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汪汪叫》 楔子 哪个女孩不想麻雀变凤凰? 可麻雀要飞上枝头成凤凰的这段过程绝对是崎岖的,因为她们没有特殊的家庭背景,有的只是姿色。 而姿色,让她们能成为有权有势的男人猎食的对象,不过往往还没飞上枝头,就先沦为情妇。 或是,在有幸飞上枝头之后,又因故折翼成为情妇,惨遭命运捉弄…… 情妇,一个完全没有保障的名词,甚至不保证能间接蜕变成凤凰,可现实逼得她们不得不成为情妇。 沦为情妇,绝对不是她们想要的,因为她们有著人人欣羡的姿色和职业,会计师、律师、医师、老师…… 第一章 乍暖还寒的天气,中午的气温明明还飙到三十度,一过了中午,太阳就逐渐敛去它的光芒,夕阳也提早由天边洒落昏黄,辉映著大地,一片璀璨。 东方医疗集团,这块以金色为字底的招牌,由于它面积大又挂得高,所反射出的光芒更为灿烂夺目,好似它目前的声势。 东方医疗集团的前身是东方综合医院,现任总裁东方彻接手之后,由于他的医术高超,很快的提高了东方综合医院的医疗水准,再吸收资金将它企业化,成为东方医疗集团。 目前,东方医疗集团的医疗团队和医疗设备,在整个东南亚是属一属二的,在自己的国家则是第一。 因此,东方彻这个无论才气、长相、风度都优的青年才俊,在离婚后成了企业界中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有女儿的政商界大老们,无不想著将女儿送进东方家的大门。 而东方彻也随时准备再婚,他都三十几了,是当爸爸的年纪了;看著同学们的孩子一个比一个还可爱,他也急著想尝尝当爸爸的滋味。 他知道母亲吴秀华也急著要抱孙子,可她为了要替他找一个能让他怦然心动的女人,让他有个幸福的婚姻,也为了避免他重蹈第一次婚姻的覆辙,便始终隐忍著心中的渴望。 东方彻总认为,遇上真爱时,一定会怦然心动;也因为这个想法,他一直在寻找怦然心动的感觉,可至今仍是一无所获。 不过,倒是有个女人始终在他心头盘据不去。 这个女人是他医学院的学妹,他和她在一起时很快乐、很知心契合,可她并没有带给他怦然心动的感觉。 五年前,他们因为一桩不该发生的关系而从此失联,也因为这件事,让他在五年后的今天仍对她充满愧疚。 他认为,这也是她在他心头盘据不去的原因;也因为愧疚,让他得靠著野姜花的味道,才能安抚他焦躁的心灵和情绪。 而为什么是野姜花? 因为他这学妹喜欢野姜花,也将这习惯带给了他;只要有他学妹在的地方,她的周围总萦绕著野姜花那若有似无的香味。 因此,这野姜花不仅牵系著他记忆里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个被他伤害后至今无法忘怀的女人,他也需要野姜花来安抚他的情绪。 此刻,东方彻手里就抱著一盆从他办公室里抱出来的野姜花,身后跟著他的好同学、也是他的特助林佑辉;林佑辉手里抱著手提电脑和要开会的资料,两人一起走向会议室。 进入会议室,会议桌旁已围坐著要开会的企划小组成员,他们见东方彻进来,全恭敬的由座位上起身。 东方彻挥手示意他们坐下,接著走向窗户将它推开,再将野姜花放在敞开的窗户前,让它的香气随风飘入会议室里。 走回会议桌前落座,他随即说道:「各位可以开始报告了。」 今天这场会议,是针对有关东方医疗集团欲并购南部的医院,然后在南部设置分院的计画分析报告。 企划小组组长起身报告说:「总裁,根据我们这次到高雄实地的了解和评估,高雄地区符合总裁所要求的医院有两所,一所是大众综合医院,另一所是杨氏综合医院。」 东方彻翻开面前两份写著大众综合医院和杨氏综合医院的卷宗,卷宗里夹放的是这两家医院的基本资料。 负责勘查的小组成员接著起身报告道:「总裁,大众综合医院位于市区,交通四通八达;杨氏综合医院则位于郊区,不过,捷运路线会从杨氏综合医院旁二百公尺处经过。」 「它们的占地坪数呢?」东方彻问道。 「因为杨氏综合医院位于郊区大了点,而大众综合医院则比总裁预估的多出一点,刚好符合总裁所要求的。」 东方彻点了点头,表示尊重他们的评估,他接著又问:「那它们整体的医疗设备呢?」 「大众综合医院的医疗设备较杨氏综合医院新,杨氏综合医院的医疗设备则是相当老旧,年龄只比它本身的建筑物好一点;不过,依总裁的标准,两家医院的设备都必须全面淘汰换新。」负责评估医疗设备的小组成员回道。 东方彻看了他资料夹里关于大众综合医院的外观和内部的相片,问道:「大众综合医院这栋建筑物是日据时代留下来的?」 「是。」 「结构呢?」东方彻继续看著相片中那栋具有历史价值且风韵犹存的红砖建筑,颇感兴趣。 「结构不是很清楚。」 「请建筑师去看,我要知道它的结构稳不稳固?还能撑多久?目前的情况可以承受几级的地震?」 「是。」 东方彻的视线从相片移开,接著又问:「它们目前的财务状况呢?有确实的资料吗?」 「大众综合医院有银行往来资料,它们的土地和建筑物各有其价值百分之五十的贷款。」小组组长回道。 东方彻从大众综合医院的卷宗里抽出银行往来资料看著,同时问:「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贷款,那还不至于面临财务危机,为什么负责人会想要放弃这么具有历史的医院?」 「总裁,大众综合医院的院长想退休了,儿女全定居在国外,所以才想要和我们合作。」 「杨氏综合医院也有资料吗?」东方彻翻了翻杨氏综合医院的卷宗,里面并没有银行往来资料。 「杨氏综合医院的资料还没拿到,不过,根据杨氏综合医院会计师的说法是,医院的财务被杨院长的长子掏空已濒临破产,杨老院长就是因为过度担忧而心脏病发身亡。」 东方彻一听,抬眼注视著企划小组组长,慎重的说:「这点要纳入评估,以及他们找我们合作的意图。」 「总裁请放心,这点我们知道。据他们副院长说,杨氏综合医院会想要和我们合作,是他建议杨夫人的,出发点是基于想要保存医院。」 东方彻边听边继续翻阅其他资料,又问:「这里各自注明的每天门诊平均人数和医生人数正确吗?」 「正确,都是最近三个月的资料。」 「怎么都没初估的并购金额和合作细节?」东方彻在卷宗里看不到他要找的资料,于是又问。 「总裁,大众综合医院的院长说细节部分要和您当面谈;杨氏综合医院那边因为财务问题较为复杂,需要一段时间整理、估计,届时才会有详细的报告。」回答的是负责调查财务的成员。 「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财务状况不会更糟吗?」东方彻对杨氏综合医院的整体印象可说是愈来愈差,不过他还是尊重企划小组的意见,问道:「那依你们的建议,我该先跟谁谈?」 「总裁,大众综合医院的院长随时恭候著您,他相当的有诚意,我们建议先和大众综合医院的院长谈;至于杨氏综合医院,他们的问题就复杂了点,会由谁出来谈还不知道。」 「还不知道?」东方彻讶异自己听到的答案!「这么重要的事不是应该要由杨夫人自己出来谈吗?」 「总裁,根据我这边得到的资料是,杨家的情况不只财务问题复杂,继承权也有点复杂。」 「该由谁继承民法自有规定,怎么会复杂?杨夫人拥有直接继承权,该出面的就是她,不是吗?」 「总裁,杨院长死因有两个版本。医学死亡报告说是单纯的心脏病发死亡的;可杨院长的长子却认为他父亲是因为临老入花丛,纵欲过度而导致心脏病发才死亡的。据说杨院长的现任妻子好像还不到三十岁,育有一个五岁的小男孩,杨院长的长子甚至怀疑这五岁的小男孩不是他父亲的,他要求这个孩子要验dna,也因此让继承权的问题变得复杂。」 东方彻对人家家里的私事没兴趣,可这情况的确是复杂了点,他回道:「我不管杨院长的死因,也不管他们验不验dna,他们若想谈,就推派一个能做主的出来,否则就不要谈了。」 「是。」 东方彻合上杨氏综合医院的卷宗,朝林佑辉说:「阿辉,帮我约大众综合医院的院长,愈快愈好。」 「好,我这就尽快安排。」林佑辉回道。 接著,东方彻再度拿起大众综合医院的相片看。 「请问总裁,您对大众综合医院是不是比较有兴趣?」企划小组组长眼明心细的问道。 东方彻点点头,「是比较有兴趣。大众综合医院的财务还算稳定,一旦合作,我们可以不用收烂摊子。」 接著,他把大众综合医院的相片放到会议桌中央,指著相片中的建筑物说道:「还有另一个原因,若是谈成,只要建筑结构稳固,我打算把这里改成医学院,保存这栋具有历史性的建筑物。」 再接著,他的手指移到一旁的停车场和空地,「另外在这里,重新盖立新医学大楼,用最新的医疗设备。」 「总裁好构想,我们记下了。」企划小组组长说道。「对了总裁,大众综合医院的院长提到了老夫人,她说老夫人和他的夫人是同学。」 东方彻一听,轻扯了扯唇,「这么巧。」 此时,林佑辉排出了行程,说道:「就和大众综合医院的院长约这个星期三下午二点,搭中午的飞机。」 行程排定后,东方彻于是起身,「那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大家辛苦了,散会。」 语罢,东方彻起身往窗户走去,抱起野姜花,关上窗户,才离开会议室。 ***bb***bb***bb*** 结束会议后,东方彻立刻回到他的办公室,一推开门,他便见到母亲在办公室里等著他。 「妈,你要来怎么没说一声?有重要的事吗?」他推开办公室的窗户,把手中的野姜花放到窗户前。 吴秀华见儿子如此呵护那野姜花,语重心长的说道:「阿彻啊,这野姜花是挺香的,也很高雅,可她无法和它相比,你不要再沉溺在那段回忆里,那件事又不能全怪你。」 「妈,该怪我,始作俑者是我。」就算如他母亲所说,那件事所导致的结果错并不完全在他,可他却是始作俑者;他不该以她为赌约、不该先去招惹人家、不该没把话说清楚。 当时他年少轻狂、自以为是,一心只为了达到目的而没有顾虑太多,没想到会伤害了人,也伤害了自己。 「就算始作俑者是你,可她自己也要有自知之明。什么家世背景都没有,也该知道高攀我们不起,更不该利用你不够清醒时爬上你的床;她一定以为这样就可以进东方家的大门,妄想麻雀变凤凰。」吴秀华有很深的门第观念,她也因此认为儿子毋需为这件事负起责任。 「妈,你还没告诉我,什么重要的事让你亲自跑来?」东方彻不想听母亲批评他学妹,言归正传,转移话题。 他和学妹那段不该发生的关系,的确是在他不够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认为错在他。 吴秀华回道:「大众综合医院的事。」 东方彻一听,知道母亲的来意了。 他心知肚明的说:「妈,我刚刚知道院长夫人和你是同学,只要合作细节谈得拢,我会以大众综合医院为优先考量。」 「那就好。」 「妈,以后这种事只要一通电话交代阿辉就可以了,你跑来万一我在忙,岂不是白跑?」 「我来找你还有这件事。」语毕,吴秀华从皮包里拿出一叠相片递给儿子。「快看看,看有没有你中意的。」 东方彻接过相片,将相片摊开来,逐一仔细看过,还是没有一个可以让他一见就怦然心动的。 他失望的说:「妈,你看过就好。」 「怎么,还是没有半个让你觉得心跳加快的?」吴秀华也难掩失望。「那……为了你的幸福,妈再多帮你找找。」 「妈,不用了,那种感觉该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个原则,你喜欢就好,只要不要像艾莎那样无理取闹的,你安排我就去和她相亲。」既然没有能让他怦然心动的女人,那就挑个母亲喜欢的。 至于东方彻口中的艾莎,就是他的第一任妻子简艾莎。 他会和简艾莎结婚,是因为当时的东方综合医院需要资金;为了事业,他可以不要爱情。 可没想到简艾莎的个性骄纵、泼辣无理,婚后她非但没改还变本加厉,连原本疼她的吴秀华都觉得头疼。 而这还不是东方彻跟她离婚的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她在东方彻伤害了学妹之后,因为妒意和醋意,又二度去伤害人家一次。 简艾莎跑到学校去找东方彻的学妹,当众逼他学妹签下切结书,甚至到训导处告他学妹损害校风,要学校开除他学妹。 东方彻得知消息要出面澄清并阻止时,他学妹已办了转学离开学校,他们也从此失联。 东方彻和简艾莎的婚姻前后拖了三年。 前二年,他们在吵吵闹闹中度过,第三年简艾莎提出分居,东方彻连想都不需要想就一口答应。 他当时还有计画的在分居协议书中附上但书,约定分居期限届满之时,简艾莎若没回到东方家,离婚就接著生效。 简艾莎说什么也不可能离婚,提出分居只是意气用事罢了,她事后后悔不已,偏又拉不下脸提出撤销分居的协议。 终于,捱到分居期限届满,她由加拿大赶回台湾,却因为没将时差算进去,回到台湾时,时间超过了十二小时,离婚已经自动生效。 简艾莎当时自然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她又哭又闹,可东方彻就是铁了心,不给她任何商量的余地,坚决要让离婚生效,就连他的岳父、母亲出面也无法改变他的坚持。 离婚之后,他算是惩罚了简艾莎;可他对学妹还是感到愧疚,并没有因此而少想她一点。 而简艾莎在这种情况之下离婚,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也因此,离婚至今两年了,她心里仍然非常的不甘愿。 「说的也是,再这样找下去,都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才会有让你怦然心动的女人。你都三十几了,还是先结婚传宗接代比较实际。那妈就开始替你安排相亲。」吴秀华颇有同感。 「嗯。」东方彻点点头。 「阿彻啊,是你答应我要相亲的,不要到时候你又推三阻四,说你不喜欢那种气氛。」吴秀华得把丑话先说在前头。 「妈,我跟你保证,我不会推三阻四。」东方彻淡淡的说,「你急著要抱孙子,我也急著要当爸爸。」 儿子都跟自己保证了,吴秀华也就不再多说。她噙著笑收起相片说:「那就好,将来如果遇上让你动心的……那就养在外面吧。」 「我会的。」他绝对不会错过真爱。 「反正是养在外面,不能给人家名分,妈就不坚持她必须是名媛淑女,可你也不能给我弄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妈,我对不三不四的女人没兴趣。」 「那就好。那你忙,我先走了。」 「时间也差不多,不等我下班一起走?」 「不用了,我想到得去钱董家一趟。钱夫人打电话给我,跟我说她女儿刚从加拿大留学回来,要我过去看看,我顺便带她的相片回家给你看,搞不好刚好合你的意。」 「但愿如此。」 「那我走了。」 「我送你下去。」语罢,东方彻举步陪著母亲来到电梯口,并替她按下电梯等候键,等母亲进了电梯后他才回办公室。 第二章 杨氏综合医院的院长办公室内,院长夫人邵以晴正在替窗台上的那几盆野姜花浇水,同时询问副院长有关和东方医疗集团合作的事宜。 「副院长,东方医疗集团愿意和我们合作了吗?」她放下浇花的桶子,转身等著副院长的回答。 副院长摇摇头,「有人和我们竞争。」 「有人和我们竞争?是哪一家?」 「大众综合医院。」 邵以晴一听,脸色沉了下来,失望的说:「大众综合医院各方面的条件好像都比我们好?」 「非但比我们好,我听说大众综合医院的院长夫人和东方医疗集团总裁的母亲是同学。」 「那……我们岂不是没机会了?」邵以晴的头又痛起来了。 自从丈夫死後她就没好好休息过,加上又得马上处理医院的问题,搞得她精神不济,以致情绪稍受影响头就痛。 她连忙转身面向窗台,吸一口野姜花的香气,缓和自己的头痛。 「杨夫人,有没有机会要试过才知道,不能连试都还没试就打退堂鼓,把条件放宽,搞不好有机会也不一定。」 听副院长这麽一说,邵以晴又觉得有希望了,她转身问道:「副院长,我能不能请你出面和东方医疗集团接洽?」 「一定要由你或者是那个不肖子出面谈。」副院长管杨伟杰叫不肖子,杨伟杰掏空医院财务,他是知道的。 他是看著杨伟杰长大的,知道杨伟杰好高骛远,总喜欢四处投资,他父亲不支持就挪用公款。 他更怕他父亲把什麽都给了邵以晴和那个五岁的孩子,处心积虑就是要把他父亲的死怪到邵以晴头上,还要求验dna,不惜赌上他父亲一世声名,只为了让邵以晴知难而退,不要和他分财产。 「那……由伟杰出面谈好了。」邵以晴语气有丝紧张。 「我建议由你出面谈。」副院长回道。 「为什麽?」邵以晴急急的问,明显的表露出紧张。「伟杰他是长子,他总得撑起他父亲的事业。」 副院长却是没发现邵以晴的紧张,他的心思全在合并案上。 「杨夫人,你明知道伟杰那个不肖子根本不想撑起他父亲的事业,他只想要他父亲全部的家产。」 「我可以放弃继承,我从来没有要贪图杨家的一分一毫,院长帮我的够多了,这你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可伟杰不这麽想。」他和杨院长是几十年的老同学了,杨院长和邵以晴之间是什麽情况他全知道。 他接著说!「杨夫人,你真的放心由伟杰出面吗?他可能会故意把合作条件提高让合作破裂,那他才好把土地卖给建设集团,然後拿钱走人,让他父亲的心血付诸流水,教所有的医护人员丢工作。」 是啊,她怎麽没考虑到这点? 邵以晴连忙说:「副院长,并购这方面的事我不如你懂,那我全权委托你代为处理……」 副院长立刻打断邵以晴的话,「杨夫人,你是怎麽了?这不像你平常的作风。以你的能力,绝对可以处理得来的。」 「我是……」 见邵以晴还是支支吾吾的,副院长直接问:「你的想法不会是和那个不肖子一样,想放弃医院吧?」 「当然不是,我会尽量保住院长的心血。」邵以晴连忙表明自己的心迹。因为杨院长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她,她当然要保住他的心血。 「那好!我告诉你,我得到了消息,东方总裁和大众综合医院的院长约这个星期三下午二点,我们的条件不如大众综合医院,我建议得先他们一步见到东方总裁,表示我们的诚意,那才有合作机会。」 「那……好吧,请你替我约在星期三之前。」看来,不和东方彻碰面是不行了。 她刚刚之所以推托,其实就是不想要见到东方彻。她和东方彻有过一段纠缠,她还有个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的秘密,可事情的发展已到了她无法退缩的地步,她只好出面了。 「副院长,请你陪我一起去。」 「这没问题。」副院长诚恳的说。 「谢谢。」 「不过,杨夫人,要约在星期三之前和东方总裁见面可能来不及了,我建议直接北上到东方医疗集团总部去找东方总裁。」 「直接北上到东方医疗集团总部?贸然拜访好吗?」 「贸然拜访的确不见得好,也不见得就能见到东方总裁,可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总比什麽都不做好。」 邵以晴无奈的说:「说的也是。如果这是唯一可行之计,副院长,那就由你来安排时间,我会完全配合。」 副院长点点头,「好,我来安排时间。」 「安排好通知我。」 「对了,杨夫人,东方总裁好像跟你同一所医学院,算来他应该是你学长,我可以利用这点套套关系。」 「副院长,你先不要套这层关系,我对东方总裁好像……有印象,到了台北之後当面谈再套关系也不迟。」邵以晴连忙制止副院长,她怕东方彻一听到她的名字,连谈都不跟她谈。 「也好。」 「那我先走了,我得去幼稚园接孩子下课了,我等你电话。」语毕,她举步走出院长办公室。 ***bb***bb***bb*** 离开医院到幼稚园接走孩子之後,邵以晴便直接回家,连孩子吵著肚子饿,她都没停车替他买吃的。 「妈咪,我肚子饿。」杨奕嚷著。 「小奕乖,你去拿麦片,妈咪先泡杯牛奶给你喝,妈咪要去找个东西,找到之後妈咪马上煮饭。」 「喔。」杨奕点点头。 邵以晴立刻帮儿子泡了杯牛奶,接著便回到房间翻箱倒柜,大肆找著她需要的东西。 找到了!终於让她在一堆书的其中一本的内页,找到一张略显黄皱的纸!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她把切结书捧在胸口,心中充满感激,并庆幸自己当初没把它给丢了。 她从没想过这张曾经让她痛苦难堪的切结书,今日会成为她的护身符! 如今,有了这张护身符,她就可以无後顾之忧的去见东方彻了。 ***bb***bb***bb*** 下午二点半,东方彻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他惯性的伸手按下接听键,问道:「阿辉,什麽事?」 林佑辉的声音立刻透过电话机上扩音器传了出来:(阿彻,艾莎找你。) 「阿辉,你知道该怎麽处理她。」简艾莎因为不甘愿他的离婚,三天两头便跑来骚扰他。 (可她说她是来跟你谈邵以晴的事。) 林佑辉当然知道该怎麽处理简艾莎的骚扰,可当简艾莎说到邵以晴三个字,他就无法明快的处理了。 东方彻始终无法忘记对邵以晴的伤害,甚至曾经尝试著要去找邵以晴,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可又总会临时退缩,想见她又怕见她,最後只能拿野姜花来充数,多少抚平心中的愧疚。 因此,当林佑辉听到简艾莎说她是来跟东方彻谈邵以晴的事时,他只好请教过东方彻再决定怎麽处理简艾莎。 东方彻顿了下才道:「谈邵以晴的事?她对邵以晴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她还要谈什麽?」 (说的也是,那我打发她走好了。) 「阿辉。」东方彻连忙喊道。 (怎麽了?) 「让她进来好了,听听看无妨。」 (我这就让她进去。) ***bb***bb***bb*** 五分钟後,简艾莎自行推门进入东方彻的办公室。 「你要谈邵以晴的什麽事?」东方彻直截了当的问。 得用邵以晴的名义东方彻才肯见她,这让简艾莎觉得不堪到了极点,她对东方彻的气也因此有增无减。 她冷冷的道:「也可以说是谈你的事。」 「艾莎,如果你是来骚扰我的,请出去。」 「我没空骚扰你,我爸三点半要轧一张票子,先调给我五百万周转,下个月初调还给你。」 「你当我这里是银行,说调就调,现在可是二点四十分,如果我也有票子要轧呢?」东方彻没好气的睨她一眼。 一需要周转就上他这儿来,他若有预备金一定会调给她,毕竟他曾受过她父亲的帮助。 可当这样的情况成为一种习惯、变得理所当然後,东方彻也不想再伸出援手;毕竟他们从他这里拿到的好处也够多了,绝对多过他们帮助他的,他谅简艾莎的父亲也不好再向他开口,才让简艾莎出面。 简艾莎早料到临时要调头寸有困难,可是只要东方彻愿意帮绝对有办法,不过得要有诱因让他愿意帮。 「不管你有没有票子要轧,这个忙你一定得帮。」 「我没有义务要帮。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建议你不如赶紧去调钱吧,免得跳票了就不好。」 「我调过很多地方了,就差五百万。我告诉你一件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调给我五百万,不计利息。」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不计利息?我有什麽事值五百万所产生的利息?艾莎,我活这麽大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就算了,绝对不值得五百万所产生的利息和风险。」 「如果关系到邵以晴呢?」 闻言,东方彻抬眸瞅住简艾莎。 简艾莎回视著东方彻,「有兴趣了吧?」 「说吧。不过,最好是有关邵以晴,否则……」东方彻顿了下,再开口时声音低了几度,威胁的意图明显:「下次你再也调不到钱了。」 没想到东方彻一听到有关邵以晴,连考虑都不用考虑就答应了她的要求,简艾莎是又气又不甘愿又不是滋味,她希望待会儿自己说出来的事会让东方彻呕死,好消她心头之恨! 「我发现你吃感冒药後会昏昏沉沉。」简艾莎缓缓说道。 「艾莎,这个我自己知道。你居然用这个来跟我抵五百万所产生的利息和风险?」 「当然不只这个!你只知道自己会昏昏沉沉,你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很有趣的反应?」 「不管什麽反应,我要听的是和邵以晴有关的事,如果没有,请!」他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当然和邵以晴有关。」顿了下,她白了他一眼,自然是气他如此在乎邵以晴,接著才说:「五年前,你们两个发生不该发生关系的那一夜,你不是也吃了感冒药吗?」 这句话总算和邵以晴有关了,也引起东方彻的联想。他反问:「你说我有什麽很有趣的反应?」 「乱性。」简艾莎回道。 「我会乱性?」真的还是假的?东方彻疑惑的瞅著简艾莎。 「不要怀疑,你的确会乱性。在我们分居前,你感冒过一次,还记得吧?」 「记得。」 「你平常可是懒得碰我的……」讲到这里,简艾莎火气又上来,「可那晚你让我觉得很幸福,美中不足的是……」 她的话突地顿住,东方彻紧接著追问:「是什麽?」 「没什麽,是你没常常感冒。不瞒你说,我曾经想过要偷偷喂你吃感冒药。」简艾莎的话语会突然顿住,是因为她想保留些东西,那她才有机会再要求东方彻替她做些什麽事。 「艾莎,你没有捏造事实?说的都是真的?」东方彻谨慎的再做一次确定,如果简艾莎说的都是真的,那表示是他误会了邵以晴,那他对她的愧疚岂不是要更深了? 「我以我美丽的容貌保证,我说的句句实言。」 东方彻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简艾莎很爱美,她敢用自己的容貌作保证,那肯定不假。 见东方彻变了脸色,简艾莎心中可乐了!最好呕死他,不过在他呕死之前,她得先跟他拿到钱。 「阿彻,快让会计把钱汇进我爸的户头。」她催促著。 东方彻按下内线,交代道:「阿辉,让会计汇五百万进简董的户头,顺便跟会计说,利息公司吸收。」 (利息公司吸收?) 「没错。这件事处理好之後,你进来一下。」语毕,他切断电话。 「阿彻,你应该很快会再婚吧?找到让你怦然心动的女人了吗?」简艾莎这麽问是有用意的。 东方彻看了她一眼!「没有。」 简艾莎朝他绽开一抹意味深远的笑,「就算你找到能让你一眼就怦然心动的女人,也不见得就是真爱。」 「都怦然心动了,不是真爱是什麽?」东方彻没好气的道。 「只怕是眼花。」简艾莎不以为然。 「眼花?简艾沙,你不懂就不要诬蔑我的坚持!」他严正捍卫自己对真爱的坚持和想法。 「我不懂?那我倒要问问你,第一眼能代表什麽?我告诉你,长久下来的感觉才重要!」简艾莎立刻反驳。 接著,她对他的坚持提出质疑,「就算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又能怦然心动多久?不怕心脏负荷不了吗?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坚持?」 而她也算是好意点他一下,改天她有求於他时再说出证据告诉他,他早就爱上邵以晴了,却还在那里盲目的找什麽真爱。 东方彻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种坚持,反正他就是一直在期待著让他怦然心动的女人出现。 「你可以走了。」他下逐客令。 「再见!」简艾莎也不想多留,十分气恼他的无情。 就只因为她对邵以晴残忍一点,他就对她这样无情;好笑的是,他竟没发现自己对她无情,是因为他爱上了邵以晴。 不过,他愈晚发现愈好,最好都不要发现;而她也最好不要再有求於他,等到他们都老了,她才会告诉他这个事实,让他当场悔恨至死。 拉开东方彻办公室的门,简艾莎正要走出办公室的门,正好和要进来的林佑辉擦身而过。 林佑辉关上门,接著便问:「阿彻,你调钱给简艾莎够意思了,居然还自行吸收利息!她到底用了邵以晴的什麽事和你作交易?」 东方彻开口把他和简艾莎之间交易的情况说了一遍,接著问:「阿辉,我该找邵以晴问清楚吗?」 这也是东方彻要林佑辉进来的原因。林佑辉知道他和邵以晴之间的种种,他需要他提供意见。 林佑辉回道:「阿彻,问清楚之後又能怎么样?事情都经过这麽久了,伤害也已经造成;况且,也不晓得邵以晴人在哪里?当然,如果你真想找她,花钱请徵信社查也可以。」 「替我找徵信社。」 「没问题,我这就去找。」 就在林佑辉要离去时,东方彻喊住了他:「阿辉,我看……算了。你说的没错,伤害已经造成,问清楚之後又能怎麽样?」 话落,他心烦气躁的抱起桌上的野姜花走到窗边,接著推开窗户,本想让野姜花晒晒太阳,他则就近闻闻野姜花的香气以安抚慌乱的心灵,没想到一阵大雨突地淋下。 这场雨来势汹汹,很像五年前那一夜的大雨,他不禁有感而发。 「阿辉,我和以晴算不算是让雨给害了……」 第三章 五年前—— 夜色迷离,大雨滂沱、毫不留情的往东方彻头上浇,一身帅气的他,顿时变得狼狈不堪,手上的花也让大雨给浇坏了。 这场雨来势汹汹,他根本无处闪躲,他现在站的地方,是一整排的老旧建筑,骑楼又窄又小,屋檐滴下来的雨水比天空落下的雨丝还大,还夹带著泥沙,他才不会笨到去躲在屋檐下。 也因这里是老旧建筑,巷道狭窄,他的车得停在外面的大马路上,以至於让他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继续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浇著,一身的狼狈。 一阵大雨突地倾盆而下,邵以晴不确定东方彻在被她拒绝後是否走了,她连忙走到阳台往楼下探看;在路灯的照射下,她清楚的看到东方彻正淋著雨。 她知道这地方找不到躲雨的地方,连忙拿了一把雨伞开门下楼。 来到一楼,她拉开大门,打开伞走到东方彻身前,替他遮住倾盆大雨。 「非得下大雨你才愿意下楼吗?」东方彻脸色铁青、口气低沉,心中低骂著,该死的女人! 若非要赢得和同学之间的赌约,他东方彻毋需承受这等狼狈,更不可能平白受这种窝囊气! 赌约的内容是,只要他把邵以晴这个冷冰冰的学妹追到手,他们就暗中替他找五具尸体让他练手术刀法和缝合技术;如果没追到手,他就得请所有同学大吃大喝一顿。 对於开刀手法,他有他独特的见解与方式,可偏偏没有尸体让他实地操练,加上他目前只是实习医师,若不照教授教的去做,或是提出与教授不同的见解,他肯定会被当。所以,他需要有人替他找尸体。 而这些同学会提出要他以追心理学系的学妹邵以晴为赌注,是因为在学校里,唯一和他擦身而过、却对他不屑一顾的女人,就只有邵以晴。 就这样,冲著一口气和五具尸体,他赌了! 而这个冷冰冰的学妹还真是难搞,难搞到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本来想算了,可现在他对这场雨发誓,非要征服她不可! 纯粹是征服,一旦征服之後,他就会如赌约内容所约定的,毫不留情的宣告游戏结束。 而且就算赌约内容没这麽约定,他也不会去眷恋这个不易到手的学妹;除了他已有门当户对、能帮助他家医院企业化的对象外,就是这个学妹并没有带给他任何特别的感觉。 至於邵以晴,她会无视东方彻这个医学系女同学眼中白马王子的追求,是因为她有自知之明。 东方彻外表出色、成绩优异,是医学系的高材生,加上他是东方综合医院未来继承人的身分,让他自然而然的成了医学系女同学眼中的白马王子,让那些想麻雀变凤凰的女同学为他疯狂。 麻雀变凤凰该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邵以晴自然也不例外,可她不会不切实际的和其他女同学一样,把东方彻当成是心中的白马王子。 当东方彻追求她时,不置可否的,她曾雀跃不已,直到同学们的背地揣测传入她耳里,她才拉回了现实。 同学们的揣测是,她又不是什么大美女,也没什麽身世背景,东方彻为什麽要追她? 同学们还认为东方彻只是一时兴趣,大家还赌他们的恋情不会超过三个月她就会被东方彻给甩了。 她有自知之明的认同同学们的揣测,她不要成为大家的赌注,更不想尝到被甩的滋味,她便以还不想交男朋友拒绝了东方彻的追求。 「学长,我告诉过你了,要你不要再追我了!我还不想交男朋友,你为什麽不听啊?」邵以晴看了他一眼。 「我也告诉过你,不管你想不想交男朋友,我东方彻既然追你了,就非要把你追到手不可!」语毕,他把已零零落落的花塞到她怀里。 邵以晴看了手中的花束一眼,抬眼问道:「学长,你到底为什麽要追我?我并不美啊。」 东方彻自然是不会说出他会追她,是因为他和系上的同学有赌约,只好敷衍的说:「没为什麽,就是想追你,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邵以晴摇摇头,「不满意。」 「不满意?」东方彻狐疑的看著她,他当真没见过像她这麽固执的女人;或是,他东方彻的魅力减少了? 「学长,你是不是应该问问我的家世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追我?你可是名门子弟,而我只是乡下女孩。」 「我对你的家世没兴趣,对你比较有兴趣。」反正追到手後就要结束了,又不是要谈论婚嫁,问那麽多做什麽。 还是问不出东方彻为什麽要追她,邵以晴依旧打算拒绝到底,免得将来会莫名其妙的受伤。 「学长,是你自己要追的,要是下次再被雨淋,我可不会再出来。」不要怪她没把话说在前面。 这女人态度真冷啊!东方彻不禁联想到,「邵以晴,你不会是同性恋吧?如果是,请你老实告诉我。」 「同性恋?对不起,我没那个癖好。」 「不是就好。」要是同性恋,他追白了头发都追不到。「你上去吧,我也不想因为淋雨才能见到你。」 「那雨伞给你,我上去了。」邵以晴把伞递给他。 见她要把雨伞给他,可见得她的心不像她的态度那般冰冷,东方彻不禁想要试试她冰冷的程度到哪里。 「不用了,心领了,你上去吧。」语罢,东方彻转身跨出伞下,也随即打了个喷嚏,「哈啾!」 一听他打喷嚏,邵以晴连忙举步将伞撑到他头顶上。「学长,你车子停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他是想试试邵以晴的心究竟有多冰冷,可那声喷嚏绝不在他的测试范围之内,他真的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虽说这是一场春雨,冬天却还没完全过去,更何况刚刚的雨势可说是倾盆而下,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哈啾!」又一个喷嚏,东方彻浑身冷了起来,可他还是逞强道:「不用了,反正都湿了,不差这一小段路。」 东方彻虽说不差这一小段路,邵以晴还是跟他走著,都听到他打喷嚏了,她怎麽能让他继续淋雨。 「学长,你回去之後要赶快洗个热水澡哦。」她的态度终於有了温度。 「原来我们的冰山美人也会关心人啊!」东方彻揶揄道,也知道该如何征服她了,她的罩门就是还不够冰冷。 「我不是什麽冰山美人。」邵以晴反驳。「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麽追她?如果他肯说出个具体一点的原因,她也想接受他的追求啊,他真的很优,很容易让人心动。 「只是什麽……哈啾!」要追问的话还没说完整,东方彻又来一个喷嚏,也感觉愈来愈冷,双手不自觉地环胸搂紧自己。 邵以晴见状,连忙拉住他的衣服,说道:「学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乾浴巾来替你擦一擦。」 「不用了,我车上有。」他继续往前走。 邵以晴连忙跟上前,将伞继续保持在他的头顶上,免得他又淋雨了。 ***bb***bb***bb*** 一会儿,两人来到东方彻的车子旁。 东方彻开门上车,接著再按下车窗,「你快回去吧。」 「你的毛巾呢?快先把身体稍微擦一下。」邵以晴立刻说道。 「我直接回去洗个热水澡乾脆一点。」 邵以晴却坚持的说:「你这样会感冒,得先把身体擦一下。你是医生,该知道现在是季节交替的时候,最容易感冒。」 东方彻瞅著她,「你是愧疚还是关心?」 「我……」邵以晴语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愧疚还是关心,应该是两者都有吧。「我只是认为该这麽做。」 「我却不认为该这麽做,我认为该直接回家。」他故意和她唱反调,继续测试她是愧疚或是关心他。 其实,他车里有件外套,他可以先换掉湿衣服,但是见到她的态度已有了温度,他不想放弃征服她的机会。 「哈啾、哈啾!」他连打了两个喷嚏,打得他头都昏了。该死的,他可能得为这个机会而付出感冒的代价。 听他又连打两个喷嚏,邵以晴觉得对他好抱歉,也为他不愿先将身体擦乾而懊恼不已。 「学长,你打开门锁好吗?」 「做什麽?决定要和我约会了?那上车吧,要看电影还是吃东西?」东方彻按下中控锁。 邵以晴绕过车头开门上车,说道:「不是要和你约会,是要帮你擦身体。把毛巾给我。」 要帮他擦身体?好啊,这也是个拉近距离的机会。 他打开邵以晴座位前的暗箱,拿出毛巾递到她手里,接著连忙脱掉那身叫他不舒服至极的湿衣服。 邵以晴因为懊恼他不愿先将身体擦乾而突生要帮他擦身体的念头,却忽略了得面对他赤裸上半身的身体…… 「你傻了啊?没见过男人光著身体?我也没在女人面前光过身体,你是第一个。快擦啊,我很冷。」东方彻催促著。 「喔。」邵以晴立刻将毛巾贴上东方彻的身体替他擦拭著,她的手尽量不去接触到他的肌肤,可又无法避免。 每碰到一下,她的脸就热上一点;再碰一下,她的脸又热上一点…… 东方彻感受著她的小手轻触他肌肤时的温热感觉,同时无言注视著她愈来愈娇羞的模样。 他从没认真的看过她,她给他的感觉就只是柔柔净净、略带冷漠,并不丑却也不是很出色。 而他会从没认真看过她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这只是一场赌约,一场达到目的立刻宣告结束的游戏。 此刻,他认真的看著她,发现她的柔净里透著一股纯真,她的冷漠不是真的无情,而是理智。 「擦……好了。」邵以晴很不自然的说著。 东方彻伸手到後座抓来外套套上。 什麽啊?他车上有乾衣服?邵以晴一见,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她正想出言抗议,东方彻又打了两个喷嚏。 「哈啾、哈啾,」完了!他可能真的感冒了,头顶一阵凉,晕了起来,「头发还没擦。」 「你自己擦!」邵以晴不悦的将毛巾塞回他手里。「你车上明明有乾衣服,直接换掉不就得了,还让我替你擦!」 「是你自己说要替我擦的,我可没强迫你,如果你不想擦了,我要回去了,我觉得头开始晕了。」 听他说头晕,邵以晴连忙说:「好啦、好啦,我帮你擦就是了。」 接著,她把毛巾覆到他的头发上,轻轻的擦著,擦乱了,再以手为梳帮他梳理整齐。 