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娇气美人是满级大佬》 第1章 团宠娇气美人是满级大佬作者:来揪咬甜文案席洲被吸入了恐怖游戏中。看着身旁害怕尖叫的新人,不屑:就这?他一定不害怕的!箱子里跳出一个诡异娃娃,席洲哀嚎一声,抱住身旁人的胳膊:“呜呜呜,它吓我。”被他抱住胳膊的人冷淡道:“……松开。”席洲坚定地摇摇头:“我不!我害怕。”众位玩家看着被抱住胳膊的大佬,这可是排行榜第一人狠话不多的大佬,大佬会把他杀了嘛?答案:不会!在众人疯狂破解逃生时,席洲找到了自己正确的位置:找个大腿抱着不就好了?他把目光落到刚才的大佬秋纪陶身上。诡异破碎的娃娃半夜爬上他的床,席洲吓地跳到秋纪陶的床上,待人发现后,抱住他:“哥哥,我给你暖床哇!”疯狂的马戏团,人兽/交换痛恨之歌,席洲给变成兽人的秋纪陶喂食:“哥哥即使不是人,我也陪着你。”末日抹杀率,人类生存已经达到极限,零下冰川时代,席洲抱住秋纪陶:“哥哥,我来温暖你。”鱼尾、天使翅膀、毛绒尾巴、触手等,席洲身上的秘密吸引一群人为他卖命。魔术牌光暗之翼的半吊子医生、双重暴力崩坏人格行刺者、人形兵器为他臣服……他们都担心席洲遇到危险,直到最后一场游戏,在他们全部被控制的情况下,席洲徒手撕碎了游戏场,鲜血洒在他的脸上,背后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他戏谑地开口:“你们怎么这么菜啊。”白莲绿茶最是好人美人娇气攻vs表面冰冷内心高傲变态攻气十足漂亮私藏家女王受内容标签: 强强 幻想空间 惊悚 甜文 轻松 团宠搜索关键字:主角:席洲 ┃ 配角:秋纪陶 ┃ 其它:一句话简介:大佬都是让别人动立意:生命是什么?这是值得思考的话题第1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1)席洲进到别墅内,将黑伞收起,挂在衣架上,踩着黑色的小皮靴进去房间,简单扫了一眼,左边长沙发三男一女,右边三位女生,散落在不同的位置上悠闲地喝着茶,全包围结构沙发只剩下前面和后面的单人位置没有人坐。他选择靠近壁炉的沙发坐下,感受到这群人类正在不动声色地观察自己,扬起笑容,友好交谈,“你们也是来避雨的?”“小弟弟,装新人可没有什么好处。”席洲迷惑,歪头看向那人,“什么新人?”“看他这样子还真像,你叫什么名字?”“席洲。”其中一位搜了一下,排行榜上并没有这号人物,排行榜只要通过一次游戏场,便会出现成绩,是第一次来,还是随口编了一个名字,只有他自己知道。“你怎么来的?”“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这里了,外面雨下得好大,把我都淋湿了。”席洲捏捏湿掉的袖子轻皱眉头,尽管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出现在他脸上,都像是有了裂痕的艺术品般让人惋惜。原以为有伞就能护自己无恙,可那雨下得刁钻,像是非逼着没牙的老婆婆吃完一个苹果才肯罢休。由于雨是自然现象,知道抱怨没用,只能小声不满地发泄着情绪,外面的雨在自己眼里,是值得坐下来促膝吐槽的!视线落到靴子边上,这是最大程度上无法忍受的问题之一,“下雨为什么泥土要湿。”都把鞋子踩脏了。在场没有一个人躲掉了外面的路程,坐在这里久了,房间的温度又高,落汤鸡也可以变成火鸡。燃起的火星子似乎不愿意接触刚从外面进来、浑身冰凉的席洲,房间里一片寂静。别墅先后脚进来两位男人,沙发位置对应着人数,所有玩家到齐。“我们开始。”有人出来主持,观察了一圈参加这次游戏的玩家们,礼貌的视线停留在了一个人身上。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名男子身体松懈,窝在壁炉旁边的沙发里,胸膛小幅度起伏、呼吸均匀、睡得香甜。在一众满是陌生人的屋子,还能睡到不舍得让人打扰美梦的程度,单纯?还是在隐藏实力?睡觉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了视线的聚集,缓缓睁开的眸子迷茫不识,继而被灯光轻柔驱散,露出荡漾的月色。“怎么了?”他轻轻地疑问,没有听到有人接话,内心理解为什么他们的视线都停留在自己身上,像看到了天降异景无法自拔,非要探究出来结果。总要给他们一些过渡,贸然打扰不好,席洲无聊,手指卷着一缕头发玩,让绑在发丝正中央的金色发圈落在他们眼中更加具光辉。“嗯咳。”定性好的人从异景里面出来,发现身旁人的模样,重重咳嗽一声,当做提醒。剩余的人回神,差点被妖精迷了心智,有暗打自己巴掌骂没出息,更有人仍在正大光明地望着男子。朱杰年纪稍大,经历过五场游戏,留有像圆珠笔般点上去的密密麻麻的胡子,也是咳嗽的人,“我叫朱杰,你们都说一下自己的名字。”五男五女,每一个人都坦诚相告。除席洲进入游戏场次数最低外,再不济的也经过一次,最高的便是朱杰,他望向席洲,“这里只有你是新人,我只给你科普一次。”门口传来异响,席洲没有什么反应,其他人纷纷起身,都担心这里的门槛是不是会被踏破,又进来一个人。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大长腿,抬眸看到了再截一截就能顶着门楣的高个子青年。青年身着灰色的硕大的裤子,土黄色的外套,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审美不行,但搭配上脸再看,让人忍不住膜拜。硬朗的面容似浑然天成独一无二的钟乳石,美丽坚韧,同时在这基础上更似尘封许久的剑,一旦被人拔出,是可与寒光媲美让人望而生畏的宝剑。“啧!进游戏场前肯定没算黄历,这么小概率的事情和人全都给碰上了,难办了,只求他不要选中自己。”他们的反应让席洲好奇,“这是谁啊?”没有人敢接他的话,都在屏息凝神警惕地盯着门口的青年。席洲还没有问出答案,连忙躲过去朝自己而来的飞镖,心有余悸扭头看着钉在墙里、只露出一截尾的飞镖,拍拍自己的心脏,嗔怪了青年一眼,“我胆小,万一被吓破了胆子很难看的。”又是飞镖袭来,席洲看准方向躲过,期间和青年对视,寒冰之地的冰刺都抵不过他一眼望过来的震慑。席洲凝视着他手中的武器,十八把飞镖合在一起不停地旋转,平均每一秒攻过来一次。躲过的,又重新换路线折返回来攻击,还是个回旋镖?“帅哥,哥哥?”席洲边喊边躲,满屋子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八个知情人松了一口气,这劫算是逃过了。“这是怎么回事?”只闯过一次的游戏场的新人姑娘看傻眼了。此时没有了死亡的威胁,一个人压低声音科普,“游戏场里有规定的人数,如果人数多出来,就要杀掉对方取而代之,这机率我还没有碰到过。”“为什么选择的是他?”她看向正在躲避的席洲。“不知道,现下最清楚的是,我们安全了。”嘴上说着安全,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前方,担心灾难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席洲因躲避一个飞镖,跌坐在沙发上,胆子软、身子骨也是琉璃做的,怕碎掉只能好好爱护,坐下就不想起来了,懒得再躲,开口询问,“你为什么要杀我?”始作俑者没想到镖下祭品会这么真挚地发问,还真停下,声音冷清,如碎冰子进体,直叫人寒颤,“你很美。”秋纪陶舔了一下猩红的唇瓣,舌尖压过下唇,压迫感十足,“想摧毁。”作者有话说:他好像反派一样!!开新文啦~第2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2)“那我就跟在你的身边让你看个够好不好?不要杀我,我怕疼。”席洲冲秋纪陶投去一个可怜的眼神。“自寻死路。”肌肉男对这种靠出卖色相换取平安的人嗤之以鼻,也是这句话导致他被飞镖抹了脖子。席洲眯眼,清脆的掌声从手里发出,“哇,好厉害啊!”夸赞了之后觉得新奇,开口,“原来哥哥刚才没有杀我是手下留情了!”秋纪陶将眼睛依依不舍地从他脸上移开,带着没有餍足的神色,内心出现惋惜,可惜了没杀掉。比起面前男子美得诱人,他更不喜欢有人在自己办事时插嘴,前者可以延迟,后者是非死不可!空气仿佛被施了时间暂停术,直到一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从楼上下来,在场人才松了一口气,npc下来了,看来没有多余的人了。小女孩大约七八岁,穿着精致的洋装,怀里抱有一个蓝色裙子的洋娃娃,淡黄的卷发被扎成了双马尾绑在脑袋两旁,像一个樱桃味的蛋糕。她闭着眼睛打哈欠,嘴里奶声奶气说着,“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在看清底下人时瞬间凝眉,语气不善,“你们是谁?”听到了外面的雨声,眼中出现厌恶,“原来是躲雨的人啊,妞妞最讨厌进来躲雨的人了,把地板都弄脏了。”话一出,众人纷纷查看地板,确实很脏。妞妞气冲冲踩着自己的小皮鞋,刻意发出重响走到桌子面前,粗短的小肉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茶,“你们还私自动我爸的茶叶!啊啊啊啊,你们给我滚出去。”“你可能误会了,这些茶是管家给我们准备的。”“管家?”妞妞闻言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很生气,“我家里没有管家,你们动了还撒谎,都给我滚出去。”席洲进来后一直都没有见过管家,倒是看到了他们在喝茶,有问题就问,“有管家吗?”“有!我们没必要骗人和增加难度,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或者是这里有两个空间,两个大boss。”妞妞见在场的人不动,气得火冒三丈。玩家们都不傻,现在外面漆黑一片,还下着大雨,又不是第一次进来游戏场,妞妞肯定还会有条件让他们留下来。果不其然,下一秒妞妞神色稍缓,“你们不走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想要留在这里不是不可以,给我一样你们身上的东西,要我满意了才可以留下。要是你们不遵守规则,哎呀呀……”妞妞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滑过。“你们一定不愿意尝试,接下来限时三分钟,东西要是让我不满意了,你们立马离去!”她说完,众人纷纷讨论。“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啊,进入游戏场交易中心也关闭了,不然我把武器送给她?”新人姑娘看了看自己,除了衣服,可谓是一穷二白。注意到对面一个高马尾姑娘有了动作,她摘下了自己的项链,走到妞妞面前,其余人观察,都在等一个出头鸟。 第3章 无端出声的下场便是——会让npc转移目光,给将死之人当替死鬼。已经没有机会了。不,他不想死!男性玩家在一秒的犹豫时间过后,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冲动,鼓起勇气打开门,看到了站在自己门口的妞妞。妞妞一只眼睛被缝起来,阴森森地笑着,漂亮的羊毛卷上面满是线头,有无数的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咬着发尾不松口,尚健全的右眼像是被充气的气球,一点点膨胀,到达极致即将爆炸的刹那!男性玩家动了,飞快地跑开。在他的背后,妞妞的眼珠子爆炸,溅了一墙的鲜血。你永远不知道,表面上可爱的npc,在夜晚会是怎样的恶魔,你也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触发的死亡条件!在极度的恐惧中,惊讶的情绪不能有、连呼吸都不允许、一点点的动静都是死亡的加速器,它在用它残忍的方式将其杀害,连死都不得善终。它一点点地榨干希望,享受人类害怕的过程,最后在绝望、恐惧中黯然退场,这就是恐怖游戏场!一个可怕残忍的存在!“救救我,救救我!”男性玩家拼命地敲着门,大吼,“求求你们救救我。”在妞妞越靠越近时,墙面上无数的器官拉长。男性玩家的眼神中出现惊恐,不想放弃任何一点有可能生还的希望,“我有线索,我知道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朱杰在门内听到屋外的喊叫声,躺在床上十分安稳。这人的声音还记得,好歹也是闯过了三次游戏场的人,怎么就不知道,游戏场里最没用的就是在死亡面前求救,没有人会傻到去拉你一把,谁都怕死,谁都想活!其他玩家有些想都不想,有这时间还不如休息一下。有一些玩家本来是很坚决不救,听到他有线索后犹豫了一下,转眼间消逝云散。人为了活命什么都做的出来,万一是他骗人的,可就是白搭一条命。男性玩家见没有人出来,早已经料到,谁都怕死!或者说,谁都无法违反游戏场的规……等等!有一个人!!他可以救自己,他保证能救自己!!!“大佬!秋纪陶大佬,求求您救救我!我手中有线索,求求您,您这么厉害一定能救我的,秋大佬!求求您……”在房间里的玩家听到这段话,打起精神关注着外面,看看大佬会不会出手,一旦出手了,便会将自己也拉下马!又期待他救,这样子可以亲眼看到排行榜第一的实力!是怎么能在违背规则的情况下救人。席洲听到外面凄厉地呼喊,碰了碰秋纪陶,“哥哥,你会救嘛?”“不救。”……男性玩家得不到回应便知道了下场,不再挣扎,任由那些融合在墙壁里面的肢体将自己拉入墙壁。作者有话说:大佬不是颜控哦~他是有目的哒!!至于什么目的!!我我我好歹百安大好河山教案本是……是谁捂住了我的嘴!过分哼!第5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5)席洲早上起床一言不发,床板硌的哪儿都疼!揉了揉手腕,看向身旁正在穿衣服的秋纪陶,视线从他的身体上慢慢滑落,竟有了些饥饿感,舔了舔唇瓣,让他将自己的衣服拿过来,穿上衣服在洗漱间里打扮,出来时与秋纪陶昨日见的一模一样,好像时空溯洄的再一次见面。刚才的饥饿感没有消失,一直在等待,席洲看向他,“哥哥,你会做饭吗?洲洲好饿啊~”“娃娃。”“嗯?”“以后自称娃娃。”秋纪陶的语气依旧如冻的厚实的冰面,让人猜不透心思、琢磨不明白情绪。“娃娃?”席洲歪头,跟上他的步伐,“是妞妞手中抱的那个娃娃吗?”“那个丑,”秋纪陶盯着席洲,“你好看。”这话夸的席洲眼睛眯起来,成为夜空中高高悬挂的小月牙,“我不仅好看,还是独一份的,哥哥要好好珍惜娃娃哦~”俩人从房间里面出来,外面的过道毫无异象,什么都看不出来。其他玩家也开门出来,见到俩人时打了个招呼,下到一楼,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饭。新人姑娘见到他们,忙放下手中的牛奶冲他们招手,“你们来了,快过来吃饭。”席洲挨着秋纪陶坐,望着面前乳白色的液体,瞪圆了眼睛,看起来好好喝的样子!念头刚起,就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向它,玻璃杯炙热的温度通过触碰蔓延到指尖,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立马缩回手。自己都还没有来的及查看被烫的位置,就被秋纪陶一把抓过,望着他渐渐发冷的眸子,手指快被他捏碎了,另一只手试探地拽着他的衣角,讨好般地晃了晃,“娃娃错了,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会害怕。”听到这话,秋纪陶神色稍缓,松开他的手,触碰自己面前的牛奶,感受到了温度,和席洲的做交换。席洲指尖又轻轻地碰了杯子,冰凉……在自己的认知里面是安全,端起杯子闻味道,眼睛微亮,伸出舌头尝了尝,抿嘴,觉得好喝后大口喝下。放下空杯看向三明治,打算拿起来之际,被秋纪陶抢了过去,一份是不够他吃嘛?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席洲眼巴巴地望着他,“哥哥,你忍心……”话还未说完,温热的三明治在快凑近自己的唇瓣时停下来,原来是担心自己烫着啊,那可就不客气啦!席洲微鼓脸颊吹了吹三明治,冰凉的风砸了秋纪陶的手上,使他眉头微皱,怎么会这么凉,全身上下好似没有一点温度。席洲咬了一口三明治,鲜香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兴奋地甩甩袖子,就像是用来表达喜悦的小翅膀,有人伺候何乐而不为。吃过饭,众玩家在一起讨论。“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有人想去外面看一看吗?昨天晚上太黑了没有看仔细。”男人的话音刚落,没有一个人应和,倒是有一个姑娘好笑,“你不怕晚上妞妞再要你一条胳膊?”要了第一次,谁敢保证不能要第二次?“那没办法了,只能在别墅里面找线索,这里一共有三楼,分头行动,线索共享。”说出此问题的人询问众人的意见,都同意后起身,“那便开始吧。”众人打算起身,就见妞妞从楼上下来,“陪妞妞玩游戏吧。”“游戏?”席洲出声,双眸微弯,“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玩游戏啊,什么游戏啊?”“跳箱子。”第6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6)妞妞高傲地冷哼一声,双手抱着娃娃上楼,“我不喜欢别人问我问题!看了就知道了。”“哥哥,我的脾气要是妞妞这样,你还会保护我嘛?”秋纪陶扭头,望着面前比自己高一点的男子,此时眉眸含笑,脸上出现了戏谑,眼底却满是委屈和撒娇,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说拒绝的答案就哭给你看!所有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身上都会莫名的和谐,秋纪陶偏头,有些口干舌燥,“你不会,你很乖。”席洲听到这话舒服了,微歪头,头发想蹭蹭他的脖颈被他躲过去,不甘心想继续蹭,反被秋纪陶的掌心按住脑袋。不愿意接触吗?席洲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开心,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乖的。……九个人跟着妞妞上到三楼,三楼低调奢华,周围有很多门,妞妞推开其中一扇,里面是一个通道,两边都是墙壁,从他们前面一排四个箱子,向前方延伸,一眼望不到尽头,正方形的箱子挨在一块,黑漆漆地看上去万分诡异。妞妞挥手,一个硕大的骰子出现在半上空,这才说游戏规则,她看了看人数皱眉,“九个人不太公平啊~怎么办?只好去掉一个人不用玩游戏了,你们内部选出一个人来。”选一个人?玩家们互相观望,选出来的那个人下场会怎么样?“把你去掉。”秋纪陶看着席洲。席洲慵懒开口,“我听哥哥的。”妞妞见他们决定了,迫不及待地开始游戏,说着游戏规则,“八个人分成两组,一个人在前面摇骰子,摇到几剩下的人就在箱子上往前跳几步,一个接着一个上,待闯关失败后才可以换下一个,直到哪对先走到尽头哪对就赢了,若是你们都输了,我可以向你们索要一件东西。”“那若是我们赢了呢?”妞妞高傲地仰头,“让你们在这里避雨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还想要奖励?做梦!”诸位玩家:“……”“当然了,若是你们其中有一组赢了,那奖励可就,”妞妞诡异一笑,“大了啊。”在妞妞落下这句话,诸位玩家神色各异,玩游戏得有个彩头,不然的话多没意思。妞妞往后退,把场地空出来给他们,召唤出一个暗红金边的公主椅悬浮在半空中,坐上去像是橱窗里面的娃娃,矜贵奢华。席洲看了那椅子一眼,起了兴致,娃娃喜欢…………玩家们正在商讨谁掷骰子,掷骰子一定要手气好,可话又说回来,只是跳箱子那么简单吗?箱子里面有什么,谁都不知道,正因不知道,商讨得很快,最后决定一组秋纪陶掷骰子,二组朱杰掷骰子。“哥哥加油!”八名玩家扭头,只见席洲坐在悬浮的椅子上,挥舞着手臂特别欢喜,别人深思熟虑担心自己的生死、下一刻会不会触发死亡条件,他倒好,气定神闲,担心自己吃不好睡不好,还时刻注意形象,只要抱大腿就……等等!妞妞自己坐公主椅也就算了,还给席洲一个?现在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妞妞在旁边气地咬手中娃娃的头发!这个男人抢自己的椅子就不说了,还一脚将自己给踢下去,更用眼神威胁!呜呜呜,来自灵魂的颤抖,忍不住对他俯首称臣,怎么回事!!秋纪陶先开始,第一次点数很幸运摇到了六,女性玩家一步步踩着箱子,感受到脚下的落地感也不敢松懈。未知的恐惧是很吓人的,直到踩到第六个箱子,左脚先踩上去,在右脚靠上去后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往下坠一截,箱子应声破碎,紧接着痛苦的声音从她的口中溢出。下一个准备的男性玩家着急地询问,“什么情况?”绕是他再怎么想沉住气,在这个节骨眼上,害怕已经侵蚀掉了大脑,让他无法思考,急的额头都冒汗了。女性玩家刚想说话,嘴巴像是被胶水黏住一般,连呜咽声都发不出。身后的人在不停地催促,“姐姐,都是一起过游戏场的,发生了什么就一起共享。”“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女性玩家无法动弹,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小腿上传来的感受让她忍不住掐自己的大腿才能保持清醒,突然,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甚至于连表情都无法做到自控,操控,有人在控制自己!她看自己转过身,不受控制地说了一句,“我没事。”众人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看你那样子吓死我了,以后没事别演。”不不!女性玩家的内心狂吼,有危险!有很大的危险!!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二号男性玩家给朱杰比了个手势,朱杰掷骰子,三。二号男性玩家往前走了三个,果不其然也掉落下去了,瞬间身上的力气被吸干。轮到秋纪陶掷骰子,又是六,但一号女性玩家坚持不下去,无法继续向前行走,被送了回来,下身血流不止,恐有生命危险。 第5章 秋纪陶很喜欢娃娃这个称呼,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变化,肯开口便是已经做出了妥协,“你身体的每一寸都是我的,不准滥用。”“我发誓,以后都听哥哥的,但哥哥要保护好人家哦~”席洲说这类话的时候各方面都平淡如水。而面前的这些村民已经抓住了女子,要将她火烧了。席洲害怕地往秋纪陶怀里缩,“他们怎么那么残忍啊,一点都没有哥哥温柔善良。”话音刚落,眼前一花,定睛一看,他们身处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还有差点被火烧的女子。女子左右望望,见自己猛然出现在这里还有些蒙,挂在脸蛋儿上面的泪珠摇摇欲坠。秋纪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祭出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小红蛇,“你刚才说的蛇神可是长这副模样?”女子看到它时,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这恐惧是刻骨铭心的、是信仰的崩塌,种种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一起,“不不不,拿走拿走。”秋纪陶淡然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是养蛇的族群,因蛇类不易生存,只得长期居住在潮湿的环境内,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族群是得上天庇佑的,只要让蛇神进入到身体内就会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在人还是婴儿时,幼崽的蛇就会进入到体内一同生长,我的身体里面也有,”想着那恶心的东西竟是自己的催命符,她忍不住干呕。“直到前几天我去给村长汇报人口时,听到一个男人跟村长说话,才知道了真相,那蛇根本就不是长生不老,不仅如此,它还会吸食宿主全身的血液,直到时机成熟控制宿主成为行尸走肉。”女人深呼出一口气:“这蛇使人成为一个被控制,不会说话不会动没有自己的思想,却能行走并且只听主人号令的傀儡!”“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女人摇摇头,“不记得了。”蛇谜题打开了,跳箱子也是在偷偷的饲养蛇,拿人的血液去养蛇,养成功的蛇都被用来控制,怪不得妞妞的心脏是蛇。‘这蛇使人成为一个被控制,不会说话不会动没有自己的思想,却能行走并且只听主人号令的傀儡!’听起来很不错,秋纪陶望着席洲。席洲听完后皱眉,感到眉心接触了一个温暖的指腹,抬头望着秋纪陶。“别皱眉头,有问题问我。”有了这句话,他说出自己的问题,“诡娃娃也是被蛇控制的?”“聪明,再问问。”再问问什么意思?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昨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呀?”哼!都怪他昨天晚上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否则凭自己的小脑瓜,肯定就知道了!“你不需要知道。”席洲拉着秋纪陶的袖子撒娇,“哥哥~你什么都不告诉娃娃,你好坏啊!”秋纪陶的左手抓着席洲的手放在手里,轻捏着他的指尖,如艺术品,私藏觉得欣赏力不够,摆在橱窗又怕人惦记,怎么样都觉得可惜。解决掉手瘾便将他的手轻轻放下,抬头撞入了席洲笑意盈盈的眼睛。席洲凑近他,眨眼,“哥哥,你是真的很喜欢长得漂亮的人啊。”说完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绕啊绕,发丝跟着他的动作起舞曲,无声胜有声的歌让秋纪陶喉头一紧,动作轻柔地抓着席洲的手,将发丝从他的手中解救出来,把微卷的发丝抚平,尽力地恢复成原样。“哥哥,若是以后你再遇到一个比我漂亮、比我还要乖的人,是不是就不要我了?”秋纪陶抬头,眼睛紧盯着他,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你是独一无二,仅此一份。”席洲哼了一声,高傲道,“那是当然了,我可是席洲!”他说这话时微抬下巴,眉眸当中皆是自豪与傲慢,仿佛这两个字承载了多少怪物的噩梦,或是做了哪些不得了的好事让其沾沾自喜。见秋纪陶打算离开,询问,“哥哥,去哪儿啊?”“回别墅。”“不去盘问那个村长嘛?他肯定知道好多事情。”“你觉得他是人?”席洲一愣,对哦!整个村子里的人。“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谁,现在还需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就可以找到触发死亡的条件。”“哇!”席洲惊叹,不是因为快破解死亡规律了,而是因为——“哥哥,你第一次跟我说了这么多话欸!开心!!”…………“他们两个人回来了!” 有人在门口望到了两个重叠在一起的人,惊喜开口,此言一出,坐在沙发上等待他们的人站起来,走到门口。“辛苦了,你们喝茶吗?”席洲轻笑,戏谑道,“又是茶啊?”玩家们一愣,反应过来解释,“这次是我们自己泡的。”“我们不在的时候,妞妞找你们玩游戏了吗?”秋纪陶一问,玩家们争先恐后地回答,“没有没有,特别安静。”看样子蛇不需要每天供养,秋纪陶用清洁术将俩人的鞋底洗干净,走进屋子,将席洲小心翼翼地放下。“小姑娘在做饭,你们休息一下子吃饭吧。”席洲礼貌道,“谢谢。”看到秋纪陶上楼,跟上去,进到房间,走过去蹲下,趴在床边放低声音,“你不告诉他们你的发现吗?”“不需要。”“为什么?哥哥喜欢单打独斗吗?”“告诉他们没用。”席洲着急地想让他表扬自己,“我呢我呢,告诉娃娃有用吗?”“没用。”席洲哼了一声,背过身气鼓鼓地坐在地上,“哥哥冷酷哥哥无情!”佯装生气,自己的肚量没有那么小,惹他生气的还没有几个,接近为零,察觉到脑袋覆盖上了手掌心,一下一下地给自己顺毛,“你知道是知识普及,有我在,你任性撒娇就好。”“谁撒娇?我才不撒娇哩!嗯呜,哥哥你再揉揉头嘛,舒服~”席洲的脑袋追着他离开的手。秋纪陶见他一脸舒服的样子又继续揉着。第9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9)“娃娃流血不流泪,只会永远伴主人,一个娃娃销毁才能轮到下一个。”深夜,妞妞的声音准时到达。秋纪陶本来想等妞妞选择人杀的途中开门寻找线索,但没想到一道爪痕出现在门上,鲜血开始往屋子里蔓延。“为什么是你我?”“躲进去。”俩人的声音一同响起与落下,席洲还没有问出答案就被秋纪陶加了个防护罩,稳稳地推进房间内,在他的瞳孔中倒映着秋纪陶打开门出去。随着门“咔擦”一声,席洲心里的疑问不少,听着外面的打斗声,想透过猫眼查看情况,没想到眼前黑暗一片。这个时候能做的还有谁,秋纪陶为什么不想让自己看?席洲背过身,靠着门蹲下,手托着腮帮子,指尖微点着脸颊,触发死亡条件的人类能翻盘吗?抑或是说逃过规矩?还挺好奇的,不如查看一下,想明白后起身,一脚踹开门,还是要使用暴力,没有了门的遮掩,他看到了站在眼前的妞妞无法言说的样子,捂眼睛嘟囔了一句,“你也太丑了,嘶哑,这什么恶心的东西。”席洲的视线滑过,看到秋纪陶被无数的肢体拽着拉进墙面里面,不解,秋纪陶不是大佬嘛?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么菜!“算啦。”他抚平衣服,弱者不配在自己的身边,遇到危险又不能保护自己。“我去睡觉了,下次别弄这么恶心。”席洲瞪了一眼试图舔自己的大舌头,大舌头登时一顿,被吓着了,不管妞妞的眼神,刚进到屋内就和秋纪陶对上了眼神,懵了。他刚才不是被拉进墙里面了?怎么出现在了这里?席洲上前,伸出一根手指触碰秋纪陶的脸颊,察觉到是温的后一把抱住他,声音带着哭腔,“呜呜吓死我了,妞妞好吓人啊。”秋纪陶没敢抱他,抓着他的胳膊将其推到离自己不近不远的距离,指腹擦着他的眼睛,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硬的,与面前人这细腻的皮肤是无法匹配的,用劲一按,面前人眼尾抹上了红晕,像是美丽的姑娘上了妆,格外诱人,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后连忙松手,给他轻轻揉了揉。左手祭出一张符,飘落在空荡荡的门上形成一扇门,阻隔了外面的视线。“脚疼吗?”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让席洲不解,“嗯?”“刚才踹门。”“为了救哥哥,不疼的!”席洲握拳,一副卖乖的样子,表情十分衷心。秋纪陶的手指往下滑,从他喉咙处滑到衬衫的第一个蝴蝶结,勾着蝴蝶结凑近他,将顽皮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头轻舔着他的耳垂,“第一次,不听话。”让待在房间里面,就是要出去。席洲感到衣服的蝴蝶结被秋纪陶以指为刀给砍断了!撇嘴委屈,“哥哥,衣服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对待它!”蝴蝶结扣子多好看啊,仙飘飘又精致小巧,他很喜欢的。“你做错了。”席洲听到第二颗扣子断掉的声音,吸吸鼻子,着急地按住他的手,“哥哥,我错了。”秋纪陶这才罢休,凝望着他的眸子像是有无尽的深渊,鬼魂盯着他,每一只都充满了不可言说的欲/望,“下次,听话。”席洲试图补救蝴蝶结,撑一下蝴蝶结支愣起来了,一松手又蔫了,鼓着腮帮子望着他,“秋纪陶,你赔我的蝴蝶结!”秋纪陶摸摸他的脑袋,“以后给你做。”席洲不依不饶,“你做得好看吗?”“好看。”“这么有信心?”席洲表示怀疑。秋纪陶点头,“因为是你,舍不得委屈。”席洲这才缓解了几分,有工夫问他,“哥哥,我刚才亲眼看到你被那些东西拉进墙里面了,怎么又能出现在这里啊?”“分/身,入虎穴。楼道只有夜晚妞妞出来的时候会出现数字,那是妞妞的杀人顺序,每天晚上唱的童谣也不是杀人预兆,而是上一个玩家的死法,今晚刚好轮到了我们,三号。”席洲明白了。大佬果然是大佬!自己都没有动脑子直接就躺赢了。“去休息,等出去后给你缝漂亮的衣服。”席洲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想睡在你身上 ,你身上比床舒服,可以吗?”这个是昨天他背自己的时候发现的,睡得特别舒服和安稳。秋纪陶:“……你可以睡在我的身边,身上不允许。”“好的,谢谢哥哥。”秋纪陶:“?”第10章 黑影白形众生相(10)席洲一夜无梦,趴在秋纪陶的身上伸了个懒腰,放下胳膊抱紧他,不自觉的抹上赖床的撒娇气息,直钻人的毛孔,“哥哥,不想动~”“再睡一会儿。”席洲嗯了一声,又继续昏昏地睡去。 第7章 祭出一张符变小贴在他额头上,让身体变成一个贴画,贴在心口,这才舍得松气,专心致志应对接下来的事情。别墅的钟声已经响起,整点报时一次,现在是零点。“嗒嗒嗒……”下楼的声音入耳,秋纪陶对于死亡条件掌握得差不多,就差找出背后捣鬼之人。“一个两个三个,都被做成布娃娃,主人还是不满意,今晚轮到谁呢?妞妞来数一数。”是按顺序杀人的话,今天刚好是轮到了四号。房间号只有晚上才会出来,说明了这不单单是个别墅这么简单。更像是旅馆,不过是一些障眼法蒙蔽玩家的眼睛,让人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线索。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死亡,让剩下的玩家惶恐不敢动,更别说在夜晚出来看,恐惧死亡,势必会错过这个线索。而他们交换的东西,并不是弄脏了地板之类的,而是这里是旅馆,想要避雨居住自然要有交易。之后他和席洲从外面进来时,也不是因为地板的干净,是他们已经交了东西,自然不需要再交东西。从一开始他们的视线就被局限在了别墅内。如此说来全通了,不管证实不证实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只需要找到最后通关的要求是什么就能出去。秋纪陶已经做好准备,看着门口溢出的新鲜血液,在外面狂舞的肢体作用大概就是这些了。给自己披上了透明的防护罩,不愿意接触到那些恶心的东西,秋纪陶没有洁癖,没条件可以将就,有条件了就没必要。他十分冷静装睡,感到被拖进墙面里面,依然没有睁开眼睛,背部接触到一个冰凉的板子,整个身躯像是被放到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秋纪陶静静等待着,发现周边没有动静,贯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直到——一只布满了老茧的手摸上脸颊,还能感受到一阵柔软且湿润的东西在脸上舔来舔去,像是鼻涕虫般黏啦吧唧的,让人寒毛直立。“这皮囊,垂涎好久了,咂咂……”这皮囊?垂涎好久了?秋纪陶感到唇瓣上一阵刺痛,立刻睁眼,目光如炬看向自己上方人,手中举起的刀尖还残留着自己的血。这怪物脸上没有任何的器官,像是被人以平面的角度削了一半,身体布满了错位的器官,嘴巴人脸眼睛布满全身,四五个四肢每一个都拿着工具,小刀钳子镊子等等。“这位美丽的少年,可否借你皮囊一用。”怪物诡异地笑着。秋纪陶坐起身子面对他,用脚尖去踩踏着他胸膛前面一张错位嘴巴,狠狠碾压了之后,身子前倾,压迫感爆发出来。吐出的话语轻松却又冰冷,似乎是在抱怨又像是质问,是刀架在脖子上所询问给人选择的权利。“怎么?你想抢我的东西?”秋纪陶抬起手,指腹抹了一下下唇的伤口,鲜血游走过的痕迹留下如口脂般最绚丽的一色。嘴角残留着嗜血的笑意,明明在笑却如同地狱般寒冷。作者有话说:大佬a爆!撒花~第12章 旅店里的娃娃(12)“桀桀桀,你的东西?你们都是为我打造的。”怪物无数张嘴同时说,就像冲山谷中喊一声所带来的阵阵回音,根本让人分不清方向。秋纪陶祭出飞镖,眸子里没有一丝涌动,“通关条件还是死亡。”“在这里你杀不掉我,这是我的主场。”在他说完后,那些狂舞的肢体缠绕在秋纪陶周围。五把飞镖而出,锋利的刀尖触碰到手臂,像是斩头发丝一般,那肢体便落到地面,不甘示弱地蠕动几下完成了自己的宿命。而下一秒,砍断的胳膊竟然如雨后春笋奇迹般重新长出来。看来直接杀是行不通,这怪物能耗得起,他可不想耗。村庄、别墅、蛇、妞妞,其中的联系就快要呼之欲出了,还缺乏一个最关键的线索。秋纪陶舔了一下唇瓣,血腥味在最尝味的舌尖停留,吸食着伤口不断涌流出来的鲜血,如同吸取着花枝蜜液,又似上等的琼浆玉液,忽视掉所带来的腥味,剩下便是无边的刺激。鲜血是个让人兴奋的东西,特别是……别人的。秋纪陶恢复本来面貌,各种各样的符以他为中心点旋转,等待被选择。“死不了?”秋纪陶不屑冷哼一声。席洲爪子紧扒着秋纪陶衣服,虽然自己现在是一个扁扁的贴画,但还是可以动的。他看到秋纪陶神情散漫的对付着那个怪物,用没有任何攻击力、连蚂蚁看到都鄙视的力度戳着他胸膛,为什么!为什么不搭理洲洲!“安分点。”秋纪陶将席洲从心口拿出,让他变回手掌般大小,摸摸他有些凌乱的毛,“以后别替别人求我。”席洲费解,“反正你也是要救她,干嘛还要吓她?”秋纪陶用大拇指堵住他的嘴,将他举到自己面前,“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席洲只是不理解而已,再说!谁求了?只不过就是说了一句,‘你别吓人家姑娘了’,就是求?简直不可理喻!还让说话!被堵住嘴能说出来话嘛?!席洲涨红了脸,鼓起的腮帮子和红烧大闸蟹有得一拼,双拳不断地在空中划水挥舞。好不容易唇分开了,立马张嘴咬了秋纪陶一口。“再敢咬我,把这怪物挂你眼前。”席洲闻言松开了牙齿,呆呆望着秋纪陶,眼眶里面充盈着泪水,听到‘还真信,笨蛋。’继续咬!秋纪陶任由他咬,就那点小牙咬着酥酥麻麻的也不疼。倒是自己手糙,万一再把他牙给嘣着了,那不就残缺了?想着赶紧让他松开。席洲哼了一声,耳边满是爆破和嘶吼声,询问秋纪陶,“哥哥,杀了没?好麻烦啊。”“再等等。”秋纪陶看着满地的残肢和鲜血,他怀疑,这个怪物不死和那个红蛇有关。“那好吧,我就陪哥哥等等。”