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冤家》 第一章 幽暗无边的梦境里,一片五彩迷雾隐隐约约在四周蔓延,让浑沌的世界骤觉光彩明亮,如临仙境。 云诺风知道自己又来到熟悉的梦境里,那如临仙境的感觉让他心旷神怡、通体舒畅。 他开始习惯性地四下寻找那抹俏丽灵秀的身影,并扯开喉咙喊着:“诸葛璨玄、诸葛璨玄,你在哪里?” 就在他千呼万唤之际,清灵的俏人儿蓦然出现在他面前,朝他露出一抹倩笑道:“嗨!我在这儿呢!” “你出来了,下次主动点,不要老是要我叫。”这个梦做了四年,他也叫了四年了。 “你一叫,我就马上出现了,比阿拉丁的神灯怪还听话,你还不满意?” “满意、满意。”他岂敢说不满意,万一她不出现,他定会在这无边无际的梦境里彷徨失措。 “亲家哥哥,你找我做什么?” “你为什么老让我梦见你?”这个问题他也问了四年,但始终得不到答案、 虽然她有超异能,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猜大概是——“是你自己想梦见我”。 “是你到我梦里来,应该是你让我梦。” “才不是呢,是你在想我,才会梦见我?你没听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一定是这样的,诸葛璨玄朝他笑得好不开心。 “我在想你?”他重复着她的话,语气质疑。 “嗯,没错!”她又漾开一抹调皮的笑。 面对她那抹调皮的笑,云诺风也不禁扬起一抹自信不同的笑。笑话,他是没去细究自己老是梦见她的原因,但他怎么可能会想她! 想她即代表他对她有特殊的情愫,而他才刚从一个爱情漩涡里爬出来,怎么可能又不要命地掉入另一个漩涡中。 他云诺风已对爱情免疫、对女人产生了抗体,对女人这种动物、这个名词自有自己的一套见解。 女人是他用来暖床、解放欲望的工具,是他用来玩弄于股掌之间,以消弭心中那股伤痛的。 他不否认杨琼茹给他的阴影还在。 “诸葛璨玄,是你在想我吧!”不屑的意味随着这句话轻轻吐出,隐藏着一分自信。 曾几何时,他具备了男人引以为傲,却又不轻易拥有的自信,这分自信让他在日积月累中,成就了狂傲不驯的特质, 诸葛璨玄一听,噙着始终挂在嘴边的那抹调皮的笑容,缓缓走近他身边,飘忽不定的五彩迷雾顿时层层笼罩着他。 她闪着慧黠瞳眸,吐气如兰:“是你在想我,这是事实。” 又强调他想她,难道真的是他在想她? 不,不可能。 “诸葛璨玄,收回你的话,说是你在想我,不是我想你。”略微紧张的情绪,让他变得霸气无理。 诸葛璨玄一笑,抛给他一个媚眼,然后嬉笑着跑开,边跑边回头说道:“你来追我,追得到,我就收回我的话。” 云诺风没有多想便朝她追去,却怎么也追不到,她的身影在他梦里不断变换着她的位置,或远或近,虽总是在他的梦境里,他就是追不到。 “亲家哥哥。”就在云诺风已放弃无谓的追逐时,她又忽然出现在他眼前,吊足了他的胃口。 云诺风冷不防地伸出手想捉住她虚幻的身影,却扑了个空,只能感受到她身边那股带着馨香的气流。 “你追不到。”她又嘻笑着。 他不信,既然她喜欢玩,他就陪她玩,追了四年,他不想再当一个追逐虚幻、被虚无戏弄的傻瓜。 于是,云诺风改变做法,欲擒故纵:“我不追了,我决定放弃。” 诸葛璨玄微噘着嘴,失望地走向他:“真的不追了?你确定?那不就表示真的是你在想我。” “说不追就不追。”他等着她走得更近。 “再玩一下好不好?”她已走到他面前。 云诺风看着她沉思半晌,似乎在考虑她的话;诸葛璨玄则是毫无防备地等着他的回答。 此时不捉她更待何时,云诺风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捉住她。“哈哈……我抓到你了!” “你耍诈!”诸葛璨玄虽轻推着他,却无意离开他的怀抱,注视着他那氤氲难懂、似隐藏着什么的瞳眸。 “收回你的话。”他温柔地命令着。 “好,注意听好了,我现在就收回我的话。”她先是一笑,然后缓缓说道,“你、想、在,我、是。” 什么跟什么?人调皮,难道连讲话都不需要文法了?“你在说什么?说清楚一点。” “你没见过录像机倒带吗?我正在收回我的话呀!”看见他一脸狐疑,诸葛璨玄又顽皮一笑。 云诺风懂她的意思了。他搂着她的力道渐渐加强,嘴贴着她的耳朵,命令道:“我要听的是,你在想我。” 他不愿细究自己的心,却要她说出满足他男性自尊的话。 诸葛璨玄转头看着他,朱唇不设防地轻擦过他的唇,两人皆惊愣了一下,彩霞般绚烂的红晕迅速布满了她的粉颊。 她垂首,以愿赌服输的口吻道:“是我,我在……我在……”“想你”二字因刚刚两人唇瓣的接触,而慌得说不出口。 “说!”他将唇贴近她的唇边,继续温柔地威胁着。 刚刚那一碰触,引发出云诺风体内男人原始的冲动,加上她那副引人犯罪的模样,让他的举止忽地大胆起来。 同时,也因为脑中有另一道理智的声音告诉他:这只是做梦,因此他可以为所欲为,毋须在梦里折腾自己。 在梦境里,杀了人不犯罪,被杀了也不会死,做了这种令人尴尬的事也不怕会被人知道,无论发生多么恐怖的事,他顶多只是吓出一身冷汗,然后从梦里惊醒过来,甚至醒来后自己就会把梦给忘了。 “我、我……”她抬眼看着他,依旧说不出口。 接着,她竟变成一缕五彩烟雾从云诺风怀中飘走,茫茫梦境中,回荡着她调皮的笑声…… “璨玄!”云诺风追看那缕五彩烟雾,想将她再度拥入怀中,却扑了个空,身子一倾…… 碰!他跌落床,顺势拉下床上的棉被。 掉下床,他自然立刻清醒过来,只是人都清醒了,耳边居然还回荡着诸葛璨玄的嘻笑声。 难不成连他被她搞得掉下了床她都知道? 床上的女人没了棉被,被一阵寒意和他掉落床下的声响惊醒,她立刻猜到是怎么回事。 他三天两头总要掉下床一次,她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每次看到他掉下床的那副样子,她总忍不住想要大笑。 忍住想大笑的冲动,她紧抿着随时会笑开的嘴说道:“你这么大的人了,睡觉怎么老是会掉下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梦?” 云诺风脸色难看至极,他重新爬上床、拉好棉被,冷冷地说道:“到隔壁客房去睡。” 女人想大笑的冲动瞬间消失,一脸无辜地说道:“又不是我踢你下床的,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我说到隔壁客房去睡,要不就走人,”他怒吼道。 他当然知道是他自己掉下去的,这又不是第一次。但这梦是如此真实,令他快被搞疯了,却又期盼着做这个梦。 四年来,他只要做这个梦,若他睡在床上,就会掉下床;若靠在椅子上,肯定会从椅子上掉下去,都快摔出心得来了。 他万万没想到他嫂嫂的妹妹在四年前把他从昏迷不醒中唤醒后,竟会留下这样的后遗症,让他时常梦见她,也时常想到她。 最离谱的是,那梦真实得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 他嫂嫂叫了好几次都无法把他从自我禁锢中叫醒,怎么他才跟她接触一次就能令他从禁锢中解脱,莫非她对他施了什么法? 虽说这想法有点无稽,但又并非不可能;她们都能进到他梦里与他接触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一定是的,他才会老是梦见她,根本不是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他真被梦中的她搞得心痒难耐。 女人挨近他身边,将头枕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一双玉臂紧紧搂住他。“我不问就是了,你不要赶我走。” 外头传言云诺风不喜欢身边的女人对他说情道爱,一旦有人说爱他或是跟他要爱,他立刻翻脸不认人。 她谨记着他的忌讳,纵使爱他爱得发狂也不敢稍有逾越,总是小心翼翼地与他相处,没想到连问他做什么梦,也招来无妄之灾。 “去吧,我想一个人睡一下。”口气是缓和了,但态度依旧冷淡。 “不要,我要陪你。”听他的口气缓和,她也不放过机会,硬是在他耳边厮磨,柔媚地撒着娇。 “走!”他有些不耐烦了。 他想再睡个回笼觉,看能不能再做同样的梦,他不信捉不到那个诸葛璨玄,捉到后他要问她,干吗老到梦里来骚扰他? “我不要走。”能爬上他的床是多么不容易,岂能说走就走。 “不要?”见她已经出现想死缠烂打的模样他立刻变了脸。他不会给任何女人这样的机会,不会再让女人左右他的心情。 “带着你的东西走,马上。”他口气硬得没有转园的余地。 女人赫然坐起身:“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高兴。”问他为什么,难道他还得把自己曾给女人利用了感情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上一遍? “诺风,我对你百依百顺,不敢说爱你、不敢跟你要爱,你不能就这么没理由地不要我。” “你的意思是你爱我?” “我是爱你,但我从不敢说。” 不敢说,这不就说了?“那你更应该走。” “诺风……” “千万不要说爱我,你爱的不是我。”是云家的财势,但这句他没说出口。 “我爱的是你。” “走!” “诺风,我以后不再说爱你了,你原谅我。”据她所知,她是跟他在一起最久的女人,她怎能轻易放弃他! 又说! “走吧!” 见他无情地下逐客今,女人迅速下床着衣,心中老大不高兴,她何曾受过男人的气。 继而想起他刚刚的狼狈样,她不由得借着大笑掩盖自己被他赶下床的不堪。 “哈、哈……云副总裁,刚刚你是不是梦见被野狗追才掉下床的?” 云诺风扬起一抹冷笑,“你猜错了,我是梦见被一群想爬上我的床的女人追,才掉下床的。” 女人遭反讽,顿时羞得无言以对,连衣服都还没完全拉好,便迅速离开云诺风嘲讽的视线。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他心中大快。 四年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沉默寡言、不善交际的云诺风,他彻彻底底地改变了,除了内心那片世界。 现在的他,风流倜傥、魅力非凡、狂傲不驯,在商场上手腕高超、八面玲珑,简直是云诺天的翻版。 他在海外成功地让云亚集团转型,现在云亚集团除了坐上海空航运龙头的地位,更在超科技电子市场崭露头角。 以前的他或许已不在,但他的记忆却仍存留着这个始终萦绕在他梦里,且只在他大哥婚礼上见过-次而的女孩的倩影,以及杨琼茹利用他并带给他的伤害。 他的内心世界仍是封闭的。 所以,他不介意伤害那些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更视爱情这种抽象得不得了的玩意儿如粪土,并嗤之以鼻。 只要有女人跟他说爱或要爱,他立刻跟她断绝往来,他执意认为那是那些女人暴露出她觊觎云家财势的真面目。 了无睡意,他索性起床梳洗。今天他要回t市,自参加完大哥的婚礼之后,四年来第一次回去,这回为的是他母亲的六十大寿。 第二章 另一厢—— 诸葛璨玄做着同样的梦,她被自己的笑声,以及脸上的躁热惊醒。 羞死人了,都几年了,她怎么老梦见跟云诺风在梦里…… 她一羞,醒了过来,竟觉懊悔。 她上次进他梦里叫醒他时,一定没控制好能量,以致在云诺风体内留下太多的能量,才有这样的情况, 云诺风正要出门去机场,电话突然响起。 “我是云诺风。” (诺风,我是琼茹。)杨琼茹的声音幽幽传来,透过话筒听来更显凄惶。 四年前,她执意选择不爱她的云诺天,而弃小她两岁却深受她影响的云诺风。然而预期的婚礼在结婚当天风云变色,原本脚踏两条船任她选择,岂料船翻了,她顿时成了两头空的弃妇。 她万万没想到云诺风会变得如此狂傲不羁。她当初就是迷恋云诺天这点,如今云诺风让她重拾这份痴恋情怀,加上她留与他有过一段情,他又迟迟未婚,她认定云诺风对她肯定是余情未了。 所以,两年后她利用母亲病逝的机会和云家再度联系上,进而准备与云诺风来个旧情复燃。 “琼茹,有事吗?”云诺风口气僵硬。 他实在不想再和她有所交集,因为他已认清自己对她并非真爱,而是初尝情爱时所产生的一种偏执。 他拼命忽视得知被欺骗的创伤,但杨琼茹却总喜欢对着他回忆往事,令他苦不堪言。 (诺风,佩姨六十大寿,你会回来吗?)她继续用幽幽戚戚的语调问道。 是她伤害他在先,她知道云诺风还未完全释怀,但没关系,她现在在云诺风及云家人面前,总是一副惹人怜的小媳妇模样,装久了也就像了,届时相信顽石也会点头。 三十出头了,她太清楚自己的条件不如从前,既然要试图再度撩起云诺风对她的感情,她就得彻底改变自己。 “我会回去,有事吗?”他僵硬的口气没变。 (我很想你,想见你。)她不讳言地直说。 想他? 云诺风不屑地大笑出声:“哈……哈……想我?想我什么?” 这比他掉下床还好笑。 杨琼茹自是难堪万分,可自从她打算再和云诺风牵扯下去时,她的脸皮在无形中已成了铜墙铁壁。 她不要脸地说道:“诺风,这二年的分离让我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其实我真正爱的是你。” “很抱歉,但我却发现自己并不爱你。” (不!你是爱我的,你跟我说过你爱我,在我们缠绵的时候。) “那种时候说爱你,你也当真?你太天真了。”听他的口气似乎已把她当成是那些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之一。 他大谈以往的一切并否认曾有过的情感,虽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但也无非是想勇敢地证明自己不再受她影响。 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这个道理也不知是谁说的,但说的还真是一点都没错,他此刻心里正因刚刚那番话而舒畅万分。 杨琼茹也豁出去了:“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你身边的女人一堆却迟迟不想结婚,你心中一定还爱着我。” “你以为我不想结婚是因为我爱着你?”禁不信她言语上的刺激,他意气用事地说道,“告诉你,我已经有结婚的对象了。” (诺风,再给我-次机会,我们一定可以跟以前一样相爱。) 相爱? 分明是他一厢情愿地被蒙在鼓里、被利用。“祝福我吧,相信你做得到。”他断然挂了电话。 (不!)杨琼茹对着已收了线的话筒怒吼着。 整个头等舱只有云诺风一个人,所有空姐都为之疯狂,全抢着要在头等舱服务,借机与她们的副总裁拉近距离,看能不能因此被他看上,而飞上枝头当凤凰。 她们的期盼不是空想,她们的梦想更是其来有自,因为他们的总裁夫人就曾是空姐。 而云诺风的魅力自是不输当年未结婚的云诺天,经过一场失败的感情洗礼,他外在的桀骜不驯更在云诺天之上。 “座舱长,让我去嘛!” “座舱长,应该是我去,我年资比较够。” “座舱长,照今天的班表,应该是我。” “有重要人物搭乘头等舱时,班表可以改变。” “座舱长,虽然我是新人,但新人更需要磨炼,你就让我到头等舱磨炼磨炼,好不好?” 