现下这个为他梳理头发的举动,比她刚刚擦他身体时还要暧昧,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拉得比刚刚还近,近到都可以感受到彼此之间的气息了。邵以晴因此愈擦愈不自在。 这就算了,两人的眼眸还不期然的遇上,暧昧的交会了片刻,教邵以晴心头小鹿乱撞,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擦、擦好了,你快回家吧。」邵以晴羞答答地说著,接著把毛巾放到他手里,打开车门逃下车。 东方彻注视著她的背影没入雨中,她那羞答答地的声音回荡在他耳际,他自问著,他苦追了她二个月,这算开始在征服她了吗? ***bb***bb***bb*** 翌日,邵以晴一如以往的在相同的时间里收到东方彻的花,只是,送花的不是东方彻本人,而是花店派人送来的。 东方彻没亲自送来,在接过花的刹那,她竟有著不该有的失落感。 她怎么会有失落感呢?她的立场动摇了吗?还是因为昨夜的接触?或是没能见著他那张万人迷的脸?抑或是没能领受到他的霸气?又或是没和他经过一番唇枪舌战? 这二个月来总是如此,东方彻会送来花并请她和他交往,她则会拒绝收花并拒绝和他交往。 接著,他就会开始暴露出他的不耐与霸气,她则会说又不是我要你送的,再接著便是一番唇枪舌战。 最终,他会不理会她的拒绝,霸道无理的把花塞到她怀里,而她会收下花,纵容他的霸道。 看著手中的花,邵以晴心里不禁想著,他今天为什麽没自己送来?不会是昨夜淋了雨,生病了吧? 心里正想著,她的手机刚好响起,她拿出来接起,都还没说喂,话筒那端就先传来声音。 (哈啾!) 是东方彻!她连忙问道:「你生病了是不是?」 (嗯。昨天晚上发烧,现在浑身无力。)昨晚的雨真厉害,他真的是感冒了,而且还不轻。 他真的感冒了?邵以晴感到好抱歉。 (花收到了吗?你不会和花店送花的推托吧?还是把花退掉了?)他有气无力的问。 「收到了,我才没和花店送花的推托咧,我知道你付了钱,我若拒收,他们把花二卖,岂不是让他们白赚了!」 (那我以後都请花店送好了,免得和你推托上半天,我东方彻的尊严都快不保了。)现下尸体真难找,要不是冲著五具尸体,他才不冒著丢尊严的危险。不过,只要把邵以晴给追到手,尊严就全回来了。 「不要请花店送,你……我的意思是不要再送花了,我都已经知道你在追我了,这就够了。」 (不行,我一定要送到你答应当我的女朋友为止。若不想我继续送,就答应和我交往吧。) 「学长……」邵以晴好无奈,不知道第几次问道:「你为什麽要追我?我没什麽身世背景,也不够美。」 东方彻则是千篇一律的说:(没为什麽,就是想追你,这样的答案如果你不满意,我也没别的答案可以给你。)吸了吸鼻水,他接著说:(我今天没力气和你唇枪舌战,我到现在还没下床吃饭,你快回答我,要不要和我交往?) 「为什麽到现在还没下床吃饭?」邵以晴不答反问,接著又问:「你有没有吃药啊?」(没有。) 「为什麽到现在还没吃药也没吃饭?你就不会照顾自己吗?」邵以晴的口气带著责备,只怕也是关心。 东方彻听出她的关心,基於昨晚的经验,他决定再度利用她的关心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我是不会照顾自己,如果那个害我感冒的罪魁祸首还有点良心,应该过来照顾我,带东西给我吃。) 那个罪魁祸首?不就是她吗?邵以晴被这一句话给勾起了愧疚,抱歉的说道:「我……好啦,我带东西去给你吃,你想吃什麽?症状是什麽?我顺便替你带药过去。」 (送吃的就可以了,我不想吃药,我身体内的抗体应该还有能力对抗病菌。) 「吃药会好得比较快。」 (药尽量少吃,你是医生也知道这道理。) 东方彻不想吃药还有个原因,就是他每次吃完感冒药後总会昏昏沉沉、意识不清,不到药效过後不会清醒。 上了医学院後,他知道他该是对某种药物过敏,只是他没时间去研究自己;再说,过敏也不是他的专长。 邵以晴自然知道药尽量少吃的道理,「好吧,那我替你送吃的过去就好,你在感冒,我帮你买碗热粥,你现在把地址给我。」 (我住在……)东方彻接著给了邵以晴地址。(到的时候,门口的盆栽底下有钥匙,自己开门进来。) 东方彻平常的生活简单,自认为没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便将钥匙直接放在门口其中一盆盆栽的底下,方便自己也方便那些来找他的亲朋好友。 「放在盆栽的底下?我知道了,我一个小时内会到,你先好好休息。」语毕,她收了线。 东方彻跟著收了线,耳际还回荡著邵以晴那柔情关怀的声音,他确定自己已经逐步在征服她了。 邵以晴收线後,立刻去买了东方彻指定要吃的东西,再抱了一盆她从乡下河边移植来的野姜花,去补偿她的罪过了。 她很喜欢野姜花,或许是因为野姜花那清雅脱俗的模样,或许是因为它的香味怎麽闻都是那麽的淡雅芬芳,或许是因为他们有著相同的背景,即便是生长在不起眼的野地里,依旧能绽放出自我。 ***bb***bb***bb*** 四十分钟後,邵以晴来到东方彻住的地方。 有钱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东方彻住的这栋房子是间套房式的楼中楼,二楼的阁楼是卧房,一楼则是客厅、书房和厨房。 抱著野姜花、提著粥上了二楼,邵以晴一眼便见到东方彻呈大字形的横睡在床上,棉被踢落在床角,她连忙放下野姜花和粥,替他拉好棉被。 她这个举动惊醒了东方彻,他睁开眼朝她微微一笑,接著问:「你带了什麽?花吗?好香啊。你不会拿我送你的花来送我吧?」 「才不是,这是野姜花。我帮你摆到阳台,记得要浇水。」接著,她将野姜花放到阳台去。 回到床边,她在床沿落座,接著打开热粥,先舀了一匙汤送到他嘴边,「先喝口热汤。」 「我很想喝,可你要先回答我,到底要不要和我交往?你的答案我若不满意,我就不喝。」他无赖的偏过头去。 邵以晴一听,不可置信的瞅住他,「厚!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不吃饿的是你,反正东西我替你带来了,我要走了。」 「我可是因你而感冒的,你良心若安就走吧。我真的很饿,还有可能会发烧。」他卑鄙的利用她的弱点。 他虽然已逐步在征服她了,可无法预知彻底征服她到底要多久?他没时间再跟她耗二个月,那时都要准备毕业了,没时间去解剖尸体,所以他决定耍无赖、耍卑鄙,只求迅速达到目的。 「有什麽不安的啊,我这就走!」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竟是卑鄙、无赖之辈!邵以晴起身要走,脚步却是跨不出去,不争气的担心他真会饿肚子、真会再发烧。 「我好饿,真的好饿哦。」见她根本走不开,东方彻抛开尊严装可怜,为达到目的,补上临门一脚。 邵以晴无奈的落座,妥协的端起粥,舀了一口送到他嘴边,「我答应总行了吧?快吃啦。」 第四章 一场感冒,加上东方彻耍了手段,改变了他和邵以晴之间的关系,成了一对公开交往的情侣。 那些和东方彻立下赌约的同学们也认输了,依约找来了五具尸体,东方彻自是不客气的收下了。 只是,东方彻并没有如自己原先所预定的,到手尸体後,马上向邵以晴宣布游戏结束,反而还和她走得勤,像是跟邵以晴玩真的,看得他最好的同学林佑辉一头雾水。 甫踏出手术房,东方彻便立刻打开他的手机拨电话。 见状,林佑辉了然的问:「阿彻,打电话给邵以晴?」 「没错。」东方彻点了点头。 「阿彻,你是跟邵以晴玩真的吗?」 「什麽真的假的?」东方彻不解林佑辉这麽问的意思。 林佑辉清楚的说:「你不是说一把邵以晴追到手就要宣布游戏结束的吗?结果到现在我们都快毕业了,你不但和她联络得勤,还时常腻在一起,你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 「的确是喜欢上她了。」东方彻不假思索的道。 「不会吧?」林占辉讶然的瞅住他。 东方彻回视著他,「这值得你这麽讶异吗?」 「当然讶异。没听你说邵以晴给你怦然心动的感觉啊?还有简艾沙怎麽办?你要取消婚约?」 「阿辉,我说的是喜欢,不是爱。」 「阿彻,你虽然是订婚了,可又没真爱过,到底是怎麽分爱和喜欢的?就用你那套有没有怦然心动的标准。」 「我的确是用那套标准。」 「准吗?」林佑辉怀疑。 「当然准。」东方彻肯定的回答。 「阿彻,我真的搞不懂你现在和邵以晴的关系,你们到底是什麽关系?你什麽时候宣布结束你们之间的关系?」 「阿辉,我觉得我和邵以晴在一起很轻松惬意、很快乐自在,我们彼此了解、谈话投机、心灵契合,我们可以是朋友,她可以是我的红粉知己,不用宣布什麽游戏结束,我们的关系会一直下去。」东方彻甚至还以为,他和邵以晴的关系可以直到永远,她会是他永远的红粉知己。 「可是,你是以要交往的名义去接近人家的,不是以当朋友的名义,邵以晴愿意当你的红粉知己吗?她就没甩你两巴掌说你骗她?」 「我没跟她提过,不过应该愿意吧?我们真的很知心契合,她上哪儿去找我这麽个好朋友?」 「我还是建议你问清楚。」 「为什麽?」 「阿彻,你要邵以晴当你的红粉知己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在大家眼里,你们是情侣,邵以晴应该也是这麽想。」 「不会吧?我知道在大家眼里我们是情侣,我也才能赢得五具尸体;可我没对邵以晴做出和情侣有关的亲密事,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只是朋友的关系,邵以晴自己应该知道。」 果然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林佑辉不得不向好友提出警告,「阿彻,我建议你最好跟人家说清楚、讲明白,邵以晴在想什麽你根本不知道,不要让人家傻傻的为你付出。我以我的经验告诫你,感情没处理好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阿辉,你说得对。」东方彻接受了林佑辉的建议。「我待会儿打电话约以晴见面,跟她说清楚。」 ***bb***bb***bb*** 是夜,东方彻约了邵以晴要和她说清楚,说他当她是好朋友、是红粉知己,可是他失约了,因为他发烧了。 前一次的感冒看似好了,其实是潜伏著,趁他进入手术室熬夜抵抗力最弱时又起来作怪。 邵以晴没等到他的人打电话给他,知道他因发烧昏睡而无法赴约之後,立刻带了药来给他,这回她坚决要他吃药。 他有气无力的回道:「我吃感冒药会昏昏沉沉,我不要吃,我有话要跟你说。以晴……」 「先不要说,你在发烧应该要多休息,有什麽话明天再说。来,一定要把药吃了,彻底杀死病菌。」邵以晴打断他的话,并把药送到他嘴边。 东方彻看了药一眼,再度强调道:「以晴,我吃感冒药真的会昏昏沉沉,甚至意识不清。」 「不要担心,我今晚会留下来照顾你,直到你清醒才走。来,嘴巴张开,你乖乖吃下去,我给你奖赏。」 「什麽奖赏?」 「先吃再告诉你。」 东方彻缓缓张开了嘴。 邵以晴把药倒进他嘴里,接著把水递给他,待他吞下药後,她飞快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给他奖赏。 这就是她的奖赏?东方彻愣了下! 「我再下去倒杯热开水上来。」邵以晴羞答答的转身下楼,尽管刚刚那一亲快得没任何感觉,她还是红了脸。 真给林佑辉说中了?邵以晴认为他们的关系是情侣?东方彻此刻惊觉到事态严重,决定她待会儿一上楼就跟她说清楚。 邵以晴来到厨房,发现热水瓶内没热水了,她加了水在厨房里等著水煮沸,也打算利用这段时间缓下还剧烈跳动的胸口。 她刚刚主动亲东方彻,会不会太大胆了啊? 可她若不主动一点,他又像木头似的。 他们在一起的感觉是那麽的好,好到觉得丰福,她期待著要把初吻献给他,可没想到明明狂傲豪气的他竟是内向的,连她的手都不曾牵过。 他既然内向,那她是该主动点,他们都已经是男女朋友了,无伤大雅的亲密接触可以更增进彼此的感情。 噗、噗、噗—— 热水瓶传来已煮沸的声音,她按下按键倒了杯热开水,端著上楼。 回到楼上,东方彻已经睡著了,她拿了本书上床在他身边坐下,打算彻夜不眠照顾他。 ***bb***bb***bb*** 一夜过去,旭日由东方渐渐露脸,染红了天边云彩,斜射进东方彻这浅蓝色系的房内,辉映出一室的蓝。 光芒笼罩上散落在床前的衣物,最後停驻在玲珑垄起的浅蓝色系薄被上。 薄被下是两具裸露、相拥沉睡的躯体,迷蒙蓝光中,烘托出东方彻俊逸的轮廓以及邵以晴精致的脸庞。 不一会儿,阳光洒满屋内,辉映著无边春色,为这对才子佳人勾勒出一幅温馨幸福的画面。 突然,一阵楼梯声传了上来,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与幸福,东方彻赫然惊醒! 下一秒钟,邵以晴也跟著坐起。 东方彻错愕的注视著她,他不明白他们两个怎麽会赤身裸体的在床上? 「不要脸的女人!」 啪! 一声嘶吼响起,紧接著是一道结实的巴掌声。 邵以晴的脸上红白分明的印上一道五指印。 打她的是愤怒的简艾莎。 邵以晴从睡梦中惊醒,尚未完全回过神,又被打晕了头,她此刻是晕头转向,完全无法反应。 东方彻也来不及反应,他还没从他和邵以晴怎麽会赤身裸体在床上的事实中回过神来! 「哎哟!你这不要脸的野女人,快滚出去!」 砰! 接著,东方彻母亲吴秀华的谩骂声响起,再来是邵以晴掉下床的声音。她是被吴秀华扯著头发拉下床的。 刚刚,吴秀华和简艾莎自行从盆栽底下拿钥匙开门进屋,一跨进门,发现玄关有双女人的鞋子,又发现沙发上有件女人的外套和手提包,简艾莎便立刻冲上楼,给了邵以晴一个巴掌。 吴秀华为了大局和儿子的声誉,也紧跟著冲上楼,她当然不能放过邵以晴,同时表明自己是站在简艾莎这边的。 好痛!邵以晴瞠著明亮惶恐的眼眸,一脸莫名其妙的注视著这两个泼辣的女人,痛呼声只敢在心底低呜。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这两个女人又是谁?为什麽又打她、又扯她头发的?又为什麽骂她不要脸、野女人?这年头,她和自己的男朋友有亲密关系应该不至於受到这样激烈的指控吧? 「艾莎、妈,住手!」东方彻跳下床,一人一手及时抓住简艾莎又要落下的巴掌,以及吴秀华伸出的魔爪。 简艾莎将愤怒的眼眸移到东方彻脸上,「东方彻!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这女人怎麽会在你的床上?」话落,她紧接著朝吴秀华哭诉道:「伯母,你亲眼看见了,你要替我做主,否则我要退婚!」 退婚?这女人和东方彻有婚约?这到底是怎麽回事?邵以晴刚刚回过神来又陷入一头雾水中。 「艾莎啊,你先听阿彻解释,你知道阿彻不是那种会乱来的花花公子,一定是这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他,你先不要哭哦。」吴秀华连忙安慰著末来的媳妇,同时替儿子缓颊。 「阿彻,快把这不要脸的女人赶出去,再跟艾莎解释这不要脸的女人怎麽会在你床上?」吴秀华朝儿子喊道。 是啊,邵以晴怎麽会在他床上?这问题真是该死的问得好,东方彻自己也想知道邵以晴怎麽会在他床上?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他试图回想…… 该死!他根本想不起来,他只记得吃下感冒药後等著邵以晴端水上来要跟她说清楚,结果好像没等到她就睡著了。 「阿彻……伯母早,艾莎……你也在。」林佑辉也自行开门进屋,不期然的看到吴秀华和简艾莎,又看到邵以晴和东方彻衣衫不整…… 等一等……邵以晴和东方彻怎麽会衣衫不整?东方彻不是说昨天要和邵以晴说清楚的,怎麽会说到床上去.. 邵以晴从地上捡起她的衣服,怯怯的开口问道:「阿彻,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还想问你怎麽回事?你怎麽会在我的床上?我昨晚吃完感冒药之後不是就睡了吗?」东方彻反问,视线同时瞥见床上那抹已乾涸了的落红,心情不由得烦躁起来。 该死的!他在心里狠狠的低咒一声。怎麽会发生这种事?他昨天不该吃药,应该先把话说清楚的。 什麽叫她怎麽会在他床上?他这句话犹如青天霹雳般直击邵以晴的脑门,教她震撼得差点无力招架。 「以晴,我……昨天本来是要跟你说清楚的……我……我们……」该死的!教他一下子怎麽说起? 邵以晴瞅著他,等著他把话说清楚。 可东方彻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他回视著邵以晴,责备的说:「以晴,你怎麽能利用我昏睡时爬上我的床?你应该要问问我的意见,看我要不要要你?能不能要你?」 什麽叫她利用他昏睡时爬上他的床?东方彻愈说愈离谱,邵以晴听得是心如刀割,脸色苍白。 啪! 巴掌声又响起,在邵以晴来不及闪躲之下,她净白的脸烙下第二道指印,鲜红、不堪入目。 「不要脸的野女人,我就说是你勾引我儿子。」吴秀华轻轻甩了甩用力过猛的手,掌心热辣辣的. 「妈,不要再动手了。」东方彻挫败的放下来不及阻止的手。 「怎么,你不舍得啊?」简艾莎咽不下这口气,伸手用力扯住邵以晴的头发,要把她给揪出门。 「艾莎,够了,不要再动手了!」东方彻拨开简艾莎的手,把邵以晴揽入怀中保护著。 见状,简艾莎怒气更炽,重重的跺了下脚,吼道:「东方彻,放开她,你抱那么紧做什么?」 邵以晴未等东方彻松开手便奋力推开他,她不需要他虚情假意的保护和怜悯,淌著泪抱著衣服和被单冲进浴室。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真的不知道! 她只知道东方彻早有了未婚妻还来招惹她,更知道自己背上了莫须有的指控! 她是上了他的床没错,可她只是坐在他身边看书方便随时注意他的体温,是他自己来抱她、亲她、脱她衣服…… 「阿彻,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我们东方家不能跟这种女人有所牵扯,况且你一毕业就得和艾莎结婚了。」吴秀华说道。 「妈,我知道。」东方彻心知肚明的说。 他的话自然也一清二楚的传入邵以晴的耳中,邵以晴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哭声传出门外. 简艾莎接著说:「伯母,万一那不要脸的女人怀孕了……」 「不会、不会!」吴秀华连忙安抚简艾莎,视线瞥过床单上的血迹,「艾莎,一次就有的机率很低,阿彻,你说是不是?」 「妈,先不要说了,让我安静一下。」东方彻弯身捡起衣服,准备到楼下浴室穿衣服。 他此刻心里很乱,满脑子都是邵以晴被打巴掌、被扯发,以及她淌泪冲进浴室那被欺负得很惨的模样。 「东方彻,你是想安静还是不想处理?你待会儿就跟她说清楚,最好让她签下是她自己勾引你,以及日後不得纠缠的切结书,请你顾及我的立场!」简艾莎气呼呼的朝东方彻的背影说道。 东方彻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的说:「艾莎,我以我东方彻的人格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婚约,我一定会和以晴说清楚。现在,我想安静一下。」语毕,他举步下楼。 「伯母、艾莎,你们就让阿彻安静一下,这件事我清楚,我来替阿彻解释。」