席洲一脸乖巧,假装自己是全世界最乖的!同时也给秋纪陶传递一个消息,看吧看吧,我这么乖你不舍得不搭理我的。结果等着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发现自己变大,站不稳倒在秋纪陶怀里,揉了揉眼睛,困乎乎的声音如同羽毛轻抚,“好啦嘛?”怪物npc还在和符咒做斗争,困兽之斗出都出不来,更别说接近秋纪陶。“我杀了你!”怪物叫嚣着,但无奈被困在符咒中心无法出来。“你真以为死不了?”秋纪陶寄出火符将那怪物一把火烧了,一个器官所残留的东西都不留。席洲静静看着,像个局外人一般掺和不进去,有种独世而立的冷漠感,或许看得太入迷。游戏场不满他这态度,拉他一起沉沦。席洲感觉手背皮肤发痒,挠了挠摸到了牙齿,身子顿时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一动不敢动,本就湿漉的眸子此刻更是充盈着雾气。他不敢往下看,怕看到什么不应该看的画面,那样子会造成心灵创伤的。“哥,哥哥。”秋纪陶闻言低头,看到这一幕,勉强兴致提高了几分。第13章 旅店里的娃娃(13)席洲着实是吓破了胆,全身发麻,这么一个丑东西长在身上想想都恶心。哭着倒在秋纪陶怀里,没敢抱,害怕一抬手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声音带着哭腔,抽搭连句话都是停顿式交谈,“哥哥,我害怕。” 他不敢碰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秋纪陶手抓住他肩膀让俩人分开,望着席洲亮晶晶的眸子和哭得通红的鼻子,拿出丝帕放轻动作擦掉他眼泪。声音也因为安慰人而软了下来,不似之前那么冷气逼人。像是一块坚硬的钢筋被灼烧过后,微微弯曲,外壳也掉了一块。温度持久不衰,但他只敢待冷却后用余温去对待席洲,没忘记这人怕热。回复他的话,“有我在,闭眼。”席洲听话闭眼,长而翘的睫毛上不均匀分散着如灯光破碎的小泪珠,不忍欺负。秋纪陶看着他手背上面长出的嘴巴,缩紧了周围皮肤给自己留空隙,导致本来滑嫩的皮肤变得皱巴巴的,青色的血管都有些扭曲。人嘴形状,不过牙齿相较人类的会锋利一些,膈应的能将隔夜饭都给吐出来。秋纪陶握着他手背将那个嘴巴遮掩住,也只是肉眼看不到。不敢冒然的祛除,怕会给席洲带来危险。为什么是他?从见第一面开始席洲就和自己形影不离,npc没有接触到他的机会。方才在烧死npc时,席洲身上有防护罩,波及不到他那便只有——席洲感到眉心被点了一下,知道是秋纪陶传达的信号,睁眼,在睁眼的时因闭眸太久,导致睫毛黏在一块,依依不舍了一会儿才分开。看到秋纪陶用手指勾了勾自己睫毛,湿润感消除后询问,“第一天在我没来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诡异的事情?”“我看到了一个娃娃,但是没等我看仔细就跑了。”‘娃娃教我要藏好,不要偷偷跑出来;被人看到要逃跑,下个诡娃娃就是你;’‘缝缝补补藏几针,软化肢体真亦假;想要偷偷观看者,一定成为参与者;’‘娃娃不流血不伤心,只会永远陪着主人,顺序很重要,一个娃娃销毁才能轮到下一个。’秋纪陶是根据妞妞第三句歌谣和出现在房间里面的娃娃推测,歌谣可能就是上一个玩家的死法。但他也疑惑过一件事情,顺序不对,为什么当天晚上没有攻击席洲?而那些被拉入墙里面的玩家怎么就确定死了?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那个npc死后,席洲会接替他成为下一个npc。而当席洲成为npc死了后,第二个被困的玩家又会接替席洲,如此一来正是一个循环,怪不得席洲没有死。这是目前来说最合理的推断。席洲牙齿咬着口腔下唇的小软肉,在一起磨啊磨,要不要告诉秋纪陶事实?他看到那娃娃跑过,好奇想去抓,在抓的时候看到了一条红蛇,想尝尝味道就直接吞下去了。这个说出来秋纪陶肯定吓一跳,说不定会以为自己很厉害就不保护自己了,席洲虽然厉害但是不想动,得需要人保护!还是不说了。“哥哥,我手上解决了吗?”“嗯。”席洲对于秋纪陶坚信不疑,低头一看顿时兴奋转了个圈,抱住秋纪陶,“哥哥,我爱你。”秋纪陶:“……”爱不爱不重要,他不需要。墙入口直接撞墙就能出去,俩人到达楼道里面,天色还早。进到房间里面,席洲眼巴巴望着秋纪陶。“嗯。”“耶!哥哥最好了!”席洲等着秋纪陶躺到床上,迫不及待爬上去,躺在他身上睡觉。人床虽然没有云床舒服,但席洲睡得很香,秋纪陶看得也很尽兴。 第9章 这席洲莫不是狐狸成精了?被称为狐狸精的席洲抖着无形的耳朵。——四个人到达村庄,期间秋纪陶向姚凌他们解释了村庄里面的事情。“这雨到底怎么样才能停?”姚凌抬起手,雨水滴落到她指尖,顺着指腹的纹路滑落到掌心内。姚凌眼神看向秋纪陶背上熟睡的席洲,似乎是眼神太炙热,又或许是风吹来有些凉意,让席洲脸颊在秋纪陶背上蹭了一下,“哥哥,到了嘛?”“再等等。”席洲下巴枕在秋纪陶肩膀上,伸手摸了摸雨水,意味深长凝视着秋纪陶近在咫尺的脸庞,开口,“这雨水好像有些黏。”他看到秋纪陶置放地面上地毯,随之便把自己放在了上面,生怕脏了碰了的态度让席洲满意,秋纪陶还挺聪明的,一点就通。秋纪陶拿出翻转符才发现这个游戏场的奥妙。这雨是蛇的口水,一个通天般的红蛇盘踞着盯着他们流口水。从一开始就被蒙蔽了,这是颠倒的世界,原来突破点在这里!秋纪陶烧掉符咒,看向席洲没有质问,语气轻松,“你是怎么发现的?”席洲歪头,展开一个甜甜的笑容,“哥哥的白头发。”他刚开始确实为了显摆才去拔秋纪陶的头发,扔到地上的瞬间神奇发现头发竟然不见了。以为是游戏场自动清理,就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刚才穿过森林,席洲闲得无聊看地面的水渍,才发现很严重的问题。无论下多少雨,水坑没有增加没有减少,雨下到了哪里?席洲只是说出来自己的猜测,不是在点秋纪陶。“你发现了什么?”姚凌听完思考,“既然翻转的话,那便让它正过来。”说完祭出一个正方形东西,上面四面分别写着东南西北。秋纪陶将席洲一把抱起离远了些。游戏场只要有翻转的世界,就会有攻克之法。其中姚凌最突出,因为罕见的翻转游戏场全让她给碰上了。呼吸循环刚到五组,席洲发现雨不下了,周围还是在村庄里,许多村民发现了他们不由分说直接进攻。“主动攻击可是代表咱们能还手。”秋纪陶一言不发给了席洲一个防护罩,嫌一层不够又多加了两层。游戏场里面的boss能主动攻击玩家,从而阻止玩家找到破解之法,这个可不在少数,他们已经习惯。玩家不能破坏规则,只能还手。席洲坐在屋子门前的小墩子上,托着下巴看向秋纪陶。秋纪陶身边围绕着符咒,仿佛指点江山的帝王,傲气凛然。如同荆棘里长出的花儿,高傲冷漠野性十足,美丽伴随着危险更想让人采摘。秋纪陶表面上是冷的,骨子里却疯狂,他喜欢战斗,喜欢看着骨头染上鲜血随后开出血花。明明性子是如此,可偏偏任其结冰了都不愿意让人看到。作者有话说:桃桃在遇到洲洲之前,没觉得自己是受。第16章 旅店里的娃娃(16)秋纪陶只对接近自己和席洲的村民出手,在结束后,掌声越来越近,听上去十分崇拜的话语传入耳,“哥哥,你把娃娃迷得不要不要的。”“你在这里寻找蛇母,我去别墅一趟,看看翻转世界有何不同。”姚凌对于秋纪陶的话深信不疑,他这人和游戏场里面所有玩家都不一样,虽然血腥暴力但从不会拿玩家去试规则、杀玩家。大象的视线向来不会有蚂蚁的存在。秋纪陶刚看向席洲,后者立马抓住袖子表忠心,“哥哥去哪里都要带着我。”秋纪陶没有打算不带他,弯腰把席洲背上。——他按照翻转世界内的路走,待找到时别墅已经变成了旅馆。boss将世界翻转过来再用别墅迷惑玩家,让玩家一个个在所造的世界里死亡,这样子他就会安全。秋纪陶进到旅店内率先观察了地板,看到干净后将席洲放下来。“诶?你们回来了?”新人姑娘端着茶壶走出来,看到俩人挺开心,但看到陌生的环境后愣住了。“这里是哪里?我们不是应该在别墅里面吗?”席洲刚想回复,秋纪陶便一个符纸甩到新人姑娘身上,瞬间爆炸开让他身子一抖,转头看向秋纪陶。只见他一动不动盯着新人姑娘四分五裂的尸体,走过去蹲身。席洲好奇跟上去,看到落在旁边同样四分五裂长生蛇的尸体歪头,“她身上怎么会有蛇?”“假的。”秋纪陶触碰到尸体摸着底下触感开口。这个女生的皮肉是粉色,面前皮肉却是暗粉色,年龄皮肤光泽等等都对不上。唱着歌谣杀人的妞妞、楼道里面狂舞的四肢、箱子底下吸血的长生蛇、被操控的村民、错位器官的npc、这一切串联在一块就是两个字——玩偶。这人难道想打造一件绝无仅有的人偶?秋纪陶眸子慢慢沉下来,如同银月落入死潭当中缓慢的淹没,阴沉恐怖而又泛着诡异。他起身,再看向席洲时眼神里面恢复平静,却透露着说不出来的古怪,像是第一次见到席洲。席洲感觉一把飞镖抵在自己脖子上,冰凉的武器贴在温热的皮肤上让人寒颤,面色一僵随后恢复正常。脸上笑意缩小也能保持一丝弧度,“哥哥,你这是不爱娃娃了吗?”“人,他在哪?”秋纪陶语气冰冷。“什么在哪?我不知道诶?”秋纪陶见他还在犟嘴隐瞒,勾唇,“不说是吗?那我便把你的皮肤,一寸一片割下来,亲手喂给你吃。我有时间,若是想杀我,想跟我耍花招尽管来,我这人最不值钱的就是命。”“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承受得起?”他眼神狠戾,像是彻底释放天性的野兽,叫嚣着血液上涌。已经到达了顶点但又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因素只能隐藏,这样子比直接爆发更让人恐怖!让人心颤。席洲之前的体温是冷的,现在却是温热的,这个秋纪陶无法将它当成判断真假的依据,沾到席洲两个字,思绪便已经陷入了无尽虚空,无法合理的判断。秋纪陶打算动手,转念一想,一个符印打入席洲额头,出现朱砂痣一般大小的红痣,又将他的嘴封住。只要模样是自己第一眼所看到的,和闻到的味道就行。之所以会发怒是因为自己不需要盗版和仿制,仿制品的保存时间是限定的,正版可不会。第17章 旅店里的娃娃(17)秋纪陶上到二楼房间查看,每个房间门前与颠倒复刻世界里面的门牌号一样。“哥哥好笨哦,都认不出来我,还让我辛辛苦苦地传递消息!”说出的话没有得到回应,这让他不解,“怎么啦?”只看到秋纪陶扭头,一言不发盯着自己看,席洲叹气,抓起他的手放在脸上,“感受到了吗?哥哥对我一点都不了解。”冰的。秋纪陶放下手,“别碰我,怕你受伤。”席洲温度低的像是冬日里脆弱的雪花,而他就是个大火炉,每次增温都在担心把他给融化的前提下被迫降温。“什么时候被困的?”“你烧掉npc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黑暗的空间里。”他快要委屈死了,紧接着极其富有戏剧性的一幕上演,他顺藤摸瓜把boss吃掉了,以为能出来,没想到,自己反过来成了游戏场的boss。秋纪陶也是!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在他出来的时候发现了!刚吃了boss皮肤自然还有点余温。他思路很对,自己确实是被控制了,只不过他没有算到跑出来这一步。席洲鼓着腮帮子狠狠戳秋纪陶腰,“都怪你,没有保护好我。”后者抓着他手指轻揉,“我的错。”“当然你的错了!”难不成还是他的错?虽然也有那么一捏捏了,要不是他玩性大发又存着不想暴露的心思在那演,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哥哥,我被困的时候得到了很多消息,你要听吗?”语气在询问秋纪陶,也只是口头上问问,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说的。“那个五官错位的npc就是幕后boss,因不满意自己的身躯和容貌,打算找到最完美的器官来打造出自己,就在山林间开了一所旅店。进来避雨的游客都被他解剖、拼凑器官、随后又将无用的器官埋藏在房间的墙壁内。”“怕太过明显,将旅店变换为别墅、颠倒世界。以不是很完美的器官造了妞妞、家人和管家,用来迷惑玩家。同时饲养了长生蛇控制。”长生蛇宿主,也就是那些村民,是以前进来未达到标准的玩家。这些都是从boss脑海里面的记忆得出。秋纪陶看了一眼席洲的手,在想他手上的器官,是人偶劣质还是npc的污染?“陶哥!我们找到蛇了!在村庄里。”传音符里姚凌的话让秋纪陶脑子突然转过弯来。揉了揉自己眉心,下一秒,感觉到微凉的指腹戳碰到自己脸颊,扭头看向始作俑者。席洲眸子微弯,眼尾仿佛闲杂着一堆的红线,缠绕在人心尖随着心脏起搏跳动,让整个人都被这个笑容束缚着,漂亮到想让他一辈子笑给自己看。“哥哥,你在烦心什么啊?”秋纪陶抬起手触碰席洲的脸颊,却在离他脸一指停下,虚虚地捧着他。“没事。”声音淡漠,像是沸腾地水被锅盖盖住,除了自己知道刹那间有多么慌张外,无人知晓。秋纪陶手指轻轻触碰着他肩膀,将他搂在怀里,祭出一张瞬移符,眨眼的功夫到达村庄。俩人到达村庄后,秋纪陶还未稍作停留,搂着席洲轻盈一跃,往后退了好远,同时给俩人上了防护罩。一个庞然大物砸到地面发出巨响,荡起了黄土一片。秋纪陶神色平淡,防护罩不仅可以保护人,也具备隔音的功能,不然这么个大东西落下来,还要担心耳朵是否能承受得住。 第11章 “知道错了就做完,让我看到你的诚意,若是你坚持不下去我控制你,三百个。”这句话吓得席洲打了个哭嗝,刚抬脚,腿软的差点跪下。人类好恐怖!他不要待在这里了!他要回家呜呜呜。“一百零五,我错了……”席洲眼泪掉得更凶。光说句错了不行,还非要加上是谁,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做完后席洲彻底跌坐在地上,感觉身子都不是自己了。在视线里,看到秋纪陶赤足下床,走到身边想抱自己起来。气呼呼拍开他的手,倔强抿住嘴巴,偏头不搭理他。不对他好,还想碰他!不伸手,小狗怎么过去让你摸头哇!秋纪陶看着他瓷白的皮肤攀爬上浓重的红色颜料,像是白色糯米团子掉进草莓粉里裹了一圈出来,浑身的甜味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滴滴—”秋纪陶开口。席洲更加委屈,还羞辱自己!滴个屁啊滴!作者有话说:洲洲:呜呜呜你怎么可以欺负洲洲。桃桃:??他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桃桃,不是他。第20章 旅店里的娃娃(20)秋纪陶让他陷入昏迷,弯腰抱起放在床上,手掌心摸向他小腿,两只滚烫的手又揉又捏。娃娃一点都不乖让他好生苦恼,惩罚是心疼,可不让他长记性下一次岂不是要翻天了?现在心疼的做这些还算什么惩罚?不能让席洲看到,不然会为之后的有恃无恐奠定基础的。——席洲不愿再睡,虽然今早起来腿不疼了也不酸了,比没做蹲起前都舒服,但不妨碍继续生气!不主动跟秋纪陶说话,他也不会跟自己说,就知道直勾勾地盯着,合着除了脸,剩下的就没有一项能入得了大佬的眼呗。“咚咚——”新人姑娘敲门叫下去吃饭,席洲一步步走得很重,踏的力道简直要把地板跺碎,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掉下去。在即将出门时,转身,面无表情对着秋纪陶说,“不准你和我一起下!”秋纪陶深深地看了他几秒,退后。席洲偏头哼了一声,秋纪陶不道歉!休想让自己原谅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吃了一半的饭,看到秋纪陶下来,自顾自吃饭。席洲吃饭架势挺足的,风风火火的仿佛饿了好几天,但吃相却是一种伪装的优雅,像摆在橱窗里精致的糕点漂亮香甜,却知道是有保质期的。这优雅不是与生俱来是后天学到的,秋纪陶也是这样。以往饭桌上都是席洲开头至结尾,与莺啼的鸟儿一般不自觉入耳扣人心弦。他像只打扮得漂亮高贵的猫绕着你身边打转,引得你心痒痒想抬头摸他时又跑开,只是让你看一眼。也会为没有摸到而感觉到遗憾,但同时也都知道这只猫有主人。席洲吃完饭不等秋纪陶,自己上到房间里面,在床上舒服地打了一个滚,饱了,接下来就是办事了。待秋纪陶进来时,发现席洲屁股挨着床边正襟危坐,下巴微扬直指墙边,也就是昨天晚上他的那块。“站那儿!”秋纪陶没有听他的命令,步步逼近他,直到小腿碰到席洲腿,不紧不慢弯腰,手抬起他下巴对视良久才道,“娃娃想翻身做主人?”席洲:“?”说人话?搞清楚!他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娃娃才不想翻身做主人呢,娃娃永远是主人的娃娃,但是某个坏主人让娃娃做了二百个蹲起就应该嘛?”“不应该,所以你只能受着。”席洲:“……”是他撒娇卖乖不管用了是吧!没让秋纪陶做到蹲起心情郁闷。接下来一天的时间,不会又要和秋纪陶面对面干坐着吧?他叹气,“哥哥,你不觉得待在这里很无聊吗?”“不觉得。”“可是我觉得很无聊呀。”“马上就不无聊了。”秋纪陶说话很讨人厌,尽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为什么马上就不无聊了?“哥哥,你杀了我就能出去!”席洲实在是憋不住了,再这么磨磨唧唧的下去,他都要发霉了。秋纪陶十分平静,并未被他这句话给吓到,“我知道。”这是以玩家内心的心魔打造出来的游戏场,只要杀掉对自己诱惑力最大的人便可出去。席洲呆了,“你知道还无动于衷?”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怎么出去怎么还这么平静?不会不想杀自己吧?“哥哥,你不杀我是不是因为舍不得?”秋纪陶没吭声,席洲明白了气得跺脚,“你不要深陷于我的美貌里无法自拔,进入游戏场出去才是首要目的,请你杀了我,一起出去好嘛?”见秋纪陶想抬手,立马扑到他怀里,眉头微皱可怜巴巴望着他,鼻尖去蹭他鼻尖,蹭一个来回说一句话。“哥哥,你别控制我好不好,你一抬手我就害怕。”他这姿势和索要亲亲的猫儿一般,后脚蹬在你腿上,弓直了身子嘴巴去够你嘴巴。秋纪陶手从他手上滑落,抓着他两只手腕翻转,将席洲按在沙发上。表情凝重看着身下眼神迷茫单纯的人,凑近他严肃地说了句,“不准再这样,否则我把你鼻子拧下来。”席洲撇嘴,眼泪汪汪,“哥哥好凶,明明就是你的错,知道出去的方法就是不出去,一听到你不想听的话就控制我!”他这眼泪一看便是装出来的,掉得太快估计本人都还来不及反应。在别人那里哭会得到糖吃,秋纪陶这里只会得到两个字,“哭吧。”席洲眼泪止住了,确切说是被秋纪陶这个态度气回去了,睫毛上悬挂的泪珠看上去好不可怜。作者有话说:蹲起,是洲洲心中永远的痛!第21章 旅店里的娃娃(21)他这幅要哭不哭的滑稽模样逗笑了秋纪陶,也仅仅是唇弯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席洲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看见他笑彻底爆发,伸出手指戳他腰,“你还笑我!”“过段时间就不无聊了。”秋纪陶抓住他手指捏了一下,眉梢微动,“拿手指戳人的动作不许再做。”秋纪陶语气很随心所欲,像一座任由人们或是小动物在上面怎么样都行得死火山,可一旦爆发,则是生灵涂炭。秋纪陶还能说话证明是在给机会,要是真生气直接在沉默中爆发。席洲“嗷”了一声,声音低沉懒散不满地发泄着自己情绪,不想放弃的往秋纪陶那边挪,将手指放到他手中。后者没懂他的意思,一双眸子望着自己。席洲手指往手里伸伸,整只手都在他手中,软绵绵说,“你不是很喜欢玩我手指吗?我给你玩,整个身体都给你玩。”秋纪陶手指微动,他冰凉的手在自己掌心上面放着,犹如冰川撞上了火山,明知道会引起一方终将一方吞噬的结果,却还是在期待视觉所带给自己的一场震撼。席洲不知道这句话给人的冲击力有多大,眸子干净没有一丝杂念,包括人类的七情六欲。是扎根在湖面底所显露出来的冰川一面,是天地间最为震彻心扉的一抹纯色。秋纪陶喉结滚动,感觉自己体内流淌的血液是属于席洲,不然怎么会为了他沸腾。幸好席洲身体像冰块,每时每刻都在降低自己的体温和沸腾的血液。“没有喜欢。”秋纪陶将他手指原路返回。还装!是喜欢紧了。席洲内心吐槽。秋纪陶有时候盯自己的眼神让他想到了以前那些东西。想将自己撕碎的眼神和一种想把他杀死得欲/望。它们的眼神里攀岩的是荆棘,狠狠地勒着;秋纪陶是花朵缠绕,一样却又不一样。席洲凑近他眼巴巴看着他,语气中带着蛊惑和可怜,“哥哥,你真的不想玩我吗?”见他不说话打算开口,然后发现嘴巴又被黏住了。又来这套!他一定要出去!实在不行把秋纪陶打晕,抓着他的手破了自己胸膛。就秋纪陶的符纸和飞镖,没有一些实用的武器。得死成什么程度才能让游戏场判断是死亡了?席洲摸向自己胸口,里面空荡荡的没有温热的跳动,也没有复杂的情绪传到四肢刺激着大脑。感觉到后脑勺贴上了一个温热的手掌,偏头,“干嘛?”说出来发现自己能说话了,眸子弯起来。席洲见他保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扶着自己脸的手掌慢慢移到眼尾,大拇指指腹触碰到眼睛,在触碰到了眼珠,身体本能反应轻眨眼睛。柔软的睫毛如羽毛一样扫过秋纪陶,他伸出猩红的舌尖压过唇瓣,心脏跳动剧烈加速血管急速膨胀,某一种欲念叫嚣破了头。血液在血管内像是煮沸的开水剧烈跳动着,爆炸开在他眼底抹上一层血雾。刚才就差一点这双眸子就在自己手中了,最完美的艺术品,某一处都想让人摧毁。别笑了,太美了。像挂在深渊天边的小月牙儿,散发着冷清的光晕,在大地如墨地晕染开,是整个深渊里面唯一的光。秋纪陶搁着眼皮不轻不重按了一下松手,靠在沙发望着席洲。“哥哥一直看我不累嘛?”秋纪陶眼睛不曾移开一分,“不累。”席洲累啊!秋纪陶问一句话答一句不会主动说话,脸勉勉强强倒是能看得下去。他手指上缠绕着黑色的丝状雾气,只一下化为无形从秋纪陶太阳穴钻进去。本来想让秋纪陶自己动手,可是他太不争气了!席洲抓着他手腕抬起,黑色的雾气从自己手上过渡到秋纪陶手上,紧接着将秋纪陶的手作为刀刃刺入自己腹部。 第13章 红裙女人看到这一幕嗤之以鼻,纯种的傻逼,难道他还没有发现,后面上来的有些人已经坐下了吗。对于这一切完全见怪不怪,甚至看棺材的目光充满了好奇,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查看。座位只有十二个,这不是公交车的风格,他们的表现就说明了这里并不一般,难道是碰上了什么灵异事件?司机没有说话,猝不及防地开车晃了男人一下,男人怒火冲天,摸向口袋想掏出手机,发现手机不见了。“哪个王八蛋**眼的东西偷了爷爷的手机……”一连串脏话骂出口。在男人吹胡子瞪眼狂吠时,红裙女人开口,“我手机也不见了。”简直平地一声雷,炸在了他们心间。剩余有些人找了找手机,没找到纷纷散发与前两位不同的情绪。白领皱眉,“真无语,一天天竟是碰上这些不顺心的事情。”学生身上有伤,察觉到手机不在后还是沉默。红裙女人观察到只有这两个人会去摸自己手机,剩下的彪形大汉肌肉男和短头发的女子也没有动。似乎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看他们的架势是不会说一句话的,现在就等待着有人当这个出头鸟。只要不是自己,谁都可以。“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吗?”回应男人的是一片沉默,他感觉拂了面子,想找人询问,左右看了一圈,只有那个短头发女生看起来好惹。走过去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帅的笑容,“这位姑娘,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短发女生看了他一眼,没有忘记刚才他的嘴脸,笑,“好啊,那我遇到危险时你会出现保护我吗?”男人为了得到这个消息,忙不迭点头,“当然可以!!”短发姑娘勾唇,刚打算开口被男人制止,“等一下。”男人看了看除自己之外剩下的三个人,冷哼一声开口,“你偷偷跟我说。”他听到自己得来的消息,嘲讽,女人就是蠢,口头上的协议也信。遇到危险他第一个就会先跑。听完后也没有立刻端下碗骂娘,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去做,走到红裙女人身边,开口,“我现在手里可是掌握了很多证据,你要是想知道的话——”男人低头在红裙女人耳边说了一句话,让她脸色一变,高跟鞋重重地踩在男人鞋上,眼睛微眯,“姑奶奶不屑于知道,给我滚远远的。”“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踩我!”男人抬起手掌打了女人一巴掌,“你不过就是出来卖的婊/子,立什么贞节牌坊!”男人垂涎面前这个女人很久了,可惜这个女人见他厌恶,死活不做他的生意,于是只能趁个下班时间点偷偷跟踪女人。这傻女人没有发现自己跟踪她,他想得很美,跟着上了公交车,这不是任由自己干了……可是没有想到发生了这档子事,简直坏了他的好事。红裙女人被打懵了,她是靠脸和身材吃饭的,纵使床上有时是会有一点情趣,但不会便宜一个下头猥/琐/男。同时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这里又不会有人帮,只能咽下这口气。“老子今天不艹死你。”男人手刚想往女人身上摸,只听到一道声音,“哎呀,你们好烦啊。”众人没有想到还有一个人,纷纷扭头看向声音源头,一个长相比瓷娃娃还要精美的人趴在棺材边上,下巴枕着胳膊。“我告诉你们这里是哪里。”第24章 一十二位公交车(3)能令人死亡的游戏场?“啧烦,出去能回到现实生活中吗?我还有存款还要还房贷,加班晚点也就算了,又进入到了这里。”白领这个问题问得很现实,但在游戏场里死不了就谢天谢地了,还想回到现实生活?“你个小白脸关你屁事,话那么多!想死啊?”“滚。”席洲平淡的单字让有人观察他,瓷白的面容看上去不像是活人,但从身体落到棺材上的影子和浅浅的呼吸,加上了灵动的表情判断出来,是人。明明俩人之间是平视,男人却看到他眼中的高傲,那种高傲不是冷漠,而是高峰!是在山脚下望不到顶遥不可及的山峰。饶是男人再愚蠢,这次也清楚感受到无形的威胁。看到他躺在棺材里面失语了。肌肉男和短发女不动声色观察着这一幕,内心给席洲划下道来。尽管这个人看上去人畜无害,气息没有刻意隐藏,大大咧咧地摆放在那里让人去看,但不能招惹。“还不坐下?”肌肉男见男人还杵在车中央开口提醒,说完瞥了一眼红裙女人,眼底的欲/望昭然若揭。红裙女人葱白纤细的手指抚过发丝,别在脑后,露出细腻皮肤上面红色的指印,妩媚中带着楚楚可怜,简直是个妖精。不怕男人喜欢,就怕男人不喜欢。席洲偷偷将脑袋搁在棺材上,公交车的景象一览无余。左边一位坐着红裙女人、二位是下头男;右边一位肌肉男、三位短发女、四位白领、六位是学生。视线转了一圈落到身穿校服的学生身上,也是离自己最近的一位。他下棺材走到学生身旁,轻拍一下他肩膀,发现手下触感抖了一下。嗯?席洲望着自己的手,没有干什么吧?弯腰看向学生,真诚地问,“我拍疼你了嘛?”见学生不说话,不悦,“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为什么不说话?”空气陷入凝静后,席洲眼中笑意渐渐变浅,最后归于平静,时间没有被暂停,还在流动。公交车再次停站,车内的人看不到车外人数多少,只有在他们上车后才知道这一次足足上来有十五个人。十二个位置已经坐满,剩下人只能站着。车还未发动只听到一声惊呼,众人找寻着声音望过去。一个怀孕的妇女气得身子都在抖,左手护着肚子,破口大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这位置是我先坐下来的!”不提怜香惜玉,她已经嫁为人妇也不在乎这,但看在怀孕的情况下,也不能直接动作粗鲁的直接拽起来!幸好公交车还未启动,若是启动了,后果不堪设想。男人沉默任凭孕妇骂,他上来的时候观察到这个公交车没有扶手,又是十二个座位,不难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位置当然让,命可让不起。周围人见状纷纷指责,“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这位孕妇先占的座位,还不赶快起开。”“你这人真没有素质,您来坐我这里。”一个女学生站起身给孕妇腾开位置,充满鄙视的对男人冷哼一声。“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抢位置的男人不动,现在他们在这里指责自己,说不定一会儿就会为了一个座位厮杀。这种自诩高尚,舍己为人的人,生死面前就会露出真实本性,只不过还未威胁到自己的利益觉得无关紧要,不信看着。“啊!”女学生跪在地面,身子颤抖捂着嘴巴,指着车子后部分,“棺,棺材……”“这司机有没有素质!把棺材放在公交车上!!”“一辆公交车上为什么会有棺材?司机不给个交代?”一群人七嘴八舌质问。“你们想知道这里是哪儿吗?”下头男又开始说话,没有骗到红裙女人,现在又想骗这群人。不仅如此,还死死盯着席洲,生怕他再叨扰自己的好事。“哪里?”“难道是什么灵异事件?!”男人确定这一次没有人打扰,刚开算开口,被“砰”一声打断。席洲还未看清怎么了,就被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淋了个满头,像是纯白珍珠啪嗒落在了血泊里,滚动了几圈,弄得脏兮兮的,还无法自己清理。“啊啊啊啊!炸了。”其中一人如同膨胀的气球不断变大,在他们肉眼难以窥见的时间下骤然缩短,炸开变成血雾。碎肉在血泊中不断收缩,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主人已经死亡。车内位置不大,如今遭受到膨胀人体的冲击,每个人身上都被浇灌上了鲜血。“死了死了,他怎么死了?”“啊啊啊啊,死人了快报警!我手机呢?我手机去哪儿了?”“砰!”又是一声,在女学生身旁的人炸开了,她感到碎肉在自己脸上蠕动,哭泣着害怕着干呕着。“站立的人吗?”短发女说了一句恰好被女学生听到,反应迅速冲着孕妇开口,“求求您把位置还给我吧,我不想死啊。”让位的女学生在见识到这一幕害怕了,她没有那么伟大她真的没有那么伟大,她舍己为人不了啊。孕妇被吓傻了,她本来是和丈夫吵架离家出走,又打不上车,只好坐公交车打算回娘家,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不,不行!”孕妇手握着女学生的手,“妹妹,我叫你一声妹妹。我肚子里面还有孩子啊,他还没有见到我们,没有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我死了是一尸两命啊。”女学生跌坐在地上哭成泪人,“那我也大好年华啊,我深夜翻墙出来就是想看看病床上面的父亲,父亲得到胃癌没有钱治病,你可怜你的孩子,那谁可怜我啊?”又有人死亡,席洲哀怨地瞪着衣服上的鲜血,脏了,它脏了。原本抢位置的男人此时有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感,人性就是如此!死亡渐渐逼近,孕妇和女学生还在拉扯。女学生知道这样子下去必死的保证是自己,态度也不好起来。“这个位置本来是我的,我没有见过你这种人,好心给你让位置,竟然想让我去死。”孕妇一听,本来就因为和丈夫吵架、又莫名其妙被人抢座、还坐上这个通体透露着诡异公交车,恐惧和压抑的怒火一股脑发泄在女学生身上。“那我就该去死?你让了还想拿回去?不可能!!”女学生害怕死亡,于是她动手了。车上人冷漠看着这一切,期盼这事情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谁想死?错就错在了谁都不想死,错在这个世界的规则。残酷暴力无情抹杀掉属于人类的一切良知,仿佛是上帝给人类开了一场玩笑。听见了吗?上帝在说——我抹杀掉你的一切,重新赋予你性格,从今之后,你将看清自己的真面目。“你能起来吗?”席洲耳边落下一道声音。作者有话说:下章入v哇,入v当天万字,v章评论皆有红包赠送!推荐下一本文文:《白骨上的枯萎恋人》 第15章 “哥哥的意思是同意了?可我还没有说什么哇!”秋纪陶抬手,点了一下他眉心,因手上有茧子,没一会儿席洲眉心微红,略带宠溺和稍微的小惩罚,全在自己指尖与他眉心上。内心的话只适合藏在心底。因为是你,不论什么事情才会无条件服从。“躺棺材里了?”答话之人乖巧点头。秋纪陶飞镖而出,落到左边位置最后一位人身上,拿出火符烧掉尸体,拍拍席洲肩膀,语调轻缓,“你继续躺着。”“好。”第五站上来了三十多个人,把车厢里全部占满了,此趟有熟人。苏和雅第一眼观察到的是席洲,随后目光移动到周围的血迹上面,一眼便看出其中端倪。不动声色站在红裙女人身边。位置上的人保持安静,在公交车行驶后,苏和雅拿出匕首一刀抹了红裙女人脖子。红裙女人死了,甚至刚才她还在想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才能自保。在游戏场里面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进过游戏场的人会越变越麻木、冷漠。一旦付出真情那个人死了,你将会承受莫大的痛苦。秋纪陶心里有大概的猜测,一个个试,不知道是否准确,万一掐断线索可就难办了。他起身走到席洲旁边,“娃娃,我看眼棺材。”席洲点头,刚想起身被阻止,“不妨碍。”眼巴巴望着他,直到不再看棺材时,开口,“发现什么了?”“没有。”秋纪陶坐到位置上继续盯着席洲看,生怕他会跑了似的。公交车到达第六站,上来的人有三十多个,有老玩家发现了端倪,直接攻击坐在位置上的人。席洲在看戏,殊不知人类有句话,看戏易引火上身。来抢棺材位置的人见席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中透露着无辜,直觉告诉他们这是捡到了软柿子。席洲看着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手,飞镖袭来,刀刃从腕部向上轻佻,砍下手后,旋转杀掉围绕在周围的人。席洲无聊,举起金镯子看着,时不时敲敲棺材,金灿灿的镯子掉下了一块漆,变成了铜色。“哥哥,它变色了诶。”秋纪陶望了一眼,是掉色,这些首饰是假的。“你在外面触碰到东西了吗?”苏和雅听到秋纪陶的声音,知道是给自己说,“她碰到了会发光的盒子。”秋纪陶现在基本上已经理通,就差观察这里是谁的心境。上一场是席洲死才能出来,代表并不需要找到心境的主人,而是知道最为执念的人和事。他心里有了一个念头,视线从席洲身上落到棺材上面,过了半晌,觉得好笑,娃娃怎么会这么倒霉。秋纪陶起身告知席洲,看到他听完后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更加不忍心。暂时的苦难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何况他有符咒可以让娃娃不疼,也能让娃娃的伤口恢复如初。席洲没有想到会是自己,但也特别大方张开双臂,“来吧。”上一场秋纪陶没有亲自动手也出来了,看得出这件事情不需要心境主人。秋纪陶将符咒叠加在他身上,飞镖划过他的脖子,立现裂痕,猩红的血液滑落在瓷白的脖子,像是高贵的白天鹅游摆在血泊湖中一样。完整的样子想让人保护,但凡破碎一点,就会想让人再撕碎一点,是无尽头的一点。席洲把自己的血液转换成了红色,只是觉得很漂亮。“咔嚓”一声,周围公交车人群的颜色旋转在一起,变为黑色。这个游戏场破了。——月光在一抹秋色中缓缓消失,烈日的圆圈刚有了雏形,层层光晕染在大地。那些在公交站翘首以盼的人们霎那间化成烟雾,被风带走。旋转箱子的空间内,除了席洲秋纪陶、苏和雅三人外还增加了两个人。一个送给了席洲玫瑰花,另一个是男学生。最为觉得恐怖与沉默的是苏和雅,身边都是男士不说,还都是一等一的佼佼者。席洲完好如初,碰了一下秋纪陶,“哥哥,之前是怎么回事啊?”“我们身处的环境是幻境游戏场,在公交车之前已经经历过一轮,前车之鉴是自己内心中最渴望最执念的事情化为游戏场。通关方式只需要找出执念最深的东西毁掉。”秋纪陶先给他们言简意赅地介绍背景,然后才是回答席洲的问题。明明只是先后顺序,语气却不一样。“要记住,游戏场里面所出现一切非巧合或是与周围环境不符合的事物一定要上心,是破除的关键……”秋纪陶说了很多,看到席洲在自己身旁频繁点头,表情和模样十分认真,一看眼神全然无神,根本就没有在听。敷衍都敷衍不好。秋纪陶抬头揉了揉他脑袋,这才进入主题。“公交车上面出现棺材,违和必是关键,空棺材、假珠宝,联想到之前我的执念是你,”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席洲。“杀死执念不需要本人亲自来,只要找出在公交车上面的执念,葬品里赝品充场面,说明心境主人不是很富裕,给亲人断然不可能敷衍。所以我认为是为自己打造的一个棺材,可能是要自杀没有死成。”所以他怀疑只要有人死在这个棺材里,游戏场便会破除。“你不怀疑司机?”斯文人开始说话了。箭头方向指的是秋纪陶,眼神却看向席洲。秋纪陶遮住了席洲,暗示自己的占有欲。“不是司机。”“为什么?”他的反问没有人回答,也乐衷于一个人唱独角戏。“好歹也是这场游戏场中的同伴,怎么这么冷漠?万一今后碰到什么危险,也是可以互相帮助的。”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一个会发光的箱子出现在面前。斯文人歪头,好奇去触碰的箱子,紧接着失去了意识。——席洲睁开眼睛,望着灰暗的天花板,回过神来坐起身子,下到地板上,皱着眉头,屈指敲了敲床,只有一个薄薄垫子和一层床单。这是床吗?瞪了它好长时间后,傲娇偏头,不跟木头计较。偏头动作在落到一处时暂停,男学生一身蓝白相间格格条条的衣服,彰显出纤瘦的身材。之前席洲没有看到他的样貌,现在倒是看到了。像萤火虫在透明瓶子里一闪一闪,光芒全部都被隐藏里面,却能在极黑暗之地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不去抢别人的光芒,却有着自己的光芒。眸子如黑白棋一样纯粹,脸庞微肿青紫,有种凌虐美。察觉到自己在看他,抬眸对视了一眼,如一滴水落入干涸裂开的地缝中,不见实地。席洲移开视线找寻秋纪陶,发现秋纪陶坐在床上望着自己,走到他身边叫了一声,“哥哥。”秋纪陶没有应他,反问,“喜欢他?”喜欢?什么叫喜欢?席洲摸摸秋纪陶脸颊,“我就是好奇,怎么你们人类长的一个比一个好看。”秋纪陶捏了下他的脸庞,从放软的语调听得出心情不错,“没你好看。”席洲甜甜一笑,“我知道。”秋纪陶发现一道视线注视着席洲,回过头打算查找视线的来源,没有找到。周围是灰色的水泥墙,正方形状的空间内昏暗,只有墙壁上部分有一个长方形的窗户,从外面透露进来的光亮,足以照亮这房黑暗,因为这里面实在是太黑了。房间里面男女混合共十四个人,席洲五个人都在,没有分开。“你们这也太过分了吧!”斯文人走过来,压低声音说,“我触碰的是什么?你们一个人也不提醒我。”剩下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敢发表意见,秋纪陶不清楚怎样才可以结束掉这个轮回,所以任由斯文人触碰,只有尝试才会得到线索。