一群航空服务员围着座舱长吵闹着要去服务头等舱的云诺风。 座舱长一颗头都快爆炸了,她大吼一声:“你们要是冉吵,我就亲自下海服务头等舱。” 不管她怎么排,一定有人说她偏心。既不能用抽签的,又不能叫她们猜拳或玩男生女生配,干脆自己来。 虽然她已婚了,但她也喜欢看帅哥,更何况云诺风是副总裁。副总裁耶,她若使出浑身解数让他满意,也许连升三级也不一定。 诸葛璨玄正好上机,见到这一幕,她好奇地走过去凑一脚。 她知道可能是有重要人物搭乘头等舱,而且这个人一定是男人,暂且先不管是老是少,但肯定有钱有权,才能引起空姐们争得面红耳赤,不顾同事之情的行径,因为她当过几个月的空姐呀。 “座舱长,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人物搭头等舱?”诸葛璨玄直接切入问题的核心。 “是副总裁。” “副总裁?亲家哥哥!”她虽惊讶,但一想到与他在梦里的种种情况,惊讶中却有分腼腆。 “璨玄,就是你亲家哥哥。你看这群女生,每个人都抢着要服务头等舱,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 “那你让谁服务头等舱?”她知道座舱长难为,怎么决定都有人怨,她好奇地想知道她让谁服务头等舱。 “还没决定。她们这么吵,我干脆自己来好了。”她其实已暗暗决定,打算自己来。 还没决定? 一个鬼点子倏地浮现在她脑海里。“各位姐妹,我倒有个方法可以解决你们的难题。” 她见过云诺风两次,一次是在他昏迷时,她曾在梦里与他接触;一次是大姐结婚时,他们仅在婚礼上相互点头一笑。 但这四年来,她几乎天天梦到他,在梦中跟他熟得仿佛是天天见面的朋友,甚至还有点像是情侣。 尤其是每次见到大姐夫时,一颗心更会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想起他,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发花痴。 而且只要是有关他的传闻,无论是杂志写的八卦,还是经由亲家妈妈、大姐夫、大姐口中说出的,她也全都不放过。 所以,她对他这几年的行为了如指掌,当然也知道他为何会视女人如敝屣,更知道他变了很多。 不知为什么,她竟想好好跟他玩一玩,开开他玩笑,让这趟长程飞行有一点乐趣。 “璨玄,什么方法?” “让副总裁自己挑。” “让副总裁自己挑?!”众人惊呼出声。 又不是在选嫔妃,也只有诸葛璨玄想得出这种方法,她是出了名的鬼灵精,爱整人、爱刺激,大胆的程度简直是无法无天。 看她空姐前后当了不到一年,只是暑假来打工,居然就想开飞机,总裁也真够大胆,还真让她进了驾驶舱当实习飞行员,简直是枉顾她们的身家性命。 传闻,她的为了寻求刺激,偷偷跑到她二姐夫的赌场坐庄赌钱,赢到赌客抗议;跟着她三姐夫进手术室摸人体器官,把怦怦直跳的心脏捧在手心玩;还曾充当她四姐夫制造的不在场证明的人证,讲得法官是一愣一愣的,让人瞠门结舌。 要说诸葛璨玄是恃宠而骄、仗势欺人也不为过,因为不但她那些姐姐和有权有势的姐夫全宠着她,她那可爱俏皮的模样也为她赢得最佳人缘,因此更是无形中纵容她的行为;就算大家被她整了,也只是一时气不过,要不了几天气就全消了,没到下次被整,气不会再上来。 而他们自然也不知道她之所以爱刺激,冒险,全来自于她仗着自己有超异能? “我这就去跟副总裁说,你们在这儿等我招唤再进头等舱,ok?”故意忽略大家惊愕的表情,诸葛璨玄比了个“包在我身上”的手势后便进了头等舱。 “璨玄,这可使不得……”座舱长甚至来不及阻止她。 天啊!破诸葛璨玄这么不怀好意地搅和,她这个座舱长岂不失职,她在云亚集团还要不要混呀? 而那群空姐的脸也在瞬间垮了下来;她们不;相信诸葛璨玄,她们都知道一定会被她给玩了。 走进头等舱,诸葛璨玄一眼便见到那个与他大姐夫如出一辙的壮硕背影,只是真正看在眼底的感觉还是不一样。 她那些个姐夫个个壮硕,她看在眼底都只是纯粹欣赏,可云诺风的壮硕却给她一种绮思。 她是不是想要有个男朋友想疯了? 她走到云诺风身边,轻松地说了声:“嗨!早安。” 云诺风光是礼貌地回了声:“早安。”才从早报中抬起头。 居然是她,诸葛璨玄!云诺风的精眸略为一眯,眼底透着讶异之光。 绝对是她,他不会认错,虽然眼前的她比梦里的她更成熟更妩媚,但那笑容一样带着调皮。 他的视线顿时离不开她。 “亲家哥哥,你记得我吗?”他比梦里的他更有男人昧,难怪有一大堆女人想爬上他的床。 她的视线也一下子无法离开他。 “记得。你是最小的璨玄。”他合起早报,一只手撑着下巴,饶富兴味地回视着她。 她果真穿着飞行员的制服,大哥曾跟他说过她想当飞行员的惊人想法,以及她那些寻找刺激的种种事迹, “亲家哥哥,你知不知道外面有一群美丽的小姐正为你疯狂,她们都希望能为你服务,为了不让座舱长为难,你自己挑一个好不好?”她讲得理所当然。 “自己挑一个?”云诺风却是惊讶不已。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每位空服员也都有班表,怎么会要他自己挑一个? “是啊!这可是你才有的权利昵,因为公司是你的,或者你要一次挑两个也可以。”她调皮地笑着道。 面对与他梦里一样调皮的笑容,云诺风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的直觉告诉他,她在搞鬼整人。 他牵动似笑非笑的唇角说道:“你帮我决定好了。” “我帮你决定?”她困难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帮你决定,不然我会被她们追杀,你还是自己挑好了。” “追杀?这么严重!” “谁让你长得帅,又是副总裁,我若挑了其中一个,肯定会被其他人追杀。”她认真的表情,让她的话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这的确就是女人。“那就让座舱长安排。” 让座舱长安排?那她哪有玩笑可开。 沉吟半晌,诸葛璨玄道:“好吧,我帮你挑好了,那你把条件开出来。” “开什么条件?” “你想要的条件啊!像脸蛋啊、胸围、腰围、臀围什么的。” “等等!”他伸手阻止她往下说,“你是要我挑什么?” “为你服务的空姐啊。” “怎么让你说的好像要我挑老婆似的。”他啼笑皆非地给了她一个充满疑惑的眼神。 挑老婆? “这主意不错。亲家哥哥,亲家妈妈希望你能尽快结婚,那些空姐都挺出色的,你就挑一个当老婆,到时候我就当现成的媒人,亲家妈妈一定会给我一个大红包的。” 想到可以拿到大红包,她虽开心,却隐隐有股失落感,因而忽略了云诺风迟疑的反应,她立刻走出头等舱,把所有空姐成列地带了进来。 所有的空姐包括座舱长都战战兢兢、尴尬地在云诺风面前低着头,此刻的她们都觉得自己好像是货架上任人挑选的物品,万一没被选上岂不丢脸。这跟自己争取眼务头等舱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恼羞成怒,大家心里皆暗骂着诸葛璨玄,就知道会被她给玩了,偏偏又无计可施。 她们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导致磁波太强,让诸葛璨玄明显地感应到。 她撇着嘴娇斥道:“喂!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这么用心地帮你们解决难题,你们怎么都骂起我来了!” 众空姐们一致转头看着她,每双眼睛都透着疑惑与不可思议;她怎么知道她们在骂她? 云诺风倒不觉奇怪,她有超异能不是?只是眼前这排场也太过离谱了,皇帝选秀女也不过如此吧! 而若他真是个皇帝在挑选秀女,能像他在梦里一样为所欲为的话,他第一个选的一定是…… “亲家哥哥,时间有限,你就快挑一个吧。”她得快进驾驶舱,她可不想进去迟了挨骂,虽然机长挺疼她的,不见得会生气。 “你觉得哪个好?”云诺风问她,她搞得太过火了,他偏要让她引起公愤,遭到追杀。 “我……她们每个都很好。” 想设计她?她才不会那么笨咧。 “既然每个都很好,我又不能每个都挑……”他沉吟了半晌,“我记得你也曾当过空姐,就由你来服务头等舱。” “我?我不行,我要进驾驶舱。”她忙不迭地摇着手。 “座舱长。”云诺风叫唤着。 “副总裁有什么吩咐?” “就让诸葛璨玄服务头等舱,告诉机长,这趟飞行她不进驾驶舱。”他沉着冷静地下着命令。 “是。” “亲家哥哥!”她惊叫抗议,没料到自己竟然玩火自焚!下次再梦见他,她一定让他在梦里追得筋疲力尽。 “就这样决定,大家各自回工作岗位。”云诺风不理会她的抗议,下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所有的空姐都窃笑着走出头等舱,虽然为丧失机会服务云诺风而扼腕,但他的决定让她们出了一口鸟气。 总算有一个不纵容她的人了。 第三章 诸葛璨玄还是乖乖地换上空姐的制服,扮演起空姐的角色,只是她没给云诺风好脸色看。 “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竟然不顾我的抗议,好歹我们也算得上是亲戚。”她抗议的音量不大不小,正好让云诺风听个明白。 “做人的最高原则就是必须公私不分。”云诺风埋首早报里,有意无意地吐出一句。 公私不分? “你打狗都不看主人的吗?” “狗?我何时打狗了?这飞机上有狗吗?”他故意抬眼看她被他反将一军的窘样。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换上空姐的制服了,还挺听话的嘛,在他梦里她如果也这么听话就好了。 她似乎穿什么都迷人,穿飞行员的制服时显得帅气,穿空姐的制服时看来温婉,着便服时也很清新可人,他不禁联想到她没穿衣服的样子…… 下次梦到她时定要叫她脱衣服。 “是没狗。”整人反被整,诸葛璨玄脸上明显有些不悦,嘟着嘴瞅着他那副悠闲得令人忌妒的模样。 “没狗就好,飞机上不准有狗。” 不客气地娇睨了他一眼,她清了清喉咙问道:“请问副总裁,飞机起飞后,您需要什么饮料?” “生气了?”被她睨了一眼,又听她不喊他亲家哥哥,反倒喊他副总裁,云诺风不禁回视她满是怒火的晶莹瞳眸。 “生气有用吗?你会因此收回成命吗?” “嗯……”他摸着下巴,一副要慎重考虑的样子。 “会吗?”听来好像有转圜的余地,诸葛璨玄立即柔声问道。 “不会。” 听到他肯定的答案,诸葛璨玄先是脸色一凛,随即又软了态度朝他笑道:“亲家哥哥,这又不是圣旨,我不当空姐很久了,我求求你收回成命,今天是我最后一次飞行,我要到学校报到了。” 不久后她就要到美国修硕士学位。 云诺风朝她摇摇头:“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让我不再梦见你,他在心里讲着,却没有勇气说出口。 为什么说不出口?大概是怕如她梦中所言,他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怕如果不再梦见她,他的梦从此会变得太空洞,又是一片黑暗。 “到底除非什么?”怎么“除非”这么久,飞机都要起飞了。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他又埋首早报里。 “你!”气死她了,她集中心力让他手中的报纸震动了起来,看他还怎么悠闲地看报纸。 接着,她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拔高音量,眼睛注视着他以外的地方问道: “请问副总裁,您到底需要什么饮料?” 看着手中突地震动起来的报纸,云诺风也心知肚明地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将报纸往旁边的座位一摆,看着她因生气而显得迷人的模样,含着一抹风度翩翩的微笑道:“随便都好。” 随便?“你说的喔!” 逮到整他的机会了,她就给他一杯她特制的综合果汁,那滋味五味杂陈,保证他永难忘怀。 “璨玄,等等。”云诺风适时喊住心怀不轨,要走出头等舱制作综合果汁的渚葛璨玄。 “副总裁还有什么吩咐?” “给我一杯葡萄汁好了,纯的。”他强凋。 他或许没有超异能可以强烈地感应到即将发生的事,但他绝对还有基本的智能可以未雨绸缪。 纯的?难道他看出她存心不良!难不成她也把超异能灌输给他了? 她泄气地回道:“纯的就纯的。” 她一定会逮到机会整他的,他不但逃出了她整人的毒手,还让她吃了闷亏,此仇不报非诸葛璨玄也。 事实上,这两人仅在云诺天和诸葛紫玄的婚礼上见过一次,再次见面竟能熟得像结怨许久的冤家,全因两人在梦里已交集过无数回,几乎要比朋友还亲密了。 对视一眼,一股异样的感觉淌过两人心底。 仿中古欧洲风格建筑而成的云苑大厅里,一条红布由挑高的二楼直泄而下,上头贴着一个古体金字大寿。 朝阳洒进大厅,经由玻璃窗折射在金字大寿上,金色的纸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云老夫人方佩佩站在红布前看着那个寿字,忍不住皱起眉头说:“要不是为了让诺风回来参加这寿宴,从而使他回家一趟,我才不办什么六十大寿。女人的年龄是秘密,越是老越是该保密。” 云诺天走下楼梯,正好听见母亲的自言自语差点失笑,应该是老了就没秘密了不是? “妈,不会有外人知道你六十岁的秘密,这次参加的人肯定都知道你已经六十岁了。”他半是安慰半是陈述事实。 方佩佩看向儿子,紧张地摸摸自己的脸。“我保养的这么差吗?” 她记得那个化妆品专柜小姐说过,她目前使用的这组保养品可以让她恢复年轻的肌肤,拉紧老化的皮。 还说如果长期耐心使用,绝对可媲美萧x和刘嘉x,一天就算只睡一个小时,也不会影响肌肤的健康。 看方佩佩那紧张的模样,云诺天再也忍不住了,他大笑出声:“哈……不是,是因为你的孙子会跑会跳了,泄漏了你的秘密。” “有什么好笑的!”原来如此,要不她一定要求退货。 “爸在的时候,您也没这么怕老过,我怀疑您是不是有了老男朋友。” “诺天!不要以为你当了爸爸,我就揍不了你?”简直是没大没小,她对他爸可是情深不移的。 云诺天收住笑,“我会站着不动让您揍。”免得她闪了腰,他还得背上不孝的罪名。 方佩佩根本拿他这个算得上孝顺的儿子没办法,她正了正脸色,“诺天,诺风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的飞机。” “妈、诺天,吃早餐了。”诸葛紫玄将早餐端到餐厅并叫唤着。 母子俩走向餐桌,云诺天走到诸葛紫玄身边坐下,趁母亲没注意,迅速地在她脸颊偷了个香。 诸葛紫玄笑睨了他一眼,脸上闪着幸福的光芒。 “紫玄,我的宝贝孙子还在睡吗?”方佩佩问道。 “还在睡。” “诺天、紫玄,你们说,琼茹会不会在寿宴上出现啊?”方佩佩满脸担忧。 “妈,如果她真要出现,我们也挡不住。” “这琼茹也真奇怪,我们云家只要有喜事她一定不请自来,表面上看来是前嫌尽释,我怕是居心叵测。”她压低音量,说得似有那么一回事。 