的瞬间就打出了两颗炮弹。 剧烈的爆炸声震的大地直颤动。 “40火”张成急切的喊道,这次小分队出来共携带了两具40火箭筒,其中的一具在肖南牺牲的时候已经毁掉了,剩下的一个40火箭筒手急忙冲到了前面。 装弹、瞄准,“噗”的一声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巴飞向了远处的坦克。 “轰”火箭弹在坦克的身上爆炸带起一股浓烟。 “打中了”张成兴奋的说道。 可是浓烟散去张成傻眼了,y军的坦克好端端的矗立在那里轰隆隆的朝前开着,竟然丝毫没有损伤。 40火的火箭弹竟然对它强大的装甲无可奈何。 “怎么办?”还没等张成做出决定,一条身影抱着一捆手榴弹忽的一下冲了出去。 张成一看,是队里的张光明,也就是刘东侦察连的副班长。 “火力掩护” 张光明在敌人的火力网前匍匐前进,不断的躲避着敌人的子弹,好在前面的坦克遮挡了敌人一部分视线,重机枪的火力对张光明无法进行更有效的射击。 几个前滚和不断的跳跃,张光明飞快的接近了敌人的坦克,拉开引信,猛地把手榴弹往敌人坦克的履带里一伸,然后翻身就跑。 “轰”的爆炸声,正在行驶的坦克嘎然而止,坦克内的乘员被剧烈的爆炸震得昏了过去,庞大的坦克变成了一堆废铁,再也不能继续咆哮了,而另一辆坦克见事不妙,慌忙的倒车后退逃之夭夭了。 “好样的”看到毫发无伤的张光明回来张成由衷的赞了一句。 现在的张光明已经是刘东的班长了,何军他们几个班长被向阳带走组织成了侦察大队最精锐的小队,专门执行一些高难度的作战任务,而张光明为自己在队里没有什么出彩的表现感到很自责,所以才有了勇炸坦克的举动。 刘东脸上的汗水已经成串的往下淌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是他依然不敢伸手擦一下,他的排雷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了,雷区只剩下最后短短的几米,可就是这几米的距离却比刚才那段所有的雷区更加的凶险。 目前刘东手上的这颗地雷是一颗反步兵地雷,而他的上方还被布置了一颗跳雷,并且在他的旁边还伴有两颗棺材雷,所谓的棺材雷实际上指的是y军“木壳压发防步兵地雷”。由于其外形方正,外壳木制,酷似微缩版的棺材而得名。同时,由于这种地雷埋设量巨大,让人闻之色变,边民以“棺材”二字来形容其恐怖,倒也恰如其分。这种地雷全重半公斤左右,算起来1斤不到,却足足装了200克tnt。200克tnt是什么概念?拿在手上,如同一块肥皂,其威力却不可小视。y军通常将“棺材雷”埋在15厘米深的土坑内,上面盖碎土、杂草等作伪装。人只要一只脚踩到地雷,只需要10斤的压力,就会触动压发栓,引起爆炸 刘东先是拆除了上方的跳雷,然后开始拆除棺材雷,他一只手按住压发栓,一只手慢慢的拆除击针和起爆管,尽管脸上汗如雨下,但他也不敢有一丝的马虎,只要有一丝的松懈,触动弹簧就会引发爆炸。 好容易把眼前的几颗地雷都拆除掉了,刘东松了一口气,还有3米远。 忽然他听到一片呐喊声,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身后的追兵已经黑压压的冲上来了,战友们危在旦夕,而雷区还有几米的距离根本没有时间排除了。 看着疯狂抵抗敌人进攻的战友,刘东的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战意,把心一横,高喊了一声,“战友们,往这边撤”喊完身躯往地下一躺朝着剩下的雷区滚去。 第66章 三十七块弹片 刘东知道,他滚雷的这一决定将意味着死亡,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友们陷入绝境。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他们开辟一条生命的通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整个身躯上,如同离弦之箭,瞬间滚入了了雷区。 就在刘东即将接触到地雷的那一刻,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他用力翻滚,用尽全身的力气快速的翻滚,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在他身后响起,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刘东”张成急切的高喊着,可是他的喊声被一串串的爆炸声所淹没了。看到刘东疯狂的举动,所有人不禁都为之动容,战士们含着热泪顺着刘东用身躯为他们开辟的通道快速的通过。 二铁子第一个冲过了雷区,他连滚带爬的扑到几乎被鲜血染红了的刘东。 刘东的眼睛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看着身边的二铁子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艰难的说道“班长,把我带回祖国再死”说完头一歪再没有了声音。 二铁子急忙在刘东的颈脉处摸了摸,感觉还有微弱的跳动。 “刘东、刘东,快,卫生员救人,快呀,你他妈快点”二铁子一把抱住浑身血肉模糊,昏迷不醒的刘东哭着喊道。 卫生员拼命的挤过来一看,刘东整个人都成血葫芦了,根本不知道该包扎哪里。 “担架,担架呢?”张成也是急懵了,根本就忘了小分队根本就没有担架。 “来不及了敌人上来了,二铁子背起来,赶紧跑”嘴里叼着一根草棍的大林子呼的站起身来,端起手中的冲锋枪拼命的阻击着身后的追兵,幸好敌人也是不敢深入雷区,仅仅是在边上咋呼咋呼,一见到强烈的抵抗也就缩了回去。 二铁子刚要背起刘东就被张光明一把制止,“不行,这样颠簸下去死的更快”说完拿起刺刀对着一根胳膊粗的树枝砍了起来,很快一副用绳索制成的简易担架抬起刘东飞快的跑起来。 而几名战士红着眼端着冲锋枪拼命的射击,跑在前面为担架开路,对小股在前面阻挠敌人的射击根本不躲不闪,就是与一味的冲锋,疯狂的打法一时竟然把敌人都打蒙了,竟让小分队杀出了一条血路。 就在小分队快要到达边境的时候,前面的灌木丛中忽然闪出无数身影。 “完了”张成心里一颤,端枪就要打,忽然听见对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自己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向阳率领的第一小队的人刚刚执行任务回来,就被师里派出接应张成的小队。 见是自己人,张成的心一下就放下了,刚要和向阳介绍一下情况,没想到身子被后面抬着担架的二铁子一把撞开“躲开”二铁子脚下丝毫没有一丝的停顿,后面跟着他抬担架的战士肺子都要跑炸了,可是二铁子根本不停下来换人,他也只能拼着命的坚持。 “谁负伤了?”向阳没有看清楚担架上血肉模糊的人是谁连忙问道。 “刘东”张成机械的达到。 “哦,踩到地雷了么?”向阳对刘东的印象一直很好,急忙问道。 张成苦笑一声“不是踩到地雷了,是滚到地雷了”。 “滚雷”向阳瞬间石化了,滚雷对于战士们来说意味着基本上这个人就没救了,心里不禁为这个英雄的战士感到惋惜。 二铁子一鼓作气竟然跑到了野战医院的门口,快的就连身后没有负重的战士都追不上他。而一到医院的大门口,他就拼命的喊“大夫救人,快点救人呢”。 野战医院的院长王强牺牲以后就换了一个叫张晨阳的当院长,此刻他正在院子里检查着一些设备,忽然听到喊声,一看两个战士抬着一副担架飞奔而来,一看担架上的人浑身是血,脸色煞白,急忙喊道“立即输血,要快,血都要流尽了”。 医院的大夫们慌忙从屋子里出来接过担架就把刘东抬了进去,而二铁子和身后的战士这才一下子瘫在那里昏了过去。 立刻上来一个医生摸了摸两个人的脉搏,翻了翻俩个个人的眼皮才松口气说“这是累脱力了”。 医院的手术室内几名大夫剪开刘东被血染红的衣裤不由得大吃一惊,伤者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达到三十多处,基本上都是弹片或者钢珠所造成的伤害,而伤及的地方从头部到脚下遍布全身,看得出来这是被地雷炸的。 张晨阳穿戴好手术用的服装亲自做手术,他看了下刘东的伤势不禁为之动容,不过手底下却丝毫没有迟疑“立刻做x线,报告伤者内部情况”。 很快,x线报告出来,在伤者的肺部和胸部都有弹片扎入,而右侧血气胸,原本充满右侧胸腔的肺部被压缩至拳头大小,而且伤者的头部也有两块弹片已经伤及颅骨,伤者情势极其严重,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李光、李兆霖你们负责做头部开颅手术,我在下面做胸腔闭式引流术,马上开始”。 被叫道名字的李光和李兆霖是野战医院的医生,但对开颅手术实际临床经验并不多,听到院长叫他们的名字两个人迟疑了一下说道“院长,这能行么,我们的手法做不来这么大的手术,不行马上往总院转吧?” “立即进行手术,执行命令”张晨阳威严的说道,并没有任何的解释。 两个人也知道,如果真的往总院送的话,这个人不用到总院就得死了,院长这是在和死神抢时间呢。立刻不再犹豫,立即伸手进行手术准备。 而让张晨阳诧异的是,伤者的伤势这么严重,但并没有出现呼吸困难,紫绀等明显的缺氧症状,在医学里面,胸部的贯通伤、血气胸是严重危及生命的呼吸系统急症,而这样严重的症状却并没有出现在这名战士身上。 “院长,血浆不够了”一名护士在旁边说道。 而张晨阳头也没抬的说道“召集警卫排的战士们准备献血”。 “是”护士一转身走了出去。 而院子里除了前去汇报任务的张成还有牺牲的五名牺牲的战士以外,剩下的26名战士齐刷刷的站在院子里焦急地看着手术室的门。 护士开门一出来,已经恢复过来的二铁子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吓了护士一跳。 “刘东怎么样医生?”二铁子颤抖的问道。 “刘东,负伤的是刘东么?”护士正是三团的张胜男,由于刘东浑身是血,紧张忙碌的她一时竟然没有认出来。 “对,是刘东,一定要救活他啊,他是为救我们全队的人才去滚雷的,求你了医生,一定要救活他啊”说着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张胜男慌忙躲过二铁子这一跪,索性不去警卫排了,急切的说道“病人急需输血,血浆不够了,b型血的人跟我来”说完转身走了进去。 “我是b型” “我也是b型” “我是o型,万能输血者”符合要求的战士纷纷抢了过来,在手术室的门口排成了一排。 跪在地上的二铁子使劲的捶打着地面哭着说“我他妈的为什么是a型啊,为什么是a型”。 张胜男走进了手术室,看着病床上那张血迹斑斑的脸,好半天才辨认出来是刘东,而让张胜男感到奇怪的是,刘东滚过来,浑身都被弹片划破了,愣是胳膊腿都没有被炸断,而且偏偏那张脸只是被血迹染红了,竟然一点伤也没有,张胜男立刻断定,这小子死不了。 布帘另一侧的战士们鸦雀无声的输着血,生怕有一点的动静惊扰了正在做手术的医生而造成失手。 而手术室内的几个医生听到这个血肉模糊的血人是因为要为战友打开一条生命通道,而滚入雷区的不由得肃然起敬,手底下不由得加快了对伤口得处理,现在他们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救活这个英雄。 手术在无声无息得进行着,唯一的动静竟然是从刘东身上清理出的弹片扔到托盘里“当”的声音。 “第二十九块了”作为护士的张胜男一直在医生的身后,看不到手术的实际情况,但她在心里默数着“当”的声音。 为刘东做完了腹腔引流手术,清理完了腹腔呢的积血,并处理掉了扎入腹腔内的几块弹片,张晨阳把缝合任务交给了李光,而他则接过了他手里的开颅手术,看到院长亲自上阵,李兆霖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已经是深夜了12点钟了,手术从上午的10点到到现在整整进行了14个小时,而小分队的战士们也是一直水米未进,没有一个人离开,就静静的站在院子里默默的等待着。连师长罗刚几次的催促也没起到作用。 手术台上的医生也一样,除了必要的方便以外他们也一直站在手术台上,张晨阳的腿都站肿了,可他的双速依然稳定依旧,他小心的为刘东做着开颅手术,一点一点的清除坏死的脑组织和碎骨片,又一点一点的进行着脑膜修补。 又过了十分钟,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共在刘东的身上取出37块弹片和钢珠,站了一天的张晨阳脑袋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 “院长,院长”李光慌忙扶住院长,张晨阳无力的摆了摆手“没事,虚脱了,缓一下就好”。 而手术室外面的战士们则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医生怎么样,刘东怎么样?”七嘴八舌的问道。 张晨阳在李广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虚弱的扶着门框,望着下面眼巴巴看着他的战士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手术很成功”。 “太好了” “好啊”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把早已经睡下的伤员都惊醒了,纷纷探出头来,得知又一个战士被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都感到异常的欣慰。 虽然从死神里把刘东拽了回来,但刘东的伤势依然很严重,整个人还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下,必须尽快的转移到条件更好一些的滇南省陆军总院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陆军总院距离边境有六百公里的路程,此时天空已经沥沥拉拉的下起了雨,救护车拉着刘东一头扎入了黑暗中,李光作为随车医生,张胜男作为护士也跟着上了车。 救护车一路颠簸,司机把脚恨不得踩进油门里,发动机发出咆哮的声音撕裂了寂静的黑暗。 虽然边境炮声隆隆战事很紧,但国内的老百姓并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依旧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公路上的车辆也络绎不绝。清晨的时候救护车已经跑到了汶山市,而在经过一处狭窄的盘山道时前面却过不去了,原来是因为下雨造成前面的公路有一段塌方了,余下的路面只能容得下一辆车过去,大家乱哄哄的都想先过去,结果车卡在那谁也过不去了。 张胜男急忙的挤到了前面,看着拥挤不堪的车辆和闹哄哄的人群急得直跺脚。 跑到最前面的地方,看到打头的是一个黑铁塔似的中年货车司机,就挤了过去问道“师父,我们有急事,能不能让我们的车先过去?” 黑铁塔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胜男,那张胜男看得有些恼火。 “哎呀,我说小姑娘,你人长的不美,想的倒挺美啊”我凭啥让你先过去,你有急事,我们哪个没有急事”。 其实张胜男人长的不是很漂亮,但也绝对不是难看的那种,尤其是一身的绿军装穿在女孩子身上更是显得英姿飒爽,这让人一说长的难看,心里顿时来火了。 “手往腰上一掐“你到底让不让”。 “哎,我说你这小姑娘,说说还来劲了呢,你看看你穿着一身军装,哪像个军人呢,我说不让就不让你能怎么的”。 气的张胜男小脸通红,可又无可奈何,几次欲伸手上腰里摸枪,可又不敢,一旦自己把枪掏出来,那事情可就闹大了,但是面前的这个人无赖的样子让她真没辙。 就在她无可奈何的时候,后边的李光走了过来,对着黑铁塔“跨嚓”的敬了个军礼说道“老乡,是这样的,我们车上有一个前线上下来的重伤员,急需到滇南急救,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前线上下来的重伤员?”黑铁塔疑惑的问道。 “对,前线上下来的,这个伤员为了救战友孤身闯进雷区滚雷,才造成了重伤”。 “唉,这么大的事情小同志你怎么不早说啊”黑铁塔懊悔的看了张胜男一眼,转身奔自己的卡车跑去。 第67章 醒来 黑铁塔先奔到自己的卡车跟前刚要上车,忽然一拍脑袋,急忙的跑到塌陷对面的地方,张胜男就看到他和对面的车辆连比划带说的,不一会就看见对面堵在路上的车纷纷的动了起来,并且还有人快速的跑向车队的后面一个一个的指挥着。 而和对面的车交涉完黑铁塔才跑回自己的车,慢慢的发动起来,倒车靠边,而其他的车辆也在狭窄的公路上开始紧张的挪动,混乱的局面持续了足足有二十分钟,终于在路的里侧给救护车打开了一条生命通道。 李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非常感动,在车辆慢慢的行驶过程中不断的给路边的人群敬着军礼,而站在路边的群众则对着救护车热烈的鼓起掌来,并不断的喊道“英雄加油、英雄加油”。 下午两点的时候,救护车终于驶进了陆军总院的大门。 “晓琪,张政委让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 “张政委?好了,知道了”刚刚脱下白大褂换上军装正要下班的袁晓琪是icu重症监护室的护士长,是一个有着丰富护理经验的中尉军官,而在晚上刚刚要下班的时候,却传来医院的政委张天福让她去一趟的命令。 政委是院里的重要领导,一般都是通过科主任什么的下达命令,几乎很少有直接和医生护士打交道的时候,今天竟然让她直接去他的办公室,会是什么事情呢?心里带着疑问的袁晓琪急忙的来到了政委的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门口整理了一下军容然后立正喊道“报告”。 “进来”办公室里传来张天福威严的声音。 “政委”袁晓琪轻轻的关上门,转过身来敬了个军礼。 “晓琪啊,来来来,快坐下,不要拘束”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张天福看到略微有些紧张的袁晓琪。 “谢谢政委”袁晓琪拘谨的坐到了张天福的对面。 “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 “报告政委,工作很顺利,同志们也都很团结,没有困难” ‘坐下、坐下,就是随便聊聊,紧张什么“看到袁晓琪又站起来答话张天福又摆手示意她坐下。 袁晓琪双手扶膝又坐下了,静静的等着对面的政委说话。 “是这样啊晓琪同志,,今天下午由前线转来一个重伤员,在前线的野战医院已经进行了初步手术处理,手术结果很成功,但是伤者依旧昏迷不醒,今天下午转到我们总院来,经过院长和几位专家的会诊,初步结论是他的昏迷主要是由觉醒系统导致,是大脑半球的一个弥漫的损伤和双侧脑干网状上行激动系统,受到损伤而导致,所以伤者具体什么时间会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说到这张天福看了袁晓琪一眼。 袁晓琪立刻站起身来说道“有什么任务交给我政委?” 这次张天福并没有让她坐下,而是继续说道“上级对这名伤员很重视,他是为给战斗中的战友开辟一条生命通道而用身体滚雷才造成的重伤,前指和滇南军区欲树立起一个战斗英雄的典型,所以对这名同志的伤情很关心。经过院党委研究决定,由你这名最优秀的护理人员专门负责这名战士在我院治疗期间的护理工作,有没有信心?” “保证完成任务”袁晓琪响亮的回答让张天福很满意。 袁晓琪回去的脚步略微有些沉重,张天福不知道的是她已经跟科里申请了五天以后的假期,准备回东北老家去结婚,对方是滇南军区的一个参谋,家也是东北的,不过和她不是一个城市。而袁晓琪已经记不得自己这是第五次还是第六次推迟婚期了,心里隐隐的对男方有点负疚感。 “哎,袁晓琪” 正在往回走的时候袁晓琪突然听到有人喊她,回头一看惊喜的喊道“许萌,怎么是你啊?” 来人正是被军区医院借调的三团军中之花、冰山美人许萌。 许萌一溜小跑的过来抱着袁晓琪高兴的说“离老远我就看着像你,怎么样,好几年没见,你还是那么漂亮啊”。 “去你的,要说漂亮,那还得是你这个冰山美人啊,谁不知道咱们许萌是有名的貌美如花啊,哎,对了萌萌,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原来许萌和袁晓琪在部队的时候就在一个连,是很好的闺蜜,后来都考上了军医大学,只不过所学专业不同,袁晓琪学的是2年的护理专业,而许萌学的是三年的临床,袁晓琪毕业以后就和许萌再没有见过面,一晃也是好几年了。 许萌撩了一下额边散落的几根秀发,那种妩媚的神态就连袁晓琪这样的美女看得也不由心里一荡。 “是这样的,我被借调到军里的野战医院,这次来这里是协调一批手术用的器械,那边急用。” “啊,你上前线了,好厉害啊,很急么,晚上不能聚一聚么?”袁晓琪开心的问道。 “不行啊,晓琪,那边的情况很不好,很多的负伤战士急需更好的手术,我这是中午到的,马上就得跟车回去,不过能在这见到你还是很高兴啊,对了,你这是下班了啊?” “哎,别提了,可不下班了么,刚刚政委又给安排了一个任务,有一个军区准备树立典型的战士在前线受伤了,现在昏迷不醒,正在重症监护室观察,院里指派我专门护理。” “那可有你忙的了” 正说着,一辆军卡在远处“滴、滴”的按了两下喇叭。 “晓琪,不和你说了,在催我了,有机会咱们再聚”。 “好的,萌萌,注意安全呢”。 许萌蹬上车和袁晓琪挥了挥手车便开走了,许萌不知道的是袁晓琪要护理的伤员正是要了她初吻的那个小新兵。 依依不舍的看着许萌远去的袁晓琪回到护理站,她思索了一会才迟疑的拿起电话,“总机,请帮我转一下军区参谋处”。 “嘟……、嘟……”的铃声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省军区参谋处”响亮的声音一想起,袁晓琪就听出了对方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天亮,是我” “晓琪,是你啊,有什么事么?”张天亮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赶紧谨慎的问道。 “天亮,对不起”袁晓琪小声的说道。 心思敏捷的张天亮一听就明白了大半“又有任务了?” “嗯” 张天亮按了一下自己差点被气得要跳出来的心脏,一脸愠怒,但又无可奈何。他知道袁晓琪是科里的骨干,任务多,但是任务再多也不能不结婚呢,况且家里那边的酒席什么的都已经定完了。 “推不掉么?跟科里说说换个别人不行么?” “是院里直接派下来的任务,政委找我谈的话”袁晓琪小声的说道。 “可是晓琪,这都是第几次了,你让我怎么和家里说,你和院里说你要结婚,要结婚,不要再让他们给你派任务,每次都是这样,我实在是不理解,你们院里没有其他的人了么,实在不行我去你们院里去说”。张天亮压抑着心里的那股火说道。 “不要,天亮,最后一次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袁晓琪苦苦的哀求着对方。 “算了,袁晓琪,婚我们先不结了,我们都冷静冷静,作为军人我知道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的婚事以后再说吧”张天亮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只剩下袁晓琪拿着话筒在那呆立着。 “晓琪姐”身后的一个护士小心翼翼的喊着袁晓琪,袁晓琪慌忙的擦掉了眼角的一滴眼泪,转过身来又变成了那个开朗率直的护士长。 换上了护士服,袁晓琪来到了重症监护室,看了看里面的两个小护士说道,“以后这里由我专职负责,你们去忙别的去吧。” “好的护士长”两个小护士微微点头离开了。 袁晓琪先看了看病床上的床头卡“刘东:性别男 年龄19岁 部别 ……” “19岁的战斗英雄,很厉害啊”看了看只有眼睛往下的小脸露了出来,其他的部位全部被包得严严实实像个粽子似的刘东,袁晓琪感慨到。 眼睛又看了看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呼吸机、血压计等监测设备,看到刘东的生命体征基本正常,袁晓琪就在床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发着呆。 袁晓琪的护理工作其实很轻松,伤员依旧没有醒来,所以她的任务就是写一下医疗记录,及时准确的记录伤员的病情变化和治疗措施,每天给伤员换一下药,并在不触及伤口的情况下给伤员简单的翻翻身,不过这个翻身的工作其实是最难的,伤员几乎全身都是伤,翻起身来要极度的小心。 这已经是伤员昏迷的第八天了,刘东身上的伤疤已经慢慢的愈合了,而因为战争还没有结束,所以部队上并没有通知家属,所以袁晓琪一直就在专心的护理着他。 期间,院里的专家经过几次会诊,商讨的结果是伤者的情况很不乐观,很可能会长时间的昏迷不会醒来,这让作为一直护理刘东的袁晓琪颇有些不解。因为她一直在刘东身边,经常在夜间的时候看到刘东好像在梦里挣扎着什么,经常是脸部显露出一种愤怒、焦虑、和痛苦的神情。所以她就知道这名战士一定是自己在尽着最大的努力,努力的让自己苏醒过来。 而刘东一直感觉自己是在在梦中,他来到了一个黑暗的世界,周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血腥的氛围。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肆虐, 一开始,这种力量以各种恐怖的形象出现,它们张牙舞爪,企图让我他感到恐惧,感到害怕。但刘东并没有被吓倒,他紧握双拳,决心与它们战斗到底。他用尽全力,一次又一次地将它们击退,但它们似乎源源不断,永远也打不完。 在战斗的过程中,刘东感到了疲惫和无力,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而这种无形的恐怖趁机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他几乎无法招架,仿佛马上就要被这种力量撕碎了一般,所以他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反抗,一天又一天。 刘东昏迷的第29天,身上的伤势几乎全好了,可就是依旧昏迷着,每天就靠着营养液来维持着,而原本健硕的身体已经瘦的不像样子了,就连一向看好他的袁晓琪都已经放弃了希望,并且院里已经通知她,明天早上的时候她就可以交接任务了,由别的护士接手刘东的护理工作。 今天是护理刘东的最后一天,而且今天还是农历腊月二十四,是南方的小年。 晚上的时候袁晓琪吃了一碗汤圆就饱了,对,就是汤圆,在东北老家都是二十三过小年,晚上的时候必须吃饺子,这南方的习俗袁晓琪还真有些不习惯。 今天天气有点冷,虽然说滇南有四季如春的美名,但这几天的温度也下降了很多,要穿厚些的衣服才可以,袁晓琪为刘东掖了掖被子刚要起身,忽然听到外面不知道谁放的二踢脚“叮……咚”震的窗户上的玻璃都有些发颤。 袁晓琪忽然发现刘东的嘴角在剧烈的抽动着,眉头紧紧的扭成一团,而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全身似乎都在用力。 就在袁晓琪伸手摸向刘东的额头的时候,外面“叮……咚”的又响起了一声二踢脚的响声,而正在挣扎的刘东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浑身湿透了,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就在又一声鞭炮响起的时候,刘东忽的一下猛然的坐起来,瞪着大大的眼睛,脸部在不停的抽动着,嘴里喊道“同志们快撤啊,从我这里撤”。喊完却又直直的倒了下去。 吓了一跳的袁晓琪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音,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发出声音而让刚刚苏醒过来的刘东产生敌对心理,看到刘东“噗通”又倒了下去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摸刘东的额头。 手还没碰到刘东的脸,就传来了刘东的鼾声,这回不是昏过去了,而是睡着了。 刘东是第二天早上醒的,是的他是被饿醒的,上回被饿醒还是昏迷了三天的时候,这回整整昏迷了三十天,每天都是靠着营养液续命不饿才怪。 他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清秀、淡雅的,非常好看的女子的脸 第68章 结婚礼物 “饿”刘东虚弱的传来。袁晓琪连忙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米汤端了过来,因为一个月来刘东只靠营养液维持生命,肚子里根本无法吃下任何东西,只能是先用米汤一点一点的调理胃部的适应力。 试了试温度刚好,袁晓琪便一勺一勺的送到了刘东的嘴边看着他慢慢的喝着米汤。 刘东根本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只是迷迷糊糊的看到眼前这个好看的姐姐真的像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和蔼、亲切,眼里露出的那一股柔情让人感到非常的安心,可惜的是自己只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姐姐”刘东虚弱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刘东的声音很小,袁晓琪一时没听清楚,急忙把耳朵贴近了刘东的嘴边问道“你说什么?” “姐姐” 这下子袁晓琪听清楚了,这一声姐姐叫的她心都碎了,眼里涌现出闪闪的泪花,哽咽着说“对,我是姐姐”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声姐姐注定了两个人异性姐弟的不解之缘。而稍微有了一点力气的刘东习惯性的伸手往脖子上一摸,空荡荡的,脖子上的玉佩竟然没有了。 看到刘东的动作和眼神里慌张的神态,袁晓琪连忙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块龙形玉佩递给刘东“是找这个么?” 看到玉佩,刘东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接过玉佩紧紧的贴在胸口。 刘东的身体在一天一天的恢复,仅仅过了四、五天的时间,便已经可以吃一些简单的肉食什么的了,而虚弱苍白的脸色也又了一丝红润。期间院里和滇南军区都有各级领导过来慰问过,一时间倒也显得热闹。 而袁晓琪自打认下了这个弟弟以后,便没有把护理刘东的任务交接出去,而是继续作为刘东的专职护理看护着这个病人,只不过院里又给她增加了两名护士帮助刘东做康复训练。 这是刘东在部队过的第二个春节,唯一不同的是第一个春节的时候他还是一名懵懂的新兵,而这第二个春节他已经经历了战火的洗礼和沉淀,迅速的成长起来了。 大年三十,是合家团聚的日子,突然被一阵“劈里啪啦”的鞭炮声把睡梦中的刘东震醒,刘东忽的从床上跃起,紧接着一个翻身滚下床,顺手摸起床边的输液杆,嘴里喊道“有情况”动作干净利落,完全不像是一个病人,他的动作把旁边看护他的袁晓琪吓了一跳,急忙走了过去。没想到刘东一把把她按倒在地,“快卧倒,敌人摸上来了”。 “没有敌人,没有敌人,刘东,我们是在医院,敌人都跑了”袁晓琪急忙去拽刘东,想把他搀扶起来,没想到最近一直很虚弱的刘东现在力气竟然大的出奇,好在外面的两个小护士赶了进来,几个人合力才把处于亢奋状态的刘东扶上了床,而刘东抱着自己的脑袋一副痛苦的样子。 此次行为让院方担心的是,平时表现行为都很正常的刘东,每到深夜进入到睡眠以后,刘东的精神就极度的不稳定,经常是在睡梦中竭斯里底的喊叫挣扎,好像是在跟谁在梦里厮打的样子。 经过几次会诊,几位专家一致认为刘东是患上了一种叫战场综合症的心理疾病,这种病也可以说是一种心里分裂的疾病,是受到重大刺激后产生的一种脑神经异常焦虑,情绪波动严重的病状,即使治好了以后也会出现经常头疼的表现。 现在刘东每天上午要进行的是身体康复的训练,而下午则是由院方委派的心理专家对他进行战后心理疏导,药物加心理治疗让刘东逐渐的康复起来,春节期间的鞭炮声渐渐的对他没有了什么影响,日子过得倒也平平淡淡,一时间竟让他忘记了自己战场上的那些战友。 “晓琪姐,电话” “哪来的?”正在为刘东做肌肉恢复训练的袁晓琪头也没抬的问道。 “军区来的,应该是你的那位吧”小护士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 “军区来的?”袁晓琪很意外,自从上次和张天亮闹翻了以后,两个人还一次都没有联系过,自己还想等着把刘东的事情交接以后再去找他赔个礼道个歉,毕竟错在自己,何况两个人已经处了三年了,感情基础还是有的,没想到还没等她去,张天亮的电话倒先来了。 望着眼睛里露出光彩的袁晓琪匆匆离去的身影,刘东驽了努嘴问接过袁晓琪工作的护士问道“她男朋友来的电话啊?” “是啊”小护士认真的说道。 “干什么的”刘东又好奇的问道。 让刘东没想到的是爱好八卦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天性,小护士一看刘东感兴趣,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何况她和刘东年龄相仿,说话也还能随便。 “哎,小新兵” “什么小新兵,我现在第二年兵了啊,以后再叫我小新兵我和你急啊”刘东愠怒的说道。 “好地小新兵”小护士意识到自己又说走嘴了,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刘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小护士笑够了才继续说道“小新兵,你不知道啊,你这个姐姐啊就是被你耽搁了,要不人家两个人现在正在度蜜月呢”。 “被我耽搁了,跟我又什么关系啊?”刘东奇怪的问道。 “跟你没关系?,跟你的 关系太大了,本来晓琪姐都请好了假准备春节回去结婚的,没想到还没等走呢,就接了你这么个任务,所以啊她就把婚期推迟了,这不她男朋友一个月没理她,现在都不知道两个人和好没有”。 “哦,还有这种事情,看来的确是我的原因了”刘东喃喃的说道。 “那可不,晓琪姐的男朋友是军区参谋处的,年轻有为,长的也一表人才,和晓琪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着小护士的话,刘东陷入了沉思,连袁晓琪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看到床上的刘东迷茫的样子,袁晓琪感觉有些奇怪,伸出手在刘东的眼前晃了晃,刘东这才醒悟过来。 “姐,你回来了”现在的刘东竟然真的把袁晓琪当成了自己的姐姐,看着袁晓琪眼神里流露出的那种迷人的光彩刘东就知道两个人一定和好了。 “嗯,回来了,怎么了,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刘东下意识的说道。 “怎么和姐姐也隐瞒啊,有什么事快说说”。袁晓琪不依不饶的说道。 “姐,对不起啊” “对不起?有什么对不起的?”袁晓琪奇怪的问道。 “耽搁你结婚了呗”刘东忧心忡忡的说道。 “多嘴”袁晓琪抬头去找多嘴的小护士,眼见得小护士一闪身从门缝里挤着跑了出去。 的确张天亮给袁晓琪打来电话的确是想要和好的意思,通过一个月的冷静他也有些后悔,颇有些舍不得漂亮又能干的袁晓琪,何况身在军区的他消息很灵通,知道袁晓琪护理的伤者是一名滚雷英雄,前指和军区已经上报军 委准备授予这名战士“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而且滇南省也准备授予他“全国边陲优秀儿女”金质奖章。 护理好这名英雄,袁晓琪自然跟着水涨船高一定会再进一步,想到这张天亮终于放低了姿态主动给袁晓琪打来了电话。 这几天,刘东恢复的很快,自己单独行走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而且经过心理治疗,每天晚上的噩梦也逐渐的没有了,所以现在晚上大都是刘东一个人在病房里,不用再配备护士了。 刘东也一直在沉思,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对袁晓琪这个姐姐的愧疚。翻了翻从部队送过来的他的个人物品,一看里面竟有厚厚的而一叠钱,一查竟有126元整,这么多钱,要知道当时刘东的父亲每月工资才刚刚达到48元,想了半天才想起,这应该是从七月份到达战场以后的津贴费,每月八元的津贴费再加上到达前线以后每月10元的边防补贴费,可不正好是126元么,没想到司务长这么细心都给他送来了。 再往下翻都是他的一些换洗衣服和部队重新给他配发的军装,忽然刘东想起在和阿珍分别的时候阿珍偷偷的塞给他一个小包,沉甸甸的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自己回去以后也没有打开看,直接塞到兜子底下去了,但即使没有打开看,刘东也一定知道必定是阿珍在那批藏宝里给自己选的一些东西。 急忙往兜子底下一摸,小包还在,并且还有被他包得严严实实的三把飞刀,这一阶段他按照土豆子教的方法和手劲刚刚开始练习飞刀,手法虽然还是很生涩,但离小成已经不远了。 看看外面没有人,刘东小心翼翼的把门插死,然后他才轻轻的打开阿珍塞给他的小包,灯光下,璀璨夺目、五彩缤纷的亮光晃的刘东眼睛直疼,小包里包了十几枚五颜六色的石头翡翠什么的,另外还有几枚小小的黄金印章,以刘东的年龄和阅历尚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但他想能够被江洋大盗珍藏的东西,也一定价值不菲。 想了半天刘东才从从小包里挑选了三块好看的石头,准备有机会去做几件首饰什么的,一个送给袁晓琪作为新婚礼物,另两个当然是刘北一块,冰山美人一块了,只是他不知道女孩子一般都喜欢什么样的首饰,他一个刚刚成年的小男生根本不懂这些。 第二天的时候,趁袁晓琪不在,刘东旁敲侧击的和另外一名小护士闲聊了起来。 “哎,小惠,你怎么什么首饰也没戴啊?”刘东看着在下面整理物品的小护士问道。 “首饰?我说刘东你是不是住院住傻了”小护士歪着头看着刘东。 刘东愕然的看着对方有些傻傻的。 小护士莞尔一笑说道“当兵的不让戴首饰,你是不是脑袋烧糊涂了”。 “哎,忘记了”刘东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天天和这帮护士在一起的时候她们都是穿的白大褂,下班了才会穿军装回宿舍,而那时刘东又看不到,所以心里早忘记她们也是军人了。 “那你们喜欢首饰么?”刘东继续问道。 “首饰谁不喜欢,即使不让戴,我们也偷偷的戴,你看藏在里面领导不就看不到了,就像你脖子上那块玉佩似的”说着小护士从白皙的脖子里面拽出一根吊坠让刘东看去,吊坠是一根细细的项链戴个心型的白色玉石。 “哦”刘东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小护士一看刘东没有了声音,她反倒来了精神“怎么,要送女孩子礼物啊?” “嗯,只是不知道送什么好”刘东点了点头。 “那就要看是什么关系的朋友了,女朋友的话一般都是送手镯啊吊坠、项链什么的,戒指么太俗气了,要不是结婚就不要送那个,要是只是送普通朋友的话就随便了”。 “我看你那个吊坠就不错,要是有几块好看的石头做个吊坠也不错啊”。 “嗐,我那个都是假的,一点也不值钱,不过你要是想做什么的话到金店就可以,但是得有介绍信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第二天一早刘东借口去楼下散步就来到了陆军总院的军务处。 军务处长宫磊热情的接待了这名战斗英雄。 看着还有些青涩的刘东宫磊问道“小刘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啊?” “宫处长,我想开一张介绍信,不知道可不可以?” “开介绍信,当然可以啊,说说你准备做什么用?”宫磊问道。 “是这样的,我有个亲戚要结婚了,我想打一个吊坠送她做结婚礼物,听说到金店需要带介绍信,我就来找你帮忙了,麻烦你了”。 “哎,不麻烦,不麻烦,我马上给你开”不一会一封介绍信就揣进了刘东的身上。 告别宫磊后,刘东兴奋的走出医院的大门,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陆军总院就处于滇南市的市中心,位置及其优越,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哗零零直响的自行车铃声无不彰显出这座城市的热闹。 按着打听到的路,刘东来到了一处热闹的商场外面,往商场旁边一看,果然一块“老凤祥”的牌匾在阳光下闪闪生辉。 第69章 火车上的邂逅 “欢迎光临”门口一位高挑的迎宾热情的和刘东打着招呼,并没有因为刘东一身军装和青涩的面孔而有一丝轻视。 “先生,有什么需要的么,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下” “我就是随便看看,不用管我” 这还是刘东这么大头一次进金店的门,其实刘东不知道的是就连他的父母这一辈子也没有进过金店的大门,因为黄金买卖在国内最近几年才开始允许个人交易,以前想买黄金什么的就得去银行。 老凤祥金店装潢简单而实用。店面不大,橱窗却是店铺的“门面”,擦拭得干干净净,里面展示着各式各样的黄金首饰。橱窗里常摆放着几个玻璃展示柜,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金戒指、金项链、金耳环等,每件首饰下面都放着一个小小的标签,上面手写着价格和成色。 店面的门是由木头制成,上面还刷着红色的油漆,门的两边贴着对联,表达着吉祥和兴隆的愿望。门口还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金店”两个大字,字体是不知道哪位名人写的隶书,显得庄重而古朴。 看了一会,刘东也看不懂什么,就转身问一旁伺立的服务员“请问你们这里能打首饰么?” “可以的先生,请问你想做什么样的首饰,我好为你推荐我们的师傅”。 “就是,我有几块石头,想做几个吊坠”。 “请稍等,我马上为你去请我们店里的师傅”服务员说着就走到首饰柜台另一侧的一间屋子,不一会,一个年纪约有五十多岁的老年人走了过来。 “先生想做吊坠?” “是的,我自己带了一些材料,你看看可做什么样的首饰?” ”好,先生这边请“老者说着一摆手把刘东请到了他那边的屋子。 为刘东沏了一杯茶,老者坐到刘东的对面问道“不知道先生带来的是什么样的材料,可以拿出来看看么?” “好的”刘东很随意的从身上的纸包里把三块大拇指大小的石头拿了出来。 让刘东没想到的是,起初对他不怎么在意的老者在他把三块石头放在桌子上的一刹那,眼睛里灵光一闪,急忙戴上一旁的白手套拿起石头仔细的看着,而后又拿起桌子上的放大镜来回的端详。三块刘东所谓的石头一块呈颜色艳丽的粉紫色,一块是幽深的绿色,还有一块是质地细腻,有着玻璃一样光泽的翠绿色。 老者惊讶的神色被刘东看在眼里,虽然他不知道这三块石头的种类,但其价值可见一斑。 看了好半天的老者把目光恋恋不舍的从几块石头上挪开,好半天才又细细的打量着一眼一身军装,面色稚嫩的年轻人。 “小兄弟,此物从何而来?” “家里传下来的老物件,最近家里有亲人要办喜事,所以想做一些首饰” “哦,你可知道这几块翡翠的价值”老者继续问道。 刘东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值多少钱,只不过老人说这几个物件很珍贵,不得轻易卖掉,所以只想打几副首饰”。 “有介绍信么小兄弟?” “有的”刘东说着伸手掏出了身上的介绍信递给了老者,老者看了看没有什么问题便把介绍信收了起来说道“小兄弟,这几块翡翠是不可多见的极品,我在首饰行里干了一辈子也仅仅是见过两次这种老坑冰种和老坑玻璃种的翡翠,而这种极品紫罗兰翡翠却是生平第一次,长见识了,真的是长见识了啊”。 “哦,那这几块翡翠很贵吧?”刘东问道。 “贵?,这不是贵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是有价无市的,一般人手里的这种极品翡翠根本不会出手,在市面上根本见不到”。 “发达了”刘东心里暗暗想到,像这样的紫罗兰翡翠小包里还有两块,而且品相和大小都比现在拿来的这块更好。 “如果送给女生,那这三件翡翠老先生看看能做些首饰?” 老者看着眼前的三块翡翠沉吟了一会,拿过一旁的纸笔,不停的在纸上勾勾抹抹划了半天,然后拿给刘东看说到“为了不破坏这三块翡翠的整体性,我建议小兄弟这三块翡翠都雕成吊坠,紫色的雕成翡翠如意,玻璃种的雕成翡翠福瓜,另外一个就雕成翡翠四季豆,剩下的边角余料可打造几副翡翠耳钉可好?” 打成什么东西才好,刘东根本不懂,不过看到老者画的图片倒是挺好看的。 “好,就这么定了,不知道价钱怎么收取的?” “价钱么”老者考虑了一会才说道“就按每件首饰35元,其余的耳钉免费为你制作怎么样?” “35元,三件就是105元,这么贵”刘东心里想却没有说出来,他现在也知道这三件翡翠的价值了,再去和老者讲价未免显得小气。 “好,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来取?” “10天以后吧,这几件东西太珍贵了,我要好好的琢磨琢磨”老者爱不释手的拿着三块翡翠上下看着。 刘东交完了钱,接过老者开的收据证明,看到上面把几件翡翠的大小、质地和颜色都写的清清楚楚这才放心的把收据放到了衣兜里。 刘东回到医院的时候袁晓琪正在着急,看到喜气洋洋的刘东安全的回来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说就在楼下散散步么?怎么一跑就跑了大半天,你这伤还没好利索,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袁晓琪气恼的说道。 “啊,姐,我就随便在外面溜达溜达,不知不觉就走到街上了,就出去散了散心”。 “以后出去的时候必须和我汇报” “是”,刘东心里高兴,答应的也爽快。 “哎,对了姐,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我想回部队了”。 “回部队?”袁晓琪上下打量了刘东一番,又摸了摸刘东的额头。 “没发烧啊,还回去打仗啊,你不要命了,这次没死你是捡着了,下次可未必还能这么运气好” 刘东沉默了一会说“姐,你不知道,我在这里躺的不舒服,一想到战友们在前线出生入死的浴血奋战,而我躺在这里逍遥自在,我心里就有一种愧疚的感觉,我觉得对不起那些死去的战友,比起他们我做的这些简直微不足道”。 身为一名军人袁晓琪也知道刘东心里的那种感慨和无奈,而对刘东义无反顾的心情也很理解。 “好吧,我和院里反应一下你的情况,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 “谢谢姐姐”刘东高兴的敬了个军礼转身回了病房。 余下的几天,刘东每天都是在慢慢的进行体能锻炼,萎缩的肌肉也渐渐的又鼓了起来,而他又让袁晓琪给他准备了两块小木板放在墙壁上,作为他练习飞刀的靶子。 很快,去首饰的日子到了,早早的刘东就和袁晓琪打了招呼,便溜达出了医院朝首饰店走去。 迎宾还是上回那个高个子服务员,看到刘东连忙热情的把他请进了老者的首饰工间。不一会老者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 “哈哈哈,来的好早啊小兄弟” “还行,实在是呆着无聊,也着急看看大师的手艺”刘东不卑不亢的回答到。 “好,小兄弟请稍等”说完老者转身进了工间,不大一会拿出了几个小布包。 戴上手套轻轻的打开小布包,拿出里面的几件吊坠,刘东的眼睛一下子就被精美的吊坠吸引久久不能移开。 这款玻璃种翡翠福瓜和冰种四季豆吊坠,如同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珠,散发着清澈冷艳的光芒。它呈椭圆形状,大小适中,吊坠表面的翡翠质地细腻,透明度高,仿佛可以看到内部的纹理和色泽。在阳光下,翡翠吊坠闪耀着微微的绿色光芒,犹如冰面上的反光,令人陶醉。 吊坠的周围,镶嵌着一圈精美的银边,与翡翠相得益彰。银边的设计简约大气,既保证了吊坠的牢固性,又突出了翡翠的美丽。吊坠的挂绳采用柔软的红色丝线,与翡翠的冷艳气质相呼应。 而紫翡翠的如意绚丽的紫色闪耀着一种独特的光芒,浓艳纯正的紫色,它的颜色色调非常纯正,饱和度和亮度都很高,显出一种富贵逼人、雍容大度的美感。 而剩余的是几副银质镶边的耳钉散落在一旁。 “怎么样小兄弟,可还满意”老者笑吟吟的看着刘东。 “满意,非常满意,老师傅的手艺独特,做工精细实在是令人佩服”。 看到刘东满意的神情,老者略微沉吟了一下微笑着说道“小兄弟,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能成全”。 “哦,您请说”刘东点头问道。 老者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首饰缓缓说道“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但这几件吊坠首饰实在是太漂亮太珍贵了,让人爱不释手,小兄弟可否出让一件,价钱必然不会让你失望”。 让老者没想到的是早有打算的刘东根本没有给老者开价的机会,张口就说到“让您老失望了,这几件首饰都早已经预定好了送人的,实在是抱歉”。 “哦,这样啊”老者失望的目光恋恋不舍的从吊坠上移开,忽然看到剩下的几副耳钉眼睛一亮,连忙开口问道“那这几副耳钉呢?” “这个……”刘东思索了一会,自己包里还有十块左右的宝石,给母亲和妹妹做首饰也够了,而耳钉也没有什么人要送,索性就成全一下老头吧。 “好吧,这几副耳钉您老就挑两副吧”。 看到刘东同意,老者大喜过望,原本他的意思就是想要选几副耳钉,吊坠的价值太过昂贵,实在是负担不起,先说要买吊坠只不过是老者以退为进的手段而已。 几副耳钉都是出自他自己的手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哪副更好些,很快就选了一副紫罗兰和玻璃种的两副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对刘东说“小兄弟请稍等,我去给你取钱”说着转身朝后面走去。 不一会老者便拿了两叠厚厚的大团结走了出来递给刘东“小兄弟,这里是一千二百元钱,你请收好”。 “什么,一千二百元,这么多”刘东惊愕的神情让老者很满意,他知道面前的年轻人一定不知道这几件首饰的价值,但他也没有昧着良心去哄骗刘东,两副耳钉一千二百元他已经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刘东是懵逼状态走出首饰店的,怀里揣着一千二百元钱,那可是他父亲两年的工资还多啊。 刚刚回到医院,便看到袁晓琪匆匆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姐?”刘东奇怪的问道。 “啊,刘东,刚刚军务处来人了,可惜你不在,应该是你要归队的事情有消息了” 刘东面露喜色”是么,那我去看看”说着刘东一转身就朝医院军务处走去。 接待刘东的还是军务处长宫磊,他笑呵呵的看着刘东说“怎么样,身体恢复的还好么,我们的大英雄”。 刘东敬了个军礼说道“全好了,请首长放心”。 “嗯,不错,来来,快坐下”宫磊虽然是个处长,但对这个即将被树为典型的年轻人也并没有轻视的意思。 “你的归队申请我们已经报到前指和军区了,经过研究,鉴于你的病情还有待于进一步的康复和治疗,所以不建议你返回前线,而是让你回到原部队驻地休养。 “啊,怎么会这样,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刘东失望的问道。 “对,就是这样的,这是军区领导的研究决定,所以也就是说是最终命令”宫磊没说的是,上级怕刘东的精神分裂没有得到痊愈,一旦再上战场很容易复发,为了不发生意外,保护这个典型,所以就先让他继续休养。 “这是后天的车票,到时候会有车去送你到车站”。说完宫磊拿出一张车票递给了刘东。 刘东是无精打采的走出军务处的,回前线的决定被上级否定了,他也没有办法,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即使是他自己私自的回到部队,相信也会被阻挠再上战场的。 回到了病房,袁晓琪正在屋内收拾着卫生,看到刘东回来,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抹布问道“怎么样?院里是什么意思?” “姐,院里让我回部队驻地休养,不让我再回到前线了”刘东心情低落的说道。 “噢,谁这么英明做的决定啊?”袁晓琪高兴的说道。 看到袁晓琪兴奋的表情,刘东奇怪的问道”姐,你不希望我再回到战场么?” 袁晓琪竖起一根芊芊玉指抵在刘东的额头说道“你说你是不是傻”。 看到袁晓琪的态度,刘东沉默了,沉思了一会,忽然说道“对了姐,有样东西送你”。 “什么啊?”袁晓琪奇怪的问道。 看着刘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布袋打开,里面的一个深紫色的如意绚丽的光芒一下子把袁晓琪的目光深深的吸引住了,“哇,好漂亮啊”袁晓琪惊叹的惊呼道。 “姐,送你的结婚礼物” “这是送我的,真的么,这个东西很贵吧?”袁晓琪迟疑的问道。 刘东笑着摇摇头说“一点也不贵,是我在仿真首饰那买的”。 袁晓琪爱不释手的拿着这个吊坠说道“真的么,可不许骗我啊”。 “真的姐,我也没什么钱,就是随便买了一件送你当新婚礼物,你一定要戴在身上,千万不要送人”。 “那当然了,我弟弟送我的礼物我怎么会送人呢”。 袁晓琪根本没有想到这件吊坠的价值,后来才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知晓后她整个人都傻了。 滇南市火车站,刘东告别了依依不舍的袁晓琪,在军代表的指引下从军人通道先一步到达了空荡荡的站台,只见他走到站台,把身上的背包放到了地下,一个人双手扶膝端端正正的坐到了地下,那无比挺拔的腰板一个人竟坐出了一只军队的气势。 很快火车进站,这是一趟滇南市到金陵的直快列车,正好途经天南市,刘东背着行李找到了他的硬卧车厢,还好,军务处给他买的是一个下铺,倒省去了很多麻烦。 把行李放好,刘东就躺到了床上拿起在车站买的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不一会,拥挤的乘客开始上车,卧铺车厢也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咦,怎么是你啊?” 正在看杂志的刘东被一声好听的女生的声音惊醒,抬头看去,只见床铺的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素白衬衫牛仔裤的好看女生正惊奇的看着他。 第70章 美女究竟是谁 眼前的女孩干净素雅,乌黑柔顺的秀发下是一张精致的小脸,不施粉黛却顾盼飞扬、丰神流动,十足的美女。 看着眼前的女孩的面孔还真有些面熟,但刘东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是谁。 “啊,对不起啊,你是?” 见刘东没有认出自己,女孩一怔,一向对自己容貌很自负的她一时竟有些气恼。 “啊,既然不认识就算了,免得麻烦”说着把自己的行李扔到了刘东的上铺,脱下鞋就爬了上去。 女孩的举动倒把刘东弄懵了,想了半天,自己真的不认识啊,怕是女孩认错人了吧,想到这刘东索性不去管那些,一翻身又开始看起书来了。 上车的人越来越多,因为这一趟火车经过的城市很多,也极大的方便了沿途的乘客,而且还正赶上春节以后的学生开学,所以上座率还是很高的,刘东所在的这一节卧铺几乎坐满了。 女孩在刘东的上面,买的是中铺,而最上面则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对面的铺位被一个三口之家买下了,一对夫妻带着一个15、6岁的小男孩。 女孩躺在铺位上心里想,一会刘东就得眼巴巴得来找自己说话,这对于她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了,漂亮的她走到哪都是风云人物,身边的那些围着她转的男孩子实在是太多了,不说对她言听计从哪也差不多。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一直到火车开了快两个小时,下铺的刘东依然是无动于衷。 “难道是睡着了?”女孩翻身往下铺一看,刘东正拿着杂志专心致志的看着呢。 这不科学啊,难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大的魅力了么,女孩狐疑的拿出包里的小镜仔细的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精致的小脸。可是就在她在镜子里欣赏自己的时候,忽然镜子里出现了一张猥琐的脸庞,吓了她一跳,急忙抬头看去,原来是上铺的眼镜男正猥琐的偷窥着她。 “干什么,臭流氓”女孩惊呼的声音引起了刘东的注意,他连忙起身朝上面看去,而猥琐男也迅速的缩回了脑袋。 “怎么了?”刘东问道。 看到刘东一本正经的站起来,女孩更生气了,没好气的说“要你管啊”说着又气恼恼的躺下了身子。 刘东自讨无趣,碰了一鼻子灰,索性也不管她了,看看腕上的手表已经中午了,正好去餐车吃饭。这块精致的双狮手表是临走时袁晓琪送给他的,也算圆了他一直想买一块手表的梦。 等刘东吃过饭回来一看竟然愣住了,中铺的女孩竟然躺在他的下铺上,翘着二郎腿,穿着白棉袜的精致小脚正上下晃动着,手里拿着他的杂志津津有味的看着。 “鸠占鹊巢”,这还了得,刘东脸色一变刚要和对方理论一下,没想到女孩竟先开了口,“刘东,我们换下铺位好不好,上面的人好讨厌”说着朝上铺的眼镜男厌恶的看了一眼。 听到对方喊自己的名字刘东一下愣住了,这漂亮的小姑娘,竟然真的认识他,而不是认错人了,可刘东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了,在什么地方见过”相反的是他这一动脑子竟然感到隐隐的头疼,他一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缓了一下才感觉好点。 “怎么,不舒服么?”女孩看到刘东有些发白的脸色急忙问道。 “噢,没事,你就在这躺着吧,我去上面睡”说完刘东脱下鞋,钻到了上面的铺位,而正好最上面的眼镜男又偷偷的低下头朝下面看来,没想到迎上来的却是刘东如刀锋一般的眼神,一时间眼镜男竟然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一阵发凉,皮肤竟然有种刺痛的感觉,慌忙躺好身子摸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久久不能平息,这小子的眼神真的是太吓人了,让他不敢再去看第二眼。 刘东躺在女孩的铺上,鼻尖竟闻到了一股好闻的,淡淡的清香,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刚刚隐隐有些疼痛的脑袋竟然不疼了,让他好生奇怪。 看到刘东是真的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谁了,现在抢了他的铺位,再和他神神秘秘的倒有些不好,下铺的女孩子想了想穿上鞋站起身来准备和刘东说一下自己的身份,可抬头往上一看,上面的刘东在吵杂的车厢里竟然睡着了,这让女孩气不打一处来,一扭身也躺下了,连午饭都没有去吃。 相对无言,晚上刘东醒来的时候女孩也在睡觉,整个行程两个人也再无交集,很快,伴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声,晚上十点的时候列车慢慢的驶入了天南站,刘东利索的收拾好行李,把背包背在背上,看到女孩也收拾好了行李,两人相视一笑,女孩便匆匆的先走了出去。 刘东慢慢的随着人流走出了车站,看了看乱哄哄的车站,有接站的,有招呼住店的,有赶车的,而且还有各式的小商小贩在大声的叫卖,夜晚的十点竟然还热闹的很。 自古以来车站、码头和交通要道都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聚集之地,道上的各路大哥和一些散兵游勇,都想在这块地盘争一口饭吃。 而天南火车站也一样,有土壤就会长草,也为一些地痞、混混、小偷、杂耍提供了温床,根除不尽。改革开放以来,人口流动大,商品的丰富带动了经济的一路上涨,现在的天南火车站也更是人来人往繁荣的很,但是路过这里的旅客,常有被偷、被骗、被抢的事发生,而一些地痞流氓和两劳人员组成的黑社会团伙逼良为娼和搞一些仙人跳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使得一些单身妇女根本不敢晚上一个人在车站附近行走。 而以无业人员强子为首的恶势力犯罪团伙,骨干成员8人,手下马仔无数,他们长期纠集在一起,盘踞在火车站、长途客运市场,他们利用乘客急于赶路的心理,采取诱骗、暴力、打骂、胁迫围攻、肢体恐吓等手段,强行转客、随意加价、重复收费,牟取暴利,并且经常拐骗和胁迫一些单身妇女卖 淫,让人谈之色变。 公安机关也打击过很多次,但是实在是抓不到他们违法犯罪的证据,而普通人又害怕以后被他们打击报复,根本不敢站出来指正,相反公安内部的一些干部相继被他们威逼利诱的拉下水成为他们的帮凶、保护伞,为他们通风报信,使得他们更加的肆无忌惮。 而黑夜正是这帮地痞流氓犯罪的天堂,强子几个人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寻找着目标。穿着素白衬衫长风衣,青春靓丽的女孩一出站台就被强子几个人盯上了。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无疑正是他们猎艳拐骗的目标。 没想到几个人刚要上前,两个高个子的男孩伸出手来呼喊“金鑫,这里”。听到声音的女孩看到是班级的男生来接她也兴奋的挥了挥手。而后面刚刚走出站台的刘东听到“噢,这个漂亮的女孩叫金鑫,可还是不认识,那无为什么对方会知道他的名字呢?”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办?大哥”强子手下的二毛看到女孩被人接走了急忙问道。 “怎么办?搞她,两个小毛孩你们怕什么”强子凶狠的目光让二毛感到一阵心惊胆战,实在是这个三进宫的强子的气场太强大了,这个曾经运动期间红联队的金牌打手出手狠辣、骁勇善战,是个脾气暴躁的黑老大,手下人无不对他俯首称臣。 接到金鑫的两个男生很兴奋,这是他们所有男生心目中的校花,能到车站来接她无疑也是一种殊荣,羡慕坏了其他的男生。殷勤的接过女神手中的行李,笑呵呵的一左一右护着金鑫从人流中挤出来。 “哎呦,我的腰啊”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傻傻的看着自己面前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直愣愣的倒在地上,扶着腰不停的哀嚎。 很快,旁边一个一脸桀骜之气的青年蹲下身子问道“三哥怎么了?” “他,他撞,撞到……我,我的腰了,好……疼啊”。说着捂着腰不停的呻吟着。 青年凶狠的眼神恶狠狠的转过来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我,我没碰到他啊”戴眼眼镜的男生结结巴巴的说道。 “没碰到他,难道是他自己跌倒的不成”。 远远的站在身后的刘东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到很奇怪,一直以来华国的老百姓是最乐意凑热闹的,看到有热闹可看,无不围上个里三层外三层的,看今天却很反常,相反的却纷纷四散走开,唯恐避之不及。 金鑫看到眼前的事情还没觉得有什么,而一旁的另外一个男生却高声的说道“你们瞎说,我的同学根本没碰到他,你们这是讹人”。 “你说什么,小逼崽子,撞了人还不想承认”旁边呼啦啦的围上来好几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大汉,吓得两个男生小脸煞白,浑身战栗。而金鑫此刻也感到了不妙,四处一看人们都躲得远远得谁也不敢靠近。 “那,那你说怎么办?”戴眼镜的男生小心翼翼的问道。 “赔医药费,我三哥这病弄不好得住院”。青年说道。 “赔多少?”男生知道遇到流氓寻衅滋事了,吓得心神恍惚。 “看你们是学生,没有什么钱就赔五百块钱得了”青年倨傲的说道。 “什么,五百块钱,你们怎么不去抢啊,李强,报警吧”金鑫愤愤的说道。 “报警,她说要报警,哈哈哈哈”几个大汉笑得呲牙咧嘴,前仰后合的。 “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戴眼镜的男生小声的说道。 “没有那么多钱,那你说怎么办?”青年停止了笑声,一双阴深的眼睛死死的看着男生,让男生感到遍体生寒,竟吓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们不说话,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吧,就让你们身边那女的陪我们老大一晚上,这事就算结了,怎么样”。说完一指远处正悠哉地抱着膀子抽烟的一个壮汉。 “呸,流氓” “哟,小姑娘还挺辣,正是我们老大喜欢的类型,不错啊”青年说着上前一步色迷眯的看着金鑫。 金鑫吓的猛的后退了一步,哭丧着脸问两个男生“怎么办啊?” 两个男人平时在学校咋咋呼呼的还行,现在一旦遇到了黑社会,自身都瑟瑟发抖,哪里还有主意。 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嘻嘻哈哈的走上前来就去拽金鑫的胳膊,金鑫吓得花容失色,而两个男生此刻竟然敢怒不敢言,甚至吓得龟缩到了一边,这让几个大汉更是无所畏惧。 “住手”一声威严的断喝吓了几个大汉一跳,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背着背包,手里提着一个兜子的年轻小兵站在那里。他冷峻漠然,一头细碎的短发散乱不羁,一看就是一个新的不能在新的小新兵了。 “艹,小逼崽子,吓了老子一跳,我还以为何方神圣来了呢,原来是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瘪犊子”其中一个满脸都是络腮胡子的大汉嚣张的骂道。 刘东眉头一皱,眼中一股冷漠的杀气一闪而过,而后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盯着大汉拽着金鑫纤细手臂的手,缓缓的说道“放开她”。 “哎呀我艹,艹你妈的小逼崽子,给你点脸了是不,别看你是个当兵的,老子揍过的当兵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大汉没想到正是这一句”艹你妈的”激怒了刘东。 刘东眼神里的寒意更加的浓厚,脑袋里有一股戾气不断的上升,刺激着他的脑神经。他放下手里的兜子和后背的背包,慢慢的朝大汉走去,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瘆人的寒意不禁让大汉打了个冷战。 不过一向嚣张惯了的大汉哪在乎这个,平时在站前和五幺六的什么人没见过,何况是这么个小新兵,见刘东迎面向他走来,他一把松开了金鑫的胳膊,擦拳磨掌,一脸狞笑的朝刘东走去。 “刘东,小心呢”金鑫看到危急的时候刘东竟然挺身而出,心里竟涌出一股暖流。 听到金鑫的喊声刘东微微点了点头,没想到竟然冒出一句“你到底是谁啊?我一直想不起来”。 金鑫没想到在这紧急的时候刘东还能有闲心问她这个事情,当下就说道“我叫金鑫,是高程程的同学,我们在车站见过的”。 “噢”刘东瞬间恍然大悟,想起了见到高程程的时候她旁边那个高挑的女孩,便微微点了点头。 此时络腮胡子的大汉已经迎上了刘东,而一旁的几个混混笑呵呵的抱着膀子看热闹,他们都知道络腮胡子的战斗力,那可是团伙中有名的打手,战斗力隐隐直追他们的老大强子。 瘦弱的刘东在大汉的眼里似乎已经是个废人了,他呼的一拳打向刘东的面门,硕大的拳头隐隐带着风声,吓得金鑫一声惊呼。 而刘东竟不闪不避,在旁人眼里似乎已经被吓傻了,就在大汉的拳头刚要碰到刘东鼻尖的一瞬间,刘东闪电般的出手捏住了大汉的手腕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大汉的手腕骨竟被刘东扭断,而后刘东一侧身,腰部一使劲,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狠狠的把大汉扔到了地上。 第71章 特务连给我集合 “哎呦”络腮胡子大汉痛苦的干嚎了一声。 “哟,看不出来,小家伙还有两下子啊”剩下的几个大汉立刻收起了满脸的笑容,不得不重视起面前这个瘦弱的小新兵。 说刘东是小新兵一点也没错,他在医院回来穿的是崭新你的军装,再加上他稚嫩的脸庞和今年的新兵站在一起,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妥妥的新兵蛋子,谁能想到他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杀神。 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向刘东围了过去,金鑫急得直喊“刘东,快跑啊,他们人多”。 没想到刘东不但没跑,而且还漫不经心的迎了上去。 看到这样的情况,金鑫面色惨白,心脏砰砰直跳。 围上来的七、八个流氓看到对面的刘东不但没跑,反而向着他们迎面而来,心里都想,“这小子怕不是吓傻了吧?”。 刚刚想到这,众人已经奔走到了刘东只有两三步的样子,没想到本来漫不经心的刘东突然眼神一变,冷冽的眼神如刀锋一般,一股杀气弥漫在周围,忽的一下如猛虎一般冲进了流氓的中间。 二毛嚣张的刚要张嘴一句国骂,没想到刚一张嘴,忽地一股冷风呛进嗓子,一句话没等说出来就被刘东一脚踹趴下了。 “弟兄们,抄家伙”二毛痛苦地喊道。 “噌、噌”各大流氓纷纷拔出腰间别着的匕首或者手虎之类的武器,嗷嗷叫喊着扑向刘东。一个留着炮头的流氓拿着匕首就向刘东扎去,刘东身子向后微微一退,然后左手迅速的抓住了对方的胳膊,接着又是一脚猛地踢在对方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炮头流氓疼的“妈呀”一声,弯腰倒地,而就在他一弯腰的时候刘东的膝盖已经迎上了他的面门,顿时炮头流氓满面鲜血的飞了出去。 趴在地上的二毛一看,这小子下手挺黑啊,是个硬茬子,想到这,回头一看,他们的大哥强子早没影了,他趴在地上没有起来,而是缓缓的蠕动身子朝角落躲去,生怕被刘东看到。 刘东赤红着双眼,像旋风一般在流氓群里穿梭,与一般人的打架不同,这个年代的流氓打架基本上不会很过分,一般的时候对方表示服了,就差不多了,根本不会下死手。虽然致人伤残的事情也常有发生,但那样的话就会被政府打击了,所以流氓们斗殴的时候都会很有分寸,别看一个个杀气腾腾的舞刀弄斧的,但那都是吓唬普通人的。 流氓们没想到碰到刘东这个不按章法出手的人,刘东出手拳拳见血,出手就是杀招,是直奔杀人去的,倒下去的人不是折胳膊就是断腿,没有一个能完整的站起来,一时打的这帮纵横江湖的老流氓们心惊胆战。 “张所长,快点,就在那边呢”早就没影的强子这会匆匆的领着几个警察从远处走了过来。 张所长是战前派出所的所长,平时也月月享受这帮黑社会流氓的孝敬,也算发了一笔小财,所以对强子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基本上也不管他们,而且在平时情况不妙的时候,还会隐隐的透露给强子他们点什么。 今天晚上正赶上他值班,强子急三火四的跑到派出所一看,哎正好,连忙点头哈腰的走了进去。 “张所,您老值班啊”。 “噢,强子啊,有什么事情么?这大晚上的也不睡觉”张所长刚刚宵夜完毕,喝了一些酒,翘着二郎腿,正剔着牙。八十年代的公 安风气不怎么好,还没有现在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定限制他们,所以平时喝喝酒打打牌的也根本没人管,说得难听点,穿上制服他们是公 安,脱下来也能算半个流氓,吃喝嫖赌的也都什么都干。 “哎,给张所添麻烦了,我的几个兄弟在前面被人打了,都打残废了”。 “哦,怎么回事,什么样的人?” “是个当兵的,好像是个新兵,我们老三被人撞了一下,正在理论呢,这个当兵的打抱不平的就冲上来给老三打了,还把好心劝架的二毛他们也打了,胳膊都打折了,您老快去看看吧,晚去一会就得出人命的”。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张所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招呼手底下的人“走,去看看”。 站前派出所离车站出口的地方只有几百米,所以很快他们就到达了现场。 张所长来到近前一看,好家伙,平时嚣张跋扈的流氓躺了一地,都在抱着胳膊腿哀嚎,而场中央一个穿军装的少年正抓着一个趴在地上的人一拳一拳的往脸上招呼着。 张所长急忙高喊“住手” 刘东挥拳打的正是想躺在地上躲过一劫的二毛,没想到被刘东抓了个正着,一顿老拳下来,打的二毛脸上血肉模糊,只有进气,几乎没有出气了。 “住手”张所长又喊了一声,看刘东还在打人毫无反应,不由火起,伸手从腰里掏出54手枪,打开保险推子弹上膛“啪、啪”的冲天打了两枪。 让张所长没想到的是,枪声对于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刘东无疑是意味着吹响了战斗的号角,听到枪响的刘东身躯一震,根本不去多想,“嗖”的一个后滚翻身,双手撑在地上,双脚狠狠的踹向张所长双腿的迎面骨。 “蓬”的一声闷响,伴随着“咔嚓”的腿骨碎裂的声音,张所长轰然倒地,而刘东一个侧滚一把夺过张所长手里的五四手枪,一把把枪口顶在躺在地上张所长的下颌处。 “我……,我是……公、公安”张所长被刘东眼内流露出的凶光吓呆了,生怕他手一哆嗦把自己报销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那只枪是顶着火的。 “不许动” “别动,派出所的” “枪放下” 剩余的几个公安本来根本没当回事,嘻嘻哈哈的还在一旁侃着大山,就连张所鸣枪他们都没在意,这平时都是常事,枪逃出来才有威慑力,没想到一个不留神他们的张所就被人放倒在地,并且枪都被人下了。 “抢枪”那可是大罪啊,“赶紧叫市局支援”一个人飞快的跑回去打电话,剩下的几个人这才慌忙掏枪冲了上来,把刘东团团的围住。 “刘东,不要啊”金鑫眼看事态有些失控,不由尖叫一声。 正是金鑫的这一声尖叫,才把浑身散发出暴戾之气的刘东从暴怒之中惊醒过来,眼中的血腥红色慢慢的褪去。 他轻蔑的看了一眼周围几个举着枪,紧张的围着他的公安,手里的五四套在食指上“哗”的转了一个圈,然后手一按,弹夹“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几个公安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围上来,有的扶起张所长,有的上来给把刘东的双手背在后面戴上了扣子。 “哎呦,别动,别动,我的腿断了,快叫救护车”张所长痛苦的朝扶他起来的人喊道。 看到刘东被扣了起来,躲在一旁的强子才阴沉着脸走了过来,这些公安平时和强子也称兄道弟的,看他过来也没拦着。 而强子咬牙切齿的走到刘东跟前说道“操你妈的,小逼崽子,刚才的牛逼劲呢,现在傻了吧,重伤害、袭警、抢枪,都他们够枪毙你的了,再让你得瑟,得瑟啊,说着扬起巴掌狠狠的向刘东的脸上扇去。 刘东本来没想搭理他,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刘东,就在他挥起手扇向刘东的一瞬间,刘东微一闪身,躲过强子的一巴掌,然后一脚踹在强子的大腿根本,强子疼的“嗷”一声一哈腰,就见自己的脸迎上了一只大脚。 刘东一脚踢飞强子,强子向后倒去,而刘东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跳起来一个飞膝狠狠地砸在强子的小腹上,强子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噗通”倒地昏了过去。 几个公安看到刘东被扣住了还如此强悍,急忙冲上来,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按住刘东。 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而近的传来,不一会,几辆北京212吉普车飞快的驶了过来。“腾、腾”的跳下来十几个公安干警。 而此时,一辆军队牌照的吉普车正奔车站疾驰而来,开车的战士问一旁的干部“张股长,都这个点了还能接到人么?”。 “接不到人也得接,都怨你,破车平时也不好好保养,关键时刻掉链子”张股长没好气得说道。 “那也不怪我啊,好一点的车都被部队带走了,就剩这台破车了,我也没办法”开车的战士委屈的说道。 来人是三团留守的后勤部的一个股长,昨天的时候接到上级的电话,命令他到车站接人,并且着重的说明了刘东是刚刚从前线返回来的战斗英雄,刚刚伤愈出院,患有战场综合症,也就是二级精神分裂症,受到刺激容易发生暴力事件,必须安全的带回部队驻地。 今天出来的时候怕车坏,还提前了一段时间,结果怕什么来什么,破车果然坏在了半路,捣鼓了半天才勉强整好,结果还是晚了。 刚到车站张股长两个人就看到一个新兵被一群公安扣上了,簇拥着带走了。而车站的广场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痛哭惨叫的人在等救护车。 “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看得莫名其妙的。 “是不是我们部队的新兵?”张股长问一旁的战士。 “不会吧,今年的新兵都在教导团训练呢,还没分到我们团呢”。 由于三团上了前线,今年的新兵训练任务就交给了驻防别的地方的教导团代训,然后统一再分下来。 “不管了,先找我们要接的人吧” 张股长看到车站川流不息的人群一下犯了难,这上哪找去啊。 “哎,小黄,快把你做的牌子拿出来” 司机小黄一拍脑袋“哎呀,把这个东西忘了”连忙回到车里取出一个大纸牌子,上面写着刘东两个大字。 “两位是接刘东的吧?”一位泪眼婆娑的女孩走过来问道。 张股长一看,女孩子身材高挑,很漂亮,只是眼睛里含满了泪水。 “你是?” “我是天南师范的学生,你们要接的刘东就是刚刚被公安带走的那个人”。 “什么,那个新兵就是刘东,怎么回事?”张股长顿时脑门的汗就下来了,来接人的不但来晚了,人还被带到公安局去了,这要是被领导知道了,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快说,怎么回事啊?”急得张股长眼睛都红了。 女孩正是金鑫,看到有人来接刘东,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她急忙的走了过来,要不是因为她哪至于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很快的金鑫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张股长气得抓下头上得帽子狠狠饿骂道“妈的,都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敢动我们部队的人,反了他们呢,小黄,打电话摇人”。 小黄为难的看着张股长说道“张股长上哪摇人去啊,队伍上就那么三五十个留守的,一时半会还凑不齐,等拉出来的时候早晚了”。 “唉,我忘了,这可怎么办”张股长急得直跺脚。 “股长,军分区啊,军分区那还有一个特务连呢”小黄卡巴卡巴眼睛说道。 “对啊,我咋把这茬忘了呢”张股长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走,上军分区”说着两个人跳上车一溜烟的跑了,剩下个金鑫在那愣眉愣眼的站着。 华国的每个地级市都有一个军分区,它监管地方武装,直管预备役民兵部队,国防动员,教育,是正师级单位,特别重要的单位,和驻军又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军分区干部编制齐全,现役特务连士兵队负责勤务警戒。 军分区今晚负责战备值班的是副司令员吴小晖,听了张股长的汇报猛的拍案而起,“还有这样的事,我们的战斗英雄别说打了几个流氓,这帮败类就是打死了也不足惜,我马上向上级汇报”说着拿起一旁的红色保密电话“总机,给我接军区值班室”。 涉及到保密电话,张股长急忙退到了远处,只看到吴副司令员说完了情况,不停的对着电话那边点头,“是、是”的回答。 不一会,吴副司令员站在值班室对作战参谋喊道“给我马上集合特务连,带武器,立即出发”。 “是”作战参谋立即按响了一旁的警铃。 第72章 我是来接人的 “铃……,铃……”急促的铃声在军分区大院响起,刚刚就寝一个小时的战士们大都还没睡着,听到急促的警报声“噌、噌”的又爬起身,飞快的穿上衣服。 “马上集合,带武器”走廊里传来值班干部的声音。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战士们纷纷疑惑的问道,上一次深夜紧急集合携带武器还是驻军哨兵枪被抢的那一次,这一次莫非又有不长眼睛的来一捋虎须。 院里早有两辆吉普、四辆军卡发动着在等着。 副司令员吴小晖威风凛凛的站在车前,看到队伍集合好了,没有废话,只说了两句“我们的一名前线刚刚回来的战斗英雄被地方公安扣了,上级命令我们去要人,上车”。 上地方公安要人,那不明摆着要和对方打一架么,对于军队上这帮精力旺盛的小伙子们来说,最不怕的就是打架。而地方上的公安也最恨这帮当兵的,打架不要命,一上一大帮,吃了亏上部队找人还找不到,全都长的差不多,上哪找去啊,而部队当官的也最护犊子,自己手底下的兵吃一点亏也不行。 而地方和部队是两个系统,地方想上部队上讲理,人家根本不尿你那一壶,爱咋咋地,就是不给你面子,所以往往一般的时候都是地方上占着理,偏偏就总是吃哑巴亏,真正的是有理没地方说去啊。 其实本来刘东的事情部队上犯不上大动干戈,可偏偏刘东是上面决定树立起来的典型,何况准备授予的荣誉称号和奖章什么的已经上报到最高机关,基本上定型了,就等着批下来呢,这时候要是部队上的英雄被地方公安给扣起来,那可是把部队系统从上到下的脸按在地板上了,丢人都丢到家了,你说部队上能不急么。 再说了,刘东打的可是地痞流氓,那不是聚众斗殴,那可是见义勇为、为民除害啊。 市局刑警大队的审讯室,刘东作为危险的暴力分子被上了手扣脚镣,防止他突然的暴起伤人,而审讯他的正是原霍县的刑警队大队长黄天圣,因为工作能力出众,现在荣升到了市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主持工作。而一旁记录的正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女公安窦寇,也被他借调到了市局,正和刑警大队的另一名公安干警在仔细的搜查刘东的行李。 刘东的个人物品一件件的被摆放在桌子上,而当那一小包珠宝首饰和三把飞刀被搜出来的时候黄天圣的眼睛亮了。珠宝首饰他不懂,而那三颗金灿灿的金印他可看得明明白白的,是什么来路,必须得让犯罪分子交待明白,会不会涉及到走私盗墓什么的,没准又能挖出一件大案。 而作为女同志的窦寇,却一眼被小包里散发着迷人光彩的吊坠和耳钉所吸引,女孩子天生对珠宝首饰没有免疫力,这样璀璨夺目的珠宝一下就把她迷晕了。 “咚、咚、咚”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首饰的窦寇被黄大队长敲桌子的声音惊醒,忙抬头一看大队长面带不悦,吓得偷偷的吐了下舌头,然后和旁边的干警一起摆好了记录本。 “姓名?” ,“刘东”。 “年龄” ,“19岁” “籍贯” ,“长白省通白市”。 “部别” ,“8131……部队” 刘东机械似的回答着黄天圣的问话,但他的思绪却远远的飞走了。 此刻他的眼睛望着桌子上那块玻璃种的吊坠,那是准备送给刘北的,翠绿的吊坠衬托上刘北白皙的皮肤一定会更漂亮,“不对,刘北戴上这个那凤凰玉佩怎么办?那可是两个人正好一对的,好纠结啊,到底戴哪个好啊”。 “问你话呢,你的证件呢?”黄天圣看到对面的小新兵眉头紧皱还以为在思索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可问了几句发现对方并没有搭理他,才知道对方是心不在焉。 黄天圣顿时就恼了,“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别以为你是当兵的我们地方上就管不了你,你现在涉及到的罪名有很多“聚众斗殴、寻衅滋事、暴力袭警、抢夺枪支,这都是大罪,哪个都够你喝一壶的,判你个无期都是轻的,还有,这些金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还有倒卖文物的事情,赶紧交代,这么大的事情部队也护不了你”。 坐在一旁记录的窦寇刚刚是被珠宝首先迷瞎了双眼,现在坐在刘东的对面才仔细的看着这个刘东这个“暴力分子”,竟发现隐隐的有些眼熟,可一时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 而刘东的士兵证和残疾证正在衣服里面的衬衫兜里揣着,搜他身的时候只搜了他腰上,腿上没有武器后并没有翻他的口袋,他现在手被扣着想掏也掏不出来。 而黄天圣的一顿威逼恐吓他只是轻蔑的一笑,这要是一年前的刘东被人家扣在这拍桌子、瞪眼睛似的一吓唬,早都麻爪了,哪还敢和人家对抗,可现在的刘东早不同以往了,心里的信念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黄天圣被刘东轻蔑的一笑彻底的激怒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是不是要顽抗到底,不给你上点手段你是不知道我们的厉害,来呀”审讯室的外面呼的涌进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干警,他们在外面早等的不耐烦了,听说这个小当兵的功夫了得,下手极黑,他们早就想让他尝尝他们的各种手段了。 早在华国的八九十年代,那时候的法律还不健全,公民的合法权益还得不到保障,虽然上面明令禁止打骂犯人,而作为执法机关的公安口还存在着一些变相的暴力执法,他们为了更快的打击和撬开罪犯的嘴巴,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妥妥的制造出了一些冤假错案。 干警小王“噌”的一步跨到刘东的面前,一把揪起刘东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忽然他的手碰到了刘东内衣里的证件,“刺啦”一声刘东的衣服被他一把撕开,证件被他拿在手里。 “你撕坏我的衣服了”刘东眼神一冷,身上的新军装是在医院走的时候刚刚穿上的,穿了还没有两天就被人撕坏了。 “妈地,撕坏你件破衣服,老子一会还要扒你皮呢”。干警小王狠狠的说道。 如果他要是知道他放这句狠话的后果会是如此严重,那他绝对会很低调的做人,可是作为执法机关的暴力先锋,他一向嚣张惯了,多少江湖悍匪在他手底下都是乖乖的放低姿态,恨不得把小时候趴女厕所的经历都说出来,何况刘东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兵。 没容他说第二句话,站在他面前的刘东一低头,忽然一个扬头正撞在比他高半头的小王的下巴上,小王“嗷”的一声惨叫还没落下,刘东呼的一个铁肩靠,整个人像一列呼啸的火车头一样“哐”的一下把小王撞的飞了出去,脚下的镣铐竟一点没影响他的速度。 小王嘴里被刘东一个扬头撞掉的两颗牙齿还没有吐出来,便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直接把审讯室的桌子撞碎,把正在做记录的窦寇吓得花容失色。 “按住他,快点按住他”黄天圣一看事情不好,扯着嗓子喊道。 而剩下的几个干警也才刚刚反应过来,急忙七手八脚的冲上来把刘东死死的压在身底下。 “他妈的,反了,反天了,给我绑起来”看手铐根本铐不住刘东他急忙命人拿来一捆绳子。 正在大伙七手八脚的把刘东捆起来的时候,外面匆匆的跑进来一个干警说道“队长,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几卡车的当兵的,把我们刑警大队都围上了”。 “什么,当兵的?驻军不都是上前线了么,哪还有这么多当兵的” “军分区的特务连,队长”。 “军分区的”黄天圣心里咯噔一下。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军分区的司令王光迪那可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是军人,但却是妥妥的市委常委,虽然平时从不参与市里的一些权力纷争但也一直是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 “难道这个当兵的是军分区特务连的,可即使是特务连的,现在犯了这么大的事,军队想保他是不可能的,除非这位是上面哪位大人物的公子”先看看再说,想到这,黄天圣一摆手制止了手底下人准备对刘东上手段的举动。 黄天圣带着两个人走了出去,而刚刚吓得花容失色的窦寇捡起了被小王扔在地上刘东的两本证件打开看了起来。 士兵证上简单的写着刘东的基本资料和部队,而打开另一本窦寇却发现红皮证件上面写的是《残疾军人证》。 《残疾军人证》窦寇一看脑袋里就划了个问号,这么暴力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残疾人,可打开里面的内容一看,窦寇的内心不淡定了,张所长和小王的这顿打恐怕是白挨了。 残疾证里面的人确实是刘东,残疾性质写的因公,等级二级,备注后面写着,持证人患有战场综合症及二级精神分裂症,不易受到刺激……等的话语,而发证日期是一周前。 刑警队在市局大院的一角,是一排低矮的平房。而所谓的市局大院也只不过是一个大一些的院落,原来不知道是哪个企业的厂房给了市局,那个年代的公安还很穷,条件也不好,办案经费更是少的可怜,所以也就滋生了一些蛀虫在里面。 大院里停着几辆212吉普车,就是所谓的警车了,而除了刑警队是灯火辉煌外,其余的房间都是漆黑一片。所以特务连的战士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刑警队。 吴小晖背负着双手站在那,市局大院的门卫被两个战士堵在屋里,电话线都让人掐断了,想发出消息都不行。身后特务连的战士一字排开把刑警队围的是水泄不通,就连屋顶的制高点都人影闪错,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吴副司令员低头看了看手表,准备再有三分钟不出来人就硬闯了,还有一分钟,他眉头一皱,刚要下达命令,就看到刑警队的黄天圣急匆匆的带人走了出来。 “哦,是吴副司令员啊?怎么有时间到我们这指导工作?”黄天圣热情的打着招呼,伸出手来打算和对方握个手,身为市局刑警队的副大队长对军分区的几个领导还是熟悉的,虽然说平时打交道的时候不多,可也算是混的脸熟。 可让他打脸的是,对方对自己伸出去的手视而不见,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黄队长,我们有一个战士被你们抓到这里,我们是来接人的,还请你给个方便”。 见到对方没给自己面子,吴小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不知道吴副司令员说的是什么样的战士啊,有交接手续么?”黄天圣把手续两个字咬的极重,摆明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丝毫没有给对方面子。 “交接手续?”吴小晖淡淡的一笑,盯着黄天圣的眼睛说道“黄队长,请你注意我的言辞,我说的是接人,可不是交接人,请你要搞清楚了,还希望你配合,免得到时候搞的大家都不好”。 “吴副司令员,你这是在吓我”。 吴小晖冷笑一声说道“是啊,你就当我在吓你好了”。 黄天圣本来就窝着一股火,现在吴小晖的话更是火上浇油,颇有冲天而起的架势。 “我要是不把人给你,难道你们今天还敢抢怎么的?” “哈……哈……哈”,吴小晖仰天一声长笑,笑完一挥手“特务连” “到”排山倒海的到声震得黄天圣的耳朵嗡嗡直响。 “准备” “唰”的一声特务连的战士打开了冲锋枪上面的刺刀,寒光闪闪的刺刀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平白的增添了一股威慑感。好在现在是深夜了,那个年代的老百姓没有什么夜生活和娱乐项目,都早早的在家睡觉了,要不然市局这回的脸可丢大了,可还是有影影绰绰的下夜班的群众在门口看热闹,相信明天早上整个市里就会传遍刑警队让当兵的给抄了的特大新闻。 市局的政委唐海明的家离市局不远,是在市政府上班的爱人分的政府家属楼,环境不错,骑自行车的话也就十分钟的路程。今天晚上女儿和女婿回来了,一高兴喝了两杯,刚刚躺下不久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这么晚”心里想着起身还是悄悄的把手枪拎在了手里背在后面,那个年代穷凶恶极的人大有人在,受到公安机关的处理后来打击报复的人也不在少数,不得不防。 “老唐,是我” 一听声音唐海明知道是对门政府机关的老李。 “什么事情啊老李?”打开门唐海明问道。 “老唐,你怎么还在家睡觉呢,你们市局都被当兵的给围上了”。 “什么”唐海明惊讶的问道。 第73章 上纲上线 看到唐海明惊讶的样子,老李缓了一口气说道。 “我们今天去县里调研,回来的晚,刚才路过你们市局的时候看到你们市局被一伙当兵的给围上了,足有百十号人,全都带着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这可是军警对峙的大事件呢,弄不好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我打电话问问,谢谢你啊老李”说着唐海明转身回到屋里拿起电话就往市局打电话,可怎么打都打不通,电话线全被人掐断了,根本联系不上。想了想又给局长打了个电话,局长李政道同样毫不知情。 放下电话后,唐海明急忙的穿戴好警服,匆匆的下楼,一片腿上了自行车飞快的朝市局骑去。 晚上路上没有人,而唐海明心里有事骑的也快了点,几分钟的功夫就到了市局。 到了市局一看,好家伙,市局对面的马路上或蹲或坐的有几十号的下夜班的群众,见到有热闹看,连家都不回了,纷纷在这有滋有味的看起热闹来了。而市局大院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当兵的,明晃晃的刺刀已经快抵到自己刑警队人的脑门上了,而屋顶上所有的制高点都有人影在晃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下面,这哪是普通的对峙啊,这分明是战争的状态啊,这军警两地虽然说偶有摩擦,但总的来说相处的也还可以,现在,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唐海明急忙的把自行车立在道边扒开围观的人群急忙的走了进去,没想到刚一进大门,就被两把刺刀逼住“站住,此处现在为军事禁区,禁止进入”。 唐海明慌忙的后退一步一看,大门口早被人家控制住了,门卫被一把枪指着,抱着脑袋一脸委屈的蹲在屋子的角落里。 “我是市局的政委唐海明”。 “我管你什么政委,谁来也不行”门口警卫的是特务连的一个班长领着手下的几个兵。 一脸桀骜的对着唐海明说道。 在他们眼里只有部队的排长、连长,或者更高一级的领导什么的,别说地方一个市局的政委,就是市长来了,没有领导的命令,他们也当他是个屁,根本不会给一点面子。 唐海明心里这个急啊,局长家住的远,一时半会不能到,现在的局面隐隐有失控的感觉,可自己到现在连为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有火也只能压下去。 对着前面的战士赔着笑脸说道“小同志,你们的吴副司令员我认识,你给我喊一下好不好,我真的是这里的政委。 小战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道“等着吧,我去个说一声”说着朝里面走去。 “谢谢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小班长在吴小晖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吴小晖回头看了看正焦急等待的唐海明,对小战士说了几句什么。 战士回来的时候一摆手,“让他进去吧” 唐海明这才松了一口气,匆匆的走进了市局大院。 “吴副司令员这么大阵势是怎么了?走、走、走,有什么事情去我办公室说说,站在这里影响太不好了”说着就去拉吴小晖的手。 见到是市局的唐政委,吴小晖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下说道“唐政委,公务在身就不麻烦了,你看赶紧给解决一下吧,你手下的人实在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啊,非得让我们队伍上的人难做”。 黄天圣一听“我艹,这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啊,你们带着人刀枪棍棒、子弹上膛的,现在倒说我们不讲情面,不说那些流氓,我们的人都被干趴下两个了,这上哪讲理去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唐海明环顾了四周一眼问道。 还没等黄天圣开口,吴小晖张嘴就说道“我们一个没有完全刑事责任的,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战士在车站见义勇为、打击流氓的时候被你们和流氓相互勾结的干警开枪刺激到了,所以发生了一些误会,为了防止事态的进一步扩大,我们这要赶紧把人接回去,好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精神分裂症”黄天圣一怔,这个消息他还真不知道,可看屋里的人哪像个有精神分裂症的人啊,不会是军方想把人接回去临时编的吧,于是他一仰脖说道“你们说他有精神分裂症他就有精神分裂症啊” 这时候,屋里的窦寇悄悄的走到了黄天圣的身后,拽了拽他的胳膊,偷偷的把刘东的军人残疾证递给了他。 黄天圣打开一看,“战场综合症,二级精神分裂症”,证件还散发着一股油墨的香味,看看日期,签发日期就在前几天。这下他可傻眼了,卡巴卡巴嘴半天没说话。 “黄队长,怎么回事你也说说”唐海明威严的看着他。 “是这样的政委,我们刑警队在晚上的时候接到站前派出所的求援,说是有一伙暴力分子在聚众斗殴,所以我们就出警,到那一看,场面极混乱,连张所长的双腿都被打断了,所以我们就把犯人带了回来,没想到刚刚又把我们刑警队的小王打昏了,现在还没醒过来”。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那吴副司令员,我们还真不能让你们马上把人带走,即使是你们的战士真的患有精神分裂症,我们也总得调查一下才能给你们最后的结果”。 吴小晖轻轻一笑说道“啊,我忘了告诉你们,这个战士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他负伤的原因是为了给部队打开一条生命通道,而闯进雷区用身体滚雷才负的伤,现在刚刚伤愈出院,你们地方上就来这么一下,难道我们的人见义勇为不对么,难道就放任犯罪分子嚣张的欺负老百姓么?而且你们的一些公安干警在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不出现,反而在犯罪分子受到打击的时候和他们堂而皇之的纠结在一起,这是给他们充当保护伞么?” 吴小晖咄咄逼人的话让唐海明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珠,大帽子“垮擦”一下子扣下来,而且又是上纲上线的,这是要把天南市公安局往死里整啊,还没等他说话,吴小晖就继续说道。 “我们的这个战士,已经被朝里授予了”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和”“全国边陲优秀好儿女”的金质奖章,而今为了帮你们公安惩处犯罪分子,却被你们关起来了,我们军方就是把官司打到京都去,也要和你们讨一个说法。 “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让唐海明的眼皮一跳,这可不是一般的荣誉,如果情况是真的,那么他们公安口就被动了,弄不好上面还真得对他们不满意,打上级的脸,而且还是国家级部门的脸,可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市局能承担得起的。 立刻唐海明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爽快的对吴小晖说“吴副司令员容我和上级请示一下,马上就给你答复好不好,我们军警还是一家人,还是要团结的”。 吴小晖看了看表“十分钟”。 “好,我去去就来”说着唐海明匆忙的走进了办公室,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拨打了起来。 仅仅过了五分钟,唐海明就放下电话走了出来。 他走到黄天圣的面前说道“黄副大队长,经过和上级请示,上级命令我们马上放人”。 “啊,政委,就这么把他放了?”黄天圣急得满脸通红。 “执行命令”唐海明黑着脸说道。他心里极其鄙夷这个新上来的副大队长竟然看不清形势,现在就连自己更高一级的主管领导都怕事情闹大,影响了自己头上的官帽,这小小的刑警队长还想搞点什么事情。 刘东背着背包,提着自己的行李慢慢的走出了刑警大队,唯一不雅的就是胸前的衣服被撕开了,在微风中飘动着,露出里面一抹白色的衬衣,看到外面迎接他的一群不认识的战士,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而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后面的黄天圣,呲牙一笑就转身离开了。 就在他一转身的瞬间,看到他的背影,站在后面的窦寇脑袋豁然开朗,对,就是这个人,那个去年暴打劫持人质的秦德敏后,悄然离去那个军人,窦寇也仅仅是看到刘东一个照面然后转身离去的一眼,怪不得一直觉得有些眼熟。 刘东刚一出来就有战士急忙的过来想要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结果被刘东拒绝了。很快刘东就被带上了一辆吉普车,战士们也纷纷上了卡车,很快车队就一溜烟的驶出了市局大院,徒留下垂头丧气的黄天圣一伙。 刘东在吉普车一出市局大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深夜的路边看热闹的人群里两个俏丽的身影,一个穿着朴素的运动服,留着两条大辫子,容颜秀丽的正是他的同学高程程,,而另外一个素白衬衫牛仔裤,外面一件风衣的却正是晚上事情的主角金鑫。 本来金鑫作为受害者是应该被带回来作笔录的,可偏偏市局来支援的人不知道前半部分的事情,只看见被刘东打倒在地的一片流氓,所以只把刘东这个暴力分子带了回来,反而忽略了她这个受害者。 当满面疲惫而且秀眼含泪的金鑫回到学校的时候,把已经躺下休息的高程程吓了一跳,一向注重自己外表的校花此刻竟然如此狼狈,这是咋了,赶紧爬起来询问金鑫怎么了。 当金鑫哭哭啼啼的事情经过一说完,高程程“扑腾”一下跳下了床。 “程程,你要干什么?”看着脸色凝重的高程程下床穿着衣服。 “我去看看我同学,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好赶紧通知他们家里”高程程紧张的说道。上回在车站遇到刘东以后,知道刘东在这里当兵心里很高兴,又是同学又是老乡的,如今在一个城市遇到也算是缘分吧。其实谁也不知道的是,高程程心里一直对刘东有好感,以前的时候经常和刘东、栾兰一起出去玩,经常接触渐渐的也喜欢上了这个开朗的男孩。但女孩子总是矜持的,何况那又是自己最好闺蜜的男朋友,挖墙脚的事情她可做不来。甚至就连刘东两个人分手,她还为他们惋惜,没想到在遥远的城市两个人竟然又相遇了,这应该就是缘分吧,高程程曾经心里窃喜,是不是自己还有机会,开学以后她曾经想去军营找刘东,可不知道他具体部队的地址,心里还一阵懊悔,没想到现在竟然知道了他被公安带走的消息,怎能不令她心焦呢。 “我和你一起去”金鑫急忙的去洗漱室洗了把脸,轻轻的拢了拢脑后的马尾,迎上走过来的高程程,两个人急忙的走了出来。 市局离天南师范大概有五六公里的样子,走路需要一个小时,好在那个年代的人还没有现在那么娇性,现在的十八九、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别说五六公里,就是五六百米的路几乎都是要打车的,走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两个人紧赶慢赶的赶到市局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那围了一群人,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市局大院被一伙当兵的围上了,金鑫心里一动,立刻就想到了应该是在车站自己遇到的那两个接刘东的军人搬来的救兵吧。 而当她们看到刘东毫发无伤的从刑警大队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心里那份担心才悄然放下。刘东一出来就被接上了吉普车里,连个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两个人不知道的是,在车子一拐弯的时候刘东就看到了路边的她们,只不过她们看向车里面是黑的,根本看不到刘东在注视着她们。 本来刘东看到她们是想招呼司机停一下的,可又一想人家军分区的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前来捞他,这时候为了跟两个女孩子说几句话就麻烦人家百十号人等他,他心里还真觉得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等过几天有机会再来看她们吧。 车队很快的回到了军分区大院,豪爽的吴小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个副司令员而摆上官架子,也并没有因为刘东仅是个二年兵而看不起他。如今事情得到圆满的解决,是最值得庆贺的。 看到纷纷跳下卡车的战士们,吴小晖很是满意。 “张福德” “到”听到司令员喊道自己的名字,特务连连长张福德急忙走了过来。 “明天全体放假半天,把司务长给我喊起来,命令炊事班给我猪肉炖粉条子,把军人服务社敲起来,罐头、火腿肠、大曲酒给我统统的搞来,今晚给我们的英雄搞个接风宴”。 这帮年轻的小伙子平时喝酒都是偷偷摸摸的,有点咸菜都能整二两,现在又是猪肉炖粉条子的又是罐头,那可跟过年没啥两样的,立刻一片欢呼声响彻整个大院。 看到这一刻刘东的眼睛湿润了。 第74章 黄大刚的军帽 刘北的家在金陵,这里是六朝古都,也是金陵军区的所在地。刘北最近很是闷气,从部队复员回来已经两个月了,就一直在家闷了两个月,这是因为她被禁足了,刘铁山老爷子说是让她在家闭门思过,好好反省一下。本来凭她家在军队的影响力,摆平自己这点事情根本不会有什么难的,可固执的爷爷就是不肯松口,而自己的老爹也说让自己吃吃亏长长见识。 对于前线的事情刘北一点也不知情,家里的电话本来可以直通军线,刘北想要打听一下也不费什么事情,可偏偏最近往南疆前线的电话总也要不通,刘北还不知道失踪的刘东到底有没有消息,是死是活也没个信,心里着实郁闷。刘北根本不知道的是,师长罗刚在见到她爸刘震林的时候已经隐隐的把她和刘东的事情说了出去,这下子刘震林激动了,自己的女儿竟然想要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新兵谈恋爱,那必须的啊,必须的把它掐灭在萌芽中啊,所以才有了刘北被禁足的事情。 “唉,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怕是死了吧”刘北躺在自己的床上抚摸着自己胸前的凤形玉佩喃喃的说道。 “你说谁死了?”姐姐刘南走进屋里放下手里的书包问道。 “姐,你回来了”看到姐姐刘南回来,刘北也仅仅是无精打采的打了个招呼。 刘南在金陵大学历史系上大三,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因为学校就在本市,她有时候住在学校有时候也回家住,这两个月因为刘北在家,所以她一直回家住,陪自己这个被禁足了的妹妹。 “我问你说是谁死了啊?”刘南继续问道。 “唉,一个失踪了,没有消息的人”刘北沉闷的说道。 刘南“嗖”的坐到了刘北的床边上神秘的问道“小妹,你谈恋爱了啊?” “没有,净瞎说,根本没有的事”刘北的脸上飞起了一朵红霞。 “还说没有,你看你的脸都红了,快跟姐说说那个人什么样啊?”刘南兴奋的问道。 作为刘北的姐姐,刘南的颜值一点也不比刘北逊色,因为是大学生的缘故,秀气的脸庞上倒比刘北多了一些书卷气,让人更觉得温文尔雅。 “真的没有,姐,就是我们两个感觉挺处的来的,对了,我上次掉河里就是他救的我”。 “噢,英雄救美啊,原来这里面有故事啊,怪不得最近你总是心不在焉的,咋的他还没向你表白啊?”刘南也是有着一颗八卦的心,追问起来津津有味。 “没有”刘北摇摇头。 “榆木脑袋,一点也不开窍,放着我妹妹这大美人竟然还不赶紧下手,也不怕到时候煮熟的鸭子再飞了”。 “说什么呢,死刘南,你还着急把你妹妹推出去咋的”刘北不高兴的说道。 “咯、咯、咯”刘南爽朗的笑声也感染了刘北,也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可这一丝笑容稍纵即逝,眼里又是满目的忧伤。 “可是他失踪了”。 “谁,谁失踪了”。 “刘东失踪了,和他一起的狙击手被打死了,他的人也没回来,失踪了”。 “噢,就是你的那个相好的失踪了啊”刘南诧异的问道。 “嗯,好久没有消息了,多半是牺牲了” “别伤心小妹,吉人自有天相,万一那个人命大呢”说着刘南拍了拍刘北的手。 “唉,难啊,南疆那个战场就是一座坟墓”刘北摇摇头说道。 “咦,小妹,你这个是哪来的?”刘南一眼看到刘北胸前的凤形玉佩。 “捡的” “捡的,这么好的东西你竟然说是捡的”说着刘南趴在刘北的胸前仔细的拿着手里的玉佩不停的摸索观看着,眼里竟是希冀之色。 作为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眼光自然是不差的,刘南一眼就看出这块玉佩的不同寻常,这在古代绝不是普通人可以佩戴的东西,龙凤都是和皇室有关连的。 “给我吧,小妹” “不行”刘北向屁股扎刺了似的惊叫起来。 “看你吓的,不就是个玉佩么,咱们可是亲姐妹啊” “不行就是不行,这东西是一对,另一块不在我这”刘北着急的说道。 “噢,在你相好那啊”刘南其实并不是想真的要这块玉佩,她只是想带回去让自己学校的教授看看来历,毕竟自己是学历史的,对历史上的一些事情也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姐,过几天你陪我回趟天南吧,我还有一些东西在部队放着呢,想要拿回来,刘北一下子想起自己还有一支黄金簪子在营房的包裹里,必须的取回来。 “好吧,不过你这个玉佩必须借我戴几天,要不然我可不帮你”刘南借机勒索起自己的妹妹来。 “就一个礼拜,多一天都不可以” “成交”刘南兴奋的从刘北的胸前把玉佩摘下来放在自己的手里,爱不释手的看着。 刘东百无聊及的躺在床上,几天前在军分区的一场酒喝的酣畅淋漓,很是痛快,也因此认识了一帮和他一样性情如火的战友。而特务连的战士们对刘东他们能上战场而耿耿于怀,谁让分属不同他们就没有机会上去,而对刘东小小的年纪就获得了军队的最高荣誉更是羡慕得不得了,但是他们也知道那是刘东用命换来的。 刘东是第二天和张股长回到营房的,营房里的人很少,只有少数的不适合上战场的战士在家留守。 刘东的侦察连更是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人管刘东,乐的逍遥自在,可刘东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放松自己,他天天还是严格的按照训练条例自己开始一丝不苟的训练,饿了就去留守的战士们那吃一口剩饭什么的,日子倒也平平淡淡。 这天早上的时候,刘东刚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正准备走,忽然听到伙房的后面有人在喊,“我的炉钩子呢,谁拿了我的炉钩子” 一句炉钩子,瞬间勾起了刘东内心的回忆。 破天荒的刘东今天并没有去训练,而是慢慢的走出了营房,朝街里走去。部队也没有人管他,也根本不用请假,就是走个三五天也根本没事。 走了一段路,来到路边去年他和黄大刚藏炉钩子的地方,刘东缓缓的蹲了下来,慢慢的把地上的枯枝败叶哗啦卡,用脚尖在土里踢了踢,炉钩子依然好好的躺在那里。 拿出炉钩子仔细端详着,刘东眼前掠过黄大刚惨死的那一瞬间,眼里的泪水无声的流了下来。 “兄弟,答应你的我一定会为你做到”愿你在九泉之下可以含笑了。 慢慢的起身,刘东坚定的朝着街里走去。 喧闹的街市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刘东对这些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他的目光就停留在街边墙角胡同里那些无所事事的小地痞身上,就等着他们上来抢自己的军帽。 而让刘东不知道的是,他在观察着周围的地痞们,而他们也在观察着刘东。这一年来,霍县的部队都上前线去了,家里留守的都是老弱病残的战士,并没有新兵,而每年一度的新兵的到来才是他们抢夺军帽的最好时机,这是因为新兵的军帽都是崭新的,训练的时候戴的都是作训帽,新的根本舍不得戴,只有出门的时候才会戴上,老兵的军帽大都旧了,地痞们也根本看不上眼。 今年的新兵都没在当地训练,所以地痞们也是等的很是心急,头上的帽子戴了大半年,早都旧了,很没面子,必须要戴新的。 刘东的出现立刻就被一伙小地痞盯上了,刘东一身的新衣服、新帽子,正是当下新兵的最佳配置。 而刘东漫无目的的闲逛的姿态也正是给了他们最好的时机。 身为侦察兵的刘东早就察觉到了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地痞,而他也故意的专门往一些旮旯胡同人少的地方走,好给他们下手的机会。 刘东低着头朝前走着,耳朵里听到身后自行车加速的声音,暗暗的也戒备了起来。 呼的一阵风声,刘东只觉得头上一凉,头上得军帽已经被人一把抢了去,而抢军帽得自行车丝毫没有减速,像箭一样得蹿了出去。 没想到他们快,而刘东更快,只见刘东一个箭步,手里的炉钩子“唰”的一声伸进了自行车的后轱辘,只听“咔、咔、咔”链条断裂的声音,而疾驰的自行车也“啪嚓”一声摔倒在地,自行车上的人被摔得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滚,头上的帽子也甩到了一边。 刘东慢慢的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帽子,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往帽子里一看,帽子里面的方格里端端正正的写着“黄大刚,血型 b型”。真的巧了,正是黄大刚被抢的那顶帽子。 刘东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心里莫名的一阵难过“大刚,你的帽子我给你拿回来了,晚上我就给你烧了送过去,可以把你那顶假的扔了吧”。 “妈了个逼的小逼崽子,你是活腻歪了吧”倒在地上的小地痞看到后面自己伙的一帮人赶了上来,也嚣张的爬了起来张嘴骂到。 刘东站在路中间,七八辆自行车把他前后的路都堵死了,十几个不三不四,嘴里叼着烟卷的小流氓兴奋的看着他,甚至还有两三个女孩子夹杂在里面跟着起哄。 “刚子,咋地,今天失手拉啊,太丢人了 “妈的,晦气,操你妈小逼崽子”人一多,刚子的胆气也壮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就奔刘东冲过来。 “你再骂一句我听听”刘东冷冷的说道。 “操你妈的,我就骂你怎么的”刚子说着朝刘东一个通天炮就打了过来。 刘东闪都没闪,同样的一个通天炮却朝对方的拳头打了过去。 两只拳头瞬间在空中相遇,只听“咔嚓”一声骨裂的声音。 “哎呀我的妈呀”刚子抱着拳头就蹲在地上嚎了起来,他一拳打出甚至都以为对面的小新兵会被他一拳打飞出去,而在最后一刻竟产生了恻隐之心,稍稍的收了点劲,就是这点劲救了他,要不然他的整个手就废了。 而这一拳刚子竟觉得是打在了铁板上,当时几根手指就断了,疼的他心都哆嗦了。 “刚子,刚子怎么了” 可是还没等他们上前去扶刚子,刘东一步上前,飞起一脚正踢在蹲在地上刚子的面门上,刚子惨叫一声整个人直直的飞了出去。 “我艹” “刚子” 一帮地痞见刚子昏了过去不由大怒。 而刘东拍了拍手上的帽子,完全没把眼前的十几个小地痞放在眼里。 带头的地痞关二也是个慎重的人,平时他们打打群架,欺负欺负老实人还行,毕竟还不是大奸大恶的人,跟天南车站的那伙作奸犯科的流氓还不一样,他们目前还停留在强抢军帽、撩撩大姑娘、小媳妇的初级阶段,跟犯罪还不沾边。 关二见刘东一个人,虽然是一个新兵的样子,但看他面对一群人毫无惧色的样子,而且放倒刚子的几下干净利索,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对方就是个扮猪吃虎的狠茬子,就是来找他们麻烦的,但刚子的一只手看来是废了,自己要是再不出面的话,在团伙里的威信必将大打折扣,所以他也只有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想到这,关二走到刘东的跟前抱了抱拳,“小兄弟,这边都有得罪了,有什么事情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滚”刘东冷冷的说道。 关二一怔,自己给足了对方的面子,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而且还出言不逊。 关二眼神一寒“小兄弟,面子我给你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歹兄弟我也是这一片有名号的人。” “最后一遍,带着你的人滚”刘东眼神里的那种冰冷似乎都要凝成霜了。 “妈的,给你脸了是不”关二再也忍不住了,张嘴骂道。 没想到的是他的骂声刚一出口,对面的刘东迅速向前跃起,身体在空中快速旋转,同时抬起一条腿,以极快的速度和力量向他的脑袋来了一记旋风踢。他的动作迅猛而连贯,仿佛旋风般席卷而过,空气都似乎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 “砰”关二的人被刘东一脚踢飞,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摔倒在刚子的身边,顿时昏了过去。 刘东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理也没理剩余的几个地痞,就那么施施然的走了出去,而剩下的小地痞傻了一般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拦刘东,而且还乖乖的让出了一条路。 第75章 天南师范 刘东漫不经心的从一群地痞中走过,看了看四周,然后朝部队营房的方向走去。 他没看到的是,前面的胡同口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生,正偷偷的看着她。而女孩子还是那副最早的样子,乌黑柔顺的青丝以一根红头绳随意的梳成马尾,露出一张恬静、秀气的小脸,眉目如画。正是去年的时候刘东从劫持人质匪徒手里救下的小女孩。 女孩子叫张晓睿,是市一中的学生,今天周日不上课,本来出来是要去附近的同学家一起写作业,没想到刚一出胡同口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而她也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军人正是一年前救过她的那个大哥哥。 看到大哥哥被一群小地痞围上了,她心里一阵担心,没想到大哥哥一记漂亮的旋风腿就解决了危机,那帅气的动作一下子就迷倒了小女孩,看到刘东转身走了,她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警觉的刘东很快就听到了身后细碎的脚步声,他也也没有在意,毕竟路上有很多行人,身后有人在行走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细碎的脚步声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刘东猛的一回头,吓了身后女孩一跳。 看到女孩一副受惊的样子,刘东笑着说“小妹妹,有事么?” “没,没有”张晓睿捂着受到惊吓的小心脏小声的说道。 刘东一眼就认出了身后的人就是去年他从匪徒手里解救的那个小女孩,只因为女孩清秀空灵的眼睛和那微微一笑给他的印象太深了,那个情景也实在太美。 “好好学习啊,考个好一点的大学,再见”刘东很自然的摸了摸女孩的头顶,就像抚摸自己妹妹一样。而张晓睿竟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对方的唐突,她知道刘东也一定认出了她,虽然两个人谁也没有说出来,看着刘东潇洒的转身离去,女孩的心里默默都的种下了一个种子。 晚上的时候,刘东迈步出了营房,走到附近还在营业的小卖店买了几捆烧纸,想了想又买了几柱香和两盒烟,就在营区附近找了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按照东北的习俗,刘东先在地上划了两个圈,朝西方的一侧留了个不大的豁口,然后每个圈里都扔了两捆纸。一捆是烧给黄大刚的,一捆是烧给要在那边做暴发户的肖南的。 “刺啦”火柴跳动的火焰点燃了黄色的烧纸,火光逐渐照亮了刘东的脸,刘东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着“大刚,你的军帽我给你拿回来了,正版的,而且还是你自己的那顶,虽然有些旧了,但旧的东西才有感情,快把你那假的扔了吧”。而就在这时一束灯光划破了黑暗从营房医院那边驶了过来,刘东感觉灯光有些刺眼就转过了身,背对着来车继续烧他的纸。 “什么人呢,不年不节的跑这烧纸来了,弄得烟熏火燎的。司机一边摇上车窗一边嘴里碎碎叨叨的说着。而车的后面坐着两个女孩子,正是回部队取东西的刘北和姐姐刘南。 刘北好容易商量通刘震林的工作让刘南陪着回来一趟,而且刘震林还假公济私的派了辆车,金陵到天南的距离不远,只有二百多公里,不过刘北一直等到刘南周六下午放学回来两个人才上路,所以到地方也已经时晚上了。 “妹妹,你看烧纸的还是你们部队上的人呢?”刘南一指前面烧纸人的背影。 “可不,可能是家里有人去世了吧”刘北说道,而她的目光从灯光一晃而过战士的背影竟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难道是刘东”刘北慌忙回头看去,可是车子已经拐过十字路口朝另一个方向而去看不到了。 “怎么了刘北”刘南看到刘北慌张的样子急忙问道。 “没怎么,也许是我神经过敏了吧”刘北自嘲的说道。她也认为是自己这段时间太敏感了,刘东即使还活着现在也应该还在滇南前线,怎么会跑回部队驻地来烧纸。想到这自己苦笑的摇了摇头。 烧完纸,刘东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纸灰,起身朝营房走去,明天是周日,他已经决定了去市里看看自己的同学高程程,毕竟俩个人曾经在学校的时候关系就不错,而近阴差阳错的竟来到了同一座城市,也可以说是奇妙的缘分。 早上刘东独自进行完早操就收拾的干净整洁,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嘴唇上方的茸毛已经渐渐的褪去了一些,原本稚嫩的面孔经过战争的洗礼,也已经有丝成熟的味道。走出宿舍的刘东想了想又走了回去,从床下的背包中取出五百元钱揣在怀里,身揣巨款走到哪都有底气,而后看到一旁的小包,打开欣赏一会后又取出两副耳钉也一起揣进兜里这才锁好门出来。 霍县紧邻着市里,客车多的很,半小时一趟,实在是方便。刘东下了客车便四处打听天南师范的地址。很多城市的客运站都和火车站建在一起,主要是为了方便需要倒客运的旅客。而天南市也不例外,这也就造成了霸占车站和客运站的都是同一团伙。 名不见经传的陈三就是强子团伙中不起眼的一个打杂的,是个被边缘化的小跑腿。就在几天前的那场着名的大战中,他根本都没有资格站在强子团伙里面,而是跟在后面随时听候召唤。 万万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巨变导致团伙内的老牌流氓和各路大哥全部被打残住院,再也没有了逐鹿江湖的资格,据说伤好后还要接受法律的制裁,隐隐好像听说是惹了不该惹的人,更有传闻说当天夜里市里的公安大院都被围了,差一点就动枪,而当天晚上陈三在远处也看到了如杀神一般的那个当兵的,就连派出所的张所长拿着枪上去有被人一招放倒,经历了这么大的阵仗,在江湖上够吹个一年两年的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处于真空地带的车站一代没有了有实力的流氓,陈三迅速上位,成了新一代的站前大哥。 刘东下车的时候,陈三正背对着客车训斥着两个新收的小弟。 而刘东径直的走了过来,轻拍了一下陈三的肩膀“你好,请问一下天南师范学校怎么走?” 此刻的陈三新进上位正是意气风发,峥嵘初露的时候,虚荣心得到了极度的膨胀,嘴里叼着烟卷,正吐沫星子四溅的训斥着面前两个唯唯诺诺的小流氓“干我这一行,胆子一定要大,态度一定要嚣张,目光一定要凶狠,不能像一只小绵羊的,那样你说谁能怕你,老百姓最好胡弄,你一瞪眼睛他们立刻就瘪茄子了”正说的口若悬河的时候,忽然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打听天南师范的方向。 “瞎他妈拍什么,是不是皮子紧了,用不用我给你松松皮子”说着陈三晃晃悠悠的转过身子,刚要继续破口大骂,猛然看到面前一身绿军装的刘东,那面容,那眉眼不正是前几天在车站大杀八方,让一众老流氓含恨折戟的少年杀神么。 陈三当时就傻了,嘴里叼着的烟卷在无声的颤抖着,而膝盖有些发软,似乎有要瘫倒的架势。“怎么是这位爷啊”陈三一把扶住旁边的栏杆,才没一下子瘫在地上。 哆哆嗦嗦的说道“爷,你,你要干、干什么?” “什么爷”陈三的称呼一下把刘东闹愣了。 “啊,不,不是,大、大哥,有啥,啥事?”陈三语无伦次的说道,内心慌的什么是的。 “噢,同志,我就是打听一下天南师范怎么走?你怎么了?哆嗦什么啊?”。刘东看到眼前的人畏缩的样子不禁奇怪的问道。 “哎呀妈呀,打听路啊,可吓死我了”陈三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这才站直了身子指着远处说道“不远,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五六里路,然后左转,再走两里路再右转,然后继续直走几里路就到了,大哥听明白了没?” 刘东摇了摇头“你不说还好,一说我更糊涂了” “啊”眼前的杀神糊涂了,那可不好,陈三有些沉不住气了,可毕竟是跟着强子在站前混了好几年,脑袋瓜子来的也快,一把抢过旁边小混子的二八大杠“大哥,我送你去”。 刘东愕然,现在的老乡都这么热情么,连忙说“不麻烦了,真的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慢慢找就行”。 “不麻烦,不麻烦,我也是顺路,马上要回家了,来,您请上车”说着腿一抬骑上自行车慢慢的往前走去,边走边喊刘东。 刘东见状也不再谦虚,跑了两步,一屁股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看到自己的老大像个孙子似的招呼着这个当兵的,两个被训斥半天的小流氓脑袋里不禁划了个问号“这老大是来巡视场子来了,还是为人民服务来了,别人问路,他直接给人送到地方,这妥妥的一个活雷锋啊”。 而卖力的蹬着自行车的陈三脑瓜子不停的转悠,心里想着,“这给人带路的活也不错啊,天南现在外来人口挺多,到这都是两眼一抹黑,哪也找不到,自己手下的人要是能开辟一下这个行当也不错啊,既不犯法还能挣钱。就是陈三的这一想法日后让他真的发展了起来,由带路帮办事,逐渐的发展成天南第一家旅游公司。 很快,陈三就把刘东送到了天南师范大学的门口,然后摆了下手,一溜烟的跑掉了,快得刘东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刘东站到学校的门口才发现自己有些懵了,自己还不知道高程程在什么系,哪个班级,这哈正赶上学校周日休息,人来人往的大学生那是相当的多。一时找不到,刘东索性走进了校园,参观一下自己没有上成的大学再说。 天南师范大学校园有着浓厚的学习氛围,学生们对知识充满了渴望。校园里,绿树成荫,古老的建筑散发着历史的气息。学生们穿着朴素的衣服,背着书包,穿梭在校园的小道上。而周日的文化活动更是丰富多彩。学生们自发组织各种社团,如文学社、音乐社、舞蹈社等,活跃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各种文艺演出,歌声、琴声此起彼伏,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刘东被眼前的一切所感染,一时竟然痴了,这本应该是他要过的生活啊。 而帅气的刘东一身军装站在那里也引起了不少女生的注意,纷纷窃窃私语“这个帅当兵的是谁的男朋友啊?” “不知道啊 ,佳佳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去你的死妮子”一旁的娇嗔笑骂声无不显示出大学里的那股青春气息。 终于有一个大胆的女生被众人推了出来,笑眯眯的走到刘东的跟前“你好,请问你是要找人么?” “啊”正在出神的刘东见有人和自己说话一下醒悟过来,连忙说“对,我是来找人的” “哦,你要找谁啊,几年级的啊”女生继续问道。 “噢,大二的,叫高程程,我们是老家的同学”。 “这么巧啊,程程是我们隔壁班的刚刚还在这里了,现在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说着这个女生热情的帮刘东在周围找了起来。 “哎,看到了,在那边,和金鑫她们在一起”女生高兴的指着远处的一群人说道。 顺着女生手指的方向刘东果然看到了远处的高程程,她们此刻一群人大概有八九个,三四个女生,其余的都是高大帅气的男生,正围在一起在说着什么。 “程程,高程程”热心的女生挥着手高声喊着。 听到喊声的高程程回头一看,竟然是刘东。刘东的一身绿军装站在操场上非常显眼,高程程一下子就看到了,立刻兴奋的像小鸟一样的跑了过去。 身后的金鑫看到刘东也是眼睛一亮,也随后跟了过去。 而剩下的几个男女生看到她们俩过去,也一起走了过来。 “刘东,你怎么来了啊?”高程程兴奋的问道。 “周日没什么事情,就来看看你”说完对着紧跟而来的金鑫点了点头,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为这个女孩被抓进了公安局。 看到紧跟而来的一群人,刘东有些局促,忙问道“你们要出去啊?” “是啊,今天金鑫生日,我们的周大公子非要给我们的大美女过生日,现在要出去吃饭”。 “噢,这么不巧啊,那我下次再来好了”刘东微笑着说。 “怕什么啊,已经来了,就一起去吧,也不差你一个人,是不鑫鑫”高程程转头问一旁的金鑫。 “是啊,就一起去吧”金鑫一直没来得及感谢刘东,正好有这个机会,也就发出了邀请。 “这不好吧?” “没事,我带个同学行不行啊周大公子”高程程转头问向一个文质彬彬,高大帅气的男生。 “既然是你的同学,当然可以了”男生说道,谁也没看见他眼中掠过的一抹阴霾之色。 第76章 金鑫的生日 高大帅气的男生叫周林,是市委组织部长的二公子,现在正在上大三。周林长的高大帅气,家世又好,而且现在还是学生会的干部,在学校更有一批追随者前呼后拥的吹捧,一时在天南师范风头无两。 金鑫这朵娇艳的玫瑰一到学校就深深的吸引住了周林的目光,娇艳美丽的女孩,如同初升的太阳,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她细腻白皙的肌肤,如同雪地上的白玉,眼睛犹如两颗璀璨的星星,明亮而有神。长长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轻轻地颤动着。鼻梁高挺,唇角微微上扬,总是挂着甜美的微笑,仿佛阳光洒在心头。她的头发如同瀑布般垂至腰间,乌黑亮丽,时而随风舞动,时而安静地披在肩上。 她最喜欢的衣服就是衬衫加牛仔裤,虽然和她在一起的高程程的颜值也不错,但终究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在穿着打扮上终究是差了一点意思。 身在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周林一向是猎艳高手,被他甩过的女孩子多不胜数。但现在这个年代的女孩子都还很保守,被甩了,也不敢明目张胆、哭哭啼啼的去纠缠周林,倒省却了他一番麻烦。 而对于金鑫他穷追乱打了一年,也还依旧是对他若即若离,始终吊着他的胃口不给机会。可越是这样周林越是兴奋,经常对手下的几个跟班的说“这才有挑战性,随便到手的女孩子实在是没有兴趣了。” 今天是金鑫的生日,周林早在几天前就开始张罗了,好容易到了正日子金鑫才肯点头答应出来吃饭。把周林高兴的什么是的,好像女神给了他什么承诺是的。 金鑫宿舍的四个女孩子,除了高程程以外另外两个女孩孙莹、梁冬梅都在邀请之列,而周林也带了三个死党,正好八个人可以凑成四对,没想到刚要出发之际却出现了刘东这个意外。而看高程程和金鑫似乎都对刘东笑意盈盈,颇有兴奋神色,这在以往周林身上是根本看不到的,而刘东虽然比他一米八多的身高矮了半头,但一身帅气的军装无疑为他加分不少,何况现在南疆正在有战事,现在的少女对帅气的军人毫无抵抗力,颇有迷妹的现象,倒让周林有一种危机感,生怕这是个突然出现的对手。 几个人来到了街上,看看时间还早,也就并没有打出租车。况且现在天南的出租车也还真不多,就是几台破拉达,莫斯科人什么的。打车的人也不多,街上的主流还是自行车。好在周林定的饭店也不远,就隔了两条街。 周公子的能量颇大,定的是政府的招待所,这个年代的饭店大都是国营的,个人开的小馆子也有,但大都是挂一个幌,两个幌的小吃或者苍蝇馆子,根本不够气派,也不配周公子装逼范儿十足的身份。而这招待所平时根本不对外,好在周公子的老爸在市里也是数的上的人物,到这上上下下也都必须给面子。 周公子一路趾高气扬的走进了政府招待所,到了这跟到了家没什么区别,现在的老百姓过的还是很简单的生活,能吃饱喝足就满足了。可上流社会的人可不一样,在任何年代都是苦的还是底层的人。 政府招待所是对外的一个门面,所以装修的也极是豪华,可以算的上三星往上的酒店标准了,这在当时也是非常有面子的,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五星级酒店华国整个国家都屈指可数。 众人随着周公子的脚步走进了政府招待所,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颇有畏手畏脚的样子,而唯一非常自然的还是今晚的主人公金鑫,这也可以看出来金鑫家的条件不错,家境良好,见得世面也多。 周林定的是二楼的一个包间,屋里是一个落地屏风隔开的桌子和休息区,一进屋周林就让今晚的主人公点菜,可金鑫只是淡淡的看了菜单一样,就把菜单递给了孙莹她们。 孙莹颇有眼色,知道今晚周公子和金鑫才是主角,所以拿过菜单还不忘用目光请示了一下周林。 周林大度的一挥手“随便点,挑你们喜欢吃的,今晚周公子买单”说着用眼斜视了一下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的刘东。 很快,点的菜就上来了,不外乎当下女孩子喜欢吃的红烧排骨、醋溜里脊什么的,周公子还点了几道海鲜,一时竟也显得及其丰盛。 走了一上午,刘东也饿了,看见菜色也很对胃口,也没客气,大口吃了起来。周林拿了两瓶汾酒,女孩子都表示不喝,索性又开了一瓶女士香槟。 “程程同学啊,吃了半天,这位你还没给大家介绍介绍让我们认识认识啊”。周林看到刘东大口啃着一块排骨,心里颇为不满。 “啊,忘记了,不好意思啊,这是我高中的同学,刘东,现在就在我们天南当兵。刘东这位是我们的学长周林“高程程站起身来一一把众人介绍给了刘东。 刘东也微笑着站起来和桌上的人打着招呼。 ”既然都是同学,那也不是外人啊,既然来了,就不要客气啊,咱们一定要一醉方休啊,早就听说当兵的喝酒厉害、打仗厉害,我可是一样也没有接触过,今天正好碰到了,必须走一个,服务员,给我换几个大杯”周林豪爽的说道,但是暗地里还是给他带来的几个人偷偷的使了个眼色。 “真对不起啊,我们有纪律不让饮酒的,实在是抱歉”刘东一脸歉意的说道。 “哟,连我们老大的面子都不给,现在的当兵的真牛气啊”一旁周林的跟班怪声怪气的说道。 而周林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刘东兄弟,我敬你是个军人,今天又是个喜庆的日子,我们的大寿星都喝了点女士酒,你一个男子汉怎么还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似的啊”。 “就是啊,刘东你就喝点吧”一旁的两个女生也附和着说道,一看就是早就被周林收买了。 刘东微微的转头看了看高程程,没想到高程程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他。“周林,刘东不想喝就别让他喝了,他一个当兵的喝醉了的话出去让人看到影响还不好”。 “咦,程程,你这么像着你同学啊,这难得的来一趟就是不给我周林面子,也得给我们寿星得面子啊,是不是啊同学们?” “对,林子说得太对了” “就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赶上了怎么也得意思意思” “当兵的怎么这么熊啊” 桌上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弄得高程程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刘东看到高程程很为难,索性也不吃了坐在那默默不语。酒不是刘东不能喝,在部队这一年都刘东的酒练得就是六十度的老白干一使劲都能整两瓶,他心里实在是不想和这帮公子哥计较,来是看程程来了,别人的面子在他眼里真的是一文不值。 看到刘东真的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周林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让他吃瘪的人他会千方百计的报复回去,一定要把对方的脸狠狠的按在地上摩擦,让他再也抬不起头来。 而反观金鑫,根本一点也没有参与他们的意思,坐在那里面带微笑的看着刘东,偶尔的吃一口菜,恨得周林牙根直咬,一时桌上的气氛变得很沉闷。 一计不成周林再生一计,对坐在对面的梁冬梅一使眼色,梁冬梅会意的点点头。 “大美女,今天你生日,我给你买了个小小的礼物,你可别嫌弃啊,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亮晶晶的发卡递给了金鑫。 “哇,很漂亮啊,谢谢你啊冬梅” “这是我送你的,祝大美女生日快乐”一旁的孙莹也赶紧拿出了自己的礼物。 “这是我的” “还有我的” 刘东和高程程一时愣住了,谁也不知道竟然还有送礼物的环节,虽然说大家送的礼物都是很普通的发卡,头花之类的,但只有他们俩没准备礼物,一时倒显得突兀。 “这是我的,祝金鑫大美女越长越漂亮,越来越开心”周林作为压轴最后才拿出了自己的礼物。 众人一看竟然是一块精美的女表,有识货的手下立刻发出惊叹“哇,周林你大手笔啊,竟然是梅花手表”。 单从名字上来看,很容易将其误认为是国产手表。但事实上,梅花表是纯正的瑞士钟表品牌。1919年以“felco”名称诞生,而后改名为“felca”,二战时期因为替美国陆军制作军表而闻名,由此成为远东地区最受欢迎的品牌之一,长期活跃在美国、澳洲和非洲等地的钟表市场。真正进入国内市场还是从五十年代开始,梅花表不仅是父母辈眼中的高端奢侈品,更是他们心中瑞士手表的代名词,深刻影响着一代人。 在座的虽然多数并没有看到过梅花表,但也都听到过这款大名鼎鼎的手表的名字。就连高程程和刘东也是第一次见到真表的样子,不禁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块精美的手表,要知道就是这样一块手表现在也要卖四五百元的样子,相当于普通人一年多的工资,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买起的,而周林作为组织部长的公子自然消费得起。 周林得意洋洋的看着四周众人惊呆的表情,孙莹和梁冬梅眼睛都冒出了小星星,恨不得那是送给自己的,而刘东和高程程也一脸的震惊,似乎完全被周林的大手笔吓住了。 “谢谢你周林,你得心意我领了,只是这礼物太贵重了,还是请你收回吧”没想到坐在那的金鑫却完全没有被周林手中的表吸引,眼神却不时的从刘东身上飘过。 精心设计的环节被拒绝,周林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而看着坐在那的刘东也越发不顺眼。 “敢问刘东同志在部队做什么工作的啊,方便说一下么?” 刘东看到周林的矛头转向自己,也并没有在意“我就是个普通的小兵”。 “林哥,听说现在天南的驻军不都去滇南打仗了么,怎么他还在这里啊?”周林手下的王刚在一旁见缝插针的说道。 “对啊,刘东,你怎么没去打仗啊?”周林一下来了精神。 “没有,我身体不怎么好,留在部队养病”刘东微笑着说道。 “养病?我看你是不好意思说吧,你是不是在部队养猪的,所以才能不去打仗?”王刚眼睛一转似乎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刘东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对啊,我就是在部队养猪的,你怎么知道啊”。 “哈哈哈,我刚才一在你身边过的时候就闻道了你身上那股猪粪味,难闻死了”王刚继续在朝作死的边缘靠近着。 看到刘东和王刚都这么说,高程程满脸疑惑的在刘东身上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异味啊,就是一股好闻的肥皂味。 看到高程程的样子,众人哄堂大笑,就连刘东自己都跟着笑了起来。 笑够了,刘东看了看手上的表说道“时间不早了,程程我该回去了”并对金鑫点头表示了一下歉意。 “哟,戴的还是双狮手表呢,不会是在部队偷猪肉卖买的吧,要我说你这人也太没劲了,也一点礼貌都不懂,人家大美女高高兴兴的生日被你个臭养猪的搞个一团糟,现在大家都还没尽兴,你说走就要走,真的是没有教养,也没把我们大家放在眼里啊”王刚边说边慢悠悠的走到了刘东的身后,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周林的暗示下进行的,目的就是要让刘东在金鑫面前出丑。 “王刚,刘东部队回去晚了真的不行”高程程一脸歉意的帮刘东解释着,而今晚的主角金鑫却始终没有说话,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别人不知道她可是亲眼看到了刘东那一晚的恐怖,而且还是在打残多人被公安带走后能全须全尾的出来,可见不是一般人,要是能利用刘东摆脱周林的纠缠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个臭养猪的能有什么事,今天我林哥不发话谁也不行走”王刚色厉内荏的说道。 “你的嘴太臭了”刘东淡淡的说道。 “什么?”你竟敢骂我,王刚脸色一变,跟着周林在校园内嚣张惯了,何曾被人骂过。王刚一把抓住了刘东的肩膀。 可是就在他的手刚刚碰到刘东肩膀的一瞬间,刘东头也没有回,“啪”的一把抓住王刚的手腕往前一带。本来王刚的手腕是保不住了,在刘东手底下最起码也是个粉碎性的骨折,但最后一刻刘东忍住了,毕竟是高程程的同学,也不好下手太狠,但这小子嘴太臭,必要的教训是必须给的。 刘东的手抓住王刚的手腕往前一带,另一只手顺势按住王刚的脑袋狠狠的砸向面前的桌子上。 第77章 他的嘴太臭了 “啪嚓”一声并伴随着几声尖叫。 “啪嚓”声是王刚的脸和桌子来了个亲密的接触,桌子上盘子碎裂的声音。顿时一股鲜血从王刚的鼻子里流出来,混杂着脸上沾着的油水和菜叶什么的,完全变成了一个大花脸,幸好周林今天定的是一个大包,桌子很大,要不然桌子都可能被砸翻了。 而几声尖叫是除了金鑫以外另外几名女生发出来的,坐在刘东身旁的高程程一下子就跳开了,要不然身上必然崩满油点。王刚被撞的昏头转向一下子瘫倒在地,而刘东依然稳坐在那,不紧不慢的擦拭着身上的油点,心里直惋惜自己身上的这套新军装。 “刘东,你太过分了”周林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而其余的两个跟班也一左一右的站到周林身边为他仗着声势。 “他的嘴太臭了,我给他板一板,要不然以后出去要吃亏的”刘东叹了口气说道。 “妈的,你这是故意找事”另一个跟班张来贵狠狠的说道。 “你骂谁?”刘东脸色一寒,眼光像箭一样刺向张来贵,张来贵被那道带着寒芒的目光看得心里一哆嗦,竟再也不敢开口。 周林几人过来把王刚扶起,王刚咿咿呀呀的才缓过气来,人一多胆气也壮了起来,一抹脸上的血水。 “我操你……”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口,刘东站起身来飞起一脚“哐”的一声狠狠的踹在他的小腹上。 “哎呀妈呀”王刚被刘东一脚踹趴在地,连带着扶他起来的张来贵两人也被带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啪”周林一拍桌子。 “刘东你太过分了,你是在挑衅我的底线是不是”。 刘东斜眼看了他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是又怎么样?” “你……”周林一时语塞,面对刘东的软硬不吃,竟不知道说什么啊。 被吓得小脸煞白的高程程此刻才缓过劲来,一把拽住了刘东,小声说“刘东,别惹他们了,你惹不起的”。 周林的能量高程程是知道的,周公子的父亲不但在市里是排得上号的高官,而他自己在学校也有一伙自己的势力,体育系的几个人高马大,战斗力非凡的学生更是他的忠实走狗和打手。更为主要的是,据听说,天南臭名卓着的黑势力帮会青龙帮,就是周林的哥哥伙同市里几个高官的纨绔组建的。这些纨绔一年到头就是在天南的地界欺男霸女、强买强卖,被他们逼得家破人亡的大有人在,手底下也颇有一批亡命之徒。 周林也是个枭雄似的人物,看到自己的几个手下看刘东的眼神都有些躲闪,就知道今天在刘东手里占不到便宜,而今天带来的几个人平时是吹捧自己的干将,打打杀杀的还真不擅长,早知道今天就把体育系那几个种马带来好了。 他摆摆手示意张来贵把王刚扶下去洗一洗,然后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 屋内的气氛很尴尬,几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高程程是一脸担忧的神色,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周林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让周公子低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一直以来只有他欺负别人,从没有被被别人欺负的时候。 而只有金鑫像个没事人似的,忽然来了一句“还吃不吃,不吃就散了吧”。 “吃,为什么不吃,这菜才上来一半,还有很多没上呢,绝对不能浪费”周林扬起头又恢复了那种倨傲的神态。 “是啊,鑫鑫,我们吃完再走吧,在学校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的”孙莹说道。 “就是啊,食堂的东西实在是太难吃了,我们就在呆一会吧,是不是程程”梁冬梅在一旁也附和的说道。 “好吧,不怕吃暴肚子,那你们就可劲的造”金鑫在几个人目光的注视下也不好再坚持回去。 而只有高程程忧心忡忡的,他生怕刘东遭到周林的报复,恨不得马上就让刘东离开。而没有了王刚的叨扰刘东反而坐的更稳了,再也不提走的事了。 “刘东兄弟好身手啊,莫非在部队学的功夫?”周林不阴不阳的说道。 “切,什么功夫啊,都是我在平时养猪的时候练出来的,猪要是不听话,我上去咣就是一脚,可惜的是这些猪啊皮脆肉厚的,怎么打也不知道疼,还一个劲的哼哼。 “你……”周林知道刘东在拐弯抹角的骂他们,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反击,生怕惹得刘东一个不高兴给自己也“啪嚓”的来一下,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刘东坐在那忽然想起自己兜里还有带来的两副耳钉,一摸兜果然还在,于是顺手拿了出来。 “不知道今天是金鑫同学的生日,也没有什么准备,正好这里还有一副耳钉,就当生日礼物吧”说着打开从兜里掏出的一个小纸包拿出了里面的一副翠绿的耳钉。 “噗嗤”一声轻笑从孙莹的嘴里响了起来,看到刘东从兜里掏出来的纸包纸裹的东西竟然是两副耳钉孙莹一时没忍住便笑出了声。 也不怪孙莹发笑,刘东在宿舍走的时候拿了两副耳钉,一时找不到东西装,正好床上扔着学习条令的笔记本,就撕下来一张把两副耳钉包了起来,现在拿出来倒显得一定也不正式是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哇,好漂亮的耳钉啊”金鑫接过刘东递给高程程手里的耳钉赞叹道。 刘东拿的是两副玻璃种余料做的耳钉,它们晶莹剔透,闪耀着迷人的光彩。在光线的照耀下,耳钉散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芒,耳钉的设计简约而精致,由两个黄豆大的冰块形状的晶体组成。晶体表面平滑,边缘线条流畅,展现出冰的透明质感和纯净之美。冰块的大小适中,既不会显得过于夸张,又能吸引人们的目光。 而耳钉的佩戴方式也很特别,它们通过一个小巧的金属钩子与耳朵相连。金属钩子与冰块之间的连接处巧妙地隐藏在冰块内部,使整个耳钉看起来更加完整和精致。 “这副是给你的程程”刘东看到高程程脸上露出的一副羡慕的目光,便把剩下的一副递给了她,本来带来的两副耳钉就是准备送给她们的,没想到还赶上了金鑫的生日,也可谓赶的早不如赶的巧。 “啊,还有我的,我,我也不过生日”高程程愕然的说道。 “对,就是送你的,非得要过生日才能送礼物啊”。刘东微笑着说。 “哟,这是在哪个地摊上买的耳钉啊,怕得是五毛钱一副吧”孙莹看到金鑫两个人都有份而把她和梁冬梅冷落在一边,而且刘东拿出耳钉的时候还是用破纸包着的,更加的确定这个穷当兵的就是在摆地摊那买的,从广州那边批发来的5毛钱一副随便挑的首饰。 “就是啊,不过这个玻璃倒是挺漂亮的,要说一块钱那也值”梁冬梅在一旁帮腔作势的说着,这两个金鑫宿舍的人收了周林许的礼物,自然要为周林站场子,眼看周林手下的人在刘东手里吃了亏,马上就开始拿话挤兑起了刘东。 金鑫拿过耳钉,明亮深邃的双眸中浮现出一抹惊喜,随即红润的唇角扬起一丝笑意,这一丝笑意就如明媚的春光乍现,看得屋里的几个男生神色都恍惚了一下,就连周林的小心脏都为之一动,这笑竟然这么美。 金鑫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设计,而凭她的家世自然看出了这副耳钉的不平凡,不过她还是仅仅能看出这副耳钉价值不菲,却说不出来一二来,等回家的时候可得让自己那个干了一辈子翡翠原石买卖的爷爷掌掌眼。没想到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当兵的竟然能拿出这么贵重的礼物。 “谢谢你啊刘东,但是我就这么收了你的礼物不大好吧,你上次帮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现在还要你破费”。金鑫自然是不好直接就把礼物收了,因为两个人这才仅仅是见第三次面,“难道这个小当兵的想追我?”想到这金鑫的脸微微一红。 漂亮的金鑫不但人长的好看,家世也好,以前早些年的时候她爷爷在滇缅一带是做翡翠珠宝生意的,建国以后国家禁止了这些个人交易,所以也就收手了一阶段。尤其是运动的时候更是低调得不能在低调了,但家族的底蕴在那,金鑫一直以来就受着良好的教育和熏陶,自然就有了非同寻常的气质和内涵,所以追她的男孩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 “没什么,这也是别人送我的,我也就借花献佛了,要不放在我身上也没有用,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个,也算是物得其所吧”刘东淡淡的说道。 “那我可就收下了啊,谢谢你啊”金鑫沾沾自喜的说道。 “哟,这人跟人一比真 没法看啊,我的礼物送都送不出去,人家的一拿出来就收下了,这分明是看不起我周林呢”周林看到刘东的破耳钉竟让金鑫那么高兴,这小子是个强劲的对手啊,不由酸溜溜的说道。 “周林,你的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那么贵重的礼物不适合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啊,你的心意我领了,今天的这顿饭一会也算我的,我会去结账的”金鑫正色的说道。 周林接连受挫,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这个叫刘东的小子,要让他生不如死。 突然“咣”一声巨响,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个嘴里叼着一根烟卷,满脸桀骜之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身后更是簇拥着一帮喝得醉醺醺的横眉立目的大汉。 “哥,你怎么在这”周林一脸惊喜的说道,心里正愁没法收拾刘东呢,没想到一向被自己视为偶像的亲哥竟然突然出现了。 “完了”高程程一听到周林喊对方的人哥,就知道坏了,这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一直怕刘东以后会遭到周林这个臭名昭着的哥哥的报复,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 而对面的人虽然年轻,但也大都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而领头的赫然就是周林的大哥周浩。 今天的周浩格外高兴,一般的时候他们很少在这个时间出来喝酒,他们都是属夜猫子的,向来是在晚上出来活动。不过今天过来了几个东北的兄弟来投奔他,刚刚下了火车,就被周浩带到了政府招待所接风。 这几个东北人都是膀大腰圆、桀骜不驯的人物,也都是在东北犯事了跑路出来的。而周浩正为手下的青龙帮人手不足而苦恼,忽然来了几个强援那简直是喜出望外。东北过来的道上的人,一向以敢打敢冲而闻名,尤其是东北一伙近百人的两劳人员出战广州,一举把横行广州多年的新疆帮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后,一战成名,东北人强悍的战斗力一直被道上的人津津乐道。 周浩成立青龙帮立志要一统天南的黑道势力,自然受到几个老牌的帮派的打压,别看他们几个纨绔子弟上面都有人,而对方盘踞在天南多年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新来的东北的打手无疑为周浩仗了声势。 没想到喝到高兴的时候去厕所,正好看到弟弟周林手下的王刚满脸血污哭丧着个脸,一问才知道周林这发生的事情,于是回屋叫上了屋里的人过来给弟弟找场子。 “谁动了我弟弟的人”周浩阴深着脸一把拽过王刚问道。 显而易见的是屋里除了几个女生,唯一能动手的就是那个坐在那纹丝不动的当兵的。 高程程紧张的拽住了刘东的胳膊,而身为今晚主角的金鑫此刻也有了一丝紧张的神情,虽然她知道刘东恐怖的战斗力,但是看到周浩身后目露凶光的人肯定不是易与之辈,不知道刘东能不能对付得了。 刘东轻轻的拍了拍高程程的胳膊,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 “是我动的” “好,有胆色,不愧是当兵的”周浩笑哈哈的说道。 “怎么办呢兄弟,人肯定不能白打,你看看是不得给个说法” “浩哥,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废了他”周浩身后的一个东北大汉初来咋到急于立功,摩拳擦掌的就要往上冲。 “哎,先不要动,他一个小孩,我们这么多人,让别人知道了不得说咱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么,让道上的兄弟们笑话”,周浩一脸的狞笑说道。 “那大哥你说怎么办?” 周浩看了看身后的人,又看了看孤身一人的刘东,想了半天一拍脑门说道“兄弟,我叫周浩,大哥我给你个机会,今天放你走,三天以后下午两点,市南郊的废弃矿场,你能叫多少人就叫多少人,我全接着,敢不敢来?” “这是我们青龙帮的老大”身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青龙帮周浩”几个字眼一落进刘东的耳朵,他立刻瞳孔收缩,眯了眯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对面的人。 “好,我去” 第78章 约架 之所以刘东听到周浩的名字会有如此反应,正是因为一年前的哨兵枪支被抢事件。一年前在追赶抢夺枪支的耿东来时,刘东被耿东来从熊口下救出,更是一诺千金的许下了为其报仇的诺言,虽然事后有觉得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答应过的事情刘东又何曾忘记过。 抢夺枪支的耿东来最后因为抢夺枪支罪,而且性质极其恶劣,被判处无期徒刑,这还是因为这两年的形势有所好转,要不然放在两三年前,那就是必须枪毙的后果,也算是法外开恩给耿东来留了一条命,但这辈子也就算是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 而造成耿东来家破人亡的正是这个青龙帮的大哥周浩和他一起的几位纨绔子弟,这些人也是市里几位高官的公子,但周浩的父亲官位是最高的,也是市里说得上话的常委,所以这些人也隐隐的以周浩为首。 周浩今年28岁,在他15、6岁的时候正好经历了那场浩瀚的运动的后期,这句话是流传于七十年代中期,文革后期,那个时代,各个中学都成立了战斗队,学生们忙着串联,也不好好学习。并且当时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学好数理化,不如摊个好爸爸,那个时候还接班制度还没有废除。学习成绩不好,只要老子有本事,他的儿子也能接班,而周浩的父亲周英利也正是那时候开始发迹的。 周英利本是霍县的一个普通的科级干部,没想到在运动中以敢打敢冲,善于批斗而在几年内一跃成为县革委会主任,进入到了权力中心。最后运动结束以后不但功成名就还成功的更进了一步,成为天南市的组织部长。 而周浩的少年时期就是在这样一个动荡的年代度过的,父亲在武斗,母亲的单位也在武斗,根本没人管他。那时候他参加学校的战斗队往往与红卫兵组织分庭抗礼。有时甚至为了争夺一个游街、示众的对象,这些组织之间就会大打出手。同时,他们之间也经常会为争夺主导权发生火拼,运动中的武斗其实有两个方面,一是对“走资派”和“五类分子”实行绑扎、游街、示众、剃“十字花”、关牛棚等暴力性斗争;二是各个战斗队之间为争夺地盘的武斗,他们之间的武斗比对“走资派”和“五类分子”的斗争来得更激烈、更残酷。 周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所以养成了好勇斗狠的性格,在运动结束以后,他父亲逐渐的进入了天南权力中心,在天南也算说得上话的人物了,任谁都要给几分薄面。而周浩并没有从那场运动中刺激、血腥、残暴的生活中走出来,他立志要做天南黑帮的头号大哥。霍县几乎成为了他们周家的后花园,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少的良家妇女和青春少女就被他们残暴的玷污,而对他们这样的势力老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 刘东一直以为对周浩的复仇得过几年才能开始,毕竟他现在还在当兵,而且年纪还小,还没想到怎么去帮耿东来报这个仇,这也是让他非常苦恼的一件事情。说真的其实刘东很后悔当时一冲动答应耿东来,但当时的情况一股热血涌上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说出的话,做出的承诺,刘东必然会全力以赴的去完成。 刘东绝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和周浩对上了,而且对方还是周林的哥哥,这对了解周浩和他的势力无疑是个好时机,更让刘东没想到的是对方不但放他走,而且还给他机会吹哨子喊人,这说明对方还是个知道廉耻的人,知道这么多人对上他一个传出去会很丢面子。 当时道上什么最重要,当然是面子最重要,这要是让别人知道青龙帮的一把大哥带着十几号大汉欺负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当兵的,那以后在天南会成为别人的笑柄的,这让大哥的脸往哪放。 听到刘东一口答应了周浩的约定,高程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周林的大哥听说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是在社会上混的,半个天南的黑社会都是他手底下的人,这个麻烦惹大了。 刘东漫不经心的带着高程程和金鑫走出了包房的门,在经过几个东北大汉的身边的时候顺口说了一句“通南的?” 刘东是从对方的口音里听出来的,东北三个省的话虽然统称东北话,但还是有极大差别的,辽北省每个市的发音都不一样,而长白省和最里面的龙江也不一样,要说最接近普通话 的还是龙江的。 大汉一愣,刚才没有注意刘东说话,现在一听竟然是老乡,顿时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东北大汉最是仗义和豪爽,要是让人知道在外面帮着别人欺负自己的老乡,那都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啊,你也是?” 刘东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他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来自东北的老乡。 清纯飒爽的金鑫走过周浩身边的时候,周浩的眼睛一亮,这妞不错,盘靓,正是他喜欢的类型,但看情况,这应该是弟弟周林的菜,要和弟弟抢女人他还做不到,不过又一看后面的高程程,这妞也不错,虽然质量比不上前面的金鑫,但胜在水嫩、青春。 金鑫并没有忘记去结账,虽然说周林张罗的饭局,但金鑫并不想领他这份情,何况金鑫的家世不错,也不在乎这点小钱。 “服务员,结下帐” “好的,在那等着吧”吧台的女人好像对于服务员这个称呼不怎么喜欢是的,她们更喜欢别人叫她们“会记”而不是听起来会低级一些的服务员。 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响起,不一会服务员毫无表情的声音响起“一共是三百七十八元五角,谁付下款?” “什么,多少钱?” “啊,这么贵” 金鑫和高程程同时发出了惊呼声,她们想到这个地方吃饭的价钱一定很贵,但没想到的是竟然贵的如此离谱,三百多元,几乎是单位一个小工一年的工资了,饶是金鑫的家世不错,身上也仅仅带了两百元钱。 而高程程也是紧张的拽着自己的衣角,她的家庭就是普通的家庭,身上仅仅有十几元钱,还是这个月的伙食费,面对昂贵的餐费自然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哈哈哈,一帮穷鬼,看你们怎么办”看到几个人窘迫的样子,周林在后面不禁哈哈的笑了起来,知道追金鑫已经无望,他也不再掩饰自己,索性露出了本色。 没想到仅仅是迟疑了一下,眼看毫无办法的金鑫却一伸手从领口里拽出一根红绳,红绳的另一端拽出的是一块金灿灿的金锁,“这个金锁我先押在这,等我取钱回来再来拿”。 “对不起同志,我们这不允许收受抵押物的,你还是再想想办法吧”服务员冷冰冰的说道。 “你……”金鑫被服务员噎的半天说不出话。 而另一边周林等人站在走廊里嬉笑着等着看热闹,只有孙莹和梁冬梅觉得如果再跟他们站在一起那回宿舍以后几个人是真的没法面对面了,所以看到金鑫为难赶紧走了过来。 “鑫鑫,我们凑一凑吧,我这里还有三十” “我也有二十” 金鑫看看自己手里的两百元钱,再加上她们几个手里的还是差得很多,一时竟没了主意。 “快点啊,我们下午要休息了,没有时间在这等你们”服务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口气说道。 “我来结吧”正在几个人为难的时候,刘东淡淡的声音响起。 “你?” 金鑫怔怔的看着刘东。 而高程程也是满脸惊讶的神色。 刘东不慌不忙的从里面的衣兜里掏出了厚厚的一叠大团结,从里面查出了十二张,剩下的递给了服务员“这里是三百八十元,你点点”。 看到刘东云淡风轻的样子,金鑫她们都呆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么个普通的当兵的身上会揣这么多钱。 高程程颤悠悠的说道“刘东,你,你怎么身上有这么多钱啊,不会是公款吧?” 而被震惊到的周林也是猛然的醒悟过来,直接喊道“对啊,刘东这是不是你买猪饲料的钱,你挪用公款,我一定去举报你,把你抓起来”。 刘东像看傻子似的瞥了一眼周林,而一旁的周浩也为自己弟弟的幼稚感到无奈。” 走出了招待所的大门,刘东看了一眼几个女生,孙莹和梁冬梅有些羞愧不敢看刘东,索性就转过身去。其实她们也不想和金鑫她们闹僵,但女孩子都是虚荣的,收了周林的礼物要是不给人家办事,周林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而高程程一脸担心的和刘东说“刘东,千万不要去和他们打架啊,你打不过他们的”。 刘东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不会去的,我又不傻,他们那么多人我去了不是送死去的么”。 “那就好”高程程这才放下心来。 “谢谢你刘东,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金鑫心里很感激刘东一而再的为她解围,并且还送给她这么贵的礼物。“实锤了,这小当兵的一定是想追我,要不然不会下这么大本钱,怎么办啊好纠结啊”金鑫的心里暗暗想到。 “好的”刘东点点头,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能白送人。不过刘东忘记了他的钱几乎和大风刮来的没什么区别。他根本不知道金鑫内心的想法,金鑫人虽然长的漂亮,但刘东也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况且他真的只是来看高程程的,至于金鑫他是真的一点想法也没有。 看看天色还早,刘东索性到附近的邮局给家里寄了一百元钱,钱的来处自然说的是这几个月的津贴费和边防补助。而家里也知道他从前线返回的事情,刘东的父母这才放下心来。 反正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刘东撒开腿直接往霍县走去,三十公里的路程对于他来说几乎算不上是什么难事,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也就到了。 “站住” 就在刘东撒开腿往回走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断喝。 刘东转头一看,原来是两个纠察,这要是在以前刘东立马就撒丫子了,当兵的就怕纠察,被他们逮到了轻则通报批评,重则关禁闭。 本来刘东是想跑了的,不过一想“哎,不对啊,市里的纠察都是军分区特务连的,现在的特务连的兵跟他都是哥们了,既然是哥们那还跑什么啊”。 “哟,刘东还真的是你啊,我说老远的看着就面熟,咋的,来市里玩啊?”对面的纠察正好是特务连的一个班长带着一个兵。 “班长,巡逻呢,你说现在附近的部队都在滇南呢,你们抓谁去啊”见到熟人刘东自然开心。 “常抓不懈啊,出来转转总比呆在营房强啊,最起码在街上还能看看美女什么的”带队班长小声的说道。 “呵呵,那对” “怎么样刘东,别回去了,一会我下岗叫上几个弟兄咱们整点”特务连的战士们对刘东一见如故,特别热情。 “不了,班长回去还有事情,今天就是到市里看看同学也刚刚吃过饭”刘东婉拒了对方的邀请。 “那行,记得下回来一定打招呼啊” “好的班长”刘东挥手和两名战士告别转身而去。 刘东并没有和对方提起三天后和周浩的约定,他相信,他只要一说,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好战分子必然会全连参战,那打他们百十个流氓地痞还真小菜一碟。 他不想吹哨子喊人,这样的约架对于他这种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简直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毫无压力感。不管对方来多少人,他都是准备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上,他相信,这样的乌合之众只要放倒下几个剩下的自然是一哄而散。 回到营房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天还亮的很,刘东也不饿,也就不去吃了。反正也是闲的没事,就在营区里转悠开了,总得给自己找一件趁手的家伙,虽然自己悍不畏死,但赤手空拳总是会吃亏的。 第79章 两个对七十 转悠了半天,总算在营房的后面沟里找到了一根一米左右锈迹斑斑的铁管,试了试手感还可以就边挥舞着边往回走去。 “这是要去跟谁打架么?”身后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刘东一下怔住了,等他含着泪慢慢的转过身一看,后面的果然是为他引出敌人狙击手位置的而差点牺牲的蒋旭。 蒋旭也是崭新的一身军装,不过手里却拿着一根手杖拄在地上,正站在那笑盈盈的看着刘东。 “你怎么来了”刘东兴奋的擦去眼中的泪水。他从阿珍那养伤回来以后就没见到蒋旭,只知道他的一条腿被子弹打中被送到后方养伤去了。 “我也早就回来了,这一天在呆得浑身痒痒,真没有前线刺激啊。前几天在部队听说你回来休养了,就来看看你,怎么,这是要出去打架么”看着刘东挥舞着手里的铁管蒋旭问道。 “对,三天后,市里南郊,怎么样有兴趣么” “对方多少人?”蒋旭漫不经心的问道。 “还不知道,但百十号人应该是有的” “那我们呢” “我们,就只有你和我”刘东嘴角上扬,微笑着说。 蒋旭眼睛一亮“还他妈有这样得好事,太好了,呆了两个多月,这身子都快锈住了,正好活动一下手脚”。 “你的腿没事吧?”刘东迟疑了一下问道。 “跛了,但不妨碍打架”说着蒋旭挥舞了一下手里的手杖,隐隐的风声传来竟好像是铁的。 “蒋排,你要想好啊,这是违反纪律的事情,万一出事,会影响你以后进步的” “操,刘东,你什么时候学的婆婆妈妈的了,像不像个爷们”蒋旭黑着脸说道。 “好,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刘东豪气冲天的说道,然后两个人勾肩搭背的朝外走去。 临战的头一天晚上,刘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一条破旧的汽车轮胎。 “这是啥意思呢刘东?”蒋旭不解的问道。 “好虎架不住群狼,怎么咱们也得武装一下啊,有备无患啊”说着拿起匕首一块一块得割起来。 蒋旭好奇的看着刘东,只见刘东把轮胎割得大大小小的样子然后分别缠在胳膊上,肩膀上,膝盖上,甚至小腹的地方也垫了一块。 “你小子想的挺周到啊,不愧是大学漏子啊”蒋旭打趣的说道。 “你少来啊,再说我跟你急”刘东最烦别人拿没考上大学和他说事,但蒋旭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穿戴完毕,刘东拿着铁管挥舞了几下,看看没有影响速度和力道的地方脸色一喜“成了,这玩意扛打,还带反弹效果的,怎么样,我这自制防弹衣还行吧” “看来效果应该还是不错的,赶紧给我也整一套,麻溜的”蒋旭笑呵呵的说。 天南市南郊废弃的矿场,这里以前是一个采石矿,紧挨着市郊,后来因为噪音大,影响居民的日常生活被叫停了,所以荒废了好几年。由于离市里近,并且还有一片较大的平地,渐渐的成了天南道上人物吃讲茶的地方。 今天的矿场远远的就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足有六七十号人,手里面刀枪棍棒俱全,身上刺龙画虎的,很是霸气。旁边乱七八糟摆放的自行车就有好几十辆,其中还夹杂着几辆幸福摩托车,而两辆伏尔加小轿车也远远的停在一边,道上跟周浩走的较近的好汉们都来助拳了,这可是跟周公子表忠心的大好时机,此时这帮好汉们正抽着劣质的香烟,一个个口若悬河的白乎着自己和哪个哪个大哥吃过饭的风光历史。 “大哥,你说他还敢来么”周林兴奋的看着自己的大哥问道。今天是为他找回场子,所以他也带了经常跟自己混的十几个能打的体育生过来。 周浩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忽然旁边有人兴奋的喊道“来了,来了” 大家忙抬头看去,果然远处慢慢的走来两个人,正是刘东,不过今天刘东没有穿军装,而是不知道在哪找了两件便服两个人换上,他觉得穿着军装影响不好,蒋旭反正无所谓,随他怎么折腾。 周浩没想到另外一个竟然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朝他们走来。 一边是七十多号杀气腾腾的大汉,而另一边两个人一根铁管,实力悬殊很大,谁胜谁负已经一目了然。 “噗嗤”终于有人笑出了声,紧接着就是众人的哄堂大笑。 “周少,咱们这么多人,对方就来了两个,而且还有个瘸子,你这是瞧不起谁呢?”一个留着炮头,目露凶光的大汉撇撇嘴轻蔑的说道。 周浩恨得也是牙根直咬,他也没想到刘东只来了两个人,这仗这么打,输了赢了都丢人。 而他没看到得是,自己人群中有个人却偷偷得低下了头,而且脚步一错慢慢的往后挪去。 “陈三,你他妈的干嘛?” “哎呦二哥,我突然肚子痛,有些忍不住了”。说着一捂肚子,皱着眉头匆匆的往后溜去,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给自己手底下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谁也没有想到陈三的开溜竟然是看到对面过来的是刘东,前两天把刘东送到天南师范以后,陈三还心有余悸的怕了好几天,没想到今天又在这遇到了。 关于站前一战,天南道上的人都听说了,但没有看到,而真正看到的只有陈三,那一晚的恐怖还历历在目,连天南公安都没辙的人,陈三哪还敢去招惹。虽然现在看到的是两个人,谁知道刘东的背后还有没有大队人马,那天晚上部队可是整整来了四卡车的人,气焰可谓极度嚣张。 刘东和蒋旭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周浩的面前一站,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杀气竟丝毫不逊色于对面的人。 道上茬架,其实人越多越不容易打起来,毕竟都在一个城市住着,谁没有个三朋六友的,所以两伙人中间总能遇到熟人,有熟人就好办,能说上话,这仗基本上就打不起来。 但对方就有两个人,其中还有一个瘸子,这仗这么打,众好汉面面相觑额不知所以,全望着周浩等他拿主意。 他们这么想,可刘东和蒋旭可不这么想,对于蒋旭来说这两个月养伤养的很是乏味,身子骨浑身难受,正想怎么能好好活动活动,没想到正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想揍人就有人把脸递了过来。 而刘东则不然,从金鑫的饭局开始周林就咄咄逼人的对付他,一再挑衅他的底线,一年的战争洗礼,刘东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尤其是黄大刚和肖南的惨死更是刺激了他,所以在滚入雷区那一刻起,他就没再把生死放在眼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刘东现在似乎更喜欢那种肾上腺飙升的那种暴力的感觉,现在也经不起刺激,真正的是沾火就着。 “就你们两个?其他人呢?”周浩扔掉了手里的烟头阴深地问道。 “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刘东玩味的一笑。 “开始什么?”周浩一怔开口问道。 “开打呗”一旁的蒋旭替刘东说出了这句话。 “妈的,太嚣张了,比我还嚣张”周浩手底下的人纷纷骂道。 周浩抬头四下望了望,再三确定对面真的就他们两个之后,心里也是气愤到了极点,这分明是没把他周浩放在眼里啊,这要是不下狠茬子还真对不起他俩这份胆量。“一人留下一条腿”说完转身就走,把战场留给了手底下的人。 “好勒大哥您就瞧好吧”手底下的人挥舞着手里的武器耀武扬威的朝刘东两个人走去。 远处城市的喧嚣声渐渐被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取代,一群人包围着中间的两个身影,一场冲突即将爆发。 刘东左手拿出一条毛巾缠到左手上,右手拎着铁棒如一头猛虎一样朝着人群冲去。而蒋旭拄着手杖紧随其后为刘东清理着身后的敌人,此刻他的身体灵活、步伐矫健,远没有了走路时一瘸一拐的样子。 对面道上的好汉,看似人多,但人一多打起仗来更是乱套,真正能跟刘东面对面过招的就是那么三四个人,而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的情况,一个劲的往前挤,让前面的人的棍棒根本挥舞不起来。 刘东倒没有这样的顾忌,他把铁棒的前头包裹上了一层橡胶,打人的时候左右开弓,专门往人的腿弯处招呼,每一次铁棒与肉体的碰撞都伴随着一声惨叫,而面对着打向他的棍棒,刘东根本不去躲闪,只是用裹着毛巾的手臂借势挑开,实在躲不开的,脑袋一偏,就用肩膀硬扛一记。天南道上的人跟刘东也并没有深仇大恨,来的无非是给周少捧场子,况且看刘东和一个瘸子就敢单刀赴会,对这分胆量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下手的时候很有分寸,也留了几分力气,再加上刘东的肩膀上都加了护垫,所以刘东看到对面挥舞的棍棒才敢硬扛。 人群开始慌乱起来,他们原本以为凭借人数优势可以轻易制服对方,但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刘东如同一位冷酷的煞星一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冷酷和血腥,并渐渐的有一丝迷离。 当对方身上第一滴鲜血溅到刘东的脸上的时候,他内心似乎有一头蠢蠢欲动的野兽的那种凶残和狂野渐渐的涌上来。 道上的好汉们平时打架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就是一窝蜂的上,飞脚电炮什么的,从没有见过动作这么迅速的人。只见刘东血腥的双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每一次铁管击打都准确无误地落在对方的腿弯或者肋部,只一下就会让对方丧失战斗力上。他的动作迅速而流畅,仿佛一只猎豹在丛林中穿梭,敏捷而致命。 人群中的呐喊声渐渐变得微弱,道上的好汉们何曾见过这样不要命的打法,见过不要命的,但绝对没有见过疯了一般不要命的。他们开始意识到,面对这样一个对手,他们的人数优势似乎变得微不足道。刘东的身影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一声惨叫,而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冷酷,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这场战斗的狂热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刘东的铁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轨迹,每一次击打都让人心惊胆颤。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仿佛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每一次出手都让人无法看清。 当刘东冲过人群,站在对面转过身来,身后的蒋旭才气喘吁吁的跟上来。“他妈的,你什么时候变成牲口了,累死老子了” 刘东的眼神凌厉而坚定。他环顾四周,看着还能站在地上的剩下不到一半的道上好汉,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还来不来?”看着远处的周浩,刘东气定神闲的问道。 周浩和周林哥俩此刻张大了嘴巴惊讶的竟说不出话来,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对面的这两个人竟如此生猛,这哪是人呢,分明是野兽。 周浩的腰里别着一把五四手枪,那还是武斗的时候从别的帮派里缴获来的,那个年代华国的枪支管理还比较混乱,所以他也并没有上交,几次他的手都悄悄的摸向了枪柄,但无一例外的都被刘东那血腥的双眼吓住了。 不但他们哥俩和道上的一众好汉被吓到了,远处的一堵围墙后面,金鑫和高程程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紧张到了极点,手心里都攥出了汗。本来高程程不相信刘东会傻到这个程度来自己送死,但金鑫无比坚定的说刘东一定会来,所以两个人才偷偷的跑了出来,没想到正好赶上这一场大戏。 看到没有人出声,刘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没过瘾呢,不来我可走了”说着“啪”一声把手里的铁管扔到了一边,怕了拍手,一搂蒋旭的肩膀,两个人毫无惧色的从人群中穿过朝来路走去。 这一仗竟打的天南道上的好汉们服服帖帖的,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散步般的从身边走过,竟无人敢拦。 刘东走过周浩和周林身边的时候,特意停了一下,凌厉的眼神一一从他们的脸上扫过,忽然呲牙一笑,转身而去。 周浩额头上的青筋暴突,看着刘东的背影眼神里的杀意渐浓,终于手慢慢的掏出了手里的五四,对准刘东的后背扣动了扳机。 第80章 怨妇刘北 就在周浩掏出手枪的一瞬间,一股毛骨悚然的危险感觉涌上刘东的心头,微不可闻的子弹上膛的声音竟像炸雷一般在耳边响起,他一把推开蒋旭,身子就地一滚,一道寒光“嗖”的从手里飞出,原来在倒地的一瞬间,他手里已经扣上了一把飞刀,这些日子没事的时候就天天练习,飞刀功夫已经略有小成。 周浩扣动扳机的刹那,对面寒光一闪“哐”的一声,手里的枪被击落在地,枪膛里的子弹也飞上了天。 还没等周浩有下一步的动作,只见眼前黑影闪过,一只大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脸上。 “哎呦妈呀”周浩捂着脸连连后退,“窟嗵”一声倒在地上,鲜血从手指缝里断断续续的流出。 刘东捡起地上的手枪,看了一眼旁边的周林,周林被刘东冰冷的双眼看得遍体生寒,竟低下了头再也不敢看刘东一眼。刘东拎着枪一步一步的向周浩走来,周浩吓得在地上蹬着腿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刘东拿着枪对着周浩脑袋,抬头看了看周围还能站着的天南好汉们,好汉们竟战战兢兢无一人站出来说话。 “饶命,不要杀我啊”周浩真的被刘东眼里的那抹杀意吓到了,他敢确定这个人敢毫不犹豫的开枪要他的命,人生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恐惧,两腿间不由一热,一股暖流流了出来。刘东看到周浩吓的尿了裤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当、当、当”刘东对着周浩的脑袋扣动了扳机,五四手枪里剩余的七发子弹全部擦着周浩的头皮打在地上,周浩都感觉到炽热的子弹烧焦头发的声音,眼前一黑竟吓得晕了过去。 刘东吹了吹枪口袅袅升起的青烟,仔细的在枪上擦去了他的指纹,然后把枪丢在周浩的身旁转身离去。 他恨不得就此一枪结果了周浩,也好兑现了对耿东来的承诺,但那样也得把自己搭进去,实在是不值得,相信经过这一次后对方会收敛一些,以后慢慢再收拾他,必然要给他送进监狱,让法律制裁他。 刘东并没有看到墙后面的金鑫和高程程,她们两个人已经被眼前血腥刺激的一面震惊的无与伦比,呆呆的立在那不知道说些什么。 金鑫知道刘东打架很厉害,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如此生猛,而且还有个瘸子,这还是人么。 下午的太阳已经西斜了,但阳光依然猛烈,照着两个人长长的影子从矿场走出慢慢的朝市里走去,现场的人谁也没有说话,只听见瘸子铁铸的手杖“咚、咚”不断拄地的声音。刘东和蒋旭谁也没有回头,现场一地狼藉,善后的事情自然等着周浩醒啦去做,而那些折胳膊断腿的也不会有人去告官,这已经是道上不成文的规矩,除非死了人,要不然告官会被人所不耻,一辈子也别想再在道上混了。 “咦”刘东顿住脚步朝远方看去。 “怎么了刘东”蒋旭顺着刘东的目光往远处的马路上望去,三三两两的行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哦,看见了一个熟人,走去看看”说着刘东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蒋旭看到刘东走到一个手抱佛尘,戴着莲花冠帽子,穿着破旧道袍的老道的面前蹲了下来。而老道的面前摆着一块一米见方的米色的布,上面一个笔筒状的东西,里面有几十个筷子似的竹签,而布上还散落着几枚大钱。 此人正是为刘东和黄大刚测字的那个老道,刘东蹲在老道面前,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黄大刚测的那个“枭”字。 “二婚,不可能,我这么堂堂正正的一个大小伙子岂能找个二婚的,道长你算的不准” “施主莫急,先听老道给你解释,你看这个枭字,上面是鸟,下面如鸟巢,如今鸟足不在窠中,是换巢鸾凤之象,岂不是再婚之妇” 两个人的对话犹在耳畔响起,而人竟已经天地两隔。 “道长、道长”刘东轻轻呼唤着小憩中的老道。 “哎……”老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一看。 “道长,还认得我么?” 一道精光从老道的眼中闪过,看着刘东微微的点了点头说“施主大难过后必有后福,只是可惜了当初和你一起的人,唉,不错的小伙子”。 刘东瞳孔猛的一缩,心底一股寒气升起“道长莫非知道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老道微微的点了点头,“卦象之解正是此意,不知道贫道所测可准?” “那为何当初测字的时候道长还说他结婚的对象是个二婚之人呢,这个枭字到底何解?” 老道轻笑了一下,“天机不可泄,所以才会歪解一番,枭字为鸟去一足,实为断首之意,下面加一木字实为盛于木器,此为正解”。 刘东慢慢的站起了身子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大团结轻轻的放到了老道的卦摊上,然后默默的转身而去。 远远的传来老道的声音“小青山老君堂,施主若有困惑可去寻我一番”。 当天晚上,刘东和蒋旭出奇的没有喝酒,两个人只是背靠着背在操场上静静的坐了半宿。第二天早上刘东送别了蒋旭,日子又恢复到了平常那样简单。 很快,刘东回来一个多月了,在教导团训练的新兵也分到了部队,寂静的营区也有了一丝喧闹的气氛。头疼的毛病偶尔会犯但也比以前轻多了,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五一劳动节,而据说部队也马上就要结束轮战回来休整,这个消息让刘东心里有了更多的企盼。 五一劳动节是袁晓琪和张天亮的婚期,这一次推迟了六七次婚期的两个人终于喜结连理,而两个人也早早的请好了假各自回到了家中就等着正日子的到来,在家进行完婚礼后回到部队还要再举办一次对战友们的答谢宴。 袁晓琪的家在长白省的辽河市,而张天亮的家在英雄城安平市,相距不远,开车接新娘子的话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可以了。 “晓琪,没想到我们这里你是最后一个结婚的”说话的是袁晓琪的中学同学张敏,此刻她们几个上学时特别要好的几个闺蜜正在街里的一家国营饭店吃饭。 “可不是么,你看我们几个孩子都可地跑了,你这长的最漂亮的反而落后了”刘洋是第一个结婚的,如今孩子都8岁了,所以说在这里最有发言权。 “没办法啊,部队上忙,这婚事也是一拖再拖,好容易这次算顺利的结上了”袁晓琪一身崭新的军装,眼波流转,眉目如画显得更加的飒爽俊逸。 “哎,晓琪,男方给没给你买三大件没啊” “三大件是什么啊?”袁晓琪愕然的问道。 “你看你,现在当兵都当糊涂了,三大件电冰箱、电视机和洗衣机啊,现在流行这个,以前的老三样自行车、缝纫机和录音机早过时了”刘洋喋喋不休的说道。 袁晓琪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在部队宿舍住,根本用不上这些东西”。 “那三金总会有吧”刘洋看来是准备八卦到底。 “喏,就是这个”袁晓琪伸出漂亮的手指,上面是个不大的婚戒,黄金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圆圈,没有特别的造型。 “那你可是太可惜了,凭你的长相,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找了一个穷当兵的,结婚也不说买几件像样一些的首饰啧、啧”刘洋摇头说道,而周围的几个同学也都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来喽,上菜了”服务员端着几盘菜走进了包房的门,本来国营饭店都是开票自己到窗口去取菜,谁让刘洋的老公是这的主任,自然有特别的优待。 看见上菜,大家纷纷脱下身上的外衣,四月末的东北还有些微凉,所以衣服穿的也乱七八糟毛呢的、羊绒的,而袁晓琪在军装里面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薄毛衣。 “哎,晓琪,你这个吊坠很漂亮啊,在哪买的啊”张敏看到袁晓琪胸前戴着的紫色如意吊坠问道。 “啊,我一个战友送的,还真不知道是在哪买的” “真的啊,晓琪,你这个玻璃的光泽度很漂亮啊,怕得十几块钱吧”另外一个同学也赞赏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真的是别人送的”被别人夸首饰漂亮,袁晓琪还是很高兴的,心里想这个弟弟眼光还不错。 “晓琪,你们在南方好东西见的多,赶明问问你那弟弟,要是有差不多的给我也捎两件,我回来也送人,看这样式挺新颖的,送人肯定有面子”。 “晓琪,能摘下来我看看么?”说话的是另外一名女同学郭佳睿,她在银行工作,经常可以接触到黄金珠宝什么的,一眼就看出袁晓琪的吊坠根本不是玻璃的,但具体是什么的没有仔细看还真说不清楚。。 “当然可以”袁晓琪大方的摘下吊坠递了过去。 郭佳睿很专业,擦了擦手然后又掏出手帕,才接过吊坠,仔细的看了看,又朝着灯光看了半天才灿然一笑把吊坠还给了袁晓琪。 “怎么样啊郭佳?”大家平时叫郭佳叫习惯了,往往把她最后一个字扔了。 “我说不上来这个吊坠是什么的,应该是翡翠或者玉石之类的吧,但绝对不是玻璃的”。 “你就说值多少钱得了”刘洋瞪大眼睛说道。 “说不好,但几千块钱应该是值的” “啊,这么贵”就连袁晓琪自己都呆住了。 此时的刘东还不知道他送给袁晓琪的吊坠竟然引起了一番争论,他正带领着分到侦察连的一帮新兵收拾卫生,部队再有半个月就要回来了,方方面面的必须收拾好,所有的宿舍全都重新的粉刷了一遍,显得焕然一新,而这些新兵也是临时分下来的,能不能留在侦察连还是要进一步的考验一番。 “什么刘东还活着,而且还回天南了养伤去了”刘北终于打通了野战医院的电话,从她的好友马文佳那知道了刘东的消息。“难道我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他,对一定是他”瞬间刘北脑海中闪过了那晚看到的烧纸的那个背影。 “该死的,活着也不告诉我,难得我这么担心他”刘北的眼泪劈里啪啦的往下掉,气得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又怎么了我亲爱的妹妹?谁惹你不高兴了”刘南兴高采烈的从外面进来,一下就看到泪眼婆娑的刘北。 “没怎么”刘北默默的擦去了眼中的泪水。 “跟姐姐有什么隐瞒的,快,赶紧和姐说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你什么”刘南一把搂住刘北的肩膀说道。 “唉,还不是那个人”刘北幽怨的说道。 “哪个啊”刘南一脸的装糊涂。 “刘东” “啊,就是你那个相好的啊,我知道了,他不是失踪了么,怎么有消息了啊?”刘南诧异的问道。 “什么相好的,看你说的那么难听” “对、对,不是相好的,战友行不行”刘南笑着说。 “嗯,有消息了,我们那天晚上回天南在路边看到的烧纸的那个人就是他,我也是刚刚知道消息的”刘北脸上飞起了一朵红霞。 “原来如此啊,走” “干嘛去?”刘北满脸疑惑的问道。 “和你去天南找他去啊,要不然你这天天念叨,我这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刘南对这个叫刘东的也非常好奇,也想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自己这个绝代风华一般的妹妹如此着迷。 没想到刘北却摇了摇头说“不要去,他不先来找我,还得我去找他,害我担心这么多天,活着回来连个消息都不来,我就当他死了”。 “噗嗤”刘南一笑,看到刘北的样子,十足的怨妇似的。 第81章 艰难的回撤 天气特别晴朗,a师三团正在全线展开猛烈的攻击,此刻他们的防线已经越过边境十公里的地方。此时,潜伏在无名高地的敌后侦察小队,一刻也没有停止观察,队长张成一边研究地图,一边从望远镜的镜筒里,捕捉发现到的每一点敌情。 二点钟左右,负责警戒的侦察兵报告,山脚下发现了敌人。张成伏在茅草丛里,用望远镜向山下察看着,只见几个越南的公安军和“青年冲锋队”员正在对着他们占领的高山,指指划划地商量着什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下午两点多钟,三十名越南公安军占领了四周的山头,在路口要道上埋了地雷,越军每四人一组在山角来回巡逻。 “怎么办队长?搞他一家伙吧”二铁子摸索着爬了过来。 “再看看,先把情况摸清楚了”张成在近一年的战斗中不断的成长,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指挥员。 “队长,师指来电”身后的话务员小声的说道。 “什么指示?”张成并没有接过报话机,即使他接过来也听不明白里面说的什么,因为现在的话务员基本上都换成了温州籍的战士。 这主要是很多y南士兵及长官都是经过华国军队常规的训练,很熟悉华国的语言,并且了解军队结构,就连使用的通讯设备也熟悉怎么操作。而且当时我军使用的是组件简单的步话机,很容易被窃取情报,并且也发生了几次情报泄密的事件。 后来在一次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我军的一首长意外听到队伍里有士兵说着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方言,叽里呱啦的也听不懂,一问才知道是温州话,这种方言只有温州地区的人能够听出来大概什么意思。而且这温州话因地区不同还分很多种,别说是别的地区的人,有些时候就算是温州本地的都得仔细听,在进行辨别。这让他突发奇想,要不要让温州士兵来当通讯员,传达讯息的时候统一用温州话来说。 而温州话和小日子的岛国话的发音有些相似,这样可以更好的迷惑敌人,所以黄皮猴子的部队即便窃听到了我军传达的讯息,他们也识别不出来是什么意思,更没有办法正确区分内容。 “队长,师指命令我们掩护三团全员撤回”。 “什么,撤回?”张成惊讶的问道。 “是的,队长” “再确认一下命令”张成低声命令到。 很快,话务员再一次确认了命令,张成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队长,上面什么意思啊,我们好容易把防线推进到这么远,现在又让撤回”长毛习惯的叼着一根草棍说道。 张成摇摇头,他也很困惑,想了一下命令话务员“联系三团,确认一下撤退时间”。 “是,队长”。 “报告队长三团已经组织人员整理装备,预计天黑后后开始撤退,并且留下一个排跟我们汇合,交替掩护部队回撤”。 张成看了看表,离天黑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自己和侦察小队必须要坚守到午夜才能保证主力团队的回撤。 很快,天色已黑,三团各阵地开始交替掩护慢慢的撤出,但是狡猾的南猴很快就觉察到了我方军队的意图,顿时一阵炮火猛烈的袭来,子弹和炮弹像雨点一般朝小分队隐藏的地方砸来,张成知道这是y国军人的盲射火力,目的是为了扫清这一片的环境,以免被伏击。 形势万分危急,而张成巍然不动,小分队就静静的隐藏在对面敌人追击的必经之路上。 终于追击的敌人从暗堡和工事里密密麻麻的钻出来,而小分队选择了一处有利的地形,利用丛林和山地作为掩护,布设了密集的火力网。战士们紧握着冲锋枪和轻机枪枪,黑夜中的敌人身影不断逼近。 当敌人进入的射程时,张成一声大喊“开火”,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敌人被小分队的突然袭击打得措手不及,有的倒下,有的慌忙寻找掩护。并且他们组织起一次又一次的冲锋,试图突破小分队的防线。小队紧密配合,利用手榴弹和火箭筒进行还击,将敌人逼退。坚守着阵地,一步不退。 看着敌人慢慢的退下,张成心里立刻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喊道“注意隐蔽,小心敌人的炮火”这次的炮火跟刚才的一定不一样,刚才的炮火只是试探性的清理一下这片土地,而接下来的一定是更加猛烈的,必然会像犁地一样的把这翻个遍。 果然,不一会,一道道火光划破夜空,整个阻击阵地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队长,炮火太猛了,我们撤吧”一个满是血污的战士冲到张成躲藏的地方。 “大部队没有完全撤离,我们就坚守在这一步也不能后退”张成嘶哑的声音被炮火掩盖,对面的战士根本听不清说的什么。 战士刚要张嘴说什么,一发炮弹“啾”的落到了他们身旁。 “卧倒”张成大声喊道,但已经来不及了。 “轰“的爆炸声把离张成几米远的战士炸成立刻两截,而张成也被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击波震的昏了过去。 张成醒来的时候耳边响起的还是激烈的枪声,他感觉身体有些沉重,眼前发黑,艰难的蠕动了一下身子,才发现自己整个都被爆炸扬起的泥土盖住了,之所以没有造成窒息,还是因为土层较浅,还有缝隙。 拱了几下,终于钻了出来,手一摸枪,却摸到了一截软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却是刚才被炸飞的战士的一截手臂。 “队长,你还活着啊,我说怎么也找不到你呢”二铁子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张成的身边。 “噗”张成吐出了嘴里的一嘴泥土忙问道“情况怎么样?我们还有多少人?” “情况不好,敌人的攻击很疯狂,我们的人员伤亡了近一半,而y军的部分特工已经从我们两翼穿插过去,很容易对我们进行合围,再不撤退就要全军覆没了”。二铁子有些哽咽的说道。 “现在什么时间,主力什么情况?” “现在23点,主力已经撤到了边境线一带”。 “通知战士们再坚持十分钟,然后我们进行突围。 “战友们的尸体怎么办?” 张成沉吟了一下,看了看,牺牲的战士太多了,小分队根本无法把尸体全部带回去,咬了咬牙说道”收拾战士的遗物,剩下的就地掩埋,留作标记,以后再说”。 张成将转移的突破口选择在山的西侧,那里有一道一百多米高的陡峭的石壁。小分队和留下增援的那个排还剩下的人员顺着绳子悄悄地向下滑行。不息的松涛,在山谷里嘶吼着。二铁子做为前面开路的尖兵,不断向后面传达“注意,风化石松动”的轻声警告。 天实在是太黑了,滑行到半山腰时,不知是谁踩松了一块风化石,“骨碌碌……”顺着草丛滚到了沟底。“大家紧贴着石壁,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幸好,下面并没有潜伏的敌人,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分队并没有直接向回去的方向撤离,张成知道那里必然已经被敌人的特工层层的围堵,绝不会让他们轻易的回去。而是横向穿插绕到了几公里外的一条公路旁。 探路的二铁子报告,小路上没有发现敌人巡逻,估计是已经埋上了大量地雷,而在大路却常有小股敌人活动。 怎么走呢?张成趴在一块大岩石后面,仔细查看起来。真的,小路上静悄悄的连鸟叫和虫鸣声都没有。大路上却常有鬼火似的手电闪亮。他想起白天用望远镜察看敌人时,有穿杂牌军衣的公安,也有穿老百姓衣服的冲锋队成员,说明敌人部队的的番号很杂。 想了一下说,敌人料想不到我们会选择这个地方突围,完全可以利用“杂”这一点从大路混出去。他看了看身旁同志们穿的衣服,小分队每次出来为了便于穿插穿的都是y军的服装,和剩下的战士们迷彩服和没有领章的军装,笑了,夜晚看不清楚,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竟然有点像从前线退下来的“残兵败将”呢。 张成一挥手,一群“残兵游勇”迅速地从草丛跃上大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大摇大摆地沿着公路走着,子弹上膛,手榴弹在握,随时准备应付万一。 张成和懂得y国话的侦察小队走在队伍前头。还好,疾步行军两公里多,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即或是有人看见,敌人大概没想到,这群大摇大摆在公路上行走的杂牌军竟然是华国的侦察兵。 又一个黎明来临了。经过了一夜紧张的行军,侦察小队机智地甩开了敌人,已经行进到了边境线一带,战士们心下欢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经过三天得艰难回撤,a师的所有参战部队已经全部撤离阵地,防务任务交给了后来的轮战部队。而a师也接到了上级命令,轮战任务完成,两天后返回原驻地进行休整。听到这个消息,漫山遍野的欢呼声响彻了大地,战士们欢呼雀跃,互相拥抱,激动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而马云飞和刘俊刚一样,严峻的目光中同样是热泪盈眶,这一场战争三团有无数的英烈躺在这一块土地上长眠,他们就是一座历史的丰碑。 参战部队胜利归来。这一刻,天南全城沸腾,万人空巷,人们纷纷走上街头,以最热烈的掌声和鲜花,向这些为国家和人民付出巨大牺牲的英雄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这是一场正义之战,我们的部队勇敢地走向战场。在艰苦的战斗中,他们英勇无畏,顽强拼搏,用鲜血和生命扞卫了国家的尊严和人民的幸福。如今,他们凯旋而归,带着胜利的喜悦和对家乡的思念,回到了这片熟悉的土地。 英雄们的归来,让整个城市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街道两旁,国旗招展,彩旗飘飘,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人们手捧鲜花,举着横幅,表达着对英雄们的敬意和祝福。老人们眼中闪烁着泪花,孩子们欢快地跳跃,每个人都为英雄们的胜利而自豪。 刘东并没有到车站去,他只是站在通往营区大门的公路上拐角处,也就是他在给黄大刚和肖南烧纸的地方,如标枪一般矗立着,看到车队过来,右手“唰”的举起。一个庄严的军礼一直等到车队所有的车辆经过。 而每一辆军车再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都鸣起了长笛,激昂的汽笛声竟像冲锋的号角一般。 第82章 进京 刘东没有到车站去接,他是怕会有人让他再也看不到,怕看不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而站在这里,他觉得黄大刚和肖南也和他站在一起,看着战友们载誉归来。 “刘东,你个瓜娃子硬是活过来了”二铁子下了车飞奔而来,刘东转过身来,耳畔的军礼竟丝毫没有抖动,二铁子站定,回了个军礼后,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激动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东娃子,你可要感谢你铁班长啊,那可是像旋风似的把你从阵地上抬回来,愣是把后面的战士累吐血了,我们空手都没撵上啊,这要是再晚一点点,你可就真的成仙了”。长毛李林不管什么时候嘴里都要叼个东西,在滇南的时候,草木多,他嘴里常见的就是草棍,而现在又变成了火柴棍。 “呵、呵”二铁子憨憨的笑着。 刘东看着面前熟悉的人:二铁子、长毛、黑子、赵长胜、张光明……,大家和他一一拥抱着,不一会胸前的衣襟都已经快湿透了。 终于刘东不想看到的结果出现了,他在人群里没有看到何军,他们的班长,那个已经超期服役三年的老兵,他看看张光明,微微张了张嘴,想要开口问问,可终究是没有鼓起那份勇气,而张光明似乎也读懂了他眼神里的疑惑,拍了拍他的肩膀掩面而去。 唯一让刘东感到欣慰的是,和别的连队相比,负伤的战士很多,但侦察连的战士们截胳膊腿的还真不多,只有一个腿部截肢的,而和他在同一个侦察小队的人几乎都是全须全尾的,身上的伤也都好了各七七八八。 东营房的大操场上,战旗猎猎,呼呼的风声也掩饰不住战士们激昂的心情。 马云飞笔直的站在整个队伍的前列,望着眼前这一群硝烟洗礼过的虎狼之师,心里升起一股由衷的豪迈感。 “同志们,今天是我们轮战结束回归部队的第一天,一年前,我们为了扞卫国家的主权,就是从这里出征,而今我们又胜利的回到了这个地方。出征时,我们全团出战1500人,而近归建1232人,除两名同志因故不能返回,剩下的266人壮烈牺牲,永远的留在了南疆的土地,下面,为牺牲的战友默哀”。 “脱帽” 寂静的大操场除了风声竟没有一丝动静。 “默哀结束”马云飞把位置让给了一旁的政委刘俊刚。 刘俊刚敬了个军礼站到前面说道“今天我和团长话不多说,我就宣布一条命令和一条纪律。命令是全团放假三天,酒可以随便喝,街可以随便逛、扑克可以随便打。一条纪律是严禁扰民,严禁赌博,纠察队必须严阵以待,发现有违反纪律者从重处理。下面解散,各连带回。” “噢、噢放假了”操场上满是战士们欢腾的笑语声,紧绷了一年的神经终于得到释放了。 放假三天也是团里请示上级后批准的,这批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神经都是整整绷着有一年了,必须给他们一个宣泄口,让他们把内心的那种压抑和紧张焦虑释放出去,要不然就会造成心里的疾病。 这三天,霍县以及天南的大街小巷上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小混混竟好像开会了一般,竟集体失踪了。往日里三三两两的在街上横眉立目、吹胡子瞪眼的各路好汉也龟缩在家不敢外出。他们都得到了消息,这伙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杀神们放假三天。 这三天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惹到了这帮大爷,那可真是祖坟没埋对地方,这可是一伙双手沾满鲜血的煞星啊,可是真敢杀人的啊,所以,惹不起我还躲得起,这才造成了整个天南地区治安情况最好的时候。 不过还是有不信邪的,有四五个小流氓不知道消息,刚刚从外地帮人平事回来,喝醉了酒正好遇到出来逛街的团卫生院的马文佳和张胜男,看到两个飒爽的女兵,几个流氓眼睛都直了,正好还喝多了,酒壮英雄胆,上来就开撩。 “小妹妹,逛街啊”为首的大哥色迷迷的喊道。 两个人理都没理他转身绕道一边走去。 “哟,还挺能装紧啊,让哥哥看看”说着又拦了过来。 别看马文佳和张胜男是女兵,但那也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真正的和死神打过交道的女兵,根本就不惯着他们,尤其是火爆脾气的张胜男,上去就给为首的流氓“啪、啪”两个大嘴巴子。 “哎呀我的妈呀,小娘们真他妈打啊”大哥“噗”的吐出一颗牙,顿时恼羞成怒,脸色一变,挥舞着双拳就奔着两个女兵扑了上来。 还没等他扑到两个女兵身边,旁边一只大脚踹过来,一脚把他踹趴在地。 只见几个当兵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过来,一顿拳打脚踢打的几个流氓鬼哭狼嚎的,而远处还有逛街的当兵的,看到有自己人和地方的开战,那简直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嗷嗷的冲了过来,吓得几个流氓哭爹喊娘的仗着地形熟,跑了几条街才甩掉追兵。而当地的公安见到是本地的流氓被部队上的人追,根本就是把身子转了过去,装做没看见。 刘东在前线的时候就知道许萌被借调到了军里,而这次所有的人都回来了,她依然还在军里没有回来,据说关系都已经调走了,刘东也不知道真假,也只能是暗自唏嘘,徒留思念。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战士们心中的那股戾气在歌舞升平中也消散得差不多了,而部队也终于重新走上了正规,开始了和往日一样的训练。 侦察连也一样,连长向阳有点上火。因为还有五六个月的时间又要到了老兵复员的时候,去年冬天那批本该复员的老兵因为战事没有复员,而今年又要新复员一批,侦察连又经验、战斗力强悍的老兵一下子去掉了一半,补充上来的新兵质量怎么样还不知道,这可把向阳愁坏了。 刘东置身于一场噩梦中,一片荒芜的战场,天空中乌云密布,阴风阵阵。四周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令人窒息。他手持冲锋枪打开枪刺,与一名神秘的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决斗。黑衣人眼中闪烁着凶光,一把大刀招法狠辣,招招直取要害。刘东奋力抵挡,但仍被对方的刀气所伤,鲜血染红了军装。决斗愈发激烈,他们身影交错,刀锋撞击,火花四溅。忽然刘东感到一股莫名的压抑感袭来,手中的枪刺也沉重的有些举不起来,终于他被对方一刀砍掉了头颅,而飞起的头颅在空中犹自看到黑衣人面上那股狞笑,而自己的尸体竟然屹立不倒。 “啊”一声惨叫,刘东抱着自己的脑袋在铺上来回翻滚,一种尖锐好像扎入脑仁里的疼痛感袭来,并竭嘶里底的喊叫着,一双血红的双眼布满了血腥杀气,浑身戾气弥漫。 “刘东,怎么了?”张光明已经成为了新一任班长。 “怕是又受到什么刺激了吧?”长毛的铺位紧挨着刘东,一把按住了刘东滚动的身子,没想到抱着脑袋翻滚中的刘东力气竟然大得出奇,一下子就被挣开了。 “再来人”长毛吼道。 干瘦的赵长胜和土豆子也一下子扑了过来,紧紧的按住了刘东的四肢,而新分下来的几个新兵吓得战战兢兢的躲到角落里,完全指派不上用场。 挣扎了一阵,完全没有了力气的刘东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双眼中那股血红的腥色也渐渐褪去,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只是抱着脑袋犹自喘息。 第二天上午,重新恢复了活力的刘东被连长向阳和指导员张玉民叫到了连部。 “身体怎么样?我们的大英雄”向阳笑呵呵的问道。 “连长,还行,就是偶尔的会头疼,一疼起来好像要有爆炸的感觉,只觉得有一根针在不停得往我脑子里钻,那种感觉说不上来”。 “那可得注意休息,最近训练的强度要降低,保证良好的心态,可别把我们的大英雄累犯病了啊”。 “连长,你可别打趣我了,咱们部队上哪个不是英雄,哪个在战场上不是浴血杀敌,我这可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刘东连忙说道。 “确实,我们部队的同志个顶个都是好样的,都是真正的军人,是真正的英雄,不过,你的事迹尤为突出,因为你的英雄事迹为你上报的荣誉称号已经获得批准,现在你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了”。张玉民正色的说道。 “啊……”刘东瞬间石化了,他没想到自己仅仅是滚了几颗地雷竟然获得这么大的荣誉,一时间竟惊得无法接受。 “连长、指导员,这个称号我受之有愧,那么多牺牲的战友,哪个人的事迹不是响当当的,可歌可泣,他们死的那么悲壮,那么壮烈,我,我真的赶不上他们的付出,一想到他们血淋淋的倒在我的面前,我就深深的感觉到和他们比我做的真的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我请求把这个称号让给牺牲的战友。” 向阳和张玉民看着眼前激动的刘东毫不居功,眼中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刘东,在战场上牺牲那是不可避免的事实,我们当兵的人时刻都在准备着为国捐躯,穿上这身军装,就意味着忠诚和责任!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吗?答案是没有!只要是人,都会怕死,因为这是人性的弱点。你看我们身上穿的,晚上睡的东西哪一个不是为了牺牲而准备的。白床单,活着时我们躺在上面,牺牲时我们躺在下面;军帽,活着时我们戴在头上,牺牲时盖在脸上;背包绳,活着时捆绑被子,牺牲时用来裹住我们的尸体,这也是对军人战死沙场的最高礼遇,也是我们军人的最后归宿。”向阳侃侃而谈,而刘东沉默无语。 “好了刘东,不要有精神包袱,我们面对的还有很多,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们也有可能随时会返回战场,所以我们军人就是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为国捐躯那是死得其所,我们活下来得人更要珍惜死去得人为我们征得的幸福生活”张玉民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指导员,我会牢记你和连长的话”。刘东挺直了身子说道。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要通知你,你要有所准备”张玉民凝视着刘东说。 “我随时准备着,连长指导员放心,请下达任务”。 “呵、呵,不要紧张,这是好事情,军 委准备在八一建军节的时候在京都组织一场表彰大会,参加表彰大会的都是各部队特别突出的代表人物,我们团十名参加表彰大会的有你一个,你要做好准备”。 “啊,要做什么准备啊?”刘东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茫然的问道。 “写报告材料,这对于你一个高中生来说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张玉民用手指轻轻的叩击着一旁的桌子,给足了刘东思考的时间。 “这个我还真的没有写过,指导员,给个方向和思路”刘东还是懵逼的状态。 还没等张玉民说话,一旁的向阳忍不住了“就写你战斗的过程,实事求是的,想到哪就写到哪” “对,连长说的对,就写客观事实,不要加修饰的语句,要真诚,朴实无华,能打动人民群众内心的,给你五天的时间好好写一写,写完以后交上来团里还要审核” “是,保证完成任务”刘东坚定的说道。 离八一节还有十天的时间,三团的十名参加英模会的同志在团长马云飞和政委刘俊刚的带领下登上了进京的列车。 看到其他的英模刘东心里很不是滋味,七连的一名战士双腿截肢,坐在轮椅上,还有二连的一名班长双目失明等等,都是特别出色的战斗英雄,而只有自己是完整的人,虽然自己的伤在脑子,身上也取出了好几十块弹片,但心里伤总是觉得无法跟他们相提并论。 这是一趟直达京城的列车,为了方便有残疾的战士,全部定的软卧车厢,相比乱糟糟的普通车厢安静了很多。 “呜”的汽笛声,列车慢慢的开动,向着北方驶去。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运行,列车缓缓的停在了金陵站。 呆着也是无聊,刘东望着车下面熙熙攘攘上下的旅客出神,眼光掠过对面站台,一个正要上车的熟悉的身影一下闯入他的眼睛。 “刘北”刘东瞬间呆住了。 眼看着刘东就要登上对面的列车,刘东慌乱的打开车窗急忙喊道“刘北”。 第83章 又见疤哥 对面的列车正是金陵到天南的,刘北实在是抑制不住对刘东的思念,而且还知道部队已经结束轮战返回天南了,好容易跟刘铁山磨了几天,才批准她出来回部队看看。 兴高采烈的刘北拿出手里的车票刚要递给车厢门口的列车员,忽然听见远远的一股熟悉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刘北的身体一僵,急忙转过身子,对面的站台上刘东兴奋的从车窗里伸出双手向她挥舞着。 泪水瞬间从刘北的眼眶里不争气的流出,一时竟呆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你还上不上,不上靠边,别影响别人”列车员明显不高兴了,嘟嘟囔囔的说道。 而对面刘东所坐的火车也拉响了汽笛,马上就要启动了。 刘北一瞪眼,“唰”的一声把手里的车票撕的粉碎“我坐不坐关你屁事”说完紧跑几步“噌”的跳下站台,穿过铁道又飞快地爬上了刘东列车所在的站台。 而此时刘东所坐的列车已经慢慢启动了,刘北一咬牙把身上背着的小包往身后一甩,紧跑了几步,一把抓住刘东车厢的车窗。 “刘北,危险”刘东很快明白了刘北的意图。 而站台上的列车员也疯狂的吹响了尖锐的哨声向刘北跑来“下来,危险,那个小姑娘,快下来。” 刘北抓住车窗一使劲,上半截身子就钻进了车窗,平时器械训练的好处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刘东没有办法一把抓住刘北,也跟着一使劲,“哎哟”一声刘北钻了进来一下扑倒在刘东的怀里。 一扑到刘东的怀里,刘北眼圈又一红,趴在刘东的肩膀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刘东下铺是独臂的战士李玉敏,他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我去外面抽根烟”说着走了出去。而对面上铺的是被弹片炸瞎了一只眼睛的三连的一个排长,此时也跳了下来,“好闷,我去透透气”只有对面下铺的双腿截肢的郝力行动不变,无奈只能苦笑着说“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好了”。 刘北这才不好意思的从刘东的肩膀上抬起了头,仅仅就这一小会,刘东的肩膀已经湿了一大片,要说这女人是水做的,这传言不虚。 “你这要去哪?” “你干嘛去?”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对方。 还是刘东先回答了刘北的话“军 委组织前线下来的作战英雄进京参加表彰大会,你呢,不会是要回部队吧?” 刘北白了刘东一眼“你说呢,你这人失踪了,是死是活也没有个消息,害的人家白白为你担心”。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说你这一提前复原,真的是让人措手不及,连个地址也没有留下,你让我上哪去通知你啊,再说了,你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家的情况和地址,我这想找你,也是毫无头绪啊”。 “哼,还是不诚心,想找的话办法有的是”刘北得理不让人。 刘东更是被刘北拿捏的死死的,只能苦笑着赔着不是。 “咳、咳”唠的热火朝天的两个人忽然被外面的咳嗽声打断,抬头一看,原来是团长马云飞。 “团长好”刘北恭恭敬敬的站直了身体和马云飞打着招呼。 马云飞在刘北出事以后就知道了刘北的身份,但对于他这个级别的干部来说,在刘北事件上还真是一点发言权都没有,只能是听上面的指示执行命令。 “刘北来了啊” “是的团长” “没事,你们继续聊,这见一面也不容易,赶紧叙叙旧”马云飞深知两个人刚见面,有着说不尽的话,这要是普通的战士,他早拿部队纪律说事了,可这刘北那可是刘铁山的孙女,再说现在人家复员了,也算自由恋爱,他就装做没看见得了。 “算了,刘东,我还是去普通车厢吧” “好,我先看看给你补张票”刘东说着拉着刘北得手奔向了列车的补票处。 火车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两个人艰难的挤到补票的地方一问,别说卧铺票,就是硬座都没有,就是站票,没的商量。 两个人好容易车厢的连接处挤到了一小块地方,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刘东很自然的抱住了刘北的芊芊细腰,刘北瞋怒的瞪了刘东一眼,顺势趴在了刘东怀里。 “哎,你说前几天在营房门口的十字路口有个烧纸的是不是你?”一停顿好,刘北就迫不及待的问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对啊,我在给黄大刚和肖南烧纸,你怎么知道啊?”刘东诧异的问道。 “哼,你没看到有个吉普车过来么,你还把脸转过去了” 刘东恍然大悟“难道你在车上?” “嗯”刘北点了点头。 “天啊,我们竟错过了”刘东懊悔的说道。 “谁让你把脸转过去了,还正赶上冒起一股烟,我隐约的觉得背影像你,但是没觉得能那么巧,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列车晃晃悠悠的运行着,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无论是坐着的、躺着的还是站着的人都昏昏欲睡。刘北一再催促刘东回到卧铺去睡,可刘东根本不会扔下刘北一个人在这里。此刻他半眯着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对面,一只枯瘦的手轻轻的在一个戴着眼镜紧紧抱着一个背包,靠在洗手池边上鼾声四起的胖子身上飞快地摸索着。 刘东不动声色的看着,这是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的身材略瘦的中年人,他的眼睛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看着车厢里的人们或坐或站,都已经在昏昏沉沉之中,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悄无声息地靠近这个戴眼镜的男子,用他的手提包遮挡着他的手,熟练的在胖子身上上下摸索了一番,看看胖子身上没有货,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胖子紧紧抱着的背包上。趁着火车的晃动,小偷假装不经意地撞了一下那个胖子,而胖子依然酣睡没有反应,小偷这才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刀片,手一抖就割开了背包的底部。 车厢里的人们依然忙碌着、昏睡着,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的小偷。他手法熟练地将胖子背包里的鼓鼓囊囊的一个纸包拿了出来,然后迅速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得手。 小偷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正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个角落,消失在人群中。而这时,一只手却抓住了他的肩膀。 “谁?”小偷低沉地喊了一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和一个小姑娘紧紧搂在一起的小当兵的。 顿时脸色一沉,低声骂道“拿开你的爪子,是不是想找死”。 小偷的骂声惊醒了周边人的注意,纷纷侧目看来,而酣睡的胖子却依旧半趴在洗手池上,似乎天大的事也不能影响他睡觉似的。 “把东西还给他”刘东抓住瘦子的手越来越紧,而瘦子一时也挣脱不开,顿时恼羞成怒“唰”的一下从腰间拽出一把弹簧刀“咔吧”一声打开刀刃。 “啊”周围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叫,呼啦一声四下散去,给刘东和小偷之间留下了一块真空地带。 而胖子这才从众人的惊呼声中悠悠醒来,看到眼前剑拔弩张的样子吓了一跳,身子赶紧往角落里挤了挤。 “哎,看看你丢了东西没?”刘北鄙夷的看了一眼胖子,对他畏缩的样子很不满。 “啊”胖子一听,急忙在身上四下摸了一遍,然后又打开背包一摸,摸到兜子底下被刀片拉开的那个洞顿时脸色苍白,颤抖着说“钱,钱,我的两千块钱不,不见了”。 胖子一眼看到被刘东拽住的瘦子,刚要张嘴喝问,瘦子手中的匕首一笔划,胖子吓的一哆嗦,竟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瘦子挥舞着匕首威胁着刘东“你放不放开,再不放开老子花了你”。 刘东饶有兴趣的看着瘦子,瘦子眼中那一抹惊慌没有逃过刘东的眼睛,这就是一个色厉内荏之辈,根本没有下手的胆子。 瘦子几番挣扎,看到根本挣脱不了刘东的手,而旁边围观的人群胆子也渐渐的大了起来,发出一阵阵笑声,这样的情景小偷可急了。我可是小偷啊,现在被人羞辱成这样,那可是小偷界的耻辱啊,传出去以后还怎么混啊,顿时恼羞成怒,眼睛一闭,手一抖,手里弹簧刀直直的向刘东扎来。 “啊”周围一阵惊呼,大家没想到小偷真的敢动手,不由纷纷为刘东担心。刘东轻蔑的一笑,对方扎过来的匕首软弱无力,即使扎上了也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当下不慌不忙的等着匕首扎到胸前才慕然出手,一把抓住瘦子的手腕。 “哎呦,哎呦,疼、疼啊轻点啊,大哥快来救我啊”瘦子终于忍不住高喊起来。 “谁,谁他妈动我兄弟,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远处传来嚣张的骂声,一伙七八个横眉立目的大汉如凶神恶煞一般气势汹汹的走来。 过道上的人群惊恐的纷纷避让,常坐火车的人都知道,盘踞在火车上的小偷流匪什么的往往都是成帮结伙的,根本不会一个人单独出来。往往惹怒了他们一个人,就会引出一帮来,不破财免灾根本不会放过你。 大汉们领头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板寸男,气焰极为嚣张,晃动着个身子走了过来。 “我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动老子的人,今天要是不给你扒成皮下来,你是真不知道你疤爷的厉害”。 “是么,原来疤爷这么厉害,我看看你是怎么扒我皮的”刘东看清楚对面来人,不由“噗嗤”一乐,而身旁的刘北更是露出了厌恶的目光“切,怎么是这货啊,啥时候出来的”。 板寸男走到近前刚要发飙,忽然眼睛定定的看着面前一身军装的刘东,“唰”的一下冷汗从脑门上流了出来,心想“哎呦我地天妈呀,怎么是这位爷啊”。眼睛四下一看,虽然刘北没有穿军装,但那横眉立目、俏脸含霜的样子妥妥的就是拿着冲锋枪顶着他的脑门问他“看看谁的枪更硬的”的那位姑奶奶啊,怎么又遇到这两位煞星了,谁知道对方腰里今天别没别着硬家伙啊,即使打,就对面这位的身手自己这几个人也不够看的啊。 板寸男正是一年前刘东和刘北在桐城的火车上遇到的那伙劫匪领头的疤哥,当时的疤哥一伙人被抓后,因为他和当地公安的一位副大队长交好,而对方的父亲在桐城也是官场上说得上话得人,所以疤哥仅仅被劳教了一年才刚刚出来,第一次上车营业,没想到就又遇到了刘东和刘北。 疤哥满脸嚣张得气焰顿时没了,哭丧着个脸跟刘东说“大哥、姑奶奶您俩行行好,我这今天出来忘记看黄历了,以后我绕着您们走行不行”。 “呸”刘北啐了他一口“谁是你姑奶奶,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孙子”。 “是、是,姑奶奶您别生气”疤哥满脸赔笑点头哈腰的说道。 “大哥,对面什么来路,这么霸气,不行废了他”身后的几个大汉看疤哥对这两个人恭恭敬敬的态度心里极度的不平衡。 “滚,他妈的给我滚”这几个人是新近收下的小弟,原来的那伙人还在号里蹲着呢,副大队长能保下他一个,剩下的散兵游勇人家可不负责。疤哥对刘北用枪指着他的脑袋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还心有余悸,生怕这位小煞星真的又从哪拽出一把枪来,能在火车上随随便便的就拽出一把顶着火的硬家伙,那能是一般人么。 “让他把货拿出来,然后自己去找乘警”刘东知道这伙小偷跟车上的乘警什么的都有勾结,他也没有办法,当前的社会形势就是这样。 “是,是,瘦猴还不赶紧把东西还给人家” “是,大哥”瘦猴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拿出纸包还给了胖子,胖子打开一看正是自己那两捆崭新的大团结,不由千恩万谢的对刘东伸手作揖。 看着疤哥一伙人灰溜溜的把瘦猴送往乘警待的车厢,刘东无奈的摇了摇头。 火车一声长鸣,终于驶进了京都。 许萌撩了一下耳边的秀发,那抹幽怨的神情依然无法掩盖她绝世的芳华,一袭素雅的白裙,裙摆轻轻拂过地面,仿佛踏雪无痕一般的轻盈。眉如远山,眼如秋水,鼻若悬胆,唇似点绛。她的目光深邃而遥远,仿佛穿透了世俗的繁华,直视人心的深处。她的气质清冷如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她是回京城完婚的,逃避了两年,终究一切还是要回到原点,那是绕不开的一道枷锁,她只有认命了,再也无力抗争,而每每想起在南疆遇到的那个小新兵,那火热的拥吻,又让她怀念不已。 “呜”身后的汽笛声,她回头看了看,又一列火车进站,下车的人群蜂拥而至,她赶紧回过头拿起地上的行李转身而去。 她没看到的是,她只要再晚个半分钟,不,十秒钟就够,就会看到从列车上蹦下来的那个经常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个小新兵。 第84章 李代桃僵 刘东一行人被接到了总政的招待所安顿下,而刘北因为已经不是军人了而不能跟随一起入住,本来要是通过刘铁山的关系,住个招待所根本不是问题,只不过这几天各地受表彰的部队人员将陆续到达,还真没有地方可住,郁闷的刘北只能是独自一人闷闷不乐的离开,好在刘铁山再京城大院里的房子还在,虽然不经常住人,但平时有勤务兵收拾也还算干净,刘北只能是回到那去住了。 不过,这次见到刘东了,刘北还是很高兴的,所以郁闷了一会立刻又变得开心起来,步伐也格外的轻盈,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大院,远远的刘北看见一个穿素雅白裙的背影有些熟悉,紧走几步一看“哎呀,萌萌姐,真的是你啊”。 前面的人正是刚刚回来的许萌,她和刘北住在在同一个大院,刘北姐俩小的时候没少跟着许萌这个大姐姐玩,感情也比较深厚。 “咦,小北啊,你不在金陵么?怎么回来了”许萌一撩秀发,那一抹娇柔的风情就连刘北一个女孩子看了都为之一动。 “唉,别提了萌萌姐,一言难尽啊,这两个月我家老头子把我禁足了,死活不让我出门,说是让我在家反省,你说,我一个女孩子,正是大好的年华,把我关在家里,那不是要闷死我么,这不好容易跑出来,我不得回来散散心么,哎,萌萌姐,你回来干什么?” “唉,小北,和你一样啊一言难尽”说着眼神暗淡下来,目光中透露出一缕幽怨。 “那个,不会是你家里让你回来结婚的吧”刘北心思来的快,一下就猜到了缘由。 “嗯”许萌微微点了点头。 “啊,真的啊,太好了,我可以参加婚礼了啊”刚要欢呼的刘北一下想到许萌为了抗拒这段婚姻而逃避的事情,不由的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的说“萌萌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嗯……觉得”。 “好了,小北,没事的”等结婚的时候你和小南一定要来啊,先不和你说了,再见” “我一定会来的,萌萌姐”刘北挥动着双手和许萌告着别,眼圈里泛出一丝红意,内心里也为许萌的无奈伤心。 晚上总政招待所的食堂里熙熙攘攘吃饭的人很多,但却并没有那种喧闹的感觉。参加表彰大会的无论职务高低都在这吃饭,这来的都是各个部队的精英,素质不是一般的高,除了吃饭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别的动静。 刘东帮行动不便的战友打好了饭菜之后,自己才拿着托盘找地方坐了下来。当他路过一张桌子时,桌子上正吃饭的一个人一抬头看到刘东不由一愣,随即自己又笑了笑摇了摇头。 “怎么了,老李,自己在那想什么美事呢”坐在他对面的一个中年军官问道。 “呵,没什么,就是看到一个人,模样挺眼熟,不过不是那个人,哎你不也是见过么”。老李是军事情报局第六处的处长,坐在他对面的是情报局办公室主任肖爱国。 “哪个”作为情报部门的官员自然是做到了喜形于色了无痕迹,根本不会像普通人那样的抬起头东张西望。 “你身后两点钟方向,最年轻的那个”。 “哎,老李,这个汤不错,我再去盛一碗啊”说着肖爱国站起身来朝后面打饭的地方走去。 不一会,肖爱国端着汤回来了,几口把汤喝掉“老李,我可吃饱了,先回去了”说着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老李心照不宣的点了下头,几口把碗里的饭扒拉净也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两个人在招待所的房间里聚齐,“怎么样爱国,像不像”。 “老李,你别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起码有七分像,怎么有什么想法么?”肖爱国沉思了一阵问道。 “嗯,突然心里有个想法,不过还不成熟,不知道有没有可行性” “让我猜猜,你是想行偷梁换柱、李代桃僵之计”肖爱国两眼放光,呼吸有些急促。 “对,你看怎么样” ”怎么样……,怎么样……”肖爱国在屋里一边慢慢踱着步子,一边在思考着。 良久才说到“我看行,不过先查查这个兵的档案再说,走,马上回局里和局长汇报一下”。 已经是深夜了,军事情报局主管情报调查的副局长高平坐在办公室听了两个人的汇报后,拿过刘东的档案看了起来,并且不时的和旁边的一份档案对比,不住的点头。 “这个小伙子不错,不但是战斗英雄,而且家庭成分也不错,就是有点花心啊,你们的计划可以考虑”高平手上关于刘东的档案可比三团关于刘东的档案详尽多了,详细到刘东的祖宗三代还有周围接触过关系较不错的人,军事情报局主业就是情报调查,这调查一个小兵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真的局长?” 高平点了点头“事关绝密,必须计划周全了,绝不能有一丝纰漏”。 老李站起身来,拍着胸脯说道“局长你放心吧,我老李办事那绝对是滴水不漏的,啥时候给您丢过脸,我马上和他接触一下”。 “好,去办吧”高平点了点头。 第二天的晚上吃过晚饭,刘东实在是闲不住,就绕着马路跑起步来。 京城的空气可没有南方的好,多了份干燥少了份湿润。 “滴”刘东被路边一辆灰色的伏尔加小轿车的喇叭声叫住,转头看去,伏尔加的车窗徐徐的摇下,一张满脸都是风霜和皱纹的中年人把脸露了出来,轻轻的向他招手“刘东同志,能和你聊一会儿么?” “您是?”刘东迟疑了一下。 “这是我的证件”对方把军官证递了过来。 刘东打开证件一看,证件上写着“国防部军事情报局 第六处 李怀安”。 刘东把证件还给对方立刻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李怀安笑着打开车门,刘东一闪身坐了上来。 开车的正是肖爱国,一等刘东坐上了车,伏尔加的马达骤然响起,一溜烟的奔向情报处的一处安全屋。 刘东心情忐忑的跟着对方走进了戒备森严的一栋小楼,小楼从外面看普普通通,但是刘东绝对的感觉到了这里隐蔽处隐藏着的杀机。他不知道情报处的首长找他能是什么事情,难道是涉及到了一年前那处绝密基地,还是什么,刘东百思不得其解”。 三个人上了二楼,走进一间屋子里铺着厚厚的绝音棉的房间。 “请坐刘东同志”老李随和的说道,并且为刘东倒了一杯水。 “怎么样,身体恢复的还行吧?这前线就是比不得后方,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正是热血激昂的时候,恢复起来也快一些”。 “报告首长,身体全好了”刘东刚要站起来,却又被老李挥手制止。 李怀安脸色一沉,把手里的几张纸递给了刘东,正色的说道“刘东同志,这是一份保密协议,下面我们的谈话涉及到一些绝密的东西,希望你能严守纪律,能不能做到”。 “能做到,首长”保密条例刘东还是学过的,不过他还是拿过面前的协议仔细的看了起来,见没有问题随即端端正正的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位是军情局办公室主任肖爱国同志,今天我们的谈话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当然必要的谈话记录还是要给相关领导审阅归档的,所以说任何人都不会知道我们今天的见面,这关系到你的安全”。 “关系到我的安全?”刘东忽然意识到必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 李怀安深吸;饿一口气说道“刘东同志,有没有兴趣到军情口来工作,组织上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完成?”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刘东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坐,坐,不要紧张,当然这项任务会有很大的危险,甚至会牺牲你的生命,你一定要考虑好,如果你现在退出,只要你遵守保密协议的一切规定,两天后你还会继续参加你的表彰大会,这件事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你要考虑好,但是一旦你要继续听下去,那么你再想退出那就来不及了”。 听到对方说的及其严肃,刘东陷入了沉思,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能出动军情局的高官亲自和他一个小兵来谈,刘东知道涉及到军情局的任务几乎都是难度极大的,要不然绝对不可能由这么重要的部门亲自出马,这么重要和具有挑战性的任务绝对刺激到了刘东内心,心里那股蠢蠢欲动的骚动再也抑制不住。 “报告首长,我考虑好了,我接受这项任务”。 “好”李怀安高兴的拍了下桌子,兴奋的说道“我没看错你小子,在战场上是头猛虎,这在隐蔽战线想必也是出海蛟龙啊”。 “好了,老李,时间紧,赶紧说任务吧”一旁的肖爱国拍了李怀安一下。 “刘东同志,现在正式通知你加入代号为‘狸猫行动’的任务。从你接受这项任务的时候,这项任务就已经开始。而在这项任务中,你在之前所受到的表彰和荣誉都不复存在,当然这个不复存在是指的在公众的视野里,而相关的一些东西会存在你的档案里,在你胜利回归的时候,属于你的都还会还给你”。 “首长我明白,请首长放心”刘东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急切的想知道任务内容。 “一年前,我国外事部门的一名高官俞浩盛叛逃美丽国,他身居高位,知道我国很多的绝密情报,并且为美丽国提供了一份我方在美丽国重要的卧底人员的名单,其中包含我国一名已经打入美丽国中情局的一名极重要的王牌特工,给我国的外事工作和情报工作带来了灭顶之灾,造成了重大损失,为此我国下达了全球追杀令,本来这件事情是由国安部门主导,我们军情局进行辅助情报工作,可是一年来对俞浩盛进行了几次暗杀行动,均已失败告终,而且还让我们和国安部门损失了一些好手”。 听到这刘东疑惑的问道,“那我能做些什么?” “你看看这个”李怀安扔给刘东一叠厚厚的档案。 刘东拿过档案打开一看竟然愣住了,档案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竟和刘东很相似,可以说除了头发,刘东是平头而对方是长发外,其余的地方高度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对方的脸上呈现出的是苍白色的萎靡不振的样子,而刘东的脸上是那种刚毅俊朗的表情。 刘东继续往下看,只见档案上写着“俞飞龙,19岁,家庭住址:江浙省绍新……” 看完立刻档案,刘东站直了身体“请首长分配任务”。 李怀安接着介绍说“档案上的人是俞浩盛的远房侄子,本来是家乡附近的一个小痞子,后来在家因为参与一次恶劣的轮 歼案件而被通缉,不过他跑路以后公安口也一直没有抓到他归案。 而去年的时候,他通过关系想要出逃美丽国,但签证一直没有办下来,后来他母亲找到俞浩盛,而俞浩盛作为外事局的高级官员直接找到了美丽国大使馆的人员,这才把对方的签证办下来。 而俞浩盛出逃以后,他的远房侄子还没来得及出去就被我们秘密羁押了。 “首长的意意思是让我冒充这个叫俞飞龙的人?” “对,就是让你冒充俞飞龙出逃到美丽国,以此接近俞浩盛,必要的时候杀了他,噢对了我看过你的档案,你的身手很好,当然这还不足以完成任务,我们还要给你必要的强化训练。” “可是,可是我毕竟是假的啊,他们叔侄怎么会不熟悉啊?”刘东低声说道。 “啊,这个你放心,这个我们早已经调查过了,因为俞浩盛在京城工作,而俞飞龙在江浙,他们一共仅仅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小时候,还要一次就是上回办签证的时候,不过俞浩盛也就是匆匆忙忙的说了两句话,根本来不及和这个侄子进一步的交流,所以他根本不会认出你来的”。 “噢”刘东这才放下心来,不过马上却又站起来,“首长,还有件事情” “什么事情?”李怀安问道。 刘东“唰”的一下拽开了自己的衣服“首长我这一身伤疤一旦被对方看见,那根本没法解释”。 李怀安看着刘东满是伤疤的身体一下呆住了,喃喃的说道“完了,计划要泡汤”。 第85章 去纽约 卧底人员最重要的就是安全,任何一项纰漏都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尤其是这类被追杀的惊弓之鸟,更是杯弓蛇影,有一点的风吹草动的那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李怀安拍了拍脑袋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完了,这真的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啊,谁也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出现差头,这一身的枪伤、刀伤的谁看了都没法解释,唉,收工回家”。 肖爱国看了看一下在没有了精神的李怀安“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说老李啊,怎么遇到一点问题就要投降了啊,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咱们堂堂的大处长一向号称足智多谋,这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软脚蛇了”。 “噢,爱国,看来你有主意了,快说说,别吊我胃口了” 而刘东也一脸好奇的看着肖爱国,两个人眼巴巴的等着他说话。 肖爱国不紧不慢的拿起一根烟,“嚓”的一声李怀安急忙的拿起桌上的火柴,给他点着火。 肖爱国轻轻的吐了一个眼圈说道,“既然是家乡那一片混社会的小痞子,那身上纹龙画虎的要没点纹身那也还能叫社会人?” “哎呀,对呀,找最好的刺青师傅”李怀安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说道。 “好了,刘东,今天时间很晚了,你先回去,明天的时候我们会制造一场意外,让你消失在公众的视野,如若不然你无声无息的消失,会被有心人注意到,谁也不知道会在哪个环节出现意外,所以我们要把一切可能都想到。到时候我会把详细的计划告诉你,你直接配合我们行动就好了,你要相信你受到的委屈只是暂时的,希望你忍辱负重砥砺前行,当然我们所有的谈话,上到你的父母、部队首长,下到你的战友同学和恋人都要绝对的保密,任何人都不可以知道,哪怕他们有猜疑和误解”。 “是,首长” 刘东住的是个标间,屋内有两个人,另外一个就是三连那个被炸瞎了一只眼的排长,吃过晚饭后刘东破天荒的没去跑步,而是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刘东,有心事啊”排长关心的问道。 “唉,没什么事,就是想家了” “原来是想家了啊,慢慢来,再有三四个月,你们这批兵就可以探家了,到时候回去不就得了” “噢,也是啊,张排来咱俩喝点,解解闷”说着刘东从柜子里拽出一包油纸包着的烧鸡,还有一斤花生米,两瓶京城二锅头。 “能行么刘东,可有纪律啊不让喝酒”张排一看也是个酒篓子,看见酒两眼放光,虽然有一只戴着眼罩。 “没事,张排,咱们在屋里喝,谁也不会进来啦,怕什么?”说着走到门口把门插上了。 “好,那就开干”张排摩拳擦掌的一把拽下只鸡腿大口啃着。 两个人絮絮叨叨的唠着战场上的一些事,不知不觉的把两瓶六十度的二锅头都干掉了,喝的张排舌头都大了,他没看到的是,在喝酒的时候刘东的手里偷偷攥了一条毛巾,不时的偷偷把自己的酒倒在毛巾上,而借着去卫生间的时候就拧掉了。 酒没了,菜也没了,时间也接近了深夜,刘东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打着嗝说道“好闷,张排我,我去外面吹吹风”说着里倒歪斜的走了出去。 张排根本没听清楚刘东说什么,支支吾吾的摆摆手“咣当”一声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哗”的一声巨响,走廊最里面那间服务员休息的屋子被人一把拽开,一个上身半裸下身穿一条短裤,只用一个被单抱在胸前的服务员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一跑出来就高喊“来人呢,不好了,有强奸犯”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走廊里各房间的人纷纷急忙的打开房门冲了出来,服务员哭哭啼啼的指着房间说道“有强奸犯啊”,还没等众人上前观看,就看到一队纠察冲了上来,不大一会,衣衫不整,双目赤红,一身酒气的刘东就被押出来带到楼下直接上了一辆军车。 众人都惊呆了,尤其是住在刘东隔两个房间的马云飞和刘俊刚,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发生在总政招待所里的强奸案,案犯被抓了个现行,而且还是明天就要被表彰的战斗英雄,而且还是他们的兵,两个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事实确实如此,他们亲眼看到刘东被押上了军车,这性质简直太恶劣了,影响太大了,马云飞怒火中烧,“哐”的一脚踹开了刘东屋子的门,床上张排依旧鼾声如雷。 强奸事件发生在总政的招待所,这传出去绝对是个丑闻,不但总政面子无光,所在部队也抬不起头来,所以很快刘东所在的楼层就被禁止出入,不一会总政的一位首长就来到众人面前宣布了一条纪律,“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把此次的强奸事件散布出去,违反纪律者将被严厉处置”。 众人都知道在这非常时期要三缄其口,更不能引火烧身,所以该回去睡觉就睡觉,该干嘛就干嘛。 张排此刻的酒也醒了,战战兢兢的站在铁青着脸的马云飞面前听着马云飞骂着娘。 而政委刘俊刚则是慢慢的在屋里转悠着,不停的摸着下巴沉思,看到张排被马云飞劈头盖脸的骂的直冒冷汗,就摆摆手说“你先回去吧,我和团长有话说”张排这才如蒙大赦般小心翼翼的转头离去。 马云飞瞥了一眼刘俊刚,看到刘俊刚面带笑容一脸奸诈,心里不由直嘀咕“老刘,你有什么话要说?”马云飞知道刘俊刚一向足智多谋,说不定有什么想法。 “老马啊,你说咱俩搭档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我猜的事,实有八九不离十。” “你可别卖关子了,快说说”马云飞急得直跺脚。 刘俊刚走到门口听了听外面没动静才说“老马,你不觉得今晚的事透着奇怪么?” “噢,没觉得啊” “那是你太心急了,你说这刘东平时很冷静的一个人,今晚怎么会这么失态,而楼下的纠察队好像早就准备好了是的,一有动静就冲了上来直接把人带走了,而紧接着那个服务员就不见了,这些似乎都好像安排好了似的”。 马云飞一听,细细的琢磨了一会,好好的回忆刚才的事情经过“嗯,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好像也发现了点问题,刘东那小子被带出来的时候虽然衣服啥的都破了,但人还是很冷静,看不出来慌乱的意思” “呵呵,老马,等着吧,如果我们没有被处分,那就说明我们的猜测是对的,这里一定是有个秘密,但这个秘密是必须瞒着我们的,所以我们还是要遵守纪律的,只看不说”。 马云飞揉了揉下巴,然后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此刻的刘东依然是被带到了那个小楼,房间里还是李怀安和肖爱国在等着他。 看到刘东回来,老李严肃的说道“刘东同志,从现在这一刻起,你已经不再叫刘东了,而是叫做俞飞龙,你一定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在这段时间里,你要熟悉俞飞龙的一切东西,从说话的声音,平常的行为习惯和以往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有他家族的所有亲朋好友,最重要的是要学会俞飞龙的那种痞气,你要把你眼光中的锐气、杀气统统的改掉,要变成俗气、靡气和垂头丧气。 说着老李拿出了几盒录影带塞到一旁电视机旁的录像机里,不一会电视的画面上就出现了军情局的人员在审问俞飞龙的镜头,刘东立刻就进入了角色,一眼不眨的盯着电视里俞飞龙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停的在心里琢磨。 经过半个月的刻意模仿,并且几次化妆深入到俞飞龙的身边和他在一个房间里关了几天以后,刘东已经隐隐的有了几分俞飞龙的神韵,唯一相差的就是刘东没有俞飞龙那一头飘逸的偏分长发,不过再长一长也就差不多了。 这天,刘东正在屋子里的电视上熟悉着俞飞龙的亲朋好友什么的,李怀安走了进来。 “怎么样学习的?” “还行,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处长。 “好,出去以后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随机应变了,你是第一次踏入隐蔽战线工作,所谓的经验都是慢慢积累起来的,首先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慌,一慌就会露出马脚的”。 “我知道了处长,可是我还又一个问题,到了美丽国,我怎么能找到我叔叔”刘东面露忧色的说道。 “嗯,不错,现在就进入角色了,我相信我们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到了那边你根本不用亲自去找你叔叔,我相信你一入境那边的人就会知道,至于他会不会来看看你,我们也是在赌,赌这种可能性。” “俞飞龙被我们羁押,包括他身边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消息,因为怕被当地公安摸到线索,他这半年来几乎不怎么和家里联系,所以说这个事情你完全可以放心,现在你就是俞飞龙,而因为强奸蹲到监狱里那个才是刘东”。 交待完这些,李怀安领着刘东走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早有一个人在那等着。来人示意刘东脱掉所有的衣服,然后从刘东的身上的伤疤一点一点的看过来,并不时的拿着笔在纸上记着什么,细致到了极点。 三天后,又是同一个房间,还是那个人,只不过这次对方拿的不是笔,而是整整一套刺青的工具。看到图纸上的图像,这位刺青师傅是准备在刘东的身上纹一条龙,这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任务,因为龙在中国文化中具有极高的地位和象征意义。这位刺青师必须具备精湛的技艺和高超的创造力,才能将这一神话中的生物栩栩如生地和刘东身上的伤疤完美的结合并掩盖住。 经过一整天的精雕细琢,刘东忍受着又痛又痒的麻麻的感觉简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刺青师傅根据龙的动态和纹理,巧妙地运用阴影和刺工技巧,使这条龙仿佛跃然于刘东的肌肤上,从前胸盘绕到后背,一直到腿上,并且完美的融合进了刘东身上的疤痕,就连肩膀上被熊抓破缝了很多针的针痕都刺绘成了龙的龙鳞。 刘东在镜子里看着自己这一身张牙舞爪、腾云驾雾的青龙,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离军营很远很远了。 刘北是在表彰大会召开的当天晚上去找刘东的,可是敲了好久的门也没有人。而三团参加表彰会的人竟然全都离开了这个招待所不知道住到什么地方去了。一问旁边的人,大家都用怪怪的目光看着她,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难道突然有任务了”刘北想到,可是部队已经从前线撤回了,还能有什么突发事件呢。带着疑问刘北回到了家。 仅仅两天后,刘北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虽然总政的首长严肃的宣布了纪律,但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再严的纪律也难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而华国自古以来就是以小道消息满天飞而着称的,愿意搞八卦的人大有人在,所以消息不径而飞,谁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渠道传去去的,毕竟那天晚上那个楼层里住了好几十人。 “不,不可能,刘东不是那样的人”刘北哭着扑进回来参加许萌婚礼的刘南怀里。 刘南轻轻的拍着刘北说“妹儿啊,你们才接触多久啊,你根本不了解那个人,一个人的本质是看不出来的”。 刘北泪流满面,哭着说“姐,我不相信,他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刘南无奈的紧紧的抱住了刘北。 八月底的一天,京城机场,这是一趟京城到沪市然后直达纽约的航班,一个穿着破旧牛仔裤,上身是一件松松垮垮的夹克衫的青年,嘴里嚼着口香糖,猥琐的眼神不时的在时髦的女人身上跳动,流里流气的样子惹来一顿白眼。 “hello”一口蹩脚的英语伴随着一声挑逗性的口哨声迎来检票员鄙夷的目光。 第86章 初遇大圈仔 “被告人刘东,因犯有严重违纪行为,经被害人指证,犯罪事实详实,证据确凿,严重损害了军队的形象和纪律,因被告人刘东系在籍军人,经军事法庭和议对被告人刘东开除军籍,根据《华国人民共和国刑法》第xxx条规定,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 对刘东的宣判是在不公开的情况下进行的,最后的宣判结果通知了所在部队和其家属。当刘东的一家接到刘东的宣判书的时候都傻了,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把一家人都彻底打懵了。刘东母亲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脑袋一阵眩晕顿时就昏了过去。 妹妹刘蕾惊呼着“妈妈,妈你别吓我啊”哭着扶着母亲。 刘东的弟弟刘涛整个人都呆住了,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大英雄哥哥竟然被判刑了,这个打击让他根本不能接受,在他眼里,哥哥刘东一直是他崇拜的对象,尤其是在上了战场后,更是对刘东崇拜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 刘元山“吧嗒、吧嗒”的抽了两根烟之后,终于站起身来,他直接就走到里屋,不一会就收拾了一个小包出来。 刚刚醒过来的刘东母亲一见虚弱的问道“他爹,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我去队伍上看看,我要是自己不亲眼看一下,我不相信我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情,我的儿子我了解”。 “他爹,你等等”刘东母亲挣扎着从女儿的怀里挣脱开,跑到里屋,不一会拿出一个小包,从里面拿出一叠大团结递给刘元山“多带点钱,到那边打点打点,别让孩子在里面受苦”说完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刘北是宣判的第二天知道宣判结果的,她眼前一黑,两眼发花,眼泪顿时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刘南紧紧抱着自己的妹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 哭了好一会,刘北忽的一下站起来咬着牙说道“姐,我要去看看他”。 “什么,刘北,你还不死心,都这样的结果了你怎么还对他念念不忘啊。 刘北紧紧的咬着嘴唇说“姐,我就看一眼,指定就一眼,你给我想想办法,要不然我不死心”。 “真拿你没办法”刘南无奈的摇了摇头。 位于京都孙河地区的一所监狱隶属于总政管理,负责在京都的总政管辖的刑事案件的未决犯或已决犯的看守、羁押、执行工作。业务上接受华国司法部有关劳动改造执行部门的指导。 刘北是通过家里的关系得以进入这个监狱的,而对方答应的条件就是只准远远的看一眼,不得有任何形式上得交流,否则探视作废。 刘北在刘南的陪同下站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远远的看着院子一个角落里呆呆坐在那放风的刘东。 只见刘东剃着光头,穿着一身狱服无精打采的样子,跟以前那个充满朝气的人简直大相庭径,巨大的反差让刘北的身体轻轻的哆嗦起来,就看了一眼就泪如雨下,再看第二眼的时候已经心如死灰,一扭头“蹬、蹬、蹬”的转身而去。 飞机缓缓降落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刘东紧握着手中的护照和机票,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这是他第一次踏足美丽国,第一次来到这个闻名遐迩的国际大都市。刚下飞机,刘东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机场内人流如织,各种肤色、各种语言交织在一起,仿佛一个小型的联合国,这跟基建和各种设施还很落后的华国相比,根本就是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他跟随着人流,穿过宽敞明亮的通道,他也没有什么行李,就是随身的一个小包。他步入了机场外的大厅。抬头望去,只见一座座摩天大楼矗立在远方,阳光照射在玻璃幕墙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沿途,他看到了纽约繁华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车辆,行色匆匆的行人。街边的商店、餐馆、咖啡馆琳琅满目,各种招牌广告五彩斑斓,让他充分感受到了这个城市的活力与魅力。 刘东,也就是我们下文开始称呼的俞飞龙拿的是h-1b签证工作签证,可以在美丽国逗留至少三年的时间,他不知道的是,从他下飞机的那一刻起,他的身影就进入了美丽国军情局的视线里。 对于每一个来美旅游或者工作的人来说,军情局的特工都是要进行一番仔细的甄别,以防华国的情报人员混入。而俞飞龙作为俞浩盛的亲属在获得美丽国签证的那一刻起就在军情局有了一份自己的档案,原因是俞浩盛是本世纪美丽国策反的华国的最高级的官员,对美丽国在军事和政治上的意义都及其重大,作为他的亲属赴美,自然要引起军情局特工的注意。 俞飞龙面对着光怪陆离的纽约街头陷入了一种彷徨之中,这个第一次接触到资本主义社会的少年面对着满街的白色和黑色人种一时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俞飞龙的目的地是曼哈顿的中国城,只有在那里,他才能遇到同时黑头发、黄皮肤的华国同胞,也只有在那里他才能租一个房子,找一份零工养活自己。 肯尼迪机场距离中国城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经过和那些开计程车的黑鬼连比划带说的几次不成功的沟通,俞飞龙放弃了对方要价五十美元的车费,摸了摸兜里羞涩的三百美元,这是接下来在找到工作之前租房子,吃饭的所有费用。 “no、no”俞飞龙的英语还很生涩,是在来的时候突击学的,本来作为高中生的刘东英语是有一点底子的,口语虽然生涩,但正常沟通起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难的就是他现在的身份似俞飞龙,那是一个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的,在家乡混吃混喝跟人家打打杀杀的一个小痞子,所会的一点英语还完全似在出来的时候突击学的。 仔细的在机场前的大牌子上看了又看纽约街区的地图,俞飞龙一甩头,背起身上的牛仔包迈开步便朝着市区走去。浑然没有看到角落里,一帮嬉皮士打扮的黑人坐在哈雷机车上嬉笑打闹着,并且一直朝着他背影看来。 俞飞龙低着头慢慢的朝市区走去,不一会,身后就传来了机车的轰鸣声,他并没有回头,通往市区的公路上车来车往喧闹的很,来往的机车也很多,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呜……”机车巨大的轰鸣声在耳边一闪而过,随即而来的是背上的背包被人一把抢过,让俞飞龙一点防备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呼啸而过的机车和击沉上黑人肆无忌惮的狂笑,这是他们对初次来美丽国的黄皮肤的人惯常的做法。 俞飞龙恨恨的望着远去的机车,摸了摸怀里的护照和三百美元,幸好有先见之明,没有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背包里,要不然造成的损失必然会更大。 “猪,蠢猪”俞飞龙用不太熟练的英语怒骂着,可面对着远处的机车毫无办法。 “滴”正当俞飞龙暗自恼火的时候,身后一辆汽车的鸣笛声在他耳边响起。 回头一看,一辆说不上名字的汽车正停在他的身旁,车上一个二十多岁,一脸彪悍之色的年轻人正从打开的车窗望着他“兄弟,华国人?”一口东北话响起,顿时让俞飞龙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瞬间就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不过他还是操着一口江浙话说道“是的,华国江浙的,大哥也是华国的”。 对面车上的人顿时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些“兄弟,都是老乡,我是东北那嘎达的,去哪,我捎你一程”。 俞飞龙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谢谢大哥,我去曼哈顿的中国城” 对方一甩头,“上车”。 俞飞龙毫不客气的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刚第一次来美丽国?”对方热情的问道。 “是,第一次”俞飞龙机械似的回答着。 “怎么,这边有亲戚或者朋友啊?”对方似乎很健谈,活脱脱的东北人那种自来熟的性格。 “没有,就是家里混不下去了,听说这边遍地是黄金,便想来闯一闯”. “我叫王丹阳,你呢兄弟?” “大哥,我叫俞飞龙,谢谢你啊”。 青年一摆手,“说啥呢,都是老乡,出门在外又是异国他乡的,谁没有个落难的时候啊”刚说到这,俞飞龙看到对方看向后视镜的目光一紧,紧接着脚下的油门重重的踩了下去。 “呜……”的几声巨大的轰鸣声急速的从车窗旁掠过。 “趴下”王丹阳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呼的一下把俞飞龙的头使劲的按了下去。 “嗵、嗵、嗵”几声枪响后“哗啦一声,车门上的几块玻璃被打的粉碎。 “妈的,敢和老子玩这一套,坐好了兄弟”王丹阳说着脸上露出了一种极其兴奋的样子,并且伸手就从屁股底下掏出一把手枪,一手握紧方向盘,单手打开保险,用嘴一叼“哗啦”一声子弹上膛。 “怕不怕,兄弟,怕的话就蹲下去”说着一指车座下面。 俞飞龙根本不等对方有下一步的行动,呼的抱着脑袋就蹲到了座椅前面的小空里。 王丹阳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对于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悍匪大圈仔来说,对方的表现很正常,并不能用胆小怕事来概括。 他用嘴叼住手枪,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油门轰到了最大,忽然一拉手刹,一个急速的摆尾,汽车顿时横在马路中间,后面的一辆追逐正猛的摩托车一看不好,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轮胎和地面剧烈的摩擦生出刺鼻的胶皮味。 “咚”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整个横过来的汽车被深深的撞了凹了进去,而摩托车上的车手一声撕裂的惨叫从车顶滚过,狠狠的摔在远处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啪、啪”几声枪响,又一辆摩托车被击中,机车摔在地上冒出一溜火花,而车手胸前冒出一股鲜血扑倒在地。 远处“呜啊、呜啊”的传来警车的警笛声,其余的几辆摩托车见势不妙,连死去的同伴都顾不得,急忙的离开。 “小样的,跟老子斗”王丹阳放下手枪,脸上兴奋的潮红还没有褪去,不过面对由远而近的警笛声,也急忙的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怎么样,兄弟,害怕了吧”看着战战兢兢站起来的俞飞龙苍白的脸色王丹阳笑呵呵的说道。 “有一点,不过大哥,你好神勇啊”俞飞龙崇拜的神色完全就是少年的时候看美丽国大片‘加里森敢死队’那种巨大震撼的感觉。 “啊哈哈,这都是小意思,不过没有吓到你就好,这帮y国佬气焰实在是太嚣张了,一再的和我们华国人抢地盘,要不是我们大圈的主力都去了多伦多,我早灭了个黄皮猴子了”。 “黄皮猴子”正是国人的对y国人的称呼,俞飞龙没想到刚刚和他们从战场上刀兵相见的打了几场硬仗,在这里又遇到了他们的人。 “吱嘎”一声,被摩托车撞的几乎报废的汽车停在了一个街口。 “中国城到了兄弟,以后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 ,在这一片你一打听阳子,咱们华国人几乎都知道” “大哥,真的谢谢你啊”俞飞龙满脸感激的说道。 “小事”王丹阳一挥手,开着破破烂烂的汽车疾驰而去。 俞飞龙站在街口看着这座闻名遐迩的城中城,这是一个充满活力和色彩的街区。街道两旁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各种商铺,五彩缤纷的招牌上用繁体中文书写着各式各样的店名。街道上游人如织,不同肤色的人们穿梭其间,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的建筑风格多样,既有传统的中式建筑,也有西式建筑,展现出中西合璧的特色。古老的骑楼、雕梁画栋的庙宇和现代化的高楼交相辉映,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阳光透过错综复杂的电线,洒在狭窄的街道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路边的摊贩叫卖着各种新鲜蔬果和海鲜,各种方言交织在一起,构成一首独特的交响曲。小贩们熟练地操作着各种工具,为顾客们制作美食,香气四溢,令人垂涎,竟几乎让俞飞龙感觉是到了华国内地的城市,根本不是在国外。 正在他四下打量这座街区的时候,一阵幽香从身边飘过,他扭头一看,一个身穿碎花衬衫牛仔裤,梳着简单马尾的女孩子从身边过去,一瞥之下,女孩的侧影竟让俞飞龙有种熟悉的感觉。 第87章 血战唐人街 俞飞龙心里一动,快走几步追了上去,走到女孩的前面回头一看,却并不认识,只不过就是侧影有点熟悉的感觉。女孩被突然追上来的俞飞龙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对方,见对方没有进一步的行动,狠狠地白了俞飞龙一眼,绕着他走开了。 “啊……”俞飞龙尴尬的挠挠头,这可是曼哈顿的中国城唐人街啊,离着老家万把公里的路程,怎么会有熟人。 俞飞龙慢慢的在街上穿过,街上充斥着黑头发黄皮肤的行人,店面上的招牌也大都是华国文字,一度让俞飞龙还以为自己是在国内,只不过街面上繁华的景象却真实的反映出了他纯正的土包子的形态。 看看时间离天黑还早,而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看到街边有一份卖着着热气腾腾的馄饨摊,俞飞龙早被馄沌的香气吸引住了,顺着香味就走了过去。 “混沌多少钱一碗”俞飞龙的英语口语听起来怪怪的,这也是因为他的英语都是跟老师学的,根本没有跟真正的外国佬沟通过,属于课堂英语。 卖馄饨的老板一听,没听明白,于是回问了一句,没想到俞飞龙也是听了个稀里糊涂。 “哎呀,靓仔啊,你会不会讲国语的啦?” 一着急老板纯正的粤语张嘴说了出来。 还好,俞飞龙在南方对粤语也有所接触,还可以听的懂。 “会,会,太好了老板,我想要来一碗馄饨,多少钱啊?” “坐下等一会就好啊,混沌很好吃的啊,只要一美元”。 “哎呦我去,一美元”相当于国内的5、6块钱呢,这碗混饨可是天价啊,俞飞龙不由得一阵心疼,捏了捏身上薄薄的几张纸,一狠心还是坐了下来。 老板是一个挺和蔼的中年人,戴着一个白帽子,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边煮馄饨边打量着坐在那的俞飞龙“靓仔第一次来纽约吧?” 俞飞龙点点头,没想到老板顿时来了兴趣。 “到这边是工作啊还是读书啊?” “我是来工作的”俞飞龙老老实实的回答说。 “工作好啊,小伙子,这边可比国内好过多了,只要你肯干,每个星期都可以挣一二百美元,物质上也是要啥有啥啊,这跟国内可没法比,你看我已经来了十多年了,就靠着这个馄饨摊每个星期也能挣几百美元”。 俞飞龙心里细细一算,这每个星期一百美元,一个月就是400,合国内两千多,那可比市委书记挣的还多啊,顿时两眼冒出小星星。 “大叔,这边工作好找不啊?” “当然好找了,你看那边饭店都是招小工的,不过小工的薪水可是不高啊,一小时3美元”。 “那管不管住啊?大叔”俞飞龙把煮好的馄饨端了过来,顿时扑鼻的香味袭来,让他食欲大开。 “住的地方要自己找啦,有很多的小旅馆了,住一晚上只要十美元的,好呢很便宜的了”老板拉长了声音说道。 “一晚上十美元,一个月就要三百美元”俞飞龙吓了一跳。 看到小伙子惊呆的样子,老板就知道对方囊中羞涩,笑了笑说“纽约的地皮很贵,寸土寸金,不过,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还有人有自己建的小屋子,很便宜,一个月才要三十美元”。 一碗馄饨根本不能接近俞飞龙肚子的饥饿感,看到老板很热情索性狠下心又要了一碗,直到把碗里的汤都喝掉,俞飞龙竟还有意犹未尽的感觉,不过,这一美元一碗,也着实令他心疼。 告别了热情的老板,顺着他的指点,俞飞龙在一个弄堂里找到了住处。房东是个操着福建口音的妇女,听到是卖馄饨的老板介绍来的,果然三十美元一个月搞定,俞飞龙交了半年的房租后,身上的钱只剩下一百零点了,必须得马上找工作。 住的地方是个五层小楼的阁楼,空间逼仄不堪,却总算还能遮风挡雨。里面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方桌,面积总算能有个五六平方,住一个人还不成问题,不过入厕和洗漱却要到楼下去。 三天后,俞飞龙终于在一家中国菜馆找到了一个端盘子的活计,每天上午十点工作到晚上十点,一小时3美元,一天36美元,管两顿饭,这彻底解决了俞飞龙狭小的租房不能做饭的不足,这让他很满意。菜馆不大,老板炒菜,老板娘负责招呼客人和收银,而他负责端盘子上菜,后面还有一个中年妇女负责后厨的洗刷,几个人分工明确,倒也显得井然有序。 没想到第一天上班,晚上的时候俞飞龙就见到了刚下飞机遇到的王丹阳,也让俞飞龙见识到了唐人街的混乱。 王丹阳是和两个健硕的青年一起来的,可能头几天实在是太匆忙,又遇到了枪战,好像他对俞飞龙印象并不深刻,也没认出来他,而店内的客人也多,俞飞龙也没顾得上打招呼。 他们三个人点了四个菜,喝的是国内带过来的老白干,三个人干了将近三斤,走的时候都几乎要打烊了。 刚一迈步走出饭店不远,站在门口准备上插板关门的俞飞龙就听到王丹阳的一声大吼,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十多条气势汹汹,杀气四溢的矮小汉子呈半月形无声的堵住了他们的去路,一水的灰色长衫,手插进胸前的怀里,明显的是握紧了家伙,一双双眼睛闪动着阴冷的寒光。 酒顿时酒醒了大半,冷汗顿时从王丹阳的脸上流了下来,而其余的两个汉子也是一脸的紧张,“唰”的一下,几个人分别从腰里拽出了从国内偷渡过来时携带的三棱军刺,顿时夜色有了让人窒息一般的感觉。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屋,不该看的绝对不要看”老板是个山东人,一把把俞飞龙拽进了屋,赶紧的把门关上。 一进到屋,俞飞龙就赶紧的问老板“张叔,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趴在窗缝上往外看的老板说道“那三个是大圈仔,都是咱们国内跑路过来的,剩下的都是y国的黄皮猴子,这几年,黄皮猴子的y南帮人多势众,把中国城的中国人欺负的够呛,不过自从这帮大圈仔过来后打了几次硬仗,他们收敛了很多,没想到今天把阳子堵住了”。 “那张叔,这里都是华国人,没有人帮他们么?” 老板回头看了一眼俞飞龙,苦笑着说“帮,怎么帮,咱们都是生意人,不像他们有事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而最后受苦的还是咱们,不管他们谁赢了,该交的保护费还是要交,不过国内的人总算还是比那帮黄皮猴子仗义,对咱们这些生意人也还客气”。 两人说话间,外面的厮杀已经开始了。 王丹阳手持着三棱军刺,身上的杀气四溢,如果要说起起华国历史上的军用刺刀来,没有任何一把刺刀的影响力可以和三棱军刺相提并论,在无数国内军队上的战士或者还是混迹于社会的老炮和各类顽主以及道上的枭雄的心目中,凶残凌厉的三棱钢刺在近战拼刺中仿佛是开挂神器一般的存在,只要是三棱军刺出现的战场上,必定会衔起一片尸山血海,杀的是血流成河,传说中三棱军刺所携带的血槽非常独特,他所刺出的三角口子根本无法缝合,而血也会像箭一样从血槽串出,根本止不住。 三个人神态各异,身上弥漫的杀气和脸上蛮不在意的表情让对方的二十几条汉子一时摸不到头脑。 按耐不住的总是人多的一方,y南人带头的是一个脸上带着一道疤痕的中年人,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一挥手,掏出腰间的各种武器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 王丹阳一闪身躲过对面汉子手里劈下来的砍刀,对面的汉子猛的砍下一刀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见对方身子一转,随着“咔嚓”的一声脆响,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还没等反应过来,一柄闪着寒光的军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小腹上,拔出来的时候还顺势一搅,顿时一股血箭伴随着“嗷”的一声惨叫,第一个倒下的牺牲品便已经被混战的人群踩在了脚下。 街上的混战就连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俞飞龙都看得胆颤心惊,王丹阳和一起来的两个人犹如下山的猛虎一样,在刀光纵横的包围圈里肆意的拼杀着,每一次与对方的碰触就会看到一个人倒了下去。三个人很自然的摆成了三角队形的进攻姿态,王丹阳就是队伍的尖刀,而另外两个就犹如尖刀两锋利的刀刃,不一会对面包围着他们的人群能够还站着的只剩下还不到一半的人,而三个人的身上早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有他们自己的,更多的是对方喷射到他们身上的。而王丹阳的后背上更是被对方的砍刀砍了一个大口子,血红的肉像嘴唇一样往外翻翻着,血流如注,而他却依然还不在乎的站在那里,用袖子擦拭着军刺上的血迹,以免手握在上面会打滑。 俞飞龙看的心惊胆颤,但也是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冲出去站在王丹阳的身边,和他们并肩战斗,因为他从王丹阳几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他们刺杀的手法更是和他在战场上使用的是一样的,所以俞飞龙可以肯定的是对面的这三个大圈仔肯定是上过战场的人,但他还是忍住了,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刘东而是俞飞龙了,虽然在家乡的时候也是个混迹社会的小痞子,大大小小的斗殴茬架也没少经历,但和这样的比起来,那简直不能一提。 俞飞龙偷偷的瞄了一下老板张叔,看到的依然是他古井无波的脸色,甚至嘴里吐出的烟圈也还悠扬舒缓,但他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一种让俞飞龙很熟悉的战意,这让他感觉到这个张叔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领头的y南人豪哥,看到自己这么多人都没有能够在对方手里得到便宜,心下也不由得一阵慌乱,这个王丹阳实在是太难缠了,几次对他下手都被他逃脱了,要不是在唐人街动枪是美丽国警察给他们留下的最后底线,他早就一阵乱枪打死这个人了,今天看来是无法留下几个人了,看看地下挣扎的手下,再不去救治的话,血就流尽了。 豪哥脸上愤怒的表情,很快就变得茫然起来,因为对面的王丹阳瞪着血腥的双眼,紧紧的握着三棱军刺,军刺上的血迹被擦得干干净净,闪动着幽蓝色寒光的军刺在豪哥的眼里竟有一股莫名其妙得诡异感觉,更让他从心底冒出了一股寒气,看着王丹阳一步一步逼近的,脸上充斥着暴虐、狰狞和凶残,他竟被吓得惊慌失措,“蹬、蹬、蹬”的后退了几步,一转身一声唿哨响起,转身跑了起来,而剩余的手下听到撤退的口哨声,慌不迭的闪身而去,远离这几个杀神才是珍惜生命的最好体现,连地上受伤的同伴都顾不上了。 看到对方狼狈逃窜,王丹阳晃了晃身子差点跌倒,后面的两个人一把扶住他,几个人迅速的消失在夜色里。 一直到后来俞飞龙才知道,在唐人街打打杀杀当地的警察是很少去管的,尤其是涉及到帮派之间的争斗,他们更乐意看到两个帮派之间的互相牵制,但是动枪是警察最后的底线,虽然美丽国是个不禁枪的国家。 俞飞龙租住的地方离打工的菜馆隔着一条街,不过走路的话用不上十分钟,每天晚上回去的时候都让他小心翼翼,据说夜晚的纽约街头是属于犯罪者的天堂,当他回到属于他的那一方小天地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到了深夜。 拿着脸盆和洗漱的东西走到四楼的公共洗漱间,正要进去的时候,忽然一阵熟悉的幽香传来,那个侧影有些熟悉的女孩子正从里面走出来,俞飞龙一怔,没想到对方也住在这里,刚想张嘴打个招呼,没想到对方一阵白眼让他把刚要打招呼的话咽了进去。 第88章 英雄救美 俞飞龙怏怏的胡乱的洗了一把脸就从洗漱间走了出来,走廊里还残留着女孩身上的香气,这让正处于血气方刚年纪的的俞飞龙小腹处隐隐有一股燥热的感觉。 狠狠的掐灭了自己心中那股邪火,俞飞龙脑海里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个女孩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而自己却从没有见过他,如若是在国内的话,他还可能怀疑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见过而忘记了,就像上次金鑫的那回,可这是国外啊,自己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怀着一丝疑惑他终于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俞飞龙就醒了过来,今天他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按照离开国内时候的安排,他在这边安顿下来以后就要给国内传回一个信息,等待下一步的指令。顺着街上的门牌号一直走到了离自己住处有一千几百米的地方,这里有一个早餐铺。 早餐铺内内,热气腾腾的水壶冒着白烟,熙熙攘攘的客人围坐在各自的桌旁,或低声交谈,或专注品尝着茶香和早餐。俞飞龙没想到军情局的特工会以这样的身份进行隐藏,是因为这里人多且杂,便于隐藏身份,相比更多的是这里鱼龙混杂更利于情报的收取吧 。 俞飞龙走进早餐铺。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位身穿蓝色布衣,手持茶盅的中年男子身上。男子正坐在角落里的柜台旁,悠闲地品着茶。 “老板,来一屉包子,一碗白粥”俞飞龙找到一个空闲的位置坐下,不一会服务员便把他要的东西送了上来。 狼吞虎咽的几口就把桌上的几样吃食打扫干净,俞飞龙打着饱嗝走到了柜台前“算一多少钱老板?” 老板是个中年人,微胖,两只眼睛混浊无光,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又瞅了一眼桌子上空荡荡的盘子有气无力的说道“一共两元五角,先生”。 这么简单的一顿早餐竟然合人民币十几元,这资本主义社会的物价真的是高的离谱啊,俞飞龙不禁暗叹道。 随即从衣兜内掏出一张五十美元的递给了老板,老板找完钱后,俞飞龙又拿出一张十美元的递了过来”老板,麻烦你给我换成十个一元的,最近流浪汉特别多,兜里揣点零钱好打发他们”。 “老板漫不经心的在柜台里翻了翻“小伙子,我这里零钱不够,你跟我到上边来取吧”说着晃晃荡当的转身上了二楼,而俞飞龙也紧跟走了进去。 走到二楼的一个房间,老板打开门直接让俞飞龙进去,然后他随意的看看四周,才关上 房门进来。 一进到屋里,原本喘着粗气,眼神黯淡的老板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睛里陡然射出一道精光,而有些佝偻的身板也立刻挺直变得精悍有力。 他和俞飞龙握了握手说道“你好,同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成德,你叫我老夏就好了,我是你在美丽国的联络人” “我叫俞飞龙,家里有什么最新指示没有?”俞飞龙看到自己人心里总算有了一丝慰籍。 “没有最新的指示,就是命令你就地潜伏,等待对方主动的联络你,其余的时间,你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的来美打工者,不要刻意的掩饰什么,一切顺其自然。” “那要是对方并没有主动的联系我呢?” “以一年为期,如果对方还没有联络你,那你就准备回国,我们的行动失败” 俞飞龙轻轻的点了点头,不一会拿着十美元的零钱走下了楼。 俞飞龙就这样在唐人街扎下了根,而他在唐人街生活了一段时间以后才发现,曼哈顿唐人街的地下世界,其实更多的是帮派之间的斗争,相比较国内那些包括京都四九城的各类顽主们,还有各地报山报水的各条道上的好汉们,其实更多的就是好勇斗狠和意气之争,严格的说起来,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把戏,而在曼哈顿的唐人街,那才是真正的地下世界,也才勉强的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黑社会,他们有组织、有纪律,依靠着帮派生活,上下级之间分得极为森严,而且和当地的警察已经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利益交换。 俞飞龙每天的生活很单调,他日复一日的在菜馆端着盘子,晚上回去就蜷缩在自己的那个小窝,偶尔可以看到四楼的那个女孩,不过每次换来的依旧是对方的白眼,不过他的英语口语却在飞快的进步,和正常的外国人交流起来几乎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打完烊后,俞飞龙出了菜馆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十月的夜晚,天气有点微凉,他把夹克的领子竖了起来,这样还能挡点风,他慢慢的朝自己的住处走去,心里在胡思乱想着,包括刘北、许萌,还有家里的亲人,自己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而对那个监狱里蹲着的刘东是不是倍感失望,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重逢的日子不知道会有多远。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后面忽然传来“噔噔蹬”跑步的声音,回头一看,幽暗的路灯下一个女孩慌乱的跑过来,后面紧紧的跟着几个狞笑着的汉子。 夜晚的纽约,这座繁华都市便焕发出了不同的生机与活力。霓虹灯在街头闪烁,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城市,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幻的世界。曼哈顿的时代广场熙熙攘攘,人群络绎不绝。巨大的广告牌上映着各种炫目的画面,展示着世界各地的文化。街头艺人在表演着各种才艺,吸引着路人的目光。街头小吃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而相隔几条街的唐人街却沉寂的有种幽深的感觉,路灯昏黄、行人匆忙,看到闲事根本没有人驻足观看。 “哎呦”一声女孩子一下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而秀气的小脸扬起的那一刻,俞飞龙立刻就认出了对方正是自己楼下经常对他飞白眼的女孩,而他身后几名面目阴狠的汉子正一步步的逼近。 “y国人”俞飞龙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毕竟y国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特征很明显。 女孩惊恐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试验了几下都没有成功,惊恐的脸色显示着她的无助,一眼看到前面的俞飞龙,犹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再也没有了当初白眼飞起的鄙夷神色。 “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女孩子几乎是哭着哀求着俞飞龙。 俞飞龙慢慢的走了过来,一伸手把女孩从地上拽了起来,随意的帮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竟根本没有把对面的三四个彪壮的汉子放在眼里。 看在同胞的份上,何况对方还是个相貌不错的美女,更何况那一方是自己的死敌黄皮猴子。 俞飞龙很纳闷,最近一直没有看到王丹阳他们那伙大圈仔,所以y南帮在本地的势力大有死灰复燃的势头,难道他们都出去养伤了或者出事了,如若不然,这伙y南人哪还敢这么嚣张。 “小子,识相点放开那女孩”其中一个满脸阴桀的汉子操着一口滇南口音的话语说道。 俞飞龙漫不经心的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拿出zippo打火机“噗”的一下点着,这个打火机不知道是哪个客人忘记在这的,纯正二战时期的军用版本,俞飞龙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看看没有人来认领,也就悄悄的据为己有了。 “呼”的吐了一个眼圈,形态真的和国内的小痞子不相上下,“我要是不放开,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呢?” “哈哈哈、哈哈哈”对面的几个像是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似的,笑得前仰后合,他们看着身高略微比他们高一些,但身子板较瘦,而且面目清秀稚嫩的男孩,仿佛看到了对方一会和他们跪地求饶的样子。 “小子,英雄救美不是这样的,要看自己的实力,要是没有实力的话可会把自己的小命搭里的”。 俞飞龙根本没再理他们,而是转过头看向女孩问道“他们为什么追你?” 还没等女孩说话,对面的男人抢着说道“她欠了我们的钱,不还钱还躲着我们,你说我们该不该追她”。 “胡说,我欠你的早都还清了,是你们要加高额的利息,我,我根本没欠你们那么多钱”。女孩愤慨的说道。 “噢,她说钱还完了” “妈的,她说还完了就还完了,证据呢,小子,别逼我跟你犯浑呢”领头的汉子气焰嚣张的一步步紧逼过来,女孩的身子颤抖的如筛糠一般。 俞飞龙紧盯着对面奔过来的汉子,眼睛四下一溜,就看到脚底下不远处有一块不知道谁扔的半截青砖在那,应该是白天摆摊人拿来挤摊位的,立刻哈下腰飞快的捡起青砖,“噗嗤”一下,正砸在飞奔过来的汉子脸上,还没等汉子惨叫声响起,俞飞龙就犹如一头牤牛一样一头撞进汉子的怀里,“砰砰”的就是两拳,然后转身就向后面的汉子扑去,手挠脚踢的全无章法,竞合街头斗殴的混子一样,不过俞飞龙的乱打一气倒把剩下的两个汉子忙活的手忙脚乱,拼命的抵挡,没想到对方毫无章法的拳头却又精准的打在身上软肋的地方,顿时让两人产生深深的无力感。 “跑啊”突然,俞飞龙飞快的脱离战圈,一把拽起愣在那的女孩飞快的跑了起来,而剩下的两个汉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跑没影了,只得恨恨的扶起地上满脸鲜血的汉子铩羽而归。 谁也没有看到,街边的暗影处一道桀骜的目光始终盯着几个人静静的看着。 “我,我实在,实在是跑不动了”女孩子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俞飞龙拽着对方的手还没有松开,这一停下来,才感觉到对方的小手柔弱无骨,温软细嫩,一时竟舍不得松开。 还好,女孩子喘着粗气,还没注意到这些,任由她的小手被对方握着。 喘息了一阵,女孩才恢复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对方握着,不由脸上一红,急忙的把手抽了出来,俞飞龙也尴尬的挠挠头。 转过弯就是两个人住的地方,身后已经没有了追兵,女孩这才放下心来。 走到四楼她房间的时候,女孩犹豫了半天,才扭捏的说道“今晚谢谢你啊,要不到我屋子里喝杯水吧”。 “好啊,正好我口渴了”俞飞龙飞快的答应道。 女孩一怔,她没想到对方真的会接受邀请,愣是没看出来自己只是客套一下。 眼见得对方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旁,女孩没办法还是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俞飞龙还是第一次进女孩的闺房,女孩的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和她身上的香味一样,非常好闻。粉色的墙壁上挂着精美的装饰画,画中的花花草草散发着生机与活力。窗边摆放着一盆盆绿植,为室内增添了一抹清新。月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吧嗒”女孩打开灯,立刻明亮的灯光驱散了屋里的黑暗,而俞飞龙也才正式的打量着对方,女孩年纪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和俞飞龙差不多的年纪, 眉清目秀,梳着简单的马尾,显得干净淡雅。 “我叫徐淑,你呢?”女孩主动的开口介绍了自己。 “噢,我叫俞飞龙,刚刚从国内来不久,我的家是江浙省的”。 “江浙啊,挺好的地方,我是滇南省富源县乡下的,我们那的酸菜猪脚特别好吃,有机会我做给你吃,谢谢你今天帮了我”女孩静静的说道。 “滇南省富源县乡下”这个地名一出现在俞飞龙的耳朵里,他的心竟“砰砰砰”的挑个不停,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女孩的侧影看起来为什么那么熟悉,她的侧影竟然和阿珍的侧影几乎一样,而面相上也又几分相似,俞飞龙几乎可以肯定对面的这个女孩一定是阿珍母亲那边的亲戚,因为他留在国内阿珍一家的相片后面,端端正正的写着阿珍母亲老家的地址,正是富源县的一个农村。 没想到这么巧,俞飞龙差一点说出女孩家二十年前的地址,话到嘴边终于忍住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俞飞龙就告辞女孩回到了自己楼上的房间。 刚到房间躺下没一会,忽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会来找自己,不会是楼下的女孩吧?”俞飞龙警惕的站起身来,走到门前静静的听了一下,门口有微弱的呼吸声,他站在门的一侧,轻轻的打开房门,迎面看到的是一道犀利的眼神,目光中透露着睥睨天下的那种狂野。 第89章 带头大哥王丹阳 看到门口的人俞飞龙一愣,随即开口道“丹阳哥,怎么是你啊?” 门口站立的人正是大圈仔王丹阳,听到对方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也是一怔“咦,你认识我?”。 他敲了俞飞龙的门却不知道对方早就认识他,而俞飞龙也暗中揣摩着他的来意。 “丹阳哥,你忘记了,两个月以前我刚下飞机是你在路上开车把我送到这的,而且半路上还和人发生了枪战。 “噢,看我这脑子,简直都要锈住了,想起来了,哈哈哈,怎么是你啊兄弟”王丹阳大声的笑道。 最近一段时间王丹阳过的很郁闷,大圈仔在唐人街的地盘不断的被y南黑帮蚕食,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而大圈的主力一直在多伦多,在那里勇猛善战的大圈人把黄皮猴子和印尼人还有阿三组成的黑帮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最早的时候曼哈顿的唐人街一直是y南黑帮的天下,他们来到纽约的时间较早,组织也比较严密,以强悍的战斗力和当地的本土黑帮血拼了几场逐渐站稳了脚跟。当时所有唐人街的商户都要受到他们的压榨,保护费一再的提高,搞的当地的华人苦不堪言。而在国内运动中受到迫害而远逃海外的知青和红卫兵到来之后,和黄皮猴子打了几场硬仗不过都是以失败告终。一直到几年前,一批参加过79年对黄皮猴子反击战的退伍兵的到来彻底的改变了战局。 王丹阳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八十年代初刚刚从部队退伍的王丹阳回到了所在的城市,被分到了当地的一个机械厂,那时候能够成为一名城市的在籍工是让人很羡慕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王丹阳还是一心一意的上班,也着实安定了一些,可是没过多久在战场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那种桀骜不驯的性格彻底暴露了出来,因为看不惯厂里的一些领导大肆的盗窃公共财产而扬言要去举报,结果被人报复围殴,可是对方都是混迹于社会底层的小厂痞,哪里是他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侦察兵的对手,结果三五个本以为稳操胜券的小厂痞让他一顿拳脚干翻在地。 从战场上下来的侦察兵下手最黑,一般人都不愿意和他们交手。因为他们出手就是杀招,他们出手的目的一般不是为了制服你,更多的时候追求的是一招毙命,战场上的情况就是这样,一下不能杀掉对方,就很可能被对方反杀。 所以意料中的是,对方一人被王丹阳击中太阳穴当场死亡。打死了人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虽然在运动中武斗的时候打死了人根本没有人追究,可现在不一样了,社会已经趋于稳定打死人还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所以王丹阳没有办法,只有跑路。 那时候社会上还很动荡,坐火车什么的还没有身份证,盲流子遍地都是,王丹阳一口气跑到了羊城,和那里的几个战友一起偷渡到了香港,在香港辗转的生活了一段时间,又坐上邮轮一口气跑到了纽约。 当踏上唐人街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当地颇有势力的y南黑帮的挑衅,y国黑帮仗着人多势众,在唐人街的地盘上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根本没把国内来的几个小虾米放在眼里,这跟以前他们遇到的下乡知青和红卫兵们有关,这些年发生的几次冲突,都因为华国人的战斗力不强而被y南人一再的欺压,根本组织不起来有效的抵抗。 王丹阳一行七人,一看就是刚刚从国内逃窜过来的,刚一到唐人街的街口就遇到了帮会里的一个满脸疤痕的小头目带着十几个帮派分子在街上游荡。 “咦,大哥,对面那几个土包子应该是刚从华国大陆来的吧,你看,一副傻逼进城的熊样”。 “就他妈你会说”小头目“噗嗤”的一下乐了出来。 “你他妈的说谁傻逼”小头目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听得懂y国话,一时竟有些心虚。他根本没有想到对方的几个人都是从南疆战场上下来的,一年多的战斗,y南话学的也有模有样,尤其是一句“缴枪不杀”喊的最是有气势。 不过后面的小跟班却仗着人多势众,又欺负他们新来乍到的,所以一副傲娇的样子“就他妈的说你,怎么的,在我们的地盘上你还想炸毛咋的?” 王丹阳的几个战友都是参加过对y反击战的猛人,在战场上没怕这帮黄皮猴子,在这又能惧他们个屁啊。 “操你妈的,你们的地盘,你先问问老子答应不答应”王丹阳一脸的杀伐戾气,满面的青筋暴起,看到黄皮猴子浑身就充满了战意。 一脸伤疤的小头目见几个新来的土老帽根本不给他面子,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他后退一步,身后的一帮跟班纷纷把手伸进怀里,还没等掏出腰里的家伙,就见对面的几个汉子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冲了过来。这些在战场上下来的军人出手就往要害的地方招呼,“劈里啪啦的”一顿拳脚,十几个y南黑帮的打手就全都抱着肚子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只剩下疤痕脸呆呆的愣在那里,王丹阳一脚踹向他的面门,硕大的脚夹带着一股风声“呼”的一下停在他的鼻尖一动不动,疤痕脸鼻尖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噗通”一声跪下,用华国话说道“大哥,我不扛揍,你打的时候轻点”。 王丹阳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人,以后的唐人街是属于华国人的,禁止你们在踏入这里,不服来战”。 一帮冷血的退伍兵联合先期到达的红卫兵们,在经过几次血战之后终于把y南帮赶到了角落里苟且残存。 没想到,一伙到多伦多去开辟新的战线的战友在那遭遇到y南和当地黑帮的强力狙杀,一时间多伦多的血拼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一再的从纽约这里增加人手去支援,大批具有强悍战斗力的狠人们陆续离开,导致纽约的唐人街只剩下王丹阳等有限的人手,y南黑帮见此情景立刻发动了反击,很是打了几场硬仗,并且在唐人街外多次对带头的王丹阳进行狙杀,但都被他逃过了。 人手不足,敢打敢拼的狠角色不多,剩下的大都是学生气多一些的知识青年一类的上不得台面,王丹阳急切的要扩充自己的队伍,准备和对方好好的干一仗。 俞飞龙给王丹阳倒了一杯水“丹阳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王丹阳接过水道了一声谢,然后说道“小兄弟家里有人当过兵么?” 俞飞龙心里一愣,不过面色还是没有显露出来“我爷爷参加过抗美援朝,上过战场的”。 “噢,原来是军人家庭出身啊,怪不得我看你刚才打的颇有章法,很有部队的路子,看你的年纪不会当过兵,那就一定是家里有军人”。 “哈哈,丹阳哥你可别说笑了,还打的有章法,我就是胡乱的上去比划比划,心里可是害怕的很呢,他们要是一来真的,我指定就歇菜了”俞飞龙暗暗心惊,自己一再的掩饰自己的出手,故意的采用在家时候打群架的那种无赖的打法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看出来了,以后一定要更加的小心了。 “害怕,你还打的那么猛,一打三,这战斗力爆棚啊,可不是一般的瞎比划” “呵呵,有美女啊,谁不想在美女面前表现表现啊,这平时想搭讪都没有机会,这天赐良机我要是再不上,那不是白白的浪费机遇么”俞飞龙脸上露出兴奋的神采。 “怎么样,小兄弟看你的身手身手这么好,加入我们吧?”王丹阳十分欣赏眼前的小伙子,一心想把他收入麾下。 “你们,你们是做什么的啊丹阳哥”俞飞龙不解的问道。 “混帮派的,我们这些人被统称为大圈仔,现在我们是整合了湖南帮、广州帮还有福建帮所有道上的兄弟,现在叫‘新和胜’。我们是咱们华国人自己的帮派组织,致力于把其他欺压同胞的作恶分子赶出唐人街,还我们华国人一个朗朗乾坤。” 俞飞龙沉默了一会,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对不起啊丹阳哥,我 就是出来打工挣钱的,听说这边的钱好挣,我准备干几年好回去娶个媳妇,混帮派,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要是我娘知道我走黑道了,回去得打死我”。 王丹阳没想到对面得年轻人竟然拒绝的如此干脆,在他的印象里,来自华国的年轻人一向都以能够加入帮派而感到自豪,跟别人提起的时候也特别有面子,没想到对面的这个人跟本不按套路出牌,还我娘会打死我,真是气的王丹阳直胃疼。 “咳,咳”军人在部队的时候最注重政治思想工作,而现在的王丹阳就真的像一个一本正经的指导员一样,苦口婆心的对俞飞龙说“小兄弟,别听你娘吓唬你,现在我们在外面的华国人要抱成团啊,要不然就得让黄皮猴子欺负死,你说你今天得罪了他们,他们会放过你么,早晚会找你的麻烦,还有啊,就是你今天帮的那个女孩,啊,也就是你未来的女朋友吧,是不是还得要人保护,不然的话天天提心吊胆的多闹心,你看,你要加入我们的帮派,这以后都不是问题了,出事了,自然有帮里的人帮你出头”。 “丹阳哥”俞飞龙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真的对不起啊,让你失望了,我真的不想加入帮派,我也真的不能打的,就是刚刚来了一股猛劲”。 王丹阳真的失望了,眼前的年轻人根本一点机会也不给他,不过失望之余他还是很绅士的说道“那好,小兄弟,你再考虑考虑,想好了就去找我,即使你不加入我们,有困难了,我们也一定会为你出头”。 俞飞龙确实被王丹阳感动了,要不是有任务在身,他倒真的想和这样性情的汉子好好的交往一番。 天南市霍县三团的驻地,夜幕降临,营房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映照出战士们脸上的焦虑与不安。二铁子和长毛他们围坐在一起,讨论的声音压低了,生怕被外人听见。 即使一再的封锁,刘东酒后强奸服务员被开除军籍,并且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的消息还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队伍中爆炸开来。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二铁子忍不住咒骂,声音中带着颤抖,“他可是我们中最优秀的侦察兵,是真正的战斗英雄,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可惜了他的一等功和荣誉称号啊?” 赵长胜脸色苍白,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枪,仿佛要从金属的冰冷中寻找一丝坚定:“我们得做点什么,我不相信东子是这样的人。” “有什么不相信的,这酒后无德的事情多了去了,东子那么年轻,正是对女性好奇的年纪,这酒壮英雄胆,一时糊涂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有可能,还是想想有什么门路能让他在那里少遭点罪吧”说话的是土豆子,他的眼神深沉的可怕,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我们能做什么?”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绝望,“上面的人明显是铁了心要治他的罪,我们这些小兵,能翻得了天吗,再说了,听说刘北已经去过监狱见到东子了,这事情不可能有假?”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无力感,战士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们知道,如果没有刘东,他们这里大部分的人都会留在南疆那块土地上,可是现在这帮铁血硬汉却毫无办法,竟然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1986年的元旦,俞飞龙已经到美丽国已经4个月的时间了,而他和楼下的徐淑的关系也逐渐的熟络了起来,偶尔也能坐在一些喝点茶,说说话什么的,俞飞龙心里一直痒痒的,总想询问一下徐淑的家里情况,好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阿珍的亲人,却又碍于执行任务中不敢节外生枝。 纽约街头迎接新年的庆祝活动还在进行,而俞飞龙却兴趣索然,劳累了一天,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回到住处打开房门,刚一迈步进去,心底陡生警觉,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不过俞飞龙在刹那间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出手的打算,一道电火花闪过,一股酥麻的感觉让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90章 杰娜的催眠 1985年的某一天晚上,美丽国中央情报机构特别行动处的官员,在刚刚要结束一天的工作之余,收到了行动处安插在华国京都地区的一名湾湾籍女间谍的消息,称其在华国活动期间认识了一名华国的高官,通过几次接触,用其独特的魅力征服了对方,成功的用美人计策反了一名华国的高级情报人员,其掌握的情报有很多都涉及到华国在外潜伏人员的绝密信息,力度非常大。 美丽国情报局对于这名湾湾籍特工的话抱着怀疑的态度,因为以往的时候为了获得更多的活动经费,潜伏的情报人员经常用一些微乎其微的情报来骗取他们的经费支持。所以这一次他们又认为可能又和以往一样,不过是策反了一两个华国的基层情报工作者就来邀功,所以根本没有引起重视。 没想到他们的敷衍态度直接激怒了情报员,冒着暴露的危险启动了紧急预案,直接联系到了情报局负责远东地区情报工作的高官,当情报局的高官得知了被策反的这人姓名之后竟大吃一惊,经过反复确认后,在情报局引起了一个惊涛骇浪,因为这个被策反的华国高官实在是太重要了,值得美丽国放弃一些利益也要把这个人运输回国。 被惊动的不仅是情报局的所有高管,还有美丽国国防部的最高领导,他们立即发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人安全的送回到国内的命令,不仅立刻启动隐藏在东亚区多年的秘密人员运输通道将其接到美丽国,并且还立刻让美丽国国会立刻通过了一份关于对投诚情报人员的保护法案,对其在美的安全予以保护。 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报人员投降美丽国,会使得美丽国的高官如此重视呢?这人正是俞飞龙的堂叔俞浩盛。华国外事部门的高官,其掌握着华国外事工作的很多绝密情报。他自从中了对方美人计之后就做好了叛逃的准备,为了给自己的叛逃增加筹码,俞浩盛通过在安全部部长那里接触到的各种卷宗里面的零星资料,推测出华国安插在美方情报局里面有一名深潜特工,带着这些信息,俞浩盛于1985年的一天借口请假,通过美方的秘密通道经成功的逃往了美丽国。 果然,美丽国情报局的付出有了巨大的收获,他们不但挖出了深潜在情报局多年的一名高级特工,还直接的摧毁了华国在情报局组建的严密的情报网,给华国在美的情报组织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而这名潜伏在情报局的高级特工竟是亚洲问题的专家,还差一点成为情报局的副局长,可见其隐藏的及其隐蔽。 俞浩盛因此成为美丽国情报局的座上宾,其住所不但经常变换,还时刻都有多名特工对其进行保护,所以华国国安部门的行动人员一直无法找到他的行踪。 华国人都有思乡的情绪,而俞浩盛也一样,虽然到了美丽国物质生活上得到了巨大的享受,国外的美女也让他领略到不一样的风情,可是出来的时候很急,自己的亲人都在国内没有出来,自己是孤家寡人。但是埋藏在华国人骨子里的那种浓浓的对故乡的眷恋却总是无法排遣,在知道俞飞龙这个堂侄也到了美丽国以后,刻在骨子里的那种血缘亲情再也压抑不住了。 情报局的官员几次都拒绝了俞浩盛要见见侄子的要求,实在是俞浩盛对他们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们不能让他有一点的闪失。 华国传统的春节就要到了,俞浩盛有一次强硬的提出要把侄子接到自己身边陪自己过一个春节的要求,情报局终于没有拒绝他这一次的要求,当然,他们的前提是必须仔细的甄别俞飞龙的身份,确认安全后才能让他们见面。 这次俞飞龙被秘密的挟持到安全局是准备对他进行秘密的甄别。 旭日初升,但寂静的审讯室内根本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俞飞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束缚在冰冷的铁椅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张和疲惫,努力的挣扎着试图挣脱开。 审讯者是一黑二白的三个高大的情报局官员,坐在他对面,眼神锐利如刀,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找突破口。俞飞龙畏缩的躲着他们的目光。 良久,一个白人用英语阴深的问道“说你来美丽国的目的,不要有所隐瞒,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一切真实身份。继续和我们对抗是没有好处的”。 “我,我是来找工作的,听说这边比华国挣的钱多,我,我就来了”。 “啪”的一声,桌子被黑人蒲扇大的手掌拍的一颤,而俞飞龙也是跟着一抖,眼里惊恐的泛起了泪花。 “说实话,你是华国哪个部门派来的,目的是什么” 黑人牛犊大的眼睛一瞪,凶神恶煞一般的呵斥让俞飞龙惊恐的简直要窒息了,忽然屋内一股尿骚味传来,几个审讯者顺着味道一看,被绑着的俞飞龙脚底下有一滩水,整个人都瘫软在那,要不是被捆着恐怕就要倒在地上了。 审讯者开始变换策略,试图以亲情、友情、爱情为突破口,软化他的防线。没想到俞飞龙竟似被吓得呆住了一样,反复得就是那几句“我来工作的”。 审讯被迫中断,而俞飞龙也没有被解开,依旧是在椅子上,只不过,被移到了桌子旁,“啪”一道强光闪过,炽热的灯光照在俞飞龙苍白的面孔上,三个审讯者轮换着对他进行着讯问,根本不让他睡觉,也不给食物和水。 其实作为世界上最顶尖的情报机构,他们有的是办法撬开一个人的嘴,会让他连小时候尿床的事情都说出来,但是这些手段要是一上的话,那么这个人基本上也是废了,而俞浩盛要是看到自己的侄子被搞废了,肯定会暴跳如雷。 所以他们只能采取最原始的审讯办法。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让被审讯的人睡觉,大脑在极度想休息的情况下,是不会撒谎的。这属于一种刑讯逼供的手段!疲劳轰炸,不让你睡觉,要你说清问题,你就必须按照对方设计的套路走,不然不许睡觉。其次,还有两个作用,一. 刺眼,不让犯人认出对方有几个人审他,有什么器具, 还能起到震慑作用二.强光照射还能让犯人心烦,能尽快交代问题。心理舞台效应,让犯人的全局视线模糊,感觉自己就在舞台中央,哈哈,同时也感觉是案板上的肉。 经过一天一夜的疲劳轰炸,俞飞龙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几句话,不过还是把自己是犯了轮奸罪偷逃到美丽国的事情供述了出来,甚至连细节的描绘的一清二楚。而到了最后,俞飞龙的精神都已经崩溃了,一会哭一会笑的。 “杰娜,该轮到你这全局最棒的催眠师上了,祝你好运”黑人拍了拍屋子外一名金发碧眼的妖媚少妇,少妇眉毛一挑“詹姆斯,现在是这个俊俏的东方小伙子最虚弱的时候,我会把他偷女人内裤的事情都问出来,你就瞧好吧”说完踩着脚下金色的高跟鞋晃动着性感的臀部走进了屋内。 屋内的俞飞龙蜷缩在椅子上,嘴唇干裂,微弱的声音低不可闻“水、水”。 杰娜走到俞飞龙的身边,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水晶球轻轻的在俞飞龙的眼前晃动着。 “看着这个球,仔细的看,看到了我就会给你水喝”声音婉转妖媚,温柔的像一股春风袭过。 俞飞龙虚弱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晃动的小球,在杰娜的引导下,逐渐放松了身心,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轻盈。周围的嘈杂声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世界。 杰娜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穿透了他的心灵,引导他进入更深的催眠状态。俞飞龙感到自己仿佛飘浮在云端,身体和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在这个状态下,他对外界的一切感知都消失了,只剩下催眠师的声音和自己的内心世界。 在这个状态下,他失去了自我意识,对杰娜的指令言听计从。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感觉仿佛变成了一只被驯服的宠物,完全依赖于杰娜的指引。 不过很快俞飞龙就从极度安静和放松的状态下被拽了出来,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关节都变得异常沉重,仿佛被无形的链条束缚着。他试图晃动手臂,但手臂却像被万吨重压按住,动弹不得。他的双腿也变得软弱无力,仿佛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他的思维变得混沌而迟钝,就像一台生了锈的机器,无法正常运转。他试图集中精力思考,但大脑却像被某种力量控制,无法自主思考。他的思绪仿佛被囚禁在一个黑暗的迷宫中,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口。 他的意识逐渐被剥夺,仿佛被卷入一个黑暗的漩涡中,无法自拔。他试图抵抗,但无济于事。他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最终缓缓闭上。在黑暗中,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点点剥夺,无法抗拒。 他试图挣扎,试图唤醒自己,但一切都显得徒劳无功。在这个催眠的梦境中,他成为了一个无助的囚徒,任由他人操控。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够醒来,恢复自由。而杰娜一句一句的引导着他说出他内心的话,真的是事无巨细,毫无保留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经过两个小时的问话,俞飞龙再也无法回答杰娜的问题了,陷入了深深的睡眠,无论如何也无法叫醒他。 出了审讯室的门,妖娆的杰娜一耸肩膀说道“詹姆斯,我的工作结束了,这是他的全部问话,我看这个人是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下面就交给你了,拜拜,我可要回去休息了”。 詹姆斯看着杰娜性感的臀部咽了一下口水,拿起杰娜递给他的审讯记录一看,密密麻麻的都是俞飞龙小时候做过的坏事,包括趴女厕所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这个人应该是安全的,甄别已经结束。 俞飞龙感觉到一股甘甜的清水正顺着他的喉咙流进干裂的胃里,顿时大口大口的吮吸着,有了水的滋润,人也渐渐的清醒了过来,虚弱的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眼前是一副焦急而清秀的面庞,徐淑的神态很是疲惫,目光中透露出来的更多的是关切的神色。春葱一般的手指正端着一杯清水一下一下的喂着他。 “饿,我饿了”俞飞龙嘴里轻轻的说道,看到徐淑他竟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很快徐淑就端来了一碗粥和一碟小菜,看着俞飞龙三下五除二的把一碗粥喝掉,徐淑的眼里才露出了一丝欣慰,她不知道俞飞龙失踪的这两天去了哪里,心里一直害怕是不是为了救她而遭到了黑帮的报复,看到俞飞龙安全的回来,这才放下了心。 俞飞龙暗自侥幸,幸亏在国内的时候针对各种情况都做了预案,考虑到了所有发生的可能,尤其是针对催眠更是进行了一番残酷的反催眠训练,所以才能侥幸过关。 休养了两天的俞飞龙终于可以下床了,这两天徐淑对他的照顾简直无微不至,让他有种乐不思蜀的感觉,可是他知道自己在进行着一项及其危险的任务,失败的话就会身陷囫囵或者丢掉生命,而成功的话终究会离开这里,返回祖国,身上的情债已经太多了,何况这或许还是阿珍的表妹。 迈着悠闲的步伐去了常去的早餐铺吃了包子和白粥,在老板的房间内迅速的把被甄别的情况做了汇报,没有最新的指示,一切都要自己见机行事。 拍拍吃的饱饱的肚子,俞飞龙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早餐铺,忽然,路被人堵住了。外面刚刚升起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用手搭在额头上往前一看,立刻被吓得脸色煞白,双腿战战兢兢得直打颤。 前面拦住去路得赫然是几天前被他一板砖拍倒的汉子,脸上的伤痕还历历在目,显得面目更加的狰狞,他身旁是几个手提着砍刀的大汉,玩味的笑容看着面前的俞飞龙竟像看一只待宰的小鸡一样。 “不好”俞飞龙看清对面的来人,转身就往回走,没想到身后呼啦的也围上来一群人,十几条大汉把他团团的围住。 第91章 三叔召见 “哈哈哈哈”被板砖拍到的汉子阿强一阵狂笑,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步一步的朝俞飞龙走来,俞飞龙面如死灰,“蹬蹬蹬”的几步接连后退,直到后背顶到一条弄堂的墙上再也无法动弹。 这座繁华的都市里,阳光初上。街道上熙熙攘攘,人们匆匆而过,仿佛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人去看阴暗的小巷里被围堵住的俞飞龙。而即使看到了,也都是匆匆一瞥,再也不会来看第二眼。 巷子里充斥着潮湿和霉味,墙壁上涂抹着乱七八糟的涂鸦,显得格外荒凉和破败。阳光照在俞飞龙瘦弱的身影上,显得更加孤单和无助。他的脸上流露出恐惧和绝望的神情,整个人仿佛被吞噬,无法逃脱。 汉子阿强的目光中透露出戏谑的狂热,他上下打量着俞飞龙,就如屠夫在打量着一只嗷嗷直叫的猪一样,看到瑟瑟发抖的俞飞龙,他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刺啦”一声,俞飞龙胸前的棉袄的扣子被扯开,连带着里面的衬衫也被撕碎,露出胸口一只狂舞的飞龙。 “哎呦,还是个纹身哥啊”阿强看到俞飞龙的纹身顿时来了兴趣。 “给我把衣服脱下来”恶狠狠的说道。 “大哥,我错了,你放过我吧,以后我给你们交保护费,求求你放过我吧”俞飞龙抱着膀子不住的颤抖,苦苦的哀求道。 “妈的,放过你,放过你老子那一板砖是不是就白挨了,当时的勇气呢,咋的英雄救美啊,是不是?让他妈你脱就赶紧脱,别他妈的找不自在”阿强咬牙切齿的说道。 谁也没有看到俞飞龙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极力的忍住心底将要爆发的小宇宙,默默的一点一点的解开棉袄的扣子,里面的衬衫都被甩在一旁。 围观的众人看到外表比较瘦弱的俞飞龙一脱下衣服以后,身上竟然都是腱子肉,而且一条狂舞的巨龙蜿蜒曲折的盘绕在他的全身,这条巨龙是用鸽子血做底色,深海一样的蓝靛色为主体刺成的一条栩栩如生的飞龙。 阿强拿着匕首用刀尖在俞飞龙的身上上下比划着。 “嗯,纹身不错啊,看来你也是个出来混的主啊,怎么现在熊了啊?给我继续脱”阿强大有不脱光俞飞龙誓不罢休的念头。 “大哥,大哥,我真的求你了,留点面子好不好,求求你,我会报答你的,真的,我有钱,我有一千多美金,我全给你,求求你放过我”可怜的俞飞龙苦苦的哀求着。 “啪,让他妈你脱就赶紧脱,别惹老子发火花了你”阿强瞬间怒了,拿着刀尖就往俞飞龙的脸上划去。 “我脱,我脱,大哥我脱”慌忙的解开了皮带,牛仔裤和里面的秋裤带线裤都脱了下来,只留下一条窄小的裤头留在身上作为最后的遮挡。 纽约的天气虽然比国内的温度高一些,但这是纽约的冬季,早上的气温也刚刚达到零上几度,萎缩成一团的俞飞龙被一伙肆意狂笑的大汉围在角落里,眼里尽是胆怯畏惧的神色。 “给我揍他”阿强一声令下,十几条大汉狞笑着扑了上来。 俞飞龙双手抱着脑袋一声不吭任由对方肆意的拳打脚踢,不一会他就再也无法站立在地上,被大汉们打的在地上直打滚。 在远处街边的角落,有一个身穿灰色风衣的汉子斜靠在电线杆上,戴着一副墨镜,用眼角的余光盯视着俞飞龙的的一举一动,见到y南帮的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被打者身上,他终于露出了一丝冷笑。 马达的轰鸣声,从远处猛然响起,一辆巨大的黑色哈雷摩托,就象是尾巴上被点着火一样被惹怒的野牛,从街角窜了出来,那速度,如闪电一般,只能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摩托车上的骑手戴着黑色的头盔,手上挥舞着一根棒球棍,阿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摩托车上的骑手一棍打倒在地。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包括还在围攻俞飞龙的y南黑帮的成员,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摩托车上的骑手在一棍打倒阿强后,在不远处划出一个漂亮的大园弧,尖叫着刹住,轮胎和地面高速摩擦,升腾起一股的青烟,随之而来的是刺鼻的胶皮味。 阿强忍着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怒火在心头熊熊燃烧,恨不得把摩托车骑手一刀两断。 “给我抓住他”虽然露出了一丝心悸,但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成这样,这面子是真的丢不起。他知道摩托车骑手没有别人,一定是他们恨之入骨的王丹阳,此子不除,必为后患。 y南黑帮的人急忙的放开在地上直打滚的俞飞龙,纷纷掏出腰里的家伙向摩托车这边扑来,王丹阳临危不惧,摩托车轰鸣着朝人群横冲直撞而来,吓的对面的人纷纷跳开,人是肉做的,毕竟比不上钢铁来的坚硬,何况是哈雷这样大排量的机车。 而躺在地上的俞飞龙也趁机捡过一旁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看看王丹阳面对黑帮分子,气势正洪,毫无惧色,也是一脸的钦佩,不过看到自己的危机解除,心里想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想到这支溜从一条巷子里夺命狂奔,飞快的跑向自己工作的菜馆。 王丹阳看到俞飞龙脱险了,他也不再与对方纠缠,握紧离合,摩托车的油门轰鸣着,散发出巨大的威慑力,猛然间,王丹阳捏紧前车闸,哈雷摩托冒着粗粗的黑烟,咆哮着在地上划了一个大圈,把刚要接近的人群又逼得倒退几米,然后他迅速提速,一溜烟的跑掉了。 这种赤裸裸的挑衅,特别是王丹阳显示出来的力量和从容,让阿强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知道对方很强,打绝对没想到竟然这么强,他的脸色变得煞白,今天被打脸丢人那是避免不了的了,“呸”他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一脸的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俞飞龙回到菜馆那边虽然说不上有多安全,但那边毕竟是大圈仔的地盘,所以y南的黑帮还是有所收敛,因为大圈仔现在人少,不代表他们向自己妥协了,必要的坚守还是要有的,一但大圈的主力部队从多伦多杀回来,那就是y南黑帮的覆灭之日。 好几天没来上工了,俞飞龙不知道老板还会不会要自己,即使不要的话还有三天的工钱没有结,这么也不能空手回去。 上午的菜馆里还很清静,老板翘着二郎腿随意的晃动着,脚上穿的是一双半棉的拖板,来回也省事,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有节奏的叩击着桌面,半眯着眼睛,嘴里哼的是穆桂英挂帅的小调。 听到门响,半眯的眼皮一撩,看到是俞飞龙,便又继续刚才的小调咿咿呀呀的哼着。 俞飞龙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几天没来上工的原因,也不知道老板会不会撵他滚蛋,站在那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办好。 老板张叔哼了几声看到俞飞龙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脸色憋的通红,眼眶一看就是被人打的,乌黑确青,不由的怒了,张嘴就骂“你个小瘪三,不用干活么杵在这干嘛,难道还得我自己去收拾,衰神”。 听到张叔张嘴骂人,俞飞龙得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能开口骂人说明老板还要继续用他,根本没打算撵他揍,俞飞龙心里暗暗高兴,急忙得派去后厨帮工。 纽约近郊的一户庄园里,前华国外事高官俞浩盛正搂着一个妖艳的金发美女上下其手,不亦乐乎,到了美丽国他才发现人生是多么的美好啊,在在美丽国一切都是开放的,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啊,自己的路没有选错。 这处庄园是美丽国军情局送给他的一栋产业,在过去的一年里,他被华国的特工暗杀过几次,都因为保安措施得力而没有受到伤害,所以他经常变换住所,不过这栋住宅依然是他最喜欢的,这里的安防措施也很严密,军情局更是为他配备了六名身经百战的保镖保护他。 不过无论多奢华的生活都难以排遣思乡的情绪,离开国内一年多的时间,俞浩盛过的寄人篱下的日子,虽然表面上看着风光,实则内心很是彷徨,他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家人,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她们受到牵连,而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家里的人怎么样了。没想到自己的堂侄终于来到了美丽国。 侄子在家乡犯了错他是知道的,那时候表嫂求到他这,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对方帮助他解决签证的问题。因为谁也不知道,俞浩盛和这个风韵犹存的表嫂也有过激情的时候,那时候俞浩盛还没有结婚,而秀色可人的表嫂更是把他迷的神魂颠倒,几番试探之下,两个人便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出于爱屋及乌的缘故,他对这个堂侄也十分喜爱。 可不知道为什么地方这么长时间了才出来,他迫切的想看看这个小时候自己还抱过的侄子,也希望能够从他的身上知道一些家里的事情。 詹姆斯带给他的纸上是在甄别俞飞龙身份过程种所记录的经过,俞浩盛一张一张仔细的看着,侄子在催眠过程种所交代的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和他知道的几乎一样,而有一些事情还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更加深了他的思乡之情。 “詹姆斯,我希望这个春节我会和我的侄子一起度过,我能见到的亲人不多了,我们华国人最注重的就是团聚”。 “俞先生,关于你要和侄子一起过春节的请求,局里已经答应了,我们前期也做了很多工作,在安保上也进行了甄别,我们的目的就是要确保你的安全,希望你能够理解。” “谢谢你,詹姆斯,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俞浩盛非常满意,今年的春节应该不再是自己孤单的过了。 离1987年的春节还有6天的时间,今天正是华国南方的小年夜,菜馆的张叔今天高兴,特意开了一瓶香槟酒,和俞飞龙对饮了起来。菜馆没有客人了,华国的传统节日是必须在家过的,在外面馆子里吃倒显得这个节过的不正式。 可张叔和俞飞龙不一样,菜馆就是他们的家,对于他们来说在哪吃都是一样的。 俞飞龙本来是想和楼下的徐淑一起过这个小年夜的,可没曾想徐淑的一个亲戚邀请她去做客,所以回去后自己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徐淑本来是通过考托福来美丽国留学的,在这边也是半工半读,每天晚上在百老汇剧场做些打杂的事情,空闲的时候还可以看看歌剧什么的,也算增加了艺术熏陶。 香槟酒度数不高,但后劲极大,俞飞龙喝的迷迷糊糊的,告别了张叔晃晃悠悠的朝自己的住处走去,不过最近俞飞龙学的警惕了一些,出门的时候很是观察了一番外面,确认了安全,没有黄皮猴子的人后,这才从菜馆走出来。 看到俞飞龙的谨小慎微,张叔笑了笑便不再理喻。 清凉的晚风一吹,俞飞龙的脑袋有些清醒,天上飘起了细细的雪花,不过他更怀念的是自己家乡那大片大片的鹅毛大雪,那才带劲,这国外的雪劲头一点也不足。 他的脑海中不断的闪过一个个人的身影,父母、弟弟妹妹、刘北、许萌,不知道她们都在做什么,淡淡的思乡的愁绪弥漫在他的心间。 正想着,身后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俞飞龙微微的侧了下身子,往路旁靠了靠,没想到车的灯光逐渐拉近,“吱嘎”一声,汽车停在了他的身边。 车窗摇下,黑人詹姆斯的脸笑眯眯的露了出来。 “啊,怎么又是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俞飞龙畏缩的退到了路旁。 “嗨,小伙子,不要怕,我们是来接你的”詹姆斯的语气明显的比上一次俞飞龙见到的时候和蔼多了。 “接我?接我还去被你们审讯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我要喊警察了”。 “不要慌,小伙子,我们是你叔叔的朋友,你叔叔,俞浩盛让我们来接你去他那里陪他过春节”。 “什么,我三叔,真的啊”俞飞龙惊喜的问道。 “当然,我们是你叔叔的同事,不会骗你的”詹姆斯耸了耸肩膀。 俞飞龙欢快的上了汽车,刚一上车,坐在车后面的杰瑞就递给了他一个黑色的头套示意他戴上。 俞飞龙茫然的问道“戴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为了你叔叔的安全”杰瑞的目光冰冷而凶狠,俞飞龙竟不敢和他正视,只得乖乖的戴上了头套。 汽车呜的一声,车轮卷起一片雪花在空中飘舞。 第92章 单刀赴会 时间虽然已经接近了深夜,但城市的霓虹灯依然在夜色中闪烁,如同繁星点点。纽约市中心仍旧人来人往,对一些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黑色轿车悄然驶出,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车内,俞飞龙紧紧抿着嘴唇,手紧张的扶着座位旁边的扶手,他的鼻翼微微翕动,试图分辨出车内的气味。淡淡的烟草味和皮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让他有些局促和不安,而开车的詹姆斯气定神闲的用手指敲击着方向盘,节奏感十足。 他踩下油门,轿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迅速汇入城市的车流。引擎的轰鸣声在夜色中回荡,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它的存在。 轿车在市区的街道上穿梭,时而加速,时而减速,仿佛在玩弄着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詹姆斯熟练地操控着车辆,时而左转,时而右转,故意在繁华的街区绕圈子。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引擎的轰鸣声、周围车辆的喇叭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喧闹的声音。 俞飞龙的身边就是杰瑞,根本不可能偷偷的揭开头套,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时间,和行驶过的路段的特征,当俞飞龙又一次听到街角处卖花女孩的声音,他就放弃了,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对方是在纽约市里反复的兜圈子,目的就是要把他绕迷糊,无法记住路段的特征。 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的时候,俞飞龙感觉到外面喧闹的声音渐渐的消失,车子无声无息的行驶着,车内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两眼不能视物,但俞飞龙感觉自己的听力在没有视线的情况下好像变的更加的灵敏,他清晰的听到车子经过的一处地方远处隐约的传来狗叫的声音。 而行驶的路段也由平坦的公路变得有些颠簸,看来是离开了市区。 俞飞龙静静得听着外面得声音,默默得感受着路面的变化,忽然他的心里一动,耳朵捕捉到头顶上一阵由左至右呼啸而过的声音,那是飞机在天上滑过的声音,听起来飞机的高度还不是太高,要不然不会还有声音传下来,就是不知道是客机还是战斗机。 又走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汽车才“吱”的一声停了下来,俞飞龙听到开车的詹姆斯下车和对面的不知道什么人说了些什么,这才被一旁的杰瑞把头套拿掉,揉揉眼睛,俞飞龙走下车才发现自己是到了一处庄园。 庄园的院里有一盏昏暗的灯光,四周被栏杆围着,周围绿树成荫,环境宜人。别墅的外观设计简约大气,采用了白色和灰色的色调,给人一种清爽整洁的感觉。 别墅的前门装饰着精美的雕刻,门上镶嵌着闪亮的铜质门把手。推开前门,俞飞龙随着詹姆斯走进了宽敞明亮的客厅。客厅的天花板高高的,悬挂着一盏华丽的吊灯。墙壁上挂着一些精美的画作,增添了艺术氛围。客厅的地面铺设着柔软的地毯,摆放着舒适的沙发和茶几。 詹姆斯领着俞飞龙走到楼下的一个房间说“俞先生已经休息了,明天一早你就会见到他,这个房间是你这几天的住所,你可以先去睡觉了”。 “啊,这几天,难道我要在这里待上好几天?”俞飞龙惊讶的问道。 “是的,俞先生希望你能陪他一起度过你们华国的这个春节” “可是,我还要上班的啊” “没有关系,我们会和你的老板打好招呼,不会解雇你的”詹姆斯一脸的肯定说道。 “那就好”俞飞龙这才松了一口气。 詹姆斯为他关好了门转身走了,俞飞龙敏捷的冲到门口,把门插上,趴在门上仔细的听了好一会,终于确认门口没有任何人,这才把屋里的灯关上,走到窗户跟前,轻轻的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去,别墅的院子里静静的,昏暗的灯光下飞舞着一些喜爱亮光的飞虫,其他的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而围栏外面就是无边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俞飞龙知道在黑暗里一定有着专业的保镖在保护着自己的这个便宜三叔,就是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看来自己要在这里待上几天,一切都可以慢慢的摸索。 自从和y南的黑帮进行了几次不大不小的争斗以来,王丹阳一直深居简出,对方要除掉他的心似乎越来越强烈,而远征多伦多的主力部队回来的日子还遥遥无期,王丹阳不知道这片地盘自己和手下的兄弟还能坚守到什么时候。 任何一个帮派或者社团,都是要有自己的地盘,有了地盘才能够让手下的兄弟们有稳定的收入,才可以肆意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所以说帮派的地盘就是他们安身立命的基础,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希望。 帮派和社团之间之间抢地盘、砸场子,一般都不会轻易杀人,因为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各自都有老小,一旦要是伤害了对方的性命,那就真的是不死不休的结果,只能是冤冤相报,永无休止。凶残一些的还是能够把对方打伤打残,这样才可以立威。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只要把自己的实力和凶悍表现出来就足够了,要不然你抢下地盘你总要经营吧,把事情做的太绝了,对方就会无时不给你下绊子,不把你的生意搅黄了决不罢休。 而让y南黑帮这伙人没有想到的是,自打王丹阳他们这伙退伍兵到来之后,对他们y南帮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这伙人参加过79年的反击战,对他们y南人恨之入骨,哪个手底下都有着几条y南人的冤魂,而且他们足智多谋,勇猛善战,下手之黑令人闻风丧胆,直把y南黑帮打的如丧家之犬,只能节节败退,再无力反击。 没想到大圈的主力转战多伦多,只留下为数不多的大圈在中国城经营,y南黑帮乘势卷土重来,终于又赢得了一片地盘。 晚上的时候,王丹阳正要休息,手下的兄弟匆匆的走了进来“大哥,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噢,谁送来的?”王丹阳疑惑的问道。 “是黄皮猴子的一个马仔”刘阳是运动时候过来的,那时候他还是个学生红卫兵,一时冲动,跟着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哥们偷渡过来的,在纽约呆了好几年,也逐渐的成长起来了。 王丹阳面沉如水,慢慢的打开手上的那一笺信纸,只见纸上用华国文写道“丹阳君,打打杀杀永无休止,不适合我们各自的发展,可否坐下来谈谈,明早7时,悦宾楼早茶恭候大驾,可敢来否。”落款:猛虎堂。 猛虎堂是y南黑帮社团的名称,不过大圈的人从来不这么叫他们,对他们的统称就是黄皮猴子。“大哥,写的什么啊?”旁边的几个兄弟纷纷围过来观看。 王丹阳把信纸递给了身边的兄弟,轻蔑的一笑说“就是龙潭虎穴我也敢闯一闯,何况是小小的猛虎堂”。 “大哥,这明显是鸿门宴呢,我们多带点弟兄吧”刘阳皱着眉头看着信上的内容说道。 王丹阳沉吟了一会斩钉截铁的说道“谁也不用去,我自己去,我倒要看看对方想搞什么把戏”。 “不行丹阳哥” “大哥不能冒险啊,我们都和你去”手下的弟兄七嘴八舌的说道。 “不要吵”王丹阳威严的说道。 “真正的强者就要敢于亮剑,领袖他老人家不是说过么,要敢横刀立马,无论对方有什么阴谋,唯有打服他,打痛他,要不然他永远没有记性”。 “大哥,悦宾楼是他们的地盘,你一个人去弟兄们真的不放心”刘阳一脸的担忧。 王丹阳摇摇头“我意已决,不要再劝了,都回去休息吧”说完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清晨,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淡青色的天幕上还点缀着几颗残星。空气清新而微凉,带着一丝泥土的芬芳。晨雾在屋脊上、楼顶间缭绕,像轻纱般柔美,阳光透过薄雾洒落,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差几分钟七点的时候,一个修长的身影穿破晨雾缓缓的走来。 王丹阳站到悦宾楼的牌匾下看向楼里,楼下的桌子上散落的坐着二十几个猛虎堂的打手,面色阴沉、神情傲慢的看着王丹阳。 其中一个小弟双手一抱拳“王先生,我家堂主在楼上恭候大驾”。 王丹阳微微的点了点头,迈步往二楼走去。 刚走到二楼的楼梯口的时候,两名大汉堵在他的面前。 “对不起,王先生,我要搜下身”。 王丹阳眉头一皱,脸色不悦的说道”这就是你们猛虎堂的待客之道么?” “这是规矩,任何人都没有例外”大汉一脸倨傲的说道。 “规矩,这是你们的规矩,而不是我的规矩,看来这个面不见也罢”说完转身就要下楼。 “王先生,这可由不得你”大汉说完一把抓住王丹阳的肩膀就要往回拽。 王丹阳脸色一变,猛一回头,瞬间出手,硕大的拳头在大汉的眼里由远而近,根本来不及躲闪,眨眼间就听“空”的一声,正打在他的眼眶间。 大汉“嗷”一声一低头,王丹阳扬起右肘“啪”的一下又打在他的下巴上,顿时大汉被打的飞了出去,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另一名大汉“噌”的拽出腰间的匕首,一道寒光闪过,匕首已经到了王丹阳的眉间。 王丹阳临危不惧,双手一握,紧紧的把对方的胳膊握在两只手里,往下一拽,膝盖一抬,正顶在大汉的肋间,下面的人清晰的听到了大汉肋骨断裂的声音,随即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整个悦宾楼静寂无声,猛虎堂的人呆呆的看着王丹阳,他们没想到对方会真的敢来,而且还是一个人,而且一到这就把堂主手下的两名悍将撂倒在地,这个人的胆子究竟是什么做的,简直太大了。 猛虎堂堂主吴奎满眼都是愤怒的神色,手中的筷子夹着的一个小笼包在微微的颤抖着。身边的手下先是愕然,然后才醒悟过来,齐刷刷的掏出身上的匕首或者砍刀,楼下也是人声鼎沸,呼啦啦的往上冲来。 王丹阳轻蔑的看着吴奎“吴堂主,你们猛虎堂就是依仗人多是不是,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原来你们约我来并不是真的想坐下来谈谈,真正的目的原来就是要把我留下是不是”。 吴奎脸上的阴云似乎都要滴出水来了,再也按耐不住,“啪”的一声手里的筷子拍在桌上,包子也滚落在地上,眉毛倒竖,眼睛里闪动着诡异的杀机说“王丹阳,我们诚心邀请你来,你为什么下手这么狠,上来就废了我两个手下”。 “吴奎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是你的手下上来就要搜我的身,凭什么你们都可以携枪带棒的,可我孤身一人还要被你搜身,这恐怕是你故意的吧”。 吴奎狠狠的咬着牙,心里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对方既然敢一个人来,自然是有恃无恐,他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后手,本想着让手下借搜身的时候给对方一个小小的下马威,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愤愤的坐下,一挥手,身旁的打手们这才把手里的家伙收起来,一个个横眉冷目的看着王丹阳,如果眼神要是能杀人的话,王丹阳此刻早已经变成一摊肉泥了。 而此时的王丹阳一脸的桀骜不驯,眼神睥睨,就像是他腰间的三棱军刺一样锋利,让人不寒而栗。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吴奎对面的凳子上,一看桌上摆满了各种早餐,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包子就吃了起来。 “呵呵”吴奎阴深的笑着“年轻人,吃饱一些也好,省的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噢,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不是要谈判?”王丹阳嘴里问着,可手底下却没停,桌上的吃食很丰富,这能大快朵颐的机会,他根本不会放过。 吴奎冷笑着说“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想坐下来谈谈,但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敢一个人来,你说这么好的除掉你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呢”说完,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黑星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顶在王丹阳的眉心。 第93章 叔侄相见 黑星手枪也就是华国产的54手枪,这种枪因为结构简单耐用,能适应各种恶劣环境,且不易损坏,射程远,穿透力强,杀伤力大而倍受华国人的喜爱,而y南的猛虎帮受华国的影响,也都经常使用这种枪。 吴奎张开54 的扳机狞笑着说“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放着好好的阳光道你非得过我这独木桥,今天我定让你有去无回”。 话说的够狠,但行动却不够快,当他持枪对准王丹阳的头部时,没想到王丹阳的左手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把抓住手枪套筒向左推去,同时进行闪身躲,躲开了枪口的直射范围。右手“啪”的一下狠狠地打在打吴奎的小臂内侧肌肉上,吴奎吃痛,手一松枪已经到了王丹阳的手里。 吴奎不知道,出身于侦察兵的王丹阳最擅长的就是和敌人短兵相接的近距离格斗,这种空手夺枪的手法不知道实战了多少回,岂是他一个个小小的黑帮人物能够抗衡的。 大黑星像变戏法一样到了王丹阳的手里,还没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了,枪口已经换了个方向顶在了吴奎的脑门上。 周围猛虎堂的人哗啦一下围了上来,没想到吴奎一挥手高喊了一声“不要动”。这才制止了手下的行为,吴奎看得出来王丹阳脸上笑嘻嘻的,但眼神中那股冷冽的杀气让他不寒而栗,他敢肯定,只要自己的手下一动手,那自己的脑袋一定会被对方打爆,大黑星的威力他是知道的,绝对不会给他留一点的气。 看到手下停止了叫嚣,吴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慢慢的坐了下来,望着笑眯眯的王丹阳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丹阳眉毛一挑,惊讶的问道“吴堂主,是你约我来的,说要谈一谈,怎么现在问起我来了”。 “好,那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吴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愤怒的眼神简直要把王丹阳生吞活剥了。 “操你妈的,你说谈就谈,你说要杀就杀,你他妈的是不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了,啪嚓”王丹阳右手抡圆了一个大嘴巴打在吴奎的脸上。 顿时鲜血缓缓地从吴奎的嘴角流了下来,猛虎堂的众多打手怒骂着哗啦啦的又围了上来,大有把王丹阳碎尸万端的架势。 吴奎急忙又一挥手,阻止了众人的脚步,要说枭雄就是能够能屈能伸的,吴奎也是个内心阴狠的角色,被当众打脸这种丢人的事情,他竟然默默的忍住了,虽然眼里喷出的怒火能把王丹阳烧得连渣都不剩一点,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脑门上得黑星手枪那可是真家伙,实打实得铁铸的,不用子弹,就是用枪柄都能把自己打个狗血喷头。 王丹阳拿着枪淡淡的叹了口气说道“吴堂主,你知道么,我现在用枪指着你的头,其实已经是犯了大忌”。 吴奎心神一动抬头看了王丹阳一眼。 王丹阳继续说道“作为我们在刀口舔血的人来说,绝对不要给别人机会,一丝都不要给,刚刚你如果直接开枪的话,我哪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和你讲话,所以我说你的心还不够狠,并没有想一下子杀了我,这才是你能活下来的理由,下回,我们谁也不要再给谁机会了”。 吴奎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双手抱拳说道“受教了,王先生,希望下回见面的时候我们还 能这么愉快的交谈”。 吴奎心里下了必杀的心,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再一次见到王丹阳的时候,却是化名俞飞龙的刘东完成任务在回国的前夕和王丹阳联手灭掉他们猛虎堂的时刻。 “让他走”吴奎一挥手挡在楼梯口的打手们不情愿的闪开了身。 “还请吴堂主送我一程”王丹阳高声说道。 吴奎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一挥袖子,虽然狼狈了些,但气势上依旧没有弱下一分,在王丹阳的枪口下,傲然朝楼下走去。 俞飞龙美美的睡了一觉,他要保持完美的精神状态来应付接下来的局面,他知道更严峻的考验就要到了吗,能不能骗过自己这个便宜三叔还是个未知数。结局只有两种,不用说自己也知道,成功了全身而退,回去后恢复身份。暴露了,就要面临着死亡,死亡不是对方给予的,而是自己要自己必须死,绝不能落在美国佬的手里,这是自己的底线,他知道落在军情局的手里没有什么硬汉能够抵挡住对方的审讯和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那时候想死都不是自己说的算的事情了,这种惊险刺激的卧底生涯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早上的时候,俞飞龙被轻轻的敲门声惊醒,其实他早就醒了,透过窗帘的缝隙观察了一会外面的情况,听到敲门声装作刚刚起床的样子打开了房门。 门口是个四十多岁的菲佣,礼貌的说道“你好先生,俞先生在等你吃早餐”。 “谢谢,我马上过去”俞飞龙微笑的回答道。 不一会收拾完毕的俞飞龙在菲佣的引导下来到了餐厅,一进餐厅就看到长条餐桌上坐了一个身材修长,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书生气十足的中年人。 俞飞龙惊喜的喊道“三叔”。 “来来来,小龙啊,快过来让三叔看看”一年多没有见到过亲人的俞浩盛一见到俞飞龙就被一股浓浓的亲情感染,虽然说只是个堂侄,但总算还和自己有些血缘关系的,在这人情冷漠的美丽国,再没有谁能让自己感觉到一丝亲情的温暖。 俞浩盛对美丽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提供给美丽国的各种重要的情报,无疑给了华国在美的情报组织毁灭性的打击,更是让老美的军事调查局少走了很多弯路,甚至一度成为美丽国对东南亚地区问题的专家,但更让老美在意的是策反了俞浩盛的政治意义,所以俞浩盛才能够得到美政府的青睐。 也许是出于青年时期对表嫂的爱慕之情,看着眼前的俞飞龙,眉眼中竟有几分自己少年时候的模样,俞浩盛更加的喜爱。 桌上摆放的是俞浩盛喜爱的中式早餐,虽然来到了美丽国,但他对这的吐司、三明治什么的实在是很乏味,一点兴趣也没有。 俞浩盛亲自给自己的堂侄盛了一碗小米粥,并且剥了一个鸡蛋,这让俞飞龙有些感到受宠若惊。 “签证不是早就应该办下来了么?怎么这么久才出来?”俞浩盛漫不经心的问道。 俞飞龙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三叔,飞机票太贵了,钱不够了,在工地上做了一段时间的工,才把钱凑够”。 “噢,原来我不是给过你妈妈一笔钱么?”俞浩盛不解的问道。 听三叔这么一问,俞飞龙的神情有些局促不安,低着头小声的说“三叔,那些路费被我输掉了一部分”。 “哈哈哈”看到俞飞龙不安的样子,俞浩盛不但没有因为他赌博而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 “年轻人玩玩好呢正常,小赌怡情,大赌养家,不碍事,不碍事” 看到三叔如此的开明,俞飞龙紧张的神情这才有些放松下来。 “走,出去走走”用完了早餐,俞浩盛起身招呼俞飞龙朝院子里走去。 庄园外面是一条长长的林荫道,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法国梧桐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纽约的冬天并不是很寒冷,气温一般都是维持在零上,偶尔才有零下的时候,所以这里林荫道旁是一片绿草如茵的草坪,微风吹过,草坪上的花草随风摇曳,仿佛在翩翩起舞。 庄园的外围是一圈高高的围墙,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墙角处有一扇铁艺大门,门上镶嵌着精美的花纹。 俞飞龙慢慢的跟在俞浩盛的身后,和他聊着一些家乡的事情,俞浩盛成年以后不久就离开了家乡到京都工作,偶尔回去一次也是来去匆匆,根本没有时间逗留,所以到了这个年纪对家乡很是留恋。 俞飞龙暗自庆幸自己的功课做的很足,就怕俞浩盛问道家乡的事情,特意在那边呆了几天,把那边的一草一木了解的都差不多了,所以才能够对俞浩盛的问题对答如流。慢慢的一直绷着的心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两个人绕着庄园的这栋房子走了一大圈,俞飞龙暗地里把这的地形也摸了差不多,院子里的警卫就有五六个之多,并且都是高大威猛的黑人,光是站在那就给人一种凶猛绝伦的感觉,而楼里还有几个保镖俞飞龙还不知,在没有三叔的允许下,他绝对不会一个人四处转悠,以免引起对方的猜疑。 “小龙啊,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感觉怎么样啊?”俞浩盛边走边问道。 “三叔,我不喜欢这里,还是国内好,虽然穷点,但是这里总感觉有些融不进来”俞飞龙说的是自己真实的感受,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活条件确实是要好上很多,但在精神上却无法满足一个人的思乡之情。 “是啊,小龙啊,落叶归根是外面华国人最大的安慰,三叔是回不去了,你还有机会,等以后你拿到了绿卡成了真正的美丽国人,你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回去了,你犯下的那点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三叔,我还能拿到绿卡?真的么?”俞飞龙兴奋的问道。 “能”俞浩盛微笑着看着这个侄子说道“以后你就不要再去菜馆端盘子了,等春节过后,三叔给你一笔钱,给你找个学校好好的学习学习”。 “三叔,我,我不是学习的料,我一拿起书脑袋就疼”俞飞龙抿着嘴不情愿的说道。 “噢”俞浩盛瞥了俞飞龙一眼,看到他低落的样子哈哈一笑。 “好,那就做点小生意,总之在美丽国三叔会照顾你的,咱们叔侄在这相依为命,总得有个依靠吧”。 “嗯,三叔,我听你的” “好了,你先回房吧,今天情况有些特殊,我要去局里处理一些事情,你要是觉得呆不住就在院子里四处转转,但不要出去,我会和詹姆斯他们说一下的,等过了除夕你再回去”。 “好的三叔”俞飞龙乖巧的看着俞浩盛坐上了院子里的汽车绝尘而去。 俞飞龙慢慢的走到汽车刚才停靠的地方,看似目送着俞浩盛的离去,实际上是偷偷的观察着地上车轮留下的痕迹,他敏锐的发现车子离开后地上散落了一些红色的泥土,而院子里的土壤并没有这样的颜色,那就一定是经过的路段在下了公路以后,一定有一段路程的土壤是红色的。而天空中不时的掠过的水鸟说明附近必然存在着湿地或者湖泊。 院墙有四米多高,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有站在二楼才勉强的能够往外看看,但也是白茫茫的一片,这么高的墙一个人根本无法翻越。 正在院子里闲逛的俞飞龙忽然看到詹姆斯正在别墅的台阶上下来,忙走了过去“詹姆斯先生,能麻烦您一件事情么?” 詹姆斯停下脚步问道“什么事情?” “请问这里有电话么?” “电话,当然有?你要打给谁?” “我三叔,就是俞浩盛,麻烦你给他工作的地方打个电话,我特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晚上你就可以见到他了,那时候说也不迟”詹姆斯面无表情的拒绝了俞飞龙转身而去。 俞飞龙翻了翻白眼,嘴里嘟嘟囔囔的小声咒骂着长的确黑的詹姆斯,这下想通过俞浩盛到达军情局的时间来推断这里到市区的距离是不行了。 