男学生苏和雅走过来,这个陌生不确定是不是同伴的环境中,五个人就是最牢固的团体。斯文人见他们不说话摆手,“就当是我手贱了,介绍一下,我叫爱玩扑克牌的医生。”秋纪陶三人一听便知道他在说谎,游戏场可以不暴露自己真名。只有席洲傻乎乎信以为真,“这么长的名字吗?”他那里还真的有这么长的名字,没想到人类当中也有,瞬间对于这个人印象不错。“你们叫我扑克牌就可以。”“扑克牌?”席洲眨着好奇的眼睛。扑克牌挑眉,“小玫瑰感兴趣啊?我可以教你。”“好啊。”席洲答应得痛快。“嗯……嗯?”扑克牌刚想说话,发现嘴被捂住,无法发出声音,目光迅速且准确的放在秋纪陶身上,除了他也没有别的人了。席洲看见扑克牌这副样子,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秋纪陶对待自己的招式,终于用在别人身上了!打算开口说话,竟诡异发现说不出来话。他拽着秋纪陶袖子晃晃,怎么了嘛?他做错了什么?“你们是一起的吗?”房间里所有人都在盯着五个人走过来。“npc?不是正常玩家?”扑克牌语气中带着试探,发现能说话了,心存感激之情,不说话真的是要他命啊!说完后满心期待有人能回答自己,但一片沉默。“喂,你们好歹理一理我啊,咱们现在可是共患难,有点同伴精神好不好?”他语气带着深深抱怨!苏和雅害怕不敢开口,秋纪陶的话都给了席洲和解释规则上面。终原这小子看着十七八的年龄,竟也是这么冷,怵那和冰雕似的。席洲望了秋纪陶一眼,他也挺好奇。“npc。”秋纪陶开口。若不是席洲,他是坚决不会回答这么蠢的问题。“会主动攻击人吗?”这群npc若是扑上来攻击他们的话,他能有那么一丢丢荣幸得到大佬的保护嘛?想着扑克牌退到秋纪陶身边。秋纪陶手指微动,一道符纸出现在五人面前上空,像是水波纹一般涌动。五个人同步盯着符纸往下划的虚拟一条线,以内是符纸所划的一个安稳区,离得最近的npc跨过符纸的区域,屏障没有一丝波动。秋纪陶撤掉符纸,“没事。” 第17章 扑克牌笑不出来了,终有一天,他弄死秋纪陶。席洲见扑克牌说不出来话来了,高傲的嗯哼了一声,学着他的语气,“呀,牌牌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想说话嘛?是没用嚣张的资本了……”席洲越说越带劲,直到后脑勺触碰到一个温暖的掌心,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巴。“她在那干什么?怎么不上前?”七号病室的人叽叽喳喳。听到声音,四人这才把目光聚到苏和雅身上。苏和雅站在外围不敢进入。“咔嚓。”窗口台子向左向右分别分开,像是打开的窗户,露出的洞口黑漆漆的,紧接着。一个灰质的长方形钢铁出现,开始蔓延,到达一个餐桌前停止。上面存放着精致的菜品的盘子从窗口出来,被放在那长方形台子上,开始传送菜品。原来是这样。三人心中明白了一些。就餐区病室人分开坐,人数最少的也保持在十个人,一盘菜肯定不够,苏和雅是必须要抢的。七号病室的人快急疯了,怕今天吃不上饭。“一天只有早餐这么一顿饭啊,再不抢的话就没有了。”“好饿啊,女王您准备好。”苏和雅用厨子上菜的时间做了心理准备,给她一点点时间,一定可以的!!她望着女人血肉模糊的胳膊,身旁女性暴露出来的皮肤上面的伤疤都还没有痊愈,新伤添新伤,若一直这样子下去,不被疼死也会失血过多而死。身边人比她注视得紧,苏和雅只能付出一千倍的精力。那女人手里攥着刀,看来不再点菜。握着刀走出来,长方形传送台也收起来。周边女性跟随着她的动作走动。苏和雅往后退,现在这个站位对于她来说是有利的,只要看准时机。她心里数着数来提高自己的勇气,三二一三二一……抢!那柄刀被女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抛到身旁不远处,有希望!苏和雅迅速上前,感觉脚腕被一只脚所拌了一下,踉跄了一步眼见就要摔倒,反应飞快用胳膊肘怼在前方的女人,她吃痛本能的弯腰。苏和雅以背部为重心,在她背部借力滚了一圈,换了个方向落地。在看到刀被一个女人拿到手打算往手臂上剐时,立刻抬脚将女人手中的刀踢翻。刀从手中脱出,在半空中旋转,无数只手在底下高高举起,等待着刀落下,也有一两个跳起来去抢。苏和雅奋力一跳,超强的弹跳力让她高出处在平衡线的女人们,感受到刀在手中的坚硬感,心中一喜,闭眼在手臂上一划,肉像花骨朵成熟般开出绚烂的花朵。七号病室一片欢呼,“女王终于抢上了!”他们的开心在下一秒荡然无存。“怎么回事?女王怎么被赶出来了??”苏和雅望着自己肉上面有一个牙印,显然是吃过了,可为什么还要退回来?警报声响起,就餐区的人起身左顾右盼,“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干什么了?”有人拉了苏和雅一下,苏和雅无辜,“我没干什么啊。”她要是知道还需要站在这里?随着警报声响起,所有食堂的窗口“咔嚓”一声关闭,冷酷的机械音传来,“今日用餐到此为止!”“为什么?不给个交代吗?”人群躁动高声询问。“这还让我们吃什么?”“说出个原因来啊。”【“厨子因吃上了不干净的食物导致死亡,今日餐厅关闭。”】不干净?食物?听到这个苏和雅脑袋转得很快,为什么?根本没有时间想是什么原因,身旁的人发疯一般涌上来。尖锐的指甲划破皮肤,若是一个地方,疼痛便会非常明显,但地方多了疼痛就会分散,不知道哪里才该痛,她试图反抗无能为力,周围人太多了。“敢残害我们厨子,简直罪该万死!”遭受攻击的不仅仅有苏和雅,还有七号病室的人。离得近的人直接过来,离得较远地踩着桌子过来。“把他们抓起来等候发落,或者给咱们当口粮。”“嘶”扑克牌倒吸一口凉气,“太残酷了吧,你们难道不想想在第二位女性给肉时,之前还有一个吗?”被拉下水的十号病室瞪大眼睛,情绪激昂,“你个小白脸不要强词夺理,还想拉我们下水,你真当大家是傻子吗?”扑克牌手随意指了一名女性,“我看到她给我们女王东西了,说是能帮助女王吃上饭。”听到他这么一说,众人目光看向扭打成一团的女性们,女性们看到这眼神也停下来。露出里面和在外面乞讨了十天饭一样的苏和雅。苏和雅生无可恋,脸被划得不成样子,身上没一处是好的,听到扑克牌这么一说,转身配合,“就是她,她给我药让我吃下去,说是这样子可以让厨子多给我菜,我是新人不知道规矩就信了,我只想让我们病室里的人都吃上饭。”她吸吸鼻子,手抬起抹了把眼泪,“没想到上了当,是我不对轻信了别人,但是姐姐,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子残害厨子让我们吃不上饭,你是有什么苦衷吗?”被污蔑的女人眼见着所有人恶意的目光朝自己看来,反驳,“你撒谎!”两方病室极力举证,把脏水全部泼到对方身上,来保证自己的清白。席洲拽了一下秋纪陶的袖子,抬眸,眉毛下压满腹委屈,这样子的姿态换来了一个正方形,五颜六色的东西。感受到秋纪陶手指按着自己的手指,让手中的魔方转动,声音如一片鸿羽轻轻扫着耳朵,“每个面都变为一个颜色。”秋纪陶见他上手,就在他身后方护着。“各位,大家先冷静一下,我之前从事的是医生职业,不如让我去看看厨子是因为而暴毙。”“你是医生?”扑克牌叹了一口气,“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个很怪的癖好,觉得别人不信自己是病。”说着从口袋拿出一个牌子举到众人面前。一人拿过来一看,皱眉对着身边人说,“还真是。”扑克牌还没有来得及炫耀,就见那些病人眼神变了,举手高呼,“这里有一个医生违反规矩来到病人区域。”扑克牌:“?”哦豁,觉得自己要完蛋了。无情的电子女机械音再次传来,‘已接受举报,重新分配区域重新分配区域……’“扑克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秋纪陶,“大佬,很高——”危啊——第27章 怪物医院(2)终原本能瞥了席洲一眼,他正在专注玩魔方,丝毫没有发现秋纪陶消失不见了。“既然都各执一词,那把这件事情交给上面处理。”一个人站出来说话。终原望着在场人们随着这句话变化的神色,敲响了心中的警钟。这件事情被扑克牌搅浑了,但他没被搅进去,知道脱不了干系。“交给上面处理的代价,你们谁能承受得起?”终原直击他们惧怕的心理。“只需要找出一个真相交代。”在场人顺着终原目光看去,是第一桌吃上菜的病室。扑克牌把局势搅浑,他有目的的害人,不需要调查出是谁要残害厨子,只要一个替死鬼。而这个替死鬼,在所有人都饿着的情况下就很明显,终原利用的是他们黑暗一面。不少人反应过来,把矛头对准了第一桌吃上菜的人。席洲拼成一个完整的魔方后抬头,没有看到想见的人,发出疑问,“哥哥呢?”“他们走了,剩下的回病室再说。”席洲点头,举起魔方,苦恼,“这东西一点都不难,我都打乱拼了好多次了,你有没有好玩的。”“又不搭理我!”席洲见他不说话,歪着头,表情可怜带点抱怨,像森林里面化为人形的小鹿,毛茸茸鹿角不死心戳你的脸颊,正打算生气时,小鹿就眨着懵懂清纯的眼睛盯着你。终原移开眼神,一本正经观察着局势,这本就是所导致的一个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接下来还会按正常规则走。趁乱打听了接下来还有什么行动,扭头望着席洲,开口,“回去了。”回到七号病,三个人都在,终原坐在床板上一言不发。…………“好饿啊……”深夜,睡梦中的低喃传入苏和雅耳朵,坐起身子,本能往最边的角落看去。昏暗的环境内,看到了一个上半身靠着床板。她走过去,放低呼吸,不忍心去打扰他。不知道看了多久,在动身子的过程中碰到了一个人,警惕心起来。转头看到是终原放松了身子,顺着他的视线落到席洲身上。似久远的时代化成了人形,层层的无形枷锁扣住观看者。席洲转头,发现终原和苏和雅看着自己,眨巴眨巴眼,“怎么了?”“你怎么坐在地上?”苏和雅提起了席洲伤心的话题,“不喜欢床。”一道蓝光穿破空气到前方形成一个正方形的白色光幕,露出里面的秋纪陶。“诶?床!!”席洲见到秋纪陶特别开心。终原寻着光源看向源头,原来魔方是个通讯器。秋纪陶还未开始说话,一道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小玫瑰小玫瑰,看在我们浅薄的情谊上救救我。”扑克牌突然飞出了屏幕,只听“砰”一声,狠狠落到墙面。秋纪陶收回脚站定,望着席洲,“等我回去。”终原凝视着他身后白色墙面问,“你们在医生的区域。”“饿吗?”秋纪陶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让终原本能点头,这里面不知道有什么磁场会加速人饥饿感。席洲嘴一撇眼泪一掉,只张开了双手,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冲秋纪陶抓抓,模样可怜死了,只有两个字,“想你。”“嗯。”秋纪陶抛下来六个肉包子,稳稳放在三人手中,分配均匀。 第19章 衣服上面的血迹将他衬托得更美,像是捣烂的樱桃涂抹在身上,美丽的血腥味会让野兽垂涎,为之疯狂的。是放在橱窗里灯光聚集的焦点,是让无数造物者都想分一杯羹,惊讶如同神一样的存在!似乎等待时间有些长了,声线如草莓布丁般轻微抖动,更想让人一口吞掉了。“终原,你不能抛下洲洲。”终原看着他冲自己伸出来的手,喉头一紧,方才在想些什么?席洲矜贵圣洁灵动活泼,能看到翅膀颤抖已经实属不易了。现在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为什么人都爱欺负、挑逗漂亮的人。欺负得越狠,越能使心里恶劣扭曲不能诉说的得到满足感,令人天灵盖都酥麻。席洲是幸运的,也不能绝对,不知道遇上秋纪陶是幸还是不幸。“终,终原。”席洲得不到回应又小声叫,和小金鲤摆动鱼尾所泛起湖州的片片涟漪,百转千回中又消散,只得一刹那,方才能观赏到如此美景。终原手掌心托着席洲的手腕,手指缓慢触碰像蝴蝶一般稳稳而落,让他不曾感觉到有任何力道。另一只手放在他胳膊肘,所落部位皆是隔着衣服。“在,走吧。”席洲听到他的声音开心,“我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终原一步步扶着他回到护理站,让他坐到旁边的凳子上。看到苏和雅躺在地上,从胸部的起伏看出来没死。她紧闭着双眸,身子像软体动物,终原看了一眼她的心脏,胸部被破开,去掉了一块正方形的皮肉,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每隔一小块距离都会有一个椭圆形的洞,一看就是被指甲戳的。大致有十几个跟随着心脏跳动收缩。每跳动一下,身子便颤抖一下。护士疯狂舔着手上的鲜血,从掌侧舔到掌心,重复着舔舐这个动作,像是在吃什么美味,雌性的鲜血是顶级的食物。苏和雅闻到终原身上的味道,艰难睁开眼睛确定,“杀了我,或者拿我试规则。”这种疼痛是强烈且缓慢持久的。“你有价值。”虽然残酷却也是事实,在女性为天的病室,苏和雅还有用。“疼啊。”苏和雅视线模糊,汗水泪水早就分不清了。终原平静地望着她,眼神里面毫无波动,“当你的求生欲大过疼痛时,会忽视一切疼痛。”席洲一直被浓重的血腥味围绕,听到终原和苏和雅的谈话,疼这个东西对于他来说是回味过后的爽。八点时间到,护士开始按他们所处在的科室安排楼层,苏和雅在内科,三楼,眼科在四楼。终原站在门前,两扇浅绿色的门合并成中间一条缝,似乎门也在期盼着有人上前推开它。“进去吧。”席洲:“?”怎么进?进去哪?听到终原的指引,往前走几步碰到门,无助地摸摸,门呀门呀,看在洲洲这么可怜的份上,能不能主动消失让洲洲过去呀,洲洲一定会感谢你的。可惜这个坏门是死物,听不懂席洲的话,依然直挺挺杵在那里。席洲乱摸门缝,动作幅度过大,像是在打扫卫生。终原坏,都不帮自己一下。心中念了一下,发现手触碰到了空气,后又轻轻拍了拍门的边框。他一喜,找到门缝了!手将原本虚掩的门推开,不知该往哪里走,像身处在虚无缥缈的黑暗之中,起伏之间身不由己。气流夹带之间的冷意包裹着手部的每一寸,很轻微地风吹起他脸侧的发尾,发梢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手指微弯垂落,“医生在吗?”没有得到回答,他撇嘴,就站定不继续往前走了,刚准备转身,低沉的声音传来,“过来。”“有人嘛~那能不能劳烦你过来呀,我行动不便。”席洲听到极轻的笑意。是从喉咙里面,又经过紧闭牙齿调和过后发出的。仿若一阵风吹来,中途打了个弯儿又返回了,留下只有席洲在苦恼。“行动不便。”那人把这四个字嚼得又棉又长,嚼碎了又重组起来是不同的滋味。“嗯呢。”席洲认真地说,“你要是不信的话过来检查一下。”这语气和偷了腥的小猫咪一样,装傻充愣憨态可掬,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主人你不能冤枉我,小猫咪哪里知道吃的是什么呀?可小猫咪偷吃忘记了擦嘴,嘴巴还残留着渣渣就想着糊弄人,这智商也只能是骗骗自己了。由于小猫咪太过于可爱,主人也只能配合。“我腿残疾,走不了路。”席洲:“!?”那不是和自己差不多?“啊?那咋办啊?”“你过来,”“医生”循循善诱,“病人要听医生的话。”席洲鼓起腮帮子,喉咙里发出委屈不满的声音,咕噜了一会儿和解,“好吧。”洲洲是不会给人添麻烦的乖宝宝。“砰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敲在桌子上,伴随着人声,“这儿来。”席洲仔细听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刚抬起左脚不小心踢到一个东西,好奇用脚尖戳戳,见没反应打算绕道而行,手臂刚挥舞一下就打到了人。温热的……他用手背去蹭了蹭那温热的“东西”,细腻光滑还跳动,又捏了捏,原来是皮肤哇!?是个人!席洲不急不缓往后退了一步,小声娇嗫错怪,“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害的都撞到你了。”万一撞着自己可咋办呀……话音刚落,手背上落下一个冰凉的东西。他疼得缩回手,赶紧放在唇边呼呼,缓和点后,冲前方龇牙。“啪。”又是清脆的一声,席洲小声吼叫了几声后开始哭泣,这个人不仅不怕还对他动手?没有哥哥在,洲洲就是随意任人欺负的小萝卜。若不是有高挺的鼻梁撑着眼睛处的布条,早被眼泪浸湿,黏在眼窝处,到时候又不舒服。“坏医生,你告诉我名字,等我哥哥来了让他弄死你!!”席洲一提起秋纪陶高傲起来,把狐假虎威表现得淋漓尽致。“哦?”席洲感到一阵风轻抚过自己,身前有些温热,猜想应该是这“医生”在吓唬自己,哼他才不屈服呢!洲洲必须要有骨气!“你不怕,我先弄死你啊。”席洲:“……”糟,糟糕,没有想到这点。紧接着感到一个冰凉的东西贴着自己胸骨角处,冰凉的东西缓缓往下移,到一个位置向左偏了一点,就停留在那个位置一动不动。身体上反馈给席洲的感触是圆形空心的东西。“把你的心脏做成水晶如何?”听不出一点反问的语气,仿佛是随口说出来的当下想法。?心脏?那是什么东西?他有嘛?水晶倒是知道,很漂亮的!“好呀。”席洲刚说完,周围气压瞬间降低冰点,身边是冰点产生的源头,让他不知怎么了,浑身不舒服。明明自己是最喜欢冰的。下巴被人攥着,和被滚烫的烙铁夹着一样,疼地扭动身子,抬手去反抗,胳膊却被禁锢住了。“唔……”感觉异物挤入口中,舌头被紧紧夹着,橡胶手套的味道尝进嘴里,钻入喉咙里面不禁使他呛咳。咳嗽出声却也因为对方手指在嘴中无法咳得尽兴,和小奶猫打喷嚏一样,从嘴里溢出来。席洲喉结滚动都感到急促和疼痛,听到了“咕咚”一声,嘴里分泌的唾液像开了扩音器一般,被他咽下去。那个“医生”肯定也听到了,指不定心里憋着笑他呢。感到一个衣服边贴着自己,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耳朵的热浪尤其严重,每一寸皮肤都能被照顾。呜呜呜,他不喜欢热的东西、环境和氛围,就像是冰遇到火,会,会化得……而且不知道怎么,这股热浪喷在耳朵里面时,皮肤上面的小绒毛“咻”直立起来,一股电流从耳朵蔓延到全身,电流不强但刺激性大,电的他酥酥麻麻的。他想躲,刚动,舌头便被扯得生疼。“说出一整句话,便不与你计较。”席洲想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只能不断的哼唧,急得眼泪都要出来,大变态人类都是大变态!!他浑然不知现在的样子有多么诱人,想让人把花根拽下来,想吸取着根部汁液,想看着花朵在自己手中盛放着枯萎。取一小瓢蜜汁浇在花瓣上面,用自己温热的唇去吻一下诱人的色泽,一片艳红。席洲感到一只手伸到后脑勺,指尖触碰到头发,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布条松了一些。系成蝴蝶结形状,轻轻一抽便能开启宝藏。太想把“小尾巴”给藏起来,出于本能直接低头靠在了“医生”滚烫的皮肤上,以至于这瞬间忘记口腔里面的手指,被刺激的感受激发出眼泪。“医生”注视片刻,手指轻轻将布条挑起,移到面前。这时风也来凑热闹,布条底端飞扬轻滑过鼻翼,兰花被践踏落入血池糜/烂的味道,让他有了几分凝神。拽着布条狠狠一抽,松手,缓慢地飘落到地面。“嗓子不想要了?起来。”席洲喉咙里面没发出几个音,还是难受,但坚决不起!第一次发现世界上有多种多样可以让人难受的方式,好神奇哇。身子不受控制直立起来,不要太熟悉的感觉!席洲耸动一下鼻子,嗅不到任何味道,那npc护士都有味道,这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恍然明白过来面前人是谁,眼泪掉得更凶。哭声化作一缕一缕的空气流动,声声寸寸钻入秋纪陶耳朵,抬起指腹擦掉席洲脸颊上的泪水。看到他因为这个动作哭得更厉害了,不知名的叹息声也淡入空气中,不知所踪。秋纪陶占有欲极强,娃娃是他私藏的,一旦署上名字,便无人敢碰。可他又不会署名,那样子太破坏娃娃的美感。比起旁人的触碰,秋纪陶最讨厌自己的娃娃到别人身边,既然认了他这个主人,再跟二主的话是不忠。不忠的娃娃,没有留在世界上的资格。可无奈面前娃娃太过于独一无二,若是毁坏了怕是世界上难寻其二,这让秋纪陶只好亲自上手调/教,让娃娃达到心目中的永恒。秋纪陶自认为对席洲宽容度达到了极限,这一次若是不给他惩罚,难保今后不会再犯!人和野兽一样,无论多么凶狠,只要一次性驯服了,今后对你唯命是从,反之接二连三,会主观意识传达给野兽还可以反扑的错觉。席洲和野兽不一样,他很乖,可秋纪陶要地不是乖,是绝对臣服!他要让娃娃失去自我、失去灵魂、失去意识,在等待长生蛇发挥作用时,先让自己小惩大诫。为了席洲特意幻化出一根胳膊长,短粗细适中的小巧迷你袖珍权杖。通体暗金色,权杖顶端像是把古树上面的纹路雕刻在上面,松散的蚊香状圆圈绕了两圈,顶端开着绚烂的银色花朵。是个精致的小摆件,很适合放在娃娃身上。秋纪陶将权杖指向席洲,微侧身子,整个人透露出漫不经心的步调,嘴角噙着笑意,不是所熟知的任何一种笑意,对于他来说只是个表情,没有任何含义。真正有含义的已经摆放在自己和席洲面前了。 第21章 席洲戳戳他脸颊,“笑什么嘛。”听到他说话终原止住了笑意,“笑你傻。”席洲:“……原哥哥才笨,都已经排名最后了,还不想着抱大腿。”“嗯,我笨。”终原到达了护理站看到苏和雅后,才不经觉竟然和席洲聊天聊到了现在。苏和雅看到他们,迎上去,眼神扫视到席洲后皱眉,随即心疼将她淹没,就像是精美的瓷器被弄坏。不仅仅是制作的人,就连身旁伫立观看的人也会产生自责。第30章 怪物医院(5)“你们的医生是秋纪陶吧,我的医生是扑克牌,他帮助我制造了一个魔术心。”魔术?说起魔术来他想到一个人,扑克牌也没有告知真实姓名,是他吗?再次回到护理站,护士和善的面容变得阴沉无比,“厨师是你们杀的!”红色警报声响起,在护理站的护士全部跑出来,有一个护士胳膊变成了长长的黑色触手。“走。”“啊?”苏和雅懵了,还能这样子玩?跑能跑到哪儿去?眼见着那黑色的触手快触碰到自己,都能清晰地看到触手上面肮脏的吸盘,一缩一缩像是人的嘴在呼吸。马上就要咬住自己时。没再犹豫和疑惑,转身跟着终原逃跑。这个医院就这么大,能跑到哪儿去?再者这不是游戏场?不是按规矩办事?苏和雅内心对游戏场充满敬畏,会想如果不按游戏场规则来办,下场不是会更惨?宁愿待在原地等待判决,也不愿意放手一搏。她没有他们那实力,却又不得不附和,这个游戏场最重要的是通过!终原跑到病室楼道中间,手翻转,黄色符纸出现在手中,往墙壁上一送,“砰”一声。墙壁被炸得四分五裂,无数重石块炸飞,被终原给自己和背上席洲的防护罩阻隔,一尘灰都没有落到。可怜了身后的苏和雅,刚过来就见到碎石块朝自己飞过来。没有思考很久,转身朝后面跑去,轻盈一跃,身子掠过触手挡在触手后面。碎石很快地跟随着自己砸落在触手上,她内心还有一点庆幸,这些碎石能将触手销毁,那危险也就解除一点了。“扑哧……”没肉的声音响起,苏和雅看着身前的触手将碎石块吞噬,又再次开启了逃亡之路。“警报,医院即将崩塌,请各位病人立马逃离。”“崩塌?”在“广播”声音落下,有病人从病房里面逃出来望向周围,“怎么回事?”无数的墙壁被引爆,挡住了触手的道路。绕是苏和雅此时此刻也坚持不住。医院莫名其妙开始崩塌?根本就不可能!刚才那机械声音响起时,她可是看到终原嘴巴动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席洲待在终原背上,能感觉他速度明显减下来,柔软的东西缠在腰上,紧接着双脚悬空离地,被吊在半空中。既然如此被吊着,席洲彻底泄力,全身的重力放在上面,如同倒吊在树上的吊死鬼。这样子比在他们背上还要舒服。他们一路被触手拖着前往不知名地方,终原看到自己造成的病室楼道,崩塌墙壁下碎石里面还夹着一些黄色的零碎符纸。他所使用的符纸和秋纪陶如出一辙,都是游戏商城里面的积分,换来的一大沓,功能齐全便宜。苏和雅见到这一幕深深呼出一口气,要跑的是他,现在投降的也是他,终原在逃跑的时候简直是放了一太平洋的水。他到底在干什么?三个人被拉到护理站,那些护士在原地根本就没有动,动的只有一名护士的触手。“违反规则的人就要接受惩罚,你们是逃不掉的,而且还伤害了我们那么多病人。”护士望着终原,“这已经是我们无法考虑的事情了,我们会把你交给上级。”上级?正和终原心意。既然这游戏场没有规矩,那么他们便自己发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完终原后护士看向苏和雅,“经查核你蓄意谋害餐厅厨子,餐厅不归我们管,我们会把你送给餐厅的负责人让他处罚你的罪行。”苏和雅现在才发现其中含义,她明白了,想找一下背后暗藏的东西势必要混入其中,比如秋纪陶和扑克牌。席洲左右望,虽然看不到,也感受到护士不是在与自己说话,他呢他呢?他去哪?“眼科医生说席洲病情越来越严重,需要升级病房精心照料。”“是吗?我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严重了。确实严重,可以去眼科病房了。”席洲:“?”去找哥哥啊?脑海里面刚落下“怎么走?”这个念头,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滴滴血珠落入纯白的新雪里,滚烫碰上冷面迅速将他融化。席洲微张开双臂,膝盖碰到一个滚烫的背部,窝处被胳膊揽住后一紧,身子轻巧地仿佛飞起来般。胳膊自动环上秋纪陶脖子,脸庞靠在他肩膀,蹭了蹭衣服面料,又抬起头将下巴压在秋纪陶肩膀上,蹭了一下他脸庞,小声捏了一句,“哥哥,衣服面料……”话音刚落,不到一秒,秋纪陶开口,“枕吧。”席洲不疑有他,哥哥从来不说无用的话、做无用的事情,这一次枕到肩膀处,不再是磨砂硬邦邦的触感,而是像躺在水中被紧紧地包裹。“哥哥,你刚刚看到那个护士了嘛?就是她把娃娃眼睛给挖了的,好疼好疼啊,娃娃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子的委屈。”席洲语气有些急切,谴责那护士对自己的罪行,尾音却佻得又绵又长。“嗯。”秋纪陶表情没有起伏,“报仇了,不委屈。”游戏里面的npc除非破除游戏场,不然杀了也会复活,秋纪陶没有杀掉她,只是给她增加了一个规则,喜欢挖人眼睛那便让她自己挖个够。只是小小的惩戒一番,游戏场破掉游戏场里面所有npc都会消失。席洲语气惊喜,想隐藏都隐藏不了,“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舍不得看娃娃受委屈!接下来干什么啊?”“乖乖待着就好。”席洲被秋纪陶带到病房,里面环境整洁还是单人间、独卫,和下面病室相比天差地别。听到他让自己去洗澡,傻眼了,这个样子怎么洗澡?直到眼前从黑暗一片逐渐变成清晰的样子,眼神转不到半圈,就看到了秋纪陶。他白大褂轻轻垂落在膝盖上方三厘米处,敞开衣服露出里面白色内搭,手指懒散地插在口袋里面,沉默地望着自己。席洲迅速扑上去,跳到他身上,“呜呜呜哥哥,娃娃眼睛看不到好心慌啊,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哥哥了就非常伤心,都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娃娃这么想哥哥是不是该给点奖励呀?”对于他这一番热情的姿态,秋纪陶语气难辨,“想要什么奖励。”“想让哥哥做蹲起。”话音刚落席洲就迫不及待接下来,生怕他听不出来是早有预谋。秋纪陶拍拍他背“哦”了一声,“洗澡去吧。”席洲见秋纪陶这冷漠的表情,从他身上下来,重重哼了一声,苦情又卑微,细细听来还有一丢的恨意,是小兽磨牙的声音。“哥哥果然不爱我了,原来只是我一个人单相思。”边说边瞄着秋纪陶,小动作简直不要太可爱。秋纪陶凝望着他的背影,直到被门阻隔,才转移视线。蹲起?呵……娃娃还是不要有情绪的好。…………席洲洗完澡出来,不着衣缕,纯白皮肤像是雕刻刀沾染了云朵颜色,不似凡品。他身形与容貌无可挑剔,湿漉的头发紧紧贴在皮肤上,晶莹剔透的水珠光滑而落没有破碎。秋纪陶站得笔直,右手端着叠放整齐的病服,是趁着席洲洗澡的时候临时做了一套病服。游戏场里面的布料太过于粗糙,穿久了能将人皮肤给磨红。席洲穿病服挺好看的,趁现在多穿穿,以后估摸也是没有机会,还有很多衣服等着席洲穿。席洲赤着脚“啪啪”小跑到秋纪陶身边,冲他鼓起腮帮子,弯腰定睛看着秋纪陶手中的病服,抬起头望着他,“哥哥,这是娃娃的嘛?”秋纪陶将手中衣服递给他,“嗯。”席洲笑眯眯接过,给自己套上衣服和裤子后,就剩下最后一步看向秋纪陶,“哥哥~”秋纪陶给他准备的是系绳款式,席洲不会,他以前穿衣服都是披着长袍的。秋纪陶知道他的意思,直径走到他身边,五指翻飞如蝴蝶飞舞,翅膀尾端带着线绕过线中间,是端正漂亮的蝴蝶结。席洲看着他的手指夸赞道,“哥哥手指好好看哦~”秋纪陶一根一根给他系好后,手指凭空变出一条崭新的毛巾盖在席洲脑袋上,双手覆盖上毛巾,毛巾触感毛绒柔软。小心珍贵给他擦拭头发,半晌才说一句,“没你好看。”那是当然。席洲心中接下他这句话,面上轻笑,“所以,哥哥要好好保护娃娃啊。”席洲被擦得舒服眯起双眼,秋纪陶擦头发是顺着发丝一点点朝下擦,还附带按摩,简直让他舒服的喉咙里面都咕噜咕噜叫。狭长的毛巾一点都不多余,全方面每一块都亲吻了头发好几秒。这照顾让席洲打了一个哈欠,没力支撑沉重的脑袋,向后砸在秋纪陶手中。秋纪陶原地不动,给他擦拭头发良久,待完全干顺后又给他护理了头发。这一套下来,席洲睡得安稳,秋纪陶将他抱起放到床上,缓慢掀开被子把他放下,手指将被子压在他下巴处,静静看着他睡颜。睡着了比醒着更招惹人。看得入神时,符纸飞出来到他眼前,秋纪陶祭出隔音符,确定不会吵到席洲,让符纸打开。之前他为了帮助苏和雅,使用了灵魂转换符升级版,可以将苏和雅的灵魂锁在她自己身体里,从而操控她身体,和提线木偶差不多。这一切都在他计划中,包括苏和雅。从刚开始他就知道不能借助外来人帮助,又想知道这个处处透露着不正常的餐厅背后到底是什么!于是心生一计,给了苏和雅遏制疼痛的符咒,果不其然在厨子吃下后出事了,游戏场有严明的规则,一旦触及便会遭受到惩罚。苏和雅所能受到的惩罚或是代替,或是被做成食物,抑或是抹杀,这些惩罚尚还是未知,却也正是因为未知,秋纪陶才会使用这个符。餐厅厨子被害事件另有隐情,感谢秋纪陶吧,他举报的。 第23章 这个心境的主人难道是个医生?那最执念的是什么?若是代入一下自己,那便是——制造出最完美的作品!这或许是最执念的事情,那便看一下,心境主人有没有混迹其中。“八点宴会开始,先不聊了,我去看看我的病人。”医生npc走了后,秋纪陶这才走到席洲面前,见他脸糊得不成样子,拿出湿纸巾,给他擦着脸慢慢教育,“我很穷?”席洲刚想摇头被他呵住,“回答就行。”席洲内心点头算是听到了,他吃的草莓蛋糕说出来的话也是在奶油里面淌了一圈,甜丝丝直钻入鼻翼中。“哥哥是大佬,怎么会穷呢。”万一真养不起洲洲了,洲洲还可以去找别人。“那还担心吃了这顿没下顿?以后慢慢吃,蛋糕上面的叉子呢?”“叉……叉子?”席洲脑袋上布满问号,没看见哇。秋纪陶见他这神情估摸也是掉了,缓慢擦干净脸松开他,他下巴处的奶油沾在自己手指上,低头,轻含住指腹。这蛋糕挺甜的。“欢迎大家参与今天的聚会,相信大家已经迫不及待想展示一下研究成果了。废话不多说,我们先来看第一个,这一次第一个展现成果的便是吃现场美食最多的病人。”在场人所有的目光刹那间都聚集在席洲和秋纪陶身上。席洲非常应景打了一个嗝,懵懂转头看向秋纪陶,“哥哥,展现什么啊?我是不是做错事?”秋纪陶安抚摸他头,“一切我在。”有秋纪陶在,担心害怕等等多种的负面情绪都会沉入大海被埋葬,留下的只有安心,似乎没有什么他解决不了的事情。有二十五位医生,每一位医生身旁都有一位病人加起来就是五十个人。主持人身着白大褂,也是这五十个人其中的一员。现场非常了然能看出来谁是医生谁是病人,病人比医生多了一股死气,就像是红薯熟透了可以开吃了,没有一点生命力的活跃,静静等待着自己的使命降临。在众人目光聚集处,没有给秋纪陶多余的时间思考,若是想继续待下去只能遵从。既然是展现研究成果,说明这些病人已经被他们研究成功了,不是试验品。npc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记在心里,反复敲磨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秋纪陶并不知道他们研究的什么,那个四不像怪物?失败品的可能性很大。秋纪陶将变身符变为透明,贴在席洲身上,“娃娃,脑海里想一个最恐怖的样子。”最终把选择权交给席洲。席洲无辜“啊”了一声,脑海里面刚刚想出来一个画面,还未来得及填充,就感觉“咻”一下,整个人冒着烟身子不断地缩小。周围的场景放大,席洲呆滞了,整个身子面朝下掉落在餐桌上的蛋糕里。尚未站起身来,就听到周围一片震耳欲聋的笑声,这么多庞然大人在一起笑,让席洲感到自己也跟着颤抖。“哈哈哈哈,这么小能干啥?”“好没用啊。”秋纪陶听到这些话,望着餐桌上小小的身影勾唇,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气淡神闲地说,“娃娃,凶一个。”看这群人没有一点惊讶,算是赌对了。娃娃真聪明。席洲听到声音,把埋进蛋糕里面毛茸茸的小脑袋抬起来,凶一个?怎么凶?想了想冲着看着自己的那群人龇牙,“汪!”洲洲超级凶的!在场的医生看着饭桌上的小白宠物,白色小小一团像块蓬松的棉花,掉落在染缸里面,再次出来就知道那染缸什么颜色,满脸都是。奶凶奶凶地吼叫没有引来他们的害怕,反而引起了一阵儿哄笑。“哈哈哈哈哈,你的病人不行啊,这算是什么研究成果?”“这小东西我一只手便可以捏死。”“?”小看他?!再次自讨羞辱可不是洲洲应该做的事情,席洲傲娇一转身子,用短短的小圆球尾巴对着他们,呜咽一声钻入秋纪陶怀中,爪子紧紧抓住他的衣衫。“呜呜呜……”他们都欺负洲洲!怎么可能凶的起来哇,他要是凶起来万一很丑,哥哥不要他了怎么办?是为了哥哥不能凶又不是凶不起来!他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引起的胸腔共鸣让小小的身躯都在颤抖。席洲扬起短短的脖子看向秋纪陶,后者唇瓣微抿,像倒过来的小月牙儿,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诶。似是千年寒冰泡在温泉里,热气腾蒸的温度让寒冰融化而落,一滴冰水落入温泉里,被无数的暖意吞噬干净。席洲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轻舔了一下秋纪陶下巴。秋纪陶抬手覆盖在席洲脑袋上,宛如摸到了一层棉花,“笨蛋。”?席洲愣了,好委屈好委屈,身后的小短球尾巴微微摇晃,由于太短晃不起来,只打着了软乎乎的屁股,小宠物怎么可能吓人嘛?你都不给人家思考时间,“咻”的就变了,其实长大以后会非常恐怖的!他只是想到了幼崽形态,毕竟这是他认为颜值最高的一个物种,仅限于小时候。他才不要变得恐怖不好看,万一吓着哥哥了咋办?他这么为哥哥着想,哥哥还说他笨蛋,简直是个坏哥哥!太不应该了!!之前席洲背对着自己,没有看到全貌,还以为是个憨态可掬的小狗,如今转过来发现了——也相差无几。看起来肉嘟嘟的身子配上雪白蓬松的毛,像是在高级糕点上撒上白霜糖,和狗不一样的是他有着左右两旁各有三条短短的腿,加起来一共是六条腿支撑着身子。耳朵耷拉在脑袋上扒着,眉间是一个火焰的标志,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你。席洲刚才包括现在的举动,把身上的蛋糕几乎对半抹在了秋纪陶干净的白大褂身上。像打翻了画家的颜料,满身罪恶的证据。秋纪陶望着自己白大褂,心中紧了一些,压下心中想要动用飞镖的冲动。这是娃娃,不能动手!“这位同事,你是给自己研究出了一个宠物陪玩?简直和我们研究所的理念不符,这可是要被裁员的。”说话这人充满了看戏的味道,语气中的期待快要溢出来,迫不及待想看面前这个不守规矩的人被裁员。这对他,对现场的人来说是喜闻乐见的。秋纪陶手指轻搭在席洲脑袋,如同特殊定制独一无二的毛毯,柔软的白色绒毛从指缝中探出来,轻贴着手指的每一处。他手掌宽大五指修长,能将变成宠物的席洲脑袋完全覆盖,感受到温热舒适的手感,轻轻抚摸着。“理念看个人,裁员可不看个人。”言外之意,你说了不算。这人说要裁员,可不是必须要裁员,裁员有两个下场,一:贬为试验品,二:死亡。这两样入不了秋纪陶的眼,“不过,”他语锋一转,垂眸望着席洲脑袋的毛茸茸被抚摸过之后像个小刷子直立起来,继而再次而落,如此循环过后。秋纪陶从旁边餐桌上盘子里提起一个樱桃,放在席洲脑袋上像个精致的摆件,眼神落在樱桃上,语气却是对着他们,“我的宠物,不需要凶,因为,”他把樱桃拿下喂到席洲嘴边,“有个好主人。”席洲伸出粉嫩的小短舌够了够樱桃,舌头在离樱桃一米处时已经到达了极限。使劲往前伸伸舌头还是够不到,尾巴也不晃了,将脑袋埋入秋纪陶胸膛里。呜呜呜,好丢脸。小宠物舌头就这么短,不怪他啊。秋纪陶见状好笑,也是没有预料到这一幕,好奇怪的品种。将樱桃放入掌心中,递到席洲嘴边,樱桃、纹路、温热的小舌,给他心里铺上了一层红色的网,让他的心慢慢开始局限。突然觉得,养只小宠物也不错。前提是这个宠物是娃娃。秋纪陶看着众人,微扬下巴,慢条斯理说,“接下来该你们了。”他倒是想看一下,他们的试验品是什么样子。他说完话,有些人扭头看向主持人,等待着下一个。诶!不对啊!!他们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去听一个新同事的话?主持人在反应过来,已经拿起了话筒开口,这个新来的同事气场挺足啊。“接下来展示的便是靠上一位展示的同事最近的那个人,这便是人员展示规则。”众人目光都落在距离秋纪陶最近的那个人身上,那个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对着秋纪陶他们唾弃一口。“某些人看仔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试验品。”“?”席洲转头冲那人龇牙,他知道这个人的恶意是在自己身上。“呦,还敢凶,主人没有调/教好你,信不信我把你剁碎了喂狗。”说完后那人冲秋纪陶道,“管好你的小畜生。”下一秒,只听“噗通”一声,说话人的脑袋在地面上滚动一圈,眼睛里面还存在着嚣张的气焰。众人看向秋纪陶,刚想讨伐只听到他说,“我的东西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你们也想?”这句话制止住了在场的人,但也是表面,在秋纪陶动用杀意那刻,往自己身上叠加了一个防护罩。若是主动且没有道理的伤害npc是会被抹杀,一命换一命。除了排行榜上面的大佬和一些其它势力外,根本就没有人敢去尝试,所相对来说也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风险。席洲高傲冲他冷哼一声,再看向秋纪陶开心蹭蹭他下巴,感到脑袋上落下一个东西,他抬头愣住了。伸出粉嫩的舌头舔掉秋纪陶唇瓣溢出来的鲜血。秋纪陶摸摸他脑袋,将他身子调了个方向,席洲看到了大烤肉!蹦到餐桌上面啃食着食物。秋纪陶没有主动挑战过,或者在知情的情况下违反过游戏场的规则,没有必要找死。没想到力道还挺大,都能让他受伤,用符纸洗干净唇瓣上的鲜血,看着小吃货“忙碌”的身影,眉梢微动没有多少情绪。