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云诺风四年前昏迷不醒吓了她一次,她可不想再来一次,她的心脏不再有力承受。 “妈,您不要想太多,琼茹变了很多,她应该不会再伤害诺风了。”诸葛紫玄也被她那惹人怜的小媳妇模样打动了。 “叫我怎么能不防,我是真怕诺风会再碰上她,也不知道诺风把不把持得住,会不会又陷下去?” “妈,诺风不再是以前的诺风,他决不会再受琼茹影响,他对琼茹早就没有感觉了。”云诺天也看到杨琼茹的改变,但感觉没了就是没了,任她再怎么改变还是没感觉。 “我还是怕呀!我得怕到他结婚,只要他一结婚,旁边有老婆在,他的心才会定,琼茹也不敢乱来。” “妈,那诺风这次回来,您就催催他。”诸葛紫玄说道。 “紫玄,璨玄会回来吗?”方佩佩问道。 “会啊。您这么疼她,她怎么会不回来。” 她当然疼她,除了真心喜欢她,她也是有其他目的。“你们觉得璨玄跟诺风配不配?”她说出了她的目的。 会有这样的心思,全因她眼前这个媳妇令她太满意了。 “璨玄跟诺风?” 云诺天和诸葛紫玄讶异地相视一眼。 “你们觉得他们不配?” “倒也不是。只是,诺风的个性变得狂傲难驯,璨玄又调皮,如果将两个人搭在一起……”诸葛紫玄觉得好像不太配。 “你们不要看诺风好像变了很多,儿子是我生的我知道,其实他是皮变骨没变,一有心事他还是闷在心里的,璨玄的活泼配他刚好,我得学学殷家老爷子,想个办法撮合他们。” 云诺天倒觉得这样的组合也未尝不可,只是,感情的事是勉强不得的。“妈,总要他们合得来。” “自然是要试试看才知道合不合得来。这次璨玄要到美国读书,你们不是也打算要她和诺风一块儿住吗?”方佩佩问道。 “我们为她找的学校就在诺风的住处附近,她在美国的生活由诺风照料,这样紫玄也比较安心。”云诺天回道。 “那刚好,就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们培养感情。” “妈,顺其自然就好。” “我老实告诉你们,你们结婚后,我就在打绿玄的主意,眼睁睁地看着绿玄结婚后,我改打蓝玄的主意,没想到蓝玄当时竟不动声色地就这么结了婚,我正想把主意打到绯玄身上时,殷家老爷子却早打起她的主意,现在只剩璨玄了,说什么我也要把她娶进门。” 云诺天和诸葛紫玄会意一笑,便不再表示任何意见。 云苑里正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寿宴,没有一桌桌的酒席,反而是以欧式宴会的方式招待与会的嘉宾。 这场寿宴并不盛大,参加的只有少数政商世交好友,以及柯飞扬、诸葛绿玄;费雷、诸葛蓝玄;殷凯、诸葛绯玄等几对夫妻,以及方佩佩直担心会不请自来的杨琼茹。 多年不在t市出现,却在美国商场上逐渐崭露头角的云诺风,成了寿星以外的第二主角。 什么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龟龄鹤寿,面对众人的祝福,方佩佩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 她就是不喜欢做什么大寿嘛,如果祝福成真,她岂不是成了老妖婆!到时只怕连sk-5也回复不了皱得可以夹死蚊子的脸皮。 这个寿宴她过得紧张兮兮,一双眼直盯着杨晾茹,生怕她缠着云诺风不放,只要让她看见杨琼茹接近云诺风,她就会过去插一脚。 “亲家妈妈,您在看什么?猪脚面线都凉了。”诸葛璨玄见方佩佩手端着一碗猪脚面线,神情怪异。 “璨玄,换你帮我看,我眼睛好累。”她连眨都不敢眨,惟恐一眨眼,给了杨琼茹机会。 “亲家妈妈,你在看什么啊?” “看琼茹有没有缠着诺风。” 诸葛璨玄朝他们的方向看去,半晌,“亲家妈妈,杨琼茹只是用眼睛缠着亲家哥哥。” “用眼睛?”方佩佩一下会意不过来。 “大庭广众的,她不敢缠着亲家哥哥,她的眼睛一直追着亲家哥哥,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还是年轻人视力好,连眼神落在哪里都看得到。“璨玄,那诺风的眼睛有没有让她给缠住?” 两人不会又眉来眼去,最后天雷勾动地火,那可真会一发不可收拾,然后她就会得心脏病。 “没有。亲家哥哥忙着应酬。” “那就好。” “亲家妈妈,莫非您是在担心……”她只是猜测,点到为止,毕竟是前尘旧事,往事不堪回首。 “我是担心,担心琼茹会巴着诺风不放,我得盯着她。”诸葛璨玄不是外人,甚至有可能成为她的媳妇,她直说无妨。 “亲家妈妈,这样您会不会太累了,您的眼睛需要休息,我帮您盯好了。”她贴心地说着。 她正要找机会报云诺风将她由实习飞行员贬回空姐之仇,亲家妈妈这样紧盯着云诺风,她哪有机会下手。 “那太好了!璨玄,你就帮亲家妈妈盯着他们,不要让他们太靠近,我不会让诺风再次受伤害。” “您放心,交给我好了。” “璨玄,你大姐跟你提过没有,你这次到美国读书,得跟诺风一起住,让诺风照顾你。” “提过了。”她刚听到时,脸马上黑了一半,她这么大的人还要人照顾吗?云诺风绝对不是照顾她,而是管教她。 由飞机上他对她的态度就可想而知。 更可悲的是,大姐夫和大姐要她所有资料上的紧急联络人皆填上云诺风的名字,她所有的生活费、学费,也由云诺风直接汇进她的账户,或由云诺风直接交给她,云诺风几乎成了她的另类监护人。 “璨玄,亲家妈妈平时待你如何?”这是典型的要恩情方式。 “亲家妈妈最疼我了。”诸葛璨玄听得懂,她也打算知恩图报。 “那你可不可以帮亲家妈妈一个忙?” “只要我能力所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用你赴汤蹈火,我只要你到了美国后帮亲家妈妈盯着诺风,不要让琼茹有机会接近他。” “好啊!”这么好玩的差事,她自是义不容辞。 “那我把诺风交给你了,我得去跟几个老朋友打招呼。”顺利把诺风交给她,正合她意。 “亲家妈妈,您尽管去吧,我办事您放心。”她满心欢喜地欢送着方佩佩离开她的视线。 云诺风,你惨了,终于逮到机会整你了。 方佩佩疏忽了诸葛璨玄嘴角那抹调皮的笑容,殊不知自己所托非人,她已亲手将儿子送入虎口。 第四章 将几种不同的酒加在一块儿容易让人醉,诸葛璨玄特地为云诺风调了一杯综合洋酒,打算报仇雪耻。 端着酒杯的手已然发麻,但云诺风还是被几个政商人物围着,她等得都快没耐性报这个仇了。 就在她打算放弃时,云诺风离开了大厅走到后院,她正想跟出去,杨琼茹却比她快一步。 她不能让杨琼茹有机会接近云诺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更何况亲家妈妈待她不薄,她得赶紧跟出去。 云诺风就站在花前月下,手中端着一杯酒,看得出来他是应付人应付累了,跑出来透透气。 诸葛璨玄一踏出大厅,便看到杨琼茹和云诺风在讲话了,她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对谈,而她也不知是该等他们淡话告一段落才去打扰,还是马上冲过去把两人拉开? 可是她又该用什么理由拉开他们?总不能说自己是奉亲家妈妈的懿旨来的,于是她便在大厅与后院的交接处踌躇不前。 “诺风,你并没有结婚的对象对不对?”杨琼茹站在云诺风面前,注视着他更成熟、更具阳刚味的五官。 他如果有结婚的对象,不会在他母亲六十大寿的日子里,没带女朋友出场让他母亲开心。 她也知道方佩佩急着要他结婚,好摆脱她的纠缠,而她也还是不死心地努力巴结云家所有的人。 云诺风浅尝了一口酒,他不但没刻意回避杨琼茹的注视,反而大胆回视着那张不再勾动他任何情绪的容貌。 “结婚的对象有一堆任我挑选,而你到底想做什么?”他过于自信的口吻,带着一抹无情。 “我要跟你破镜重圆,我真正爱的是你。”她又往云诺风走近一步,几乎要贴上他的身。 云诺风不躲不闪,只从嘴里迸出一句话:“我并不爱你。” “不,你是爱我的。否则你就不会为了我而……”她顿了一下,知道不该再碰他那道伤口,她得赶紧为那道伤口敷药。 “诺风,原谅我那时还太年轻,不知道什么是爱,现在我明白了,如果我不爱你,我不会把自己给你。”她可是把完璧之身给他的。 又来了!他最恨她对着他回忆往事,那分明是在提醒他,他曾经是多么的幼稚无知。 他冷笑一声,“你说的没错,我那时太年轻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现在我明白了,我并不爱你。” “诺风,我爱你、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的。除非让我看到你结婚,否则我绝不会死心。” 真是番婆一个。“不要再跟我说爱我,结婚时我会寄喜帖给你。”他倏然举步离去。 杨琼茹立刻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感受到他比四年前更壮硕的身躯。“诺风,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果真练就出一张铜墙铁壁般的脸皮,任云诺风如何无情地拒绝,她依旧不屈不挠。 诸葛璨玄观戏至此,知道该是她出现的时候了。 她立刻走向前一把拉开杨琼茹,“对不起,杨小姐,这样好像不是很好看,应该分开一点。” “璨玄!我知道你是璨玄。”杨琼茹不生气。反而热络地和诸葛璨玄打招呼,搞得诸葛璨玄怪不好意思的。 “杨小姐,大厅里都是人,你这样……真的不是很好看。”诸葛璨玄笑得尴尬,讲得客气。 “我没注意到,谢谢你的提醒。” 闻言,诸葛璨玄手中那杯特制的酒差点翻洒出来。她改头换面了不成?还是做了心灵改造,怎么变得如此客气? 她真想问问她是加入了什么教,有这么神奇伟大的力量,改变了狗吃屎这种与生俱来的本性,改变了牛牵到北京还是牛的名言。 “璨玄,你帮我劝劝诺风,请他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真的爱他。”杨琼茹有意把事情搞得人尽皆知。 诸葛璨玄一下傻了眼,怎会要她帮这种会对不起亲家妈妈的忙!“杨小姐,这我、我恐怕帮不上忙。” “琼茹,你闹够了没?”云诺风有点火了。 杨琼茹顿时泪眼迷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看着云诺风淌下泪,看着诸葛璨玄轻拭着泪。 “杨小姐,你不要哭了,你不知道亲家哥哥最讨厌人家说爱他吗?你以后不要说爱他,说喜欢他就好,或是说我心属于你,要不,说我心里只有你也可以。”诸葛璨玄好意提醒。 她只是提醒,应该不会对不起亲家妈妈。否则,看着杨琼茹哭而没伸出援手,她对不起自己的正义之心。 杨琼茹心领地朝她破涕一笑。 云诺风则是快气炸了,她竟扯他后腿,还扯得挺彻底的。嫂嫂拜托他回美国后照顾她,他决定从现在起好好地“照顾”她。 一股气正要爆发,他突地想到一个整治她、又可以断了杨琼茹念头,一举两得的好方法。 他突地将诸葛璨玄搂进怀里,扬起一抹虽冷却迷死人的笑,“琼茹,你注意听好,璨玄就是我要结婚的对象。” “她!”杨琼茹指着诸葛璨玄的手些微颤抖。 “我……”这是怎么回事?诸葛璨玄也指着自己,眼底净是问号。 “就是她。”云诺风语气十分肯定。 “不可能!”杨琼茹吼着,她在云家出入,根本没听过这件事。 “对,不可能。亲家哥哥他……” 杨琼茹赫然打断诸葛璨玄的话:“你们姐妹……抢了他们兄弟!居然……”一个也不留给她。 “而你刚刚、刚刚说那番话是故意整我的!”杨琼茹无法再顾及先前所伪装出的形象,放声咆哮着。 “我没有,我……”真是狗咬吕洞宾,她是好心耶。 “还说没有!诸葛璨玄,你、欺、人、太、甚!”杨琼茹咬着牙根,一字一句说着,句句含着浓厚的威胁,然后转身走人。 诸葛璨玄正要问云诺风这是怎么一回事时,云诺风也笑着走掉了。 望着杨琼茹的背影,诸葛璨玄突来一股相当不好的感应,这感应竟教她头皮发麻。 云诺风竟然拿她当挡箭牌!杨琼茹的改造肯定没完全成功,她刚刚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 她向来大胆,不曾怕过什么,可刚刚那感应…… 杨琼茹气愤地冲出云苑,一路狂飙回家。 她们姐妹竟抢了他们兄弟,诸葛璨玄还那样戏弄她!这口气她隐忍了四年,再也吞不下。 那五个狐狸精,抢了政商界中最有价值的男人,不知用什么妖法搞砸了她跟云诺天的婚礼,不想不气,越想越气。 还是当狐狸精好,才有魅力去颠覆那些狂傲的男人。她真恨她妈妈生了她,要不她一定投胎跟她们做姐妹。 一股气在胸口翻腾着,甚至直冲脑门,接着她突地想到一个人,一个在四年前曾找过她的人。 停好车,她立刻冲进屋子,翻找着电话簿,但愿她没把他的名片丢掉。 找到了,找到了!她窃喜着,立刻拨了通越洋电话。 “你好,我找叶文彬先生。” (请你等一下。)接电话的小姐礼貌地说着。 “好的。” 约一分钟后。 (我是叶文彬,请问你哪里找。) “我姓杨,你四年前找过我,问我有关我跟云亚集团总裁的婚礼上所出现的怪异现象,你记得吗?” (当然记得。) “你现在还有兴趣听吗?” (你愿意讲了吗?)他的语气已然充满兴趣。 报章杂志将云亚集团总裁婚礼上所出现的怪异现象写得太诡异,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找到杨琼茹想问有关细节,可她当时正处于婚变的哀痛中,二话不说便将他赶出门。 “我愿意讲。不过,我想先知道你知道了之后,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如果不合她意,她便毋须多讲。 她会想到找他,就是因为他名片上写着诺贝尔生物实验室,她希望他把诸葛璨玄捉进实验室当白老鼠,保证她从实验室出来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甚至还不一定出得来。 (杨小姐,我对这件事很有兴趣,但还没了解事情的情况前,我无法给你答案。) “好,我现在就把当时的经过,以及我听过有关她们姐妹的传闻,全部说给你听。”她开始叙述着。 (真如你所言?)叶文彬听完后,大呼不可思议。 “确实如此。你打算怎么做?” (我当然希望能跟她们姐妹真实接触,最好……)能进实验室,(只是,我怕没这个机会。) “如果你有这个机会呢?你能把她捉进实验室吗?”她听出他见不得人的心思,而这心思正合她意。 (如果你希望我这么做。)他打蛇随棍上。 “她们姐妹中最小的诸葛璨玄会到美国去,我可以提供你她的地址及情况,你再找机会下手,只是她身边有个男人,怕会碍事。”她在云家出入得勤,有些事根本瞒不了她。 (那男人是谁?) “云诺风,云亚集团的副总裁,他们可能会结婚。” (云诺风?我听过他。) “那你有把握捉走诸葛璨玄吗?在他们结婚以前。” (绝对没问题。)这项实验会让他成名,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捉走她。 “很好。你可以随时把情况告诉我吗?” (没问题。) “那我把云诺风在美国的地址给你。”念完了地址,挂下电话,她心中的气也消了泰半。 她等着参加他们不可能完成的婚礼,只要诸葛璨玄一被捉进实验室,她再适时地出现在云诺风身边把他接收过去。 太完美了!