闲逛了一会,这么大的院子也逛了好几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大门外面的地方是俞飞龙根本不能涉足的,门口那两个壮汉那关他就过不去。 就在俞飞龙要转身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忽然大门外响起了“滴滴”的车喇叭声音,门口的壮汉打开大门,一辆微型的白色小货车开了进来,原来是送蔬菜和物资的货车。 俞飞龙眼睛一亮,这倒是个新发现。 第94章 击杀詹姆斯 袁晓琪婚后不久就回到了陆军总院,而丈夫张天亮也分到了一处军区家属院的宿舍,两个人也算是正式告别了集体生活。 新婚燕尔,甜甜蜜蜜的两个人真正的享受到了二人世界的美好,张天亮张天亮终于抱得美人归,事业上也颇有建树,一时意气风发,精神抖擞。 而袁晓琪心里则一直念念不忘和同学聚会时郭佳睿看到自己的吊坠说的话,难道这个吊坠真的值那么多钱,如果是真的那刘东这份礼实在是太贵重了。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袁晓琪靠在床边,一下又想起了这件事情,不禁对一旁的丈夫说“天亮,你说我这个吊坠怎么样?” 张天亮撇撇嘴说“你这个问题问的我耳朵都出茧子了,你干弟弟送的,能不漂亮么”。 袁晓琪默默的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咋回事?”张天亮不解的问道。 “上回回家的时候,我的一个同学,她就是在银行管理黄金交易的职工,见识的也多,她看过我这个吊坠以后,说要值好几千块钱,不知道真的假的?”。 “呵呵”张天亮噗嗤一乐“你同学大概率是眼花了,现在一个万元户都得上报纸,普通人家连几百块钱的存款都没有,你那干弟弟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凭什么送你几千块钱的礼物啊,醒醒吧我的夫人,赶紧的,我们做做运动”说着一把搂过袁晓琪缠绵起来。 第二天是周日,袁晓琪休息,而张天亮则不行,边防的战事还没有结束,作为军区参谋处的参谋不加班加点的驻守在岗位上就不错了,休息的事就不用想了。 袁晓琪把屋子收拾干净坐在那无所事事,看看外面阳光正好,想了想换上便装背起背包就出了门。她知道医院附近的街上有一家老字号的老凤祥金店。 走到金店的门口,漂亮的礼仪小姐热情的为她拉开了金店的大门。 “您好女生,请问有什么想要购买的,我可以给您介绍一下”。 “噢,那个我想鉴定一下首饰,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我们有专业的鉴定师,经验十分丰富,而且收费还很合理”礼仪小姐笑盈盈的说道。 “那好,我就在这鉴定一下”袁晓琪点点头满意的说道。 “您请坐,我去为你请我们的师傅出来”说完小姐转身朝后面走去。 不一会,首饰师傅从后面走了出来,赫然就是给刘东雕琢吊坠的老师傅。 “请问女士要鉴定什么首饰?”彬彬有礼的老者坐在了袁晓琪的对面。 “噢,就是这个吊坠”说着袁晓琪从脖子上摘下了紫翡翠如意递给了老者。 看到面前女士摘下的吊坠老者一愣,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眼就又交还给了袁晓琪。 袁晓琪不解的问道“怎么看的这么快?” 老者轻轻的笑了一下问道“请问女士这件吊坠来自何处?” “我的一个弟弟送我的结婚礼物” “那就对了,这个礼物可价值不菲啊,你弟弟也是有心了”。 袁晓琪心里一动“先生仅仅看了一眼怎么就知道这个如意价值不菲啊?” “哈哈哈”老者脸上高兴的神色让袁晓琪更加的不解。 “因为这个吊坠就是出自我的手艺,你的弟弟是在我这里雕琢的这几件首饰,唯有这件是最珍贵的”。 “噢,很贵重么?先生” “这是极品紫罗兰翡翠,已经不能用贵重来形容了,这种翡翠是翡翠中的极品,可遇而不可求,我也是只听说过,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这是真正的极品啊”。 “啊,那,那,大概,能值多少,钱啊”袁晓琪有些惊呆了,磕磕巴巴的问道。 老者眯着眼睛想了一会说“多少钱还真没有个具体的数字,我也不好确定,因为没有真正的交易过,所以没有参照可比”。 “那大概呢,你给估计一下” “大概呢,我估计怎么也得四五万块钱吧”。 袁晓琪是迷迷糊糊得走出老凤祥的,老者的估价让她大吃一惊,要知道八十年代的四五万块钱那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是个天文数字,而且老者还是保守的估算的,袁晓琪万万没想到自己认的这个弟弟竟然送了她这么贵重的礼物,不行,这个吊坠一定要还给他,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是承受不起的。 袁晓琪连晚饭都没有做,一直焦急的等着张天亮回来。 张天亮一进屋,袁晓琪就急忙的迎了上去“天亮,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我也有一件事情和你说”张天亮面色凝重的说道。 “那你先说”袁晓琪看到张天亮的脸色不大好,知道一定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张天亮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说道“今天我在处里听说了一件事情,是关于你那个干弟弟的”。 “关于刘东的,他会有什么事情,不会是旧伤复发了吧”袁晓琪奇怪的问道。 “不是”张天亮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本来是不信的,后来经过多方求证,终于确认了这件事情”。 “什么事啊,你快说啊,急死个人”袁晓琪有些恼怒的说道。 “你那个弟弟前段时间酒后失德,在总政的招待所强奸了一名服务员,现在已经被开除军籍,被判了三年徒刑”。 “什么?”袁晓琪呆住了,这个惊天的消息震得她外焦里嫩的,一股说不上来的悲凉涌上了心头。 “这,这不可能,刘东不是那样的人”她喃喃的说道。 “唉,刚开始我也不相信,可这确实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也知道刘东不是那样的人,可据说那天晚上他喝的酒实在是太多了,他这个年纪酒后发生冲动的事情完全有可能,就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的一等功和荣誉称号都被取消了,连军籍都没有了”。 听完这些,袁晓琪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呜咽着说“可是他是个病人啊,他有精神分裂症啊,法庭上没有考虑这些么,他一定是病情发作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一定是的”。 张天亮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也一阵心酸。 俞浩盛自打去过一次局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每天都窝在庄园里,闲暇的时候就和俞飞龙喝喝茶,唠唠家乡的事情,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在看书。他的书房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五花八门种类十分齐全。 时间很快就到了除夕夜,俞浩盛的兴致很高,自己亲手包饺子,并且把庄园里的各个门上都贴上了喜庆的春联,尽显浓浓的华国风情。 通过几天的观察,俞飞龙发现送货的小货车每两天来一次,这是要保证俞浩盛食用的食材的新鲜程度,并且开车的并不是普通的雇员,而也是军情局的特工,这严密的安保程度真是做到了极致。 晚饭很丰盛,都是具有华国特色的饮食,俞飞龙还吃到了一个代表着好运的包着硬币的饺子,叔侄两个人都很开心。 大年初一,俞飞龙早早的起来给俞浩盛拜了年,俞浩盛高兴的眼角都有些湿润了“小龙啊,这是我在美丽国过的第二个春节了,希望以后啊我们叔侄俩能每年都在一起过春节,在国外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我必须要让你过的好一些,这里有一些美金,你先拿去用,看看做点小生意什么的,不要和社团帮派的人鬼混,那些y南的帮派人已经有人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了,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谢谢三叔”俞飞龙接过俞浩盛递过来的美金,粗略的捏了一下,大概有几千美金,他顿时脸上露出了贪婪的表情,这无疑是一笔巨款,换算成华国币大概有两三万块钱的样子,在国内好几年他也挣不来。 “明天我就会让人送你回去,我这里不适合你长期居住,我也会经常换住所的,所以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打这个电话,自然会有人转达给我”说着唰唰的几下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了俞飞龙。 第二天早饭过后,俞飞龙告别了他三叔,依然是詹姆斯和杰瑞送他离开庄园,回去的时候还是兜兜转转的转圈,俞飞龙在漆黑的头套里敏锐的闻到了一股微微潮湿的腥气,这一定是附近的有着水鸟的湖泊。 回到居住的地方刚一走到四楼,就看到清秀的徐淑打开了房门“飞龙,你回来了,你这几天去哪了啊,我到你们菜馆去找你,张叔说你被亲戚接走了”。 俞飞龙腼腆的笑了笑“我去我本家的一个叔叔那住了几天,陪他过完春节才回来”。 “我还给你带饺子里呢,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说着转身回了屋里,不一会拿出一个饭盒,里面装的饺子还带着暖意,让俞飞龙心里感到热乎乎的。 第二天俞飞龙难得的睡了个懒觉,菜馆的工作还是要继续的做,这是个很好的掩护。 早上的早餐照例是去早餐铺吃的,结账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和老夏说道“我需要一辆摩托车,一架望远镜和伪装的东西”。 老夏漫不经心的数着俞飞龙递给他的零钱,悄声的说道“明天夜里一点,会准时送到你住的巷子后面。 俞飞龙打着哈切走出了早餐铺,没想到一出门真的又遇到了y南黑帮的人,看到他们俞飞龙脸色一变,身子不住的颤抖,刚要转身走,突然想起三叔的话,于是胆战心惊的站在那看着对方几个人耀武扬威的过去,理都没理他。 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俞飞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没有人找麻烦的感觉真的不错,想到这,他走路的腰板也挺直了起来。 这几天菜馆的生意并不忙,中国城的华国人都喜欢在自己家里过春节,所以到菜馆吃饭的人并不多,俞飞龙给张叔等人拜过了年,没想到还得到一个小小的红包,顿时让有些财迷的俞飞龙喜笑颜开。 第二天夜里,俞飞龙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推开阁楼后面的窗户,一股凉气扑面而来,这几天气温有些下降,不过温度还没有达到零下。仔细的倾听了一阵外面,只有远处的犬吠声和酒鬼喝大了的吆喝声,正常的人都已经早早的就躺下了。 俞飞龙像个狸猫似的轻轻的扒住窗台一翻身就到了四楼,这栋五层的小楼时个人建造的,在每一层的窗户上下都有一层突出的砖檐,所以对于俞飞龙来说虽然达不到赵长胜那种变态的攀爬能力,但也轻轻松松的就爬了下来。 转过一个弯,果然看到巷子里有一辆摩托车,不过却并不是美丽国本土饿品牌,而是小日子的本田摩托,头盔挂在车把上,车的后座上还有着一个不大的包裹。 俞飞龙原来并不会骑摩托车,学会骑摩托还是在连队休养的时候学会的,这玩意上手简单,操作灵活,没几天他的车技就练的突飞猛进,唯一遗憾的就是到现在他也没有学到汽车的驾驶。 骑上摩托车,俞飞龙戴上头盔,把后座上的包裹挂在了车把上,轻轻的一按电子打火器,摩托车的引擎欢快的响了起来,一松离合,刚要起步,忽然巷子深处一条高大的人影闪了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摩托车车把,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俞先生,你这是要准备去哪里?”。 俞飞龙定睛一看,身上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出现的人影竟然是黑人詹姆斯。 “暴露了”这是俞飞龙的第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刚一在脑海中闪现,毫不迟疑的俞飞龙猛的加大油门,踩住刹车,摩托车“呜”的一声前轮迅猛的提起,一下子就撞在詹姆斯的胸前。詹姆斯不愧是军情局的特工,临危不乱,身体往后一仰,卸掉了大半摩托车的冲力,伸手就去怀里掏枪。 俞飞龙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甩开摩托车,一记迅猛的拳风撕裂了空气,直奔詹姆斯的腹部打来。詹姆斯顾不得掏枪,伸手一格,粗壮的胳膊竟隐隐生痛,而对面瘦弱的俞飞龙竟毫无感觉。 詹姆斯一惊,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寒意,脚步一错,急速的后退,没想到他快,对面的俞飞龙更快,身影一闪,已然站到了詹姆斯面前,一脚踢向他的下阴处,詹姆斯慌忙一挡,没想到俞飞龙这是个虚招,看到詹姆斯身子微曲,一记上勾拳狠狠地打在詹姆斯的下巴上,詹姆斯痛的一口鲜血还没喷出来,一只鬼魅般的手已经掐上了他的喉咙,轻轻一捏,他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喉骨碎裂的声音,竟连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第95章 那不是刘东 来不及多想,俞飞龙扶起倒在地上的摩托车,拽起詹姆斯的尸体横放在车上,向箭一样窜了出去,行驶到离自己居住的小楼两百多米外的一个漆黑的弄堂里,俞飞龙把詹姆斯的尸体扔在地上,一脚踹向弄堂有些破败的墙面,顿时一股碎石的粉屑掉在地上,然后又在地上伪造了一些打斗的场面这才骑上摩托车疾驰而去。 摩托车被他混放在街角处一栋高楼的下面,和其他的车辆混杂在一起,然后俞飞龙迅速的潜回了自己居住的小楼后面,在黑暗里观察了一会,确认再也没有人以后,他又像狸猫一样抠着砖缝从楼的后面爬了上去,翻身进屋,看到自己放在门口的记号没有移动的痕迹,这才脱掉衣服躺了下去。 果然不一会,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和蓬松的头发,俞飞龙懒洋洋的问了一句“谁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么?” “俞先生,我是杰瑞,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助一下”。 “这么晚了,明天不可以么?”打着哈欠的俞飞龙打开房门,杰瑞还有一个不知道名字的白人迈步走了进来“俞先生,有没有看到我们的同事詹姆斯?” “詹姆斯么?我没有见到他,从别墅那离开以后我就没有见到过他”。 俞飞龙窄小的屋子一目了然,杰瑞又站到了阁楼的窗户往下望了望,阁楼的窗户离地面有二十米左右的高度,根本无法上下攀爬。 话都没有再和俞飞龙说一句,杰瑞阴沉着脸就和另外一个特工离开了房间。 中国城的唐人街临街的一面还有着明亮的路灯,而高楼后面的小巷和弄堂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寂静的小巷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巷子两旁的房屋显得阴森而神秘,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微风轻拂,带着一丝潮湿的气息,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巷子里的路灯昏黄而微弱,投射出淡淡的光芒,却无法驱散黑暗的统治。偶尔有几只夜行的野猫在巷子里穿梭,它们的眼睛闪烁着绿光,仿佛是黑暗中的幽灵。偶尔有几辆汽车驶过,车灯照亮了巷子,瞬间又恢复了黑暗。 杰瑞和同事在半个小时之后发现了躺在血泊中的詹姆斯。 詹姆斯的嘴角流出一滩鲜血,喉咙已经被人捏碎,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死亡。 很快,军情局的特工们蜂拥而至,方圆几百米的地方全部被封锁,经验丰富的特工们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寻找着打斗的痕迹,走进巷子,地面上凌乱的脚印。这些脚印深浅不一,方向各异,显示出打斗者当时的紧张和混乱。一些脚印清晰地显示出有人在拼命逃跑,而另一些则表明有人在激烈地追逐。 地上散落着一些碎片,经过仔细观察,发现这些碎片来自于一个破碎的玻璃瓶。瓶子的碎片四处散落,旁边还有一些酒渍,可以推测在打斗过程中有人不慎将瓶子摔碎。 再往里走,一处墙角有明显的撞击痕迹,似乎有人被猛烈地撞击到墙上。墙角的砖石有些松动,甚至有几块砖石掉落在地,可见撞击的力度之大。每找到一处痕迹就标上记号,整整忙活到了太阳升起的时候。 这几天,唐人街所有的社团和帮派组织都受到了严格的询问,一些没有靠山的小帮派甚至直接被铲除,连根拔起。军情局特工展开的大规模搜捕行动,抱着宁可抓错也绝对不放过的原则抓人,一时间白色恐怖笼罩着曼哈顿区的中国城一带,被军情局抓进去的人几乎没有人能够再走出来,这也是军方的强悍和警察的不同。 要知道在纽约街头警察和各黑帮的关系,是相辅相成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警察充当着黑帮的保护伞,而黑帮则按时向警方缴纳所谓的例钱。 俞浩盛被紧急的转移了住处,军情局不知道詹姆斯的死是不是一次针对俞浩盛的暗杀行动,毕竟詹姆斯一直的是在负责他的安保工作,所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俞浩盛的脸色很不好看,当他知道詹姆斯竟然是在监视他侄子的时候被人杀死的,不由的勃然大怒。他就像被激怒的一头野兽,脸色青黑,额头的青筋毕露“怎么还要对我的亲属进行监视,你们不是已经进行了一系列的甄别么,你们这么搞,让我很没面子的”。 “俞先生,这真的是为你的安全负责,我们并不是针对你的侄子,而是每一个接近你的人,我们都是这么对待的,况且这只是观察一下对方接近你之后的活动,也就是几天的时间,没想到詹姆斯为此送了命,我们感到很痛心”。杰瑞面露尴尬的说道,别看俞浩盛是叛逃过来的,但是现在在军情局的地位举足轻重,就连他们这些老牌特工都得看对方的脸色。 “嗯”俞浩盛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詹姆斯的死我也很难过,希望局里能给他多一些的抚恤,不过局里的调查结果怎么样?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么?我的侄子那天晚上在干什么,这些你们都调查过了吧” “局里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初步认定杀死詹姆斯的是一个人,手段 及其残忍,是个高手,詹姆斯曾经受过严格的格斗训练,是个经验丰富的特工,一般人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发现詹姆斯失踪我第一时间先到了你侄子的房间,他并没有什么异常,因此这件事情他应该并不知道。” 俞浩盛这才微微的点了点头,只要事情不牵扯到俞飞龙就好,他的安保一直以来都很严密,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华国几次的暗杀行动根本连他的外围都没有进入过,而且还损失了大批人手,所以说对方近期之内并不会对他出手。 俞飞龙一直蛰伏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沸沸扬扬的詹姆斯被杀事件才平息了下来,军方出的结论是詹姆斯是遇到喝醉酒的醉汉发生冲突而意外身亡的,现在凶手已经抓捕归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对外宣布的官方结论,而背地里,军情局一定还会偷偷的进行调查,挖地三尺也要把真相找出来。 俞飞龙知道,想要杀死俞浩盛并不难,俞浩盛也是一个普通的人,虽然以前干过保卫工作,但是并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在他们两个人同处的时候,俞飞龙有信心在三秒钟就能够解决他,但是要全身而退却并不是一件熟悉的事情,而自己背后的军方还想通过俞浩盛的身上,找到我方那名被抓的高级特工的线索而展开营救活动。 俞飞龙拿出老夏提供来的一个假头套戴在头上,又在嘴唇上粘了一抹胡子,照了照镜子,不仔细的看绝对认不出自己来。静静地看着阁楼后面已经空一人的弄堂好久,一直确认确实没有人之后,他才从楼上攀爬了下来。他必须做到极致的谨慎,他知道自己是在刀尖上行走,一个不慎就会被对方看破。 夜凉如水,夜风更是瘆人,俞飞龙里外都穿的厚厚的棉衣,但摩托车兜起来的那股寒意还是拼命的往身上扑来。这几天俞飞龙仔细的研究了纽约市周边的地图,大大小小的如蜘蛛网路径几乎全仔细的看了一遍,重点的是靠近湖泊的地方,可是纽约周边几百处星罗密布的湖泊几乎都靠近路边,把他看的头昏脑胀。 只能用最原始,最笨拙的办法了,就是网格法,俞飞龙把纽约外围的地方划分成八个方向,每个方向用三天的时间来进行搜索,主要目标就是路上有红色的泥土和有水鸟栖息的湖泊。 虽然寒意很浓,但俞飞龙心里却孕育着一团烈火,感到兴奋和期待。这种寻找的感觉让他充满了活力。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穿过宁静的公园。在每个区域的边缘,他都会停车,拿出地图,仔细查看他所在的位置,然后继续前进。不断调整方向。 然而,几天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感到一丝疲惫和焦虑。已经搜索了四个区域,但仍然没有找到那座小楼。他不断地问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是不是漏掉了一些重要的细节?这种自我怀疑让他感到沮丧。 春节刚过不久,华国京都,二铁子走出了人流密集的火车站,用手遮挡了一下外面刺眼的阳光。京城熙熙攘攘的街道让他有点不适应,用手拽了一下身上的背包,甩开大步就走了起来。他的目的地是位于孙河区的孙河监狱,他的来意也很明确,就是要去探视一下被关在里面的刘东。而他也打听过了,孙河监狱在京都的朝阳区,离车站大概有二十公里的路程,得倒三趟车,人家一说倒车的路线,直把二铁子听的云里雾里的根本分不清哪是哪,索性撒开丫子用走的方式。 二铁子是去年冬天复员的,在y南的战场上,由于他出色的战斗能力获得了一次一等功,一次二等功。可即使是这样,还是正常复员了,毕竟这场战争立了功的人太多了,他这样的也显示不出来特殊。 二铁子家是湘西乡下的,并没有城市兵的安置卡,所以本着哪来回哪去的原则,还是要回乡务农。不过他的内心一直有分遗憾就是想去看看刘东。在别人的眼里,刘东是个强奸犯,可在二铁子眼里哪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就是那种在战场上敢把后背留给对方的人。 四十里地的路程对于二铁子这种人来说那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可是到地方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已经过了规定的探视时间,只能等明天了。 京城二月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寒冷,二铁子紧了紧身上的棉袄,有些无所事从,不知道今天晚上住哪,他的兜里只有一百五十元钱。复员时候给的退伍费有四百多元,加上在前线几个月的津贴和补助他给家里留了五百元,身上剩下的钱他准备给刘东在狱里存上五十元,剩下的他还想去燕北的方柔家去看看,看看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一想起方柔二铁子心里那种隐隐的痛楚就无法抑制。 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二铁子看到前面有一个佝偻的背影竟有一丝熟悉的感觉,紧走几步上前一看惊讶的叫道“刘叔”。 前面佝偻的身影竟然是刘东的父亲刘元山,前一年国庆节的时候刘东的父亲曾经跟随慰问团去战场上慰问的时候二铁子见过,所以现在一眼就认了出来,不过刘元山比起一年前可是苍老了很多,脸庞上也多了一丝皱纹,腰板也没以前挺直了,而且还带上了一副老花镜,要知道刘元山的年纪刚刚才到五十岁啊。 “你是?……”刘元山望着眼前的年轻人感觉有一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刘叔,我是刘东的战友赵铁啊,你去慰问的时候我们见过” “啊,我想起来了”刘元山一下想起来了,那是因为二铁子当时剃的是光头,现在光溜溜的脑袋上已经有了一层浓密的黑发,但仍然是精干的小平头。 “你这是……?”刘元山看到二铁子从监狱的方向过来,心中已经有了一丝要摸。 “刘叔,我是来看刘东的,可是时间太晚了没有进去,只能等到明天了,你这是刚见完他?”。 “唉,我今天也来晚了,也没有见到,我这是第三次来了,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争气呢”。刘元山一提到刘东眼里的泪水就止不住的要涌出来。 “别难过了刘叔,刘东的精神状态怎么样?还好吧?”二铁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老人。 “别提了,我这两次来,人是见到了,可根本不让说话,就是让远远的看看,也不知道这次来怎么样”。 “噢,还有这样的事,为什么不让交谈”二铁子不解饿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 ”刘元山摇了摇头。 “刘叔,你还没吃饭吧,走,咱爷俩去喝两盅,明天一起去看他”。 当天晚上爷俩找了个小旅馆将就着对付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二铁子就搀扶着刘元山来到了孙河监狱的接待处。 “怎么又来了,春节前不是来过一次么?”监狱的接待人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啊”刘元山的神情有些愕然“不是每个月都可以探视一次么?” “最近上面来了新的指示,刘东每半年才可以探视一次,不是每个月了”接待员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这是哪的规定啊?”刘父有些懵了。 “就是上面的规定,你们见是不见,见的话今年的探视次数就没有了”。 犹豫了好一会,刘元山才咬咬牙说“见”。 依然是不让直接的接触,见面的地方依旧是二楼上的一个房间,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在下面放风的刘东。 此刻还没到放风的时间,只不过因为刘东是被探视的,所以才把他一个人放在了操场上。诺大的操场刘东穿着囚服,剃着光头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慢慢的晃动着,身材显得更加的瘦弱。 看着看着,二铁子忽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下面的这个人,那不是刘东”。 第96章 不是被追杀,就是在被追杀的路上 突然生出的这种感觉让二铁子有些不寒而栗,又仔细的看了看,心里更加的确认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刘东。 转头一看身边的刘元山,正泪眼婆娑的伤心,迟疑了一下说道“刘叔,把你的眼镜借给我用一下”。 正在伤心中的刘元山也没问二铁子要做什么,眼镜摘下来就递给了他。 接过刘元山手中的老花镜,“咔吧、咔吧”两声,二铁子竟然把镜框中的两片镜片掰了下来,然后把两面凸面放在两侧,不断的调整着两片镜片的距离,一个简易的望远镜就制成了。 镜片里的刘东的面庞更加的清晰,二铁子仔细的一点一点的看着,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刘元山看到二铁子奇怪的表情有些疑惑,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好一会,二铁子才把两片镜片交给了刘元山,小声的说道“刘叔你也看看,不过,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声张,我们出去以后再说”。 刘元山不解的接过镜片,按照二铁子的方法对着刘东看了过去。 刘元山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一会喜、一会悲,一会又皱紧了眉头。 “探视时间到了”外面传来管教冰冷的声音。 刘元山脸上的表情满是疑问,二铁子一挥手制止了他。 出了监狱的大门,一直走到无人的地方,刘元山才迫不及待的问二铁子“小铁啊,这是怎么回事啊,那个,那个人好像不是我们家东子?” “刘叔,你也看出来了”。二铁子凝重的说道。 “嗯,我自己的孩子我当然能看出来,这几次离的远,就能看见个大概,还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今天你让我这么一看,我还真看出来不一样的地方了,这个人虽然跟东子长的几乎一样,但还是有些细微的地方似有差别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本来二铁子也不会发现这件事情,而被他发现端倪的就是刘东的光头。这是个被所有人都忽略的细节,可是二铁子却没有。二铁子初看刘东时并没有发现什么,直到早上的阳光照在刘东的光头上,二铁子的心一动,他清楚的知道刘东在医院的时候时做过开颅手术的,好了以后开颅的地方有一个月牙形的缝合痕迹,从前线回到部队以后看到刘东二铁子还和他开玩笑说,你这是头上长了个月牙泉呢,而近,这道疤痕不见了。为了进一步确认,二铁子这才拿过刘元山的老花镜做了个简易的望远镜。 通过望远镜把刘东的脸部拉近,二铁子更加的确认,这个人不是刘东。现在刘东的父亲也确认了这一点,要说别人不一定能看出来,但这两个人一个是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战友,一个是生他养他的老父亲,哪还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两个人憋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了租住的小旅馆,看看外面没有人,这才关好门坐了下来。 刘元山脸色有些苍白,甚至微微的发抖,抓着二铁子的手说道“他们把刘东弄哪去了,为什么要整个假的骗我们啊,孩子,不会,不会是没有了吧?”说着一股老泪流了下来。 “刘叔,你别急,我们先捋一捋”二铁子此刻也心乱如麻,也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刘元山哭了一会,情绪才渐渐的稳定,呼的站起身来说“不行,我得去监狱找他们领导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把我的孩子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行,刘叔”二铁子一把拽住刘元山。 “我想到一种可能,刘叔” “什么可能?”刘元山一脸的诧异。 “刘叔,东子一向谨慎,刚开始的时候说他醉酒强奸服务员我就有些不相信,东子绝不是那样的人,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东子的酒量现在一斤酒根本就不是问题,而且还是在那个马上要嘉奖的时候,他更是不会让自己出这样的事,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东子是被上面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执行任务?”刘元山不解的问道。 “对”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行的通。 “执行任务为什么要弄个假的放在那,而且还不告诉我们家里人,这让我们得有多担心”。 二铁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刘叔,你不知道,在我党我军都有一些秘密战线上的同志在进行着很危险的行动,我想如果刘东真的要是被派去执行任务的话,那必定是一项很危险,很艰巨的任务,危险到都不能让家里人知道,这应该也是为了东子的安全着想。” 刘元山苍白的脸色隐隐的有了一丝潮红,情绪也变得有些兴奋。喃喃的说道“希望这是真的,只要孩子平安无事就好”。 “刘叔,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声张,任何人都不要说,包括家里的人。我们静观其变,我相信事情总会有一个结果的,你先回去东北,我呢,也不准备回去了,就在京都这一左一右找点事情做,一有消息了我就 通知你。” 谁也没有想到,二铁子的一番分析竟隐隐的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这要是让李怀安和肖爱国知道他们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疏忽必然会后悔不迭。 这个漏洞就连刘东自己都疏忽了,现在他正骑在摩托车上在冷冽的寒风中疾驰着。这已经是第十一天了,他还没有所发现,连日的奔波导致他的睡眠严重不足,每天在菜馆工作的时候也是精神不振,老板张叔几次呵斥他,让他精神集中。 今天依然是一无所获的一天,俞飞龙心里焦急可也是无可奈何,诺大的纽约郊外不是那么一朝一夕就可以转遍的。 回到中国城,停好了摩托车,照例要清理一下鞋底的泥土,要不然在攀爬阁楼的时候会留下一丝痕迹,之所以不敢走楼道,就是怕遇到人发现他在深夜后外出,到时会是一个致命的漏洞。 俞飞龙抬起脚收拾完,刚要转身走,忽然昏暗的路灯下发现自己鞋底刚刚被清理下来的泥土里有一小块褐色的东西,捡起来用手一抿,赫然是一小块红色的泥土。 这巨大的发现让俞飞龙顿时欣喜若狂,仔细的回忆自己今天经过的路段,在什么地方停车,并且脚站到了地方,心里已然有了计较,看看天色将明,今天是不行了,明天再去寻找。 俞浩盛住在市中心的一栋高档公寓里,公寓是在一幢大楼内,他所在的楼层只有两间房间,都是军情局的房子,俞浩盛住一间,另外一间住的是保镖,电梯和楼梯间都已经封闭,没有军情局的命令谁也进不来。 房间很大,足足有近二百平米,杰瑞和另外一名军情局的特工住在外间,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呼叫另一个屋子里的特工进行支援。詹姆斯的死让军情局的人很紧张,具体的死因一直没有查清楚,所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俞浩盛的脾气这几天有点不好,本来住在郊外的庄园内好好的,每天还可以下楼在院子里转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而近又被转移到这里,出又出不去,简直是一种变相的软禁,他一直认为军情局是小题大做,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糟糕,詹姆斯的死只是个意外,可是军情局的高官根本不听他的,让他很恼火。 “杰瑞,跟你的长官说,这个地方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这不是屋子,这就是个笼子,关押犯人的笼子。” “俞先生,实在是抱歉,我们目前接到的命令就是要呆在这个地方保证你的安全,一直到危机解除”杰瑞耸耸肩无奈的说道。 “危机解除,危机解除,你说有什么危机,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大陆那边恐怕早把我这个人忘了,还有什么危险,我这一天被你们搞的提心吊胆的,这叫什么日子”俞浩盛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俞飞龙飞快的从阁楼爬下来,这一套动作已经练的滚瓜烂熟了,但是他每次上下都要选择不同的位置,以免留下更多的混迹日后要是有心人细细的勘察还是会被发现的。这些日子于楼下的徐淑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两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轨迹,虽然楼上楼下住着,但是俞飞龙下班的时候徐淑已经睡下了,而第二天徐淑走的时候俞飞龙还没有起来。 骑着摩托车飞快的穿过一条小巷,正要往昨天去过的地方驶去,忽然远处的弄堂里传出一阵奔跑和打斗声。 把摩托车停在黑暗的角落里,俞飞龙悄悄的隐身潜伏了过去。弄堂不大,刚好能容下两辆车并排驶过,两侧都是三四层的小楼,昏暗的路灯下,一群人团团的围在那里,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像个雕像般,挺立在夜色里,眼神猩红而冷漠,一脸的桀骜不驯,面对十几个人的包围,竟毫无惧色。 看到这个人,俞飞龙脑袋一大,他不知道这个王丹阳究竟是不是个灾星,每次见到他,不是在被追杀,就是在被追杀的路上,没想到这小子阴魂不散,这么晚了还能见到他。 王丹阳更是恼火,最近自己一直深居简出,几乎从不到y南帮的地盘活动,他知道对方对他恨之入骨,一直想铲除他。可是最近他的行踪飘忽,根本无法找到他,而y南帮也不敢大张旗鼓的上大圈仔的地盘搞事情。 今天也算是王丹阳倒霉,百老汇有个相好的舞女今天生日。作为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对男女之事一旦有了逾越之后,对那种奇妙的感觉便像吸食了鸦片一样,有着无比的诱惑。与相好的缠绵了一天,没想到出来的时候便被y南猛虎堂的人盯上了,而这一切王丹阳却浑然不知。 虽然已经是午夜了,但是百老汇一带的商业中心依然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这和几里外寂静黑暗的中国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闹市,而且是市中心,猛虎堂的人自然是不敢动手,一路紧紧的咬住王丹阳,另一边匆忙的调集人手。 当王丹阳发现被人跟踪的时候已经晚了,对方已经完成了对他的包围,并且立刻展开了追杀。 腰里的三棱军刺是永远不会离身的,就连和那个相熟的舞女在床上的时候,王丹阳的军刺也是放到他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一刀放倒一个猛虎堂的打手,王丹阳撒开腿就跑,没想到对面蹒跚着走过来一个老人,王丹阳还以为是过路或者拾荒的人,根本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可是在经过老者身旁的一刹那,只见老者迅猛的一脚踢来,狠狠的踹在王丹阳的腰间,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伴随着腰间肋骨碎裂的声音而来的是难以忍受的剧痛。 王丹阳忍着剧痛,几乎是咬着牙才慢慢的爬起来,抬头看去,只见老者淡定的撕掉头上的伪装,竟然是一个面目狠辣的中年人,对方悠闲地活动着双手,目光戏谑般的看着王丹阳,阴阳怪气的说“也不过如此,还让你们帮主说的有多么厉害,非得请我出手”。 原来对方竟然是猛虎堂的帮主吴奎专门请来对付他的,王丹阳心里生出一股凉意,望着黑暗中影影绰绰晃动的身影,那一双双闪烁着凶意的眼睛,折戟沉沙,今天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动手”面目狠辣的中年人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发出了动手的命令。 王丹阳手里的军刺握得更紧了,眼里流露出疯狂的战意,忍着身上的剧痛,疯狂的杀入人群。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王丹阳如今就是这样一种状态,死到临头根本就没有什么顾忌,拼一个算一个。一时的疯狂竟杀得猛虎堂众人节节后退。 “一群废物”面目狠辣的中年人见此情景,一脸的鄙夷,享誉纽约黑道的猛虎堂的战斗力竟然如此低下,怪不得连几个大圈仔都拿不下。 想到这,他分开众人,抢入战团,赤手空拳的就迎上了王丹阳。 王丹阳此刻已经杀红了眼,肋间的剧痛严重的影响了他的速度,看见对面的人冲过来,他本能的就是一刺,没想到对方微微一闪,手已经灵活的缠上了他的手腕,一使劲,三棱军刺应声而落,而对方拽着他的胳膊一使劲,下面猛的飞起一脚,正踢在王丹阳的小腹上。 “啊”王丹阳的惨叫声伴随一股血箭从口中喷出。 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的王丹阳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漆黑的鞋底朝着他的脸上踹来,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第97章 屋内有人 王丹阳看着对方狞笑的那张丑陋的脸,和即将和他脸部亲密接触的鞋底,叹了口气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对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这么个好手,让他一时疏忽竟为此送了命,可恨空有一身抱负再也无法施展。 王丹阳不知道的是,面目狠辣的中年人是吴奎特意从湾岛那雇佣来对付自己的杀手。 黄烈,一个身手狠辣,武艺高强的人,是让港澳台三地黑道闻风丧胆的存在。他身高五尺多一些,体型较瘦,但浑身散发着一种强烈的霸气。他的眼神犀利如刀,无时不透露出他心中的冷酷和杀气。他的脸上有着一道长长的疤痕,那是他曾经的战斗留下的痕迹,也是他荣耀的象征。 黄烈的武艺高强,据传曾经在华国的少林寺出过家,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还俗,跑到了湾岛。他精通多种武器,无论是刀、枪、剑、棍,都能运用得出神入化。他的拳法更是无人能敌,每一拳都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他的身手敏捷,速度快如闪电,让人无法捕捉。他的招式狠辣,毫不留情,每一招都是致人于死地的招式。 黄烈在江湖上行走,总是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结伴。他的性格孤僻,不善于与人交流,但他的实力却让人不敢小觑。曾经湾岛有一个小帮派得罪了他,他一人挑战整个帮派,直接杀的血流成河,险些将这个小帮派灭门,一战成名。他的威名传遍了港澳台三地,成为江湖上的传奇人物。 按理说都是华国人,黄烈不应该帮助死敌y国人残杀自己的同胞,奈何此人性格阴险,一生只认钱,别的根本不去考虑。 眼见得对方就要惨死在自己的脚下,黄烈一阵轻松,拿到钱就可以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对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他有些厌倦了,他想拥有的是在乡下买一个带点园子的房子,再找个老婆,舒舒服服的过完下辈子。 他觉得自己的脚底已经和对方的脸部接触上了,他希望马上就能听到对方临死时的惨叫,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惨叫声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上的刺激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股劲风袭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他砸来。 在不知道袭来的东西是什么的情况下,黄烈根本不敢用手去隔,一闪身,黑乎乎的东西正好砸在对面一名猛虎堂打手的脸上。 “啪嚓”一声,一片碎瓦片从打手的脸上掉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散开,而打手哀嚎一声,被打的面部鲜血横流。 还没等黄烈反应过来,头顶上“噼里啪擦”一片碎瓦片呼啸着向下面砸来,众多的打手被砸的连连后退。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借着从上而下的威势,一脚踢向黄烈的头部,面对着夹裹着一股寒风扑面而来的攻势,黄烈丝毫没有害怕,反而有一丝兴奋的感觉,他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向对方踢来的大脚。 “砰”的一声,黄烈感到剧烈的震动,不仅后退了一步,不过让他亡魂大冒的是,对方一脚踢在他的拳头上,竟然身形在空中一扭落在了他的一侧,在落在地上的瞬间,一拳打向黄烈的后背。 黄烈也真是了得,听到身后风声,猛地往前一扑,堪堪的避过了对方这一击。没想到对方竟像鬼魅一般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不等黄烈起身,腾空而起,直向地上的黄烈砸来。 正在闭目等死的王丹阳一见来了帮手,顾不得肋间的疼痛,一咬牙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三棱军刺拼命的扑向正向围攻上来的猛虎堂的打手。 黄烈眼见不好,往旁边一滚,肋间还是狠狠的挨了一下,不过终究是躲过了对方的致命一击。 从地上爬起来的黄烈这才仔细的看向对面的来人,只见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有些瘦弱,但挺拔身姿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华国汉服,他的衣襟竟无风而动,站在那里,眸光清凉凌冽,眉宇间透露着一股霸气和战意,两眼透露出的凌冽的寒光让一生杀戮无数的黄烈也感到了一丝寒意。 深夜的巷子里,静谧无声,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在地面上。两个人影在巷子尽头对峙,他们的眼神锐利如刀,似乎能穿透黑暗。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氛竟让一旁的猛虎堂的打手们感到烦躁不安,一个个悄悄的退后了几步。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碰撞,对方的目光笃定而自信,流露出的那种强大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黄烈知道自己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他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而一旁的王丹阳把猛虎堂的打手杀的人仰马翻退到一旁,也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黄烈是个杀手无疑,但他也是一个审时度势的人,并不是只会一味的拼杀。他看到今天没有把握留下王丹阳,更没有把握在两个人的夹攻下全身而退,所以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剩下的猛虎堂的打手也一哄而散,随着他的脚步急匆匆的走掉了。 满是警惕目光的王丹阳这才放下心里,转身刚要和对方道谢,没想到对方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一甩袖子也转身而去,徒留下王丹阳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俞飞龙回到自己存放摩托车的巷子里,站在黑暗里好一会,确认没有人,这才走了过去,不一会摩托车轰鸣着疾驰而去。 凌冽的寒风并没有熄灭俞飞龙刚刚的战意,他没想到的是狙杀王丹阳的人竟然交手仅仅一合就转身而去,这是一个危险的对手,如若不是晚上还有重要的事情做,俞飞龙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对方。 沿着昨天晚上行驶的路线,出了市区以后,摩托车的速度才有所缓慢,一直到绕过一个低矮的小山丘,俞飞龙终于发现了出现在脚底下的红色土壤。其实这片红色的土壤的面积并不大,仅仅是围绕着山丘这一小段的区域,是因为夏季的时候高温多雨而发育而成的,所以才没有被俞飞龙发现。 继续往前行驶了近5公里,一股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一片寂静的水面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宁静的大地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水面泛起层层涟漪,仿佛是一位羞涩的少女在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水塘边的不知道名字的树木,在微风中摇曳着枝条,像是在为水塘的美丽而欢快地舞蹈。 昨天的时候,俞飞龙绕过山丘发现前面只是一片黑暗的旷野,就没有继续深入的往里查探,没想到竟差一点错过了。 闭上眼睛,俞飞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出,这里湿润的空气和十几天前他从庄园回来路上呼吸到的是一样的,目标确认,一定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看看时间,因为为了救王丹阳耽搁了一段时间,想要进一步的探视查看,今天的时间显然是不够了,只有明天再来了。 收拾好摩托车,确认了在无遗漏,这才往自己的小楼走去。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是所有人在梦中睡的最香的时候,突破这一片黑暗以后,东方就会慢慢的泛白黑夜终将褪去。 唐人街表面上歌舞升平、光鲜亮丽,而街后面的小巷和弄堂里黑暗潮湿,充满了腐臭的味道。俞飞龙小心翼翼地穿过一条条破旧的小巷,很快就回到了自己住处。 攀爬这栋小楼,俞飞龙现在简直是轻车熟路了,他心里也曾经想过,等这段任务完成以后,回去一定得找赵长胜那个非人类好好得学一学这个攀岩得技术,这玩意在实战中得作用太大了,有时候会救命的。 他刚一从窗户翻身进来,漆黑的屋子里立刻就有种极度危险感觉袭来,屋内有人。俞飞龙全身肌肉紧绷,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速,但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一股睥睨的杀意瞬间笼罩小小的屋子,屋内的温度瞬间竟降低了好几度。 “飞龙是我”随着话声响起,屋内的灯光“咔”的一声也亮了起来,王丹阳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的坐在俞飞龙窄小的床上。 俞飞龙的伪装并没有卸下,此刻依然还是黑色唐装中年人的模样,不过认识的人还是可以看出他原来的模样。 没想到王丹阳一口道破俞飞龙的身份,对方的杀机更浓了,那股凌冽的杀意,竟让从战场上杀出来的王丹阳也感到窒息。他眼看着对方的左脚脚跟慢慢的抬起,他知道那是牙发动进攻的前兆。 江湖中最忌讳的事情就是断人财路和揭露身份,这是一种极不地道的行为,损人不利己。江湖是什么?很多人都以为是相濡以沫、尊老爱幼、和睦相处?还是说古文中传说的那种侠义、道义、仁义的和谐社会?看现在明明是适者生存的残酷之地,好嘛暗算、攻讦、背叛,以及恩将仇报,血腥杀戮倒是随处可见。 王丹阳也是不得已的,今天被救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中年人就是那个胆小懦弱的俞飞龙,他不知道对方隐瞒身份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刻意拉拢为什么被拒绝,他只想趁着今天对方救下他的机会好好的和他谈一谈。 俞飞龙浓浓的杀意让王丹阳感觉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的可怕,他竟有些后悔自己潜入对方的屋子里来了,他也知道自己这是犯了对方的大忌。他咽了咽唾沫,艰难的说道“谢谢你今晚救了我,要不然我必定会死在那帮y南猴子的手里”说着艰难的扭动了一下身子,肋间和腹部的疼痛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俞飞龙并没有说话,身体还是保持着随时发动攻击的状态,他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怎样处置这样的局面。被王丹阳撞破身份,那么对方就是必死的结局。 王丹阳立刻捕捉到了对方目光中那一丝迟疑,急忙说道“我们都是同胞,都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来到这里的,你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如果能帮上忙的话我一定万死不辞”。 俞飞龙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有所放松,想起对方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反问了一句“你打过越战?” 王丹阳很诧异,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的,但既然开了口,那么事情就一定有缓和的余地。 “是的,79年的反击战,唉,那一战太惨烈了,有时候我都不敢去想”提起79年的战争,王丹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 “哪个部队的?”俞飞龙的声音依然冷漠。 没想到,王丹阳迟疑了一下,似乎不想说出来。 “噢,要是有什么保密条令的话不说也无妨”。 “你也当过兵?”王丹阳一听对方的问话似乎是很熟悉部队的那一套流程,不禁心里一喜。 俞飞龙并没有回答王丹阳的问话。 王丹阳苦笑了一声说“没有什么保密纪律,只不过一回想起段往事简直不堪回首啊”说着眼圈泛红,一滴热泪流了下来。 “我们是150师448团的”。 一听到王丹阳报出部队的番号,俞飞龙就知道了对方不想说的原因。 150师448团几乎可以说是我军在79年反击战中损失最惨重,令人最痛心的一支部队。 448团在回撤过程中,部队对回撤路线的情况都不是很了解 ,因此轻率地开展清剿任务,部队的各级领导对于军里下来的指挥员的决定,都有异议,但作为负责指挥的副军长不接受建议,一意孤行,强行推行。 王丹阳痛苦的继续说道“指挥员他既不亲临前线了解情况,也不采纳下级的建议,一味地固执己见。还严令我们团强行前出,“只准前进,不准后退”。使得部队丧失了摆脱被动的机会,完全陷入了险境。致使我们在回撤途中遭遇y军伏击,造成近一百人牺牲,二百多人被俘 ,失踪流散五百多人,丢失各种枪械408支 ,火炮24门 。” “你知道么,我们团这次在反击战中共牺牲三百多名勇士,可是在烈士陵园里却没有他们的墓碑和名字”说到这王丹阳竟掩面痛哭。 俞飞龙悄无声息的接近了他,一记手刀砍在王丹阳的后颈上,顿时王丹阳软绵绵的昏了过去。 第98章 误入黑砖厂 俞飞龙一记手刀放倒了俞飞龙,这是因为他所要完成的任务极其重要,根本不能有一丝疏露,虽然王丹阳是个真正的华国人,而且还是个从战场上下来的英雄,可是在俞飞龙所肩负的任务面前,那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这项任务的绝密程度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知道,更何况自己蒙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走到这一步,根本容不得半点闪失。 看到瘫倒在地上的王丹阳,俞飞龙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更何况王丹阳的身上还有伤,不及时治疗的话伤势恶化的话那就更不好痊愈了。 对于王丹阳俞飞龙还是很欣赏的,这是一个类似于古代侠客似的人物,热情如火、嫉恶如仇,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走上了黑道,但历经过同样战火的俞飞龙却从王丹阳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凛然正气,说明这个人内心并不坏,步入黑道也应该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看看外面远处的天色微明,而街上却还是空荡冷寂的,看不到行人。 俞飞龙一把拽起王丹阳,顾不得他身上的伤势,背起来就走。 没有地方安置他,又不能杀了他,也不能放了他,最起码在任务完成之前是必须把这个人囚禁起来的,没有地方,只有放在粥铺的老夏那一途了。 背着一个人,无法再从楼上爬下来,只有冒险走正门了,楼里的人们此刻都睡的正香,楼道里甚至都能听到呼噜大的人的鼾声。 街面上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有没有,背着王丹阳迅速的掩入黑暗中,走走停停,躲避着街面上可能出现的起早的拾荒者,好一会才来到粥铺。 粥铺里面已经有了灯光,这是老夏两口子起早在准备着早餐,俞飞龙知道这个时间店里的伙计应该还没有来,所以大着胆子过去敲了敲门。 粥铺的门无声无息的打开,老夏那张总是睡不醒的脸露了出来。 看到门外的俞飞龙老夏并没有惊讶的神色,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他身后背着的王丹阳。 一闪身把俞飞龙迎了进来,看了看外面的街道依然是空无一人,这才放心的把门又关上。 走到一楼的杂货间,老夏把堆在地上的乱七八糟的杂物搬开,下面露出了一个地下室的入口。地下室的入口是一扇破旧的木板,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老夏掀起这块木板,打着了里面的电灯,一段狭窄的楼梯通往地下。楼梯两旁的墙壁上挂着昏暗的灯泡,微弱的光线照亮了楼梯的每一级。 “唐人街的阳子,怎么回事?”看到俞飞龙放下背着的王丹阳老夏这才问道。 “被他发现了一些事情”。 “你暴露了?”老夏紧张的问道。 “没有,他只是发现了我隐藏身份的事情,并不知道我们的任务”俞飞龙简短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夏沉思了一阵后才不容置否的说“你的意思是不想杀掉他,那么这就是一个隐藏的地雷,万一暴了,我们就都完了,所以我们绝不能留有后患”。 “老夏,留他一条命,我还有用到他的地方”俞飞龙一心想保住王丹阳的命。 “唉,如果留在这也只能把他囚禁起来,等任务完成以后我们这个联络点也不能再用了,飞龙,这个代价太大了,我们承担不起啊”。老夏深知间谍战的隐蔽性和残酷性,根本容不得一点疏忽,失败往往都是在细节上出错。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俞飞龙有些懊恼的说道。 “没有”老夏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一下”俞飞龙目光有些狡诈的说道。 “什么办法?”老夏奇怪的问。 “这个人是个越战回来的老兵,政治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把他发展成为我们自己的人,最起码做个外线也行,那样不都解决了么”。 “这样能行么?”老夏两眼闪动着狡黠的光芒问道。 “我看行”俞飞龙肯定的说, “这件事情必须得请示上级做决定,我们这样草率的行为会给我们带来危险的,飞龙,你我是在刀尖上行走,马虎不得啊”。 “我知道,夏叔,我会小心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通知你”老夏的神情有些悲伤的说道。 “什么事情?”看到老夏的表情有些悲伤,俞飞龙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我们因为俞浩盛告密而被捕的那名同志在狱中自杀了”。 “金老先生么?”俞飞龙的身体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金老先生为了保护更多的同志选择了这条路,也是无奈之举。”老夏低下了头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上面命令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清除叛徒,绝对不能让他继续残害我们的同志”。 “我知道了,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他,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用他的血祭祀我们烈士的生命。”俞飞龙沉痛的说道。 三月的纽约郊外已经有了春意盎然的景色,夜晚也不是那么寒冷了,处处洋溢着清新的气息。俞飞龙望着远处那片庄园,看到庄园外面那两排高大的法国梧桐,他就已经确定了了这里就是俞浩盛的住所。 正值深夜,别墅里一片漆黑,只有楼下客厅里透露出一丝灯光,俞飞龙把摩托车远远的停在一片灌木丛里,然后才悄悄的抵近别墅的围墙。围墙有四米高,翻越四米高的围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任务。然而,对于俞飞龙他们这样的侦察兵来说,这只是日常训练中的一部分。 围墙是用砖石砌成的,上面又抹上了一层水泥,表面光滑,没有一处可以抓手。但是在每隔一段围墙的中间都会有一段墙垛,应该是起固定作用的,俞飞龙双手夹住墙垛往上一窜就爬到了围墙的顶端,上面的藤曼很密,伸手去抓刚要翻过去。 “哎呦”钻心的疼痛差点让俞飞龙喊出来,“妈的,大意了”原来茂密的藤蔓里竟然还隐藏有细细的铁丝网,俞飞龙一把抓到了铁丝网上的倒刺上。 精湛的侦察兵竟然犯了这样的错误,俞飞龙自己都骂自己,这要是一个疏忽送了小命,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脱下身上的衣服缠在手上,俞飞龙小心翼翼的翻过藤曼,生怕碰折藤曼的枝条留下痕迹。一翻身人已经到了院子里,不过俞飞龙单手扒住墙头,并没有第一时间落在地上,他小心的观察着院里的情况,正常情况下,院子里的暗处应该是有暗哨存在的。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哗哗声。院子里没有人,保镖都不在,俞飞龙的心往下一沉,这样的情况说明俞浩盛已经不住在这里了,真的是狡兔三窟,行踪不定啊。 看到别墅的大厅还亮有灯光,说明里面还是有人的,俞飞龙选择了别墅的后面如猿猴一般的爬上了三楼,别墅只有三层,这是最高的一层,试验了好几下,才发现一处能打开的窗户。 整个楼层里一丝光亮都没有,楼下大厅的灯光也只能照射到楼梯那一小块地方。 在黑暗中,俞飞龙从那个窗户中翻了进来,走廊很宽,铺着细长条的实木地板,踩上去有微微下沉的感觉。三楼共有五个房间,都没有上锁,也没有住人。 二楼俞浩盛的书房和住所都是锁上的,但这难不倒俞飞龙,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开锁工具,简单的两根细铁丝捅开房间以后,俞飞龙并没有进去,确认无人以后他把房门依然锁好,他不知道俞浩盛有没有在屋里设置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痕迹,在黑暗里,自己不敢保证自己能不去破坏这样的痕迹,所以他不敢去冒险。 三楼到一楼,只有楼下的房间有人,是那个菲佣和一个厨师,当然还有一个保镖在内,因为没有什么警戒任务,三个人都睡的很死,对悄然离去的俞飞龙毫不知情。 毫无收获的俞飞龙一点也没有气馁,本来今天晚上也没有想要行动,不过是为了确认俞浩盛有没有继续住在这里,真的要行动的时候,必须还要以国安的人为主体,自己这边只不过是帮他们把俞浩盛的巢穴找到。 方柔的老家在燕北的间河市的农村,当二铁子几经辗转找到方柔的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踏入方柔的家门,他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这个家庭的生活条件显然十分艰苦,贫穷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走进屋里,迎面的应该算是一个客厅,一股混合着潮湿、霉味和淡淡烟火气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仅有几束微弱的光线透过破损的窗玻璃投射进来,映照出空气中飘浮的尘埃。 墙壁上的裂痕如同老树的年轮,记录着岁月的痕迹,一些地方裸露出黄色的泥墙,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家庭的艰辛。屋顶上,几块悬挂的墙皮随风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家具更是简陋得可怜,木质的桌椅表面布满了划痕和磨损的痕迹,仿佛在讲述着无数个日夜的辛劳与疲惫。桌上摆放着几个蓝瓷的花碗和几双筷子,碗中盛着稀疏的稀饭,旁边是一小碟咸菜,这就是他们的晚餐。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左侧的屋子里伴随着“咳咳”的咳嗽声走出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妇女,看到门口陌生的小伙满是疑惑“小伙子,你找谁啊?” 妇女的声音苍老沙哑,满是岁月的痕迹。 “阿婶,我是方柔的战友来看看你们”。二铁子心情沉痛的说道。 “阿柔的战友啊”妇女一听惊讶的问道。 “是的,阿婶,我和方柔是一个部队的,我们在部队的时候关系很好,她不在了,我就想来看看你和阿叔”。 “好、好”一提起方柔,妇女的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她娘?谁来了,怎么不进屋啊”。 “她爹,是阿柔的战友来看咱们了”说着忙不迭的把二铁子让进了里屋。 屋里很昏暗,炕上躺着的是一个憨厚的中年男人,头发花白,脸色微黑,满是沧桑的神色。 看到二铁子进来挣扎的要起来,二铁子一把按住了他“叔,你别动,慢慢躺着就行”。 “唉,小伙子,这是阿柔她爸,头些年在山上打柴掉到沟里伤到腰了,卧床不起好几年了”。 “噢,阿婶,那怎么不去医院好好看看啊?”二铁子看着夫妻俩的样子心里一阵心酸。 “唉,去看过了,花了不少钱病也没治好,还拉了不少饥荒,家里还有两个弟弟,阿柔也是没办法了,正好赶上大队来征兵的了,按理说咱们这家庭的女孩想要去当兵你是千难万难啊,没想到征兵的一个大官和咱们村上的支书是战友,一句话就让阿柔到部队上了,没想到这孩子再也回不来了”说着嘤嘤的哭了起来。 炕上的男人也唉声叹气的说不出什么来。 二铁子呆到了深夜,拒绝了夫妻俩的挽留,走的时候偷偷的把身上剩下的一百五十元钱塞到了方柔父亲的被底下,这本来是想给狱中的刘东存五十的没想到没用上,索性都留给了方柔家。 身无分文的二铁子出来以后就后悔了,他是饿着瘪肚子出来的,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留,晚上连睡觉的地方也没有。可他又不能转身回去再拿回几块钱去,那脸还往哪搁啊。 方柔的家离市里的火车站有四十多里地的路程,倒也不算远,可是二铁子此刻是又饿又困,走到一半的时候,看大路边不知道谁家的苞米垛子耸立再道边,想了想,背包一摔,饿不饿的无所谓了,先补个觉再说。 第二天清晨,二铁子是被远处的鸡叫声惊醒的,从苞米垛子里爬出来,看看四周,天色尚早,一层薄雾淡淡的飘散再空中。 肚子咕噜噜的叫个不停,看到路边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急忙的跑过去咕咚咕咚的喝了个水饱。 家是肯定不能回了,先去车站附近打个短工挣点路费才是真格的。 走到熙熙攘攘的火车站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二铁子询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打短工的劳务市场。 刚一进来就听到有人高声的喊道”招工招工了,砖厂招工了,一日三餐,包吃包住,每天三元钱,工资日结,赶快报名啊”。 二铁子眼睛一亮,砖厂好啊,自己没去当兵的时候就再砖厂干过,对哪一套流程都很熟悉,一天3元的工资也挺高,还管吃管住,这活干得,想到这一招手“我报名”。 第99章 遭遇 此时的二铁子头没梳脸没洗,脸上黑黝黝,胡子拉碴的,头发上还沾着从苞米垛子里钻出来带着的细碎的秸秆,破旧的衣服满是尘土,整个一个盲流的,活脱脱一个饿死鬼的形象。 招工的是一胖一瘦的两个人,胖的满脸横肉,瘦的一脸奸诈,看着就不像好人,不过二铁子可并不在乎这些,他迫切的需要一顿饱饭和充足的睡眠,那样才有力气干活。 “是你想要去砖厂做工啊”一脸横肉的胖子看着有些呆傻的二铁子问道。 “是,老板,做工的地方远不远啊?” “不远,不远,只有十几里路,等一会我们再招两个人就可以回去了,你先站在这里等一会。 二铁子木然的站在那里,肚子里咕咕的叫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早上喝下去的那一肚子水早就几泡尿撒干净了,现如今胃里空荡荡的直往上反酸水。 车站上人来人往,背着大大小小背包的旅客一波一波的来来去去,终于胖子和瘦子又领着两个有些呆头呆脑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喂,说你呢,过来上车咱们走”瘦子一脸鄙夷的看着二铁子喊道。 “哎,来了”二铁子走过去发现对方开来的是一辆面包车,车上除了胖子和瘦子还坐了六个和他一样风尘仆仆的老老少少。 “坐稳了啊,开车了”瘦子说完钥匙门一扭,汽车“嘟嘟”的发动起来,一溜烟的开走了。 渐行渐远,二铁子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车子已经开了快有一个小时了,可还没有到目的地,不禁一皱眉头问道“师傅,这十几里路怎么开了这么久啊,还有多远啊?” “瘦子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前面就到了,你急什么?” “我不急,可我饿啊”二铁子说的是真话,肚子里咕咕的叫声也证明了他此刻迫切的需要吃东西。 “事怎么这么多”瘦子嘀嘀咕咕的骂了几句然后从面包车的扶手里捣鼓了半天,掏出一块干硬的饼子扔给了二铁子。 这饼子干硬不说,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二铁子接过饼子一看说道“师傅,这饼子都发霉了,我这吃完了不得拉肚子啊?” “妈的,有你吃的还挑三拣四,是不是欠修理”说着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盯着二铁子,而开车的胖子也“吱嘎”的一声把车子停了下来,没想到车子刚一停下来,四周就围上来七八名舞枪弄刀的大汉,一个个满面凶色,横眉立目的看着车上瑟瑟发抖的几个人。 二铁子仔细往车外一看,原来是到了一个大院里,大院的远处是一片砖窑,砖窑旁有十几个光着膀子在干活的工人,从六十多岁的老人到十六七岁的孩子都有,大家面无表情、神情呆滞的干着活,根本不敢往车子来的方向看一眼,再远一点有两个人牵着两条大狼狗来回走动在监着工。 二铁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个黑砖窑,他不动声色的往人群里挤了挤低下头,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准备先忍一忍静观其变看看后续的发展。 此刻正好赶上出窑,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手里拿着一节皮鞭呲牙咧嘴的说道“都他妈来了,就他妈的赶紧干活,别等老子用鞭子招呼你。” 和二铁子一起来的有个傻乎乎的小伙看出了事情不妙,笨拙的说道“老板,俺,俺不想干了,俺娘还等俺回家咧”。 “操你妈的,你说不干就不干”胖子唰的一皮鞭正打在小伙的肩膀上。 “哎呀妈呀”小伙一声惊呼,肩膀上顿时出现一条血淋淋的鞭痕。 而周围的几个大汉也纷纷的掏出腰间别着的匕首,爪虎之类的东西狞笑着围了过来。 “我们干,我们干”首先屈服的是个干瘦的老头,年纪大概有五十多将近六十的样子,看到对方凶神恶煞的样子,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不得不屈服下来。 装窑的还好点,出窑的人都是穿着大裤头,光着膀子,戴着破烂厚帆布手套,拉着板车走进热得喘不过气砖窑内,以最快的速度装满一板车,在装车的过程中,烧好的红砖上面,有像是灰尘一样的红色砖沫,在一掐就是六七块砖的过程时候,飞扬的砖沫落在了出窑人头上、脸上、后背上、肚皮上,吸入到鼻孔里,脸上、后背上、肚皮上的汗水冲洗着砖沫,形成一道道弯曲小河,几个新来的顾不上形象,用搭在肩上破手巾,擦掉迷住眼睛汗水和砖沫,低头弯腰拉起砖车,从窑里一趟趟的拉出还烧手的红砖,生怕对方下一鞭子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说起来轻松,干起来难,头几趟还好,二铁子仗着自己年轻有劲,虽然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倒是还可以拉得动满载砖坯平板车,几趟过后,在火辣辣的太阳照射下,二铁子连累带饿,又晒地头蒙眼花、心情烦乱,眼看着崎岖不平的拉砖坯小土路,歪歪扭扭拉不动砖坯车,一头栽倒在地。 “妈的,不但偷懒还装死”拿着鞭子的胖子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远处牵着两条狼狗的人也从远处走了过来,而剩下的大汉们站在一旁,嘻嘻哈哈的看着热闹。 胖子走到二铁子的跟前,扬起皮鞭就打了下来。 二铁子只是饿的没有力气,可并不是昏倒了,这次栽倒在地,他也有一半装的成分,目的就是引胖子过来,他可不想在浪费力气等下去了,没有那闲工夫。 胖子走到他的跟前一鞭子打下来,二铁子一睁眼,对方的小腿正在他的眼前,一伸手,抓住胖子的脚踝往里一拽。 “唉呀”胖子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硕大的身躯倒在地上,震的地面似乎都颤抖了一下,手里的鞭子都扔到了一旁。 二铁子一个前滚就坐到了胖子的肚子上,照着胖子的脸左右开弓,“啪、啪”的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打的胖子口吐白沫翻了白眼。 “大哥”远处传来几声惊呼,但来的更快的是远处的两条狼狗,眼睛闪烁着凶恶的光芒,呼的一下就窜到了二铁子的眼前,速度简直快如闪电,一双有着獠牙的大嘴直奔二铁子的胳膊上咬来。 狼狗突然发动攻击,它们如闪电般扑向二铁子,利爪在空气中划出危险的轨迹。 第一条狼狗跳起,张开血盆大口,试图咬住二铁子的喉咙。二铁子猛地一蹲,躲过了致命的一击,随即用手中的铁拳猛击狼狗的腹部。狼狗痛苦地嚎叫,但并未放弃,它再次扑来,二铁子则趁机抓住它的颈部,用力一扭,狼狗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第二条狼狗见状,更加疯狂地扑向二铁子。它狡猾地绕到二铁子身后,试图咬住他的腿。二铁子转身,一记重拳打在狼狗的鼻子上,狼狗吃痛后退,但很快又扑了上来。。二铁子闪身一躲,右拳轰然打出,一拳就打在狼狗的下颌上,狼狗被打的哀嚎一声在空中翻了两个个“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哼哼的不断的在地上挣扎,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般凶恶的神色。 “妈了个巴子的,整死他”七八个大汉瞬间怒了,手中的匕首闪烁着逼人的寒光冲了上来。 二铁子不慌不忙的迎了上去,肩膀一沉,小腿一弓,身子像炮弹一样射了出去,一头撞上打头的一个凶汉,正是他最喜欢用的铁山靠。 “空”的一声,凶汉一下子被撞得倒飞了出去,甚至砸到了后面的人。 大汉们更加的恼怒,在此处经营了一年的黑砖窑还没有人敢和他们反抗,如今这个人似乎要把他们的天掀开,他们凶狠的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着,眼中呼之欲出的血腥让空气一下子变得凝固起来。 二铁子的目光如刀锋一般锋利无比,他猛然扑向几个凶汉,那气势倒好像是一个人在围攻对面的一群人,有着一股无坚不摧的气势,身子一扭就抓到了面前一个人的手腕,往怀里一带,肘部正击在对方的肋骨上,“咔嚓”一声肋骨断裂的声音连带起一声惨叫,而二铁子并没有放过他,抓住他的胳膊使劲的一轮,正砸在紧扑过来的第二个凶汉身上,随即他双手一抖,冲进了人群。 几个大汉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的武器狂乱的挥舞着,嘴里叫嚣怒骂着,可不一会拳脚纷飞后便一个个的躺在了地上。 二铁子眼中充斥着一股血腥之气,他一把抓住最先被他打倒的胖子的头发,恶狠狠的说“赶紧他妈的给老子搞点吃的,不然我废了你”。 胖子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唯唯诺诺的点头“是,是我马上去给你取”说着急三火四的爬起来,跑到一旁休息的屋子里,不一会拿着几个馒头和半只烧鸡屁颠颠的跑了过来。 闻到烧鸡的味道二铁子不由的咽了下口水,一把拽过一条大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个大汉看到他吃的正欢,鸟悄的想爬起来,“啪”一块板砖飞来正砸到他的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砖窑内出现了一幅奇怪的场景,一群面目呆滞的工人远远的站在那看着二铁子狼吞虎咽的吃着烧鸡,而地下七八条大汉哀声不断,却谁也不敢爬起来。而拿完吃食的胖子本来想偷偷的站在一旁,没想到二铁子眼睛一瞪,那股凶煞之气让胖子心神一颤,忙不迭的又趴了下去。 二铁子并没有理睬面前的这些人,他边吃边想下一步怎么办,他不想离开京都这一左一右,他的目的就是想等刘东,他不知道真正的刘东什么时候会出现,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但又不敢继续追查下去,当过兵的他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随便碰触的,一旦打破了对方的禁忌,自己说不定就会消失。 而俞飞龙在跟老夏汇报完侦察到的结果后,老夏给出的答案就是“守株待兔”,没有别的办法,纽约这么大,他们的人手有限,而外援又少。安插在军情局的几个外围特工都在俞浩盛叛逃以后被对方清除了,所以现在对军情局的情报少之又少。 夜色如墨,微风吹动着树叶微微作响,诺大的纽约城既有喧哗热闹的万家灯火也有寂静冷清的血腥罪恶。俞飞龙内心不免有点焦躁,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月,都马上就要到了五一,可对俞浩盛的行动还是毫无进展,俞浩盛竟然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派人联系过他这个便宜的侄子。 “会不会”转移了,转移到别的城市了,俞飞龙心里想象和分析着种种可能,以前每天都会到俞浩盛以前居住的庄园远远的查看一番,现在也改为几天去一回了。 ,已经三天没有去了,今天照例是要去查看一番的,这种守株待兔的笨方法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摩托车刚刚拐过水塘旁边的山脚,没想到对面两束刺眼的灯光照了过来,躲闪不及,俞飞龙只好仅靠在道边停了下来,没想到对面的来车“吱扭”一声在他身边停了下来。车上下来的两个人端着手枪直扑过来“别动,双手放到头顶”。 俞飞龙用手遮挡住刺眼的灯光一看,对面的来车竟然是那辆给俞浩盛庄园运送物资的白色小货车,那无疑车上下来的两人必然是军情局的特工。 没想到在深夜里竟然遇到了对方的车辆,这条路唯一通往的就是那栋别墅,难怪对方会怀疑他。 俞飞龙慢慢的把双手举到头顶,嘴里慌忙的解释着“是我,我是俞先生的侄子,我们见过的”。 对面的特工确实见过俞飞龙一面,那也是春节前去运送物资的时候,不过两个人仅仅是相互一瞥,并没有什么交集。 “摘下头盔”对方命令到。 俞飞龙边摘头盔边思索着对策,面前的这两个人必须一击必杀,绝不可能让他们活下去,一旦被他们知道自己单独的来过这个地方,那必然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特工看对面的人摘下头盔后确实是俞浩盛的侄子,但也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这么晚了,你上这里做什么?” “我叔叔给我打电话说有事情商量,让我马上到他这来一下”俞飞龙在赌,赌他们的出现是因为今天俞浩盛回到了庄园来住,另外还赌他们不知道俞浩盛有没有真的给自己打过电话。 “噢,我们要确认一下,上我们的车”对面特工手中的枪口一直牢牢的对着俞飞龙,一点松懈都没有。 第100章 孤身涉险 小货车不大,却也有两排座位,其中的一名特工打开前面驾驶室的车门一弯腰钻了进去,发动了车子,另一名打开后面的车门用枪一比划示意俞飞龙先进。 俞飞龙也一低头弯腰钻进了车厢,就在钻进车厢的一瞬间,他袖子里的一把匕首已悄然滑落到了手中,这两个人必须死,不死的话自已就会暴露,一旦真的再站到俞浩胜的面前,自已所编织的谎言都会被揭穿。 就在第二名特工钻进来要坐下的一瞬间,俞飞龙悍然出手。 匕首闪起一道寒光划过对方的瞬间带起一团血雾,特工瞪大了双眼,手中的枪已然掉落,他的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喉咙,试图捂住从动脉上喷洒出来的鲜血。 俞飞龙根本不去管他,一回头就扑向前面的那个特工,前面的特工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切,掏枪已然来不及了,一脚油门,一脚离合,车子轰然起动,像箭一样窜了出去。 巨大的推力一下子把俞飞龙又甩到了后座上,身上沾满了还在抽动着身体的特工的鲜血。 根本没有一丝犹豫,俞飞龙双手在座位上一按,又扑了上来。没想到对方一脚刹车踩住,″咔嚓\"一声,俞飞龙被巨大的惯性狠狠地砸在驾驶台上,连前面的挡风玻璃都撞得粉碎,手中的匕首更是不知道掉落在哪了。 还没等俞飞龙爬起来,对方一拳打在俞飞龙的腹部,俞飞龙腹间一痛本能的揪住对方的头发往下使劲一按,正砸在方向盘上,响起一阵凄然的呜笛声。 在狭窄的驾驶室里,两人紧张地对峙着。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火花,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肃杀的氛围。他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仿佛在无声地争斗着。 俞飞龙的身体紧绷,与对方撕打在一起,不过对方占了坐立姿势的便宜,而俞飞龙却是横在驾驶台上,很快对方的一双强而有力的胳膊紧紧的勒住了他。 俞飞龙使劲地拽住对方的胳膊试图拉开,但对方越夹越紧,脸上的狞笑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俞飞龙呼吸急促,两眼发黑,额上的青筋暴起,四肢无力地挥动着,意识渐渐的有些迷糊了,就在他感觉马上就要窒息的时候,四处乱摸的手竞一下摸到了掉落的匕首,锋利的匕首一下划破了他的手指。 一阵刺痛让他的意识有些清醒,一把摸起匕首,在昏过去的一瞬间狠狠地插入了对方的胸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俞飞龙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又感觉像仅仅过了一瞬间才悠悠的醒来,对方的胳膊还挟在他的脖子上,却显得软弱无力。 挣扎着拿开对方的胳膊爬了起来,俞飞龙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把胸膛里的那股烦噪和沉闷排了出去,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自已浑身是血,不过除了自已手指上的,其余的都是那两名特工身上的。手上划破的伤口不大,却很深,血流不止,他把手指放进嘴里吮吸了一下,没想到这股血腥气息让他精神一振,味蕾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血腥味似乎天生就是俞飞龙暴涅雄起的催化剂,一股热血从压抑的心底升腾而起,″嗤拉″一声他撕下身下歹徒里面衬衣的一角紧紧的缠住了自已的手指。 遗憾的是俞飞龙一直没有机会学会开汽车,这种无奈的感觉让他面对着厢货汽车无所适从,只得恹恹不乐地放弃了。 摩托车的大灯刺破了黑暗,在冷冽的夜里轰鸣着,俞飞龙直扑远处别墅的位置。刺骨的寒风并没有熄灭他心中的那股热血,反倒欲燃欲烈。不能再回去寻求支援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况且国安和军情局是两个系统,就是联系也需要一个过程,而厢货车上死去的两名特工一旦被人发现,那必然会惊动俞浩胜。 此时的俞浩胜经过几次被华国特工的追杀,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这次好不容易抓到他的尾巴,要是再被他跑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到他。 ″唰\"的一声,他拉开衣襟赤裸裸的胸膛迎着寒风疾驰而去。 俞浩胜此时正站在别墅二楼房间里的窗户前拉开窗帘,凝望着外面的黑夜。 最近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忙的不可开交,一直到今晚终于帮军情局的大佬们完成了对东亚地区的战略分析报告才得以喘息。 趁着军情局的大佬们高兴他直接提出了要回别墅住的要求,这一段时间他压抑的太多,尤其是在这套高档公寓里,更是让他有压抑窒息的感觉,迫切的需要舒缓释放一下。 由于俞浩胜的工作完成的很出色,让军情局的大佬们很满意,例外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不过俞浩胜对于美丽国军事和政治上实在是太重要了,不得不提高他的安保。所以随行保护的特工就达到了八名之多,其中更是有一个金发碧眼,皮肤嫩得能掐出水的绝色娇娃对他贴身保护,同时也要满足俞浩胜的所有生活要求。 美女娇娃的床上功夫不错,让内心压抑的俞浩胜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刚刚来完一发,俞浩胜从床上爬起赤裸裸的站在窗前凝望着外面的黑夜。 自从华国潜伏在美丽国军情局重要的特工自杀以后俞浩胜就知道华国政府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过这些他并不担心,华国政府的特工几次铩羽而归,再加上遍布各地的情报网因他的叛逃而暴露,早就人手不足了。想要从国内调集人手还得一段时间,这是因为美丽国加大了对华国来美人员的调查力度,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直接就是拒签。 而对别墅的安全他更是绝对的放心,三层楼的别墅每层楼都有两名军情局的特工,而自己床上的这名妩媚娇娃更是军情局的一名暗杀高手。 稍稍的歇息了一会,回到床边的俞浩胜看着美女露出棉被外面半截雪白玉臂和滑腻的香肩,不禁一股热意从小腹处升起,恶狼一般又扑了上去。 俞飞龙腰上插着从那两名特工身上搜出来的两把手枪,匕首依然藏于袖中,一股浓浓的战意怆然而起。 等到别墅内的灯光一一熄灭,俞飞龙才飞身上了围墙,这次有了经验,并没有伸手去抓墙上的藤蔓,小心翼翼的跃过去,然后顺着围墙慢慢的滑落,脚刚一沾到地上就\"卟\"的一下趴到了草丛里。 等了好一会,并没有发现,这才像游鱼一般在地上滑动慢慢的潜入到了别墅的底下。 顺着上一次攀爬的路径上去,一摸窗户果然还是开着的,走廊里凄黑一片,俞飞龙毫不犹豫的打开窗户双手一按就翻了进去。 刚一进来还没落地的俞飞龙猛然发现窗前赫然有一道黑影站在那,手里还挟着一根点燃的香烟正愕然的看着他。 哈森是军情局的一名年轻特工,是詹姆斯死以后才调入俞浩胜的安保小组的。今天的他特别烦躁,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感觉。 艾丽是局里有名的美人,更是哈森的暗恋对象。没想到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美人如今却躺在楼下那个华国人的床上,在他的胯下婉转呻吟,雨露承欢,一想到这哈森心里就特别难受。可是他也知道作为军情局的女特工一旦走上这条路就是一条不归路,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都不再属于自己了。 忧郁的哈森躺下不一会就觉得内心烦闷,拿起一支烟站到走廊的窗前点燃,刚抽了两口就看到眼前的窗户无声无息的打开,一道身影鬼魅般的翻了进来。 哈森是个新手,经验不足,再加上心里一直想着楼下的艾丽,被突然出现的人影惊住,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愣在那连警报都忘了发出。 哈森一时怔住,可俞飞龙却没有,对突然出现的人影他一丝犹豫都没有。脚刚刚一接触到地面立刻又弹起,像箭一样扑向哈森。 哈森慌忙后退,这才想起发出警报,就在他张嘴刚要呼叫出来的瞬间,俞飞龙手中的匕首已然划过他的颈间,哈森也仅仅是发出了几下微弱的呻吟便轰然倒地。 \"哈森\"你在干什么?窗户对面的房门突然打开,和哈森住在一个屋子里的艾米尔听到走廊里的动静,便打开房门询问。 俞飞龙突然暴起,一个凌空侧踢,挟带着冷冽的劲风踢向屋里出来的人。 由于走廊里关着灯,而屋里却是亮的,所以艾米尔并没有看清外面的景像,就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本能的双臂往前一挡,巨大的冲力把他踹的飞了起来,直砸向身后的一张桌子。 艾米尔也是训练有素,在身体飞起来的一瞬间便已经掏出了腰间的手枪。 \"呯、呯″的枪声响起,子弹从俞飞龙的胳膊上划过,掉起一片血雾,而艾米尔的身子此刻也砸在了屋子里的茶几上,发出噼哩吧啦的碎裂声。 俞飞龙手一抖,把匕首当作飞刀甩出,正扎在刚要挣扎着要起来的艾米尔的咽喉上。 枪声惊动了楼下的几名特工,和俞浩胜住在同一楼层的两名特工冲出房门,一人守在俞浩胜的门囗,另一人警惕地持枪守在楼梯口,而楼下的三名特工一名守在一楼大厅的门口,防止有敌人从正门突入,而另外两名端着枪朝楼上冲来。 守在俞浩胜门口的特工敲了敲门,确认里面的人没事后便放下心来。 俞浩胜正在和艾丽缠绵着,这个千娇百媚的金发美女让他有了征服的成就感,就在他即将冲上巅峰的时候,楼上的枪声响起,艾丽一把把他掀翻下去,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手枪,同时起身,扬起一片浴袍已然裹在身上。 俞浩胜仿佛被人从云端一下拽落到地面,顿时被惊吓得疲软了下去。 怒火中烧的他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手枪,咔咔咔的打开保险,推子弹上膛,做过多年保卫干部的他枪法也是一流的,只不过后来身居高位有些疏于练习。 俞飞龙双手持枪,警惕地看着楼楼囗,楼下密集的脚步声让他知道下面的人必然严阵以待了。 楼下的特工们一时摸不清来了多少敌人,也不敢冒然行动,一边守在楼梯口,一边往总部打电话呼叫支援。 就在双方互相对峙的时候,一道黑影趴在楼梯上顺着扶手悄然滑落。 ″啪、啪、啪″的枪响打在黑影身上,带起一片血雾。 第101章 俞浩胜之死 几声枪响过后,扶手上滑落的身影已被打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但依然可以分辨出正是楼上的新晋特工,年轻的哈森。 众人正在惊愕间,忽然″咔嚓\"一声二楼楼梯间后面的窗户被人踹破,一道身影破窗而入,滚入的黑影还没落地,手中的枪声已然响起。 首当其冲的正是接替詹姆斯的杰瑞,按理说杰瑞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特工,对于安保工作更是轻车熟路,在人手分配和警戒方向上更是有着成熟的方案。 可就是这么一位经验丰富的特工,却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刚刚从公寓那边转移过来,还没适应好环境的转换,恍惚间竟还以为是在十几层的公寓里,忽略了来自窗外的威胁。 俞飞龙把哈森的尸体顺着扶手滑下去,一弯腰人已经从窗户翻了出去,飞快的滑落到二楼,爬到众人身后的窗户,一脚踹碎翻身就滚入进去。 枪声在杰瑞的胸前绽放出几朵血花,击毙杰瑞的同时,俞飞龙身子往前一扑,已然滚入拐角处的黑暗中,手指往上一按,枪柄里的弹夹悄然而落,同时一枚新的弹夹已然换上。 他的眼神冷静而坚定,手中的武器紧握,准备随时应对,他感受到了敌人的杀气,他的心跳加速,紧张感充斥着他的身体。他没有时间思考,只能依靠本能行动。 二楼的走廊里还有三名特工,他们并没有因为杰瑞的死而感到慌乱,加上楼下大厅的那名特工和艾丽,他们还有五个人。 警报已经发出去了,支援的人手只要一个小时,或许四十分钟就会赶到,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固守待援。 此刻他们三人分别靠在走廊的门囗,把身子紧紧贴在门上,把身体隐入门囗那二十公分的墙垛旁。 两把手枪指向俞飞龙隐藏的位置,另一人则紧盯着走廊里的窗户,怕对方故技重施或者还隐藏有同伙。 他们可以等,可是俞飞龙却等不起,早在刚发现这座别墅的时候,他就对别墅的外围进行了仔细的观察,并没有发现电话线之类的东西,但他却知道这栋别墅里是有电话的,殊不知在修建这栋别墅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这栋别墅的所有线路都是埋在了地下。 俞飞龙知道对方一定早已经呼叫了支援,他卡在楼梯口的拐角处,可以说是腹背受敌,楼下的特工随时可以攻上来,而走廊里的人也虎视眈眈。 胳膊上被子弹擦破的伤口血流不止,那股血腥的气息一直充斥着他的大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伤口,一股荒蛮之力尤然而生。 当下俞飞龙不再犹豫,瞥见拐角处的角落里有一个垃圾桶,伸手抓起呼的一下扔了出去。而自己躺在地上双脚在墙壁上一蹬,整个人贴着地面像游鱼一般滑了出去。 走廊里一直没有亮光,一直不开灯是不想让人从别墅的外围观察到里面的情况。所有微弱的光线都是从楼梯口下面大厅里传来的,所以视线并不是很清楚。 呼的一声,垃圾桶飞了出来,几名特工下意识的一齐朝飞出的黑影开枪。 ″啪啪啪,啪\"的枪声把垃圾桶打成了碎片,而地面上游鱼般滑出的俞飞龙两把手枪同时开火,打的门框处火星四溅。 一名特工被当场打死,剩下的两个人拼命的和俞飞龙展开对射。短短的走廊只有二十几米,俞飞龙不停地在地上翻滚腾挪躲避着射来的子弹,他枪里的子弹在第一轮驳火中就已经全部打了出去。 更换弹夹已经根本来不及了,他在枪响的同时心里就默数着对方开枪的次数,他在拼,拼剩下的人枪里的子弹马上就会射空,拼着挨上一枪也绝不能给对方更换子弹的机会。 \"噗,噗\"俞飞龙根本没有挨上一枪,而是两枪,一枪打在经常受伤的肩膀上,另外一枪在他的腿部撕下了一块肉。 两处枪伤都没打在他的要害,所以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电光石火间他已经冲到了两名特工的眼前。 手中的匕首依然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朝前面的特工刺去,特工手一扬,没有了子弹的手枪朝俞飞龙狠狠砸来。 俞飞龙头一偏,躲过了对方一击,身子一跃,单手在地上一撑,一脚踢向第二名特工。 第二名特工慌忙闪身一躲,没想到俞飞龙这一踢却是一个720度的回旋旋风踢,也叫摸底旋风腿,取自一次在街头看到的一伙巴西人表演的巴西战舞。 巴西战舞既是舞也是武,俞飞龙一眼就喜欢上了这种变幻莫测的神奇腿法,回去后也琢磨了一段日子,用在实战还是第一次。 第一名特工眼见俞飞龙一击不中,而一脚踢向了自己的同伙,急忙抢上一步,准备和同伙对俞飞龙展开合攻,没想到的是,正是他抢前的一步,俞飞龙闪电般的回旋一踢,一脚正踢在他的太阳穴上。 感觉就好像有一列急驰而来的火车狠狠地撞在自己的头上,特工两眼一黑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而俞飞龙踢倒这名特工后根本没有一丝停顿,右手在地上一按,左脚横扫剩下的这名特工,特工双臂一横,正欲抵挡,可是俞飞龙身子一扭,左腿一收,右腿凌空直下,正踢中对方的头顶,耳轮中都已经听到了对方颈椎碎裂的声音。 这种腿法的实战技术很强,总是在对方意想不到的地方踢出,但是也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这种腿法大开大阖,取胜的密诀就是打对方个出奇不意,一击不中就会暴露空门,遇到高手必须慎用。 解决了二楼的三名特工,俞飞龙剧烈的喘息着,他紧紧的盯着俞浩胜关闭的房门,一股弥漫的杀气竟让门后屋内的两个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俞飞龙不知道楼下还有几名敌人,但不解决后顾之忧就根本不能对付俞浩胜。来不及包扎身上的伤囗,血腥的气息更加刺激了他的凶性,捡起地上的手枪,从死去的特工身上翻出两个弹夹换上。根本不再掩敝自己的身体,俞飞龙大头朝下,腿夹在楼梯扶手上悄然滑落。 楼下的特工听到楼上没有了声音,不知道上面的情况怎么样,也不敢冒然而上,只能躲在大厅的沙发后面端着枪严阵以待。 悄然滑落的俞飞龙一眼就瞄到了沙发后面露出的脑袋,一言不合开枪就射。而那名特工稍稍迟疑了一下,他迟疑的原因是想分辨一下下来的是不是自已的同伙,没想到就是这一迟疑让俞飞龙占得了先机,俞飞龙本来就是神枪手,更何况是在战场上几经血战,正应了当初他回答二铁子那句话″瞄什么瞄,举枪就射,想打哪就打哪\"。 特工被一枪爆头,而他打响的子弹早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屋内的俞浩胜和艾丽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持枪紧盯着门口,屋内的灯光早已熄灭。黑暗中的两个人神情叵测,他们只听到外面\"呯呯\"的枪响和打斗声,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战况如何。 此刻外面死寂一片,只能听到屋内两个人急促的喘息声。俞浩胜知道外面越是沉寂那就是说情况越是不妙,如果来敌全部被消灭,自己手下的人早就会在门外给报平安了,而如此寂静,那就只有一种结果。 越想俞浩胜的心情越是往下沉,而等待更是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枪声骤然响起,暴风雨般打在门锁上,牢牢锁住的房门被打得木屑横飞,火星四溅。 破碎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一道黑影飞扑进来。 俞浩胜和艾丽两支枪同时开火,浑然没有看到另外一道黑影从地上悄然窜入。 窜入的黑影正是俞飞龙,他故技重施,踹开房门后立刻抓起一具敌人的尸体扔了进来。 在屋内的人开火的同时,他贴着地面悄然窜入,朝着屋内喷出火光的枪口处倾泄出了枪内所有的子弹。 艾丽也是一名军情局有经验的杀手,只不过今晚她的体力过多的消耗在了和俞浩胜的盘肠大战上,精神不振造成了她的反应迟缓。 在瞥见地上窜入的黑影的一瞬间,她就调转了枪囗,朝俞飞龙打去。炽热的子弹呼啸着从俞飞龙的头皮上擦过,散发出一股毛发烧焦的糊味。 而俞飞龙也一枪打中了艾丽的手腕,子弹巨大的贯穿力从艾丽的手腕穿过又打在她的左腹处,伴随着一声娇柔的闷哼声,艾丽的枪也掉在了地上。 瞬间几个人将枪内的子弹全部打空,俞浩胜捂着胸前的伤口,拼命的想止住流淌的鲜血,可是血不断的从手指缝中流淌出来。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首先,子弹打中他那一刹那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随着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他会意识到自己真的中枪了。 这种疼痛的感觉让他无法呼吸,仿佛有人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脏。他感到胸口有一种压迫感,仿佛有一块重物压在他身上。这种疼痛和压迫感让他感到极度的恐慌和不安。 在疼痛和恐慌的同时,他感到一种深深的绝望,也感到一种极度的无助和孤独。他意识到自己的生命终究无法被自已掌握。 \"啪\"的一声,屋内的灯光骤然亮起,俞飞龙就地一滚,隐入了沙发后面。 灯是俞浩胜打着的,他感觉到自已的生命正在飞快的流逝着,这一刻他极度的渴望看一眼杀死自已的人。 俞飞龙看到灯光下,俞浩胜一支手捂着自已流血的胸囗上,另一支手扶着墙壁剧烈的喘息着。 而另一边,一个赤裸的金发美女扶着自已被打断的手腕,双手捂在自已的腹部,缠在腰间的浴袍早已滑落在地上,雪白的肌肤和傲挺的双峰衬托着腹部流淌的鲜血,更显得她近乎妖艳的美丽。 看到两个人都已无再战之力,俞飞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飞龙?″俞浩胜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杀手,正是不久前刚刚陪自已度过春节的堂侄俞飞龙,一看到他俞浩胜就想起了温婉美丽的表嫂。 ″俞浩胜,让你失望了,我不叫俞飞龙,真正的俞飞龙正在华国政府的监狱里服刑,他面临的是终其一生的劳动改造\"。 俞浩胜的瞳孔收缩,心神大震,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叫刘东,隶属于华国国防部军事调查局第六处,现在我代表华国政府宣判:叛国者俞浩胜死刑,立即执行\"。 俞浩胜面如死灰,颓然的瘫倒在地。 第102章 功成身退 刘东慢慢的走到俞浩胜的面前,看着瘫倒在地的他再无往日的那般风采,心里也不禁为他悲哀,手中寒光一闪,匕首划过俞浩胜的颈间,结束了他的生命。 沿着俞浩胜的颈间,匕首飞快的转了一圈,然后一扭,一颗好大的头颅已被刘东提在手上。 一旁的艾丽也是个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人,不禁也为刘东血腥残暴的手法所震惊。不过她也发现刘东的目光曾在她傲挺的胸前掠过,不由得有些期待刘东会因她的美色而放过她,怀着侥幸心理她忍住腹部的巨痛,又往前挺了挺,使得前胸更加充满了诱惑。 果然,刘东的目光在她的胸前停了下来,那对洁白丰满的玉兔果然吸引了他的目光,就在艾丽窃喜的同时,刘东一挥手,一道寒光闪过,艾丽惊鄂的扶着插在咽喉处的匕首,一脸的不可思议。 辣手摧花的刘东快速的走到艾丽的面前,捡起滑落在地上的浴泡把俞浩胜的头颅一包然后系在腰畔。 一把抓过床上的床单,撕开后紧紧的勒住身上的几处还在流血的伤口,刘东″蹬蹬蹬″的转身下楼,一头扎入了夜色中。 摩托车在黑暗中急驰着,刘东根本不敢打开车灯,只能在黑夜中摸索着骑,果然刚走出去不远,对面远处一排汽车的灯光呼啸而来。 刘东慌忙的骑下小路,把摩托车隐入一处茂密的树木后面。待到眼前的几辆汽车扬起一片尘土过后,他才发动机车重新上路。 冲到唐人街后东方已经有些泛白,刘东把摩托车停在角落里后,踉踉跄跄的走向老夏的粥铺。 几声敲门声过后,老夏打开房门,几近崩溃的刘东一头扎倒在地上。老夏一惊,急忙的扶住了他。 刘东拎着还在滴血的头颅虚弱的说道\"老夏,俞浩胜的脑袋我给你带回来了,快去把摩托车处理掉\"说完一头栽倒在地。 老夏心中一惊,又是一阵狂喜,俞浩胜终于得以伏诛,这让国内军情局上下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缓一缓了。 把昏过去的刘东扶起,老夏急忙的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几句话过后才抱起刘东向杂物间的地下室走去。 唐人街的街面上行人寂寥,早起的人几乎没有,这得益于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丰富的夜生活。 不过朦胧的晨光中依然钻出一个人影,走到刘东的摩托车旁清理了一下周围的痕迹,然后骑上车悄然而去。 早起的还有街道上的清洁工,在薄薄的晨雾中一下一下清扫着散落在地上的垃圾,而刘东滴落在地上的血迹也被尘土所掩盖。 最先到达别墅的是美丽国军情局的一个副局长,他在接到杰瑞求援的电话那一刻就召集了驻在局内的一个行动小组,直扑处在野外的庄园。 他们的行动不谓不快,简直可以称为神速,这是因为午夜过后的纽约街头车辆稀少的缘故。 原本杰瑞以为增援得一个小时,最快也要四十分钟才能到达,没想到他们在短短的半小时内就冲到了地方。 埃尔森副局长开始还很乐观,以为别墅内有八名军情局的好手,对方想要在短时间内攻破他们的防守几乎不可能,而这也需要对方进攻的人手达到压倒性的优势,可是他知道华国政府的特工受到几次清剿后人手严重不足,短时间内根本组织不起来像样的攻势,只要别墅内的人坚持一会,他们就是胜利了。 别墅的大门敞开着,行动组的特工们立刻散落在园子里,警惕的朝别墅围去。刚一到门口,浓烈的血腥味就让埃尔森的心情一沉。 楼下死去的特工是被一枪爆头而亡的,躺在地上,红的白的东西流了一地。埃尔森不再犹豫,急步迈向二楼。 二楼的走廊内横七竖八的躺了四具尸体,死法各异。顾不得察看他们的伤势,一把推开被打烂的俞浩胜的房门,屋内的惨状让埃尔森一阵毛骨悚然,局里最漂亮的特工艾丽赤裸着身子倒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着插在咽喉上的一把匕首,而腹部一朵灿然的红花绽放,血液早已凝固。 屋子的中间躺着一具无头死尸,看衣着,不是局里拼命保护的俞浩胜还有谁。上三楼查看的特工下来耳语了几句,埃尔森缓缓的点了点头。 短短的时间内八名特工全军覆灭,据勘察的痕迹似乎对方只有一个人,这恐怖的战斗力让埃尔森心下特别沉重。 老夏抱着刘东钻到地下室里,急忙从角落处拿出一套急救工具,刘东身上的伤囗共有三处,胳膊和腿上的伤囗都是被子弹擦伤,老夏有条不紊地消毒、止血,然后进行着伤口缝合,手法极其熟练。 而此时刘东也幽幽的醒来,看着面前含笑而立的老夏长长的叹了口气″唉,这是又死了一次\"。 老夏按住刘东将要坐起的身体说\"不要动,我要给你取出肩膀上的子弹,先给你打麻药。\" ″老夏,不用打麻药了,那玩意不管用,你就直接取吧,我挺得住\"。 老夏默默的整理好工具,拍了刘东一下“兄弟,忍住!我要开始了。” 刘东紧咬着牙关,点了点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显露出痛苦的表情。老夏迅速用酒精棉球消毒了双手,然后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在伤口周围划开一个十字形的小口。 鲜血顿时涌了出来,老夏迅速用纱布止血,然后用镊子小心地探入伤口。他的手法熟练而稳定,眼神坚定而专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整个房间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突然,老夏的眼睛一亮,镊子夹住了那颗深陷在肌肉中的子弹。他小心翼翼地调整角度,用力一拔,子弹终于被取了出来。 刘东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但他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老夏迅速用酒精消毒了伤口,然后用线缝合起来。最后,他长舒了一口气,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身上的几处伤口都被老夏处理的干干净净,刘东不禁被老夏娴熟的手法所折服。不过他扫视了地下室一眼,十几天前被他掠到此地的王丹阳并不在屋子里,疑惑的看了看老夏。 老夏微微一笑说\"你放心,阳子很好,经过你的提议,我向局里申请后,他已经成为我们的外围人员,也算是自己人了。 ″哦\"刘东心里这才放下心来。 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军情局的人一定会去调查你的,俞浩胜的死必定让他们恼羞成怒,这件事无论是谁做的,作为接触过他的人,军情局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旦发现你身上的伤,那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嗯\"刘东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也知道,美丽国的人一旦发现疑点,那必定会穷追不舍,自己暴露也是早晚的事。 果不其然,天刚蒙蒙亮,刘东(俞飞龙)的住处就被几名凶神恶煞般的特工翻了个底朝天。 小小的房间只有五六个房间,站上两个人都觉得拥挤,只两下,刘东用来化妆的几件物品就被从床底翻了出来。 目睹几名大汉离去的徐淑心里一阵忐忑,几天没有看到俞飞龙了,趁着天色还早,刚想给他送点昨晚从亲戚家带回的饺子,就看到了这几名大汉神情冷峻的从上面下来。 徐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慌忙走到楼上一看,狭小的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俞飞龙的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徐淑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应该是再也见不到俞飞龙了,莫名的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头。 刘北这段日子过得不咸不淡的,自从刘东出事以后她的脸上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以往那种灿烂的笑容。 看着日益消瘦的妹妹,刘南又是心疼又是着急。 \"我说妹儿啊,你这一天天的也不是个办法啊,你这都21了,天天呆在家,爸妈不说那是心疼你,你得振作起来啊″。 刘北苦笑了一下,眼里昔日的光彩早不复存,一脸的憔悴。 刘南振振有词的接着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走出来了,哦,对,这算是你的初恋,但是啊谁没在恋爱的路上遇到过几个渣男啊,吃一回亏长一回记性。\" ″刘南,我看你快变成一个长嘴婆了,这嘴一张就停不下来″。刘北不悦的瞪了刘南一眼。 ″有么?我真的那样么,完了,我这是要老了″刘南一拍额头,颇感痛苦的说道。 \"放心吧,刘南同志,你依然还是青春貌美,如花似玉,老,对于你来说还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刘北白了刘南一眼。 ″哈,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妹啊,晚上我组了个局,是我们学生会的散伙饭,有几个蛮帅的男同学,怎么样,姐带你去热闹热闹\"。 ″不去\"刘北犹豫都没犹豫就回绝了刘南。 ″″哼,你要是不去的话,你的这个玉佩我可不还你了,反正你已经有了那个福瓜吊坠\"说着刘南掏出戴了半年多的凤凰玉佩,这个玉佩她戴了半年多,喜欢的很,据她的老师考证应该是战国时期楚王负刍战败后,一位王子逃亡到了那一带隐居,这对玉佩是他们夫妇所佩戴的。 没想到刘北掏出颈间的福瓜吊坠泪眼朦胧的看了看″这个也给你,我也不要了\"说完一脸忧郁的走了出去。 这个福瓜吊坠还是刘东在火车上遇到刘北后拿给刘北的,正好凤佩被刘南戴去了,这个吊坠也正好有了位置。 刘北恨极了刘东,如果刘东是犯了别的罪,她大可一咬牙等他几年,可偏偏他犯的是强 奸罪,这种不耻的罪名让人抬不起头,自己不够美么,如果他一定要,狠狠心也不是不能给的。 晚上的饭局刘北架不住刘南的软磨硬泡终究还是去了。 刘南已经大四了,现在正在一家报社实习,而她们学生会的工作早已转交,学生会的几个骨干纷纷吵着要聚一聚,所以刘南才组了这个局。 饭店定在金陵有名的悦宾楼,走进包房的时候里面已坐了四男两女,加上刘南刘北正好凑成了四对。 看到刘南领进来的刘北,几个男生眼前一亮。刘南本身已是极美,一直是众多男生追求的对象,但落落大方的刘南却对这些追求者不屑一顾。 而她领来的妹妹更加的清秀靓丽,虽然在她的脸上,显露出一种憔悴,她的眼眸深邃,却带着一丝疲惫,她的脸颊略显苍白。她的长发随意地垂在肩上,随风轻轻舞动,透露出一种慵懒的美。她的身材瘦削,却有着令人心疼的柔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这种让人怜惜的,林黛玉般的那种柔弱,顿时让几个男生心里生出一股保护欲,互相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透露出一丝敌意。 第103章 杀意正浓 刘北的突然出现,让本来很热闹的包房里一瞬间竟出现了片刻诡异的安静,几个男生的目光像放电了一样,相互交织甚至出现了一丝敌意,仿佛都是在说″这是我的\"。 ″我妹妹刘北,在家无聊我就把她带来了\"刘南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刘北略一点头,唇间微微一笑算是和大家打了招呼。 就是刘北的这嫣然一笑,让几个男生顿时目光呆滞、呼吸急促。她的一笑如春日里的细雨轻轻洒落,滋润着每一寸渴望的心田。那笑,不仅仅是嘴角的上扬,更是眼中闪烁的光芒,是眉宇间流淌的温柔,是整个面庞散发的光辉,如同初升的太阳,温暖而耀眼。她的一笑仿佛是一首未经修饰的诗歌,直接而深刻地触动人心,几个男生都感觉到好像有一个人在他们的心脏上轻轻的踢了一脚。 ″哦,原来是刘北妹妹啊,快,快请坐\"首先反应过来的男生叫杨建,身高一米八,剑目星眉,十分俊朗,他恰巧坐在外面离刘北最近,一把拽过椅子来热情的打着招呼,全然不顾其余三个男生喷火的目光。 随着刘南姐妹俩的到来,会餐也算是正式开始了。几个男生争先恐后的在席间发表着各种言论,一时间喋喋不休、妙语连珠,引得几个女生不时的咯咯直笑。 而刘北坐在那,如同一朵静静绽放的幽兰,只是淡淡的听着,唇间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更是极具诱惑。 杨剑的目光被刚认识的女孩子深深吸引。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和一丝紧张,仿佛在为一个重要的目标而努力。他挺直了腰背,展现出自信的姿态。 他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刘北的身上,专注而深情地注视着她。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和赞美。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杨剑用尽一切手段来吸引刘北的注意,试图在这短暂的相遇中,赢得女孩子的一丝芳心。 会餐时,喝的是其中一个男生带的几瓶法国产的葡萄酒。刘北并没拒绝杨剑把她的杯子斟满,而另三个女生也多多少少喝了一些。 刘北吞入一口红酒,让红酒在口腔内多停留了片刻,在舌头上打两个滚儿,最后全部咽下,一股幽香立即萦绕其中,身居高位的刘铁山家中不乏各种名酒,老战友及老部下送的,所以刘北姐俩对酒也略懂一些。 而杨剑敏瑞的发现了刘北这一细微的动作,出身不错的他知道这是品味红酒的标准动作。身为同学多年一直不知道刘南的家世,现在看到她妹妹的表现心里一喜,猜到这姐妹俩的家世必然不错,当下更加下定了把刘北收入囊中的决心。 席间众人喝的很热闹,一时没有尽兴,不知道谁提议去秦淮河略溜达,大家哄然同意。只有刘北微不可闻的轻轻的说了句什么,但看了刘南一眼,看她正在兴头,也不好扫了她的兴,也只能跟着欣然前往。 华灯初上,秦淮河岸两侧的建筑在灯光的映衬下,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而河面波光粼粼,游船画舫穿梭其间,船上的灯笼随风摇曳,宛如一片片跳跃的红色火焰。 夜空中的明月洒下清辉,与河面上的灯光相互辉映,宛如仙境。漫步在秦淮河畔的几个人虽见惯了这种景色,却也再一次沉迷其中。 葡萄酒虽然好喝,但后劲也极大,多喝了两杯的刘北被夜风一吹,竟有些微醺的感觉,倚在河畔旁的栏杆上,望着星光曳动的流水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杨剑望着栏杆处的刘北,云鬓散落,秀目含春,因喝酒后微红的双颊更是鲜艳欲滴,诱惑力十足。 看着其他人都在嬉笑打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他大着胆子走到刘北身边看着痴痴望着河面的刘北,情不自禁的拉起了刘北的小手。 刘北的手软软的,柔柔的,摸起来柔软滑腻,让杨剑心里一阵窃喜。 而此时的刘北根本没有意识到身旁的人是杨剑,恍惚间她一度以为是刘东和她站在一起。她微侧了下身子,轻轻的依在杨剑的身上。 杨剑心神大颤,怀中的女神清香四溢,秀色可餐,让他怦然心动,再也忍不住,一把揽住刘北纤纤细腰,朝着刘北娇艳的红唇上吻去。 ″啪″一声清脆的嘴巴声,把杨剑打的一愣。而对面的刘北俏面寒霜、目光里透露出一股杀气,竟让杨剑不寒而栗。 远处的刘南看见这边起了纷争,急忙的跑了过来。 而其余的几个男生见杨剑被打了脸,也都幸灾乐祸的跑过来笑嘻嘻的看着。 杨剑恨得牙根直咬,这不仅仅是打的脸,更重要的是丢了面子,让他一贯风流倜傥的大少形象在同学面前一下跌入低谷。 杨剑的父亲是金陵市淮江区的公安局长,也算是个实权人物。但是杨剑一向为人低调并不张扬,可是今天被打了脸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要是平时杨剑也就忍了,可是今天还有其他的同学在场,传出去丢的不仅仅是杨剑的面子,更是会让身居高位的杨父成为别人的笑柄。 看着眼前俏目寒霜的刘北,杨剑冷冷的说\"道歉,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刘南跑过来一把护住刘北″杨剑,你别太过分了,到此为止吧\"。 杨剑万万没想到的是刘南说的到此为止竟是为了他好。他以为刘南怕她妹妹吃亏,所以上来做和事佬,没想到的是刘南深知刘北的脾气,一旦真的惹翻了她,杨剑未必会有好果子吃。 ″哼,到此为止,刘南你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妹妹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待休想离开\"杨剑忿忿地说道。 听杨剑这么一说刘南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还没等她开囗,身后的刘北轻轻的推开了她。 ”你想要什么交待说来我听听″脆生生的声音宛如天簌之音,让杨剑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见杨剑不说话,刘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站住\"杨剑看刘北要走,心下一急一把抓住刘北的肩膀。 刘南见状心里惊呼\"不好”,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就听见刘北说\"撤开\"。 杨剑一耸脖子\"我就不撒你能怎么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刘北一抓他的手腕往前一带,左臂往他的腋下一顶,一个标准的背摔直接把杨剑扔到了河里。 \"卟通\"一声看到杨剑被扔在河里不断地挣扎剩下的几名男生都惊呆了,他们一时竟不敢相信刘北这么柔弱的一个女生能够把一米八的大块头杨剑扔下河去。 其实刘北的实战能力也很强,但每次遇到事情都有刘东顶了上去,根本不用她出手,所以一直显得柔柔弱弱的,而且自打从滇南前线经过一番磨励后更是孕育了一股杀意,这次杨剑真是惹翻了她,想要占她刘北的便宜,那小姑奶奶还能轻饶了他。 谁也没看到把杨剑扔下河去的刘北眼里竟流出了几滴眼泪,嘴里喃喃的说道″刘东你看到了吗,有人欺负我\"。 话语间尽显无数凄凉,说罢,一撩额上的秀发转身离去,刘南看了一眼犹在河里挣扎的杨剑,嘴角凝出一丝冷笑,也快步朝刘北追了过去。 而远在万里之外的刘东此时竟无缘无故的打了几个喷嚏,并且两耳发热,好像心意相连似的,脑海里闪现过刘北的倩丽身影。 一想到任务已经结束,伤好后就可以回国见到刘北了,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激动。狙杀俞浩胜的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天了,刘东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疤,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躲在地下室的日子极其枯燥,无奈军情局的暗探们正在搜寻他的身影,据事后的调查分析,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刘东,他的失踪更是坐实了他的嫌疑。 好在老夏每天晚上都会拎上一瓶酒,带上一些卤菜下来和他喝几杯,日子倒也不是索然无味。 如何离开美丽国现在成为了刘东的首要任务,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但正常途径离开却是不可能的了,这不像是在滇南和y国的边境纵横交错,林密人稀在哪都可以偷渡过去,这可是在万里之遥的大洋彼岸。 等待的日子简单而又枯燥,身上的伤早已痊愈,时间也逼近了七月,地下室里更是闷热潮湿,也只有在晚上刘东才可以简单的化下妆上来透透气。 这天,刘东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眠,地下室的门被掀开,老夏兴冲冲的走了下来。 \"好消息,好消息\" 刘东一听\"卟楞\"一下坐了起来\"可以回国了么老夏?\" 老夏一脸惊喜的说″应该是差不多了,不过还要等具体的消息\" 老夏坐下来慢慢的和刘东说″去年美丽国海军舰艇首度顺利访问华国结束后。按照外交惯例,我们华国应组织一次对等的舰艇回访以示尊重,但去年的时候我国海军极度缺乏大型远洋舰艇:海军作战序列中仅有的大型作战舰艇,也就是三千吨级的051型驱逐舰,简陋的装备和外观也完全拿不出手,并且也没有能力独自进行一次远洋航行。 不过,经过我国海军的不懈努力,我军首款远洋训练舰,即679型航海训练舰在今年刚好下水。标准排水量4500吨,满载排水量超6000吨的679型训练舰承载了我国海军梦寐以求的远洋梦,并且被安排了下个月海军对等访美的重要任务。\"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刘东不解的问道。 \"和你的关系大了,到时候你会成为海军的一员,坐着我国第一艘远洋舰回国\"。 真的?\"刘东兴奋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老夏含笑而立,看着刘东不禁也为他感到高兴。 时间进入到了六月,还有两天就是华国海军到达美丽国访问靠岸的时候。 刘东在老夏的地下室里整整已经待了两个月,明天他就要秘密离开纽约到指定的地点等待和访美海军的汇合。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的喧嚣逐渐开始。地下室的角落里角落,一张古朴的木桌旁,坐着老夏、王丹阳和刘东。几碟小菜,两壶老酒,三个人已然有了微醺的感觉。 夜更深了,酒兴正浓的刘东霍然起身,笑着对着已有醉意的王丹阳说″丹阳哥,有没有兴趣和我上猛虎堂走一趟?″ 王丹阳一愣,抬头一看刘东满脸的杀气,顿时一股豪情涌上心头,豪气干云的说道″好,我们兄弟二人就去走一遭,看看那是不是龙潭虎穴\"。 第104章 世间再无猛虎堂 刘东长身而起,拿起床畔一柄老式的刮胡刀,锋利的刀片闪烁着耀眼的寒光,长长的手柄握在手里浑然天成。 看到刘东手里拿的武器精炼短小,王丹阳在地下室环顾一周,忽然发现压在杂物下的一把锈迹斑斑的长斧,抽出来挥舞几下正合手。简单粗暴的长斧和刘东短小精炼的刮胡刀一柔一刚,正好相辅相成。 老夏担忧的说\"明天就要回国了,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刘东一把按住老夏的肩膀\"夏叔,这一趟猛虎堂之行我必须要走,要不然我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虽然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但除却今晚,我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老夏沉吟了一下说\"也好,你不去恐怕心也不甘,走这一遭也好还唐人街一个朗朗乾坤\"。 在唐人衔街口的角落,有一栋四层的小楼,那里是猛虎堂的老槽。它坐落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两边是高高的砖墙,上面爬满了青藤。小楼的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灯,微弱的光线下,几个身影在暗处晃动,他们的眼神警惕而冷漠。 楼上的房间不时传来酒瓶碰撞的哐当声,以及木椅拖动地板的吱嘎声。偶尔,远处会传来一两声汽车的喇叭声,但很快就被小楼内的嘈杂声淹没。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混合着酒气,让人感到窒息。微风从巷口外吹进来,带着一丝潮湿的土壤气息,与室内的闷热形成鲜明对比。 站在小楼不远处,刘东站定拿出一支烟递给王丹阳然后自己也点燃了一根,点点星火下是两张年轻却又目光坚定的脸庞。 一支烟抽毕,刘东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了捻,手一抖,锋利的刀锋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悠然的向小楼的院门处走去,王丹阳扛着长斧紧随其后。 七月的纽约白天十分炎热,而午夜的寂静和凉爽和白天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几个猛虎堂的打手在院子里藤蔓下摆了一张圆桌,圆桌上面散落着花生米、炸鸡等食品,地上的啤酒瓶子也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喝酒警戒两不误,几个打手此时酒意正浓,笑声正浪,眼光过处还以为走进来的两个人是自已人,根本没有半分戒备。 其中一个打手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正欲去小解,没想到和刘东脸对脸的怼在一起,惊疑的神色刚一露出,就见刘东笑咪咪的手一挥,一道寒光带起一片血雾,打手直愣愣的捂着喉咙呆立在那。 王丹阳见状,肩上的长斧一挥带起一股劲风狠狠地向桌子砸去,\"劈里啪啦\"的响声过后,木制的桌子被砸的稀烂,而后王丹阳大斧横扫一挥,一名打手惨叫一声被砸的飞了出去。 剩下的两名打手惊愕的望着这一切,刘东并没去管他们,而是交给他身后的王丹阳。 他迈步向小楼走去,他眼神中透露出冷冽的杀意,仿佛寒冬中的暴风雪,让人不寒而栗。但嘴角上扬,依然带着一丝自信的笑容。 除却分布在各个场子的人外,猛虎堂在家的还有三十多人,分布在几层楼中。而堂主吴奎正和新加入的高手黄烈还有几名亲近的手下在三楼的房间内推杯换盏喝的兴起,吴奎和黄烈的怀里还各自搂着一位娇滴滴的y国少女,笑淡中尽是江湖往事,完全没有听到楼下传来的打斗声。 刘东沿着门囗的台阶拾级而上,一楼的打手们听到院里的动静纷纷抢出门来一看究竟。没想到正迎面缓缓而来的刘东突然爆发,身形一窜,如猎豹一般迅捷无比的冲上来,手中的寒光挥舞,顿时一片片血雾飞起,弥漫在空中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刮胡刀很短,也很小,但刀身却是精钢打造,而刀锋更是锋利无比,根本无视身上衣物的遮挡,而刘东首要的目标就是颈间的动脉和咽喉,务求一击毙目,今夜他没打算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楼下蜂拥而至的打手乱哄哄的挤做一团,刘东的刀锋上下翻飞,刚被划过的时候一点感觉也没有,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皮肤好像被突然撕裂,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闻到血腥气息的刘东肾上腺飙升,战斗力成倍的增长。 而王丹阳的长斧大开大阖,挥动起来虎虎生风,所向披靡,砸的猛虎堂的打手血肉横飞,大有势不可挡之威。 转瞬间一楼的十几个打手再无一人可以站立,杀意盎然的两个人彼此相视一笑,刘东\"啪\"的又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上,他觉得那种烟雾燎绕的感觉可以舒缓他紧绷的神经。 一楼的打斗声早已惊动二楼的几名打手,他们四处寻找着各种武器叫嚣着冲上来,刘东一闪身,伸手揪住一名打手的衣领厉声问道″吴奎在哪″? 打手虽然被刘东一把揪住,但神情依旧倨傲″想找我们堂主,去死吧你\"说着一挥双拳一个双峰贯耳朝刘东打来,刘东微一撤步,右手一挥,刀光瞬间在对方的颈间划过。 一脚把瞪着双眼的打手踹翻在地,眼神一瞥看见一个打手慌忙的向三楼跑去,刘东转头看向王丹阳,王丹阳一点头,挥动长斧把一众打手拦在眼前。 刘东手中不慌不忙的转动着手里的短刀,追着前面打手的脚步上到了三楼。 屋内的吴奎和黄烈谈兴正浓,眼神里肆无忌惮的笑容彰显着他们的狂妄,而吴奎的一双大手伸到身旁少女的怀中不住的揉捏。 忽然″哐\"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个手下的打手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坐在吴奎下首的是帮内的军师阮少男,看到慌慌张张闯入的打手不禁冷色一沉,怒声骂到\"艹你妈的,还有没有点规矩了\"标准的华国国骂。 打手不顾军师的怒骂,急切的说道\"老大,不好,不好了\"。 吴奎一把推开怀里的少女,眼神一冷,拍桌而起″好好他妈的说,到底怎么了?\" 打手咽了口唾沫嗑嗑巴巴的说″打上来了\"。 \"谁他妈的打上来了?\"吴奎厉声问道。 还没等打手说话,就见打手的身后闪过一道黑影,左手扶头,右手在打手的颈间一抹,一道血箭窜出,打手轰然而倒。 倒下去的打手身后闪出笑眯眯的刘东。 ″是你\"吴奎身旁被刘东一板砖拍倒的强哥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少年正是几个月前被他们欺凌过的那个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人。 ″不错,是我,有些账我今天想算算,不然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 而坐在桌后的黄烈从少年身上的气势上也一眼认出了这正是上回解救王丹阳的那个人,没想到这般年轻。 黄烈一生戎马江湖,久经血腥杀戮,何等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他也最是清楚,这世间多的是能人高手,这个人敢孤身而来,无疑极不简单! 但他新晋投入到猛虎堂,吴奎给了他一等供奉的身份,仅次于堂主一人,正是急于立功表现的机会。 黄烈长身而起,双手在桌面上一拍,顿时凌空而起,双腿在空中交错,直踢向刘东的面门。 刘东眼见黄烈来势迅猛,右腿微侧,双手一抱臂挡住了黄烈的凌空一脚。黄烈一击不成,身子一扭,一个凌空侧踢两连击,双脚衔接之快有如白驹过隙,一脚踢在刘东的胸前,把刘东踢的\"蹬蹬\"的急退了几步,右脚一横才止住了后退的脚步。 \"再来″战意浓浓的刘东手中的短刃一合塞入兜中,挥拳直扑黄烈。 黄烈也不迟疑身子一耸也扑了上来,眼见二人双拳正要撞在一起,只见刘东身子一沉,单手拄地,脚从身后倒立踢向黄烈。 黄烈正往前冲,一拳击了个空,还没等撤回双拳,被刘东一脚踢在了头顶,脑袋嗡的一声。 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刘东继续单手撑地往前旋转半圈,一个扫膛腿把黄烈横扫在地,紧接着急换另一手撑地,一个凌空侧踢狠狠地踢在黄烈的胸囗上。 黄烈″哇″的一声喷出一囗鲜血,眼见得是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了。 号称高手,杀人如麻的黄烈竟然不是刘东的一合之将,这种让人惊讶的结局让吴奎的瞳孔急剧的收缩。 一把拽过旁边的少女挡在身前,手一翻一把大黑星已然握在手中。 按理说美丽国并不禁枪,但那仅仅是对他们自已国家的人来说,对于外来黑帮他们是绝对不允许在他们的地盘上展开枪战的,这是不可逾越的底线,所以只有帮主吴奎一人带枪。 可是他根本没有想到,刘东根本不给他打出第一枪的机会,也根本不顾挡在他身前的y国少女。 手一抖,兜里的刮胡刀已然飞出正扎在少女的颈间,刘东并不想辣手摧花,但他今晚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一个见到他面孔的人活着离开。 少女的身体软软的倒下,刘东纵身一跃,大鹏展翅般扑向吴奎。 吴奎手中手枪的保险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见手中被他当作挡箭牌的少女被一刀毙命,慌乱间手更是发抖,被扑上来的刘东一把掐住脖子。 强哥等人见势不妙,正欲扑上去解救吴奎,却被解决了楼下打上持看长斧上来的乇丹阳拦住。 两个人就如两头凶猛的野兽,杀得猛虎堂血流成河,再无一人活命,从此傲立唐人街十年之久的猛虎堂被彻底除名。 满身是血的两个人一人点燃了一支烟,望着尸横遍地的猛虎堂就连王丹阳也感到了一丝恐惧。 而一旁的刘东却是神情依旧,眼中那股冷冽的杀气正逐渐的褪去。 回到老夏的粥铺,街道上已然有一辆汽车静静的等在那里,见到两个人回来,老夏无声的指了指汽车,刘东会意,转头深深的望了两个人一眼转身上了车。 第105章 偶遇刘南 汽车迎着黎明向远处驶去,车上只有司机一人,年纪大概有三十多岁,双目炯炯有神,看到刘东上车后微一颌首算是打了招呼。 早在一天前,在纽约近海的海岸打捞上来一具尸体,当地的警察对尸体堪查后发现这是一位年轻的华国人的尸体,长相颇似不久前军方通辑的一名华国要犯。 得到消息的美丽国军事情报局迅速介入,对打捞上来的尸体进行了仔细的甄别。尸体是溺水而亡的,身上一副张牙舞爪的飞龙刺青,经过催眠师杰娜和几个见过俞飞龙的情报局的特工辨认确是失踪已久的俞飞龙无疑。 至此,在国内犯了重罪的俞飞龙以另外一种方式结束了他罪恶的生命。 纽约港的西侧是一座军港,来美进行访问任务的679训练舰刚从美丽国重要的港囗城市夏威夷离开来到这里。 早上八点刚过,一队穿着海军常服的士兵在带队首长的带领下从军舰上下来。今天他们要参观美丽国海军的展览馆和一些重要的设施。 参观的过程中,一位年轻的士兵借口坏肚子询问展览台的卫生间,到了卫生间后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这正是预定好的暗号。 听到暗号声早已秘密潜入的刘东打开了卫生间隔断的门,士兵闪身而入,不久穿着上白下蓝海军常服的刘东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归入了访问的队伍。 中午的时候结束了参观回到船上,访问团的一名副团长秘密的接见了刘东,一看到刘东还不等他敬礼就激动的握住了刘东的双手。 ″刘东同志,你辛苦了,我代表组织来接你回家″。 ″接你回家\"四个字顿时让刘东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再有一个月就出来整整一年的时间了,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哽咽着说了两个字\"谢谢\"。 两天以后,679训练舰完成对美丽国的访问任务回国。 行驶在广阔的太平洋上,第一次见大海的刘东立刻被眼前波澜壮阔的景象所震惊。眼前的海面一望无际,与天空相连,形成了一幅壮丽的画卷。阳光洒在海面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无数颗钻石散落在海面上。海风轻轻吹过,带着咸咸的海水味,让他感到清新而舒爽。同时大海的浩渺和深邃让刘东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二十几天后,679训练舰终于回到南海舰队所在地湛江,一声汽笛长鸣伴随着岸上欢舞的人群,舰艇缓缓的靠上了岸边。 刘东随着队伍上了岸,不久之后就被亲自到美丽国接他的副团长带到了一辆汽车旁。上了车,一路疾驰而去,不一会就来到了市里一幢楼前,刘东抬头看去,上面塑着金光闪闪的五个大字″海军招待所″。 安顿好刘东,副团长握着刘东的手说″刘东同志,我的任务完成了,欢迎你回国,你在这休息一天,明天的时候会有人安排你下一步的行动\"。 湛江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城市的夜景更是璀璨夺目,但这一切都无法吸引刘东的目光,他归心似箭,一心想早日见到刘北。但是他不知道刘北此刻是在京都还是金陵,可即使知道了也没用,他不知道刘北居住的具体地址,只能等刘北找到他。 离家两年多了,更不知道父母现在的情形,没有得到批准,他还是不能和家人联系,对家人的思念在踏上祖国土地的那一刻便喷涌而出。 ″八月了,时间过的真快\"刘东喃喃自语的说道,他并不是感慨出国到现在正好一年,而是按照惯例,自已年底就要复员了,三年的军人生涯已告结束,一段倥偬岁月即将悄然离去。 这一夜刘东睡的无比踏实,自己早已离开杀机四伏的美丽国,脚下是祖国的土地,这样的感觉让他无比的安心。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的刘东正在屋子里百无寂寥的坐着\"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一看,是个身穿军装,英姿飒爽的女军人,不过年纪看上去应该有三十左右岁,应该是位领导。 \"刘东同志\" \"首长好″刘东立正敬礼说道。 ″不要客气,我叫陆思茹,你是我们的英雄,应该是我给你敬礼”说着女军人走进了刘东的屋子。 ″怎么样,住的还习惯么?\" \"习惯,首长,这到家了睡的也踏实\" \"那就好,这是明天到京都的车票,上级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希望你再接再励\"。 ″是,首长\"刘东接过陆思茹递过来的车票以及几张崭新的钞票。 刘东接过来一看,这几张绿色的钞票自己根本没见过,上面印着50的字样。 女军官笑笑说″这是今年刚刚出版的五十元的人民币,是我国最新发行的”。 崭新的东西总是让人喜欢,尤其是钱的诱惑力更大,刘东也是凡人看见新鲜的东西一样兴奋。 又闲聊了几句,陆思茹才告别刘东转身离开,而刘东也收拾收拾准备到街里逛一逛买两件衣服,身上还穿着海军制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车票是第二天上午十点的,早早的刘东就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身上穿的是头一天在街里买的半袖t恤衫和牛仔裤,脚上一双帆布鞋。 其实刘东并不想穿半袖,因为穿的少,胳膊和胸都露着,身上纹龙画虎的刺青若隐若现,再加上三七分的头型,十足的痞样。可是南方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多穿一点的衣服都会汗流浃背的。 正逢七月的时候放暑假,返乡的大学生也多,车站人头攒动,十分的拥挤。而这一次刘东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只有昨天陆思茹交给他的介绍信,所以他也没有搞特殊去找车站的军代表,而是随着拥挤的人流慢慢的朝前挪动。 天气十分炎热,人群又挤的密不透风,但刘东奇怪的看了看自已的四周,旁边的人都隐隐的离他隔开了点距离,他一下就明白了,是因为他身上的纹身,那个年代还十分保守,好人家的孩子谁也不会去纹身的,只有那些地痞流氓或者两劳人员才会搞那些东西。 离他远点也好,乐得其所,正怕挤一起热呢。开始检票了,人群更加显得慌乱。而检过票的人都撒开腿向停在站台上的火车跑去,而刘东则一点也不急,他的票是卧铺票而且还是下铺,有什么急的。 这趟列车是湛江到京都的,要运行三十多个小时。卧铺车厢总算要比挤得像闷罐一样的硬座席强很多。 刘东找到自己的铺位便一头躺了下去,拿起在车站上买的一份报纸便看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 星城沙市火车站,刘南艰难的提着两个大旅行包挤上了火车。旅行包里装的都是乱七八糟的要带回京都的一些东西,她到星城是参加一次社会实践的,学历史的她鬼使神差的被分到了金陵报社实习,而实习结束又被分到了京都的一个大报社,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家里人运作的结果。 上次的聚会不欢而散后,她就离开了金陵到星城来参加这次的社会实践活动,一走就是一个多月,根本没想到吃了亏的杨剑暗中憋着劲想要找她们姐俩麻烦。 好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卧铺车厢,刘南的位置是中铺,就这还是托了很大的关系才买到的,现在的卧铺车票实在是太紧张了。 找到自己的铺位刘南就皱了皱眉,自己的下铺躺着一个人,脸上盖着一张报纸正在睡觉,露出的胳膊上青色的刺青十分扎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刘南看了看行李架很高,自己的两个行李袋又很沉,正为难怎么能举上去的时候,对面下铺一个戴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伸出了援助之手,刘南感激的谢了又谢。 脱下脚上的凉鞋,刘南爬到了自己的铺上,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天气炎热,两个旅行包又很沉,累得她香汗淋漓,不停的用手帕扇着风。 刘东一觉睡到晚上七点多才起来,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正准备去餐车吃饭,才发现自己的上铺来了个容颜秀丽的女孩。 他看那刘南的时候刘南正好也转头看向了他。刘南一怔没想到下铺纹龙画虎的人这么年轻,而刘东三七分的头型的给人一种阳光、自信的感觉。 他的头发微微蓬松,显得自然而富有层次感。左侧的头发较为浓密,微微遮住额头,展现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右侧的头发较为简洁,露出光洁的额头,使整体造型更加清爽,看着有些痞,但也不像是个坏人,不过身上的纹身还是让刘南看着不爽,没来由的白了刘东一眼。 其实刘南也算是见过刘东的,那还是陪刘北去孙河监狱的那次,不过那时候狱里的俞飞龙剃了光头,精神又是萎靡不振的样子,离的又远,根本没有什么印象了。 不明不白的被人瞪了一眼,刘东也只能苦笑一下,自嘲的想到,漂亮的女孩子瞪人都这么好看。 在餐车要了一盘红烧刀鱼,又要了一碗大米饭,刘东慢慢的吃了起来。他眼角一瞥便看到自己床铺对面的中年人和他的女伴也来到了餐车吃饭。 而此时一个三十多岁的憨厚男人吃完饭迎着他们擦肩而过。就在他们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刘东发现他们的眼神飞快的交流了一下,即使是电光石火的一瞬,这短短的交流也被刘东捕捉到了眼里。 他们认识,这是刘东一眼看出的结果,可为什么要装不认识刘东就不知道了。 回到铺位上的时候,刘东扫了一眼上铺的女孩,女孩正拿着一本书在看,枕头旁边放着好几样零食。 似乎是感觉到了刘东的目光,女孩厌恶的皱皱眉头,把书往上挪了挪,挡住了自己的脸。 第二天一早,正在睡觉的刘东被\"巴搭\"一声响声惊醒,低头一看,是上铺女孩的书掉了下来。 紧接着女孩的头从上面伸了出来\"你好,能帮我捡下书么″。 刘东刚要起身,一眼看到女孩伏下身子的时候,一块洁白的凤型玉佩从颈间滑落下来,在刘东的眼前晃动着。 刘东一下就愣住了,而对面的戴眼镜的中年人看到这块玉佩,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光,紧接着一股贪婪的神色显露在脸上。 第106章 南下支队的余孽 刘南是个极美的女孩,她上半身探出铺位朝下看来,其完美的天鹅颈让人一览无佘,白皙中透着微微的粉嫩,仿佛一触碰就会滴出水来。在阳光的照耀下,颈部肌肤散发出柔和的光泽,犹如丝绸一般细腻光滑, 颈间的线条流畅优雅,从下巴到锁骨的过渡自然而无丝毫赘肉,呈现出完美的曲线。 但下铺的两个男人竟谁也没有看一眼这美丽的一幕。刘东一眼就认出女孩颈间滑落的玉佩正是和自己的龙形玉佩一对的凤佩,他一怔的原因是不知道这块玉佩怎么会落到女孩的手里,心想这是一对的东西,刘北断不会送人。 而眼镜男眼中精光闪过正是因为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块玉佩绝非凡物,拿到手的话必然会卖个好价钱,所以眼中贪婪的神色特别明显。 眼镜男叫做庆哥,他是当年大名鼎鼎黄瘸子黄庭利手下的南下支队狼队的军师,那个年代里,一代贼王黄瘸子的名声响彻白山黑水大江南北,为了一统华国扒手世界,他组织了所谓南下支队出征华国南方最富裕的地区。 在当时最出名的就是这个虎队和狼队,那么他们主要是干啥的呢,他们是负责扛包的,也就是所谓的打手,是为扒手小偷们保驾护航的,意思就是偷东西的时候被人发现了之后需要磕架的,这时候就轮到他们上了。 而早在一年前极度嚣张的黄瘸子和他手下的四梁八柱被官方打击判处极刑后,他手下的势力也土崩瓦解成了一盘散沙。 销声匿迹江湖后,庆哥老老实实的在家呆了一阵子,看看最近风声已过,江湖归于平静,便又蠢蠢欲动起来。 小偷扒手们吃这碗饭也是不得已,一旦官方打击他们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但这种不劳而获风险又小的来钱方式让他们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无论是偷东西还是拎包的时候总是难免有败露的时候,这时候就需要有帮手一仗声势,所以小偷们也希望有组织,也需要有强大的后盾。 蛰伏已久的庆哥趁势而出,他收罗了一帮当年南下支队的残余人员再度征战南北铁路线。 这次他正在卧铺车厢居中调度,而一众手下也在各个车厢里大展身手。 刘南眼见下铺的两个男子一齐看向她颈间的玉佩,尤其是下铺的这个纹身男,眼中赤裸裸的那种狂热不言而喻。刘南深知自己颈间的玉佩来历不凡,价值连城,让人觊觎也是难免的,不禁粉面一寒,轻哼了一声缩回了身子,心下也暗生警惕。 这时两个男人才发现彼此的失态,相互对视了一眼,刘东弯腰捡起了女孩掉在地上的书,搭眼一看是一本历史传记,便不动声色的放到了女孩的铺上。 刘南虽然厌恶,但还是出于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一路无话,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列车已经驶入了京都火车站。车厢里的人开始骚动起来,乱哄哄的拿着行李。 而刘南跳下铺位后踮起脚伸手去拽行李架上的旅行袋,一拽竟没拽动。一旁的眼镜男见状急忙走过来说″我来帮你″说着走过来一把拿起旅行袋递给刘南。 刘南忙不迭的接过并连声说着感谢的话。 刘东眯着眼睛注视着这一切,他知道眼镜男必有所图。果然在刘南接过旅行包弯腰放在地下的时候,眼镜男的手不经意的在刘南的颈间划过。 他的手指如同幽灵般轻巧,几乎不带一丝风声,但刘东还是瞥见他手指间夹着的那抹微弱的寒芒闪过。 庆哥的表情依旧平静。他指尖薄薄的半片锋利的刀片轻轻划过刘南的颈间,动作快如闪电,却又轻如鸿毛。在这一瞬间,红绳应声而断,而庆哥的手已经迅速抓住了下落的吊坠,而这一切刘南竟毫无察觉。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庆哥的手已经收回,吊坠已然握在他的手心。他再次举手帮刘南拽下另外一个旅行袋。 这一切都没逃过刘东的眼睛,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就见眼镜男的女伴,一位三十多岁烫着大波浪,穿着时髦连衣裙的女子走过他的身边。 眼镜男反手一扣玉佩已到了女子手中,女子漫不经心的双手撩了下头发,放下手时轻抚了一下心口,手中的玉佩已然滑落到高耸的胸部中间那道深沟里。 人群骚动已然开始下车了,刘东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肩膀″站住″。 ″干什么?臭流氓″女子脸色一变,一把甩掉刘东的手。 叫骂声立刻吸引了正待下车的旅客,华国老百姓最大的兴趣就是看热闹,一见时髦女子被占了便宜顿时哄声四起,有好事的还吹起了口哨。 不过普通的百姓是不愿参与到里面的,急着下车的旅客吵吵嚷嚷的喊着\"走不走,不走让一让\"。 女子心中有鬼,更不想节外生枝,看人群拥挤,趁乱想走,没想到刘东一把抓到了她的胳膊。 女子见势不妙,顿时大喊起来\"非礼了,耍流氓了,快来人呢″。 前面的刘南一看,心中已经了然,纹身的果然没有好东西,看见人家长的好看就想占便宜,不过貌似对方年纪大了点,真是饥不择食啊。 女子一喊,后面乱哄哄的旅客顿时沸腾了起来,有好事的还在后面喊\"耍流氓,揍他″。 七嘴八舌的乱作一团,刘东脸色一沉,慢慢回头朝身后看去,冷冽的眼神从身后的人脸上一一掠过,顿时让后面的人有如坠入冰窖的感觉。 刚才吵吵最欢的几个人顿时没有了声息,脚步悄悄的后退了几步从车厢另一边下了车。 ″拿出来″刘东冷冽的眼神让女子不敢对视,她知道刘东说的是什么,但想让她束手就擒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撒泼打混,以求蒙混过关,她的脸色通红,眼神充满怒火,嘴角扭曲着,她的双手张开,露出尖锐的指甲朝着刘东脸上挠来。 刘东巍然屹立不为所动,就在女子的指尖将要划上他脸上的时候,他一把抓住女子的胳膊反手一扭,毫无怜香惜玉的感觉。 \"妈呀\"女子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流着眼泪向眼镜男露出求救的目光。 \"切,渣男,连女人都打\"正欲下车的刘南鄙夷的看了刘东一眼转身欲走。 ″喂,那个女孩你别走\" ″你是在叫我么?″刘南听到喊声回过头指着自己的鼻尖问到\"。 ″对,就是叫你″刘东点了点头。 刘南脸色一冷,不耐烦的说\"干什么,我可是羞于和你这样连女人都打的男人说话的,本小姐丢不起那人\"。 刘东被气得乐了,手一指刘南说\"看看你丢了什么东西\"。 ″我能丢什么东西?\"刘南上身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半袖t恤,下面一件牛仔裤,脚蹬一双凉鞋,除了牛仔裤里的几张钞票别无他物,一摸钞票还在。 不过刘南习惯性的往胸前一摸,顿时面如死灰,嗑嗑巴巴的说道\"我,我的玉,玉佩不见了″ 先不说玉佩价值几何,但那可是妹妹刘北的命根子啊,虽然说现在的刘北心灰意冷说不要了,但说不定什么时侯转性了想要的时候她刘南说弄丢了,那刘北不得恨死她。 ″在她这里″刘东一指女人的胸囗,刘南手里的旅行箱一扔,顾不得形象,伸手上女人的胸前一摸,果然温软滑腻的玉佩正藏在那里。 眼见事情败露,女子被人赃俱获,眼镜男悄悄的挪动脚步想要逃走,没想到刘东一个箭步窜上来,″你也别走\"。一把抓向眼镜男的肩膀。 眼镜男肩膀一沉,手指中夹着的刀片滴溜溜的绕着刘东的手腕转了一圈,没想到刘东早有防备,手一缩,一个扬肘正打在眼镜男的下巴上。 眼镜男吃痛,闪身一退,身后立刻扑上来两个手下的打手拿着匕首张牙舞爪的向刘东冲来。 刘南吓得妈呀一声,花容失色,暗暗为刘东捏了一把汗。 车厢的过道狭窄,不易大施拳脚,但对于刘东这样善于近身格斗的侦察兵来说那都不是问题。 身形一闪躲开迎面的一刀,一扬肘,正打在其中一个打手的下巴上,迎面一把抓住打手的头发揪住往下一按,膝盖猛的往上一撞,顿时血花四溅,打手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另一个打手见势不妙,手中的匕首上下毫无章法的一顿乱划,刘东身子一弯,双手倒按在地上,双脚贴着地面齐齐踹出,只听\"咔嚓\"两声脆响,打手的两条小腿被齐齐踹断。 \"啊……\"的惨叫,打手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眼镜男见手下最能打的两个打手纷纷折戟沉沙,转身要跑。 ″站住\"车门处两名持枪的乘警突然出现,黑洞洞的枪囗逼着眼镜男乖乖的抱着头蹲了下来。 ″你也蹲下\"乘警的枪囗指着傲然而立的刘东。天子脚下敢闹事的不多,尤其是各方江湖人士纷纷士把京都做为禁地,都唯恐避之不及,哪还敢一味的往上凑。眼镜男也实在是对刘南颈间的玉佩垂涎三尺,才敢于铤而走险的跟到京都。 刘东桀骜不驯的目光微斜了两名乘警一眼,对两人持枪的样子更是不屑一顾。其中一名乘警看到刘东一脸倨傲的样子不由火起,上前一步拿着枪口就往刘东胸口捅去。 ″同志,小心走火\"刘东微一侧身,伸手顺着乘警的手腕一撸一拧,乘警手中的枪已到了刘东的手中。 \"住手,抢枪是大罪,你别冲动啊″另一个乘警紧张的拿枪对着刘东。而刘东轻飘飘的一笑,双手飞舞然轻轻一按,弹夹从枪柄处脱落,然后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枪身,轻轻一扭,将枪管从枪身上拆下,他的动作轻盈而熟练,几秒钟一把手枪就变成一堆零件哗啦啦的被他扔在地上。 两个乘警看的目瞪囗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107章 便宜大姨姐 正在两个乘警不知所措的时候,外面的站台上又跑过来好几个公安,京城重地,屑小唯恐避之不及的重地,一旦发生各种案件公安出警的速度自然不是一般的地方可比。 见来了增援,两个乘警才松了一口气。但依然是神情紧张的盯着刘东。 刘南的玉佩失而复得,对刘东的印象自然有一些改观,见公安如临大敌的拿枪对着他,不禁有些忿忿不平的喊道\"他是好人,是见义勇为,你们不先抓坏人干嘛拿枪对着他\"。 带队前来增援的是站前铁路公安处的一个副队长,见状也没再难为刘东,而是一挥手″都带走\"。 而此时,一辆救护车也驶上了站台,把犹自躺在车厢地板上哀嚎的两个打手拉走了。 一行公安人员押着眼镜男和他的女伴,刘东和刘南紧随其后向站前公安处走去,奇特的队伍让站台上的乘客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刘南空着双手,两个旅行包被两名干警拎着,这好看的女孩子真是到哪都吃香。她走在刘东的身后,不禁细细的打量着前面的这个少年。 削瘦的双肩,挺拔的腰板,健硕有力的双腿,要是没有纹身,倒也是挺帅气的,和自己也蛮配。想到这刘南的俏脸不禁一红,偷偷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她,这才悄悄的吐了吐舌头。 几个人被带到了公安处,作为犯人的眼镜男和女伴被戴上手铐另行押走,而刘东和刘南则是被带到了另外一间屋子里。 京都火车站外,一名司机模样的人高举着刘东字样的牌板焦急的等待着,这趟列车到站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人都走没了,按理说自己要接的人早该出来了,难道是错过了? 刘东和刘南被带到屋子里,一进屋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各自找了一把椅子就坐了下去。 后面的干警一看″哎、哎、喽,让你们坐了么?起来站好\"。 刘南出身于军人家庭,爷爷和爸爸又都身居高位,自然是不怕这些公安吆五喝六的瞎嚷嚷,而刘东更是直接的蔑视。 刘南俏脸一寒\"为什么不能坐,我们又不是犯人,我们是受害人,你们为人民服务的态度极不友好,有待改进\"。 ″哟,小y头,伶牙俐齿的还挺能说,我们态度不好我们改,但这里是公安局,是打击罪犯的桥头堡,谁到这都得守这的规矩,不是你想怎样就怎么样的\"。 刘南理都没理他,嘴里嘟囔着说\"狐假虎威″。 把这个干警气得脸色发白,身子直抖。 后面的副队长见状\"呵呵\"一笑,拍了拍前面的干警\"好了,小王开始干活吧\"。 小王忿忿的看了刘南一眼,眼前的女孩漂亮的过分,但一张小嘴也是真不让人。 两个人坐在桌子后面,整理好记录这才开始询问,刘南是失主,首先是要向她了解经过的。 \"姓名\" \"刘南″ \"年龄″ \"22岁,家庭住址京都万寿路南口……\" 刘南坐在那把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而一旁的刘东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刘南\"这个名字不正是刘北姐姐的名字么,原来是自己的便宜大姨姐,这下玉佩为什么会戴在她身上就能解释得通了。 知道了刘南的身份刘东心中暗喜,这下可以知道刘北的消息了,这次的见义勇为没白出手,帮到了自家人,当下心里美滋滋的。 询问刘南的副队长听到刘南报出的家庭住址心里一颤,万寿路南囗那边可是总参的部队大院,那里出来的人的身份可不能小觑啊,全是高干子弟,对待这样的人自己可不敢马虎。 不一会询问完毕,轮到了刘东。 副队长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望着面前坐着的气定神闲的刘东陷入了沉思。 眼前的这个少年不是不知者无畏就是靠山十足有恃无恐,看他一身的纹身断然不是高干子弟。高干家庭里出来的人是不愿自家的子弟沾染上社会上的不良风气,纹龙画虎的更是不允许,那以后会对仕途有影响的。 ″小伙子,下手够黑的啊,一个颌骨骨折,一个小腿粉碎性骨折,即使你是见义勇为,这过失伤人的罪名也是跑不掉的\"。 ″什么,见义勇为也有错了,过失伤人那是他们罪有应得的,怨不得别人\"刘南一下蹦起来说道。 副队长没有理刘南,而是继续问道\"叫什么名字?″ 刘东还沉浸在能够见到刘北的巨大喜悦中,一时没有听见副队长的问话。 副队长看刘东没有理睬他,不禁恼羞成怒\"呯\"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厉声喝到\"问你话呢,不要装聋作哑\"。 刘东这才醒悟过来,看见对面的公安领导脸色难看,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一脸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想起些事走神了\"。 副队长\"啪\"手中的笔一扔″我不管你多大的来头,到我这就得规规矩矩的,问你什么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什么,抗拒是没有好结果的\" 刘东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要见你们最高领导\"。 \"见我们领导?\"副队长冷冷的看了刘东一眼,″见我们领导你?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呵呵\"刘东轻轻一笑,\"不见到你们最高领导我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那可由不得你,别看你现在是见义勇为,但我现在怀疑你是个流窜犯,别逼我们上手段\"。 ″噢,上手段,那我可要看看你们都有什么手段″刘东霍然起身,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摆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 刘东这一起身,顿时杀气四溢,本来炎热的屋子里的温度陡然降了几分,让有些豪横的副队长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一旁的刘南见势不妙,急忙横在两个人中间″有什么话好好说,先把情况了解清楚再下结论,你无凭无据的说人家是流窜犯委实是过分了,还有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非得见人家领导,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赶紧的我赶时间\"。 刘南的大小姐脾气一发,两边顿时都偃旗息鼓了,副队长怕的是刘南身后长辈的势力,而刘东则是不得不给自己这个大姨姐面子。 副队长恹恹的重新坐了下来,深深的看了刘东一眼″姓名…?″ 刘东沉默了一会说″同志,有些事情不是你这个级别的人可以知道的,我说要见你们最高领导并不是危言耸听,希望你认真对待\"。 副队长看着高深莫测的刘东心下也十分狐疑,一时摸不透刘东的来路。 转头看了一旁正在记录的小王说″小王,你去把政委叫来,今晚他值班\"。 ″好嘞队长\"小王应声而去。 不一会出去叫人的小王回来,身后跟着一位面容略显沧桑,但透着一股成熟稳重的气质,鬓角略显斑白的中年人。 ″你好小同志,我是站前公安处的政委李亚军,听说你要见我?\" \"首长好\"刘东立正敬了个无帽军礼,然后从身上掏出自己的介绍信。 李亚军接过刘东的介绍信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挥挥手示意屋里的其他人都出去,他从刘东敬礼的那一刻就隐隐的猜到了什么。 看着副队长连带着刘南几个人出了屋子,李亚军才打开介绍信看了起来。 \"哦,你是李怀安的兵?\" ″是,首长,那是我们处长″刘东不卑不亢的说道。 ″强将手下无弱兵啊,我和老李是多年的战友了,他还欠我一顿酒,回去后你可以告诉他该我的想跑也跑不了\"。 ″是首长″刘东立已答到。 \"好了,你可以走了,这边的情况交给我们处理″。 \"好的首长\"刘东提起一旁的简单行李敬了个礼转身离去。 在走廊里看到还在担心的刘南不禁一笑″可以走了\"。 刘南看了看刘东又看了看刘东身后出来的政委李亚军不敢相信的问\"真的可以走了?″ 刘东笑着说″真的\"说着一手一个提起了刘南的两个旅行包。 副队长愣愣的看着远去的一男一女,又看了看身旁的政委不禁问道″政委,那小子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他是属于那种拥有杀人执照的人,你说什么来头″李亚军没好气的瞪了副队长一眼。 ″拥有杀人执照,我的姑奶奶啊\"副队长不禁打了个寒战,幸亏刚才没乱来。 拎着两个旅行包走出公安处的大门,刘东站在一处明亮的路灯下看着随后而来的刘南问道″刘南同志,刘北在什么地方?是京都还是金陵?\" 刘东的这一问让刘南一下愣住了″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妹妹?″脸上警惕的神色显露无遗。 \"我叫刘东,你身上戴的那块玉佩其中的另一块龙佩在我身上,不过现在并没有带在身上″。 ″什么?你是刘东?你,你不是在蹲监狱么?″刘南简直被刘东的一句话炸得外焦里嫩的。 \"说来话长,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解释得清的。 ″刘东″还没等刘南继续发问,一辆吉普车\"嘎吱\"一声停在道边,下来一个人喊着刘东的名字。 ″李叔叔\"刘南看着下来的李怀安不禁喊道。 第108章 天狼行动 下车的人正是六处的处长李怀安,他接到司机的电话说并没有接到刘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才驱车赶来。 刘南一声李叔叔把刘东也叫得一愣,实际上刘东到现在也一直不知道刘北的家世,看刘南的样子分明是和李怀安很熟络的样子。 ″哦,小南啊,你怎么在这?″ ″″李叔叔,我是回来报道的,在火车上东西被人偷了,是这个人帮我找回来的\"说着一指刘东。 你们不认识?″李怀安奇怪的问道。在吸收刘东加入军事情报局的时候,李怀安他们早把刘东的祖宗三代都调查清楚了,至于他和刘北之间的事情也略知一二,甚至刘北和刘南去孙河监狱去探视刘东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就是不知道刘东和刘南竟不认识。 \"李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南越来越迷糊了。 没想到李怀安却避而不谈,反而向刘南问到\"刘司令身体怎么样,有两年没见到了\"。 ”还行″ 原来李怀安以前也是刘铁山手下的兵,在京城都住在同一个大院,自然从小就认识刘南姐俩。 \"好了小南,我们还有事,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给刘司令带个好\"说着一挥手召唤先来接刘东的那个司机吩咐了几句。 刘南知道李怀安的工作性质,自然不好过多的打探,情报囗的人都是神神秘秘的。她飞快的从身上翻出一张纸唰唰的几下写了几个字递给刘东″这是我家在金陵的电话,这一年刘北瘦了很多\"。 一想起刘北,刘东的眼圈泛红,默默的接过刘南递过来的电话看了一遍牢牢的记在心里。 ″好了,走了\"李怀安自然知道刘家二小姐的脾气,要是让她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那还不得搞他个鸡飞狗跳。 这边刘东上了李怀安的车,而刘南则是被司机送回到了总参大院的家。 一进家门,刘南就迫不及待的扑向客厅的电话。 ”叮呤呤″的电话铃声响起,坐在客厅里的刘北懒洋洋的走了过去。最近她是愈发的懒得动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一拿起电话就听到刘南兴奋的声音传来″刘北,刘北\"。 \"姐,我能听见,你小点声,快点有事说事没事挂了,我要睡觉了″说着刘北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然指向了晚上九点。 ″刘北,你猜我遇到谁了?″ ″不猜,没兴趣″刘北一点也不绐刘南面子,那是因为她真的没兴趣,上次杨剑的事情过后,刘北更是对什么都兴趣索然,提不起精神。 刘南见刘北有挂断电话的趋势,急忙喊到″我遇到刘东了,刘东\"。 刘东这个名字一出现在刘北的耳朵里,就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刘北晃了晃,她有些不相信似的嗑嗑巴巴的问道”姐,遇、遇到,到谁了?\" \"遇到刘东了,那个让你茶不思,饭不想的人″刘南没好气的说道。 确认了心中那个名字,瞬间刘北的双眼发亮,懒洋洋的神态一扫而空,抱着电话急切的问道″他,他出狱了?” ″没有出狱″ 没有出狱,刘北傻了\"那不会是越狱了吧?″ ″越什么狱越狱,我看呢他就是根本没有进监狱,我是在火车上遇到他的″刘南这才把发生在火车上的事情和刘北说了一遍。 ″什么?他和李叔叔在一起\"刘北惊讶的问道。 出身于军人世家的刘北自然知道军事情报局的那伙人都是神神秘秘的,而她也不知道刘东怎么会和他们搅在一起。 ″李怀安,你还我刘东″刘北咬牙切齿的说道。而此时刚刚和刘东回到神秘小楼的李怀安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 回到小楼的李怀安带着刘东回到了房间,看了看站得笔直的刘东满意的说″到家了,就别那么拘束了,放松一些,来,坐\"说着拽过一把椅子给刘东。 ″谢谢首长\"刘东这才放松下来,坐到了椅子上。 ″刘东同志,这次的'狸猫行动`完成的非常出色,上级领导给予了我们充分的肯定,就连国安那面也都赞叹不已,几次三番的想把你调过去,都被我们挡回去了″ 刘东腼腆的笑了笑。 李怀安打开抽屉,拿出厚厚的一叠五十的钞票递给刘东\"这是我今天早上去财务那给你领的这一年的津贴费,一共是三千壹佰元\"。 ″三千多?怎么会这么多?\"刘东惊讶的问道。 李怀安笑呵呵的说道″忘了告诉你,鉴于你出色的表现,经过局党委研究批准,你已经提干了,现在你已经是一名排级干部了,工资从今年一月份开始计算,再加上一年的出国补助,当然有这么多了\"。 \"提干了\"刘东被这巨大的喜悦震惊得有些傻了,迷迷糊糊的接过李怀安递给他的钱,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好一会,缓过神来的刘东赶紧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一叠美金递给李怀安,这还是俞浩胜在春节的时候给他的,这在当时来说可是一笔巨款,刘东一直贴身藏着。 ″处长,这是俞浩胜在国外的时候给的钱,现在交公″。 李怀安挥了挥手″这个钱你自己留着,你们外勤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身上钱带足了行动也方便一些,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不必交公\"。 刘东这才欣喜的把这些钱贴身揣好,心里不禁想要给刘北买什么礼物才能弥补一年来他对她的愧疚。 谈完了这件事,李怀安脸色一整,正色的看着刘东说″刘东同志,本来你刚回国,是准备让你休息一段时间的,但有个突发情况,我们一时来不及调集人手,而且情况特别紧急,明天黎晨就得出发″。 刘东\"啪″的起身立正说道″请首长安排任务\" ″好,我带你去见一下局长\" 李怀安带着刘东上到三楼轻轻的敲了敲一扇紧闭的房门。 ″进″屋内传来副局长高平威严的声音。 高平看到身上充满锋芒的刘东满意的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说″坐吧\"。 随后高平走到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上指着华国西北角一带说道\"现在国际形势非常紧张,老毛子的空军经常从阿富汗起飞,然后对巴铁境内进行狂轰乱炸。老毛子的空军在阿富汗驻扎了四个实力强悍的航空团。其中包括米格21战斗机,米格23战斗机和苏22战斗轰炸机等等。这些装备对于当时的巴基斯坦空军来说,压力非常大。 而巴铁不得已向美丽国订购了40架f16战斗机。这是美丽国最先进的第三代战斗机。从1985年开始,巴铁开始在和阿富汗相邻的地区部署f16战斗机,去年5月的时候巴铁的空军击落了老毛子的两架苏22战斗轰炸机。 发挥国际合作的优势。情报工作具有高度的国际性和跨国性,为了大力发展和研发我国自主远程轰炸机,经过我情报部门近一年的不断努力和沟通,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巴铁终于同意将一架轰炸机的发动机和重要的核心部件偷偷的交与我方进行研究\" 刘东静静的听着,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心驰神往的神态。 高平看了看听的认真的刘东说道″现在,我命令肖云同志、刘东同志作为这项绝密行动的执行者\" ″是\"两个声音异囗同声的答道。 刘东这才发现屋子角落里还坐着一名三十左右岁的军人。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六处特别出色的外勤肖云同志,这位是刘东同志\" 刘东热情的和这个眼神透露出无比精悍的肖云握了握手。 一旁的副局长高平继续说道″你们两个人的任务就是到我国与巴铁交界的喀喇昆仑山走廊一带待命,等待我方情报人员把这些重要的部件转运到此,然后由你们秘密押运回京\"。 刘东和肖云同时立正异口同声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高平神情依旧严肃地说道\"这次的任务是一次绝密的行动,代号为′天狼行动′除你二人之外,还为你们配备了卫戍区的两个精锐步兵班的战士,他们对这次行动的一切都毫不知道,对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绝对服从你们的命令\" 第一次参加如此重大的行动,刘东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微微侧头看了看一旁的肖云,只见他一脸平静,根本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高平一脸庄重的说道″现在的国际形势严峻,我国在南疆的战事还没有结束。而国际上的一些情报组织也都纷纷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一旦被国外的间谍和特工知道我们这次的行动,必然会千方百计的进行破坏和阻挠,所以你们这次的行动很危险。 在押运过程中,你们拥有最高路权,除了你们之外,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接近押运车辆,更不允许查看车内的一切物品,如果有人敢于以身犯险,你们可以就地击毙\"。 刘东和肖云顿时感到了一股肃杀的气氛,不过他们身上浓浓的战意也让高平十分安心。 第二天黎明,三辆军用卡车在淡淡的晨曦中悄悄的驶出了京城,一路向北而去。 第109章 被发现了 早上起来的李怀安没来由的打了两个喷嚏,而看着外面的阳光非常明媚,可是浑身就是感觉有一丝寒意。 吃过早饭后提起沙发上的公文包就急匆匆的走出了家门,刚走出家门不远处就见到路旁的柳树下站立着一个俏利的身影。 一见到这个身影李怀安就立刻知道了自己浑身发冷的原因了,原来竟是刘家的二小姐在这里等着她呢。这刘北从小在这大院里长大,何况那时候李怀安两口子特别喜欢这姐俩,没事就带家里玩一阵,对李怀安的家自然熟悉。 李怀安自然知道这刘家二小姐是来兴师问罪的,感觉心里有些虚,但硬着头皮也得走过去。 \"哟,小北来了,怎么不进屋在这站着,来、来,你婶子可念叨你好几回了,惠云,惠云,你看谁来了\"。李怀安心思敏捷,急忙喊自己的老婆出来帮忙挡驾。 \"李怀安…\"刘北咬牙切齿的说道。 ″哎,这怎么连李叔叔都不叫了,没有礼貌\"李怀安假装生气的说道。 ″李怀安,你还我刘东\"刘北一点面子也不给,满脸的怒气,大有把李怀安生吞活剥的势头。从知道刘东消息的那一刻起刘北就彻底坐不住了,要不是当天天色已晚,她早就动身进京了。 而第二天一大早就早早的收拾了东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家,连周末回家坐在早餐桌上的刘铁山和刘震林爷俩都没顾得上说一句话。 \"刘东?刘东怎么了?″李怀安假意的说道。 ″哼,怎么了你自己知道\"刘北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李怀安有点招架不住,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妻子惠云听到喊声走了出来。 \"哟,真是小北啊,这好几年没见出落得愈发漂亮了,就是瘦一些啊,你得多吃点\"惠云一边说一边拽着刘北打量着。 \"李婶好″这李怀安不招她待见,但对惠云婶子却依然很尊重。 ″婶子,你先忙,我找李怀安同志有些事情要好好唠一唠,改日再来看你\"说着一把拽住李怀安的胳膊蹬蹬的走到了另一边。 惠云独自在风中凌乱着,这老李怎么把小丫头得罪了,这连李怀安都叫上了,看来老李的麻烦不小啊。 ″刘东呢?\"刘北不再跟李怀安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李怀安无奈的揉了揉鼻子″他不在京城″。 ″去哪了?″刘北冷冷的问道。 李怀安无奈的说道″小北啊,你也知道李叔叔的工作性质,这不该知道的不能随便瞎打听,这也就是你,换作别人我早把她当间谍逮起来了……″ \"那你逮啊,我就是间谍,你早都逮起一个了,也不差我一个,我不管你什么工作不工作的,我是来找你要人的\" 面对刘北的泼辣刁蛮,李怀安亳无招架之力,这自己也是理亏,把人家男朋友弄进去了。 ″现在不行,半个月,最多半个月我就把刘东还你\" ″好,李怀安我就再等半个月,到时候我要见不到人,哼\"说完一扭头走了。 这一声轻哼让李怀安不由一哆嗦,但现在把这二小姐打发走了,他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刘北转身朝自己家的房子走去,忽然眼睛一亮,看着对面迎面而来的女军人惊喜的喊道\"萌萌姐\"。 对面一身戎装的正是冰山美人许萌,她站在那里,身着一身整齐的军装,仿佛是绿意盎然中的一点红。她的美丽不是那种柔弱的花朵之美,而是一种坚毅、自信的美。军装穿在她的身上,不仅没有掩盖她的女性之美,反而更加突出了她的气质。 ″小北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瘦这么多?″看着眼前清新的少女许萌也很开心。 ″今天早上刚回来的,你有了萌萌姐?″看着许萌微微隆起的小腹刘北惊奇的问道。 \"嗯,也不知道是丫头还是小子\"结婚一年了,日子过的很平淡,两囗子相敬如宾倒也算安稳。 刘东的事情许萌也听说了,心里不禁为这个少年惋惜,每每想起和刘东的两次热吻,和攀上她双峰的那双手许萌不禁面红耳赤,这色一字真的是误人子弟啊,可惜了那么一个优秀的少年,要是没有他自己早就身陷囹圄了,生死都未知,何况清白了。 喀喇昆仑山走廊,位于华国西部边陲,是一条连接华国疆南与巴铁的重要通道。这里地形复杂,地势险峻,被誉为“世界屋脊的屋脊”。 喀喇昆仑山走廊地形以高原、山地为主,海拔多在3500米以上。这里山峦叠嶂,峰峰相连,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这里的气候条件极为严酷,年降水量较少,但降雪丰富,形成了众多冰川。夏季短暂而凉爽,冬季漫长而严寒。由于地形复杂,气候垂直变化明显,从山脚到山顶,气候类型各异。 ″天狼行动\"的车队由三辆最新型的东风六轮卡车组成,每辆车配备两名司机,其中的一辆车拉载给养和物资,两个班的士兵分别乘坐另外两辆卡车上。 肖云坐在第一辆车上,而刘东则坐在后面殿后。 车队是沿着古丝绸之路的路线行进的,刚开始的时候路况还好些,但一过了掖城市,一股戈壁滩上的荒芜气息就扑面而来。 车队不在城市过夜,而是一直走到没有人烟的地方才开始埋锅造饭,搭建帐篷。车队里除了几名熟悉南疆路线的司机外就只有肖云到过戈壁滩。 而刘东和两个班的士兵对戈壁滩上的无限风光所痴迷。这里地势起伏,沙丘连绵,一望无际。阳光照射下的沙漠,金光闪闪,犹如一片金色的海洋。而沙漠中的沙丘,形态各异,有的像巨大的金字塔,有的像连绵的驼峰,给人以无尽的遐想。站在沙丘之巅,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浩瀚的沙漠,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雄浑与壮美。而几天过后看厌了这一切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支普齐边防哨所位于海拔4200多米的喀喇昆仑走廊腹地,是离首都京都最远的连队,直线距离就达7200多公里。因此,连队在门前的石头上写着——在那遥远的地方。 而刘东车队的三辆卡车经过六天五夜歇人不歇车的急驰终于在规定的时间内抵达了喀喇昆仑走廊的红其拉甫达坂地区。 在戈壁滩,昼夜温差极大。白天,阳光炽烈,沙漠中的温度高达摄氏四五十度,仿佛能将一切融化。而夜晚,气温骤降,寒冷刺骨,让人领略到沙漠的严酷。而到了喀喇昆仑走廊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在短短的公路上车队经历了春夏秋冬四季交替的奇幻旅程,而大多数人因为地势的逐渐升高而产生了高原反应。 出于保密的需要,车队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到边防部队进行了备案,但其他的所有事情都严禁边防部队的参与。 而肖云也是在到达走廊的第一时间给局里发报,已到达预定位置。 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老毛子在阿富汗布置了众多的空军部队,其对周边地区的无线电侦听设备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精准定位。 对于这突兀出现的无线电波立刻引起了克格勃在阿富汗谍报小组的注意。经过几次的侦查,确定这股电波出现在喀喇昆仑走廊一带。 喀喇昆仑走廊,尽管位置重要,但是该地是高寒山区,根本不适宜人类居住,荒无人烟,自通西域以来只能作为来往新疆、西藏的商队通道。 而该地却和巴铁接坏,新近突然出现的无线电波是否预示着该地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肖云在走廊的第一时间发出电报后,紧张地等待着局里的回复。他知道,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稍有差池便可能让整个行动暴露无遗。 他没有想到的是老毛子在阿富汗布置的空军部队和无线电侦听设备,更是让这次行动充满了变数。 伊万是老毛子在阿富汗克格勃小组的负责人,而这片区域正是在其国12号卫星的监控范围之内。经过数据分析这道电波出现在华国喀喇昆仑走廊一侧,但却并不是由其驻扎的边防连队发出。 伊万陷入了沉思,必须尽快弄清楚这股神秘电波的来历,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在焦急的等待了一天以后,在临近下午的时候肖云和刘东他们终于等来了由两辆老式嘎斯51型汽车组成的车队。 经过短暂的身份确认和手续交接后,对方才把四个巨大的封闭好的木箱移交给他们。箱子十分沉重,幸好来的时候早有准备,利用车上的绞盘和架设起来的起重工具才把四个木箱转移到车上。 就在交接完毕刘东一转身的时候,忽然发现远处的山上一道亮光闪过,瞬间刘东就清楚那一定是望远镜或者其他观测器材发出的亮光。 他不动声色的转身上了驾驶室,伏下身子,偷偷的拿出望远镜向发出亮光的地方望去。果然在两公里外山上的灌木丛后发现了一个隐藏的身影,正在注视着山下的交接。 ″被敌特发现了\"刘东悄悄的和肖云交换了一下意见,立刻决定马上动身,在各方势力还没有准备的时候迅速脱离这片区域。 喀喇昆仑走廊公路地质情况极为复杂,雪崩、山体滑坡、落石、塌方、等地质灾害经常发生,并且沿途的公路和桥梁等一些重要设施经常遭到境外势力的破坏,常常发生车毁人亡的惨剧。以往在秋冬时节,因为气候原因喀喇昆仑公路大部分时间会被封闭。 所幸现在是夏季,公路的状况还算可以。车队扬起一路风尘疾驰而去。 躲在山上的人正是伊万派出的潜伏在巴方境内的特工,当他把双方交接的经过告诉伊万后,伊万立刻向国内进行了汇报。 老毛子的克格勃总部内,几个克格勃的高级官员正在仔细的听取特务头子的任务安排。 \"我命令立刻启动沿途我方安插在华国的所有力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搞清楚这支车队所运载的东西,我怀疑车上的东西可以威胁到我们国家的安全,绝不能让他顺利的运回,必要时可以摧毁它\"。 ″是\"几名官员异口同声的答道。 第110章 午夜枪声 回去的路有两条,一条是沿着喀喇昆仑公路一路向北从喀什方向转道吐鲁蕃,这条公路状况较好,沿途有兵站可以进行补给,但路途较远,几乎算是兜了小半个圈子。而另一条路是南下走和田地区然后进入若羌县,最后转道海青省的海西州,这条路近了很多,但是路况不好,沿途的兵站较少,且出了若羌后有几百公里的无人区。 为了稳妥起见,肖云和刘东决定还是走喀喇昆仑公路,这也是来时就商议好的。虽然被人窥破了行踪,而且还不知道是何方势力。但车上满是精兵强将,二十人的战斗班组竟每人配备了一把冲锋枪,三百发子弹,而且还配备了两挺轻机枪,两具40火箭发射筒,由一位副连长带队,足可应付任何一场小型战争,况且在华国境内敌方人手不足,也构不成威胁。 车队行驶到水不浪沟的时候已经是黄昏的时间了,高原上天黑的较晚,阳光照耀在远处的雪山上,给山尖披上了一道金灿灿的光芒,煞是壮观。 远远的坐在第一辆车上的肖云就发现前面的公路上有个人影在挥手拦车。 汽车在离来人五十米远的距离停下,肖云手扶在腰间的手枪上警惕的下了车。此时刘东也下了车,严峻的眼神不停地在周围的地形上打量着,发现公路的附近是一片开阔地,这才放下心来。 肖云走到来人跟前才发现,这是一位五十多岁,脸色黝黑的藏民。看到一身军装的肖云过来,满脸堆笑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同志,方便不方便搭个车?就到前面的达不达″。 ″怎么这个时间搭车,这马上天黑了\"肖云知道高原上的藏民出行全靠搭乘过往的车辆,而现在也正值喀喇昆仑公路的黄金运输时期,再过一个多月气侯寒冷来往的车辆就少了,但晚间搭车的却几乎没有。 ″咳、咳\"藏民咳嗽了两声说急忙说道\"家里的老婆子突然来了急病,而达不达那边有个藏医,他那有一种藏药特别好用″。 肖云打量了藏民几眼,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但是他依然拒绝了对方搭车的请求。″对不起了老乡,我们的车坐不下了,实在是没地方,你在等等看看有没有别的车经过\"。 \"同志,救人要紧呢,求求你了″说着老藏民颤颤巍巍的想要跪下,肖云一把扶起他说″老乡你不能这样,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请你理解\"说着一狠心摔开了藏民的双手转身回到车上,车队一溜烟的开走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跪在地上老藏民眼里显露出的阴狸目光。 而此时在喀什市区的一幢楼房里,几个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的新疆人正在听着一个有着浓浓的欧洲囗音的人的安排。 这个有着棕色头发,身材高大的欧洲人正是老毛子驻在喀什地区以商人身份做掩护的一个老牌间谍叶可夫斯基。 在接到上峰的指令后,他立即召来了几个手下境外的恐怖分子,经过细致的分析后他立即对几个人布置任务。 ″诸位,经过我方特工的多方分析,高度怀疑华国军队运输的这些物品涉及到了我方空军的一些重要研究成果,为了彻底粉碎华国军队的这一阴谋,上头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击他们。″ \"长官,我们要怎么做,对方可是有着重兵护送的,而且沿途兵站较多,一旦发生枪战,对方的增援就会很快到达″。说话的是恐怖分子的一个小头目艾买提。 叶可夫斯基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办法总是有的,如果不能摧毁消灭他们,那么就逼着他们改道,为我们集结人手争得时间。″ 艾买提眼睛一亮″长官,如果真的打不过他们,但逼着他们改道,我还是有把握的,那样我们才能更好的进行拦截…″ ″嗯,你们去吧,记住我的话,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止这支车队返回华国京都。″ 沉重的箱子装了满满一卡车,肖云依然是坐在第一辆车上,而刘东则是带领两名战士坐在第二辆满载着重要部件的车上。 而艾买提等四人开着一辆越野吉普从喀什出发,向着这支车队迎面而来。 山高路险,肖云一直关注着前方蜿蜒的山路,前面就要开始翻越险地库地达坂,这座库地达坂海拔3150米,在维语中意为“连猴子都爬不上去的雪山”,这里山势陡峭,最大垂直落差500多米,道路一侧是山岩碎石,另一侧则是悬崖陡坡,落石、塌方、泥石流等险情在这条路段时常发生。 虽然车队急着赶时间,但考虑到夜间行驶这一段路危险极大,出于安全的原因,肖云和刘东决定休息一晚,天亮的时候再过这段险峻的山路。 宿营地选择在库地兵站旁一片空旷的空地,三辆车并排停在那,肖云谨慎的安排了两道岗哨,并且都是双岗,他和刘东也分了班,他上半夜,刘东下半夜。 兵站内已经有了很多车辆在歇息,都在等着一早过山。而战士们也吃上了兵站提供的热乎乎的饭菜。 正在大家忙着扎营的时候,远处走过来一道身影。 ″站住,干什么的?\"执勤的哨兵拦住了来人。 肖云一看,来人是兵站内的一位志愿兵,他双手各提着一个冒着热汽的水壶笑呵呵的说″我给同志们送点热水,晚上天凉,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谢谢你啦,老班长\"肖云示意哨兵接过水壶。 ″这车上拉的什么啊,看这天气恐怕要下雨,一下雨这段路就不好走了\"。 \"噢,拉的哨所上撤换下来的没用的设备″肖云漫不惊心的说道。 半夜一点的时候刘东准时的醒了过来,跳下车,和肖云低低的交谈了几句,算是接过了下半夜的班。 沿着车辆附近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而几名哨兵也很警惕,便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把自己隐入了黑暗之中。 快到早上三点的时候,刘东惊觉的朝远处看去,一道雪亮的车灯划破了黑暗,从喀什方向驶来,悄无声息的驶入兵站的一角熄灭了灯光。 奇怪的是等了好一会,车上也没有人下来,他不知道的是这辆越野车上正是从喀什驱车三百多公里赶来的艾买提等人。 艾买提等人在车灯划过远处车队的同时就确认了这正是他们等待的目标。他坐在车里拿着红外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车队和哨兵的情况,完全没有看到悄无声息从暗中掩近的刘东。 正是他们到达兵站却不下车的奇怪表现让刘东产生了怀疑。执行如此重大的绝密任务,绝不能放过任何突然出现的蛛丝马迹。 刘东本来就隐身在黑暗中,艾买提也根本没有发现刘东。 趁着夜色和停在兵站车辆的掩护,刘东慢慢的移动到了越野车的后方,悄悄的摸了过去。 越野车的车窗打开了一条小缝,后排座位上一明一暗的有人在抽烟,淡淡的烟雾从里面飘出。而几个人嘀里咕噜的说的话刘东一个字也听不懂,但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紧贴在越野车后身的他却清晰的发现,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人正举着一架望远镜在观察着车队。 ″敌特\"刘东的脑海中悄然飘过这两个字,他刚要转身离去准备和肖云商量一下对策,没想到兵站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之前送水的志愿兵走了出来。 ″谁在那里?\"一声询问顿时暴露了刘东的形踪。 警觉性特别高的几名恐怖分子几乎是同时打开车门扑了出来,一道雪亮的刀光直劈向刘东。 \"速战速决\"艾买提低喝了一声,他怕惊动远处车队的哨兵和兵站内的战士,那时就不好脱身了。 疆人都会随身佩戴一把刀,这把刀叫英吉沙小刀,原本是为了宰杀羊而设计的,刀鞘尖而薄,目的是为了好挑破皮肉近墨筋膜扒皮,刀身末尾带有弯钩,是为了防止羊血滑腻宰杀时失手,刀背宽厚,方便撬动骨头,顺利将羊斩成小块。 但现在大都成为了一种装饰或者防身所用,而艾买提等人佩戴的英吉沙刀更是重新进行了改良,每一寸设计,都为实战而生,干脆利落极其锋利。 车内四个人两人扑向刘东,另外两人急扑站在兵站门囗的老志愿兵。 刘东一伸手扒住越野车顶上的横栏,一个卷体翻上了车,瞬间腰间的手枪已然掏出。 刘东掏枪的本意是为了解救一旁的老志愿兵,那两个凶神恶煞一般的疆北汉子手持利忍的样子早把志愿兵吓得呆若木鸡。 刘东鞭长未及,只能掏枪准备射击,也是为了示警。没想到他的动作快,而艾买提也不慢,一见刘东拔枪在手,身形一顿,呼的一下钻进车门大开的车内,车座上的冲锋枪保险早已打开,一开始艾买提没有用枪就怕枪声惊动对方的警卫部队,但现在对方己持枪在手,再掩掩行踪已无意义了。 ″嗵嗵嗵”沉闷的枪声在车内响起,艾买提疯狂的提着冲锋枪朝车顶上的刘东射去。顿时越野车的车篷被打得如筛子一般。 而刘东早\"吱溜\"一下,顺着车尾的车身滑了下来,随即贴在地上对着车另一侧还没来得及上车的匪徒裸露的小腿扣动了扳机。 这转瞬发生的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而刘东没有看见的是,就在他滑下车身的同时,站在门口早被吓傻了的老志愿兵对扑上来的两个人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两人眼神中的惊喜一闪而过,当下一个人手中的刀己横在老志愿兵的颈间。 突然出现的枪声立刻惊动了肖云等人,肖云一个激灵翻身而起,手中的枪保险已打开。 警卫部队的战士们虽然高原反应严重,大都出现了头晕、气短、胸闷的症状,但枪声就是命令。 虽然不知道押运的物资是什么,但都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脱衣服,几乎是抱着枪睡的。 外面的枪声一响,帐篷被带队的副连长一把掀起,一个班的战士立刻持枪团团的把车队围住,两名机枪手迅速占领附近的一个制高点,副连长这才带着剩下的几个人扑向响枪的地方。 黑暗中敌情莫辨,肖云则站在车前方持枪警戒,没有看到刘东,但肖云知道枪响的地方一定是刘东发现了什么。 副连长带人扑到兵站门囗的时候发现刘东正持枪和几个疆人在对峙着,而对方挟持的人质正是兵站的志愿兵,刘东一时有些投鼠忌器,不敢冒然开枪,一下陷入了僵局。 第111章 诡异的司务长 枪声也惊动了兵站里的战士,这个兵站驻有一个班的战士,主要就是为了保障过往部队和车辆的食宿问题,但处于边缘高原一带,也都配备了常规武器,而兵站的负责人就是这个志愿兵,也是司务长叫罗林。 在这住宿准备明天过山的也都是各部队的运输车辆。枪声一起,训练有素的军人们第一时间持枪就冲了出来。 由于兵站平时只能依靠太阳能和柴油机发电,所以兵站房顶上的探照灯几乎成了摆设,但现在前面的空地被兵站房顶的探照灯照的雪亮,一个恐怖分子被枪击碎了小腿处的踝骨,抱着双腿在地上打滚,发出狼嚎一般的惨叫,而另外三名匪徒一人手持冲锋枪,一人手拿弯刀分别顶在罗林的头上和颈间。 \"都别动,不然我杀了他\"艾买提被几十枝冲锋枪指着,竟毫无惧色,脸上满是桀骜不驯的嚣张神色,指着被劫持的罗林高声喊道。 ″班长…\"兵站的战士们惊呼起来,罗林平时对待战士很关心,经常嘘寒问暖的,所以很受战士们爱戴,一看班长被人劫持,纷纷红了眼。 艾买提眼中闪烁着狡黠而残忍的光,他冷笑着朝举着枪堵在车前的刘东喊道\"让开,不然你们的同胞就会死在你的面前。\"说着手中的冲锋枪枪口又使劲的在罗林头上顶了顶。 刘东迟疑着,心里在飞快的计算,他有把握一枪击毙其中的一个匪徒,但另外一个必然会对罗林下手,那样罗林生还的机会极渺茫。 ″同志们,不要管我,开枪啊\"罗林跺着脚嘶喊着。 ″闭嘴\"凶狠的阿布都压了压手里的弯刀,罗林的颈间渗出了一股血丝。 ″班长\"有的战士急的哭了出来。 艾买提的嘴角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 刘东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枪,闪开了身子露出后面的汽车,艾买提一摆手,剩下的另外一个匪徒飞快的跑了过去发动了汽车。 艾买提和阿布都紧紧地挟着罗林朝车子挪动着。 ″艾买提,救救我,不要扔下我…″地上剩余的伤者挣扎着朝艾买提伸出双手,眼睛里露出哀求的目光。 艾买提眼神一变,一道冷冰冰的目光朝地上的同伴看出,在经过同伴身体的一瞬间,枪囗朝下对着苦苦哀求的同伴扣动了扳机。 \"呯、呯\"的枪声,匪徒的胸前绽放出两朵鲜红的血花,艾买提的残暴行为让刘东和周围的战士心神一颤,这个人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其阴险残暴可见一斑。 众目睽睽之下,艾买提悠然的上了车,并且阴森森地对着刘东说\"我还要这个人送我们一程,不过你们放心,人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希望你做个真正的男人,不要食言,如果你胆敢伤害他的生命,上天入地我也会追杀你到底的\"刘东身上暴发的杀气让艾买提不寒而栗,惊恐的发现这是一个让人恐惧的对手。 \"走″瞬间汽车如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消失在荒芜的山脚,那里灌木丛生,在天边一轮弯月的照耀下,有着一股说不尽的萧瑟,而从远处林间传来的狼嚎声,悠远深长,但同时又让人毛骨悚然,而天上的那轮弯月又转瞬被乌云遮住,稀稀漓漓的下起了小雨。 望着远去的汽车刘东心里″嘎噔\"一下,有种不祥的欲感。 被挟持进汽车的罗林,在离开了兵站人的视线后露出了狡诈的面容,随着双手被艾买提两个人松开才问道″你们是叶可夫斯基的人吧?\" 艾买提连忙说″是的,刚才多有得罪了,请问你是?\"因为罗林做出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人才懂的手势,所以艾买提知道这是自己人。 ″我的身份你回去后就会知道,目前你们接到的命令是什么?\"罗林问道。 ″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搞清楚这支车队从巴方接收到了什么物资,目前我们的人手不足,而且这条公路来往的车辆较多,一旦对方遇到险情,增援就会佷快到达。我们在短时间内无法集结到足够的人员对车队展开强攻,上面的意思是尽量拖延时间或者逼其改道为我们争取时间。\" \"嗯,我昨晚试探了一下,这支车队的保卫很严密,根本无法接近,说明车上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那怎么办?″艾买提问道。 看到外面逐渐加大的雨势,罗林沉思了一下说″前面三十公里处有一处险要的地势,山上的土质较松弱,经常发生滑坡,要是有炸药的话,可以制造一起山体滑坡,彻底阻断这条公路\"。 ″炸药我们车上就有,马上去办…\"艾买提兴奋的说道。 \"好,这件事你们去做,目前我的身份还不宜暴露,我在暗处策应你们的行动\"说着罗林拿过阿布都手中的弯刀,对着胳膊″噌\"的从下往上划了一刀,顿时鲜血涌了出来。 罗林紧紧的捂着胳膊,脸色略显苍白,一指前面的一处缓坡说\"在前面放我下来\"。 天色已经泛白,而雨势正逐渐加大。肖云忧心忡忡的和刘东说\"雨势这么大,恐怕这条路更难走了,尤其是阿卡孜达坂的那段盘山路。 来的时候刘东就知道这一段路的艰难之处不仅仅在于其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而是因为这一段公路无法浇筑水泥公路,一路都是土石搓板路,很不好走,而附近山体土质比较疏松,经常会发生山体滑坡以及山体巨石滚落,所以通过这一段公路特别危险。 ″走,很危险,不走,更危险。境外的敌特活动很猖獗,应该是盯上我们这支车队了,为了和他们抢时间,我的意见是走…″肖云考虑了半天才说道。 刘东没有说什么,他的经验不足,刚刚加入情报局不久,话语权不大,这次也是实在人手不足才让他顶上来的,而这次的行动也是以肖云为主导的,他心里虽然有些觉得不妥,但也没有说出来。 车队是在黎明出发的,兵站并没有为他们准备早饭。发生了司务长被劫持的事件,早通过电台汇报给了上级,而上级的指示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罗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沿途的兵站和驻军也加强了警备和巡逻,所以兵站的战士们根本没有心思为他们准备早饭。 肖云和刘东警惕的注视着路上的一切可疑地点,遇到地势险要处于山谷路段的时候都会停下车派出战士对危险区域进行搜索,确认没有危险后方继续前进。 忽然,坐在头车的肖云发现前面的路上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个人,雪亮的车灯照射下定睛一看,原来正是被匪徒劫持的司务长罗林,他全身都被雨水湿透了,而左边的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了,血珠混杂着雨水不断地从手捂着的胳膊处流出。 \"停车\"肖云一声高喊,司机一脚刹车站了下来。 肖云披上雨衣,急忙的喊道\"卫生员\",坐在后面车上的卫生员也急忙跳了下来。 ″罗班长,你怎么样?\"肖云一把扶住了脸色苍白的罗林,把手里拿着的雨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唉,别提了,这伙匪徒啊是一伙恐怖分子,一直妄想对抗我们搞自治,幸亏我机警,趁他们不注意跳车跑了下来,但还是被他们划了一刀。\" ″快,卫生员,赶紧处理一下伤口。 就这样的情形下,肖云也没让罗林靠近车队,而是就站在雨里,用雨衣挡在头上,卫员上简单的为罗林消炎并缠上绷带。 随后下车的刘东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眼神不经意的掠过正在处理伤口的罗林,心里一动,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默默的在心里比划了一阵,突然发现罗林胳膊上的这道伤囗很奇怪,如果真像他说的他是跳车时被人划破的胳膊,那么伤口的角度就不对,无论别人怎么攻击都无法造成这样的伤势,除非是自己割的,这个人有问题。 ″″同志,能不能用你们的车先把我送回去,我有重要的情况要马上向上级汇报…″处理完伤口罗林急切的说道。 肖云看着面目焦急的罗林陷入了两难之间,如果不送罗林回去,这里离兵站已经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这么大的雨他要走回去至少得四五个小时,如果真的有紧急情况上报,万一耽搁了造成损失那就无法挽回了,可如果真的分出一辆车送他,一来一回也得一个小时。 ″不行,我们赶时间,罗班长你还是另想办法吧\"一旁的刘东插嘴进来。 ″同志,真的有紧急情况,万分火急啊\"罗林心里暗暗啐骂,想为艾买提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恐怕是不行了。 ″出发\"刘东向肖云眨了下眼,肖云会意,一脸歉意的的对罗林说\"罗班长真的抱歉,我们着急赶路,你再想想办法\"说完转身上了刘东的车。 车队在罗林阴森的注视下慢慢的驶离,在车上刘东向肖云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肖云拿过车上战士的刺刀比划了一阵,发现刘东的怀疑不无道理,罗林胳膊上的伤囗真的只能是自己造成的。 \"立刻给指挥中心发报,调查这个罗林\"回到自己车上的肖云马上让话务员联络局本部。 天色已经逐渐放亮,雨也渐渐的停了,山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车队徐徐的在盘山道上行进着。 远处的艾买提等人早已埋伏在了一处土质松软的地方埋好了炸药,原本他们打算是在车队过来的时候引爆,把车队埋葬在滑坡下。 没想到车队非常谨慎,尤其是罗林的异常被发现后,简直是步步为营。这一段路走来汽车开的很慢,更有几名尖兵在前面,遇到危险路段必须查证一番才通过,这让艾买提等人的计划落空,只能提前引爆了炸药。 ″轰隆隆\"一阵闷雷似的响声传来,原本宁静的山谷突然被一声打破。经过几个小时的大雨,山上土壤里的水分早已饱和,再加上巨大的爆炸,山上的岩石、泥土和树木开始失去平衡,以惊人的速度向下滑动。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山体滑坡的威力巨大,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摧毁。原本坚实的地面被撕裂,巨大的裂缝蜿蜒其中。树木被连根拔起,滑坡带来的泥石流如同一条肆虐的巨龙,吞噬着沿途的一切,瞬间就把脚下的公路淹没的无影无踪。 听到前面闷雷似的爆炸声,肖云和刘东两人一惊,纷纷跳下车来查看,\"山体滑坡了\"肖云冷静地说道。 ″人为制造的,这一定是敌人给我们制造的,目的不言而喻\"刘东看着前面被淹没的公路说道。 滑坡的面积很大,土方量没有几天是无法清理完的。 \"返回,改道\"肖云下达了命令。 远处山上的艾买提在望远镜里看到向后倒退的车队,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 第112章 遇险 车队疾驰而过,朝着来路快速的返回着,不一会就追上了犹在路上独自蹒跚而行的司务长罗林。 没有丝毫停车的迹象,车队呼啸着在罗林身边带起一股劲风,本来就浑身湿透的罗林被这股劲风吹得哆哆嗦嗦的,不由得眼中冒火,心里暗暗的咒骂。 不过刚才远处爆炸和滑坡的巨大响动也让他确信艾买提等人计划的成功,而现在车队的返回无疑也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天色已然大亮,雨也早就停了下来,兵站处停歇的车辆也慢慢的开动起来,可没想到刚刚开动不久,就看到黎明前驶离的车队快速的返回,并且给对向的车不停的爆着双闪。 这是前面路上发生了危险,车队无法正常通过的意思。 而车队则原路返回沿着洛克乡一路向和田地区快速的驶去。这条路的状况远没有喀喇昆仑公路的路况好,路窄难行,前面还有未知的危险,但哪一条路都极其危险,敌人势必会设置层层障碍阻挠车队顺利回国。 虽然说是在华国境内,但疆南地区地广人稀,驻军势力范围有限,而境外势力活动猖獗,敌特间谍和欲搞分裂的恐怖分子经常越境活动,指挥部也鞭长莫及,只能授予车队可调动沿途军警的权限。 一路风驰电掣,下午的时候车队已经赶到了叶羌河一带。从山顶往下行驶,远处的风光一览无余。远远的就看见犹如一条玉带般闪亮的叶羌河在缓缓地流动,茫茫的草原上大团大团的乌云翻滚涌动着,正酝酿着一场更大的暴风雨,高原上的天气就是这样变幻莫测。 叶羌河上只有一座四五米宽的石桥,刚刚能容下一辆卡车经过,平时的河水较浅,而一遇到雨天,暴涨的河水就会把石桥淹没,幸好石桥还算坚固,要不然根本禁不住洪水的冲涮。 一定要抢在暴雨来之前过河,肖云焦急的下着命令。说话间,滚滚的雷声响起,豆大的雨点噼里吧啦的就掉了下来。 车队疾驰着,向着山脚下的叶羌河奔去。暴雨倾盆,乌云密布,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一片汪洋。 叶羌河两侧都是高山,从山上汇集而下的雨水越来越多,奔腾的河水上涨的很快,桥下的洪水汹涌澎湃,仿佛一头狂怒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企图吞噬一切。水位迅速上涨,已经漫过了桥面。 ″过河\" 肖云之所以急着过河,就是想用暴涨的河水拦住身后追踪而至的敌特,为车队顺利返回赢得时间,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所有的危险都来自前方。 境外势力为了逼他们改道,就是为了躲避开部队云集的叶城和喀什,让他们走这条人烟稀少的唯一通道,而前方也正有着重重的危险在等着他们。 肖云坐在第一辆车上,冲过石桥的时候车子已经被洪水冲的歪歪扭扭,而刘东坐的第二辆车拉着押运的物资,载重达到了五六吨,反倒平平稳稳的过来了。 洪水如同脱缰的野马,狂暴地冲刷着河岸,水位不断攀升,已经超过了桥面近三十公分,桥两侧的栏杆也刚刚露出了个头,第三辆车在洪水中前行,每一次波涛的拍打都让车身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被巨浪吞噬。驾驶员张松是个有着丰富经验的志愿兵,在高原行车近十年,他紧紧握住方向盘,眼神坚定而紧张,额头的汗水显得格外显眼。 桥梁上的情况更加危急,原本坚实的桥面此刻变得湿滑不堪,车辆的轮胎在积水中打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原本非常坚固的石桥在洪水的冲击下已经开始出现了晃动,发出危险的吱嘎声。 驾驶员张松的心跳加速,他知道此刻不能有任何闪失。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坐姿,尽量保持冷静。他轻踩油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车速,既要避免过快导致失控,又要确保有足够的动力冲过即将崩塌的桥梁。 先行过河的肖云刘东等人紧张地看着,手里都捏了一把汗。 张松的双手在方向盘上快速转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迅速,试图在混乱中找到一线生机。车辆的后方,桥梁的支撑结构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断裂声,整座桥梁开始向一侧倾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松猛地一踩油门,车辆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动力,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向桥梁的尽头。车辆在桥梁崩塌的瞬间冲过了危险区域,轮胎在坚实的路面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最终成功驶离了洪水的魔掌。 驾驶员张松在安全的地方停下了车辆,他的手还在颤抖,心有余悸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 急速的驶离了危险区域,车队暂停行驶,停在一处安全的区域等待雨停,而让肖云感到安心的是,洪水把附近唯一的石桥冲毁,即使有敌特跟踪,短时间内也无法过河。 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雨势才渐渐的小了起来。此时离前面的昆玉镇还有二百公里,离和田地区还有近三百公里的路程。 肖云和刘东商议了一下,决定到前面三十公里的乔达乡休息一晚,虽然每辆车都配了两名司机,但车辆高速运转了那么久也该检查一下了。 乔达乡的海拔只有一千八百多米,高原反应几乎没有,而战士们也终于吃上了进入高原以来第一顿不是夹生的米饭,一个个紧张的脸上也有了笑意。 和局里联络汇报后肖云安排好了晚上的警戒任务以后,大家才安下心的休息。 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早上起来大家精神格外好,简单的收拾后车队开始继续出发。 这条路的车辆较少,所以车队的速度也很快,不到两个小时就离昆玉镇只有五十多公里了。 忽然肖云发现远处的路上出现了一处哨卡,一辆军用东风卡车,七八名战士持枪严阵以待,一名干部模样的人挥舞着手中的小红旗示意车队停下。 车队缓缓的停在路边,肖云跳下车走了过去。 ″同志,我们是京都卫戍部队的,有急事需要过去。\"说着手中的证件递了过去。 ″车上拉的什么?\"干部模样的人接过证件面无表情的说道。 \"拉的是一些通讯设施什么的\"肖云冷静的回答,同时手背在身后暗暗的做了个警惕的手势,他对这伙突然出现的军人感觉十分奇怪。 \"通讯设施?打开看看\"对方十分傲慢的说道。 ″对不起,我们的这批设施属于机密,任何人无权查看……″肖云横跨一步拦住了正欲上前的士兵。 干部严肃的说道″不行,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要检查所有过往车辆,昨天叶城的军械库丢失了一批重要军械,所有过往的车辆,都要接受检查!” 这时他身后几名挎着五六式冲锋枪的士兵走了过来,面容冰冷,态度坚决。 刘东抓过一把冲锋枪\"蹭…″的跳下了车,拎着枪漫不经心的走了过去\"怎么咱们都是一家人,一点也不给通融呢,你们是哪个部队的?″说着与肖云并排站到了一起,目光从眼前的士兵脸上一一扫过。 车上的战士们也都跳下车四散开来警戒着。 刘东越看心里越是心惊,因为他发现面前的七八名战士年纪都有些稍大,这是从他自身出发观察到的,因为刘东自身就是第三年兵了,和自己车上的战士们年龄都差不多,而对面的战士却好像普遍大了两三岁的样子。 之所以肖云没有看出来,那是因为他本身已经三十多岁了,看比自己年龄小的人总觉得都差不多。 \"我们是十四师224团警侦连的\"说着干部模样的人掏出证件递了过来。 肖云接过证件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疑问,便把证件还给了对方。而刘东的眼神却死死的盯着后面一名战士的手上。 那名战士的手指上竟然戴着一枚戒指,这在华国部队的士兵中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其中必有问题。 似乎感觉到了刘东的目光,那个人悄悄的把手挪到了冲锋枪的后面,双眼怒视看着刘东。 刘东一笑,眼神掠过,显得无比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然后不经意的问与自己对面的一个战士\"班长,你哪年兵啊?\" 对面的人皱了皱眉,显然不愿意回答刘东的问话,刘东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而一旁的肖云正在和对方带队的人据理力争,谁也没有想到刘东会突然出手。 那个刚才还显得十分懒散的刘东,动起来就如奔雷一样,他双手一错,手中的枪托狠狠地砸向对面战士的头部,瞬间就把他击倒,然后一拳,夹杂着风雷之势,击在了另外一名还没反应过来的战士的胃部,紧接着又是一个肘击,动作凌厉连续,用着行云流水般的美感,击打在第三个人的下颌。 第三个人就像是不堪风雨鞭挞的稻草人一般,随着一声痛苦呻吟,烂泥般的瘫软在地。 突然暴发的刘东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倒对方三名战士,手中的冲锋枪″哗啦\"一声已经拉开了枪栓,一下顶在正在与肖云争论的干部模样人的头上。 刘东的突然出手让对方始料未及,而仅仅只是一瞬间对方的枪已指向了自己的脑袋。 对方带队的人叫麻六,是境外势力潜伏在和田地区的一个小头目,早些年的时候在叶城当过兵,所以对部队的那一套很熟悉。 他不知道自己这伙人是怎么暴露的,一瞬间就被对方放倒了三个。而对方的枪已然顶在了自己的头上。 麻六困兽犹斗,疯了一般竟然悍不畏死,一歪头,一把抓住刘东的枪管,飞起一脚踢向刘东的下腹。 刘东本意也没想一枪打死他,要不然怎么会让他抓住自己的枪身,见对方一脚向自己踢来,也亳不犹豫的一脚踢出,\"呯\"的一声正踢中麻六的腿骨,\"咔嚓\"一声,麻六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就在刘东动手的同时,负责警卫的带队副连长伏在车门后,手中的冲锋枪也怒吼了起来,打得剩下的几个人面前碎石横飞,连枪都没来得及举起来,就被飞扑上来的战士掀翻在地。 第113章 沙尘暴 远处的天空格外晴朗,而头顶上一片云彩遮住阳光,被阳光渡上了一层金边,半个天空仿佛是在熊熊燃烧,远处的叶羌河,近处的湖泊,闪耀着灿烂明艳的光芒,轻风正劲,将四周翠绿的青草吹得此起彼伏,如同大海的波涛,一直延伸到天地的尽头。 肖云和刘东迅速的把被抓的可疑分子带离公路,来到一片宽敞的草地上。 警卫部队的战士警惕地持枪观察着四周几名被打倒的军人恐惧的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战士,眼里畏惧神色不言而喻。身上的军装都已经被扒光,只剩下背心和裤头在身上,果然不是部队上发的制式衣物。几个人瑟瑟发抖,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恐惧。而被刘东打倒的三个人犹自昏迷着。 肖云一一查看着从几个人身上翻出的物品,除了有匕首、香烟外别无他物,显然能够被识别身份的东西都没带在身上,但其中两个人身上的骷髅和蜈蚣刺青却暴露了他们非军人的身份。 \"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肖云一把拽起瘫在地上的麻六。 麻六的小腿被刘东踹断,疼得直吸冷气,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不断的滴落。但对肖云的质问依然是轻蔑的一笑没有理会。 肖云笑咪咪的手一松,麻六又倒在地上,只见肖云慢慢的踱步过来,脸上的笑意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 ″你,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麻六恐惧的往后倒退看。 肖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弯下腰笑着对麻六说\"我没有时间和你耗在这里,况且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我喜欢合作的人,对顽抗到底的人只有不择手段。 说完他直起腰身,抬起一只脚狠狠地踩在麻六断裂的小腿处。 \"啊……″一声凄厉悠长的惨叫声,麻六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只巨大的铁锤狠狠地击打在腿上,让他无法忍受。他试图挣扎,但是疼痛让他无法动弹,反而越来越剧烈。他感觉他的小腿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疼痛让他无法思考,只能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仿佛他的小腿已经不再是他的身体的一部分。 他试图用手去触碰小腿,但是只要一接触到它,疼痛感就会加剧。他眼前一片黑暗,仿佛即将失去意识,泪水不断地涌出眼眶。 麻六疼得鼻涕眼泪抹了一脸,凄惨地哀嚎\"我说,我说,我全说…\" 谁也没有想到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肖云竟也有如此残暴的一面,而麻六的惨叫声犹如一下下重鼓一般捶在其他的几位恐怖分子身上,吓得他们面如死灰。 而刘东脸色依旧,悠然的掏出一支香烟\"啪″的一声点燃,袅袅的青烟模糊了他的面孔,他眯着眼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麻六忍着剧痛竹筒倒豆子一般交待了自己知道的一切,他只希望眼前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能尽快的离他远一些。 肖云并没能从麻六身上获得更多的线索,唯一的收获就是知道了他的上线是个俄国人,而他自己的几个手下也都是无足轻重的外围人员,战斗力不强,所以才能让刘东他们兵不血刃的制服。 麻六原本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无业人员,当了三年兵,从部队复员回去后无所事事,每天招摇撞骗,小偷小摸,正好有一次偷钱包被人抓住,被人威逼和利诱加入了间谍组织,但他和他的几个手下都是无足轻重的棋子,甚至连上线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们是昨天夜里仓促的接到上线的命令,卡车、军装和武器都是给他们准备好的,唯一的命令就是让他们堵截并搜查这支车队,没想到还没等动手就全军覆没了。 肖云指示战士们把这伙假军人捆绑好扔到了他们开来的那辆卡车上,然后才走到刘东身边说\"好险啊,你是怎么发现破绽的?” 刘东看了肖云一眼,撇撇嘴说″你不也是早就发现了么,还跟我娇性什么\"。 肖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才做了个注意警戒的手势,具体的细节还真没有看出来。\" 刘东的目光从起伏的草原一直看到远处的群山,边看边说″很简单,这伙人持枪的动作很不标准,出来执行任务竟不扎武装带,还有一个人手上还戴着一枚戒指,最大的疑点就是他们身上的军装虽然很正常,但脚上的解放鞋却全都是崭新的,这对高原上的战士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肖云喃喃自语的说道\"这真是只要认真看,处处是破绽啊\"。 车队的每辆车都配有两名司机,所以被抓的人的那辆卡车也被开了回来,而这一路上刘东跟着几位司机不断的学习,基本上已经掌握了驾驶技术,而在路况好的地方也操练了一番,现在更是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怎么开都行,所以自告奋勇的接过了方向盘。 车队一路向北驰骋,路过昆玉镇的时候丝毫没有停留,一直向和田地区驶去,他们的计划是在和田地区休整一晚,补充好足够的物资,再把抓获的恐怖分子移交给当地驻军。 和田地区位于欧亚大陆腹地的地少,南部雄伟的昆仑山呈弧形横贯着东西,峰峦重叠,山势险峻。北坡为浅丘低山区,峡谷遍布,南坡则山势转缓,不过越往北去越是干旱,沙丘遍布。 晚上的时候车队终于到达了和田地区,二百多公里的路程除却遇到的假军人耽误了一段时间外几乎跑了一天,可见其路况之差。 和田是古丝绸之路南段的重镇,人员稠密,物产丰富,越是到了这样的地方肖云等人越是谨慎,晚上的时候车队把抓获的恐怖分子交给当地驻军,住宿的地方就选择在了驻军的部队大院。 外围有驻军把守,内里自身的警戒丝毫没有放松,第二天早上补充好了足够的物资,除却吃喝给养外,每辆车还备足了两百公升的柴油。 路线是昨晚肖云和刘东商量好的并且汇报指挥部同意。出了和田向北八百多公里才会到达若羌县,一路全是沙漠戈壁。在这里会有一个分叉,a线一条路向西直奔巴音郭楞再转道吐鲁番,路况较好,但是会多绕出近八多公里。而另外b线一条是向东而下经过茫崖到达一千五百多公里的宁西市,这条路人烟稀少并有五百多公里的无人区。 几番思索,车队决定走b线穿越无人区,艰苦的地方,敌人也未必能好到哪去。 早上出发一路飞驰,公路两侧基本上是沙漠戈壁滩,或胡杨林或红柳滩……一望无际的无人区,路边风景不错,但看久了也都厌了。 据说这段路会经过着名的古遗迹楼兰古城,刘东不禁心驰神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王昌龄《从军行》写出的戍边将士勇往直前夺取胜利的英雄气概。 中午的时候,本来还是很晴朗的,但突然起风了,整个天空变得昏暗,阳光被厚厚的沙尘层遮挡,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远处一道灰蒙蒙的沙幕滚滚而来,肖云惊呼一声\"沙尘暴\"。 风速极快,沙尘像无数利刃一样划过皮肤,让人感到疼痛。眼睛难以睁开,呼吸也变得困难,空气中的沙尘刺激着喉咙和肺部,让人咳嗽不停,在驾驶室里的人还好,坐在后面车厢里的人情况却不妙,虽然有厚实的蓬布罩着,但沙尘暴无孔不入,不一会就灌了一嘴。 沙尘暴中的能见度非常低,只能看到几米远的地方。车辆行驶变得极危险,不得不打着双闪停在路边。 沙尘暴猛烈地肆虐着,天地间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黄色的帷幕。狂风呼啸着,卷起漫天的尘土,遮天蔽日。 朦胧间肖云看到对面的路上一前一后两辆越野车艰难的开了过来。在狂风的肆虐下两辆车犹如大海中飘摇的轻舟摇摇晃晃的。 \"这么大的风暴还敢开,这司机胆子也够大的\"肖云旁边的司机嘀嘀咕咕的说着,肖云也没在意。 这一路上遇到的车辆也不少,都是正常的路过。这两辆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肖云还是紧紧的盯着对方。 由于能见度低,也看不清对方司机的样子,而黄沙″啪啪\"的打在驾驶室的玻璃上也搅乱了视线。 谁也没有想到,敌袭竟突然出现在这极端的天气里。 两辆车在与车队交汇的一瞬间,越野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七八个戴着护目镜和头套的人手持着冲锋枪毫无征兆的朝着车队扫射。 肖云坐在第一辆车上,虽然紧盯着对方的车辆,但还是被打了个措不及防,好在他警觉性极高及时的趴了下来,可一旁的司机却没那么幸运,挡风玻璃被打得粉碎,一股风沙瞬间灌了进来,司机当场被打成了筛子。 车厢后面的战士们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他们唯一能看到外面的就是驾驶室上面那一块地方,而风沙从那里灌入,他们的眼睛被沙粒打得生疼,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他们不得不闭起眼睛,风沙钻进他们的衣服、耳朵和嘴巴,让他们感到极度的痒痛。 暴起的枪声毫不留情的收割着战士们的生命,第一辆车上的战士甚至都没有看见敌人就纷纷倒在了血泊中。 枪响的一瞬间,刘东就趴了下来,趴下的同时右手一勾车门就打了开来,刘东\"嗖\"的滑下来钻入了车底。 而司机和第一辆车的司机同样的命运被击中身亡。只有第三辆车离的较远,司机见势不好,发动车子一个倒档,卡车怒吼着扬起一片黄沙急速的倒退,子弹叮叮当当的打在机器盖子上穿出一片弹孔。 这片刻的倒退给车上的战士赢得了反攻的时间,他们飞快的跳下车立刻呈扇形朝战场扑去。 刘东钻入车底的时候没有来得及拽下身旁的冲锋枪,手上只有一把手枪,\"咔\"的一声子弹被推上膛。风沙打得他睁不开眼睛,一咬牙,脚一蹬从车底滚了出来,朦胧中看见眼前一道黑影抬手就是两枪。 恐怖分子谁也没有看到钻入车底的刘东,被他突然的出手根本没有预防,接连两枪都打在胸口,顿时鲜血溅出气绝身亡。 一击得手,刘东正欲捡起对方掉在地上的冲锋枪,没想到另一侧的一个恐怖分子反应也是迅速,一见同伴被杀,一个侧身翻滚,冲锋枪已抵在刘东的头上,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刘东眼前一黑,″完了\"。 第114章 对狙击手的冲锋 恐怖分子们胜在准备充分,他们的本意就是要武装拦截车队,没想到这场沙尘暴帮了他们的大忙,打了肖云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肖云左肩中了一枪,他忍着剧痛拽过一旁的冲锋枪,推开已经牺牲的司机与恐怖分子对射着,虽然风沙狂飙吹得睁不开眼睛,但不反击等待的就只有死亡。 第三辆车上有警卫部队的副连长和八名战士,副连长叫张顺,一跃下车就组织战士们反扑回去,没想到恐怖分子也是训练有素的,他们看到有辆车脱离了战场,立刻分出三个人紧追了过来。 反扑过来的战士是顶着风沙冲回来的,沙砾在狂风的肆虐下打在脸上生疼,眼睛睁不开只能眯着一条缝盲目地开着枪,当然腰畔还挂有手雷,但敌我交织,谁也不敢扔出手雷,生怕误伤自已人。 而恐怖分子背对着风沙,而且还带着护目镜,占据了天时地利,虽然能见度较低,但是只要瞄到一个黑影就只管开枪就是了,很快又有两名战士倒在血泊中。 恐怖分子狞笑着对着刘东的头部扣动了扳机,刘东避无可避眼见得正要命丧当场,没想到\"咔\"的一声,恐怖分子的枪竟卡壳了,原来是风沙太大,几粒沙砾钻进了枪栓里。 刘东的反应速度是在战场上无数次和敌人近身肉搏锻炼出来的,一听咔的一声就知道敌人的枪卡弹了,当下没有丝毫的犹豫,手在地上一撑,两条腿已如蟒蛇一般缠上了恐怖分子的脖子,双腿用力一绞,只听\"咔嚓\"一声,对方的脖子已被勒断。 肖云拿着冲锋枪与恐怖分子对射着,驾驶室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很快对方一只弹夹就被打空,肖云趁势一把打开车门,抓住车门上檐一个翻身上到了车顶,随后寒光一闪车顶的蓬布被划开一道囗子,他″扑嗵\"一声掉了下去,随即被打得快成碎片的车蓬旁边又被划开一道囗子,机关枪的怒吼声响起,与肖云对射的恐怖分子被强大的火力几乎打成了碎片。 刘东那一侧还有一名恐怖分子躲在越野车后面朝刘东射击着,刘东不断的在地上翻滚跑动,很快消失在了卡车后面。 刘东趴在地上,突然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胳了一下,伸手一摸原来是裤兜里的zippo打火机,抬头一看七八米远外对方越野车的油箱正对着自己一侧,算了下距离不会影响自已的车辆,当下计上心来。 这时候的风沙小了一些,能见度比之刚开始的时候强了很多,刘东的五四手枪威力尚可,打穿七八米远外的油箱几乎不是难事。 几乎在我们看过的所有影片和电视剧中,都会看到用枪射击油桶、汽车油箱都会立刻引起剧烈的爆炸。 事实上,很多子弹的弹头是由铅、铝、铜等材料制成。击发之后的弹头犹如一块高速飞行的金属块,虽然同空气摩擦有可能产生高温,但是远不够点燃汽油。 而实际上,汽油必须是在遇到明火、高温高压并与氧气接触的情况下才可能发生爆炸。 刘东一枪打穿了对方的油箱,油箱里的汽油哗哗的往外流淌,很快渗入了沙砬中,待到流得差不多的时候,刘东″噌\"的打着了打火机扔了出去。 zippo打火机的防风墙和独特的气孔设计,完美保证每一款zippo打火机都可以在大风环境下保持燃烧状态,所以打火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了油箱下正哗哗流淌的汽油上。 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路面,汽车的油箱在高温和压力的作用下产生剧烈的爆炸,火焰瞬间吞噬了整个车身。汽车被炸爆炸掀翻在地,而车后的恐怖分子也一起葬身在了火海。 张顺眼见自己身边的战士被恐怖分子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急得眼中冒火,一把抄起轻机枪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站在狂沙里疯狂地朝敌人射击着。 刹那间一名恐怖分子被机关枪打得血肉模糊,而张顺义无反顾的站在狂风里,拼尽全力打完最后一颗子弹,直挺挺的站在那,阳光透过风沙映照在他身上,一股股鲜血不断地从身上流出,胸前竟已经被恐怖分子打烂了。 \"连长\"悲愤的战士们怒吼着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张顺为他们赢得了片刻的时间,六七条冲锋枪喷着愤怒的火焰打得飞沙走石,瞬间剩下的两名恐怖就被打得血肉横飞。 八名恐怖分子只剩下一人躲在剩下的那辆越野车后面负隅顽抗,看见在风沙中渐渐包围过来的人群,脸上丝毫没有畏惧,反而更加猖狂的射击着。 他一把掀开头上的护目镜和头套,露出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卷曲的头发,脸上满是尘土和汗水,他手中冲锋枪的子弹片刻就打尽,但他依然紧紧握住它,仿佛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的身体紧绷着,肌肉线条清晰可见,显示出他经历过的无数战斗和艰难的训练。 尽管他身处困境,被围困在一处狭小的地带,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他的眼神中更是闪烁着一种野性,那是一种对战斗的渴望和对胜利的执着。 ″″后退,赶紧后退″刘东瞬间就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他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决然的表情。 只见他一把从车里拽出一包炸药,拉断导火索抱着炸药包就朝战士们扑来。 \"哒哒哒、哒哒哒\"一串机关枪的子弹无情的撕碎了身体,而炸药包也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而肖云抱着机关枪在这震动天地的爆炸声中宛如一尊战神伫立在那。 幸好刘东示警及时,战士们立刻停下了脚步,没有靠近恐怖分子,所以这次爆炸也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战斗结束了好长一段时间,剩下的人们才慢慢的从悲痛中醒悟过来,这一仗打的实在是太惨烈了。 虽然全歼了来犯之敌,但是自己一方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第一辆车上的十名战士牺牲七名,负伤三名,两名司机牺牲,肖云负伤,是伤亡最惨重的。 而第二辆车的两名战士一名司机牺牲,第三辆车副连长张顺和两名战士牺牲,二十人的警卫部队竟伤亡了一多半。 \"我们还是低估了敌人的凶残,这次的事件我负有主要责任,回去后我会向局里做检查″肖云沉痛的说道。 \"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的路才刚刚开始,未知的危险还不知道有多些,先闯过去再说\"刘东斩钉截铁的说道,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战意。 ″″嗯,也只能这样了\"肖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看着眼前英姿博发的少年,刚刚三十二岁的他却觉得自己迟暮的像个老人。 此刻滚滚的沙尘暴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肆虐已渐渐的停歇,天空也晴朗起来。战士们含着眼泪在打扫着战场,把牺牲的战友们一一的摆放整齐。 恐怖分子的尸体除了一具被炸飞以外,剩下的也都摆放在地上,刘东拽下他们脸上的面罩和护目镜,发现这些恐怖分子几乎都是头发卷曲,眼窝深陷,高鼻梁的维族人,可见其一定是对抗政府多年,同境外势力互相勾结的,号称被华国迫害多年的木斯林人。 \"这些人渣,百足之虫,僵而不死\"肖云愤恨地说道。他站直了身子,捂着受伤的肩膀正要上前继续查看恐怖分子的尸体。 突然″啪\"的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肖云的胸前绽放开一朵血花,一颗罪恶的子弹正打在他的胸前。 ″不好,卧倒,有狙击手\"刘东亡魂大冒,他曾经也是一名狙击手,深知狙击手的恐怖,那就是收割生命的机器,所以他大声的高喊着。 ″啪\"的又是一声枪响,一名反应稍慢的战士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妈了个巴子的\"刘东双眼赤红,一把拽过身边战士手里的冲锋枪,身形动如脱兔一般突然暴起。 在第二声枪响的时候,他已经确认狙击手躲在五百米外十一点钟方向一个小山丘上,山丘下面是一片荒芜的戈壁滩,几棵枯死的胡杨依然伫立在那,显示出虽死不倒的气势。 刘东动作迅猛而有力,仿佛一只猎豹在追捕猎物。他的双腿迅速交替迈出,每一步踩在地上,都带起一阵尘土。他的身体略微前倾,保持着稳定的姿势,迅猛地朝着山丘扑去,目光死死地盯着山丘上那一块微微的凸起。 \"啪\"的枪声响起,刘东几乎是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呼\"的往前猛然一扑,然后就地一个侧滚,双脚不停地在地上腾挪,躲过了这一枪,同对反手一挥\"哒哒哒″三发点射打向山丘上。 狙击手一缩头,子弹打在他眼前躲避的石头上,击飞的碎石屑溅在脸上隐隐生痛。 ″妈的\"狙击手心里暗暗的咒骂着,猛然伸出头来继续射击。这伸头一看,心里暗暗一惊,就在这短短的一瞬,对方竟又突进了几十米远,离自己只有四百米的距离了。 公路上已经隐藏起来的战士们此刻也纷纷的朝山丘上开枪,用火力压制对方,为刘东争取时间。 本来这些战士对刘东并不怎么服气,他们看这个和他们一样年轻,甚至比他们还要面嫩几分的少年却已经穿上了四个兜的干部服,并且还负责这样一次绝密行动,心里都在想一定是哪个高干子弟下来度金的。 没想到经过几次战斗,刘东犀利的功夫和丰富的经验不禁让他们折服,而现在正在对狙击手冲锋的刘东战术动作极其标准,在对方的狙杀下还有余力反击,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狙击手作为战场上的杀神甚至可以左右一场战争,其实力不容小觑,放在任何人身上是都不敢正面和狙击手对决的。 可刘东敢,并且还敢对狙击手发起冲锋,这样的人简直可以称为战神了,下面的战士看得热血沸腾,手中的枪声打的更欢了。 山丘上的狙击手暗道″不好″,对方的火力实在是太猛,打的他抬不起头,这样下去,下面扑过来的人瞬间就可以冲上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狙击手翻身一滚,收起手中的冲锋枪便没命的朝身后山包的下方跑去,那里有一辆吉普车正静静的停在那里。 刘东冲上山包的时候,狙击手已经跑出去二百多米远了,马上就要到车子身旁了。 刘东轻蔑的一笑,这个距离对他来说一点难度也没有。他的心跳平稳而有力,他的手指轻轻扣在扳机上,感受着每一丝细微的颤动。他的呼吸深长而缓慢,在准星中随着目标的微小移动而调整。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同时轻轻扣动扳机。 “砰!”一声枪响,子弹瞬间离开了枪膛,撕裂了空气,准确地击中了恐怖分子的后脑勺,恐怖分子应声倒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第115章 消失的车队 刘东站在山包上挥了挥手,立刻有几名战士飞快的跑上来冲下山包,朝着倒在地上的恐怖分子跑去,而刘东则飞快地跑回来,他担心的是肖云的伤势。 果不其然,胸部中枪的肖云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他似乎就是在等着刘东回来,看到刘东的身影眼睛一亮,挣扎着从抱着他的战士怀中挣脱。 ″刘东,你一定要把这件`天狼行动'任务完成,我愧对组织,现在只能把担子压在你身上了\"说着喘息了一会,双颊越发的潮红,刘东知道那是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了。 肖云颤抖的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带血的照片,看了照片好一会,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然后递给刘东,\"我女儿,六岁了,两年没有看到她了,好想抱抱她,替我去看看她们娘俩\"说完拿着照片的手无力的垂下。 刘东眼含着热泪捡起掉在地上的照片,轻轻的擦了擦上面沾上的沙土,照片是一家三人的合照,一身戎装的肖云显得帅气逼人,而他身边则着一位裁眼镜的文静美丽女子,两人中间抱着一个三四岁天真浪漫,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这是何等幸福的一家三口啊,如今却是天人两隔了。 他轻轻的把肖云圆睁的双眼合上,喃喃的说道\"放心吧,老班长,我一定会替你好好照顾她们娘俩的\"。这一刻他感觉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剩下的九名战士和三名司机持枪警惕地散落在四方警戒着。 刘东看了看几名受伤的战士伤势都不重,并且已然包扎好了,这才去查看车辆的损坏情况,这一看刘东差点憋出内伤来。 \"妈的\"嘴里骂着,手上不轻不重的扇了自已一个嘴巴,第一辆车头已然被打烂,发动机水箱都被子弹击穿,显然是彻底报废了。 而后面的车厢里还静静地躺着两具四零火箭筒,这么犀利威力巨大的武器自已竟然忘了,暴珍天物啊,刚才要是想起这东西,何必冒着险去和狙击手对决,一炮就解决了,\"还是年轻啊″刘东心里暗暗的自责着。 望着一旁仍在冒着阵阵黑烟的恐怖分子的越野车,刘东的眉头扭成了一团,敌特的势力无孔不入,前面的路还不知道有多少风险在等着他们。 拿过军用地图刘东看了良久,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着,在美丽国得到的心爱的打火机已然葬身火海了,现在兜里只剩下一盒从战士那要来的火柴。 电台已经被打烂了,无法再和指挥部联络,想呼叫增援已经是不可能了,不过这样也好,敌人也再无法通过无线电波侦测到车队的位置,给了部队很大的灵活性。 好容易等到远处的公路上驶来一列车队,远远的看到此地的一片狼藉和一地的尸体,军车纷纷停了下来,几名持枪的军人警惕地下了车。 刘东掏出证件和介绍信递给了对方带队领导,领导转身回到车上通过电台联系上级并层层上报,剩下的几名战士仍然持枪警惕地注视着刘东。 经过几番周折反馈回来的信息竟让带队的领寻大吃一惊。上级的指示竟然是让车队立即停止所执行任务,全力配合此支小部队,并无条件的执行此支部队带队干部的指示。 什么样的部队能够拥有这样的权限,除了通了天的人物,再就是执行绝密任务的部队。而看到前面惨烈战斗留下的状况,说明这支车队一定是遭到了境外势力的伏击。 带队的领导是十四师汽车团的一个副团长,深知部队的纪律有些事情是不能打听的,自己只管执行命令就是。 回到刘东的身旁把证件和介绍信还给了刘东,副团长给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带队干部敬了个军礼。 ″有什么需要请指示,我们无条件配合″副团长坚定地说道。 \"没有什么要求,你们打扫一下战场,把牺牲的战士的遗体和恐怖分子的尸体运回去保存好,会有相关部门来处理这件事的,至于我们……\" 说到这刘东深深的看了副团长一眼,参军多年的副团长一路从战士、副班长、班长连长直至副团长,什么样的情况没有遇到过,可谓是经验十足,没想到却被刘东这一眼看的心里发毛。 刘东的眼神锐利,仿佛一把锋利尖刀刺在副团长的心上,让他为之一颤。 \"至于我们,你告诫好手下的战士,就当从没有见过我们,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刘东继续说道。 \"好的″副团长看到转身离去的刘东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压在心底的一块石头被搬了开,这个年轻人好强大的气势!好浓重的血腥味,中岳孤峙,目如刀锋,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刃在伺机而动。 回到自己的车队旁,战士们已经把第一辆车上的物资搬到了另外一辆车上,并且把那名狙击手开来的吉普车也开了回来。 他们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刘东,等着这名年轻的领导下一步的安排。 \"同志们…\"刘东沉着地说道。 \"这次的任务很重要,无论我们付出的大的代价也要保证这次任务的完成,也许你们很不理解,牺牲了那么多的战友竟连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要告诉你们,国防建设的荣誉丰碑上必然会有你们的名字\"。 战士们精神一振,仔细地听着。 \"为了不必要的牺牲,也为了摆脱境外势力的追踪,我决定我们的车队原路返回,改走川藏北线,给敌人一个出其不意,摸不清我们的路线\"。 \"什么,川藏北线\"几名司机倒吸了一口凉气。没走过的战士们不知道,但作为高原上的汽车兵他们却是知道的。 川藏公路北线很多地段是碎石路面,柏油路面很少,而且道路很窄,有些地方还是单车道。因受地形地质条件影响,虽然有公路段年年保养维护,但基础为砂土修筑的公路,依然是路烂、路差而且极其险要,加上路面风吹日晒,雪压雨淋,来往重车的碾压,路面坑洼不平,一阵风吹来,黄沙遮天蔽日,人就处于迷迷糊糊中方向难辨。 跑在这样差的路上,对汽车的机械和轮胎磨损都极大,往往跑一趟就要换好些零件、轮胎或者进行小修甚至中修,否则,是很难顺利的进出藏。 并且从这里走川藏北线仅仅只是到川都榕城就要四千多公里,这怎能不叫几个司机大吃一惊呢。 刘东虽然是第一次来高原,但也听说过川藏线的恐怖,看到几名司机面露难色心里也没有了底。 ″怎么,有难度?\"不禁开囗问道。 \"刘排长,难度是有一些,但问题不大,克服一下总会过去的\"相比较下道路的难行总要好过那些潜在的,看不到的危险好一些。 ″好,那我们就出发″刘东握了握拳头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三辆车,缴获的吉普车在前,一名司机两名战士,刘东带领两名战士依然坐镇载有重要部件的第二辆车,其余人员还是坐第三辆车,三辆车一头扎进茫茫戈壁滩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天后,依然是在喀什的一幢居民楼里,叶可夫斯基看着眼前几个手下惊讶的说道\"你们说什么,那个神秘的车队消失了?″ \"是的阁下,我们在两条线路上的潜伏人员均没有发现这支车队的踪迹,就连几天前我们派出去的一个九人的行动小组也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他们跑到哪去了呢″叶可夫斯基拽过身旁的地图久久的看着,陷入了沉思。 他的目光从喀喇昆仑公路一路向东南延伸,怔怔地看着处在西南地区的川藏公路喃喃的说道”难道他们穿越天堑去走川藏线了,那可是足足多出了十天的路程啊″ 叶可夫斯基长叹了一声,如果对方真的是走了川藏线,那么他已经无计可施,那里一直到川都盆地是他们力量的薄弱地区,除了隐藏的较深的情报人员外,根本没有什么武装力量可以和车队对抗。 川藏北线属于高原,平均海拔4000米,“一天过四季”,这里复杂多变的气候特征使让其路况更加艰难。公路上看似一条不起眼的小水滩,实则可能是冻冰,稍有不慎便可能引起车辆打滑,出现事故。 三天的时间车队只跑出了七百多公里,这样的速度已经是非常快的了。 这里到处都是便道便桥的简易公路,经常有塌方的地方,有些便道刚能通过一台车,甚至有些便桥过的时候还有轮胎悬空通过。 所幸这次任务挑选的司机都是素质过硬,技术娴熟的人,不过大家的手心里也都捏了一把汗。 藏北军区的政治部主任谭方文和两名干部几天前刚刚在榕城参加一次重要的会议结束正在赶往回军区的路上,他的心里有些急,恨不得一步就回到军区。 概因军区的政委因病进京治疗而短时间内无法主持工作,谭方文想要再进一步这正是天赐良机,要知道藏北军区的政委可是妥妥的正军级,那可是步入了将军的行列。 谭方文作为政治部主任可是政委职务的第一顺位接任者,但窥视这个位置的大有人在,在藏北军区就有两个有力的竞争对手,所以谭方文心如火燎,一再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下午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离改则县还有一百多公里的地方,这里的路崎岖不平,颠簸的很厉害。 谭方文坐在越野车的后座闭目养神,手轻轻的在头上敲着,看似悠闲,实则内心无比焦虑。 忽然车子停了下来,谭方文没有在意,以为只是临时停车,所以并没有睁开眼睛。坐在副驾驶的一名干事下了车不久后回来对闭目养神的谭方文说道\"报告首长,前面和一个车队对上了,过不去了\"。 这条路是一段单车道的路,大概有七八公里,路的另一侧就是几百米深的悬崖。谭方文他们已经行驶了一半,平时这条路车很少,在这段路对上的情况也很少发生。 ″什么样的车队?″谭方文皱了皱眉问道。 \"一辆地方上的吉普,两辆部队上的卡车\"干事干练地回答到。 ″还有地方上的车辆,表明身份,让他们退回去″谭方文不耐烦的说道。 ″是\"干事转身离去,谭方文本以为对方知道自已的身份后会很快退回去的,毕竟自已这藏北军区政治部主任的身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好半天也没等到汽车启动的声音,而前去交涉的干事气忿忿的走了回来\"首长,对方不肯让路,说在执行重要任务\"。 ″噢…″谭方文脸色一沉″你和他们说没说我的身份?″ \"说了\" \"那对方什么意思?″ ″啊……啊\"干事支支吾吾的。 ″说\"谭方文怒声呵斥道。 \"对方说,别说一个政治部主任,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呵\"谭方文被气的乐了起来,随即满脸阴云的说道\"走,我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 第116章 冲动是魔鬼 谭方文黑着脸下了车,小干事和司机以及车上的另一名干部急忙在前面带路。 这是一段开辟在悬崖之上的一段公路,路的一侧是陡峭的石壁,另一侧是几百米深的悬崖,下面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往下一看都让人头晕目眩,路只有三米多宽,刚刚能容下一辆卡车通过。 谭方文看到对面的车队是一辆212吉普车和两辆卡车,而212的牌子还是地方上的,料定对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走过去一看,果然带队的干部是个一脸稚嫩,非常年轻的干部,后面是两名持枪的战士。 看到这,谭方文心里便有了谱\"这一定是哪个军中干部的子弟下来镀金来了,这样的小年轻仗着背后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往往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可他们不知道有的人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 看到对面过来的首长脸色阴沉,刘东就知道对方心里一定是非常愤怒的,但他还是很正式的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谭方文并没有因为刘东的尊重而有所改观,面色不悦的问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报告首长,我们是京都卫戍区的\"刘东大声的答道。 ″哦,车上装的什么物资″说着谭方文就要奔卡车走去,刘东动也没动,反而是身后的两名战\"唰\"的一声,两把闪亮的刺刀差一点就抵到谭方文的鼻尖,谭方文一惊,急忙后退了一步。 身后的干事赶紧走上前来怒斥道\"这是我们藏北军区的政治部主任,还不赶紧道歉\"。 刘东知道面前的首长妥妥的是个副军级以上的干部,从他乘坐的从小日子进口的越野车就能看出他的级别。在以往对刘东他们这样的战士来说,别说军级干部,就是师级干部都是天了,是他们完全触及不到的。 闹僵了双方都不好看,刘东上前一步诚恳的说道\"对不起了首长,我们实在是有任务在身,希望你能理解″。 谭云文并没有说话,和面前的几个小年轻理论未免有失身份。 他身后的干事急步上前气愤的喝斥到\"有任务在身,有任务在身就可以拿着刺刀对着上级领导么,你们参军的时候没学过要尊重首长么,你们有任务,我们同样有紧急军情要回去处理,耽误了事,扒了你这身军装都是轻的\"。 看到刘东的态度前倨后恭,干事的眼中充满了鄙夷,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知道遇到硬茬子了,态度软了下来。 ″好了,不要再争了,你们退回去吧,无论你们的任务多重要,都没有我们的军情重要\"谭方文压下了心中的一口怒气,没当场发火实在是他归心似箭,不愿再起纷争,也算给这个小辈背后的人一个面子。 谭方文以为对方会看清形势,面子和台阶自已都给足了,身为高级干部自己已经够低调的了,对方借坡下驴双方皆大欢喜。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面前的年轻人面沉如水、巍峨如山,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不是刘东想和谭方文意气之争,何况对方还是个高级干部,必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在急也不差那几公里的路程,实则是这条路太过狭窄,要是小车的话慢慢退回还算勉强,可是他身后的卡车过于庞大,操作不便,灵活性不足,并且车上装载的东西实在是太过于重要了,一旦后退发生危险那不仅仅只是车毁人亡的问题,那可是关系着国防事业的重任,多少情报战线上同志流血流汗的付出就会付之一炬。 \"首长,这是我们拥有最高路权的证明,请您给予方便\"刘东从身上掏出了介绍信递给谭方文。 没想到谭方文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啪\"的一下打飞了刘东手上的证明\"我不看你狗屁的什么证明,我命令你给老子闪开,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着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刘东,朝着卡车走去,刘东一挥手,站在车旁警卫的战士立刻持枪拦住了谭方文,寒光闪闪的刺刀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要在平时谭方文根本不会这么冲动,平时心思缜密的他绝对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实在是内心的焦虑影响了他的思考,看到拦路的战士,他轻蔑的一笑。 他认为这些战士只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看着色厉内荏,但内心一定无比惶恐。他伸手就要分开挡在前面的战士,战士一挺身喝道\"首长,请退后\",谭方文没有理睬,刚要继续上前,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战士眼神一冷,一枪托砸在他的肩膀上。 谭方文顿时愣住了,他身后的干事、司机等人也愣住了,堂堂一个副军级的干部竟被一个战士打了,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谭方文不但没见过更没有听过。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战士接到的命令是,任何想要接近这辆车的人,在警告无效后可就地击毙。 谭方文被一枪托砸了个趔趄,瞪大了眼睛愣在那,身后的干事和那名干部一愣之下急忙上前,一边走一边掏枪\"反了,反了,敢打首长\"。 \"啪啪\"的两声枪响,两颗子弹打在他们脚尖处,两人一顿,急忙的后退,刘东拿着冒着青烟的手枪冷冷的说道\"任何人胆敢再向前一步,可就地击毙\"声音里透出的那股寒意让谭方文不禁打了个冷战,而四下里战士们哗啦啦拉枪栓推子弹上膛的声音更让他不寒而栗。 他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忍着肩膀上的疼痛走过去慢慢的捡起被他打飞在地上的证明。 不看还好,越看越是心惊,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流了下来。拥有最高路权,可调动沿途部队,必须无条件服从对方所发出的任何命令,下方红彤彤盖着的大印竟是国防部。 \"草率了\"谭方文没想到自己激愤下一脚踢到了铁板上,对方竟是天子脚下的人,怪不得连警卫部队都是京都卫戊区的人,他们所执行的任务还真不是自己能打听的。 冲动是魔鬼这句话真的没有说错,在这非常时期该低调还得低调,这个哑巴亏不吃也得吃了,谭方文恨恨的咬了咬牙慢慢的退回到了自己的车旁。 看着徐徐倒退回去的越野车,刘东一挥手,战士们收起枪转眼间上了车。 早上起来李怀安的右眼皮直跳,竟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掐指一算原来是十五天的期限已到,答应刘北交人的日子就在今天。 可是现在就连李怀安都不知道如今刘东身在何方,几天前反馈回来的消息,车队遭袭,肖云和多名战士牺牲,让李怀安的心一下沉入到了低谷。 他不知道年轻的刘东能不能扛起这份重任完成任务,更不知道他现在的行踪,但他也隐隐的猜到刘东一定是为了甩掉恐怖分子而转走川藏线了。 偷偷的打开房门往外看了看,果然俏脸含霜的刘北正守在门口,一旁还有端庄秀气的刘南陪着。 \"呵呵呵呵″人没出去,笑声先到了,李怀安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李叔叔好\"刘南乖巧的打着招呼,而一旁的刘北却黑着脸一丝笑意都没有。 \"啊,小南小北来了,快,屋里坐,你惠云阿姨早上包的饺子,快进来尝尝\"。 \"我们吃过了李叔叔\"刘南边说边偷偷的看了看旁边的刘北。 ″小北啊,叔叔知道你是为何而来,不过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刘北一听心里不由一急。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路上车子坏了,要耽搁几天\"李怀安一看刘北急了,立刻意识到她是误会了。 ″真的是车子坏了,那你告诉我他去哪了?\"刘北现在对李怀安是毫不信任。 ″真的是车子坏了,至于去哪了,呵呵,现在连你李叔叔都不知道\"。李怀安说的是实话,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刘东在哪。 他不知道可是有人知道,张云是那曲市政府办的主任,也是老毛子几年前用金钱美女开路策反的一名干部。 他是在几天前接到上线的指令,让他严密注意是否有这一支车队经过那曲,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晚上下班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样一支车队从市中心穿过。 要说藏区是“世界屋脊”,那曲就是这座“屋脊上的屋脊”。他号称是华国海拔最高的地级市,平均海拔超4500米。 车队是在下午的时候抵达那曲附近的,远望那曲市区,不少铁皮屋顶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银光。刘东听来过这里的司机说,这里曾被称为“铁皮城”。那曲年平均气温在零下,常有大雪,藏式的平屋顶易积雪造成塌陷,所以换成尖尖的铁皮屋顶。当地人说,“那曲一年有两季一一冬季和大约在冬季。可见其天气的恶劣,好在现在正是那曲一年中最热的季节。 车队离那曲越近,刘东发现窗外的绿树越少。一问司机才知道那曲是中国唯一没有树的城市。市区里偶尔能看到几棵在大花盆里栽种的矮树,树干只和人的胳臂差不多粗,此外除了人们身上穿的衣服,再没有绿色。 车队缓缓的在市区经过,目的地是那曲市人民医院,概因负伤的三名战士中有两名战士因伤口处理不当发炎了,由此引起了高烧。 而那曲的海拔高,氧气含量少,战士高原反应严重,其中一名伤员竟陷入了昏迷,所以刘东才当机立断到那曲市区。 一方面是两名战士急需就医,再一个就是车队里的所有人这半个多月来全是和衣而卧,就连洗脸也只是在经过湖泊河流的时候对付一下,一个个衣衫褴褛脸色黝黑,连刘东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在两名战士就医的时候,刘东除了留下足够的警卫,就让其他的战士分批的就近洗个澡理理发,处在城市的闹市区想来也没有什么危险。 至于刘东,就在车上坐着寸步不离,就连晚饭也都是战士给带回的。 伤员的伤势很快重新进行了处理缝合,消炎的静点也打上了,不过大夫说必须要留下来观察一晚,等烧退了。 夜已经深了,虽然说是夏天,但处于高原上的城市那曲的夜晚还是很凉的,张云在家炖着鸡汤,他的爱人马颖正是人民医院的急诊室大夫,今晚值夜班。而那支车队也正停在人民医院的停车场上,张云决定一探究竟。 第117章 午夜惊魂 马颖今年37岁,身材高挑,体态丰盈,眼睛明亮如星,眉弯如柳,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她内心的喜悦和满足。一件合体的白大褂裙包裹着她的身体,凸显出她丰满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身。 她和丈夫张云都是进藏干部,虽然这里条件艰苦了一点,但两人事业有成,丈夫张云已经是处级干部了,正可谓前途无量。女儿珊珊刚刚十三岁,在榕城的姥姥姥爷家。而她自己现在也已经是人民医院急诊科的副主任医师。 今晚正好是她值班,刚刚给内地的几名战士处理好伤口,捶了捶微酸的腰部刚刚坐下,就看到丈夫张云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咦,你怎么来了?″张云虽然平时也经常来医院接她,但在晚上她值班的时候却很少来。 \"哦,在家闲的没事给你熬了点鸡汤\"张云一边说一边打开带来的保温盒。 ″″嘿,正好饿了,奖励你一下\"说着马颖″啵\"的一下在张云的脸上亲了一口。两口子相敬如宾,感情非常好,生理上的需求也非常和谐。 ″今天怎么这么忙,病人多啊?″张云漫不经心的问着。 ″嗯,来了几个伤员,伤口都发炎了,处理起来挺麻烦的″。 ″噢,伤员,部队上的?″张云不解的问道。 ″对,内地来的,一看就是枪伤,处理好了就急着走,让我给拦下了,还发着烧呢,你说晚上这么冷,他们剩下的人就在车里等着″。 那曲属于亚寒带气候区。海拔较高,热量不足,气候严寒干旱。高寒缺氧,昼夜温差大,多大风天气,年平均气温在零下,别看现在是夏季,白天的气温达到二十几度,但晚上气温骤降只有八九度甚至更低,非常寒冷。 \"在车里等着?\"张云奇怪的问道。 \"对,就在对面停车场上\"马颖一弩嘴朝窗外指去。 张云走到窗户旁一看,远处黑乎乎的停车场上影影绰绰的停着几辆车,具体的情况也看不清。 \"子弟兵们太辛苦了,这样的条件还要坚持工作,作为政府的工作人员,我总得为他们做点什么\"张云说着转身离去。 \"哎,干嘛去,这人怎么说走就走\"马颖嗔怒的说道。 张云的家就在人民医院的后面隔着一条街,七八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回到家的张云烧了满满一大锅开水,并在水里放了红糖和姜丝,那曲海拔高,水的沸点只有90度,望着翻滚的红糖水,张云把碾碎了的安眠药慢慢的洒在里面。 他并没有放太大的量,怕引起怀疑,剂量刚刚够让人感到困倦而鼾睡就可以了。他只是一名潜伏的间谍,并不是行动人员,但偏偏上线的命令竟是一旦发现这支神秘车队的踪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炸毁它,绝不能让它进到内地。而他的手里也收到了两枚定时炸弹,看来上面是真的派不出来人手了。 张云的变节可以追溯到20年前,那时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他被委派到老毛子那深造,遇到了美丽漂亮的娜塔莎,两人一见钟情很快深坠爱河。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陷入热恋的他因为两国关系交恶而被召回国,从此与他深爱的娜塔沙星河遥望,再无相见。 一直到两年前,两国关系有所好转,那曲市接待了一支来自老毛子的访问团,作为政府办的主任张云一眼就认出了访问团里那个金发碧眼、性感妩媚的美女就是让他魂牵梦绕了二十年的娜塔莎。 久别重逢的两个人就如干柴烈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拾,让张云没想到的是娜塔莎竟是克格勃放出的一只燕子,就是为他而来。 很快张云就踏入了娜塔莎设置的圈套,成为他们的一员,一步步坠入深渊。 把滚热的姜糖水倒在暖壶里晃了晃,张云这才满意的提起来离开家门奔医院而来。 ″你怎么又来了\"看着去而复返的丈夫马颖奇怪的问道。 \"给子弟兵们烧了点姜糖水,驱驱寒…″ \"难得你有心了″马颖赞赏的看着丈夫。 张云把暖壶递给了马颖\"你去给他们送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你自己怎么不去送,这不是你们政府办的心意么\"马颖奇怪的问道。 \"我送什么,人家又不认识我,去了倒显唐突,反倒是你,是他们伤员的大夫,军民鱼水情,更显得亲切一些\"张云微笑着说。 ″就你歪理多\"马颖轻轻的捶了张云一记粉拳,笑盈盈地提起暖壶走了出去。 刘东坐在吉普车上和另一辆卡车一前一后把装有重要部件的卡车夹在中间。除却自己这辆车,每辆车刘东只留了两名战士加上他一共五人负责警卫工作,其他的人都在借用的医院一间空闲的病房休息。 那曲的夜晚很冷,虽然准备充分备有棉衣,但还是抵不住阵阵的寒意。 刘东整个人都蜷缩在座位上,警卫任务并没有因为在市区而有所放松,但规模却小了一些,毕竟这里是市中心,恐怖分子即使追上来也会有所忌惮。 忽然远处一道身影朝这边走来,刘东警惕的下了车,他选择停车的地方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平时都没什么人来,何况是晚上了。 ″谁?站住″一道雪亮的手电光唰的照在来人身上,而另外几名战士腾腾的也跳下了车。 ″是我,同志\"对面的女人被手电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哦,是马大夫啊,你这是?\"刘东看清来人正是医院刚才为战士处理伤口的美女医生,看到她手里拎着两个暖瓶奇怪的问道。 ″我看天气这么冷,战士们也挺辛苦的,就给你们熬了点红糖水,暖暖身子″马颖的声音柔柔的,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哟,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马大夫,你这真是雪中送炭啊″刘东毫无怀疑的接过马颖手中的暖壶,并表示了万分的感谢。 滚烫的姜糖水分倒在战士的水壶里,各自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刘东慢慢的喝着水,心里甜甜的,胃里暖暖的,身上的寒意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东渐渐感到一股倦意,眼皮直打架,头也微微的发晕,这是在高原上的基本反应,他也没有在意。 张云一直在家里等待着,他亲眼看到马颖把带有安眠药的糖水送到了车队人的手上。 他看了看表,正好是午夜时分,他决定再等一个小时,那时候人是最疲倦的时候,估计药效也该发作了。 一点的时候,张云出了家门,他特意戴了一顶帽子,拿了一把袖珍的小手电,两枚炸弹用一个小布兜装着,幽灵一般的闪入了黑暗之中。 来到医院后,张云并没有急着进去,他躲在黑暗里静静的观察了一会,高原城市根本没有什么夜生活,再加上缺氧的缘故人们都早早的睡下了。街上只有昏暗的路灯,一个行人也没有,而整个医院除了急诊室和值班室亮着灯,整个大院都笼罩在黑暗里。而那三辆车就停在医院的一角,与黑暗融为一体。 张云在黑暗里贴着墙一点一点的往前挪着,心\"呯呯\"的直跳,他很紧张,也很害怕。作为一名间谍他平时只是把一些政府里的秘密文件或者会议决策等提供给对方,那都是随手可为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风险。 可是这次不行了,必须由他亲自动手,虽然事后会得到一大笔钱,可是一旦暴露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张云挪动到了离三辆汽车只有五米的地方停下了,那两辆卡车才是他的目标。他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了紧张的心情,然后轻轻蹲下在地上摸起一块小石子″啪″的一下打在卡车上。\"投石问路\"好确定一下车上的人睡没睡着。 打了一下后,车上静静的没有反应,张云又打了一下,依然还是没有反应,看来药效是起作用了。 他小心的走到卡车尾部,扭亮了袖珍手电,他必须确认了车上的东西是什么才能按照计划引爆,万一是无足轻重的东西那就赶紧撤人。 刘东感到一阵阵疲倦,体内也涌起了一股睡意,尤其是连日来的长途奔波,更是让他的神经高度紧张,也渐渐的有些抵抗不住了,虽然他努力的让自己打起精神,甚至掐大腿的招数都用上了,但还是昏昏沉沉的倒在座位上将要睡去,正是在半梦半醒之间。 听到第一声″啪″的响声,刘东已经有了警觉,但是昏昏欲睡的他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几经挣扎也无济于事。 第二下\"啪\"的响声更是让他心底一惊,眼睛睁不开但好歹身子坐了起来,脑海中一片混浊,他挣扎着摸出身上的匕首在自己的大腿根处使劲一扎,一股鲜血流出,他的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 一睁眼他就看到一道微弱的手电光和一个黑影已然翻身上了卡车。 ″谁,干什么的?″一声暴喝让神经高度紧张的张云魂飞魄散″被发现了″。 听到这一声呐喊,张云没有丝毫的犹豫,翻下卡车,撒腿就跑,连手里的炸弹都不要了。 ″敌特\"刘东心里一惊,一股冷汗冒出,暗骂自己大意,都被人摸上了卡车才发现,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悔之晚矣。 一把拽过车座上的冲锋枪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打开保险,推子弹上膛,动作虽然流畅,但比平时可慢了不是一星半点啊。 就是慢了这一小下,张云已经跑出去了近百米,马上就要消失在黑暗里,这逃命的速度真的是无人可及。 ″啪、啪、啪\"三声枪响,张云扑倒在地,然后挣扎着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继续跑着,显然是中了枪。 刘东打了三枪,这是因为视线太黑,而他也刚刚从昏睡中惊醒,枪法大打折扣。 看见对方逃走,刘东并没去追,他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同伙,更何况车内警卫的战士没有动静,显然是着了对方的道,不知道安危。 他″唰\"的打亮了手电,一扭头看见地上一个布兜,打开一看心里被震得晃了三晃,两枚炸弹,这要是被对方引爆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车内警卫的战士也被枪声惊醒,迷糊糊的冲下车,一看刘东手里的炸弹立刻都精神了,急忙查看周围的情况。 枪声就是命令,病房里休息的几名战士和司机听到枪响,扑愣坐了起来,抓起身边的枪直接破窗而出,直奔车队扑了过来,而正在打着静点的两名战士一把薅掉输液管,在护士的惊呼中抓起枪就跑。 枪声更是惊动了百米外的那曲市公安局刑警队长周明瑞,今晚他值班,跟着自己手下的一干弟兄们刚刚宵夜回来,喝的有点多,正叼着烟卷扶着墙小解。 三声清脆的枪声响起瞬间让他清醒,急忙提起裤子,一把拽出腰里的手枪高喊了一声\"有枪声,弟兄们跟我走″说着率先跑了出去。 没想到一出门刚一拐弯,就看到一瘸一拐跑过来的张云。 第118章 他真的敢杀人 作为市公安局刑警队的大队长周明瑞自然是认得张云这个市府办的主任,不但认识而且还很熟络,平时也有机会在一起约个三朋五友的吃喝一顿,更是对张云有着马颖这样美丽大方的老婆羡慕不已。 那曲原住民几乎都是藏民,汉族人口不多,大都是内地来的援藏干部,所以自然有他们自己的圈子。 张云腿部中了一枪,自然是急于逃离现场回家,他看到对方并没有追出来,心中暗自窃喜。而回家自然是要经过一旁的市局,他万万没想到枪声竟然把周明瑞引了出来,并且出来得这么快,本来再有一分钟,或许半分钟他就能跑过市局的大门,这自然是腿部受伤影响了速度。 自然是政府办的主任,脑瓜灵活,主意来的也快。眼珠一转急忙说道\"快,周队长,我正要去你们那报案,有伙当兵的偷猎,并用军车运输被我发现了,整整两大车,他们要杀我灭口″。 \"走私偷猎,并且杀人灭囗,这是重罪″周明瑞心里一惊,这可是大案,这要是人赃俱获那年底晋升可是有希望了。 那曲有着国内最大的羌塘自然保护区,野生动物十分丰富,更是有着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藏羚羊,为了获取制作“沙图什”围巾与披肩所需藏羚皮毛,藏羚羊遭受了人类的大规模的狩猎与皮毛走私,导致其种群规模严重下降。 因此藏区的各保护区均成立了专门的保护管理机构和执法队伍,定期进行巡山并对藏羚种群活动实施监测,有效控制了盗猎行为,没想到部队上的人也参与了进来,用军车运输谁也不敢查,自然是方便的很,而且周明瑞也从内部资料上了解到,近几年两广和滇南地区也查获了几起利用军车走私电子产品和香烟的案件,自然对张云的话深信不疑。 赶紧回头对身后追上来的刑警阿布扎西说道,赶紧回局里呼叫支援,把特勤大队调上来,有大案。 \"是\"阿布扎西急忙又跑了回去。 事不宜迟不能让犯罪分子趁乱跑了,周明瑞提着枪带着剩余的四五个手下的刑警直奔人民医院扑来。 而一旁的张云则忍着腿上的伤痛快速的赶回了家,″跑路\"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事情已已败露,那两枚炸弹更是无法解释,一旦被抓,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家里衣柜下面的暗格处有一个小手包,里面是他早就为有一天事发做跑路准备好的钱和粮票,还有一些空白介绍信,他踉踉跄跄的拿上这些东西,凝视了一眼床头一家三囗幸福的合照,女儿灿烂的笑容犹如一记大锤砸在心中,悔之晚矣,他含着泪一头扎入了黑暗中。 周明瑞几个人提着枪冲进了人民医院的院子里,此时枪声也惊动了医院里住院和值班的人,屋子里纷纷的亮起了灯,院子里隐隐约约的已能看清东西了。 周明瑞一手提枪,一手打开手里的手电筒向前照去,果然院子的角落里停着一小两大三辆车,两辆卡车是部队牌照,四周用篷布围着,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几名士兵持枪散落在卡车四周。 ″站住\"刘东看见几名穿着公安服装持枪的人冲了过来沉声喝道,吉普车也唰的一下打着了大灯,雪亮的灯光刺得周明瑞等几人睁不开眼。 急忙用手挡住刺眼的灯光,周明瑞大声喊到\"放下武器,我们是那曲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请你们配合″。 刘东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手里提着的手枪却给周明瑞一种莫大的压力。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车上拉的什么?″他厉声喝问道,但是却并没有敢上前一步,对方身后六七条冲锋枪对着自己,一旦动起手来,对方强大的火力自然不是他们三四支手枪可以对付的。 ″京都卫戍区的,运输的是气象设备″刘东压制着心里的火气不卑不亢的说道。 ″气象设备?我看不像吧,物资清单呢,拿给我看看″周明瑞公事公办的说道。 ″物资清单?\"刘东一愣,这个他还真没有,也拿不出来,但即使真的有他也不会拿给对方看的,随即冷笑道\"你有什么权利看我的物资清单,你没看清我们是军车么,你们地方上的没有权利检查我们的车吧″。 就在这时,街上传来一阵警笛声,两辆三轮摩托车和几辆吉普车冲了进来,雪亮的灯光把医院大院照的雪亮,正是市局的特勤大队到了,增援一到周明瑞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猛然往前走了几步。 没想到″噗噗噗″三声枪响打在他的脚下,吓的他往后一缩退了回去,抬头一看,头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人民医院是个二层楼,刚才没有注意到,现在灯光足才看清,楼盖上架了两挺机枪,并且还有两名战士手持四零火箭筒牢牢地锁定着他们。 大阵仗,真的是大阵仗,医院里住院的人们纷纷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军警对峙,而且还动用了机关枪,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马颖在急诊室里看到这一切,心里不由一惊,怎么公安局的人和这帮当兵的对上了,这张云不在,在的话还可以调解一下。现在是在她们医院里,作为值班医生她自然要过来看看情况。 看到马颖款款的走过来,刘东竟出奇的没有制止,一直等到马颖走到他们身边刚要说话,没想到刘东脸色一变,厉声喝到\"抓起来”。 综合车上几名警卫战士和自已身上的反应,一定是这名女医生送来的姜糖水里面含有安眠和镇静药的成分,差点让这个蛇蝎美人得逞了,所以刘东心中不由得火起。 听到刘东的命令,一名战士毫不犹豫的一枪托把马颖砸倒在地,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样子。这名战士正是喝了马颖送来的姜糖水之一,他现在恨及了马颖,所以下手也特别的狠。 \"啊″一声惊呼,马颖瘫软在地,随即被捆起来扔到了一旁。 \"放开她,她是个大夫,你们军人竟然连女人都打\"周明瑞看到马颖被打,心里一阵心疼,对这个美丽的女人他可是心仪好久了,但碍于对方是张云的爱人,所以自然不好下手。 现在看到马颖出事,他一心认为是张云发现了刘东他们的秘密,而刘东对他的爱人进行打击报复。 ″你们太过分了,我现在怀疑你们有走私偷猎行为,马上放下武器接受检查\"周明瑞这边二十多人,人数上占了优势,冲锋枪也有七八支,胆气也壮了起来。 ″走私、偷猎…?\"刘东哑然失笑,像看个傻子似的看着他说\"我奉劝你一句,我们的车你真的没有权利检查,我们的事你也最好别参与,这是为你好\"。 周明瑞犯了先入为主的毛病,也是过于相信张云这个政府办主任的话,认定了刘东他们是偷猎,刘东越不让检查,他就越怀疑其中有猫腻。 ″哼,不让检查的话,你们今天也休想离开这里,况且在市区内私自开枪打伤政府工作人员,别看你们是当兵的,这那曲也容不得你们猖狂″ 刘东心中一怔,这个人竟然认识刚刚逃跑的人,这正好,一堆送上门来了,正愁抓不到那个人呢,心里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呢,这不是送上门来的出气筒么″。 ″受伤的人是谁?\"他正色问道。 \"是谁,是我们那曲的正义人士,你别妄想打击报复,我现在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放下武器接受检查″。周明瑞黑着脸霸气的说道。 刘东叹了囗气拿出身上的证件和介绍信递给他说″这是我们的证明,我们的车不接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检查,请你理解\"。 周明瑞看也没看刘东手中的证明,″别给我看那些东西,我怎么知道是真的假的,你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接受检查\"。说完一挥手,特勤大队的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刘东压着心中的怒火正色说道\"我要见你们最高领导\"。 ″我们局长去省里开会了,我现在就是最高领导,你直接跟我说就是了\"周明瑞冷笑一声说道。 ″那请你给我联系当地驻军的最高首长或者是军分区领导″刘东接着说道。 ″哼,晚了,你现在联系谁也不好使了,赶紧放下武器,立刻接受检查,不要再妄想对抗\"周明瑞根本就不给刘东任何解释的机会。 刘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里那一股愤怒让周明瑞感觉那里似乎有一团火要把他烧毁一般。 ″哎哟,我这是怎么了,啊,谁把我捆起来了?\"被一枪托打晕的马颖悠悠的醒来,一看自己被捆上了,立刻尖叫了起来。 ″把她的嘴给我堵上\"刘东正憋着火,一听到女人的尖叫顿感心烦意乱,回头吩咐战士。 \"是″一个战士拿过一条毛巾,一拽马颖后脑勺的头发,马颖张嘴一声惊呼,随即嘴便被堵上了。 看着\"呜呜呜呜\"拼命挣扎的马颖,周明瑞怒不可遏的冲了过来,″你们太过份了,这样对待一位女同志,我命令你们马上放开她″。 ″哗啦\"一声,两把刺刀抵在周明瑞的胸前,美女在旁,自然要表现出不凡的英雄本色,周明瑞一挺胸,“来啊,给你们扎,往这扎″说着对自己的心脏比划了一下。 两名战士额头上的汗滴了下来,这可不是敌人,这是自己国家的同志,一时进退两难。 刘东长叹了一声,心里想到\"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挥了挥手示意战士退下然后说″这个女人涉及到我们一起爆炸未隧的案件,自然会有我们军方的保卫部门来处理。最后我再重申一遍,我们车上的东西涉及到国家机密,你一旦看了,就会有你承担不起的后果,你要三思\"。 ″我倒要看看有什么是我承担不起的后果,也好让我长长见识,周明瑞一意孤行,认准了刘东的车上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东西。 ″那好吧\"刘东无奈的闪到了一旁,他的眼光里闪现出一种冷漠,看着周明瑞自己一步步的把自己推向死亡。 ″阿布扎西,方贵平你们两个跟我来″周明瑞见对方不再阻拦,心里一阵得意,急忙招呼两个手下翻上了卡车,第一辆卡车什么也没有,而第二辆车上有几个硕大的木箱,钉得严严实实,上面贴着封条。 ″阿布扎西,去取起子来″周明瑞一把撕掉封条吩咐着。 接过阿布扎西递交的起子,周明瑞用力的撬开箱子一看,是一种叫不上来的仪表,又撬开一个好像是发动机,周明瑞急了,七手八脚的把箱子撬开一看傻眼了,真的没有违禁品。 ″呸,真他妈倒楣″周明瑞嘟嘟囔囔的下了车嘴里还骂到\"妈的,都是一堆破发……\" 发动机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刘东脸上杀气一掠而过,手里的五四手枪″哗啦″一声子弹己经上膛。 ″啪\"的一声枪响,打断了周明瑞的话,他惊恐的望着刘东,额头上绽放开一朵血红的圆点,他至死都没想到刘东竟然真的敢开枪杀他。 他慢慢的倒了下去,双眼死死的瞪着。 第119章 军方接管 亲眼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周明瑞额头上溅出的鲜血,刚刚跳下车的阿布扎西和方贵平愣在那里连动也没敢动。 刘东冷冷的看了他们俩一眼,眼中那种寒意竟仿佛把他们的血液都要冻住了一般。那一刻方贵平如坠深渊,胯间一股尿意,竟有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原本是来增援的特勤大队的队长桑吉立刻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接到信息是说有军车有走私偷猎行为。 现在看来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对方敢大庭广众之下枪杀公安干警,这种肆无忌惮的嚣张行为必是有所倚仗,这远远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队长能够处理的了,所以立刻派人向高层报告。 一枪击杀周明瑞震惊了所有的人,刑警队的大队长,那可是堂堂的副处级的干部啊,说杀就杀了,就连刚才还在挣扎的周颖也呆住了,再也不敢乱动了。 阿布扎西和方贵平两个人早被战士们捆起来扔到了一旁,寒光闪闪的刺刀让他们心底透出一股凉意。 刘东点着了一根烟慢慢的吸着,他看到剩下的公安人员并没有因为他枪杀了一个大队长而有所异动,这说明他们之间还有明白人,这一定是去请更高级别的官员去了。 现在只有等,别无他法。 班吉布早早的就躺下了,今天有些累,连躺在身边打扮得性感十足的妻子的几次暗示都懒得理睬。 他是那曲市的副市长,另外兼任那曲市公安局的局长,但平时都在市政府办公。周明瑞说的没错,主持工作的副局长确实去省城开会了,而政委也因病请假也没有上班。 班吉布的妻子卓玛和他是二婚,原本是市歌舞团的一名舞蹈演员,天生媚骨,妖艳十足,被已经离异的班吉布一眼看中,几番周折终于娶回了家。 一整天的时间班吉布都是在接待和开会中度过,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感到特别的累早早的就躺下了,对妻子的几番挑逗也没有理睬。 小睡了一觉感到口渴,起来喝了点水,顿时睡意全消,看着躺在床上性感十足的卓玛腹中火起,几下脱光了衣服就扑了上去。 \"叮铃铃、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欲火焚身的班吉布正在兴头上,根本没去管它,可谁知铃声一遍遍的响个不停。 \"妈的,搞什么事情″班吉布骂骂咧咧的从卓玛的身上爬了下来,斜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三点,不由得心里一惊。 这个时间不是重要的事情一般绝不会打电话,打了就必定是发生了紧急事件。 \"喂,我是班吉布,你是哪位?\"班吉布沉着地接起电话。 电话是市局指挥中心打来的,指挥中心的值班民警快速的把人民医院发生的事情报告了一遍。 ″什么?涉嫌偷猎,刑警队长被军方的人当场击毙\"几个字眼出现在班吉布的耳中,这突发的事情让他大吃一惊,这可是惊天的大案,虽说军警冲突不是个例,但军方的人当场击毙刑警队长的事可是闻所未闻。 感觉到事态严重的班吉布立刻对指挥中心的人说″通知局里所有民警立即到局里集合,通知武警中队立即出警,通知当地驻军和军分区领导,涉及到军方,请他们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完,班吉布又拨响了市委书记张浩家中的电话。 仅仅过了半个小时,寂静的那曲市就像开了锅一样,无数的人在睡梦中被叫醒,班吉布是第一批到达现场的,还没等他下车,武警中队的军车一路狂飙也到了,武警战士手持冲锋枪一下车就包围了整个现场。 班吉布和带队的武警副支队长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几个人就急忙的赶到了事发的中心位置。 看到副市长亲自到来,特勤大队的队长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连忙命令手下人闪开一条路。 走到近前的班吉布大吃一惊,现场的场面不但血腥而且震撼,雪亮的灯光照射下,一个年轻的军人提着一把手枪站在那里。 刘东就站在那里,稳如泰山,仿佛脚下生根,任凭对面的众人目光如炬,他自岿然不动。他的身姿挺拔,宛如一棵历经风霜的古松,从容而坚定。 而他的脚下一米远的地方就是死不瞑目的周明瑞的尸体,他瞪大了双眼,眼中充满了不甘和震惊,而额头上那血淋淋的黑洞却透露着无比的阴森。 卡车的四周几名手持冲锋枪的士兵散落在四方,刺刀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让人望而生畏,而二楼的楼顶上两挺机枪,两具四零火箭筒直指院中的众人,极具震慑力。 这样的情景在班吉布的从政生涯中还是第一次遇到,而面前的年轻人就这份沉稳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符,完全出乎了班吉布的预料。 \"我是那曲市人民政府的副市长兼那曲市公安局局长,请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上位者自然有他们的气势。 班吉布身上流露出的那种威严给常人一种压迫感,可是他面对的是刘东,那是从战场上厮杀过,又在美丽国中情局和y国猛虎堂杀进杀出的人物,这种上位者的气势对他毫无影响。 没有理睬班吉布的质问,刘东只是冷冷的问道″有没有通知军方的人?\" 一上来就吃了个闭门羹,饶是班吉布涵养够好,也是心底生怒,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我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请你立刻回答\"。 刘东并没有因他的震怒而有所退缩,而是不卑不亢的说道\"在军方的人到来之前,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说完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把班吉布凉在那里。 怒不可遏的班吉布刚要发作,忽然看到躺在地上的周明瑞的尸体瞬间冷静了下来,突然间感觉事情有点不妙,对方的这种态度十分强硬,显得非常紧张,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莫非其中真的有不可触及的秘密。 驻军高炮团的团长王广飞和军分区司令员章德龙联袂而来,在接到警方的电话时两人还十分纳闷,哪支部队的人和警方发生了冲突,这里属于川藏北线,过境的军车虽然多,但很少有在市里停留的,在得知警方的刑警队长被当场击毙,立刻感到了事态的严重。 王广飞带着特务连和章德龙带的警卫排汇合后简单的交流了一下,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只能急匆匆的赶往现场。 章德龙属于正师级干部,又是军分区司令员,王广飞自然是以他唯首是瞻,但王广飞虽然是团级干部,但手握实权,二人相处倒也融洽。 一溜烟八九辆军用卡车急驰而来,呼啦啦的下来一大群荷枪实弹的战士,整队的口号声此起彼伏。 章德龙和王广飞急匆匆的走进来,看到院中的情景和班吉布一样吃了一惊,院中外围是市武警机动中队的战士,在里面一圈是几十名公安干警持枪对着里面的十几名战士。 里面的战士虽然只有十几人,而且带队的还是个非常年轻的小干部,虽然显得势单力薄,但在气势上却一点也不输对面上百人的包围。机关枪、火箭筒虎视眈眈的对着下面的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开火的架势。 看到章德龙赶了过来,班吉布连忙迎了过去,军分区司令员虽然在市里的存在感不强,但好歹也是个市委常委,话语权可比他这个副市长大多了。 \"情况怎么样?\"看到迎过来的班吉布章德龙急忙问道。 \"章司令员,情况很不好,对方涉嫌偷猎保护区的珍稀动物,被我们政府办的工作人员发现后打伤了我们的工作人员,我们的公安局的刑警队长也被他们击毙,现在他们什么也不肯说,拒绝一切合作,说只等你们军方的人来\"。 ″哦,这么严重,过去看看″章德龙和王广飞急步向刘东走去。 看到几位身穿军装的人走了过来,刘东的神态才有些放松。 \"我是那曲市军分区司令员章德龙,这位是驻军高炮团团长王广飞,小同志你是哪个部队的″章德龙一上来就表明了身份。 ″报告首长,京都卫戌区战勤部刘东向您报到\"。刘东并没有说出自己军情局外勤的身份,毕竟这里人多眼杂泄密的可能性很大。 \"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和地方上的同志发生冲突?″章德龙严肃的问道。 \"请两位首长到车上,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情况″刘东一指身后的吉普车。 章德龙和王广飞互相望了望说了声″好\"然后就和刘东一起钻进了车里。 几个人坐好,刘东这才拿出身上的证件和介绍信郑重的说道\"两位首长,我们车上押运的是重要的国防物资,保密级别为绝密,境外的敌特势力一直的追踪我们,妄图破坏我们的行动″刘东这才一五一实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并把刚才敌特在慌乱中遗留下的炸弹拿了出来。 两个人听的目瞪口呆,看着刘东手上的两颗炸弹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暗呼好险,这一旦让敌特引爆成功,虽然和他们没有直接关系,但也难疚其责啊。 两个人拿着刘东的介绍信看了好几遍章德龙才说\"小刘同志,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向上级核实一下,还请你委屈一会,如果情况属实,地方上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说完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好,首长请快去快回”刘东知道要和上级核实这件事必须回到军分区使用保密电话,在这里是无法和上级沟通的。 章德龙和王广飞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去,留下一脸问号的班吉布愣在那里。 回到军分区的办公室,章德龙拿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要通了省军区的值班领导。 李怀安这几天一直呆在处里没有回家,一是刘东车队的失踪让他心神不定,二也是在躲着刘家二小姐。 桌上的电话响起的时候,靠在沙发上睡的正香的他一翻身就坐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个电话一定和刘东有关。 听完了汇报,李怀安脸色十分凝重,他急匆匆的赶到副局长高平的住处,两个人又驱车赶到了国防部负责这件工作的首长处。 首长在黎明时分被叫起,听完了汇报立刻拿起保密电话拨通了总机,让他们把那曲军分区的电话接了过来。 ″″我是国防部张某某″ 章德龙听到电话里熟悉的声音,心情十分激动,这是他的老首长。 ″首长,我是章德龙,请您下达命令\" \"噢,原来是你小子,那我就放心了,这件事涉及到重大的国防机密,你们当地军方马上接管事发地所有的保卫工作,全力保证车队的安全。所有涉及到此事相关人员必须交给车队负责人刘东押解到京都,严禁与任何人接触,另外我会通知地方上的同志全力配合你们″。 ″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章德龙的身上流露出一股肃杀的气势。 第120章 望北楼的交易 章德龙和王广飞的表情十分严肃的回到了人民医院,此刻天色已经有些发白,马上就要亮天了,街上边渐渐的有早起的行人,得尽快的把事情处理好,以免引起市民围观造成不良影响。 一回到院子里,王广飞团长就神情严肃的来到他带来的特务连面前下达命令″此院已经被划为军事禁区,马上接管院内一切警卫任务,闲杂人等必须马上退出院子,屋内的住院人员严禁外出,任何人接近军车十米内经警告无效后可就地击毙″。 而章德龙则来到了刘东面前,一脸敬佩的神色\"小同志,你们辛苦了,经过和上级的核实已经确认你们的身份,你们在那曲的保卫工作由我们接手,我们无条件的支持你们的任何行动\"。 刘东十分感动,心情终于轻松了一些,立刻给章德龙敬了个军礼\"感谢首长支援\"。章德龙笑着挥挥手,心中却无限感叹″如此年纪就以担当大任,且临危不乱,处置有方,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前途不可限量\"。 特务连的战士接到命令,立刻紧张起来,冲锋枪上的刺刀全部打开,连长高声的下达着任务″一排立刻封锁院子大门,二排占据院内有利地形设置警戒阵地,三排以卡车为中心向外延伸二十米设立警戒线,立即驱逐闲散人员\"。 武警中队和军队虽然是两个单位,但同是现役军人,都归属于国家军委管辖,副支队长听了王广飞传达的情况后,立即转移枪口,在院子外设置了警戒区。 \"这,这什么情况?″班吉布副市长一下子就愣在那里,军方和武警态度的快速转变让他一下子感到措手不及。 \"班吉副市长,现在我正式向你传达我们军方的命令,现在这个院子由我们军方正式接管。此处已成为军事禁区,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退出此地,时间一过别怪我们军方不讲情面″章德龙严肃的对班吉布说道。 \"由你们军方接管?″班吉布一声冷笑说道\"你们军方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打伤了我们政府的人,又击毙我们的刑警队长,现在想接管现场,莫非想护犊子不成?\" ″还有两分钟\"对班吉布的指责毫不理睬,章德龙面色冷峻的看着他,全没有了昔日同僚的那份感情。 \"哼,今天我就站在这里,我看哪个敢把我赶出去,你们军方要是一意孤行想要掩盖事实,那么就是捅破了天,我也要把官司和你们打到京都去”。 ″班吉布,你在干什么?\"一声严厉的喝斥让班吉布心里一震,扭头看去,正是市委书记张浩快步的走来,身后还跟着市长巴桑。 张浩接到班吉布的电话后也感到事态的严重,但他并没有到达现场,而是和市长巴桑沟通了一下,两个人都在等着最新消息。 电话在黎明时分急促的响起,打来电话的却并不是班吉布,而是省委一把大佬,这让张浩感到很意外。 省委书记深夜亲自来电,那必然是非同小可的事情,那可是一方诸侯,封疆大吏啊,不由得张浩??重视。 省委书记很认真的听了一下张浩的汇报,然后十分郑重的说\"事情的经过必然有一些出入是我们不了解的,这是一项破坏国防建设的大案,你们要无条件的配合军方的行动,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张浩放下电话,表情十分凝重,马上给市长巴桑打了个电话,两个人快速的赶到了现场。 还好,事态还在可控之中,张浩这才放下心来。 ″班吉副市长,现在我以市委的名义命令你立即撤出所有的干警,此处全权交给军方处置,并且要立即展开对政府办张云的抓捕工作″。 听到张浩的命令班吉布一阵愕然,呆了呆又指着地上被捆着的两名干警和马颖说″那这几个人怎么办?″ ″全部交由军方处理″张浩知道这几个人必然会因危害国家公共安全罪被批捕,而马颖是不是境外间谍的同伙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看着眼前的一切,班吉布感觉到有些不真实,眼前稚嫩的少年军人似乎早已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而自己的刑警队长应该是白死了,或许还会被立案调查。 \"好,我马上去办\"事已至此,他深感无力,事态已经发展到他已无法掌控的地步,只能是按照张浩书记的指示去办。 地方上的人全部撤退后,刘东才拿出夜间他们喝剩下的红糖水递给章德龙说\"章司令员,昨天晚上我们就是喝了这个水以后才失去警觉的,得马上化验一下看看里面含有什么成分,别冤枉了这名医生\"说着一指躺在地上眼泪汪汪花容失色的马颖。 而马颖此时心中已经悔恨到了极点,看到公安部门已经展开对丈夫张云的抓捕才意识到自己一定是受了张云的牵连,必定是昨夜送来的红糖水有问题,无事献殷勤,果然是非奸即盗。 章德龙立即让手下的军官拿着红糖水和两枚炸弹回到军分区进行化验分析,并且把周明瑞的尸体也一并带回,而后才问刘东\"刘东同志下一步怎么办?请你指示\"。 章德龙的态度十分低调,别看刘东只是个小小的排级干部,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如天壤之别,但他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却非同小可,而他现在所执行的任务更是绝密到他都无权一窥究竟的地步,所以他不得不放低姿态。 \"章司令,后续的事情还请你多费心,一定要尽快抓到潜伏的间谍,我们这里要尽快出发,这一路上变化太大,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不能再耽搁了″。 \"即然这样那也得等吃过了早饭再走,我马上让炊事班准备饭菜,另外我派军分区的警卫排护送你们到榕城\"。 章德龙的话音刚落,高炮团团长王广飞马上接过话来\"我们特务连也出一个排,由连长亲自带队,保证把你们安安全全的护送到榕城″。 \"太谢谢两位首长了,回去后我一定会向局里反应一下你们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希望以后还会有和两位领导合作的机会\"说完刘东恭恭敬敬的敬了个军礼。 这小子上道,章德龙和王广飞心下欢喜,顿时一扫刚刚严肃紧张的气氛。 吃过早饭后刘东他们立刻上了路,这次的车队扩大了很多,前面三辆军车是高炮团特务连的,后面三辆是军分区警卫排的,把刘东他们的三辆车夹在中间。 而马颖和两名干警阿布扎西以及方贵平依然是捆绑着扔在刘东自己车队的车上。经过化验已经证实马颖送来的红糖水中含有安眠药的成分,而两名公安干警是接触到押运物资的人,自然不能让任何人接近他们。 那曲到榕城将近两千公里,但道路也是越来越好走,氧气含量也越来越高,大家的心情也越来越放松。经过两天两夜的颠簸终于到了川都榕城。 终于平安到达了内地城市,所有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再猖狂的敌人在内地进行恐怖活动也要有所顾忌,毕竟内地的国安和公安也不是吃素的。 护送的部队终究是要回去的,临别时刘东握住特务连连长周世雄和警卫排长张顺的手再三表示感谢。 周世雄想到临走时团长再三的嘱托,心里思索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对刘东说″刘东同志,虽然说团里让我们护送你们到榕城后就可以返回,但是考虑到你们现在的警卫力量还是有些薄弱,我决定给你再留下一个班的战士一直护送你们到京都后再返回。 刘东低头沉思了一下,考虑到榕城到京都还有将近三千公里的路程,最少也需要三天的时间,确实也存在着未知的风险,为了稳妥起见他接受了周世雄的好意。 分手后,车队继续上路,让刘东始料未及的是这次押运路上最大的一次危机已悄然而至。 事情还要回到两天前,当张云试图炸毁运输车失败之后,当天事情就传回到了老毛子的克格勃总部。 特务头子格林和手下的几名官员研究了好几个方案,终究是在华国内地的力量太过于薄弱而被否决了。 格林等人陷入了沉思,已毫无对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华国人把这份重要的部件运到地方。 忽然负责东亚地区情报工作的科伊列夫惊喜的说\"我有一个办法,应该差不多能借别人的手去阻挠这件事″。 格林一听,急忙问道″那你还不赶紧说\"。 科伊列夫笑着说″用华国人的话说,这是个阳谋,除了我们还有谁是最不希望华国崛起的,那只有岛国的浪人,他们是最不希望华国强大起来的,一旦让他们知道华国要发展远程战略轰炸机的话,那最不安的就是他们″。 格林眼睛一亮″你是说把情报卖给岛国的浪人,借他们的手来阻挠这件事?″ ″对,我想一旦他们得到这份情报,一定会拼尽全部力量也要进行拦截。 港岛国际金融中心是全世界租金收入最高的写字楼,他的设计灵感来自华国古代的瑶琳岛神话,建筑造型为一颗大瑶琳石,象征着港岛金融业的坚实和稳健,但是这里除了强大的吸金能力,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港岛四季酒店。 在415米高的写字楼旁边,四季酒店不显山不露水,但是这家酒店一点都不简单,他还有个名字叫做望北楼,这里云集了四面八方的各界名流,以及怀揣各路绝密消息的政治和情报掮客,简直就是现实版的龙门客栈。 威尔逊是这里着名的情报掮客,他的消息来源十分隐蔽,但是真实性却有足够的保证,从他手中买到的情报价格虽然高一些,但是却货真价实,信誉度非常好。 晚上的时候威尔逊穿着一套咖啡色的西服,正坐在酒店的大堂里和一位身材高挑的欧洲女郎喝着咖啡高声谈论着,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有传言说他同时为好几个国家的情报部门工作,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消息。 小岛一郎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进了酒店,他是川崎商贸会社的社长,也是这里的常客,真实身份是岛国情报总部外务省的间谍。 离很远就看到风云人物威尔逊手舞足蹈的和一位美女大声的说笑看,小岛一郎特别羡慕这小子有着极好的女人缘,往往一两次接触后就能把对方带到床上畅谈人生。 ″喂,小岛君,有没有兴趣过来喝一杯\"看到小岛一郎走进来,威尔逊挥手打着招呼。 \"威尔逊先生,谢谢您的邀请,我还是不打扰你和美女的约会了\"小岛一郎礼貌的回绝了。 ″n0、n0,小岛君,我这里有一个消息,我想你会非常感兴趣,要不要过来谈一谈″。 第121章 最后一战 ″噢,威尔逊先生如此热情,那小岛只好冒昧打扰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威尔逊笑眯眯的对身边的美女说\"亲爱的,给我们几分钟私人的空间,我想这会你应该去趟洗手间,回来后我们再继续\"。 金发的欧洲女郎礼貌的点点头离开了。 确认周围无人后小岛一郎收起笑容说″威尔逊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如果消息让我满意的话,价钱上好说\"。 威尔逊还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抿了一口咖啡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华国针对贵国准备研制一种远程的战略轰炸机,我想贵国政府一定会很重视这件事\"。 小岛一郎一听,刚刚还迫不及待的脸色微微变了样″威尔逊先生,我想这算不上什么重要的消息,众所周知,华国的轰6早已实现了可覆盖我国全境的航程,你这个消息有些过时了吧?″ 威尔逊轻轻一笑说″目前华国的远程轰炸机型号相对单一,综合性能与美苏的战略轰炸机相比存在一定差距。 就你们知道的轰6还没有达到美苏战略轰炸机的载弹量和航程,他们的军队和海军迫切需要远航程、大载弹量、强毁伤效果的轰炸机,从而才能让华国空中战略进攻能力上一个台阶。 现在呢他们有了这个契机,一旦让他们研发成功,在战争时必将突破第三岛链的封锁,打击美丽国对贵国支援舰艇,我想贵国政府一定不会任其慢慢坐大,威胁贵国的国家安全吧\"说完威尔逊拿起一只粗大的雪茄,用剪子剪掉顶端慢慢的吸了起来。 透过淡淡的烟雾,威尔逊看小岛一郎的脸色十分凝重,心里已然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 ″威尔逊先生,这件事我想我需要回去商讨一下,晚一些时间我会再来找您,抱歉了″说完小野一郎站起身来深深的鞠了一躬。 \"您请便,但是我要提醒小岛君的是,这个消息的时效只有48小时\" 小岛一郎急匆匆的回去,他要向国内的情报总部汇报,请本土的这帮大佬们定夺。 当天夜里岛国防卫省大臣就收到了来自情报总部的汇报,果然引起高度重视,命其一定要搞到详细的情报。 一大早小岛一郎就来到了威尔逊在酒店的房间,不顾威尔逊的不满,把他从金发女郎温暖的怀抱中叫了起来。 看着小岛递过来的厚厚的一叠美钞,威尔逊的不满马上变成了热情洋溢的笑容″小岛君实在是太客气了,做为你最忠实的朋友,我一定会让你非常满意的\"说着威尔逊从客厅的桌子上拿过一个信封递给了小岛一郎。 ″小岛君这是华国关于这次行动的所有资料,目前这支运输车队已经从藏北的那曲出发,预计明天会到达榕城\"。 小岛一郎从信封中抽出几张纸,纸上是用英语写的满满的几页资料,作为优秀的谍报人员,小岛对英语自然十分熟悉。 纸上详细的标注了运输车队的车牌号、车辆型号数量和押运人员的数量及武器装备,并且还仔细的分析了车队回京都的路线,考虑的十分详尽。 小岛一郎满意的拿着这份情报匆匆离去,中午的时候这份情报已然躺在了防卫省大臣的办公桌上。 情报总局的伊藤狐疑地说华国政府为什么不采用飞机运输,而一定用耗费时间长,危险系数更高的汽车运输这么重要的东西呢,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而另一位官员井田接过来说道\"伊藤君的怀疑不无道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华国自行研制的运十已于两年前因质量原因已经下马,而他们国内的直升机无法适应高原恶劣的运输条件,况且他们直升机最大的载重量也只有三吨,根本无法承担这样的任务,至于民航运输,呵呵,人多眼杂,保密系数小更是他们不愿采用这样运输的原因\"。 伊藤闻言深深的鞠了一躬\"井田君,受教了\"。 防卫大臣横田宾面色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几名官员说\"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是关系到我们帝国国家安全的重大事件,拜托各位一定要尽心尽力″。 伊藤信心十足地说道\"如果情报准确的话,时间上我们还来得及,立刻启用我们帝国潜伏在华国最优秀的特工山田和渡边秀子,命令他们马上集结手下,制定详细的方案,务必要把华国这一计划扼杀在摇篮中。 山田是来自岛国情报总部的精英特工。他从小就接受了严格的军事训练,精通武术、忍术、枪械和各种战术技能。他曾经在国外执行过多次危险的任务,每次都能出色地完成任务,为鸟国的安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于三年前以交流学者的身份进入华国的沪市成为一名高中的日文教师。 而渡边秀子年方二十八,容颜秀丽,温文尔雅,更是从小就生活在华国,已经成为一个地道的华国通,自己不说的话谁也不会知道她会是个岛国人。目前是津门某研究所的研究员。 渡边秀子出生于一个定居中国津门的岛国家庭。她的父亲渡边横二是岛国情报机构在华国安插的一名老牌间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渡边洗脑忠于帝国,并暗中跟随渡边学习化装、爆破和暗杀等课程,残酷的训练她成为一名标准的岛国间谍。 山田和渡边秀子接到命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这时刘东的车队距离榕城还有五百公里。 来自岛国本部的命令是让他们必须在24小时内集结好行动人员,并制定详细的行动方案,于是山田和渡边秀子他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在了榕城到京都的必经之路定州。 定州是拱卫华国京都的南大门,选择这里作为战场的原因是这里离京都近,运输车队容易放松警惕,而这里水道众多,道路四通八达易于任务完成后的快速撤离。 刘东的车队到达榕城的时候,也是山田和渡边秀子在定州完成集结的时候,他们及手下共九人,俱是潜伏在华国多年的特工人员,熟悉华国的地理地貌和风土人情,基本上与华国的普通百姓已融为一体。 刘东的车队一路疾驰,车轮滚滚。尽管他们已经做好了严密的的警戒措施,但心头仍然时刻都保持着警惕。 一路上刘东根本无暇去看山色秀丽的风景,而是始终注意着公路上的各种情况。八十年代华国刚刚改革开放,南方城市步子迈的快一些,有部分胆子大的人已经开始富裕了起来,而北方的人思想还比较保守,大部分人还没从大锅饭的概念里走出来。 公路上的车辆也不多,那时私人拥有汽车的很少见,农村更常见的还是骡马车,路况也不大好,有的路段还是泥土路,一过车就会扬起一路灰尘。 而此刻,在定州集结的山田和渡边秀子等人,也在紧锣密鼓地策划着他们的行动。他们深知,虽然他们的人数不多,但每个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每个人都有着丰富的潜伏经验和过人的技能,为了帝国的事业早把生命置之度外。 定州的夜色渐渐降临,星光点缀着天空,但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却暗流涌动。山田和渡边秀子站在高处,俯瞰着下方的道路,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他们知道,刘东的车队明天就会来到这里,而他们,就在这里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通过定州到达京都的道路有好几条,山田等人经过仔细的分析讨论确定了两条车队最有可能通过的路线,为了防止万一还制定了几个备选方案,这里将是对车队狙击的最后一战,出了定州就是京都重地,再无机会了。 107国道是定州绕城而过的一条柏油公路,虽说是国道,但那时北方经济落后,公路上跑的大都是各厂矿的运输车辆和客运班车,还不算繁忙。 在距定州还有六十公里的地方是个叫辛集店的屯子,屯子离公路大概有一里路的样子。刘东他们到达辛集店附近的时候正是晚间五点多的时候,屯子家家户户都冒起了炊烟准备晚饭,而过路的司机也都找地方歇息吃饭,国道上的车辆更少了。 车队里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车队刚刚进入定州地区后,后面就远远的一直吊着一辆华国产的幸福摩托,车上的人是个两颊削瘦三十多岁的男人。 为了不引起车队上人的注意,他一直若即若离的跟着车队,只要车队不在视线里消失即可。 在确定车队进入107国道辛集店线后,摩托车上的男人一拧油门,摩托车扬起一片灰尘迅速的超过车队,在超过车队后,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长方形的对讲机悄声呼叫,目标已进入a线,已进入a线。 八十年代末期,华国公安和交警配备的对讲机非常简陋,通话距离短才几百米不到一公里,而岛国的电子科技非常发达,远超华国的发展,他们特工手持的对讲机通话距离已达近三公里。 刘东的押运车队依然是吉普车在前,原本的押运部队在第一辆卡车上,而刘东与两名战士乘坐载有重要物资的第二辆卡车,第三辆卡车是高炮团王广飞团长留下的一个班的战士。 车队以时速六十公里的速度平稳的行驶,通过辛集店屯的时候刘东看到村子袅袅升起的炊烟感到了一种家的温暖。 几辆车依次的通过辛集店,就在第三辆卡车正要通过辛集店路口的时候,一个老汉赶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司机轻轻的按了一下喇叭意在提醒老汉,但是他没有看见,老汉手里攥着一个尖锐的东西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扎。 棕红色的马匹本来很温顺,似乎一下被喇叭声惊吓住,两条前腿高高的扬起,一声长嘶奔着卡车前头直冲过去。 赶马车的老汉似乎有些措不及防″哎呦″一声被甩下马车,被重重的摔在卡车前面,卡车司机经验丰富一脚刹车稳稳的站了下来。 司机和带队班长慌忙的跳下车扶起老汉\"老乡,你怎么样?\" \"哎呦,我的腰啊,我的腰不敢动了,好痛啊\"老汉扶着腰痛苦的呻吟着,而马车也一溜烟的朝车后方跑远了。 \"我的车,我的马车啊\"老汉急得捶胸顿胸。 \"快去追\"班长急忙喊下两名战士飞快的朝马车追去。 见出了交通事故,刘东连忙叫司机停车走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看到老乡痛苦的样子刘东急忙问道。 ″老乡的腰摔到了,还不知道伤的怎么样″班长回答道。 ″马上送医院吧,别耽误了\" ″那护卫的任务怎么办?\"班长急忙问道。 刘东看了看表沉思了一下说″这里离京都只有一百多公里了,再有三个小时就到京都了,路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你们处理完后就可以返回了,替我谢谢王团长\"。 班长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立即给刘东敬了个礼″刘排长,那我们就此别过,路上注意安全\"。 刘东含笑回礼转身离去,他不知道的是在减少了一半的保卫力量后,随之而来的是一场生死大战。 第122章 绝杀 刘东还很年轻,对敌经验还少,不知道在秘密战线上的工作和战场上正面厮杀的情况大相径庭,根本不能同日而语。更何况他也算不上一个指挥员,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临时人手不足,而任务又等不得,所以才作为肖云的助手来协助工作,哪有什么经验可言。 而秘密战线上的情况瞬息万变,更是充斥着尔虞我诈。随着国家间博弈、斗争的加剧,一些国家为了获取必须的胜利和利益,彻彻底底的放弃底线和道德,不顾国家形象,启用极端手段,利用暗杀、投毒、破坏等隐蔽战线力量来参达成目的,想通过这种最小成本方式达到政治、经济、军事等利益目标。 在秘密战线上刘东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根本没有想到敌人会有层出不穷,花样百出的手段。 车队在继续行驶,离京都越来越近,大家的心情也越来越放松,毕竟是天子脚下,周边的部队众多,警戒严密,任何宵小想要在这搞事情都要掂掂自己的份量。 正在行驶中,忽然刘东在空气中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似乎是胶皮燃烧的那种微臭的气味,不由提高了警惕,而拐过弯道,映入眼帘的是马路中间一辆红色的莫斯科人小轿车正在燃烧,而车下一男一女正在慌张的救火。 男子手忙脚乱的拨弄着灭火器,越忙越弄不开,急得满头大汗,而女子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嘤嘤的哭着。 吉普车上的两名战士急忙跑过去帮忙,而司机也在车后面翻着灭火器。 刘东的车远远的停下了,他感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心底陡然生出一股警觉,迅速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抬头四下一看,公路的左侧是绿油油的稻田,而右侧则是十几米高的小山丘,车队处在山丘下面视线狭窄极为不利。 还没等刘东有所表示,忽然前面陡生变故,只见跑过去帮忙救火的两名战士和司机就在即将跑到地方的时候,对面的男人手中的灭火器忽然调转方向朝他们迎面喷来。 灭火器的喷嘴犹如一只狂怒的巨兽,喷射出白色的泡沫,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吞噬。三名战士顿时被一片白茫笼罩,司机是个志愿兵极其机警,一见白雾扑面而至,眼睛一闭就地一滚就冲到了旁边的稻田里,掏出手枪进行还击。 而两名战士被喷了个措手不及,还没等有所反应,″嗵、嗵、嗵\"白雾中传来几声沉闷的枪声,两名战士无声无息的倒在血泊中。 刘东呼的一下打开车门,手中的冲锋枪还没等开火,就见山丘上面蓦地闪出几条黑影,握着手枪朝着两辆卡车射击着。 山田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因为集结时间仓促,来不及启用隐藏的武器弹药,行动人员都只配备了手枪,连手雷等爆破物品都没有,但他依然对这次行动信心满满。 几个人分工明确,分别对两辆车猛烈开枪,意图一举消灭车内护卫的战士,但是让山田小队人员始料不及的是,子弹打在车篷内,却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还是刘东在通过沙漠一战吸取的教训,在那曲军分区的时候多了个心眼,委托军分区的同志在卡车内部固定上了钢板,防止敌人外部偷袭射击。 毕竟是手枪子弹,射击力度不足,无法穿透钢板,不过还是有几颗子弹打的钢板出现凹槽。 乍遇袭击,最后一辆车车内的两名战士呼的从钢板的缝隙处伸出枪来猛烈的朝山田的人射击,而另外三名战士在战友火力的掩护下,手一搭后面的箱板翻身跃下,立刻滚进了旁边的稻田,冲锋枪″哒哒哒、哒哒哒″的喷出火舌。 两名浪人躲闪不及,被冲锋枪猛烈的火力打了个通透,瞬间喷起一片血雾。 山田的主攻目标就是中间载重吃力的卡车,刘东一打开车门,山田冲下山丘抬手就是一枪,司机听见枪声,猛一踩刹车,方向盘往左一打,车尾\"唰\"的一下闪了过来。 山田一枪打空,双脚已然落地,随即一滚,对着车轮胎\"呯呯″就是两枪。″噗嗤″两声,卡车后面的两只轮胎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 吉普车上的两名战士不幸身亡,而司机滚落在稻田中被一男一女夹击也是岌岌可危。装有发动机部件的卡车后面也有两名战士,但是刘东给他们的命令是″任何时候绝对不允许下车,你们就是押运物资的最后一道防线。 所以他们紧紧的抱着一挺机关枪靠在钢板上虎视眈眈的盯着车前车后,虽然外面枪声大作让他们心急如焚,但他们还是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刘东在司机一个摆尾躲过山田一枪后,翻身上了驾驶楼,居高临下对着山田就是一道火舌射出。 山田射穿轮胎后,翻倒在地一蹬腿如泥鳅一般滑入了卡车车底,刘东一梭子弹全部射空。 听到刘东枪声一顿,山田一曲腿鬼魅般的又出现在车的一侧,手一甩,几枚飞镖无声无息的如闪电般射出。山田的飞镖是忍者的一种暗器,俗称手里剑打靶。手里剑是一种像四角星星一样的飞镖,依靠的是发射者的腕力。 其实真正的忍者并不喜欢用这种暗器。因为这种暗器有两个缺点:第一是不容易携带,弄不好还容易扎伤自己;第二是命中率不高,往往只能打固定靶。但他的厉害之处就是全身被涂黑,发射时无声无息,端的是让人防不胜防。 刘东猝不及防,一枚飞镖在胳膊上带起一道血丝,心里一震,顾不得换弹夹开枪,在车顶如鹰隼扑食一般向车下的山田直扑而来,山田手一扬,蓦地火光一闪,黑烟暴起,他的人在浓烟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东一怔,这怎么好像是电视中看到过的岛国的忍术呢,容不得他有丝毫的犹豫,稻田中的司机被一男一女压制得抬不起头,一股殷红乍现,显然已经是受了伤。 顾不得山田那边,刘东抽出腰间的弹夹,刚把枪上的卸下来,还没等把新的换上,山田带着一股邪魅的笑容闪身而出,手中的枪抬手对着刘东就射。 刘东一惊,身体迅速蜷缩,双手抱住头部,紧接着腰部和腿部猛烈发力,整个人如同弹簧般在地上翻滚起来。他的动作熟练而流畅,迅疾和紧张,每一次翻滚都紧密相连,仿佛形成了一道无懈可击的防护网。堪堪避过山田的子弹,\"噗噗噗\"山田的子弹打空,也来不及换弹夹。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刘东的身体与地面几乎贴合,犹如一只贴地爬行的蜥蜴,竭力躲避着致命的子弹。他的眼神紧盯着山田,观察着对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寻找着反击的时机。在翻滚的过程中,他的身体不断调整姿势,以适应不断变化的战况。他的双手紧握冲锋枪,时刻准备着反击。 仓啷一声,一把短刀从山田的腰略拔出,寒光一闪,直扑刘东,根本不给刘东任何喘息的机会,更容不得刘东顺利的把弹夹换上。 刘东半跪在地上,手中冲锋枪一横,\"呛\"的一声挡住这一刀,枪托一沉,狠狠地砸向山田的双腿。 山田脚一点地,背后像是有一根绳子牵着似的,\"嗖\"的腾空而起,避过刘东这一砸。刘东就势一甩枪,刺刀迎风而出,一股杀气凛然而出。 两人对视着,脸上都有着冰山般的冷寞,刘东略显瘦弱的身影,就像是锋芒毕露的军刺,似乎把黄昏的宁静都给刺破,刺刀在晚霞的映射下,更有一种流光四溢的感觉,有着一股舍我其谁、睥睨天下的彪悍和威严。 而山田一身黑色的衣服,长长的衣襟,猎猎迎风,狂卷曼舞,他仿佛是黑色的魔鬼一般铮显着一股邪恶的气息,那在平日里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身材、容貌,在此刻,迎着从刘东身上扑天盖地而来的滔天杀气,却有着礁石一样的毫不退缩和坚硬从容。 晚霞映射下的公路上,瞬间成了萧杀的战场,两人谁也不敢动,两侧几十米外激烈的枪战似乎对他们毫无影响。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竟好像激起了一道火花,火花的双方的瞳孔中跳跃,都是同样的凛冽锋锐,同样的杀气升腾。 刘东依然是单腿半跪在地上,用手摸了一下被飞镖划过的胳膊,手指间有湿粘液体,胳膊上并没有酥麻的感觉,显然对方的飞镖上没有染毒,他把手指放在了嘴里使劲的吮吸了一下,感觉着舌尖传来的那份鲜血特有的腥甜,一股战意升腾,一纵身然后象箭一般的冲出,快速的闪掠,前进,直扑向几米外的山田。 他感觉出来了,山田的出刀速度比他快,刀法虽好,但短刀并不适合进攻,无法展开大开大合的攻势。山田还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他的身体协调能力不如自己,在肢体配合方面,也比自己慢了一线,只要能够逼近对方身边,拼着在战场上近亲身搏杀锻炼出的能力,刘东便有把握杀死山田。 刘东的眼眸,冰冷中带着死亡气息。此刻,两人相距最多五米,中间隔着一条马路,路宽七米,两人分站两头,也就是说,只要刘东能够冲到山田的对面缠住他,便是胜利。 山田斜站着,双手持刀,深呼吸,再深呼吸,他的腋下有刺痛的感觉,他知道,那是被刘东子弹划伤的,对方反应速度和枪法的犀利,还超出了山田的想象,他紧了紧手的刀柄,体味着那种人刀一体的坚实感觉,是的,他相信,只要刀在,他便仍然是主宰一切的神,无所畏惧。 萧温然是个汽车兵,家是津门的,在当地也颇有势力,那时的萧温然调皮捣蛋成天惹祸,没办法才让他去当兵。 当兵时进藏家里人觉得高原地带苦,想要给他调个部队,他没同意。凭着那股拼劲和钻劲成了团里最优秀的驾驶员,从而转为志愿兵。这次被选进京执行绝密任务,心中那种荣誉感油然而生。执行完这次任务萧温然就可以回家呆上几天,一年前家里给他介绍个一个对象。 女方容颜秀丽,工作也好,正规事业单位的在籍工,两人见了几次面彼此感觉不错,已经可以拉拉小手,亲个小嘴什么的了,家里也催促他们尽快结婚。 但是萧温然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任务竟是如此的凶险,并且牺牲了好多战友,当了这么多年兵还是第一次经历实战,不由得他不紧张。 肩头已中了一枪,鲜血染红了身旁的稻穗,他只能伏在田埂上盲目的射击着,但是对方两人火力交叉步步紧逼,根本不给他抬头的机会。 两人越逼越近,已然快到近前了,萧温然心里紧张的呯呯直跳,冷汗直冒,但还是默数着对射击的枪声,手里的枪柄都攥出了汗。 听到对方枪声一顿,萧温然趁着对方换弹夹的一瞬间突然暴起,\"哐哐\"两枪,对方男人应声倒地,萧温然和剩下的女人同时把枪囗对准了对方,枪抵在对方的脑袋上两人竟同时愣住了。 ″李秀″ ″温然\" 萧温然做梦也没想到对面的女人竟是他远在津门的女朋友李秀,而化名李秀的渡边秀子也没想到竟在定州遇到了自己的男朋友。 刚遇到对方车辆着火的时候,李秀是背对着萧温然的,而萧温然找到灭火器是在两个战士后面冲过去的,彼时对方的灭火器已然喷出白雾,所以两人谁也没有看清楚对方。 萧温然的惊愕和迷惘全写在他的眼里,平时温文尔婉,柔情似水的李秀此刻双眼里全是冷漠狠辣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萧温然是她的男朋友而有丝亳的犹豫,在萧温然愣住的瞬间依然扣动了扳机。 ″嗵″的一声枪响,血花四溅,萧温然眼中的不信、不甘都随着额头爆出的血洞而消失。 远处几名战士凭着犀利的火力倒和几名浪人善于击杀的浪人拼了个势均力敌。而近处的刘东和山田已然拼了一招,不分胜负。 渡边秀子慢慢的把萧温然还是站立的身体推倒,冷峻的双眼,在风中飘扬的长发,灰色风衣紧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她苗条而有力的身姿,她的嘴唇紧抿,提着枪朝刘东走来。 腹背受敌,而另一侧过来的女人手中持枪,刘东手里只有一把打空了子弹的冲锋枪,对面的山田手中短刀寒芒乍玩,虎视眈眈。 刘东心里一凉,已经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 第123章 黄雀在后 三个人好像完全没有被旁边激烈的枪声影响,现在的局面是刘东在路的一侧,他的对面是伫足而立手持利刃的山田。 而渡边秀子一撩耳畔的秀发,提着枪从远处款款走来,她的样子并不像是要来杀人,而倒好像是一个将要上台表演的模特,风情万种,顾盼生辉。 刘东耳边的风声也似乎变得更加尖锐。他凝视着眼前的山田,对方的短刀在夕阳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死亡,而耳朵则在枪声中捕捉着女人接近的脚步声。 更具威胁力的则是路边走来的女人,虽然女人的容颜秀丽,但手中的枪却冰冷异常,闪耀着金属的光辉,任谁都看不出杀人的时候连眼都不眨一下。 她手中的枪刘东也认得,那是近几年才开始装备部队的六四手枪。 六四手枪为自由枪机式自动方式,具有结构简单、性能优异,便于隐蔽携带等优点。 该枪主要装备部队中高级军官、人民公安、司法和安全保卫等部门。此外,该枪曾是配备华国军队高级指挥员和外交使节的自卫武器,并可作为礼品赠送国外要人,故爱称其为“将军手枪”。 这把枪体积小,威力略逊五四手枪,有效射程也只有五十米,但依然是一件杀人利器,容不得人小觑。 旁边的战斗依然激烈,五名战士已经有一人负伤,但对面的浪人也已经倒下了两个,剩下的几个浪人靠着灵巧的身法躲在树木石头后面与战士游斗,而两名司机也躲在卡车后面与两名浪人对射着。 身侧的女人越走越近,刘东眼角的余光已经捕捉到她正举起尹枪,间不容发的一瞬,刘东猛然跃出,手中的刺刀朝对面的山田刺去。 ″呯呯,呯呯″几颗子弹正击在刘东刚才站立的位置,而山田蓄意已待,正凝神等着刘东,这样的局面谁先出手谁就会落于下风,但刘东不得不出手,女人的子弹只能比他的身法更快,只有与山田缠斗在一起,女人才会投鼠忌器而不敢开枪,更主要的是刘东忽然感觉到一股危险,那种被人盯牢的感觉,当过狙击手的他深知,那是被狙击手盯上的感觉。 山田巍然不动,静静的等着刘东的攻势已老,身形一矮,手中短刀挟裹着一阵风声直奔刘东下盘双腿砍去。 刘东见势不妙,换招已来不及,就着枪势刺刀猛地朝地上一扎,人已倒立腾空而起,一个回旋旋风踢猛地向山田头部踢去。 山田急忙撤身一避,一个转身后摆腿横扫刘东腰部,而一侧的渡边秀子趁隙呯呯呯又是三枪。 刘东临危不乱,双手一松,整个人已然横卧在地,险险避过两人的合力一击。双手刚一沾地,刘东足尖一点,双手用力一撑直向几米外的女人扑去,他心里算过女人已经开了七枪,而六四手枪的弹容量也只有七发,不能再给她机会换弹夹了。 渡边秀子看到刘东扑来,不进反退,手中没了子弹的手枪一把向刘东砸来,刘东一歪头避过,而渡边秀子带着一股香风迎面而来。 渡边秀子嘴角带笑,眉目含春端的是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但是她双手在腰畔一扫,两柄短刃已闪着寒光向刘东胸前划来。 刘东脚步一顿猛然刹住,但两柄短刃已划破他胸前的衣服,两条血痕渗出丝丝血迹。用枪的女人可怕,但用双刃女人的威胁力竟丝毫不逊刚才持枪的威力。 还没等刘东有所反应,身后风声骤起,山田的短刀直劈他的后背,前是双刃,后是短刀,刘东已然是赤手空拳,避无可避之下,猛然倒地,双手一按,竟从渡边秀子的双腿间吱溜钻出,但山田的短刀也还是划破衣服,在他的后背留下一道口子。 正在双方酣战正烈之际,山丘上蓦然又是两道身影闪出,一手持瓶,一手点火,赫然是用汽油制成的燃烧瓶,熊熊燃烧奔着卡车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刘东脸色大变,卡车上运输的物资何等重要,一旦被烧毁那多少同志的努力都付之流水,多少战友的生命白白牺牲。 投掷燃烧瓶的浪人是山田留的后手,他自然不会仅凭几支手枪就来对抗装备精良的护卫部队,即然没有时间搞到炸弹和火药什么的,自制些燃烧瓶还是很容易的。 两个浪人谨遵山田的命令,一直暗伏不动,直到双方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才突然出手,这样就根本没有人可以腾出手来救火。 几个燃烧瓶落在汽车篷布上熊熊燃烧起来,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两辆卡车的篷布是聚氨酯涂层的涤纶制成,织物坚牢耐折,具有良好的防水防火性能,看似火焰燃烧的猛烈,但实际上都是沾附在上面的汽油在燃烧。 但此举却惹怒了车上的两名战士,虽然呆在车厢内,但篷布上也有了望囗,看准投掷燃烧瓶浪人的位置,机关枪暴雨般的一顿狂扫,顿时两个浪人被咆哮的机关枪撕成了碎片。 依附在篷布上的汽油散发着散发着噬人的热浪,连驾驶室上都燃烧起了熊熊烈火,两名战士不得不躲闪的扑面而来的热浪,从车厢后面儿扑出。 幸好临行时早有预案,每辆车都配备了必不可少的自救工具,灭火器就是其中之一。两名战士拽出车内特意准备的灭火器车前车后的猛烈喷射着,不一会就把依附在卡车上的火扑灭,虽然篷布是阻燃材料,但也架不住火势猛烈而烧出了几个窟窿,露出了里面的铁板,而驾驶室更是烧得惨不忍睹。眼见路两旁打的不可开交,两名战士心里虽急,却不敢迈动脚步离开车子去帮忙。 毕竟几辆车的间隔距离都在四五十米的距离,一旦他们离车去支援,再有突发情况回援也来不及了。他们深知刘东的命令是不可抗拒的,他们真的是卡车的最后一道防线,谁也不知道敌人还有没有层出不穷的手段。 山田和渡边秀子刚刚看到卡车被点燃心下暗喜,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车内的警卫战士竟如此勇猛,几下便把燃烧的卡车扑灭,虽然篷布被烧出几个窟窿,但车内的物资毫无影响。 但让山田两人更是心惊的是,山上还预伏有一名狙击手在暗中策应他们,可为什么战计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山上的狙击手竟然还没有出手,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山田的心陡然往下一沉。 山田的猜测没有错,他埋伏的狙击手龟野此刻真的遇到了危险,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正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他拼命的蹬着双腿使劲的挣扎着,可他面前的男人却稳如泰山一般坚实。 龟野埋伏在山丘上一棵树上一直伺机而动,他是山田最后的杀手锏,沉稳、冷静、机警是一个狙击手必备的条件,龟野就是这样一个人,年近四十的他以前是岛国海岸自卫队的一名狙击手,退役后被情报总局招募,借是和华国恢复邦交的时机进入华国。 他在华国隐藏的身份是一名文化交流人员,几年前华国引进的岛国电视剧″排球女将和血疑\"等里面都有他的影子,也算是一个颇受欢迎的人。 龟野的狙击能力还是不错的,众所周知,岛国的军队在射击训练上对狙击手精确性有近乎变态的要求,比如在二战时最精锐的关东军里,对他们队伍中狙击手的射击训练标准,第一要求是对300米外人形靶还有伏地靶,就是趴伏在地上的人的头部和两肩,要求5发子弹必须全部命中,其中3发必须命中在1个拳头大小的范围内。第二要求速度快,2秒以内击中300米处冒出来的移动靶。打不中的士兵,不准吃饭,还要遭受体罚,这么严厉的训练标准一直延续至今。 爬树,其实对于狙击手是个禁忌。虽然爬到树顶上视野开阔,可以造成更大的打击,但这是一条死路,如果被敌人发现,等待狙击手的只有死路一条。 但龟野却很自负,他自认为身后没有敌人,没有了后顾之忧还怕什么,他的狙击枪也很简单,就是华国的56式半自动步枪加装了一个瞄准镜。但华国的56式半自动精度一直很好,再加上瞄准镜更是如虎添翼。 龟野信心满满,听到山下打的如火如荼,正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但是他没看到的是身后的树林里一条身影蹑手蹑脚的慢慢接近他隐藏的大树。 这条若隐若现的身影步伐极其沉稳,落地悄无声息,以至来到龟野潜伏的树下龟野竟毫无觉察。 来人抬头看了看伏在树上聚精会神的龟野犯了愁,自己要是上树必然会惊动树上的人,而不上去又无法擒住他,一时犯了难。 树下的人听着山下面枪声大作,心里十分焦急,四下一看,一眼瞥见一块拳头大的山石,捡起来试试手感,掂了掂正合适,抬手一扬呼的一下直奔十米高的龟野砸去。 龟野刚刚把和山田对战的那名华国士兵套在瞄准镜里,一股急促的风声袭来。\"啪\"的一下,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正砸中他的太阳穴。 ″八嘎\"一声龟野顿时从树上跌落下来,身体刚一触地,一个身影就如猛虎一般扑来,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不一会龟田就昏死了过去。 身影如猿猴一般几步就攀上了树冠,拿起树干上的狙击枪朝下面的战场看去,这一看下面的场景让他大吃一惊。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山田和渡边秀子与刘东对峙的场景。刘东的身上布满了伤痕,他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被鲜血染红,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他的脸上,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冷静和坚定。他紧紧握住手拳头,肌肉紧绷,准备随时应对敌人的进攻。 \"刘东″伏在树干上的身影差点惊呼出来,一脸的惊喜,他正是在间河市打工的二铁子赵铁。 原来二铁子在黑砖窑狠狠的收拾了胖子他们一顿,把这七八个开设黑砖窑的地痞收拾得服服贴贴的,最后一想还是没地方去,索性就在砖场住了下来。 胖子几个人战战兢兢的侍候着这尊瘟神,打又打不过,杀又杀不得。对方冰冷狠毒的眼神让他们不寒而栗,一看就是杀过人见过血的主,有心报公安却又不敢,到时候连他们自己都容易折进去。 而在二铁子的正义主持下,胖子他们不但把拖欠工人的工资补齐了,就连生活待遇也有了很大改观,原先做梦都想逃走的工人现在竟不想走了。 更让胖子他们意想不到的是,砖厂由于二铁子坐镇的缘故,因为信誉良好,质量过关,生意竟出奇的好了起来,反倒更胜从前。 而二铁子所在的间河市离定州只有几十公里,二铁子所在的砖场到定州的辛集店更是才有十几里的路程。 二铁子第一次见到山田他们还是在一天前,因为砖场忙,几个人都忙得团团转,只有他一个闲人,不得已才开着四轮子来辛集店送砖。 刚开始见到山田他们几个男女二铁子并没在意,以为他们是在游山玩水的城里人。但是山田随手用拇指比划了一下山势却让二铁子心里一跳。 别人以为那只是随便的一个动作,但侦察兵出身的二铁子却知道那是侦察兵在没有仪器的情况下用来测距的一种方法,叫跳眼法。 这几个人不简单,二铁子开着叮咣乱响的四轮拖拉机从他们身旁经过时,分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而山田几人对这个胡子拉碴,脸色黝黑,穿着破烂衣服的老农根本没有在意,以至于二铁子顺着风声听到了一句飘过来的日语。 \"妈的,难道是岛国鬼子\"二铁子心里暗暗的咒骂着,心底不由多了个心眼。 转过山去,二铁子把拖拉机停在辛集店的村囗,一弯腰钻进了山坡上,飞快的朝山田等人附近潜去。 第124章 生死搏杀 有人质疑二铁子一个一等功获得者缘何沦为打工者,作者很抱歉,这里是作者的失误。 这在当时国家对农村参战退役士兵安置工作岗位的最新政策执行的就是1958年3月17日发布实施《国务院关于处理义务兵退伍的暂行规定》其对于农村入伍的参战军人实行的是按照第三条 退伍义务兵安置工作必须贯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原则和妥善安置、各得其所的方针。 但第八条 又规定了退伍义务兵原是农业户口的,在服役期间荣立二等功以上的,应当安排工作。 所以二铁子虽说是农村兵,但是立了一等功也是应当安排工作的,笔者不严谨,非常抱歉。 二铁子潜伏到了山田等人的附近静静的窥视着下面的几个人,每当有行人车辆路过的时候他们就会谈笑风生指指点点,和欣赏路旁风景的游人一样。 但一旦没有了人他们又变得神情严肃,行动诡异,不一会,竟朝山上走来。二铁子小心翼翼的退出来,从侧翼绕了一圈转到他们的后面。 只可惜的是山田等人虽然在华国生活多年,但自己人在一起依然说的还是岛国的语言。对岛国语言二铁子除了″哈依和八嘎亚路、亚机给给\"再也听不懂一句了。 看山田等人上山来的行动分明就是勘察地形的,不知道他们的意图是什么,二铁子心里直犯嘀咕,有心报告公安,又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直到他们离开,二铁子也就回到了砖厂,一个人整了点花生米二两白酒边喝边想。 二铁子并不是想在这地方住下去,他到间河市主要就是想到方柔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这个心愿已了,剩下的就是再等年底下一次探视刘东的机会。 对这个生死相共的兄弟,二铁子心里的谜团一定要解开,他等待再见到刘东想要再一次确认这个人到底是真是假。 今天忙活了一天,买砖的人太多,二铁子忙得不可开交,早把山田等人的事忘了。一直快到晚上,忽然听到有人说辛集店那条路有人修路,临时封道了,心里不由一沉。 这路封的不是时候,哪里修路要在晚上修的,况且这是国道,就是要修也要提前发个通知,免得多跑冤枉路,虽说附近还有路可以绕行,但是也要多绕出去十几里路。 联想到昨天看到的那帮鬼鬼祟祟的岛国鬼子,二铁子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事不宜迟,二铁子一把拽过院子里的一辆自行车蹬上就朝辛集店跑去。 砖厂和辛集店虽然归属不同的市管辖,但处在两个城市的交汇处,距离也就十几里路的样子。 二铁子身强力壮,心下又急,没一会就飞奔到了地方,临近公路的时候,果然看见前面一段栏杆横在路中间,上面写着前方施工请绕行,两名头戴安全帽,身穿劳动服的人站在后面,几辆车正在掉头。 二铁子不动声色的骑着自行车走了过去。 ″哎、哎、哎,说你呢,停下,赶紧停下,不认识字怎么的\"拦路的人一把拽住二铁子的车把说道。 \"干啥,你要干啥″二铁子瞪着双眼气恼恼的从自行车上下来。 ″干啥,前面施工呢,禁止通行\" ″″你施工还不让我回家怎么的\"二铁子脖子一梗憨乎乎地说。 ″回家,回家绕路走,这条路要有爆破施工的过程,万一伤到你怎么办,老乡我们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另外一个人急忙说道。 二铁子刚要说话,侧耳一听山丘那边竟隐约传来爆豆般的枪声,当下一急挣开拦路的人就要冲过去。 此时拦路的两个人目露凶光,其中一人伸手指着二铁子说″是不是欠揍,让他妈的你改道就赶紧改道,把老子惹翻了别说打你丫的″。 ″打我?″二铁子平和的问道,嘴角却面含冷笑,迅如闪电,一把抓住对方指着他的手指向后一折。 ″咔嚓″一声,对方的手指已被折断。二铁子认定了对方是岛国浪人的同伙,手下也不再留情。 \"啊\"对方一声惨叫,疼得弯下腰来,二铁子迎门一脚,把对方踢了个跟头。而另外一个见二铁子陡然出手面目一怔,还没等有所动作,同伙已然被打翻在地。 心里一急,刚要出手,就在这时,眼太光线一暗,胸口巨痛,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一辆飞驶而来的火车迎面相撞一般,整个人被撞的飞了出去。 ″噗嗵″一声沉闷的落地声摔得他七荤八素的,刚要挣扎着爬起来,二铁子已如猎豹一般冲了上来,膝盖一下跪顶在他的胸囗,他发不出丝毫声音,他唯一所能看见的,是对方岩石一般坚硬,并具有压迫性的、带有六块腹肌的胸膛,和黑黑的如杂草般茂盛的胸毛。 疼痛、意外、震惊,还有恐惧的同时,让他瞬间感觉死亡离他竟如此之近,热血上涌头一歪已然昏了过去。 解决了两个人,二铁子朝旁边几个还没来得及调头,看的目瞪囗呆的司机说\"快去找地方打电话,这两个人是间谍,岛国特务\"。 \"间谍、特务\"几个司机一愣,虽然说在八十年代国内的各大厂矿依然拥有保卫科、民兵连等准军事机构,并且也还拥有枪枝,但内地平和了这么多年,老百姓对反敌反特的事情已经陌生了,乍一听间谍特务心下一颤。 二铁子已无暇顾及几个司机的感受,至于他们报不报公安那是他们的事了,况且那时候公用电话都极其稀少,找电话也得找一阵。 他飞步向山上跑去,当然骑自行车从公路上穿过去能更快一些,但是昨天二铁子发现这伙人在山上游戈了一阵,判断对方必然会在山上设有埋伏,自己一旦骑车过去会一下就被对方发现。 只是让二铁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伙人究竟为什么要在这里有所行动,而目的何为不得而知。 迅速的在脑海中回思了一下,附近并没有重要的军事设施和研究机构,那么对方封路并且查看地形,那或许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劫持车辆或者某个重要人员。 越是接近目的地,枪声听得越是清晰,二铁子听出枪声有56式冲锋枪的,有54手枪,最后甚至出现了班用机枪的声音,好大的阵势啊。 侦察兵出身的二铁子猎鹰一般的眼睛在每一个可能潜伏敌人的地方快速地搜索着,果然被他发现藏在树上的龟野。 ″他妈的,竟然还有狙击手埋伏,这伙浪人的目的应该是非同小可的。 在确认了周边再无敌人的埋伏后二铁子终于对龟野发动了攻击。 当刘东的面孔在狙击镜中映入二铁子的眼帘后,二铁子异常惊喜,当看到刘东身上被划破的军装和另一边正在和敌人激战的都是身着军装的军人,二铁子脸上露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 此时刘东刚从渡边秀子的双腿间滑出,本来他可趁势对渡边秀子发动攻击,但一想对方是个女人,自己在对方胯下出手未免过于阴险,就是这一丝迟疑,让山田在他后背留下了一记刀痕。 迅速起身,双手在腰间一按,腰上的武装带已然入手。65式武装带是人造革制成的武装带,带头扣为钢制镀铬,靠革制卡别调节长短都,头扣一侧略沉,这是能发挥轻兵器的作用的武装带,一带头扣砸脑袋上,就是一个大坑呀。 双方紧张的对峙着,另一侧战况激烈,刘东却不敢丝毫分心,对面的一男一女气息平稳,目光如矩,尽显高手风范,让刘东备感压力。 特别是山田似乎还有一身忍术,让人防不胜防。 山田慢慢走近,他能够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发起攻击,他已经等不起了,在华国京都附近发生这么激烈的战斗,想要不惊动官方是不可能的,一旦时间拖的久了,大批的军警立刻会把这一带包围。 更让山田心下不安的是,安排在山上的狙击手一直到现在也毫无动静,显然是遭遇了不测,但对方的支援并没有到达,事情显得非常诡异。 现在占得优势的是对方的通讯网络薄弱,想要在附近找一个电话那简直是千难万难。 山田舔了舔嘴唇,尽量隐藏心中的紧张和兴奋,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脚步,使自己全身绷紧,处于一触即发的最佳状态。 忍不住又抬起眼角,扫了一眼身侧的渡边秀子,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旁边的渡边秀子还是懒散的站在那里,仿佛是睡着了,并没有更多的准备动作。 而站在对面的那名华国军人,衣袂猎猎,被利刃划破的衣服被晚风吹得上下飘动看上去就像是挥舞的双手。 作为一名文化媒体人,山田觉得这是一个很枯燥的职业,长时间安逸的生活,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快要生锈了,他不敢照镜子。因为每次照镜子看到自己又圆润了一圈后,他就会郁闷地要死,就告诫自已一定要节食,必竟胖起来会影响身手,而每次节食的后果都是,既遭受痛苦磨难,又不得不宣告节食失败。 更让他郁闷的是,在华国潜伏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别人看出破绽,连在国内天天坚持的忍术也无法长时间练习。 在知道这次行动时。他就象是一名枪手因为听到了枪声而技痒一般,想显露一下身手,那种奇异的感觉,就象是金盆洗手的惯偷,无意中看见了一个被刀片划破的衣兜,便忍不住琢磨如果是自己出手,肯定会把活做的更漂亮一样。 慢慢的移动,山田知道对面的军人也是一个高手,是那种真正的见过血,杀过人的高手。 他知道一旦自己出手,一旁看似懒散的渡边秀子一定会策应他,虽然以多胜少让人不齿,有违武士道精神,但非常时期,要的就是速战速决。 距离刘东还有一米多远的时候,山田突然出手,此时天色微暗,但山田的短刀依然在夕阳下划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 ″迎风一刀斩″伊贺流的必杀之技,挟裹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向刘东迎面劈来。 山田一动,懒散的渡边秀子眼中精光一射,双手利刃一晃,直奔刘东胸口和腹部刺来。 对方来势凶猛,刘东手中武装带属于软兵器,无法和对方对抗。身子一矮,腹部一收在绝对不可能的情况下,他地整个身子忽然横移,山田的一刀劈空,贴着刘东的肩膀而下,短刀上的杀气,竟让刘东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而渡边秀子的短刃也贴着刘东的腰间刺空。 接着,刘东仿佛是巨蟒翻身,手中的武装带,对着山田的头顶猛挥而下,如半空疾劈的闪电。 武装带带扣带起的风声,使的山田的头发根根倒立,他本能般的仰天跌倒,同时拼命回手一刀。 而渡边秀子双刀刺空,竟间不容发的翻手横扫刺向刘东的肋间。 刘东猛一吸气,武装带蛇一般的缠上山田持刀的手腕,借着刀势往前一带直奔渡边秀子砍去。 渡边秀子眼见不妙,乎中双刀一收,身形往后一滚,刀锋从她的头顶掠过,削下她一束秀发。 一身冷汗从渡边秀子身上冒出,身上尘土飞扬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心里不由大怒。眼底一丝狠毒的神色敌视着刘东。 而刘东缠住山田的手腕一刀带过没有伤到渡边秀子,山田反应也是灵敏,手腕被缠住,他竟不去挣脱,而是手腕一翻,刀锋直奔刘东胳膊削去。 山田刀势凶猛,刘东不得不撤身后退,手中武装带已然撒手。就在他撤步一退之际,渡边秀子全然不顾形象,就地一滚手中双刀直向刘东双腿刺来。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要不是刘东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早就被二人联手杀掉,饶是这样刘东也被这两个精于刺杀、格斗的男女逼得手忙脚乱。 刘东边打边退,两人也是步步紧逼,山田手中短刀一刀快似一刀,刀刀不离刘东要害。 刘东往后急退,忽然脚下一绊,仆然倒地,原来是绊到了被萧温然打死的那名浪人的尸体。一见刘东倒地,山田一刀直劈下去,刘东一滚,躲开这一刀,刚要起身,渡边秀子的刀尖已然抵上他的喉间,一股冰凉的寒意刺透他的皮肤。 第125章 兄弟重逢 刘东感觉到刀尖刺破肌肤的那股冰冷的寒意,而眼前的女子纵使美艳绝伦,但眼底那一丝毒辣已然把她的美丽掩盖。 刘东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一个女人手里,而且还偏偏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谁又甘心生命被如此无情的带走。 渡边秀子刀尖抵上刘东喉咙的时候心底终于松了一囗气,只要他们领头的一死,剩下的几个战士群龙无首,自然战斗力大降,丧失斗志。 当下手腕一用力,就要刺穿刘东的喉咙,但是″呯\"的一声清脆的枪响,一颗炽热的子弹从渡边秀子太阳穴钻进去,从另一侧钻出,余势不减,在地上击起一片尘土,可见56式半自动步枪的穿透力何其恐怖。 渡边秀子死了,被一击毙命,她临死前使劲朝萧温然死的地方看去,看到那个被她亲手击杀的男人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她竟然笑了一下,然后仆然倒在刘东的身上。 谁也不知道,渡边秀子临死时竟感到一种解脱。哪个女孩子不渴望浪漫的爱情,更何况渡边秀子从小就被高强度的训练和洗脑所陪伴,身边认识的男孩子少之又少,上了大学后更是被渡边告诫远离同学,这回和萧温然的相亲还是渡边看到她的年龄大了才批准的。 可惜爱情的火花刚刚绽放就熄灭了,在渡边秀子被洗了脑的思想中,只有帝国最重要,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击杀了萧温然。 现在好了,两人共赴黄泉,这下在那边可以双栖双飞,一瞬间渡边秀子就想到在那边愿做他的身畔的一个小女子,举岸齐眉。所以她才有临死一笑。 渡边秀子被一枪毙命,让正欲上前补刀的山田一愣,久无声息的狙击手此时竟出现了,并且一枪击杀了渡边秀子。 \"对方的增援到了\"这是山田脑海一闪而过的念头,心下陡生警觉,手一挥,几枚飞镖闪电般的向刘东射去,而他的身子一弓,猛然弹射而起。 \"噗噗噗″三连发点射都打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山田的身体更是没有丝毫的停顿,手一扬,一股白烟″噗″的冲天而起。 ″哼,果然是岛国鬼子,竟然还会遁术\"二铁子手中的狙击枪冲着白烟的前方″呯呯\"又是两枪。 他对岛国忍者的忍术有一些了解,其实这些忍者并没有什么瞬移和隐身的奇门秘术,普通人都是被电影电视里的忍者骗了,那只不过是为了吸引观众而为忍者营造的一种神秘感。 忍者他们只不过是依靠训练加强了自己身体的敏捷性,从而避免在潜入敌人内部时被发现而已。他们在执行潜行任务的时候,会以一种看上去很滑稽的动作前进。比如,他们走路的时候会把腿抬得很高。并且忍者在跑步的时候,会把双拳贴在腰间,身体前倾,这主要是为了让身体的惯性带动自己跑步,减少体力消耗,增强速度,也是很实用的技巧,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像小偷了。 所以二铁子并没有朝白雾中间开枪,而是朝白雾的边缘,也就是山田最有可能移动的方向提前打了两枪。 果然白雾散尽,山田的身影已不知所踪,但地上仍是留下了一串血迹。 女人的尸体趴在刘东的身上,虽然有一种软玉温香的感觉,但女人的面容却狰狞恐怖,更何况子弹穿透她太阳穴溅出的鲜血喷了刘东一脸。 刘东伸手一推,又觉得入手埋软,推的又不是地方,索性一翻身,把女人的尸体掀翻在一旁。 死里逃生,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朝着山上子弹来的方向看去,山上枝叶摇曳什么也看不到。 百米开外的枪战依然激烈,刘东心中火起,飞身向自己乘坐的卡车跑去,车上全力戒备的战士透过车篷被烧露的窟窿看到刘东跑来,神情一松。 刘东手搭后箱板一翻身上了车,但上车之前还是朝车内喊了一句\"我是刘东\"他毫不怀疑如果不知声就翻身上车,一定会被战士手中的机关枪撕成碎片。 翻身上车,一把拽出车内的40火箭筒,这种火箭弹发射器实际上就是一个前装的无后坐力炮。看似貌不惊人,实际威震海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40火箭筒用空炸榴弹,它可以在半空中起爆以便无死角的杀伤敌方人员,威力特别大,坊间流传一枚空炸榴弹起爆后的杀伤半径抵得上122mm榴弹炮一枚炮弹。也正因为这个特点,该弹大受欢迎,中东、东南亚各国都有大量装备,看它的结构其实并不复杂,却实现了“空中起爆”的神奇功能。 扛着火箭弹跳下车,刘东又朝前紧跑几步,单腿跪地,对着几名浪人埋伏的地方一扣扳机。 ″轰\"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道耀眼的光芒划破了微暗的黄昏。40火箭弹在空中爆炸,释放出巨大的能量。火球迅速膨胀,形成一个炽热的火球,照亮了周围的山坡。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迅速扩散,摧毁了附近的树木。碎片伴随着几条肢体四散飞溅,随后,火球逐渐消散,但余焰仍然在燃烧。烟雾和灰尘弥漫在空气中,视线变得模糊。 强烈的爆炸直接把两名浪人炸飞,但仍有漏网之鱼,剩下的三四条身影四下逃窜,但却被树上的二铁子手拿着狙击枪挨个点名,首先被击毙的是和两名司机对射的浪人。不过二铁子并没有全部打死,仍然留下两个活口被一拥而上的战士擒住。 刘东狐疑的看着山上,不知道何方神圣大显神威助了他一臂之力,并且把他从女人的刀尖下救了出来。 夕阳映照下,山坡上一人扛着枪缓缓而来,晚霞在他的身边笼罩上一道金光,宛如一尊天神。 ″二铁班长\"刘东惊呼出来,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那个从天而降力挽狂澜,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出来,此刻含笑而立的人不是他的二铁班长还有谁。 \"东子,真的是你\"二铁子一把扔掉手里的狙击枪大步流星的跑了过来。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全然不顾刘东身上的斑斑血迹,此刻刘东的双眼已噙满泪水。 ″东子,我去过孙河监狱,在那见到了你爸爸,他老了″二铁子哽咽着说道。 ″你见到我爸爸了\"刘东诧异的问道。 ″对,我去监狱看你,正赶上他老人家也去,碰了个凑巧,不过啊,我一眼就看出监狱里的那个人不是你,你瞒得大家好苦啊\"。 ″嘘″刘东转头看看四下无人,几个战士正在打扫战场。 ″二铁班长,回头再和你说,先看看牺牲的战士\"刘东说完眼里的神彩黯淡了下来。 这一战,牺牲了两名战士,一名司机,还有两名战士负伤,车辆轮胎被打爆,烧毁情况还不算太严重,司机检查后说更换轮胎后还可以继续行驶,刘东这才放下心来。 正忙着,远处传来汽车的警报声,大批武警和公安人员赶了过来。如此激烈的枪战早惊动了几里外辛集店伪村民。 虽然不敢靠近查看,但远远的看见是本国军队的战士被围,早有机警的村民跑到队部去报告了。而二铁子遇到的几名司机也找机会报了警。 ″敌特,枪战,部队战士″多条信息汇总,立即引起了定州市公安局的重视,立即调集了两个中队的武警战士和刑警、治安大队的所有干警迅速的朝枪战地点直扑而来。 等市局的大队人马赶到出事现场的时候,被眼前惨烈的状况震惊了。 现场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空气中还残留着火药的味道。破碎的玻璃、断裂的木块和弹壳散落一地。几辆车的车窗被击碎,车身被弹孔打得千疮百孔。 地上散落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几具部队战士的尸体整齐的摆放在地,而四周散落的八九具尸体死状各异,还有两名活着的跪在地上高举双手的俘虏。 王敏局长迅速让队伍将现场包围,仔细勘察,并向现场中间看去。几名战士散落在一辆卡车旁边持枪护卫着,而两名司机正在更换轮胎,两辆车上的备胎全部集中才刚刚够用。 一个年轻的军人站在路中间,遥望着蜂拥而至的大队人马。 刘东来到王敏的面前敬了个军礼,王敏一看面前的年轻人浑身是血,身上的衣服前后都被利刃划破,可见刚才的战况何其惊险。 ″″医务人员呢?赶紧进行伤口处理包扎\"两名背着十字药箱的女公安应声而至。 刘东急忙说道\"首长,请你们的干警不要接近卡车周围\" 王敏一看持枪围在卡车四周神情肃穆,满脸戒备的战士就知道车上一定有重要机密的东西不能让人靠近,连忙吩咐了下去。 刘东和另外一名受伤战士的伤口处理完毕,王敏这才开口问道″小同志,你是哪支部队的,这里是什么情况?\" 刘东掏出身上的证件递了过去\"首长,请您通知我们军方,这里的现场不要动,我们军方来人自然会接管这里的一切\"。 \"如此大的枪战竟不让我们公安口介入?\"王敏奇怪的看向眼前这个年轻的小战士。 \"是的,首长,请您见谅\"刘东上前一步横住身子挡住了王敏正要向前迈的脚步。 ″放肆,这是我们定州市公安局的王敏局长,就是你们部队领导来了也得恭恭敬敬的,还不赶紧让开″。王敏身旁的刑警队长张永华厉声喝道。 刘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凛冽的寒意让张永华的呼吸一窒。这少年的眼神竟如此骇人,冰冷中透着一丝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转过头来,刘东不卑不亢的说道\"首长请见谅,事关军事机密,地方上的同志无权干涉\"。 \"我们局长还兼着你们武警的政委呢\"说话的依然是刑警队长张永华,不过这次说话明显发虚,没有刚才那么硬气。 ″对不起首长,你的级别不够\"。 \"我的级别不够″王敏的脸色沉了下来。要是别的原因还情有可原,要说他级别不够,他可不乐意了。 定州市是地级市,而他这个公安局局长兼武警第一政委则高配副厅级,在市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有极高的话语权。 