主持人见没有人说话,只能讪讪出来主持大局。“接下来还是从离新同事最近的人开始。”这次那人不敢出什么幺蛾子,也不敢看秋纪陶,这个人动不动就杀人好恐怖。这人恰好是个胆小的,试验品是只五足猫,没有什么攻击力,接受了一阵嘲笑。接下来,每个人开始轮流展示自己的试验品,除了第二个不出彩,剩下的都挺有实力,是潜力股。 第25章 秋纪陶站立着,席洲和扑克牌坐着,好像是在课堂上的老师和学生一般,老师慵懒冷漠,学生懵懵懂懂。病室?秋纪陶看着席洲微皱的眉头,从面部表情和眼神就看出来很用力地在想了。手指挑了一下他下巴和挑逗小宠物一样,“娃娃让我不要笨,那娃娃就聪明一点。”席洲鼓起腮帮子,“那我不知道嘛。”“我大概是知道了一些问题,食堂里面的厨师会不会是那些失败的试验品掌厨?那你说这些npc吃的肉是不是从那些怪物身上切下来的?”“但是为什么是女性?”扑克牌蹙眉沉思,这一点非常不理解。秋纪陶不答反问,“你说呢?”女性为天女性为女性……?!扑克牌站起身,顿时茅塞顿开,兴奋一下子冲破了大脑皮层,“你的意思是说,执念也就是这个医院游戏场的主人是女人?”秋纪陶点头,“没错,”扑克牌摸着下巴思考,“是个女生啊,也不知道长得好看不好看,不会是苏和雅吧?”“不是。”“你怎么这么笃定?”秋纪陶:“……”没有回答扑克牌,但凡有点观察力问不出这么蠢的问题。苏和雅在提起公交车时反应很大。他、苏和雅两个人的游戏场过了,之前苏和雅还进过三个游戏场,这个游戏场是可以中途进玩家?开始的契机什么?从谁开始?玩家到底有多少?无论再怎么弯弯绕绕,都逃不过这个在他们心中被翻烂的问题之书。“一层病室是关键,所以你才打算去一层病室打探对嘛?”扑克牌现在反应过来,“那咱们来医生区域不是浪费时间?”秋纪陶意味深长望着他,示意继续说下去。扑克牌表情凝固了一瞬,“这是意外。”这就相当于打一个不公布奖励的副本,你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只能打。或许会拿到无用的奖励,也或许会打出天大的奖励,更甚至可能会死亡,但你还是要打,这就是没有任务的游戏场。玩家把它称为——死亡盲盒!…………触手滑过地板发出黏糊的声音,留下一地的黏液痕迹。小小一块隔间被不知名棕红色怪物占所据,它像是一摊被水浇融化,摊在那里的橡皮泥。如同一个蠕虫般挪动,像有呼吸的蝉翼只能靠着颤动的翅膀来判断是否有生命力。眼睛隐藏在肉里,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缓慢的转过头来,满身无形状的眼睛盯着你。下一秒,那怪物像是看到了什么令它发狂,让它刺激激动的东西一般疯狂朝你而来——寂静的病室里有不同频率的呼吸声,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到床上全部种满了萝卜,静静窝在坑里,猛然空气中气流涌动,一个“萝卜”从坑里出来。“呼……”苏和雅鼓起腮帮子呼出气,闭着眼睛睫毛剧烈颤抖,听到周边的呼吸声安下心,一身子砸在床板上,躺着喘气。三天前在厨房里看到的一幕让她视觉受到了重击,连续做了三天的噩梦。每次惊醒后发现这只是个噩梦,又松了一口气,比这最为惊悚的是她自己的身体变成了那副样子,实在是难以接受!原来把食堂厨子害死是顶替厨子,她没有想到那些厨子是怪物,而这些病人所吃的饭菜也是从怪物身上切下来的。一想到这个,每每望着饭菜都难以下咽,觉得恶心。可她又不想死,只有饿得不行了吃一两口,有了第一口之后就没有心理压力。她能活下来对着饭菜挑三拣四的,全靠秋纪陶,是秋纪陶在她即将变成怪物的时候使用了复刻符,复刻出了另一个她承受那份苦楚。紧接着将她性别改变混迹在病室里,三天内一切和以前一样。苏和雅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起床去吃早饭,依然是靠抢,只不过这次是换了个视角看着她们抢。女性为天?呵……简直是笑话!为了他们的利益强加在女性头上的一顶帽子,从头到尾说得冠冕堂皇都是利用,龌龊不堪!!苏和雅随意扒拉了两口,隐隐感觉到了这个执念的主人可能是一位女人。秋纪陶虽然没有明说,但她能想得到,所以这三天内在观察所有的女性,试图找出一个不相同的。但无果。也不知道这个猜想是不是她太过敏感。吃完饭回病室的路上,机械女音播报:【“八点会有医生下来看病,请想检查身体的病人前往护理站排队。”】“哇,大发善心啊!我腿疼了快有半个月了,一定要去看看。”“不容易啊,病人太多了,医生又那么少,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居住排队等着治疗了,这可真是个好机会,正好时间也快到了,直接去排队吧。”苏和雅听到他们的话皱眉,医生下来?是程序还是秋纪陶他们?去还是不去?在思考时,身体很诚实转向护理站,看到一楼道的病人全部往那边走,排队的人肯定很多。“诶,你这人你撞我干嘛!”“没看到劳资也是被推的?眼睛不好使不要多bb。”“怎么?你撞到人还有理了?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人!”“就嚣张了怎么,想打架?”前方两个人突然推搡起来,撞到了周围的人,周围人也不是什么好脾气,骂了一句加入,直接挡住了路。其他人一看慌了,“哎喂,你们要打架去别的地方打,不要在这里挡路!”苏和雅往后退几步,以免波及到自己,朝四周望去,寻思从哪条路绕道走时,被前面站立靠墙的一个人吸引住了目光。第32章 怪物医院(7)那人样貌普通,是放进人群中抓都抓不出来的类型,可就是淡淡望着殴打的人群,转眼再看向自己,只一个眼神让她认出来,大佬的气质太好认了!那人看到了自己的眼神,抬起手指压在唇瓣上示意噤声。苏和雅明白,眼神恢复冷漠,转身走到病房里面。因为医生看病,病房里空无一人,饶是这样子,秋纪陶保险下了一个隔音罩才开口,“病室里面有什么异常?”苏和雅和扑克牌不一样,没有那么多问题和话,比起扑克牌来,对秋纪陶还是敬畏的心理。“我在三天时间内观察了所有女人,都没有异常。”“大佬,我可以大胆揣测一下您的心思吗?”苏和雅语气里有紧张有期待也有害怕。虽然大佬是利用她才救,但这比之前在游戏场见过的所有男人好上一亿倍。不!她怎么可以拿那些人和大佬比较,简直玷污了大佬。秋纪陶默许了,“说说看。”苏和雅没有想到他同意得这么快,擅自揣摩他人的心思是非常不礼貌和不尊重的行为。她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说得对不对,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说不问的话,大佬是不会主动跟她开口解释。“我不知道猜测是否正确,不对的话大佬莫怪。”这话出口想给自己拿个保命符。她有百分之七十的信心,大佬和她想的基本是一样的,除了这些根本就没有其它线索了。“医院执念游戏场的主人是女性玩家,女性为天,是很大一个线索。不过从剜肉成为厨子口粮来让那些男人吃上饭可以看出来,女性只不过是被他们所利用,地位还是很卑微。我大胆猜测执念主人是个长期压抑并且懦弱的女人,这是其一;”“一层病室里面女性稀少,每一个病室只有一个女性,女性每天都要剜肉,那若是女性死后,病室里的女性从哪里而来?又或者是系统自动生成?他们表面上看着尊重女性,但刚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五个女生只能留下一个,代表他们有恃无恐,知道在女人死后还会有女性,这是其二!”苏和雅说完后呼出一口气调整呼吸频率,才看向秋纪陶试探地询问,“大佬,您觉得如何?”秋纪陶冷漠点头,“比扑克牌聪明多了。”算是赞同她的话。扑克牌看到的只是表面,比如看到柱子上有个坑,他会拍照、会惊叹、会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弄一个或者是复原,但他不会思考,这个坑是从何来,谁留下的怎么弄的。所以他的问题会那么多,成天起来嘴上挂念着我们是同伴,但他更适合单打独斗。苏和雅心中的石头压下了,“那大佬下来所调查的重点,是其二?”“是。”其二是关键也是验证,如果女性被抹杀,系统自动出现复原的话,他们就可以再去思考别的方法。只能一点点靠着自己找出来的线索去证实猜测,这便是死亡盲盒的主题,永远不会给你任何明确的线索和任务。“那我帮您。”苏和雅眼睛亮晶晶的,随后问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想到的问题,“我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嘛?”苏和雅看到了他沉默,也摸清楚了他的性子,开口,“席洲呢?”听到秋纪陶喉咙里发出一个威胁的单音,欲盖弥彰接着往下道,“还有扑克牌终原……”“办事。”秋纪陶没有正面回答。“现在就办?但每个病室的女性都还在……”苏和雅止住了口,还在对于大佬来说不是难事。“但是大佬,玩家是不能杀npc的。”难道是不害怕?对啊,都是排行榜第一了还怕这?咸吃萝卜淡操心,先管好自己吧,内心警戒了一句,又忍不住问,“大多数都去找医生看病了,您是有什么计划吗?”“跟着,闭嘴。”苏和雅生怕大佬用对付扑克牌那一招对付自己,连忙闭嘴不再开口。果然能让大佬感到不烦和主动说话的,只有席洲一个。苏和雅知道秋纪陶行事周密,从餐厅厨子死亡就在铺展自己的计划,也有实力撑得起计划。他十分聪明找落单的女性,用迷幻符让她们意识还沉浸在一层病室,与往常无异进行着自己的生活。相当于把她们困在了小小一方,无法察觉出任何异样的天地里,现实确实晕过去。不令其死亡可以伤害到人的手段多不胜数。紧接着就在病室里面等待,而在病室外,苏和雅看到他往一位女人背后贴了一张符。 第27章 她在人类世界生活了十八年,来到游戏场总是把npc当成真人,尽管面前这人是个npc,也会心生怜悯。曾几何时,她连一句善意的话都没有得到,见多了黑暗,才知道微不可查闪烁的萤火虫光都很重要。同性才会怜悯同性,因为她们都是相同的人。这是一个地下室,四周的锁链锁着中间女人,她赤/身/裸/体四肢大开,满身的血迹和伤口。如怀胎十月的肚子被刨开,一个接着一个的婴儿从肚子里爬出来,能看到她的内脏,满身已经被鲜血染红。婴儿爬出来之后在她身上啃食着血肉骨头,甚至于啃食着自己的同类。各个年龄都有,她们身为女性却都在互相厮杀啃食,似乎是把对方当成自己的敌人。同性从来都不是敌人。怪不得……那些人不在乎女性生死,物以稀为贵在哪里都行得通。世界说要博爱,可有时候对待一类人又是那么的凉薄。她也想要热爱这个世界,也想要热爱自己的同类,但是却被自己的同类亲手推远。苏和雅不是巧舌如簧的人,也不会安慰人。但在此时此刻,同为女性下,经历的事情虽然不相同,但其中都是无法言说的苦楚,共情同情代入等等多种的能量夹杂在一起。让她不顾这个女人身上有多肮脏,不顾及从她大开的肚子里不断出来的婴儿,不在乎她被啃食得血肉模糊的身躯,扑在地上去拥抱她。周围的婴儿见状想要去攻击她,被防护罩挡下。女人懵了一下,眼神逐渐清明过来,看向拥抱着自己的少女,白色蝴蝶结别在她脑后,多漂亮的颜色啊,多美好的头发啊。她好像清醒过来,看着周围的一切狠狠吓了一跳,“这,这是哪儿?”苏和雅听到她说话松开她,握着手给予她力量,“姐姐你先不要害怕,这里是游戏场,我们已经脱离了所生活的人类世界被卷入了这里,我们是来救你的。”女人全然不信,指着秋纪陶,“他是谁?一个男人?为什么都已经在这里了,还是有男人的出现?”苏和雅也想问,但她知道大佬是个好人,和旁人都不一样。女人现在这样子可见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不适合跟她说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话,要自己去感受才会相信。于是只能望着秋纪陶背影,语气诚恳悲哀,“大佬,可以烦请您回避一下嘛?”秋纪陶抬脚离去,他没有把别人的痛苦展现在自己面前的爱好。走到外面等着苏和雅,一层病室的楼道没有阳光,暗无天日,正如被阳光束缚拉入地狱的女人,连光都舍弃。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他不觉得时间有多长,只要能得到线索,多长时间都行。他不是生下来就是大佬,这条路也走了十五年。苏和雅出来,眼睛肿得像个核桃一样,秋纪陶等待着她开口,不过看她这样子应该是平复好心情才出来的,说话没有一丝停顿和打哭嗝。“她的执念是家暴她的丈夫。”苏和雅切入正题,才缓缓道来后续的事情。“她丈夫是科研人员,在外面是优雅温和的绅士,回到家中是卸下皮囊的野兽。在长达十年的家暴中她反抗过、求助过、报警打官司种种都因为男人过于完美的演技一揭而过。同时那男人还把她当成了试验品,往她身上注射药剂,让她变得人鬼不似,所以……”“科研、怪物,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她有过挣扎,想要主掌自己的人生,便是病室里的女性为天。失败了,便是如此下场。女性大多都是表面看上去繁荣,实则还不是……任人摆布、当做泄/欲工具。”男人是这个女人的梦魇,她所幻想的女性为天也只不过建立在利益上面,这便是女性的悲哀。一切听上去一丝不苟,秋纪陶内心觉得不仅如此,从刚才那群人攻击和那个女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总觉得事情不简单。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俩人扭头,苏和雅被面前景象给震惊了。“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怎么会攻击我们?”“不是我们,是我。”秋纪陶祭出符纸,静静地看着那群婴儿和各个年龄阶段的女子挤满了楼道,如同海浪一波推着一波,以无法倒退的姿态朝自己而来。他将符纸甩到面前,一道蓝色的屏障出现在前方,阻挡住了那些东西的进攻。“如我所料没错,你的执念不是你的丈夫,而是所有男性,我可以帮你。”秋纪陶望着蓝色屏障出现一道裂痕,继续不慌不忙。“我们必须杀掉你的执念才可以出去这个游戏场,你也不会守着自己的三亩地当世界。况且你那三亩地是枷锁,于你而言是地狱…”“在游戏场里你的执念心境里面你是有能力,时间也是有期限的,在这里久待的话你会不断地重复梦魇,若是你不配合。”秋纪陶勾唇,那群东西周围的墙壁突然出现黄色符纸,瞬间涌出火舌将那些东西吞噬。聪明人知道该如何抉择。“呵,说得好听,其中男性也包括你,你舍得杀掉自己?这满楼的男人你能杀掉全部?”悠长凄凉的女声传来,秋纪陶平静回复,“我是秋纪陶,便能。”秋纪陶使用传音符给扑克牌传消息。“我找到游戏场里的执念了,把所有男性杀掉便可出去。你负责医生,我负责一层病室,角角落落都搜到,断不可放过一个人。五分钟,一层病室集合。”不听他那边的话,将符纸燃烧,五分钟时间足够了。秋纪陶重新给苏和雅下了一个防护罩,转身往前走。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从小拇指开始像是窜电一般轻微活动,一只精巧绝伦的蓝色小蝴蝶绕在指尖,把他手当成了花海翩翩起舞。蝴蝶从指尖飞出,飘舞落在前方,翅膀轻颤之间以主蝴蝶为中心,衍生出无数一模一样的蝴蝶。有规律有纪律地落在墙面上,墙面上像是被泼了硫酸,开始融化。破开的洞边缘是黑色带着蓝星子的颜色,是黑暗下深海里的一抹幽蓝。秋纪陶左手翻转飞镖而出,在见过病室里面的npc时,像个噬血的器皿快速收割着人头。让想念的人出现在面前,这人脑袋小鸡啄米般点着,秋纪陶眼神软下来。席洲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只不过被放在了的平行空间内,也是上次惩罚的地方。知道席洲不喜热,把壁炉里面的火换成了冰块。指腹摩挲着他脸颊,时不时地捏捏,想以此方式来唤醒他。谁料这小脑袋歪在身上一言不发,闭着眸子像是融化了的蛋糕,软绵绵地没有一点杀伤力。前面是一片狼藉与未出口的尖叫声、沉闷的倒地声。“我的天,秋纪陶,你在杀人还是摆花,搞这么好看。”扑克牌从远处走过来。“小玫瑰怎么蔫了吧唧的?需要浇水嘛?”出现时间刚刚好五分钟,很难不令人怀疑他在故意卡时间。扑克牌走到席洲身边,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席洲突然睁开眼睛,比秋纪陶刚才抚摸动作还要管用。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扑克牌,微皱眉将脸埋入秋纪陶肩膀里,“哥哥~”奇怪了,刚才怎么感觉到耳朵很疼?席洲这个醒来蹭肩的动作取悦了秋纪陶,亲疏一眼便能看出来,手把玩着席洲的耳垂,“娃娃怎么这么乖啊,怎么弄都不生气。”“因为是哥哥啊。”“调情出去。刚才你说把所有男性杀掉就可以出去,npc都死了,接下来该玩家了。”扑克牌眸光盯着秋纪陶,像血族见了食物般舔舐着尖锐的牙齿。“终原呢?”苏和雅走过来疑问。秋纪陶:“……”终原是这个游戏场里面的玩家,自然也是男性之一。如果找不到终原,他们也出不去。这和之前在旅店时,黑夜里秋纪陶照着楼道外面破碎的镜子一般,都是在重要线索浮现时就会被摧毁。“找到了吗?”扑克牌望着秋纪陶脚下消失的阵法,自说自话,“看你这样子是没找到了。”“你说你怎么就光顾着和雅妹妹,不顾及人家呢。”飞镖直奔扑克牌而去,将他解决掉后,转身望着席洲,给俩人旁边下了个阻隔符,将苏和雅隔绝在外。在外面的苏和雅望着前方像磨砂玻璃的罩,默默移开了眼,实力强大就是好。可以在游戏场里面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过二人世界。…………秋纪陶手指捏过来席洲一缕发尾,轻抚摸,眼睛凝视着他不曾偏移一分,柔声开口,“怎么这么苦啊。”第一次游戏场成为了自己执念,死亡;第二次游戏场是苏和雅的执念,同样的结局,这已经是第三次。他说出来的话单看字是心疼惋惜,眼神里面可看不出来一分,和皮笑肉不笑大同小异,也不知道是在糊弄谁。“啊?有哥哥在身边,娃娃还苦吗?”“不苦。”秋纪陶抚摸着他的脸,极其绅士说了一句,“请娃娃给予我死亡的权利,也谅解我对娃娃的一切行为。”语气微缓用着敬语,眸子里全是不知名的笑意。仿佛这句话只是走个表面形式,根本就不是在争取席洲的意见,而是通知他,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席洲不是很理解他的话,有时候人类说话他听不懂,但是会点头,顺着哥哥来,“哥哥说什么都同意。”秋纪陶摸着席洲的手,手中温热触感他还未细细感觉就被塞入一柄剑。给他下了第二场游戏同样的符,自己手中也出现了一柄剑。两剑相辉之间,除了剑柄的一金一银外都一样,是情侣剑。秋纪陶捂着席洲的眼睛,脚步前进几分。席洲听到了利器没肉的声音,没有什么反应,直到听到秋纪陶在耳边落下一句,“娃娃真厉害,能让我心甘情愿被你刺。”…………苏和雅在外面站累了,刚靠上墙靠空,后退几步差点摔倒,面前景象开始破裂!她被海潮般的欣喜席卷了,一点都不想挣扎,只想沉浸在这个海潮里随波逐流。破了!…………“你真的太过分了!我事先跟你说明,我能死完全是因为没有防备,被你偷袭了……”席洲和秋纪陶刚进到箱子里面,赏了一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戏码。在秋纪陶的视线里,扑克牌越来越近,下了一个阻隔符。扑克牌知道前方被下了阻隔罩,也没有自讨苦吃上前,知道秋纪陶嫌自己烦,那他这么好的人!当然是要让对方的偿所愿了。 第29章 “他一直用着符纸,那符纸一积分一大沓,烂大街到有些玩家都不屑于使用。你说他是在隐藏实力还是真的没实力?包括所使用的飞镖也是积分商城最低等的武器。秋纪陶连真实武器都不曾露过,你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他声音温柔体贴像知心大哥哥,一副我只是说说而已,可没有什么其它意思的样子。见他跟随着自己的话开始思考,唇瓣还未弯起,感觉背部被一个膝盖重重撞击。扭头看到了终原,后者冲自己歪头,眸子很冷。“有何指教?”终原面无表情看了席洲一眼,没有说话走了,剩下路过的人也没有说一句话,事不关己何须惹祸上身。席洲一头雾水,迷茫的眼神转悠着,任由扑克牌点了一下眉心,反应过来,好奇的模样问,“牌牌真实武器是什么,排行榜第几?”第33章 牵丝木偶戏(1)他嘟嘴摊手,“起码哥哥还有符纸和飞镖,牌牌连脸皮都没有。”扑克牌用手指勾了一下席洲的下巴,“没想到洲洲不傻啊。”打了个响指,一张红心七出现,被手指捏着。“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们我的武器了,小玫瑰这么聪明怎么还要问我。”他眼尾一直染着笑意,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丝改变。席洲唇瓣抿成一条线,线下面的脸颊鼓起,本来挺漂亮的脸变成了小丑鱼脸,恶狠狠地盯着他,没有让人感觉到一丝害怕,反而觉得萌唧唧的。扑克牌没有忍住伸出手指戳戳他脸颊,戳出一个梨涡,“洲洲这么可爱,小心被坏人拐走哦。”说完这个小插曲,开始继续自己的话,“也从一开始便告诉了你们我排行榜排名,若是能猜对——”扑克牌故意拉长尾音,将手中的扑克牌递给席洲,“便给你做奖励,反之,洲洲便要接受惩罚,如何?洲洲这么聪明不会临阵脱逃吧?”席洲还真思考了一下,对他没有什么坏处也没有什么好处,但一看到扑克牌这笑容,就觉得他就是在欺负自己不懂,故意挖坑。跳还是不跳呢?扑克牌见他眼神松动,继续加强火力,“我肯定会给你提示,和我打赌不亏的。”不需要蛊惑,席洲也会同意,他不惧怕什么。“好啊。”“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相信洲洲也不是,就口头协议如何?”望着席洲点头,扑克牌摸摸他脑袋。“我给洲洲一个提醒,我在你哥哥下面。”扑克牌手指动了一下牌,递给席洲。席洲歪头,“给我的嘛?”“洲洲不是好奇?今天晚上教你。”真的嘛!!席洲眼眸微亮,接过,“好啊。”扑克牌扬起下巴,继续之前的话题,“猜猜。”他给出的提示很明显,只要理解了那层意思便会猜到,可惜……一般人不会想到那一层。除了——“作为一个大佬偷听墙角,不符合身份吧。”席洲跟随着他的视线向右望去。秋纪陶从楼道处出来,看着席洲没有说话。扑克牌无奈叹气,语气中有深深的怨念,“人心难测啊,你们这些人就会弯弯绕,像我一样真诚点多好。早就知道秋纪陶站在那里了,就等着和他一起坑我。”失望地抬手打了一下席洲脑袋。席洲委屈,“才没有。”脚下出现一个法阵。扑克牌眯眼,“可惜,我早就发现了,这个契约第三者无法插入,你所说的答案不会传到他耳朵里。”他望着秋纪陶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承让。”秋纪陶依旧没有说话。“猜吧。”席洲皱巴皱巴脸,哥哥下面有好多好多人啊,他哪里知道排名啊?“都说了秋纪陶实力真假不知,你怎么不信呢?”扑克牌早就知道秋纪陶偷偷联系席洲,故意给他下了套,在席洲说好啊的时候就启动了赌约法阵。“我不知道诶。”“那小玫瑰就只好接受惩罚了。”在扑克牌说完下一秒,面前席洲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秋纪陶,后者靠立在墙壁上居高临下望着扑克牌,“你要惩罚我什么?”扑克牌:“?”迅速望向原本站立的秋纪陶位置,那里出现的是席洲。“牌牌刚说的是——”席洲双眼微弯,“承让吧。”扑克牌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舌尖顶了顶脸颊,鼓起一个小包,被人算计的感受不太好,就像是猜错的牌面,是想让人抹掉的。抹掉知情人,那么便可以当做无事发生。扑克牌起身与他保持一个高度,“如果要惩罚你的话,我这人也不是什么为难人的人。你的真实武器是什么?堂堂第一的大佬不会比我还胆小吧?我可是早早便透露出自己的真实武器了。”秋纪陶直起身子逼近他,手中出现一个符纸抵消了法阵,“从一开始你就输了。”扑克牌看着脚下法阵消失,赌约失效也不生气,“从什么时候你俩调换的?先别急着回答,让我猜猜,你这么爱护小玫瑰怎么舍得别人与他搭话,从一开始就想在算计我吧?”秋纪陶转身走向席洲,“这就是为什么,你在我下面。”语气不冲姿态倒是很嚣张。扑克牌望着他背影逐渐兴奋,既然知道自己是谁,那么便应该知道,他这双眼睛可以看透任何戏法。转手,两张卡牌悬浮出现在掌心之上。席洲走在秋纪陶身边一直盯着他,后者把手伸到俩人面前,遮挡住视线。这个为难不了席洲,握住秋纪陶的手,脚步停下来,逼迫着他也跟着自己停下来。秋纪陶眼神漠然地看着他,想从他手中抽出手,后者却突然将自己的手翻转,掌心朝上,冰凉的下巴贴在掌心内。席洲的睫毛轻轻地扑闪,如被困在铁链上面的小蝴蝶,翅膀煽动之间带起一连串的火星子,点燃了像是星火链漂亮极了。以秋纪陶这个视角只能看到那垂落的睫毛,下巴放着没一会儿,席洲换了一个方向,脸贴着他掌心一下一下蹭着。边蹭边翁里翁气说,“哥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想怎么惩罚娃娃都行,娃娃不哭的。”嘴上是这么说的,声音却是抹了浓郁的委屈,细细碎碎的哭腔还未开始演便已经钻入秋纪陶全身。他的脸如同一个会行走的软乎的雪绵豆沙,知道无人可以抵挡住自己的诱惑,就专门在眼前蹦跶,恨不得让人一口气吞咽下肚。简直就是一个挑战人自制力与控制力的存在。感受到席洲说着说着眼泪嗒落在掌心内,手指锁紧,食指和中指捏着他下巴,逼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泪顺着席洲脸庞滑落,像是星星破裂流出来的黏稠液体,星光璀璨让人舍不得破坏。秋纪陶望着这一幕舍不得眨眼,捏着他下巴语气生硬,“能看出来我生气,看不出来我应何生气?”“亲密接触。”席洲哭得更凶了,“明明就是你的错,是你自己不喜欢,还生我的气!不搭理我。”其他人类都喜欢的,哥哥就是不喜欢他,所以连带自己的亲密接触都不喜欢。秋纪陶攥得他下巴更紧了些,嗤笑一声,眸子越来越冷,“没想到娃娃挺会颠倒是非。”席洲抿着唇,狠狠擦了一把眼泪,就是和他倔上了,“娃娃乖,不敢和哥哥争辩什么,哥哥说什么是什么。”话是这样子说,他偏头就是不看秋纪陶。“秋纪陶,差不多行了,小玫瑰哭起来虽然挺好看的,但别这么欺负。”扑克牌慵懒地靠在墙边,刚说完话一张符纸甩过来,淡定用一张扑克牌给挡住,爆炸的声音响彻这楼层。秋纪陶和席洲身旁出现一张扑克牌阻挡了爆炸声,连一层烟灰都传不过来。秋纪陶祭出符纸将烟雾吹散,露出了楼道里面的庐山真面目,楼道两旁都凭空漂浮着一张纸牌,见烟雾消散后飞到扑克牌手中。后者摊手,掌心内三张纸牌被他指尖挑起,依次而落又随之而起,像是耍杂技,不过比起杂技来说他的动作更加赏心悦目,懒散随性,修长的手指吸引住了席洲目光。扑克牌望着秋纪陶,说话的内容确在谈论席洲,“我只是保护我的小玫瑰顺带捎上的你,如果你非要感谢我的话,那便——”“给我虔诚地跪下吧。”扑克牌脸上只是温和的笑意,仿佛在说,我说的只是开个玩笑,信了就是你的不是了。秋纪陶脖子微动,俩人对视着,让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玩家一脸懵。她们出来的时机太晚,连最后泯灭的那一抹硝烟都没看到,只能靠现场仅有的东西或者人来判断。“哇!!!”和苏和雅站在一起的女孩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本身性子使然,也或者是人类天生所带有的八卦气息,伸出手遮挡住自己嘴巴,凑近苏和雅试图分享自己的理解。“姐姐,你说会不会这两个男人因为一个男人打起来的啊?”女孩眼睛灵敏地转着,脑海里脑补出了一出狗血的大戏。苏和雅将她的话听到心里却没有回答,内心轻笑,首先大佬就不会这么幼稚。排行榜第一还是很管用的。起码在苏和雅知道大佬是排行榜第一后觉得他无所不敌,扑克牌不是他不杀,而是不想杀又或者懒得杀。秋纪陶眼前出现席洲的模样,他手抬起遮住自己嘴巴,一手把着手腕身子微微向前倾,小腿微翘起来,弯曲贴近大腿根部,凑近自己小小声道,“哥哥不要看别人,只看娃娃!”扑克牌手指捂着自己心脏,见自己小玫瑰冲着别人翘个枝芽,还不忘转过头来冲自己做个鬼脸,内心轻笑,真可爱。秋纪陶抬手捂住席洲眼睛,将人往房间里面带,剩余人见戏台子都收场了,回到各自的房间。“牌牌这里随时为小玫瑰敞开门。”“别信。”席洲耳畔落下秋纪陶的声音,紧接着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开,身子微往他那边一靠,手熟练地把在他揽着自己肩膀的手往下一压,让他搂得更紧。眨着干净如新雪降落的眸子询问,“为什么啊?”秋纪陶就着这个姿势捏了他脸颊一下,“我不是好人,扑克牌也绝对不是。”有些话说了席洲也不会懂,从扑克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在挑拨离间。只要他和席洲有一方信了他的话一分,之后便会被拆骨入腹,任他啃食着自己血肉。只要八分真里掺一分假,那它便是真的。惯会玩弄人心,是个会令人小心的对手,但不限于他,秋纪陶谁也不信。娃娃虽然好骗,不过他没有给扑克牌机会。席洲懵懂地点头,牌牌虽然嘴巴蔫坏了一点但人还是不错的,还要教自己打牌呢。“嗷,我明白了!我听哥哥的话,那哥哥……”席洲冲秋纪陶眨巴眨巴眼,双手合十,指尖贴在手背上,拳头冲他点点,“给哥哥施记忆消失魔法,不愉快都忘掉好不好?”随后小小张开双臂抱着他蹭蹭,“有娃娃陪着哥哥,哥哥一定会很开心的,娃娃长得这么好看,看着就会开心对不对?”秋纪陶捏他的脸,有时候不是自己想惩罚席洲,而是席洲自己就迫不及待将一些事情翻新,翻新就要重提,正好找到了理由。“娃娃不是说自己没错?”“就没有错啊……”席洲小声嘟囔被秋纪陶听到,威胁性的“嗯”了一声,撇嘴高傲,微扬起下巴,“娃娃犯什么错都可以被原谅。”席洲觉得这个表情特别霸气! 第31章 “玩可以懂吗。”见他拿出牌,疯狂点头,从刚见面牌牌就说教自己玩牌,现在才终于有了实际性。眼睛亮晶晶地冲着扑克牌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怕他再废话,揪着他耳朵,唇瓣凑近悄悄说,“我看到你和洲洲一样,是长头发。”就在刚刚失去世界的失重地里,他看到了扑克牌的真实面容,可惜现在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的头发。席洲松开他,见他望着自己,手指在唇瓣上微碰一下,轻“嘘”了一声,冲他眨眼。扑克牌被他蠢萌到了,摇头轻笑,真是个不经世事的小羔羊啊,入了游戏场这个大灰狼的口,是会被吞得一滴不剩的。…………“和雅姐姐,那些人是谁啊?这里是什么地方?”爆炸声闹剧落下后,三个女人进到一个房间。女孩好奇逮住苏和雅问来问去。和雅姐姐表面上看着最冷漠不过,但其实很善良的,刚刚上楼梯她差点摔倒还扶了自己一把。而且俩人年龄相仿,只要点燃一点的火星子就能燎原,烧了这无边的黑夜,照亮前方的道路。与和雅姐姐在一起那个女士看起来不好接触,特别是对上男士,恨不得上去啃食他们血肉,一点也不夸张。甚至在看向自己时都有一种审视感。苏和雅把这里是什么地方,所有的副本和线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告诉两位女玩家。她知道这个副本玩家之间自相残杀没有用,只有联手才能走出去。“我知道的只是一知半解,真正的线索还是要靠他们。”他们,苏和雅说得非常清楚。“女性什么时候才能独立起来,靠自己不靠男人!”许炫嗤笑,语气中充满着轻视与悲哀。她不是没有反抗过,说来也可笑,这些反抗都是被同性给压下了。向来女性便是低人一等,无数的女人依附着男人而活,从心理、行为上提高他们的地位。正因这份想活命的尊崇感才让男人们觉得女性离了自己什么都不是,才不把女性当人看,当做为所欲为任其摆布的泄愤工具。晏书察觉到覆盖在自己手背上面的手轻微颤抖,抬头看着苏和雅。苏和雅眼神出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抹上了凄凉。晏书从她眼神中看出了被无数荆棘包裹的人儿,刺离她皮肤只剩不过三厘米的距离,她不敢挣扎只敢乖巧不动从而保护自己。苏和雅抓着床边的指尖开始泛白,深吞吐几下缓解了情绪开口,“有,有人可以掌控男性。”可有什么用?她们比男性还要恐怖恶毒,人性都是如此。无论谁掌控这个世界,只要不是自己都觉得不公平。许炫见她表情痛苦没有再问。苏和雅眼皮轻颤,没有过很长时间睁开眼睛,脸上挂着笑容,开始一个个介绍四位男性,仿佛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许炫趁着她们说话期间在屋子里找线索。现在没有什么危险能给她们喘气的时间,也就任由着她们说话,小女生凑到一起块谈天说地的很正常。“镜子?”许炫突然的声音吸引了两位女生的目光。许炫把反着放在书架框里面的镜子反过来,摆在柜子上面,从镜子里面看到苏和雅和晏书向这边走来的画面。“这镜子怎么是反着?”苏和雅走过来听到她的嘀咕询问,“有什么问题吗?”许炫比她们多了二十多年的经历,此刻不自觉以长辈的身份自居,“我们比较封建,晚上只要不是墙镜都会背过去,怕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苏和雅和晏书对视一眼,她的意思是怀疑,这个屋子里有……“啊!!”晏书一声惊呼把俩人都吓了一跳,看到面前镜子里面的画面,顿时觉得寒气四溢,无形钻入身体内,让她们觉得骨头都被寒冰冻着。一张脸占满了镜子,待看清楚后,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以后别大惊小怪的。”许炫说了一下晏书,弯腰观察镜子里面的东西。苏和雅拍拍晏书的肩膀,“习惯就好,游戏场就喜欢出其不意地吓人。”晏书定睛一看发现里面是个可爱精致的小木偶,反应过来道歉,“叫快了不好意思,刚才看到镜子里面没东西,突然之间有了吓一跳。”镜子里面是个身穿着小洋裙的木偶人,仿佛是出现在镜子面前在照镜子,做木偶的人手艺很好,惟妙惟肖地像个真人,后脑勺扎着两个小揪揪,在盯着她们看。经历了以往游戏场的恐怖,这根本就不算什么。许炫把镜子拿起来仔细端详,想看看镜子里面出现的木偶是在哪个方向。不是镜子里面的,刚开始看是没有的。当她拿起来之后,发现镜子里面出现了一些不同模样、装扮、甚至于连表情都不相同的木偶人,她们不过五六岁,是正常平均孩童般大小,有些边缘有些只有半张脸一只眼睛一捋头发,却挤满了镜子,多余的好像溢了出来。苏和雅一直跟随着她的动作看向镜子里面,看到木偶人本能扭头看向房间内,没有。所以镜子要正面朝墙,背面朝她们,是这个意思?“咔嚓”一声响,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周围的墙壁包括天花板、地板、床上面等等,凡是肉眼可见的地方全部出现了镜子。这下可好了,不需要移动镜子便能看得一清二楚。全方位的镜子除了倒映着的三个人的身影,还有很多各型各样的木偶,都是穿着精致小裙子的女性,如万花筒一般。“我的天!”晏书感叹这神奇的一幕。苏和雅突然皱眉,拉着身旁两个人的手腕往后退了一步。许炫因为她这一个动作警惕起来,“发现了什么?”“这些娃娃在向我们靠近。”轻飘下来诡异的话让人寒毛炸起。晏书和许炫盯着镜子里的木偶,发现木偶正在镜子里以一点一挪的速度,慢慢扩大填充着镜子,是在向她们靠近。每退一步镜子里的木偶就带着笑意逼近她们一步。直到退至门口,苏和雅忘记了门口长方形状的小台阶,一不小心踩空,导致身旁两个人也一不小心摔倒地面。晏书以为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尖叫出声。…………秋纪陶了解完事情经过,扭头看到席洲和扑克牌在推火车。在自己注视下玩吧,扑克牌的目标是自己,和席洲无关。“原来是这样。”扑克牌一心二用,在了解后点头,“镜子照的房间就能看到屋内真实的景象。”他眼神里面露出几分兴致,“有意思,回房间可以尝试一下。”席洲没什么兴致听故事,拉着扑克牌袖子,眼神充满期待和怨气地盯着他,见他说完话还不搭理自己,重重地拽了几下袖子,表情有些委屈和不情愿。为什么不能陪洲洲专心玩!扑克牌想揉席洲的脑袋,安慰一下,瞥到飞镖朝这边而来,不慌不忙祭出一张纸牌抵挡,“你刚刚看到了,是小玫瑰先拉着我不放的。”知道暂时杀不了对方,秋纪陶不浪费时间。扑克牌见席洲还委屈地盯着自己,语气放柔,苦恼地揉揉眉心,“小玫瑰这种眼神看我,叫我怎么受得了。”“牌牌不是不想陪小玫瑰玩,牌牌没有小玫瑰这么好运有大佬保护,也没有小玫瑰这么高的颜值,所以只能靠自己了解线索。”说完冲席洲投去一个可怜的眼神,“小玫瑰以后可不可以保护牌牌?这样子牌牌以后都能陪着小玫瑰玩了。”席洲没有犹豫,转身小跑几步投入秋纪陶怀抱,脸埋入他胸膛,轻轻蹭。手抓住他的手朝自己尾巴骨摸去。秋纪陶眉梢微动,虽然没有上到哪去,手下触感却也能感受到形状,身子略微有些僵硬,刚想推开他,手下触感变了。变成了毛茸茸的小圆球,自己的手可以包住全部,小尾巴轻扫着掌心内的纹路,跟自己撒娇似的。席洲转脸,凑近他耳边说了一句,“给哥哥摸~”摸开心了答应自己请求,也顺带保护一下牌牌……他尾音挑到了云端上面,让云都气的撒娇对象不是自己,给周围人心间下了一场酸雨,让他们心都化了。他们看不到秋纪陶掌心底下是什么,只能凭着直观思想,没眼看啊没眼看哦……秋纪陶听到他这句话将小圆球抓在手中,能察觉出来怀中人身子微颤。手指捏住席洲下巴,逼他离开自己的怀抱。眼睛盯着他,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兆,连带吐出的文字都是如同冰雹一般砸在席洲脸上。“收回去,再有下次给你撕了。”席洲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眼神,哪怕惩罚自己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不是要进去看房间?”终原开口。苏和雅眼神也看着席洲,待终原开口后才移开。席洲看到他们都转身,只剩下自己时摸了下尾巴骨,还以为哥哥喜欢的。在之前变回原样的时候,他不是不介意,还摸自己了吗?席洲感到下巴沾了冰凉的手指,给自己轻轻揉着,转头看向扑克牌。后者依旧是那副样子,仿佛含笑儒雅的样子被他焊在了脸上。“假绅士永远比不过真绅士,小玫瑰品种如此特殊,不是谁都能养好的。”扑克牌笑着捏他脸颊,“乖,牌牌一会儿陪小玫瑰玩好吗?”“啊!”晏书突然惊呼打乱了这个温情的氛围,“有,有鬼。”苏和雅眼神落在前方的镜子里面,顿时全身发毛。对鬼的恐惧感是藏在人们心底最久远的历史,无法追溯其源头。“她动了!”苏和雅小声提醒,似乎害怕大声说话会惊吓到这个“鬼”。在场人目光都凝聚在三个女士敞开的房间内,那面紧贴着墙面上的镜子正好映着——席洲和秋纪陶大开的门内。