她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屋子里,发出如巫婆般的笑声,嘿、嘿…… 空气中有一股云诺风熟悉的馨香,那股馨香混杂着淡淡的酒味,除了不难闻,还迷惑了他的脑神经。 “璨玄,你在哪里?”他在五彩迷雾中寻找着,她不是说她比阿拉丁的神灯怪还听话,怎么出现得这么慢? 这分明是诸葛璨玄所制造的梦境,只是,梦中为何始终不见诸葛璨玄,独有一股馨香。 他再次唤道:“璨玄,你在哪里?” 调皮的笑声突地在云诺风身后响起,一声“亲家哥哥”让云诺风随即冷不防地转身,一把捉住飘忽不定的诸葛璨玄。 诸葛璨玄被他这一捉,立刻跌进他怀里,娇嗔道:“你犯规。” “我犯规?” “我都还没开始跑,你怎么可以捉我。” “等你跑了,我就捉不到了。”兵不厌诈。 “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不好。”他都追了四年了,还要他追? “求求你啦!”她双手勾上他的脖子撒娇着。 “不答应。”她的贴近,惹得云诺风体内一股骚动。 “拜托啦!”她伸手调皮地拨弄着他的发、轻划过他的眉、勾勒出他的五官,甚至碰触他的唇。 身体里的血液因她的碰触迅速奔窜,他发出严正警告:“璨玄,你再调皮,我会处罚你。” 诸葛璨玄又是一笑,似听话又似不理会他的警告,手指虽离开他的唇,却从他的脸一路往下,停在他的胸前。 云诺风被她搞得不能自已,他也伸出手,拨弄着她的长发、轻划着她的眉、勾勒出她的五官并碰触她的唇。 “这是你自找的。”云诺风低沉的口气,证明他的忍耐已到极限。 他低头想捕猎她的唇以示惩罚,他缓缓地靠近她,想让她有闪躲的空间,如果她想拒绝他的话。 岂料她不闪不躲,让他吻个正着。 他先轻碰她的唇,想再给她一次逃脱的机会。 但诸葛璨玄还是不闪不躲,许是让他靠近的气息给弄晕眩了,如今他又碰她的唇,让她更是晕头转向,任他像舔棒棒糖一样舔着自己的唇瓣。 这味道……岂止是美好?他不知不觉地加深了这一吻。 “璨玄,你真甜。”他轻触她稍稍红肿的唇。 “是不是很像棒棒糖?”她感觉他像在吸吮棒棒糖,舔得好起劲,她也跟着觉得甜蜜。 “棒棒糖?”云诺风想了一下她出乎意料的形容词,“是挺像棒棒糖的。”甜到他心坎里。 “换你当棒棒糖让我舔好不好?” 换他当棒棒糖?云诺风险些失笑,不过他不忍泼她冷水:“好。” 诸葛璨玄高兴地勾上他的脖子,努力地舔起她的“棒棒糖”。 一个醉心的吻、一个甜蜜的梦,让人完全迷失,让人尽情放肆,热情如梦境般无边无际地燃烧着。 第五章 一夜绮梦,终有醒的时候。 云诺风因刺眼的光亮而感觉自己仿如在半梦半醒之间。 他昨夜该是醉了,醉得无法多想,醉得忘了身在何处,甚至醉得不知怀中这副柔软娇躯究竟是他的哪个女人? 他只觉得这副柔软娇躯既陌生又让他欲罢不能,这一夜让他彻底销魂,身心皆醉。 即使现在酒意稍退,他仍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谁?倒是清楚地记得昨夜梦里和诸葛璨玄的缠绵。 他和诸葛璨玄……那梦,实在真实得不像话。他不会是把这女人当成诸葛璨玄了吧? 而诸葛璨玄也在光亮中悠悠转醒,脑筋一摆脱酒精的纠缠便开始运转,她立刻记起昨夜的梦。 天啊!她竟然梦见自己和云诺风在温柔缠绵。简直是太离谱了!而这梦在酒精的催化下竟近乎真实。 管他的,反正是做梦,自己发春不会有人知道。 只是,未解人事的她仿佛真尝到了乘风驾云、直上九霄的快感,她未曾在梦里拒绝过他,还大胆得令她想到就脸红。 可恶的云诺风,她怎么会梦见跟他…… 连这棉被抱起来的感觉都像抱着他,温暖的感觉像真的在他的怀抱里,她全身漾着不曾有过的异样感觉,她当真是发春了? 他肯定把她当成是可以一次消费,无限量吃到饱的那种餐饮,虽然是做梦,他也不用如此折磨她吧! 淡淡的体香诱惑着云诺风更加搂紧怀中的软玉温香,这一夜他虽耗尽体力,但他仍想再要她一回。 这香味真的有那么一点熟悉,好像……好像真的是诸葛璨玄!但,那是不可能的,他随即推翻自己的想法,手开始放肆地抚触这副柔软娇躯。 诸葛璨玄觉得这梦太不可思议了,她身体接触的明明就是一个真的人,那只手是温柔的,温柔得使她心荡神驰,但她无论如何还是得睁开沉重的眼皮瞧瞧。 “啊!”诸葛璨玄一声无法控制的惊叫划破满苑寂静。 紧接着的是一阵鬼吼鬼叫:“啊!怎么会……真的是你!”她看着赤裸的云诺风,语无伦次。 原来梦是真的! 云诺风因她的惊叫声,魂全回来了,才想起自己是在t市,而昨夜在母亲的寿宴上他喝醉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他也开始语无伦次。 这么说,昨夜不是梦了,抑或是梦与现实结合?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占我便宜,你……”她发现自己也赤身裸体。 “我占你便宜?你看清楚,这是我的房间。”天啊!他肯定是真的占了人家便宜了,这下子怎么收拾? “这是我的房间,你才该看清楚!”毁了,她的清白全毁了!她怎么会把它当成是做梦! 云诺风环顾房间一周,确定地说道:“这明明是我的房间。” 这点很重要,可以证明他不是故意占她便宜,而是她上了他的床,非他一人之错,两人都有责任。 诸葛璨玄也仔细地看了房间一眼,她还曾一度以为自己进错了房、上错了床,现在她也肯定地吼道:“这真的是我的房间!” 两人正在僵持不下时,敲门声响起。 两人立即迅速地、慌乱地下床着衣,云诺风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被他们两人的鬼吼鬼叫引来的方佩佩、云诺天和诸葛紫玄,昨夜寿宴结束得晚,他们还穿着睡衣,一脸睡眼惺忪。 “大姐!”诸葛璨玄哭着冲到诸葛紫玄身边,满腹委屈。 “怎么哭了?怎么回事?”诸葛紫玄轻搂着诸葛璨玄问道,对眼前的一切尚在揣测中。 “诺风、璨玄,这、这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人怎么会……会在同一个房间?”见诸葛璨玄哭,云诺天问得支支吾吾,深感大事不妙。 怎么回事?男女主角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也想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事情真的严重了! “妈、大哥、嫂嫂,你们说这房间是谁的?”云诺风认为首要之务,就是理清责任归属,他可不想占这个便宜。 虽然那感觉是如此销魂。 “是你的。” 诸葛璨玄一听,大哭了起来,她气愤地问道:“大姐、姐夫、亲家妈妈,你们说这房间是谁的?” 她可不想被占了便宜还被认为是自愿的。 “是你的。” 云诺风一听脸色惨绿,“你们告诉我,房间究竟是谁的?”他睡了二十几年,难道会不认得自己的房间? “诺风、璨玄,这房间是你们的。”见儿子脸色难看、璨玄哭丧着脸,方佩佩急忙解释道。 结果是愈描愈黑,男女主角现在全盯着她瞧。 云诺天赶紧附加说明:“是这样的,诺风,你出国这几年房间没人睡,现在是璨玄在睡。” “对、对、对,就是这样。诺风,你们两个……没怎么样吧?我忘了你们两个都回来……”万一有怎么样的话……方佩佩努力思考着该如何处理。 而最典型的方式,不就是男的负责,然后把女的娶回家,一切圆满,正中她下怀。 云诺风和诸葛璨玄被这一问皆沉默不语,因为他们已经怎么样了。 “你们是不是……”…… 三人怀疑地看看男、女主角,再看看零乱的床铺,然后他们全看到床上他们有怎么样的证据——一小片红色血迹。 顿时风云变色,人人脸色难看。 商场上意气风发的云氏两兄弟、拥有超异能的诸葛氏姐妹,及活了刚好一甲子的方佩佩,一下子全手足无措起来。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也只有云诺风和诸葛璨玄最清楚。 酒醒后,两人清醒许多,他们不敢再指责对方,只有默默以对,并在追悔莫及中,偷偷怀念着对方的温柔。 昨夜,诸葛璨玄不甘愿自己被云诺风在杨琼茹面前给利用了,新仇旧恨,她便不计一切地将那杯特制的洋酒给了云诺风,而云诺风也将手中的洋酒给了诸葛璨玄,两人豪气干云,一干而尽。 干了一杯或许还不至于铸成大错,偏她想整他报仇的心思,他了然于胸,也整了回去,又干了第二杯。 干了第二杯或许还有机会回头,不至于醉到把梦和现实搞混,偏偏两人又干了第三杯。 第三杯下肚,没多久酒性发作,两人虽各自回房,却又回到了同一间房,接着便在漫漫长夜里,酒后乱了性。 酒后乱性该怪谁呢? 一怪他们自己,不该把梦中的恩怨带到现实世界中相互灌酒;二怪人类原始的生理机能;三怪诸葛璨玄身上的香味不该媚惑了云诺风;四怪云诺风的魅力让诸葛璨玄无从拒绝。 现在手足无措的五个人坐在客厅里,思索着该如何处理这种挽回不了,对男女主角来说,却曾是甜蜜的错。 “老公,打电话让费雷和蓝玄送事后避孕药过来。”诸葛紫玄想到了一个让事情可以不要那么严重的法子。 云诺天还真拨了电话,向费雷说清楚前因后果后,费雷告诉他因为已超过二十四小时,所以无法挽回,只能听天由命。 “老公,费雷怎么说?”诸葛紫玄急急地问道。 “费雷说已超过二十四小时,所以无法挽回,只能听天由命。” 听天由命?云诺风和诸葛璨玄相视一眼,又随即挪开视线,继续保持沉默。 睡了一整夜,少说也有十几个小时,再加上一群人手足无措地白白浪费掉十几个小时,当然已超过二十四小时。 而这件事诸葛蓝玄自然也知道了,他们估计,不到一个小时,所有诸葛家姐妹会在云苑集合。 听天由命好,方佩佩可不希望诸葛璨玄吃什么事后避孕药,更希望儿子的种够健康,精子与卵子已结合了。 “诺风、璨玄,其实这事也不难处理,你们两人结婚不就好了。”事情演变至此,最高兴的就是方佩佩。 两人目光交会半响,直至渚葛璨玄因想起昨夜两人的亲密接触,而脸红地别过脸去。 她那模样确实迷人,云诺风也不禁想起昨夜那销魂的感觉。 “妈,严格说来,他们认识还不到四十八小时,就叫他们结婚,是不是太草率了?”云诺天怀疑是他母亲刻意忘了两个人都要回来,才没叫佣人另外准备房间,想故意撮合他们。 “不结婚,如果璨玄怀孕了,那可是云家的骨肉,你们不会想把他给杀了吧?”方佩佩不说拿而说杀,就是怕他们年轻人不懂得尊重生命,那可也是她的孙子,云家的子嗣。 杀?好惨忍的字眼,让云诺风和诸葛璨玄的头更低了。 “妈,孩子是无辜的,诺风和璨玄都是成年人了,他们不会这么做的。”诸葛紫玄说道 “那孩子总得有爸爸妈妈,诺风,你不会想要你的孩子没爸爸吧?”方佩佩看着儿子问道。 云诺风摇摇头,当然不想。 她接着挪身到诸葛璨玄身边搂着她,疼爱地问道:“璨玄,你不会想要你的孩子没妈妈吧?” 堵葛璨玄也摇摇头,那是她肚子里的一块肉。 方佩佩一一突破心防后,以非常郑重的口气宣布道:“既然这样,你们就结婚,感情婚后再培养。” “妈,让诺风和璨玄想想吧。”云诺天这下绝对可以肯定,两人会酒后乱性,他妈得负一半的责任。 这个诺天,她真想把他拉到旁边说他一顿,他弟弟都没出言反对,他在旁边老唱反凋。 “是啊!妈,让诺风和璨玄再想一想。”诸葛紫玄也如是说着。 紫玄竟也帮着诺天?还真是夫妻情深。一个为弟弟、一个为妹妹,全没人站在她这边。 没关系,她自己奋斗,“不用想了,这种事就是这么处理。你们开始准备,紫玄,你找个日子,诺天,你订饭店。” “妈,让我和璨玄谈谈。”云诺风被逼急了,终于开口了。 “我要在这里听,万一你们要杀了我孙子,我才可以适时阻止。” “妈,绝对不会。”云诺风快让他妈妈给烦死了,她干吗频频用那犀利的字眼,仿佛他会是个杀人凶手。 “妈,走了,诺风会顾虑大局的。” “好吧,那你们谈,我们先回房。”方佩佩起身,紧接着又交代道,“不管你们怎么谈,不要杀了我孙子,也不可以让我的孙子没有爸爸、妈妈。” “我知道。” 方佩佩不放心,又交代着诸葛璨玄:“璨玄,亲家妈妈很疼你的,你要保护我的孙子。只要你好好保护我的孙子,做我的媳妇,我送你一架飞机,你爱怎么飞,就怎么飞。” “亲家妈妈,是真的吗?”诸葛璨玄受不了诱惑,开口问道。 爱怎么飞,就怎么飞?又不是天上没盖房子就可以乱飞,他们的妈一定疯了! 云诺天、云诺风、诸葛紫玄异口同声喊道:“妈!” 云诺天不得不硬拉着方佩佩走,“妈,走了!” 一上了楼,方佩佩开始叨念起他们夫妻俩:“你们应该要怂恿他们结婚,他们两个很配的……” 任由方佩佩边走边唠叨,云诺天带着诸葛紫玄迅速消失在她身后,回房继续温存。 “璨玄,我很抱歉。”云诺风展现风度先开口。 “不能完全怪你,我也有错。”诸葛璨玄坦诚道。 “璨玄,你想怎么处理?你有可能怀孕。”他绝对尊重她的意见。 他知道自己虽醉,却还不至于醉得一塌糊涂,有一半的醉意来自她带给他的美好感觉,他才会失控,否则,他根本不可能会在女人体内留种。 怪的是,他居然在梦里毫无保留地对她解放自己,难道会梦见她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他不能再让女人左右他的心情,他在梦里纯粹只是生理反应,跟情爱沾不上边,他提醒自己。 “你呢?你想怎么处理?”会大的是她的肚子没错,但他是孩子的爸爸,她得问他的意见。 “我会负责。”大丈夫敢做敢当。 “你是真的想负责吗?还是迫于无奈?”毕竟事出突然,两人又不是情人。诸葛璨玄反问。 “我真的愿意负责。”她不是那些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之一,而且又是完璧之身,所以,他绝对会负这个责。 “如果……我没怀孕呢?”那是不是又另当别论了?她是不反对他负责,他也该负责的,否则她怎么见人。 “没怀孕?”他迟疑了一下,那她还会要他负责吗?“如果你也要我负责的话,我一样会负责。” 竟然迟疑!诸葛璨玄心里头颇不是滋味,好像是她借机缠上他似的,她这个亏可吃大了。 更气的是,她整人从未失败,但遇上云诺风却总被反整回来,连在梦里也是,那该是她的地盘,却反被掌控在云诺风手里。 她微愠道:“我要知道你想不想负这个责?” 她的口气怎么说变就变?但他还是和颜悦色:“于情于理我都必须负责,当然,如果你愿意让我负责的话。” 于情于理他是该负责。“亲家哥哥,我愿意让你负责。只是……” 第六章 云诺风精眸微眯,都说要让他负责了,怎么还会有“只是”? 因此他问道:“只是什么?” “我们只是在为我们的行为负责,却好像不是对我们的感情负责。” “什么意思?” “我们并没有感情,真的可以在一起一辈子吗?”就这样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她其实并不觉得惶恐,就不知道他的想法如何? “璨玄,我可以。” “你可以?”难道他对她……她内心不觉狂喜。 也不知为什么,冷静下来,认清身子已给了他的事实之后,她对他的感觉全变了,她想拥有他。 或许这四年,她早在梦里爱上他了,否则怎么会愿意在梦中把自己交给他。若她梦见的是其他的男人,她肯定会比王宝钏还矜持。 “我真的可以。我跟杨琼茹的事你也知道,我不再相信感情这种事,结婚对我而言像是例行公事,跟谁都一样。” 跟谁都一样?原来…… 她还以为他对她有着不同的情感,可恶的男人! 诸葛璨玄觉得这句话重重地伤了她。他一定是把她当成那些想巴上他的女人之一,这使她情何以堪。 