林佑辉说道。 「你知道?那最好,快说。」吴秀华催促著。 在浴室里穿好衣服的邵以晴本想拉门走出浴室,林佑辉的这番话让她改而贴著门拉长耳朵听著。 「伯母、艾莎,阿彻会和这个学妹在一起……这个说来话长,伯母、艾莎,我们到楼下谈好了。」 「在这里说就好了。」吴秀华回道。「在这里当著艾莎和那个不要脸女人的面把话说清楚,免得日後牵扯不清。」 「可是……这……」林佑辉迟疑了下,唯恐把邵以晴伤得太深。 「阿辉,不要这啊那的,快说。」吴秀华再度催促。 「伯母,我们到楼下说。」 「就在这里说。」 「好……」林佑辉知道自己在这两个女人的眼皮下,不依她们是不行的,他只能尽量压低声音不让邵以晴听见。 可邵以晴还是听见了,虽然不是很清楚,她还是能听出东方彻那些同学拿她当赌注,东方彻则因为需要尸体解剖而追她。 她还听到东方彻只当她是朋友、红粉知己,本来昨天晚上他要和她说清楚、讲明白的,没想到今早会变成这样! ***bb***bb***bb*** 「艾莎,原来是这麽一回事,你就不要怪阿彻了。」听完林佑辉的话之後,吴秀华立刻对简艾莎说道。 她接著朝浴室紧闭的门冷哼一声,「我们阿彻只当你是朋友,你不要以为上了阿彻的床就可以麻雀变凤凰。」 吴秀华接著走到浴室门口,继续朝里面说:「或许我们阿彻不该为了五具尸体接近你,可你自己也该有自知之明,既没容貌又没身世,我们阿彻是什麽身分,怎麽可能会随意和你交往!」 「伯母,还是得让她签切结书,免得她日後纠缠不清。」简艾莎为了自身的利益坚持著。 「好,我让律师马上拟张切结书传过来让她签下。」吴秀华宠溺的应允,随即拨电话给律师。 简艾莎的家世和东方家不相上下,这桩企业联姻可以让东方综合医院企业化,吴秀华自然要宠这个媳妇。 此刻,浴室的门被缓缓拉开,邵以晴苍白著脸跨出浴室,她必须趁自己还能承受之前离开这里。 原来在东方彻心里,她只是交换五具尸体的条件、只是一个朋友、一个好笑的红粉知己! 原来他们在一起的知心契合全是她的自作多情! 她更不该一头栽进自己从未进入过的感情世界,更不该把他当成是白首偕老、共度此生的另一半。 就因为她对他全心全意的付出,昨夜她也才会没尽力拒绝他,半推半就的成了这件事,可没想到…… 她好蠢啊!心好痛啊! 而她什麽地方招惹了他们?又什麽地方让他们看不顺眼了?要被他们当成是赌注的对象? 她当初就觉得东方彻会追她有问题,她既没容貌又没家世,她的同学们也以这为赌注;现下,两边输的全是她! 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吴秀华和简艾莎一听到浴室的开门声,视线立刻凌厉的锁住邵以晴,彷佛要将她千刀万剐才痛快。 邵以晴早擦乾了眼泪,勇敢的回视著她们,说道:「我不会对他纠缠不清,绝对不会,毋需签什麽切结书。」 签下切结书,不等於自己主动跳上东方彻的床的罪名被落实?她不会签的,绝不会签! 「口说无凭。」简艾莎咬牙切齿地道,「你最好把切结书签了,否则我会让你连医学院都读不下去。」 「艾莎,我会跟以晴说清楚,她不想签不要勉强人家。」东方彻换好衣服回到楼上。 邵以晴抬眸看了东方彻和简艾莎一眼,接著走出阳台抱起她的野姜花盆栽,抬高下巴不受威胁的举步下楼。 她的野姜花不适合再待在这里。 第五章 星期一,邵以晴和副院长来到东方医疗集团的总部。 邵以晴有五年没上过台北了,这几年捷运通了,还建了一栋世界最高的大楼,她有空一定要带孩子来台北搭捷运,看世界最高的大楼。 「小姐你好,我是杨氏综合医院的院长夫人,可不可以请你通知你们总裁,问问他是否有空见我?」邵以晴对门口的柜台小姐说道。 「请你等一下,我先通知林特助。」柜台小姐微微一笑说道,接著拿起电话拨给林佑辉。 五分钟後,林佑辉来到门口,乍见邵以晴那一刻,他愣住。 光看林佑辉的表情,邵以晴也知道他还记得她,她朝他点头一笑,礼貌的打招呼道:「林学长,好久不见。」 林占辉拉回了神,说:「以晴,好久不见。」 一旁的副院长见他们好像挺熟的,好像不是邵以晴说的有点印象而已,让他对这次的合作并购有了信心。 「林学长,很对不起,冒昧来访,不知道……东方学长有没有空见我们一面?我们是来谈并购案的。」邵以晴说道。 「谈并购案?你是代表……」 「杨氏综合医院。」 林佑辉一听,不可置信,「以晴,你是……杨院长的夫人?」这是怎麽回事?邵以晴怎麽会去嫁个可以当她爸爸的男人? 「没错,我是杨夫人。」邵以晴很坦然回答,语气不闪不躲,没有因为自己嫁了个可以当爸爸的男人而感到羞愧。 林佑辉反倒有些尴尬,不自然的扯了扯唇。 「喔,阿彻他目前正好不在公司,我可以替你联络他,不过可能没办法马上赶回来。」 「学长,那就麻烦你了。」 「以晴,你们先跟我到会客室坐一下,我得问问阿彻什麽时候回公司?」语毕,林佑辉领著他们走向会客室,将他们留在会客室後,他立刻回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给东方彻。 电话一接通,他立刻说:「阿彻,杨氏综合医院的杨夫人北上来找你,目前人在公司会客室里。」 (杨氏综合医院的杨夫人?她怎麽会突然来找我?阿辉,我决定先见大众综合医院的院长。) 「阿彻,如果我告诉你,这个杨夫人是……」林佑辉刻意顿了下,接著才说:「邵、以、晴,你会见她吗?」 东方彻一听,愣住! 片刻之後,东方彻的声音才再度在话筒里响起:(阿辉,你在开我玩笑吗?今天好像不是愚人节。) 「我没开玩笑,我说的是千真万确。」 没有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声响,林佑辉接著说:「阿彻,邵以晴居然会去嫁一个可以当她爸爸的男人,我知道你无法相信,我刚听到时也不敢相信,她是不是想麻雀变凤凰想疯了?」 (我马上回去。) 「马上回来?你不是在相亲吗?拜托你,相完亲再回来,伯母若知道我打电话找你,她会把我杀了。」 (我现在马上就回去,帮我把人看好,不准她走掉。) 「阿彻,她因需要来找你,我不用看她也不会走。我请你相完亲再回来,伯母真的会把我杀了!」 (我妈要杀你,你跑就是,你会跑输我妈吗?真是的!)说完,东方彻毅然决然的收了线。 「阿彻……」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响,林佑辉无奈的挂了电话,暗骂东方彻不够朋友。 钤——钤—— 林佑辉桌上电话响起,他以为是东方彻打过来,连忙接起。 「喂,阿……伯母!」他完了! (阿辉,阿彻怎麽说走就走?刚刚他接的那通电话是不是你打的?我不是要你在阿彻相亲时不要打电话给他吗?有天大的事都等相完亲再处理,除非出人命要他去救!) 「伯母……刚刚是……」 (以後相亲时,我一定要他关机,或是不准带手机!)吴秀华打断林佑辉的话,生气的说。 「伯母,刚刚很抱歉……」 (不要说抱歉了,你以後要打电话打扰阿彻相亲前,先想想你那对可爱的儿女。)吴秀华再度打断林佑辉的话。 「伯母,为什麽要先想想我那对可爱的儿女?」 (你都当爸爸了,孩子还那麽漂亮可爱,我到现在还没当奶奶,阿彻也还没当爸爸,你只要先想想你那对可爱的儿女,你就会同情阿彻和我,就不会打电话打扰阿彻相亲了。) 这理论……好像也对。「好,我以後要打电话打扰阿彻相亲前,会先想想我那对可爱的儿女。」 ***bb***bb***bb*** 东方彻在半个小时後回到了公司。 「阿辉,以晴人在哪里?」 「会客室。」 东方彻一听,转了个弯往会客室去。 匆匆来到会客室门口!伸手欲推开门的一刹那,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顿。 「阿彻,先缓一下情绪。」林佑辉在东方彻耳边小声的说。 东方彻垂下手——深吸一口气,接著再度伸手推开门。 会客室不算大也不算小,他一推开门——花了几秒钟,视线才找到邵以晴的背影,她正隔窗看著窗外。 「您是东方总裁吧?您好,我是杨氏综合医院的副院长。」副院长见一个气势不凡的男人走了进来,没空喊邵以晴,先向前问候。 「我是。」东方彻回道。 邵以晴闻言先是震了一下,接著才缓缓转过身,清眸因不敢完全直视他而有意无意的眨动著。 「学长,好久不见。」邵以晴勉强扯出一抹笑。 「是很久不见。」东方彻回道,大剌剌的瞅著她。 五年来,她没什麽改变,只是更成熟了,而且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柔净脱俗、优雅精致,如那野姜花。 邵以晴给人第一眼的感觉的确是不够美,可是只要认真的观察她,就会发现她很耐看、很有味道。 「没有事先通知就冒昧前来拜访,非常抱歉。」邵以晴颔首道歉,眸子却没再抬高,试图回避东方彻的眼光。 「阿辉。」东方彻喊著。 林佑辉意会的弯身将耳朵凑近东方彻脸庞,东方彻轻声交代了几句之後,林佑辉再直起身子。 「副院长,我们总裁想要和杨夫人先聊聊,我请你去吃饭。」林佑辉朝副院长说道,并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喔,好。」副院长点点头,随著林佑辉一起出去了。 ***bb***bb***bb*** 会客室里只剩下东方彻和邵以晴,同时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直到邵以晴实在是无法再承受东方彻大剌剌的审视眸光而开口打破沉默。 「东方总裁,有关於并购案……」 「以晴,你真的嫁给了杨院长?」东方彻打断她的话问道。 「没错。」邵以晴抬眸回视著他,坦然无悔的说。 「为什麽会嫁给杨院长?」东方彻又问。 「这问题不在并购案里……」 「以晴,回答我。」东方彻再度打断她的话。 邵以晴顿了下才回道:「因为他真心对我,没有任何的企图,他更不会看不起我的身世背景。」 邵以晴这番话分明是间接的在指控他当年的行为,东方彻一听,在心里低咒自己一声! 「东方总裁,我希望能保住我丈夫的心血,有关於并购案的条件我可以放宽,只要……」 「杨院长真心对你,没有任何的企图,那你呢?你爱他吗?」东方彻根本无心和她讨论并购案,他目前只想了解她的情况,想知道她为什麽会嫁给一个足以当她爸爸的男人! 邵以晴抬眸看了他一眼,敛眉说:「东方总裁,我们谈的是并购案,你的问题已逾越……」 「以晴,回答我。」东方彻又打断她的话。 邵以晴知道东方彻是霸道的,她当年就领略过,她知道自己没给他一个答案他是不会善罢甘休。 「我很尊重他,我们相处得很好。」 「也就是说你不爱他。」东方彻替她下定论。「以晴,你是为了飞上枝头而嫁给他的,对不对?」 闻言,邵以晴立刻抬眸瞅著他,「随你怎麽想。东方总裁,请容我委任我们的副院长和您谈。」 「我只和你谈。」东方彻斩钉截铁的说。 「东方总裁,我知道大众综合医院有意思要和贵集团合作,我愿意把金额降低,希望……」 「以晴,我现在不想和你谈公事。」东方彻不知第几次打断她的话。 「我是来和你谈公事的。」 「先和我谈私事,我再和你谈公事。」 「你如果是要和我谈五年前的事,那都过去了,不是吗?你妻子要我签的切结书我也签了,没什麽好谈的了。你们就怕我对你纠缠不清,我这几年可是连找都没找过你,不是吗?」 「以晴,我知道艾莎到学校找过你,逼你签切结书,甚至到训导处告你损害校誉,要学校开除你;後来我没了你的消息,你发生了什麽事?」 他现在才来问她发生了什麽事不会太晚吗?她的情绪开始起伏,她连忙压抑下,她可不是来和他谈过去的。 「东方总裁,可以针对并购案谈了吗?」 「对不起。」 他为什麽突然跟她说对不起?没有谈的空间? 邵以晴忐忑不安的问:「为什麽……要跟我说对不起?」 「以晴,对不起,我当年不该为了五具尸体追求你。」这句对不起迟了五年,终於有机会让东方彻说出口。 邵以晴没有回话,摆明了不接受他的道歉。 她心底的伤是被他们一道又一道划上的,早已深不可测,一句道歉绝对无法弥补已造成的伤害。 五具尸体的赌约,划下第一道伤口;他让她自作多情、没有自知之明的爱上他,而他却只当她是朋友,这是第二道伤口;明明是他主动,却说她是为了飞上枝头主动爬上他的床,是第三道伤口;後来他妻子简艾莎对她的一连串伤害,又补了好几道伤口…… 她的心早已伤痕累累了。 「以晴,我知道那晚不是你主动上我的床,是我吃了感冒药导致乱性的关系,对不起。」东方彻二度道歉。 邵以晴一听,再也无法压抑下情绪,泪水先是涌上眼眶,接著她抓起书报柜上的杂志往他身上丢。 「过分!太过分了!」 东方彻接住她丢来的第一本杂志,闪过第二本杂志。「以晴,你听我解释,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不要听,不想听!」 东方彻放下手中的杂志,又接了第三本,再闪过第四本。「以晴,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要怎么补偿你?」 邵以晴一听,收住手中要丢出去的第五本杂志,说道:「你要补偿我?」 「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当然愿意。」 「那你说,要我怎么补偿你?」 「并购杨氏综合医院。」 「以晴,那是公事,我要补偿的是你。」 「对我来说,杨氏综合医院是我的私事。」 「并购是大事,不是说并就并。」 「你根本没有诚意要补偿我。」 「我当然有。只是,杨氏综合医院的财务状况还不清楚,好像还有……继承权的问题。」说到继承权,东方彻想到邵以晴替杨院长生了个儿子,心底突然有股怪怪的滋味翻涌著,害他的话顿了下,他接著想到杨院长的长子好像不认为孩子是他父亲的,他不禁有所联想…… 杨氏综合医院的问题的确是不少,邵以晴无法反驳东方彻的考量。 「以晴,你和杨院长……生了个儿子?」东方彻瞅著邵以晴问道,并随时注意著她脸上的变化。 邵以晴抬眸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眸光好诡异,心虚的偏开头,「我是替杨院长生了个儿子。」 「他今年……几岁?」邵以晴的反应不太自然,东方彻接著问:「孩子五岁对不对?」 邵以晴尽量保持镇定,回道:「我在五年前和杨院长结婚,孩子自然是五岁。东方总裁,你好像关心太多了。」 「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 「如果你真有心要补偿我,就并购杨氏综合医院。」 「以晴,并购真的还需要再评估。」 「你不是想知道我离开学校后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现在就告诉你,请你一并纳入评估。」接著,邵以晴把她离开学校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当年,简艾莎跑到学校去闹,她为了息事宁人签下切结书,可简艾莎没有因此放过她,还动用关系要学校退她的学。 她考上医学院是件多么辛苦的事,乡下的父母对她寄予多大的厚望,当她的父母收到学校的退学通知,她父亲因为禁不起刺激而心脏病发。 父亲被送进杨氏综合医院,是杨院长亲自替她父亲开的刀,保住了她父亲一命,让她不至于成了害死父亲的不肖女。 父亲住院期间,她守在父亲身边照顾她,因此和杨院长熟识;杨院长了解她的情况,运用他在医界的关系,替她恢复了学籍。 不过,学校请她转学,免得他们两头为难,后来还是杨院长替她找到了高雄的学校,她才得以完成学业。 「那你也不用嫁给他报恩啊,你为什么不找我?」东方彻不是滋味的说道,气自己竟没能保护她。 其实,邵以晴并没有将所有的经过全盘托出。 她会嫁给杨院长的真正原因是,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怕父亲又禁不起刺激只好去求助杨院长,杨院长当时正好受完儿子杨伟杰的气。 「那个不肖子,如果我有能力再生个孩子,他就不会仗恃自己是独子,老是爬到我头顶上撒野!」 后来,因为杨院长的这番话,让他们决定结婚;杨院长以此牵制住杨伟杰,她则不用当个未婚妈妈。 「以那时候的情况,我能找你吗?」邵以晴反问。「你的母亲和妻子,会不会认为我要对你纠缠不清?」 东方彻被问倒了,无言以对。 邵以晴也不想再翻旧帐,她动之以情的说:「阿彻,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是杨院长帮你弥补的,于情于理,你是不是也该帮他保住心血?」 「于情于理,是该帮他保住心血。」东方彻回道。 「那你愿意并购杨氏综合医院了?我可以把条件放宽,不会让你损失太多,我只求能保住医院。」 在听完杨院长替邵以晴做的事之后,东方彻无法再拒绝,他点点头,「好,我并购杨氏综合医院。」 邵以晴朝他绽开一抹璀璨的笑,「谢谢。那我们可以马上签约吗?我还得赶回高雄。」 「这太现实了吧?你至少陪我吃顿饭。」 尽管并购杨氏综合医院的既得利益不如大众综合医院,但是看她笑得那么开心,东方彻也觉得值得。 第六章 东方彻决定并购杨氏综合医院,这个决定跌破了企划小组成员的眼镜,也教吴秀华不解。 大众综合医院各方面的条件明明都比杨氏综合医院好,东方彻为什么会决定并购杨氏综合医院?吴秀华决定问清楚。 吴秀华从不管公司的事,可碍于人情,她实在不得不问:这一问,她才知道是邵以晴的关系。 邵以晴?这个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她知道儿子是对邵以晴感到愧疚,可那也不该为了她而影响公司利益。这个邵以晴一出现,便左右了儿子的决定,她现在又死了丈夫,会不会再度纠缠儿子呢?吴秀华愈想心愈不安。 不行,她一定要去跟邵以晴说清楚! ***bb***bb***bb*** 这天,吴秀华亲自来到高雄,她先去拜访大众综合医院的院长夫人,跟她说一声抱歉,说她没能帮上忙,因为儿子有儿子的考量。、 接著,她便来到杨氏综合医院找邵以晴,可邵以晴刚好没门诊,她依著医院给她的地址来到邵以晴的住处。 叮咚、叮咚—— 邵以晴听到门铃声,放下正在整理的行李前来开门。 门一拉开,是张陌生可又觉得熟悉的面孔。 「请问您找谁?」邵以晴礼貌的问著。 吴秀华也不太认得邵以晴,她们毕竟只见过一次面,又是五年前的事,不过,她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邵以晴。 「你是邵以晴吧?我是阿彻的母亲。」吴秀华说道。 邵以晴不明白吴秀华为什么会突然来找她,她犹豫了下才拉开门,说道:「请进来坐。」 吴秀华走进屋里,视线自然的环视屋内一周,发现里面整理得很整齐干净,窗台、餐桌、茶几上都摆著野姜花,清淡的花香若有似无的飘散在屋内,为屋子里平添一股清爽。 「东方夫人请坐,我去帮您泡杯茶。」邵以晴礼貌的说。 「不用了,我话完就走。」 「夫人有什么话请说。」 「我是来跟你说,不要和我们家阿彻纠缠不清。阿彻是离了婚,可他要再婚的对象是名门千金。而你是寡妇,你的丈夫还足以当你的爸爸,遗有个拖油瓶,阿彻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邵以晴没有因吴秀华的话而感到生气,她回以一笑,「夫人,您多虑了,我不会和阿彻纠缠不清的。您应该看得出来,我正在整理行李,我会离开这里,我的去向不会告诉阿彻。」 她必须离开这里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避免杨伟杰找她麻烦;一个是避免东方彻发现孩子是他的,跟她抢孩子。 