在他们视线聚焦的镜子内出现一个身穿着中式嫁衣的女人,红盖头堪堪遮住下巴,红玉镯左右手腕各一个。整个鬼如同一动不动的蜡像站在那里,不知道停留了多长时间。趁着众人眨眼的瞬间,往前走了一大截,镜子里的她扩大了。不给人喘息机会,又突然紧挨住镜子。众人盯着镜子,女鬼似乎是有目标地选择人,悄无声息走到秋纪陶身后。秋纪陶祭出飞镖,旋转的飞镖刺向镜子正中心,“咔嚓”。镜子以飞镖为中心向四周呈蜘蛛网般扩散,没有一处可以逃过被摧毁的命运。“镜子是限制也是通道,她们只有在镜子里并且被我们看到的情况下才有行动的能力。”扑克牌说出来所看到的,联合秋纪陶的动作来看,没错。“你打破镜子没有解决源头。”扑克牌言笑晏晏,提醒之间又带着几分嘲讽,大多情绪还是被看戏给占据。左手落空,乖巧由自己揉捏的小玩具微缩下巴。扑克牌看着空荡的手,笑意如同清风徐来,静静地注视着他一句话不说。 第33章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们不想出去?有什么恩怨私下里解决,游戏场里不是你们拿来戏谑的场地。”令人难以想象却又不惊讶这番话是从许炫嘴里说出的。这些人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可恰恰这种大敌当前还能谈笑风生的态度让人厌恶!扑克牌一副无奈的样子,“漂亮姐姐说的是,我确实不想出去。”话音刚落,手中一张扑克牌以极快的速度飞出。魔术牌方块三以斜面插入那人心脏,鲜血流出来落到衣服上,顿时那人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像野兽般低吼几声,紧接着又变成之前的样子。“你疯了?”许炫低吼,语气里全部都是怒火,“就因为我说了一句不符合你心意的话,你就不惜激怒他,让我们所有人都陷入危险中。”“哇。”席洲听了许炫的话才明白过来,面前人突然发怒是因为扑克牌吗?他从心里发出赞叹,“牌牌好厉害啊。”“笨蛋!”席洲听到身旁传来声音,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终原。语气中带着浅浅的抱怨,和漂浮在湖面上烟雾缭绕的雾气一样,只有形没有状,“原哥哥你干吗骂我!”“没有。”席洲哼唧一声,“原哥哥敢做不敢当。”话都到这个程度了,他还是没有说话。没有下文的答案让席洲费解,自己怎么就笨蛋了啊?刚想说话被秋纪陶拦下,“办正事!”“办正事?怎么办?”秋纪陶给他们下了防护罩,让他们后退,抬头温柔地摸摸席洲的头,“娃娃待着就好。”席洲点头,“好,我听哥哥的。”秋纪陶祭出符纸落到前面人身上,使那人动作更加迅速。这番操作让身后人看不明白了。晏书目瞪口呆,“大佬是发现什么了吗?”众人一同注视着前方被秋纪陶和扑克牌刺激到的人。相同的话,滚动旋转洗衣机爆炸。唯一有改变的便是在每一次重新开始时嘴巴出现的线,现在那线条从嘴角到了嘴部中央,是无数白线模拟铁门竖条形状所缝起来,例如那因为乱嚼舌根被缝住嘴巴的惩罚。“大佬,你说他要找的书会不会在他肚子里。”秋纪陶望着那人缝起来的嘴巴,仍不安生出口的声音,以及他越来越膨胀的肚子,扑克牌是合理的猜测。“再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晏书看着他们在等待,表情除自己之外都挺平淡,最过分的也仅仅是皱眉,不会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被慢慢封住的嘴巴和涨起来的腹部,百分之五十证明了他肚子里面可能有东西。”苏和雅给她解释。“仅凭这些就能看出他肚子里有东西?万一不是呢?”“无限循环。他一直做这个动作而不伤害我们,就代表着在提醒我们什么,提醒什么?”苏和雅最后一句以问句结尾。晏书明白了,“原来可以这样。”在他们等待接下来结果,面前那人突然消失。出现两个身穿绸缎丧服的人。“你们让诺拉老太太等待时间超过了十分钟,她现在非常生气,让我们来接你们去受惩罚。”“她叫我们了吗?”扑克牌这句话也是在场人的心声,这可不兴碰瓷啊。秋纪陶到席洲面前蹲下身,席洲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上去。众人一同走到客厅,刚到便看到一鞭子劈头盖脸砸过来。秋纪陶躲避,露出身后的扑克牌。这鞭子吓得扑克牌差点灵魂出窍,若非反应快,现在铁定已经毁容了。身后人明哲保身后退一步,幸好鞭子有限,刚好只能够扑克牌的距离。“诺拉老太太一日未见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只见鞭子又冲自己而来,同时还有堪比河东狮吼的声音,“你们犯了错还敢躲。”“太太咱讲点道理,是您面前那位先躲得,怎么光冲着我来了呢。”“迟到还有脸说话不打你打谁。”扑克牌:“……”“咱再讲点道理,您什么时候说过让我们今天找您的。”鞭鞭而落,扑克牌次次躲避,转眼一看,剩下的人都站着看戏。“你们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用实际行动说了三个字:不然呢?“房间里面的手册没有告诉你们早上八点到我这里集合?”扑克牌听到这句话不躲了,用魔术牌抵挡住诺拉老太太的鞭子,眸子一凝,歪头止住了笑意,“你刚才在说什么?”他观察了其他人表情,又重新恢复了笑意,松开鞭子,“我还以为搞颜值歧视,刚想为自己讨个公道。”诺拉老太太把鞭子收回来,尚有余怒地冷哼一声,“念在你们是初犯暂且绕过你们。”她放下鞭子,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不疾不徐说,“你们来这里就是想学艺,现在把木偶之书拿出来,让我看看你们打算制造的木偶,再决定分配到哪个房间当学徒。”“我把房间搜了个遍也没有看到老太太说的什么书,她是不是框我们?”晏书每一句话都能成功暴露是第一次来游戏场。npc诓骗不了玩家,他们只是固定好的模式,只不过游戏场把这种模式最大和现实化让他们有了人的喜怒哀乐。诺拉老太太见这群人没有上前的打算。站起身子,气得手都在抖,“我第一次见你们这么没有礼貌的学徒!也别学了,给我去杂物间干活去!”熟悉的服装和人再次上场,扑克牌举起双手,“不劳大哥们动手,我们自己走。”两位npc前后各一位,秋纪陶和扑克牌并排走。“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玩家。”秋纪陶赞同他这个想法,游戏开始中途不能进玩家,假设把那群箱子比作一个大型游戏场,那游戏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有游戏场的主人才知道。这个虽然是假设,但却从一堆打成死结的思绪中杀出了重围,是现在唯一一条能继续思考下去的路。扑克牌微后仰上半身,看清他们在做什么时严肃的呵斥,“你们在后面玩上了,知道这种行为不叫我一起,是要被恶劣谴责吗。小玫瑰你错了,小拇指勾最下面那根线。”他正经不过一秒就去指导席洲,万万没有想到棋差一招,红绳摊在席洲手指上。本人傻眼了,自始至终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一步。扑克牌扭头看向他们的时候可谓是精彩时刻,平时见着沉默寡言的终原竟然能陪席洲玩这么无聊地翻花绳游戏,倒是挺新奇的。“你说的,三局两胜。”终原并不想跟他玩游戏,奈何某人眼见得都快哭了,迫于无奈。席洲无意间撞到终原手中在翻花绳,红线与白玉灵活的碰撞赏心悦目,就起了兴趣央求他与自己玩。刚开始不懂输了好几次,旁边苏和雅见他输了恨不得上手指点,晏书蠢蠢欲动想玩,席洲不服输和终原定下了三局两胜。他嘴里嘟囔,“我明明是按照你的手法啊,怎么还能输呢?”某人耸肩不说什么,早已看透的扑克牌摇摇头,“小玫瑰可怜巴巴的。”被人玩得好惨。席洲正在沉思的过程中,感到腿部被轻捏了一下,扭头之前还把终原的红绳揣兜里,等待下一次再战!终原无可奈何,只能随他去。席洲又感到腿上被捏了一下,感知程度不亚于蚂蚁攀爬,抱紧秋纪陶脖子。npc步伐减速,走到了储物室门前,指着三位女性玩家,“你们三个将话本按照古今时代顺序摆放好。”四名男性都是单人间,终原负责整理木偶衣服、扑克牌记录物品、秋纪陶裁剪布料。席洲进去的是一个满是录像带的房间,需要把录像带放在相应的木偶面前。他背着手弯着身子,观察着架子上面的木偶,干净、精致、被保护得很好,衣服也好好看哦。突然,周围的木偶开始剧烈震动,与此同时,那些录像带自动播放,杂乱的声音响起。他走到录像带面前,拿起来仔细端详,“这东西是怎么叫的?里面有人吗?”在耳边晃几下,觉得无聊了放下,嘴里嘟囔,“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们有什么好玩的没有。”说出来没有得到回应,略微有些不悦,“被发现了还要躲?身上一股塑料味。”“你这小孩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一股子塑料味?不过你竟然不害怕,胆子挺大的嘛。”席洲随着声音转过去脑袋,只见墙里面出现两个人。一个五十岁的老头,个子矮小鹤发童颜,另一个是青年人,大概二十刚出头,冷酷着一张脸。席洲好奇询问,“你们也是玩家吗?”“先别说这个,”老头走到席洲面前,“你刚才竟然不害怕,我和这小子打赌你看到刚才那一幕会不会害怕,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淡定,害得我输了。”“那你惩罚是什么?”“惩罚……”老头笑得一脸猥琐,“我怎么可能输!太小看老头了吧,真正输的是那个年轻人,我给他定下的惩罚嘿嘿嘿。”席洲面无表情,等待着他的后话。“和秋纪陶斗一斗。”他面上有了表情,“排行榜第一,你们斗得过吗?”“正因为是第一才会斗一斗,杀掉秋纪陶就可以替代他现在的位置。”“哥哥在隔壁。”席洲的好心老头并不买账,甚至一脸嫌弃,“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我们是来找你合作的。”席洲手指轻卷着自己半长的头发。发丝绕着手指像是荆棘攀爬,荷叶袖褪到小臂,青筋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像是花瓶表面的纹路深刻在血肉里,流淌的一分一毫皆是岁月古情所打造的颜色。“你会保养头发吗?”“啊?”“你会给我编辫子、喂我吃饭、给我穿漂亮衣服、担心我弄脏衣服背我走一路,听从我的命令,事事以我为先顺着我吗?”席洲字字真诚,简单地发问打懵了老头,“我这么厉害的人给你当老妈子?等一下,你说秋纪陶给你做这些事情?周公见了都说没救了。你不就是秋纪陶养的一只小宠物,能看能玩是第一,真动起手来,只有哭着求饶告状的份!他可不喜欢这挂的。”席洲频频点头,细想来这句话也没什么错,自己能看能玩有什么不好?哥哥还宠着他。“我就是只有哭着求饶告状的份,不服?”席洲骄傲一扬下巴,弯腰捡起来零散在地面上的磁带,握在掌心内用力,鲜血从指缝中流下来。见差不多了,立马松手哀嚎,“哥哥,有人欺负娃娃。”打开门发现秋纪陶就在门口,毫不犹豫撞入他怀中,血淋淋的手指着屋内两个人,“他们欺负我。”秋纪陶落下在门把上的手,抓起他右手,动作温柔地清理伤口。 第35章 众人看向席洲,频频点头,这npc倒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席洲辫子一共有四段,每一段像是一颗裹在糖葫芦外面飞舞的糖衣,萦绕在周围。细看里面是精美的小爱心形状,被金色小皇冠发圈固定,离远看上去,如同打碎了的金箔。每一段的连接处是白色被折成蝴蝶结的丝带,似是白碟飞累了停靠在发间休息。注意到秋纪陶招手,席洲给苏和雅说了声谢谢,飞奔到他身边。苏和雅说了句“不客气,”剩下半句话是在心里说的,是我的荣幸。“午饭时间快到了,编发就到这里,下午报道时记得拿上木偶之书。”摩拳擦掌准备报仇的扑克牌:“?”众人:“”还有木偶之书的事?…………吃完饭七个人去秋纪陶房间里面商量。“若是木偶之书下午再没有的话,那老太太还不知道又让我们干什么。”苏和雅说。他们进来游戏场时间不过短短一天,上哪去找线索?又如何知道木偶之书在哪?“还有手册。”许炫给她补充,“我翻过房间,没有这两样东西。”“一样。”终原和晏书一同开口,他们把目光放在秋纪陶身上,很显然,不会有例外。“谈论这两件事情之前,我先问大家一件事情。”扑克牌变出三张婴儿胳膊长短的纸牌。背面堆满了形状不一、长相不同的木偶,身上颜色衣服乱多杂,简直是木偶的游乐园。“你们在进入游戏场之前也收到过,不要害怕,我在这里说就是想告诉大家……”他手指翻开其中一张牌,淡然自若,用平淡的语气说着最让人震惊的话。“都是一样的内容。”在场人在看清楚后都是一惊。晏书将自己口袋里面的纸牌拿出来,“这个游戏场和大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是……”被敞开的纸牌正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杀死秋纪陶,即可通关。扑克牌又将另一张纸牌翻开,抱拳谦虚地说,“在这里我跟大佬和小玫瑰道声歉,都怪我实力太强让纸牌长了腿跑到我这里来了。”席洲的纸牌也是同样,每一个人拿出来之后都是如此,唯独当事人的纸牌一片空白。在场人一片寂静。秋纪陶见惯了人心,怎么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捏了捏席洲脸颊,悲喜不见面,“你也是这样想的?”席洲没有丝毫遮掩,“若杀了哥哥便能出去,为什么不呢。”秋纪陶保持着笑容没有降下来一分,却硬生生让人感受到寒意入骨,刺得生疼。席洲见他看着自己笑,也弯眉,如深海里悬挂的月光,薄凉无情。秋纪陶恢复之前高冷的样子,把话撂下来,“既然是给你们的任务,我不参与。若真有本事杀得了我,无怨。”“既然大佬这么说了,各凭本事,在他没死之前,还是先去房间里面再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在他们都走了后,秋纪陶宠溺摸摸席洲脑袋,“你平时嘴和抹了蜜一样,方才倒是实诚。”“啊?”席洲瞪圆了眼睛,“哥哥不喜欢听吗?”秋纪陶掐他红印还未落的脸,语气温柔,手上力道却加重,“我说过,只要你做的事情,不需要顾忌范围。”“你又捏我!”席洲张口想咬住他,后者也没有躲乖乖任他咬,感受到牙齿在手指上费力地撕咬,和小狗磨牙一般。秋纪陶探进指尖勾着玩,“娃娃你记清楚了,所有摆在明面上对你不利的线索,一定是有人在作祟。”席洲嘴里的动作一顿,一时间忘记防备竟让秋纪陶得了逞,“唔……”秋纪陶望着他这个样子轻笑,估计也是没记住几分,抽出手指用手帕沓沓。走到满是书的柜子面前,昨天全部翻阅过,没有任意异常,都是在讲木偶的基础。“哥哥,这是什么啊?”秋纪陶侧眸,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支毛笔,还凑近鼻翼闻了闻味道,回答,“毛笔,用来写字的。”“写字?”席洲越听越糊涂了,眼睛里满是讨好,递上毛笔,想让他示范示范。秋纪陶奈他如何,只能依着他,接过毛笔用笔端打了他头一下,“见什么都好奇。”席洲双手抓着他手腕摇啊摇,音调和挂着枝头的月亮一样,凑近看越来越高,“娃娃就是小土兽嘛,待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连花都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阴霾。第35章 牵丝木偶戏(3)“以后给你种个花园。”席洲开心了,眸子亮起来,里面裹的蜜糖也就露了出来,高兴得跳起来告诉秋纪陶,“娃娃想要玫瑰花。”秋纪陶点头,“好。”研墨完毕,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一张白纸。被席洲询问后疑惑道,“写字非要纸吗?”秋纪陶眼神凝固住,写字可以写在任何地方。那么,木偶之书一定是书吗?他们都没有见过木偶之书的真实模样如何判定?是在利用人的第一主观听到的木偶之书,便潜意识认为是一本书?毛笔沾上墨,秋纪陶给席洲变出纸张让他先玩,自己则是又详细观察了一遍房间。墙壁上哪块颜色或深或浅,书柜上每本书的摆放位置、甚至书本内容都记下来了,倘若整个房间若说有一块部位没有检查,那便是……秋纪陶挥手,符纸落在四面墙壁上化为四面镜子,映照着中间还存在的冥婚木偶。静静观察着,蓦然想到昨天晚上在六号房间镜子里面看到的一幕。中式嫁衣新娘,房间内的木偶戏本是什么?存在的意义在哪?秋纪陶想到昨天晚上出现在六号镜子面前的新娘,符纸化为剑,上前挑起木偶轿夫所抬轿子的帘子。里面没有新娘身影与任何物件,镜子里面却出现了。内心出现了一个想法,“娃娃,将书架第三排左数第四本书拿过来。”秋纪陶听到脚步声出现在耳畔,接过书翻开第一页,这本书没有名字且第一页是空白页。符纸为辅,把脑海里面所浮现出来新娘的模样记下来。秋纪陶将书收好转头看向席洲,后者坐在桌子上交叠着腿,毛笔在手中旋转,笔尖墨水干涸尽数被吸干。直勾勾盯着自己看。走上前,从他手中夺下毛笔,“会写字吗?”席洲诚实地摇摇头,换来了一句,“我教你。”秋纪陶将毛笔拿到手仍不撤离,更加逼近他,“娃娃先前说自己不是人,名字谁取的?”席洲入神了很久才想到回他的话,轻轻诉说,“席洲?是位……”秋纪陶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离开,在白纸上做字,声音不大不小说了一句,“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嘴甜就行,若真听不出其中含义闭嘴。”席洲托着下巴望着秋纪陶,他姿态很稳,静心写字时眉眸之间少了一些凌气,比一封利剑入鞘都温柔几分。席洲不懂得他的话,倒对他写的那两个一样的字感兴趣,“这是什么字?”“娃娃。”教人说话简单,人性聪慧,倘若兽类未开灵识却得一人教养,与主人宠物而言万一念着情分可不好。“去客厅吧。”扑克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们没有手册不知道时间,只能休息一会儿就去客厅,怕迟到再受几鞭子。秋纪陶抬起手腕,席洲手垫着他衣服落到地面。自从秋纪陶知道自己不喜欢有温度的东西,就很少直接接触。俩人一同出了房间,上去后诺拉老太太还没有出现。秋纪陶望着靠在墙壁上的钟表,老太太两点准时出现。“木偶之书带来了吗?”诺拉老太太一出现直接切入正题。秋纪陶拿出书递给老太太,“您看一下是否正确。”诺拉老太太看了他一眼,直接翻开书,没有看向书封,看来书封不重要。看到书中的新娘后点头,“每个人心目中都有自己所钟意的木偶,耗费时间不管长短都是木偶师的心意,你这木偶虽然简单了些,但我只是教导管不到你们心意上面,”老太太将书还给他,“你这个木偶制造时间很短,一下午足矣,一会儿我给你分配房间,只要制造出来便可以离开。”老太太的话是一道惊雷,震的剩余人坐不住了。制造出来木偶就可以离开?是通关?“你们的呢?”诺拉老太太眯眼不怒自威,庄严得像个城堡里面的女主人在询问外来客。“我,我们的……”诺拉老太太见他们结巴,面露难色,手中的权杖狠狠砸地,语气抹上重怒,“今天早上问你们,支支吾吾不说话被我惩罚,现在问依旧不知道!”“对上你们没有一点尊师重道,对下你们没有敬畏之心,态度不端正者给我跪在板钉上面思过,”“一天不见木偶之书便耗一天,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条命能经得起!”除秋纪陶外,六个人脚下地板空出一个长方形的空洞,一块棕黄色的木板出现在眼底。晏书害怕地吞咽一下口水,后退几步。太狠心了!简直太狠心了!!木板上面尽是用木头做成的钉子,密密麻麻让人心生恐惧。木制的钉子,不增加任何金属性质是最磨人,倘若是锋利的钉子,尖端一旦刺入皮肤,将会随着人降落的体重直接且毫不留情刺入肉里。那瞬间的疼痛是能让血液倒流,当场昏厥的,但只要挺过去不动,疼痛就不会再上升。因为有了刚开始的疼痛,后面的便是小菜一碟。可木制的钉子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进入体内,和钝刀磨肉一样的道理。席洲见他们一个个都跪下了,刚打算跪下眼前一黑,恢复视力后看向前方,这个方位……哥哥和自己换位置了?“你去二层七号房间,那里会有师傅教你。”席洲望着秋纪陶,本来该跪在那里的是自己,两人既然调换了身份,那他就要代替秋纪陶去制造木偶。可,可是……席洲眼神来回在他身上转悠,轻轻一扯就像是拉丝的粘牙糖,让空气中都充斥着依依不舍的甜味。宛如三月的沁雪,有春风送礼破冰的趋势。 第37章 “你们两个又是谁?”苏和雅和许炫随着老爷的视线往后看,八目相对间,都是相同的意思。“我们累了想找个休息的地方,走到这里听到里面动静很大就进来看了看,抱歉,打扰了,我们现在就走。”晏书微微弯腰。刚打算走被太太叫住,“那你们也留下来吧,我家大儿子喜欢热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晏书心里诽谤了一句,转身露出一副为难又欣喜的样子,“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感谢夫人和老爷收留。”…………秋纪陶借着符纸看向周围,看到扑克牌打开门进来,罕见沉默了。“秋纪陶,你让我杀人,想到我会和你关一起了没有?”秋纪陶蓦然反应过来,他无法使用任何力量,怎么传送符就可以?原先以为传送符力量较弱于其它攻击性符纸,又或者是传送符纸侥幸立于规则外。如今看来,倘若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篡改消息,另一方从一开始接受的便是错误的。无论是规矩还是限制,一定有破解之法,游戏场的规矩无法更改,只能在原先基础上增加或减缓,傀儡人所增加的在哪?“喂,秋纪陶,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就不跟我说话,我大发慈悲原谅你了。”“你平时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么莽撞,暂且不论这个,要说你为了自保可以让我把和你结婚的新郎偷走,怎么让我办出杀人这么蠢的办法。”明明有很多方法可以实行,偏偏选择了最冒险的一种。秋纪陶但凡能说一句话,也不至于让扑克牌这么摸瞎。“你没必要因为一个小失误羞愧于我,说你一句是大佬真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了?你要是有这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喜闻乐见。”“你看你,又不说话,你说你能干点什么,查探新娘最后自己当了,”扑克牌说到新娘笑了,“你穿的是不是女式的嫁衣?怕我嘲笑你才不敢说话的,这有什么的!咱俩什么关系。”扑克牌说着掀开帘子坐进去,坐两旁还不行,非要和秋纪陶挤一块。看清他模样后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还以为你穿得什么害羞的不敢见人,这嫁衣很普通啊。”秋纪陶都不知道自己穿的是什么,别提羞愧。“你怎么不掀开盖头?好玩啊?”扑克牌见他红盖头都到了胸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肤露出来。一把掀开他盖头吓了一跳,“我的乖乖,你还抽空去做了个造型啊?”面前秋纪陶眼睛嘴巴都被红线缝了起来,执线者技术不错,每一处皮肤与线连接在一起都是相等相对,呈错号趋势缝补。扑克牌好奇凑近他,用手指戳戳他嘴巴眼睛,提出自己的想法,“你说我把线拆了,你能跟我说话吗?”“这都没有反应,你也受到限制了?”扑克牌说完后拍了一下脑袋,“你手腕出现红镯子了吗?不是问你,我可以自己看。”他撩起秋纪陶的袖子,看到手腕上的镯子叹气,“果然如此。”凝视着他的语气中充满着惋惜,“现在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杀掉你。”扑克牌连连道了可惜,才将外面所知不多的局势说给他听,最重要的也是这里死去的人可以报仇,具体怎么报仇不知道,也说了剩余四个人的处境。最后还贫嘴了一句,“终原这小东西,温香软玉在侧,真好。秋纪陶,我们都没有看到小玫瑰,你说小玫瑰会不会在紧要关头出来救我们?”娃娃……不害怕就行。…………终原四人组从下午被带到客房到现在,一个线索都不曾找到,还是现如今手中所掌握的那些线索。“我去扑克牌房间里问问情况。”房间内的三位女士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扭头。“你小心,事出突然我们也没有来得及问他为什么要杀人,见了问一下。”终原点头,幸好在扑克牌被带走时他下了追踪符,不然可就找不到了。晏书起身将又被风吹开的门关严,听到外面有重重地敲门声,以为他还有什么事情,打算开门的手一顿,迅速收回倒退了几步,敲门声还在继续。苏和雅和许炫发现晏书不对劲,起身走到她身边,“怎么了?”“大晚上谁敲门?终原吗?”“不,不是……”晏书声线颤抖。“影子,房门上没有影子,根本就没有人在敲门。”烛火的火光在灯罩里面摇曳着,张牙舞爪落在灯罩上的影子是在映照晏书的说法。在短时间只能听到呼吸的房间内,发出“滋”的火烛相碰撞的声音。“怎,怎么办?”晏书身子软的只能靠着桌子为支点支撑。“如果敲门的是个小孩,恰好身高不足以映出来影子,这个可能性有多大?”“不,”苏和雅反驳许炫这句话,她细细分辨,“手敲门声音没有这么重,如果真的是用手,位置不可能这么低。”声音只聚集在门槛上面一点的位置,传来的不是“噔噔”声,而是“咚咚”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撞门!“你觉得是什么?”苏和雅摇头,环视着周围,眼睛定格在窗户上,若是能看到外面的景象就好了。但在没有指定规则的情况下,她不知道不看到外面景象是对的还是错的,不敢轻举妄动。“血……”从门槛外面渗进来血,如打翻的香水,浓郁的味道蔓延开,钻入人鼻翼之中侵蚀着脑子。三人盯着那漫进来的血液,在她们眼中仿佛死神混在这些血液中一步步向自己攀爬过来。下一秒,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似无数的婴儿一起啼哭,此起彼伏,声音很多很齐也很杂,每一个嘴边似乎是自带着喇叭,穿透力太强。三人捂住耳朵,无法思考更多,只能单纯的想到,这是婴儿吗?第37章 牵丝木偶戏(5)“吱-”在耳朵备受折磨时,苏和雅听到一道极为突兀的声音,睁开眼睛,发现紧闭的门正在一点一点打开。三个人都在同一水平位上,根本就没有动门,门是自动打开的!游戏场主动给予的……只有死亡。苏和雅立马跑上前,关住门,可就在她动的时候,门突然提速,完全敞开的门让她看清了院子的样子。风吹起长发,露出月光下惨白的一张脸,周围声音更加刺耳,她没有捂耳朵。怎么会有这么多猫?在银月冷清的光辉照耀下,猫都无处遁形,屋檐上、院子内、树上,包括她们的门前,各色颜色都有,它们在嚎叫。“唰”一只黑猫窜到苏和雅面前,喉咙发出低吼。这叫声吸引了院子里所有猫的视线,无论是在哪里,头转向何方向的猫,在这瞬间都定格在独一亮光的房间。月光缓缓倾斜,暴露出角落一堆猫围攻之处,从包围的形状来看,它们在吃人。在最头部撕咬的猫机敏转过头,眼睛盯着苏和雅,嘴巴在嚼肉,那是从脸上硬生生咬下来的一块肉。苏和雅忍住恶心感,眼见面前这只猫已经做好了进攻姿势,大吼一声,“快来帮我!”后面两个人根本来不及救援,猫已经扑了进来,苏和雅快速往后退,身子撞向桌子被迫停下来。门外面,越来越多的猫正在往这里聚集。“啊!”晏书被猫攻击,脸庞疼痛入骨,这些多得要死的猫根本就不给反应时间。导致她现在只能拼命挥动手里从凳子上面折下来的凳腿,像打高尔夫一样,将扑上来发狂的猫打落。跳上来的猫被苏和雅和许炫直接用粗端的凳腿,重重插入脖子,使劲一扭,直到断气才松开。整个屋子内都是猫,而她们如同身处在猫群中诱人的食物,被这群畜生前仆后继。“别哭。”苏和雅忙得不可开交,还不忘安慰一句。“不想死就憋回去!”晏书止不住哭腔,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部都是不规则的抓痕。这是她进入游戏场第一次遭到攻击,受到过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让跪板钉。“啊。”头发被猫抓住,本能用手去抓猫,反被猫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她拼命甩手,可那畜生就是不松开。苏和雅淡然一句,“把这群发狂猫杀光,我不敢保证我们会没事,但至少也不会是这个下场。”“呜呜呜,我不敢,我、我连虫子都不敢踩死。”“你不杀它,它就会来杀你,你对它抱有善心,下一秒就会被它们啃食血肉。”苏和雅把试图抓自己头发的猫捏到手中,掐死,将死猫尸体扔进野猫堆里,死猫立刻被分尸。“同类相残,不外如是。”许炫用尽全身力气将一只猫打飞到墙壁上,令其,赞同苏和雅的话,“自己强大,才能使得一切鬼祟、畜生避之不及!”倘若她们强大的话,今朝就不会被一群发了狂失了性的猫给逼迫到如此境界!三个人重心不稳,往下看,那群猫十分聪敏地在拆桌子。简直堪比人的智商。“怎么办?”摇摇晃晃的桌子让晏书想保持不动都难,脚趾紧扒着鞋底不敢大力。桌子腿折了之后所面临的下场,则是被猫全方位围攻。比现在还要恐怖一万倍。许炫算清其中利害,快速且稳的蹲身,看到苏和雅也反应过来,用木棍去刺啃食桌腿的猫。立马变换位置刺向其它方向,冲站着不敢动的晏书说,“将你那边桌腿旁边的猫杀死。”晏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再这样子下去,没被猫啃食死,倒先被眼泪噎死了。晏书闭着眼睛看不到猫的方向,睁开眼睛又害怕,只能半眯着看准猫的方向。 第39章 扑克牌站在门口望着他背影远去,后走到秋纪陶身边坐下,一只千纸鹤翩翩飞舞,扇动几下翅膀,幻化成一个长方形的小屏幕。四边似云般涌动,如同投射的画面一样,与席洲所带的千纸鹤产生连接,让他们能看到外面的画面。“呼叫牌牌,在听吗?”席洲听到了扑克牌的声音才继续往下说去,“洲洲在做完那个木偶后出现在了这里。”木偶之书不是他做成功的,是之前嚷嚷着要杀掉秋纪陶那个人做的,他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逼迫。这句话证实了秋纪陶的猜想,倘若他们这七个人都要来一次木偶之书,时间可是大大打了折扣。一定还有什么办法是没有找到的!席洲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他刚出现在这里,听见院子里有猫叫和喊叫声,跳上屋顶查看情况,有只猫不长眼想要攻击他被拆骨入腹。吃惯了大餐,这点太过于干净的灵魂吃起来像是清汤寡味的菜品,脏了他的嘴。哥哥、牌牌终原,他认识的这些人灵魂都像是新出的嫩芽,富有生命力。果然人类的灵魂很干净。走到房间里面,看到三个人都在,唯独少了一个人,开口询问,“苏和雅呢?”终原见这两人一副落寞不想开口的样子,回答,“死了。你之前去哪了?”死了?席洲生命里没有出现过死字,但看着两位女性不开心也就没有问,“我一睁眼就出现在这里了,见到了哥哥和扑克牌。”“他们什么情况?”席洲将肩膀上面的千纸鹤放在手中递给终原,终原不明所以,直到听到扑克牌的声音才知道这是把戏。扑克牌将现在的处境说了一下,又问了一句苏和雅怎么死的。许炫如实回答。“那不是猫,那些猫身体里面是灵魂。”席洲眨巴眨巴眼,具体什么灵魂他不知道,判断不出来也不感兴趣。“灵魂,什么灵……”“你这是什么?”终原抬起席洲的手凝重地望着,紧紧地皱眉像是如临大敌,因为这个红玉镯让他不得已语锋急转而下。席洲歪头,不懂其中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还能冲他笑笑,“你和牌牌的语气一模一样,这不是个首饰吗?”终原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这个房间损坏成这样也无法让两个受伤的人休息,更不适合谈论事情。宅子主人给他们准备了一个院子,里面客房有四间,不用担心房间问题。换了新的一间,两位女士在床上休息。终原将千纸鹤放到桌子上,郑重其事地说,“我发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咱们之间有个藏匿的玩家,对我们了如指掌,甚至可以操控这个游戏场。”这些事情——很不幸的是秋纪陶和扑克牌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没有来得及跟他们说。扑克牌倒是没有想到终原可以先发现,很有兴致跟他搭腔说话,“是吗?你怎么发现的?”“我在你身上下了黄符,可以轻松查探你的位置,就在刚刚出门想寻找你们的时候,被一群看不到的东西给围攻了。”“看不见?看不见的东西是什么?”扑克牌想到这个氛围,饶有兴致道,“鬼?”终原摇头,“不是,是看不见的树叶,”他展示胳膊上面受的伤,都不需要挽起衣服,衣服表面就有几道破痕,看伤口与衣服破损的形状,确实类似于树叶那种武器所导致的。“我怀疑他是故意试探我实力,那树叶每一次都是杀招,又奇怪地给我留生路,是在逼迫我出手。我想到了你们的样子决定赌一把,若是我方才展露自己实力,估计现在可能就和你们一样了。”秋纪陶扑克牌:“……”这话听着不对劲啊。傀儡线能控制树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傀儡人既然担心在这个游戏场里面玩家之间互相残杀,有可能导致游戏不过关。他们被困在这里也只是放大规则强度的手笔,就算是死亡也要顺其自然被规矩所杀,影响不了结局。但终原可就不一样了,是直接出手,那便不是想杀他。困住他调虎离山?只有苏和雅三个女生,苏和雅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那便也不是调虎离山。只能是试探实力了。“我不了解席洲为什么?”席洲本来在和千纸鹤玩,听到这句话打了一个嗝,打完后迅速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圆溜溜,无辜望着终原。洲洲什么都不知道。终原以为他是突然被自己叫吓着了,想说安慰的话又说不出来,只能沉默。“你问下娃娃,哦不,小玫瑰……”扑克牌望着秋纪陶拆开自己千纸鹤,用自己变得笔在纸上写的话,还让秋纪陶感觉无聊地改了称呼。“红玉镯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你手腕的?”“找你们的路上。”终原看向席洲,宛如宁静的深潭里落下了一片枫叶,从中心面向周围面散去。两个不同的房间,不同于个人都明白的心思没有昭然若揭。“你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之前我们听到发狂的野猫叫时,并没有开门的打算,就一直待在房间里面以不变应万变。发狂野猫叫声越来越大,我们在捂着耳朵的过程中看到门自动开了,那些野猫才进来攻击我们,”许炫坐在床上听着他们交谈,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和他们所说的关系很大。“而当我们被围攻想要逃离时,门又自动关上,还是那群野猫发狂撞门才打开的。”“啊?”房间里的人听到扑克牌那边的声音,竖起耳朵,“怎么了?”扑克牌望着秋纪陶在纸上写出来的,内心想着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一切,还有心思笑得出来,“傀儡人还是有两把刷子,你看,我们现在,不正在被他牵着鼻子走吗。”第38章 牵丝木偶戏(6)扑克牌从秋纪陶手中抽出千纸鹤,“这么漂亮的千纸鹤可真是受委屈了。秋纪陶,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小玫瑰,还没有睡觉吗?”他转头看向席洲。席洲闷声抱怨,“我想和哥哥一起睡,这里床板都好硬。”“怎么这么娇弱,以后秋纪陶不在你身边了,你怎么办?找其他人?”“不然呢?”席洲口快说了一句,目光中满是真诚和疑问。这三个字让扑克牌说不出来话,能让他都接不上来,可见杀伤力有多强。“秋纪陶,你要是这么大方的话,不如让小玫瑰陪我睡如何?”他喜闻乐见看好戏。席洲皱起眉头,很努力在想,人类说起睡觉反应怎么都这么奇怪?“秋纪陶,你怎么可以骂小玫瑰,别以为在心里骂我就听不到!”席洲瞪了他一眼,“哥哥才舍不得骂我!”扑克牌上前,双手扯着他脸庞,左右晃悠几下,眉间满是笑意,“我的小傻瓜呦,你不相信你哥哥会骂人,难道就相信牌牌会撒谎污蔑他?”席洲脑子里一团五颜六色的乱雾,闹得不知道怎么办时,耳朵神奇地闭上,耳廓向里面窝去,像一个慢慢包好的饺子,最后呈现完整的形状。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洲洲没有耳朵!扑克牌被他这个姿势萌到了心坎里,怎么能这么可爱。“呼叫小玫瑰,敌方牌牌已投降,请小玫瑰开花吧。”扑克牌走到席洲身旁逗他。席洲耳朵闭起来又不是聋了,只是一种不想面对话题的逃避方式,在听到这番话打开,扬起下巴,趾高气扬,“你知错了没有!”扑克牌要不是心理素质强,估摸现在已经晕倒了,“知错了,那小玫瑰知错了没有?”席洲下巴落下去,在脑海转了一圈,还挺认真想了想自己哪里错了,想到了冲他吐舌头,“没有错!”舌尖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就被扑克牌抓到,席洲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这人怎么能拽舌头!席洲闭眸,脑袋往后仰想从他手里拽出来。扑克牌怕伤着他,松手,“怎么像个小狗一样?哪有人会使用这种方法。”“哼,”席洲傲娇一扭头,“我才不是人呢!”扑克牌望着他去找秋纪陶的背影,原来是这样子吗?怪不得……席洲止步,望着轿子内部,叹口气给他们打招呼离去,想舒服还是要靠自己,他拖着身子走到宅子外面。之前那群猫猫都跑到哪里去了?走了有一半的路程停下来,差点忘了自己是可以召唤猫猫的,太久不用了忘记了。犹记得之前被那群家伙分配到人间,看到猫猫无意中召唤了一下,导致一座城市的猫全部死了。席洲害怕今天晚上睡不上觉,只能作罢,毕竟事关于自己,得小心行事。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就连淡薄的月光都被浓厚的乌云所遮住,一丝光亮都无法施舍到这个小镇。极黑的夜晚像是怪兽的注视,身体每一处都有种被凝视的不自然感,所带来的凉意吹起他辫子旁的发丝,如同飘荡的棉花糖。