见她不语,又迟钝得没发现她变了脸色,云诺风不知死活地继续说道:“昨夜杨琼茹死缠着我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结了婚正好可以断了她的念头,这也未尝不好,更何况她也认为你是我要结婚的对象。” 又一次伤了她的心,这可恶到家的男人,竟然把她利用得这么彻底,她不会如他的愿。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亲家哥哥,我是相信感情的,也从没想过自己会草率的奉子成婚,我期盼一桩有爱情做基础的婚姻,你可以不用对我负责。” “璨玄,如果你怀孕了呢?你我都不想孩子没有爸爸妈妈。”不要他负责?他听了心里不怎么好受,只是不知原因为何?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她沉默不语。 “璨玄?”云诺风跟她要答案。 “我不知道。” “那我们结婚。” “你身边有太多女人,你的世界里没有爱情,我、我好想有爱情来滋润我的生命。” “爱情是神话。” “绝对不是神话。” “不要对爱情太憧憬。” “我相信我会找到真爱,你、我身边有太多活生生的例子,你的大哥,我的姐姐们。” “他们是例外,而我,不会有爱。” “我看你才是例外。要不就是你八成还爱着杨琼茹,却没有勇气承认,才会这么偏激对不对?” “不要乱猜。” “一定是的。”她觉得好难过。 “我不会再爱任何女人。” “那更表示你是真的还爱着她!” “没有。” “一定有。” “我说没有。” “我说一定有。” 怎么又一个番婆。云诺风放弃与她争辩,“好,就算我还爱着她,跟我们结婚也没关系。” 承认了吧!她这下不只难过,而是心碎。 “怎么没关系,我说过了,我期盼一桩有爱情做基础的婚姻。” “璨玄,你在跟我要爱?” “我知道你不喜欢你身边的女人对你说情道爱,一旦有人说爱你或是跟你要爱,你立刻翻脸不认人。” “你对我的了解不少,那你便不该跟我要爱。” “你若给不起,我不会强求,你毋须对我负责。”她起身。 云诺风跟着起身,再次问道:“如果你怀了呢?” “如果我怀孕了?”她沉吟半晌,一口气还哽在喉咙,“也不要你负责,我自己可以带孩子。” “你要自己带孩子?你打算让我的孩子没有爸爸?”云诺风的火气也上来了,他简自是吼叫。 “我们又不相爱,结婚只是勉强在一起,孩子虽有爸爸妈妈,却不一定会幸福。这样好了,你只要提供我生活费,孩子我自己带,你想看孩子就来看,这样不是挺好?”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你把孩子生下来后交给我,你想看孩子就来看。”他云诺风的孩子决不能流落在外,不要说他、妈妈、大哥不允许,传出去也肯定笑歪人家的嘴。 “你讲话要公平,孩子是我生的耶,你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很辛苦的吗?我怎么可以交给你!”她拍着他的胸膛说着。 云诺风捉住她的纤纤玉手,力道刚好得让人觉得暧昧:“没有我,你也生不了,不是吗?” 他的大掌包覆着她的纤细小掌,手心的微温虽不超过三十度,却传出如一万伏特般的电流冲击着两人的神经与细胞。 “你……”故意忽略手上的感觉,此刻她真想整死他。她想抽回手,却抽不回来,其实是她没用力抽。 继而一想,她不能整死他,他是她孩子的爸爸。算了,就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放过他,让他继续拉着她的手。 “我们结婚,这个责任我负定了。”他捉住她的手不放,说着。 他这辈子总要结婚的,而且他直觉诸葛璨玄会是他理想的结婚对象,无论是她与他们云家的渊源,或是一夜缱绻后带给他的莫名情怀。 但这莫名情怀绝对跟情爱扯不上边,他在心里补充道。 “除非你能给我爱。”她坚持。 又跟他要爱。他放开了她的手,跌坐回沙发,“我无法给你爱。” “因为你的爱已全部在杨琼茹身上了。所以,我毋须你负责。” “璨玄!”他真想把她掐死,因为他恨不得跟杨琼茹撇得一干二净,但她却硬是在他脸上涂得乌漆抹黑。 “我回房了。”但她想到她的房间不就是他的房间,她又补充道:“我回你的房,你去三楼睡客房。” 身子被占了便宜,心也快被他占去了,怎么可以连房间都让他占去。他若要占,得交出真心。 “好,我去睡客房,但我们得结婚。” “除非有爱。” 爱、爱、爱,他真会被那鬼玩意儿给害死。“你要有爱才肯结婚是吧?” “没错。” “我会给孩子爱,爱屋及乌,不就等于给你爱。” 爱屋及乌?不是应该因爱她才爱孩子,怎会变成爱孩子才爱她。这可恶到家的男人竟然拿这个拐骗她? “云副总裁,你给孩子的是父爱,我不是你女儿,或是你想我当你女儿?”她飞奔上楼,再跟他讲下去,难保她不会真的整死他。 当他女儿?那他的孩子是该叫他爸爸还是爷爷?爱就是爱,她一定得分这么清楚吗? 这鬼灵精,她最好没怀孕,要是怀孕,管他什么爱不爱的,他不会让他的孩子流落在外,而且他会押着她进礼堂。 诸葛璨玄不告而别了。说不告而别也不对,因为她留了张加上标点符号不超过十个字的字条: 我到学校报到。 方佩佩可紧张了,媳妇带着孙子跑了,因此她催着云诺风也马上回美国,她才不管公司重要会议少了个副总裁,会影响重要决策。 在往机场的路上,方佩佩千交代、万嘱咐:“诺风,你们两个可不能偷偷杀了我孙子,听到没?” 又来了!云诺风万般无奈,“妈,我长得像杀人凶手吗?”更何况那是他的骨肉,得叫他爸爸。 “是不像,就怕你们年轻人认为那无辜的受精卵不算人。”方佩佩换了个形容词,但依旧犀利。 云诺风不禁望着语出惊人的母亲。 无辜的受精卵?这是什么形容词?她哪里学来的?她真是愈来愈霹雳了。 “还有,一确定璨玄怀孕,一定要马上通知我,听到没?”她继续不厌其烦地再次交代着。 她本来想要跟着他回美国,但这小子不让她跟。也好,等确定璨玄怀孕后,她也好马上着手举办她准备得差不多的婚礼。 “听到了。”云诺风有气无力地回道,他快被她烦死了。 机场终于在望,云诺风总算可以松口气了,耳根子也得到安宁。 回到美国,云诺风并没有立刻去找诸葛璨玄。他几度上了车,甚至还将车子倒出了车库,但结果是又开了回去,下了车。 这可恶的鬼灵精,跟他要不到爱,就带着他的孩子来个不告而别让他紧张担心,害他在飞机上紧张得恨不得自己搭的是航天飞机。 他竟为她紧张担心?四年来不曾为女人起伏过的情绪,却因诸葛璨玄的不告而别再次萌生? 不,他担心的是孩子不是她。 他绝不能再踏进情爱的罗网中,他恨爱情那种抽象没有实体的感觉,恨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更恨自己为它幼稚无知到了极点过,那是他这辈子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到公司去,把自己丢人一堆公事中,可以让他有成就感,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可以掌控一切的人。 云诺风开始忙着公司的事,这一忙,一周过去了。 “副总裁,对不起,有一通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要找您。”年约四十岁的秘书,不得不打扰会议的进行。 “警察局?”云诺风相当诧异。 “警察局那里说是有位诸葛小姐出了点状况,要您过去处理。”秘书也觉得很怀疑,副总裁的哪个女人敢在闯了祸之后,要副总裁过去解决的,所以她询问了相关细节。 诸葛璨玄出了状况?他口气万分紧张地问道:“什么状况?” 显然他为她担心紧张的情绪并没有消失,反而是变成一道暗流,只要一有缝隙,就会翻涌上来。 他打算忍到下周再去逮她,那也是确定她有没有怀孕的时间。他希望她怀孕,希望能跟她结婚。 这几天他也梦见她了,两人却在梦里相对两无语,他在梦中则难掩要当爸爸的喜悦。 “我不是您本人,警察不愿多讲,只说要您过去一趟。您要过去吗?”秘书认为他不会过去,他从不因为女人而放下公事。 “我要马上过去。”接着他起身宣布道,“会议结束。” 他的话跌破了秘书的眼镜,见那无理又傲慢的野蛮女两手抱胸,眼珠子像是要跳出来似的瞪着她,诸葛璨玄也不甘示弱,学她两手抱胸,微眯着眼回瞪着她。 她才不要睁大眼瞪着她咧,万一眼珠子掉了出来、眼皮松了,那多划不来,眯着眼一样有效果。 “两位小姐,我已经通知你们的亲人过来处理了,待会儿有话好讲,不要再毁损公物了,这些毁损的公物,我们已列好了清单。”一名警察打开侦讯室的门说完,立刻又关上门。 为了车子擦撞这种小事闹进警察局就算了,没想到她们一言不合竟直接大打出手。他们当警察的顶多是劝架,结果两人竟又故作淑女地拿警察局里的公物丢来丢去,还殃及无辜警员。 更怪的是,那个姓诸葛的小姐,丢出来的东西不但会转弯,还会在空中暂停,然后缓缓落下,所以没摔坏任何一件公物;另外那个姓叶的小姐则是怎么丢都丢不到她,搞得她愈挫愈勇,愈丢愈起劲,清单中所列的全是需要她赔偿的。 “妖女,待会儿我哥一来,一定要你好看,让你赔偿我车子的损失。”叶曼玉鼻子喷着气说着。 果真是妖女一个! 要不是看她还有呼吸,她一定将她看成鬼魅,难怪她哥哥对她有兴趣。 今天这场小小的擦撞是刻意安排的,她哥哥的目标是这个妖女,她的目标则是云诺风。 本来是计划来个小车祸止彼此认识,没想到她跟诸葛璨玄互看不顺眼,两人不但无法私下和解,还闹进警察局。 “野蛮女,待会儿我、我亲家哥哥来,我也要你好看,而且你还要赔偿我车子的损失。”她学着她的语凋说话,却没把握学得到她语气中的自信,因为搞不好云诺风来了之后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一周了,她来美国之后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找他,就算要找他也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偏偏他是她在美国的紧急联络人。 他看到她惹祸肯定会很不爽,虽然是那个野蛮女不对。她愈想头愈低,忘了要继续瞪那个野蛮女。 她为何不说未婚大?“亲家哥哥会比亲哥哥亲吗?我哥哥可是很疼我的。”叶曼玉轻哼一声,鼻子又喷出一道气。 “你哥哥疼你又怎么样,我有四个姐姐四个姐夫,他们也很疼我,我、我亲家哥哥更是疼我,”完了,她怎么随便夸下海口,万一云诺风不挺她,她岂不是糗大了! 她肯定是被这个野蛮女气晕了,才会语无伦次,干吗说出姐姐和姐夫的数量,四个姐姐当然是四个姐夫,数量要是不符合不就好笑了。 “四个姐夫四个姐姐又怎么样,我有爸爸妈妈疼。”搬出姐姐、姐夫,肯定没爸爸妈妈了。 笑她没爸爸妈妈?“我有亲家爸爸、妈妈,亲家爷爷疼,有好几个。”她不服气地屈指算着,一个、二个、二个…… 诸葛璨玄天真的动作将两人拉回现实,两个早已超过十八岁的大人,竟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做这种滑稽的比较。 两人对这点似乎都深感认同,所以对哼了一声后,继续撇着嘴、抱胸、互瞪,停下了一场战火。 第七章 须臾的沉默,侦讯室的门被一个警察打开了,走进来的却不是警察。 “哥,你动作好慢。”叶曼玉娇嗔地叫着走进侦讯室的叶文彬,并窝进他怀里撒娇着。 “曼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叶文彬嘴里的话像是责备,但那温柔的语气却好像他预先知情。 诸葛璨玄看着他文质彬彬的外貌,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对上他精亮异常的瞳眸,身上立刻窜过一道令她头皮发麻的感应,这是第二次了。 她是不是有什么劫数? “哥,那个姓诸葛的妖女……” 叶曼玉正要假意指控诸葛璨玄,侦讯室的门又被警察打开了,走进来的依然不是警察,这次是云诺风。 一见到云诺风,诸葛璨去也学叶曼玉的模样,先是飞快地奔到他身边,然后紧紧拉住云诺风的手。 只是她的口气不敢似她的夸张,也不敢看着云诺风,只敢嗫嚅道:“亲家哥哥,你来了。” 云诺风审视了诸葛璨玄一眼,语出关怀:“你没事吧?” 警察跟他说只是小小的擦撞,他却怕影响到她肚子里的胎儿,如果她已经怀孕的话。 “我没事。是那个女人不对,又野蛮地要我赔她的车子。” “哥,是那个姓诸葛的妖女开车不长眼睛,把我的新车子给擦破皮了。”叶曼玉回以指控,一双媚眼却是锁着云诺风。 云诺风,云亚集团的副总裁;风流倜傥、魅力非凡、狂傲不驯、商场手腕高超、八面玲珑。 这是商业杂志上头对他的评语,也很对她叶曼玉的胃口,她的美貌让她有本钱专钓金龟婿,尤其是钓有女人的男人,因为那让她对自己的美丽更添自信。 “姓叶的小姐,我的眼睛不就长在脸上,是你的车子不长眼睛,自己来擦撞我的中古车的。”诸葛璨玄立刻辩驳。 “你、你的车子就有眼睛吗?”本来可以私下和解的,她就是被她捉语病捉得发狂,才会不顾形象地闹进警察局。 “我的车子有一双神秘之眼,它可是有灵性的,所以绝不会去撞你的新车。” 要撞也要挑部旧一点的车撞,哪有人笨得去撞新车的,不赔死才怪!况且,她开的中古车是她跟同学借的。 “灵性?你简直在胡说八道。要胡说八道我也会,我的车子也有灵性,你的车子禁不起我的车子诱惑,所以跑来亲我的车子。” “我的车子自爱得很,对你那辆骚包车子没兴趣,是你的车子不够自爱,跑来亲我的车子的。”指桑骂槐说她不自爱,而且还日不转睛地盯着云诺风看,他可是她孩子的爸爸,如果她已经怀孕的话。 “是你的跑来亲我的。你的车子没本钱骚包,长得又平凡无奇,就冲过来想亲我的车子。”指桑骂槐她也会。 说她平凡无奇!她可是耐看型的,“是我的让你的强亲了去。我的车子绝对耐看,愈看愈顺眼。”诸葛璨玄说。 意思是说她不耐看!“是我的让你的强亲了去。我的车子令人惊艳。”叶曼玉跟着说。 两人第三度开火。 而云诺风和叶文彬就这样夹在炮声隆隆中。 她说她的车被她的亲了去,她也说她的车被她的亲了去,到底谁亲谁的,叶文彬了然于胸,云诺风却一头雾水。 也难怪警察要通知他们来,那些警察肯定也雾水一头。 文质彬彬的叶文彬无法忍受战火再继续蔓延下去,危及他的脑神经及耳膜,他斯文地喊着:“两位美丽的小姐请停火。” 说两人美丽不为过,她们也的确如她们的车子,一个美丽得令人惊艳,一个清纯可人、耐人寻味,他的视线停在他的目标上,一度挪不开眼。 只是,吵起架来皆像河东狮吼,女人的娇羞不复见。难怪有人说:惹熊惹虎,不可惹到恰查某。 两人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叶文彬那如神父般不愠不威的口气,被当成是在一旁摇旗呐喊的助战者。 这一战,又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直到—— “两个都住嘴!”云诺风磁性的嗓音带着一声低吼,压过两道拔高女音,一股气势立刻稳住战局。 两个女人乖乖地住了嘴,战火却在彼此眼中继续燃烧。 “先离开这里,再把话说清楚。”云诺风掌控局势,下达的命令自是不可违逆,他拉着诸葛璨玄走出侦讯室。 