话虽这么说但王敏也是个识趣的人,眼见得眼前的战场十分惨烈,军方也死了不少人,必定是涉及到了十分重要的军事机密,况且南疆的战事并没平息,有些敏感的事情还是不要介入的好,免得没打着狐狸还惹的一身骚。 可他这么想,手下的刑警队长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往前一迈步就去推刘东″赶紧闪开,别妨碍我们公安办案\"。 可还没等他的手碰到刘东的衣襟,刘东一伸手擒住他的手腕,一闪身顺势一带,张永华\"噗嗵\"一声已及不雅观的姿势扑倒在地。 ″放肆″当着他公安局长的面打了他手下的刑警队长王敏饶是涵养再好此刻也是动了怒。 此时他要是知道三四天前有一位同样级别的刑警队长死在这个小年轻的枪下,并且一位副市长兼公安局长被免职,分管公检法的政法委书记被诫勉谈话,他绝不会再来趟这碗浑水。 \"反了、反了\"张永华″呸\"的一口吐出嘴上啃到的泥土骂骂咧咧的伸手掏枪。就在他掏枪刚要对着刘东的时候,刘东一个箭步上前,伸手一抓,一个拨腕卸刀的动作,张永华只觉眼前一花,手中的54手枪已到了刘东手里。 刘东的拇指闪电般按下解脱装置,弹匣如被释放的弹簧,应声落地。紧接着,他的右手如疾风般拉动滑套,将枪口对天勾动了一下扳机,确认枪内已无子弹后,握住套筒向后一拉取下套筒,随后取下后座杆和枪管等零件。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快如闪电,让人目不暇接。刘东对枪械的果断和熟练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他已与手枪融为一体。整个过程仅仅几秒钟,却让人感受到了紧张刺激的气氛。 张永华愣愣的看着对方将手枪拆成一堆零件,慢慢的扔落在地上。 第126章 回归 堂堂一个刑警队长的佩枪竟让人抢去,并当着他的面被拆卸成了一堆零件,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不光张永华丢人,王敏的脸上也挂不住。 ″来人″王敏一声厉喝,\"呼啦\"一声手下的干警持枪围了上来。但后面的武警却在带队干部的眼神暗示下不但没围上来,反而悄悄的后退了几步。 ″把他们的枪下了\"王敏阴沉着脸说道。 他的想法也仅仅是想吓唬吓唬对方,军警之间的冲突也仅仅只是表面上争争吵吵,暗地里下黑手的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王敏想争的只不过是对案件的处置权,但涉及到军方显然事情复杂了一些,这时候更多的是想争口气。 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对面的小年轻根本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一挥手,车上立刻蹦下两名战士,两挺轻机枪架在路中间,黑洞洞的枪囗对着王敏他们,极具威慑力。 看着刘东眼神中显露的杀机,王敏看出,自己的人如果真的敢上前去下对方的枪,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开枪。 局面很微妙,王敏一时骑虎难下,脸色越来越难看。反倒是后面武警带队干部插到了中间打着圆场说道\"王局、这位小同志,咱们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在这舞枪弄炮的成什么样子,来、来,各退一步,都把枪放下″。 王敏借坡下驴,冷哼一声回头让手下的人放下了枪,而刘东的神情也是一缓,一摆手,两挺机关枪又回到了车上。 天色已渐渐的黑了下来,远处几道车灯划破夜空急驰而来。 很快噼里啪啦的车门声响起,刘东借着车灯一看,竟是李怀安和肖爱国联袂而来。原来是李怀安一直守在局里等候押运部队的消息,按照他们在那曲出发的时间计算来看,这一两天应该是刘东他们到京的时间。 有人质疑,李怀安为何不派部队接应。其实在外人看来押运就是乘着交通工具出一趟远门而已,但事实并非如此简单。 相对于战士们每天刻苦的训练体能,看似押运的任务会轻松一些。其实不然,因为任务的特殊性,要求他们的行踪不可以随便泄露。运送的物资是什么,运送到哪里去,中途路过哪里都要保密,一旦泄漏,无论是否造成损失,都要送到军事法庭。尤其是这次押运任务是绝密级别的,安保程度也是最高级的。 而李怀安虽然知道押运的物资是什么,但押运路线和计划却是不知道的。这是因为押运物资一旦上路,押运的负责人视情况考虑会随时更改行走路线。 这些并不会向指挥部报告,以防泄露行踪。但在高原上的时候有两次车队还是向指挥部汇报了行走路线,必竟高原上的情况特殊,经常要行走在无人区,出现意外的可能性极大。 京都附近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关注,在定州发生的枪战被报案后,很快就传到了李怀安这。李怀安立刻意识到八成是刘东的车队遇袭了。 立即叫上肖爱国,刚好情报局掌握的一支特战小队刚执行任务回来正在休整,点齐了人马急忙奔向定州而来。 当过兵的人都知道,部队上的人开车猛,喝酒凶。车在他们手里只要上道,那油门必须给你踩到底,更何况京都到定州的这一段路大都是二级公里,那车飙飞起来跟一阵风差不多,所以李怀安的人马仅仅比定州市局的人晚到了二十分钟。 外围戒严的武警干部在查看了李怀安等人的证件后立刻敬礼放行。 李怀安借着车灯光看到刘东虽然浑身血迹斑斑,但人透露着无比精气,后面车队虽然满目疮痍,但看战士戒备的情况物资应该是十分安全,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李怀安和肖爱国的影子,刘东十分激动,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急忙上前两步敬礼″报告首长,刘东带队归来,请指示″。 李怀安还礼,眼中满是赞赏,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情况″眼睛看向一旁的王敏等人。 ″报告首长,地方上的公安同志要接管现场被我拒绝了\"。 ″做的好\"李怀安满意的夸了刘东一句,随即转过身来严肃的说道″我是国防部军事情报局六处李怀安,这里发生的事涉及到了重要的国防机密和敌特渗透事件,这样的案情已不是你们地方公安能够处理的了,现在由我们军方全面接管,感谢你们的出警\"说完一挥手,特战小队立即冲了过来。 李怀安的话气得王敏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这么大的案子,公安口大张旗鼓出动了这么多人,竟连边都没碰到,这口气让他如何能咽下。 但咽不下也得咽,对方可是情报口的人,王敏可得罪不起。他知道情报局虽然是军方的,但隐隐又独立于军方之外,和国安一样,拥有着一些特权。 就看人家带的这支部队,一水的新款迷彩,脸上涂着油泥,手中的枪全部是还没有大量列装部队的八一杠,王敏心中有气也咽了下去。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王敏带着队伍默默无声的撤离了,车队的轰鸣显露出他们的无奈。 \"怎么样,身上的伤还能坚持么?″李怀安看着刘东包扎的伤口问道。 ″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刘东笔挺的站在那里,虽然衣衫褴褛,但气势如虹,自有一番精干。 ″那好,还有最后一程,我亲自带队和你去″李怀安握住刘东的手说道。 刘东看了一眼远处站立的二铁向李怀安说道″首长,这是我的战友赵铁,也是我们以前侦察连的,这次要不是他救了我,这次任务八成是完不成了\"。 李怀安看了看赵铁,虽然赵铁的打扮颇似当地的农民,但他的眼神锐利,浑身锋芒毕露,气势极度不凡,心下很是赞赏。 ″老肖,这里就交给你了,回去的时候顺便把小刘的战友也带回去,怎么也得让他们兄弟好好聚一聚\"。 肖爱国一摆手″放心吧,这里一切有我呢”。 目送着刘东坐上汽车急驰而去,二铁子心里百感交集,细心的他发现刘东身上的军装虽然破烂,但是那是四个兜的干部服啊,这小子提干了,当年懵懂的少年已经成长了起来。 李怀安带着刘东的车队以及又从特战小队抽调的几名战士一路疾驰,在穿越了大半个京都后来到一处空旷的厂区院里。 院里早有几个人等在那里,有穿军装的有穿便装的。李怀安下了车热情的和对方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显然是非常熟悉,而后对方又查验了一下车上运输物品,确认无误后方才下车。 刘东注意到几个身穿便装的人看到车上的物资后非常激动,不时的低声耳语。 查验完毕后,双方在交接手续上签了字,刘东的这次任务算是圆满结束。 任务虽然完成了,但刘东的心里依然是沉甸甸的,他的心里充满了内疚。出发的时候二十名战士,一名干部,六名司机,加上他和肖云共二十九人。 而今活下来的只有九人,还有两名战士负份,伤亡三分之二,可谓损失惨重。刘东知道这和他的经验不足指挥欠妥有直接的关系,战争环境的复杂让他又一次认识到了斗争的残酷。 交接的人趁着黑夜出发,几辆车把载有物资的卡车夹在中间,去向连李怀安也不得而知。 望着沉默不语的刘东,李怀安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但他看好刘东,虽然年轻,但谁又不是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呢。 \"走吧\"拍了拍刘东的肩膀,李怀安二十多天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让剩余的战士归队报到,接下来的抚恤工作还得忙一阵。 ″有个人要见你,不过你现在的状态实是不太好,要不要好好拾掇拾掇″。 ″谁?谁要见我,首长?″刘东疑惑的问道。 李怀安笑而不语,刘东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戏谑的味道,心下渐渐明了,顿时一股期盼之情油然而生,那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充斥在心里。 时针已经指向晚间十点,京都的夜晚比较凉爽,远没有南方的那种闷热感觉。总参大院的家属区,刘东尾随着李怀安走在幽静的林荫道上,此时家属院里亮灯的住户并不多,基本上都已睡下了。 刘东身上依旧是前后被利刃划破的满是灰尘的军装,看着破烂,但实在是掩盖不住他身上的那股英气,此时的心情万分激动。 那种迫切想见到自己心爱之人的感觉,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媚。他的心情如同跳跃的音符,轻快而充满期待。脚步不自觉地逐渐加快,内心涌动着无尽的思念和渴望。 随着距离的缩短,刘东的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膛,紧张和激动交织在一起。脑海中闪过那个熟悉的身影,仿佛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只有那个重要的人熠熠生辉。 走到一幢小院的门前,李怀安一努嘴示意刘东去敲门。 刘东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起手\"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不一会,″啪\"的一声院内的灯光亮起,一道略带慵懒而又如黄莺般的声音响起″谁啊,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听到熟悉的声音,刘东的心跳不由加快,双手也不禁微微颤抖。 ″吱扭\"一声房门打开,一道身穿淡蓝色碎花睡衣,有些削瘦却又俏丽的身影出现在刘东面前。 终于,四目相对,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刘北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门口那个衣衫破烂,满身灰尘却又洋溢着微笑的人不是她日思夜想的刘东又是谁。 愣了半天,刘北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刘东顿时慌了,手足无措,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无奈之下,急忙上前,一把把那个瘦弱的身影搂在怀里。 拥抱的那一刻,世界仿佛消失,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身体的接触传递着无尽的思念和爱意,让人陶醉在这美好的瞬间。此刻刘东身上的伤口在与刘北的拥抱中,连疼痛似乎都消失了,见到刘北的感觉,如同一场美梦成真,让刘东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良久,忽然″哎呦\"一声,刘东的肩膀传来一阵巨痛,竟是刘北狠狠的在刘东的肩上咬了一口,刘东抚着肩膀,虽然有些疼,但是心里却比蜜还甜。 ″你受伤了?″刘北此刻才又重新打量刘东,一把掀起他的衣服问道。 ″不碍事,都是小伤,养几天就会好的\"刘东满眼的柔情,拉着刘北的小手说道。 ″还说不碍事,你看还流血呢,李怀安这个家伙,这是把你又送战场去了么?″说完刘北一脸的杀气望向后边站着的李怀安。 李怀安顿感下一妙,\"咳咳\"咳嗽了两声,心虚的说道\"放你两天假刘东,两天后我来接你\"说着一扭头急忙的溜了,他可惹不起这位小姑奶奶,反正人是给你带回来了,你爱咋咋地吧。 见李怀安溜了,刘北这才关上院门,拽着刘东走进客厅,然后把目光又转移到刘东身上。看到他满身灰尘嗔怒的说道\"脏兮兮的,还抱人家,哼\"小女生那种刁蛮显露无遗,但嘴角那抹笑意却再也掩饰不住。 眼前的刘北云鬓微乱,双颊潮红,像一朵夜晚绽放的百合,不胜的柔弱和娇羞。刘东望着眼前柔美的女孩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把刘北拥入怀中,对着那鲜红欲滴的红唇吻了下去。 ″要死啊,你,啊啊\"刘北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双臂便紧紧的搂住刘东的腰,这一刻刘北幸福的好像整个世界都是她的。 他们的唇瓣触碰在一起,仿佛是一朵花绽放的开始。那一刻,电流穿过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心跳加速,热血沸腾。他们的舌尖相互缠绕,互相探索,交换着无尽的柔情和思念。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他们的脸颊泛着红晕,呼吸急促,但眼中却充满了满足和幸福。这种感觉让他们仿佛置身于云端,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只有彼此的存在。 ″咳、咳\"两声轻咳把两个人从沉迷中惊醒。 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你俩要是不介意我这个超级电灯泡的存在,你们只管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 刘东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客厅一侧的沙发里,一身鹅黄色睡衣的刘南正蜷缩在那,幽怨的看着两个人。 第127章 上学 听到刘南的声音,刘北这才想起自己这个姐姐来,见到刘东的喜悦让她一时忘形,竟忘了刘南的存在。 ″都是你,哼\"轻捶了刘东一下,两朵红霞飞上她的双颊,像熟透了的苹果。那个年代的女孩还比较保守,远不如现代的女孩那种热情奔放,刘北也是一时兴奋得忘了形,根本就忘了刘南的存在。 这是刘南第二次见到刘东,心里一想缘分真的如此奇妙啊,刘东和她姐俩的名字竟如此相似,好像兄妹的名字,心里不禁想会不会有一个叫刘西的人在等着自己呢。 ″哎,刘南同志,想什么呢?是不是看人家亲热春心动了″。 刘北一看刘南在那里沉思,可下抓住打趣的机会了。 ″死妮子,让你说我″刘南起身就奔刘北的胳肢窝挠去,刘北咯咯咯的笑起来,姐俩顿时扭做一团,全然不顾刘东的存在。 时间已经是八月末了,北方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夜晚虽然凉爽些,但也只是没有了太阳的照射,姐俩穿的睡衣也是极薄的,打闹在一起,不时有一抹雪白从刘东的眼前掠过。 ″活色生香啊\"刘东只觉鼻间一热,一股热血从鼻间流了出来。 ″咦,你怎么流鼻血了\"眼尖的刘北一下发现了刘东的异样。 \"啊,没事没事″刘东慌忙在身上翻找可以擦拭的东西。 一旁的刘南有些明白了,悄悄的拽了拽露出大半个雪白腰身的睡衣,从茶几上拿起一块手帕扔了过去,然后红着脸回自己屋里去了。 ″看你脏的,快去洗洗,把你身上的破衣服都扔了,洗完了我再给你换下药,重新给你包扎下,还有很多的话要问你呢,你这个强·奸犯,骗得我好苦\"说着拽着刘东的胳膊把他拽进了浴室。 一进浴室刘东心里已渐渐的明了,刘北所住的大院有哨兵站岗,而居住的小院竟还有浴室,她的家庭背景可不简单啊。 刘北放好了水,红着脸走了出去,回手关上浴室的门,随后象一只欢快的小燕子一样快乐的在屋里转了一个圈。 家里当兵的多,军装自然不少,找了一件新的军装和衬衣衬裤什么的,刘北悄悄的把浴室的门拉开一道缝,把衣服扔了进去,朦胧水汽中的那道身影竟让她的心如小鹿般乱撞。 连日来的激杀追逐,使刘东的神经始终是紧绷着的,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站在淋浴头下小心翼翼的揭下纱布包裹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好在前胸和后背的伤口都是划伤,看似伤口不小,但只是把肌肤划破了。 想着外面等着的刘北,手下不由加快了速度,很快洗完之后的刘东发现放在外间凳子上的崭新军装,换上之后,从浴室里的镜子上一看,镜中的人除了头发稍长一些外,精神抖擞,英气十足,自己看了都满意。 门外的刘北就像一个深夜里等待晚归丈夫的妻子一样,看到刘东出来,一头扎入了刘东的怀里。 \"哎\"触动刘东的伤口,刘东轻呼了一声,刘北慌忙起身说道\"来,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说着拽着刘东回到自己的屋里,作为曾经的医务兵,急救箱什么的家里都是必备的。 红着脸帮刘东把上身的衣服脱了下去,看到刘东身上张牙舞爪腾云驾雾的青龙,刘北顿时杏眼圆睁,柳眉倒立,一把揪住刘东的耳朵轻斥道\"什么时候纹的身,还刺龙画虎的,这是要混黑社会去么?\" 在当时的那个年代,人们对有纹身的人大都反感,几乎有纹身的人清一色的是混社会的和两劳人员,正经人家的孩子根本不会去纹身的,也难怪刘北发怒。 ″哎、哎轻点,轻点我的耳朵\"刘东吃牙咧嘴的喊道。 \"说,那个强.奸 犯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上京开英模会为什么会失踪了,还有什么时候跟李怀安那个搞情报的混在一起?\" 一连串的问题让刘东应接不暇,好容易把刘北揪着耳朵的小手拽下来握在手里,刘东才嬉皮笑脸的说道\"工作需要,呵呵工作需要\"。 ″那纹身也是工作需要?\"刘北一脸的愠怒。 ″对,就是工作需要,那可是经过组织批准的,真正的持证上岗,并且纹身的钱都是组织上掏的,咋样厉害吧″刘东有些显摆的说道。 ″哼,还有,好好的兵不当,怎么去混军情口了,监狱里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李怀安那个家伙什么时候把你挖过去的\"。 ″呵呵,呵呵\"刘东只是傻笑着并没有说话。 好在刘北也是出身于军人家庭,保密纪律还是知道的,尤其是涉及到军情口,更是要守口如瓶,也没在逼问刘东。 细心的为刘东身上的伤口消着毒,然后仔细的包扎好,这才静静的看着刘东幽怨的说\"你瞒得我好苦,你不知道这一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恨死你了\"说着眼中的泪流了下来。 刘北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楚楚动人的美感。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眶泛红,泪水在眼角处闪烁,沿着脸颊滑落,犹如断了线的珍珠。她的嘴角微微下垂,透露出一丝无助。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抑制内心的痛苦,她的哭声轻柔而悲切,透露出一种柔弱的美感。 刘东怜惜的慢慢把刘北搂在怀里,轻轻的擦去她眼角的泪痕,捧着刘北的脸深情的凝望着。 看着明眸如水,楚楚动人的刘北,刘东的呼吸有些急促,而刘北靠在刘东精赤上身的怀里,玉手抚摸着刘东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深情的吻在一起。 两人耳鬓厮磨的相互拥抱,身体也越来越燥热。刘北浑身酥软已无力挣扎,他们身上的衣衫一件件的褪去,意识都已经模糊,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自然,水到渠成。 “嗯\"‘ 伴随着刘北一声说不清是诱惑还是疼痛的闷哼声,两个人终于融合到了一起。 听着刘北房间传来旖旎的声音,刘南在房间里面红耳赤,坐立不安。她轻抚着自己的红唇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的初吻还在,她们竟然搞到一起去了,白日宣淫,不,是深夜宣淫,真是羞死个人″。 刘北从第一次的痛苦中渐入佳境,而刘东更是浑身振奋,浑然忘了身上的伤口,几番纠缠,两人从欢愉中褪落,逐渐恢复了神智。 刘北偎在刘东的怀里,手指轻轻的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忽然手指顿住,像想起什么似的,一下坐了起来。 刘北又一把揪住刘东的耳朵把他揪了起来,满脸杀气的问道\"你好像很有经验是的,说,和谁,什么时候?″ 刘东一怔,随即心虚的说道″第一次,绝对是第一次\"。 看着刘东闪烁的眼神,刘北冷笑一声″第一次,鬼才信你,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刚才还是春意盎然,现在却变成了一只发怒的老虎,刘东哪敢把阿珍的事说出来,眼见不妙,一把搂过刘北便堵住了她的双唇。 刘北拼命的挣扎,但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屋里顿时又是一片春色。 第二天早上,顶着一双熊猫眼起来的刘南看到神采奕奕的刘北有些惊呆了,此时的刘北一扫往日的颓靡不振,而是十足精神,身上的肌肤更是白里透红,水嫩十足。 ″啧、啧、啧\"刘南吧着小嘴围着刘北转了两圈说道″这有爱情滋润的人啊就是不一样,真是让人羡慕啊″。 刘北白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没理她。 等到刘南上班走后,屋里成了两个人的世界,刘北象八爪鱼一样的缠在刘东身上。\"我分配工作了,就怨你,报到的时间早过了,害的我一再请假″。 ″什么?你分配工作了?″刘东诧异的问道。 \"怎么,很意外么?我是提前复员,又不是被开除军籍了,当然要按正常程序分配工作了″。 ″分到哪去了?做什么工作?\" \"公安局,而且还是缉毒大队,威风吧…″刘北得意的说道。 刘东一皱眉头″缉毒大队,那太危险了,不适合你一个女孩子\"。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刘东知道和穷凶极恶的毒贩打交道是缉毒公安的日常,而超高的死亡率,更是成了缉毒公安挥之不去的魔咒,刘北一个女孩子干这行,真的是让人感到不安。 ″怎么就不适合,你们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一样能做,何况我也不比你们差多少\"刘北挥舞着小拳头,一脸的英气。 \"在金陵还是京都啊\"刘东继续追问到。 \"金陵啊,淮江区公安分局缉毒大队″一想到就要回金陵上班,刘北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刚见面就要分开了。 看到刘北忽然不开心,刘东也隐约的猜到了原因,心思一动兴奋的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也是干部了,正排级!″ ″真的?你提干了″刘北果然从忧虑中惊醒过来,一脸惊喜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谁还能骗你不成″。 ″太好了\"刘北兴奋的抱住刘东在他脸上亲了一囗。 两天的假期转瞬即过,刘东和刘北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甜的让人掉牙,唯一苦了的是刘南,看到两人都要各自回去报到,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一出门,刘东就看到李怀安处长驾着一辆吉普车在门口等他。看到神采飞扬的刘北出来,李怀安笑咪咪的跳下车走了过来。 ″怎么样小北,人我可是完好无缺的给你送回来了,这下不会再恨李叔叔了吧″。 两天的快乐时光让刘北心里的怨念早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到李怀安过来,乖巧的说道″李叔叔好″。 刘东坐着李怀安的吉普车急驰而去,刘北站在大院的马路上一直看着吉普车消失的方向,一种失落感弥漫在心间。 ″咦,看什么呢小北?″说话的正是几天前刚刚见过的许萌,看着刘北出神的样子不禁惊奇的问道。 \"萌萌姐,要去上班啊?″刘北看到许萌过来,立刻又恢复了灵巧可爱的样子。 ″是的,怎么一大早就在这站着?\" ″没,没什么,送一个朋友\"刘北看着许萌微微隆起的小腹,想起这两天自己和刘东没日没夜的疯狂,不禁脸上一红。 而对面的许萌看着刘北白嫩的肌肤不禁感叹这小妮子越来越水灵了,以后不知道会便宜哪个小子。 回到处里的神秘小楼,看到呆得百无寥寂的二铁子,刘东这才想起这还有个二铁子自己竟然给忘了,一时羞愧,心虚的说\"呵呵,二铁班长临时有任务耽误了,耽误了″。 二铁子早从李怀安那知道刘东是去见刘北了,也没拆穿他,心里也为他们两人久别重逢感到高兴。 ″二铁班长,我先去处长那,回过头晚上咱哥俩找个地方好好喝两杯,我可是真的想你了\"。 ″去吧,已然见面了,不用急在一时\"二铁拍了拍刘东的肩膀。 刘东和李怀安又走进了二楼副局长高平的房间。 高平威严的身影坐在办公桌后面,看到刘东进来,不苟言笑的面孔竟难得的露出了笑意。 ″首长好\"刘东立正敬了个军礼。 ″好,小伙子不错\"高平满意的挥挥手示意两个人坐下。 ″这次天狼行动完成的不错,虽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牺牲了很多英勇的战士,但是他们的鲜血并没有白流,正是他们的舍生忘死才有了这次任务的成功\"。 高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当然这次任务也暴露出我们的短板和不足,尤其是你一个新人,刚刚进入军情口,虽然有勇有谋,欠缺的是经验和更加专业的技能,所以组织上要派你去学习一段时间,准备接受一项更重要的任务,具体的由你们处长和你介绍″。 回到李怀安的办公室,刘东迫不及待的问道\"处长,有什么任务你赶紧安排吧,我早就准备好了″。 看到刘东着急的样子,李怀安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你的入学通知书,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去报到了\"。 刘东拿过通知书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国防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继续往下看,学校的地址坐落在金陵市雨花区。 金陵,刘北在的城市,刘东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喜悦\"刘北我来了″。 第128章 二铁子的喜事 李怀安严肃的说道,针对你的实际情况,组织上还有一些要求,这也是因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有的事情刻不容缓,必须尽快的进行。 刘东放下通知书正襟危坐仔细听着李怀安的话。 李怀安继续说道″这次的学习,主要是要增强你的政治和外语方面的基础,其次是学习国家安全方面的知识和技能,以适应你在更新的环境中开展工作。还有最重的是大学四年的课程,希望你能在一年中完成,甚至更短,也就是说你的学习随时可能中断而去执行任务″。 刘东深吸了一口气″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其实,本应该放你的假回家看看,这一年来因为你的事情你们家压力很大,不过我已经通过有关部门向地方武装部要求对你家中适当的照顾,或者你可以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说着李怀安一指桌上的电话,然后关上门走了出去。 终于可以联系家里了,因为任务的执行情况这一年来刘东的身份呈保密状态,家里也一直背着犯人家属的骂名,负担很重。 ″刘师傅,你的电话″刘元山正在车间里调试着机器,听到车间办事员小李的喊声便抬起头″谁打来的?″ ″不清楚,是京都来的长途″小李说道。 ″京都长途?\"刘元山一下愣住了,难道是日思夜想的儿子,刘元山隐隐的感觉到好像有个声音在呼唤自己。 自从和刘东战友发现监狱中的人不是真正的刘东后,刘元山一直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儿子一定去办大事去了。尽管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他是犯人的家属,他也不去争辩。 而这半年来,地方政府武装部的人两次来家里慰问更印证了他的想法。 顾不得洗手,满手的油污随便的在劳动服上蹭了蹭,刘元山急匆匆的朝办公室走去。 电话放在桌子上,刘元山颤颤巍巍的拿起话筒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好,我是刘元山,请问哪位找我″。 听到父亲熟悉而又苍老的声音,刘东的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 ″爸,是我\"。 果然是儿子,刘元山抑制住狂乱的心跳小心的说道\"儿子,真的是你么?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爸,我在京都的部队里,让你和妈担心了\"。 \"那,那监狱里的那个人?\"刘元山迟疑的问道。 \"军事机密,爸你就别问了,总之你的儿子不会做犯法的事的,过几天我会寄一笔钱回去,对了还有我的军功章,我现在还有任务,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回家,你和妈要多保重身体\"。 \"好,好\"得到儿子的确认刘元山激动不已。 和父亲通完了电话刘东也是一身轻松,虽然觉得愧对父母,无法在他们身边尽孝,但一想起牺牲在自己眼前的那些战友,自己还是幸运的。 李怀安看刘东通完了电话便走了回来,看到刘东拘谨的样子便笑着说,\"随便聊聊,看看还有什么困难?″ \"处长,处里有肖云同志家的地址吧?\" ″噢,这个是有的,你要这个干嘛\"一提到肖云,李怀安的神情黯淡了下来,眼圈微红。 刘东掏出肖云递给他的那张带血的照片说\"肖云同志临死的时候拜托我一定要替他去看看他的家人,他的遗愿我必须完成″。 ″唉\"李怀安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肖云同志的家在滁城市,按理说他是副团职的干部,家属是可以随军的,但是因为我们军情口工作性质的原因,要经常跑外执行任务,也就一直没有来,他的爱人也一直在当地工作。你去金陵正好路过那里,去看看也好。他牺牲的事情已经通知了他的家属,但肖云和牺牲的战士们的遗体都是在和田地区火化的,骨灰还没有运回,追悼会也无法进行,你替处里去慰问一下也好。″ ″是,处长\"刘东怀着沉重的心情点了点头。 就在刘东告别李怀安要走的时候,李怀安又嘀咕了一句″刘东啊,你这一身正气可不行,要学得痞一些″。 ″啥意思,处长\"刘东有些摸不着头脑。 ″呵呵,没什么以后再和你说,先去看看你的战友吧,等了你两天了″。 晚上的时候刘东终于和久别重逢的二铁子坐到了一起,从战场上一起走下来的生死与共的战友,这次又是二铁力挽狂澜救了刘东,必须得奢侈一把,一醉方休。 刘东换上了便装带着二铁子来到了京都有名的聚德烤鸭店。早就听说聚德烤鸭的大名,可二人谁也没有品尝过。 听说这里不但贵,而且得提早预定,刘东早早的就央求办公室主任肖爱国帮忙预定了一间包房,虽然只有两个人,但都有说不完的话,而且还会涉及到一些涉密话题,定一间包房也不为过,更何况刘东现在也不大不小算个富翁了。 服务员把其貌不扬的两个人带进了三个八的包房便开囗问道″先生,请问是现在点餐还是等其他的人到齐了再点?″ ″其他人?\"刘东看了一眼能坐十几个人的包房,而他和二铁只有两个人,略显空旷,难怪服务员会这么问。 \"不用等了,就我们俩,点菜吧\"。 ″就你们俩,我们包房可是有最低消费的\"聚德烤鸭店驰誉海内外,服务员眼高于顶,什么人没有见过,眼前的两个人貌似普通,穿着也土气,一看就不是有钱人。 ″最低消费?”刘东瞥了服务员一眼,看服务员眼中的一丝傲慢和轻视不禁有些恼火。 \"来半只烤鸭,一个千岛湖鱼头……两瓶茅台酒″ \"对不起先生,在包房用餐,包房的规定是必须点一只烤鸭,半只烤鸭不行,必须一只!如果不点一只烤鸭就只能在大厅就餐。″还没等刘东点完菜,服务员就打断了刘东的话。 \"噢,还有这规矩\"刘东不解的问道。 \"对\"服务员鼻孔朝天的回答了一句。 刘东不满的说道\"第一,我们没看到在哪写着必须点一只烤鸭的提示;第二,我们不点一只烤鸭不代表我们不满足包房的标准消费,你们的规矩未免太死板了吧\"。 而此时服务员不屑的对他们说:“你来全聚德不吃烤鸭,你吃啥?” 刘东\"呵呵\"的笑了,″预定包房的时候你怎么没提前说必须点一只烤鸭呢?这是忽悠消费者吗?你们这是把我们老百姓先弄到店里再宰一刀吧?谁规定我来全聚德就必须吃你一只烤鸭。就看你们这帮工作人员的素质吧,不是狗眼看人低,就是不耐烦,再就是盛气凌人的那恶心样子,都说服务业不容易,我也觉得不容易,但你最起码你得尊重顾客、好好说话。″ \"走吧,东子,我们不在这吃了,他们这是店大欺客啊\"二铁子犹犹豫豫的站了起来。刚才他偷偷瞄了一眼菜单,昂贵的价格吓了他一跳。 一只烤鸭12元,一瓶茅台酒也要十几元,再加上其他别的林林总总怕不是要上百元,而且包房还要加收百分之十五的包房费,这如何不让他咋舌。 ″二铁班长,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吃,我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态度″。 服务员没想到刘东人不起眼,却这么难对付,也一时语塞,脸一沉拿着菜单走了出去。 不一会半只烤鸭上来了,现烤现片的烤鸭,薄厚均匀,呈焦糖色,色泽红亮诱人,油脂丰富,口感是酥酥脆脆,蘸上白糖,入口即化。再用片好的其他鸭肉用面皮裹着带点儿小黄瓜丝儿,葱丝儿,粘上特有的酱汁,一口咬下去太满足了。 半只烤鸭片下来的肉才小小的两碟,正值壮年的两个大小伙子吃的意犹未尽,刘东大手一挥″服务员,再来一只″。 二铁子想要制止,却又被烤鸭的香甜所诱惑,摸了摸兜里这几个月攒下的几张薄薄的钞票,一狠心来就来。 酒过半旬,两个人都有些微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 二铁子兴奋的说道\"东子,以后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并肩战斗了\"。 ″哦″刘东眼睛一亮,\"二铁班长,这是什么意思?\" 二铁子笑了笑,脸上得意的神色掩盖不住心里的喜悦\"鉴于我这次重大的立功表现,经李处长向局里请示,现在批准我二次入伍,成为军情局的外勤人员\"。 ″真的″刘东高兴的问道。 还没等二铁子说话,包房的门″吱嘎″一下被人推开。 四五个人簇拥着一个戴眼镜,文质彬彬的青年闯了进来。后面跟着服务员一个劲的解释着″李少,这间包房真的有客人了,再说您没有预约,要不您就将就一下,就在小包坐一会″。 青年二十八九岁,看着文质彬彬,但目光阴冷,不苟言笑,一副倨傲的样子。 面对服务员的商求,青年没有说话,身后跟着的一个大汉却表现出一脸的不耐烦\"我们李少到你们这吃囗饭是瞧得起你们这个馆子,还要预约,你这是要打我们李少的脸么?″ ″不敢,不敢\"服务员唯唯诺诺的说道。 阿昆又把目光转到刘东和二铁子身上,看到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个个其貌不扬,尤其是二铁子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部队的夏装半袖,脸色黝黑,头发乱蓬蓬的,嘴巴上吃的全是油。而另一个人虽然面容有些帅气,但穿着也普通,就是一件简单的淡蓝t恤,胳膊处隐隐露出身上的纹身。 ″两个人要什么包房,在这摆阔气呢,吃没吃完,吃完赶紧滚″。阿昆极其嚣张的说道。 ″阿昆,要礼貌,不要吓到服务员和客人,把这桌的账结了,请这两位到外面的大厅去坐″。一旁的青年拽过一把椅子坐了上去,眼睛看也没看刘东两人一眼。 ″是,李少″阿昆毕恭毕敬的说道,然后一改刚才嚣张的态度很和蔼地走过来说\"两位,抱歉了,我们李少想要请夫人和她的闺蜜吃点饭,外面实在是太吵了,麻烦两位换到大厅好不好,你们这桌算我们李少的,一分钱也不用你们掏″。说完看了一眼刘东他们桌上的餐食不禁皱了下眉。 刘东和二铁子两人酒兴正浓,被这伙人突然闯入正感恼火,没想到对方还要让他们出去吃,这要是在平时刘东也就换给他们了。 但今天这伙人连门也不敲忽啦的闯进来一帮人,刚刚还出言不逊,顿时引起刘东心中的不满。也没理对方,拿起酒杯和二铁子一撞″吱溜\"又喝了一口。 阿昆见两人没理他们,眼角一扫见坐在椅子上的李少脸色阴沉的可怕,不禁大怒,开囗骂到\"艹你妈的,给你脸你不要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句国骂出囗,刘东和二铁子两人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的眼中显露的都是这小子欠揍。 阿昆看到两人愣在那里,以为自己发飙的样子让这两人害怕了,心下不禁得意起来。还没等开口,身旁的李少却幽幽的开囗说道″阿昆,问问这两位是哪位佛爷手下吃活的″。 李少看两个人如此年轻但又其貌不扬,绝非是有钱人,而两人点的吃食却又价格不菲,光茅台就点了两瓶,怕是四九城哪位佛爷手底下的小偷得了大活偷摸的跑这开荤来了。 而四九的佛爷最怕的就是顽主,见到顽主得恭恭敬敬的喊″爷″。而这些顽主们在他们这些大院子弟面前更是上不得台面的混混,所以眼前的两个人李少觉得和他们说话都有失身份。 听李少这么一说阿昆更是满脸鄙夷的神色,张嘴就骂道\"小逼崽子,听见我们李少的话没有,就是你们佛主见了我们李少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别说你们两个了,惹得我们李少不高兴小心给你们送炮局里去\"。 从这伙人进屋至始至终刘东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听阿昆一个人在那骂骂唧唧的。此刻刘东再也按捺不住了″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筷子摔在桌上说″你嘴巴怎么那么臭,你给我再骂一句试试″。 刘东突然开囗倒让阿昆一怔,而刘东摔筷子的举动更是让阿昆大怒,眼见得坐在那里的李少皱起了眉头。 阿昆脑瓜一热\"艹你妈的,我就骂你了怎么的″。 第129章 擦肩而过的缘 二铁子吃了一囗鱼头\"啪\"的一声手里的筷子也摔在了桌子上,伸手一指阿昆说道\"来,你过来\"。 刘东和二铁子坐在圆桌里面正对着门,所以和阿昆他们有一桌之隔。 阿昆等一伙人正是李少收容的一些手底下跑腿办事的帮闲,而李少正是军中某位权贵的公子,在军队中厮混了几年,弄了个正连转业,回家后分到了某个央企办公室。 但是也仅仅是在办公室挂个名几乎很少去上班,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成立了个贸易公司,倒买倒卖,着实挣了一笔钱。 一年前通过家族联姻娶到了梦寐以求的女神入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而今天老婆大人要请来京的大学同学吃饭,他忙不迭的到聚德定位子,没想到竟满员了,眼看时间要到了,心下不免着急。 阿昆等人仗着李少的权势一向嚣张跋扈惯了,而且来往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一般人轻易入不得他们的眼。 二铁子伸手一指叫他过来,无疑是对他莫大的挑衅,心想这两个年轻人真的是没经历过黑社会毒打啊。 当下阿昆冷笑一声迈步走了过去,不是阿昆有恃无恐,而是也有所倚仗,少年的时候曾在中原省的武校呆过两年,也学了一些拳脚功夫,打起架来也颇有章法,再加上头脑灵活深得李少器重。 而身后剩下的几个人也都是心狠手辣的主,这伙人围着李少讨生活,平时没少帮李少摆平一些麻烦。 这伙人看着阿昆迈步走向二铁子,眼中都露出了一股戏谑的神色,此刻二铁子在他们眼里就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阿昆眼露凶光,胳膊上的肌肉一条条的鼓起,迈步过来,伸手一指二铁子″艹你妈的,大爷我过来了,是不是想让大爷我给你松松筋骨\"。 让他没想到的是,二铁子长身而起,迅捷如风,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阿昆伸出的手指,右手抄起桌上千岛湖鱼头的大盘子″啪嚓\"一声连汤带水的扣在了阿昆的脸上。 ″哎呀妈呀\"阿昆的手指被二铁子抓在手里巨痛无比,只能用右手在脸上胡乱的抓着。 所幸的是,这盘鱼头上来也有一段时间了,热气早已散尽,要不然阿昆的这张脸怕是悔了。 ″昆哥\"身后的几个人见状不妙,摩拳擦掌的冲了过来。刘东霍然起身已然跃到椅子上,脚尖在桌子上一点,一个凌空转身后踹,一脚踢在当先一人的脸上,紧接着施然落地,一个虎步后踹,蹬在第二个人的肚子上,第二个人遭此重击,踉跄后退,一下子把第三个人撞倒。丝毫没有犹豫身子如炮弹般射出,一个铁肩靠,″咕咚″一声狠狠的把剩下的人贴在了包房的墙壁上,把包房震得晃了三晃,兔起鹘落,利落无比。 而后刘东长身而落,面带微笑的看着坐在那里目瞪口呆的李少。 不由得李少不惊讶,自以为手下的几个人骁勇善战,能打能拼,比起部队上的高手也不遑多让,但没想到在眼前的两个人面前连渣都不是,还没等出手呢,就被人团灭,这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 李少也是个人物稍稍的惊讶过后就恢复了常态,能屈能伸方为人杰,起身抱了抱拳说道\"惊扰二位了,本人李天宇,在这里给二位赔个不是了,日后有用的着我李天宇的地方敬请开口,这京城我也略熟,还有几个熟人,办什么事也方便,今天这顿算我的,就当给二位赔罪了\"。 几句话说的不卑不亢,颇有风度,既表达了歉意又向对方显露了自己的地位能力。 李天宇这前倨后恭的态度让刘东颇为不爽,但对方表达歉意,彬彬有礼的态度极其诚恳,倒让刘东不好再发火。 回头看了一眼二铁子,二铁子会意的松开了手。 阿昆手一被松开,立刻一声怒骂就朝二铁子扑来。 ″阿昆,住手″李少一声厉喝让阿昆乖乖的停了下来,双眼冒火一般死死地盯着二铁子。 \"我们走\"李少微笑的朝刘东一颌首转身走了出去,阿昆几人急忙跟了上去,狼狈的样子极其可笑。 刚一出门,李少满是笑意的脸色便沉了下来,眼中露出恶毒的神色,回头低声吩咐到\"留下一个人跟着他们,看看他们什么来头″。 ″是,李少\"手下的一人转身隐入人群中。 刚刚出了烤鸭店的门口,李天宇往远处一看,顿时一股笑意涌上来,如沐春风般迎向一旁走过来的两位美女。 ″老婆,实在是抱歉,今天实在是没有位置了,你看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哦,那也只能这样了,晓琪,要不我们换一家吧\"说话的人身穿着一条绿色长裙,裙子上点缀着金色的小花,散发出优雅的气质。杏眼如星,瑶鼻高挺,飘逸的头发简单的挽在脑后,戴着一对精致的珍珠耳环,展现出她无尽的高贵与典雅,赫然是冰山女神许萌,不穿军装的她,更是显露出女性婀娜的美。 而另一位身穿军装,飒爽美艳的正是远在滇南的袁晓琪。两个美女都是去年结的婚,尽显少妇的那种柔美。 ″萌萌,随便吃一些就好,反正我要在京都学习半年呢,什么时候来吃都可以″。 \"太好了,晓琪,这下终于有人陪我说话了,这刚刚怀孕天宇就不让我在去医院上班了,这天天在家闷都闷死了\"说着许萌轻抚了一下微微隆起的小腹。 几个人转身离去,浑然不见刚刚下楼的刘东二人。 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刘东和许萌几次擦肩而过竟不得而知,以至于多年后两人再见时谈起惹起无限感概。 两人被李少一群人打扰了酒兴,也无心再喝,出门结账准备离去,没想到服务员告诉他们账已经被李少结完了,连摔碎盘子的钱也一并付了。 虽然省了钱,但败了酒兴,刘东也是不爽,转身下了楼。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京都的夜晚自然不是他们所在的小城市可比。此刻繁华与宁静交织,灯火辉煌,流光溢彩。 夜色中,高楼大厦的轮廓逐渐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那层层叠叠的灯光。霓虹灯、路灯、车灯,汇聚在一起,犹如星河般璀璨。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他们或是匆匆赶路,或是悠闲漫步,享受着夜晚的宁静与美好。 袁晓琪似有心灵感应一般转身回头望去,一道熟悉的身影闪入人群。她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待想要再仔细看时,那道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难道是我眼花了″袁晓琪自言自语的说道。 ″怎么了,晓琪″一旁的许萌看袁晓琪回首凝望忙问道。 ″没怎么,好像看到一个熟人,好了我们走吧萌萌\"说完一把挽起许萌的胳膊。 袁晓琪是三天前到的北京,这次来京是医院派到华军总医院进修学习的,为期半年。 袁晓琪刚刚听到刘东出事的消息时,很是替他惋惜,也暗恨他不争气,几次在心里暗下决心就此结束这段姐弟情。 但时间一久,心里那么牵挂却又油然而生,心里莫名其妙的竟原谅了刘东。少年人酒后冲动犯些错误也是难免的,只可惜了这大好前程。 由于心里的惦念,到京的第二天袁晓琪就到了孙河监狱,准备探望一下刘东,但却被告知,此犯人禁止探视,让她顿感奇怪。 夜风一吹,刘东和二铁子酒也醒了几分,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问道″你住哪?″ 问过之后两人不禁哑然失笑,原来两个人竟然都没有住处。二铁子这两天是在神秘小楼的警卫处对付了两天,而刘东则是在刘北那住的,今天刘北也离京去金陵报到,大院那只剩刘南这一个大姨子在那,自不好去惊扰。 索性两人也不再睡,沿着前门大街朝天安门广场走去,准备彻夜长谈,正好早上还可以看看升旗仪式。 刚刚走出去没多远,刘东转头看了二铁子一眼,二铁子会意,他也察觉身后有人跟踪,二人相视一笑,跟踪两个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侦察兵,那不明摆着是上厕所打灯笼,找死呢么,当下两人不动声色的朝前面的一个胡同走去。 身后跟踪的人看见两人在胡同囗消失急忙紧追了几步,那时候的京都四合院、大宅门林林总总的纵横交错,胡同更是多如牛毛,有时不连老京都人都容易走错,可见其迷乱程度。 只十几米远,跟踪的人便发现前面的两个人消失在黑暗中不见了,正在他四处张望寻找时,身后一道黑影闪现,一记手刀砍在他的后颈上,顿时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划着一根火柴,刘东看到跟踪的人竟是刚刚李少的人,心下不由火起,才对他生起的一丝好感也消失怠尽。 瘫倒在地的人是被两个戴红胳膊箍的街道巡夜大爷发现的,等到公安赶到时才悠悠醒来,迷迷茫茫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青晨,旭日东升,霞光万道,刘东和二铁子心中激动不已,因为他们知道,即将看到那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在阳光下缓缓升起。 人潮涌动,大家脸上都洋溢着期待和敬仰。刘东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旗杆。音乐声起,仪仗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护卫着国旗,走向旗杆。 当《义勇军进行曲》的旋律响起,全场肃立,鸦雀无声。刘东心中热血沸腾,一种强烈的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国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无数先烈为民族独立、人民幸福所付出的艰辛努力。 随着国歌的旋律,国旗缓缓升起。那一刻,刘仿佛看到了祖国从苦难中走来,不断发展壮大,一步步走向繁荣富强。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激动地在心里高呼:“祖国万岁!” 升旗结束了,两人的心情依然是激动不已。回到处里的小楼后,李怀安看到两人灰尘仆仆,一夜未眠的样子不胜唏嘘。 刘东是三天后离京的,离京之前到处里取回了放在处里的私人物品,他并没有接受李怀安给安排的住处,而是自己找了个旅馆住下。 他想在这几天好好逛逛古老的京都城,更主要的是他手里还有几块玉石,肖云有个六岁的女儿,他想做件首饰留给孩子。 三天后,刘东坐上了离京的火车,这次他并没有穿军装,而是简单的白色衬衣和直筒裤,配上年轻的面孔,不用打扮一看就是个秀气的大学生。 这趟火车是直达金陵的,他需要在天长市倒车才能到达滁城。这一路平平静静的到了目的地,让刘东自己都奇怪,每次坐火车都能遇到点事情,唯独这次出奇的平静。 其实,他身上的财物还真不少,手里的五千美元他留了五百,其余的全部换成了华国币,那可是一笔巨款,当时对华国币的汇率是1比3.7,在黑市上更是4出头了。 刘东给家里汇了两千,自己身上留了两千,其余的全部存上,那可是他预备娶刘北的老婆本。 身上还有处里让捎给肖云家属的五百元慰问金,再加上几块价格不菲的宝石,贼眉鼠眼的扒手看见好几个,愣是没人多看他一眼。 到达滁城已经是晚上了,刘东找了个旅店住下,肖云家属是个中学的老师,现在正好是暑假时间,第二天白天去拜访正合适。 第二天上午,刘东把行李放在旅店,便按着地址边打听边寻找,不一会就找到了肖云的家,可是家中并没有人,和邻居一打听才知道今天正好是学校返校的日子。自打肖云出了事,妻子张敏便病倒了。由于骨灰什么的都还没有运回来,家里也无法办理丧事,恰逢今天返校,就去学校了。 反正闲着也无事,一问学校所在的地方走路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索性就沿着马路朝学校走去。 熙熙攘攘的学生返校结束,刘东并没有发现有戴眼镜的女老师,拽住一个学生问到了张敏的办公室便一路走了过去。 学校是幢三层的灰色楼房,张敏的办公室在一楼,办公室内只有一男两女三名老师在忙碌着,并没有照片上肖云的爱人。 \"你好,请问张敏同志在么?\"刘东轻轻的敲了两下敞开的房门。 \"张老师去三楼的校长室了,有一阵子了,也应该回来了,你是?\"其中一位女老师问道。 \"噢,我是她爱人的同志,来看看她″刘东说道。 ″啊,那你进屋坐一会,她也快回来了\"那个老师说道。 \"不了,我就在走廊等一会,谢谢你″刘东在走廊点燃了一支烟默默地打量着这所学校。 第130章 你是精神病,正在发病期 学校三层高的教学楼,墙壁上刷着淡灰色的涂料,显得温馨而宁静。楼内的教室宽敞明亮,外面操场的四周种满了高大的杨树和柳树,夏日里郁郁葱葱,为学生们提供了一片清凉的天地。 刘东第二支烟抽完,也没有见到张敏下来,而返校的学生也都走没了,老师们也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刘东看了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不由得皱了皱眉,信步朝楼上走去。二楼也只有几个老师在忙碌,三楼则是静悄悄的。 刘东看到校长室的牌子在走廊的最里面,便走了过去,还没等到门囗便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周校长,请你放尊重些,我男人刚刚去世,尸骨未寒,你在这里和我说这些,未免有些过分了″女人的声音虽然娇柔,但低沉有力。 \"张老师,我真的喜欢你好久了,你丈夫长年在外不回家,你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你这么年轻漂亮岂不是白白浪费年华,这下你丈夫死了,你正好解脱了,答应了我,这学期教导主任就是你的了″。 女人一声冷笑,″答应你,周校长你一个有家的人让我答应你什么?别拿我和围在你身边的那些老师相提并论,让开,我要出去″。 ″出去,出了这个门,以后你就别在这个学校干了″男人恶狠狠的说道。 ″不干就不干,我也不稀罕,我这次来就是要和你请长假的,我爱人的丧事要办,公婆的年岁也大了需要人照顾″女人倔强的说道。 \"哼,想的美,你当学校是你家开的,你说请长假就请长假″。 \"那你想怎样?\" ″小美人,你就从了我吧,我爱死你了\" \"你放开我,混蛋,畜牲\"。 \"嘶拉\"屋里传来衣服撕裂和女人挣扎的声音。 刘东再也忍不住了,″哐当″一声一脚把校长室的房门踹开,冷着脸闯进了屋里。 ″谁,他妈的,找死啊″屋内男人大怒,高声骂道。 刘东看到屋内一个四十多岁,梳着大背头的男人正把一个戴眼镜的女人压在桌子上,女人身上的衬衣已被撕开。 而女人满眼含泪正拼命的挣扎,不是肖云的爱人还是谁。 欺侮烈士的家属,而且还是烈士的骨灰没有运回来的时候,刘东怒不可遏,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拽住男人的后衣领一把把他拎了起来,对着他的脸部劈手就是一拳。 ″哎呦,艹你妈的你是谁\"男人捂着喷血的鼻子指着刘东骂道。 刘东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对方指向他的手指,向后使劲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男人的手指己被折断。 \"啊\"男人倒吸一口凉气,疼得脸色煞白,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着,脑门上全是黄豆大的汗滴,愤怒的望着眼前秀气的少年。 从天而降的救星让女人喜极而泣,这个校长姓周,叫周迎东,仗着家族在当地有一定的势力而在学校一手遮天。 好几位女老师慑于他的淫威被他强上而敢怒不敢言。而张敏身材娇好,皮肤白皙,戴着一副眼镜尽显娇柔秀气,周迎东觊觎好久了,但碍于对方军属的身份一直没有下手。 突然知道张敏的老公因公牺牲,而张敏来学校请假,望着文静柔美的张敏,按捺了好久的心终于蠢蠢欲动。 张敏本以为落入虎囗,今天难逃一辱,没想到竟天降救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少年如天神降临一般的救了她。 慌忙的用手掩住前胸躲到了少年的身后。 当他看到少年毫不犹豫的折断了周迎东的手指,吓得惊慌失措,一把拽住少年的胳膊失声说道\"快住手,他家里有人是公安局的,你打了他,他一定会报复你的\"。 \"公安局的?\"刘东迟疑了一下。 ″艹你妈的,小逼崽子,知道害怕了吧,敢打老子,老子不但局子里有人,政府和法院里也有人,老子让你把牢底坐穿″看到刘东脸上的表情,周迎东以为他害怕了,刚才只是脑子一热,逞一时之勇,现在知道自己有强大的后台,应该是后悔了,忍着巨痛大声的骂了起来。 刘东迟疑并不是害怕了,而是觉得怎么总是和公安局打交道,太麻烦了,看到周迎东气焰嚣张的又耀武扬威起了,刘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飞起一脚,把周迎东踹的直直的飞了出去,贴在墙壁上软软的滑倒。 周迎东只觉得刘东看向他的眼神像一柄寒光四射的利箭一般,让他有种坠入冰窖的感觉,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就被人一脚贴在了墙上,他连痛带吓,竟然昏了过去。 楼下的老师听到楼上的巨大响声,纷纷跑了上来察看情况,一看张敏掩胸啜泣的样子,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纷纷咒骂周迎东人渣畜牲,人家张老师丈夫刚刚去世,丧礼都还没办呢他就对人家下手,未免有点欺人太甚。 而又一看到少年把周校长打的昏了过去,顿时又吓了一跳,纷纷为少年担心。这周校长可不是一般人,有一个哥哥在市委是个什么处长,弟弟是市公安局治安大队的队长,家族的亲戚更是遍布公检法,在当地虽算不上豪门世家,但也颇具一定的能量。 而他更与一些社会闲散人员走的较近,平日称兄道弟的也认识几个社会上的大哥,可以说滁城的黑白两道如自家的后花园一般。在平时更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这少年脑瓜一热,怕是惹下大祸了。 张敏本来就拽着刘东的胳膊怕他再打周迎东惹下祸事,更没想到刘东会毫不犹豫的一脚把周校长竟踢得昏了过去,一时吓得花容失色。 刘东回头看了看战战兢兢的张敏,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看到桌上有一杯早已凉透了的茶水,一伸手拿了过来,蹲到周迎东的面前″哗\"的一下全扬在他的脸上。 被冷水一激,周迎东幽幽的醒来,一睁眼就看到那个如魔鬼一般的年轻人的脸近在咫尺,顿时吓得直往后退,怎奈身后是墙,半分也退不得,只得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人,连脸上的茶水也没敢抹一下。 刘东寒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周迎东缓声说道,我不管你背后有多大的势力,但你侵犯我嫂子这件事一定不会就这样算了,我警告你,葬礼的时候你必须跪在我哥的灵前道歉,要不然我打断你的双腿。 刘东的话犹如从地狱传来的恶魔的声音,让周迎东心里的恐惧感更加厉害,他一点也不怀疑这个年轻人说话的真实性。 ″哦,原来是张老师的小叔子,怪不得脾气这么冲,任谁看见自己嫂子被欺负也是会勃然大怒的″外面的老师们恍然大悟。 而一旁的张敏诧异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心里想\"肖云只有一个哥哥在乡下务农,根本没有弟弟啊,这个年轻人是谁呢?″ 刘东拍了拍周校长的脸然后站了起来,看着身后的张敏说\"嫂子,我们走″说着转身就走,全然没有在意走廊里那些老师诧异的目光。 张敏迷迷登登的跟在年轻人的身后,走廊里围观的老师慌忙给两人让开了一条路。刘东看张敏上身的衬衣已被撕开,用手捂着,样子十分不雅,朝四周看了一眼问道″哪位老师有多余的衣服借一件,日后必有重谢\"。 几位女老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前刘东在办公室遇到的女老师迟疑了一下说道\"我那还有件运动服,先对付穿一下吧″说着下楼去给张敏取衣服。 两个人走出了学校的大门,张敏才轻声的问道\"请问你是?” 刘东这才转过身来说\"嫂子,我叫刘东,是肖云同志的战友,他牺牲的时候我就在他的身边,他临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孩子,嘱咐我一定要来看看你们″。 原来是肖云的战友,张敏一想到如今天人两隔顿时泣不成声。 \"嫂子,你节哀″刘东一看张敏又哭了起来,一下就慌了手脚。 好一会张敏才停止了哭声,一下子想起刚才刘东暴打周校长的事,不由担心的说道\"刘东兄弟,那个姓周的吃了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家里有人在市里当官,公安局也有亲戚,你快点离开滁城吧″。 刘东听罢轻声一笑说道″嫂子,你放心吧,我来了就由不得别人欺负你,他姓周的要是不跪在我肖哥的灵前给你道歉,我绝饶不了他\"。说完刘东眼中的杀气一掠而过。 ″嫂子,你先回家,我到旅店取些东西,去去就来\"说完刘东转身朝所住的旅店走去。 到了旅店回到自己的屋子,打开行李袋,拿出压在最底下的手枪和持枪证揣在身上。这是处里新给他配的一把六四手枪,枪比老五四小了不少,戴着枪套别在后腰上衣服一盖,也不怎么显眼。 出了旅馆看了街边有个公用电话,想了想走了过去拨了一个京都的长途。 接电话的正是处长李怀安,刘东开口就说道\"处长,我给你闯祸了\"。 李怀安开口笑道″怎么,打不过对方回来找家长了?″ ″处长,我刘东可没那么熊,回来找家长的事我可干不来″。 ″哦,那你闯的什么祸说来听听″李怀安饶有兴趣的问道。 随即刘东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李怀安怒不可遏,顿时拍案而起,肖云一直是他的爱将,在隐蔽战线上立下了无数功勋,他的牺牲让李怀安心里特别难受,没想到他尸骨未寒他的家属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人渣,枪毙了他也不足为惜,刘东我命令你必须保护好肖云同志家属的安全,甭管对方有多大的势力,你尽管给我怼过去。你要记住,你是一个患有战争综合症和精神分裂的病人,局里可以给你证明,你现在正在发病期,一旦受到刺激就会做出过激的事情,你就是崩了那个人渣,局里也会保你平安无事″ ″是,我明白了处长\"刘东放下电话嘴角微微一笑。 而李怀安放下电话则急匆匆的上楼,来到副局长高平的办公室。 听了李怀安的汇报,高平\"啪\"的一下拍案而起怒骂道″这帮畜牲,胆敢污辱我们的烈士遗属,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随后又问李怀安\"滁城附近有没有我们的人?″ 李怀安想了想说\"青鸟和野狐两个人正在七十公里外的金陵执行任务″。 ″命令他们,放下手里的一切事情,马上动身去滁城支援刘东,别让人以为我们军情局没人了呢,谁都能来踩上一脚,更不能寒了我们烈士遗属的心″。 \"是,局长\"李怀安转身离去。 放下了电话刘东心里底气更足了,如果周的家人胆敢打击报复,他不介意闹他个天翻地覆,谁让他是个精神病病人呢,一旦受到受激发起疯来,连自己都害怕。 而周迎东在刘东两个人离开学校后立刻又恢复了嚣张的气焰,虽然疼得满头是汗,却依然对着走廊里的老师们怒骂道\"妈的,看什么看,惹翻了老子全让你们滚蛋″说完挣扎着爬起来扑向桌上的电话。 ″伤人致残,这罪名可不轻,起码三年起步\"周迎东看着自己折向手背的食指,那份疼深入骨髓,绝不能便宜了这小子,先打残他,再送局子里蹲几年,公安和法院那边都有人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忍着剧痛打了几个电话,周迎东才急匆匆的奔医院而去。 乌衣镇是南谯区政府的所在地,而肖云的家就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处平房区,这些平房大多建于六七十年代,整齐划一地排列在街道两旁。红砖外墙、灰色瓦片,构成了那个时代特有的色彩,每家每户都还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 张敏已经把六岁的女儿妞妞从幼儿园接了回来,此时的孩子天真烂漫正在院子里玩耍,还不知道爸爸已经去世的消息,在她的记忆里两年没有见到的爸爸印象都有些模糊了。 刘东推开肖云家的院门,此时他还不知道,一群平日在滁城欺行霸市,混得风生水起的大哥正带着一群小弟急匆匆的向肖云的家赶来。 第131章 滁城道上的大哥 \"妞妞,叫叔叔″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妞妞看到推门进来的陌生人,急忙躲到妈妈的身后,怯生生的看着刘东。 \"叔叔好\"奶声奶气的问好声让刘东一阵心酸。 ″小朋友好,你真漂亮啊”刘东望着妞妞的精致的小脸,简直是在肖云的脸上扒下来一样。 ″刘东兄弟,快进屋坐,妞妞,去给叔叔倒杯水,然后就在院子里玩,不要走远了\"张敏急忙把刘东迎进屋里。 \"嫂子,你别忙了,我和肖哥是生死兄弟,你别拿我当外人″。 那刘东兄弟,你和我说说你肖哥是怎么死的,省得我心里总没个着落\"说着张敏的眼圈又红了起来。 刘东拿出那张带血的全家福还给张敏,简单的说了一下经过,具体的细节根本无法向张敏说,其实张敏也仅仅只是知道肖云在部队上,根本不知道他其实是一名特工。 张敏捧着照片,眼泪无声的流着,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 等了一会,看见张敏停止了哭泣,刘东才从兜里拿出一叠钱来″嫂子,这里有一千块钱,其中伍佰元是我们单位给的慰问金,另外伍佰元是我个人的。抚恤金什么的要等过一阵子才能下来,我还有任务,肖哥的追悼会我怕是不能过来了″。 \"刘东兄弟,这可使不得,这么多钱我不能收″。要知道当时一名公办教师一个月的工资才52元,伍佰元相当于十个月的工资,已经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嫂子,你就别推辞了,我和肖哥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给了我很多帮助,让我受益匪浅,很值得我尊重″说着刘东郑重的把钱放在了桌上。 \"另外,我还给孩子准备了一点小礼物,就当孩子以后的嫁妆吧\"说着刘东又从兜里拿出一块丝绒包着的小包递给了张敏。 张敏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串晶莹的玉石手串,原来是刘东在剩下的几块玉石中挑选了一块到首饰店给妞姐雕琢的一串手串,虽然明知道这些玉石价格昂贵,但刘东也一点不觉得心疼,毕竟东西不是正常途径来的。 张敏一眼就看出手串绝非凡品,刚要推辞就听到院里妞妞的惊呼声\"妈妈,妈妈″。 急忙跑到院子里一看,七八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大汉正站在院子里,外面似乎还有几个,而其中一个剃着炮头的大汉正按着妞妞的脑袋放肆地笑着。 ″放开我女儿″为母则刚,张敏疯了一般冲过去一下把妞妞抢了回来,护在怀里。 \"哈哈哈″几个流氓看见张敏慌张的样子哄堂大笑。 为首的正是滁城有名的流氓头子飞哥,滁城的黑道有几个着名的大哥,这些人都是在83年严打之后崛起的,在那次严打运动中滁城大大小小的流氓头子们全没躲过严厉打击,做恶多一点的都挨了枪子,轻的也都判了几年,现在大都在牢里蹲着呢,只有少数因各种原因得以提前释放。 江湖无大哥,竖子得以成名,所以连飞哥这样以前默默无闻,只配在后面给大哥提鞋的混子都可以当上老大。 而飞哥上位之后纠集了一伙没事干游手好闲和两劳释放人员,凑在一起干起了坏事。他们或聚众斗殴,或欺压百姓,或拦路抢劫,给百姓的日常生活造成严重影响。 正因为这些“战绩”,让他们无比膨胀,为了和其他几伙流氓争地盘,争强斗狠动辄互相绑架,挑脚筋,甚至用猎枪互射。其狠辣程度比严打之前的流氓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嚣张到连单个公安看到他们都绕着走。 和周迎东周校长最喜的就是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经常在一起称兄道弟、推杯换盏的。而混社会的这些大哥因为他家在官方颇有能量,捞个人什么的也很容易,也愿意和他结交。 久而久之滁城的人都知道乌衣中学的校长周迎东是个可以在滁城黑白两道呼风唤雨、手眼通天的人物。 此刻飞哥他们是第一批赶到为周校长出头的人物,那是因为周校长不想官方的人先出头,那样就会便宜了这小子,必须让他尝尝被黑社会毒打是什么滋味,也必须让那小子跪在他的脚底下把他的皮鞋舔干净。 而周校长现在则是在医院,正在催促着大夫赶紧处理他骨折的手指,他就是忍着钻心的疼痛也绝不能错过这场好戏。 所以大夫只能给他做了局部麻醉,简单的复了位打上石膏,便心急火燎一样急匆匆的朝张敏的家中赶去,生怕错过了这场好戏。 张敏的家离医院不远,周校长心急走的也快,只七八分钟便赶到了街边张敏家的外面,远远一看外面围着飞哥等人的几个小弟,而里面还没开始,当下心中大定。 ″周校长好\" ″周校长来了\" 几个小弟纷纷和周迎东打着招呼,并且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周迎东抬手把腋下夹着的两条红塔山扔了过去″给弟兄们分分\"皇帝不差饿兵,红塔山在当时可是够档次的香烟,没有门路的人根本买不道,几个小弟眼睛一亮,喜笑颜开的纷纷道谢。 周校长走进院子的时候正是张敏把孩子抢过去的时候。 而此刻张敏脸上的泪痕未干,忧愁的颜面上泪水点滴,犹如春天带雨的梨花。为了忍住眼泪,假装低头,含羞皱眉,不胜娇羞的样子惹人怜惜,正是这楚楚动人的样子让周校长色心又起,心中暗下决心,解决了这小子必须把这女人办了。 而他的目光穿过张敏的身旁,看到气定神闲从屋内走出的刘东,腾的一下心中火起,一指刘东恶狠狠的说\"飞哥,就是这小子,给我狠狠的修理他″。 ″周校长是挑断脚筋还是打折双腿您说的算″ 还没等周校长说话,外面哗啦啦的又来了一群人,正是道上的另一位大哥小闲,听闻周校长吹哨子摇人,纷纷前来捧场,得亏张敏住的地方是临街的一面,院子够大。 几个人纷纷打着招呼寒喧着,完全冷落了一旁的刘东和张敏,而张敏一看周迎东约来了这么多社会上的人,而且全都是滁城臭名昭着的地痞流氓,顿时脸色吓得煞白,而怀里的妞妞也是惊恐的紧紧的抱着妈妈的大腿。 外面远远的地方有几个相好的街坊想过来帮忙,但看到飞哥他们凶神恶煞的一帮人,他们普通的百姓也不敢靠前。 刘东却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张敏的肩膀″嫂子,不用怕,你带孩子进屋,这里交给我了\"。 ″刘东兄弟,他们人多,你一个人会吃亏的,不行咱们赔他点钱认个错算了\"。 \"赔点钱认个错″几个大哥和周校长这才把注意力转移过来,听到张敏的话几个人不禁哑然失笑。 飞哥笑嘻嘻的说″赔钱也行啊,那就赔个三五万块钱,再给周校长赔个不是,我做主这件事就此揭过,怎么样?″ ″三五万块钱\"飞哥的狮子大开囗震得张敏身子晃了三晃,她工资一月52元,不吃不喝得五十年才能攒下三万块钱,这伙人分明是明火执仗的打劫啊。 刘东闪身而出\"嫂子,快带孩子进屋,别吓到妞妞\"说着把张敏母女俩推进了屋,关上了房门。 转过身来站在几位大哥面前,看着周迎东打着石膏的右手″噗嗤\"一乐。 ”妈的,小逼崽子你笑什么?″周迎东怒不可遏的骂道。 \"我笑什么,我笑你记吃不记打,而且嘴巴还这么臭,今天我就给你治治这嘴臭的毛病\"说着刘东一闪身,急步上前手臂抡圆了\"啪嚓″一个大嘴巴,把周校长扇得转了一个圈,嘴角的鲜血都流了出来。 而刘东身形一闪,又回到了原位,仿佛没有动过一样。 \"嚣张,太他妈的嚣张了\"刘东众目睽睽之下的这一记大嘴巴打得飞哥等人目瞪口呆,这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这么嚣张,分明是没把滁城几个道上的大哥放在眼里啊。 ″哎呀我的妈呀,疼死我了\"周迎东手上打了麻药,多多少少有点影响脑袋,这转了一个圈之后才喊出疼来。 \"给我打他,狠狠的打他″右手打着石膏不方便,周校长只能用左手指着刘东,忽然想到被刘东折断的右手连忙又把手指缩了回来。 刘东这一记大嘴巴,不仅是打了周校长的脸,更是把滁城一众大哥的脸按在地上使劲的摩擦。 飞哥阴沉着脸缓步走向刘东,刘东悠闲地站在那看着走过来的飞哥轻轻一笑说\"你确定你要趟这场浑水?″ 刘东轻蔑的一笑,竟让飞哥的心一震,这年轻人有恃无恐的样子让他隐隐有些不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他已经骑虎难下了。 飞哥可以说是滁城这几年最有名的流氓,以前混的时候都是跟在大哥后面偷、抢、敲诈勒索等,一直默默无闻,所以才躲过了史上最大的一次严打。 严打过后看看风声渐平,国家已经把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面,对他们也没有了严打时那么严厉,所以才纷纷粉墨登场。 飞哥手底下并没有什么功夫,不过是仗着心狠手辣,敢下黑手在黑道上赢得了一份名声,手底下也聚拢了一批小弟。 虽说刘东面对这些江湖大哥镇定得出奇,但飞哥还是认为自己吃定了面前的年轻人,主要是两人身形过于悬殊。 飞哥整整比刘东高出半个头,而且身材魁梧,膀大腰圆,是个胳膊上能跑马的汉子,剃着时下还不是那么流行的炮头,整个人都能把刘东装下。 江湖传言,身大力不亏,这基本也是铁律,飞哥认定了先下手为强,呼的一拳带着隐隐的风声朝刘东砸去。 飞哥的这一拳看似挟风带雷的,但在刘东眼里都是花架子,毫无杀伤力,不慌不忙的站在那,等飞哥拳式已老,侧身躲过,右手一刁飞哥的手腕,一转身左肘狠狠的击在飞哥露出空档的右肋下。 \"啊″只一招,飞哥遭此重击,隐隐听到自己肋骨碎裂的声音,疼得他蹬蹬蹬的后退了好几步,身体弓成了一只虾米。 飞哥被一招破防,周校长的老脸顿时沉了下去,转身看看其余的几位大哥。几位大哥摩拳擦掌叫叫嚷嚷的围了过去。 之所以都是大哥上,而不是手底下的小弟,那是因为自己做哥的出手,更显得对周校长的重视。再者,看对面的年轻人文质彬彬的,能厉害到哪去,刚才飞哥只不过是轻敌了,现在几个大哥联手还制不服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那就别在道上混了。 只有后来的叫小闲的大哥轻咳了一声,脚步略略的往后撤了一步,众人乱哄哄的谁也没注意到。 小闲能够上位成为滁城道上的有名的大哥,并不是凭着好勇斗狠,而是因为他足智多谋、八面玲珑,是个颇有心计的人。 来的时候就打听过了,周校长是看上了手下的一个老师才惹出的祸事,而那个老师却是个烈士遗属。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本就让人不耻,更何况还是个刚死了丈夫的女人。 小闲是硬着头皮不得不来,不过却是抱定了只摇旗呐喊,绝不上场的决心。刚才看到刘东一个普通的年轻人面对他们一众江湖大哥竟毫无惧色,心下不免犯了嘀咕。 而刚刚刘东一侧身痛击飞哥的一瞬间,眼尖的小闲一眼瞥见刘东后腰上微微隆起的一块。 \"枪″小闲百分之百的肯定,那是一把手枪。 江湖上敢用喷子的人不多,动枪了那就是大案,而一般都是自制改装的火枪和猎枪。拥有真家伙的大都是江洋大盗和亡命之徒,但他们也不敢堂而皇之的把枪别在后腰上。 敢把枪别在后腰上的只有公安和军人,联想到女人烈士遗属的身份,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这是队伍上来人替女人出头了。 和公安斗也不和当兵的斗,这是江湖上的铁律,连公安对上部队上的人都要吃亏,更何况他们这些小混混了,想到这小闲的脚步不由得又往外挪了几分。 第132章 团灭 小闲是个明智的人,但不代表其他的人也是。看到刘东年纪轻轻孤身一人,都起了轻视之心,都想再厉害能厉害哪去。 当先的一个大哥纵步上前,一个高鞭腿朝刘东头上踢去,刘东双臂交叉架住向前一推,紧接着第二个大哥一记通天炮朝刘东脸部打来,第三个人手一挥,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迎面刺来。 刘东头一歪避过迎面的一拳,刚要劈手去夺迎面刺来的匕首,忽然心思一动,不避反而迎了上去,身子微侧,让匕首在左臂上划过,留下一道寸余长的口子。顿时鲜血染红了左臂衬衣,白色衬衣配上鲜红的血液,虽然伤口不大,却也触目惊心。 \"啊\"的一声惊呼,来自屋内隔窗而望的张敏,看见刘东受伤,顿时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见血了\"几个大哥精神一振,拳脚生风,打的更是威猛,刘东佯装不敌步步后退,眼见得形势极为危急。 \"打,给我狠狠的打\"周迎东看到刘东节节败退,不由得心花怒放,连脸上的疼都忘了,耀武扬威的在那高呼助威。 做戏要做足,刘东假装受伤更是为一会反击找了个堂堂正正的理由,正当防卫无疑是最好的借口。 三名手持凶器的流氓私闯民宅,而且暴力行凶,哪一条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三个大哥的攻势越来越猛,恨不得一下子就把刘东打趴下,没想到刘东看看时机成熟,眼中寒光一闪,一股暴虐的气息散发出来。 硬朗深沉的脸部,就像是大理石雕刻的一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当刘东靠在墙上退无可退,无力反抗的时候。 甚至连小闲也叹息了一声,心想自己是高估了这个年轻人,事已至此,对方也应该没有什么底牌了,事态一旦被周校长等人掌控,想要翻盘已绝无可能。 周迎东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的脑海中甚至已经想到了刘东跪在他脚下祈求的场景。 但就在这时,刘东靠在墙上,漫不经心似的抬起了眼眸,瞅了几位大哥一眼。这一眼清冷中透露着无限寒意,几位大哥心中同时一震,觉得自己仿佛是撞到了高压电线上,有如那种闪掠跳跃着的蓝幽幽的电光,一触即没。 几人心头莫明的感到了一种恐惧,手下的攻势不约而同的一顿,但是还没等他们撤身后退。 刘东脚步一错,欺身上前。一个箭步杀,一脚把中间的大哥踢飞。箭步杀的威力何其恐怖,他是把身体前冲的全部力量全部集中在腿上,大哥被一脚踹的飞出去三四米远,\"嗵\"的一声落地动也不动了。 然后刘东仿佛一阵风般绕到了手持匕首大哥的侧面。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异常精准。在大哥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刘东已经双手齐出,左手已然刁住大哥的手腕。 大哥大惊失色,他用力地挣扎着,试图抽出手腕来,但刘东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拇指一用力,大哥顿时觉得脉门一麻,手中的匕首一松向地下落去,刘东一弯腰,把匕首捞在手中,手一抖匕首脱手飞出,正扎在另一位大哥的大腿根上。 手中的大哥还在用力地挣扎想要挣脱刘东的手腕,刘东冷哼一声,手往怀里一带,左肘高高扬起,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正击在大哥的太阳穴上,大哥两眼一翻,晃了三晃昏倒在地上。 形势飞转直下,刚才看似岌岌可危万分危急的刘东竟逆境翻盘,只瞬间就干翻了三个在道上颇具凶名的大哥。 小闲的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一股凉气从心底升起,这哪是待宰的羔羊啊,这是扮猪吃老虎啊,周校长这回是遇到茬子了。 张敏的家临街,道上的行人络绎不绝,而她家的院墙并不是很高,站在路上稍高一些的地方,院中的情况自然是一览无余。 看到院中发生了打斗行人纷纷驻足观看。但一见院里院外的都是一些流里流气的地痞流氓,带头的更是滁城社会上几个凶名在外的大哥,哪还敢在这凑热闹,都唯恐避之不及而惹祸上身,唯有几个胆大的也只是猫在角落里偷偷的观看着。 此时院中的情景非常诡异,四个为周校长出头的大哥两个昏厥在地,一个象支虾米似的团成一团疼得直打哆嗦,最后一个跌坐在地上颤悠悠的摸着扎入大腿的匕首,疼得脸都快象一张白纸了,想拔又不敢拔的样子。 形势的急转直下,让周校长亡魂大冒,几欲拔腿想跑,但被刘东冷冰冰的目光一扫,双腿顿时象生了根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而众位大哥的小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大哥都被干翻了,小弟上去有什么用,院子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你们是什么人?围在这做什么?\"忽然外面传来一位老人的问话声,紧接着一男一女两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满面疑惑的走了进来。 男的看起来非常精神,健康红润的皮肤紧致而有弹性,仿佛岁月在他身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他头顶的头发虽然已经花白,但却浓密且整齐地梳理着,显得非常有精神。在外面问话的正是他。 老位两人疑惑的走进院子,看见满院子的人和躺在地上的几位一下就愣住了。 ″姥姥、姥爷\"正躲在屋子里的妞妞看到两位老人惊喜的跑了出来,一下扑在姥姥的怀里。 而张敏紧绷的神经似乎也松弛了一些,娘家来人了,总算是有主心骨了,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张敏的父亲皱着眉指着院里的人问道\"敏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直觉上判断女儿必然是被欺负了。 肖云的父母去世的早,只有一个哥哥在乡下,听闻弟弟出事的噩耗非常伤心,早早就来了城里,可肖云的骨灰一直没运回来,张敏娘俩孤儿寡母的他住在这也不方便,就先回去了。 而张敏的父母都是滇南大学的教授,听到女婿出事了,把手里的事情整理了一下,便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到父亲问起,张敏的眼圈一红,轻轻的啜泣起来。 而躲在姥姥怀里的妞妞一指周迎东奶声奶气的说道\"他们都是坏人,欺负妈妈,只有叔叔是好人\"说完又一指刘东。 刘东朝老人微微颌首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肖云的战友,来看看嫂子和孩子,没想到赶上了这件事\"。 \"哦″女婿的战友,那就是自家人了,见女儿不说话老人便转头问刘东\"小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东目光一扫周迎东,冷冷的说道″这个人是嫂子学校的校长,趁肖哥出事之机,欺凌烈士遗属,妄图强奸嫂子,正好被我赶上了\"。 ″什么?″老人一听脸色陡然一变,回过头去看向张敏,张敏无声的点了点头。 \"畜牲,简直是畜牲啊\"老人指着周迎东怒骂道。 周校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此时有些进退两难,心中暗自咒骂自己那个该死的弟弟怎么还不到。 周校长的弟弟周迎瑞是市局治安大队的大队长,是恢复高考后上的警校,毕业后在基层派出所当个小片警,近几年才通过家族的势力当上了治安大队队长。 听到哥哥被人打残,手指都被折断他勃然大怒,至于他姗姗来迟其实并不怪他,那是周迎东一再叮嘱他不要来的太早。 他自家哥哥的脾性他自然知道,也猜到哥哥一定是纠集了社会上的大哥先行出手,此刻那小子恐怕已经被打得没有了人样吧。 等下去了把人抓回来,先关几天养养伤再送检察院,伤人致残,怎么说都是三年起步。 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周迎瑞才招呼起手下出门,两辆212吉普车,八九个公安嘻嘻哈哈的上了车,仿佛不是去抓人,而是逛街一样。 而此时,滁城的郊外一辆急驰的伏尔加小轿车已悄然驶入了城区。 开车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一头大波浪长发,眼睛上扛着一副进口的雷朋墨镜,烈焰红唇,十分惹火,在当时的社会环境来讲,已经是非常的潮了。而男人三十左右岁,一套中山装,脸色沉稳,古井无波,微闭着眼睛,手指轻轻的扶在车门上打着节拍,和女人的妖媚性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野狐,你好歹笑一个,天天捧着个死人脸,姑奶奶看着就不舒服″。 \"只有死人是最舒服的\"野狐连眼皮都没撩一下,似乎对眼前的性感美女毫无感觉。 ″切,死在你手里的那些人没一个会说自己舒服的,你不怕你百年之后到那边被他们合起伙来揍你一顿\"。 ″青鸟同志,注意你的言词,我那是超度他们,他们罪孽深重,我若不超度他们,他们必然要入地狱的\"。野狐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谬论″青鸟从镜子底下白了他一眼。 ″哎,我说青鸟,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就入了这一行,太暴力了,是不是你小时候受过刺激,心里有阴影了\"野狐忽然来了兴趣,半倚起身子睁大眼睛看着青鸟。 \"滚,给老娘死一边去″青鸟一脚刹车差点把野狐甩到驾驶台上。 ″太暴力了,这以后怎么能嫁得出去\"。 \"要你管″女人轻呸一声。 这两人正是六处最精于追踪暗杀的两名特工,青鸟和野狐,接到李怀安的命令,急速赶往滁城支援刘东。 本以为自家哥哥已搞定了一切,自己不过是来收拾残局把人带走的周迎瑞走进院子里顿时呆住了。 自家哥哥脸色铁青呆呆的站在那里,嘴角一丝血迹,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显然是被人打了。 而地上躺了一地的人,身为治安大队的队长,周迎瑞自然是认得滁城几个有名的大哥,私下里没少收他们的孝敬,官匪勾结正是他们真实的写照。 这是团灭啊,周迎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面老的老小的小,唯有一个年轻得过分的男人,似乎还是个学生。 而躲在后面的小闲看到周校长的弟弟到了,脚步又偷偷的往外蹭了几步,直接闪到了院门外,隔着墙在外面看上热闹了。 ″公安局的,都别动啊″周迎瑞手里拎着的手铐哗哗作响,极具威慑力,几名手下散落一旁隐隐的把刘东和张敏一家围了起来。 ″谁报的案,行凶的人是谁?″周迎瑞厉声问道,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不好和自家哥哥打招呼,虽然都知道这层关系,但该避的嫌还是要避的。 \"他,就是他,把我手指折断了,还把这些见义勇为的人打了,还有凶器,那不在腿上扎着呢么\"周迎东一看弟弟来了,强大的后援也让他的胆气大了起来,指着刘东声泪俱下地控诉着。 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周迎东把这一套发挥得淋漓尽致,其凄惨的状况更是让人顿生怜惜。 \"噢,来人呢,把这个人抓起来\"周迎瑞一指刘东对身后的干警命令着。 几名干警急步上前,而刘东冷眼看着他们,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 ″且慢\" 就在几名干警摩拳擦掌准备拘捕刘东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太太突然开了囗。 ″你们到这里执法不出示证件是否意味着是个人行为的,如果是个人行为那就和院子里的这些人一样,这里涉及一个罪名叫“非法侵入住宅罪”。 法律规定非法搜查他人身体、住宅,或者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司法工作人员滥用职权,犯前款罪的,从重处罚。\" 周迎瑞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老太太懂法啊,绝不是一般人。 还没等他说话,老太太又说,这名周校长涉嫌强奸猥亵妇女,法律第二百三十七条 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强制猥亵他人或者侮辱妇女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还有这些私闯民宅暴力行凶的犯罪分子你不抓,要抓我们正当防卫,悍卫私人财产不受侵犯的人呢,据说这名周校长是你的亲哥哥,你是否涉嫌滥用职权,徇私枉法呢\"。 老太太的话铿锵有力,有理有据,让周迎瑞一时竟无言以对。 第133章 烈焰红唇 \"你胡说,完全是一派胡言,分明是她勾引我″周迎东眼看事态有些不受控制,急忙用手一指张敏振振有词地说道。 ″这个女人想要当教导主任,几次三番的勾引我,被我严辞拒绝后,勾结外人污蔑我强奸,并对我进行殴打。\" ″你、你、你胡说……\"张敏气得小脸煞白,哆哆嗦嗦的说不出来话。 反倒是张父跨前一步激动的说″我女婿是一名烈士,如今尸骨未寒,骨灰都还没有运回来,你就这样诋毁和欺凌烈士遗属,你这是破坏军地团结,更是给国家军队脸上抹黑,你不是欺负我们弱小,你是蔑视华国的法律,践踏法律的尊严″ 张父神情激昂的话语一下把事情上升到了政治高度,让周迎瑞心里一跳。不但他心里一跳,地下幽幽醒来的几个大哥更是暗自咒骂。 他们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知道周校长被人打了,吹哨子摇人,凭他们和周校长的关系自当义不容辞,但万万没想到,周校长是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而且还是烈士的家属才被打的,这样的事连他们流氓都不屑去做,周校长这人品真的不咋样啊。 自己哥哥什么德性周迎瑞心里是知道的,平日里玩个女老师什么的根本就是小意思,而那些老师涉于周家的势力也只能默默忍受,但没想到自己哥哥这次玩大了。 \"烈士遗属\"周迎瑞心里一跳,这可是个新情况,这是真的可以上升到政治事件的案子,搞不好会惊动上边,暗骂自己哥哥荒唐,碰什么人不好,非得动这个女人。 人家男人活着那就是破坏军婚,如今因公殉职了,那更是一条高压线,碰也碰不得的,周校长这是玩出火了,可眼前的事情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他涉嫌强奸那是另一码事,还待我们收集证据进一步查证后才可下结论。但是这个年轻人持械行凶,伤人致残可是证据确凿,必须要带回去进行调查的。 好半天没说话的刘东忽然上前一步说,配合你们回去调查当然可以,但你不能只抓我一个,这些私闯民宅暴力行凶的人也应该一并带回啊。 刚才被老太太呛得哑口无言的周迎瑞听刘东这么一说,脸色一冷,威严的说道″我们公安办案,用不到你来指手划脚的,该怎么做我们自己心里有数,把他铐起来\"回头吩咐身后的干警。 ″对了,据说你是那个人的弟弟,这事法律上有规定,与案件当事人或当事人近亲属有某种利害关系或特定关系的,可能影响对案件的公正处理,所以我要求你回避″刘东振振有词地说道。 我回避当然是可以的,但是要先把你们带回去,在案件审理的过程中我自然是要回避的,我们是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办案的,这点你放心。 周迎瑞心里想到,等把你带到局里后就由不得你了,心中打定了主意,一摆手说道\"铐起来″。 刘东冷笑一声\"好,我今天就看看你们是怎么公平公正的审理这些案件的\"说完,双手朝面前的公安一伸,任由对方把手铐紧紧的戴在他的手上。那个公安满脸不屑的又使劲往里压了两扣,让手铐把刘东的胳膊勒得死死的。 ″搜搜他的身,看看有没有别的凶器。周迎瑞恶狠狠的说。 \"好嘞队长\"干警答应的非常干脆,伸手就开始搜刘东的身,从腋下到腰间,当摸到刘东后腰上的时候,干警摸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神情一愣,回头看向周迎瑞。 周迎瑞看到干警神色异常,嘴角一咧\"快他妈点,要收队了″。 ″队长,枪\" 周迎瑞一呆,忙又问″你说什么?″ ″队长,他有枪\"干警一把从刘东的后腰上把他的佩枪摘了下来。 \"有枪\"这下周迎瑞听清了,脑子一激灵,伸手就把自己的枪掏了出来,后面的几个干警也如临大敌一般掏出枪来齐齐的对着刘东。 刘东轻蔑地一笑,″枪在你们手里怕什么。″ 周迎瑞接过干警手里的枪一看,是把六四手枪,比自己的老五四可漂亮多了,全局也就几个局长有,他们下面的人看得直眼馋。 ″你到底是什么人?″周迎瑞走近刘东身旁厉声问道。 ″″我是华国人民解放军,也是肖云烈士的战友″刘东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就在周迎瑞靠近刘东的时候,忽然从刘东胳膊上被划破的袖子破口处看到刘东胳膊上的纹身,心中顿生疑窦。 手一伸,抓到刘东衬衣的领子\"唰″的一下把他的衬衣从胸前撕裂开来。衬衣被撕开,刘东整个的胸膛都露了出来。刘东并没有躲闪,戴不戴手铐对他的影响不大,他只是想看看周迎瑞到底想干什么。 阳光透过天上淡淡的云彩洒在刘东的身上,那栩栩如生的龙纹在光与影的交织下,仿佛活过来一般。它张牙舞爪,蜿蜒盘旋,从刘东的左肩直至右肋布满全身,雄壮而威严。那龙纹的色彩斑斓,红、黑、紫靛色相互交织,犹如一幅精美的画卷。每当汗水流淌,阳光照射,那龙纹便熠熠生辉,闪耀着令人敬畏的光芒。 周迎瑞\"噗嗤\"一声乐了,″还他妈的华国人民解放军,军人不得有纹身,有纹身就是对军容军貌的不尊重,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当我不知道,更何况你这满身的纹龙画虎,冒充军人是重罪,非法持有枪支更是大罪,我看你这是要把牢底坐穿″。 也不怪周迎瑞认定了刘东是冒充军人,在当时华国的征兵还是很严格的,别说是纹身了,就是身上有大一点的疤痕都不会被选上,刘东这一身刺青布满全身,所以他先入为主,认定了刘东一定是冒充军人。 这下,刚刚还有点懵逼状态的周校长又耀武扬威的叫嚣起来了\"原来是冒充的军人,怪不得这么嚣张,查他,好好查查他,哪来的枪,是不是流窜犯″。 \"带回去\"周迎瑞喜滋滋的说道,他觉得有必要马上回局里,好好的审审这小子,没准这小子手里说不定会有人命,搞好了就是个大案,甚至他心里都想好了用什么手段帮对方好好的回忆回忆究竟做过什么案子。 更主要的是周迎瑞害怕被刑侦口的那伙人知道把案子抢过去,那他就白忙活了,事不宜迟,必须尽快。 站在刘东身后的公安一推刘东喝到″走″,刘东轻轻一闪对方扑了个空,立时恼了怒喝到\"他妈的老实点\"说着抽出腰间的警棍便朝刘东肩上打来。 刘东戴着手铐的双手朝上一迎,警棍正打在手铐中间,刘东双手一搅,警棍已到了他的手中。 ″敢拒捕,不许动″周迎瑞高喊一声,手中的枪举起,枪口对着刘东。 刘东亳不怀疑对方会趁势开枪,丢下手中警棍,一个侧身滚,一脚把刚才推他的干警踹翻在地,随即双手一套便勒住了这个干警的脖子慢慢的站了起来,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地上摸到了一个钉子,反手在手铐上一捅,手铐应声而落,而刘东手中的钉尖牢牢的对准了干警的咽喉。 ″队长″干警哭丧着个脸,腿有点不好使直哆嗦。 ″废物\"周迎瑞恨得直咬牙,大好的形势一下转变了,不过对方敢劫持公安人员,那罪犯的身份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放开人质,我们会对你进行宽大处理″周迎瑞阴沉着脸喊到。 刘东没有理他,但他身后张敏的母亲却说道″小刘同志,你还是把人质放开吧,这样会对你不利的,我是滇南大学法律系的教授,你放心的跟他们去,我会亲自做你的律师,保你平安无事\"。 虽然周迎瑞他们认定了刘东是罪犯,他们却不这么认为,女婿的战友准错不了。而军人身上佩枪,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刘东笑了笑说″阿姨,这事你不要管了,和他们是讲不出道理的,刚刚我就是要配合他们的,没想到他们的目的不纯,我相信如果我现在放开他们的人,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朝我开枪。 \"那现在怎么办?″老人不解的问道。 \"联系当地的武装部和民政局,还有市里的有关部门,请他们到这现场好好的商讨商讨意图强奸烈士遗属的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 周迎瑞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一旦惊动了上面,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虽然自己家在市里边有人,但是也不是那种可以掌控全局的高官,当下心里一寒,眼中杀机必露。 周迎瑞眼中流露的杀机全被刘东看在眼里,不过他却显得更加的平静。 那种平静让周迎瑞感到一种莫名的可怕,感觉那是海啸来临之前的平静。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哪怕是在众多干警包围如此有利形势之下,他仍然都还没有控制住全局,或许是因为,那个双手勒住自己手下的年轻人,表现的太镇定自若了,在这种危机悬于一线的情况下,这种出乎意料的镇定,本身就代表着强大的意志。 莫非这个年轻人真的有什么倚仗,周迎瑞心里暗暗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哪里好像做错了,必须得想办法,将对方的意志摧毁。 \"放开你手中的人质,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的商量,这样终究不是办法,如果你坚决一意孤行,那么别怪我们到时候会不客气了,就冲你现在的行为,当场击毙你也是可以的\"。 周迎瑞流露出毫不妥协的强硬,和赤裸裸的威胁。完全是吃定了刘东的样子,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一旦事情朝着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拼着人质受伤,他也要把刘东毙于枪下,一根钉子能有多大的杀伤力。 心中打定主意,脚下步子慢慢的挪动,寻找着最适合开枪的时机,而其他的干警也都机囗大张,七八条枪全对着刘东。 院中剑拔弩张的形势让人感到极度的压抑,张敏的心似乎都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事情的发展已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爱人的战友现在正处于万分危急的情况,可自己却毫无办法。 ″碰″不知道从哪飞来一块石头,正打在周迎瑞的手上,一下把周迎瑞的手枪打落在地。 站在院墙外正伸头观看的小闲只觉身边一阵香风掠过,一朵红云从身边飘然而过。像一只大鸟一样跃上院墙,手一扬,不知道什么东西飞出一下就把周队长的枪砸飞了。 而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包围刘东干警的身后扑入。一个高踢,正中一名干警后背,将其击倒在地。紧接着,他抓住另一名干警的胳膊,用力一拧,膝盖已然踢在干警的肚子上,动作简单而粗暴,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几下过后,七八名干警的枪都到了来人的手里,而干警和几名躺在地上的大哥一样,惊恐地望着来人。 \"咯咯咯″人未至,笑声先到,站在墙上如红云一般的女人娇笑到\"这么多人欺负我们一个,莫非真把我们当成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真当我们军方无人了么″说完一扭身从墙上跳了下来。 大波浪,黑墨镜,烈焰红唇,身上更是一身火红的连衣裙,性感妖媚的身材更是让人直咽口水,而脚下的高跟鞋竟丝毫不影响她上墙落地的动作。 而院外闯入的那道身影一身板正的中山装,干净利落的小平头,抱着一堆枪,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仅仅只是瞥了周迎瑞一眼,周迎瑞顿时感到眼睛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对方的眼神竟如此犀利。 周迎瑞抱着被石头击中的手腕,虽痛却也只有忍着,对方来了强援,自己所占的优势已荡然无存。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周迎瑞颤声说道。 \"咯咯咯\"女人仍然娇笑着,没有理睬他,一双凤目仅倒是饶有兴趣的在松开人质的刘东身上打量着。 而古板的中山装男人\"哗啦\"一声把手中的几把枪扔在地上,从衣兜里掏出证件递给了周队长。 ″国防部中央军事情报局特勤 蒋晗\"周迎瑞心一沉,这他妈的是情报局的特工啊,虽然他们的权力比不上国安的特工,但也没差哪去了,难道他们都是为肖云出头的? 第134章 小师弟 外界都传言特工都是有杀人执照的,其实这都是坊间的传闻。特工的特别在于有垂直的领导机构,并不受其他方管辖,通常以秘密方式执勤,针对国内威胁,以保障国家安全为目的特别工作人员, 特工有一定司法权利与权力,有的享有独立优先行动权与法律特别豁免权。 而情报局的特工作为间谍,特务有时候隐藏于民间,有时候隐藏在敌人内部,为组织提供情报,也有一定的特权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完全不受法律约束。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周迎瑞能惹得起的。 ″小师弟,是李怀安那糟老头子怕你搞不颠,让我们来支援你的\"红衣女娇笑着说道,那一如黄莺般的声音煞是好听。 ″小师弟?自己什么时候出来个师姐?″刘东顺杆爬,含着笑说\"师姐好\"。 蒋晗也朝刘东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小师弟,你这控场能力不行啊,手铐被人戴上了,连枪都被人下了,这传出去莫不显示我们军方的人太无能了\"红衣女调侃的说道。 刘东脸色一红,并没有解释自己是故意的。 看到刘东的窘样,红衣女呵呵的笑道″没事,等这件事完了,师姐带你两个月,保证教你点真本事″。 ″呸″蒋晗轻轻的吐了囗唾沫,引起红衣女的一片白装。 末了,红衣女环顾院内一周,娇声说道\"小师弟,哪个是欺负了咱们嫂子的人,我看看这个人什么人模狗样″。 刘东一瞥周校长,红衣女顿时了然。 周迎东一度被眼前不断反转的画面弄迷糊了,但红衣女的出现让他精神一振,这个女人太媚了,身材火爆,性感十足,哪是学校那帮土包子老师能比的。 这周校长真的是记吃不记打,这件事还没完,那边色心又起。让他没想到的是一阵香风扑面而来,红衣女一脸笑意已到了他的眼前。 女人摘下墨镜,一双凤目看向周迎东,周迎东没来由的心不争气的\"咚咚咚\"的跳个不停。这女人明眸皓齿,笑面如花,神采奕奕,浑身带着一丝野性和自信,一颦一笑,妩媚横生,直似绝世尤物般撩人。 就在周校长犹在意淫,色心大起的时候,女人粉面一寒,眼中一丝冷酷一闪而过,照着周校长另一边没有被打的脸上狠狠的一个大嘴巴扇去。 \"啪嚓\"一声脆响,长长的指甲掠过周校长的脸部留下几条长长的血痕。 \"贱货,你敢打我\"周校长大声怒骂,没想到女人飞起一脚,高高的鞋跟正踢在周校长的下巴上,一声脆响,周校长除了惨呼再也没有了声音。 女人红裙下一闪而现的大长腿又长,又白,又直,一闪而现,让人浮想联翩,几个大哥眼睛都看直了,身上的疼都忘了,不约而同的咽了下口水。 打完了周校长,女人又娇声笑道″这个人渣,不但渣,而且还贱,看到他我手就痒痒\"。 说完又一阵风似的走到张敏的身边,一把挽住张敏的胳膊,一改嘻哈哈的样子,脸色严肃的说\"嫂子,我们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周迎瑞从女人一进院就有些懵了,女人似乎掌控全场,香风缭绕,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别的人根本无暇反应。 这时,外面的大街上人声鼎沸,车声轰鸣,一大群人呼啦啦的赶了过来,有穿公安制服的,有穿便装的,可是院子里已经再也无法挤进来人了。 一个眼神精炼,手里拎着公文包干部般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曹副市长和市局张局长到了,无关的人请出去″。 几个社会大哥一听官方的人到了,副市长和市局局长那都是让他们仰望的人物,听到这么多大人物到场,哪还敢在这停留,挣扎着起来,灰溜溜的准备往外走。 没想到蒋晗一闪身堵到了门口,眼神一厉,看的几个大哥心里直发毛,哆哆嗦嗦的挤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干部般模样的人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蒋晗说道\"我是曹副市长的秘书,我姓王,请问你是干什么的?” 蒋晗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睬他。王秘书感觉好像一拳打在了软软的棉花上,心里不禁一怒,语气也冷了下来。 \"这位同志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我们公安局的同志请你出去么?\" 蒋晗依旧是没有理他,反倒是一身红裙的青鸟像一阵风似的飘了过来。 ″哟,这几个私闯民宅,暴力行凶的人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那可不行,咱们的事还没完。想走,那可不行,来,你们几个靠墙站一排″说完一指院里的红砖院墙。 几个大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是极大的不情愿。 没想到刚才还笑呵呵的美女脸色顿时一变,目光像刀一样从几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那冰冷的目光让几个大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刚才女人怒打周校的身手几个大哥也看到了,换作是他们也没把握能打过这个女人,何况现在又都有伤在身。 迈着颤抖的步子,几个人颤巍巍的走道墙根下混成了一排,每个人心中都是无限的懊悔,这趟浑水趟的不值。 \"放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要在这里影响我们正常工作″。王秘书神色倨傲的说道。 青鸟一脸的不屑,轻轻的瞟了王秘一眼\"你再多一句废话,信不信我挠你\"。 王秘书看了一眼女人涂了红色指甲油的长长的手指甲,脸上的肉不由得一哆嗦。 \"小王,算了,我们进来了\"。一位身着深色西装三十多岁的干部走进了院子,他神态庄重,步履稳健,年纪也不是很大,戴着一副眼镜。 这个年代穿西服的人并不多,普通人就是夹克风衣和中山装。而眼前的副市长显然是位理念比较前卫的干部。 而随在他身后的是身穿制服的市局局长,此时院里的几个大哥都在靠墙站着,而几位被蒋晗打倒的干警也捡起扔在地上的枪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院子里只剩下张敏一家和周氏兄弟还有刘东他们,也略显有些空旷。 曹副市长是滁城主管民政、宗教和旅游的副市长,是一位留学博士,思想比较新潮,能力也特别出众。 今天曹副市长正在开会,忽然接到来自省委某领导的电话。听到领导说完情况后勃然大怒,当下立刻结束了会议召集市公安局局长罗林一起赶往现场。 其实按理说曹副市长并非常委,也调不动市公安局局长的,但奈何案子是上边直接压下来的,市局局了也不好推诿,所以也急忙调动本局干警。但一问,说治安口的干警已经到了现场,局长心里也暗自奇怪,怎么没有任何人向上汇报。 到了现场局长的脸阴沉得如墨水一样,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但院中的情况却一目了然。自己手下干警的枪全部人缴了扔在地上,几个干警也是被人打的人仰马翻,狼狈之极,这是打他们滁城公安的脸呢。 \"什么情况?\"还没等曹副市长说话,罗林局长压下心中的怒火直接问向院中的周迎瑞。 曹副市长是副厅级干部,但非常委,而市局局长也是高配副厅,他根本不必给曹副市长面子,所以上来就问。 曹副市长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但眼中掠过的那一丝不满却也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但奈何自己指挥不动对方,也只能任由对方发问。 周迎瑞低声的把情况介绍了一遍,罗林不动声色的把目光从场中几个人的身上一一掠过,当听到周迎瑞说对方是军情囗的特工时,瞳孔也不由得一缩,心里暗到怎么惹上了他们。 曹副市长并没理会他们两人低声的汇报,扫视了一下场中,高声问道\"请问哪位是肖云同志的家属?\" 张敏看见市里领导来人了,急忙走了过来″我是…″ 曹副市长点点头\"你好,我是我们滁城市的副市长,肖云同志的情况组织上已经给我介绍了,我代表市里来看望一下家属,有什么困难你们可以和我说\"。 张敏看了那边犹自愤怒不止的周校长欲言又止,差点被人强奸的事她一个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反倒是一旁的刘东看出了张敏的窘迫,上前一步说道\"曹副市长,我来介绍一下情况吧,事发的时候我在现场,事情的经过我也了解″。 ″噢,请问你是?”曹副市长看到这个年轻人奇怪的问道。 ″我是肖云烈士的同志,肖云同志牺牲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所以我是代表组织来慰问家属的,没想到遇上了这样的事,说完刘东从头到尾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曹副市长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只是接到上级领导的电话,让他来处理一下烈士遗属被欺凌的事件,但万万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的恶劣。 猥亵强奸烈士遗属,往小了说那是犯罪行为,往大了那真的可以升级为政治事件的,不由曹副市长不重视。 各自听完情况介绍后,曹副市长和罗林局长的目光都看向了一旁呆立的周校长,曹副市长的眼中是鄙夷,而罗林局长却是思忖如何能保住这个人。 罗林局长知道周校长的哥哥是市财政局的一位实权处长,市局的各项拨款都掌握在对方手中。而他家族的人遍布公检法,虽然官位都不大,但却相互倚仗也是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这样的人即使不交好,也不可得罪。 曹副市长手下只有一个秘书,具体的行动还得倚仗市局的人,所以把目光转向了罗林″罗局长,你看情况就是这样,下一步……\" 还没能曹副市长说完罗局长一摆手″来人,把这些人都带回去\"说完一指周校长和刘东,还有呆立在墙边的几个社会大哥,他自动忽略了那个把他们干警的枪都缴了的面色古板的汉子。 外面的干警拥进院子,正准备抓人,没想到一声娇笑,红影一闪青鸟从张敏的身后走了出来″这位局长好大的威风啊,说抓人就抓人,我们军方的人可不是你想抓就抓的″。 罗林冷笑一声\"他也是你们军方的人?\"罗局长也是听了周迎瑞的汇报,心下怀疑但也拿捏不准。 ″当然,如假包换″说完青鸟把脸转向刘东\"小师弟,把你的证件拿出来让大局长看看″。 刘东掏出证件递了过来,周迎瑞急忙接了过来,恭敬的递给了罗林。 罗林打开证件扫了一眼\"国防部军事调查局特勤 刘东″看完后转头瞪了周迎瑞一眼。 ″″即使是你们军方的人,他涉嫌暴力行凶,伤人致残,我们公安也是有权利把他带回去调查的,至于后续调查完了自会移交给你们军方的\"。 ″呵呵\"青鸟继续笑道\"我这小师弟可不是谁想抓就能抓的,我怕他到时候伤了你罗局长是小,万一把你们市局灭了可就是大事了″。 \"哈哈哈,哈哈哈″罗林一阵狂笑,觉得简直是遇到了最好笑的事情,而周迎瑞看到局长笑了,他也笑了,后面的干警也都笑了。 \"大言不惭,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还敢灭了我们市局,他凭什么?\"罗林一脸狰狞狂笑着说道。 青鸟撩了一下额边的秀发,风情万种的说道″罗局长要是不信的话,你大可试试,并且我保证,我这小师弟要是发起疯来真的把你们怎么样了,他都会什么事情都没有,最多在医院呆上一段时间″。 罗林脸色阴沉,铁青着脸怒视着青鸟″你是在吓我?″ ″咯咯咯\"青鸟笑得花枝乱颤,一甩头上的大波浪没有说话。 反倒是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野狐板着个脸说道\"我这小师弟可不是寻常人,他可是刚从前线下来不久,在y国猴子那杀了个七进七出,手上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并且还滚过雷区,这一身刺青就是为了掩盖身上的伤疤经过上级批准才刺上的,最主要的是,呵呵……″。 野狐的笑阴森桀傲,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说了一半就停下了。 第135章 物归原主 罗林等人抻脖正听着,忽然没了下文。 周迎瑞不由自主地问道\"然后呢,最主要的是什么?″ 野狐桀桀一笑\"我这小师弟滚雷的时候受到了强烈刺激,从脑袋里取出了好几块弹片,在医院昏迷了三十几天才醒过来。醒过来之后精神就不咋正常了,经陆军总院诊断为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上次犯病的时候把我们局长的桌子都掀了,我们八九个人才按住他。这几天他正在发病期,所以你们如果真想带走他,我们可不负责以后的事\"。 野狐半真半假的胡编着,听得罗林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罗林暗想\"军方这是要耍臭无赖啊,这是要力保这个小伙子,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被他们忽悠了,这人可就丢大了\"。 尤其是现在这种局面下,无论是从滁城公安的脸面考虑,还是从将来事态发展牵扯到的利益出发,同时,也为了证明自己头上的国徽神圣不可侵犯,都不能不了了之。 罗林几人犹自思量,一旁的曹副市长却义正言辞的说道\"罗局长,我想事态已经明了,基本可以确认烈士家属所陈述的事情,英雄的烈士为了我们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们的家属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压力。在国家和人民关爱烈士家属的同时,我们更应该尊重和关爱他们,让他们感受到社会的温暖。然而,一些人对烈士家属进行言语和行为上的欺凌,不仅伤害了他们的心灵,更是对英雄烈士英灵的极大不敬。 这种行为严重损害了社会风气,践踏了社会公德。烈士家属已经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我们应该给予他们更多的关爱和支持,而不是冷眼相待、恶意中伤。这种行为背离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坚决抵制。也必须对这些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如果不能做到公平公正,我保留向市委和省委反映的权利″。说完厌恶的看了周迎东校长一眼。 周迎东在曹副市长的一眼中分明看到了鄙视和不屑,心里这才感到害怕,不由畏缩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周迎瑞脸上阴晴不定,一时拿不定主意,求援似的望向罗林局长,没想到罗林一扭身,把头转了过去。 罗林心里也暗自揣摸,曹副市长这是将了他一军,如果他真的对周迎东和这些社会人员网开一面的话,对方没准真的会告自己一状。 现在最棘手的不是周校长猥亵强奸的事,而是女人烈士遗属的身份太过于敏感,一旦真的曝光出去上升为政治事件,那么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必将很被动。 而眼前的几名军人,自己更是动不得,先不说对方特殊的身份和强大的背景,就是身为特工那神出鬼没,出神入化的手段就让人胆战心惊,一旦得罪了他们,遭到报复,对方想要对付他简直轻而易举,自己背地里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没准被人查出来。 思忖了再三,罗局长一跺脚\"来呀,把这个涉嫌强奸的嫌疑犯和这几个社会流氓都带回去″说完一拂袖气囊囊的转身而去。 周迎瑞眼看事情不妙,一把把刘东的佩枪塞到刘东手里,急忙的去追罗林。 院里的公安这才拿出手铐把周校长和几个社会大哥铐上押上了警车。唯一站在院外的社会人小闲不由得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暗自庆幸\"好险啊,差一点栽里\"。 而曹副市长走到张敏的面前惭愧的说道\"对不起,让烈士的家属受委屈了,是我们的工作做的不到位,请你们批评\"。 张敏急忙说道\"快别这么说曹市长,谁也没有料到周校长是个人渣,遇上了是我倒霉,你们能来解决问题,我已经很感激了″。 张敏越这么说曹副市长心里越不好受,顿了顿说道\"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关注这个案子的进展情况,如果在审理过程中真的存在袒护私情的情况,我不介意向上级组织反映。另外,烈士骨灰回归的时候,市里一定会高规格的组织仪式,必须让烈士魂归故里,安然下葬″。 ″谢谢曹市长\"张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不一会曹副市长也带人走了,刚才还很拥挤的院子空荡荡的,只剩张敏一家和刘东三人。 \"小师弟,找个地方坐坐,一会我们就得走了″性感妩媚的青鸟一改笑嘻嘻的神态,很正式的问刘东。 一旁的张敏却把话接了过来″别出去了,都在家吃吧,家里正好有菜,一会就炒好,你们都是肖云的战友,到这了不进来坐坐,肖云在那边也会埋怨我的。″ \"是啊,都到家了,哪还有出去吃的道理,快进屋\"张敏的父母也热心的招呼着。 ″好吧,既然嫂子都这么说了,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吧\"野狐蒋晗说道。 肖云的家是一室一厅的格局,最外面是厨房,客厅主要以简洁实用为主。墙壁上挂着一些寓意吉祥的年画,一套木质沙发、茶几和电视柜是标配。电视柜上摆放着一台黑白电视机,角落里还有一台缝纫机。沙发背景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记录着家的温暖时光。卧室的布置相对私密,一张大木床占据了卧室的主要位置,床头挂着蚊帐,床品是白色的棉质床单和被褥,简单却干净整洁。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盏台灯和一面镜子,和普通老百姓家没什么两样。 张敏和母亲在厨房忙活着,妞妞乖巧的靠在姥爷的怀里看着几个陌生的叔叔阿姨在闲谈。 ″刘东兄弟是哪个部队调过来的?\"蒋晗轻轻的吹了一下茶水上面的茶叶漫不经心的问道。 \"a师三团″。 \"噢,a师三团,我有个弟弟也在你们师,不过是在二团,也上前线了,不过没你运气好,瘸了一条腿,白瞎我弟弟那帅小伙了″。蒋晗叹了囗气说道。 刘东眼睛一亮\"你弟弟莫非是叫做蒋旭?″ ″你认识我弟弟?″蒋晗惊奇的问道。 确认无误,刘东这才笑呵呵的说\"何止认识,我们那是过命的交情,都在一个侦察小队,蒋旭受伤就是为了让我找出狙击手而把自己当成诱饵才被敌人打中的″。 ″那么巧\"蒋晗感慨的说道。 ″可不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俩还联手和地方的流氓打了一架″。 ″结果如何\"蒋晗饶有兴趣的问道。 ″两人对七十,完胜″ ″你们这帮男人啊,一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太血腥了,这里还有小朋友呢,别把小朋友吓到\"青鸟一脸不屑地说道。 \"对了,还不知道师姐芳名呢?\"刘东对眼前的这个所谓师姐颇感兴趣。这个女人泼辣豪爽,语言犀利,办起事来更是雷厉风行。 ″呵呵,女孩子的名字哪能随便告诉别人\"青鸟一脸傲娇的说道。 ″呸,一把年纪了还女孩子,装什么嫩,你师姐名字叫王娟,她觉得名字土,所以别人问起来,她都不告诉,觉得丢人″。 \"噢,原来是这样″刘东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样子。 面对青鸟能杀人的阴森目光,蒋晗毫不在意的慢慢品味着手里的茶水,似乎根本没有感觉一般。 而张父抱着妞妞听着几人在那闲谈,不经意的看到妞妞手腕上戴着的一串手串,眼睛立刻被这串透明度高,光泽亮丽的手串吸引住了。 这串手串每颗珠子都经过精细打磨,光滑圆润,大小一致。手串的色泽纯净,透明度极高,珠子内部仿佛蕴含着清澈的冰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手串散发出璀璨的光芒,犹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冰晶。佩戴在手上,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仿佛能洗净世间的尘埃,让人心境平和。尤其在这炎炎夏日,更能带来一种清凉舒适的感觉。 原来正是刘东送给张敏的那串手串,当时张敏一眼看出翡翠手串价值昂贵刚要推辞,没想到就遇到了几位社会大哥闯进来,她一把拽回妞妞的时候顺手就把手串戴到了妞妞手中。 正往桌上端菜的张敏看见父亲在看妞妞的手串急忙说道\"爸,这是刘东兄弟要送给妞妞的,我们绝不能要,等下要还给人家的″。 刘东嘿嘿一笑″嫂子,这都戴在妞妞手上了,哪还有摘下来的道理,你就放好,等妞妞以后嫁人了就算我替肖云哥给妞妞的嫁妆\"。 张父沉思了一下说″这是缅越一带老坑出的冰种翡翠啊,这个手串冰种外层表面上光泽很好,半透明至透明,清亮似水给人以冰清玉莹的感觉,冰种水头足,很透明,质地极佳,价值不凡啊″。 ″噢,张教授对裴翠有研究″刘东诧异的问道。 张父拿下眼镜擦了擦继续说道,″略有研究,前清的时候祖上曾在安南国做过一段时间的小官,曾托人从那边捎回来过几件翡翠首饰,所以也算见过这种翡翠。″ ″噢,老人家的祖上怎么跑猴子国那边当官去了″蒋晗也来了兴趣不禁开口问道。 老人长叹一声\"前清的时候,y南统一全国,建立了阮朝。但此时的高卢国,正在不断入侵他们,表面上是说帮助y南,实际上是想掌控整个y南。为了寻求清朝的庇护,y南国派出使者来到京师,而大清则册封y南国为藩属国,并派出了一些汉官到那边,我祖上就是那时候去的″。 蒋晗微然一笑\"没想到张老祖上竟是大户人家\"。 张教授微摇了一下头″什么大户人家啊,祖上自打去了y南以后呆了两年回京述职的时候就失踪了,再也没有了音信,徒留下家中一帮妇儒″。 刘东听到这蓦然心中一动,轻声问道\"张教授祖上莫不是叫做张绍云?或者还有个雅称寒山居士?的″ 张教授一听刘东的话一下愣住了,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刘东,颤声说道\"正是,小同志从何而知,莫非有我们祖上的消息?″ 不怪张教授如此失态,他祖上的事他很少和人提起,就连女儿张敏也不是很清楚,外人更是难得而知,而刘东这个年轻人一口道出了他祖上的名号,怎能不让他吃惊。 刘东摇摇头说\"我没有您祖上的消息,只不过在y南打仗的时候偶然从当地居民手中得到两个小物件,或许就是您老祖上之物″ 原来刘东在离开y南的时候,阿珍塞给他的小包中除了十几块宝石和几枚不知来历的金币外,还有两枚金印,后来整理物品的时候刘东曾经看了一眼,把玩了一阵,上面用篆字刻的正是\"张绍云印\"和\"寒山居士\"今天听张教授提起祖上的事,就随便的问了一句,没想到还真对上了。 \"你们等等,我去去就来″说着刘东急忙出了屋。 \"刘东同志,菜已经好了,有什么事情吃过了再去″等到张敏追出去喊时,刘东的身影已消失在了街道上。 刘东飞快的回到旅馆打开行李,拿出自己包东西的小包,捡出里面的两颗金印随便找了张纸包上,揣在怀里急匆匆的下了楼。 他的心情很激动,万万没想到自己在y南得到的东西里面竟然还有肖云祖上的遗物,这莫不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如今能够物归原主,也算一件喜事,想必当初肖云祖上一定是回国时遇到强盗遇难了,所以这两枚金印才能出现在江洋大盗的藏宝中。 回到张敏家中,只见一桌人都坐在桌子旁等着他,而张父更是坐立不安,不时的翘首凝望。 终于看到刘东回来,老人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那注视着刘东。刘东从兜里掏出金印递给老人说\"张教授,您看看这是不是您祖上之物\"。 老人颤颤巍巍的接过纸包缓缓的打开,顿时两枚金光闪闪的金印呈现在众人眼前。张教授激动不已,急忙从兜里掏出手帕仔细的擦了擦手,然后才拿起金印仔细端详。 其中一颗重约百克左右,边长2厘米多一些,通高约3厘米,四边完好无损,印身上端坐一只金蟾,蟾眼熠熠发光,金印上清晰醒目地刻着4个汉代篆字“张绍云印\"。 而另一颗金印略小,样式也较普通篆刻的四个字正是\"寒山居士\"。 仔细的看完,张教授顿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第136章 大学 好一阵,张教授才稳定住了情绪,颤声问道″刘同志,不知此物从何而来,这正是祖上之物\"。 刘东自然不能说是从江洋大盗的宝藏中得到的,只能敷衍的说道\"这是在y南打仗的时候偶然救了一位华裔y人的命,他赠与的,据他说也是祖上偶然拾到的,一直藏于家中\"。 ″奇缘,奇缘啊\"老人感慨的说道。 \"既然是肖哥祖上之物,那就物归原主吧,这也算是因果吧\"刘东说道。 \"这可使不得,这、这太贵重了\"张教授虽然这么说,但手里依然死死地攥着这两枚金印不肯撒手。 老人说贵重已是事实,先不论这两枚金印的年代和历史,单从当时的金价80元一克来说,两枚金印重近两百克,价值也是过万了,虽然当时金子纯度没现在高,却也没有差多少。 刘东呵呵一笑说\"既然是肖哥祖上之物,物归原主是理所应当的,我这也是偶然得到的,我也没损失什么\"。 张教授刚要说话,蒋晗急忙在一旁说\"先吃饭,一会菜都凉了\"。 \"对、对,先吃饭\"众人急忙端起了饭碗。 第二天上午十点的时候刘东已然站在了金陵市雨花区板桥街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的大门前。 他的行李中多了五千元钱,那是昨天临走时张教授硬塞在他行李中的,并坦言说″小刘同志,这点钱和你所送的礼物相比是微不足道的,你的礼物对于我们一家来说简直是太珍贵了,这点钱根本拿不出手,但再多也实在拿不出来了,这还是我们老两口拿来准备给女婿办葬礼的\"。 无论刘东怎么拒绝都不行,最后只能收下了。 刘东是坐青鸟王娟和蒋晗的车到金陵的,由于他们另有任务不能耽搁,只能让刘东一人下了车。到金陵的时候天色已晚,想必刘北已经下班了,而又不知道刘北在金陵家的地址,只能把先见刘北的念头放下了。 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的大门巍峨雄壮,大门上面正中央是一面八一军徽,在阳光的照射熠熠生辉,显得特别庄严。 临行时李怀安处长的话犹在刘东的耳边回响″国关学校的课堂,是特殊的环境,绝不亚于战场,因为这里孕育和培养的,是精谋善战、能文能武的共和国高素质军事人才,是国之栋梁,军中利剑″。 这是一所指挥与技术合一,以外语为基础,多专业、多层次、多规格的综合性军事外交学院,是军队培养国际关系、国防外事、军事外交、国家安全及特种作战指挥等各类专业人才的重要基地。 刘东无限感慨,没想到自己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重新迈入了学校的大门。 到门卫处验过了入学通知书,刘东便到教务处报到。院中已经有很多前来报到的学生,其中身穿军服的也不在少数,那大都是部队营连级以下的干部考入的学习特种作战和指挥专业的学员。 刘东很奇怪自己并没有分到由部队军人构成的学员队,而是与地方考入这所军校的地方学员在一起。 虽然自己的专业是\"军事情报学″但是刘东知道自己不能和其他学生一样,单纯的学习这一项专业。 他要按照李怀安说的那样,要在一年内甚至更短的时间内系统的学习军事情报、外语、国家安全以及政治理论等。用李怀安的话说\"属于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刘东不知道即将会有什么样的任务等着自己,但入伍三年以来,其中的两年半自己都是在惊心动魄的战斗中度过的,这段学习的时光无疑将是他过得最平静的日子。 刘东的行李很简单,就是一个旅行兜,而报到分完宿舍之后就可以到后勤处领取军装和内务了。 按照发放的入学须知找到处于二楼的宿舍刘东一看,这是一个八人间的宿舍,四张上下铺的铁床,中间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写字桌,房间内已经有四位学员在兴奋的试穿着新领回的军装。 刘东的床在上铺,领回军装等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床铺,和宿舍的同学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正式开学的日子还有一天,趁这时候还可以出去见见刘北,一旦正式开学,那就是要军事化管理的,想出来就难了。 淮江区公安分局缉毒大队,刘北工作的地方刘东还是知道的,一打听从雨花区到淮江区公安分局要坐几站的公交车,刘东兴趣盎然,正好欣赏一下这个六朝古都的城市美景。 下午四点的时候,刘东已经坐到了淮江区公安分局大门对面的马路上,他不知道刘北几点下班,只能在这守株待兔。 这时,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正赶上工人下班,学生放学的高峰,自行车多得犹如一道洪流\"叮铃铃\"的铃声不断。 刘东伸长了脖子朝对面望着,生怕错过了刘北的影子。他可不想到对面去等,那样刘北出来一下子就能看到他,一点神秘感也没有。 刘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淡蓝色的长袖衬衫,一条西裤,锃亮的皮鞋,小伙简直帅得一塌糊涂。 五点一过,公安分局的大楼里开始陆续的有人往外走出,出身于侦察兵的刘东一眼就瞄到了刘北的身影。 此时,公安系统已换装83式警服,刘北穿着米黄色的半袖警服,下身是橄榄绿的警裤,大檐帽呈马鞍形,也就是大家俗称的“大盖帽”戴在头上,别提有多精神。 刘东激动的一下子蹦了起来,两个人才分开不到一个星期,刘东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飞快的穿过马路上自行车组成的钢铁洪流,悄悄的走到刘北的身后,一下子蒙住了刘北的双眼。 刘北措不及防的被蒙上了双眼,顿时吓了一跳,刚要反抗,却感觉有种熟悉的气息,她一时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颤着声音说\"刘东?\" 刘东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拆穿了,他松开手缓缓的转过刘北的身子。刘北扬着头,看着刘东,她的剪水双瞳,里面是一种千言万语尽在无言中的凝视。 两人的目光交错,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似乎只是瞬间。阳光的照射下,刘北那雪白如瓷的脸颊,闪发着灼热的光辉,她高挑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似乎浑身每个细胞都洋溢着一种幸福。 见到后面的人真的是她日思夜想的刘东,刘北幸福的一下蹦起来跳入刘东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你这个坏蛋,总是让人意料不到\"。 看着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上了年纪的老人不住的摇头,感叹世风日下。 这个年代人们都还很保守,谈恋爱的人走道时都是一前一后,敢在大街上拉拉手的都已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更何况这当街相拥的。 而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的是,马路上一辆进囗的公爵王汽车缓缓驶过,副驾驶上一双恶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刘东似有察觉,扭头看了一眼,却也只看到汽车的车窗慢慢升起,一双阴冷的眼睛一闪而过。如果是刘北看到这个人一定就会认出坐在车上的这个人,正是被他扇了一巴掌,并且扔到秦淮河里的那个杨剑。 杨剑大学毕业被分到了工商局工作,但他并没有去上班,和众多的官场子弟一样敏瑞的发现,趁着改革的春风大捞一笔才是正道,所以也凭着父亲公安分局局长的身份要搞一些项目。 而他一直对上次刘北姐俩对他的羞辱耿耿于怀,一直想伺机报复,可也一直没有机会。 没想到今天到分局找他老爹帮一个朋友捞人,一下子看到了刚刚下班的刘北,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竟然撞到了自己手里。 \"坏蛋,你来金陵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任务″刘北一下想到刘东的身份。 \"没有任务,就是专程来陪刘二小姐的,夏日炎炎,见你心动啊\"。 ″呸,油嘴滑舌的,谁信呢?\"刘北娇嗔的说道。但心里还是有一股甜甜的感觉。不过刘北也发现了路人看他们的异样目光,顿时羞红了脸,忙不迭的拽着刘东跑到前面一个公园内。 正是下班放学的时间,平日里公园里的老头老太太都回家做饭或者接孩子去了,热闹的公园一下安静起来。 走到一个没有人的长椅上坐下,刘东迫不及待的捧起刘北白玉般的脸庞深深的吻了下去。 \"坏蛋就知道占人家便宜\"好一会刘北才喘过气来,拳头在刘东的肩膀上使劲捶了一下,脸上却露出了无比幸福的笑容。 刘东在晚上熄灯前回到了宿舍,宿舍里已经住满了人,很热闹,几个人正相互介绍着各自的城市,看到刘东回来,一个大块头站了起来\"同学,我是来自津城的张宇,被班主任任命为这个宿舍的宿舍长,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东,来自长白省通白市…\"刘东敷衍了一句就爬上了床,他才没兴趣和这些稚气未脱的小屁孩打交道,殊不知他也仅仅比这些小屁孩大了两三岁。 看刘东爬上床并没有再理睬他,张宇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上前敲了刘东的床一下\"以后外出要请假的,不能无组织无纪律的说走就走,现在我们是一名军人了,要时刻约束自己……\" 远处传来熄灯号的声音,刘东脱了衣服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熄灯了赶紧睡觉\"。 刘东的态度让张宇极度的不爽,而在刘东脱下衣服的瞬间露出的一身纹身更是让他无比惊疑。 张宇不由得一拽刘东的被子,想要看得清楚一些,刘东抬起头冷冷的注视着张宇,他的双眼中跳跃着两团可怕的光芒,这种光芒就象是寒冰散发出来的一样,只一眼就让张宇感觉到有种冰肌入骨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刘东的被子。 \"这一定是走后门进来的\"张宇心中暗想,因为考入这所学校的全是根红苗正的好人家孩上,录取的时候极其严格,祖上三代都要查个一清二白,稍微有一点问题的都进不来。更何况这小子一身的纹身了,明天必须汇报给老师。 第二天一整天大家都在学习整理内务,一个教官到宿舍演示了一遍就走了,剩下的只剩下宿舍里怨声载道的感叹声。 刚发下来的棉被篷松绵软,不压实了根本叠不成形,而大块头张宇显然是家里有人当过兵,特别熟悉这一套,再加上身大力大,不一会一个松垮的豆腐块就完成了,虽然离合格尚远,但也有模有样。 他得意的扫了一眼宿舍的人,没想到一眼看到刘东翘着二郎腿在那津津有味地正在看书,顿时恼了。 \"刘东,别人都在整理内务你在干什么,到时候内务评比的时候你要是拉咱们宿舍的后腿我绝不饶你\"。 \"甛燥\"刘东最烦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人,眼见宿舍乱哄哄的,索性把被子随便的一叠,拿着书转身出了宿舍。 在校园里找到一片幽静的小树林,里面有不少供学生休息的长椅,刘东随便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津津有味地看着手里的这本《宣言》,加深政治理论基础的学习也是他学习的一部分。 ″你好同学\"我的发卡掉在地上了,就在你的脚下,我可以捡一下么?\"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刘东抬头一看,两个人竟都愣住了。眼前的女孩头上齐耳的短发乌黑柔顺,秀发里露出一张恬静、秀气的小脸,眉目如画,竟好像在哪见过。 而女孩子也一眼认出了刘东,惊讶的问道\"大哥哥怎么是你啊?″ 女孩一说话,刘东也想起来了,这个女孩正是两年前自己在匪徒手里救下的那个女孩,而去年在收拾抢夺黄大刚军帽的那伙地痞时也曾遇到过一次,没想到竟以这种方式两人又见了面。 当下刘东笑笑说\"小妹妹你也考上这所大学了啊?″ 女孩望着刘东,满眼都是小星星,当年在心里默默埋下一颗种子,没想到竟真的发了芽,刘东收拾关二一伙人无比帅气的英姿更是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听到刘东一问,连忙点了点头\"嗯嗯\"兴奋的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而刘东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发卡递给了女孩微微一笑说″好好学习啊\"说完又像当年一样揉了女孩脑袋一下转身离去。 和刘北热恋中的刘东从女孩的眼里看出了那种跳动的火苗,他可不想再惹情债,只有迅速躲开。 徒留下女孩呆呆的站在那里,满脸都是失望。 第137章 军训 第二天是正式开学的日子,刘东准时起床整理内务,在部队的时候他的内务一直是全连最标准的豆腐块,但他不想表现的太出众,瞄着其他学员的样式,只比他们好一点点就可以了。 教室是在教学楼的一楼,全班四十名同学,三十男生,十名女生,刘东一眼瞥见昨日见到的那个女孩赫然在列。 班主任或者也可以叫做区队长是个三十多岁的军人,满脸都是严厉的神色。上来点完名后就宣布了一些纪律,严格的作息制度将这些刚刚考入军校的天之骄子满满的骄傲就被击得粉碎。 在寝室,非午休和晚饭以后就寝时间,绝不允许坐床铺,更别说躺下了。床下有马扎,坐在马扎上也要板板正正的。还有吃饭也要统一排队前往,并且区队长喊坐下,才能坐下吃饭。林林总总的要求和规定说了满满一大堆,让青涩的这帮少年极不适应。 而刘东也趁点名的时候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张晓睿\"。对这个小女孩刘东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尤其是当年在解救小女孩的时候,女孩倒在他的怀里对他如初春般温暖的一笑,竟让他有了一丝心动,没想到两年的时间,女孩已经到了上大学的年纪。 最难熬的军训开始了,艰苦的军训让这帮新入学的同学感到异常的难熬。虽说已经到了九月,但南方的秋老虎依然肆虐着。 校内管理特别严格,军容不但要严整。学员行走,二人成列,三人成行,每当队伍行进时,军歌嘹亮,口号震天,给人一种雄壮有力,紧张,严肃的感觉。 队列训练让穿着军装的学员们热汗淋漓,但上衣的风纪扣是绝对不允许松开的。严严实实的风纪扣锁住了脖领,一丝热气也透不出来,按现在的话说,这就是蒸桑拿,在阳光下一会儿就满身汗水,湿热难受。 有的学员趁休息的时候躲到阴凉处解开风纪扣,可还没有来得及解开下面的扣子,就被区队长一顿严厉的喝斥“穿上军装就要系好风纪扣,这是军容严整的体现,别看风纪扣虽小,但系不好就是作风养成的大问题,如果再有违反,就罚做正步分解动作100遍! 学员们大吃一惊,如此炎热的天气下踢正步100遍,那可是要命的事”哎,这哪里是上大学,除了发的军装宽宽松松外,其他样样都是严格的。″ 对于这帮新入学的学员如梦魇般的训练,对刘东来说却轻松无比,只不过他也只是随着大多数学员的动作,并没有显示出特别的出彩,他不想表现的特别突出让别人注意到自己。 他这么想,可有的人却不这么想,区队长上官朋就是一个做事雷厉风行,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人。 他早从张宇的汇报中知道刘东满身纹身的事情,这让他极为不爽,心想这一定是个后门兵,不知道托了谁的门路进到这个学校。要知道进这个学校政审是非常严格,也非常严肃的,轻易不会有人大开方便之门。 而上官朋也最厌恶这些通过关系进来的人,一旦真的有这样的人到了他这,他也会让这样的人吃尽苦头,乖乖的自己离开。 心里不喜一个人,就会怎么看怎么别扭,这天下午队列训练的时候,上官朋一眼看到刘东低头凝想,分明是开了小差。 ″刘东″第一声喊刘东,刘东正低头不语,反应了慢一点,还没等他答到,上官朋第二声愤怒的高喊已经出口。 ″刘东\" ″到″刘东急忙立正。 ″训练中精神溜号,不好好训练,来,你给大家踢一动正步,让大家看看你的训练成果″。 ″是\" 刘东双臂提于腰间,小跑出了队列,站在队伍的前面,立定转身,一步一动的踢起了正步。 刘东踢的中规中矩,既不是特别标准,也不是很差。但上官朋想要收拾他,鸡蛋里挑骨头,总是能找出一堆毛病的。 ″你踢的是什么,是正步么,松松垮垮的,小腿没有绷直,脚尖没有下压,这就是你训练的成果么\"。 刘东立正在那,眼观鼻鼻观心,如一位入定的老僧,他不知道区队长为什么要针对他,他也懒得想,他的时间宝贵,刚刚训练溜号就是在心里默背外语单词呢。 并不是他对训练不严肃,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已经会y国话和英语了,又在李怀安的要求下选修了小日子的岛国语。甚至还要求他要学会粤语,但他在学员队并没有发现有潮汕一带的学员。 \"刘东,你在想什么?″上官朋对刘东敷衍的态度很不满,厉声问道。 ″报告队长,我在思考动作要领\"。 ″哼,我看你是消极对待,脱掉上衣\" 刘东一愣,不知道对方让他脱掉上衣的目的。上身的军装脱了下来,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衣。 当过兵的都知道,部队的白衬衣刚发下来的时候略微发黄,但是越洗越白,刘东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不先穿,而是先洗了两水。 \"衬衣也脱掉″上官朋继续命令道,他就是要看看刘东是否真的如张宇汇报的那样满身纹身,如果没有那就作罢,万一真的有,那就让他当众出丑。 当刘东脱下衬衣的一瞬间,″哇\"的一片惊呼声,所有的学员都呆住了。看着削瘦的刘东脱下衣服竟满身都是肌肉,更有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盘旋在身上,男生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女生更是满眼的小星星。 纹身的一般都是地痞流氓什么的,而象刘东这样有点帅又有点痞的正是时下年轻女孩喜欢的类型。 果真如此,上官朋的脸愈发的难看,他冷冷的扫了一眼惊呼的学员们,学员们则被他阴冷的目光吓得急忙规规矩矩的站好。 不知道对方的背景究竟是什么人,上官朋也不好太深得罪,但整治的权利他还是有的。 ″你这副样子太丢军人的脸了,你根本不适合做一名军人,我如果是你,就会知难而退,卷铺盖回家″上官朋凶巴巴的说着。 刘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但却激怒了上官朋。 ″罚你在这站军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寝室,其他人解散,带回教室″。上官朋一甩袖子扭身就走。 刘东″啪\"的一声脚跟靠拢并齐,脚尖打开约60度,挺胸挺腿挺脖颈如一根标枪一般立正站好。 军姿也是军人队列动作的基础,同时更是训练军人服从命令意识,训练军人形象细致的一个最重要的动作。而新兵最怕的就是站军姿,不掌握动作要领的话一会腿就酸了。 刘东不动如松傲然挺立着,而学员队也在值班员的带领下喊着口号返回了教室,谁也没有注意到天边渐渐的飘过一片乌云。 上官朋并没有回到教室,而是转身去了学校军务处调取了刘东的档案,他想从档案上看看刘东到底是何方神圣。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找了半天,军务处竟然没有刘东的档案。 ″会不会搞错了或者丢失了?\"上官朋满是疑问的问档案室的管理员。 ″你是在质疑我们档案室的工作态度么″管理员满脸的不悦,丢失学员的档案那可是重大事件,查阅了档案交接手续,根本就是没有接到过这名学员的档案。 上官朋满脸的疑问,却又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回教室,忽然通知参加政治学习,就转身回办公室拿了学习笔记到了会议室,此时外面已经是大雨倾盆。 不知不觉已经学习了两个小时,休息的时候不知道谁趴在窗子上忽然\"咦\"了一声,惊讶的说道″操场上的人是谁?\" 学习室在四楼,所谓站的高看得远,操场上的情况更是一览无余。众人纷纷趴到窗子往外看去。 只见倾盆大雨下一条标枪似的身影赤裸着上身,傲然站立在操场上纹丝不动。 ″这小子是哪个队的学员,怎么还有纹身呢?\"不知道谁疑惑的问道。 上官朋正趴在桌子上写着笔记,听到旁边人的议论,蓦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糟糕″他竟把在操场上站军姿的刘东忘了。 急忙下楼,顾不得拿伞,一下就冲进了雨里跑到了操场上。 操场上刘东的军姿一如两个小时前那么标准,可以说是整整淋了两个小时的雨,雨水不断的从他的头上淌下,在身体上汇流成河,而他的上衣和衬衣则扔在地上在雨水里泡着。 \"刘东\" \"到\" ″归队\" \"是″刘东简单的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一哈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扭头就走。 只一会上官朋的衣服就被雨水浇透了,他急忙跑回去准备换衣服,迎面碰上了院办公室主任。 ″上官队长,院长找你\" \"噢,现在么?\"上官朋问道。 \"对,就是现在\"办公室主任点头说道。 不一会浑身湿淋淋还没来得换衣服的上官朋就坐在了院长李延林面前。 ″上官啊,听说你在查阅学员刘东的档案,有什么事么?″李延林细声细语的问道。 \"啊。院长,其实没什么大事、到档案室竟没有他的档案,好奇怪啊″。 \"没什么奇怪的,他的档案在我这″说着李延林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档\"啪\"的扔给了上官朋。 \"院长怎么会在你这?\"上官朋拿过档案看到上面有刘东的名字,刚要打开,忽然瞥见档案袋上端端正正地印着两个大红字\"绝密\"。 他的手一下僵住了,心里一紧,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唾沫,涉及到绝密的东西那根本不是自己能看的。别看院长把档案扔过来让他看,那是将他的军呢,并不是真的就让他看。 \"呵呵,院长,这个我还是不看了\"说着不动声色的把档案袋推了回去。 李延林瞥了他一眼说道\"关于这个学员,你不要干涉他的行为,他做什么你都不必过问,这里自然有你不需要知道的原因。\" ″是,院长我知道了\"上官朋悄然退出了院长的办公室,出来后抹了一把头上和雨水混杂在一起的冷汗。 有了院长的背书,刘东干脆连军事训练都不去了,全力以赴的进行学习,每天都穿梭在各个教室和图书馆,早出晚归的,寝室都几乎很少见到他的影子。只是偶尔周日下午的时候会出去和刘北约个会。 而张宇也被上官朋告诫不要试图再找刘东的麻烦,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张宇不但没有收敛,反而一直憋着一股劲。 转眼间,一个多月的军事训练结束。9月底的时候,学员们领取到了属于自己的领章帽徽,在军旗下庄严宣誓,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军人。 学员们激动不已,只有刘东平静于斯,必竟这样的场合他早已经历过,而且还是带着伤参加的。他也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了,而是经过战火洗礼的人。 他的平静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有张宇,他现在已经是学员队的班长了,他的目光从刘东的身上掠过,一丝阴狸的目光藏在眼底。 适逢第二天是中秋节和国庆节重合,学院放假一天下午组织会餐。菜品十分丰富,整个的猪肘子,大块的红烧肉,让平时训练累得肚子里都没什么油水的学员们大快朵颐,直呼过瘾。 更意外的是,学院破例每桌还给了两瓶白酒,一箱啤酒,连一向乖巧的女生们都浅酌了一囗,些许的酒意让她们被阳光晒黑了的脸庞带着微红,煞是好看。 刘东这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喝酒,别的人都在高兴的交谈,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扒拉着碗里的饭,显得特别另类。 张宇半碗白酒下肚,看着刘东愈发的不顺眼,眯着眼睛想了想,拿起一个大碗,哗啦啦的倒了半碗白酒走到刘东的身边″刘东,过节会餐这么高兴的事你也不喝一囗,分明是脱离群众么,来,咱俩喝一囗\"说着把半碗白酒递到刘东的面前。 刘东边扒拉着饭边想着一个语法的运用,忽然听到张宇的说话,抬起头一看,张宇端着白酒正站在他的面前。 他微微一笑说\"班长,我不会喝酒的,真的不好意思″。 \"堂堂大男人,连喝酒都不会,还不如女生,你分明是瞧不起我″ ″班长,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喝″刘东显得特别客气,收拾好碗筷转身要走。 谁知道张宇酒精上头,认为刘东拂了他的面子,伸手一把抓住刘东的肩膀。 第138章 你得像个黑社会 刘东一耸肩,挣开了张宇的手,这已经是给了张宇十足的面子。放在平时刘东一搭手,肯定是一个背摔给他扔过去,但他现在并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只是挣开了张宇的手。 谁知道张宇被刘东一挣,身子往前一倾,右手端的半碗酒顿时全洒在了衣襟上。 ″刘东,你他妈的太过分了\"张宇勃然大怒。 他千不该万不该话里带脏字,刘东缓缓的转过头\"你再骂一句″。 ″骂你,我他妈还要打你呢″张宇仗着身高力猛挥拳就要奔刘东打来。 \"张宇\"一声严厉的断喝让张宇猛的顿住了身形。 上官朋一脸严肃的说道\"这是饭堂,不是你们打架的场所,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性,还是不是一名军人″。 张宇眼睛一亮,对啊,这里不是打架的场所,可以去操场啊,军队里崇尚强者,互相挑战比试再正常不过了。 \"刘东,敢不敢和我去操场比试比试谁的拳头更硬″张宇无比的嚣张,他家也是军人家庭,从小体质就好,十三四岁的时候更是跟了一个拳脚不错的师父学了两年拳,仗着身高力大,还一直没遇到过对手。 ″无聊\"刘东压下了心中的火气,和这帮小屁孩一般见识未免显得太跌份,随口说了一句转身欲走。 \"还他妈的是不是个男人,像个缩头乌龟似的,真没劲″张宇一再的挑衅刘东的底线,并且句句话里都带着脏字。 要是不给他点教训,他还真不知道北了,刘东成功的被他激怒了。 ″来″回首一勾手,刘东转身便朝操场走去。 ″成了,张宇还不赶紧去\"班上的同学都看好张宇,就连区队长上官朋也对刘东没有信心,毕竟两个人的实力摆在那一目了然。 身大力不亏,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张宇一身蛮力那可让人不可轻视,块头也比刘东大了不少。 上官朋并没有阻止他们的比试,这在部队上是很正常的事情,都是少年心性谁也不服谁,那也只有训练场上见真章。 刘东率先走在前面,紧接着是趾高气扬的张宇,再后面呼啦啦的跟了一群人,连别的学员队的同学都惊动了,爱凑热闹是国人的天性,听说有人要比武,连忙放下碗筷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大家都为身材比张宇小了两圈的刘东捏了一把汗,唯有小脸红扑扑的张晓睿可兴奋的很。去年这个时候刘东在街上收拾地痞关二一伙人的潇洒形象可是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的。 她不知道刘东身为一名军人怎么会和她们这帮新生混在一起,不过刘东是名军人这个秘密他可是谁也没有告诉。 来到操场中央刘东随随便便的往那一样,平静的看着张宇。 张宇自恃是格斗高手,根本没有把刘东放在眼里,满眼都是不屑的神色。他身材魁梧,肌肉发达,动作敏捷。他以迅猛的速度向刘东发起攻击,拳拳到肉,脚脚生风。每一拳都充满了力量和精准。 刘东眼见张宇一拳挥来,身子向后一倾,右手在地上一按,左脚迅猛的踢向张宇腋下的空虚处,只一脚就把张宇踹得后退了几步,这还是刘东脚下留情,要不然他的肋骨必然会断几根。 一招见分晓,场外一片欢呼声。 张宇大怒,猛跑几步,腾的跃起凌空出腿,对着刘东狠狠踢来。凌空出腿是格斗中的大忌,除非出腿者的速度和力量非常出众。 张宇根本没把刘东放在眼里,他认为刚才只是大意了。 面对这迅猛的一腿,刘东一个抱架侧闪躲开这一腿。而张宇双脚落地后上路空档暴露无疑,而下盘也立足未稳。 只见刘东突然如一发弹射而出的炮弹一样,一记铁山靠把张宇硕大的身形撞的飞了出去。 铁山靠不是练的硬功,它练的是发力,是八极拳中一种高级的发力,也就是寸劲和强大的爆发力,这一招刘东还是跟二铁子学的。 两招两次被人击飞,张宇呆呆的坐在地上,脑袋晕晕的,别看他四肢发达,但头脑也绝不简单。第一招他还认为是大意了,但第二招依然被对方击倒张宇就知道,自己绝不是刘东的对手。 他不知道的是刘东这还是手下留情了,他所用的都只是普通的招式,要是在战场上张宇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那种一招制敌的招式刘东会无数种,那真的是你要是不能一下杀死敌人,那么死的就可能是你。 看热闹的人大跌眼镜,所有人都看好的张宇竟不是对方的一合之将,格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结局出乎众人的意料。 而此时胜利者刘东早已走出操场,奔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刘东哥哥,刘东哥哥\"张晓睿小跑着追上了刘东。 刘东回头一看,见是她便停下了脚步问道\"晓睿同学,你有什么事么?″ 张晓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漂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刘东哥哥,谢谢你那年救了我″。 刘东一笑说道″谢什么,谁遇到都会那样做的,你不要记在心上\"。 \"那,周日的时候我想请你吃点饭可以么?\"张晓睿踌躇了半天才说道。 ″周日,噢周日不行,我女朋友休班我答应要和她去游秦淮河的,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快回去吧\"说完刘东歉意的点点头离去了。 ″他有女朋友了?″少女的心犹如一颗水滴跌落在地面摔成无数辨。张晓睿呆呆的望着刘东远去的背影,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今天放假,刘东并没有去找刘北。越是节假日,她们公安囗越忙,随着改革开放的大潮,人们生活也逐渐的富裕起来,流动的人囗也多了起来。 而那些瘾君子也趁此机会大搞毒品交易,所以刘北她们忙得不可开交。 日子就这样紧张而又平淡的过去了,转眼间到了1988年的春节,合家团聚的日子又到了。刘东这段日子过得无比充实,学到了很多知识,对情报工作的认知也逐渐增强。 学院早已经放假了,军校的假期很短只有短短的二十几天,刘东自告奋勇的报名留下驻班。 还有两天就是春节了,这是刘东在入伍后在外面过的第四个春节,每当想起以前和家人一起坐在饭桌上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看着热闹的春节晚会,刘东就倍感思念家人。 这次春节,刘东是准备在刘北家过的。丑媳妇终归是要见公婆的。两个人的恋情虽然在部队的时候就被刘北的父亲刘震林知晓,当时完全是一副棒打鸳鸯的姿态。 但事情已经这么久了,刘北从郁郁寡欢中忽然活了过来,做为父母的自然知道女儿的变化。知道刘东在金陵上学,还是刘铁山大手一挥\"让那小子到这过年″。 即将要见到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刘东心情自然是忐忑的。约好了明天一早要和刘北去街上买礼物。坐在图书馆里刘东的心思却完全没在书上,正思量着去老丈人家过春节要注意的事项,一个人影从图书馆的大门进来,略一打量便朝他走来。 图书馆里很安静,学员大都回家了,诺大的图书馆只有四五个人在安静的看着书,来人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刘东。 当身穿便装的李怀安坐在刘东对面的时候,刘东一下愣住了。半年不见的李怀安突然的出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任务来了\"。 刘东刚要站起来,被李怀安一把按下了\"别玩那些虚的,就咱俩,随便点\"。 ″李处,有任务了?\"刘东兴奋而又紧张的问道,对未来的任务充满了期待。这半年的时间虽然学习很紧张,但过的安逸。让一直在刀口舔血的刘东略有不适。 许是身上有那种崇尚冒险刺激的基因吧,刘东竟隐隐渴望那种枪林弹雨的日子。现在一见到李怀安,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期盼。 \"嗯,有任务了″李怀安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心里很是欣赏,却又略带着一丝内疚。 \"本应该让你回家看看家人的,但考虑到你突然的出现在家或许会对你将来的任务有影响,就只能先算了。″ 刘东无声的点了点头,眼睛望着李怀安期待着他的下文。 李怀安沉吟了一下说,″你这次的任务是要去港岛。港岛问题一直是我国重要的一项国事,港岛的回归是我国人民翘首以盼的一件大事。 早在1982年我国就和贼鹰双方在港岛问题上开始正式协商。几年来两国政府经过二十多轮外交谈判,正式签署了《联合声明》。就在今年元旦后我们和贼鹰完成了港岛过渡时期的安排。″ 刘东开囗问道\"那我的任务是什么?\"两个人的声音并不高,且刘东处在图书馆的一个角落里,完全影响不到别人,别人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李怀安从身上摸出一盒烟,刚要拿出来点着,转头看了看安静的图书馆又放下了。一见李怀安拿出烟,刘东的烟瘾也犯了\"李处,出去走走…″ 走出图书馆两人一人一支烟慢慢的在校园的小路上走着,金陵刚刚下过一场小雪,天气不算冷,空气也很清新。 李怀安继续说道\"港岛经济非常发达,是冒险家的乐园,所以也是个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盘根交错的地方,更是各种国际掮客和情报贩子的集散地。 那里盘踞着当地本土的一些黑社会组织,在这些帮派的日常指使下赌博、嫖娼甚至是贩毒应有尽有。犯罪场所更是遍地开花,随处可见。而他们为了争夺地盘动不动就会发生帮派之间的火拼。 黑帮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港岛的各个方面,甚至港岛的一些议员和警察等公务人员都暗地里吃着黑帮的效敬,和他们暗通款曲、通风报信,所以港岛政府根本就没有办法管,到了现在大家都习惯了这些黑帮的存在,甚至还有很多的普通百姓选择加入黑帮势力,这就导致了港岛的黑帮势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嚣张。 而面对我们两国签署的协议,一旦港岛正式回归,我国政府必将大力整治港岛治安,扫黑必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工作。 这样当地的黑帮就没有了生存空间,困兽犹斗,他们必将会做出不利于我国政府的事情。 而国际上的斗争更是严峻,一些国家并不想看到我们顺利的把港岛收回来,而想尽一切办法要阻挠和破坏我们对港岛的顺利交接。而据我们在岛国的情报员提供的情报上看,岛国的一些军事情报人员混杂在岛国黑帮山口组里,正欲进军港岛。 准备在港岛设立分部,那便等于是他们打开了东南亚各个国家的窗口,也可以获得更大的利益。 但做为外来势力,尤其是混杂在其中的情报人员真正的意图是跟港岛的黑、白两道建立友谊,获得立足点,准备联合当地黑帮制造事端,在民众中引起恐慌,以阻挠我国对港岛的接收\"。 \"领导,我明白了,你安排任务吧\"刘东年轻的面孔上一脸的严肃,涉及到国家主权的事,那是丝毫不能退让的。 \"你的任务是潜入到港岛,想尽一切办法打入到当地最大的黑帮和胜堂,所以我让你身上得有痞气,得像个黑社会。据悉他们就是和岛国情报人员接触最多的黑帮,涉法搞到他们和山囗组接下来的行动方案。最后要想办法搞到山囗组在港岛的人员配置情况等详细信息,必要时消灭他们,我们绝不允许任何阻挡港岛顺利回归的事件发生\"。 \"是″刘东一脸刚毅,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一股浓浓的战意散发出来。 \"别那么紧张,你要先过了未来老丈人这一关再说,小北的爸爸和爷爷都不是好对付的,这也不亚于战争\"。 刘东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李处连这都知道了\"。 李怀安扫了他一眼\"咱们主业是干什么的你忘了\"。说完哈哈大笑转身离去了。 第139章 原始股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刘北的母亲罗兰对刘东非常满意。她是军区医院的医生,平时在家很少下厨的。主要是老爷子级别在那呢,自然有勤务员张罗一切,但女婿上门,那意义可不一样,所以罗兰扎上围裙亲自在厨房忙活。 家里只有罗兰,刘铁山和刘南刘北姐俩。刘震林并不在家,虽然女婿上门是个重要日子,但他却不能因私废公,他已经由副转正,是一名师长了,新春佳节他必然是要下基层和官兵同乐了。 刘东带了两瓶茅台酒还有两盒上好的毛尖,刘北说老爷子好这一口。手中仅余两副玉石耳钉,老丈母娘和大姨姐一人一副。 刘铁山威严的坐在沙发上,无形中自然散发出一种压力,让对面从刀山火海里的刘东也感到坐立不安。 刘铁山并不是有意为之,但上位者久而久之形成的那种威严已经潜移默化,坐在那自然而然的就有了。 虽然从孙女那知道了刘东的一些事,但老爷子还是要考较一番的\"小伙子现在什么级别了?\" \"报告首长,目前还只是排级\"刘东起身答道。 刘铁山哈哈一笑″在自己家,整那么严肃干什么,坐下坐下\"。刘东松了一口气慢慢的坐了下来。 \"上面有意在今年恢复军衔制,你身上有战功,应该能评得高一些,是一等功还是二等功″。 \"报告首长,荣誉称号一次,一等功两次,二等功一次\"。 \"噢,还有荣誉称号″这个消息让刘铁山很意外,按理说能够得到荣誉称号的战士必定会全军宣传推广,而刘东这个怎么会默默无闻。 看出刘铁山的疑惑,刘东忙说″报告首长因为任务需要,都放在档案里″。 \"哦,对了,你现在在李怀安那毛小子手底下,这就难怪了,军情口就这点不好,干什么都神神秘秘的,你要不想干,我就和高平那老小子把你要过了,到我手底下最起码当个连长\"。 \"首长,干一行爱一行,我觉得军情口也挺好,我干得不错\"。 \"嗯,当个特务能自由一些,不过就是危险性大,自己要注意\"刘铁山点点头说道。 外面的鞭炮声\"噼里吧啦\"的响起,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 酒品看人品,老爷子看刘东半斤茅台下肚面色丝毫不变,不禁大喜。这小子很对老爷子的胃口,刘北见爷爷这么高兴也不禁喜上眉梢,这个男朋友稳了。 午夜接财神的鞭炮声已渐渐平熄,刘北依偎在刘东的怀里两人细细地说着情话。老爷子吃完饺子就回军区了。而罗兰也和刘南躲在客厅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 轻抚着刘北的秀发,刘东话到嘴边好几次没有说出囗,还是刘北看到他满腹心事的样子才开口问到?。 ″是不是想家了?″ 刘东摇了摇头\"昨天刚给家里打过电话,已经告诉他们最近两年不会回去了″。 刘北像是有预感似的,粉脸一变呼的一下坐了起来\"什么意思?\" 刘东挠了挠头,低下头艰难的说道″我明天一早的火车,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刘北眼圈一红。 ″深城,然后去港岛″ 刘北一把抱住刘东的腰,头靠在刘东的肩上无声的哭泣,不一会就把刘东的肩膀打湿了。这半年是刘北最快乐的日子,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但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分别竟来得这么措手不及。 第二天一早,人们都在睡梦中的时候,刘东已经拎着行囊悄悄的离开了,刘北整晚都赖在他的怀里不肯离去,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直到刘东早上离开的时候睫毛上还有泪水。 刘东把身上的存折还有小包里的几块玉石和金币都留给了刘北,并给刘北留了一张纸条\"这是我的老婆本,等我回来娶你″。 刘北拿着纸条默默的流着泪,其实她早已经醒了,只不过是在装睡,她和刘东一样谁也不想面对离别时的心酸。 火车缓缓驶出站台,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往事。大年初一车厢内的旅客很少,这节车厢内只有稀稀疏疏的二十几名旅客。 绿皮火车的特点就是坚硬的座椅,笔直的靠背,坐上去毫无舒适感,这哪是座椅,简直就是刑具,几个小时下来腰酸背痛、苦不堪言。但刘东就喜欢这种感觉,坐了几次火车都是卧铺,一点意思也没有。 硬梆梆的座椅、昏黄的灯光,还有那斑驳的车体,都透露出一种岁月的沧桑。二十几名乘客或是交谈着,或是闭目养神,或是翻阅着报纸杂志。 窗外,风景如画。广袤的大地、葱郁的森林、绵延的群山,一一从眼前掠过。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美好。 车厢内很宁静,刘东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昨夜几乎是一夜未睡,跟老爷子几乎一人一瓶茅台,喝下肚后头也发晕。虽然仗着年轻体质好没有什么事,但几乎一夜未眠,也感觉有些疲倦。 迷迷糊糊中听到车厢前面传来几句争吵声,随即便没了动静,刘东也没睁开眼睛看。 不一会,感觉对面和身边都坐了人,刘东也没在意,想必是后上车的旅客吧。但让刘东没想到的是,一个尖锐的东西忽然抵在他的腰上,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兄弟,醒一醒吧″。 刘东感觉到抵在腰间的是一把匕首,但他却丝毫没有感到杀意,握着匕首的手也不是那么有力,还微微发抖。 装作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样子,刘东蓦然睁开了双眼。 面前是一个截着穿着灰色棉袄,戴着鸭舌帽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而身边用匕首抵住他的则是个二十多岁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更远一点是两个身材魁梧一脸横肉的大汉。 刘东立时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大哥,干、干什么?\" ″小兄弟,过年了,哥几个手里头有点紧,借点路费回家你看怎么样?″戴鸭舌帽的男人脸色阴沉如水,慢声细语的说道。 而那个年轻人手里的匕首趁势一顶,差点扎破刘东身上的毛衣。 闲来无事,就陪他们玩玩,刘东小孩心性一下上来了,扮猪吃老虎的游戏已经好久没玩过了。上次在火车上遇到劫匪还是疤哥那伙人,刘北的那句″比谁的枪更硬″这句话犹在耳畔,没想到今天还有这机会。 这也难怪,华国的铁路线发展迅速,而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无业人员遍地都是,当时的铁路劫匪们人数众多,组织严谨,他们不再像以前的扒手那样悄无声息地作案,而是直接进化成为了武装抢劫。 \"钱啊,我有,有啊,你等着大哥″说着刘东一把拽下行李架上的旅行袋,打开拉锁,从里面翻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正是一捆崭新的五十元面值的华国币。 \"大哥,你要多少?\"刘东用手指蘸了点唾沫一五一十的查了起来。 几个劫匪一看这个年轻人拿出的这捆钱眼睛都直了,那是整整的五千元啊,崭新的绿油油的票子看了就叫人心动,这哪是小伙啊,这就是一只肥羊。 鸭舌帽男伸手一下把刘东手里的钱全抢了过来\"拿来吧你″。 ″大哥,大哥你给我留两张″刘东装傻扮愣的样子惟妙惟肖,不顾腰上的匕首,站起身来就要往回抢,没想到大哥一个电炮朝刘东打来。\"拿你妈个球″ 刘东头一歪,伸手一把抓住鸭舌帽的手腕,借着他的手劲,一个电炮正呼在旁边手拿匕首年轻人的脸上。 \"哎呀妈呀″年轻人一声惊呼,急忙双手捂住了鼻子,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眼见得鼻血从手指缝中流了出来。 刘东余势不减,反手一掰鸭舌帽的胳膊,右肘高高的扬起,正击在鸭舌帽的下巴上。一把将五千元钱抢了回来。 旁边正看热闹的两个大汉正在卖呆看热闹呢,没想到形势急转直下,一眨眼的功夫座位上的两个人都已受伤。 两个大汉大吃一惊,立时掏出腰间明晃晃的刁首冲了过来,穷凶恶极的样子势必要把刘东碎尸万段才解恨。 刘东一伸手,后腰上的手枪已握在手里,左手一抹子弹已经上了膛。当先冲过来的大汉顿时一个急刹站住了,傻愣愣的看着刘东,后面的大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头撞在前面大汉的身上,撞得前面大汉一个趔趄。 大汉反应也是极快,就势把手中的匕首一扔,\"噗嗵\"一声跪了下来,高举着双手,脸上全是阿谀至极的笑意″大哥,我,我们是闹着玩的,真的是闹着玩的。″ 鸭舌帽也是一脸的惊恐,脸色灰突突的,刘东刚才的一肘打的他后槽牙都有些松动了,舌头被垫的火辣辣的疼,心里恨的直咬牙。 这时最后面的大汉才反应过来,呆呆的站在跪倒大汉的后面,悄悄的把匕首扔在了地上,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刘东枪口一转指向了他,他急忙也\"噗嗵一声跪了下来″。 ″警察同志,刚刚他们抢了我的钱,那是我准备给孩子看病的钱\"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一个瘦弱的妇女壮着胆子走了过来。 在她们眼里,身上有枪的必然是警察,更何况刘东一看长得一脸正气。 ″钱呢?\"刘东冷眼一瞥鸭舌帽,他一眼就看出这人是他们几人的头。鸭舌帽慌忙从棉袄的里面掏出一大把人民币,急急忙忙的放到了座位中间的小桌上\"大哥,都在这″。 刘东看了一眼那个妇女″大姐,麻烦你把乘警喊来″。 ″好的\"妇女满心欢喜的去了,被抢的钱失而复得让她满心欢喜。 不一会两名乘警就赶了过来。其实乘警也知道车上有劫匪,但是劫匪很嚣张,他们乘警人少寡不敌众,甚至还出现过乘警被犯罪分子缴了枪,用手铐铐在了列车的卫生间中的事情,可这对于那些亡命徒们来说,是远远不能够消除他们心中对乘警的愤恨的。因为乘警是对他们行动的唯一阻碍,所以劫匪对他们恨之入骨。 而乘警也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要是没有人报案他们很少主动出警。现在听说有人制服了劫匪,才急忙的赶来。 来到现场的时候刘东已经收起了手中的枪,让这些乘警看到还得查验持枪证什么的,太麻烦了。 可即使是这样,跪在地上的几个劫匪也是一动不敢动,一直到乘警给他们戴上手铐。再三感谢刘东后乘警把劫匪和桌上的财物带走,一众被抢的旅客也纷纷跟着去了乘警的车厢。 列车越往南温度越高,身上的毛衣都有些穿不住了,刘东就脱了下来放在包里继续闭目养神。 下午的时候火车到了深城,这是一座新兴的城市,这时候的深城就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基建工地!几万名基建工程兵进入,到处在搞建设,到处都是在盖高楼。深城速度可不是盖的,那不是一般的快。 刘东随便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了,他要在深城呆上一段时间,等待处里的下一步指示。 春节假期很快过去,这座新城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刘东每天都是蹲在人才市场冷眼观看,仔细听着当地人和外地人的交谈,粤语生涩难懂,得学一阵子。 这天他正在闲逛,忽然看到一大帮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伸头一看人群中间一个摊位上写着,买入深城发展银行的原始股!保你赚大钱。原来是银行的员工在卖股票。 但怎么样赚大钱。这几个摆摊的深城发展银行员工也说不清楚。只是说买了,你就是深城发展银行的股东,深城发展银行赚钱了,你们也赚钱了!周围卖呆的人都只是凑热闹,根本就没有人购买。 刘东心中一动,他在美丽国端盘子的时候可是经常听客人谈论股票的,对股票也有一定认识,可不像当时的国人一样对股票一无所知。 当下一打听才知道这是深城在全国首次以自由认购的方式向社会公众公开发行普通股股票。当时希望储户能购买配售认股证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认股证经常被丢得满地都是。有的单位为完成发行任务,给了认购者一定的优惠政策,凡认购者每股个人出5毛钱,单位就补贴5毛钱,可认购的人还不多。 全国第一支股票,刘东心里一动,隐隐觉得这是一次机会,挤进人群问了一下,原始股面额一张一百,认购最低一百张!就是最少要买一万块钱。 仔细盘算了一下身上的钱,自已原有两千多元,张敏父母给的五千元,还有李怀安带来的半年工资接近两千元还不够,刘东心下犯了难。 蓦然想起身上还有五百美金,刘东心中顿时一喜。 第140章 偷渡 你想偷渡到港岛?” “嗯” “一千块钱。” 听刘东的口音,明显就是关外东北那一带的人,蛇头阿祥斜挑着眼睛,上下扫视了刘东一眼,说出了令人乍舌的价格,这个价格比刘东打听到的高出了一倍不止。 ″五百\"刘东还价。 \"少一千你就走不上,你四处打听打听,只有我阿祥这条线是最快最安全的,现在港岛那边水警多,偷渡可不比从前了\"蛇头阿祥吃定了刘东是从关外犯了大案跑出来的,这样的人急着出去,不宰白不宰。 看他半袖t恤里面满身的刺青,一朵类似心型,东北大汉都喜欢剃的炮头就不是善类。 ″六百\"刘东不动声色的继续还价。 ″说了,少一千,您甭想走″阿祥的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 ″呸″刘东呸了一囗扭头就走。 \"哎,靓仔,靓仔,有话好好说″。阿祥见刘东转身欲走,急忙追上来拽住刘东的胳膊。 ″靓仔,八百,八百是最公道的价格了,再少我就没得攥了。 ″六百,行的话我现在就点钱″刘东啪的一声点着一根烟目光死死地盯着阿祥。 \"八百\" \"七百\" \"好了好了,六百就六百吧,都说你们内地人豪爽,也不过如此么\"阿祥终于在刘东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刘东很爽快的拿出一叠钞票,数了数,从中抽出六百元递给了蛇头阿祥,他看见蛇头贪婪的目光盯着剩余的钞票,不由微微一笑。 而阿祥眼见刘东手中的一叠钞票钱数不少,其中还夹杂着两三张百元美钞,更是让他心动不已,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而他奔没有发现,刘东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李怀安派来的联系人给他下达了出发的命令,并且给他带来了一千元的活动经费。而刘东也把自己身上的证件、佩枪,留给许萌的吊坠和那些新买的深发展交给来人带回处里保管″。 通过一段时间的蹲坑和闲游刘东早已摸清了深城几处偷渡的热门地方,并且把几个蛇头也查的一清二楚。 早在八十年代初期,偷渡到港岛的大陆人还很多,那时只要成功抵达港岛市区,就可以领到一张当地绿卡,哪怕是以偷渡的方式前往,也可以就地办理港岛的身份证。 但是相反的是如果抵达的是郊区,那不好意思,一旦被港警发现抓住,立马会遭到遣返。 当时港岛工人的工资是内地的几十倍,巨大的诱惑让人疯狂,虽然深城有70多个哨卡日夜加强巡逻,但外逃偷渡的人依然如潮水一般,不断涌向边卡。 不过深城成立特区以后,偷渡者好像一夜消失了,现在的偷渡者大都是像刘东这样在内地犯了事跑路的人。 和蛇头阿祥约好了三天后的凌晨两点出发,刘东回到了旅店,躺在床上细细的思索着到港岛后的行动。 对港岛刘东是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只有风靡大陆的几部港岛电视剧,虽然在学校的时候查阅了大量港岛的资料,但那些书本上介绍的东西远远显示不出来现实中底层人民的生活。 书本上、报纸上都给你呈现的是花团锦簇、欣欣向荣的幸福生活,对黑暗和丑陋的东西仅仅是一带而过。 偷渡运人的船,是一艘机动快艇,远比几年前的机动驳船快上不少,这些快艇被蛇头称之为\"大飞\"通常配备3至4台船用发动机。 这些电机均来自美丽国水星、小日子的铃木、雅马哈等进口品牌,使得“大飞”的总功率往往爆棚不是一般的快。高性能的快艇,非常快速地穿梭于港岛和内地之间, 只需短短的十分钟即可完成偷渡,卸完偷渡客后还可以把港岛的一些电子产品走私到内地,实现往来不空船。 小小的船舱中,空气污秽,一股令人作呕的汗臭味弥漫着。挤了有二十多个人,大多数是矮而黑瘦的南方人,大家神情都很紧张,说着各种方言,刘东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而他挤在一个角落里也没有人来搭理他。 夜凄黑如墨,本应挂在天上的月亮被乌云遮住,“大飞”以惊人的速度横渡海峡,最高时速可达每小时60海里,相当于陆地上每小时80多公里的速度。 这惊人的速度,让两岸的海警缉查船根本追不上,只能望船兴叹。 略显瘦弱却又比旁人高了几分的刘东,面无表情的挤在船舱的角落里,神色里透露出几分落寞、孤单。那是一种茫茫然、空荡荡的失落感觉。虽然只是一水之隔,可他却感觉好像离刘北越来越远,远到连伸手都无法够及的距离。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惶恐,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走,真的就是一种永别,再也见不到他心心念念的刘北。 刘东的通缉令是第二天出现在京都和羊城、深城等几个大城市的。袁晓琪站在一根电线杆旁呆呆的看着那份被雨水打湿了的通绢令。 罪犯刘东因强奸罪被判三年有期徒刑,近日该罪犯打伤并挟持一名狱警越狱,该犯罪分子受过严格专业的训练,具有暴力倾向,现向群众征集在逃人员线索。公安机关敦促该犯罪认清形势,悬崖勒马,主动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同时,希望社会各界和广大人民群众积极举报,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协助抓捕犯罪嫌疑人。 袁晓琪一脸失望从脸上浮现,最早知道刘东出事的时候心里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憋了好久。一直到后来,心想年轻人喝点酒一时冲动犯了错不能一棒子打死,心里已经原谅了刘东,还借这次到京都学习的机会去孙河监狱探望了他一次,谁知并没有见到人,哪想到他会在犯罪的路上越走越远。 同时看到通缉令的还有羊城街头的一个梳着高挑马尾,素白衬衫外面罩着一件淡色夹克的女孩,不施粉黛却明艳动人,正是在天南师范上大学的金鑫。 如今已是大四的下半学期了,通过家里的关系到羊城的一家单位实习。今天也是刚刚结束假期返回羊城,在车站等车的时候看到了这张通缉令,再三确认通缉令上的人正是她心中时常想起的那个帅气的,以两人对七十的飒爽男孩后,无声的摇了摇头,一丝忧郁涌上了心头。 十多分钟后,远远的一片灯火辉煌的景象呈现在眼前,快艇″咔\"的震荡了一下,涌起一片浪花快艇靠岸了,港岛到了。 快艇上的人依次下船,每人的脸上,都多了些喜悦欢快的气氛,眼眸中,闪动着对港岛灯红酒绿的幸福生活的憧憬之光。 踏在潮湿的沙滩上,刘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潮湿的海风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海腥味,让从小生活在山里,见惯了山川丘陵的刘东略有不适。 “你,你,还有你们几个,都到这边来。”蛇头阿祥打着一支强力水电站在岸边的沙滩上,颇有气势的指指点点,有五、六个人被他选中,其中就有刘东。 ″知道为什么叫你们几个么?″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的摇了摇头。此时天上的乌云已经散去,而挂在天上的月亮又圆又大又亮,在地上洒下一片清辉,使得地面一片雪亮。 “你们交的钱不够,我说的钱数是港币啊,你们交的都是华国币,刚刚够一半的钱,现在每个人还需要补交另一半的费用,是到岸费。” 当时的华国币对港币的兑换率是1比0.49,按蛇头阿祥说的按港币的价格确实差一半。 蛇头阿祥叫嚷着,随着他的呼唤,从远处的岸上走了过来八九个身体魁梧,膀大腰圆的汉子,每人都敞着怀,裸露的胸部有着墨色的刺青。他们的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砍刀和钢管,一个个斜着眼睛、杀气腾腾,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样子。 刘东眯着眼睛看了大汉们一眼并没表露出什么表情,反而是剩下的几个人畏惧的往后躲了躲,本身就是偷渡来的,在气势上就矮了人一头,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再厉害的过江猛龙到了别人的地头上也要低调一些。 \"不是的,刚开始的时候你说的就是华国币,我反复问了好几遍,现在你又说港币,分明是想讹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甘心再拿出一半的钱,小声的抗议着。 \"我阿祥说的话就是真理,我说是港纸就是港纸,你能把我怎么样\"阿祥一脸的嚣张。 ″快他妈的交钱,要是警察来了抓到你们可是要谴返的,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我,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了,可不可以少交一点?\"男人还试图想要挣扎一下,但没想到一个手持一米多长钢管的大汉劈手就是一棒″唧唧歪歪的,快他妈的交钱,再崩一个不字,老子打折你的腿″。 ″哎哟\"一声,男人捂着脑袋晃了三晃,鲜血顿时从男人的额头上流了出来。其他的几个人见势不好慌忙从鞋里面、屁股后面等隐蔽的地方掏出钱来畏畏缩缩的放到阿祥手里,阿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几个人这才如释解脱般慌慌张张的跑了。 沙滩上只剩下捂着额头发蒙的男人和刘东。月光下虽然看的清晰,但阿祥还是把强光手电往刘东的脸上一照,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沉稳的可怕,所以想要在气势上压他一头。 谁知道,手电光刚照到刘东脸上时刘东手一扬″啪嚓″一声,手电光应声而灭,阿祥眼前一黑,刚要张嘴开骂,一股劲风袭来,随即就仿佛被一辆疾驶而来的重型卡车迎面撞中一般,整个人被撞的飞了起来,一下子飞出老远。 刘东一脸的平静,正伸手掸着裤角处的染上的一些沙砾,刚才的那一记铁山靠他只用了七分力,此刻的他,望着一众大汉的眼神,如一柄雪亮军刺,闪烁着森冷的光。 所有的人都懵了,不但是因为刘东的强力出手,还因为刘东那一撞表现出来的速度、力量,和刘东此刻的神情中,那种漫不经心的傲然。 ″打他,给我打他,往死里打\"阿祥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此时脑袋还是晕晕的,但还是无比愤恨的喊道。 这些大汉面容狰狞,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他们一步步向刘东逼近,企图将他逼入绝境。 刘东身子一侧轻轻躲过了第一个大汉迎面一刀,顺势伸出一只脚轻轻一勾,大汉被绊了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上。随即刘东一个大鞭腿迎面踢上第二个大汉的脸部,大汉狂呼一声,掩面而逃。 剩下的几个大汉心里一惊,但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的包抄过来,也不说话,抬手抡刀就砍,刘东单手按地,径直照最前面一人小腿迎面骨踹了一脚,一声脆响大汉就惨叫一声趴下了,然后刘东一记旋风侧踢将左边一人踢飞。刘东余势不减又以左脚为轴心,身子180度一转,右脚扫在右边那人脸上,又是当场当大汉放倒,一米八的大个子,二百斤的体重直接被踢得飞了出去。 后面仅余三条大汉,看得是胆战心惊,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上还是不上。上吧打不过人家,不上吧一世威名没了,以后在道上混都抬不起头来。 ″上啊,愣着干他妈什么?″阿祥看到手下的大汉踌躇不前的样子,一脸激愤。别看这个新偷渡过来的年轻人看起来挺猛,但是这号人平时并不少见,光凭着两膀子蛮力和会几手功夫和他们叫板的人,往往下场极其凄惨,上回有个陕南一带来的汉子,仗着会两下拳脚功夫,不服阿祥的勒索,还不是被阿祥把双腿打折,无处申冤。 阿祥认为″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更架不住群狼″这个年轻人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所以拼命的催促手下往上冲。 他们犹豫不决,刘东可没那耐心,瞬间如一只猎豹冲了过去,顿时一阵鬼哭神嚎的声音响起,短短的十几秒几个大汉已经躺在了地上。 看着迎面而来的刘东,阿祥\"噗嗵\"一声跪了下来。 第141章 元朗的夜 其实阿祥并不想跪下,给除了父母尊师以外的人下跪,那简直是一种奇耻大辱,更何况男儿膝下有黄金,那是秉承着来自内心的一种尊严。 奈何刘东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杀气,让他感到特别窒息,看到刘东迎面走来,他觉得自己脆弱的不堪一击,双腿发软不由自主的就跪下了。 看到刘东冷冷的盯着自己,阿祥感到了一股寒意,心下不禁打了个颤,不待刘东吩咐乖乖的把身上的钱掏了出来。 花花绿绿的票子有港币有华国币,厚厚的一叠哆哆嗦嗦的双手举着递给了刘东。 刘东冷笑一声伸手抓过蛇头手里的钱,忽然蛇头阿祥手腕上的表在清冷的月光下一闪晃了刘东的眼睛一下。自己原来腕上的手表还是出院的时候干姐袁晓琪送的,可都留在了内地,没有带来。 \"表\"刘东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 \"大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好歹给兄弟留下点吧\"阿祥哭丧着个脸说道。 \"留你妈个头,嗵\"的一脚刘东就把阿祥踹翻在地,这伙人没少坑害内地的人,所以刘东下起手来毫不手软。 \"大哥,别打,别打,给你还不成么\"阿祥心里滴着血一般的从手腕上摘下手表恋恋不舍得递给了刘东。 这是一块他刚入手不久的劳力士金表,是最新款的绿水鬼,花了他十几万港币,他也是咬了好几次牙才狠心买了下来,还没戴热乎就易主了。 关于手表,有传闻港岛上一些黑社会大哥或者是道上有身份的人,每人的腕上必备一块劳力士金表,不仅是因为它能够彰显财富与身份,更是因为劳力士金表超高的保值率与硬通货的地位,让黑老大跑路时可以随时变卖,方便东山再起。当时的港岛和一些赌场都设有当铺,方便快捷的很。 传闻虽然仅作笑谈,但劳力士金表在人们眼中的地位却毋庸置疑。你说怎能不叫阿祥心头滴血。 刘东的脚步在几个大汉面前一一停留,大汉们胆战心惊的把身上的所有财物都奉献了出来,不一会刘东就弄了个盆满钵满,收获多多。 望着刘东消失的背影阿祥这才哀嚎一声\"抢劫啊,还有没有天理啊,快、快报警″几个大汉看阿祥在那哭天抹泪的呼喊着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念头\"完了,大哥疯了\"。 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虽然说近一段时间刘东学会了一些粤语,英语也是非常的流利,不存在语言交流的障碍。 但孤身一人闯入港岛,内心的迷茫和恐慌,绝非语言所能形容。沿着海边的小路快速的接近效区的住宅,同时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四处巡逻的港警。 这时候天色已经微亮,晨雾未散,但城市边缘的街道两边,早起的小摊小贩已经开始一个挨一个的摆设好了摊床,烟雾升腾,香气弥漫,叫卖声此起彼伏,只是那叫卖声,有很多都是刘东听不懂的客家和闽南话。 有些胆小的偷渡者,大多数都躲在郊区,因为这里地势好,离居民区也近,警察也不像市区那么多,被临检的机会也少。 而胆子大一些的就找到做假证的,做个假的身份证堂而皇之的潜在市区找工作。 港岛虽然属于贼英的租界,却是一个无税地,更位处海运交通要道,每天来往的货轮货物吞吐量极大,需要大量的劳动力,由此也滋生了码头上的各种社团和帮派。 而港岛更是一个闻名遐迩的旅游圣地,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络绎不绝,也造就了餐饮业的繁荣,也因此有大量本地人不喜干的刷碗端盘子的职业留给了那些偷渡而来的内地人。 刘东心里有些感慨,第一次到美丽国的时候也是清晨,在唐人街吃的那一碗馄饨依然记忆犹新,没想到一年后自己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从热闹的小摊贩中走过,香味扑鼻的早餐丝毫没有引起刘东的食欲,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开始开展工作,书本上的知识远远无法顾及到现实中的复杂。 清晨的时光是港岛最静谧的时光,连巡逻的阿s1r都已经收工回所休息了,所以刘东敢已大模大样的在港岛的街头穿梭。 刘东漫无目地的走着,港岛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港岛的街景繁华而独特。狭窄的街道上,五彩斑斓的广告牌和招牌挂满了两旁的建筑物,散发着浓厚的商业气息。行人络绎不绝,穿着时尚的年轻人与朴素的中老年人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生动的画卷。 街道两旁,小贩们摆满了各种摊位,售卖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有卖着热腾腾的鸡蛋仔、鱼蛋和煎堆等小吃的小吃摊,也有卖着各式各样的衣物、鞋子和饰品的小商品摊。摊位上摆放着各种鲜艳的颜色,吸引着路过的行人驻足观赏和购买。 街头巷尾,可以看到许多老式的茶餐厅和餐馆。这些店铺装修简单,但却散发着浓郁的香港味道。人们可以在这里品尝到正宗的港式奶茶、菠萝包和烧腊等美食。店内常常座无虚席,人们在这里聚会、谈笑风生,营造出一种温馨而亲切的氛围。 刘东感叹着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活硬是比内地高出了一大截。正在他在四处闲逛的时候,看到几个叼着烟卷吆五喝六的年轻人正在对卖货的小商贩们收着钱,而这些普通底层的百姓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这一天的时间,刘东几乎逛遍了整个和深城一水之隔的新界,真是眼界大开。 港岛租界由三部分组成:新界、九龙半岛和港岛本岛以及大小近二百个岛屿。港岛是东南亚一带的经济中心。街面极为繁华,人流涌动,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奔忙打拼,略带着腥味的空气、温润的风,所有的一切,跟内地的城市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刘东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两边街道商铺商品的丰富,固然让人眼花缭乱,而时不时在街头闪现的时髦女郎更是让他惊叹不已。 港岛女性的时髦打扮独领风骚,成为亚洲乃至全球时尚的风向标。这个时代的港岛,经济腾飞,文化交融,女性的穿着风格也呈现出多元化的特点,既有东方的韵味,也不乏西方的潮流。 而且金饰品非常流行,尤其是大型的金耳环、手镯和项链,更是成为女性装饰不可缺少的一面。这里的女性们更喜欢将头发烫成大波浪卷,营造出了一种丰盈、蓬松的效果,给人一种热情、活泼的印象。 而那些袒胸露背和穿着肚脐装的女郎更是让刘东咋舌,这要是在内地,早被人在地上吐口水大骂有伤风化了。 正在四处游荡的刘东不知不觉走到了元朗街头,在这里不时能看到高达六七米的大型装饰花牌矗立路边,上面色彩艳丽,描龙画凤的,写满了“恭贺新禧”“丁财两旺”“金银满堂”等祝福语。看得出来港岛的人对华国的传统节日还是很重视的。 时间已经快到晚上了,元郎的街头灯火通明,比起白天更是多了一些夜晚的旖旎风光。正在刘东漫无目地的闲逛时,突然,一阵喧嚣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前面很快的聚集了一群人,紧张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 人群中间,两拨人马虎视眈眈的对峙着,他们互相瞪视着,眼中闪烁着凶光。一方身着黑色西装,而另一方则是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大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他们手中都提着棍棒刀斧等各式武器。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决绝和坚定的神色,互相指责咒骂着,不时的竖起中指挑衅对方。 随着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厮斗正式开始。双方人员迅速冲向对方,棍棒挥舞,拳脚相交,怒吼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他们不顾一切地攻击着对方,仿佛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街头的打斗异常激烈,人们的脸上都带着狰狞的表情。他们用尽全力,拳拳到肉,招招致命。不时有人的鼻血飞溅,牙齿被打落,更有的人被砍的血肉模糊,但他们似乎毫不在意,只是更加凶狠地攻击着对 周围的观众纷纷退后,见怪不怪地看着这场血腥的战斗。刘东无法理解这些人为何要如此拼命,只是为了争夺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对于这些参与群架的人来说,这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是他们表达自己存在的唯一方式。 随着时间推移,群架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的体力都消耗殆尽,但他们仍然毫不退缩地战斗着。他们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脸上满是血迹和伤痕,但他们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最终,穿白色衬衣的一方渐渐支持不住了,呈现节节败退的迹象,而随着警笛声的响起,更是导致他们溃败的催化剂。 随着一声″跑啊″的喊声响起,人群瞬时丢下手中的武器,纷乱的朝四处散开奔跑。 刘东站在街旁目睹了这场战斗,正想找地方吃饭的时候,奔跑的人群经过他的身边,一个人使劲的拽了他一把\"跑啊,还傻愣着干什么”。 刘东一怔,随即心里一动,稀里糊涂的跟着前面的那个人就跑了起来。 转过了两条街,前面的那个人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看着身后跟着的刘东不由咧嘴一笑″你这年轻人脑瓜不灵活,傻站在那不跑干什么,等差佬抓你进去吃牢饭呢?″ 紧接着拿出一盒烟递给刘东一支,又瞄了刘东一眼\"咦,你哪个堂口的,是跟哪个大哥的,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刘东看着眼前的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脸颊削瘦,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一样,眼神里,带着一股挑衅和不屑,而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下面是黑色长裤,身上弥漫着一股烟草和酒精的味道。他的手指,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烟雾缭绕。 而又看看自已身上的白色衬衣,黑色长裤,撞衫了,难怪对方误认为他是自己人。 ″大哥,我不是堂口上的人″。 ″噢\"削瘦的男人一怔,上下仔细的打量了刘东一番,不禁哑然失笑\"不是我们堂口上的人你跟着跑什么啊?″ \"你拽我跟着跑,我就跟着跑了\" \"嘿,你说这误会可大了,我以为你是我们的人,差佬来了还傻站在那,寻思你吓傻了呢,就拽了你一把″。 刘东腼腆的一笑\"大哥,你不拽我我也得跑\"。 ″噢,那是为什么?\"削瘦的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囗烟,烟屁股用手指一弹,烟蒂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啪\"的一声准确无误的落入了街边的下水道里。 刘东小心的朝四下看了看,然后谨慎的说\"大哥,我,我没有身份证\"。 \"噢…\"男子一听,又上下打量了刘东一番″北边\"偷渡过来的?\" 刘东点了点头。 \"在家犯了事,出来跑路?\"刘东又点了点头。 男人哈哈一笑拍了拍刘东的肩膀″小伙子,到了这个花花世界你就什么也不用怕,只要你胆子够大,什么票子,女人应有尽有。不过你没赶上好时候啊,要是早几年没准能弄到一张绿卡咧\"。 \"好了,我该走了,晚饭还没吃呢\"男子说完转身欲走。 刘东一把拽住了他″大哥,要不咱俩喝点,你给我讲讲港岛的事,我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 看着刘东一脸诚恳的表情,男人低头思索了一下″也好,反正我一个人也是吃″ 男人边走边说\"你叫我浩哥好了,元郎这一带我熟,有什么事你提我浩哥的名字,任谁都得给三分薄面\" \"好的,浩哥\"刘东紧紧的跟在浩哥的身后不时的点头听着浩哥指手划脚的四下比划。 不一会两个人走到了一处看似繁杂实则井然有序的大排档街区,几家铁皮屋式大排档,绿色篷布顶,显得特别清雅。搭配着嘈杂的吆喝声,而浩哥也不时的四下里和人打着招呼,彰显着他不俗的人脉。 找个座位随便的坐了下来,浩哥把菜单扔给了刘东。当椒盐排骨、椒盐鱿鱼这些招牌菜式一上来,浩哥的眼睛就亮了。而紧接着煎酿三宝、豉椒炒蛏子和姜葱炒蟹也端上了桌。 浩哥赞赏的拍了拍刘东\"小兄弟够了,够了\"。 刘东如此上道,让他很满意。 第142章 初入和胜堂 菜是大排档的招牌菜,酒是正宗的花雕酒,香气芬芳浓郁,滋味鲜甜醇厚,二两酒下肚浩哥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滔滔不绝地给刘东讲起港岛黑帮的发展史。 港岛各黑帮组织内部等级森严。从级别上来讲,一般的社团或帮派都是由“香主”、“副香主”、“红棍”、“白纸扇”、“草鞋”、“四九仔”等六个等级组成,而其他略有不同的只不过是在称呼上,组织架构都大同小异。 “香主”又称“龙头”或“大佬”,是每个黑社会堂口的最高管理者,但并不是每个堂口都有香主。如所有“和”字头的堂口只能选出一名“香主”,总管“和”字头所有堂口的事务。“副香主”又称“二路元帅”,社团组织的每个堂口都有一名或多名“二路元帅”。“二路元帅”中有的是“坐馆”,有的有职无权,只是一种称呼罢了。 “红棍”,是黑社会堂口的“高级职员”。有一定的身份,是为堂囗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员,被推举为“坐馆”的,必须具备“红棍”资格。 而“白纸扇”,是每个堂口的“军师”。遇有对外交涉或筹划械斗时,“白纸扇”执行出谋划策、调兵遣将的任务。黑社会组织中的“揸数”一职必须具备“白纸扇”的资格才能担任。 “草鞋”,负责奔走联络工作,是黑社会组织中最低的职级,地位仅高于普通成员。“四九仔”,也称“四九”,是黑社会组织的普通成员,平时在街头走街串巷收保护费,械斗时冲锋在前的都是这些最底层的帮众,或者也可以叫做炮灰。 浩哥喝的越兴奋,说的越是滔滔不绝,连脸上的几个酒刺都泛着红光,而这一切也让刘东听得津津有味,这可是在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也让刘东大长见识,没想到港岛的黑社会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原本以为的乌合之众也是有着森严的等级。 末了,刘东借着一丝酒意张嘴问道″那浩哥,凭你在元郎这么吃得开,一定是坐到红棍以上的位置了吧。 ″啊,呵呵″浩哥沉默不语,脸色通红嗑嗑吧吧的说″四、四九仔啊,你浩哥我不,不是不想坐啊,要是肯坐,二路元帅都有你浩哥的位置,喝酒误事了,唉″ 叹完了气,浩哥\"吱\"一声又喝了一口酒,完了一拍脑袋\"我艹,兄弟你看我这脑袋越来越糊涂了,喝了半天酒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这人老了,脑瓜子也不灵光了″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让刘东忍噤不住。 \"浩哥,你才大我几岁,可别卖老了,我叫刘东,你叫我东子就行″。 \"我说东子,你年纪轻轻的在那边犯的什么事啊,说跑路就跑路\"说着浩哥往北边一指。 听到浩哥的发问,刘东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个啥。 浩哥一看刘东为难的样子,心思一动便已经明白了\"兄弟莫非犯的是花案?\" 刘东涨红了脸,脑袋都快插到裤裆里了,轻轻的\"嗯\"了一声。 花案是指强制猥亵、侮辱罪和强奸罪。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是强奸罪,都是暴力案件。 监狱里,犯花案的罪犯地位最低,一般的老犯人也看不起强奸犯,他们在号子里都是躺在铺尾挨着厕桶的位置,每天倒马桶,洗刷马桶都是他们的活,号子里谁都可以对他们吆五喝六的,地位极为低下。 浩哥一听哈哈大笑,″年轻人一时冲动犯点错很正常啊,得手了没?″眼神里带着一丝猥琐的神态。 ″没\"刘东臊得满脸通红。 ″唉,没得手可有点亏,就这点事把一辈子悔了,不值当,不值当哟\"浩哥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刘东连忙过去扶了他一把。 ″哎,我说东子你住哪?″浩哥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看着会完账回来的刘东问道。 \"浩哥,我是今天清晨到的,还没有落脚的地方,″。 罢了,罢了,谁叫你和我有缘,你第一天到港岛就认识了我,我这个人及公好义,最见不得人家落难,好歹我吃了你一顿酒,权当还你一次人情,就到我那挤一宿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浩哥说完羡慕的眼光从刘东手腕上的劳力士上停留了片刻。 \"谢谢浩哥,谢谢浩哥,要是再能帮我找一份工作,我更是感激不尽了\"说着刘东毫不犹豫的摘下金灿仙的手表递了过去。 \"这块表权当我送给浩哥的一份见面礼,请务必收下″。浩哥的目光虽然在手表上一扫而过,但刘东的眼神何等机敏,早已把浩哥的贪婪形象看得一清二楚。 ″这如何使得,东子兄弟,这,这太贵重了吧″浩哥没想到刘东竟如此豪爽,一下把他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浩哥,这都只是身外之物,断不要客气,只要浩哥让我在港岛站住了脚,自当不能让浩哥白忙一场\"。 ″哈哈哈,小兄弟,这份心意硬是要得,你放心,你的事全包在哥哥身上,一准让你心满意足\"浩哥喜笑颜开的拍着胸脯。 刘东跟着栽栽歪歪的浩哥朝他住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不禁感叹港岛的繁华。深夜十点,这在大陆早已经是宁静一片,俱入梦乡了。而港岛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街头巷尾开始热闹起来。一家家餐厅、夜市摊位纷纷亮起霓虹灯,五彩斑斓的灯光照亮了整座城市。 元朗的郎屏街市,人潮涌动更具江湖气息。占卜摊、古玩摊、二手摊等琳琅满目。游客们在此流连忘返,试图寻找一份独特的纪念品。街头艺人表演着各种绝活,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而在酒吧街上,则是另一番景象。这里的酒吧、夜店林立,是香港夜生活的时尚地标。街头巷尾聚集了众多年轻人,他们在此饮酒作乐,享受着音乐和舞蹈带来的快乐。夜店里播放着热门的欧美流行歌曲,舞池中的人们随着音乐尽情摇摆。这里的夜生活,充满了青春和活力。更有一些袒胸露乳的站街女嘻嘻哈哈的招揽着生意,语言之豪放,动作之大胆看得刘东面红耳赤,眼睛不敢再四处乱看。 紧紧跟着阿浩踉踉跄跄的脚步朝高楼林立的大厦后面走去。 刘东没想到表面上光鲜亮丽的繁华都市的后面竟然还有令人诧异的一面。 后面的居民楼区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如鸽子笼一般令人眩晕。这里楼挨楼,户对户,楼房的密集程度,会让人感到窒息,更让人有一种压抑的氛围感,让人感觉呼吸都是沉重的。 鸽子楼作为港岛普通百姓居住和临时租赁的房屋,这里的楼房非常密集,很多户人家的厨房和马桶共用一处,十几平米的地方甚至住了三代人。 当刘东以为阿浩就住在这里的时候,阿浩的脚步却没有在这停留的意思,伴随着他啰里啰嗦的话语继续朝着楼群后面走去。 十几分钟后,突兀闪现在楼群后面的一片棚户区闪现在刘东面前。这里仿佛是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隐藏在城市繁华的背后。这里房屋低矮破旧,狭窄的巷子纵横交错,仿佛迷宫一般。月光都难以穿透高耸的楼房,洒在这些破旧的屋顶上,显得格外吝啬。 唠唠叨叨的浩哥对这里十分熟悉,领着刘东走到一个蓝色铁皮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一股潮湿而发霉的味道让刘东眉头一皱,饶是他军人出身,早已适应了各种环境,但还是被浩哥乱七八糟的屋子吓了一跳。 \"有些乱,不要在意啊,有日子没回来住了″。浩哥打开灯,看到乱糟糟的屋子也略有难堪,急忙推开窗子让屋内的空气快速的流通。 屋子不大,大概有二十几平,外面是一间厨房,里面是住人的地方,一张床,一个沙发,床头柜上面还摆放着一台电视机,上面灰蒙蒙的,显然是很久没打开过了。 ″东子兄弟,你今晚先睡这,我一会还要去场子里看看,顺便跟阿炳哥提一下你的事情,运气好的话明天你就能上班\"阿浩边说边把床上的脏衣服臭袜子什么的卷作一团扔到了床底下。 \"阿浩哥,你去忙,我自己收拾\"刘东急忙回应着。 \"好、好,条件简陋些,你就将就一下,噢对了,公厕在房头,再有明早我会给你带早餐回来\"阿浩边说边往外走去。 刘东在屋子中间站了一会,感觉屋内的空气已不是那么令人作呕,摸了摸床上的毛毯,略有潮湿,索性把沙发上的一件衣服扔到床上,躺到软绵绵的沙发上和衣而睡。 昨天一夜未睡,而今天在元朗又逛了一天,饶是刘东正当壮年,身强力壮也感到很疲劳,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刘东感到腰酸背痛,大脖子都落枕了。他哪里知道这都是睡沙发造成的。 刘东的家全是硬梆梆的凳子,沙发那是有钱人家才能用起的,上次坐沙发还是在刘北家里。 因为沙发比较柔软,可以使全身有沉陷的情况,也无法使全身维持原有生理曲度,就可能使腰部肌肉整体处于异常绷紧状态,所以早上起来会感到很疲倦。 就在刘东四下扭动身体活动的时侯\"吱扭″一声,浩哥拎着一袋热气腾腾的包子兴冲冲的赶了回来。 \"东子兄弟,起来了?好消息,好消息啊\"。 刘东眼睛一亮\"浩哥,工作的事情有着落了?\" \"对,对,昨晚我跟阿炳哥提了你的事情,阿炳哥心情不错,满囗答应了,让我晚上带你过去看看\"。 \"阿浩哥,那真的谢谢你啦,到港岛就遇到你,我真的是遇到贵人了\"。 \"东子兄弟,快别那么说,你年轻有冲劲,脑瓜再活络点讨一些大哥欢心,没准浩哥以后还得在你手下混饭吃呢″。 ″浩哥,我们是什么堂囗啊?\"刘东一脸兴奋的问道。 \"我们的总堂口是和胜堂啊,港岛最大的帮派,我们是它下面的和义兴,所以兄弟你只要成了我们社团的人,元朗一带大可横着走\"。 刘东没想到初入港岛就遇到了和胜的人,虽然只是下面一个小小的四九仔,离和胜高层尚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但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华灯初上,灯火阑珊的元朗仿佛从白天的沉浸中活了过来,喧闹的声音充斥着酒吧街的每一个角落。 阿浩打扮得特别精神,一件梦特娇的t恤,下身是裤线笔直的西裤,皮鞋上锃光瓦亮,连苍蝇上去都能滑个跟头,派头十足。 反而跟在他身后的刘东倒是显得青涩木讷,有些畏手畏脚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跟着阿浩走到了丽晶夜总会的大门。 夜总会的招牌在灯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上面绘制的图案既神秘又诱人,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门口摆放着一排排精美的花篮,香气袭人,让人陶醉。而那些五彩斑斓的气球,则在空中飘荡,为这个夜晚增添了一份欢乐的氛围。 而门口,一辆辆刘东不认识的豪华轿车穿梭不息,身着盛装的男女陆续从车上走下,踏入这纸醉金迷的场所。他们或是浓妆艳抹,或是西装革履,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自信与魅力。而那些守候在门口的迎宾人员,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微笑着为每一位宾客打开车门,引领他们进入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阿浩来了,今天这么精神有什么喜事啊,哟,了不得啊,劳力士都戴上了,阿浩这是发大财了″门囗一个小弟羡慕的看着阿浩不时甩动的手腕。 \"小意思啦,有机会一起喝两杯,这是我兄弟东子,我带他去见阿炳哥,以后就是我们的兄弟了,要多多关照一下啊\"。 \"浩哥的兄弟就是我阿祥的兄弟,你放心好了\"对方热情的和刘东打了一个招呼。 刘东随着阿浩走到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门口,屋内哗啦哗啦的麻将声清晰可闻。 阿浩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屋内一个慵懒的女声响起。 阿浩打开门,屋内烟雾缭绕,几个人围在麻将桌前,根本没有人多看他们一眼。 第143章 新人四九仔 屋内四个男人围桌而坐,正在搓着麻将,背对两人的是一个胖子,整个身子都陷在椅子上。而对面则是一个面色阴狸的刀疤脸。左面是一个五十多岁面色苍白的老头,右边的大汉蓬松的头发又长又硬,十足的一个彪形大汉。 而刚才慵懒的声音是坐在胖子一侧的三十左右岁的美丽少妇。 妇人的美丽,犹如春天的暖阳,温暖而明媚。面容柔和,眉弯如柳,眼含秋水,她的发丝,黑亮如瀑,偶尔有几根银丝夹杂其中,却更显她的成熟与韵味。她的身姿,优雅而挺拔,即使是在一旁围观也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仪态,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高贵与自信。 阿浩领着刘东毕恭毕敬的走到桌前,一扯刘东的衣襟,半哈着腰,脸上的笑容都挤在一起,庾楣地说着″伊娜姐也在啊″。 美丽少妇微微的点了点头,目光在刘东的脸上停留了一下,便又转移到桌上的麻将上。 ″昆爷,阿力哥,敏少好兴致啊″阿浩热情的和每一个人打着招呼,可只有年纪略大的昆爷在嗓子里哼了一下,其余的人便似没有听到一般。 最后阿浩才把目光停留在背对着他的胖子身上静静的看着对方打着牌,一直等到胖子高兴的抓起一颗,拇指的手指肚飞快的在麻将的正面一摸\"啪\"的一声把牌摔在桌上″六条,自摸清一色\" ″真他妈的晦气\"对面的刀疤脸骂骂咧咧的把几张钞票甩在桌上,胖子则乐呵呵的收着钱。 阿浩这才恭敬的说到\"阿炳哥好旺的手气\"。 胖子这才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阿浩啊,有什么事?\" ″阿炳哥,这就是我昨天和你说过的小兄弟,刚从内地过来,乖巧的很,来东子,叫阿炳哥\"。说着一把拽过站在一旁的刘东。 \"阿炳哥好\"刘东不卑不亢的叫了一声。 ″噢″ 阿炳哥漫不经心的抬头扫了刘东一眼,他的目光寒冷的北风,冰冷而刺骨。刘东仿佛被一股寒流击中,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的眼神,就像两颗冰珠,毫无温度,让你感受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这个胖子不简单,从他阴冷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对方平时必然是个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人,以后得提防着这个人,刘东心中暗暗想到。 \"就放在伊娜的场子里吧,平时跑跑腿,打打杂,缺人的时候让他也顶上一份,就这样吧″。 ″谢谢阿炳哥,谢谢阿炳哥\"阿浩点头哈腰的感谢着对方。 然后才又把目光转到美丽的少妇身上″伊娜姐″ 伊娜秀眉一皱,面无表情的说\"就放在星仔手下吧″说完再没有看两人一眼。 桌上的麻将局继续,仿佛两个人已是透明人一般。阿浩轻轻一拽刘东,小心翼翼的从门外把门带好。一出门,刚刚还弯着的腰又趾高气扬的挺了起来。 元宵节刚一过,张晓睿就迫不及待的赶回了学校。又过了一年,长大了一岁的她显得更加的明艳动人。一身得体的军装穿在她的身上,青春又活力,给人的感觉非常的带劲,具有独特的女性魅力,柔中带刚的气质让人非常着迷。 她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小包,里面是她特意带给刘东的家乡特产贡糕和墨子酥。这次春节时候她和父亲提起了刘东。 父亲张山也很惊讶,没想到世界上的事情竟这么巧,女儿会和曾经的救命恩人成为同学。 张山是个老实人,但也懂得知恩图报,一再嘱托女儿要好好谢谢人家,孰不知一向乖巧的女儿心里一直深深的烙印下了这个影子。 张晓睿看着镜中的自己,肌肤胜雪,柳眉杏眼,自有一股清艳靓丽,风姿卓绝神采,已不再是两年前的那个黄毛丫头了。再配上一身军装,飒得不能再飒了,不知道有多少男生偷偷的给她写情书、递条子,但又有谁能把那个影子从心里挤出呢。 提着特产兴冲冲的赶到刘东宿舍的门囗,内心又胆怯了起来,两朵红霞早已飞上了双颊。 想了半天,一跺脚心里暗想\"有女朋友又怎么样,公平竞争″伸手敲门。 ″请进″ 屋里传出的声音并不是刘东的,而是班长张宇的。张宇被刘东收拾了一顿低调了很多,好在刘东早出晚归的两人交集的时候也不多。 屋内归队的学员也有三四名了,看到推门进来的竟然是队里最漂亮的张晓睿,兴奋的都站了起来。 \"晓睿同学,你怎么这么闲?″张宇很诧异张晓睿这个平时很少和男队员说话的女神怎么会造访他们宿舍。 ″张宇班长,我要找刘东同学,怎么他不在么?\"张晓睿扫视了屋内一眼并没有发现刘东的影子。 ″我们回来两天了,也没见到他人,那个是他的床\"张宇一指床铺说道。 张晓睿抬头一看,刘东的内务叠得四四方方,板板正正的,比豆腐块有过之而无不及。叠军被是每名军人的基本功在“豆腐块”的棱角分明中不但勾勒着官兵严谨的作风养成,还塑造着官兵严格的纪律意识。 而他的床单除了两条笔直的腰线以外,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军帽而武装带端端正正的放在内务上,而一套叠得和内务一样板正的军装放在了内务的正前方,就这内务标准比真正的军人也不遑多让,让张晓睿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看到刘东铺位上整理得这么整齐,张晓睿心显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内心里觉得似乎再也看不到刘东了。 而此时的刘东已经站在丽晶夜总会的一楼大厅里。夜总会的内部装饰通常非常华丽,充满了霓虹灯和镜面球。墙壁上挂着大型海报和画作,而天花板上则装饰着闪烁的灯光。沙发和椅子都是柔软舒适的,颜色鲜艳,与整个装饰风格相得益彰。 夜总会一楼的中心是一个大舞台,用于举办各种表演。有歌手、舞者和喜剧演员等不同的表演者轮流上台,为观众带来精彩的演出。音乐和舞蹈是夜总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台上通常有乐队或dj播放最新的流行音乐。 而夜总会的酒吧区域是另一个热闹的地方。酒吧装饰着霓虹灯和镜子,提供各种饮品,包括鸡尾酒、啤酒和香槟等。调酒师在这里展示他们的技艺,为顾客调制独特的鸡尾酒。 夜总会的舞池是人们尽情跳舞的地方。舞池地板通常有闪烁的灯光,营造出了一种独特的氛围。舞者穿着华丽的服装,展示着各种舞蹈技巧,为观众带来精彩的表演。 刘东和星仔就站在大厅一侧的角落里。星仔年纪略比刘东大了几岁,却显得更加的老成,一头褐色的头发,右边耳朵上戴着一个硕大的耳圈,嘴上叼着一根香烟,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 星仔是土生土长的港岛人,他的家庭只能说是极为普通的家庭,虽然对应大陆的普通家庭来说应该是已经达到小康了,对在港岛这种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只能说是穷苦人家。 而港岛当时上学不像内地那么容易,内地当时也还没有普及义务教育,但学费只要两三元钱,家庭困难的还可以减免。 但港岛却不一样,各种费用高不说,又要上补习班、又要上兴趣班、还得买各种各样的教材,当时上学就是为了识几个大字,不至于当个文盲,要求再高一点就是能有个好一点的文凭考上个公务员。 星仔也上了几年学,但他最讨厌的就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读书,经常逃课与街头不三不四流里流气的古惑仔混迹在一起。在当时那个时代,港岛黑帮的势力不但影响了普通百姓的生活,更把触手伸到了校园,在十五六岁到二十五岁之间,这个年轻人思想最不稳定,最容易学坏的年纪,那些不爱学习的同学都成了港岛黑帮的“新鲜血液和后备力量”。 星仔也成了其中一位,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混帮派,他早年小酒吧里代客泊车,而后到了丽晶看场子,这一看场子,浑浑噩噩的看了六七年,至今没什么大发展,依旧是个最底层的四九仔,勉强度日,说白了都落魄到混帮派了,还混得没啥出息着实是浪费时间。 星仔看似面无表情,但内心却无比煎熬,因为他谈恋爱了,不管是哪个年代,谈恋爱都是一项很花钱的活动,星仔喜欢的女孩是隔壁咖啡店的侍者,是个小巧玲珑极为温柔的女孩,年轻人对了心却想在一起,并没有因为星仔是帮派的人而嫌弃他。 在那个年头,懂得透支消费观念的人还相对较少,星仔的工资是帮派给发的车马费,原本工资就不高,只能勉强度日,除非遇到社团吃讲茶或者大规模械斗的情况下能多领一些奖励外再无其他收入。现在谈了个女朋友,那更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迫于无奈,星仔暗暗思索着要如何出人头地,迅速在帮派取得高一些的地位,那样工资高了,情况就会有所好转,不仅能带女朋友吃饭逛街看电影,还能对手下的小弟吆五喝六的。 但是要想出人头地,就是要能为帮派解决一些大的麻烦,引起上面大佬的赏识。而坐镇这条街的大佬无非是胖子\"阿炳″。 胖子阿炳是和义兴的金牌打手,又可称作“双花红棍”,听说以前的金牌打手,通常会在双肩纹上牡丹花,所以又称作双花红棍,说话通常比各堂口的堂主有分量,是比较重要的话事人。 和星仔抱着同样目地的则是跟在他身边的新人刘东。 和星仔要搞钱的想法不一样,刘东想要的是迅速的在社团里闯出一份名声,以便能够在和义兴站稳脚跟设法接近总堂口,要不然窝在下面的一个小堂口,别说搞情报了,连屁也听不到一个。刘东所学的军事情报学就是要搞清敌方的作战思想、战略方针和作战意图。而他的秘密潜入,充作卧底间谍都属于情报学的应用。 他也从星仔的嘴里知道了几个打麻将人的身份,阿炳自不必说,是这一条街的老牌打手。面色苍白的老头昆爷是和义兴的军师,俗称白纸扇,是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 阿力哥则是另一个堂口红棍,最后的刀疤脸敏少则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他是总堂囗的人,虽无什么具体职位,却是总堂主的跟班,也可以说是保镖,看似其貌不扬,委实是个高手。 最后是那个三十多岁的美丽少妇伊娜姐,她可是个传奇人物,谁也不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但是她从一个妙龄女郎一路打拼到丽晶夜总会的当家人,也风光一时,在黑社会被尊称为“夜店女王”,所有黑帮分子都不得不给她面子,见到她都要弯腰行礼喊一声伊娜姐。 丽晶夜总会是和胜堂的产业,虽然具有这样的江湖地位,但伊娜姐却一直很低调,对手下的人也极好,尤其是那些妈咪和小姐有什么难处一找到伊娜姐,一准给解决掉,所以这些人也都死心踏地的为她卖命。 就在星仔和刘东各自揣摩着,这时,一个身材火辣的女郎朝着星仔走了过来,她身穿紧身短裙,妆容艳丽,脚下一双银色的高跟凉鞋。 “星仔,伊娜姐叫你过去一趟。”女郎的声音嗲声嗲气。 星仔灭掉烟头,和刘东对视一眼后,跟着女郎走向了二楼的包房。刘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决定先观察一下局势,再寻找机会崭露头角。 不一会星仔就走回了大厅,刚刚和刘东汇合,就看到一个服务生匆匆的跑了过来″不好了星仔哥,有人在三楼的包房闹事\"。 ″走\"星仔急步向三楼跑去,而刘东紧紧的跟在后面。看场子顾名思义,就是保护夜店财产和人员安全,维护现场治安顺序,保证一个安全有序的场所正常营业下去,最重要是避免客人和客人的冲突,酒吧突发事件比较多,所以看场子的人看似很危险,实则一点也不安全,一旦碰上硬茬子就会有流血事件的发生。 第144章 嚣张的林少 丽晶夜总会的场内是近千尺的舞池及大厅,约有几十张半圆形卡座梳化,这里消费普通不算太高也不低,若选择坐在大厅内,可以不叫小姐陪伴,而每人最低消费五百元,包一杯饮品以及限坐一小时。 而二楼是普通包房,三楼则是档次更高一些的贵宾包房,这里的酒吧女也更高级、更性感漂亮,当然这里的消费也令人咋舌。 出事的是三楼的三个8房间,是贵宾房消费最高的房间,此时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和星仔一起的几个丽晶看场子的四九仔已经在和包房里的人交涉。 刘东走近瞥一眼大开的包房内,这是丽晶最豪华的一个包间,一群衣冠楚楚的男人围坐在宽大的包房内,身边各自都有一名艳丽的陪酒女身材各异的男人搂在怀里,任由他们的手伸进她们的衣服,或者放在她们的其它地方。 其中一个满脸狂色,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法无天气息年轻人正站在那大声喝骂着一个站在屋子中央的女孩。 年轻男子脸庞线条分明,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让他看起来充满自信和魅力。嘴角总是挂着一丝狡黠的狂笑,仿佛对一切都极度鄙视。 女孩年纪不大,穿的很雅致,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配一双高跟鞋,一条马尾高高的竖在脑后,清秀得如一个高中女生,素面朝天,我见犹怜,正在小声的啜泣,白净的脸上一个掌印清晰可辨。 而负责这个楼层的权仔正耐心地和年轻人解释着\"林少,您息怒,小孩子初来乍到不懂事,扰了您的雅兴,我明白您的感受,这种事情确实让人很生气。 但是,大家来店都是为了寻找快乐,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影响心情呢?这样吧,我一会让楚楚给您倒杯酒,再给您赔个不是怎么样?″ \"去你妈的,你算什么东西,也上这来和老子套交情。老子今天还就较这个真了,今天必须要带她走,摸摸你是老子看的起你,和老子装清纯找错地方了,贱货!”林少吃定了权仔不敢拿他怎样,态度愈发嚣张。 “林少,您别为难我了,我只是个打工的......”权仔陪着笑,弓着腰说道,可见年轻人的身份不一般。 “打工的?”林少嗤笑一声,“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滚蛋?” 这时,一个妩媚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是谁这么大的口气!”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五官精致,眉弯如柳,鼻梁挺拔,红唇饱满,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永远挂着优雅的微笑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的身材曼妙,曲线优美,身着一件华丽淡蓝长裙,彰显出她高贵的气质。 “伊......伊娜姐!”权仔惊讶地喊道。 原来,伊娜正在二楼的办公室里休息。听下面的人汇报了这里的情况,听说是这个林少在这里闹事,微微皱了皱眉。 这个林少是当地有名的糖果大王的公子,是个极度好色的人,同时也是新界一带夜店的常客,仗着家中的钱财挥金如土,凡是被他看中的女人很少有能逃脱他的魔掌的。 而他也一直觊觎伊娜的美色,总想一亲芳泽,怎耐伊娜对他一直是冷眼相待。 “哟,原来是林少爷,我听说你在我的地盘上闹事?”伊娜脸色阴沉地看着林少。 林少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无踪,他换上一副笑眯眯的神情″伊娜姐今天这么漂亮,真的是秀色可餐呢″。 ″楚楚你先下去吧″看着犹自站在那低声哭泣的素雅女孩伊娜淡淡的吩咐道。 听到伊娜的话,女孩如蒙大赦一般刚要转身离开。 \"慢着″林少慢条斯理的说道。 ″林少什么意思?\"伊娜脸色一沉。 \"这小娘皮伤了我,要是就这么一走了之,我林少还有什么面子可言\"说着一指脸上,果然一道红色的划痕展现在伊娜眼前。 “林少,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孩子不懂事,今天是第一天上班,这样吧,今天这场算我的,等我调教好了以后我让她陪林少喝两杯,这事还望林少高抬贵手就算了吧″。 ″你说算了就算了,你拿我林正男当凯子呢?\"林少冷冷的说道。 \"那林少你的意思是?″ ″让这个小丫头陪我一晚上,要是实在不行换作你伊娜姐也一样″林正男一脸猥琐的望着伊娜美丽的脸庞。他仗着家中的财富和白道上有些关系根本不把和义兴的人放在眼里。 伊娜粉面一寒,冷冷的说道″林公子怕是喝多了吧,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也请你放尊重一些″。 ″哈哈哈哈″林正男仰天大笑,委实也有了七分酒意,狂妄的说道\"一个人尽可夫的臭婊子,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还跑我这要尊重,真他妈的好笑″。 \"林正男,你太过分了\"伊娜气得身子直哆嗦,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她深知不能和林正男正面冲突,这会给店里带来不好的影响。 “林公子,我敬重你父亲是个成功的商人,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侮辱别人。请你立刻道歉!”伊娜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看着林正男。 林正男先是一愣,随后又露出不屑的笑容:“让我道歉?你她妈的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夜总会的妈妈桑罢了!” 就在气氛紧张之际,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好大的胆子,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唐装身宽体胖的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打手。男子气场强大,眼神犀利,让人不寒而栗,正是洪义兴的双花红棍阿炳。 红棍,其实就是江湖黑话,指的是帮派中负责武斗砍人的中层头目,地位低于双花红棍。而“双花红棍”,则是武斗的人员里最能打的那位,而阿炳就是坐镇洪义兴武力值最高的人。 ″星仔,关门″阿炳阴沉的吩咐道。 \"是阿炳哥\"星仔兴奋的一拽刘东,转身驱赶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回头关上了门。他知道阿炳命令关门那就是要开打的意思了。 包房的大厅非常宽敞,即使是站了这么多人也不觉得拥挤。 阿炳走到林少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林少,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洪义兴好欺负?可以任由你拿捏”阿炳的声音带着威慑力。 在阿炳强大的气场下,林少的酒醒了几分,他咽了口唾沫,依然很镇定:“阿炳,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林家的少爷!” 阿炳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林家少爷又怎样?在我的地盘,就得守我的规矩!”说着,阿炳一挥手,他身后的两名打手立刻上前就要抓住林少。 林正男一声冷笑″阿强″。 屋子内角落的阴影里″嗖\"地闪出一个其貌不扬,看不出年纪的汉子,个子不高,身材削瘦,整个人都显示出一股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仿佛刚睡醒一般,双眼微闭,似睡还醒,身上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阴冷和空洞。他的手臂微然下垂,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正在无意识的玩耍着一把小巧的双刃蝴蝶刀。 刀身因长期摩挲,灿亮如新,在他的手指间翻飞旋转,像是有生命活力似的银色蝴蝶一般旋转、翻滚着,忽隐忽现,神奇非常。 他如幽灵一般的突然出现,竟带起一股冷风,吓得两名打手倒退一步。 阿炳见状,眉头微皱,他感受到了这个名叫阿强的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阿强手中的蝴蝶刀迅速飞舞着,如同一只致命的蝴蝶,闪烁着寒光。 \"拿下他\"作为帮内顶级的打手,阿炳自然是不会首先下场,手下有人也正好试试对方的身手。 阿强手握蝴蝶刀,静静地站在两个打手的面前。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两个打手互相对视一眼,似乎感受到了阿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但他们并没有退缩,反而挥舞着拳头一左一右向他冲来。 阿强嘴角微微上扬,身体瞬间启动,犹如一道闪电般冲向两个打手。他的动作迅猛快如闪电,手中的蝴蝶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奔第一个打手的咽喉而去。第一个打手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蝴蝶刀划过他的喉咙,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然而,第二个打手并未被吓倒,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瞬间加速,一拳向阿强砸来。阿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身体一侧,巧妙地躲过了这一拳,同时手中的蝴蝶刀快速挥出,直接刺向打手的肩膀。打手疼痛地倒退了几步,但并未放弃,他再次挥拳向他攻击。 阿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迅速转身,手中的蝴蝶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闪电般的弧线,直接刺入了打手的心脏。打手瞪大了眼睛,无法置信地看着阿强,身体慢慢地倒下。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钟,阿强已秒杀了两个打手。他的眼神依旧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缓缓地收起蝴蝶刀后退了几步,留下两个倒在地上的打手,周围的人不禁为之色变,对这位的实力感到震惊。 包房内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几个陪酒女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星仔、权仔也是看得心惊胆战,暗自幸庆上去的不是自己。。 当时港岛帮派之间发生纠纷,报警没用。怎么办?双方各自找自己人,进行一场殴斗,看谁人多势力强。如此多年,就形成了大规模较完善的地下黑帮掌控的社会秩序,在斗殴时死上几个帮派分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个打杀被瞬间秒杀,阿炳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已看出对方是个高手,难怪林正男敢有恃无恐的挑衅,这是背后有如此强大的助力。 作为成名已久的红棍,自不能退缩,那会坠了自己的威名。他踏前一步,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劲风砸向阿强。阿强侧身躲开,手中的蝴蝶刀划出一道弧线,刺向阿炳的咽喉。阿炳伸手格挡住刀刃,顺势反手一抓,试图夺过蝴蝶刀。 而阿强手腕一抖,刀锋反转直奔阿炳的脉门刺来,阿炳顿觉寒芒刺骨,急忙一缩手,但锋利的刀锋还是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一道细细的划痕。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斗逐渐激烈起来。周围的人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林少则得意地看着这一幕,似乎对阿强充满信心。 双花红棍是一个帮会中拳脚功夫最厉害的金牌打手。帮派成员想要升职成为双花红棍,必须得到两个以上香主的认可。 而阿炳每次火拼之时,都是冲在最前面,那种悍不畏死的气势令对手望而生却,他出手的狠辣,就算是自己人对他也是忌惮三分。 阿炳就是靠着这股不要命的狠劲,在江湖上打出了名堂,在和义兴也取得了一定地位。 但是他没有想到今天遇到了对手,他的拳脚功夫一向以威猛着称,而对方削瘦的身材辗转腾挪竟无比灵巧,手中小巧的蝴蝶刀更是神出鬼没,灵活无比,不一会阿炳身上就添了几道伤口。 而阿强轻轻的舔了一下刀锋上的血迹,刚才还微眯的双眼已瞪得雪亮。 阿炳的心不断的下沉,气势上已大不如前,气息也有些紊乱。阿强身形一闪,手中的蝴蝶刀如鬼魅般袭向阿炳的要害。阿炳一惊,连忙侧身闪躲,但还是被刀片划伤了手臂。阿炳捂住伤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 此时,阿强趁势而上,发起了一连串凌厉的攻势。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刀都带起一股寒意,让阿炳渐渐陷入被动。 阿炳心知不能再这样下去,他集中精力,使出浑身解数,与阿强展开了殊死搏斗。然而,阿强的实力显然略胜一筹,他的刀法越发迅捷,让阿炳应接不暇。 阿强越战越勇,小小的蝴蝶刀竟被他舞出一片雪亮的刀花,闪的阿炳眼花缭乱,孰不知,阿强轻轻一扭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左手又悄然摸出一把蝴蝶刀直奔阿炳咽喉刺来。 阿炳没料到对方竟会双手刀,身形已老再也无法躲闪,眼睁睁地看到寒芒向自已刺来。 就在阿炳绝望的时光,蓦地一道身影突然闪现,一把抱住阿炳的身子一扭,同时一个虎步后踹,直把阿强踹得飞了出去。 阿炳定睛一看,救了自己的正是阿浩新近介绍来的那个年轻人。 第145章 又见飞刀 1988年的春天似乎姗姗来迟,出了正月金陵的天气还是有些冷峭。 刘北往手心里哈着热气进入了一间贴着“内勤室”标牌的办公室。此时她无比的怀念京都有暖气的房子,南方的冬天真的是让人难熬的。 办公室里办公的还有禁毒大队的另外两名女同志,作为大队纽带,这间小小的办公室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 平日的综合协调、文稿起草、参谋助手和服务保障等日常工作都在在这里进行。尤其是在节假日里的特殊时期,各类专项行动循环叠加的关键时刻,这里的任务更加繁重。 除了日常的工作以外,加班加点早就是大队的常态,而在最忙的时候,三名女同志还要在协助禁毒侦查中开展的见面核查、毛发和尿样检测、案卷组卷等工作。有时候甚至多日都无法回家。面对这样的现实状况,刘北一点也不后悔,热恋中的年轻人浑身都是劲,动力十足。 而金陵作为国内有名的大都市,随着城市的快速发展,人们的生活节奏不断加快,压力也日益增大。在这样的背景下,越来越多的瘾君子出现在城市中。他们可能因为好奇、追求刺激、逃避现实或受到不良诱惑而沾染上毒品,从此陷入无法自拔的泥潭。 随着新一轮国际上毒品泛滥,特别是由于华国西南边境毗邻世界最主大的毒品加工厂“金三角”,境外贩毒集团利用华国改革开放的浪潮,竭力开辟新的贩毒通道,过境贩毒引发了毒品问题的死灰复燃。 而且瘾君子的年龄结构越来越低龄化。许多青少年因为好奇、追求刺激而尝试毒品,最终成为毒品的奴隶。 作为国内“夜总会”雏形的歌舞厅在八十年代风靡一时。而歌舞厅也不负重任,在丰富广大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提高审美能力上功不可没。 歌舞厅风靡的同时,夜总会在我国一些沿海特区兴起,逐步向内地发展。夜总会的功能更多样化。设有舞池,有歌手演唱,还有卡拉ok和狂欢迪斯科等节目。这些地方给吸毒者提供了滋生的土壤,甚至在一些夜店、酒吧等场所,毒品交易几乎公开化。 为了筹集毒资,许多瘾君子走上犯罪道路,如盗窃、抢劫、诈骗等。这使得毒品问题更加严重,给社会治安带来巨大压力。 在金陵城郊的一个荒废的工厂内,一个鬼鬼祟祟的猥琐男子拎着一个帆布包走到早已停在那的一辆汽车上,看看四下无人迅速打开车门上了去。 车内的司机戴着墨镜,看不清脸,他掐灭手中吸了一半的香烟,顺着敞开的车窗弹出几米外,继而发动了车子,轰鸣着扬起一路灰尘疾驰而去。 \"剑哥,这帮老滇真他妈的不讲信用,价格又涨了一成″。 开车的人脸色阴沉的说道″这个我知道,他们已经和我讲过了,说是现在边境地区检查的太严,这批货在那边压了七八天才运进来″ \"呸,怎么说他们都有理,合着他们仗着手中有货源就可以任意加价\"。 \"哼\"司机冷哼一声说\"谁让我们在那边没关系,只能随着他们,好了,拿着你的那一份下车吧…″。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不大的小袋,里面装着一小撮白色的粉末扔给了他。 \"好勒剑哥\"猥琐男人高兴的拿着袋子在路边下了车,眼神中的喜色不言而喻。 开车的男子摘下墨镜发动车子继续前行,露出的脸赫然是曾被刘北扔下秦淮河的杨剑。 杨剑明面上和别人合伙开着公司,背地里却用自己聪明的头脑运作着一个毒网。他自己不出面去交易毒品,而是让两个信得过的吸毒品的人出去交易,给他们一些毒品作为报酬,用术语说这种行为叫“以贩养吸”,这种以贩养吸者最好控制,只要有毒品,让他们干什么都可以,杨剑也不怕他们去告发或者黑吃黑,毕竟他官方有着强大的关系网,而这两个吸毒者的家人老小什么的他也都掌握。 贩毒给他带来了巨额利润。1公斤海洛因产地价格为两千至三千华国币,运至边境就翻了几番,达到万元,过境后又升翻了一番,不过在杨剑的手里,再掺兑上一些面粉什么的卖给那些瘾君子,所获可达二十万元,这次到货的两公斤海洛因都是纯度最高的4号,投放到市场上所获将过百万,巨大的利润让杨剑不得不铤而走险。 随随便便的把货扔到了后备箱里,杨剑看看时间已快到了晚上,一路把车开到了淮江区公安分局。 ″杨子来了″门卫大爷对局长的公子很熟络,热情的为他打开了大门。 \"萧大爷\"杨剑摆摆手算是和他打了招呼。 停好了车,杨剑腋下夹了个小包就往三楼的局长办公室走去。 \"爸″杨剑到杨局长的办公室从不敲门,一推开门才发现屋里有人正在汇报工作。 \"杨子来了″说话的正是缉毒大队的队长魏正。 ″魏哥,汇报工作呢,还正想去找你呢,晚上约个场子,找哥几个坐坐\"杨剑毫不忌讳坐在办公桌后面板着脸的杨局长。 魏正偷偷的瞄了一眼杨局长,看到杨局长正在认真的看着手里的文件,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两个人间的淡话,便偷偷的朝杨剑比划了一个\"0k\"的手势。 待魏正走后,杨局长才放下手里的文件威严的看了杨剑一眼″好好的班不上,天天不务正业,非得搞什么公司,都快成街溜子了,成什么样子″。 \"爸,这你就不懂了,现在形势这么好,国家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咱们要再畏畏缩缩的放不开手脚那不是跟不上时代了。咱这都是小打小闹,你看人家张书记和赵市长的公子才叫玩的大呢″。 “哼,你懂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杨局长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要是再敢碰那些东西,我绝不会饶了你!” 杨剑却不以为意,“爸,你别大惊小怪的,我只是做点小生意而已。再说了,凭我的关系,谁敢把我怎么样?” “你这是在玩火自焚!”杨局长指着杨剑的鼻子骂道,“我绝对不允许你堕落成那样!” 杨剑冷笑一声,“行了,我的事不用你管。反正我已经长大了,自己能做主。”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杨局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就这一个儿子,从小溺爱,什么事都依着他,所以也养成了杨剑我行我素的性格。他知道儿子的性格倔强,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就很难改变。但他也不能坐视不管,必须想办法阻止他越陷越深...... 公安分局附近也没啥好饭店,就随便挑了家全羊馆,好在大队今天也没什么任务,除了三位女同志和几位不在家的干警外,八九个人往包房里面一坐,成箱子的啤酒搬上来,羊肉汤泛着乳白色油花,撒上香菜叶子,大盘的手把羊肉,红烧羊尾,羊蝎子直接用不锈钢大盆盛着往桌子上摆,这家店最绝的还是肚包肉,这些吃的统统往上摆,桌子上满满登登的,成条的中华烟拆开了发,一人一盒,放量可劲造,足见杨子为人的豪爽。 一直到酒足饭饱,众人笑呵呵的和杨剑打着招呼离开了,包房里唯剩下大队长魏正和指导员尹少军。 \"魏哥,尹哥一点小意思\"说着从包里拿出两个厚厚的信封扔了过去。 两个人拿起桌上的信封,从信封囗可以看出里面是一扎崭新的,今年刚刚发行的百元大钞,不禁心\"呯呯\"直跳。 在华国当时流行一个顺口溜:没办法,当警察,每月工资五十八,又养老婆又养娃,到了头来还是没办法。这是当时公安口干警生存状况的真实写照。 公安干警的社会地位不高,工作又忙又危险,经常加班熬夜。说句丑话,找个老婆都不容易。条件好一点的女孩,宁可找一些不务正业的街溜子,都不愿嫁给干公安的。离职的、调出的警察多于牛毛,没有背景、路子的人才留了下来。直到八十年代中期以后,公安干警的地位才有了改善。 难怪两个人心跳,这一万块钱,两个人不吃不喝也要攒十几年,财帛动人心,但风险同样巨大,这钱拿着烫手,但诱惑也是极大的。 杨子的意思虽没有明说,但两个人都彼此心照不宣,互相望了望,眼神中都闪烁着跳动的火花,心中都想到出事了上面还有杨局长呢,怕什么。 思索再三,魏正先是把钱揣进了怀里,而尹少军也随着他的动作也揣进了怀里。看到两人的动作,杨剑这才笑了起来,三人共同举杯,热烈的气氛比刚才人多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未了,杨剑又放下酒杯说道\"魏哥,听说你们那新分来一个小妮子?″ 魏正闻言也放下酒杯\"噢,你说的是刘北啊,那丫头不错,人勤快,长得又漂亮,是个退伍兵,怎么杨子有意思啊,要不要我给你牵个线?″ 杨剑悻悻地笑了笑说\"那是朵带刺的玫瑰啊\"。 还是尹少军脑子来的快,一看杨剑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忙问道\"怎么,杨子和她有过节?″ \"何止是过节啊,简直是奇耻大辱啊″随即杨剑便把自己被扔到秦淮河里的事讲了一遍。 \"啪\"已有八分醉意的魏正拍案而起\"岂有此理,太过分了,看不出来她一个小丫头下手竟如此毒辣,杨子你放心,这个场子哥哥我早晚会给你找回来的\"魏正拍着胸口说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尹少军神智还算清醒“这小妞确实有点意思,竟然让杨子你吃了这么大亏。”尹少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既然如此,我们得想个法子治治她。” 杨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尹少军沉思片刻:“以后我们故意在工作上制造一些麻烦,然后让刘北去解决。如果她处理不好,便可以对她批评教育,就是为了杨子出气,也绝不能让她好过″。 此时的刘北还不知道有三个人正在密谋对付她,而她正坐在家里欢快地给刘东写着信。 虽然这些信无法寄出,但她也仍然坚持每半个月写一封,然后把这些信放起来,等到刘东回来的时候给他看,自己要让他知道他的刘北有多想念他。 而刘北并不知道,此刻的刘东刚刚一脚把差点要了双花红棍阿炳命的阿强踹飞。 刘东措不及防的一脚让阿强吃了个小亏,但对手的强大也让他眼中的战意更浓,他仔细的看了看刘东,并没有因为刘东的年轻而轻视他。 两只手上的蝴蝶刀舞的更加欢快,脚上也不丁不八的站着。 刘东放开手中的阿炳,赤手空拳的站在阿强对面,冷冷地看着对方。 伊娜很意外,她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是新来的小伙挺身而出,看到刘东手中没有武器不由担心的说了一句″小心些,他有刀啊″。 刘东没有接话,而是慢慢地掀开了t恤,按在腰间皮带上的三把飞刀上,直勾勾盯着阿强的脖子,一瞬间杀气四溢! 三把飞刀正是刘东在古墓所得,而跟着土豆子学了一阵已略有所成,除了在天南对付周浩用过一次后再也没有动过。 刀长两寸,刀身细长,插在皮带上的套中正合适。 刘东身上的杀气一时让阿强有些迷??,这是真正的杀意,在道上行走多年的老江湖们对于杀气有着极其敏锐的感觉,阿强一看这少年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少年是真动了杀机了。 他只是迷惑这少年如此年轻,为何竟有如此浓厚的杀意,而这个体魄处于巅峰状态的少年眼中的杀气,手里怕是不止一条人命。 老江湖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先下手为强。阿强一个箭步上前,左手刀直奔刘东小腹,右手刀一晃,带起一片寒光,横切抹喉直向刘东咽喉扫去。 第146章 迷死人的伊娜 阿强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格斗大行家,看着眼前削瘦青年身形立姿和威武气势再加上手扣在皮带上的飞刀,便知道来者不善。 按照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敢赤手空拳的站出来,手上要是没有两下子不可能如此镇定自若从容不迫的,必是有所倚仗。 阿强持刀冲上来正合刘东心意,近身缠斗正是刘东所擅长的,一身小巧的擒拿功夫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刘东左脚后跨半步一闪身避开阿强刺向小腹的一刀,同时右手成爪状直取阿强右腕,这一击快如闪电,阿强根本来不及反应,右腕就已经被刘东死死锁住。 阿强手腕被锁却并不慌张,手指灵活的一扭,蝴蝶刀的刀柄旋转,刀锋侧反直刺向刘东的脉门。 刘东见势不好,右手一松,小腹急收避开了阿强左手悄无声息的一刺。 阿强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犹如灵猫般狡黠。他身体的力量和柔韧性达到了极致,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与美感。手中的蝴蝶双刀已不再眼花缭乱的旋转。 刘东向后退了两步,与阿强拉开距离。他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阿强见状,立即欺身上前,试图发起新一轮攻击。 双刀齐刺,以双峰贯耳的招式刺向刘东双耳。刀势凶猛,寒光乍现,蝴蝶刀虽小,但也杀气弥漫不容小觑。 刘东见对方来势凶猛,不退反进,一下扑进阿强的怀里,阿强的攻击本就呈搂抱式,一见刘东欺入怀中,双臂立即夹紧,双手手腕一翻,双刀直朝刘东后背刺来。 刘东用右肘急击阿强腹部,双手抓住阿强右手腕,左转身将阿强右手臂反拧、扛于右肩上,猛地一顶阿强右大臂,用右脚向前勾踢阿强右脚踝关节,同时双手向上向后掀起阿强右臂,一套连贯的动作,将他狠狠地扔了出去,正是黑龙十八手的怪蟒翻身。 阿强就地一滚,猛然转身挥刀就刺,刘东双脚呈弯弓搭箭式左臂横架,右手一记冲拳快速直捣阿强胸前,阿强两刀同时落空,前攻力道收势不稳,刹那间前胸部位受到一记重击,他的冲势太猛,而刘东直拳的攻击力也是巨大,让阿强顿感胸口剧痛,气息一窒,眼前发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身体悬空仰面朝外摔向五尺开外,而刘东一招得手,毫不松懈,急扑上来。阿强暗道不好,对方身形快如闪电鬼魅般如影相随,看样子势必要把自己击杀。 阿强只能咬紧牙关屏住呼吸,身体刚落地,马上一个就地十八滚避开刘东踹向头部的致命攻击。 阿强不知道刘东所学皆是战场上杀敌的实用本领,没有那些繁琐的招式,简单直接,一招毙敌才是最终目的。 刘东这才收势站住,而阿强头昏目眩摇摇晃晃忍着剧痛勉强站起身来,顿时感觉眼花潦乱金星乱冒,心口之处如刀搅般痛苦难当,心中连吓带气,胸口一口气提不上来,身体无法控制,重心不稳晃了三晃终于摔倒在地。 \"赢了″伊娜面露喜色,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阿炳的脸上也是如释重负一般不再那么凝重。 而那个叫楚楚的雅致女孩也停止了哭泣,一脸惊喜的看着场中的刘东。 脸色最难看的还是嚣张的林正男,阿强本来是他最大的倚仗,没想到被对方一个普通的四九仔就给打败了,心里烦躁不安,恶狠狠地看了刘东一眼,似乎要把刘东的样子记下来一般。 而后咬牙切齿的对身后那些狐朋狗友说\"我们走″。 \"林少杀了我们两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一点也不给我们洪义兴一个说法,未免不把我们洪义兴放在眼里?″阿炳横跨一步挡住了林正男。 \"杀人,切……″林正男一声冷笑,嚣张的态度丝毫没有收敛。 鼻孔朝天一耸\"杀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是看见我杀人了,还是看见我让别人杀人了,杀人的人在地下躺着呢,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关我屁事″说完一声长笑扭身扬长而去。 屋子里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料到林正男竟是一个无情无义,厚颜无耻的人,阿强为他舍身卖命,没想到对方竟卸磨杀驴,丝毫不顾他的死活。 而此时阿强已悠悠醒来,慢慢的站了起来,看到林正男已然离去,顿时面如死灰,他杀了对方两个人,对方万万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而作为行走江湖多年,并且亲手处置过多名帮众的老江湖,阿强太知道黑帮的刑罚有多残忍和暴孽,那种非人的折磨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对待普通的违反帮规的人行“三刀六眼”或“挖坑自跳”等刑罚,因此帮派有“光棍犯法,自绑自杀”的说法。再严重的,犯有极大错误或者背叛帮里反水的,另有挖眼、割耳、悬梁、砍手脚等刑,极为残酷。 甚至他们发明了一种新的招数,他们将肉挂在鱼钩上,通过鱼线让受害人吞进胃里,然后反复拉扯,让受害人饱受折磨,称之为‘钓鱼’刑法,让人痛不欲生。 阿强是一个有着枭雄气质的男人,他绝不会忍受那样的屈辱和虐待。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他认为活着就应该轰轰烈烈,死也得清清白白。一旦下定决心,他便果断行动起来。只见他手中紧握着蝴蝶刀,迅速地挽起一个华丽的刀花,然后反手将刀刃朝着自己的咽喉猛力刺去。这一动作迅猛而决绝,没有丝毫犹豫或退缩。仿佛在那一瞬间,他已经超越了生死的界限,只追求内心的坚定和尊严。 眼见阿强视死如归,要自行了断,众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就在蝴蝶刀的刀尖刺破了自己的咽喉,皮肤已感觉到了刀锋的那股寒意。早就一直盯着他的刘东手一扬,蓦地一道银光闪过,一柄细长的飞刀后发先至,正钉在阿强的手腕上。 \"啊″一声惨叫,阿强手中的蝴蝶刀应声落地,他脸色苍白的捂着自己的手腕,咽喉处一片殷红。 刘东施施然的走过去,一抱拳″对不住了″说着一伸手抓住了飞刀的尾部用力一拽,阿强疼得脸一抽,牙关紧咬,恶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刘东。 那柄飞刀被刘东以一种迅猛而流畅的动作迅速拔出,仿佛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红色的弧线。殷红的鲜血如同一股炽热的洪流喷出,而几丝血迹在银亮的刀身上凝聚成了一滴,宛如一颗璀璨的红宝石,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这滴血珠缓缓地滚动着,顺着刀尖悄然滑落,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着这场杀戮的残酷与无情。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刀身竟然没有沾染丝毫血迹,依旧银光闪闪,光芒如初,仿佛刚刚那场血腥的厮杀从未发生过一般。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冰冷而致命的气息,似乎在等待下一次的出手,再次展现其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阿炳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他微微颔首,对着星仔和权仔轻声说道:“将此人带走,要好生看管,切不可让他有丝毫机会再次踏上绝路。因为,我还有无数种令人发指的手段,等待着让他逐一品尝。”话音刚落,阿炳的嘴角便泛起了一抹阴森而又恐怖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等到星仔等人把阿强捆绑好带走,才转过头来说对着刘东说\"你跟我来″说着就朝二楼的办公室走去,而美丽的伊娜也朝刘东嫣然一笑紧跟而去。 几分钟后,二楼的办公室里阿炳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而伊娜则坐在沙发上,看到刘东进来,阿炳罕见的站起身,扔过一支良友笑呵呵的说\"你就是阿浩介绍来的那个人吧?功夫很不错,在哪练的?″ ″阿炳哥,我当过兵,在部队的时候学了几下子,上不得台面″。 ″哎,你这哪是上不得台面啊,你这一身功夫我一眼就能看出这是非同小可的,俱是杀招,手底下不含糊,是真正见过血的″。 ″我打过仗,在滇南战场上,是侦察兵″刘东傲然说道。 阿炳一听肃然起敬,微微点头,这是上过战场的人呢,难怪杀气这么浓。坐回椅子上,开口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不过,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洪义兴是干什么的,你怎么会沦落于此”阿炳只知道刘东是阿浩介绍来的,其他的情况并不知晓。 刘东边说边露出一副严肃的神情,毫不掩饰地说道:“我心里很清楚,阿炳哥,我在内地的时候不小心惹上了一些麻烦事,实在走投无路了,没办法才冒险偷渡到了港岛。还好老天有眼,让我在这里碰到了浩哥。也是托浩哥的福,经过他的引荐,我才能顺利加入洪义兴。” \"年纪轻轻的犯了什么事?” 面对阿炳的询问,刘东涨红了脸,有些难为情。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旁的伊娜却发出了吃吃的笑声,并开口说道:“我可是听阿浩说了哦,这次犯下的不过是一桩小小的花案而已嘛!这又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呢?年轻人偶尔冲动一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啦!”她的语气轻松而随意,似乎对这种事情并不以为意。 刘东感激的看了伊娜一眼,伊娜的眼光妩媚,饶有兴趣的正看着刘东。 刘东不由的心里一跳,慌忙的把眼光挪开。 阿炳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你啊,可得好好考虑清楚了。咱们选择的这条道路,那可是充满荆棘坎坷,崎岖不平的,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迈出这一步,便如同离弦之箭,再无回头的可能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提醒着对方这一决定的重要性和严肃性。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无奈与沉稳。 刘东眼神坚定无比地看着阿炳哥,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我已经下定决心了,阿炳哥!家乡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之处,我是绝对不可能再回去的。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志在四方,天下之大,何处不能成就一番伟业呢?”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毅和果敢,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道路。 阿炳沉默片刻,随即拍了拍桌子,“好!既然你有这份决心,那以后你就是我们洪义兴的人了,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除了香主加上我和伊娜别的人你大可不必放在眼里!” 刘东抱拳,“多谢阿炳哥!” 阿炳抹了抹被阿强划破的伤口,丝丝的血迹已经凝固,转头看向屋内的两个人″我去处理一下伤口,再换件衣服然会我去会会那个阿强,我也让他尝尝我的手段\"。说完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杀机。 屋内只剩下伊娜和刘东坐在那,气氛有些沉闷,伊娜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什么,而刘东则有些坐立不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正在两难之际,突然间,一股馥郁芬芳的香气扑鼻而来,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过。紧接着,只见伊娜竟然轻盈地站起身来,身姿飘逸如同仙子一般,含笑盈盈地朝着刘东走来。刘东不禁有些窘迫,不敢抬头正眼看向伊娜,只得低着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那双腿上。伊娜穿着一条长裙,露出修长而又性感的丝袜美腿,脚下踩着一双银色的高跟鞋,步步生姿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伊娜姐……”刘东压低声音轻轻地叫了一声,只觉得双颊滚烫得厉害,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他心中暗自咒骂:这个要命的女人啊!正值成熟韵味十足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而刘东自己呢?恰恰又是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面对这样的诱惑,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呢? 就在这时,一股热气从鼻中涌起,紧接着两行鲜红的血液缓缓流淌而出。 \"哈哈哈″看到刘东窘迫的样子,伊娜笑得花枝乱颤,更显得魅力十足。 刘东再也忍不住了,\"伊娜姐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慌慌张张的起身夺门而出。 第147章 山口组 随着巨大的引擎轰鸣声逐渐减弱,一架航班终于平稳地降落在了港岛启德机场的跑道上。飞机轮胎与地面接触的瞬间,乘客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飞机缓缓地驶向指定的停机位,机上的乘客们透过舷窗可以看到机场繁忙的景象。地勤人员身着鲜艳的工作服,手持各种设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项工作。 黑桥晋三坐在座位上,并没有着急起身离开,他静静地等待着其他乘客陆续下车。当车厢内只剩下寥寥数人时,他才慢慢地站起身来。与大多数岛国人矮小的身材不同,黑桥晋三身材高大挺拔,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他的面容线条柔和,看上去十分亲切,乍一看,与普通的华国人并无二致。 如果不是因为他那独特的气质和言行举止中流露出的岛国文化特征,很难让人察觉到他并非华国人。这种外表上的相似性使得他在人群中并不引人注目,但也正是这种平凡的外表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秘密。 当黑桥晋三刚刚走出飞机舱门时,一股炙热的浪潮猛地扑向他,令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此时正值三月初,但港岛的气温却已经飙升到了令人咋舌的三十度!对于习惯了岛国那清新宜人气候的黑桥来说,这样的高温实在是让他难以忍受。 港岛对于黑桥来说,这座城市无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每次到这执行任务都会让他流连忘返。作为岛国情报总局内阁情报调查室的一名高级官员,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要使命和责任。他的工作重心在于搜集与国内政治决策息息相关的各种关键信息,包括但不限于政治、经济、军事以及科技等诸多领域的情报资料。 然而,需要指出的是,内阁情报调查室实际在编的工作人员数量相对较少。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他们还雇佣了相当数量的外国公民来充当间谍,并为之提供服务支持。 在执行情报搜集任务的过程中,这些内阁情报调查室的特工们常常巧妙地借助外交人员的身份作为一种合法掩护手段。他们善于利用这种特殊身份,穿梭于各个国家之间,以获取所需的敏感信息并将其传递回国。这种策略使得他们能够更轻易地接近目标、打入敌方内部,同时也增加了行动的隐蔽性和成功率。 机场的大厅里熙熙攘攘,人们匆忙地穿梭在各个登机口之间。在人群中,一位身穿深蓝色西装的男子格外引人注目。他手里拿着一张写着“欢迎回家”的牌子,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喜悦的笑容。 黑桥晋三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向前方走去。他的神情平静如水,仿佛周围的喧嚣与他毫无关系。然而,接机的男子却一眼就注意到了从人群中走来的黑桥晋三,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欣喜之色。他急忙收起手中的牌子,迎面向黑桥晋三走去,但在行走间,可以明显看出他的左腿有些跛,导致他的步伐并不十分流畅。 “黑桥君,竟然是您!这真是太好了。”男子紧紧握住黑桥晋三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黑桥晋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对方那略有不便的左腿上,流露出一丝惋惜的神情。他似乎能感受到对方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和挫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之意。 如果刘东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跛脚的男子正是半年前在定州逃跑的山田。回想起定州那一仗,山田心中仍旧充满了恐惧和悔恨。那场战斗让他所带领的精英小队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除了他自己以外,所有人都壮烈牺牲或者被俘。而渡边秀子的死亡更是让他感到无比惶恐,毕竟她可是老渡边最为疼爱的女儿啊! 而他自己更是在逃跑时中了二铁子一枪,子弹打在左腿上伤及入骨,所以才会落下残疾。 在那场激烈的战斗中,山田不幸地露出了真面目,这意味着他已经无法回到繁华的沪市。不仅如此,作为一名伪装成文化交流学者的间谍,他再也不能使用这个身份了。无奈之下,山田只好藏身于临近沪市的安全屋内,静心养伤足足两个月之久。 直到有一天,总局下达了一项新的指令:要求山田立即转移至港岛,继续执行潜伏任务。山田深知此次行动的重要性和危险性,但他别无选择,只能服从上级的安排。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与人开玩笑。山田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陌生的港岛与昔日的敌人再次相逢。更糟糕的是,他们将不得不在这个充满危机的地方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另一边,刘东同样未曾预料到会在港岛与山田相遇。对他来说,如果被山田发现并识破其真实身份,那么他所肩负的卧底使命将会彻底败露。随之而来的,必然是黑帮组织的无情追杀,后果不堪设想。此刻的刘东陷还不知道自己已然陷入了极度的困境之中,他必须想方设法保护好自己的身份秘密,同时寻找机会摆脱山田的威胁。,一旦被山田遇到识破身份,他的卧底身份就会彻底暴露,而也会遭到黑帮的疯狂追杀。 酒店是港岛最豪华的文华酒店,在吃住行这几方面黑桥晋三是从不会吝啬的,反正经费有的是,何苦为难自己呢。相反这一切倒让山田颇为眼红,作为隐于市井的间谍,自然是越低调越好,享受的话只能将来退休回国以后了。 \"黑桥君这次来港岛有什么指示″作为自己的上级,山田必然保持着一份恭敬。 两人在情报总局的时候就是非常好的朋友,可几年间过去了,黑桥在本部混的风生水起,反之山田这个昔日的精英却有些落魄。 更何况现在两人有着上下级之分,山田不得不显得更加低调。 黑桥并没有在昔日的好友面前显出倨傲的样子,他内心里更希望好友能够重现辉煌,他已决定等这次任务结束,一定要把山田调回总部。 ″山田君,我这次来港岛肩负着一项重要使命,我们务必要完成总部下达的任务。如今港岛的回归已进入了倒计时,今年初两国已经签署了联合声明,九年的时间看似很长,但也转瞬即到″。 说到这黑桥沉吟了一下,山田连忙把沏好的茶水递了过去。 ″但是贼英并不甘心就这样把港岛还给华国,他们也是碍于形势,租期已到迫不得已,更何况美丽国也不想看到华国通过港岛获益。于是在破坏港岛回归上,这两个曾经有过宿怨的国家达成了一致。 美丽国为了让港岛在回归后股市出现大幅度下跌、楼市彻底崩盘以及经济全面崩溃等情况,开始疯狂地散布各种谣言。这些谣言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些无稽之谈,但实际上,美丽国正在暗中策划一场巨大的阴谋——他们企图通过恶意做空港岛的金融市场来谋取巨额利润。 \"黑桥君,那么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山田满怀期待地向黑桥君发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行动的热切渴望,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到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之中。 ″我们帝国自然是不希望华国这个宿敌一步步的成长起来,它的成长无疑是对我们帝国一种潜在的威胁\"。 \"要把它的成长扼杀在萌芽中″山田右手握成拳头用力挥了挥。 同样不希望港岛回归的还有港岛当地的黑帮成员,港岛的这些黑帮组织,其历史之悠久、跨越时间之漫长、经历故事之传奇,都令人咋舌不已,更是出现了无数的枭雄人物。从晚清一直到本世纪,他们曾经呼风唤雨、纵横四海,在这个曾经动荡不安的年代里,他们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存在着,并逐渐形成了庞大的势力范围,并更加的组织化,集团化。 这些黑帮组织绝不仅仅是普通意义上的犯罪集团那么简单,他们背后所隐藏的是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网络以及鲜为人知的权力结构。曾经,黑帮与官方之间的勾结几乎是公开的秘密,那种只手遮天的强大力量使得他们成为了当时社会中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然而,如果港岛回归华国之后,一切都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华国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必将采取强有力的法律或军事手段对这些黑帮进行严厉打击,在这样的背景下,那些曾经称霸街头巷尾的各路好汉将逐渐被尘封进历史的长河之中,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你说他们能放着逍遥的生活不要而坐以待毙么\"。 听到黑桥的话,山田的眼睛更加的发亮,一脸期待的望着黑桥。 黑桥继续说道:“因此,我们的首要任务便是想方设法在港岛寻得立足之地。在此过程中,需联合当地黑白两道的有志之士,蓄意挑起纷争,推波助澜,从而将这摊浑水彻底搅乱。” 山田面露疑惑,追问道:“仅凭我二人之力吗?” 黑桥嘿嘿一笑,解释道:“我们的情报人员早已与当地和胜堂的龙头有所接触,但截至目前,对方仍未表明态度。看来,港岛黑帮对外来势力的排斥情绪颇为强烈,他们恐怕尚未认真斟酌我们所提出的建议。 然而无需担忧,我们的大部队即将挺进港岛。届时,总局的精英以及山口组的先头部队都将陆续抵达。” ″那可真是太好了,有帝国本部的大力支持我们就可以大展身手了,我这条腿就是废在华国人的手里,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不能在华国报仇,在港岛给你们闹个天翻地覆也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京都城的神秘小楼里,李怀安急匆匆的走进副局长高平的办公室\"高局,你找我\"。 高平点了点头一指前面的椅子\"坐\"。 李怀安和高平也是极熟悉,所以并没有下级见了上级的那种拘谨。 高平慢慢地在屋子里踱着步,眉头紧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李怀安,语气严肃地问道:“港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李怀安心里明白,高平所问的正是刘东的情况。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可以确定刘东已经成功潜入了港岛。但是,他并没有前往我们设定的联络点,可能是遇到了一些突发状况,导致他无法脱身前往。” 高平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他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问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呢?毕竟刘东还年轻,经验相对不足,这已经快两个月了。” 李怀安连忙安慰道:“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事的。刘东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他的思维非常成熟,头脑灵活,反应迅速,具备很强的随机应变能力。而且,他之前也有过在复杂环境下独立作战的经验,相信他能够应对各种困难和挑战。” 李怀安对刘东充满了信心,他相信这个年轻人有着足够的智慧和勇气去完成任务。他接着说:“我们要相信刘东的能力,也要相信他的判断。或许他有自己的计划和安排,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随时准备提供必要的支持和帮助就行了。” 高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李怀安的看法。尽管心中仍然有些不安,但他也知道此时此刻只能选择信任刘东。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好吧,那就让我们保持密切关注,一旦有任何消息,立刻通知我。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是,局长″李怀安起身应道。 \"对了,命令青鸟和野狐在完成金陵的任务后立即腾出手来赶赴港岛,准备随时策应刘东的行动″。 此刻的刘东竟有些懊悔自己盲目的加入洪义兴了,据这一个多月的观察发现,自己连和义兴的龙头坐馆都没有见到过,更何况远在几十公里外九龙和胜堂的大龙头了。 现在唯一知道的是见过一面的刀疤脸敏少,据说是大龙头的头马心腹。 如何打破僵局让刘东陷入了沉思。 第148章 吃讲茶 和胜堂的总部坐落在九龙,而临离开内地时李怀安给他的联络人的所在地也是在九龙,而刘东至今连元朗都没有离开过。 正在刘东为之发愁的时候,机会来了。 港岛黑帮的构成很复杂,本身就有一些由洪门弟子组成的帮派,其发展高潮是华国取得战争胜利后,当时有相当多的民党残余势力和大陆一些害怕被清算的地痞流氓汉奸什么的出逃港岛,在那干起了凭拳头吃饭的勾当。,大量的新兴黑帮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在了港岛大地上。 而有了帮派,就要争夺地盘,也是为了利益分配而清算累积的恩怨。每隔一段时间黑道帮派都会出现一次大火拼,把所有的势力都卷进去,然后再重新整合,重新划分地盘。 而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港岛由于经济效益带来的灰色红利,以及宽松的管理环境,使得黑帮活动更加活跃,港岛当局因为即将失去对港岛的管理,所以也放任不管,令悍匪十分猖獗! 三月初一正是洪义兴开香堂拜关公的日子。 尽管帮派整日里充斥着刀枪棍棒之声,所赚取的财富也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但此时此刻的黑帮依然讲究规矩、重视义气且尊重辈分。尽管时常发生争斗与厮杀之事,但他们始终保持底线,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每个人都珍视自己的生命安全。 想要加入堂口并非易事,必须经过一系列繁琐的仪式——开设香堂。在此之后,每个成员的名字和相关信息都会被详细记录在花名册“海底”之上。这不仅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更代表着他们在帮内的地位和责任。在这个看似混乱无序的世界里,这些规则和传统成为了维系秩序的重要纽带。 此时此刻,刘东正和其他几位刚刚加入洪义兴的马仔们一起,毕恭毕敬地站立在开香堂大厅的走廊之上。他们每个人都显得格外严肃认真,不敢有丝毫懈怠之意。只见这些人一个个挺直了腰板,双手自然下垂,双眼平视前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人物的到来。整个场面安静得让人感到有些压抑,但又透露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 洪义兴的坐馆马爷一袭湖蓝色的长衫,温和的脸庞,根本没有黑道人物的那种桀骜,反倒多了一份儒雅和风流,颇有几分教书先生的味道,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黑帮的二路元帅坐馆先生。 马爷的下首正是洪义兴的二号人物阿炳,其实马爷已是半隐退的状态,帮中的一应事物都交给了阿炳,这也是刘东一直没有见到过他的原因。 老狐狸昆爷作为帮内的白纸扇,那可是出了名的足智多谋、阴险狡诈,他当仁不让地坐在了第三把交椅上。而剩下的那些帮内好汉们,则是来自五湖四海、各行各业的人物。他们有的身材魁梧,肌肉发达;有的则是矮小精悍,但眼神锐利无比;还有的看起来文质彬彬,却暗藏杀机。这些人或站或坐,或交头接耳,或沉默不语,形成了一幅生动的江湖画卷。 仔细数一数,这里竟然聚集了七八十号人之多!他们都是帮内的精英,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技能和背景。有些人擅长武艺,手持刀剑,威风凛凛;有些人则精通医术,随时准备救治伤员;还有些人善于偷盗,手法娴熟,让人防不胜防。这些好汉们虽然性格迥异,但都对帮派忠心耿耿,愿意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奋斗拼搏。 大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供桌和关公像。在供桌上铺上了红纸,摆上香炉、烛台和供品。 马爷一撩长衫在关公像前拜了三拜,点燃了香和蜡烛,将香插入香炉中,将蜡烛放在烛台上。 此次入会算上刘东共九人,俱是鲜嫩的少年人,有的甚至比刘东还小。几人对着关公像行三跪九叩之礼,礼毕。 白纸扇昆爷才手执一把纸扇摇头晃脑的向几个人详解种种帮规,按条宣读。接着便将台口线香执于左手,右手则握着供于台上的大片子,威严地环视着几个新人道:“以后各位如有不遵香主命令,不能严守帮规者,即以此香为例。”说话时右手将大片子高高举起,猛砍线香,一刀两断。 随后即将所有断香分授新人,每人身藏一支以为纪念,亦是警戒之意,然后至此开香堂方告完毕。 一些老人纷纷摇头感叹,今昔开香堂远不如旧时那般辉煌隆重,简直太简单了。 事毕,马爷轻嘬了一口清茶,然后淡淡地说道:“今日可是咱们洪义兴的大喜日子啊!按照规矩,本应好好地庆祝一番才对。只可惜啊,总堂那边传来了消息,今晚我们和胜堂总堂囗跟新义胜的大飞要往赴一场‘讲茶’之约。” “哦?是那个被称为‘尖东之虎’的大飞吗?”阿炳眉头一皱,失声问道。 “嗯,就是他。”马爷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这大飞可不简单呐!他虽贵为新义胜的二路元帅,但其为人却是极其嚣张跋扈、横行霸道且不可一世。更厉害的是,他还将装逼这项技能发挥到了极致!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那种霸气十足的大哥气场以及笑里藏刀的阴险手段,实在让人不得不防啊! 马爷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近段时间以来,大飞那边的人手如潮水般源源不绝地涌向我们总堂的势力范围,肆无忌惮地侵蚀着我们的地盘。总堂口原本不想挑起争端,一直采取退让策略,但大飞却将此视为软弱可欺,愈发变本加厉。咱们行走江湖,最看重的就是脸面,而这脸面从何而来?自然是靠拳头、靠实力!只有拳头够硬,才能拥有话语权!”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马爷看着眼前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们,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知道,总堂这场与大飞之间的较量已经不可避免,而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扞卫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荣誉。 阿炳猛地站起身来说\"大哥,你就尽管安排吧,咱们洪义兴就没怕过谁,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来溜溜,也让他们总堂的人看看我们洪义兴的实力,而且最近我又收了一员猛将,东子,过来见过马爷\"。 刘东闻言走过来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马爷\"。 马爷端详了一下刘东笑呵呵的说道″小伙子不错,相貌堂堂,帅气十足,听说你手底下的功夫连阿炳都佩服,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马爷过奖了″刘东谦逊的一拱手退了回去。 ″听说新义胜那边纠集了四五百人马,我看这根本不是想叫讲茶,而是要开打的架势,我们自然也是要有所防备,因此总堂那边让我们的人手晚上八点准时到达九龙城寨″。 夜晚七点多,港岛的天空还是很亮的,夜晚微凉的风,带着一丝有些腐臭的气味掠过让人感觉到的微许的肃杀气息。西边的天际,一抹伴着夕阳的晚霞赤红如血。占地近五十亩九龙城寨就像是挺天立地的巨人,高大且纷乱地呈现在那里。 九龙城寨,昔日之罪恶渊薮,岁月流转间,战乱纷扰使其成为了难民与罪犯的避风港。 缺乏秩序之下,他们随意搭建简陋房屋,私拉水电,疯狂抢占每一寸土地,使得这座城池几乎被阴影笼罩,难觅阳光。随着人口暴涨,生存压力如潮水般汹涌,黑恶势力应运而生,鸦片贩卖、赌场开设、黑帮横行,肉体交易、洗黑钱等种种罪恶在此地肆虐。 假医生、假药、假诊所层出不穷,其中不乏港岛知名的黑帮组织。这里是法律的盲区,警察的禁地,罪恶的温床,成为老鼠与罪犯的乐园。九龙城寨长期黑暗无光,因缺乏发电站而黯淡无光,被游客戏称为“暗夜之城”。警察的执法力量难以触及,这里成为了港岛罪恶的源头。 吃讲茶的地方选的很巧妙,就选在与九龙城寨一路之隔的祥记茶馆,而双方的几百人马各自聚集在九龙城寨下面的一处工地上。 靠近九龙城寨的地方是连港岛的警察都不愿涉足的地方,所以双方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并没有引起官方的注意。 刘东作为洪义兴战斗力最强的新晋马仔得已和阿炳一样被马爷带在身边,缓步走近祥记茶馆。 茶楼内,灯光明亮,烟雾缭绕。各路江湖人士齐聚一堂,或神情严肃,或谈笑风生。他们都围坐在大厅一侧的圆桌周围,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茶点和精致的菜肴。 而大厅的另一侧则是空荡荡的空无一人,显然是给新义胜的人留的。 刘东、阿炳随着马爷步入茶馆,圆桌后面的人纷纷起身和马爷打着招呼,互相寒暄着,显得十分热络。 而随着一声轻喊\"蒋先生到了\",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面容冷峻,眼神锐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轻易招惹的气息。他是这次吃讲茶的发起者,也是和胜堂的龙头老大。他的后面紧紧跟着的正是刘东见过一面的刀疤脸敏少。 蒋先生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环顾四周,然后淡淡地说道:“今天请大家来,是为了商量一件事情。最近,新义胜大飞的势力进入了我们的地盘,他们手段狠辣,行事嚣张,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我们的利益。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奎哥站了起来。他是龙头的左膀右臂,也是帮派中的实力派人物。他沉声说道:“龙头,我认为我们应该先礼后兵。派人去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底线。如果他们识相,主动退出我们的地盘,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如果他们不识相,那我们就只能和他们翻脸了,动用武力,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刚才我听到谁说要翻脸,啊哟,好吓人呢,他妈的,当我大飞是他妈吓大的么?″一伙人极度嚣张的人推门而入,当先一人身材魁梧,皮肤略黑,身穿黑色唐衫,面容狰狞如同古希腊的暴君,他的存在就像是一股无法忽视的黑色风暴,席卷着每一个敢于挑战他的存在。 这正是新义胜的大飞,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霸道更是无处不在。他喜欢在繁华的街头巷尾,如同一头狮子在自己的领地咆哮,无视他人的侧目和不满。 他的自尊自大如同一个无法填满的无底洞,总是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将他人视为尘埃。他对普通人的态度更是粗鲁至极,仿佛他们是他脚下的蝼蚁,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嚣张到不可一世。 奎哥可是一个双臂粗壮、孔武有力的人物,他有着一身的豪气与胆识,自然不会被大飞的寥寥数语给吓退。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大飞啊大飞,你可真是狂妄自大!难道你真的觉得自己最近混得风生水起,就可以不把我们和胜堂放在眼里了吗?告诉你吧,如果不是我们龙头大人对你略有忍让,你早就被我们收拾得服服帖帖了!所以说,你现在之所以能够如此嚣张跋扈,完全是托了我们龙头的福。否则的话,你试试看会有什么下场……哼哼!”奎哥说到最后,便不再多言,但他那充满轻蔑与不屑的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哈哈哈哈″大飞一阵狂笑,眼角都笑出了几滴眼泪,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情,而他身后的一众跟随也都肆无忌惮的大笑。 大飞一脸傲然地环顾着对面和胜堂的众人,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他慢慢地坐了下来,但动作却显得格外夸张,仿佛要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存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气息,似乎在告诉别人:“我才是这里的主宰!” 他的双腿分开,双手自然地放在椅子扶手上,身体微微后仰。这种大马金刀的坐姿不仅展现出他的豪迈与霸气,更透露出他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在这个瞬间,整个场面都因为大飞的出现而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第149章 对面的狙击手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仿佛被打翻的墨汁染黑一般,沉沉地压下来。尽管祥记茶馆的大厅内灯火通明,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每一个角落,但依然无法驱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与黑暗氛围。 坐在茶馆中央的和胜堂龙头蒋先生,他那原本娴静的面庞此刻布满了疑惑和忧虑。自从新义胜的大飞开始肆无忌惮地横行霸道以来,蒋先生的威望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天际,迅速坠落。虽然众多帮派成员都感到愤怒不已,但由于蒋先生的阻拦,并没有引发大规模的冲突。 然而,蒋先生不断退让的做法引起了帮内一些元老们的不满。他们认为蒋先生缺乏大将之风,不能果断采取行动来维护和胜堂的尊严和地位。但只有蒋先生自己心里清楚,他有着自己的盘算和计划。目前暂时的忍耐只是权宜之计,他希望通过卧薪尝胆、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再次崛起。 可惜帮里的大多数人目光短浅,只看到了眼前的困境,却无法理解在回归大潮之下,曾经辉煌一时的和胜堂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危机。而蒋先生,则默默承受着来自各方的压力,坚定地朝着自己心中的目标前进。 可是新义胜在他的一味忍让下,反而更加的疯狂,咄咄逼人的势头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厉害,面对如此情况,无从躲避,只能迎战。 但是蒋先生心中仍存幻想,抱着一丝希望幻想着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就算是让出一些利益也在所不惜,只因他与岛国山囗组的接触已到了关键时刻,双方共谋大计,实不想另起事端,而这件事情只有帮中几位高层知道。 蒋先生不知道的是,新义胜缘何如此疯狂的挑衅和蚕食和胜堂的地盘,也是大飞从两国的联合声明发布以后,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可察觉的危机。 惶惶不可终日的他知道属于港岛黑帮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这几年疯狂的再捞一票,回归后立即走人,到国外做个富家翁,所以他才从铤而走险,不惜挑起和港岛最大帮派和胜堂的战争。 刘东默默的注视着场内的一切,今天是和胜堂高层聚的最全的一次,而他把目光一一的从和胜堂的一众元老脸上掠过,把他们的样子深深的刻画在脑海里。 \"大飞,你到底想怎样,难道你们新义胜的肥佬就由着你这么胡来?\"蒋先生的声音低沉而又有力度,带着些许的威严。 “蒋先生,现在形势很明显,和胜堂已经日薄西山了,已不是当初的港岛第一帮了。”大飞狂妄地笑道,“识相的话,就赶紧把地盘让出来,不然……” “不然怎么样?”蒋先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场面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两派人员剑拔弩张,一脸戒备的纷纷起身。 大飞深吸一口气,\"啪″的点着了一根烟说道:“蒋先生我敬重你是个前辈,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打打杀杀的有伤和气,没必要搞得你死我活,只要你把九龙的场子让出两成给我们,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放屁\"拍案而起的依然是孔武有力的奎哥。 大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笑了笑″很多骂过我放屁的人此时坟头的草都得有一米高了,阿奎我敬重你是个汉子,这次不和你计较,再有一次,别怪我大飞心狠手辣不讲情面″。 “哼!大飞,别人怕你,我阿奎可不怕你!想当年,你不也是我手下的败将吗?不也一样跪在地上求饶吗?”阿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痛了大飞的心。大飞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的确,当年大飞初入江湖时,曾经遭遇过一场惨败,而那场战斗的对手正是阿奎。那时的大飞还年轻气盛,经验不足,被阿奎轻易击败,并被迫跪地求饶。这段屈辱的经历一直是大飞心中的痛处,他从未想过会在众人面前被再次提及。 此刻,周围的人们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大飞感觉自己仿佛成为了众人嘲笑的对象。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心中的怒火愈发燃烧起来。 然而,大飞并没有立刻发作,多年的黑道生涯已让他学会了忍耐。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情绪,试图保持冷静。 他冷冷的看着阿奎,此刻心中已经判了阿奎死刑。 谁也不知道,就在此时此刻,对面那座九龙城寨的三楼,有一扇幽暗深邃的窗户里,正悄悄地伸出一把长长的枪管,金属表面在斑驳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 这扇窗户恰好正对着祥记茶馆的正面,而通过那宽敞又明亮的大扇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茶馆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狙击手透过狙击镜的一个一个的把准星套在和胜堂的人的头上,最后令人心悸的是,这把狙击枪的准星竟稳稳地锁定在了坐在对面的蒋先生头上!仿佛命运的指针已经定格在此刻,一场惊心动魄的事件即将爆发…… 在这紧张的氛围下,时间似乎都凝固了。每一秒钟都显得格外漫长,而周围的空气也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感。 蒋先生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然而,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无人能够阻止这场生死较量的上演。 刘东站在马爷的身后,与蒋先生仅有数米之遥。他瞪大眼睛,好奇地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毕竟,像黑社会吃讲茶这种事,对他来说尚属首次经历。尽管内心充满了新鲜感,但他并未放松警惕。 当狙击手的枪囗扫过刘东头部的时候,一阵异样的感觉突然涌上他的心头。曾经身为侦察兵的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这并非出于恐惧或紧张,而是一种源自本能的警觉。他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跳重新与周围的环境保持一致。同时,他的目光变得愈发犀利,耳朵也开始敏锐地捕捉起任何可能出现的细微声响。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侦察兵,他深知这种直觉的真实可靠。它就如同一个无形的警报器,提醒着他潜在的危险。此刻,他仿佛化身为被猎豹锁定的羚羊,即便无法看到猎手的身影,却依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正一步步逼近。 刘东的眼神缓缓地扫过了屋内的每一个人,他的目光锐利而深沉,仿佛要透过他们的表面看到内心深处的秘密。然而,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后,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既然屋内没有危险的迹象,那么威胁一定来自于外面。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对面。 对面的那栋高楼宛如一座庞然大物矗立在那里,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座楼十分破旧,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鸽子笼,密密麻麻的窗户让人看了感到头晕目眩。 而由于不通电,每扇窗户后面飘曳的都是摇晃的烛光和马灯,更多的人早早的吃过晚饭便躺在床上,凄黑的屋子仿佛是一座坟墓一般。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这名狙击手犯下了一个极其致命的错误。由于对方那些黑帮分子只是一群毫无组织纪律、从未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乌合之众,他对这些人完全不屑一顾,因此并未对自己手中的狙击枪做任何伪装措施。在漆黑的夜色中,他坚信不会有任何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恰巧在这时,街边一辆汽车的车灯突然亮起,瞬间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就在这短暂的一刹那,刘东凭借着他敏锐的洞察力,成功地捕捉到了三楼那个幽暗窗户里狙击枪所反射出的冰冷金属光芒。 “狙击手!”刘东的瞳孔猛地收缩,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涌上心头。 刘东知道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坐在自己前面的蒋先生。 \"蒋先生绝对不能死!\"这是刘东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目前为止,他所了解到的唯一与山口组有过接触的人就是蒋先生,如果他遭到对方的狙击身亡,那么自己肩负的任务将会变得茫然无措、毫无头绪,处境也会愈发被动起来。此刻,刘东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担忧,他深知蒋先生对于整个计划的重要性以及其生死存亡对后续行动的影响。他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确保蒋先生的安全,并想方设法取得蒋先生的信任,最好是能够加入到总堂。 谈判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双方手下的人如同市井泼妇一般,吵得脸红脖子粗,甚至有人开始互相推搡起来,但奇怪的是,蒋先生和大飞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这场激烈的争执与他们毫不相干。他们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而此时此刻,在楼上负责狙击任务的杀手也在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大飞身上,只要大飞做出射击的手势,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毕竟,这次任务的酬劳极其诱人,足以让他过上一段逍遥自在的日子。而且,对于自己精准无比的枪法,他有着十足的把握——要知道,一枪毙命这种事对他而言简直易如反掌,就如同平日里打个哈欠一样轻松自然。 \"好了!\" 沉寂了许久之后,大飞突然发出了一声威严无比的断喝声。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般划破长空,瞬间让原本喧闹不堪的房间内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大飞,只见他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双眼闪烁着坚定而又锐利的光芒。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与其在这里无休止地争论不休,倒不如用实力说话,手底下见个真章!我手下的兄弟们已经迫不及待了,蒋先生,你意下如何?是选择文斗还是武斗呢?无论哪种方式,输家都必须把地盘让出来,从此退出江湖!\" 大飞的话语铿锵有力,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里的气氛都变得异常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蒋先生的回应。这场较量究竟会以何种方式展开? “呵呵……”蒋先生轻笑一声,眼神轻蔑地看着大飞:“大飞,你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跟你打吗?我们港岛最近实在太过不平静了,我可不会轻易拿兄弟们的性命去开玩笑!这样吧,我退一步,我们和胜堂愿意让出一成的地盘给你们。” “什么?”“大哥,不行啊!”“老大,您不能这么做啊!”听到蒋先生的话,手下的小弟们顿时惊呆了,纷纷惊呼出声,试图劝阻蒋先生。 然而,蒋先生却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大飞,继续说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和伤亡。大家都是混江湖的,没必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一成?哈哈哈……”大飞用手指抠着鼻屎,满脸傲慢地笑道:“蒋先生,你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你觉得我会稀罕你那区区一成的地盘?” 蒋先生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冷冷地看着大飞,声音带着一丝警告:“大飞,我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这并不是因为我怕了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两帮人拼个你死我活,最后谁都没有好下场。但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对我不客气,哈哈哈哈″大飞一阵狂笑\"老东西,那我就送你上西天″说完右手高高的举起用力一挥。 刘东一直紧紧的盯着对面的窗户,当看见狙击枪口爆出火花的一瞬间,他猛然扑向端坐在那的蒋先生。 但是他忽视了一个人,坐在蒋先生身边的刀疤脸敏少,敏少是个称职的保镖,他一直紧盯着对面,突然身后劲风响起,一道人影闪电般扑向蒋先生。 敏少想也没想,袖囗一甩,一把匕首对着人影就刺了过去。 第150章 又住院了 刘东怎么都没想到,刀疤脸的反应竟然如此迅猛!他此番扑过来的目的只是救人而已,但刀疤脸敏少却误会了他的意图,以为他是要刺杀蒋先生。 只见刘东如疾风般猛扑过去,其速度之快,几乎与对面枪口迸出火花的那一刻同步。要知道,子弹的初始射击速度可是高达每秒九百米啊!所以,他只有这短短一秒钟的时间去应对。 然而,敏少的动作也是相当敏捷。就在刘东飞身扑来的一刹那,他手中的匕首宛如一条毒蛇,迅速地刺向了刘东。由于刘东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当他看到那道寒光朝自己袭来时,想要收回身子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只是考虑自救,那么刘东完全能够躲开这致命的一击。但这样一来,龙头蒋先生必定会命丧黄泉,那么他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想到这,刘东心一横,身子急速扭动,用右肩硬生生地扛下了刀疤脸的一刺。只见那匕首深深地扎入了刘东的肩膀,但他强忍着剧痛,紧紧地抓住了蒋先生的双肩,并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掀,将蒋先生掀翻在地。随后,刘东抱着他就地一滚,迅速扬起手,一道寒光如闪电般疾驰而出,直直射向对面正在狂笑的大飞的哽嗓咽喉。 “啪”的一声轻响,一颗高速飞行的子弹击穿了宽敞明亮的玻璃,朝着目标呼啸而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原本是瞄准蒋先生头部的一枪,却只是擦过了被刘东掀翻在地的蒋先生的衣襟。 更糟糕的是,坐在蒋先生身后两步远的洪义胜的老大马爷,不幸成为了这一枪的受害者。子弹无情地穿透了他的前胸,让他瞬间失去了生命。 对面的狙击手惊愕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十拿九稳的一枪竟然会落空。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对面有高手″这是他第一时间就想到的事情,能在自己的枪下把人救走,这个人的反应速度和身手绝对是第一流的。狙击手的行动原则就是一击不中,就必须立刻转移,不然的话死掉的就可能是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手帕,轻柔地擦拭着枪身上残留的指纹,仿佛那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一般。随后,他又低下头,细心地整理了一下脚下的杂物,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做完这一切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下楼,融入了九龙城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的拖沓和犹豫。 “对面三楼!”刘东强忍着剧痛,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对面。此时,刀疤脸敏少看到捂着胸口、指间鲜血直流且倒在地上无力抽搐的马爷,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懊悔之情,他意识到自己之前误会了刘东。 如果刘东刚才的动作稍有一丝迟缓,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的恐怕就会是蒋先生了。想到这里,敏少的眼神变得愈发锐利起来,他一边嘶声怒吼着:“保护蒋先生!”一边如同旋风一般冲出房门,径直朝着对面的三楼狂奔而去。 然而,更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原本气焰嚣张至极的大飞,此刻竟然双眼圆睁,双手紧紧捂住喉咙,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嘶哑声音,完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一缕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捂处缓缓流淌而出,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砰然倒地,再也没有了动静。 突如其来的巨变让屋内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随着大飞的轰然倒地,双方的人才反应过来,而新义胜的人才慌乱的围了上去拼命的喊着 \"大飞哥″ \"老大,老大你醒醒″。 而大飞却再也不能睁开眼看看他手下的一众弟兄。 一场轰轰烈烈、备受瞩目的吃讲茶活动,竟然因为大飞的死亡而匆匆结束。双方纠集起来的数百号人也都平安无事地各自散去回家。新义胜随着大飞的死亡,不仅退出了之前逐步侵蚀和占领的和胜堂地盘,甚至还主动让出一部分自身原有的市场份额,可以说是对行刺蒋先生一事做出了交代。 然而,帮派内部却无人提起要为大飞复仇之事,反而立刻投身于权力争夺的漩涡之中。 另一边,刀疤脸敏少在对面三楼并没有发现那位神秘的狙击手身影,仅仅只是将那把老旧的美国 m24 狙击枪扛了回来。 刘东第一时间被送到了九龙最好的医院,蒋先生亲自安排了多名帮内的弟兄们楼里楼外守护,防止新义胜和大飞交好的人进行报复。 港岛九龙医院内的环境优雅得宛如一座世外桃源。医院的东面是门诊楼,日常门诊看病都在这里,人不多,大家都放轻脚步、压低声音,生怕惊扰了这片宁静。 医院的南面是一座花园,穿过修剪整齐的草坪,在一片树荫之下,有一个亭子宛如一颗明珠般立于其中,前来就诊的病人可以在此休憩,体验花园洋房的慢生活。 刘东穿着病号服,躺在高级病房的床上,他的脸色略显苍白,显然是因为失血过多而造成的。敏少的这一刀力量够大,差点刺穿他的肩胛骨,所以刘东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射出那支飞刀后右臂就疼得再也抬不起来了。 护士刚刚给刘东换完药,一个在门外保护他的马仔开门恭敬的说道:“东哥,老大来看你来了!”马仔的恭敬不无道理,刘东救了龙头老大一命,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在帮中的地位自然扶摇直上,此时不抱紧大腿还等何时。 龙头老大只有一个,那就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蒋先生。蒋先生一介儒生却执掌和胜堂多年,并将社团发展得日益强大,其过人之处自不必多言。 首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蒋先生本人,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花篮。这花篮犹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门口,其鲜艳程度令人咋舌。五颜六色的花朵争奇斗艳,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芬芳,仿佛让人置身于花海中一般,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这些鲜花的种类繁多,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每一朵都绽放出最美的姿态,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生命的美好与顽强,足以彰显出送花人是用了心的。 第二个进来的并不是蒋先生,而是那个一脸笑意的刀疤脸敏少。他的脸上总是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神情,仿佛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似的。然而,当他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时,他的眼神却变得格外温柔起来,这一切都缘由自己错误出手误伤了对方,而刘东的身手之敏捷也让他赞叹不已。。 紧接着,满面春风的蒋先生终于出现在了门口。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满足感。祥记茶馆这场仗对于蒋先生来说,可以说是打得非常漂亮。他不仅赢得了胜利,还赚得盆满钵满;更为重要的是,他成功地击杀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大飞,并让他饮恨西天。尽管自己遭遇了刺杀,但幸运的是有惊无险,最终还是化险为夷了。 而所有这一切的成就和力挽狂澜的,都源于眼前这位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如果没有他的智慧和勇气,如果没有他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恐怕结局将会完全不同。想到这里,蒋先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激之情。他走到病床前,轻轻地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眼中充满了赞赏和敬意。 刘东身体不断颤抖着,想要强行支撑起身子来,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罢了。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 “不要动,要好好养伤,把身体养好了才是最主要的。”蒋先生一脸和蔼地看着刘东,轻声说道。 听到蒋先生的话,刘东心里一暖,放弃了继续挣扎的念头。 一旁的刀疤脸敏少也走上前来,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刘东兄弟,对不住了啊!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一时失手,千万别往心里去。等你伤好了之后,哥哥我亲自给你摆一场酒,让你风风光光的!” 刘东连忙摆手,谦逊地说道:“敏少言重了,那种情况下,大家肯定都是以保护蒋先生为重。而且也是我自己没注意,要是提前喊一声,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蒋先生和敏少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们知道,刘东这人不仅身手不凡,而且还很懂得顾全大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和义兴的马方文替我而死,我已命人厚葬了他,并且给了他家人一笔钱,以弥补他们失去亲人的痛苦。目前阿炳已经当上了和义兴的坐馆,我也已经跟他打过招呼,将你要到我这里来。不知你意下如何?是否愿意在我这里帮我做事呢?”蒋先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声音低沉而温和,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亲和力,他缓缓地对刘东说道。 “愿意,当然愿意!”刘东一脸喜色,但很快又露出忧虑的神色:“可是我不知道在蒋先生手底下能干些什么。而且我没有身份证,连上街都得小心翼翼的……” “哈哈哈哈……”蒋先生笑了起来,语气轻松地说:“这些都是小问题。对了,你会不会开车呢?” “会倒是会,只是我没有驾照啊……”刘东赶紧回答道。 蒋先生慢慢地转过身来,眼神深邃地盯着敏少,语气平静但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说道:“想尽一切办法,给刘东兄弟搞到一套完全合法合规的身份证明以及驾驶执照,等到他身体痊愈以后,就让他一直跟在我身边吧。” 听到蒋先生的命令,敏少立刻挺直了身体,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好的,蒋先生,请放心,我会马上着手去办理这件事情!”说完,他向蒋先生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动作迅速而利落。 时间过得很快,大约半小时之后,蒋先生已经端坐在自己位于总堂的宽敞办公室内,他的脸色十分凝重,双眼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冷峻光芒。这时,刀疤脸敏少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蒋先生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缓慢而有规律,每一下都仿佛敲在敏少的心上。终于,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敏少,严肃地开口说道:“立刻派遣可靠的人手前往内地,务必彻彻底底、详详细细地调查清楚这个刘东的真实身份背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们决不能轻易让任何一个身份不明不白之人留在我的身边。” 敏少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蒋先生的顾虑并非多余。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他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好,绝对不能辜负蒋先生对他的信任与期望。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便过去了整整一周。令人欣慰的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与恢复,刘东的肩部状况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他如今已能够进行一些轻微的活动。回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尤其是敏少那凌厉而凶猛的一刀,至今仍让人心有余悸。可以说,若不是刘东凭借着自己敏捷的反应和精湛的技巧,巧妙地避开了关键部位,并选择用肩膀去承受这一击,那么其后所引发的后果简直难以想象,很可能会是致命的! 而风起云涌、变幻莫测的港岛江湖,如今也已经逐渐恢复了平静。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每一个时代都会涌现出无数的英雄豪杰,他们各自引领着属于自己的时代潮流,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辉煌传奇。 大飞的死迅速被时间的洪流所淹没,成为了江湖往事中的一部分。只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年轻的后辈们对这段历史充满好奇和向往,津津乐道地谈论起关于大飞的故事。 第151章 安全屋 港岛尖沙咀,一个繁华与魅力的交汇地,以其独特的韵味和活力四射的景象吸引着无数游客。这里高楼林立,商场密集,霓虹灯闪烁,展现出东方明珠的瑰丽风采。 刘东漫步在尖沙咀的街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座着名的钟楼,它庄重而典雅,见证着香港的历史变迁。钟楼周围,一座座现代化的摩天大楼拔地而起,直插云霄,让他感叹人类建筑艺术的奇迹。 尖沙咀的繁华还体现在它的商业活力。这里汇集了众多大型购物中心、奢侈品店和特色小吃,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夜幕降临,霓虹灯亮起,尖沙咀的街头巷尾更是热闹非凡。 住院的这些天里,刘东每天都会巧妙地向护士打探一些关于尖沙咀的情况。通过这些询问,他对这个地方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然而,当他真正踏上这条街道时,眼前的繁华热闹景象让他瞠目结舌,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紧紧跟在刘东身后的是蒋先生派来保护他的明仔和单强。实际上,他们俩也是在刘东的再三恳求下,才勉强答应带他出来见见世面。毕竟,每天被困在医院里实在是太过单调乏味,让人感到无比寂寥。尽管这里有娇俏可爱的护士妹妹可以调笑几句,但时间一久,也难免会产生审美疲劳。 \"东哥,怎么样,尖沙咀比起你们大陆那边可是热闹多了吧?\"作为土生土长的港岛人,明仔打心眼里瞧不起刘东他们这些内地偷渡过来的土包子,一直听说大陆那边很穷,连茶叶蛋都吃不起,更让他鄙夷不屑。 明仔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一二岁而已,却长着一张白净秀气的脸庞,这张脸上交织着少年独有的轻狂与肆意。按照常理来说,像他这个年龄阶段,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功绩或者过人的能力,那也只能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罢了。 然而,由于他的姐姐是和胜堂中某位元老的情妇,而且还是那位元老最为宠爱的情妇之一,因此,明仔在和胜堂内的地位自然而然地随之水涨船高起来。平日里,他喜欢兴风作浪、惹事生非,个性极其嚣张跋扈。 但是俗话说得好:“形势比人强”。眼看着刘东因为救了龙头有功而一飞冲天,即将成为龙头身边的亲信,明仔也不得不放下自己高傲的姿态,一口一个“东哥”地叫着。 此时此刻,刘东心中感慨万千:“真可谓是天差地别啊!这里的奢华生活与我们内地那平淡无奇的日子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完全没有可比性嘛!” 就这样足足逛了一个多小时,明仔和单强两人已经累得头晕眼花、脚步虚浮,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一般,但刘东却依旧兴致勃勃,仿佛永远也不会感到厌倦似的。 眼看着两人脸上渐渐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刘东这才一眼看到自己要找的地方就在眼前——一家位于角落处的便利店,天天便利店。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正好有一处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大排档。 “明哥、强哥,咱们逛了这么久,肚子应该都咕咕叫了吧?要不一起去吃点东西补充下能量?”说话的同时,他用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大排档。 “好哇!”明仔其实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啦,但看刘东兴致勃勃地逛街,不好意思扫兴,就一直忍着没说出口呢。一旁的单强也默默点头,表示自己并无异议。 “老板,把你们这儿最拿手的招牌菜统统端上来!再把好酒好菜也一并拿过来!”刘东一行人豪爽地落座后,大声呼喊道。 “好嘞!几位请稍等片刻。”老板笑容满面地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冰茶,然后转身走进厨房准备菜肴。刘东环顾四周,发现大排档里大约有七成的座位都坐满了人,大多数是普通老百姓,还有几个刚刚从附近写字楼下班的白领。在这热闹的氛围中,只有他们这桌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江湖气息。 不一会香气扑鼻的菜便陆陆续续上来了,在医院这些天几个人天天吃速食或者送来的盒饭便当,几个人的嘴里早就淡出来鸟了,菜一上桌便只听见满桌子\"巴几、巴几\"的咀嚼声。 三两玉冰烧入喉,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滚烫。酒气渐渐升腾,几个人的话匣子也随之打开,明仔和单强更是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了港岛的江湖往事。他们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激昂,仿佛将人带入了那个充满热血与豪情的时代。而刘东则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没过多久,刘东似乎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掏出身上的希尔顿香烟,给明仔他们每人发了一根。然后,他捏了捏已经空空如也的烟盒,笑着说道:“你们先聊,我去买盒烟。”说罢,他站起身来,朝着对面的便利店走去。 这时,单强连忙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盒红双喜,递到刘东面前,说道:“东哥,抽我这个吧。”刘东低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笑着说:“你那烟劲小,我抽不来。”他摆了摆手,示意单强收回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了便利店。 此时,街道上的灯光闪烁,将刘东的身影拉长。他的步伐显得有些随意,但又透露出一种坚定。 或许,对于他来说,这不仅仅是去买烟这么简单,更像是赶去回家的路,让他能够在港岛繁华的都市找到可以依靠的地方。 便利店不大,只有十几个平方,老板百无聊寂地守着吧台扇着扇子,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服务员在整理着货物,在寸土寸金的尖沙咀能够拥有这样一家便利店,也足可以保证生活无忧了。 ″老板,希尔顿来两条\" “一百六十元先生”见到有顾客上门,老板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原本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边报着价格,一边从堆积如山的香烟中挑出两条。 刘东熟练地撕开包装,打开其中一盒,抽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老板,有没有大陆的牡丹香烟?”刘东问道。 “牡丹烟,有的。”老板回答道,同时将一盒红色的牡丹香烟扔到柜台上。 “不,我不喜欢红牡丹,我说的是那种硬白的白牡丹。”刘东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满意。 “噢,这个真没有。不过,我们这里有和他们同厂生产的前门香烟,味道也挺不错的,先生要不要试试看?”老板推荐道。 “不了,我实在受不了前门香烟的香料味。”刘东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老板瞄了一眼正在全神贯注整理货物的服务员,同样低声回应:“等你好久了,火狐同志。” “火狐”是刘东的代号,从此以后,他的真实姓名只会被封存在档案之中了。 我一直在元朗那边,身边的人很杂,根本没办法赶回来。你帮我转达给老板,就说我已经快要接近目标了,接下来其他方面的工作也很快就会全面展开,请他放心。 “刚刚得到上头传来的消息,岛国情报总局的特使已经抵达了港岛。你得抓紧时间摸清楚具体的情况才行。”说话间,他迅速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个地址:九龙桦士甸道伟安大厦 b 座三楼 1213 室,然后将一把钥匙递了过去。 “这里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安全屋,里面配备了一些你可能会用到的设备。你找个时间过去看看吧,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可以随时跟我联系。”说罢,他又报出了一串数字。 刘东收下钥匙后,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纸条,便将上面的信息牢牢地刻在了脑海里。随后,他拿起打火机,毫不犹豫地点燃了纸条,看着它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得了,老板,我还是抽这个希尔顿香烟吧。”刘东随手夹起两条烟,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回到桌前,刘东把两条烟一人一条放在了明仔和单强的面前,脸上露出了诚挚的笑容:“这段日子多亏了两位的照顾,真是不胜感激啊!我刘东初来乍到,在这边一个朋友也没有,如果不是你们两个,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以后,我就当两位是我最好的兄弟了!” 单强一听,立刻拍了拍胸脯,大声说道:“东哥,你太客气了!以后你就是我单强最好的哥们,有啥事你尽管说话,只要我能办到的,绝对义不容辞!”单强虽然头脑简单,性子直爽,但也看得出来刘东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他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能够在这个时候结交刘东,说不定以后还能跟着沾光呢! 而明仔则稍微沉思了一下,他虽然有个厉害的姐夫撑腰,但谁不想多交几个朋友呢?尤其是像刘东这样有潜力的人。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想到这里,明仔也笑着对刘东说:“东哥,你放心吧!咱们以后就是好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此时此刻,三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真诚和善意。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的友谊算是正式建立起来了。 ″来,东哥,我们兄弟三个干一个″单强端着酒杯站起身来说道。 \"咣″一声欢肆的笑声三人一饮而尽。 东倒西歪、满身酒气的三个人相互搂抱着回到医院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之时。尽管尖沙咀被称为不夜城,但此刻医院内依然宁静祥和。 三人在护士们鄙夷的目光注视下,走进了刘东的病房。这是一间高级病房,里间是刘东接受治疗的地方,而外间则设有客房,供明仔和单强休息使用。 一进房间,明仔和单强便如释重负般地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就响起了阵阵鼾声。 刘东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转身关上了房门。然而,就在一瞬间,他原本醉意朦胧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无比。他小心翼翼地将门锁轻轻打开一条缝隙,向外窥视了一眼,然后迅速地将门锁上并反锁起来。 转身打开窗子,他所在的房间是三楼,下面是一片观赏用的花卉,远处朦胧的灯光更显得这一片的黑暗幽深。试了试胳膊,虽然还有些疼痛,但爬个楼已无大碍。 刘东深吸一口气,然后纵身一跃,像一只灵活的蜘蛛一般,顺着墙壁快速地向下攀爬。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眨眼间便来到了地面。 落地后,刘东没有丝毫停顿,迅速融入黑暗之中。他如同鬼魅般穿梭于街巷之间,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桦士甸道的伟安大厦。 白天的时候,刘东看似在闲逛游玩,实际上却将附近的街道和楼房都默默地记在了心中。此刻,他对这里的地形已经了如指掌。 看清楚大厦的门牌号后,刘东抓住一个时机,闪身进入了大厦内部。 安全屋位于三楼。当刘东打开房间门时,他惊讶地发现,这扇门竟然被换成了一道沉重的铁门。这扇铁门看起来坚不可摧,仿佛是为了抵御强大的冲击力而设计的。显然,门外的人想要从正门攻破这里,恐怕得费一番功夫了。 而安全屋的后面是一条狭窄的弄堂,下面空旷无物,只有一片寂静和黑暗。不过,当刘东走到窗边时,他注意到窗户下面有一条长长的绳索,应该是用来脱身用的。这条绳索看起来结实耐用,可以承受一定的重量。 屋子是一室一厅,里面的摆设简单朴素,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人家。刘东环顾了屋里一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卧室中间的那张床上。 那是一张双人床,床铺显得有些简陋,可能是因为长时间使用而有些磨损。但尽管如此,它仍然能够提供基本的舒适感,并不会影响正常休息。然而,当刘东掀起床铺的盖板时,他被眼前所见惊呆了。 第152章 会面 床内部仿佛隐藏着一个小型的武器库。两把 56 式冲锋枪,两把大黑星手枪,以及一把他叫不出名字的手枪静静地躺在那里。此外,还有若干颗手榴弹和一堆子弹,几柄锋利的匕首闪烁着寒光。不过,最吸引刘东目光的还是那些特工们的日常装备。 对于间谍和特工的日常装备,刘东在学校里学过相关知识。他深知真正的间谍或特工通常不会携带枪支、刀具或高科技武器。因为他们的工作重点在于保持隐蔽和融入周围环境。所以,他们所携带的任何物品都必须能够融入日常生活,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同时还要经受得起严格的伪装审查。 无论是什么东西,都需要与他们的伪装身份完美契合,这样才能确保任务的顺利执行。这些都是刘东在学校中学到的理论知识,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微型的相机、伪装成打火机的手枪、微型窃听器等物品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应有尽有。此外,还有一叠厚厚的美金和港币整齐地摆放在那里。 尽管自己肩负着卧底的重任,但这些东西目前对刘东来说并无太大用处。除了一根能够藏匿在袖口且异常坚固的软钢丝外,他并未带走任何其他物品。 此次前来,刘东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熟悉一下安全屋的具体情况。这座安全屋意义非凡,身兼数职。它既是藏身之地,又是中转枢纽和物资补给站,更是外派特工执行秘密任务时的临时落脚点。 特别是在执行一些敏感任务时,当特工们无法入住星级酒店时,安全屋便成为了他们的不二之选。不仅如此,安全屋还可用作前往最终目的地的中转站,同时也是存放资金或装备的隐秘基地,更是紧急时刻的避风港。 从安全屋里出来后,刘东站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钥匙藏到了管道井内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里,确保不会被人发现。然后,他融入黑夜之中,脚步轻盈而无声地朝着医院的方向返回。 抵达医院后,刘东并没有急着进入房间,而是先站在黑暗中默默观察了一段时间。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后,他才开始行动。只见他身手矫健地攀爬上楼,动作熟练且悄无声息。当他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时,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低头看了一眼门缝处。那里,他之前放置的一根头发丝仍然完好无损地存在着。 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伏下身来,耳朵紧贴着房门,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见外面传来阵阵鼾声,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刘东不禁露出一丝笑容,随后,他转过身去,轻轻地爬上床,闭上眼睛也开始休息。 龙头蒋先生的座驾是一辆最新款的奔驰420,此刻,刘东端坐在崭新的奔驰轿车内,独自一人驾驶着车辆在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上疾驰。车窗外,一边是波涛汹涌、波澜壮阔的大海,阳光洒落在海面上,泛起层层波光,熠熠生辉; 而另一边,则是静谧祥和的山坡,洁白的云朵悠然飘荡。海风透过半开的车窗,轻轻吹拂着他的面庞,带来了海水的清新气息和淡淡的咸味,仿佛是情人般温柔的亲吻,让人心旷神怡,陶醉其中。 和胜堂与黑桥晋三的会面地点选在了柴角湾的码头附近,那里有一座私人会所,环境清幽宁静,安全性高,一直以来都是蒋先生的心头好。 尽管如今的港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荣,但曾经被岛国人侵占的历史仍然历历在目。残暴凶狠的岛国人在港岛犯下了无数令人发指的罪行,这段惨痛的记忆深深烙印在每个港岛人的心中,成为难以磨灭的阴影。 因此,在与岛国人进行会面时,蒋先生必须格外小心谨慎。毕竟,如果让别人知道自己勾结岛国人来对抗大陆,那么必然会遭到众人的唾弃和指责,甚至可能被视为千古罪人、人人得而诛之的汉奸。 刘东把蒋先生和刀疤脸敏少送到会所的门口便被蒋先生打发了回去,命其三个小时后再来接他们。 虽然刘东已经是他的司机了,但依然还没有成为蒋先生的心腹。生性多疑的他自然是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稳妥正是他能安然坐在和胜堂龙头这个位置多年的秘诀。 几天前敏少派去内地调查的人传回了刘东的全部信息。当过兵,军事素质过硬,身手也相当出色,曾经在战场上立过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前途无量。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就在庆功会前一天晚上,刘东因醉酒强暴服务员而被开除军籍,并锒铛入狱三年。 这无疑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污点,也是他无法抹去的烙印。但令人费解的是,还差一年就可以出狱的他,竟然铤而走险,劫持了一名狱警并成功越狱!附带的还有一张被阳光晒得发黄的通缉令。 这一系列事件让蒋先生对刘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暗自思忖着:这个刘东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呢?这些疑问在蒋先生的脑海中不断盘旋,使得他对刘东的关注愈发密切起来……。 蒋先生缓步走进会所的大门,门口侍立的服务员把两人引导到了一处精致的包房内。 黑桥晋三早已坐在那里正专心致致的泡着茶,身后坐着的正是他的密友山田。 看到蒋先生和敏少进来,黑桥笑呵呵的起身相迎。而敏少也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山田。 两道身影各自站在自家老大身后,他们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藏汹涌。那无形的杀气弥漫开来,使得四周的氛围异常凝重,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一般。 敏少的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的繁星般璀璨夺目。他身穿一袭黑色 t 恤,紧紧包裹着强壮结实的肌肉,每一条肌肉线条都清晰可见,彰显出他强大的力量。他浑身散发着一种狂妄不羁的气息,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时刻准备着向猎物发起致命一击。 相比之下,山田虽然腿部略有残疾,但他的目光却锐利如刀,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冷静和沉稳,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令人难以窥视其内心世界。作为保镖兼随从,他紧随其后,与敏少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瞬间擦出火花,仿佛能够听到“噼啪”作响的声音。就在这一刹那,时间仿佛停滞不前,空气中的杀气愈发浓烈。然而,他们的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之色,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战斗欲望和对胜利的执着追求。 终于,敏少的眼神率先闪动,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间的杀气随着一扫而空,而山田也松了一口气,对面的家伙太可恶了,一上来就想在气势上压他一头,好在山田也是见惯了杀戳的人,自然不会示弱。 头部微微上扬的蒋先生,看起来大概三十来岁的年纪,一米七左右的个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整个人看上去白净儒雅。只见他身穿一套高档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衣显得格外整洁,打着领带的装扮更显正式,头发也被梳理得一丝不苟,其庄重的模样仿佛随时可以去参加一场盛大的晚会。此刻,他正缓缓地伸出那略显单薄的手掌,脸上挂着亲切而又自然的笑容,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蒋海生。” \"久闻蒋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传言不虚啊,能够结识蒋先生,是我黑桥晋三荣幸之至啊″黑桥晋三双手握住蒋先生的手热烈的摇晃着。 \"黑桥先生过奖了\"蒋先生淡淡的说道,随即在黑桥的指引下坐了下来。 端起黑桥晋三递过来刚刚沏好的茶,蒋先生轻轻的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嘬了一口\"好茶,黑桥先生果然深谙其中之道啊″。 ″茶好也预示着我们合作愉快,希望蒋先生会成为我们山口组最坚实的盟友\"黑桥笑眯眯地说道。 蒋先生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说道″黑桥先生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社团能在港岛一直存在么?″ ″愿听其详,请蒋先生为黑桥一解心中所惑\"黑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港岛是个特殊的存在,按照华国与贱英两国签署的协议规定,贼鹰政府被明令禁止在港岛驻扎军队,这一举措如同给其戴上了紧箍咒,直接束缚住了其对黑帮社团实施强硬手段的手脚。 而且港岛作为租界,其地理位置至关重要且极为敏感,它必将成为全球瞩目的核心地带。正因如此,港英当局决不能容忍港岛陷入失控的社会动荡之中。要知道,黑帮社团的势力早已深深扎根于此,历经数百年的沉淀与积累。因此,若要维护社会的安宁与稳定,务必确保这些黑帮社团保持安静,切勿惹事生非。 所以在繁华热闹、纸醉金迷的港岛,这里的警察与黑帮社团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而复杂的关系,他们就像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交织在一起,彼此渗透、相互依存又互相忌惮。 警察承担着维护社会治安的责任,但在某些情况下,他们不得不与黑帮社团保持一定程度的联系和沟通。毕竟,这些黑帮社团在当地拥有强大的势力和资源,有时候甚至能够影响到整个社会的稳定。因此,警察需要通过与黑帮社团的接触来了解其内部情况,掌握情报线索,以便更好地履行自己的使命。 相反黑帮社团虽然从事着非法活动,但他们也深知不能与警方彻底决裂。因为一旦引起警方的过度关注和打压,他们自身的生存空间将会受到严重挤压。所以,黑帮社团会尽量避免与警方发生直接冲突,并试图在一些模糊地带寻求共存之法。 在这样的背景下,警察与黑帮社团之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双方都在各自的领域内保持着克制,犹如两条平行线,不会轻易越界;同时也会巧妙地利用各自的优势和资源,达成某种形式的合作或妥协。 港英当局最为擅长的手段,无外乎打压策略,或是采用拉一派打一派的伎俩,竭力扶持那些愿意与政府合作的社团,助力它们如滚雪球般不断发展壮大,从而借助我们黑帮之力来制衡其他黑帮。如果我们此刻骤然起事,把港岛的这一摊水搅浑,越乱越好,那么面对黑帮战争的骤然爆发,港英当局内心深处最大的期望莫过于双方能够平息这场轩然大波,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能够维持社会秩序的稳定即可。″ ″但那不是我们所期望的″。黑桥晋三面色凝重的说道。 蒋先生微微一笑,说道:“没错,只有源源不断的混乱局面,才能让那个卑鄙的国家暂时放下与华国谈判的企图,从而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维护社会治安上来。” 黑桥眉头紧蹙,忧虑地说:“然而,这只是权宜之计,拖延不了太长时间。双方迟早都会再次坐到谈判桌前。要想彻底解决问题,我们必须制造一些极端事件,迫使贼鹰国家不得不在本土调遣军队前来镇压。” “只要他们从自己的领土上调集军队,华国必定会提出强烈抗议,这样一来,两国之间的关系必将彻底破裂。”蒋先生语气坚定地补充道。 黑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继续说道:“不过,这样的行动需要精心策划和严密执行,绝不能有丝毫闪失。否则,可能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蒋先生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决心,“我明白,但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选择。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和生存,我们必须冒这个险。况且,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相信一定能够成功。” 而刘东此刻却是犹如幽灵一般,悄然地隐匿在柴角湾对面的一座山头上。这座山头位于会所的正对面,两者之间的直线距离仅仅只有六七百米而已。站在这个位置,刘东能够居高临下地俯瞰整个会所,将其全貌尽收眼底。 这座山头地势颇高,比周围的其他地方都要高出不少。因此,从这里望去,会所就像是被放置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之上,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刘东静静地潜伏在山顶的一片茂密树林之中,他巧妙地利用了树木和山石作为掩护,使得自己完全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之中,难以被人察觉。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透过树叶的缝隙,紧紧地锁定着下方的会所。 第153章 淮江歌舞厅 六月二十六日的下午,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分局大会议室的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淮江区公安分局的警察们陆续走进会议室,准备参加例行的政治教育学习。 分局政委站在讲台上,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表简短的讲话。他强调了这次学习的重要性,并简要介绍了今天的议程。然后,他微笑着将话筒递给了坐在一旁的杨局长。 杨局长接过话筒,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这个小小的动作却像一道命令,让原本有些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铁腕局长身上,他们知道,杨局长的到来意味着严肃和专注。 杨局长身材高大挺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断。他是一位刚正不阿的领导,以其严格的纪律和卓越的刑侦经验而闻名。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份量。 \"同志们,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是为了不断提升自己的思想觉悟和业务水平。政治教育对于我们公安队伍来说至关重要,它是我们坚守信仰、履行使命的基石。\"杨局长的话语铿锵有力,回荡在整个会议室里。 今天还是第一个“国际禁毒日”,毒品的阴影曾经从偏远的乡村悄悄渗透至繁华的都市,从边疆的角落扩散至内陆的深处。其触角无处不在,侵蚀着社会的各个层面。想象一下,一个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男人事业有成,妻儿相伴,却因毒品的诱惑而一步步走向毁灭。财富消散,生命消逝,留下的只是孤儿寡母,在困境中挣扎求生。 更有甚者,一个家庭中的父亲沉溺于毒品,导致他的孩子生来便带着残疾。母亲为了孩子,不得不日以继夜地劳作,即使身心疲惫,也未能挽回家庭的破碎。其中一个孩子,不仅身体残疾,更在心灵上受到了重创,变得又痴又哑。 毒品的危害远不止于此。它甚至将犯罪的魔爪伸向了我们的青少年。一个年仅17岁的男孩,为了筹集毒资,竟然残忍地对他人施加暴力,导致一个无辜的家庭支离破碎。另一个18岁的少年,在毒品的驱使下,竟对一名14岁的少女实施了长达四天的性侵、拷打和折磨,使得她身心俱损,前途尽毁。 毒品的危害无处不在,它摧毁家庭,残害生命,更让社会的未来蒙上一层阴影。 随着杨局长的讲话,会议室里的气氛渐渐肃穆起来。警察们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和使命感。他们明白,作为公安干警,他们肩负着保护社会安宁的重任,而政治教育则是他们不断前行的动力和指引。 学习结束后,刘北回到办公室,开始整理起桌上的物品来。她一边整理,一边时不时地看一眼腕上戴着的精致坤表。时间过得很快,还有一刻钟就到下班时间了,想到明天就是周日,可以好好地睡个懒觉,刘北的心情不禁变得美滋滋的。 正当刘北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下班铃声响起时,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呼喊声:“刘北、韩小雪!” 刘北心中一惊,立刻站起身来,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大队长魏正走了进来。 “队长!”屋里的三个人齐声喊道,并迅速站直身体。 魏正看着他们,严肃地说道:“刘北、韩小雪,队里晚上有紧急行动,今晚你们俩要跟着一起出任务。” “啊?”韩小雪惊讶地叫出声来,“队长,我们可是内勤啊!” 魏正皱了皱眉,解释道:“现在缉毒工作非常紧迫,吸食毒品的人中也有不少女性。所以,今后内勤也要参与行动,这样可以更好地处理一些男同志不便处理的情况。”他的目光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告诉刘北她俩,这是一个不可更改的决定。。 “是!”刘北爽朗地答到,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心中满是欢喜和期待。她终于可以参加队里的行动了,这可是她一直渴望已久的机会啊!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着登记表和一堆文件,让她感到腰酸背痛、浑身不自在,相比之下,出去抓人简直太带劲了! 一想到能够亲身参与抓捕罪犯的行动,刘北就觉得热血沸腾。她想象着自己穿梭于街头巷尾,追逐嫌疑人的刺激场景;想象着与犯罪分子展开激烈搏斗,最终将他们绳之以法的英勇画面。 这种充满挑战和冒险的工作才是她真正向往的。在办公室里,虽然也能为案件提供一些支持,但总感觉缺少了那份直接参与的紧张感和成就感。此刻,刘北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投身到行动中去。 夜幕降临,时针指向七点钟的时候,参与此次行动的所有人员都已经端坐在缉毒大队的小会议室里。队长魏正稳如泰山地坐在正中央,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那块黑板。只见黑板上,一幅简单勾勒出的房屋平面图清晰可见。 魏正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根据我们可靠的线人提供的情报,今晚八点到九点之间,将会有一群贩毒分子在淮江歌舞厅进行毒品交易。这是我们绝佳的抓捕机会!” 他的话语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大家都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决定着成败。 魏正继续说道:“吸毒者往往都有自己特定的‘圈子’,他们通常会选择固定的吸毒地点和供货人。然而,令人痛心的是,许多年轻的吸毒者并非出于自愿,而是为了追求刺激或者赢得同伴的认可,才走上这条不归路。我们必须坚决打击这种犯罪行为,保护社会的安全与健康!” 他的语气充满了决心和使命感,让在座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之所以选择在淮江歌舞厅交易,这其中可是大有文章啊!要知道,这买家可不是一般人物,而是一群经常在歌舞厅里活动的家伙们。他们的生计全靠着在这些地方贩卖毒品来维持。