她让东方医疗集团并了杨氏综合医院,东方医疗集团必须支付积欠员工的薪水和被杨伟杰掏空后留下的债务,杨伟杰是什么都拿不到了,他肯定会不甘心,会来找她麻烦。 她是不怕他找麻烦,就怕他要验孩子的dna,孩子的dna一验,会毁了杨院长的声誉;大家会说他临老入花丛还当乌龟,也会让东方彻知道孩子是他的,所以她必须走。 吴秀华看了眼整理一半的行李,对邵以晴的话半信半疑,心想她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放弃她那个黄金单身汉的儿子。 邵以晴知道吴秀华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她也不想再解释,她接下来的行动自然会证明这一切。 「妈咪。」杨奕午睡后醒来,走出房间喊著邵以晴。 邵以晴回身朝他喊道:「小奕先在自己房里看故事书、玩玩具,妈咪现在有客人不能陪你。」 「喔。」杨奕应了一声,好奇的看了吴秀华一眼,接著便转身要回房间。 吴秀华在此时却快步走到杨奕身边,急急的在他面前蹲下,像是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目不转睛的看著杨奕。 怎么这么像?实在是太像了!吴秀华仿佛见到小时候的儿子,她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拨拨杨奕额前的浏海。 杨奕露齿朝吴秀华笑著,稚气的说:「奶奶,你要和我看故事书吗?我们一起玩玩具好不好?」 「好。」吴秀华高兴的回答。 邵以晴举步来到杨奕身边,她机警的发现吴秀华的眼神不对劲!她不知道吴秀华是哪里不对劲,可她认为自己还是小心点好。 她连忙把孩子推进房里,关上房门,「夫人,您还有话和我说吗?如果没有,我想继续整理行李。」 吴秀华注视著邵以晴,朝她露出她们之间的第一抹笑,连口气和态度都变了。「以晴啊,孩子……孩子几岁啊?」 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口气和态度也全不对了?她看出什么了吗?邵以晴防备的注视著吴秀华。 可她想想又不可能,光用看的能看出什么?孩子和东方彻还不至于像到一眼就能看出是父子。 不过,她还是小心的回答:「我和杨院长在五年前结婚,孩子五岁。」 「五岁?」那件事不是刚好就发生在五年前?吴秀华连忙又问:「以晴啊,孩子生日什么时候啊?」 吴秀华的问题愈来愈明显,邵以晴自然就愈来愈心慌,为了自己的权益,她不得不下逐客令。 她走到门边拉开门,「夫人,我真的得整理行李了,很抱歉。」 吴秀华看出邵以晴的心慌,她也不想太躁进吓著了邵以晴,心里打算著不如先离去,再赶紧把儿子找来确认。 那个孩子很有可能是他们东方家的骨肉,她得在邵以晴离开前查清楚,免得孩子被她给带走了。 ***bb***bb***bb*** 一离开邵以晴的住处,吴秀华立刻打电话给儿子。 「阿彻啊,是妈。」 (妈,你去哪里了?怎么一整天没见到人?) 吴秀华下高雄来找邵以晴自然是没让儿子知道,难怪东方彻找不到她。 「阿彻,我人在高雄,你快搭飞机下来。对了,你要下来之前,顺便带一张你五岁时的照片。」 东方彻被母亲搞得一头雾水,纳闷地问:(妈,你要我带一张五岁时的照片去高雄做什么?) 「阿彻,妈刚刚去找邵以晴,我发现她那个五岁的儿子长得和你小时候好像,找怀疑孩子是你的。」 东方彻也曾这么想过,他没再追问是想等杨伟杰先验dna,证实孩子不是杨院长的之后他再问邵以晴,没想到他妈妈先发现了。 只是……东方彻不解的又问:(妈,你怎么会去找以晴?) 「我是……哎呀,不说这些了,以晴她整理行李就要走了,我会在这里守著,你快点来啊.」 (好,我马上搭飞机去。) ***bb***bb***bb*** 吴秀华离去两个小时后,杨伟杰来了,他曾经住过这里,自行开门进入屋内,让邵以晴防不胜防,也来不及走! 「你这贱人!你居然把医院给整个吞了!」杨伟杰一进门就开骂。 杨奕被杨伟杰吓得躲在妈妈身后。 邵以晴一边护著孩子,一边回道:「伟杰,我没把医院吞了,医院是让东方医疗集团给并了,这样大家才能继续保住工作,你爸爸的心血也才能保住;再说,医院是被你给掏空的,你也算拿到了大部分的钱了,够了。」 「不够!」杨伟杰朝她举步逼近,「你少在那边唱高调,我不信我爸没有私下给你钱。」 「你爸是要给我,可我只拿家里的日常开销。我自己有工作,我不能再拿你爸的钱,你可以请会计师查。」她连小孩的学费都坚持自己付。 杨伟杰眼神诡异的注视著她,「马上取消和东方医疗集团的合约,我要把土地卖给建设集团,还可以再拿到一点钱。」 「合约已经签了,没办法取消。」 「贱人!」杨伟杰又骂了一声,同时向邵以晴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臂。 邵以晴惊呼一声:「你要做什么?」她极力扯著手臂。 「大哥,不可以欺负妈咪!」杨奕是害怕,可见妈妈被欺负,他立刻从妈妈身后跑出来,勇敢的推著杨伟杰. 杨伟杰一手挥开他,杨奕整个人摔了出去,摔痛了小小身子,一下子站不起来,抽泣著。. 「伟杰,他是小孩子啊!」邵以晴继续扯著她的手臂。「小奕,进房间去,把门锁起来!」 杨奕摇摇头,「我要保护妈咪。」 「伟杰,放手啊!」邵以晴挣扎著,「你到底想怎么样?」 杨伟杰突地把她往他身上拉,从她身后圈住她的身子,唇凑近她的脸,涎著脸说道:「你好香啊!把合约取消,我们一起带著钱到国外去。」 「你说什么?」邵以晴讶然反问。 「我说得够明白了,把合约取消,我们一起带著钱到国外去,我不管那小鬼是谁的种,我都当是自己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太离谱了!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杨伟杰抓住她的肩膀扳转过她的身子,意图要亲她。 邵以晴伸手甩了他一巴掌,教训这个不肖子。「这是替你爸爸教训你,你居然对你的小妈有非分之想!」 「小妈?」杨伟杰抚了抚自己的脸颊,「邵以晴,你不要忘了,你和我是同龄,你敢当我妈?」 「我和你爸结了婚,我就是你妈!你就是这么贪得无厌,这房子我会放弃继承,是你的了;至于医院,你动都别想动!」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是杨伟杰回敬给邵以晴的。 邵以晴跌坐进沙发,杨奕哭了起来,跑过来打著杨伟杰,杨伟杰再度把他摔了出去。 「伟杰,住手!」邵以晴喊著,起身要去抱儿子,又被杨伟杰从身后把她给抱住。 杨伟杰在邵以晴耳边说道:「你最好叫小奕进房去不要出来,免得让他看到了限制级画面。」 杨伟杰的企图很明显,邵以晴听得背脊泛凉,「伟杰,你……你要做什么?不要……不要乱来哦!」 「你听我的,我就什么都依你。我要你取消和东方医疗集团的合约,和我一起走,我就不验小奕的dna。」 「好……我听你的,你先放开我。」邵以晴打算先虚与委蛇,度过眼前的困境再说。 杨伟杰也不笨,为了预防邵以晴只是在应付自己,他说道:「为了证明你真的愿意听我的,我们不如先……是要叫小奕进房去,还是我们进房去?」 邵以晴一听,脸色丕变,接著她手肘奋力往后一顶,杨伟杰因吃疼而放开了她,她连忙冲到孩子身边抱起她,再往大门冲去! 门一拉开,她才刚要跨出去,杨伟杰从后面拉住了她,把她拉回屋子里,她抱著孩子双双跌进沙发里。 「你这贱人!要你跟我走是看得起你,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语毕,杨伟杰举高手。 邵以晴见他的手就要落下,不禁伸手去挡,一只手臂及时从杨伟杰身后出现,抓住了他的手。 是东方彻! 吴秀华紧接著出现,走到沙发抱起杨奕。 「你们是谁?不要管我家的闲事!」杨伟杰大吼。 「我是东方彻,东方医疗集团的总裁。」东方彻甩开杨伟杰的手。杨伟杰踉跄了几步。 「你是杨院长的长子吧?为了医院被我并购的事找你小妈的麻烦是吧?如果是,那就不是你家的闲事而已。」东方彻厉声说道。 「东方……总裁?你来得正好,我小妈正想和你取消合约。」 「没有,我没有要取消合约,绝不会取消合约!」邵以晴连忙反驳。 杨伟杰怒视了邵以晴一眼,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东方总裁,我建议你取消合约,我们家的继承权还有问题。」 「你们家的继承权不关我的事,我手上的证明文件是,邵以晴和杨奕皆是合法继承人。」东方彻冷瞪他一眼。 「目前是如此,可我会提出诉讼。我可是好意告诉你,那孩子根本不是我爸的种……」 「伟杰!你不要胡说!」唯恐杨奕的身分曝光,邵以晴连忙打断杨伟杰的话。 「我胡说?我告诉你,我爸十几年前得了摄护腺肿瘤之后就无法行房了,我已经查过他的原始病历,这下连验dna的功夫都省了。」 邵以晴一听,脸色顿时惨白! 见东方彻的眼光朝她瞟了过来,她心虚的垂下头。 吴秀华可乐了,把杨奕抱得紧紧的。 「东方总裁,我爸连行房的能力都没有却还结婚,这女人肯定是贪图我家的财产而诱骗我爸结婚。如果我一状告上法庭,搞不好会判这桩婚姻无效,那所有的继承权就全在我手上了。」 「杨先生,那等你告赢了再说,我会依合约行事,就算你告得赢,那也是几年后的事了,那时候的医院早就挂上东方医疗集团的招牌,并以一流的医术和设备为当地居民服务。你说,届时法院会做出什么裁示?」东方彻挑眉反问,唇角挂著一抹胜利的微笑。 杨伟杰一听,脸色泛绿。 东方彻接著说:「杨先生,你该拿的全拿了,如果还有为人子该有的孝心,就该顾虑一下令尊的尊严吧。」 顿了下,他又提出警告道:「基于合作上的道义,他们母子从现在起由我东方彻保护,你若敢再动他们母子一根寒毛,或是有非分之想,我以我东方彻的人格保证,会让你吃不完兜著走。」 面对东方彻慑人的气势,杨伟杰不敢吭声,转身狼狈走人。 杨伟杰一走,邵以晴接著从沙发上起身,若无其事的说:「谢谢你们及时帮了我,我还有事,不能留你们喝茶,慢走。」 下完逐客令,她等著东方彻和吴秀华离去,可他们却是一动也不动,一个仍然紧抱著孩子,一个则是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小奕,跟奶奶还有叔叔说谢谢还有再见。」她再次下逐客令。 「叔叔?你确定孩子应该叫我叔叔吗?」东方彻厉声质问。 「应该叫爸爸。」吴秀华马上说。 「你们……你们不要以为小奕是你们家的骨肉,他是我和我……一个男同学有的,他今年刚好五岁让你们有所联想,很抱歉。」 「阿彻,把相片拿给以晴看。」吴秀华又说。 东方彻从西装内袋拿出他五岁时的照片递给邵以晴。 邵以晴不明白他们要她看相片做什么,接过来一看—— 她不禁愣住! ***bb***bb***bb*** 东方大宅的客厅里,东方彻、邵以晴、吴秀华三个人正针对孩子认祖归宗的问题讨论著……尽量和谐的讨论著。 在高雄时,小奕的身世因东方彻的一张照片而无法再继续隐瞒时,邵以晴拿出她的护身符——和简艾莎签的切结书。 切结书上注明,若她因五年前那件事怀孕,孩子归她所有,并同意放弃孩子对东方家的继承权。 东方彻看了哈哈大笑,他说他和简艾莎已经离婚,签切结书时他是当事人之一也不在场,切结书无效,他当场把切结书给撕了。 吴秀华则是赶紧把切结书的尸体拿到厨房去烧了。 切结书的问题被东方彻仅用几秒钟时间就解决了,邵以晴的护身符没了,东方家财大势大,绝不容许骨肉流落在外,也就是说杨奕势必得认祖归宗。 邵以晴知道抢不赢东方彻,只好动之以情,欲哭欲泪的强调她绝不和孩子分开,希望他们不要太残忍。 他们答应她,不会把孩子和她分开,因此,她昨晚便依他们的要求,带著孩子跟著他们回来。 可她发现,自己根本不该来的,她一个人孤立无援,又身在敌区,肯定会战死沙场。 一早刚吃完早餐,他们立刻摆开阵仗商讨,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孩子认祖归宗,又不用和邵以晴分开。 「结婚。」东方彻说道。 吴秀华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可也不好马上出言反对,唯恐破坏了目前这和谐的气氛。可她实在无法接受他们结婚,邵以晴既没身世背景,又是个刚死丈夫的寡妇,她说什么都无法接受。 「我不想结婚,应该还有别的方法。」邵以晴拒绝他的提议。 吴秀华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应该还有别的方法。」 「为什么不想结婚?」东方彻微眯起眼问道。 「我们又不相爱,结婚又是一辈子的事,而我的身分也不适合和你结婚。」她有自知之明,也不想再一次受伤害。 「阿彻,以晴说得对,我赞成。」吴秀华立刻附和,对邵以晴的印象不自觉的好了起来。 「我们或许不相爱,可我们很知心契合,我一直想要你当我的红粉知己。」他真的想和邵以晴结婚,他想补偿她这几年来所受的委屈,想保护她、想和她在一起一辈子。 「红粉知己是红粉知己,妻子是妻子,完全不一样.我愿意当你的红粉知己,但妻子还是不适合。」邵以晴真的无法和他结婚,一辈子太长,没有爱情牵系的婚姻会愈来愈痛苦,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 「对,红粉知已是红粉知己,妻子是妻子。」吴秀华又赶紧附和,突然说道:「我有个办法。」 「除了结婚会有什么办法?」东方彻被邵以晴拒绝,像个没要到糖吃的孩子,不甘愿的回道。 吴秀华马上说:「我的办法就是让以晴做你的红粉知己,可必须以情妇的名义留在你身边。她生了小奕,可以算是东方家的二太太,不是一般说不要就不要的情妇,小奕就可以由她来带,岂不是一举二得!」 「干嘛这么麻烦,直接结婚不就好了,搞那么多名堂做什么?」东方彻遗是不怎么甘愿。 「我觉得伯母的方式很好,我接受。」邵以晴点了点头。 她接受?他要给她名分她不要,竞愿意委屈当情妇!东方彻瞅著邵以晴,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二比一,就这么决定了。」吴秀华连忙拍案定谠。 「妈……」 「阿彻,帮以晴母子找间房子,不要太远,还没找到之前就先住在家里;还有,你得继续相亲,有关他们母子的事我会跟对方说清楚的。我要去看小奕了。」说完,吴秀华起身离去,不给东方彻翻案的机会。 第七章 房子要找到满意的没那么快,邵以晴母子就这样继续在东方家住下,邵以晴也到东方医疗集团上班。 因为邵以晴母子的关系,冷清许久的东方大宅热闹温馨了起来,东方彻也因此一下班就回家,家真的像个家了。 吴秀华和邵以晴之间的相处非常融洽,她们还很谈得来,吴秀华发现她愈来愈喜欢邵以晴,把她当媳妇也当女儿般的疼,可她还是想要儿子再娶个门当户对的媳妇进门。 吴秀华自己出身名门,门第观念很深。 至于东方彻和邵以晴,他们之间的感情和感觉也仍和五年前一样,无所不谈、知心契合。 邵以晴是个心理医师,要她把对东方彻的爱摆到一旁,敞开心胸当他的红粉知己,她当然是可以办得到的。 晚餐时刻,东方彻抱著儿子一起上桌,吴秀华和邵以晴也边聊边往餐桌走来。 「阿彻,你看这个。」邵以晴喊著。 东方彻朝她看去,见她手中拿著一张相片,相片里是个女人,问道:「谁啊?我认识吗?」 邵以晴没回答他,又换了张相片,「这个呢?」 东方彻看了一眼,「这个又是谁啊?」 邵以晴遗是没回答他,再换了张相片,「再看看这个。」 东方彻的视线在相片胶著了几秒,神情起了些微的变化,他正想开口重复一样的问题,邵以晴先他一步开口了。 「伯母,就这个了,他刚刚有心动了。」邵以晴把相片递给了吴秀华。 吴秀华看了相片中的女人一眼,有些不可置信,「真的吗?阿彻对她真有心动的感觉?」 「以我的发现,他是有心动的感觉,可有多强烈,要问阿彻才知道。」原来,邵以晴是在运用她的专业替东方彻找能让他怦然心动的对象,再让吴秀华安排相亲。 「只要有感觉就好,总比都看不上眼的好,明天我就去联络相亲。以晴,谢谢你替阿彻测试。」 「能帮阿彻找到幸福,是一个好朋友该做的。」透过吴秀华,邵以晴才知道东方彻对真爱的看法,她和东方彻虽是无所不谈,可东方彻没告诉过她;而今既然知道了,她自然是义不容辞。 东方彻终于听懂这两个女人在做什么了,他不否认刚刚相片里的女人让他有那么点感觉,只是…… 「妈、以晴,你们要替我找相亲对象也先让我知道。」 「先让你知道所测试出来的结果,会比不让你事先知道所测试出来的结果准。」邵以晴专业的回答。 「所以我们就没让你先知道,妈可是尊重以晴的专业。」顿了下,吴秀华继续说道:「阿彻,这是庄社长的女儿,叫庄雪茜,今年才二十五,好像还挺能干的,你随时准备相亲。」 「妈,你有小奕了,相亲的事可以暂时缓缓吧。」东方彻一点相亲的兴致都没有,尽管这个叫庄雪茜的让他的心跳快了那么一点点,他只想维持目前这种温馨惬意、天伦美满的生活。 「爹地,什么是相亲啊?」东方奕童稚的问。 「相亲?相亲是……是……」东方彻尴尬的说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看向邵以晴,跟她求救。 邵以晴偷偷一笑,「等小奕长大一点,妈咪再告诉小奕。来,快吃饭,吃完饭妈咪陪你一起洗澡。」 「还有爹地也一起洗。」东方奕兴高采烈的说。 东方彻和邵以晴一听,全身僵住。 吴秀华见两人皆说不出话,尴尬的朝孙子说:「小奕,一个人陪你洗就可以了,看是要爹地还是妈咪?」 「我要和爹地、妈咪一起洗。人家大卫说他爹地和妈咪都陪他一起洗,薇琪也是啊!以前的爹地都没陪我和妈咪一起洗,我想要爹地和妈咪陪我一起洗嘛。」东方奕委屈的央求著。 东方彻摸摸儿子的头,看了看邵以晴,笑道:「如果妈咪愿意的话,爹地就陪你们一起洗。」 反正他们都有一个儿子了,一起洗澡又何妨呢?东方彻因儿子的要求,勾出了浓厚的兴致。 他这是把问题丢给她吗?还是真想陪他们母子一起洗?邵以晴回了东方彻一眼,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口也渴了起来。 她不自在的端起茶杯要-口水,杯子却因她心神不宁滑了手,匡啷一声,碎了满地。 「啊!对不起、对不起!」邵以晴连忙说道,接著离开座位,蹲下身要收拾地上的碎玻璃。 「以晴,危险,让佣人来收拾就好。」东方彻及时握住她要往碎玻璃伸去的小手。 这是他们的手第一次结结实实的接触,一只温暖的大掌包裹著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两人的掌心、指问,同时释放出一股很奇妙的感觉,像是一道很细、很细的电流,教人震撼! 两人惊异的相视著。 「是啊,以晴,让佣人来收拾就好,快起来。」吴秀华也如是说,接著喊女佣来收拾。 「喔!」邵以晴连忙抽回手,站起身。 东方彻看了空了的手一眼,跟著站起身。 ***bb***bb***bb*** 吴秀华很快的安排好了东方彻和庄雪茜相亲,如今时间都快到了,东方彻却还不想出门。 「阿彻,快一点。」吴秀华不知是第几次的催促。 邵以晴听不下去了,她直接到东方彻房间替他取来领带和西装外套,然后来到他面前站定,把领带围过他的脖子。 「以晴,你要做什么?我在陪儿子打电动。」他就是不想去相亲嘛,他真的只想要维持目前的生活。 邵以晴才不管他,迳自帮他把领带打好,然后说:「伯母都和人家约好了,你这样会让她很难做人。」 