席洲手背在身后行走,黑夜白天对于他来说一个样,“喵~”他探头。拐角的角落里一只猫都没有,只有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镇子上有些家户被这猫叫声吵醒,骂骂咧咧。席洲不知道走了多久,听到一声细小遥远的声音回应自己,脚步飞快,朝猫叫声传来的方向行走。走到了头,看到一个身穿红裙子,头上罩着红布子的人在那里叫名字。“小棉……小棉……”声音有声无力,似柳絮飘来,轻柔婉转之间察觉不到形状,便已飘然离去。面前成堆成堆的猫卧着休息,有些被吵醒,或者是因为周围环境太黑,不小心踩到自己的种种,都能成为产生攻击行为的理由。但猫不管是挥爪还是撕咬,始终都触及不到那人半分。爪子从那人身上滑过,只感受到了风的流向。猫不解地叫了一声,继续睡去,然而又听到了那道声音。这衣服穿得和哥哥好像哦,除了花纹不一样。哥哥衣服上是金丝线绣的花纹,这个人裙摆则是纯色。这种类型的衣服好看,席洲知道自己穿上肯定也好看,下次让哥哥做。在心里擅自不经过商讨,直接单向定了衣服的席洲郑重点头,要最花的那种!席洲弯腰,在脑海中想象它的模样,伸出手打个响指。地上趴着的猫全部开始颤抖,害怕的匍匐着身子,他满意的在地上挑选猫。那个人看到这一幕扭过身子,语气中夹杂着怒气,“你干什么!” 第41章 问好看不好看,怎么不说话?他知道自己是最好看的,就是想要夸奖。扑克牌在期待他的反应,望着他一步步走来,那颗被自己放出来的魔术心跳动更加剧烈,眉眸微弯,打算迎接他。忽然间一个急转弯,席洲进到轿子里面找秋纪陶。扑克牌:“……”伤心就在一瞬间。“哥哥,洲洲是不是全天下第一好看!”秋纪陶手指刮了一下他鼻尖,心里轻道,调皮。席洲默认这个举动是夸自己,贴着他肩膀,特别欢喜说,“娃娃买了好多好吃的,哥哥你要快快突破这里,然后娃娃都给你吃。没有了哥哥,娃娃睡觉都不安稳了。”扑克牌等他说完话后,开口,依旧是以前不着调的情绪,“小玫瑰一心想着哥哥,也不顾及牌牌,好伤心啊。”望着席洲冲自己皱鼻,双眼都眯起来,真像个想让人呵护逗弄的小宠物。“小玫瑰出去一趟就买了些衣服和吃食?谁给你的钱?秋纪陶?什么时候勾搭的!怪不得你也不担心小玫瑰,原来是早有预料啊。”“不是啊,哥哥不知道我要干吗,”席洲抬手动动衣服,“这些都是你们说的傀儡人买的。”秋纪陶/扑克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扑克牌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笑了一声,循循善诱,“小玫瑰知道我们现在这个处境是谁造成的吗?”席洲老实巴交,“傀儡人。”“你也知道他想杀秋纪陶。”“知道啊!”席洲没觉得不对,舔了一口糖葫芦,递给扑克牌,“牌牌吃吗?”“牌牌不和小玫瑰抢吃的。”席洲第一次听到他语气生硬,和以前的感觉不一样,不解转头看向秋纪陶,“哥哥,娃娃怎么啦?做得不对吗?”询问完后才想到他不能说话,交通障碍只能自顾自地说。“他给我买衣服、带我玩,说你们保护不了我,让我不要跟着你们,我当时就拒绝了!”席洲扬起胸脯,一副求夸奖的模样。扑克牌听完大笑出声,“小玫瑰,你太有意思了,对我胃口。傀儡人说得没错,你看看秋纪陶现在这副样子,确实保护不了你,跟我吧。”“哼。”席洲偏头,“牌牌看起来不厉害,不要不要不要。”“我看起来怎么不厉害?”扑克牌靠着桌子,双手环抱,眼神落到秋纪陶身上,“我可是要比你家哥哥厉害得多。”望着席洲明显不信的样子,放出一个强有力的证据,“小玫瑰只知道秋纪陶排行榜第一,难道不知道只是这个年龄段的第一?”“游戏场里面各个年龄段都有,譬如二十到三十,三十到四十,每个年龄段开始到结尾,中间的年龄段会出现一个排行榜。他只是在规定的年龄当中排第一……”扑克牌将未说完的话留到下一次,看到终原开启的连接,见人挺齐全,询问,“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他们第一时间都注意到了席洲,太引人注目了。许炫定力强,看了一眼回答扑克牌的话,“简单来说这个镇上每天都会有人死亡,死的都是男子。死后灵魂有恨,存在祸害家人,所以他们以冥婚来告慰亡灵,换取平安。”“镇上人也探查人为什么好端端死去,得出的结论是鬼杀人,我们问了很多家得到的消息都是这样子,其余没了。”红招一怵鬼杀人。扑克牌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这句话,现在他扭头望着秋纪陶所在的轿子,秋纪陶不是执棋人,是棋盘,没有他,依靠现在的局势寸步难行。最可怕的是他只是坐在这里。谈论期间听到外面法师传来的声音。扑克牌摸了席洲头一把,“小玫瑰乖,一路跟上去,听他还唱了什么。”“洲洲有什么好处?”扑克牌“嘶”了一声,小玫瑰这套是跟谁学的?秋纪陶都教他些什么东西!把一个单纯的小玫瑰染成什么颜色了!“我有个宝贝,保准小玫瑰没有见过,等你探听到消息回来给你。”席洲不想去,新换的鞋子都要脏了,之前他让傀儡人背自己回来的。傀儡人肯定不想背啊,但是洲洲凶他!威胁他!!让他臣服在了洲洲的威严下!!!送他到宅子面前,还问有没有什么好处,原来帮助别人是需要好处的。“好。”扑克牌望着小玫瑰答应得这么痛快,忍不住疼爱的吐槽,好笨哦。怎么会这么笨!这么笨听得懂挑拨离间吗?…………席洲感觉自己也不需要礼物了,要让牌牌给自己做鞋子穿,穿其它鞋和衣服不搭配,原配又觉得要弄脏,好难啊!望着不高的墙面,漂亮的衣服哪能再继续翻墙,还是走正门吧。黄色铜纸洒落在眼前,喜轿刚好路过门口,席洲眼睛扫了那法师几眼,兴奋了。坐在轿子里面被人抬着走,既不会弄脏鞋子又不需要走路,在不累的前提下还能听到歌谣,岂不是两全其美?他跃跃欲试想要上前之际,就听到法师指着自己说,“新娘偷跑出来了,快把他抓住!”席洲:“?”新娘是什么?望着身穿大红色喜服的人朝自己走来,在原地乖巧等待,还要听歌谣呢,不能走开!第40章 牵丝木偶戏(8)直到他们试图想触碰自己时,不悦皱眉,“碰脏了衣服,我会生气的。”席洲一本正经的警告,脸上写满了认真,洲洲来到这里都没有生过气,不想生气!但也不希望没有眼睛的人主动惹自己生气。或许是太认真,也有可能是那些人只是来“请”他,没有恶语相向和动手动脚,只做了个“请”的动作,看到这毕恭毕敬的姿态,席洲扬起下巴,这还差不多。上到轿子里面,还不忘给站在最前方的法师说一句,“你的衣服洲洲没有见过。”法师没有表情,说了一句“别错过吉时。”便让抬起轿子继续向前行驶。席洲在帘子落下时,还依依不舍地盯着法师的背影,为什么人类可以有这么多好看、千奇百怪的衣服,再以他穿了几百年相同的衣服做比较。要穿回来!这轿子和哥哥那个差不多,席洲四周打量了一下,换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却迟迟不闻其声。怎么不继续念了?难道是不到时间?他掀开轿帘一角,看向外面,外面是一间房,陈设没有见过,牌牌不是说有歌谣吗?席洲想询问扑克牌,刚拿出来千纸鹤,翅膀微动,脱离掌心,顶起帘子飞到轿子外。他才不追,默默拿出剩下的千纸鹤,无一例外全部飞向轿子外。席洲鼓起腮帮子,一点都不听话!不联系就不联系!!“嚓——”外面传来轻微的声音,席洲再次掀起轿帘,探出脑袋,飞出轿子外的七只千纸鹤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的碎纸屑。望着外面空无一物的房间,平静如水看不出一点危险,没有人没有武器,甚至连外界的一分一毫声音都不曾入耳。席洲试探性伸到外面一根手指,未闻声音,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就已经断了半截。被切掉的手指平面凹凸不平,因速度太快还未觉得已经失去了生命力,正努力蜷缩着,证明还活着。手指被血液所包裹,地面上一滩肉泥血水。席洲和被绞得只剩下半截的手指相望,在他的注视下,手指的肉像是往上攀爬的藤蔓,交叠相融,爬到原本手指的高度,“噗”地一声重新长出新的手指来。这种小儿科,哄哄别人为规则买单还可以,在他身上实验的话不怕被气死?“吱呀——”门被打开。席洲看向门口,进来一位五大三粗、浓妆艳抹的女人,在等着看好戏的时候,女人直径走到自己面前。失望地努嘴,差别对待!妥妥的差别对待!!“新娘怎么自己出来了,这可是大不敬,快快盖上盖头,一会儿该拜堂了。”新娘?又是熟悉的名称,为什么要叫他新娘?盖头拜堂?都是些什么东西?“你怎么还不行动!忘记你眼睛看不到了。你看你,眼睛都看不到了,还不安分,更把盖头掀了。”“盖头呢?算了算了,现在再找也来不及。我这里有一个将就一下,死人哪里知道那么多。”席洲被她说得摸向自己眼睛,为什么说他看不见,明明就能看到啊。喜娘给他戴好盖头,想碰他被他躲开,“你好生跟我走着,别走丢。”席洲从盖头下面露出的缝隙中看路,左拐右拐把他搞得晕头转向,一条直线的路走得越来越短,耳边传来嘈杂的人声,亮光侵入盖头到达眼睛里。抬手,想把盖头取下,却不料像是摸到了一团火焰,烫得赶紧缩回手。“青梅结、种酸祸,院里琵琶弹,寸寸手指落断弦;吃甜枣、核腐烂,一腹溃烂无处说;胶缝嘴,吞黄连,哑巴见泪落,乌鸦喜鹊同一枝;红白撞、阴阳生,枯树枝桠黄鹂唱……”席洲听到身后传来的唱词,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整理了一下心神,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冤家结、走烹鹿,闭幕缝眸嘴,面若桃花不吓人;亡灵逝、莫关怀,头七别来寻人家;字已落、声未停,眼睛偏离递,香料已从鼻下过;生人祭、保平安,周而复始无停歇。啊!啊鬼,鬼来了鬼来了。”男子惨叫声传来,席洲很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但这盖头只要自己有心将它摘下来,就会比烈火都烫。他不怕火,只是不喜欢。“现在,仪式开始!”一道冰凉诡异、还有腐烂气味的声音像是趴在背上,贴在耳边说话。“一拜天地。”强劲的力道控制了席洲的身体,让他不得不做这些,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拜天地? 第43章 “你干吗要撕它啊!”席洲对于他这个动作不理解,是不喜欢千纸鹤?千纸鹤这么可爱还有人不喜欢?特别是动起来的千纸鹤!即可以保护自己,无聊期间还可以陪玩。终原没有回答,这千纸鹤是一个监控器,无论席洲做什么德西鲁都会知道。人类怎么都是说到半就没有音了,那洲洲以后也要这样子!席洲看到终原瞳孔倒映的景象,转头,到处都是石块砸到地面残留的坑,如同一场天灾过后,残留一片狼藉的景象。不知何时,空地上出现了一座小型袖珍石像新娘,是成年人的身高。同时也是硕大的顶天石像缩小版,不止一个,地面上各处分散着石像新娘。黑线从终原手指泛出,似墨笔画在白纸上被水浸染过的颜色,如倒吊被控制住的小蝌蚪不停挣扎,所在水中泛起涟漪,不断地将线给拉长,钻入地面的空隙中。四处分散的新娘动了,抬起石脚,向前一步步砸在地面,周围立现裂痕。在视线所能看到的边界里,所有的石像新娘姿势都不相同,有些石像新娘抬脚向前一步或者是两步不止,有些不动,这是在列阵排方位?在站好位置后,面前统一出现了不相同的嫁衣,裙摆处向外飘荡着一根线,刹那间全部都向他们攻击而来。“退后。”黑线在俩人面前织起了一个防护盾,嫁衣是石像新娘的攻击方式?他望着石像新娘的站位,难道是阵法?方才试图掌控石像新娘的黑线行不通,石像里面是空的,外壳又很难斩断,是什么材料所做?终原挡在席洲前方,丢下了一句,“你先走,别怵在那里碍眼。”在对抗当中,终原不小心触碰了一把,手指立马被割伤。这其中还有阵法,什么鬼玩意儿!他又不懂阵法,谁闲得没事每日研究阵法?一入阵,东西南北都分不清。终原这性子不适合慢慢来,更喜欢简单粗暴,这点程度的规矩伤害不了他,就是找出规矩很费精神力。转头,看到席洲不仅没有走,更加悠闲自在地坐在那里逗猫,当下气的武器直直冲着席洲去。席洲躲开,坐的那块石头遭受到线的攻击炸开,他不关心其它,只低头动了动自己衣服,看看有没有染上尘埃。如果染上的话,他是不会帮终原的,似乎是这衣服在报终原刚刚那一下的仇,拳头般大小的污渍出现在裙摆。席洲沉眸,蹲身对身旁的小猫咪悄悄喵了几句,站起身子离去。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时,好笑,“你跟着我干吗?不是让你留在那里,告诉原哥哥破解方法的?”“喵~”猫咪叫了一声,用头去蹭席洲的裙摆。“你把我带到安全地方再去呀,可以。原哥哥看他造化吧,洲洲做得很棒了。”他没有舍弃终原,只是让他吃点苦头再让小绵告诉他,也算是小小的回敬一下。席洲跟着小猫咪走到一座宅子前,这宅子不正是之前所待的宅子?路也好熟悉,是每次去看哥哥和牌牌的必经之路。小猫咪用头撞开房门,走进去,却不是熟悉的房间。紫色风铃被开门撞击引起来的风,发出清脆的声音,中间摆着三列六行红木所做的婴儿车,支撑着精致布料的小挂件垂落,都是些不过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车里面只有襁褓没有婴儿,看起来好舒服啊,席洲内心暗暗说了一句。随后看向其它地方。左边是一张实木红床,床上都是绸缎被,上面刺绣都被这白昼所照得发光,看起来光滑无比。右边也是相同的一张床,就像是中间竖立着一面镜子对映。这里的床每一处都是软乎乎,还有这么多好玩好看的小动物,至少是能待下去的环境,之前的房间和这对比起来,简直就是破烂。席洲拿起在婴儿车左侧悬挂的小玩件,红杆子白鼓面还带着两颗小红珠子的辫子,旋转一圈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图案。轻微的力道使小红珠子“啪”一声敲在鼓面上,席洲眼睛一亮,这是他来到游戏场里,第一个让他如此兴奋的小物件。“唰”一声,小猫咪的猫眼睛看到这个“人类”背后长出了一双雪白的翅膀,瞬间占满了这个屋子。作者有话说:第41章 牵丝木偶戏(9)席洲感到背上传来一股拽力,低头看到小猫咪下盘压低,憋着劲皱着脸眯着眼睛死命咬自己的翅膀,拽得翅膀一起一落。他静静凝视着它,脸上毫无笑意。它也似乎感受到了,松嘴,趴在地上窝着身子,颤抖的毛发都来得乖顺。席洲将翅膀收回去,用手中的拨浪鼓敲着它脑袋,意味深长地说,“无论是谁,都不能惯着,万一哪天上了天将我给掀了,说到底还是我的罪过。”翅膀百年甚至于千年都被他隐藏得很好,怎么现在出来了?是因为开心吧。席洲收回拨浪鼓,听着玩具发出清脆的声音,拨浪鼓像是在摇头,珠子辫子跟随摆动,玩了一会停下来,对着小绵说,“将我带来了,便去帮原哥哥吧。”小猫咪得到指令,二话不说撒开腿窜出房门,此刻放个烟火估计都追不上它的速度。席洲看着屋内的一切,他来这里能干吗?手中的拨浪鼓被握在手里,置于身后,猫身体里隐藏的灵魂不成是这里的东西?“嗒嗒哒……”小珠子落到鼓面的声音传入这个房间,是跟着席洲的走姿所响起,懒惰得毫无规矩,却越发好听。背后的拨浪鼓被另一阵声音接档,“你是来寄养孩子的吗?”席洲转身,看到面前身穿着嫁衣,长相干净清秀的女子,本来笑容满面的脸上在看到自己真容后僵硬。视线从脸上落到腹部,僵硬的脸上立刻出现裂痕,语气不似刚才那样子温和,态度转变为恶劣。“你滚!我这里不欢迎外人。”席洲笑得灿烂,不被这话所吓着,反而转动着手中的拨浪鼓上前,调皮开口,“你说滚,就偏不滚。”“那就别怪……”话还未说完,周围突然发出婴儿啼哭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如同万鬼咆哮的惊悚声音。自主发出的刺耳声让女子感觉到烦躁,狠狠咒骂了一句,紧接着抬头恶狠狠盯着席洲。文字从牙缝中挤出来,恨不得上前啃食了他,语气中满是质问,“你干了什么!”席洲举起手中的拨浪鼓,冲她转转,“咚咚”的声音告诉了她自己干了些什么。女子被滑落到席洲小臂处的红玉镯所吸引,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神抑制不住内心的怨念。怨念不给眼睛限制圈住,溢出,化为无数柄利剑攻向红玉镯,可惜怨念不能成型,只能让对方感受到情绪。女子突兀地上前抓住席洲手腕,手上用力想将这镯子摘下来,嘴里振振有词,“这东西是不祥之物,赶快摘下来。”席洲任由她动作,“你们都说红玉镯是不祥之物,不祥之物是什么?”“会死。不对,你怎么能出现在这里?”女子停顿,望着他脸陷入沉思,难道这里被破解了?“身戴红玉镯的人应该在轿子里准备冥婚,你怎么还能到处走动?”女子观察着他的脸,“也没有破相。”“一向被选中的死者都是男性,冥婚另一方是女性,你怎么被挑选上的?”难不成是见他长得漂亮,被误认成了女性?不缺乏这个理由,不过这人倒是奇特,身上冰凉得像个死人?女子顿时茅塞大开,又上手摸了摸席洲的身体,“你身体这么冰,又是男子,是不是被人杀了,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席洲:“……”什么跟什么,听得他晕晕乎乎。女子看着他茫然的样子,转过身摆手叹气,“你既已经定了命数,只能按照流程来。”席洲眼神凝视前方女子,抓住婴儿床逐渐收紧的手,血脉偾张,似乎下一秒鲜血就要冲破血管、顶破皮下组织、裂开皮肤喷出来,几根青筋争先恐后想为这红木再增妖媚。他退后几步,不管是血溅还是红木断裂,都已经遭殃了两处,何必再作践了自己。意想当中的画面没有来袭,反被那只手松懈所替代。女人放过了婴儿床,转身面对席洲,在自以为确信席洲是心中所想,迟早落个不见尸首的下场时,对他态度好转。“你在这里稍作休息,等人来了把你送出去。”席洲继续走过每一个婴儿床旁,看到好玩、好看的东西都忍不住想捏捏,女子看他这副姿态,扬眉,“你喜欢婴儿?”婴儿?涉及了席洲盲区,他连婴儿是什么都不知道。婴儿?婴……刚才那是哭声?红招一夜鬼哭婴是这个婴?之前牌牌说这歌谣并不是全部,红字开头的歌谣现在不差一句都碰到了,四句歌谣是现在进行自我弹到高/潮的琴弦,尚未见结局。后来再听到的歌谣,就不知道是开场还是结尾,抑或是可以换成过去和未来。“今天扮演的角色好累呀,你们是不知道,那家老太太一看到鬼魂,当场晕过去了。”“哈哈哈哈,就该让她们也尝尝这种绝望的滋味!”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说话声,一个个语气中满是笑意,像清晨落到树梢吊嗓子的黄鹂,不过豆蔻年华的少女们。声音越来越近,打开门,每个人身上不同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像是春日的花海,有浓有淡,百花齐艳倒是让鼻子享福了。那群女子进门,先跟伫立在房间里的女子打了招呼,随后飞奔到婴儿床面前,不同的称呼叫着,语气温柔缠绵。而在席洲眼中却极为惊悚,这群女子从婴儿车里面抱起的根本就是空气!数道温柔如水的声音流淌过席洲耳朵,他眉头微皱。纵使因为游戏场的规则,或许让他看不到里面的婴儿,可他断不会感受不到任何生魂和死魂的气息,婴儿床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小棉,看,你最喜欢的小老虎。”小棉?听到熟悉的名字,席洲眼神转到正拿着一只刺绣小老虎挂件,逗婴儿的女子身上。这个人不正是在猫群里面喊着小棉名字,告诉自己歌谣,最后头掉的那个女子?她怎么会在这里?席洲起身,捋平躺乱的衣服。洲洲不喜欢动脑,非要让洲洲动,幸好这不是困难的思考题,稍微转动脑筋就可以发现其中奥秘。小棉母亲离他不远,走几步到达她身边。没有一上来直入正题,看向婴儿床里面的空气,笑,“你家孩子在哭啊。”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里面没有惊讶,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终归是母亲无能,逗乐不了孩子。”“小动物或许可以,比如……”他弯腰,压低声音说,“猫。”女子握着小老虎的手一紧,脸上牵强的笑容已经展现出内心活动,在紧张与害怕。这些情绪让她极速否认,“你在说什么东西?我听不懂。”席洲态度随心,“我刚好认识一只叫小棉的猫,要不然把它叫过来。”“你敢!”女子咬牙切齿,盯着席洲,面前这个发现自己秘密的破坏者!“它又不是我牵挂之人,有何不敢?你既然还在这里隐藏,就表示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倘若我将这些宣扬给在场的人,矛头瞬间指向的就是你。”他面上笑容不止,坦然出口,声音如淡雅的水墨画,是可叫人好好欣赏一番,不见一丝威胁的语气,每一字都是威胁的气势。 第45章 席洲见小棉母亲一个人走在最后,脱离终原的身边,慢吞吞等着她过来。喜服腹部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铃铛的加持下,好奇地问她,“你给我透露线索,又把我引到这里来,是为什么?”见她不说话皱眉,嘴里面嘟囔,连带着表情都是道千万份的委屈,“怎么npc也不应我话。”“外乡人别管镇子里面的事情。”“嗯?”席洲见她好不容易说话了,还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有反应。“外乡人别管镇子里面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让席洲扭头看向她,这是……在告诉自己线索吗?席洲想不通这句话什么意思,反正一会儿就可以看到哥哥和牌牌了,到时候问问他们。离秋纪陶的味道越来越近,走进熟悉的宅子,席洲手提着裙摆向里面跑去。翩然蝴蝶晶莹剔透的小翅膀轻抚过终原的手背,只留下幽兰的香味。抬头,只见红色的背影消失不见,终原轻轻一笑,只有在见到秋纪陶的时候,才不会在意累和弄脏衣服。…………“砰……”强劲的力道让门分别一左一右向两旁倒去,发出的声音使房间里面站立着正在交谈的两个人,一同向门口望去。“哥……哥?”席洲瞪大眼睛,一眨一眨地仿佛看到了星星从眼尾处蹦出来。半晌,看到秋纪陶冲自己张开双臂,兴奋得踮脚,飞到秋纪陶怀中。耳朵和尾巴都要开心的忍不住冒出来。“娃娃好想你呀。”语气像是吃了跳跳糖,落在秋纪陶口中震得又激烈又新奇,不同的甜味一起冲向心间与脑海。秋纪陶将他松开,望着席洲的面容和全身,还令其转了一个圈,感到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捏他的脸颊。“小玫瑰可真是偏心,进来这么久了,也不给牌牌打个招呼。”席洲听到熟悉的声音,机敏转头,没有犹豫冲上前拥抱他,“也想牌牌。”扑克牌见到此情景,转头挑衅的看向秋纪陶,看着后者冰冷的眸子,还打算增添一把火,“小玫瑰想牌牌是和秋纪陶一样想吗?”席洲调皮冲扑克牌吐舌。不然呢?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想肯定是都想的啊,不过……想是什么?秋纪陶危险眯眼,轻轻一笑让人感觉到无边的凉意,“娃娃忘记答应我什么了?”席洲假装皱眉,很努力地在想答应过什么,用力到眼睛和唇瓣都皱在一块。视线从窄小的眼睛缝里看向秋纪陶,发现他正注视着自己,对上了眼神立马移开。如此一番小动作后,睁开眼睛,手抓着他袖子左右晃晃。语调如温柔缠绵咿呀软绵的小调,又似翡翠碧绿水面竹筏滑过,留下清澈透亮的涟漪,风一吹来又会重现的碧波青洲,漂亮极了。“不要欺负娃娃,好不好?”秋纪陶嘴唇微动,手指抬起他下巴,过了好久都没有说出一句狠话。感受到手指传来的轻微颤抖,就知道这人在笑。直到有人进来,松开他,“等会儿给你算总账。”见到席洲哼哼唧唧撒娇,下定决心不再看,没承想这个小坏蛋打了个喷嚏,全打在了自己身上。秋纪陶闭眸,脑袋向后仰,再次睁开眼睛,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情绪,是无奈和压抑着怒火,还有一种耻辱。席洲还是第一次见秋纪陶吃瘪的样子,觉得有意思,刚想继续说,发现说不出话来!说不过洲洲就禁洲洲言,一点都玩不起!终原进来房间,切入正题,“事情办完了?”“嗯。”秋纪陶和扑克牌从一开始就在装,想找出傀儡人在哪里,还想搞清楚他要做什么。所以让终原、许炫和晏书三个人出去外面打探消息时,顺带把扑克牌研究出来。可操控的透明纸片贴在每家每户上面,到了晚上,再监视每一个人。让席洲出去外面寻找猫也是计划之一。在第一天晚上,席洲一个人跑出去听到了歌谣,秋纪陶便偷偷拿出回忆符窥探了新娘的回忆。知道她想利用席洲,或者是每一个过客的心,确保席洲身上保护措施很多,又时时刻刻的观察,才敢让他入虎穴。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宅子夫人走进来,指着屋内的席洲和终原,“你们两个怎么能在新娘子的房间!给我滚出去。”等一下?两个人?在夫人赶到之前就在屋子内的四个人眼神落到,站立在屋子内的小棉母亲和另一个女人身上,难道旁人看不到这些人?夫人眼神落到身穿着喜服的席洲和秋纪陶身上,狐疑道,“怎么会有两个新娘?”分不清直接上手。先查看离得最近的秋纪陶的手腕,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红玉镯上面浮现出两个字,柳林。镯子上有名字?席洲抬起自己手镯,想着刚才夫人所使用的方法,复制粘贴都没有发生异样,气得去咬手镯。大有一种,不听洲洲的话就毁掉你的气势!察觉到面前有熟悉的味道,停下动作望着小棉母亲。小棉母亲拿起他咬了半天,依旧完好无损的镯子,动了几下,立现名字。席洲好奇去看的心,在看到名字后停顿住了,不……不识字哇!刚想去找哥哥,就听到夫人给秋纪陶和扑克牌下了最后通牒,“你们明天结冥婚。”“至于你们!回到自己院子内,也不看看这里是不是你们能进的地方!”一行人出到门外。夫人从身旁丫鬟端着的盘子里面拿起艾草,在碗里沾了几下水,敞开胳膊,将草上面的水珠尽数撒到门上,发出“啪啦”的闷响。紧接着点了一炷香,以香头微燃起的小火光点燃了艾草,将艾草扔到门口,净了手离去。“她在干什么?”席洲求知的小眼神不知道该望向谁。“艾草沾水落在门上是去除新娘身上的晦气。点燃艾草燃烧不灭,使其味道熏陶屋内,让新娘身上也染上这味道,下去阴曹地府凭借着吉利的气息,好帮助自己儿子下辈子投好胎。”“同时也是困住新娘,进不去出不来,一旦触碰到这扇门,便会升起滔天的火焰墙……”终原看到席洲手掌心出现火焰烫伤的痕迹,从空间里拿出符纸,召唤出冰块,脱下衣服用衣服包住。抓过他的手,将冰块放到掌心内,缓解一下被烫到的炙热感。“以后把线索听完再上前。”席洲抬头,冲终原笑笑,“记住了。”确实着急了,不过就是烫一下,又没有多大事情,因身体机能原因,就算是受伤,下一秒也能恢复原样。终原时不时松开冰块,轻轻按压着手掌心,冰块奇迹般没有因为人体温度所化。“手怎么这么冰?”“洲洲不是人。”这句话让终原手中动作一顿,望着面前的席洲入神,风吹散了他眼中的笑意,跟着风的滑滑梯也落到自己眼睛里,又继续埋头的动作可以看出,并没有听进多少。门前火焰墙是从燃烧的艾草开始,窜到顶部,随后碰顶的火焰不平均分散向左右两侧,如同下雨的雨幕一般,向下冲击占满了整个门。席洲扭头看向小棉母亲,“有什么解决方法嘛?”表情没有正经过一秒,开始垂头丧气,“我才刚见到哥哥。”“外乡人别管镇子里面的事情。”终原将冰块收起来,这句话大有深意。小棉母亲又重复了同样的话,这让房间内的秋纪陶和扑克牌对视。不管两字是破局的关键?“你们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在他们跟随席洲视角去看待整件事情时,仅凭着一个婴儿灵魂转换事件,是无法串联起来所有已得的线索。在绝对回忆的加持下,他们大致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就成为一个完整的故事。歌谣里面所唱的词全部对应着,这个小镇上拥有戏份最多的主角。暂时理解的故事不知道接下来是否能够推翻。戏外的人无法插手戏里的事情,戏里的人却始终看不清楚真相,这里是木偶戏不再是游戏场。经历的这些副本给秋纪陶一个感觉,游戏场副本的完整程度越来越接近满分。第一次自己执念的游戏场里面还有很多漏洞,怕是幕后boss都不一定能解释得清楚。当然也有另一种想法,那是秋纪陶的执念,木偶戏是傀儡人的武器和职业,职业变成执念游戏场,困的都是外行人。…………“好!”席洲转身离去,感到手腕上的红玉镯撞到了皮肤,才想起来,小棉母亲给自己解锁红玉镯上面的名字还没有结论。将手镯移到终原面前,“原哥哥帮忙看看上面写着什么。”“傀儡人。”说出口他也疑惑,傀儡人困住席洲没有必要,更何况还结了冥婚,于他来说多此一举。莫不是看上了席洲的颜值?想来也不是不无道理,毕竟这里有一个前车之鉴。席洲和终原说了再见,走进房间。余光看到一个不速之客跑过来,没有管的下场便是腿边出现毛茸茸的触感。后退几步,蹲下身子和它认真讲道理,“不要碰我的衣服,我生气了你也没有好果子吃。”“喵喵。”小棉响亮叫了两声,表示知道了。席洲善心大发,舍得高抬贵手,隔空摸摸它脑袋,“你怎么又回到我这里了?”“要去送饭?给谁送?你母亲?”第43章 牵丝木偶戏(11)席洲接收到小棉的回答,不解,“你母亲还需要你这么小的身体去送饭?她被困住了?”困住难道不是出不来?小棉母亲看起来挺自由的。席洲是在石象新娘之地里,和带路的小猫咪闲聊,知道它叫小棉。 第47章 柳生手掌抬起,落到红玉镯上,轻轻一摘如同滑利的剥壳鸡蛋。此番动作让身旁看到的终原明白了。要么他是红玉镯的主人,要么他和红玉镯有着莫大的关系,他是这个戏本的主角吗?未曾得到的答案如同柳生戴上手腕的红玉镯,一同埋葬在他身上。柳生双臂微离开身侧,脚步轻踏,裙摆从他身下开始旋转。下半身裙竟是绣了一棵树,腰线为繁枝茂叶。脚边为根,树干的旁边全部都是肆意生长的杂乱无规律的叶子与树根。它们簇拥着将一颗颗果实隐藏,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是担心贪嘴的小动物误认成真果实,一口气吞进嘴里,才特意用深红色丝线点缀得比底色深,搭配颜色又不会显得突兀。精湛花冠将头发很好打理,从最角端垂落下来的帘珠相撞甚欢,力道轻且柔。是与席洲截而不同的风格,席洲力道大唯爱珠子发出碰撞的声音,好听又盛大,仿佛就是为自己而生。“好看吗?”众人眼中的柳生停下来,第一时间先整理了衣服和花冠,想以最好的仪表去迎接接下来的事情。粉墨登场自然是好看,但是……一个大男人穿嫁衣是不是诡异了些?四个人中只有席洲说话,他真心实意夸奖,“好看,只不过没有洲洲好看。”柳生笑得灿烂,温柔地注视着他,或者说自己是以平常心对待,见谁都是一副笑脸盈盈。“今天是我结婚,便让我这一次吧。带我去找你们的伙伴吧。”柳生过于平静,恰恰正是因为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如木炭丢到快要熄灭的火中,火瞬间侵蚀火炉,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众人心中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就是出去的关键!…………玩家们都在期待这一场冥婚,或许这场冥婚结束后可以回到游戏场里。也有可能是新的轮回,不确定的因素让他们等到了晚上。大堂内最前方是高堂,老爷和夫人今天穿的依旧是素衣,桌子上摆放盛装着各类喜果的盘子。面前地面有一个圆垫子,后面所离不远,视角最好的是席洲他们,紧接着身后是宾客。之前所认识的小棉母亲和不知名女子,仗着别人看不到,直接站在了vip视角。戏里所有认识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冥婚是什么?”席洲眼巴巴地询问,早就想知道,可是一直都没有来得及问。“冥婚就是活人和死人结婚。”“那结婚是什么?”终原“唰”扭头看向他,皱眉,“你不知道是什么?”“我必须要知道吗?”席洲见他这么大反应,以为是人类很重要的事情,缠着他让他告诉自己。没等到他的答案,反而等到了喧闹声,新娘子出来了,像个布娃娃一般,被安放在属于他的位置。歌谣刚刚开始,原本安稳的新娘当着高堂、宾客的面,撞开身在前方的宾客,朝着虚无的空气抓了一把,骤然握紧胳膊缩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快把他押回来!”茫然的宾客和怕耽误吉时发怒,猛烈拍打桌子的夫人,都抵不过外乡人看得明白。他们清楚地看到柳生拉得不是空气,而是鬼,或许人,也可能是半鬼半人。小棉母亲一头雾水,刚想挣脱开时,看到了那拉着自己熟悉的手腕,一时愣神,被他强有力的力道拽得弯下腰。香刚燃三分之一,吉时还未过——这一次,掷地有声似乎要冲破云霄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朵里。用尽生平力气,开了半生所求所愿,那不得窥见肮脏的黑暗岁月,更是打破了每一场冥婚必唱的歌谣。这道声音不是冲破黑暗枷锁的信仰,而是一起沉沦黑暗的光。“一拜天地!”“滴答——”泪,是泪。在起身那刻,小棉母亲仍处于怔愣的状态,抬头抹了一把眼角,扭头看向身边盖着盖头,比自己高出一个上半身距离的男子,手上传来温热的温度像是烙铁,要将自己融化。她抽不出来手,这样子的下场便是被身边人拉着转了个方向,在柳生跪下后,还强烈要求自己跪下。不,不可能!小棉母亲仇视面前的老爷和夫人,纵使身下力道不断传来,身板仍挺得很直。盖头下响起的声音是那么悲哀,又那么激动,嗓子破了也要喊出来。“柳府大公子柳生与他心悦之人柳青缘,拜见两位二老。二拜高堂!”“柳青……缘?”小棉母亲表情不像是在回忆,仿佛是回忆的碎片扎进了骨头缝里,生生卡着,让她迫不及待想要剔除。用尽力气甩开柳生的手,后者不察摔倒,整个人手臂麻痹,支撑不住倒在冰冷的地面。在看戏者的视线里,只有新娘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倒下,没有人去触碰。“鬼……是鬼!”“鬼?”宾客开始慌乱逃窜。坐在高位上的夫人指责坐在地上的新娘,“柳生和柳青缘早已经去世!哪由得你在这装神弄鬼!”柳生抬手,摘下盖头。红色布料一一拂过额头、眉眼、脸颊、鼻子,残留的颜色全部留在了唇上。被盖头遮住的眼眸缓缓掀起。眼睛像是坏掉的水管,不是奔涌而出,喷得人一身水的坏;也不是涓涓细流惹清风扰得坏。是嘀嗒落到盆里,慢慢被蓄满、溢出来的柔和;是全身心搁浅不下的感情。最终透过皮肤,每一处细小的毛孔里溢出来,每一处都在表达自己的决心。什么话都还没有开口,便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替其难过,强大的渲染感从柳生身上过渡给每个人。小棉母亲看到这张脸,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你不是柳生!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难道做得还不够吗?”声音激昂像是被松手的弓箭,刺破烈风以强势破竹的姿态钉在箭靶上,坚定不移的话没有扭曲和申诉的机会。开弓没有回头箭,认定了岂会改变。柳生知道自己的身体起不来,一双眸子直直望着小棉母亲,此次前来是抱着必死的心态,不会顾及任何。现在如此样子,没有改变想法,只有抒写悲伤的笔还未停歇。“我想补一次柳生和柳青缘的拜堂。”柳生语气温柔却坚定,抬起手朝着不知名姑娘伸出,“傻瓜,连你我亲手绣的嫁衣都看不出来了。”他流着泪,语气却是很开心,此时此刻才是个人,而不是犹如一棵枯树,不管是被砍伐还是自然落土埋葬,都是随遇而安的姿态。是面前人给他注入了生机,却又要亲手毁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把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拉下去!竟然敢假扮新娘,乱棍打死。”柳生见仆人上来没有慌乱,不想跪就坐着,手掌托着臀部后面一点位置,抬手擦掉眼泪,平静地望着太太。雨和火山的激烈交锋,就看接下来是浇灭还是吞噬。“被困的日子我在想,你们是否遭到天谴。可又在想,天谴?你们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吗?你们不过是害死了一位母亲,拆散了一对恋人、活埋人。你们只不过是在遵循世俗,从规矩、信鬼神、信谣言、粉碎骨头、封眼嘴,这些有错吗?”“还是我们就应该经历,被打、求告无门、连死亡都无法自己,最后求助一些巫术,活活白受这么些年罪。”这不是复仇也不是规矩,是轮回,是报应不爽,是人为!柳生被缝住的眼嘴慢慢恢复成原本的模样,这是自己替嫁的那个男人所使用的幻术,让他不用遭受这份罪。“你个疯男人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夫人望着在发愣的仆人发脾气,“怎么你们看戏没看够!还不快将他打死!”仆从刚上前,柳生看到周围场景发生了变化,抬头入耳是替嫁的男人说的话。“这件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若是不调查清楚,你和柳生就是白受罪。”柳生听到这明显的语病,面前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已经到这个程度,也不遮掩,“你从哪儿知道我身份的。”“你衣服里层藏的灵魂转换术和每一个动作,你是柳青缘的话,这一切便会合理。”席洲昨天去干的事情,秋纪陶一清二楚,唯有在跳下去那个坑时,突然发生了屏蔽。在柳青缘下午说要出去一趟,他跟上去,发现她到了一个空地上,土地上面还残留着烧焦的痕迹。柳青缘扫开泥土,找到暗道钻进去。暗道下面是个沾满灰尘的房间,已然成为了老鼠、爬虫们的天下,蜘蛛网没位置都可以使用叠加和垂落的方法。尽管房间变成了这副样子,依稀可见以前的温馨布置。柳青缘从柜子里面拿出长方形棕木盒子,打开,里面摆放着便是身上所着的嫁衣。她待了很久,解开自己的衣服,撕开衣服露出里层,将里面暗藏的一张纸拿出来。秋纪陶看了一眼,上面用毛笔字所写的大标题是——灵魂转换法。柳青缘一目一顿,一口一字,细细读着了好几遍,心绪早已乱飞,在未完笔的断句上落下泪珠。柳青缘摸着胸口,没有秘密被揭穿的羞愤和害怕,自始至终都没有觉得负面情绪,不好宣泄于口。本就是自身经历过的,若是抹去,自己都不承认的话,倘若经历能言语,得委屈成什么样子。恨、遗憾,更多的是被爱所包容。轻轻一笑,将埋藏于胸口的纸张拿出来,“既然知道了,瞒着你们也无用,我不是柳生,我是柳青缘。”顿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得更加灿烂,细细麻麻的爱意让这些玩家都能感受到。“是有声来有生来,一声啼哭得金玉,是为青缘柳的柳青缘。”接下来那句便是——生得样貌民说仙,隐于闺中难寻见。 第49章 只有脸上慌乱的样子和愈发消瘦的柳生,两个人此刻都挺紧张,时不时扭头朝后望一眼,似乎是在担心什么。看到他们这副样子,柳青缘也正经起来,“怎么了吗?”