至于卖家嘛,目前咱们还没有确凿的消息,不过不用担心,只要把买家牢牢盯住了,卖家自然会浮出水面。” 接着,他开始分配任务:“刘北、韩小雪、张光阳、王伟,你们四个要假扮成两对小情侣。一对守在大门入口处,密切注意进出人员;另一对则守在通往卫生间的要道上,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身影。剩下的同志们分散到周围各个角落,保持高度警惕。大家都记住了,只要紧紧盯着那些买家,卖家肯定会按捺不住现身的。这次行动关系重大,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流行音乐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下随着费先生冬天里的一把火火爆全国,也渐渐走进了内地新兴起来的歌舞厅,听了一辈子革命歌曲和民族音乐的人们,一下子就被更新鲜更灵动的词曲俘虏 由于这里是一处人防工程,所以位置处于地下。也正因如此,这里的温度非常宜人,冬天温暖夏天凉爽,而且场地还异常宽阔。在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之下,名为“淮江”的这家歌舞厅生意极为兴隆。尤其是当一支乐队入驻并开始现场演唱之后,其火爆程度更是直线上升,吸引了大量的客人前来。很多人在听完歌曲、跳完舞蹈后,干脆就在楼上的宾馆里留宿过夜。 刘北和假扮成情侣的小王刚刚走进歌舞厅,就被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所震撼。宽敞的场地中央,数百人正在尽情地舞动着身体,跳着当下最流行的大摇摆舞。还有几个身着喇叭裤的时髦青年,正略显生硬地跳着霹雳舞。 刘北第一次来到这个传说中的歌舞厅,当她踏入门口时,瞬间被眼前所见震惊得目瞪口呆。她做梦都想不到,在金陵竟然有如此热闹非凡的场所! 青春活泼、魅力四射的刘北刚踏进歌厅,立刻引发了一阵骚动。她上身穿着一件清新淡雅的鹅黄色翻领短袖上衣,下半身搭配着紧身牛仔裤,脚下踩着一双白色小皮鞋,肩上斜挎着一个银色小坤包。尽管歌厅内美女如云,但像刘北这般面容姣好、气质出众且衣着品味俱佳的女孩实属罕见。因此,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众多垂涎欲滴的目光。这些目光中充满了贪婪与渴望,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舞厅的四周是一排供休息的长条凳子,此时也坐满了跳累了的人,刘北和小王在靠近门囗的地方挤了个座位坐下,眼光便四下搜寻要盯紧的目标。 当时的歌舞厅还是很明亮的,没有镭射灯光和黑灯舞,所以找个人还是很容易的。不一会两个人的目光便锁定了目标。一个剃着光头,满脸麻子的胖子。 此时胖子正摇摆着,跳的热火朝天,累得满头大汗,汗珠不停地在脸上的麻子坑里颤动,显得特别滑稽。 看了看周围其他的同志们也都陆陆续续到位后,两人便各自分工合作起来:其中一人紧紧盯着那个可疑的胖子,另一个则默默地开始在舞厅里搜索着可能存在的可疑人物。 没过多久,刘北就敏锐地发现了舞厅内有几个面色苍白、身材消瘦,但却表现出极度亢奋情绪的可疑人员。正当她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这些人时,一曲激情四溢的劲舞结束了,紧接着换上了一首悠扬舒缓的慢四步舞曲。 还没等刘北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个身穿海军衫半袖的年轻小伙子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并向她伸出手来,微笑着说道:“靓妹,能请你跳支舞吗?”完全无视了坐在一旁的小王。 刘北有些惊慌失措,连忙摆手道:“啊,对不起,我不会跳舞。”然后匆匆忙忙地打发走了这位邀请者。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接下来那些自认为自己很有魅力,可以成功邀请到美女共舞的男人们仿佛走马灯一般接二连三地涌了过来。 看到如此之多如饿狼一般虎视眈眈的男人,刘北心中不禁慌乱起来,她急忙一把抓住身旁的小王,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一同冲进了舞池之中。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小王却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并对刘北说道:“我说小刘北呀,这个舞我实在是不会啊!” 刘北二话不说,直接将小王的胳膊拽过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轻声告诉他:“你只需要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跟着音乐的节奏慢慢晃动身体就可以啦,但千万不要踩到我的脚哦。” 其实刘北嘴上提醒小王别踩脚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实际上她是非常心疼自己那双崭新的白色小皮鞋,如果被踩上几处黑乎乎的脚印,那可真是太难看了。 正所谓怕什么就来什么,小王十分笨拙地移动着双脚,没过多久便让刘北皱起了眉头。因为此刻,她那精致漂亮的白色小皮鞋上已经早早地留下了好几个黑乎乎的脚印,这让刘北气得满脸通红。 然而就在这时,两人谁也没有留意到,有两个面色冷峻的人正从舞厅外面缓缓走了进来。两个人的打扮和当下的普通百姓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长相更是没有丝毫的特点。 两人走进舞厅相视一眼后随即分开,其中一个手拎着一个布兜的男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另外一个绕着舞厅的四周狡黠的目光不断地在四周搜巡,当他的目光和正紧紧地搂着一个少妇跳舞的麻脸胖子相对微微一点头,而后继续在场中四下查探着。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魏正的眼睛,从两个人进门那一刻,他从直觉上就觉得两个人很可疑,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缓缓地向坐着的那个男人移动着。 ″干什么,臭流氓,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悠扬的音乐声中显得十分突兀。 第154章 任务失败 干啥呢?臭流氓!“啪”的一声脆响,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在悠扬的音乐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原本沉浸在美妙旋律中的人们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场地中央,一名流里流气、身穿花衬衫、浑身痞气的男青年正捂着脸,怒气冲冲地破口大骂:“小贱人,居然敢打老子,你怕是活腻味了吧!” 而此时的刘北则是满脸寒霜,双手叉腰,美眸喷火。原来,刚才这个痞里痞气的家伙正是之前被刘北拒绝跳舞的人之一。谁能料到,就在两人在舞池擦肩而过的瞬间,这家伙竟然色胆包天,伸手在刘北那翘起浑圆的臀部上狠狠摸了一把。 好在刘北反应迅速,毫不犹豫地反手给了这个痞子一记响亮的耳光。 此时此刻,周围有几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且面目狰狞、凶神恶煞般的大汉立马如饿狼扑食般围拢过来,站立于痞子身后。 八十年代的时候,老百姓的日常生活范围相对较小,而正是这种歌舞厅给予这群地痞流氓提供了纠集一堂的契机,眼前这一伙人便是长期称霸于歌舞厅周遭区域的两劳释放人员。 见到如此剑拔弩张的场面,小王连忙挺身而出,站到刘北身前,说道:“大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请您高抬贵手啊!我给您赔个不是” 然而痞子却对小王的话置若罔闻,直接一把将其推开,″滚他妈一边去″并伸手去拉扯刘北。 刘北自然也不甘示弱,撸起袖子准备迎战而上。小王见状,心急如焚,赶忙插入两人之间,试图阻止这场冲突进一步升级。 就在一片混乱的推搡之中,突然不知是谁用力过猛,竟然一把扯断了刘北挎包的带子。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挎包应声落地,扣子也随之崩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和一副手铐从里面掉落出来。 “枪!”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刹那间,整个空间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时间也似乎在此刻停滞不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把枪上,现场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和凝重起来。 “有条子!”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这声音就像一道惊雷炸响在那群围上来的流氓地痞耳边,让他们不由得一愣。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两劳释放出来的人员,他们对于公安有着一种天然的畏惧和仇恨心理。此刻一看到公安出现在这里,他们的脚步便不由自主地悄悄往外挪了挪。 刘北见状,迅速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枪和手铐,塞进自己的挎包后,急忙朝着麻脸光头大汉刚才所在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那个大汉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刘北的心情瞬间沉重起来,他意识到这次抓捕行动可能已经失败了。 正如她所料想的那样,当有人呼喊“有枪”的时候,原本坐在那里提着布兜的男人猛地一愣神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外快步走去。 与此同时,魏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大跳,他的目光立刻转向了舞池中央。然而,当他再次回过头来时,却发现那个男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快追!”魏正毫不犹豫地大声喊道,并飞快地朝着门口飞奔而去。其他的干警们也纷纷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紧紧跟随其后,如同一群饿狼扑向猎物一般,迅速展开了追捕行动。 此时此刻,麻脸光头和剩下的那个男人看到形势不对劲,也立刻慌了手脚。他们深知自己身上并没有携带任何违禁物品,如果被警察抓住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但是,面对如此紧张的局面,他们还是选择了尽快隐匿在人群之中,希望能够躲过这一劫。于是,他们像两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地融入了周围的人群当中,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 当魏正冲出门外的时候,他只能隐约地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他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但当他来到外面时,却惊讶地发现这里的楼房林立,胡同多得像蜘蛛网一样错综复杂。 毒贩显然熟悉这片区域的地形,他们利用这些复杂的环境,巧妙地隐藏自己并迅速逃离。魏正心中涌起一股挫败感和愤怒,他意识到自己失去了追踪毒贩的最佳时机。 回到局里后,魏正脸色铁青,他用力地拍打着桌子,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啪!啪……”同时对着刘北大声喝斥道:“作为一名缉毒警,你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吗?还没开始行动就把身份暴露了出去!这次任务的失败,你必须承担全部责任!” 他的语气充满了失望和不满,眼中闪烁着怒火。刘北低着头站在那里,默默承受着魏正的指责。她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也明白这次任务的失败对整个大队来说意味着什么。此刻的她感到无比愧疚和自责,内心深处充满了懊悔之情。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站在一旁与她假扮成情侣的小王却挺身而出,为她辩解道:“队长,也不能责怪刘北同志,这完全不能怪她。实在是这群流氓太过嚣张跋扈、欺人太甚了,大庭广众之下调戏猥亵妇女......” 话还没说完,魏正的愤怒之火便如决堤般向他喷涌而至:“还有你!丝毫没有任何临场应变的能力,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竟然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应对。平日里那副机灵劲都到哪里去了,你们两个一人写一份检查交上来?”说完魏正愤然离屋。 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可是刘北依然一点睡意也没有,摊开一本信纸想要写检查,可落笔后却又变成写给刘东的信,信中写满了对刘东的思念和自己的委屈。 刘东站在会所的对面的山头上,瞪大双眼竭力地向里望去,但无奈距离太远,光线昏暗,只能朦朦胧胧的看见里面人影绰绰,却根本看不清任何细节。如果此时手中有一副望远镜该多好啊!那样就能看清与蒋海生会面的到底是谁了。 蒋海生只让自己将他和敏少送到此处,然后便独自走进会所,并未要求自己在此等候,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蒋海生对自己仍心存戒备,并未完全信任。他的心腹唯有敏少一人,而自己显然尚未获得他的认可。想要真正融入他们,成为他们的心腹,恐怕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需要付出更多努力才行。 蒋海生眯着眼睛看着黑桥晋三,他心里清楚对方不会只是单纯地想要合作。他开门见山地问:“黑桥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山口组如此竭尽全力地与我们合作,是不是别有企图呢?” 黑桥晋三露出一丝笑容,似乎早就料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他毫不掩饰地回答道:“蒋先生果然聪明过人。实不相瞒,我们山口组这次来这里有两个目的。一是要阻止华国顺利收回港岛,二是希望借此机会,进入港岛并在这里站稳脚跟,还请蒋先生能够成全。” 蒋海生听后心中一震,但表面上依然保持镇定。他深知山口组的实力和影响力,如果他们真的有意进驻港岛,将会对港岛的局势产生巨大影响。然而,他并不想轻易妥协,毕竟自己也有着自己的利益和考虑。 他沉思片刻后回应道:“黑桥先生,我理解你们山口组的意图,但港岛的局势复杂多变,任何一方的介入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对于你们的请求,我需要时间思考。同时,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明确表示出你们的诚意和底线,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探讨合作的可能性。” 黑桥晋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蒋海生的谨慎态度。他知道要让对方接受自己的提议并非易事,需要双方进一步沟通和协商。于是,他微笑着说道:“蒋先生说得很对,我们山口组非常重视与您的合作关系。接下来,我们可以安排更多的会面,详细讨论各种细节和条件,以确保我们的合作能够取得双赢的结果。”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这场谈判才刚刚开始。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将面临诸多挑战和困难,但也有可能开创出一片新的局面。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蒋先生…”黑桥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但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您也知道,我们山口组要在港岛和贵社团合作,肯定不能没有自己的人手,所以……”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蒋海生何等人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点头表示理解,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再有一个星期,我们山口组的第一批人员就会到达,到时候还希望蒋先生能够为我们提供一个可以住的地方,至于费用么……”说到这里,黑桥顿了一顿,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自然由我们山口组一力承担!” “哦?”蒋海生闻言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问道:“你们准备派多少人过来呢?” “第一批大概有一百人左右吧。”黑桥回答道。 听到这个数字,蒋海生不禁皱起了眉头。一百人的规模可不小,如果让他们进入港岛,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这些人都是山口组的成员,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不过,蒋海生毕竟是个老狐狸,很快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只见他微微一笑,对着黑桥说道:“好吧,我给你们找一处安全的地方,不过需要你们支付一定的租金″。 刘东站在对面的山头上,眼睛一直盯着会所的方向,直到他感到自己的眼睛都快酸涩得受不了时,终于看到蒋海生陪着两个身影走了出来。然而,由于距离实在太远,他只能模糊地看清那两人的轮廓,但无法辨认他们的具体面容。 不过,当那两个人与蒋海生告别时,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动作幅度之大,让刘东心中一震,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两个人一定就是来自岛国的鬼子。 看着两人上了外面的一辆黑色轿车,而蒋海生依然返回了会所。 刘东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已经快到了和蒋海生约定的时间。于是,他转身下山,走向停在路边草丛中的汽车。这辆车被巧妙地藏匿起来,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它的存在。刘东打开车门,发动引擎,缓缓的朝对面驶去。 心里在默默的计算着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将在两分钟后和那两个岛国人的汽车相遇。 开车的是山田,尽管他的腿有点跛,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驾驶能力。 “黑桥君,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山田一边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一边询问道。 “先回酒店吧,我需要休息一下。”黑桥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闭上眼睛,轻声说道。 山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子。 过了一会儿,黑桥突然睁开眼睛,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看来蒋海生这只老狐狸心里并不希望我们山囗组派更多的人前来啊。” 山田附和道:“是啊,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他对我们的山口组还是有所忌惮的。” 黑桥冷笑一声:“呵呵,他这是怕前门驱虎,后门进狼啊!不过,跟我们岛国庞大的山囗组一比,他们的和胜堂简直就是太小了,微不足道。” 山田也跟着笑了起来:“没错,我们岛国的山口组可是世界闻名的社团,实力雄厚,区区一个和胜堂怎么可能与我们相提并论呢?” 黑桥嘿嘿地笑了一下:“所以,这次蒋海生必须做出选择。和大陆那边收回港岛他们必将全部灭亡相比,我们山口组只不过是想要一块地盘而已。″ ″黑桥君,我们军方这次会有多少人前来?″ ″这次我们情报总局会有二十名帝国的精英混在山囗组的人里面,陆续将会有更多的人手到达″。 说话间对面驶来一辆崭新的奔驰轿车,山田只是随便的扫了一眼对方的驾驶员,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可是对面的刘东在看到他的面孔后却是浑身一震,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155章 电车偶遇 仅仅是一眼,刘东就认出了眼前这个男人!这张脸实在太熟悉了,即使化成灰他也能认得出来! 这个人就是一年前在定州跟自己交过手的那个岛国特工——山田! 当初在定州,刘东就已经见过山田的真实面目,但当时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觉得此人十分棘手,自己与他交手后也受了伤。后来,刘东通过处里审讯俘虏的浪人口供才得知这人叫做山田。 同时,刘东还了解到山田原来是岛国情报总局派来的特工,专门负责收集华国情报,同时破坏华国内部安全。而更让刘东震惊的是,他居然是岛国最神秘、最强大的组织——樱花社的成员之一! 要知道,樱花社可是岛国最机密的情报机构,里面的特工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和训练的精英,他们的身份极其保密,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而被俘的岛国浪人也是机缘巧合下凑巧知道的。 因此,当刘东得知山田的真实身份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自己之前一直以为山田只是一个普通的山岛国特工,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看来,岛国对于华国的情报渗透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得多。不过,虽然山田实力强劲,但终究是在二铁子的枪下负伤出逃。 自那以后,山田便销声匿迹,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军情局和国安局曾派出大量人力物力寻找他的下落,但始终一无所获。 谁能想到,如今他竟会出现在港岛? 此刻,刘东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山田的出现无疑坐实了和胜堂和岛国军方勾结的事情,但山田是驾驶员,那么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人一定就是岛国来的特使,看来对方的计划正在逐步推进,这次会面应该是商议具体的细节。 可是山田的出现对刘东来说却是个巨大的威胁,山田之所以并没在第一时间认出刘东,那是因为在当时刘东一身军装,小平头戴着军帽。 而现在的刘东一身板正的黑色西服,一头飘逸的三七开头型,在没有仔细端详的情况下,山田自然不会想到这个昔日的对手竟和他擦肩而过。 此刻的刘东不禁陷入沉思,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小心应对这个局面。 他开始思考如何避免与山田正面交锋,以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同时,他也需要想办法获取更多关于和胜堂与岛国军方勾结的证据,以便挫败他们的阴谋。 刘东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他深知现在还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必须要继续观察形势,等待最合适的机会出现。同时,如果有必要,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采取措施,解决掉山田这个潜在的威胁。 没过多久,他们便抵达了会所门口。蒋海生正站在那里,低声与刀疤脸交谈着。刘东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分毫不差,刚好就是约定的时刻。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蒋海生身旁,刀疤脸敏少为蒋海生拉开了车门,随后蒋海生一弯腰敏捷地钻进了车内。紧接着,敏少则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车子平稳的起步,刘东眼角的余光发现刀疤脸敏少的眼光有意无意的往仪表盘上瞄了一眼。 刘东心里一惊\"坏了,对方一定是在看里程表,自己并没有回市区的地方,里程表上的公里数对不上,刀疤脸一定是在下车的时候就看了仪表盘。 刘东心里飞快地想着对策,没想到蒋海生却开了口\"阿东啊,怎么样在港岛开车还习惯么,这和内地正好相反啊。 港岛沿用跟贼英国一样的驾驶习惯,开车的时候驾驶员坐在车的右侧,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右舵车,跟内地正好相反。 刘东接过话说\"还好了蒋先生,刚开始会觉得有些不太习惯,但其实靠左行驶还是靠右行驶只是一种习惯,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慢慢就好了。 不过就是港岛车太多,内地跟这根本没法比,对地形也不太熟,刚刚就怕在市区迷路,一个人没敢开回去,在前面的山上欣赏了一下维多利亚港。这个码头简直太大了,渔船、邮轮、观光船、万吨巨轮和它们鸣放的汽笛声,交织出的景致太繁华。\" ″哦\"蒋海生莞然一笑说″维多利亚的夜景是最美的,有机会让阿敏带你去逛逛″。 ″真的么,那以后有机会要麻烦阿敏哥了″刘东借着蒋海生的话巧妙的解释了没回市区的事情。 和胜堂的总部位于香港九龙佐敦道附近,占据了一栋临街的三层别墅。这栋建筑外观典雅大方,彰显着和胜堂的地位与实力。 别墅的大门紧闭,只开着一扇供人进出的小门,门口有两名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帮中人员站岗,他们神情严肃,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进入别墅内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的大厅。大厅内布置得金碧辉煌,摆放着豪华的沙发和茶几,墙上挂着和胜堂历任堂主的照片以及一些珍贵的字画。大厅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通明。 别墅的二楼是堂主的办公室和会议室,这里装修豪华,设备齐全。堂主的办公室里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办公室的墙上还挂着一幅堂主自己的画像,展现出他的威严和气势。 三楼则是和胜堂高级管理成员的休息区和娱乐场所,这里设有健身房、台球室等设施,让成员们在工作之余能够放松身心,享受生活。 别墅内还配备了完善的通讯设备和应急处理系统,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总之,和胜堂的总部不仅是一座豪华的别墅,更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在这里,和胜堂的成员们商讨着社团的发展大计,执行着各种任务,维护着社团的利益和尊严。 蒋海生是一位极具心计和机智的人,精通运用“恩威并施”的策略。因此,他在帮中极具威慑力,帮里的大佬们对他非常敬畏。 为了维护帮派自身的安全和稳定,和胜堂设有一些约定俗成的纪律。这些帮规的主要内容是包括对组织成员的约束性规定,也包括惩戒性规定和奖赏性规定等。 此刻回到总部的蒋海生一回到二楼的办公室便命令敏少召集几位帮中的资深元老过来商讨事情。 别墅的角落里有一幢独立的二层小楼,这幢楼看起来有些陈旧,但却透露出一种历史的沧桑感。它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这幢小楼其实是帮中无家可归的弟兄和总部警卫的住所。刘东也从浩哥家搬了出来,住进了这幢小楼里。 刘东漫步在别墅院子里,心情格外轻松愉悦。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舒适。他不时与帮中的兄弟们打招呼,彼此间的关系越发融洽。这些平日里嚣张跋扈、横眉立目的汉子们如今对刘东颇为客气,甚至带着一丝敬畏之情。 众人皆知,这位少年救了龙头的性命,展现出非凡的勇气和实力。更令人惊叹的是,他仅凭一记飞刀就轻易取走了蛮横的大飞的性命。如此壮举让众人心生敬意,纷纷将其视为英雄般的存在。 在龙头的照应下,刘东的未来充满无限可能性。大家坚信,他必将飞黄腾达,成就一番事业。因此,他们对刘东客气有加,期待着能与他建立良好的关系。 几个帮中资历颇深、位高权重的大佬级人物陆续来到了帮会总部,他们都被蒋海生的心腹手下,也就是帮会中的白纸扇,同时也是智囊团核心人物的秦爷热情地迎进了龙头二楼的会客室。 要知道,能够获得进入龙头二楼会客室资格的人可不多,因此,刘东一眼就看出,这些人肯定是因为刚才蒋海生与岛国人会面的事情而赶来的。虽然他内心焦急万分,但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和镇定,尽量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楼上的会议整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期间到底讨论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直到夜幕降临,这些大佬们才纷纷从龙头那里走了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且沉重的神情。 不一会蒋海生和敏少也走了出来,看见龙头要出去,刘东急忙的迎了过去″蒋先生″。 ″阿东啊,一会把我送到油尖旺后你就回来,晚上不必再去接我了,年轻人多出去走走,熟悉一下咱们下面的一些产业,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我自然不会永远把你留在身边作司机的,趁着年轻还是要有一番作为的″ ″好的蒋先生\"刘东谦逊的点头答道。 一旁的刀疤脸敏少也朝刘东点了点头,因为误伤刘东,他心里一直有些愧疚,不过来日方长,总有把这份人情还回去的时候。 送过蒋海生后,刘东把车停到了别墅内的车库里,回到住处换掉身上的西服,一身随意的休闲打扮溜溜达达的出了门。 港岛的有轨电车,被亲切地称为“叮叮车”,它的名声远扬,可以说有着悠久的历史。每当它缓缓行驶在街头,那悠扬的“叮叮”声便成了城市里一道靓丽的风景。 这款港岛最古老的交通工具,历经近一个世纪的沧桑,依然保持着它特有的节奏,主打一个慢字,而正是这种慢节奏却迎合了众多港岛人焦虑的心里,坐在慢慢行驶的电车上,忙碌了一天的紧张心情正好可以得到释放!。 正值放学时分,电车里人头攒动,挤满了身着各色学生装的少男少女们,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像清澈的泉水一般流淌着。 刘东静静地坐在窗边,目光游离地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的视线落在那些朝气蓬勃、天真无邪的面孔上,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这些孩子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让他不禁心生羡慕和感慨。在这个喧嚣而繁忙的都市里,人们总是忙碌于生活琐事,很少有时间去回忆过去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然而此刻,当他目睹这群充满活力的少年时,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对青春的深深怀念。 刘东的思绪渐渐飘远,回想起故乡那个小小的城市,那里有着浓厚的人间烟火气息。每当夜幕降临,街头巷尾都会弥漫着饭菜香,孩子们在院子里嬉戏玩耍,大人们则围坐在一起聊天谈天说地。这样的场景虽然平凡,但却充满了温馨和幸福。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四年,刘东始终未能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他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踏上故土,重新感受那份温暖与亲切。或许,这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吧? 就在这时,″叮\"一阵清脆的提示音打断了刘东的沉思。电车缓缓停靠在了一个站点,车门打开后,一个身影走上了车厢。 那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皮肤白皙,眼睛清澈如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她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似乎正在阅读其中的内容。 刘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清新可人的女孩,心中感叹着年轻真好啊! 女孩穿着上身是简单的t恤,下身是一直到膝盖的纯白宽松长裙,还穿了一双白色的棉袜,脚下是一双黑色小皮鞋,恰到好处的衬着露出来的小腿,看起来又细又直,这时穿过车厢门窗户透进来的阳光打在女生的脸颊,一瞬间像是见到了天使,阳光仿佛也不是阳光,而是她散发出的圣洁的圣光。露出来的那截小腿,在阳光的映衬下,是真的白到有点反光。 看到女孩的样子,刘东感觉有点熟悉,飞快的在脑海中翻找着记忆,一下想起了这个女孩正是在丽晶夜总会被林少打了一个嘴巴的叫楚楚的女孩。 女孩并没有看到刘东,但是随着电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女孩渐渐的被挤到刘东的附近,刘东有心起身把座位让给他,却又怕会有些唐突。 正想着,看见两个流里流气的小痞子,眼中冒着色眯眯的绿光,慢慢的朝女孩靠近,女孩似乎感觉到了潜在的威胁,秀眉一皱,往里面又挤了挤,可是小痞子越靠越紧,身子不断地借故碰撞女孩,其中一个还趁机在女孩的长发上闻了闻,之后一副陶醉的样子。 见女孩只是躲闪,并不敢声张,一个小痞子借停车晃动的时候,咸猪手直奔女孩的胸部摸去。 刘东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劈面就是一个电炮。 第156章 临时男友 这一拳带着十足的劲道,结结实实地打在痞子的脸上,他“嗷”的一声惨叫,捂住脸痛苦地呻吟起来。鲜红的鼻血像决堤的洪水一样,顺着手指缝源源不断地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旁边的乘客们看到这一幕,都吓得齐声尖叫,纷纷四散开来,原本拥挤不堪的车厢瞬间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另一个小痞子见同伴被打得如此之惨,立刻面露狰狞之色,咬牙切齿地朝着刘东扑了过去,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我草泥马!敢打我兄弟,老子今天废了你!” 刘东身形灵活地侧身一闪,轻松地躲开了小痞子的攻击。接着,他迅速抬起脚,猛地踹向小痞子的肚子。小痞子躲闪不及,肚子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顿时疼得脸色发白,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刘东趁机一把揪住小痞子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地往电车的扶手上撞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小痞子的额头顿时鲜血四溅,染红了整个扶手。他双眼一翻,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楚楚这时候也认出了刘东,正是多日前在丽晶那个勇猛的少年,她惊喜的目光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原来是你啊!” “怎么?很意外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而此时电车也\"叮\"的一声到站,刘东一把抓住女孩的手随着下车的人流挤下了车。 “跟我来!” “哦好……” 楚楚被刘东牵着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看对方,心中却像有只小鹿乱撞一般,跳个不停。但她还是乖乖地跟着他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住了。 随着电车缓缓开走,人群渐渐散去,刘东突然停下脚步,茫然地望着四周的高楼大厦。这些建筑陌生而高大,让他有些傻眼了。这里他从来没有来过,原来自己是要到尖沙咀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到了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这是哪儿啊?” 刘东喃喃自语道,眉头皱成一团。 楚楚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声音清脆悦耳。她捂着嘴,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说:“笨蛋,这里是油麻地啊!” ″油麻地是哪?″ 看着刘东一脸呆呆的样子,楚楚笑得前仰后合,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这一笑犹如夜晚绽放的那一朵纯洁无瑕的百合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它不仅彰显出女孩无尽的娇柔与青春活力,更衬托出刘东一身刚劲和坚韧。 刘东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孩,不禁有些呆住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一切。直到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拉着女孩柔弱无骨的小手时,他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松开了手,心里暗暗骂自己:“刘东啊刘东,你真是太丢脸了!看到漂亮的女孩就不知所措、忘乎所以,你这样对得起刘北吗?” 然而,女孩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她轻轻皱起眉头,轻声问道:“你讲普通话,不是港岛人吧?” 刘东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嗯,我刚从内地来不久,不过广东话我也会讲一些。” 女孩微微一笑,继续问道:“哦,这样啊,那你坐电车准备去哪里呢?” 刘东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尖沙咀,我到那里去办点事情。” 女孩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尖沙咀……你坐错车了,正好坐了相反的方向。” “啊,坐错车了”,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刘东的心,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作为一名经验丰富、训练有素的特工,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呢?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他不禁感到一阵尴尬和羞愧,觉得自己的职业形象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然而,就在这时,楚楚突然指着远处人头攒动的热闹处说:“油麻地的夜市很有名,不如我带你去逛逛吧。”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温柔和俏皮,仿佛一道阳光穿透了乌云,照亮了刘东心中的阴霾。 刘东的目光顺着楚楚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灯火辉煌,人潮涌动,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息。他不禁被吸引住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紧接着,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疑问,忍不住问道:“楚楚,那你晚上不用上班吗?” 听到这个问题,楚楚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解释道:“上班?上什么班?我还在上大学呢,哪有时间上班啊。”说着,她扬起手中抱着的书本,示意自己还是个学生。 刘东闻言,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他万万没想到,楚楚居然只是一个大学生,而不是像他之前猜测的那样,是一个夜场小姐。 看到刘东呆头呆脑的模样,楚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她调皮地眨了眨眼,娇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那天只是去丽晶酒店做个社会实践,体验一下生活而已。” 刘东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他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好啦,可以走了么?”楚楚歪着头,满脸笑意地看着刘东问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但又充满了温柔。然而,她内心深处却暗自庆幸,幸好这个傻小子坐错了车,要不然今天可就麻烦大了。 “好了!”刘东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似乎对接下来的行程充满了好奇和兴奋。 这一次,却是楚楚拉起了刘东的手,一同走进了商场。她的手掌柔软而温暖,与刘东的手指轻轻相扣,仿佛传递着一种默契和信任。他们的步伐轻盈而欢快,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商场内人流如织,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人们穿梭于各个店铺间,挑选着自己心仪的商品。刘东和楚楚一边漫步在商场的走廊上,一边愉快地聊天,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他们的话题从生活琐事到兴趣爱好,无所不包,气氛轻松而融洽,一时间刘东竟有些乐不思蜀。 这几年刘东经历了无数的杀伐争斗,每一场战斗都充满了生死考验,让他感到无比疲惫。即便是在关系学院学习的半年里,他也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学习状态,很少有闲暇的时间放松自己。 如今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逛街,并且还能与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一同漫步街头,感受着月光洒落在身上的那份惬意,这实在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尽管他们才刚刚相识不久,但彼此之间却仿佛已经认识了很久,毫无陌生感可言。 当刘东回想起这位美女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刘北。想起她那温柔婉约的笑容和无微不至的关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也是一想起刘北,心里就感到汗颜,与楚楚十指紧扣的手却不知不觉地悄悄松开了一些。或许是因为内心深处对刘北的思念太过浓烈,又或许与楚楚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两个人也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幸好楚楚正兴高采烈地浏览着各种商品,并没有察觉到刘东细微的变化。 “慕容楚楚”一声娇俏的呼唤声响起,正在游逛的两个人同时抬头望去,只见对面走过来几个青年男女,其中一个穿着时髦,打扮艳丽的女孩一脸惊喜的喊道:“楚楚,真的是你啊,几年没见,你这小鸟依人、温柔婉约的样子丝毫未变啊!还是那么漂亮,真是让人羡慕死了!” 听到这话,慕容楚楚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羞涩,轻声说道:“蒋洛,你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真是迷死人了,连我这个女生看了都喜欢得不得了呢!” 蒋洛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道:“哎呀呀,再漂亮也比不上你这个大美人啊!不过,楚楚,这位帅哥是谁啊?不会就是你传说中的男朋友吧?”说着,她好奇地看向一旁的刘东。 慕容楚楚的脸色微微一红,眼神有些躲闪,她不由自主地往刘东身边靠了靠,手很自然地挎进了刘东的胳膊里,声音略带娇羞地说道:“是啊,他叫刘东,我男朋友……”说完,她轻轻地掐了一下刘东的胳膊,低声说道:“这是蒋洛,我在英华女校的同学。” 刘东听后心中一动,不禁多看了蒋洛几眼,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对着蒋洛点了点头。而蒋洛则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对了,你现在还在港大学医啊,将来还是要到国立医院么?医生太累了,一年到头没有出头之日啊……还是想办法改行吧……”蒋洛喋喋不休地说着。 楚楚听着,不禁皱起眉头:“怎么会,医生可是很神圣的职业呢!” 蒋洛撇撇嘴:“哼,神圣有什么用,又苦又累,还没什么钱赚。我看啊,还是找个有钱老公比较好。”她得意洋洋地看着楚楚。 楚楚无奈地笑了笑:“呵呵,没办法,既然入了这一行,就得爱这一行。” “哎呀,你就是太固执了,医生虽好。不过,还是比不上我啦,我家叶华早就不让我念书了。他的公司啊做进出口的,以后啊就让我做个全职太太,朝九晚五的那种生活是一定不能做的了。”说着,她眼中不无炫耀的意味。 楚楚静静地看着蒋洛,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羡慕。虽然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同的道路,但看到别人的幸福,还是忍不住有些心动。 \"刘先生在哪里高就?\"叶华彬彬有礼的伸出手问道,同时眼睛却在楚楚的身上转动。 ″我给我们老板开车\"刘东随意的说道。 ″哦″叶华的手轻轻的在刘东伸过来的手上一触便收回,脸上倨傲的表情显露出牛哄哄的那种优越感。 蒋洛挽着叶华的胳膊说\"楚楚,好久不见,不如我们去酒吧玩吧,完事后我请你吃宵夜。\" 慕容楚楚眼睛一亮:“好啊,我好久都没去过酒吧了,他们都说现在酒吧特别好玩。”随即看了看一旁的刘东说道“还是算了,我不能太晚回家的。” ″哟,不会是怕你男朋友不同意吧,放心好了,叶华和他朋友都有车的\"说完一指叶华身后两个穿着名牌服装的男子说道。而那两个男子的目光也在漂亮的楚楚身上转动,完全忽视了一旁的刘东。 楚楚看了看刘东小声的说道\"可以陪我去坐一会么,我好久好久没有出来玩了\"声音温柔细腻,更是一脸的期待。 刘东心头一颤,根本无法拒绝,答应的同时心里也暗忖,红颜祸水啊。 海洋皇宫酒吧位于油麻地的酒吧街,外观并不起眼,但走进去却别有洞天。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港岛百年的历史。推开酒吧的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长长的吧台,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宛如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吧台后面的墙上,挂着许多复古的海报和照片,让人仿佛穿越回了旧时光。 酒吧的灯光昏暗而柔和,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又舒适的氛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映射出舞池内无数晃动的红男绿女。 蒋洛和慕容楚楚兴奋的叫了一声冲向了舞池,刘东怔怔地看着楚楚塞到他怀里的厚厚的医学书。 找了个卡包坐下,叶华掏出香烟,除了刘东以外,跟着他一起来的两个公子哥每人扔了一根,掏出zippo来点燃,烟头的火光在昏黄的灯光下一明一暗。 刘东羡慕的看了叶华手中的zippo打火机一眼,他的目光一下子便被叶华捕捉到,叶华自以为对这个小司机形成了强大的威慑气场,但是刘东随即就跟没事人一样,摇头晃脑的随着舞台上的音乐打拍子。 原来刘东是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古老的zippo打火机,那可是纯纯的老古董,是老美二战时期的产物,可惜了丧失在和田一战中的火海中。 正在暇想中,忽然听到舞池中响起一声尖锐的叫声,甚至超过了喧闹的音乐声。 第157章 嚣张的耀扬哥 随着尖叫声响起,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也戛然而止。 \"出事了″众人急忙向舞池中望去。 只见舞池中央,一个大汉狼狈不堪的耸在那,脸上全是挠痕,蒋洛和慕容楚楚惊魂未定的抱在一起,她们的对面,两个高大胳膊上全是纹身的寸头男子一脸骄横的站着,一个人的手还抓着蒋洛的头发。 而酒吧的客人们就围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能在夜场玩的人十个倒有九个喜欢看热闹,这里争风吃醋,为争一个美女大打出手的人不胜枚举。而且敢在海洋皇宫闹事的人肯定不是善茬,这可是和胜堂的场子,今天有好戏看了。 叶华等人也不含糊,上去就推搡对方,嘴里骂骂咧咧的,命其松开蒋洛的头发,他们经常在海洋皇宫玩,认识这里看场子的人,所以有恃无恐的很。 “怎么回事?”叶华皱着眉头问。 “这两人非礼我和楚楚!”蒋洛指着那个被她挠的满脸花的男子说道。 叶华一听就火大了,他的女友竟然被别人骚扰了!这还了得?!叶华心里顿时燃起一团怒火,他握紧拳头,准备冲上去教训那三个家伙。 “华少,别急啊!”一起来的另外一个人赶忙拉住叶华。毕竟对方有三个人,而他们这边只有四个人,而且刘东还是刚刚认识的,并不熟悉。虽然他们平时都摆出一副公子哥的做派,但此刻真要打起来,他们未必能占到便宜。而且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不然会给家族里带来麻烦。 然而,就在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只见旁边的座位上突然站起来好几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大汉。这些大汉一个个面带狰狞的笑容,眼神凶狠虎视眈眈地地盯着叶华等人。 叶华心中一惊,这些大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整不好还是帮会里的人,虽然他们家族有点小势力,但和港岛横行霸道的黑社会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 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打压下去,叶华不禁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场子四周围观的人发出一片\"嘘\"声,明显看出叶华是怂了。而叶华看着被大汉拽着头发,花容失色泪眼汪汪的女友一时无计可施,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呸\"被挠个满脸花的男子吐了一囗唾沫,用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挠痕恶狠狠地说\"妈的,敢打你肖爷,今天大爷不花了你们大爷就不姓肖,把这两个小娘皮带走,叫兄弟们好好乐一乐\"言下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哗\"四周又响起一片喧哗声,周围的人都同情起这两个女孩子了,这么娇滴滴的两个青春美少女落到这帮帮派分子手里,下场可想而知,有的男人甚至已经开始噫想那种淫邪的场面,目光也变得猥琐。 \"叶华救我″ 女友要被人带走,再不上前那人可就丢大了。 叶华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一丝讨好和紧张,开口说道:\"大哥,给个面子,旺角的罗非哥我们很熟的。\"他试图用这个名字来震慑对方,但心里却没底,不知道是否真能起到作用。 \"妈个巴子的,你谁啊?拿罗非来吓我,信不信罗非来了我让他跪在这里!\"对方中一个带头的家伙傲慢无比地站了出来,眼中闪烁着不屑。这家伙身高足有一米八几,身材高大魁梧,饱满的肌肉块紧紧包裹在黑色紧身t恤里,凸显出他的强壮体魄,显然是经常运动锻炼。他散发出一种威严和霸气,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叶华心底生畏,不由急得满头大汗。正在这时,酒吧看场子的几个四九仔喳喳呼呼的赶了过来\"谁他妈的在场子里闹事,胆子够大的\"。 叶华一看面色一喜,急忙上前说道″兄弟,我女朋友被他们绑了,你看给通融通融\"。 ″噢,敢在我们场子里绑人,这是活的不耐烦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胜″说着带头的马仔向场中看去,一看到满脸挠痕的汉子面上一怔,随即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原来是耀扬哥,我当是谁呢\"。 耀扬冷哼了一声\"我在你们和胜堂的场子里受了伤,是不是要给我个说法啊,你们和胜堂要是不负责,我把这两个罪魁祸首带回去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耀扬哥绝对没问题\"马仔点头哈腰的说道,一脸讨好的笑容。 \"耀扬哥\"的名字一出囗,叶飞的心便往下一沉。,“耀扬哥”是四海帮的一个堂主,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猛人,作风强硬高调,在道上出尽风头,更是兼俱了港岛四大恶人之一的美名。 “和胜堂”?刘东心中一动,原来这里是自己帮中的场子啊!这些马仔是最底层的四九仔,自然不认得刘东这个新近冒出来的新贵。 “我们走”耀扬哥一挥手,手下的几个大汉就要把两个女孩带走,没想到刘东一横身拦在了他们面前,冷冷地说道:“慢着”。 耀扬哥身后的一个大汉一见,立刻伸手就去推刘东,嘴里骂道:“艹你妈的,你又算哪棵葱?敢挡老子们的路?” 刘东眼神一冷,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那名大汉的手腕,用力一扭,脚下照着大汉的小腿处猛地一踹,只听咔嚓一声,那名大汉的手腕应声而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所有的人都被刘东这一手给惊呆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上前。耀扬哥脸色一变,沉声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在打伤我的人?” 刘东嘴角微扬,不屑地笑道:“我管你是谁?今天这两个女孩子我保定了,谁也别想带走她们。”说着,他向前迈了一步,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而他身后的叶华心里一颤″完了,这是哪来的愣爹啊,刚才的事还没完,这又把耀扬的手下打伤了,对方一定以为他们是一伙的,这个黑锅背定了,少不得要破费一大笔钱\"想到这无比怨恨的目光投在刘东身上。 耀扬哥感受到刘东身上的气势,心里不禁一震,这个年轻人气场很强大啊。但见惯了大场面,威震港岛的四大恶人之一耀扬哥岂能被这小场面吓住了。 耀扬哥不但作风高调强硬,手底下也不含糊,只所以刚才被蒋洛挠了个满脸花,那是刚才色迷了心窃,美色当前忘乎所以了。 现在一看刘东挺身而出要架这个梁子,并且还打伤了手底下的弟兄,断没有放过他的道理。 手一扬,一把锋利的匕首展现在手里。之所以他不用枪,其实港岛的黑社会一直尽可能地不要用枪,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用刀。因为他们出来混社会虽然彪,但是不傻。在法律规定里,持枪的人被捕,要面临长期的监禁,但是用刀,最多判七年。而且自打廉政公署成立以后,更是严厉打击黑帮成员用枪的事件。 他们默契地选择了那些能造成轻微伤害的武器,如短棍、匕首等,而非弓箭、枪支这类杀伤力巨大的工具。 因为他们深知,伤亡对双方均无益处。为了强化战斗实力,黑帮成员广泛涉猎各种武术,如拳击、散打等,通过不断锤炼,他们熟练掌握了各种技巧和策略,使得他们在黑帮争斗中更具优势。凭借这些武器和技艺,他们在冲突中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和不容小觑的威慑力。 而耀扬能够在群雄四起的黑社会里闯出一份名声,手底下也是有几手功夫的。手中的匕首更是给他增加了无限的勇气。 一道寒光疾刺刘东前胸,刘东一闪身,右手直奔耀扬的手腕抓去,耀扬反应也是极快,手中匕首立刻从刺变挑,向上直奔刘东手腕挑去。 刘东一缩手,身体猛地往回一撤躲开了耀扬的这一攻击。刘东身形矫健,每一步都踏得稳健如山,而耀扬则如同狂风中的落叶,飘忽不定却总能找到致命的缝隙。 匕首在耀扬手中翻飞,他的双眼紧盯着对方,仿佛要将对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尽收眼底。 突然,刘东一个跨步向前,右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了耀扬握刀的手腕。他用力向下一压,试图将耀扬的匕首夺下。然而,耀扬却并未就此屈服,他身体向后一仰,同时左手迅速出拳,直击刘东的肋部。 刘东见状,不得不松开右手,侧身躲过这一拳。而耀扬则趁此机会,手中匕首再次化作一道寒光,直取刘东的咽喉。 刘东心中一惊,连忙向后退去。他深知这匕首的锋利,一旦被刺中,后果不堪设想。然而,耀扬却如同鬼魅一般紧追不舍,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将刘东逼得连连后退。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高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和匕首划破空气的声音在回响。 就在这时,刘东突然一个转身,右脚向后一蹬,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般向耀扬冲去。他双手握拳,势如破竹地砸向耀扬的胸膛。 耀扬见状,心中也是一惊。他知道刘东这一拳非同小可,若是不小心被击中,恐怕会身受重伤。然而,他手中匕首已经来不及收回,只能咬牙硬扛。 “刘东!小心!”就在这时,一声惊呼声响起。这声音来自于慕容楚楚,她一直关注着场中的局势,当看到耀扬的一名手下,正是那个一米八多的大块头拿着一个空酒瓶向刘东偷袭时,她不禁担心地喊了出来。 刘东听到慕容楚楚的提醒后,他的反应非常迅速。他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眼角一瞥就看到了手持酒瓶向他攻击而来的人。 只见刘东身子向前一倾,双手迅速撑住地面,同时双腿迅速向后飞起。这一连串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流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之感。 而此时,那名偷袭者手中的酒瓶已经砸向刘东头部,然而刘东的双脚却如同闪电般迅速踢出,精准地击中了酒瓶。 随着一阵清脆的破裂声,酒瓶瞬间破碎,碎片四溅。刘东的脚力之大令人咋舌,不仅将酒瓶踢碎,而且还让偷袭者手中的酒瓶碎片倒飞出去。 与此同时,耀扬心中暗自窃喜,因为他看到刘东那一拳突然收回,认为自己有机可乘,可以继续进攻。然而,正当他准备再次发动攻势时,意外发生了。 原来,刚刚被刘东踢飞的酒瓶碎片正好飞向了耀扬,其中一块碎片不偏不倚地击中了耀扬的额头。耀扬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额头上传来一阵剧痛。 耀扬下意识地捂住额头,低头一看,发现手掌心满是鲜血。原来,酒瓶碎片在他额头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 耀扬愤怒不已,他抬头瞪视着刘东,眼中充满了怒火。 \"谁在闹事?\"一声威喝声响起,围在四周酒吧看场子的小弟立刻闪开一条路纷纷和来人打着招呼\"欢喜哥\" \"老大\" 叫欢喜哥的人缓步走了过来,一眼就瞄到了场中正捂着流血额头的耀扬,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耀扬,你不在你们四海帮的地盘潇洒,跑到我们场子里耍什么威风″。 \"欢喜,甭说废话,我在你们场子里被打了,你们和胜堂不能置身事外″。 ″噢,还有人敢打你耀扬哥,这可真是天下奇闻,我看看是哪路神仙″说着欢喜向刘东这边望来。 看到含笑而立的刘东,欢喜一怔,随即喜笑颜开的说道″东哥,怎么是您来了,到自己家的场子也不说一声,小子们不懂事,也不通知我一声,回去我收拾他们″ 欢喜是这管理这一条街的红棍,多日前的那场吃讲茶自然也是参与了,也亲眼见到刘东飞身救主和手刃大飞的场面,自然是对刘东熟络的很。 和刘东打完招呼,欢喜又转过身来冷冷地对耀扬说″耀扬你别太嚣张了,别人怕你们四海堂,我们和胜却不怕你,你耀扬一向嚣张跋扈,今天惹了我们东哥,你有什么想法,我们和胜一并接了″。 耀扬阴沉着脸说道″欢喜,你是真想护着这小子,为他出头?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欢喜冷笑一声″我们东哥岂用我护着,你再厉害还能厉害过新义胜的大飞么,大飞况且死在我们东哥手里,岂会在乎你小小的耀扬″。 耀扬心里一惊。 第158章 帮派的战争 人的名,树的影,道上新近崛起的少年英雄早已成为港岛黑道上津津乐道的故事,飞身救龙头,一刀毙大飞,这是何等风光的传奇,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年轻的要命的少年。 耀扬虽嚣张,但也懂得审时度势,眼见今天讨不了好,吃了个暗亏,不但被挠了个满脸花,又挨了一酒瓶,但也忍了,冷哼一声挥手招呼手下人说道:“我们走!”他带来的那些小弟们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簇拥着耀扬灰溜溜地离开了。 耀扬一边走着,一边扭头狠狠地瞪了刘东一眼,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他心中暗暗发誓,今日之仇,他日必将加倍奉还。然而,刘东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去,眼神冷漠而坚定。 待耀扬等人走远后,刘东才缓缓转身,看向欢喜等人说\"我还有事,有机会我请弟兄们宵夜,今天就不打扰大家了″。 欢喜和手下的马仔急忙说道\"东哥你先忙去,有机会我们再聚\"。 刘东一把挽起慕容楚楚的小手走出了酒吧,而惊魂未定的蒋洛也一头扑进了叶华怀里。而叶华心中也暗自懊悔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本以为是个普通司机的刘东竟然是道上盛传的杀了大飞的猛人,自己错过了一个很好的相识的机会。 繁华热闹的都市之夜,灯光闪烁,色彩斑斓。酒吧和夜店门口,人群熙攘,灯红酒绿,笙歌艳舞,打架斗殴不过是酒吧夜店里常有的事,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还没等刘东走远,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已经又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才刚过晚上十点,港岛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将楚楚送上电车后,刘东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准备去乘坐另一辆电车回尖沙咀。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他分明看到了楚楚眼中流露出的不舍之情。那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眷恋和依赖,仿佛希望他能留下来陪她。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 刘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回头。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必须坚定地向前走,不能被感情所左右,况且还有一个刘北在家等着他呢。 深夜的街道依然热闹非凡,天天便利店内也依然灯火通明。老板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眼神不时扫过空无一人的店面。 店内没有顾客,服务员早已下班,和外面热闹的大街相比,整个便利店显得格外冷清。刘东走进店里,随手拿了一包烟走到收银台前。他看着老板,轻声说道:“已经确认白天的时候蒋海生和岛国军方的人进行了会面,而其中一个正是一年前在大陆逃脱的情报总局的特工。” 老板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平静。他一边找钱给刘东,一边压低声音说:“想办法搞清楚他们会面的内容以及将要开展的行动。” 刘东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无奈:“目前蒋海生还不是十分的信任我,想要知道他们会面的内容很难,不过我会尽力而为。” 老板沉默片刻,然后说:“如果有需要,可以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但是记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刘东应了一声,拿着烟转身离开了便利店。随着他的离去,店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老板独自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走出便利店后,刘东眯起眼睛看着喧嚣的大街,随手点燃一支烟,然后转身钻进了一个胡同里。他沿着胡同一直走,最后来到了桦士甸道的安全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已经到了深夜。刘东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他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安全屋返回别墅。 当刘东回到别墅的时候,身上已经多了一件装备——一个最先进的窃听设备。它的体积比一枚纽扣还要小,能吸附在金属上面,而且非常隐蔽。它的接收装置更是精致,伪装成了一盒烟的样子,极其逼真,如果不拿在手里,很难辨别出真假。而它的开口处竟然真的有几支烟,让人不禁感叹设计者的巧思。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多钟了,这个时间段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最容易犯困、最需要休息的时候。 然而,尽管时间已晚,这座别墅门口却依然灯火通明,二十四小时这里都有兄弟在此坚守岗位,严密程度简堪比军队。 毕竟,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而是整个帮派的总部所在。作为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们的敌人众多,暗中与他们敌对的势力更是数不胜数。因此,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稍有松懈就可能被敌人趁虚而入,将整个总部端了。 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所以,无论何时何地,他们都会全力以赴地保护这座别墅和其中的一切。 \"东哥回来了…″ ″东哥去哪嗨了″ 门囗的休息室里几个弟兄热情的和刘东打着招呼,刘东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走过狭长的碎石铺就的小径,前面出现了一个栏杆,刘东顺着栏杆下望,两层楼的大厅正中没有亮灯,在自己视线能看到的地方,亮着一盏灯,有五、六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在玩着牌,并低声说笑。 回头看看别墅,只有一楼的大厅亮着灯,其余的地方凄黑一片,想了想也并没有急着去按窃听器,而是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蒙头大睡起来。 一九八八年六月十八日,农历五月初五,华国传统节日端午节。天色阴沉,空中飘着毛毛细雨,放眼望去视线模糊,街道上的人都只能看个大概。虽是传统佳节,但因为下雨,年年上演的舞狮节目也没有上演。 上午十点刘东照例到海港城蒋海生的豪宅去接他。刀疤脸敏少就像是蒋海生的影子一样,无时不在身边。 一上车,蒋海生就心事重重的样子,车行到了一半,才开囗说道\"阿东,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做好了我在帮中也好为你说话,必竟做我的司机实在是委屈了你\"。 \"蒋先生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尽力去做\"。 蒋先生顿了顿说道\"好,回去后你准备准备,带领一百名弟兄去屯门,那里的联胜堂昨日和屯门的大圈仔和偷渡过来的难民爆发了冲突,唉,损失惨重,不少兄弟负了伤″。 自打港岛1981年施行到港市区后就给予绿卡的政策后,大量的偷渡者蜂拥而至,即使政策结束后,港岛周边仍然存在着无家可归的偷渡难民。 而港岛黑帮则代表着城市底层的权力和秩序,他们以暴力和非法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地盘,成的为港岛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生活在港岛周边的大批难民成了他们压榨和欺凌的对象。 而随着国内更多年轻人的加入后,难民的力量也逐渐加大,除了一批大圈仔转战美丽国和加俞大以外,更多的人因为语言上的障碍和不愿在海上漂泊还是选择了留在港岛。 面对黑帮分子的不断压榨和挑衅,一些有血性的人终于奋起反抗。 这两股力量的碰撞,注定了一场激烈的冲突。在前一天的夜晚,数百名联胜的黑帮成员与屯门的大圈们展开了一场让人热血沸腾的战斗。他们的拳脚在空中相撞,刀光剑影在夜空中闪烁。这是一场没有规矩、没有底线的生死搏斗,彼此毫不留情地攻击对方。 当硝烟散去,这场血腥冲突所带来的伤痛逐渐显露。九十多名黑帮成员倒在地上惨呼不已,大圈们大获全胜。 联胜的白纸扇明爷,在一天多时间里,充分展示了他做为帮派社团智囊的能量,在他的口舌鼓动、利益许诺下,经过艰苦卓绝的谈判,反反复复的讨价还价,其它几大帮派一至同意联手帮联胜找回这个场子。 刘东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认真的神色:“好的,蒋先生,我明白了,回去后我立刻进行准备。” 他深知这件事非同小可,屯门的局势一直以来都颇为复杂,大圈仔和难民们的联手实力绝对不可轻视。而且这些大圈和难民们都是来自内地的同胞,让自己带人去对付他们,难道说这是蒋海生对自己的一种考验? 想到这里,刘东心中暗自思忖,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必须要小心应对,不能有丝毫马虎。毕竟,蒋海生是一个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的人物,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落入他设下的陷阱之中。 而对于那些大圈和难民们,刘东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们虽然来自内地,但在这里却有着自己的势力范围和生存之道。如果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恐怕还需要费一番周折,自己带人只不过是去拉帮套打支援的,出工不出力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第二天的清晨,此刻,已然天色微微发亮,清风如啸,远处的山峦和屋檐,就像是剪影一样,突兀凹显在天地相接之处。 屯门湾角一带,几百名身穿黑衣,手持棍棒刀斧的帮派成员静静地伫立在海风中。 这次,香港几大黑帮势力首次联手合作,有很多具体的细节需要商议,只有明确了各自的责任,才能保证行动的成功。因此,大家决定把最后的决战定在今天早上黎明时分。因为港岛的夜生活丰富多彩,人们通常比内地晚睡,所以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趁此机会一举消灭大圈和这帮难民。 联胜堂联合了几大势力,帮中的高层皆深信,此次行动定能一往无前,狠狠地打击大圈们在港岛的势力,胜利在望。更欲借此良机,彰显社团之鼎盛人气与雄厚实力。因此,不仅集结了各堂口之精兵猛将,更号召外围成员踊跃参与,纷纷动员,告诉他们在今天晨光熹微之际,齐聚屯门,为冲锋陷阵的战士们呐喊助威。 刘东的身后整整齐齐的站着一百名帮中的弟兄,其中就有和他相交莫逆的明仔和单强,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刘东身旁,手中各自横着一截米长的铁管,脸上极度兴奋,跃跃欲试的表情显露无遗。 ,“一点两面”“三三制”“三猛”“四组一队”“四快一慢”都总结到了军事理论高度,可说独具匠心,因而四野部队的战术素养也在全军首屈一指。 战前,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刘东狠狠地给手下的一百名弟兄上了一堂军事课。拿当年四野着名的战术做例子实行三猛战术。 所谓三猛战术就是,猛冲猛打猛追,一点两面就是集中全部兵力于一点,也就是把主要突击方向作为一点。以三人为一战斗小组,选择经验丰富的老牌帮员为组长。冲击时以前三角队形。避免人员集中造成不必要的混乱。 冲击时突破要快,突破后扩大战果要快。但发起进攻前一定要慢,一定要经过充分准备在发起进攻,避免仓促进攻时乱作一团,无论怎样队形绝不能乱。 新颖的战术让帮中的弟兄们眼前一亮,以往打群架聚众械斗都是一窝蜂的往前冲,刀枪无眼棍棒无情,一场大战结束后往往有一部分的弟兄们是伤在自己人的手下。 远处,黑乎乎的一片,低矮的棚屋,密密麻麻,宛如蚁巢一般。这便是大圈们和难民的栖息之地。这里人员复杂,纷争不断,如同一个无法无天的世界。和九龙城寨一样,是港警们都不愿涉足的地方。 然而,对于联胜来说,这里却是他们实现目标的关键。他们要让这些大圈们和难民知道,港岛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踏足的地方。 联胜高层的目的很明确——彻底摧毁这片棚户区,将这批外来者赶出港岛。 打头阵的几名联胜的红棍迈步朝前走去,后面黑压压的人群也随之动了起来,前来帮场子的几支外来帮派的人颇有默契的跟在联胜人的后面。 队伍的步伐渐渐加快,逐渐小跑了起来,最后演变成急跑,如奔雷般的脚步声震悍着大地。 然而就在队伍离棚户区只有五十米的时候忽然″哎哟\" ″啊,腿,我的腿折了″等不断的呼喊声和人仰马翻的咒骂声,原来在棚户区的前面密密麻麻的挖了很多半米深的坑,刚好能容下一条腿,上而伪装的极巧妙,昏暗的黎明,很多人都着了道。 呼喊声还没结束,对面人影绰绰推出十几个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武器,两个破旧铁管加烂铁皮焊成的架子,后面用木板钉成的一个方形的槽子,上面装的不知道什么,呼的一下射了过来。 \"噗噗噗″的软绵绵的东西砸在身上腾起一团白雾。 ″石灰″不知道谁惊恐的喊了一声。 第159章 意外重逢 自制的抛射器抛出的东西正是用纸包裹住的石灰,纸包包的并不严实,飞在空中就散开了,恰巧呼在向前奔跑的人的脸上,眼前灰蒙蒙的一大片。 被石灰打中的人惨叫着,他们一边痛苦地捂着双眼,一边在自己的脸上揉搓着,试图缓解石灰带来的剧痛。 石灰粉是一种常见的防身用品,它可以刺激敌人的眼睛和皮肤,使其暂时失去战斗力。当与敌人发生冲突时,使用石灰粉可以有效地保护自己,并给予对手沉重一击。特别是在群殴中,石灰粉的效果更是显着,它能让对方陷入混乱,给自己创造更多的机会。因此,对于那些经常参与打斗的人来说,携带石灰粉成为了他们必不可少的手段之一。 当年上海滩一代枭雄马永贞虽勇冠三军,悍勇无敌,依然是被人用生石灰将眼睛迷瞎,乱砍一通,身受重伤在医院抢救无效死去!可见石灰粉的威力不可小觑。 随着石灰雨的落下,漫天的砖头瓦块如同暴雨般倾盆而下。虽然这些砖头瓦块的力量并不大,但它们在空中飞舞的破空之声却给黑帮分子们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即使只是轻轻地砸在头上,也会留下一个明显的大包。 这场石灰和砖头的双重袭击使得联胜帮的一些成员瞬间失去了战斗能力。他们有的被石灰迷了眼,有的则被砖头击中头部或身体其他部位,无法再继续作战。而其余的黑帮分子则感到一阵恐慌。 带头的几位大哥一看情况不妙,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们意识到,如果再这样下去,还没等正式开战,己方的士气恐怕就会彻底崩溃。于是,他们齐声呐喊道:“兄弟们,跟我一起上!” 随着这声呼喊,几位大哥级的人物带着身后的小弟们,如潮水般向前涌去。虽然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一丝紧张,但他们还是硬着头皮向前冲去。 好在双方之间只有五十米的距离,这个距离转瞬即逝。眨眼间,众人已经冲到了对方面前,正在摆弄抛射器的人转身就跑。 眼见着自己方的人已经快要冲到对方的面前,而对面的敌人竟然转身就想逃跑,这让身后的黑帮成员们也是精神一震,纷纷兴奋地呼喊起来,加快脚步向前冲去。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间从棚户区的房顶上闪现出几道身影,他们手中拿着一袋袋的黄豆,顺着房檐迅速倒了下来。这些黄豆如雨点般洒落,瞬间将地面覆盖得密密麻麻。 那帮大圈竟然把黄豆成片地撒到街道上。又硬又滑的黄豆铺满街道,冲上来的黑帮成员猝不及防,踩上黄豆就纷纷滑倒,手中的刀斧棍棒等武器也摔出去老远,还没等他们爬起来,旁边的门洞里,拐角处就闪出一群汉子,手里的棍棒不要命的朝摔倒的人身上打去,顿时一片哭爹喊娘的哀嚎声四起。 “噗通!”一个刚刚站起来的黑帮成员被一根木棒砸在脑袋上,顿时鲜血直流,惨叫着再次倒地。 “啊!”另一名成员被打倒在地后,刚想爬起来,却被身后的同伴给压在了身下,两人一同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一名黑帮成员不小心踩到了一颗黄豆,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摔得他呲牙咧嘴,忍不住叫出声来。 “啊!我的腿!”一名黑帮成员不小心滑倒时, 磕在了地上一块突起的石头上,疼得他直叫唤。 “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一名黑帮成员骂骂咧咧地说道。 “快起来!别躺着了!”一名黑帮成员试图将身边的同伴拉起来,但自己也因为脚下太滑而摔倒在地。 “混蛋!他妈的这帮内地佬这么缺德?”一名黑帮成员愤怒地骂道。 “快扶我一把!”一名黑帮成员向身边的同伴求助道。“我也站不起来啊!”同伴无奈地回答道。 此时,这些黑帮成员们狼狈不堪,被突如其来的黄豆袭击搞得措手不及。他们原本嚣张的气势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混乱和恐惧。 对面有高人呢,队伍后面的刘东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路打来,对面打的颇有章法,循序渐进,诱敌深入,还没等到短兵相接联胜的人便损失了一半,看来自己也得小心了。 打了一声招呼告诉手下的弟兄们小心戒备,压稳队形,切勿盲目跟进。而这帮马仔目睹了刚才的战况,神情也颇为凝重,对面的人显然早有准备。 好在对面虽有高人指挥,但苦于没有战略纵深,面对着黑帮成员的步步紧逼,不断的向后退去。 天虽然已经接近黎明,但刚刚还有的一丝亮色也被乌云遮盖住。 大队人马追着前面的人来到了一片空地顿时脚步一滞,前面的空地上黑压压的一群人,手中的武器也五花八门,甚至有的人连家里的擀面杖和锄头都拿了出来。 黑暗中两拨人马对峙着,气氛紧张而压抑。一边是以热血大圈仔为主的难民营地,是为生存而战。 而另一边则是一群装备精良的黑帮成员,立志要把这些外来者赶出去,双方都瞪大了眼睛,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仿佛一头头饿狼,随时准备扑向对方。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瞬间照亮了黑暗的大地,紧接着是轰鸣的雷声。仿佛是天神在为这场械斗助威,雨点瞬间倾泻而下。然而,雨水并未能浇灭双方的怒火,反而让这场械斗变得更加激烈。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冲啊″ 双方的人马如潮水般涌向对方,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黑帮团伙以敏捷的身手和出其不意的攻击,让对手疲于应付。而那群大圈难民凭着保卫家园的热血和默契的配合,一次次击退黑帮团伙的进攻。 刘东手里拿的是一根胶皮棍,这玩意杀伤力不大,更多的是为了自卫。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出手,哪怕对面是他的同胞。他不知道身后会有哪只眼睛在看着他,但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会被蒋海生知道。 他握紧手中的胶皮棍,冲进混乱的人群。别看他挥舞得虎虎生风,左劈右挡的十分勇猛,实际上也只是点到为止,与对方一接触随即就分开,并不会真的伤害到他们。 虽然这样,但刘东也还是很快的冲到了战斗的中心,而他身后的弟兄们秉承着他的教导,保持着前三角的进攻队形,真的如一把利箭一样插入对手中间,勇往直前。 朦朦胧胧的晨光中,见到刘东一马当先所向披靡,对面一条黑影直扑向刘东,手中一条短棍劈面打来。 对方来势凶猛,短棍劈散雨幕带来的风声迅捷而又猛烈,刘东手中的胶皮棍属于软兵器,自然不能硬接。 只见刘东身子微微一侧,紧接着一个左闪步,与此同时,他抬起右腿向上挑起膝盖,左手呈立掌状向左前方用力一击。与此同时,他的右手紧紧握着短棍,在右膝外侧迅速地向下猛力一击,这正是黑龙十八手之中的青龙探爪! “咦”的一声,对面传来了一声轻呼。 眼见形势不对,对方立刻反应过来,他迅速收回右脚,将身体转成丁步,然后猛地用左腿向后踹去。 “咦”刘东也发出了一声轻呼,因为他惊讶地发现对方使出的招式竟然也是黑龙十八手中的乌龙摆尾。 “来得好!”刘东大喊一声,借着即将明亮的天色,他终于看清了对面那个人的面容,心中不禁一震,差点失声叫出来。 而对方也从他的这声高呼中听出了熟悉的声音,于是集中精神仔细看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热潮,那炽热的目光中跳动着喜悦的火焰。 接着,对方毫不犹豫地劈手扔掉短棍,使出一招毒龙出洞,狠狠地朝着刘东的前胸猛击过去。 刘东也毫不示弱,他将手中的胶皮棍用力一甩,然后挥动双拳,如疾风般冲向对方。两人的身影交错,展开一场激烈的搏击,他们的拳头在空中飞舞,每一拳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刘东的动作矫健而迅速,他像一只敏捷的猎豹一样,不断躲避着对方的攻击。而对手则展现出强大的力量和耐力,他的拳头如同雨点般密集,让人无法躲避。 刘东双手握拳,脚步稳健,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坚定。他的呼吸平稳,每一次出拳都带着一股凛冽的气势,仿佛要将敌人一举击溃。 突然,对方挥起一拳,直朝刘东的面门袭来。刘东反应迅速,侧身一闪,避开了这一击。紧接着,他迅速反击,一脚踢向对方的腹部,让对方措手不及。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每一拳都带着致命的威胁。场中的气氛紧张而激烈,尘土飞扬,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对方拳手的重拳犹如狂风暴雨,力大势沉,每一拳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然而,刘东却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精湛的拳法,巧妙地化解了对方的攻击。 刘东身形一闪,躲开了对方的一拳,同时迅速回击,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肋骨处。对方闷哼一声,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但仍然顽强地继续攻击。 在错身的一刹那,刘东飞快地在对方的耳边说道:“明日午夜,九龙公园西门。” “知道了。”对方沉声答道,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欢喜。 两人再次分开,互相凝视着对方,仿佛在等待着最后的决战时刻。他们的呼吸渐渐沉重,汗水从额头滑落,但他们的目光依然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随后,两人同时挥拳,又战到了一起。 械斗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雨水混合着鲜血,染红了这片空地。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谁也无法占据上风。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远处响起了凄厉的警笛声,这场惊心动魄的械斗才逐渐平息。 雨停了,阳光穿过云层,照耀在这片狼藉的战场上。幸存者们疲惫不堪,互相搀扶着离开。而那些逝去的生命,则永远留在了这片空地的废墟之中。 如此规模宏大、血腥残酷的帮派斗争,而且还造成了人员伤亡,这让港岛警方非常愤怒。警务处处长直接表示要严厉惩罚,绝不姑息。 然而,尽管警方态度强硬,但各大黑帮却仍然按照他们一贯的做法,向警方交出几个替罪羊来应付局面。 而那些被卷入其中的大圈仔和难民则遭受了沉重打击。在警方强大的压力下,他们要么被遣返回国,要么被迫四处逃窜,失去了组织和团结的力量,再也无法构成威胁。这场战斗最终以港岛黑帮的全面胜利告终,并成功地实现了他们的战略目标。 这一战和胜堂派出去助拳的人马在刘东的带领下损失微乎其微,简直可以忽略,只有七、八个兄弟受了轻伤,这在如此大规模的械斗中几乎少见,让帮中的弟兄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龙头蒋海生更是非常满意,受伤的弟兄都给了丰厚的奖励,而刘东更是取得了他的信任。 此时偌大的房间中只有他和刀疤脸敏少、白纸扇秦爷三人。 ″阿东这一战打出了我们和胜堂的威风,更是让其他几个帮派看到了我们骁勇善战的一面,让他们对我们心存敬畏\"。蒋海生踱着步说道。 ″是啊,没想到这小子手底下功夫不错,行军打仗也是一把好手,不愧是军人出身,就是年纪小了点,怕是镇不住场子″秦爷笑呵呵的说道。 ″哎,老秦呢,你这就不对了,自古英雄出少年,哪个不是锻炼出来的呢,我看这小子能对大陆那边的人下手,说明也是恨极了那边的人,可以放心的用了\"蒋海生眼晴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说道。 九龙公园位于港岛尖沙咀九龙半岛的市心,是九龙区最大的公园之一,拥有一大片绿油油的树林。 午夜时分,公园早已闭园,但周边纳凉的行人依然还有三五个。 刘东准时到达西门,左右环顾了一下,眼晴落在黑暗中一个人的身上。凝视了片刻扭头就走,而黑暗中的人影也慢慢的跟了上来。 一直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刘东停下脚步转过身,后面的人紧走几步追上来一把抱住刘东\"东哥,真的是你啊,没想到我们兄弟还能再见面,太好了″说着竟哽咽起来。 刘东紧紧地抱着来人,心中也是激动不己。 第160章 奔爱而去 借着街头昏暗的灯光看去,激动地抱着刘东不断哽咽的,有些黑瘦的男人赫然是分别了两年之久的生死弟兄,也是在侦察连时与刘东并称为\"训练疯子″的赵长胜。 他那原本就有些黑瘦的脸庞,此刻更是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眼神中满是重逢的喜悦和感动。两年不见,赵长胜黑瘦的身材依然没有变,但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他的皮肤虽然略黑,但却显得健康而有力。肌肉的线条也非常明显,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爆发力。他的身体似乎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变得更加坚韧和强壮。 唯一变化的是成熟了很多,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这种光芒让人不禁想起深夜中的繁星,深邃而明亮。那是经历过无数风雨后的沉淀,也是对生活的深刻理解和领悟。如今的他,可以看的出来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而是一个成熟稳重、充满智慧的男人。 “长胜,你怎么会到了港岛,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双手把着赵长胜的双肩,仔细端详着他,刘东疑惑地问道。 “东哥,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赵长胜苦笑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起了他。 虽然赵长胜是生死与共的亲密战友,但军队有铁一般的纪律,自己的任务就连亲如一人的刘北都不能说,更何况是自己的战友呢?所以刘东现在并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 “唉,长胜,一言难尽啊!我越狱了,个中原由以后再和你细说吧。”刘东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打算先瞒着赵长胜。毕竟,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真相的时候。 然而,让刘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赵长胜听到这个消息后,不仅没有悲伤难过,反而面露喜色,一脸兴奋地说道:“真的吗?东哥!那太好了!那以后我们弟兄又可以在一起打拼了!” ″呃″刘东一阵愕然,拽着赵长胜找到一条长条椅子坐了下来。 ″快给我说说你的事情″ “唉,我也是一言难尽啊!”赵长胜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悲伤。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回忆起那些令他无法释怀的往事。 刘东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赵长胜,急切地问道:“到底怎么了?”他的声音里透着焦急与担忧,似乎对赵长胜的遭遇感到十分好奇。 赵长胜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有烟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疲惫和迷茫,仿佛需要烟草来缓解内心的压力。 刘东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了一根给赵长胜,并顺手给自己也点燃了一根。两人默默吸着烟,烟雾弥漫在空中,缭绕着他们的脸庞。 赵长胜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一团浓烟。烟雾逐渐散去,他的面容在烟雾中若隐若现,表情凝重而严肃。 突然,赵长胜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我杀人了,东哥……”这句话犹如一颗炸弹,瞬间打破了平静。刘东的手不禁颤抖起来,他夹着的香烟差点掉落地面。 刘东心里一沉,他知道,赵长胜说的杀人了,一定不是在战场上的事情。战场上他们刀枪血海,杀戮四方平常的很,根本不会特意说起,那么赵长胜所说的杀人了就一定是在生活中。 \"七条人命,受伤的不知道有多少,不过他们都是人渣,死有余辜,我要不杀他们,他们就会害更多的人\"赵长胜继续说道。 刘东看着赵长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赵长胜的为人,也知道他的性格,但他从未想过赵长胜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虽然赵长胜说那些人是人渣,但毕竟那也是七条人命啊! ″为什么杀那么多人?″刘东相信赵长胜这么做一定会有他的道理。 \"女人,为了女人″赵长胜眼中闪过一股喜悦的神情,转过身朝远处的黑影里招招手说道″出来吧,见见东哥″。 刘东没想到后面还有人,心里一阵汗颜,心想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居然没有察觉到有人跟在身后。这种情况对一个特工来说可能是致命的,因为在执行任务时,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导致严重后果。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道俏丽的身影,穿着一条米色的长裙,优雅地摇曳着。裙子的颜色与黑暗形成鲜明对比,更凸显出那道身影的美丽和神秘。 当那道身影走近时,刘东才看清她的面容。那张绝美的鹅蛋脸上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魅力,肌肤如白玉般细腻,毫无瑕疵。她的眼睛大而明亮,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星,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刘东不禁一怔,心中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他觉得这个女人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赵长胜见状,连忙指着刘东介绍道:“这就是东哥,我的过命战友!” 女子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宛如春风拂面。她大大方方地向刘东伸出手,展颜笑道:“东哥好,久仰大名!” 刘东赶紧握住她的手,感觉到一股温暖从掌心传来。他忙不迭地回应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然而,他的心中依然充满了疑惑,目光不时地投向赵长胜。 赵长胜呵呵一笑,看着刘东说道:“东哥,你还记得她吗?” 刘东摇摇头,眉头微皱,努力回忆着。他觉得这个女人确实有些眼熟,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无奈地回答道:“看起来很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了。” 赵长胜很自然的揽住了女人的肩膀,女人则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依偎在赵长胜的怀里,满脸的幸福连傻子都看得出来。 ″孙秀,滇南市歌舞团的,上我们前线慰问演出过\"。 听赵长胜这么一说刘东才恍然大悟,蓦然想起三年前那个瘦弱的少年站在刚为战士们唱完一首\"军港之夜″的女演员面前羞涩的说“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我怕我会死在战场上,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谈恋爱了,我想,想拥抱你一下可以么?” 而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正是当年那个给了赵长胜一个温暖拥抱的女人,没想到三年后两个人竟走到了一起。 刘东有些傻了,喃喃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赵长胜微微一笑″说来话长\"慢慢地为刘东讲了起来。 87年底当了三年兵的赵长胜照例到了退伍的时候,按理说象他这样军事素质好,又在战场上立过功的人是可以留在部队继续发展的。 没想到上面看南疆战事已进入到僵持阶段,除了局部的零星战斗,再没有大的战事,便要求军队建设转到和平时期建设的轨道,实行军队全面改革,而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裁军,所以赵长胜也就正常复员了。 在战场上,赵长胜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但每次都能在绝境中坚持到最后,得以生还。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曾经给予他温暖和力量的拥抱。 每当回忆起那个瞬间,他心中都会涌起无尽的勇气和决心。而这个拥抱的主人,正是那位名叫孙秀的美丽女子。她的声音如同百灵鸟一般清脆动听,让他难以忘怀。 “我叫孙秀,在滇南市歌舞团工作。”这句话仿佛还在他耳边回响着,让他感到无比亲切。 自从那次一个深深的拥抱之后,赵长胜对孙秀产生了深深的思念之情。他渴望再次见到她,与她分享自己的故事和心情。然而,战争的残酷让这一切变得遥遥无期。尽管如此,赵长胜始终坚信,只要有一天他能够活着回来,就一定要去看看那个美丽的女子。 “希望你会安安全全地回来,以后可以去找我玩。”孙秀的话语成为了赵长胜在战场上勇往直前的动力。每当遇到困难和挫折时,他总会想起孙秀的微笑和鼓励,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要活下去。 复员回家后的这段日子里,赵长胜几乎被淹没在无尽的战友聚餐和同学聚会之中。这些热闹的场合让他仿佛置身于酒海之中,但每到午夜梦回时,当他从宿醉中醒来,却总能感受到一种深深的孤独感。那个短暂而温暖的拥抱,竟然让他如此相思成疾。 在他的内心深处,始终存在着一股执念,一个声音不断地在他耳边回响:“去找她,去找她……”这个声音越来越强烈,仿佛要将他带往某个地方。 一直捱到过了春节,赵长胜的家在中原省的河阳市,分配工作的时间还要等到五月份之后,与其呆在枯燥无味中等待,不如出去散散心。 他兴奋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把一些必要的物品装进背包里,然后又提了满满两大盒河阳特产老八件。他的心情如同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鸟儿,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赵长胜背上行囊,走出家门,他的脚步轻快而坚定。他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熟悉的街道和建筑,但心中却早已飞向远方。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滇南之行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让他漂泊四海,亡命天涯。当然也让他得偿夙愿,抱得美人归。 两天两夜的火车之旅竟让他没有丝毫疲惫的感觉,他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感受着车轮与铁轨之间的震动,这一切都让他兴奋不已。 终于,在经过漫长的煎熬后,第三天上午九点钟,他抵达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目的地——滇南市。他迫不及待地走出火车站,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受着这个陌生城市带给他的新鲜感。 然而,当他站在这座城市的街头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滇南市歌舞团在哪里。但鼻子下有嘴,不知道可以打听。几经波折,他终于找到了他要寻找的地方。 当他来到歌舞团门口时,他停下脚步,静静地凝视着这座大院。院子里人来人往,其中不乏一些俊男美女,他们穿着时尚,气质高雅,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看到这些,赵长胜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自卑感。原本自信满满的他,此刻变得有些忐忑起来,竟然踌躇不前有些犹豫。 \"小伙子,你找谁啊?″ 门卫老头看赵长胜手里拎着几包土特产,呆头呆脑的样子,背着小手走过来问道。 ″啊,大爷,我找孙秀,就是你们这唱歌非常好听,挺漂亮的那个孙秀\"见有人搭茬,赵长胜急忙说道。 \"噢,找孙秀啊″老头上下打量了赵长胜几眼\"你是她什么人啊?\" \"我是她表弟,好多年未见的表弟\"赵长胜撒了个谎。 ″孙秀家里出了点事,有日子没上班了″ ″啊″赵长胜一听顿时愣在那,有些傻眼了。 \"哎、哎、哎,发什么愣啊,在这找不着你可以去家里找啊,这条街一直朝前走,过两个路口往右一拐歌舞团的家属楼,一打听准保找到\"老头推了推傻愣在那的赵长胜。 \"啊,谢谢你了大爷″赵长胜感激地朝老头鞠了个躬。 说是不远,但也走了十几分钟,歌舞团家属楼的外观比较简朴,外墙装饰简单,颜色单一。大院的入口处有一扇破旧的大门,门上挂着滇南市歌舞团家属院的牌子。几栋楼的周围种满了树木和花草,给人们带来一丝绿意和生机。 刚走到大院门口还没等他打听孙秀的家在哪,就听见院里一阵嘈杂的争吵声,一栋楼的下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顺着声音走了过去,赵长胜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让他魂牵梦绕,朝思暮想的女子。 看到孙秀的第一眼,赵长胜就感觉″她瘦了,憔悴了很多\"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胳膊上戴着一块黑纱,她的面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眉头紧锁。曾经乌黑亮丽的头发,如今已经失去了光泽,变得干枯、杂乱,有几缕散落在她的额前,显得有些凄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孙秀这个样子,他的心里竟然一疼。 此刻孙秀正被三四个横眉立目,凶神恶煞一般的大汉围在中间。 ″快点还钱,再不还钱你弟弟的手就保不住了″一个大汉恶狠狠地说。 ″你们非法囚禁守法公民,我要去告你们\"孙秀愤怒的说道。 ″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去告啊,告到天边我们也不怕\"大汉无比嚣张的说道。 第161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欠你们钱的是孙胜云,和我有什么关系!”孙秀悲愤地吼道,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她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大汉们,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屈。 “呵,父债子偿,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你爹跑了,我们不找你找谁?”为首的那个大汉冷笑道,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孙秀看着眼前这些凶神恶煞般的大汉,心中一阵悲凉。她咬着牙,狠狠地瞪着他们:“我母亲已经被你们逼死了,我弟弟也被你们抓走了,你们还想怎样?”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泪花,擦了一下眼泪一扭头转身欲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大汉狰狞一笑,猛地伸手抓住了孙秀的胳膊。他的手劲极大,仿佛要将孙秀的骨头捏碎一般。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生!”孙秀拼命地哭喊着,挣扎着想要挣脱大汉的手。她的身体因为恐惧和愤怒而颤抖不已,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周围围观的人群情绪激动,他们对孙秀的遭遇表示同情,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她说话。每个人都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脸上露出了愤怒和无奈的神情。显然,他们非常害怕这伙人,不敢轻易得罪。 孙秀的哭喊声回荡在空气中,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刀子插在赵长胜的心上,让他感到无比的悲哀和凄凉。她那娇小的身躯在大汉的手中显得如此无助,仿佛风中摇曳的花朵,随时可能凋零。 “放开她!”突然,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有些黑瘦、面容刚毅的男人分开人群挤了进来。手中拎着一个旅行袋和几盒土特产,风尘仆仆的样子。 那几个大汉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孙秀趁机挣脱开来,闪到了一旁,揉着有些红肿的胳膊。 大汉们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他们瞪大眼睛看着赵长胜,心里暗自嘀咕:这家伙是谁?居然敢管闲事,出来架这个梁子! 他们团伙在滇南仗着有强硬的后台和保护伞,一向无法无天,横行霸道,平时欺压百姓,奸淫妇女,无恶不做,偏偏因为上面有人,百姓报了官最后也是草草了事,久而久之,连普通的公安都忌惮他们三分。 其中一名大汉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他妈是谁啊?竟敢管老子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吧!”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和恐吓,似乎想要让赵长胜知难而退。 赵长胜的眼睛从见到孙秀那一刻起,就再也没从她的身上挪开,他的目光充满了温柔和爱意,看得哭泣中的孙秀也莫名其妙,″这个人是谁?″但不管是谁,敢在这时候出来解围,也让孙秀感激不尽。 “老子问你话呢,你他妈傻了”说话的大汉看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孙秀的男人一副花痴的模样不禁勃然大怒,伸手就去揪赵长胜的衣领。 “我,我是孙秀的朋友,你们为什么抓她?”赵长胜这才转过身来,一脸憨厚地问道。 “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没听见我说她欠我们钱么!”大汉见对方只是个愣愣的傻小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边推搡着赵长胜边说。 “欠……欠你们多少?”赵长胜涨红着脸,笨嘴拙舌地问道。 “欠多少?欠十万,你要替她还怎么的,傻小子要学人家英雄救美,哈哈哈!”几个人一阵狂笑,震得树上的树叶都微微颤动。 “十万,这么多啊!”赵长胜一怔,悄悄地捏了捏自己衣兜里的几百元钱。十万块钱在当时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在当时的生活水平下,普通人穷极一生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是啊,十万呢,你要帮她还钱吗?”其中一个大汉笑着说道,脸上露出不屑和嘲讽的表情。 “我……我没有那么多钱。”赵长胜有些尴尬地说道。 ″没有钱还要学人家英雄救美″大汉狞笑着说道,随即眼珠一转,\"呸\"一口痰吐在了自己脏兮兮的皮鞋上,一脸坏笑地说道\"不过,我是个乐意成人之美的人,既然你想英雄救美,我就成全你,把我这双皮鞋擦干净了,我今天就放过她,再宽限她两天\"。 \"当真?″″赵长胜抬头问道。 ″艹,咱也是个响当当的爷们,自然是一囗涶沫一个钉,说出的话自然算数\"大汉一脸倨傲的说道。 赵长胜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孙秀身上,随后又看向了站在自己对面的那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他默默地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慢慢地蹲下身子,来到了那个大汉的身前。 \"不要,不要啊!\" 孙秀见状,连忙哭喊着想要阻止。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不甘,仿佛生怕赵长胜会受到伤害一般。 然而,赵长胜却并没有理会孙秀的呼喊。他只是抬起头,对着孙秀露出了一个憨厚而朴实的笑容,似乎在告诉她不必担心。 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崭新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展开它。然后,他低下头,开始认真地擦拭起大汉那双脏兮兮的皮鞋来。 远处围观的人群不住的摇头,虽然有些激愤,却又不敢言语,而几个大汉笑嘻嘻地看着脚下的赵长胜,满是得意的神色。 好一会,赵长胜才把两只皮鞋擦干净,抬头说道\"好了″。 大汉恶狠狠地看着一旁的孙秀说道\"今天便宜你了,再宽限你三天,再还不上钱,要想救你弟弟就拿你抵债,反正你老子已经把你抵给我们了″说完抬起腿,一脚把赵长胜踹翻在地,几个人扬长而去。 看着那几人离去的背影,孙秀心中满是愤恨和委屈。她急忙跑过去,将坐在地上的赵长胜扶起来。赵长胜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他紧紧地盯着那几个人离开的方向,仿佛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一般。 孙秀轻轻地拍打着赵长胜的肩膀,安慰着他:“别生气了,我们惹不起他们。”然而,当赵长胜转过头来,看向孙秀时,他眼中的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尽的温柔与深情,让孙秀不禁感到诧异。 ″孙秀姐\" \"你,认识我?\"孙秀狐疑的问道。 赵长胜似乎察觉到了孙秀的疑惑,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也许你已经忘记了,但对我来说,你一直都是我生命中的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孙秀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 他急忙解释道:“三年前,你去前线慰问演出的时候,我就是那个想要抱抱你的那个战士,我活着回来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回忆起了当年的场景。 “哦,原来是你啊……”孙秀的眼神渐渐明亮起来,记忆的闸门顿时打开。她的脑海中闪现出几年前的那一幕,那时的赵长胜还略显青涩,而现在他有些黑瘦,但已经成长为一个硬朗的青年。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但同时也感到一阵心酸。 “孙秀姐,我从中原省来,就想看看你……”赵长胜的脸红扑扑的,他低下头,不敢与孙秀对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透露出内心的紧张和羞涩。 “看看我?”孙秀的鼻子突然一酸,泪水差点夺眶而出。这些日子以来,她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和磨难,甚至连自己的亲朋好友都对她敬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惹祸上身。 而眼前这个少年,却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只为了看她一眼。这份真挚的情谊,让她心中充满了感动。 “好,好,咱们回家吧。”孙秀轻轻地吸了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走上前去,伸手提起赵长胜的旅行包。 “我来,孙秀姐。”赵长胜一把抢过自己的旅行袋,听到“咱们回家吧”这几个字,已经让他欣喜若狂,无比的兴奋。 孙秀的家在一个单元的二楼,是个二居室,不过在阳台又隔出了一个房间作为她弟弟的卧室,屋子不大,但收拾的干干净净非常温馨。 两个人坐了下来,孙秀的眼圈还是红红的,赵长胜不禁问道\"孙秀姐,他们是什么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听赵长胜问起,孙秀的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急得赵长胜翻兜找手绢,末了才想起给大汉擦皮鞋了。 孙秀摆摆手制止了他,抽泣着对他说起了这件事。 原来孙秀家中姐弟两人,父母都有着一份稳定的工作,是个特别幸福的家庭。然而,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的父亲接触到了赌博,从此便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境地。 最初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参与赌局,但随着赢得越来越多,他的心态也逐渐发生了变化。他开始追求更大的刺激和更高的收益,不断地加大赌注,甚至不惜借高利贷来维持赌资。然而,好运并没有一直伴随着他,不久后,他开始输得一败涂地。 偷偷的他连班都不上了,并且四处向亲朋好友借钱,为此孙秀的母亲气得吐血住院,直到孙秀的父亲把她为母亲治病的两千元钱偷走又输得一干二净后,又写下了十万元的欠条失踪后,终于把她母亲气得一囗气上不来而撒手人寰。 等到孙秀母亲的丧礼结束后,这伙人开始不断的上门要债,并且把小孙秀五岁的弟弟扣押了起来。 \"怎么不报案啊,孙秀姐\"赵长胜问道。 \"报案?\"孙秀的眼中满是绝望的神色。″他们就是一伙恶魔″ 这伙人的老大叫陈民,他最拿手的就是打架,刚开始在当地收取保护费、看场子。陈民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别人打架用拳头,他就用刀斧,别人用刀斧,他就用枪……总之,你横我就比你更横,不把对方打怕了,他是不会罢休的,因此陈民很快就在滇南声名远扬,提起黑道大哥肖一民,很多人都害怕。 而随着改革开放的大潮,肖一民逐渐意识到,仅仅依靠看场子赚钱实在太慢,于是他开始开赌场,还组织人员强迫妇女卖淫,从中赚取暴利,有了钱,很多事情都变得好办,他大肆收买当地官员把他们绑在自己同一辆战车上,有了强硬的后台和靠山,逐渐在滇南的土地上扎根,并且野蛮生长起来。 当地被他们迫害过的百姓无数次的报案上访,最后都不了了之,有的被他们蓄意报复,弄得家破人亡。 ″这帮人渣\"赵长胜听完后手中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连日来发生的事情都是孙秀一个人在扛,亲朋好友都躲得远远的,连相处了两年的男朋友都不知所踪,一度让她感到绝望,如今面对着赵长胜把一肚子苦水和委屈倒了出来,竟一头扑进赵长胜的怀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面对突然扑进怀里的孙秀,赵长胜顿时手足无措,有些傻了,虽然孙秀哭得梨花带雨,但依然是温香软玉,淡淡的体香沁入赵长胜的鼻中,不由自主的抱紧了孙秀,望着孙秀抽泣的双肩,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要保护这个女人一辈子。 孙秀轻轻地抽泣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将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倾诉出来,仿佛要把这些天来积累的压力全部释放掉。随着情绪的宣泄,她感到一种解脱,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多日的劳累让她已经精疲力竭。当内心的痛苦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时,疲倦感如潮水般袭来,使得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她在赵长胜温暖的怀抱中沉沉地入睡。 赵长胜静静地看着怀中熟睡的孙秀,他一动不动,生怕惊醒她。孙秀的睫毛在睡梦中微微颤抖,仿佛诉说着她内心深处的不安与脆弱。赵长胜凝视着她美丽的面容,眼神中充满了痴迷与温柔。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孙秀才悠悠的醒来,看到自己竟然在小男生的怀里睡着了,脸上不禁一红,连忙站了起来。 \"饿了吧,我去买点菜,给你做点饭\"孙秀说着走出了房门。 \"不用了孙秀姐″赵长胜急忙站起来要拦孙秀,没想到由于长时间一个姿势没动,身体都僵了,″噗嗵″一声倒在了地上。 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孙秀回来,赵长胜心里有些焦急,就走到外面去看,正在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白天见过他的邻居神神秘秘的走过来\"小伙子,你是在找孙秀吧。\" \"是啊\"赵长胜急忙点头。 \"在门口被白天那伙人捋走了,八成是弄到皇朝歌舞厅去了\"。邻居悄悄的说完,急忙走开了,生怕被别人看到。 ″什么?被捋走了″赵长胜血往上撞,心里大怒,一阵小跑冲到了大门口,正巧旁边有个连夜施工的水暖工地,一个工人正把一把十六磅的大锤放下。 赵长胜路过的时候顺手就把大锤提在了手里,一张大团结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第162章 皇朝歌舞厅 赵长胜拖曳着大锤一路狂奔,沉重的大锤砸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声响,路上的行人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停下脚步,侧身看向赵长胜。有些人甚至吓得躲到了路边,生怕被赵长胜手中的大锤误伤。 赵长胜无视周围人的目光,继续向前狂奔。然而,跑了一段距离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皇朝歌舞厅在哪里。他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水。他开始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一些线索,但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路的旁边有一个晚上出来溜达的大爷正在悠闲地散步。他急忙走过去,对大爷说道:“大爷,皇朝歌舞厅怎么走啊?” 大爷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赵长胜,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眼前这个年轻人满面通红,气喘吁吁,手中还拖着一柄大铁锤,看起来十分奇怪。 大爷看着赵长胜手中的大锤,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告诉他说:“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然后向左拐,再走一段就可以看到皇朝歌舞厅了。 赵长胜感激地点点头,向大爷道谢后便要转身离开,忽然老人叫住了他\"小伙子\" 赵长胜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那老头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老头左右瞧了瞧,见周围没有别人,压低声音道:“女朋友被抢到那里了?” 赵长胜闻言心中一惊,脱口而出:“大爷你怎么知道?” 老头呵呵一笑:“嘿嘿,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啦!听你的口音,应该是中原省人吧?第一次来滇南?” 赵长胜愣了一下,点点头道:“嗯。” 老头一脸严肃,语重心长地说:“既然是第一次来,那我可得提醒你,那伙人可不是好惹的主儿。我们当地人碰到他们都得绕道走,谁也不敢招惹啊!” 赵长胜心头一震,暗自琢磨起来。自己刚才只听了孙秀的片面之词,并不清楚实际情况。如今听老头这么一说,他不禁有些迟疑,干脆停下来,想听个明白。 赵长胜好奇地问:“大爷,我初来乍到,对这里不太了解。您能不能告诉我,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大家都怕他们呢?”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老头也不例外。瞄了一眼四下无人,才放下心来侃侃而谈。 肖一民这个人,可以说是最为野蛮、最为残忍的存在了。他就是靠着那股子凶狠好斗的劲头儿,一路从小混混爬到了如今手握数百万资产的黑社会大哥大的位置,而这一切,仅仅用了短短数年的时间而已。 要说起他那些个不义之财,大多都是通过强取豪夺、开设赌场以及逼迫妇女接客等手段得来的。只要是被他们这些人给诱骗或者劫持到那个所谓的\"黑窝\"里去的女性们,就没有一个能逃脱得了他们的魔掌。 如果有谁敢奋起反抗,那么等待她们的将是满身的刀伤、烧伤、烫伤;而就算是那些已经屈服在了他们淫威之下,乖乖顺从他们、任由他们侮辱的姑娘们,也一样逃不过悲惨的命运。 ″没有人报案么?″赵长胜惊讶的问道。 “报案?呵呵,谁敢啊!”大部分受害人和她们的亲属都害怕遭到报复。这群恶魔可都是些手毒心黑、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而且还是团伙作案,人多势众。一旦让他们知道是谁告发了他们,不但受害者自己性命难保,就连家属的人身安全恐怕也难以保证。 就拿他们的老大肖一民来说吧,他可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当年,他因为当街杀人,但最后却仅仅在监狱里待了两年四个月。 原本,他犯下的明明是妥妥的故意杀人罪,结果却因为上面有着强大的保护伞,而又买通法官,结果轻轻松松地变成了过失杀人,只被判了三年半有期徒刑。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他在监狱里居然还能凭借所谓的“表现良好”获得减刑,最终被减刑一年两个月而很快重获自由。就这样,肖一民这个当街杀人的凶手,仅仅在监狱里待了两年四个月,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监狱。你说说看,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有谁敢跟他们对着干呢?″ ″死有余辜″赵长胜喃喃的说了一句,起身拎着大锤扬长而去。 老人望着赵长胜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看到了这个年轻人被打的遍体鳞伤一脚踢出门外的情景。 皇朝歌舞厅位于滇南市中心,是一个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的娱乐场所,也是改革开放后滇南第一个歌舞厅,是整个滇南赫赫有名的存在。对于这个城市而言,它不仅是消遣娱乐的好去处,更是一个鱼龙混杂之地。 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便是皇朝歌舞厅最热闹的时刻。特别是晚上八点左右,正值营业高峰期,这里人头攒动,好不热闹。这里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号——“滇南第一销金窟”,这里的小姐不但年轻而且漂亮,许多外地客人都慕名而来。 此刻,赵长胜已抵达皇朝歌舞厅附近,但他并没有贸然行动。他深知自己面对的敌人并非善类,需要谨慎行事。 他在街上拦住了两名路人,又询问了关于肖一民等人的情况。经过反复确认后,他得知肖一民一伙人的确如传闻般穷凶极恶,他们的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实在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皇朝歌舞厅的大门上方,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那些霓虹灯管弯曲而成的中英文招牌,在夜幕下熠熠生辉,散发着诱人的光芒。这炫目的灯光仿佛是一道神秘的咒语,吸引着人们走进这个充满魅力和欲望的地方。 大门两侧,各有一根巨大的罗马柱,柱身贴满了金色的壁纸,显得富丽堂皇。这些罗马柱犹如古老的守护者,见证着这里的繁华与落寞。而那扇紧闭的大门,则像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入口,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当你真正踏入这个所谓的“歌舞厅”时,你会发现它并非如想象中的那样美好。虽然名为“歌舞厅”,但实际上这里只是一个幌子,用来掩盖其背后不堪入目的交易。在这里,没有高雅的音乐,也没有优美的舞姿,只有无尽的欲望和放纵。 这里确实有一个舞池,但那不过是一个表面的装饰罢了。真正吸引人的,是那些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小姐们。她们穿梭于人群之中,用妩媚的眼神和娇柔的声音诱惑着每一个男人。而那些男人们,往往也被这种氛围所感染,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对于一些人来说,他们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寻找刺激和快乐。他们搂着小姐,在舞池中尽情地跳着黑灯舞,享受着短暂的欢愉。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他们则更看重这里提供的私密空间,可以将小姐领上楼去,在包房里满足自己的私欲。 门口几个流里流气叼着烟卷的年轻人正嘻嘻哈哈地说着话,时不时发出几声浪荡的笑声。他们肆无忌惮地吞云吐雾,仿佛这片区域都是他们的天下。 突然,他们注意到一个穿着土里土气、有些黑瘦的年轻人扛着一把大铁锤,站在歌舞厅门口,好奇地上下打量着。 “喂喂喂!你他娘的看啥呢!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吗?”其中一个年轻人嚣张地大声喝斥道,同时食指轻轻一弹,将手中的烟头扔向赵长胜的脸。那烟头带着一点火星,如同一颗子弹一般疾驰而去。 然而,赵长胜却轻松地一侧头,躲开了激射而来的烟头。他的眼神冰冷,毫无畏惧地盯着门口的几个年轻人,冷冷地问道:“肖一民在哪里?” 听到对方直呼老大的名字,那几个痞子顿时怒不可遏。 “草泥马!你个小逼崽子竟敢直呼我们老大的名字!活得不耐烦了吧!”为首的那个痞子恶狠狠地骂道,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其他几个人也纷纷附和,撸胳膊挽袖子的就奔赵长胜而来。 这些人平日嚣张惯了,在滇南他们还真没有怕的人,此时见一个傻小子敢到他们这一捋虎须那还了得。 老大不在这,现在皇朝歌舞厅看场子的老大是个叫家辉的家伙,这人也是个狠角色,是肖一民手下一员悍将,肖一民不在,此时不好好表现一把怎么能行,他一马当先快步朝黑瘦小子走来,身后跟着一群面目狰狞的打手。 赵长胜扛着大锤不紧不慢的迎面而上,待家辉冲到他的面前,咆哮着刚要伸手。 \"呼\"的一声,硕大的铁锤挟褁着一股劲风如雷霆一般向他砸来。 ″我艹,玩真的\" 家辉也是个在街面上打打杀杀混出来的角色,自然机灵的狠,眼见这一锤来势凶猛,抖然吓了一跳,慌忙后退,没想到一下绊倒在地,只能连滚带爬地仓惶而逃。 此时,整个场面一片混乱,家辉身后的几个打手顿时懵了,愕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还没有人敢在皇朝闹事,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抄家伙,废了他\"家辉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多久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了,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一锤吓跑,这让他以后如何在滇南黑道上耀武扬威了,这个场子必须找回来。 一听家辉喊抄家伙,身后的几个人才如梦方醒,急忙的去找趁手的武器。作为黑道人物,打架斗殴本是平常事,刀斧棍棒也是常备之物。 瞬间,几个人回首在大门旁的一个角落里把家伙抄在手里。 砍刀、镐把等一入手,胆气也壮了起来,发一声喊直奔赵长胜扑来。 赵长胜在部队时号称训练疯子不是徒有虚名,别看人长的黑瘦,但却皮实耐造,一身功夫比刘东还要胜上几分,经过战场上无数处凶险搏杀的实战,更是犹胜从前,如今两三年没有动过手,真是痒痒的。 他眯起眼睛,看着对面那几个手持凶器的小混混,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这些小混混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但在他这种见惯了血腥和东戳的人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赵长胜活动了一下手腕,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了对方。他的动作快如疾风,让那些小混混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手中紧握巨锤,犹如狂风般横扫四方,滴水不漏。这巨锤,本不适合作为打架的武器,16磅也就是7.2公斤,普通人抡几下就抡不动了。 但赵长胜岂是普通人,在部队举圆木,练器械,更是攀岩的高手,手劲练得也是极大。一柄大锤舞的如旋风一般触之即伤。几个打手们毫无还手之力,手中的砍刀、镐把被轻易击飞或断裂。更有被大锤砸中的人,瞬间倒地不起,惨呼不已,场面惨烈。 赵长胜一把大锤顷刻间就把四五个打手放翻在地,几个打手捂着头和胳膊什么的在地上惨呼嚎叫连连。 躲在后面的家辉看得心惊胆战,心神惧颤,场子内还有一些弟兄,他想要去叫,却两腿发软,怎么也迈不动步。 赵长胜眯着眼睛瞄了瞄门上方不停闪烁的皇朝歌舞厅闪烁的霓虹灯转身朝后走去。 “就这么走了?”家辉有点摸不着头脑,心里嘀咕道。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赵长胜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停住脚步,然后猛地转过身来,他那锐利的眼神犹如一头凶猛的黑豹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他突然以惊人的速度冲向门口,来到罗马柱下面。他的步伐轻盈而敏捷,宛如猎豹捕食时的迅猛姿态。仅仅几步助跑,他的脚尖在罗马柱上一点,如同闪电般腾空而起,仿佛流云一般。 家辉瞪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赵长胜手中的大锤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朝着皇朝歌舞厅硕大的牌匾砸去。 \"呯——\" 一声巨响,响彻整个夜晚。紧接着,\"哗啦——\"的声音传来,皇朝歌舞厅的招牌瞬间被砸得粉碎,闪烁的霓虹灯也立时灭了,碎片四溅。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赫赫有名的皇朝竟然被人砸了。 第163章 肖一民在哪 在滇南黑白两道,皇朝歌舞厅可谓是赫赫有名,其地位堪称翘楚。这不仅因为它每天都能带来巨额财富,更是因为它的老板乃是滇南黑道最为知名的人物——肖一民。此外,皇朝歌舞厅背后还有许多持有干股的保护伞。若无上级指令,普通警察根本无权对其进行巡查。 然而,如今这个声名显赫、无人敢招惹的皇朝,竟然有人胆敢砸烂了它的牌匾!这实在是令人震惊不已。门口的那几个打手已经失去了惊讶的能力,剧痛让他们在地上翻滚,捶胸顿足,惨叫不断。 舞厅外有两扇玻璃门,而里面则是两扇厚实的木门,相距两米。 赵长胜踩过满地破碎的霓虹灯碎片,提着大锤再次向那两扇玻璃门猛力砸去。 “哗啦啦”一声巨响,震撼了整个舞厅。响声惊动了木门后的人,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伸出头张望。赵长胜飞起一脚,将门囗的人踹得倒飞出去。 赵长胜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飞出去的人,然后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了舞厅。 舞厅内音乐声震耳欲聋,灯光昏暗迷离,舞池中男男女女在尽情舞动着,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门口的赵长胜。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这一刻的快乐和自由。而赵长胜则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 赵长胜的目光从人群中一一闪过,寻找着他要找的人。然而,他并没有发现目标人物。目光随即停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囗。 当赵长胜扛着大锤从舞池中间走过时,他那瘦弱的身躯和手中的大锤立刻吸引了周围一些人的目光。然而,这种关注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便迅速被其他事情所分散。毕竟,在这个嘈杂、喧闹且充满酒精气息的环境里,人们的注意力难以长久地集中于某一点。 此刻,舞池中纵情狂欢的人们大多已沉醉其中,失去了对周围事物的敏感度。有些人甚至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意识模糊不清,唯一能引起他们兴趣的只有怀中搂抱的舞女。而对于突然闯入的赵长胜,他们根本无暇顾及。 尽管舞池中的人们并未留意到赵长胜的存在,但守在二楼楼梯口的几名打手却始终保持着警觉。他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异常情况: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肩上扛着一把巨大的铁锤,毫不畏惧地向这边走来。如此突兀的出现的人,让人不禁心生疑惑,更让他们奇怪的是,门囗的兄弟是怎么让这样的人进来的。 其中一名打手见状,急忙上前拦住赵长胜,语气生硬地质问道:“喂!干什么的?这是你来的地方么?”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警惕与不满,似乎对赵长胜的到来感到十分不悦。 \"肖一民在哪\"赵长胜平静的说道。 \"什么?\"因为酒吧里嘈杂的音乐声和人群喧闹声,赵长胜的话并没有被打手完全听清,他把耳朵凑近赵长胜,再次询问道。 赵长胜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躁情绪,对于打手的纠缠感到不耐烦。孙秀的被捋让他心情变得焦躁不安。他一伸手搂住对方的后脑勺,用力将其往前按去,同时自己的脑袋狠狠地对着对方的脑袋撞了上去。 只听见\"咕咚\"一声闷响,打手被撞击得眼前金星乱冒,头脑昏沉,一时间无法站立。他的身体摇晃着,翻了翻白眼后一头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啊\"一声惊呼引起了舞池里的人注意,一看到有人倒在地上,顿时又引起了一片女人的惊叫声。 ″有人闹事″另外几个看场子的一看不好,急忙冲了上来。 见有人闹事,场中的音乐也停了下来,跳舞的人群围聚在场中好奇的看着,不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皇朝闹事。一时间场中寂静得只有心跳的回响。 几个打手如石雕般站立,眼神冷漠,仿佛没有任何感情一般。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对面黑瘦的男子,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突然,赵长胜也不搭话,如风般扑出,上去对着打头的打手就是一记大耳刮子子。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打头的打手脸上立刻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掌印,整个人也跟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打头的打手捂着脸颊,一脸惊愕地看着赵长胜。他再怎么想也没料到对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而且还是打脸。这可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废了他!\"打手捂着脸,歇斯底里地喊道。其余的几个打手一听,立刻一拥而上,对着赵长胜就冲了过来。 赵长胜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双手握住大锤,将其高高举起,然后用力地向前挥去。大锤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凌厉的气势,向那几个打手砸去。 几个打手一见对方来势凶猛,心中一惊,急忙后退。然而,其中一个打手反应稍微迟缓了一些,没能及时避开大锤的攻击。大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那个打手闷哼一声,身体猛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淋漓,显然受伤不轻。其他的打手们见状,纷纷停下脚步,不敢再轻易上前。 来人如此凶猛,竟敢对皇朝的人出手,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皇朝可不是能任由他撒野的地方!舞厅里胆小的人已经开始挪动脚步朝外面走去,而胆大的人则往远处靠了靠,生怕血溅到自己身上。 “你他妈是什么人,敢来皇朝闹事!”一声怒吼响起,回荡在整个舞池中。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楼梯口处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凶狠的男子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法无天的气息。 这个男子身形高大,身穿一件黑色夹克,夹克有些破旧,上面还沾有一些灰尘。他的下半身穿着一条发白的牛仔裤,裤脚处磨损得厉害,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马丁靴,鞋子也显得有些陈旧。 他的头发乱蓬蓬地披散在肩上,脸上还有一道明显的伤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看起来十分凶恶。他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铁棍,铁棍表面生满了锈迹。 他站在那里,目光锐利如鹰,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让人不禁想起电影里那些街头混混的形象,颇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 听到这句话,赵长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挑衅的意味:“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肖一民在哪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股威严,让人无法忽视。 这个人竟是来找肖一民麻烦的,场中剩余的人一阵愕然,肖一民是谁,那可是滇南黑道响当当的人物,不说一跺脚滇南颤三颤那也差不多。 而场中的几个打手一看楼梯口出现的男子顿时松了一囗气,这个异常邋遢的男人是肖一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招揽来的人,极度好色,但战斗力很强,只要满足他的色欲让他干什么都行。 平日里好吃好喝地养着他,等有事情需要他上时再让他出马,没想到现在赵长胜居然一脸不屑,这让那男子十分恼怒,立刻高声喊道:“他娘的,看打!”只见他手中的铁棒一挥,犹如雷霆般迅猛,狠狠地朝赵长胜砸了过来。 赵长胜见状,也是大喊一声:“来得好!”同时挥动手中的大铁锤,朝着铁棒迎了上去。 只听“咣”的一声巨响,男子手中的铁棒直接被震飞出去,虎口更是被震得一阵发麻。不过,赵长胜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手中的大铁锤差点就因为这股冲击力而脱手而出。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侦察兵岂是这般莽夫可比的,赵长胜借势一松手,大锤向男人胸囗扔去,而自已身子一矮从男子身旁闪过,一招踹腿索喉,狠狠地踹在男子的腿窝上,一招便把男子放翻在地,随即一记手刀砍在男子颈脉上,男子头一歪昏了过去。 赵长胜心急如焚,哪还顾得上其他人,他一把将手中的大锤提起来,然后迅速地顺着台阶往上走。 到了二楼后,这里有十几间包房,大多数门都是关着的。赵长胜快步走到第一个房间前,举起大锤用力一挥,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那扇厚重的房门就像纸糊一样被轻易地砸开了。 里面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叫声:“啊!谁?”原来,屋里的一男一女正在做着不可描述之事,突然被人破门而入,吓得赶紧用被子裹住身体。男子瞪大了眼睛,愤怒地质问,但当看到眼前那个手持大锤、一脸凶神恶煞的男人时,他立刻闭上了嘴巴,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去。 赵长胜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他们看了一眼,随后转身继续往其他房间走去。他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一间又一间地砸开那些紧闭的房门。然而,始终没有找到他想要寻找的那个人。 三楼的楼梯口是封闭的,一扇结实的木门,一把大铁锁,但还是禁不住赵长胜的一锤。 他沉默不语,几步之后就冲到了三楼。三楼室内和二楼布局如出一辙,只不过狭促的空间里放了几张上下铺的铁床。几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惶恐不安地看着赵长胜,显然是未到工作时间的舞女,女子们面容憔悴,毫无妆饰,如行尸走肉一样毫无表情,只有一个年纪略小的女孩怯生生的小声问道″你是公安局来救我们的么?″ 赵长胜心里一紧,默默的点了点头″你们自由了″。 几个女子一听有些呆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偷偷的朝楼梯口看了看,却并没有人敢迈步出去。 最后一个房间紧锁,又被赵长胜砸了开,一股恶臭从房间里飘出,肮脏不堪的床上,躺着一个枯瘦如柴的女人,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破口的碟子,碟子里摆着发霉的馒头,便盆里的排泄物和长满霉点的墙壁就是那些恶臭的源泉。 \"昨天小丽就被他们打死在这个屋子里″刚刚说话的女孩又悄悄的在赵长胜耳边说道。 ″一群畜牲″赵长胜看得心神惧裂,转身朝楼下走去,一楼二楼的客人都早己跑了出去,大厅里只剩下几名打手拿着棍棒在那尴尬地站着,剩下的都躺在地上了。 打,打不过对方,跑,老大要是知道他们把场子扔下跑了,能活扒了他们。 公安那边早就报案了,可还没有人来。他们不知道的是,平时他们皇朝霸道惯了,普通的民警根本不被他们放在眼里,如今一听皇朝被砸,心里都是窃喜,故意的放慢了出警的速度。 “肖一民在哪?”赵长胜的声音冰冷而空洞,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眼神如同两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面前的人,毫无一丝感情,只有无尽的冷漠和威严。 这股寒意迅速传遍了领头的家辉全身,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虽然害怕,但面子上却要死撑着,一副顽抗到底的样子。 ″我知道肖一民在哪″刚才那个怯生生的声音又响起,正是那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她刚从那个魔窟里被折磨完,对这些人恨之入骨。 ″有多远?″ ″七八里地吧″ \"带我去″ \"嗯\" 短短的两句话便决定了肖一民的命运。 而看着两个人出去,竟无人敢阻拦,家辉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回去报信的兄弟能快一些。 皇朝的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一看赵长胜出来,一片骚动。时间紧迫,赵长胜出门就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超过了拼命的蹬着自行车回去报信的打手。也是打手倒霉,出门半天没遇到出租车,心一急便抢了一辆自行车。 肖一民的住处是一幢私人盖的二层小楼,一个宽敞的大院灯火通明。原本应该在皇朝的他因为今天要宴请滇南另一个黑道大哥而在家里设宴。 院里的炭火上烤着滋滋冒油的全羊,十几个双方的手下正推杯换盏喝得酣畅淋漓,竟谁也没注意悄然走进来的赵长胜。 赵长胜扛着大锤穿堂而过,直接走进了小楼,一进门便看到屋子中间摆了一张大桌,七八个人正围着桌子喝着。 再一眼赵长胜便看到旁边的大床上身无寸缕,呈大字型被绑在床上的孙秀,嘴里还塞着一条毛巾。 见此情景,赵长胜肝胆俱裂,手紧紧的握着大锤,压制了两年多的从战场上下来的那种戾气腾地冲上脑门。 一声大喝,风一般卷过来,手中的大锤高高扬起。 第164章 亡命天涯 肖一民,滇南黑道之翘楚,掌控着滇南一多半的地下世界。手下的打手们无不模仿他行走的姿态、抽烟的风度。而皇朝的小姐们对他敬畏如神明,一听到他的名字便心生敬畏。在众人心中,他就犹如云端之上的存在,遥不可及。 今天,肖一民邀请的客人是道上的另一位大哥级人物——二愣子。别看他外号叫“二愣子”,实际上他精明得很,狡猾得像狐狸一样。他手下有许多打手,而且背后还有着强大的靠山。 肖一民这次请他吃饭,是想谈一个合作项目。这个项目需要两人联手才能成功,对双方都有利可图,因此肖一民特意在家里准备了丰盛的宴席,并烤了两只全羊来款待他。 此外,床上赤裸裸的歌舞团里最漂亮的团花,将是他们酒后的另一场盛宴。酒的醇香和床上诱人的胴体无不刺激着他们的神经,污言秽语飘满酒桌,有按捺不住的想跃跃欲试,奈何两位大可没有享受,他们也不敢逾越。 此时,肖一民和那几个大哥正喝得痛快淋漓,但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时,凭空突然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一柄巨大的铁锤从天而降,\"嗵\"的一声巨响,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中央。 桌子瞬间被砸成了无数碎片,而盘中的汤汤水水也四处飞溅,弄得周围的人们浑身都是。 ″艹你妈的″,就在这时,一个人的咒骂声刚刚响起,赵长胜手中的大锤便已经横扫而过,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个人的脑袋立刻破裂开来,鲜血四溅,脑浆迸射而出,然后他便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赵长胜看到自己心中的女神竟然遭到如此凌辱,心中的愤怒和戾气终于无法再压抑下去,他的双眼变得通红,身上的杀意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仿佛变成了一尊来自地狱的杀神,威风凛凛,让人不寒而栗。 其中一个大汉正是白天踹了赵长胜一脚的人,当时踹完还以为赵长胜是个软弱无能的人,此刻一见到他杀气凛然的样子不禁一颤,心想:“这小子竟然扮猪吃老虎,如此凶狠?”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平凡的男人居然有着如此恐怖的一面。 赵长胜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心中也是一惊。刚才那一锤子下去,他根本没有多想,只是出于本能一锤挥出。但现在冷静下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这可不是在南疆的战场上啊,这里是国内,他打死的可是活生生的华国人! 他后悔不已,但为时已晚。一切都已经发生,无法挽回。 望着床上那满脸泪痕、无力挣扎着的孙秀,心中刚刚萌生出的一丝后悔之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转过头,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几个人,问道:“谁是肖一民?” 一时间,无人回应,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站在中间位置的那个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面容坚毅,线条分明,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够洞悉他人内心深处的想法,令人心生敬畏。尤其是那两道浓密的眉毛下的锐利目光,犹如刀刃般锋利,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然而,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却显得异常镇定,没有丝毫慌乱。当看到闻声冲进屋内的兄弟们时,他的心更安定了下来。他转头对身边的手下低声说道:“把大门关上。” 手下人得到命令后,立即行动起来,将大门紧紧关闭。他们知道,老大这是准备关门打狗了。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肖一民才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语气十分平静,但眼神却充满了冷漠和不屑,似乎对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并没有太多在意。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回答道:“我便是肖一民,不知兄弟有何事指教?” 听到肖一民的回答,赵长胜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用手指向床上躺着的孙秀,语气冰冷地说道:“没什么指教,把她放了。” 赵长胜的目光坚定而执着,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肖一民冷笑一声,然后目光转向床上的孙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贪婪。他笑了笑,然后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赵长胜,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淡淡地说道:“呵呵,原来兄弟是为了个女人。这事好办,你带走就是。 不过……” 说到这里,肖一民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不过,你打死我一个弟兄的账咱们总该要算算吧。” 肖一民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仿佛一只饥饿的狼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赵长胜皱起眉头,他紧紧握着大锤,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他瞪大眼睛,怒视着肖一民,大声问道:“你要怎么算?” 肖一民冷笑着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赵长胜的反应有些可笑。他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呵呵,我不用你偿命,留下你的两只手、两只脚便可以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残忍和无情,让人不禁心生寒意。气平静得让人害怕,仿佛他所说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好,你来取便是”赵长胜冷笑着说道。 肖一民一挥手:“上!” 随着这声命令,门外的打手们拎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蜂拥而至,他们气势汹汹地朝着赵长胜扑来。 战斗一触即发,这些打手们挥舞着手中的刀斧棍棒,向赵长胜发起了猛烈的攻击。面对众多敌人,赵长胜毫不畏惧,他挥舞起手中的大锤,犹如猛虎下山般凶猛。只见他瞬间将一名打手击飞出去,那名打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其余的打手见状,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冲向赵长胜,企图将他包围起来。然而,他们显然小觑了赵长胜的力量和勇气。 赵长胜舞动着手中的大锤,左冲右突,所到之处无人能挡。每一次锤子击中对手,都会发出一声惨叫,那些被击中的打手立刻倒在地上痛苦呻吟,打在脑袋上的,无不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不到一会儿功夫,原本气势汹汹的打手们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败退。 然而,赵长胜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他紧紧地追在那些逃跑的打手脚后,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不一会儿,屋内除了几个站立的大哥级人物外,其余的打手们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惨呼不已。他们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抱着头,有的躺在地上打滚,痛苦不堪。这些人都是些普通的小混混,平日里欺负一下普通人还行,但面对真正的高手时,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而此时,被宴请的黑道大哥二愣子也开始后悔起来。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真是倒霉啊!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他不禁感到一阵恐慌。毕竟,自己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如果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下去呢? 于是,他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他小心翼翼地对赵长胜说道:“兄弟,这可真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来串门的,你们之间的恩怨跟我无关呀!能不能放我一马,让我先离开这里?”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指了指门外,表示自己想要尽快离这开个是非之地。 然而,赵长胜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那眼神中充满了冰冷和无情,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一般。二愣子顿时心头一颤,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寒意。他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好惹的主儿,自己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妙,于是乖乖的站到了一旁。 肖一民的脸色变幻不定,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仿佛被阴霾笼罩。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手下那十几个身经百战、勇猛无畏的打手,竟然在对方手中连五分钟都撑不住! 看着赵长胜喘着粗气,一手拎着大锤,一手捂着被砍了一道伤口的胳膊,慢慢地朝他走过来,肖一民不禁打了个寒颤。恐惧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噌的一下从腰间拽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赵长胜的脑门。 ″把手里的大锤放下″他怒喝了一声。一枪在手,他的胆气也壮了起来。 对方有枪,这让赵长胜一怔,慢慢的俯下身子把手中的大锤放在了地下。 他并不是害怕,而是看到枪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 “跪下!”肖一民此时占据了上风,得意洋洋地将手枪抵在了赵长胜的脑袋上。 然而,赵长胜却突然嘿嘿一笑,语气平静而带着一丝嘲讽:“你的枪保险没开。” 肖一民闻言,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手中的枪,试图确认是否真的没有打开保险。 就在这短暂的瞬间,赵长胜如同一只敏捷的野兔般,迅速腾跃而起。他的右手闪电般搭上肖一民的手腕,左手插入肖一民的肘间,同时右腿用力一脚踹向肖一尼的腹部。这一连串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肖一民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他惨叫一声,身体猛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与此同时,赵长胜捏住他的手腕,将枪口倒转过来,毫不犹豫地塞进肖一民的口中。 “咣咣”两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寂静的夜晚,两颗子弹从肖一民的后脑勺穿出,带出一道红白相间的血箭,喷溅在地上。肖一民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双眼圆睁,似乎死不瞑目。 一代枭雄,黑道大哥肖一民死了,死在自己的枪下,杀他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男子,只因为一个女人。 如果肖一民早知道他会因为床上的那个女人而丢掉性命,或许他不会如此专横跋扈地走到尽头。毕竟,天下之大,何处无芳草,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女人惹祸上身?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肖一民只能带着满心的憋屈和遗憾离开人世。 一旁二愣子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额头上冷汗直流,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把刀架到他脖子上似的。他身后的两个手下更是不堪,两腿打颤,身体晃晃悠悠的几乎要倒下去了。他们三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脸上勉强挤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二愣子心里暗暗发誓,如果今天能够活着走出这里,以后绝对不会再招惹任何一个女人。这些女人哪里是什么红颜,分明就是祸水! 谁知道赵长胜根本没有鸟他一眼,而是走到床边,捡起地上散落的孙秀的衣服扔到了她的身上。 面对赤身裸体的孙秀,他的心嗵嗵直跳,长这么大只有抱了孙秀一回,何曾见过女人不穿衣服的样子,况且还是孙秀这等绝色。 好容易把绑着孙秀的绳子解开,他急忙的闪到一旁,再不敢多看一眼。 望着狼藉的屋子和倒了一地的人,赵长胜苦笑了一声,这他么的在战场上杀习惯了,一动起手来便控制不住。 这地上死了好几个,自己妥妥的一个死刑,可惜了自己的大好年华,也对不起自己身上养育自己的父母啊。 二愣子看到杀神望着屋子出神,生怕他反应过来不留活囗,那自己就废了,眼珠一转,从兜里掏出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大哥,公安快来了,这点钱你拿着跑路吧\"。 ″跑路,往哪跑?\"赵长胜回过神来望着二愣子。 \"南边,港岛、人妖国那边都可以″二愣子咽了一下口水说道。 \"跑路\"赵长胜心思一动,为了这帮人渣把命扔了不值得,偷渡出去未免不是一条出路。 当下不再犹豫,一把接过二愣子手里的钱,在屋子里巡视了一遍。侦察兵出身,自然知道哪是重点,一眼发现屋子里一个上锁的柜子,一锤下去,果然几叠崭新的百元大钞,都是今年刚发行的。 装好钱,看到已经穿好衣服的孙秀,他温柔的说″孙秀姐,我们走″。 孙秀跟着赵长胜走出了院子,望着男人的背影她百感交集,没想到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这个为了当年一个拥抱而来的男子竟如天神一般降临,这难道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么。 走到无人处,赵长胜转过身,又如一个羞涩的大男孩一般说道\"孙秀姐,我可以再抱你一次么?″ 孙秀张开了怀抱,赵长胜紧紧的抱着眼前如玉的美女,使劲嗅了嗅她身上的体香,然后松了开,眼中满是浓浓的爱意。 从怀中拿出两叠钱塞到孙秀怀里″孙秀姐你要保重,我走了″。 ″你去哪?″孙秀心里一紧,好像要失去最珍贵的东西一般。 ″亡命天涯,四海漂泊″赵长胜心中不舍,却还是迈动了脚步。 孙秀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如果你不嫌我是个累赘,我想每天都可以抱抱你\"。 赵长胜身躯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慢慢转过身去,背后的女人珠颜如玉,笑靥如花。 第165章 风云际会的港岛 端午节的时候,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回家的蒋晗突然出现在桐城的家里,这让他十二岁的儿子兴奋得跳了起来,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妻子也感到十分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若狂。 随后,蒋晗一家人简单地收拾了东西,准备前往蒋晗的父母家一起过端午节。到了蒋晗的父母家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门打开后,站在门口的却是弟弟蒋旭。蒋旭看着哥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蒋旭激动地问道。 蒋晗笑着回答:“咋地,我就不能有点私人空间啊?你是不是当兵当傻了?” 蒋旭嘿嘿一笑,挠了挠头,然后将蒋晗迎进屋里。蒋晗与父母打了招呼后刚要坐下,突然心里一动,眼睛望向倚门而立的蒋旭″你不好好的在部队呆着,怎么跑回家里来了?″ “哥,我转业了,都是这条腿不争气”蒋旭有些无奈地敲了敲自己残疾的那条腿,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他知道,这意味着他无法再像从前那样留在部队,继续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蒋晗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惋惜之情。作为哥哥,他深知弟弟的能力和才华,如果不是因为腿部的残疾,蒋晗在部队干个十几年,一个正团是跑不了啦。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让人无可奈何。 蒋晗安慰道:“唉,转业了也好,找个清闲的工作养养老,你这是残疾军人,又是军官,而且还立过功,安置办那边肯定也会酌情考虑的。” 蒋晗却并没有被哥哥的话所打动,反而笑着说道:“哥,我养什么老啊?我年纪轻轻的,虽然说腿有残疾,但一点也不影响我的行动。去年的时候,我还和地方上的流氓打了一架,那才叫一个过瘾呢!” 他的语气充满了自豪和自信,似乎并不认为自己的残疾会成为阻碍。蒋明看着弟弟,心里一动,另外一张年轻帅气的脸庞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屋里太闷,走,出去走走″蒋晗拍了拍蒋旭的肩膀。 蒋旭会意,他知道这是哥哥有话对他说,家里人对这哥俩的神神秘秘早已见怪不怪,知道这是有些不适合家里人听的事而出去说了。 哥俩并肩走在小区的林荫道里,蒋晗递了支烟给蒋旭,点燃后才慢悠悠的说道″打一架怎么样,身手还行?″ ″不但行,还厉害着呢,哥,你看我这条手杖,打起人来那叫一个顺手″蒋旭挥舞了一下自己手里精刚打造的手杖。 \"两个对七十,完胜是么?″蒋晗歪头问道。 ″哥,你怎么知道?\"蒋旭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望着蒋晗。 ″傻小子,你忘了你哥是干什么的了″蒋晗揉了揉弟弟的头。 ″哇,你们军情口这么牛逼啊,连这事都知道,厉害,真是厉害\"蒋旭赞叹道。 \"和你一起打架的那个战友怎么样了?\" \"刘东么?\"提起刘东,蒋旭心里一阵心痛。 ″唉,我们过命的交情,一起出生入死。白瞎了这个战士了,人好,功夫又好,还立了大功,这要在部队干下去,前途无量啊,怎么就犯糊涂了呢,白白的葬送了大好前程,弄个踉铛入狱。″ ″是么?那可真白瞎了这个人了″蒋晗也惋惜的说道。 \"哎,哥,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人了,是不是有什么他的消息,不会是减刑了吧?″蒋旭奇怪的看向哥哥。 ″没事,就是偶尔知道你们打架的消息,随便问问″蒋晗敷衍的说道。出于保密纪律真实情况蒋晗自然不会说。 “对了哥,你什么时候走啊?去哪里啊?我在家里都快闷死了!”蒋旭一脸的寂寥,无奈地看着蒋晗。 “明天就走,至于去哪里嘛……呵呵。”蒋晗神秘一笑,并没有说出具体地点。 “哦,我差点忘了哥。”蒋旭突然捂住嘴巴,想起了哥哥的身份。他知道,自己哥哥的行踪向来都是个谜,不仅是自己,就连和他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嫂子都不知道。 蒋晗看着弟弟满脸的不开心,心中也不禁有些难过。从小到大,他一直最疼爱这个弟弟。如今弟弟已经长大成人,但在他眼中,弟弟依旧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子。 忽然一个念头涌上蒋晗的脑海,思索了半天才下定决心。 ″趁着工作还没分配,在家呆着实在无聊就出去走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啊″。 ″唉,哪都没意思,天还这么热″蒋旭摇了摇头。 ″去港岛啊,那边的景色不错,美女也多,没准有个艳遇什么的,又或者会遇到什么意外之喜也说不定\"蒋晗调侃的说道。 \"不去,又得办护照,又得办边民证什么的,太麻烦了。何况我一个残疾人能有什么艳遇和意外之喜\"蒋旭撅了撅嘴。 蒋晗微微摇了摇头,自己说的太多了,再说就违反纪律了,一拍蒋旭,\"走,回去吃饭”。 饭菜很丰盛,早就摆上了桌子,就等着哥俩回来,一家人难得的齐齐整整的聚在一起,所以这顿饭吃得很开心,爷仨破例都喝了点酒。 吃过饭,蒋旭有些微醉,送别了哥嫂三人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扎到床上睡了起来。 午夜时分,倒在床上酣睡的蒋旭\"扑愣″一下坐了起来,心里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顺着思路一点点的往回捋,一直回忆到回蒋晗的谈话。 ″港岛\"这个名字一下出现在脑海里,蒋晗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思索了一番。 ″去港岛啊,那边的景色不错,美女也多,没准有个艳遇什么的,又或者会遇到什么意外之喜也说不定″ 平时的蒋晗绝不会调侃自己的弟弟,因为那不是他的性格,但今天却不一样,蒋旭心里很清楚,哥哥不会无缘无故地向他推荐港岛这个地方。一开始,他并没有太在意,但现在仔细回味了一下,才发现哥哥话中有话,所有的重点其实是那个“意外之喜”。 想到这里,蒋旭的脑海中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一个念头闪过:去港岛! 7月1日,青鸟王娟手持贼鹰国护照顺利进入了港岛,而古板的野狐则是以印尼华侨的身份成功入境。 最上火的还是蒋旭,要知道那个时候去港岛需要通过很严格的通行证审批签发,除侨胞和公务人员外,普通公民和跟团旅游的都被要求是不能随意行动,探亲团聚也必须是直系亲属。而且审批的时间很长,能去一次真的非常不容易。 蒋旭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托了很多人才以公务的身份在7月中旬进入港岛。 而此时,岛国情报总部的精英也混杂在山口组的人马里分批进入到港岛。 更让刘东意想不到的是,老对手山田的手里正拿着一张他在便利店出来的照片仔细的看着,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就是他?”山田旁边的一名手下问道。 “对,就是他!”山田点点头,将手中的照片递给身边的人说道:“一定要盯好这个人,如果发现他有异常举动,立刻向我汇报。” “明白!”那人恭敬地接过照片看了一眼便收进怀里。 “还有,通知各组,注意隐藏行踪,我们这次来港岛的目的不是对付他,而是执行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万万不能因小失大。”山田接着说道。 “哈伊!”众人齐声应道。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山田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开房间。 待所有人离开后,山田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之中。就连黑桥晋三也不曾知晓,山田在港岛竟然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情报系统和手下。这些人都是樱花社的精锐成员,人数虽少,但每一个都堪称精英中的精英。 然而,令刘东万万没想到的是,自从那天黑桥和山田首次与蒋海生会面时,当两车擦肩而过的瞬间,山田便一眼认出了他。而与此同时,山田也同样被他一眼认出。尽管刘东当时并未身着军装,发型也有所改变,但他终究未能逃脱山田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毕竟,山田可是岛国最为杰出的特工之一,其记忆力之强令人惊叹不已。 老奸巨猾的山田跟没事人一般,虽然一瞥之间就认出了刘东,但他并没有声张,而是装作和没事人一般,就连黑桥晋三都蒙在鼓里。 回到住处后,山田偷偷地打了一个电话,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当太阳升起时,一份关于刘东在港岛的详尽资料出现在山田的面前。这份资料涵盖了刘东抵达港岛的时间、居住地点(浩哥家)、与阿强的战斗经历、飞刀杀死大飞等一系列事件。这些信息的搜集速度和详细程度让人惊叹不已。 从刘东到港的时间来推算,一定是为山口组进军港岛而来,山田摸了摸自己跛了的腿,眼中复仇的火焰更加浓烈。 然而,刘东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从这一刻开始,有一支由两名精英组成的行动小组悄悄地盯上了刘东。这个小组隶属于岛国的神秘组织——樱花社,其成员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工,远不是刘东这样刚刚出道的新手所能比拟的。 对于刘东来说,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与此同时,山田和他的团队已经开始制定计划,准备将刘东引入陷阱。这场阴谋正悄然展开,等待着刘东一步步走进圈套…… 屯门一战奠定了刘东在帮内的基础,更是得到龙头的器重,很快手下就有了一票弟兄,而与他相交莫逆的明仔而单强也划给了他,足让两人兴奋了一阵子。 九龙海港城的西侧有一座荒芜了许久的仓库,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显得有些荒凉。然而,这座看似废弃的建筑,实际上是和胜堂的产业。最近,这座仓库经历了一次彻底的修缮,焕然一新,甚至连仓库内部都安装上了崭新的空调。 \"阿东啊,这些天会有一些国外来的客人要入住到仓库,你负责接待一下,他们有什么需求尽量满足。\" 蒋先生严肃地对刘东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可违抗的威严。 \"好的,蒋先生。\"刘东嘴上答应着,但内心却感到一阵紧张。他知道,这些所谓的\"客人\",其实就是山口组的成员。他紧张的是让他负责接待,那么就一定会遇到山田,这让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刘东心中暗自琢磨着应对之策。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直接与山田碰面,一定会让他的身份暴露,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二天,当戴着一副囗罩的刘东出现在蒋海生面前时,蒋海生一阵愕然\"大热的天你戴副口罩干什么?\" 刘东摘下囗罩,嘴角边一个大包显露了出来″昨天不小心被马蜂蛰了一下,疼了一晚上″ 当刘东站到启德机场候机大厅的时候,山田已经等候多时了。望着戴着口罩出现的刘东他不禁一愣,不知道这个小子要玩什么把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说明对方也已经认出了自己,山田莞尔一笑,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是山田先生么?我是蒋先生派来的,你叫我阿东好了″刘东操着一口娴熟的粤语说道。 ″我是山田,麻烦你了″说着山田深深的鞠了一躬。 十几分钟后,巨大的轰鸣声显示着飞机着陆的声音,时间不大,一群穿着黑西服,戴着墨镜的男子从出舱囗走了出来。 刘东抬头看去,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岛国山囗组,也是唯一被政府批准成立的黑社会组织。 他们靠着主动与警方合作,承担起维护社会治安的任务,在岛国迅速的发展壮大。 正在刘东抬头观看的时候,旁边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刘东?″ 刘东转头望去,远处另一侧的出舱口走过来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运动鞋牛仔裤,上身一件白t恤的女孩子,后脑勺上的马尾巴一甩一甩的,洋溢着无限青春的气息。 第166章 青鸟师姐 女孩歪着脖子看着面前的刘东,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刘东戴了一副囗罩,但还是被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刘东一愣,随即就认出对面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正是高程程天南师范的同学金鑫。按理来说,刘东戴着口罩,一般人很难认得出来。而且他和金鑫也不过只见过两三次面而已,没想到她居然能一眼就认出自己来。 “金鑫?”刘东瞄了一眼旁边的山田,见他根本没在意自己这边,正高举着手招呼着自己那边的人,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哇!真的是你啊!刘东!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金鑫露出惊喜的表情,她原本还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毕竟眼前的刘东戴着口罩,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但当听到刘东喊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她终于确定没有认错人。 刘东心中暗自嘀咕:这丫头的眼神可真好使啊!不过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他也不再隐瞒身份,笑着说:“哈哈,是我呀!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你怎么来港岛了?。” ″噢,我姑姑在港岛住,我过来玩,你怎么也在港岛,不当兵了?\"金鑫自动忽略了看到刘东通缉令的事情,她对这个男生实在是太感兴趣了。 自从和他第一次见面后,就发生了很多事情,金鑫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在火车站为自己解围,军分区特务连居然还为此出动去公安局抢人;还有在自己生日的时候,他竟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怒怼周林,让平时不可一世的周公子都下不来台。不过最精彩的还是那次两人对七十的那一架,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那场面真是惊心动魄,令人热血沸腾! 自那时起,金鑫就彻底迷上了这个当兵的,至今还记得当时生日他送给自己的耳钉,如今仍然戴在自己的耳朵上闪闪发光。 然而,自从天南一别之后,金鑫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刘东的任何消息。直到几个月前,当她在羊城偶然看到刘东的通缉令时,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两人竟然会在港岛再次重逢。 ″阿东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你和女朋友说话了,我们可以走了么?″山田礼貌的站在一旁说道。 ″可以\"刘东连忙说道。 看到刘东要走,金鑫心里一急,赶紧从背着的小挎包里四处翻腾,好容易找到一张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发票,急忙拿出眉笔写了一个电话号码塞给刘东″这是我姑姑家的电话,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 刘东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好的\"说完转身走了。 ″一定要打啊″金鑫又喊了一声嘱咐道。 ″ok\"刘东摆了个手势。 刘东带了两辆面包车,正好坐得下这一批岛国来的人,他和山田一前一后带着人进入到了仓库的住所。 从一开始山田见到刘东戴着一副口罩,就知道对方一定是认出了他。而他佯装不知,毫无戒备的和刘东唠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的目标不是刘东,而是要挖出刘东身后华国的谍报小组。 他不急,可是刘东急啊,山囗组的人员陆陆续续到达,自己也不能总戴着口罩出入,总有和山田见面的时候。 ″不如除掉他″刘东望着山田的背影眼中露出了一丝杀机。 仿佛是感应到了刘东目光里的杀气,山田悠悠然的转过身,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对刘东说\"阿东先生,这地方不错,替我谢谢蒋先生\"。 刘东按下心中的杀意,心里闪过在学校第一天老师讲的\"特工人员特别要注意的是,情报工作不是让你打打杀杀,暗杀、绑架、色诱那就落了下乘,情报工作最重要的是隐藏身份、获取对方有效的信息、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最厉害的间谍特工,往往能靠报纸公开信息直接推断出对方的行动,分析报告给上级。 但是如果不杀了山田,那必将是个无解的死局,刘东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所幸的是,一直到七月底,山囗组的人员全部到达。而山田也没再出现,这倒让刘东松了一口气。而这些日子山囗组的人也断断续续的外出踩点,熟悉港岛的大街小巷,风土人情等事物。 \"东哥,外面有个美女找你\"晚饭后刘东正想躺下看会书,没想到明仔兴冲冲的一把推开了他的房门。 ″美女,叫什么名字?″刘东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不知道,就知道好看的不得了″明仔垂涎欲滴的样子让刘东又好气又好笑。 来到别墅的大门外,果然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站在那里。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长发飘飘,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还有头上淡黄色蝴蝶结,越发显得女孩的身材高挑,肌肤似玉,修长的脖颈仿佛透明一般,但最主要的是,她脸上淡淡的微笑,有着不沾染尘世的纯净。 却是几天前在电车上偶遇过的慕容楚楚。 \"怎么是你啊,楚楚小姐?″刘东惊讶的问道。 ″怎么?不欢迎啊″楚楚俏皮的笑了笑。 \"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啊,不过你有什么事么?″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玩了?那算了,我还是回去吧,不打扰你了\"慕容楚楚突然转身,作势要走。 \"哎,别,别走啊″刘东一慌,连忙拽住了女孩。 慕容楚楚嘴角上扬微微一笑,男人的心理让她摸个透,欲擒故纵更是玩得滚瓜烂熟。 ″你请我看电影好不好,倩女幽魂,很好看的哎″三分撒娇,七分妩媚,看的刘东神魂颠倒。 尖沙咀的嘉禾电影院装潢的十分高级,这部电影也确实十分精彩,宁采臣与聂小倩之间“人鬼情未了”的爱情故事,更是深深触动了观众的心弦,让人难以忘怀。而刘东自己也是看得如痴如醉。 然而,真正让他感到心神不宁的是,每次当树精姥姥如同恶魔般出现在银幕上时,坐在一旁的慕容楚楚都会吓得尖叫起来,并拼命地往他怀里钻去。 慕容楚楚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那嫩滑细腻的肌肤不断触碰着刘东,使得他心跳加速、热血沸腾。刘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冲动,但他还是强忍着这种欲望。 终于等到电影结束,刘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从一场噩梦中解脱出来。走出电影院时,慕容楚楚依然紧紧地贴在他身边,甚至将手自然而然地挽进了他的臂弯里,宛如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 午夜的尖沙咀依然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两个人正走着,忽然刘东摸了摸衣兜″烟忘带了,你等等我,我去买包烟″说着松开了慕容楚楚挽着他的手臂,向街对面的便利店跑去。 他的裤边夹缝里有一张小纸条,写着山口组到港的人员数量和居住地等情况,要传递给他的联络人。 之所以不用电话传递情报,主要是因为港岛还在贼英的控制中,一些必要的监听手段无孔不入,存在着诸多的不安全因素。 就在刘东刚刚跨过街道的时候,一个好像喝醉了的,烫着大波浪的时髦女郎踉踉跄跄的走过来,她身着色彩鲜艳的蝙蝠衫,下搭一条紧身牛仔裤,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线,脚下是一双高跟鞋,路过刘东身边的时候脚一崴,\"哎呦″一声向刘东倒来。 刘东急忙伸手去扶,顿时一股幽香扑鼻,入手温软如玉。而怀中的女郎借倒下之机,轻轻的在他耳边吹了囗气\"傻小子,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一会师姐帮你解决了″说完站直了身子,谢了刘东一声摇摇晃晃的走开了。 刘东心中一震,并没有显示出什么异常来,随意的摸了摸兜,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不一会转身悻悻而归。 ″怎么不去买了?\"慕容楚楚奇怪的问道。 ″钱,我兜里的钱不见了,应该是遇到扒手了吧,难道是刚才那个醉酒的女人″刘东四下张望寻找着女郎的身影。 ″我这里有″说着慕容楚楚从包里递了过来一卷钱。 ″算了,不买了,真倒霉\"刘东懊悔的说着。实则他借刚才寻找女郎的时机迅速的扫视了一下四周,街上人潮往来,络绎不绝,一时之间还真看不出来谁在跟踪自己。 但他还是对女郎刚才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一入手,他便认出了女郎正是叫自己小师弟的便宜师姐″青鸟王娟\"。所以他立刻放弃了和便利店老板接触的行动。 青鸟的出现让刘东精神一振,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支援到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由此展开。 东川一郎其实不过是樱花社的一个外围成员而已,对于樱花社这样一个帝国最为神秘的情报组织来说,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其真实存在。他们这些人,仅仅是从各个情报机构中挑选出来的精英分子罢了。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听从上头的命令和指示,完全按照计划行事。 此刻,东川一郎正在跟踪刘东。他的搭档是另一名特工,两人采用的是双位跟踪法。也就是说,他们各自独立行动,彼此间没有任何联系,甚至连对方的身份以及伪装模样都一无所知。这种方法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证任务的保密性,和对目标的全方位监视而不留死角。 刘东将慕容楚楚送回家后,就回到了自己位于别墅的住所。然而,慕容楚楚却显得有些幽怨和委屈,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似乎有些责怪刘东不解风情的意思。 东川是个怀旧的家伙,相比港岛的热闹繁华,他更喜欢家乡那种安静幽深的巷子,若不然他是不会选择这条路的。 这条小巷子大约有三米多宽,两边都是高高的围墙,给人一种幽深的感觉。偶尔会有几个行人路过,他们匆匆忙忙地走着,似乎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地。相比于外面大街上的喧闹和繁华,这里显得异常冷清。但这份冷清却正合了东川一郎此时的心境。他静静地走在这里,仿佛与外界隔绝开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东川在小巷子里走了有几分钟,从前面的拐角处忽然冒出来一个晃晃悠悠的女郎,脸上不耐烦的表情特别明显。她一边晃着肩膀,一边叽叽咕咕,同时在行走中不停的跺着脚,好像踩了秽物,很是生气的样子。 东川饶有兴致地盯着女郎,目光顺着她曼妙的曲线游走,从高耸的胸部到纤细的腰部,再到修长的双腿。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淫秽的画面,想象着与她共度春宵的情景。 然而,当女郎快要走到他身边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突生警觉,这个女人刚刚见过,就在刘东过马路的时候,女人差点摔倒在刘东的怀里。 没想到女人竟然又出现在这里,事出反常必有妖,对方来者不善,东川全神戒备着。 没想到女郎看到东川靠在巷子一侧警惕的样子竟“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一般。她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掩住嘴巴,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但又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嘴里喃喃的呼喊着“阿娜塔,亚麻跌”,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羞涩和渴望。那是无比纯正的岛国大阪口音,仿佛让人置身于那个充满浪漫与温情的城市之中。 东川听到女郎的声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看着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好奇。这个女郎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而此时女人已经到了东川的身旁,一伸手想要挽住东川的胳膊。 东川只觉一阵香风袭来,隐隐间女人手中寒光乍现,他身子一扭,避过了刺向腰间致命的一刀。 然而女人却丝毫不给他反击的机会,一刀刺空,脚尖一点,右肘上扬,直击东川的脸部。 东川身子急退,已然靠上了墙壁,没想到他快,女人更快,左手如闪电一般一把揪住东川的头发狠狠地砸向他身后的墙壁。 第167章 暴风雨前夕 ″咕咚″一声巨响,东川的脑袋与墙壁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但血肉之躯岂能和钢筋混凝土相比,只一下,东川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暴力,太暴力了,谁也不会想到如此美丽,娇滴滴的一个弱女子竟如此凶残,杀起人来眼都不眨一下。 青鸟舔了一下舌尖,媚态十足,又无比诱人,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港岛的行人似乎见惯了黑帮之间的仇杀,见到有人起了争端慌忙避过一旁,至于报警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寻常百姓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传统,自动忽略了这些江湖仇杀事件。 等到东川的另一名同伴见到他的尸体,心中涌起一阵寒意。东川的死状极为惨烈,头部猛烈撞击墙壁,血液与脑浆四溢,溅得满墙都是,红白交织,如同残忍的泼墨画,还在微微冒着热气,显得触目惊心。 待到山田到来后,已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他的眉头紧锁,阴暗的眼神从未如此专注和惊异,仿佛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但心中却又有一种狂喜,敌人的同伙终于出现了。 哪怕是机警如青鸟,也未能发现跟踪刘东的岛国的另一名特工,这足以见得那名特工行踪之诡秘、隐藏之深。 此刻,山田正坐在椅子上,仔细地听着跟踪刘东的特工描述事情的经过。他听得十分认真,生怕错过任何细节。特工事无巨细地将整个过程都讲述了一遍,没有丝毫遗漏。 当山田听到刘东是在去便利店的途中扶了一把即将跌倒的美女,然后就返回时,心中已然确认,这家刘东去过一次的便利店就是他们的一个联络点。而且,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那个女人肯定是发现了跟踪的东川,并向刘东通风报信,然后刘东才取消了这次的接头。 东川死得很惨,根据跟踪的特工报告,绝对不是刘东下的手。特工一路跟随刘东直到他到达住处后才折返回来,所以可以肯定刘东没有杀人时间。那么,下手的人到底是谁呢?这个问题让山田的心莫名地兴奋了起来。看来,敌人已经开始露出破绽,他们有些按捺不住了! 回到住处的刘东双眼凝视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陷入了沉思。青鸟的突然示警绝对不会是毫无缘由的,这意味着有危险正在逼近。 然而,那个跟踪自己的人究竟来自何方势力,目前还不得而知。刘东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忽然脑中灵光一现\"难道山田认出自己了,故作不知的样子难道是要引君入瓮,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有意思了,两个昔日的对手都认出了彼此,但又佯装不知,只能看是谁计高一筹了。 黑桥晋三,他召集了二十名情报总局的特工,布置了在港岛的第一次行动。。 煽动矛盾是起事的重要条件,这一代年轻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港岛人,在贼鹰统治港岛的这些年,已经习惯了贼鹰国人的思想和生活,只有他们才是最不愿意看到这一切的。 蒋海生与黑桥晋三的再次会面依然选择了柴角湾的私人会所,这次刘东是以蒋海生随从的身份一同前往,黑桥与山田依然还是两人。 出于谨慎,刘东戴上了一副墨镜,这让他看起来有些高深莫测。他知道,这样的形象可以给他带来一些安全感和自信。同时,他也希望通过这个小小的改变来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在黑帮世界里,戴墨镜是许多黑帮分子喜欢做的事情。他们认为墨镜可以保护自己的眼睛,避免被别人轻易地看穿内心的想法。此外,墨镜还能增加一份神秘感和威严感,让人对他们产生敬畏之情。 虽然已经取得了蒋海生的信任,但是刘东依然没有资格进入到会谈室里,这次有资格进入的还有一人,那就是白纸扇秦爷,因为他将是蒋海生扰乱事件计划的制定者,而徘徊在院子里的刘东和新近划给他的一众手下,也就是参与联盛帮屯门一战的弟兄将是执行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会谈室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终于,黑桥晋三和蒋海生达成了共识,制定出了一份详尽的行动计划。这个计划涉及到方方面面,包括人员调配、行动路线以及各自负责的事项等等。 几个人谈笑风生的走出了会谈室,山田瞥了一眼站在院子一侧的刘东随意的说道″阿东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我总觉得特别面善,好像在哪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你看我这脑袋,自从在大陆受了伤以后是越来越糊涂了″。 “噢?”听到这话,刘东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微笑着回答道:“山田先生竟然去过大陆吗?真是太巧了,我也是从大陆来的呢!不过我对山田先生并没有什么印象啊……可能是因为长得像的人太多了吧,您一时记错也是可以理解的。” \"对,对,怕是我记错了\"山田呵呵一笑便不再言语。 上次在机场,山田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刘东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机。然这反而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斗志和好奇心。这次他再次故意挑衅刘东,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看看这个神秘的男人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 他深知,当一个人的情绪被激起时,往往会暴露出更多的弱点和破绽。而这些破绽正是山田所需要的突破口,只要抓住其中任何一丝机会,就能将对方一举击溃,也会引出对方背后的人。 回到黑桥租住的酒店,黑桥晋三正神情严肃地审视着自己手下的这些情报总局特工们。这些特工经过了层层筛选和严格训练,每一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不仅具备出色的身手和战斗技巧,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拥有一颗对帝国炽热的心,不会轻易受到外界干扰。 这些特工们个个相貌平平,毫不起眼,即使站在人群之中也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正是这种低调的外表,让他们在执行任务时更容易隐藏身份、获取情报。而且,他们擅长的不仅仅是情报收集,还有暗杀和破坏等工作。 黑桥晋三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这些特工将会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武器。他打算利用这些人制造各种事端,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三天之后,我们就要正式展开第一次行动了!这些天以来,大多数人的情绪已经激化,正是我们行动的最好时机。 对于你们来说,任务至关重要。你们每三个人组成一个小组,其中一个负责暗杀,另外两个则负责掩护。” “长官,请问我们要暗杀哪些人呢?”其中一名头目严肃的地问道。 黑桥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目标就是那些相对激进、在学生中间享有较高威望的人物。当你们执行任务时,请务必装扮成华国人的模样。这样一来,就可以将暗杀事件归咎于华国特工身上,从而引发更严重的骚乱。” “哈依!”众人齐声应道,并一同弯腰行礼。 黑桥满意地点点头,接着看向身旁的山田,吩咐道:“山田君,此次行动由你来负责策划,待暗杀成功之后,山口组的人员将负责接手并带头制造混乱。” 山田微微鞠躬,表示明白。 与此同时,龙头蒋海生也召集了几个亲信安排这件事。 “这次行动事关重大,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蒋海生一脸严肃地说道。他身边坐着的都是他的心腹,每个人都神情凝重,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 刘东确实是一员猛将,但当地的事情还要有地头蛇的参与。毕竟,他们常年生活在港岛,对这里的情况更为了解,也更能把握港岛人的心理。”蒋海生继续说道。 刘东作为具体计划的执行者之一,得以进入龙头蒋海生的办公室。其实,刘东已经好几次想要偷偷潜入这个房间,将从安全屋拿回来的窃听器安装在这里。然而,由于种种原因,他始终未能找到合适的时机。 计划并不复杂,一切都将以岛国的山口组为主导。他们将负责策划和执行大部分行动,而和胜堂则会紧跟其后,起到辅助作用。 “我们要做好充分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同时,也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份,避免被警方盯上。”蒋海生叮嘱道。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他们知道,这不仅是一次简单的行动,更是关系到和胜堂未来发展的关键。只有成功完成任务,彻底阻断退路,才能让和胜堂在港岛站稳脚跟,获得更多利益。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东等一行人开始秘密筹备行动计划。他们与山口组保持密切联系,不断调整和完善方案,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在紧张忙碌的氛围中,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即将席卷整个九龙…… 夜已深,刘东漫不经心的走出房间,弟兄们的住处夜夜喧闹,睡不着觉精力充沛的大有人在,搓麻耍钱喝大酒,这是行走江湖的标配。 夜色如墨,深沉而静谧。刘东神情慵懒地漫步出了自己的住处。他眼神迷茫,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别墅里的兄弟们似乎都还未入眠,住处夜夜喧嚣不止。有些人可能因为失眠而精神焕发,有些人则热衷于搓麻将、赌博和喝酒等娱乐活动。这些都是他们闯荡江湖的生活方式。 刘东一边走着,一边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阵阵嘈杂声。他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叹息。这样的环境让他感到烦躁不安,但又无可奈何。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自己厌烦的别人未必拒绝。 和别墅门口的弟兄打个招呼后,刘东便转身离开,他顺着街道走着,心中默默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龙头蒋海生的话让他对局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同时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一带并非繁华商业区,而是岛内一些较富裕阶级聚居的地方,因此街上行人稀少。但刘东并未因此放松警惕,反而愈发谨慎地留意四周情况。 他知道青鸟已经尽力帮他清理了身后的尾巴,但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敌人可能会通过各种手段追踪到他。于是,他特意选择小巷子行走,并利用周围的环境来隐藏自己的身影。 每隔一段距离,他就会停下来观察身后的动静。只有当他确定没有人跟踪时,才会继续前进。就这样,他小心翼翼地穿过一条条街巷,直到确认自己身后安全无虞后刘东才松了口气。 自己不知道怎么联系青鸟,但便利店自己是绝对不能再去的了,而现在自己唯一信任的人只有亲密的战友赵长胜。 上次见面之后,刘东便将安全屋的位置告知了这对恋人,而他们二人,无疑是刘东在港岛最为信任之人。 聪慧的孙秀一见到刘东登门,很是自觉地回避了。 “帮我送一份情报,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要帮我杀一个人”刘东并未拐弯抹角,毕竟面对这样的生死弟兄,无需如此。 “送情报孙秀就可以去,杀人,谁也别和我争!”赵长胜一脸坚定地说道。自从住进刘东的安全屋那一刻起,当他发现屋中的秘密时,心中已然有了一些隐约的猜测。 ″过多的话我不会和你说,敌人很危险,身手也好,在国内我和他交过一次手,并没有在他手中占到便宜,所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刘东表情凝重地对赵长胜说道。 听到这里,赵长胜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恢复坚定。他明白这次任务的危险性,但他更清楚自己的能力和责任。 \"东哥,你放心,没把握的仗咱不会打,既然打就打他个彻底。\" 赵长胜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他内心深处的决心。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和经验能够应对任何困难。 刘东看着赵长胜,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自信与坚毅。他相信赵长胜一定能够完成任务,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一定要小心,不要轻敌。我们要确保行动的成功,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 他们两人谁也没有料到,这一次的刺杀差点让他们两个人同赴黄泉。 第168章 刺杀 这些天金鑫一直处于一种极度的郁闷之中,本来满心欢喜地认为很快就能收到刘东的来电,然而探亲假已经过去一半,却依旧没有等来任何消息。之前在机场与刘东偶遇时的那份喜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要知道,那个时候港岛对于来自内地的人有着严格的规定,旅游签证只能在港岛停留七天,就算是像金鑫这种在港岛有亲属的人,最长也只能逗留四十天而已。面对如此情况,金鑫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尽管金鑫心急如焚,但还有一个人比他更为焦虑,那便是在蒋晗的暗示下前往港岛的蒋旭。他就如同一只无头苍蝇般一头扎进港岛之后,瞬间陷入了茫然失措的状态。 原本他觉得港岛只是一个弹丸之地,找到一个人应该轻而易举。可当他真正抵达这里才惊讶地发现,这座城市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让他震惊不已。尤其是看到这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以及那纸醉金迷的繁华景象,更是令他震撼无比。 他之所以急,那是因为他以公务身份到港,在时间上也有限制,现在时间已剩寥寥无几,而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他那个哥哥更是如神龙一般无影无踪。 正当蒋旭站在街头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在街头玩耍的小孩子突然跑了过来,歪着脖子盯着他看。 “小朋友,有什么事吗?”蒋旭和蔼地问道。 “一个伯伯告诉我,如果我告诉你一个地名,你会给我十块钱,是不是真的呀?”小孩子天真地说道。 蒋旭心里猛地一震,顺手从裤兜掏出了一张十元港纸,微笑着递给了孩子:“当然是真的啦,小朋友!” 小孩子接过港纸后,兴奋地跳了起来,然后大声喊道:“尖沙咀!”说完便像只泥鳅一样,迅速跑开了。 蒋旭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原来自己的哥哥居然还跟自己玩这一套,真是小孩心性,不知道是不是还是把自己当成当年的小孩子。 其实并不是蒋晗故弄玄虚,实则他也是矛盾的,他看到弟弟郁郁寡欢的离开心爱的军营心中也是不忍,有心想把他发展成自己的外围,又害怕这一行的凶险害了自己的弟弟,只能把他引到港岛,一切看缘分。 赵长胜自打屯门一战之后就和孙秀被刘东暂时安排到了自己的安全屋去住。而赵长胜对刘东的神神秘秘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心中已隐隐的猜测到了一些。 跟踪、杀人对于曾经的侦察兵来说都不是难事,掀开刘东的床铺,赵长胜拿了一把枪,几个弹夹,一把匕首还有一副望远镜放到了一个小包里。 在港岛生活了一段日子后,赵长胜渐渐了解到,这里的黑帮打架通常是使用刀具进行互砍。与电影中的情节不同,枪战的场景在这里几乎罕见。这是因为港岛的黑道非常注重传统,能用嘴巴解决的问题,绝对不会动手;而一旦动了手,就尽量避免使用刀具。至于开枪,则更是大忌,如果被人发现,那么这个人将无法在港岛黑道继续混下去。 如果涉及到使用枪支,将会面临两项严重罪行:首先是非法持有枪支罪,其次是故意杀人罪(未遂或既遂)。这些罪行都有明确的判例可循,即使律师再有能力,面对确凿的证据和判例,也难以辩驳。 港岛对枪械的管控极其严格,因此,持刀伤人的罪名相对较轻,可能只是拘留等轻微惩罚,甚至还能通过保释来减轻罪责。然而,在那个时代,敢于在港岛使用枪支的,大多是从大陆偷渡过来的不法分子。他们在法律意识淡薄、暴力犯罪泛滥的环境下成长,如猛龙过江一般特别生猛,所以对枪械的使用毫无顾忌。 孙秀紧紧的抱着赵长胜的腰,眼中满是担心,自从跟这个男人偷渡到港岛后,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呵护,她生怕一不小心就失去了这个男人。 一阵凉风吹掠入窗,吹起了屋内轻薄的窗帘。它们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般,随着风的节奏翩翩起舞。墙上挂着的一些饰品也微微晃动着,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山田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心中却充满了成就感,敌人已经感觉到了压力,鱼儿快要上钩了。 自从山口组的居住地出来后,他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惊慌或紧张。相反,他装作毫不知情地继续往回走,步伐稳健而坚定。 仓库位于离他家不远的地方,如果选择步行,大约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才能到达。山田不紧不慢地走着,时不时还会停下来欣赏一下周围的风景。他的眼神看似随意,但实际上却时刻保持着警觉,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跟踪他的人只有一个,而且这个人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体,但是对于山田这样的资深老牌特工来说,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赵长胜不知道,他自认为自己隐藏得很深,但没想到他就是那个所谓的“钓鱼”计划中的那条鱼。这些从战场下来的侦察兵虽然军事素质优秀,但在跟踪与反跟踪方面还是有所欠缺。 今晚的任务并不是要杀死山田,而是要摸清楚他的住所以及那里的保卫情况。只有了解了这些,才能选择合适的时机下手。 事实上,在跟踪山田的路上,赵长胜曾经有无数次机会有把握可以一枪击毙山田。然而,他却始终没有扣动扳机,不知道什么原因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赵长胜一直保持着警惕,不断观察周围环境,确保自己不会被发现。而山田则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边留意身后的动静,一边继续前行。 终于,山田来到了一家日本料理店门前。这家店看起来生意不错,里面人头攒动,还有不少身着和服的女子在店内穿梭。 山田看了看四周,然后迈步走进店里。赵长胜决定先不打草惊蛇,而是在附近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待更好的机会。他相信只要耐心等待,总会找到突破口的。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还辍着两条尾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是山田的手下吊在他的身后。 七月的港岛,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闷热,让人感到窒息。相比之下,内地的温度稍微宜人一些,但对于刘东来说,他更喜欢东北那凉爽的夏天。此刻,他正坐在住处的饭堂里吃饭,心中却不停地咒骂着,因为身上的汗水黏糊糊的,让他感到十分不适。 刘东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面容疲惫不堪,这是由于闷热的天气导致他整夜无法入眠。他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与此同时,赵长胜正享受着海边微风拂过脸颊带来的惬意感觉。他静静地跟随着从料理店出来的山田,一路回到了他的住处。山田住在一座山脚下的独门小别墅内,周围行人稀少,环境幽静而深邃,正是杀人的好地方,这里的氛围仿佛将赵长胜带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激发起他内心深处的杀戮欲望。 别墅对面的街的尽头有一处还未完工的高楼,站在高处正好可以俯瞰山田的住处,摸了摸怀中的望远镜赵长胜转身朝工地走去。 街道的拐弯处,有一片铁栅栏。那里聚集了六、七个半大少年,他们正悠闲地靠在铁栅栏上,嘴里叼着烟卷。这些少年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羁和狂野,仿佛对周围的世界充满了不屑。 他们身上穿着敞开的衬衣,露出瘦弱胸膛上的纹身,展现出了一种毫不掩饰的野性。每个人都带着一副“老子天下最牛逼”的嚣张表情,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存在。他们的行为举止中透露出一种叛逆与放纵,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烟雾缭绕间,少年们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但那份嚣张却越发明显。这个场景让人感受到了青春的躁动与不安,赵长胜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绕过他们。 这个年纪的少年最是冲动,尤其是刚刚开始混社会,总想干一架扬名立万,他们不屑的看了一眼略显慌张的赵长胜,眼中满是嘲讽。 放过了赵长胜,但吊在他身后的两个尾巴却没那么幸运,尽管这两名特工的打扮和当地人一样,但这群野惯了的少年们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一声唿哨,几个少年立刻围住了两个人,为首的少年屌得不像样子,一把揪住其中的一个特工\"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混哪的?″ \"路过的,路过的″特工操着当地口音敷衍的答道。 少年不以为意,眼睛不停地在两个人身上来回转动,两个特工低眉眼顺的不敢吭声,其实他们一伸手就可以把这几个少年摞翻,但那样也会惊扰了目标。 等他们摆脱了几个少年,赵长胜早已没有了踪影。 此时赵长胜正拿着望远镜在远处观察着站在窗前沉思的山田。他不知道的是,正是这几个少年无意中的出现,惊扰了跟踪他的两个特工,才让他免于被人跟踪到安全屋。 别墅的外观采用经典的欧式风格,白色的墙面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幽静。门前,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蜿蜒向前,两旁是修剪整齐的花坛,各种花卉争奇斗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屋子是幢二层小楼,只有山田所在的一个房间亮着灯,显然居住的人只有山田一个。 赵长胜一直等到山田熄了灯之后又静静的观察了两个小时后才离开返回安全屋,回到住处,孙秀早就替他把情报送到便利店安全返回。 刘东准备在骚乱的头一天晚上展开对山田的暗杀,山田的存在让他寝食难安,总觉得会有意外发生。突然的奇袭,是指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给予对方意想不到的打击,即使山田所知觉、防范,但刘东相信在他和赵长胜的强力猛攻下,成功的机率还是很大的。 刘东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发现月亮高悬于中天之上,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按照约定,午夜时分正是他与赵长胜约定发起攻击的时间。 这是一个寂静的夜晚,周围一片宁静。街道的拐角处,视野开阔,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围的情况,同时又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刘东斜靠着墙壁,身体融入黑暗之中,只有淡淡的月光映照出他的轮廓。 在他的嘴角,叼着一支烟卷,但他并未点燃。他咬断烟卷,细细的咀嚼着烟丝,那种淡淡的苦味让他的神经更加的兴奋。 已然确认,别墅内除了山田之外还有一名随从,二对二,在突袭的情况下,胜算还是很大的。 刘东由别墅的正门进入,而赵长胜则是从别墅后面攀上二楼,两人一上一下相互策应。 对于赵长胜这个攀岩高手来说,二楼对于他根本毫无难度,而七月港岛的天气很是闷热,几乎家家的窗户都是开着的,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就从窗户爬了进去。 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双脚刚一落地,便感觉有一种极度的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觉,那感觉就好像被一只饿狼盯上了一样。 猛一转身,赵长胜便看到了坐在黑暗中笑眯眯的看着他的山田,心中顿时大骇。 赵长胜面对着山田,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悸,以前,他一直以为,唯有在战场上遇到的y国特工,他才会有这种惊悸的感觉,但万万想不到,这个跛脚的岛国人,竟也给他带来了同样的震憾。 刘东像一条游鱼一般从别墅的围墙上滑落,他并没有走鹅卵石铺成的小径,那样会有轻微的″嘎吱\"声。 他慢慢地沿着种满花卉的小花园移动,无声无息的靠近了别墅的房门,轻轻一推,房门纹丝没动,显然里面上了锁。 转到一房,客厅的窗户却是开了一角,凝神一听,屋内有一个人的鼾声,再无其他声音。 慢慢的攀住窗台,一闪身便如狸猫一样钻了进去,可是双脚还没有落地,寒光一闪,一柄长刀带着澶烈的寒意迎头劈来。 第169章 落入山田的陷阱 这劈面而来的一刀让刘东瞬间亡魂大冒,这一刀之快,之利让他根本无心抵挡,没错,功夫本是杀人技,既分高下,也决生死!这一刀来势凶猛,大有一刀斩一切的势头。 没错,一刀流的核心就是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极致的快,让对手来不及反应,这对身体的要求极高,因为这已经不是刹那间的拔刀了,对身法、眼力等都有着极高的要求,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做到一瞬间看出对手破绽,并迅速移动至身前然后拔刀的。 刀光一闪,刀已出鞘,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一刀所劈开。刀身闪烁着寒光,刀刃锋利无比,仿佛能够斩断世间万物。而这一刀的速度更是快到了极致,让人根本无法躲避。 要想使出这样的刀法,需要对自身的身体素质有极高的要求。不仅要有足够的力量和敏捷性,还要具备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只有在一瞬间看出对手的破绽,并迅速移动至其身前,才能完成这样的拔刀一击。 而这,正是一刀流的精髓所在。它将杀戮与技巧完美结合,展现出了一种独特的美感。每一次挥刀,都是一次生与死的较量,也是对自己实力的考验。 出刀的人隐藏在暗处,正是看中了刘东从窗囗跃下,双脚还没有到达地面的那一瞬间,想发力又无处发力,而身势已坠到最低点才迎面劈来一刀。 刘东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急中生智,身子向后一仰,同时一脚蹬向墙壁,借着反作用力向前冲去。 这一连串动作兔起鹘落,迅捷无比。然而,对手的刀法实在太快,尽管刘东竭力闪避,仍旧被这一刀划伤了手臂。 鲜血涌出,一道长长的伤囗在刘东的胳膊上出现,刘东却顾不上疼痛,他顺势就地一滚,与敌人拉开了距离。站定后,他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依稀可以看清一楼客厅的样子,客厅不大只有七八十平方米的样子,刚刚刘东滚入的窗口处一个忍者模样的人,手抱一把长刀,微斜马步,正虎视眈眈的望着刘东,刀尖上的血迹一滴滴的滴落,眼神中的杀意更加澶然。 而客厅幽暗的角落中\"嗖″的又冒出三个同样装扮的忍者,一水寒光闪闪的长刀。 \"遇到埋伏了,中了山田的诡计″这是刘东的第一个念头,自己终究是棋差一着。 缓缓的掏出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把普通的军匕,双方的决战不约而同的没有选择用枪。 自从廉政公署的建立和飞虎队的到达,港岛的警察还是比较尽责的,按照他们的效率,枪声一响,不出五分钟,别墅就会被大团的警察包围。 刘东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今天恐怕是一场生死之战。面对四个训练有素的忍者,他不能有丝毫退缩。 先下手为强,他紧握着军匕,身形如鬼魅般闪动,冲向最近的一名忍者。对方见状,立刻挥舞长刀迎接。刀锋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刘东侧身躲过对方的攻击,反手一军匕刺向忍者的咽喉。然而,另一名忍者趁机一刀袭来,他不得不放弃进攻,向后跳跃避让。 战斗变得越发激烈,刘东渐渐处于下风。但他并没有放弃,利用周围的物品制造干扰,不断寻找反击的机会。 下面的战斗愈发激烈,楼上同样险象环生。在硝烟战场上,在无数生死关头磨炼出来的反应,使赵长胜一感到危险这个时候,反应比意识要来得迅,他用尽全力的向坐在那的山田扑出,同时手中匕首闪电般的划出一道寒光。 山田的腿虽然跛了,但战斗力依然在,何况身边还有两名大汉环立在一旁。 山田的双手正把玩着一柄短刀,闪着寒光的短刀在月光下闪耀着一种妖艳的美丽,抡圆了,疾抬猛挥对准赵长胜的匕首一刀砍去。 赵长胜收刀不收势,借着冲劲一矮身躲过山田的一刀,一肘猛击向山田的面门,短刀几乎是贴着赵长胜的的头皮划过,一种冰凉的感觉带着一缕头发飘过。 赵长胜这一肘来势凶猛无比,如果击中山田,绝对能让他面目全非。然而就在此时,山田的身体突然向后移动了半尺,轻松避开了赵长胜的攻击。不仅如此,山田的脸上还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一切。 赵长胜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自己陷入了陷阱。就在这时,一旁的一名大汉突然出手,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赵长胜的胸口。这一拳看似简单,却是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赵长胜只觉得一股无法抵挡的冲击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然后滑落至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的胸口深深地凹陷进去,仿佛被一只大象践踏而过。赵长胜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一阵剧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和愤怒,似乎要将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从赵长胜开窗进屋,对山田发起攻击,到现在他被一拳击退,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这短短的时间里,生死悬于一线,让人惊心动魄。 听到楼下也传来金铁交鸣的声音,赵长胜便知道刘东也和下面的敌人交上了手,眼一瞥,楼梯口离他只有两米远的距离。 心里一动再次发动攻击时,他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带着凌厉的气势迅猛地扑向山田。山田身形敏捷,迅速侧身闪躲开来。只见那把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凛冽的寒光,却一转直刺向一旁的一个大汉。 那个大汉反应极快,侧身躲过这一击,同时反手一拳,如疾风般直直朝赵长胜打来。 赵长胜的攻势如狂风暴雨般猛烈,但面对大汉的这一拳,他就像是柳絮一般轻盈,被一拳又打得飞了起来。 然而,这次赵长胜被击飞的方向正好是楼梯口。他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似的,随着拳势飞了出去。 他的手顺势一勾,身子顺着楼梯扶手就像小孩子坐滑梯一样“嗖”的一声滑了下去。那速度快如闪电,让人目不暇接。到了转弯处,他的身子灵活地一扭,仿佛一条泥鳅一般,顺利地转了个弯,然后继续顺着楼梯扶手滑落。 大汉一拳轰飞了赵长胜,心中正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然而,当他抬起头时,眼前的人竟然消失不见了!他不由得一愣,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山田也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如此狡猾,懂得利用地形优势逃走。他看着对方迅速滑下楼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 不过,山田很快冷静下来,他知道,即使对方与刘东汇合了,他们依然是自己手中的猎物任由自己拿捏。 何况自己手里还有杀手锏没有亮出,让他们乖乖听话。想到这里,山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别墅的一楼依旧是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线。然而,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下一片清冷的光辉,照亮了整个房间,使得人们能够清晰地看到彼此。 楼上激烈的打斗声并没有对楼下的局势产生任何影响,众人都显得十分冷静。只有刘东暗自为楼上的赵长胜感到担忧,因为他这边遭遇了敌人的埋伏,那么赵长胜所在的楼上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尽管内心充满忧虑,但刘东明白此时必须保持镇定。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随着时间的推移,楼上的打斗声逐渐平息下来,四周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刘东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不知道赵长胜是否已经遭遇不测。然而,此刻他只能等待进一步的消息,同时继续警惕着周围的几个忍者。 谁也没有料到,赵长胜竟然会悄无声息地从扶手滑落!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猝不及防。就在这时,楼梯口下方正有一名忍者手持长刀,准备发起进攻。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赵长胜居然从天而降,犹如一道凌厉的箭矢。 赵长胜的脚在扶手上轻轻一蹬,身体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那名忍者。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迅速,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而此时,赵长胜手中的匕首已经悄然出鞘,闪烁着寒光。 当那名忍者终于意识到危险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赵长胜手中的匕首无情地从他的肋间刺入,直插心脏。鲜血喷涌而出,溅洒在周围的地面上。那名忍者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发生得如此突然,令人震惊不已。赵长胜的身手和果断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他的出现一下打破了楼下战局的平衡。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仿佛是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楼下大厅里的灯光被人打亮。明亮的光芒瞬间驱散了黑暗,将整个房间照得通明。 山田面带微笑,缓缓地从二楼走下来。他身后跟着两名身材高大、神情严肃的大汉。 尽管山田的一条腿有些跛,但这丝毫不影响他那令人畏惧的气势。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锐利的剑刃,直直地射向楼下背靠背凝神而立的两人。他们紧紧地靠在一起,握紧手中的匕首警惕地注视着山田和他的一众手下。 山田轻轻地拍了拍手,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你们两位拥有如此出色的身手,如果不能为我们帝国效力,实在是一大憾事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呢?国际上有很多间谍同时效力于多个国家,你们不妨可以考虑一下哦。”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与威胁,似乎在给对方一个选择的机会,但又让人感觉到无法拒绝的压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山田先生,定州一别没能把你留下来实在是最大的失误,没想到山水流转我们还能在这里见面”既然相互都交手了,刘东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索性挑开了说。 “哈哈哈”山田的笑声如夜隼一般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刘东先生,世间的事哪有那么完美的,就象今晚,我猜你们还应该有一位女士吧,如果不能将你们一网打尽,我是不是也要抱憾终生呢?” “山田先生的情报工作做得不错”。 听到这话,刘东心里一沉,但他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冷静,他没想到山田竟然连青鸟的出现都已经掌握了,看来在情报工作上自己还嫩得很。 “什么都不用说了” 刘东大步走了过来,目标直指山田,步履间,透着一股风起云涌的豪迈气势,铁血铿锵的果敢“所有的事情的结局我们都无法预料,即然遇到了就让我们在这里做一个了断″。 ″好,既然刘东先生有此决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不过我要提醒你们的是这几名忍者是我们岛国伊贺流的高手,至于这两位呢更是空手道无敌的存在…″ 轻风从窗外穿过,吹起了刘东的衣襟,露出了里面的枪柄,但大家都自动忽略了这些。热兵器时代使用冷兵器对决,那是万不得已的。 港岛的警察有巡街制度,他们两两一组在街头来回巡逻,同时还承担“城管”的角色,看到有占道经营的小摊小贩还会吹起警笛驱赶商贩。这样的好处是出警及时,能第一时间制止违法犯罪行为,也能第一时间赶到事发现场。 谁都知道一旦枪声响起,附近巡街的警察就会立即赶来,在他们呼叫支援的情况下,几分钟大批警察就会蜂拥而至,甚至着名的王牌特战力量飞虎队也会在十几分钟赶到。 就在刘东大步走向山田准备决战的时候,外面\"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第170章 差点挂了 屋内几人正要动手,正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声音虽小,但在这安静的午夜显得格外清晰。众人顿时警觉起来,目光纷纷投向门口。 这阵敲门声仿佛打破了屋内紧张的气氛,让大家稍微松了口气。然而,这种轻松只是短暂的,更多的还是疑惑和警惕。 山田微微皱起眉头,眼神示意其中一个忍者去查看情况。那名忍者点了点头,收起手中的刀,小心翼翼地走向门口。他站定后,先仔细聆听门外是否有任何异常动静。确定没有异样后,他紧紧握住把手,用力一拉。 随着房门被猛地打开,一股冷风吹进屋内,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而门外,贴着门站立着一道身影,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充满恐惧。就在开门的瞬间,那道身影像是失去支撑般,一头向前扑来,直接栽倒在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个男子,他的背上靠近心脏的位置,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刃完全没入身体,只留下刀柄在外。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山田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栽倒在地的那个人正是他之前埋伏在别墅外面的那四个杀手之一!山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更令山田感到惊恐的是,其他三个杀手竟然没有任何动静。按照常理来说,如果其中一个人遇到危险或者死亡,其他人应该会立刻做出反应才对。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一片死寂,这只能说明另外三个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山田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士刀,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发白。 他的眼神变得愈发阴沉,脸色越发难看,他原本以为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可以顺利实施,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那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情绪。他知道,此刻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因为作为一名职业特工,他深知在危机时刻,只有冷静才能帮助他做出明智的决策。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娇笑声突然传来,仿佛一只欢快的小鸟在耳边鸣叫。紧接着,门口出现了一道曼妙的身影,如同春天绽放的花朵一般迷人。 一头标配的大波浪卷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宛如微风拂过湖面;丹凤眼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俏皮与妩媚;而那抹鲜艳欲滴的火红双唇更是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一进门,她便朝着刘东挥了挥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小师弟~”声音婉转悠扬,犹如天籁之音,令人陶醉其中。完全无视山田等人的存在。 女人的出现让山田眼睛一亮,这应该就是给刘东通风报信的那个女人吧,果然是个绝色,不过手段也实在是狠辣,杀起人来眼也不眨一下。 ″王师姐\"刘东看到青鸟到来心中一喜连忙招呼道。 “师姐就是师姐,干嘛把姓也带上,显得多生疏”青鸟白了刘东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嗔怪之色,但更多的还是关切之意。她目光一转,突然注意到刘东胳膊上正在流血的伤口,不禁脸色一变:“你受伤了小师弟!怎么回事?是谁伤的你?师姐给你出气!”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已经变得极其冰冷,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要凝结起来。 青鸟眼神一扫,便见到屋内有三名手持利刃的忍者,他们双手紧握刀柄,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冲锋的架势。而其中一名忍者的刀尖正滴滴答答地淌着鲜血,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是你伤我师弟?”青鸟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伸手一指那名忍者,声音低沉而寒冷。她右手在腰间轻轻一摸,只听“唰”的一声,一道耀眼的白光骤然闪现。紧接着,一点寒芒如同流星般疾驰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奔向那个忍者。 忍者一抬刀,\"当\"的一声,寒芒与刀身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势头不减竟转了个弯奔另外一个忍者而去。 青鸟手中的武器竟然是江湖上少见的一种软兵器绳镖。 绳镖作为一种传统兵器,具有许多独特的特点。它的构造相对简单,制作起来也比较容易,但却蕴含着巨大的杀伤力。其携带方便,可以随时隐藏在身上,给人一种神秘感。同时,绳镖还具备灵活性和多变性,可以根据不同的情况和敌人的攻击方式做出相应的应对。 绳镖的技法非常注重“扎”这个动作。当放镖时,身体和器械需要高度协调,力量要集中到镖尖上,既有柔韧性又有刚性。通过不断地练习和掌握技巧,可以让镖头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线,同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让人感受到一种美感与杀意并存的氛围。 在使用绳镖时,随着惯性力的增加以及镖头离心力的作用,软绳会变得犹如钢鞭一般坚硬有力。这种软中有硬、硬中有柔的特点使得绳镖的威力无与伦比。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能够发挥出强大的力量。此外,绳镖的招数繁多且严密,招势狡猾凶狠,常常出人意料,令人难以防范。因此,绳镖在武林界被誉为“鬼兵”,可见其神秘而可怕的威力。 江湖中久未见习此兵器者,更何况是一个女子,这让几个忍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他们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青鸟手中的绳镖,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神秘的武器。 第二个忍者一见寒芒向自己激刺而来,立刻挥刀就砍,但当他的刀碰到绳镖时,却发现那只是一条轻飘飘的绳子,毫无受力之感。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的攻击已经被对方轻易化解。 然而,就在他惊愕之际,绳子突然唰的一声在刀身上绕了一个圈。紧接着,镖头如闪电般划过,速度之快让人无法躲避。只听“噌”的一声,镖头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随后,青鸟迅速将镖头收回,动作娴熟得令人咋舌。她一歪身用嘴咬住绳身,然后猛地甩头,身体随之旋转360度。随着她的动作,镖头再次“唰”地射出,犹如一道寒光,直直地朝山田身旁的两名大汉激射而去。 青只见鸟的镖如同一颗流星般划过天际,仿佛一条灵动的蛇儿从洞中窜出,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对手疾驰而去。那镖身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而致命的弧线,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直取对方的要害之处。 然而,这两名大汉身材高大魁梧,原本都是空手道的高手,此刻却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眼见着绳镖如同闪电一般飞射而来,其中一人急忙大喝一声,双手合十,猛地向前伸出,试图抓住镖绳。 青“哼!”鸟发出一声轻笑,脸上带着不屑和嘲讽。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其中蕴含着一丝轻蔑之意。只见她突然伸出右腿,横跨一步,然后猛地将手中的绳镖嗖地一声收回来。然而,就在绳镖即将完全收回时,它突然改变方向,从青鸟的腿下急速飞出。 “噗”的一声响起,绳镖准确无误地扎进了那名大汉的大腿处。青鸟用力一拽绳子,绳镖迅速带回一股鲜红的血液,形成一道血箭激射而回。 与此同时,另外一名大汉终于反应过来。他怒目圆睁,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迅速出手,试图阻止青鸟的进攻。 然而,青鸟的身手敏捷得令人难以置信。她轻盈地一闪而过,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轻松地避开了大汉的攻击。随后,她迅速收回绳镖,优雅地站立在原地,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青鸟的这一连串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飘逸之感。然而,在这美丽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无尽的杀机。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她竟然成功地攻击了四名敌人,并造成了两人受伤。这样的功夫实在是高超至极,让人惊叹不已。 看到青鸟高超的功夫,站在楼梯口附近的山田忽然笑了起来,这笑容充满了嘲讽和得意,让人感到一阵寒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山田慢慢地抬起一只手,轻轻扶在了楼梯的下端。这个动作看起来非常随意,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举动。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指突然紧紧地抓住了楼梯扶手,并用力地扭动了一下。 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嚓声,整个别墅都发出了一连串的声音:“嗵、嗵、嗵……”这些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紧接着,别墅的门窗处突然落下了几块厚实的铁板,它们迅速降下,将所有的门窗都遮挡得严严实实,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刘东几人都惊呆了,显然这座别墅是经过山田精心的改装,好似牢笼一般。 七八十平的客厅本就不大,此刻又站了八九个人,倒显得有些拥挤。 剩下的三名忍者是伊贺流影最为出色的暗杀者,精通各种暗杀技巧和忍术。尤其擅长风遁和快速移动。 战斗在一瞬间展开,一名忍者一甩手,″噗\"的一声地面清烟腾起,几名忍者身影瞬间消失,只留下一阵轻微的破风声。被忍者围在中间的赵长胜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几枚飞镖如同死亡之吻,直奔他的心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忍着胸前的巨痛,身体向前一倾,飞镖擦着他的背后飞过,钉入了背后的墙壁。 几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忍者的手中已经握住了第二把飞镖,而赵长胜他的身影如同幻影般扑向几名忍者,他匕首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光,将飞镖一一击落。动作快到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每一次刀光与暗器的碰撞都火花四溅,紧张感几乎凝固了周围的空气。 那边一动手,刘东也动了,匕首一挺直扑两名大汉,两名大汉是空手道的高手,所谓“空手”,顾名思义即“徒手”之意。大汉使用的拳法技术特征为大开大阖,动作走直线,多用弓步大马,注重腿法运用,是刚猛型空手道的典范。 既然为徒手,当然有一些空手夺刀的功夫,其中一个大汉一侧身躲过刘东的攻击,手一伸已然搭上刘东的胳膊,顺势往上一捋去夺刘东手中的匕首,刘东反手一挑,大汉缩手一退。 没想到刘东扑然倒地,单手在地上一按,双腿一绞已经缠上另一名大汉的腿部,一翻身,双腿使劲一扭,大汉本来被青鸟一记绳镖刺中腿部,正血流不止,措不及防下被刘东一下锁住倒地,刘东就势一滚,手中的匕首已划过大汉的咽喉。 但让刘东没想到的是,大汉临死前突然爆发,他拼尽全力,抬起脚来,一脚正蹬在刘东的心口窝上! 这一脚凝聚了大汉临死前的所有力道,威猛无比,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扑向猎物! 刘东被踢中后,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嗓子发甜,“噗”的一口鲜血吐出! 而此时,另一边的青鸟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她手里提着一条细细的绳镖,晃啊晃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晃动的镖头上。 战局愈发激烈,险象环生,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生与死的较量。然而,青鸟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山田则静静地站在一旁,手握着武士刀的刀柄,好整以暇的看着青鸟玩弄着她手中的武器,他并不急于出手,他也知道,只要他一动,青鸟就会动。 最凶险的莫过于赵长胜,一把匕首对抗三把长刀,况且胸口带来的剧痛影响了他的速度,让他渐渐的力不从心,身上更是平添了几道伤口。 几次欲向腰间伸手摸枪,但又忍住了,他知道只要枪声一响,他们逃脱的机率几乎等于零。 刘东躺在地上还没有爬起,一口鲜血吐出,让他挣扎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剩下的一名大汉见有机可乘,高呼一声,猛地跳起,硕大的身体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地朝地上的刘东砸去。 第171章 撒手锏 只见那大汉来势凶猛,庞大的身躯如一座巍峨的泰山一般,气势汹汹地向刘东扑去。此刻刘东已经避无可避,只能躺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座巍峨的“泰山”向自己逼近。它仿佛带着一股毁灭一切的气息,浓浓的阴影笼罩着刘东。 刘东意识到情况不妙,但此时想要挣扎已经来不及了。那股力量已经不容分说地将他砸倒在地。 那一刻,刘东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座山压在了身上,沉重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的身体仿佛被压得扭曲变形,脑袋更是被砸得头昏眼花,顿时失去了意识。 然而,就在大汉砸向刘东的危急时刻,青鸟突然出手了。她手中的绳镖一抖,如同一条灵动的蛇一般,急速射向大汉。绳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大汉的要害。 青鸟一动,山田也动了,他手中的武士刀立刻以凌厉之势向青鸟劈来。青鸟手一抖,绳镖灵活地绕了个弯,呼啸着向山田刺去。 山田大吃一惊,连忙侧身躲避。然而,就在青鸟回身自救的这一瞬间,刘东已经被大汉狠狠地砸在了身下。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两人同时倒地,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刘东\" ″小师弟\" 赵长胜和青鸟同时发出惊呼,可刘东那声息全无,甚至连压在他身上的大汉面目狰狞双眼圆睁,但也是一动不动。 赵长胜怒火中烧,本来被三名忍者杀得已无还手之力,身上的几处刀伤不住地流着血,但眼见刘东遇难倒激发了他无穷的斗志,心中已再无顾忌。 匕首一甩,如流星一般向山田射去,手在腰间一抹,大黑星已然握在手上,″噌″的在腿上一蹭,子弹已然上膛。 赵长胜本来就是和三名忍者近身缠斗,当下一枪在手以一种行云流水的动作,举步、抬手、开枪,整个过程,完美流畅,但同时又触目惊心,枪声密若连珠,声势惊人“呯”一声低沉枪响,威力巨大的五四手枪子弹,把最近的一个忍者脑袋给掀飞了半边,腥红色的鲜血和乳白色的脑浆溅了赵长胜一脸,忍者站立的身子像酒醉般的旋转了一圈,然后“扑通”倒地。 赵长胜头也不回,手腕翻转,枪口倒转从左腋下伸出,动作一气呵成。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举刀欲砍向他的另一名忍者胸口。这名忍者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缓缓倒下。 然而,就在这时,右侧突然传来一阵劲风。赵长胜来不及回身,他身形一晃,整个人如同泥鳅一般,瞬间侧身滑出。 \"唰!\" 一道寒芒闪过,那名忍者的凌厉一刀落空,险险地擦着赵长胜的身体划过。赵长胜回首就是一枪,枪口喷出火舌,子弹呼啸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忍者的眉心。 \"噗!\" 鲜血飞溅,忍者的尸体直直地向后倒去,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此时的赵长胜大囗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连串的攻击几乎耗尽了全部的精力,他眼神冰冷,手中的枪口冒着淡淡的清烟,但仍然稳稳地指着山田,没有丝毫颤动。 山田一刀磕飞了赵长胜撇来的匕首,刀一扬又与青鸟战到了一起,绳镖是长武器,根本容不得山田近身,只听“咻”的一声,镖身射出,立刻向山田的双眉奔袭而去。那镖似蛇头,嘶嘶作响;那绳似蛇身,跳跃飞梭。这招式,完全给人一种硬针刺股、蛇欲缠身的危机感。 山田儿立刻挥刀,双手交错,转身回首猛踢,起势侧翻,横扫一刀打偏绳镖,有惊无险地避开了飞刺,紧接着他又腾空而起,双手持刀向青鸟头上砍去,而双脚一错却向着青鸟脸下颚方向踢去。 青鸟不愧是战斗经验异常丰富的老手,待那山田的刀锋近己身不及半尺之距时,她一拉绳镖,一脚向镖头踢去,镖头如离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向着山田下腹的要害疾驰而去。 “我艹!”山田一怔,他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竟然如此狠辣,让他猝不及防。山田劈头的一刀固然可以将青鸟一刀劈死,但青鸟的镖头却绝对可以把他胯下的一堆零件打得粉碎,让他成为一个太监。 山田可不想成为太监,他的年纪尚轻,如果真的失去了男性功能,那么他的后半辈子将会变得黯淡无光,甚至会被人嘲笑和唾弃。他还想享受美好的人生,享受女人带给他的快乐,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太监。 山田心中一惊,立刻抽刀回击。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枚镖头被山田手中的武士刀磕飞。青鸟本想乘胜追击,但她突然瞥见,原本压在刘东身上的那个大汉竟然动了一下。于是她急忙收刀,转头看向那边。 与此同时,持枪待发的赵长胜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毫不犹豫地将枪口转向大汉,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仰面躺在刘东身上的大汉只是因为下方的刘东不断挣扎而被推开罢了。 “哎呀!”刘东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使出全身力气,使劲地推开压在身上的大汉。 大汉被推开后,身子像个沉重的麻袋一样翻滚着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刘东喘着粗气,揉了揉胸口。 几个人低头看向大汉,突然发现大汉的背上有一把匕首直直地插在那里,只露出一个刀柄。 原来,刚才刘东见已经无法避开这一击,急切之间,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匕首竖起放在胸前,大汉以雷霆万钧之势猛砸下来,锋利的匕首就像切豆腐一样轻松地穿透了他的心脏。 ″东哥,你没事?″赵长胜惊喜的叫道,声音却软弱无力,在楼上的时候他内脏受了重击,刚刚又新添了几处刀伤,全凭着一股锐气支撑着。 \"我没事\"刘东扫了一眼屋内,刚刚他只不过是被大汉砸得气血翻腾昏了过去而已,没想到醒来却发现对方能站着的只有山田了。 枪声响了半天,并没有听到刺耳的警笛声,赵长胜正自奇怪,抬头一看门窗四周密封的铁板,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空间封闭太严,沉闷的枪声传出去不远,并没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面对三人的合围之势,山田却毫无惧色,手一挥,″腾″的一声白烟骤起,他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几人一惊,赵长胜抬枪就射″呯、呯\"枪里的几发子弹呼啸而去,却全部打了个空,白烟散尽,山田站立处已空无一物。 就在三人惊愕间,客厅左侧一间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房门悄然无声地缓缓开启,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推开。紧接着,一阵密集而低沉的枪声骤然响起,如同炒豆子般清脆,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枪口处瞬间闪烁的火光,让几人大惊,对面的枪手动作敏捷,熟练地扣动着扳机,他手中的武器并非普通的枪械,而是无声手枪——这种特殊设计使得它们在射击时发出的声音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 然而,需要指出的是,所谓“无声”手枪射击时并非完全没有声音。实际上,它发出的声响比普通枪支要小很多,但仍然会有一定程度的噪音。只是由于声音非常轻微,以致于距离射击地点稍远一些便无法听到枪声;即使有人听到了声音,也往往不会意识到那是枪声,从而忽略了潜在的危险。 几个人在客厅里快速的翻滚,不时的抓起地上的尸体挡在身前。 赵长胜枪中的子弹已经打光,但他并没有丝毫慌张。只见他一边灵活地翻滚躲避着敌人的攻击,一边熟练地伸手抓住弹匣释放钮,轻轻一按再顺势一推,空弹匣便“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几乎与此同时,他的左手迅速从腰间掏出一个崭新的弹夹,并准确地将其对准枪身,然后猛地一推,弹夹便稳稳地滑入了弹匣插槽内。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仅仅在眨眼之间,他就完成了换弹操作。 与此同时,刘东的反应也丝毫不逊色于赵长胜。就在对方枪声响起的瞬间,他手中的大黑星手枪已经迅速推弹上膛。他与赵长胜一左一右形成了一个拱角之势,两人的枪口喷射出阵阵火舌,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密集的弹幕。刹那间,对面的枪手还没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身体就被打得千疮百孔,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几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屋内的宁静,随后一切都陷入了死寂。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气也变得异常凝重。 过了一会儿,一阵爽朗的笑声突然从屋里传来,紧接着一个微跛的身影慢慢地出现在门口。这个身影正是山田。 \"几位身手之好,令我十分意外,本以为稳操胜券,万万没想到还是棋输一着,我想外面应该还有你们的人手吧?\" 山田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脸上露出了一丝骇然之色。 刘东转头看了一眼青鸟,却发现她依然保持着那副神秘莫测的微笑,静静地站在那里。那双美丽的凤眼此刻正注视着刘东,让他心里一慌,急忙将目光移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山田继续说道″虽然这位美丽的小姐身手不错,功夫高深,但是想要无声无息的杀掉我埋伏在外面的人手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刘东心中一动\"难道野狐也来了?″ \"刘东先生,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我和你能做什么交易?”刘东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他那冰冷的眼神如同寒冬里的风刀霜剑般凌厉。 \"放我离开,而且我绝不会向蒋先生揭穿你的身份,怎么样?”对方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威胁意味却让人不寒而栗。 刘东眼睛微微一眯,闪烁出锐利的光芒:“你们樱花社的人竟然也学会了和别人谈条件,这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难道不怕玷污了你们樱花社的威名吗?” “哈哈,刘东先生果然厉害,竟然连我是樱花社的人了解得如此透彻,真是令人佩服!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懂得变通才能在这世上生存下去,不是吗?况且我这里有一个人,我相信刘东先生见到后一定会非常乐意和我完成这笔交易。”山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掌握了胜利的筹码。 “谁?”刘东的心头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警惕地问道。 “请稍等”山田说完转身进了屋子,片刻之后,一个被捆得紧紧的,嘴里塞着一条毛巾的女孩被他推了出来。 女孩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 t 恤和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她的头发凌乱地垂在脸颊两侧,盖住了她的面容,但从她那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轮廓以及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可以看出,这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尽管她的双眼哭得通红肿胀,眼角还挂着泪水,然而这些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美丽,反而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令人心疼不已。这个女孩不是金鑫还是哪个。 ″你,你实在是太卑鄙了,你也枉为一名军人″眼见金鑫被对方绑作人质,刘东顿时怒不可遏,难怪山田一直稳如泰山,原来还有后手。 \"哈哈哈,刘东先生,你也是一名军人,战场上刀兵相见,真刀实枪的撕杀自然是比我们作情报的来的直接。 但是情报口的工作自然是要不择手段的,在这里不学得卑鄙些还怎么在情报囗混″说完山田目光炯炯的看着刘东。 原来在机场的时候,山田看到刘东和金鑫相遇,老练的他自然一眼看出金鑫眼中对刘东的情愫,所以暗中早派人跟上了金鑫,摸清了她住的地方。 金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刚一出门便被人捂上毛巾迷晕,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地方了。 ″好,你走″刘东钢牙咬的咯咯直响。 第172章 馄饨醉人 刘东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他的脸色因为愤怒而变得涨红,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杀机。 然而,站在一旁的青鸟却含笑看着他,仿佛对他的决定并不意外。她那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与此同时,山田则大大方方地松开了金鑫,脸上毫无畏惧之色。他似乎毫不担心刘东等人会反悔,依然还是走到楼梯的扶手处,用力一扳。随着\"腾\"的一声巨响,门窗上的铁板应声而起,发出清脆的声响。铁板被打开后,一股凉风扑面而来,让人感到无比的清爽。 此刻,外面皎洁的月光已经西斜,淡淡的银辉洒落在地上,给整个场景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神秘。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带来了清新的气息。在这样的氛围下,屋内的几人不禁都感受到了一种轻松和解脱,仿佛心中的压抑也随之消散。 山田深深地看了一眼外面花卉丛中的黑暗处,微微一笑,然后对刘东一拱手:“刘东君,今日一战,山田深感佩服,真的希望我们会是朋友而不是敌人。”说完,他转身飘然而去,跛掉的那条腿丝毫不影响他优雅的身姿。 “对了,做为回报,我还要送给你们一个消息,今天白天黑桥的手下要当街刺杀演讲的人,然后会嫁祸给你们,至于你们信与不信就不关我的事了。”说完,山田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 众人都感到愕然,他们不明白山田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们。这让大家陷入了沉思之中,纷纷猜测山田这么做的原因和动机。 就在这时,刘东开始为金鑫解开身上的绳索。他们的距离非常接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金鑫看起来宛如一个温柔可人的邻家女孩,她的眼神充满了喜悦和期待,仿佛能够滴出水来,这种妩媚的神情实在让人陶醉。 金鑫紧紧抓住刘东的手,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晶莹剔透得如同玉石一般。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看,便能看到她胸前那完美无瑕的曲线。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从她穿着的 t 恤领口飘散出来,萦绕在刘东的鼻尖,令人心醉神迷。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计”吗?面对如此迷人的诱惑,刘东不禁心生涟漪,思绪纷乱。毕竟,面对这般美艳动人的女子,有谁能不为之心动呢?他心中暗自嘀咕:“要不要将计就计呢?”事实上,对于眼前的这位美女,刘东确实产生了一些心动之情。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古人所言不假啊。 可一想到内地还有一个刘北在痴痴的等着他,刘东狠狠压下了心中的蠢蠢欲动。他知道自己万万不能被眼前的诱惑所迷惑,他必须保持清醒和坚定。 一瞬间他想起了几年前他和黄大刚在街上遇到算命的,小青山那个老道说过的话,命犯桃花果然不假。 此刻,屋中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然而,山田却毫不顾忌这些,潇潇洒洒地离开了这里,完全放弃了这个据点。 这让刘东意识到,这些人并非等闲之辈,他们狡兔三窟,肯定有其他的落脚点。 此地不可久留,更何况除了青鸟之外刘东两人都受了伤。刘东还好些,除了胳膊上的一记刀伤就是被大汉一个泰山压顶砸的七荤八素的,反观赵长胜身上四五处刀伤,衣衫都划破了,最严重的是胸前那一块凹陷,眼见得是那几根肋骨断了,再不及时医治恐怕会损伤内脏。 几人走出屋子,站在院中,刘东也顺着刚才山田的目光向他望去的方向看去,果然黑暗中两条身影缓缓的闪现。 他们脚步稳健而轻盈,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随着他们逐渐走近,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两人手中都拄着一条手杖,不同的是其中一人穿着长袖蜡染衫,印尼当地称为\"巴迪衫\",这也是印尼的国服,显得十分儒雅。他正是野狐蒋晗。 而另一人则身着休闲夹克和一条绿军裤,尽管手中拄着手杖,但整个人却依旧像一条锋利的标枪般挺拔。他脸上洋溢着昂然的笑意,不是已经两年未见的蒋旭还能是谁? 看到蒋旭,赵长胜眼中也是一亮。两位战友的目光紧紧地交织在一起,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曾经共同战斗过的岁月。他们曾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一起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而如今分别两年后再次重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呆立了一会儿之后,刘东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率先奔向略显疲态的蒋旭,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刘东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用力拍打着蒋旭的肩膀,感慨地说:“蒋排,终于又见面了!这两年,可想死我了!” 蒋旭的眼泪也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紧紧握住刘东的手,声音颤抖地说:“是啊,兄弟,我也想你!战场上,我们同生共死;战场下,我们勇斗地痞流氓。如今重逢,真是感慨万千。” 两人抱头痛哭,宣泄着内心深处的情感。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他们沉浸在这份真挚的友情之中,感受着彼此间深厚的情谊。 \"哎、哎,你俩可别酸了,还有我呢″一旁的赵长胜可有些不乐意了,这两人肉麻的一匹,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蒋旭这才松开手,一把抱住赵长胜″小瘦猴子,哥哥听说你出事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哎呦\"蒋旭触动赵长胜胸前的伤囗,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了,不要再说了,想叙旧的话以后有的是事间″蒋晗一语定音。 看了看俏立一旁的金鑫,蒋晗说\"火狐,你先送这个小姑娘回家,白天的事情到时见机行事,断不能让黑桥他们得逞\"。 \"好的蒋哥″ 刘东点了点头,微笑着表示同意,然后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尽管心中充满了忧虑,但他明白有些事还是不要让金鑫知道为好。毕竟,她只是一个无辜的旁观者,是受到自己的牵连才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青鸟临走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飞快的在他耳边说道:“小师弟,春宵一刻值千金哟,莫要辜负了美女情谊啊!”说完,她轻轻吹了口气,吐气如兰,清香飘散。头上的一缕发丝也随之飘动,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般,轻柔地在刘东的脸颊上划过,让他感觉痒痒的。 刘东有些尴尬,虽然他知道青鸟只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红了脸。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鲜血已经凝结成块,呈现出暗红色。他随意地从房间里扯下一条毛巾,将它搭在了伤口上,试图掩盖住血迹。毕竟,如果在路上遇到警察盘问,这可就不好解释了。 此刻已是午夜过后,确切地说,已经进入了后半夜的两点多钟。喧闹的城市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微弱的灯光和寂静的街道。刘东和金鑫默默地走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金鑫紧紧地抱住刘东的胳膊,仿佛寻求一种安全感。她毫不顾忌地将胸前的柔软贴在他的手臂上,让刘东不禁心跳加速,心猿意马。然而,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让情感失控。 刘东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深知这种时候必须保持理智,不能让情绪左右自己的行为。 “害怕了吧?”他关切地问道。毕竟年轻女孩第一次目睹如此血腥的场景,可能会受到巨大的冲击。特别是死了这么多人,那种震撼和恐惧肯定会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嗯,刚开始很害怕,后来一看到你出现,就什么都不怕了″。金鑫的声音软软的,甜甜的,让刚刚经历了生死之战的刘东顿感一股柔情。 ″他们,他们没有把你怎样吧?″刘东忍不住担心还是问了出囗,必竟这样一个妙龄女孩,长的又十分甜美,落到岛国人手里,难免会让人有非分之想。 ″还好,除了把我关在那,他们什么也没做,甚至连话都没问我一句,你看我身上的衣服都是好好的…″说完一指身上除了被绳子捆住有些褶皱以外还算完好的衣服。 \"噢,那还好″刘东这才放下心来。 ″有些事看完就算了,别出去乱说,免得惹麻烦″刘东继续叮嘱道。 ″我知道了,你们都是特务对不对,也叫特工,国内你的那些通缉令也是假的是吧?″金鑫好奇的问道。 ″就你嘴快,都告诉你了不要乱说乱问的了″。 ″知道了\"金鑫悄悄的吐了下舌头。 虽然快到黎明了,但街上的各种小吃摊依然没有收起,马上就有早起的人,那些上早班的懒得做饭的大有人在,又会是一个小高峰。 “太晚了,我都饿了,昨天他们就给了我一个干馒头吃,我想吃小馄饨。”金鑫忽然松开刘东的胳膊,倒背着手蹦跳着走路,娇憨无邪,看得刘东的心都化了。 馄饨摊子的主人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伯,姓李。李老伯身材瘦小,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他经营这家馄饨摊子已有几十年,附近的居民几乎都品尝过他的手艺。 馄饨车上摆放着各种食材和炊具,虽然简陋,却井井有条。摊子前,一盏昏黄的灯泡照亮了这片小小的天地。 馄饨摊子的招牌很简单,只有三个字:“老李馄饨”。字体略显沧桑,却透露出一种岁月的韵味。摊子旁边,一口大锅冒着热气。 炭火在炉中跃动,锅中的水逐渐升温。他从后方的竹笼中,取出精心准备的馄饨皮和馅料,手法娴熟地用筷子夹起一点馅料,轻轻一抹,手掌轻轻合拢,一个馄饨便悄然成形。 随着锅中水波翻滚,馄饨如鱼得水般滑入。片刻,热腾腾的馄饨便被罩勺捞起,盛入精致的细瓷碗中。馄饨皮薄如蝉翼,透出五彩斑斓的馅料,肉粉、葱花绿、香菇棕、蛋皮金,交相辉映。汤底融合了虾皮的鲜美、小葱的清香、紫菜的醇厚和芝麻油的香浓,闻起来就让人馋涎欲滴。 闻到馄饨的清香,刘东也感觉饥肠辘辘,一人一碗馄饨摆在面前,刘东顾不上汤热烫嘴,呼噜呼噜几囗就喝掉了一碗。 ″老板,再来一碗\"刘东意犹未尽的喊道。 一连吃了三碗馄饨,刘东抬头一看,金鑫还在用汤匙轻轻的拨动着上面的葱花和香菜,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每一口都显得那么细腻,一碗馄饨才吃了一半。 女孩子的吃相总是优雅,即使是饿到极点,也不会象男人那样狼吞虎咽的,更何况金鑫这样一个从小就受到良好熏陶的美女。 如此温馨静谧的一面是如此的美好,刘东一时有些痴了,金鑫低头浅啄的样子像极了刘北,这一刻刘东心里甚至想到这要是永远该多好。 金鑫的姑姑家在佐敦道一带,此时电车早已停了,刚要拦计程车的刘东却被金鑫一把拦住。 ″陪我走走吧\"说着柔嫩的小手一把牵住了刘东的手,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竟好似谁也不愿打破这份宁静。 东方破晓,一抹鱼肚白已然展露在天际,街上朦朦胧胧的已经有了早起的行人,一个背着手拿着巴掌大收音机的老人迎面走来。 手里的收音机正重播着午夜新闻,错肩而过的瞬间,刘东听到收音机里传来的粤语女声正播报着:“要保证过渡时期局势能保持稳定,联合协调小组将于八月一日正式入驻港岛。” “噢?”刘东微微一怔,今天天亮就是八月一日,脑海中迅速闪过一系列念头。他皱起眉头,一边走着,一边回忆起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港岛上的局势一直比较复杂,各种力量交织在一起。而这个所谓的联合协调小组入驻港岛,是否意味着将对当地的局势产生重大影响呢? 忽然他想起山田临走时提供的消息,黑桥的刺杀也是在今天,难道这里有什么关联么?\" 蓦然,一个念头突然涌上心间″山田莫不是要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有着更大的阴谋″。 第173章 又见麻脸光头 仅仅半年时间,杨剑凭借贩毒迅速积攒起惊人的财富。伴随着市场经济的蓬勃发展,社会上涌现出越来越多的有钱人。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那些普通平凡的女子已无法满足有钱人的欲望。 一旦生活失去新鲜感和激情,他们便开始寻找更强烈的刺激。于是乎,一些人将目光投向了毒品——无需付出太多努力就能获得愉悦感。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尽管明知毒品的危害性极大,但仍有人抱着侥幸心理去尝试。 起初,所有人都坚信自己能够掌控这种成瘾性,然而事实证明,无一例外,他们最终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些毒品主要针对人体神经系统发挥作用。吸毒后,人们会体验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快感,仿佛置身仙境,飘飘欲仙。而吸毒者恰恰是对这种欣快感上瘾。 随着时间的推移,毒品的需求量不断攀升,原本每两个月进一次货的频率已经无法满足那帮瘾君子们的胃口。 杨剑意识到需要更频繁地进货以维持供应。与此同时,魏正和尹少军领导的缉毒大队夜以继日地奋战在缉毒工作的一线,对金陵市大小毒贩展开了大规模的打击行动。这使得杨剑在金陵的贩毒势力逐渐崛起,成为了一家独大的存在。 由于魏正和尹少军的努力,杨剑的贩毒生意越来越红火。作为回报,杨剑给予了他们丰厚的报酬,让他们获得了一笔数额巨大的财富。 这笔钱远远超过了他们正常工作一辈子所能赚到的数目。这种突如其来的财富使他们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同时也引发了内心的贪婪与欲望。面对金钱的诱惑,他们开始动摇自己的信念,渐渐迷失在了道德的边缘。 杨剑斜靠在老板椅上,双脚交叉在一起放在桌面上不住地抖动,心里正在回味昨天晚上睡的那个小学妹,简直鲜嫩到了极点,原本还很矜持抗拒,在杨剑一捆四人头撇下之后直接放弃了伪装,乖乖的躺下任其玩弄。 忽然新进拉入伙的强子气恼恼的冲了进来″剑哥,现在那帮滇南佬实在是太可恶了,说涨价就涨价,事先一点预兆也没有,这次拿货价又涨了两个点,有点欺人太甚了\"。说着把一袋四号随意的扔到了桌子上,目测一下大概有两三公斤的样子。 强子是他的大学同学,家是农村的,条件不好,上个大学还是家里东拼西凑的咬着牙供了他四年,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杨剑的铁杆跟随,按理说杨剑本不屑于与这样的人交往,奈何强子一直对他忠心耿耿。 自己的事业越做越大,自然不必事事亲为,躺在幕后当老板遥控一切才是王道。强子大学毕业后分到了农机局工作,干的不如意,工资也不高,心中颇多怨言。 杨剑也是个极谨慎的人,毕竟贩毒是重罪,入伙的人必须是自己信得过的人。经过几番试探,他才把强子和另一个要好的同学拉入了伙。 由他们出面接送货物,一旦出事还可以作为替罪羊推出去,只要自己不当场被抓,一切都好解决。 看着气恼恼的强子,杨剑很是欣慰,强子对自己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当然他对金钱的渴望也是巨大的,这样的人必须把他牢牢的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强子″他招呼了一声。 “剑哥,有事您尽管吩咐!”强子急忙回答道。自从加入杨剑的团队后,强子获益匪浅。短短两个月时间,他赚到了父母一辈子种地都无法获得的财富。这种情况下,强子对杨剑忠心耿耿也是理所当然。 强子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当然清楚贩毒属于严重罪行。然而,面对巨额金钱的诱惑,他实在难以抗拒。更何况,他了解到杨剑背后有强大的势力支持。所谓富贵险中求,趁年轻不拼搏一下怎么能行?于是,强子毅然决然地投身于这个充满风险和机遇的行业。 杨剑慢悠悠的从桌上的万宝路烟盒中弹出一支烟,刚刚叼在嘴上,″啪\"的一声强子手中的火机已经点燃凑了上来。 杨剑满意的看了一眼强子说\"强子,有没有兴趣到缅北走一趟?\" ″缅北?\"强子一听疑惑的目光看向杨剑。 \"对,缅北″杨剑肯定地说。 强子眼睛一亮\"剑哥,我们这是要自己进货?″ ″嗯\"杨剑点了点头。 ″最近有朋友给我介绍了缅北一带新崛起的飞龙帮的一个重要成员,他们是金三角地区最着名的贩毒组织之一,也是一个由华国人组成的帮派,主要负责将金三角生产的毒品走私到全球各地。他们的成员通常都是在华国闽粤一带的人,恰好和我一个朋友熟悉,他们手中有大量的货,价钱非常便宜,并且急于开拓内地市场,所以找到了我\"。 ″剑哥,那需要我去做什么?″强子的眼睛中闪烁着许多的小星星,兴奋的问道。 “强子,你脑子活络,人又精明,这次你去,主要是开辟一条安全可靠的接货通道,事成之后我分你一成利润。”杨剑一脸严肃地说道。 “一成利润?”强子惊呆了,那可是几十上百万啊!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谢谢剑哥,谢谢剑哥!” 杨剑笑了笑:“别谢我太早,事情办砸了可没好果子吃。” 强子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剑哥,你就瞧好吧!我去准备准备。”说完,他兴冲冲的走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杨剑不介意多分一点利润给几个手下,毕竟现在出头的是他们,如果不多给点甜头,怎么能让他们忠心耿耿呢?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刘北的工作异常繁忙,每天都要面对各种事情,还要经常跟着出警。由于工作量过大,她和韩小雪经常需要加班到很晚才能完成任务,甚至有时候还得通宵达旦地工作。 这使得她的休息时间变得越来越少,身体也逐渐开始吃不消。而女孩子本身就是个爱玩的人,对自由的生活充满向往。所以这样高强度的工作状态,无疑给她带来了巨大的负担。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因为刘北终于迎来了一个难得的休息日。更让人惊喜的是,这天竟然破天荒地没有任何任务需要加班,可以让她完全放松身心,好好享受一下个人空间。 对于刘北来说,这个机会现在简直就像沙漠中的绿洲一样珍贵。她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在京都长大的时光,那时的生活虽然简单,但也充满了乐趣。而如今搬到金陵,面对陌生的环境和人群,她感到特别无聊和寂寞,那个该死的刘东,也不知道野到哪去了,连个电话也没有。 在金陵,刘北几乎没有什么朋友。除了工作上的同事,她与外界的交流非常有限。每天下班后,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家里的两个男人在部队的时间比在家还多,妈妈又经常有手术,所以她只有用看电视或者玩游戏打发时间,这样的生活让她感到无聊和空虚。 而同在缉毒大队的韩小雪,是一个活泼开朗、善良可爱的女孩,与刘北有着相似的兴趣爱好。她们很快成为了好朋友,并经常一起出去玩。 这个周日,刘北终于有机会和韩小雪一起度过一天。两人计划去逛街购物,品尝各种美食。新街口和夫子庙是两人必然要去的地方,这里是金陵最繁华的商业区之一,有各种各样的商店和餐馆。 而夫子庙周围有许多古建筑和传统小吃店,让人感受到浓厚的历史氛围。刘北和韩小雪在这里品尝了鸭血粉丝汤、梅花糕等特色小吃,感受着金陵的独特魅力。 一整天下来,她们逛了很多地方,也品尝了不同口味的美食,从甜到辣,再到酸,尽情享受着味蕾的刺激。尽管累得气喘吁吁,但她们仍然乐此不疲。 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璀璨夺目,给整个街道披上了一层浪漫的氛围。一直到华灯初上,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分开各自回家。这一天,刘北过得十分充实而愉快,她暂时忘却了对刘东的思念,而且刘北感到心情格外舒畅。 她嘴里轻轻的哼着歌,步履轻盈的往家走去。忽然远处走来一人,皮肤晒得黝黑,挺着一个大光头,穿着人字拖,叼着一支没点燃的烟卷,走到街上一个男人面前说:“朋友,借个火。” 刘北随意地看了一眼后,并未过多关注,继续迈着轻盈的步子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她的脚步突然顿了下来,眼神中一丝疑惑。仔细回忆起刚才看到的那名男子,脑海中的记忆开始清晰浮现:“光头、胖子、脸上还有麻子……这不是上次在淮江歌舞厅逃跑的那个人吗?” 尽管上次在淮江歌舞厅没有直接看到这名胖子与毒品交易有关,但仍然无法完全排除他的嫌疑。毕竟,他们的调查工作需要全面且细致入微,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想到这里,刘北迅速回头望去,只见那名胖子的身影依然隐约可见。他似乎正在寻找什么人,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 刘北越想越觉得可疑,她心里也没底儿,毕竟自己孤身一人,也没有支援,如果真有贩毒人员进行交易,她还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应对得了。 不过这也是个好机会啊!刘北咬咬牙,轻轻地摸了一下挎包中的手枪,给自己壮了壮胆,把心一横转身跟了上去。 缉毒警和刑警一样是很危险的警种,随时都会出任务,而且他们遇到的大都是暴力分子,所以基本上要二十四小时配枪。 不过刘北却很不喜欢挎包里的64手枪,主要是64式手枪的威力太小,远远比不上它哥哥五四巨大的杀伤力,曾经就有民警在追捕毒贩的过程中,用64式手枪打中毒贩3枪,结果毒贩不仅没有倒下,还继续逃窜,可见其威力的不足。也正因为如此,64式手枪得到了一个“小砸炮玩具枪”的戏称。 出身于军人世家的刘北深谙跟踪的技巧,对于麻脸胖子这种不停回头张望极谨慎的人一定要小心。所以她不仅没在胖子的身后,反而几步超过了胖子走在他前面进行反向跟踪。 这种跟踪的方式优点在于能够处于被跟踪者的前方,他们通常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身后,从而容易忽略前方的情况。然而,这个方法的难点在于需要具备极其敏锐的判断力,必须准确地依据对方的行动特征来推测其前进方向。 果不其然,那个胖子完全没有察觉到刘北的存在,只是继续若无其事地在大街上游荡着,仿佛没有任何明确的目的地。这让刘北感到十分困扰,好几次险些失去对目标的追踪,心中不禁暗自焦急起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那个胖子察觉自己正在被跟踪。 好在不一会,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后面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车子没有打开车灯,也没有悬挂牌照,样子十分可疑。 车内只有驾驶员一个人,由于天黑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模样,汽车开到胖子的身边吱的一声停了下来。 胖子左右一看四下无人,忙打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两个人在车上鼓鼓捣捣了一阵,刘北正欲上前,胖子却鬼鬼祟祟的下了车。 胖子很满意,车上的人正是上次在淮江歌舞厅跑掉的男人,因为受到惊吓好长时间不敢再来金陵,以至于断了胖子的货源,胖子只能高价从一个叫剑哥下面的人那拿货,勉强维持。 这次男人带来了半公斤的货,纯度高,价钱比剑哥那边便宜了三成。最近毒品价格疯涨,胖子暗自算了一下,掺兑完可获近二十万。 ″别动,公安局的″刘北掏枪冲了过去,开车的男人十分警惕,车子一直没有熄火,眼见一个女人端着枪冲了过来,一踩离合,挂上倒档,嘎的一阵黑烟倒退而去,然后一个摆尾逃之夭夭。 胖子也不含糊,见势不妙撒腿就跑,刘北的枪法比之刘东毫不逊色,胖子刚起步,还没等加速,″呯\"的一枪,正打中他的小腿肚子,胖子\"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手中的小包掉在地上,几袋白色粉状东西散落出来。 第174章 被人掉包了 麻脸大汉抱着腿痛苦地哀嚎着,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他看刘北拎着枪警惕地走过来,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恨。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只能等待命运的审判。 刘北深知这些毒贩都是些凶狠残忍之徒,他们为了钱什么都敢干。特别是那些知道自己一旦被捕就会面临死刑的人,更是会拼命反抗,做最后的挣扎。所以她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她端着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角落。除了远远的几个路人在远处观望外,并没有发现光头的同伙。这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些毒贩往往有着复杂的关系网和组织架构,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其他的后手。 刘北紧紧握着手中的枪,手指扣住扳机,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一步一步地向麻脸大汉靠近,同时密切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在离大汉只有两米远的时候刘北站住了脚步,从挎包中掏出一副手铐,然后直接将它扔到了大汉的脚下。语气冰冷地说:“自己拿手铐把自己铐上。” 刘北深知这些罪犯都是狡猾多端的,所以她不会给麻脸大汉任何靠近自己的机会。做事小心谨慎,这样才能确保自身安全。 大汉看到地上的手铐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知道自己无法轻易逃脱,但却不想就这样束手就擒。于是他抱着腿在地上哀嚎,且不停地打滚说道:“小姑娘,我的腿,我的腿好痛啊,快给我叫救护车,求求你,求求你了。” 然而,刘北并没有被大汉的表演所打动。她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因此,她并没有理会大汉的请求,而是冷冷地回应道:“别装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想在我手里耍花样,你简直是痴心妄想。”说完,把手铐用脚又踢到了大汉面前。 \"小姑娘,不,不,女菩萨,你行行好吧″大汉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捡起地上的手铐,哆哆嗦嗦的往手脖上铐,铐了几下也没铐上。 刘北心一急,刚要迈步上前,大汉哗的一下把手里的手铐狠狠地朝刘北砸去,随后藏在袖中的一把匕首紧随而至。 绝不能落到公安的手里,这是麻脸大汉的原则。尽管挨了一枪,但六四手枪威力有限,又打在小腿肚子上,那里肉厚,子弹并没有伤及骨头,疼是真的,但远没有胖子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 一切都是为了迷惑刘北,麻脸大汉看刘北孤身一人,并没有其他公安出现,心中大定。暗想:“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啊!”虽然被抓了个正着,但毕竟没有落网,对方就一个弱弱的小女生,还能再拼一把,也许还有一丝机会可以逃脱。\" 大汉暗中打量着刘北,见她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心中暗喜。他断定这个小姑娘肯定是刚参加工作不久,缺乏经验。瞎猫碰上死耗子才让她撞见了自己和另一个人的交易。想到这里,大汉决定不再犹豫,必须果断采取行动。 他心一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借着抱腿喊痛之际,率先把手铐砸向了刘北,随后袖中匕首一掏,出手就是致命一击。锋利的匕首如闪电般朝着刘北的脖子直刺过去。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气也变得异常紧张。 在那一瞬间,大汉心里竟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惋惜之情。他看着眼前这张俏美如花的脸庞,心中不禁感叹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可惜就要命丧黄泉了。 然而,他知道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拼尽全力争取一线生机。如果不能成功逃脱,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牢狱之灾或者是一颗子弹。 麻脸大汉的突然出手,确实打了个刘北措手不及。她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迅速地行动,一怔之下。手中的枪被砸个正着,手指一动,“呯”一声,一颗子弹贴着大汉的头发呼啸而过,把大汉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一枪几乎要了他的命,但幸运的是,刘北的手枪也被砸飞了出去。 虽然受到了惊吓,但大汉并没有停下攻击的步伐。他像一只疯狂的野兽一样扑向刘北,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尤其是当他看到刘北手中的枪被砸飞后,更是信心大增,一个娇小的弱女子怎么会是一个亡命之徒的对手。 手中枪被砸到了地上,并没有引起刘北的恐慌,她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弱女子,这可是参加过南疆之战的女汉子。 更何况她出身于军人世家,自小练习捕俘拳,可谓经验丰富、身手不凡。一眼便瞧出这大汉虽然来势汹汹,然而脚步却显得轻浮,手中挥刀的力度也软弱无力,显然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虚架子。 刘北敏捷地侧身一闪,避开了大汉的攻击,匕首紧贴着她的身体直直地刺向前方。紧接着,她迅速伸出左手紧紧抓住大汉的手腕,右手用力一砸,使得对方的匕首应声落地。 随后,刘北灵活地一个转身,背靠着大汉,飞起一脚,那修长而灵巧的大长腿从头顶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击中了身后大汉的脸部。 大汉发出一声惨呼,双手捂住脸庞,痛苦地蹲下了身子。 踢完大汉刘北就后悔了,刚买不久的宝狮龙旅游鞋,花了她两个月工资,还是第一次穿,腿收回之际眼见得脚尖处红彤彤一片,都是大汉的血,如此污秽之物这双鞋是不能要了。 \"你包我鞋″娇怒之下一双大长腿没头没脑地朝蹲在地上的麻脸大汉踢去。 大汉被踢了个七荤八素,耳朵中听到这位姑奶奶叫他包鞋,心中不由一动,忙不迭地把粗胖手指上的大金戒指撸了下来,″我包,我包,姑奶奶你别打了″大汉苦苦地哀求到。 ″谁要你的臭戒指″刘北踢得更凶了,麻脸大汉脸上的坑里有的是泪水有的是血迹,看起来很是令人作呕。 打的正凶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刘北心里才松了一囗气,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冲着这里来的。 没办法,让同僚看到她女暴龙的样子未免太不雅观,她只好悻悻地收了手,捡起地上的手枪和手铐,然后迅速从包里取出一副白色手套戴上,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几包粉末状物品,小心地放进袋子里。 “都不许动!我们是公安局的!”警车飞驰而至,几名警察迅速跳下车,手里端着枪将整个现场包围起来。他们动作敏捷,神情严肃,让人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威严。 这些公安来自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由于附近发生了枪声,早就有热心市民拨打报警电话。涉及枪支案件可是大案子,因此公安的行动速度极快。 当刑警队的干警们到达现场时,却都愣住了。只见场中央站着一个面容俏丽、身着休闲运动服的女孩,手中还握着一把枪,怒气冲冲的样子。而地上则躺着一名肥胖男子,捂着脸不停地哀嚎,手指缝间还能看到鲜血渗出。 \"淮江缉毒大队的″刘北掏出证件递给了走上前来的公安,抓了一个毒贩心里美美的。 ″小姑娘不错啊,这下可立功了啊\"市局刑警队的队长不无羡慕的看着刘北手里缴获的证物。 没过多久,指导员尹少军便带着几位缉毒大队的公安匆匆赶来。今晚恰好轮到他值班,当接到市局指挥中心的电话时,他立刻带领手下赶到现场。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很开心,但内心深处却是一片阴霾。因为刘北正是杨少一直试图报复的对象,而他和魏正收受了杨少的大量财物,却始终未能找到机会给刘北下绊子。没想到如今,她竟然又成功抓获了一名毒贩。 将嫌疑人带回警局后,审讯工作全权交给了其他同事处理。刘北则连夜带着几袋物证进入了化验室。经过一番检测,最终得出了确凿的结论——这是四号海洛因,且纯度极高。 逛走了一天,又折腾了大半夜,饶是刘北年青也有些吃不消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把化验单往桌子上一放,几包四号锁进了证物室的保管箱里,这个证物室的钥匙只有她们三个内勤有,且又在缉毒大队的最里面,所以放心的很。 和指导员打了声招呼,刘北蹦蹦跳跳的就离开了。 望着刘北离去的背影,尹少军眼中阴晴不定,看了看桌上的化验报告,二百克纯度极高的海洛因,那可是好几万人民币啊,尹少军内心蠢蠢欲动,一个念头突然从脑海中冒出\"偷梁换柱,鱼目混珠…″ 这个计划可行!不仅能让刘北受到打击,还能获得一笔可观的钱财,简直就是一举两得。想到这里,尹少军心中暗喜,决定马上行动起来。 他来到队里的食堂,亲自下厨做了几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并端到了审讯室。“来来来,大家先吃点东西,然后再继续工作。今晚大家要加班加点,务必把口供落实好,这样明天早上我才能向局里汇报情况。”尹少军微笑着对几位干警说道。 “放心吧,指导员!你就瞧好吧,这个麻子就是一张铁嘴我们今晚也要把他撬开。”干警们信心满满地回答道,同时充满干劲地投入到工作中。 尹少军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他悄悄地将审讯室的门关上,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静静的坐了一会,听听外面没有动静,才从兜里掏出在食堂顺的一小袋面粉,准备完毕,他从抽屉深处摸出一枚很久以前就备下的钥匙。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大早就神清气爽地来到单位的刘北,心里头美滋滋的。毕竟这么大的贩毒案可是由她一人独自破获的,这怎能不让人兴奋呢?想着想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当走到走廊时,迎面碰到了韩小雪,只见她容光焕发,心情格外好。两人对视一笑,随后韩小雪朝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表示对她的赞赏和认可。刘北也很开心,举起小拳头轻轻一挥,回应着她。 就在这时,尹少军黑着眼圈从审讯室里走出来,看到刘北后便招呼到:“刘北!” 听到指导员的呼喊,刘北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快速地飞奔过去。 “到,指导员……” “胖子已经全部交代了,原来他是盘踞在我们市多年的一伙毒贩头目,而且还发展了几个下线。我马上要去把情况向局长做个详细汇报,并安排好下一步的抓捕计划。这次你真的立大功了,恭喜你啊!”尹少军面带微笑地说道。 刘北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 “哦,对了,昨晚的化验单呢?”尹少军刚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 “放在化验室的桌子上了,我去取。”说着刘北一转身跑了回去。 化验室很凌乱,杯子和量具扔的到处都是,昨晚收工太晚刘北也没来得及收拾。 “奇怪,明明放在桌子上的化验报告怎么也找不到了……”她一边嘀咕着一边翻找着,可始终没有找到那份至关重要的化验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尹少军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化验室,看到刘北正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还没找到吗?”尹少军皱起眉头问。 刘北摇摇头:“真邪门了,我记得就放在这里啊,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要快,时间来不及了″尹少军看了看表。 ″我再去化验一次,马上拿给你″刘北说着就要去证物室。 ″你不要去了,让于淼去\"尹少军脸色有些不悦地说道。 于淼是另一位内勤,是局里某位领导的亲属,所以不用出任务,是真正的内勤。 不一会从化验室里出来的于淼把化验报告递给了尹少军。 尹少军皱着眉看了一眼报告,抬头看了刘北一眼转身走了。 刘北被他这一眼看得有点发毛,忙问一旁的于淼\"什么结果啊淼淼\"。 \"全都是正常的面粉,毒品只有不到十克\"于淼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不可能,我昨晚亲自化验过的,怎么可能是面粉?″ \"刘北,你是信不过我了,东西在那,你自己再去化验一下就知道了″于淼不悦的一扭头走了。 刘北一头扎进了化验室。 不一会,满面凝重的她失魂落魄的从化验室里出来,化验结果和她昨晚化验的大相径庭完全不一样。 ″怎么可能?″正在她乱成一团的情况下,审讯室的门打开,两名干警打着哈欠出来,边走边说\"要不是半夜指导员下了几碗面条,还真撑不到天亮″ ″是啊,味道还不错呢″。 刘北心一动,鬼使神差地走到食堂,做面食的大姐正忙着,刘北过去甜甜的叫了一声\"大姐,能给我一点面粉么,我打浆糊用″。 不一会刘北拿着面粉回到了化验室,果然面粉和缴获的赃物来自同一个地方。 \"被掉包了″刘北这个念头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第175章 岛国浪人的绝望 九龙街头的演讲正如火如荼地展开着,原本还算宽敞的街道此时已被人群围堵得水泄不通,里里外外全都是人。四周还有一些警员在维持秩序,但明显已经力不从心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而来的人越来越多,现场气氛变得异常热烈。许多人完全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前来,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里面混杂着不少社团帮派的成员。这些人可不是单纯来听演讲的,而是故意找茬的。 刘东领着一群手下混在人群中,脸上露出焦虑之色。他不知道蒋晗等人是怎样安排的,更担心自己无法脱身去协调小组的住处。一想到山田可能正在实施调虎离山之计,他的心头不禁涌起一丝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还是没见到蒋晗他们的身影,刘东心里愈发不安,难道他们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安排。 正在台上演讲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的口才相当不错,而且说起话来充满了激情和感染力,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然而,他却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两位身穿中山装的人正悄悄地向他逼近。这两个人面容慈祥,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他们身着中山装,上衣口袋里还别着两支钢笔,一副典型的内地知识分子模样。 两人听得如痴如醉,情不自禁地向演讲者靠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对知识和真理的渴望,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着。 然而,就在这时,其中一人突然变得异常紧张起来。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其实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实在是不应该出现紧张的情况,可是他早上起来眼皮就直跳,似乎预示着一种凶兆。 暗杀任务他执行过多次,但在大庭广众,人员密集的地方还是第一次。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同伴,似乎在暗示什么。而另一个人则紧紧握着拳头,目光坚定地盯着前方。 突然,那个紧张的人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拨开眼前的人群,动作敏捷得让人猝不及防。他瞄准高处的年轻人,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嗵!嗵!\" 两声清脆的枪响划破空气,回荡在整个大厅里。 年轻人正滔滔不绝,激情澎湃地演讲着,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染力,让听众们沉浸在他对港岛未来的描画。 然而,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杀手突如其来。刹那间,两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衣。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随后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现场一片死寂,人们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那两枪的余音还在空气中回荡。年轻人躺在血泊中,他的生命在一瞬间消逝,留下的只是无尽的遗憾和悲伤。 “杀人了!”人群陷入一片恐慌和混乱之中,四处逃窜。 枪手心中一松,他想要的正是这样的混乱局面。正当他准备转身混入人群逃离时,突然感到腰间一阵麻痹,身体瞬间变得软弱无力,仿佛遭受电击一般。混乱中,他甚至没有察觉到有人将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衣兜。 然而,令他惊愕不已的是,人群虽然四散奔逃,但却有一大批人拼命地冲向他。他们手中的镁光灯闪烁不停,“咔咔咔”地对着他的脸部疯狂拍摄。 ″记者\" 枪手心中大惊。港岛的记者不靠谱出了名的,尤其是各种小报的记者和娱乐记者,为了生存,只要有谁放出一点消息,他们就会蜂拥而至。 新闻媒体的报道也以吸人眼球为主,标题不堪入目、毒舌至极,往往第一手的资料更是他们追捧的热点。 蒋晗他们撤退后一时犯了难,刺杀演讲人士嫁祸给他们的消息让他们十分震惊。岛国鬼子的计划不可畏不狠毒。 这个消息他们无法提供给警方,毕竟他们的身份很敏感,港岛官方对他们的存在是心存戒备的。 \"不如把消息透露给记者吧\"一旁的青鸟忽然说道。 “找记者?”听到这句话,众人都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对啊!记者可是无冕之王啊!只要有他们的出现,肯定能在第一时间揭穿那些岛国人的阴谋!” 他们都知道,港岛的记者们一向以敏锐的洞察力和高效的报道速度着称。无论是政治、经济还是社会民生等各个领域,只要有新闻发生,他们总是能够迅速赶到现场,获取第一手资料,并及时发布报道。而且,这些记者们通常都有着广泛的人脉关系,可以轻松地获取各种信息。 此时,大家都意识到,通过记者来揭露岛国人的阴谋确实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方法。不仅如此,还可以借助媒体的力量,让更多的人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从而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和支持。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挫败岛国人的阴谋,还能提高公众对这件事的关注度。 想到这众人眼神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岛国人被揭露后的狼狈模样,心中充满了期待。 二战后,港岛当局取消了新闻检查制度,使得港岛的报纸拥有了相对自由的言论空间。此外,港岛的通讯设备也比较先进,这促使了报刊种数日益增多。据统计,光是注册出版的报纸就将近百家,而且全部都是私营的。当然,这还没有算上各种种类繁多的期刊。 然而,就在当天的早上,一个神秘电话打到了港岛的各个报社。这个电话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人计划在街头搞刺杀!而且还是岛国人,这个消息让各大报社震惊不已。 当街暗杀,而且还是岛国人,这可是十分劲爆的消息,更是搏人眼球的大好机会,宁可信其有也不能错失良机。港岛的老年人有多恨岛国鬼子,二战时港岛被岛国人占据三年,历经了三年黑暗岁月。侵略者在港肆意妄为,社会秩序惨遭践踏。无论英籍还是华裔,名流亦或平民,均遭岛国军队凌辱,暴行肆无忌惮让人痛恨,如今又要到港岛搞暗杀,简直卑鄙无耻。 因此,港岛各路记者们纷纷火速行动起来,他们迅速地换上各种伪装,匆匆赶往现场。每个人都心怀期待和紧张,默默地注视着场内发生的一切。他们时刻准备着,希望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最新鲜、最独家的新闻线索。 然而,这些记者们的异动并没有逃过警方的眼睛。事实上,警方早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动向,并对这一情况高度重视。一些机智的警员甚至通过与熟悉的记者交流,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面对如此重要的事件,警方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大量便衣警员早已悄然混入人群之中,密切监视着现场的一举一动。 枪声响起顿时让各路记者精神一振,掏出随身携带的设备纷纷冲上前来,而散在人群中的便衣警员一部分冲往事发中心,另一部分则纷纷掏出证件挂在胸前维持着秩序,避免引起百姓的恐慌和踩踏事件。 刘东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心中已是昭然。他一挥手,示意那些蠢蠢欲动的手下兄弟们停下动作。 大批记者和警员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这让刘东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切。他知道,蒋晗他们已采取了行动,对方的计划已经被识破。 “事情有变,大家分散离开!”刘东果断地开口下达命令。 他的小弟们看到四周涌来的警员,也明白此时不宜顶风硬上。好在,他们今天的打扮都很平民,他们低下头,迅速混入人群之中,匆匆离去。 而黑桥的手下则更为机警,他们一见形势不对,便早早地夹杂在人群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这样,这场预谋已久的骚乱还没来得及真正开始,就已经草草收场。 倒在地上的杀手心中暗暗咒骂,不知道哪个缺了损德的家伙在他腰眼上顶了一电棍,强大的电流顿时让他抽搐不已,手中的枪更是掉在了地上。 ″你是岛国人么?怎么一副华国人的打扮″一名好事的记者拍完照便在杀手的身上四处打量。 ″放屁,你才是岛国人,老子堂堂正正的华国政府官员,你们闪开,让我起来″杀手一囗浓浓的潮汕方言让记者们心中充满疑惑。 \"翻他的兜″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记者们眼睛一亮,趁警员没冲上来,赶紧下手。 杀手心中大定,自己身上连个碎纸片都没有,更何况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了。 很快,一方手帕被人从兜里掏了出来,方方正正的手帕印制精美,上面绣着渡边正男的名字。 岛国无论男女老少都会随身携带手帕,原来在欧洲诞生的手帕传到岛国之后作为岛国文化扎根了。岛国人有擦手的习惯。于是擦手的文化和西洋的文化结合之后,手帕就成为了爱美的岛国人的爱好之一。全世界只有岛国人才有精心设计的、各种各样素材的手帕。 “还说自己不是岛国人,这名字都出来了”不知道谁喊到。 “放屁,你才是岛国人,你全家都是岛国人”杀手气急败坏的骂道,他也想不通自己兜里怎么凭空多出个手帕来,来的时候明明都掏干净了。 “还狡辩,扒他的裤子,看看有没有兜裆布?” 夹杂在记者中间的好事者大有人在,一听此言茅塞顿开,岛国男人从小就有穿兜裆布的习惯,这是众所周知的。 有的人伸手就去解这人的腰带。杀手一听,一个大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扒裤子那简直是奇耻大辱。 杀手脸色涨红,身体剧烈地挣扎着,但周围的人紧紧地抓住他,让他无法逃脱。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羞耻,瞪向那些试图扒下他裤子的人。 “你们这些混蛋!放开我!”杀手怒吼道,声音中带着绝望和无奈。然而,没有人听他的话,反而更加用力地拉扯着他的裤子。 杀手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那将是一场噩梦。眼见得皮带已经被人解开,裤子也马上被人拽下。 ″八嘎″杀手急切之下,国骂应声而出。 \"真他妈是岛国人,揍他″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国骂一出口,杀手顿时面如死灰,还没等开口狡辩,一只大脚已迎面踢来。 刘东顾不上联系人群中的蒋晗等人,和众多手下的小弟们分开,他七拐八扭的转入一条巷子,墙角下一台大排量的哈雷摩托停在那里。 戴上头盔,看了下表,已经九点一刻了,协调小组专员的飞机应该已经快到了,必须抓紧时间,如果真的如刘东猜想的那样,山田调虎离山,混淆视听的目的是为了刺杀国内来的协调专员,那可就危险了,必竟专员是华国外交囗的重要人士,一旦被刺,影响极大。 刘东的心中充满了警惕。他咬紧牙关,加速油门,摩托车的轰鸣声如同野兽咆哮,充满了强劲的力量。他猛地一拉把手,摩托车如同脱缰的野马,后轮高高抬起,疾驰向机场的方向而去。 他不知道协调小组下榻的酒店,也无法正面通知小组成员,毕竟这只是他自己的猜测。所以他只能在机场外面跟随小组的车队到达酒店见机行事。 小组的车队很好辨认,一水新上市的虎头奔,威猛帅气,前面有两名警员骑着摩托开道,后面殿后的同样是两名警员。 刘东亦不敢跟的太近,怕被人怀疑,只能远远地吊着。 不一会车队过海穿越隧道,港岛海底隧道是世界上最繁忙的4线行车隧道之一,也是港岛最繁忙、使用率最高的道路。刘东还是第一次过海,对那边的情况很不熟悉。 车队过海后直奔铜锣湾的维多利亚港,在附近的皇悦酒店门口缓缓的停了下来。 皇悦酒店对面一栋普通大厦四楼对着酒店门的窗囗上,一个穿着宽松夹克,一顶鸭舌帽完美的遮住了头发,但脑后仍有一缕秀发顽皮地垂了下来,此时正抱着一把狙击枪瞄准着楼下的车队,墙角处一对被捆住手脚,嘴里塞着毛巾的中年夫妇正瑟瑟发抖。 第176章 致命诱惑 世间万物皆无绝对之完美,尤其于追踪之事,完美实乃奢求。诸般线索常隐匿于细微之间,诸如草木异状、气象变迁、足印痕迹、遗落之物以及伪装之象等等。只需敏锐察觉并深度剖析这些蛛丝马迹,便能洞察敌方人数、行止、负累及实力。 刘东,身为侦察兵兼狙击手,对此道理更是深知。特别是历经半年之突击研习,其能力更胜往昔。 协调小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里面的人可是内地外交要员,这就意味着酒店内的安保措施会非常严密。如果敌人想要对这些人下手,他们只能派出专业的狙击手来完成任务。 当车队停下来后,刘东立刻摘下头盔,迅速地观察着周围环境,并快速找到了最佳的狙击位置——对面大厦的三至五楼。这个位置视野开阔,可以清晰地看到目标人物,而且楼层也不算太高,方便狙击成功后迅速撤离现场。 就在这时,四楼的狙击手已经注意到了刘东的身影。他通过瞄准镜仔细观察着刘东的一举一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妩媚的笑容。 这个男人,有点意思……”她轻声呢喃道。 被狙击枪套住的瞬间刘东便已经感应到了狙击手的存在,还在四下搜寻的他目光如电一般射向对面四楼的一个窗囗。 狙击镜的反光坐实了刘东的猜想,他知道现在冲到楼下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车队上的人已经开始陆续下车。刘东心里清楚,狙击手一定已经锁定了目标,如果不采取行动,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东毫不犹豫地掏出腰间的大黑星手枪,迅速推弹上膛。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拖沓。然后,他将枪口对准天空,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当、当”两声清脆的枪响划破长空。 鸣枪示警!这是刘东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他希望通过枪声引起对方的警觉,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从而停止对目标的攻击。同时,也希望借此吸引协调小组人的注意,让他们尽快赶到安全的地方。 与此同时,狙击手的手指也扣动了扳机,奈何,小组成员的警卫都是训练有素的职业人员,刘东的枪声一响,他们便立刻冲上前把要员们护住。 狙击手的速度晚了一丝,除了带走一名警卫的生命,再也没有机会开第二枪了。她冷静的放下狙击枪,飞快地拆卸着,然后装进一个袋子背在身后。 她并没有从门口出去,而是走到另一侧的窗囗,甩下一团早已绑好的绳子,\"嗖″的一声顺滑而下。 当她到达楼下时,一辆雅马哈摩托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她熟练地摘下头盔戴在头上,接着点火启动发动机,一扭油门,摩托车就像一支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随着引擎声的轰鸣,她消失在了街道之中,留下了一片清烟。 而在这时刘东的摩托车也到了楼下,望着远去的骑手,他一扭油门,轰的一声追了上去。 两辆摩托车如同脱缰的野马,从狭窄的街道冲到宽阔的公路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街道两旁的树木飞速倒退,前面的骑手眼神坚定,专注地盯着前方,不断变换车道,试图甩掉后面的追兵。而刘东则咬紧牙关,紧握车把,一次次逼近对方。 两人戴着全封闭的头盔,如离弦之箭般飞驰在路上,发动机轰鸣声震耳欲聋。他们一路狂飙,互不相让地追逐着。前方的车手在弯道处大胆地将车身大幅倾斜,几乎要让膝盖与路面亲密接触;当遇到前方有“龟速”行驶的车辆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在对向车道逆行超车。 摩托车手以惊人的速度穿梭于繁华的城市街道之间,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每一个转弯、每一次避让都展示出她令人叹为观止的反应速度和卓越的操控技巧,令旁观者们屏息凝神。 刘东在后面紧追不舍,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开始感到力不从心。相比之下,对方的驾驶技术实在太过娴熟,他简直就是个新手。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难以跟上对方的节奏,双方的距离逐渐拉开。 看到对方消失在滚滚车流中,刘东把摩托车停在了路边,用力地捶了一下摩托车的仪表盘,奈何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啊。 摩托车是从手下小弟那里借来的,所以必须归还。而那些手下的兄弟们在事情发生后迅速离开了现场,想必已经返回了堂口。作为领队,如果再不现身,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龙头蒋海生的脸色显得不太高兴。第一次行动就引发了如此大的麻烦,差点被记者和便衣警察给兜了底。要不是刘东机智,手下的兄弟肯定会折进去不少。 大概率是消息泄露了,否则现场怎么会有那么多便衣警察和记者埋伏呢?但是问题不可能出在他们这边。就连蒋海生本人都不知道黑桥晋三的暗杀计划,更不用说他手下的这些兄弟们了。 黑桥晋三这家伙有点靠不住啊!难道他身边有内地的卧底吗?蒋海生心中暗自嘀咕道。 刘东恭敬地站立在一旁,看着蒋海生阴晴不定的脸色,静静地等着他的吩咐。 “告诉手下的兄弟们最近小心一些,别捅篓子。”蒋海生突然开口说道。 刘东连忙点头:“我明白,蒋先生。” 蒋海生接着说:“这黑桥的手下被抓势必会牵扯出一些人来,港岛人仇日的情绪很严重,明天的新闻一旦出来,必定会掀起一轮反对他们的浪潮。咱们可不能被卷进去。” 刘东表示明白:“蒋先生放心,我会让兄弟们注意的。” 蒋海生叹了口气:“唉,现在的局势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希望不要影响到我们和胜。” 刘东安慰道:“蒋先生,您不用担心,只要我们谨慎行事,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的。” 蒋海生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示意刘东可以离开了。 ″噢,对了,刚才丽晶的伊娜来电话和我提起你,想要你过去帮个忙,你有时间就过去一下,伊娜的人还是不错的。″ \"好的蒋先生″刘东狐疑的从屋子里离开,脑海中不由闪过伊娜那张迷死人不要命的俏脸。 自从上次被伊娜刺激得流了鼻血之后,刘东便狼狈而逃,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伊娜。两人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刘东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想起找自己。 看看时间还早,刘东急忙赶回宿舍补觉。昨晚那场生死之战让他元气大伤,尤其是被那个大汉壮硕的身体砸到后,他感觉内脏隐隐作痛。而且,他已经一夜没睡了,现在精神状况非常不好。 躺在宿舍床上的刘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今天早上和金鑫分手后,小女孩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的画面。这让他心里感到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刘北。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窗外已经是一片灯火辉煌,时间已经过了很久,肚子饿得咕咕叫,从早上喝了那三碗馄饨后就没吃过东西了。 刘东随便吃了些东西,整理好衣服,走到镜子前,发现自己满脸胡茬,最近熬夜太多,胡须长得飞快。 蓦然间又想到,自己已经二十二岁了,妥妥的一个成年人了,不禁感叹岁月催人。 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上一套得体的休闲服,悠闲的走出了别墅。 九龙到元朗的地铁十分方便快捷,刘东还没坐够便已到地方了。 丽晶依然灯火辉煌,高朋满座,四处猎艳寻求刺激的男人有的是。刘东一进门便看到了星仔。 星仔兴奋的迎过来″东哥,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总也不见,可是真的想你了″。刘东的身份今非昔比,以前还是自己手下的小跟班,没想到短短两个月就得到了总堂大佬的器重,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阿炳哥都对他另眼相看,这让星仔羡慕不已。 \"阿星哥″刘东热情的抱住了阿星。 “伊娜姐早有吩咐,你一来了便让你去二楼找她,等有时间我们哥们再叙旧”阿星热情地说道,并伸手朝二楼一指。 “好的阿星!”刘东回应道,同时用力拍了一下阿星的肩膀,表示感谢。然后他转身走向楼梯口,脚步轻快地上楼。 到了二楼,刘东看到伊娜的办公室门虚掩着,但出于礼貌,他还是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伊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听起来慵懒而妩媚,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吸引力,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刘东推开门走进去后,顺手关上了门,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坐在老板椅上的伊娜。此时的伊娜云鬓微乱,不施粉黛,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精致美丽。不知为何,每次见到伊娜,刘东的心都会怦怦直跳。 “伊娜姐,你找我?”刘东轻声问道,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伊娜身上。尽管心里有些紧张,但他努力保持镇定,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局促不安。 ″阿东来了″伊娜展颜一笑,慢慢的坐直了身子。 \"伊娜姐有事只管吩咐,刘东尽力而为\"不敢再去直视伊娜的眼睛,那双媚眼勾魂夺魄,诱惑力十足。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么,你是我这出去的人,如今发达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实在是令人寒心啊″。伊娜嗔怪的说道。 \"不,没有那个意思,伊娜姐″刘东急促的说道。 ″呵呵,说着玩的,你着什么急″伊娜掩嘴一笑。 \"找你来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聊聊,怎么样对楚楚感觉如何,那小丫头很是迷你啊,要是有意思我给你们撮合撮合″。 \"啊″刘东顿时石化了,脑海中闪现出慕容楚楚活泼漂亮的身影。 \"我们刚刚见过两次面,还不怎么熟悉″刘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电影都看了,这手也牵了还不熟悉,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呢,真搞不明白,唉″说着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伊娜穿着一件半袖白色小香风开衫,下身及膝的软呢裙,一伸腰之际腰间一丝雪白极其养眼。 \"哎哟\"伊娜伸直的双臂慢慢放下,昨天被桌角撞了一下腰,很疼啊,你帮我按按吧。伊娜边说边走向沙发,上身的白色小开衫一脱便趴到了沙发上。 刘东微微有些诧异,伊娜竟然让他帮她按按,不过仅仅也只是一瞬间的失神,伊娜已经脱掉上衣,甩掉高跟鞋,趴在了沙发上。 刘东″哄\"的一声,脑瓜上的血直往上涌,伊娜上身只穿着一件抹胸,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滑嫩如脂,让人不敢直视。 还没等按刘东的身体就有些不争气了,他闭上眼睛稳住心神,不敢多想。 伊娜身上确实很有料,即使是趴着也尽显胸前的丰满,一阵阵幽香直扑刘东的鼻端,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刘东使劲的掐了一下大腿,收起那些龌蹉的想法,尽心尽力的为伊娜按摩。 伊娜白皙的后背腰际处果然有一处淡青色的淤青,显得格外显眼。 眼观鼻,鼻观心,刘东不敢有丝毫杂念,使劲的搓了搓手,待到手掌发烫后,轻轻的覆在伊娜伤处。 伊娜疼得一颤,随即又感觉到暖洋洋的十分舒坦,索性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 刘东轻轻的揉着,很快,伊娜有了反应,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嘴里也发出一丝丝低沉的声音。 这声音婉转悠扬,犹如天籁一般动听。刘东听着伊娜的声音,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但他还是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继续专注地帮伊娜按摩。 随着时间的推移,伊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肌肤也开始微微泛红,散发出迷人的光泽。而刘东则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沉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他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浸湿了衣领。 好容易按完了,伊娜坐起身来,身体十分舒坦,却又软弱无力。 只能伸出白皙如玉,抹着深红豆蔻的小脚,媚眼如丝的望着刘东\"能帮我把鞋穿上么?\" 刘东望着那双精致的美脚,再也忍不住了,鼻间的热血再次奔涌而出,顾不上其他推开门又一次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伊娜\"咯咯\"的笑声。 第177章 夜探香闺 星仔一脸诧异的看着一边擦鼻血一边急着往外走的刘东,甚至连招呼也没和他打一个,心里充满了疑惑:“这小子怎么回事?” 然而,当他听到二楼屋子里传来伊娜的娇笑声时,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伊娜的魅力可是出了名的,那媚光四射、美艳无敌的模样,平日里大家都不敢与她对视。而现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刘东竟然能得到伊娜的青睐,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啊! 屋内的伊娜渐渐收起了笑容,但脸上的媚态依然丝毫未减。刘东轻柔地帮她按摩,让她不禁产生了反应,差点失态。 她轻轻地揉了揉腰间的淤青,心中暗自思忖,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刘东的手法真的很好,居然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轻声呢喃道:“小家伙,这块伤是拜你所赐,自然要你来医治。” 刘东一口气冲出了丽晶,清凉的夜风一吹,心头的那种将要爆炸的感觉才淡了一些。 刚要抬腿回九龙,没想到迎面走来一人,看见他惊喜的喊道:“东子,怎么是你啊?” “浩哥!”刘东一看,来人正是初到港岛引荐他加入和义兴的浩哥。 两人自打刘东上总堂后再没见过面,如今一见刘东浩哥自然欣喜不已。 而刘东被龙头赏识,和义由阿炳当家,浩哥举荐有关,自然水涨船高,由厮混了多年的四九仔终于升到负责联络奔走的草鞋,自然不用再打头冲锋陷阵了。 刘东看到浩哥,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亲切之感。虽然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但曾经一起住过的日子还历历在目。 浩哥笑着拍了拍刘东的肩膀说:“东子,真是好久不见啊!我听说你现在有一票自己的兄弟了,哥哥替你高兴啊″。 索性无事,刘东一把搂住浩哥的肩膀,″走,咱兄弟俩喝一杯去″。 \"好啊,哥哥做东,咱哥俩一醉方休″阿浩大喜过望,本来就想拽着刘东叙叙旧,但又怕刘东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怕不给面子,没想到刘东先提出来了,这小子没忘本,值得一交。 宵夜的地方依然选择第一次见面时铁皮屋式大排档,找个座位随便的坐了下来,菜当然还是椒盐排骨、椒盐鱿鱼这些招牌菜。为了显得豪爽,阿浩特意又点了一道新鲜的石斑。 古朴典雅的大排档,灯光昏黄,木质的桌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和烟火缭绕的灶台大相径庭。两人找了个靠路边的位置坐下,路边树上的落叶随风飘舞,为这场叙旧增添了几分诗意。 阿浩点了一壶陈年女儿红,酒菜上桌,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最初相识的那一天。 ″兄弟今天怎么有时间过元朗来了,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喝了一囗酒阿浩才开口问道。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伊娜姐找我帮点小忙,已经忙过了\"。刘东早已恢复了常态,提起伊娜也不那么紧张了。 \"呃,伊娜啊\"浩哥笑了笑。 几杯酒下肚,两个人的话也多了起来,不时的开着一些玩笑。 就在这时,街面上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群摩托仔骑着大排量的摩托车呼啸而过。他们的速度极快,仿佛闪电般穿梭在街道之间。其中一些人为了炫耀自己的车技,竟然站到了车把上,双手离开把手,只用双腿控制着方向。这种危险的行为让人不禁捏了一把汗,担心他们随时可能摔倒或发生意外。 “这帮人的车技不错啊,会不会是职业车手?”刘东看着这群摩托车手,忍不住感叹道。 “切,就这还叫不错?这简直就是小儿科!”浩哥不屑地撇撇嘴,“对了,要说摩托车技,咱们伊娜姐那才叫厉害呢!别看她是个弱女子,炫起摩托来威风十足啊!”他想起了伊娜骑车时的英姿飒爽,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噢,伊娜姐也喜欢骑摩托车?她经常骑吗?”刘东好奇地问道。 “嗐,伊娜会骑摩托车这件事,一般人还真不知道。我也是偶然发现的。对了今天在天水围我还看到伊娜了呢,骑着一辆雅马哈,要不是她摘下头盔和人说话我还真不知道是她。 刘东心中一惊,连忙追问:“她的摩托车是什么颜色的?”白天追逐的骑手隐约可见,骑着一辆黑色的摩托车,但由于距离较远,无法看清其品牌和型号。 “黑色的。”浩哥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然而,这简单的三个字却在刘东的脑海中犹如炸雷一般,让他震惊不已。难道白天的杀手竟然就是伊娜?那个千娇百媚、迷人至极的伊娜?难道她竟然是岛国的人吗?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野草般迅速蔓延开来,让刘东的心情变得无比复杂。他回想起与伊娜迷人的笑容、温柔的举止与她可能是杀手的身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令他感到困惑和痛苦。 刘东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开始仔细地分析这个情况,如果伊娜真的是岛国人,那么她今天让自己来这里是不是在试探自己?或者她还有其他的目的?又或许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些问题在刘东的脑海中盘旋着,让他感到困惑和不安。 与此同时,刘东也意识到不能让阿浩看出自己的异样,于是他继续扮演着一个热情好客、善解人意的角色。 不断地给阿浩倒酒,用恭敬的语气不断地吹捧着他,阿浩被刘东夸得有些飘飘然,立刻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的经历和故事。 刘东一边听着阿浩的夸夸其谈,一边不时地附和几句,表示对他的敬佩之情。他还巧妙地引导话题,让阿浩更多地谈论关于伊娜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刘东三言两语就从阿浩的嘴里套出了伊娜在天水围的住址。 还还没到午夜呢,阿浩已经喝得七荤八素,连走路都有点飘了。本来今天是他请客,但最后付账的却是刘东,这让阿浩很不爽,一路上都在嘟囔个不停。 把阿浩送上计程车后,刘东站在路边,点燃一支香烟,静静地抽着。天空开始变得阴沉,狂风呼啸而过,吹乱了刘东的头发。他凝视着远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去探索一下伊娜的私人领域——她的香闺,一解心中之惑。 想到这里,刘东决定不再犹豫,立刻行动。现在时间刚刚到午夜,伊娜的丽晶酒吧每晚都会营业到黎明时分,所以不到那个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回家的。 伊娜一个人住在荃湾的御凯国际大厦的十二楼,刘东到的时候天空已经飘起了细雨。 他并没有走电梯,而是顺着一旁的步梯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中途还在楼道里堆砌的旧物上拽下一小根细铁丝。 伊娜的家是一梯三户的格局,至于是哪一家阿浩却并不知道。不过刘东却一目了然根本不用费心去猜。 其中两家门口堆着各种杂物,还有小孩子的玩具,只有其中一家门囗干干净净,鞋柜上放着两双高跟鞋。 为保险起见,刘东还是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把耳朵贴到门上听里面有没有声音。见没有任何反应后,他才走到门前,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锁眼。这种房子的门锁看起来很牢固,但对他来说,不过是小意思而已。毕竟,在学院里学习时,开锁技巧可是必修课之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慢慢地插入锁眼,动作轻得几乎听不到声音。他轻轻地转动铁丝,仔细倾听着锁内发出的微弱声音。铁丝在锁眼中灵活地转动着,宛如一条灵动的蛇。刘东紧紧屏住呼吸,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小小的锁眼中,感受着铁丝传递给他的每一丝微妙变化。 突然间,他感觉到手中的铁丝碰到了一股阻力,那正是锁芯所在的位置。他立刻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调整着铁丝的角度,微微加力。铁丝在他的巧妙操作下,顺利地进入了锁芯的缝隙。接着,他轻轻地扭动把手,房门悄然无声地被打开了。 这座豪宅位于荃湾中心地带,有一千尺,换算成内地的房子,大约有一百多平方米。 刘东静静的站在门口好一会才打开了客厅的灯。外面阴云密布下着雨,他又没有携带照明设备,不打开灯实在是看不清屋内的东西,而他必须要记住屋内物品的摆放,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客厅是落地大玻璃窗设计,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观景台,可以尽情欣赏外面的美景。从这里可以看到荃湾公园海滨长廊、大帽山和汀九桥的无尽风光,让人心旷神怡。 而且屋内布置得十分优雅,高级家具和装饰品相得益彰,营造出一种奢华而舒适的氛围。柔软的沙发、精致的茶几和华丽的吊灯,无不展现出主人对生活品质的追求。 只一眼,刘东就将客厅扫视一遍,发现这里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他动作迅速地脱掉鞋子,拎在手中,然后一闪身进入了第一间屋子。经过观察,他判断这应该是一间客房,但并没有人居住过的迹象。 接着,他来到第二间房间门口,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他定睛一看,发现屋内的床上散放着几件女性内衣,其中有两件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内衣,尺寸极小,几乎无法完全遮住身体。 刘东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伊娜穿着这件性感内衣的样子,不禁感到一阵热血沸腾。然而,他立刻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不再看那些内衣,生怕自己会被欲火冲昏头脑。 屋子的一侧是一排衣柜,打开一看,琳琅满目的都是女人的衣服,再打开一个还是衣服,整个硕大的衣柜竟然全是女人的衣服。 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刘东有些失望地退出房间,准备去第三个卧室看看。然而,就在他刚踏出房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刘东心中一惊,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他迅速做出反应,“噌”的一声冲到门口,伸出手将灯光熄灭。几乎与此同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借助着门外明亮的光线和屋内黑暗的环境所产生的短暂视觉差异,刘东毫不犹豫地就地一滚,敏捷地躲到了客厅的沙发后面。他紧紧贴着沙发背,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 \"啪\"的一声屋内的灯被人点亮,门口传来脱鞋的声音,紧接着一件东西被扔到沙发上,一声幽幽的叹息声,一个人坐到了沙发上。 听那一声叹息却不是伊娜的声音,这里还有别的人与伊娜住在一起,刘东心下犹豫要不要打昏她再出去,若不然等伊娜回来那可真的是被人瓮中捉鳖了。 还没等刘东做出决定,沙发上却传来了女人悉悉的脱衣声,不一会浴室里便传来了哗哗的洗澡声。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刘东穿上鞋轻手轻脚的走向房门,刚要伸手,门外又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妈的,怎么这么倒霉″刘东暗骂自己时运不佳,一闪身钻进了一侧的厨房。 ″我回来了″客厅传来伊娜的声音,刘东心下一沉,正思忖如何脱身,伊娜的声音已传来\"我饿了,厨房有没有吃的?″ 不能再犹豫了,刘东深吸一口气,拉开厨房的窗户,一哈腰钻了出去,反身关好。外面的窗台还算宽绰,但要站在那伊娜一进来就可以看见他。 反手一扣,刘东的身子就翻了下去,只靠双手的力量抠住窗台。脚下的城市在风雨中显得格外遥远和模糊。刘东紧紧抓住窗台,试图在光滑的墙面上寻找任何可以支撑他重量的凹凸,这可是十二楼,还下着雨,稍有不慎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好在试探了几下,便踩到了楼下窗户的上沿,也算站稳了身形,就这样刘东呈大字型贴在了墙壁上,好在是夜晚,并无人看见。风势愈发猛烈,刘东的衣角被吹得猎猎作响,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助。 第178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伊娜早已换上了一身性感的睡衣,披散着头发走进厨房,妩媚性感,女人味十足,要是刘东见了还得流鼻血。 今天感觉有些累,况且预报有台风所以早回了一些。 伊娜走进厨房便看到窗户附近飘散的几滴雨水,但窗户却是关的好好的,刚要仔细查看,却听见浴室传来喊她的声音。 \"伊娜姐,给我拿条浴巾\"声音清脆悦耳,动听至极。 \"来了\"伊娜应声而去,她不知道的是她只要再往窗外看一眼,便可看见刘东扒在窗户上的双手。 伊娜走到浴室门口,轻轻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她看见一个身材高挑、肌肤如雪的女孩正站在喷头下,水珠顺着她的身体滑落,勾勒出迷人的曲线。 伊娜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懒虫,自己不会去拿吗?” 女孩转过头来,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姐姐最好了,帮我拿一下嘛~” 伊娜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柔软的浴巾递给女孩。女孩接过浴巾,迅速裹住身体,然后调皮地对伊娜眨眨眼:“谢谢姐姐!” 伊娜笑着摸了摸女孩的头:“好了,快出来吧,别着凉了。 不一会浴室里走出一位美女,她身披一件白色的浴巾,隐约透露出曼妙的身材。那曲线优美的轮廓,让人不胜遐想。 她边走边用毛巾轻轻擦拭湿漉漉的长发,那如瀑布般垂落的黑发,伴随着水珠的滑落,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修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迷人的剪影,增添了几分妩媚。 美女出浴,犹如仙子降临,美得让人窒息。若是刘东在这定然会一眼认出这个美女正是楚楚动人的慕容楚楚。 稳住了身子,刘东左右一看,发现左手边三四米远的地方有正有一根排水管一直延伸到楼下。 在地面上三四米的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需要助跑才能跃过,但对于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刘东来说,这点距离他完全可以轻松越过。 然而,此刻他身处高层的十二楼,外面还下着大雨,他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湿透,墙壁更是湿滑无比,想要跨越这段距离简直比登天还难。 刘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突然,他注意到墙壁上每隔两米左右的高度就有一道一指宽的凹槽,这些凹槽显然是用来引流雨水的,以避免雨水从正面流下,从而保证墙面的整洁美观。