「以晴说得对。」吴秀华立刻接道。 邵以晴再帮他穿上西装,然后边推他出门,边说:「好了,快出门吧,路上小心,祝你今晚顺利。」 东方彻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车,按下车窗问她一句:「我相亲顺利对你有什么好处?」 邵以晴回他一笑,「有喜饼吃啊。」 「只为了吃喜饼?那我随时可以买给你吃。」 「当然不只是为了吃喜饼。你长这么大都还没爱过,很可怜耶!所以,你应该要出去找,而不是在家陪儿子打电动。」 「哪会可怜,我目前很好,好得不得了。」他不以为然的道。 「好了啦,开车吧。」她朝他挥挥手道再见。「我预祝你今晚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路上小心。」 她是真的希望东方彻能找到真爱,一个人一辈子总要爱一次,才不枉来这世上一趟。 她,已经爱过了,所以希望她爱的人也能找到真爱。 东方彻看了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踩下油门离去。 送走东方彻和吴秀华,邵以晴回房陪儿子做功课、看书,再看了会儿电视便哄儿子上床睡觉。 接著,她进浴室泡个热水澡,想放松一下身心,可她才跨进浴缸,电灯突地熄了,应该是停电,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她最怕黑了,可她不敢喊出声,唯恐吵醒孩子连孩子,也被她拖进恐惧中,倒不如让他继续睡。 可是……怎么办?她连动都不敢动,只能期望东方彻和吴秀华快快回家! ***bb***bb***bb***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听到东方彻的车子驶进车库的声音,可她还是不敢摸黑走,只好继续待在浴缸里。 浴缸的水都凉了,加上害怕,她觉得好冷。 「以晴,你睡了吗?」东方彻的声音响起。 仿佛救星降临,邵以晴连忙说:「阿彻,我在浴室里,我好怕!」她的声音因激动和害怕而哽咽著。 听到邵以晴哽咽的声音,东方彻顾不得礼貌,直接拉开浴室的门进入浴室,藉著手上手电筒的光线,他看到邵以晴裸身泡在浴缸里,屈膝抱住自己,那模样既无助又害怕。 看得他心都疼了! 「阿彻!」看到东方彻,邵以晴连忙起身扑进他怀里,寻求一个庇护的场所。「好黑、好恐怖哦!」 东方彻拉下一旁的浴巾裹住她冰冷柔软的身子,紧抱著她,安抚道:「我回来了,不要怕、不要怕。」他突然发现一件事,「你的身体好冰啊,抱著我会温暖一点。」 邵以晴依言抱紧他,发现他的胸膛好温暖、好温暖。 两人相拥来到床边。 东方彻搂著她坐上床,他半靠著床头,将她拉进怀里,「不要怕,我陪你到你睡著。」 这是张单人床,隔壁是另一张单人床,孩子就睡在上头,此时两人依偎在单人床上,显得床有点小。 「好……」邵以晴知道不该和东方彻有身体上的接触,她虽是他的情妇,可真正的关系是他的红粉知己,可此刻她顾不得了,她真的很害怕。 定下心神后,手电筒跟著没电了,一股暧昧的氛围在黑暗中渐渐的酝酿著,两人也开始感受到身子紧密接触后所产生的异样感觉! 「阿彻,怎么会……突然停电啊?」邵以晴必须讲话转移注意力,才不会想入非非。 没错,她是想入非非,眼下这情景难免让她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夜。 五年前那一夜,清晰的刻画在她的记忆里。那一夜,东方彻说不上温柔,甚至带著激狂,可那毕竟是她的第一次,她会永远记得。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停电,回来时……整条街都暗了。」他因身子有了不该有的反应而困难的回答。 「阿彻,你……今天……那个庄小姐……本人应该比相片漂亮吧?你有怦然心动吗?」邵以晴继续找著话题。 「那个庄小姐……长得是挺漂亮的……怦然心动……有一点点。」邵以晴的身子很软,抱著她教他心跳加速、血液沸腾,他仿佛还闻到野姜花的香味,他不确定这香味是来自窗台的野姜花还是她的身上? 「那……决定了吗?」邵以晴又问。 「决定什么?」 「结婚啊。」邵以晴理所当然的说。 「还没决定。」 「还是……你还想继续等那个会让你很怦然心动的真爱?」 「很怦然心动?只怕要等很久。」东方彻苦笑一下。 「阿彻,有时候……你的想法和现实是会有落差的,庄小姐能给你心动的感觉,尽管只是一点点,也许相处之后,心动的频率就会增加,你不要放过了,免得从此没再遇上,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你说的有道理,我会把握。」 她覆上他的手轻拍了拍,「那我预祝你找到真爱。」 东方彻反覆上她的手握住,那柔若无骨的触感再度让他觉得很震撼。「你的手……握起来的感觉很好。」 「你的手……很温暖、很有安全感……」邵以晴没有抽回,她也在感受著相同的感觉. 突然,他低头,唇来到她颊边。 邵以晴感受到他灼热的男性气息,「你……要做什么?」 「你身上有野姜花的香味!」难怪,当她在他身边时,他总会闻到若有似无的花香,原来不是错觉。 「真的吗?」 「真的。」他贪婪的在她的颈窝、颊边闻著,唇碰上她的肌肤,激起了想吻她的冲动。 「阿彻,好痒,不要闻了啦。」她往他怀里瑟缩著。 「奸,不闻。」他接著说:「那我想吻你……」 「什么?」他的话教邵以晴浑身一震。 「我想吻你。」东方彻再次说道。 「你……为什么想吻我?」她疑惑慌乱的问著。 「就是想吻你,需要理由吗?」语毕,东方彻寻找著她的唇。 邵以晴的手先找到他的唇并捂住,「阿彻,我以我的专业告诉你,今晚你想要吻我,是因为这个气氛所引发的冲动;如果你真吻了我,明天你一觉醒来一定会后悔。」 「是吗?我为什么要后悔?你不要拿你的专业唬弄我,我想吻你,不要阻止我。」他霸道任性的说著。 「我说的是真的。你吻了我,我们之间会不再自然,你就会后悔你破坏了现状,所以我一定要阻止你.」 「有什么好不自然的?想吻就吻,不想吻就不吻,怎么会不再自然?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不是我想太多,是你太任性。」邵以晴话一说完灯就亮了,她也看到了东方彻那不能如愿以偿的难看脸色。 邵以晴告诉自己:为了两人的长久关系,绝不能心软纵容他。 她用被单裹住身子下床,接著把东方彻给推出房间。「我要穿衣服了,你也回房休息了。」 东方彻郁卒的看著被关上的门一眼,一脸的不甘愿。 ***bb***bb***bb*** 虽说邵以晴的身分是东方彻的情妇,可实质关系却只是好朋友;这样复杂的关系,东方家毋需对外公开,而邵以晴也不想张扬。 邵以晴在东方医疗集团的医疗院所上班,她就只是个基层主任医师,她不要任何特别的待遇,行事低调;所以,没人知道她曾是某个医院院长的夫人,也没人知道她是东方彻的情妇。 「邵医师。」内科主任医师沈医师在邵以晴身后喊著,并加紧脚步来到她身边。「你是要去开会吗?」 「嗯。」邵以晴朝他点头一笑。「你呢?是要开会,还是有班?」 「我也是要去开会。邵医师,你到目前为止还习惯吧?」 「可以啊。」 「你如果有想要知道的讯息问我就对了,在这医院里的人、事、物,包括八卦、小道消息,我都了如指掌,我可以说是这医院里的资讯站。」沈医师信誓旦旦,风趣的说道。 邵以晴听了不禁想笑。这个沈医师为人风趣、热心,她刚来上班时,他就主动接近她,告诉她一些该注意的事.所以,他是她最熟的同事,她若遇上问题也会找他问。 「沈医师,你真的什么消息都知道吗?」邵以晴问他。 「若不信,可以问我问题。」 「那你知不知道负责我门诊室的miss杨发生什么事了?她昨天没来上班,打电话也找不到人。前几天我就觉得她怪怪的,奸像有什么心事。」邵以晴觉得自己有义务要关心自己的护士。 「我不知道miss杨为什么昨天没来上班,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在小儿科门诊的miss陈,她们是同学,租同一栋房子。」 「小儿科的miss陈?我记住了,待会儿开完会我就去问。」 「我陪你去好了,你一定不认得哪个是小儿科门诊的miss陈。」 「我是不认得,谢谢。」 「对了,今天的会议总裁会到。总裁两个月会来参加一次会议,很多医生都希望能在总裁出席时参加会议,大家对总裁实在是太仰慕了。邵医师,你见过总裁吗?」 「没,没见过。」邵以晴不想让人知道她和东方彻的关系。 「总裁长得挺帅的。」顿了下,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故意搞笑道:「不过,我也不差,只差总裁那么一点点。」 邵以晴忍不住又笑了。 见邵以晴被自己逗笑了,沈医师继续搞笑,让邵以晴一路笑到了会议室,没发现东方彻就在她身后几公尺。 ***bb***bb***bb*** 见邵以晴和男医师有说有笑的,感情好像很不错,东方彻不禁拉下脸,如炬的目光紧盯著他们的背影。 「阿彻,怎么了?」林佑辉发现东方彻脸色不对,「你不会是在意你现在看到的吧?」 「我能不在意吗?她是我的女人,却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我东方彻的面子要往哪儿摆?」 「阿彻,没人知道以晴是你的女人,更何况,你和以晴的关系也不是真的男女开系。」 「她是我儿子的妈,名义上是我的女人,我不准她跟男人这样!」 林佑辉被东方彻给搞胡涂了,想不通他对邵以晴的占有欲怎么这么强?还是只为了顾及男人的尊严? 「阿辉,查一下那医生是谁,给我调到别的医疗院所去。」东方彻风度尽失,霸道任性下著无理的命令。 东方彻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滥用权力、情绪化的人,他做事一向是公平、公正、深思熟虑的,他这个无理的命令教林佑辉听傻了眼。 「喂喂喂,你不可以这样搞!」林佑辉连忙制止他。「他们只是有说有笑,又没做什么超越尺度的事。」 是没做什么超越尺度的事,可他看了心里就是不舒服。东方彻知道自己的反应过当,无言反驳。 见他不语,林佑辉又说:「再说,人家以晴都大方的帮你挑相亲的对象,还让你找到令你心动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小鼻子、小眼睛的对待她?」 东方彻一听,没反省自己的行为,反而想到,「阿辉,我和以晴没有任何的契约,我是不是没有立场约束她的行为?」 「照理说是没有,可我相信以晴会约束自己的行为。」 「那她有没有可能离开我,又去嫁给别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就算她又去嫁给别人,你们还是可以当朋友,这没差别吧?」 没差别吗?好像是没差别,可东方彻心里却是不想她离开他身边,他要随时想见她就可以见到她,最好是还可以吻她。 进入会议室,见到邵以晴和那个男医生就坐在隔壁,这又让东方彻感到不舒服,他的目光几度紧锁住他们,全靠林佑辉给他踢脚,才踢回了神。 而在会议结束后,他又看著邵以晴和那男医生一起离开,他受不了了,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邵以晴。 「以晴,中午一起吃饭。」 (我有事要处理,不能陪你。我身边有人,不好跟你讲电话,回家再聊。) 她身边有人不好跟他讲电话?他们的关系见不得人吗?他气得想马上向全世界公布,她邵以晴是他东方彻儿子的妈! 第八章 邵以晴在电话中跟东方彻说了回家再聊,可实际上,他们却没有时间说上话,各忙各的。 唯恐错过真爱,东方彻最近忙著和庄雪茜交往;邵以晴则忙著小孩、忙著上班。 和庄雪茜交往后,东方彻发现庄雪茜还真是不错,温柔娴静、美丽大方,只是那心动的频率没有再增加。 不过,他不排斥和她结婚赌上一赌,毕竟她是唯一能让他心跳加快的女人;也许有了身体上的接触后,他的心跳会再加快。 就像邵以晴说的,有时候想法和现实是有落差的,也许相处下去,心动的频率就会增加,他若放过,就怕从此不会再遇上,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就因为他不排斥,加上双方父母的推动怂恿,东方彻决定向庄雪茜求婚,时间就在今晚。 「阿彻,这是戒指,我和伯母一起去挑的,很漂亮哦,放在右边的口袋里。」邵以晴替他打好领结、套上西装后,把珠宝盒的盒盖打开让东方彻看了一眼,接著盖上,放进东方彻的口袋里。 「以晴,你是心理医师,你告诉我,目前我对雪茜心动的频率没有再增加,婚后会增加吗?」东方彻因为执著于那怦然心动的感觉而决定向庄雪茜求婚,可结婚非儿戏,他又担心自己会睹输。 邵以晴看了略显忧虑的东方彻一眼,「感觉的东西是没有定律可循的,你问倒我了。」 「那我不去了。」东方彻任性的说。 吴秀华一听,差点没晕倒.她正要开口说儿子,邵以晴先她一步开口了。 「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你就不怕错过吗?阿彻,既然决定了就去做,我祝福你找到真爱。」 「以晴说得对。阿彻啊,怎么求婚会说吧?不要到时候不好说又不说了。你先说一次给妈听,让妈放心。」吴秀华唯恐儿子那霸道任性的个性会临时出状况,要他先演练一遍。 她这个儿子稳重精明,可他的稳重精明只用在事业上、手术房中,除此之外,他是霸道任性的,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就像刚刚。 东方彻瞅著母亲,没什么感情的说:「嫁给我。」 「就三个字啊?太少了吧。」吴秀华无奈的叹口气。 「要不……请嫁给我。」东方彻加进一个请字。 「还是太少了。」不过,吴秀华也不敢太过强求,接著说:「好、好、好,这样就可以了。」 「对了,还有玫瑰花!等我一下,我去拿。」邵以晴立刻跑进厨房,接著抱了一束红玫瑰出来。 「以晴啊,还是你细心,我都忘了要准备花了。」吴秀华不禁夸道。 「阿彻,我把玫瑰花替你放到车上,下车记得要拿。」邵以晴朝他一笑,同时比了个ok的手势。 东方彻只是瞅著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头紧紧的,有种不想出门的念头。他现在最想的做是抱著邵以晴,握著她的手,闻著她身上的香味,然后和她说话。 吴秀华突地想到,「以晴啊,你今晚不是要和同学去吃饭吗?顺便搭阿彻的车一起出门。」 「不用了,我怕不顺路。」邵以晴回道。 「我送你去,哪家餐厅?」东方彻马上问。 邵以晴说了餐厅的名字。 「那和我替阿彻订的餐厅是同一家。」吴秀华笑了笑,「以晴,你赶紧准备一下,和阿彻一起出门。」 既然顺路,邵以晴自然是和东方彻一起出门比较方便。「好,我上去拿个皮包马上下来.」 五分钟后,东方彻和邵以晴出门了,了了一桩心愿的吴秀华高高兴兴的带著孙子去餐厅吃饭了。 陪孙子吃饭、帮孙子洗澡、说故事给孙子听,都还没哄孙子上床,她就听见东方彻的车子驶进车库。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不会又给她出状况了吧?吴秀华连忙下楼。 ***bb***bb***bb*** 吴秀华一下楼,先是看到邵以晴,她正疑惑著邵以晴怎么会和儿子一起回来,他便进门了,而且怒气冲冲的! 「那个男的是谁?」东方彻近乎低吼。 邵以晴也不甘示弱的说:「就跟你说是同学嘛。」 「什么时候的同学?幼稚园、国小……」 「医学院的同学。」邵以晴回道。 「医学院的同学?」东方彻咬牙切齿,「平常联络得很勤?常约会?」 「没有,只是偶尔联络。」 「阿彻啊、以晴,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吵架吗?」吴秀华插嘴问道。 「伯母,阿彻莫名其妙,」邵以晴不悦的瞟了东方彻一眼. 「阿彻……」 吴秀华正要开口问儿子为什么莫名其妙,东方彻抢先一步打断她的话。 「我莫名其妙?那你告诉我,同学碰面吃饭该送玫瑰花吗?」她又不是不知道送玫瑰花的涵义,今晚她不就替他准备了玫瑰花送给庄雪茜。 「以晴啊,玫瑰花不是要送给雪茜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吴秀华愈听愈胡涂。 「他的玫瑰花是送庄小姐的没错,是我同学送我玫瑰花,他看到了不高兴。」 「我不高兴的事还多著呢!同学叙旧要找那么浪漫的餐厅吗?他是不是对你有非分之想?」东方彻生气的质问。 「什么非分之想,人家知道我恢复单身想追求我,有什么错?」邵以晴替她那无辜的同学辩驳著。 「他没错?那是谁的错?你的错?你没告诉他你现在是我东方彻的女人,让他认为有机会?」 「你很无理取闹耶!我怎么知道我同学会送我玫瑰花,很久不见了,我根本不知道他从以前就想追我。他说好几年没见到我,现在我从高雄回到台北,他要尽地主之谊,并叙叙旧,我怎么会知道那间餐厅那么浪漫?我又没去过!」邵以晴无辜又委屈的说著。 「我无理取闹?那我再问你,上次和你有说有笑一起进出会议室的那个男医生,你是不是也给他机会?究竟有多少男人在觊觎你?我明天就登报,宣布我们的关系,让那些觊觎你的男人全死心!」 东方彻无理取闹的程度教邵以晴瞠目结舌。 「那个男医生风趣热心大家都知道的,人家已经订婚了,人家看我是新进的医生,所以热心了点,这有什么错?」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啊?尽管她是专业的心理医师,也被他的无理取闹给搅乱了。 吴秀华听出了个大概,说道:「阿彻,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应该先听以晴解释再生气也不迟。」 叫他先听邵以晴解释再生气?他当场看到那男人送邵以晴玫瑰花,能控制住不冲过去就算他风度修养奸了。 「哎呀!阿彻,你有没有跟雪茜求婚啊?还有,戒指呢?套到她手上了没?」吴秀华这才想起这件最重要的事。 东方彻却无所谓的说:「妈,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以晴不该收那男人的花,更不该和他吃饭。」 「人家要送我,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嘛,我下次不收就是了。」邵以晴解释道。 「还有下次?」东方彻咬牙切齿的怒视著她,接著无理的命令:「以后不准跟任何男人一起出去,以后你身边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要看电影、要吃饭、要出去玩,都由我陪!」 「你!」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有话好好说。」吴秀华头疼的喊著,「好了,以晴,听阿彻的,他有他的顾虑,不要和他吵了。」吴秀华在邵以晴开口前先安抚她。 吴秀华都这么说了,邵以晴当然是要尊敬她,只好硬生生的把气忍了下来,可有件事她不得不说。 「伯母,你可能要去跟庄小姐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阿彻求婚和套戒指的样子很没诚意,他的眼睛没看著人家庄小姐,而是直瞪著我和我同学,结果套戒指的时候好像套错手指。」