不,应该说是诸葛璨玄始终拉着云诺风的手。 走进警局旁边的一家餐厅,四人坐下后,两个女人虽有机会开火,却都为了在云诺风面前维持形象而不敢造次。 叶曼玉此时正盯着云诺风展现娇媚风情,彻底收起张牙舞爪之势,恢复娇弱本色,重塑形象。 她的一颗芳心已为云诺风暗暗蠢动。 诸葛璨玄看她那副狐魅的德行,在心里嘟囔了句:“真是野蛮又浪荡。”她不自觉地拉紧了云诺风的手。 云诺风感觉到诸葛璨玄紧握住的手,姑且不论她为何紧抓着他的手,至少她此刻给他的感觉是需要他的。 叶文彬首先自我介绍,朝云诺风和诸葛璨玄微微一笑道:“两位,我是叶文彬,目前任职于诺贝尔生物实验室。” 诺贝尔生物实验室?博士级人物!真不知道像这样文质彬彬的哥哥,怎么会有个如此野蛮的妹妹? 云诺风和诸葛璨玄也礼貌地回以一笑,稍稍散了两个女人之间浓厚的火药味,隐约中却多了一股男人的较劲意味。 从餐厅出来后,惟恐诸葛璨玄溜掉,云诺风硬押着她上他的车。既然碰面了,他打算直接把她带回家。 “你要带我去哪里?”诸葛璨玄是乖乖地上了车,却明显地表现出不悦。 “你必须跟我住。” “跟你住?你要我跟你同居?” “是同居,同居一个屋檐下。” “说清楚嘛!” “还要我说清楚,你该不会是忘了我大哥和你大姐的交代了吧?”他发动车子离去。 “没忘,可我想跟同学一起住。” “不行。” “你很霸道耶!” “我就是霸道。”接着,他缓了口气问道,“璨玄,你……” “我什么?” “你、你该来的来了没?”一个人男人问这个,实在有失尊严,可他又急着想知道。 “什么东西该来不来的?”瞧他欲言又止,又说得没头没脑,她怎么会听得懂。 “那个什么姑妈姨妈的,来了没有?”学生时代,他常听女同学这么形容,还好他尚有些记忆,否则还真不知怎么问。 “我们家那些亲戚在我爸爸死后早就不相往来了,你问这个做什么?”他今天讲话怎么有点语无伦次? “我……”她怎么还是听不懂?难道换了新的形容词了?于是他一咬牙,“你mc来了没有?” 原来是问她这个,自截了当地问不就得了,干吗还拐弯抹角的,连姑妈姨妈都请出来了。 她瞥了他一眼,“还没。” 那怀孕的机率又增高了。“自己要小心一点,不要伤到孩子了,以后我送你上下课,或是我帮你请个司机。” 为了孩子竟对她这么好?她才不稀罕他的爱屋及乌!心中不爽,让她想起刚刚他们在餐厅里的画面。 “亲家哥哥,那个叶曼玉很漂亮喔!”她酸溜溜地问道。 在餐厅时,她发现云诺风似乎被叶曼玉迷住了,让她想把水杯里的水泼在他眼睛上,帮他洗洗眼。 没有内涵的美女跟个没有内容的石雕像有何不同?没想到竟也能吸引住他的目光,真是没品味。 “曼玉啊!是很漂亮,她算得上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第一眼便令人惊艳。”他实话实说。 叫得真亲热!一杯咖啡就教他们熟得直呼对方的名字,下次见面肯定是有话床上谈,真是气死她了。 “她很适合当你女朋友,你们郎才女貌。”其实是狼豺虎豹。 她适合当他女朋友?美丽又怎么样,眼睛有感觉,不见得心里也有感觉,而她这么说什么意思? 搞不好是她想当那个叶文彬的女朋友,他都还没跟她算账呢,居然在他面前跟那个叶文彬打情骂俏。 “那个叶文彬文质彬彬的,你好像也挺欣赏他的?”他的口气也挺酸的。 文质彬彬?文质彬彬会没礼貌地盯着女人直瞧?诸葛璨玄她们姐妹就是不能猛瞧,瞧久了,魂也飞了。 她闻到酸味耶,是不是今天鼻子有问题呀? 她故意说道:“是啊,他真的是不错,又是博士级人物。”惟恐云诺风不够生气,她又补充道,“而且还长得挺帅的。” 闻言,他脸色骤变,心中刮起狂风暴雨。 博士级人物又怎样?他好歹也是个硕士,是他不想浪费生命,才没去修博土,把精神放在公司才是正事。 至于帅,他会比他帅吗? 他不禁怒吼:“璨玄,你注意听好,在还没确定你是否怀孕以前,不准你跟其他男人打情骂俏。” “我什么时候跟男人打情骂俏了?”她又不是那个骚包的野蛮女。 “你跟叶文彬说说笑笑,不是打情骂俏是什么?” 说说笑笑就是打情骂俏,那他跟叶曼玉眉来眼去又算什么?自己可以跟女人眉来眼去的,却这么限制她。 她也有气,“你没权利管我。” 云诺风一听,将车往路边一停,转头瞅着她,口气霸道,“谁说我没有权利管你的?” “我说的。”她理直气壮地回视着他。 “我绝对有权利管你,你得跟我结婚。” “我不结,就算怀孕也不结。” “由不得你不结。” “你不给我爱,我就不结。” “爱是没有,热情倒有一把。”他倏然将她拉进怀里,霸道地覆上她的唇,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诸葛璨玄先是一愣,接着便屈服在他的猛烈攻击中,陶醉在他的予取予求中。 这味道比梦里真实,自然比梦里好,他逐渐温柔地吮吻着她的唇,她也如痴如醉地回应着。 云诺风在一顿餍足后,离开她的唇注视着她。她那双尚沉浸在满足中的迷蒙双眸,又让他饥肠辘辘。 “像在吃棒棒糖是不是?”他轻抚着她的粉颊,用她梦里曾用过的形容词问着她。 “我本来就觉得像吃棒棒糖。”她语带娇羞,垂首敛眉。 她本来就觉得像吃棒棒糖?在现实世界中,这算是他们俩的初吻,而她是那么笨拙,难道…… 他抬起她的脸,“璨玄,像吃棒棒糖是你在我梦里说的。” “不,是我在我梦里说的……”她愈想愈觉得不对劲,与云诺风四目交接,接着两人陷进一阵错愕中。 云诺风和诸葛璨玄离开餐厅后,叶文彬及叶曼玉兄妹依旧留在餐厅里。 “哥,你不会是对那个妖女有兴趣吧?”叶曼玉的视线都从云诺风身上收回来了,而叶文彬竟还盯着门口直瞧。 “我本来就是对她有兴趣,否则怎会让你去勾引云诺风,好让他疏忽了诸葛璨玄,我才有机会下手。”他并不想使用暴力捉来诸葛璨玄,他想让诸葛璨玄信任他、配合他的实验…… “我说的兴趣不是因为她有特殊能力,而是你看她的眼神,好像苍蝇看到屎,你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 “苍蝇只对屎有兴趣吗?不能对糖有兴趣吗?”叶文彬莫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这个空有美貌,却不注重气质的妹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像糖吗?妖女一个。” “你为什么叫她妖女?” “因为她……”叶曼玉气愤地把在警察局里的事说了一遍,“她不是妖女是什么?” “那她的确很特别,我对她充满兴趣。”除了她的特殊能力,还有她的人,那分异于常人的气质。 “我也对云诺风充满兴趣,是非常有兴趣,钓上了他,我打算定下来嫁给他,不再到处钓男人。” “那你最好好好地修身养性一番,否则,只要有诸葛璨玄在,云诺风就不会看上你。” “开什么玩笑,我随便用根脚指头也把诸葛璨玄比下去。” “你不是男人,不了解男人的眼光,我跟你保证。云诺风不会舍诸葛璨玄而选你。”云诺风绝不是好色之人。 “我才不信!”她怒视着叶文彬,气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妹妹威风,一定是他自己让那个妖女迷惑了,才会说这种话。 “曼玉,你最好相信。我建议你另外想办法钓上云诺风,而我的建议是让她们对彼此误会。”叶文彬无视叶曼玉的怒气继续说道。 “我、不、信!”她将活从齿缝中挤出来。 凭她的美丽还得另外想办法才能钓上云诺风?这对她这种世纪大美女来说简直是种污辱。 “不要太依赖自己的外貌,美丽是会褪去的,我这是好意提醒你,信不信由你。”他起身,摆明了要离开。 “哥,接下来怎么做?”她也跟着起身。 “你去诱惑云诺风,而我便可乘虚而入。”没说再见,他举步离去。 第八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不可思议了,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做同样的梦,更何况他们是在梦里交谈自如,仿如在现实世界中。 “璨玄,你是不是在我身上用了超异能?”云诺风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我没有。可能是四年前我跟你接触时,没控制好能量,才会在你身上留下能量,而有这样的情况产生。”这该是惟一的原因。 “那么我也有超异能了?”他既惊且喜。如果他有超异能……他开始想着该如何善用这特殊能力。 “你没有。”诸葛璨玄在他正天马行空之际,浇了桶冷水。 云诺风有些失望、有些怀疑地看着她,“我没有?那为什么我能和你同时出现在梦里?” 为什么?诸葛璨玄突地露出一抹意味深远的浅笑,“亲家哥哥,你真想知道为什么吗?” 她为什么笑?那笑看起来有些可恶,仿佛被她逮住了什么小辫子。“我当然想知道为什么?” 诸葛璨玄勾上他的脖子,柔媚尽现,吐气如兰,“因为你想我啊,而且是非常想。你身上有我的能量,加上你用心地想我,你就会梦见我。” 当然也要她想他啦,两人的磁波必须吻合,才会做相同的梦,可见云诺风其实对她也有心。 他就知道被她逮到了小辫子了,他的确总是在非常想她时梦见她,这下想否认都不行。 他以为梦境中的一切纯属虚幻,让他可以在梦里为所欲为,这下可好,她进入了他的梦,他内心那片最深处的世界。 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如果是…… 他微低着头,贴上她的唇:“那你肯定也想着我。” 他不再否认自己想她,因他无法再忽视这分感觉,所以,他也要她承认。 “我承认我想你。”她不隐藏自己的心,一双饱含浓浓情意的美目,望进他深邃难懂的瞳眸中。 云诺风回视她双眸散发出的情意,她的情意不似其他女人的教他反弹,他甚至觉得仿佛还不够多。 “就只有想我?”微挑起浓眉,他想要听教他更满足的言语。 诸葛璨玄微嘟起嘴,气他问这种羞死人的敏感问题。 “说,除了想我,还有什么?”他语气霸道,手指却温柔地在她唇上游移着,想来个软硬兼施。 “还有一点喜欢你。”她退一小步承认道。 “只有一点?” “我喜欢你,这总可以了吧!” “只有喜欢?” “你到底想听什么?”真过分,她可是女生耶,竟逼她把一颗心赤裸裸地呈在他面前。 “承认你爱我。” “我……” 还在犹豫?他简直等不及要听了。 贴近她的唇,他用他磁性的嗓声发出如恶魔般的召唤,那嗓声绝对够让她迷失理智:“说你爱我。” 而她也像被催眠般不由自主地道:“我、我爱你。” 似乎有些不够自然,但一股充实的满足感已溢满他的胸怀,令他忍不住低头覆上她的唇,再来个绵绵密密的吻,为这分满足添上浓浓情意。 一阵缠吻结束后,诸葛璨玄抬眼望住云诺风,“亲家哥哥,那你呢?你为什么吻我?我们又不是情侣。” 她真被他搞糊涂了,明明只是想她,却又对她做出这种只有对爱人才会做的事,偏又不给她爱。 如今又逼她说出她自己也才刚发现的秘密,让她现在心里空空荡荡的,虽有一分坦承后的舒坦,却没秘密了。 “我……”云诺风被她问倒了。 若说纯粹是男人对女人那分原始的冲动,那为什么他身边那么多女人,没人能引发这分冲动?为什么他想听她说爱他,而非逃避? 他分明是受她吸引,只是这代表什么?他不会是在不知不觉中,走进爱情那种鬼玩意的迷障中? “你是不是喜欢我?”见他答不出话,深邃的瞳眸闪着异光,诸葛璨玄趁势追击,再问得直接一点。 他逼她说出心里的秘密,她怎能放过他。 “我……”这可恶的鬼灵精,分明是以牙还牙,逼他承认他对她也有着某种情愫;而这样的情愫,是他不愿面对的。可是他绝对不会再碰触爱情那鬼玩意了,他以……以会继续掉下床发誓。 感受到云诺风在跟自己的感情做挣扎,诸葛璨玄知道她已撼动他那原先不可动摇的观念,那她就继续摇个几下,看能不能连根拔起? 她偎进云诺风怀里,头枕在他肩上,玉指轻触着他的唇,柔柔地说道:“亲家哥哥,说嘛,为什么?” 她在干什么?云诺风在心里低咒着她如此媚惑他,手却温柔地抚着她的秀发。 “好,因为我喜欢你。” “只是喜欢我吗?”她将唇贴近他的唇问着。 没想到她以牙还牙还得这么彻底! “璨玄,你在逼我。” 她就是要逼他,打算把他逼到死角,这样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送上自己的唇,很努力,但很笨拙地亲着,“亲家哥哥,你绝对有爱,给我好不好?” 她以为她在要一颗糖吗?而她这种要法,不要说是爱,就算是要命,是男人都会给她。 他任由她吻着,想控制自己不受她的诱惑,偏她那该死的吻让他忍不住回应她,“好,我给你。” “真的吗?你可以忘了杨琼茹?” “不要提她,她不会再影响我了。” “你说的喔!”她见过他为杨琼茹昏迷不醒,她妒嫉也怕他仍将情放在她身上,到时候她怎么办? “我说的。” 她露出盈盈一笑。 云诺风将她搂进怀里,狠狠地肆虐她一番,惩罚她让他乱了心,违背自己的誓言,碰了爱情这鬼玩意。 不过,这鬼玩意竟是如此甜蜜,比他第一次恋爱时的感觉还要甜蜜上千倍、万倍。 “璨玄,你真的不陪我去?”云诺风临出门前,又问了一次诸葛璨玄。 “我也想呀,可是我明天要交报告,今晚一定得赶出来。”她皱着眉,百般无奈地说道。 她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参加结婚喜宴,他一定会被许多蜜蜂粘住,身边蝴蝶乱飞。 “好吧。乖乖在家,不可以乱跑。”若不是他非到不可,他宁可在家陪她赶报告,就算无趣,看着她也好。 “亲家哥哥……” “你又忘了。”云诺风打断她的话。 “诺风,喜宴一结束就要马上回来,若有莺莺燕燕在你身边飞来飞去,你一定要将她们赶走。” “我不会给她们机会的,我现在只属于你,属于我们的孩子。”他给她一吻,以示承诺。 诸葛璨玄送云诺风出门后便后悔了,她后悔自己没跟在他身边,好向那些觊觎他的女人宣示,这是她未来的老公、孩子的父亲。 更因在云诺风出门后不久,身上又传来一阵令她头皮发麻的感应,这是第三次了。 这感应让她无法专心写报告,她心神不宁地在家里等云诺风回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连看电视也无法让她定下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也早过了喜宴结束的时间,云诺风却迟迟还没回来,她一颗心愈来愈紧张。 她坐到电话旁,开始拨着大哥大,却都没人接听;其实她心知肚明,那头皮发麻的感应该是针对她自己,她却担心波及到云诺风。 她苦笑了一声。爱情的力量果真伟大,让人时时刻刻只想到自己深爱的人,无论在何种情况。 熟悉的汽车引擎声到了门口后停住,诸葛璨玄冲到窗户旁确定是否就是云诺风,确定是云诺风后,她立刻冲出门。 “诺风,你怎么这么晚,我好担心……”可眼前车里的一幕,却让诸葛璨玄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是那个野蛮女,她正跟云诺风火热地亲吻着,而她的衣服甚至已落至肩膀,云诺风也衣衫不整的。 更过分的是,他们居然还开着车窗让她一目了然,这摆明是在跟她示威,故意给她难堪的。 “风,你好坏,人家不来了,有人在看。”叶曼玉发出足以媲美狼嚎的娇吟声说道。 诸葛璨玄好生气、好伤心,这让她愤而集中心力,帮叶曼玉落至肩下的衣服脱去。 “我帮你脱比较快。” 叶曼玉惊呼出声,不是因为衣服被脱去,而是诸葛璨玄那如妖女般的神力,比东西会转弯更厉害! 黑暗中,有一双锐利的眼也目睹了这一幕。 叶文彬由惊讶中稍稍回了神。 他在实验室做了这么多实验、写了这么多理论报告,而此刻他亲眼目睹这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差点摘下他的博士帽。 叶曼玉也迅速回神,继续在已不省人事的云诺风身上磨蹭着,然后边说边关上车窗,“风,我们继续。” 泪在诸葛璨玄眼眶里打转,怒气让她看不见云诺风的异样,等到车窗完全关上后,她离开了云诺风的住处,在已无人的街道上奔跑着,一排路灯拉出她孤独的修长身影。 不知跑了多久,反正是在她筋疲力尽之后,她停了下来改用走的。 谎言!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谎言!她在心里呐喊着。 云诺风,你太过分了,说要给她爱,又跟别的女人乱来,她不会让她的孩子叫他爸爸的。以后见面就叫叔叔,伯伯也成,她一定要整死他。 一辆车减缓速度,在她身边跟着她缓缓前进,车内的人按下车窗说道:“诸葛小姐,怎么是你?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叶文彬?她和云诺风跟他们兄妹还真不是普通的有缘。“不需要,谢谢。” 叶文彬停下车,诸葛璨玄却没停下脚步,叶文彬只好追到她身边,“你的脸色很不好,我送你回家。” “我没有家。”云诺风的家不再是她的家了,她要去找同学。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如先跟我回家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处理。” “麻烦你送我去同学那里,可以吗?”她又不是他妹妹,会随便跟男人回家。 “好,上车吧!” 诸葛璨玄一上车,便觉昏昏欲睡,她开始觉得不对劲,“叶先生,麻烦你停车,我搭出租车好了。” “璨玄,很对不起,我没办法让你下车,你先睡一觉,醒来后我们再谈。”他伸手轻柔地抚触她的粉颊。 诸葛璨玄想举手挥开他的手,可是手才刚举起马上又无力垂下,她睡着了。 一夜无梦,诸葛璨玄在饱眠中醒了过来。 她一睁开眼,便被眼前的景象惊愣住了。她竟然被关在一个像是牢房,又像是铁笼子的地方! 她怎么会在这里?昨晚……她想起来了,是叶文彬,她搭了他的车,然后就睡着了。 他到底意欲为何?一个博士级的人物也搞绑架?他也太自不量力了,这哪能关得住她。 她集中心力就要开门,可是门竟然不开! 这怎么可能?她再试一次。 还是开不了! 不可能,她确定自己心无旁骛。 她伸手去摸门,手触了电,她急急收回。 这怎么回事?就算通了电,她的超异能也不可能会没用,她不死心地再次集中心力。 还是不能开,倒是门边挂着的那颗灯泡一闪一闪的。 叶文彬走进房间,正好捕捉到灯泡光亮逝去的那一刹那,他看着诸葛璨玄,脸上不再有惊讶,净是喜悦,就像是审视着他捡到的宝。 他隔着铁笼子问道:“璨玄,你在使用超异能对不对?” 他怎么会知道?不对劲! “你把我关起来做什么?” “我想研究你的超异能。”叶文彬从两根铁条中间递进一瓶鲜奶、一块蛋糕,见诸葛璨玄不接手,他只好放在地板上。 “马上放我出去,我没有什么超异能。”把她关在笼子里当白老鼠?她们姐妹就怕遇上这种人。 “璨玄,我昨晚见识到了,你毋需再否认。我希望你能和我配合,让我这项研究将震惊全球。” 他的研究震惊全球,她将变成小丑全球巡回公演。“叶先生,我没兴趣,你最好马上放我出去,我未婚夫找不到我他会报警的。” “你未婚夫云诺风吗?只怕他现在正沉浸在我妹妹的温柔乡中无暇管你。” 他竟这么惨忍地提醒她这件事,她简直快气炸了。“马上放我出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这笼子通了特殊磁波,如果我的判断无误,你的超异能将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我真的希望你能跟我合作。”他很客气、斯文地说着。 果真是人如其名,不管诸葛璨玄的情绪如何起伏,叶文彬从头到尾总是一副文质彬彬。 “你休想!” “璨玄,除非必要,我不想强迫你。” “那就放我走。” “看来我得强迫你了。” “不要!”她怒喊道,无意中又集中心力,让那盏灯泡闪烁着。 她完了!姐姐们感应不到她,她又无法使用超异能……天啊!她的处境像极了笼子里的白老鼠,她的头皮又发麻了。 她一定会被整死,那岂不是一尸两命? 可恶的云诺风,都是他害的,连带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叶文彬看着那盏灯泡,嘴角的笑像极残酷的刽子手,“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我的实验了。” 第九章 云诺风的眼睛一时还睁不开。那是什么酒,怎么才一杯就叫他不省人事?他又是怎么回来的? “璨玄,我要水。”他将头埋入她的颈窝说道。 一阵浓郁的香水味扑人鼻间,云诺风闻不到那股令他依恋的淡淡馨香,璨玄何时擦这种让人窒息的香水了?他立刻离开了她的颈窝并睁开眼。 “叶曼玉?”她怎么会在他床上,璨玄呢?他立刻跳下床。 “风。”叶曼玉醒了过来,亲昵地叫着。 风?他是快疯了!怎么宿醉起来后,总会有个女人在他床上,还好昨夜一夜无梦,否则…… 跟诸葛璨玄是个美丽的错误,错得再好不过,他无法再接受其他的错,纵使眼前这个女人是个超级大美女。 他拉回思绪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璨玄呢?”天啊!她也没有理由不在家,她怎么会让叶曼玉上他们的床? “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你最好快走,我不想被我未婚妻撞见。”看来他不是普通地在乎诸葛璨玄,竟怕她误会。 确定诸葛璨玄怀孕后,他们虽已通知方佩佩准备婚礼,云诺风却迫不及待地先在她的手上戴了婚戒。 “很不幸,她昨晚就撞见了。” “什么!?”云诺风当真要发疯了。 “昨晚我送你回来,她看到后就走了” “那你还说你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你马上走。”他把她的衣服丢给她。 赶她走?难道她真不如那个妖女?“云诺风,你以为吃过了,擦擦嘴就算了?我要你负责。” 昨夜在喜宴上诱惑他不成,她只好在酒里加了哥哥事先为她准备的药,需要加药才能上他的床,对她来说已是一种耻辱;现在他居然又赶她走,简直是对她的美丽视若无睹,她非死巴着他不可。 “负责?负什么责?我都还没要你负责呢!璨玄不可能说走就走,你是不是跟她胡说了什么?”他刻意把一张愤怒的脸摆在她面前。 吓谁啊?不过她心里倒是有些毛,怕云诺风把她丢了出去。“我没跟她说什么,她是看到我们在亲热。” “我们在亲热?我们怎么可能亲热?”当真是完了,璨玄又带着他们的孩子跑了,她一定会整死他。 “你自己醉了,抱着我猛亲,我有什么办法。”她装出一张无辜的脸,面对他气愤的脸 “你在诓我,喝醉酒的经验我很丰富,”一次是因杨琼茹,他借酒浇愁来个一醉不醒;一次是七分醉,另三分来自诸葛璨玄的媚惑,“是不是醉酒,醉酒后会做些什么,我自己很清楚。” 叶曼玉不敢极力狡辩,怕言多必失,她只要咬着他不放即可。“反正你就是抱着我猛亲,昨晚也……反正我要你负责就对了。” 完全没证人,也没任何证据,云诺风不想再做无渭的争辩,他从西装外套抽出皮夹,抽出几张美元百钞丢给她,“马上走。” “你什么意思?当我是妓女?”叶曼玉美丽的脸当场气得扭曲变形。 是挺像的。“你不是要我负责吗?拿了钱快走。” “我是要你娶我。” “哈、哈……”云诺风狂笑不已,笑她痴人说梦。“你在说什么笑话?要我娶你?哈、哈……”他笑得肚子泛疼。 “云诺风!”她见到他狂傲不驯的真面目了,但竟然是这般气人。 “马上走。”这女人真难赶。 “我走,诸葛璨玄也回不来。” “我会找到她,这点不用你担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如母的大姐就是他嫂嫂,而且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你找不到的,永远找不到。哈、哈……”她不甘示弱地笑了回去,才甘愿地离去。 还是找不到。 云诺风查不到诸葛璨玄的出境记录,学校里找不到,也没同学知道她去了哪头,中国那头早已乱成一团。而他则是两天没合眼了。 一进门,他沮丧地跌坐在沙发里,头一沾到东西,立刻累得睡着了。 另一厢—— 诸葛璨玄打算用不吃不喝来对付叶文彬,她也两天没合眼,因为一直在找机会逃出去。 她好累,孕妇是最容易疲倦的,一阵睡意袭来,她再也无法克制地产生浓浓睡意,也陷入了熟悉的梦境中。 梦中原是一片灰蒙,但随着她的进入竟有了色彩,云诺风被包围在五彩迷雾中,等着她的出现。 他大概真是急疯了,才会没想到可以在梦里找到她。 她怎么会来到和云诺风相会的梦境中?霎时,诸葛璨玄一股火气又上来了,她根本就不想他,她恨不得整死他。 她正想离去,云诺风却在下一刻从她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璨玄,你去哪里了?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被包裹在他的气息之中,两天来的无助让她脆弱到仿似不堪一击,她随即瘫软在他怀中。 “那晚我才喝了一杯酒就醉了,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不可能跟那个叶曼玉发生什么事的。”他将她抱在怀里呵护着。 “怎么不可能,你不是说过她让你惊艳吗?”妒意让她轻捶他的胸膛以发泄自己心中的醋意。 “她是让人惊艳,但我对她完全没感觉。璨玄,你要相信我。”他扳转过她的身子,轻轻地吻上她, “你一定在骗人。”她奋力推开了他。 接着她又想到那晚叶文彬出现得太过巧合,也许他们两个被他们兄妹设计了。 于是,她又靠回他的怀里抱住他。 失而复得,这种感觉真好。云诺风也紧紧地搂住她,“我绝对没骗你,你一定要相信我,除了你,我不会再对其他女人有兴趣。” 诸葛璨玄抬眼看着他,“真的?” 也不知为什么?他虽常对她说些甜言蜜语,但她仍觉得没有安全感,自然对自己没有信心。 “真的。”他说得信誓旦旦。 闻言,诸葛璨玄尽释前嫌地给了他一吻。 “璨玄,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我被叶文彬关起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叶文彬?他们兄妹……他为什么把你关起来?” “他要研究我的超异能,把我当成白老鼠。” “可恶!我马上要人掀了他的窝。” “诺风……”她怎么觉得好吵,然后梦境渐渐模糊,让她捉不住云诺风。 “璨玄!”云诺风也捉不住她,他只能拼命追着那片逐渐消失的五彩迷雾…… 砰,他跌下沙发椅。 诸葛璨玄被叽叽喳喳的交谈声吵醒,随即发现有好几个人站在铁笼子外直盯着她瞧,那眼神好像把她成什么稀有动物般观赏着。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真是气死人验无伤,这个仇她一定会记在心坎里。 “璨玄,跟你介绍一下,这些博士跟我是同一个小组,我们很快就要对你进行研究。”他依然文质彬彬。 混蛋。“你要怎么研究?”看这阵容,他好像是说真的,她无法不紧张,她肚子里可是有宝宝的。 “我们想先看看你身上所散发出的磁波有多强,再看看为什么一记雷能改变你父亲身上的磁波,还能遗传。” “我家的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他们家的事,外人不可能会知道,知道的人绝不会把这事传出去。 叶文彬朝她一笑,“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她是走不了的,他打算留她一辈子,实验品兼老婆。“我是从杨琼茹小姐那里听来的,她跟云诺风不是有过一段吗?现在他们旧情复燃,你成了绊脚石。” 原来是杨琼茹从中搞鬼。“云诺风会找到这里来,会把这里掀了,我劝你马上放我走。” “他不会来的。璨玄,云诺风爱的不是你,是杨琼茹,他曾为她昏迷不醒不是吗?” “他现在不再受她影响了。”他是这么告诉她的。 “杨琼茹告诉我这件事,让充满兴趣的我把你捉来,搞不好云诺风早就知情了。”他何需撒谎,一番揣测已足以让她跟云诺风产生嫌隙,她就算不愿,早晚都会乖乖地留在他身边。 曼玉诱惑不了云诺风,还有个杨琼茹可以让他反利用,否则以诸葛璨玄对云诺风的死心塌地,他恐难收服她的心。 “不,他一定不知道!”口中虽这么说她却已热泪盈眶,叶文彬轻而易举地撼动她刚刚在梦里建筑起来的信心。 难道……可恶的云诺风,她怎么会相信他!她气得拉住通了磁波的铁条,被弹退了几步。 那些博士一看,个个惊呼出声;这通了磁波的铁条,普通人来摸顶多觉得刺麻,惟有拥有特殊磁波的人来摸,才会有强大反击。 “璨玄,好好和我合作跟着我,我会好好爱你,忘了云诺风吧!”他将两台好奇怪的机器推到铁笼子前。 “你不要乱来,我肚子里有宝宝。”她退了几步,第一次尝到比头皮发麻更令人害怕的滋味。 “你怀了云诺风的孩子?”叶文彬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毕竟他打算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 “没错。” “这个孩子不能留。”他没那个肚量养别人的孩子。 “你休想打他的主意,否则,我会要你好看。”但得等她出了这个铁笼子,她随即挫败地想着。 叶文彬看了她半晌,眸底闪着他人无法猜测出的光芒,他跟其他人比了个手势,就此开始他的实验。 云诺风利用云亚集团在美国政商界的影响力,促使警方出动大批警力,并对媒体封锁为何运用警网的原因。 两天又过去了,不但找不到叶文彬,他的同事及叶曼玉也跟着消失无踪,像在地球上蒸发了一样。 杨琼茹跟随方佩佩和诸葛家姐妹来到美国,诸葛家姐妹们居然感应不到诸葛璨玄的位置,云诺风也不再梦见她,一群人简直快急疯了。 “诺风,快去睡觉。”方佩佩催着他。 “妈,我哪睡得着。”他一张俊脸已显憔悴。 “诺风,佩姨的意思应该是要你去做梦,看能不能梦见璨玄。”杨琼茹立刻解读出方佩佩的心思。 在这个事件中,她不但表现出热心关怀,更是善解人意到了极点,已赢得众人的信任跟情谊。 “对,我就是要你去做梦,不睡觉怎么做梦。” “诺风,去睡吧,我们已经没办法了,你再试试看。”诸葛紫玄说道,其他诸葛家姐妹也朝他点点头。 看来睡不着也得想办法睡,这是惟一有机会和璨玄取得联系的办法。 “好吧!我去睡觉。”云诺风走进房间。 “佩姨,我去泡一壶咖啡让大家提提神。”杨琼茹说道。 “琼茹,这两天谢谢你帮着忙进忙出的。”