看到这个细节,刘东心中一动,或许可以利用这些凹槽来帮助自己渡过难关。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只脚试探性地踩进凹槽里,惊喜地发现脚尖恰好能够伸进凹槽内。这让他心中稍定,但紧接着又紧张起来,他左手紧紧抓住凹槽,右手抓着窗沿,身体一点一点地向排水管方向挪动。每一步都充满了惊险和不确定性,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失足坠楼。 然而,刘东始终保持冷静,集中精力,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迈进。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大,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汗水混杂着雨水顺着额头滑落。 他的身体刚刚从窗户处挪开,伊娜的身影便又出现在了厨房的窗户前。她仔细地看了看窗台上的雨滴,眉头微皱。然后,她趴下身子,目光扫视着窗台。突然,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伊娜转身从壁橱里拿出一小袋面粉,放在手心里轻轻朝窗台上一吹。面粉扬起,随着微风飘散在空中。就在这时,一个隐约可见的脚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个脚印,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 她皱了皱眉头,伸头往窗外看了看,外面风雨交加,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把窗户关好悻悻而归。 挨个屋子查看了一遍,确认无人后伊娜转身进了第三个房间,从衣柜的夹层里拿出一个袋子,看了看里面完好的狙击枪然后又放了进去。 “怎么了伊娜姐,”慕容楚楚抱着一只硕大的布偶坐在沙发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看到伊娜一脸凝重的样子并且挨个屋查看了一遍,忙问道。 “他来过了”伊娜低声的说道。 “谁来过了?”楚楚不解的问道。 “刘东,应该是刚刚走”伊娜望着风雨摇曳的窗外,一脸疑惑地正思忖着刘东是如何从窗户消失的。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楚楚“啊”的惊叫了一声,这声音听着有些惊慌失措,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听到叫声后,他急忙转过头去一看,发现楚楚正用手捂着胸口,一脸震惊的样子。 \"怎么了?\"伊娜关切地问道。 \"我……我刚才洗澡是不是都被他看光了!\"楚楚满脸娇羞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涩和尴尬。 \"切,看了又能怎么样?\"伊娜不以为然地白了她一眼,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 \"对了伊娜姐,你怎么确定来的是刘东啊?\"楚楚疑惑不解地问道,她想知道伊娜为什么会如此肯定来人就是刘东。 \"凭我的直觉。\"伊娜淡淡地回答道,然后静静地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远处的大帽山,久久出神。 刘东双手紧紧的抱住排水管的一刹那,他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心中感到无比的庆幸和宽慰。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暗自庆幸自己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这一次的夜探差点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小命要是交待在这那可是太不值得了,除了看到了几件令人喷血的内衣,其余一无所获。 叫了一辆计程车回九龙,当司机看到他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刚要拒载,刘东几张花花绿绿滴着水的钞票扔到他面前,他顿时喜笑颜开。 在离安全屋还有两百米远的地方下了车,刘东惦记着赵长胜的伤势,必须要来看一眼,况且他这个样子回到住处也不方便。 这次回去就搬出来住,要不然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好在堂口对成员的行为并无限制,想搬出来自己找房子就可以了。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开门的正是孙秀。 房间里,赵长胜正躺在床上,精神还算不错,身上的伤口也都已经处理过了。 看到刘东进来,赵长胜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东子,你来了!” 刘东连忙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赵长胜笑了笑,安慰道:“没事,东子,就是肋骨折了几根而已,都是些小伤,早就找医生处理好了。” 的确,对于他们这些曾经上过战场的人来说,断几根肋骨确实算不了什么大伤。因此,刘东和赵长胜并没有把这点伤势放在心上。但是,一旁的孙秀听到这句话后,心疼得眼泪汪汪的,这让刘东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愧疚。 赵长胜接着说道:“蒋排在你回来之前就离开了,还让我转告你,记得回去找他。他说你欠他两顿酒呢!” 刘东惊讶地问道:“啊,蒋排怎么突然走了?” 赵长胜无奈地解释道:“他的签证到期了,不走不行啊。” \"唉,蒋排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了,连几句话都没说上就走了″。刘东有些郁闷地说道。 \"咳、咳\"赵长胜咳嗽了几声,气恼恼的说\"你还有见面的机会,我呢,内地是回不去了,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见了″。 ″你放心长胜,回去后我给你找一个大律师好好想想办法,家总是要回的″刘东若有所思的说道。 ″但愿如此″赵长胜轻声说道。 刘东刚要转身告辞,却发现赵长胜的床头放了两张报纸,正是港岛有名的两份晚报。报纸头版硕大的标题\"岛国浪人当街杀人,意欲何为″ 另一份报纸也是头版头条,标题更加醒目″冒充内地要员当街暗杀,挑动两岸纷争不断″ \"“这么快就见报了,这下子够岛国鬼子喝一壶的了!”刘东兴奋地说道。 港岛的报刊业何其发达,而晚报更以《星晚》和《新晚》最为读者所喜爱。 下班后,人们如潮水般涌出公司大楼,匆匆忙忙地赶去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或驾车回家。街道上弥漫着忙碌与紧张的气氛,但每个人人手两份报纸却是生活的一部分。 公交车站和地铁站成为了阅读的场所,乘客们迫不及待地翻开报纸,沉浸在新闻、娱乐和生活资讯之中。有的人专注于国际时事,有的人关心本地八卦,还有人热衷于体育赛事。 今天的各大报纸都在争相报道岛国浪人当街杀人的新闻,这使得报纸的销量瞬间翻倍。 黑桥晋三的脸色阴沉到极点,仿佛能滴出墨汁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到港岛的首次行动竟然如此狼狈地被迫中断,而且还折损了两名特工! 更糟糕的是,那些港岛的记者和警员似乎早已得知风声,早早地埋伏在四周,致使原本计划好的嫁祸于人之计彻底落空。不仅如此,这件事还引发了一波小小的反岛浪潮,让他们只能龟缩在住所内,不敢轻易外出。 黑桥晋三坚信自己手下对帝国的忠诚,问题肯定出现在和胜堂那边。山口组与和胜堂不同,他们的成员多是江湖闲散之人,只为求财,行事毫无顾忌。 山口组此次来港,有着深远的打算,他们希望在港岛站稳脚跟并长期经营,因此必须与当地社团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如果遇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也只能采用拉拢或分化的手段。 然而,在黑桥晋三的内心深处,他始终认为港岛的帮派社团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乌合之众。选择以低调的姿态与他们合作,实属无奈之举。 蒋海生低垂着头坐在那里,手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串手珠,下首坐着的是和胜堂对他最忠诚的两个人刀疤脸敏少和白纸扇秦爷。 良久,蒋海生的目光才从手珠上移开,面目深沉的问道″这次行动夭折的事情你们怎么看?″远没有在总堂那副庆幸欢喜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极尽狡诈猜疑的目光。 这是一座极其私密的住所,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人,而其中的三个就坐在其中。 俗话说得好:“狡兔三窟”,这话一点也不假。蒋海生作为和胜堂的龙头老大,虽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是人就会有弱点,特别是像他这样长期混迹于江湖的人。 在这个充满争斗与杀戮的江湖世界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仇家。而蒋海生呢?他凭借着和胜堂的势力,在港岛迅速崛起并不断扩张,那些被他吞并、消灭的小帮派简直数都数不过来。 因此,暗中想要取他性命的人多如牛毛,仿佛过江之鲫一般。这些人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将他置于死地。然而,尽管如此,蒋海生却依然稳坐钓鱼台,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刀疤脸敏少是当年被仇家追杀幸遇蒋海生搭救才得以活命,脸上的刀疤也是那一次留下的,无以为报,所以这些年一直跟在蒋海生的身边当作贴身护卫。 他的话自然在蒋海生心中有着一定的份量。 “行动的事情必然是有人走露了风声,若不然不会突然出现这么多记者,我在事后找到相熟的记者,给了他一些好处他才坦言相告,他们也是接到陌生电话透露的信息说是有岛国人要搞暗杀。” 敏少的话让蒋海生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知道这次行动事关重大,尤其是他勾结岛国人扰乱港岛的行为,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势必会影响他在江湖上的地位。 而且听敏少所言,似乎是有人故意将消息透露给媒体的。 一房的秦爷思忖半天悠悠的说道,″我想内奸隐藏在我们这边的概率大一些,必竟岛国人那边不会自毁长城把消息泄露出去,而且还折损了人手″。 蒋海生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可是我们这边的人,甚至包括我也并不知道黑桥的暗杀行动,别人怎么会知道?″ ″哈哈,蒋先生,也许这个人也根本不知道暗杀行动,没准碰巧而己″秦爷哈哈一笑说道。 ″难道是阿东?″蒋海生沉吟道。 第179章 你是卧底 计划的泄露导致两边的人马都不敢再轻举妄动,纷纷伺伏伺机而动。 刘东也从总堂口搬了出来,在油麻地租了一套房子,暂时住下。 油麻地坐落在九龙南部,和两大人气聚点尖沙咀和旺角毗邻,三区统称“油尖旺”。但与其他两区的光鲜亮丽不同,油麻地是相对黯淡的,像是夹在二者中间的洼地。 油麻地几乎是最具气息的社区。它楼宇旧且不高,建筑老旧且矮小,房租相对较为低廉,因此吸引了大量居民聚居于此。来自各行各业的人们在这里穿梭往来,形成了独特的社区氛围。 刘东很喜欢这里的环境,生活气息浓厚,物价低廉。最主要的是这里道路复杂,人员密集,一旦有什么事情易于脱身。 屋子处于步梯的六楼,是顶楼,相对老旧一些,但推开窗户扒住窗户的上沿再上一步便可翻上楼顶的天台。而楼的墙面斑斓陈旧,有的地方墙皮都脱落了,很适合攀爬。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月。在这段时间里,各方势力都保持着相对平静的状态,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冲突或争斗。然而,港岛的气氛却显得有些诡异。 刘东每天都会带着他的小弟们巡逻各个场子,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港岛的黑帮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仅仅从事“黄赌毒”、“打杀抢”等恶行。如今,许多黑帮都开始以经营正当行业作为幌子,背地里却从事着各种不法活动。 这种变化主要源于廉政公署的成立。廉政公署对港警与黑帮之间的勾结展开了严厉打击,使得黑帮失去了往日的保护伞。面对警方的高压态势,港岛的黑帮不得不低调行事。于是,一些帮派组织逐渐将重心转移到幕后,涉足一些高利润的服务行业,例如娱乐场所的保安工作、电影制作以及地产业务等。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这些行业都是合法的,但实际上,黑帮往往通过控制这些领域来获取巨额利益,并利用它们来洗钱、操纵市场或者进行其他非法活动。这种变化让港岛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和难以捉摸,也给警方的监管带来了更大的挑战。 明仔和单强依然跟在刘东手下,凭借跟刘东的关系两个人水涨船高,在帮中不再默默无闻,也能说上一两句话了。 江湖也不是天天打打杀杀,聪明人都在转行或者转移资产在回归之前找出路。 天天巡场子也有厌烦的时候,几个人累了的时候就会找个路边摊,三五碟小菜,几杯扎啤,在明仔和单强的眼里江湖就是这样,天天睡到自然醒,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亦乐乎,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将来。 可是今天明仔却显得忧心忡忡,一杯啤酒下肚开囗问道\"东哥,你说江湖是不是要洗牌了?″ “洗牌?洗什么牌?”刘东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 ″港岛的黑道势力洗牌啊″明仔一本正经道,“九龙的江湖,港岛的江湖。一盘大棋,现在港岛不比从前了,回归的消息一出来,就没有大哥了,谁也不服谁,全乱套了,所以港岛的江湖一定要重新洗牌,必须统一起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刘东听后,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港岛的江湖一直以来都是错综复杂,各个帮派之间相互争斗,争夺地盘和资源。而随着回归的临近,这种混乱局面可能会进一步加剧。 而自从上次的行动失败以后,龙头蒋海生和黑桥的人都选择了低调,没有组织新的行动。 正在沉思间,一个小弟匆匆走来招呼道″东哥,老大让你回堂口一下,有事找你″。 老大自然是龙头蒋海生,他在帮内的话是一言九鼎,这个时间找他,自然是有事情,刘东嘱咐了明仔几人继续巡视,自己一甩衣襟站了起来。 夜晚的大街上,灯火通明行人很多,熙熙攘攘,显得热闹非凡。城市里毕竟普通人要多一些,无论什么样的风波,也没有影响人们即将要迎来中秋节的兴奋心情,街道两旁商铺招缆生意的吆喝声,行人们的叫喊询价声,还有街边流浪的艺者在唱着歌引来阵阵喝彩,但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喧嚣热闹,却使刘东感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孤寂。 溜场子的地方离总堂堂口不远,走个十几分钟就到了。可能是想避开街道上喧嚣吵闹的氛围,刘东转进了一条小巷子里。这条巷子是通往总堂口的捷径,但其中有一段路非常狭窄,大约三米多宽,两旁是高耸的墙壁,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路过。与大街上的热闹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冷清。而这种冷清的氛围,正好符合刘东此时的心情。 刘东叼着烟,在巷子里慢悠悠地走着。港岛就是这点好,巷子虽小,但也装上了几盏路灯,虽然昏暗,但也驱散了一部分黑暗。 走了几分钟后,前方的拐角处突然冒出了三个身穿西装的大汉。他们的身材并不高大,但却显得十分敦实。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张扬和霸气。他们的面容带着明显的暴力特征,让人不寒而栗。 这三人肩并肩迎面走来,如同三座小山一般,将狭窄的巷子堵得严严实实。他们人肆无忌惮地左右摇晃着身体,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脚下颤抖。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显然他们人是刚刚从酒桌上下来。 酒鬼往往是最麻烦的存在,刘东侧身避让,希望能避免不必要的冲突。然而,就在他侧身的瞬间,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猛地袭向巷子,呼啸而过。 风势异常强劲,将地上的碎纸卷起,如同一群飞舞的蝴蝶,飞向半空。与此同时,对面一名汉子的衣襟也被狂风吹起,腰间别着的刀柄瞬间暴露无遗,但很快又迅速隐藏了起来。 身后也传来踢沓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直奔这边而来的,杂乱的声音显示出身后的人至少有七八个,且从急促的脚步声中判断对方来势汹汹。 就在马上要接近对面三名大汉的时候,刘东看见对方浑身肌肉绷紧,手一动的时候。 刘东的眼睛,徒然间暴射出一道慑人寒芒,手中的烟头一弹,疾射向一名大汉的面部,接着,相隔几步的距离,仿佛根本就不存在,刘东就象一台突然暴起的猛兽,以沉重势不可挡的威势,,重重的撞中了这名大汉,大汉象是一只笨拙的母鸡,身子被撞的平飞而起,接着又仿佛秤砣一般,结结实实的砸落在地上,尘土飞扬。 那名大汉被撞得眼冒金星,一时间无法动弹,其他两名大汉见状,立刻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扑了上来,但刘东却丝毫不惧,他身形一闪,避开了两人的攻击,同时一脚踹在了其中一人的肚子上,将其踢倒在地。 就在这时,另一个大汉见有机可乘,立刻举起手中的大刀,狠狠地朝着刘东的背部砍去,企图给他致命一击。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刘东仿佛脑后长眼一般,身体猛地一侧,轻松地躲开了这一刀。紧接着,他迅速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肘部猛击那名大汉的胸口。这一击力量极大,那名大汉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整个人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再也无法起身。 与此同时,后方又有七八个人匆匆赶来。这些人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面露凶光,气势汹汹地向着刘东扑来。 他们的出现使得场面变得更加紧张和危险。 刘东眼神一冷,身子微微后仰,双脚发力向后一跳,整个人迅速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到了冰冷坚硬的墙壁才停下。他微微侧头,看向刚刚被自己打倒在地的一名大汉,只见那名大汉手中的砍刀已经掉落在地,刀刃闪烁着寒光。 刘东动作流畅自然,脚尖轻轻一挑,那柄砍刀便如同有生命一般,跳跃而起,稳稳地落入他的手中。他单手握住刀柄,身体微微前倾,做出攻击姿势,但却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斜着身子靠在墙上,伸出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香烟。 刘东手指轻轻一弹,打火机的火苗瞬间燃起,他将烟头凑过去,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他的表情悠然自得,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完全没有把对面那群手持凶器、气势汹汹的大汉放在眼中。 刘东镇定自若的表情让对面的大汉一愣,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对方的陷阱,被引诱到这里来。于是他紧张地环顾四周,但并没有发现任何伏兵。他看到只有刘东一人便放下心来。 \"留下你的一只手,你便可以离开″大汉气势汹汹的说道。 ″噢,这么简单″刘东惊讶的问道。 “当然,原本是要留下你的一条命以祭大飞哥在天之灵,念你也是护主心切,暂且饶你一命”。大汉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威风凛凛,现在却一脸淡然的青年,说话的底气也略微显得有些不足。他的声音虽然依然洪亮,但明显比之前低了几分,似乎对眼前的情况有所忌惮。 “哦,原来你们是新义胜的人,是为大飞报仇来了”。刘东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他原本以为这些人只是普通的混混,但没想到他们竟然与新义胜有关。对于大飞这个人,刘东记忆犹新,大飞是新义胜的二路元帅,为人凶狠残暴,在道上颇有威名。但仍在刘东的一记飞刀下丧了命。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惦记着为他报仇。 “哼,你知道就好,识相的就乖乖的给兄弟们个交代,以免到最后大家都闹个不愉快”。大汉一抖手中的砍刀,威猛的样子让人战栗。他的眼神充满了威胁和挑衅,仿佛在告诉刘东,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江湖上的人物,无论其善恶,总归还是有几个好友的。大飞在新义胜如日中天,手下忠心耿耿的小弟也是大有人在。当他们得知大飞的死讯后,愤怒和悲伤之情涌上心头,纷纷发誓要为他报仇。 于是,一场针对刘东的追杀行动就此展开。这些人都是江湖中的老手,经验丰富,手段狠辣。他们深知刘东的危险性,但为了给大飞一个交代,他们义无反顾地投身于这场追杀之中。 然而,事实上,江湖上的事情往往都与利益相关。即使是最忠心的兄弟,也不会轻易地为了他人而不自量力地冒然出头。 为大飞报仇,如果成功,不仅可以博得忠义的美名,更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这样的名利双收,让许多人愿意为此一搏。但如果失败,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所以,每个人都会权衡利弊,考虑是否值得冒险。 在这个充满变数的江湖中,只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才能站稳脚跟。刘东虽然杀死了大飞,但他现在的势力和背景也不容小觑。因此,这场追杀行动注定会充满惊险和挑战,所以大飞的手下一直忍耐,伺机而动。 今天也是恰巧,一众兄弟本来是在街上闲逛,结果看到闹市中落了单的刘东,这才临时起意要半路截杀他。 搞明白了前因后果,刘东竟然\"噗嗤\"一笑,原本以为会是山田手下的人来狙杀自己,那样可就麻烦大了,毕竟那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想要对付他们肯定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对方居然只是新义胜的一群乌合之众,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嗖″的一声,刘东这次的烟蒂高高弹起,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孤线,同时手中的砍刀一扬,竟比射出的烟蒂还要快,抢先一步冲入人群。 刀光一闪,劈面向带头的大汉砍去,大汉一惊,万万没想到刘东说打就打,完全没有一丝预兆,手中的铁棒一迎,朝上挥去,没想到刘东手势一收,回刀下捞,刀背狠狠地砸在他的小腹上。 ″啊呀″一声,大汉倒退几步,眼中满是骇然之色,但见刘东刀光闪闪,人如游龙,短短的几息之间,七八名大汉纷纷倒地翻滚,手腕或小腿处尽是血迹。 \"你是内地派来的卧底?\"这是刘东站在蒋海生面前听到的第一句话,犹如炸雷一般在刘东的耳边响起。 第180章 又来考验了 蒋海生说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令刘东震惊不已。他不禁心生疑惑:难道是山田向他告密了吗? 然而,刘东很快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因为山田曾经信誓旦旦地表示不会揭露他的真实身份。 作为一名自认为是岛国武士的人,山田从小就秉持着武士道精神,坚守忠诚、正义、礼仪和诚实的原则。尽管他们处于敌对立场,但刘东坚信山田会信守承诺,不会轻易违背自己的誓言。因此,他对山田的信任依旧。 作为一名合格的卧底,自然需要具备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惊。如果稍受惊吓便露出马脚,那么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因此,尽管刘东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但表面上依旧保持镇定自若。他深知,如果蒋海生已经确定他就是卧底,绝不会仅仅在屋内留下两个最值得信赖的手下,更不会让他进入房间,而是会在到达堂口时立刻下令将他拿下,并召开香堂、设立堂主来执行帮会规矩。这一切都表明,蒋海生还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的卧底身份。 ″蒋先生何出此言?″刘东闻言微微一笑,很随意的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哈哈哈,阿东啊,和你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蒋海生笑哈哈的站起身,走到刘东的面前盯着他衣襟上的几滴新鲜的血迹奇怪的问道\"刚刚和别人动手了?″ ″是的蒋先生,崩上点血,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刘东的内心紧绷着,并没有因为蒋海生的话放松警惕。 ″噢,对方什么来头?″蒋海生皱着眉头问道。 ″几个新义胜的人,扬言要为大飞报仇,不过都被我解决了\"刘东坦言道。 “哼,这个新义胜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大飞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竟然还不知道收敛手下,唉……”蒋海生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愁容地坐在沙发上。 “老大,要不要我派些兄弟去砸他们几个场子,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我们洪兴不是好惹的!”敏少猛地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脸上的刀疤因愤怒而扭曲着,显得更加狰狞。 蒋海生冷冷地看了一眼敏少,沉声道:“时代要变了,江湖不能总是打打杀杀了。现在搞一个人,光靠暴力是不行的,得靠脑子了。既然要搞,就必须搞彻底,让对方永远无法翻身!”说完,他用力拍了拍桌子,以显示自己的决心。 “老大,那你说怎么办?”敏少一脸激动的样子问道。 “嗯……我想想啊!”蒋海生低头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说道:“找几个弟兄搞点白粉扔到他们的场子里,然后报警,让警方扫他们的场子,扫几次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辣,如果被警察抓到有毒品交易,那可不是小事。 敏少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是这样会不会把事情闹大了?” 蒋海生冷笑道:“哼,怕什么?只要我们做得干净利落,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干的。而且我们也不用真的去卖毒品,只是让警察以为他们在贩毒就行了。” 敏少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点头道:“好,那就这么办吧!” 港岛的黑帮虽然经常打打杀杀,但却是严禁自己手下人吸毒的。因为大家都知道,一旦染上毒瘾,整个人都会废掉,不仅无法继续为社团效力,还可能会给社团带来麻烦。所以,对于那些吸毒的小弟,各个社团都是严惩不贷的。 另外,对于黑帮来说,平时喝酒都容易误事,何况是吸毒?再说了,染上毒瘾的人是最没有底线的,不但可以卖房卖身的出卖自己,出卖帮派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换做你是老大,你怕不怕? “要搞就彻底搞垮他!”蒋海生冷冷地说道,然后回到自己的老板椅上坐下,顺手打开面前的抽屉,从中拿出一把崭新的柯尔特手枪。只听“啪”的一声,他将手枪重重地扔在了桌子上。 “阿东!”蒋海生喊道。 “老大!”刘东立刻恭敬地站起身来。 “这把手枪是我最心爱之物,现在我决定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用它再立下新的功勋。”蒋海生一脸不舍地拿起那把手枪,递向刘东。 这把手枪可是经典的m1911,被誉为自动手枪中的传奇之作。刘东之前只用过国产的大黑星和六四式手枪,对于其他类型的手枪并不熟悉。当沉甸甸的1911手枪落入手中时,他顿时感到无比喜爱,仿佛找到了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般。 \"老大,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刘东知道蒋海生不会平白送他一把枪,港岛黑社会不动用枪支的规矩他还是懂的。 “我决定铲除新义胜,让它彻底从港岛消失!”蒋海生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决心,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这个对手彻底消灭。 \"铲除新义胜?\"包括刀疤脸敏少和秦爷在内的几个人都愣住了,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蒋海生。刚刚敏少还以为蒋海生只是想给新义胜一个教训,没想到龙头的意思竟然是要一劳永逸的彻底解决它。 蒋海生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没错,就是要铲除它。我们不能再容忍新义胜在港岛继续存在下去。这不仅关乎到我们社团的利益,更是为了维护我们手下兄弟的安全。\"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但心中还是有些疑虑。毕竟,新义胜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蒋海生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双管齐下。阿敏,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做,扰乱他们的场子,让他们陷入混乱。同时,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要暴露身份。\" 敏少重重地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这次行动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 蒋海生又转向刘东:\"阿东,你的任务更为重要,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刘东没有说话,只是凝重的点了点头。 蒋海生一边慢慢地在屋子里踱着步,一边说道″新义胜的龙头大d看似文质彬彬、低调内敛,实则心思缜密、野心勃勃。 外界都传闻他最近深居简出,低调行事,看似权力都被大飞拢断,实则是坐在背后运筹帷幄,掌控一切。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但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对于我们和胜的一再挑衅,也正是他在幕后操纵着大飞。 这其中充满了权谋斗争和人性考验。每一步都需要深思熟虑,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种争斗已经超越了个人恩怨,演变成了关乎整个帮派生死存亡的较量。我们不仅要面对敌人的凶狠狡诈,还要应对帮派内部的种种挑战和考验。 一味的退让只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地进攻。如今新义胜的蛰伏只是表面上的偃旗息鼓,实际上他们正在暗中策划更大的阴谋。因此,阿东,我决定将一项重要任务交给你——暗杀新义胜的龙头大d!” “暗杀大d?”刘东听到这个指令,不禁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对,就是要除掉他,这样新义胜的人就会群龙无首,我们可以在暗处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逐渐削弱他们的实力。”蒋海生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刘东深知这次任务的危险性和难度,但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老大,请放心,既然大d上了死亡名单,那就绝对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不过,他深居简出,行踪不定,想要干掉他恐怕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 他心中暗自思索着各种可能的方案,如何接近大d、选择最佳的时机下手,以及如何确保自己的安全。这不仅是一次简单的暗杀行动,更是一场与敌人智慧和勇气的较量。 往更深处想,这无疑也是蒋海生对他的又一次考验,如何妥善应对看来要好好琢磨琢磨。 \"阿东,你尽管去做,钱和人随便你,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我不要大d在活在人世\"蒋海生的目光里一片阴鸷。 刘东把枪揣在怀里,向蒋海生保证道:“放心吧,老板,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然后他转身离开,留下蒋海生、敏少和另一名男子在房间里。 敏少望着刘东消失的背影,疑惑地问蒋海生:“老大,你真的让阿东去暗杀大d吗?那可是很凶险的事啊,大d手下也养了一帮亡命之徒,拼起命来阿东未必能应付得来,况且我看阿东也不像个卧底。” 蒋海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说道:“哼,阿敏,你还是太天真了。阿东当然不是卧底,但他也不是我们的朋友。他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可以被利用的工具。 我们不能让大d活着,因为据可靠消息,他最近一直在偷偷的接触内地官方的人,想洗白自己,为以后铺路。如果不除掉他,迟早会给我们带来麻烦。而阿东就是我们用来解决这个问题的棋子。至于他能不能成功,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如果他死了,那也无所谓,反正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只要能达到目的,牺牲一点小利益又算什么呢?” 敏少听了蒋海生的话,心中暗自一惊,原来老大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他不禁对蒋海生的老谋深算感到敬佩。 阴沉了有半个晚上的天空,就在这时,仿佛老天开眼般,乌云裂开了一线缝隙,久违的淡银色清辉,以一种纵情肆意的欢快倾泄撒照大地,眼前的墙垣、黑瓦,仿佛是在瞬间,涂抹了一层银光。 走出总堂口大门的刘东一眼就看到对面马路上站着一位少女,米白色的修身长裙,白色的蕾丝花边,衬托出来丰腴的曼妙娇躯,乌黑柔顺的秀发掩映在头上,淡淡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辉,宛若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 ″刘东″看到刘东出来,少女欢快地挥起手打着招呼,正是几天不见的慕容楚楚。 ″唉″刘东心里暗自叹息,刚刚把国内的金鑫打发走,又跑来一个小麻烦。自从那天把金鑫送回后,两人再没见过面,就连金鑫签证到期离开港岛刘东也仅仅是打了个电话,并没有到机场送别,惹得金鑫郁郁寡欢的离开。 ″楚楚你怎么来了?″刘东脸上装出一副惊喜的表情。 \"恰好路过,一问你们的人说你正好在,就等了一会,怎么不欢迎啊?″慕容楚楚嗔怒的表情真是诱惑力十足啊。 “怎么不欢迎”?看着一脸笑意的楚楚,刘东突然感到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尴尬的笑了笑后,便沉默了下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两人就这样僵在那里,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两声清脆的汽车喇叭声在他们身旁响起。刘东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去,发现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了路边,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蒋海生那张带着笑容的脸。而更让他惊讶的是,驾车的人竟然是敏少。蒋海生微笑着向两人摆了摆手,然后车子启动,缓缓驶离,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刘东和楚楚。 “走啊,陪我散散步吧”,楚楚轻轻地拉了一下刘东的衣袖,语气柔和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与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刘东的回应。刘东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楚楚,点了点头,两人便沿着街边的小路漫步起来。 月光洒在地面上,如同一条银色的丝带,微风轻轻拂过面庞,带来丝丝凉意。两人肩并肩慢慢地走着,享受着这宁静的夜晚。一路上,楚楚讲起了一些有趣的小笑话,时不时引得自己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而刘东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女神刘北也在和一个男人在月光下徘徊,只不过刘北是悄悄的跟在这个男人身后。 男人正是缉毒大队的指导员尹少军,他是刘北调包计最大的怀疑对象,刘北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眼里也不揉沙子。 被调包的事,她没有声张,她要亲自把这个人抓到。 第181章 跟梢 今天一下班刘北就发现尹少军怪怪的,平时总是黑着个脸,动不动就给手下的干警们上上政治课的他有些魂不守舍。 刘北一眼就发现了尹少军的异常,这让一直心存疑念的她立刻来了精神。 麻脸光头所携带的海洛因只有区区十克,因此他的罪行相对较轻。尽管未能立下重大功勋,但刘北凭借一己之力成功捕获毒贩,仍然得到了上级部门的褒奖。 然而,刘北内心的苦楚唯有自知。所有收缴到的几袋毒品都经过她亲自检验,绝无虚假成分。原本应是整整两百克海洛因,这无疑是一桩大案要案,但最终却变成如此局面,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杀人诛心呢,刘北心中憋闷,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难受至极。事情已经发生,一切都已无法挽回。那200克海洛因被调包已是确凿的事实,但她却无法拿出任何证据来证明此事,即便说出去恐怕也无人会信。 重点怀疑对象就是这个指导员尹少军,因为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只有他案发当天晚上去过食堂,而且当时食堂里没有其他人,他完全有可能趁此机会将证物掉包。此外,根据现场情况判断,调包的人应该是单独行动,而当时只有尹少军有这样独处的机会。 虽然说物证室的钥匙只有她们三个内勤有,但也不能排除有心之人通过其他手段获取备份钥匙。毕竟,只要想做,总会找到办法。 今天晚上突击加班,原本大家都很专注地处理着手上的工作。然而,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刘北却发现尹少军看了几次表,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这种情况和平时那个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认真负责的尹少军大不一样。 其实尹少军的行为仅仅是正常人的行为,但是因为他现在已经被刘北给盯上了,所以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引起刘北的注意。更何况,尹少军还是一个非常有特点的人呢!对于每天都在暗中观察的刘北来说,尹少军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值得关注和分析的。因此,当尹少军做出一些看似正常的事情时,刘北也会从不同的角度去思考这些行为背后的意义。 ″大家抓紧点,天这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不是那么太急的工作就放下,明天再做\"虽然尹少军看了几次表,但并没有急着要走,反而催促起其他的人来。 韩小雪和于淼忙完了手里的活,和刘北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剩下的人不多了,也都在收拾东西要走。 刘北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她之后,“啪”的一声,迅速将办公室里的灯光关闭掉。然后,轻轻关好门,动作轻柔得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接着,她安静地站在黑暗中,眼睛凝视着窗外,仿佛在专注地聆听着什么。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整个房间带来一丝昏暗的氛围。她就像一个潜伏在黑暗中的猎手,默默地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果然如刘北所想,屋内加班的同志们都已经下班了,只有尹少军还一个人在屋子里忙碌着。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尹少军才从屋里走了出来,没有穿警服,挺随便的一件宽松夹克套在身上。站在院子里静静的站在那,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刘北看着尹少军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发毛,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就在这时,尹少军突然抬起头,往刘北办公室的窗户看了过来。 刘北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明知道尹少军什么也看不见,但还是吓的躲到了墙后,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北的心跳越来越快,额头也冒出一层细汗。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难道尹少军发现自己了?他会不会进来找我呢? 终于,刘北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探出头来,确定尹少军真的离开了之后,才敢大口喘气。 “呼……”刘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看来,以后得小心点了,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繁华的都市街头,车水马龙,人潮涌动。 尹少军面色凝重,脚步匆忙,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刻处理。他不断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但眼神却时不时地往回望,显得有些心神不定。这种异常行为让紧跟其后的刘北心生疑虑,同时也意识到尹少军身上必定存在很大的秘密。 为了避免引起尹少军的警觉,刘北小心翼翼地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巧妙地利用街道两旁的障碍物作为掩护。每当尹少军回头张望时,刘北总能迅速找到合适的遮蔽物躲藏起来,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踪迹。 在这个过程中,刘北展现出了敏锐的观察力和机智应变能力。她时刻留意着尹少军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这样,刘北一路跟随尹少军,始终保持警惕。他们之间的距离时而拉近,时而拉远,但刘北始终没有失去对目标的掌控。在这紧张而又刺激的追踪过程中,刘北暗自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突然,尹少军加快了脚步,钻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刘北心中一紧,急忙跟上。小巷里灯光昏暗,两侧是高高的围墙,气氛显得有些压抑。她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尽量不发出声响。 就在这时,尹少军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朝她这边看来。刘北心中一惊,急忙闪身躲到一旁的垃圾桶后面。他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然后又继续向前走去。 刘北暗暗松了口气,继续跟踪。然而,尹少军却像是在故意捉弄她,时而快走,时而慢行,甚至还会突然停下。刘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他发现。 当刘北穿过巷子来到另一条马路上一个十字路口时,尹少军突然消失不见了! 刘北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左右张望,却没有看到尹少军的身影。就在这时,一辆公交车缓缓驶过,停在站点上,尹少军身影一晃上了车。 刘北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继续跟踪下去了,只要她一上车,尹少军肯定会发现她。但是,如果不跟着公交车,她就无法确定尹少军的行踪。这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时间紧迫,转眼间公交车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之外了。刘北心急如焚,突然看到路边有一辆停着的自行车。她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一把抓住自行车,用力一脚踢开车锁。 此时,旁边的路人都惊讶地看着她,但她没时间解释。她扬起手中的工作证,对着路人大声喊道:“公安局的!”随后,她迅速跨上自行车,猛踩脚踏板,朝着公交车追去。 一跨上车刘北就后悔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够不到车脚踏板!这辆车居然是辆二八大杠,而且车座被拔得特别高,一看车的主人就是个高个子。刘北虽然有将近一米七的个头,但还是得像只鸭子一样左右摆动才能勉强踩到车脚踏板。可是现在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换车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左右晃着猛踩下去,然后再努力地让车子前进。那模样实在太滑稽了。 好在公交车开得并不快,她咬牙坚持着,才勉勉强强能跟上。可她却不知道,公交车上的尹少军,正用一双阴狸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 很快,尹少军便在前面的一个站点下了车。他一下车就开始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刘北心中一紧,赶紧把自行车一横,然后迅速躲到了一根电线杆后面。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心跳加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尹少军观望了一阵,转身朝一条巷子里走去,刘北扔下自行车等了一会连快跟上,正好看到尹少军的背影消失在一条胡同里。 这条胡同十分狭窄,刚好能容纳两人通过,而且它恰好位于两座房子之间,两侧高耸的墙壁使得月光难以穿透进来,整个胡同显得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刘北心里着急,快步追了上去。然而,就在她即将接近胡同口的时候,突然一辆自行车从对面疾驰而来,骑车人毫不犹豫地将车子横在了路中间,挡住了刘北的去路。 刘北心头一沉,连忙回头望去,只见后面也有一个人正朝她走来。这个人头戴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真实容貌。他的双手深深地插进衣兜,仿佛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给人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感觉。 刘北心中一紧,顿时停下了脚步,浑身肌肉紧绷,瞬间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锐利地盯着面前这个不速之客。 只见骑着自行车的男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恶狠狠地说道:“把你身上的钱都给我拿出来!”那男子操着一口浓厚的东北口音,满嘴都是大碴子味,一听就知道是从山海关外跑来的。 刘北眉头微皱,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反问道:“您这是要劫道啊,还是想干什么?” 那骑车男子却毫不畏惧,反而嚣张地笑道:“少他妈废话,老子不但要劫财,还要劫色呢!”说完,他竟然跳下自行车,朝着刘北步步逼近,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淫邪的光芒。 而后面的汉子也快步追了上来,揣在兜里的手也掏了出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亮了出来,匕首闪烁着寒光。 换作一般的女孩子,看到这样的场景,恐怕早就吓得连声惊叫,浑身瘫软,失去了行动能力。然而,刘北却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她装作害怕的样子,身体微微颤抖着,畏畏缩缩地往墙根靠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无助,似乎已经被吓坏了。 两个大汉见状,心中更加得意。他们认为刘北已经完全被吓到了,无法反抗。于是,他们加快脚步,向刘北逼近。其中一个大汉嘴角挂着冷笑,手中的匕首在空中挥舞着,威胁着刘北。另一个大汉则用贪婪的目光盯着刘北,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猎物。 就在两个大汉伸出手准备抓住刘北时,只见他迅速地将手一翻,一把黑漆漆的手枪瞬间出现在手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个大汉措手不及。 \"不许动!我是公安局的!\" 刘北低声喝道,语气十分严肃。 当刘北亮出枪支时,两个大汉脸上露出惊愕和恐惧的表情,他们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他们并没有立刻放弃抵抗。毕竟,困兽犹斗,作为东北汉子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戴帽子的大汉怪叫一声,匕首一挥,朝刘北前胸就刺来。 刘北却并不慌张,只是将手中的枪口略微往下低了低,然后便听到\"啪\"的一声枪响。 这一枪直接命中了大汉的大腿正面,顿时鲜血四溅,\"噗″的一声,大汉的腿上出现了一个血洞。 大汉惊叫一声,手上的匕首也掉落在地,他慌忙伸出手去捂住流血的枪眼,但显然已经无法止住那不断涌出的鲜血。 就在这时,刘北迅速将枪口一转,对准了另一名大汉。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这名大汉竟然咧咧嘴,露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随后竟\"仆嗵\"一声跪了下来。 走到远处的尹少军听到后面的枪声,心里也是一惊,不过他并没有回头看,而是紧走几步,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天南牌照的崭新的桑塔纳轿车上。 刘北再立新功,下班的途中还抓获了两名流窜的劫匪。 不过尹少军心里却油生一股恨意,两个抢劫犯并不是他安排的,只是凑巧而已。但他却知道他已经被刘北盯上了。 好在调包的这批毒品,他已经卖给了一个天南叫浩哥的人手里,整整的四万块,用旧报纸叠得方方正正的,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第182章 青鸟的诱惑 暗杀一个人,对于刘东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他曾经接受过严格的训练,拥有出色的战斗技巧和心理素质,可以轻松地完成各种任务。然而,要暗杀新义胜的大 d 却并不是那么简单。 首先,大 d 的身份地位显赫,深居简出,行踪不定,这使得刘东很难找到合适的时机下手。 其次,大 d 在新义胜经营多年,积累了丰厚的财富和人脉资源,自然也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这些手下不仅对大 d 忠诚无比,而且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他们时刻保护着大 d 的安全,让刘东难以靠近。 此外,新义胜作为香港最大的黑帮之一,其势力范围广泛,关系错综复杂,如果刘东贸然行动,很可能会引起整个新义胜的报复,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因此,要想成功暗杀大 d,刘东必须精心策划,寻找最合适的机会,同时还要小心谨慎,避免被发现。 但是刘东相信蒋海生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他去暗杀大d,就连新义胜的二路元帅大飞对和胜堂一再的挑衅也没引起蒋海生的怒火,还想退让一步息事宁人,不知道为何又生起了暗杀大d的念头,此中必有深意。 在附近闲逛了一会,两人都有点饿了,就去吃了点宵夜,然后刘东无视慕容楚楚那脉脉含情的目光,将她送上了计程车。 慕容楚楚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着刘东离去的身影,心里一直在想:“那天晚上潜入伊娜姐姐家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呢?” 慕容楚楚并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刘东确实潜入了伊娜的家里,但当时他只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哗哗声,知道里面有人正在洗澡,并没有看到洗澡的人的真面目。所以他也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慕容楚楚。 刘东回到家中,站在门囗看了一下,出门时做的暗记依然还是原样,便掏出钥匙打开门。 一进屋,轻轻打开房门时,一种异样的气氛让他瞬间警觉起来。 屋内一片漆黑,但刘东还是凭借着战场上生死搏斗锻炼出的警觉,仍能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迅速关上门,身体紧贴墙壁,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屋内的动静。此刻,他的心跳加速,脑海中迅速回忆起之前出门时屋内的每一个细节。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呼吸声,那声音似乎在尽力压抑,却仍逃不过刘东敏锐的听觉。他心中一紧,意识到屋内果然有人。他悄无声息地脱下鞋子,轻轻放在地上,然后缓缓抽出随身携带的飞刀,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小师弟,那么紧张干嘛″青鸟清脆的声音响起,才让刘东暗自松了口气,一扭身按亮了屋内的灯。 青鸟犹如画中人儿,款款走来,步履轻盈,风情万种。一袭淡紫色连衣裙,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仿佛能勾人魂魄,让人一见倾心。 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随风轻轻舞动,散发出迷人的香气。那红唇微启,似笑非笑,透露出无尽的诱惑。她的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吸引着蜜蜂和蝴蝶。 太要命了!“咕噜”一声,刘东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眼睛再也不敢往青鸟身上看去。 屋子并不大,青鸟几步就走到了近前,望着刘东手里的飞刀,轻轻拍了拍胸口:“好险呢,师姐要是再晚一步说话,师弟的飞刀可就要了师姐这条老命了。” 刘东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师姐,你别拿你师弟开涮了,别说飞刀了,我就是拿一挺机关枪也别想伤到你一根毫毛啊。拜托以后来时先打个招呼,真会吓死人的。” 青鸟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哼!谁让你这么晚还在外头晃悠,你不知道师姐担心你吗?师姐这么关心你,你还要拿机关枪对付师姐″。 刘东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叫苦,这个师姐真是越来越难缠了。他连忙解释道:“师姐,那只是一种比喻啦,意思是就算有再厉害的武器,也伤不到你分毫。” 青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笑嘻嘻地说道:“算你嘴甜。” 刘东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却想着赶紧把这个麻烦精送走。然而,青鸟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继续缠着他。 她一只手搭在刘东的肩上,附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怎么,不欢迎师姐啊,是不是师姐年纪大了,没有你的慕容楚楚那般青春貌美啊。唉,如此良辰,你就单单的领人家吃点宵夜就完了,莫不是辜负了美女一片心意。” 刘东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不自然,眼神四处乱飘,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这个师姐真是越来越让人头疼了,总是喜欢捉弄人。 青鸟见他不语,又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师姐逗你玩的。”她轻轻拍了一下刘东的肩膀,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又安慰道:“别这么紧张嘛!” 随着青鸟说话时吐气如兰,热气喷到刘东的耳旁,让他感觉一阵瘙痒。尤其是青鸟半靠在他肩上的那一侧丰满,此刻正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柔软而富有弹性,让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刘东不禁想起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先是金鑫在他面前大秀身材,然后是伊娜对他喷血诱惑,再加上今天慕容楚楚主动向他示好,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应接不暇。这些美女们不断地撩拨着他的心弦,让他感到十分纠结和无奈。 毕竟他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对这样的诱惑,他实在难以抗拒。 好容易摆脱了那几个女人,没想到这个如妖精般的便宜师姐又出现了,刘东忍得好辛苦啊,身上不由自主地出现了变化。 青鸟从刘东微微哈腰身体前倾的动作上,敏锐的发现了他身上的变化,心里不禁一乐,“这个小师弟也太不禁事了”,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轻盈地走到刘东前面,轻声问道:“怎么?小师弟,看到我很紧张吗?” 刘东感受到青鸟的靠近,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让他的心绪愈发紊乱。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没……没有,我只是有些累了。” 青鸟看着刘东一脸窘迫的样子,心中觉得十分好笑,刚想再调侃一下,怱然发现刘东呼吸加重,面红耳赤,心中暗叫“不好”。刚想转身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没想到刘东的动作竟然如此迅速,只见他伸手拦腰一抱,青鸟那娇嫩的身躯就已经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青鸟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羞愤,想要张嘴呼喊。然而,还没等她喊出声来,一张樱桃小嘴已被刘东深深地吻住。 饶是青鸟武艺高强,此时此刻也被刘东那股强壮的男性气息弄得浑身发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情欲也被刘东的热吻点燃,不由自主地伸出如嫩藕般的双臂搂住刘东,热烈地回应着他的亲吻。 青鸟浑身无力的躺在刘东的怀里,眼神迷离,任由刘东的双手在她身上游走。 干柴遇到烈火,两人的热情瞬间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刘东两腿发软,眼前发黑,站起来都是晃晃悠悠的。反观青鸟却是神采奕奕,经过一场甘霖般的滋润,她的肌肤犹如被赋予了新生,细腻而光滑,透着玫瑰般的红润。 那双明眸顾盼生辉,宛若星辰璀璨,秀发轻柔地散落在枕边,乌黑亮丽,仿佛用丝滑的瀑布来形容也毫不为过。那饱满的红唇如同盛开的牡丹,诱人采摘,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她的身体曲线愈发明显,凹凸有致,彰显出成熟女性的韵味。 得到巨大满足的青鸟此刻却发出一声悠悠的叹息。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怎么了师姐?”刘东喘着粗气,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尽管他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但内心却是无比愉悦的。与青涩的刘北和阿珍相比,成熟的青鸟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然而,面对刘东的询问,青鸟并没有立刻回答。她静静地看着刘东,仿佛心中藏着无尽的委屈。 “唉……”青鸟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怨:“师姐的清白都没有了,你说怎么了。”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和悲伤,让刘东的心猛地一紧。 “呃……”刘东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一时间,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愉快的欢爱,却没想到会给青鸟带来如此大的困扰。 “对不起,师姐……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刘东语无伦次地说着,试图安慰青鸟。但他知道,言语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青鸟默默地看着刘东,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不逗你了,说正事,让你这个小冤家弄得连正事都忘了,要是让李怀安那个糟老头子知道了,还不得活扒了咱俩。” “说吧,师姐,我听着呢。”刘东不好意思地笑了。 “老高死了。”青鸟一脸严肃地说道。 “什么?老高死了?”刘东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老高是天天便利店的老板,也是刘东的联络人。老高对于刘东来说非常重要。听到他死去的消息,刘东感到震惊和难过。 刘东的脸色变得阴沉,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他紧紧握着拳头,咬着牙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谁干的?″刘东的双眼刺红,一股煞气凭现。 ″不清楚,但跑不了那些岛国人\"青鸟的眼中也是寒芒崩现。 “我们需要尽快调查清楚这件事的真相,找出幕后黑手。同时,也要加强警戒,确保类似的事情不再发生。”青鸟语气坚定地说。 刘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说道:“无论是不是岛国人干的,我也要拿他们的血祭老高的在天之灵!” 说完,刘东的拳头紧紧握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出来。青鸟看着刘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知道,刘东不仅有着坚定的信念,还有着强大的实力。 \"噢,对了师姐,蒋海生还交给我一项任务。\"刘东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说道。 \"什么任务?\"青鸟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起身,穿上衣服。尽管经过了一夜的激战,青鸟的动作却依旧优雅从容。她的美丽与气质,令刘东不禁为之倾倒。 刘东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目光有些不自然地移开,才继续说道:“蒋海生让我暗杀新义安的龙头大 d。” \"噢......\"青鸟听到这个消息后,停止了穿衣服的动作,陷入了沉思之中。她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似乎在思考着这其中的利弊得失。 良久才说道″大d不能死″ 刘东忙问道″为什么?″ \"大d已经同我方驻港岛的人员暗中接触过几次,想要在回归之前彻底解散手下的黑社会组织,逐渐投资实体,并保证其所掌握的地盘不发生哄乱打砸事件,如果一旦成功必将对其他黑帮起到深远影响,其政治意义不言而喻″。 ″这么说大d是属于我方的投靠人员了″刘东连忙说道。 ″对,所以大d绝不能死,你先拖延一阵,借口找不到大d的行踪,目前我们要解决的是老高的死。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我和野狐解决\"。 早在一天前,山田盘膝坐在一张小桌前,桌上茶盏正冒着热气,对面半跪着的正是伊娜。 \"这个刘东是个隐患,必须要除掉了,这次要不是他,暗杀协调小组官员的事早就成功了,而且他还怀疑上了我,潜入到我的房间″伊娜忧心忡忡的说道。 山田抿了一囗茶缓缓说道″除掉刘东不是件容易的事,先从他身边的人开始吧,引蛇出洞各个击破″。 ″好,山田君,那我就先从他的联络员开始″伊娜精致的脸上蒙上一股浓浓的杀意。 第183章 美丽的杀手 天天便利店的位置在寸土寸金的尖沙咀并不算太好,只是在一个角落里。但尖沙咀的人流量大,尤其是白天的时候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特别多,所以零零碎碎的生意还算不错。 但是一到了晚上,尤其是服务员下班,十点以后的生意就可以用惨淡来形容了,之所以不关门闭店,只因为老板也无事可做,反正闲也是闲着。 老板姓宫大约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略显发福。他的头发略显稀疏,有几根白发穿插其中,显得有些沧桑。他的脸庞略显圆润,皮肤因常年风吹日晒而略显粗糙。浓密的眉毛下,一双深邃的眼睛透露出坚定与沉稳,眼角有几条鱼尾纹。 店里只有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女孩在零食柜台旁挑挑拣拣的,老高仍然是一副百无聊寂的把玩着一支笔,趴在收银台上呆呆地望着门外出神。 忽然老高眼前一亮,一个优雅的美女,手里挽着一个小挎包出现在便利店的门口。她身着一件鹅黄色连衣裙,裙摆轻轻拂过小腿,显得既端庄又妩媚。手腕上的玉镯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愈发衬托出她的温婉可人。脸上淡淡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让人心生愉悦。 美女谁不喜欢,尤其是这个堪称尤物的少妇。食色性也,老高的双眼紧紧盯着少妇银色高跟鞋上裸露的足踝。 她的足踝纤细而精致,宛如一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在柔和的灯光下,足踝的轮廓显得更加分明,线条流畅而优雅,透露出一丝不染尘埃的纯净。她的脚踝轻轻转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女性的柔美和灵动。 女人并没有因为老高色咪咪的目光而生气,反而展颜一笑,这一笑,媚得老高连心都化了。 女人直奔卫生用品的架子走去,上下翻找了一阵子,皱了皱眉头说道″老板,有没有高洁丝的卫生巾啊我怎么没找到啊?″ ″有啊,有啊,就在上面″老高笨拙的身子从吧台里面挤出来,手里的笔指着架子上边说道。 \"哦,我够不到,老板你帮我拿一下\"女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甜意,就像是蜜糖缓缓融化在舌尖,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便沉醉其中。那种软软的、糯糯的发音,让人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细细品味这声音带来的温馨和宁静。 ″好好″老高一阵小碎步跑到女人的身边,踮起脚尖去够架子上的卫生巾,站起时还不忘抽动一下鼻子使劲的闻了一下女人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 就在老高抬手露出腋下的时候,身边笑眯眯的女人突然眼神一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乎察觉不到的冷笑。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表情瞬间切换,如同面具般变换。 她的身形一动,如同猎豹般敏捷,手中已从挎包中摸出一把匕首,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寒光。她的动作迅猛而精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为她停滞。那双原本温婉的眼睛,此刻变得冷酷无情,透露出浓浓的杀意。她的出手快如闪电,让人防不胜防,仿佛连空气都为她的杀气所凝固。 而老高却浑然不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腋下已经暴露出来,成为了敌人攻击的目标。而那个女人的匕首如同一条凶猛的毒蛇,锋利无比,令人毛骨悚然。那刀尖几乎就要刺破老高的衣服,仿佛下一秒就能穿透他的皮肤,让他鲜血四溅。 女人的眼神中闪烁着得意和胜利的喜悦,似乎已经看到了老高死亡的结局。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高原本懒散迷离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犹如一把利剑,瞬间打破了他之前的迷糊状态。他用尽全力,猛地转身向前扑出,动作迅猛而突兀,就像是一个人不小心踩到了石头,突然失去平衡,跌倒在地,竟似对女人的暗杀早有防备。 与此同时,老高手中一直握着的那支笔,也随着他扑倒的动作,以惊人的速度弹射而出。这支笔就像一支隐藏已久的暗器,从他的手中迅速飞出,带着强大的力量和速度,向后飞去。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女人手中的匕首。 女人感觉到自己的手中一震,有种触电后的酸麻感,那枚疾射而来的笔,竟似铁铸的一般,有着出人意料的力量,她手中的匕首被击得偏离了几寸,紧贴着对方的后背划过。 一击不中,女人并未放弃,她身形一闪,迅速追击。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异的弧线,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随着她手臂用力一挥,匕首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再次刺出,仿佛要将空气撕裂开来。这一击的威势如此强大,以至于匕首在运行转换间发出“哧”的裂空之声,让人不寒而栗。 老高虽然看似肥胖笨拙,但他的反应却异常迅速。就在匕首即将击中他的瞬间,他脚尖轻点地面,身体如同旋风般旋转起来。他的动作轻盈敏捷,眨眼间便脱离了女人匕首的攻击范围,让女人的攻击落空。 女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浓烈的杀意。她停下脚步,紧紧盯着老高,冷冷地问道:“你知道我是来杀你的?”与此同时,她缓缓地甩掉脚上的高跟鞋,赤着脚站在那里。 她那白皙的脚丫显得格外迷人,脚趾微微弯曲,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性感与魅力。然而,老高并没有被女人的美丽所吸引,而是警惕地注视着她,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危险。 “你的笑虽然很美,但还是掩饰不了你眼中的杀气”老高淡定地说道。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 女人微微一怔,她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和警惕。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哪里出错被看出破绽。 “唉,我还是无法做到内敛”女人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的已经被老高看穿,再继续伪装下去也没有意义。 老高静静地看着女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他的目光扫过女人手中的刀,然后落在她的眼睛上。 “让那个孩子走”老高突然一指里面吓得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眼圈里含着泪水的女高中生说道。他的语气坚定而果断,不容置疑。 女人顺着老高的手指方向看去,看到了那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高中生。她的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变得淡然。 ″好吧,让她走″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女孩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她挑选的那堆零食早已被遗忘在地上。她艰难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 她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那个手持尖刀、满脸凶狠的女人,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这个女人竟然就是刚才还风情万种的那个美丽女子?这怎么可能!她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凶恶的形象与之前的妩媚联系在一起。 她战战兢兢地从老高的身后慢慢的挪动着,小心翼翼的,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动了对峙的两个人。 就在女孩从老高身后刚经过的一瞬间,对面的女人突然动了,她的呼吸轻得几乎无法察觉。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老高身上,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的手握着匕首,指尖触及了冰冷的金属柄。精确地计算着距离和时机。就在高中女孩即将与老高擦肩而过的一刹那,她的身体像弹簧一样弹出,匕首紧随其后。 她的手臂肌肉瞬间收紧,匕首以极快的速度刺出,老高踮起一只脚,一推身后的女孩,然后象一只蓄意已久的豹子一样扑向对面的女人。 然而就在老高绷紧肌肉刚想弹起的时侯,只感觉到一股凉意划过了他的皮肤。一把冰凉的匕首的尖端如同毒蛇的信子,精准地穿透了他的衣物,从他的肋下切入肌肤。但这把匕首并没有急于深入,她在刀尖触及肋骨的瞬间,手腕微妙地一转,让匕首沿着肋骨的缝隙滑行,寻找着最佳的切入点,″噗″的一声刺入了老高的身体。 老高的身体突然僵住,与此同时,对面女人手中的匕首如闪电般迅速划过他的颈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高用尽全身力气扭动身体,但终究无法躲避这致命一击。他瞪大双眼,眼神充满惊愕和难以置信,艰难的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 女孩面带微笑,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她静静地注视着老高,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此时,老高捂住流血不止的喉咙,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女孩,试图发出声音,但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吟。最终,他无力地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走吧”,伊娜婀娜的穿上高跟鞋,轻轻拍了拍老高的身体,将匕首上的鲜血在他身上蹭掉,然后小心地将其放回挎包。接着,她向站在一旁的慕容楚楚招手示意。 慕容楚楚的眼神冷漠而平静,但脸上却又恢复成那副清纯可爱的模样。谁能想到,就在刚才,她还是个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心狠手辣女杀手呢?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纯真无辜的少女,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慕容楚楚默默地走到伊娜身边,两人一同离开了现场,留下老高的尸体和满地鲜血。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一片死寂的空间。 尖沙咀的一家便利店发生了一起惊心动魄的凶杀案。当时,最先抵达现场的是正在巡逻的两位警察。他们刚刚走过便利店门口时,突然听到一阵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杀人了!杀人了!”紧接着,两名神色惶恐的顾客从便利店内飞奔而出,手指颤抖着指向店内,满脸恐惧。 两名巡警听到呼喊后,神情紧张地对视一眼,他们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敢在繁华的尖沙咀杀人,那必定是悍匪或者亡命之徒。 两人迅速从腰间拔出点三八左轮手枪,紧紧握在手中,警惕地注视着便利店门口的情况。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便利店,一人站在左边,一人站在右边,形成包围之势。与此同时,其中一名巡警紧张地对着对讲机呼叫增援:“总部,这里是巡逻队,天天便利店发生凶杀案,请立刻派人支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紧张,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另一名巡警则紧紧握住手枪,眼睛紧盯着便利店的门,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整个场面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不一会,急促凄?的警笛声响彻云霄,大批身穿军装的警察迅速包围了便利店。 青鸟神色匆忙地从便利店的门口走过,由于现场被大批警察封锁,她并没有停下脚步驻足观看,只是眼神不经意间瞄了一眼,然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对面高楼的一扇窗户后面,一架高倍望远镜早已架在了窗前,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透过望远镜,山田一眼就认出了青鸟,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狡黠的笑意,随后轻轻拿起身旁从国内带回的松下最新型对讲机,低声说道:“跟上那个穿紫色连衣裙的女人,一定要找出她的老巢。”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目光紧紧盯着逐渐远去的青鸟背影。 马路边上有一个矮个子,一副地痞打扮的模样,身高不足一米七,瘦骨嶙峋,头发染成黄色,还留着一撮小胡子。他的眼神狡黠,嘴角时常挂着邪笑。穿着一件花衬衫,上面沾满了油渍,裤子更是皱皱巴巴。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球鞋,正斜靠在路旁的路灯柱子卖着呆,看着对面忙碌的警察傻呵呵的笑着。 忽然他掀开衣领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目光在人群里搜寻,直到定格在青鸟身上。 矮个一摆头,边上一个约莫一米八五的个头,皮肤黝黑,脸上横着一道刀疤,身穿一件黑色紧身背心,露出两只粗壮的胳膊的汉子紧走几步,两个人一前一后顺着青鸟的去处跟去。 第184章 报复 青鸟的身材婀娜多姿,衬托在连衣裙下更是无比的性感,竟让她身后跟踪的两个人眼中冒出淫邪之色。 青鸟觉得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在刚才便利店的门口她便看见了这个黄毛,而走了一段路,又在一个商场的门囗看到了,在不同的场合同时看到同一个陌生人,这就是不正常。 这个人一头黄毛,衣着普通,可以说除了一头黄毛外毫无特色,港岛街头染黄毛的人比比皆是,但是没有特色就是特色,这种丢在人海里就找不着的人,恰恰是特工的最佳人选。 青鸟故意走进商场溜了一圈,又下到楼下买了一些东西,借着柜台玻璃的反射,她看到那个黄毛依然跟在自己后面不远处。 青鸟忽然回头冲那人走过去,那人脚步不停,眼神坦荡,好像路人一般走过来,如果换了一般人,或许会以为真的是碰巧了,但青鸟却更加确信,这个黄毛是真正的老手,盯梢的高手。 出了商场,青鸟若无其事地把自己完美地融入夜色。她的步伐轻盈,仿佛猫儿般悄无声息。她早已察觉到身后那两个跟踪者的存在,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而身后跟踪而来的黄毛,他的步伐沉稳,眼神锐利,时刻保持着与目标的距离。他仿佛掌握了时间的节奏,时而在目标的视线边缘游走,时而在街角的阴影中潜伏。他的身影在霓虹灯的映衬下,若隐若现,宛如一道无法触及的幻影。 高手跟踪,注重细节,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设计。他时而观察四周的环境,时而调整自己的步伐,确保不被目标察觉。在这场悄无声息的较量中,他凭借着过人的洞察力和丰富的经验,始终与目标保持同步。 黄毛的脚步轻盈而稳健,如同一只猎豹在城市的夜色中游荡。他的眼睛如鹰一般锐利,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们自认为自己的跟踪技巧非常高超,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在青鸟的掌控之中。当他们跟随着青鸟来到一条偏僻的小巷时,突然发现青鸟的身影消失不见了。然而,他们并没有着急地追过去,因为他们知道如果目标杀一个回马枪,那么他们就会轻易地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时,黄毛的手轻轻地朝着身后的大个子做了一个手势,大个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迅速转身,从另一条路飞快地朝巷子的另一侧跑去。 黄毛漫不经心的走进巷子里,一转弯就见自己跟踪的目标正站在巷子里头冷冷的看着他。 月光洒在青鸟的脸上,映出她冷艳的容颜。她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黄毛愣住了,没想到猎物竟会主动现身。 狭路相逢勇者胜,即已暴露,瞬间暴发,黄毛随即拔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向前方的青鸟连射两发。 青鸟早有防备,在黄毛掏枪的瞬间,她已飞身而起,脚一蹬巷子一侧的墙壁如一只大鹰一样闪身躲过,脚上的高跟鞋竟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作。子弹只是将她身后的墙壁打得石屑四溅,却丝毫伤不到她。 港岛的黑帮对枪支的使用非常谨慎,但是作为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特工却并无这种顾忌。他们都是老牌的特工,身手敏捷,做事麻利,即使是生死之战,也是三招五式的解决战斗,等到港警赶到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 黄毛明明眼神凶狠地瞄准了那个妖艳女子的头部,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然而,令人惊愕的是,那女子竟然如同鬼魅一般迅速一闪,轻易地躲开了子弹的射击。与此同时,黄毛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阵发麻,手中的手枪瞬间横飞而出,远远地摔落在铺满青砖的路面上。 黄毛见状,慌忙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这把匕首的刀刃涂有一层特氟龙,散发出青灰色的寒光,即使在昏黄的路灯下也并不耀眼,但却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冷气。 然而,还未等黄毛扑向青鸟,她已经轻盈地飘然而至。只见她轻轻提起裙子,飞起一脚,准确无误地踢在了黄毛的下颚上。 黄毛只来得及看到对方裙摆下白皙的大腿扬起,随后尖锐的高跟鞋后跟重重地击中了他的下颚,导致他整个下巴脱臼,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嗷嗷的惨叫声,鲜血从颚下流淌而下,黄毛眼冒金星,蹬、蹬、蹬的连着后退几步。 青鸟乘胜追击,身子轻盈的跃起,如同一只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她的动作优雅而迅速。她的纤纤玉手轻轻一挥,如同春风拂面一般,温柔地拨在了黄毛的肩上。这看似轻柔的一击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和技巧。紧接着,她的脚下一伸,犹如灵蛇出洞,巧妙地使出了一招转身勾踢。这个动作既快又准,让黄毛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黄毛被打倒在地,失去了平衡。 然而,这还没完。黄毛刚要挣扎起身,试图重新找回优势,但青鸟的攻击并没有停止。她的尖锐高跟鞋尖如同一道闪电般狠狠地踢向了黄毛的太阳穴。这一脚不仅速度极快,而且力量十足,黄毛完全没有料到青鸟会有如此凌厉的反击,只觉得脑袋好像被一辆疾驰的卡车撞上了一般,眼前一黑,再也没有了声息。 对面路上的大个子已然从前面转到了巷子的另一侧,忽然听到巷口两声清脆的枪声,心下一急,伸手掏出枪便冲进了巷子。 大个人虽急,但却极其小心,端着枪迈着细碎的步伐,悄无声息的前进,遇到拐角的地方更是紧贴着墙壁。 窄巷中的灯光在夜晚中显得更加朦胧,石板路反射出微弱的光泽。大个子的呼吸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手中紧握的黑色手枪,在微弱的灯光中闪烁着危险的光泽。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回声在狭窄的巷道中回荡。杀手立刻停下脚步,背靠冰冷的石墙,端起手枪警觉地等待。 脚步声眨眼间到了眼前,大个人飞身而出,黑洞洞的枪口正抵在对方的额头。 ″啊″的一声惊叫,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菲佣,手里拎着两个袋子,吓得惊恐的跪在地上,身子如筛糠一般抖动,原来只是一个路人,听到枪响,吓得一路小跑。 大个人一抖枪,示意对方离开,菲佣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肥胖的身子刚一闪开,大个人对见菲佣的身后寒光一闪,锋利的匕首已经划破了他的颈脉。 黄毛和大个人,作为经验丰富的特工,在过去的岁月里,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与世界各国的军警、职业杀手以及毒贩武装展开过激烈交锋。 他们凭借自己高超的技艺和过人的胆量,一次次从血腥的战场中艰难地走出来。正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出众,才被山田选中并带到港岛执行任务。然而,这次他们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折,竟然败在了一个看似妩媚动人的女子手中。 要确定那些跟踪者的身份其实并不困难。尽管死者身上没有留下任何能够直接证明其身份的物品,但通过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一些端倪。岛国人通常有着牙齿不整齐、两侧颧骨突出等特征,这些细节足以揭示他们的真实身份。此外,还有其他一些细微之处也能让人轻易辨认出他们来自岛国。 山田苦笑的坐在桌子后面望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杯出神。对面坐着的依然是妩媚的伊娜。 良久,山田才长叹一声\"虽然端掉了对方的联络点,也成功的引出了对方小组的人员,但没想到还是让两个好手折在对方手里,唉,我手底下再也没有人手了\"。 山田的忧虑并非没有道理,他和伊娜身为樱花社的核心成员,自然有一群忠诚的手下为他们效力。 然而,上次诱杀刘东时已经损失了七八名得力干将,这次剩下的仅有的两名特工也被青鸟一举歼灭,手下除了慕容楚楚外几乎无人可派。樱花社是帝国最为神秘的情报机构,地位高于其他所有情报组织,即使是其外围人员也并非轻易能加入的。 伊娜无奈地苦笑一声,沉思片刻后说道:“事到如今,只能向黑桥亮明我们的真实身份,并请求他调配人手支援了。” 山田点了点头,\"目前局势紧迫,别无选择。怕就怕大陆的人找不到我们,会向黑桥的手下展开报复″。 山田的担心不无道理。虽然第一次行动就惨遭失败,但黑桥晋三并没气馁。 正因为感觉到了空气中流动着的危险气味,所以黑桥严命手下不得擅自行动,那些山口组的成员要刻意的收敛自身的暴戾,选择蛰伏,港岛的市面上反岛国的情绪高涨,必须等到事情降下热度。 港岛,中秋佳节可是个热闹的日子呢!市民们除了品尝美味的月饼、欣赏精美的花灯,还有一项特别的传统习俗——观看“大坑舞火龙”。这个有着百年历史的传统舞火龙活动,不仅是港岛市民对中秋佳节的美好祝愿,更蕴含着对华国传统文化的敬意和传承。 除了铜锣湾“大坑舞火龙”这个传承百年的经典活动外,尖沙咀尖东、港岛南区香港仔、薄扶林村等地也会有形式各异的舞火龙活动。这些活动不仅让人们感受到了传统的魅力,更让人们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一个愉快的中秋佳节。 在一个相对的空旷处,叼着烟,正用很不屑的神情,远远的看着眼前闹哄哄的场面的三个人正是山囗组的三名成员,带头的俨然是黑桥手下一名精锐特工。 对于这些来自岛国的山口组成员来说,港岛的舞龙表演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幼稚可笑。在他们国家,举办庆祝活动时可是非常隆重的,不仅会封锁整条街道,还会安排专人负责交通指挥,参与者都会穿上华丽的盛装,绝对不会像港岛街头那样混乱不堪,毫无秩序可言。 然而,这三个家伙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猎物。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来打探消息,尽管组织严禁他们有任何行动,但为了掌握必要的情报,他们还是冒险前来。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人暗中监视,成为了别人猎捕的目标。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正艰难地向前走着,脚步蹒跚,仿佛随时都会摔倒。每走几步,他就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地喘着粗气,有时甚至会剧烈地咳嗽几声,身体颤抖不止。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黯淡无光,看起来非常虚弱,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尽管如此,这位老人还是坚持一步步地向前挪动,用一种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慢慢地靠近那三名岛国人。 山口组的成员们虽然平日里在社会上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但实际上,他们并未接受过专业的训练,缺乏警惕性和观察力。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附近的老人,他们并没有过多关注。 然而,那位负责带队的特工却是个例外。他目光敏锐,警觉性极高。当他瞥见那个蹒跚着向他们走来的老人时,心中立刻涌起一丝疑惑。在他看来,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接近他们,都是值得怀疑的。于是,他开始密切关注起老人的一举一动。 他死死的盯着老人,企图从老人的身上找出疑点,可是老人双眼浑浊,目光呆滞,走几步就喘息的样子绝不是装出来的。并且老人拄着拐杖的手似鸡皮一样满是褶皱,这才放下心来,目光才从老人身上挪开。 三个人边走边观看着喧闹庆祝的人群,走在最后的那名山口组成员,忽然感觉后背一凉,低头看见自己的胸口,冒出了一截沾血的锋利刀尖,他瞬间如被雷霆击中,觉着自己的力气正如泄了堤的洪水般流失,他大口吸着气,想要呼喊出来,一只大手却从后面勒住了他的颈部,转眼他就没有了呼吸。 第185章 指挥权被接管了 “嗵”一声巨响,不知是谁点燃了绚丽多彩的焰火,焰火瞬间冲向天空,在空中绽放出五彩斑斓、璀璨夺目的光芒。这突如其来的美丽景象,让在场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仰望那片被点亮的夜空。 大家都被这壮丽的景色所吸引,包括山口组的另外两名成员。他们瞪大了眼睛,惊叹于这场视觉盛宴,完全沉浸在对烟花的欣赏之中。 没有人注意到地上倒着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那具尸体微微抽搐着,似乎还有一丝生命迹象。 花白头发的老人此时早已没有了刚才蹒跚的样子,他的步伐象狸猫一样轻盈无比的贴近了第二个山口组的人身后。 老人伸出手轻轻一拍他的肩膀,对方还以为是身后的同伴叫他,刚一回头,老人双手捏住他的脑袋使劲一掰,\"咔啪\"一声他的颈椎就断了,整个人如同烂泥般软软的倒了下去。 \"咔啪\"的一声轻响在喧闹的夜晚并不突出,但还是引起了前面特工的警觉。他身子一侧,伸手就去腋下掏枪。速度极为敏捷,但他快,背后的老人更快。 老人一个箭步上前,单手如刀般切向对方的脖颈。特工反应也不慢,身子猛地往下一蹲,避开了这一击。然而,老人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另一只手上的拐杖前面″突″地冒出一截刀尖,″噗嗤″一下正刺中特工的心脏。 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半分钟内,当有人看见倒在血泊中的三个人后,花白头发的老人早已消失不见了。 一个阴暗的拐角处,老人摘下头上的假发和套在手上的极为逼真的假皮肤手套,舒了一口气,天空中又响起一记礼花,灿烂的烟火映出了野狐那张刚毅的脸庞。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冷酷,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较量。然而,此刻的他却显得格外冷静,似乎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在意。 随着烟花的绽放,野狐的身影逐渐被黑暗所吞噬。他默默离开,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留下的只有那三个倒在血泊中的人,这一切仅仅是开始。 早晨六点多一点,天刚蒙蒙亮,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黑桥晋三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生怕吵醒了身旁那位刚刚认识不久的空姐。 她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呼吸均匀而平稳,一双粉嫩如藕般的玉臂伸在被的外面。黑桥晋三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额头,然后温柔地吻了一下,仿佛在向她传递一种无声的爱意。接着,他披上一件宽松的睡衣,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里。 尽管昨晚与空姐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作息规律。作为一个非常自律的人,他每天都会在相同的时间醒来,开始新一天的生活。无论是工作还是个人生活,他总是保持着高度的纪律性和责任感。这种品质使得他在职场上取得了不俗的成就,并赢得了他人的尊重和信任。 客厅的窗帘还没有打开,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黑桥走到窗边,伸手“唰”的一声将窗帘猛地拉开。瞬间,初升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带来一丝光明。 然而,当他转过身时,身体突然僵住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一般。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警惕。与此同时,他的肌肉紧绷起来,形成了一种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姿态。 客厅的沙发上,一道身影静静地背对着他端坐其中,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悄然融入了周围的环境,让人难以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静谧的氛围,只有微弱的光线从窗外洒进来,映照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来人是什么时候潜入房间的?黑桥竟然毫无察觉!要知道,这可是酒店十多层的高楼啊!这让在情报口厮混多年、自认为经验丰富的黑桥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窗户旁边有一座盆栽,里面种植着一株万年青,下面有一个一米多高的架子,架子下面藏有一把手枪。黑桥伸手就可以够到,这是他住在任何地方都要备下的后手。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影给他带来了极度危险的感觉。 黑桥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谨慎,在房间里多处放置了武器,这些武器都隐藏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但此刻他却不敢轻易去触碰它们。 他紧紧地盯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对方背对着他,身影被阳光映照得蒙上了一层金边。黑桥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他努力保持镇定,试图分析眼前的情况。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房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终于沙发上的人轻抚了一下额头,缓缓的转过身来\"黑桥君,不要那么紧张″。 黑桥晋三惊愕地看着窗外的一缕阳光洒在来人的脸上,沙发上的人面容清秀,皮肤白皙,眉毛细长而挺拔,他的鼻梁挺直,唇角挂着一丝温和的微笑,头发乌黑浓密,略带些自然卷曲,随意地垂在额前,显得有些放荡不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跛了一条腿的山田。黑桥一时竟有些恼怒,阴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山田,竟好像要喷出火来一般。 这时卧室的门悄然打开,刚才还躺在床上酣睡的空姐一丝不挂的走了出来,羊脂白玉般的肌肤绸缎一般柔软,慵懒的姿态极尽诱惑。 这是岛国航空公司最娇艳的一朵花,正是服务黑桥头等舱贵宾的乘务员,被黑桥用美金俘获,昨夜一夜欢愉,醒来一看黑桥并不在枕边,这才出来用岛国语呼喊着黑桥″阿娜塔、阿娜塔″。 还没等她看清屋内的情形,山田已如猎豹一般突然暴起,一记手刀砍在女人的颈部,女人顿时昏厥过去,诱人的胴体软软的倒在山田的怀里。 “黑桥君好艳福啊,这是帝国最美的花朵,却任君采撷,实在是令人敬佩。”山田说着竟然在女人丰满的胸部上使劲的摸了一把,样子极为淫邪。 黑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女人他并不在意,他恨的是山田竟悄无声息的潜入他的房间。这要是敌人的话,自己早已死的透透的了,这让他经常自诩为老牌特工的他如何不恼火。 然而,面对山田的挑衅,黑桥并没有立即发作。毕竟,他们都是帝国的军人,不能因为个人恩怨而影响任务的执行。但他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给山田一个教训。 \"山田君,你这是何意?″黑桥忍住将要爆发的怒火,咬牙切齿的问道。 山田悠然的放下怀中的美女,返回到沙发上坐下看着黑桥说\"从现在开始,我接手你的指挥权,一切的行动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什么?接手我的指挥权,凭什么?\"黑桥冷笑道。 ″啪\"山田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金质樱花像章扔在了茶几上,身子往沙发上一靠,再不言语。 金质樱花像章精致细腻,采用高品质的材料打造而成。金黄色的光泽熠熠生辉,散发出贵族般的气质。樱花花瓣层层叠叠,犹如一朵盛开的樱花,栩栩如生。花瓣边缘微微卷曲,仿佛在春风中轻轻摇曳。 像章的中间,一根细长的花茎蜿蜒而上,将花瓣紧密地连接在一起。花茎上的纹理清晰可见,展现出工匠高超的雕刻技艺。在花茎的末端,几片嫩绿的叶子点缀其间,为这枚金质樱花像章增添了一抹生机。而花瓣的正中间,一个数字″17\"清晰可辨。 樱花像章! 黑桥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眼神之中满是震惊之色。 作为情报部门的官员,他自然知道这枚樱花像章所代表的意义——那可是帝国最为神秘、权力最大的情报组织,拥有着无上的权限!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樱花像章上的“17”这个数字。在那个神秘组织内部,每一个成员都有属于自己的编号,而“17”则代表着这个人在组织中的地位和排名。能够得到这样高的排名,说明对方在组织中绝对是翘楚般的存在! 黑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相识多年的好友竟然早就成为了这个神秘组织的一员,而且还是如此重要的角色。这么多年来,自己还一直想要提携他,甚至打算将他调回总局,却不知道他早已站在了更高的舞台上…… 就凭这枚像章,山田就完全有资格接手自己的指挥权,黑桥晋三双腿并拢,腰板挺直,身体前倾,低下头,大声道:“哈依!”语气恭敬,动作标准,没有一丝的怨念。 就在这时,屋内的房门被轻轻的敲响,三长两短,正是事先说好的暗号。黑桥走了过去打开房门,一个手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黑桥脸色凝重地返回,走到山田面前,低头弯腰,语气低沉地说:“我们的三个人昨夜在街头被人暗杀,其中一名是我们调查局的特工。”说完,他抬头看着山田,等待着他的指示。 “黑桥君,请坐,不必那么拘谨,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山田自然记得黑桥对他的好,忘恩负义那可是让人鄙视的。 黑桥这才坐到了山田的对面,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山田还记得他曾经的付出,他真的很庆幸自己以前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山田也是个念旧的人。 “这是华国情报局的人员对我们进行的报复”山田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目光从地上躺着的空姐雪白的身躯上一掠而过。 “噢,华国的情报人员,可我们并没有招惹他们啊”黑桥诧异地问道。 “前几天,我们试图刺杀一个他们的重要官员,但很遗憾,行动失败了。而就在昨天,我们成功地端掉了一个他们的联络点,并击毙了一名情报员。因此,他们开始对我们的人员展开报复。”山田详细地解释道。 听到这里,黑桥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哦,原来是这样啊。”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山田接着苦笑着说:“至于为什么要接手你的指挥权,原因很简单,我的手下有八九名特工,他们都不幸死在了对方手中。现在,我孤家寡人,没有任何帮手。” 听到这个消息,黑桥大吃一惊:“全部战死?”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樱花社的外围成员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竟然无一生还。 他原本自认为已经掌握了全局,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但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那里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你来我往,厮杀得难解难分,而他对此却一无所知。这让他不禁感到羞愧和自责。 启德村街头遍布华文招牌的小电器行,五金杂货铺,看起来和华国国内别无二致,一些三轮摩托簇拥在街头招揽着生意,巡警懒洋洋的从街头走过,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华文都是繁体字。 在这里,和繁华喧闹的尖沙咀完全不同,时间似乎变得很慢,一切都那么平静而美好。行人尽情享受这份宁静与悠闲,感受生活的真谛。这种慢节奏的生活方式或许正是这个小镇的魅力所在。 这个不起眼的小镇却是黑帮社团新义胜总部的所在地。一栋不起眼的旧楼,外表破旧,与周围的现代建筑形成鲜明对比。入口处有一道厚重的铁门,上面布满锈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门旁站着几名纹龙画虎容态懒散的汉子,默然地注视着四周。 再稍远一点,刘东叼着烟赤着上身坐在对面一个小酒馆里,旁边的明仔和单强一脸羡慕地看着他身上栩栩如生的刺青。 第186章 夜闯新义胜 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暴雨突然来临,豆大的雨点急促地敲打着大街上的梧桐树,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 廊檐下,雨水形成了一条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狠狠地击打着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铁桶。 乒乓之声此起彼伏,宛如冲锋枪扫射一般,激烈而嘈杂。 刘东眯起眼睛,看了看新义胜总堂的大门,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他毫无顾忌地坐在新义胜总堂对面的酒馆里,也不怕有相识的人认出他就是杀死大飞的人。 新义胜总堂内,一片喧闹声。各路坐馆和带头大哥们七言八语、七嘴八舌地嚷嚷着,场面十分混乱。 新晋的二路元帅广成阴沉着脸,围着他们转了几圈,目光锐利地盯着每个人,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乱说话。 见没有人敢再发牢骚,他这才放心下来。 让新义胜乱成一锅粥的是最近层出不穷的白粉事件。这些事件不仅严重影响了社团的声誉,也让警方加大了打击力度,社团内人心惶惶。 早在几年前龙头大d就意识到毒品的危害,他认为毒品会腐蚀人的意志,破坏社会秩序,所以他严令自己手下的帮众严禁贩卖吸食白粉。此外,他还明确规定,白粉更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在自己的场子里,如果有违反者将会受到严厉的帮规制裁。然而,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人无视规矩,偷偷摸摸地从事着白粉交易。 可是最近一段日子,场子里却接连发生几起吸食和贩卖白粉的事件,这引起了警方的高度关注。每一次事件发生后,警方总是能迅速赶到现场,仿佛他们早就知道了一样。这让人不禁怀疑,是否有人故意泄露消息给警方?而每次事情发生后,警察都是快速的赶到,好像早在门口等着一般,并且接连封了新义胜几个来钱最快的场子。 这种情况进一步加剧了社团内部的紧张气氛。大家开始互相猜疑,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龙头大d对这一事件极为震怒,严令各堂口的老大迅速查明此事。 而刘东则带领着明仔和单强来到了这里。他们不是来捣乱的,而是来踩盘子的。青鸟曾告诉过刘东,大d属于向国内靠近的人,不能碰。所以刘东必须小心翼翼,确保自己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如果只是单纯地踩盘子,也会有人向蒋海生汇报。因此,刘东需要仔细考虑每一个举动。 毕竟,刘东是个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的人。他曾经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目睹过战友们的牺牲。这些经历让他变得更加成熟和稳重。相比之下,那些只知道在小城市里打架斗殴的小混混,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东哥,咱们都在这蹲三天了,还没见到过大 d 出来,他那辆虎头奔停在楼下都结上蜘蛛网了”明仔嘬了一口花生米气恼恼的说道。 一旁的单强也附和着:“是啊,东哥,我看门口那几个小子看咱们几个都横眉竖眼的,保不齐早就怀疑咱们了。” \"嗯,再呆下去也不是办法,走,回去″说罢刘东一扬脖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约见青鸟是在尖东大道上一家格调很高的咖啡厅里,天气非常炎热,阳光炙烤着大地,仿佛要将一切都融化掉。青鸟戴着一顶时尚的帽子和一副宽大的墨镜,驾驶着一辆低调的甲壳虫汽车缓缓停在了楼下。她优雅地下车,轻盈地走进咖啡厅。 刘东在咖啡厅内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卡座,相对而坐。青鸟轻轻摘下墨镜,露出美丽的面容,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她突然起身,走到刘东身边,轻轻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刘东顿时感到一阵羞涩涌上心头,脸色涨红,有些不知所措。青鸟却咯咯地笑了起来,轻声说道:“吃都把人家吃了,还害什么臊?” 随后,两人开始低声交谈,仿佛周围的世界与他们无关。他们的声音轻柔而低沉,只有彼此能够听清对方说的话。 夜幕低垂,星光稀疏,大地被黑暗笼罩,一片静谧。在这片宁静的夜晚里,刘东正一丝不苟地检查着自己身上的装备,神情严肃而专注。他身着一袭黑衣,如同黑夜中的鬼魅,悄然无声地行动着。 一把柯尔特手枪紧紧地插在腋下,冰冷的枪身透出一丝寒意。三把锋利的飞刀稳稳当当地别在腰间,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出鞘,取敌性命。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静静地扎在腿部,散发着凛冽的气息。还有一段带有飞虎爪的绳子,也别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这些装备几乎让刘东武装到了牙齿。 “东哥,你真要去啊?”明仔紧张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深知这次行动的危险性,但却阻止不了他的行动。 刘东微微皱眉,眼神坚定地说:“必须去,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大d毫无动静,我不去探一探怎么知道他到底在哪。即使他不在堂口,我也要把他的总堂搅个天翻地覆,引他出来!”他的语气坚决,不容置疑,似乎早已下定了决心。 夜探新义胜的堂口是刘东临时决定的,这个决定虽然仓促,但他相信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消息已经透露给了青鸟,具体的事宜自然由她安排。做戏要做足,必要的过程还是要有的。 刘东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装备,他的身影融入夜色,消失在了黑暗中,只留下明仔和单强站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刘东的背影。 这座院子位于启德村的边缘,四周被高墙围绕,墙头布满了尖锐的玻璃碎片,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生人勿近。然而,这样的防御措施对于训练有素的刘东来说,不过是一道小小的阻碍。 刘东穿着黑色衣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他轻盈地翻过高墙,落在院子里。月光下,院子里的一切显得诡异而神秘。参天的古树遮天蔽日,地面上长满了青苔,一座有些年头的四层旧楼矗立在院子的中央,虽然陈旧,但是楼宇高大显得庄重而威严。 刘东警惕地观察四周,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座楼房。他注意到,楼房的门窗紧闭,但二楼的一扇窗户微微露出一条缝隙,透露出里面微弱的灯光。他决定从那里入手。 借助窗外的树枝,刘东如同一只敏捷的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爬上二楼,然后轻轻落在阳台上。他迅速而谨慎地来到那扇透出微弱灯光的窗户前。他用手指轻轻地拨开窗帘,透过缝隙,看到屋内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前认真地翻阅着一些信件,神色凝重。 屋内的男子似乎并未察觉到刘东的到来,仍然专注于手中的信件。刘东小心翼翼地靠近,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就在这时,男子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窗外,与刘东的眼睛对视在一起。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似乎也停止了流动。男子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愕和恐惧的表情。他刚要张开嘴巴呼喊,刘东一脚狠狠地将窗户踢碎,已经如闪电般从窗户里蹿出,身体像飞鸟一样飞扑了进去。 男子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惊慌失措,他发出一声惊叫“噗嗵”一声连人带椅朝后仰去,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仓促的刚要爬起,没想到刘东已如旋风一般踢碎窗户扑了进来,脚尖在桌面上一点,如大鹏展翅般扑向他,一记铁拳带着风声重重地打在他的太阳穴上,男人只觉得脑袋嗡鸣一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男人的惊叫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在静谧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响亮而刺耳,就连远处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明仔和单强也被这阵声响惊动。他们原本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但此时注意力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住,心里不禁暗暗为刘东担心。 楼下的几栋屋子的房门几乎同时齐刷刷地打开,十七八个大汉迅速从里面冲出来。这些人个个身材魁梧、体格健硕,他们的衣袖高高卷起,露出结实的肌肉。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几分凶狠和挑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久经沙场的狠劲。很明显,这些人都是经常参与打架斗殴的老手。 一个特别粗壮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手中戴着一枚硕大的方形戒指,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指间还夹着一根香烟。他先往地上吐了一口浓浓的痰,然后粗声粗气地问道:“怎么回事啊?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老大,忠叔的窗户破了″一个眼尖的大汉一眼看到了二楼破碎的窗户。 \"上去看看″男人一指前面的几个大汉。 此时刘东打昏男子已来到了门外的走廊,忽然楼梯处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正有人朝二楼冲来。 刘东反手一扭身旁的一侧房门,竟是上锁的,待要转身回到刚才的屋子,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已经堵在了门口,他们将走廊封得严严实实,目光凶狠地盯着刘东。 “你是什么人?敢夜入我们新义胜,莫不是以为我们新义胜没人了,你说来就来!”一个粗壮的男人从几个大汉身后走了出来,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威严和霸气。 刘东心中一沉,脸上依然保持着冷静和镇定。他看着这个粗壮的男人,缓缓说道:“我只是路过这里,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然而,那个粗壮的男人却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凶残。他慢慢地靠近刘东,语气冰冷地说:“哼,误会?你真当我们是傻子吗?你夜闯我们新义胜,这难道是误会?” 就在这时,一名眼尖的大汉突然喊道:“大哥,这小子是和胜堂的贱子,大飞哥就是死在他的手下,这小子会使飞刀″。 “噢″粗壮汉子一听,来了精神,\"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即然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可就由不得你了”,敢于公开叫板资深黑帮,根本就是狂妄是自不量力的笑话,粗壮汉子成功的被刘东激怒了。 突然,刘东一个箭步冲向楼梯口,手中匕首舞得虎虎生风,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几个大汉反应迅速,纷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朝他围攻过来。然而,刘东眼神一凛,如同猎豹一般灵活,左躲右闪,巧妙地避开了敌人的攻击。趁势一扭身,他钻进了刚才的屋子,并回首将房门锁上。 “把门砸开!”粗壮汉子神气凛然地一指房门。 “嗵、嗵”只两下,薄薄的房门就像纸片一样被踹飞。 刘东站在二楼的窗户上,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轻盈。他的手往窗户上沿一搭,一翻身上到了三楼。接着,“呯”的一声巨响,他一脚踢开窗户钻了进去。 “上楼、上楼!”那小子上楼了!新义胜的大汉们却并无刘东的身手,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刘东逃走,无奈之下只能转身朝楼梯跑去。 站在远处接应的明仔和单强看到新义胜堂口楼里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的打开,并且传来了叫喊和厮杀的声音,紧张的手心都攥出了汗。 “东哥不会有事吧?”明仔紧张地问道。 “应该不会。”单强心里也没底,但还是安慰着说道:“东哥那么厉害,肯定能逃出来的。” 两人的话音刚落,楼里突然响起了″咣当″如爆豆般的枪声。港岛的黑帮虽然忌讳使用枪支,但不等于没有枪,如今都被人杀上门来了,还有什么顾忌。 枪声一响,明仔和单强更担忧了,两人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让他们感到无比漫长。终于,一个黑影踉踉跄跄的从新义胜堂口的门口冲了出来,正是刘东。 “东哥!”明仔兴奋地喊道,同时一扭手中摩托车的油门″轰″地一声冲了过去。 刘东手捂着肩膀,鲜血不断地从指缝间涌出。 ″东哥,你受伤了″明仔惊呼道。 ″走″刘东怒吼了一声,翻身上了摩托车后座。紧接着新义胜大门囗冲出了一群人,朝他们扑来。 摩托车咆哮着疾驰而去,坐在后座的刘东看着身后渐远的追击人群才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的是,随着岛国情报总局增援的十名特工的到来,山田对他们的全面狙杀已然开始。 第187章 青鸟遇袭 新义胜堂口内爆豆般的枪声就像一道惊雷划过夜空,让原本平静的街道瞬间变得嘈杂起来。 镇上的人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惊恐地望着那个方向。自从港岛廉政公署成立以后,警匪勾结的情况大有收敛,黑帮组织也远没有以前那么嚣张,近些年来枪战事件更是极少发生。 胆小的人远远地避开,生怕被卷入这场风暴之中;而胆大的则踮起脚尖,拼命地张望,试图看到一些端倪,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都希望能够获得第一手的资料,好在日后与朋友聊天时多一份谈资,多一份吹嘘的资本。 更有人甚至说看到有人负伤坐着摩托车逃走,外面有大批人员接应,说得活灵活现,仿佛亲眼见到一般。 与此同时,巡街的港警也听到了枪声。他们疯狂地吹着警笛,一边冲向新义胜堂口,一边用对讲机向总部呼叫支援。他们的心跳急速加快,紧张得手心出汗。凭着他们手中两支小左轮,根本控制不了局面,只能紧紧的守在大门处。 不一会儿,警笛声响彻夜空,数辆警车疾驰而至,大批警员手持枪械从车上跳下,迅速封锁了整个大院门口。 为首的华裔探长高翔面色凝重,手里端着枪,眼神犀利如电,一点头向手下示意。一名警员立刻走上前去,用力地敲响了院门,发出“咣咣咣”的巨响。 院内传来一阵咒骂声:“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随着嘟嘟囔囔的声音,院门缓缓打开,一个身材肥胖、满脸横肉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嘴里叼着一支香烟,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味,显然已经喝醉了。他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眯着眼看着门外的警察,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似乎对深夜被打扰感到非常不满。 高翔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个醉酒的男人,严肃地说:“肥佬,有人举报你们堂口发生了枪战,我们要进去搜查。” 那胖子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嘿嘿一笑,对着高翔谄媚道:“哎哟,原来是高探长啊!真是幸会,今天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很明显,他认识这位主管这一带治安的警官。 ″少废话,把门打开\"高翔说着就要带人往里挤。 “阿sir,我们可是守法公民啊,你们这样无凭无据的跑过来就要搜查,我可要到警务处投诉你们啊!”肥佬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眼中闪烁着泪光,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冤枉。 高翔冷笑一声:“哼,少废话!把他扣起来!”他早就对这些人有所怀疑,尤其是在新义胜的场子连续发生吸食贩卖白粉的事件后,他决心要将这个毒瘤连根拔起。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肥佬开始拼命挣扎,试图阻止高翔等人进入房间。但他的反抗毫无意义,两名强壮的警员迅速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用力按在墙上。 接着,他们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不放过胖子身上任何一个角落。然而,经过一番搜索,却没有发现任何违禁品或证据。这让高翔感到有些失望,原本想给胖子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却一无所获。 肥佬见状,得意地笑了起来:“怎么样?没搜到吧?你们这是滥用职权,小心我去告你们!”他的语气充满了挑衅和嘲笑,仿佛在向高翔示威。 高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手一挥,提着枪就带着手下的警员气势汹汹的冲进院子。没想到走进院子高翔不由一怔。 院子的地面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鞭炮纸屑,它们五彩斑斓,犹如一幅巨大的抽象画。纸屑间,隐约可见星星点点的红色火药痕迹,几个孩子兴奋地在纸屑中奔跑,捡拾着未燃尽的鞭炮,留下一串串欢快的笑声。 \"这是什么意思?″高翔狐疑的看了肥佬一眼。 \"阿s1r,我们有个弟兄寿诞,我们放些鞭炮庆祝一下不可以么,哪个缺德的说我们这打枪,冤枉啊″肥佬气愤的说道。 高翔没有理他,几步走到一楼大厅的门囗,刚推开门,屋内的灯\"噗\"的一下熄灭了。 \"不好,趴下\"高翔动作极为迅速,一提枪闪到了门的一侧,后面的警员也迅速的卧倒在地,持枪凝神以待。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随着屋内生日歌的响起,几支蜡烛被点燃,一个戴着生日帽的男人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正双手合十准备许愿,看到门囗突然趴了一地的警员,屋内的人都呆住了。 “搞什么鬼!都起来!”高翔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大声吼道,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响亮。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感觉自己的面子被彻底丢尽了。 随着高翔的吼声,屋内的灯光瞬间亮起,趴在地上的警员们纷纷尴尬地站了起来,一脸悻悻然的表情。他们原本以为找到了线索,但结果却是闹了一场乌龙。此刻,他们只能无奈地看着彼此,心中暗自叹息。 屋内的人也都被惊醒,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些警察,仿佛在看一群傻瓜。高翔感到无地自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搜!给我仔细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高翔的语气愈发严厉,“尤其是那些墙壁,看看有没有弹痕或者其他可疑的痕迹!” 他的声音充满了怨气,让人不敢有丝毫怠慢。一众警员立刻行动起来,开始对整个屋子进行地毯式搜索。他们仔细检查每一面墙、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然而,从上到下,每一个屋子,每一个人都经过一番细致的搜查后,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被耍了\"高翔的脸上火辣辣的,有些无地自容。 \"怎么样阿sir,我都说了我们是守法公民,你们就这样没有任何手续就闯入民宅搜查,我保留向你们警务处长投诉的权利\"肥佬得理不让人,咄咄逼人的呵斥道。 高翔没有理他,反而硬着头皮趾高气扬地说道:“别让我抓到你们犯罪的证据,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收队!”说完,他带着手下的警察灰溜溜地离开了。 警察们来的时候气势汹汹,仿佛要将整个房子翻个底朝天;走的时候却垂头丧气,仿佛被打败的公鸡一般。他们来时有多嚣张,走时就有多狼狈。 月光洒在尖沙咀繁华的街道上,青鸟优雅地走在人群中,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引人注目。她身着一袭淡绿色的连衣裙,裙摆轻轻拂过脚踝,随风摇曳。乌黑的大波浪长发披在肩上,随风轻轻舞动,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她的步态轻盈,每一步都仿佛经过精心计算,既优雅又不失力量。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周围喧嚣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街旁停着她的汽车,那是一辆淡绿色的甲壳虫,显得十分可爱。这辆车是她从租车公司租来的,她刚刚和野狐会过面,心里正思忖着下一步行动。 车子没有任何异样,毕竟作为一名老牌特工,她自然会留下一些别人看不到的痕迹。这些痕迹只有她才能看懂,所以即使有人动过她的车子,她也能立刻察觉出来。 上了车,青鸟直接走弥敦道奔旺角驶去。她开得很快,但却很稳,她急于去见一个人。她必须尽快赶到目的地。然而,就在她专注于驾驶时,她并没有注意到黑暗里有一辆警车悄悄地跟了上去。 “pd9527 靠边接受检查!pd9527 靠边接受检查!”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在甲壳虫的右侧轻轻的按了下喇叭,车上的警察用扩音器呼叫着青鸟。 青鸟听到警笛声,转头看到警车,便驶离了主路,乖乖地靠边停了下来。她缓缓放下车窗,嘴里嚼着口香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好奇,看着走过来的两名军装警察,不解地问道:“警官,有什么问题吗?”一口流利的牛津腔英语显得格外优雅。 \"小姐,请下车出示您的身份证或者护照接受检查。在港岛警员经常会检查行人的身份证件,这样做是因为港岛人流密集,很有可能会夹杂着一些不法人士或偷渡移民,因此为了保障公共安全,港岛警察巡逻时会对路人的进行抽查,查看居民身份证或旅客的通行证、护照。根据港岛入境事务处条例,任何人如年满15岁须随身携带身份证明文件,任何人如未能按规定出示以供查阅,即属犯罪,经定罪后,可罚款5,000元。 所以青鸟并没有感到奇怪,转身从挎包里拿出护照递了过去。 ″小姐,我们现在怀疑你车上载有违禁品,我们需要进一步检查″警员在青鸟的护照上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又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 青鸟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很快警员对青鸟的挎包和车辆进行了进一步搜查,挎包内都是女人的化妆品什么的,没有任何可疑物品。但是却在副驾驶的手抠里翻出了一把匕首。 车里有匕首青鸟是知道的,但她并没有担心,港岛的法律规定对于管制刀具携带的数量达到最低数量标准,能够主动、全部交出的,可不以犯罪论处。 \"小姐,你涉嫌携带管制刀具入境,请和我们回警局接受进一步调查!\" 警员如临大敌地围了过来,手中紧握着枪械,枪口整齐划一地对准着青鸟。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中,仿佛随时可能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阿sir,有没有搞错?我还要赶时间呢!\" 青鸟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她看了一眼那两个警察,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屑与无奈。 \"小姐,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一名警员一脸严肃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充满了威严。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枪支,警惕地盯着青鸟,生怕她有任何异动。 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青鸟,她只能乖乖的上了警车。这辆警车上除了两名下车搜查她的警察外,还有一名开车的司机,他们三人都身穿警服。但当青鸟登上警车后,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之前下车搜查她的两名警察,他们的帽徽显示他们隶属于港岛皇家警察冲锋队。然而,此刻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他的帽徽却表明他来自机动部队。虽然冲锋队和机动部队都是警方的重要力量,但它们之间存在细微的差异,最明显的便是帽徽的不同。机动部队的帽徽底色呈现出独特的黄红斜纹。 两名警员紧紧的把青鸟夹在了中间,青鸟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自己好像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车子启动,青鸟随意的说道\"阿s1r,你们九龙区机动大队的刘明远探长是我的表哥。 ″对不起小姐,我们是冲锋队的,你说的刘sir我们不认识″警员面无表情的回答坐实了青鸟的猜想,而即使是在车上,两人的枪也没收起,枪口有意无意的对准着青鸟。 车窗外,夜色如墨,只有偶尔划过的路灯给这黑暗带来一丝光亮。车子越走越偏,青鸟也慢慢的蓄积力量等待时机。 青鸟的挎包是铁质拉链,她看似紧张的握着挎包,实则是轻轻的拽住了拉锁的两侧,拉锁的外侧极其锋利,是一件隐藏的极好的利器。 转过一个弯道的时候,对面忽然驶来一辆大卡车,刺眼的灯光照得车内的几个人顿时眯起了眼,车速也为之一慢。 趁此时机,青鸟使劲一拽拉锁,拉锁从挎包中脱落,双手一兜,便套在了右侧警员的脖子上,然后青鸟用力一拉,拉锁如锋利的链条锯一般瞬间把警员的颈脉划开,一股鲜血″噗″的喷了出来。 青鸟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在一眨眼间就杀掉了右侧的警员,但左侧的警员也十分机敏,青鸟一动他便有了觉察,手中的枪对着青鸟就扣动了扳机。 第188章 逃亡中的青鸟 车厢的后座极为狭窄,而且还坐着三个人,本来就很挤,警员手中的枪始终开着保险对着青鸟。 虽然对面卡车强烈的光线瞬间照进了警车内部,使得车内的警察们暂时失明。但是左侧的警察还是察觉了青鸟的异动,他毫不犹豫的对着青鸟的脑袋″呯\"就是一枪。 青鸟见状,心中一惊,她来不及多想,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往后一仰,炽热的子弹紧贴着她的额头飞过,带走了一丝血雾,击碎车窗飞了出去。 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滴落在车厢内,形成了一朵朵鲜艳的花朵。青鸟感到一阵刺痛,心中顿时大怒。 对于女人来说,她们往往非常珍惜自己的容貌,甚至可以忍受饥饿来保持美丽。然而,当有人伤害到她们最珍视的面容时,她们会毫不犹豫地采取反击措施。 青鸟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视自己的脸蛋如生命般重要,所以当对方的一枪擦过她的脸颊时,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冷酷而锐利,仿佛刀刃一般。尽管与对方距离很近,动作有所限制,但青鸟并没有退缩。她知道这是一场生死较量,必须全力以赴。 在近身搏斗中,刘东显然更具优势,但青鸟同样不是省油的灯。她迅速做出反应,左手手肘一扬击飞了对方的手枪,同时右手扬起使劲的戳向对方的眼睛。她那长长的手指甲此刻变成了尖锐的利器,毫不留情地刺向敌人的。 青鸟心中怨气极大,出手更是狠辣迅猛无比,她的手指甲如同钢刀一般,直直地朝着对方的眼睛刺去。 她的指甲已堪堪戳到对方的眼皮,仿佛下一刻就要刺破他的眼球。而对手心中更是大惊失色,没想到青鸟竟然如此凶狠。但他并没有退缩,而是迅速抬起右膝,猛击青鸟的腹部。 这一击势大力沉,若是击中,青鸟必然会遭受重创。然而,青鸟的反应速度极快,她灵活地侧身躲避,同时用左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将其反制住。 待大车过去后,视觉逐渐恢复正常。开车的警员从反光镜中看到后座已经打了起来,心中一惊,连忙猛地一脚刹车。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被按下暂停键。车子在尖锐的摩擦声中瞬间减速,轮胎与地面激烈地抗争,留下一道刺眼的黑色胎印。车身猛地向前倾斜,仿佛一头狂奔的野兽突然被无形的链条束缚。 几个人由于惯性作用,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去,车内物品纷纷翻飞,兜子、书本、瓶罐相互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与此同时,车外,其他车辆紧急避让,喇叭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青鸟原本坐在后座的中间位置,突然而来的急刹车带来的巨大惯性让她措手不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去,一瞬间便从前排座位的中间被甩到了前方。她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车子的驾驶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司机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紧紧地按住青鸟的上身,下一秒,他却露出了狰狞的表情,硕大的拳头如雨点般狠狠地砸向青鸟的头部,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 后座的警员也遭受了巨大的冲击,整个人重重地撞在司机座椅的后面。但他很快就从眩晕中恢复过来,一眼看到青鸟那修长美丽的双腿正拼命地乱蹬着,试图挣脱束缚。其中一只脚上的高跟鞋早已不知去向,而另一只脚的鞋子也摇摇欲坠。 警员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抱住青鸟的双腿,用力将她下身按住。同时,他的另一只手猛地挥起,猛烈地击打青鸟的腹部。 头部和腹部都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尤其是青鸟一个女人,被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死死地按住,几乎再无翻盘的可能。 警车在厮杀中剧烈摇晃,车窗玻璃被几个人厮杀的力量震得嗡嗡作响。车内空间有限,他们无法施展全身力量,只能依靠本能和技巧相互攻击。一时间,拳头、肘部、膝盖,各种攻击手段轮番上阵。 青鸟在这剧烈的打击之下几近昏厥,但她还是咬牙坚持,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在激烈的厮打之中,她一只手悄然地摸向连衣裙中间束腰地方的带扣上。 青鸟腰上的带扣呈四方形,大小约为半张扑克牌左右,它原本只是起到装饰作用。然而,青鸟的这个带扣却是特制的,由白钢制成,表面看起来并无异常,但底边却被磨得极其锋利,犹如利刃一般。 青鸟紧紧捏住带扣,用力一掰,带扣便已落入她的手中。她左手用力一格,成功挡住了司机挥来的又一记重拳。与此同时,她右手迅速扬起,锋利的带扣如闪电般划过司机的颈间,瞬间带起一道血箭。 由于司机身上的安全带还没有来得及解开,行动颇有不便,对青鸟的突然出手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划开他的颈脉。 一招制敌!后面的警员还不知道前面的司机已经被杀,仍然狠命地击打着青鸟。青鸟猛地起身,一头撞向对方的脑袋。 “咣”的一声,撞击声震耳欲聋,撞得两人同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青鸟趁机反攻,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对方脸颊上,顿时鲜血飞溅。然而,对方也毫不示弱,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部猛撞向车窗。 “咔嚓”一声,车窗被撞得粉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青鸟的脸上顿时鲜血淋漓,她的美丽容颜变得扭曲而狰狞。与此同时,她手中的带扣却再一次划破了对方的咽喉,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连杀三人青鸟的体力已严重透支,头部和腹部的巨痛让她痛不欲生,还不知道有没有敌人,她挣扎着捡起地上警员掉落的枪支,颤抖的打开车门。 后面一辆亮着雪白车灯的汽车看着前方的闪着警灯的警车剧烈的颤动,却并不驶离,便一个劲的按着喇叭。 司机一边按喇叭一边骂道:“这警车怎么回事?难道是想故意挡我的路吗?”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前方的车窗“咔嚓”一声碎裂,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女人头部在车灯下显得无比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司机顿时吓得一激灵,猛打方向盘,试图避开这个可怕的场景。但还没等他发动车子,前方的警车后门已经被打开,一具穿着警服的尸体被推落到地上。 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脸部肿胀得几乎无法辨认的女人举着一把枪,摇摇晃晃地向他走来。她的眼睛已经被打得肿成了一条缝,但仍然努力地睁开,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凛冽的寒光。 司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女鬼般的女人一步步逼近。他完全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坐在驾驶座上,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不已。 女人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打开她车厢的后座,然后挣扎着爬了上去。她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拿着枪,颤抖地指着司机的脑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开车!” 司机被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小声问道:“去……去……去哪里?”他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声音大了会惊吓到身后这个如同恶鬼一般的女人。毕竟,这女人可是个连警员都敢杀的猛人啊! 青鸟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不管是警察还是对方的同伙赶来,她都没有力量再战斗下去了,只能等死。 ″噗\"青鸟一口鲜血喷在后座上,触目惊心,小腹上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她再也忍不住了,咬着牙说道“随便,只要能离开这里就行!”说完,她便虚弱地闭上了眼睛,在后座上蜷缩成一团,等待着司机开车带她逃离这片危险之地。 山田是什么人?山田是樱花社的成员,凶狠狡诈无出其右,他既然要狙杀青鸟,自然不会仅仅派出几名杀手就算完事。 司机不敢看身后的女人,生怕她手中的那把枪对着他的脑袋来一下,只能专注地开着车,浑然不知危险即将降临。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发动机轰鸣声从后方传来,只见一辆摩托车以惊人的速度迅速逼近。车上的杀手身穿一袭黑色紧身衣,头戴面罩,只露出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仿佛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杀手在摩托车与轿车并行的一瞬间,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色的霰弹枪,冰冷的金属质感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此时,轿车内的司机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猛地踩下油门,试图加速逃离。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杀手眼神锐利,手中的霰弹枪稳稳地瞄准着轿车的后窗。随着扳机的被扣动,一道耀眼的火光划破夜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砰!\" 这声巨响如同惊雷般响彻整个街道,霰弹枪喷出的火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轿车的后窗瞬间被击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车内一片混乱。 男子惊恐万分,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脸上和身上布满了鲜血。他急忙一脚踩住刹车,将车子停下,然后推开车门,拼命地向外逃窜。 幸好青鸟是蜷缩成一团躺在后座,霰弹枪的钢珠轰破车窗,让她躲过了致命一击,但后背上还是被几颗钢珠击中。 求生的欲望瞬间让青鸟清醒了起来,用手一勾另一侧车门,打开车门就地一滚,然后站起身来拼命的狂奔,而身后摩托车的咆哮声也紧跟而来。 警车把青鸟带到的地方虽比较偏僻,但还是有人居住的,只不过大都是低矮的平房。 青鸟身上多处受伤,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但她却并未因此而停下脚步。在生死存亡之际,人的潜力会被激发到极致。她赤着脚,发疯般地冲进了街道旁的巷子,仿佛一阵风,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摩托车雪亮的大灯紧跟其后,也冲进了巷子里。然而,当它来到一个三岔路口时,突然停住了。眼前出现了三条岔路,每条岔路口的拐弯处都有一座破旧的砖瓦房。 骑车者下了车,熄灭了发动机,手中提着霰弹枪,站在黑暗中,宛如一尊雕塑。他警惕地注视着周围,不敢掉以轻心。 而青鸟则紧紧贴在墙壁上,像一座凝固的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她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倾听风中最微弱的声音。她再也跑不动了,于是静静地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剧烈的奔跑使她的伤势愈发严重,阵阵剧痛不断袭来。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右手紧紧握住枪,左手则在轻轻抚摸着那枚束腰的带扣,准备随时应对敌人的攻击。 仿佛老天也要灭杀青鸟一般,阴了一晚上的天空,终于开始有了变化。 原本如墨染般漆黑的乌云,忽然裂开了一线缝隙,久违的银色月光,像是得到了释放的囚徒,以一种纵情肆意的欢快照射下来,将整个大地都照得明亮如白昼。 眼前的青砖、碧瓦,仿佛是在瞬间,被涂抹了一层银光,变得晶莹剔透起来。 而就在这一瞬间,杀手那双隐藏在面罩下的眼眸,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原本冷漠无情的眼神,在陡然之间,放射出狼一样的绿光,那是一种充满了贪婪和杀意的目光。 与此同时,他那毫无表情的嘴角,竟然也罕见的流露出一丝笑意。 真正让他兴奋的并不是这美丽的夜景,而是在月光的照射下,他敏锐地发现右边拐角处的地上出现了一串新鲜的血迹。 这串血迹就像一道闪电,瞬间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杀机,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串血迹,仿佛听到了拐角处青鸟急促的喘息声,他慢慢的提起霰弹枪。 由于霰弹枪具有在近距离上火力猛、反应迅速,以及面对面巨大的杀伤能力,不需要描准,一打一大片。故在夜战、遭遇战及伏击、反伏击等战斗中能大显身手,更是杀手们的最爱。 他猛地一个转身,对着拐角处就扣动了扳机,″轰″的一声,火光中一个身影被轰得四分五裂。 第189章 他乡遇故人 就在杀手露出狰狞笑容的时候,他完全没有看到,身后的巷子里,青鸟挣扎而出,艰难的举起手中的枪\"嗵嗵嗵\"连续扣动扳机。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杀手根本来不及反应。随着枪声响起,他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突然的枪声让杀手一下呆住了,他怔怔地看着自己胸前冒出的几个血洞,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他的眼神充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仿佛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越过肩头,看向前面巷子里散落的衣服和一截木头。原来,他一直以为已经死去的目标,竟然用如此巧妙的方式躲过了他的攻击,并从背后给予了他致命一击。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或许他在嘲笑自己的愚蠢,或许他在感叹命运的无常,但无论如何,这一刻,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随着最后一口气息的吐出,杀手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而青鸟则静静地站在原地,手中还握着那把冒着青烟的手枪,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和绝然。 深深地喘息了一口,青鸟艰难地挪动身子,刚才在逃亡时,白皙的脚丫早被碎石和玻璃碴割得鲜血淋漓,每动一下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刺痛。但当时只顾着逃命,根本没有时间去感受这种痛苦,现在稍微一动,就疼得她浑身直冒冷汗,差点摔倒在地。再加上身上的伤势,让她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袭来,让她有些站立不稳。 “走!必须马上走!”青鸟心里暗自告诉自己,她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敌人隐藏在周围,所以一刻也不敢停留。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让她的身体颤抖不已。但她依然坚定地向前走着,因为她知道,如果停下来,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夜晚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危险的气息。杀手的摩托车静静地停在那里,青鸟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不安,直到确认安全,她才慢慢地爬上摩托车。 终于,青鸟坐稳了身子,戴上头盔遮盖住了满脸的鲜血。她深吸一口气,轻轻转动钥匙,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随着她一扭油门,摩托车猛地向前冲去,速度瞬间提升。 然而,由于突然的加速,她差点被甩下车子。她的心怦怦直跳,汗水湿透了她的额头。但她咬紧牙关,死死地握紧了车把。 刘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刚刚从新义胜的堂口演了一场大戏,好容易算先把蒋海生蒙混了过去。 胳膊上的伤不算重,苦肉计有时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正当刘东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阵轻微的“剥剥”声响传入他的耳中。这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什么人在轻轻地挠着门。 刘东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他迅速从枕头下摸出手枪,动作轻缓而谨慎地站起身来,然后踮起脚尖,悄悄地走向房门。每走一步,他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任何声响。 当他来到门边时,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那阵微弱的“剥剥”声外,还有一阵若隐若现的喘息声。 他猛地抓住门把手,用力一拉,门被打开。然而,门外并没有人,只有走廊昏暗的灯光和寂静。就在这时,他低头看去,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青鸟!”刘东惊愕地喊出声来,他一眼就认出了趴在地上的这个女人。从她那头标志性的大波浪卷发,他立刻意识到眼前的人正是青鸟。他急忙蹲下身子,伸手扶起青鸟,却发现她早已经昏迷不醒。 一把抱起青鸟,当他看到青鸟浑身是血的惨状时,刘东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原本绝美的面容此刻变得肿胀不堪,脸上淤青一片,眼睛也因为肿胀几乎无法睁开,只留下一条细缝。地上一条长长的血迹更是让人触目惊心,明显是拖着身体爬上来的。 刘东心中狂震,脸色剧变,他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抱起青鸟往屋内跑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作为一名常年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特工,刘东对危险有着敏锐的感知力和应对能力。面对青鸟这样严重的伤势,他知道自己不能慌张,必须冷静下来采取行动。 虽然刘东并非专业医生,但他具备基本的急救知识和技能。在家中,他一直准备着一个急救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这个急救箱派上了用场。 迅速打开急救箱,取出消毒药水和纱布等物品,开始为青鸟处理伤口。他先用消毒药水清洗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用纱布包扎住枪伤处,以减少出血。 然而,尽管刘东尽了最大努力,但青鸟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她的呼吸极其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停止。而背后的枪伤更是令人触目惊心,一片血肉模糊,鲜血不断涌出。 看着青鸟如此虚弱的样子,刘东心急如焚。他知道必须马上进行手术,但青鸟身上有枪伤,这意味着她绝对不能去医院。而且现在这个时候,私人医院也不可能开门。 刘东心急如焚,突然想起了浩哥。浩哥是个地头蛇,也许他能找到办法。于是,刘东急忙下楼,此时天色已经接近黎明,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个时候浩哥是否还烂醉如泥。 楼下就有公用电话,刘东投了一枚硬币后,拨通了浩哥的bb机号码。 ″一分钟、两分钟……\"焦急的等待让刘东第一次觉得时间竟是如此漫长。 ″叮铃铃……\"刘东一把抓起电话,那边传来浩哥迷迷糊糊的声音″是哪个啊,搞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浩哥,是我″刘东沉着地说。 \"阿东啊,有什么事?″一听是刘东阿浩瞬间清醒。 “浩哥,有没有相熟的医生,我这十万火急!”电话那头传来了刘东焦急的声音。 浩哥一听,心里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阿东,你是不是受伤了?”他知道刘东一向稳重,如果不是遇到了紧急情况,不会这么着急地找他帮忙。 “不是我,浩哥,是我一个朋友受了枪伤,现在需要立刻输血,进行手术,不然生命难保啊!钱不是问题”刘东迅速说明了情况。 浩哥听后皱起了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这样吧,我在内地有个表姐,她也是个医生,因为一些原因在那边混不下去了,最近来投奔我。她医术不错,也很可靠,由于没有行医证,现在只能偷偷的给人看看病,维持生活,应该能帮得上忙”。 刘东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感激地说道:“太感谢你了,浩哥!我现在就告诉你地址,麻烦你快点过来。” 挂断电话后,刘东急忙跑回楼梯间,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以免被人发现。同时,他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浩哥和他的表姐能够尽快赶到。 阿浩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不到二十分钟就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阿浩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身材高挑,体态丰盈的女人,不过戴着口罩,背着一个硕大的医药箱,看不出来模样。 \"伤员在哪″女人进屋直奔主题。 ″在床上″刘东急忙指引着医生朝青鸟走了过去。 阿浩并没有进屋,行走江湖多年的他深知别人的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好。 “啊,伤的怎么这么重”医生看了一眼青鸟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走过去扒开青鸟肿得不像样的眼睛看了看瞳孔,然后量血压、测心率等操作一气呵成,动作熟练且专业。 “伤员需要马上输血,她什么血型?”医生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刘东一愣,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他对青鸟的了解还不够深入。 医生转身从医药箱里取出血型正定剂和一次性输血器,开始忙碌起来。 “伤员b型血”结果很快出来,刘东心中一喜:“医生,我就是b型血,抽我的吧!”他毫不犹豫地卷起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仿佛只要能救回青鸟,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边输着血,那边医生开始紧张的进行检查。 \"唰、唰…\"几下,医生就用剪刀把青鸟的裙子及内衣全部剪开,轻轻地摸了摸青鸟的上身,眉头紧皱:“肋骨断了三根,还好没有错位。”接着,他又仔细检查了青鸟的背部,松了口气道:“背后的枪伤都不是致命的。不过,她的腹部受到重击,腹腔内有肿块,应该是有出血症状,必须马上进行腹腔引流手术。可是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简陋了……”医生环顾了一下四周,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医生,条件实在有限,您就多费费心吧,钱这方面不是问题,这个你大可放心”。刘东一脸真诚地看着医生,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医生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是钱的事情,我们都是从内地来的,能帮忙肯定会帮忙的。只是这里的医疗条件实在太简陋了,很多设备都没有,而且我带来的麻药也只够做局部麻醉,无法进行全身麻醉。”她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刘东的心沉了下去,但还是不甘心地问道:“那怎么办呢?” 医生沉默片刻后说:“我只能尽量想办法让手术顺利进行,但这需要你的配合。首先,你要保持安静,不要打扰手术;其次,你要做好再次抽血的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刘东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医生,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只要能救回我的朋友,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准备手术用品。刘东默默地站在原地,心中祈祷着手术能够成功。他相信医生的专业能力,同时也希望奇迹能够发生。 整整四个小时,手术出奇的顺利,虽然耗费的时间长一些,但总是没有出现意外,青鸟的生命体征十分平稳,这让刘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医生也疲惫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伸手把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十分端庄秀丽的脸。 刘东一看摘下口罩的医生,不由一怔,脱口而出:“马大夫,怎么是你啊?”声音里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刚刚摘下口罩的医生心里猛地一震,拿着口罩的手停在了半空,她呆呆地看着刘东,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你……你、你是那天晚上那个当兵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震惊。 原来这个刚刚给青鸟做完手术的医生,竟然是刘东在那曲抓起来的那曲人民医院的医生,当时怀疑她在水里给战士下毒然后抓了起来,到了京都后交给处里便没再过问,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刘东尴尬地说″是我,马大夫″。 马颖悠悠一声叹息,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与不甘。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出现直接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轨迹,将她从那个令人羡慕的医生角色推向了阶下囚的深渊。 两人沉默片刻后,刘东小心翼翼地开口:“马大夫,你怎么会跑到港岛来呢?”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 马颖冷冷地回答道:“还不是拜你所赐!”她的声音生硬而冰冷,仿佛一把利剑直刺刘东的心房,让他浑身感到一阵寒意与不安。 过了一会儿,马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尖锐,于是缓和下来,轻声叹气道:“唉,其实这件事跟你并没有太大关系。谁能想到张云竟然会是一个间谍呢?”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柔和,不再像刚才那样生硬。 随后,马颖开始向刘东讲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经过调查,马颖对下药事件并不知情,奈何丈夫张云是间谍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下了药的水又是经她的手送到了战士手里,造成了严重的后果,还是劳教了六个月″。 出狱后的马颖工作也没了,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一个坐过牢的女人根本无法立足,一向高傲的马颖也受不了别人鄙视的目光,回到榕城看了看孩子,便辗转来到港岛投奔自己远房一个表弟。 两人正说着,外面\"咚、咚”的响起了敲门声。 ″东哥,是我\"明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第190章 黑桥在行动 “谁啊?”刘东紧张地问。 “东哥,是我,明仔。”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刘东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一下。”刘东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然后悄声在马颖耳边低语了几句。马颖听后俏脸一红,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脱掉了上身的t恤,露出波涛汹涌的上身,只穿着内衣斜靠在床上,摆出一副诱惑的姿态。 刘东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服,然后打开门,留了一条小缝,并没有让明仔进来。 明仔透过门缝往里看,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马颖,顿时眼睛一亮,嘴角流露出一丝羡慕和嫉妒的笑容。他偷偷向刘东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佩服。 “什么事?”刘东皱着眉头,有些恼火地问,似乎对明仔打断他的好事感到非常不满。 \"老大让我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医生,还让我给你带点补品\"说着举起手中的一大袋东西。 \"放下东西赶紧滚蛋\"刘东佯装恼怒的样子驱赶着明仔。 \"好嘞东哥,马上滚蛋,不耽误你……\"明仔用手做了个非淫秽的动作,笑嘻嘻的跑了。 刘东拿着东西关好门,一转过身立刻呆住了,他刚刚让马颖配合一下,没想到马颖配合得如此到位,竟把上衣脱了。 马颖虽然年纪大些,但本身就是很漂亮,身材保持的又好,说她三十左右一点也不为过。现在只穿个内衣身形曼妙,完美地勾勒出她傲人的曲线,胸脯挺拔,宛如成熟的水蜜桃,令人瞩目。圆润的肩膀和纤细的腰肢形成鲜明对比,更增添了几分女性的柔美。她优雅地转身,那丰满的上身随之轻轻颤动,散发出成熟女性的独特魅力。 刘东一时有些呆住了,马颖脸色羞红,急忙的把上衣穿上,刘东也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精虫上脑,没出息″。 片刻两人便恢复了常态。 \"我朋友的伤怎么样?″刘东有些紧张的问道。 “还好,她的身体素质较好,二十四小时内只要不感染发烧,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在这帮你守一天,有问题也好及时处理”马颖看着床上的青鸟,对刘东说道。 刘东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太感谢你了,马大夫!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着,他从兜里掏出厚厚的一叠港纸,要塞给马颖。 马颖一甩手,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说道:“都是同胞,我也没打算收钱,赶紧收起来。” 刘东见此,赶忙解释道:“马大夫,您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您帮了这么大的忙,感激您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让您白帮忙呢?而且,我现在确实需要您的帮助,您放心,我这也不缺钱,这点小钱不算什么。另外,我的身份还请您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说完,他将那一叠钞票放在桌子上,然后诚恳地看着马颖。 马颖看了一眼桌上的钞票,又看了看刘东,想到自己在港岛偷摸的给人看病,收入甚微,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也就不娇行了,就收下了。\" ″我去买些早点″说完刘东便下了楼。 到了楼下,刘东警惕的绕着自己居住的地方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这并没有让他放松下来。青鸟的遇袭表明敌人已经开始行动了,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也不再安全。 刘东的嘴角紧抿着,久久不言,他的面目表情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冷峻坚硬。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坚定,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这场危机。 在去买早餐的路上,刘东趁机来到了赵长胜的安全屋。他向赵长胜详细地说明了目前的情况,并叮嘱他要保持高度的警觉。同时,他还告诉赵长胜,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可以通过特定的方式与他联系。 接着,刘东给蒋晗打了个电话。果然不出所料,蒋晗告诉他,他同样被人跟踪了。然而,蒋晗凭借着机智和敏捷成功地甩掉了跟踪者。 回到屋里,青鸟还没有苏醒过来,而马颖正在用冰箱里的冰块慢慢地在青鸟脸上滚动冷敷消肿。 ″情况怎么样,马大夫?″刘东担心的问道。 ″目前还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要观察二十四小时,挺过这一段时间,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刘东默默的点了点头。 空气燥热无比,似乎一个火星就能点燃,傍晚的港岛街头,充满了令人焦虑烦躁的气氛。 和胜堂的仓库位于九龙海港城的西侧,这是一个典型的四方大院,两层小楼,院子宽阔,一排排仓库排列在院子正中,围墙高大,大门是两扇铁门,门旁一块不怎么显眼的镀铜铁牌子上印着的和记有限公司仓库字样表明这个大院的用途。 宽敞的仓库内,灯光昏暗,气氛凝重。几排山口组的成员整齐地站立着,他们面容严肃,眼神坚定,透露出一种冷酷的气息。 黑桥晋三站在队伍前方,心中有些许不安。尽管已经来到港岛有一段时间了,但他至今还没有取得任何显着的成果。这种局面令他感到焦虑,担心上级会对他的能力产生质疑。 山田虽然接过了指挥权,但并没有过多干预他的行动。经过深思熟虑,黑桥决定不再依赖和胜堂,而是亲自策划并展开一次独立行动。这个决定并非轻率之举,而是基于他内心深处的担忧——害怕再次发生泄密事件。 对于黑桥来说,泄露情报可能导致任务失败,甚至危及整个团队的安全。因此,他决定与和胜堂保持一定距离,并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来推动事情的发展。这样一来,即使出现意外情况,也不会轻易暴露他们的真实意图和行动计划。 岛国人一向以细致、认真、专注闻名,来港岛这么长时间,九龙区周围的地形早被他们摸了个一清二楚,手工绘制成图,这可相较于港岛的地图精细了无数倍。 油麻地属港岛九龙早期发展的地区,有很多的着名的景点,像天后古庙和庙街都在这一带,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他们仍旧保持着港岛传统的生活方式,是港岛旧日生活的探寻地。而且这里的庙街是港岛最着名的夜市,由佐敦一直延伸到油麻地文明里,白天游人如织,夜晚歌舞升平,繁华的不得了。 但黑桥选择行动的地点却是旁边相邻的一条街,这里虽然没有正街繁华,但也是一条热闹的街道。 黑桥看了看表开始分派任务″,时针已指向晚上十点,正是港岛夜生活的开始。 ″我们的行动主打一个快字,油麻地警署距我们行动的街道两千四百六十米,从他接到报警到事发地,最快也要九分钟,所以我们设定的行动时间为七分钟,听到哨声,所有人都要立刻撤退。 一组、二组人员较多负责行动,三组、四组负责在名个路囗解决掉巡街的警员,各自的任务都清楚了吧。\" \"哈依\"众人的回答整齐而低沉。 阴暗的夜晚,一群暴徒如幽灵般出现在油麻地的东方街头。他们头戴面罩,手持铁棍、砖块等凶器,眼中闪烁着凶残的光芒。随着一声令下,暴徒们开始肆无忌惮地打砸抢。 街道两旁的店铺纷纷遭殃,玻璃门窗被砸得粉碎,货架上的商品散落一地。店主们惊恐地躲在角落,不敢发出声音。暴徒们疯狂地抢夺财物,将值钱的物品塞进背包,一边破坏,一边狂笑。 一名暴徒挥舞着铁棍,猛砸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车窗瞬间破裂,警报声凄厉地响起。另一名暴徒则抱起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向一家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取款机瞬间凹陷,但是却毫无破损。 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惊恐地望着这群疯狂的暴徒。一名老者试图阻拦,却被暴徒们无情地推倒在地,头部鲜血直流。暴徒们继续他们的破坏行为,整个街区陷入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 接到报警电话后,油麻地警署署长的手颤抖得厉害,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辖区内竟然发生了打砸哄抢事件,这是每个官员最害怕面对的情况之一。整个街区似乎已经失去控制,混乱不堪。 随即呼叫警务处支援,并上报港岛政府,一时间油麻地上空阴云四起。 而港岛政府迅速启动应急机制,迅速出警,控制现场:动乱发生地附近警力第一时间赶赴现场,采取果断措施,控制局势。对涉嫌违法犯罪的人员,依法进行查处。 随着凄厉的警报声响起,警署内所有值夜班的警员们都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穿戴好装备,准备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总部!总部!我们需要支援!”孙玉宝焦急地呼喊着。他是一名巡街的军装警察,再有一个月就可以光荣退休了。与他一同出任务的还有黄小年,这位年轻的警察刚刚从警校毕业不久。这种老带新的组合方式在港岛警方中很常见,旨在传承经验和知识。 刚刚几个行人神色慌张,脚步匆忙的从前方跑来,看到巡警后,仿佛看到救星一般,“阿sir,快!快!前面有土匪抢劫!” 这几位行人气喘吁吁,神情紧张,将事情的经过快速描述给了孙玉宝。孙玉宝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焦虑和担忧之情。他连忙伸手掏出配枪,大步流星地朝着事发地点奔去,同时通过对讲机呼叫总部请求支援。 孙玉宝心里很清楚,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不容小觑,如果不能迅速控制局面,后果将会非常严重。相比之下,黄小年则表现得既紧张又兴奋。 黄小年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正值年轻气盛的时候,对工作充满了激情。他每天在街道巡逻,早已感到乏味无趣,无时无刻不在幻想能够与真正的匪徒展开激烈的对抗。如今,这样的机会终于来临,让他迫不及待想要立刻赶到现场。 在这个紧急关头,孙玉宝和黄小年肩负着维护社会秩序的重大责任。黄小年毫不犹豫地冲在了前头,急切地希望能尽快到达现场。 而孙玉宝经验老到,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枪,神情紧张而警惕。他的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枪的保险早已被他打开,随时都可以击发,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在瞬间做出反应,将枪口对准目标。 远处的街道上传来一阵嘈杂声,呼喊声、尖叫声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景象。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拼命寻找安全的地方躲避危险。孙玉宝心中一紧,知道那里事态可能非常严重。 在这紧张的气氛下,他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阿s1r,阿s1r\"对面踉踉跄跄的跑过来两个人,神色极为慌张,显得特别害怕,一把抓住跑在前面的黄小年,而另外一个却有意无意的奔孙玉宝而来。 “站住!”孙玉宝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心悸,他在来者的眼中分明感觉到了跳动的火焰和危险气息。 然而,喊声并没有喝止住对方的脚步,就在这一瞬间孙玉宝一眼瞥见黄小年身躯一抖,对方奔跑过来的速度极快,力气也大,一把雪亮的刀尖已从黄小年的后背露出。 “小年!”孙玉宝激愤的喊着,同时抬手就是一枪,正向他跑来的人没想到孙玉宝反应如此迅速,两人距离过近,根本躲不开,“噗”的一声胸前绽放开一朵血花。 “八嘎!”一声绝望中的怒吼从被枪击中的人口中发出,他手中藏着的刀再也握不住,掉落在地,身体也软软的倒下。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影突然从黄小年身后冲出,朝着孙玉宝扑去。孙玉宝来不及开枪,只能侧身一闪,避开对方的攻击。但来人并没有放弃,继续向孙玉宝扑去。 孙玉宝下意识的抬枪就射,把枪中剩余的几颗子弹一股脑的打了出去,然后转身就跑,什么都不是自己的,只有命才是自己的。 第191章 做好反击的准备 孙玉宝转身就跑的决策无疑是正确的,虽然逃跑对于一名警察来说是件可耻的事情,但能保住命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崇尚个人英雄主义的时代早已过去,他留下来面对也做无畏的牺牲。 虽然他一股脑的把枪里的子弹都打了出去,但由于点三八的射程有限,枪口跳跃也大,对面的特工更是经验十足,所以几枪全部打空。 孙玉宝转身就跑,还是因为他从刚刚被他打死的那名暴徒临死后骂出的一句″八嘎″中猜到了这伙暴徒的身份。 剩下的那名特工刚要去追,″嘟……\"刺耳的长哨声已然响起,他急忙一把拽起被孙玉宝一枪打死的同伙的尸体,扛在肩上跑了过去。 这伙暴徒来的快,去的也快,油麻地的左侧就是油麻地公园。 这里有一条宽敞的林荫道,道路两旁种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月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沿着林荫道前行,左侧是一个人工湖,湖水清澈见底,碧波荡漾。湖中央有一座小岛,岛上树木繁茂,栖息着各种鸟类。湖边设有栈道和观景台。 公园深处,有一片密林,树木种类繁多,空气清新。林间小道蜿蜒曲折,漫步其中,仿佛置身于天然氧吧。 而公园位于城市中央,四通八达,戴着面罩的几十名暴徒散落在里面很快就消失不见。 夜幕如同厚重的帷幕,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昏暗中。街灯显得更加昏黄,投下斑驳的光影。公园两旁的小溪里,偶尔还能听到水流动的潺潺声。 撤退的山口组成员们紧张有序地从这里逃离,他们的步伐匆匆忙忙,没有人留意到一个戴着同样头罩的男人在夜幕中匆忙行走。他的脚步声轻盈无声,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迅速追上了他们,尾随在他们身后。 然而,当这个男人走着走着,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噗嗵”一下摔倒在地。 “八嘎!”他低声咒骂道,试图挣扎着站起来。 这时,一名山口组成员——尾田,看到这个情况后急忙停下来询问:“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 男人低声诅咒着,抱怨自己的腿好像断了,并揉着受伤的部位。 尾田好心地挽起他的胳膊,想要搀扶他起身,但就在这时,男人的手臂像蛇一样缠住了尾田的脖子,大手紧紧捂住了尾田的嘴巴。 在明亮的月色下,一道寒光闪过,尾田只感到一股凉意从脖颈处传来。他瞪大了眼睛,无助地看着自己的鲜血如箭般喷涌而出。 “噗!” 尾田的身体软倒在地,而那个男人则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前方正在撤退的人群,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快速的追了过去。 月光洒在地上,映照着尾田的尸体,周围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尾田君呢?″山下林一与尾田是要好的朋友,刚刚看到尾田去搀扶跌倒的同伴他并没有在意。 而他一回头,看到跌倒的人追了上来却没有了尾田的身影,这才停下脚步开口问道。 来人的眼睛,陡然间暴射出一道慑人寒芒,接着,相隔几步的距离,仿佛根本就不存在,对方猛的飞起一脚,重重的踢中了山下林一的裤裆,山下林一象是一只笨拙的母鸡,身子被踢的平飞而起,接着又仿佛秤砣一般,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山下林一用手捂着睾丸,如被煮熟的大虾,蜷缩成了一团,脖子高高扬起,嘴巴张大的都看不见脸上其它部分了,只有吸气没有进气。 就在这时,来人上前一步,那只擦得锃亮,可以照出人影的黑色皮鞋,以世界杯上大力射门的姿势动作,点踢在山下林一的喉节处,巨大的力量使山下林一的身子就像是足球一样,旋转如风,他的头颅和街旁的路灯杆相撞。 “砰!”随着一声刺耳惊心的脆响,鲜血和脑浆瞬间迸溅出来,犹如万朵桃花盛开一般,血腥而绚烂。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令人猝不及防。就在这一瞬间,对方一连串的攻击动作如疾风骤雨般展开,速度之快如同闪电划过夜空,仿佛天神在行法一般,令人目不暇接。 这些动作既迅速又狠辣,没有给山下林一丝毫反应的机会。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地击中目标要害,不给他任何喘息之机。 公园里的风越来越大,偶尔经过的几个行人,发现了裸露在地上的尸体,脸上露出惊骇惧怕的表情,远远的躲着,生恐沾染到什么似的,也有的人,心翼翼的凑到近前,左右看看,然后还是惊骇得远远跑开,飞快的去报警。 大批的警察和飞虎队人员赶到的时候,暴徒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条被打砸掠抢过的街道上,景象一片狼藉。原本整洁的路面如今布满了碎玻璃、砖块和废弃物。两旁的店铺门窗破碎,招牌倒挂,字迹模糊不清。街道两旁的绿化带被踩得面目全非,残枝败叶散落一地。 路面上,各种车辆横七竖八地停放着,有的车窗被砸碎,车内物品散落在外;有的车辆被翻了个底朝天,轮胎被割破,漏出的气体弥漫在空气中。电线杆和路灯东倒西歪,部分电线裸露在外,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 沿街的居民楼也未能幸免,许多窗户被砸碎,窗帘随风飘扬。一些住户的门口堆满了破碎的家具和衣物,显然是家中的物品被翻得乱七八糟。不少居民站在楼道口,面露无奈和惊恐,谈论着这一晚的惊魂时刻。 月亮高悬于天空之中,但是却被乌云遮住了大部分的光芒,只留下一丝微弱的光线透过云层,照射在这条狼藉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眼。 幸运的是附近居民并没有人员伤亡,只是有几个人在与暴徒争夺被抢走的财产时受了一些轻伤。相反地,附近巡街的军装警察却遭遇了不幸,有五名警察牺牲了生命,而唯一幸存下来的人叫做孙玉宝。 他躲进了一家杂货店,躲过了一劫,但他亲眼目睹了同事们被暴徒杀害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 ″阿s1r,我发誓,我真的打死了一名暴徒,一枪打在胸囗,就在这\"孙玉宝拼命的对署长在胸前比划着,诉说着他的英勇。 ″那么尸体呢?″署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尸体,尸体呢?刚刚就是在这个地方,对了,那个人临死时喊了一句岛国语,我怀疑是那边的人…\"孙玉宝涨红着脸,似乎对署长的质疑颇为不满。 \"报告阿s1r,我们按照居民提供的线索追了下去,在北侧的公园内发现了四具尸体,怀疑是那伙暴徒一伙的人。″一个警员匆匆的跑来报告。 ″走,去看看″署长立刻带领大批的军装警察赶往了油麻地公园。 署长匆匆赶到公园,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由得一沉。只见几具尸体互相都间隔了一段距离躺在地上,死状各不相同。有的被刀划破颈间,鲜血染红了周围的草地;有的则遭受了暴力袭击,头部严重变形;还有的被人捏住喉咙,窒息而亡。然而,这些死者却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经历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仿佛对自己的死亡充满了不甘。 署长皱起眉头,仔细观察着现场的情况。他注意到,每具尸体的脸上都戴着一个黑色的面罩,让人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容。 小心翼翼地摘下其中一具尸体的面罩,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这张脸看起来十分普通,毫无特色,让人难以留下深刻印象。其他几具尸体也是如此,没有任何明显的特征或标记。署长不禁感到困惑,这些人究竟是谁? 突然,署长想起了之前与孙玉宝说的话,让署长心中一动。他立刻吩咐一名警员:“把他们的鞋都脱下来!”那名警员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迅速执行了命令。 当署长仔细检查这些鞋子时,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他注意到这些人的大脚趾和二脚趾之间有个非常大的缝隙,这个细节引起了他的警觉。 这个发现让署长不禁想起一个传闻。据说在抗战初期,华国士兵在遇到疑似岛国人,但又拿不准时,往往会采取一种特殊的方式来确认对方的身份。他们会把对方的鞋脱掉,查看他们的脚趾。根据经验,岛国人的脚趾通常是叉开的。 后来,随着太平洋战争的爆发,美丽国的士兵在甄别岛国人时也采用了类似的方法。经过实践证明,这种通过观察脚趾特征的方法具有较高的准确性。因为岛国人生来就习惯穿着木屐这种原始的人字拖,长期下来,人的大脚趾和二脚趾中间的缝隙就会变得非常明显。 署长脑海里浮现出这些传闻,他对眼前的情况感到越发疑惑。难道这些人真的是岛国人?他们为什么要伪装进行暴乱呢? 油麻地发生的暴乱行为立刻在港岛掀起了轩然大波。 自从六七年港岛新蒲岗人造花厂的工人因为劳资纠纷走上街头举行罢工以来,这看似普通的劳资纠纷,却让港岛社会陷入一片混乱,自那以后港岛一直平安的很。 至于那五名港岛皇家警察的死伤,则是因为与暴徒搏斗造成的,他们的忠勇,永远都是后辈学习的楷模 而实际上,这次暴乱行为惊动了贼鹰国的高级首脑,他在越洋电话里,把港岛一把督首大骂一通,并且再三提醒,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港岛督首放下电话后,第一件事是擦汗,第二件事就是,他派人去唤来了港岛皇家警察警务处处长,通知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侦破此案。 尽管当地政府和警方竭尽全力试图掩盖油麻地所发生的一切,但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件事最终还是引发了港人强烈的不满情绪。特别是当民间流传出那些残暴的歹徒竟然是岛国之人时,这无疑点燃了人们心中的怒火。 而山口组的驻地,此刻,黑桥的面色阴沉到了极点,他紧紧盯着眼前那批从油麻地撤回的手下们,眼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因为他发现,其中有四人已经失踪不见,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于是,黑桥决定派人回去寻找那四个失踪的手下。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当他们到达现场时,却看到了大批身着军装的警察将整个地区封锁得水泄不通,让人难以进入。 不过黑桥第二天早上还是从当地的电视新闻中知道了四名手下的踪迹。 港岛的记者一向以敢写敢说着称,而当地的政府也很少限制记者们的自由,所以这些记者们的嗅觉堪比私家侦探一般,总是能找到事情的爆发点。尤其是这么一条大新闻。 山口组不同于当地的黑帮组织,一些过江猛龙和当地的黑帮都是悍匪,为了图财,行事无所顾忌,而山口组是有长远打算的暴力组织,是想要在港岛站稳脚跟,长期经营,打造自己的黑道帝国的,没想到却一再的出师不利,并成功的点燃了港岛人的怒火,成为众矢之的。 清晨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电视上播放着昨夜暴乱的新闻,而刘东正专注地看着屏幕。突然,一阵有节奏的“咚咚咚、咚咚”声打破了宁静,声音三长两短,这是早就特定的信号。 听到这个敲门声,刘东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神警惕地看向门口。尽管他知道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暗号,但出于谨慎,他还是拿起了放在旁边的手枪,并紧紧握在手中。 随着门被缓缓打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野狐蒋晗。 蒋晗走进房间后,刘东迅速关上门并反锁。 ″青鸟的伤怎么样?\"蒋晗担忧的看了一眼床上裹满纱布的青鸟一眼。 ″医生刚刚走,目前看还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还在昏迷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我已经地消息反馈回了家里,包括昨晚油麻地发生的事情″蒋晗坐了下来说道。 ″上面怎么说?″刘东紧张的问道。 \"怎么说?你也知道李怀安那只老狐狸,一向是稳中求稳的,不过我们要做好反击的准备\"。 ″太好了″刘东心中一股熊熊的战意升起。 第192章 袭击在黎明时来临 “鉴于青鸟的被袭,你这里恐怕已经不安全了,恐怕敌人早已经掌握了你的住处,势必要换个住处”。蒋晗一边说着话,一边上下打量了一眼刘东的屋子,然后又走到窗户处,将窗帘轻轻拉开一条缝隙,往外看了看。 \"当初只是想临时找个住的地方而已,根本没有想到青鸟会受伤,现在看来这里确实不够安全了,不过没关系,这栋楼我已经偷摸的查看过了,四楼有一个空房间没有人居住,等晚上的时候我会偷偷的把青鸟转移到那,至于我这里,哼,就怕那帮岛国鬼子不来”。刘东语气坚定地说道,言下之意竟是十分期待对方杀手上门。 华国京都,一大早李怀安就匆匆的走进了高平的办公室。 \"局长,您今天来的也够早的了\"。李怀安看到高平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开口说道。 \"唉,这人老了,精神也大不如从前了…\"高平听到李怀安的话,慢慢抬起头来,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缓缓地说道。 沉吟了一下,高平坐在办公桌前,身体前倾,双肘撑着桌子,手指交叉在一起,目光锐利如鹰隼般盯着李怀安,缓声问道:“港岛那边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昨天半夜的时候野狐就联系过我了。”李怀安收起嘴角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他的眼神里闪烁着自信和坚定,仿佛对接下来的事情胸有成竹。 高平听后,眼神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怎么看?” 李怀安闻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挺直腰杆,与高平对视着,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我认为岛国鬼子这是按捺不住了,他们一心想要挑起港岛的混乱,制造动荡局势。其目的就是要阻止我们顺利接手港岛,给我们制造麻烦。” 高平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他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走到窗边,俯瞰着窗外的城市景色。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显得他的身影格外高大挺拔。他凝视着远方,语气平静地说:“嗯,狼子野心,世人皆知啊!” ″野狐要发起反击,他觉得一味的退让,太被动了,况且岛国鬼了杀害了我们一个联络员,连青鸟都差点死在他们手里,这口气要不出,势必会让他们以为我们华国的特工是无能之辈″。 ″嗯,反击的事情必须要去做,从历史上来讲,我们的军人就没怕过岛国鬼子,要狠狠的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我们在港岛还有多少人手?。″高平转身一问。 ″大概有十几个人,但是大都是潜伏的极好的情报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宜启动他们,剩下的行动人员只有刘东和蒋晗两人,对了,还有一个刘东在国内负案在逃的战友也是把好手″李怀安沉吟了一下说道。 ″人手是少了些″高平紧皱着眉头说道。 如果就凭三、五人的组织的团伙,敢于叫板资深黑帮,其中还有二十几名训练有素的精锐特工,那种打算,根本就是狂妄是自不量力。 \"刘东、蒋晗以及刘东的那个战友都实打实在前线打过仗,个人的军事素质没的说,单兵的实战能力也比较强,我就近再调三四名好手过去,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李怀安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说道。 ″好,你去安排吧,势必要给这帮小鬼子一个血的教训″。 ″是,局长\"。李怀安敬了个礼转身离去。 暴乱事件发生后,尤其是损失了几名好手,黑桥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在第一时间,把山口组的所有人员,都收缩回仓库的据点,并派人占据附近的置高点,摆出一副全力防守的姿态。 对于山口组这样国际性的黑帮团伙,这已经是罕见的低姿态了,但反馈回来的消息却极糟糕。 当地的民众已经被暴乱闹的风声鹤唳、鸡犬不宁,当各种消息传出,一致把罪魁祸首指向岛国人,更是激起了民众的愤怒。 而本地的黑道,除了和胜堂外,更是把岛国人做为打击的目标,所以山口组,不但要面对本地黑道社团的联手对抗,也要面对当地民众的高调抵制。,山口组想在港岛立足的计划,便只能被迫暂时搁浅。 岛国人的肆无忌惮,让港英当局背地里其实很是赞赏,虽然已签定了归还的协议,但谁又想把吃到嘴的葡萄吐出去呢。想搞事情搅乱局势,却又怕引得一身骚,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山口组自愿出头,港英当局高兴都来不及呢。 也就是说,黑桥的这步险棋走对了,虽然引起了当地百姓的共同抵制,但他达到了他想要达到的一切效果。 趁着蒋晗在,刘东偷偷的把四楼无人居住的房间打开,两个人把仍在昏迷中的青鸟转移了过去。 四楼的这个屋子仿佛被人遗忘了,屋里弥漫着一股沉寂与荒凉的气息。房间里的窗帘紧闭,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只能隐约照亮室内,使得整个空间显得昏暗而神秘。 地面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墙壁上的壁纸已经斑驳脱落,露出了下面暗淡的水泥墙面。墙角和天花板上,蜘蛛网随风轻轻摇曳,刘东收拾了好一阵才有了个样子,为了晚上没有灯光露出,用厚厚的棉被把窗户严严实实的挡住。 晚上的时候,昏迷了两天一夜的青鸟终于醒了过来。她面色苍白如纸,仿佛刚刚从死神手中挣脱。眼神显得有些涣散,眼皮微颤,努力地想要聚焦视线。嘴唇干裂,微微张开,发出微弱而无力的呼吸声。额头和鬓角的汗水混合着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青鸟只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非常遥远,凄黑无比的空间飘荡,一点依靠也没有,也不知道飘荡了多久,忽然心间有了知觉。 她只觉得自己身体极其虚弱,轻轻动一下都会引起剧痛。勉强撑起的手臂颤抖不已,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身上缠满了绷带,渗出的血迹斑斑点点,让人触目惊心。勉强挤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挣扎而出。 渐渐地,青鸟感到自己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她艰难地抬起手,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她的眼神也逐渐有了焦点,原本模糊的视线开始清晰起来,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刘东。 青鸟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带着无尽的疲惫和虚弱。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声问道:“我……是不是很丑?” 刘东把耳朵贴近青鸟的嘴边,才听清这句话,心中一阵刺痛,泪水差点夺眶而出。但他知道不能让青鸟看到自己的脆弱,于是他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温柔地回答道:“傻丫头,你从来没有丑过,一直一直都是最漂亮的。” 青鸟听了刘东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轻轻地咧了咧嘴,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 看到青鸟睡去,刘东贴近房门,外面没有动静,他便迅速的打开房门回到自己的屋子。 他来到窗户旁,将事先准备好的细如发丝的透明鱼线横跨在窗台与对面的门之间。接着,他将几枚锋利的回形针固定在鱼线一端,另一端系了一块小石头,一直垂到楼下四楼的窗户,一旦有人触碰,回形针便会脱落,石头便会碰触到四楼窗户外他伸出的一块石板上。 走进卧室,刘东将床单掀开,露出床垫上密密麻麻的插了几排钢针。这些钢针与床垫表面平行,不仔细观察难以发现。若敌人不慎踩上,必将遭受重创。 厨房里,将一罐看似普通的面粉放在橱柜最上层。实际上,这罐面粉中掺有辣椒粉和胡椒粉,还用一块微型的磁铁将橱柜门轻微固定,一旦有人触碰,磁铁便会脱落,面粉罐便会随之倒下。一旦打翻,足以让敌人短暂失去视觉和呼吸能力。 其实这些简单的陷阱对于那些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特工来说,就像是小孩子玩的游戏一样,根本无法构成任何威胁。然而,尽管如此,它们仍然聊胜于无,可以起到一定的预警作用。 刘东静静地坐在屋子里,听着窗外传来的嘈杂声音。这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隔音效果并不理想。楼下住着一个五口之家,老幼三代人生活在一起。此时正值晚餐时间,孩子们的哭声、大人们的呵斥声以及锅碗瓢盆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喧闹的交响曲。 刘东心中有些许感慨,尽管这些声音嘈杂喧闹,但却给他带来了一种家的温暖感受。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他已经离开家乡整整四年了,却始终未能踏上归乡之路。而与他一同入伍的战友们如今想必早已被分配到各地工作,并开始上班了吧。 刘东微微抬起头来,他的目光透过窗户,凝聚在遥远的北方天际。他那张脸的轮廓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坚毅,仿佛被岁月磨砺得更加坚韧。然而,与此同时,他的眼神中也流露出深深的疲惫和历经沧桑后的悲凉。他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抹莫名的忧伤,那是一种对故乡的思念之情。 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回过神来,起身打开电灯,然后不时地走到窗边左右晃动着。 他不确定是否有人正在监视他的住处,但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他心中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期待感。这种期待感并非来自于战争本身,而是源于他内心深处对敌人刺杀青鸟的愤怒。 做完这一切,他悄悄的掩上门回到了四楼的房间,青鸟依然还在熟睡,不过呼吸却平稳了很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虽然屋内还是一片凄黑,但扒开窗户上的遮挡一看,外面远远的天边,已经隐隐的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天马上就要亮了。 清晨的薄雾像是一缕轻纱,带着沁人心脾的水汽,从草木之间拂掠而过。山中盛开的桃花色彩斑斓,花瓣上凝着晶莹的露珠,越发显得娇嫩欲滴。 刘东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酸痛无比,尤其是腰,仿佛要断了一般。他揉着腰,心里暗自嘀咕:“这沙发太软了,睡惯了硬板床,一下子还真不习惯。” 刘东一边抱怨着,一边伸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柔和的光线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应。他眯起眼,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床前。 走到床边,刘东低头一看,惊讶地发现青鸟竟然已经醒来了。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明亮如星,静静地盯着他看。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宁静和安详,似乎精神比之前好多了。 “你醒了!”看到床上青鸟明亮的双眼,刘东兴奋地喊出了声。 听到声音,青鸟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轻不可闻的声音从她的嘴里传出来:“我饿……” 刘东闻言大喜,对于病人来说,想要吃东西就是一件好事。毕竟青鸟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只能靠着输一些营养液来维持身体机能,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饿啊。 ″我去熬粥\"刘东转身就要去厨房,这时候忽然听到外面窗台上的石板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敌人来了″ 刘东完全没有预料到,敌人竟然选择在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时刻来袭。通常来说,人们都会选择在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展开偷袭,然而这一次,对手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在所有人都毫无防备的黎明时分发动了攻击。 煮粥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一旁,毕竟青鸟已经忍受饥饿这么久,再等一会儿也无妨。 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和飞刀,腋下的枪都蓄意以待,静静地站在青鸟的床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轻声地说道“敌人来了,我去替你报仇,你等我的好消息。”说完他轻轻地在青鸟的额头吻了一下。 青鸟的眼中充满了柔情,微微的点了点头。 关上屋内的灯,刘东贴在门上仔细的聆听,然后把门打开了一条细细的缝,确认外面无人后一闪身钻了出来。 这是一片老旧的楼房,楼道里的灯早已破碎无人更换,漆黑一片,等了片刻,眼睛适应了黑暗,刘东拾级而上,脚步声微不可闻,五楼住户屋内老人的咳嗽声清晰的传来,更是掩盖了他的呼吸声。 六楼自己住的房门却是紧紧关闭着,毫无异样,但刘东却分明感觉到了门口悄然而至的危险。 第193章 被人设计了 刘东眉头紧皱,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门,仿佛要透过它看到里面的情景一般。他慢慢地蹲下身子,将耳朵轻轻地贴在了门上,试图听到里面的任何声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微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回荡在空气中。 然而,屋内却始终没有传来一丝动静。这让刘东开始怀疑起自己来,难道刚刚真的只是一场虚惊?难道自己所设置的警报并没有被触发,而是因为其他原因而自然掉落下来的?他不禁对自己产生了些许怀疑。毕竟,如果真有敌人入侵,那么他们应该会发出一些声响才对啊!可现在,整个房间里安静得让人害怕…… 刘东慢慢的掏出钥匙,但迟疑着并没有伸进钥匙孔。 他轻轻闭上眼睛,耳朵竖起,沉下心来,依然捕捉着屋内任何细微的声响。突然,一阵极轻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中,那是一种压抑着紧张和戒备的呼吸声。 呼吸声就在门后,两人之间只有一门之隔,刘东轻轻的掏出手枪对准房门,刚要扣动扳机。 没想到隔壁的一扇门忽然打开,寒光一闪,一股劲风劈面袭来。 刘东双脚在地上使劲一蹬,身子顿时倒射出去,快如闪电,他在袭击者的刀锋触及自己的瞬间,迅速向后跃去,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堪堪躲避那致命的一击。 但后退的同时,间不容发的瞬间,他依然扣动了手中的扳机″呯、呯\"两响,枪声回荡在楼梯间引起了一阵嗡嗡声,但门后也传来一声闷哼。 袭击者的动作迅猛,一刀劈空,挥手又是一刀,但刘东的速度更快。他的双脚在光滑的地面上轻轻一点,身体便如同脱弦之箭般向后弹射。就在他的背部即将撞上楼梯的那一刻,刘东巧妙地扭转了身体,双手在楼梯扶手上用力一撑,整个人瞬间倒挂,双脚钩住了楼梯的栏杆。 这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刘东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稳稳地倒挂在楼梯上,就像是一只灵活的猿猴。他一扬头,手中的枪又喷出两道火舌,敌人也是极为灵敏,长刀一收,迅速退回房间,躲过了刘东的子弹。 早在刚刚入住的时候,刘东便早已把一左一右、上上下下的住户摸了个清楚。他知道,左边的房间住着一对中年夫妇,他们的孩子在上大学,只有假期才会回家。这对夫妇平日里生活规律,每天都会出门上班或买菜购物,但最近几天却一直没有露面。 而右边的房间则住着一位独居的老人,他身体还算健康,经常在楼下弄堂里散步锻炼。但由于年龄较大,听力和视力都有些衰退,平时与其他住户也没什么交集。 现在,歹徒竟然从左边的房间冲出来,想必那对中年夫妇已经遭遇不测。刘东心中暗自叹息,这些无辜的人想必是受到自己的牵连了。 刘东倒挂在栏杆上,左手用力一搭楼梯的边沿,然后借助惯性“噌”的一下翻身下楼。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成功摆脱困境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一条绳索不知何时套在了他的右脚踝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倒挂着身子,头部朝着楼梯狠狠地撞去,手中的枪也掉落在地上。 万万没想到,在他给别人设置陷阱的时候,人家也同样给他下了套。 眼看着脑袋狠狠地朝楼梯撞去,这一下要是撞实了,别说脑浆崩裂,就是不死也是植物人。千钧一发之际,刘东双手抱胸猛然弓身,身体蜷缩成恰似一只大虾米似的,这才躲过这致命一击。 还没等他伸展开身子,只觉得脚上一紧,一股大力从脚踝处传来,像是要将他的双腿生生扯断一般。 低头一看,只见刚刚屋子里冲出来的人正紧紧的拽住他腿上的绳子往上拉。与此同时,楼下又传来了纷乱的往楼上冲的脚步声,沉重而急促,仿佛有无数只脚同时踏在楼梯上。 同一时间,刘东分明听到了楼上传来手枪击锤击发的声音。那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犹如死神的钟声,在他耳边回荡。 他顾不上疼痛,伸手抓住旁边的扶手使劲一推,身子狠狠的撞在墙上。 ″当、当″两枪,炽热的子弹擦着他的耳朵过去,刘东借着拉力顺势向上一荡,同时抬腿踹向那人的胸口,一脚踹得对方吃痛松手,刘东趁机挣脱束缚,滚落一旁,一扬手,飞刀激射而出。 刀如电,瞬间划破空气,带着一丝锐利的破风声,直奔目标。在电光石火之间,飞刀准确地扎在了对方的眼睛上。对方身体猛地一震,面色瞬间苍白,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对方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剧痛,试图稳住身形。但飞刀带来的冲击力让他不由自主地踉跄了几步,飞刀扎得极深,只留下刀柄在外微微颤动。目标的人物瞬间僵硬,痛苦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凝固,终于挺不住眼中那股钻心的疼痛″嗷\"地一声痛苦的长嚎响彻整个楼梯间。 刘东匕首一挥,刚要上前补刀,没想到门口人影一闪,冲出一人对着他举枪就射。 见势不妙,刘东在墙上一蹬,身子斜飞出去,手一搭楼梯扶手,嗖的荡了下去。 与此同时\"当、当″几枪击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楼下冲上来的几人正好冲到五楼和六楼之间,打头的杀手借着朦胧的晨光,忽然看见头上呼的一个黑影扑下来,忙举枪要射。 只见刘东突然飞身而下,动作敏捷而迅速。他的左手如同铁钳般紧紧按住杀手的脑袋,让他无法动弹。与此同时,他的右手闪烁着寒光,一道冰冷的光芒瞬间划过空气,然后以惊人的速度滴溜溜的在杀手的手腕上旋转了一圈。 刹那间,杀手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枪支失去了控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夺走。他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震惊和困惑。然而,他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刘东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楼梯上。此时,第二名杀手并不知道上方发生的情况,仍然不顾一切地向上冲来。刘东占据了有利位置,他毫不犹豫地扬起一脚,用力地踢向杀手的下巴。 随着一声清脆的颌骨骨折声,杀手发出痛苦的尖叫,身体向后飞射而出。他重重地撞在了第三名杀手身上,两人像叠罗汉一样重重地摔在楼梯的转弯处,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还没等两人起身,刘东已飞身而下,匕首瞬间划破两人的喉咙,然后飞快的捡起对方掉在地上的枪。 一枪在手,胆气如云。刘东腾腾腾的几步跑下楼去,而楼上的杀手却刚刚追下来,由于被楼梯间的伤者和两名死去的杀手所跘,剩下的两名杀手冲出来的时候,刘东已踪影皆无。 枪声搞出的动静太大,警察很快就会到来,几名死者的尸体已经顾不上了,受伤的两个人是必须要带回去的,毕竟死人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刘东快速的奔跑下楼并不是逃跑,而是要反扑回去,敌人大张旗鼓的来刺杀他,就让他们就这样回去,刘东心有不甘。 青鸟的仇还没有报,敌人的有生力量消灭一个就少一个,还有一个原因,刘东的那支飞刀还没有取回,那可是他的珍爱之物。 来自古墓的这三把飞刀,质地坚硬,锋利无比,杀人时竟不沾一丝血迹,自然不能有失。 刘东所租住的楼房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也都是位处地形复杂的街道,楼下从窗户跳出,便是鳞次栉比、四通八达的房顶。 而这栋老楼的墙面更是斑澜陈旧,适合攀爬。 天色微明,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刘东快速的转到楼后面,把枪往腰间一别。 他首先找到了一楼的排水管,这是一个不错的攀爬起点。双手紧紧抓住管道,脚尖踩在墙壁上的微小凸起,刘东开始快速而坚定地向上移动。他的肌肉在紧张地工作,每上升一点,都是对体力和意志的一次考验。 到了三楼,刘东在水管旁一个凸出的窗台,他利用这个窗台稍作停顿,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他继续向上,双手交替抓住管道,脚尖在墙壁上寻找着支撑点。他的动作流畅而有序,仿佛像一只壁虎一样无声无息。 攀爬到四楼时,刘东遇到了一个难题:排水管在此处断裂,他必须找到其他途径。他观察了一下,四楼到六楼之间由于雨水冲刷的原因,墙皮早已脱落,墙面上的砖缝勉强可以抠住。 时间紧迫,如果不迅速行动,敌人可能很快就会撤退。刘东紧紧抠住砖缝,双手一用力,一只手已经稳稳地搭上了五楼的窗台。他熟练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仿佛一只敏捷的猴子,迅速爬上了五楼。接着,他又用同样的方法,几下子就爬到了自家厨房的窗口。 窗户并没有在里面划上,这是他早已预留的出入点。他小心翼翼地掏出枪,轻轻推窗,然后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后,他确定屋内没有人,才一弯腰钻了进去。 厨房设置的胡椒粉机关没有丝毫损坏,可见敌人也是高手。 屋内门边躺着一具尸体,应该是第一个隔门中枪的杀手。 把门轻轻的打开一条缝,楼下传来细碎而纷乱的脚步声,并伴随着几声痛苦的呻吟,敌人正在撤退。 一开门,刘东钻了出去,刚要下楼追击,但从硝烟战火中锤炼出来的对危险感知的强烈本能,让他再次意识到情况不对,他的心中,仍然有着隐约的不安,总觉的哪里好象不对,似乎觉的在冥冥中,有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在窥视着自己。 刘东一动不动的静止在那,突然的又猛的动了起来,在硝烟战场上,在无数生死关头磨炼出来的反应,让他在这个时候,本能的反应比意识要来得要更快一些,他用尽全力的向前扑出,同时向着旁边的门内猛烈地扣动扳机。 旁边的门内也″啪、啪\"的响起枪声,双方的子弹把薄薄的房门打的木屑横飞,铁花四溅。 几乎同时,双方都打光了自己枪里的子弹,一条人影从破碎的房门后闪出,一把长刀挟裹着风声向刘东砍来。 这时候再想躲闪,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刘东手中打光子弹的枪抡圆了,疾抬猛挥对准对方的头部就掷了过去,随即匕首一挥紧随而至,朝对方颈间的大动脉砍落而下。 对方长刀一挑,磕飞了砸向自己的手枪,然后刀锋一横,刀柄在上,刀尖在下,横削向刘东的胳膊。 刘东一收刀,脚步往后一错,避过了对方的刀锋,但没想到对方脚步一弹急追而上,一拳轰在了刘东的心口,虽然只是寸许距离的长拳,但威力大的惊人,刘东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又滑落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杀手心中一喜,以为重创了刘东,正待欺身上前,没想到刘东双手一撑地,双脚猛然平地踹出,结结实实的踹在他双腿的迎面骨上,正是形意拳中着名的腿法″刮地风″。 “咔嚓”两声脆响传来,杀手的小腿骨瞬间碎裂,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而此时的刘东则趁机一翻身,借着后座之力,右脚猛地抬起,朝着对方的左耳根狠狠地踢了过去。 “嘭”的一声沉闷响声响起,杀手还未来得及从腿部的剧痛中回过神来,就感觉自己的头部仿佛遭受了一个巨大的沙袋重击,“嗡”的一声,眼前顿时一片漆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刘东迅速就地翻滚,同时手中的刀子也毫不犹豫地落下。就在这一瞬间,杀手在昏迷中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迅速起身朝楼下追去,五楼间的两具尸体还在,可以看得出敌人撤退得多匆忙。 刚要继续追下去,远处传来了隐约的警笛声,下楼已经来不及了,一闪身钻到四楼的房间,在门锁上摆弄了两下,开门而入。 青鸟躺在床上正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如此大的厮杀枪战,早有居民报了警,港警也没想到战斗竟如此惨烈。 一边勘查现场,一边挨门挨户的了解情况。 两名港警″嘭嘭嘭\"的敲响了刘东的房门,刘东心中一紧,握住了手中的枪。 第194章 魏大队的秘密 楼道里的情况如此惨烈,让见惯了各种凶杀场面的重案组组长梁子龙也不胜唏嘘。楼梯间加楼上的屋子里的尸体共有四具,死状各异。 但是从六楼到四楼血却流了一地,可见还是有更多的人受伤。经过仔细的搜查,在楼上左侧房间的床下发现了死去的中年夫妇的尸体。 而右侧独住的老人听力不佳,还在酣睡,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可见中间屋子里的人才是对方袭击的目标。 警察锲而不舍地敲着门,而另一名警察也敲响了旁边屋子的门,对于外屋传来的喊叫,刘东一脸的不相干,但那张因为剧烈动后,变得又青又白的面孔,已然浮现出一层杀气,他自己如果想要走,轻松的很,但是青鸟身上的伤却不能移动,一旦警察破门而入,他不介意再杀他个血流成河。 旁边住户再三确认了敲门的是警察后才战战兢兢的开了门,一开门,屋内的男人便不停的抱怨港岛的治安″阿sir,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港岛的治安有多差?我都快被吓死了!”。 ″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警察例行公事的问道。 ″没有了阿s1r,我是守法公民,平时很少出门的″。 一看到警察在敲另一侧的门不禁开口说道\"阿s1r,那间屋子吾有人住啦,主人出国了,已经空了一年了″。 听到男人这么一说,敲门的警察嘟囔了一句什么才停了下来。 持续不断的敲门声停了下来,刘东紧绷的神经才松驰,手里的枪往腰上一插。 刚刚青鸟说饿了,这粥还没熬呢。 好在这家人虽然长时间没在这住,但厨房的用具却一应俱全,连煤气都是满满的,刘东也准备了好几天的食材,能应付一阵子。 热气腾腾的白粥在炉火上咕噜咕噜地冒着泡,而刘东的心中思绪万千。和青鸟之间发生的一切固然可以算是男女之间的一种需要,但是何尝又没有一种情愫呢,脑海中不停闪过金鑫、慕容楚楚,甚至伊娜的身影,最后定格在刘北那张俏脸上,她眉头微微皱起,双眸中闪烁着不满的火花,嘴角轻轻下垂,似乎对他的花心在表达她的不满。 刘东心中一阵汗颜,却不知道此时此刻刘北也刚刚从睡梦中惊醒,满脑子都是刘东。 \"这个死人,一走就是八九个月,连个信也没有,一边嘟囔着一边拿出纸笔给刘东写信,这寄不出去的信件已经攒了厚厚的一摞,都与刘东留下的存折和玉石等放在一起。 一想到刘东说存折是他的老婆本,留着将来娶她用的,刘北幻想着自己有一天穿上婚纱挽着刘东的样子,就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她闭上眼睛,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之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甜蜜的笑容。 ″死丫头,还不出来吃饭,一会上班要迟到了″罗兰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打断了刘北的美梦。 ″讨厌\"刘北幸福的幻想被打断,嘟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头也不梳,脸也不洗,就那么蓬松着走到了餐桌。 \"你看看你邋遢的样子,哪像个女生,看将来谁能要你,这要嫁不出去可咋整?\"罗兰和所有碎嘴的母亲一样得得不停的说着。 ″刘东啊,他说执行完任务就回来娶我啊″刘北一脸兴奋的样子。 罗兰一下子被女儿气乐了″刘东看到你这个样子能娶你才怪″。 ″哼,他敢″刘北一声轻哼,信心十足。 尹少军最近心神不宁的,自从被刘北盯上后,他就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好在刘北并没有什么证据,自然不敢随随便便的出来诬告自己。 但这样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思忖良久,他决定把魏正也拉下水,两个人对付一个小女孩把握更大一些。 ″刘北,看看家里还有谁,抓紧时间把这个人审一下″下午的时候,尹少军和几名干警押着一个人进来,把人铐在一旁的铁管上便带着人又急匆匆的离去。 刘北抬头一看,被抓的人头发油腻,乱蓬蓬地贴在额头上。他的手指泛黄,指甲缝隙里残留着烟草的颜色。身上的衣物皱巴巴的,散发着难闻的异味,眼睛空洞无神,一看就是个瘾君子。 “谁有时间?”刘北看了看四周,发现于淼正在化验室忙碌,而韩小雪则已经外出执行任务去了。 于是她决定到外面看看情况,但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只有大队长魏正一个人待在屋里,还把门关得紧紧的,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么。 “魏大队,您现在有空吗?”刘北突然大声喊道,声音响彻整个走廊。这突如其来的喊声让魏正吓了一跳,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似乎被吓到了。看来这做贼心虚的说法还真是有些道理啊! 魏正正在往抽屉深处藏钱,两叠厚厚的百元大钞,是杨剑上次给的孝敬。有缉毒大队两个当家的照应,月月必要的份子钱自然不能少了。 魏正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刘北,尽量装做镇定,但表情却一点也不自然。 ″刘北啊,什么事?″ ″魏大队,指导员他们抓回来一个吸毒人员,怀疑有贩毒嫌疑,让我们加紧时间审一下\"刘北看魏正神情古怪,心里也没多想。 ″噢,带审讯室去吧,我马上过去″。 ″是\"刘北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昏暗的审讯室内,面对罪犯的灯光却显得格外刺眼,这是为了给犯罪分子造成强大的心理压力而特意为之的。 吸毒分子被刘北押解着,坐在冰冷的铁椅上。他的双手被手铐紧紧束缚在桌面上,但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来有一点慌张。。 魏正走进审讯室一看到被铐在那的人心里不由一怔,被铐的人他认识,该人正是杨剑手底下放散货的一个喽罗。心里暗想尹少军糊涂啊,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审讯桌对面,刘北正襟危坐,手里拿着笔,严肃地注视着对面的人,目光如炬。魏正敲了敲桌面,冷声道:“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吸毒分子颤抖着身体,结结巴巴地回答:“公安同志,我……我哪知道啊,你们的人硬说我吸毒了,不由分说就把我带这来了,我冤枉啊。”说完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干嚎起来。 魏正眉头紧锁,继续追问:“你老实交代,我们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把你抓起来的,赶紧交待你的毒品是从哪里来的?还有哪些同伙?” 吸毒分子低着头,眼睛一直盯着地面,好像要从地上看出花来一样,根本不敢抬头直视魏正那威严的目光。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也不停地哆嗦着,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反复地说着同样的话:\"我......我真的很冤枉啊!真的没有人给我提供毒品啊!我只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出来玩,可能是喝得大了胡言乱语,所以才会被抓起来。\" 这些话就像是被录下来的一样,一遍又一遍地从他嘴里说出来。 就这样,审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但这个吸毒分子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只是不断地重复那些早已听腻的借口。 突然,\"啪\"的一声,刘北猛地站了起来,她瞪大了那双漂亮的杏仁眼,原本柔和的柳叶眉此刻倒竖着,显得十分愤怒。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让整个房间都回荡着这股怒气。 ″你老实交待,刘北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她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她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因为过于用力,指关节都泛起了苍白。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内心的狂怒作斗争。 “你们简直是个社会的败类!”刘北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她的声音在审讯室的墙壁上回荡,震得人心惶惶。她的脸色因愤怒而变得通红,额头的青筋凸起,让原本俊俏的小脸显得有些可怖。 ″刘北,刘北,你冷静啊,一定要冷静,咱们审讯归审讯,可不许威逼恐吓嫌疑人啊″魏正一把拉住怒火中烧的刘北。 \"哼\"刘北冷哼一声悻悻的坐下。 \"好了,今天就到这,时间不早了,收拾收拾下班吧\"魏正看了看表对刘北说。 \"噢,那这个人怎么办魏大队?″刘北一指犯人。 ″先押在这,明天再说″魏正一摆手说道。 ″得,那我可先走了魏大队,晚上正好约了人吃饭″刘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好,赶紧去吧,别误了时间,让人久等了\"魏正催促道。 刘北一走,铐在凳子上的犯人精神一振″魏大队″。 魏正一竖手指示意对方禁声,走到门囗看了看四下无人,才转身回来关上门颇为不满的说\"怎么回事,怎么把你抓回来了?″ ″尹指导说局里有指标,让我回来凑个数″犯人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说道。 “瞎胡闹!乱弹琴!”魏正气得直咬牙,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走过去将手铐打开。 “赶紧走吧,别让人看到了。”魏正不耐烦地说道。 “魏大队,杨少要见你。” “见我?他在哪儿呢?”魏正心中一喜,杨剑每次见他,都不会让他空手而归。 “杨少今晚在姚家巷的干炒草鸡吃饭,您到那儿去找他吧。” “好,你先走吧,我随后就到。”魏正说着,打开了门。 刘北在金陵没有什么朋友,约的人是十一假期回金陵的姐姐刘南,两人早早的就预约了夫子庙旁老正兴的位置,那的八宝葫芦鸭可是金陵一绝。 整只麻鸭制作的过程极为繁琐,考究的是厨师的刀法和火候。首先要如庖丁解牛式地拆骨、去除内脏,保留鸭肉和完整的鸭皮。接着塞入满满的馅料,再用牙签、棉线定型做成葫芦形状,以蜂蜜水上色。 最后上锅蒸4小时,这道八宝葫芦鸭才算是完成了,所以吃的时候要提前预约,当热气氤氲间慢慢出现那一抹油亮的棕红,刘北姐俩内心的期待也随之拉满。 手起刀落间,糯米饭的清甜与酱油的咸香迫不及待地冲入鼻腔,彻底唤醒了长久等待间压抑的食欲。 再挖起一勺鸭皮鸭肉混合着的所谓八宝,一场唇齿间的味蕾大爆炸便轰轰烈烈地开启了。 吃过饭,心满意足的姐俩挽着胳膊在夜色下从夫子庙出来,慢慢朝姚家巷那边走着,刘北吃的有点撑,不走一走实在是不好消化。 正走着,忽然看见对面路灯下一个油腻猥琐的身影一闪而过,刘北一愣,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刚刚闪过的人影正是下午她审讯的犯人,怎么跑出来了,刘北拔腿就要冲过去,却被刘南一把拽住。 ″你要干什么?″ “姐,那个人是个嫌疑犯,下午我还审他来着,不知道怎么跑出来了,我去抓他”说着又要冲过去。 “等等!”刘南连忙拉住了刘北,皱眉道:“你这冲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先看看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是跑出来的。”说着刘南拉着刘北隐入了路旁梧桐树的后面。 油腻男叼着一根烟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对面“姚记干炒鸡”的饭店。 不大一会,刘北惊讶的看到魏正穿着一身便装出现在了对面,四下环顾了一眼,也走进了这家饭店。 刘南看到刘北愣愣的张着大嘴像傻了一样,忙一捅她问道:“怎么了?” 刘北艰难的咽了一下喉咙,颤抖着声音说道:“那……那是我们大队长。” 魏正走进饭店,油腻男忙走到一个包房的门口轻轻敲了敲。 屋子里人不多,只有杨剑和强子几个心腹。 ″哟,魏哥来了,快坐″杨剑放下手中状如黑色砖头的大哥大,这是今年夏天金陵刚开通的移动电话,重量都在一斤以上。 它除了打电话没别的功能,而且通话质量不够清晰稳定,常常要喊。它的一块大电池充电后,只能维持30分钟通话。虽然如此,这大哥大还是非常紧俏,公开的价格在2万元左右,但一般要花更高的价钱才可能买到,黑市售价更是高达5万元。仅仅这就让一般人望而却步。 魏正十分羡慕杨剑的潇洒,自己虽然现在也有点闲钱,但却不敢像杨剑这般无所顾忌。 ″剑子,找我什么事?″魏正坐定后问道。 杨剑一摆手,屋内的几个人识趣的走了出去。 ″魏哥,有笔大买卖敢不敢做″杨剑囗出惊人的说道。 第195章 床下有人 “什么买卖?”魏正心中一动,连忙问道。他紧紧地盯着杨剑,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疑惑。 杨剑摆弄着手里硕大的大哥大,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上南边给我运一批货。” 听到这句话,魏正惊得一下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呆住了一般。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杨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坐!魏哥,那么紧张干什么?就是去运一批货,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杨剑皱起眉头,对于魏正如此激烈的反应感到极为不满。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不耐烦,似乎认为魏正过于大惊小怪。 ″我身为一名缉毒警察,让我怎么去给你运货?″魏正颤着声音问道。 ″呵呵\"杨剑轻声地笑道。 \"现在南边查的很紧,我们的货运不进来,正是要利用你缉毒警察的身份来运这批货,事成之后给你这个数″说完杨剑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万?″魏正迟疑的问了一下。 杨剑笑着摇了摇头\"魏哥,你的胆子不妨再大一些″。 ″三十万?″魏正艰难地咽了一下囗水。 ″对,就是三十万\"杨剑回首从一旁的包里拽出一捆方方正正还没打包的百元大钞″这里有十万块钱,是给你的定金″。 魏正″噗嗵″一声坐到了椅子上,做为一名警察他深知为毒贩运送毒品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啊,一个搞不好,小命就交待了。 然而,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魏正的内心开始动摇起来。他知道毒品对社会造成的危害,但眼前的三十万现金却让他无法抗拒。 杨剑看到魏正犹豫不决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这笔钱对于一个普通警察来说意味着什么,而且魏正也早已上了他的贼船,也相信魏正最终会答应他的要求。 于是,他继续说道:“只要你帮我们把这批货运到指定地点,这三十万就是你的了。而且,以后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等着你呢!” 听到这里,魏正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同时又被那诱人的金钱所吸引。在这一刻,他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之中。 “魏哥,事情其实很简单,你带上强子,那边他熟,再带上一套抓捕手续,半路上有人查的话就说抓获的毒贩和缴获的毒品,任谁也不会怀疑”杨剑继续给魏正出着主意。 魏正听后,眼睛一亮,觉得这个方法确实可行,而且可操作性很强,但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于是对杨剑说:“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来,还得找个帮手。” 听到这句话,杨剑心中一喜,连忙问道:“那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魏正思索片刻,回答道:“我手底下倒是有信得过的兄弟,对我忠心耿耿,可以跟我一起干这一票。但是……”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杨剑立刻明白过来,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魏哥,只要你们能把东西弄到手,钱不是问题!你那位兄弟的份儿,也包在我身上!” 魏正闻言,这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事情敲定之后,魏正也没有心思吃饭了,起身告辞离开。 杨剑看着魏正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迈出了第一步。真正的把魏正绑到了自己的战车之上了,接下来,就是坐等源源不断滚滚而来的大把金钱。 躲在暗处的刘北看到魏正进入饭店后不久便出来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手里还多了个方方正正的小包。 起身就想跟上去看个究竟,却又被刘南一把拽住\"你这急性子怎么总也改不了,再等一会看看他来见的什么人? 刘北只得又蹲了下来。 过了好一阵才看到油腻男走了出来殷勤地在前面推开门,几个人从饭店里走了出来。 “杨剑?”这次轮到刘南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她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杨剑,而且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混得很不错。 刘北则一脸不屑地白了刘南一眼:“有什么奇怪的,你这个同学是我们局长的公子。”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显然对杨剑的背景并不以为然。 杨剑此时正一副十足暴发户的模样,手里拎着个大哥大,趾高气扬地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崭新的奥迪汽车。那辆汽车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仿佛在向世人炫耀着它主人的财富和地位。 “他这是发了……”刘南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八十年代末,能坐上进囗奥迪的那可是非富即贵啊。 就在这时,刘北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觉得自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于是急忙对刘南说道:“姐,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晚一点再回家。”说完,她站起身来,急匆匆地朝着魏正离去的方向走去。 刘南还沉浸在看到杨剑的震惊之中,一个没留神,刘北已经走远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刘北早已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魏正已经走了很久了,自然是追不上了,刘北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局里的方向驶去,她直觉的感到,魏正一定会回局里。 在局大门囗附近下了车,刘北躲在对面的树丛里,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样子,果然魏正从缉毒大队的方向走了出来,手里方方正正的小包已然不见了。 等到魏正的背影消失,又等了一会,刘北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匆匆地进了缉毒大队。 缉毒大队并不像治安和刑侦一样晚上需要有人值班处理突发事件,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魏正办公室的门紧紧的锁着,但这根本难不住当过兵又当警察的刘北,回到自己屋里拿了一把小手电,又取出几样小工具几下就把门打了开。 一闪身进了屋子,扭亮手电,刘北的心怦怦直跳,有种做贼的感觉。 魏正办公桌抽屉和小柜的锁都是普通的锁,刘北果然在里面发现了自己想要看的东西。 用报纸包着的崭新的一摞钞票,整整十万,抽屉里还有两捆,另外还有一张存折,里面存款余额十一万,但名字却不是魏正的。 如此巨额的钱财,凭魏正的工资一辈子累死也挣不来。 联想到晚上那个嫌犯和杨剑,难道他们联手贩毒,刘北被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呆住了。 \"冷静,一定要冷静\"刘北暗暗告诫自己。 “魏大队,不是刚走么,怎么又回来了”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噢,有点东西忘记拿了”魏正回答着,走廊的门声已经响起。 魏正又回来了,刘北心中一惊,出去是肯定来不及了,她快速地环顾四周,寻找藏身之地。突然,她看到了角落里的那张床。那是平时加班时用来休息的地方。她立刻关上抽屉,吱溜一下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床底下。 刚刚藏好,房门便被轻轻推开,屋内的灯光已然亮起,刘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紧紧蜷缩在床的最里面,身体紧贴着墙壁,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魏正。她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来。 好在魏正只停留了短短的一分钟就走了,好一会刘北的心情才平复下来,缓了缓爬出床底,果然抽屉里面的钱和存折都不见了。 回到家,刘南目瞪口呆地看着满身灰尘和蜘蛛网的刘北喃喃地问道″妹啊,你这是钻哪个灶坑去了\"。 刘北对着镜子一看\"妈呀\"一声惨叫,她的身上脸上蹭了一层魏正床底下的陈年老灰还有蜘蛛网,″脏死了\"她飞奔着跑向浴室。 第二天早上,刘北若无其事地来到单位,佯装到羁押室看了一眼才故作惊讶的跑到魏正办公室″魏大队,那个犯人呢?不会是跑了吧? 魏正眼睛一立:“跑什么跑,查无实据,又没当场抓获现行,早就把人放了,难道还留他在这吃饭不成?”。 “噢”刘北默不作声,转头离去。 几天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刘北变得更加谨慎,她心中牢记姐姐刘南的叮嘱“一定要稳住,稳住”。 自从上次的调包事件发生后,她就一直暗中观察着指导员尹少军,没想到大队长魏正又突兀的出现在眼前,难道他们都和贩毒的人有联系,刘北的心中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刘北深知,要想弄清楚真相,必须先保护好自己,不能让魏正和尹少军发现自己的意图。于是,她开始更加深入地了解毒品案件的相关信息,并试图寻找线索。 两天后,魏正和手下的侦察员王天来,开着局里新购进的崭新的桑塔纳警车出去执行任务,风尘仆仆的三天后才回来。 这一趟的行程让魏正感觉很是惬意,三天两夜,来回五千多公里的行程,人歇车不歇,两个人轮流换着开,一路风尘。 好在事先准备的充分,三个人戏码演的也十足,警车是真的,警察也是真的,抓捕手续更是真的,各个检查站一路绿灯直接放行。 魏正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没费吹灰之力,三十万就到手了。杨剑也是极为豪爽,又摔出十万元给魏正手下王天来的。 魏正思忖了良久,十万元他只拿出了三叠,其他的又都塞入了自己的挎包。毕竟这笔钱实在太多了,给王天来三万元也足以让他欣喜若狂的。 这么多的钱是根本不可能拿回家的,家里的女人老实本分,见到这么多钱不得吓死。魏正心想,不能让家人受到惊吓,更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于是,他决定先把这些钱藏在办公室里,等以后再慢慢存起来。 抽屉是肯定装不下这一大笔钱的,魏正四处寻找合适的藏匿地点。最终,他找到了一个纸盒,将钱装进去后,准备塞入床下。正当他往床下塞纸盒时,突然,他愣住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只见布满灰尘的床下竟然有大面积新鲜的擦痕,连床角的蜘蛛网都被刮破了。身为公安的魏正立刻意识到,这里曾经有人藏过身!这个发现让他感到一阵寒意,心中涌起无数个疑问和担忧。 魏正转身快步走到抽屉前,伸手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着,很快便找到了一个手电筒。他拿起手电筒,再次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将手电筒打开,然后伸进床底下,明亮的光束把床下每一个角落都照得雪亮。 然而,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后,他并没有找到任何异常或可疑之处。但他并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他弯下腰来,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床底下,尽可能地靠近床板,开始一寸一寸地仔细排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魏正在床下的床板上发现了一根细细的头发。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拈起这根长发,生怕不小心弄断了它。接着,他缓缓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站起身来,拍打掉身上的灰尘和杂物。 他将手中的那根长发轻轻放在了桌子上,点燃一根烟怔怔地看着这根头发。 队里只有三名女性,于淼的发质不好,发根粗硬略微发黄。那么潜藏者只能是剩下的韩小雪和刘北之一。 魏正仔细的分析着,对方为什么要藏在床底下,那一定是潜入自己房间的时候被自己突然回来打断了,迫于无奈才藏身于床底下。 难道有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在偷偷的侦查自己?魏正如五雷轰顶般震惊不已,脑海里一片混乱,仿佛被一团无法挣脱的阴霾笼罩着。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如影随形地缠绕着他,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和不安。 魏正的心里越发沉重,一股烦躁之意涌上心头挥之不去。他同时也在思考如何处理刚刚拿回来的这笔巨款,它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对方既然在偷偷的侦查自己,那么一定是掌握了什么秘密,他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说。敌人究竟是韩小雪还是刘北,魏正的脸上露出一股恶毒之色。 第196章 进攻前夕 山田伫立在窗前默默地凝视着楼下碌碌的行人,心里突然有种无助感。 近几次对华国情报小组的围剿刺杀可谓是损失惨重,不但没有杀死对方的有生力量,反而自己这方搭进去了十几名好手的性命。 鉴于上次发生的事件,出于慎重考虑,国内最近不会再派人增援了。 此时此刻,山口组和情报总局在港岛的战斗人员已经减少到不足一百人。尽管他们拥有充足的弹药,而且实力强大,但他们无法确定华国的情报组织是否会增加人手。最近几天,双方都没有采取行动,表面上风平浪静,但谁能知道这不是大战即将爆发之前的宁静呢? 作为山口组港岛攻略的总负责人,山田深感责任重大。他深知,如果这场战争不能取得胜利,那么他只能选择切腹自尽来谢罪,因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山田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推演着,如果他是华国情报小组的战斗指挥官,他会采取什么样的策略和方法来有效地进攻呢?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不断地幻想出各种可能的战斗方案,并根据这些方案对自己的部署进行调整和优化。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虚拟的战场之中,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性都被他仔细地斟酌和分析。他想象着敌人的行动、反应以及可能的应对措施,然后针对这些情况制定相应的战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山田完全沉浸在这个思维的世界里,忘却了外界的一切。他甚至忘记了吃饭和睡觉,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头脑中的战争游戏中。他反复地推敲、演练,力求找到最佳的解决方案。 终于,经过漫长的思考和努力,山田认为自己已经考虑到了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并找到了应对它们的完美方法。他满意地笑了笑,心中充满了自信和成就感。此刻,他相信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以迎接任何挑战,就等着对手的到来。 在刘东的精心照料下,青鸟的伤势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仅仅四五天的时间,她已经能够下床慢慢地走动了。 “咚咚咚、咚咚”一阵三长两短的敲门声传来,这个敲门方式只有野狐蒋晗知道。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晓刘东和青鸟藏身在他楼下的房间里。 刘东集中精神仔细倾听,确认是蒋晗后,才缓缓打开门。蒋晗敏捷地一闪身,钻进了房间。 “哟,气色不错啊!”蒋晗看向斜靠在床上的青鸟,调侃道。 “让你失望了,老娘命大死不了,阎王爷那边不肯收。”尽管身上仍带着伤,青鸟嘴上却丝毫不肯示弱,立刻反驳道。 \"呵呵,谁知道是阎王爷不肯收你,还是留恋这滚滚红尘呢?\"蒋晗一点也不肯让步。 ″哼,你这头老狐狸恨不得让我早点见阎王才高兴,老娘偏不随你愿,越活越结实,咳、咳\"青鸟因为快速说话显得有些激动,一时气息有些不够用咳嗽了起来。 刘东见状,急忙走了过去,在青鸟背后轻抚了起来,青鸟温柔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柔情。 野狐蒋晗是什么人?那可是老江湖,眼神更是锐利无比。青鸟这温柔的一眼,自然被他尽收眼底。作为一个过来人,他从这一眼中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呸,不要脸!”蒋晗忍不住骂道:“唉,真是世风日下啊,这老牛吃嫩草竟然吃到自己人身上了!”说着,还不停地摇头。 青鸟却不以为意,反而得意洋洋地说道:“老娘高兴,关你屁事!”说完,她还真就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来。 两人的对话如此直白,让一旁的刘东尴尬不已,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到刘东如此窘迫的样子,蒋晗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大踏步地走到刘东身边,用力拍了拍刘东的肩膀,笑着说道:“刘东兄弟,别介意啊!我们俩可是经常打嘴仗的,都习惯了。要是见面不损对方一顿,这嗑就没法唠下去啦!” 青鸟瞪了蒋晗一眼,语气略带责备地说:“到什么时候都没个正经的,快说,是不是有任务了?” 然而,蒋晗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转向刘东,继续说道:“干我们这一行,其实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可能掉下来。危险无时无刻不存在着,说不定哪天就会去见阎王。所以,有时候做一些事情也是一种自我解脱的方式,不算对不起家里的人。” 听到这里,刘东心中对刘北的愧疚感愈发强烈起来。他意识到自己远未达到心如钢铁、面如城墙的境界。 “好了,说正事。”蒋晗收起脸上玩味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看到蒋晗如此严肃的神情,刘东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赶忙从窘境中挣脱出来,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摆出一副全神贯注聆听的模样。 “家里那边来人了。”蒋晗嘴角微扬,含着一丝笑意说道。 听到这句话,刘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精神为之一振。他心中暗自思忖:终于要开始反击了吗?这段时间一直遭受岛国鬼子的追杀,让他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终于有机会出这口恶气了!想到这里,刘东不禁兴奋得摩拳擦掌。 \"蒋哥,来了多少人?\"刘东一脸期待的问道。 ″人不多,只有四个,在加上你我,还有你那个战友,当然,如果他不方便完全不必牵扯进来他,但我想如果他在这件事上立了功,将来在他的案子上军方也好为他说句话\"。 听到这里,刘东眼神突然一亮,兴奋地说道:“蒋哥,没有那四个帮手,就凭咱们三个,难道还不能闹他个天翻地覆?”他似乎对自己和另外两人充满了信心。 然而,蒋晗却严肃地摆了摆手,提醒道:“莫要小看了敌人,山田可不是一般的角色,他是个强大的对手。而且岛国樱花社的那些人更是情报界精英中的精英,他们手段高超,狡猾多端。恐怕此刻,他们早已设下陷阱,张开口袋等待着我们自投罗网呢!我们需要谨慎应对。 \"能等些日子再打么″一旁久不作声的青鸟突然说道。 ″你啥意思,还想亲自上场咋的\"蒋晗没好气的说道。 青鸟可怜兮兮的说\"我帮不上忙,我不甘心呢\"。 ″得,我的姑奶奶你快好好养你的伤吧,你这要是再有个闪失,有的人不得恨死我\"说着蒋晗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刘东。 刘东刚刚恢复常态,没想到蒋晗这个老东西三句话不离本行,又开始调侃他和青鸟来。 看到刘东的样子,蒋晗微微一笑说道″明天下午三点,在我那见面,大家认识一下,也好研究下行动方案″。说着告诉了刘东他居住的地址。 ″好的蒋哥\"刘东起身把蒋晗送到了门囗。 ″又要打仗去了,自己要小心″青鸟像温柔的小妻子一样轻轻的握住了刘东的手。 一时间,刘东心中百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和青鸟的这份感情。 青鸟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般,悠悠的说道\"等我伤好了,我便要求退役了,我男朋友也该从国外留学回来了,明年我们应该就会结婚了″说完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朵红晕。 听到这,刘东心中一怔,终于舒了一口气,心中却又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这次会面,刘东没有带赵长胜来,毕竟他不是军方的人,而且在国内属于负案在逃,出于避嫌也不能带他来。 刘东没想到蒋晗居住的地方竟然是在山口组居住的仓库附近。 ″来了\" 听到敲门声蒋晗打开了门。 刘东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屋内或站或坐的还有四个人。第一眼刘东看到的就是坐在靠窗外椅子上拘谨坐着的一个五十左右岁老农状的男人。 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脸庞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一道道皱纹见证了他一生的辛勤劳作。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但双眼依旧炯炯有神。长期的日晒雨淋,让他的皮肤变得黝黑,双手粗糙,布满了老茧。 一坐在椅子上,从中山装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烟袋,点上火,吧嗒深吸了一口。烟雾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生动。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胖子。他约莫三十来岁,身高不足一米七,体重却直逼一百公斤。他的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眼睛弯成一道月牙,透露出一种天生的乐观。 胖子的肚子像个圆滚滚的气球,随着他每一次的呼吸轻轻颤动。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短袖t恤,尽管如此,衣摆还是无法完全遮住那肥嘟嘟的肚腩。裤腰被一根皮带紧紧勒住。 第三个人是个年轻的少妇。少妇身着一套深灰色的职业套装,上衣剪裁合体,完美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西装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衫,衬衫的领口系着一条淡蓝色的领带,显得既严谨又不失女性柔美。裤腿笔直,贴合着她修长的双腿,显得干练利落。 她的头发梳成一个整齐的盘发,没有一丝凌乱,耳际佩戴着一对简洁的银色耳钉,闪烁着低调的光芒。妆容精致,眉眼间透着无尽的风情,唇膏的颜色是沉稳的暗红色,与整体装束相得益彰。 少妇的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小牛皮手提包,脚下一双银色的高跟鞋,正笑意吟吟的看着刘东。 虽然没有穿军装,但是刘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自己从美丽国回来,在上岸后接待自己的陆思茹。 最后一个人只看到一个背影,身穿简约的白色t恤,搭配蓝色牛仔裤,脚踩一双白色运动鞋,背影显得挺拔而充满活力。此刻他正趴在窗前的一架高倍数望远镜上观察着什么。 这几个人看起来与普通民众别无二致,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仿佛就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让人难以察觉他们竟然是特工。 走在路上,人们或许会将他们当作路人甲或乙,不会引起丝毫注意。他们的行为举止也没有什么引人瞩目的地方,既不张扬,也不刻意低调。他们或许会像其他人一样,说笑、聊天、逛街或者做一些日常琐事,但这些看似平常的举动背后,却隐藏着他们作为特工的身份和任务。 ″好了,人到齐了,现在开会″蒋晗拍了拍手说道。 趴在望远镜上的人这才转过身来,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年轻人。 ″个人情况我就不介绍了,一会你们自己私下认识一下,现在我们看到了,距离我们三公里远的那座仓库就是山口组和岛国情报总局特工的住所,也是我们要进攻的目标,苍狼,你看了半天,给大家介绍下情况″。 苍狼正是刚才趴在望远镜上的年轻人,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我观察了一会,仓库内部情况并不复杂,人员似乎都集中在居住的小楼内,不过仓库四周都设了哨,就连外面的芦苇荡里也有两个暗哨,情况就是这些。\" ″火狐,你是侦察兵出身,你看看\"蒋晗一摆头示意刘东过来。 刘东来到窗前,虽说这片住宅离仓库较近,但直线距离也还是有三公里远,也看不清什么,并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趴在望远镜上,镜头一下子把仓库拉到了眼前,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 仓库的四周被一片杂乱的芦苇包围,草丛中偶尔可以看到几朵顽强的小花,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给这片荒凉之地增添了一抹生机。不远处,一条小溪潺潺流过,溪水清澈见底,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落叶,随着水流缓缓转动。 仓库的背后是一片小树林,树木参天,枝叶繁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树林里,鸟儿在歌唱,蝉鸣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首自然的交响曲。 在仓库的另一侧,有一条黄土小路蜿蜒向前,路的尽头通向远方的一片田野。田野里的庄稼已经成熟,金黄的麦浪在风中翻滚,与仓库的破旧形成了鲜明对比。 刘东的目光在望远镜里一寸一寸的从外围开始搜索,看到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第197章 以火为攻 刘东之所以大吃一惊,那是因为他一寸寸的从仓库四周查看一番,惊讶的发现仓库外面的暗哨并不像是苍狼说的那样有两名,而是高达七名。 刘东是侦察兵出身,更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所以更加擅于伪装和侦查。狙击手是一种在世界各国野战、特种部队中接受过相应严格训练,并担负特殊任务,对特殊目标或者重要人物进行远距离摧毁和暗杀的一种职业。是世界各兵种中公认隐蔽能力最强的单兵作战单位。 狙击手必须做很复杂的伪装,主要是因为在潜伏的地方附近情况多变,有的没有遮挡物,在这种情况下您只能将自己完全融入周边地区。 所以刘东对野外的伪装和侦查更有着强于一般人的灵敏。 仓库外面的这几名暗哨巧妙地借用了地形的优势,将自己完美地伪装在自然环境之中。他们的身影与周围的山石、草木融为一体,仿佛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在一处岩石丛生的地带,一名暗哨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背后,他的迷彩服上沾满了泥土和石屑,使得他的轮廓与岩石的纹理相得益彰。他的头部微微扬起,目光穿过岩石缝隙,警惕地观察着前方的动向。 另一名暗哨则趴在一片灌木丛中,他的身体与丛生的枝叶紧紧贴在一起,仿佛是一块不规则的阴影。他的呼吸轻柔而均匀,即使是最敏锐的野兽也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 在不远处的山丘上,一名暗哨利用一条自然形成的沟壑作为掩护,他半躺在其间,身上覆盖着从周围地面收集的枯枝败叶。他的眼睛透过伪装的缝隙,犹如夜间的猎豹,静静地注视着四周的任何风吹草动。 至于芦苇荡里的几名暗哨,刚开始刘东也没发现,但轻风抚过,芦苇轻轻摇晃,唯有这几处没有反应,仔细甄别才发现。 这些暗哨的伪装技巧高超,他们不仅利用了地形的遮蔽,还巧妙地利用了光影的变化和自然界的声响。在这片看似无人问津的地带,实则布满了凶险。 “怎么样?”看到刘东的目光从望远镜中挪开,蒋晗开口问道。 “敌人准备的很充分,似乎是预料到我们会进攻他们的仓库,光是暗哨在外面就布置了七处,内部看似松一些,但也不可不防。”刘东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说道。 “什么,七名暗哨,不可能,我怎么没发现!”苍狼一步跨了过来,脸色涨红,显得有些激动。 蒋晗平静地看着苍狼,并没有说话,站到望远镜前看了一会。 “火狐,你指给他看。”蒋晗对着刘东说道。 刘东点了点头,重新拿起望远镜,指向了远处的一个方向。他详细地指出了每一处暗哨的位置,并解释了他如何通过观察和分析得出这个结论。 苍狼仔细观察着刘东所指的地方,果然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心中暗暗佩服刘东敏锐的观察力。他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可能导致整个行动的失败,如果不是刘东及时发现并提醒,后果将不堪设想。 ″情况就是这样,大家集思广益,谁也别藏着掖着,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听听\"蒋晗作为临时战斗小组的负责人自然是要听听大家的意见。 老农状的特工代号老狼,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似悠闲地吧嗒着烟袋,身上发白的中山装已经被汗水浸透,贴在了皮肤上,显得有些狼狈。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紧握着烟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其实他的背景故事充满了传奇色彩。在部队时,老狼就以其沉稳的性格和农民出身的背景,多次深入敌后,完成了看似不可能的任务。他擅长伪装,能在不同的角色之间自如切换,从不起眼的农民到富商巨贾,没有他驾驭不了的身份。 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袋,把烟袋锅啪啪的在鞋底敲了敲说″岛国鬼子既然张开罗网等我们钻进去,我们偏不随他愿,就和他们这么耗着,直到他们疲倦的时候,我们再攻他个措手不及\"。 ″老狼说的极是,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句话最早是用在战场上,战鼓擂声响起,将士们慷慨激昂,没有一个不拼尽全力。第二次战鼓响起,将士们的士气大减,第三次的时候,将士们已经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心了,可见在战场之上,士气也是极其重要的,这和岛国鬼子此时的心境一样,我们拖他一拖,未必不是种办法″胖子一说话就是引经据典的,有些文驺驺的意思。 蒋晗瞄了一眼那个年轻人,只见他一脸的桀骜不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服输的气息,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浓浓的战意,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敌人展开一场生死较量。只听那年轻人开口说道:“要我说啊,就和他们刀对刀,枪对枪的干他一家伙!别看咱们人少,但咱们可是精英啊!”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眼中全是鄙夷的神色。毕竟,这样的想法实在太过冒险,甚至可以说是鲁莽。在这种情况下,冲动行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蒋晗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陆思茹身上,带着一丝期待问道:“喜鹊,你是我们当中唯一的女性,心思相对来说会比较细腻一些。对于目前的情况,你有什么看法呢?” 陆思茹微微一笑,轻轻撩起耳边的一缕秀发,柔声说道:“哎呀,我一个女人家家的,能拿出什么好主意来呀?一切还是听你们的吧!”说完,她轻松地将问题又抛回给了蒋晗。 蒋晗看了看刘东。 刘东仍然趴在高倍望眼镜前一遍遍的观察着仓库周围的地形,由远至近,一点一点的把镜头拉回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几个人看刘东如此认真的样子,谁也没有打扰他,一直到半个小时后,刘东的目光才从望远镜上挪了开。 ″怎么样火狐,心里有什么想法么?″蒋晗一脸期侍的问刘东。 “有点想法,但还不太成熟”,刘东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思考,似乎正在权衡这个想法是否可行。 “说出来听听,大家帮你分析分析”,蒋晗急切地说道。他的目光充满期待,希望能听到刘东的具体计划。 刘东看了一眼桌子,上面只有几盏凉茶放在那里,散发着淡淡的茶香。他走到桌前,拿起一杯凉茶,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那股清凉。然后,他用手指蘸着杯里的水,开始在桌子上画着。 “我的想法是,我们不主动出击,而是要引来助力。通过一些手段,让敌人不得不撤退,而我们则在他们撤退的半路上设下埋伏,将其截杀。这样一来,我们不仅可以减少自身的风险,还能够坐收渔翁之利,收获更多的好处。” 听完了刘东的计划,其他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眼前一亮,眼中尽是赞赏之色。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个计划。 几个人把行动计划仔细的一遍遍推敲,力求完美。 行动选择在了第二天上午,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因为这个时间段通常被认为是人们最为放松和警觉性最低的时候。 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最佳的袭击时间应该是午夜之后,毕竟那个时候大家都已经熟睡,警惕心也会相对较低。然而,正是这种普遍认知使得第二天上午成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好时机。 当人们还沉浸在前一晚的休息中时,他们的思维可能会变得迟钝,反应能力也会下降。因此,选择在第二天上午展开行动,可以更好地利用敌人的疏忽和不备,从而取得更大的成功机会。 而这几天山田也感到略微疲倦,毕竟他一直住在仓库里,时刻保持警惕。预料中的袭击并未发生,但这却让他的信心产生了一些动摇。 毕竟,那些潜伏在外面的暗哨们也非常辛苦。除了要忍受饥饿、口渴以及大小便等基本需求无法得到满足外,还有野外的蚊子对他们造成困扰。这些蚊子被他们养得肥肥胖胖的,甚至可以说它们吃得比暗哨还要好。 这一夜,山田又是彻夜未眠,紧张的情绪搞得他几乎快要神经衰弱了。直到早晨天大亮时,他才终于迷迷糊糊地沉睡了过去。 上午的时候,整个城市都已经苏醒过来,忙碌的人群开始在各自的位置上讨生活。 仓库外一如既往的平静,干枯的芦苇随风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突然,一阵火星随风飘来,落在了一丛干枯的芦苇上。此时的芦苇极真干燥,遇火即燃,而且火助风势,瞬间,火势蔓延开来,整个芦苇荡陷入了一片火海。 干枯的芦苇在火舌的舔舐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光映照着天空,将周围的云彩染成了红色。烟雾弥漫,遮天蔽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熊熊燃烧的火焰所吞噬。成群的鸟儿惊慌失措,纷纷逃离这片曾经栖息的家园。 火势越来越大,芦苇荡中的一些没来得及逃跑的老鼠和野兔在痛苦地挣扎。那些曾经挺拔的芦苇,如今只剩下了一截截焦黑的残枝。火焰跳跃着,像一群疯狂的舞者,肆无忌惮地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烙印。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让人窒息。 比老鼠和野兔跑的更快的则是潜伏在芦苇荡里的几名暗哨,火光一起,他们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再也顾不得隐藏行踪,立刻蹿起逃之夭夭。 而另外几处潜伏的暗哨却是纹丝未动,这把火来得蹊跷,让他们顿生警惕。 远处响起刺耳消防车警笛声,明亮的阳光下,从尖沙咀方向,有三、四辆闪着警灯的消防车,就像是没有刹车一样,呼啸而来。 港岛的调派中心及消防局指挥系统执行的工作,全部统一由位于尖沙咀消防局6楼的消防通讯中心集中处理,以加强应变效率而设立的,一接到火警电话,楼下的消防车不到两分钟就拉着警报冲了出去。 正在沉睡中的山田也被手下叫醒,由于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伴随着滚滚的浓烟,但站在楼上露台上的山田把这一幕看得很清楚,山田冷笑道,如此低劣的手段也只有卑鄙的华国人能想出来。 \"通知下去,让弟兄们打起精神,敌人来了″山田吩咐一旁的手下,他敏锐的认识到这一场大火一定是华国人放的,好以消防局救火的名义展开突袭。 消防处的消防车沿着这片芦苇绕了一圈,火势太大而烧得又极快,根本无法扑灭。好在这片芦苇荡附近并没有什么居民和重要建筑,芦苇又没有什么价值,烧也就烧了,几辆消防车在一旁严阵以待,防止火势向外蔓延。 而离芦苇荡最近的只有一处仓库,那里才是防火的重点,两辆消防车对着仓库大门疾驰而去,他们根本没有看到已经有无数支枪口对准了他们。 ″碰、碰\"几声车门响,几名穿着厚重防火服的消防员朝着仓库走来。他们脚上套上了防火靴,靴子厚重且结实,能够抵御高温和尖锐物体的侵袭。在腰间,他们系上了一根宽大的皮带,上面挂着各种工具。而消防员的头上戴上了防火头盔,头盔两侧装有防护镜,保护眼睛不受烟雾和火星的伤害。 总之整个人都被严严实实的包裹着,看不到一丝面孔。 ″只要他们靠近大门五米内就开枪″山田信心满满的说道,他对华国情报员低劣的表演表现出了不屑的样子。 ″雕虫小技也想瞒天过海\"山田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请打开大门″为首的消防队长盛一鸣上前对着仓库内喊道,并快速的朝仓库走来。 \"呯″ 一声枪响,盛一鸣感到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倾,他的手紧紧捂住胸口,鲜血从指缝间慢慢渗出。 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痛苦,眼神中透露出无法置信的神情。他艰难地想要呼救,但声音却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他的双腿颤抖着,最终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缓缓倒在了仓库的大门前。 ″队长\"剩下的消防员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仓库内竟然有持枪暴徒。 一转身纷纷从车上拽出消防斧,对着仓库怒目而视。 山田见此情景不由一愣,想象中的突袭并没有出现,而对方轻而易举的就被以方击毙一人,难道……,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山田的心头。 第198章 撤退中的山田 远处,蒋晗的住处只有陆思茹一个人,正趴在望远镜上认真地看着。 她今天没有象昨日穿得那么正式,上身是一件淡粉色的宽松t恤,上面印有几朵小花,显得既朴素又不失活泼。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牛仔长裤,裤脚微微卷起,露出脚踝处的一圈彩色条纹袜子。她的脚上踩着一双舒适的平底布鞋,方便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头发被随意地束成一个马尾辫,几缕发丝调皮地垂在额前,显得有些凌乱却充满生活气息。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妆容,只是淡淡地涂了一层护肤品,显得妩媚而又清爽。 她在望远镜里看到仓库那边终于打响了第一枪,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望远镜,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般。然后,她随意地将望远镜放在一旁,把上面的指纹抹擦干净。 她站起身来,顺手打开门,缓缓走下楼梯。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走出房门后,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这个临时的观测点就此报废,不会在用。 港岛的通讯非常发达,公用电话更是随处可见。她轻松地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走进亭子里面。 她轻轻地拿起话筒,拨打了港岛的三个九紧急电话。电话接通后,她的声音瞬间变得焦急和慌乱起来:“喂,警察局吗?九龙城的一处仓库发生了枪战!有大批暴徒袭击了救火的消防局的消防员,情况万分紧急!” 打完电话后,她优雅地转过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她的眼神锐利而敏锐,似乎在观察周围是否有人注意到她。确认安全之后,她迅速离开了电话亭,混入了人群之中。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之中,宛如一滴水融入大海般自然无痕。 山田心中的那股不祥之感很快就演变成真实的不安。 远处大批的警车拉着急促的警报声呼啸而至。女人的报警电话虽然及时,但警局还是将信将急,但调派中心紧接而来的电话顿时让他们如临大敌。 消防局的消防员遇到袭击不是调侃,而是铁铮铮的事实,据说暴徒据守仓库,人数不详,火力不详,让警局高层瞬间想到了几天前的那场打砸事件,是否为同一伙人。 警方的高度重视也让出警变得更为迅速,军装警察、保安部队、飞虎队更是倾巢而出。 山田的手下们的确是一群骁勇善战的勇士,每一个都犹如钢铁般坚韧的战士。然而,尽管他们实力非凡,但毕竟还没有强大到足以在他人的领地上公然与武装警察对抗。 面对这样的局面,山田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但他也清楚地知道,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于是,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狠狠地吐出了一个字:“撤!” 此时,他们已经别无选择,如果不及时撤退,那么这个仓库必将面临警方的大规模搜查。山口组的许多成员的签证早已过期,一旦被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此外,仓库内储存的各种违禁物资更是经不起任何形式的搜查。 事实上,撤退的路线早在之前就已经制定好了。岛国人以其认真和细致着称,而他们在仓库居住的这段时间里,对周围环境早已了如指掌。现在,他们需要按照预定的计划迅速撤离现场,撤到安全的藏身之处。 即使是警方重兵压境,但岛国浪人还是撤退的井然有序,毫无慌乱之兆。 撤退是从仓库的后门悄然而出,仓库的后面是一片茂密的小树林。这片小树林生长得十分茂密,枝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屏障,让人难以看清其中的情况。 穿过小树林有一条蜿蜒的黄土小路,这条小路崎岖不平,但却是通往后面的唯一道路。在远处,是一片金黄的稻地,稻田里的稻谷已经成熟,沉甸甸的穗子随风摇曳,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越过这片稻地就是一片湖泊,湖水清澈见底,微风拂过,波光粼粼。 小树林内早就隐藏有潜伏的暗哨,隐蔽在树林的深处,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如今暗哨并没有发出任何警报,所以大家没有迟疑,从后门鱼贯而出,动作敏捷而迅速,快速的向小树林奔来。 树林内静悄悄的,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前方的大火把这一带的鸟儿都惊飞了,看不到它们的踪影。整个树林显得格外宁静,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 生性多疑的山田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感到这丝寂静特别诡异。他皱起眉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然后一摆手,示意撤退的人群停下。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手中紧握着武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突然,就在山田面前不到十米远的地方,铺满了树叶的地面猛的拱起,一个伪装的极为巧妙的身影背着一身的树叶如神龙乍现一般。 他身姿如松,宛若一尊由钢铁锻造的勇士雕像,以标准的军事射击姿态站立,一把华国产的五六式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山田等人。 对方指尖轻轻一扣扳机,一连串子弹精准无误地撕裂空气,直取十米外正静静站立环顾四周的众人。 他笔直地站立着,宛如一棵挺拔的松木,身姿稳健而坚定。他的举止间散发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息,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手中握持的枪械却稳稳当当,没有丝毫颤动。每一次枪口的微调以及扳机的扣动,都是如此迅速且准确,让人惊叹不已。 山田是一个极其机敏的人物,当他察觉到地面微微隆起的瞬间,他的身体已经迅速做出反应,脚一蹬斜斜地飞身而出。咆哮而来的子弹几乎是贴着他的腿部飞过,险之又险。 与此同时,那些来自情报总局的特工们也展现出了非凡的机警和敏锐。他们一生都在刀尖上行走,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对于危险有着超越常人的感知能力,在第一时间就作出了反应。 剩下的山口组成员们可没有那么幸运了。 激烈的枪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当冲锋枪的子弹即将用尽时,另一条凶猛的火舌又从一棵树上狂射而出,几乎毫无间隙地衔接在一起。 与此同时,面前的人迅速用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继续射击。他左腿半蹲,将冲锋枪夹在跪在地上的右腿腿窝处。只见他熟练地单手一扳门闩,空弹夹顺势滑落。紧接着,“卡吧”一声清脆响声,新的弹夹已经稳稳地装上。最后,他猛地拉起枪栓,再次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继续射击。这一连串单手换弹夹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展现出了高超的战斗技巧和经验。 被两把冲锋枪锁定的目标,往往还未来得及做出规避动作,便已被无情的子弹洞穿,身躯向后倒下。 山田眼前的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他瞪着血腥的双眼看着山口组的战士们,一个接一个,瞬间从生龙活虎变为抽搐不已的亡魂。子弹的轨迹、飞溅的热血、骤然倒下的身躯,以及背后熊熊燃烧的烈火,共同编织出一幅既残忍又充满动态张力的画面。 即使是训练有素的情报局特工也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疯狂的子弹打得他们抬不起头,只能盲目地拿着枪胡乱的射击着。 就在山田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对面的枪声戛然而止,而刚刚疯狂射击的两个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没有来过一般。 山田等人正在疑惑,忽然看到身后的仓库内港岛的飞虎队队员们已经迅速从隐蔽处跃出,他们的动作迅猛而有序,仿佛猎豹一般。身着黑色战术服的他们,已悄然围了上来。 原来是突击进入仓库院内的警察部队正在院内搜索,忽然听到后面树林传来爆豆般的枪声。 飞虎队的指挥官一挥手,队伍马上集结起来朝后面扑来。 队伍分工明确,各小组默契配合,有的负责突破,有的负责掩护,有的精准打击。他们利用手势和战术灯进行无声沟通,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可能暴露位置的声响。 所以山田等人被前面的枪声压制,完全忽视了后方的动静。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金属的味道,双方队员都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突然,一声枪响划破了片刻的宁静,仿佛是战斗的号角。紧接着,枪声此起彼伏,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被前面两名枪手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岛国浪人此刻义愤填膺,面对飞虎队的围攻拼命的反扑。 飞虎队队员迅速反应,利用战术手势指挥队友,同时精准地还击。他们的枪法精湛,每一枪都力求命中目标。 岛国浪人也不甘示弱,他们的枪声同样密集,子弹呼啸着掠过飞虎队队员的耳边,击中墙壁和地面,扬起一片尘土。双方都展现了极高的战斗素养,快速移动,寻找掩体,试图在枪林弹雨中找到射击的空档 战斗愈发激烈,飞虎队队员展现出了他们训练有素的战术配合。他们交替前进,一人射击,一人装填,一人掩护,战术动作流畅而高效。而岛国八虽然人数众多,但在飞虎队的强大火力下,开始出现了混乱和退缩。 “一组留下掩护,其余人员迅速撤退!”眼见讨不到便宜,山田心中又惊又怒,他明白继续僵持下去可能会导致全军覆没。刚才那两名枪手的一阵疯狂狙击已经造成了二十多人的伤亡,形势十分危急。他当机立断,决定壮士断腕,牺牲一部分人来保护大部队的安全。 “哈依!”留下掩护的一组人员齐声应道,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畏惧。尽管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死亡,但从小接受的武士道精神早已深入骨髓,他们愿意为了帝国的利益献出生命。这种视死如归的勇气和忠诚令人钦佩,也让人感到惋惜。 撤退的人群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提防着刚才的两名枪手突兀的出现。 但一直等到他们穿过黄土小路到达了稻田的时候也没有枪手出现。 港岛的面积小,耕地较少,全港岛大约只有十个农场种植水稻。港鸟稻米大多是直链淀粉特性较强,进食后的升糖指数低,较适合糖尿病人,所以也比较受欢迎。 如今这片金黄的稻田已经长得比人的膝盖还要高,稻穗沉甸甸地低垂着,预示着丰收的喜悦。再过几日,这些稻谷便会成熟,可以收割入仓了。山田和他的同伴们紧张地注视着稻田,他们知道这样茂密的稻田里隐藏几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很快,就穿过这片稻田了,已经能看到稻田的边际了,始终没有枪手出现,山田等人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后面稀疏的枪声已微不可闻,殿后的人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过了这片稻田,绕过前面的湖泊就会融入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的闹市,他们就会如鱼儿入海一般了无踪迹。 稻田的边缘是一条几米宽的土路,是农场用来收割的,前面一辆破旧的牛车缓缓而来,车辕上,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农双手握着牛绳,嘴里叼着一个破旧的烟袋,悠然地吞吐着烟雾。 老农满脸皱纹,犹如刀刻般深深刻印在脸上,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他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衣服上还残留着劳作时留下的污渍和泥土,裤腿高高卷起,露出一双被太阳晒得黝黑发亮的小腿。 山田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名真正的老农,并不是枪手所乔装的。对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朴实和善良,没有丝毫的狡黠或虚伪。他的举止动作自然而真实,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让人感到无比亲切。 山田和情报总局的特工都是职业军人,并不会向普通的百姓下手,而山口组在岛国更是以不扰民着称。所以谁也没有惊扰这位老农,而且还下意识的把手里的枪往身后藏了藏。 与山田等人擦肩而过,老农的眼中浮现了一种狡黠的笑意。 第199章 该死的头疼 这片湖泊宛如一面镶嵌在大地上的镜子,四周环境宁静而美丽。湖泊对面被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参天大树与低矮的灌木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绿色屏障。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水面上,斑驳的光影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而靠近山田这边则是茵茵的绿草地。 湖的四周是一条青砖铺就的甬路,供夜晚溜湾的市民散步夜跑所用,所幸这大中午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除了几个垂钓的人,几乎看不到人影。 山田刚刚要松一口气。 ″啪\"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打破了周围的宁静。走在最前面的佐藤原浩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一把,他的脚步变得踉跄,双手本能地捂住胸口。 ″狙击手″山田一声断喝,同时身体向前一扑,连续不断的在地上翻滚。 佐藤原浩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鲜血逐渐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染红了胸前的衣物。他试图稳住身体,但力量却如同被抽走般迅速流失。他的眼神开始涣散,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在倒下的那一刻,佐藤原浩似乎看到了狙击手隐藏在远处的树冠上,那双冷酷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枪声来自湖泊对面高大的树上,直线距离也有一千多米,山田的内心难以置信,这么远的距离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在湖泊对面树上的制高点上,刘东和赵长胜已经潜伏多时。他们的伪装与树木融为一体,连最敏锐的侦察兵也难以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静静地观察着对面山田等人的动态,不紧不慢地一枪一枪地收割山口组成员的生命。 狙击手在执行任务时,距离目标一般都是在400米~800米之间,传说中那样动不动就在距离目标一公里以外,甚至更远的距离进行超远距离射击的情况,其实很少会出现。 要想消灭神出鬼没的他们,一是用远程炮火,再就是用狙击手对抗狙击手。要知道,各国的狙击手都是技艺精湛的,只要先敌发现,基本上就可以先敌开火。如果对方狙击手比你先开火,那么基本上自己就没有第二次开火的机会了。 山田等人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下,慌乱地寻找掩体,试图还击。但刘东他们选择的狙杀阵地在湖边草地一侧,平坦无比,山田及手下毫无遮拦地暴露在草地上。 并且刘东他们手中拿着的是不知道蒋晗通过什么关系搞到的贼鹰最新的aw狙击步枪。 这种枪还没列装部队,有效射程1100米,但在刘东他们手里这远远不是极限。 山田等人唯一的选择就是趴在地上还击或者是撤退回稻田,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对方狙击手的每一次射击都是精准而致命的。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在这场截杀中,狙击手们展现出了高超的战术素养和冷静的心理素质。 \"往后退″山田的牙都快要咬碎了,眼见得后方的飞虎队并没有追上来,急忙命手下人往稻田里撤,撤出对方的狙击距离,横穿稻田从侧翼撤走。 这群浪人们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逃窜着,仿佛背后有恶鬼追赶一般。他们拼命地奔跑,希望能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转眼间,他们已经追上了在牛车上惊慌失措的老农。 当他们离牛车还有十几米远时,山田惊恐地发现老农竟然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眼睛里透露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神情。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意识到情况不妙。 ″卧倒″一声呐喊,山田毫不犹豫地转身,一个侧身翻滚进了稻田。 就在这时,老农迅速从牛车的稻草堆里拽出一把挂着弹鼓的轻机枪。这把枪看起来破旧不堪,但却散发着一股致命的气息。 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响,轻机枪的枪口喷发出一道炽热的火舌。子弹如雨点般向山口组的人倾泻而下,打得他们措手不及。这些可怜的家伙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 老农手中的轻机枪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不断地咆哮着。每一颗子弹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无情地收割着生命。山口组的人四处逃窜,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逃脱这道死亡的火舌。 藏身在树冠上的刘东抱着狙击枪不紧不慢地朝落在后面的山口组成员点着名,一枪一个好不惬意。 突然,头上传来一阵针刺般的疼痛,让他有些恍惚,紧接着强烈的痛感仿佛有无数小人在他的头部钻探一般,痛的他呲牙咧嘴,五官都有些错了位。 他的脸色由黄变红变紫再变白,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地抖着,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流下,手中的枪都握不住了,眼前一黑,一头从树上栽倒下来,出于本能,在落地的瞬间他还是就地一滚,卸去了大半劲道,然后头一歪昏了过去。 \"东子″远处另一棵树上的赵长胜见状心中一惊,还以为刘东中了弹而跌落下来,再也顾不得狙杀敌人,一片腿从树上跳了下来。 远处停在靠近湖边小路上的一辆汽车的车门打开,负责接应的蒋晗也飞快的冲了过来。 ″东子,东子\"赵长胜一把抱起刘东上下查看,刘东身上却并无伤痕。这时蒋晗也赶到,两人一看刘东双颊赤红,呼吸急促,身体蜷缩得快成一只虾来了,不停地哆嗦着。 ″撤\"一声长长的唿哨声响起,代表着撤退的命令,老农收起轻机枪从容不迫的钻入稻田消失得无影无踪。 胖子和那个年轻人也从潜伏的地方爬起,迅速离开。 蒋晗两个人把刘东抬上了车,汽车立即咆哮着,扬起一股烟雾绝尘而去。 猎杀来得快,消失的也快,眨眼间对方的枪手就都踪影皆无,这倒让山田等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收拾下残兵败将,人手竟折损了一半,巨大的伤亡让山田心痛不已,更痛恨华国特工的狡诈。 蒋晗车子开的飞快,直奔医院而去,港岛的公立医院是港岛政府津贴的,收费低廉,每年投入公共卫生服务的资源相当庞大,巨额的资金投入换来了收费低廉的公立医院服务。但前提是要有港岛身份证,但是因为看公立医院的人很多,很多的病人都要排队。 刘东的港岛身份证是假的,无法享受公立医院的服务,所以蒋晗直接来到了一家私立医院。 在护士的导引下,很快就有大夫出来,坐诊的大夫很是麻利,扒开刘东的瞳孔看了看,又用听诊器仔细的听了会心跳,上上下下检查了半天才皱着眉说″病人的情况很复杂,初步判断是头部疼痛造成的昏厥,要考虑有无脑出血、蛛网膜下腔出血等情况,当然部分头疼的患者可能是急性脑梗死引起的颅内压增高导致的,我们这条件有限,建议去大医院做一下脑ct什么的进一步确诊\"。 ″大夫,病人的头部曾经受过伤\"赵长胜急忙说道。 ″哦,什么伤″大夫急忙问道。 ″挨过重击\"赵长胜当然不能说刘东的脑袋里曾取出过好几块弹片。 ″噢,那就要考虑病人的脑内有无出血情况或者有淤血没有清理干净,如果病人有医疗保险,我建议去养和医院或者玛利亚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蒋晗知道在港岛跑马地山村道上,伫立着两栋不起眼的大楼,门口没任何显眼标识,门前车道狭窄。但是就是这个地方,常年蹲守着大批记者,因为这里,是众多富豪名流出入的地方,也是港岛最好的医院之一一,这里的医疗条件很好,但是一个字就是\"贵\"。 ″走,先回去再说\"蒋晗一把抱起刘东转身对赵长胜说道。 港岛私利医院的昂贵费用是出了名的,仅仅十几分钟的检查,而且还没有得出任何结论,就要收取将近一千港纸的诊费,这让两人都感到惊讶不已。最后,他们不得不翻看刘东的衣兜来凑齐这笔诊费。 “能不能联系到马医生呢?”蒋晗一回到刘东和青鸟居住的屋子,第一句话就问青鸟。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青鸟看到蒋晗抱着刘东,心中不禁一惊,连忙问道。 “可能是他之前头部受的伤又发作了……”蒋晗把刘东放到床上皱着眉头回答道。 这时昏过去的刘东悠悠醒来,他只觉得,他的头痛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大脑深处蔓延开来,像无数细针同时刺入他的神经末梢。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疼痛的加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他的颅骨,试图将其捏碎。 他的眼球后隐隐作痛,像是被火灼烧,视线变得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变形。疼痛从头顶蔓延至颈部,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仿佛在抵抗着那股要将他撕裂的力量。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吸进烧红的煤炭,让他的喉咙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他的耳朵里充斥着嗡嗡的鸣响,像是远处的雷鸣,又像是无数只蚊虫在耳边盘旋。 刘东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挤压着太阳穴,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却仍然无法缓解那钻心般的痛感。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牙齿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我有马医生的传呼机号码\"青鸟心疼的看着刘东,秀目中满是担忧的神色。 马颖脚步匆匆地走来,眼神里没有丝毫惊讶之色,仿佛对刘东突然换房一事早有预料。她深知这伙人的行事风格向来神秘莫测,因此也不多问,心里明白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毕竟,好奇心有时候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所以,马颖只是默默跟着,不发一言。 马医生现在已经算是半个“自己人”了,所以赵长胜也没有对他隐瞒刘东之前受伤的情况。 马颖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看到刘东因疼痛而颤抖的身体说\"患者有过伤,并且存在精神分裂的症状,在发作的时候情绪非常的不稳定,有可能会出现各种危险性的行为,注射安定剂是非常有效的,可以让患者暂时性的平静。但是镇静剂药物使用以后存在思维联想困难、记忆缺损、判断力差、急性中毒等副作用,当然我会调小剂量,现在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几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还是蒋晗拍板决定\"马医生,按照你医生的专业角度能够尽量减轻他的痛苦,却又能把副作用减轻到最低你注射吧″。 注射了安定剂的刘东果然沉沉睡去,曾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部肌肉也渐渐舒展开来。 马颖看到刘东安详睡去,也松了一口气,转身对蒋晗说″病人的病情很不乐观,这需要一些特殊的药物治疗,最好是能立即转回国内的医院\"。 听了马颖的话,蒋晗脸色严肃地转身离去,一直到两个多小时后才回来,进屋就对青鸟说道:“今晚送刘东回国,你也一起回去,船只我已经联系好了,黎晨两点出发,让小陆护送你们俩。”说完,他又补充道:“不用担心,家里那边都安排好了。”接着,他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青鸟,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些简单的指示。 青鸟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然后问道:“那你们呢?”蒋晗深吸一口气,说:“我们还要继续把任务完成。”青鸟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蛇头阿祥最近的日子一直不好过,自从内地搞活经济后偷渡的人越来越少了,而走私这一块也被严厉打击,能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少了。 下午的时候接了一个送人回内地的活,对方五千决钱直接包船,力求一个快速稳妥。 晚上出发的时候,刘东终于醒了过来,剧烈的头痛稍有缓解,勉强可以站起走路,但还是极为虚弱。 到了约定的地点,蛇头阿祥按照惯例将偷渡者接上船,当阿祥看到上船的刘东时,心里顿时一紧,额头也开始冒冷汗。 “我靠!”阿祥忍不住低声骂道:“这他妈的不是年初打了自己一顿,还把自己十几万的劳力士抢走的那小子么?怎么会这么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吗?” 第200章 倒楣的阿祥 一眼认出了刘东,蛇头阿祥的心头狂跳不止,但行走江湖多年的他虽然心惊,但却丝毫不动声色。 眼见刘东并没有认出自己,而且他步履蹒跚,仿佛一阵轻风就能将他吹倒一般,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连说话的声音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的呼吸浅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与重力抗争,身体仿佛承载了无形的重压。这样的情景一看就是身受重伤或者大病初愈的样子。 而与他同行的另外两人皆是女子,其中一人也是虚弱到了极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走起路来慢吞吞的,仿佛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走上船来。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 见此情景,阿祥心头暗喜,心中涌起一股恶意:“真是天助我也!”他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暗暗念叨着。 “仇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现在就是他报仇的绝佳时机。 这两个走路都费劲的人,只有一个柔弱的女子护送,自己船上有四五条身强力壮的大汉,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们? 天空像被泼了一层淡淡的墨水,深邃而幽静。一弯细长的残月悬挂在天际,仿佛是夜神不小心割破天幕留下的银色伤痕。月光苍白而微弱,勉强照亮了一角天空,其余的部分则被星星点点的星光填补。 此时的海面异常宁静,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点波浪,只有那快艇发动机发出的轰鸣声打破了这份寂静。这声音如同巨兽的咆哮,震耳欲聋。 大飞就像一只贴着海面飞行的雄鹰,速度快得惊人。它的船身与水面几乎平行,犹如一把锋利的剑,轻易地劈开前方的海水。每一次船头撞击海水,都会溅起一片晶莹的水花,然后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对岸的点点星光越来越近,而阿祥的狞笑也越来越深。 船上的这两个女子眉目如画身材绝佳,都好看得不要不要的,呆会料理了那个小子,兄弟几个还可以快活一番,这飞来的艳福挡也挡不住。 几分钟时间转瞬即逝,眼看着快艇离对岸只剩下几百米的距离,仿佛胜利在望,然而就在这时,发动机却毫无征兆地突然熄火了!毫无动力的快艇在海面上打着转转。 船舱里的陆思茹展颜一笑,心中已明白了七分。早在上船的时候她就捕捉到了阿祥眼中掠过的一丝恶毒,但她丝毫没有在意。 \"你俩好生待在船舱里,我去把这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料理了,陆思茹起身说道,青鸟微微点了点头,竟毫无担忧的神色。 ″我揍过这个人″刘东艰难的说了一句话。 陆思茹会意的一笑。 作为情报局行动处的特工,若连三五个毛贼都料理不了,那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甲板上早亮起了一盏微弱的灯光,当下几步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故作惊讶的问道\"怎么了?船怎么不走了?\" \"发动机出故障了″阿祥平静的说道。 ″那可怎么办啊?\"陆思茹轻撩了一下耳边的秀发,她的眼神微微上扬,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不经意的诱惑。 一缕缕发丝从她的肩头滑落,露出了白皙的颈项,显得既柔弱又风情万种。她的媚态,就在这简单的动作中,无声地弥漫开来,让人心跳加速,阿祥几人看得有些呆了。 ″人间尤物啊\"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颤颤地说道\"只要,你、你陪兄弟们快活快活,船马上就会好起来\"。 ″是么?就这么简单?\"陆思茹轻声的问道。 ″对,就这么简单″阿祥再也按捺不住,淫笑着朝她走来,仿佛眼前的女子早已成为他的猎物一般,而他身后的几名大汉眼中更是露出贪婪淫邪的神色。 \"好吧″ 陆思茹轻轻的撩动了一下衣领,白皙的锁骨一闪而现,更是让阿祥心动不已。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诱人的锁骨,心中燃起一团炽热的欲望之火。 阿祥色欲熏心,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伸出一只肮脏的手,迫不及待地朝美女光洁的脸蛋摸去。 陆思茹却不躲不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让阿祥误以为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举动,心中不禁大喜过望。 然而,就在阿祥肮脏的手离陆思茹的脸不及两寸的时候,她的表情突然一变,柳眉竖起,眼中寒光迸射。原本温柔可人的面容瞬间变得冷若冰霜,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 只见她倩手一翻,已然捉住了阿祥的手腕,顺势往怀里一带,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向阿祥的小腹。 阿祥″啊呀\"一声惨叫,顿时一阵剧痛从他的小腹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弯成了一只煮熟的大虾。这狠狠的一踢,来自对手精准而有力的攻击,让他瞬间呼吸困难,眼前金星乱舞。 他的脸上肌肉扭曲,嘴角抽搐着,想要呼喊,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疼痛让他几乎要呕吐。他的双手本能地捂住被踢中的部位,身体蜷缩得更紧,仿佛这样能减轻一些痛苦。 但是面前的纤纤美女却没有给他一丝减轻疼痛的机会。 趁阿祥一弯腰的时候,她的身体像弹簧般迅速绷紧,腿部肌肉瞬间发力,膝盖如同出膛的炮弹般狠狠地朝阿祥的下颌撞去。 阿祥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对方的膝盖已经狠狠地撞在了他的下巴上。这一击准确而有力,仿佛能穿透胸膛,直接撞击到他的心脏。空气中传来了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阿祥因剧痛而发出的闷哼以及颌骨碎裂的声音。 阿祥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在空中,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无意识地挥舞着,试图抓住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陆思茹目光冷峻地望着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阿祥,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大哥、大哥″ \"小贱人敢打我大哥″ ″大伙上,废了她″ 谁也没想到事情反转的如此之快,刚才还十分香艳的画面眨眼间就变得如此暴力。阿祥手下的几条大汉顿时怒不可遏,纷纷抽出藏在甲板上的棍棒咆哮着冲了上来。 陆思茹轻轻地扬了扬眉,嘴角勾起一抹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微笑,仿佛对周围冲上来的大汉毫不在意。然后,就在那些大汉马上冲到她身边的时候,她风轻云淡地伸手入怀,动作优雅而从容。 一把银色的手枪在灯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那冰冷的金属质感和锋利的线条让人不寒而栗。这把枪仿佛是一件艺术品,但它所散发出来的威慑力却让人无法忽视。 美女手持着手枪,她的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的犹豫或颤抖。她的手指轻轻扣住扳机,目光冷静地注视着前方的几个人。枪口微微上扬,似乎在寻找最佳的射击角度。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套筒被推后并推弹上膛。 \"当当!\"两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寂静的空气,回荡在周围的空间中。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大汉们脚下的甲板,溅起了一串火花。火星在空中飞舞,瞬间照亮了整个场景,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枪声过后,余音袅袅,萦绕在每个人的耳边。几个大汉举着刀棒,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惊愕,完全被眼前这位清冷的美女强大的气场所震慑住了。他们原本嚣张的气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与茫然。 “噗嗵”一声,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最前面的大汉双腿打颤,身体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膝盖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打头一跪,后面的几个大汉手里的家伙一扔,也跟着纷纷跪了下来,动作整齐划一,仿佛事先排练过一般。 见风使舵正是他们这些人行走江湖保命的不二法宝,眼前这姑奶奶一看就不是善茬儿,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那带头的大汉额头冷汗直冒,嘴唇哆哆嗦嗦的,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姑奶奶您吉祥!” 这句话倒是把冷若冰霜的陆思茹给逗笑了,她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却又迅速恢复了冷酷的表情,枪口一摆,冷冷地说道:“赶紧开船!别磨蹭!” “好嘞姑奶奶”,随着这一声回应,大汉们如蒙大赦般纷纷站起身子。片刻后,快艇的发动机再次发出轰鸣声,几百米的距离眨眼间便被跨越。 刘东和青鸟相互搀扶着走出船舱,他们的脸色都十分苍白,但眼神却带着几分坚毅与冷漠。刘东站在甲板上,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疼得直哆嗦的阿祥。 阿祥眼中充满了恐惧的目光,他的额头因为剧痛而不断冒汗。当他注意到刘东正看向自己时,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尽管如此,他还是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一卷厚厚的钞票。 这时,一名机灵的大汉迅速上前一步,一把接过钱,然后毕恭毕敬地将它递给了刘东。 刘东也毫不客气,一把接过钞票,再也没看阿祥一眼,转身上了岸。 岸边停靠着一辆军用吉普车,它静静地等待着即将上岸的几个人。 当几个人踏上陆地时,一个留着精干寸头的年轻人快步迎上前。他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每个人,似乎在确认他们的身份。 经过一番仔细的甄别,确定无误后,吉普车迅速启动,载着这三个人疾驰而去,不一会就上了公路。车轮在柏油路上急速滚动,发出沉闷的声音。 坐在车上的陆思茹打破了沉默:“处里怎么安排的?”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和疑惑。 “鉴于滇城的陆军总院拥有完整的治疗方案,处里决定让刘东同志返回那里接受进一步的治疗和休养。同时,青鸟同志也将一同前往,以确保能得到全面的检查和诊断。”年轻人简洁明了地回答道。 听到这个安排,陆思茹轻轻点了点头,她深知处里的决策是基于对刘东病情的考虑,而滇城的医院确实具备更好的条件来照顾他。 ″先送你们去羊城,从那里坐火车到滇城更方便一些,也能让他们更好的休息″。司机继续说道。 吉普车继续沿着公路飞驰,司机熟练地驾驶着车辆,速度越来越快。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市的轮廓渐渐出现在远方,清晨的时候车子逐渐靠近羊城火车站。 到达羊城后,三人下了车,匆匆赶往火车站。他们的行程紧凑,需要尽快赶到滇城,开始新的治疗阶段。在车站内,人群熙熙攘攘,好在早有车站内的军代表为他们办好了一切手续。 火车缓缓驶出站台,带着他们驶向前方。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烟,总是弥漫着一股特有的气息。车厢空间狭窄,乘客们拥挤不堪,仿佛一个庞大的沙丁鱼罐头。车厢里的座位是绿色的硬座,椅背上还印有“为人民服务”的字样。 过道里,乘客们或站或坐,行李堆得满满当当。有的大包裹用绳子捆绑着,放在座位下方;有的小包裹则悬挂在行李架上,摇摇欲坠。人们穿梭在拥挤的过道,不时踩到他人的脚,引来几句抱怨。 好在军代表为他们定制了三张软卧车票,并且通过绿色通道,提前上了车,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在那个物资匮乏、技术落后的八十年代,人们出行大多选择乘坐火车,而软卧车厢更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享受这种待遇。想要坐上软卧,首先乘客的身份地位至关重要,起码要达到处级以上的级别,或者是那些拥有特殊才能和贡献的学者、律师等人。其次,还需要一份介绍信作为凭证。 陆思茹一上车就安顿两人躺下,两个伤员一人一个下铺,方便的很。还没等几人收拾妥当。 \"吱嘎″软卧车厢的门被打开,一个年轻人指引着一个身穿笔挺深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一副银边眼镜架在挺拔的鼻梁上,显得颇具威严的男子走了进来。 第201章 郁闷的周副市长 男子走进包房,一眼望去,只见两个下铺都已经被人占据,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流露出明显的不悦之色。 站在他身后的年轻人见状,满脸尴尬,赶紧凑到男子身边,压低声音解释道:“周副市长,原本办公室那边给您预订了一个下铺,但您突然决定提前出发,他们措手不及,实在没办法,只好临时买了一张上铺,这还是托关系才买到的最后一张。” 男子退后一步出了包房,一丝薄怒涌现在脸上″办公室这帮人怎么办事的,越来越不像话,去看看哪个单位的\"。朝包房内一努嘴。 年轻人会意,再一次转身进了包房,满脸堆笑地对躺在下铺的刘东问道″同志你好,请问您是哪个单位的\"。 刘东和青鸟都很虚弱,尤其是刘东,一阵阵的头痛如潮水般涌来,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一进包房,两人便都沉沉睡去。 ″你有什么事?″连夜赶路的疲惫让陆思茹早早的躺在了上铺,刚刚准备小憩一会,便被两人扰乱了节奏。 ″噢,是这样的\"年轻人一抬头便是一怔,眼前斜躺在上铺的女人近在咫尺,鹅蛋脸,弯月眉,杏眼如星、瑶鼻高挺,细腻白嫩的俏脸光洁如玉,看不到一点瑕疵,尤其是那双红润饱满的樱唇,完美到让人过目不忘。 一怔之下竟忘了自己刚刚要说什么了。 就连站在走廊上的周副市长眼前也是一亮,眼前的女人知性而优雅、端庄而美丽艳,婉约而风韵,端的是让人赏心悦目,刚才心中的一丝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看到怔在那里的秘书,心里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秘书也是个男人。 “咳咳……”当下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提醒着秘书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工作。 听到咳嗽声,秘书这才如梦初醒般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微泛红。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抬起头,再次望向眼前这位绝美的女人。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美丽的容颜时,心中依然涌起一阵悸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他。 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冲动,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目光竟不敢再直视眼前的女人。 “是这样的,我们是羊城市政府的,这位是我们的周副市长,我们是要去滇城参加一个会议,这下铺没有了,想与这位同志调换一下铺位,噢,差的钱我们会补上,不会让这位同志吃亏的。”那名秘书赔着笑说道。 “对不起,换不了。”陆思茹硬梆梆的一句话直接把秘书怼了回去,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 “你……”秘书被她的话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自己已经表明周副市长的身份后,对方竟然还如此不客气,甚至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这放在以往,一听到对面的人是堂堂的副市长,普通的老百姓出于畏惧心理,早就乖乖的同意了,就算是一般的有钱人也早就趋之若鹜,大有巴结之意,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认识副市长的。 ″这位同志\"见对方不同意,秘书转身看向青鸟的铺位。 青鸟本来是面朝里躺着的,闻言缓缓的转过身来。 秘书的小心脏不由得又是一震,对面躺着的这位皮肤白皙如雪,仿佛吹弹可破,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她的五官精致得恰到好处,眉似远山,鼻如悬胆,唇若红樱,轻轻一笑,便能颠倒众生,虽然女子额头上有一块疤痕,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丽。 绝美的容颜竟丝毫不逊色对面铺上的美女。 周副市长的心里也不禁一紧,哪里来的两名如此绝色的女子。做为一名副市长,机关和下属单位里的美女不尽其数,但和眼前的两个女子一比,竟相形见绌,这两名女子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吸引着他。 \"不用费心了,这个也换不了\"还没等秘书再次发问,陆思茹冷冰冰的话又传了过来。 \"你……\"秘书再次被噎住了,他没想到这包房里的三个人竟是一起的,堂堂的副市长被人驳了面子,这事态有些严重。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周副市长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张啊,你去忙吧,在这里没有什么市长不市长的,都是普通人,人家能住上铺我也一样能住。 周副市长宽广的胸襟让秘书小张心里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这格局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 “那好,周副市长,您先休息,有什么事到前面车厢喊我就行,餐车开饭的时候我会来叫你”。 “好”周副市长挥了挥手。 秘书小张转身离去,他没想到周副市长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周副市长内心十分舒坦,刚进包房时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和两个如此姿容的美女共处一室,想想就令人激动。 他心中暗自庆幸,这次旅程真是幸运,竟然能与两位美女同行。他开始想象着接下来的二十几个小时将会如何度过,心中充满了期待。 周副市长自认为凭借自己副市长的身份和俊朗倜傥的外貌,再加上风趣不凡的谈吐,一定能够吸引这两位美女的注意。 他相信,在这二十多个小时漫长的旅途中,一定能够捕获一位美女的芳心,艳遇是每个男人都想遇到的事情,他一个副市长也不例外。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几位小同志是哪个单位的?″周副市长并没有立即上床,而是和颜悦色的望着陆思茹开囗问道。 ″对不起,这位同志,我们有两位病人需要休息,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您尽量不要来回走动和上下床,也请您告诉你的秘书,有什么工作要汇报请到走廊,就这样,谢谢您的配合″。 周副市长一下傻傻的愣在那,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和愤怒。他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副市长的身份,可以轻松地引起对方的注意,但没想到刚一开口就遭到了拒绝,而且对方似乎对他的身份毫不在意。这让他感到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脸上露出了尴尬和愤怒的表情。 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闷,仿佛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着。周副市长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握住上铺的扶手,脸色铁青,眼神中透露出不满和无奈。他觉得自己被人轻视了,而这种感觉让他无法接受。 过了一会儿,周副市长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慢慢地转过身来,脱掉身上那件笔挺的西服,然后默默地爬上了上铺。在上铺躺下后,他闭上眼睛,试图平静自己的心情,但心中的怒火却依然难以平息。 心情不佳的周副市长一点胃口也没有,连秘书叫他起来吃午饭都没有起身。 而小憩了一会的陆思茹则起身给两个伤员去打饭。 起身的一刹那,穿着肉色丝袜的美脚让斜眼偷瞥的周副市长心中一颤,她的脚踝纤细而柔美,宛如玉琢一般。脚背线条流畅,皮肤白皙如雪,透露出健康的红润。脚趾排列整齐,指甲修剪得恰到好处,涂着淡雅的粉色指甲油,显得既端庄又妩媚。 这个女人真是媚到了极点,可惜就是有些冷冰冰的。 看着她扶着下面的年轻男人起身吃饭,周副市长竟有些羡慕起刘东来,恨不得自己现在是那个病人,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但女人的年龄委实比男人大了一些,肯定不是情侣关系。 刘东扶了扶脑袋,艰难的爬起身来,他身穿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休闲牛仔裤,看似平凡无奇。然而,当他爬起来的时候,t恤的下摆轻轻掀起,周副市长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男子的腹间和双臂上,竟覆盖着一片斑斓的纹身图案。只从边缘就可以判断出,那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刺青,这么大一条龙那肯定是布满全身了。 就凭这一身刺青,周副市长心中暗叹:此人绝非体制内人士,更不可能是哪位权贵的子弟。毕竟,在这个时代,身上有纹身的人几乎都被视为混社会的不良分子。 用过餐,刘东感觉头部疼痛稍有缓解,但仍有些不适。他红着脸,尴尬地对陆思茹说道:“陆姐,我想上个洗手间……” “我扶你去吧!”陆思茹毫不犹豫,伸手搀住刘东的胳膊,仿佛这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轻微的响动传来,原来是刘东从蛇头阿祥那里得来的一卷厚厚的钞票不慎从衣兜滑落,散落在地上。这些钞票中有港纸、美子等多种货币。 周副市长不经意间瞥见了这一幕,心中暗自惊讶,但很快便转过头去。如今有钱的人太多了,并不值得大惊小怪。然而,能够同时携带多种货币,甚至包括硬通货美子的人却并不多见。 一下午包房内都没有人说话,烦闷至极的周副市长起身下床,准备去走廊透透气。 火车咣当咣当地行进着,包房内的三个人依然都在沉睡。 周副市长下了床,弯下腰去穿鞋子,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无意间瞥见了下铺那个男人的枕头下似乎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他心头猛地一震,心跳瞬间加速,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不敢轻易惊动对方,于是趁着穿鞋的时机,小心翼翼地再次确认了一下。果然,那是一把手枪的枪柄! 周副市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这个人为什么会持有枪支。从外表来看,这个男人身上有着明显的纹身,显然不是什么善类。再加上他身旁那位面容苍白、身体虚弱的女人,两人看起来都有些不寻常。难道他们受伤了?还是说…… 周副市长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慌和疑惑,立刻想起了羊城前段时间发生的几起恶性持枪抢劫案件,莫非和他们有关? 内心虽然恐慌,但周副市长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行动上丝毫也看不出来异常,他知道如果贸然行动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危险。 出了包房,关好门,见包房内的三个人丝毫没有察觉,他这才一路急行来到了乘警值班室。 \"乘警同志,我是羊城市政府的副市长\"周副市长一上来就表明了身份。 乘警立刻肃然起敬,羊城市副市长,即使不是常委,那也是妥妥的厅级干部,远不是他们这些底层的人能接触到的。 ″周副市长,你有什么指示?\"乘警谦逊地问道。 \"把你们的列车长和其他干警叫来!″周副市长严肃的说道。 不一会,列车上的几名骨干都已到齐,周副市长这才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严肃地说:“我刚才发现我同包房内的一名乘客携带了枪支,怀疑是和前段时间羊城发生的暴力持枪抢劫有关。” 听到这句话,在座的几个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们知道,这种情况极其危险,如果处理不当,后果将不堪设想。 其中一个干警紧张地问道:“您确定吗?”周副市长点了点头,″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这时,另一个干警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会不会是出来执行任务的同行或者军方的人?毕竟在某些情况下,他们也会携带武器。” 然而,周副市长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不会,这个人满身的纹身。” “噢……”干警这才打消了对方是同行的念头,公安队伍里绝不会有人身上有纹身,军方就更不可能了。 列车长脸色凝重的说道\"目前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情况,无论是不是犯罪分子我们都要慎重对待\"。 他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列车就到宁城了,我建议请求当地的公安机关给予支援″。 \"我同意\"周副市长点头赞同。 二十分钟后,列车停靠在宁城站,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伙持枪便衣悄悄的上了火车。 走廊和其余包房的乘客早已疏散,整节车厢只剩下大批的公安。 隐在门囗的公安深吸一囗气,一把拉开了包房的门,还没等他高喊\"不许动\",就被人一把拽了进来,三支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他的脑袋上。 第202章 升职的喜悦 “我们是公安局的,你们是什么人?”被三支枪顶住脑袋的是车站公安处的刑警队长李飞,他临危不乱,眼神犀利地盯着面前的三人,手紧紧握着拳头,声音低沉而坚定。 他没有想到对方出手这么快,看来是早有准备,本以为会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万万没想到是对方给了他一个突然袭击。更让他恼火的是,一把抓住他肩膀把他拽入包房内,并下了他枪的竟是一个女人,一个容颜秀丽,面容清冷的女人。 其实在刚刚疏散旁边旅客的时候,陆思茹等人就感到了一丝异样。身为特工,更是对临近的危险有特殊的第六感,她们更是嗅到了空气中紧张的气氛,所以才有了准备。 在这紧张的对峙中,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周围的人们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不安。 包房的门口显得格外狭窄,空间有限,只能勉强容纳一两个人通过。然而,现在堂堂的刑警队长却被对方用三支枪逼住,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后面人的视线,使得后面的人无法采取行动。 在这关键时刻,刑警队长李飞展现出了一名优秀警察应有的冷静和果断。尽管面对枪口,他仍然保持镇定自若,没有丝毫慌乱。 ″证件?″陆思茹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 ″在我衣兜里\"李飞的手慢慢的滑向衣兜,生怕速度过快会引起对方的误会。 不过他心中也暗自窃喜,对方要求看他的证件,那就说明绝不会是歹徒什么的。要是穷凶极恶的歹徒早就开枪和警察火拼了,还看你个破证件有什么用。 陆思茹接过证件看了看便把枪和证件都还给了对方,抵在李飞头上的三支枪也离开了他的脑袋。 李飞这才松了一口气,忽然感觉后背嗖嗖发凉,一摸竟是被汗水浸透了。 但他还是没有放松警惕,紧紧的盯着包房内的三个人追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军方的人″说着陆思茹伸手去摸证件,谁知一摸兜竟摸了个空,这才醒悟原来在境外执行任务,根本没有带证件。抬头望向刘东和青鸟,两人均是苍白着脸摇了摇头。 这下糗大了,气氛略微显得有些怪异,不由尴尬的朝李飞笑了笑说\"我们出来的急,证件都忘记带了\"。 她轻轻扬起嘴角,那笑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柔和。早就没有了刚刚清冷的样子,眼角微微上扬,眸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笑容中仿佛带着一丝花香。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她的笑而变得明媚起来,让人心情愉悦,仿佛置身于春天的花海之中。 站在她对面近在咫尺的李飞心中一荡,这女人竟是如此美丽,但随即又立刻板起了面孔″三个人都忘记带证件了?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冒充军人携带枪支可是违法的事情″说着举起枪又对准了三个人,浑然忘记了自己手中的枪是对方刚刚还给他的。 \"我们的身份不方便透露,这里不是宁城么,还请你把驻宁城站的军代表请来可以么?″陆思茹思忖了一下说道。 李飞瞄了一眼对方三人中的年轻男人,果然身上隐隐露出了一圈纹身,心中也很是怀疑,但看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并不像是冒充的,所以还是回过头吩咐了一声,立刻有人朝车站跑去。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肩上扛着两杠一星的少校脚步匆匆地走过来。由于今年部队刚刚恢复了军衔制,而宁城又是省会城市,所以驻站军代表的级别自然也不会低。 “我们可以单独谈一下吗?”陆思茹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之意,看向了李飞。 李飞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匆忙赶来的军代表。 军代表点了点头示意没有问题,李飞这才把门口的位置让给了他,没想到军代表刚一走进包房,陆思茹哗啦一声竟把包门的门拉上了。 李飞一震提枪就想冲进去,但又悻悻的停了下来,自己刚才也成了对方的人质,人家没有必要费那二遍事,只能紧张地望着包房里面。 “你好,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么?我是驻宁城站军代表张少云”,张少云看着面前这三个奇怪的人,心中满是疑惑。他仔细地打量着他们,试图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找出一些端倪。 来之前,公安的同志已经将情况向他做了详细介绍,但他还是决定仔细了解一下这些自称军人的人的真实身份。毕竟,军人的身份可不是随便能冒充的。 “你好少校同志,我们是军事情报局六处的特勤,刚刚在境外执行完任务归来,身上都没有携带证件和持枪证。这两位同志都受了伤,需要到滇城的陆军总院接受治疗。”陆思茹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一下情况。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让人不禁对她的话产生了几分信任。 张少云听后恍然大悟,他深知军事情报局的工作性质特殊,有时候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他也明白,核实身份是必要的程序。所以又问了三人的姓名和一些其他情况这才转身出了包房。 李飞看到军代表安然无恙的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同志,情况怎么样,对方什么身份?\" 张少云看了看周围,低声在李飞耳边说道\"这三位同志是秘密战线上的同志,身上有特殊任务,我马上去核实一下,请稍等,说完匆匆而去。 “秘密战线?”听到这个词,李飞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动了几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特工的形象。他深知这些人的厉害之处,因为曾经听说过兄弟单位的同志误抓了他们的人,结果导致任务失败,最终还受到了严厉的处分。 这些人可是传说中的存在,拥有所谓的“杀人执照”。想到这里,再回想起那个笑容灿烂、美丽动人的女子竟然有着非凡的身手,李飞心中已经相信了七八分。 时间过得很快,没过多久,张少云就急匆匆地回来了。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李飞看着他,心中最后的一丝怀疑也渐渐消散了。 “我已经和上级部门核实过了,”张少云说道,“这三位同志的身份得到了确认,他们确实是我们军方的人。这次事件完全是一场误会。” 误会解除,匆匆而来的公安同志又匆匆而去,延误了近半个小时的火车才又一声汽笛长鸣奔着滇城而去。 剩下的一半行程,郁闷而又尴尬的周副市长竟一直坐在走廊上的小椅子上,眼睛都熬出了黑眼圈也没好意思再回到包房。没有人和他说明对方的身份,但公安都鸣金收兵了,这件事显然是闹了个乌龙。 而更让他大跌眼镜的是,到了滇城,一辆军牌小汽车竟堂而皇之的开上了站台,直接把三个人接走,这待遇他堂堂的副市长都没有。 刘东住的地方还是上次的那间重症监护室,一切都那么熟悉。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墙壁上挂着各种医疗设备和仪器,发出嘀嘀嗒嗒的声音。病床上的刘东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在病床旁边,坐着一个圆脸小护士,她正专注地看着刘东,不时地检查他的生命体征,并记录下来。正是刘东上次住院时的小护士。 “嘀——嘀——” 仪器的声音持续不断,让整个病房显得格外安静。 专家们早已完成了会诊,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病人由于长期处于较大的精神压力和高度紧张状态下,不断刺激大脑的中枢神经,导致自主神经系统紊乱,进而引发了旧伤复发。 针对这种情况,专家们一致认为需要采取一种最早的治疗方案。首先,要通过药物来缓解疼痛和炎症反应,同时促进身体的恢复。其次,还需要配合物理治疗,如按摩、热敷等手段,以帮助放松肌肉和关节,改善血液循环。此外,心理疏导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医生建议患者尽量保持心情舒畅,避免过度焦虑和紧张。 尽管这个治疗方案相对保守,但它胜在稳妥。毕竟,对于刘东这样的病人来说,安全和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而青鸟则转入了内科楼,重新进行了复检,对受伤的腹腔又进行了一次更细致的手术。 两人虽然在同一所医院,但一个在内科楼,另一个在重症,又因为各自的伤势无法随意移动,所以一直未能见面。他们就像被命运捉弄的两颗星辰,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着无尽的天涯。 “你怎么又回来住院了?”圆脸小护士在上一次刘东住院的时候就和他混得十分熟络,所以问起话来并没有什么顾忌,看到刘东醒来就忍不住问道。 刘东无奈地笑了笑,说:“唉,没办法啊,这伤是落下残疾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啦!”说完,他轻轻叹了口气。 小护士听了刘东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同情,但还是笑着安慰道:“别这么悲观嘛,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积极配合治疗,还是会很快康复的。” 刘东苦着脸,摇了摇头说:“可我这脑袋啊,唉,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正常生活呢……”说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助。 小护士见他如此消极,调皮地眨眨眼,对刘东说:“嘿,你这人不大,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的,这心态好,伤好的才快,你这人呢得多笑,来,给姐笑一个!” 刘东被小护士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他感激地看着小护士,说:“谢谢你的鼓励,希望真能像你说的那样\"。 “哎,对了,我晓琪姐呢?”小护士一说让他叫姐,他猛然想起了袁晓琪这个近似亲人的姐姐。自从出院后,自己转战国内外,也已经有近三年的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你晓琪姐啊升官了,现在已经是护理部主任了,不在这个楼里了,现在正在京都学习呢,嗯……”小护士掐着手指算了算兴奋地说:“再有三四天她就应该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之情。