也害她对同学抱歉极了,同学直问她认识那个男的吗? 「什么?套戒指的时候还套错手?那……算套了没?」吴秀华紧张的看看儿子,再看看邵以晴。 「我也不知道。」邵以晴摇摇头。 「你不知道?」吴秀华又看著儿子,只见他摇头表示不知道。 邵以晴又想起,「伯母,我看到庄小姐有提醒阿彻,阿彻把戒指拿了下来,他有没有再重套,就得问他了。」 「阿彻?」吴秀华问道。 东方彻回视著母亲,知道母亲在乎,他略显抱歉的说:「我是要重套,以晴却在那时候起身去化妆室,我就没套了。」 「以晴去化妆室跟你求婚什么关系啊?」吴秀华抚著发疼的额际,深感莫名其炒。 「他利用我去化妆室时把我给拉回来。」邵以晴替东方彻回答。 「什么?那……阿彻,你把雪茜丢在餐厅里啊?人家不会现在还在餐厅里等你吧?」吴秀华担心的问。 「不会,我有请服务生通知她说我有事先走了,请她自己回家。」他当时是在气头上,可还知道得善后。 「伯母,阿彻真的很没风度又霸道对不对?人家才用餐用一半就把人家给拉了回来,还没送庄小姐回家。」邵以晴又继续控诉东方彻没风度又霸道的行为,她实在是很气。 「真是的!我明天得去庄家解释不可,我会另外再替你约时间跟雪茜求婚。」吴秀华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禁要念念儿子:「你好不容易才遇上一个稍觉心动的女人,可不要搞砸了。」 邵以晴紧接著附和道:「我也告诉过他了,难得庄小姐能给他有心动的感觉,尽管只是一点点,总是他没遇上过的,他要是放过了,以后就可能再也遇不上,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没就没了,有什么好后悔的。」东方彻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倒是你,给我搞清楚身分,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 「霸道!」邵以晴白了他一眼,决定不再理他,朝吴秀华问道:「伯母,小奕睡了吗?」 「还没。」 「那我上去哄他睡。」说完,邵以晴举步上楼。 东方彻还有一堆话要说,邵以晴就说要去哄儿子睡,他要喊住她也不是、不喊也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她上楼,一股酸气继续在心底发酵著。 吴秀华先是看著邵以晴上楼,接著再看著儿子难看的脸色,她发现了一件相当严重的事! 她儿子爱上了邵以晴! 天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是很喜欢邵以晴,可她的身世背景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当姨太太是绝对可以的,当正室怕会惹来一堆闲言闲语。再说,儿子也已经决定要向雪茜求婚了,这婚事可说是门当户对,无论如何一定要成功。 对,她得在儿子还不知道自己爱上邵以晴、邵以晴也不晓得儿子爱上她的情况下,让儿子尽快再向庄雪茜求婚。 反正邵以晴目前已经是儿子的情妇了,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她也不算拆散一对有情人,不算造孽。 ***bb***bb***bb*** 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下了,东方彻在这时候进了邵以晴母子的房间,他先帮儿子拉好棉被,接著挤上邵以晴的单人床。 邵以晴的房门因为东方彻随时会来看孩子,所以是不锁门的。 有人挤上了她的床,邵以晴惊醒过来。 东方彻一见她醒来,连忙在她耳边说:「是我。」 邵以晴睁著惺忪睡眼瞅著他,「很挤耶,你要做什么?」 东方彻握住她的手,将脸凑近她的颈窝磨蹭著,边咕哝道:「想摸你的手、想闻香、想抱你,还有话要说。」 邵以晴扶起他的脸,「对不起,我应该顾虑你的立场。怎么说我都是你儿子的母亲,你又是公众人物,在公共场合里有人送玫瑰花给你儿子的母亲,若有人看见,是会对你的声誉造成影响。」 「嗯,知道就好。」顿了下,东方彻质问:「我要问你,你有没有跟你同学说,你永远是我东方彻的女人?」 「饭都没吃完就把我拉回来了,怎么说啊?」 「明天一早跟他把话说清楚,听到没?」 「知道了。」东方彻真的很霸道任性,一霸道任性起来就像个孩子,邵以晴常被他这点搞得哭笑不得。 「遗有,医院里到底有没有男医师在觊觎你?」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如果真有人要追我,我一定会拒绝,不会损害到你的名声。」 「我还要你承诺我一件事。」 「什么事?」 「说你一辈子都会是我的情妇,不会离开我去嫁人。」 邵以晴以为他是怕她会带走孩子,体谅的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我会守著你、守著儿子。」 东方彻心里总算踏实了。 「我要吻你。」他冷不防的爆出这一句。 「不行!」邵以晴严正拒绝。 「最近我一直在想,你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吻你?」他甚至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不是吗? 「阿彻,真的不行,那真的会破坏我们之间好朋友的关系。你见过好朋友可以这么亲密的吗?」 「我们不只是好朋友,你还是我的情妇。」 「阿彻,情妇是对外说的。」 「那我现在告诉你,对内也是一样。」 「不能一样。」 「为什么?」他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贴著,「我这里觉得好暖、好暖,我要你当我真正的情妇。」 「你就要跟庄小姐求婚了,伯母对庄家的说法是,因为你对感冒药过敏,在无法控制之下才有了小奕;我虽说是你的情妇,可那是为了孩子,所以我们必须保持适当的距离,免得影响你们夫妻的感情。」邵以晴轻轻抽回自己的手,「你真正要的是怦然心动的感觉,不是吗?」 东方彻根本听不进她那篇大道理,紧紧瞅著她,不悦又不甘的问:「你就是不给吻?」 邵以晴看他的模样,非但哭笑不得还兼不舍,教她再也拒绝不了了,心想,也许让他吻过之后,他发现对她没什么特别感觉就会死心,她愈是拒绝他愈想要,这就是人性。 「好,让你吻。」 闻言,东方彻不再多言,低头便覆上她的唇。 这一吻,完全出乎邵以晴的意料之外,他们的吻非但如他们的相处般契合,还教人迷醉。 东方彻也有著相同的感觉,他的心跳有种变慢的感觉,慢到整个人都要化了,甚至慢到没了理智,一发不可收拾! 他此刻完全沉浸在未曾有过的感觉里,什么都无法想,只想要更多、更多,他动手要解邵以晴的衣服. 「阿彻,不行,理智点。」邵以晴怕再度受到伤害,保持住最后一丝理智,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我要你……」他声音低沉、无力,早没了理智。 「不行!」邵以晴坚定的拒绝。 「我要!」他霸道的说著,只差没哭闹。 「真的不行,你快回房去睡觉。」邵以晴哄著。 东方彻说要就是要,他再度吻住她,又是一阵激吻。 邵以晴知道自己肯定又会软化在他的霸道任性之下,于是一个抬脚踢他下床,跑到儿子身边去睡。 她竟踢他下床!东方彻好不甘愿,偏又无可奈何。 ***bb***bb***bb*** 吴秀华去了庄家为东方彻求婚夜发生的不当行为道歉的同时,又和庄雪茜约定了再见面的日期,就在这个周末的中午。 在周末正午时分,东方彻和庄雪茜已端坐在餐厅里,东方彻瞅著庄雪茜,想感受怦然心动的感觉,可心跳的频率还是快不起来,甚至…… 感觉好像不再那么强烈! 庄雪茜回视了东方彻的专注一眼,接著朝他一笑,消遣道:「彻,今天可不要再戴错手指了哦。」 东方彻回以俊魅一笑,「今天绝不会戴错手指。」 「那……」庄雪茜伸出手,「现在帮我戴上好吗?」 「好。」东方彻点点头,从西装口袋里摸出戒盒,打开盒盖,一手取出戒指,一手拉住庄雪茜的手。 庄雪茜目不转睛的瞅著东方彻,等著他把戒指套进自己的无名指。 铃——铃—— 东方彻的手机突地响起,他的动作顿住,接著将戒指放回珠宝盒里,边掏出电话边朝庄雪茜说:「我先接个电话。」 「你先接吧。」庄雪茜收回手,勉强挤出一抹笑。 电话萤幕上显示出邵以晴三个字,东方彻一看到这三个字,心情愉悦的按下接听键。 「以晴。」 (阿彻……呜……)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一听到邵以晴的哭声,东方彻一颗心全乱了。「乖,不哭,发生什么事了?」 邵以晴吸了口气,(阿彻,你帮庄小姐戴戒指了没?如果戴了,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帮你什么忙?发生什么事了?快说!」他都快急死了,她还担心他帮庄雪茜戴戒指了没。 (我妈打电话给我,说我爸心脏病发再次进医院了……呜……)说到此,邵以晴又哭了起来。 「以晴,先不要哭,把情况说清楚。」 (阿彻,当初杨院长曾说过他动的手术并非一劳永逸,我也心知肚明,我爸这次再进医院可能……呜……阿彻,你是心脏外科权威,有没有办法帮我爸……呜……) 「以晴,先不要紧张,我让阿辉马上安排你爸爸搭专机上来台北,你马上去调你爸爸的病历,我会立刻要医院空出一问手术房,我也会马上赶过去。」 (喔。)东方彻这么冷静的处理,让邵以晴安心了不少。(我马上要他们传真给我,我到医院和你会合。) 这就是东方彻,在她需要依靠时,他绝对能够给予她安全感;平常,她则必须承受他的霸道任性,可她甘之如饴。 「不要再哭了哦,天大的事有我替你扛著。」 (嗯,阿彻,你要戴完戒指再到医院哦。) 「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快去调资料。」 (喔。对了,你要跟庄小姐解释你必须先走的原因,免得人家误会。)邵以晴在收线前又交代。 东方彻收了线,马上拨了两通电话,一通给林佑辉,一通给医院的外科医疗小组。 「彻,发生什么事了,好像很紧急?」庄雪茜问道。 「是很紧急,以晴的爸爸心脏病发。」 庄雪茜对邵以晴这个人并不陌生,吴秀华告诉过她有关邵以晴的一切,要她不用在意邵以晴的存在。 「需要你去吗?」她又问。 「当然需要。」东方彻拿起戒指,他打算帮庄雪茜戴上后赶紧走人,可一想到邵以晴那么慌乱,耳边甚至还回荡著她的哭声,他坐不住了,将戒指盒重新合上,收起。 「彻?」他怎么会收了戒指?庄雪茜一脸狐疑兼失望的瞅著东方彻。「你需要马上走吗?」 「雪茜,我得赶紧到医院去了解以晴爸爸之前的病历及准备动手术,改天再帮你戴。」语毕,他立刻起身走人。 「彻……」戴个戒指根本花不了他一分钟,他这么急著走干嘛?庄雪茜注视著东方彻的背影,不悦的嘟起了嘴。 此刻,她才发现邵以晴这个人很容易影响东方彻的情绪,那天也是因为邵以晴,东方彻才没替她戴成戒指。 她真的可以不用在乎邵以晴吗?东方彻紧张她、关心她的程度已超乎身为一个朋友的程度了。 第九章 「嗨!雪茜。」 有人喊她!庄雪茜抬头一看,看见了姐姐的同学简艾莎,她当然也知道简艾莎是东方彻的前妻。 「嗨,艾莎姐。」庄雪茜回以一笑。 简艾莎在东方彻刚刚坐的位子坐下,问道:「雪茜,如果我没看错,你和阿彻……是在交往吗?」 她和朋友就坐在餐厅的另一头,她一直观察著东方彻和庄雪茜,可距离有点远,她见东方彻走后,索性过来问清楚。 庄雪茜点点头,「是啊。」 「你们交往很久了?」 「不久。不过,彻已经向我求婚了。」 「阿彻向你求婚?」简艾莎既讶异又疑惑。 简艾莎疑惑著东方彻会向庄雪茜求婚是因为结婚而结婚,还是因为庄雪茜带给他怦然心动的感觉? 「艾莎姐,彻向我求婚,你不会在意吧?」见简艾莎的神情怪怪的,庄雪茜不禁问道。 「不会,都离婚了,有什么好在意的。雪茜,阿彻会跟你求婚,肯定是为你怦然心动,是不是?」她试探的问。 「应该是吧。」庄雪茜娇羞的回答。 「应该是?阿彻没跟你说过他为你怦然心动?」 「艾莎姐,这种事哪有人明说的啊。」 别的男人或许不可能明说,可东方彻一定会明说,他是那种凡事都磊落且霸气的男人,简艾莎很清楚东方彻的这一点。 那也就是说,东方彻对庄雪茜根本不是爱,至于他为什么向庄雪茜求婚,简艾莎认为毋需探究。 「雪茜,你和阿彻什么时候结婚?我应该送份礼给阿彻祝福你们,表示我真的不在意。」简艾莎不怀好意的问。 简艾莎的真正想法是,最近她爸的资金调度还算顺利,让她一直没机会把东方彻爱的人其实是邵以晴的事实告诉他,以消心头之恨,那她就在东方彻结婚当天,把这个事实当结婚礼物送给他,让他在大喜之日呕死。 光想到这里,简艾莎的心情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等到她看到他在大喜之日槌胸顿足,她一定会乐得飞上天. 庄雪茜当然不知道简艾莎在打什么主意,据实回答:「我们的婚期还没决定,不过伯母希望我们愈快结婚愈好。」 对!愈快结婚愈好。「雪茜,决定婚期记得通知我。」语毕,简艾莎起身要回她的座位。 「艾莎姐。」 简艾莎顿住脚步,「还有事吗?」 「我想请问你,你知道邵以晴这个人吗?」 怎么会连庄雪茜都知道邵以晴?简艾莎反问:「雪茜,我是知道邵以晴,而你是怎么知道邵以晴的?」 「是伯母跟我说的。」 吴秀华怎么会主动跟庄雪茜提邵以晴呢? 「雪茜,伯母是怎么跟你说的?」 庄雪茜把从吴秀华那里听来的有关邵以晴的事全说了出来,接著问:「彻跟这个邵以晴真的只是好朋友吗?」 简艾莎没想到邵以晴竟替东方彻生了个儿子,而且又纠缠在一块,还以什么笑死人的情妇身分安置邵以晴。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计画,甚至让她这个结婚礼物更具震撼性,届时一定会让东方彻生活大乱。 真是太棒了! 「雪茜,阿彻真的只当邵以晴是好朋友,那个儿子真的是意外有的,你不用想太多。」 「谢谢艾莎姐。」 「我要回我的位子了,我朋友在等我,决定婚期了记得通知我,再见。」简艾莎高兴的走了。 ***bb***bb***bb*** 邵以晴和母亲在手术房外等待著手术的结果。 「以晴啊,你看你爸他会不会……会不会……」 「妈,你要相信阿彻。」邵以晴连忙拍拍母亲的肩膀安抚她,希望来得及止住母亲的泪水。 她原来也很担心父亲的,可东方彻进手术房前要她相信他,他说他绝对可以救回父亲,她也就完全放心了。 「以晴,一定是妈跟你爸说了你和阿彻的情形,你爸才……」 「妈,你不要自责,杨院长以前就说过他动的手术并非一劳永逸;再说,如果真要怪,也要怪我。」 邵以晴和东方彻的事,邵母从头至尾都清楚,而她们知道邵父个性刚硬又守旧,便默契的没让邵父知道。 可现在邵以晴因为孩子成了东方彻的情妇、东方彻的姨太太,这是一辈子的事,邵母认为不好再瞒著丈夫,就把事情全说了。 「唉!」邵母深深的叹了口气。「都是缘分,要不是有缘,怎么会在五年后又牵扯在一块?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要说,你当他的姨太太到底值不值得?如果不值得,就离开他.」 「妈,值得,我爱他。」 邵母摇了摇头,「爱情教人变傻哦。那他母亲呢?对你好不好?她以前可是曾经对你动过手。」 「妈,她现在对我很好,我们很谈得来。」 「那妈就放心了,否则我一定不让你当姨太太受委屈。」就是看在女儿爱东方彻的份上,她才帮著女儿说话。 「妈,我不委屈,虽然是当姨太太,可是可以一辈子和阿彻在一起,对我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邵母摇了摇头,「又犯傻了。」 邵以晴回母亲一个满足的、傻傻的笑。 邵母拍拍女儿的手,视线又看向手术房那片厚重的门,说道:「以晴,这医院好大啊,不像医院,像观光饭店。」 「妈,东方医疗集团的设备是顶尖的。」 「阿彻还那么年轻,医术真的会比杨院长好吗?人家杨院长年纪够大,可是累积了几十年的经验。」 「妈,医术和经验是有关系,可和年龄没关系。阿彻所解剖过的尸体比何人都多,你忘了当初他就是为了尸体才来招惹我的。」 此时,手术房的门打开了,林佑辉走了出来。 林佑辉可是东方彻的得力助手,手术房外的事能处理,手术房内的也能处理,私人的事也了如指掌。 邵以晴连忙趋前问:「学长,我爸的情况还好吗?」 「阿彻亲自出马,手术绝对成功,而且一劳永逸,伯父的心脏现在是强而有力。」林佑辉笑了笑。 「妈,你听到没,阿彻真的很厉害对不对?」邵以晴高兴的拉著母亲的手说著,就差没跳起来.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阿彻真的很厉害。」邵母也笑逐颜开。 「学长,阿彻和我爸怎么还没出来?」 「阿彻在做最后的缝合,我是先出来帮伯父准备头等病房,让伯母可以陪在伯父身边,阿彻还要我派个看护给伯父。」 「不用这么客气,普通病房就可以了,健保有给付的那种,我有张椅子睡就够了,也不用看护,我和以晴轮流照顾就行了,看护很贵的,我们能省就省。」邵母连忙拒绝。 林佑辉笑道:「伯母,您和伯父可是阿彻儿子的外公外婆,也可以算是岳父母,您们在这里的照顾要给最好的。您放心,阿彻不会向您们收费的,这是他应该做的。」 「这……怎么好意思?」邵母不好意思的说。「那……以晴,替我和你爸爸谢谢阿彻。」 「嗯。」邵以晴点点头。 ***bb***bb***bb*** 一场手术下来,耗费掉东方彻所有的精神,每经过一场手术,他总要休息个一整天。 邵以晴真的好感激、好感激他,他因为忙,已经很少亲自动手术了,大部分只做指导的工作,可他却亲自为她父亲执刀,甚至连缝合都自己来。 端著一碗鸡汤进入他的房里,她在他床边落座,直接喂他喝汤,以聊表对他的感激。 一口汤送到东方彻唇边,邵以晴温柔的说:「我妈要我替她谢谢你。」 东方彻把汤喝掉,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邵以晴再舀了口汤送到他唇边,「我爸也要我替他谢谢你,只是……他还不太能谅解我们的关系。」 东方彻再把汤喝掉,「我会去求他谅解,会跟他保证,我绝对不会亏待他女儿。会照顾他女儿一辈子。」 「嗯。」邵以晴对他一笑,接著又舀了口汤送到他唇边,「我也要谢谢你,你真的很厉害,五具尸体的事,我就不再计较了。」 东方彻再把汤喝掉,「你若真要谢谢我也不会拒绝,只是,就端碗汤来喂我喝,会不会太小气了?」 「那你要我怎么谢谢你?我请你去吃东西、看电影好不好?」 东方彻摇摇头. 「那你想要我怎么谢谢你?你说。」 东方彻伸手摩挲著她的唇,「我要亲亲。」 只是亲亲?那还不简单!邵以晴放下汤碗,倾身在他的唇上一亲,接著就要缩回身子。 东方彻则将她往怀里带,张唇回吻著她。 邵以晴以为的亲亲转成激烈的吻,最后又一发不可收拾。 「阿彻!」邵以晴喊著,要他保持冷静。 他若还能冷静,他就不是男人!东方彻直接说:「不准再拒绝我,不准再说一堆理由,不准再拿你的专业虐待我。」 「虐待你?我哪有。」冤枉! 「哪没有?我好想要你,你却不给我!你知道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件多大的折磨吗?