当初她要跟着来美国,方佩佩曾极力反对,没想到她没制造麻烦,反而还帮了许多忙。 “琼茹,谢谢你。”诸葛紫玄也满心感谢。 “快别这么说,我妈妈死了,我当佩姨是我的妈妈一般,诺天和诺风就像是我的手足,我帮忙是应该的,我恨不得能帮更多的忙。” 在大家的心情全处于极度紧张、不安中,她的一番活如暖流般温暖了大家的心窝,教众人为之感动。 无形的磁波在铁笼子外流动,诸葛璨玄觉得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一般,令她无助地瘫软在地板上。 极度的痛苦迅速掠过,接着她顿觉浑身舒畅,那无形的磁波竟由与她相斥转为相吸,她渐渐吸进了大多数外来的磁波。 诸葛璨玄没让他们发现这个现象,依旧瘫软在地板上,她无意中注视着地板上的蛋糕,那块蛋糕竟往她移动过来。 怎么会这样?自己的超异能力量竟然增强了!她毋须集中心力,眼睛只需稍微专注在一件事物上,便能随心所欲。 她抬眼望向那两台机器,纵使那机器让她超异能增强,她也不想再被当成实验品。 突地,机器砰地一声,发生小型爆炸,蹿出浓烟。 所有的人跟着一阵手忙脚乱,连忙上前扑火浓烟。 既然乱了,她索性就让他们乱到底,她立刻找所有的电器用品下手,电灯、饮水机、计算机全发生爆炸,无一幸免。 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黑暗,诸葛璨玄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铁笼子的门,她摸黑凭着印象往门的方向而去。 “璨玄,你要不要紧?”叶文彬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着。 闻言,诸葛璨玄紧张得屏住呼吸,继续摸黑前进。 “璨玄,回答我。”叶文彬往铁笼子的方向前进,在黑暗中与诸葛璨玄擦身而过。 摸到门,诸葛璨玄立刻开门离去。 等等!她不能这么轻易就饶了他们,她要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一个他们永生难忘的教训。 她用超异能将门反锁,然后再将锁破坏,她打算关他们十天半个月,不给他们任何食物。 对了。再丢些大老鼠和他们做伴,让他们跟老鼠间处一窝,顺便尝尝被关起来的滋味。 第十章 六个月后—— “璨玄!”云诺风大喊一声,从睡梦中惊醒,他自然又是在床下‘’ “可恶!”低咒一声,他再度狼狈地爬上床。 “诺风,你开门。”听到云诺风的大喊声,杨琼茹立刻来到他的房门口,急切地敲着门。 “我没事。”他回了一句,无意开门。 “诺风,开开门,求求你。”她不死心地敲着门。 “我说没事。” “让我看看你。” 云诺风烦不胜烦,只好下床前去开门。 “诺风,你又梦见璨玄了?” “只在梦里惊鸿一瞥。”可恶的女人,她明明就没事了,却始终不愿和他见面,连在梦里都避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一定要把她找出来,她如果不说出个理由,他一定会好好教训她一顿。 六个月前,他接到警方通知,说是有一群博士被关在荒郊野外的一间农舍中十天,房子内老鼠猖獗到比猫还凶,一群博士被咬得遍体鳞伤、闻鼠色变,他们现在则成为心理学家研究的对象。 他知道那是诸葛璨玄的杰作,因为那些人当中就有叶文彬。她让大家知道她没事,却始终不愿露面。 六个月了,他们的孩子快出世了吧。 “璨玄不是没事了吗?你何必老挂记着她,搞不好她早把你忘了。”她留在美国也有半年了,但他却从不正眼看她,还老是梦见诸葛璨玄。 难道他真爱上了诸葛璨玄,对她毫无眷恋了? 她不相信,这也是她始终缠着云诺风的原因。 “她不会忘了我,她是爱我的。”梦里的她,眼神中有爱有怨,问她也不回答,让他迷惑到了极点。 “那她为何不愿见你?也许……” “也许什么?” “她会不会被那群研究她的博士搞得不成人形,所以不敢出来见你。”她当初就是这么希望的。 “被搞得不成人形的是那群混蛋。”他见到叶文彬时,他的文质彬彬早给老鼠吓走了。 “诺风,忘了诸葛璨玄吧。” “我忘不了。” “诺风,你看看我。”她一脸的深情。 云诺风瞥她一眼,有看到也当作没看到,“看你干什么?” “真正爱你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看,老想着不在乎你的人。”半年来她第一次表白,她实在等不下去了。 云诺风嘴角轻轻一扬,“你留在这里果然有目的,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说服我妈让你留下来的,但现在请你马上走。” “诺风,你绝对是爱我的,诸葛璨玄是因为怀了你的孩子,所以你才会如此在乎她,她的孩子现在也许没了。” “你在诅咒我的孩子?” “她被关了好几天是事实,以现场那种凌乱的情况,诸葛璨玄能活着已经不容易了,你想孩子还会在吗?” “就算不在,我还是爱她。” “你……我不相信。”她突地抱住云诺风,贴上自己的唇。 云诺风一把推开她,丝毫不怜香惜玉,“我希望在我回来时,你已经离开这里了,否则我会丢你出去。” 他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彻底粉碎了杨琼茹的梦。 t市 四个出色的女人,驾着一辆车行驶在仅一辆车宽的道路上。 连续几个弯后,她们将车停在一栋盖得又土又高的房子前。 下了车,四人提着大包小包爬了将近五层楼高的阶梯,心中皆恨超异能无法让她们凌空飞行。 四人气喘吁吁,刚爬上最后一层阶梯,房子的门就自动打开了。 走进屋内,她们看见窗户前依旧坐着一抹俏丽却落寞的人儿,正望着前方山头下的海洋发呆。 “璨玄,我们带了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快过来吃。”诸葛紫玄说道。 “大姐、二姐、三姐、四姐,我的好姐姐们,你们有没有把我们的秘密告诉你们的老公?”诸葛璨玄回头问道。 她们的秘密就是她住在这里。 她不想让人知道她住在这里,她怕消息会传到云诺风耳中,不管他是否和杨琼茹一起陷害她,孩子没了,她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我没有告诉你大姐夫。”诸葛紫玄回道。 “我也没有告诉你二姐夫。”诸葛绿玄也回道。 “璨玄,你三姐夫跟我保证他不会说出去的。”诸葛蓝玄说道。 费雷是她们姐妹以外惟一知道诸葛璨玄住处的人,因为她的堕胎手术是他安排医生做的。 “璨玄,我不会告诉你四姐夫的。”诸葛绯玄紧接着保证道。 她们跟自己的丈夫之间本来是没有秘密的,偏偏自己的妹妹坚持这么做,怕她说她们有了丈夫不顾她这个妹妹,害她们因为得瞒自己的丈夫而觉得过意不去,也为妹妹这种自虐方式心痛不已。 她绝对是爱云诺风的,才会强忍了她爱整人的个性。没整云诺风还有话说,竟然也放过杨琼茹,只因为云诺风爱着杨琼茹。 这个爱屋及乌,“及”到隔壁家屋顶上的乌了。 “璨玄,诺风还是四处打探你的消息,他时常打电话问我,我瞒得心虚,你打算避他多久?”诸葛紫玄问道。 “避到他不再问我的消息。” “璨玄,为何要避着他?我知道你也认为云诺风不可能和杨琼茹一起陷害你,为何不面对他?”诸葛绿玄劝道。 “二姐,云诺风真正爱的不是我,我们是因为孩子而有了牵扯,如今孩子没了,一切也都结束了。” 她两手紧紧交握,握住那枚定情戒指。 “璨玄,我建议你和云诺风谈谈,也许你误解了他的心思。”诸葛蓝玄认为她误解了云诺风,她感受到云诺风爱的是她妹妹。 “三姐,他都和杨琼茹住在一块了,我不可能误解他的心思。”她一脱险,就发现杨琼茹跟他住在一块,她的心也在那时彻底死去。 “璨玄,当初我们都让杨琼茹的虚伪给骗了,所以亲家妈妈才会让杨琼茹留在美国照顾云诺风,亲家妈妈怕云诺风会因为你而想不开,毕竟云诺风曾有过一次纪录。”诸葛蓝玄为云诺风解释道。 “璨玄,杨琼茹回来了,是诺风赶她回来的。”诸葛紫玄紧接着说道。 “他为什么赶她回来?” “详细原因我不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故意留一手,想挑起她的好奇心,增加一个她愿意面对诺风的理由。 “璨玄,云诺风半年来都在找你,你老是躲着他也不是办法,面对他吧。”诸葛绯玄也如是劝着。 她们敢劝妹妹面对云诺风,就是知道她还深爱着云诺风,也见她已从丧子、失恋的伤痛中渐渐走了出来,加上这半年云诺风总不断地询问她们姐妹有关璨玄的下落,让她们为之动容。 诸葛璨玄将脸转向窗户,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好,我跟他讲清楚,免得他一天到晚烦你们。” “我马上叫他回来。”诸葛紫玄立刻说道。 “大姐,不要跟他提孩子的事,我自己跟他讲。”她得确定一些事,孩子的事正好可以让她利用。 “我不提。” “也不要跟他提杨琼茹让叶文彬把我捉走的事。” “为什么?” “大姐,这事就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万一杨琼茹又心有不甘,我怕她会改而破坏你和大姐夫。” “我和诺天不会轻易让她破坏的。不过,你说的有道理。璨玄,你转性了,那就好好跟诺风谈,千万不要整他。” 她看了姐姐们一眼,“我好饿。” 众姐妹开始拿出她们带来的东西伺候这个小菩萨,只要把这个小菩萨交给云诺风,她们的责任就了了。 云诺风接到诸葛紫玄的电活,立刻飞奔回t市。 一下飞机。他家也没回,就直接从机场循着地址来到这里。 这里非常难找,到目前为止他已上错了两次阶梯。 这种在山头上的房子,门牌也跟着挂在山顶上,不亲自上去瞧瞧,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找错了号码, 又再踱上了将近一百阶的石梯,低咒了好几句,万一这次又上错阶梯,他来来回回就爬了将近六百阶。 爬六百阶是小事,就怕耽误了他见诸葛璨玄的时间,耽误了他想知道她避着他的原因。 步上最后一层阶梯,腿还真的有点发软,平常搭电梯、开车习惯了,根本很少在运动。 他走到房子前。该死!上头没有门牌,他伸手正想敲门,门却自行打开了。 一定是璨玄用超异能开的门,看来他终于找对了。 走进背光且有些幽暗的屋内,那抹他朝思暮想的身影就坐在窗前,只是,她该大着肚子才是,怎么…… 会是生了吗? 可是屋内却看不到任何属于孩子的物品。 诸葛璨玄从窗户前起身,缓缓转身面对他,也因背光,她的容貌有些不清晰,只隐约可见她姣好的轮廓。 诸葛璨玄开口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她竟用这么生疏的问候语?她该投进他怀抱才是。 云诺风不得不迈开发软的双腿走近她,直至她的娇颜清楚的呈现在他眼前。 “璨玄,这半年是怎么回事?还有……”他看着她的肚子。 “还有我为什么没大着肚子?”提到伤心处,她又转身面向窗户,让视线落在澎湃的大海上。 看着海浪起起落落、潮来潮往,反而平静了她一颗汹涌的心。 云诺风搂住她的细肩,转过她的身,“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避着我?把话说清楚。” 诸葛璨玄抬眼望着他,“孩子……没了。” 云诺风微微一愣,“为什么没了?” 偏过头,她为孩子红了眼,热泪盈眶,“胎死腹中,得动手术拿掉。” 云诺风扳回她的下巴,“是那群混蛋,他们拿你做实验,弄死了小孩?” “应该是吧,或许还有其他原因,反正就是胎死腹中,孩子最后还是没了。” “因为没了孩子,所以你避着我?” “对。没了孩子,我们也不再会有任何牵扯。” “璨玄,你在说什么?” “现在你知道孩子没了,所以不要再找我了。” 她拿下那枚定情婚戒,放回他手中。 云诺风看着那枚婚戒傻了眼,“我要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没了孩子跟我找不找你有什么关系?跟我们结婚又有什么关系?” “你并不爱我,你是因为孩子而和我结婚,你答应给我爱,那只是你残留的,而你大部分的爱都放在杨琼茹身上。” 怎么又跟他番这个? “我说过了,杨琼茹不会再影响我,我对她的感觉根本不是爱。我那时因为初尝情爱,再加上个性内向,所以完全被她牵着走,其实那并非真爱,早在昏迷不醒时我就发现了。” “我一不在,你们就住在一起,你又怎么解释?” “住在一起又没睡在一起。璨玄,你一定要相信我,这半年,我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杨琼茹再次说爱我的时候,我就赶走她了。” “我一直没有安全感,我无法捉住你的心,所以,任何一个女人出现在你身边,都会让我怀疑、嫉妒,我不想自己活在这种恐惧中。”她转身离开窗户旁,她又再度乱了极力抚平的心。 他答应给她爱,行为上也表现得像是那么一回事,可她始终觉得没有安全感,整个人在情海中载浮载沉。 云诺风将她拉入怀里,攫获住她的唇,轻撬开她的贝齿,吸取她的芳香,深深地吻住她。 “亲家哥哥,不要!” 她推拒着他,她因他的吻而无所适从,她本来是打算和他说清楚的,然后就此结束的。 现在……又乱了。 “璨玄,我爱你。”她的推拒让他恐慌,令他不假思索地便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 “我爱你,非常爱你,是发自真心的。这半年来,我饱受折磨。”他讲得可怜兮兮,仿佛饿了半年似的。 “你……”她轻抚着他的俊脸,疼惜着他。 此时她觉得两人的情完全融合了,原来就差这么一句话,难怪她总觉得没有安全感,现在他总算言行合一了。 “相信我。”他把戒指戴回她手上。 这句话他一直没对她说出口,现在说刚好,一句我爱你抵过千言万语,否则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做一大篇冗长的解释。 “我相信你。” 云诺风覆上她的唇需索着,诸葛璨玄也热切地回应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原来“我爱你”这么好用,他刚刚一见到她就应该先讲的,日后他也会好好善用这句话。 “我们回去了,我妈在等她的媳妇。”还有一场早在半年前就准备好的婚礼。 “亲家妈妈会不会也在等着她的孙子啊?”她仿佛已看到方佩佩失望的神情。 “她当然会等。”云诺风牵着诸葛璨玄走出屋子,步下阶梯。 “可是孩子没了!”她停下脚步,裹足不前。 “很快会再有的。”云诺风牵着她继续往下走。 诸葛璨玄娇睨了他一眼,“万一没有呢?” “我会日夜加班。” “你不要老把我当成是可以无限畅饮的好不好?那会累死人的。” “谁教你这么甜美,换成别人,免费请我我都不吃。” “你要喝醉了酒,就什么都吃了,连叶曼玉那个人如其名的野蛮女你也不挑嘴。” “我保证我没吃她。这样好了,以后没有你陪在我身边,我绝不喝酒。” “这还差不多。” 两人手牵着手,愉快的交谈声回荡在空旷的山区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