袁晓琪一直以来都算是他生活中的重要人物,她的升职无疑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虽然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但这份亲情却始终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底。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清晨,李怀安就风尘仆仆地从京都赶来。他的到来让刘东感到惊讶和欣喜。 ″怎么样我们的小刘同志?″李怀安提着一大包东西笑吟吟地问道。 刘东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但他的身体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根本无法支撑起自己的重量。就在这时,李怀安伸出手,一把按住了他,轻声说道:“躺着吧,别乱动,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刘东的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他低着头,声音低沉地说:“我让领导们失望了,这次任务没能完成得很好,我真是辜负了你们对我的信任。” 他的语气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哎,别那么说,你们给山口组沉重的打击,已经算是胜利了,你安心的养病,把身体养好才有干大事的本钱,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升职了″。 ″噢,我也升职了″刘东惊喜的问道。 ″对,升职了\"李怀安从提来的包里拿出几套军装和几副军衔说道\"今年上面决定恢复军衔制,你提干后对应的军衔是少尉,但考虑到你的功绩,上面决定再给你晋升一级军衔,现在你已经是中尉了,妥妥的副连级干部″。 说完了正事,又闲扯了几句,李怀安起身去看青鸟,而刘东则沉浸在喜悦之中。 经过几天的治疗刘东的头痛已经得到了很大的缓解。这一天早上他感觉到了身上有了些力气,便下了床迫不及待的穿上了崭新的军装,他要去外面给刘北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回国的消息。 军装很新,肩上银光闪闪的两颗豆豆更是熠熠生辉,倒给刘东凭添了几分精神,连圆脸小护士见了都\"啧啧″的称赞不已。 刘东知道医院大门右拐不远就有公用电话,便一直朝那走去。 他没有看到,就在他一转弯的时候,一身军装,扛着两杠一星的袁晓琪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刚从京都学习回来的袁晓琪笫一天上班,刚到大门口,便看到刘东的侧影一拐。 她的脚步一顿,这人怎么这么像刘东。 第203章 姐弟再相逢 这人怎么这么像刘东?袁晓琪狐疑地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但很快,她便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起来。不可能啊,这人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上还佩戴着中尉军衔,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让军方蒙羞、被警方通缉的弟弟——刘东。 想到这里,袁晓琪心中不由得一沉。当初她还怀着一丝姐弟旧情,专门前往孙河监狱探望刘东,但最终却未能如愿以偿地见到他本人。 年前,当她看到那张通缉令时,整个人都懵了。没想到,曾经那个聪明伶俐、充满朝气一身英雄气概的弟弟竟然会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而如今,他又身在何处呢?或许正过着四处逃亡、提心吊胆的日子吧。 “唉……”袁晓琪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这一口气能把所有的忧愁都吐出来一般。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无奈,像是被一层淡淡的雾气所笼罩。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远方,心中思绪万千。 刘东很失望,他拨打了刘北家里的电话,但却一直无人接听。或许他们都去上班了吧,他心里暗自想道。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晚上再过来一趟。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小同志?” 刘东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只见一位面容和蔼的老者正微笑着看着他。他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位老者,发现竟然是那位曾为他制作吊坠的老师傅。 “师傅,您怎么在这里啊?”刘东惊喜地问道。 老师傅笑着回答说:“我正好路过这里看到你便喊了一声。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路边聊了起来,话题围绕着吊坠和一些宝石展开。 末了,老人真诚的说道\"小同志,你上次相让的几副耳钉家里的人很喜欢,简直是爱不释手啊,以后如果再有类似的玉石要出让的话一定要通知我一声啊,价钱只高不低\"。 刘东心中一动,手里的几块宝石都在刘北手里,到时候再卖个一两块也不是不可以的,于是点头答应了老者。 袁晓琪回到医院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很快就把刘东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她本来就是正连级的干部,因为工作成绩突出而提升为院护理部主任,军衔制度恢复后授予了少校军衔。 作为医院护理团队的领导者,她的工作不仅涉及日常的护理管理,还包括团队建设和护理质量的提升。一天的工作通常从检查前一天的护理工作开始,包括病房的护理质量、病人的反馈以及护理团队的绩效 。忙起来就是昏天黑地的。 不过好在最近前线的战事开始逐渐缓和下来,尽管仍有零星的交火发生,但大规模的激烈战斗已经几乎绝迹了。据传闻说,南猴似乎被打得心生畏惧,一直在积极地协调试图实现停战。因此,前线的伤员数量也在不断减少。 终于熬到了下班的时刻,袁晓琪如释重负地捶打着酸痛的腰部,然后迅速整理物品并换好便装。她心中暗自庆幸,这漫长的工作日终于结束了。今天,她与爱人张天亮约好了,要宴请他来自外地的战友夫妇一起吃这两年滇城暴火的学成饭店的烧鸭,去晚了会显得没有礼貌。 随着下班的人流匆匆往外走去,袁晓琪一边低头走着一边想着晚上的饭局。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有人喊“晓琪姐”。 袁晓琪抬头望去,只见重症室的圆脸小护士正朝着她招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媛媛啊\"袁晓琪打着招呼。 “晓琪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小护士兴奋地说道,同时一把挽住袁晓琪的胳膊,一起朝着医院外走去。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映出了她开心的笑容。 袁晓琪看着小护士,笑着回答道:“我昨天就回来了,今天第一天上班,没来得及找你们聊天。”她轻轻拍了拍小护士的手,感受到了对方的热情和关心。 一路上,小护士不停地向袁晓琪讲述着医院里发生的事情,而袁晓琪则耐心地听着,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显得十分投机。 就在两人分手后刚走了几步的时候,圆脸小护士仿佛又想起来什么,忽然又转过身喊了一声\"晓琪姐\"。 袁晓琪一回头,小护士笑呵呵的又跑过来″你弟弟又来住院了,还向我打听你来着″。 ″我弟弟?″袁晓琪一下没反应过来。 ″是啊,你弟弟″小护士歪着头看着袁晓琪。 看她一头雾水的样子忙又说\"就是你认的那个干弟弟,脑袋受伤的那个,叫刘东\"。 ″轰\"的一声,袁晓琪的脑袋如炸雷一般响起。刘东不是被通缉了负案在逃么,怎么会又跑来住院。 \"怎么了晓琪姐?″看到袁晓琪有些慌乱的样子,小护士急忙问道。 \"噢,没怎么,就是今天有些累了\"袁晓琪扶了扶额头。 ″你那个弟弟穿上军装帅气死了,都升中尉了,真羡慕人\"小护士喋喋不休地说着。 \"怎么,相中我那个弟弟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穿个针引个线啥的″袁晓琪心中虽然震惊,但还是打趣着小护士。 ″好啊,晓琪姐\"小护士一脸兴奋的说道。 ″美着你,快回家去吧\"袁晓琪在小护士丰硕的臀部拍了一下。 \"中尉,中尉\"袁晓琪心中不停地念叨着,那自己早上看到的那个中尉军官真的是刘东啊。 转身袁晓琪快步的朝重症室走去,心中有太多的疑团迫切的需要刘东给她解开。 \"袁主任好\" ″袁主任学习回来了……\" 一路上袁晓琪不停地和相熟的人打着招呼,很快就来到了重症室的病房,值班的护士刚要和她打招呼,让她挥手打断了。 这间病房她太熟悉不过了,因为三年前她就是在这里精心护理着刘东长达一个多月之久,以至于她延误了自己的婚期,但也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彻底地认下了刘东这个弟弟。 深吸了一口气,袁晓琪推开了病房的门。屋内穿着病号服的刘东正站在窗前凝望着楼下络绎不绝的人群出神,还以为是护士进来了,所以并没有回头。 袁晓琪看着衣架上挂着的军装,肩上的一杠二特别醒目。而刘东看进屋的人没有动静,便回头看来。 四目相对,时间似乎在这一刹那间停止流动。刘东和袁晓琪的眼眸中都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惊讶和喜悦,刘东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经过短暂的失神,他立刻快步走向袁晓琪,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 脱下军装的袁晓琪,依旧掩盖不住那股独特的气质。她的身材高挑,笔直的腰杆透露出军旅生涯中的那种干练。换上一身简约的连衣裙,更是展现出女性柔美的曲线。她的步伐轻盈,举止优雅,既有军人的英姿,又有女性的娇媚。在她身上,刚柔并济,展现出一种别样的美。 “姐,你终于回来了!”刘东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眼中满是欢喜。 听到这声熟悉而亲切的称呼,袁晓琪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她紧紧抓住刘东的胳膊,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她仔细地端详着刘东,目光从上到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刘东则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袁晓琪审视。他知道这个姐姐对自己的关心和担忧,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他很享受这种被关注的感觉,因为这意味着他们之间的那种亲情从未改变。 好久袁晓琪才擦了擦眼泪颤声问道\"刘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被开除军籍通缉了么,怎么又没事了,都把我搞糊涂了,我还去孙河监狱去看过你,可惜没看到……\" 面对袁晓琪的发问,刘东一脸的愧疚。 ″姐,那都是工作需要不得已做的一些假象,让你担心了\"。 \"什么工作需又是被开除军籍,又入狱通缉的,那可是关系到名誉的事啊,还有你立的那些功不都白立了么\"袁晓琪真的象一个姐姐喝斥自己弟弟那样说着刘东。 \"姐,我早就调到军情口工作了,现在是那的特勤″刘东笑着说道。 ″军情口?″袁晓琪狐疑地望着刘东。 ″对,军事情报局的特勤″ 袁晓琪顿时了无声息,综合来看,军情局的确是个神秘莫测、光怪陆离的部门,要命的是事关国家机密,内情外人永远摸不着门道。在他们身上发生什么样的奇怪事情都皆有可能。 沉默了一会儿后,袁晓琪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教训道:“放着好好的野战部队不去,非要去搞什么情报工作,那是正常人能呆的地方吗?” 刘东一阵愕然,再也不敢抬头看袁晓琪。 ″好了,穿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你姐夫外地的一个战友来了,我们要招待人家,正好你还没有见过你姐夫,让你认识认识。″ ″好嘞姐\"刘东答应一声伸手去拿军装。 \"穿什么军装,怪不方便的,穿便装″袁晓琪一声轻喝。 还好刘东来时的便装被护士洗干净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边。 换好衣服,刘东伸手从枕头下掏出手枪掖在腰间。 ″出去吃饭带枪干什么?″袁晓琪眼睛一立。 ″姐,工作需要\"刘东轻声的解释道。 \"唉,你们这些搞情报的,一天神经兮兮的,真搞不懂你们\"袁晓琪一丝薄怒,更显得英气逼人。 \"坏了,时间不早了,你姐夫一定等着急了,赶紧走″袁晓琪看了看表一跺脚说道。 学成烧鸭是老字号,总店在官渡,实在是太远,好在最近在陆军总院附近开了一家分店,张天亮一早就订好了位置。 位置是定好了,要请的客人也到了,可是爱人袁晓琪却迟迟未见,张天亮一边看表一边和对方闲谈着。 ″天亮,别急,弟妹一定是有事耽误了,再等等″说话的人是个胖子,大约三十来岁,身高不足一米七,体重却接近一百公斤。他的脸圆润丰满,双下巴隐约可见。头发稀疏,有些地方已经秃顶,剩下的头发被汗水浸湿,紧贴在头皮上。 这人是张天亮东北老家的战友,不过和张天亮走的路不同,当兵三年就复员回家了,分到外贸公司工作,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毅然下海,也挣下了一份不菲的家业。 相反他身边的女人却是娇小玲珑,气质不凡。 \"浩东,让你见笑了,你弟妹刚从京都学习回来,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哎,来了来了\"张天亮一指包房外走进来的袁晓琪。 ″晓琪,这是我最好的战友浩东″张天亮一指胖子,却看到随着袁晓琪一起走进来的刘东一愣。 ″你好″袁晓琪热情地和浩东打着招呼,然后指着刘东对张天亮说\"这是我弟弟刘东\"。 张天亮和刘东彼此闻名,却又从未见过面。刘东入狱的消息还是张天亮告诉袁晓琪的,当下心里一算,刘东判刑三年正好是出狱的时候,没想到刚出狱就来找袁晓琪了。 心里暗怪袁晓琪没有眼力见,怎么把一个刚刚刑满释放的人带到这个场合,心里不舒服,但也没表现在脸上,仍然热情的打着招呼\"刘东兄弟啊,快坐快坐″。 刘东点点头,叫了一声姐夫和浩东哥,也算是正式认识了。 菜是早就点好的,酒是上好的汾酒,但刘东却一把制止住了张天亮给他倒酒的手\"姐夫,我身体不怎么舒服,实在是不能喝酒″。 见刘东如此不识抬举张天亮心中一丝愠怒一闪而过,但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酒过三旬,张东亮和浩东旧情也叙得差不多了,这才转入正题″浩东,你这次来滇城到底有什么事,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唉,天亮,一言难尽啊,哥哥我算是找不着庙门了,只能自认倒霉″。 原来浩东和滇城一家公司签订了售卖土特产的协议,货发来了,对方却在合同上挑字眼找问题拒不付款,而当地的法院受理了案件却迟迟不开庭,让浩东愁眉不展。 ″浩东,实在不行走走法官的门路\"张天亮试着给浩东出主意。 ″唉,天亮,早试过了,这个法官铁面无私,谁的面子也不给,唯一能说上话的只有他大学的法律系老师李英教授,可是托了好多人,这个李英教授连面也不见,实在不行我就认栽了,明天就打道回府″。 \"李英教授\"刘东心中一动。 第204章 李英教授 刘东只觉得李英教授的名字有些熟悉,迅速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筛子,猛然想起,这不是战友肖云烈士妻子张敏母亲的名字么。 对,就是这个人,当初刘东离开滁城的时候张敏的父母一再拉着他的手感谢着他。刘东等于是他们全家的恩人,不但挽救了张敏的名誉,更让张家祖上的东西物归原主,这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最后老两口一再叮嘱刘东,如果再到滇城一定要到家里做客,而张敏的母亲李英正是滇城大学法律系的教授,也是滇城政法界的着名人物。 \"小心点汤来了″刘东刚想和张天亮说他认识李英教授,没想到身后的服务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菌菇汤,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餐桌间。刚走进包房门口,突然,她脚下一滑,一个踉跄,手中的汤碗瞬间倾斜,汤汁四溅。 其中一小部分汤汁正好洒在刘东的肩膀上,烫得刘东一哆嗦,急忙站了起来。 服务员吓得面容失色,慌忙放下手中的托盘,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在刘东肩上擦拭着。 “怎么那么不小心!”袁晓琪一脸不悦地站起身来,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和不满。几滴汤汁也溅到了她的裙子上,但与刘东相比,她还算幸运。至少她没有像刘东那样被淋得整个肩膀都是汤汁,只是裙子上有一些污渍而已。 ″同志,快看看烫伤没有\"外面饭店经理看到这边发生的事情急忙走了过来。 现在是十月份,东北那边的气温已经是很低了,但在四季如春的滇城还是很温暖的,所以刘东外面穿了一件长袖衬衫,里面仅仅套了一件背心。 ″不碍事的,你们去忙吧\"刘东太怕麻烦了,索性装作无事的样子。 ″那怎么行,快看看,要是烫坏了他们饭店是要负责的\"。 \"对,小兄弟把衣服解开看看,别到时候出了这个门人家就不管了\"浩东也热情地帮着腔。 出于无奈,刘东才勉勉强强的解开了衬衫的第二个扣子,自己匆匆看了一眼,只有些微微发红,其他的并无大碍。 袁晓琪站在他旁边,并没有看清什么。而坐在刘东对面的张天亮和浩东却看到了刘东胸口和肩膀上腾云驾雾的青龙刺青。 纹身也叫刺青,华国古代的时候用刺青来惩罚犯人,一直用了几千年,已经形成了特有的“文化记忆”,所以很多老一辈的人看见有纹身的人会不自觉地感到厌恶。 而近些年产生比较大的抵触情绪大概是在七,八十年代左右,港岛黑帮电影的兴起,成为了那个年代的标志,有一些人开始学起了电影中那帮黑道大哥裸露刺青的样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但固有的文化思维让华国人以一定的主观色彩评判,“有纹身的就是坏人”。 浩东可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啊!他复员后,就深深扎根在了这片黑土地上。这里的民风豪放不羁,自称为“大哥”的人比比皆是,他们个个都纹龙画虎的,对此,浩东已经习以为常了。 然而,张天亮和浩东不同,尽管同样身为东北人,他却更倾向于传统观念,遵循规矩。对于那些背离正道、游手好闲的人,他深感厌恶。当他看到刘东刚出狱就学着别人在身上纹身时,心中不满的感觉油然而生。 小小的插曲转瞬即过,张天亮碍于袁晓琪的面子按捺住了心中的不满,但回去后必须要让袁晓琪断绝和刘东的来往。身为一名前程远大的军人不明不白的和劳改释放人员混在一起,那成什么样子了。 ″姐夫、浩东哥\"你们说的那个李英教授我好像认识,你们有她的联系方式么,要不我帮你们问问吧\"刘东早就瞄见了张天亮眼中的不满,但也犯不着解释。 “尽胡闹,李英教授也是你能随便见到的么,那可是滇城大有名气的法律专家,手下弟子出名的大律师和法官就有好几个”张天亮张嘴驳斥刘东。他心里认为刘东一定是想在袁晓琪面前逞能,所以才会提出这样荒谬的要求。毕竟,像李英教授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一个小混混找到呢? 张天亮越想越觉得刘东可笑,刘东刚刚出狱,想必生存都有困难,他甚至开始怀疑刘东是不是真的认识李英教授。也许,刘东只是在吹牛,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罢了,刷刷存在感。 ″是啊,刘东,这个李英教授我也知道,几年前曾上我们院里讲过课,据说特别刚正不阿,最讨厌的就是托关系找门路的人\"袁晓琪也开囗说道。 ″噢,这样啊,那就算了\"刘东本来也就是想伸手帮对方一把。以他和张敏一家的关系,这点面子应该不会没有,既然对方不信,那就算了。 听到张天亮夫妇这么一说,浩东刚刚燃起的一股希望之火瞬间熄灭了,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 反倒是他身边娇小玲珑的女子看刘东一脸真诚,不像说谎的样子,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念头又问了一句。 ″小弟弟,你真的认识李教授\" \"有过一面之缘,但浩东哥的事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想来能卖我个面子\"刘东不卑不亢的说道。 “噗嗤”一声,一旁的张天亮再也忍不住了,他实在是被刘东的话给气笑了,当下也不再客气“刘东啊刘东,你以为你是谁?你竟然敢说让李教授卖你一个面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世界首富了?还是你认为自己的面子比天还大?我看你就是怕风大闪了舌头吧!”说完这句话,张天亮一脸不屑地看着刘东,眼中充满了嘲讽和鄙夷。 ″天亮,怎么说话呢\"袁晓琪瞪了张天亮一眼。 刘东微微一笑没有吭声。 浩东心中从又燃起希望之火″刘东弟弟,我有李教授家里的电话,但从来没有打过,要不你试试?″ ″浩东哥,你尽管去打,找到李英教授就说有个叫刘东的想见她,其余的什么也不用说\"。 \"就这么简单?″浩东疑惑的问道。 ″对,就这么简单\"刘东肯定地说道。 饭店内就有电话,浩东起身准备去打,却被张天亮叫住了\"浩东,你还真信他的,到时候丢人可别上我这诉苦来\"。 听张天亮这么一说,浩东又有些迟疑了,但一旁的女伴却推了他一把\"去,不试试怎么知道\"。 浩东这才一跺脚,跑到吧台去打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响了几声那边才有人接起了电话。 ″请问是李英教授家么?″浩东谦恭的问道。 ″我就是李英,请问你是哪位?″老太太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淡淡地问道。 ″你好李教授,我们在学成烧鸭店用餐,有个叫刘东的小兄弟想见您一下,请问您有时间么?\" ″刘东?你搞错了吧,我不认识\"老太太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嘟…″的忙音在浩东耳边响起,他没想到对方电话挂的如此干脆,果然被张天亮说中了,自己这是自取其辱,怨不得别人。 ″谁的电话?\"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张父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说是一个叫刘东的想见我,莫名其妙的\"老太太边说边往厨房走。 蓦然一下顿住,手捂住嘴巴慢慢回过头,张父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两人几乎是同时想起\"刘东″这个名字,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但刘东对他们张家的恩情却永远也不会忘。 ″怪我,怪我,一下没反应过来,这让人家小刘怎么想我们呢″老太太在屋里急得团团转。 张父气得直嘟囔:“想报答人家都没机会,这送上门来了,还让你给推出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满是懊悔和不满。 “快,快收拾一下,马上去,我记得打电话的人说在学成烧鸭。”老太太一边穿衣服一边急切地说道。她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显然是怕去晚了刘东会离开。 看到浩东垂头丧气的样子,张天亮不禁露出了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判断正确,但同时也对浩东的做法感到无奈。 “刘东兄弟,人家说不认识你。”浩东忧怨地看着刘东,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和失望。他原本以为这次能有些好运气,却没想到依然是一场空。 “呃……”刘东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一时间,他感到无比尴尬和羞愧,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只能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吃饭,心里充满了疑惑。 袁晓琪也看出了刘东的尴尬,但她也没办法替他圆场,也只能暗自叹息。 剩下的时间里,这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大家都沉默不语,气氛异常沉闷。唯一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店家为了表示对烫伤刘东这件事的歉意,决定免去这顿饭的费用。 当几个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包房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一对老年人走了进来。 \"李教授!\"袁晓琪一眼就认出了后面那个老太太,她正是滇城大学的法律系教授李英。 浩东和他的妻子虽然只远远地见过李英两面,但此时也立刻认出了她。 张父上前一步紧紧的握住了刘东的手″小刘同志真的是你啊,待慢了,待慢了,莫怪啊″ 李英教授一脸歉意的说道″都怪我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人上了年纪脑袋瓜子就是不好使\"。 事情的急剧反转让屋中的几个人顿时愣住了,没想到刘东竟然真的认识李英教授,不但认识还很熟络的样子,而且还能让李教授两口子亲自跑来见他,这面子简直大了去了。 浩东心中一阵狂喜,和身旁的女伴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喜悦。 看到刘东他们已经吃完准备动身,老两口暗自庆幸来的正是时候,如若再晚一点,就真的错过了。 ″要不找个茶馆坐坐吧″张天亮提议道。他也万万没想到刘东竟真的认识李英教授,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好″张父立刻同意。 八十年代的滇城,茶馆之众,宛若繁星,难以细数。崇仁街、三市街等老街纵横间,茶铺林立,竞相争艳,占据街巷的黄金地段。 学成烧鸭不及百米的距离便有一茶铺傲立风中,位置得天独厚。掌柜身材魁梧,源自墨江,性情豪爽,店内所泡之水及古树茶,源自墨江景星山脉深处,茶香四溢,令人回味无穷。 茶品三分,刘东才把浩东的事情向李英一一道来,没想到在众人面前深感棘手的事情到了李英教授这竟然迎刃而解,承诺明天一早就给那位法官打电话把事情解决了,定不会让外地客商在滇城受了委屈。 见事情解决了浩东抢先到外面结了账然后告辞,而袁晓琪夫妇也看出刘东和两位老人必然有话要说,坐了一会也起身打个招呼回走了。 两个人在滇城灯红酒绿的街道上缓缓行进着,行人、自行车、公交车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着,各种嘈杂混杂在一起,十足的烟火气。 ″你这个弟弟刚出狱怎么就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呢?″张天亮一脸疑惑地问道。 ″就知道你心里会这么想,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偏不告诉你\"袁晓琪白了他一眼。 ″呵呵,好老婆,咱这不是有错就改么,你不告诉我那我再不知深浅得罪了他,那可就不怪我了\"。 袁晓琪犹豫了一下,刘东效力军情囗的事实在不宜让外人知道,但这张天亮可实实在在的是自己老公,枕边人。 ″刘东旧伤复发了,现在仍回我们医院治疗,再一个人家也没有入狱,那都是骗人的。现在人家可是中尉了,没准过几年就超过咱俩了\"。 \"中尉,这可能么,这才几年啊?\"张天亮嘴一撇,根本不信。 ″我那弟弟啊早调到军情局工作去了,你爱信不信″。 ″军情局?″身为省军区参谋的张天亮自然知道那地方的神秘和能量,不由得抹了抹头上的汗水。 第205章 惊人的发现 刘东又与张敏的父母聊了一会便也准备起身告辞,没想到老两囗知道刘东的滇城治疗,一再的邀请他过几天上家里作客。 面对如此热情好客的老两口,刘东实在不好意思再推脱,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好吧,既然叔叔阿姨这么热情,那我就不客气了。”刘东微笑着说。 “太好了!我们等你哦。”张敏的父亲笑着说道。 最后刘东告别了张敏的父母,离开了茶馆。虽然他心里有些无奈,但对于这对热情的老两口,他也感到十分亲切和温暖。 夜晚的滇城,天气凉爽宜人。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让人心情愉悦。 这里的夜市独具特色,各种美食琳琅满目。街边的烧烤摊、小吃店纷纷亮出招牌,诱人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十足的烟火气让刘东备感亲切。 想起要给刘北打电话,刘东便在街上找了个公用电话拨起号来。 “叮铃铃,叮铃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里。正在厨房里忙碌地收拾餐具的罗兰听到这阵急促的声响后,停下手中的活计,转头看向客厅。她看了一眼翘着二郎腿、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的刘北,便喊了一声问道:“小北啊,怎么不接电话呢?” 刘北正在心里算计,这大队的两个主官是越来越神秘了,从被调包开始到现在频繁的出差,两个人身上就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听到罗兰的喊,她才懒洋洋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伸着懒腰,嘴里嘟囔着:“我才不接呢!家里的电话就从来没有找过我的,都是找你们这些大忙人的。每次接完电话,我都要去叫你们接听,真是麻烦死了。”说完,她又重重地躺回沙发上,继续在脑海里分析两位主官的诡异行为。 罗兰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双手,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以后要是结婚了,我看你肯定会被小刘狠狠收拾一顿!”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责备,但更多的是对刘北的关心。 听到这话,刘北并没有生气或反驳,而是调皮地向罗兰扮了个鬼脸,然后发出一声不屑的“切……” ″喂,哪位啊?\"罗兰拿起电话问道。 刘东一下就听出了这未来丈母娘的声音,礼貌的说道″阿姨你好,我是刘东,小北在家么?″ ″啊,是小…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罗兰刚要喊小刘,但一看到沙发悠哉悠哉的刘北就来气,故意不提刘东的名字,而和刘东聊了起来。 两人有说有笑地聊了一会,突然,躺在沙发上的刘北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一样,猛地坐直身子,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画风绝不是这个样子的。 因为罗兰向来以军人的作风着称,接电话时总是简洁明了,三两句话就能把事情交代清楚。但现在,她却眯着眼睛,嘴角挂着微笑,和对方悠闲地煲起了电话粥,这种情景可从未见过。 刘北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她不再抖动双腿,也停止了颤抖的双脚,而是竖起耳朵,试图听清罗兰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然而,当她听了几句之后,顿时瞪大了双眼,跳了起来,大声喊道:“罗兰同志,你这是在犯错误!”说完,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抢走了罗兰手中的电话。 \"是你自己不要接的,怎么能怪我″罗兰诡计得逞的样子气得刘北朝她吐了下舌头。 ″刘东\"刘北兴奋地在电话里喊道。 ″用不着那么大的声音,我听得到,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刘东把话筒拿得离耳朵远一些说道。 “咋地,开始嫌弃我了?”刘北凶巴巴的说道。 光听声音刘东也能想象得到刘北现在柳眉倒立的样子。“不敢,打死也不敢!”刘东急忙表明立场。 “哼,量你也不敢,你执行完任务了?”刘北兴奋的问道。 “旧伤复发,在滇城治疗呢。” “怎么样,严重么?”刘北鼻子一酸担心的问道。 \"没事,小问题,这看这不好多了么\"刘东笑着说道。 \"我明天就请假去滇城陪你″刘北脑子一热冲口而出。 随即又马上反悔″不行,还得过几天,我有点事还没做完…\"她一下想到这一两天出差的魏大队就要回来了,她有个计划想要执行。 ″不用你来,我好一好就回去看你\"。 ″真的,那可说好了\"刘北心里甜滋滋的。 又聊了一会,两人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电话。 刘东再也没有料到,这竟是他和刘北的最后一次通话。 下午的时候,一辆风尘仆仆的桑塔纳从远道归来,车身沾满了尘土,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车内驾驶员疲惫的面容。车牌已经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认出归属地。轮胎上的泥土被压实,见证了它驶过的坎坷路程。 魏正和尹少军每次出差都是笫三天的下午回来,刘北早已计算好了时间。并且她偷偷的观察过里程表,每次都是五千公里左右,有差距也不大。 刘北在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一个范围,这个范围是以金陵为中心,单程约为两千五百公里的圆形区域。她仔细地看着地图,思考着该去哪里寻找线索。 遥远的东北和西北地区首先被她排除在外。这些地方虽然可能隐藏着一些秘密,但距离太远,而且没有什么大的贩毒团伙,不太适合他们现在的情况。 刘北的目光突然一闪,她的手指指向了地图上的滇省边境。那里与东南亚接壤,是一个神秘而充满变数的地方。也许,那里就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那里可是世界上最大的毒品汇聚地之一金三角的隔壁!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一个充满罪恶和危险的地方,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而如果他们去的真的是那里,难道他们......\" 刘北的心跳开始加速,她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不敢想象,如果这些人真的跟金三角那边有什么关系,那么后果将会多么严重。她甚至不敢去想,因为她知道,一旦涉及到毒品交易,那就是一场噩梦。那些毒枭们手段残忍,心狠手辣,为了赚钱不择手段。如果这些人真的是在帮助毒枭,那么他们简直太可怕了。 刘北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但越是紧张,越是兴奋,从小养成的坚韧性格让她燃起了熊熊战意。 魏正始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一直觉得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但他却不知道这双眼睛到底是谁。 即使这样,他依旧铤而走险帮助贩运毒品,为了经常出差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尹少军也加入了进来。 巨大的金钱诱惑已经让两个人迷失了自我,都想狠狠地捞一把然后收手,殊不知他们早已陷入罪恶的泥潭根本不能自拔了。 夜幕降临,喧闹了一天的城市也沉寂了下来。桑塔纳警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钥匙也插在车上的钥匙门上,这是方便随时出警的做法。 一直等到院子里没有人,值班的干警也都在自己的岗位上休息。 内勤的办公室悄悄的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刘北的小脑袋瓜子从里面探了出来。原来下班的时候她借故落在后面,等到韩小雪和于淼走后她偷偷的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内就等着这一刻。 缉毒大队在局办公大楼一侧的平房里,除了缉毒大队的人,局里其他的干警很少来,也很少有人注意这边。 刘北蹑手蹑脚的走到走廊里,″咳、咳\"故意咳嗽了两声,咳嗽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真的是一个人也没有。 来到桑塔纳跟前,刘北戴上了一副白手套,一伸手拉开车门,在驾驶室里翻腾一阵一无所获。 然后打开后背箱,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刷子″簌簌\"的扫了起来,然后又掏出一个小塑料袋把扫到一堆的灰尘装进袋里。 最后又拿出一个小镊子,在轮胎的缝隙里把最深处的泥土勾了出来,也装在袋里。 整个过程中,刘北的动作轻缓而细致,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艺术品。她的眼神专注且坚定,没有丝毫的马虎。 但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黑暗中有一双罪恶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这双眼睛布满血丝,显得异常狰狞。仿佛让人能感受到一股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大队长魏正,最近他格外留意韩小雪和刘北,今天下班的时候,他发现只有韩小雪和于淼出了单位,根本没有看到刘北的影子,他便多了个心眼,也偷偷的留在了办公室。 刘北兴冲冲的回到化验室,把收集到的粉尘和土壤仔细的进行化验,连走廊里魏正出去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果然不出刘北所料,后备箱里搜集的尘土中果然含有大量海洛因的成分。这是因为包装海洛因的袋子即使是封闭的再好,经过长途颠簸也会有一些粉末泄露出来。 而车轮缝隙里的土壤经过化验,是一种红色的土壤。黑土地在东北,黄土地在西北和中原。而只有滇省普遍为红土地,因为土壤中含大量矿物质,氧化成铁的元素,土地就呈红色。 刘北皱着眉头,紧紧盯着手中的化验结果,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混乱情绪。这个惊人的发现让她感到一阵茫然失措,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一般。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眼前的事实却清晰地摆在那里——缉毒大队的大队长和指导员竟然暗中参与贩毒!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如此荒谬的事情怎么会发生? 刘北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涌上心头,她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和复杂性。如果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离奇的情节。毕竟,缉毒大队本应是打击毒品犯罪的正义力量,而他们的领导者居然卷入其中,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残酷无情。刘北知道,必须面对这个严峻的现实。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他妈的,完蛋了,完蛋了\"魏正一走进饭店包房的门就把手里的包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把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魏哥,那么大火气干什么?″杨剑慢条斯理地用小剪刀剪去手中雪茄的头,说完一使眼色,强子会意走过去把包房的门关上。 桌子上只坐了几个人,都是杨剑手下最信任的几个人,当然还有尹少军。 ″杨少,我被人盯上了,现在人家正在收集我的证据呢″魏正气极败坏的说道。 ″谁?\"杨剑心里一震,这可是大事,容不得有半点疏忽,不过他也并没有过多的惊慌。 他可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哪能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危险?所以,他赚了那么多钱,可绝对不会全都塞进自己的腰包里。 他用这些钱来干什么呢?自然是用来巴结各路权贵。他给市局里一个颇具影响力的人物送了不少好处;然后又给市里那些地位显赫的官员们送上了丰厚的礼物;甚至就连省里一些有发言权的大人物也都成了他的“好朋友”。 就这样,他靠着金钱和关系,建立起了一张庞大的保护网,让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那贪婪的心和无尽的欲望所驱动。 这些他并不会说给魏正他们两个人知道。保护伞也不会轻易的动用,那可是关键时候的底牌。 \"还能有谁,刘北那个小贱人呗″魏正恨得牙根直咬。 ″呃,那个漂亮的小女警啊″杨剑又坐到了椅子上,饶有兴趣的说道。 ″对,就是杨少一直想要收拾的那个小丫头″魏正忙不迭的点头。 杨剑一咧嘴笑道\"一个小丫头片子,魏哥你一个大队长怕她干什么,她能有多大的能量?″ ″哼,杨少,你不知道这小丫头精的很呢″魏正就把刚才看到的一幕说给了杨剑。 ″那还不好办,找个理由把她骗出来,大伙x了她,玩够了就扔江里,神不知鬼不觉的……″ ″那可不行″ 魏正和尹少军几乎是同时跳了起来。 第206章 香消玉殒 ″怎么不行?″杨剑轻飘飘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 杀人灭口无疑是最简便且直接的方法,魏正二人并非没有考虑过这个选择。毕竟他们参与贩毒的事实一旦被揭露,面临的同样是死罪。因此,杀掉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先下手为强也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一旦刘北把她的怀疑上报或说给别人,那么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然而,魏正还是谨慎地提醒道:“杨少,虽然可以动手除掉她,但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很容易留下痕迹,如果处理得不够干净,反而容易留下蛛丝马迹。到时候被追查起来,可就是自找麻烦了。” “嗯,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件事你们交按照常理,刘北应该把自己的发现立刻上报,由组织上出面调查。但刘北知道如果没有掌握更有力的证据是根本不可能扳倒这两个人的,自己手里的这点证据是毫无说服力的。 ″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制造一起意外”杨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点点头说道。 缉毒大队最近不是很忙,晚上加班的时候也不多了,可是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大队长魏正却宣布\"晚上有任务,大家都在队里等候通知…″ ″又有任务,还给不给人家时间谈恋爱了,再嫁不出去我都成老姑娘了\"韩小雪嘟嘟囔囔地看着于淼换好衣服一摇三晃地下班不由心生嫉妒。 最近她新交了个男朋友,正在热恋当中,已经达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还正赶上今天是周末,又搞加班,自然是老大的不乐意了。 旁边的刘北掠了耳边的头发,满脸不悦地道:“缉毒队这么忙啊,连正常生活都没有。” 晚餐食堂蒸的大肉包子,甩的酸辣汤,香气扑鼻,连刘北都造了四个肉包子,撑得小肚溜圆。 可是吃过了饭也没有行动,一直等到快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魏正才走进屋。 ″接到线人举报,百乐门夜总会今晚有人聚众吸毒,恐怕会牵扯到贩毒人员,所以马上进行抓捕,一个都不允许漏网″。 ″是″参加行动的干警齐声答到。 缉毒大队原本有一辆212吉普车和两辆长江挎斗子,现在局里新进的这台桑塔纳也归缉毒大队使用,一时间倒也显得兵强马壮。 韩小雪、刘北,上我的车!”魏正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打开了车门,并向她们示意道:“来,坐后面吧。” 韩小雪和刘北对视一眼,然后便一同走到车旁。两人钻进车里后,发现车内空间十分宽敞舒适。魏正则坐在驾驶座上,启动了车子,准备出发。 “刘北,你不是有驾照么,你来开车”魏正说着打开驾驶室的门走了下来。 刘北家里全是部队当官的,从小就在军区大院长大,对这些东西自然熟悉得很,而部队里的军车,也是随便她摆弄,所以也算得上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了。 而且早在部队的时候就已经拿到了驾驶证,可以说在这方面有着绝对的优势。听到魏正的话后,刘北毫不犹豫地答应道:“行啊,我开就我开!”说完,她便迅速钻进了驾驶座,开始驾车。 深夜的金陵街头十分宁静,道上跑着的除了末班公交车就是偶尔一闪而过的出租车。缉毒大队的车队悄无声息的驶到了百乐门夜总会。 百乐门夜总会一共有五层楼那么高,里面有迪厅、酒吧和今年迅速爆火的卡拉ok等娱乐场所,可以同时容纳上千人消费。 这样的地方肯定会存在吸毒和贩毒的问题,因为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缉毒大队也有自己的一些线人,早已通过一些瘾君子了解到了这里的情况,但他们并没有采取行动去抓捕,毕竟这些吸毒人员是最底层也是最终端的消费者被抓起来,对解决问题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 停车场上停满了各种小汽车和摩托车,迅速暴富起来的人享受到了改革开放的笫一批红利,私人小汽车也逐渐多了起来。 刘北你在车上待命,车子不要熄火。魏正一边下车一边说,然后一摆手其余的干警跟在他身后冲进了夜总会的大门。 夜色如墨,\"百乐门\"夜总会的霓虹灯在街头闪烁,音乐声震耳欲聋,仿佛在为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打着节拍。 夜店内的气氛正浓,没有人注意到即将到来的风暴。缉毒大队的干警们分成几个小组,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指导员尹少军带领的小组直奔夜店后门,那里是嫌疑人可能的逃脱路线。 魏正带着几个手下干警直奔五楼的卡拉ok包房而去。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房间内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仿佛要将整个楼层都震动起来。其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一般,正在竭尽全力地演唱着一首黄土高坡。 ″哎、哎,干什么的?\"几个看场子的小弟正在一边吆三舞四地吹着牛逼,一看气势汹汹的上来的几个人就是来找茬的,急忙撸胳膊挽袖子的冲了过来。 ″别废话,找人″魏正一把推开迎面而来的小混混。 “你有病吧,知道这是哪儿么,这是百乐门!”小混子抄起墙边立着的木棍就上来了。 还没等他伸手,就被魏正一记重拳掏在胃部,疼的蹲了下来,其他人一看不好,来砸场子了的,张牙舞爪地冲上来。魏正一撩衣襟,掏出手枪顶在小混混的脑门上″公安局的″。 几个混子一看对方掏家伙了,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妙,立刻呆立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魏正一脚踹开房门,″公安局的,全都不许动″。 屋内男男女女好大一群人,茶几上放着几张凌乱的锡纸,上面一小堆白色的粉末,几张刮粉用的卡片。 好家伙,k完粉之后的人形态各异,有坐在一边给自己身上捉虫的,有趴在地上游泳的,最夸张一大哥搬了个沙发到音箱下面,音箱悬挂在天花板上,直接站沙发上抱着音箱不断的摇头,恨不得把头塞到音箱里面去。 夜店内的灯光突然被打断,人群的喧闹声和歌声被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声取代。 ″不好,有雷子,快跑\"有清醒的吸毒分子见势不妙,试图反抗,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一名瘾君子挥舞着匕首,向最近的干警扑去。魏大队长眼疾手快,一把推开同事,同时掏出手枪\"呯呯″对着天花板就是两枪,大声警告:“放下武器!否则开枪!” 紧张的氛围几乎凝固了空气,屋里的人动作一顿,但他拿匕首的人手并没有放下。魏正果断扣动扳机,子弹擦着这人的耳边飞过,打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毒贩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震慑,手中的匕首这才掉落在地。 魏正站在门囗枪一摆″全都铐起来″。 干警们纷纷掏出手铐,屋内没有清醒的瘾君子还在梦幻中周游,有的看着手上的铐子呵呵直乐″银镯子,银镯子真好看″。 就在这时,一个靠近门囗双手抱头蹲在墙角的汉子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魏正,魏正手轻轻一摆。 汉子猛然起身,速度快得令人咋舌,他如同一只猎豹般迅猛地冲向门口。魏正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迅速反应过来,试图挡住汉子的去路。然而,汉子的力量极大,他一把将魏正推到一旁,然后像一阵旋风一样冲出了门口。 几名干警看到这一幕,立刻准备行动。他们纷纷转过身来,想要追赶汉子。这时,魏正大喊一声:“你们看好现场,我去追!”他一挥手示意干警们留在原地。随后,毫不犹豫地提起手枪,紧跟着汉子冲了出去。 汉子下楼梯的速度极快,仿佛脚底生风。只见他轻巧地穿梭在楼梯间,一步跨越几个台阶,宛如一只灵活的猎豹,惊得几个上下楼的客人惊声尖叫。转瞬间,他便从五楼楼梯顶端消失,出现在一楼下的地面上,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身经百战的老公安,魏正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他正值壮年,身体素质极佳,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处于巅峰状态。他犹如一头猎豹般迅猛而敏捷,步伐矫健有力,每一步都充满了爆发力。 在追逐那个逃跑的嫌疑人时,魏正展现出了卓越的体能和技巧。他以惊人的速度追赶着前方的汉子,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着,紧紧跟随着对方的脚步。尽管汉子竭尽全力奔跑,但魏正却毫不费力地缩短了与他之间的距离,仅仅落后了几步之遥。 冲到楼下的汉子一扭身上了一辆停在楼下的摩托车,一扭钥匙门踹火,摩托车顿时轰鸣着冲出。 ″刘北,快″魏正狂呼着车上待命的刘北,并向桑塔纳跑去。 刘北从见到那汉子冲到楼下那一刻就警觉起来,待见到魏正下楼向她飞奔过来时,她一脚油门便冲了过去,想要横在出口挡住摩托车。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魏正向她的车飞奔而来,不知道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噗嗵″一下摔倒在地。 刘北刚要停车,魏正却挥手喊道\"不要管我快去追犯人″。 刘北丝毫没有犹豫,一打转向,朝着摩托车的尾灯追了下去。 刘北紧紧地盯着前方的目标银色摩托车的尾灯,脚下的油门一直的踩下去,两车之间的距离不断的缩小。摩托车手似乎意识到了身后的危险,驾驶技术愈发熟练,不断在街道中穿梭,试图摆脱追捕。 刘北紧握方向盘,双眼充满坚定,一边保持着与摩托车的距离,一边寻找着超车的机会。此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摩托车手一个急转,驶入了左侧的巷子。刘北毫不犹豫地一拉手刹,″吱嘎″汽车的轮胎在地上蹭起一溜青烟,一个漂亮的漂移紧随其后。 巷子里,摩托车和轿车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摩托车在狭窄的巷子中左冲右突,轿车则凭借出色的操控性能,紧紧咬住不放。幸好时间已经接近午夜,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行人,但场面也极紧张刺激。 巷子口外是城市的另一条主干道,夜间的时候会经常有运送建筑材料和货物的大型卡车出入。 摩托车冲出巷口,一个摆尾轻巧的拐了个弯扬长而去。 刘北小心地驶出巷口,她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刹车。然而,就在她刚刚驶出巷口,车身刚刚转过来时,突然,两道雪亮的灯光如利剑般刺了过来,瞬间晃得她睁不开眼睛。那强烈的光芒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轰然一声,一辆庞然大物般的重型卡车,伴随着撕裂耳膜的呼啸风声,迎面疾驰而来,其速度之快,堪比脱缰野马与疯狂公牛,令人措手不及,根本无法闪避。 刘北想要挂档倒退,但已根本来不及了,两车瞬间发生亲密接触,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桑塔纳小轿车仿佛被无情踩踏的火柴盒,瞬间扭曲变形,支离破碎。运货车无情地挤压着小轿车,继续以强劲的动力向前冲刺,轿车被卡车推着滑行了一段距离,地面上留下两条长长的划痕,直至几乎与路旁的房屋相撞之际,才发出刺耳的尖叫,猛然刹住。桑塔纳车身已经严重扭曲,车顶几乎被压扁。 摩托车骑手在听到轰然巨响后回头看了看,嘴角露出了一丝胜利般的笑容。 几分钟之后,缉毒大队的吉普车才赶了过来,魏正、尹少军和韩小雪急忙的冲出了车子。 卡车司机几乎吓呆了,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语无伦次的说道\"是他自己冲出来的,不是我,不是我″。 韩小雪急忙奔向桑塔纳,车上的玻璃已全部撞碎,刘北满脸是血的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车门已严重扭曲,根本打不开。 \"小北、小北\"韩小雪哭着拍打着车门喊着刘北的名字。 \"快去叫救护车\"魏正匆忙的说道。 此时滇城的天空阴云密布,一场大雨悄然而至,凭空一个炸雷一下把刘东震醒,莫明的心里一阵恐慌,好像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第207章 一定要查 呜哇!呜哇!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一辆救护车和一辆消防车几乎同时抵达了事故现场。 消防官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熟练地操作着各种救援工具,一名官兵手持液压剪,走到已经严重变形的车辆旁边。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车门的情况,然后果断地将液压剪插入车门与车身之间的缝隙中。随着液压剪的启动,发出“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车门被成功剪开。 接着,几名消防员小心翼翼地将刘北从车内抬出来,放在担架上。他们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给刘北造成二次伤害。 随后,救护车上的医生立刻对刘北进行了初步检查。刘北仰卧在担架上,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被冻结在了时间里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上方。 她的身体完全僵硬,没有任何反应,早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 医生还是摸了摸她的脉搏,又用手电筒照了照刘北的瞳孔,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用一张白布盖在了她的身上。 “小北……”韩小雪轻轻地啜泣着,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她那苍白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她颤抖着伸出双手,抚摸着刘北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庞,仿佛想要将她的温暖重新找回。然而,当她看到刘北那双瞪大的眼睛时,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悲痛。 刘北的双眼睁得大大的,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她临死前的不甘和委屈。韩小雪的心都要碎了,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刘北的眼皮,试图让她安息。每一次触碰都像是一把刀在她心上划过。 终于,刘北的双眼缓缓地闭上了,仿佛是得到了解脱。但这并没有减轻韩小雪内心的痛苦,反而让她哭得更加伤心欲绝。她紧紧地握住刘北冰冷的手,泪水不断滴落在她的手上。 韩小雪的哭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她知道,无论如何哭泣,都无法唤回已经离去的刘北。 罗兰一个人待在家里,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刘铁山和刘震林都在部队里,家里显得格外冷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午夜时分,罗兰看看墙上的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可是,刘北却一直没有回来。她开始感到有些担忧,不知道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罗兰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给整个房间带来一丝淡淡的光亮。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生活,那时的她也是这样等待着丈夫回家。现在,她又开始为女儿担心起来。 \"叮铃铃…\"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罗兰一跳,抬头看看已经两点了,不知不觉她尽睡着了。 她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让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罗兰的双手无力地垂下,话筒滑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悲痛的情绪如洪水般袭来,让她无法呼吸。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胸口,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来承受这个噩耗。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遮住了那双充满哀伤的眼睛。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心中的痛苦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是一名军人,但她也是一位母亲。 过了好一会,罗兰才站直了身子,稳定稳定情绪,才拿起了桌上的另一部电话。 当刘北的家属出现在医院的时候,魏正一下呆住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刘北的家庭背景竟如此显赫。 因为刘北档案上的家庭关系写的很简单,只有父亲和母亲两个名字。但现在,看着眼前这些人,魏正才意识到自己对刘北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一名中将、一名大校、一名上校,如此的份量吓了他一跳,不由得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心砰砰的直跳,还是指导员尹少军强做镇定接待了家属。 刘北的尸体已经被仔细地整理过,安详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罗兰噙着泪水,一寸一寸地从刘北的身体上摸过,她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每一处伤口,每一个细节,感受着刘北最后的温度。她的悲切哭声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像是要把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释放出来。 刘震林紧紧的握着拳头,不敢相信地看着躺在那里的女儿,他身上的所有力气都好像被抽空了一般。 而一旁的刘铁山则是一脸沉静,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没有丝毫的动摇。他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铁血军人,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所以即使现在最心爱的孙女牺牲了,他的脸庞也依旧如雕塑一般沉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悲伤正在一点点侵蚀着他的心。 他和刘震林仔细的听完了尹少军对事情经过的诉说,知道刘北是在抓捕罪犯的过程中遭遇车祸而牺牲的,刘铁山斩钉截铁地说道\"因公而死,咱老刘家没有孬种,不要搞追悼会什么的,一切从简\"说完转身而去,谁也没看到他转过去的时候还是偷偷的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刘南是在清晨的时候接到母亲的电话的,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拿起电话″喂?谁啊一大早的,人家还没起来呢\"。 ″南南,我是妈妈,你马上收拾东西回金陵″罗兰沉着地说道。 ″不行妈,我还有个重要的稿子要赶,总编肯定不会随随便便让我走的\"刘南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她已经决定放下电话就在沙发上睡个回笼觉。 ″你妹妹牺牲了\"罗兰的一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刘南一下呆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 \"南南,南南″罗兰焦急地喊着刘南的名字。 ″妈,您再说一遍,刚才我没有听清楚″刘南颤抖着问道。 ″你妹妹刘北昨晚在抓捕罪犯的时候遭遇车祸牺牲了″罗兰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又说了一遍。 \"妈,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刘南放下电话呆呆的坐在那,好半晌才放声的大哭起来,自己最亲爱的妹妹,那个古灵精怪,无比美丽的妹妹永远的离开了她。 刘南双手掩面,哭得撕心裂肺,泪水从指缝间涌出,浸湿了衣袖。她颤抖着身体,一边哭泣一边收拾行李。随手抓起一个背包,胡乱地塞进几件换洗衣物,甚至来不及洗脸,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家。 十一假期时,她们姐妹俩还欢聚一堂,共同享用了一顿美味的鸭子大餐。然而,短短十几天后,竟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故,从此阴阳两隔,再也无法见到心爱的妹妹了,一时间刘南悲痛欲绝,心乱如麻。 \"我妹妹死的蹊跷。\"刘南的话震得屋里的三个人都是身躯一震。 刘铁山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他的目光如两条利剑一般看向刘南,仿佛要穿透她的内心一般。 刘南的脸上充满了悲伤和愤怒,她的眼神坚定,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你们不觉得这场车祸来得如此凑巧么!”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压抑的气息。 刘铁山的眼神越发犀利,他紧紧地盯着刘南,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破绽。然而,刘南却毫不畏惧,她挺直了身子,与爷爷刘铁山对视着,眼中的坚定让人为之震撼。 刘铁山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南南,你知道些什么就直接说出来″。 刘南沉默了一下说\"我找过妹妹最好的同志韩小雪了,从她那掌握了一些情况。刘北在局里基本上从来没开过车,而为何那天她们大队长偏偏把钥匙给了她让她开车,而在追捕嫌疑犯的时候,大队长又凑巧的摔倒了,让刘北一个人去追,你们不觉得这些都很可疑么?″ “这都是很正常的行为,从哪看出来可疑了,依据呢?”刘铁山狠狠地掐灭手中的烟头,表情凝重地看着刘南,似乎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女儿的离世让他一夜之间白了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刘南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刘北好像发现了她们大队长的一些秘密。” “什么秘密?”刘铁山的声音低沉而严肃,语气中的一丝寒意显露无疑。 刘南这才把十一期间她和刘北巧遇魏正,并且刘北甩下她跟踪下去的事情诉说了一遍。 ″这孩子,太冒失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也不和家里人说一下\"罗兰气得一捶腿。 \"你妹妹手里是掌握了什么证据么?″刘铁山的眉头皱起,拧成了一个川字。 \"没有,她单位的东西我都收拾回来了,仔细的看过,没有一点关于工作上的事,家里也查过了,一无所获\"刘南摇摇头说。 “查!一定要彻彻底底地查清楚!”老爷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上散发出一股威严的气息,眼神坚定而冷酷。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震动起来。 “爸,要不要给当地政府和市局打个招呼,施加点压力?”刘震林看着父亲,眼中同样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他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得到公正的处理,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老爷子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不用,我们相信公安方面会依法办事,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如果他们有任何偏袒或者不作为的行为,我们绝不姑息。” \"可我们无凭无据的就去跟人家说刘北的死有疑点,恐怕人家也不会相信,再说了如果小北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那么现在人家也一定把所有的证据都抹干净了″刘震林细细地分析着。 ″要不,我们私下里自己查,咱们家不是还有个搞特务的么,他的身份正合适″罗兰突然想起了刘东。 \"你是说刘东?\"刘铁山眼睛一亮。 ″对,就是刘东\"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刘铁山转身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前两天他刚刚给小北打过电话,好像最近要回来\"罗兰想起前几天和刘东的通话。 \"要不问问李怀安吧?″刘震林询问的目光看向老爷子。 \"不,他们情报口的事情咱们不宜多问,刘北的丧礼照常举行,我们的怀疑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以免打草惊蛇。刘东再有电话让他来见我\"说完刘铁山抓起一旁的军帽转身离去,这戎马一生的铁血军人步履竟有些蹒跚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治疗和护理,刘东的头疼症状得到了显着的改善。头痛发作的频率降低,疼痛程度也明显减轻,病情逐渐趋于稳定。这让他感到如释重负,终于可以摆脱那无尽的痛苦。 青鸟已先他一步出院,恢复了身体的青鸟依旧精落干练,美丽依旧,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额头上那一小块被弹头擦破的痕迹落下了疤痕,不过用她秀美的长发一遮也看不出什么。 再过几天刘东也要出院了,第一站当然是要去金陵,他要给刘北一个惊喜。不过临离开滇城时他还要去见一个人。 金鑫家就是滇城的,在港岛还因为刘东被山田挟持,到了她的地头要是不见一面,实在是说不过去。 刘东的突然相约,让躺在家里正无聊的金鑫喜出望外。在港岛的时候把家里的电话给了刘东以后她并不抱任何希望,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到了刘东请她吃饭的电话。 可是刘东第二天就要离开滇城却又让她小小的失落了一把,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难过。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绪,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思绪渐渐飘远。 刘东到达金陵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看了看表,这个时间刘北不加班的情况下应该是到家了,于是兴冲冲的往刘北家而去。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罗兰打起精神开门。 \"阿姨好\"刘东一看开门的是罗兰,忙笑着打招呼。 ″啊,刘东回来了″罗兰一看是女儿的男朋友,几天以来刚刚压抑住的悲声不禁又涌上心头,掩面痛哭起来。 罗兰这一哭,顿时把刘东弄蒙了,顿时心里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罗兰身后的刘南红着眼睛走过来接过刘东的行李″进屋说吧″。 ″刘北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刘南的一句话震得刘东晃了三晃,\"噗嗵\"一声坐在沙发上呆住了。 第208章 刘北的信 ″刘北牺牲了″刘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攒了那么多老婆本要娶的那个女子不在了。 刘东的眼神空洞,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失去了灵魂。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他脸上的悲痛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的眼睛红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掉落。他努力咬着下唇,试图抑制住内心的痛苦。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回忆起和刘北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那些欢声笑语、甜蜜拥抱仿佛就在昨天。然而,残酷的现实将他从美好的回忆中拉扯出来,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令人窒息的痛苦。 “她是……是……怎么,牺……牺牲的?”刘东声音颤抖,嘴唇抖动,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 “在驾车追赶嫌疑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辆运货的卡车。”罗兰声音哽咽,泪水模糊了双眼,抽泣着说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刘东默默地转过头来,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痛苦。 “明天就是刘北的头七了,当时也联系不上你,就没有通知你。”罗兰一想到女儿已经离开这么多天,心中的悲伤愈发沉重。 刘东神情恍惚,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清醒过来。他缓缓地转头看向罗兰和刘南,只见他们紧紧相拥,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 “刘北葬在什么地方?”刘东努力地站起身来,身体微微摇晃着。 \"雨花区的功德园公墓\"刘南替母亲答道。 \"我去看看她\"说完刘东推开门踉跄而去。 ″刘东……\"刘南喊道,她还没有告诉刘东刘北的墓地在哪个园区,刘东已走远了。 金陵的功德园公墓十分有名,不光是因为它安葬了很多的开国将军和老红军,甚至还有一些在科学领域、文化教育以及一些在其他方面作出特殊贡献的专家院士和知名人士。 园区被青山环绕,景色秀丽,风光怡人,园内建筑依山就势,与周围环境相映成趣。园内苍松翠柏、鸟语花香、鱼戏鸽飞,绿化覆盖率很高,形成了春有花、夏有荫、秋有果、冬有绿的花园式墓园。 刘东来到陵园后,不禁傻眼了。眼前的公墓占地广阔,宛如一座城市一般,被划分成了好几个园区。这让他感到无从下手,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刘北葬在了哪里。 不过,幸运的是,陵园设有管理处,可以提供详细的信息查询服务。刘东松了一口气,决定前往管理处询问工作人员。 在管理处,刘东向工作人员说明了来意,并提供了刘北的相关信息。工作人员迅速查找,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刘北的安葬位置。 \"您要找的刘北同志葬在c区12排3号。\"工作人员礼貌地说道。 刘东感激地向工作人员道谢,然后按照指引前往c区。一路上,他心情沉重,思绪万千。 终于,他找到了刘北的墓碑,默默地站在那里,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 照片上的刘北穿着公安制服,戴着大檐帽,风姿飒爽,双眼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刘东慢慢的在刘北的墓碑前坐了下来,手指在刘北的照片上轻轻的抚摸着″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他一遍一遍地说着,整个人仿佛都痴了。 第二天是刘北的头七,刘铁山和刘震林作为部队的主官要组织日常工作,自然不能经常离开部队,所以一大早就只有罗兰和刘南来到了公墓。 远远的刘南就看到刘北的墓碑前坐着一个身穿军装的人,心里便知一定是刘东,没想到他竟来得这么早。 到了跟前罗兰和刘南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刘东的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球布满了血丝,像是被红色细线缠绕。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显得异常憔悴。脸颊上的皮肤松弛,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弹性。嘴唇边也长出了一层胡茬,嘴唇干裂,嘴角挂着几道深深的皱纹。军帽放在一旁,因为特殊的工作需要,刘东并没有剃寸头,此刻头发凌乱不堪,像是被风吹散的稻草。 看到罗兰娘俩到来,他慢慢地站起身子,好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艰难,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他的身体佝偻着,似乎背负着沉重的负担,动作迟缓得像是被时间遗忘的老人。仿佛连走路这样简单的事情,都需要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完成。 而刘北的墓碑前摆放着三支早已燃尽的香烟,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旁边还有一瓶打开盖子的茅台酒,酒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与香烟的余味交织在一起,构成一种独特的氛围。 再往边上看,地上散落着密密麻麻的烟蒂,这些烟蒂如同一个个孤独的灵魂,默默地见证着刘东在这里度过的时光。 从这些烟蒂可以看出,刘东竟似在这坐了一夜,他用香烟来排解心中的痛苦和思念,却始终无法释怀失去刘北的悲痛。 他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罗兰和刘南祭奠刘北。 完事后,罗兰心疼的看了一眼这个差点成为她女婿的大男孩悠悠的叹了一囗气。 反而是刘南走到刘东的身边轻声说\"回家吧,爷爷要见你,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刘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三人刚刚走了几步,刘东忽然站住,\"等我一下″转身又来到了刘北的墓碑前,脱下上身的军装仔仔细细的叠好,连每一个褶皱都用手抚平,然后连同帽子一起端端正正地放在墓碑前面石板下的小洞里,站起身又看了一会这才离开。 晚饭的时候刘东见到了刘铁山老将军,老人威严如山,神采依旧,并没有因为失去最心爱的孙女而一蹶不振。 ″倒酒″老人一摆手,刘南乖巧的把他们面前的酒杯倒满。 看着刘东憔悴的样子老军人张嘴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不适合情报口的工作,就一个情关你都难以堪破,更何况温情似水的美人计。 搞情报的都是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之辈,你本性善良,根本做不到。我不知道李怀安是出于什么原因把你弄到情报囗的,我这还是希望你回来,我给你留个连长的位置。\" 刘东苦笑一下,心里也不禁感叹命运,要不是自己当初和俞飞龙长的有几分相像,自己也不会参加那次绝密行动,更不会进入到情报局工作。这情报口的工作也是身不由己,一旦踏入了就难以脱身。 饭口,罗兰和刘南收拾东西,刘震林不在家,而刘东则和刘铁山走进了书房。 “啪”刘铁山扔给了刘东一支烟,自己也叼上了一支,刘东连忙拿出火柴“哧啦”一声为老人点着。 烟雾缭绕中,刘铁山眯起眼睛看着刘东:“小子,说说吧,今后有什么想法?” 刘东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然后才开口道:“爷爷,我倒是很希望回野战部队,但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这里有伤。”刘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哦?这个情况刘铁山还真不清楚。”他弹了弹烟灰,示意他继续。 \"我这脑袋战时受了伤,头疼经常复发,我这也是刚在滇城的陆军总院治疗回来。 ″噢,那就暂时先在情报口混着吧\"老人见刘东身体不能适应部队的强节奏生活略感失望。 \"小北的死有一些疑点\"老人语出惊人,听得刘东一愣,随即″嘭\"的一下站起身来,颤抖着声音说道\"爷爷你说什么?\" ″我怀疑小北是死于谋杀\"刘铁山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 刘东听到这令他难以置信的事情时,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瞳孔急剧收缩,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击中了要害。他的脸上肌肉僵硬,表情凝固在震惊与疑惑之间。 刘铁山并没有看他,而是继续把刘南的发现和通过韩小雪知道的事情一一讲给刘东。 听完这一切,刘东缓缓的坐下。 刘铁山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我早就说过,你根本不适合从事情报工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心浮气躁,无法保持冷静。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暴露了你内心的真实想法,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刘东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羞愧和尴尬之情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有所欠缺,但被如此直白地指出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作为一名特工,需要具备沉稳的心理素质和深沉的城府。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感,不让敌人从你的言行举止中察觉到任何端倪。而你呢?连最基本的掩饰都做不到,还怎么去完成任务?”刘铁山继续毫不留情地批评道。 刘东咬了咬牙,他深知刘铁山说得没错,自己在特工素质方面还有很多需要提高的地方。但他也明白,只有经历这样的磨练才能成长为一名真正优秀的特工。 \"爷爷,需要我做什么?″刘东知道老人并不是无目的找他说这些。 \"我想有个人能去调查这一切,小北的死如果真的是被谋杀,那么我就绝不允许犯罪分子逍遥法外!”老爷子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 “爷爷,我去!”刘东霍然又站起身子说道。他的眼神坚定,充满了决心。 “刘东啊,凭我的身份当然可以从上面施加一些压力,但毕竟军队和地方是两个系统,有些事情我还是不方便出头。而且,如果我们贸然行动,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警觉,甚至推出个替罪羊来,那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所以,这件事需要谨慎处理。”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 刘东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爷爷,你放心,无论怎样,我都会查个水落石出,告慰小北的在天之灵。我一定会找到真相,让那些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斗志。 \"我知道你们情报口自有你们的行事方式,怎么去做你自己斟酌,尽量不要触犯法律。″刘铁山又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吧爷爷\"刘东应声答道。 \"这件事不必操之过急,如果真的有隐情,那么对方现在一定处于高度戒备中,缓一缓,让他们放松一下警惕。 你先回京都呆上一阵子,就跟李怀安说我要借用你几个月,量那小子也不敢哧毛″。 晚上的时候,刘东是躺在刘北的房间休息的,闻着刘北床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刘东觉得一切都好像是在梦里。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刘铁山和他谈完话就回部队去了,而罗兰作为长辈不会深夜敲他的门,那就只有刘南了。 打开门,果然是刘南。 刘南穿着一套素白的睡衣,怀里抱着一个小包倚在门口。 ″进来吧″刘东轻声说道。 ″我不进去了,这是我妹这一年来给你写的信都在这里,还有你留给她的东西。我相信我妹一定是被害死的,你一定要为她报仇″。 刘东点了点头坚定地说\"南姐,你放心,如果小北真的是被害死的,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一札信件都是用天蓝色的信封装着的,刘东打开床边的台灯一封一封的读着。信的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刘北对他的思念。 读着读着,刘东″腾″的一下坐起来,他没有想到在刘北的信里竟有惊人的发现。 \"刘东,我抓了一名毒贩,缴获了二百克毒品,我亲自化验过了绝对是毒品,没想到第二天却变成了面粉″。 刘北提到了一些细节简单的说了她对指导员尹少军的怀疑。 又看了几封信,又看到刘北对大队长魏正巨额钱财来源不明的怀疑。 放下信,刘东陷入了沉思,刘北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被人残忍的灭口了。他的眼中点燃了熊熊的复仇的火焰。 事要做,纪律也要执行,出院了自然要先回李怀安那报到。 第二天一早,刘东就告别了罗兰母女,坐上了去往京都的火车。 无论车票多么紧张,凭刘家的关系搞一张下铺还不是个难事。 通过特殊通道上了火车,刘东便把背着的帆布包扔在铺上整理铺位。随后熙熙攘攘的旅客也开始登车。 忽然刘东的身后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声″浩轩,我不想睡上铺,你想想方法嘛″。 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把刘东记忆的闸门如洪水般打开,弯着腰的身体一下僵在那里。 第209章 车上有小偷 刘东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坐火车就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莫不是和火车有缘。 \"兰兰,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就这两张上铺票还是托人搞的,真不知道现在出门的人怎么这么多\"一个男生的话音响起。 刘东长长的松了一囗气,慢慢的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继续收拾东西。 ″浩轩,你想想办法,看看跟别人换一下,最多再多给他一点钱\"娇俏的声音又响起,十分好听。 ″嗯,我问问\"男子似乎拗不过女伴,便伸手拍了拍刘东的肩膀\"兄弟,商量个事行不行?″ 刘东回头一看,身后一个年轻的男子,大约一米八五的个头,阳光帅气。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微微上扬的剑眉下,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给人一种阳光自信的感觉。 他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t恤,搭配一条蓝色牛仔裤,脚踩白色运动鞋,显得干净利落。 ″有事?\"转过身来的刘东漫不惊心的说道。 还没等男孩说话,一旁站立的女生惊讶的捂着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颤声说道\"刘……刘东,你是刘东″。 刘东随意的往边上一看,女孩穿着一身运动装,显得活力四溢。身高约为一米七,身材匀称,线条流畅。一头短发被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盈地摆动,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她的脸上没有化妆,皮肤却是白皙娇嫩,眼睛明亮有神,鼻梁挺直,十足的美女。 女孩正是刘东的初恋,那个当年刘东心中如荷花一般圣洁美丽,那个在刘东高考落榜后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张\"去南方\"的纸条后无影无踪的栾兰。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这五年间,刘东从未想过竟会以如此情形与那个曾令他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女孩相遇。 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已然成功地将她彻底的忘记了,而这两年他也是真的一次都没有想起过她。 然而此刻,当他们再次相遇时,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容以及熟悉的眼神却又一次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心弦。仿佛时间并未流逝,一切都还停留在过去的某一刻。 \"哦,栾兰啊,这么巧,你也去京都啊?″刘东转过身来微微一笑,但他分明从栾兰一闪而过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屑。 这也难怪对方目光中的轻视,刘东看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头本应整齐的三七头发现在却油腻且凌乱,像是许久没有洗过。 眼神里没有一点光泽,显得空洞而迷茫,眼角挂着疲惫的皱纹,黑眼圈明显,似乎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脸颊上的胡渣参差不齐,透露出他无心打理自己的状态。嘴唇干裂,偶尔抿动。 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原本白色的衬衫现在看起来灰扑扑的,衣领上沾满了头皮屑,袖口也显得发黑。一条绿色的军裤,裤脚拖在地上,一双皮鞋上沾满了泥土。 刘东昨天从墓地回来,上身的军装放在了刘北的墓里,剩下的也根本无心收拾打理,而罗兰母女也忽视了这点。 早上起来生怕惊动刚睡下不久的罗兰母女,刘东甚至连脸都没洗,更显得无比落魄。 \"刘东,你、你现在怎么混成了这个样子?″栾兰震惊地看着刘东。 刘东去当兵这件事,除了高程程之外,其他同学都不知情。毕竟那时候通讯并不发达,同学们之间的交流主要依靠书信。由于彼此间联系较少,时间一长,大家的关系就渐渐疏远了,甚至失去了联系。 新的大学,新的生活,新的环境给栾兰打开了一个崭新的世界。这个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机遇,让她感到兴奋和期待。 青春的遗憾是莫明的走散,再美的爱情也抵不过残酷的玩实。她明白,人生总是充满着不确定性和变数,刘东高考落榜后,栾兰就知道她和刘东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漂亮的女孩到哪都是受追捧的对象,栾兰也不例外,追求她的人如过江之鲫。最终在上大二的时候她选择了丁浩轩,这个家里在金陵颇有些能量的公子哥。而刘东这个名字仅仅几个月便被她忘在了脑后,一直到今天相遇。 ″我这个样子怎么了?\"刘东看了看自己,除了邋遢一些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兰兰,这是谁啊\"高大男子的手很自然的搂上了栾兰纤细的腰肢,仿佛在向刘东宣示他的主权一般。 \"哦,这是我高中同学刘东″栾兰似乎不想在刘东面前显得和男朋友过于亲密,微微的扭了下身子,可谁知道浩轩的胳膊搂得非常紧,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顺其自然了。 ″我男朋友丁浩轩\"栾兰迟疑了一下还是向刘东介绍了一下。 “哦,你好”,刘东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对于这个前女友的男朋友,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敌意或不满。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丁浩轩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却完全没有理会刘东伸出来的友好之手。 刘东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微微一笑,并没有在意。他转身脱下鞋子,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了铺上,闭上双眼,放松身体,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舒适。 \"哎,你怎么躺下了,忘了跟你说了,你和兰兰是同学,正好换下铺位,她住不惯上铺,差多少钱我补给你\"丁浩轩的语气没有最开始时候那么客气,他从刘东的穿着打扮上就看得出刘东是个很落魄的人。 ″噢,换铺位啊,不换,我也住不惯上铺\"刘东一点面子也没给他。 “你......”丁浩轩没想到刘东竟然如此不上道,脸上顿时露出不悦之色。他斜眼瞄了一眼栾兰,嘴里嘟囔着:“你这是什么同学啊?一点情面都不讲!看见女生有困难也不说照顾照顾一下,你自己去和他讲吧。”接着,他轻轻一推栾兰,将她推到了刘东的铺前。 \"刘东,帮帮忙好不好,我恐高,上那么高害怕\"栾兰咬了咬嘴唇开口说道。 ″不好意思栾兰,我脑袋有病,上铺的空气流通不好,我也不想上去″。刘东睁开眼睛望着这个曾经让自己神魂颠倒,魂牵梦绕的女孩,心情十分平静。 经历了刘北的死,又让刘铁山老将军一顿教诲,他有种醍醐灌顶,大彻大悟的感觉,自己要勘破情关,就要做到无情。 这是一种极致的情感境界,超越了世俗的喜怒哀乐。它不是绝情绝爱,而是在看透世事沧桑后,形成的一种更为深沉、淡定的处世哲学。人生在世,最难逾越的便是情感的关卡。 这种漠然并非冷漠无情,而是对世界和人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后的一种超脱。他们不再被情绪左右,能够以平和的心态看待一切,包括生死离别、爱恨情仇。刘东明白,人生中的种种经历都是成长的磨砺。 栾兰看到刘东回绝了自己,顿时粉面一寒,在她看来刘东不肯给自己换铺位,一定是看见自己男朋友又高又帅心生妒忌,现在他又那么落魄,自己当初甩了他,必然对自己心生恨意。 ″浩轩″栾兰气得一跺脚,紧紧的拽住了男朋友的胳膊。 丁浩轩嘟囔着轻声的骂了一句,刘东虽然闭着眼睛,但却完整地听在耳里,他也并没有跟他计较,他太累了。前天在刘北的坟前坐了一夜,昨天晚上又看了大半宿刘北的信,他真的需要美美的睡上一觉。 丁浩轩看了看另外一边的下铺,是一个老年人,也就没有开口,而是拉着女友的手上别处去询问。 不一会儿,他轻声哼着歌走了回来。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开道无往不利。虽然在刘东这里吃了瘪,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固执,最终还是成功地帮栾兰换到了一张下铺。 他自己的铺位也是在上铺,位于刘东的斜对面。可惜实在找不到更好的位置了,这让一向养尊处优的他感到非常不爽。毕竟这段时间车票紧张,他们两人又是临时决定去北京,能够搞到两张上铺已经算是托了关系。 他狠狠地瞪了刘东一眼,看到刘东睡得正香,便也无可奈何地放弃了准备打击一下刘东的意图。 ″花生瓜子矿泉水.啤酒饮料爆米花.德州扒鸡大碗面,前面的旅客把腿收一下″。售货员推着小货车来来往往的走了十几遍也没见刘东有所反应,不但午饭没吃,连晚饭都没有吃,中间除了去一趟卫生间以外,竟再也没有起来过一次。 坐在餐车上吃饭的丁浩轩瞄了一眼低头吃饭的栾兰戏谑的说道\"你那同学不会是没钱吃饭了吧,看他那穷酸的样子,恐怕兜里连十块钱都掏不出来了…″ ″不会吧,能坐得起卧铺还能没钱吃饭\"栾兰轻撩了一下垂下来的秀发,头也没抬的说道。 对于刘东她心里也不是没有一丝怀念,初恋是最美好的。初恋的美好,犹如初春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媚。那时的他们,带着一丝青涩,一颗纯真的心,在最美的年华中相遇。那时,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可毕竟那时是少年心境,随着年龄的增长,心境的成熟,少年时的经历就如过眼烟云一般,尤其是看到刘东现在落魄的样子,对过去的一点点怀念也烟消云散了。 \"哼,这买完卧铺说不定就一分钱也没有了,死要面子活受罪,你们上学时关系怎么样,要不救济他两个″丁浩然讥笑着说道。 栾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隐瞒\"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 “什么?第一个男朋友”丁浩然一下呆住了,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心中仿佛被重重一击。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视为珍宝、温柔美丽的女友,竟然曾经和这样一个猥琐男谈过恋爱。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当即,他的脸涨得通红,面红耳赤,眼神中流露出凶狠的光芒。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问道:“他……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尽管丁浩然知道栾兰和他发生关系的时候还是第一次,但他仍然无法控制内心的嫉妒之火。 “切,你想什么呢,我们只是在上学的时候瞎扯蛋,连手都没有牵过,不吃了!”栾兰瞪了丁浩然一眼,生气地说道。她站起身来,径直回到了铺位上,留下丁浩然一个人坐在那里,心情复杂。 听到栾兰说他们连手都没牵过,丁浩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到一种莫名的轻松。 回到铺位上,看到刘东依然躺在那里香甜的睡着,心中刚刚熄灭的怒火从又燃起。心中琢磨怎么才能让这小子吃点亏,一解他心头之恨。 一抬头他看到了刘东放在行李架上的帆布背包,他在上铺,正好一伸手就能够到,低头思索了一会计上心来。 时间已经快到午夜了,这列火车依旧在轨道上疾驰着,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车内的灯光昏昏暗暗,并没有全部打开,只是在每个车厢的两端开了两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大多数的乘客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发出轻微的鼾声和呼吸声。只有每到一站时,乘务员进来招呼到站的旅客下车,才会有一点声音打破这份宁静。 丁浩然悄悄的俯起身子,慢慢的把钱包从兜里抽出来,轻轻的拽过刘东的挎包把钱包塞到了里面,并使劲的塞到了挎包的最底下,然后用脚又把挎包推回到了原位,这才安心的睡起觉来。 ″旅客同志们,本次列车的终点站京都就要到了,请您收拾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列车员甜美的声音响起,车内的乘客也都纷纷起身收拾东西。 鼾睡了一天一夜的刘东这才起身,去洗了一把脸,然后拿下挎包准备下车。 ″哎呀,我的钱包不见了,车上有小偷\"下了铺位的丁浩然惊慌失措的在身上四处摸着,显得十分焦急的样子。 ″乘警、乘警,车上有小偷,我的钱包不见了\"丁浩然大喊道。 第210章 处长我想退役了 八十年代列车上的小偷猖獗至极。那时候坐车的人多,车厢内拥挤不堪,人们摩肩接踵,这为小偷们提供了绝佳的作案环境。他们通常穿着朴素,看似与普通乘客无异,但眼神狡黠,动作敏捷。 这些小偷擅长在人群中穿梭,趁乘客不备,迅速下手。他们有的假装睡觉,趁机摸索旁边乘客的口袋;有的故意碰撞,借机行窃。尤其是在旅客上下车的最混乱的时候,他们更是肆无忌惮,因为这时乘客的注意力分散,更容易得手。 车厢内的广播时常提醒乘客注意保管好随身物品,但小偷们似乎并不害怕。他们团伙作案,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望风,有的负责行窃,有的负责转移赃物。一旦得手,他们会迅速将财物传递给同伙,让人防不胜防。 乘警一听到有人喊丢钱包了,立刻冲了过来,生怕小偷在第一时间内把赃物转移了。 \"都不要动,怎么回事?″别的车厢内的乘警和乘务员也过来帮忙,迅速封锁了车厢的两侧。 \"乘警同志,我的钱包不见了,昨晚吃饭的时候还在,今早一起来就不见了″丁浩然一脸沮丧的说道。 \"钱包是什么样子的,里面都有什么?\"乘警扭头问道。 \"深褐色的,里面大概有四千多元现金,五百美金,还有我们单位食堂的饭卡″ ″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在这一带转悠″乘警问道。卧铺车厢并不像硬座席那么拥挤,那边的人也过不到这边来,相对来说比较安静。 \"没有,除了我们这几个铺位的人没有其他的人在这逗留,丁浩然肯定的说道。 \"那好,其他铺位的乘客请下车,左右相邻的几个铺位的乘客留下来配合一下工作″。列车长也不想太麻烦,直接打发无关的乘客下车。 京都是最后一站,所剩的乘客也不多,算上丁浩然两人也只有七八个人。 ″大家配合一下,一个一个来,把各自的行李都打开检查一下,如果没什么可疑物品就可以下车了″。列车长拍拍手抑制住了大家的喧哗。 急于下车的乘客纷纷打开行李接受检查,只有刘东不紧不慢的捱在最后,玩味地看着这一切。 很快其他乘客们都解除了怀疑下了车,只剩下刘东自己。 \"同志,请把你的背包打开我们看一下,谢谢配合\"列车长礼貌的说道。 刘东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把挎包的拉链拉开,底朝上倒转过来\"哗啦\"一声,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在了铺位上。 丁浩然紧张又兴奋的期待着,心里想\"哼,这下子够你小子喝一壶的了,少说得在看守所里呆上一阵子″。 乘警拨了拨刘东的物品,让丁浩然大跌眼镜的是,铺位上除了两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外就只有另外一个手包,他塞进去的钱包根本没有踪影。 \"这不可能\"他本能的惊呼了一声,随即认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急忙一把捂住了嘴巴。 “手包里装的什么?”列车长指着铺位上的小包,皱着眉头问道。 “钱。”刘东看都没看一眼,懒洋洋地回答道。 “切,一个穷酸能有多少钱,还弄个包装上了!”丁浩然一脸不屑,阴阳怪气地说道。他心里想着,这个刘东肯定是在故作镇定,说不定里面根本就是一堆废纸。 “打开看看!”列车长指着手包,语气坚定地说道。 刘东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拿过手包,将它打开,然后轻轻一倒。只听“哗啦”一声,顿时厚厚的一大叠钞票掉了出来,里面有华国币、港纸、美刀等各种货币混杂在一起,而且最令人惊讶的是居然还有几枚金币和几块闪耀着奇异光芒、璀璨夺目的宝石! 众人一看,全都呆住了,丁浩然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喃喃自语道:“我的天呐,这得有多少钱啊……不会是偷来的吧?” 他的这句话一下子惊醒了列车长和乘警,两名乘警立刻掏出枪,紧张地对准刘东,大声喊道:“不许动!” \"紧张什么?这都是我自己的私人物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了枪也不是你这么玩的,连保险都不开,如果真的遇到坏人,呵……″刘东举着双手冷笑着对其中的一名乘警说道。 乘警低头一看,果然自己因为紧张,保险真的忘记打开了,顿时满脸涨的通红,狠狠地瞪了刘东一眼。 ″别动啊,搜搜他身上″列车长一指举着双手的刘东。 一个乘警举着枪慢慢地靠近刘东,先是从刘东的上衣口袋开始,他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摸索,生怕遗漏任何线索。 一无所获之后,乘警并没有放弃,他开始仔细检查起刘东的裤兜来。每一个口袋都被认真翻找着,同时,乘警也密切关注着刘东的反应。当他搜到刘东的腰部时,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他轻轻掀起刘东的衣襟,眼前出现了三把银光闪闪的飞刀,整齐地插在腰带之上。 “有刀!”乘警兴奋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然而,他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继续顺着刘东的腰间摸索下去。就在这时,他的手触到了一个冰冷而坚硬的东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乘警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紧紧握住那把硬物,然后猛地用力一拽。只见一支黑色的手枪从刘东的后腰处被拽了出来,冰冷的枪口闪烁着寒光。 “不许动!”乘警大喊一声,将手枪抵在了刘东的头上,眼睛里充满了紧张和警惕。他知道,持有这样危险的武器,对方如果是个凶恶的歹徒,任何疏忽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许动″另一名乘警也急忙持枪冲了过来,用枪抵住了刘东的胸囗,手里一把拽出一副手铐把刘东铐了起来。 整个过程刘东没有丝毫的反抗,反而是一旁的丁浩轩越看越兴奋,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帮警方抓到了一个嫌疑犯,他只是奇怪,自己明明把钱包塞进刘东的挎包了,为什么不见了。 他低声对一旁的栾兰说\"看你的前男友,不会是个持枪抢劫犯吧?\" 栾兰的脸色十分难看,她也没有料到刘东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竟沦落到这个样子,这让她很庆幸当初及早刹车结束了这段懵懂的爱情。 ″同志,十分抱歉你的钱包没有找到,这样吧,你们跟我去做下笔录,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们″乘警望着丁浩轩说道。 ″算了,我们赶时间找不到就找不到吧,算我们倒霉″丁浩轩虽然心疼钱包里的几千块钱,但能亲手把昔日情敌送进去也算一大快事。 即然乘客不再追究,乘警也懒得取证做笔录什么的,这火车上的盗窃案层出不穷,每趟车到达终点都得有十个二十个报案的,他们实在是没有太多精力去管。 涉枪案件都是大案,几个乘警如临大敌一般把刘东押到站前公安处。虎视眈眈的盯着刘东,刘东仍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点也不为自己辩解。 “叫什么名字?”审讯刘东的干警是个颇有经验的老刑侦,对付刘东这样的持枪嫌犯自然要由审讯老手出马。他那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刘东,似乎想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内心深处。 见没有了丁浩轩和栾兰,刘东这才恢复了严肃的神态,用嘴一努桌上的小手包″包的夹层里有我的证件和持枪证,麻烦你亲自看一下\"。 听刘东这么一说,审讯他的干警看了他一眼,便伸手拿过手包。刚才在火车站乘警只是粗略的检查了一下,发现问题便把刘东带了过来,根本没有再细致的检查。 果然,干警从手包的夹层里拿出了两本证件,他打开仔细的看了一遍,脸上的神情略显尴尬。 看完后又上下打量了刘东一眼,对刘东的身份颇有怀疑,转身去打电话核实。 不一会,干警满面春风般的又走了进来,急忙为刘东打开了手铐,热情地握住刘东的双手\"同志,实在是抱歉,误会,误会啊,怎么不早点表明身份?″。 刘东活动了一下手腕说\"闲杂人太多,不宜声张\"。 “对,对,没有影响你的什么任务吧?”干警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于刘东他们这种如天马行空、神龙入海一般的特勤,他还是十分崇拜的,知道他们一直都很神秘,生怕自己的行为影响到他们的秘密任务。 “没有,我只是回京报到而已。”刘东淡淡地说道。他并没有过多解释,因为他知道这些干警们对于特勤工作有着一定的了解和敬畏。作为一名特勤人员,他的任务往往涉及国家安全和重大利益,因此需要保持高度的机密性和谨慎性。 干警听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刘东这样的特勤人员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如果因为自己这边的原因耽误了他的任务,那可就是大罪过了。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刘东随着熙熙攘攘的旅客走出了京都火车站。刚走出不远便看到一处宣传希望小学的宣传点,便走了过去。 原来是由华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倡导的一项社会公益事业“希望工程”下属的公益项目,旨在解决存在于发达与欠发达地区的教育不平等问题的援建宣传。 \"为了上不起学的孩子″刘东深深的被这句话打动,随手从包里拿出几千元钱和五百美刀放在了桌上。 希望小学的宣传工作刚刚开始,得到的捐助还不多,如此大笔的捐款更是让工作人员精神一振。 ″同志,能说一下你的名字么,还有你是哪个单位的,我们好给你写感谢信″一个女工作人员激动的追了出来。 刘东一摆手″不用了″转身消失在茫茫人海。 刘东也是借花献佛,捐赠的几千元都是丁浩轩的。作为一名特工,如果被一个普通人算计,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所以刘东看似睡得正香,但丁浩然的一举一动完全落在他的眼里。如此低劣的行径更是让他不屑。 当丁浩轩沉睡后刘东更是如法炮制,把丁浩轩钱包里的钱抽出混在自己的钱里面,空荡荡的钱包只留下一张饭卡偷偷的塞到了丁浩然的行李中。 让对方吃了一个小暗亏,刘东心情格外舒畅,对于前女友的出现,他心里还是有一丝芥蒂的。当年对方的不辞而别他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几乎让他陷入绝望之中,差点让他一蹶不振,所以也是使了一点性子坚决不肯和对方换铺位。 想到这他也自嘲的笑了笑,刘铁山老将军的话又响在耳边,自己连个情关都勘不破,真的不合格啊。 与此同时,丁浩轩和栾兰也到了酒店休息,丁浩轩的钱没了,好在栾兰身上还有,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往家里打电话让汇款,然后一头扎倒在了床上。 一旁的栾兰则收拾着行李。 ″咦,浩轩,这不是你的钱包么,怎么在这?″栾兰从行李中间的衣服里拿出一个钱包惊讶的问道。丁浩轩设计陷害刘东的事情她并不知道,还以为丁浩轩真的丢了钱包。 躺在床上的丁浩轩一听,\"扑愣\"一下翻身而起,一把抢过栾兰手中的钱包一看,可不正是自己塞在刘东行李中的钱包,怎么又回到自己包里了。 一捏钱包瘪瘪的,打开一看果然只剩下一张饭卡,一分钱都没有给他留下。 \"妈的,被那小子算计了\"回想起临走时刘东看着他的目光中透露着一丝轻笑,便知道自己着了那小子的道。 \"怎么了浩轩\"栾兰在一旁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十分惊讶。 丁浩轩看着脱去外套的栾兰性感十足,峰峦叠起顿时一股火起。一把拽过栾兰粗暴的压在身下,撕开栾兰的上衣,露出雪白的肌肤,他把对刘东的怒火全发泄在她身上。 刘东胡乱的吃了一囗饭,毕竟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解决完了肚子看看这个时间李怀安也该上班了,便起了身。 神秘的小楼依旧宁静,刘东敲了敲李怀安的办公室门。 ″进来″李怀安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处长,我回来了\"刘东见到李长安很是感慨。 ″怎么搞的,还被人弄到派出所了?″李怀安不满的问道。 ″呵呵,遇到前女友了,发生点小插曲″刘东并不隐瞒。 ″坐吧″李怀安一指前面的椅子。 刘东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处长,我想退役了,请您批准″。 第211章 回家 刘东的话让李怀安一愣,抬起头看看他问道″怎么会有这个打算?\" “处长,您看看我,真的不太适合做特勤工作啊!我的心太软,手段也不够强硬,而且个人情感总是影响到我的判断和行动。更糟糕的是,我的头痛问题越来越严重,频繁地发作,让我无法集中精力完成任务。 这样下去,不仅会对自己造成伤害,还可能给整个团队带来麻烦。所以,请您考虑一下,我真的干不了这一行了。”刘东说得有理有据,言辞恳切,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岗位。 \"啪!\"李长安脸色阴沉,将手中的笔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怒声斥责道:“别给我来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说人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和压迫感。 刘东默默地低下头,沉默不语。李怀安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随后,他轻轻地拿起桌上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支烟递给刘东。 “啪”的一声,李怀安亲自为刘东点燃了香烟。烟头闪烁着微弱的红光,烟雾袅袅升起。 刘东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烟雾。他的声音带着沉重和悲伤:“刘北牺牲了……” “啊!”听到这个消息,李怀安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完全出乎预料,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铁山老将军以前是他的老上级,刘南刘北姐俩更是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妻子惠云从小就极为喜欢这对姐妹,自己更是从小就看着她们长大的,所以对于刘北的牺牲他也是始料未及。 \"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李怀安从刘东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刘北的牺牲必然是有着什么秘密。 ″嗯,其中的一些证据显示刘北是死于谋杀,爷爷怀疑有公安内部人员参与,想让我进行秘密调查,我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和纪律,所以我要求退役\"。 李怀安不仅是自己人,还是刘铁山老将军的旧部,这意味着他绝对值得信任。因此,刘东毫不犹豫地向他倾诉了所有事情。 李怀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陷入了深思之中。整个房间异常安静,只听到他轻轻地用手指敲击办公桌面所发出的微弱声响。 刘东是李怀安非常器重的一名部下,尽管他进入情报局并非出于本意,也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特工,但他思维敏锐,身手矫健。只要给予适当的培养和引导,他很有可能成为一员得力的干将。 ″退役的事情你先不要考虑,以后再说,先把你的工资和出差补助领一下″说着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扔给刘东。 \"忘了和你说,我们情报口还有一项规定,尤其是像你这样经常在境外执行任务的特勤。原则上是出差多少天,就休息的少天,再加上你身体还没有康复,我放你一年大假,把身体养好了,个人问题处理妥善了再回来报到\"。 ″处长……\"刘东感激的看了李怀安一眼。 李怀安看了看表,\"现在是一九八八年十月二十四日十点整,你的假期已经开始了\"。 ″谢谢处长\"刘东站起身来,眼睛里含着一丝泪花。 李怀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有什么打算?\" ″爷爷让我先不要打草惊蛇,我想等一等再开始调查。在这之前,我想回家看看,当兵出来以后还一直没有回去看看爹妈\"。 ″好,你去忙吧,记住军情局永远是你的家,也永远是你的后盾,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你知道该怎么做″。 刘东离开的时候深深的鞠了一躬。刚要走,又转身返了回来从腰上拔出手枪\"放大假,手枪要上交的吧?\" 李怀安看了他半晌,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狠声骂道\"滚\"。 刘东揉揉屁股,悻悻的把枪插回了腰上的枪套。 要回家了,刘东心情无比的舒畅,一晃五年没有见到家人,都不知道弟弟妹妹长多高了。 算一算弟弟刘涛都应该上大学了,妹妹刘蕾也应该上高中了,自己对家里的事一无所知,不由心生愧疚。 五年没回家,京都的特产必须带回去一大批,家里四口人每人一套新衣服。京都的八大件、驴打滚那是清单上必点的,弟弟妹妹都好这一口。 老京都的二锅头也提了一件,东西拿不过来就发货运。刘东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总算是把东西置办齐了。 忙完了一切,猛然想到自己还没拾掇拾掇,回趟家怎么也得体体面面的。 第二天,刘东洗了个澡,理了个发,凌乱的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重新又是个帅气小伙。 就差身上一套体面的衣服了,刘东起身朝京都着名的购物中心燕莎商场走去。 购物去燕莎”是京都人被赋予了购物之外,彰显身份品位以及追逐高档优雅生活的特殊所在,这里的东西用一个字概括就是″贵\",普通的百姓对这里是望而生畏的。 刘东现在不差钱,原来给刘北的存折都被刘南还给了他,加上在港岛所获和阿祥的上贡,回来又补发了两万的的工资和补助,妥妥的是个小财主。 燕莎有许多国际的大品牌,也引领着京都衣服饰品的潮流。刘东买了一套西服,一套休闲服,两件毛衣。关里的天气虽然温暖,但十月末对于东北来说,冬天已悄然来临。 刘东站在穿衣镜镜前,深吸一口气,胸膛挺得更高了。他穿上了一套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剪裁得体,线条流畅。西装的口袋上还精心地缝制了一小块同色系的丝绸口袋巾,一角轻轻翘起,显得颇为讲究。 领口下的白色衬衫一尘不染,领子挺括,与他的肤色形成了鲜明对比。衣服不仅让他外表焕然一新,更仿佛为他注入了新的灵魂。他嘴角微微上扬,那个邋遢的形象已经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精神焕发的全新刘东。 第一次回家必然要精精神神的,富贵不回乡,如同锦衣夜行。他现在虽然算不上富贵,但也是国家干部了,妥妥的铁饭碗。 刘东转过身,连卖货的服务员都″啧啧\"的称赞不已″先生,你穿上这套西服正合身,帅气极了″。 \"是么?″刘东轻笑了一声,眼角一斜,真是冤家路窄啊,远处一个漂亮女孩正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一边看一边走过来,不是丁浩轩和栾兰还有哪个。 原来这次两人出来纯粹是为了旅游,丁浩轩早一年大学毕业,出来不到一年就在政府部门给一个领导做秘书。而栾兰实习结束也通过丁家的关系运作到了海关工作。为了庆祝特意请了假带女友进京游玩,没想到却遇到了糟心事。 刘东买完衣服直接就穿在了身上,两套衣服加上毛衣花了他四五千块钱,让他心疼得颤了两颤,这在当时的年代也算是一笔巨款了。走出服装店时,整个人焕然一新,散发着自信与魅力,这正应了人靠衣裳马靠鞍的老话。 丁浩轩穿着时尚,一只手潇洒地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温柔地挽着身旁的栾兰。他高大挺拔、帅气迷人,而栾兰则亭亭玉立、美丽动人。两人走在一起,宛如一对金童玉女,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这些羡慕的眼神,让丁浩轩内心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膨胀。 然而,此时丁浩轩身上的钱已经丢了,但家中很快就给他电汇了五千元。于是,丁浩轩满怀自信地带着女友来到燕莎购物中心,打算大肆采购一番。 可是当他们走进商场后才发现,这里的商品价格竟然高得惊人,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让一向自认为见多识广的他也忍不住咂舌。面对这样昂贵的物价,丁浩轩感到有些惊讶和困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消费观念的认知。 ″彭\"正走着,忽然一个人一头撞在他的身上。 \"走路带着点眼睛\"丁浩轩一把推开面前拎着好几个购物袋的男人。 “噢,对不起,对不起”。对面的男人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购物袋,一边道歉道。他抬起头,目光与丁浩轩相对,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咦,怎么是你们啊?” 丁浩轩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愣了一下。这个男人身材挺拔,一身笔挺的西装,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给人一种稳重而自信的感觉。 然而,尽管丁浩轩觉得对方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他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过去的经历和人物。 还是一旁的栾兰惊讶的捂着嘴说道\"又是你刘东\"。 丁浩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两天前自己遇到的那个邋遢至极、栾兰的前男友!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你……你……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丁浩轩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小子一定是从公安局里逃出来的。 然而,刘东却一脸轻松地反问:“我又没有犯罪,公安为什么要抓我呢?”这句话让丁浩轩顿时哑口无言。 而一旁的栾兰则陷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之中。她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与昨日判若两人的刘东,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熟悉的影子,但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距离感。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 望着刘东远去的背影,丁浩轩忿忿不平的骂道″傻b,有什么得意的″。然后又转过头不解的问栾兰″那他怎么有枪啊?″ ″我也不知道,没准是公安的便衣吧″栾兰也是一头雾水的说道。 ″哼,小人得志″丁浩轩一脸不屑的说道,然后手又自然的插入了兜里。 没想到手指触碰到了一张纸,刚刚还没有呢。他奇怪的掏出来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原来纸是一张收据,上面写着感谢您为希望小学捐赠华国币四千元,美刀五百元,正是他丢失的数目。 丁浩轩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眼喷出了怒火,对着刘东消失的方向怒骂道:“艹你妈的刘东,你不是人!”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要将心中的怨恨全部释放出来。这声国骂在商场中回荡,引起了周围人们的侧目。大家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些人甚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商场的经理听到了动静,脸色不悦地走了过来。他看着丁浩轩,语气严肃地说:“先生,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这里是一个高档场所,有许多国际友人在此购物。请您保持冷静,不要影响其他顾客的购物体验。” 丁浩轩的脸色变得铁青,身体气得直发抖。他瞪着经理,眼中满是怒火,但却无法发泄出来。这时,一旁的栾兰试图拉住他的手,安慰他几句。然而,丁浩轩却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怒声说道:“不逛了,回去!”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栾兰站在原地,一脸无奈和担忧。 第二天一早刘东就登上了回东北的列车。 过了山海关就是家,这句话不仅是一句口号,更是每一个出门在外的东北游子内心深处的共鸣和渴望。对于他们来说,山海关不仅仅是一座关隘,更是一种情感的纽带、一份浓浓的乡情。无论距离家乡有多遥远,只要能够穿越这座古老的关卡,就能感受到那份熟悉的温暖与亲切。 刘东也不例外,一出关,他就感觉到了一种浓浓的故乡的气息。就连气候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越往北越冷。 这次他并没有坐卧铺车,而是选择坐了普通的硬座,二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对于他根本不算事,他只想坐在列车的窗前好好看看阔别了五年的黑土地。 列车上人潮涌动,拥挤不堪,仿佛一个移动的沙丁鱼罐头。人们摩肩接踵,有的站立,有的挤坐,空间显得格外狭小。车厢内弥漫着各种气息,交谈声、广播声此起彼伏,场面热闹非凡。 刘东坐在靠窗的座位,正在出神地看着外面一掠而过的风景,忽然感觉腰间一动,一只手悄悄的摸了上来。 第212章 坐火车的魔咒 “唉……” 一声轻叹从刘东嘴里发出。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感慨:“坐火车必遇事,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宿命!” 每次坐火车,总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而这种情况,就像他受伤时总是伤到右肩一样,仿佛如魔咒般无法躲避。 无论他如何努力去避免,命运似乎总是跟他开玩笑,让他在火车上遭遇各种麻烦事。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沮丧,但又无可奈何。或许这就是人生吧,充满了无尽的变数与意外。 车厢内挤的满满登登的,有的人甚至都钻到座椅下面躺着,还有的坐在了靠背上面,用手拽着上面的行李架。 坐在刘东身边左侧位置的是一个看起来大约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头发也有些凌乱,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而在小桌板旁边,则紧紧地挤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以及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人,时间已经到了深夜,车上的旅客都昏昏欲睡。 刘东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而是选择继续保持静止状态,甚至还闭上了眼睛,仿佛在闭目养神一般。然而实际上,他正在暗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静观其变。 西服上衣口袋里是他新买的皮夹子,身上随身携带的现金多,要不弄个钱包还真不方便。一定是自己买东西时露了白,被人盯上了。 刘东自己的手枪是别在右腰下的,对方摸不到。那只手灵巧的从裤兜摸索,一直摸到刘东的皮夹子,轻巧灵活,要不是刘东的感觉异于常人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活动。 感觉对方正要抽出他的钱包,刘东刚想要动,忽然对面座上“咳、咳……”的咳嗽声响起。 这两声咳嗽声不大,但却像是惊雷一般在那只手上炸响,那只手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嗖”地一下缩了回去。 谁料道刘东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那只手的胳膊,然后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对方的手腕入手纤细,睁眼一看果然是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小男孩用力地挣了挣手,结果对方的手腕如铁钳一般挣也挣不脱。 男孩并没有看刘东,而是用恶狠狠的目光看向刘东斜对面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是这个戴眼镜的人咳嗽了两声,让小男孩受惊才把手抽了回来。 眼镜男人年岁和刘东的相仿,但却没有刘东那样成熟稳重,他的目光躲躲闪闪,根本不敢与小男孩对视,仿佛被吓破了胆一般,透露出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怒视了眼镜男一会,小男孩才把目光转过来看着刘东,眼神中充满着挑衅和不屑,似乎对自己刚才的失手感到十分不满。然而,刘东只是微微一笑,便松开了手,并没有继续为难他。 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都选择了沉默,他们假装没看见,低头玩着手指或者闭目养神,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说几句。毕竟,火车上的扒手实在太猖獗了,而且都是成帮结伙的,乘客们已经见怪不怪,早已习以为常,谁也不愿惹祸上身。 小男孩揉了揉手腕,恶狠狠地瞪了刘东一眼才挤出人群,朝车厢门处挤了过去。 刘东注视着小男孩的背影,果然到了车厢处小男孩与几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一般的男子低语了几句,几个人的目光不断朝这边望来。果然如刘东所料,小扒手后面都是有团队的。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方便面,来、来,前面的把腿收挪一挪,屁股收一收”售货员推着小车一边大声吆喝着,一边指挥着过道上的乘客给她让路,顿时引起过道上的一阵骚乱。 刘东觉得非常奇怪,因为他实在想不通这些售货员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在这么拥挤的车厢里穿梭自如,还能让那些坐着的人乖乖地收起腿和屁股,好让她们顺利通过。他心里暗自赞叹不已,觉得这些售货员真是太厉害了! 骚乱过后,人们重新站好自己的位置,对座的眼镜男这才恢复了一点神态。刘东微笑着朝他点点头,对刚才的提醒表示感谢。 眼镜男左右看了一眼,见刚才的小男孩和几个横眉立目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这才笑着说道\"你是刘东吧?\" ″噢,你认识我\",刘东奇怪的问道。 \"“怎么不认识?”男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咱们可是同学呢,虽然不在同一个班级,但也算是校友吧。你在二班,而我则在四班。对了,你还记得吗?当时学校里有个校花叫栾兰,长得特别漂亮,好多人都喜欢她。结果,竟让你成功地把她追到了手,从那以后,谁不知道你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刘东。 又是栾兰,刘东有些啼笑皆非。整整五年没有消息,没想到现在不但遇到了,还有人不断的提起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即然是同学,在车上遇到了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我叫莫小奇,回老家啊,你呢,不也是回通白么?\"莫小奇好奇的问道。 刘东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到了午夜,还有四个多小时能到站,便对莫小奇说″一会下车的时候我们一起走\"。 \"好哇\"莫小奇高兴地说道。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车厢连接处那几个扒手不时的过来盯着他们。 这趟列车的终点站便是通白市,随着盛京、英雄城等几个大站过去,大批的乘客下车。车厢里顿时变得空荡荡的,座位也余出来很多。 几个脸上神态极为嚣张的汉子不动声色地在刘东和莫小奇周围的空位上坐下,看形势是把他们俩团团的围住。 周围的乘客见势不妙,纷纷起身躲避,有胆小的旅客干脆跑到了别的车厢。总坐这趟火车的人都知道,这伙扒手气焰极为嚣张,是靠在这趟火车扒窃旅客财物而生的。其中更是有几个心狠手辣的,偷窃不成就会改为明抢,刚才莫小奇坏了他们的事,凭他们睚眦必报的性格,是绝不会放过这两个年轻人的。 直到周围显得异常的诡静,莫小奇才感觉到不妙,站起身来一看,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远处有几个上了年岁的旅客,而他和刘东的周围全是目露凶光的汉子。 ″完了\"莫小奇小脸吓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他在京都上了四年大学,坐了四年这趟火车,深知这伙扒手的残忍,刚才因为刘东是同学,才忍不住提醒了一下,没想到竟会惹祸上身。 随着火车缓缓驶近通白,那股近乡情怯的心情如同潮水般涌上刘东的心头,让人既激动又紧张。 刘东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前面的小桌板,内心的激动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难以抑制。他的鼻腔中似乎已经闻到了家乡泥土的芬芳,那种独特的气息,是别的城市里永远无法体验到的。他的心开始变得柔软,思绪飘回到那些与伙伴们嬉戏打闹的日子,想起了父母慈祥的面容,还有那久违的乡音。 ″旅客同志们,本次列车的终点站通白站就要到了,请收拾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列车员甜美的声音过后响起了轻柔的音乐声,显得十分温馨。 车厢内的广播声将刘东拉回现实,提醒着乘客们即将到达目的地。刘东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那种近乡情怯的心情,如同游子归巢的冲动。 起身准备拿行李,这才看到对面的莫小奇脸色十分难看,神情似乎特别紧张,往四周一看周围的几个大汉心中已经明白了八分。 \"小奇不要怕,你一会就跟着我好了″刘东拍了拍莫小奇的肩膀,见刘东如此镇定,莫小奇紧张的心情也略微的松弛了一下。 随着一声汽笛的长鸣,通白站到了。 列车到通白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四点了,天还是很黑,一出车厢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刘东这才发现车厢内的乘客大都换上了厚衣服,自己穿的略显单薄。 出站口处人慌马乱的,出租车司机们似乎没有固定的等候区域,他们的车辆随意地停放在车站前的广场上,有的甚至占据了人行道,给行人带来不便。还有一些载人摩托和小三轮喇叭声和一些大妈招呼住店的,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形成一片嘈杂的交响曲。 几个大汉跟在刘东和莫小奇的身后出了出站口,站前的广场上还有几个冷峻的汉子在四处观望,看见出来的几个大汉连忙迎了过去。 双方汇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了几句,不时的对刘东他俩指指点点。 刘东家在郊区,距离市区还有一定的距离,如果要回家坐出租车也得二十几分钟。就在他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时,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他刚准备先送莫小奇回去,就看见刚才那伙大汉簇拥着一个尖嘴猴腮、面色红润的精瘦汉子走了过来。他们的表情严肃而冷漠,让人感到不安。 \"哥们,借一步说话,我们老大想和你聊几句。\"其中一个大汉语气生硬地说道,并示意刘东跟他们走。另外两个大汉则搂住刘东和莫小奇,用力将他们往广场一旁一个漆黑的胡同里推去。 刘东并没有反抗,被大汉推推搡搡的往胡同里去。莫小奇更是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颤抖。他紧紧抓住刘东的手臂,眼中充满了恐惧。 胡同里漆黑,显得幽深恐怖。远处昏黄的路灯,将他们影子拉得老长,偶尔有野猫从暗处窜出,发出凄厉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胡同里除了几个人的脚步声,便只剩下寂静和黑暗。 刘东粗略的一数,大汉们有十一二个人,可以称得上兵强马壮,为首的精瘦汉子更是阴沉得可怕。 \"哥们,这身西服不错啊,怕是得大几百吧,从一上车,我就盯上你了\"火车上的一个汉子上下打量着刘东说道。 借着远处昏黄的路灯,刘东掸了掸衣襟\"两千二,京都燕莎买的,纯正的阿玛尼进口西服\"。 \"噢\",这么有钱,怎么样,哥几个没钱吃饭了,你看怎么办?″大汉阴阳怪气地说道。 ″好说″刘东伸手入怀,掏出崭新的皮夹子,里面厚厚的一叠钞票让大汉眼睛一亮。 刘东从皮夹子里\"唰\"的抽出两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了过来。 \"妈的,你耍老子″大汉见刘东如此不上道顿时恼羞成怒,挥拳上来就打。 刘东手一抖,两张崭新的钞票如两把小片刀一般″唰″的在汉子面前一划。 刚要挥拳的大汉顿时觉得脸蛋子上的肉一阵刺痛,伸手一摸竟是血淋淋的。 要知道新的纸币是脆生生的,边缘非常锋利,甚至可以划破手指。还有的人把这种刚取出来的新钞票叫“割耳朵”钞票,就是形容新钞票特别锋利,能把耳朵割下来。而在刘东的手里,更是把这两张钞票当成了小刀使用。 胡同里虽然黑,但借着远处的路灯还是能看清楚大汉的惨状。 看见刘东出手伤了自己的人,精瘦汉子脸色一沉,阴深地喊道\"哪来的野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给我花了他″。 ″是,大哥\" ″噌″周围的一帮汉子全从腰间抽出匕首,顿时明晃晃的一片,寒光冷冽,莫小奇吓得腿都软了。 但是刘东却是异常的兴奋,自从再次住院后就没动过手,这让他感觉自己都要生锈了,而且刘北牺牲后,他更是觉得身上有一股戻气徘徊无法发泄,现在终于有机会释放出来了。 一伸手脱下身上昂贵的西服交给吓得快要倒地的莫小奇\"给我拿着,我新买的别划坏了\"。 莫小奇战战兢兢的接过衣服,他不知道这个昔日的老同学面对这些凶神恶煞一般的大汉究竟有什么底气。 劫匪们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手中的匕首在路灯下闪烁着寒光。他们以为今夜又是一场轻松的猎杀,却未料到,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 第213章 铁头的头硬不过砖头 这是一伙盘踞在通白车站多年的扒手团伙,约有二十七八个人,为首的是那个精瘦却又满脸横肉、眼神凶狠的中年男子,绰号“铁头”。 他手下的一帮小弟,个个都如凶神恶煞一般,身上的刺青彰显着他们的江湖地位。他们平日里专门跑通白到京都这趟线扒窃旅客财物,扒窃不到就明抢。 不在车上扒窃的时候就在站列以敲诈勒索为生,专门欺负那些外地来的旅客。他们手段恶劣,或是故意撞人,然后借口索赔;或是以带路为由,强行收取保护费。许多旅客为了息事宁人,不得不忍气吞声,任由他们摆布。 其实铁头团伙是幸运的,他们团伙以车站为根据地,以火车为活动场所,不怎么往市区发展,所以并没有吃到什么亏。 而近一年来,本市的治安好了很多,以往在大街上吆五喝六的大哥们都老实了很多。 华国自从成立之后,一直致力于打击犯罪活动,尤其是针对那些危害社会安全和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黑势力团伙。经过长期的努力,许多黑势力团伙被成功清除,社会治安得到了有效的维护。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八十年代以后,由于各种复杂的因素影响,各地的黑社会组织再次浮现出来。特别是在东北地区,这个地区的民风本来就比较彪悍,而黑社会势力也随之迅速崛起。 由于当时社会环境的影响,游手好闲的无业青年天天无所事事,打架斗殴欺行霸市的比比皆是,给当地的治安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而一些黑老大们嚣张跋扈,牛气哄哄,天天醉醺醺的惹事生非。 本市治安的好转得益于一年前复员回家的一批退伍兵。 而这批退伍兵就是和刘东一起入伍的那批兵,也就是说他们都是上过战场,和y南猴子真刀实枪干过仗的退伍兵。 当年本市这批兵共走了一百人,去除调走的、留队的以及牺牲的,回来的总还有六十多人。 这伙退伍兵打过仗,杀过人,也立过功,有很多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争让他们变得霸气凌云,桀骜不驯。最见不得欺侮老实人的地痞流氓。 经过与本市各路大哥的几次激烈冲突之后,这群退伍兵并没有被吓倒,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兴趣和斗志。他们觉得这些人太嚣张了,应该给他们一些教训。于是,他们开始行动起来,平日里三五成群地专门出来收拾这帮地痞。 这些退伍兵都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他们杀过人,见过血,对于打架斗殴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因此,他们出手非常狠辣,毫不留情。一旦发现有地痞流氓欺负普通人或者做坏事,他们就会立刻出手,让对方尝尝苦头。 由于他们的狠辣手段,本市的地痞流氓们都对他们敬畏有加,不敢轻易招惹。每次见到他们出现,都会吓得四散逃窜,生怕被他们抓住。而那些曾经受过地痞流氓欺负的人们,则纷纷拍手称快,对这些退伍兵感激涕零。 而铁头团伙长年活跃在火车上,并没有被这些退伍兵收拾过,所以气焰依旧嚣张。 此刻他们见刘东一上来就伤了他们的人顿时怒不可遏,挥舞着手里的匕首就冲了上来。 刘东身形一闪迎面冲了上来,伸手就刁住迎头地疼的手腕,反手一扭,脚下突起,一脚踢在对方的膝盖上。 一声惨叫凄厉的响起,让围攻刘东的人心里一寒。刘东击伤笫一个大汉后用力一推,把他推向人群,随即他赤手空拳猛然冲入人群中。 猛然冲入的刘东又突然一个后空翻,避开了大汉们的合围,落地时稳如泰山。 他紧接着一个快速的滚动,来到一名大汉身后,接着一个猛烈的旋风腿,将附近的几名大汉扫倒在地。 在两名大汉同时挥刀砍来的瞬间,刘东一个纵身跳起,在胡同的墙壁上一点,借助冲力,如同一只飞鸟般越过大汉们的头顶,落地时一个扫堂腿,再次击倒数人。 面对汉子们的围攻,刘东突然加速,以极快的速度在他们之间穿梭,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凝固,每一次出手都是精准的打击,令大汉们应接不暇。 在一次闪避中,刘东双手撑地,身体如陀螺般旋转,一脚踢出,正中一名大汉的面门,将其踢飞出去。 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对面除了带头大哥铁头以外,全倒在地上,或者是蜷缩在墙根下露出恐惧的目光瑟瑟发抖。 铁头刚刚低头点燃一支烟,一副好整以暇,闲情逸致的样子,正在思忖今天的活动,一抬头愣住了。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叼在嘴上的烟微微颤动着。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疑惑。 他呆呆地看着周围的情景,心中充满了疑问:“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都倒下了?”自己手下的这些人的战斗力他是知道的,不说是悍匪,也是寻常人不能比拟的,没想到自己一低头的功夫,竟然全被对面的年轻人撂倒。 本想着这只肥羊好欺负,可以好好地打劫一番,但没想到眨眼间肥羊就变成了一只猛虎,这种反差感令铁头有些发懵。 他不禁想起了最近市里流传的那一伙儿退伍兵的传说。那可是一伙真正杀过人见过血的猛人,说是以一敌十也不为过。连市里那些成名已久的老混子避其锋芒,不敢招惹他们,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遇上了狠角色。 远处路口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这光芒恰好映照在了刘东的面庞之上,将他的脸庞轮廓清晰地勾勒出来。此刻的刘东宛如一尊冷酷无情、毫无感情的杀神,步伐稳健而坚定,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压和气势,朝着铁头缓缓走来。 铁头的内心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他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场景,但双腿却像被铅块灌满一样沉重,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挪动分毫。对方每踏出的一步仿佛都踏在他的心脏之上,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随时都会跳出胸腔,那种窒息感令他难以承受。 能当大哥的必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眼见的避无可避,铁头一眼瞥见墙角处有一块半截砖头,当机立断一哈腰把砖头捡在手里。 拿着砖头的铁头顿时胆气大增,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紧紧地盯着刘东的脚步,看着刘东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脸上的狞笑也越来越狰狞。当看到刘东离自己只有几步远时,他猛地挥起手中的砖头。 然而就在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噗\"的一声,铁头竟然将砖头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脑袋!他的外号叫铁头,顾名思义,他的头硬如铁。但坚硬的青砖的硬度也是不遑多让的,根本不是他肉肉之躯可以抵抗的。 这一击之下,铁头的头上顿时血流如注,他的身体晃了三晃,然后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他倒下的瞬间,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戏谑的目光,仿佛在嘲笑刘东,似乎在说:“哈哈,我昏过去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刘东哑然失笑,他没想到对方的带头大哥竟如此光棍,能够当机立断化解危机,虽然手段卑劣,但也是个人物。 最开心的就是莫小奇,本来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同学这么能打,也是个猛人,难怪一直镇定自若,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啊。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危机已经解除,莫小奇自己打了个车回家,刘东也坐上了出租车。 刘东的家在郊区的山里,叫红星村,是建设小三线的时候搬来的军工厂。红星村周边是当时几座兵工厂总部所在地,建设有各种辅助设施,公安局、供电所、俱乐部、粮食供应站、战备粮库、医院、商店、邮局、学校、工商局、税务局等等。各个分厂在各自地界内都建有自己的居住区、俱乐部、商店、邮电所等。 当时各分厂职工、家属及附属公益事业单位职工家属等加起来,三线军工厂有近4万人,活脱脱一个小县城啊! 这里的房屋多为低矮的平房,砖墙结构,红砖青瓦,布局紧凑,每家都在自己门前砌了个小院子,门前便形成了一条条仅能容纳一辆车过去的狭窄的胡同和小巷。 胡同里,路面多为不规则的青石板或夯实土路,雨天泥泞,晴天尘土飞扬。条件很艰苦。 刘东在自己家附附近下了车,抬头看去炊烟袅袅,只见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出缕缕白烟,袅袅上升,与淡蓝色的天空相映成趣。那是居民们正在做早饭,炊烟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这种浓浓的生活气息让刘东感到无比温暖和安心。 走到自家胡同,刚要过去,就听″吱扭″一声,胡同里第二家的院门打开,一个中年妇女提着一桶脏水走了出来。 她的身材中等,略微有些发福,但动作麻利,行走间带着一股干练。她穿着一件深色的宽松毛衣,下搭一条简单的长裤,脚踩一双平底鞋,衣着简单却不失整洁。 平房的房头就是垃圾点,女人提着桶低头走来,根本没有注意到站在那的刘东。 一见此人,刘东的眼睛就红了,眼泪含在眼圈里,哽咽着喊了一声\"妈\"。 轻轻的一声呼喊让提着水桶的王玉兰呆住了,熟悉的声音让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看向胡同口。只见一个身穿笔挺西装的年轻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眼中闪烁着泪光,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这个人,可不正是她日夜思念、盼望已久的大儿子——刘东。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王玉兰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儿子那熟悉的面容。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心中涌动着无尽的喜悦和感动。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境,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沉浸在睡梦中未醒。但眼前的景象如此真实,让她无法抗拒这份温暖的情感冲击。 “妈,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刘东的声音哽咽,扔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一把抱住母亲。王玉兰的泪水瞬间湿透了儿子的衣襟。 这几年王玉兰过得很是焦虑,儿子刘东入伍、上前线、立功又入狱,后来虽然来了信报平安,但事情扑朔迷离把她都搞糊涂了。 母子俩相拥而泣,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滞,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只有那紧紧的拥抱和无声的泪水,诉说着重逢的喜悦和多年的思念。 许久,母子俩才慢慢松开彼此,王玉兰仔细端详着儿子的脸庞,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仿佛想要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刘东的眼中充满了愧疚和爱意,拽着王玉兰的手\"妈,咱们回家吧\"。 \"好、好,回家\"王玉兰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却先一步跑了回去高喊着″元山,元山,快出来儿子回来了\"。 喊声瞬间惊动了饭桌上正在吃饭的几个人,听见王玉兰的喊声刘元山迟疑了一下,扭头问一旁的刘涛\"你妈喊什么?″ 刘涛一个高蹦起来,嘴里嚼着的一口饭也没咽下去,呜弄了一句什么刘元山也没听清,刘涛已经跑了出去。 又扭头一看女儿刘蕾倒显斯文,却也急匆匆的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哥回来了\"。 ″儿子刘东回来了″刘元山心里一颤,激动的双手直颤,筷子一扔也跑了出来。 ″哥″当先冲出来的刘涛一把抱住刘东,刘东欣喜地摸了摸弟弟的头,刘涛这才抢过刘东手里的行李。 望着屋里又跑出来的妹妹和有些佝偻的刘元山,刘东的眼睛又湿润了。 一家人像簇拥着英雄一般拥着刘东往家走去。 到家以后刘东才知道弟弟刘涛早已辍学在厂子的服务公司干临时工,妹妹刘蕾正上高三,开春以后就要高考了。 看见上班上学的时间要到了,刘涛刘蕾兄妹俩扭扭捏捏的不肯动身,刘元山大手一挥,″今天家里大庆,全部请一天假\"。 两个孩子顿时欢呼雀跃,高兴的直拍手。 晚餐既正式又隆重,一家人端端正正的围在桌子前正要吃饭,却听到″咚、咚″的拍门声。 刘涛年纪小,腿快,跑过去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两名着装的公安干警,正是厂区派出所的张所长和片警小刘。 第214章 刘元山的老对头 刘元山眉头一皱颇为不悦地说\"他来干什么?″但还是迎了出去。 ″老刘在家呢?″张所长叫张红亮,是刘元山的中学同学。 “嗯,有事么?”刘元山一脸冷漠,爱搭不理地说道。他和张红亮之间向来有很深的矛盾,两人关系很僵。这一切都要从刘东的母亲王玉兰说起。 当年刘元山和张红亮年轻时都对王玉兰心怀爱意,但刘元山为人老实、本分,相比之下,张红亮则显得有些溜尖耍滑。最终,王玉兰选择了刘元山作为她的伴侣。 然而,自从那时候起,张红亮就一直心怀不满,对刘元山耿耿于怀。他总是想方设法给刘元山使绊子,让他生活不得安宁。尽管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但张红亮心中的怨恨并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深。 华国的老百姓都有一颗八卦之心,尤其是茶余饭后一些家庭妇女凑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头。互相交流着厂区的新鲜事,精细到谁家的狗下了几个崽,是公是母都知道。 而刘家大小子穿得光鲜亮丽的回来,更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有的人干脆端着饭碗在巷口边吃边讲。 “你们听说了吗?刘家大小子刑满释放回来了!” “啊?真的吗?他不是被判了三年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是因为表现好被减刑了,哎,这算算也差不多三年了吧。” “哎呀,那也太厉害了吧!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刚刚看到他了,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很精神呢!” “哇塞,这么厉害啊!看来他这几年在监狱里没少努力啊!” …… 就这样,刘家大小子刑满释放回来的消息在厂区迅速传开了。大家对这个曾经犯过错的年轻人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想看看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当初老刘家接到宣判书的时候,整个家属区都传遍了,大家都为刘家大小子感到惋惜。毕竟,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因为一时冲动犯下错误,不仅毁了自己的前途,还让家人蒙羞,更可惜的是据说刘家小子在队伍上还立了大功,这一下全没了。 而过后刘家知道刘东坐牢是假的事外人可不知道,刘元山特意叮嘱家里人一定要守口如瓶。 张红亮是这一片辖区的派出所所长,对刘东的事早有耳闻,甚至为老刘家摊上事而着实兴奋了一阵子。 他特意选择在晚饭时间来到刘元山家,目的就是要给他添堵,也让刘元山在左邻右舍抬不起头。更让他家在吃这顿团圆饭的时候也不能安心。这样做不仅能让刘元山难堪,还能显示出自己的权威和地位。 他知道刘元山一定会因为儿子回来而高兴,但他却故意拖延时间,一直到街头巷口都站满了吃过晚饭闲谈的人,才慢慢悠悠地走到刘元山家门口,就是要让大家看看他是如何羞辱老刘家的。 张红亮一看到刘元山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当然有事,要不这大晚上的我闲的蛋疼啊\"说着张红亮就想往屋里进。 \"哎、哎、哎,干嘛呢,有事就在门囗说,说完赶紧滚蛋,别影响我们家吃饭\"刘元山也不客气的回怼了一句。 见刘元山把门口堵的严严实实的,张红亮心里更是来气,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听说你家大小子回来了?″ \"回来了,你有事啊?″两个昔日的宿敌面对面站着互怼,话里行间充满了火药味。 ″当然有事,他一个刑满释放人员回来为什么不到所里报到,难道出狱的时候管教没告诉他要回当地派出所备案,随时接受思想教育么?\"张红亮故意将嗓门提的很高,目的就是让周围的听见。 \"你家孩子才刚放回来呢,你全家都刚放回来\"刘元山顿时火了,对着张红亮就是一顿狂喷,涶沫星子都溅了张红亮一脸。 ″哼,你不用藏着掖着,你家老大在部队犯了事判了三年,这事是有目共睹的,你想瞒也瞒不住\"。 ″我哥现在是军……啊哟\"刘涛一个官字还没出口就被刘元山一肘怼了回去,差点一囗气上不来。白天的时候刘涛在刘东的行李中看到了崭新的军装,还有两颗银豆的肩牌牌,小孩子心直口快早忘了刘元山的叮嘱。 张红亮虽然没有看到刘东入狱的正式文件,但老刘家接到判决书的事却是板上钉钉的。当时邮政的邮递员把判决书交给王玉兰时周围站了好几个邻居,眼见王玉兰接到判决书差点昏过去,周围的人连忙把她扶住。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入狱三年,服刑地点是京都的孙河监狱。亲眼看见判决书的就有张红亮铁哥们的老婆,断不会说谎。 另外有和刘东在一个部队退伍回来的几个退伍兵也证实了这一点,所以张红亮自然是信心满满。 这时刘东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对这位派出所所长他打小就认识,知道他和父亲不对付,但出于礼貌还是叫了声\"张叔\"。 孩子有礼貌,张红亮自然不能蹬鼻子上脸,口气也缓和了一下″刘东啊,啥时候回来的啊?″ ″今天早上,张叔\"。 ″那个咱们治安部门一直有个规定,就是两劳人员回到当地,必须到派出所备个案,登下记,你那个户口不是也得落么,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所里办一下\"张红亮面带微笑地说道。 刘东脸色一正,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张叔,我敬重你是长辈,但说话一定要有根据,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被劳改了″。 \"这事咱们邻里乡亲的都知道,刘东你也不用怕别人瞧不起咱,回来后老老实实的找个班上,也没有什么低人一等的\"张红亮还以为刘东是怕被人瞧不起而不敢承认。 ″张叔,让你失望了,我现在在京都永昌贸易公司上班,这是我的工作证″说着刘东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红本递给了张红亮。这是临走时李怀安给他的用来掩护身份的证件。 张红亮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刘东的工作证,公司名叫永昌,位置在京都朝阳,看样子不像是假的。 刘元山一把从张红亮手中把刘东的证件拽回来,″刘东、刘涛回家吃饭″说着″咣当\"一声把院门关上,差点把张红亮的鼻子撞上。 众目睽睽之下张红亮吃了闭门羹,他不怒反喜,兴冲冲的招呼片警小刘″小刘,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出差。 出差是去做外调,张红亮认为刘东被判刑是铁一样的事实。这刚出狱就有了工作,是不是涉嫌诈骗,如果实锤了,再判他三年,当下心里自然是十分兴奋。 第二天一早张红亮就带着小刘坐上了去京都的火车。 到京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找了个小旅店小憩了一会,等到上班时间两人到了孙河监狱。 \"同志,我们是通白市公安局的,到这做个外调″办公室内张红亮给孙河监狱的办公室主任递上了工作证和介绍信。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办公室主任十分热情。 ″噢,我们想查一个叫刘东的犯人的情况,是我们通白人,最近刚刚刑满释放″。 \"好,我带你们去″办公室主任起身带着两个人朝档案室走去。 张红亮没想到事情竟如此顺利,心里很是高兴。 档案室内,管理员仔细地查找着,人员目录上的每一个人都不放过。然而,当他查完一遍后,并没有找到他们想要找的人的信息。 他皱起眉头,再次认真地检查了一遍,但结果仍然是一样的。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对张红亮说道:“抱歉,没有你们要查的人,连你们通白籍的都没有。” 听到这个消息,张红亮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管理员,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不可能!他明明就在这里服刑的,怎么可能找不到?麻烦你再好好查查” 管理员耐心地解释道:“我已经很仔细地查过两遍了,确实没有这个人的记录。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呢?或者他已经被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回去的路上张红亮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对啊,转移到别的地方也会有记录啊,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所长,会不会我们找错地方了,也许刘东根本就不在这服刑″片警小刘提醒他说。 ″不可能\"张红亮摇了摇头。 ″走,去他工作证上的单位″张红亮牢牢记着刘东工作证上的地址。 京都之大远不是通白一个小城市可比的,光一个朝阳区就比通白繁华了无数倍。两人几经周折,腿都要跑断了才在一条街道的角落里看到了永昌贸易公司的牌子。 这家公司的门脸位于一条不起眼的街道拐角处,面积不大,约莫只有一百多个平方米。门脸的外观略显陈旧,墙面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了斑驳的水泥底色。一块小小的牌匾挂在门上方,上面用略显褪色的字体写着公司名称,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门口摆放着两盆半死不活的绿植,叶子泛黄,似乎很久没有人照料。玻璃门上贴着几张宣传海报,由于风吹日晒,边缘已经卷曲,色彩也变得暗淡。门把手上积满了灰尘,显得有些油腻。 整个门脸看起来毫不起眼,与周围繁华的商业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 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的吧台有个无精打采的接待员正无聊地看着外面。 ″同志,打听点事?″张红亮对着接待处那个懒洋洋的前台说道。 ″什么事?″前台的女孩撩了一下眼皮问道。 ″请问有个叫刘东的是在你们这工作么?″张红亮对女孩的态度十分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嗯,对\"简单的两个字就打发了张红亮。 ″他什么时候来这里上班的?″张红亮又腆着脸问了一下。 女孩的神情立刻警惕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张红亮两人好半天。 ″你们是干什么的?\" 张红亮一摆头,小刘赶紧拿出证件和介绍信″我们是通白市公安局的,请你协助调查\"语气中满满的自豪,显得威风十足。 女孩拿过介绍信只描了一眼便″啪\"的扔了回来。 去我们当地公安局开证明,你这个不好使。 ″你……\"没想到通白市公安局响当当的牌子在这竟被一个小接待无视了,小刘刚要发火却被张红亮一把按住。 ″我们走\"张红亮拽着小刘走出了永昌贸易公司的大门。 ″所长,难道就这么算了?\"小刘忿忿不平地说道。 ″别急,我们去当地公安局,这没准是骗子公司,查实了我们连这一锅端了\"张红亮信心满满的说道。 朝阳区公安分局的工作人员热情的接待了来自兄弟单位的同志,必竟他们有时候也会去下面的城市办案,互相帮助那是肯定的。 当张红亮提出要开证明去永昌贸易查人的时候,工作人员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们一眼。 他们辖区下面的各级单位他们十分清楚。但对这个永昌贸易却一无所知,只因为公司注册员工只有寥寥几人,还都如神龙见首不见尾,片警几次去落实排查人口流动情况都只见到一个小接待,从没见到过别的人。 当片警要再进一步核实情况时,却被上面领导告知永昌贸易无特别情况,以后不要干涉他们的任何情况。 天子脚下神密的事多了去了,机灵的片警知道这不是某些大人物开的公司就是牵扯到涉密单位。 张红亮一下就从工作人员的脸上看出了一些端倪,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个永昌贸易难道有什么来头?\" 工作人员笑着说\"有没有来头我不知道,但这个永昌贸易绝不会有问题,就是一家很正规的公司,你们还是从别的渠道想想办法吧″。 这条路被堵死了,张红亮并没有气馁,拿出一支烟点着蹲在马路牙子上″巴搭,巴搭″的抽着。 \"怎么办啊?所长,要不我们回去吧″小刘有气无力地说道。 ″走,去天南″张红亮一把扔掉手里的烟头,霍然起身。 ″哎、哎,你们两个站住″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第215章 处处碰壁的张所长 张红亮和小刘疑惑地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戴红胳膊箍的老头拿着一个小本本急匆匆地走了过来″随地乱扔烟头罚款五元\" 两人愕然一愣,方才醒悟过来。这里可是京都啊!那可是五讲四美的发源地,怎么可能像他们小小的通白市一样呢?街道上整洁干净得连一丝灰尘都看不见,更别提什么杂物了。。 张红亮连忙从兜里掏出五元钱″我认罚,认罚\"。 老头\"唰\"的撕下一张收据递给张红亮,嘴里还叫训的口气说道″这可是京都,国外友人多,是咱们国家对外的窗口,是一个国家的脸面,必须保持整洁″。 张红亮一扯小刘,两人急急忙忙的离开喋喋不休的老头,往车站的方向而去。 坐上了南下的列车张红亮才松了一口气,比起已经寒冷的东北,越往南气温越高,两个人身上的毛衣毛裤已经有些穿不住了。 眼看着列车已经快要到站了,两人热得汗流浃背实在是扛不了啦。只能轮换着去厕所脱衣服。 ″哎、哎说你呢,列车马上进站了卫生间要关闭,不要再进了″列车员一把拽住正要往卫生间钻的张红亮。 张红亮急中生智,″哎呦呦喂,我坏肚子,憋不住了。快、快让我进去″说完挣脱了服务员的手一头钻进了厕所。 伴随着一阵悠扬而悠长的汽笛声响起,列车缓缓地停稳在了站台之上。张红亮心中一紧,匆忙地开始换下身上的衣物。因为他并不知晓这一站会停靠多久,担心稍有迟缓就无法下车。 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际,终于成功地换好了衣服。然后,他迅速拿起行李,匆匆忙忙地下了火车。刚走出车门,他一眼便看到了站台上焦急等待着他的小刘。 小刘见到张红亮后,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急忙迎上前去。与此同时,火车开始缓缓地启动,车轮与铁轨发出有节奏的摩擦声,仿佛是一场精彩表演的完美谢幕。时间掐得恰到好处,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然,没有丝毫差错。 比起快要飘雪的东北,天南的气温刚刚好,不冷不热,体感很舒适。张红亮看了看表,此时已临近中午,坐了一夜的车饭也没好好吃一口。 ″先吃饭,然后找个地方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张红亮一说,小刘心里也是一喜,连日的奔波让他很疲惫,睡一觉正好解乏。 两个人在街上随便找了一家饺子馆,点了两盘饺子。 “这南方的饺子怎么也不如咱们东北饺子地道,吃起来一点也不过瘾!”小刘一边嚼着嘴里的饺子,一边嘟囔着。他夹起一个饺子放在碗里,仔细端详了一下,摇着头说:“这皮儿也太厚了,馅儿也不够多,味道太淡了。我们东北的饺子那才叫好吃呢,皮薄馅大,一口咬下去,满满的都是肉香和菜香。”说完,他又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继续抱怨。 “唉,这出差啊!真是个苦差事,要不是因为工作需要,谁愿意大老远地跑出去呢?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这一路奔波很辛苦,但能够有一口热饭吃、一个安稳觉睡,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出门在外,什么都不方便,有时候连找个地方吃饭都成问题。所以说啊,人要学会知足常乐,珍惜眼前的一切。” 吃了几个张红亮也觉得味道寡淡,吃的索然无味,不禁有些后悔上这家店。 ″你多吃点小刘,我出去抽根烟\"说着张红亮起身掏烟。 ″我也不吃了所长″小刘咽下最后一个饺子抬头一看,所长张红亮半哈着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悄然滴落。 ″所长,你哪不舒服?″小刘诧异地问道。 张红亮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沉默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店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问道:“老板,请问一下,公安局离这里有多远啊?” 老板,伸出手指向旁边的大街,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出门右拐五百米就是咱们天南市公安局″。 ″小刘算账,走″张红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让小刘的心往下一沉。 出了门右拐,张红亮脚步不停地快步走着,小刘紧跑了几步才追上\"所长,所长怎么了?″ 张红亮回头看了他一眼,语声微颤的说道″我的枪丢了\"。 ″枪丢了″小刘的脑袋\"嗡″一下,顿时呆立在那。 干公安的,别说丢枪,丢颗子弹你都得焦头烂额。枪对于干公安的来说就是第二个自己。一旦发生枪械丢失事件,告别铁饭碗都是轻的,就怕吃上另一碗国家饭。 一旦佩枪丢失你需要赶紧寻找,因为在最初的两个小时之内,你还不需要直接上报你的队长,或者是你的领导。在两个小时之内能找到,那算你小子命大。 \"愣在那干什么,赶紧走,马上报案″张红亮是所长,深知事态的严重,所以一刻也不肯停留,要和时间赛跑。 干公安的来报案,这对天南公安局来说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接待张红亮做笔录的正是女干警窦蔻和她的搭档小王。 几年间窦蔻出落得更是亭亭玉立,从最开始的懵懂小女警迅速成长起来。一头短发,利落干练,阳光下闪烁着乌黑的光泽。挺拔的身姿,一身警服,熨帖合体,彰显出女警察的飒爽英姿。 一听对方是异地兄弟单位的伙计,两个人表现的十分热情。 ″同志,我们出来执行任务,携带的枪支丢失了\"张红亮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枪支丢失了″窦蔻呼地一下站起身来,神情有些紧张。 丢枪是大案,最害怕的是被不法分子获得给当地的治安造成不良影响。 ″你别急,慢慢回忆,是落在什么地方了还是被人摸去了\"窦蔻给张红亮倒了一杯水。 张红亮稳定了一下慌乱的情绪,这才一点一点的从头捋了起来。 刚才事出突然,慌乱间根本没去细想,现在坐下来细细的回忆,猛然间脑海中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个细节。 \"应该是落在火车上的卫生间里了,快下车的时候我在那换衣服顺手挂在上面了,是的,一定是的\"张红亮欣喜的说道。 ″哪趟火车\"窦蔻急忙问道。 ″京都到汴州的\" “我去联系下车站!”窦蔻说着便站起身来,做事雷厉风行的她,此刻颇有当家师姐的派头。 而坐在一旁的张红亮,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紧紧地握着拳头,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短短十分钟,对于张红亮来说,却如同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每一秒钟都像是被拉长了无数倍,让他感到无比的煎熬。 看到窦蔻打完电话回来,张红亮紧张的都要窒息了。 窦蔻展言一笑″枪找到了,被乘务员在卫生间找到了,现在正在下一站安排上行的车给捎回来,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听到窦蔻的话张红亮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丢枪的事只有他和小刘知道,回去后只要小刘不说,那么谁也不会知道,当下看小刘的目光也亲切了起来。 \"你们到这办什么案子?\"窦蔻忍不住一颗八卦之心问了起来。 ″哦,到当地驻军查一个人\"对方帮了这么大的忙,张红亮自然毫无隐瞒。 \"有逃犯隐藏到部队上来了″窦蔻惊讶的问道。 \"不是,我们通白籍有一批战士在这服役,不过现在退伍了,我们来查有个叫刘东的一些情况″。 ″刘东,他不是被判刑了么?\"窦蔻对刘东很熟悉,从最开始勇救被挟持女孩到军队包围天南市局要人,再到最后被判刑入狱全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知道这事,轰,啪嚓\"张红亮激动的突然起身,把身后的椅子都带倒了。 ″听说了一些,据说好像是因为酒后涉嫌污辱妇女被开除军籍,判了三年,这事他们部队通报了的″窦蔻也是在军地协作的时候恰巧知道了这件事。 ″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张红亮没想到在这竟然有意外收获。 ″哪个刘东啊,听这个名怎么这么耳熟啊?″一旁拿着笔一个字也没写的小王问道。 \"你真是记吃不记打,忘了自己的牙是怎么掉的了\"窦蔻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 ″啊,原来是那小子\"小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当初刘东在戴着手铐的情况下一个扬头撞掉了他两颗牙齿,对刘东的凶悍他一直心有余悸。 ″怎么回事啊,能讲讲么?″张红亮也来了兴趣。 于是窦蔻便把刘东在站前横扫地痞强子一伙,又踹碎站前派出所所长小腿和军队来抱人的事情一一说来。 张红亮没想到刘东还有这么光棍的一面,能让部队派兵包围天南市局来要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刘东究竟有何德何能让军队兴师动众。 两个小时后,张红亮的佩枪被送回,枪上的零件和子弹一个也不缺,他心总算安稳了下来。 千恩万谢的告别窦蔻和小王,张红亮准备往霍县去,没想到临别时窦蔻又来了一句\"那个刘东患有战场综合症及二级精神分裂症,不易受到刺激…″瞬间让他的心一颤。 当初刘东被铐住时身上翻出的证件窦蔻亲自看的,自然知道这些。 三团的团长马云飞已经调到师里任副师长,政委刘俊刚也要高升,不过接任的人还没来,所以还在团里主持工作。 政治部的人接待了张红亮两人,得知是调查刘东一事立即汇报了政委。 当年刘俊刚就和团长马云飞说过,如果他们两个没有因为刘东事件受处分,那么内里就一定另有乾坤,当然涉及到的秘密并不是两人可以窥探的。 果然,刘东的宣判通知下达到部队一年后,这道命令又被暗中收回,其机密程度只有团里的两三个主官知道,团长政委两人不但没有受到影响,而且相继高升了。 刘俊刚对刘东家乡的公安来调查他感到非常意外,这个曾经他部队的战士获得了非常大的荣誉,虽然说在立功授奖的前一天发生了意外,但刘俊刚的心里知道那只是一种假象,是用来隐盖事实用的。 刘东现在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连他都不得而知,所以他相信上面自有安排。 ″刘政委,我们在孙河监狱没有查到任何刘东服刑的记录,这里是不是很奇怪,我想你们部队一定会有他的一些记录,请帮我们核查一下″。张红亮在天南市局确认了刘东服刑的事实,现在更是信心十足,谜底马上就要解开了。 刘俊刚笑容可掬,显得极为礼貌,沉思了一下才问道\"张所长到我们这调查刘东同志其目的是什么?″ 张红亮一下被对方抓住要害,不禁脸上一红,这次出来他大部是为了泄私愤,其余则是希望能坐实刘东一个诈骗犯的罪名。 他脸色虽红,但仍正气凛然的说道″刘东最近回家了,我们怀疑他涉嫌诈骗\"。 ″噢,有什么证据么?\"刘俊刚接着问道。 ″呃,这个……目前还没有″张红亮一时语塞。 \"噢,这么回事啊,那个张干事,你带两位客人去军务处查一下刘东同志的去向,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去查″。 ″好的政委\"政治部干事带着张红亮两人到了军务处,说明来意后处里的干事认真的查阅了一下几年前的档案,然后说″刘东这个人早在三年前就调出了,调入单位不详,没有其他的信息″。 线索到此就断了,张红亮两个人躺在旅店的床上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天花板出神。这一次出来处处碰壁,除了在天南市局听到一些刘东的信息后再无所获。 良久,小刘才慢慢的坐起来″所长,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值得好好分析一下″。 张红亮\"腾″的一下坐起来,″什么事,你快说别婆婆妈妈的\"。说完张红亮又有些后悔,自己的语气太生硬,还端着所长的架子,这小刘可是掌握他政治生命的人,万不可得罪。 小刘却并不以为意沉思着说″所长,你看刘东部队上的政委提起刘东的时候仍然称他为同志,如果刘东犯了罪,他绝对不会这么称呼,这里难道暗示着什么?″ 小刘这么一说,张红亮也想起了这个细节,的确,这里处处透着奇怪,为什么简单的事情自己却查不到任何线索,难道刘东有什么深厚的背景。 他不知道的是,刘东没有任何背景,也是个普通人,此时此刻正有一把锯短了枪管的五连发猎枪顶在他的头上。 第216章 抢劫进行时 每个月的1号都是一个特别的时刻——那便是红星机械厂发放工资和奖金的重要日子。 伴随着国家改革开放政策不断深化推进,红星机械厂里的广大职工们所享受到的工资待遇以及福利待遇都有了极为明显且令人欣喜的提高与改善。 要知道,整个厂子里足有着三千多人呢!工资总额再加上奖金,竟然高达八十多万元之巨啊!这样一笔巨额财富对于寻常百姓而言,简直就是如同天上星辰般遥不可及、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呀。 如此庞大金额的巨额款项,对于红星村总部那规模甚小的银行而言,实在是无力承担与供给啊!因此,若要取出这笔钱款,就必须前往市区内的大型银行方可实现。 而每一次前去取款的时候呢,都需要出动整整五位人员。这其中包括了财务科长、一名负责具体操作的出纳员;除此之外,还有来自保卫科的两位身配枪支的干练干事充当护卫角色;最后当然也少不了那位驾驶212吉普车的司机师傅。 他们共同组成了一支严密且专业的取款队伍,以确保整个取款过程能够安全无虞地顺利完成。这样的阵容配置充分体现出对这笔巨额资金高度重视和谨慎对待态度。 然而就是这样一项看似寻常不过、已然持续多年且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的押款事宜,使得大家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以至于渐渐放松了应有的警觉之心。 当他们前去提取款项时,竟然丝毫未曾留意到有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宛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 市内某国有银行,那辆神秘的面包车悄然无息地停泊于银行正对过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 车内共有三人,他们一个个全神贯注、仿佛饿狼盯上猎物般死死盯着对面那家银行的出入口,不敢有须臾懈怠。 不一会一个皮肤较黑,脸上有一撮小胡子。戴着一顶鸭舌帽的男人左右环顾了一下,见没人注意便拉开车门上了车。 ″大哥,确认好了,两个帆布袋里全是钱,差不多有一百万,这下咱们发了\"小胡子喜滋滋的说道。 ″不要慌,到红星厂的这条路车比较多不适合动手,我们先行一步到厂区附近等着,那离厂子虽然近一些,但行人少动起手来方便。 说话的人叫郎昆,身材瘦高,约莫一米八五的个头,留着一头油腻的短发,下巴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他身穿一件黑色紧身衣,戴着一副手套,手中握着一柄黑色手枪,眼神狡黠,给人一种凶狠的感觉。 车上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个粗大的汉子,他的举止粗俗不堪,凶猛异常,让人望而生畏,另一个则是文绉绉样子的中年人。 四个人是隔壁县城流窜过来的持枪劫匪,其中文绉绉的中年人头些年在红星厂干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经常旷工被开除了,所以对红星厂的情况比较熟悉,知道开工资时的押款情况。 这几人终日无所事事、浑浑噩噩,生活困顿不堪且身无长技。他们心中充满着对这个社会的愤恨与不满,但却无力改变现状。 于是,走投无路的几个人便聚集在一起,妄图通过暴力手段来获取财富,走上了违法犯罪之路。而他们此次行动的目标异常明确——抢夺红星厂即将发放给工人们的工资款! 为了确保这次抢劫计划能够万无一失,这帮悍匪可谓煞费苦心。他们不仅反复踩点,将红星厂周边环境摸得一清二楚。 还精心策划并多次演练整个抢劫流程,力求做到天衣无缝。此外,他们手中所掌握的武器装备更是不容小觑:两把被锯短了枪管的猎枪,虽略显陈旧但威力依旧惊人;一柄破旧的冲锋枪,尽管外观有些破损但其性能依然强劲;再加上一支手枪作为辅助,如此强大的火力配置,足以轻松压制住红星厂保卫科仅有的那两把手枪。 车是今天早上在路上抢的,司机被他们割断喉咙扔在了附近的树林里,粗大的汉子叫盛彪,以前在煤矿开车,但因其性格暴虐将同事打伤而逃之夭夭。 抢劫地点位于离红星厂厂区约一公里的地方,是个三岔路口,往南是红星厂,往西是家属区。 面包车就停在路口边上,盛彪拿着工具佯装修车,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破旧零件。 今天是周一,家里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只有刘东一个人在家,实在是闲的无聊,刘东便穿上新买的羊毛大衣走了出来。 他的目的地就是红星厂的厂区,小时候经常在这个厂子玩,对这个厂区有种特殊的感情,而今一晃五年没回来,急切的想看看厂子的变化。 刘东在家属区来来回走了几圈,这边的天空湛蓝无比,远不是南方灰蒙蒙的那种可比。喜鹊在天空翱翔着,山后的白桦林更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 沿着家属区的路朝厂区走去,走到岔路囗时刘东看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敞开着车门,车上有两个人。司机正蹲在地上摆弄着一堆零件。路边还有一个人叼着烟蹲在地上玩弄着地上的蚂蚁。 经过面包车时,刘东的鼻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的脚步不由一顿。 这是人血的味道,战场上下来的人对血腥味特别敏感。刘东顿住脚步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车上的血腥味是今天早上杀掉的那个司机流出的血溅在了车上,几个人在车上呆了一段时间却并无感觉。 今天的天气很暖,气温还在零上,所以盛彪蹲在地上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路边走过来的刘东。 盛彪这个人的脾气可谓是出了名的火爆,仿佛一点就着似的。不仅如此,他内心深处还潜藏着一种极为强烈的仇视富人的情绪,可以说是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此刻,他那双充满怒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刘东,眼神之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嫉妒与愤恨之情。 再看那刘东,只见他身披一件崭新无比的羊毛大衣,这件衣服质地优良、做工精细,显然价格不菲。 而大衣之内,则是一套剪裁得体、线条流畅的西服套装,其面料考究、款式时尚,让人一眼便能看出其不凡之处。相比之下,身着破旧棉袄的盛彪则显得寒酸落魄至极,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极其刺眼且难以跨越的鸿沟。 他死死地盯着刘东,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起来,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胸膛里肆虐。每多看刘东一秒钟,那股无名之火就越发旺盛一分,让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狠狠地给刘东“啪啪”扇上两个响亮至极的大嘴巴子,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平息内心的愤恨之情。 然而,就在这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刘东竟然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与他四目相对!这一瞬间,在盛彪眼中,刘东的这个举动无异于赤裸裸的挑衅。 要知道,东北这块土地自古以来就是民风彪悍之地,这里的人们大多勇猛善战、争强好胜。有时候,仅仅因为一句简单的“你瞅啥?”和“瞅你咋地”,就能瞬间点燃一场激烈的争斗。 当看到刘东看向自己时,盛彪只感觉心中的怒火像是被浇上了一桶热油一般,“腾”地一下猛然蹿起,直冲脑门儿。他再也按捺不住,一张嘴便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脱口而出:“小逼崽子,你他妈瞅啥呢!”那凶狠的语气,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似的。 在东北,骂人就意味着开战,盛彪已经做好了好好修理修理这小子的准备,没想到刘东只是笑了笑没理他,让他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彪子,别惹事,车来了″郎昆看着远处驶来的212吉普车低声喝道。 盛彪这才低声骂了一句,转过身来。 212吉普车上,出纳员是个小腹微微隆起的妇女,一看就是有了身孕,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而财务科长坐在后面正和两名抱着钱袋的保卫科干事闲聊着。 突然,吉普车轻微地颠簸了一下。司机并未在意,以为只是道路不平。然而,紧接着,一阵尖锐的“砰”声打破了车内的宁静。司机猛地感觉到方向盘一阵抖动,车辆的行驶轨迹开始变得不稳定。 紧接着,车胎发出了“嘶嘶”的漏气声,声音越来越响。司机心中一紧,意识到车胎可能被扎破了。车子瞬间失去了平衡,车身向一侧倾斜。好在车子的车速并不是太快,司机紧紧握紧住方向盘,慢慢地控制住了车子,在离面包车七八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司机急忙推开了车门,正准备迈步下车去检查一番情况。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面包车内突然传来了郎昆那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动手!” 话音未落,只见郎昆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般,“噌”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车中猛地窜了出来。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异常灵活矫健。 与此同时,一直潜伏在路边的那个满脸胡茬的小胡子男人也迅速做出反应。只见他身形一闪,“嗖”的一下子就从路边那片枯黄的草丛之中抽出了一把黑洞洞的冲锋枪。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哒哒、哒哒哒……”一连串密集的子弹瞬间倾泻而出,狠狠地击打在吉普车的后部。刹那间,车窗玻璃破碎不堪,四处飞溅,伴随着耀眼的火花在空中闪烁。 而另一边,盛彪则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摸出一把经过锯短处理后的猎枪。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颗威力巨大的子弹呼啸着击中了司机的身体。可怜的司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丝惨叫,便直直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车上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保卫科的两个人抱着巨大的钱袋甚至连枪都没掏出来,就被冲锋枪从碎裂的窗户伸进来逼住了。 八十年代的人还是很纯朴的,因为保护集体财产而牺牲的人不在少数。财务科长挺身而出厉声怒喝\"这是集体财产……\" ″咚″的一枪,天灵盖都被子弹掀翻了,红的白的液体溅了两位干事一脸,如此近距离的枪击,即直观又炸裂,让两人掏枪的手僵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啊……″伴随着出纳员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厂区那边却传来了警笛声,这让郎昆一怔。 \"下车、下车\"几个人拼命的命令吉普车上的人下来,郎昆的手枪紧紧地顶在出纳员的头上\"我抓个人质,你们快把钱袋拿来\"郎昆焦急地看着厂区的方向,影影绰绰好像有警车闪着警笛奔这而来。 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引擎一直在轰鸣作响,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几个神色慌张,手里紧紧攥着沉甸甸的钱袋,粗暴地抓住毫无反抗之力的出纳员,急匆匆地登上车子,生怕被远处来的警车追上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刚刚从车旁经过的那位身穿羊毛大衣的年轻男子竟然如鬼魅般一闪而出,突兀地挡在了面包车前方。 “把那个女同志放了吧,她可是个孕妇啊!我来给你们做人质”刘东一脸肃穆,义正言辞地说道。 在东北,欺侮妇儒向来被人不耻,不是汉子的行为。但今天几人实在是太急躁了,警车的突然出现着实是在意料之外,所以匆忙间只能抓一个没有反抗之力的孕妇做人质。 ″妈的小逼崽子,早就看你不爽了,你还送上门来了″盛彪的五连发一下顶在刘东的头上″上车″。 抢劫发生的时候刘东已经走出去了四五十米远,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他也来不及救援,而对方手里还有一个人质,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郎昆见盛彪押着那个穿着考究的年轻人上了车,便一把松开了手里的孕妇,一弯腰也上了车。 文绉绉的中年人一点油门,面包车像箭一样蹿了出去。 ″哈哈,这下我们发财了,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盛彪看着满袋子的钱激动地喊道。 ″糟糕,怎么都是新钱″郎昆打开袋子一看。 ″大哥,新钱多好啊,我喜欢新钱\"盛彪腆着脸说道。 ″放你妈的狗屁″郎昆阴沉着脸骂道。 第217章 刘东的好办法 ″大哥你怎么骂我啊?\"盛彪被骂得一愣一愣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郎昆没搭理他,拽过另一袋子钱打开一看。一袋子崭新的钞票静静地躺在袋子里,排列得整整齐齐,宛如刚出厂的艺术品。 这些钞票颜色鲜艳,散发着光泽。每一张钞票的纸质细腻,触摸起来光滑而有质感。上面的图案和文字清晰可见,防伪标志在光线下熠熠生辉。崭新的钞票没有一丝折痕,仿佛从未经历过岁月的沧桑。 ″妈的,这个也是新的,全都是连号的\"。 \"大哥,为什么不要连号的钞票啊\"盛彪怯生生的低声问道。 ″傻逼,新钱一花出来就容易让公安查到,到时候就麻烦了″小胡子一脸沮丧的说道。 目前银行流通的全部现金,皆会自动留存其冠字号,故而巨额的连号现金自脱离银行之时起,便已被锁定。诚然,一张纸币的正常流通通常不会引发关注,然而若是联号新钞现身于不当之地,于警方而言,实乃关键的破案线索。 所以刚刚还兴高采烈的几个人之间顿时笼罩起来一片阴云。 ″唉,大伙也别泄气,也不是不能花,不过要等几年,等这件事渐渐平息了再悄悄的想办法″郎昆叹了口气说道。 ″嗤″一声轻笑声在后面响起,几个人一看,却是盛彪押上车的年轻人。 几个人愁云惨雾一般的,他却在那里笑,盛彪顿时大怒\"妈了个巴子的你还笑,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说着手里的枪口又顶在了刘东头上。 刘东有几十种方法让盛彪立刻去见阎王,但车内太过狭窄,前后一共三排座。他和盛彪坐在最后,中间是拿着手枪的郎昆和两袋子钱,最前面是小胡子和司机。 小胡子手里的冲锋枪一直是顶着火的,而自己的佩枪到家之后就放在背包的最底层没有带在身上,他一个人无法在狭小的车里同时解决三排座上的四个人,只能等待时机。 ″我有办法解决这些新钞票″刘东语出惊人的说道。 ″噢,你有什么办法,如果真的可行,我保证不杀你″郎昆的眼中落出希冀的目光。 ″很简单呢,你把每一捆钞票里都抽出几张汇集在一起,然后找到一个人多的地方哗啦一扬不就结了″。刘东慢声细语的说道。 \"大哥,这有什么用?″盛彪不解的问道。 郎昆思索了一会,眼里露出欣喜的目光,一拍大腿″好办法,这样做虽然损失了几万块钱,但是却解决了实际问题″。 盛彪还是一头雾水,嘴里嘟囔着″钱扔出去多白瞎啊\"。 ″说你是傻逼一点也不屈,咱们扔出去几万块钱让别人去捡,这年头谁捡到钱都往兜里揣,这样就有几百个人替咱们打头阵去花钱,等这些钱流通开了,到处都是公安还怎么去查″小胡子也对刘东的办法赞叹不已。 盛彪性子暴躁,脑瓜子不灵活,但看到郎昆几个人面露喜色,知道这小子出的主意一定是起了作用,不禁对刘东的态度也缓和了一些。 ″兄弟,你的主意不错,我也不难为你了,等下把后面的公安甩掉,找个地方就把你放下″郎昆很满意刘东规规矩矩的表现。 今天警车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概因厂子内部丢失了一批铜锭,保卫科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结果,最后只能报警。 出警的是总部派出所的指导员赵刚和两名干警,所长张红亮和小王出差外调去了,只能他带人出警。 几个人正在听保卫科长介绍情况,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枪声。 起初,那几声枪响并未引起众人过多的关注。毕竟,这里是红星厂——一个历史悠久、规模庞大的兵工厂。拥有自己独立的靶场对于这样的地方来说再正常不过,而民兵们偶尔在此进行射击训练也是家常便饭。 所以,当最初的枪声响起时,大家都只是稍稍抬了抬头,继续专注于手头的工作继续讨论。 但最先察觉到异样的却是保卫科长本人。他那敏锐的听觉如同雷达一般,瞬间捕捉到了声音的来源和性质。只见他的耳朵微微一动,眉头紧蹙,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凭借多年的经验,他立刻分辨出这阵枪声并非来自厂内的靶场,而是源自遥远的厂外! “不好,有劫匪!”保卫科长大叫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深知,今日恰好是发放工资的重要时刻,而这个时间节点往往容易成为不法分子觊觎的目标。想到此处,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脸色凝重地朝着门外狂奔而去。 赵刚一伸手掏出手枪\"有情况,赶紧上车\"。 突然响起的刺耳警报声如同惊雷一般,划破了原本平静的空气,让郎昆等人心惊胆战、惶恐不安,他们如受惊的兔子般急忙逃窜。 待到赵刚一行人匆匆赶到那辆 212 吉普车旁边时,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只见财务科长和司机横七竖八地倒在一片猩红的血泊之中,惨不忍睹;而出纳员则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似的,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 至于那两名负责安保工作的干事,则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惊恐的表情犹如做了噩梦一般。 在向惊魂未定的保卫干事询问过后,赵刚才得知这群劫匪不仅武器精良,而且人数众多,实力不容小觑。 他心头一紧,意识到形势严峻,刻不容缓。于是,他当机立断,迅速派人前去打电话呼叫支援和救护车。安排妥当赵刚才再次发动汽车,风驰电掣般地朝着劫匪逃逸的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的耽误,却给了劫匪足够的时间逃之夭夭。 面包车车速飙升。耳边的风呼啸,吹得路边的树枝簌簌作响。跑了一会后面包车忽然从公路边上一条不起眼的小路拐下,七拐八拐之后又上了另外一条公路,一路朝着邻县而去,身后的追兵早已被甩得无影无踪。 郎昆等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在公安设卡堵截之前冲出了通白境内。 \"大哥,马上到我们藏车的地方了\"司机望着前方路边一处废弃坍塌了的民房说道。 ″好,在这换车,我说话算话,也把这个小兄弟放了,不过要先委屈委屈你,先把他绑起来扔在房子里面,等到有人来了自然会给你解开\"。 ″好的大哥\"司机脚下的油门不住地往下踩,原来这里是他们早己策划好的逃跑路线,并在这准备了另外一辆车。 这些劫匪们尽管受教育程度有限,但他们对于计谋策略的理解和运用却丝毫不逊色。 他们也懂得使用金蝉脱壳和瞒天过海之计,他们策划这一次行动已久,使得每一步行动都显得如此深思熟虑、无懈可击。 而那座略显残破的民房,则静静地矗立在距离公路大约五十多米远的地方。在这座民房旁边,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刚好能容纳一辆车通过,仿佛是特意为这群劫匪开辟出的秘密通道一般。沿着这条小道继续深入,可以看到一片空旷的土地,而就在这片空地上,赫然停放着一辆破旧的拉达小汽车——毫无疑问,这辆车正是那几位劫匪精心筹备的第二辆逃亡工具。 ″下车\"郎昆率先拉开车门,″嘭嘭\"把两个沉甸甸的钱袋扔在地上。 司机和小胡子也跟着下了车,只剩下最后一排座的刘东和盛彪。 盛彪刚要起身下车,转念一想,把身子往边上让了让,用枪一摆指着里面的刘东说\"你先下\"。 车子座位之间的空隙很小,刘东要想过去必须从盛彪的身旁挤过去,而外面的三个人刚下车根本看不到车内的情形。 ″你再往边上让一让\"刘东借故扶住盛彪的肩膀弯腰朝外走去,在他哈腰的一瞬间他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出手如电。他的双手如同铁钳般瞬间绕过盛彪的脖子,紧紧夹住用力一扭。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盛彪的脖子应声而断。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身体无力地倒在座位上,再无生机。 刘东面无表情的下了车,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衣衫,而车下的几个人对这一切却毫不知情。 司机正在拉开拉达的车门,郎昆弯腰正要拎起钱袋,而小胡子端着枪警惕地朝公路上望去。 ″盛彪呢?″看到刘东下车而傻大个并没有跟着下来,郎昆奇怪的问道。 \"死了\"刘东随囗答道。 ″噢,死了\"郎昆声音一顿,立刻意识到不对。在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刘东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拉,同时用膝盖猛击他的面部。郎昆只觉得自己的面门犹如被一块坚硬的板砖拍中,鼻梁骨咔嚓一声,鲜血飞溅,瞬间失去了意识。 一招击昏郎昆,在郎昆还没有倒地的时候,刘东在他的肩膀上一按,双腿弹出,速度之快,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他的双腿如同剪刀般迅速抬起,目标直指小胡子的头部。 小胡子离他们只有两米远,刘东的动作委实太快,一招击昏郎昆的时候小胡子的身子还没转过来。 猛见腿影如电,他本能地举起手中的枪试图挡住刘东的攻击,但刘东的动作太过迅猛,一脚踢飞小胡子的冲锋枪。 小胡子满脸惊恐地瞪大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蹬蹬后退两步,仿佛想要逃离眼前这恐怖的一幕。然而,刘东却如影随形般紧跟其后,眼神中一股冷漠让小胡子的心一直往下沉去。 只见刘东的双腿如同闪电一般迅速交错,形成一个极其刁钻且精准的角度,犹如一把锋利的剪刀,瞬间死死夹住了小胡子脆弱的脖子。 小胡子的头部完全被刘东的双腿牢牢锁住,丝毫动弹不得。他拼命挣扎,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就在这时,刘东猛地一扭腰,借助强大的爆发力,小胡子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瞬间被狠狠地掀翻在地。 刘东并没有就此罢休,他继续紧紧挟持着小胡子的脖子,然后顺势在地上用力一滚。 这股巨大的绞力使得小胡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无情地扼住他的咽喉,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终于,在一阵沉闷的哼声之后,小胡子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折磨,双眼一闭,昏倒在地。 而此时的刘东恰好翻滚到了小胡子掉落的冲锋枪旁边。他眼疾手快,伸手轻轻一勾,那支破旧的枪械便稳稳落入手中。紧接着,他敏捷地翻身跃起,半跪在地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哒哒哒……”一连串清脆的枪声骤然响起,划破了寂静的空气。刘东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对着掏枪刚刚从车里冲出来的中年人来了个长点射。 子弹呼啸着倾泻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中年人的眉心。他惨叫一声,身体被子弹的冲击力打得连连后退,最终重重地摔倒在地,鲜血四溅。 从击杀盛彪开始到杀掉中年人司机,两死两晕,刘东仅仅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行动堪称完美,唯一不足的是身上的衣服脏了,新买的羊绒大衣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 刘东走过去把郎昆刚从腰间拽出的手枪踢到了一边,又检查了一下他和小胡子身上再无武器后找了两根绳子把他们绑了起来才作罢。 把两袋子钱拎着走到马路边上,并到一堆,然后悠闲地坐到了上面,点燃了一支烟静静地等着。 马路上不时的有车辆呼啸而过,赶着牛车的老农,嬉笑的儿童,看到刘东的样子十分奇怪,刘东笑眯眯的也不说话。 过了二十几分钟还没有他等待的声音,刘东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表,心下颇有些不耐烦,现在的公安效率太慢了。 持枪武装抢劫,这是大案,何况劫匪当场枪杀两人,令人十分震惊!光天化日下竟然发生了如此恶劣、性质极其严重的持枪武装抢劫案件!而且更为可怕的是,这些穷凶极恶的劫匪竟敢当街开枪射杀两人,手段之残忍简直令人发指。 根据那位惊魂未定的出纳员所述,当时的场景犹如噩梦一般,他们临跑时居然还丧心病狂地劫持了一名无辜的人质!这名可怜的人质此刻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生死未卜…… 第218章 被关在门外的美女记者 ″抢劫、杀人、挟持人质″如此重大恶劣的恶性案件瞬间惊动了通白市,市委书记迅速作出指示:全市公安机关、武警部队、各地民兵应急分队全体出动设卡拦截,一定要把犯罪分子在通白境内抓获。 一时间通白的街头巷尾,警灯闪烁,警笛声此起彼伏。一通电话过后,通白下面各乡镇派出所皆收到了堵截命令,更是在各主要路口设立了关卡,身着防暴装备的公安干警手持冲锋枪、警棍、盾牌,严阵以待。 一辆辆警车分布在各个关卡,形成一道道钢铁防线。干警们神情严肃,对过往车辆逐一进行检查。仔细搜查每一辆车,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路边的便衣更是密切监视着四周,一旦发现异常情况,立即通报指挥部。 而等了良久的刘东正在抽第五支烟,才听到了期待已久的警笛声,两辆警车拉着警笛呼啸而来。 眼看着警车就快要到跟前了,刘东才把手里的烟头扔掉,用脚捻灭然后才站起身来朝警车摆手。 ″队长,前面有人挥手拦车″司机小刘一眼看到了前面拦车的刘东。 副驾驶上坐着的正是通白市公安局的刑警队长马俊勇,他们刑警队分作几路朝市里通往邻近县市的公路追击,他带人正好在这一路。 小刘一说,他也注意到了前面挥手的刘东。 ″队长,这个人脚下有两个袋子,怕不是要搭顺风车吧?″小刘嘟嘟囔囔地说道。 帆布袋子,绿色的,而且是两个,马俊勇的眼皮不由一跳,怎么这么象通报中说的两个装钱的袋子啊。 ″搭你个头,停车,停车\"马俊勇一拳击在仪表盘上。 小刘一个急刹,\"噌″的一下,马俊勇顾不得车子停稳,提着手枪第一个跳了下去。 \"不许动″我们是公安局的。 刘东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慢慢地举起双手。 \"去看看袋子里装的什么?\"马俊勇一挥手,后面的干警急忙跑了过去,拉好袋子的拉链一看惊喜地喊道″队长是钱″。 马俊勇心中一紧″另一个袋子呢?\" \"也是钱,队长,应该是被抢的钱\"干警答道。 ″你是什么人?″马俊勇看着眼前从容不迫的年轻人问道。 \"我是热心市民\"刘东微笑说道。 \"刘东\"一声惊喜的叫声传来,后面的第二辆警车也停了下来,四五个提着枪的干警冲了过来,其中一个看到刘东一愣,随即惊喜的喊道。 刘东抬头一看,却是几年未见的郑磊,两个人还是在刘东第一次负伤住院的时候,郑磊和另一个老乡王东去看过他,一晃四年再也没见过面。 \"怎么是你小子,现在干上公安了,好威风啊″刘东见到郑磊感觉也很亲切。 ″刘东你什么时候回家的,你怎么在这?″郑磊看到马俊勇等人持枪对着刘东,地上两帆布袋子的钱。 ″唉,倒霉,被持枪抢劫犯抓住当人质了″刘东一脸懊恼的说道。 ″劫匪呢?″马俊勇急忙问道。 ″在那边″刘东一指路旁坍塌的民房说道。 “你们几个看着他″马俊勇朝郑磊他们后下来的几个人说道,他一挥手带着剩下的几个人急忙朝民房扑去。 ″把枪收起来吧″郑磊看着几个神情紧张,严阵以待的队友说道。 几个人疑惑地看了看郑磊,郑磊轻蔑地一笑,″这个是我战友,就咱们这几个人,几条破枪还不够他一只手料理的呢,这是真正的兵王″。 说完把枪塞进腰上的枪套问刘东″东子,那几个劫匪怎么样?″ ″两死两伤,我可是正当防卫啊″刘东一脸掩饰不住的惋惜。 \"哼,碰上你算他们倒霉″郑磊开心的说道,案子这么容易就破了,至少不用他们辛苦的四下搜捕了。 另一边马俊勇带着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朝民房围去,他握着手中的手枪,手心微微出汗,自己这边五个人,而劫匪四个人,人数差不多,但劫匪的火力可比他们这几条短枪凶猛多了。 ″哎,不对啊,刚才那小子和钱袋怎么回事?″马俊勇有些后悔忘问了一句话劫匪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也就不再犹豫,脚下一急就冲了过去。 看到现场的情况马俊勇倒吸了一囗凉气,地上躺着两个昏厥的人,都被绳子捆着,捆人的手法极其专业。而拉达车门打开,一个人扑在车门上,怀中的枪刚拽出一半,眉心都被打烂了。 而面包车上一个壮汉的头部诡异的转向身后,一脸的惊恐,声息皆无。 马俊勇手微微颤抖,一个人对四个,而且是赤手空拳对付四个持枪的劫匪,不但毫发无伤,而且还把被劫的钱原封不动的拿回来,这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大搜捕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结局更是令人欣喜,下一步就是审讯取证,查明劫匪身份,好在还有两个活口。 华国法律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属于正当防卫。 刘东被劫匪挟持为人质,在不得已情况下奋起反抗,造成两名犯罪嫌疑人死亡完全符合正当防卫的行为,所以不负法律责任。 在给刘东做过简单笔录后,刘东便从市局刑警队走了出来,临走时马俊勇热情地握着他的手感谢了一遍又一遍。 ″刘东同志,这次实在是太感谢你了,也合着这伙劫匪倒霉,偏偏遇上你了,这要是让他们跑了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马队长,这是举手之劳,再说了抢的钱里面还有我爸的工资呢″刘东谦虚的说道。 ″我听市里政府的人说了,肯定要给你请功,这奖金什么的也绝对少不了的,到时候我一准通知你″马俊勇又说了一通才松开刘东的手。 出了大门,郑磊早在一旁等候多时了,看到刘东出来,一把搂住刘东的肩膀。 \"东子,现在什么情况,那边完事了?\" 刘东知道郑磊问的是自己服刑的事,便含糊其辞的点点头。 ″太好了,今天有点忙,明天找几个战友聚一聚,我给你接风,正好王东也在市里呢,哥几个好好喝一顿″郑磊十分热情,倒让刘东不好推辞。 ″好,明天我一定到″刘东亲切地回应着。 持枪抢劫杀人肯定是搏人眼球的热点新闻,通白日报的记者高杨更是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被枪杀的财务科长和司机的尸体早已被拉走,但现场仍是一片狼藉触目惊心。 拍了几张现场的照片又采访了一下当事人,高杨信心满满的回去赶稿子。两个小时后,一篇详尽的报道出炉,她兴冲冲的跑去找总编审稿。 总编戴上眼镜只看了两眼便″啪\"的一声把稿子扔了回来\"回去好好改改\"。 ″总编,我这稿子有什么问题么?″高杨一脸不服气的问道,她是吉大中文系的高材生,写篇简单的稿件简直是牛刀小试,根本不在话下,没想到废了两个小时写的稿件到总编这就给枪毙了。 总编抬了抬眼镜指着稿子说″你看看你这篇报道的标题\"。 ″《持枪劫匪暴力伤人,惊天巨款被劫》,这有什么不对么?\"高杨还是一脸的不服气。 总编把眼镜摘下来放到桌子上,揉了揉眼睛说道\"小高啊,你这个标题要是放在小报上还行,足够吸引人的眼球。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大报,是政府的喉舌,是宣传阵地,我们需要弘扬的是正面形象的东西。 我们报纸其中的每一篇文章、每一张图片、每一个专题采访、每一项主题活动,所承载的是积极向上的观念,要引导群众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通过歌颂、弘扬正能量,为更多人带来更近距离的榜样。当我们的所思所行有了榜样,才能更好的前进。 \"噢,我明白了总编\"高杨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好,看看能不能把这篇稿子改一改?″总编又敲了敲桌上的稿子。 \"嗯……,这怎么改啊,总不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吧″高杨仍然有些犯难。 \"不是说被挟持的人质勇斗劫匪,成功的夺回被抢巨款,这难道不能树立个典型么″总编把稿子一推说道。 ″我明白了″高杨兴冲冲的拿起桌上的稿子朝外跑去。 刘东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一家人正等着他吃饭。 ″怎么才回来,你妈这饭做好半天了,就等你了\"刘元山帮刘东把大衣挂好。 ″咦,你这衣服怎么这么脏,都是土″刘元山皱着眉问道。 ″不小心摔了一跤\"刘东敷衍的说道。 ″怎么那么不小时,老大不小的了还当自己小时候呢没个稳当时侯,快洗手吃饭″王玉兰虽然有些唠叨,但却让刘东感到亲切无比。 桌上都是刘东爱吃的,正宗的小笨鸡炖蘑菇,红烧肉,老妈的手艺可不是外面饭店可比的,刘东吃起来更是津津有味。 ″哥,你不知道吧,今儿厂子发生抢劫案了,好几个劫匪把工资款都抢走了,打枪的声音我们那听得可清楚了\"刘涛神秘的说道。 ″哦,是么?″刘东漫不惊心的说道。 \"可不是么,老鼻子警车了,道上都设卡子抓人呢,我们厂子的民兵都冲出动了,那场面简直了″刘涛年纪小,一见这种大场面就激动。 \"也不知道钱追回来没有,今天连工资都没有开″王玉兰忧心忡忡的说道。 ″妈,没事的,公安厉害着呢,明天一准开资\"刘东安慰着说道。 ″咚咚咚、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响起,刘元山皱起眉说道\"怎么吃个饭也不消停\"。刚要起身,刘东却站了起来\"我去吧爸,你赶紧吃饭\"。 刘东抹了抹嘴打开大门一看,外面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微微卷曲的发梢自然披散在肩上。弯弯的柳叶眉下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的鼻梁挺拔,嘴唇红润,笑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给人一种亲切感。 她的身材高挑,匀称,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小西服,外面是一件半大的棉袄,显得干练又不失优雅。脖子上一条简约的丝巾,增添了几分柔美。耳朵上挂着小巧的珍珠耳环,低调中透露着品味。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肩上还背了一个相机。 女孩刘东并不认,便问道″你找谁?″ ″请问这是刘东家么?″高杨看到开门的男生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一件淡青色的毛衣衬托着挺拔的身姿,那俊朗的面容、阳光般的笑容以及浑身散发出来的青春活力,年轻又十分帅气,心中已经认定了这个就是刘东。 \"我就是刘东,请问你是哪位?\"刘东绝对没有见过这个女孩,所以感到很奇怪。 ″噢,我是通白日报的记者高杨,想采访一下你今天勇斗劫匪的事情,那个我能进去么?″高杨一指屋里。 \"没什么可采访的,顺手帮了个小忙,算不上什么大事,那个我家正在吃饭,就不请你进来了,抱歉啊\"刘东说完就关上了门,把高杨搞的一愣。 高杨一向对自己的相貌很自负,平时走在路上的回头率也是极高,再加上自己记者的身份,哪个男人不争着抢着和自己多说几句话,万万没想到却被这个男人关在了门外,真是一点风度也没有。 当下不死心的\"咚咚咚\"又敲了起来。 ″儿子谁啊?″刘元山抬头问道。 \"我看见了,是个漂亮的姐姐\"妹妹刘蕾眼尖,看到了门外的高杨。 \"一个记者,没事想跑点新闻,让我拒绝了\"刘东坐了下来继续吃饭。 门外的敲门声依旧,刘元山疑惑的望着刘东。 不得已刘东才说\"今天在路上遇到抢钱的匪徒了,顺手帮了个小忙把钱抢了回来,就这样\"。 刘东说得平平淡淡,但刘涛眼中却冒出了崇拜的小星星。他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纪,自家哥哥如此神勇更是让他有了在小伙伴面前吹牛的资本。 \"哦,记者,那就算了″刘元山虽然不知道儿子现在具体做什么,但他不想曝光自然有他的道理。 ″对了爸,明晚我不回来吃饭了,今天遇见了一个战友,明晚要聚一聚″。刘东头也不抬的说道。 ″早去早回啊,少喝酒\"王玉兰叮嘱道。 \"放心吧妈\"。 门外的高杨揉了揉敲得有些通红的小手,心里气恼恼的,望着两侧被敲门声惊动而出来窃窃私语的邻居,她终于泄气了。 \"咣\"的一脚踹在门上,气哼哼的走了,像极了一个怨妇,更给旁边的邻居留下无限遐想。 第219章 战友聚会 东北的汉子向来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性情极为豪爽。 而当过兵的人更是以敢喝、能喝闻名,更何况刘东、郑磊等人正是打起仗、喝起酒都不服输的年龄。 几个人并没有去饭店,而是找了个本地正火的烧烤店,自行车条子串的大块肉在炭火上烤的滋滋冒油,香气扑鼻。 六个人每人脚下踩了一箱啤酒,是那种能装24瓶大绿棒子的塑料箱。 除了刘东郑磊和王东外,还有刘东新兵一个班的白云山,机炮连的黄胜云和张凯。 刘东入狱的事大伙都知道,几个人并没有因为这事而轻视他,刘东在战场中的英雄事迹那是有目共睹的,如此的英雄人物酒后在女人身上栽了跟头那根本不算事。 郑磊举起酒瓶子,激动地说:“兄弟们,今天我们重逢,这瓶酒必须干!为了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为了我们能从战场上活着下来,为了我们的战友情!”说完,他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 郑磊是这伙人中混的最好的,退伍兵当时本着从哪来回哪去的原则。郑磊的父亲就是公安系统的一个小干部,他理所当然的分到了公安系统。 而王东家是农村的,没有安置卡,打仗时仅仅立了个三等功,不符合安置规定,所以现在在市里自己做点小买卖。 白云山进了机械厂,黄胜云和张凯则是分在了汽车公司。别看几个人在不同的行业,但却是经常聚在一起小酌几杯,打得本地流氓望风而逃的就有这几个人。 刘东很是激动,这才是真挚的战友情,谁也并没有因为他进了监狱而瞧不起他,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也拿起瓶子一气喝下,对瓶吹啤酒是有技巧的,喝酒时啤不能把嗓子眼全堵住,全堵住只能咽了。喝的时候嘴不要包住啤酒瓶,张大嘴,保持气息顺畅。不能把瓶口完全堵住,以免酒流出来时空气无法快速进入,这样就可快速对瓶吹了。 一瓶酒下肚,烤得油汪汪,香喷喷的肉串也上了桌,一时间几个人杯觥交错,喝得不亦乐乎。 \"哎,东子,你和那个刘北怎么样了,还处看呢么?″郑磊在刘东住院的时候去看他曾经和刘北一起喝过酒,自然知道他俩谈恋爱的事,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一提起刘北,那是刘东无法掩饰的痛,刚刚还兴高采烈的他瞬间沉默了下来。 郑磊还以为刘北是因为刘东入狱的事而分手了呢,无奈的拍拍刘东的肩膀说\"哥们,别上火,天下好女孩多的是,刘北人虽然漂亮,但那不是咱的菜,缓一缓哥们给你介绍个警花\"。 刘东知道郑磊误解了他的意思,长叹一声说\"刘北牺牲了\"。 \"牺牲了?″郑磊一愣,急忙问道\"刘北不是提前复员了么,怎么又会牺牲了?″ 刘东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郑磊这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当下心里一阵懊悔,恨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事,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刘东。 正在这时,外面一辆车嘎嘎新的奥迪100停在了门口,车上跳下五条汉子,和路上遇到的本地流氓截然不同的是,这些人是真正的彪形大汉,眼神冷峻,头发剃的很短,脖子上张扬的带着粗大的金链子,举手投足之间甚是豪爽。 那五个人昂首阔步走了进来,为首一人叫梁旭青,身材魁梧,年龄三十余岁,阴鸷的目光透露的寒芒,令人心寒,他扫了一眼串店内的客人们,显然看到了喝兴正浓的刘东一行。 几个人选择了靠边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互相扔了几根烟闲谈着,也没有点菜,仿佛在等人。 不一会,果然有一个穿着一件破旧的黑色皮衣,裤子松松垮垮,脚踩一双锃亮皮鞋的汉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横眉立目的小青年。 汉子走路时,双手插兜,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嘴里叼着香烟,进了饭店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五条大汉,顿时一脸的笑意涌上脸。 ″小青哥,你倒来的早啊\"边和梁旭青打招呼边拽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生子,你这家伙请我们吃饭居然来得这么晚!该不会是被哪个娘们用大腿给压住了吧?”小青哥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半开玩笑地调侃道。 生子听了这话,脸瞬间变得通红,腾的一下站起来,他连忙摆手解释:“哎呀,小青哥,您可别瞎说呀!我哪是那样的人呢?实在是刚才突然有事情耽搁了一下,要不是这样,您小青哥都一年没回通白了,我怎么可能怠慢了你呢?” 小青哥看着生子那副着急辩解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哈哈,好啦好啦,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瞧把你紧张的快坐下,别多想,咱们哥们打小的交情,来来,我给你介绍我这几个兄弟,说着把桌上的另四个人一一做了介绍,顿时桌上又是一阵寒喧,又是散烟,又是握手的。 \"服务员,把你家的特色全都来一份,赶紧的″生子一挥手,却看到了另一张桌子上的刘东等人,瞬间脸变得一片青白,手顿时僵在那里。 刘东和郑磊他没见过,其他的几个人他可熟悉的很,正是本市那伙打起仗来敢玩命的那伙退伍兵中的几个,其中的白云山有一次更是差点把他肋骨踢断,让他至今还心有余悸。 本市的流氓地痞让这伙退伍兵打的怕了,平时看到他们都是绕着走,没想到今天在这遇到了。 生子有心换个地方,但在小青哥面前却丢不起这个人,只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梁旭青一眼看到了生子的异常,不解地问了起来。 生子这才低声的把这一年来本市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嗤\"梁旭青一声轻笑,瞄了刘东他们一眼″生子,你们怎么越回越活去了呢,让几个小退伍兵吓成这样,没想到我梁旭青久不在通白,这通白道上的大哥都变成了水里的王八,不敢露头了\"。 梁旭青的话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却极强,臊得生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鸡头白脸的说″小青哥你不知道,这伙退伍兵都上过战场,杀过人,下手黑着呢,真敢跟你玩命\"。 梁旭青拍了拍生子的肩膀″我能在通白待一段时间,我倒要看看通白到底是谁的通白″。 梁旭青以前也是通白赫赫有名的大哥,家里有人在省里做官,由于他性格豪爽,出手阔绰,手底下也养了几个敢玩命的青皮汉子。 和别的混社会的大哥不一样,梁旭青的目标就是抓钱,腰包鼓了做事才有底气,在别的大哥还在收保护费弄个三瓜俩枣的时候,他已经冲出了国门,做起了老毛子的生意。 八十年代末期,随着华国和老毛子关系的缓和,双方的口岸相继开放。 七八十年代,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各方面的物资并不充裕。通过正常渠道很难购买,因此就出现了众多的二道卜贩子,也叫倒爷,专门做紧俏稀缺商品的市场。 而随着华国开始了着名的改革开放,沿海地区的经济得到了迅速发展,很多人到东南沿海地区闯天下。并且把电视机、录音机、电子表等众多紧俏物资,捣腾回内陆地区销售。 而老毛子国内的商品非常匮乏。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大量的华国倒爷开始抢占老毛子的市场。无论是食品、药品,还是衣服、电子产品,都是老毛子需要的。华国倒爷在俄罗斯非常受欢迎,夸张点说甚至能够用食品置换回几架飞机。 一般情况下,只要自己手里的货物别太差,基本上都不难出手。由于老毛子市场的利润很大,很多华国倒爷陆陆续续进入了老毛子。 而梁旭青就是这其中的佼佼者,由于他家省城有人,能搞到一些紧俏的商品和更紧张的车皮,所以他总是能够先人一步把老毛子急需的东西运过去,这一年也赚得盆满钵满。 老毛子那边也不是十分太平,黑吃黑的事也时有发生,所以梁旭青手底下也养了几个彪悍的打手,其中一人更是从南方招幕的泰拳高手坤仔,一双铁手所向无敌,拳峰都磨平了。 都是江湖上的豪爽汉子,另一桌都是踩箱喝,这一桌更不能坠了声势,在嗜酒如命的老毛子那几个人酒量练得也是极为厉害,每人面前上了一瓶通白大曲,然后脚下才踩了一箱啤酒,这种喝法让本地大哥生子的脸上虚汗直流。 两桌人看着都不服气,互相摽着劲,不过酒还没喝到位,自然不好开打。 ″东子、郑磊一会打起来你们先走″白云飞显然也认出了自己揍过的生子一伙,看对方桌上几个大汉横眉立目的望向这边,显然是不服气,他用一根钢条剃着牙冷冷地望着那一桌说道。 ″艹,姓白的,说什么呢,你别以为我干个公安就和别人不一样了,大不了这身衣服我不穿了,在战场上我没当过逃兵,在这里让我当逃兵,你瞧不起谁呢?\" 刘东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 屋里的其他客人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吃到一半就急匆匆的走了。 而老板也急忙的把碗筷撤掉,空闲的凳子也收了起来,显然在烧烤店喝多了发生斗殴的事情也是习以为常了。 就在这时,门一开,进来两个女孩,肩膀和头上带着几片雪花。 一看门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宛如一群洁白的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啊!望着那漫天飞雪,刘东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瞬间被带回了与刘北共度的美好时光。 他还记得当初对刘北许下的承诺:“等冬天到了,我带你去东北看雪、堆雪人、打雪仗……”那些充满欢笑与温馨的画面历历在目,但如今,雪已如期而至,而那个曾经深爱的人却早已离他而去。 回忆如刀割般刺痛着刘东的心,让他无法呼吸。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化为泡影,只剩下无尽的思念和 ″刘东,怎么是你啊?″刚进屋的女孩惊讶的喊道。 刘东一抬头,女孩穿一件淡青色的棉袄,梳着一条大辫子,却是在天南一别再没见过的高程程。 ″程程,是你啊,怎么没有在学校上学″久未见面的老同学,刘东急忙起身迎了过来。 高程程白了刘东一眼″还上什么学,我都大学毕业了,工作都分配完了,过几天就报道去了,这不我表姐说要给我饯行,才寻思来吃点肉串,来我给你介绍我表姐高杨,她可是个大记者呢″说着拽过身后的女孩。 没想到身后的高杨她下巴微扬,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傲慢与不屑。根本看都不看刘东一眼,袖子一甩,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 刘东更是闹了个大红脸,这不是昨晚被自己关在门外的美女记者么,没想到竟然会是高程程的表姐。 高程程惊讶的望着两个人″你们认识?″ 两个人同时说道\"不认识″。 高杨又扭头瞪了刘东一眼。 ″不认识才怪\"高程程心里疑惑地想到。 ″刘东,你复员了″她又回头看着刘东问道。 ″嗯,复员了″刘东含糊其辞的说道。 ″刘东,招呼美女一起吧″旁边的郑磊喊道。 \"是啊,一起吃吧程程\"刘东也邀请着说。 和刘东一起吃饭,高程程心里自然一百个愿意,一晃她也两年多没有看到刘东了。以前她就有点小喜欢刘东,但那是闺蜜栾兰的男朋友,她自然无法表露出来。 没想到老天眷恋,她上学的地方竟和刘东当兵在一个城市,本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可自打和金鑫偷看刘东和一个瘸子两人对七十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回头看了看旁边气鼓鼓的表姐,她小声问道\"表姐,要不一起吃? \"不吃\"高杨果然不同意。 就在这时旁边桌子上\"咣当″一声啤酒瓶子顿在桌子上的响声,一个阴沉的声音骂道″他妈的,唧唧歪歪的,还能不能让人吃个消停饭,不吃就滚出去\"。 第220章 完胜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这在东北和\"你瞅啥\"引起的战火有同等威力。 白云山抄起一个酒瓶子就要开打,没想到刘东过来一把拽住了他\"算了,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咱们喝咱们的\"。 白云山几人知道刘东并不怕事,只想开心的聚一聚,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忿忿的坐了下来。 ″艹,这就怂了,生子这也没你说的那么生猛啊,你这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啊\"说完梁旭青哈哈大笑起来。 生子心下也是疑惑,以往这帮生瓜蛋子可是沾火就着的,你不惹他们,他们都想找点事修理你一顿,今天怎么改性子了。 \"胆小鬼\"高杨低声嘀咕了一句。 这两人肯定认识,高程程已确认无疑,但两人又不肯说,当下眼珠一转抱着高杨的胳膊\"表姐,你要告诉我你们怎么认识的,我就给你讲讲我这个同学的神勇往事″。 ″切,我才不稀罕知道呢,不过我看你看你同学的眼神不对啊,满眼都是小星星,是不是喜欢人家\"高杨调侃的说道。 被人说中心事,高程程脸一下红了,好在两人点的肉串烤好端了上来,倒也缓解了她的尴尬。 七八瓶啤酒下肚,再好的肚子也胀得慌,卫生间就一个蹲位,一旦有人就得在外面等。 谁也没想到,战斗就在一瞬间就打响了。起因很简单,王东去卫生间,正赶上对面桌梁旭青手下的一个大汉叼着烟从卫生间出来,一错身的时候故意撞了王东一下,一撮烟灰洒在了刘东肩膀上。 王东停下脚步,抬起眼皮了了对方一眼。 大汉一脸的阴深,倨傲的说道\"你瞅啥\"。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对方必定会说\"瞅你咋地\"然后才开打,这套程序在东北已经是开战的固定程序。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他的一句你瞅啥出口后,王东没有丝毫的犹豫,抓住他的肩膀往怀里一拽,右膝像弹簧般迅速弹起,肌肉在瞬间紧绷,向上猛冲,带着破空之声,直奔大汉的腹部猛击。大汉面色骤变,他试图收腹躲避,但王东的动作太快,力度太猛,一切都已来不及。 “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王东的膝盖准确无误地撞在了大汉的腹部。那股冲击力透过大汉的肌肉,直击内脏,瞬间让他的身体弯曲成了弓形,脸上的表情由自信转为痛苦和震惊。 \"艹你妈\"梁旭青手底下的几条汉子如旋风般冲了出去,而白云山几个人伸手提起啤酒瓶子也冲了过去。 刘东没有动,郑磊刚一起身也被他一把拽住\"郑磊,你是干公安的,不能上″。 郑磊气鼓鼓的坐在那。 而另一张桌子上的高杨则是一脸兴奋,拽着高程程把桌子上的肉串转移到角落里的桌子上,一人一个大绿棒子,边喝边看。 而一旁的老板娘一边拿着笔在小本子上记着什么,一边敲打着计算器,脸上丝毫没有表情,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是的。 梁旭青那边他没有动,生子和两个手下也没有动,场中正好一边四人,几个人混战成一团。 顿时怒骂声,啤酒瓶子和板凳碎裂声响作一片。 串店是邻街的一个仓库改建的,宽敞的大厅内摆了十几张桌子,中间是一个大铁炉子用来取暖,里面烧的木绊噼叭作响。 坤仔并没有加入战团,而是站在一边,仿佛掠阵一样。 打斗声、叫骂声、金属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暴力交响乐。白云山飞身跃起,双腿连环踢向对手,将对方逼至墙角。对手一个躲闪不及,被一脚踢中胸口,重重地撞在墙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另一边,王东与一个大汉缠斗在一起,他们互相扭打,试图将对方摔倒。突然,他猛地一头撞向对方的鼻子,只听一声脆响,鲜血立刻染红了对方的脸庞。受伤的大汉怒吼着,随手捡起一个碎裂的凳条不顾一切地挥舞着,疯狂地抽打着王东。 这几个人中王东战斗力是最弱的,他和郑磊在通讯连,和敌人正面接触的机会较少,对敌经验也不是很足。一个躲闪不及被对方正打中肩膀,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正和黄胜云一起围攻一个大汉的张凯见状,舍下身前的大汉,一个虎扑把王东的对手扑倒在地,没想到大汉也是极为凶悍,双脚用力一蹬,顿时把张凯踹倒在地。 四对三,场中战况极为激烈,一边是从战场上下来的退伍兵,年轻气盛身手灵活,经历过实战,敢下黑手。 而另一边人数虽然少了一人,但都是久闯江湖的老混子,出手狠竦,打群架更是经验丰富,一时打了个势均力敌。 梁旭青眯着眼睛看着,颇有些不耐烦,不由得喊了一声\"坤仔\"。 坤仔点头″知道了老板\"。转身奔白云山而去。 坤仔紧盯着对手。他步伐灵活,身形敏捷,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突然,他迅速启动,左腿如同钢鞭般挥出,狠狠地击中白云山的腹部。白云山瞬间痛得弯下了腰,而坤仔趁机挥出右拳,一记重拳正中他的面门。这一拳力道十足,仿佛能击碎岩石一般。 紧接着,坤仔不给白云山任何喘息的机会,双腿连环踢出,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白云山勉强招架,却已无力还击。坤仔高手乘胜追击,一记高扫腿重重地击中对手的太阳穴。白云山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 几下击倒白云山,坤仔脚下一蹬,如弹簧一般倒射而出,在空中转过身子,一肘击在王东的胸前,王东被打的蹬蹬蹬后退几步贴在墙上,胸腔中气血翻腾,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坤仔一下场立马击倒两人,形势急转直下,喜得那边的生子对他的小青哥竖起了大拇指,梁旭青脸上一副″不过如此\"的神色,得意之极。 刘东霍然起身,一个箭步蹿了出去。坤仔正一个凌空正踢,猛地踢向黄胜云的头部,没想到刘东冲出,一个右高鞭,正踢在坤仔的腿上。 坤仔闷哼一声倒退了一步,而黄胜云躲过一劫,连忙和张凯退到一旁,场中只剩下坤仔和刘东对峙着。 从刘东刚才的一记右鞭腿坤仔就知道自己遇到高手了。当下也下犹豫,左脚一点,右腿弹出,一个箭少杀踢向刘东,想直接秒杀刘东。 但刘东只是微一侧身,便躲过了这一脚。 眼见坤仔背后露出空挡,刘东横肘猛击。 没想到坤仔一脚踢空,反手一招转身鞭拳击在刘东的时部,正好化解了刘东的攻势。 他快,刘东更快,一肘击空立刻手臂一沉,奔坤仔的脉门抓去,正是擒拿手法。 坤仔手臂一扬,挥拳迎上,刘东只得改抓为拳,“呯“二人对了一拳,势均力敌。 仅仅对了两招迅速分开,两人就都知道对方不好对付,刘东出招迅猛,招招直击要害,而坤仔的招式里尽显老辣之姿。 坤仔眼中充满了斗志,遇到一个可以一战的对手让他有些兴奋,不由得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一下嘴角,慢慢地解开了上身的衣服,赤裸着上身摆好了格斗架势。 他裸露着上身,肌肉线条分明,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胸膛中央,一个栩栩如生的虎头纹身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那虎头张开血盆大口,獠牙锋利,眼神犀利,仿佛随时都要从他的胸膛跃然而出,令人不寒而栗。灯光照射在他胸前的虎头纹身上,使那虎头更加生动立体。 梁旭青在一旁摇头笑道\"坤仔一打架就愿意把他这个虎头露出来,你还真别说,胆小的还真害怕,给他增加不少威势\"。 生子附合说道″坤仔这个虎头威风凛凛的,可不是一般人能扛起的″。 如此激烈的打斗让高杨既紧张又兴奋,攥着高程程的手心里都是汗。 高程程轻笑道\"这算什么,比这大的场面我都见过,比这更精彩更刺激,两个打七十,而且完胜,其中还有一个瘸子″。 高杨一把抓住高程程的胳膊″死丫崽子,回去你要不说给我听,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不告诉你,急死你″高程程做了个鬼脸。 看到坤仔露出一个虎头震慑自己,刘东轻蔑的一笑,一抬手也脱掉了身上的毛衣,解开衬衣扣子,随着他徐徐的动作,身上的刺青也渐渐的展示出来。 只见他身上绘制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飞龙纹身。那飞龙蜿蜒曲折,从他的手臂起始,沿着肩头内侧流畅地延伸。飞龙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每一片都雕刻得精细入微,仿佛真的能够随着他的动作而颤动。 飞龙的金爪展开,羽毛细腻而层次分明,仿佛随时准备振翅高飞。它的头部高昂,双眼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龙嘴微张,似在无声地咆哮,展示着它无尽的力量和勇气。 ″哇,好威风啊″高杨惊叹到,而郑磊等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刘东的纹身,都是年轻人并没有老年人的那种反感。 两相比较,无论是刺青的手法还是威势,高下立判,坤仔的气势不由得矮了一头。 坤仔再也沉不住气,使出全身力气,一记霸道的肘击砸向刘东的胸口。这一击如同泰山压顶,誓要将对手击飞出去。在泰拳的对抗中,肘法是造成对方恐惧、伤残乃至丧命的手段。这招力道沉猛,威力极大,刘东如果被击中,必然会重重地摔在地上,再无还手之力。 坤仔攻势凌冽,但刘东站在原地,气定神闲,仿佛根本没把坤仔的攻势放在眼里。待坤仔马上要击中他时,抬起脚蹬踏对方前腿的大腿根部,一脚把坤仔蹬飞。 坤仔止住身体,弓身箭步,一记勾拳打向刘东,他迅速向前滑步,身体几乎贴地,躲过了对手的勾拳。在滑步的同时,刘东的右腿如同被弹簧驱动,猛然弹起,膝盖狠狠地撞向对手的腹部。这一击精准而有力,坤仔的呼吸瞬间停滞,身体不由自主地弯曲。 刘东不给对手任何恢复的机会,紧接着他的左腿如同鞭子一般甩出,一记低位扫腿猛烈地击中对手的支撑腿。坤仔的膝盖发出一声脆响,几乎无法支撑身体重量,\"噗嗵\"一声半跪在那,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落。这时候他才明白他和对方的差距。 ″东子,牛逼″一旁的郑磊兴奋的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走″梁旭青铁青着脸站了起来,一旁的生子更是瑟瑟发抖,生怕又挨一顿揍。 两个大汉急忙扶起疼得直咬牙的坤仔跟着梁旭青就要往外走,刘东一错步拦住了他们。 ″算账了么?″ \"哼″梁旭青冷哼了一声扭头喊道″老板娘算账″。 ″早算好了″老板娘拿着小本本走了出来,大手大脚吨位十足的样子。 \"你们消费了二百六十六元,然后又打碎了两张桌子共三百,五把椅子一百,盘子碗啥的算你一百,一共是766元,哎,数字挺吉利的″老板娘啧啧嘴说道。 \"你什么破桌子椅子值那么多钱,你这不是讹人么\"生子瞪眼说道。 谁知道老板娘粗犷的身躯如一扇门板一般挡在他面前,双手一叉腰,眼睛瞪得比他还大\"就这算法,怎么的,有能耐你报警\"气势汹汹的样子十分可怖,唾沫星子都喷了生子一脸。 \"算了生子,别和女人一般见识″梁旭青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这是一千块,剩下的不用找了,把他们那两桌的账也一并算了\"。 东北汉子极为豪爽,倒人不倒架,绝不能让人看低了。 \"谢了\"刘东挥挥手。 梁旭青也摆了摆手,两人竟象老朋友一般挥手告别。 \"东子,你这身手不减当年那,你那几下子够我学几年的了\"张凯赞叹的说道。 郑磊一撇嘴″东子他们练的都是杀人的手法,手底下要是弱一点早让人给废了″。 ″哎,让一让,拼个桌啊\"几个人抬头一看,却是躲在角落里的高杨和高程程两个人端着碗筷挤了过来。 刘东心里一叹,这女人就是奇怪,刚刚招呼都不来,现在又上赶子。 ″老板,加串\"郑磊高声喊道,美女的加入无疑给他们打了一针兴奋剂。 第221章 肖南的奶奶 高程程是刘东的同学,和几个人年纪相仿,而高杨也只不过略大了一两岁而已,所以毫无代沟,三两句话便和桌上的几个人熟络起来。 ″东子,你这纹身什么时候刺的,真牛逼″郑磊赞叹地问道,更是问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 ″牛逼啥,好人谁纹这个,这不是身上的疤痕太多了,影响形象,不得已才刺的,总算能把身上的伤疤遮掩一些,要不然就那形象连媳妇儿都娶不上″。刘东自嘲地说道。 \"娶不上媳妇儿,嫂子这不现成的么″酒喝到兴处,郑磊也有了几分醉意,用手一指高程程说道。 \"别瞎说,那是我同学\"刘东生怕郑磊的话引起高程程的不满,急忙解释道。 高程程喝了点酒,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被郑磊一调侃,更是红得诱人,犹如春天里的桃花,娇艳动人。她的眼神略显迷离,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嘴角挂着一抹浅笑,酒窝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妩媚,她的辫子随意地披在肩膀前面,有几缕发丝贴在脸庞,显得有些慵懒。不但没有生气,看上去竟还有几分欣喜。 ″一帮小屁孩\"高杨嘟囔着,张嘴问刘东″那你身上咋那么多疤痕啊,看你打架那么厉害,是不是经常打架啊?″ ″经常打架?呵呵,对,东子那可是天天打架,都快成单挑王了″白云山笑嘻嘻的说道。 ″别听他胡说,东子那都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就那一次滚雷身上就挖出了三十七块弹片,人都差点没了″郑磊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你们上过前线?″高杨和高程程异口同声的说道。 ″对啊,八五年老山前线啊,我们整整打了一年,东子是侦察兵,要深入敌后的,那可真是九死一生啊,能活着回来真是命大\"郑磊感慨地说道。 ″那个你给我讲讲他滚雷那事呗″高杨眨动着好看的大眼睛说道。 ″你吹一瓶我就给你讲″郑磊一脸坏笑的说道。 ″说话算话啊″高杨豪爽的抓起一瓶啤酒,一手紧握着啤酒瓶,另一只手拿起子轻松地揭开瓶盖,动作熟练而利落。她的眼神坚定,嘴角带着一丝挑衅的微笑,仿佛在向桌上的几个人宣告她的自信。 她将啤酒瓶在桌上一顿,在泡沫涌起的瞬间举至唇边,颈部一仰,金黄色的液体便如瀑布般倾泻而入。她的喉咙轻轻滚动,\"咕咚、咕咚\"转瞬间啤酒一瓶见底,整个过程流畅而迅速。她的脸颊因酒液而微微泛红,但这丝毫没有减弱她的英气。 吹瓶完毕,她将空瓶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响亮的“砰”声,随之而来的是她那豪迈的笑声。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仿佛刚刚完成了一场胜利的挑战。她的动作大开大合,毫无矫揉造作之态,那份豪爽之美,让人忍不住为之喝彩。 美丽如花,却又如此豪爽把郑磊几人都看呆了。 ″喂,你们几个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讲啊\"高杨脸上红晕陡现,凭添了几分娇媚。 “讲……讲!”郑磊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一丝窘迫之色,但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他仿佛化身为刘东自己,将那惊心动魄的场景栩栩如生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他描述得绘声绘色,战场上硝烟弥漫,枪炮声响彻云霄,子弹如雨点般密集地倾泻而下。战士们在枪林弹雨中穿梭,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描绘得淋漓尽致,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而那两个女孩则完全沉浸在了刘东的往事之中,她们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心情随着情节的发展时而紧张到极点,时而又稍稍松一口气。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忘记了时间和周围的一切,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郑磊口中那个充满危险与挑战的战场。 至于刘东,则被晾在了一边。他看着郑磊如此投入地讲着他的事,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笑,掏出一支烟点燃走了出去。 外面雪花纷纷扬扬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银装素裹,天却一点也不冷,刘东只穿着一件毛衣倚在门口的一棵树上,手里的烟头一亮一亮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高程程也走了出来,倚在树的另一边,犹如银色世界中一朵静静开放的鲜花。 ″分在了什么单位?″刘东率先打破了沉默。 ″天南师范,留校任教了″高程程似乎很享受两人这样依偎的样子。 ″哦,大学老师,真不错啊,祝贺你啊\"刘东的祝贺是真心的,他在想如果当年他也考上了大学,那么现在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我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高程程猛地转过身来,那张俏丽的面庞正对着刘东,美眸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一般,一眨一眨地凝视着眼前的男子,仿佛想要透过他深邃的眼眸看到未来的答案。 面对高程程如此深情的询问,刘东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微笑着伸出右手轻轻揉了揉她柔顺的发丝,柔声说道:“为何不能呢?难道你觉得我会就此从这世间消失了不成。 听到这话,高程程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然而紧接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情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突然向前一步,毫不犹豫地扑进了刘东宽阔温暖的怀抱里。双手如同灵动的蝴蝶般张开,紧紧环绕住他结实有力的腰部,将整个身躯都贴在了他身上。 刘东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伸出手抱住了眼前的女孩,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他们彼此相拥的身影显得格外清晰。 ″对不起,我给不了你什么承诺\"良久两个人才分开,刘东一脸深深的歉意。 ″我知道,我能抱抱你就满足了\"高程程笑靥如花,眼中却有一丝泪光闪现。 ″咳、咳\"两声轻咳惊醒了两个人,\"如此良辰美景,英雄美女相约大杨树下,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成何体统\"。 高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站在雪地里调侃着两人。 \"说什么呢表姐,我们只不过是在告别″高程程的脸红得如熟透了的苹果一般。 \"对,是在告别\"刘东的头也点得如小鸡啄米一般。 ″我们的大英雄,现在我们都这么熟了,能不能接受我的采访呢?″高杨歪头看着刘东,一排整齐的贝齿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刘东苦笑了一下,\"你要是不用我的名字那我就考虑一下″。 高杨欣然同意,在和刘东深入交流了一番后,连饭也不吃了,连夜赶回报社赶稿子。 第二天一大早,顶着熊猫眼的她把一份″《惊天逆转斗劫匪,彰显正义之光》″的稿子摆在了总编跟前。 几天之后,刘东在王玉兰泪眼婆娑的目光中离开了家。家永远是最温馨的港湾,刘东有着无限的眷恋和不舍,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他感觉刘北的目光一直在天上看着她。 市里的见义勇为奖发放的时候刘东已经登上了南下的列车,他并没有回金陵,而是转道南下直奔滇城。 他有他的打算,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把准备工作做好,首先要准备的就是交通工具。以刘铁山的身份为他搞一辆汽车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刘东还是不想麻烦对方。 上滇城是为了筹备资金,他手里现在有几万块钱,但还远远不够,光是买一辆汽车就得不少钱。 当初阿珍给他的宝石有十几块,除了用掉三块最小的,给母亲和妹妹留了两块,为肖云女儿做手串也用了一颗,手里还有六颗,都是最大最好,光泽度也是一等的翡翠宝石,其中就有一块极品的紫罗兰翡翠,个头极大,几乎是用掉的那块的两倍。 刘东准备卖掉两块,上次在滇城遇到的老凤祥的珠宝师传就表露过购买意图,别人他也不熟悉,索性就是他了。 省城就有直达滇城的火车,但速度极慢,大概要六十多个小时的时间。 刘东加了钱才从黄牛手里买了一张下铺车票,六十多个小时的硬座饶是他身强力壮耐力惊人也熬不起,自己也不差那几个钱,能舒服一会是一会。 这趟列车可不简单,它一路穿越了整整八个省份,宛如一条钢铁巨龙蜿蜒前行。正因为如此,它给来自不同地方的乘客们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尽管运行时间较长,但由于其独特的路线和重要性,依然受到广大旅客的热烈欢迎。每一次发车,车厢里都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们,他们怀揣着各自的梦想与期待,踏上这段充满未知的旅程。 刘东在车上困了就睡,躺累了就去临近的硬座车厢溜达溜达,听听不同地方不同口音的人侃大山。 不知不觉行程已经过半到了鄂北,正躺在铺上小憩的刘东忽然被一阵喧哗声惊醒,起身走近了一看,原来是邻近的硬座车厢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左右没事,刘东信步走了过去,离老远便听见一个中年妇女在那泼口大骂\"好不要脸的贼娃子!这么大年纪的老人都不放过,你家祖坟缺钱买纸烧了……”妇女的声音尖锐而有力,穿透力极强,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而旁边的座位上一位满头白发,皱纹密布的老太太正无声的抹着眼泪,老太太的双手布满了老茧,身材瘦小,略微佝偻,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粗布衣裳,怀里抱着一个花布小包,此时小包已然散落,还有一道长长的口子。 陆陆续续赶来瞧热闹的乘客们,一个个都满脸好奇,七嘴八舌地向周围人打听起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来。 那位中年妇女这时也终于停下了口中喋喋不休的咒骂声,但依旧情绪激动、义愤填膺地大声说道:“这位老太太啊,是从连山那边上的车,本来呢,是要到滇城去看望自己的宝贝孙子的!可你们知道吗?她那孙子可是个大英雄啊!几年前就在前线英勇牺牲啦!就埋在滇城的烈士陵园。这不,今年刚好是他去世后的第三个年头,也就是咱们常说的‘烧三周年’呐!谁能想到啊,竟然会有这么丧尽天良的贼娃子,把老人家辛辛苦苦攒下来准备拿去给孙子祭奠用的钱和一个玉镯子给偷走了。”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皆是气愤不已,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道:“真是该死的扒手啊!”还有人附和着喊道:“这些可恶的贼子就应该遭到报应,不得好死!”一时间,整个车厢里都充斥着人们对那个小偷的愤怒谴责和诅咒之声。 ″乘警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果然远处的过道上一名乘警和列车长匆匆走了过来。 众人急忙闪开了一条道。 \"怎么回事?″乘警问道。 中年妇女又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烈士遗属\"乘警也不禁为之动容。但也毫无办法,这火车上的失窃案每天都有,但几乎都是悬案无法侦破。 列车长也是无奈,长叹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了五十元钱递给老太太说道\"老奶奶,您别伤心了,这点钱你先拿着,给孙子买点祭品,他是咱们的大英雄,绝不能让他寒了心″。 ″我这也有点\" ″我的不多,一点心意\" 周围的乘客纷纷慷慨解囊,瞬间五块、十块花花绿绿的票子堆满了老人的小包。 ″这哪中,这哪中,俺咋能要你们的钱\"老太太慌忙止住了眼泪,双手急忙推让″俺孙子爹妈走的早,就剩我和他爷爷,他走的时候来信说了,给自己先烧过纸了,要是牺牲了就在那边做个暴发户\"。 \"做个暴发户″这句话犹如一个炸雷在刘东的耳边响起,连他伸手从怀里掏钱的手都僵在那里。 曾几何时一个声音曾对他说过″我怕这次上去后回不来,万一真的牺牲了,以后也没有人给我烧纸,所以我就先给自己烧点纸,到那边就做一个暴发户\"。 刘东一把扒开前面的人群,扑到老人面前颤抖地问道″奶奶,您,您的孙子,是不是叫肖南″。 ″孩子,你咋知道,我孙子就是叫肖南″。 这是肖南的奶奶,刘东血往上撞,腾的一下起身,问旁边的妇女,″老人被偷是什么时间的事?″ \"就在不久前,火车一直没停,应该还在车上\"妇女说道。 ″好,我知道了\"刘东转身欲走。 中年妇女突然又小声说道\"有人看见是一个下巴上有一撮毛的人干的\"。 刘东点点头,眼神如刀锋上的寒芒一般朝车厢走去。 第222章 打不过,我还有枪 车厢里人流涌动,拥挤异常,但刘东一身煞气,甚至连他周围的空气都凉了几分,前面的人自动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刘东面沉如水,肖南是他亲如兄弟的战友,肖南的奶奶也就是他的奶奶。敢偷烈士遗属的东西,让他动了真火。 他目光如刀锋一般在车厢里搜寻着目标。走了三节车厢后果然发现一个下巴上有一撮毛的人。 这个人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夹克,衣摆刚好遮住臀部,看来是为了便于隐藏手中的赃物。头发油腻,乱糟糟地贴在额前,给人一种邋遢的感觉。他的眼神狡黠,总是四处张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时此刻,只见他斜靠着座位后背,身体微微后仰,仿佛想要放松自己一般。而在他身旁,则坐着几个看起来流里流气、行为举止颇为怪异之人,他们脸上满是傲慢之色,正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着什么。 但几个人居中坐着一个矮小的老头,他的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看起来和普通的老人无异。但他的眼睛却异常明亮,手指间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时不时的放到嘴边轻咬。 几个人锐利的眼睛却始终未曾停歇,如同雷达般不断地扫描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 刘东不动声色地从他身旁掠过。那一瞬间,对方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瞬间停留在了刘东身上,并稍作停顿。那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贪婪,仿佛正在暗自估量着刘东怀中钱包的丰厚程度。 刘东并未理会这一切,依旧稳步前行,继续朝着列车的尾部走去。一路上,他仔细观察每一个人的面容和神态,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终于,当他抵达列车尽头时,再没有发现其他具有相同特征的可疑人物。于是,刘东毫不犹豫地转身折返。 目标看到刘东又返了回来,眯缝着双眼看着刘东,右手的两根手指不由自主地快速颤动了两下。 刘东身上笔挺的西服一看就价值不菲,敞开的衣服里更是露出了一截皮夹子,一看皮夹子的厚度就惹人眼红。 一撮毛和旁边一个穿着风衣的男子交换了一下眼神,对方轻轻的点了点头,做好了配合一撮毛的准备。 可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当穿着西服的男子走到他们身边时,穿风衣的男子借着列车一晃撞了刘东一下,一撮毛的手刚刚伸出,还没碰到刘东的衣服,对方却先一步动了手。 只见刘东面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一撮毛那凌乱不堪的头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一撮毛完全没有防备,他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紧接着便是钻心般的疼痛袭来。 “哎呀!疼……疼疼啊!”一撮毛发出一声凄惨的呼喊,声音在喧闹的车厢里回荡着,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他本能地想要挣脱刘东的束缚,但无奈对方力气太大,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突然间,那种剧痛变得愈发强烈起来,如同无数根钢针同时扎进头顶一般。一撮毛忍不住破口大骂:“快他妈松手!”然而,刘东却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求饶和谩骂,依旧死死地抓着他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将其往车厢连接处拖拽过去。 一撮毛拼命地挣扎,可那只手用力地拉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不得不跟着他的步伐快速移动。他的脚步踉跄,眼睛因为疼痛而泪水模糊。他试图挣扎,但那只手如同铁钳一般让他无法挣脱。 “草泥马!给老子松开手!”那身穿风衣的男子眼见自己的同伴竟被人死死揪住头发,顿时心急如焚,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 只见他双目圆睁,满脸狰狞之色,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般,不顾一切地朝着刘东猛扑过来。同时,他挥舞起那粗壮有力的拳头,带着凌厉的风声,径直朝着刘东的后背狠狠地砸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刘东仿佛早有预料一般,身形突然一顿,瞬间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转过身来,飞起一脚,犹如闪电般迅猛而又狠辣地朝着那名风衣男子的腹部狠狠踹去。这一脚力道极大,速度极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犹如疾风骤雨一般迅猛而至!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毫无防备可言。刹那间,他的身躯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彻底失去了平衡,仿佛被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狠狠推搡了一下,径直朝着后方飞去。 他的双臂在半空中慌乱地舞动着,竭尽全力想要抓住哪怕一丝一毫可以让自己稳定下来的东西。然而,空气却像无情的流沙,从他的指尖悄然流逝,丝毫不留痕迹,令他最终一无所获。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他那沉重的躯体狠狠地砸在了冰冷而坚硬的车厢地板上。最先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是他的后背,发出的声音低沉而闷重,紧接着,他的臀部、肩膀以及后脑勺依次着地,每一次撞击都带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痛苦的呻吟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他躺在那里,四肢无力地摊开,脸上表情扭曲,混合着震惊、痛苦和难以置信。他的眼睛紧紧闭上,牙齿紧咬着下唇,强忍着剧痛。 这一下顿时引起车厢里一片惊叫,周围的人慌作一团,他周围的几个同伙刚要起身往上冲却也被这一幕震惊。 刘东继续拖拽着一撮毛往两节车厢的连接处走去。 远处的乘警看到这一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慢慢的走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是的。 其实他们也恨极了这伙扒手,他们在火车上横行霸道,人数众多,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伙,一旦惹怒了他们,就会不断的报复你,眼见有人收拾他们,心里高兴着呢。 刘东拽着一撮毛到车厢头,一把把他掼倒在地,厉声问道\"你偷老太太的东西呢?″ 一撮毛眼中毫无惧色,边挣扎边喊″你他妈的是谁,我没偷东西,你他妈认错人了\"。 刘东的瞳孔深处,仿佛燃烧着两团无形的怒火,随时准备爆发。他的目光尖锐如刀死死地盯着一撮毛的眼睛。 只见那被唤作“一撮毛”之人,满脸横肉,一双三角眼中闪烁着凶狠而狡黠的光芒。他显然是个久经沙场、心狠手辣之辈,面对眼前的刘东毫不畏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是滚刀肉的架势。 此刻,一撮毛正用那充满恶意和挑衅意味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刘东,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然而,刘东却并未被这股强大的威压所吓倒,这帮扒手在他眼里就如跳梁小丑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双方对峙之际,刘东突然动了!只见他猛地抬起右脚,如同闪电般迅速朝一撮毛的脸颊踹去。这一脚势大力沉,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似乎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刘东那犹如钢铁般坚硬的脚掌狠狠地踢在了一撮毛的脸上。刹那间,一撮毛发出了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痛苦的声音所笼罩。与此同时,一股热腾腾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点点猩红的血迹,只见两颗染血带热的牙齿从他口中喷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后,轻轻地落在地上。 一撮毛满脸惊恐之色,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他艰难地抬起手,哆哆嗦嗦地指向刘东,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难道就不害怕打错人吗?” 然而,面对一撮毛的质问,刘东却显得异常镇定自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冷冷地回应道:“如果我真的打错了人,那么到时候我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说罢,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一撮毛把心一横,指着刘东骂道″艹你妈的,有能耐你今天就打死我″。 “好啊!既然如此,那今日我便索性满足你的愿望吧!”刘东的嗓音异常平静,但他的举动却与这平和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极为粗鲁暴力。只见其身形一闪,犹如闪电般迅速出手,瞬间牢牢抓住一撮毛正指向自己的那根手指,并使出全身力气猛地一拗。 刹那间,一阵清脆的“咔巴”声响彻四周,手指骨头断裂的声音令人心悸不已。一撮毛猝不及防之下遭受这般剧痛袭击,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嘴巴不由自主地咧开到几乎能触及耳根处,脸上满是痛苦扭曲之色,甚至险些晕厥过去。 “小兄弟,你如此行事恐怕不太妥当啊!这难道不是有悖于江湖道义吗?”突然间,一阵低沉而又略带沧桑感的嗓音从刘东背后传来。 他猛地回过头去,目光所及之处,竟是方才还端坐在那几人当中、满头花白发丝且身材略显矮小的那个老头。此刻,这位老头正用一种充满威严与质疑的眼神紧紧盯着刘东,仿佛要透过他的双眼看穿其内心深处一般。 “哼!”刘东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眼神冰冷如霜,仿佛能将人冻结一般,他紧紧盯着一撮毛,一字一句地说道:“只要他乖乖地把东西交出来,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他计较” 而站在对面的那个老头,则是一脸阴森森的笑容,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只见他微微眯起眼睛,透露出一丝狡黠和得意之色,缓缓开口道:“嘿嘿嘿……东西就在我这里,有胆子的话,尽管放马过来拿吧!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说完,他用手指了指刘东,似乎在向刘东示威挑衅。 刘东微微一笑,转过身来。 就在这一瞬间,老头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他的双手以极快的速度交替前伸,每一次抓握都带着破空之声,仿佛真的能够抓破空气。他的手指伸得笔直,指甲仿佛钢钩,闪烁着寒光直抓向刘东,一看就是内家鹰爪功。 鹰爪功的招式连绵不绝,老头的身影在狭小的过道中快速移动,每一次出爪都精准有力。他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每一击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他的动作既有鹰的迅猛,又有蛇的灵活,让人目不暇接。 刘东感到一股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扭头躲避,但为时已晚。老头其尖锐的鹰爪犹如利刃,已然抓向了他的肩膀。 刘东肩膀一沉,双手施展小擒拿手法缠向老头的手腕,没想到他快,老头更快,一只手已然搭上他的胳膊,用力一抓″哧拉\"一声,竟把刘东的袖子撕开,更是在刘东的胳膊上留下几道抓痕。 刘东吃痛,向后退了两步。他眼神冷厉地看着老头,心中暗自惊讶对方身手不凡,是除山田外他遇到的最厉害的高手。 老头见状,冷笑一声,再次发起攻击。他的步伐灵活多变,如鬼魅般扑向刘东,刘东集中精力,使出浑身解数应对。他侧身躲开老头的一记猛扑,随后迅速出脚踢向老头的腹部。 然而,老头反应极其敏捷,一闪身避开了刘东的攻击,并顺势抓住刘东的脚踝,将他猛地一拖。刘东陡然被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正好砸在挣扎起身的一撮毛身上。 刘东手一拄地,身子腾空而起,双脚猛地向后踹去,可是老头早有防范,双臂一横挡住了刘东一踢,双手一抓,又在刘东腿上留下两道血痕,刘东身子一软,又倒了下去,老头乘胜追击,一双银钩似的双爪直向刘东胸前抓来。 刘东再也躲避不开,右手敏捷地探入腰间,手指在腰间轻轻一勾,一把黑漆漆的手枪便出现在他的掌中。 他的眼神冷静而坚定,手腕轻轻一翻,将枪口指向斜上方。紧接着,他的左手迅速搭在枪上,枪栓向后一拉,发出清脆的“咔哒”声。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 ″小兄弟,咱们和你闹着玩呢\"老头望着顶在他脑门上黑洞洞的枪口,直觉得后颈上冒出一股凉气,一动也不敢动。 第223章 英雄的墓碑 ″动枪了,快躲开\"车厢连接处虽然比里面过道能宽敞一些,但也挤了不少人,刘东拽着一撮毛过来,吓跑了不少人,显得这里有些空旷,但也有几个胆大的在那看热闹,现在一看动枪了,急忙跑开,生怕子弹不长眼睛打到自己,更有胆小的偷偷去报告乘警。 刘东目光冰冷地凝视着自己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几道血痕,嘴角泛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哼!若不是我身手还算矫健,今日恐怕这整条胳膊都得废掉!” 站在一旁的老头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窘迫之色,干笑两声后,将视线移到了刘东那被自己撕破的衣袖处。 只见里面隐约透出一个龙爪的纹身图案,老头心头一震,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小兄弟,不知你是走哪条道儿的?说不定你家中长辈与我有所交集呢,大家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嘛……”显然,他已然笃定刘东必定是在江湖上闯荡之人,此刻只想着能和对方攀上些关系。 \"道你妈个头″刘东照着老头的头顶抬手就是狠狠一下,枪柄砸在老头的头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老头顿时感到一阵剧痛,眼前金星乱舞,脑袋嗡嗡作响。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几乎要失去平衡。疼痛让他瞬间皱紧了眉头,嘴角抽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捂着被击中的部位,痛苦地弯下了腰,额头上迅速鼓起了一个青紫的大包。 \"士可杀不可辱\",老头在遭受了那猛烈一击后,原本的惊愕和痛苦迅速被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所取代。他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紧缩,眼中闪烁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从眼眶中迸射而出。他的脸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额上的青筋暴起,像是要突破皮肤的束缚。 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那声音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愤怒和力量。他的身体紧绷,肌肉线条在愤怒的驱使下变得更加分明,仿佛每一块肌肉都在为即将爆发的行动积蓄力量,双爪更是如银钩一般。 架子摆的十足,但他却一动也不敢动,他从刘东身上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机,刘东的眼球深处的光泽坚硬而冰冷,仿佛两颗冰封千年的寒冰,不带一丝温度。 这股浓烈的杀机让老头浑身感到战栗,这个年轻人绝对杀过人,而且还不是杀过一个人,老头相信只要自己敢动一动,对方肯定会在自己的额头上开个洞,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萎缩下去。 ″东西呢?″刘东冷冷的问道。 老头无奈的回过头去一摆手,风良男子急忙把一个用手帕包裹的小包递了过来。 老头把东西交给刘东后一抱拳″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江湖日后好相见……\" ″去你妈的″刘东一脚把老头踹翻在地。 \"别动,都不许动\"几名乘警端着枪把几个人围在中间。刚才刘东收拾扒手他们装作看不见,但一听说动枪了,那可一点也不敢耽搁,急忙汇合冲了过来。 刘东见状这才把枪收了起来,一指一撮毛和老头说道\"这两个人是扒手,赃物已经缴获了,尤其是那个老头,手上有硬功夫,一个铐子恐怕铐不住,你们要小心″。 ″同志,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下手狠了点吧\"乘警见刘东身上有枪,想必是兄弟单位的同志,但把一撮毛打成那样,出手也未免太狠辣了。 只见刘东不慌不忙地从身上掏出了证件,他身上两副证件,但此刻如果拿出永昌公司的那副证件,恐怕不太妥当。于是,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后,便将自己的军官证和持枪证取了出来。 那位乘警接过证件,仔细端详起来。然而,当他看清上面的信息时,不禁心头一震,眼皮也猛地跳动了几下。紧接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而又紧张的笑容,嘴里还打着哈哈说道:“哎呀呀,原来是这样啊!真是不好意思……” 说着,便赶忙将证件递回给了刘东,并暗自庆幸幸亏没得罪对方。毕竟,面对军方系统的人物,尤其是像刘东这样身份特殊、疑似特工的存在,能尽量避免与之产生过多交集自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因为谁都知道,这种人的背景往往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可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甚至危险。所以,这位乘警心里很清楚,与他们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 \"这个赃物我去还给老人了″刘东举起手中手绢包成的小包。 \"好\"乘警点点头。 刘东回到刚才的车厢,刚才发生的打斗这边的人毫不知情,,围着老太太的人也散开了,只剩下中年妇女站在老太太身边安慰着她。 老太太的身子无力地靠在座椅的背上,眼神空洞,茫然地望着前方,恐怕现在唯一支撑着她的信念就是到孙子的坟前看一看。没有人知晓她心中是怎样的悲痛,只知道埋在记忆里的孙子的笑脸她始终没有忘却。 ″奶奶,东西找回来了,你看看还缺什么东西不?″刘东一条腿半跪在老人面前,把手里的东西递到老人面前。 一眼看到熟悉的手帕,老人眼中瞬间有了一丝神采。颤颤巍巍的接过手帕慢慢的打开。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的,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是的。手帕一层层的打开,露出了里面一叠十元、五元零散的钱币,和一个翠绿色的镯子。 老人在钱里翻了一会,找到一张照片,这才松了一口气,刘东看到照片上是一张肖南穿军装的照片,上面还没有领章,应该是新兵的时候照的,面色稚嫩,笑意盈然,依然还是当初那个少年。 “这是我那可爱的小孙儿啊!他走得那么突然……”老人颤抖着双手,将那张珍贵无比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捧起,仿佛捧着整个世界般,然后缓缓地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感受着那份仅存的温暖与思念。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老人那布满皱纹且浑浊不堪的眼眶中汹涌而出,沿着脸颊肆意流淌,滴落在衣襟之上,形成一滩小小的水渍。 一旁的刘东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悲痛欲绝的老人,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他的双眼同样湿润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掉落下来。 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默默地陪伴在老人身旁,给予她些许安慰和支持。 许久之后,老人终于从震惊和恍惚之中回过神来,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疑惑之色,目光缓缓地移向刘东,声音略微颤抖地开口问道:“孩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孙子名叫肖南的呢?难道说……你认得他不成?” 听到老人的问话,刘东的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他强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奶奶,其实我是肖南的战友啊!当初他英勇就义之时,我就在他身旁。” 话音刚落,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注入到了老太太那原本虚弱不堪的身躯之中。只见她猛地一用力,艰难地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并颤巍巍地伸出一只布满青筋、干枯如柴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刘东的脸颊,眼中闪烁着泪光,喃喃自语道:“噢,原来是南南的战友啊……”此时此刻,老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既欣慰又悲痛的复杂情绪,让人看了不禁为之动容。 “孩子,你能给我讲讲肖南是怎么牺牲的么?”老太太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轻声问道。她那饱经风霜的面容透露出一种温和与关切,但眼神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哀伤和期待。 刘东听到老太太的问题,不禁有些迟疑。他看着眼前这位坚强而又善良的老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这个话题对于老太太来说可能会带来巨大的痛苦,但同时也明白她内心深处对真相的渴望。 “奶奶……这……”刘东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担心自己的言语会让老太太伤心难过,但又觉得不能违背她的意愿。 然而,老太太似乎察觉到了刘东的为难,她轻轻地拍了拍刘东的手,语气坚定地说:“没事,孩子,我能挺得住。”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仿佛在告诉刘东,无论多么艰难的事实,她都有勇气去面对。 刘东感受到了老太太的决心,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回想起肖南英勇的扛起四零火箭筒,却被敌人机枪无情撕碎的情景。 ″小伙子,你坐我这讲″老太太对面座位上的一个大哥急忙让出了座位。而另外一边一个中年人也拿出一条崭新的毛巾搭在刘东胳膊上,掩住了那几道血痕。 刘东也没谦让,轻声的为老太太讲起了肖南牺牲时战斗的情景。沉痛而坚定的声音介绍了肖南的生平和英勇事迹,现场气氛愈发凝重。 顿时整个车厢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在细心地听着。就连别的车厢里过来人的时候都被人挡在车厢囗。 当刘东讲道被敌人猛烈的火力压制不能前进一步,肖南奋勇的扛起火箭筒被敌人机枪击中的时间,车厢里不知道谁振臂高呼了一声\"向英雄致敬,向英雄的奶奶致敬″。 顿时车厢里一片沸腾,无数的声音被带动起来,高呼着同样的口号。肖南奶奶激动的颤巍巍的站起来,端端正正的向车厢里的人鞠了三个躬,刘东并没有拦她,他想老人心中这一刻一定会为她英雄的孙子自豪。 列车还有二十多个小时才到滇城,等到老人的情绪有些稳定后刘东把老人带到了他的卧铺处,也许是老人年纪确实大了,又或许是终于知道孙子是如何牺牲的,了却了一番心事,躺了一会老人便幽幽睡去。 刘东就这样坐在窗前的小凳上观赏着外面的风景,看着老人慈祥的白发,心中无限感慨。 到了滇城,刘东搀着肖南的奶奶下了火车,下了车后他也有点发懵,他也不知道肖南在哪个烈士陵园。 得,还有个干姐姐呢,姐夫在省军区,一打听准知道。 \"姐,下班了″袁晓琪急匆匆的往外走,最近她时常恶心,作为经验丰富的护士她知道自己怀孕了,这是正常的妊娠反应,但在单位总是呕吐必竟不雅。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前脚才踏出大门,后脚便听到一声呼喊传来。袁晓琪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目光所及之处,竟是那个自己的干弟弟刘东!刹那间,她的脸庞绽放出欣喜之色,脱口而出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刘东面带微笑,轻声说道:“我刚刚才下车呢,一下来就有事想麻烦你″。 就在这时,袁晓琪注意到了刘东身旁搀扶着的那位老太太。她心生好奇,不禁开口询问道:“这位老人家是谁呀?”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疑惑和关切之意。 ″我战友的奶奶,我找你就是想麻烦姐夫给查一下我牺牲的战友在哪个烈士陵园″。 \"行,你告诉我你战友的名字,我回单位打电话″。袁晓琪问明白后又朝单位走去。 事情很简单,张天亮很快就从军事处查到了肖南的信息。他安葬在麻栗坡烈士陵园。那里位于滇南省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麻栗坡县麻栗镇。 这里是对y国参战老兵和烈士家人魂牵梦绕的地方。这里安葬着华国19个省市为国牺牲的英烈,他们大都才十八九岁,平均年龄不到22岁,他们中年龄最大的35岁,并且99%的都没有结婚,没有后代。 出于感激刘东上次的帮忙,张天亮从省军区给刘东要了一辆车,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就载着刘东和肖南奶奶去往文山。 肖南的墓碑很好找,不一会就找到了,肖南奶奶轻轻的坐在肖南的墓前,轻轻抚摸着斑驳的石碑,眼角的泪水翻涌,而眼前的肖南烈士却再难跟奶奶做一次简单的相拥。 第224章 你给我一根一根的查 阳光穿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庄严肃穆的烈士陵园。绿树成荫,鲜花盛开,陵园内一片宁静。 陵园内,一朵朵白色的菊花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鲜艳,仿佛在诉说着那段永不磨灭的历史。烈士们的英勇事迹,将永远铭记在我们心中。 刘东眼含热泪,恭恭敬敬地走到纪念碑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回忆起当年与战友们并肩作战的岁月,感慨地说:“你们的牺牲,换来了今天的和平。我们永远怀念你们,愿你们在天堂安息。” 刘东静静地凝视着眼前那一块块冰冷的墓碑,思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瞬间回到了第一次惊心动魄的穿插任务之中。 那是一个弥漫着硝烟与战火的日子,枪林弹雨交织成一幅残酷的画面。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由于情况紧急且异常艰险,他们不得不做出艰难的抉择——将七位英勇牺牲的战友遗体藏在 y 南坝北地区的山洞里。这一刻,刘东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无尽的悲伤和愧疚涌上心头。 此刻,站在这肃穆的墓碑前,那些烈士们坚毅的面容、无畏的眼神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们曾经是如此鲜活,充满朝气,怀揣着对祖国和人民的无限忠诚,义无反顾地投身到战斗之中。然而,命运却无情地夺走了他们年轻的生命,将他们永远定格在了那个血与火的时刻。 刘东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他感受不到一丝疼痛,因为内心的煎熬远胜于身体的痛楚。他默默地立下誓言: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找到那些被遗留的烈士遗骸,亲自将他们带回祖国的怀抱,让他们得以安息,让他们的英灵能够回归故乡,与亲人们团聚。 风轻轻吹过,吹动着刘东的衣角,也似乎在低声诉说着那段悲壮的历史。他知道,前方的道路或许布满荆棘,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肩负着使命,承载着对烈士们的承诺,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告慰那些逝去的英魂。 回去的路上,老太太一脸的安详,看到孙子安葬的地方绿树成荫,花草鲜美心中很是安慰,这恐怕是她一生中最后一次见到她心爱的孙子了。 回到滇城后刘东本想留老太太再住几天,可老人家执意要走,没办法刘东只能为她买好了车票,并拿出一千元钱悄悄的塞到了老人的包里。 忙完这一切,天色已经黑了,刘东只能找了一个旅馆住下,燕莎买的西服早已被火车上老头的鹰爪功撕碎了,二千多块,饶是他现在是个小富翁,也感到一阵肉疼。 东北现在已是银装素裹,冰天雪地,而滇城依然是一片春意,气温在零上十度左右,舒服的很。 刘东找个浴池洗了个澡,出来后看到滇城的大街小巷依然人潮涌动络绎不绝,这和东北那边天黑就睡觉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看到一家仍在营业的理发店,刘东便走了进去。 随着改革开放的大潮,涌现出了大批个体经营者,连国营的理发店也渐渐无力支撑了。 ″理发多少钱?″刘东问道。 ″理发一块五\"理发师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面色憨厚,听到刘东一嘴的东北大碴子味,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好,给我剪得稍短一些″刘东说道。 ″好嘞″ 师傅那精湛绝伦的手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只见他手中的推子犹如灵动的蝴蝶一般,在刘东的头上翩翩起舞。眨眼之间,原本有些杂乱的头发便被修剪得整整齐齐,仿佛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呈现在眼前。 刘东满心欢喜地走到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焕然一新的形象。果不其然,经过师傅妙手回春般的打理之后,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帅气了几分。 \"手艺不错师傅\"刘东伸手掏钱。 理发师盯着刘东手中递来的那几张钞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嘿哟,兄弟啊,就这么点钱可不太够哦!” 听到这话,刘东不禁感到十分诧异,他皱起眉头反问道:“噢?不够吗?” 理发师见状,心中暗自窃喜,他知道眼前这个刘东看起来就是个外地来的老实人,而且还孤身一人,这不正是自己可以趁机敲一笔竹杠的好机会嘛!于是,他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道:“没错,确实不够。我这儿理发可是按照头发根数收钱的,一根就得要一块五呢!” 刘东听后,脸上满是狐疑之色,难以置信地再次开口询问:“一根一块五?这到底是真是假啊?” 此时的理发师却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煞有介事的模样,振振有词地说道:“当然是真的啦!我这靠手艺吃饭的人,向来都是童叟无欺。 再说了,我给您理这发,用的可都是真本事啊,每一根头发都处理得妥妥当当的。其实吧,我觉着这价格已经算很实惠的咯!”说罢,他还故意挺了挺胸膛,仿佛在向刘东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刘东听完有些啼笑皆非,″那我要是不给呢?″ ″不给,呵,外乡人那可得有你受的了,哥几个出来吧″理发师当当的敲了几下桌子。 ″吱扭\"一声,理发店的里屋走出来三个一身痞气的男子,几个人身穿紧身衣裤,有的还故意露出纹身,给人一种嚣张的感觉。脚踩一双破旧的球鞋,走路时故意踢踢踏踏,显得很嚣张。 这几个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盘踞在理发店,他们喜欢在街头巷尾晃荡,寻找下手的目标,欺负弱小和外乡人,勒索钱财。 “怎么了?兄弟!”为首之人个头并不高,身材略显圆润,脸庞之上布满横肉,犹如凶神恶煞一般。他那胖乎乎的手掌紧紧捏住两颗核桃,伴随着手指的转动,发出“嘎嘎”的声响,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的威严不可侵犯。 此时,那位理发师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刘东,谄媚地说道:“大哥,就是这位来自东北的兄弟理完发后居然不肯付钱呐!您瞧瞧,这像话吗?”言语之中充满了挑拨之意。 听到这话,那个被称为大哥的胖子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紧皱,目光如炬地盯着刘东,义正言辞地说道:“噢?竟然还有如此这般行事之人?兄弟呀,你这般做法实在是有些不妥当啊!这着实令我等感到颇为棘手呐!”说罢,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眼前发生的状况感到十分无奈和不满。 身后跟随的两个人更是一左一右的把刘东围在中间,而理发师则是堵在了门口,让刘东有种插翅难飞的感觉。 这样的一幕着实让刘东来了兴趣,拽过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你算算,那我得给多少钱?″ 胖子瞄了一眼地上的一堆头发,微然一笑″既然兄弟是笫一次来,这事我做主,给你个友情价,你掏两千块钱得了\"。 ″噢\"刘东听完笑了,伸手从兜里掏出皮夹子,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查了起来。 几个地痞一见相视一笑,而胖子看到刘东钱包里厚厚的一叠钱,心里暗自后悔刚才要少了,这要是都抢过来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几个人眼巴巴地看着刘东查钱,没想到刘东查完又把钱塞回了钱包″巴搭″一声合上又揣进了兜里。 胖子脸一沉\"兄弟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这地上的头发有多少根,我想要个准数,要不然这钱给少了我心里不踏实\"。刘东认真地说道。 ″不必了,你就给两千元钱就行了\"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可不行,我这个人就喜欢较真,丁是丁卯是卯,绝不能占人家便宜\"刘东寸步不让地说道。 \"小子,你是在耍戏我么?\"胖子一脸的震怒。 ″对,我就是在耍戏你\"刘东猛然起身,肌肉紧绷如钢丝。只见他迅速伸出手来,如同铁钳般紧紧抓住对方的头发,用力一甩,将胖孑的脑袋狠狠地砸向镜子前面的桌面。 “砰!”一声巨响,桌子上的物品纷纷震落,胖子痛苦地扭曲着面部,额头上瞬间凸起一个红肿的包。刘东的动作迅猛而残忍,让人不禁为之一震,场面异常紧张。 身后的两个地痞怒喝一声,一齐扑向刘东,没想到刘东回身一记扫膛腿,这一脚犹如闪电划过夜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击中了那两名地痞的腿部。刹那间,只听得两声惨叫响起,那两人就像是被狂风卷走的落叶一般,毫无招架之力地摔倒在了地上。 站在门口的那位理发师原本还一脸轻松,但就在瞬间,脸色骤变。只见他眼神惊恐地望着屋里,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试图推开那扇紧闭的门,起身要逃。 就在这时,刘东突然手臂一挥,动作迅猛如闪电。刹那间,一道银色的光芒如同流星般从他手中飞出,以惊人的速度朝着理发师疾驰而去。那道银光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地朝理发师的耳边飞掠而过。 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那把锋利无比的飞刀稳稳地钉在了理发师眼前的门边上。刀柄深深地嵌入木头之中,而刀身则微微颤抖着,发出一阵低沉的“嗡嗡”声,顿时让理发师的动作一僵,哭丧着脸转过身来一动也不敢动。 屋内的几个人胆战心惊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刘东,刚刚还以为对方是一只待宰的小绵羊,没想到小绵羊眨眼间就变成了大灰狼。 刘东轻轻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手法熟练地弹开盒盖,随即一根香烟便跳跃着落在他的指尖。他用拇指和食指夹住烟,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火机,拇指一拨,火光跳跃,映照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他将烟头凑近火光,轻轻一吸,烟丝在瞬间点燃,发出微弱的哔啵声。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那烟雾在空气中慢慢扩散,形成一圈圈淡淡的涟漪。 几个地痞呆呆地看着,谁也不敢吭声,直到刘东抽了好几口烟才说道\"我从不肯欠别人的人情\"。 他一把拽过胖子按在地上\"来,给我好好的查一查这堆头发到底有多少根,查错一根,我保证打得你妈都认不出你来″。 \"兄弟,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哥几个一马″胖子不住的求饶。 \"别废话,查\"刘东脸色冷得像要凝出霜来一般,让胖子不禁打了个冷战。 ″一、二……一千五百二十九″胖子脸上的汗珠和血水混杂在一起不停的滴落在地面上。 \"不对,我看你好像少查了一根,从头查″刘东厉声喝道。 ″噗嗵\"一声,胖子再也忍不住了,一头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嚎啕大哭,其悲惨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 ″大侠,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抱着刘东的大腿苦苦哀求。 ″哼\"刘东轻哼一声,一脚把胖子踹翻在地,从兜里掏出一块五毛钱扔在地上,起身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伸手拔出自己的飞刀,对着浑身战栗的理发师说″再让我知道你讹诈人,打你个半残\"。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理发师的头点的如小鸡啄米一番。 第二天一大早刘东早早的就来到了上次打首饰的老凤祥金店,他手里的两颗宝石想要出手给那位老师傅,必竟上次相遇人家早就留了话。 金店是开门了,但老师傅还没有来,服务员给刘东倒了杯茶,他就在那慢慢等了起来。 \"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小兄弟″老师傅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那的刘东,心中不由一喜。 ″老师傅又来麻烦你了\"刘东笑着说道。 \"哎,尽说外道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我这有两块玉石想要出手,您给估个价,看看能不能收了″刘东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包。 ″噢,我看看″老师傅急忙拿起一副手套戴上。 当他打开小包的一刹那,瞬间惊得站了起来。 第225章 寻找肇事司机 包中的一块紫罗兰翡翠,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紫罗兰花,静静地躺在老师傅的掌心。它质地细腻,色泽浓郁,散发着淡淡的神秘气息。阳光透过翡翠,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泽,令人陶醉。 翡翠表面光滑如镜,触感冰凉,仿佛凝聚了天地间的精华。那抹紫色,时而深沉,时而明丽,犹如少女的腮红,让人怦然心动。而它旁边的帝王绿虽然也璀璨夺目,但一比之下顿然相形见绌。 “珍品啊!真正的珍品呐!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竟然能够在有生之年亲眼目睹两次那传说之中的紫罗兰翡翠,而且还都是在小兄弟手中!”老师傅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他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叹与感慨之光,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珍贵之物一般。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轻轻抚摸着眼前那块散发着神秘紫光的翡翠,手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透过指尖感受其中蕴含的无尽魅力和价值。 这块紫罗兰翡翠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坠落凡间,其色泽浓郁而深邃,犹如梦幻般的紫色云雾缭绕其间,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凝视着眼前的两块翡翠,老师傅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久之后,他终于缓缓将手中的翡翠轻轻放在桌上。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这两块绝世珍宝的珍视,又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 “小兄弟啊,”老师傅抬起头,目光落在刘东身上,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两块翡翠实乃稀世之珍,其价值难以估量。以我的财力而言,实在无法独自承受如此昂贵之物。 不过,我恰好认识一位从事珠宝生意已有多年的挚友,想必他对此也定会产生浓厚的兴趣。还请稍等片刻,待我前去打个电话,与他商议一番。” 刘东点点头表示同意,老师傅便匆匆忙忙的去打电话。 不一会便兴冲冲的回来,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喜色″成了,小兄弟,我那老友恰好在家,对这两块翡翠非常感兴趣,我们这就去他府上\"。 出了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老师傅的朋友处,在车上老人便将这个家族世代做珠宝生意的朋友给刘东介绍了一番。 老人的朋友住在市郊,是一个独幢小楼。 小楼坐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旁,位于繁华的市区的边缘,显得格外宁静。小楼占地约两百平方米,共有三层,风格典雅,充满古典韵味。 敲了敲门,不一会就有一个中年人走过来开门″老成叔来了\"看到敲门的老师傅热情的打着招呼。 ″明则今天怎么在家啊?″老师傅显然和对方很熟络,笑着交谈着。 推开院门,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蜿蜒向前,两旁是修剪整齐的花草,花香四溢。院子的角落种着一棵参天的梧桐树,树影斑驳,为小楼增添了几分诗意。 中年人引着两人进了楼里,一楼的大厅宽敞明亮,摆放着一套古色古香的家具,墙壁上挂着几幅水墨画,透露出主人高雅的品味。大厅的一角还有一个壁炉,冬天可以用来取暖,增添温馨氛围。 \"二位先喝点茶,我去叫父亲,马上会下楼,请稍等片刻″中年人说完便转身上了楼。 几分钟后一位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的老人快步下了楼。 人未到,声先到″建生啊,你这好久不来一次,倒让我十分想念啊\" 老师傅哈哈大笑的站了起来\"金兄实在是太忙了,我这见你一回还是托了这个小兄弟的福气\"随即为刘东和金姓老人做了介绍。 金老也戴上了一副手套,拿起刘东的两块翡翠仔细端详,不时对着阳光看着。阳光透过紫翡翠照在金老脸上闪映出一片奇幻的色彩。 \"啧、啧\"金老不断的发出赞叹声,末了才说道\"这是极品紫罗兰翡翠,我还是年轻的时候在缅国见到过一次,质地和大小远不及小兄弟手里这块。不过鄙人的小孙女却有一副耳钉,是生日的时候朋友相赠,是这种极品翡翠的余料所做,也堪称珍品\"。 一听这话老师傅和刘东相互对视了一眼,均已猜测到这个耳钉的来处。联想到老人姓金,刘东心中已有了几分预料。 \"金兄,不知道令孙女在不在家,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叫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 ″方便、方便,只是这年轻人贪睡,恐怕这个时间还赖在床上呢″金老笑呵呵的说道,回头便朝楼上喊着,″鑫鑫,鑫鑫,来客人了″。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着可爱小鹿图案睡衣的身影缓缓浮现。只见这位女孩双眼微闭,仿佛仍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之中,整个人显得迷迷糊糊、睡眼惺忪。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稍稍有些杂乱无章。 女孩轻轻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张开樱桃小嘴,打出一个哈欠。接着,她抬起纤细的玉手,随意地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慵懒姿态,宛如一只高贵的波斯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爷爷,您怎么这么早就叫醒人家呀?人家还没睡醒呢……”女孩一边嘟囔着,一边娇嗔地埋怨道。那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此时,坐在下面的刘东注意到了楼梯口处的女孩,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中暗自感叹:“果然不出所料,这位女孩就是金鑫!真是应了那句‘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面对眼前这个惹人怜爱的孙女,金老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疼爱与宠溺。他轻声责备道:“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赖在床上睡觉,一会儿午饭时间可就到啦!这里有两位贵客想要见见你呢,赶紧去换身衣服下来。”言语之间,尽显对孙女的关怀之情。 一听到有客人来访,原本还有些睡眼惺忪的金鑫,这才慢悠悠地伸出手来,轻轻揉搓着自己的双眼,然后努力朝着楼下望去。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坐在楼下沙发上的那个人影时,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瞬间僵在了原地。 她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刘东的身影,嘴巴微张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抬起手指向沙发上的刘东,结结巴巴、满脸惊愕地开口问道:“你……你怎么来了?”说完这句话后,她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低下头去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物。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顿时发出了一声惊恐万分的尖叫:“妈呀!”随后便像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小兔子一般,迅速转过身朝楼上跑去。 而在临离开之前,她还没忘记狠狠地瞪了坐在一旁的金老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埋怨和嗔怒。 这下倒轮到金老愕然了,惊奇的问刘东″小兄弟莫非认识我家鑫鑫?\" ″嗯,也算见过几次面,她是我高中一个同学的大学同学″刘东点头回答道。 ″哦,莫非那副紫罗兰耳钉也是小兄弟相赠\"金老继续问道。 \"正是\"。 金老此时心中已然明了,这位年轻的小兄弟极有可能便是自家孙女那众多倾慕者之中的一员。要知道,他的宝贝孙女金鑫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生得一副花容月貌,那俏丽的模样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随着年岁渐长,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如此佳人,自然引得无数男子为之倾心,其身边的追求者犹如那过江之鲫般数不胜数。这些人或英俊潇洒,或才华横溢,亦或是家世显赫,但无论如何,都难以打动金鑫那颗高傲的心。 “小兄弟啊,你这两块玉石当真打算出售吗?不知你心中期望的价格是多少呢?”金老紧紧握着那两块玉石,目光犹如被磁石吸引一般,怎么也挪不开,眼中满是喜爱之情。 “老先生,不瞒您说,我对玉石可以说是完全不懂行啊!这几件物品其实都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只是近期我遇到了些急事,急需一笔现金来应急,迫不得已之下,才想到要将它们变卖出去。”刘东面不改色地撒了一个小谎。 ″哦,那好,我和建生商议一下,一定会给小兄弟一个满意的价格″。 “金老,您二位请!”刘东连忙站起身来,他微微躬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后,便迈着轻盈的步伐,开始缓缓地绕着这座精致小巧的小楼的客厅踱步起来。 就这样,刘东巧妙地避开了那两人的低声细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还不到十分钟,只见那两人似乎已经商议完毕。 \"小兄弟,我们商议了一下,这两块玉石我们一共做价二十五万元,你看怎么样?″金老一脸期待的看着刘东。 ″二十五万元?″刘东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给出了如此高的价格,这在当时简直是天文数字。 “没错,二十五万元!这已经是我们所能给到的最高报价了,请你务必慎重考虑一下,觉得如何呢?”金老满脸堆笑,语气却异常谨慎,甚至带着一丝讨好与恳求之意,小心翼翼地向刘东询问道。 “好,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刘东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双方很快达成一致意见,并约定好在明晚结清所有款项。随后,刘东潇洒地站起身来,微微颔首示意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那两位老人开始商讨如何凑齐这笔巨额资金。 这时,楼梯上脚步声响起,金鑫换了一身米色的休闲服,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蹦蹦跳跳的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爷爷,人呢?”金鑫瞪大眼睛,满脸诧异地望着空荡荡的沙发,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一旁的金老也是一脸惊愕,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缓缓说道:“走……走了啊。” 听到这话,金鑫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脸上泛起一抹焦急的红晕,跺着脚埋怨道:“怎么能让他走了呢?”说罢,她气鼓鼓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楼上奔去。那俏丽的身影仿佛带着无尽的失落和不满。 金老眼光何等老辣,一眼看出原来这小子不是自己孙女的追求者,相反倒是自家娃上看上了人家,不禁对刘东产生了一丝好奇。 几天之后刘东已然悄然返回了金陵,行动之隐蔽连刘铁山一家都没有告诉,所以他更不能住在刘铁山家。 他租了一幢房子,位于金陵市区边缘,独门独院,很是安静。新提的桑塔纳轿车就停在院门口,这是他花了十六万元购买的,比起刚出这款车时的二十八万已经降价了很多。 出于谨慎,刘东微微的化了点妆,改变了一下自己的相貌,略微粘了一点小胡子,显得老成一些。 撞死刘北的重型卡车是属于市建筑公司的,刘东只用了两盒烟的代价便从市建车队的一个司机那拿到了肇事司机刘亚辉的住址。 ″小兄弟,你打听那个刘亚辉有什么事情么?\"那个司机好奇的问了一句。 \"别提了大哥,这小子欠了我点钱,怎么也找不到人了,我寻思这马上到年底了,怎么也得把这账结了″刘东认真的说道。 ″嗐,小兄弟,这小子出事以后就没来上过班,听别人说现在变得好像有钱了,你要找他要钱还得抓紧呢,对了,这小子家是外县的,只不过是在这租的房″。司机热心的说着。 刘亚辉租的房子在火柴厂的宿舍,是一片筒子楼,刘东按着司机给的地址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地方,走进楼内,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的气息,伴随着岁月沉淀的味道。楼道里光线昏暗,墙壁上的白瓷砖已被熏得发黄,楼梯扶手磨损严重。 按着门牌号找到了房子,刘东\"咚咚咚\"的敲起门,敲了好几遍也没有人回答,刘东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找谁?″旁边的一个房门打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打开门问道。 ″我找这屋的租户″刘东说道。 ″奇怪,好几天没看到他人出来了,是不是回老家了?咦,楼道里什么怪味\"中年人纳闷的说道。 刘东也闻到了一种异味,刚开始还以为是楼道里发霉的味道,但心里一动,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226章 这是要活埋我 筒子楼的门都是那种硬板门,没有玻璃。但是上面的格子里却有两块玻璃能看到屋内的情形。 刘东伸手一扒上面的横梁,一个引体向上,脑袋就伸到了上面,透过玻璃朝屋内望去。 屋内的光线虽然昏暗,但是仍然可以看清屋里的情景,外面是一个小厨房,里面的门敞开着,可以看到一个男人躺在沙发上。 男子身上穿着一件松垮的t恤和一条短裤,四肢无力地垂落在沙发边缘。他的嘴角残留着一些泡沫,嘴角附近有几滴暗红色的液体,疑似是呕吐物。沙发旁边的地板上,有一摊已经干涸的呕吐物,早已死去不知道多久了,两个人闻到的异味应该就是尸体腐烂散发出的气味。 \"被灭口了″这是刘东心中萌生的第一个念头。 ″看见什么了?小兄弟″中年男人看到刘东从门上下来急忙问道。 \"报公安吧,人已经死了\"刘东平静的说道。 ″什么死了?怎么会这样\"中年人不可置信的说道。 ″对,看样子应该是死了好几天″刘东点点头。 \"我穿件衣服去报案,你等等我\"中年人急匆匆的回屋去穿衣服。等到他再出来时刘东已经不见了。他也没有多想,下了楼骑上自行车急忙朝派出所而去。 司机死了,看样子应该是中毒身亡,只是不知道是自杀还是他杀,但这条线终归是断了。 尹少军最近春风得意,局里的副政委退休了,组织上找他谈过话了,有意让他接任。虽然行政级别是一样的,但也算进了局班子,还有进步的空间。 他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走起路来仿佛脚底生风,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有力量。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不时地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 与人交谈时,他总是面带微笑,语气和蔼,让人如沐春风。在同事们羡慕的目光中,他显得更加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来。 尹少军的家在离局里四五里路的秋下,那里全是一排排的平房,是粮食局的家属房。尹少军的老丈人是粮食局的一个中层干部,妻子也在粮食局工作,双职工的家庭,又有娘家人帮衬着,小日子过的倒也红火。 平房虽好,但总也没有楼房气派方便,况且公共厕所里臭气冲天,每次上厕所尹少军都强忍着呕吐的感觉。 ″换房子,一定要换\"这是尹少军对老婆冯辉许下的承诺,现在腰包鼓了,说话也硬气起来了。 南湖新村刚建成没几年,是金陵最好的小区,也是当时全省规模最大、配套齐全的新型住宅区,也是全华国主体、配套工程一次性投资建成的最大住宅区。 虽然售价达到了三百元一平,但尹少军还是毫不犹豫的购买了两套。对,是购买了两套,只不过其中的一套他老婆并不知道,也不是用他的名字,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饱暖思淫欲,尹少军也不例外。最近他搭上了一个医院的医生,丈夫车祸去世,带着一个小女孩。 这位医生生得一副姣好面容,其气质端庄娴雅、秀外慧中,令人见之难忘。然而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她在某一方面所展现出的超凡技艺和无穷变化,宛如繁花似锦,绚丽多彩,绝非家中那位容颜渐衰、索然无味的“黄脸婆”所能相提并论。 仅仅只是一眼,尹少军便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道迷人的倩影。他心甘情愿地为之挥霍无度,不惜一掷千金,只为能博得美人一笑,换取片刻的欢愉与满足。 毋庸置疑,所有这些事情皆是在一种极其隐秘的状况下悄然展开的。要知道,处于那样一个特殊的时代背景之中,任何一段见不得光的地下恋情倘若不慎败露,那么等待当事人的必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们不仅会遭受世人无情的鄙夷和唾弃,原本拥有的良好声誉也将毁于一旦;更为严重的是,其个人的政治生涯亦会因此而画上句号,从此与光明的未来失之交臂。可以说,这种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八九年的元旦钟声敲响,尹少军拖着疲惫的双腿往家走去,天气有些冷,他不由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越是到节日的时候缉毒大队的工作就越忙,这个时候聚会庆祝的人特别多,那些贩毒的,吸毒的活动的也更厉害,所以加班突击检查那更是常事,好在局里的任命马上就要批下来了,过完年自己就要走马上任了,就不用冲在第一线了。 新家离单位有一段距离,凑巧的是自行车后带还没气了,他只得步行回去。要不是怕突然的暴富引起别人的怀疑他非得像杨剑一样买辆小汽车不可。 走到小区门口,他有些犹豫不决,两个家相隔两幢楼,不知道回哪个好,正在思索中,对面一个醉汉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那个醉汉脚步踉跄,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风中的柳枝。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跳一场不合拍的舞蹈,左歪右倒,险些跌倒。眼神迷离,面色红润,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是在梦游,让人不禁为他担忧。 尹少军后退两步警惕地摸了摸腰上的手枪。作为一名缉毒警察被人打击报复那是常有的事,必要的防备还是要有的。 刘东跟踪了尹少军好几天,早把他的所有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但他不知道尹少军今天会回哪个家,所以就只能等在小区门囗。 好在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小区门口一个人也没有,那个年代根本没有监控保安什么的,倒也不怕人看到。 那个满脸通红、浑身酒气的醉汉摇摇晃晃地走着,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些什么。他与尹少军之间仅有短短几米的距离,但就在这时,他的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他一下。只听得“噗嗵”一声闷响,醉汉那笨拙的身躯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先是本能地挣扎了几下,试图重新站起来,然而酒精早已麻痹了他的神经和肌肉,使得他的努力变得徒劳无功。 几番尝试之后,醉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无法起身,于是干脆放弃了挣扎,像一滩烂泥似的直接瘫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紧接着,一阵低沉而又痛苦的哼哼声从他口中传出,回荡在这寂静的街道上空,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尹少军看到他不像是装的,这才走过去查看。醉汉不停的哼哼着,身体在无力地颤抖。尹少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扶,而是看到他并没有什么事,就绕开他的身子转身而去。 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醉汉的眼眼瞬间睁开,双脚在地面一蹬,身体如泥鳅一般贴着地面猛然滑出。 伸手一捞,已然抓住了尹少军的脚脖子,他的动作流畅而迅猛,仿佛经过无数次的演练。在那一刹那,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全身的肌肉紧绷,用力一拉。 尹少军突然感到脚脖处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脚踝处传来,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双手本能地向前伸,试图抓住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但空气中只有冰冷的寂静。最终,他重重地摔倒在坚硬的地面上,尘土飞扬,他的肺部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 刘东的手臂轻轻抬起,手指并拢,指尖微微弯曲,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击打角度。他的手腕灵活转动,带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劲力。 就在尹少军倒地转身的瞬间,他的手臂如同弹簧般迅速伸长,指尖以惊人的速度触及对方的颈部。那一下击打,精确地落在颈动脉上,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足以让对方瞬间失去意识,又不会造成严重的伤害。空气中似乎响起了轻微的噼啪声,那是电流贯穿神经的声音,又或是力量瞬间释放的声响。 尹少军的面部表情在那一刻凝固了,眼睛瞪大,却未能捕捉到任何事物,因为意识已经在那一击之下中断。身体似乎还在惯性作用挣扎了一下,然后就再也动弹不了啦。 尹少军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他本能的想抬起头,但一动,头部就撞在什么东西上。 他的意识逐渐清醒,这才发现自己四肢被紧紧地捆绑着,动弹不得,而嘴也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塞住了。他的手腕和脚踝处传来阵阵疼痛,显然是绳索勒得太紧,已经开始割伤了他的皮肤。 通过身体的蠕动他发现,他被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而这个空间还在不停的颠簸着,思索了一会,他才猛然醒悟他是被人关在汽车的后背箱里,而汽车在不停的行驶着,不知道去向是哪。 后备箱内漆黑无比,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从前面座位的缝隙中透进来。尹少军尝试挣扎,但每一次扭动都让绳索更加深入肌肤,他只能无奈地放弃。他的身体蜷缩着,尽量让自己的四肢保持一点舒适的位置,但空间狭小,几乎不可能。 车子的每一次颠簸,都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击着冰冷的车厢底部。他的耳边回响着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以及引擎低沉的轰鸣。恐惧和绝望在他的心中蔓延,他不知道自己将被带往何处,更不知道抓住自己的人是谁,也还不知道自己能否逃脱这场厄运。 后备箱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尹少军感到呼吸困难,他的心跳加速,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试图呼救,但自己的嘴巴被塞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在这密闭的空间里,他的声音仿佛被吞噬,无人能够听见。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尹少军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听到了车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靠近。后备箱的门被缓缓打开,一束刺眼的光线照进来,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在这一刻,他的命运似乎已经不再掌握在自己手中。 来人用力的提起他从后背箱中出来,犹如提一只小鸡一样″呯\"的一声扔在地上。尹少军的腰被地上的石头″咯″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尹少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片森林,夜幕如同厚重的帷幕,将森林紧紧包裹在一片黑暗之中。月亮被乌云遮蔽,只有零星的星光透过树梢,勉强照亮着浓密的树木。 树木如同沉默的守卫,高大而密集,它们的枝叶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如同低语般的沙沙声。这些声音在寂静的夜晚被放大,让人不由得紧张地环顾四周。 那个男人粗暴地拽住尹少军身上的绳子在地上拖着走。尹少军的背部和双腿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每一次移动都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但声音微弱,几乎被脚步声和绳索拖地的声音所掩盖。 他的身体不时撞到散落在地上的石头和树干,每一次撞击都让他的痛苦加剧。“求你...停下来...”尹少军的声音嘶哑,在喉咙里呜咽着,他的眼泪和尘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污迹。 森林的地面被厚厚的落叶覆盖,每一步踩下去都会发出轻微的破裂声,这些声音在夜晚的森林中回响,让人心弦紧绷。偶尔,一阵寒风吹过,树枝断裂的咔嚓声让人心头一紧,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从黑暗中跳出。 那个如魔鬼一般的男人终于停了下来,尹少军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长这么大他头一次感到时间竟是如此难熬,这几分钟,他简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尹少军拼命的蠕动着,想要吐出嘴里被塞的东西,问问对方到底是谁?可是嘴里的东西塞得太紧了,舌头根本用不上力。 男人并没有搭理尹少军,而是点燃了一根烟,站在那里静静地抽着。树林里松涛阵阵,不时有夜鸟的惊叫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男人抽完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铁锹来,开始在地上挖坑。 尹少军这才意识到,对方这是要活埋他,他挣扎的滚动身子,拼命的在地上蠕动。 第227章 生吃毒蛇的魔鬼 在这个被黑暗笼罩的森林里,尹少军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冷酷无情的人,他的面孔扭曲着,手中的铁锹如同死神的镰刀,一下又一下不停地在地下挖着。他的心跳如同击鼓般急促,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敲打着死亡的节奏。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在一片窒息的海洋中。 尹少军试图张大嘴巴呼救,但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液体,堵塞喉咙里的东西更像是铁棍一般坚硬,他只能发出绝望的气泡声。眼泪早已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仍然能清晰地看到那个不断扩张的墓穴,它就像一张血盆大口,准备吞噬掉他。 尹少军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每一块肌肉都在抗拒着即将到来的命运。他感到自己的四肢被无形的链条束缚,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这致命的牢笼。时间仿佛在加速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而他就像是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的人,明知坠落是唯一的结局,却仍不死心地伸出求救的手。 他被恐惧紧紧裹挟,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那个黑暗的深渊,而死亡的阴影已经覆盖了他的全身,他仿佛已经能够感受到冰冷泥土的重量,压得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绝望。 终于那个人挖掘泥土的声音消失了,尹少军清楚地看到对方挖的坑到了膝盖处,埋一个人绰绰有余。 紧接着他感觉又被人提起,″嘭″的一声扔到了坑里,这一下尹少军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整个人都已经被绝望包围。 终于来了,当第一锹泥土覆盖在身上的时候,尹少军心里反而一松,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脑海中闪过妻子和女儿的面孔,心里一阵阵懊悔,竟然没有看上他们最后一面。 刘东撮了几锹,显然是有些累了,手中的锹往旁边一扔,又点燃了一根烟。此时的尹少军虽然无法看到刘东的身影,但敏锐的嗅觉却让他立刻捕捉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飘来的那缕淡淡的烟草清香。 他像是一个饿极了的人突然嗅到美食的香气一般,情不自禁地用力抽动起自己的鼻子,想要尽可能多地吸入这股令人陶醉、着迷不已的美妙味道。因为对于此刻的尹少军来说,这或许就是他留在人世间所能闻到的最后一丝独特气息了。 尹少军的下半身被入了泥土之中,仿佛大地要将他吞噬一般。只有上半身还勉强在外面露着,那副模样显得无比狼狈和无助。然而,站在坑边的那人却始终无动于衷,没有再继续动手,他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刻对于尹少军来说都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折磨。 他瞪大双眼,拼命挣扎着想从泥土中挣脱出来,但身体却动弹不得分毫。汗水顺着额头滑落,与脸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污浊的痕迹。内心的恐惧、绝望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几乎窒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只觉得喉间一轻,堵在嘴里的东西被对方一把拽了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本能地开始大声呼喊求救,声音沙哑而凄厉,回荡在空旷的荒野深林中。 “呵呵!”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传来,如同一股寒风吹过尹少军的脊梁,让他不禁浑身一颤。那声音充满了冷酷与阴森,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无情地嘲笑着眼前这个可怜的人。 “你尽情喊叫吧!”对方的语调愈发低沉而险恶,“这里距离最近的人家足有十公里之遥,而到公路更是有三公里。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任何人听到你的呼救声。哈哈……”这话语如同诅咒般萦绕在尹少军耳边,令他陷入绝望的深渊。 尹少军满脸惊恐,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他心颤抖着,苦苦哀求道:“大哥啊!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我真的很有钱,有好多好多的钱呐!全部都给您,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求求您啦!”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恐惧和悔恨,此刻的他已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骄傲与自信。 \"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冷酷的声音从空中飘来,声音很轻,份量却极重。让尹少军瞬间感觉到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让他本已绝望的心,有了一些生机。 \"大哥,你有什么条件,我全答应,只要你放过我,什么都好说\"尹少军的心态早已崩溃,现在对方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好,那就把你这些年做过的坏事全都交待出来,一样都不许隐瞒″刘东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说,我说\"尹少军拼命的点着头,他的思绪飘回到童年,那些偷窃的行为在当时似乎只是孩子间的游戏,而他甚至连在上中学时偷看老师洗澡的事都一一交待了出来。 ″啪″从土坑上面扔下一个土疙瘩正打在尹少军的胸前″说重点,这两年的事,别的不用交待″声音冷酷又无情。 ″好、好\" 尹少军便把这两年如何贿赂领导爬上指导员的位置,又如何对不起老婆勾搭女医生的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刘东丝毫没有不耐烦的神色,摆弄着手里精巧的小录音机,静静地听他讲完,才问道″刘北是怎么死的?″ ″刘北是怎么死的″这句话如炸雷一般在尹少军耳边响起,对方绕来绕去这才是重点。 ″刘北不是我杀的,是魏正和杨剑,是他俩,是他俩设计杀的刘北,跟我无关呢\"他声泪俱下的极力开脱自己。 ″杨剑是谁,他为什么要杀刘北?″刘东的手紧紧地攥着铁锹的锹把,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机。 躺在坑里的尹少军也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杀气,他相信只要自己有一丝犹豫和隐瞒,对方手中的铁锹绝对会拍在自己的头上。 \"杨剑是我们局长的公子,也是金陵最大的毒贩,刘北正是发现了魏正的秘密,才被他们灭口的\"尹少军把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他和魏正为杨剑运送毒品的事全交待了出来。 当刘东得知杨剑最初计划竟然是要对刘北实施强暴之时,他的双眸之中瞬间涌起了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与杀意!那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一般,而其中所蕴含的无尽杀机更是如同一股凛冽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此刻的刘东紧咬着牙关,嘴唇微微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冰冷至极的话语:“这个人……必须得死!”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空中炸响,带着一种决然和坚定,似乎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他实现这个目标的决心。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沉甸甸的分量,透露出他内心深处对杨剑这个必杀的决心。 ″还有一件事,刘北缴获的毒品是不是你调的包?″ 尹少军心里一颤,对方连这件事都知道,显然是有备而来,忙不迭的说″是我,是我调的包,我有罪,我有罪啊\"。 ″调包的毒品哪去了?\" ″卖给天南市青龙帮一个叫浩哥的人,卖了四万块钱,钱我没动,都还给你″尹少军只求这一切快快结束,无论刘东问他什么都赶紧交待。 ″天南市浩哥,难道是周浩\" ″对,对,就是周浩\"尹少军拼命的点头。 刘东脑海中浮现出耿东来殷切的目光,当年对方从熊口下救了他一命而放弃了逃亡的机会。自己答应为他报仇,五年了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做,没想到对方却送上门来了。这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躺在坑里的尹少军突然感到一阵细微的瘙痒,起初他以为是蚊虫叮咬,便随意的故拥了一下身体,但紧接着,一种黏滑的感觉从他的小腿上传来,他拚命的低头一看,只见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正缓缓地沿着他的裤腿向上爬行。 毒蛇的鳞片在稀疏的光线中闪烁着幽幽的绿光,它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冷。尹少军的心跳瞬间加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他屏住呼吸,生怕任何突然的动作会激怒这条致命的生物。 毒蛇似乎并不急于发动攻击,它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缓慢速度,沿着尹少军的腿爬到了他的腰部。每一下蛇鳞摩擦衣物的声音,都像是在尹少军心中敲响的丧钟。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冷汗不断地从额头滴落。 他想要大声呼救,但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声音。毒蛇继续向上,它的头微微抬起,蛇信在尹少军的耳边轻轻舔舐,那种湿滑的感觉让他已经崩溃的神经更加的脆弱。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脸上一轻,手电光的照射下,他看见坑边那个幽暗的身影一把捏住了蛇头,把毒蛇从他的身上拿了下来。 他的手指以一种近乎虐待的方式挤压着毒蛇的身体。毒蛇痛苦地扭曲着,发出嘶嘶的声音,但那个人却以此为乐,嘴角扯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尹少军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用牙齿一点点地撕下蛇皮,就像是在剥开一个水果的皮。他的动作缓慢而刻意,很快蛇肉在空气中暴露出一个缺口,那个人用手指揪住蛇皮使劲一拽,″嘶拉″一声,整张蛇皮与蛇体分开。而那个人一口咬住蛇肉,鲜血染满了他的嘴角,他却像是在品味一道精致的料理,细细咀嚼,甚至在口中回味。 \"这个人是魔鬼\"尹少军颤抖着一下晕了过去。 刘东第一次吃蛇肉还是黑子的手艺,不过是烤熟了吃的,再以后深入敌后潜伏穿插茹毛饮血更是常事。 刘东看着昏厥过去的尹少军,用刀挑开了他身上的绳子,刚要起身,却听到林子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刘东身形如电般猛地一蹿,整个人犹如一道疾风,瞬间便滚入到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之后。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之感。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已拔枪上膛,宛如一头敏捷的猎豹,借助着周围环境的掩护,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方才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每一步都轻盈而稳健,仿佛脚下生风,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尽管刘东的速度足够快,但却依然没有任何的发现,只不过他依稀的觉得那一丝叹息似乎有些耳熟。 尹少军疯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是在远离市区的山脚下发现的。 发玩他时,他的手在空中胡乱比划,时而紧握,时而松开,就像在弹奏一首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疯狂旋律。他的嘴角挂着扭曲的笑容,时而抽泣,时而狂笑,情绪变化无常,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你们看,那些小虫子,它们在跳舞!”尹少军被送往医院,他突然指着墙角的一群蚂蚁,大声喊叫。他的声音沙哑而尖锐,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他的身体随着他的喊叫不停地前后摇晃,就像是风中摇曳的枯草。 他又突然停下了动作,眼神变得空洞,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接着,他又猛地抱住自己的头,发出痛苦的哀嚎:“不!不要!它们在我的脑子里,它们要吃了我!” 所有人都感到诧异,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样一位优秀的前途无量的人突然疯了。 晚上的时候,刘东敲响了刘家的房门,开门的是刘南,自从刘北牺牲后她一直没回京都,就在金陵住着。 ″爷爷,刘东来了″刘南朝屋里喊了一声,便给刘东拿拖鞋换下。 刘家今天人很全,连平时不怎么回来的刘震林也在家,自从刘北牺牲后他也苍老了不少。 \"爷爷″刘东和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刚要和刘震山罗兰打招呼,刘铁山一摆手″都是自家人,不用来那些虚的,坐″说着一指沙发。 刘铁山神情威严,自带有上位者的气势″说吧,你一定是有什么发现,要不然你不会来见我″。 老爷子如此开门见山,刘东自然毫无隐瞒,他悲痛地说″爷爷,小北确实是被人害死的\"说着他拿出录音机把尹少军的交待放了出来。 听完录音刘南早已和母亲罗兰抱着哭成一团,而刘震林″啪\"的一声指案而起\"这帮畜牲″。 第228章 我给你拔枪的机会 刘震林此刻只觉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熊熊燃起,他那最心爱的女儿啊,竟然遭此毒手,惨遭谋害!而更让他痛心疾首、无法接受的是,凶手居然来自他们公安内部!这简直就是对他信仰和职业操守的无情践踏,又怎能不让他感到心寒如冰。 “我这就给市局的李文局长打电话!”刘震林咬牙切齿地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 说罢,他猛地站起身来。只见他紧紧握着拳头,青筋暴起,双眼喷射出怒火,此刻如果魏正就站在他对面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撕成碎片。 ″慢着\"刘铁山威严的声音响起,让刘震林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刘铁山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满脸怒容的儿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说道:“就凭咱们家如今的地位和权势,要想让那几个家伙消失简直易如反掌!他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小公安分局局长的儿子罢了,难道还能反了天不成?难道还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听到父亲这番话,刘震林冷哼一声,努力压制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缓缓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这时,刘铁山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刘东,开口问道:“小刘啊,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呢?” 刘东慢慢地抬起头来,他的眼神坚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语气铿锵有力地回答道:“爷爷,这件事情您就放心交给我处理吧!杨剑这个人必须死,如果只是简单地把他们交给公安机关,虽然到最后也是死刑,但实在是太过仁慈了,这样根本无法解我心头之恨。” ″刘东,触犯法律的事能不做还是不要做的,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你的前途″刘震林忧心忡忡的说。 ″叔叔,我也不是蔑视法律,实在是我这精袖分裂症时好时坏,发作的时候做了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刘东揉了揉脑袋。 ″唉,你这是在钻法律的空子\"刘震林还是有些迟疑。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你放心大胆地去做吧!不必有任何顾虑!我刘铁山今天就做一回恶人。 不过你放心,就算不要头顶这乌纱帽,我也定会护你周全,保你一命无虞!此次之事,算是咱们老刘家亏欠于你,但请相信,我绝不会让你白白付出!”刘铁山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令人不禁为之侧目。