话音未落,手腕就被柳母抓住,拽落到柳生身边,柳母将整理好的包袱递给柳生,眼神犀利,“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倘若你与之前那家做法相同,我定不会放过你。”柳生脸上出现轻松的笑意,扭过头对待身旁的少女说了一句,“忆往昔,不曾有愧,眺前方,坚定不移,未曾有悔。我给你写了一首诗,记着路上看。全部家当寄你,愿为你当做烛火,没能照亮全部的话,也想奢求一时。”柳青缘听到他这表明心意的话,本来应该是开心的,可字里行间透露的只有两个字:分离。即将要分开。不,不。柳生将包袱塞给柳青缘,对柳母说,“您不与柳府人接触,不知道他们手段几何,您带着青缘顺着我挖的地道快走。”“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柳母这个反应,显然与之前所说的不一样。“您是青缘母亲,您留下她是不会开心的,我只是她生命里的一片落叶,纵然此刻泛起道道涟漪,一辈子且长,谁说得准。让她去更为广阔天地飞翔吧。”柳生推着柳母和柳青缘,“真的没时间了,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柳青缘知道出事了,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开口。眼睛一个劲望着柳生,看着他挖开地道,望着他将母亲扶下,最后伸向自己的手坚定不移。柳青缘握住他的手掌心,掌心毛茸茸的竟是带了个手套,愣愣望着他,口中呢喃,随着风一起落入柳生耳朵里。“心上人。”“走吧,把我忘记。”柳青缘紧紧握住他手,“房间里有一个娃娃,记着要带走。”看着柳生点头,下到地道,之后便跟着母亲一直走,趁此功夫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一直不回答自己,是担心会返回去跟随柳生吗?如果自己要回去的话,辜负了柳生的心意不说,还会将三人一起拉下水。柳府?柳青缘抓住了之前柳生话中的关键词。最近时间虽然被关在家里,有些苦闷之时也会出去外面透气。偶尔零七八碎地听到了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柳府三少爷真是可怜之类的话,还有时不时在夜里传来瘆人的哭声。“是和柳府三少爷有关系?”柳青缘聪明,分得清局势端得起轻重,柳母给她全部说清楚。“柳府三少爷体弱多病,从小是在药罐子里长大,也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家里驱邪收鬼法师一大堆,那口气吊来吊去这么些年,在三天前暴毙了。”“柳府当家伤心欲绝,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迟迟不下葬。不知道哪个半斤八两的法师说三少爷是被人冲撞了命脉,堵住了回魂之路。“若是想要让三少爷复活,只得将那人找出来,挖去双眼,不能识物,看不见三少爷,就不会伤害他……”“拔其舌根,缝住嘴,无法开口叫不了姓名,最后再举办一场冥婚,将人生生活埋,顶替三少爷的命脉,这才能使他复活。”剩下的话不需要柳母说,她也知道了,“那个人是我?”柳母不忍心看向自己女儿,一股劲全部都在骂法师和柳府,这种无稽之谈也信。“柳府怎么判断的?”“生辰八字,你们出生年月都在镇子上有记录,柳府是大户,轻易查出来了。”“这事柳府上下打点了官府,根本就不管,只能另想它法。本想和之前对你有意那家说说,赶快让你嫁过去保命,没想到那家听到这件事情后跑了。我在前面稳住柳府假意点头,拖住柳府,柳生在背后挖地道。”柳母眼睛蓄满眼泪,“娘这么大岁数了,照顾不了你多久,本想让柳生和你一起跑,没想到那孩子……”柳生刚才那番话说得清楚,若是母亲留下,找不到自己的话,会用母亲胁迫她。倘,倘若是柳生的话……毫无关系,自然是可以逃过一劫。可是……柳青缘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反应过来时已经泪流满面,刚打算拿出包裹里的诗,还未拆开,前方黑压压的人群压顶。…………柳生还在院子里忙碌地将门堵着,堵了半天发现自己一个‘瘦弱’的书生都可以翻墙,那些走狗成日里耀武扬威的,岂不是易事?正当想着如何将墙也给堵起来时,一道沉重的呼吸声和负重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步伐的距离和熟悉的香味岂不是——扭头看到了柳青缘,见慌张和失神的样子明白,那边竟然也有人堵!柳府的心眼怎么能容纳下这么大的漏洞,原来是守株待兔。见到她一个人的时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冷静与柳青缘诉说,“你回去他们是会放过你母亲,可难道你要你母亲看到你被挖眼、剜舌、活埋的场景?她一定会救你。”“你现在回去于事无补,搭进去的是两个人。只要你不出现,你母亲一定不会有事,趁现在的机会去找那个法师,我有办法能让他改口。”柳青缘眼珠子微转,抬起头看着他,“当真?”柳生重重点头,“那东西柳府的人也想要,它可以使一个人衣食无忧几十辈,没有人会不心动。”柳青缘没有来得及细想。门外传来很多脚步声和火把,映着天儿一片亮,不是如常升起的清晨,而是异常的唯一一次灯火,火把也终将被黑暗吞噬。“爬墙走。”柳青缘以前被困在闺房里面,时常趁母亲不在的日子,偷偷翻墙出去,早形成了习惯,动作利落。下来后,柳生从包袱里面拿出斗笠给她戴上。“冒犯了。”柳生抓起柳青缘的手腕,隔着一层衣服都在说冒犯。柳生的家在闹市,他喜欢一切声音,无论杂音、贩卖声,只有天气暖和了才会想到去树上晒太阳经暖风。以前觉得不错,现在真是麻烦,闹市人太多了。柳生拉着柳青缘走进人群,最中心一堆人围着。柳生仰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速度好快,清晨正是闹市,都在卖东西,如今被摆放在这里,这不是借口传递,逼柳青缘现身?“怎么了?”身后柳青缘见他不走,好奇问道。“柳府在做什么妖?”柳府?柳青缘耳朵自动抓捕关键词,听到柳府时心尖重重一跳,抬头望向人群目光所至处。那是一个杆子底,视线上滑,原本用来晾衣服的地方此时此刻挂着一个人,一个对自己来说无比熟悉的人。柳青缘死死咬着牙,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事情的利弊柳生已经说清楚,只要篡改法师的话,才有活路。眼泪代替内心的伤口,不断往下流,不知道说了多少对不起,扭头往小巷里面走去,刚走进去听到“啪”。犹如受惊之鸟,挣脱开柳生的手,摘下斗笠出去。看到杆子底下,一个身穿着带有柳府标志的仆人,将牛皮鞭在盐里面蘸了蘸,甩在柳母身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子!还有王法公道吗!!”柳青缘泪水将领口衣衫打湿。极度悲哀下的柳青缘得需要柳生小心把控,他不想让柳青缘疼,只能自己疼。声音还未发出,只见被吊着的人突然坠落,柳青缘脑子一片空白,机械式地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个画面。“娘——”音还未出口,嘴巴捂上了一只手。柳生手上传来很重的疼意,任由着柳青缘咬,被拉回小巷里面,都不曾松口。从天亮到天黑,柳母尸体早已经消失。六个时辰里柳生一直给她擦眼泪,能言善辩的他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怎么做,该怎么做?谁来帮帮这个可怜的人儿啊。自己的话那群人根本就不信,不然也不可能被赶出来。“诶,你听说了吗,今天柳府拿一个母亲去威胁一个女儿,那女儿始终没有出现,最后母亲伤心欲绝直接跳下来自杀了。”“听说了,那女儿太不是东西了。”柳生听着这些话皱眉,抬手想捂住柳青缘的耳朵,没想到,这时她突然有了反应,风一般地窜出去。柳生刚抬脚,听到她发出几乎是破音般的声线,悲伤愤怒揉捏成了一个破碎的柳青缘。“我不想救吗?我恨不得冲上前去将我母亲替换下来!是我们的错嘛,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在这里谈论母亲和女儿如何如何,柳府难道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怎么就是我们的错了?”就因为柳府……他们不敢谈论吗?就因为是大户人家,所以可以为所欲为,草芥人命?“有病有病,哪里来的疯婆子!”“快走快走快走……”柳生深吸一口气,望着浓郁的夜色热泪盈眶,也不知道护了这么些年的家传宝物是否能够救青缘一命。他只不过是脑海里想了一些片段,再次回过神来,柳青缘已经消失不见。完蛋!柳生抬手,在脑门上打了一下,现在柳青缘这种情况,怎么还敢走神!如果是去报仇的话,那就得赶快去救了。第46章 牵丝木偶戏(14)守灵丫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后脖颈还残留着痛意,望着面前身穿鹅黄锦绣山河裙,披头散发如鬼魅般的少女时,失了神。这是画卷里下来的仙女吗?等一下,丫鬟看着少女拿着火把,即将往三少爷身上点,高声大喊:“来人啊!救命!” 第51章 自以为是地为自己好,柳生你好自私啊。嫁衣,嫁衣……嫁衣还没有缝制完成……等我,等缝制好嫁衣,就去嫁你好吗?这辈子不成,便下辈子。柳青缘找嫁衣的途中,找到了另一个陌生的盒子,想把它抬到桌子上,使出全部的力气都无法撼动一分。她观察低端,不是粘在地面上,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么重?不免想起了柳生说的,可以让几十辈无忧的东西,还未打开箱子,便泪流满面。箱子锁环有很深的上锁痕迹,看来在此之前一直锁着。打开箱子,望着被保存很好,用金子做的一支成人手臂般长短的毛笔,瘫坐在地面。原来,他早就发现了自己和柳府之间的交易。…………“后来我把嫁衣缝制完成,再试图去推那木门时,竟然推开了。出去后,柳宅被火烧得干净。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听到消息说……”“柳府中的三少爷并没有活过来,那法师卷钱跑路。你看呐,因为一场谎言,只是一场未求证的谎言,导致最后的结局如此孤寥。”因为一场可笑的挣钱骗局,失去了母亲,失去的心上人,只留下一个人,怎能不恨……怎能不恨!!“我当时一心想要寻死。可柳府依旧不曾放过我……柳生。他们经查实有金笔的存在,想获取,我不说,就将我锁在地道里面,直至你出现。”“被困后被强行喂饭,生死不由己,我竟才知,这一切都是柳生算计,他不想让我死,所以做出这一切。”玩家们听完故事,问出问题,“你能摘下红玉镯,是因为柳生送给你的?”柳青缘点头。“事情该结束了,你就是关键。”秋纪陶看向柳青缘。“嗯。”柳青缘点头,因她起因她落,缘起缘灭,这场戏也该走向结局。“你并非蠢笨之人,我们不便插手。给你几句忠告。”“第一:柳生在替你嫁于三少爷,紧接着活过来,之后所有冥婚的新娘都是在效仿你,缝目嘴;”“第二:那些结冥婚的新娘和柳生一样,全部都活过来,并且怀孕生下来婴儿。其灵魂被转移到猫身体里面,到半夜会发狂。结合柳生在冥婚上的状态,很有可能是他所办。”“虽然你是未出阁女子,却也不会不知道怎样才会生下婴儿。我趁着冥婚时间,去看了一下之前埋葬的棺木,无一例外都是空无一物。所以我猜测……”“柳生没有死透,为了饱腹,也可以说心中有恨吃了三少爷。出来后发现自己怀孕了,察觉到婴儿可能是三少爷,于是有了灵魂转移到猫身上这一说。”“镇上的人看不到柳生,你怎么能看到他?”“我之前在给他锈的娃娃里,放了一种独特的自制香料,味道经久不衰,倘若一直佩戴,气味将会渲染在身上。”柳青缘回答后,在想秋纪陶说得这些话,后面基本和自己想的一样,之前在席洲那里零七八碎得知一些消息,内心就猜测这些事情是柳生所引起。“三少爷明明已经死了,又为何还能附身在柳生身上?”“阳气衰弱的人很容易招引不干净的东西,久病缠身,阴气重,或许在死后还有意识,附身到柳生肚子里形成鬼胎,不是没有可能。”“有一点不对,”晏书皱眉,“若真如你所言,那之前席洲和终原被引到这里,又遭遇陷害。那个人若真是柳生,做这些何解?”“不装了?没有想到席洲会带着柳青缘出现,破坏了你的计划。”晏书嗤笑,望着席洲的眼神充满玩味,语气没有憎恨,有的只是惋惜,“你长得这么漂亮,乖乖待着不好吗。”随后望向这群玩家,语气如同被放大了几十倍的巨大物体,居高临下望着这群渺小的人类,眼神充满着藐视和自我所带的张狂。“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想要靠冥婚达到控制你们的打算。”晏书眼神滑过手腕上出现红玉镯的三个人,恰好是实力不错,却逊于自己的三人。“没想到被破坏了,”晏书摊手,“那我也不需要继续隐瞒下去,冥婚规矩被打破,故事将会重组。其中不乏我也深陷在迷雾里面,暴露不是一件坏事,起码现在是统一战线。”扑克牌凑到她身边,“那不妨将你得到的线索说来听听?”晏书离他远了点,从上到下扫量了他全身,冷呵一声,“排行榜第二名德西鲁竟是如此不堪。”似乎还嫌不解气,想继续开口,但又想想和这人说话也是掉价。排行榜……第二?这五个字足以使得他接受在场玩家的视线。扑克牌大方让他们看,“不像吗?”“如果我所想没错,你早就知道达成结局便可以出去,反而还为柳青缘提供柳生的线索,是在帮助他们。”晏书突然开口,没有指名道姓和无头无尾的话,只有秋纪陶明白什么意思,并且接下去。“柳生和柳青缘的灵魂互换,挡了三少爷复活的生路。三少爷自是心狠有余,变成厉鬼控制柳生,想找到柳青缘将两个人一同杀了,所以才一直隐瞒身份,没有对柳生出手。那个女子是三少爷灵魂藏身处。”“之前所说的小棉母亲,确实是真实的被连累的女子,得知婴儿灵魂被转移,将你们引过那边栽赃嫁祸。”“后来一个劲提醒,外乡人别管镇子上事情的是柳生。柳生变成鬼没有使用柳青缘的身体,不忍心脏了柳青缘的身体。就用符咒封住小棉母亲的灵魂,实行单方面灵魂转移法。不料灵魂太过于薄弱,不胜于她,两人灵魂就共用一个身体。这也让三少爷去抢夺其他身体。”“两次灵魂转换导致柳生精神错乱,以为柳青缘已死,便一心忙着复仇柳府、复仇镇子。”“柳青缘现在找到的可能是柳生,也可能是三少爷,更有可能是三少爷和柳生灵魂互换下撕裂的产物。”“我们只要个结局,既然如此,何不选择自己想要的结局。”“没意思。”晏书对于这个说法,了了无趣。接下来,无论等来什么样的结局,他们都可以出去。戏便是如此,拟定好的结局无法更改。纵使有多么出乎意料,都不要插手,戏自成一方世界。“咔擦——”众人耳边传来清脆的玻璃碎掉的声音,周边的世界模糊,像是被滚筒洗衣机转动,拧成了一片。落幕散场,就是不知道戏的结局会不会随了看客的心愿。…………席洲再次睁眼,出现在了自己房间内,回味刚才的场景,两方之地衔接之处,像是穿越时空般跳跃了一下。凝神,似乎想到了什么,小跑步去往秋纪陶的房间。进他的房间都是直接推门进去,因此脸上表情骤然转换,特别明显。微扬的眉毛垂落,眼神里面满是失落。难道哥哥在完成木偶之书后,真的离开这里了?捆绑在手腕垂落的线条装饰,到现在还在晃个不停。一如他的心。像个牛顿钟摆件,一个摇摆开,剩下的也开始碰撞,不知道从什么时间、什么原因开始,感觉身体内的黑雾控制不住了。“你们回来了?”苏和雅听到外面的声音开门,有信心他们能回来,不惊讶,直接开口说出线索,“你们看……”席洲转身,看到诸位玩家都跟随苏和雅进入房间,也跟进去。几本大开的书将书桌铺满,泛着羊皮纸和白纸张的味道。每一行字是书的行驶者,呕心沥血创造出来的工艺品,经过时间的打磨,有些漆黑、有些掉色,仍可见存留程度。苏和雅拿起相框面对他们,原本相框里看不清的照片,现在可以看到是两位男人。中年男人留着从人中覆盖在下巴处的黑色灌木丛胡子,整齐有序,像是每天上着鞋油,精心爱护的皮鞋。一只手搭着另一个年轻男人的肩膀,年轻人要比他高出很多,使得中年男人踮起脚,整个人重力全部倾斜,剪刀手放在两个人中间。年轻男子样貌精致,双眸微弯,看上去非常和谐。“左边男人是木偶大师,右边是他的戏本搭档,两个人惺惺相惜,合作了十年。桌子上书本打开的页面都是在讲他们的故事。 ”“可惜,无论人生有多么欢言,下场都不得所愿。一位得疾病,另一位苦苦救治一年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往另一个世界。”苏和雅简单说了个大概,“最重要的,是在他们故事里最后一句话:每个人的路程都是在找寻自己的结局。然后,我联想到了我死后,在这里醒来!”“这么明显的线索你们才发现,真是蠢材!”众人随着晏书的视线看向墙壁,深浅不一的颜色。倘若换个方向看,就会发现这是和书柜相互呼应。浅颜色对着是书架上面不同的区域,可苏和雅桌子上只有寥寥几本书,其中还有玄机。不妨是墙壁上块状颜色上面难辨的条纹,第几条便是第几本。“指哪打哪,当我脚下的狗,你们都不够格。”晏书见他们只关注自己,打个响指,“线索都已经喂到你们嘴边了。”“啪啦”书柜每一格每一处都渗出血迹,像无数只血手攀爬,一点一点,将过往的路段浸成血色。暗藏的字逐渐显露出来,离得最近的苏和雅将其读出,“欢迎来到木偶戏的世界,完成结局方可落幕。”“再见了诸位,我们箱子里见。”“制造出劣质木偶被赶出别墅、不制作木偶之书被折磨、制作出木偶之书,你们……”“小玫瑰,你去哪儿啊?要选择哪一种方法?若是想把老太太杀掉,我来。”席洲听到扭头,“你怎么知道我想杀掉老太太?”“猜的。”两个人还未开始动作,游戏场就破了,看来晏书和他们想的一样。第48章 大楼里的杀人犯(1)“这次任务……”扑克牌垂眸看向下面,内心毫无波澜,但看着这热闹的一幕还是挺欢喜。“是在商场?”苏和雅陡然升起了一种还在人类世界的感觉,仿佛这里就是一场梦。从上个副本出来,晏书迫不及待触碰发光的箱子,直接开启了新的副本。现在所在位置是顶层,灰白蓝的交界色装饰着大楼表面,例如崭新没穿几天的新衣服,刚换上就迫不及待展露在人前。商场呈现圆圈形状半包围结构,大概有六层,每一层边缘腾出一些位置打造成了旋转式电梯。站在高处可以看到里面所卖的东西。商场里面人满为患,三五成群,七八一伙。许炫看到也不免感叹一句,“和人类世界没有差别。”“各位女士们,倘若有幸能出去游戏场,你们会享受到外面的世界,那比人类时间都要高端,保准让你们流连忘返。” 第53章 扑克牌先给晏书打个预防针。嘴上戏谑地开玩笑,眼底却有着被表面柔和伪装掩盖很好的威胁感。类似于极端负数温度下无孔不钻的寒风,刺骨穿身。就连生长在冰川下的海洋生物都在逃窜找窝。危险前的慌张是临终前最后一次挣扎,忽略身边的海水已经开始有结冰的迹象,下场只会是等待时机成熟,魂归西方永久暂停一切生机。“你以为我是你啊。”扑克牌接收到这一句明嘲,拿它当夸奖来看,“你若是了,我还真占不到便宜。”魔术本就是欺骗,他不过是在欺骗上面润滑了一下“人心”,让这个形容词变得更加立体饱满。晏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再出丑,也或许只是单纯不会剥虾,又嘴馋,和扑克牌一个问题换两只虾。“第一个问题,”扑克牌剥完两只虾,“之前在杂物间与木偶戏中那些人偶都是你制造出来,那么你真身在哪?”享受完人的服务,晏书回答,“只要有一缕属于我的傀儡线,人偶便是我的眼睛,他们都是由我制造,自是属于我的身体。真身?”他故意拖长音卖关子,眯起眼睛把玩着头发,眼神扫视过在场的人,“说不定我的真身就藏着你们的身体里。”“鄙人不才,多项居之,样样都是巅峰。”扑克牌对他的回答做出评价的话,就是滴水不漏,即保护了自己又给出了回答。回答问题有很多种方式,打马虎眼也是其中一种。提前没有规定下形式,扑克牌就没有办法挑刺,他不会在君子游戏里面出手。扑克牌在继续剥虾前,余光瞥到了秋纪陶,勾唇,“第二个问题。在上个副本中不断重复爆炸的玩家是真正的玩家,你制作出来的人偶如何赋予了它生命力。”这个问题是秋纪陶让他询问,问着问着发现简直是在自己的兴趣值上来回撒泼奔跑。能制作出和玩家一样体质的人偶是绝对且不容小觑的一种实力,更何况人偶不止一个,还能共存一个空间,并且具有攻击力。“因为……”晏书将手伸出来,手指透明虚化,变为了白色的线条,如泡在水里边游荡,“它富有生命力。”说完后又附送给他们一个答案,也是无形之间炫耀自己的成果和战绩,抑或是……威胁。“之前在一起的玩家都太笨了,受不了我就将他们给杀了。如果有一天碰到结局算人数的游戏场可以复制粘贴,照杀不误。”“那我们的大佬呢?”扑克牌摘下手套,拿着湿巾擦了擦手,胳膊肘放在桌子上,下巴放在指骨,看戏。“总不能说你见到大佬的美貌手下留情了吧?”“拒绝回答。”没有东西是不可能回答问题,更何况已经问完。“从开始到现在,没有新的面孔。”终原望着从身边走过的人开口。将话题拉到这个副本,现在该转移重点了。“游戏场不会自不量力出现玩家和npc相杀的局面,熟悉的面孔太多不会是找人找东西,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线索自动浮现。”扑克牌的回答让终原点头,想到一块了。“我现在明白,德西鲁是怎么做到第二名的位置。”“运气使然,巧舌如簧,哄的游戏场也能施舍给三分面子。”扑克牌无奈叹气,一行玩家中只有他脸庞出现了微带点蓝色光幕的颜色,看上去还真是游戏场得天独厚的亲吻。“若是游戏场能给我三分薄面,那是福泽,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包括你,毕竟人家也想给自己找个哥哥照顾。”扑克牌冲晏书抛媚眼,他一向没皮没脸调侃惯了,以前身边人高冷不搭理,如今有了晏书在,倒是能有个棋逢对手的人。“我眼光高,”晏书扫视了他脸庞一眼,“世界没有一个人配得上我。”扑克牌没忍住“啧”了一声,“你是不是在我和秋纪陶之前,没有碰到过排行榜上面的其他人。”肯定句式让晏书毫不犹豫,“嗯。”“怪不得这么狂妄,”扑克牌身子往沙发上一靠,脸庞的蓝色光幕随着位置所消失。目光移向餐厅外面。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楼下来往行人、店铺里所展示的衣服,都可以容纳在瞳孔里面自成一方世界。秋纪陶祭出符纸贴在玻璃上面,周围的场景变成了外面的商城。是除了他们本身触碰到的物品全部透明化。“低级黄符,”晏书早就想说,“明明都知道是排行榜第一,还藏着掖着,不觉得多此一举?”“你们配吗?”秋纪陶轻飘飘的姿态让两个人心脏都被重重插了一刀,怒火中烧上前斗了一番才发现是柄玩具刀,有种被戏耍了的无奈。“这话不是我说得,不要连坐。”扑克牌一直见秋纪陶使用符纸和飞镖,也想过逼出或者旁敲侧击问出他真实武器是什么。一直觉得他是隐藏武器不想暴露,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还未开始,这句话说早了吧。”“过度的自信往往是失败的前兆。”秋纪陶挑起火也不灭。众人随着他的视线望去。扑克牌上一秒刚说完等待着线索浮现,下一秒游戏场当真给出了线索。蓝色长方形光幕悬浮在商城最顶端,从左至右占据了那一小块的满格,硕大的四位数字颜色较深,如同在看一幕蓝天白云的即视感,边角云涌天缓是流云而落。数字光幕下的人群似乎是察觉不到这一幕,继续行驶着自己的方向。“1440?”“计时或者是人数。“看它做什么妖。”扑克牌收回目光,余光瞥到了席洲,立马乐开了花。“小玫瑰吃了五个小时了,还没有吃够啊,小心撑坏了。”“洲洲不是人,不会撑坏的!”席洲抽空回复扑克牌一句。况且,席洲感受到肚子上温暖的手掌,秋纪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手放在了自己肚子上。席洲想起之前秋纪陶在控制自己饮食,转移视线,语气放低。本来就很小声的声音,不知道心里想到了什么,越来越低下。“娃娃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哥哥这么疼爱娃娃,一定不会不让娃娃吃吧。”“不会。”秋纪陶如果要阻止就不必等到现在了。刚开始的确担心娃娃胖了不符合自己内心完美的尺寸,后来见他吃那么多知道不胖也就放心了。此时相问也是好奇,他从来不过问娃娃是什么动物,毕竟需要的只是一副躯壳。喜欢一样东西还得管它是从哪里来的吗?没这道理。席洲覆盖上秋纪陶的手掌,让他手前后都是冰凉的皮肤,“它跟着我受了好大的委屈。”温热的手被渲染凉,如放着自然冷却的热水,再次去触碰时,早已经没有的最初的温度。这样子去碰席洲刚刚好。揉揉他脑袋,“吃吧。”席洲得到允许,冲揭穿自己,差点害得他吃不上美食的扑克牌傲娇冷哼,若不是洲洲会装可怜逢凶化吉,到嘴的美食就要飞了!不惩罚牌牌,牌牌就不知道自己得厉害!“牌牌,我想吃雕成玫瑰花的苹果。”“你也是能想得出来,真想看看小玫瑰脑子里面装的什么!”“倘若牌牌不雕,小玫瑰该如何求牌牌?”“不求!”席洲正襟危坐满脸严肃,认真地跟他说,“牌牌差点让小玫瑰没有了好吃的,就该罚!”“雕,小玫瑰说雕几个好。”“一个吧?”席洲语气不太强硬,听上去倒像是商量。他只是惩罚一下牌牌,一个就好。“一个哪能够啊,”扑克牌道了句没出息,连惩罚人都是这么小的力道,没刺的小玫瑰可是要受人欺负的!“牌牌把餐厅里的苹果给小玫瑰全雕了如何?”扑克牌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虽然是当下头脑一热的产物,事后想来也不会后悔。“好啊。”扑克牌看到了他亮晶晶的眸子,似乎是清晨下玫瑰花园里无数艳红花瓣结的露珠,娇艳逼人,纯白干净。席洲望着扑克牌真的起身去找服务员,内心期待感超高。“1439。”终原时时刻刻关注着数字,从发现到现在一共过了十七分六秒才开始变化。一张符纸飘到商场上空,无形化有形,形成一个巨大的钟表,熟悉的黄符是秋纪陶的杰作。钟表上面的时间过了零点三秒,新的一天,游戏正式开始了。第49章 大楼里的杀人犯(2)“1438、1437、1436……每分钟准时零秒数字下降一个。”终原一直盯着数字,实时给他们报数。“每分钟降一个数,一天二十四小时刚好是1440分钟,”晏书在第一个数字下降后便算出来结果。提出的猜测还要等待证实,“这些数字不缺乏可能性是在统计实时人数,如果整栋商场里面一天都是熟悉面孔没有变化,其可能性大大增强。”“抹杀?”终原皱眉,“如果这里全部都是玩家的话或许会信,npc……”后面的话已经不言而喻了。经历过游戏场的玩家即便是想到这种可能性也会坚定反驳,多迟疑一秒都是对过往所受的伤不尊重。“两个问题,假如我们是数字里面的一位,就要观察抹杀的规律是随机还是自有规矩,落在我们头上如何自居;反之该想想是解除死亡绑定还是另寻法则。”晏书想到一种可能性,自己都笑了。摊手,破罐子破摔般说了一句,“总不能是保护他们。”听到他这句话的玩家包括自己都给愣住了,“不会这么灵被我说中了。”“拿前几个副本当例子来看,执念幻境的主人都会出现在属于自己的副本中,这一次藏在哪里?”秋纪陶提出的问题和他们不谋而合,合起来都是一个问题。秋纪陶找的是玩家,想从根源上去解决。晏书和终原是在寻找破解方法。玩家和破解之法息息相关相伴而生,水乳交融不分彼此,再过吹毛求疵也是先后顺序。终原提前跟他们说,“不是我。”以免一会儿平白生出怀疑。“咱们之间没有,便是隐藏在商场里面了,除非被困,断了腿不能过来,我无法接受任何理由。”晏书想了想又加上一条,“还有新人。”他们在商场里面转了个遍,秋纪陶可是一个活招牌,出现等于就是宣告自己是玩家。除晏书列出的理由外,玩家不可能看不到他们。若是有人升起和自己上个副本一样想争斗的心思,岂不是更过分? 第55章 直到席洲鼻翼闻到了浓郁草莓酱的味道,惊觉,这不是玫瑰花,其颜色不过是用外来因素导致的美感。玫瑰花状的苹果肉范围不超过十厘米,直径大约三点多厘米,这么大的玫瑰花所使用的苹果数量一定很多。玫瑰底座无根茎,只有大开往上翘颜的果肉瓣为底盘,向上层层交错叠加。草莓果酱均匀涂抹浑然天成,看不出来一丝皱褶与破碎。或许是室内温度较高导致果酱有些许的融化。被扑克牌发现,担心破坏成品开启空调降至最低点。身边空气瞬间变冷,纵使果酱从果肉瓣最边缘,冻结缓慢而降的粉红色黏稠水滴状垂落。原本是个值得观赏的艺术品,如今却如同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吊落瀑布,大气非凡。所有的惊鸿全部存与小块的水滴里面。眼睛自动忽视撒在酱上不规则的糖果五彩碎条,过多的增添像是精妙绝伦的礼物配置了一个廉价盒子,云泥之别到忍不住起拉踩心理。一想到这东西一会儿要入自己肚子里面,即将体会到味蕾上的幸福感竟也不觉得那么碍眼了。花瓣是怎么能打开向上翘不耷拉的?席洲的好奇感没有宣泄出口,他全身上下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换了。“我今天会把这些苹果做完。小玫瑰吃完出去找秋纪陶,并替我向他传达一个消息。”扑克牌再次望向席洲的手指,那里好像有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淡淡瞥了一眼,看向席洲。“他所猜想的没有错,我手里确实有东西,进来游戏场的玩家没有一个不想出去,你们最后找不到线索还是要靠我。都说了我这人最喜欢乐于助人,偏生这份不信任伤透了心,不妨来打个赌吧。”扑克牌不是面对着席洲说,而是与存放在他手指上的监视器说,“我赌你找不到任何一丝线索。若是最后找不到线索便做个交换,拿你的消息来换。我想知道的也不是什么于你而言困难的事情,实在是好奇你的真实武器很久了。”这台阶给了,就看秋纪陶如何选择,双方都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扑克牌手中只是掌握着他们没有的线索,以这条线索去要挟秋纪陶,其结果可想而知不会获利。秋纪陶那性子会主动找线索和自己耗着,不会答应任何条件。扑克牌也想出去,但不能白白帮助他们。眼看着要吃亏,自然是要提前寻得一丝好处,这好处还不能太过分。试问,拿这条线索去威胁秋纪陶,取得自己所愿的要求有多大的可能性。只询问一个武器便是最好的谈判条件,秋纪陶一定会同意。扑克牌也不屑于要挟之类的,更不会像晏书那般和秋纪陶斗,都是在做无用功。攻人他喜欢攻心。席洲不着急吃苹果,先出去外面传话。这话又何须他传,秋纪陶已经尽数知道。扑克牌的自信让秋纪陶谨慎了些许,背后是什么线索,竟然让他如此笃定自己找不出来。秋纪陶望向席洲站在身旁,眼神睥睨着在商场中间聚集过来的所有人。理由好找,着火恐怖分子有危险等等。待所有人都聚集过来,逝世的人数在玩家看向数字光幕后知晓,加上现在还存在的人刚好是1440位,商场里面的死亡规则竟是把他们除外了。“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吧。”晏书面上调侃,眼神里面划过认真的神色。要他杀人可以,如今来保护npc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是从珍馐美馔突然变成了寡淡无味的清素小菜,其转变是能让他说出无趣两字。“没意思,”晏书全然没有刚才看到聚集的人突然被枪杀的兴趣感。聚集的人突然倒地死亡,玩家们形成习惯,自然而然地用死亡对比时间。倒是死人身旁的npc们悠闲自得与身旁人相谈甚欢,对这一切置若罔闻。经过十几分钟的观察,死亡规律更像是随机选择,让他们毫无头绪。“死亡规律不是因为位置、距离,如果真的是要保护这1440位的话,现在是不是迟了?”他们出来这段时间,把苏和雅内心的猜想全部都给抹杀。无论猜想是被证实或否认都是好事,重要的是出去,而不是在其间彰显自己有多么聪明。这是屠宰场,一不小心就会丧失性命,而不是舞台需要表现剥夺镜头。过程使用排除法,剩下的唯一一种便是结果。倘若最后真的是要保护人,那么怎么保护如何保护则是个难题。时间紧凑、人数不相等、辅助能力还消失殆尽,干涸分裂的土地眼巴巴望着那唯一一处水龙头下的水缸。再怎么渴望水缸都像是填不满似的,不曾拯救土地一分,与他们现在的处境雷同,只能靠自身自救。本身能力再强大,也不可能在一分钟的时间拯救一个人,就算是拯救下来,下个一分钟呢?更可怕的是,保护还只是他们初级的想法,按照惯例还是要破解执念。玩家们站在最高楼层,向下看着npc一个个死亡,没有任何预兆。只能靠身上出现的伤口判断是如何死亡。“没有源头凭空出现致命伤,如果是本身的原因,你会有什么办法?”晏书继续观察得出结论。保护远比杀戮难,好比让一个久而食肉的人突然吃素,一来不想吃二来也不知道如何下嘴。秋纪陶没有给出明确的办法,只能掌握着主动权,“终原、苏和雅许炫你们三个去彻查整个商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晏书和我留在这里继续观察尝试。”他现在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鼓,始终求索不得。秋纪陶的身份就是指示灯,让玩家们本能就会服从安排,他们来到这里只有一个共同目标,便是出去。晏书听着秋纪陶的方法嗤笑,“你想找到这个副本执念的玩家,觉得他是幕后黑手?相较下来前者,我更觉得不见得玩家是被控制起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游戏场让那个玩家和我们在对峙。”晏书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依据,之前他就说过,执念玩家要不是腿断、新人的话是不可能不来找他们,各种意义上都会找,就像是他。这个游戏场不管是从哪点都证明了,这不是个人战,智商没点问题的人都不会选择去单打独斗。如果不出现还有一种方法,他与他们站立的是对立面,这些死亡顺序就是那玩家在操控。“抑或是……”晏书眼神环视过整个商场,“他在有自己任务的情况下看不到我们。倘若另一个玩家要杀这群人,我们要保护的话,岂不是冲突了吗?”晏书说得无聊,是看一眼便能明白的无聊。“这也只是你的猜测。”秋纪陶看不出任何神色。晏书不吃他这打太极的一套,“那你让终原他们找什么?盲盒游戏场本身就是一个脑洞游戏。”现在要做的不是保护,保护不来只能另辟蹊径。一天的时间都是在观察,终原他们把商城里里外外细边角落全部检查了好多遍,已经是晚上了。在原位集合,双方互相询问一番,所得结果都是空手而归。秋纪陶和晏书没有尝试去保护底下的人,速度很快无从下手,正零秒即可死亡。尽管他们反应能力再快,在这件事情上也瞎眼了,只好静观其变,等人少了再做打算。“不妨你答应德西鲁的条件,我倒是很想看看他找到了什么线索。”秋纪陶听完晏书的话眼睛微凝,这人是怎么知道的?不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似乎他看到自己表情不对,又或者一会儿要央求自己去答应扑克牌的条件,破天荒地给解了一次答疑。“我没有那么闲去监视你,就算是监视你,中招了也只能怪自己无能。从餐厅出来时,看到你在席洲手指上落下一只透明的监控蝶,稍微动动脑子都知道你在做什么。德西鲁更好解析了,一旦他掌握了什么线索,肯定是和你谈要求,”“把线索主动说出来的可能性没有,太吃亏了。而且也不是什么让你为难的要求。互相给对方一个台阶下,皆大欢喜。”“人数只剩下这么六十个了。”苏和雅胳膊放在栏杆上面,身子压低,垂眸。零零散散的人,象征了这一天二十四小时只剩下最后一个小时,过后就要开启新的一天。是继续这样子还是转变,心中有了答案。“枪杀刀杀水淹火烧猝死……死法多且杂毫无章法,无法判断下一个是什么。”如果只剩下最后一个去实验的话他们能如何?肉搏?不在秋纪陶考虑范围之内。玩家们都在等待最后一分钟的来临,掐着秒表在十一点五十九分三十秒的时候,三位男士一同跳下去,能力被限制了索性身手还在。终原看表准备好给他们提醒时间,秋纪陶和晏书提起精神盯着最后一个人,中年妇女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他们在这个副本扮演着透明人的角色。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站在上方的席洲和许炫没有任何反应,倒是苏和雅一颗心吊着,任尔东西南北风随意吹飘也不想去管。五十五十一……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的时候终原给两人眼神,示意可以准备开始。“呼……”秋纪陶听到中年妇女呼吸声加重,越来越重,直到快喘不上气来,“咚”倒地,其过程零秒忽略不计的话不过三秒。秋纪陶反应过来是突发性心脏病,只剩下三秒的时间就当是为下一次做准备。妇女倒下,露出站在对面的晏书,此人此刻耸肩,吊儿郎当的模样冲自己轻笑着,语气嘲弄,“我的大佬啊,我可没有说要帮你哦,你也知道我的想法,答应德西鲁的条件。”秋纪陶听完这句话转头不看他,真当是为了想出去?怕也是与扑克牌同样的心思,想看看自己真实武器到底是什么。病死……最后一个是病死。“果然如此。”苏和雅望着最后一个人死亡,顶端又开始悬浮1440的数字光幕,下一秒变成了1439和之前的无两样。先前底下被聚集的人群也重归原位,兜兜转转还是最初的圆心。“如果要保护的话,是有规定的人数还是全部存活?”许炫全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此刻憋不住心中的疑问,更像是自言自语的心颤。不论哪种都是地狱级别的,前者要亲自试,麻烦,后者的话今天又是白费的一天,已经开始了死亡。正好此刻秋纪陶上来,苏和雅视线里面满是渴望。“你如果要记着每一个人的死法从而保护拯救的话,这是最蠢的方法。”秋纪陶听到晏书跟在自己身后的话,微不可见皱眉,这傀儡人光从观察就可以判断出来人心里在想什么。这方法在他心中浮现就被掐死,包括保护这个蠢线索也是不可取。无论开始哪一种方法,对于玩家来说都是在耗时间,一定会有更好更直接的方法。世间没有被堵住不可通行的路,任何阻碍除了不可抗力的因素外都可以被人类打通,这是人类的智慧!或者说是扑克牌的智慧,秋纪陶勾唇,再耗一会儿就会得到想要的。秋纪陶观察每个人死亡方式,只是想看看还会不会重复上一天,闲着也是闲着,干点什么解解闷。他们还是选择将人都给聚集到一块,方便更好的找路,苏和雅和许炫都已经是躺平的姿态。没实力加通透心。秋纪陶已经有办法了,这办法会让自己轻松很多。 第57章 纵观满盘棋子皆在掌握之中,每一步的走法都被他所预知判断,可为什么还要兵行险着冒险走进这包围圈。其中驱使还是秋纪陶那句“你们不配”的话语。扑克牌在赌,既然大佬不屑于和他们对抗,一个真实武器有什么不可露面的?秋纪陶不会没有这自信,反之他这个位置也将不保。自己的赌约在看到秋纪陶掌心内扇动着翅膀,小巧精致的银色蝴蝶时,尚未宣布结束。那蝴蝶全抹银,质属银地的原料冰冷刺骨。不是生长在冰川时代的颜色;也不是活在专属洞穴里面不见天光的暗银。是……从死人堆里飞出来,白骨的肃杀之意,阴冷之气在身体外表的淋满鲜血褪去慢慢展露。不过婴儿拳头大小的银蝶看起来似乎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弱小到被掌控在秋纪陶手掌心里翻飞。