那不是虐待是什么?」 「不是我不给你,真的是不行嘛。」 「不准说不行!」 「可是……」 「不准再可是。」 「你不能这么霸道!」 「我霸道?邵医师,你说我吻你后我会后悔,结果是我没后悔,还非常非常的想著吻你的感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你是特例吧?」一定是的,否则她岂不是要砸了自己的招牌! 「不管是不是特例,那我总可以要求公平吧?」 「公平?」什么意思? 东方彻朝她不好怀好意一笑,「我们已经有过一次了对不对?那次只有你有记忆,我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我连儿子是怎么制造出来的经过都不知道,这对我太不公平了,所以,我要。」 邵以晴知道自己是说不过他了,她悄悄的抬起脚,准备故技重施踢他下床,再赶紧溜回房。 可是,她的脚还没踢出,就先惊喊出声—— 「阿彻,不准抓我的脚!啊,你、你要做什么?」 「你以为我还会再让你踢下床!以晴,你该知道我东方彻绝不会犯第二次错误。哈哈哈……」 「阿彻……真的不行……」天啊!他怎么把她的脚抓成这暧昧的姿势……邵以晴不禁面红耳赤。 东方彻的笑声停止之后,紧接著是邵以晴臣服在他霸道任性之下的娇喘声…… ***bb***bb***bb*** 这一夜,几番缠绵,几番缠绵。 翌日,两人因此而睡过了头,直到吴秀华来敲门,邵以晴才赫然清醒,东方彻则无所谓的睡著。 叩、叩、叩! 「阿彻啊,时间差不多了,我已经让司机去接雪茜过来吃午饭了,你也得起来准备准备。」吴秀华隔著门说道。 二度因邵以晴没套成戒指,吴秀华知道不能怪邵以晴,她也不忍怪邵以晴,人家父亲心脏病发,自然是要求救的。 邵以晴最近门诊后会留在医院陪她父母,可以说是一整天都不在家,她索性就把庄雪茜约来家里,由她在旁边盯著儿子把戒指套上庄雪茜的手指,她不信这样还会出问题。 门一拉开,吴秀华愣了下,瞅著眼前穿著睡衣的邵以晴问:「这……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邵以晴满脸羞红,不知该从何解释起?她支支吾吾的说:「伯母,对不起,我……我们……」 「妈,我不跟雪茜求婚了,你打电话给司机,要他回来,再打电话跟庄家说一声,就说我要和以晴结婚。」东方彻在一旁说道。 两个女人一听,视线全转到他身上! 东方彻看著她们解释道:「反正我和以晴都有一个孩子了,接下应该还会再有孩子,我又喜欢和她在一起,不如就结婚。」 「我不要。」邵以晴马上拒绝。 东方彻无奈的看著她,「以晴,不要再说什么因为我不爱你的理由,你知道我喜欢你,你更知道我们在一起很契合,不管是心理上遗是身体上,你没有理由再拒绝和我结婚。」 「我有。」邵以晴肯定的道。 「阿彻,婚姻没有爱做基础,很快就会变质的,我辅导过太多因婚姻关系不和谐而导致精神失常的夫妻。当好朋友还有可能在一起一辈子,当夫妻只怕你很快就会厌倦我。隔山相看两不厌,何必踏破岭头云呢!」 「以晴说的有道理。」吴秀华连忙附和,她无法接受即将要成功的婚事泡汤,这可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啊! 东方彻却不这么认为,他无法接受她的看法,因为她带给他的感觉都是未曾有过的。 「我不会厌倦你,绝对不会!」他肯定的回答。 「阿彻,我不想再受一次伤,要结婚可以,除非你爱我,否则,我不想妨碍你找真爱。」 「以晴……」东方彻伸手捧住她的脸,接著说:「我、爱、你,这样可以和我结婚了吧?」 邵以晴一听,没有喜悦而是生气! 「爱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庄小姐应该才是你的真爱,你寻寻觅觅了许久的真爱,你真的要放弃吗?」 东方彻瞅著她,真爱的诱惑、和她在一起的知心契合,让他陷入两难的局面,他无法做出回应。 邵以晴当然懂他的心思,她是个心理医师,她会这么问他,就是要他明白,爱是不可以随便乱说的。 「你无法放弃对不对?那就把戒指套在庄小姐手上,套住你的真爱。」语毕,她举步要离开。 东方彻立刻下床拉住她,「我跟雪茜结婚,那我们呢?经过了昨晚,我不会甘愿只当朋友。」 「那你要怎么样?」邵以晴问他。 「当我真正的情妇。」东方彻专注的看著她,「如果你不肯,非得让我在你和雪茜之间挑一个,那我选择你。」 「你是在威胁我吗?那如果你哪天不想要我了,我是不是又要受伤一次?东方彻,你为什么这么自私?」说完,邵以晴扯回手臂,夺门而出。 她什么都不求,只求当他一辈子的朋友,他为什么要把情况搞得那么复杂,把关系搞得如履薄冰似的随时会崩坏? 第十章 庄雪茜此刻已在东方家的餐厅里,东方彻一颗心却还悬在邵以晴身上,饭局因此进行得略嫌冷清。 该死的女人!一定要这么固执吗?就非得他爱她才肯跟他结婚,他这么喜欢她不够吗?东方彻端著饭碗,偶尔送口白饭进嘴里,心烦气躁的想著。 她既然希望他和庄雪茜结婚,那他就和庄雪茜结婚,可她休想他会甘愿只和她当朋友,他会让她成为他真正的情妇! 「彻,你是不是有事啊?」庄雪茜觉得东方彻有些失神,「如果有事,你去忙没关系。」 「没事。」东方彻很快的回道。 「可你好像有心事,你都只吃白饭。」庄雪茜贴心的夹了块鱼肉放到他碗里。 「谢谢。」东方彻朝她扯唇一笑。「我真的没事。」 「雪茜啊,阿彻没事,可能是刚起床没多久,精神还没完全回来。」吴秀华替儿子解释著。 她当然知道儿子此刻的心思还在邵以晴身上,才会魂不守舍。 不行,她得赶快让儿子替庄雪茜套上戒指,定了这桩婚事;至于他和邵以晴,还是会继续走下去,她没造孽,绝对没造孽! 在心里替自己脱了罪后,吴秀华说道:「阿彻啊,快把戒指拿出来。」 东方彻依言从口袋里掏出戒指放到餐桌上。 怎么放到餐桌上后就没动作了?吴秀华尴尬的朝庄雪茜笑了笑,接著又提醒儿子,「阿彻,快打开啊。」 东方彻依言打开盒盖,没再有任何动作。 东方彻是一个口令才一个动作,魂根本没在餐桌上,教吴秀华尴尬得要命,庄雪茜脸色也十分难看。 吴秀华从盒子里取出戒指放到儿子手上,「阿彻,先帮雪茜套上,套上之后我们边吃饭边谈结婚事宜。」 「伯母,彻的精神好像不是很好,他昨晚是不是在忙公事,所以没睡啊?那先让他休息好了,求婚……不急。」嘴巴虽这么说,庄雪茜心里却是著急不已。戒指二次没套成,给她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啊,是在忙公事,忙到很晚、很晚……」吴秀华略显心虚。唉!总不能要她实话实说儿子昨晚和邵以晴在一起度过。 「阿彻,你帮雪茜套上戒指就回房去休息,结婚事宜我和雪茜来讨论就可以了。」吴秀华踢了踢儿子的脚。 东方彻回过神,看了手里的戒指一眼,抬眼看著庄雪茜,接著朝她伸出手。 庄雪茜连忙将手递给他。 事情终于要成了,吴秀华目不转睛的盯著。 叮咚、叮咚—— 门铃声突地响起,东方彻准备要把戒指套进庄雪茜无名指的动作,因电铃声的影响而停住了。 「这时候会是谁啊?」真是好事多磨啊!吴秀华没好气的嚷著,喊著女佣去开门。 女佣应门回来,身后跟著简艾莎。 「艾莎!怎么有空来?」吴秀华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怎么会临时跑出个简艾莎坏事呢? 简艾莎跟著女佣来到餐桌旁,看到庄雪茜也在,东方彻手上还拿著戒指,很自然就知道目前是什么状况。 她可不想破坏了东方彻的好事,那她也才能消心头之恨,此刻她不禁要气自己早来一步。 「伯母,我有重要的事找阿彻,不过,可以等他把正事办好再说。阿彻,你应该是要帮雪茜戴戒指吧?我等你。」 「你找我什么事?」东方彻不答反问。 「你先帮雪茜戴戒指。」戴完戒指就等于他对庄雪茜做了承诺,东方彻是个守信用的人,做了承诺就会履约,那她才有一吐怨气的机会。 东方彻可不认为简艾莎会有那个度量看著他替别的女人戴戒指,而他也不想在她面前做这个举动。 「艾莎,如果我没猜措,你该是来找我调头寸的,你看我现在正忙著,没法帮上你的忙,若还没吃饭就坐下一起吃,如果不想吃,不送了。」 简艾莎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你会帮我的忙的。」 她本想等东方彻结婚再出现送他结婚礼物的,不过她爸爸今天又需要轧票了,她不得不提前来找他。 东方彻看了她一眼,扯唇一笑,「以晴现在是我的情妇了,你要拿什么条件让我帮你?」 「你先帮雪茜戴戒指,戴完之后我们再谈。」 「没什么好谈的。」他起身,「雪茜,我们出去。」 「喔,好。」庄雪茜起身。 东方彻一出去她就没办法找到他,简艾莎连忙跟著起身,说道:「还是有关邵以晴的事。」 一听到邵以晴三个字,东方彻连想都没想便重新落座。 见东方彻妥协了,简艾莎于是提出条件,「跟你调三百万,免息。」 「那也要先听听看你的东西是不是值得?搞不好你说出来的我早就知道了,那就爱莫能助了。」 「绝对值得,我保证是你和邵以晴都不知道的。你先帮雪茜戴戒指吧,现在才中午,我可以等。」 简艾莎坚持要东方彻先替庄雪茜戴戒指的态度让东方彻生疑,东方彻自然是不可能如她的愿。 「艾莎,你如果不马上说清楚,我就要带著雪茜出去了。就算你还知道以晴什么事,以目前我和以晴的关系,就算不知道也无所谓了,可你今天的票子……钱没进去好像不行哦?」他扬高尾音威胁她。 简艾莎恨透了东方彻的精明,更恨他把精明用在她身上,却从不用在邵以晴身上!她因十二个小时的时差而让他给离了婚,就是个血淋淋的事实! 可回头一想,也因他不把精明用在邵以晴身上,才能让她从他身上赚了不少的利息。 「我上次跟你提到我们那晚……你让我觉得很幸福,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记得吗?」简艾莎被东方彻的精明逼得没办法了,只好说了出来:「我要跟你说的是,为什么我会觉得美中不足。」 「你是在说你的事还是以晴的事?我们之间的美中不足关以晴什么事?」东方彻真想起身走人。 「因为你把我当成邵以晴,口口声声喊著邵以晴。」 「那又如何?你拿这个来跟我调三百万免息?」 「呵!」简艾莎失笑的冷哼一声。「阿彻,你还不明白吗?你追求的真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道他爱的是……东方彻俊眸不可置信的微微眯起,接著恍然大悟。 「没错。」简艾莎点了点头。「我真的不知道你要的什么怦然心动的感觉的观念到底哪里来的,每个人对爱的反应不一样,也许你的反应根本不是怦然心动,你应该有著其他的反应。」 其他的反应?东方彻顺著简艾莎的话想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可以告诉你,你早在五年前就爱上邵以晴了,只因为和你期待的感觉不一样,你就当她只是好朋友、红粉知己,直到现在还是。」 「艾莎,你在胡说什么?」吴秀华听到现在才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可要阻止显然晚了一点。 「伯母,我没胡说,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吧?」简艾莎反问。 东方彻看向母亲,等著她的回答,他要更加确定自己的感情。 「我……」吴秀华迎上儿子的视线,心虚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得出来。」庄雪茜说道。「彻,我们二次没套成戒指,全是因为你只在乎邵小姐,受她影响而没套成的。」 没错!庄雪茜说的没错,他太在乎以晴了! 「伯母、彻,我先走了。」庄雪茜站起身,她认为自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简艾莎连忙拉住庄雪茜,「雪茜,阿彻跟你求过婚了不是吗?阿彻是个守信用的人,虽然戒指还没戴,他还是会跟你结婚的。」 闻言,东方彻知道简艾莎的把戏了,他冷冷的勾起唇角,「你故意要让我和以晴没好结果,故意要看我痛苦?」 简艾莎不承认也不否认。 庄雪茜笑了笑,「艾莎姊,彻为我戴了三次戒指都没戴成,我终于相信姻缘天注定,我愿意祝福他和邵小姐。彻,你们结婚时,发个帖子给我,我会到。」语毕,她举步离去。 简艾莎要一吐怨气的机会没了,又让东方彻看破她的心思,她也不想多留,起身说:「阿彻,通知会计汇钱吧。」 东方彻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林佑辉,交代道:「阿辉,要会计汇三百万进简董的户头,免息。」 (阿彻,不会吧?又免息?简艾莎又拿以晴的事和你作交换?可你现在都和以晴在一起了,有需要免息吗?) 「阿辉,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东方彻朝话筒说著,眼睛却是看著简艾莎,间接的告诉她,没有下一次了。 简艾莎听到了他的交代,转身离去。 (我马上让会计汇。)林佑辉叹了口气。 「阿辉,如果我告诉你,我早爱上了以晴,你觉得可能吗?」 林佑辉连顿都没顿一下便说:(可能啊。) 「你既然认为可能,为什么都没告诉我这个可能性?你这算什么兄弟啊?」 (以晴没让你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我也不能确定,讲了万一混淆了你的感情,那不是害了你!我是够兄弟才没说的。) 「那我告诉你,我的真爱是以晴,刚刚简艾莎点破了我,这三百万的利息和风险,非常值得。」 (的确是很值得。阿彻,我为你高兴。) ***bb***bb***bb*** 邵以晴的门诊室里—— 邵以晴拿过最后一份病历,这是上午门诊的最后一个病患了。 翻过病历,病历表上的名字让她错愕! 东方彻?她再仔细看清楚,没错耶,病历表上的名字写的真的是东方彻!同名同姓吗? 门被推开,邵以晴连忙抬头,没想到进来的竟是东方彻! 东方彻朝她一笑,在她面前落座。 邵以晴瞅著他,「你在开什么玩笑?」接著她想起,「你这时间不是应该在家里陪庄小姐用餐吗?」 「邵医师,你应该问我心理上有什么问题?」东方彻岔开话题。 东方彻会用挂她门诊的方式向她求婚,是因为他早上轻率的跟她说了「我爱你」三个字,中午又来跟她说一次她肯定不信,他才会想到用挂她门诊的方式让她了解自己是真的爱她的。 「阿彻,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是真的需要接受心理咨询。」 「你是需要,但不是这时候。你到底替庄小姐套上戒指了没?怎么会有空跑来开我玩笑?」 东方彻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迳自问道:「邵医师,我始终认为遇上真爱就会怦然心动,我这想法是绝对的吗?」 邵以晴被他的行为搞胡涂了,无言的继续瞅著他。 「邵医师,我这想法是绝对的吗?喂,邵医师,我可是花钱挂号进来的,请你用你的专业告诉我。」 「当然不是绝对的,想法和事实有时会有落差。」邵以晴回道,接著又问:「阿彻,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 东方彻还是没回答她的问题,又问:「也就是说,我有可能在没感觉到怦然心动的情况下爱人-?」 「当然有可能。」 「邵医师,我无法分辨爱和喜欢的差异,你可不可以替我作分析?」 邵以晴一听,直觉的问:「你这时间没在家里陪庄小姐用餐,是因为你发现你另有心仪的人,因为无法分辨而来求诊?」 「可以这么说。」 「阿彻,这是主观意识,只怕不准。」 「没关系,依你的主观意识作判断。」 「好吧。」邵以晴点点头,接著好奇的问:「那女孩是谁啊?办公室里的还是医院里的医生?我认识吗?」 「是医院里的医生,你认识。」 「到底是谁?」 东方彻摇摇头,「暂时不能讲。」 邵以晴睨了他一眼,「小气!」 东方彻朝她一笑,「我在五年前就认识了她,她和我知心契合,可因为没怦然心动的感觉,我便当她只是好朋友。」 嗯?情况怎么和她和东方彻的那么像啊?邵以晴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完全肯定东方彻嘴里所说的就是她,心想,也许他另有知心契合的红粉知己,也刚好在五年前认识。 「后来,我和她因故而没了联系,可这五年来我未曾忘记过她,对她的思念也没减少.这五年,我身边习惯要有她喜欢的花,藉此抚慰心灵。邵医师,请你告诉我,这样的情感,是喜欢还是爱?」 「她喜欢的是什么花啊?」如果是野姜花。那东方彻就是在说她,可是……有可能吗?邵以晴警告自己不要奢想。 「什么花不重要。」东方彻回道。「重要的是这样的情感表现是爱还是喜欢?请你告诉我,邵医师。」 「爱的可能性高一点。」邵以晴慎重的说。 东方彻轻点了点头,「我想也是,否则我就不会为了她和前妻离婚,不会为了她而改变对公司有利益的并购计画案。」 并购计画案?他说的真的是她?邵以晴一颗心不禁慌乱了起来,可又怕会是自己自作多情。 东方彻接著又说:「五年后我和她又在一起了,我们以好朋友的关系在一起,可在不期然的机会下,我先是发现自己喜欢摸她的手,接著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后来陶醉在她的吻中,我们甚至连身体上的接触都是那么的契合,会有这样的感觉,无疑的应该是爱了吧?」 「是……爱。」邵以晴不可置信的说,接著缓缓拾眼瞅著他,「这个她……是不是喜欢野姜花?」 东方彻点点头。 「这个她……是心理医生?」 东方彻再度点点头。 「这个她……是你儿子的妈妈?」 东方彻又点点头。 确定真的是自己之后,邵以晴并没有喜悦,她防备的摇了摇头,「你一定是为了要我当你真正的情妇跑来骗我的?你早上就说过爱我了。」 东方彻就知道会有这情况。「我没骗你,刚刚简艾莎才点破了我。如果你不信,我让阿辉调资金往来纪录有给你看。」 「跟什么资金往来纪录什么关系啊?」 东方彻只好把简艾莎是如何利用她跟他调资金、免利息的情况说了一遍。 邵以晴没想到东方彻竟为了她而任由简艾莎占他便宜!她突地热泪盈眶,在他的病历上写了四个大字. 她在他的病历写了什么?东方彻拿过来一看,疑惑的问:「无可救药?为什么是无可救药?」 「自己连喜欢和爱都分不清楚,你不是无可救药是什么?你害我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委屈,自己也任由他人占便宜!」 「对不起、对不起。」东方彻把她拉进怀里安抚著,「我会用我一生一世补偿你,如果这辈子不够,下辈子也给你了。」 她拾眼瞅著他,露出了幸福满足的笑。 东方彻摸出戒指,从盒子里取出戒指,「我爱你,我要跟你求婚。」 「嗯。」邵以晴朝他伸出手。 东方彻很顺利的把戒指套进她的手指,不禁疑惑道:「套个戒指真的很简单,可我总是无法把戒指套到雪茜手上。」 「因为我才是你的真爱啊!」邵以晴笑道,接著送上自己的唇,并在他的唇边说:「你也是我的真爱。」 【全书完】 *《麻雀变凤凰》系列—— 1欲知于祖儿的追爱过程,请看非限定情话f1478《天生贵妇命》 2关于颜晨曦的灾难姻缘,请锁定非限定情话f1495《离婚急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