他那坚定的眼神和决然的表情,透露出一种无可撼动的决心与担当。 刘东点点头准备起身告辞。 这时,哭了半天的罗兰站了起来″刘东,虽然小北不在了,但你就当这里是你的家,随时可以住在这里。南南过段日子就要回京都了,我和你叔叔另有住处也不常回来,你来来回回也有个落脚的地方″说着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刘东。 刘东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钥匙,无论他来与不来,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法回绝。 ″刘东″刚走到院里的刘东被刘南叫住,回头一看,刘南静静地站在月光下,银色的光辉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那未干的泪痕。她的眼眸深邃,仿佛藏着星辰大海,泪水在其中闪烁,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可能是泪水的痕迹,也可能是月光的温柔抚摸。长发披肩,随风轻轻舞动,与夜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在这寂静的夜晚,她的悲伤与美丽,共同编织成一幅动人的画面。 刘南的面庞与刘北有几分相似,恍惚间刘东还以为刘北站在他的面前,一时竟然有些痴了。 \"刘东\"直到刘南又叫了他一声,才醒转过来,顿时一阵尴尬。 \"这是我妹妹的玉佩,我只不过借带了一阵子,现在小北不在了,都交给你吧\"说着从脖颈间解下那块凤形玉佩。 刘南缓缓地抚摸着手中的玉佩,仿佛能感受到妹妹的温度一般。 刘东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玉佩,它静静地躺在刘南那白皙而修长的手掌之中,散发着一种温润而神秘的光芒。那洁白无瑕的质地宛如羊脂玉般细腻柔滑,上面雕刻精美的凤凰图案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看着这枚玉佩,刘东心中对刘北的思念之情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那些曾经与刘北共度的美好时光,那些欢声笑语和温馨瞬间,此刻都如同电影画面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然而,尽管内心深处有着万般不舍和眷恋,刘东最终还是强忍着泪水,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刘南,这块玉佩还是由你留着吧。毕竟它承载着我们对小北无尽的怀念和牵挂。就让它继续陪伴着你,就好像小北从未离开过一样。”说完这番话后,刘东猛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生怕再多停留一秒钟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留下刘南站在原地,手握着那块玉佩,久久凝视着刘东远去的背影,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刘东的车并没有停在住处旁边,而是停在了离他住处三百米远的一处小学旁边,他踏着夜色缓缓地朝房子走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和走时一样。当他插入钥匙,轻轻转动门锁,一种微妙的不对劲感袭上心头。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推开门的一刹那,他立刻察觉到屋内氛围的不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不属于他的气息,微弱的月光从窗子照进来,透出家具的轮廓,却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刘东迅速拔枪在手,关闭身后的门,身体紧贴墙壁,目光在屋内快速扫视,寻找任何可能的藏身之处。 他的耳朵贴近墙壁,试图捕捉到任何细微的声响。突然,他听到了一阵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声,那声音来自卧室的角落。刘东的神经瞬间紧绷,他缓缓举起手枪,一步步向声音来源靠近。 ″噗嗤″一声轻笑声响起,轻轻荡漾在空气中。那笑声清脆而悦耳,仿佛是最优质的琴弦被巧妙地拨动,发出的旋律让人心醉。 刘东紧绷的心这才放下,恼怒地说道″师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啪\"的一声,房间的灯光亮起。 只见坐在卧室角落里的那位女子,身着一件华丽而柔软的羊绒大衣,其色泽犹如天边的晚霞般绚烂夺目。她那绝美的容颜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妩媚动人,仿佛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正是青鸟——一个拥有绝世美貌和神秘气质的存在。此刻,她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对于刚才自己制造的这场小小的惊吓感到颇为得意。 ″小师弟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昨天晚上生吃活蛇的场面可着实吓死师姐了,到现在师姐这小心脏还扑腾扑腾的呢″说着一脸害怕的样子。 ″师姐,就知道昨天晚上是你,快收起你这一套吧,别人相信你说我能信么″刘东嘴角一撇微微摇头。 ″咯咯咯咯\"青鸟清脆的笑声响彻整个屋子。 ″师姐,你怎么来了?″刘东惊奇的问道。 \"唉,闲来无事,感恩李怀安这只老狐狸,终于能让我休息休息,和你一样,放大假了,听说你这有事,就让我过来帮帮你,这一闲下来的感觉真好啊\"说着慵懒的抻了个懒腰。 ″谢谢你师姐″刘东认真的说道。 ″和我用这么客气么,下一步怎么打算的?″青鸟微瞪了刘东一眼。 \"我只是怕牵连你,必竟我现在做的事情有违法律,可我不得不这样做,要不然我心里有个坎总也过不去\"刘东抱着双臂站在窗前仰望着天上的月光幽幽地说着。 \"你思想上也别背包祔,他们都是罪大恶极的人,你就当你是古代的大侠在替天行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青鸟轻轻的站在刘东的旁边,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师姐,我没那么高尚,我只是在想,用什么手段才能让他们生不如死,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间″刘东咬牙切齿的说道。 \"天呢,原来是这个″青鸟一拍脑门说″折磨人的手段师姐有几百种,就怕你下不去手,呵呵\" \"有你这句话就好,睡觉\"说着刘东一把抱住青鸟柔软的身体翻倒在床上。不过这一夜两人真的只是抱在一起睡觉,没有做任何事情,而且还是和衣而眠。 尹少军突然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了一般,毫无征兆地陷入了疯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和困惑,因为在此之前,他一直表现得十分正常,没有任何异常的迹象或行为。 人们纷纷猜测着尹少军发疯的原因,但却始终找不到答案。有人说可能是他遭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无法承受而崩溃;还有人认为或许是某种神秘的疾病侵袭了他的大脑,导致精神失常。然而,这些都只是毫无根据的揣测,真正的原因依然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 不仅如此,令人费解的是,尹少军竟然出现在了远离市区的深山中。那里荒无人烟,环境恶劣,而且调查的人还在树林里发现了一个新挖的土坑,旁边的铁锹上只有尹少军的指纹。 更令人惊悚的是,旁边还有一条扒了皮被啃食的毒蛇,而尹少军嘴角还依稀残留着殷红的血迹。 魏正虽然感到奇怪,但这一切并没有引起他的警觉,因为他听到一些尹少军生活作风的风言风语。 尹少军与那位女医生之间勾勾搭搭之事虽说做得极为隐蔽,然而这世上又哪有不透风的墙呢?正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况且,还有那些爱管闲事之人,在尹少军发疯之后,竟然特意去调查了一番那个女医生的底细。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可真是让人惊掉了下巴!谁能想到,这个美貌的女子竟有着如此不寻常的过往。原来,关于她一直流传着一个颇为诡异的说法——此女命中带煞、天生克夫。 据传闻所言,当初她的首任丈夫在和她领证之后,眼看着大喜之日即将来临,却不想在操办婚事的前一天晚上,那新郎官兴许是太过高兴,多贪了几杯酒,结果竟然一命呜呼,直接就领了盒饭。 而第二任丈夫在她刚生下女儿不久就遭遇车祸一命呜呼,再以后就一直单着,没想到刚刚认识尹少军两个月他也出事了,虽然没有身死,但也没有强哪去。 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繁忙都市的街道上。魏正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后,脚步匆匆地朝着锦江楼饭店方向走去。这段时间以来,他与那位杨公子的交往更加密切,两人之间的关系愈发紧密。 魏正从杨剑那里获取了惊人的财富。这笔财富让他原本平淡无奇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同时也唤醒了他内心深处无尽的贪欲。 正所谓“欲壑难填”,拥有越多就渴望得到更多。如今的魏正早已被金钱冲昏头脑。而此时的杨剑,其贩毒网络正以惊人速度扩张,不仅覆盖了整个金陵市,还向着周边县市蔓延开来。 面对如此庞大且危险的犯罪活动,魏正深知自己无法独善其身,必须依靠更强大的力量来确保安全。于是,在金钱利益的驱使下,他毫不犹豫地拉拢了几位同样心怀叵测的同僚,将他们一同拖入这场罪恶的深渊。 酒桌上杨剑对尹少军的事不胜唏嘘,感慨着这么一个精明的人竟悔在一个女人手里,太不值得了。 几杯酒下肚,魏正有些迷糊,忽然腰间的bp机\"滴滴\"的响了起来。 这是公安系统新近配发的通讯工具,使用起来十分便捷。 ″用我的电话″杨剑把沉甸甸的大哥大递了过来。 事情很简单,他老婆的房门钥匙丢了,让他马上回家,魏正无奈只得先行告退了。 被冷风一吹,魏正有了几分清醒,家里离这不远,快走十分钟就可以到,他急忙的往家走去。 在离家只有几百米的地方,有一条近道,是一条僻静的小巷,很黑,一到晚上走的人就少了。魏正穿过这条小巷刚一出来,就看到路口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他。 他警觉的停下脚步问道\"你是谁?\" 对面的人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我给你拔枪的机会\"。 第229章 非人的折磨 魏正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年轻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警惕之情。 对面这名年轻男子双手空空如也,并未持有任何明显的武器,但他就那么悠然自得、漫不经心地站立着,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然而正是这种看似轻松自在的姿态,使得魏正心头不禁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来。 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压,宛如一座沉默而威严的山岳,令人望而生畏。尽管表面上平静如斯,但魏正凭借多年从警生涯的经验和敏锐直觉,深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此刻,他愈发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凶猛巨兽盯上了一般,浑身不自在。 魏正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紧地绷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到了极限。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个人,眨也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或表情变化。 因为他深知,对方既然敢如此挑衅地要求自己出枪,就必定有着十足的把握和底气,绝对不是可以轻易小觑之辈。这种紧张而又压抑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从事公安工作这么久以来,魏正可谓是身经百战,历经了无数次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作为一名缉毒警察,他时常面临着巨大的风险和挑战,但正是这些艰难险阻造就了他卓越的反应能力和果断的决策力。 在执行任务时,魏正总是能够迅速而准确地做出判断,并以惊人的速度拔枪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他的出枪动作犹如闪电般迅猛,让人瞠目结舌。这种超乎常人的敏捷身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而是通过长期艰苦训练和实战经验积累得来的。 在整个局里,魏正的出枪速度堪称一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突然,他垂在腿边的手动了。他的右手迅速从腰间抬起,掌心向下,五指张开,准确地包覆住枪柄。 他的拇指第一节紧贴枪柄的一侧,而食指则自然弯曲,轻轻钩住扳机护圈外缘,准备随时进入射击状态。手腕轻转,伴随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咔嗒声,他的手指巧妙地挤压着解脱器,将枪从快速释放的枪套中滑出。 他的动作连贯而有力,手指与手腕的协同运动显得异常协调。在枪身离开皮套的瞬间,他的手臂已经开始向上翻转,手掌翻转180度,使得枪托紧贴着他的掌心,枪口指向目标。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没有多余的摆动,也没有任何不必要的动作。 他的眼神坚定,专注地锁定目标,而他的手稳如磐石,即使在紧张的情况下,拔枪的手势依旧保持了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精确和优雅。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训练有素的痕迹,从拔枪到瞄准,仿佛是一气呵成的艺术表演。 就在他身体刚刚有所动作之际,对面的那位年轻男子也动了。他仅仅是将手轻轻往腰间一抹,紧接着手臂猛地一挥,刹那间,一道璀璨夺目的银色光芒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般疾驰而出,速度之快简直犹如流星划过天际。 这道银光来势汹汹、气势磅礴,其凌厉之势让人瞠目结舌。说时迟那时快,正当魏正准备抬起手中手枪之时,那道银光已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扎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啊!”随着这声惨叫响起,魏正只觉得一股撕心裂肺般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手中的枪\"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的左手条件反射般地迅速抬起,紧紧捂住受伤的右手。 定睛观瞧之下,魏正惊愕地发现,此刻正有一柄闪烁着冰冷寒光、锋利无比的银色飞刀直直地插在自己的手腕处。 那飞刀宛如一条狰狞可怖的毒蛇,深深地嵌入皮肉之中,鲜血如泉涌般不断渗出,染红了周围的一片土地。 就在他错愕之间,对面的年轻人又动了,他身形一晃,如同猎豹般迅猛,瞬间缩短了与魏正之间的距离。 魏正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伸出铁拳,带着破空之声直奔他的太阳穴。拳风猛烈,力道十足,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目标。只听一声闷响,魏正眼前一黑,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软倒在地,瞬间失去了意识。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年轻人甚至在魏正倒下之前就已经收回了拳头,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远处一辆桑塔纳轿车悄无声息的开了过来,刘东一把提起魏正扔在了后备箱里,转身上了车。 魏正再次醒来时,是被疼醒的。他的手脚都被绑的紧紧的,身上赤裸裸的,只留下一条短裤,初冬的金陵气温虽然还没有达到零下,但夜晚也是寒气逼人,让他裸露的皮肤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今夜,月朗星稀,那轮皎洁的明月宛如银盘般悬挂于天际,又大又圆,散发着明亮而柔和的光辉,照亮了整个大地。 魏正定睛凝视,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刚能容下他身躯的土坑之中,四周一片漆黑,唯有头顶上方的月光如轻纱般洒落在身上,使得这片狭小的空间略微显得有些光亮。 他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环绕着茂密而浓郁的树林,那些树木高大挺拔,枝叶繁茂交错,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外界与这个土坑隔绝开来。 而那阵阵钻心刺骨般的剧痛,则源源不断地从身体各处传来。他艰难地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身躯,这才惊愕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浑身上下竟布满了很多细微的伤口。这些伤痕犹如蛛网一般交错纵横,血迹斑斑令人十分惊悚。 此刻,一个身姿婀娜、面容妩媚动人的女子悄然出现在眼前。她手中紧握着一根小巧的木棍,正小心翼翼地将什么东西轻轻涂抹在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之上。 随着她轻柔的动作,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魔力与生机。然而,尽管如此,那股难以言喻的痛楚依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女人极美,在月光下宛若一尊圣洁的女神,身上的幽香更是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但魏正却仿佛像是遇到鬼了一般颤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要干什么?″ 女人笑意吟吟地说″能让我这样一个大美女亲手为你涂抹伤口,你多幸运啊,别人想都别想\"。 女人的笑很美,妩媚到了极点,但魏正却仿佛看到了世间最诡异的事一般\"你抹的什么?\"身体极力地往角落里蜷缩着,躲避着女人。 ″蜂蜜啊,你不知道么,蚂蚁最喜欢甜味,马上就会有许多的蚂蚁来享受这样的美味\"女人平平淡淡的说着,仿佛这是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什么,蜂蜜,你们到底是谁?\"魏正竭斯里底的喊道,他的声音在松涛阵阵的树林里显得凄惨又无助。 \"你很幸运,你身下的这个坑在前几天你一位同事也曾经躺在里面过,他觉得很舒服,一度还不想离开\"此时一拳打晕他的那个年轻人出现在了旁边。 \"尹少军,尹少军也是被你们弄成那样的\"魏正惊恐的问道。 \"唉,我也没想到他会变成那样,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受不了太大的惊吓。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吓唬人的了,那样有些太不人道了\"年轻人叹息的说道。 一种绝望的心情涌上魏正的心头,他恨自己的粗心。自己还天真的以为尹少军真的是让那个女医生克的呢,竟然一点也没有引起他的警惕。 这时,他恐惧的发现,那种无数蚂蚁爬在伤口上的感觉,犹如细小的电流在肌肤上穿梭,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刺痛和瘙痒。 这种感觉仿佛有成千上万的微小针尖在伤口边缘轻轻挑动,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用手去挠,但又害怕加重伤口。 低头一看,蜂蜜的香味引来无数的蚂蚁他的伤口上爬动。在伤口上掀起了微弱的骚痒,使得原本的疼痛变得更加复杂和难以忍受。这种密集而细微的刺激,让人心烦意乱,注意力难以集中,只想尽快摆脱这种折磨。 ″你们是谁?你们想要什么?你们说啊″魏正急得几乎哭了出来。 男人冷冷的目光让他感到有种毛骨悚然,如坠冰窖的感觉。 ″现在我们什么也不想问你,想问你的时候自然会问你了,我现在只想让你尝尝这种万蚁钻心的感觉,当然这样小小的手段不足以赎轻你的罪孽,你慢慢的享受吧″。 魏正伤口处的痛感被蚂蚁们的活动无限放大,仿佛它们在用力撕扯他的神经。他感到一股微弱的电流在伤口附近游走,让他忍不住想要用力甩掉这些可恶的小生物。然而,越是挣扎,蚂蚁们越是紧紧地附着在他的皮肤上,让他的痛苦加剧。 这种痛苦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折磨。魏正仿佛能听到蚂蚁们爬行的声音,感受到它们在他的伤口上肆虐。 恐惧、恶心、无助,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陷入无尽的煎熬。此刻,他只希望能尽快摆脱这些折磨,让痛苦停止。而他也真正的明白了尹少军为什么会发疯,那一定是活活被吓疯的,看来,自己也是难逃这种厄运了。 魏正拼尽全力地挣扎扭动着身躯,那股从身体内部涌起的痛楚和瘙痒交织在一起,这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令他痛苦不堪、难以忍受。 终于,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煎熬与折磨,张开嘴巴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这声惨嚎犹如野狼在月夜下的哀嚎,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声音响彻云霄,打破了夜晚森林的宁静。 受到惊吓的夜鸟们纷纷从树枝间振翅飞起,它们惊慌失措地扑棱着翅膀,像是被恶魔追赶一般。 原本安静祥和的树林瞬间变得躁动不安,树叶沙沙作响,鸟儿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似乎整个森林似乎都被魏正的惨叫声所震撼,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而魏正则继续在地上翻滚扭曲着,试图摆脱那种可怕的感觉,但却无济于事…… ″哗\"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桶冰凉入骨的冷水泼在他的身上,顿时依附在他伤口上的蚂蚁被冲掉了一大半。 初冬寒夜,寒风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割得人脸颊生疼。此刻,凉水泼在赤裸的身体上,瞬间让魏正感觉仿佛置身于冰窟。那种刺骨的寒冷,从皮肤表面迅速渗透到骨髓深处,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凉水触及肌肤的瞬间,肌肉紧绷,鸡皮疙瘩迅速布满全身。伴随着冷风的侵袭,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牙齿打颤,嘴唇发青。那股寒意仿佛无孔不入,让他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 ″哗\"的第二桶水迎面泼来,身上的蚂蚁全被冲掉了,但魏正却颤抖得更厉害了,他仿佛觉得身体下部的某种器官已经被寒冷激得缩回了体内。 就在他陷入绝望的时候,那个男人走了过来,从坑里一把拽起他,随手一下击在他的颈脉上,魏正一下子晕了过去。 魏正再醒来的时候,依然是赤裸着身体,但却没有刚才的那种寒冷。仔细一看,原来自己是在一个屋子里,而手上脚上捆绑的绳子却已被解开了。如恶魔一般的一男一女一左一右的坐在那冷冷地看着他。 他胆战心惊地问道″两位究竟是什么人,有事咱们好商量,行个方便,好不好″他近乎哀求的声音没有引起对面两个人任何的反应。 好一会,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啪\"的扔过一个洗衣板说道\"拿着这个跪到那边去\"一指旁边一个矮小的地桌,那上面有几张纸和一支笔。 魏正迟疑了一下,没想到女子″唰″的一下,从旁边摸起一把长鞭,手腕一抖,长鞭如同活蛇一般从她手中腾空而起,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鞭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鞭梢在高速运动中撕裂空气,带起一串细微的波动,\"啪\"的一声抽在魏正的身上。 第230章 谁的认罪书 青鸟手中的皮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随着一声脆响,无情地落在魏正的肌肤上。 顿时那种痛楚,瞬间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令人不寒而栗。魏正感觉被皮鞭抽中的瞬间,肌肤仿佛被烈火灼烧,一阵剧痛迅速传遍全身。那种痛,像是成千上万的针尖同时刺入,让肌肉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试图逃避这突如其来的折磨。 皮鞭在身上留下的痕迹犹如一条红色的蚯蚓,扭曲着爬行在皮肤上,鲜血很快从破裂的毛细血管中渗出,与汗水混合,形成了一道道粘稠的血迹。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裂伤口,让痛楚更加深刻。 魏正紧紧咬住牙关,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呻吟,那是痛楚到达极限时的本能反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因痛楚太过剧烈而无法流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慌忙的拿起搓衣板跪到了地桌旁。 这时冷酷的男人站了起来,一指桌上的纸和笔说道″写,把你违法犯罪的事实一一写出来,不得有任何隐瞒\"。 魏正心中一惊,正题来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你们是官方的,还是……\"。 ″啪\"的一声脆响,青鸟手中的皮鞭在空中挽了个鞭花,虽然没有打在魏正身上,却让他心神惧寒。 \"让你写你就写,哪那么多废话″青鸟本是用绳镖的高手,长鞭耍起来更是虎虎生风,英气十足。 \"我写,我写,别打我,我马上写″魏正拼命的哀求着,慌忙的拿起了桌上的笔。 对方既然已经找过尹少军了,想必对他们和杨剑贩毒的事已经了如指掌,所以魏正丝毫不敢隐瞒,把他参与贩毒的事情交待的清清楚楚,连所得赃款的数目还有被他拉下水的同僚也都一一交待了。 整整一个多小时,魏正双膝赤裸,紧贴着粗糙的搓衣板,板上的凹槽和木刺无情地嵌入他柔软的皮肤。 那是噩梦,那不是疼,那是酸疼,酸到骨头里的疼,。膝盖上的皮肤已经由苍白转为红肿,几道细小的血丝开始渗出,与水珠混合在一起,滴落在水泥地上,形成一个个暗红色的斑点。 他把写完的东西小心的交给了面前的男人,偷偷的看着对方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的,此刻他宁可马上被枪毙,也不愿再忍受这两个人的折磨。 刘东冷冷的看着魏正的供词,他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魏正和尹少军竟获得了这么大数额惊人的财富,那么杨剑的所得会是个更加庞大的数字。 \"啪\"的一下,刘东把几张纸摔在桌上\"还有没交待的,继续写\"。 \"大哥,不,祖宗大人,全交待了,真的没有了,一点也不敢隐瞒\"魏正慌忙的表白着。 刘东紧紧盯着魏正,眼中那股杀意让魏正胆战心惊。刘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刘北是怎么死的?″ ″刘北是怎么死的\"这句话如一个晴天霹雳一般震得魏正晃了三晃,此刻他才明白对方真正的目的。 以前不知道刘北的底细,一直到她死后才知道她显赫的家世,竟然全是军中的高官。 那时魏正就感到特别害怕,生怕对方会揪着这件事不放,谋杀刘北的事情一旦败露,那他的生命也会划上句号。 可过了一段时间,他看事情已经平息,根本没人追查,也就放下心来,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想放弃这件事。 ″你们是军方的人?″魏正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啪!”只听得一声清脆而响亮的鞭笞声骤然响起,仿佛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一般。青鸟挥动着长长的鞭子,宛如一条灵动的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抽打在了魏正的身躯之上。 瞬间,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赫然出现在了魏正的肌肤之上,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胸膛。这一鞭力道极大,犹如雷霆万钧,比前一鞭有过之而无不及。让魏正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上又增添了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痕。 ″我错了,我写,我写″魏正疼得扑倒在地。慌忙的拿起手中的笔。 魏正失踪了,这个消息是杨剑的父亲告诉他的,因为他知道最近魏正和自己的这个儿子走的很近,具体的原因不言而喻。 一大早,\"叮叮,叮叮叮\"大哥大的铃声响起,把正搂着一个娇小美女睡觉的杨剑惊醒。 ″他妈的,一大早上谁啊?″他骂骂咧咧的拿起电话″谁,有屁赶紧放″。 ″是我″杨局长威严的声音传来。 ″爸,这么一大早你干嘛,我这刚睡下不大一会″杨剑的手放在身边美女身上上下游动着不耐烦地说道。 ″魏正失踪了″杨局长平静地说道。 \"什么,魏正失踪了,不可能,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了″杨剑紧紧地握着大哥大紧张地说道。 \"对,就是昨晚和你分开后失踪的,现在家属正在局里要人。尹少军疯了,魏正失踪了,我怀疑这一连串的事件都是同一人所为,你马上走,先躲一段时间,看看风声再说\"杨局长不容置否的命令着。 放下电话,杨剑额头上冷汗涔涔,魏正的失踪说明了尹少军的发疯并不是偶然事件,一定是有人在暗中针对他们。 他一把拿起旁边的电话拨起号来,等电话那边的人一接电话他立刻说道\"强子,你马上来接我,带几个身手好的弟兄。另外吩咐手下的其他人立刻停止一切活动,先隐藏起来避避风头。 \"好的剑哥″强子并没有问原因,干他们这行的,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那就得赶紧跑路。 杨剑一巴掌拍在身边还迷迷糊糊的美女身上″起来,穿衣服走″。 然后他慌乱的收拾东西,打开卧室的保险柜,里面全是金光闪闪的金条和珠宝首饰还有存折,也顾不上别的,拿起个兜子往里一搂。又从床底下拽出两个沉甸甸的旅行袋,拉开里面竟然全是百元大钞。 坐上了车,他惊魂未定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去哪剑哥?″开车的强子扭头问道。 ″去栖霞那边的别墅,魏正可能出事了,先躲一阵子看看风头再说″。 强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似的,猛地一颤!一直以来让他忧心忡忡、提心吊胆的那件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强子却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杨剑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其身后有着错综复杂且异常强大的关系网络作为支撑。 强子虽然不能掉以轻心,但至少目前还不至于惊慌失措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毕竟,在这个风起云涌、波谲云诡的世界里摸爬滚打久了之后,强子早已学会如何在逆境中保持冷静与淡定。 风驰电掣般地,那辆轿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栖霞飞奔而去。而在它身后不远处,紧紧跟随着另一辆车——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车内坐着四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男子,他们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这四人正是杨剑的贴身保镖,个个都是敢玩命的汉子,对保护雇主的安全有着极高的警惕性和专业素养。 经过一段漫长的车程,终于抵达了栖霞的羊山脚下。这里环境清幽,绿树成荫,是不可多得的休闲好去处。 在这片宁静之中,隐藏着一排排豪华气派的别墅。这些别墅风格各异,或典雅庄重,或现代简约,无一不透露出主人的尊贵身份和品味。 然而,其中有一座别墅显得格外与众不同。这座别墅四周高墙环绕,大门紧闭,给人一种神秘莫测之感。没错,这便是杨剑的私人领地,也是他众多产业中的一处。 正所谓“狡兔三窟”,杨剑深知身处复杂多变的社会环境中,自己所干的又是掉脑袋的事,必须给自己留有后路。 因此,他精心打造了这个隐秘的据点,并将其视为自己最后的避风港。就连他那位位高权重的父亲——杨局长也对此一无所知。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杨剑在面临危机时多一份保障,多一丝生存的希望。 这座神秘而威严的别墅宛如一座坚固的堡垒,高达三米的围墙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外界与内部世界彻底隔绝开来。不仅如此,围墙上还拦有一道电网,更显得戒备森严。 别墅内部是一栋三层建筑。每一层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和奢华气息。然而在这三层之上,竟然还有一个独立的小屋突兀地矗立着。这个小屋独具匠心,四面皆开设有窗户,无论身处其中哪个角落,里面的人能够轻松俯瞰到整个别墅周围的景象。 站在这里,仿佛拥有了掌控全局的视野,可以洞察一切风吹草动。更绝的是别墅里还养了两条大狼狗,样子十分凶猛。 就在杨剑的两辆车一前一后疾驰的时候,一辆越野摩托车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宁静,以惊人的速度超了过去。车上,一位梳着大波浪的美女骑手,她身穿一套天蓝色紧身骑行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英姿飒爽到了极致,她戴着一副墨镜,并没有戴头盔。长发随风飘扬,展现出无尽的魅力。 ″这妞够味″车上的杨剑眼中露出一副贪婪的目光。 ″人家不够劲么\"车上娇小的美女一脸醋意的说道。 \"够劲,够劲,你浪起来的样子够劲极了\"杨剑一把搂过美女,一双大手粗暴的伸入了女子的怀中,完全不忌讳前面开车的强子。 这天早上忙起来的不光有杨剑,还有金陵市政府的秦光市长。 秦光市长是从外省调到金陵任市长的,这是一位极具开拓力,创新能力极强的市长。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城市还没有完全苏醒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了他忙碌的一天。 为了更快的熟悉市政府的工作,他每天早早的就来到单位开始工作,今天也不例外,不过他刚刚在办公室坐下,秘书小王就匆匆走了进来。 ″秦市长,门卫那发生了点事,保卫处值班的同志不敢做主,正好看你在,想问问你的意见″ \"噢,什么事情″秦光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刚刚一辆没有牌照的汽车在市政府的门口扔下一个人就走了,这个人目前还在昏迷中,具体原因不详\"。小王说道。 \"人在哪?\"秦光一皱眉头。 \"在门卫的休息室 ″走,去看看\"秦光起身就走,小王急忙的跟了上去。 ″秦市长来了\"保卫处的值班同志看到秦光过来,急忙打了声招呼。 ″人怎么样,查清身份没有\"秦光问道。 ″人还在昏迷中,身上有很多伤口,已经叫了救护车。伤者身上有证件,还有佩枪,是江淮区公安分局缉毒大队的大队长″。 ″噢,是不是遭到毒贩的报复了″秦光走进休息室一看昏迷在床上的人不禁眉头一皱,伤者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样子惨不忍睹。 \"这帮畜牲,下手这么狠毒\"秦光眼里的目光极其严厉。 \"秦市长,这里还有一封信,是跟伤者一起扔下的,我们没敢打开″保卫干事说着递过一封信。 秦光接过信封一看,是个白皮信封,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撕开一看里面是几张血迹斑斑的信纸,洋洋洒洒的几大篇。 秦光仅仅只是匆匆地瞥了那么几眼之后,他那原本舒展着的眉头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紧紧捏住了一般,瞬间皱成了一团。 紧接着,他抬起头来,目光先是朝着身旁的保卫干事扫去,随后又落到了小王身上。这两道视线犹如两道凌厉的剑光,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 保卫干事和小王显然也是察觉到了秦光眼神中的含义,他们十分识趣地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地转身走向一旁。 秦光越看越心惊,越看心里的怒火越大,这哪里是信,分明是一份认罪书,如果里面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那可以说是一件惊天巨案了。 这时救护车急促的声音响起。 秦光转头向两名保卫干事说″你们两个跟着伤者先到医院,没有我的允许,这件事不得向任何人说起,也不得让任何人接近伤者,等我的下一步指示\"。 ″是,秦市长\"两人领命而去。 ″小王,马上通知纪委张书记和政法委刘书记到我办公室\"。 第231章 深夜敲门的女人 三位领导急匆匆的走进秦光的办公室。 还没上班,市长就派秘书通知他们开会,必然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几个人坐定,秘书小王沏完茶便离开了屋子。秦光简单的把早上发生的事情介绍了一遍,然后又拿出那份带血的认罪书。 看完了认罪书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是无法抑制住的震惊。政法委刘书记一下拍在桌子上\"简直骇人听闻,如果这件事情属实的话,那简直就是建国以来金陵最大的贩毒案。而且还有公安内部人员参与,必须严查\"。 纪委张书记脸色铁青,似乎也十分震怒。″秦市长,我建议马上对魏正的家里进行搜查,如果在他交待的地方起获赃款。那么就马上对杨剑和尹少军等人进行抓捕。至于其他的人该双规的马上双规,该停职的就停职\"。 政法委的刘书记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秦光站起身来说\"好,既然我们的意见统一,事不宜迟马上行动。不过鉴于此案有多名公安内部人员参与。为了保密,有必要向省公安厅借调一些人手,市局的干警一个也不用″。 ″好,秦市长,我们马上去办\"刘书记两人起身往外走去。 中午的时候,呆在别墅里正逗弄两只狼狗的杨剑忽然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他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话筒静静的听着,最后\"嗯,嗯\"两声之后放下了电话。 杨剑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凝重的似乎都要滴下水来。 一旁的强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剑子,是不是事情不大好?″ ″嗯,强子,魏正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杨剑咬牙切齿的说道。 ″什么?都交待了,他被公安抓了?″ ″没有,据可靠消息说魏正被一辆神秘的轿车扔在了市政府的大门口,似乎受到了一些严刑拷打,身上带着一份认罪书,把我们的事交待的一干二净,惊动了秦市长\"。杨剑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这里安不安全?″强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放心强子,这里绝对安全。这些可恶的人,平时我大把大把的钱上供给他们,到了关键时刻竟然都成了缩头乌龟,哼,他们要是敢不保我,我一个一个的把他们都拉下水″。杨剑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并没有对强子说纪委方面在魏正和尹少军家起获了大量赃款,并秘密抓了一个被魏正拉下水的干部后,确认了他们的犯罪事实,已然展开了抓捕。 此时此刻,那位曾经威风凛凛的杨局长,由于严重违反纪律规定,已经被采取了双规措施。与此同时,杨剑名下的两处豪华住宅也遭到了查封。整个金陵城仿佛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 城市的周边地区迅速设立起重重关卡,严密地堵住了所有可能的出口。每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火车站、汽车站以及机场的航班起降点都布满了警惕的警力。他们严阵以待,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杨剑的内心犹如被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所吞噬,无尽的恼怒在他心头翻涌着。他狠狠地咬着牙关,眼中闪烁着愤怒与自责的光芒,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一般。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如此愚蠢地没有将尹少军发疯的事情放在心上。当初听到魏正讲述所谓的“克夫”情节时,他竟然轻易就选择了相信,丝毫没有去怀疑其中可能存在的疑点。如今想来,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和荒谬。 如果早发现事情有端倪,未雨绸缪,及时谋划未必没有退路。现如今只能蜷缩在这里,等风声过了再逃往境外。 好在这两年积攒的身家已过千万,现金和金条首饰都随身带着,到国外也可以潇潇洒洒的做个富家翁。 这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天空像是破了一个洞一般,暴雨如注,倾泻而下。狂风肆虐,呼啸而过,摇曳着路边的树木,那些原本郁郁葱葱的梧桐树此刻像是被无情鞭笞的囚犯,枝叶纷飞。 天气本来就是极冷,这一下雨更是冰寒入骨。 天气寒冷而又百无寂寥,杨剑早早的搂着带来的美女钻进了被窝正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而强子则和三名保镖在客厅打着扑克,剩下的一名保镖坐在三楼上面的小屋里负责了望。 外面大雨倾盆,夜黑如墨,什么也看不到,他无聊的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刘东与青鸟如同两只灵动的猎豹一般,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紧贴着墙壁。他们身上所穿的并非普通衣物,而是类似于蛙人的那种紧身水靠,这种特殊材质制成的服装仿佛与他们融为一体,紧密贴合每一寸肌肤。 雨水如倾盆般洒落,但却无法对他们的行动造成丝毫阻碍。那水靠犹如一层坚韧的护盾,将雨滴尽数弹开,让他们得以保持干爽和灵活。无论是奔跑、跳跃还是攀爬,这一身装备都给予了他们极大的便利,使得他们能够在恶劣天气条件下游刃有余地完成各种任务。 两个人身后都背着一个长条布包,不知道装的什么。这几天两人偷偷的躲在暗处早把别墅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杨剑自认为自己躲藏的地方天衣无缝、万无一失,但他却浑然不知,就在他逃跑的那一天所偶遇的那位神秘而又英姿飒爽的女骑手,竟然就是青鸟!从那一刻起,他便已经落入了青鸟的视野中,一举一动都无法逃脱她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 其实,青鸟早已对杨剑展开了严密的监视,她就如同一个悄无声息的猎手,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手。在青鸟面前,杨剑的任何小动作都无所遁形,他的每一步计划都会被轻易识破。 墙高三米,然而,这样的高度对于身手矫健的两人而言,简直如同儿戏一般轻松。只见刘东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他紧紧地抠住其中一个墙垛,然后身形一闪,仅仅用了两三步便如履平地般爬上了墙头。 最难过的是墙上的电网,因为怕别墅内的人产生警觉,所以两个人并没有掐断别墅的电源。这么大的雨极易触电,所以两人也是万分小心。 刘东早有准备,戴上了绝缘手套并用两个绝缘瓷瓶套住了老虎钳,″嘎、嘎″两声剪断了电网。 雨水的声音很大,掩盖了刘东发出的声音。但是院内的两条狼狗却极为警觉。 狼狗的眼神锐利如刀,听觉和嗅觉也更是极为灵敏。刘东发出的声音虽轻,但还是被它们捕捉到。它们的肌肉紧绷,准备随时扑向任何威胁主人财产的入侵者。 狼狗的鼻翼微微张开,它闻到了一种不属于这个夜晚的味道——陌生人的气息。它们低吼一声,警告着不明身份的入侵者,同时向那个方向快速移动,准备用它的利齿和力量保护这片领地。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这两条狼狗也是如此,它们只是在喉咙里低声嘶吼,不过屋里的人谁也没有听到它们的动静。 刘东掏出两块牛肉扔在地上,两条狼狗低头闻了闻,警惕地抬头,并没有去吃。 不过就在它们低头迟疑的一刹那,刘东已飞快地从后背的长条背包里拽出一把枪。″噗、噗\"两声轻响。 两只狗本能地试图闪避,但那把枪的速度太快,它们只感觉到颈部一阵刺痛,随即一股强烈的睡意袭来。它们的四肢开始变得无力,眼中的世界开始旋转,它想要发出警报,但声音却只变成了低鸣,随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刘东手中拿的正是华国国产第一代麻醉枪武器系统——bbq-901型麻醉枪。它在88年的时候完成定型,同年装备华军特种部队。作为华国情报部门的资深特工,青鸟弄一把这种最新的装备根本不是问题。 三层的别墅对于刘东来说根本就是如履平地,眨眼间,他便来到了楼顶的了望所。屋里面漆黑一片,这样才能更好地观察外面的情景。 静谧的房间内,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轻微而又均匀的鼾声。刘东站在门外,屏息凝神,仔细地分辨着声音的来源,并据此推断出对方所在的大致方位。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推动那扇紧闭的房门。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缝缓缓张开。 刘东眯起眼睛,努力让自己的视线尽快适应这漆黑的环境。过了片刻,当他感觉双眼已经能够勉强看清周围事物时,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半卧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得正香。 刘东悄无声息地靠近沙发,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紧接着,他突然发力,如闪电般朝着半卧在沙发上的壮汉猛扑过去。 就在同一瞬间,他高高扬起右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砍向壮汉的颈侧动脉处。只听得“啪”的一声闷响,壮汉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直接昏厥了过去。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给对方留下一丝反抗的机会。 别墅内的灯光柔和而安静,只有客厅里传来的谈笑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旁的电视上正播放着港岛的武侠电视连续剧。 强子与另外三名保镖,此刻正围坐在那张茶几四周。他们一个个脸上贴满了纸条,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眼前这紧张刺激的扑克牌局之中。 每个人的眼神都紧紧锁住自己手中的牌,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已与他们无关,就连最基本的警觉性也在这一刻降至冰点。 算起来,他们已经在这座豪华的别墅里被困守多日了。日复一日单调乏味的生活让这几个本就习惯了繁华喧嚣、夜夜笙歌的人感到无比烦闷。 曾经那些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日子如今已成过眼云烟,现在即使每天吃的是山珍海味,对他们来说也如同一堆毫无滋味的干草般难以下咽。 那几副原本崭新的扑克牌,经过无数次激烈的洗牌和出牌后,边缘已然磨损得不成样子,甚至有些地方还出现了破损。然而,由于没有其他可供消遣的活动,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继续重复着这样枯燥无趣的游戏…… 就在这时,两道黑影如同猎豹般在窗外一闪而过。刘东和青鸟他们悄无声息地落在窗户两侧,互相交换了一个确认的眼神。 在客厅的大门的雨达下面,青鸟脱下了外面的一身紧身雨靠,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套牛仔套装换上。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强子随口说道\"进来\"。 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不对,别墅的大门紧锁着,三楼上面的保镖要从里面才能下来而杨剑搂着美女早早的回屋去了,敲门的是谁? ″谁?″他的脸色煞白,几名保镖也都神情严肃,迅速的从腰间拔出手枪,呈环形围向门口。 ″是我,我是旁边的邻居,有点事情需要你们帮忙\"一阵清脆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你怎么进来的?\"强子的声音有些颤抖。深夜大雨中神秘的女人敲门,而且还是在幽静的山脚下,不由得让他想起了春天时候看的港片倩女幽魂里诡异的女鬼。 ″大门没有关,我喊了半天也没人说话,我看你们院里的两条狗都跑出去了\"女人的声音继续说道。 ″哦,大门没关″强子诧异的回头看了一下几名保镖,三人均摇头表示不知道。 \"哼\"怕什么,四条壮汉,都是孔武有力铁锃锃的汉子,还有三把枪,纵使是树妖来了,也能扒下它一层皮来。 强子深吸一口气,打开大门。随即一怔,眼前是个娇美的女子,一头时髦的牛仔衣,大波浪的头发,正是前两天看到的那个骑越野摩托车的女人。 强子稍稍放下心来问道″你有什么事?″ ″要命的事″青鸟笑靥如花地说道。 ″什么?″强子一下没明白。 这时一声微不可察的口哨响起,这是行动的信号。窗外的刘东发力,一脚踢碎窗户的玻璃,借着破窗而入的势头,如同一只猛虎般扑向客厅内的保镖。 玻璃破碎的声音让几人一愣神,青鸟突然出手,只见她手腕翻转,五指并拢成拳,瞄准强子的要害部位猛击而去。 这一招快如闪电,令人防不胜防。强子本就是个普通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拳头已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腹部。力量之大,仿佛能将内脏震碎。在一声痛苦的闷哼中,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连挣扎一丝的力气都没有。 第232章 要你命的人 毫无征兆地,一场始料未及的变故骤然降临,令那几位身经百战的保镖们措手不及。 然而,能担当起保镖这份重任之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他们皆是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方才从腥风血雨中脱颖而出的。 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敌人如鬼魅般破窗而入,来势汹汹;与此同时,前方原本看似柔弱的女子却猛然间发动攻击,其身手之敏捷、动作之凌厉,令人瞠目结舌。 刹那间的混乱过后,这些保镖们迅速恢复镇定,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只见其中两名保镖果断转身,举起手中的手枪,他们不知道身后有几名敌人,只能毫不犹豫地朝着后方的敌人开火射击,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而另一名保镖则抬起手臂,瞄准眼前的青鸟,扣动扳机,发出致命一击。 这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默契动作,充分彰显了这几人之间明确的分工以及平日里严格训练所造就的高度专业素养。 他们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无需言语交流便能完美协作,共同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刘东趁着几个人的注意力都在门前的青鸟身上时,拔枪在手猛然破窗而入。突然从黑暗处冲入,室内的灯光白光刺目,他本能地眯起眼睛,但动作丝毫未停。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就像一颗脱膛而出的炮弹,直冲向最近的一个人,还没等他开枪,对方的子弹已经射来。 刘东也没有料到对方的反应如此迅速,在一愣神后立即转身开火。他只能是就地一滚,飞快地躲在一个单人沙发后面。装满弹簧的沙发根本挡不住子弹,他用力一踢,沙发呼地砸向两名保镖。 子弹几乎是贴着他的后背擦过,打得沙发背后的墙壁尘土飞扬。刘东落地后,没有丝毫犹豫,又一个滚地动作,迅速来到了一张桌子后面,隐蔽了自己的身形。 两个保镖反应迅速,不断地扫射,试图用子弹覆盖每一个可能藏有刘东的角落。刘东却早已计算出敌人的射击节奏。 客厅的桌子都是坚硬的红木,挡不住威力大的冲锋枪子弹,但手枪子弹威力小,却很难穿透。 在一轮扫射过后,枪声戛然而止,刘东听出了敌人换弹夹的微小声响。这是他的机会。他纵身一跃,\"啪啪\"两枪。 枪口火光一闪,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两名保镖的手腕,对方的手枪应声落地。虽然痛呼一声,但并未放弃,他伸手去摸腰间的备用手枪。 刘东怎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又一个翻滚,他来到了他们侧面,一脚踢向一个保镖的手臂,将其踢开。 然后迅速转过身,一手抓住另一个保镖的衣领,另一手握拳猛击对方的腹部。连续几拳,力道十足,打得他痛苦地弯下了腰。刘东接着一个肘击,狠狠地击中敌人的下巴,将其击倒在地。 保镖试图挣扎起身,刘东却已经占据了上风。他一脚踩在敌人的胸口,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对方的头部。保镖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最终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前面的青鸟更是早就解决了敌人,在对方开枪射击时,青鸟一哈腰躲过了子弹,但那名保镖却没能躲过青鸟从背后射出的绳镖,银光闪闪的镖头疾如闪电,正钉在他的咽喉之上。 顷刻间屋内的四个人一死一昏,其余两个人躺在地上畏缩地看着两个如杀神一般的男女。世上没有不怕死的人,饶是他们悍勇凶猛,遭到痛击后也都露出恐惧的神情。 \"杨剑在哪?″刘东声音极冷,让他们有如坠冰窖的感觉。 ″二楼最里面的房间\"一个保镖朝上面指了一下。 ″彭、彭″两声,刘东一人一脚踢在他们的太阳穴上,两人顿时昏死过去。 刘东朝着青鸟微微颔首示意后,便毫不犹豫地迈着大步径直冲向二楼。与此同时,青鸟也开始行动起来,她身姿矫健、动作敏捷,如同一只灵动的猎豹般在四周迅速展开搜索。 来到二楼,刘东发现眼前的房间门紧紧关闭着。他眉头微皱,伸手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拧,但却未能将其打开。 刘东果断抬起手中的手枪,对着门锁处连续扣动扳机。只听“嗵嗵”两声沉闷的枪响响起,门锁瞬间被击碎,房门随之缓缓敞开。 卧室内空无一人,只是巨大的席梦思床上的被子凌乱,地上更是散落着几件衣服。 刘东伸手摸了摸被窝,里面还是温的,显然人是刚刚离开。 窗户上没有攀爬的痕迹,而青鸟这时也从外面进来,其余的房间都没有人。 刘东环顾了屋子一眼,屋里的陈设很豪华,巨大的席梦思床上方悬挂着金碧辉煌的吊灯,犹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床品采用顶级的真丝面料,细腻光滑,触感极佳,让人陷入无尽的舒适之中。 而四周的墙壁贴着精美的壁纸,图案繁复而不失优雅,透露出高贵气质。房间内摆放着一套名贵的家具,包括床头柜、衣柜、梳妆台等,均采用顶级红木制作,造型古朴典雅,表面镶嵌着精美的玉石,熠熠生辉。 而那套衣柜占据了一整面墙,刘东走过去,衣柜外观与卧室的其他家具风格一致,古铜色的把手,深色的木质纹理,丝毫不会引起外人的怀疑。 然而当他定睛细看时,却惊讶地发现这个衣柜竟然比想象中的要大一些,其内部空间宽敞得足以让一个成年人轻松地蜷缩其中。更为诡异的是,衣柜内的衣物皆是崭新的,它们整齐地悬挂着,仿佛一道屏障,将衣柜的深处严严实实地遮掩起来。 刘东不禁发出一声冷笑,毫不犹豫地伸手将衣柜内的衣服一件件扯出扔掷到地上。随后,他敏捷地钻入衣柜之中,动作迅速而轻盈。进入衣柜后,他开始小心翼翼地用手轻轻地敲打着四周的木板,敲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 站在外面的青鸟\"噗哧\"一乐。 刘东钻出衣柜疑惑的看向她。青鸟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你这个小笨蛋,看似挺聪明,实则笨死了,看师姐的\"说着轻轻转动桌子上的一只看似装饰的烛台时,整个衣柜便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个隐秘的通道。 黑幽幽的通道口不大,隐藏在衣柜后面,竟是通往一楼的,原来杨剑早在建这栋别墅时,便在一楼偷偷的建了一个夹层,而入口就在二楼他的卧室。 刘东捡起一件衣服朝着入口扔了下去,果然\"哒、哒哒哒″一阵密集的冲锋枪子弹劈面打来,这要是冒冒失失的冲下去,早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困兽犹斗,外面的枪声响起时,杨剑和身下女人的大战正进入到白热化时。枪声一响,顿时把他吓得亡魂大冒,身下的兄弟差点萎缩回去。 匆忙的套了件裤头,拽着女人便躲进了密室。密室的面积不大,刚好能容得下两≤人,但布置得异常精致,里面食物饮水一应俱全。 他不知道来的人是什么人,但既然能找到这,八九不离十是公安追捕而来,他绝不能坐以待毙,拿着大哥大拼命的打着电话,奈何外面大雨如注,手机信号极差,半天也没打通一个号码。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那间隐秘密室的入口处突然迸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杨剑心中猛地一沉,暗自惊呼道:“糟糕!被发现了!”念头刚起,还来不及细想应对之策,只见入口处的光亮骤然一黯。说时迟那时快,杨剑毫不犹豫地伸手抓起身旁事先已然准备妥当的冲锋枪,迅速抬起枪口,对着入口方向就是一通猛烈射击。 刹那之间,密集的子弹如疾风骤雨般倾泻而出,强大的火力交织成一片致命的弹幕。而那件原本在空中轻盈飞舞着的衣服,在这狂暴的枪林弹雨中根本毫无抵抗之力,眨眼间便被打得支离破碎,化作无数细小的布条和碎屑四处飘散开来。 ″出来吧,你跑不掉的″知道目标就在下面的密室里,刘东反而不急了,好整以暇的抓过一把椅子坐在外面。 \"你们是市局的还是省厅的\"杨剑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在下面问道,无论是哪一方面的人来,自己心里得有个谱,动用自己最后的关系。 \"我们哪方面的都不是,但却一定是来要你命的″。 \"哒哒哒 哒哒\"回答刘东的又是密室口射来的密集枪声。杨剑的弹药很充足,足可以支撑一阵子,所以只能用打枪来壮胆。 \"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刘东冷笑道,伸手脱下身上的雨靠,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着。 然后笑眯眯地拿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地上的衣服乱七八糟地扔着,有真丝的,有羊绒的,不凡一些的确良的衣服。 的确良衣服正是七八十年代流行起来的,但它却有个致命缺点就是遇到火星就燃烧,而且烟雾大,气味难闻。 刘东拿起打火机\"噗\"的点着一件衣服顺手扔下密室,然后又拿起一件点燃…… 杨剑正端着枪凝神以待。 突然,一道火光闪过,一件衣物瞬间被点燃扔了下来。火苗蹿得老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不一会儿,烟雾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密室。 衣物燃烧产生的烟雾异常刺鼻,让人无法呼吸。密室虽然建有隐蔽的通气口,但烟雾实在是太大,根本排不出去。 那股浓烈的味道仿佛能穿透人的肺腑,令人窒息。密室内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浑浊,烟雾缭绕,视线模糊。在烟雾的侵袭下,杨剑两人不禁咳嗽起来,眼泪也被熏得流了出来。 在那令人无法再继续容忍下去的一刻之后,杨剑紧紧握着手中那冰冷的冲锋枪,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虎一般,猛然从密室的出口处冲了出去。 然而,就在他的头部尚未完全探出出口之际,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本能驱使着他迅速将冲锋枪高高举起,并越过自己的头顶,然后毫不犹豫地向着四周发起了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疯狂扫射! 密集的子弹如同一群凶猛的黄蜂,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无情地撕裂着周围的空气。每一颗子弹都仿佛拥有着无尽的怒火和力量,它们以惊人的速度射向四面八方,所到之处,墙壁、地面纷纷溅起无数碎屑与火花。整个空间瞬间被这狂暴的火力所笼罩,形成了一片令人胆寒的死亡之网。 刘东和青鸟早有防备,杨剑的枪声骤响,青鸟手中的长鞭已然如灵蛇一般卷了过来,鞭梢狠狠地抽在杨剑的手腕上。 被抽中的手腕瞬间失去了知觉,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仿佛有成千上万的针尖在肌肤上跳舞。杨剑不由自主地扭曲了面孔,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鞭子的力量使得手腕无法保持原有的姿势,猛地颤抖着,仿佛要断裂一般,手中的枪也掉落下去。 杨剑的半截身子已经冲出密室出口,就在他刚要去捂受伤的手腕时,颈间一紧,已被人挟住从出口处如拔萝卜一般薅了出来。 ″上不来气、气了,勒、勒死,死我了\"杨剑感到一股窒息,差点上不来气来,只穿着一件裤头的他被人随手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咳咳咳\"后面的娇小美女也只穿着内衣跑了上来,白皙的皮肤被熏得黑一块白一块,剧烈的咳嗽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杨剑忍着手腕上的剧痛颤抖着问道。他和强子一样,一眼就认出面前手提着长鞭的美女就是几天前骑摩托车的那个人。 自己本以为跑得很及时,躲的很隐蔽,但万万没想到,却一直在对方的监视中,根本无所遁形。 \"我们是要你命的人\"刘东冷冷的说道。 \"哼,要我命,大言不惭,我是犯了罪,但是自然有法律审判我,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杨剑目光中透露出他最后的疯狂。 刘东没理他,而是看了看表,然后走到窗口往外望去。 远处两道车灯划破夜空,穿透雨幕疾驰而来,到了别墅的大门处丝毫没有停顿,反而加速撞了过来。 第233章 我们老刘家的事自己解决 这是一辆没有悬挂任何牌照的绿色重型卡车,卡车如同失控的野兽,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它在狭窄的车道上加速,直奔这座豪华别墅的大门。司机是个中年人,面色沉稳,眼中闪烁着威严的光芒,他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毫不减速。 就在卡车即将撞上大门的瞬间,金属与金属的撞击声震天响。卡车的前保险杠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撞在了大门上。大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仿佛纸糊的一般,瞬间崩塌。碎片四散飞溅,木屑和铁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轨迹。 卡车没有丝毫停顿,它带着破坏的力量,一头冲进了别墅的庭院。大门的残骸被车轮无情地碾压,卡车底盘与地面的杂物摩擦出的火花照亮了夜空。车辆冲入院内,草坪被车轮碾过,留下深深的痕迹,花草被连根拔起,一片狼藉。 车子停在了院中,一位老人从车的右侧下来,雨水顺着老人的头顶倾泄而下。开车的中年人急忙打了一把伞撑在老人头上,没想到老人转头怒视了他一眼,他只得把伞扔到了一旁陪老人站在雨里。 透过雨幕,老人朝二楼窗户处的刘东微微颔首后便迈步走进了别墅。 宽敞而华丽的大厅此刻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地面上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仿佛一幅恐怖的画卷展现在眼前。原本摆放整齐的桌椅也东倒西歪,破碎的瓷片和木屑散落一地,整个场面显得异常狼藉不堪。 那几个昏厥过去的人依旧静静地躺在地上,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可言。尽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他们依然没有丝毫要苏醒过来的迹象,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之中。周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人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老人和中年人迈步走了过去,对这血腥的场面只是瞥了一眼,一丝震惊的意思也没有,脚下的步伐丝毫没有停下,径直朝着二楼走去。 就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楼梯处后,昏厥中的强子偷偷的睁开了双眼,瞄了楼上一眼,见没有人,便忍着痛楚连滚带爬的朝大门口跑去。 一路狂奔出那座奢华的别墅大门后,他终于停下脚步,颤抖地伸出手抚摸着自己那颗仍在剧烈跳动、仿佛随时都可能跳出嗓子眼儿的心脏,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刚刚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打斗仍令他心有余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着。 正当他准备一头扎进眼前那片无尽的黑暗之中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对面突然闪过一道人影。 猛然间,原本漆黑一片的夜空被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强烈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四周。借着这短暂而明亮的光线,他惊恐地发现,站在面前的那个人脸上竟然涂抹着五彩斑斓的油彩,犹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般狰狞恐怖。 只见那人猛地扬起手中沉重的枪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他的头部狠狠砸去,并伴随着一声低沉而凶狠的怒吼:“滚回去!” “啊!”伴随着这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强子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数米远,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刹那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疯狂旋转着。而那股巨大的冲击力更是令他的身体变得麻木不仁,就连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起来。 此刻,强子的脑袋嗡嗡作响,就像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不停地飞舞。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眼前却是一片模糊不清。 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蚯蚓般扭曲着,不断跳动着,似乎随时都会挣脱皮肤的束缚爆出来一样。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让他的头部产生一种即将炸裂开来的恐怖错觉。 “鬼啊……”强子满脸惊恐之色,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呼喊声。他顾不上身上的伤痛,手脚并用,拼命地朝着不远处的别墅方向连滚带爬而去。 老人和中年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杨剑的卧室,刘东急忙迎了过来,而青鸟也站直了身子行了一个注目礼。 那位面容慈祥但眼神坚定如炬的老者,以及他身旁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竟然就是威名赫赫的老将军刘铁山和他的爱子刘震林。 尽管此刻他们并未身着军装,但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不怒自威、令人敬畏的强大气场却是丝毫未曾减弱半分。 老将军刘铁山虽已年逾古稀,但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更增添了几分沉稳与睿智。而其子刘震林则继承了父亲的优良基因,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武之气。他们站在一起,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山岳,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杨剑恐惧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额头上冷汗淋淋,此刻的他早已明白自己的命运就掌握在眼前的几个人身上。 刘铁山朝刘东点点头。 刘东走到坐在地上的杨剑面前说道″可以开始了,把你所有的犯罪事实交待一下\"。 杨剑看着几人均是身姿挺拔,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着不同于普通人的气势,脑中灵光一现\"你们是部队上的人?″ ″啪″的一声脆响,青鸟的长鞭挟裹着风声狠狠地抽在杨剑的身上,几天前发生在魏正身上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重现在杨剑身上。 要知道杨剑可是从小就被宠溺着长大的富家子弟啊。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忧无虑的生活,哪里经历过什么苦难和挫折呢。 而反观魏正,则拥有着强壮如牛般的健壮体格,平日里也经过了无数次的锤炼与考验。就连如此坚韧不拔的魏正面对这般残酷的鞭刑时都难以承受其痛苦折磨,更何况像杨剑这种身娇肉贵、从未吃过苦头的纨绔公子哥儿呢。 顿时那细皮嫩肉的身躯被一鞭子抽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再问不相干的问题还继续抽你\"青鸟冷冷的说道,同时手中的长鞭一抖在杨剑的耳边甩起一个鞭花,清脆的声音如鞭炮声一般在杨剑耳边响起,吓得他一哆嗦。 杨剑带着哭腔说\"我说,我说,你们问什么我都说\"。 刘铁山威严如山的坐在他的面前″好,那就把你贩毒的犯罪事实从头到尾都交待出来,不能有一处遗漏的地方,否则,哼……″一声冷哼却如一柄大锤般撞在杨剑的心间,让他又是一颤。 杨剑原本还打算死撑着抵抗下去,可当他瞥见青鸟手中那根闪烁着寒光的长鞭时,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仅仅只是刚才挨的那一鞭子,就已经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剧痛,仿佛整个灵魂都被撕裂开来一般。那种痛苦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心生恐惧,再也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心理。 此刻的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其实拥有着令人畏惧的实力和手段,如果再继续顽固不化,恐怕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更加残酷的折磨。 事已至此再多狡辩也是无用,于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贩毒的事情交待的一清二楚。 刘东和青鸟两人虽然早已从尹少军和魏正那知道了他们的犯罪经过。但杨剑交待的却更详细,更具体,更加让人触目惊心。 ″还有你与魏正密谋杀害公安干警的事怎么不交待?″刘铁山的声音威严而且具有压迫感。 杨剑此时早已明白对方是何人了,刚杀害刘北不久,他就从魏正知道了刘北家属的势力,竟然会是军方高层,这是让他始料未及的事。 杨剑稍一犹豫,青鸟目光一冷,鞭梢挟带着疾风已然袭来。\"啪\"的一声,仅仅是鞭梢末尾那一点点的地方抽中杨剑,但已然是让他痛不欲生。更何况他仅仅穿了一个裤头,赤裸着身体。 这一下打的他胯下一紧,顿时一股骚臭伴随着温热的水流了出来,让他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撕开了一般。 杨剑是个软骨头,经不起这般折磨,更何况对方是早已知道自己是主事人了,想要隐瞒已无意义,破罐子破摔,当下把心一横把雇佣卡车司机制造车祸,之后又下毒杀人灭囗的事情统统交待了出来。 刘铁山静静地听着,眼神中的寒意更浓。这个十六岁就参军入伍的铁血军人跟着四野从北打到南,更是参加了朝鲜的那场战争,所以说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此刻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让杨剑不寒而栗。 身后的刘震林眼中更是要滴出血一般,死死地盯着杨剑,仿佛要把他撕成碎片一般。 ″都录下来了\"刘铁山铁青着脸问一旁拿着录音机的刘东。 ″录下来了爷爷″刘东点点头说道。 ″好,好″刘铁山接连说了两声好,随即背着手在屋子里慢慢的踱来踱去,不时的仰望屋顶,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屋内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凝固了。那几个身影静静地伫立着,宛如被定格的画面。 杨剑的双眸失去了光彩,变得空洞而无神,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躯体。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每一次抖动都伴随着一阵刺骨的痛楚,犹如汹涌的潮水般源源不断地向他涌来。 然而,尽管痛苦如此剧烈,杨剑却紧咬牙关,连一丝呻吟都不敢发出。他害怕自己的声音会打破这诡异的寂静,引发更多无法预料的后果。汗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胸口,但他浑然不觉。 那个娇小的美女更是蜷缩成一团躲在屋角处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浑身不住地颤抖。 ″爷爷,你和叔叔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好了,刘东眼中的杀机凛然,不怒自威。 \"你们商量,我去楼下看看\"青鸟知道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识趣的借口离开了。 \"把那个女娃子也带下去吧\"刘铁山一指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 青鸟走过去半搀半拽的把那个美女弄到了楼下。 \"这都是李怀安那小子的手下?\"刘铁山扭头问道。 ″是的\"刘东点头回答道。 \"嗯,不错的女娃子,以后要替我们刘家好好谢谢人家…我们刘家欠了李怀安一个人情啊\" 刘东默默的点了点头。 \"搜到什么证物了么?\"刘铁山环顾了一下屋内。 \"有,一些巨款\"刘东踢了一脚青鸟从屋子里翻出的两袋子现金,一包金条首饰,还有一包约四五公斤的毒品。 \"嗯,这些东西够杀他几回的了\"刘铁山点点头。 \"爷爷,我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刘东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事不用你插手,我们老刘家的事由我自己解决″说着刘铁山一撩衣襟,从腰上拔出手枪,推弹上膛。 \"爸…\" \"爷爷\" 刘震林和刘东同时惊呼,疾步上前。 \"退下″刘铁山威严的声音让两人的脚步一顿。 ″我意已决,你们不要阻拦,拦也拦不住,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为孙女报仇的普通人″ ″爸,还是我来吧″刘震林上前一步,伸手也向腰间摸去。 刘铁山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刘震林摸向腰间的手只得悻悻的放下。老人的脾气他知道,凡是他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刘铁山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杨剑说\"你杀了我最心爱的孙女,我恨不得食之骨髓也难解我心头之恨,不过,我不想做太不人道的事情,我就送你一个痛快吧\"。 ″不,你不能杀我,杀人是犯法的……″ \"呯″一声枪响打断了杨剑声嘶力竭的喊声。一颗子弹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血洞。 刘东长长的舒了一囗气,刘北的仇终于报了。 刘铁山打完这一枪,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刘震林急忙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枪。 \"震林,你打报告,我部特战队在执行潜伏训练任务时遭遇毒贩,经过枪战后打死打伤多人,缴获大量毒品和毒资\"。 \"是\"刘震林答道。 ″至于我击毙杨剑一事,我自然会向军委会坦承,该我承担的法律责任,我绝不推诿,我老了,也想歇歇了″声音里充满了感慨。 第234章 女警窦蒄 \"爷爷……\" 刘东从老人的脸上看到了一脸的慰藉,嘴角更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能够亲手击毙杀害孙女的凶手这件事让他感到很是满足。 ″不要说了,刘北虽然不在了,但你也要记得常回来看看,金陵那幢房子的钥匙你有,那个屋子就送给你了,也算你在金陵有个落脚点\"。 刘东默然没有出声。 ″好了,我该走了,回去休息一会我要进京\"老人说着转身而去,毫不拖泥带水。 刘震林要留下来善后,自然不能离开,而刘东和青鸟也不适宜在留在现场,就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追杀到此结束。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寒气更是逼人,不过车内的空调开的很足,使得车里温暖如春。 “仇已经报了,你还有什么心事未了么?”开车的青鸟一边专注地盯着前方道路,一边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坐在后排座位上、正斜靠着椅背且满脸愁容的刘东,轻声问道。 听到青鸟的问话,刘东缓缓抬起头来,眼神迷茫而又空洞,仿佛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唉,我时常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命运捉弄的玩偶,总是陷入无尽的烦恼之中。有时候甚至会想,或许我的前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事精吧……”说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说出来让师姐也知道知道事精的前世今生″青鸟打趣的说道。 ″还有一份人情债要还,当初头脑一热,就答应人家了,这要是不兑现承诺心里总好像有个坎过不去\"刘东眼中皆是感慨。 ″又是给哪个美女承诺什么了?″青鸟一脸好奇。 \"哪有什么美女\"于是刘东就把当年耿东来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尤其是耿东来从熊爪下把刘东救下更是听得她紧张万分。 ″耿东来,等东来,你还别说这人的名字真好像特意为你取的一般,没准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滴水之恩都以涌泉相报呢,更何况这救命之恩了″。 \"是啊,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啊,更何况尹少军的事正好把这个周浩牵扯进来,就顺道一把解决了吧\"刘东轻声说道。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青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师姐,也不好再麻烦你了,这次的事情都已经够意意了\"刘东急忙摆手。 \"屁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那些虚不虚″青鸟从后视镜里怒视了刘东一眼。 ″呃……\"刘东哑然住口。 \"好了,天南我还没有去过,你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处理,我去给你打个前站\"青鸟严肃的说道。 \"好吧师姐,你把我送到功德园那个公墓,然后你把车开走吧,我过几天坐火车去\"刘东没法再拒绝青鸟,只能随她的意。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温柔地洒在这片静谧的公墓上。空气中挟裹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并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远处几枝腊梅开的争相斗艳,分外妖娆。 公墓里的青石小径蜿蜒曲折,两旁是整齐排列的墓碑,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庄重而肃穆。 刘东静静地站在刘北的墓前凝视着青石碑上的照片\"丫头,爷爷亲手为你报了仇,你可以瞑目了,愿你在那边的世界快快乐乐的,如果有来世,我们一定要在一起,绝不再分开\"。 墓地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这些雾气如同清烟一般,轻轻飘荡,逐渐在墓前聚集。随着时间的推移,雾气越来越浓,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突然,雾气开始缓缓变幻,轮廓逐渐清晰,最终化作了刘北穿着军装的模样。 刘东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刘北静静地站在墓碑上面,穿着一身军装,戴着无檐帽,一头秀发束在脑后,正是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她仿佛在凝视着这片曾经熟悉的世界。雾气形成的身体,若隐若现,给人一种既真实又虚幻的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起来,仿佛在诉说着她们的故事。 片刻之后,一阵微风吹过,墓前的雾气渐渐消散。刘北嘴角含笑,银铃般的笑声仿佛在刘东耳边响起,她的影象也随之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留下的,只有那座沉默的墓碑,以及无尽的哀思。 天南市离金陵二百多公里,在金陵的西南,能比金陵稍稍暖了几分。刘东坐的是长途汽车,车辆比较颠簸,也很嘈杂。 正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的刘东正在思索一个被他忽略的问题,就是据魏正交待刘北是在追捕一个逃跑的嫌疑人时牺牲的。而这个嫌疑人骑着一辆摩托车引诱刘北追逐到藏有卡车的路口被撞身亡,但杨剑却没有交待这一点,这个人是谁? 正想着忽然被前面几个人的对话声吵醒。 前面一个梳着背头的年轻人正和旁边一个座位上的中年人讲\"我点儿真背,昨天在住旅店的寸侯遇到了三个陕北佬,就用三张扑克玩,我竟输了六百多块钱!”他大声嚷着。 还没等中年人说话,邻座一个矮胖男子接茬说:“小兄弟三张扑克怎么玩,我都没听说过,你给演示一下,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这车上也不方便啊″年轻人说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不就是三张扑克么,来,你上我座位上\"说着胖子站起身来。 ″那好吧\"于是,年轻男子从兜里掏出一副扑克,从当中抽出3张扑克牌,分别是两张黑色和一张红色的老k,倒扣在座位上,让矮胖男子猜哪张牌是红色,只要猜对了,就双倍赔给对方钱。 ″这太简单了\"矮胖男子兴奋地一连玩了三把,没想到连续赢了三百元钱。 ″不玩了,不玩了″年轻人懊悔的说道。 ″再玩几把,没准你就赢了呢\"矮胖男人怂恿着说道。 ″那好吧″再玩两把。 ″还有玩的没,有的赶紧呢,趁这小子点背大家都赢点\"胖子和一旁的中年人抬头招呼着周围看热闹的人。 我也押点,一旁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完″唰\"的从怀里拽出五十元钱押了上来。而旁边一个老汉也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大爷,押吧,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旁边的人劝道。 ”好,我押二十\"老汉一咬牙从兜里拿出两张大团结。 ″哇,赢了″周围的人一阵喧哗,年轻人运气不好又输了,此刻他来了真火,″啪\"的甩出一叠百元大钞\"干了,我就不信了\"。 下注的人更多了,七手八脚的,但万万没想到小伙子竟时来运转连续赢了十几把。 刘东冷笑一声,他太知道这种把戏了,这种甩三张的骗人东西在东北都快让人玩烂了。摆弄那三张牌的人下的功夫,至少有一两年时间了,练成了“手法”上的高度“技巧”。 他们拿着三张牌在往地上“甩”的时候,给你的感觉,明明就是那张“红色老k”离手落地,然而,就是在即将离手的时候,又把“红k”留住,让那两张不是“红k”的牌先落地有的人“屡压屡输”,就是以为自己的眼光很准。 \"兄弟玩两把″旁边一个人用胳膊捅了刘东一下。 刘东眼都没睁直接说了一个″滚\"。 ″哟,年轻人,年纪不大,脾气还挺大呢,我好心让你玩两把,你怎么骂人呢?″那个人四方大脸,眉毛特别粗,一看刘东不上道就在那大声嚷嚷道。 刘东刚要反驳几句,邻座的一个老哥偷偷捅了他一下小声说\"他们都是天南天狼帮的人,惹不起啊″。 ″天狼帮″?那个周浩不正是天狼帮的帮主么,刘东忽然来了兴趣。 ″玩几把,那就玩几把呗\"说着笑眯眯的从怀里抽出钱包,拽出一叠人民币来。 旁边那个四方大脸的男人一见刘东钱包的厚度,立马闭了嘴,偷偷的朝矮胖子使了个眼色。 “这个小兄弟想玩,来来,上我这来,正好我坐累了活动活动\"说着起身站了起来。 刘东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此时牌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甩牌的年轻人仿佛赌神附体一般大杀四方,周围的人竟再也没有押中一把。 输的最惨的是那个老汉,脸色铁青,面如死灰,知道的人小声说着老汉竟然把卖牛的两千多元钱都输了进去,现在手里拿着最后一张百元币死死盯着年轻人的手,嘴里念叼着″我就不信了,我就不信了\"。 刘东潇洒的抽出一百元钱″啪\"的拍在了一张大家都看准的老k上面,老汉一闭眼也拍在了同一张牌上面。 ″开牌,开牌\"周围的人急切的喊着。 年轻人不慌不忙的掀开那张牌一看,″哦,又输了\"周围一片惊叹和惋惜声,老汉更是木然的呆坐,竟像是傻了一般。 ″再来″刘东一挥手,又押了一把。 他没有看到,此时车厢后面的座位上一个短发美女正紧张的看着他。 这位短发美女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脸庞清秀,五官精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透露出聪慧与灵气。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棉袄,双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小背包。 今天对于刑警队的女警察窦蔻来说,是非常平淡的一天,公安的生活其实是单调无聊的重复,加班加点的事情更是常事。那些惊心动魄的警匪追逐枪战的画面只有在电影电视里才会出现。 她今天是从省城金陵执行任务回来,上了车就低头看手里的一份材料,并没有看到后上车的刘东。 一直在脑海中不停的琢磨手里的东西,忽然被前面的吵闹声惊扰,抬起头一看,几个人正在那里甩着扑克牌赌钱。 聚众赌博这种事情,身为公安人员自然是有责任去管理和处理的。然而,窦蔻乃是一名刑警,并非负责治安方面工作的公安。对于这类事务,她着实不太愿意主动掺和进来。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更何况,此次面对的还是一群浑身散发着浓烈汗味、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她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家罢了,若真要插手此事,恐怕会有诸多不便之处呢。 光是想象一下与那群糙老爷们儿打交道的场景,就足以让她心生怯意啦!所以啊,于情于理,她都觉得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能避则避吧。 但是她一眼看到了端坐其中的刘东,不由得眼皮一跳,心里一下紧张起来。 对于刘东她可太熟悉了,就是这个人三年前差一点让他们天南市局被一伙当兵的端了。而站前派出所的张所长更是被他踹断双腿,这才刚刚把双拐扔下。 而刑警队的小王更是在他被铐住的情况下被打翻在地,至今两颗门牙都是镶的,这是一个极度恐怖的暴力分子。 车上的牌局继续,甩牌的年轻人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此时只有刘东一个人在押牌,面前已经摞起了厚厚的一叠人民币。竟然是第一下输了后,再也没输过,不但让年轻人把赢的钱都吐了出来,连身上的钱也快输光了。 “哎,不玩了,太累了,这腰都要断了,手气不错,谢了兄弟\"说着拿起钱站起身抻了个懒腰。 “嘿!哥们儿,你这样可不太厚道啊!怎么着?赢了点小钱儿就要开溜啦?”那年轻人口气不善地说道,同时阴沉着脸缓缓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猛地拽住了刘东的胳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恼怒和不满,仿佛被人欺骗了一般。 而那个矮胖子和四方大脸以及戴眼镜的男人等五六个人也纷纷站起身来,抱着膀子横眉竖眼的怒视着刘东。 此刻,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众人纷纷侧目,注视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刘东前后看了看\"怎么输不起了?″ ″什么叫输不起了,这牌局没完事你赢了钱就想走,未免太过分了吧\"年轻人说道。 ″哟,敢情你这是霸王局啊,走与不走都是你们说的算\"刘东一脸的不屑。 ″你说对了,还真是我们说的算\"年轻人嚣张的说道。 \"切,我就不玩了,你还能抢我的不成?″ ″抢你你又能咋的\"年轻人说着就要动手。 \"哎、哎、哎,你要动手性质可就变了啊″刘东一下抓住年轻人的手。 \"怎么变了?\" \"当然是从聚众赌博变成暴力抢劫了,那可是刑事案件,咱车上可是有公安的\"刘东吵吵嚷嚷的说道。 ″公你妈的安呢″年轻人根本不信邪,气势汹汹的伸手抓向刘东。 \"公安,公安呢,抢劫了\" 第235章 谁让你把这尊瘟神抓回来了 刘东一上车的时候就认出了窦蔻,虽然她穿着便装,但眉眼里的样子刘东依稀存有记忆,这不正是当初在天南市局审讯他的那个小女警么。 提到记忆力,名列前茅的人要么是间谍,要么是特工。由于要绝对保密,特工可不能随便做记录,只能靠自己的大脑来记住和复制超多信息,还得保证一点儿都不能错。所以说呀,间谍和特工的记忆力、思维力、分析力、判断力还有反应力,那可都是决定任务能不能成功的关键所在。 一下被刘东喝破了身份,窦蔻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手拿包,一手举着证件,″都不许动,公安局的″。 ″哟,还真是位女公安,还挺漂亮的呢?″四方脸汉子离窦蔻最近,涎着个脸嬉皮笑脸的说道。 ″就是啊,要不要跟哥哥回家玩玩啊,老子长这么大还没玩过女公安呢″矮胖子看窦蔻单身一人,胆子顿时大了起来。他的话顿时引起周围几个同伴的哄堂大笑。 \"不要脸\"窦蔻小脸气得通红,拿着证件的手气得直抖,面对着几个无赖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刘东从过道里站了出来,挡在窦蔻身前,对着几个无赖汉子呵斥道:“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公安,是不是都想进局子里!” 四方脸汉子见状,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嘲讽道:“怎么,英雄救美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咱们刚才的账还没算完呢”说着,他伸手推了刘东一把。 “唉哟”一声,刘东顺势倒在了地上,嘴里还大喊着:“打人了,打人了!”他那副夸张的模样让周围的人忍俊不禁。 而另一边,那几个小混混看到刘东如此狼狈的样子,都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他们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打斗,没想到刘东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打倒在地。 窦蔻站在一旁,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在她的印象中,刘东应该是一个勇猛无畏、身手矫健的人,可以轻松地将这些无赖打得落花流水。然而,现实却与她的想象大相径庭,刘东居然被对方轻轻一推就摔倒在地,显得如此无能和软弱。 此刻的窦蔻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失望,她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男人。难道自己之前对他的认识都是错误的吗?还是说他只是个徒有其表的纸老虎呢?各种疑问涌上心头,让窦蔻陷入了沉思之中。 \"司机,停车,停车,你他妈的听见没″矮胖子一伸手从腰里拽出一把匕首抵在司机的脖子上。 跑长途客运的司机都熟悉这伙人,他们长年混迹于长途客车上,以玩扑克牌、卖假药等坑蒙拐骗。仗着人多势众,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所以大多数的司机都不敢得罪他们,生怕被他们打击报复,所以乖乖的把车停在了路边。 ″拿来吧你\",甩扑克的年轻人弯腰一把从刘东的怀里,把他赢的那些钱抢了过来,不凡刘东自己的钱。 几个人耀武扬威的下了车,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刘东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对还愣在那里的窦蔻说″公安同志,还愣着干嘛,这伙人公然抢劫已成事实,这是严重的刑事案,还不下车抓人。 ″啊\"窦蔻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冲下了客车。 \"站住\"此刻的窦蔻恢复了一脸威严的样子。 ″哟\"小妹妹,还真想跟哥哥回去玩玩啊,四方脸看着英姿飒爽的窦蔻色心大起,不禁伸出手朝窦蔻粉嫩的脸蛋上摸来。 就在四方脸的手即将触碰到窦蔻的脸蛋时,窦蔻突然出手。她虽然是一介女子,但也是正规警校毕业的,经受过严格的训练。 她利用自己训练有素的擒拿技巧,左手迅速抓住四方脸伸出的手腕,右手紧跟着扣住了他的肘关节。在一瞬间,她借助自己的重心和力量,猛地一拧一推,将四方脸的胳膊反关节制住。 四方脸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到一阵剧痛从手臂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窦蔻趁机抬起膝盖,狠狠地撞在在他的腹部,给了他致命一击。四方脸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窦蔻迅速从包里掏出手铐,将他的双手反剪背后,干净利落地给他戴上了手铐。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钟,窦蔻的表现冷静、果断,一招制敌,展现出了女公安的无限风采。 ″漂亮″一旁的刘东不禁鼓起掌来。 “妈的,小娘皮来真的,快把人放了!”其中一个人大声地吼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威胁。剩下的几个人也跟着附和着,他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迅速地围了上来,形成了一个半包围圈。 这些人的表情都十分凶狠,眼中闪烁着敌意和杀意。他们的动作也很敏捷,纷纷从身上掏出了匕首,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他们的样子极为凶悍,随时准备动手。 \"站住,退后″窦蔻一把从包里拽出手枪,推弹上膛顶上了火。 \"妈的,拿把破枪你吓唬谁啊,有能耐你朝老子这打\"矮胖子一挺胸脯气势汹汹的挺身过来。 窦蔻哪经过这样的场面,被几个人逼得接连退了几步,胖子得理不让人,气焰更是嚣张,竟伸手朝窦蔻手中的枪抓来。 一旁的刘东摇了摇头,刚要出手,但形势急转直下。 在这一瞬间,窦蔻的肾上腺素急剧上升,她的训练和直觉接管了局面。她迅速后退一步,利用胖子的冲力,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手,同时稳稳地握住手枪。矮胖子一抓落空,重心不稳,但他的另一只手却猛地挥向窦蔻的面门。 “停止动作!否则我开枪了!”窦蔻厉声警告,但矮胖子充耳不闻,反而更加疯狂地扑来。 在千钧一发之际,窦蔻枪口下移果断地扣下了扳机。枪声响起,子弹准确地击中了矮胖子的大腿,胖子身形一矮″噗嗵\"一下跪在了地上。 枪声响起,剩余的几个人顿时呆若木鸡,他们没想到这个赢弱的小女公安竟然真的敢开枪。 他们是匪不假,但犯的罪无非是坑蒙拐骗,拘留就够了,顶了天教养一年半载的,犯不上跟人家公安玩命,所以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匕首。 ″双手抱头,排成一排蹲在地上\"此刻的小女公安早已从最初的慌乱中恢复了平静,逐渐变得从容起来。 几个地痞乖乖的双手抱头在路边蹲成了一排,好象蹲在那大便的样子,极为滑稽。 ″还有你,我现在怀疑你是个逃犯,双手抱头和他们蹲在一起\"窦蔻想起不久前刘东家乡的公安来调查他犯罪的事,枪口一转指向叼着烟正欲转身上车的刘东。 \"呃,逃犯……\"刘东瞬间石化。 “对,就是你,痛快点”窦蔻看着刘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深知刘东那恐怖的战斗力,如果不保持一定的距离,恐怕会被他一招制敌。于是,她特意与刘东拉开了一段距离,以防万一。 刘东嘴里叼着烟,脸上露出一种啼笑皆非的表情。他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但他并没有反抗,而是乖乖地走到几个人的末尾,蹲下身子。 此时长途客车离天南只有不到二十公里的路程,早有公安巡逻车发现了这里的情况,驶过来一看竟是局里的警花抓了一批犯人,立刻上来帮忙。 窦蔻见来了支援,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众泼皮无赖都被上了铐子,刘东也不例外,警车不够用,只能呼叫局里的支援。长途客车也重新启动准备出发。 \"我的行李还在车上″刘东戴着铐子急忙站起身来说道。 ″你老实点,赶紧蹲下\"一旁看守的一个公安一把按住刘东。 \"你别动,我去给你拿\"窦蔻生怕刘东象上回一样突然暴起伤人,急忙上了客车按刘东的指示取回了行李,并告诉车上输了钱的乘客下车后去公安局做个笔录。 几辆警车押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返回了市局,分别被带下去做笔录。 天南市局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唯一不同的是新增添了几辆崭新的警车和几辆长江750。再就是刑警队的黄副队长已经扶正,成了大队长。 看到窦蔻押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来,急忙问道\"小窦啊,什么案子?″ \"队长,这几个人在客车上聚众赌博还持刀抢劫,已经构成了犯罪事实\" ″噢,这个样子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和你们一起审一下″黄天圣漫不经心的在审讯室坐了下来。 首先被带进来的人就是刘东,窦蔻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想到最初看到刘东的时候还是从歹徒手里救下被劫持的小女孩。第二次就是天南市局被围的那回,这个人究竟是怎么从一个英雄变成一个罪犯的? ″叫什么名字?\"黄天圣第一眼并没有认出刘东,必竟三年前刘东还很稚嫩,还穿着一身军装,而现在却成熟了很多,头型也不一样了。 ″刘东\" ″刘东,噢,籍贯……\"黄天圣觉得刘东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抬起头来仔细的看了看刘东,越看越觉得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咦,我看你怎么这么面熟,是不是以前进来过?″黄天圣疑惑的问道。 \"嗯,是的,也是这个屋子\"刘东转头看了看屋子四周″的摆设。 \"上次是什么事进来的?″黄天圣眼睛如刀一般盯着刘东。 ″在站前把你们那个所长腿踹折了\"刘东淡淡的说道,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你\"黄天圣腾的一下站起来了,双手用力扶着桌子,脑海中瞬间回想起来几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因为那件事的恶劣影响,他们局长政委都差点背了个处分,他也更是被诫勉谈话,以至于一直拖了三年才扶正。 他清楚的记得这小子有暴力倾向,并且患有精神分裂症,一个弄不好,三年前的故事就会重演。 ″小窦,你出来一下\"黄天圣的脸色极为难看,率先走出了屋子。 ″怎么了队长″窦蔻出来不解的问道。 ″怎么搞的,你怎么把这尊瘟神抓回来了,是不是嫌咱们局的屋顶结实了″。黄天圣不满的说道。 ″队长,这个人已经不是军人了,听说犯了罪早就被开除军籍了,还判了三年,前段时间他老家的公安还来人调查他了的\"窦蔻便把她所知道的刘东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噢,还有这种事,那你就好好审一审,我还有事就不参与了″黄天圣眼中冒出一阵精光。 ″好的队长\"窦蔻心中一顿鄙,刚才还说没事,这功夫又躲起来了。 \"哎,对了小窦,要好生对待人家,客气一点\"黄天圣又嘱咐到。 刘东的铐子被摘了下来,窦蔻也知道这根本铐不住他。和她一起审讯的依旧是小王。看到气定神闲坐在那里的刘东,小王心里不禁冒出一股凉气,两颗假牙也隐隐生痛。 一杯清茶一盒红塔山放到刘东面前,能够在天南市局刑警队享受到这待遇的也就刘东独一份。 窦蔻锐利的眼光如鹰隼一般盯着他,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都看穿似的,但看了半天,窦蔻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无法看透眼前这个男人。 刘东坦荡地迎着窦蔻的目光,眼神清澈见底,没有丝毫的躲闪与畏惧。他的面容平静如水,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给人一种沉稳如山的感觉。 他越是表现得气定神闲,心理素质强大,就越发激起了窦蔻心中的斗志。她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压倒眼前这个人。 ″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窦蔻直奔主题。 \"我在京都的一家公司上班,噢对,做进出口贸易的\"这是我的工作证。刘东从身上摸出永昌贸易的工作证递了过去,碍于他的身份,这次并没有搜他的身″。 窦蔻接过证件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打开门招唤了一个内勤\"去核实一下这个证件″。 回到座位上看刘东正笑眯眯的看着她,不禁有些恼火,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 ″公安同志,你穿警服的样子比穿便装漂亮多了,看起来很养眼…\"刘东赞叹的说道,痞味十足。 ″你,太放肆″窦蔻气得一下站了起来。 第236章 青鸟的飞醋 \"哎,我可没有别的意思,随便说说而已\"刘东眼里的目光更加轻佻,极具挑衅性。 愤怒使窦蔻的脸上泛起红晕,额角的青筋凸起,她瞪着刘东,高耸的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你……\"窦蔻气得拿起桌上的记录本就想劈面打过去,但一扭头看到一旁憋着不敢笑出声的小王反而冷静了下来\"哼,想看我的笑话没门\"。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深呼吸几次。愤怒的情绪逐渐从她的脸上退去,眼神变得坚定。 小王可不傻,在对面这小子手里吃过一次亏了,绝不能再犯第二次错犯,所以全程他都以窦蔻为主,自己则是一言不发。 \"好了,说说吧,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窦蔻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 ″同志,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要我说什么,我可没犯法,你这无缘无故的把我抓回来,要是没有个说法,我可是要投诉你的″刘东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要你说什么你心里清楚,”窦蔻冷冷地看着刘东,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是你自己说出来,还是我审出来,这是两个性质完全不同的事情,希望你自己心里有个谱!”她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噢,对了,别说无缘无故的抓你回来,就你参与赌博的事就够拘留你的\"。窦蔻的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 \"公安同志,我真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我就是一守法公民,老老实实的上班,什么坏事都没干过\"。 ″哼,什么坏事都没干过,那你怎么判的刑,还被开除军籍,前些日子你老家的公安都来调查你了知道不″。窦蔻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三言两语就露出了底牌。 ″我判过刑,还被开除军籍,这是谁说的\"刘东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那还用谁说,难道那不是事实么?\"窦蔻双眼一瞪,透露出威严的神色。 \"同志,你这是人身攻击,诬陷好人,我保留向你们监察部门投诉的权利,现在我拒绝回答你的一切问题\"刘东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窦蔻此刻却来了斗志,刘东越是不开口,她越是想撬开他这张嘴,怎奈刘东他坐在那里,就像一个铁葫芦,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他的眼神坚定,仿佛能穿透一切,但嘴唇却紧闭着,仿佛焊上了一道无形的锁。像个雕像般,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反应。 \"啪\"窦蔻把手中的记录本摔在了桌子上\"我让你顽抗到底,我非得把你的底子扒得一干二净不可\"说着怒气冲冲的走了。 她这一走,小王一个人更不能在这屋子里呆了。上次挨的揍可不轻啊!这次要是对面这个人再发疯,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毕竟连个拉架的人都没有,自己总不能跟他拼了吧?打又打不过,那可太吃亏了! 想到这里,小王心里一阵发毛,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尴尬地朝着刘东笑了笑。然后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烟,说道:“你随意,我去个厕所”。说完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溜走了。 他们这一走,屋里只剩下刘东一个人,倒乐得清静,杯里的茶水虽然凉了,但凉茶灭火,红塔山更是上了档次的滇烟,喝着茶抽起烟,翘起了二郎腿,早没了刚才一言不发的严肃劲。 窦蔻走,并不是没辙了,而是到局里的传真室去发协查函。她在军地协作的时候亲耳听到部队上的人说起收到通报的事,对刘东在京都涉嫌调戏妇女被抓判了三年的事一清二楚,笃定了刘东蹲过监狱,自然会留有案底的。 协查函是发往京都监狱管理局的,她知道刘东是在京都犯的事,在那一查一个准。之所以没有往刘东老家发,那是因为刘东老家来人调查,说明他在老家是没有任何信息的。 回函是要等一阵子的,窦蔻正蹲在传真机旁边等着。黄天圣迈着八字步走了进来,″怎么样小窦,有什么进展了么?\" “队长,这个人实在是太顽固了!无论我们怎么询问,他就是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肯交待”窦蔻满脸焦虑地向队长报告道。 \"噢,这么个情况啊……\"还没等黄天圣再有所表示,\"嘟嘟嘟、嘟嘟\"传真机的声音响起,京都监狱管理局的回函到了。 回函很简单,只有四个字″查无此人″ 窦蔻一下傻眼了,她没料到是这种结果,但她根本不气馁。找到当地驻军的电话拨了过去,没想到对方的回答更干脆\"刘东属于正常退役,其他情况不明\"。 黄天圣一看窦蔻拿着话筒愣在那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结果,轻轻的拍了她肩膀一下\"不行就放了吧,留在咱这也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犯病了,砸咱们个乱七八糟也是白砸″。 黄天圣的担心窦蔻是知道的,刘东的残疾证还是她最先看到的,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精神分裂症。 ″可是队长,就这么把他放了,我有点不甘心,对了,他还涉嫌赌博呢″窦蔻嘟着小嘴说道。 \"噢,治安罚款两佰元,然后赶紧放了吧\"黄天圣知道她是在赌气,也没法劝她,现在他只想把这尊瘟神送走。 站在走廊里吸烟的小王一看窦蔻垂头丧气的回来,心中已经明白了八分,但他就是不说话,力争一个安全平稳。 \"你涉嫌聚众赌博罚款两百元,交钱\"窦蔻语气冰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到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刘东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没辙,无凭无据的不能总押着他。 \"同志,我的钱都被抢了,哪有钱交罚款,你先把那钱还我\"刘东终于还是开了囗。 \"不行,那都是赌资,都已经没收了\"窦蔻丝毫不给面子,一点通融的样子都没有。 ″那……那怎么办?我也没钱了″刘东脸上顿时现出一片愁容。 “看你怎么办?”窦蔻看着眼前这个吃瘪的男人,心中涌起一丝快意。她知道自己成功地让对方陷入了困境,这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她想象着对方可能会面临的种种困难和尴尬局面,不禁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她要好好享受这一刻,让对方也尝尝被人压制的滋味。 刘东眼睛在窦蔻身上滴溜溜的一转,\"公安同志,麻烦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不行,不管什么事我都必须在场\"窦蔻俏脸一扬,她倒要看看对方还能玩什花样。 ″好,那可就对不住了″刘东嗖的站起身来去解腰上的裤腰带。 ″啪\"的一声窦蔻一拍桌子怒呵道″你要干什么,想耍流氓你找错地方了。 ″同志,我都说了让你出去,你不出去,现在又说我耍流氓,还讲不讲点道理\"刘东的样子十分委屈,但手下却一点也没停,解开腰带手伸了进去在屁股上摸索起来。 窦蔻羞得满脸通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当着她的面解腰带,但她还是一眼不眨地盯着刘东的动作,他要是有一丝不雅的动作,她不介意给刘东一个教训。 刘东在屁股后摸索了半天,惊喜地说\"哎,找到了\"说着从屁股后面不知道什么地方抠摸出一个叠得四四方方的一个小方块,嘴里还叙叙叼叼的说\"我妈说了,到什么时候都要留点后手,这老人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系好裤子,一折一折的打开小方块,竟然是叠得板板正正的百元币,正好两张。 ″同志,给你罚款,你要再多罚点我还真就没有了\"说完刘东拍拍胸脯,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 窦蔻气得直后悔,早知道再多罚一百,看他咋办,现在人家把罚款交了,自己要是再找事端,那就真的是没事找事了。 ″小王,给他开罚款收据,让他赶紧滚蛋″。 ″窦姐,咱们是刑警,又不是治安,哪来的罚款收据啊\"小王为难的说道。 \"算了,算了,要什么收据,又没有人给我报销,我可以走了吧?\"刘东站起身来,呆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他都饿了。 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一看到身着警服的窦蔻,脑海中就浮现出同是一身橄榄绿的刘北,两人都是那么漂亮,又是飒爽英姿的女警,怎能不让他怀念。 刘东拎着行李,脚刚要跨出刑警队的大门,窦蔻随后就跟了过来严肃地说道″哼,你最好老实点,别让我抓到你犯罪的证据,到时候我绝不会放过你\"。 \"同志,你告诉我,我哪碍着你事了我好改\"。 ″你说哪碍着我事了,看着你就不像好人\"窦蔻一扭头转身就走。 ″哎,哎,别走啊,老板着个脸,像是月经不调似的\"。刘东说完转身就跑。 ″你…你…,混蛋\"窦蔻转过身看到刘东跑掉的背影气得银牙紧咬,恨不得掏出枪来一枪把他摞倒。 \"咳、咳\"几声轻咳,黄天圣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走了过去,心里暗想,这哪是公安和犯人啊,倒像是小情侣拌嘴。 刘东走出天南市局大门,一眼看到停在马路对面自己的桑塔纳,急忙走过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一屁股坐进车里,还没来得及关上车门,青鸟已经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瞬间,车身犹如脱缰的野马,猛地向前窜了出去。 刘东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背部紧紧贴在座椅上,一种强烈的推背感袭遍全身。心脏仿佛提到了嗓子眼,肾上腺素急剧上升。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周围的景物迅速向后退去,让人措手不及。这种感觉,就像是乘坐火箭一般,让人既兴奋又紧张。 \"喂,喂,开那么快干嘛?\"刘东有些诧异,手忙脚乱地把安全带系好,生怕青鸟一个急刹车把自己甩出去。 青鸟一言不发,紧紧抿着嘴唇,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道路,那严肃的表情让刘东心中不禁直发毛。 车子在路上疾驰,一直朝郊外开去,速度很快,就像一只猎豹一样,风驰电掣般地穿越城市和乡村,直到远离繁华的市区,进入到一片宁静的郊外。 随着车子不断前行,道路逐渐变得狭窄起来,两旁的风景也越发荒凉,从繁华都市到郊区农村,再到荒无人烟的山区,仿佛经历了一场时空穿越之旅。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直到来到一个山根脚下,前方已经没有路可走,周围也看不到任何人家或建筑物,只有高耸的山脉和茂密的森林。 青鸟终于踩下了刹车,\"嘎\"的一声,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原地,刘东这才松了一囗气,腆着脸说\"师姐咱不带这么玩的,你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哪根筋都错了,怎么的\"青鸟的口气生硬,让刘东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伸手去抓青鸟的纤纤玉手。 “滚一边去,和你那小女公安打情骂俏去,碰我干什么?”青鸟一脸的鄙夷,狠狠地瞪了刘东一眼,似乎对他充满了不满。 刘东听到这句话后,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他这才意识到青鸟这是在吃飞醋啊,怪不得说起话来酸溜溜的,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师姐你别误会……”然而,还没等他说完,青鸟就打断了他的话。 “哼!误会?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和那个小女公安眉来眼去的样子,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青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委屈。眼神中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让刘东心中一荡。 刘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噗哧\"一声轻笑,青鸟脸上得意的表情和绽放出的笑容让刘东看得傻了一般,这女人变化是真快。 \"傻瓜,逗你玩呢,看你吓的\"青鸟娇嗔的样子女人味十足,让刘东又爱又恨,恼火的说道\"没事逗我干什么?我跟那小公安又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青鸟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就是想考验一下你,看看你会不会被美色诱惑。我们干这行的,经常要逢场作戏、假戏真做,如果连这点定力都没有,那还怎么执行任务?”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和失望。 ″我怎么没定力了?″刘东气得两眼发绿。 ″有么?″青鸟轻佻的看了他一眼,还没等她转头,刘东呼的扑了过来,一双大嘴已然堵上了她的樱唇。 第237章 混得最落魄的特工 一直以来刘东都在压抑着内心的欲望,那是心里始终怀着对刘北的一丝愧疚,他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正是精力与生理最旺盛的时候。 这样一个妩媚至极,美到极点的女人摆在他的面前,一会幽怨,一会娇嗔,诱惑力十足,怎能不让他心动。 车窗外寒意凛然,车窗内却春意盎然,好一会青鸟长长的一声娇喘,两个人终于停了下来,她爱怜地看着刘东,觉得他就像一团火,好像要把她熔化一般。 好半天,青鸟才拍了拍半仰在车座上搂着他的刘东说\"好了,起来说正事\"。 \"这难道不是正事么?″刘东眼中的欲望逐渐消退,边说边帮青鸟整理着衣服。 \"你呀,就是精虫上脑,学坏学的太快了\" \"师姐,这你可是冤枉我了,我这一直都是跟你们在学习,以你们为榜样\"刘东狡诈的说道。 \"得得得,快收起你那一套吧!\"青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同时用力一把推开了刘东那双不安分的手。这双手刚才一直在帮她整理衣服,但实际上却在她身上不老实地游动着。 车子缓缓地往外开走,青鸟一脸严肃,刘东也收起了戏谑的表情。 \"据我调查的结果是,周浩是天南市一把手周英利的大公子,其父以前是天南市的组织部长,是土生土长的本土势力,在当地有着极高的人脉,每日在权力的殿堂中挥斥方遒,制定着影响无数人命运的政策。 然而,他的儿子周浩,却在这座城市的地下世界中,以另一种方式诠释着“权力”。他纠结一帮官员子弟,几年前在天南成立了″天狼帮\"俨然以天南黑道教父的身份自诩″。 ″这父子俩还真挺牛啊,一个白道,一个黑道,合着这整个天南都是他们老周家说的算了\"。刘东一耸肩夸张的说道。 ″差不多吧,这个周浩以前就是个纨绔子弟,仗着他父亲的权利寻衅滋事,强奸妇女,什么坏事都干过。″青鸟厌恶的说道。 这两年周英利进入了天南的权力中心,让周浩更加的肆无忌惮,纠集的都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官员子弟成立天狼帮,开设地下赌场,接揽各项工程,什么来钱快就干什么。 因为他们都是官二代、官三代,背景深厚,关系网错综复杂,所以在白道上有着强大的势力。再加上背后有靠山支持,使得他们在天南地区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无法摆平的。 这种情况导致了天南黑道上的各路混子和大哥们纷纷前来投靠他们,希望能得到庇护和关照。一时间,这些人私欲膨胀,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享受着风光无限的生活。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想怎么动手?″青鸟望了一眼刘东。 ″我还没想好,最起码要拿到他们违法的证据,这是一群生活在权力中心的人,有着强大的人脉,一个搞不好就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警觉\"刘东揉了揉额头,刚才的一番大战消耗了他大量体力,现在更是饿的前腔贴后腔。 \"师姐,能不能找个地方吃点饭,我这饿的都扛不住了\"刘东一指肚子。 ″怎么,刚才还没吃饱?″青鸟一语双关,媚态十足。 \"当然没有吃饱″刘东被青鸟撩逗得内心直痒。 ″那好我让你吃个够\",随着青鸟的一脚急刹车,刘东的身体像被猛然拉扯的布偶,猛地向前冲去,安全带瞬间勒紧,将他狠狠地按回座椅。 由于急刹车的冲击,刘东手中还没点燃的香烟飞了出去,显得有些狼狈。他的双手紧紧抓住座椅的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王娟同志,你又发什么疯啊?″刘东气恼的说道。 \"你叫我什么?″青鸟柳眉倒立,杏眼圆睁,她最恼火别人叫她的名字,她觉得简直是太土了。 ″王娟怎么的\"刘东一脸邪笑。 ″叫就叫了呗,那能怎样,你高兴怎么叫都行″青鸟一脸的无奈。 ″就是″刘东颇为得意的笑了一下。 “好了,下车吧,那里有一个面馆,你不是饿了吗?”青鸟一指前面一个挂着幌子的面馆小吃说道。 还真别说,刘东一听要吃饭,立刻来了精神,眼睛紧紧盯着那个面馆,仿佛能闻到里面飘出的香气一般。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跳下车来,然后回头去叫青鸟。 青鸟看着刘东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看把你急得,几辈子没吃饭了\"。 刘东已经顾不上和青鸟打趣了,他的心思全在那家面馆上。他想象着自己坐在面馆里,大口吃面的场景,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然而,令他感到万分意外的是,青鸟不仅没有下车,甚至还将车窗缓缓降下,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将他的行李直接扔出了车外,随后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发出一阵轰鸣,疾驰而去。 \"你干嘛去\"刘东惊愕的叫道。 回答他的只是青鸟银铃一般的笑声。 \"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刘东哀嚎的声音引起了街上行人的侧目,纷纷鄙视着他这个被女人甩下车的男人,那目光直把他当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 \"这女人的心思啊,真是难猜″刘东无奈的摇摇头,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行李,无奈的坐在马路牙子上,一筹莫展。 手腕上的表直指下午四点,这一天水米未沾刘东倒扛得住,但身上分文没有,那不得露宿街头啊,这晚上的气温都零下了,那不得冻死。 ″唉……\"刘东长叹一声,自己这特工做的这么窝囊。电影和小说里的特工都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到自己这竟然连碗面现在都吃不起。 他茫然地望着四周,忽然眼睛一亮,他马路对面是一所学校,\"天南师范大学″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差点晃瞎了他的双眼。 \"高程程不是留校任教了么…\"他心里一个激灵,立刻来了精神。 ″哎、哎,同志你找谁?″拎着个包正往校门里走的刘东忽然被传达室的老大爷叫住。 ″噢,大爷,我找高程程,她是这的老师,去年刚留校任教的,我是她同学″。刘东笑着说道,一想起三年前自己来这还长驱直入呢,那时候稚嫩的跟个大学生似的,没想到这时光真的催人老啊。 ″找谁也不在,放寒假呢\"门卫冷冰冰的话让刘东满腔热血顿时化为乌有。一月正是放寒假的时候,自己怎么把这茬忘了。 无精打采的刘东拎着背包回到了马路上,上上下下几个衣兜都摸遍了,加上几个钢蹦,一共翻出了五角七分钱,一碗面条现在也要一块钱呢,他脑袋飞快地转动着,思索着如何先把肚子填饱。 正走着,忽然见前面一个电影院正是散场的时候,电影院门口聚集了大量观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人们兴奋地交谈着,讨论着电影的情节,场面热闹非凡,电影票根、零食包装等杂物在空中飘扬,观众们依依不舍地离开,还在回味着电影中的精彩片段。 而还有更多的观众正在等下一场次的播放,刘东这才想起,今天正是周末,难怪人这么多。而上映的电影更是以“国内首部全裸出镜的探索电影”横空出世,片名就叫\"疯狂的代价\"。 虽然只是在浴室中全裸的朦胧镜头,但是在保守的华国仍然掀起了一股热潮,更受到无数男人的追捧。 刘东不知不觉走到了电影院门囗,忽然被一阵喧哗声吸引,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摆摊用汽枪打气球的游戏。小摊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整齐地排列在木架上,如同一座彩色的小山。而离气球约五米远的距离是个桌子,摆着一把汽枪,正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在打汽球,可惜每次都打偏,引起了围观的人一阵惋惜声。 旁边的牌子上写着五毛十发,打中十个奖励五元,打中九个奖励两元,打中八个奖励一元,其余都没有奖。 见到这一幕,刘东心中乐开了花,这个套路他很熟悉,他知道所有用于打气球的枪都是提前调试好的,准星发歪,子弹发飘。如果不熟悉射击的人肯定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大多数人习惯性的想法是瞄准中心点进行射击,但是在视线有这种猫腻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准确射击的。 晚饭有着落了,刘东兴致勃勃的等在一旁,等小朋友玩完了,他便坐了下来,五毛钱往桌上一扔\"玩一把″。 摊主笑眯眯地说\"随便玩,只要付钱就行\"。刘东是狙击手出身,对于枪械是最熟悉不过的了。这种汽枪入手偏轻,劲头不足,子弹打出去更是没有方向。但这在刘东眼里都不是问题,他\"叭、叭\"的两枪之后已然知道偏离的角度有多少了,然后,他稍微修正一下继续开枪。 在周围一片喝彩声中,剩下的刘东连中八枪,摊主毫不犹豫的掏出一块钱递给刘东\"小伙子,好枪法,当过兵吧?\"。 刘东微微一笑,并没有接钱,而是一偏头\"再玩两把\"。 ″好嘞\" 让摊主始料未及的是,剩下的两把刘东竟然都是十枪连中,众目睽睽之下摊主不情不愿的掏出十块钱给了刘东。 刘东心里一算计吃个饭,住个板铺的钱是够了,但兜里总得有点余粮吧。 ″再来两把老板\"刘东拣出一块钱扔了过去。 ″嗯……这,这\"摊主支支吾吾的想要拒绝,但一看自己要是不让对方玩,以后这生意怕是毁了,这一天二三十块钱的收入,可比上班强太多了。 ″玩吧\"他只能无奈地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刘东这十块钱又赢得稳稳的。 \"再玩两把\" ″赢光他\" 周围卖呆的群众叫喊着起着哄。 摊主焦急的目光四处搜索,果然远远的看见三四个泼皮模样的小青年叼着烟卷在人群里晃来晃去,看到有几分姿色的妇女还故意撩拨几句,惹得众人纷纷躲避着他们。 ″东子哥,这里\"摊主挥手叫道,这几个人据说是天狼帮的人,在这一带横行霸道惯了,无人敢惹。附近做小买卖的人都要交保护费,要不然就别想在这摆摊。 而八九十年代,电影院正是一个城市人流最多的地方,在这摆摊生意好的不得了,所以做小买卖的人也都认了。 摊主每天交两元钱的所谓保护费,有事情自然要找收钱的人。而刘东一看就是来砸场子的,把他一天的收入都赢走,他自然不甘心。 东子是几个人的头,天天聚集七八个地痞就活跃在电影院一左一右,靠着收保护费,替人平事整点小钱,他们打着天狼帮的旗号,竟也无人敢惹。 \"招呼东哥什么事?\"一个跟在东子后面大冷天仍然敞着怀,露出胸口纹身的小胖子把手里的烟头一扔问道。 ″东哥,砸场子的\"摊主朝刘东那边一指。 ″噢,什么人胆子这么大″东子虽然是个小地痞,但信誉却极好,收了钱自然要给人家办事。 几个人大大咧咧的往刘东身边一站,周围的人顿时四下散开,唯恐避之不及。 有好心人偷偷的在刘东耳边说\"快走吧小伙子,他们都是天狼帮的人,惹不起啊\"。 \"又是天狼帮\"刘东笑了。 \"来,哥们咱找个地方唠唠″一个小弟搂着刘东的肩膀跟着东子几个人朝电影院后面拐角处一个角落里走去。 那个角落极为脏乱,地面上,痰迹、烟头、瓜皮果屑随处可见,仿佛一片被遗忘的荒地。墙壁上,斑驳的痕迹和褪色的海报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厕所的异味,让人不禁皱起眉头。 看着被几个人簇拥着走进角落里的刘东,周围的人纷纷摇头叹息,甚至有的人脑海中已经幻想出了刘东被几个人痛扁一顿的惨状。 悦江楼是天南最豪华的宾馆,是天南经济腾飞后按照国外五星级标准所建,可远眺浩瀚的江水故名悦江楼。 五楼一间豪华的套房内,几个三十左右岁的青年正聚集在一起,屋里烟雾缭绕,一个人正把一堆白色的粉末放在锡箔纸上,用火烧锡箔纸底部,粉未受热后产生烟雾,然后他用纸卷成一根管子将烟雾通过嘴与鼻子吸入体内。这种是吸食毒品的一种方式又称为“追龙”。 第238章 坠楼的少女 这个人把烤出来的烟雾全部吸进肺里之后,屏住呼吸,好半天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缭绕的烟雾从他的口中和鼻孔中冒出,他顿时觉得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飘飘欲仙的畅快感,舒服到了极点。 如果刘东在这,必然就会认出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几年前召集了七十多人和他约架,最后被他几枪吓尿了裤子的周浩。 几年前的那场架是周浩人生中最黑暗的一面,七十个号称天南道上打架最猛的人竟被人家两个人打得落花流水,而对方竟还有一个瘸子。 本想背后打那小子的黑枪,但没想到枪被人夺去,还被对方在脸上狠狠的踹了一脚,更让对方贴着脸打了几枪,那一刻周浩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他这么近,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尿了。 别人被吓尿了自然会被别人看不起,但周浩是大哥,没有人敢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这段经历成了周浩心中永远的痛。 按理来说,凭借着自己父亲天南一把手的权势,想要巴结他的人应该有很多,根本不需要去混黑道。毕竟,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他可以轻易地获得各种资源和机会,走上一条光明正大的道路。 然而,他却偏偏喜欢这个调调,用他的话说他却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来展现自己的实力和地位。 从小周浩就喜欢交朋好友,更是在十年动荡黑暗的日子耳濡目睹,骨子里很善于跟黑道上的人打交道。每个黑道上的人见了他,都喜欢跟他称兄道弟,更有追捧者都喜欢尊称他为老大,特别喜欢跟他喝酒胡吹。一出了什么事,凭着浩哥深厚的背景直接一个招呼,然后一切就太平无事。 而相较于白道那些繁文缛节,黑道上的人解决问题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来如疾风,去似闪电。这样的生活才是他周浩所向往的。 或许是因为他对权力和财富有着更高的追求,或者是因为他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野心和欲望。无论如何,他的行为都是老一辈人眼中的离经叛道或者是不务正业,但周英利工作繁忙,根本无心管教,只要不出大错,也就由他去了。 自古以来黑道上生意来钱快的不外乎那么几点,要么是开赌场抽水的,要么就是组织妇女出来挣男人的钱。 天南靠江,滨江大道是天南最繁华的一条临江闹市。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各种娱乐场所也如雨后春笋般纷纷露头。在这里容纳了全市一半以上的卡拉ok歌厅、夜总会酒吧、录像厅等场所。 当然在这里干的也不是全都赚钱的,这一行竞争激烈的很激烈,无论哪方都会直接影响到生意的好坏,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是当地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以暴力形式参与竞争。 开酒吧的都不是等闲之辈,但也要分三六九等,自从浩哥参与这一行以来,本地的酒吧业纷纷以浩哥为龙头。 周浩吸毒但绝不贩毒,他也知道贩毒是掉脑袋的大罪,他爹再厉害,也只是在天南这一旮旯好使,出去了屁都不是。 吸毒也是一笔巨大的开销,所以有便宜货源他也会照单全收,上次从尹少军手里买的那批货也还是他手下一个小跟班联系的。 ″浩哥,最近从川北那边新来了几个妹子,有一个嫩的很,一看就是个雏,弟兄们都给你留着,你要不要尝尝鲜?″一个手下的弟兄看周浩心情不错,忙献宝的一样说道。 ″川妹子好啊,身软体柔,那就带过来尝尝\"。周浩最是好色,近些年来被他糟蹋的少女少妇不计其数,但碍于他近代高衙内的凶名,普通人也是敢怒而不敢言。耿东来一家就是深受其害的代表。 悦江楼的旁边就是周浩的酒吧,不一会一个腼腆略带羞涩的少女便被带了过来。 看到少女周浩眼睛一亮,他就喜欢这种青涩的良家,玩起来够味。 少女穿着一件带有小花图案的的确良衬衫,外面是一件绿色棉袄,下搭一条蓝色的直筒裤,裤脚微微收口,显得既朴素又大方。她的头发用一条紫色的发带高高束起,留出几缕刘海轻轻拂过额头,眼中闪烁着对世界的好奇与向往。 她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看到屋内好几个男人而感到害羞而泛起红晕。 ″坐过来″周浩一指旁边沙发上的空位。 少女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和畏惧,但后面的小弟却用力地推了她一把,低声说道:“那可是浩哥,还不赶紧过去,好好侍奉他,只要把浩哥伺候舒服了,自然不会亏待你。” 少女听后,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到了周浩身旁。她拘谨地坐在周浩旁边,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搓着衣襟,眼神中透露出极度的不安与紧张。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小弟叫冯小勇,打混黑道就跟在周浩身边,为人十分机灵,更是为周浩四处猎艳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一使眼色,旁边坐着的几个人打着哈哈起身避开。 ″小妹妹几岁了?\"周浩等人走后笑眯眯的靠近了少女。 ″20了\"少女低声答道。 “好、好,皮肤不错”周浩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他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感受着她肌肤的柔软和细腻。 少女心中一阵慌乱,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像是被电到一样,浑身一抖,迅速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周浩的手中抽出来,并向沙发的边缘挪动,尽可能远离周浩。 周浩咧嘴笑了起来,他就喜欢这样的小丫头,青涩稚嫩,涉世不深就出来挣钱。只要用点心慢慢诱导、腐蚀这样的女孩子,让她心甘情愿的成为金钱的奴隶。这些从农村骗来的小丫头,别管多烈性的女娃,只要上了手,照样乖乖听话。 ″不要怕,哥哥会好好疼你的\"周浩又向女孩靠近。 女孩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精致的小脸涨的通红。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浩一阵大笑,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百元大钞扔在沙发上。 ″小丫头,你不是出来挣钱的么,只要你同意,这些钱都是你的,够你挣两年的怎么样?″ 少女紧抿着嘴唇,看也不看那些钱一眼″俺是出来挣钱的,但只做服务员,绝不挣那种脏钱\"。 周浩有点不开心啦,笑嘻嘻地吓唬道:“这样可不行哦,在我这儿可没人敢这么任性呢,既然来了这里,就得守这里的规矩哦。你要是再这么倔强,把你丢进江里喂鱼,可没人会知道哟!” 少女小脸一扬,挺直了颈子,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周浩站起身来,围着少女转了两圈,少女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神情非常紧张。 周浩转到少女身后,猛地伸出手搂住少女的纤腰,一使将少女按在沙发上,死死压在身下,撕扯着她的衣服,沉重的喘息声和凄惨的尖叫声混在一起,都被江风带走了,而门外那些人即使听见也充耳不闻。 \"啊″的一声惊叫,周浩捂着嘴站起身来。而身下的少女用手紧紧地捂着被撕碎的衣服,泪流满面,嘴上更是有丝丝血痕。 \"妈的,敢咬老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周浩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传来,少女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接着便不由自主地向一侧倾斜,最终重重地摔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她那原本白皙如雪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了几道触目惊心的血印,仿佛被人用红色颜料肆意涂抹过一般。 周浩见状,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毫不犹豫地跨坐在少女身上,双手左右开弓,连续扇出七八个响亮的耳光。每一次手掌与肌肤的接触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对少女的一种惩罚和警告。 随着这一连串猛烈的打击,少女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双眼紧闭,呼吸变得微弱而急促。她似乎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和羞辱,身体软绵绵地倒在沙发上,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周浩这才停下手,一脸淫笑地撕扯着少女的衣服。身上没有了衣服的少女被凉风一吹,顿时清醒了过来,一看自己的这个样子,而那个男人正在解自己的衣服,顿时又羞又急,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一脚踹向正在解衣服的周浩下体。 ″啊……\"的一声凄惨的叫声,周浩感觉自己下面的两个蛋都要被踹碎了。 浩哥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走廊,外面的几个弟兄急忙冲了进来。 周浩紧紧的捂着下体,疼得蜷缩成了一只大虾米,看到冲进屋的手下,颤抖着指向少女\"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死她\"。 少女紧紧地抱着那被撕碎的衣服,试图挡住自己的身体,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当她看到那几个如狼似虎般扑向她的人时,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她的双腿开始发软,但她还是拼命地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而此时,她的目光却突然落在了身后的窗户上,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猛地转身,用力推开身后的窗户,寒冷的夜风瞬间扑面而来,吹乱了她的头发。她紧紧地抓着窗框,声音颤抖但坚定:“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她的目光坚定而决然,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带着一种凄委的力量,让那些原本凶猛的男人也不禁停下了脚步。 一股寒冷的江风从窗户吹进来,冯小勇狰狞的笑容从脸上生起\"你跳,你跳啊\"说着又奔少女冲了过来。 少女眼睛一闭,一股眼泪夺眶而出,她扒着窗户纵身一跃,瘦小的身躯犹如一片飘零的落叶在空中向地面坠去,几件撕的衣服飘飘荡荡的在空中飞舞。 被东子几个人拉扯着走进角落里的刘东皱着眉看了一眼污秽遍地的角落,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哟,这小子还挺知道干净,嫌这里脏是不,要是再不老实,一会让你跪下吃屎\"东子手下的一个小弟恐吓的说道。 ″老三,别整那些没用的,我一看这小兄弟就是懂规矩的人,是吧?\"东子扬头看了看刘东。 刘东却显得异常镇定。他缓缓抬起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手法熟练地弹开盒盖,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接着,他轻轻甩了甩打火机,火焰在空气中跳跃,瞬间照亮了他的脸庞,他的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 他点燃了烟,深吸一口,烟雾在空中弥漫,仿佛将周围的紧张气氛都驱散了。他悠闲地吐出一个烟圈,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哥几个,我一个外乡人初来乍到,不知深浅,能给我说说你们的规矩么?\" \"小兄弟,这一片是我东子罩的,咱们都是和气生财,你要是坏了我们的规矩,以后我也没法在这混了。我们这的规矩就是你吃进去多少,双倍给我吐出来\"东子不喜欢暴力,一向都是先礼后兵,但是遇到不服气的刺头他也绝不惯着。 ″你们都是天狼帮的?\"刘东问道。 \"你也知道天狼帮,那就更好了,知道我们老大浩哥的厉害吧\"东子一脸的神气。 ″浩哥是吧,呵呵\"刘东轻笑一声,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灭。 ″好了,拿钱吧\" ″谁拿钱?\"东子一愣,看到刘东一脸的坏笑,心里不由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几分钟后,拎着旅行包的刘东悠闲的从角落里走出来,兜里多了一百多块钱,这兜里有钱了,走路也觉得带风。 不一会,鼻青脸肿的东子几个人互相搀扶着从角落里走出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有了钱自然硬气,从刚开始奢望的一碗面条顿时升级成了羊肉泡馍。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撒上一把辣子把刘东喝得满头大汗。 吃饱喝足的刘东沿着滨江大道边走边欣赏着江边的夜景,正走着,忽然听到一声惊呼,抬头一看,前面头上一个黑呼呼的东西从空中急速的坠下。 ″嗵\"的一声闷响,一个人的身体从楼上坠下,摔在离他五六米远的地方。 第239章 怎么又是你 刘东心中一惊,借着路灯的光亮一看,落在地上的竟是一个几乎全身赤裸的少女,虽然说只是五楼,但人行道上铺的都是坚硬的青砖,任谁掉下来也都是玩完。 刘东急忙抬头,五楼窗户上一个脑袋迅速缩了回去,这时少女的几件衣服才飘飘荡荡的落在地上。 夜晚的滨海大道正是热闹的时候,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酒吧街逐渐热闹起来。霓虹灯闪烁,映照着整条街道,如同一条璀璨的星河。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商铺夜店林立,摇滚、民谣、爵士等音乐此起彼伏,相互交织。 突然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正在悠闲散步或游玩的人们纷纷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们先是疑惑地看向四周,然后发现了地上摔落的少女。 ″有人跳楼了\"爱凑热闹的天性驱使着他们向坠楼地点聚集,人群逐渐增多,形成一个紧密的包围圈。有些人开始紧张地交头接耳,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些人则用猥琐的目光看着少女赤裸的身体。 刘东一把脱下身上的棉袄盖在少女身上,伸手试了试少女的鼻息。少女摔得七窍流血,两边的脸蛋一看就是经过暴力扇打,都肿起来了,她嘴角轻轻动了两下,微微的吐出两个字,刘东听不见,但依稀可以分辨出说的是\"妈妈……″两个字。 ″谁帮叫下救护车,报下警\"刘东朝旁边的人喊了一嗓子,然后起身就奔酒店的大门奔去。 刘东早看见了五楼那个缩回去的人影,少女无论是自己跳楼还是被人施暴推下来的,他都必须冲上去把当事人留下等待公安的到来。 酒店的前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急匆匆进来没有穿外衣的刘东急忙拦住″先生,你是住在这里的客人么?″ 刘东一把拨拉开前台\"我找人\"。 ″哎,先生,找人要先登记的,先生……\"她的话音刚落,刘东早已冲上了二楼。 刘东没有看到的是,就在他冲上二楼的一瞬间,旁边的电梯门打开,周浩弯着腰,脸色煞白,在几个人搀扶下艰难的走了出来。 上五楼对于刘东来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几个箭步蹿上来,迅速奔靠街一面的房间找去。 按着窗户的位置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那个房间。房间的门开着,一个服务员正在收拾卫生。而客厅内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年轻人。 冯小勇嘴里叼着一支烟,脸上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翘起了二郎腿。对于有人坠楼这件事,他并不感到惊慌或紧张。他心里清楚,公安部门肯定会前来调查此事。而周浩让他留在这里,正是等待公安人员的到来。 至于说辞根本不用打草稿,他会告诉公安,这只是一场意外——两个年轻人正在谈恋爱,女孩子想要打开窗户欣赏美丽的江景,却不小心失足坠楼。这样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也并不罕见,而且他们还年轻,有时候难免会有些冲动和疏忽。而这样的小事对于周浩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们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智慧,知道如何应对各种情况。至于跳楼少女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关心。 突然冲进来的刘东让冯小勇不禁愣了一下,然而他并未立刻认出刘东。尽管几年前的那场架他也曾参与其中,但时间已经模糊了他对刘东面容的记忆。此刻站在眼前的人,似乎与他脑海中的形象相去甚远,让他一时难以将两者联系起来。 \"你是谁?″冯小勇冲口问道。 \"跳楼的女孩是不是从这个房间跳下去的?\"刘东严肃的反问道。 \"是啊,怎么的,你是公安呢还是那女的家属?\"冯小勇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 \"她为什么跳楼?\"刘东依然继续追问。 ″大哥,那是失足坠楼,什么跳楼啊,再说了,问那么多,你哪个单位的?\"冯小勇怎么看刘东也不像公安。 冯小勇对摆平这类事件简直是轻车熟路,所以在字眼上颇有一番研究。坠楼是不小心失足从楼上掉落的,跳楼是行为人故意的。在本质上是有区别的。坠楼是表示失足,不小心坠落,存在着被动性,不存在主观意识。而跳楼是指自己往下跳或者被人逼着往下跳。往往这类人都是想不开,过不去那个坎。这就存在主动性及主观性质。一字之差,就有明显不同,差别很大。 刘东冷冷地问道\"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坠楼”?她的脸上还有伤,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他妈的哪这么多废话,信不信我废了你\"冯小勇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伸手就去薅刘东的脖领子。 刚开始冯小勇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还有所忌惮,当然这种忌惮是有限度的,在天南谁不知道他是浩哥手下最机灵的小弟,凭浩哥在天南的势力,无论白道黑道谁不给三分薄面。 眼见刘东咄咄逼人的态势而又不表明身份,冯小勇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再要装熊下去岂不是坠了冯小勇在道上的威名,管他是什么身份,先打了再说。 冯小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伸出右手,五指如钩,直奔刘东的脖领子而去。这一招又快又狠,显然是想给刘东一个下马威。 然而,刘东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举动。就在他的五指即将触及脖领子的瞬间,刘东身形微微一晃,看似不经意地避开了冯小勇的攻击。紧接着,他迅速抬起左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冯小勇的手腕,用力一捏。 冯小勇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仿佛被铁钳夹住一般,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用力挣扎,却发现刘东的手如同铁铸,纹丝不动。 ″松手,你他妈的松手\"冯小勇惊怒之下一脚踢向刘东的下身。 刘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侧身,右手顺势而上,捏住了冯小勇的肩膀。他稍微用力一推,冯小勇便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 刘东一只脚刚刚踩上冯小勇的胸口,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娇喝:“住手!”这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但却带着一丝冰冷和威严。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穿警服的女子正站在门口。她的身材高挑,气质高雅,如同仙子下凡一般令人惊艳。 然而,此刻她的脸上却布满了寒霜,眼神中透着一股愤怒和不满。她紧紧盯着刘东,仿佛要将他看穿似的。却原来正是下午刚把刘东放了的女公安窦蔻,身后还跟着两名公安。 这公安怎么来的这么快,事还真挺凑巧,天南市局为了保证元旦春节期间的治安管理,特意加强夜间的治安巡逻。而治安大队的人手明显不够,刑侦那边在任务不紧的情况下也会派出一些人手。 按理说窦蔻今天刚出差回来,又处理了刘东他们客车的事,理应回去休息,偏偏小王的孩子发高烧急着回去,她便顶了上来。 滨江大道娱乐场所众多,正是寻衅滋事,打架斗殴频发的地段,巡逻车刚走到这便发现悦江楼下围了一圈人。 有人坠楼,干刑侦的窦蒄第一个念头便是保护现场,呼叫救援。这起事件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而此刻,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房间内是否还有其他人存在?这个答案将直接影响到整个案件的调查方向和结果。 所以留下一个人处理现场,剩下的三个人直奔悦江楼而去。问了好几个服务员才知道出事的房间。 屋内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一进门窦蒄就觉得屋内的气氛非常紧张,两个家伙在那对峙着,泾渭分明、怒目而视,其中正要伸脚踹人的背影却有些眼熟。 ″住手\"一声断喝让刘东停下了差点和冯小勇亲密接触的大脚。 ″怎么又是你\"看清楚了刘东的面庞,窦蒄顿时柳眉倒立,一身煞气顿时显露出来,她知道刘东当初被判刑就是在女人身上犯了错,现在楼下的死者是个赤裸的少女,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就知道你小子不是好东西,说坠楼的人是怎么回事?″一边问一边拽出了手铐。 ″公安同志,这小子进来就打人,快把他铐起来\"冯小勇借势压人,恨不得上去给刘东两个嘴巴。 窦蒄上来就要铐人,刘东一侧身,后面的两个公安齐刷刷的掏出枪指向刘东,″不准动啊,老实点\"。 ″不要动枪\"窦蒄深知刘东的恐怖战斗力,生怕这两把枪会刺激到他,急忙喊道。 刘东身形一滞,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似乎有些畏惧。 刘东第一次被带到天南市局的时候,这两名公安并不在场,而那天晚上的事情过于丢人,政委唐海明亲自下了封口令,任何人不得提起,所以他们也并没有见过刘东。就在准备上来抓人的时候。 突然,刘东的右脚猛地一踏地面,他的身体如同脱弦之箭,瞬间冲向距离他较近的公安。 公安的反应并不慢,一见刘东身形暴起,立刻认识到了不妙,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向后扣动扳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东的手臂如同闪电般伸出,他的手掌紧紧贴在了枪身上。刘东的手指用力一夹,竟然硬生生地阻止了扳机的进一步扣动。 公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刘东的另一只手同时发力,猛地击打在他的手腕上,伴随着一声闷响,这名公安的手指失去了知觉,枪械脱手而出,被刘东抓在手里。 就在这时,第二名公安的枪口已经瞄准了刘东的腿部,他的手指颤抖着,正准备扣下扳机。刘东没有丝毫犹豫,他利用夺枪的瞬间惯性,身体一个旋转,将手中的枪朝第二名公安扔去。 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公安本能地躲避,这一瞬间的分神,给了刘东足够的时间。他猛地冲向第二名公安,在一声惊呼中,他的手已经抓住了悬在空中的枪管,公安试图重新夺回控制权,但刘东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握住枪身。 两人开始了一场力量的较量,刘东的肌肉紧绷,青筋暴起,而这名公安的面孔扭曲,充满了不甘。在一阵激烈的争夺中,刘东突然松开了手,公安因为用力过猛而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刘东趁机一步上前,膝盖狠狠地顶在他的胸口,将他彻底制服。手中的枪也落到了刘东的手中,他迅速转身,两把枪同时对准了拿着手铐的窦蒄。 整个夺枪过程发生得如此迅速,就像闪电划过夜空一样,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紧张和刺激的气氛弥漫在空中,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冯小勇完全惊呆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暗自思忖:“这位爷难道是发疯了吗?竟然敢袭警抢枪!这可是重大案件啊!”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身体僵硬,仿佛失去了行动能力。 窦蒄也愣住了,几年前的一幕又闪现在自己的眼前,刘东如发疯的猛虎一般,戴着手铐瞬间就干翻了几个,而今难道这一幕又要重演。 ″刘东,你要冷静,袭警是大罪,你千万不要犯傻\"她语气平缓的说道,生怕刺激到了刘东。 ″哼,这时候你才想起让我冷静,刚才进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要抓人,你让我怎么冷静\"刘东一边玩弄着手里的两把枪,一边嘲笑地说道。 ″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坠楼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窦蒄张嘴问道。 \"大姐,我也是刚刚在楼下路过,咕咚一声人就从上面掉下来摔在我面前,喏,我把衣服都脱下来盖在她身上了。直接就奔这楼上来了,这个就是这屋的人,你问他吧″说着一指冯小勇。 ″谁是你大姐,不要脸\",窦蒄看到刘东果然只穿一件毛衣,联想到外面坠楼的女子身上确实盖有一件棉袄,不禁脸一红,这才意识到确实误会刘东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大姐,你上来就铐人,给我说话的机会了么?″刘东反问道。 窦蒄脸红得如苹果一般,瞅着刘东手里的两把枪小声说\"那个能还给我们么?″ 第240章 顶着黑眼圈的女警 \"还你枪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得有个态度吧″刘东一指两名对他怒目相视的公安人员。 两个人一个揉着手腕,一个捂着胸囗,眼里仇恨的目光像是要把刘东千刀万剐一般。当公安的一个照面便被人把枪下了,那简直是奇耻,要不是两把枪都正对着他们的小警花,他们早就扑上来对刘东动手了。 ″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请你原谅\"窦蒄的声音竟出奇的温柔,一反开始时冷冰冰的样子。 这也难怪,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要是两名公安的枪被人抢了的事传出去,一个处分是跑不了的啦,窦蒄忍下来是生怕事情闹大,会对这两个同事有不好的影响。 刘东理解对方的心情,干公安的和当兵的一样,都把枪视为自己的第二生命,任是谁遇到枪被抢或丢失的事,那简直就是要了命的大事。 只见刘东的手轻轻一松,紧接着手指灵活地一勾,那两把枪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迅速地在他的手指上飞速旋转着。眨眼间,这两把枪已经在他的手指上转了整整一圈,然后稳稳地停在了他的食指上。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没有丝毫的停顿或犹豫。 他就这么随意地将枪用两根手指勾住,仿佛这不是一把致命的武器,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物件。然后,他轻松地将它递到了两名公安的面前。两人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泛起一丝犹豫和困惑。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汇的瞬间仿佛产生了一道闪电般的交流。这个瞬间的对视,充满了默契,他们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含义。 尽管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他们之间的默契让他们能够迅速理解彼此的想法。这种默契源自多年来共同工作的经验,使得他们能够在关键时刻做出一致的决策。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几乎同时伸手去接枪,动作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然而,就在他们的手摸到冰冷的手枪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他们,使得他们的手竟然突然加速! 只见一人以惊人的速度抓住了刘东的一只手腕,另一人也毫不示弱,紧紧地抓住了刘东的另一只手腕。两人同时发力,将刘东往自己的怀里猛力拉扯。与此同时,两人瞅准时机,同时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了刘东的膝盖。这一脚势大力沉,力道十足,若是踢实了,恐怕刘东的膝盖骨都会被踹碎。 这一脚饱含着两人无尽的怒火和愤恨,他们并不怕将刘东踢成残废。虽然他们不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刘东袭警抢枪的罪行确凿无疑。无论如何,刘东都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 这一脚就算不能让他成为残废,也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至少要剥下他一层皮。因为他的行为不仅是对公安战士尊严的严重践踏,更是对社会秩序的公然挑衅。作为维护正义的使者,他们必须以雷霆手段予以回击,让这个人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为所犯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要″在他们陡然出手的一瞬间,窦蒄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急切的喊道想要制止两名同事的行为。 但为时已晚,两人的攻击迅猛而凌厉,又配合得极为默契,天衣无缝,眼见得刘东避无可避,逃无所逃。 刘东眼神何等锐利,在两人目光交换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有所防备。只见他身形微微一动,便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就在两手被抓的瞬间,他微蹲下身,一个硬扎马步,双腿运动于膝盖上,竟硬生生的扛了他们这两脚。 这一脚之力,犹如重锤一般,若是常人,恐怕早已倒地不起,但刘东却凭借着强大的身体素质和精湛的技艺,稳稳地接住了这一击。 紧接着,刘东被抓的双手一翻,如灵蛇般迅速而敏捷,反抓住了两人的脉门。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刘东的拇指和食指特别有劲,那都是在和连长向阳学习黑龙十八手时练的,那时要求每天用食指拇指练习俯卧撑,指头上的劲特别大,端的是练了一身硬功夫。 刘东捏住他们脉门,这回是把他俩往怀里一带,他俩一个趔趄身子一歪,刘东双手如电,抓住他俩的脑袋狠狠地往一起一撞。 ″砰″的一声,两个人眼冒金星,头昏眼花歪歪扭扭的倒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下手这么狠\"窦蒄怒火冲天地道,她身上也有枪,但她并不敢掏出来,她不敢保证自己在掏枪的一瞬间会不会被刘东放倒,这可是个有暴力倾向的家伙。 \"我下手不狠点,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了,他们能活着,说明他们运气好\"刘东冷冷地说道,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杀气。 这一点窦蒄是知道的,刘东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英雄,杀过的敌人不知道有多少,平时练的都是一招杀敌的手段,现在这两个同事只是晕过去了,还真是人家手下留情了。 \"小窦,现在什么情况?\"就在两人僵持中,门口呼啦啦的又上来几个人,正是大队长黄天圣带人来支援。 \"队长\"一看到黄天圣窦蒄象遇到了救星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躺在地上的两名同事和抱着膀站在一旁的刘东,黄天圣又是一愣。 \"队长,这事都怪我太冒失了,回去我作检讨\"说着窦蒄把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她心中理亏,自然没有偏袒自己这边,反而极力的为刘东开脱。 刘东紧绷着的面容这才舒缓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小女警,说是小女警,但窦蒄却是比刘东大了两岁,叫声大姐也不屈。 \"好了,楼下的伤者已经送往医院了,恐怕是救不回来了,先把他带回去\"说着一指冯小勇。 冯小勇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天南市局在浩哥眼里只不过是自己家的后花园,什么事一个电话就摆平了。 ″刘先生,你是第一个到现场的,方便不方便回去帮我们做个笔录,真的只是做个笔录,没有别的\"黄天圣的声音出奇的和蔼态度也十分的恭谨。 人家姿态放的这么低,刘东也不好再绷着个脸,只得点头答应。 刘东已经是第三次踏入天南市局刑警队的大门了,距离他上次被抓进去才过去了短短几个小时而已。不过,这次与之前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像前两次那样戴着手铐,也算是一种小小的进步吧。 刘东将事情经过详细地描述了一遍,从他看到少女坠楼到告诉围观的人叫救护车,到冲上五楼见到冯小勇的所有对话和怎么发生的冲突一五一实的讲了一遍。 窦蒄一边听着刘东的陈述,一边做着笔记。等刘东说完后,她又仔细地问了几个问题,确认了每一个细节。最后才让刘东看了一下记录,确认无误后,刘东逐字地核对了一下记录并签上了他的名字。 \"这下我可以走了吧?\"刘东打了个哈欠看看表,都快午夜十二点了,这一天折腾下来,早有些倦了。 \"不好意思,恐怕还要等一下,等那边问完了还有些细节再和你核对一下,你先坐会我去给你倒杯茶\"窦蒄今晚误会了刘东,颇有些难为情,这一会竟出奇的温柔。 ″那好吧,我就再等会\"刘东转身坐到了办公室边上的一条长条凳子上。 等到窦蒄端着一杯热茶回来的时候,刘东已经躺在上面睡着了。 窦蒄把茶放在桌上转身要走,忽然看到刘东抱着膀似乎有些冷,这才想起他的上衣早脱下来盖在坠楼少女的身上了,怪不得要抱着个膀。 迟疑了一下,窦蒄还是把身上的警服脱下来盖在了刘东身上,这才转身带上了门。 刘东其实并没有睡着,作为一名特工,有着高度的警惕性,有人接近他心里早就知道,直到那件带着少女淡淡体香的衣服盖在他身上,他才安然睡去。 案件连夜审理,当晚唯一的在场人士就是冯小勇,而他是天南黑道掌舵人浩哥的得力手下也是尽人所知的。黄天圣干了一辈子刑侦,那眼光也不是盖得,老刑警目光如炬,似乎能看透人的内心,冯小勇前言不搭后语的证词根本不足为信,根本没有说服力,反反复复就是说两人谈恋爱,少女要看江景,失足坠落的。 而冯小勇背后的势力黄天圣也是知道的,一些手段根本不能用,双方似乎陷入了僵局。 \"铃、铃铃……\"的电话铃声响起,黄天圣伸手拿起电话\"喂\"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好一会才说了声\"好吧局长我知道了\",放下电话久久沉默不语。 “怎么了大队长,不会又是有人打招呼了吔?”窦蒄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不满。她对天狼帮的人深恶痛绝,认为他们是一群无恶不作的人渣。然而,由于他们背后势力的强大,目前还没有人敢和他们正面交锋。 黄大队听她问完,摇了摇头说:“小窦啊,混蛋们总是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局里已经来通知了,这案子有目击者证实是死者自己跳的楼,与他人无关,属于治安案件不让咱们插手,移交给治安大队办了,你回头把证物口供整理一下,交给治安吧,对了,还有那个嫌疑人。” 窦蒄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大队长!就算那个女孩真的是自己跳楼的,但肯定也是被逼无奈才会这样做啊!你看看她的脸,都被打得肿成什么样了?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呢?这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 黄大队一脸的无奈,他也不是不想秉公执法,这件案子明眼人一瞅就知道怎么回事,但你愣是没辙。 案子转到治安大队之后,处理的也极为迅速,结果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冯小勇更是在天没亮就放了出来,放出来的时候还朝刑侦这边比了个中指,窦蒄气得差点吐血。 天亮的时候刘东悠悠醒来,补足了觉,人也精神了许多,一睁眼就看到坐在远处生闷气的窦蒄,一夜没睡,这黑眼圈都出来了。 ″怎么了大姐,和谁生气呢?″刘东一边起身一边把衣服抖了抖还给窦蒄。 ″谁是你大姐,别在这跟我贫″窦蒄狠狠地瞪了刘东一眼,心里十分委屈。 ″我的行李呢?″刘东这才想起昨晚着急上楼,竟把旅行包也扔下了,虽说这次出来并没有携带枪支什么的,但自己的飞刀和证件什么的可都在包里。那三把飞刀是古物,锋利无比,异常的珍贵,丢了的话可损失大了。 \"丢不了你的,在墙角放着呢,桌上有油条豆浆,吃了赶紧滚蛋\"窦蒄心里不爽,说话也不客气。刘东的行李是被热心群众送来的,她早已经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三把飞刀几年前她就见过,也没在意,剩下的就是几件换洗衣服和两本证件,一本就是永昌贸易公司的,另一本是残疾证。 桌上的豆浆还冒着热气,刘东也不客气,坐下来大口吃着。一边吃一边问″昨晚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了,调查结果出来了没有?″ ″已经结案了,有人证实是自己跳的楼″窦蒄没好气的说道。 ″呃…″刘东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小窦同志的倔脾气一下又上来了。 \"笑什么?你们天南公安也就这样吧″刘东随便的找了张纸擦了下手,从包里拿出一件衣服转身要走。 \"我们就这样,有能耐你把案子给我破了\"窦蒄不服气的说道。 刘东停下脚步盯着窦蒄。 窦蒄以为自己一激之下刘东还真敢去捋这个虎须,没想到刘东嘴角一翘,笑意涌上双眼,竟然说道\"你虽然顶着两个黑眼圈,但还是那么漂亮\"说完扭身而去。 ″你……″ 第241章 杂乱的四合院 还没等窦蒄发怒,刘东已经走远了,气得窦蒄只能跺了一下脚,气呼呼的地把刘东还回来的上衣穿上,顿时一股男人的气息扑鼻而入,慌得她急忙又脱了下来,心里像有一只小鹿一样″呯呯\"的跳个不停。 听到刘东说自己有黑眼圈,急忙上自己包里翻出自己的小镜子一看,这一看竟\"哎呀\"了一声,显得十分惊慌。 女生天生爱美,这是普遍的共识,而对于窦蒄这样天生丽质的女孩来说更是如此。她那明亮的眼睛、洁白整齐的牙齿和如雪般细腻的肌肤,都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然而,今晚的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不堪,与平日的美丽形象大相径庭。 原来,她因为熬夜奋战,导致双眼下方出现了深深的黑眼圈,给人一种憔悴的感觉。这些黑眼圈就像是两块黑色的印章,醒目地印在了她原本白皙的脸上,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她的眼睑微微下垂,遮不住眼中的血丝,它们像是细小的红线,交织在她的眼球上。 \"天呢,我不要活了\"窦蒄掩面奔向卫生间。 刘东走出天南市局的大门,自己的桑塔纳果然停在外面,要说青鸟这小妞不是暗中跟着自己上哪这么快就知道他在这啊。 外面很冷,车内却很暖和,显然是等了一段时间。开门上了车,预想中的嘲讽并没有出现,让刘东有些意外。 窦蒄平时是住在局里单身宿舍的,自打当上刑警以后就很少回家,这是因为刑警的工作没日没夜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任务了,住在家里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这回居然破天荒的回了一次家,天南市的政法委书记胡奉安正晨跑回来,天气虽冷,但额头上还是冒出了一些汗珠。 胡奉安是外市调来的,虽然是市委常委,但本土系势力庞大,盘根错节的牵扯着无数的利益关系。他这个外来户自然处处受到排挤,在常委会上的话语权越来越小,司法系统的几个要害岗位都是天南当家人的心腹,对他这个政法委书记也是阳奉阴违。 看着赌气,干着憋气,老胡索性自称心脏不好住进了医院,远离是非中心,出了院也一直不去上班,除非有非去不可的重要表决会议。 窦蒄是他最小的女儿,是随她妈妈的姓,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当然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在天南还没有人知道。 ″哟,我们的大小姐今天怎么舍得回来了,是不是又遇到不顺心的事了\"老胡对自己这个小女儿十分疼爱,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不开心。 \"才没有呢,累死了\"窦蒄把脚上的皮鞋一甩,包一扔直接扑进了沙发上,在家她可完全不顾及自己淑女的形象,想咋耍就咋耍。 \"又熬夜了,什么案子啊?″老胡一边给窦蒄收拾甩得老远的皮鞋一边问道。 \"一个跳楼的少女,也不知道是自己跳的还是被人扔下来的,但生前一定遭受了暴力,连衣服都没穿\"窦蒄有气无力地说道。 ″噢,什么人干的,最后的调查结果呢?\"老胡是政法委书记,自然有权知道案件的细节。 \"还不是天狼帮的那伙人,合着他们在天南无法无天、横行霸道就没人管了,这不是把天南当成他们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了么,爸,你们坐在这个位置上看天南被他们搞的乌烟瘴气难道心里就一点也不内疚么?″。窦蒄越说越激动,一下子坐了起来。 老胡慢慢地走到沙发旁坐下,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一包香烟,从中抽出一根,然后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弥漫在空中。他的眼神显得有些深沉和疲惫。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能够理解的,孩子。有时候,能够远离尘世纷争,全身而退,这也是一种难得的福气啊。”他缓缓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 “爸,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亏您还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公安、老革命!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草菅人命吗?那个周浩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他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被送进监狱才对!”窦蒄忍不住激动地反驳道,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胡奉安苦笑道:“可是你看到没有,他们天狼帮的主要人物都是谁家的子弟?周家在天南经营了这么多年,根扎的很深,后台很硬,不是一般人能撼动的。” “那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么猖獗么,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正义了,你不管,我就去省厅,省厅不管,我就去公安部!”窦蒄激动地说道。 胡奉安望着女儿英姿勃发怒不可遏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知道女儿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正直勇敢、有正义感的人,这让他感到无比欣慰和自豪。 然而,作为一名资深的老公安,他深知官场的复杂性和黑暗面。尽管他一直秉持着公正廉洁的原则,但有时候现实的压力和利益的纠葛会让人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和让步。 此刻,面对女儿的愤怒与决心,胡奉安意识到她可能并不理解这些官场的潜规则。他担心如果女儿不顾一切地乱来一气,最终受伤的可能还是她自己。毕竟,在这个社会里,个人的力量往往无法改变整个体系的运行方式。 但同时,胡奉安也明白,正是因为有像女儿这样的年轻人存在,才有可能推动社会的进步和改革。他们怀揣着对正义的追求,敢于挑战现状,不畏权势,这种精神是非常宝贵的。 他把手中的烟掐灭,遥望着窗外缓缓的说道\"孩子,你要坚信总有一天阳光会穿透黑暗的\"。 窦蒄也知道父亲的无奈,近几年被挤出天南的权力中心,空有一身抱负无处施展。 ″哎爸,咨询你一个事\"她突然想起了刘东的身份。 ″还有什么事?\" ″爸,你说一个人明明被判了刑,可却查不到任何他入狱的资料,连户籍信息也没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噢,会不会查询的时候遗漏了?″胡奉安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会,连这个人原来户籍地的派出所都来调查过,根本没有任何信息。对了,这人是个当兵的,上过前线,明明判刑的时候被开除军籍了,现在连部队都查不到他的信息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还有这样的事情?\"老胡陷入了沉思。虽然说现在的户籍资料什么的都是手写录入的,查起来特别费劲,但有针对性的找也不是一点也查不到,除非是一些绝密不能公开的,想到这他眼前忽然一亮。 ″蒄蔻,有时候有的人在任务需要的时候会以另外一种身份出现,而这种身份往往都需要用一些事件掩盖,所以当你查不到这个人的信息时,或者他已经是国家的人了,不是我们可以轻易可以查到的\"。 ″爸,你是说那些战斗在秘密战线上的人\"窦蒄联想到刘东种种奇怪的信息,顿时有些醒悟过来。 老胡无声的点了点头。 桑塔纳在天南的街里穿行了半天,才开到一条巷子的胡同里,停在墙边。巷子里边是一个大杂院,大门斑斓依旧,但里面加盖了许多小屋,原来规规矩矩的四合院已经完全没了当初的样子,院子里是一条狭窄的小道,天上和屋檐下各种电线如同乱麻。 \"怎么,就住这啊?\"刘东疑惑地问走在前面的青鸟。 ″不然呢?\"青鸟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 \"这也太简陋了吧?\"刘东望这个杂乱的四合院。这个院子一看就是历经沧桑,显得有些破败。院子里杂草丛生,各种植物相互纠缠,仿佛在争夺生存空间。角落里堆满了废旧物品,有破旧的家具、生锈的铁器、废弃的塑料桶等,显得格外凌乱。 院子的中央,一条蜿蜒的小路被杂草覆盖,若隐若现。路两旁的树木东倒西歪,树干上长满了青苔,显得古老而沧桑。树下的石凳石桌被厚厚的灰尘覆盖,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院子里的一条排水沟堵塞严重,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沟边的土坡上,散落着各种垃圾,塑料袋、食品包装、破鞋等,让人无处下脚。 \"这怎么住啊?″刘东皱着眉头说道。 ″切,一个侦察兵出身的人连这种环境都适应不了,你是怎么出师的呢,这地方不要暂住证,租一个月才三十块钱,住宾馆一天就得三十,你钱是大风刮来的啊?″青鸟没好气的说道。 ″得得,你这张嘴赶上机关枪了,我可是怕你了″刘东连忙装作举手投降的样子。 ″呵呵,那当然了,我这再不好的地方怎么也好过公安局的凉板凳吧\"青鸟不说则已,一说就直击刘东的要害。 租住的房子虽然简陋,但很干净,不是宾馆住不起,而是青鸟更喜欢这样简单的融入当地百姓的生活中,这样她才能在普通百姓中听到更直接更真实的话语。 刘东也并不是娇性的人,看到房子虽小,但很温馨便说:“等咱们老了,就买一间这样的小房子,有一个院,可以天天看夕阳。” 青鸟白了他一眼:“谁要和你一起看啦?刘东心里甜丝丝的,青鸟虽然话语生硬,但他也听懂了对方话里的娇嗔。 晚饭是在巷口的一个饺子馆吃的,租的房子虽然各种炊贝都有,但做饭的食材都没有,所以才决定出来吃。 吃了一囗饺子,刘东才后悔自己这个决定,这南方的饺子实在是不敢恭维,和东北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囗味奇特不说,份量还少。 吃的不称心,但邻桌两个人的对话却吸引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身材中等偏瘦,头发油腻,像是几个月没洗过,有几缕头发不自然地贴在额头上,显得有些滑稽。穿着一件过时的格子衬衫,衣领上沾满了油渍,衣角一边塞在裤子里,一边露在外面,显得不伦不类。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皮鞋,鞋面上布满了划痕。 另外一个也是大杂院里的住户,刘东下午在院子里见过。 穿格子衬衫的人显然是喝得有些兴奋了,正口若悬河般的和对面的人讲着赌场里的各种秩事,而对面的人听得津津有味,一双眼睛动也不动,仿佛故事里大杀八方的主人公就是自己。 敢在天南开赌场而屹立不倒的非周浩不可,早就听闻他手下有一家赌场,在天南非常有名,但是普通人根本进不去,更别说知道里面的情形了。 格子衬衫显然是赌场的常客,但看他猥琐的样子却绝对不会是赌客,只能是打杂的或掮客一类。 不用刘东说话,青鸟一招手让老板上了四瓶绿棒子,又把刘东的红塔山拿上笑眯眯的坐在了格子衬衫两人的桌上。 青鸟绝美的脸庞和性感的身材走到哪都是分外有人注目的,这样一位绝色美女突兀的坐在自己身边,光是那强大的气场就让格子衬衫有些手足无措。 ″大哥,抽支烟\"青鸟纤细的手指从烟盒里拿出两根烟分别递给了两个人。 ″谢谢,谢谢\"两人十分拘谨的接过烟,一时不知道青鸟的目的。 青鸟自己也点着了一支烟,她优雅地坐在那,手中夹着一支香烟。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映衬出她精致的五官。她轻轻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烟雾在空中缭绕,她的眼神迷离,微微上翘的嘴角,流露出不经意的妩媚。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弹烟灰,动作优雅而熟练。在这一瞬间,她仿佛成为了时间的主人,让人陶醉在她抽烟的妩媚样子中。 格子衬衫和对面的人简直看呆了,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 青鸟打开带来的啤酒给两个人一人倒了一杯,而后自己也倒了一杯,也不说话,一扬脖一杯酒一饮而下,剩下的两个人木然地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 烟也抽了,酒也喝了,青鸟这才开口″两位大哥,我们姐弟俩是外地来这做点小买卖的,刚来了几天,不知道天南这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给介绍介绍\"。 \"对,我知道你们,你们就是我们院里新来的租户\"格子衬衫对面的人兴奋的说道。 而格子衬衫一听青鸟的话这才暗暗的松了囗气,刚才青鸟强大的气场让他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不知道这绝色美女坐在他身边的目的。 \"你们要看风景还是想玩别的?″提起玩,格子衬衫简直是天南的活地图,还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 第242章 还是把他送进监狱吧 ″要说我们天南呢还真是一座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这座城市犹如一颗镶嵌在大地上的璀璨明珠,它的美是多面的,既有古典的韵味,又有现代的时尚。每一处建筑都是精心设计的艺术品,每一条街道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而郊外的山峦更是奇峰峻秀,妖娆多姿\"。 让青鸟两个人颇感意外的是格子衬衫人看起来有些猥琐,但出口成章,说起话来倒象位知识分子,根本不像个混社会的。 刘东索性也坐了过来,桌上顿时热闹了起来,几杯酒下肚话匣子也就打开了。原来格子衬衫叫张三两,以前是个高中老师。张三两这个名字并不是他的本名,而是说他喝下三两酒后嘴上便没把门的,一次因为说了一些不当言论被拘留了一段时间,出来后工作也没了。 ″风景有什么好看的,都看腻了,转来转去除了山就是水,一点也不好玩,张老师有没有刺激一点的地方让我们姐俩开开眼?\"青鸟一声张老师让张三两有些受宠若惊,本来三两酒下肚话就多,这功夫又喝了几杯啤酒,看到刘东又叫了一盘酱牛肉上来,顿时来了兴头。 “要我说啊,游山逛水的还真没啥意思,看你们姐弟俩穿着也不像差钱的人,有没有兴趣去玩几把?”说完这话,张三两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兴奋。 说来说去终于把话题引到赌场上了,但青鸟还是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问道:“玩什么啊张老师?” \"当然是赌钱了,天南有个场子很安全的啦,公安从来都不去查″。张三两本来就是个掮客,靠给赌场拉人挣点小钱,现在一看来了两个涉世不深的小年轻,巴不得想从他们身上捞一笔。 ″钱倒是不差\"说着青鸟有意无意的露出包里厚厚的一叠人民币。″可是我们不怎么会啊,里面都有什么玩的,会不会被人家骗啊?″ 张三两见青鸟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中暗自得意,以为自己成功地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他凑近青鸟,轻声说道:“那里有各种各样的玩法,比如扑克牌、骰子、麻将等等,非常刺激哦!而且,只要你运气好,说不定就能赢得一大笔钱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试试?” ″去试试?″青鸟装作有些迟疑的样子看向刘东,而刘东也显示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先不急\"张三两看着眼睛放光的刘东指了指腕上的表。 ″噢,张老师,这个赌场在哪,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刘东显得特别兴奋。 \"现在还太早,场子不远,但没有熟人领着还真进不去,今天你们两个幸亏是遇到我了,要不然还真进不去,放心一会我保准带你们去开开眼\"张三两今天酒喝的不少,但出奇的竟没有醉。 又磨蹭了一会,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青鸟起身算账,一并把张三两这桌的账也算了,把张三两喜得眉开眼笑。 赌场也在繁华的滨江大道上,是紧临着悦江楼旁边的一幢五层楼,下面四层是酒吧,五层才是赌场。 而上赌场有专门的电梯,门口有几个坐在凳子上的闲散汉子看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胆小的都不敢过去。 ″三两,今天又在哪灌的猫尿啊?″为首的汉子剃着精短的板寸,显然跟张三两极熟。 ″二子,哥哥今天领了两个豪客准备大杀四方,晚上哥几个等着,今晚我安排…\"张三两虽然猥琐一点,但性情极为豪爽。 \"好了三两,今晚我们哥几个可就等你了\"说着汉子急忙给几个人按了电梯。 电梯是直达五楼的,电梯门一开,几个人就感到走廊里弥漫着一股独特的气息。走进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巨大的壁画,画中描绘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彰显着赌场的奢华。 一进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张长长的吧台,台面擦得锃亮,各式酒水琳琅满目。吧台旁边,摆放着几套餐桌椅,供客人们休息、交谈。墙壁上挂着老式挂钟,指针滴答作响,提醒着人们时间的流逝。 再往里去才是赌场的中心位置,是一排排整齐的赌桌,上面铺着绿色绒布,显得庄重而神秘。每张赌桌旁都站着一位穿着制服的荷官,他们手法熟练,眼神犀利。赌桌上的筹码五彩斑斓,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这里的一切都和电影里看到的澳门的那些赌场一模一样,让青鸟和刘东大开眼界,叹为观止。赌博在华国是被法律禁止的,但是在天南这黑白两道都被周家把持的地方却堂而皇之的开着,无人敢管,可见其有多猖狂。 现在赌场里的人并不多。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香水的味道,灯光明亮,每一双眼睛都闪烁着贪婪和欲望的光芒。 周浩开设的这个赌场,安全性和公正性都非常高,从来没有人在这里遭遇过危险或受到不公平对待。 这里不仅提供了一个安全的环境,让人们可以放心地参与赌博活动,而且还保证了赌局的公正性,确保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机会赢得钱财。而且赢家可以毫无顾虑地将自己赢的钱带走,而不用担心会有人因为嫉妒或其他原因对他们进行恐吓或威胁。这种安全感无疑增加了参与者的信心,使得更多的人愿意光顾这里。因此,周浩的赌场在业界口碑良好,吸引了天南和周边城市的一些有钱人前来一试身手。 刘东对赌可以说一窍不通,上次在车上遇到甩三张的,全靠的是他超凡的眼力。 而青鸟却到吧台兑换了两千元的筹码,然后很随意的站到了一张赌骰子的桌旁。 荷官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他的手法熟练到让人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他紧握着骰盅,摇晃的声音在寂静的赌场中回响,像是死神的嘲笑。 “下注!”荷官的声音冷硬而有力。 桌子旁边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人,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老头微微一笑,将一叠筹码放在“大”的区域,他的动作沉稳,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还有两个人押的小,金额也不大。 随着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原本喧闹的环境瞬间变得安静无比,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那个即将被揭开的骰盅之上。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和紧张,仿佛能够透过骰盅看到里面的数字一般。 终于,那位荷官缓缓地揭开了骰盅,里面的情况也随之展现在众人眼前。只见三颗骰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其中一颗骰子上面显示出了一个\"2\",而另外两颗则都是\"1\"。这个结果让在场的人都不禁发出了一声叹息,因为这意味着押注金额最多的那位老头输了。 刘东一窍不通,青鸟却好像深谙此道,她象一只灵巧的燕子般不断地在场子中游走穿梭,偶尔在一张桌子旁停留一会,小玩几把,她火辣的身材惹得赌场上的男人贪婪的目光不断在她身上游走。 午夜时分也是赌场最热闹的时候,而青鸟却退了出来,刘东隐藏在打火机中的微型相机也全方位的拍摄了赌场的情景。 \"大小姐,玩的怎么样?\"张三两从青鸟兴奋的脸上就判断出这个女人一定有所斩获。 ″手气还行,赢了五千多\"青鸟捏着用筹码换回来的人民币毫不吝啬的抽出几张递给张三两,\"张老师,这是你的辛苦费,不能白让你带我们进来\"。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张三两喜笑颜开的接过青鸟递过来的钱,不用数,手指一捏就知道有七八百元。 \"这个时间还有没有吃饭的地方,我有些饿了\"青鸟皱着眉头捂了捂肚子。 ″有,有啊,我知道有一家面馆,还卖一些卤菜,要开到黎晨呢,正好我也饿了,咱们一起去,这顿必须我安排\"张三两见两人如此豪爽,也存下了结交的心思。 一刻钟后,三个人就坐在了滨江大道街后面的一个面馆里,虽然是午夜了,但吃面的人还不少。 三人一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一盘卤肉,一碟花生米。刘东两人都没有喝酒,但张三两却必须得整三两。 \"张老师,没想到天南还有这么刺激的地方,简直是销金窟啊,我要是有赌王的那一套绝技该多好啊″刘东感叹道,心里幻想着电视剧千王之王里的精彩片段。 ″哼,这还算刺激,比这刺激的地方还有,那的花样更多,可惜我只跟别人去见识过一次,那地方啊,简直是人间天堂啊\"张三两几口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 “噢?还有比这更刺激的地方?那我可不信!”刘东挑了挑眉,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一边摇着头,一边拿起酒壶将张三两面前的酒杯斟满。 张三两看着刘东的动作,脸上露出一副不相信的神情,但还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杯,用手抹了抹嘴角,然后说道:\"你们小年轻的见识少\"说完张三两狡黠的朝四下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在我市的郊外啊有一处私人山庄,里面豪华到暴,那里的服务员一水的娇嫩妹子,连东洋人和老毛子的大洋马都有,那里赌起钱来都是拿袋子装的,不过那地方没有一定的身份根本进不去\"。 \"真的?\"刘东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切\"张三两对刘东怀疑的目光不屑一顾。 ″三两哥,那么这个赌场和那个山庄都是谁的啊?在天南一定罩的住吧?\"青鸟的称呼从张老师变成了三两哥,直接把张三两弄得浑身的骨头都轻了三分,再加上被酒精麻醉了大脑,哪还有什顾忌\"。 ″这两个产业都是浩哥名下的,浩哥知道吧?″他悄声问道。 刘东和青鸟都装做不知道的样子,茫然的摇了摇头。 \"唉,连浩哥的大名都不知道,他可是咱们天南道上的一把大哥,他老子更厉害,是咱天南官场的这个\"说着张三两竖起了右手的大拇指。 \"哇……好厉害啊\"青鸟发出惊讶的赞叹声,这一刻张三两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很伟岸,似乎自己就是天南第一人似的。 \"不过啊,这浩哥昨天受了点小伤,正住院呢,要不我还真能帮你们引见引见\"张三两吹起牛来还真不打草稿,尽捡大话往外扔。 \"张老师,浩哥那么厉害个人物咋还受伤了呢,在天南还有人敢动他?\"刘东好奇的问道。 \"嘿,这个你可问着了,昨晚我和浩哥的一个小兄弟喝酒他告诉我的\"。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微眯的双眼似乎在找什么。 刘东急忙把烟递了过去,浩哥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继续说道\"这浩哥啊天生好色,昨天晚上下面的兄弟给他弄了个新鲜货。没想到那丫头抵死不从,让浩哥打了个死去活来,这丫头胆子也大,一脚差点把浩哥的卵子差点踹碎,你说这浩哥能扛得住么,当晚就进了医院\"。 ″那个女孩呢?″刘东急忙问道。 “跳楼了?她要是不跳楼,浩哥有的是办法折磨她,那简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张三两感慨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刘东心中不禁一震。他没有想到,昨天晚上那个跳楼的女孩竟然与周浩有如此直接的关系。这个发现让他感到十分震惊,同时也对周浩这个人产生了更多的愤怒。 一顿酒下来,刘东两人不但从张三两的嘴里知道了私人山庄的位置,还知道了周浩位于市中心的住处。这些情报对于刘东两人来说至关重要,他们可以根据这些线索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他们走的时候张三两已经醉得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青鸟扔下一百块钱在桌子上,也不等老板找零,一扯刘东的袖子两人悄然离开。 \"你想怎么对付周浩?\"青鸟问了几天前刘东没有回答她的同一个问题。 刘东沉思了一下说\"我跟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要对付他只不过是为了兑现承诺,现在看来他还真是一颗社会上的毒瘤,必须铲除″。 \"是让他消失还是送进监狱?″青鸟没有理解刘东这个铲除的含义。 \"还是监狱吧″刘东叹息了一声。 第243章 静园的秘密 虽然已是冬天了,但天南郊外的山脚下依然一片绿意盎然,一条蜿蜒的柏油路尽头,隐约可见一座占地极广的的庄园。这座庄园仿佛是大自然的宠儿,被群山环抱,静静地躺在山脚下,与世隔绝。 庄园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红墙绿瓦,飞檐翘角,透露出一种沧桑之美。庄园四周种满了参天古树,郁郁葱葱,将庄园掩映在绿意之中。每当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庄园的屋顶上,闪耀出金色的光芒,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庄园的正门是一座石雕牌坊,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和古老的文字,上书<静园>两个字。穿过牌坊,一条青石板铺成的道路通往庄园内部。道路两旁,是一排排整齐的竹林,竹叶沙沙作响,为庄园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神秘。 庄园内部,一座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水池、假山、花园点缀其间。一条清澈的小的小溪穿园而过,溪水潺潺,为庄园带来了生机与活力。庄园的主人似乎非常注重生活品质,每一处细节都体现出他的品味与修养。 青鸟从下午的时候就隐在庄园对面的暗处,拿着相机把进出庄园的每一辆车都拍了下来。 夜色正浓,青鸟穿着一双高筒皮靴站在柏油路的边上,这里离庄园不远,只有三百米的距离,因为有一个转弯,所以门囗把守的人看不到这里。 远远的看到有两束车灯朝这边开来,青鸟转身朝庄园的方向走去,就在车灯照到她的一瞬间,她脚下一歪,一下跌倒在地,手中拎的小包也扔出去很远。 车子是一辆进口的东洋皇冠轿车,″嘎吱\"一声停在了正在揉着脚脖子的青鸟旁边。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司机小李打开车门走了下来,而车子后面的车窗也缓缓的降下,一个模样气派的中年人正扫视着坐在地上的青鸟。 这位中年人,国字脸上洋溢着成熟与稳重。浓密的头发略显斑白,整齐地向后梳着,展现出严谨的作风。他的眉毛粗而有力,透着一股英气。双眼明亮有神,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薄厚适中的嘴唇,嘴角挂着和蔼可亲的微笑。 ″我的脚崴了,这该死的高跟鞋\"青鸟一边揉着脚脖子,一边抬头说道,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眼泪都在眼圈里滚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中年男子本来漫不经心的听着司机和车下女人的对话,手里夹着一支烟正要点燃。但青鸟抬头的那一瞬间,他看到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如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她的眼睛犹如一汪清澈的秋水,此刻却泛起了泪花,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愁。她的鼻尖微微泛红,伴随着轻轻的抽泣,显得异常惹人怜爱。那张精致的面庞,即使在泪光中,也依旧美得让人惊艳。 男人瞬间被这幅画面所吸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惊艳。他忘记了手中还未点燃的香烟,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觉得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在他心中涌动。 \"问问她去哪?″中年男人一向平稳的声音多了一丝急促,让开车的司机有一些诧异,但他一看到地下坐着的女人那张好看的过分的脸蛋立刻就明白了。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 司机其实也知道自己这是多此一问,这条路只通静园,没有别的地方,但老板要问他必须一字不漏的按原话问一遍。 ″当然是去静园了,这还有别的地方可去么?\"女人娇嗔的说道,样子极尽妩媚动人,不禁让车上的人心里又是一动。 车上的人叫陆丙辉,原来是天南政府机关的一个科长,此人心思沉稳,眼光独道,很有一股子拼劲,改革开放一开始,他就从中窥破了一丝天机,是天南第一个有勇气扔掉铁饭碗下海经商的。 改革开放前的华国,不管是农村还是工厂以及市直机关,那可真是干多干少没差别,干好干坏都一样。大家形象地把这种情况叫做“吃大锅饭”。 这下可好,农民和工人的积极性都不高,生产效率也低得可怜,收入更是少得可怜。农村好多人都吃不饱饭,工人的工资几十年都不涨。这人民的生活水平呀,一直就在那低得不能再低的水平上晃悠。就连他们政府机关的干部也没有什么特权。 改革之前,不允许个人搞经营,凡是个人经营都被戴上投机倒把的帽子。而这次的改革开放释放了一个重要信息,个人经营获得了合法地位,承认民营经济是社会经济的一个组成部分,这无疑是一个从天上掉馅饼的机会。 陆丙辉作为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南上北下,靠倒卖各种紧俏物资迅速挖到了第一桶金,改革开放十年,他已经是天南有名的富商。 现在陆丙辉的资历比较老,玩的也大,除了正常的进出口贸易之外,手底下还有十几套门面房,一个酒店,天南唯一的五星酒店悦江楼就是他的产业。他在各行各业都有所涉猎,由于在政府机关当过科长,社会各层次的人都认识一些,没有说不上话的人,他能混到现在的地位,除了眼光独道之外,手段也比较灵活,该孬种的时候绝不出头,该硬气的时候也不缩头,极具江湖义气。 今天他到静园是宴请一位副市长,这位副市长在城市规划和土地开发方面有着重要的影响力。随着天南经济建设的迅猛发展,许多有远见卓识的人都开始提前布局,希望能在这个蓬勃发展的市场中分一杯羹。 而他也不例外,他看中了一块地理位置优越、潜力巨大的地皮。虽然目前他还没有想好具体要用来做什么,但他深知这块地皮的价值所在。因此,他决定先将其握在手中,等待合适的时机再作打算。这样一来,即使未来市场发生变化,他也能够灵活应对,不会错失良机。 静园是天南首屈一指的私人庄园,其奢侈的布局和那些高端的服务招待堪称天南一绝,在这当服务员和陪酒至少得符合以下标准:身高165-175;年龄18-30;普通话流利,会一点英语的更受欢迎,最起码得高中以上毕业。 别的地方的小姐大多没有什么文化,她们说话的时候就能听出来,没有接受过多少教育。嘴里总是谈论着金钱和衣服等物质方面的东西。 而静园的小姐则不同,她们能够跟随客人的话题展开聊天,可以从运动领域谈到历史人文,甚至还可以涉及政治和经济等各个领域,并且都能够说出一些有深度的见解和观点,所以静园就已经成为天南富商和高官私下聚会的地方。 再则静园各个房间的私密性很高,在自己房间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的小姐必须无条件的配合客人的要求,不管其有多变态。 静园的主人是周浩,但背后也隐隐有其父周英利的影子。 男人都好色,陆丙辉也不例外,这些年口袋里有钱的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现在品味也是极高,普通的胭脂红粉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但这个跌坐在地上的女子一个婉转的眼神就让他心神一颤,以至于都忘了问女人怎么会步行来到静园。 \"让她上车吧,捎她一段″陆丙辉强按下心中澎涨的欲望吩咐道。 青鸟被司机搀扶着上了车的后排,顿时一股极好闻的香水味冲了了他的鼻端。这股香气让陆丙辉感到一阵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 他使劲地抽动了一下鼻子,试图将更多的香气吸入体内,似乎有些沉醉在其中。那股独特的香味让他的心情愉悦起来,疲惫感也随之消散。 车子继续启动朝着静园开去,陆丙辉这才问道\"不知道这位女士到静园有什么事情啊?″这一刻他倒极希望对方是静园的服务员或者小姐什么的,那么他今天无论砸下多少钱也要一亲芳泽。 “哼!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青鸟轻哼一声,脸上带着一丝怒气,小嘴微微撅起。她那娇嫩柔软的小手轻轻揉搓着皮靴下的脚踝,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怒意,似乎对整个男性群体都充满了失望和怨恨。 ″呃,此话怎讲″陆丙辉一头雾水的问道。 ″明明说好了带人家来这里吃饭,说这的川菜做的特别地道,没想到在车上接了老婆一个电话就说有急事必须回去,还让我下车一个人来这先等着,你说你们男人想着盆里的还望着锅里的,是不是没一个好东西″。 陆丙辉是个极精明的人,青鸟短短的几句话他就迅速判断出几个信息。女人囗中的朋友在车上接电话,那必然是大哥大,天南官场还没有哪位官员私人拥有电话的,那必然是一位商人。而这个人还有老婆,那么女子只能是他的秘书或者情人,只要不犯了哪位官员的禁,别的人陆丙辉还真不在乎。 正说着车子已经到了静园的门口,陆丙辉是这的常客,守在门口的人自然认得,所以挥挥手就放了进去。 庄园占地极大,每个房间都不相邻,而且都有一个小院子,车可以停在里面,房子错落有致地分散着,这样私密性极强,大家来的目地都相同,这样和别的屋子的客人相互看不到,以免尴尬。 ″不知道这位女士的芳名?″陆丙辉腆着脸问道。 ″蒋倩倩\"青鸟随便的捏造了一个名字转身下车欲走。 \"倩倩小姐稍等一下\"陆丙辉急忙说道。 ″有事?″青鸟回头望了他一眼。 ″倩倩小姐的朋友如若不来,能否请倩倩小姐赏脸一起吃个饭?\"陆丙辉极力的表现的很镇定,但心却怦怦直跳,生怕被人拒绝,这个女人着实惊艳了他。 青鸟迟疑了一下说\"不了,你还有别的客人吧,我可不想打扰你们,自己随便的吃一口就算了\"。 \"不打扰,不打扰,我们就几分钟就可以把事情谈完,一点也不耽搁吃饭,还请倩倩小姐赏个脸″。 ″那…那要是真不打扰就吃一口,你们先聊正事,我四处逛逛″。 \"好,就这么说定了″陆丙辉大喜过望,对今夜如何度过隐隐有了一丝期待。 静园错落有致的小庭院有十几间,再往后就是一个四层的小楼。小楼通往小庭院的小径边上都有一排的地灯,不时的有端着盘子的服务员和庭庭玉立的少女进出,看来这里是厨房和员工小姐们休息的地方。 青鸟慢慢的在四周走着,漫不经心的从包里拿出一盒摩尔女士香烟点着。有时候还故意跟在服务员后面借开关门的机会瞥一眼屋内的情形,并暗暗的用打火机里的相机偷偷的拍下来,因为也经常有人带女伴来,服务员还以为她是呆在屋里太闷了出来透气的,所以也没有人问她。 庭院里的私密性虽然好,但仍然会有女人的惊叫声和男人恃无忌惮的大笑。不知不觉青鸟已经走到了四层小楼的后面,两盏昏昏暗暗的灯挂在旁边的树上,依稀可以看到后面有一条不宽的小径通向山脚。 她望了望小径那边,并没什么发现,转身正要回去,忽然听到小楼前面传来有动静,她急忙闪身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刚刚躲好,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骂骂咧咧地拽着一个女人的头发从前面走过来。女人穿的极少,脚上的高跟鞋已经甩掉了一支,被拖拽着,一边哭一边不住地求饶″平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听话,求求你、求求你了\"。 \"艹你妈的,这时候求我已经晚了,敢惹客人不高兴,今天老子要不扒你层皮,你还以为咱们静园的规矩是白立的么?\"男人恶狠狠地骂道。 恍惚的灯光中青鸟看到女人的年纪并不大,此刻被男人拖拽着,身子几乎要瘫倒在地,哭得都要背过气去了。 男人拖着女人沿着小径走向后面的山脚,一拐弯隐入黑暗中不见了。 后面一定有秘密,青鸟等两个人消失了几分钟后才蹑手蹑脚的朝山脚走去,一转弯她一下愣在那,她差点怼到对面的一张脸上。 \"你是谁?″ 第244章 山洞里的罪恶 对面转弯处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一支烟正要点,怱然看到迎面转过来的青鸟不由一愣,张嘴问道\"你是谁?″ 青鸟也是一愣,随即机警地回答说\"我是新来的\"。 山脚下有一盏微弱的灯光。那盏灯似乎正背对着他,确切地说,应该是正对着他面前的青鸟。借助着灯光,男子得以清晰地看见青鸟的面容。 她的美丽让人窒息,但男子一眼就看出她绝非此处的女子。因为这里的小姐们为了方便服务客人,通常不会穿着如此厚重的衣物。她们更喜欢展示自己婀娜多姿的身材和迷人的魅力。而眼前这位女子却截然不同,她的衣着严实,仿佛对周围的环境充满了警惕与戒备。 \"不对,这的小姐我全见过,怎么没见过你,你到底是谁?\"男子警惕地问道,并迅速向青鸟逼近了一步。 \"呃…,我是这的客人\" ″客人?客人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你不会暗访的记者吧?″说着男子伸手来抓青鸟的胳膊。 青鸟展颜一笑\"什么记者啊?\"说着身子竟软软的朝男子靠了过来。 男子的手刚刚触到青鸟的胳膊,就见女人对他微然一笑,那笑容纯净而又妩媚,让人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那一刻,男子只觉时间仿佛静止,整个世界都被她的笑容所吸引。他无法抗拒这诱惑,心跳加速,脸颊微微发烫。 而青鸟则在那一笑之后,优雅地靠了过来,就在她的身子马上要挨上男子的时候,只见她瞄准男子的颈部,猛地一记手刀砍下。这一招快如闪电,精准无比,瞬间击中男子的颈部要害。男子还沉浸在美女的笑容里,但觉颈部一麻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青鸟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并无他人后,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男子的双脚,用力一拽,将他缓缓拖向了一旁茂密的草丛之中。 沿着小径,朝山脚下亮灯的地方走去。灯光不亮,但足可以照亮周围的一切,青鸟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洞口经过一番修饰,并且安装了一个铁栏状的大门,此刻大门半开着,显然刚才的男子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 青鸟小心的走进去,山洞内部幽深而神秘,昏暗的光线透过岩石的顶部洒落下来。走进洞口,只见洞内被巧妙地隔成了一个个小房间。这些小房间大小不一,布局各异,仿佛是人工雕琢而成。 洞里很静,随着的脚步声在山洞内回响,一阵阵细微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洞内的空气流动带着一种微弱的沙沙声,仿佛是风在岩石间低语。偶尔,水滴从洞顶的钟乳石上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清脆而悠远。 青鸟走了几步轻轻的推开了一扇门,屋里静静的,本以为没有人,哪成想一推开门狭小的房间里有五六双眼睛朝她看来,青鸟顿时吓了一跳。刚要有所动作,却发现屋内的人看到她竟毫无反应。 仔细一看,原来是几个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女子,正用畏缩的眼光看着她,几个人的目光呆滞,毫无生气,看着年纪都不大。 而屋子的墙角处扔着一盘发霉的馒头,旁边有几个咸菜条,角落里杂乱无章的放着鞋和破衣服等杂物,蜘蛛网遍布,和外面洞内优美的环境一比这里简直就是垃圾场。 \"你们是什么人?″青鸟小心翼翼的问道。 女人们用一双双无神的眼睛望着她,啥话也不说,只是身子在不停地颤抖,显然是极为害怕。 青鸟见无人知声,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但她并没有过多犹豫,而是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借着微弱的灯光,她快速地拍摄了几张照片,记录下了这个房间内的一些细节和线索。完成拍照后,青鸟小心翼翼地关闭了房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然后缓缓退出了这个房间。 走了几步,她又推开一个房间,里面和刚才的房间一样,躺着几个呆滞的女子。青鸟又问了一遍,好半天才有个怯怯的声音说\"姐姐,我是被他们骗来的,我想回家,我想回妈妈身边\"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女孩耿噎着说道。 终于有人说话,青鸟连忙走了过去,并且也按下了身上的微型录音机。 “小妹妹,你是怎么被他们骗来的?”青鸟心疼地摸着女孩瘦弱的胳膊,轻声问道。 女孩听到这个问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无助。她慌乱地朝门口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后,才敢开口说话。声音带着颤抖:“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妈妈找不到我会急死的!”说完,女孩紧紧抓住青鸟的手,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哭声回荡在房间里,令人心碎。 青鸟一把扶住女孩,以免她摔倒在地。随后,她以极快的速度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向门外张望了一番,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放心地闪进房间,并轻轻关上房门。接着,她转过身来,神情严肃地看着女孩,压低声音说道:“快跟我讲讲,你是如何被人骗到这里来的?” 女孩停止了哭泣,慢慢地回忆着。 原来她的家是宣城的,在天南上大学,暑假从家回学校的途中遇到两个人贩子,借口让她帮忙拿一些东西把她骗到这卖了,被逼在这里接客。 半年以来女孩抵死不从,所以每天都遭受着非人的虐待。乖巧听话的都到前面楼里去住了,山洞里的都是不听话的,在这被慢慢调教。 屋里的几个女子一看青鸟好像不是山庄的人,眼神里恢复了一丝生气,纷纷爬过来和青鸟哭泣着她们被骗到这的经历。还有在这遭受了强 奸、毒打等情况。 青鸟一边拍照一边录音,忽然山洞里面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并伴随着不断的咒骂声。 ″那帮畜牲又在打人了″女孩听到外面的惨叫声吓得直往角落里躲。 \"他们经常这么打你们?″ ″嗯″女孩点点头,撸起袖子和肚皮上的衣服让青鸟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有的地方竟然还有烟头的烫伤。然后又匆忙的说″前几天有个姐姐被他们活活打死了,就在山上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 \"噢,这帮畜牲\"青鸟骂了一句,随即贴近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女人的哭声穿透了寂静的空气,带着无尽的凄凉和痛苦。她的声音颤抖而微弱,像是被恐惧和绝望紧紧勒住,每一声抽泣都显得那么无力。哭声时而升高,时而降低,像是受伤的野兽在深夜中的哀嚎。 ″求求你了豪哥,我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啪啪、啪\"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可以听出是打耳光的声音。 ″臭婊子,不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你不知道咱家的规矩是怎么立的。″说话的声音可以听说正是刚才拽着女人头发的那个男人。 ″小丽啊,豪哥惩罚你也是为你好,谁让你胆子这么大,竟敢把客人的下面咬伤了,算你运气好,浩哥这两天住院了,要是让他知道了,你不死也得扒层皮\"。又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呜呜呜……呜呜……”她的哭声断断续续,伴随着啜泣,可以听出她的喉咙已经沙哑,泪水模糊了她的声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烈的颤动,仿佛她的心脏也在跟着撕裂。 ″求…求求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浩哥,我真的不敢了,我真的…\"女人断断续续的说着。 “啊——”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哀鸣,那是在痛苦达到顶点时的爆发的声音,声音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楚和恐惧。并伴杂着浓浓的烤肉烧焦的味道。 随后,她又陷入了一连串的抽泣,像是无法承受更多的打击。她的哭声在空旷的洞内回荡,山壁似乎也在同情地颤抖,而那无助的哭声,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割裂着青鸟的心。 她蹑手蹑脚的贴着洞壁往里走去,里面赫然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内洞,足有百十平方,里面拉着一个电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令人作呕。四周洞壁上布满了青苔,显得阴冷而潮湿。地面则是粗糙的石板,上面残留着斑驳的血迹。角落里堆放着一些锈迹斑斑的刑具,令人不寒而栗。 正对入口的一面墙上,挂着各种刑具,如鞭子、烙铁、铁尺等。这些刑具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墙上的血迹表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无数残忍的刑罚。 山洞的中央,有一座石制的刑台,上面布满了绳索和铁环。刑台旁边,摆放着一排木制的刑椅,椅子上同样绑满了绳索。 发出痛苦哀嚎的女人被绑在一个刑椅上,她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外,没有任何衣物遮挡。她的肌肤苍白而脆弱,与周围黑暗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她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一个男人叼着一根烟,手中握着一个电烙铁,他冷酷地注视着女人,脸上毫无表情。突然,他将电烙铁伸向女人的身体,用力按下。瞬间,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弥漫开来,女人的皮肤上冒出一缕青烟,刚才的烤肉味正是从这里传出。 与此同时,旁边还有另一个男人抱着胳膊,恶狠狠地盯着女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残忍和冷漠,仿佛对眼前的场景毫不在意。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似乎享受着女人的痛苦和折磨。 女人已经发不出来任何声音,只有身体在无力地抽动着,似乎早已昏厥过去。 青鸟再也忍不住了,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一闪身从山壁处闪了出来,一双杏目简直要喷出火来,一步不停地朝两个人走去。 ″大刚,怎么撒个尿去这么久,不会又是钻哪个屋里快活去了?\"听到传来的脚步声,叫豪哥的并没有回头,他饶有兴趣的拿着电烙铁在女人身上比划着。 可是旁边站着的男子却一扭头,一看进来的并不是大刚,而是一个女人,刚要张囗问。 青鸟已经像猎豹一样扑向这个男人。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青鸟的左手已如铁钳般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右手瞬间捏成拳头,带着破空之声狠狠击向男人的头部。这一拳力道十足,男人的喉咙发出一声怪叫,眼球凸出,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滑落时已昏迷不醒。 叫豪哥的人这才惊恐地转过头,手中的电烙铁胡乱挥舞。但青鸟的动作更快,她一个侧身躲过炽热的电烙铁,随即反手一掌劈在豪哥的颈部。豪哥的身体瞬间僵硬,但青鸟并未停手,她紧接着抓住歹徒的头发,用力向下拉,同时抬起膝盖,狠狠地撞向歹徒的下巴。这一击力量惊人,豪哥的牙齿发出咔嚓声,整个人向后倒去,头部重重地磕在地上,当场晕厥。 不怪青鸟下此狠手,她实在是对这些残害妇女的人深恶痛绝。每一个受害者都是无辜的生命,她们本应享受美好的生活,却被这些恶人残忍地剥夺了尊严和权利。 他们的罪行令人发指,不仅给受害者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伤害,也严重破坏了社会的公序良俗。对于这样的人渣,青鸟无法容忍,她要用自己的力量为受害者讨回公道,让这些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正在她刚要解开被绑少女身上的绳索时,洞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她起身几个箭步冲到了山洞囗,只见山洞外一群人提着棍棒刀斧,气势汹汹的在那个被她打昏的大刚带领下冲了过来,先头的已经冲进了洞口。 青鸟一纵身,在山洞的石壁上一蹬,已然从第一个人的头顶蹿出,直奔第二个人胸囗踹去。她犹如一只脱弦之箭,从石壁上一跃而起,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还没等第二个人反应过来,她的高跟鞋的后跟已狠狠踹在他的胸口。这一蹬,力道十足,一下就把对方的胸口踹了一个血洞。 青鸟落地趁势一滚,已然冲出了洞口,可刚要起身,迎面一道寒光劈面而来。 第245章 差点大开杀戒 刀光闪烁,如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周围的黑暗。那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奔青鸟面门而来。 刀光如梦似幻,令人避无可避,仿佛能将一切劈开,让人心神俱颤。青鸟眼神一凝,只见那刀光闪烁着寒芒,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直取她的面门。她不敢怠慢,身体迅速后仰,几乎与地面平行,刀光贴着她的鼻尖掠过,几缕发丝随风飘落。衣襟被刀风撕裂,露出了里面洁白的棉絮。 青鸟大怒,一伸手拽下缠绕在腰间的绳镖,手一抖,寒光凛冽的枪头如箭一般激射对面持刀的人。 没想到对面也是个高手,抽刀一横,″当\"的一声,镖头正扎在砍刀的侧面,激得火星四溅。 青鸟脚步轻盈,身形如影,手中的绳镖在她的操控下,犹如有了生命一般,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不断变换着攻击的角度和方位。提刀的汉子被迫连连后退,就连他身后的那些打手们也弄得手忙脚乱,却始终无法摆脱那如影随形的绳镖。 突然,青鸟身形一顿,手腕猛地一抖,绳镖如同闪电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对手的面门。大汉急忙侧头躲避,绳镖擦着他的脸颊掠过,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不等他有所反应,青鸟手腕再转,绳镖如同回旋镖一般,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从对手的背后再度袭来。 这次大汉已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一击。他挥刀格挡,绳镖的尖端却在接触到他手中刀时,突然改变方向,如同活了一般,紧紧缠绕在他的手腕上。青鸟眼中寒光一闪,用力一扯,大汉顿时失去了平衡,被绳镖牵引着向前踉跄了几步。 青鸟镖绳一松,镖头借势一抡,犹如一条灵活的毒蛇,迅速地向后方袭去。那些打手们原本还想趁机偷袭青鸟,但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纷纷抱头鼠窜。他们惊恐地看着那枚闪烁着寒光的镖头,不敢轻易靠近。 青鸟趁着这个机会,毫不犹豫地撒腿就跑。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后山的打斗声并没有惊动前面的人,但小楼内的大厅里却有个四十左右岁脸色苍白的中年人站在那,身后两个魁梧的打手悄然而立。 中年人面上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就像是一池深不见底的死水,表面波澜不惊,却不知底下隐藏着怎样的暗流涌动。在他的周围,似乎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意,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退避三舍。他的阴险不是写在脸上,而是渗透在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甚至每一缕气息中。 此人正是周浩的堂兄周海,是替他坐镇管理静园的。 大刚一脸愤怒地大步迈进楼内,嘴里还嘟囔着:“海哥,真他妈的晦气!让那个臭娘们给跑掉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不过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我怀疑是个记者!”一边说着,大刚一边气呼呼地把帽子摘下来摔在了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起一支烟来。 周海阴深深地看了大刚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冷意。他用力地一转身,迈步走上楼梯,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力。走到一半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大刚,丢下一句冷酷无情的话:“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把捣乱的这个女人揪出来!否则,你就自己剁下一只手给浩子谢罪吧!”说完,周海阴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留下大刚一个人坐在那,脸色苍白如纸。 大刚愣了片刻,一股戾气展现在脸上,女人绝不会跑远,刚才没想去追,那是怕惊扰了前院的客人。这些客人非富即贵,要不就是天南及附近地的高官,万一冲撞了谁,那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现在再不追,自己的手就没了。他猛地起身冲出小楼,外面还有十几个弟兄在那等着。 “上车!快上车!给我追上去!”大刚心急如焚地高声呼喊着,一边匆忙跳上汽车,脸上满是焦急和紧张的神情。他知道,时间紧迫,如果不尽快追上那个女人,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里只有这么一条路,她肯定跑不掉的!我们一定要抓住她!”大刚恶狠狠地说道。 青鸟穿着高筒皮靴,有一寸多高的鞋跟,所以跑的并不快。眼见冲出了山庄,后面并没有人追出来,索性也不跑了,慢慢的朝前面把门的几个人走去。 陆丙辉刚刚和那位副市长谈完事情,刚要叫人带几个妹子过来,他知道这位副市长有几个特殊的癖好。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本来安静的环境突然被这阵吵闹打破了,他原本放松的心情瞬间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他紧皱着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心中暗自嘀咕:“这些人怎么这么没有素质?”然而,尽管他心里感到不快,但并没有立即发作。 静园之所以叫静园就是因为它的安静和隐秘。是个玩乐的好去处,而静园也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子的吵闹。 正想着,等在外面的司机匆匆进门,附在他耳边悄悄的说\"老板,外面吵吵闹闹的是要去追一个女人,好像是我们带进来的那个\"。 陆丙辉心中一惊,那个叫倩倩的女人不知道闹出了什么事情,可无论闹出什么事,那是自己带进来的,都和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尽管内心震惊不已,但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巧妙地隐藏起自己的情绪,继续与那位副市长谈笑风生。 \"干什么的?\"门口的几个打手见有人从山庄里出来,急忙围了上来。因为除了和他们换岗交接的人以外,还没有人步行出来,何况还是个女人。 他们在这把守,一是防止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二就是防止山庄里的小姐外逃。不过,走过来的女人一看模样并不是山庄的小姐,客人有时候也会带一些女伴过来的。 ″我有急事要回市里″青鸟撩了一下头发,用极尽妩媚的眼神看了几个人一眼。 ″回市里,怎么没有车送?不会是要走回去吧?″带头的门卫疑惑的问道。 \"怎么会啊,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走啊?一会有人来接我的\"说着青鸟往他身边一凑,抬起修长的大腿向他们展示着脚上的高筒靴。 几个人顿觉一股清香,心神皆是一荡,心中不约而同的想道\"尤物啊\" 哪料道正在几个人心中意淫的时候,女人突然出手。青鸟早就瞥见山庄里射出几束车灯,此时还不动手就跑不掉了。 眼见面前几个人色眯眯的样子,她抬手照着面前的男人挥拳就打,男人猝不及防下,被她一拳正打中鼻梁。 青鸟的左腿一个高位的侧踢,目标是对面另一个门卫的胸口。这一踢腿动作既迅猛又精准,一脚就把对方踹翻在地。 瞬间放倒两个人,剩下的那个人惊恐地看着青鸟,连连后退,给她闪开了一条路。青鸟毫不犹豫地奔跑起来,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死刘东,还不来接!\"青鸟一边咒骂着刘东,一边紧张地望向路两旁,路的两侧都是茂密的灌木丛和一棵挨一棵的大树,根本无法在里面穿行。。她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刘东能快点出现,否则她可就要大开杀戒了。 山庄出来的汽车的车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迅速地朝着青鸟逼近。随着车辆的临近,车内传来一阵粗暴而刺耳的叫骂声,声音在空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累死老娘了\"青鸟索性不跑了,平息了心跳,叉着小蛮腰当街而立,面对着扑面而来的耀眼车灯丝毫不惧。 正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两束车灯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来。车子的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在挑战速度的极限。看到前方俏然而立的青鸟,刘东瞬间做出反应,猛踩刹车。 只见那辆汽车的前轮瞬间锁死,车身因巨大的惯性向前倾斜。刹车片与刹车盘激烈摩擦,发出一阵尖锐的“吱——”声。车尾扬起一股尘土。 ″上车\"刘东喊道。 山庄内的车子急驰而来,丝毫没有减速的样子,青鸟来不及打开车门,一个转身扑到了机器盖子上。 道路狭窄,根本没有时间掉头,刘东踩住离合,挂上倒档,车子″呜\"的一声蹿了出去。 青鸟紧紧地趴伏着,她的身体随着车辆的每一次加速和转弯而剧烈的起伏。刘东放下车窗,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车窗的边缘,身体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瞬间发力。她的上半身先是从车外钻入,紧接着腰部和腿部紧随其后,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但是,还没等青鸟坐稳,\"咣″的一声巨响,因为视线不好,疾速倒退的车子一下冲出路面,撞到了路旁的一棵树上熄火了。 幸好是倒退,有车子的靠背挡着,要是前进的话非得把还没扎安全带的青鸟射出去不可。 \"废物\"青鸟揉了揉后脑勺没好气的骂了刘东一句。 刘东刚要重新打火,对面追过来的车子\"咣\"的一下撞在他车的前面,把他的前路也堵死,车上呼啦啦下来一帮提刀的汉子。 追兵们陆续到达,他们的车辆逐渐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包围圈,将刘东的汽车围困其中。这些人面露凶光,气势汹汹地靠近汽车,有的用力敲打车窗,有的则猛力砸向车门,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着。他们的言辞粗俗不堪,充满了挑衅和威胁,嚣张气焰展露无遗。 青鸟刚才被撞得有些发懵,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就又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它的身体一阵颤抖,心中的怒火也瞬间升腾起来。它瞪大了眼睛,愤怒地盯着窗外的人。 \"哼\"她轻哼了一声,一把拉开车内的手抠,从中拽出一把枪,左手握住滑套,右手紧握枪柄,用力向后一拉,手腕一抖,滑套带着一颗子弹“哗啦”一声滑回原位,子弹上膛。 青鸟提着枪一脚蹬开车门气势汹汹的下了车,车外十几条汉子一见一脸寒霜的女人提着枪出来,顿时一惊。 领头的大刚也是一愣,敢情对方不是什么记者,而是公安。是公安也不怕,在天南浩哥没有平不了的事。 \"上,抓住她,她不敢开枪\"大刚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又冲了过来。 “咔哒”——青鸟的食指轻轻一扣,扳机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声响。子弹在枪膛中旋转,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火光在黑暗中一闪即逝。飞速的子弹在大刚的大腿上留下一个血洞,大刚的身体在冲击力下猛地一震,随后无力地倒下。 \"再进一步者死\"青鸟朝天又″当、当、当″的开了三枪,极具震慑力,一众打手的脚步不由得悄悄的往外挪了挪。 ″把车挪开\"吓死人不偿命的美女用枪一指挡在刘东前面的那辆车,语气中带着丝丝寒意。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动。 ″就你\"青鸟一指最前面的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汉子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样子\"这位姑娘,我不会开车″。 青鸟抬手\"当\"的一枪打在他的脚下,″不会开就推开,痛快点″。 青鸟的眼神中的寒光如同利刃一般,直刺人心。昭示着她内心汹涌的杀意。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大汉脸上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他从这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意,他亳不怀疑自己慢一点的话女人会毫不犹豫的在他身上开个洞。 汉子虽然粗糙,但也粗中有细,他一眼就瞄到女人手中的枪并不是公安制式佩枪,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八成是道上的人来寻仇的。 车子很快被挪开,刘东一打火,车子的发动机轰鸣着,竟一点事也没有。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扬长而去,谁也没敢再阻拦。 青鸟看了看表十点刚刚多一点张囗说道\"去周浩家\"。 刘东扭头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青鸟,脚下油门一紧,车子如箭一般飞驰。 第246章 送公安小姐姐一份功劳 ″怎么了?″刘东看着青鸟紧绷的脸,就知道她一定是经历了让她非常震惊的事情,要不然绝不会这个样子,刚才他虽然没有下车,但是依然感觉到了青鸟身上浓浓的杀机。 从极度紧张中松弛下来,青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软绵绵地靠在车椅上。她感到自己的精神和体力都已经耗尽,仿佛被抽空了一样。今天的经历让她感到恐惧和愤怒,如同一场噩梦般缠绕着她。她闭上眼睛,试图摆脱那可怕的画面,但那些场景却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 青鸟闭上眼睛,用微微颤抖的声音低声说:“他们把骗来的女孩子当成赚钱机器,稍有不从就进行毒打,打断胳膊腿是家常便饭,据说还有被打死埋在山上的……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真的不敢相信。”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痛。 ″这些女孩子本应像花朵一样绽放,尽情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却被迫承受如此残酷的折磨。她们的青春被剥夺,心灵被撕裂,美好的未来被无情地摧毁。这一切的发生并非偶然,而是源于某些人的贪婪和私欲。他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不惜牺牲这些无辜女孩的幸福,将她们推向深渊。这种行为令人发指,让人痛心疾首″。青鸟也是个女人,所以对山庄内这些女子的遭遇更是同情。 \"证据都保存下来了么?\"刘东扭头问道。 ″嗯″青鸟摸了摸衣兜里的打火机和身上的录音机。这都是特工专用的工具,有着特殊的优点,包括极其轻便,可以经常随身携带,唯有微型摄影机冲洗底片时,要求特别严格,富于挑战性,必须有一丝不苟的习惯,当然对于一般的特工来说这都不是难事。 ″我去过医院了,趁护士不注意看到周浩的病历,他这一脚挨得不轻,正好踢在下面的两颗蛋上,其中有一颗已经肿得像鹅蛋般大小,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 ″该,我看还是踢轻了,怎么不给他踢爆了呢,免得以后还会祸害人,你们男人长那个东西干什么,就知道干坏事″青鸟忿忿地说道。 ″呃……\"青鸟的几句话怼得刘东哑口无言,心里想长这玩意没用,也不知道昨晚是谁象八爪鱼一样地缠在他身上直喊\"我还要\"。 青鸟似乎从刘东嘴角那一抹笑意上猜到了什么,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一伸手,纤纤玉指已然掐上了刘东的大腿根使劲一拧。 “妈呀……”刘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无法忍受,一脚急刹车,车子猛地停在了路边。 刘东瞪着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王娟同志,你太过分了,这不明摆着欺侮人么\"。 ″哼,谁让你心里不想好事了,还有,你再叫我王娟一个试试,青鸟杏眼圆睁,一双玉手又伸了过来。 ″得、得,我怕你了不成\"面对如一头发怒的小狮子一般的青鸟,刘东立刻偃旗息鼓,一脚油门车子又蹿了出去。 周浩所居住的地方位于市委家属院,这里的房屋是市里分配给周英利的住所。整个小区环境优美,绿树成荫,花草繁盛,给人一种宁静而舒适的感觉。 周英利和他的弟弟周林都有自己的住处,因此,这座房子通常只有周浩一个人居住。 此时小区静悄悄的,这个时间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外面根本没有什么人。 周浩住在二楼,这可是一个绝佳的位置。不仅视野开阔,还能享受到充足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而且,他的房间门更是采用了最新型的防盗门技术。 \"咚咚咚,咚咚咚\"刘东敲了几下门,屋内寂静无声,确认没有人后,刘东从口袋里掏出一套精巧的开锁工具,工具上的每一根钢针都闪烁着寒光。他首先将一根细长的钢针插入锁孔,轻轻扭动,仿佛在倾听锁芯内部的声音。突然,他的手指停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已经找到了第一颗弹子的位置。 紧接着,他又换了一根钢针,这次是弯曲的,用来勾住弹子。他小心翼翼地将弹子勾起,直到听到“咔哒”一声,第一颗弹子被成功打开了。 刘东有条不紊地重复着这个过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经过短短的半分钟,他终于打开了所有弹子,一扭,房门已被打开。 \"啪\"的一声打开灯,屋里顿时照的一片雪亮。刘东是新人,青鸟却是老手。她一摆手示意刘东不要动,然后她戴上手套开始查找。 谨慎地环视了一下房间。这是一个典型的三室一厅的房间,两间卧室均无可疑的地方。只剩下书房,书房内办公室,书桌、文件柜、沙发一应俱全。青鸟深知,人往往会将重要物品隐藏在不起眼的地方。因此她仔细搜查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首先来到书桌前,轻轻翻阅桌上的文件,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接着,她打开抽屉,逐个检查里面的物品。在第三个抽屉里,发现了一把钥匙,一看这把钥匙就是保险柜的钥匙。 有保险柜钥匙就必然有保险柜,青鸟环顾了书房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墙上的一幅油画上面。 油画画的是一个背着瓶子的女人,高八十公分,宽六十公分,金黄的边框镶在墙的中央。青鸟轻轻的扶了一下油画,试验着左右推动,果然往右一推的时候,油画在墙面上一滑,露出了隐藏在后面的保险箱。 拿出刚刚找到的钥匙,尝试着往钥匙孔里一插,果然严丝合缝正对路。但是保险箱还有一个转盘在旁边。 ″师姐,没有密码怎么办?\"刘东轻声问道。他在关系学院学习的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接受这方面的训练,所以就是个菜鸟。 ″开这玩意最好用的是听诊器,但咱现在手里没有\"青鸟一边说一边在屋子里四下打量。 忽然她眼睛一亮,拿起桌上的一个搪瓷茶缸。这个搪瓷茶缸能装下一斤水,上面还印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字。 她拿起茶缸敲了敲,茶缸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然后青鸟把缸子倒扣在保险箱的门上,耳朵紧紧地贴在茶缸底部。她的手指轻轻拨动保险箱的转盘,每一次转动,她都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微小的声音。 转盘上的数字从0到9依次转动,青鸟的耳朵里充满了细微的咔哒声。突然,当转盘转到某个数字时,她听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那是一个微弱的“咔”声,比其他声音稍微沉闷一些。她记下了这个数字,继续缓慢地转动转盘。 青鸟重复了几次这个过程,每次都在不同的位置听到了那个特殊的“咔”声。她知道,这些声音代表了保险箱密码的正确位置。她将这些数字按照听到的顺序排列,然后重新将转盘调整到初始位置。 深吸一口气,青鸟按照排列好的数字顺序,小心翼翼地转动转盘。每一次转动,她的心跳都加速一分。当最后一个数字被转动到位,她轻轻扭了一下保险箱的钥匙。 她听到了一个满意的“咔嚓”声,那是保险箱锁被打开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拉开门扣,保险箱的门缓缓打开。 让两人失望的是,保险箱里的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里面只有几叠现金,此外,还有几个硬皮笔记本,看起来像是记录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然而最令人震惊的是,还有两小袋白粉状的东西。不用猜也知道,那必然是毒品。 几个厚厚的笔记本静静地躺在保险箱里,封面上没有名字,翻开它,每一页都记录着一位位贪官的罪行,一笔笔受贿的数额,仿佛是一本罪恶的账本。其中一页,更是记录着一位省里高官的受贿情况。短短几年间,他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巨额贿赂,数额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剩下的几本都是周浩手里酒吧、赌场和静园的账目,极为重要。青鸟\"咔咔\"忙着拍照,刘东却从柜子里找了兜子把保险柜里的东西一股脑全装了进去。 “你全拿走了就不怕打草惊蛇?”青鸟一脸疑惑地看向刘东,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担忧。然而,刘东却不以为然地反问:“难道我们在静园这一闹就没打草惊蛇么?”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和自嘲,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啊,也是″青鸟歪着脖子想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两人拎着兜子迅速的离开了周浩的住处。 时间已然是午夜,但天南市人民医院的高干病房里却依旧灯火通明,屋里几个人站在那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周浩脸色阴沉如浓墨一般,坐在床上的一张小桌子旁慢条斯理的拿着一张锡纸慢慢地烤着上面的白粉。 站立的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其中就有静园的负责人周海。静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他与周浩是堂兄弟的关系,但他却深知自己这个弟弟的为人。 周浩脸上总是挂着虚伪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对人表面热情,实则暗地里却在算计着每一个细节,企图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棋盘,而他则是那个操控棋子的幕后黑手。 平日里,周浩看似随和,实则极为阴险,睚眦必报。一旦有人触怒了他,他便会将其视为终身仇敌,想方设法地进行报复。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宽容与原谅,只有无尽的仇恨与算计。 周浩的这一脚挨的不轻,到现在脸色还一片惨白。下体钻心的疼痛让他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唯有吸食毒品后才能缓解一些。 把那股烤出来的清烟吸入肺中,好一会周浩才长长的松了一囗气,海洛因的那种感觉让他飘飘欲仙,每一个汗毛孔都舒坦到了极点。 好半天他才睁开眼睛扫视了面前的几个人一眼,目里阴狸,慢慢地说道″还没有查清楚是什么人么?″ 周海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说道\"还没有查清楚,不过这女人的身手极好,下手也狠,像个老手。不过据手下的兄弟说女人的手中的枪不是警式用枪,这一点很重要\"。 周浩缓缓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然后又问道\"不是还有个接应的人么?有什么线索?″ ″接应的那个人始终没有下车,兄弟们的注意力全在那女人身上也没看清他的样子,不过他开的车牌照是省城金陵的,已安排人去省城了,明天交警队一上班就能查到他的信息″。周海小心翼翼的说道。 “好,就先这么办吧!”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接着,他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过,静园这几天要暂停营业了,想办法把那些女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先避避风头再说。”说完,他坐起身来,双手撑着桌面,目光凝视着天花板,仿佛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由于微型相机显像的材料特殊,青鸟忙碌了一天才把所有的底片洗出来,底片成像效果极佳,虽然是黑白的,但仍清晰的记录了一切。 刘东一张张的看着照片,越看越是心惊,越是愤怒,不由得一拳砸在了桌面上。″这帮畜牲简直不是人,不把他们绳之以法难解我心头之恨\"。 \"你要把这些证据交给警方\"青鸟疑惑的问道。 ″对,要不然呢?″刘东反问。 \"哦\"青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似笑非笑的说\"我明白了,你这是要送你那个公安小姐姐一份泼天大功啊\"。 \"公安小姐姐?″刘东一愣,随即脑海中闪过窦蔻那张俏脸。 \"你别说,这倒还真是个办法,谢谢提醒″刘东站起身来七里卡嚓地收拾着这些证据。 青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小心点,别掉进温柔乡里拔不出来″。 刘东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醋坛子\"转身而去。 第247章 被强吻了 已然临近春节了,每年这时候干公安的都是忙得脚打后脑勺,既要参与市内各种刑事案件的调查,又要保证春运安全的整治,窦蔻觉得自己都忙得一个人当成两个人用了。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一直到晚上七点才吃上应该属于今天的午饭,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的窦蔻看着食堂准备的饺子却一点胃囗也没有,胡乱的吃了几个后再也吃不下去了。 窦蔻家也是北方的,只不过是跟父亲工作调动才来到了天南。这南方的饺子跟北方的一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吃起来如同嚼蜡。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饺子馆,北方人吃饺子那必须得是手工擀的饺子皮才行!是不是手工擀的皮,北方人一尝就能知道。对于饺子皮,南方人就没那么多讲究啦,只要薄而不破就好,所以他们才不在乎是不是手工擀的呢,大多数都喜欢买现成的来包。而在调馅这一块,差异更大,所以窦蔻吃了几个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公安局的宿舍就在市局院外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是市局自己筹措资金盖的两幢四层楼。宿舍设施不错,都是有独立卫生间的,每两人一间,在天南相对来比算是条件最好的单位宿舍了。 窦蔻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市局大门,向右一拐用不上几分钟就可以到宿舍了,她现在只想把自己扔进被窝里好好的睡一觉。 刚刚走到宿舍楼下,突然听到路边停着的一辆桑塔纳喇叭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她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驾驶室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那个曾经被她抓过两次的刘东! 通过当政法委书记父亲的指点迷津,窦蔻也有一些怀疑,莫非此人真的是特殊战线上的人,如若不然怎么会如此神秘。 ″窦警官实在是太辛苦了,这都几点了才下班,这为人民服务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这要真是累垮了,不是天南人民的损失么″刘东饶有兴趣的说道。 ″少油嘴滑舌的,在哪偷的车?″窦蔻绕着桑塔纳转了一圈,车是新车,就是前后都有撞痕,尤其是后保险杠都撞碎了,车尾灯更是撞的稀烂。 \"这干公安的三句不离本行啊,什么叫偷的车,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私人轿车,大绿本上写着我的名字呢,要不要检查一下?″ 窦蔻撇了一下嘴,她才没兴趣和刘东在这逗闷子呢,嘴角一扬″找我有事么?\" ″不知道窦公安能不能赏脸吃个便饭,听说天南的手把羊肉很有名,羊汤更是一绝,一直还没有试验过,不知道……\" \"没兴趣,刚吃过饭,正宗的北方水饺,皮薄馅大,吃的都撑住了\"。一听到手把羊肉窦公安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但仍嘴硬得很,她才不屑于跟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吃饭呢,虽然刘东也算有点小帅。 ″既然没有荣幸就算了,上车聊几句总可以吧?″刘东又腆着脸问了一句。 ″有事就这么说吧,我能听见\"窦蔻依然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刘东苦笑一下″既然窦公安如此不给面子那就算了,本想跟你探讨一个案子,送一份功劳给你,可惜……\"说罢刘东打火发动车子就要走。 “等一下!”窦蔻一听案子,顿时两眼放光,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迅速迈出一步,身形敏捷地横跨到车头前方,稳稳地挡住了刘东的车子。 \"什么案子?″她的目光在夜色中依旧明亮灵动,真的是又美又飒。 刘东嘴角挂着一抹笑容,却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地将车窗升起,然后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车内,透过车窗望着窦蔻。 窦蔻见状,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怒火燃烧,但她还是强忍着怒气,转身走到车旁,一把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说吧,什么案子?″窦蔻两眼含霜,粉嫩的小脸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在外面冻的,反正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刘东这才收起脸上笑嘻嘻的表情十分严肃的说道″窦公安,今天我们的谈话很重要,不管你有没有能力完成这件案子,都希望你要做到严格的保密\"。 ″保密纪律我还是懂的,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车里很温暖,所以窦蔻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你对天狼帮怎么看?\"刘东不谈案子,反而说起了天狼帮。 “那就是天南的一颗毒瘤,借着背后的势力在天南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提起天狼帮,窦蔻就恼火得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厌恶和不满,仿佛要将天狼帮的恶行一一道来。 “如果有确凿的证据,你敢不敢把他们绳之以法?”刘东紧紧地盯着窦蔻的眼睛,缓缓地问道。他的语气坚定而严肃,仿佛在考验窦蔻的决心和勇气。 \"怎么不敢\"窦蔻一下来了精神。 ″可是他们的背后是以天南一部分高官为代表的强大的保护伞,你和你作政法委书记的父亲能不能对抗得了″刘东之所以选择窦蔻,并不是单纯的想送给她一份功劳,自然是希望她背后当政法委书记的父亲能够站出来。 \"你调查我?\"窦蔻美眸圆睁,一抹无形的煞气自眼中泄露而出,在天南,她与父亲老胡的关系几乎无人知晓,如今却被刘东一语道破,心中怎能不怒?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的。”他微微一笑,然后用坚定而严肃的语气说道:“不过,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你们两个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去扛下这个案件?”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有些局促的窦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和担忧。 ″哼,有什么扛不下的,再狂妄的人在法律面前也要平等对待\"窦蔻一挺小胸脯,满是信心的说道。 刘东看了看她\"但愿你的行动能和你的话一样有份量\"。说着把手中装有照片和笔记本、毒品等东西的兜子扔给了她。 ″这是什么?″窦蔻疑惑的问道。 \"这是你能够逮捕他们的证据,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窦蔻打开兜子,先是看到了几叠崭新的人民币,然后就是两小袋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海洛因?″她扭头望向刘东。 ″八成是,要不然不会锁在保险柜里\"刘东点点头说。 \"啪\"的一下窦蔻合上兜子,朝车外四下看了看,然后沉思了一下,转头对刘东说\"这里不方便,去我那\"说着打开车门下了车。 公安局属于实权部门,所以也比较有钱,职工宿舍盖的也不差,即使是两个人的房间也极为宽敞。 窦蔻的房间只住了她一个人,另外一张床是空的,所以也可以说是她的独立王国。 一走进门,刘东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房间布置得温馨而精致,仿佛每一处都散发着女孩子的柔美与韵味。月光透过粉色窗帘,洒在柔软的床铺上,映出一室温馨。 床铺整洁有序,淡紫色的床单上绣着精美的花纹,几个可爱的毛绒玩具安静地躺在床头。书桌上摆放着各种书籍,一本翻开的日记本透露出主人内心的秘密。墙上挂着女孩儿心爱的偶像海报。 ″随便坐\"窦蔻还是第一次带男人来自己宿舍,心中有些不安,脸红红的,手忙脚乱的给刘东倒了杯水才坐在书桌前。 把兜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放好,最后才拿起那叠照片。 刚开始照片上还只是静园的一些普通的画片,有的地方看上去有些陈旧,但是还是很干净整洁,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是当看到后面的时候,窦蔻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照片里出现了很多女人,这些女人都被关在了一个个房间里面,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绝望和恐惧。而且她们的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伤痕,显然是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窦蔻看着这些照片,心里一阵难受,忍不住用粉嫩的小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窦蔻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要把这些女人关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刘东说道,“不过从现场了解的情况来看,这里是个非法拘禁的场所,有着非法陪侍的行为,这些女人大都是被骗来的,至于这些女人被关在这里多久,又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还需要你们进一步调查。” 窦蔻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然后她继续翻看其他的照片,发现除了那些被关起来的女子之外,还有一些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照片中。这些男人看起来都很凶神恶煞一般,他们正在用什东西虐待一个赤身的女人。窦蔻心里一紧。 紧握着手中的照片,她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照片上,那些可恶的犯罪分子正做着令人发指的坏事,无耻的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窦蔻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是愤怒在胸中燃烧。 \"无耻!禽畜!\"窦蔻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红,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她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存在这样的黑暗面,心中充满了对这些人的愤恨与不满。 \"这还仅仅是冰山一角,其中的内情更是令人痛心疾首。静园所接待的都是位高权重的官员和富甲一方的商人,他们在那里享受着异性提供的特殊服务。如果有任何一个人胆敢违抗或者不顺从,就会立刻被关押起来遭受残酷的毒打,甚至传言在后山还有一些人因为反抗而被打死,草草掩埋了事。\" 窦蔻闭上眼睛稍稍平息了一下才又打开那几本笔记本,一打开后看了几页″腾″地站了起来,差点撞到正站在她身后俯身观看的刘东,几缕发丝从刘东的鼻端掠过,让他有种痒痒的感觉。 “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来的?”窦蔻紧紧地盯着刘东,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神色。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近得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们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这种近距离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暧昧氛围。窦蔻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的目光锐利而坚定,毫不退缩地与刘东对视着。那眼神像是要透过他的表面,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在这一刻,窦蔻展现出了她坚强、果断的一面。 她穿着警服英姿飒爽的样子,让刘东在刹那间竟有一丝恍惚,他似乎看到了刘北那张熟悉的面孔,那如梦似幻的笑容,以及那双充满深情的眼睛。他的心跳加速,内心涌现出强烈的渴望。 缓缓地靠近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面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嘴唇微微颤抖,逐渐靠近那熟悉的脸庞。一伸手揽住了窦蔻的纤纤细腰情不自禁深情地吻了下去。 窦蔻正紧盯着刘东,待她从刘东的眼神中发现一丝异样的时候,刘东有力的大手已经揽住了她的腰用力一带,她的身子已紧紧的贴在了刘东的胸膛上。 \"你……\"她的惊呼还没有出声,一张热哄哄的大嘴已经堵住了她的樱唇。 窦蔻的身体瞬间僵硬,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她的心跳在那一刻几乎停止,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跳动起来。她能感受到刘东的嘴唇柔软而温暖,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触感,既陌生又令人心动。 她的心跳得如同急促的鼓点,她的脸颊烫得仿佛能煎熟鸡蛋。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被男人搂在怀里,也是她的初吻,没想到在猝不及防下竟被刘东夺去了。 醒悟过来的她拼命地推着刘东的胸口,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然而,刘东却没有丝毫松手的迹象,反而将她紧紧搂住,令她无法逃脱。他的嘴唇肆意妄为地吻着她,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刘东被打得怔住了,他捂住脸,眼中的欲望渐渐消失。这一巴掌似乎让他从迷乱中清醒过来,这才看清窦蔻那张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 第248章 我去会会周浩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窦蔻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显示出她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侵犯,你知道吗?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眼中开始积满泪水,但那不是脆弱,而是愤怒和委屈的象征。她用力地推开站在她面前的刘东,一副戒备十足的样子。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仿佛随时都会溢出来。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坚强、果断的女公安了,而是一个被吓坏了的、极度委屈的小女人。 “对不起……”刘东一脸懊悔地说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他慢慢地坐在对面的床上,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似乎想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 “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我怎么办?”窦蔻紧紧咬着嘴唇,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下来,“那……那可是我的初吻啊!” 她的心像是被撕裂般疼痛,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的场景,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呼吸。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她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刘东这个人。 ″我……我……\"刘东有些紧张,又有些局促不安。 ″你什么你\"窦蔻提高了声音,语腔中竟有了几分耿噎。 ″唉,我一时糊涂把你当成了她″刘东小声说道,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谁?把我当成谁了″窦蔻象一只发怒的小老虎一般喊道。 \"我女朋友″刘东咬了咬牙,缓缓的从贴身的衬衫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他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照片,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窦蔻伸出手接过照片,定睛一看,竟然微微有些发怔。只见照片之上是一个女孩的半身的彩色相片,她身上同样穿着一身警服,神情十分威武,仔细瞧去,竟和自己有着三分相似之处。 “这是……你女朋友?”窦蔻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对。”刘东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那她现在人呢?”窦蔻追问道。 刘东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她是一名缉毒警察,两个月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牺牲了。”说到这里,他的眼圈泛红,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仿佛那段痛苦的回忆又涌上心头。 看着刘东那副痛苦不堪的模样,不似作伪,再加上照片中的女孩和自己的确有几分相似之处,窦蔻心中的怒火稍微降了些温。 然而屋内的氛围依旧尴尬无比,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让人感到窒息。两个人都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这难堪的寂静。 窦蔻紧握着拳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她试图理解眼前这个男人,但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多。 刘东则低着头,不敢正视窦蔻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对方,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唉……”窦蔻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困惑。她原本想要询问更多关于这件事情的细节,但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再也问不出囗。 ″算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遇到这样的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坐在那的刘东让她感觉到更加的慌乱。 听到窦蔻的话,刘东默默地转身离开,竟连窦蔻手里的照片也没敢要回来。 随着刘东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窦蔻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仿佛飘到了遥远的地方。她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情绪。 可是越想越乱,刘东身上那种独属于成熟男人的气息,仿佛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她的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那股气息犹如一股无形的力量,不断地撩拨着她内心深处最敏感的琴弦,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 她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起来,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刚才被刘东亲吻的画面,那些细节如同电影镜头般一一闪过。她想起他温柔而有力的嘴唇,以及他强壮的胸膛,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既羞涩又慌乱。 轻轻地用手指触碰着自己刚刚被吻过的双唇,那里仿佛还能感受到刘东留下的余温。她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腾”的一下,窦蔻像是被烫到一般从椅子上弹起,捂着滚烫的脸颊冲进了卫生间。她一把拧开了水龙头,冰冷刺骨的水如瀑布般倾泄而下,溅湿了她的衣裳和头发。水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仿佛要将那燃烧的火焰熄灭。窦蔻紧闭双眼,感受着凉水带来的清凉触感,心中的燥热逐渐平息。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重新坐回椅子上,神情专注地开始翻阅那几本笔记本。 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心越来越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浑身冷汗淋漓。这哪里是笔记本,这分明是天狼帮违法犯罪和权钱交易的铁证。 这里每一页都记录着令人发指的罪行和非法交易,这些证据足以将整个天狼帮一网打尽,并在天南官场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暴。 她\"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眼神里多出了一丝凝重。兜子里还有一盒录音带,可惜手里没有可以播放的录音机,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 窦蔻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还不到晚上十点,这个时间老胡应该还没有睡,这件事必须和他商量一下,要不然仅仅凭她一个小警察的力量,根本撼不动这棵大树,恐怕还没等出手就被人灭口了。 把这些重要的物证装好,她急匆匆的走出了宿舍,让她意外的是,刘东的那辆桑塔纳依然停在路边。窦蔻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拉开车门上去,兜子里的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容不得有一点闪失。 气氛很微妙,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刘东仿佛知道她去哪一般直接发动了车子。 老胡还没有睡,他在天南受到排挤逐渐边缘化,可做的事情不多,每天就是喝喝茶看看报纸,倒乐得清闲。看着乌烟瘴气的天南官场,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正坐在客厅里看着晚间新闻,房门\"巴搭\"一声被打开,不用问也知道是他那宝贝闺女回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窦蔻一脸严肃,让老胡很是诧异,即使工作再忙再累,他也没在女儿的脸上看到过这种神色。 \"怎么了,工作不顺心?\"老胡索性闭了电视。 \"爸,你说现在天南这么乱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窦蔻出口惊人,让老胡有些摸不清头脑。 但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老胡的心头,让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他皱起眉头,目光凝重地看着窦蔻,试图理解她的问题背后所蕴含的深意。她深知女儿并非无的放矢之人,她的提问必定有着自己的理由和考量。 见老胡沉默不语,窦蔻又继续问道\"天狼帮把天南搞成这样,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面对女儿的指责,老胡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爸,如果有一个铲除天狼帮的机会,你敢不敢站出来?\"窦蔻语出惊人,惊得老胡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容老胡多想,窦蔻已然把手中的兜子一翻,里面的东西哗啦啦的全都倒在了茶几上。 老胡也是一名老公安,但仍然被桌子上的物证所震惊,看着桌子上触目惊心的照片和录音机里女孩们凄惨的叫声和哭诉,还有那几本重量级的笔记本,他知道天南的大地震要来了。 ″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你在秘密调查天狼帮?\"老胡不禁为女儿的安全担忧。 ″爸,这些你就不要管了,我只问你这些东西的份量够不够?″窦蔻紧张的问道。 ″这些非法收集到的东西是不能作为证据的\"老胡实在不忍打击女儿。 “可是爸,活人不能被尿憋死,那么多的女孩子被非法拘禁,稍有反抗就遭受暴力毒打,有的甚至打死打残,咱们身为公安的怎么能被条条框框束缚,眼看着无辜百姓受罪?犯罪分子逍遥法外?这是你平时教育我的,难道你忘了么?” 老胡沉默了,他的脸庞变得愈发凝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所笼罩。他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明亮,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和困惑。女儿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进他的内心深处。 老胡深知自己作为一名久经考验的干部,应该有坚定的信念和勇气去面对困难,但此刻他却感到无力和迷茫。 他不禁想起曾经那些风雨飘摇的岁月,那时的他充满激情与热血,毫不畏惧地投身于工作之中。然而,如今面对女儿的质问,他却陷入了沉思。 点着一支烟,他默默的又拿起了那些笔记本认真的看了起来,如果这上面记载的东西属实,那么他和女儿面对的几乎是大半个天南官场,胜了还好,一旦败了,那么天南将再无他和女儿的立足之地,甚至生命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 手指中夹着的烟已经烧到了烟屁股,烫得他一激灵,就在这一刻他也终于下定决心″干他娘的\"。 ″蔻蔻把家里的相机拿来″老胡站起身吩咐道。 看到窦蔻有些疑惑,老胡才说\"把这些东西拍照留个备份,明天一早我就进京\"。 窦蔻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她知道父亲有个要好的同学在公安部工作,他进京一定是求援去了。 老胡家的灯一直到后半夜两点才关掉,而停在楼下的桑塔纳也悄然离去。 回到租住的房子的时候已经快到黎明了,东方泛起鱼肚白,微微发亮,青鸟早已睡下,房间里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刘东轻手轻脚地走进屋里,生怕吵醒她。他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缓缓走到沙发旁,轻轻地躺下,感受着柔软的沙发带给他的舒适感。 ″东西都交给你的公安小姐姐了?″青鸟的声音从床上飘过来,让刚有一丝睡意的刘东顿时又精神了起来。 \"嗯,交到了,能不能把天南这颗毒瘤铲除,就看她们父女的了\"。 \"困难重重,挑战巨大啊,这个过程也是会很漫长的,天狼帮和他背后的保护伞在天南经营这么多年也算是根深蒂固,困兽犹斗,他们势必不会束手就擒″。青鸟缓缓说道。 \"鱼死网破就看他们双方的较力了,等到他们这场争斗发动起来我们就走\"。刘东舔了舔嘴唇,晚上那一吻香甜的滋味好像犹在唇边徘徊。 \"恐怕没时间了,老狐狸那边有消息过来,命令你停止休假,三天之内进京报到,有紧急任务″。 \"如果法律不能为天南这些受害人伸张正义,那么就让暴力冲破这黑暗的天幕吧,今天晚上我去会一会这个周浩,明天我们就走\"。刘东坐起身来。 \"呵呵,停止休假的是你,可不是我,走也是你一个人走,我可不走,我在天南看这场好戏落幕\"。青鸟咯咯的笑道。 每天躺在床上的滋味不好受,而下面插着导尿管躺在床上的滋味更不好受。 浩哥是什么人,那是整个天南黑白两道都声名显赫的大人物,天狼帮数百名小弟的领头大哥,场子里的年轻打手,总是不自觉的学浩哥走路的架势,抽烟的派头,新近混社会的小混混更是敬畏浩哥如天神一般。 可是浩哥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睾丸肿得如鹅蛋般也是疼痛难忍,消炎止肿是个漫长的过程,疼得受不了的时候他也只能依靠毒品来麻醉。 静园发生的事让他有了一丝警觉,他不知道哪一方的势力要对付他。而把那女人带入静园的陆丙辉更是被敲了一大笔钱才算完事。 医院白天的时候就像一个嘈杂的大市场,各种声音不绝于耳,让人感到烦躁和不安。而到了夜晚,这里的气氛却完全不同。尽管还有一些患者需要治疗,但大都在急诊那边,整个医院显得格外安静。尤其是住院部这边,更是一片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护士的脚步声和病人的轻微咳嗽声。 刘东经过护士站的时候,两名值班的护士早已进入了梦乡,他顺手勾起一件白大褂穿在身上,又戴上一副口罩,俨然一副医生的模样。 周浩住的是高干病房,是个套间,外面的屋子是两个手下在陪护,晚上喝了点酒此刻正睡得酣声阵阵,完全不知道房门已被悄然打开,一道身影闪了进来。 第249章 天南大哥被人阉了 一年多的吸毒生涯已经彻底改变了周浩的性格。原本就有些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他,如今变得更加怪异和残暴,仿佛一只随时可能爆发的野兽。 他的情绪波动极大,时而兴奋异常,时而又会陷入极度的沮丧之中。这种不稳定的状态使得他的手下们对他充满了恐惧和敬畏,他们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这位“老大”,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触怒到他。 然而,在这些人当中,只有那几个同样来自权贵家庭的同伙能够与周浩保持一种相对平等的关系。他们彼此之间有着相似的背景和经历,因此能够理解对方的行为和心态,必竟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尽管如此,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周浩的脾气实在难以捉摸。 午夜时分,又吸食了一遍海洛因的他有些异常的兴奋,他小心翼翼的拽掉下身的导尿管,试着下地走了几步。几天的治疗,下体的疼痛有些缓解,再加上毒品的麻醉让他又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 在医院躺了几天乏味的要死,而身边从来不缺女人的他更是有种欲火焚身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吸完毒品后更是强烈。 好色如命的周浩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晚上值班小护士前凸后翘的绝美身材,下体不便玩不了,但还有更多其他的方式可以解决。 正要开门招呼外面的小弟去把护士叫来,门忽然被打开,人影一闪,一个白大褂飘了进来。 是的,周浩感觉对方仿佛是飘着过来的一般,他的步伐轻盈,没有丝毫的声音。而此时的周浩,因为吸食了大量的毒品,导致大脑和中枢神经系统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整个人变得异常兴奋和亢奋。 就在他准备去找小护士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小护士已经出现在了眼前。只见那名蜂腰翘臀的小护士面带微笑,主动张开双臂朝他走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 面对如此诱人的场景,周浩的理智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身体里的欲望迅速占据了上风。他不由自主地张开自己的怀抱,试图搂住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子。然而,当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时,周浩的目光突然集中在了小护士身上的某件东西上,原本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许多…… 对面的人戴着白手套,一伸手,一个厚厚的毛巾带着浓浓的怪味已然捂到了他的口鼻之上。他拼命的挣扎,但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掐着他的后颈,让他动弹不得。两只手拼命的挥动,却渐渐无力的松驰下来,他感觉头晕目眩、意识有些不清醒了。 刘东手中毛巾上倒的是强烈的麻醉剂,十几秒钟便让周浩陷入了昏迷之中。他把软绵绵的周浩放到床上,回到门口一看,外间的两个人仍然在酣睡,一点警觉也没有。 他有力的手紧紧抓住周浩的手腕和脚踝,然后用力将它们分别绑在床的四个角上,使得周浩的身体呈现出一个大大的“大”字形状。每一根绳子都被系得紧紧的,确保周浩无法挣脱束缚。 做完这一切,刘东缓缓的从身上摸出一把手术刀,锋利的手术刀在周浩下身比划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割开了周浩病号服的裤子。 下体肿大,周浩也只能穿一件宽松的裤子,连裤衩都不能穿。下面虽然消肿了一些,但个头仍然非常可观。 刘东有条不紊地将裤子全割开,使得周浩的下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他托起那陀丑陋的东西,朝着根部手中银辉一闪,那陀犯下过无数罪恶的丑陋之物已然和身体分了家,鲜血箭一样的喷出,瞬间染红了床铺。 虽然吸入了大量的麻醉剂,但剧烈的疼痛仍然让周浩清醒了过来,他剧烈的挣扎着,拼命的想要呼喊,但刘东含有麻醉剂的毛巾死死地捂着他的脸,让他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挣扎了一会便又晕了过去。 一把止血药撒在周浩的下体,又用毛巾捂上,刘东可不想让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他还得把牢底坐穿呢。 做完这一切,他才用手指捏着那团东西,仿佛它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然后,他像一个专业的投掷运动员一样,手臂一挥,将那团东西“嗖”的一声扔了出去。 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窗外有一只饥饿的野猫正潜伏在那里,等待着一顿美餐。那只野猫误以为那团东西是一只突然飞起的麻雀,兴奋得“喵”的一声叫了出来。它迅速扑向空中,两只爪子准确地夹住了那团东西,并将其叼在了嘴里。接着,那只野猫“噗”的一声落在地上,得意洋洋地带着战利品离开了现场。 刘东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周浩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吧。他前半生辉煌无比,人五人六的,后半生注定凄惨万分,把牢底坐穿。 脱下带血的白大褂和手套扔在了周浩的身上,打开门,外面的两个小弟仍然昏睡着,其中一个还喃喃的说着梦话。刘东一笑,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冯小勇正是陪护老大的小弟之一,他从天南市局被放出来之后便到医院陪护来了。皆因为他一直在周浩身边,对周浩的习惯和需求非常了解,而且做事也很得力,所以深受周浩的信任,使唤起来特别顺手。 晚上看老大情绪不错,而外面的弟兄更是带了几件卤味过来,眼见周浩睡下,两个人便小酌了几杯。 月黑风高夜,万籁俱寂时,冯小勇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摇摇晃晃地朝着厕所走去。一阵酣畅淋漓之后,他慢悠悠地往回走。 回来后他蹑手蹑脚地来到里间门前,轻轻推开房门,像往常一样朝里张望。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一片静谧。只见大哥周浩在床上睡得正香,呼吸均匀而深沉,仿佛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境之中。 他笑着摇了摇头,关上门刚要回去继续睡觉,忽然觉得哪里好像不对,想了想,便转身又推开房门仔细朝里望去。 他只觉得大哥周浩的睡姿有些奇怪,呈一个大字型,据他了解大哥还从没有这种睡姿,而且还没盖被子。 冯小勇走近一些看去,顿时大吃一惊,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这回看得清清楚楚,没错,这大哥周浩是被人绑在了床上。 ″啊……″的一声怪叫在深夜响起,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但惊醒了护士站的护士,连别的病房的人都纷纷探头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惊恐的叫声也惊醒了外面另外一个小弟,他一个高蹿起冲进里屋,“啪”的一声把灯打着。 灯光亮起,屋内的一切清晰可见。 冯小勇呆立在床前,手中拎着一件带血的白大褂,而他们的大哥,天狼帮的精神教父浩哥被人呈大字型绑在床上昏迷不醒,下体血淋淋的一个血洞。 没错,浩哥被人执行了宫刑,也就是被人骟了。割得干干净净,连个茬都没留,带着一丝血迹的手术刀就扔在一旁的桌子上,在明亮的灯光下照得银光闪闪。 这个小弟的脑瓜子嗡的一声响起,也像冯小勇一样呆立在那,身体软软的,整个人都要瘫倒在地。 \"怎么回事,深更半夜的鬼哭狼嚎的让不让别人休息了\"值班的小护士打着哈欠走过来,她才不管你什么社会大哥,在这都得听她的。 ″啊\"她看到周浩的样子也发出了一声惊叫,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马上吩咐道\"赶紧四处找一找看东西还在不在,我去叫医生\"说着飞奔而去。 护士的话一下子让呆立的两个人清醒过来,急忙四下寻找,顺着窗台上的血迹两人看到楼下的角落里有只野猫\"喵喵\"的叫着似乎在啃食着什么东西。 急急忙忙的拿着手电冲下去,结果只能看着野猫叼着被咬得稀烂的那坨东西穿房越脊扬长而去。 回到病房医生已经到了,一看这种情况倒吸了一囗凉气,事不宜迟,立刻吩咐护士道\"马上送手术室缝合伤口,再晚一会就来不及了\"接着又转头对冯小勇两人说\"这是刑事案件,你们家属马上报警,保护好现场″。 冯小勇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哭丧着脸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恐。 大哥被阉了,而且是在他们两人陪护下被人悄无声息的阉了,他们别说没看到对方的人影,甚至连一丝动静都没有听到。 人被阉割,那从此以后不就变成一个废物了吗?这两个家伙不禁陷入了绝望之中,他们无法想象自己将会面临怎样可怕的后果。想到即将遭受周浩的雷霆之怒,他们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恐惧像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们几乎无法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像是重锤敲击在胸口,带来无尽的痛苦和不安。 那个小弟眼巴巴地看着冯小勇哆哆嗦嗦地说道\"小勇哥,怎么办啊,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我…我害怕\"。 冯小勇的喉咙滚动着,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安和恐惧。犹豫了一会儿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声音带着颤抖说道:“我们跑路吧!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趁着现在帮里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我们赶紧回家收拾东西,等到天亮就来不及了!”说完,他紧紧握住拳头,似乎想要给自己一些勇气。 那个小弟听了冯小勇的话,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好,小勇哥,我听你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显然已经失去了主见。此刻,他只能依靠冯小勇来做出决定。 市局刑警队早上刚上班就接到了医院的报案,这还是医生给周浩做完手术出来后找家属,才发现那两个陪护的不但没去报案,反而人都没影了。 被阉割的是天南一把手的大公子,在住院期间遭此酷刑那可是天大的案子,一旦医院被牵扯进去那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黄大队带领精干手下迅速出警,到达医院后周浩还没有从麻醉中苏醒,只能先去勘查现场。 现场很简单,除了捆住周浩的几根麻绳还有一把手术刀两支手套外,罪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样经验丰富的黄天圣一时犯了难,只能等周浩苏醒了再说。 周英利是在结束早会后匆匆赶到医院的,儿子遇害让他感到一丝震惊,不知道这件事是针对他还是周浩。 到达医院时,周浩已然苏醒,他缓缓地醒来,想起昨晚让他恐惧的一刻,突然感觉下体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被阉割了。瞬间,一股无边的愤怒涌上心头,他的双眼瞪得滚圆,额头上青筋暴起。 “啊——!”周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猛地捶在床板上。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心中的怒火犹如火山爆发,无法遏制。 疯狂的周浩让人无法靠近,周英利只能对黄天圣做出几点指示:必须找到两名陪护的人,查清是否内外勾结作案。立刻开展走访,寻找目击者……。 窦蔻在现场仔细地勘查了好几圈,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始终没有找到新的线索或证据。她不禁皱起眉头,这个案子让她感到有些棘手。 然而,当她回想起一些细节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他干的?” 这个想法让她心头一震,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他,但窦蔻有一种特殊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就是他干的。 天南市监狱的每一天都是重复着前一天的事情,没有一丝改变。唯一改变的是今天早饭后,管教在监舍里喊了一声\"9527,家属探视\"。 9527是耿东来的编号,自从入狱后还没有人来看过他。他每天浑浑噩噩的过着,无期徒刑的他准备老死在这里。 接见室里,耿东来一眼就认出了刘东,这让他浑身一震,两眼放光,五年以来一直委糜不振的他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 ″我答应你的承诺已经兑现了,你可以告慰你的亲人了\"刘东的话说完,耿东来已经是热泪盈眶,他无法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只能站起来对着刘东深深地鞠了一躬。 第250章 又能上前线了 回到租住的房子刘东立刻收拾东西准备马上走,没想到青鸟这时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了。 ″这就走?\"看到刘东收拾简单的旅行包青鸟问道。 ″嗯,我想马上走,不知道李处那有什么任务,会不会是港岛那野狐需要支援?\"刘东想到自己半途而废的港岛任务不禁有些汗颜。 \"我看不像港岛那边的任务,野狐他们人手也是够用,应该是另有任务。对了,不去跟你的公安小姐姐去告个别?\"青鸟调侃道。 \"不去了,现在就走,这样明天一早就能到京都,车子留给你,你自己在这边多加小心″刘东略一迟疑还是把旅行袋背上了肩。 \"不去也好,省得一天处处留情,我送你到车站\"青鸟也干脆返身回了车子。 正值春运期间,车站内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广场上,拖着行李箱的旅客络绎不绝,脸上洋溢着归乡的喜悦。售票窗口前排起了长龙,人们焦急地等待着购买回家的车票。 刘东刚一下车便被青鸟叫住,青鸟脸上一抹轻笑,眼神流转向前方一瞥″我说怎么不去和你的公安小姐姐告别,原来约在这了,我还以为真的是急着走,谁知道是急着见面,这处处留情的性子一点也改不了\"。 刘头顺着青鸟的目光朝前方看去,果然一身警服飒爽英姿的窦公安正和她的搭档小王在车站四处巡视。 原来在医院完成现场勘查后黄大队迅速按照一把手的指示做出部署。由于周浩现在处于狂暴状态,无法提供任何信息,所以目前的工作是全力布控寻找冯小勇和另一个小弟的下落。 窦蔻恰好分在车站布控这一组,一到车站,小组的几个人便分散开把守住进出车站的几个要道。 刚要和青鸟解释,没想到青鸟一脚油轰的一声扬长而去。看见窦蔻,刘东心中竟然有点莫明的心虚,连忙转身就走。 ″砰″的一声,匆忙转身的刘东一下子和身后的人撞了个满怀,身后的人猝不及防一下被刘东撞了个大腚墩。 陈三揉着摔得生疼的屁股,忍不住骂道:“他妈的谁啊?走路不长眼睛吗!把你三爷腰都撞折了,没有三千块今天别他妈的想走”他一边骂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的地头生事。 陈三近两年来混得风生水起,自从投靠了周浩加入天狼帮,在车站一带俨然一把大哥的派头,每天带着两个小弟巡视着属于他的地下世界,一时风光无两。没想到今天刚一出门,便被人撞了个屁墩,顿时心头火起。 结果,当他抬头看到对方的时候,却一下子愣住了。眼前这张面孔异常的熟悉,虽然陈三只见过刘东三次面,但是这张脸却一直牢牢的印在他的脑海里,上次还是他亲自骑着二八大杠把刘东送到天南师范,这哪是普通人,而是一位他躲都躲不及的煞星。 “哎呀,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刘东连忙道歉,脸上露出一丝歉意,伸手去扶被撞倒的人。 但一听对方骂骂咧咧的出囗不逊,本来扶起对方的手一松,″哎呦\"陈三又倒在了地上。 \"妈的,干啥呢,敢耍我大哥,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身后的两个小弟在车站一带嚣张惯了,根本不知道深浅,伸手就去推刘东。 \"住手\"陈三大惊失色,一声怒喝,然后翻身一咕噜爬起来,一下把两个小弟拽到身后,满脸堆笑的朝刘东说\"大哥,你别生气,这俩小子不认识你,你千万别见怪″。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东刚刚因为对方骂骂咧咧的正要发火,没想到一转身对面的人满脸赔笑的给他赔不是,心头的气也消了三分。 ″大哥你还认得我不?\"陈三弯着腰小心地问道,尽管他比刘东大了十岁也不止,但这一口一个大哥叫的却是很顺溜。 ″看着有点面熟,一定是见过\"刘东肯定地说道。 ″对,见过,见过,大哥我叫陈三,上次你去天南师范还是我骑自行车驮的你,还有印象没\"陈三兴奋的说道。 \"噢,想起来了,上次的事谢谢啦\"刘东见是熟人,最后一点气也消了。 ″大哥,你这是出门?\"陈三看刘东提着行李包。 ″嗯,去京都办事\"。 \"车票买没买呢?\" “还没有”,刘东回答道,他并没有任何担忧。春运期间,车票的确非常紧张,但他相信驻站军代表那里总会有几张余票备用的。 “你等着……”陈三兴奋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作为车站一带社会上的扛把子,陈三自然有着一定的人脉关系。他手下也有一些黄牛党,他们能够通过各种渠道获取到紧俏的车票。 对于陈三来说,能用一张车票的代价攀附上刘东这样的牛逼人物,无疑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他深知与刘东建立良好的关系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决定帮助刘东解决车票问题,并以此来加深两人之间的交情。 “刘东!”陈三刚一离开,一声娇喝便突然响起,这让原本准备转身离去的刘东不由得心头一跳。他连忙回头一看,只见一脸寒霜的窦公安正站在他的身后。此刻,她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中满是威严的目光,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窦公安,有事?″刘东抬头问道。 \"你跟我来\"窦蔻语气冰冷,扭头朝车站的一个角落走去。 窦蔻心中料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精心策划的事件,天狼帮在天南怨声载道,周浩这个帮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家伙自已更是坏事做绝,但是不管怎么样也要有法律来惩办他,要是谁都可以私刑处置他人,那这个社会岂不乱了,更何况昨晚的伤害案手段极为残忍。 刘东耸耸肩只能无奈的跟去,倒是一旁的小王似笑非笑的闪到一边。他打定了主意,以后凡是涉及到刘东的事他坚决不参与,更何况他看这两人哪像是公安办案,说是小两口堵气绊嘴倒更让人相信一些。 ″你现在涉嫌一起故意伤害案,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你有权保持沉默,但请注意,如果你选择不说话,这并不意味着你就能逃避法律责任。相反,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法庭上的证据,对你的案件产生重要影响。所以,请你仔细考虑清楚再回答我的问题。”走到角落无人处窦蔻严肃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 ″窦公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刘东满不在乎的点着一支烟。 \"那好,你说昨天晚上一点钟以后你去哪了?″ “我昨晚哪也没去,自然是在家里睡觉。”刘东一口烟吐出,呛得对面的女公安不停的咳嗽。 “还嘴硬,我问你,谁能证明你在家睡觉,还有天狼帮的周浩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听到窦蔻连珠炮的问话刘东笑了“窦公安,我在家睡觉难道也要上向公安报备么,你上来就胡搅蛮缠的质问我,当心我投诉你啊!” “你不老实是吧,信不信我抓你?”窦蔻粉嫩的小脸气得通红,她知道刘东在暗中调查天狼帮,周浩这件事十有八九是他做的。 一番激烈唇枪舌战之后,刘东依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窦蔻实在气不过,掏出手铐说:“跟我到刑警队走一趟吧,有些情况需要你配合调查。” 刘东真就伸出手来让她拷,一脸坦然望着她,似乎有些无辜,看来真的没干什么亏心事。 ″大哥,票,票买好了\"陈三站在稍远点的地方小声的叫着刘东,手上举着一张车票。 \"你要去哪?窦蔻抢先一步从陈三手里接过车票。 作为混迹天南的老混子,陈三自然认得天南市局的漂亮警花,他看到两个人站在角落里,也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窦蔻伸手来接,他也不敢不给。 ″去京都,有重要的事必须马上回去″刘东收起脸上玩味的笑容非常严肃的说道。 ″哼,别让我找到证据,不然我一定会抓你\"窦蔻把车票扔给刘东一转身气哼哼的走了。 ″哟,还是下铺,我给你拿钱\"刘东接过车票一看竟然是张卧铺,还有一个小时发车。 ″大哥,提什么钱,你这不是打我脸么,你就当我是你天南的一个好哥们,有事您说话,保准错不了\"陈三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也是天狼帮的吧?″刘东抬头问道。 \"大哥,我跟他们是两路人,绝对没干过坏事″陈三自然知道这个煞星跟周浩的过节,两个对七十,还差点一枪崩了周浩,这可是绝对的大神啊。 \"好,离他们远点,别跟他们一起为非作歹″刘东点到为止的提醒了陈三一下。 \"是、是,我知道,谢谢大哥提醒\"陈三急忙点头。 站台上,列车员手持信号旗,引导着旅客有序上车。车厢内,行李架上堆满了大包小包,座位间的过道上也挤满了站着的乘客。火车启动时,伴随着一声长鸣,车站内的人们纷纷挥手告别,脸上写满了对家的思念。 而远处的窦公安看着刘东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检票口后,心中竟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这种感觉很淡,但却真实存在,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她心里抽离出去了一样。她默默地站在原地,目光依然停留在检票口处,似乎还在期待着什么。 \"嗯、嗯,窦姐,人都走没影了,咱们要不要继续查人\"。一旁的小王看到窦蔻失落的样子不禁好笑。 \"啊,继续,继续\"窦蔻被小王一语惊醒慌乱的说道,两朵红晕同时也飞上了双颊,顿时觉得脸蛋发热,便恶狠狠地白了小王一眼。 一路无事,黎明的时候刘东平安的到达了京都,看看时间还早索性在永昌贸易附近找了个小旅店又睡了个回笼觉。 八点准时起来扒拉了一口饭,把旅行袋扔在小旅店便朝永昌贸易走去。 永昌贸易的门囗还是那么破败,一副萧条的样子,推开门,前台的那个接待依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看到刘东进来,只瞥了他一眼就再也没看他,而是冷冰冰的说道\"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整个二楼七八个房间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每个房间的门都紧紧的关着,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一推,门就开了,屋里陈设很简单,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仅此而已。 不到十分钟,门口响起脚步声,李怀安推门而入。 \"处长\"刘东连忙站起来。 ″坐\"李怀安满脸笑容,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面。 ″老刘家的事解决了?\"李怀安开口问道。 ″解决了,处长\"。 \"嗯,刘老将军卸任回家养老去了,要不是这件事的影响,春节过后他就要接任军区司令的位置了\"李怀安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呃…\"刘东一愣,没想到这件事竟直接断送了老将军的前程,心里虽觉得苦涩,但也没办法。 \"让你提前结束休假,实在是有重要的任务,不要有什么想法\"。 ″不会,请处长安排任务″刘东站起身来。 李怀安打开手包,拿出一份折叠的地图″现在滇南前线情况很复杂,y军开始实行战略收缩。在滇南当面,y军除了把守部分要道之外,大部分兵力撤至战略纵深便于机动的位置,由临战展开状态转为平时驻防状态,他们的高层也一再的和我们上面接触,看来有停战的迹象。 而军部也决定逐步收缩老山战场防御阵地,调整兵力部署,缩小作战规模,减少作战行动,降低战场温度,看来这场战争要结束了\"。 ″处长,那我的任务是什么?\"刘东急切的问道。 ″y南当局一向是出尔反尔的小人,我国援助他们那么多年,没想到他们反口就咬了我们一口,对这样的当局不得不防。上面怕这次又是他们的缓兵之计,想要了解到他们真实的作战意图。 我们有一个潜伏在那边的情报员策反了他们军队内部的一个高层,有一份重要的情报,可惜这名情报员突然没有了消息,不知道是牺牲了还是被俘,而我们有两名情报员都在穿越前线的时候牺牲了,你熟悉战场情况,又懂y南话,所以需要你穿插到河内,摸一下那边的情况,把情报带回来\"。 ″保证完成任务″一听又能上前线,刘东心中顿时一股热血涌起。 第251章 遇到最强悍的特工 天南市政法委书记胡奉安比刘东早一天进京,之所以越过省里进京,实则是周浩的笔记本中牵扯到了省里的一位重要官员,思忖再三,出于慎重考虑,胡奉安还是决定进京。 他在天南任职政法委书记四年多,早就应该再进一步担任市长或者副书记,奈何天南官场早被周英利等本土系牢牢把控,他一个市委常委被边缘化,毫无话语权,所以一直卡在原地不动。 这次进京他也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来的,不成功便成仁,如果不能成功解决问题,那他也就没有在天南干下去的必要了,所以势必要把天南这谭水搅浑,只有这样才能引起上面的高度重视。 老胡的一个同学现在已经是公安部的一个副部长了,两人上学的时候关系就十分要好,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无话不谈,只是这几年天南地北的各奔东西,工作繁忙,也很少有时间能聚在一起,更别说见面了。 京都的衙门口自然比不得小地方,老胡也是几经周折才能坐在接待室里。这也足足等了近一个小时才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一个男人快步走了进来,人没到笑声已经在走廊里回荡了。张国良身高近一米八,宽厚的肩膀撑起笔挺的警服,显得威武不凡。一张国字脸上,剑眉星目,透露出一股浩然正气。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时刻都在微笑,让人倍感亲切。 看到他进来,老胡急忙的站起来。 ″老胡,坐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咱们是有一阵子没见了,今晚得好好喝几杯″张国良的声音洪亮,紧紧地握着老胡的手。 ″国良啊,你这官坐得越大,面也是越来越难见呢,我这凉板凳可是坐了有一阵子了\"老胡故作委屈的说道。 \"老胡,你这么说倒显得我官僚了,咱们什么交情啊,这跟官??官的根本没有关系,别说你现在还是个政法委书记,你就是个平头百姓咱们该怎么着还得怎么着。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到我这有什么事?″张国良说话直爽,显得平易近人。 ″国良啊,这次我还真是来求援来了,这件事你帮我拿个主意。 \"老胡啊,你这堂堂的政法委书记还有什么难事上我这求援,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凭咱们这交情,断不能推辞\"张国良一脸诚恳地说道。 \"好,那我就直说了,国良,你先看看这个″说着胡奉安把装在公文包里的东西全都拿给了张国良。 张国良接过老胡递过来的东西打开,先是看了一眼老胡,然后才继续看起尹上的东西。他看的很认真,这一看再加上听录音,竟然整整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揉了揉眼睛,张国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说\"老胡啊,你们天南的情况很复杂啊,不但政府部门混乱不作为,黑恶势力更是猖獗,你这个政法委书记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胡奉安苦笑了一声说\"国良啊,不瞒你说,我这个政法委书记当的在天南还不如一个小科长说话管用,实在是有太多的苦衷啊″。 ″咦,老胡,这可不像你在下面当公安局长的时候了,那时候的冲劲和锐气哪去了?现在当个政法委书记怎么性子还变了\"。 胡奉安叹了一口气:“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天南当个闲散书记也不赖,起码出事的时候不用象在基层的时候拿着手枪顶在前面了。” 张国良一摊手,说:“你们天南的这件事我会上报,争取派一个调查组下去,不过涉及到天南一些官员的问题我们却无能为力,只能把情况通报给纪委,由那面进行调查″。 胡奉安激动地说″国良,这件事真的谢谢你啦,等天南的事结束,我一定好好的请你喝一顿\"。 张国良摆摆手\"老胡,这件事你不用谢我,即使这次你不来,上面也准备开展一次扫黑除恶的春季攻势,高层已经下定决心,要逐步改善我国的社会环境,今年是建国四十周年,国庆的时候会有重要的庆祝活动,所以必须要打击一批,处理一批,抓捕一批,让社会环境有较大改善″。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胡奉安紧紧地握住张国良的手。 ~ ~ ~ ~ ~ ~ ~ ~ ~ ~ ~ ~ ~ 刘东当天晚上就离开了京都,坐上了去往广南省南安市的火车。之所以去广南而不是滇南,那是因为广南边境离y南首都河内更近一些,直线距离只有一百多公里。 河内是y南的政治中心,但y南最富裕的地方那是都在南方地区,无疑那是核心地带。而首都离边境线这么近根本不合适,为此很多人就不明白,台为何一直不迁都呢?其实原因很简单,只有五个字,那就是“天子守国门”。 虽然古时侯y南是华国的附属国,但到了近代,y南却一直拿华国当假想敌,认为它们国家最大的威胁就是北方的华国。 所以y南人认为,自己国家要生存,最为根本的就是要守住北方,北方一旦失去,那么y南将很难生存,因为y南南部都是平原,易攻难守,所以守住北方才是基础。 刘东从南安市坐客车到了凭祥地区的友谊镇,这里离边境只有几公里的距离,近的地方几步就可以跨过去。 其实刘东入境y南有两条路,第一就是穿插潜伏过去,这样的好处是可以更直观地看到y南边境驻防情况。第二就是转道他国入境y南,虽然安全,但得不到第一手资料,所以刘东还是选择在边境潜入。 历史上,y南被华国统治过的原因,华国也有大量移民到y南,两边通婚的人也较多,所以边民的长相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y南人都比较黑瘦,相比之下刘东显得又白又高,颇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 长江以北已经是冰天雪地了,而长江以南也有的地方白雪皑皑,但处于边境的凭祥却阳光充足,热浪袭人。 刘东一身靛蓝衫,戴着y南人常戴的那种斗笠。在阳光下暴晒了两天,刘东的皮肤已经有些发黑,除了个子稍高一些外,其装扮已和y南人相差无几。 午夜时分刘东悄然出发,他在友谊镇一处密林中悄悄越过了边境。基于y南当局几次发出的善意接触,表达出了强烈的停战欲望,两国边境驻军各自往后撤离了两三公里,使中间存在了一道三四公里的真空地带。 华国方面坚守现有阵地,同时严密组织防御,坚持不吃亏,不示弱的方针,保持防御稳定和对y保持军事压力的作战指导思想。 然而y南当局虽然表面上后撤,但实际上他们在前线埋下了大量地雷,这些地雷犹如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时刻准备着给敌人致命一击。同时,他们还派遣了大批特工暗中活动,这些特工训练有素、手段狠辣,让人防不胜防。他们就像幽灵一样穿梭于战场之间,搜集情报、破坏设施、暗杀重要人物,依然给我方带来了巨大的威胁。 刘东谨慎的穿梭在密林中,走的这条路大都是选择在密林中的峭壁、陡崖、石缝、嶙石、树藤间选择的,行进中脚下几乎不用踩着泥土和腐叶。在坚硬的石脊上,y南人无法在上面埋设地雷。只要注意发现拌发雷的拌线即可。 不一会刘东便穿梭到了y军原有的驻防阵地。y南人的交通壕挖设的很有水平,充分利用天然植被和地形在高杆茅草树林中构筑,蜿蜒曲折,时隐时现,极为隐蔽。刘东趴在地上如同蚯蚓一般慢慢地扭动,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同地上的杂物混在一起。 爬到交通壕的尽头,慢慢的爬上来朝y南一方望去。 明亮的月光映照下在交通壕的尽头处,茂密的草丛中隐隐约约的有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地直接通向y南一方,在延伸的山背平缓突出部有条林中小道。小道的两边都是峭壁嶙石,被高大树木阔叶藤蔓等灌木丛覆盖遮挡。 静静地在原地趴了半个多小时,刘东才缓缓地在地上蠕动,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穿过这条小路,翻过前面那座山便有y南人的村庄,他的行动也大可不必进行隐藏了。 爬着爬着,刘东的身体突然僵住,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袭来,他一动也不敢动,全身的肌肉紧紧地绷着。他不知道危险来自哪里,只觉得全身似乎都被对方锁定。 就在他一寸一寸的搜寻时,距离他不到两米远的一棵树突然动了,一条黑影突然从暗处跳出,如同捕食的猎豹,手中的匕首直刺他的后心。那黑影动作极快,仿佛一道闪电划过黑暗,让人猝不及防。 他心中一惊,连忙侧身翻滚,但那黑影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应,匕首如影随形地跟着他移动。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说时迟那时快,他又一个侧身,\"唰\"的拽下后背的斗笠朝对方扔去,黑影一闪,他险险躲过这致命一击。然而,那黑影并没有放弃攻击,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再次向他扑来。 他一边后退,一边试图寻找反击的机会。但那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让他几乎无法还手。在这紧张的时刻,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敌人。 但对方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更不给他站起来的机会,手中的匕首如影随形步步紧逼。匕首的寒光几乎每次都是擦着刘东的衣襟掠过,留下了一道道细微的划痕。 就在刘东有些招架不住时,对方又一次扎空,但手下似乎一滞,匕首好像扎到了地上的一截枯木,拔出时有一丝迟缓。间不容发的一瞬他不等对方收招,迅速抬起右腿,一记精准的侧踢直奔对面黑影的手腕。对方被迫松手,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消失在黑暗中。 两人瞬间贴身肉搏,刘东的拳头像暴雨般落在敌方特工的头部和胸口,而敌方特工则用肘击和膝撞回击。每一次接触都伴随着肌肉的撞击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刘东在一次格挡后,迅速抓住敌方特工的手臂,用力一扭,试图将其制服。 但敌方特工并非易与之辈,他一个转身,用背部猛地撞击刘东,两人一同滚落在地。滚动中,刘东抓住机会,一记肘击狠狠地砸在敌方特工的肋下,对方痛呼一声,却趁机抓住刘东的头发,用力一扯。 两人翻滚、撕扯,如同两头野兽在黑暗中搏斗。刘东感到头上一阵剧痛,但他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抬起膝盖,连续撞击敌方特工的腹部。对方终于松开了手,刘东趁机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而敌方特工也迅速弹起,一记高踢直奔他的面门。 刘东仰头躲过,双手迅速抓住敌方特工的脚踝,用力一拉,同时抬起自己的膝盖,狠狠地撞向对方的下落身体。这一连串的动作迅猛而有力,敌方特工被撞得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刘东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个泰山压顶,高高跃起,身子狠狠地砸在对方的身上,对方这才发出一丝沉闷的哼声昏了过去。 刘东大口大囗的喘息着,胸膛剧烈的伏动,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冷汗淋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在后方呆了几年,这身体素质大不如以前了。 这名特工实在是太强悍了,身手之猛是刘东参战以来见到的最强的特工。他的攻击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威胁。如果不是刘东反应够快,恐怕早就已经成为对方的刀下亡魂了。 看了看躺在地下的黑影,他浑身插满了树枝,怪不得刚才伪装成一棵树躲在暗处。仔细的搜索了一下对方,除了手中的匕首,再就是腰中的手枪以及两个弹夹,再别无他物。 刘东刚要起身,身后一股劲风袭来,不及躲闪,一道黑扑过来,已经紧紧的剪住他的双臂。 第252章 搂草打兔子,干他一家伙 突然之间,刘东感觉到一股劲风从背后袭来,他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将身体向前倾斜,并准备用双手撑地以保持平衡。然而就在这时,一双冰冷而坚硬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夹住了他的双臂。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刘东心中一惊,但他并没有慌乱。他迅速集中精力,试图挣脱束缚。他用力将双臂向外撑开,同时利用腰部的力量猛地一沉,然后快速扭动身体。随着他的动作,那黑影也跟着他一起旋转起来。 紧接着,刘东使出了一招“怪蟒翻身”,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到腰部和腿部,然后用力一甩。这股强大的力量让黑影无法再继续控制他,最终松开了对他的束缚。 特工之间的搏斗往往都是生死搏杀,容不得半点分神,刘东动作迅猛,挣脱开后,左脚向后一个开步,左手向上一架,右手一个向上勾拳猛地照对方脸上打出,对方一闪避过这一拳。 刘东紧追不舍弓步提膝向前,双手成爪状凌厉地向前猛地掏出,正是黑龙十八手的叶底偷桃。 ″咦″对方一个架臂格挡并惊讶的叫了一声,紧接着,对方迅速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匆忙地说道:“自己人……别打了!” 刘东凝神戒备,依然是一副格斗的架式。对方一囗纯正的华国话,听口音应该是山河省一带的人。而这个人穿着一身y南人民军的服装,脸上涂抹着五颜六色的油彩警惕地望着刘东。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刘东一囗大喳子味的东北话更让对方放松了警惕。 ″我们是三十七师特务连的,你是哪个部队的,你的黑龙十八手在哪学的\"涂抹着油彩的人问道。 \"我是边防三团侦察连的″刘东应声答道。 ″噢,差点误伤了自己人,班长你这身功夫可真硬实,把我们连长都干晕了\"对方放松了戒备,急忙去看被刘东打晕在地的那个人。 \"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是自己人?″刘东的一脸疑问。 ″班长,这黑龙十八手y南那帮黄皮猴子可不会,这玩意八一年才创建出来,咱们79年就和黄皮猴子干起来了,他们上哪学去\"。对方边掐他们连长的人中边说道。 刘东一想也对,这黑龙十八手招式过于毒辣,威力十足,几乎是招招杀招,置人于死地。刚刚在部队推广了两年便被禁止,除了少数的特务侦察连外别人根本学不到,更别说已经跟华国交恶的黄皮猴子了。 “啊……”随着一声低吟,那个被打倒在地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意识逐渐从黑暗中苏醒过来。他感到头部一阵剧痛,眼前有些模糊,但能感觉到自己正躺在地上。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连的战士正在关切地看着他。他甩了甩头,然后试图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连长,你好些没?”扶他起来的战士关切的问道。 \"呃…连福啊,我这头有点痛,没想到这小子手底下还真有两下子,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怎么样,抓住他没?\"特务连连长兰昌君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部说道。 \"连长,打错了,那个班长是边防三团侦察连的,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打了个误会″战士连福说道。 ″什么,自己人?″兰昌君腾的一下站起来四下一看。 一旁的刘东穿着y南人特有的蓝靛衫,撕碎的斗笠扔在一旁,皮肤确黑,除了个子高点活脱脱一个y南老表。 \"你真是边防三团侦察连的?\"他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对,如假包换″刘东点头应道。 \"你们连长是谁?″兰昌君继续问道。 \"我们连长是冯玉国,指导员谭坤,我是二排五班的孙雨,正在进行侦察任务\"刘东对答如流,从凭祥这边入境,他自然是做足了功课。 “唉,我这顿打是白挨了”兰昌君叹了口气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无奈。他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脸,心中暗自懊恼,早知道就先出声问一下,现在可好,不仅被人打了一顿,还得跟人家笑脸相迎。 刘东心中一阵冷笑,他看了一眼两人,心中暗想:“要不是对方及时出声喝止,现在没准这两个人已经死人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如果真的出了人命,误伤了自己人,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好了,我还有重要的任务就不和两位细说了,就此别过\"刘东并没有敬军礼,而是一拱手,显得江湖气十足。 ″班长,你这是要深入敌后啊?″连福急切地问道。 ″对,我有重要的任务要赶时间,不和二位详谈了\"刘东说完转身钻入了密林中。 “连长,这个班长好厉害啊,连你功夫这么好都没占到便宜!”连福望着刘东消失的背影感叹道。 “啪!” “哎呦!”一声惨叫传来,只见连福捂着被兰昌君弹了一个崩豆的头部,委屈地说道:“连长,你又弹我脑崩!” 兰昌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谁让你愿意多嘴?回去后要是敢传出去一点风声,我就关你禁闭!” 原来,兰昌君被刘东打晕,心里感到十分羞愧和尴尬,如果这件事在连队里传开,那他真的要羞死了。所以,他才会如此严肃地警告连福不要泄露半句。 时间已经快到了午夜,而驻守在谅山同登地区的y军341师山鹰团团部依旧灯火通明,团长阮成雄正和几个副手推杯换盏喝的热火朝天。 自从两国短暂的停火以来,他们团才能够得以喘息。让阮成雄颇为恼火的是自从与华国军队交战以来,每天都在追击他们团,他们团原来驻守在弄怀一带。遭到华国军队袭击或者发现他们踪迹之后,他们就要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彼此就这样在每一个山谷里互相追击着打。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被华国军队追得到处跑,有时候他多想拥有更多的兵力,和华国军队痛痛快快地打一场或者决一死战,但奈何实力不如人,徒有一腔热血。 而最近,他们才换防至同登一带。同登是扼守边境的一个重要屏障。要打河内,就要先攻谅山,而要夺取谅山,首先要攻克同登,因此同登就成为了东线华国军队必须要拿下的核心地域,也是一块不折不扣的硬骨头。 为什么说是这里是一块硬骨头呢? 主要是这里复杂的地质环境和独特的山丘走势。 同登地区地形复杂,群山环绕,峭壁高耸,沟壑纵横交错。各个山口周围大多都是陡峭的悬崖绝壁,坡度大且山谷深邃。这样的地形条件对于人和马匹来说还可以勉强通过,但对车辆和坦克而言却是极其艰难的挑战。 而且同登至谅山一带属于典型的喀斯特地貌,这里群山起伏,峰峦重叠,山势险峻,山间还有众多的河流和溪流,形成了独特的自然景观。而在这崇山峻岭之中,还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溶洞,这些溶洞内部空间宽敞,洞壁坚硬,不易崩塌,是y军理想的屯兵之地。对于y军来说,这些溶洞不仅可以作为他们的藏身之处,还能成为他们的战略据点,让他们在战争中占据有利地形。这些溶洞成为了越军的天然堡垒。 同时,y军还在这一带修建了多达万余个作战工事,整个谅山防线依托边境一线的山地丛林、苦心经营多年,构筑和改建了大量钢筋混凝土结构永备工事、严密配置火力,构成了兵力火力密集的支撑点式环形防御体系,成为了屏障河内东北边防的坚强堡垒。 ″团长,你说咱们这仗还能不能打了?″副团长武振刚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问道。 \"哼,这仗打的窝火,咱们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这仗打到这程度,说停战就停战,咱们边境五十多万的兵力难道是吃素的,华国军队再能打还能比老美厉害,只要把他们拖在这密林里,耗也耗死他们了,我看呢这阮文灵也是个软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亲华派″。阮成雄恨恨地说道。 原来自打y南领导人黎笋因病逝世以后,y共六大召开,推举阮文灵为新领导人。阮文灵上台后要纠正黎笋的一整套错误做法,对内提出全面革新的主张,对外力图摆脱极为孤立的国际处境,提出y南要“同所有国家成为朋友”的口号。并积极同华国接触协商停战事项。 此时y国上下分别停战派和主张派,而阮成雄从骨子里仇恨华国人,恨不得带领手下将士一雪前耻,所以对主和的阮文灵极为不满。 此时刘东就趴在山鹰团团部二十多米外的草丛里。 由于是第一次在谅山这边越境,刘东并不熟悉这边的地形,只能依靠手里的一幅地图摸索着往前走,而这边复杂的地势构造却远远不是地图所能描绘的,索性把地图揣起,认清方向一直向南摸去。 穿过一片高及人深的荆棘后,刘东忽然被一道铁丝网拦住了去路。他知道,这一定是y军的阵地了。尽管独自一人,但刘东想着,既然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离开吧,况且如果要从别的地方绕过去还不知道要走多远呢。所以他翻过铁丝网,沿着一道折线形的堑壕,继续向山顶前进,途中谨慎地避过近在咫尺的敌人的火力点和藏兵洞,y南人叽里呱啦的说话声都清晰可闻,实在绕不过去的地方,不时的要从高耸的悬崖上攀爬过去。 刘东缓慢地在丛林中穿梭,他的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他尽量的贴着地面爬行,他的目标是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哨兵。月光微弱,但足以让他捕捉到哨兵的每一个动作。 在哨兵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山洞,洞口露出昏黄的灯光,四周覆盖着厚厚的伪装网,而洞顶的山臂上密密麻麻的竖立着十几根天线,这里是y军的一个指挥所无疑了,虽然自己有重要任务不应节外生枝,但遇到这样一个指挥所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放过他未免太可惜。 刘东决定,搂草打兔子,干他一家伙就走。干是干,但绝对要干的万无一失,他仔细的在周边扫视搜索几遍确认没有暗哨后才开始行动。 他屏住呼吸,缓缓的挪动着,避免发出任何声响。哨兵懒洋洋的靠在一棵树上,一切正常。距离哨兵仅有几米时,刘东的速度放缓,他的心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近段时间以来,虽然零星战斗时有发生,但两国之间大面积的停火也让哨兵警戒的时候放松了警惕,必竟撤退几公里后这里已经算是后方了,况且沟深林密,工事众多,任谁也想不到会有人摸到这。 哨兵转过身去,背对着刘东,点着了一根烟。抓住这时机,刘东像一只脱弦的箭,从灌木中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哨兵。哨兵的反应只来得及转过一半身体,刘东的匕首已经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喉咙。哨兵的身体在挣扎中倒下,刘东紧紧捂着他的嘴立刻将其拖入草丛,同时警惕地观察四周,确保没有引起其他敌人的注意。 脱下哨兵的衣服换上,虽然哨兵的个子稍矮一些,但是两国的军装都一样,大都是穿的宽松一些才好,这样行动起来也方便一些,所以刘东换上哨兵的衣服也并无不妥。 抓过哨兵手中的枪,竟然是一把ak冲锋枪,ak号称冲锋枪中的枪中之王,可以在各种恶劣的环境中使用。 四个弹夹以及枪上的弹夹都是满弹,这也是一个步兵的标配,刘东把枪一背斜靠在树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观察了有一段时间,算计下也应该快到了换岗的时间,如果冒然的走进洞里和换岗的哨兵遇上,自然会惊动里面的敌人。 果然,十几分钟后,山洞里走出一个人,边走边说\"西坝崽,换岗了,老子还给你留了个兔腿,够你小子喝二两了\"。 说完看见对方毫无反应,并且传来一阵呼噜声,不由怒道\"一上岗就他妈的睡觉,让长官知道非关你小号不可\"说着伸手来推哨兵。 刘东一抬头,双眼精光迸现…… 第253章 这次玩大了 刘东一抬头眼中精光迸射,而推他的人一愣,面前的哨兵并不是他口中的西坝崽,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瞬间\"敌人\"两个字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不容他思索张囗呼喊,刘东猛地扬起手中的枪托向上一迎,狠狠地砸在他的下巴上,″咔嚓″一声脆响,换岗的哨兵下颌已被击得粉碎,身子软软的瘫了下去。 刘东眼神冰冷,从腰间掏出锋利的匕首。将匕首抵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并用力一划。瞬间,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在对方的脖颈处,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随着刘东的动作,对方的身体逐渐变得无力,最终瘫倒在地。此时,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和气息,成为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摘下哨兵身上的几颗手雷挂在身上,刘东悄悄的抵进了洞口。 从外表看,这个山洞的入口不过几尺宽,两米多高,被丛生的灌木和藤蔓半遮半掩,仿佛是大自然不经意间留下的一个小瑕疵。洞口边缘长满了青苔,湿润的空气从中溢出,带着一丝凉意。阳光难以穿透这狭窄的入口,使得洞口显得幽暗而神秘。 洞口里面,一名y军哨兵正倚靠在石头上打盹,刘东眼中寒光一闪,他缓缓抽出匕首,如同夜色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接近猎物。就在哨兵换了个姿势的瞬间,他猛地出手,一手捂住对方的嘴巴,一手将匕首刺入了哨兵的喉咙。哨兵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便再无声息。 悄悄的继续往里潜入,已经能听到里面推杯换盏的喧哗声,听声音,这酒已经喝得有七分醉意了。从里面啰里啰嗦的话语中可以分辨出里面的人不断地叫着团长,足可见这是个团级指挥部。 而刚要继续前进,忽然刘东在拐角处又发现一个山洞,他心中一惊,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走到洞口时,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着洞里的动静。里面漆黑一片,但阵阵呼噜声依然清晰可闻,而且从声音判断,似乎不止一个人在睡觉。 这个洞离主洞只有十几米远,看情形里面住的应该是团部的警卫班或者警卫排,刚才换岗的哨兵应该就是在这出来的。 隐在洞口,刘东把ak冲锋枪的子弹推上膛,悄悄的摸出身上的几颗手雷放在地上。双手各自拿起一个手雷,按住保险片,然后用嘴把保险环一一拽出,双手齐掷,朝着洞内扔去,不等爆炸,飞快的捡起地上的两个手雷,拽下保险又扔了过去。 扔完手雷,刘东迅速捡起地上的冲锋枪就地一滚离开这个洞囗,朝里面的山洞扑去。 与此同时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照亮了住满士兵的洞穴。手雷在短短几秒内爆炸,巨大的轰鸣声在山洞内回荡。 伴随着剧烈的爆炸,一股炽热的气浪席卷而来,洞内的碎石、泥土被抛向空中,洞顶的石块纷纷脱落。爆炸产生的浓烟迅速弥漫开来,山洞内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洞内没被炸死的士兵四处逃窜,发出惊恐的叫声。 战斗瞬间爆发,刘东几个翻滚已经扑到里面的洞口,山洞中正在吆五喝六喝酒的一群军官被突如其来的爆炸震得正发蒙,而吊在洞顶的马灯也急剧地晃动着,扑到洞囗的刘东手中的冲锋枪已经喷吐出致命的火焰。子弹穿过黑暗,准确地击中了惊慌失措的敌人。晃动的灯光下,枪口火花闪烁,敌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眨眼间,一个弹夹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他的左手迅速从腰带上又抓起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夹,与此同时,右手的冲锋枪紧贴着身体。用拇指按下弹夹释放扣,旧弹夹应声弹出,左手的弹夹已经到位,他用力一推,新弹夹“咔嗒”一声锁定在位。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他的动作流畅而精确,仿佛经过无数次的练习。他的眼神再次锁定前面的目标,冲锋枪再次怒吼,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而围在桌子旁喝酒的几个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刘东几步冲到指挥所里面,在桌子上一划拉把几份文件全都塞进怀里。他的y南话比较熟练,但是却并不认识y国字,这几份文件也不知道重要不重要,先拿着再说。 拿完文件翻身就往外跑,这个时候行动绝对要迅速,慢一点都不行。 刘东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可即使他拼了命的往外跑,结果还没等到洞口,外面便传来呼喊和奔跑的脚步声。原来是附近几个火力点和藏兵洞里的人听到爆炸声赶了过来。 ″完了,被堵在洞里了\"这是刘东的第一个念头,不容他多想,敌人已经到了洞口,几束手电筒的灯光已经射了进来。 人急生智,一闪身,他扑进了那片漆黑的山洞里。山洞里被炸的什么样根本不知道,只能听到微弱的呼救声。 刘东摸黑扑了进去,一摸就摸到了一截炸断的胳膊,又一摸,摸到一个炸的血肉模糊的身体,应该是死的透透的了,他拽着尸体往洞角一躺,把满是鲜血的尸体往自己身上一横,又抹了把血在脸上。 刚刚做完这一切,杂乱的脚步声已然冲了进来,几束手电光把洞里照的雪亮,一个声音高喊着\"快去看看团长他们怎么样了?″ 眼见的被打得千疮百孔的指挥所和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几个团部长官,副团长黎正杰眼中愤怒的都要喷出火来了。 不过他的心中还有一丝后怕和庆幸,晚上的这场酒局本应有他一个。奈何今天身体实在难受,疑似有些高烧,便没有参加,而这里喝的热火朝天的,让他休息不好,便跑到旁边清静的地方休息,没想到躲过了这一劫。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定是华国特工干的,爆炸声响起我们就冲过来了,他们绝对跑不远,留下几个人救治伤员,其余的人马上拉响警报,全团立刻进入警戒状态,一定要把这些可恶的华国特工消灭在我们防区\"。 ″是,长官\"手下的士兵纷纷回答,留下了几个人收拾残局,其余的人全都跟黎正杰冲出了洞囗,外面也响起了凄厉的警笛声。 \"二哥,你说这团部警卫班的这帮狗崽子们平时牛气哄哄的,看到咱们这群底下的小兵眼睛都长头顶上了,这下好,用华国话说就是全让人包饺子了\"说话的是在这个洞里拖拽尸体的两个士兵,其余留下的都跑指挥所那边忙活去了。 这是因为这边是手雷炸的,残肢断臂炸得血肉横飞不好处理,而指挥所那边是枪打的,尸体比较完整一些,所以除了这两个倒霉蛋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洞。 ″呸,活该…″被叫做二哥的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幸灾乐祸的说道。 战争打到现在,已经打了近十年,战场上死的人不计其数,搬运尸体的事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两个人边往洞外拽着尸体边议论着今晚的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刘东的身边。 \"二哥,你说这俩人死了还抱一起,是不是想要在路上找个伴啊?″ ″兄弟,你摸摸下面这小子还有气没了,我怎么感觉他胸脯有点动呢\"二哥把刘东上面的尸体拽下忽然觉得下面的尸体似乎动了一下。 他没有看错,刘东确实是动了,即使他装的再像,他也要呼吸。虽然加倍的小心,但还是被二哥发现了一丝端倪。 二哥虽然感觉躺在地下的尸体似乎动了一下,但万万没有想到这具尸体竟会是敌人伪装的。 \"二哥,我摸摸看,没准这小子命大没死呢?″说着哈下腰伸手去摸刘东的鼻端。 说时迟那时快,刘东微闭的双眼猛然睁开,一伸手就搂住了哈下腰那个y军的脖子,藏在身下的右手一扬,匕首在手中爆射而出,仿佛一颗流星划破夜空。 二哥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愕和恐惧的表情。他试图抬起手,但动作却变得迟缓而无力。就在他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把锋利的匕首如同闪电般迅速地刺向他的喉咙,精准无比。 匕首的尖端穿透皮肤,轻易地刺破血管和肌肉,深入到喉咙深处。二哥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他张着嘴想要呼喊,但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鲜血从伤口涌出,顺着他的脖子流淌下来。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双手紧紧抓住喉咙,仿佛想要阻止血液的流失。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他的身体变得沉重,最终倒在了地上。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还有未说完的话语。但此刻,他再也无法表达出来。 而夹在胳膊下的那个人扳住刘东的胳膊刚要用力,刘东的右手如同闪电般迅速地扳住他的头部,然后以惊人的力量和速度用力一扭。瞬间,空气中传来清脆的“咔嚓”声,那人的脖子已经被无情地扭断了。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几乎在眨眼间便已结束。 推开身上的尸体,刘东深深的吸了一囗气,山洞里面的人还在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议论什么。刘东摘下尸体上的手雷,拔掉保险往地下一扔,手雷咕噜噜的滚进了山洞里。刘东这才如箭一般扑向洞口,这要是再让人堵里面就绝对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脱身了。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极其剧烈的爆炸声又响起,震得山洞上的碎石簌簌的往下掉,刚跑到洞口的刘东也被巨大的气浪掀了个跟头。 而朝着边境方向已经追出去有几百米的黎正杰惊恐地回过头去,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敌人在第一次袭击后没有向边境逃窜,而是不知道躲在哪又来了一次袭击。 黎正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挥手枪,怒吼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马上组织人员包围,一定要把敌人抓住!” ″长官,刚才爆炸的地方还是团部指挥所″后面跑来的士兵飞快地报告着。 ″什么?还是指挥所\" 这一消息如同火上浇油,黎正杰的怒火瞬间达到了顶点。他瞪大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猛地一脚把面前的士兵踹翻在地,怒吼道:“这群该死的华国佬,竟然敢连续袭击我的部队!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刘东被爆炸的气浪从洞内掀出,一跟头跄在地下,嘴里更是灌了一嘴的土,心中暗骂\"怎么这么他妈的响? 他只扔出去两颗手雷,爆炸威力绝不会这么大,一定是又把洞中的什么东西引爆了。 \"什么人?站住″刚从地上爬起来,对面一道手电光便照了过来。 ″啪\"刘东抬手就是一个点射,伴随着\"哎哟\"一声,手电筒也应声而灭。 ″在这里,敌人在这里″y军士兵急促的呼喊着,并″嘟嘟″地吹响了哨子。 刘东撒腿就跑,朝着南边的密林一头扎了进去。 他像一只灵巧的猎豹,在丛林中穿梭,但敌军紧追不舍,子弹不断地从他身边掠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而仅存的月光也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刘东的肺部跑的如同燃烧般疼痛,他的脚步在湿滑的泥土上打滑,同时还要防止误入雷区,但他的眼中只有前方模糊的逃生路径。敌军的追击如同一条无法摆脱的锁链,紧紧地勒在他的脖子上。 子弹的呼啸声在密集的丛林中回荡,仿佛死神的嘲笑。刘东每跑出几步,就必须再次变换方向,以躲避那些如同长了眼睛的子弹。一次,他甚至能感觉到子弹擦过他的胳膊,带走了一片皮肤,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袖子。 “快!再快一点!”刘东在心中嘶吼,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知道,一旦他的速度降下来,那就是生命的终结。他不敢想象被敌人捕获的后果,那种恐惧比死亡更让他无法接受。这次可真是玩大了,难道自己要重蹈上两名情报员之履。 突然,一颗手雷在不远处爆炸,引爆了一颗地雷,泥土和碎片四散飞溅,刘被冲击波抛向一旁,重重地摔在一堆灌木丛中。他顾不上身上的擦伤和疼痛,迅速爬起来,没想到一起身,一支枪管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第254章 逃荒过来的同胞 被黑洞洞的枪口顶在脑袋上,刘东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周围都是杂乱的灌木丛根本没有地方可以翻滚。 一股寒意从刘东头顶传遍全身,他全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出。 ″别动!否则我让你脑袋开花!”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充满了杀气。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双手缓缓举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刘东甚至能感觉到枪管上的温度,以及那股随时可能夺走他生命的危险气息。在这片密林中,此刻他仿佛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生死全系于对方一念之间。 后方传来阵阵嗷嗷的叫喊声,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震破人的耳膜。显然,追兵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恐惧的洪流。 刘东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千百个念头,但每一个想法都被现实无情地否定。他知道自己陷入了绝境,无法轻易逃脱敌人的追捕。时间眨眼过去,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对面的黑影突然发出了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你是华国人?”这句话是用华国话问的,略带一些潮汕一带的腔调,但也如同惊雷一般,让刘东的心里感到非常震惊。 这句简单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它打破了双方之间的沉默,也让局面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对,我是华国人″刘东用纯正的东北话紧张地答道。 \"哦,不想死你就跟我来″对方收手把顶在刘东头上的枪口收回,转身一头扎入了密林中。 不容刘东多想,身后的追兵离他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晃动的手电光已经照射到了他的身上,\"啪啪″的枪声更是如爆豆一般。 他本身就是蹲伏状态,此刻两脚一蹬,兔子一般蹿出,就地一滚,随着前方的黑影钻入了密林中。 前面的黑影像是一阵风,穿梭在丛林之中,脚下的落叶在他的轻巧步伐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位山里人的身影在树木和藤蔓之间忽隐忽现,他的动作敏捷而流畅,仿佛他与这片森林已经融为一体。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坚实的土地上,精准的避开了雷区的位置,仿佛他的脚底生有一双眼睛,而且对这片山林又是无比的熟悉,能够洞察这片丛林的每一个角落。他跃过横卧的树干,穿过密集的灌木丛,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就像是一只猎豹在追逐猎物。 十几分钟后,身后追兵的声音已经消失,看来不是被甩掉就是追错了方向。前面的身影也放慢了速度,刘东这才蹲在地上大口大囗的喘息着,饶是他身体素质强悍,这一顿急速的逃亡也让他体力消耗巨大。 见后面的追兵被甩下,前面的黑影也不再加速奔跑,也不说话,只是在前面默默的走着。刘东别无他策,天空中下着小雨,此刻在密林中更是辨不清方向,要不是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更是寸步难行。 又走了十几分钟,天空已经有了一丝亮意,林中的树木渐渐稀落,拐过一道山脚,前面黑影幢幢,赫然是一座破败的村庄,有的窗棂上透露出飘动的煤油灯的亮光。 \"前面就是我家,这里很安全,到我家给你包扎下伤口吧\"沉默了一会的黑影开口说道。 \"谢谢你,你也是华国人么?″刘东疑惑的问道。 对方一摆手,″到家再说\"。 七拐八扭的跟着黑影来到了他的家,推开芭蓠围成的院子,一座简陋的农舍出现在眼前。 这座农舍由黄土泥巴筑成,屋顶覆盖着稻草。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便进入了里屋。 ″嚓嚓\"几声火石的撞击激起几片火星,一盏煤油灯被点着。首先映入刘东眼帘的是堂屋。堂屋的地面坑坑洼洼,中间摆放着一张破旧的八仙桌,桌上摆放着几个粗瓷碗和一双木筷子。墙壁上挂着一张破旧的丰收画像。 \"你先坐,我给你烧点水做点饭″ \"谢谢你大哥\"刘东把肩上的冲锋枪放到桌子上,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把他带到这的黑影。 黑影是个中年男人,他的身材中等偏瘦,但肌肉结实,那是常年爬山涉水、辛勤劳作的结果。他的双手粗糙,指关节因长期握锄头、斧头等工具而略显粗大,手上的老茧更是尤为突出。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粗布褂子,褂子的下摆随意地掖在裤腰里,裤子是深色的粗布裤,膝盖处有几处补丁,但洗得干干净净。脚上穿着一双华国产的解放鞋,鞋底已经有些磨损,却依然牢固,他倚在墙角的枪却是华国的五六式,在y南全民皆兵的情况下,老百姓家中有枪是很正常的事。 男人点着火,把饭做上,这才从里屋拿出一卷绷带出来。 ″没有酒精消毒了,只能包扎一下\"说着他让刘东把身上已经破碎的衣服脱了下来。 \"没事大哥,我皮糙肉厚的皮实着呢\"刘东笑着说。 ″你叫我阿郎好了,说实话,把你带回来我也是担着很大的风险,你是华国军人?″阿郎边问边把绷带缠在刘东的胳膊上。 \"嗯\"刘东点了点头。 \"我也是华国人,所以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同胞死在异国他乡\"男子沉吟了一会说道。 ″噢,阿郎哥你也是华国人\"刘东惊讶的问道。 ″是啊,我老家是南湖省的,我十岁那年跟阿爹阿妈逃荒到这边,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在这扎根了,一晃我已经四十岁了\"男人沉吟了一会说道。 ″噢,阿郎哥,你已经来了三十年了,那为什么不回老家呢?\"刘东很是震惊,三十年前正是五九年全国人民都挨饿的年代。 ″唉,回不去了,在这边娶了老婆有了娃,爹妈也都不在了,老家那边还有什么人都不知道了″阿郎一脸的无奈。 ″嫂子和孩子呢?″刘东借着初升的阳光看了一眼左侧的卧室,那里是一张用稻草编织的床铺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床上的被褥显得有些破旧,但干净整洁。床头放着一个针线筐,里面装着一些缝补衣物的工具。墙角堆放着一些农具,如锄头、镰刀等,可里面却没有人。 ″她们都去南边的亲戚家避难去了,这仗打起来也没个头,在这呆着实在是太不安全了。对了,你这准备去哪?\"阿郎问道。 \"我要去北江\"刘东撒了个谎,北江在谅山去往河内的必经之路上,也是个重要的城镇。 ″谅山那里检查的很严的,没有当地的证件根本过不去,防的就是你们那边的探子过境,那里离河内实在是太近了″阿郎脸色凝重的说道。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有什么办法能过去么阿郎哥\"刘东有些焦急的问道。 阿郎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根烟袋点燃,坐到了灶台前巴搭巴搭的抽着。 土灶台上冒着袅袅炊烟,一口大铁锅里煮着稀饭。厨房里的橱柜里摆放着一些粗粮和咸菜。墙上的挂钩上挂着几个竹篓,里面装着从地里摘回来的蔬菜。 ″唉,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有些无能为力,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这里也算是我的祖国,我一再的帮你对付我生活的国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阿郎脸上满是忧虑。 ″对不起,阿郎哥″刘东也觉得有些冒失,顿时觉得有一些尴尬。好在饭已经好了,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就着咸菜,让饿了一宿的刘东吃得分外香甜,一连喝了三大碗才算完事。 \"你睡一觉吧,这里很安全,不会有外人来,中午的时候我叫你,我出去转转\"阿郎说完拿起倚在墙上的枪把门带上走了出去。 这一夜刘东体力消耗确实很大,真的需要好好的睡一觉,但他还是绕着阿郎的房子转了一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地势,一旦出现情况撤退的路线。 回到屋里又做了几个小机关,只要有人进来就会立刻惊动他,阿郎虽然救了他,而且也是华国人,但一些必要的防备还是要做的。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门口轻微的踩断枯枝的声音把刘东惊醒,他一把抄起枕边的冲锋枪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外间传来开门声,原来是阿郎回来了。 \"睡醒了?″阿郎问道。 \"醒了阿郎哥,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刘东看了看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这一觉睡了五个多小时。 ″罢了,我就最后帮你一次,送你到谅山吧\"阿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身份证递给刘东。 刘东一看身份证只是一张纸质的卡片,塑封着塑料皮,左边是两个指纹印,右边是照片和密密麻麻的y国文字。仔细一看,还别说照片上黑悠悠的头像和刘东确有几分相似。 阿郎的村庄叫扎旺村,离重镇谅山只有八公里的山路。 刘东换上了阿郎的一身土布衣服,除了少量的钱,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放弃了。两人都是壮体力,身体素质好,但也走了足足两个小时。 从山上刘东便可以看到山脚下那座繁华的城市。 谅山的地理位置在y南非常重要,起着连接南北的重要作用,它四周被扣马山、巴外山等,诸多不知名的山脉所包围,地势险峻 易守难攻,大有一夫当关之势,因此这里也被称为“咽喉”之地,如果这里一旦被攻克,那么y南北部地区的屏障将荡然无存,南下进入红河三角洲,直捣y南首府河内。 当然,刘东现在看到的谅山早已不是从前的谅山,而是在一片废墟上重新建立起来的城市。 这座曾经繁华无比的城市,在十年前被那位来自华国、脾气火爆如烈火的许将军用无数炮弹夷为了平地。那场战争犹如一场噩梦,将城市的繁荣和生机彻底摧毁,留下的只有一片废墟和无尽的哀伤。 这还是源于y南这个小兄弟恩将仇报,将一直帮助它们的华国视为仇敌,一再的挑衅华国的底线。 华国政府本着和平的原则一再的忍让,哪知y南不知天高地厚,不愿从华国给的台阶下,而是悍然发起了战争。 华国公开宣布将对y南实施惩戒行动,直至其军队完全掌控y南北部,此过程不足一月即告完成。 华军的精锐先锋不仅迅速占领了y南北部的战略要地谅山,更是势如破竹,逼近至穷奇河畔。彼时,夺取河内对华军而言仿佛探囊取物,河内社会已陷入混乱,y南民众普遍预期华军将很快攻城。 然而,令人全球瞩目的是,在战场局势明显对华军极为有利之时,华国却做出了出人意料的决定——撤回作战部队,放弃了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 此举虽避免了战争规模的进一步扩大及双线作战的困境,却也未能给予y南政府及军队足够的惩戒,致使华国撤军后,y军如黏人的狗皮膏药一般,再度在两国边境挑起事端。 刘东和阿郎从山上下来走到公路上,公路上的人络绎不绝,两国暂时的停火也让普通的百姓松了一口气。而马上就要来临的春节也让人们脸上增添了一丝喜色。 y国地区和华国一样都过春节。在春节期间,同样的要吃好的,穿新的,也会在门上张贴春联,而且还是用华文写的对联。过年之前也会将屋子打扫干净,布置得漂亮。也会有丰盛的年夜饭,象征全家团结和睦。 而今天正是腊月二十三,是华国北方的小年,在y南称为“灶君节”。节日的喜庆让人们纷纷走上街头。 通往谅山的公路上,一座巍峨的哨卡矗立在荒凉的道路中央。哨卡四周布满了铁丝网,上面挂着警示标志,显得格外森严。 哨卡由混凝土浇筑而成,高约五米,墙体厚实,足以抵御炮弹的袭击。哨卡顶部设有了望塔,哨兵可以在此监视四周动静。哨卡正面设有一个仅供一辆车通行的关卡,两边各有几块带有锋利尖刺的拒马。 哨卡内共有八名全副武装的哨兵,分为两组,每组四人。他们头戴钢盔,手持自动步枪,目光炯炯有神。仔细地盘查过往人员和车辆。 刘东跟在阿郎的后面默默地随着人流往前走,前面检查的很快,不一会就轮到了他们,哨兵接过刘东递过来的身份证看了看刘东,一摆手示意他走。 刘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刚要迈步,身后一个士兵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等一下。 第255章 警惕的保卫局少校 被那个士兵一把抓住肩膀,这让刘东心里一沉,心中暗自叫道:“不好!难道露出马脚了?” 此时此刻,他的身上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甚至连匕首都没有带上,唯一的武器就是一把柄式的刮脸刀,这还是在美丽国袭击猛虎团时觉得用着顺手,就带了一把。再有就是把那几份缴获的文件紧紧的藏在怀里。就是害怕卡子搜查得太严格而无法通过关卡。 刚刚想要使用一招霸王卸甲来甩掉对方的手,心中突然一动,暗自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就在这时,阿郎也同样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 \"你是扎旺村的啊?你们村的阿旺叔现在怎么样了?″士兵开口问道。 阿郎和刘东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不等刘东开口阿郎抢着回答\"阿旺叔身子骨硬朗着呢,每顿都吃一大碗米饭,你不会就是他常常念叼的那个叫阿丙的侄子吧?″ ″就是我,就是我\"士兵见阿郎一下子说出了他的名字竟然十分激动,连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 ″我都好几年没有时间去看我阿旺叔了,你们回去的时候一定到这找我,帮我给阿旺叔捎回去点东西,告诉他过年的时候我一定去看他\"。 \"好的,一定会的\"阿郎点了点头,这才拽着刘东两人离开哨卡进了城。 谅山的北部并不是很繁华,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和宽阔的街道,有的只是一些破旧的房屋和狭窄的小巷。与城南相比,城北显得格外冷清。 这里依稀可见十年前那场炮火的痕迹。墙壁上弹痕累累,房屋被炸毁,道路也被破坏。战争的痕迹依然深深地烙印在这片土地上,让人不禁想起当年的惨烈场景。如今,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但人们对战争的恐惧仍然挥之不去。 原本繁华的街道变得一片狼藉,四处散落着破碎的砖瓦、断裂的电线和扭曲的钢筋。建筑物上的窗户大多被震碎,只剩下摇摇欲坠的框架,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原本绿树成荫的人行道变得光秃秃,树木被炮火拦腰折断,残枝败叶散落一地。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硝烟和尘土的味道,令人窒息。 这片土地曾经遭受过战火的洗礼,但如今已开始重建。新盖起的房子大多是低矮的平房,因为人们不敢冒风险建造高楼大厦。毕竟,战争尚未完全结束,谁能保证不会有新一轮的炮火来袭呢?每个人都心怀忐忑,小心翼翼地生活着。 这些矮小的平房或许不够美观,但它们却给了人们一种安全感。每一间屋子都像是一个小小的堡垒,让居民们能够躲避可能到来的危险。战争的阴影还未消散,人们只能以这种方式保护自己和家人。 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阿郎紧紧的握住刘东的手\"兄弟,我只能送你到这了,前面城南就有通往河内的班车,正好路过江北,你自己要一路小心″。 ″阿郎哥,你放心好了,等战争结束了欢迎你回到祖国看看。 \"会的,我一定会的,咱这华国人讲究个落叶归根,再怎么样我也要回去祭祭祖,不知道爷爷奶奶的坟还在不在了\"阿郎离开家乡的时候虽然才十岁,但记忆却很清晰。 两人分开后,刘东在街头向城南走去,渐渐汇入了人流中。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实在是过于谨慎了,谅山街头背着枪,挎着长刀的普通百姓比比皆是。而谅山是一座军事重镇,也是一座兵城,y南的人民军、公交军、青年军等各兵种的士兵在街头随处可见。 虽然已经是下午了,但今天是灶君节,又是逢三的大集,所以街上的人很多,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和讲价声显得非常热闹。这里的集市和华国滇南的一些城市很相似,都是在下午,热热闹闹的可以延续到晚饭时间。 而街上充斥看很的的三轮车,都是用来拉客的,这种车还有个外号,叫做客先死,听着不是很吉利的样子。 y南街头的女人都穿着类似华国旗袍的服装,也叫“奥黛”,色彩十分艳丽,更凸显出了女人曼妙的身材,异国独特的民俗文化深深吸引了刘东。 时间紧迫,任务更是重要,容不得他流连于异国风采中。走的时候李怀安给他的往返时间只有十五天,十五天之后两国之间有个重要的高层会晤,必须要掌握他们更多的底牌,这样才能制定更好的谈判策略。 而从京都出来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必须尽快赶到河内。 打听好了客运站的位置就在一条街外,刘东快速奔去。刚刚的那位老乡告诉他,通河内的班车每天只有两班,上下午各一班,而下午的班车马上就要发车了。 急匆匆的跑过去,刚好看到冒着黑烟的班车缓缓发动,这辆班车车身呈现出久经风雨的沧桑感,油漆多处剥落,露出底部的铁锈。车窗上的玻璃有些已经裂开,用胶带勉强固定着。车尾上,一块褪色的车牌号依稀可见。 几步追了上去拍打着车门。车没有停,车门却打开了,售票员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熟练的拽着刘东的胳膊一把把刘东拽上车,随之车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车厢内,乘客们或坐或站,拥挤不堪。车厢的座椅是那种老式的硬塑料椅,坐上去咯吱作响。地板上铺着已经磨损严重的棕色地毯,随处可见斑斑点点的污渍。车厢顶部的风扇吱呀作响,却难以驱散车厢内的闷热。 ″到哪的?\"售票员的嗓门很大,也很热情。 ″到河内″ \"到河内三百盾\"妇女说着,同时从票袋中拿出票夹撕了一张车票给刘东。 三百盾合人民币七块多,一百三十公里,价格也算合理,车上的座位都满了,但售票员说半途就有下车的,让刘东稍安勿躁,刘东靠在一个栏杆上默默地打量着车内的乘客。 车内的乘客们穿着朴素,有的手持网兜,里面装着自家产的鸡蛋、蔬菜;有的抱着孩子,轻声哄着入睡。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归家的喜悦。车厢后面的一角,几位乘客围在一起,用塑料桶装的茶水旁若无人的聊天,时不时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 去河内的路有些颠簸,这是因为这条公路经常走军车和坦克车什么的,路面压得坑坑洼洼的。一百三十多公里的路程要行驶三个小时,这还是车子开的快的情况下,要是遇到过军车,还得给人家让道。 车辆行驶还未及半程,果不其然有乘客下车,这恰好给刘东腾出了一个空位。然而,这个座位位于车厢的倒数第二排,路况不佳时颠簸得异常厉害,但无论如何,坐着总比站着要舒服一些。 和刘东坐在一起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米黄色的卡其装,身材高挑且清瘦,整个人看上去平淡无奇,他的面容带着一种天塌不惊的麻木,双眼微阖,似醒非醒,然而其周身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峻和空洞。 其他的乘客皆有意与他保持距离,仿若他身上有种令人生畏的冰冷的感觉。他所坐之处虽然在车尾,不易引人瞩目,但其视野开阔,车厢里的一切皆在他的视线之中。 他的手臂自然垂落,那如女人一般的修长的手指,正在无意识的玩耍着一颗钢珠,整个人显得异常奇怪。 刘东的目光漫不经心的在对方身上一扫而过,谁知道对方像是有所察觉似的,在刘东看向他的时候″簌″的睁开双眼,冷冷的目光正迎上刘东的双眼。 他的眼神中没有闪烁,没有波动,就像是两颗镶嵌在黑暗中的寒冰,冷冷地反射着外界的光线,却从不发出自己的光芒。当他的目光锁定刘东的时候,刘东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有一条冰冷的蛇在心头游走,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刘东的目光在这个人身上一扫而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了下来,但是对身边的人却心生戒备。 车子行驶了一会,微闭双眼的中年人突兀的说了一句\"你很紧张么?\" 他的声音冰冷,有种空洞的感觉,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哦,我紧张什么?没有啊″刘东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反问道。 ″不紧张?那你为什么呼吸很不规律,一坐下来为什么浑身的肌肉就绷紧了,而且肩膀高耸,背部紧绷,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防御的姿态?″中年人阴森的目光转过来看向刘东。 刘东心里一惊,此人好敏锐的感觉啊,眼神似乎能穿透一个人的内心。他还是一副傻憨的样子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莫名其妙的,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轻轻的捏了捏藏在袖口的刮脸刀。。 ″你当过兵?\"对方紧紧的追问,目光落在刘东的一双手上。 刘东手的皮肤呈现出深棕色的光泽,那是长期在阳光下训练、在风雨中坚守的结果。手掌上的老茧厚实而坚硬,那是长期握枪造成的,想藏也藏不住。 ″没有啊″ \"不对,你身上有股军人的气息,我能感觉得到\"。中年人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刘东喘息的机会。 “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中年人索性站了起来,双臂抱在胸前,侧过身子,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犀利地看着刘东。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仿佛在向刘东施加压力。 刘东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恼怒。他挺直了身子,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你是什么人啊?我的证件为什么要给你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质疑,目光紧紧地盯着中年人,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中年人微微一笑,似乎对刘东的反应并不意外。他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本子,递到刘东面前,说道:“我是政治部保卫局的黎水元少校,这是我的证件。”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权威。 刘东接过本子,心里暗自嘀咕着自己根本不认识y国字。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将本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好像真能看懂似的。然后,他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中年人,问道:“你真是保卫局的大官?″ ″如假包换\"。 “那好吧……”刘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黎水元。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对这个要求感到不满,但又不敢公然反抗。 y南政治部保卫局,代号k48,由y南内务部管理。主要在国内收集情报和反间谍、安全保卫、特别任务机构。该局的工作主要对外国驻越机构和人员进行跟踪、监视,也对国内危险分子进行监视和控制,权力之大无出其右。 而黎水元则是该部门中的一员,是一位经验丰富、能力卓越的老牌特工。他在反间谍领域有着出色的表现和深厚的专业知识。此次,他肩负着重要任务,前往谅山调查一起泄密事件。因为急着回去,便没有等队伍上的车,而是坐了客车。 ″你是扎旺村的\"黎水元皱了皱眉头。 ″是的\"刘东答道。 ″那你怎么一口坝北的口音?\"黎水元紧紧地盯着刘东,他已经觉察到刘东和身份证上的人绝不是一个人。 ″我小时候在坝北长大的\"刘东的坝北口音是在阿珍家养伤的时候受阿珍姐俩感染,他从黎水元的步步紧逼中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突然,一个急刹车打破了车内的宁静,原来是路边的一个孩子奔跑过马路。乘客们纷纷向前倾倒,这正是刘东等待的机会。 就在这一瞬间,刘东闪电般地从袖口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刮脸刀,手指一弹,刀刃已弹开,直向黎水元肋间划去。 黎水元虽然在看刘东的身份证,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盯着刘东。 司机的一个急刹车也让他的身体向前一倾,还没等站稳,眼角的余光便看到银光一闪,一道雪亮的刀锋向他划来。 第256章 暴露的冯唐 眼见雪亮的刀锋袭来,气势极为凛冽,黎水元瞳孔猛地收缩。此时他的背部紧靠着车窗已然无处可避。 他敏捷地一侧身,使劲地收缩腹部,刀锋擦着他的肋下划过,只差毫厘。说时迟那时快!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反手就是一拳猛击刘东的腹部。这一拳力量之大,让人不禁为之惊叹,仿佛能听到拳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刘东被打得措手不及,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弯曲,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然而,这还没完!就在刘东弯腰的瞬间,他的另一只手如同闪电般迅速伸出,紧紧抓住了刘东的头发,然后用力向下一拉。这一拉的力度之大,让刘东的身体几乎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在地。 两人瞬间在狭小的座位上陷入了激烈的近身肉搏。刘东利用车厢内的座位作为掩护,猛地扬头向黎水元的下颌撞去。试图让他松开双手。黎水元抬头躲过,但还是被扫中了一点虽然吃痛,但却咬紧牙关。 可谁知刘东手中的刮刀反手向上一挑,顿时在他的胳膊上划开一道血糟,黎水元吃痛,这才松开抓住刘东头部的手。刘东趁势用手中的刮脸刀连连挥砍,逼得黎水元顺手抓起座位上的公文包不断抵挡。 乘客们这时才反应过来,惊恐地尖叫着,纷纷寻找躲避的地方。两个人却在狭窄的车厢内如同两条交织的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黎水元手臂受伤,急切中抓住一个空档,从腰间抽出一根细长的钢丝,猛地套在刘东的脖子上,眼见不妙,刘东手中的刮脸刀用力一横,挡在了咽喉处,这才避免被细长钢丝勒断脖子,瞬间两人便滚倒在一排座位上。 刘东毫不畏惧,紧紧握着手中的刮脸刀,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出冰冷的寒光。他使出全身力气,猛地一挥,试图将那根坚硬的钢丝割断。然而,这根钢丝却异常坚韧,仿佛被注入了钢铁般的力量,任由他如何努力,也难以轻易割断。 黎水元手中的劲道越来越大,眼神中充满了杀意。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要从皮肤里蹦出来一般。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对方烧成灰烬。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次呼气都带着强烈的怒意,好像要把心中的愤怒全部释放出来。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刘东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钢丝的勒紧让他无法喘息,而横在脖颈间的刮脸刀背更是几乎要切入他的皮肤之中。每一次颠簸移动都会带来剧烈的疼痛。 就在这时,前面的司机又是一脚刹车停了下来,他听见后面打斗和乘客惊叫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一脚刹车停下想要看看后面的情况。 这一脚刹车来的实在突然,毫无防备,让人措手不及。那巨大的惯性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将压在刘东身上的黎水元狠狠地往后一推。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无法挣脱。而与此同时,他手中紧握的钢丝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松开了一些,原本紧绷的力量瞬间消散,使得那钢丝变得松弛无力。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刘东怎能错过,他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随即手中刀光一闪,锋利的刀刃直接朝着黎水元的脖颈处劈砍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黎水元的脑袋猛地往后一仰,身体迅速做出反应,竟然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刘东的攻击。刘东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只见他手腕一抖,原本横着的刀锋突然转变方向,如同一条灵活的毒蛇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黎水元的胸口直直划去。黎水元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想要阻挡。但已经太迟了,那锋利的刀尖直接划破了他的衣衫,在他胸前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顺着衣角滴落下来。 黎水元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胸口上传来,这股剧痛让他忍不住惨叫一声,同时他的身体也条件反射般地跳了起来,并迅速地离开了刘东的身体。 刘东瞬间握住了行李架上的一个黑色手提箱。猛地挥动手中的手提箱,狠狠地砸向车窗。只听“哗啦”一声,车窗玻璃应声而碎,玻璃碎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闪亮的轨迹。车厢内的乘客惊慌失措,尖叫声此起彼伏。 趁着众人惊慌之际,刘东手中的手提箱狠狠地向黎水元砸去,在黎水元躲闪之际,他身形一矮,如游鱼般灵活地从破窗处跳了出去。他的动作优美而流畅,仿佛与风融为一体。 好在车子是停止状态,刘东跳下车在地上一滚,已钻入了道路旁茂密的丛林中。当黎水元从车门追出来的时候,刘东早已没有了踪影,气得他只能拔出枪胡乱地朝丛林中打了几枪。 刘东钻入密林中飞快地逃窜着,这个保卫局的特工不但眼光毒辣,身手更是一流,要不是司机的一个刹车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后果不堪设想。 y南的地势高低起伏不定,到处都是茂密的热带雨林,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藏身之所。一旦有人钻进其中,就很难被发现和追踪到。 刘东在这片雨林中奔跑着,他不知道黎水元追没追进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狂奔后,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喘着粗气,浑身湿透,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深入到了雨林之中。周围的树木高大而茂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刘东靠在一棵大树旁休息片刻,慢慢地恢复着体力。现在是下午的四点钟,离目的地河内大概还有近四十公里的路程。 公路肯定是不能走了,经此一事,往河内去的盘查必将更加严格,毕竟现在y南保卫局的人已经知道他要去那里,再走公路就是自投罗网。但如果不走公路,那该如何过去呢?那么只能走小路,但这样一来,就必须经过山区和森林,路况复杂,很容易迷路。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刘东最终下定决心要沿着公路前行。然而,他并没有立刻启程,而是特意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夜晚降临之后才踏上这段路程。刘东心里清楚:安全始终是最重要的,而不是一味追求速度。因此,他宁愿放慢脚步,也要确保自己能平安无事地抵达目的地。 y南的天黑的晚,一直到晚上九点天空才完全黑下来,而刘东也吃了一些野果,并睡足了觉。他小心翼翼地行走,稍有响动便躲起来,四十公里的路程一直走到天光放亮。 所幸这一路平安无事,没有任何危险,甚至连盘查的哨卡都没有。他不知道的是黎水元根本就没有安排人员搜捕堵截他。 河内这么大的一个城市,人口过百万,交通更是四通八达,想要拦截抓捕一个人无疑是要大海捞针一般,谈何容易。 河内是y南的首都,也是y南第二大城市,当然第一大城市是以国父志明先生命名的城市。这里历史文物丰富,名胜古迹遍布,享有“千年文物之地”的美称。这时的y南也是自行车大国。 刘东走进河内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这里的时间和华国差了一个时区,所以比华国京都时间晚了一个小时。这时正是上班的时间,自行车人流逐渐增多,形成了一条条流动的线条。他们井然有序地行驶在非机动车道上,犹如一条巨龙蜿蜒向前。车流中,不时传来清脆的铃声,那是骑行者们在互相提醒,注意安全。 骑行者们表情各异,有的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有的睡眼惺忪,哈欠连天;还有的边骑车边吃着早餐,争取时间。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工作的期待。 刘东心中默默的回忆了一下失踪情报员所住的地址。 那是被称作河内三十六街坊的一个地方。在国内的时候刘东深入细致地研究了一下这里的街道,所以不用询问,自己慢慢的摸索便找到了这里。 这里是一个集中的区域,街串着街,坊连着坊,交错在一起的三十六条街形成一道独特的地理环境,也成为了河内一个非常着名的商圈。所以有时候即使是当地人,恐怕在错综复杂的三十六街中,也不禁要迷路。 河内三十六街的街道都不长,一般只有几百米,并且每条街卖的东西都不一样,每一条街也都有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是根据所卖物品所取的,像“布街”,“小百街”等都是最典型的代表。 而那名情报员冯唐,就是在这条糖街的地方开了一个名叫老街风味的糖铺。 刘东随着人流在街上慢慢地走着,边走边询问着各种商品的价格,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老街风味糖铺。这是一个二层的临街商铺。 y南原来是法兰西的殖民地,所以从北边的谅山到河内,再到繁华的胡志明市,街头矗立的都是法式房屋,瘦削挺拔,宛如林立之剑,遥观之下,尽显“挺拔”之姿。此类建筑,已成为y南民居的标志性风景,远胜边境的简陋茅舍。 这典商铺的一楼,门前的木制招牌油漆已经有些剥落,但“老街风味糖铺″几个字依然清晰可见。 门口摆放着几盆绿植,给这古老的小店增添了一抹生机。 刘东很随意的走进店内,一阵淡淡的糖果香扑鼻而来。左侧的货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糖果和糕点,而一楼的悬挑突出部分,用几根粗壮的木梁支撑着。这里摆放着一些特价的商品,吸引了几个顾客驻足。一位穿着蓝色衣服的店员正忙着给顾客介绍商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漫不经心的看了几样商品,表示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摇摇头走出了铺子。刘东已确定,这个卖货的店员绝不是冯唐,那么冯唐去哪了呢?卖货的人是谁?这是个谜,而且刘东从这条街走过,至少发现了三个可疑的人在若有若无的盯着糖铺,而且偶尔的和店员有着眼神上的交流。 冯唐被捕了或者是牺牲了,这是刘东心里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店铺里的人和周围的几个可疑之人一定是y南反间谍机构的人在守株待兔。 刘东随意的走着,并不时的停下脚步翻看着一些商品,也偷偷的注视着身后有无可疑人员。 几十步之后就拐入了另一条街,这条街也属于河内的老城区,不但有小百商品,还有一些录像店,当时y南革新开放了,对于许多东西都放开,这类西方文化也可以在y南传播。 刘东猜的没有错,冯唐同志的确是牺牲了,他的暴露很意外。竟是因为一个简单的动作而暴露的。 冯唐是个老烟民,平时吸烟吸的很厉害。即使是卖货的时候也总是愿意抽一口,直到前不久,政治部反间谍局的一名特工在休息的时候跟着老婆来买糖果。 女人买起东西来很麻烦,而且精挑细选的很费时间,他索性就坐在铺子里的一张凳子上等着。 而冯唐顺手敬了一支烟给他,特工摆摆手拒绝了,冯唐只好自己把烟叼在嘴上点着。正是抽烟的这个细节引起了特工的怀疑。 当特工的总是很谨慎,他们的思维总是迅速而冷静,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总是习惯性的分析着周围的环境和潜在的危险。 这名特工的目光在商铺内快速穿梭,从冯唐的神态、举止,到他的站位、动作,无一不在他的观察范围内。 他惊奇的发现,冯唐用火柴点完烟后又把熄灭的火柴棍塞回了火柴盒。这个简单的动作瞬间引起了他的怀疑。 第257章 深夜魅影 冯唐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为他引来了杀身之祸,也是他暴露的主要原因。这是因为这名特工曾经在别的人身上看到过这个习惯性动作。 那个人是老毛子克格勃的一名特勤人员,那些年老毛子因为国内轻工水平落后,一些物资极为匮乏,所以就养成了经常回收物资的习惯。 而冯唐的这一习惯恰好和老毛子的习惯相同,不禁让这名特工产生了怀疑。而他却没有声张,而是不动声色的继续购物。 出了糖果铺后特工立即返回了总部将这一可疑情况作了汇报。他的汇报立即引起了反间谍局的高度重视,立刻展开对冯唐的调查。 要知道在各个国家最痛恨的就是间谍和特务人员,这是因为无论是战争纷乱年代还是和平时期,这种人的出现就是不忠不义,甚至是违法的大事!这简直千刀万剐、万人唾骂都不为过。 经过缜密的调查,他们惊奇的发现冯唐竟是一名华国间谍,是在79年那场战争后来到y南开糖铺的,这一干就是十年。 发现这一情况后,反间谍局并没有立即抓捕冯唐,而是对他展开了严密的监控,意图钓出他身后的人,一举消灭潜伏在河内的华国情报机构。 当间谍或者特工的人天生对危险有种说不出来的敏感,当冯唐发现街上忽然多了几个陌生面孔,而又不像顾客的人后便产生了怀疑,几次巧妙的试探后,他知道自己暴露了,已经被秘密监控了。 间谍一旦被俘下场极为凄惨,各国的反间谍组织有着无数的手段撬开你的嘴巴,而冯唐恰好在不久前策反了一名y国参谋总部的高官,有一份绝密情报还没有拿到手。 策反,这是情报人员最古老的手段之一。顾名思义,策反就是通过各种心理战手段,将对立一方的重要人员从思想上转化为我方人员,从而削弱敌方力量,增强我方力量。 被策反的敌方人员,往往可以继续发展成我方间谍,或为我方提供特殊的技术能力,以使得情报工作效果最大化。这也是“和平演变”的核心所在,乃“兵不血刃”之高招。 冯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每天的生活,当他佯装购买生活用品的时候路过两条街外自己联络员住处时,敏锐的发现,应该挂在联络员窗外的一个安全标志不见了,这意味着联络员也被捕了。 回到铺子二楼,冯唐偷偷的从窗口朝外望去,果然几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人散布在街角隐蔽的地方。他清楚对方是在放长线钓大鱼,自己一旦被捕那么手中掌握的这条线就断了。 他眉头紧锁,眼神凝重,苦思冥想着如何将重要的情报传递出去。这不仅仅关乎个人安危,更是对整个国家和民族的责任担当。他深知,自己策反的这名官员对于国家至关重要,如果不能抓牢这条线,那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然而,现实情况却异常严峻。他已经被敌人严密监视,一举一动都受到严格限制。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直接传递情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并没有放弃,仍然坚持不懈地寻找着突破口。 经过深思熟虑,他意识到唯一能够留下线索的地方就是这间屋子。尽管这里同样处于敌人的监控之下,但这是他目前所能利用的最后一块“阵地”。只要巧妙运用策略,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同时,他心里明白,一旦自己出事,y南特工必定会对这间屋子展开地毯式搜索。他们会想尽办法找到任何与情报相关的蛛丝马迹。因此,他必须谨慎行事,确保留下的线索既不引人注目,又能让后来者察觉到其中的玄机。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开始小心翼翼地布置这个房间。每一件物品、每一处细节都成为了他传递信息的工具。他用特殊的方式摆放书籍,用暗号标记墙壁,把情报用一种特殊的方式留在这间屋子里。 工作已经做到了极致,后来的同志能不能破译这个密码那只能听天由命了。做完这一切冯唐从贴身衣物里拿出了氰化钾,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张嘴吃进这片药,生命就会结束,但他没有办法,敌人的手段很多,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的住,一旦扛不住损失将会是巨大的,他遥望着祖国和家乡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眼神中露出坚定的神色。 对冯唐的监控是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的。早班的反间谍局的特工们像往常一样,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然而,当他们在中午时分发现一般在九点多就开门打理铺子的冯唐却没有开门。 想要逃跑?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这里可是处在二十四小时全方位无死角的监视中,哪怕只是一只小小的苍蝇飞过,也会被立刻察觉,更别提一个大活人了。在这样严密的监控下,任何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他们。 但是今天,冯唐的房间里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动静。特工们感到十分疑惑,于是请示了上级,决定进入冯唐的房间查看情况。 当他们利用手段打开门时,他们发现冯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经过一番检查,特工们确认冯唐已经死亡多时,而且是服毒自尽。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特工们陷入了沉思。他们知道,作为一名特工,冯唐的身份非常特殊,而且他的工作也涉及到许多机密信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要自杀。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特工们对冯唐的生平进行了深入调查。此外,特工们还对冯唐屋子里的个人物品进行了仔细搜查。他们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揭开他背后的情报小组。 然而,屋子里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外,他们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尽管如此,特工们依然没有放弃对案件的追查。他们深知,这起事件可能隐藏着更深层次的阴谋和秘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并没有关掉铺子,而是由一名特工继续经营,对外谎称是冯唐雇佣的店员。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糖铺依然像往常一样忙碌着,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大陆方面似乎已经忘记了冯唐这个人,没有人前来探询他的消息。 然而,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个被抓起来的冯唐的联络员因为受不了反间谍局的严刑拷打,竟然一头撞死在了牢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原本以为已经掌握了关键线索的反间谍局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这个联络员的死意味着他们失去了重要的证人,无法从他口中获取更多关于冯唐和华共组织的信息。当然华国军队在河内的间谍和情报人员肯定不止这一组,还有很多,但隐藏的一定都很深。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但反间谍局的官员们依然不死心,他们坚信华共绝不会放弃这名特工的,一定会派人过来的,所以监控照常,只不过撤回了大量人手,只留下一个小组在这守株待兔。 冯唐住的地方,对刘东来说,那可是个关键之地。不管冯唐现在是死了呢,还是被俘虏了,刘东都得想办法进去。因为那里可能藏着重要的线索,可以帮助他们揭开整个事件的真相。而且,这个任务没有任何明确的指示或计划,全靠刘东自己的智慧和决断力来完成。要是找不到线索那么他就得无功而返。 一走一过之间,刘东已经看清楚了冯唐房间的格局,上下二层小楼,下面卖货,上面住人,简单的很。而小楼的后面则是另一侧临街的商铺,两条街的楼房背靠背而建,中间没有过道,如何能够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进入让刘东犯了难。 转过两条街后,就是河内着名的百货大楼,这里是y南的首都,自然也云集了一些世界名牌服装,一圈下来,刘东已经换上了一套浅灰色西服,脚下的三接头皮鞋锃明瓦亮,配上了一副平光镜,显得既英气又文雅,而新买的手提箱里装着一些化妆用的东西和他的旧衣服。 \"给我开一个好一点的房间\",走进一家旅店,刘东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他现在所定位的自己自然是来旅游的国外人士。 吧台后面是个丰润的少妇,姿色中等,但胜在皮肤较白,这在普遍肤色较黑的y南也是百里挑一的,女人望着英俊潇洒的刘东眼睛里都冒出了小星星。 这也难怪她们一副饥渴的样子,y南几十年来一直在打仗,年轻男人几乎都上前线了,大量的伤亡造成国家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所以男人在当地女人眼中成了香饽饽。 “先生,您的护照呢?我为您登记一下”,前台的女人微笑着说道。她的声音柔和而清晰,带着一丝职业性的热情。毕竟作为一国之都,这里时常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来游玩,所以她也能熟练地使用英语交流。 ″噢,可恶的机场,把我的行李箱弄丢了,我一定要投诉他们糟糕的服务″刘东说着在手里夹了一张十美刀的钞票递了过去。 女人眼睛一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喜,美刀在y南可是硬通货,其价值不言而喻。她眼神含笑很自然的接过了钞票,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刘东的手心,然后轻轻挠了一下。这一小小的举动看似无意,但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暧昧气息,让人不禁心生遐想。 在楼下的餐馆吃了一碗当地特色的炒面后刘东便回到了自己位于三楼的房间,对吧台里丰润女人抛来的媚眼视若无睹。 躺在床上,默默的回忆着冯唐铺子的情况,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冯唐二楼的屋顶上似乎有个老虎窗。 所谓的老虎窗,它是凸出在房顶的斜面小窗,用于采光通气,是由天窗演变而来,在历史上,它用于平房上层通风采光,不住人,用于隔热,不足半尺,仅利用堆放杂物谷物的地方。 y南处于热带,气候闷热潮湿,这样的一个天窗是必不可少的,看来只能在这上面作文章了。 夜已深,万物静簌,即使是首都,一过了午夜街上也是人迹罕至。 刘东在屋内用深色的粉底液均匀地涂抹在脸上,将原本晒得较黑的肤色变得暗沉。接着,他用海绵轻轻拍打,让粉底更加服帖,不留一丝痕迹。他的脸上逐渐出现了一层岁月的痕迹。 然后,他拿起一支眉笔,开始勾勒出浓密的眉毛。他故意将眉毛画得有些杂乱无章,显得更加沧桑。又用白色和浅棕色的眼影在下眼睑处画出了一些细小的鱼尾纹,让眼睛周围显得疲惫。 接下来是关键的一步,刘东用棉花棒蘸取了一些酒精胶,然后粘上事先准备好的假胡子和假眉毛。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粘贴在合适的位置,再用剪刀修剪成自然的形状。最后,戴上一顶白色的假发,将头发梳理得有些凌乱。他穿上了一套宽松的老头衫和裤子,再搭配上一副老花眼镜。当他再次看向镜子时,一个沧桑的老头形象跃然眼前。 旅店的后窗是一条狭窄的巷子,入夜以后更是少有人走,打开窗子刘东如一只壁虎般从墙上划下。他不得不冒这个险,天亮后就是第六天了,他没有时间一点一点的查找线索,行动一定要快。 迈着蹒跚的脚步缓缓地走在糖街。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他的背已经微微弯曲,脚下的石板路对他来说并不平坦,他的腿脚已不如年轻时那般灵活。每走几步,他都会停下来,微微喘息。 走到街口后,刘东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时间这么久,反间谍局的特工们似乎也麻木了,监控得也不是非常严格。 还有五天就是春节了,天上的月牙也只剩下浅浅的一点,整个夜都是黑的。刘东深吸一口气,他开始了行动。先是后退几步,然后猛地向前疾跑,速度之快,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寂静的夜空。接近墙角时,他脚下发力,身体如同弹簧般弹起,双手在空中一伸,精准地抓住了一楼二楼中间突出的墙檐。 他的身体悬挂在半空中,仅凭双手的力量支撑。紧接着,他腹部用力一收,双腿一摆,找到了支撑点后,他手臂用力一撑,身体轻盈地翻上了屋顶。 第258章 四大名着取其三 在那一点月牙的映衬下,屋顶的瓦片反射出淡淡的银光。刘东悄无声息地趴在屋顶上,他的动作熟练而谨慎。 街角处的楼房离冯唐的铺子大概有五十米的距离,趴在屋脊上刘乐缓缓地爬动,动作极慢,生怕有碎裂的瓦片会发出声音。 短短五十米的距离他爬了二十分钟才到达位置,再三确认是冯唐的铺子后,他才松了一囗气,趴在天窗旁歇息了两分钟。然后用手慢慢地摸索着天窗,窗户是在里面划着的。他小心翼翼地从身上摸出一根细铁丝,伸进缝隙,轻轻拨动窗栓,天窗应声而开。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抚摸情人的脸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天窗不大,只有一尺左右,但也足够刘东的身体钻进去了,他深吸一口气,身体像狸猫般柔软,他先将上半身慢慢探入天窗,然后双腿轻轻一蹬,整个人便悄无声息地滑进了阁楼内。他的双脚刚一触地,便立刻弯曲膝盖,减缓下落的力量,避免发出任何可能的响动。 阁楼不高,只有一米三四上下的高度,刘东一进来便趴在阁楼里,闭上眼睛默默地感受着阁楼下屋内的声音。他不知道y南的特工有没有在屋子里布置人手,他也没有时间去验证,只能冒险行事。 确认屋内没有任何声音后,刘东又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小巧的手电,用一块布把灯头蒙上,只露出微弱的光,这样既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也能让他看清周围环境。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手电筒,将其照射到阁楼上。他先检查了一下阁楼的四周是否有异常情况,并仔细观察着每一处角落和缝隙。他知道,有时候最容易被忽视的地方往往隐藏着重要线索。 阁楼不大,只摆放着一些装糖果用的纸箱,确定阁楼没有任何疑点后,刘东慢慢地走下楼梯,来到二楼。 二楼是冯唐住的地方,有两间屋子和一个卫生间。如果冯唐留有线索,就一定会在这里。一楼是卖货的地方,人来人往极为杂乱,即使有什么线索也被破坏了。 卫生间一目了然,而另一间屋子也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书桌别无他物。这里的一切相信都已经被y南特工仔细的搜查过了。抱着绝不错过的念头,刘东还是一点一点的搜索了一遍,结果没有任何发现。 只剩下冯唐住的地方,屋子里的一切似乎都显得平静而有序,月光本就微弱,屋内又挡着窗帘,更是凄黑一片。 刘东站在木质的地板上,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开始仔细观察起这个陌生的环境。里面是一张简单的床,它静静地靠在墙边,床单整洁干净,让人感到一种温馨的气息。床边是一个长条沙发,看起来有些陈旧,但仍然给人一种亲切感。沙发上摆放着一些柔软的抱枕。 在床的对面是一个书架和衣柜。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从文学作品到科学知识,应有尽有。而衣柜则显得相对简陋,里面挂着几件衣物。 刘东缓缓地转身,用手电再次照了一下屋子。然后从衣柜开始查找起来。衣柜的每一个角落,柜子里的每一件衣服都细致的摸索了一遍,依然没有收获。 每一个可能藏有线索的地方都不能放过。他轻轻掀开沙发坐垫,手指在缝隙中探寻,确认没有异常后,又蹲下身检查沙发底部。 书架上也是可能留有线索的地方,他首先从书架的顶层开始,轻轻取下一本书,用手指夹住书页,快速翻动,检查是否有夹带的纸条或异物。检查完毕后,他将书籍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确保不破坏任何可能的证据。 最后只剩下床了,刘东更加小心,屋子里的一切都必须恢复原样,不能有任何移动。他先检查床铺,将被子、枕头翻过来查看,又用手按压床垫,寻找可能藏匿的物品。 细致的搜索下,没有任何发现,刘东显得有点颓废,索性坐在地板上苦思冥想,难道冯唐真的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他有些不死心。 然而,细心观察之下,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书架上的书籍排列得整整齐齐,但角落里的一本略微歪斜,似乎有意无意地指向了床下的地面。沙发上的抱枕摆放得恰到好处,其中一个抱枕的流苏却轻轻拂向了床的方向。 难道有疏漏的地方,他心中一动,站起身来钻入床下,用手电在床板下面仔细的照着,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他静静地躺在那准备放弃了,看来冯唐一定是在突然的情况下暴露的,来不及留下任何线索,看看表已经是深夜三点钟了,再有一会天就亮了。 他一起身准备钻出床下,没想到一抬头,一根头发却夹进地板缝里应声而断,他翻过身,拿过手电照过去看了一眼,刚要出来,忽然觉得按在地板上的左手有些麻麻的,不像别的地方那么光滑的感觉。 心中一动,急忙拿手电凑过去一照,仔细看下,心中一阵狂喜,那里竟然是用针尖刺下的一组摩斯密码。 针尖极为微小,刺的地方又靠近床里面,任y南的特工再精细,也想不到一目了然的床下另有玄机。 匆忙把这组密码抄下,然后破坏掉后刘东迅速按原路返回,这座城市还没有苏醒,趁着夜色刘东潜回了旅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旅馆丰润的少妇偷偷的来敲过他的门,在毫无应答后满是幽怨的离开了。 摩斯密码是国际上通用的一种密码,破译起来很简单。 第一个字是个参字,紧接下来却是一组奇怪的组合,\"参船火儿宝二爷刘皇叔红色胸夹夕阳很好可是近黄昏″。 字面意思其实很简单,船火儿张横是华国四大名着水浒传里的人物,宝二爷自然是红楼里的贾宝玉,刘皇叔顾名思义除了刘备没有其他人选。 情况一目了然,参必然是y南的参谋总部,而这名被策反人员的名字必然隐藏在三个名着人物里,剩下的自然是接头暗号。 仅仅半分钟,刘东便破译了这个人的名字,船火儿排第一取姓,宝二爷贾宝玉排笫二取宝字,刘皇叔刘玄德取德字,这个人的名字便是叫做张宝德,剩下的就是取证y南的参谋总部有没有叫张宝德的人物了。 做完这一切刘东总算松了一囗气,至少自己不再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没有头脑了,冯唐在最后还是给他留下了线索。 最可悲的是冯唐,刘东相信这绝不是他真实的名字。作为一名情报员或者也叫间谍,他们不为世人所知,不是每个英雄都是公正和光明的,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英雄是未知的,他们的工作也在隐蔽的前线,就连牺牲有时候都是悄无声息的,但是他们这些不知名的英雄,为华国的和平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 现在刘东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了,结局会是怎样,不得而知,在思索中他进入了梦乡,他必须保证充沛的体力进行白天的活动。 清晨时分,天色还未完全亮起,街道上弥漫着薄薄的雾气,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神秘。黎水元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步伐稳健地来到了冯唐糖铺对面二楼的监视点。 一进入房间,两名负责监视的特工立刻起身,挺直腰板,齐声向黎水元敬礼:“长官好!”他们的目光充满敬畏和专注,仿佛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这位高大威严的男子身上。 黎水元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走到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静静地凝视着对面的冯唐糖铺。他的眼神犀利而坚定,似乎能穿透墙壁,洞悉店内的一举一动。 接着,他再次趴在了望远镜前,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眼睛紧紧地贴着目镜,试图从镜头中捕捉到更多的细节。他专注地看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他是反间谍局行动二处的副处长,一直在谅山处理一项案子,最近刚刚返回,没想到在客车上被刘东划了一刀,吃了个暗亏,伤势很轻,但心里窝火的很。 黎水元是个经验丰富的特工,老谋深算,具备高超的谋略思维,善于策划和布局,总能提前预判对手的行动,从而制定出周密的计划。 他的人城府极深,表面看似和善,实则内心狡猾,擅长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让人难以捉摸。行动时冷静沉着,在面对紧急情况时,能保持冷静,迅速分析局势,作出最佳判断。 他一回来,处里便让他接手冯唐的案子,这是出于对黎水元的信任,也是知道他是一个谨慎细致到了极点的人,如果再没有什么发现,便准备放弃了。 \"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他扭头问身后的特工。 \"长官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走,带我去屋子里看看…″。黎水元极为自负,不信任任何人,当然他也有自负的本钱,处里遇到的好多疑难事件都是在他的主导下解决的,所以他自己必须到现场亲自去看一下。 糖铺已经开门,店里的伙计也是处里的一名特工,为人极是机警。看到对面的同僚引着自己的长官过来,连忙打开通向里屋的门,同时四下了望观察着可疑人员。 黎水元在一楼只作了短暂的停留,这里不会有任何新的发现,只因为楼下是销售场所,人来人往的,即使有线索也破坏了。 黎水元抬步就上了二楼,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回头问道\"冯唐死后这里都有什么人来过?″ \"长官,除了处里进行仔细的搜查之后,近一段时间这里再也没有人上来过\"身后的特工急忙说道。 \"好,我知道了\"黎水元点点头,但依然站在楼梯口没有动,他闭上眼睛默默的感受着这间屋子。他知道冯唐是知道自己暴露后服毒自杀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一定会给后来的接头人员留下线索的。 房间内的空气凝固着淡淡的霉味,混合着陈旧的木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腐朽气息。这些气味在黎水元的鼻尖跳跃,这些气味都是房间久无人居住产生的。 黎水元并没有搜查房间,他只是靠在窗前打量着屋子,他相信他的同僚一定检查的非常细致,他只是在思索会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而跟在他后面的小特工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阳光渐渐的升起,透过窗户把整个屋子照的通亮,黎水元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他来过了?\" ″谁来过了?长官\"门口的特工有些不明白,急忙的问道。 \"冯唐接头的人来过了\"黎水元慢慢的蹲下身子说道。 \"长官,你怎么知道?″小特工诧异的问道。 黎水元没有说话,而是蹲下身子慢慢的看着地板,然后一点一点的往床下挪去。 小特工有些莫名其妙,他站到黎水元的位置像他一样蹲下身子一看,这才恍然大悟。 y南的气候湿润多雨,所以灰尘较少,但即使这样,屋子里长时间不住人,还是蒙上了一层极淡的灰尘。 靠着窗户顺着阳光看去,可以清晰的看到地板上杂乱的痕迹,而床下爬进去人的痕迹更为明显。 这些留下的痕迹并不是刘东的疏忽,而是他根本没有想到地板上会有灰尘这件事,即使想到了,他也没有办法。 黎水元趴在床下仔细的看着,屋内灰尘最为杂乱的地方是床下,几乎整个被人的身子蹭干净了,可见这个人一定是在床下呆的时间最长,这里一定另有玄机。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黎水元便发现了地板上留下的特殊印记,他一眼就判断出对方留下的是摩斯,可惜已经被人毁掉了,根本分辨不出来原文。 趴在地板上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根据地上新鲜的擦痕,黎水元判断出这个人离开不到五个小时,心里不禁一阵懊悔,自己如果回到河内就来到这个现场,一定会比敌人更早发现这些密码。 回到处里的黎水元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从谅山回来的客车上遇到的那个年青人,仔细的回忆着那个人的样子,拿起一支铅笔在一张纸上不断的勾勾抹抹,不到半小时,一个和刘东有八分相象的头像跃然纸上。 ″难道是他?″黎水元默默的看着这幅画像。 第259章 美丽的邂逅 y南人民军总参谋部位于河内市黎笋街,隔着一条街就是美丽的七彩湖,静谧而庄严。耀眼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照着军营的轮廓。营地里,一排排整齐的楼房矗立在绿草如茵的土地上,楼房顶部的y南国旗随风飘扬,显得格外醒目。 刘东依然是西装革履,戴着眼镜,显得斯文又帅气,他佯装游人的模样一边欣赏七彩湖畔美丽的风光,一边不住的用眼神瞟着对面参谋总部进进出出的军人们。 如何能够巧妙地得到张宝德这个人的一切信息呢?这让刘东颇为费神。他知道,要打听一个人的情况并不难,但考虑到要保护张宝德,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必须非常谨慎。 他思考着各种可能的方法:从侧面了解、通过金钱贿赂人获取信息、甚至利用一些技巧和策略来收集资料。每一种方法都需要深思熟虑,以确保不会给张宝德带来任何危险或困扰。 漫不经心的拐过一处街角,没想到却与对面急匆匆拐过来的一个人″呯″的迎面撞了个满怀,对方手里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 “哎呀,对不起!”刘东连忙用y南话道歉,抬起头,正好对上武思妍惊讶的目光。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更多的是娇羞。她咬了咬下唇,似乎在努力压制心中的情绪。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轻声地责备着刘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刘东惊讶的发现,与他撞在一起的竟然是人民军的一名女军官。女军官身着标准的军装,显得英姿飒爽。她的军装为深绿色,上衣为短款翻领设计,胸前佩戴着鲜艳的红色胸章。肩章上缀有两颗银星,显示着她的军衔。头上戴着长檐软帽,裤线笔直,显得干净利落。 ″真的是很抱歉,我只顾着欣赏路边的风景了,没注意看路,都是我的错\"刘东一边道着歉一边蹲下身子去捡女子掉在地上的几本书。 武思妍是一位温婉的女孩,是参谋总部电讯处的一名中尉。她正从一家书店出来,手里拿着几本刚买的小说,眼神专注地翻阅着,完全没注意到前方拐角处的刘东。 心里有些微怒的本能地抬起头,准备斥责对方,却意外地撞入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那是一名男生,他的面容英俊,眉宇间透着一股不羁的气质。他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碰撞吓了一跳,但随即露出了关切的表情。 武思妍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正盯着一个帅气的男生,脸颊瞬间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她的眼睛不自觉地躲闪开来,不敢与他对视,只是慌乱地低下头,手忙脚乱地也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没事,是我也没看路。”武思妍看到对方彬彬有礼的道歉,脸上泛起的那一抹红晕更加炫丽。 刘东把拍了拍捡起的书上面的灰尘递给了有些慌乱的女军官。 女军官轻轻拍了拍被撞到的衣角,又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她努力保持镇定,却仍掩盖不住那份羞涩。 \"你们国家的风景实在是太美了…\"刘东巧妙的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你不是y南人\"武思妍把书抱在胸前诧异的望着眼前帅气的男人。这个人的相貌稍稍接近y南人,但与华国人更为接近,整个东南亚有华国血统的人太多了,一时她也分不清对方是哪个国家的。 \"我是港岛人,第一次来你们国家旅游,你们国家瑰丽的风光实在是令我太震撼了\"刘东感慨的说道。 \"哦,你们港岛也很美啊,超靓的大都市\"武思妍去过港岛,对那里的繁华很是赞叹。 两人站在那不知不觉的又聊了一会,武思妍一看表\"呀,我得走了,我约了人\"说着羞涩的看了刘东一眼,急匆匆的走掉了。 ″能知道你的芳名么?\"刘东朝着女军官的背影喊了一句。 ″武思妍\"风中飘来轻脆娇柔的三个字。 刘东看着远去的女军官,心中若有所思。看来自己有必要施展″美男计\"了。 作为情报人员获得情报是不择手段的。欺骗、拉拢、色诱…等等,无论是哪种方式只要获得到情报那就是胜利。 武思妍急匆匆的走开,实在是真的约了人。她的家在两条街外,她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家了。前些日子战事紧张,她们电讯处轮流值守,根本不让出总参的大门。 好在这段日子前线无战事,听说好像要讲和了。又是临近春节,上面长官开恩,管理也不严格了,她这才有时间跑出来约了闺蜜一起喝咖啡。 y南很西化,所以首府河内也有很多咖啡店,武思妍坐在咖啡馆的角落,手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她的眼神迷离,似乎在注视着某个遥远的地方。偶尔,她用小勺轻轻搅拌着咖啡,却始终没有喝上一口。她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但那笑容却透露出一丝苦涩。 咖啡店里的人来人往,交谈声、音乐声交织在一起,显得热闹非凡。然而,这些声音仿佛与她无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心事重重。她的眼神时而明亮,时而黯淡,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思妍,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坐在她对面的闺蜜看到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奇怪的问道。 可谁知,武思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说话。 “死妮子!”闺蜜见她这样,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然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你在想什么呢?叫了你半天都不理人,是不是思春了啊?” 被这么一拍,武思妍终于回过神来,有些迷茫地看着闺蜜:“嗯?怎么了?我刚刚走神了……” “还说没有!”闺蜜不依不饶,“看你那花痴样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老实交代,到底在想谁呢?” 武思妍脸一红,急忙摆手道:“别胡说八道啦!我哪有啊!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武思妍的确被刚才那一下撞给弄得有些晕乎了,而她的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似的。毕竟像刘东那样阳光又帅气的男孩,对于大多数女孩子来说都是很有吸引力的存在,所以她自然也是会感到心跳加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哪个少女不思春,何况她已经二十八岁了,y南由于地处热带,y南男人少,大都矮小黑瘦,像这样阳光帅气的优质男人实在是太少了。突遇刘东这样帅气又健谈的人,怎能不让她心生涟漪。 第二天的中午刘东又迈着悠闲的步子在七彩湖附近转悠,眼神却不时地瞟着参谋总部的大门,那里进进出出的军官很多,要看清一个人着实累眼睛。 离春节还有四天,参谋总部机关犹如放羊一般松散。前线战事缓和长官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场仗打了十年,早把人弄得身心疲惫,难得轻松一些。 武思妍更是早早的的收拾好东西,只等午休的军号声一响便开溜。 昨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更是留下了两个黑眼圈,她急着回家补个觉,虽然院里有军官宿舍,但能回家的谁也不愿意在这多呆一分钟。 外面的阳光很好,不热不躁,特别适合漫步,难得的休闲时光,武思妍也放慢了脚步。 正走着,忽然前面的树后闪过一道身影,手里还拈着一枝玫瑰花,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正深情地看着她。 武思妍一看,心头如小鹿撞击般跳个不停,树后闪出的人影却正是昨天邂逅相遇的那个帅气男人。 \"怎么是你啊?\"武思妍的声音有些慌乱。 \"美丽的女士,为了对昨天的冒昧表示歉意,能否邀请你共进晚餐呢?″刘东彬彬有礼的把手里的玫瑰花递了过来。 女军官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接过玫瑰花,轻轻闻了闻那淡雅的花香,然后抬头看着男人,眼中星光点点,微笑着说:“你打算请我吃些什么呢?”她的声音很是温柔。 ″我知道前面有家法国菜馆,那的牛排特别出名,怎么样?″刘东对周围的环境早摸了个清清楚楚,所以早有准备。 ″好啊″武思妍的笑容如春花般美丽。y南的女孩子性格有些西化,特别热情奔放,敢爱敢恨。 晚上的时候,武思妍换上了最漂亮的衣服,妆容更是修饰得无可挑剔,娇嫩的如鲜花一般。 y南被法国殖民多年,所以这的法国菜馆很多,牛排配红酒,旁边是闪动的烛光,浪漫的不要不要的。加上刘东巧如簧蛇的幽默引得武思妍笑得花枝乱颤,更有一番异域美女的风情。 酒不醉人人自醉,武思妍也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喝了很多,她本是有一些酒量的,喝再多的酒也不会醉,但是此情此景,压抑了多年的情感突然被这浪漫的邂逅击破,意乱情迷的她自然是醉了。 “出去走走吧?”武思妍轻轻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温柔。浪漫的晚餐结束后,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满足感,但同时也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夜晚的风微微吹拂着,带来了一丝丝凉爽的气息。天空中并没有月光,但昏暗的路灯却拖曳着两人长长的影子,武思妍紧紧的挽着刘东的胳膊,浑身都洋溢着一种快乐。 她的家就在附近,距离餐厅仅隔着两条街道。即使步伐缓慢,终究还是会抵达家门口。尽管如此,她仍愿意慢慢享受这短暂的归途,让心情沉浸在无尽的幸福之中。 ″到我家去坐坐吧,我父母去乡下了,都不在家\"武思妍轻轻的说道,心情既忐忑又紧张。 ″那…那就去坐坐也好″这样的邀请刘东求之不得,并不是他沉迷于女色,实在是时间紧迫别无他法。 女军官的家很温馨,宽敞的客厅让人眼前一亮。墙壁上挂着淡雅的壁纸,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套舒适的布艺沙发,上面点缀着几个色彩鲜艳的抱枕。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束新鲜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抱我……”武思妍忽然转身对刘东说,眼神迷离,吐气如兰,这个待字闺中的美女实在是太需要一场激情的碰撞了,所以刘东义无反顾的抱住了她。 纤细的腰身,微微颤抖的躯体,散乱的发丝,嘴唇中呼出的酒香,都让刘东有一些迷醉,武思妍紧紧的趴在刘东怀里,充满弹性和诱惑的身体抱,刘东没有任何反应是不可能的,武思妍更是感觉到了他的身体的异样,忽然扬起来头,香甜的樱唇紧紧的吻住了他的嘴,两人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第二天清晨,刘东悠悠转醒,只觉身上隐隐作痛,仿若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胸口、肩膀上、脖子上,皆是一排排小巧的牙印,宛如精美的艺术品,而后背上的一道道抓痕,皆是昨晚激情燃烧所留下的杰作。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微醉的美女从一番激情中清醒过更是显得容光焕发,不施粉黛的脸蛋更加光洁而红润,肌肤吹弹可破,比之昨天更是增添了一丝妩媚。 一番激情过后,刘东也巧妙的从女军官口中知道了自己要知道的事。 总参谋部确实有张宝德这个人,而且还是总参谋部的一个中将副总参谋长,说起来也算是个实权人物。 知道了具体的人,其他的一切自然迎刃而解。不过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七天了,对于刘东来说实在是有点紧迫,必须抓紧行动。 把武思妍送到了总参的门口,一番吻别后刘东挥手告别了满眼含情的女军官,他却没有看到,街对面一双如恶狼般的眼睛已经盯上了他。 反间谍局的驻地离总参不远,一大早黎水元就从局里出来准备到糖街,车子刚走到总参门口,他便看到了对面吻别的男女。 ″停车″他一拍司机的肩膀,车子戛然而止。 刘东虽然换了身衣服,并且还戴了副眼镜,但黎水元的眼神何其刁钻,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把那个女的带回局里\"他一边吩咐司机,一边下了车悄悄的跟上了刘东。 第260章 对决 武思妍再也没有想到,这一番美丽的邂逅却为她惹来了塌天大祸。 还还没走到总参大楼的门口,她便被身后飞驰而来的一辆吉普车拦住了去路。这辆车似乎无视一切规则和安全,径直冲向她所在的方向。当车辆突然停下时,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仿佛要划破整个世界。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对不起,中尉同志,我们是政治部反间谍局的,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你一下\"两名身着便衣的特工下了车向她出示了证件。 ″反间谍局?″武思妍的脑袋\"嗡\"的一下响了起来。自己怎么会和这个部门扯上关系,要知道反间谍权力之大超乎想象。 反间谍局针对的就是一切破坏国家安全的人,他们可以不经司法审查,直接对涉嫌危害国家安全的人员实施监控、搜查和拘捕。他们的行动将不受常规法律程序的约束,只为一个目的——保护国家的利益不受侵犯。 和这样的一个部门扯上关系,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他们一定是搞错了。 反间谍局的审讯室显,审讯的特工阴森的说道\"你的身份已经被我们识破。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合作,说吧,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武思妍依然是一头雾水,她坚定地说″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不知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呵呵\"特工轻笑了一声说\"每个刚到我们这的人都会这么说,都说自己是无辜的,可到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的交待了,我们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 一丝恐惧涌上武思妍的心头,但她还是坚定地说\"我是一名军人,忠于我的国家和职责。我不会背叛我的信仰,你们可以调查我的一切。\" 特工平静地流\"我知道你对国家的忠诚,但你也清楚,如果你不合作,我们将不得不采取更严厉的措施。你不想因为你的固执而受苦吧?\" 武思妍脑海中瞬间闪过刘东的面孔,心中想道″难道是因为他?\"万万没想到,这场看似美好的邂逅竟然会给她带来如此巨大的灾难。 她不禁陷入了沉思,回想起当时与那位男子相遇时的情景。那时,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有一种奇妙的力量将彼此吸引住。然而,现在想来,那或许只是命运的一个恶作剧,让她一步步走进了这个无法挽回的困境。 刘东快速的穿梭在街道上,陡然间他有种刺芒在背的感觉,心中顿时警觉\"被发现了!\"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节奏。他知道,此刻不能惊慌失措,必须保持冷静。 立刻加快脚步,迅速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试图甩掉追踪者。但身后的敌人并不放弃,背后的那种压迫感如影随形越来越强。 黎水元极为自负,当他发现刘东后就只身一人追了上来,并没有呼叫任何支援,在客车上被刘东划了一刀,并且叫他跑掉了,让他视为奇耻大辱,必须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没想到前面的人如此刁钻,好几次差点把他甩掉了。眼见对方就要冲出街口,前面就是黎笋街,是河内的一条主干道,正值早上上班的高峰,一旦被他冲入自行车的洪流中,再想抓住他就很难了。 一伸手掏出腰间的枪,拉拴推弹枪口遥指着刘东的背影\"我不信你能跑过我的子弹\"。 刘东瞬间止住脚步,身后拉枪栓的清脆声音已让他顿生警觉,但离巷口还有五十多米,再快也跑不过子弹。 作为一名资深的特工,特别是到了黎水元这样的境界,在他心中,已经视其他特工为蝼蚁,根本没有什么挑战性可言。试想跟一些蝼蚁争斗又有什么意思呢?又能有什么成就感? 此刻,忽然冒出来了一名让他受伤,并且在他手中逃脱的人,足以证明此人实力的强悍,顿时让他产生了兴趣。让他可以感觉到这是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那感觉,就如酒鬼现了良酿,美食者闻嗅到了佳肴一样,可遇而不可求。 看到前面身影站定下来,他那双阴森至极的双眼迸射出一丝奇异的光彩,还有什么比抓到自己的猎物更让人兴奋呢。 黎水元的佩枪并不是人民军的制式佩枪,而是德国产的p226手枪,15发双排弹夹供弹,火力足够强大。 他的枪口遥指着前方的背影,虽然距离有二十米远,他觉得自己现在就象是操控生死的神明,对方的每一个动作,甚至呼吸,肌肉的抖动都在他的视线之中,他有绝对的信心,当对方只要出现一丝异动,他便可以将其击毙。 刘东屏住呼吸,脑海中快速的思索。这条巷子蜿蜒曲折,仿佛一条细长的丝带,将两条繁华的街道紧密相连。巷子两旁,是错落有致的民居,红墙绿瓦,显得古色古香。阳光透过屋檐,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巷子里的路面并不宽敞,但也有三米左右的宽度。路旁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绿植,为这条小巷增添了一抹生机。 正在刘东有些一筹莫展,准备殊死一搏的时候。巷口忽然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几个小学生像是脱缰的野马,书包在背后上下跳跃,他们沿着巷口一路奔跑追逐。 跑在最前面的孩子,他的脚步快而有力,一边跑一边回头做着鬼脸。几个紧随其后,脸颊因为奔跑而泛起了红晕,嘴里还不忘喊着:“等等我们,别跑那么快!” 刘东笑了,而黎水元的瞳孔收缩,食指微动扣下了扳机。 ″啪\"的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巷子里。 枪响的同时,刘东完全是凭借着自己下意识的本能,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向前扑出。这个突兀的动作,就像是一个人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突然失去平衡,然后狼狈地跌倒一样。 子弹擦着刘东的肩膀过去,带起一丝血雾。 黎水元再也不敢开第二枪了,因为刘东已经冲到了那群打闹的孩子身旁,而本来快乐奔跑的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震惊,正茫然地看着黎水元。 ″该死″投鼠忌器,黎水元绝不会拿祖国花朵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个人会挟持这群儿童。 让他没想到的是,前面的这个人向前翻滚的身子猛然一顿,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线拉扯,猛地向后弹射。 刘东的身体在空中翻转,右手迅速从袖中抽出一对锋利的刮脸刀,刀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落地的一刹那,刘东的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他的动作流畅而迅猛,手指一用力刀刃和刀柄中间的部分被捏断,刀刃在指尖旋转,如同被赋予了生命。 他的手臂肌肉紧绷,手腕突然一抖,把刮脸刀当作飞刀一般疾射向黎水元。刀刃切割空气,发出轻微的“嗖”声,那是力量与速度的交响。 刘东突然的反攻,让黎水元微微一怔,他没料到敌人不退反进,更是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反攻而来。枪是不能再用了,刘东的身后就是呆立在那的孩子们,黎水元不敢冒险开枪。 一道耀眼的寒光激射而来,快得如流星一般,撕裂得空气都发出″嘶嘶\"的声音。 只见他迅速地将重心向后移动,整个身体以脚跟为轴,向后优雅地倾斜。他的头部向后仰,一个铁板桥的下腰动作,飞刀擦过他的鼻尖,留下一阵冷风。 随着飞刀擦身而过,他迅速地将身体恢复直立,重心前移。黍水元眼中透露出一种野兽般的凶狠。他双手紧握,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对手撕成碎片。 战斗一触即发。刘东的攻击紧随其后,他右脚猛地一踏,地面顿时尘土飞扬,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般冲向黎水元。 他的右拳裹挟着破空之声,直奔黎水元的面门而去。黎水元在千钧一发之际,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轻轻一侧,便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刘东的拳头擦着他的面颊掠过,带起了一阵刺痛的风。黎水元不等刘东收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记迅猛的勾拳狠狠击中他的腹部。刘东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痛苦,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刘东硬捱了一拳,他的反击同样迅猛,他的左拳用力轰出,目标直指黎水元的头部。黎水元头部迅速后仰,又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同时他的右腿如同鞭子般抽向刘东的胸口。这一腿力道十足,刘东双臂回撤横在胸前,虽然挡住了对方的一记鞭腿,却也忍不住倒退了几步。 两人的战斗愈发激烈,拳拳到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刘东的力量越来越狂暴,每一拳都带着呼啸的风声,试图将黎水元压制。 而黎水元则如同穿梭在林间的猎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敏捷,一次又一次地躲过了他的攻击,搏斗持续了许久,刘东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贴在了身上。黎水元同样体力消耗巨大,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动作依旧敏捷。 久战不下,刘东忽然飞身跃起,身体猛地向左旋转,按照常理他就是用左腿进行攻击,而他攻击的架架也是弯曲右腿,伸开左腿,做出要用左腿攻击的姿势。 黎水元右臂一横,猛地迎了过去,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刘东身子一扭,弯曲的右腿一个回旋从另外一侧狂踢过来,黎水元躲闪不及被刘东一脚踢在肩部,登登登的后退了几步,这正是刘东在美丽国学会的巴西战舞,旋风回旋踢。 刘东一招得手,心中暗喜,这招“回旋踢”果然有效!他迅速收手,向后一跃,与对手拉开了距离。他深知对方是个难缠的高手,如果继续缠斗下去,胜负难料。而且,对方很可能还有后续的援军,如果他们一起围攻,自己必死无疑。因此,他决定见好就收,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借着对方被一脚踢退的机会,刘东迅速地向前疾跑了几步。他的动作敏捷而灵活,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速度。紧接着,他的脚尖在墙壁上轻轻一点,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托起。就像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鸟一样,他轻盈地从几个孩子的头顶上方掠过。紧接着就是就地一个前滚飞跃出去。 黎水元眼睁睁地看着刘东掠过孩子,如奔跑的猎豹一样冲出了巷口,等到他追过去,刘东早已消失在滚滚的自行车洪流中。 尽管正处于逃命的紧急关头,但刘东依然竭力地隐匿自身行踪。他毫不犹豫地从巷口冲向街道,完全不顾街头那如潮水般汹涌的自行车流,径直冲进了对面的巷子。 进入巷子后,他迅速伸手抓起一件晾晒在外的衣物,将其盖在了流血的肩膀处,以掩盖血迹。 黎水元懊恼的回到处里,心里一股无名之火无处发泄。他靠在椅子上久久沉思,不断的回忆下午的情节。 从他从抽屉里拿出昨天画好的肖像,又开始仔细地端详起来,然后拿起铅笔不断地在上面勾勾抹抹。经过一番修改之后,终于有一张和刘东相貌几乎一样的画像呈现在他面前。 “阮上尉”黎水元按下了桌上内线电话的通话键说道。 \"长官″阮上尉如风一般从门外冲了进来。 \"拿着这张画像复印下去,这个人受了枪伤,严查河内的医院,酒店,特别是没有经过政府部门审批的私人租房。 “是,长官!”阮上尉接到命令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步伐匆忙而坚定。 与此同时,刘东却踉踉跄跄地向前奔跑着。他的肩膀上遭受了枪伤,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服。胸口挨了一脚,每一步都带来一阵剧痛,但他咬紧牙关坚持着。 脸色苍白的如一张白纸,刘东几乎是吊着一口气冲去了自己租住的地方。 下午,反间谍局的特工拿着画像不断的在街头四处查找,很快就搜到了刘东住的旅店。 ″你见过这个人么?″反间谍局的特工把画像拿给吧台少妇问道。 第261章 终于接上了头 ″啊……\"丰润少妇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她一眼就认出了画像上的人正是让自己春心荡漾的年轻人,眼光不由自主的向楼上飘去。 ″在楼上?\"特工一看少妇飘忽的眼神瞬间明白了目标就在这家旅馆。 \"哪个房间?″ 两名特工心中一紧,瞬间做出反应。他们的右手迅速探向腰间的枪套,一把抓住手枪,猛地掏了出来。″哗啦\"一声推弹上膛,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准备随时冲上去。 \"3、31…8″少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两名特工已经如旋风一般的冲出了前台,他们身形矫健而敏捷,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直奔楼上扑去。 318的房间静悄悄的,这是一栋老旧的公寓楼改成的旅馆,刺眼的阳光下,门板上斑驳的油漆显得格外沧桑。敌人的藏身之地就在这里,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出逃,他们已经没有时间等待支援了。 一左一右的贴在门两侧,两名特工深吸一口气,其中一个悄悄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屋内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不再犹豫,后退了两步,猛然一脚向房门踹去。 \"砰!\"一声巨响,木屑飞溅,门锁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应声而破。两名特工紧跟在后,一脚踢开已经摇摇欲坠的门板,第一个冲进了屋内。他的手枪紧握在手中,眼睛迅速扫视着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 房间内空无一人,地板上散落着一件带血的衣服,床上更是凌凌乱乱的扔着一些零碎的东西,可惜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人呢?″ 特工目光严厉地盯着随后跟上来的少妇。 少妇脸色苍白紧张的说\"我…我不知道啊,他、他上午回来就再也没有出去过,我、我和他说话他都没有理我\"。 ″他是什么时间入住的?把住宿登记拿给我看看″特工几步又冲下了楼,直奔吧台而去。 \"他刚来住下两天,说护照在机场丢失了″少妇在特工阴森的目光下连头也不敢抬,更是小心的盯着特工手里的枪一动也不敢动。 台风像一个疯狂的巨兽,肆虐着这片大地。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开来。周围的树木在风中摇摆不定,它们的枝干被吹得东倒西歪,发出阵阵哗哗声。 y南地处热带,又是沿海,即使是二月,也是多台风暴雨,时间已经很晚了,此刻黎笋街的道上,空无一人,唯有远处路灯的灯影斑驳迷离。 张宝德从参谋总部出来急匆匆的走向自己的汽车,头上打的伞被狂风吹得东扭西歪大有散架的样子。 按照他的级别和地位来说,完全有资格配备一名专门的勤务员或者司机的。然而,他却对这种安排感到有些厌烦,认为这样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限制。因此,他始终坚持自己亲自驾车,享受着独立行动的自由和便利。这不仅让他能够更好地掌控时间和行程,还能更灵活地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天气不好,他的心却也如同被乌云笼罩,一片阴霾。这几天他的心情一直很忐忑,与自己单线联系的华国的那个情报员竟然失踪了,那个一直给予他信任与支持的关键人物,竟然消失的悄无声息。 作为一名亲华的军队高层,他极为讨厌两国之间的战争,这也缘于他曾在华国学习过一段时间,与冯唐就是在那时候相识的。 没想到在y南竟会与冯唐再次相遇,并且在冯唐的几番开导下彻底倒向了华国。 他不知道冯唐是不是被抓了,如裸被抓他担心他在审讯中是否会承受不住压力,担心自己的身份是否会因此暴露,更担心的是,这个精心布置的留给自己的后路,会不会因为这一变故而满盘皆输。他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他一直告诉自己要镇定,可是那种忐忑不安的情绪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来,让他无法平静。车子在寂静的街头慢慢的行驶着,雨刷器不断地在车玻璃上滑动。 远处的公交站亭下,一名中年男子眼神狡黠地观察着四周。他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随着张宝德的车子开过来,他瞅准时机,顶着大雨迈开步伐,走向了马路中央。 张宝德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看到路边走出的男子他更是放缓了车速。中年男子在轿车即将靠近时,突然一个踉跄,身体夸张地向前扑去,双手在空中挥舞,仿佛失去了平衡。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嘴巴张得老大,发出一声惨叫:“啊!救命啊!” 张宝德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紧急刹车。只听“吱——”的一声,轿车在距离中年男子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中年男子则是一头栽倒在地,四肢抽搐,口中不停地发出呻吟声。 “妈的,碰瓷碰到老子头上了!”张宝德骂骂咧咧地打开车门,完全不顾外面倾盆而下的大雨。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仿佛能滴出水来。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衣服和头发,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径直朝着那个躺在地上装死的人走去。 刚走到对方身旁,张宝德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即使是雨水也没能遮盖住这股气味。看到对方的身体在雨水中不断地抽搐,不像是装的,他一时不敢确定刚才是不是真的撞到了这个人。 \"算了,还是送医院吧\"张宝德全然不顾两个人都已全身湿透。费力地把醉汉拖拽着塞上了汽车,一路向医院开去。 ″呕…呕…\"车子刚刚走出不远,后面传来干呕的声音,张宝德回头一看,醉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嘴角微微抽搐。他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身体不自觉地前倾,似乎在努力抑制呕吐的冲动。他的眼神显得有些涣散,呼吸急促,时不时地发出干呕的声音。 张宝德急忙在路边停了车,车子弄湿了不要紧,但是吐在车上那是绝对不行的。他刚要张嘴喝斥对方,没想到醉汉没头没脑的悠悠说了一句\"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张宝德浑身一震,竟然呆立在座位上。这句诗很普通,但却是冯唐留给他的应急联络语,告诉他一旦他有什么意外失联了,带着红色胸夹说出这句诗的人就是他新的联系人。 他怔怔地回头望着那个人,果然对方从身上摸出一个红色的胸夹别在湿漉漉的衣服上。 \"你好张将军\"对方平静的说道。 “你是什么人?”张宝德迟疑地问道,他不敢轻易接对方的话,心中暗自揣测着。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任何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自己的命运。 他深知反间谍局的手段和能力,如果对方是反间谍局的特工伪装的,那么一旦露出破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今天早上电讯处的一名女中尉就被反间谍局的人带走了,因此,他必须保持警惕,小心翼翼地应对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我是冯唐的联系人……”对方说道。可是刚说完这句话,男子眼神迷离,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一般,随后脸上泛起红晕,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身子一歪竟倒了下去。 张宝德大惊失色,连忙站起身来,探过身去在男人额头上一摸,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原来这个男人正在发着高烧,额头滚烫得吓人。 这位参谋总部的中将顿时怔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犹豫了再三,重新启动了车子朝郊外开去。 郊外的一处湖边,坐落着一群错落有致的房子。这些房子风格各异,有红墙白瓦的欧式小楼,有青砖黑瓦的中式庭院。 张宝德在这里有一处住宅,平时并不常来,作为自己的一处私密场所,只有遇到重要的事情才会来到这里。 雨渐渐的小了,风也停下了,车子直接开进了一处小院。张宝德弯腰把中年男人抱进了屋放到了沙发上。 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急忙的找了两套干净的衣服。顾不上自己,先给沙发上的人换上,无论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联系人,但现在他却是个病人。 一脱这个人的衣服,张宝德又怔住了,这个人的肩头被纱布包裹着,里面有血迹渗出,显然是受了伤,而他的胸口上也是一片淤青,这是打斗留下的痕迹。 急忙剪开这人肩上的纱布,伤口一看就是枪伤,处理的不是很好,又淋了雨导致伤口发炎才引起的高烧。 作为一名军人,急救的药品是必备的,张宝德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仔细的包扎好,又捏开对方的嘴喂了两粒退烧药。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把对方唇边粘着的一抹胡须捏掉了,又用毛巾使劲的擦了擦对方的脸。刚才的中年人却变成了一个帅气的青年。 看着这张有些熟悉的脸,张宝德一下就想到了,这个人就是反间谍局满城搜捕的人,必竟他们那也接到了印有这个人头像的协查通报。 客厅的沙发上,刘东躺在厚厚的毛毯里,脸色苍白,额头上敷着一块湿冷的毛巾。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在与高烧做着斗争。 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体温计、退烧药和一杯刚冲好的姜茶。张宝德一直坐在旁边,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担忧。他轻轻地将体温计从刘东的腋下取出,眯着眼睛仔细查看。“39.5度,烧得真厉害。”他轻声自语道。 此刻的刘东烧得迷迷糊糊,高烧让他的身体如同置身火炉,意识在现实与梦境之间游走。在梦中,他仿佛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荒漠,烈日炎炎,黄沙漫天。 他的身体在沙漠中挣扎,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嘴唇干裂,喉咙像是被火焰灼烧。梦境中的他,不断地呼喊,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看到前方有一片绿洲,拼命地向那里奔跑,但无论怎么努力,绿洲总是遥不可及。 突然,一阵狂风卷起黄沙,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将他紧紧包围。他在旋涡中挣扎,双手挥舞,试图抓住什么,却只有空气。恐惧和绝望充斥着他的心头,他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被吞噬。 在这无尽的挣扎中,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梦境中的景象与现实交织,让他分不清哪个是真实,哪个是虚幻。 第二天早上,刘东的烧终于退去,而张宝德也在旁边守了一夜,熬得两眼通红。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睫毛上还挂着几滴因高烧而凝结的汗珠。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刺眼。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的呼吸略显急促,嘴唇干裂,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吞咽都带来疼痛。身体像是被重物压着,沉重而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显得吃力。沙发上的毛毯已经被汗水湿透,黏糊糊地贴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感觉更加不适。 眼睛慢慢地适应了光线,他的视线模糊,眼前张宝德的脸逐渐清晰,低头思索了好一阵,才想起这个人是谁。 ″啊,张将军……\"他终于还是挣扎的坐了起来。 \"你不要动,你的烧刚退,身子还很虚弱,我熬了粥,你先喝点,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喝了粥,刘东的精神好多了,他时刻记得自己的任务,算算时间,还有两天就是春节,而自己的时间只有六天了。 \"张将军,我是冯唐的联系人,我们现在不知道他突然失踪的原因,所以组织上派我来调查这件事并和你联系。 张宝德此时已经确信刘东的身份,压低声音说″小同志,冯唐的失踪很突然,我现在也没有他这方面的消息。但你放心,我已经按照你们的指示,逐步取到了一些重要的文件。不过,他们最近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加强了内部审查,你们一定要保证我和我家人的安全″。 \"张将军,这个你放心,我们绝不会食言,对你的付出我们也会有相应的措施\"。 张宝德点点头,刚要说话,忽然门口传来\"咚咚″的拍门声。 \"开门,里面的人开门\",两人皆是一愣。 第262章 阴魂不散黎水元 两人皆是一愣,外面敲门的是谁?张宝德顿生疑窦,而且神情颇为紧张。他在这里的这幢住宅极为私密,甚至连家里人都不知道这地方,敲门的又是谁呢? 门外敲门的人脸庞如同雕刻般的冷峻,线条刚硬,没有一丝柔和。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气息。他的眉头紧锁,似乎永远都挂着化不开的愁云,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任谁也没有想到竟会是打了刘东一枪的黎水元。 并不是黎水元阴魂不散,实则他就住在旁边。这里的居住环境很好,妻子阮秀凝又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一直嫌住在市里太吵,所以才在这里买了个宅子。而张宝德几乎很少来这边的住处,所以两人从未蒙面,更不知道相互成了邻居。 早上起来的早,黎水元连早饭都没有吃就要出门。处里最近事情多,让他忙的有些焦头烂额,而昨天白天与那名华国特工的交手也让他吃了些暗亏,胳膊腿都隐隐生痛。虽然身上没有伤,但对方攻势凌厉,拳势凶猛,打的他也差一点招架不住,要不是对方受伤在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你每天都这么忙,家里的事情你都不管不顾了。你知道我和孩子有多担心你么?”妻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和担忧。 \"秀凝,对不起啊,让你受累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啊不,等这个春节我就请个大假,好好陪陪你和孩子,你不是一直想去泰国旅游么,我们就去泰国\"。黎水元心中很是愧疚的说道。 “你看看你,衣服上又是灰又是土的,是不是又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了?你能不能有点责任心,这个家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们也有孩子要照顾。”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男人经常外出的不满。 ″我真的是工作忙,局里的事现在太多,这仗打起来没完没了的,实在是分不开身\"黎水元一只脚穿上了鞋,另一只脚却犹豫的停在半空中。 “你总是说工作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家里的事情也是需要你参与的。孩子的学习你关心过吗?家里的大小事务你问过吗?我每天都忙里忙外的,你却像个局外人一样。”妻子的声音逐渐提高,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黎水元慢慢的把另一只脚也塞进了鞋里,默默无声的听着妻子的唠叨。 “你能不能少接一些任务,多花点时间在家里?你干这样危险的工作,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么,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你这样下去,这个家还像个家吗?”妻子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的唠叨中充满了对家庭温暖的渴望和对丈夫关注的祈求。 黎水元站在那里,听着妻子的唠叨,脸上的表情复杂,既有愧疚也有无奈。他知道妻子的担心和不满都是出于对这个家的爱,但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和压力。 \"秀凝,我是名军人,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啊″黎水元终于还是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刚一关门的时候,看到玄关的角落里有一盒用纸盒装的垃圾,犹豫了一下,转身又把垃圾拿了起来准备丢掉。 扔垃圾?这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一件破天荒的事情!以往别说扔垃圾,甚至连家里的垃圾桶都未曾碰过一下。今天,当他第一次拿起垃圾盒时,手中的垃圾盒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生活中的琐事和责任。 公共垃圾点在大门外十几米处的路对面,是用红砖砌成的半米高两米见方的一个四方池子,留有一个小门,方便收垃圾的人来回方便。 黎水元把手中的垃圾往池里一扔,刚转身要走,忽然他的目光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垃圾堆里的杂物垃圾并不多,而且还被昨夜的一场大雨浇的干干净净。虽然早上的光线不是那么明亮,但由于是清晨,阳光从路口斜射进来,也把垃圾堆照的清清楚楚。 吸引住黎水元目光的是在垃圾堆的边缘,一个黑色的袋子里,一截大约几厘米长的纱布露了出来。 黎水元打眼一看就知道那是医用纱布,他用两根手指捏住纱布的一端,慢慢的把它拽了出来。 纱布有近两米长,原本的白色已经被暗红色的血迹浸染,有的地方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深褐色。纱布的一端是被剪开的,混杂在一些杂物里。 从路边拿起一根树枝,黎水元慢慢地拨动着袋子里的那些垃圾,有几个烟头,还有几件生活垃圾,一个空的小瓶子,里面散发出淡淡的酒精气息,最后翻出的是一盒退烧药的包装。 \"有人受伤发烧了\"出于职业的敏感这是黎水元的第一反应。 他立刻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垃圾是刚扔完不久的,因为昨夜一直下雨,如果是昨天扔的那么早就被浇湿了。 这一趟路上分布着七八户人家,每一户人家都拥有独立的院子和房屋,彼此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 然而,由于黎水元经常外出,很少在家,因此他对于周围的邻居们并不熟悉。每次回家时,他总是匆匆而过,几乎没有时间去了解那些住在附近的人们。这种情况导致了他与邻里之间缺乏交流,甚至连邻居的面都没有见过。 思索了一下,他便沿着路走过去,暗暗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几户住家。由于是清晨,y南地处热带,早起的人并不多,只有挨着他最近的一家亮着灯,似乎有人活动的迹象。 黎水元这个人非常自负,总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他坚信只要是自己能够完成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让其他人参与其中。而且他对处里的那些队友们更是不屑一顾,甚至觉得他们愚蠢得像猪一样。在他看来,如果让这些队友来帮忙处理事务,说不定还会把事情搞得更加糟糕。因此,他更喜欢独自行动,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检查了一下腰间的手枪重新插在腰间,黎水元的身手不错,拔枪的速度更是快得无与伦比,所谓艺高人胆大,所以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轻轻的推了推门,门关的很紧。黎水元伸手拍门,\"咚咚咚\"的拍门声响起。 屋里的张宝德和刘东皆是一愣,互相望了一眼,这么早谁会来敲门? 张宝德不知道,刘东自然更是不会知道,此刻的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悄悄降临到了他们身边。 吃过饭后,刘东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身体状况有所好转。他突然挣扎着想要从沙发上下来。 “你不要动,我出去看看!”张宝德一边紧张地叮嘱着,一边迅速掏出腰间的手枪,并将其顶上了火。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把枪别在了自己的腰后,然后站起身来准备出门查看情况。 张宝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迈出了房门。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 “谁呀?”张宝德的声音显得懒洋洋的,仿佛刚刚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带着一丝困倦和不耐烦。 “你好,我是旁边的邻居,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黎水元不慌不忙地说道,语气平静而温和。 “哦……”张宝德应了一声,原本紧绷的神经似乎因为得知对方是邻居而稍微放松下来,但仍然保持着警惕。他心里暗自琢磨:这个时候来敲门,会是什么事呢? 一边开门,一边打着哈欠,看到门口的人张宝德顿时一愣。不光他愣住了,门囗的黎水元也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出来开门的竟会是参谋总部的副总长张中将。两人虽无隶属关系,但工作上互有交集,对这位将军黎水元还是熟识的。 \"张将军好\"黎水元腰身一挺,站的笔直。 \"哦,是黎少校啊,这大清早的什么事啊?\"张宝德虽然感到诧异,但还是微笑着说道。 \"将军,我就住在隔壁,家里忘记买火柴了,早上做不了饭,只好来打扰一下邻居,没想到张将军也住在这里啊\"黎水元透过张宝德的肩膀朝里面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但他依然感觉到好像有一道目光在暗中注视着他。 \"哦,这样啊,用这个吧,不用还了\"说着张宝德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递给了黎水元。他内心深处对政治部的这个反间谍机构极为忌讳,也很是抵触,大抵是心底那种心虚的结果吧。 \"谢谢张将军,给您添麻烦了\"黎水元的态度极为恭谨,脸上全是讨好的笑容。 ″不用客气\"张宝德随意的摆摆手,就势要关门。 黎水元也转身欲走,忽然一摸兜″哎呀,张将军带没带烟,我这烟也抽没了″黎水元一脸的不好意思。 ″我也只剩几颗了,你拿去抽吧\"张宝德不疑有诈,把兜里剩下的少半盒香烟也递了过去。 ″真是太谢谢张将军了,春节的时候我一定带家人过来拜访您\"黎水元点头哈腰的离开了张宝德的院子。 ″虚惊一场,原来是邻居来借个火\"张宝德回到屋子对一脸凝重的刘东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刘东躲在窗帘后面早看清了外面的人正是和他两度交手的死人脸。 ″哦,叫黎水元,是反间谍局的一个少校,没想到他就住在隔壁″张宝德随意的说道,忽然想起一件事,反间谍局要抓的人不正是眼前的年青人么。 他迟疑了一下问道\"你的伤不会就是他打伤的吧?″ ″对,就是他,我们交过两次手,第一次我划了他一刀,第二次他打了我一枪″刘东点点头说道。 \"交过两次手,这个黎水元可是个高手啊!\"张宝德十分震惊地说道。对于黎水元这个人,他可是清楚得很,此人不仅格斗技术超群,而且其枪法更是出类拔萃。能够与他两次交手而且全身而退,这让张宝德不禁对刘东刮目相看,心中暗自感叹: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 ″我要去部里一趟,有几份重要的文件拿回来给你,你就呆在这里好好休息,这里很清静不会有人来的″。张宝德说道,想了一下,又把腰上的手枪掏出来递给刘东″这个你拿着,以防万一\"。 \"好的,张将军\"刘东接过枪放在了茶几上,看着张宝德出门发动了车子不禁陷入了沉思。 借完火的黎水元并没有回家,而是转身隐入了对面一片树林中,他的手里还捏着张宝德递给他的半盒香烟。 这盒烟是y南产的\"帝国\"香烟,是一种高档香烟,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而和带血纱布扔在一起的几个烟头也正是这个牌子的香烟,由此可以断定带血的纱布必然也出自张宝德的院子,但张宝德身上并没有伤。而黎水元更是感觉到暗中一定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他。 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疑点,这是黎水元的行事风格。反间谍局的权力之大超乎想象,除了几个国家重要的领导人外,所有的人他们都有权调查,何况张宝德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副总长。 躲在树丛里的黎水元点着了一根帝国香烟,袅袅的青烟升起,笼罩着他的脸庞,显得有些不真实,但他如鹰隼一般的双眼却透过淡淡青烟死死地盯着张宝德的院子。 他知道张宝德并不是住在这里的,但他又在这里出现,说明这一定是他的一处私密住宅,莫非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带血的绷带又是谁的呢? 第二支烟抽完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黎水元便看到张宝德开着车出来了,车上没有其他人,而开车出来的张宝德四处望了望返身把大门锁好,这才上了车。 从外面锁的大门,说明屋里没有人,但老奸巨猾的黎水元只是轻昧的一笑,这种瞒天过海的伎俩他见的多了,他依然不动,又静静的站在那里等了半个小时才悄然而出。 张宝德院子的围墙高大而坚实,由深色的花岗岩砌成,表面光滑平整,足有一人多高,但这根本难不住黎水元。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向前一跃,双手迅速抓住围墙的上沿。他的手臂肌肉紧绷,“噌”的一声,他像一只敏捷的猫一样轻松地爬上了围墙。 院内是一片光滑的水泥地面,没有任何障碍物。黎水元轻盈地纵身一跃,如同一片羽毛般悄然落地。他的动作如此轻巧,以至于发出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但躺在沙发上的刘东还是警觉的睁开了双眼,他感觉危险正一步一步的逼近。 第263章 手刃强敌 刘东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在屋外迅速扫视,寻找可能隐藏的危险。他的耳朵变得异常灵敏,能捕捉到周围环境中最细微的异常声响。每一个脚步声、每一次呼吸声,都可能在他的脑海中勾勒出潜在敌人的轮廓。 他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枪,想了想又把茶几上的水果刀拿在手里。早在张宝德出门后他便做了一些小机关,他对黎水元的突然出现有一种超乎寻常的预感,他绝对是冲着他而来的,绝不是张宝德口中的邻居。 一定是有什么纰漏被发现了!他心中暗叫不好,作为一名特工,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任何细微的差错都可能导致任务失败甚至危及生命。 做特工的人都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能力和直觉,这也是他们能够在危险环境中生存下来的关键。这种感觉并非凭空猜测,而是基于多年的经验、训练以及对周围环境的观察与分析。就像一只猎豹在草原上狩猎时,能够敏锐地察觉出猎物的踪迹一样,特工们也拥有着类似的本能反应。 刘东此刻的身体依旧相当虚弱,仿佛被抽走了大半生命力一般,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甚至连平时的三分之一都比不上。但好在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枪,冰冷坚硬的触感让他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听着院中微不可闻的声音,刘东强提起一丝力气滚入了沙发后面。他知道黎水元已经来了。 两次交手他均没有在黎水元手中占到便宜,便知道黎水元的功夫略胜他一筹,如今身子还没好利索,浑身无力,这要是再与对方硬拼,那无疑是死路一条。 黎水元贴着墙壁,缓缓地移动。外面的街道上不时有自行车的铃声传来,远处更不知道是谁点燃了鞭炮,偶尔会传来一声脆响。 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他停在房间门前,耳朵紧贴着门,试图听到里面的动静。但门后一片寂静,这反而让他的心跳更快了。 黎水元轻轻用手一勾,房门没有锁,发出\"吱扭″的一声轻响应声而开。他并没有立刻进屋,而是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阳光把他的影子斜射进来,显得特别诡异。 这是一幢中式建筑,打开门就是一道玄关,旁边摆放着两双拖鞋,而鞋架上却是空的。 再往里就是宽敞的客厅,这个客厅装修风格简约大气。墙壁以米白色为主,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套l型布艺沙发,颜色为浅灰色,沙发前的茶几采用透明玻璃材质,桌面干净整洁,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和一个果盘。对面的电视柜上摆放着一台20寸的电视机和放像机等。 客厅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再往后面去就是几间卧室。黎水元刚要迈步,他的脚步突然停住,眼神凝固在眼前的景象上。 就在他的正前方,一根几乎透明的鱼线横跨在客厅的入口处,紧绷地连接着两侧。这根鱼线细如发丝,若不是在特定的光线角度下,几乎无法察觉。特工的直觉告诉他,这不仅仅是一根普通的鱼线,而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顺着鱼线的两端看去,分别固定在一只花瓶的颈部和一个装饰架的底座上,形成了一个隐蔽的警戒线。黎水元轻声的笑了,他推测,这根线可能连接着某种机关,或许是触发爆炸的引线,而对于他来说这种小把戏简直是侮辱他的智商。 并没有理睬这根鱼线,而是高抬腿迈了过去。 就在他抬腿刚要迈过那道鱼线的一刹那,忽然,“啪”的一声,如同惊雷炸响在耳边。左前方一个弹射的声音响起,瞬间激射出一枚乌黑的暗器。 那枚暗器如同索命的幽魂,在空中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直奔黎水元的面门而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的瞳孔急剧收缩,他甚至能感受到暗器尖端破空而来的冷风。生死一线间,黎水元的肌肉记忆接管了身体,他的身体本能地一顿就要一个前滚避开,可是瞬间他又想到胯下就是那道鱼线,如果前滚的话左腿势必要刮到鱼线。 鱼线那端连接的是什么,他不敢去尝试,硬生生的顿住前倾的身体,高抬腿直直的向后倒去。 暗器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冰冷的金属擦过皮肤,留下了一道刺痛的痕迹。黎水元的心脏在胸腔中狂跳。 他不知道的是,那道鱼线根本就是障眼法,两端就是系在那里,没有连接任何东西,急切之间刘东没有更多的时间布置陷阱,只能虚虚实实用以迷惑敌人。 而弹射出去的东西更是在张宝德的急救箱里拿的一根用来注射用的皮管,两端固定好,抻直了挂在钩子上,前端放了一个缝衣用的顶针佯装暗器。 一切都在刘东的计算之中,他的时间拿捏的也极为到位,就在黎水元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去的同时,他深吸了一囗气,凝聚了全身的力气,猛的从沙发后面扑出,一抬手对着黎水元倒下的位置扣动了扳机。 黎水元的反应快如闪电。他在倒地的瞬间猛地用肘部一撑地面,身体在空中翻滚扑向了玄关,他就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猫科动物。就在他钻入玄关后面的瞬间,刘东的枪声追着他的屁股,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留下一道灼热的痕迹。黎水元能感觉到子弹的炙热和死亡的气息,他的心脏狂跳,但他的动作却更加迅速。 枪声在狭窄的客厅里回荡,刘东不断地扣动扳机,子弹如同愤怒的蜂群,朝着黎水元倒地的方向倾泻而来。一块块木板的碎片飞溅,尘土飞扬,黎水元在尘雾中翻滚,每一颗子弹都似乎贴着他的皮肤掠过。 枪声并没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这条路行人较少,住户分布的也较散,几个骑自行车上班的人过去就基本上没什么人了,还有两天春节,喜欢放鞭炮的小孩更是早早的在外面叮当的放了起来,所以屋子里的枪声没有惊动其他人。 黎水元动作灵敏,心思缜密,躲避子弹的同时他也在心里默数着对方的枪声。一般的手枪弹容量都是八发,像他手里的p226十五发的供弹量的情况少之又少。 在听到\"咔\"的一声轻响后,黎水元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容。 在一声轻响的同时,已然翻滚在地上的黎水元双脚在墙面上一蹬,整个人已经贴着地面激射而出,手中的短枪更是如爆豆一般打向沙发后面,他绝不能给对方换弹夹的机会。 只见沙发上的皮革瞬间被撕裂,白色的海绵填充物暴露在外。子弹穿过沙发,余力未消,将背后的墙壁打出一个个小洞,粉尘四散。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沙发上的靠垫被冲击力掀起,纷纷扬扬的羽毛在空中飘荡,犹如一场悲伤的雪。沙发周围的地面,散落着子弹碎片和皮革残渣。原本温馨的客厅,此刻变得狼藉一片,让人触目惊心。 沙发挡不住子弹,这是刘东非常清楚的一个事实,未雨绸缪,有备无患,他早把厨房里的一口铁锅搬到了沙发后面。 铁锅也根本挡不住子弹,里面还塞了一床浸湿了的棉被,刘东简直把防卫措施做到了极致,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糟糕。 黎水元的眼神锐利如鹰,手中的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随着他一步步逼近那庞大的皮质沙发,空气中的紧张感几乎凝固。 他的脚步没有停歇,反而加快了节奏,每一次射击都伴随着他的步伐,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节奏。 枪声连连,压迫感如同不断升高的潮水,让人无法呼吸。他的身影在枪口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高大和不可一世。沙发上的弹孔越来越多,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冷酷和决心。每一声枪响,都像是敲在人心上的重锤,让人心跳加速,血压飙升。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着沙发,仿佛那不是一件家具,而是他的敌人。他的动作流畅而机械,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像是在执行早已刻入骨髓的动作,他绝不能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刘东根本没有料到对方的火力如此强大,他蜷缩在沙发后面一动也不敢动,张宝德把手枪给他扔下,却并没有留给他足够的子弹。 他默默地计算着黎水元的脚步,就在对方走到客厅中央的时候,他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振作起精神,冒着弹雨用力地一挥,手中的废铁一般的手枪激射出去,朝着屋顶的吊灯狠狠地砸了过去。 但就是这一个动作,他挥出的右手本能地往回一缩,但为时已晚。一颗子弹无情地击中了他的手指,瞬间,一阵剧痛传遍了他的全身。 那一刹那,刘东的无名指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打折,骨头碎裂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无名指的第一节生生的被子弹击得粉碎,鲜血立即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溅在了他面前的地板上。 疼痛让刘东的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咬紧牙关,用左手紧紧捂住受伤的右手,试图阻止血液流失。他的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坚毅。 吊灯上是他最后的手段,那是他在后面的杂物间发现的半袋防潮用的生石灰,他用纸包了满满一大包放在吊灯上,只要有轻微碰撞就会掉落。 随着手枪打在吊灯上的撞击,一大包生石灰伴随着一声撕裂的声响,从明亮的屋顶猛然倾泻而下。 生石灰是远攻近战最有效的暗器,刘东更是在港岛屯门之战的时候见识过它的威力,这玩艺虽然手段低劣,但却十分高效。 石灰粉末如同死亡之雨,倾盆而下,直接覆盖了黎水元的头部。他本来瞪着眼睛盯着沙发,头顶上发出的异响让他本能的朝上看去。 没想到正迎上倾泄而下的石灰,他瞬间发出一声惨叫,声音变得尖锐而凄厉,石灰不仅钻进了他的眼睛,更是无情的腐蚀着他的肌肤。 他的双眼被石灰烧灼,眼球开始肿胀,血丝从眼角渗出,他的视线彻底被猩红的颜色所取代。疼痛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的双手在脸上疯狂地抓挠,试图摆脱这折磨。 眼见敌人中了自己的埋伏,刘东战斗的欲望瞬间被点燃,浑身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奋力纵身一跃,直接跃出了沙发,就地一滚抵近黎水元的身下,一脚踹向他的小腿。 “啊!”黎水元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右腿小腿传来的剧痛让他立刻恢复了清醒。他的双眼已无法睁开,眼前只剩下一片模糊的白光。但他并未因此放弃,他的身体里涌动着一种野兽般的求生本能。他知道,此刻的他要么拼死反扑,要么任人宰割。 虽然小腿被对方一脚踹断,但他依然屹立不倒,手中还有枪,枪中还有弹,凭着感觉狂暴般地朝前面的地面射去。 面对黎水元的疯狂反扑,刘东如游鱼一般,在他举枪的一瞬在地板上一滑已绕到了黎水元的身后。 \"啪啪\"的两声枪响,黎水元枪中的子弹也打尽了,眼不能视物,只能把空枪朝着地面砸去,然后凝神不动,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生石灰伴着眼泪在眼中产生反应,那种如火灼一般的刺痛让他痛不欲生,这个硬如钢铁一般的汉子仅仅停顿了几秒钟,便再也忍不住了。 眼球感觉像是被烈焰包围,灼热感让整个眼部肌肉紧绷,眼睑不由自主地颤抖。每一次眨眼都像是在磨砺砂纸,加剧了疼痛。这种疼痛不仅仅是表面的,它似乎穿透了眼球,直击心灵,让人产生一种无法忍受的绝望感。 ″啊一一\"他发出了一声凄厉到了极点的长嚎,而他的妻子秀凝在这一刻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有些心神不宁的朝外望了望,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刘东抓住这一瞬,猛地从地上弹起,手中的水果刀狠狠地扎进了黎水元的后心。 第264章 终于回国了 水果刀虽然并不锋利,但是却是刘东用尽全身力气刺出的一刀,生死之战根本不容他有丝毫的松懈。 黎水元被一刀扎中后心顿时整个人僵在那里,他知道,这致命的一刀正一点点的剥夺他的生命,在生命的最后几秒钟,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妻子秀凝的面孔,今天早上他终于为妻子做了一回家务,扔了垃圾。 他记得,每当他在外奔波劳累,回到家中,妻子总是笑脸相迎,为他拂去一身的疲惫。她从不抱怨,默默地承担着家庭的重担,让他能够安心工作。而他却很少有时间陪伴她,甚至连一句简单的“谢谢”都未曾说过。 此刻,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那些本应陪伴妻子的时光,都被他用来追逐事业,忽略了最珍贵的亲情。他想起了妻子曾期待的眼神,每次他答应陪她和孩子散步、看电影,却总是因为各种原因未能兑现。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多想时光能够倒流,让他有机会弥补对妻子的亏欠。然而,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去实现那些承诺。在临死之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妻子表达那份深藏心底的爱意和愧疚: “亲爱的,对不起,我没能好好陪你。如果有来生,我愿用一生的时间,弥补我今生的遗憾,陪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望着黎水元瘫倒在地的尸体,刘东觉得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他虚弱到了极点,连手指尖都无法动弹一下,极度的紧张让右手指被子弹击中那种疼痛都忘记了。一松驰下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一上午张宝德都在忙碌中,下午的时候才开车往回去,越往回去心里越是莫明的恐慌,一直到能够看到自己的大门依然安静的耸立在那才放下心来。 把车子开进院里,拿着一些新购买的药品张宝德拉开门走进了屋内。一进来整个人顿时呆立在那,充沛的阳光将屋内照得雪亮,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地板上,碎片四散,家具翻倒,沙发更是打得支离破碎,一片狼藉。两个身影倒在血泊之中,其中一个紧紧握着染血的水果刀,另一个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下黑褐色的鲜血已经干涸了。 电视机被砸得稀巴烂,屏幕碎片散落在地上,旁边的花瓶也摔成了无数片,残花败叶洒满一地。墙上,几道深深的划痕见证了刚才的激烈战斗。窗帘被扯下,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户洒进屋内,映照出一片凄凉的景象。 地上,两人的衣物被鲜血染红,散落着几颗纽扣和布片。其中一人趴在地上周围满是血迹和石灰,显然是经历了痛苦的挣扎。另一人正是刘东。 张宝德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走后家里竟发生了如此惨烈的战斗。他急忙扑到刘东的身旁,用手指试了试刘东的颈脉,幸好还有一丝跳动,而翻过另一个人的身子,惊讶的发现这个双眼被石灰灼瞎的人依稀竟是早上来过的黎水元,此时早已死得透透的。 他急忙抱起刘东朝屋内的床上走去,把他放到床上后才发现,刘东的手也受了伤,右手无名指被子弹打碎了一节,伤口的血已经凝固了。 仔细检查一下,刘东身上除了无名指外再无其他伤口,而昏过去的原因张宝德也明白一定是因为脱力的缘故,送医院是不可能了,刘东的身份敏感,张宝德贵为中将,绝不会冒那个险,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他自己了。 仔细的为刘东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无名指的第一节被打得粉碎已彻底掉落再无接上的可能,把边上的皮肉处理了一下包扎上。 幸好急救箱内破伤风的针剂都有,而张宝德亦是在战场上拼杀过来的人,对急救知识倒也并不手生,口服的抗生素也碾碎了用水调和灌进了刘东的嘴里,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 处理好这一切,最麻烦的是黎水元的尸体,好在并没有人知道黎水元来了这里,他的失踪无疑会引起反间谍部门的震动,但无论如何也怀疑不到他一个中将身上,至于尸体也只能等到深夜的时候拉走扔到深山里,相信一天之内就会被野兽啃食干净。 刘东缓缓地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脸上,显得有些刺眼。他的视线模糊,世界在他眼中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雾。连续两次的昏迷,让他的身体异常虚弱,连动弹一下都显得吃力。他的嘴唇干裂,喉咙像是被火灼烧般疼痛。 他艰难地转了转头,发现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他的意识逐渐清晰,记忆像碎片一样在脑海中拼凑。他试图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像是被重物压着,无法动弹。 几分钟后,他终于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床边。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那股眩晕感。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被汗水湿透,整个人仿佛刚从一场恶战中逃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感叹着新生的喜悦。 ″你终于醒了″张宝德一直不敢离开刘东的身边,连家里都是用下部队的借口搪塞过去。 \"现在是几号?\"刘东醒来的第一句话就问道,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身上还有重要使命,万万耽搁不得。 \"今天四号,明天就是除夕了\"张宝德应声说道。 ″还好,时间来得及\"刘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挣扎着要下地。 \"张将军,文件拿到手了么?″刘东心情忐忑的问道,这是他来y南的主要目的,如果情报没有拿到,那自己算是前功尽弃了。 ″拿到了\"张宝德站起身,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胶卷递给刘东。″这是我国最新的兵力调防计划和最高领导人召开的两次会议内容,形势趋于向和平方向发展,希望对你们有用″。 ″太谢谢你了张将军\"刘东感慨地说道。 “唉,你不必谢我,这是我为和平做的一些努力,这些年啊,战火连天,硝烟弥漫,这个国家打的支离破碎,千疮百孔。”将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见证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太多的痛苦与哀伤。和平,对我来说,就像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奢侈品。” 他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那些战火纷飞的岁月,然后缓缓睁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多想看到这个世界没有枪炮的声音,没有恐惧的眼神,只有孩子们的欢笑声,和人们安宁的生活。” 张宝德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那片宁静的山林,仿佛在想象着和平的模样。“我梦想有一天,我们可以放下手中的武器,不再为了争斗而活。我梦想有一天,我们的后代能在阳光下自由奔跑,不必担忧战争的阴霾,希望我的努力不会白废。” 刘东被张宝德的一番话深深打动,他万万没想到敌国的老将军内心竟是如此的渴望和平,他艰难的爬起身,站到地上朝张宝德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张宝德看到站起身来摇摇欲坠的刘东急忙说道。 \"我必须得走了,我还有五天的时间,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得赶回去\"刘东坚定地说道。 ″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还没出河内就会被人盯上了,虽然咱们两国有停战的意图,但无论什么时候,间谍都是最被痛恨的,只要被盯上就绝不会放过你\"张宝德急切的说道。 刘东望着自己包着的手指苦笑一下说\"张将军,你也知道我们军人,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和挑战都绝不会退缩,何况我们身上压着沉甸甸的担子″。 张宝德沉思了一会说\"这样吧,你再休息一天,养养精神,明天是除夕,我会找一个到谅山慰问前线将士的机会把你带上,这样你省了你自己赶路的危险″。 刘东算计了一下时间,如果明天晚上到谅山,还有四天的时间,完全来得及赶回京都,他不由得面露喜色″这样最好了张将军,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第二天是除夕,早上的时候四周就噼里吧啦的响起了鞭炮声。中午,张宝德从参谋总部回来扔给刘东一身军装,一把手枪和两个弹夹,军装肩膀上的黄牌牌显示的是个少尉。 坐上张宝德的车一直开到参谋总部,那里早有一列七八辆军车组成的车队在等着,显然是慰问团的其他成员。 车子停稳,张宝德下了车和刘东坐在后面,上来一个司机和勤务兵。两人似乎并没看到车内多出的一个陌生人,张宝德也没有说话,而是闭上眼睛微微的假寐起来。 刘东也没说话,他知道大人物身边的司机和勤务员都是妥妥的自己人,绝对的忠心,不用担心有被告密的风险。 车队打着双闪一路疾驰北上,开得极快,慰问团要先到一线慰问下将士们,剩下的时间要和官兵们共进晚餐。 谅山要塞方面早接到了通知,原本驻扎要塞有三个师,现在战事趋于缓和,但也还剩下两个师近两万人的部队。 经过漫长的十年战争,驻扎在前线的官兵们终于迎来了他们战争中的第一个平静而安宁的春节。这个消息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吹拂着每一个战士的心。更令人兴奋的是,上级传来通知,表示将有高官亲自前来慰问,并与官兵一同欢庆佳节。此外,还特别宣布当晚加餐,烟酒供应充足,这无疑让大家感到格外惊喜和振奋。听到这些好消息后,整个营地都沸腾了起来,充满了欢乐和期待的氛围。 也许是因为即将回到祖国的怀抱,刘东的精神状态莫名地好了许多。尽管他的脸色仍然显得苍白,但力气已经恢复了五分左右,行动起来也没有太大问题。这让他感到欣慰和兴奋,毕竟之前一直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会影响到回国的行程。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来时从搞掉的那个指挥部缴获的文件和胶卷都用油布纸包着紧紧地塞在胸前,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保护好,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损坏。这些文件和胶卷承载着重要的情报,可能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走向。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必须确保它们安全地送达目的地。 随着慰问前线的队伍慢慢地朝前走去,刘东渐渐地落到了队尾,见没人注意,在参观一个官兵营房的时候,他一捂肚子,做出一副极为难受的样子,四处寻找着。 \"长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一个士兵从对面过来,面孔十分稚嫩,仗打了十年,老兵都打的差不多了,只能补充了大量的新兵。 ″我…我肚子痛,茅厕…厕在哪?\"刘东一副便秘的样子。 士兵看他脸色苍白,不疑有诈,忙向远处一指\"长官,茅厕在那边,只是有点远…″。 \"来、来不及了,就近解决一下吧\"刘东说着三步并做两步的奔向最近的树林一头扎了进去。 这是他和张宝德早就商量好的事情,到了谅山一切就由他自己,看准时机脱身,不必再跟他打招呼,他一个小少尉,混杂在队伍里多一个少一个根本没有人注意。 他踩着柔软的泥土,小心翼翼地避开丛丛荆棘。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他的行动打着节拍。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洒在他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在这片危机四伏的丛林中,他如同一片飘忽不定的幽灵,时隐时现。 刘东的目光锐利如鹰,他警惕地注视着丛林中的每一个角落。不时有蚊虫叮咬,他强忍着不适,继续前行。其实晚上行动才是最佳方案,毕竟前面还有一道敌人的防线,可时间不等人,谁知道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他必须和时间赛跑。 一切都有惊无险,因为是除夕的缘故,敌人最后一道防线有如虚设,三十公里的丛林,他整整穿行了七个小时,断裂的手指一跳一跳的疼,但前面不远处就是国境线了,他心里不由一喜。 就在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时,脚下的一堆枯叶突然动了起来,一双手猛地搂向他的双腿,而头上风起,一道黑影如泰山压顶般扑下来。 第265章 李鬼遇李逵 此时已是除夕的午夜,天上乌漆漆的一团黑,丛林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刘东还是已经适应了这种黑暗,要不然就是寸步难行。 除夕的午夜正是接财神的时候,边境两边的居民因为战争都逃离了这一带,但随着战火趋于平息的状态,又都慢慢的回来了,故土难离,家再破,也比漂在外面安稳。 随着零点钟声的临近,鞭炮齐鸣的壮观景象逐渐拉开序幕。一开始,零星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忽明忽暗。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密集,仿佛一场盛大的交响乐正在上演。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划破夜空,紧接着,无数的鞭炮仿佛接到命令一般,齐刷刷地爆响起来。那声音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过,震得窗户嗡嗡作响,地面也仿佛在颤抖。火树银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半边天,五彩斑斓的火花映照在人们的脸上,显得格外兴奋和期待。 烟雾弥漫,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人们的心情。 尽管这样,刘东依然没有放松警惕,脚下的那团枯叶突然一动,他立刻警觉。但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头上风起,一团黑影直向他扑了下来。 危急之下刘东不退反进,用尽全身的力气,身子直直地向地上枯叶中的人影倒去,手指一勾,腰间的手枪已然入手。 地上的人双手搂向刘东的双腿,指尖已然碰到刘东的腿部,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毫不躲避,身子直接倒下,朝自己砸来。 一惊之下,他慌忙缩手,刚要侧滚避开,但刘东的动作就像是一只在丛林中捕食的猎豹,闪电般的跪在他的后背上,手中的枪死死地抵在他的后心。 而从树上扑下的那团黑影一下扑空,但闪烁着一点寒星的军刺,如影随形般地追上刘东,当刘东的枪抵住地下人的时候,那枚军刺的刀尖也停在了刘东的颈间。 双方的动作都快如闪电,但是谁也没敢再动一下。之所以没敢动,那就是现在还敌友未分,一旦发生误伤那就悔之晚矣。虽然刘东身上穿着y军的衣服,但华国侦察兵和特工也经常化妆深入敌后,从衣服上判断不出什么。 尽管现在双方已然停战,但y南人背叛信义,狡诈无比而且还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以前敌人总是在节假日的时侯对我方进行偷袭,所以华国侦察兵在除夕之夜也没敢掉以轻心,在这设伏等待。 ″你是什么人?\"对方的声音低沉而又严厉,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胶东大葱的味道。让刘东听了心中一松。 ″自己人\"刘东连忙说道,一口大碴子味的东北话也让对方手中的刺刀一缓。胶东和东北人性格几乎差不多,当年无数闯关东的胶东人扎根在东北,可以说算是同宗。 \"兄弟…你、你、哪个部队的,你、快压死我…了\"刘东身下的战士喘息着说道,身子不断的挣扎着。 \"我是边防三团侦察连的,出来执行任务\"刘东仍然是来时的那一套说辞。 \"噢,边防三团侦察连的?你们连长和指导员是谁?\"对方继续问道。 \"连长刘纯良,指导员靳松,我叫刘东\"刘东不假思索的说道。 \"呵呵,是么?\" ″如假包换\"刘东话音刚落,对方本已经离开他颈间的军刺″噌\"的又抵了上来。而被他压在身下的人一翻身,一把手枪已然顶住他胯下的小兄弟。 ″不许动″两侧的树林中又伸出几支冲锋枪,把刘东团团围住。 刘东一下傻眼了,不知道对方几个意思,看着又不像是y军假扮的,而确实是自己的部队的人。 刘东身下的那个人一把枪顶在刘东的胯下,神情颇为得意的说道\"狗特务,差点让你给骗过去,你旁边的就是我们边防三团侦察连连长刘纯良,这个可是如假包换的″。 \"我艹″刘东心中一乐,原来是李鬼遇到李逵了,怪不得对方又紧张起来。 ″同志,误会了,我真的是咱自己人,我是……\"。 ″闭嘴,先带回去再说\"刘纯良连长一把抓住刘东的手枪抢了过来。边上又过来一个战士在他身上摸了摸没有发现别的武器,这才一推刘东,″起来,老实点啊,再敢反抗看老子不揍你丫的″。 刘东连憋气带窝火,枪被人下了,让他脸上感到火辣辣的,好在藏在胸口的情报并没被搜去,但对方是自己人,他又不能奋起反抗,只能一个劲的解释。 ″刘连长,我是总参的侦察员,出来执行重要任务,你可以核实我的身份,我要见你们团首长\"。 ″妈的,这会你又成总参的了,赶紧走,别说我不客气了″身后的战士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刘东气得差点憋出内伤来,颇有一股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但刚刚冒充完人家的人被识破,再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了,只能先老老实实的跟人家回去,到地方了再表明身份。 眼见对方带着自己朝华国的方向走去,刘东这才放下心来,如若是y南猴子假扮的少不得还有一番厮杀。 午夜已经过去,鞭炮声已经逐渐平息了下来,四周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犬吠声。 押着刘东的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己方的阵地。他们步伐匆忙,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经过长时间的潜伏,每个人都显得有些憔悴。但当他们看到自己熟悉的营地时,心中的疲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感。 \"口令\"暗处传来哨兵的喝问声。 ″鞭炮,回令\" \"齐鸣″ 对完口令,刘纯良这才带着队伍朝回走去。 一束手电光照来,哨兵惊喜的说道\"刘连长回来了,快点,炊事班给你们留菜了,还热乎着呢,今天团长开恩,每桌两瓶凭祥小烧,哟,这还抓个舌头回来,刘连长你们太牛了″。 刘东翻了翻白眼″你才是舌头呢\" ″哎呀,这小子华语说的蛮利索,没准在咱们国家学过习呢,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呸\"哨兵嘬了一口,脸上满是鄙夷的目光。 刘东仰望着深黑色的夜空,欲哭无泪啊。 \"连长,这个俘虏怎么办?\"战士问走在前面的刘纯良说道。 \"先关起来,明早再说,咱们先去吃饭\" \"好咧连长\"战士高兴的说道。 \"刘连长,我要见你们首长,我有重要任务,我……″刘东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大声说道。 ″还装,团首长都休息了,谁他妈有功夫见你,再嚷嚷信不信我揍你″几个战士推推搡搡的把刘东关进了一个空屋子。 屋子不大,里面只有一张床,窗户上焊着铁栏杆,门口也加了一道铁门,看来就是用来关俘虏用的,跑是绝对跑不出去的了,解释人家又不听,好在天快亮了,总能见到部队领导吧。 年夜份十分丰盛,虽然只有两瓶白酒,但七八个人每人都能分上二两多,只有连长刘纯良一口没有喝。 他心里想着刚才的那个俘虏,对方身份虽然可疑,但看样子还真不像y国的特工。看他着急的样子没准真的有紧急任务。 \"谁在看守俘虏\"他抬头看了一下桌子上吃饭的战士们。 ″一班副连长,我吃完马上去换他\"一个战士嘴里嚼着一块红烧肉唅唅乎乎的说道。 \"不用了,我吃完了我去换,你们慢慢吃,不用急\"刘纯良点着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刘东躺在床上肚子咕噜咕噜的响着,心里暗自骂着\"这帮狗日的,老子也饿了″。如此悲惨的一个除夕之夜,让刘东永世难忘啊。 正当他心烦意乱之时,\"咣当\"一声,铁门被打开,那个侦察连长端着一个大茶缸走了进来。 ″饿了吧,先吃一口再说\"刘纯良把大茶缸和一双筷子递了过来。 茶缸里是半下子大米饭,上面盖了满满的一层红烧肉,香味扑鼻,顿时让刘东的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当下也不客气,端过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刘连长,你是这个\"吃完饭的刘东对着刘纯良竖起了大拇指。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刘纯良始终跟刘东保持着两米远的距离,在没确认他真实身份之前还是要离开他的攻击范围。 \"刘连长,我是总参的侦察员,有极重要的任务,我要见你们团首长,具体情况我会和他说的\"刘东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一再要求见最高领导,言外之意就是刘纯良的身份不够。 ″明天早上吧,团首长都休息了,也不差这几个小时\"刘纯良看了看表已经是午夜两点多了。 ″不行,我赶时间,我要在天亮前赶到南安\"。刘东知道上午八点有一趟南安直达京都的火车,而此时南安并没有开通直达京都的航班,所以只能坐火车。 刘纯良抬头看了一眼焦急的刘东,不像有假的样子,当了多年的连长他也知道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当真耽搁不得,现在对方已经表明了身份,虽然还不确定,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好吧,你等着,我去找团长\"说着刘纯良转身出去把铁门锁好,直奔团部而去。 边防三团团长李云是地地道道的广西人,他的身材略显消瘦,却掩盖不住那股凌厉的气势。 除夕夜对别人来说是个狂欢之夜又或是最放松的时刻,但对一团之长的他来说却仍然是个紧张的日子。 节假日期间往往是人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但对于军队来说却是最需要保持高度戒备的时刻。尤其是在战争时期,双方都可能利用这个机会发动突然袭击或者进行一些小规模的挑衅行为。 即使两边已经基本停火,但零星的战斗仍然时有发生,这意味着军队不能因为暂时的平静而放松对敌人的防范。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军队在任何时候都能够迅速有效地应对各种挑战和威胁。 同战士们一同吃过年夜饭,李云带着警卫员又上阵地巡视了一圈,回到团部已经是一点多了,刚刚躺下不久,人还在似睡非睡的状态下,忽然听到门口报告的声音。 这个时候有人来找他,那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么就是有敌人来袭,要么就是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李云心心中一紧,“扑棱”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瞬间变得无比清醒。 “进来”,黑暗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随着这句话,房间内的灯光亮起,昏黄的光线映照出一个身影。他伸手轻轻按下了床头的开关,灯光瞬间驱散了黑暗。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侦察连连长刘纯良。他神情严肃,步伐稳健,仿佛带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团长,有个紧急情况需要向您汇报一下。”因为是在卧室,刘纯良并没有敬礼,开门见山地说道。 李云坐在床边,静静地听着刘纯良的汇报。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当刘纯良说完后,李云迅速站起身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走,去看看。” 关在房间里的刘东并没等多长时间便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随即门被打开,一个两杠三星的上校随着刘纯良走了进来。 \"我是边防三团团长李云,请问你是……?″ ″李团长\" 尽管身上穿着y军的军装,但刘东仍然庄重地敬了个礼。他的动作标准而有力,展现出一种坚定和尊重。 李云回礼后,便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刘东开口。刘东目光扫过李云,最终落在了他身后的侦察连长身上。李云注意到这一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刘纯良回避一下。 刘纯良转身出门,他并不怕刘东突然伤人挟持李云。团长李云也是侦察出身,一身功夫尤胜于他,两个他也未必是团长的对手。 在外面抽着烟的刘纯良不知道两个人在屋里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团长李云急匆匆的走向团部,″我去核实一下情况,你在这里守着\"。 刘纯良点了点头。 过了大概半小时的样子,团长的警卫员拿着一套军装急步而来交给屋里的刘东,而李云则带着团里的一号车停在旁边。 闪亮的车灯划破夜空,载着换了装的刘东疾驰而去,边上的刘纯良这才擦了擦额上的汗暗自庆幸。 第266章 望川的英魂 刘纯良庆幸的是,对方真的是自己这边的人,而看团长心急火燎的样子,用自己的车把对方送走,说明对方真的是有紧急任务在身,幸亏自己没等到天亮,如果真的误了事,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边境距离凭祥市二十多公里,凭祥距省会南安市还有一百八十多公里。因为盘山路较多,车子不敢开得太快,怎么也得三个多小时,算算时间还算宽裕。于是闭上眼睛准备小睡片刻。 没想刘东刚刚有了些睡意,便听到汽车按着喇叭长鸣的声音,心里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 只见山路两旁,树木如同鬼魅般快速倒退,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野兽叫声。汽车在弯道处倾斜着车身,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司机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车身在狭崎岖的山路上灵活穿梭。 夜风透过半开的车窗,带来一丝丝凉意。司机小张不禁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把车窗关上,双手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在这漫长的盘山路上,他俩仿佛与世隔绝,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班长,你醒了,对不起啊刚才打扰你了\"小张一脸歉意的说道。虽然刘东很年轻,但部队不知道对方级别的情况下,叫班长总是不会错的。 刘东看着空空的路面疑惑的问道\"刚才鸣长笛是什么情况?″ \"噢,班长,我们刚才路过的地方是凭祥的郊区,这座山叫观音山,路的对面叫望川,上面是凭祥的烈士陵园,那里安葬着561名烈士,其中560名都是对y作战中牺牲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刘东点了点头。 ″班长,你不知道啊!以前这条路可邪乎了,老是烟雾缭绕的,阴森得很呢!而且还时不时地突然来一场雷雨交加,那场面真是吓人。 我跟你说哦,有一次我们的一个车队从这里经过,突然就被那场暴风雨给困住了。当时路面上啥都看不见,一片模糊,那个天色阴沉得吓人,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要来了一样。 一个司机说就感觉车旁边呼呼的人影闪绰,他吓得一哆嗦??由自主地趴在了方向盘上把喇叭按响了,没想到一声长鸣后,风停雨住,云开雾散,他半个车轱辘都搭在悬崖边上了。他说这是他的汽车喇叭声把烈士们惊醒了,出来保护他们来了。所以啊,以后打这条路过的车到这都会鸣声长笛,慢慢的成了一种习惯\"。 ″还有这样的典故!\"刘东有些失神。他的失神并不是被这故事震惊,而是想到了那些烈士。 十年的战争让两国边境的每个城市都耸立起一座座烈士陵园,多少年轻的生命长眠于此,对于他们来讲,自己是何其幸运的啊。 小张看到刘东陷入了沉思,便闭上了嘴。作为领导的司机就有这种机灵劲,知道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闭嘴。 汽车一路疾驰,终于在早上七点的时候赶到了南安市火车站。司机小张并没有走,他的任务是安安全全的把刘东送到座位上,所以根本不用刘东操心,他直接找到驻站军代表把一切都利利索索的办好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正是阖家团圆的时时,车站里的人并不多。火车上的人也寥寥无几,每节车厢都空了一大半座位,没买卧铺的人径直就可以躺在座位上。 刘东坐的是卧铺,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他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他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好,持续发着低烧,肩膀上的伤口和手指断裂处一跳一跳的疼,应该是发炎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受伤的时候虽然张宝德进行了消毒处理,但他也不是专业的,再加上这两天没有换药,又进行了连番争斗,不发炎才是怪的,几天中刘东全凭着坚强的毅力坚持着,现在一松懈下来,躺在铺位上直接昏睡过去了。 “我低头向山沟,追逐流逝的岁月……”列车上正播放着上一年春晚的歌曲《信天游》,欢快的旋律把车上的旅客带进了浓浓的西北风里,仿佛置身于广袤无垠的黄土高原,感受着那里独特的风土人情和文化魅力。 中午时分,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过道上,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列车员汪鑫推着小车,缓缓地穿行在各个车厢之间。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并没有传来“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火腿肠”那熟悉的叫卖声。 车厢内弥漫着一种安静而祥和的氛围,乘客们或在打盹、或在阅读、或在欣赏窗外的风景。 推车里装着满满当当的水果和糖块,每一个旅客都得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一个新鲜的水果和两块甜蜜的糖块。这份小小的心意是列车工作人员特意为这些在新年期间依然奔波在路上的旅客们准备的,希望能给他们带来一丝温暖和安慰。 旅客不多,但依然洋溢着欢笑声,纷纷向汪鑫拜年表示感谢,这样她心里满满的一种自豪感。 汪鑫推着小车来到卧铺,这里的人更少,不一会她就来到了刘东的铺位旁。 她几次在车厢经过,并没有太在意这个乘客,只知道这个人穿着一身没有军衔领章的军装,到车上就睡,一直没有起来。 \"同志,醒醒,哎同志醒一下\"汪鑫招呼了刘东两声,看看没有反应。仔细一看这个人呼吸沉重,满面潮红,用手一摸额头″哟,烧的这么厉害″汪鑫心里咯噔一下。 \"列车长,列车长,三号车厢有个旅客发烧昏过去了…\"汪鑫急匆匆的奔向餐车,列车长李长龙正和几个工作人员吃着午餐,听到汪鑫的话急忙站了起来\"男同志女同志?烧的厉害么?″ \"男同志,应该是个当兵的,一直昏迷不醒″汪鑫急忙说道。 \"把急救箱拿着,走,去看看\"李长龙扔下手里的饭碗快步走去,乘警小李也紧紧的跟了过去,而汪鑫则飞跑过去拿急救箱。 \"烧的很严重,把温度计拿来″列车长看着刘东的样子不禁眉头一皱。 汪鑫急忙把急救箱里的温度计拿出来递给他,李长龙伸手就去解病人身上的衣服扣子,温度计要塞到病人的腋下才能测量体温。 没想到一直昏迷不醒的乘客,就在李长龙的手刚碰上他的衣扣时。突然眼睛\"簌\"的一下睁开。 刘东躺到床上就陷入了昏迷。在黑暗中,他仿佛漂浮在无边的宇宙,意识模糊,仿佛是在梦境中一般。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解他胸前的衣服。 那种触感异常轻微,却像电流般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的身上藏着异常绝密的情报,那是他几乎用生命换来的东西,几乎关乎着两国谈判和战争走向的重要文件。 他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刘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暴起,右手迅速抓住对方的手腕,左手猛地推向对方胸口。 李长龙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措手不及,整个人向后倒去。刘东趁机一个翻转,将对方压在铺上,膝盖顶住对方的胸口,他冷冷地说:“别动,否则我让你永远醒不过来!” 李长龙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对方的眼神中闪过的那一丝杀机,让他的身体僵硬,真的动也不敢动,完全被刘东的气势所震慑。 \"你干什么?那是我们列车长,是来给你治病的\"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列车员汪鑫,她见刘东突然暴起伤人急忙去拽刘东的胳膊。 \"快松手,你干什么?\"乘警小李也反应了过来,急忙扑过去抱住了刘东的腰。 刘东这才看清面前的几个人都穿着铁路制服,正是火车上的乘务人员,这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晃了两晃,两眼一黑,身子一歪又软软的倒了下去。 在他临倒下时,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但他的意志仍然坚定。他用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一句:“我身上的东西,谁也不准动,否则后果自负!”这句话充满了威严和决心,仿佛给几个人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红线。尽管他已经倒在了地上,但他的声音却在空中回荡,让周围的几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而此时原本应该倒在地上的刘东却没有倒下,因为一旁的汪鑫正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胳膊,而小李则抱住了他的腰。两人都使出了全力,试图将刘东拉回来。 与此同时,李长龙也在努力挣扎着从铺上爬起来。他揉了揉被压得生疼的胸口,脸色气得铁青。他愤怒地瞪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怒火。 \"什么人呢,这边帮他治病,那边他还起来打人\"汪鑫不满的说道,两人扶着把刘东又放到了铺上。 \"算了,还是治病要紧\"李长龙虽然生气,但作为列车长还是有一些格局的,要是因为这些许小事恼火起来没完,那就不称职了。 \"列车长,这人手上有伤…″汪鑫注意到刘东的手指上包着纱布急忙说道。 ″噢,肩上也有\" 李长龙解开刘东胸前的衣服,立刻被他胸口上的纹身震惊了,随即眼睛便看到了同样被纱布包着的肩膀,那里呈现出黑褐色,并有异味传出。 \"应该是伤口发炎造成的发烧,这种情况我们处理不了,马上广播寻人,看看旅客中有没有医生护士什么的,请他们来帮下忙\"。 \"好的,我马上车\"汪鑫一路小跑奔向了广播室。 而乘警小李则看着刘东胸口的纹身,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怀疑。他谨慎地向列车长问道:“列车长,这人会不会是特务啊?” 李长龙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刘东身上。他知道华国的士兵是绝对不会有纹身的,虽然战争趋于停战状态,但两国之间相互渗透的间谍和特工却无孔不入。 列车长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和理智。他知道不能仅凭外貌判断一个人的身份,虽然他也想翻翻这个人的身上看看有没有证件。 但刘东临昏过去的那句话″我身上的东西,谁也不准动,否则后果自负!\"还是极具震慑力的。 \"旅客同志们,现在广播寻人,因列车上有一名发烧患者急需治疗,如果列车内有医生或者护士请到三号车厢与我们联系\"列车员甜美的声音连续播放了三遍。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紧紧地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走了过来。这个妇女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简单而干净的小翻领衣服,虽然面容有些憔悴,但气质却依然很文雅。 ″我叫薛梅,是外科医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些忙\"。 \"外科医生,太快了,薛梅同志,这名乘客疑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我们不知道怎么处理,你是专业人士,你看看怎么办?″ \"宝宝乖乖的在这等着,妈妈去给叔叔治病″女医生把小女孩安顿在一旁的铺位上转身走了过来。 \"薛梅同志,有两处伤,一处是肩膀一处是手指\"李长龙指着躺在那的刘东说道。 \"先看肩膀吧,把他的上衣脱掉″薛梅瞬间进入了角色。 一听要脱刘东的衣服李长龙犹豫了一下,刚才的一幕还让他心有余悸,但总不能让一个女同志动手,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去解刘东的衣服。 好在这一次刘东安安静静的并没有暴起伤人,这让李长龙松了一口气。 衣服解开,刘东赤着上身,胸口的纹身更加清晰可见,但他的腰上却紧紧的用布带缠着一块用油布包的东西,应该是他警告他们不许动的物件吧。 伤口在肩膀的后面,李长龙又把刘东翻了个身,让他背部朝上,薛梅这才朝伤口看去。 肩上的纱布已经被干涸的血液浓液紧紧的粘在皮肤上,仿佛连为了一体,薛梅只能小心翼翼的用消毒水轻轻的浸湿,然后慢慢的掀起。 尽管她已经足够小心,但纱布从伤口处揭起的疼痛还是让刘东疼得醒了过来,他知道有人在给他处理伤口,腰上的东西也还在便没有动。 几番周折,薛梅才把纱布揭下,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有薛梅处世不惊的说道: ″枪伤?″ 第267章 原来是军属 只见刘东的后肩上一道深深的划痕,明显可以看出是子弹从肩上划过的样子,伤口处的皮肤已经变得红肿不堪,边缘泛着不健康的黄色。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中心的状况更是触目惊心。 那处伤口已经发炎化脓,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黄色脓液,脓液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紧绷感。脓包微微隆起,像是被无形的针线缝合在一起,随时都可能破裂。 薛梅皱了皱眉头问道\"有没有手术刀。″ ″有,薛医生\"汪鑫急忙把急救箱里银光闪闪的手术刀递了过来。 薛梅注意到刘东已经醒来,就低下头说\"你的伤口感染化脓比较严重,需要进行清创。过程会很疼,这里没有麻药,不知道你能不能挺的住?″ ″你动手吧医生\"刘东亳不犹豫的说道,这点小伤小痛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薛梅拿起手术刀,手法熟练地在他受伤部位轻轻划开脓包。一边引流一边则用无菌纱布轻轻按压伤口两侧,控制出血。随着刀刃的推进,皮肤、脂肪层和筋膜层逐一被切开,露出里面的新鲜组织。 她放下手术刀,换上组织剪,小心翼翼地剪去坏死的组织。不断的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处理完后才使用酒精对伤口进行消毒,这样可以杀灭伤口表面的细菌和病毒,有助于控制感染。 薛梅注意到酒精撒在刘东伤口处时,他仅仅是皱了下眉头,连吭都没吭一下,这让她心里暗自佩服。 要知道酒精是一种挥发极快的化学液体,它能够快速渗透到伤?内,直接刺激神经末梢,从而引起剧烈的疼痛感和不适。特别是当伤口较深、较大或是新鲜伤口时尤为厉害。 尽管酒精消毒有时会带来一些不适,但是它的消毒效果非常明显,能够快速杀死伤口中的细菌,防止感染,所以用来伤口消毒效果非常好。 \"有没有抗生素的口服药?\"薛梅又扭头问道。 ″什么药?\"汪鑫有些没听懂。 \"啊,就是消炎药如头孢呋辛、阿奇霉素等这些都可以\"薛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医药术语普通人不一定能听懂。 \"有头孢薛医生\"汪鑫在急救箱里翻腾了一阵。 ″好,先放到一边,一会我要用″薛梅一边说一边给处理好的伤口进行包扎,其手法一看就极专业,比张宝德强了不知几百倍。 枪伤在刘东的后肩上部,距离头部稍高一点,并不会影响到他正身躺卧。薛梅让他调过身子来,然后开始处理手指上的伤口。她小心翼翼地将纱布浸湿揭开,看到了那根受伤的手指,已经血肉模糊,最上面的一截直接被子弹打断,露出白森森的骨茬,倒省了截割的麻烦。 不过旁边的血肉干涸,有的已经发黑,再继续下去,这整个手指都得截掉。她不禁皱起眉头,她用酒精消毒棉球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干涸的血迹,但每一次触碰都让刘东疼得直皱眉,毕竟十指连心,这比后背的伤口疼了不知多少倍。 她知道这会很痛,但又不得不做。她轻声安慰道:“忍一忍,很快就好了。”然后用剪子把发黑的肉茬一点一点的清除掉。 处理完伤口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薛梅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回头一看,女儿早躺在旁边的铺位上睡着了,一旁的列车员汪鑫贴心的给她盖了一个毛毯。 \"薛医生,太谢谢你了,反正今天乘客也不多,你就在这卧铺车厢里休息吧″列车长李长龙感激的说道。 \"那……也好,我在这观察一下患者情况,如果烧退了那就应该没什么事了\"说完,薛梅就在刘东对面的铺位上坐了下来。 李长龙转身对身后的乘警小李说道\"车上的那名乘客身份不明,又受的枪伤,你一会再叫个人一定要把他盯牢了,到京都后把他交给车站的派出所\"。 \"是,列车长\"小李对刘东早已不满,那一身的纹身让他颇感不爽,心里想没准这人是个江洋大盗或者流窜犯呢,所以他不敢掉以轻心,又叫了一个乘警一左一右的守在刘东的两侧,防止他逃跑。 傍晚的时候刘东悠悠的醒来,他缓缓的坐起身来,看到对面一个女子秀发轻眉,那挺拔的鼻梁,优雅地连接着她的眉眼,虽然略显憔悴,但仍彰显出东方女性独特的韵味。 夕阳的暖色调洒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映射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她的轮廓分明,线条柔和,宛如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望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景色正呆呆的出神。 刘东认出正是给他处理伤口的那名医生,他一眼就看出医生的目光虽然盯着窗外,但是眼里却根本没有外面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医生,谢谢你了″刘东不忍惊扰对方,但他实在是有些尿急,不得不下床。 ″啊,你醒了″薛梅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是的,薛医生,我要去趟厕所\"刘东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那你注意点″薛梅叮嘱道。 刘东在两个乘警的跟随下去了趟厕所,回来坐定后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人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他现在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又受的枪伤,不被人怀疑才怪,不过他在南安车站的时候就给处里打了电话,到时候处里去接他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你是军人么?\"薛梅看到回来的刘东问道。 \"嗯,我是的\"刘东沉思了一下说道。 “我爱人也是”,薛梅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奇异的色彩,好像在这一刻,她的思绪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的某个瞬间。她的目光迷离而深邃,流露出对爱人的那种甜蜜。 \"哦,薛医生原来是军属啊,这是去部队探亲了\"刘东感慨的问道。 \"嗯″薛梅点点头,刘东并没有看到她的眼神有些飘忽。 ″怎么不在部队过完年再走啊?\"刘东有些疑惑的问道,既然已经到了部队没有大年初一就走的道理,何况还有孩子。 “昨天是除夕,正好是他走了三年的日子,宝宝说想爸爸了,所以我就带她来看看他爸爸。”薛梅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也蒙上了一层水雾,仿佛随时都会化作泪水滑落下来。 ″呃……\"刘东一听怔住了,原来对方也是一名烈士遗属,爱人已经牺牲三年了,一时他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对不起,大过年的说这些伤心事,让你心情也不好了”薛梅擦了擦眼泪说道。 她觉得自己应该坚强一些,毕竟生活还得继续下去。但是,那些悲伤和痛苦总是在不经意间涌上心头,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而现在,面对这个和爱人一样的军人,她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忍不住倾诉起来。也许,这就是人性吧。在最脆弱的时候总想有个人能听听自己的心里话。 \"姐夫安葬在哪里?″刘东改变了对薛梅的称呼,这样好像更多了一些亲切感。 ″在凭祥\"薛梅默默的说道。 \"凭祥的望川么?″刘东动容的说道。 \"是的,你怎么知道?\"薛梅有些诧异。 “我也刚刚从那边回来,正好路过望川,也许再早一些我们就能碰到了”,刘东一脸感慨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遗憾和惋惜。 听到这句话,薛梅不禁感到好奇,她忍不住问道:“那边不是已经停战了吗?为什么你会受伤呢?”她的目光落在刘东身上,试图寻找答案。 刘东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是啊,虽然停战了,但战场上的局势依旧复杂多变,谁也无法预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在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遇到了一些麻烦\"刘东随口说道。 \"唉,能活着回来就好,我爱人还能有个尸首回来,和他一起去执行任务的战士,死后有的连一个衣角都没能回来,孤零零的飘在异国他乡,想想就让人心酸″。薛梅神色更加黯然。 \"孤零零的飘在异国他乡……\"薛梅的一句无心之话却犹如一个炸雷在刘东的头上响起。他呆呆地反复咀嚼着薛梅的这句话,他的内心像是被撕裂开来一般痛苦不堪。 他想到了牺牲的黄大刚、肖南、黑子等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伤和感慨之情。这些英勇无畏的战士们,用自己的生命扞卫着正义与和平。 而最让他心里难受的,还是那七位在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就壮烈牺牲的战友。他们的身影似乎依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们的笑容仿佛还能听到。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他们的遗体至今仍静静地躺在坝北的那个山洞里。 每一次想起这个事实,他的心都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他无法想象那些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却成为了冰冷的尸体,无法再回到家人身边。这种痛苦和无奈,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深有感触。 ″我一定要带你们回家,绝不会让你们孤零零的飘在异国他乡\"他喃喃的说道,心中暗想,这次任务结束,他就再返坝北,把七名烈士的遗骸带回来,送他们回家,让他们魂归故里。 两名乘警一左一右的支楞着耳朵听着两个人的谈话,心里纷纷猜测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妈妈,我饿了\"薛梅的女儿揉着眼睛可怜兮兮的走了过来,紧紧地挨着薛梅的大腿。 ″宝宝乖啊,妈妈马上带宝宝去吃东西″薛梅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痕,把女儿紧紧的抱在怀里。 \"薛医生,要不我们一起去吃点吧,我请你们…\"刘东这时也感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这才想起自己还是昨天后半夜在边防三团吃的,一直到现在也是水米未进。 ″不用了,小同志,再有十几分钟我到前面的岳阳就下了,欢迎你以后有机会到岳阳来做客,我就在岳阳市的人民医院工作。 \"好的薛医生,今天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到岳阳看望你的\"刘东尤衷的说道,心里已经存下了报答之意。 目送薛梅带着孩子回车厢去收拾行李,刘东转身就往餐车的方向走去。 ″你要干嘛?\"小李不动声色的起身紧紧跟着刘东。 ″我去餐车吃饭,怎么?你们要限制我的自由?\"刘东脸色不悦地说道。 \"在你没能说明你身份的时候我们随时都可以限制你的自由,刚才一直没有询问你是看你病得太厉害了,所以才找医生帮你处理一下伤口。还有你身上的枪伤是怎么回事?这都是你必须说清楚的\"。小李挡着刘东的去路说道。 ″我是军人,刚从战场上下来,有些急事去京都,走的急忘记带证件了,不信你们可以联系南安车站驻站军代表,他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哼,还军人,我看你没准就是个冒充军人的小混混,当兵的谁会留你那么长的头发,还有你一身的纹身,哪个部队会要你这样的人,告诉你我也是部队复员回来的,是不是当兵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小李十分严肃的说道。 ″你……″小李的一番话让刘东哭笑不得,但他还不能发脾气,人家也是为了工作,怀疑自己完全是正常的。 \"好好好,我哪也不去,不过即使是犯人也是要吃饭的吧,你给我买回来好不好\"刘东边说边掏出钱来递给小李。 小李接过钱对另一名乘警说\"看好他\"然后就去给刘东打饭去。 剩下的时间刘东倒乐得轻松,烧也退了,胃口也好了,身边还有两个警察站岗,他倒头便睡。 第二天下午,火车在一声长鸣中终于驶入了京都站,刘东什么行李也没有,空着两手倒也方便。 对不起你不能离开,派出所的同志马上到了,你跟他们必须把情况说清楚,小李把手放在腰上的枪上拦住了刘东。 刘东一瞪眼\"闹闹笑话你还当真了,我让你们和南安方面联系一下证明我的身份,你们为什么不联系,我还有重要的事,耽搁不得″。 \"不行,你必须在这里等着\"小李根本不让刘东下车。 刘东有点急了″耽误我的事你可承担不起后果″。 还没等小李知声,旁边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后果我们承担不了\"。 几名警察气势十足的走上了火车。 第268章 回去给我写份检查交上来 京都作为天子脚下,自然有其特殊地位和权势。这里的人们凭借着与权力中心的接近以及独特的政治氛围,养成了一种豪横的气质。他们认为自己生活在这个权力中心,拥有更多的资源和机会,因此自信心爆棚。 而京都本地的居民更有一种强烈的优越感。他们认为自己出生在这片土地上,就意味着与众不同。这种地域自豪感让他们觉得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高于其他地方的人,仿佛身上多了一层光环。这种感觉使得他们在与外地人交往时显得自信满满,甚至有些傲慢。 京都火车站则有两个派出所,一个隶属于京都市公安局的京都站站前派出所,另一个是隶属于铁路公安处的京都站派出所,属别不同,但职责一样。 来到列车上的几个公安自然是本铁路系统公安处的人员,带队的是站前派出所的副所长关永锋。他一早就接到列车上的通知,车上有一名不明身份人员,身上带有枪伤。 车站派出所平时处理的都是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的小事,想要立功那简直是难上加难,忽闻有这样一个可疑人员并且身带枪伤,立刻肾上腺素飙升,感到了极度的兴奋。 华国一直以来法律都是极严的,凡是涉枪必是大案,一旦破获立功受奖是跑不了的,所以关永锋自然是积极的出警。 没想到刚一走到列车车厢的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人说道\"耽误我的事你们可承担不起\"。 ″艹,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后果是我们承担不起的\"关永锋一脸倨傲的上了列车的车厢,后面的几个公安纷纷也拥了过来。 从警多年来,关永锋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了。有一些人,他们总是喜欢吹嘘自己,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但实际上却没有什么真本事;还有些人,他们会利用各种关系和手段来获取利益,甚至不惜违法犯罪。 而那些扯虎皮拉大旗的人,更是让他感到厌烦。这些人往往会借助别人的权势或地位来吓唬他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关永锋并不害怕他们,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的真面目迟早都会被揭露出来。每当遇到这样的人时,关永锋总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他们打回原形。 车厢的门口虽然比过道宽敞了一些,但一下子挤上了七八个人也显得拥挤不堪。 见到派出所的人上来列车长和小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有惊无险的到达了目的地,把人交了出去,没有发生意外的事情便是大功一件。 ″来,把人带下来″关永锋看到门口挤了太多的人,也感觉不方便,转身下车,让其余的干警把刘东带下火车。 \"老实点,一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人,油头滑面的\"几个干警推推搡搡的把刘东带下了火车。 刘东并没有反抗,这几年来和公安发生的冲突次数太多了,都是因为误会而产生的,说起来也都是分属系统不同,谁也不服谁造成的,一会李怀安来了,自然一切都能解释清楚。 其实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军队和公安之间经常发生冲突,往往都是以公安败退而结束,而打兵的打起架来更像是不要命一般,仗着部队强大的后台没理还得抢三分,直接让公安吃一些哑巴亏。 他是这么想的,可是对方却不按他的思路走。 关永锋一看刘东被带下来,并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颇有些不舒服,脸色一沉\"铐起来\"。 ″是,所长\"一名干警急忙从身上摸出手铐上来就要给刘东戴上。 刘东一闪身避开,平静的说道\"公安同志,戴铐子就不必了吧,我是一名现役军人,如果你们不信可以联系我们单位\"。 \"所长……\"干警迟疑了一下看着关永锋。 关永锋顿了顿,上下仔细的打量了刘东一番。 只见对方一身崭新的军装,显然是刚刚穿上不久的,衣服上的折痕还在,但是军装上面却并没有军衔,而这小子一头三七开的分头,配上这身军装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噗嗤\"关永锋一乐。 \"小子,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但冒充军人也会罪加一等的,你知道有多少人装的比你还像,但到了京都不还是被打回原形,你啊,就老老实实的交待吧″。 刘东心里这个憋屈啊,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猴耍了一样,有火却不敢发出来,只能憋在心里,暗自生气。他心里忍不住埋怨起李怀安来:“这老小子办事怎么这么不靠谱?让我在这里等了半天,结果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早些跟车站方面打个招呼也不至于现在这局面!” ″算了,铐上吧。我跟你们去吧″刘东把手一伸。 ″哎,这样配合最好了,到时候把事情一交待,免得受苦″关永锋点头说道。 \"咔嚓″一声,公安把铐子给刘东戴上刚要准备把他带走,忽然站台一端响起了汽车的轰鸣声。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辆军车的引擎轰鸣如雷,轮胎在站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所幸站台上并没有几个人,它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受束缚,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瞬间从远处驶来。车身上涂装的迷彩图案,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天子脚下权贵众多,不凡一些享有特权的人物,能够把车子开上站台上的也大有人在,但是这种风驰电掣的气势却还是一般人没有的。 其实李怀安早就出来了,刘东的回归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更何况他身揣重要的绝密情报,在南安车站联系时他就一再叮嘱他不要出站台,就在里面等着。 但走到半路时遇到国宾车队路过,进行交通管制耽搁了一会,当下心里也是非常着急,不断的催促司机快点。 司机是名中尉,车开的特别牛。一般人都知道当兵的开车都猛,这主要是车技过人。一般地方上训车考核只有四个科目,但在部队训车却有十几个科目,要求特别严格,车想开的不好都难。 中尉在李怀安的催促下恨不得把脚踩油箱里了,到了车站直奔站台而来。李怀安的军车牌照在车站是挂了号的,自然可以随意进出。 远远的李怀安就看到刘东被几名穿公安制服的人围在中间,还给戴上了铐子,顿时心头火起,眼睛都要绿了。 \"开过去\" 中尉看出领导脸上不悦的表情,他也对地方上的公安敢扣他们军方的人大感恼火,顿时把油门踩得轰鸣震耳,气势十足。 军车挟裹着一股风雷之势,如同钢铁巨兽一般呼啸而来。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轮与地面摩擦产生的火花四溅,军车“嘎”的一声停在了这群人身边。巨大的惯性让车身猛地向前倾了一下,然后又迅速恢复平衡。 车子停下后,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中,仿佛形成了一片灰色的雾气。这股尘雾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差点将几个人头上戴着的帽子给掀飞出去。他们不得不伸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帽子,以免被风吹走。 关永锋颇为恼火,但一看军车上下来的是一名中尉和一个两杠四的大校,顿时把火压了下来。 虽然分属不同系统,但对方明显是名领导,军车牌照的号码也极小,都充分的显示出对方身份的不同凡响。 \"怎么回事?\"李怀安黑沉着脸问向刘东。 \"处长,公安的同志让我回去配合一下调查情况\"刘东苦笑着说道。 ″乱弹琴,都什么时候了还扯闲蛋,这几个人都摆不平,回去给我写份检查交上来″。 \"处长,我……\"刘东委屈地说道。 \"我什么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李怀安恼火的是刘东就乖乖的让人铐上了,简直是在丢他的脸,历来地方上的同志跟部队上的人斗就没讨到过便宜,没想到这个例让刘东给破了。 “大校同志”关永锋见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主动上前一步,伸出手准备和对方握手,并热情地打招呼:“您好啊!”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李怀安竟然对他的招呼充耳不闻,连看都不看一眼。相反,李怀安朝着身后的中尉微微扬了一下头,似乎在示意什么。这一举动让关永锋讨了个没趣。 中尉急忙上前掏出军官证\"公安同志,我们是国防部的,这是一场误会,这名同志是我们部队的人,我们马上要带他回去\"。 \"国防部″名头大得吓人,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可以抗衡的,只能是乖乖的放人。 \"把人放了吧\"关永锋回头吩咐身后的同事。 ″是,所长\"干警伸手上兜里去摸手铐的钥匙,慌乱之下一时竟没找到,急得满脸通红。 ″不用找了,我自己来吧\"刘东一扭头看到车站内有一块牌板,上面是各种宣传画,边上的木框上露出一个钉子的头。 走过去用手指紧紧捏住钉子的尾部,深吸了一口气,胳膊上的肌肉紧紧的绷起,手腕一用力\"噗\"的一声钉子硬生生的被拔了出来,因为用力过猛,倒牵扯受伤的手指阵阵疼痛。 钉子不大,只有一寸多长,但是这么一个钉子钉在木头里,不是谁都能拽出来的,这一手倒真怕关永锋等几个人震慑住了,都暗自庆幸,刚才对方没有反抗,要不然几个人还真未必够对方打的。 刘东将手中的钉子握紧,然后迅速地将其反手插入到手铐眼中。他灵活地转动着手指,只听见几声清脆的“啪啪”声响起,手铐竟然应声而开! 关永锋眼睁睁地看着那辆军车扬长远去,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会儿涨得通红,一会儿又变得苍白如纸。原本满心欢喜地前来,却遭遇如此尴尬的局面,真是让他颜面尽失。他无奈地摇着头,心中充满了挫败感和失落情绪。 \"怎么,受伤了?″李怀安看着刘东包扎的手指问道。 ″嗯,手指被子弹咬下去了一截,不过不碍事,在火车上有个医生已经给处理过了,只要按时换药就可以了\"刘东轻描淡写的说道。 \"就这一处伤口?\"李怀安看着刘东苍白的面孔问道。 ″呃……,那个,肩上还有一处\"刘东苍白的脸上透出一丝红晕,仿佛有些难为情。 车子并没有去永昌贸易,而是一路驶进了刘东来过两次的神秘小楼。李怀安带着刘东直奔二楼副局长高平的办公室。 \"报告\" \"进来″高平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 ″高局,刘东回来了\"李怀安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兴奋。 ″局长好″跟在李怀安身后的刘东一个立正,身子板直的站在那里。 ″坐,说说情况吧″高平一指面前的两张椅子。 刘东并没坐下,而是先把衣服解开,把缠在腰上的文件和胶卷解了下来递给了李怀安,然后这才把自己一路上以及在河内的情况事无巨细的讲述了一遍。 最后才遗憾的说道\"可惜到最后也没有打听到冯唐同志的情况,不过我分析他牺牲了的情况大一些,要不然张宝德绝不会毫发无损\"。 \"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冯唐的情况我们会继续打探,张宝德这条线必须抓牢了,无论我们两国之间的战争会不会结束,他都是我们镶在敌人心脏里的一颗钉子\"。高平的声音低沉有力,让人有种不容置否的感觉。 ″是,局长,刘东受了伤,我先送他去医院\"李怀安站起身来。 ″好,仔细检查一下,务必要好好治疗\"高平点点头。 处长亲自送自己去医院,刘东自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华国陆军总院是全军医疗水平最高的地方,刘东的两处枪伤对于他们来说是小的不能再小的病情了,但李怀安仍然坚持让刘东做了一遍全身检查,并且办理了住院手续。 \"你在这好好养伤,伤好后要是来得及就回家过个元宵节,你的假期依然有效\"李怀安安慰着刘东说道。 ″好的处长,我的伤没事,养几天我就回东北,到时候就不跟你汇报了″刘东倒真想家了。 ″嗯,记得三天一次的例行联络就行\"李怀安点点头。 安顿完刘东住院,李怀安这才起身走了出去,干情报的连春节都没有假期,忙得团团转。 \"李叔叔,你怎么来这里了?\"刚到走廊正要下楼,迎面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惊奇的喊了一声。 ″哦,萌萌啊,你什么时候调总院来了\"李怀安抬头一看,对面的女医生竟然是大院里的许萌。 第269章 遇到老同学 许萌军装外面套着一件白大褂,利落的短发显得更加柔美,生完孩子的她多了一丝丰润,虽然依旧淡雅,但那种成熟的风韵更加充满诱惑。 许萌是大院里众多孩子中的一个,也是女孩子中最漂亮的一个,但就是性子有点冷,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过看见李怀安还是比较尊重的。 ″调过来有段日子了,天宇不让我离开京都,非得找老爷子把我调到这来了\"许萌显得有些无奈的说道。 李怀安知道李家和许家在军中都有着不小的权势,两家联姻之后气势更是声隆,调个把人还不是小事一桩。 不过李怀安却知道许萌过的并不算幸福,李天宇那小子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三五天不回家是经常事,据说外面还养了个女学生,这些风言风语自然瞒不过干情报的李怀安。 \"调回来也好,离家近些\"李怀安笑着说道。 \"李叔叔你这是来看病人?\"许萌对李怀安出现在这里感到很惊讶。 ″嗯,有个战士受了点伤,刚送他来住院,这就要走\"李怀安点点头。 \"多少号病房,一会我去一下,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么″。 ″噢,也好,他在八号病房,叫刘……\" \"许医生,许医生,主任叫你来一下\"还没等李怀安说完,护士招呼许萌的声音在走廊的另一边响起来。 ″李叔叔,我先过去一下\"许萌一脸歉意的说道。 别看许萌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仿佛生活充满了阳光和欢笑,让人羡慕不已,但其实她内心深处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苦衷和烦恼。这些苦衷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无法轻易向他人倾诉。 或许在外人眼中,许萌拥有一切令人向往的东西:美丽的容貌、成功的事业、温馨的家庭等等。然而,这看似完美的表象背后,却有着无尽的压力与挣扎。 刚结婚的时候丈夫李天宇还挺本分,把她当女神一样供着,但时间久了自然会腻,现在三五天不回家是经常事,好在有了女儿后许萌也不算孤单了。 每当夜深人静,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在滇南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在她被俘后最绝望的时候,那个小新兵却如天神一般降临把她救了回来。 尤其是与那个年轻而稚嫩的小新兵在猫耳洞中的那次激烈拥吻。那一幕仿佛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挥之不去。她还记得当时他那双笨拙的手,小心翼翼地伸到自己的怀中,微微颤抖着,那种感觉让她至今难以忘怀。 然而,那个曾经令她有一些心动的小新兵居然犯下了罪行,最终锒铛入狱。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她陷入了深深的失落之中。 \"主任,你找我″许萌走进了主任的办公室。 ″啊,许医生,这大过年的也不能让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啊…\"。 \"主任,咱们都是军人,时刻听从命令,有什么任务你尽管分配\"许萌说话依然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好在大家都知道她的性子,也并不在意。 ″是这样的,上面春节团拜会的时候邀请了一批建国前的老战士参加,现在组织上要给他们检查身体,咱们由副院长带队组织了一个医疗慰问队去宾馆上门服务,科里准备派你去,怎么样有问题么?″主任说完一脸祈盼的看着许萌。 \"没问题主任,我去准备一下\"许萌回头去准备诊疗的事,转眼间就把李怀安的事给忘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不知不觉间,初八已然来临。此刻,刘东正躺在病床上,而这一躺,便是整整五天。自从处里的司机将他的私人物品送来之后,便再无他人前来探望。这几日来,刘东感觉自己仿佛被束缚在了病床上,全身都变得极为不自在。尤其是那胳膊和腿,好似生了锈一般,僵硬得厉害。于是,他下定决心,非要出院不可! 医院方面看到他的伤确实也没什么问题了,也就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刘东把行李收抬收拾就出了门。 左右离元宵节还早,不如在京都逛逛,京都作为历史名城,名胜古迹不计其数。上次和二铁子看了热血沸腾的升旗,这次他直奔闻名已久的什刹海而来。 今年京都的冬天有点冷,好在李怀安想得周到,大衣棉袄什么的准备的一应俱全。这些天刘东躺的浑身僵硬,虽然什刹海在西城区,但也架不住他一双铁脚板。 沿着护国寺前面一路向东,过了德胜门内大街,随便穿过哪个小胡同,就到了什刹海的区域了。 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平房,古色古香的砖墙,用瓦铺就的房顶,还有门前那棵大槐树,这些可都是京都胡同独有的元素呢!要说最吸引刘东的,那还得是这里胡同的神秘感,几乎没有走不通的死胡同。看上去挺窄的胡同,实际里面四通八达,有时候胡同里还套着胡同,刘东就自由自在地在这里拐来拐去,尽情领略这京都胡同不一样的好风光。 今年的冬天,有些冷,连京都都达到零下二十度了。什刹海的冰面早已经封冻上了,银光闪闪的冰面上一群群大人和孩子在湖面滑冰车,那叫一个热闹,让刘东看得颇为眼热。 逛了一上午,又到月坛公园转了一圈,他就准备找地儿对付一口饭,沿着月坛街慢慢走着,边走边欣赏着老京都的街市风景。 ″刘东…刘东真的是你啊\"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刘东朝前一看,前面一个戴着眼镜,裹着一件军大衣的青年正靠在墙角怔怔地看着他。 \"李文强,怎么是你啊?″刘东一眼认出对方正是他在通白的高中同学。 两个人在学校的时候关系也算可以,不远不近,但远在异乡遇到老同学,能够遇见熟悉的面孔,无疑是一种难得的温暖和安慰自然是另有一番惊喜。 \"刘东,你怎么到京都来了,毕业就没见过你,现在做什么呢?\" \"我在京都上班呢,你呢,在这干嘛″刘东没有穿军装,对方自然不知道他的身份。 \"唉,别提了刘东,你不知道,我是来上访的\"李文强一指前面的大楼说道。 刘东往前一看,大楼十分威严,楼顶飘扬着一面红 旗,仔细看一下,原来是国家信访总局。 \"什么事这么严重,还跑首都上访来了″刘东诧异的问道。 \"唉,说起话长,刘东你知道我家是农村的,去年我们村长强占了我们家的一块宅基地,还把我爹的腿打折了,成了残疾人\"。 ″怎么不报警?″刘东问道。 \"报了,没有用,村长家在我们那很有势力,还有个儿子在市里当官,报警了公安那边说是民事纠纷不予立案,市里省里我都跑了无数次,可都是推来推去的,我只能上京都告状来了\"。 两个人正说着,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悄然停在路边,车门微微敞开,发动机低沉地轰鸣着。副驾驶的车窗降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一指李文强说\"就是那小子,逮住他″。车里几个彪悍的汉子鱼贯而出,直扑正在墙角说话的两个人。 李文强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一拽刘东正要加快脚步试图逃离。但几个大汉已经迅速围拢上来,其中一人猛地扑上前,一把抓住了李文强的手臂。 \"别动,我们是通白驻京办的,跟我们走一趟!\" 他的的声音冷硬而坚定。 ″放开我\"李文强挣扎着,试图摆脱束缚,但大汉的力量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们合力将李文强推向面包车。 \"放开我,李文强发出几声急促的呼救,但在这喧闹的街头,他的声音显得微不足道,而路人对这一幕也都是见怪不怪。 刘东没有动,他一下就猜出这些人是地方上的截访人员。可他没想动,但对方也没打算放过他。 副驾驶上的男人一指刘东,\"那个也带走″语气霸道,不容置否。 又过来两个汉子一左一右架着刘东的胳膊上了面包车。刘东也没反抗,他倒想看看这帮人到底要干嘛。 在那个时期,稳定乃是大局所在,各城市的政府部门,为避免出现难以预料的风险,部分部门会将重复信访者、有过激言行者列入管控人员名单。在此期间,即便你确是进京看病、走亲访友或洽谈生意,一旦被列入名单,基本难以入京。 并且为避免进京告御状上访,被列人员居所周遭会有专人交替值守,街道、社区工作人员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与你交谈一次,以防你脱离监管,甚至在重要时段会带你远行“出游”。其次,即便你侥幸“逃离住所”,只要你在飞机、火车、客运站购票,就会有人在场站入口守候,苦口婆心地劝你切勿到京都告状。 刘东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同学一定是持续的上访,被当地政府列入了管控人员名单。强行把他带上车的也一定是通白政府的截访人员,但他们的态度实在是太蛮横了,让刘东看的十分不爽。 政府部门强行拦截上访者的深层缘由。其根源在于一个“惧”字。一惧“家丑”外传,二惧政绩受损,三惧责任追究。缘何会有如此多的“惧”呢? 要么存在失职渎职之嫌,要么存在滥用职权之举,要么存在徇私枉法之行。正因如此,他们才会绞尽脑汁阻止公民依法向上级反映情况,以免上级追查下来,致使自己乌纱不保。 面包车里本身就坐了七个人,现在又塞进来两个,顿时挤的满满登登的,连回身都很困难。 京都可不像是通白那种小城市几条街就完事了,这里的街道错综复杂,仿佛迷宫一般。面包车载着几个人在胡同里七扭八拐的,一会儿向左急转弯,一会儿又向右急转,让坐在车里的刘东和李文强感觉自己像坐过山车一样。他们紧紧地抓住座椅,努力保持平衡,以免被甩出去。 每一次拐弯都带来新的景象,但这些景象却让他们感到越发迷惑。古老的四合院、狭窄的小巷以及高高矮矮的电线杆在车窗外飞速掠过,让人眼花缭乱。他们试图记住路线,但很快就迷失在这复杂的道路网络之中。 李文强被按在座位上,刚上来时还挣扎了一阵,嘴里直嚷嚷\"你们放开他,那是我同学,刚在街上遇到的,这事跟他没关系。 “师傅,这是要去哪儿啊?”刘东也忍不住问道。 ″多什么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副驾驶上的男子回过头恶狠狠的说道。 ″怎么那么横?″刘东毫不畏惧男子的目光,并且也凶巴巴的瞪了回去。 ″哟,你小子还挺倔,信不信我一会收拾你?″ 还没等刘东还嘴,他身边的两个大汉使劲一按他肩膀骂骂咧咧地说:“消停的,别找不自在!” 这时,面包车突然一个急转弯,几个人顿时都朝车的一侧挤去,乱作了一团。他们相互推搡着,试图保持平衡,但还是有人摔倒在地。 面包车内一片混乱,人们互相咒骂和抱怨着。而司机则疯狂地笑着,享受着这种刺激。 车子最终钻进了一个破旧的院子里,停了下来。院子里很宽敞,南北对向各有几栋房子,有几栋房顶的烟囱冒着烟,显然屋内点着炉子。 几个大汉把刘东和李文强两个人推进了较大的一间屋子,里面正有三四个人围着火炉喝着小酒。 ″大哥,我把人给带回来了,这小子正在信访局门口蹲着呢,一抓一个准″戴墨镜的男人炫耀的说道。 ″嗯,知道了,把他关对面屋里去,先饿他几顿,让弟兄们好生看着,他什么时候说不告了再说\"。 说话的男人眼睛狭长且充满戻气,眼角上挑,透露出一股凶狠之色。浓密的眉毛几乎连在一起,显得格外粗犷。他的鼻子高挺,鼻翼宽大,给人一种霸气的感觉。嘴唇薄而紧闭,嘴角下垂,显得十分严肃。 ″你们不是通白驻京办的?\"刘东诧异的问道。 \"驻你妈个头,老子是专门收拾你们上访这些人的″墨镜男一把摘下眼镜,目光极为不善。 \"噢,我明白了\"刘东这才恍然大悟,早听说京都有一些黑恶势力,专门受雇于人,主要任务就是阻碍来京上访的群众。一旦落入他们手中,轻则受到威胁恐吓,被要求原路返回;重则遭受暴力胁迫,甚至被非法拘禁。这些人竟敢打着政府的旗号,行此非法之事。 ″明白你妈个球\"墨镜男扬手一个大耳刮子狠狠地朝刘东打来。 第270章 大骨头炖酸菜 \"小心,刘东\"李文强在一旁惊恐的喊道。 刘东眼疾手快,本能地一侧身,躲过了墨镜男的巴掌。他脸上闪过一丝怒意,这几个小趴菜根本不够他两拳打的,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他知道这种冲突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这是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刘东强压住心中的火气,尽量平静地对墨镜男说道,毕竟自己同学也只是上访而已,没有其他的纠纷。 墨镜男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刘东会躲过这一巴掌。他愣了一下,然后恶狠狠地说:“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刘东皱了皱眉,他不想在这种无谓的争斗中浪费时间,于是决定采取退让的策略。他向后退了一步,摊开手说:“好吧,算我错了,我们能不能冷静下来,谈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墨镜男见刘东服软,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他仍然不依不饶地说:“你刚是个……″ ″谭坤,你现在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多了,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做事么?″ 坐在那里满脸戾气的男人一声低喝,顿时让墨镜男谭坤闭了嘴,转过身来恭敬的说″知道了进哥,马上把他们关起来″。 进哥说起来早年间也是个东北人,十几岁的时候就辍学不念了,整天的在社会上游荡,结识了一帮社会上的小混混,每天不是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因为敢打敢冲,下手狠毒,倒也闯出了几分名气,手底下也有了几个小兄弟。没想到混了一些年后正赶上八三年那次严 打,差点把他搂进去,吓得他匆忙出逃。 在京都飘了几年,饥一顿饱一顿的一事无成,偶然的一次帮人去抓上访人的机会让他灵光一闪,这倒是个发财的好路子。 说干就干,于进立刻聚拢了一帮游荡在京都的东北混子成立了帮忙公司。当时截访的人一般都是各地政府的人,能力差,体力也不行,对京都也不熟悉,现在帮忙公司的横空出世让他们皆为一喜。 于进等人打着帮政府维稳的旗号,以办学习班的名目把拦截的上访者羁押到他租住的这个院子里。 这种变相的非法拘禁堪称变态集中营,上访者每天只能领到一碗粥,还被他们戏称“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稍有反抗还非打即骂,所遭受的各种人格侮辱、残酷的精神折磨,真是惨不忍睹,惨不忍闻啊! 如狼似虎对待上访人员,对他们实施从肉体到精神双重摧残。这于进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恶人。上访的人一提起他无不心惊胆战、瑟瑟发抖,正所谓″于进一笑,生死难料\"。可见于进的威名何等显赫。 谭坤一转身,对一旁站立的几个手下一摆手″进哥说了先关两天再说,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思想教育下的精神食粮\"。 \"好咧大哥″几个大汉伸手就过来拖拽刘东两个人。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难道在京都就没有王法了么?″刘东推开眼前大汉拉他的手厉声说道。 ″艹,老子就是他妈的王法\"于进一仰头,″吱溜\"一声,一盅白酒一口喝了下去。 眼见对方在作死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刘东也不再忍让了。他伸手一拨拉眼前的大汉。 大汉眼睛一立″小子,你他妈的是不服啊\"。 刘东瞬间全身的肌肉如同钢铁般绷紧,他的右腿微点,猛然爆发。脚尖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一记高鞭腿如同狂风中的利刃,带着极大的气势,狠狠地踢向眼前的大汉。 “砰!”随着这声沉闷的响声传来,只见对面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一般,身体猛地向后倒飞出去。显得无比狼狈。而与此同时,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愕和痛苦的表情。 最后,只听\"噗通\"一声,这个大汉如同一滩烂泥一样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他的脑袋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然后就彻底昏死过去,不再动弹分毫。 屋里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个文弱的青年会突然暴起伤人,而一脚立威,震慑住了屋里所有的人。就连于进这个有名的恶人也一脸的难以置信,在他的地头上,还从没有人敢这么嚣张。 ″妈了戈壁地,敢打人,你这是在找死\"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谭坤,他站在刘东的身后,一见刘东出手伤人愣了一下,随即便怒骂着扑了上来。 \"刘东……\"又是李文强惊恐的叫声,刘东以右脚为轴,身子一扭,已然腾空而起,左脚一脚踢中谭坤胸部,右腿如风而至,正踢在谭坤脸上。 一记漂亮的旋风回旋踢让谭坤顿时侧飞出去,正砸在屋子一侧的一张桌子上,顿时″辟里趴拉\"的一阵响,桌面都被砸蹋了。 静,屋内又是死一般的静,本来几个大汉迈步正要冲过来,但被刘东的威势所惊,把刚迈出去的腿悄悄的收了回来。 ″嗤啦\"刘东掏出一根烟用火柴点着,深吸了一口,这才朝火炉旁围坐的几个人走了过去。 于进在火炉旁摆了一张桌,桌子上是一大盆热气腾腾的大骨头烩酸菜,还有几碟花生米、猪头肉什么的下酒菜。 ″哎,挪个地儿\"刘东一拍桌子旁正怔怔看着他的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鲁一白正是通白驻京办的一个工作人员,私下里和于进等人来往甚密,单位有什么摆不平的事都交他外出找人处理,平时也没少帮于进联系活,所以也算于进半俩合伙人。 鲁一白整人行,但打架却绝不在行,刘东到他身边一拍他的肩膀吓得他一哆嗦。扭头看了一眼于进,于进阴沉着脸没说话。 于进是个狠人不假,但他也是个明白人。刘东的这两脚让他知道自己是碰到硬茬了,脑海中正快速地转动,思索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没想到刘东却一屁股坐到了他身旁。 气氛很尴尬,但于进也是个老江湖,为人极是圆滑,看到刘东坐在一旁,急忙拿起桌上的香烟″来兄弟,换一根,尝尝这外烟,劲头十足″。 ″扑\" 刘东没有接烟,也没有说话,而是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吐到了于进的脸上,对待这样的黑恶势力绝不能手软,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你……”于进脸色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他死死地盯着刘东,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羞耻。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如此大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戏弄他,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而且还是用这种毫不掩饰的方式,让他的面子丢尽。 如果他现在还能继续忍耐下去,那么这几年来他在手下人面前辛苦建立起来的威严将会彻底崩塌,化为乌有。从此以后,他将无法再有效地带领这支队伍,更难以服众。 想到这里,于进心中的怒火愈发强烈,他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不能再退缩了。他必须要找回失去的尊严,否则他将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 ″我什么?″刘东淡然地坐在那问道。 ″太他妈过分了\"说话间于进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子就狠狠的朝刘东头上砸去。知道刘东厉害,但出其不意之下,鹿死谁手尚未得知。 刘东毫不退缩,一拳朝迎面而来的酒瓶砸去。转瞬间迎了上去。只听“砰”的一声脆响,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酒瓶上。酒瓶应声而碎,玻璃碎片四散飞溅,而刘东的拳头却毫发无损。 玻璃碎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闪亮的轨迹,伴随着酒液四溅,整个场面显得异常震撼。 刘东的拳头穿过破碎的酒瓶,余力未消,直冲向于进的面门。于进显然没有料到刘东会如此迅速地反击,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他急忙向后退去,试图躲避刘东的攻击。 但刘东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紧接着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于进的头发,狠狠地朝桌面砸去。 于进伸手去扳刘东的胳膊,但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头发,力道之大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他的脸上露出痛苦和惊恐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紧缩,本能地想要挣扎逃脱。 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抓住他头发的手猛地一用力,他的身体被迫向前倾倒。他的双手在空中挥舞,试图抓住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 接着,只听一声沉重的闷响,他的额头狠狠地撞在了坚硬的桌面上。桌面上的酒杯和碗碟被震得跳起,洒落了一地的食物和液体。一下、二下……伴随着撞击的痛楚,于进的身体无力地抽搐了一下。 打就要彻底打服他,不留后患,这是刘东的原则。他一伸手抓起桌子上几个玻璃碎片,狠狠地朝于进嘴上按去,全然不顾玻璃碎片把他的手也划破。 ″吃,我叫你吃,让你嚣张\" 于进根本没想到刘东下手这么狠,这么多年来他一步步的从社会底层拼杀下来,出手也是极为狠辣,也是一个十足的滚刀肉,但他也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狠,这正是应了那句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 “哥,大哥,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于进脸色惨白,惊恐万状地求饶道。他双手紧紧抓住刘东的胳膊,试图挣脱对方的束缚,但却无济于事。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因为他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他的嘴巴里满是血沫子,玻璃碎片极为锋利,把他的嘴巴割的全是囗子,他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慌和痛苦。 刘东的脸上毫无表情,仿佛对于进的求饶毫不在意。他的大手依然紧紧地抓住于进的头发,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行为震惊了,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桌子旁边另外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极为难看,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的动作会让这位煞星误会了。 \"刘东,算了吧,他们也没把我怎么样\"李文强凑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道。他是小地方来的,在京都这地方惹了事自然害怕。 “呸!”随着一声轻喝,刘东将手松开。于进则像是失去支撑的人偶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他的嘴上全是血,双眼满含惊恐,直直地盯着刘东。此刻的于进,仿佛已经忘记了呼吸,只剩下身体本能的颤抖。 一个靠近门口的大汉悄悄的挪动脚步一点一点的往门口蹭去,他的心呯呯直跳,他是来挣钱的,不是来挣命的,大哥都被人打了,剩下他们这些小虾米更是扛不住这样的场面。面对刘东这么暴力的人难免心生胆怯,想要夺门而逃。 其余的几个汉子看着他目光闪烁,显然是抱了同样的心思,一个个顿时蠢蠢欲动瞅准机会准备开溜。 大汉脚下刚一动,正要拔腿而逃,刘东右手迅速探出,准确地握住桌上的一只瓷碗。只见他手腕一扬,那只碗如离弦之箭般,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向门框疾飞而去。 在场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瓷碗不偏不倚地击在门框上。瞬间,瓷碗化为无数碎片,四散飞溅。碎片在空中翻飞,犹如一场绚丽的白色烟花,令人目不暇接。 \"我没说话谁也不能走″刘东目光威严,不怒而威,吓得几个大汉畏手畏脚的退了回来。 ″刘东,我们走吧\"李文强怕事,心里就想着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他没想到几年没见,原来那个文弱的少年现在变得这么厉害,今天得亏遇见了他,要不然自己就废了。 ″走什么走,正好饿了,现成的饭菜,先吃一口再说″桌子上的几盘小菜早被于进的脑袋砸得七零八落的,但那盆大骨头炖酸菜却完好无损。 大骨头炖酸菜那可是刘东的最爱,这几年飘在外面根本吃不到老家的这个菜,一事不烦二主,反正自己正要找地吃饭,索性就在这弄一口。 ″去拿两套碗筷来\"刘东一瞪眼睛,对面一直僵在那的男人如蒙大赦一般急忙起身去找碗筷。 ″天呢!\"李文强万万没想到刘东的胆子真的是大到没边了,打了人还敢在这吃饭。 \"来,文强坐\"刘东大马金刀般的坐了下来。 第271章 老子先花了你 刘东毫不畏惧的坐下来吃饭,李文强却如坐针毡般瑟瑟发抖,地下还躺着三个人,一会如何收场还是个问题。 这饭他是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吃的,更何况站着的还有六七个大汉,如果突然发飙一起冲过来该如何应对,几个念头转来,李文强急得已是满头大汗。 酸菜炖的极久,已然入味了,大骨头更是鲜嫩多汁,肥而不腻,正合刘东的胃口。他见李文强不敢吃也没勉强,不过还是遗憾的说道″这要是再烀点苞米,蒸点鸡蛋焖子那就更完美了。 屋里站着的几个人极为尴尬,走吧,不敢,不走吧,又实在是屋里的气氛太压抑,让他们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来,生怕把桌子上这位爷惹翻了。 刘东两脚踢晕两人,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练家子,更让人震撼的是他一拳击碎酒瓶子的动作,更是惊的众人一缩脖。谁的脑袋上要是挨了这么一下,不得开花啊,所以几个人面面相觑,冷汗直流。 不一会的功夫,刘东就已经吃饱了,他满足地摸了摸肚子,然后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放在嘴里,点燃后慢慢地吸了起来。烟雾缭绕中,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惬意和放松的神情。俗话说得好:“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这句话用来形容此时的刘东再合适不过了。 ″起来有话问你,别他妈的躺在地上装死″刘东朝躺在地上的于进踢了一脚。他看到于进的眼皮微微颤动,就知道这小子早就醒了,不过赖在地上不敢睁眼罢了。 于进看着这情形,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继续装下去了,他只得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尽管他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但面对刘东这样的狠角色,他还是感到了一丝恐惧。毕竟,再凶恶的人也会害怕遇到比他们更狠的人。而刘东,无疑就是那个让他心生畏惧的狠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混了这么多年的社会于进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嘴上被玻璃碴子扎的一道道口子,一张嘴就如刀割般疼,有的还流着血,但他却不敢伸手去擦,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谁让你们抓的我朋友?″刘东一指李文强问道。 于进嘴疼不敢说话,只是用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鲁一白。 \"你是干什么的?″刘东抬头望向早就躲在屋子角落里的鲁一白。 鲁一白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切会如此之快地降临到自己身上。他原本以为可以躲过这场风暴,但现在看来,命运似乎早已注定,让他无处可逃。 在众人的注视下,鲁一白感到无比紧张和不安。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挺起胸膛,面对着刘东锐利的目光。 “我……我是……”鲁一白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声音略微颤抖。 刘东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鲁一白,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在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整个空间充满了紧张的气氛。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他们,等待着鲁一白的回答。 \"我是…是通白驻京办的″鲁一白终于把话说完了,胆怯地看着刘东。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上访者的么,为什么不能帮他们解决一下实际问题,一味的推来推去?″ 鲁一白哑口无言,其实他也有苦衷,上职下派,他一个小小的副科长一点话语权也没有,人家领导安排干啥就干啥。 ″那个…那,呃,也是那个政、政府工作需要\"嗑嗑巴巴的又回了一句,鲁一白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沉思了好一会,刘东也没了主意,鲁一白毕竟是政府工作人员,而于进等人也非大奸大恶之辈,事情着实让人挠头。 \"刘东,要不我们走吧?″李文强一心想要快点离开,他生怕事情再有反转到时候无法脱身,而几个被刘东打倒的人显然受伤不轻,于进更是满脸鲜血,样子惨不忍睹。 ″那,那就走吧\"刘东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对方又没给他们造成更大的损失,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正好李文强提出要走,借坡下驴也就同意了。 看到他们走了,屋里的几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躺在地上装晕的两个人也悠悠的醒来了。鲁一白更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一般,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轻松过关,只有于进阴沉着脸,连手下递给他擦血的毛巾都没有接。 两个人从院子里走出来,看看四周的街道,根本摸不清东南西北了,找人一打听,才知道是在菜市囗一带。 ″文强,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两个人沿着马路边上边走边说。 ″唉,我还是先回通白吧,正好今晚有趟火车,把这事放一放以后再说吧\"。经此这一惊吓,李文强心凉了半截,也有些心灰意冷了,顿生退意。 ″今晚回通白,那正好一起走,我也回去过个元宵节″刘东索性也不在京都逛了,有个伴一起回家也算个不错的事。 \"你也回通白,那太好了,正好元宵节咱们高中同学有个聚会,在通白的人都会参加的,你回来又多了一个\"李文强兴奋的说道。 “同学聚会”这四个字让刘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从高考结束至今已经过去了五六年的时光,他与高中时期的同学们完全失去了联系。甚至连平日里关系亲密、一起玩耍的几个死党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这些年来,他似乎将自己封闭起来,与过去的生活彻底隔绝。 火车缓缓驶过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车窗外的风景如同一幅精美的水墨画,让人陶醉。白雪皑皑的田野上,大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若隐若现。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披上了洁白的披风,显得庄严肃穆。 上次回家遇到的莫小奇,而这次随着李文强坐的硬座。两个人更是有说不完的话,倒也不算无聊。 这次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一走出车厢门,扑面的寒气让人不禁一哆嗦。寒风凛冽,如刀割般刺痛人们的脸颊,让人感受到冰冷的威力。在这样的天气里,人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棉衣、棉裤,戴着帽子和手套,要不难以抵挡严寒的侵袭。 这个年代全球气侯还没有变暖,东北的冷可真不是一般的冷,用滴水成冰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 家里还没有闭灯,大门也没有上锁,隐约传来看电视的声音。刘东是裹着一团寒气进屋的,穿的肿臃还带着棉帽子,围坐在炕上看电视的几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哥\"一声惊喜的喊声,最先认出刘东的是妹妹刘蕾,十八岁的女孩出落的越发水灵,但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扑过来抱住了刘东,全然不顾刘东身上的一团寒气。 \"儿子回来了,快点脱鞋上炕,炕头热乎\"刘元山也从炕上站了起来,一家人围着刘东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要说最心疼儿子的莫过于当妈的,刘东一摘下手套,王玉兰一眼就看到了他手指上缠的纱布。 ″儿子,这咋了?\"她一把抓起刘东的手问道。 ″妈,没事,受了点小伤″ ″怎么样儿子?″刘元山也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爸,就是手指尖掉了一小截,啥也不耽误\"刘东轻描淡写的说道。 ″都掉了一截还说没什么大事\"王玉兰拉着刘东的手早就抹起了眼泪。 ″老娘们家家的就知道哭,儿子回来了是高兴的事,掉什么眼泪,还不赶紧给儿子做饭去\"此时刘元山尽显一家之主的威严。 ″上车饺子下车面\"这是早年间留下的传统,家中有挂面,但那玩意都是平时来不及做饭时吃的,儿子回来,王玉兰自然是亲手做的手擀面。 满满一小盆香喷喷的手擀面端上来,上面还卧了两个荷包蛋,香气扑鼻,顿时让刘东食欲大开。一边吃一边讲着在外面的见闻,一家子喜气洋洋的,王玉兰也从最初儿子手指受伤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刘东的家中有一大一小两个卧室,父母和妹妹三人住大屋,他和弟弟刘涛住小屋。以前不觉得怎么样,但现在大了就显得有些挤了。 手里有些钱,刘东便萌生了在市里买套暖气楼房的念头,只是好几年不在通白不了解当地楼房的情况,只等有时间去看看再说。 第二天刘东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难得这么轻松,又是在家,睡的极为安稳和香甜。这几年都没睡过这么香的觉了,极度的安逸让刘东赖在被窝里不愿意起来。 ″哥,都快十点了还不起来吃饭…\"妹妹刘蕾在门外喊道。 ″这就起来″刘东应声说道,家里真他的人都去上班了,只剩下他和正放寒假的妹妹刘蕾在家。 起来洗了把脸,那边刘蕾刚要把饭菜端上来却让刘东制止了。 \"别端了,哥领你逛街去,到外面去吃\"。 ″逛街,好哇\"刘蕾惊喜的喊道,十八岁的大姑娘眉如远山,明眸皓齿,出落得像花一样,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 刘蕾在通白实验中学念高三,这是市里唯一的一所重点高中。这所学校的升学率还算不错,刘蕾的成绩在整个年级里也是靠前的,考上个重点大学应该不成问题。 市里很热闹,一般的商家初七就开门营业了,市里的几个大商场更是人流涌动,非常拥挤,刘蕾紧紧地挽着刘东的胳膊生怕给自己挤丢了。 刘东倒没有什么想买的,给家里人的礼物都是在京都买的,这小地方的东西和京都的东西差了好几个档次,他单纯的就是想要逛个街,感受一下家乡春节的气氛。 街里最热闹的地方无疑是街头一伙扭大秧歌的,唢呐声声,锣鼓喧天非常热闹,兄妹两个人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刘蕾的眉头一皱,脸色一变,拉着刘东的胳膊″哥,我饿了,咱们走吧\"。 刘东打小就和这个妹妹最亲,妹妹的话无疑便是如圣旨一般,尽管他看得有些意犹未尽,但什么都没有妹妹肚子饿了重要。 ″走,吃饭去″刘东转身从人群里挤出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刘蕾脸上的一抹忧虑。 就在兄妹两人转身走去的时侯,对面人群里四五个小混混也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朝着两人的方向追来。 ″张东,你他妈的看准了么,真是刘蕾?″说话的人二十岁左右,瘦高个,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手指上夹着一根香烟,时不时地吸上一口。 \"杨子,我这眼睛带钩,搭上谁准没跑,何况刘蕾那样的大美人,别看围了个大围脖,一眼就让我认出来了\"。 ″妈的,堵了她好几回,始终抓不到影,这回终于让老子遇上了,不答应跟老子处对象坚决不让他回家\"杨子气势十足的说道。 ″杨子,刘蕾好像挎着个男的,没准是她对象″。 ″挎个男的″杨子的脸色一变,把手里的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扔在地上踩在脚下\"我他妈管他是谁,跟老子抢女人,我先灭了他,走,追\"。说完加快了脚步。 虽然身上穿的多,但刘东还是明显感觉到了妹妹心上的紧张,不禁有些奇怪,回过头去一看,四五个不三不四的小混子正从后面追了上来。 \"刘蕾,你她妈的给我站住\"身后传来杨子气急败坏的骂声。 ″哥,别理他们,咱们赶紧走″刘蕾拽着刘东就钻进了一条胡同,穿过这条胡同就是通向红星厂的公交车站点。 没想到身后的几个小混混速度倒快,没一会就追了上来,吵吵嚷嚷的把刘东兄妹堵在了角落里。 ″怎么回事?″刘东转头望向刘蕾。 刘蕾气鼓鼓地翻了几下白眼才说:“这家伙叫杨少坤,比我高一个年级。早就不念了,在校外混社会,从夏天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骚扰我,非得让我跟他处对象。上次跟我动手动脚的,让我给挠了,可能是感觉丢了面子吧,就总去学校堵我。” ″这小子是他妈的谁?″杨子气急败坏的用手一指刘东。 看着对方一副小丑模样,脸上依稀还有道抓痕,刘东不禁莞尔一笑。 \"笑,你他妈还敢笑,信不信老子先花了你″。 他猛地一抽,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弹簧刀赫然出现在他手中。他用力一按,只听“咔嚓”一声,弹簧刀应声弹出,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第272章 隔墙有耳 \"哥\"刘蕾一声惊叫,紧紧的抓住了刘东的胳膊,尽管东北女孩性子泼辣,敢打敢骂,但在明晃晃的刀光下,还是吓的花容失色。 ″有哥在,你别怕\"刘东拍了拍妹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气定神闲的看着面前的几个小混子。 刀确实被拿了出来,但也仅仅是装腔作势地挥舞了几下而已。杨少坤和他身边的那几个人,不过是在校园附近晃悠的一群小混混罢了。 他们与真正混社会的那些老炮子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平日里,这些人也就只能欺负一下学校里的学生,耍耍威风。然而,一旦遇到真正强硬的茬子,他们立刻就会变得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当时就蔫了。 但今天不同,对面这个小子不知什么来路,一上来就和他追了好久的女孩搂搂抱抱,亲热的不行不行的。这简直就是夺妻之恨!而且这个女孩上次还挠了他一脸,新仇加旧恨顿时让他怒不可遏,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一般。更让他生气的是面对他寒光闪闪的弹簧刀,对方仅仅是瞥了一眼,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仇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即使杨少坤再无能,也受不了对方的如此轻视,眼睛一瞪,手一挥,握紧弹簧刀就朝刘东扎来。 刘东眼神冷静,身形微微一侧,巧妙地避开了利刃的攻击。紧接着,他迅速探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住了杨少坤的手腕。在对方惊愕之际,轻轻一抖,便将对方手中的弹簧刀夺了过来。 杨少坤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刘东,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一紧,犹如被一道铁篐勒住了一般,手一松,刀便到了人家手里。 刘东却面不改色,将夺来的弹簧刀在手中把玩一番,随后轻轻一抛,利刃便化作一道寒光,\"噗\"的一声,插入了对面墙壁上的一道木制房檐上。 \"好啊,哥,太帅了\"刘东身后的刘蕾喜笑颜开拍着巴掌叫起好来,而杨少坤身后的几个小混混对刘东帅气的一手也是充满仰慕的目光。 十八九岁正是崇尚英雄的年纪,尽管刘东是把他们大哥的刀夺了,但一点也不影响他们崇拜的神色,根本没有要帮自己哥们一把的意思。 \"走吧\"刘东拍了拍手拉起刘蕾要走。 \"艹你妈的,你给我等着″杨少坤方才醒悟过来,刀被人抢了,那简直是在打脸,但对方很厉害,一看自己就打不过人家,但场面话那是必须要说的。 ″你再骂一句我听听\"刘东眼神一冷,回头盯着杨少坤冷冷的说道。 ″艹,老子就骂你怎么的,艹……\"杨少坤用手指着刘东,气焰十分嚣张。 刘东身形一闪,一个箭步蹿了过来,一把抓住杨少坤指着他的食指,用力向后一拧,只听\"咔吧\"一声脆响,杨少坤的手指诡异的向后弯曲着,随后刘东飞起一脚正踹在他的小腹上。 “啊......”杨少坤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疼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只见他蜷缩着身体,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嘴里还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这已经是刘东第二次撅别人的手指头了。两次都是因为嘴贱,非要骂刘东,结果却遭到了刘东的严厉惩罚。 \"哥……\"刘蕾有些害怕了,急忙去拽刘东。 ″没事,小妹,你就在一旁看着\"。 刘东一把抓住杨少坤的头发,让他的头扬起来,冷冷的说道\"记住了,你以后要是再敢骚扰我妹妹,我保证打的你连你妈都认不出你来\"。 刘东的目光如刀锋一般,让杨少坤感觉一股寒意直沁心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惊恐的点着头,天气如此严寒,他的头上竟冒出了一层冷汗,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 刘东兄妹都走远了,杨少坤身后呆立的几个小哥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围过来喊着\"杨子…杨子……″。 ″哥,你太棒了,你的功夫都是在部队学的啊?\"刘蕾蹦蹦跳跳兴奋的问道。 ″对,都是在部队学的\"刘东爱怜地刮了一下刘蕾的鼻子。 ″太好了,我有一个最厉害的哥哥,看以后谁敢再欺负我\"刘蕾挥动着小拳头高兴地说道。 \"对了哥,你现在到底是在部队还是不在部队啊\"刘蕾一直好奇哥哥的身份,可惜刘元山再三警告他们兄妹俩谁也不许打听,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哥还在部队当兵呢″。 即使是最亲的人,刘东也只能告诉这么多,这是纪律也是秘密。 \"走,哥带你去东来顺吃涮羊肉\"刘东知道妹妹早上也没吃饭,一直等他起床,现在两个人都饿了一上午,肚子早咕噜咕噜直叫了。 ″太好了,我最喜欢吃涮羊肉了\"刘蕾高兴的跳了起来,在哥哥面前她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 通白市的东来顺是个人开的,据说是京都的那个老字号的分店,至于真假也没人去考证,不过味道是着实不错。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饭点的时间,餐馆里也只有一两桌客人,服务员们也都坐在一旁闲聊着,显然今天的生意并不怎么好。毕竟现在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去价格更为实惠的国营饭店吃饭,虽然味道可能比不上这些私营餐馆,但胜在性价比高。 饭店的餐桌都是用隔断隔开的单独的一个个小屋,虽然能听到旁边人的说话,但绝对看不到人。 刘东兄妹旁边就坐了一桌客人,听声音也得有四五个人,喝得酒兴正浓,高谈阔论说的尽是江湖上的往事,显然都是社会人。 趁着还没上菜的功夫,刘东给妹妹普及了一下涮羊肉的来源。 ″你知道吗?涮羊肉这道美食,可是有着很多年的历史,那还是蒙古大汗忽必烈的大厨在打仗时,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呢!那时候,他们正在行军途中,天气冷得要命,军粮也断了。没办法,只能烧一锅开水,把冻羊肉切成片扔进去涮一涮,捞出来拌点佐料就吃了。 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好歹解决了温饱问题。后来,这道菜得到了忽必烈的称赞,就在蒙古铁骑中推广开了。当然啦,那时候的做法还很简单,切肉也不讲究,佐料也不全。不过经过几代大厨的努力,这道菜的味道越来越好,慢慢就有了自己独特的风味″。 随着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滋滋\"冒着热气的铜火锅被服务员端了上来,各种菜品也摆了一桌子。 锅内沸腾的汤底翻滚着热气,将薄薄的羊肉片轻轻放入,仅需几秒钟,羊肉便在汤中翻腾舞动,瞬间变色。这时,捞出羊肉,蘸上由芝麻酱、腐乳、香菜、葱花、辣椒油等调料调和而成的蘸料,送入口中。轻咬一口,肉质鲜嫩,汤汁四溢,满口生香。 “我就喜欢麻酱的味道”刘蕾满脸幸福地夹起一大筷头子肉,放进芝麻酱里滚了一圈后,将沾满芝麻酱的肉块送进嘴里,满足地咀嚼着,含糊不清地说道:“嗯~这麻酱可真香啊!” 一旁的刘东则一脸宠溺地看着妹妹,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他轻轻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安慰道:“喜欢就使劲吃,哥有的是钱,别舍不得。”说完,他又给妹妹夹了一块更大的肉,示意她多吃点。 两人吃的不亦乐乎,大快朵颐,而隔断旁边一桌的几个人似乎有些喝大了,说话的嗓门也提高了不少。 其中一个沙哑的声音道:“那时候,江湖上的大哥,哪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我记得有一次,为了争一口气,咱们和河东那帮小子干了一架。” 另一个声音接口道:“对对对,那场架打得是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啊,最后还是咱们赢了。不过,那也好像是咱们最后一次动手了″。 \"是啊,没想到那年的严 打来的那么突然,几乎有点名号的大哥全被公安搂进去了,一下子让咱们通白道上元气大伤,人才凋零啊″。 ″是啊,好容易这几年局势稳定了一些,咱们也熬了过来,可是现在道上不好混呢″又一个声音无限感慨的插嘴进来。 ″咚\"的一声桌子响,显然是有人把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沙哑的声音激愤的说道\"妈的,咱们一天天拼命的挣扎。好像在夹缝中求生,现在江湖义气是个屁啊,大伙都是为了生计发愁\"。 \"可不,咱们刚刚有点好日子过,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伙臭退伍兵,一天天的到处找咱们的麻烦,打压的咱们连生存的空间都没有了\"。 ″简直是太过分了,唉,可是打咱们又打不过他们,据说这帮小子全是上过前线的,真的杀过人,性子极为生猛,下手又黑,不好对付啊\"。 这时,一个一直没有开口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我看你们是早没有了当年的火气,几个退伍兵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在道上你们混成这样也真太丢人了\"。 几句话说的几个人一言不发,屋子里沉静了好一会。 低沉的声音又响起,甚至比刚才还低,要不是刘东的耳力极佳几乎都听不到了,一听他们话中提及了退伍兵,他更是不动声色的听着。 ″现在有个机会不知道你们加入不加入?\" ″什么机会?\"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道上新近混起来的小青哥你们知道么?\"低沉的声音问道。 ″怎么不知道,梁旭青么,以前就是咱们通白道上的大哥,我俩家以前还是邻居呢,不过这几年听说混的不赖,在外面发了财了\"。沙哑的声音似乎对小青哥极为熟悉。 \"对,就是那个小青哥,现在小青哥正在暗中聚集人手,准备元宵节的时候干他一家伙,怎么样你们加入不加入?″ \"龙哥,干谁一家伙?″沙哑声音问道。 屋里没人说话,反而听到了椅子挪动的声音,一个脚步声响起在门口站了一会,显然是看了看隔断外的情况,然后又坐了回去。 ″小青哥前两个月在这伙退伍兵手里也吃了个小亏,一直耿耿于怀。前几天偶然听说本市的这伙退伍兵元宵节的时候要搞一次战友聚会,难得他们聚的这么全,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所以小青哥决定趁他们聚会的时候干他一家伙,现在正秘密的联络人手呢″。 \"龙哥,我们加入……\"几个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简直微不可闻。 \"战友聚会\"刘东眉头一皱,旁边桌上人说的明显是郑磊和白云山等人,不过可能是因为自己不在家的缘故,所以也不知道战友聚会的信息。 显然通白道上的各路混子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准备趁机围攻这群退伍兵,彻底打压一下这群人的气陷,要不他们在通白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那个年代,社会上打架斗殴是经常事,即使打坏了也很少有人报案,公安也懒的懒,所谓的民不举官不究就是这个状态。 那个年代,谁家要是出了个小偷,在街坊邻居面前可是抬不起头来,但谁家要是出了个打架生猛,敢下黑手,跺一跺脚,街面乱颤的,那可是一家人都觉得是有面子的事。 平时的时候一些街溜子、小痞子在公共场所闹事,尤其是电影院、录像厅、台球厅等娱乐场所聚人扎堆的地,人多嘴杂、一言不合就容易老拳相向,越是人多,越要面子。 那边桌上的话也听不到了,显然对方也怕消息泄露,低声密谋起来,刘东也没在意,毕竟今天刚初十,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不过元宵节的时候还有同学聚会,不知道能不能错开时间,刘东一时犯了难。战友这边是一定要去的,人家算计着要把这伙退伍兵一网打尽,怎么也得找郑磊他们商量个事对策。 \"服务员算账\"正想着,隔断那边传来了稀里哗啦挪凳子的声音。 而自己这边隔断的门帘″吧搭\"一声被人挑开,一道阴冷的目光看了过来。 第273章 小青哥的江湖召集令 男人的脸庞瘦削,尖尖的的下巴向前突出,像是随时准备啄人的鹰嘴。他的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颧骨高耸,像是两块尖锐的石头,割破了夜色中的柔和光线。 他的眼睛细长而深邃,眼窝深陷,眼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就像两颗冰冷的石子,不带一丝情感地扫了屋子一眼。 刘东正挟了一筷头子肉往妹妹碗里夹,看到瘦子挑开门帘往里看,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张嘴问道\"有事么?″ ″找个人\"瘦子阴森森地答道,然后放下了帘子,听声音正是最后说话的那个低沉的声音。 \"龙哥,怎么样?″外面沙哑的声音问道。 ″没事,走吧,一对处对象的小青年\"瘦子直把刘东兄妹当成了热恋中的人,根本没在意。 ″哥,他们什么人呢?\"刘蕾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找人找错屋了吧\"刘东含糊其辞地说道。 和妹妹吃完饭,把肚子撑的溜圆的她送上了通往红星厂的公交车,刘东便在街上慢慢溜达起来。 他一个是想看看市区的房子,想买一套,另外一个是等等时间,到下班点好去找郑磊他们。 浑河横穿通白市,将其一分为二,河东与河西共同构成了通市的主城区。在以前的时候,市区向阳大桥的位置曾有一片湖面,那里水势平缓,成为了通白市民老少皆宜的水上乐园。 那个年代,孩子都在外面野惯了,家长也并不在意孩子的去向,只要晚上能回家就行。老桥头下水深的地方每年都有人淹死,但无论是谁家的家长还是社会,都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吃饭也可能噎死人,这是社会、家长和孩子们都能理解的。 夏天的时候,成群结队的小孩欢快地前往老桥头玩水,把帽子吹气后当作救生圈。不少人的狗刨就是在这自己悟的,而今河面冻的冰极厚,满是打爬犁和滑冰的孩子们,欢声笑语洒满了四周。 河边耸立着一座新型小区,全都是新盖的五层暖气楼,最主要的是楼内都带有独立的卫生间,这在当年都挤公共厕所的年代可是让人极为眼热的。小区里的配套设施相对简单,有一个公共厕所、一个垃圾站和一个自行车棚。 那个年代,人们的住房几乎都是自建房或者单位盖的福利房,这种商品房的出现自然有高人一等的气势,售价也达到了一百八十元一平方米,也不是普通人能买的起的。 看了一圈刘东觉得环境不错,不过由于春节期间,卖楼的人要元宵节后才能上班也就坐罢了,只好沿着滨河大路朝郑磊单位市公安局慢慢溜的。 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元宵节要面对的这场硬架。当今的通白道上,已经不是当年各路大哥叱咤风云时候的那个江湖了,那些六七十年代就出来混的老一代混子们,已经经历了大浪淘沙和历次严 打,悄悄凋零的更不在少数,那些最出位,最嚣张的,不是被炮打头就是在大西北改造,留下来的都是脑瓜灵活能够审时度势的了精英人物。 而新近崛起的年轻一代更是以敢打敢冲天不怕地不怕着称,可再牛的混子也是一盘散沙,和杀过人见过血的退伍兵一比简直就是个渣渣。 打架也要知己知彼,这和打仗没什么区别,既然对方能够知道这些退伍兵要聚会的信息说明退伍兵中也有他们的熟人。 这帮人参军走的时候年纪都不大,但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谁没有个三朋六少的,其中不乏一些在社会上混的人,想要打探一些消息也是容易的很。 ″刘东…哎刘东\"正走着,对面街上两个穿着鲜艳棉袄的女孩高声喊着他。女孩穿着鸭绒棉袄围着大围脖,看不清相貌,但听声音八成是高程程,刘东躲着路上的自行车飞快的跑了过去。 \"刘东,真的是你啊\"穿着翠绿色棉袄的高程程兴奋的一把抱住了刘东。 \"这么巧啊程程\"刘东用手刮了一下高程程冻得发红的鼻头,又礼貌的和她身后翘着下巴有些故作姿态的高杨点了点头。 ″你一直没有走啊?\"高程程仰着头问着刘东。 ″走了啊,前天刚回来的,不过前段日子我去天南了一趟,还去你们学校找了你,可惜你们放寒假了\"。 \"真的,找我干什么?″高程程一脸希冀的说道。 “身上的钱丢了,分文没有,想找你混个饭收留我一晚”,刘东挠着头,一脸尴尬地说着。 高程程听了刘东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咯咯咯,你也能丢钱?”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又有一些错过了的遗憾。 刘东苦笑着说:“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几个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尖锐声音:“呼哧,嘎”!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辆二路公共汽车稳稳地停在了他们身边,车身还微微颤抖着。 二路公交车是铰接车,但人们都习惯叫它大龙车,它车身极长,载客也更多,它吱嘎一声停在几个人身边,带起一股寒风,挟裹着坚硬的雪粒子,打在人脸上特别疼。 “刘东,上车!”司机前方的车门缓缓打开,在公交公司上班的黄胜云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大声呼喊着。他一边喊着,一边挥舞着手臂,向刘东示意赶快上车。 ″胜云是你啊,真巧,正想找你们呢\"刘东回过头看了看高程程姐俩说\"程程,我走了\"。 \"去哪啊,我还有事没和你说完呢\"高程程一脸失望的神色。 ″那,要不一起啊\"刘东踌躇的说道。 \"好啊,姐,你去不\"高程程兴奋的问着高杨。 ″去,为什么不去\"高杨第一个跳上了公交车。 ″嫂子也在啊\"黄胜云边发动车子边回头跟高程程说话。几个人自打上次在饭店遇到也算是有些熟络了,所以他张嘴就来″。 ″谁是你嫂子,尽瞎喊\"高程程脸上飞起两朵红霞,心里却美滋滋的。 黄胜云和张凯都是在部队训的车,开车水平那是没的说,汽车公司经理就愿意要这样的退伍兵,车技好,人年轻,还特别勤快,所以上班不到一年就委以重任,开公司最重要的大龙车。 \"刘东,我这是最后一班车,收车后就下班了,一会哥几个找地方整一下\"黄胜云嘴里吐着哈气转动着硕大的方向盘。 “好啊!我也正想找你们喝一顿呢”,刘东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栏杆,眼睛望向窗外。他看着窗外的街景飞速地掠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这些街道和建筑都是那么熟悉,但又仿佛带着一些陌生感。也许是因为时间的流逝,让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同了。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很喜欢这座城市,这里有他的回忆和故事。 刘东正愁怎么联系这几个人呢,没想遇到了黄胜云,这几个人经常在一起,联系起来自然是方便的很。 东北的冬天怎么能不吃铁锅炖大鹅呢,饭店的厨房里传来了一阵扑鼻的香气。一口大铁锅坐在炉火上,锅里的汤汁翻滚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锅中一只肥美的大鹅,经过精心炖煮。鹅肉在汤汁中若隐若现,周围还围绕着红枣、枸杞、姜片等配料,为这道佳肴增色不少。 大鹅扛炖,熟的时间较长,好在郑磊姗姗来迟,正好等他,几个人也不急,都是年轻人,话语自然多,更何况还有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女在一旁。 又等了郑磊一个小时,他才匆忙的跑来,锅上的大鹅也炖得酥香软烂正好上桌。 ″郑磊,你小子每次都迟到,我看不罚你三杯你是没有记性″白云山一副恼怒的样子。 ″单位事情实在太多,没办法,下次我尽量,哎我说东子你不是走了么,啥时候又回来的\"郑磊一边脱大衣一边问道。 ″我昨天才回来,准备在家过个元宵节就走″刘东站起身来说道。 ″咦,你手指怎么了?″郑磊眼尖一眼看到刘东包着的手指,而刚才刘东的手一直缩在袖口里,其他的人还真没注意。 \"不小心弄伤的,没事\"刘东轻描淡写的说道。 郑磊的到来酒席也算正式开始。白云山端起酒杯说\"为了春节我们相黎,大伙干一个\"。众人齐声应和,举杯一饮而尽。酒精作用下,他们的脸上泛起红晕,话题也渐渐多了起来。郑磊幽默风趣开始讲述他们在部队时的趣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酒喝的差不多了,刘东才问道\"磊子,元宵节聚会有多少战友参加?″ ″东子,你也知道这事了,我还以为你没在通白呢,也没联系你,这回你回来了那正好又能一起聚了″。刘东能回来郑磊十分高兴。 ″东子,这次聚会主要是咱们通白市里的一些战友,下面两县的没有通知,去掉牺牲的,留队的,不在通白的和有特殊事参加不了的怎么也有四十人左右\"。 当初入伍的时候,通白地区共走了三百人,其中市内一百,下面两县二百,市里能聚这么多人也算不错的了。 ″这次聚会被人盯上了\"刘东慢条斯理的说道。 \"被谁盯上了?″几个人皆是一惊,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望着刘东。 ″就是上次咱们吃饭的时候咱们揍的那伙人,他不知道在哪知道咱们战友要聚会的消息,准备趁大家喝多后干咱们一家伙,现在正四下吹哨子摇人呢,听那意思怎么也得有一两百人\"。刘东就把中午时听到的事情讲了一遍。 ″要不你们就别聚了吧…\"一直没有说话的高程程开口说道,女孩子总不想看别人打打杀杀的,尤其看到刘东的手指受了伤,纤纤玉手在桌下动了好几下,终于握住了刘东的手。 “聚,必须聚,该出手时就出手,因为害怕这帮混子当缩头乌龟忍辱偷生就不是白云山能干出来的事。没事,甭管他们有多少人,我们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到即将要来临的大会战,几个人不禁热血沸腾起来。从前线下来后回到家,这架没少打,但都是小打小闹,很久没有这种大规模作战了,虽然只是百人级别的,和在部队时几百上千人的冲锋完全不能相比,但也能稍微过过瘾。 望着几个人眼中透露出来的熊熊战火,一旁不怕事的高杨更是瞪圆了眼睛,打架她看过,但这么大规模的架那可是百年难遇。 一边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生猛汉子,人数不算多,但胜在质量高,几乎全都在一线战场上真刀实枪的干过,纪律性强,身体扎实。 而另一边全是通白道上成名已久的老混子,江湖大哥,更是在底层的街头巷尾打过无数次的架,其中不乏一些下手狠辣,凶猛过人的角色,谁胜谁负让人期待。 这已经是今天不知道第多少个电话了,全都是通白道上兄弟打来的,梁旭青的大哥大已经打的烫手了。通白在元旦后开通了移动网络,较比关内的城市已经算是晚了一年,且价格更加昂贵,让人叹而止步。 但价格高那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的,小青哥这种赚得盆满钵满的人当然不会在乎这几万块钱,毕竟手拿大哥大彰显的也是一种身份。 约人助拳打架这样的事,梁旭青已多年未曾有过了。盖因他之前在通白江湖上已有一定地位,这两年又主跑老毛子那边大把的挣钱,对这样的事早已不感兴趣。 但上次被刘东等人打了脸,顿觉脸上无光,道上也隐隐有传闻说他小青哥人倒势威,大不如从前,倒令他颇为恼火。 混江湖钱固然重要,但和钱一样重要的是面子,正好从一个朋友家孩子那知道元宵节退伍兵的这场聚会,既然这帮退伍兵不识马王爷之厉害,那便让他们好好领教一番吧,也正好整合一下通白江湖,让自己成为真正的一把大哥。 暗云涌动如黑云压境,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第274章 一触即发的大战 梁旭青暗中召集人手也并不是大张旗鼓的进行,要知道消息一旦走露就有可能前功尽弃。通白道上的混子不少,但能上得了台面的敢下手的人却并不多,所以他也不是什么人都会拉进来的,尽管这样还是召集了两百多人,全是平时被这帮退伍兵打过,对他们恨之入骨的人。 “小青哥,人手召集得差不多了,估计能有两百多人,要不要再张罗一些弟兄?”坤仔站在梁旭青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虽然上次坤仔败在了刘东手里,但这并没有让梁旭青对他失去信任。毕竟,坤仔也是身经百战之人,一次失败并不能完全否定他的能力和忠诚度。 不过,他虽然没受什么重伤,但也被刘东那势大力沉的一脚给踢在了膝盖上,当时就疼得摔倒在地站不起来了,后来经过检查发现小腿骨处有一处轻微的裂痕,好在并没有骨折那么严重,不过也是养了三个多月才算是完全恢复过来。 “不必了,我们要的是精锐,并不是乌合之众,那些杂七杂八的小痞子装腔作势还行,一到了真章那就比兔子跑的还快”。梁旭青一脸不屑地说道,他坐在沙发上,二郎腿翘得都快到天上去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知道那帮人能聚多少人?\"坤仔继续说道。 \"坤哥,我堂哥家的小子就跟他们是一伙的,我都打听清楚了那边大概有四十人左右,顶了天能有五十人″。说话的正是梁旭青的发小生子,此人为人极为圆滑,以前和梁旭青称兄道弟,现在看小青哥有钱了,极力靠了上来,甘愿给人家当小弟。 \"嗯,生子说的不错,我打听到的消息也差不多,不会有太多的人,咱们这边两百五六十人,就算他们再厉害,五个打一个总还是能打的过吧″梁旭青点点头说道。 生子一扬头\"这帮退伍兵聚在一起就是喝大酒,往死里灌,等他们喝多了,站都站不稳了,还拿什么跟咱们打,这仗稳赢了,总算能让我扬眉吐气一回\"。 “没意思,这不跟欺负小孩一样么\"坤仔说道,他崇尚的是一对一的硬碰硬,这样大的群架,还是打一伙没有做丝毫准备的醉酒人员,实在没有挑战性。 \"对了,告诉其他的人让他们自己带家伙\"。 ″小青哥,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咱们在江湖上混的人,随时准备动手打架,家伙事都是现成的,根本不用现找,让他们直接去现场就行\"。 ″生子,你们几个人还要继续打听一下,不到最后关头不能掉以轻心,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过千万不能走露消息\"。梁旭青千叮咛万嘱咐的说道。 ″知道了小青哥,你就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准没错″生子一脸的自信。 这帮紧锣密鼓的召集人手,而刘东他们也是积极策划研究对策。 \"我还是那句话,体制内的人就不要参加了…\"白云山眯着眼睛看着郑磊。 \"怎么说话呢\"郑磊腾的一下站起来,怒火冲天的看着白云山。 ″磊子,坐下,小白也是为你好,你们体制内的人一旦有什么差池不好交待\"。刘东不动声色的把郑磊按在椅子上。 \"东子,你是侦察兵出身,功夫也最好,这场仗就由你指挥怎么样\"郑磊气呼呼的坐下说道。 ″是啊,东子排兵布阵你在行\"你要指挥准成,黄胜云,张凯几个人也异口同声的说道。 ″嗯……\"刘东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不过大家都必须听我的\"。 ″东子,这个你放心,咱们都是退伍兵,纪律方面那是绝对没说的\"。 ″那好,那我就简单的先布置一下,首先咱们要安排几个在部队干过卫生兵的兄弟,预备一些绷带、酒精、云南白药啥的,这么大规模的械斗必然会有受伤的,咱们要做到有备无患\"。 \"卫生兵有现成的,好几个呢,都有战场实地救护的经验,手法熟着呢,这事我负责联系″王东站起身说道。 \"另外咱们还要埋伏一支奇兵,从背后干他们一家伙,最好能从下边的县里找一些身手好,靠得住的战友,人不用多,有二十人就够\"。刘东又说道。 ″这事交给我,两县的战友我都熟,都是有事就往上冲的哥们\"白云山拍了拍胸脯说道。 ″对了,小白,鉴于那帮社会人也能打听到咱们一些动向,这支奇兵千万要保密,只限于咱们几个人知道\"。 \"我知道了东子,你就放心吧″。 \"剩下的你们几个随时关注一下对方的动向,摸一摸对方到底有多少人,磊子明天带我去一下定的饭店,我看一下地形。 ″好\"郑磊点点头。 \"我呢,我能干点啥?\"一直坐在那听得热血沸腾的高杨冲口而出。 ″你……,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跟着凑什么热闹″刘东也有了三分醉意,眼睛一瞪说道。 ″你才是小丫头片子呢\"高杨怒目圆睁双手叉腰站了起来。她的柳眉紧皱,形成一个明显的“川”字,显得异常严肃。双颊因愤怒而泛起红晕,如桃花般艳丽。她的嘴唇紧抿,透露出内心的不满和怒火。整个面容犹如冰雕玉琢,美艳之中带着一丝凌厉。 ″姐,人家说正事呢\"高程程悄悄的拽了拽高杨的衣襟,高杨这才悻悻地坐了下来。 把基本的大况敲定,众人这才又端起酒杯进入了一个小高潮。 郑磊回到家后躺在床上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么大规模的群架在通白历史上只有在文 ·革中武 .斗的时候出现过,那都是历史上不可抗拒的原因。 然而,自己身为一名公职人员,如果知晓如此严重危害社会秩序的事情却不上报,这无疑是一种严重的失职行为。但如果选择上报,那么自己必定会遭到众人唾弃,成为众矢之的,日后在战友圈中也将难以立足。 踌躇了一夜,第二天郑磊是顶着黑眼圈上的班,一到队里就把大队长黄长贵拽到了一旁。他最后下定的决心还是必须把这件事情向组织上汇报一下。 \"走,我带你去找局长\"黄长贵听完郑磊的汇报也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带着他朝局长的办公室走去。 正巧政委也在局长办公室,听完了两个人的汇报,相互交换了一下意见,局长坚定地说\"社会流氓要围攻我市的退伍战士,这是影响极坏的一件事情。这批退伍兵是我市唯一参加过对y反击战的,都是有功之臣,回来后积极参加社会建设,也为通白的稳定做出了贡献\"。 ″局长,你的意思……\"黄长贵有些没转过来弯。 ″我市的治安情况一向不好,平时这些地痞流氓寻衅滋事抓都抓不着,贱的很,这次送上门来了,咱们将计就计,那边一开打,我们就上去抓人\"。 ″局长,那些退伍兵也抓么?″黄长贵犹豫了一下问道。 ″抓退伍兵干什么,他们协助我们公安机关维护社会治安抓他们干什么,剩下的地痞流氓该抓就抓,该拘就拘,一个一个的过筛子,有问题的直接送看守所去,另外,从明天起取消所有干警的休假,我还会联系武警部队,这次行动就叫\"寒月行动\"。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元宵节就到了。别的人紧张兮兮的,但刘东却一点也没在乎。平时自己经历的都是生死搏杀,每次都是凶险到了极点,遇上这种地方上的茬架,那跟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毫无刺激性。 同学聚会是定在下午两点,原因自然是晚上的时候大家都想去逛逛花灯,凑凑热闹。那个年代,一到每年的元宵节通白市的各大厂矿都会制作各种彩灯参加每年的元宵灯会。 其实灯会从正月十四就开始了,先是红星厂那自己开始进行展示,到了正月十五才开赴市中心。灯展现场,各式各样的花灯争奇斗艳。有憨态可掬的熊猫灯,有翩翩起舞的蝴蝶灯,还有威风凛凛的龙灯。孩子们手捧着糖葫芦,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观赏着这些精美的花灯。大人们则聚在一起,谈论着过去一年的收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刘东好几年没看到这么热闹的灯展了,自然是跟着家人全家出动,四下溜达,这种幸福的安逸感,一时之间竟让他特别眷恋。 第二天的同学聚会如期进行,这还是刘东他们班自打高中毕业后第一次聚会,当时全班四十多人,大学毕业后分散在祖国四面八方,但回通白发展的也不在少数,也有二十多人,国家给分配工作,谁都想离家近一点。 刘东走进饭店的时候根本没人注意,饭店自己烧的土暖气滋滋热,屋里的人大都把外面的棉袄脱了。 十几个同学正围坐在两张大圆桌旁,桌上摆放着几盘花生、瓜子以及热气腾腾的茶水。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激动的笑容,相互寒暄着。 “哎呀,这不是王小乐吗?当年你可是我们班学习最好的,现在在哪儿高就呢?”一个女同学惊喜地看着以前班上学习最好的男生。 “哎,别提了,我在咱们通白市政府上班,平平淡淡,但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小王谦虚地回答,但眼中流露出来的却是满满的自豪感。 “那小李呢?你那时候可是我们班的体育健将,现在还锻炼不?”另一个男同学好奇地打听。 “哈哈,我现在在文体局工作,坐机关,锻炼时间少了,不过我还是挺怀念上学的时光\"。 工作分配的好的自然侃侃而谈,那些差一些的也不好搭言,只能默默含笑地听着,不过那个年代攀比的风气还差,贫富差距也不大,总的来说气氛还是很融洽的。 ″哎呀,这不是刘东么?\"眼尖的同学一眼看到刘东很是惊喜的喊了一声。要知道刘东高中毕业后就没有了音讯,谁都不知道他的消息。 \"刘东,真是你小子,这几年你跑哪去了\"体育健将小李冲过来一拳打在刘东胸脯上,然后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两人在上学时可是铁杆,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五年。 这边在寒喧着,那边没来的同学也相继都到了,开席的时候高程程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刘东身旁。 刘东高考完事就被栾兰踹了的事早在班里传开了,高程程那时和他们关系最好,现在看到高程程见到刘东一点也不惊讶,小李顿时产生了怀疑。 \"高程,你莫非一直和刘东有联系″他狐疑的问道。 ″没有啊,他在京都,我在天南,怎么会有联系″高程程俏脸一扬说道。 \"还说没联系,没联系怎么知道刘东在京都,呵呵你们必有奸情\"小李一下抓住了高程程话里的漏洞。 高程程没想到一下走嘴说漏了,小脸一红抓起一把花生就朝小李打去\"死小李,你才有奸情″。同学们顿时一阵大笑。 东北的天黑的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路灯就都亮了起来,下班的人急急忙忙的回家准备吃饭然后逛街。而在滨河路对面的饭店里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饭店挂了四个幌,煎炸烹炒,包办酒席。四张大圆桌坐满了眼神桀骜的小青年,都是打战场上下来的退伍兵,身上都自带杀气,根本不是街头上的小混混可比的。 按理说大战在即,严禁饮酒,以免误事,但他们愣是根本不在乎这个,该吃吃该喝喝,三二百人的地痞流氓他们还真没放在眼里。 饭店的对面就是马路,再往前是一片树林,而后就是通白的母亲河浑河。河面上结着厚厚的冰,现在正有人从四面八方悄悄的往小树林里集结。 这些人里面有很多人剃着板寸或者秃头的发型,这是道上人的标准发型,即使天气寒冷冻得头皮发麻也绝不戴帽子,要的就是这个气度。 手中的武器也五花八门,自来水管,棒镐把、大砍刀,应有尽有。这都是通白道上出来混的,彼此熟络的打着招呼,递着烟,谈笑风生。都是出来混了多年的老江湖了,又是人多打人少,所以一点也没把眼前的大战当回事。 东北冬天的马路上,冰层覆盖着路面,宛如一面镜子。那冰层坚实而光滑,阳光照射下来,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行人和车辆小心翼翼地行驶在冰面上,偶尔能听到冰面被踩压时发出的“嘎吱”声。 聚会已接近尾声,已经有出来的人站在路边撒尿,还有的搂脖抱腰的吹嘘着,站都站不稳,分明是喝大了。 眼见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树林里藏匿多时的好汉们更是有些按捺不住了,主要原因还是太冷了,扛不住了。 梁旭青见时机已然成熟,一挥手″冲″。 第275章 全军覆没 小青哥的号令声一起,众多的江湖好汉拎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蜂拥着挤出小树林,气势汹汹的朝马路对面的饭店扑去。 藏在这树林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诸位道上有头有脸的大哥们早都冻得不行了,一个个龟缩成了一团,哆哆嗦嗦地抱着自己的膀子,不断地跺着脚来缓解寒冷,那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大哥该有的气度啊! 最惨的还是拿铁管之类武器的人,晚上的气温滴水成冰,铁质的东西更是冻得硬梆梆冷冰冰的。道上的人好面子,嫌戴手套费劲丢面子又握不住武器,大都赤着手,如今把扔在地上的武器一拿起来,冰寒入骨,差点失手扔了,其状苦不堪言。 冻得僵硬的身体在活动开来之后,果然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仿佛血液开始重新流动起来。众人纷纷推搡着彼此,迫不及待地向前冲去。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喧闹的声音。 两百多个人像是一群嗷嗷待哺的野兽,充满了冲劲和激情。他们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密密麻麻的身影让人感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们的气势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带着无尽的力量和决心。 而穿着军大衣的刘东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双手插兜,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威严。 各位道上的大哥这才注意到这些退伍兵一水的军大衣,棉帽子,都是退伍兵,服装整齐一些也是人之常情。此刻他们呆呆的望着冲上马路如蚂蚁一般的人群,仿佛吓傻了一般。 滨河路是沿浑河修建的一条宽敞的马路,足有二十多米宽。眨眼间江湖好汉们已经冲上了马路。 东北雪大,在八十年代的时候清雪工作还很落后,除了市区主干道外其余的道路上基本都被厚厚的冰雪覆盖。 车来人往的几经辗压上面的一层更是凹凸不平,坚硬如铁,异常的光滑,几乎跟镜子没什么区别。人一上去根本站不稳,就别说跑了。 但再难的路也抵挡不住通白这帮社会大哥心中燃烧的怒火,一年来被这帮当兵的打压的抬不起头的屈辱感,让他们复仇的欲望不断膨胀,眼见对面的退伍兵都吓傻了,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然而,马路上冰面的光滑程度远超他们的想象。没跑出几步,就有人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伴随着一声惊叫,重重地跌倒在冰面上。 而这时门口呆立的那帮退伍兵身后又闪出几个人,手里都端着脸盆,脸盆里都是金灿灿的黄豆,哗啦几声用力泼洒在光滑的路面上。 东北盛产大豆,大豆的颗粒饱满溜圆,倒在冰面上更是增大了光滑度,异常难行。一个人跌倒,紧接着,更多的人步其后尘,一个个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倒下。他们或四脚朝天,或匍匐在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一次次滑倒。 场面滑稽又搞笑,有的人干脆躺在冰面上爬着走,还有的人则小心翼翼地试图保持平衡,却依然难以逃脱跌倒的命运。马路上顿时乱作一团,冲势也为之一缓。 对面的那些退伍兵们脸上没有丝毫紧张和压迫感,相反地,他们悠然自得地叼着香烟,眼神里透露出一种轻松自在的神情,似乎对冲上来的人漠不关心。他们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仿佛在欣赏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而这时候刘东埋伏的另外一支奇兵从江湖大哥的后面悄悄的掩了上来,他们同样一水的军大衣棉帽子。 道上的好汉们全都奔着对面往前冲,根本没人注意后面杀上来的人群,即使有个把人看到后面冲上来的人影,也误以为是自己这边来助拳的。 二十几条人影全是彪悍的汉子,杀气腾腾的从后面摸上来,夹在军大衣里面的武器也亮了出来。 所谓的武器只不过是一米多长白色的塑料水管,里面灌上了满满的沙子,两边封堵上,拎在手上沉甸甸的,极为称手。 这种武器是刘东想出来的,这玩意儿只是普通的自来水管,和凶器管制刀具什么的都搭不上边,也不算越界。灌上沙子打在身上极疼,但却没有实质上的伤口。 这二十多人全都是白云山精挑细选的勇猛之士,都出自一线部队,身手敏捷行动迅速,再加上过命的交情,哪有不来的道理。 \"冲啊\"前面各路好汉嗷嗷喊的往前冲,都想冲过去一解心头之恨,但也有在其中打酱油混水摸鱼踌躇不前的,这些人正好成为了后面这支奇兵的靶子。 二十几人呈一字形扑上来,手中的塑料管子专朝后面人的腿弯处打去。 ″谁?哎呀\" \"艹你妈的,谁打我″ \"腿,我的腿″ 顿时哀嚎声咒骂声四起,胆小的和混水摸鱼的在后面顿时被打倒一片,剩下的不知道后面来了多少人,一见不好,抱头鼠窜往前面挤去。 前面的人滑倒在地刚爬起来,颤颤巍巍的还没站稳,后面的人扑上来又把他拥倒。你推我搡的乱作一团,更多的人滑倒起不来,又被后面滑倒的人压在身下,如叠罗汉一般怎么也爬不起来。 更过分的是,对面的这群退伍兵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状态,而有的则一把饭店的凳子搬出来坐在上面看。 更气人的是,有两个人掏出弹弓来,如玻璃球一般大小搓成的泥丸在阳光下晒得干透了,极为坚硬。那时候玩弹弓的人多,下雪天上山打野鸡野兔什么的特别合适。 两个人弹弓打的极准,专门朝冲过马路中间的几个人膝盖处打,一打一个准,别捉有多爽了。 对方的气势和新奇的打法,让这些江湖好汉们不知所措,他们原本自信满满地前来,以为凭借人数优势就能轻松取胜,但现实却给了他们一记沉重的耳光。 此刻的小青哥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召集了整整二百多人,可结果却是如此凄惨。不仅没有伤到对方一根汗毛,反而被打得丢盔卸甲、狼狈不堪。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难以承受,内心的挫败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身经多场血战的刘东深知,人数多少不是取决胜负的关键。像这种乌合之众越多越乱!一旦溃败,光自相践踏就得伤不少人,更何况梁旭青纠集来的这帮人,大多数是仗着人多势众想打酱油的,跑个龙套,捡个便宜而已,真打起来,只有少数的真有些恨意难平的才能派的上用场。 远处站在一幢居民楼里,正拿着望远镜看着打斗场面的市局局长拿起一旁的对讲机说道\"行动\"。 谁也没有注意到滨河路两侧的胡同里各自隐藏着几辆警车和军用卡车。 局长的一声令下,顿时车灯大亮,警笛声四起,朝着冲突的地方包抄过来。 警笛声的骤然响起让双方皆是一愣,刘东心思一动,回头看了一眼郑磊,心里已然猜到一定是这小子干的。 ″东子,招呼大伙朝这边撤\"郑磊一指饭店旁边的胡同。 刘东微然一笑\"撤什么,咱们又没动手,都是自己倒下的,跟咱们有毛关系,在这里看看热闹不比逛花灯有意思″。 而江湖上的各位好汉听到警笛声都麻爪了,他们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有点事,看到公安来了自然害怕,转身就想跑。 而后面的人都往前跑,他们也扛不住后面劈头盖脸打来的塑料管子,顿时你挤我,我挤你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蹲下,都蹲下,双手抱头,全部都蹲下\"公安、特警手拿着警棍挥舞着冲了过来。而他们身后就是端着冲锋枪的武警,明晃晃的刺刀有十足的压迫感。 公安和特警还稍微好一些,但这帮武警可不惯着这帮道上的大哥,要是老老实实的双手抱头蹲下还可以。 最苦的是那些稍有反抗或者身上有事想跑的,小武警迎面就是一枪托,要不然就是穿着军用大头鞋的脚使劲的往腰眼上招呼,踢得这些大哥那叫一个疼。 部队的军用大头鞋是专为北方高寒地区部队研制配发的,特别结实,鞋子是用质量极高的牛皮作为主材,里边用羊毛做内衬,鞋底采用加厚防滑橡胶,鞋帮过踝骨,外用绿色军用帆布饰裹。鞋子前面圆圆的、憨憨的,坚硬厚实,踢起人来那叫一个痛快。 前面警笛声的骤然响起,也让后面赶鸭子上架一样在背后下手的白云山一惊,但看到公安武警好像没看见他们一样,心里恍然醒悟,一声呼哨,他们来的突然,去的也迅速,徒留下一地通白的江湖大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通白的这等江湖大事,爱凑热闹的美女记者自然不会错过,高杨一早就把报社唯一的一辆伏尔加耗下了,更是让司机早早的隐藏在合适的地方拿着相机咔咔的拍着。 刚开始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看到,连闪电灯都不敢开,后来见到警笛声四起,公安武警犹如神兵天降,顿时心里大喜,打开车门冲了下去。 ″站住,禁止前行\"负责外围警戒的武警战士刺刀一扬,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是通白日报的记者\"高杨拿出记者证一扬,\"咔嚓\"闪电灯一亮,顺便扬起手中的相机给小武警来了个特写。 记者是无冕之王,自然享有特权,又何况是两位美女,高程程自然是紧紧的跟在表姐的身后,完全是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 如此难得的第一手素材,自然是让高杨忙的不亦乐乎,以往通白不可一世的江湖大哥们蹲在地上发抖的丑态一览无余。昔日有多嚣张,今天就有多狼狈。 高杨连今晚稿子的标题都想好了,《利剑出鞘护平安,扫黑除恶铸警魂》。 这一场大战开始的仓促,结束的窝囊,甚至通白市的这批退伍兵几乎没有出手,就让通白道上的各路好汉损兵折将,被通白警方一网打尽。 小青哥作为此次大战的组织者更是颜面扫地,仗着自己家中有一定的背景,抓他的时候态度十分嚣张,不断的跟公安提这个提那个的,全是在位的高官。 公安有所顾忌,但小武警可不管那个,看他在那指手划脚的比划,一个战士抓住他的肩膀,一个扫膛腿就把他放倒在地,大头鞋劈头盖脸地朝他身上踹去,顿时打的他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 通白市公安局准备的很充分,早从公交公司借调了几台大客车,两人一副铐子,把几台大客车塞的满满的。 这一仗通白公安借力打力,成功的把通白的黑恶势力一网打尽,还了人民群众一个朗朗乾坤。下一步就是集中审讯,严查过关,势必不放过一个恶人。 晚上九点多,市内的元宵灯会已经结束了,但街道上仍然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的久久没有散去。 \"郑磊,这公安是不是你招来的\"白云山把助拳的战友送走,并约好了再聚的日子,回来笫一个就厉声问起了郑磊。 \"小白,我也没别的意思,终归我是公安口的人,这么大规模的械斗我要是不上报总还是觉得不妥,如果真有谁失手过重,那一辈子就悔了″。 ″那你也不应该瞒着大伙,你这么一做倒显得我们通白的退伍兵玩不起,还得借助人家公安来帮咱们,咱们是打不过他们要当缩头乌龟怎么的?″白云山极为恼火,脸色很是不悦。 ″好了小白哥,磊子也是为大家着想,这个结局不是挺好的么,咱们也算完胜,而且还没什么闪失\"。刘东出来打圆场,他们六个人再加上两个吃瓜美女依旧来到了上次那个烧烤店,刚才都收着喝,根本没有尽兴。 \"东子,你能在家呆多久?\"郑磊急忙岔开了话题。 ″还能呆几天,然后去天南有点事\"刘东心里一直惦记着天南那档子事,车还在青鸟那,下一步去滇南还得用。 \"去天南,我们一起走啊\"高程程兴奋的说道。 第276章 拱白菜的小子 话一出口刘东有些暗自后悔,刘北牺牲后,他真的是有一种我心已死的感觉,自己也实在是不想再惹情债。上一次也跟高程程说开了,自己并不会给她什么承诺,但耐不住她的一往情深啊。 ″去天南,那可以回老部队看看了,说实在的,当兵的时候一心想着早点复员回家,这真的复员了,还真想念部队的生活\"黄胜云无限感慨的说道。 刘东苦笑了一下\"其实我也很怀念老部队,上次去天南就想回去看看,但一想回去后还得和他们解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听刘东这么一说,几个人也都沉默了,他们自然不知道事情的内幕,心里还以为刘东是觉得自己犯了罪,没有脸回部队了呢。 这场酒一直喝到了半夜才散场,外面天寒地冻,又飘起了雪花,但耐不住几人热情高涨,出了饭店的门,相互拉扯着,一曲高昂的\"打靶归来\"更是惹的左邻右舍一片骂声。 高杨要回去赶稿子,自然是先走了,而高程程依旧是挽住了刘东的胳膊,轻轻的依偎在他身旁。这一晚上郑磊几个人不停的″嫂子,嫂子\"的,把她叫的脸色扉红,心花怒放。 寒风凛冽,雪花纷飞,整个世界被一层洁白的雪覆盖,宁静而纯净。刘东两人依偎着,缓缓地在雪地里行走。他们仿佛是一幅动人的画卷,融入了这冬日风景之中。 高程程穿着一件粉色的羽绒大衣,头戴一顶可爱的毛线帽,脸颊因寒冷而泛起淡淡的红晕。她的眼睛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 他们的脚步时不时会踩在松软的雪上,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便会轻轻地笑出声,那笑声在寂静的雪地中显得格外清脆。 刘东一直把高程程送到了家门口,但到了此刻却略显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高程程展颜一笑,从手套里拿出纤纤玉手在刘东鼻子上捏了捏\"这一路上你都不说话,是不是怕我黏上你啊,咯咯\"。 让高程程说中了心事,刘东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你放心,你上回都和我说了,我心里有数,我也不会要你的什么承诺,爱一个人同样是美好的,不一定非得拥有他″。 ″谢谢你\"刘东轻轻地拨开了女孩额头的一缕碎发,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与周围的漫天雪花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浪漫的画面。 望着刘东深情的目光,高程程的心跳加速,有一丝紧张和期待。可是刘东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让她的心里掠过一丝失望。 眼看着刘东转身要走,高程程一把抱住了刘东,翘起双脚,嘴唇轻轻地触碰到了刘东的唇上,两人的唇辨都是冰凉的,但那如蜻蜓点水般的吻,瞬间点燃了两人心中的激情。 ″唉\"刘东心中一声叹息,用力地抱住女孩,朝着那冻得冰凉的红唇深深的吻了下去。高程程则热情而笨拙地回应着,这还是她的初吻。 他们的吻越来越热烈,犹如干柴遇火,一发不可收拾。舌尖交织,呼吸急促,彼此在热吻中传递着深深的爱意。昏黄的路灯、静谧的夜色,雪花纷纷扬扬的落在两人身上。谁也没注意到高程程家的房门已经打开,高父尴尬的站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咳、咳,嗯……\"几声咳嗽声瞬间地两个人惊醒,″簌\"的一下急忙分开。高程程回头一看,跺着脚嗔坏地说道\"爸,你出来怎么不说一声啊?\" \"我听到门外有动静,干等你也不进屋,就寻思出来看看,我可不是故意的\"高父急忙解释着。 \"叔叔好\"刘东礼貌的打着招呼。 ″哎,你好\"高父上下打量着这个把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大白菜拱了的小伙子。模样倒还周正,就是不知道干什么工作的,女儿大了,也到了交男朋友的年纪,不过这个关还是得由爹妈来把。 \"不进来坐会,暖和暖和?\"高父和蔼的说道。 \"不了,太晚了叔叔\"刘东急忙摆手,又和高程程定好了启程的日子,这才打个招呼转身而去。 五天后的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刘东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他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这是他生活了多年的家,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 母亲王玉兰默默地走到刘东身边,她的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她紧紧地握住儿子的手,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一般。 “儿子,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王玉兰哽咽着说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刘东轻轻地点点头,安慰道:“妈,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等我以后稳定下来,就回来接您和爸一起享福。” 王玉兰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妈妈相信你一定能行。记得常给家里写信,别让妈担心你。” 刘东手上的纱布已然拆除,断了一节手指痊愈后,那根手指显得略微短小,与周围的手指相比,显得有些不协调。伤口处的皮肤已经愈合,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颜色较周围皮肤略深。疤痕处的皮肤略显粗糙,触摸时可能有些微的不平感。 然而,此刻的刘东心中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深知,与其他那些遭受了更严重伤害的战友相比,自己仅仅失去了一小节手指实在算得上幸运至极。 回想起那些因战争而失去生命、肢体残缺不全甚至双目失明的同伴们,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福。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死亡和伤痛早已成为家常便饭,每一个战士都时刻面临着生死考验。但刘东明白,这就是战争的本质,也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刘东的行李仍然十分简洁,这与他一向喜欢轻装简行的习惯有关。随着他不断向南而去,天气也会变得越来越温暖宜人。因此,他不需要携带过多的衣物,因为那些厚重的冬衣在这里显得有些多余。只需带上一些轻薄的衣物和必要的生活用品即可满足他的日常需求。 刘东一个人坐的公交车,执意不让家里人送,他现在有些见不得离别的场面,更是眼窝子浅,怕自己掉眼泪。 春节后的火车站,更是人潮涌动,熙熙攘攘的。阳光洒在站前的广场上,映照着人们喜悦的脸庞。经过春节的团圆,许多人依依不舍地告别家人,重新踏上奋斗的旅程,而一些学校也面临着开学,到处都是青春洋溢的面孔。 高程程早到了车站,一直站在台阶上张望等着刘东,虽然外面很冷,但架不住她的激情似火,全然没有注意到一名小偷混迹在人群中,目光狡黠,寻找着下手的目标。他的眼神在人群中游移,最终锁定在了穿着时尚、背着小坤包,手提行李箱的高程程身上。 小偷紧跟在她身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观察着四周。趁高程程四处张望之际,他故意挤到她身边,假装等人。 时机成熟,小偷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刀片,轻轻一蹭,就划破高程程的坤包。他手法娴熟,瞬间将包内的一个钱包取出,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仅在一瞬间完成。 得手后,小偷故作镇定,慢慢离开了作案现场。他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技艺高超。然而,就在他准备混入人群中溜之大吉时,一个背着旅行包的青年突然挡在他的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干什么?\"小偷的年岁不大,其实还是个少年,但是他的表情却极为不善,一副屌炸天的样子。 ″把东西交出来\"刘东平静的说道。 少年眼神一立″妈的,你他妈的算干嘛的,要你来管闲事″。 ″你年纪还小,记得要走正路,别把自己一辈子都悔了,我给你机会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绝不为难你\"刘东平静的说道。 ″艹你妈的,老子用你来教我做人,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少年眼角的余光瞥到自己的人正从四面过来,心下大定,一把揪住了刘东的衣服领子。 也难怪少年有狂妄的资本,他正是车站一带一把大哥铁头的手下。上次铁头用板砖砸晕自己的时候他并不在现场,所以并不认得刘东。 而这时站在另一侧的高程程也看到了这边的骚动,扭头一看,自己翘首以盼的刘东正和一个少年对峙着,而少年正揪着刘东的衣领。 ″刘东,你什么时候到的,我一直在看着,也没看到你过来啊\"高程程嗔怪的说道。 \"我早来了程程,反倒是你自己连钱包都丢了也不知道\"刘东一指程程的小坤包。 ″钱包丢了?\"高程程急忙拿起自己的小坤包一看。\"啊\"新买的小坤包旁边被划了一个口子,包里的钱包早就不翼而飞了。 小坤包和身上时尚的衣服都是春节时新买的,自己现在是老师了,自然要打扮的成熟一点,那样才显得稳重。没想到笫一次背出来就被小偷划破了,怎能不让她生气呢。 高程程也看到四下围拢过来的少年的同伙,一群满身煞气的汉子。其中的一个大汉,秃顶,眼神狡黠,不时地用舌头顶着腮帮子,一副痞气十足的样子。他的目光四处扫射,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气势。 而另一个大汉,满脸横肉,目光阴鸷,他的眼神像两把利刃,让人不敢直视。他连脖子的一侧都有着粗糙的纹身,显得更加凶悍。他不时地用手指抚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目光在高程程身上色眯眯的游动着。 周围的人群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不祥的气息,纷纷绕道而行,尽量避免与他们发生接触。而这几个大汉似乎很享受这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满脸横肉的大汉是从刘东身后走过来的,他走到刘东身后一拍刘东的肩膀″怎么的兄弟,想架这个梁子,也不打听打听哥几个在这一带是干嘛的\"。 \"噢,那你告诉我你们是干嘛的?″刘东微笑着转过头。 他的脸一转过来,大汉的目光瞬间不动了,整个人都呆住了。拍在刘东肩膀上的手僵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大、大、大哥…,怎么是……是你啊?\"大汉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而其余围上来的几个大汉看清刘东的样子后,也都倒吸了一囗凉气,脚下一顿,偷偷的往后退了退。 他们还好些,最惨的是拍刘东肩膀的大汉,心里那叫一个苦啊!上次就是因为刘东拿着两张崭新的纸币在他脸上狠狠地划了两道口子,这才让他的脸上留下了两条深深的疤痕,至今都还没有消去呢!没想到这次居然又碰到了这个瘟神,真是倒霉到家了!他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后悔不已,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以后出门一定要看皇历再出来。 刘东的神勇他们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那恐怖的实力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就连手底下最厉害的大哥铁头,都被刘东逼得走投无路,最后竟然拿起板砖狠狠地朝自己脑袋上砸去,直接把自己给砸晕了过去。那一幕当时实在是太震撼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脸色苍白。面对如此强大的刘东,他们哪里还敢有丝毫反抗的念头?一个个只能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一下。 一时间他们只觉得寒意彻骨,天旋地转,尤其是揪着刘子光领子的那位少年,他看到几名大汉的表情,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难道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煞星。一时间他竟然忘记了撒手,手指都发白了,两双腿也筛糠一般乱抖,水滴啪啪的从裤裆处滴下来,一股尿骚味传来。 ″我女朋友的钱包被偷了,包也被划破了,你们总得给个说法吧?″刘东轻轻的把少年的手拿开。 第277章 不是女朋友,是女同学 一听到刘东称自己为女朋友,高程程心里美滋滋的,再想到几天前的激情热吻,更是让她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好事多磨,无论有没有结果,抓住现在也是好的。 ″赔,我们赔\"大汉急忙走到少年的身旁,一脚踹在少年身上\"还不他妈的赶紧拿出来\"。 少年战战兢兢地把手伸到衣服里,摸索着掏出一个女式钱包来,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绝望。大汉见此情景,毫不犹豫地伸出粗壮的手臂,一把将钱包夺了过来。随后,他又在自己的衣兜中翻找了一番,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并将它们与钱包一同放在手中,然后毕恭毕敬地走到刘东面前,把这些东西递给他。 \"大哥,手底下的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嫂子,您消消火,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大汉的态度十分恭谨,倒让刘东不好说什么了,只能把东西接了过来,随手递给了高程程。 小偷年岁不大,一看就是未成年,送到派出所也是批评教育一下就会放出来,更何况这帮盘踞在车站的混子么和派出所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有个别的干警更是和他们相互勾结,吃着孝敬。 最高兴的莫过于高程程了,小坤包本来才花了几十元钱,现在赔过来的钱够买十个的了。虽然这两年全国的经济好转,工人的工资都有所上调,但她一个刚上班的大学老师也只能挣八十多元,也算不错的了。 并没有和大汉们过多纠缠,刘东两个人朝候车室走去。车票是几天前刘东就买好了的,正值春节后人口流动的高峰期,那真的是一票难求,更别说卧铺票了,通白没有直通天南的火车,只能是到京都倒车。 通白到京都的车票是二十一元,卧铺更是翻了个翻。但哪个售票员手里不掌握着几张机动票啊,这是她们捞外快的一种方式,常年在外行走的刘东自然知道这些,所以买票的时候他暗中在售票员手里塞了三张大团结,很轻松的两张卧铺票就到手了。 一上了车刘东就钻到铺上睡觉,他只能借着睡觉这个由头躲着高程程火辣辣的目光,委实是不敢再招惹人家了,刘东也明白,一旦再次陷入感情纠葛,可能会带来更多麻烦和困扰。于是,他选择了逃避。 尽管一路上刘东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但高程程一点也没感觉到郁闷,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简单,能够看到心爱的人也是一种幸福。 在京都中转,自然是要回公司看看,虽然隔几天也会和处长联络一下,但路过京都而不回自然说不过去,安排好高程程在车站休息,刘东便打车朝永昌贸易而去。 时间正是上午上班时间,但公司内除了冷冰冰的前台并没有其他人。当然,回了公司几次刘东也当真是没有遇到过别的同事。 前台只是用眼皮撩了他一眼,冷漠地说\"经理二十分钟后到…\"便再无一句话,刘东甚至怀疑这个前台内分泌失调,对男人不感兴趣,他这么帅一小伙对方都不肯多看他一眼。 京都的天气比起东北可是暖和了很多,李怀安身穿一套笔挺的深色西装,外面一件羊绒大衣,衣领挺括,显得庄重而优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乌黑发亮,显得精神焕发,倒真有一番老板的派头。 ″回来了\"李怀安笑呵呵的说道。 \"回来了处长\"两人都没有穿军装,所以刘东也显的很随意。 ″哎,以后就叫经理或者老板\"李怀安一摆手说道。 \"是,处长\"刘东应了一句。 ″怎么,假期还没结束,迫不及待的要归队了,你这样的同志就值得表扬,我会号召全处的人向你学习……\"。 \"停,处长,啊不,那个李老板你快打住,可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就是回来看看你,给你带点家乡的土特产\"说着刘东把一袋子晒的干蘑菇和木耳扔到了桌子上。 \"东北的松树散和榛蘑,炖小鸡那味道可杠杠的″。 李怀安笑眯眯地摸着下巴说\"下次记得再带两只东北纯正的小笨鸡,要不这玩艺不配套啊\"。 ″好咧老板,记的了″刘东乐颠颠地说道。 ″得了,有屁快放,我还忙着呢,没功夫搭理你″李怀安起身做要走的姿态。 \"哎哎哎,老板,你先坐会,听我白乎完你再走″刘东一把按住李怀安。 ″没什么大事,就是跟老板汇报一下我的外出安排,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按时和处里联络,所以跟你说明一下″。 ″噢,你这是要去哪,上深山老林隐居啊?\"李怀安狐疑地问道。 ″先去天南处理一些事情,然后我准备到y南走一趟,不确定具体回来的时间″。刘东平静地说道。 \"天南那边你不必去了,那边的事青鸟也跟我汇报了,据说上边已经成立了专案组要严查天南,公安和纪委的事咱们能不插手就不插手。我也命令青鸟立即回来报到,估计明天就能到。下面说说你去y南有什么事?\"李怀安一脸严肃的说道。 “处长,哦不……老板!” “怎么了?这么吞吞吐吐的。” “那个……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不去掉它就解不开啊!” “什么事?说吧。” “就是之前我们去 y 南那次执行任务的时候……” 刘东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起那段让他始终无法释怀的经历。 \"牺牲的七名战友的遗骸就藏在山洞里,你看看,他...他们就在那里,孤零零的流落在异国他乡,我心里就如刀割一般。” 听道刘东的话,李怀安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凝重,犹豫了一会说道″虽然我们军人的使命是保卫国家和人民。即使面临生死,我们也绝不退缩。这些战士的忠诚如同屹立不倒的山,我相信他们的心永远是向着祖国的方向。” \"是啊处长,我们那次行动的队长也牺牲了,知道那个山洞位置的人也不多,所以我决定再一次越境过去,我一定要把战友的遗骸找回来,送到他们亲人的身边,让他们魂归故里,叶落归根\"。说到这刘东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心情更是无比的激动。 李怀安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想了一会说道\"你上次带回来的情报非常重要,根据情报上面调整了一些谈判策略,现在榕都军区组织滇南省军区守备部队和步兵第40师等部队,已经接替了原有部队担负的老山地区防御作战任务,使老山地区防御作战任务由以往的野战部队负责转为边防守备部队担负,部队规模从加强师规模进一步压缩,估计历时5年的老山轮战就此停止。 但是中 央军委明确了任务,部队要统一思想,确立了长期作战,坚守现有阵地,严密组织防御,不吃亏,不示弱,保持防御稳定和对y保持军事压力的作战指导思想。 虽然一切都趋于和平,但对面一些顽固的y军依然对我军实施一些小规模侦察、袭扰和零星炮击活动,你这次去未必比战时安全多少\"。 \"处长老板,我这次过去是我个人行为,绝不牵扯组织上,但如果我牺牲了,还请处长徇个私,帮我争取个烈士的称呼\"。 \"呸\"李怀安呸了刘东一口,难得的爆了一句粗口″还他妈的没出发呢,就他妈的说丧气话,还有什么处长老板,就叫老板″。 \"嘿嘿…\"刘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你这次出境行动不算个人行为,寻找烈士遗骸让英烈重归故里,这看似是一件小事,但对于我们来说它的意义非常重大,落叶归根是符合我们华国民族传统的观念,更是后人铭记、缅怀英烈,宣传英烈英雄事迹的最好方式。那些为国捐躯的鲜活面孔,那气壮山河、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足以照亮人们的内心深处!所以,现在你结束休假,接他们回家,是组织上现在交给你的另一项任务\"。 ″是,老板\"刘东起身一个立正,身体板直的站在那。 ″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需要不需要帮手或者配备一些先进的武器什么的,你尽管提\"。 ″我自己就行,人多了倒麻烦,武器方面也不用什么太特殊的,我准备乔装潜入,不会有什么大的冲突\"。刘东坚定地说。 ″嗯,自己行动,千万要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退回来,我们另想办法,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等青鸟师姐回来,我的车在她那,有个车行动能方便一些\"。 ″嗯,那样也好,在京都呆一天,正好领着你的小女朋友逛逛京都,明天走的时候就不用告诉我了\"李怀安起身收拾东西转身欲走。 ″处长,什么小女朋友啊\"刘东的脸瞬间红了。 \"啊,对,不是女朋友,同学,女同学\"李怀安把这个女字咬的很重,一脸的戏谑。 ″唉,处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刘东对自己的行踪完全掌握在李怀安手里感到一丝恐惧,″这个可恶的小老头\"。 李怀安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神色:“哼,搞情报工作的人啊,要么就是故作神秘,让人摸不着头脑;要么就是平平无奇,毫无特色可言,但不管怎样,信息才是最重要的。”他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啊,还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学习和成长啊!” 听到这番话,刘东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石化一般。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怀安。 对于刘东改变行程不去天南,高程程万分失望,但出于愧疚,带她逛了一下午商场,还是让她小小的满足了一把。 商场里装饰着五彩斑斓的气球和温馨的灯光,为这个浪漫的下午增添了几分色彩。京都的繁华和琳琅的商品还是让高程程眼花缭乱,赞叹不已,只不过商品的价格倒是让她暗暗咋舌,不敢问津。 她不敢问津,但刘东也算半俩有钱人了,对于高程程他倒也一点也不吝啬。一个小挎包,两套新款名牌女装硬是花了他三千多大洋,花的高程程心惊胆战,那可相当于她两三年的工资啊。 这边,高程程穿着洋气的女装喜滋滋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呲牙一笑,俏红的双脸彰显着无敌的青春。人要衣装马要鞍,这衣服穿在身上,整个人顿时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就是有点贵。 夜幕降临,刘东送走了恋恋不舍的高程程,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回到永昌贸易旁边处里当作宿舍用的住处。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青鸟竟然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青鸟显然已经连续开了很长时间的车,但这似乎并未对她的美丽容颜造成任何影响。相反,她的眼神依然明亮,笑容依旧灿烂。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刘东惊讶地问道。 青鸟轻笑着说:“怎么不想看见我啊,是不是嫌我碍事!”说完,她转身欲走,刘东一把拽住她,环抱着她纤细的腰肢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几天让高程程撩拨的有些蠢蠢欲动,让刘东忍的好辛苦,青鸟的回来无疑让他有种久旱逢甘露的感觉。 充满爱意的眼神让青鸟陶醉。女子则紧紧依偎在刘东宽阔的胸膛,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力量。激情的火焰在两人心中熊熊燃烧,他们的双手在对方身上游走,探索着彼此的每一寸肌肤。在这美好的时光里,他们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愿沉醉在这份浓烈的情感之中。彼此的喘息声、呢喃声交织成一首动听的乐章,见证了他们激情四溢的时光。 第二天一早,刘东心满意足的上路了,此去滇南要从贵南省路过。那里交界的富源素有“入滇第一关”、“滇黔锁钥”之称,是滇南的东大门。 当年他答应阿珍阿雅姐妹帮她们寻找失散的亲人一事还没有去做,现在他身上揣着阿珍交给她的照片去帮她圆了这个心愿。 车子在飞快的疾驰,他的脑海中闪过在异国他乡认识的女孩徐淑,会不会真的是阿珍的姐妹呢? 第278章 老实人徐二憨 越往南去越暖和,到了贵南省的时候外面已然是一片绿色,穿一件毛衣加一件外套便可以了。但是这里却连绵起伏的全是山,路也是崎岖蜿蜒的盘山路。 道路两旁,悬崖峭壁耸立,令人望而生畏。山石嶙峋,形态各异,有的似猛兽张牙舞爪,有的如仙人指路。盘山路就像一条细长的丝带,缠绕在山腰间,时而隐入密林,时而跃上云端。 行驶在这条路上,车辆如同荡秋千般摇摆不定。道路弯弯曲曲,几乎每一个转角都是180度的急转弯,让人不禁捏一把冷汗。路面坎坷不平,时而颠簸,时而起伏,考验着驾驶者的技术和心理素质。 但沿途风光旖旎,绿意盎然。树木繁茂,争奇斗艳,各种野花在山间绽放,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山涧溪流潺潺,时而汇聚成瀑布,飞流直下,溅起层层水雾,更是美不胜收。 刘东小心翼翼的驾驶着车子,他的驾驶技术是后学的,虽然上手快,但也算不上十分的精湛,尤其还是第一次开这种紧挨着悬崖的盘山路,更是极为小心。 正慢慢的开着,″嘀嘀…嘀嘀嘀\"的喇叭声响起,从倒车镜往后一看,一辆绿色的越野车正在他身后不断地按着喇叭催促着。 刘东急忙把车又往右靠了靠,给对方留下更大的超车空间。后面越野车的车窗紧紧的关着,看不清司机的面目,但是车子过去的一刹那,副驾驶的车窗降下,一只手只竖起一根小拇指从车里伸出朝刘东比划着,刘东可以猜到玻璃后面一定有一张嚣张无比的脸,正对着自己耻笑。 搁着以前的脾气,刘东哪里受得了这气?肯定会直接一脚油门踩下去,让对方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然而,如今的刘东已经不再是那个争强好胜、狂猛不羁的少年了。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心态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以面对这种挑衅,他只是嘴角轻轻一挑,完全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选择了无视。 对方的车不错,丰田的越野吉普,马力大劲头足。但再好的车也要看在谁手里开,刘东相信,这辆车要是在青鸟手里开起来,那将会是另一番景象,尤其是在这种盘山公路上,很多急转弯,普通人稍有不慎就会掉进万丈深渊,但刘东相信青鸟在这绝对连刹车都不会踩一下的。 进入富源境内后,他开始寻找照片背后的地址——墨红镇的朴木村。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这里的道路错综复杂,村庄也分散在山间。刘东只能依靠问路和打听来找到正确的方向。 经过一番周折,刘东终于在下午的时候来到了山腰上。眼前出现了一个被群山环绕的小山村,那就是他要找的朴木村。村子里的房屋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仿佛一幅美丽的田园画卷。 房屋依山而建,土黄色的泥墙,灰色的瓦片,古朴的木门窗,透露出浓郁的乡村风情。村中的小路曲折蜿蜒,由一块块青石板铺就,显得格外整洁。 村前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潺潺,绕村而过。溪边,有几个妇女正洗衣捣衣,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回荡在山水间。溪中的小鱼和水草清晰可见,偶尔还会有成群的小鸭游过,增添了几分生机。 ″大姐,我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一户姓魏的人家″。阿珍的母亲姓魏,叫魏娟。娘家自然姓魏。刘东停下车拦住了两个洗完衣服正要往回走的妇女。 \"姓魏的?我们朴木村六十多户人家好像没有\"妇女茫然的摇摇头。 \"大姐,你再好好想想,他们家早些年间成分不好,被划分成了地主的\"刘东仔细的提醒着对方。 ″哟,小伙子,我也是外嫁过来的,朴木村早些年间的事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你再打听打听别的人\"妇女掩嘴笑道。 \"哎,我想起来了,老徐二憨的媳妇儿娘家好像是姓魏的,要不你去他家问问″另外一个妇女怱然说道。 \"对啊,二憨的姑娘出国好几年,今年春节刚回来,一家人齐整着呢\"。 \"哦,那大姐,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徐二憨家在哪啊?″刘东心中一动,莫非两个妇女口中徐二憨出国回来的女儿就是徐淑。 \"就在村东头头一家\"两个妇女一指山腰处的一幢房子。 谢完两位妇女后刘东开着车径直朝山腰处的房子开去。 今天徐淑心情很不错,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微风轻拂着脸颊,让人感到无比舒适。而且,更让她开心的是,晚上老妈亲自下厨,做了一道美味的红烧排骨。那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徐淑迫不及待地坐在桌前,夹起一块鲜嫩多汁的排骨放入口中。肉质鲜嫩,口感醇厚,入口即化。每一口都充满了家的味道,让她回味无穷。她不禁感慨,还是家乡的美食最能满足自己的味蕾,在美丽国呆了两年多,那的西餐实在是味同嚼蜡,让人难以下咽。 ″姥姥你也吃\"徐淑夹起一块排骨放到桌对面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碗里。 ″姥姥牙口不行了,乖孙女喜欢吃就多吃点\"老人爱怜地看着眼前的外孙女。 ″爸、妈你们也快坐下吃啊\"徐淑一边吃一边招呼着自己的父母,自从当初随着考托福的大军一路披荆斩棘,聪颖好学的徐淑也获得了出国留学的资格,穷人家的孩子出国要多难有多难,徐二憨还是出外借了高利贷才给女儿凑足了机票钱,这两年全靠着女儿在外勤工俭学才逐渐的把高利贷还上。 一家人正在其乐融融的,忽然门外响起了汽车喇叭声,一辆绿色的吉普车挟裹着一阵风停在院子里。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车门猛地被推开,几个穿着花哨、态度嚣张的痞子状的人陆续从车上下来。 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臂上纹着张牙舞爪的龙纹身。他一下车,便双手叉腰,嚣张地在徐二憨家院里四下张望,那眼神仿佛在宣告这里是他的地盘。 紧跟其后的是一个瘦高个,头发染成银白色,嘴里叼着根未点燃的香烟。他下车后,一脚踢在车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双手插兜,不屑地扫视着四周,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 第三个下来的混子是个光头,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皮衣,肌肉线条分明。他下车后,用力地拍了拍车身,像是给这辆车下达命令。接着,他仰头大笑,目光如刀,环视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挑战。 还有一个人并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子副驾驶的位置上,缓缓的把车窗放了下来。 \"徐二憨,你家的生活蛮不错啊,我好像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 滇南农村人家吃饭的时候就是在灶堂间放一张地桌,一家人围着吃,敞开的屋门自然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情形。 徐二憨一看车上下来的几个人顿时脸色一变,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生起\"赵、赵娃子你又来干什么?″ 车门徐徐打开,一个穿着皮夹克,戴着太阳镜的男人慢悠悠的下了车,嘴里嚼着口香糖,语气极为不善的说\"徐二憨,我叫赵天宇,你以后要是敢再叫我一声赵娃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哼…\"徐二憨气得闷哼一声,也不再言语。 ″徐二憨,当年你女儿出国你在我这借了三千块钱,这账咱们该算算了吧″男人把手中的账本翻得哗哗作响看着徐二憨说道。 ″胡说,赵娃子……\"徐二憨刚一开口便看到赵天宇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 ″赵、赵老弟,我借你的钱不是早就还清了么,三千块钱,连利息都给了两千,我女儿这两年打工的钱都拿来还你了,我们不是早就两清了么?″ \"呵呵,徐二憨你是不是缺心眼,咱们当初可说好了,当初借钱的时候是日息三分,利息可是利滚利,你这么拖着,我可亏大了″。 \"什么日息三分,明明是月利三分,我欠了你一年多,还了你五千早都还完了\"徐二憨一步跨到院子里说道。 \"呵呵,徐二憨,你的借据在这,白纸黑字的写着,你还想抵赖\"赵天宇一扬夹在账本中的一张纸说道。 \"借据,当初你不说找不到了么,只给我打了一个五千元的收条,怎么又冒出个借据\"徐二憨瞪着眼睛仔细的看赵天宇手里的借据。 这一看,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的愣在那,字据上确确实实是当初自己写的那张,连签名和手印都是自己的,唯一不同的是月息三分那,不知道怎么变成了日息三分。 \"赵老弟,你这是在玩儿我吗?咱们明明讲好的月息三分,什么时候变成日息了,你、你这是诈骗\"徐二憨激动的说道。 ″老东西″赵天宇猛地一瞪眼前,眼神凶狠地说道\"这关我屁事!当初都是你自愿的,我可没有逼份,你借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你以为我的钱是那么好借的么?″ ″我…我…\"徐二憨气得说不出话,浑身直哆嗦。 \"一天九十,十天九百……两年零七个月,一三得三…一共是六万三千五百三十二元,凑个整算你六万三好了\"赵天宇拿着一个计算器劈里巴拉的算着。 “你们这简直就是抢劫!”徐淑的母亲愤怒地喊道,她从屋子里冲出来,快步走到了院子里,然后坚定地站在了徐二憨的身旁。她的眼神充满了怒火和不满,死死地盯着面前那一群贪婪而又嚣张的人。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可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只见那个身穿皮衣的光头男子向前迈了一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与威胁。他身上散发出的逼人气息,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一向憨厚老实的徐二憨也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光头男子名叫王虎,是赵公子手下最得力的打手之一,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我…我\"慑于对方的压力,徐二憨拽着自己的老婆连忙退后了两步。 赵天宇″腾\"的一下跳到院子里的一块石磨上俯视着徐二憨夫妇″三天,我就再给你三天时间,要是到时候你们还不上钱,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你们知道我手里有多少种方法让人还钱吗?你们不想尝尝那些方法的滋味,就最好按我说的做!要不然……哈哈哈\"赵天宇的狂笑声在院子里响起,手下的几个打手更是一副狂妄的样子。 徐二憨张哭丧着脸如丧考妣,一时竟没有了主意。 \"你们太过份了,这就是明火执仗的抢劫,再逼我们我们就报警了\"灶堂间的徐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挣脱开姥姥一直拽着她的手也冲到了院子里。 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一道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顿时让众人眼前一亮,连赵天宇都被眼前的女孩所惊艳,摘下了眼睛上的太阳镜。 少女鹅蛋脸,眉弯如月,杏眼似星、瑶鼻高挺,细腻白皙的俏脸光洁如玉,完全没有一点瑕疵,尤其是那双红润饱满的樱唇,完美到让人过目不忘,脑后一束马尾,更显得清纯无比。 ″我艹,尤物啊\"赵天宇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没想到老实巴交的徐二憨竟生出了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儿。 ″报警,呵呵,那你报啊\"赵天宇一脸淫笑的走了过来。 看到赵天宇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徐二憨一把把女儿拽到了身后。 \"徐二憨,还有个办法可以抵掉你欠我的钱,要不咱们商量商量\"赵天宇不怀好意的笑让徐家的几个人顿感不妙。 ″让你女儿陪我去县里玩几天,你欠我的钱咱们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你放屁,呸″徐淑杏眼圆睁,一囗唾沫吐到了赵天宇的脸上。 赵天宇脸色一沉,阴森地说道\"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别怪我不怪气了。王虎,把人带走″。 王虎几人听到命令,粗暴地推开徐二憨夫妇,伸出他那双粗糙的大手,一把抓住徐淑纤细的胳膊。 徐二憨摔倒在地,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绝望和愤怒。他嘶吼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无情的暴徒却一脚将他们踩住。徐淑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拼命地挣扎,试图摆脱那双如同魔爪般的大手,但终究无法逃脱。 \"放开她\"一道声音响起,不大,但却极为威严。 第279章 给我推着走 听到喊声,院里的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都朝院外望去。只见一个梳着分头,穿着风衣的年轻人正站在那里,旁边停着一辆桑塔纳轿车。 \"我艹,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这个怂货\"赵天宇正是那个朝刘东竖起小拇指挑衅的人,看到停在那的桑塔纳不由出言激讽到。 而正被光头几个人拉扯往车拽的徐淑一抬头,待她看清外面进来人的面孔时,顿时呆愣在那,如见了鬼一般。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要从眼眶中跳出来。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见她的嘴唇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语。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恐惧在她的脸上蔓延,额头上冷汗直冒,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刘东不紧不慢的从院子外头走进来,径直奔着拉扯着徐淑的几个人走去。 穿着皮衣,一身肌肉的王虎当下迎了上来挡住了刘东\"哪来的臭小子想架这个梁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刘东依然平静的说\"放开她,有什么事慢慢说,这样拉扯一个女孩子怎么也说不过去″。刘东的话虽然很冷淡,但彬彬有礼又不失礼貌,其实他早就来了,在外面把事情经过听的一清二楚。 ″艹你妈的,你他妈的算哪棵葱,你让老子松手老子就松手,你以为你是谁啊?\"王虎伸手在刘东胸前一推,顿时把刘东推的倒退了好几步。 ″哈哈哈\",把刘东推开后,他狂妄的笑了起来,其余的几个人也都着笑了起来,显得有些肆无忌惮,根本没把刘东放在眼里。 王虎根本没有注意到,刘东的脸色逐渐变冷。待他看到刘东的异样时,刘东的目光正如寒冰一样看着他。 \"哟,小逼崽子,眼睛瞪的倒挺大,你要吃我怎么的,我好怕怕呀\"王虎摸着自己的光头淫贱地笑着。 突然之间刘东就动了,他以身体为弓,前膝为箭,一箭射出犹如猛虎出笼,顶膝之力,犹如火车对撞,三尺开外突然暴起,一记顶膝飞撞,腾空而起的膝盖狠狠地撞在王虎的胸前。 王虎在被撞飞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时间仿佛凝固。他的心跳在那一刹那加速到极点,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力感席卷而来。在空中的那几秒钟,他的思绪犹如脱缰的野马,纷乱无序。 “我怎么飞了起来?”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紧接着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空中失去了控制,当他的身体与地面接触,剧痛瞬间传遍全身,眼前一黑,嗓子一甜,\"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根本不给他们丝毫反应的时间,刘东的右侧正是满脸横肉的男子,刘东一记旋风盘肘,肘过如刀,身体快速旋转的惯力带着极大的冲击力,一肘砸在男子的头上,男子翻了翻白眼,晃了两晃″噗嗵\"一声瘫在地上。 瘦子依然叼着没点燃的香烟在嘴上,手正抓着徐淑纤细的胳膊,两个同伴一个照面就被人放倒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惊。 要知道王虎可是赵天宇手下第一打手,其生性凶猛,身大力沉,一双铁拳在方圆百里还没遇到过对手,没想到还没等出手就被人放倒了。 瘦子的思绪飞快地转着,但一道劲风比他的念头转的更快,一股凌厉的气势一扫而过,他嘴上叼着的烟卷被人踢飞,一只硕大的脚底板正朝着他脸上踢来。 那脚掌之上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的脸庞踏成肉泥,让他陷入极度的恐惧与绝望之中,紧接着他便飞了出去。 眨转之间,赵天宇的三个手下都被刘东放倒在地,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又实在太突然,谁也没想到看着文文静静,人畜无害的刘东竟然这么强势。他原本还带着一丝得意与挑衅的神情,可下一刻,便只剩下了满脸的惊愕与难以置信。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刘东,赵天宇脸上的神色更加狰狞,他一撩上衣,从后腰上拔出一把黝黑的铁家伙,哗啦一声顶在了刘东的头上,傲然道:“你再过来,我一枪崩了你。” ″啊,小心\"徐二憨惊叫着提醒着刘东,而徐淑依旧还是一副呆呆的难以置信的样子。 ″嗤″看到赵天宇手里的家伙,刘东不由得轻蔑的一笑,那个铁家伙只是一把用发令枪改装成的手枪,里面装的是自行车轴承上的钢珠,在几米内还是有杀伤力的。 刘东就这样站在赵天宇面前,鄙夷的看了看他手中的家伙,揶揄的说\"你这玩意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拿这玩意吓唬我,哼,你开枪吧\"说着拿自己的脑袋又往枪口上顶了顶。 赵天宇一下子有点懵了,他平时就是放个高利贷,摆个局抽点水子,大风大浪的事情毕竟经历的不多。有不服气或者敢和他对抗的,全靠他手下几个人的蛮横和手枪吓唬人,他已经习惯了那些成名的社会大哥在自己枪口面前哆嗦,认怂,但是这回苗头有点不对,这个生猛的年轻人竟然连枪都不怕。 面对着刘东逼人的目光,他握着枪的手哆哆嗦嗦的,脸色更加的苍白,额头上的冷汗直流。 这枪这打过,试枪的时候打过,打鸟的时候打过,就是从来没敢往人的身上打开,这玩意凭的就是威慑力,普通人一看到枪腿都软了,哪里还用得上开 与此同时,刘东伸出手捏住枪管往前又上了一步,赵天宇惊恐的往后一退。刘东的两只手指顺势一翻,手指一下就插进了手枪击锤,赵天宇一见不好,猛扣扳机,但击锤不动,子弹根本打不出来,刘东胳膊往回一拽,肘部一扬朝着赵天宇下颔打去,赵天宇扬头一躲,那把粗制滥造的发令枪一下被刘东抢到了手里。 赵天宇此刻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让他意识到即将面临危险。他的身体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瞬间做出反应,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要夺路而逃。 刘东似乎早有预料,他低下头,目光如电般在地面上一扫,发现地上有半块用来掩东西的青砖。他轻轻抬起脚尖,犹如舞者般灵活地一挑,那半块青砖便脱离了地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孤线。 随着“忽”的一声轻响,砖头如同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速度之快让人咋舌。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轨迹,精准地命中了赵天宇的后脑勺。 那清脆的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赵天宇\"啊\"的一声惨叫,身体猛地向前一倾,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他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金星乱冒,片刻之间都无法起身。 逐渐清醒过来的几个人趴在地上,惊恐地望着刘东,下意识的相互靠拢,不由自主地挤做一团,刘东恐怖的身手彻底粉碎了他们反抗的欲望。 刘东把玩着那支破枪,点着了一支烟,蹲在几个人的面前,″噗\"的一口烟吐在几个人脸上。几个人纷纷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和恼怒,但他们却又忌惮着刘东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强大的气场,畏缩着不敢说话。 \"她欠你们多少钱?″刘东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赵天宇。 赵天宇只看了刘东一眼,便再也不敢抬头。被刘东冰冷的目光盯着的那种感觉,仿佛被寒冰刺骨的风穿透身体,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冰锥,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无处遁形。他的心跳加速,血液循环似乎在这一刻停滞,全身的肌肉紧绷,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赵天宇努力想要避开那冰冷的目光,但无论怎么转动眼球,那股寒意始终如影随形。内心的恐慌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呼吸困难,手脚发麻。 ″说话,欠你多少钱?\"刘东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来。 \"六…六…六…万……\"赵天宇嗑嗑巴巴的说不出来话。 ″欠条拿来\"。 赵天宇哆嗦的手从身上摸出徐二憨的借据递给了刘东。 接过借据,刘东看也没看,拿出打火机慢慢的把借据点着,一股清烟伴随着窜起的火苗,借据瞬间化为灰烬。 赵天宇怔怔地看着那张燃烧的欠条,心里揪心的疼,但却声也不敢吱一声。 ″现在她们还欠你钱么?\"刘东脸色一转变得笑眯眯的,不过这种笑在赵天宇看来更加觉得瘆得慌。 ″不欠了,不欠了,一分钱都不欠了″。 \"既然都不欠你们钱了,为什么你们还不走,想留在这里吃晚饭么。噢,对了今晚有红烧肉\"刘东目光缓缓的在几个人脸上一一掠过。 \"走,我们这就走″听到刘东的话几个人欣喜意狂,迫不及待的爬起来往院子里的车上跑去,连身上的灰都来不及掸。 \"慢着\"刘东一声低喝,让几个人的身子一下定在那,动也不敢动。 \"小日子的车,车不错啊\"刘东环绕着车子转了一圈,拍了拍车身,嘴里赞叹不已。未了,站在车旁,伸手在腰间一蹭,一把雪亮的匕首出现在手里。 他拿起匕首迅速刺向车胎。刀尖与橡胶接触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噗”声。他手腕一翻,用力一挑,车胎应声而破。气体从破口处急剧泄出,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那姿势,那眼神,无不透露出一种帅气的自信。 如法炮制,刘东又挑破了另外一条车胎,这才罢手,望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几个人轻声说道\"推着走,滚\"。 见此情景,几个人的脸上露出了一股难看到极点哭笑不得的表情。刘东要是挑破了一条车胎还行,车上有备胎,走远了找地方换上就行,可是挑了两条胎,这分明是不给你机会开着走。 要知道这里可是山区啊,离县城四十公里,上山下岭,想推也推不动。穷山僻壤的又没有电话和外面联络,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有夜行的人在这条路上走,必然会看到一道奇异的风景。一辆破旧的牛车拉着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路上行走,后面还跟着四个垂头丧气的男人。 眼见那凶神恶煞一般的讨债人,如同丧家之犬那般狼狈逃窜而去,徐二憨一家原本紧绷到极致的惊恐表情,这才像是被缓缓松开的绳索一般,渐渐地有了些许放松的迹象。 但他们的眼神中还残留着方才那惊心动魄一幕所带来的余悸,那紧缩在一起的眉头也微微舒展了一些。唯有徐淑还用手捂着嘴巴,呆呆的看着刘东,直到徐二憨媳妇拽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俞…俞…飞龙,你,你不是死了么?″徐淑颤抖的说道,她可是清清楚楚的在美丽国的报纸上看到俞飞龙被海水冲到岸边的尸体,据当地媒体报道是来自华国的偷渡者落水身亡。 俞飞龙的死着实让徐淑伤心了一阵子,在异国他乡遇到一个年龄相仿,又谈得来的朋友是何等难能可贵,虽然刚开始自己并不侍见他。但自从刘东救了她以后,两人逐渐的熟络,发现他也并不是很讨厌,甚至自己已经有点喜欢上了他。 看着明明已经死去的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徐淑一时竟无法接受这巨大的转变。 ″小伙子,快进屋,一起坐下吃饭,二丫头,你再去炒个腊肉,淑儿的朋友来了\"屋里的老太太颤巍巍的站起来说道。 \"好的妈,我这就去\"徐淑母亲急忙的去烧锅切菜。 徐淑使劲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疼,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梦。只能晕晕乎乎的招呼刘东坐下。 ″飞、飞龙,这是我爸,我姥姥,切菜的是我妈\"。 刚刚坐下的刘东又急忙的站起身来打着招呼,并拿出身上的烟让着徐二憨。 徐二憨暗暗的打量着刘东,模样倒也周正,身上的衣服也不便宜,抽的烟是上档次的红塔山,而且还有车,倒也配的上自己的女儿。 \"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最先说话的依然是徐淑的姥姥,徐淑本人还是在懵逼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