觉得是被困于蜘蛛网中心无法逃脱?不,是反转掌控着蜘蛛网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幅画面定格在扑克牌眸中,观看者欣赏之后,自然可以给出自己浅薄的见解与观后感。不独到的思考所给出的答案,大多数耗费多种想法,才能理解作者所表达的意思,但也有同样类型,性格缘分使然的人能够一语击毙猜出中心命题。恰巧扑克牌是给别人出题目,与秋纪陶地丑力敌。不敢狂言妄语说一定是自己心中所想,可零七八碎地猜测一番,发现内心更加偏向的一种便是真相。秋纪陶的武器不是银蝶,银蝶只是武器上的一部分。违背赌约乖且不乖心中自有定义就好,说出来反倒没意思了。扑克牌视线越过秋纪陶,刹那他也转身,两个目光所寻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同一个。“郎岱?”郎岱在四处张望,视线在听到秋纪陶的呼唤定格。看到秋纪陶惊讶挑眉,“陶哥?没有想到你也在这里。”秋纪陶看到他这种反应,便明白之前旅店里面的郎岱确定是自己的幻觉。游戏场窥探了自己的记忆……还是这些副本是相通的……只不过是游戏场复刻了郎岱折射到了自己的幻境里面?“姚凌和管霍与你一遭?”“陶哥神机妙算。”郎岱的承认让秋纪陶证实了一件事情,同时也模糊了另一件事情。之前苏和雅说经历过第一次游戏场最终活下来的是四个人,其中应该有姚凌三人组。之前在一块现在郎岱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又是三个人一块进入到他的执念里面,若是之前本来就分散的三人组又重新在自己的执念里面相遇,其契机渺小接近无。郎岱现在惊讶自己和他共同进入到一个游戏场里,也就是说没有见过自己,更加证明了之前所出现的就是幻觉!那苏和雅这个真正的玩家又如何解释?“你便是上个执念副本里的人?”扑克牌走到两人中间,脸上带着友好的笑意,伸出手,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合作愉快。”“你便是说话之人?”郎岱歪头,自己身处在游戏场里,自然是知道这个人的实力,是他破解了这个副本,强者永远都会受到尊敬,亘古不变的道理。郎岱和他握手介绍自己。扑克牌在副本里面,透过镜子看这人就知道他的性子,是糜烂在骨子里的不堪,不过游戏场里没几个正常人,好人说出来都是个笑话。“德西鲁。”德西鲁虽然是他的真实姓名,从口中说出来却寥寥无几。很多时候都使用化名。真实姓名曝出就是身份的象征,有时候可以阻挡找麻烦的人。“排行榜第二欺诈师德西鲁?”郎岱眼神深处浮上谨慎,就算是不显露也会长个心眼,他可不想最后被人骗的命都给丢了。“没想到是和您合作,我可以有幸知道您是怎么破解这个副本的吗?”“当然可以,”扑克牌就喜欢这种态度,余光瞥了秋纪陶一眼,失望道,“要是秋大佬也能这么说话,别说条件,所得线索全部免费送你啊。”秋纪陶自动把他的话当成空气,询问郎岱,“商场里面的人是你杀的?”郎岱点头,副本都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不能说。“我进入到那个副本就被困在了一个办公室里面。前方有一个操作台,上面密密麻麻写着1到1440之间的数字,底下大约有二十多种死亡方式的按钮。”和他们之前所猜想的没错,秋纪陶心里想了一下继续听他说。“接下来屏幕上面出现一条规则,要我每分钟零秒准时选择一个数字和死法所杀掉。外面的世界我虽然不清楚心里大概也知道是杀人。在我遵循规则时,房间里面的镜子突然开始说话,我才知道那是德西鲁跟我传音,他可以看到我并告诉我外面发生的事情。”扑克牌接过话,“从我第一次照镜子便和郎岱取得了联系,得知他那边的规则再与这边的对比。第一天1440位人全部死亡,游戏场还没有破,不难猜出是我们这边没有达成规则,这个副本要杀也要救,只有两方共同达到规则后才可以破解。”“我想到了一个双方都可以达成的办法。”扑克牌环视一圈众人的神色。“这个点子还是小玫瑰告诉我,是雕刻的苹果,刚开始是真的想给小玫瑰雕。后来发现,我可以借助魔术隐藏的视角与障眼法欺骗游戏场。”“只要让游戏场判定为那1440人都已经死亡,没必要真枪实弹去演。紧接着我把每层楼店外面的玻璃包括最顶层全部换成了镜子。镜子上面是个阁楼似的空间。”“将七彩灯安装在周围,中间一圈都是叠纸小人。叠纸小人当人,七彩灯充当颜色,玫瑰花果肉是首饰,透过镜子灯光的反射在商场里面,叠纸小人缓缓移动相当于就是活人走路。”“当然,”扑克牌轻笑,“在你们听来这如果只是拿魔术很难办到,确实我的镜子伙伴帮助了我很多。他是锦上我充其量算个添花罢了。”商场里面的镜子可以照映出任何人的模样。自己的能力都可以被游戏场判定为携带,该有多厉害?即杀了也保护了,众人总算是搞清楚了自己是如何出来的。“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是什么……”终原问出口,想到了扑克牌刚刚说得,难道也是折射呈象?扑克牌点头,摊手,“总要做两手准备模糊游戏场,我要的是成功,而不是总结失败过后的经验。”“不过,有一点出乎我的意料,你们能力竟然被限制了。我的同样,但是游戏场忽略了我本身身体里面的魔术。这可不是能力,是我的吃饭工具。”见缝插针这套同样适用于游戏场。秋纪陶听完后再看向郎岱,后者的目光已经轻移,凭借着眼中浓重的色气就知道所看向的是谁。自己的视线刚刚也掠过了那个方向,是苏和雅。苏和雅望着眼睛里面露出强烈兴趣的郎岱,身子颤抖,努力睁大的眼睛里面充盈着泪珠。每一滴泪珠没有得到很好的抒发,形成一片汪洋聚集在灵动漂亮的眸中,眼眶周围的红润如同火圈的触感炙热刺痛着眼睛。喉咙疼得像是有人拿刀从中间切开,只剩唯一那骨肉相连还在坚持的神经,接受着一次又一次地重击。内心的声音告诉自己,放弃吧自杀吧,坚持什么?继续绝望下去吧……“等一下!”席洲清亮悦耳的声音在寂静紧张的范围里面格外明显,苏和雅眼珠微凝。席洲歪头,眸子里首次没有了笑意,此刻的认真席卷着血浪,直面冲击到秋纪陶,“哥哥,你欠我一个说法。”若是说法不合自己心意的话,只好再挑选下一个仆人了,可惜了这么好的。“过来。”秋纪陶语气听不出来喜怒,是对着席洲说。席洲望着半空中的银蝶,深渊里面的怪物都被自己消灭了,为什么会在这一个小小的银蝶上面感受到气息?没死干净?难道是有漏网之鱼?还受到人类掌控!呵,没出息!这个银蝶刚开始很正常,时间久了席洲感受到灵魂一颤,对待秋纪陶的……忠心达到了前所未有,其程度不亚于可以为他付出性命。席洲一直以来的理念是自己可以侵略掌控占用戏弄……别人,但综上所提的任何一点都不可以放在自己身上。想撕碎——秋纪陶!率先吞噬的便是银蝶!!他不需要调查出真相,来一个杀一个,神都忌惮的人早已经超越一切。席洲还没有开始摧毁银蝶,只见飘荡在面前的银蝶消失,周边场景发生转变。谁触碰了箱子?…………“洲洲老师醒醒,小心姐姐从楼上摔下来了……”席洲意识刚刚回笼,就感觉无数的小手向上拽着自己的手,还有小手在背后用力上推与前面相得益彰。耳边落下一堆气喘吁吁,喊着加油口号用力的声音,在这些声音中,竟然起身连拖带走地被拽走。席洲睁开眼睛,瞳孔里落得一袭白光。第53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他不适闭眼,重新睁开眼睛,如感受到的那样,有一堆很低的人类围绕在周围,匆忙地拉着自己向前走。一群人之间个子最高也只是到他膝盖处。席洲视线飘落到圈不住自己五指,还没有他小拇指长得胖乎乎小手上,这也是人类吗?他停下脚步,周围一群小萝卜头脸上立马露出更加焦急的神色。以自己身体为分界线,身前的转身,身后地凑到他面前瞪着眼睛。如出一辙娇嫩的面容盯着席洲七嘴八舌,清脆的声音如珠玉在奶里撞击溅起来的乳液落到耳朵里。“洲洲老师怎么停下了,洲洲老师快走啊!”洲洲……老师?老师?席洲蹲下,自身压到最低的限度想与他们保持在同一水平面上,可因先天因素还是要低头,眼睛才能直视他们,开口,“老师是什么意思?”他凝视着面前扎着冲天小辫,两侧毛发稀少的小男孩。对称肉嘟嘟的脸颊让他想到了在深渊里面丑陋无形状的液态怪物,发动攻击时会将全身的力气聚集到一块,鼓起一个大包,和这个小人类一模一样。液体怪物最厉害不在于此,而是复制粘贴模仿,当时可以让自己耗费了一点时间才杀死。“老师?”小男孩歪头,眨巴着像黑珍珠的眼睛,指着席洲坚定道,“老师就是老师啊。”也是一个称呼吗?就像是之前在医院里牌牌叫哥哥爸爸一样?“小怪说得不对!”比小男孩个子高一点的女孩出来说话,一本正经解答,“洲洲老师是说老师是什么意思,这肯定是在考我们!”“老师之前教过我们,教书育人教知识的人才是老师!”席洲听完还是不怎么明白,知识又是什么东西?哥哥教自己游戏场规矩,神教他如何优雅吃饭、如何生活、如何戒掉自己脾性,这些都可以称作为老师吗?举一反三这个词彻底被席洲给玩坏了,越来越偏的道路已经拉不回来,一会儿问问哥哥……想到秋纪陶,垂眸,抬起手捶自己脑袋,之前莫名其妙的情绪是从何而来,怎么现在感觉不到了。不就是一件小事?当时为什么生气?被贬到游戏场里面都没有这么生气。 第59章 “嗯~”面前小席洲左右两条粗短的小胳膊展平成一条直线,双腿分开,紧闭着眸子拼命摇着脑袋,都可以看到重影,像极了飞速转动的拨浪鼓。晏书知道他这个意思是想把自己手给晃下来,可惜了谁让自己一向没良心,使劲拉扯小席洲的脸颊,让他被迫停下来。未曾想,席洲变小后攻击力这么强,瞪着他,张口咬上手腕,在咬住后,还不忘抬起眸子得意地炫耀一下。晏书空出的那只手戳戳他脑门,“再咬把你牙给掰了。”嘴上这么说内心却没有想这么干。席洲现在才多大,牙齿发育得还不够好,和小宠物泄愤,酥酥麻麻的一点都不疼。小席洲信了,牙齿松开他手腕,努着嘴,眼泪吧嗒大颗地往下掉,委屈紧一连串“吖吖吖……”奶音出来。晏书好笑,“你都多大了还不会说话?还好意思炫耀,不觉得丢脸?”说完又想起了什么开口,“原来哭是小时候留下来的,我不是秋纪陶,你对我哭没用。”小席洲哭的表情瞬间止住,眼睛里含着的珍珠在歪头的瞬间滑落,“吖吖?”“看来也听不懂别人讲话。”晏书起身揪着小席洲后领子,将他提溜起。也是圆了席洲刚才的梦。“吖!!”小席洲不乐意了,对他拳打脚踢,棉花力道的一掌让晏书讥笑,“都这样子了还不乖?话说看你这副样子好像是失忆了,我真希望看到秋纪陶这样子,可以直接将他给杀了!”从办公楼出来还未走多久,小席洲就不满意那个姿势,抱着他手臂,手脚并用向上爬,像只不怕摔得猫一样来回攀爬。堂堂锻造人偶大师级别的人物,现在的作用竟然是猫爬架,这心气晏书自然是落不下,在变换第五个姿势,眼疾手快将小席洲抱进怀里。胳膊端着小席洲的膝盖窝,让他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手不安分捏住他小腿上面的一块肉威胁。“你当你和猫一样有九条命?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吖!”晏书对于这些吖啊哦嘿语气词听不懂,不妨碍照着自己想要的意思理解,是同意了。接下来安稳的路段证明是猜对了,可没走多久,小席洲不听话,又开始扭动身子,晏书重重叹气,真想把他给扔出去!本来自己是想直接用傀儡线控制着他行走,可傀儡线到达席洲体内就断了联系,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样。他迄今为止还没有碰到过不需要借助外界因素,就对自己傀儡线免疫的人,因此对席洲高看了几分。经过前几次的举动,晏书知道这小家伙把自己的衣服拽得很紧,像强力胶一样。尽管他手脚灵活爬上脖子,也不担心会摔下去,还附带了嘲讽,“一会儿摔下去可别哭鼻子。”刚说完这句话,感觉到脖子上轻巧的重量消失,只听“啪”一声,让晏书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转身想看笑话,却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秋纪陶?晏书望着前方缓缓走过来的小男孩,心中发出赞叹,自己当真是聪明绝顶,竟然推算的没有一丝误区。秋纪陶确实变成了小孩子!看上去比小席洲大一些,不过六七岁的样子。此时的秋纪陶没有长大后那么冷漠,眼神里一片死寂。现在这个年龄段,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纯真坚韧,品貌非凡,隐隐已经有了长大后的雏形,让人一眼便可认出这是秋纪陶。席洲变小失去了记忆想来是规矩使然,秋纪陶若是也失忆了可就好玩了。话又说回来,席洲都已经失去记忆了,怎么见到秋纪陶还是会朝他跑过去?小席洲张开双臂,跑姿不稳跌跌撞撞就跑到小秋纪陶面前,眼看都快撞上了也不刹车,看那样子好像是要抱抱。奇怪了,变小失忆后还铭记着对方,是有多爱啊?连游戏场都祛除不了。难道他低估了席洲对秋纪陶的爱?晏书观察着小秋纪陶,小席洲冲他跑过去时,他瞳孔扩散,一副失神的样子,下意识抱住了小席洲。晏书内心道了好几声奇怪,甚至想不通的蹲下来看戏,秋纪陶难不成也喜欢席洲?没看出来啊。秋纪陶看席洲的眼神里面没有一丝爱意,动作也好姿势也罢,给人感觉只是对这副皮囊感兴趣,性格只是捎带。在外人眼里看到会觉得秋纪陶好爱席洲,对他千万般的宠,可在自己这个锻炼人偶师的眼睛里无处遁形。说白了,秋纪陶馋席洲身体,德西鲁喜欢他性格,现在也不知道该说谁可悲了。“娃!娃!”稚嫩的声音从小秋纪陶嘴里传出来。秋纪陶之前称呼席洲就是娃娃。晏书继续看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无论观察到什么,只要用对地方,再小的事情顷刻间也能幻化成杀器。“吖!”小席洲不会说话,只能用身体语言表达开心,踮起脚尖想去蹭小秋纪陶脸庞,却被后者温柔地抓着胳膊分离开。还往后退了一步,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加变远。小席洲也观察到面前小人类抓着自己爪爪的手,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立马缩回去,不解地“吖”了一声。难道自己太过于恐怖了吗?为什么不能蹭蹭?就算是再恐怖可怕,也轮不到一个小小人类嫌弃自己!小席洲两只前爪爪弯腰趴在地面上,抬头冲小秋纪陶龇牙,很有气势的“吖”了一声!坏人类,吾抱汝是汝的荣幸,小心把汝撕成碎片!小席洲刚想冲上去撕咬小人类,就见小人类往前走一步,蹲下,抓起爪爪将自己拉起来,吾才不是那种汝想干吗就干吗得!哼,现在知道牵吾爪了,早干什么去了!小席洲低头去咬小秋纪陶的手,被他一句话给点住了。小秋纪陶把袖子往下拽,盖住手掌,用干净的衣服温柔擦掉手掌上的污渍,“娃娃不能染脏。”“吖?”秋纪陶小时候和长大后的性子倒是没有变。晏书边看戏边评价,演出的下一场戏是他没有见过的。小秋纪陶去擦另一只手的时候,坚决开口,语气带着沉重与杀气,有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破釜沉舟的气势。“我一定会好好赚钱把你买回家!”是对娃娃的保证也是对自己的保证。“吖!”小席洲不看好这个小人类,每次来见自己的时候都是脏兮兮的,就算是把自己买回家能养得起吗?“娃娃怎么来这里了?这不是娃娃该来的地方,我把你送回橱窗里好不好?”晏书从小秋纪陶话语中得到了一个信息,上前弯腰询问他,“秋……小朋友,你说这不是娃娃该来的地方,你认识这个地方吗?”晏书本来想叫秋纪陶,想到两个人现在还不认识,贸然叫名字容易引起警惕心理,临时改了口,发现警惕没有减少半分。小秋纪陶眼神充满戒备,盯着面前这个陌生人,抓紧小席洲的衣服上前一步,挡在面前,仰着头无所畏惧和晏书对视。光对视不说话,果然性子都是天生的,他在大号秋纪陶那里吃瘪,还能在小号面前也吃瘪?“小朋友,若是不好好说话别怪我心狠手辣。”小秋纪陶不搭理他,转身整理了一下娃娃被握得有些皱的衣服,“送娃娃回橱窗。”晏书望着小秋纪陶拉着席洲转身就往外面走,手中出现傀儡线,好好听话乖乖配合不好吗,非要让他落下个欺负小朋友的罪名。杀小号秋纪陶也只是过过嘴瘾,他可不像德西鲁那样子,阴险无下限什么事情都干。有堂堂正正赢的实力,何苦最后落个乘人之危胜之不武的称号。晏书的傀儡线在靠近小秋纪陶时,被临门一手给握住,视线落到小席洲身上,他此刻也在与自己对视。下一秒,傀儡线被他拳头一握成为碎渣渣,同时还收获到一声“吖!”这个小人类还要赚钱养自己呢!这么大的人类还要欺负弱小而且笨笨的人类,太过分了!晏书的傀儡线是由特殊材质所打造,水不攻火不克利器不破阵法不困,还没有见过有人能折断。两件不可能的事情全部在席洲身上成了有解的题目,席洲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若说上次看到他吃猫,可以说是个人爱好。现在所见足以让晏书在两人之间建立起了墙围,且看最后向谁那边倒,谁又被压在石堆底下。小席洲扭头这个动作被小秋纪陶察觉到,垂眸,偷偷看了娃娃一眼,整个人兴致不高,“娃娃这么漂亮可以选择其他家,我可以去他家打工,打一辈子陪伴你。”“吖?”“因,因为我担心他们对你不好,”小秋纪陶说着说着眼泪“唰”地落下来,完全没有刚才对抗晏书的气势。这几滴眼泪把小席洲吓得炸毛了,“吖吖吖吖!!!!”倒是驱散了晏书全部思想,现在发现自己的快乐可以建立在秋纪陶的痛苦上。立马耗费积分买了一百张拍拍符,全方位拍秋纪陶哭的样子。在完成后,自己和秋纪陶之间发生了变化。晏书在席洲变小后,早已经有做好自己也会变小的准备,比想象当中来的要快,不过不碍事。他早已经将自己的记忆汇入身体每一处,组成各种器官、血肉的傀儡线里,只要有变小的倾向,傀儡线的记忆就会转入脑海。这个规则带给晏书的只有身体上的变小,也丝毫不违游戏场的规则,他最喜欢的就是在游戏规则上附加。和玩家斗和规则斗,其中乐趣挺大的。晏书看到变成大号的秋纪陶,再次陷入头脑风暴。按照自己之前的猜想,玩家当中一个人发生变化后会使另一个人代替,现在只有他和秋纪陶发生了变化,秋纪陶做了什么?哭?哭能变回来?晏书使用傀儡线变成眼泪落下,没有丝毫改变。如果把哭设置为变换的契机很难,倘若是个新人,水漫金山能容易就发现了其中奥秘。可看现下这种情况,就算是新人走到这里,经过了几轮游戏场地磨练,会知道哭是最没用的东西,便很难察觉。游戏场里触发线索的契机可大可小,永远不要觉得这么简单应该不会吧,往往最不可能的才是最可能的,这就是现在的游戏场!被玩家统一称作——活过来的游戏场。可惜不是眼泪,是什么导致两个人之间发生了变化?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得赶快去找线索。第55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3)秋纪陶刚恢复意识,第一眼看到便是站在自己面前席洲的缩小版。在醒来不久,听到别人得来的线索,晏书浪费口舌讲的线索全部被他消化掉。将自己记忆储存,提前做好准备,若非晏书这条线索,真当是第一次面对这里,变小后确实不留一点记忆。倘若这不仅仅是规则使然,是现实的话,他们可能会在悄无声息中死去,每一次面对游戏场都会发现最为可怕的一幕,幸好只是规则将游戏场的实力放大,反之他们也不会醒来。 第61章 终原走到教室门口,感受到了里面所有人眼神的聚集,顶着压力走进去,狐疑望着他们,“有什么事情吗?”随后将视线放到在门口看到,便好奇的席洲和晏书身上,皱眉不解,“你们怎么变小了?是触发了游戏场规则吗?”“在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事情。”从终原对于他们变小的态度来讲,就已经知道他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同时也是一个人,没有见证过谁的变小,那么现在只有郎岱一个人了。“碰到了一个小朋友被匕首捅了肚子。”“然后呢?”“我就看到你们了。”晏书:“……没有看到医生吗?也没有见过医务室?”终原皱眉,不理解他的话,“我为什么要见到他们?不成他受伤了我要等待医生救治?还要肩负起把他送到医务室的责任?”连续三个问号,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晏书无话可说,终原也不怕是线索?年轻想得也少。终原身上没有发生变化,晏书询问他路上所发生过什么事情没说的具体,就是担心终原和秋纪陶一样,只不过是没有了变小的记忆。郎岱如果变化两次,他们现在这群人里面不可能没有发生变化。如今问出来的结果转移到苏和雅身上,她在这件事情上撒了谎。“人都到齐了。”门口传来的声音让众人纷纷侧眸,只见门口站立着一位身穿职业装画着淡妆的女性。踩着低跟鞋走进来,眼神在看向教室里新来的老师时,瞥到坐在凳子上的小朋友,眼神立马柔和下来。“你们两个新来的小朋友走错地方了,先把这些新来的老师安排好,再管你们。”女老师走到讲台上,对着底下人开口,“今天幼儿园里面有很多小朋友发生了意外,原本在岗的老师有课走不开,你们新来得没有课就去医务室照顾一下小朋友们。”“晏书去女生宿舍302照顾小心;扑克牌去男生宿舍101安抚一下柚仔的情绪;许炫去医务室照顾何妮;终原去医务室照顾郎岱。”郎岱?众人心中揣测,原来变小的玩家也有受伤的风险。晏书听到自己名字脑袋上发出“?”的标识,低头看着现在这样子……首次陷入迷茫,是游戏场知道他没有失忆,还是因为他是见证到小心受伤的人?应该不会是自己给她的那颗糖起了作用,这样子正好,与其守株待兔等待别人线索,还不如自己去寻找,他对这群人智商不相信。“还有两个新老师没有分配到小朋友,刚好这里有两个小朋友,一人一个,我给你们两个发下去幼儿园作息表。这里还是很轻松的,一定要照顾好小朋友哦。”这番话女老师主要针对秋纪陶和苏和雅说,其余人要照顾受伤的小朋友不需要休息表。“这就是……游戏场里面的幼儿园吗?”苏和雅在女老师走后不解,和人类的幼儿园完全不一样。“作息表上是什么?”许炫侧身,眸子撇向苏和雅手中的作息表将它念出来。“无法参透的幼儿园作息规则:清晨六点起床吃早饭、七点——十一点上课、十二点——两点吃饭、三点至四点学习绘画、五点至六点睡眠时间、七点吃饭、九点开始睡眠躲猫猫游戏。”念完后紧皱眉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在众人以为完毕,打算发表自己看法时。许炫把最下面一行小字读出来,“休息表仅限于今日,有变动会自动更改,请各位教师与学生严格遵守。”“按照作息上面来看的话接下来我们是吃饭的时间,开动吧各位。”扑克牌抢过秋纪陶手里的休息表,后者没有什么反应任他抢走,内心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传讯蝶还是鹤反正是一些小动物。扑克牌叠成一只漂亮的大蝴蝶,轻轻一吹,大蝴蝶瞬间变成八只精巧的小蝴蝶,整齐有序列队排在掌心里。手指微动,蝴蝶扇动翅膀活过来,纷纷飞往每个人肩膀上,幻化于无形。“蝴蝶之间都会有联系,想联系谁都可以。若是在特殊情况,蝴蝶察觉到宿主有口不能言的机会,会自动转换成默言,心想即可。哦,终原肩膀上的两只,帮忙给郎岱。”晏书对于扑克牌这种暗藏的小把戏不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法。秋纪陶看了一眼席洲,发现后者抓住扑克牌做成的蝴蝶直接塞进嘴里,祭出本命武器“砰”一声。众人扭头,只看到一根充满着银色质感蝴蝶的锁链,戳破了席洲即将放到嘴里的纸蝴蝶,差一点就到了他嘴里。秋纪陶的……真实武器是锁链吗?晏书默契地和扑克牌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默,没有想到他们拼命想要得知的东西会在一场乌龙下揭露。席洲睁大眼睛,唇瓣上冰冷锁链的触感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消失。看着被捅破的纸蝴蝶皱眉,不明白它是怎么可以动起来的,也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摧毁。冲着秋纪陶“吖吖”询问,反被他抱起来,手中的蝴蝶也被烧成灰烬。“秋纪陶你真的是,”扑克牌无奈,“蝴蝶太喜欢小玫瑰和他玩玩,不会进到他嘴里的,你太敏感了。”秋纪陶不搭话,他不信扑克牌,不信符纸飞镖等等一系列的武器,只相信长在他身体里面,融入骨血的锁链。就算是有亿分之一可能的危险性,他也会重视,这可是娃娃。第57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5)七位玩家进到幼儿园食堂,无一不例外先观察里面的环境。宽阔寂静的环境也只有五颜六色的餐桌增添了点颜色。苏和雅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说完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回声。十二点到两点吃饭,尽管是在时间内吃饭自由随机,但这看上去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叮铃~”食堂窗口响起餐铃,众人目光轻移,漂亮的餐盘里面荤素搭配一饭一汤,看起来卖相不错。“边吃饭边观察。”扑克牌走向到窗口旁,和端着饭出来的厨师撞了个正着,瞥到厨师走到自己身边,宛如没有看到一样按部就班干活。“师傅。”他叫了一声,见窗口里面的厨师抬头。问出想要的转身,望着其余人坐在离自己最近位置上,等着投喂的样子,恨铁不成钢摇摇头,“你们简直就是废物!”“先过来拿饭,边吃边说。”这时候他们才肯挪挪高贵的屁股,扑克牌没眼看,端上饭放到餐桌上,等所有人都到齐才开口。“这次做的饭是给老师吃,第二回才是给小朋友。”“这个幼儿园和刚进来你们心中猜测的一样,只有我们几个新来的教师,除此之外没有老师,包括教师餐也只有五份。一会儿看他做几份学生餐就可以知道有几个学生,他只知道这么多。”苏和雅听完只觉得毛骨悚然,感到背后总是被一股冷风吹着,“那女教师是假的,休息表还算数吗?”“教师是假的没说学生是假的,或许那些受伤的学生才是真的,因为他们是线索其中的一环。”扑克牌这句话就是将席洲和晏书给排除在外。秋纪陶边听扑克牌说话边喂席洲,饭菜汤全部干干净净后,终于在沉默中见到扑克牌话的下文。“我们需要照顾受伤的小朋友有四个,厨师也只准备了四份饭。”“你为什么会想到只有受伤的小朋友才是真的?”扑克牌听到晏书的疑问笑,“只是个猜测而已,不过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契机能去照顾小朋友?”这个问题晏书也想过,没有得出什么答案,还不如用行动去思考来的好,起身对着众人开口,“有什么线索纸蝴蝶联系。”随着晏书起身,饭桌上零散都走了,只剩下两个人。苏和雅心里揣摩,也不知道大佬让不让自己跟着。她看向大佬,正聚精会神与席洲玩拼图,这拼图上面的图案是宇宙星系。有的是时间消磨。她托着腮帮子静静看着。判断大佬是要在这里待到绘画课开启,既说是十二点到两点吃饭,说明这段时间内食堂是可以待的。苏和雅懒懒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睡去,再睁眼时,看向了食堂的钟表,两点五十五。在外人面前戒心都不敢保证会松懈,更别说睡觉。她敢睡一来是对于规则有信心,二来知道大佬不屑于杀自己。又或者……已经不惧怕死亡。如果现在就死亡的话,接下来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去面对了,可惜她是一个选择了盾牌的胆小鬼。小席洲还在拼图,只剩下了最后两块。苏和雅将视线放到秋纪陶脸上,“我有一个疑惑的点。之前在教室里面,那个假女教师前脚说了让晏书去照顾小心,后脚便说我们两个人一人一个,可留下来的只有席洲一人。”“继续。”秋纪陶眼神凝视着席洲跟她说话。“若说是漏洞显然不可能,晏书一个小朋友可以去照顾小心是不是因为他有记忆?而现在又是小孩子的身体被算作小朋友一类?晏书嫁接了这两点?这个我不明白……”苏和雅听到“叮铃铃……”的声音失望,这个问题因为自己醒得太迟,注定不能立马得到答案。分针在圆盘内趁着对话走向下午三点,不过刚停顿,就压抑不住迸发出急促有力的铃声。正好这时小席洲最后一块拼图完成,只听“咯嘣”一声,周围场景瞬间变暗。下午三点开始绘画课。秋纪陶望着两旁的场景,周围黑暗看不清楚环境,这个课堂有古怪。寄出符纸照亮,先低头看了看身旁,席洲也在预测之内消失。这是一条画廊,两旁挂着无数的画。照明符在前方遇到阻隔就失效了,反倒趁空拐弯到了右边,充当了探路的作用。了解完路,秋纪陶转身望着墙壁上画框里面的画。暗流涌动间诉说的全部都是人性。在柏油路上,群众向前行走,后面的人伸长了脖子,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吃掉人类,可他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每一个群众都是恐怖惊悚的脸,就等着羊入虎口。这倒雷同游戏场的规则,动手只为自保。大楼崩塌,楼下的人类有不顾一切连钱都不拿,急速出来、有不回头铆足了劲逃离这个地方、有与之相反扭头看自己是否在安全距离。慌乱、惊恐、劫后余生的喜悦、看戏的,每个人脸上表情让观看者仿佛也置身其中。那片威压感之上是一双巨大的黑手,摧毁了在他面前堪比玩具的大楼。两幅画可以是单独的整体,也可合而为一,底下窜逃的人类不知道……大楼之上有幕后黑手。等一下!秋纪陶望向第一幅画的下方,果不其然这些画都是有串联的。马路上面有着青面獠牙脸的人类,也在注视着前方被牢笼困住的真正一群人类。…………这些画被秋纪陶一一看过,照明符悬浮身旁跟着。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扭头,淡漠地望着缓缓向这边靠近的人。不是他们一行人之间的人,是个左右张望的陌生人。这个陌生人看到自己后,原本警惕的眼神瞬间施展开,声音兴奋快步走过来,“大佬!您怎么也在这儿啊?难道这一次又是在同一个游戏场?”秋纪陶听到最后这句话知道面前人是谁了,三年前闯过一次大逃杀游戏场,最后只剩下自己和这个人直接通关,事后才知道是双人逃杀副本。 第63章 “砰……”在宽敞未见人的环境下撞到了一个人?瞬间反应过来,遗留在所在位置分身,真人逃脱。看向原本所在位置,有人和他一样在隐身,第六感告诉自己这里不安全。本能往后撤,踩住了一个东西,触感是脚。这里……是有一个人隐身还是刚刚那个?只不过和他使用了一样的办法?秋纪陶缓缓抬脚,后脖颈感受到凉意,立马转身用手抓住身后人的手臂,这手臂——怎么会是自己的?有猜疑最好,那便一块现行!秋纪陶解除隐身,顺便帮助面前人解除,事与愿违,似乎并不需要自己帮忙。周围所有的隐形人在此刻现身,每张脸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那个模子恰好也在场。“秋……秋纪陶??”旁边还在残杀的玩家看到日日夜夜在榜单上面挂着,再熟悉不过的照片本人兴奋,“大佬!!救命啊!”玩家排行榜上面所有玩家都可以匿名和隐藏真实信息,第一名除外。必须实名制公开信息,照片就在个人信息那一栏挂着,本人无法修改。所以只要不是纯新人玩家,看过排行榜的都会知道秋纪陶这个名字和长相。有人觉得这是莫大的殊荣并为此努力,又有人避之不及害怕。秋纪陶两者都没有,他对于这没有过看法。例如现在,他从来不会救人却也不会无端杀人,以杀人为乐不是他想收入囊中的称谓。现在只想搞懂这些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隐形人是怎么来的!自己解除了隐身这些人便出现,秋纪陶重新试验了一遍发现的确如此。难道从刚开始,背后的人就已经猜到有现在这一幕,并为此做准备。就是想知道自己位置从而达到掌控的目的,可是为什么?先将这仿品毁灭!秋纪陶放出火符下一秒,天花板落下暴雨,早料到有此一幕,给自己上了一个防护罩。找一条路堵一条路。如果能实时观察到玩家的动作,那是从哪里所能看到?画吗?如果他毁坏一副,那人/那物还可以重复画好几副,行不通。一定还有办法!第59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7)“叮咚……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小朋友们,下课时间到,请大家在课间休息时间多喝水补充水分,楼梯间不要追逐打闹以免发生……”秋纪陶听到这声音,聚精会神等着转变场景看看有没有线索,结果告诉他没有,没有任何变化就出现在了幼儿园内。时间一到自动下课,是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课程,看来接下来的也不简单。在画廊里面,试过在那个时间段里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依旧连画廊都出不去。明知道结果还是要去试,等待着钟表里面秒针有那么一瞬间停滞不前,那就是立于规则之外。他就在等,在寻找秒针停滞的机会。秋纪陶整理下心神,治疗伤口,有痊愈的迹象,看来只有在课上受到限制。现在所在地方是幼儿园小道上。餐厅过了时间点,可能关门无法接待人,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那些被指名道姓去照顾小朋友的人应该是回到原位。使用肩膀上面的纸蝴蝶没有什么反应,纸蝴蝶也是被发现了吗?跟着本命武器的指引去找席洲,他早已经将本命武器置于席洲体内。有危险能感知到,也可以起保护作用,娃娃现在安全,就是不知道过得好不好。“秋纪陶?大佬?”“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看到了传说中的人物,完蛋了,这次游戏场难度系数可观啊!”路上,秋纪陶看到了新进来的玩家,也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为了防止是npc冒充,特别用符纸试探了一下,是人类。之前使用npc,现在直接吸进来新玩家,好像是一个进化。游戏场是变强了还是这是他的错觉和猜测,更希望是符纸出了问题。耳畔传来小孩子的哭声,秋纪陶侧眸,发现一堆小孩子围着一个位置,有个大约三四岁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免想到扑克牌从厨师口中得到的线索,受伤的小朋友是真实的……现在脑海里面有一个想法可以形成一个闭环,那个想法可以说随着新玩家的加入让人心惊。现在离闭环还差一个条件,等全部找齐后更好判断。他走到小孩堆前,低头就可以看到受伤……或者说是死亡的七八岁小男孩,在如此惨烈的攻击下不死也难。小男孩整个身体四分五裂,大致一眼扫过去被切成了不少于六十块杂乱无章的部位,没有规律可言。光一个小小的脑袋就有五块以上,右眼部位与左眼连带整块脑袋分离,鼻子嘴巴成π型切割。秋纪陶蹲下观察,没有鲜血流出切口整齐,无论是什么武器砍人,由于人体血肉骨筋的原因不可能出现这种像镜面一样平整的切口,重点在人类的基础上。眼睛里面还残留着兴奋的神色,没有惊恐和害怕,速度极快的情况下可以造成现在局面。还有根据身体被切割块状部位之间的距离,可以判断出切割后并不是立马散落到地面。那样子拼凑不出来一个人形轮廓,是在小男孩倒地后离地面很近的距离分散。激光?如果是激光的话,这个小男孩伤口的平面就会否决,伤口是镜面玻璃样,水雾灰的颜色像是透过厚厚的冰去看湖底,朦胧得似乎能窥探到一丝清明,实际上却什么都看不见。旁边本来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在看到秋纪陶去触碰那分裂的尸体时,彻底被吓晕。“冰冷的温度是吗?”秋纪陶点头,身旁蹲了一个人才发现,是思考问题太投入了吗?竟连人靠近都没有察觉到。现在察觉到了身旁……准确点来讲是这个被碎尸的小孩周围有六个玩家。鼻翼闻到一股清香的茉莉花香,好闻舒心,像是让人留恋于躺椅之中,轻轻摇着似乎能睡去,更偏向于静恬。“准确死亡时间五分零五秒,正好是你发现的时间,多余的探讨现在不是时机。”女人说着起身。秋纪陶这时注意到她的衣摆全部都被压在小腿窝里,起身后才舒展。起身,刚想离去,身旁的女人伸出手拦住去路,温柔缠绵的声音落耳,“排行榜第一秋纪陶,今日得见倍感荣幸,不知是否给个机会一同探索?”“我叫安琪,是个医生。”安琪的手友好朝自己伸过来,秋纪陶不理睬直径离去,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新加入的玩家如果和他们一样,有维持原样不变和变小契机的话,变小的玩家极有可能受伤增加一门课程,这只是他的猜测。如果成真,并且不断迎来新玩家,那这个游戏场是不死不休,没有杀不死的人更没有杀不死的游戏场。秋纪走到了男生宿舍101门口,光站在门口就听到里面有讨论声音,抬手敲门,不等里面传来指令进去。里面和自己想的一样,席洲扑克牌晏书惠山熟悉的人都在,还有一个陌生见过照片的人。热闹了。这次游戏场聚集了不少有名气的人,比自己更有名气的人躺着床上。胳膊肘支撑着两张床连接的栏杆上,脚慵懒高贵搭在对面坐在床上的扑克牌腿上,姿势很悠闲自在,不过面部却不苟同。眼眸不经意间流转自成一片海域,等待着人划着船只进入到他掌控的海域,随后被吞噬。美得让人沉沦,野得又想让人占有,一步步将你引到他所编制的世界中,细细玩乐。颜值排行榜第一名——结海楼!实力排行榜未知。“排行榜第一名秋纪陶,”结海楼眼神礼貌看了秋纪陶一眼,随后转向扑克牌玩味道,“第二名德西鲁,还有第十名断燃,若是其他/她人也达到这里,可就好玩了。”结海楼说完后视线回归正道,望着前方人的样貌微微阖眼,耷拉的脚轻抬,用靴子皮面抬起德西鲁下巴,观察着他脸满道的嫌弃,“真丑。”德西鲁没有反抗,抬起的手支撑住结海楼的腿,满眸笑意,“哪比上小公主您呢。”晏书,也就是断燃,站在旁边打了个寒战,听着德西鲁这肉麻的话,恨不得当场把他给杀了。好歹也是排行榜第二名,怎的现在对于一个男人如此狗腿子!“扑通!”一道跪地的声音让在场人目光轻移,只见惠山伴随着一副吓傻了的表情跪在地面。我的乖乖啊,排,排行榜前十一次性就见到了三个,该说是幸还是不幸?他支撑不住腿的姿势瘫倒在地,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不想让这些人发现。万一其中有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恐怕不是完蛋了,直接蛋炒饭了。不过他的运气告诉他自己暂时还没有危险。秋纪陶眼神转了一圈,走向结海楼躺着的旁边床上,这床看上去倒有幼儿园的味道。六十平方米正方形的房间依次间隔,前后错开两张上下床,一共有十张,红木材质搭配着暖色系的床单被褥,席洲深藏在里面。秋纪陶望着躺在床上被子里面闭眼的席洲,给其掖被角,下了一道隔音符,询问比自己先在这里的扑克牌,“娃娃怎么晕倒了?”“不知道,下课后见到小玫瑰便是如此晕倒在床上。”“你说的是对的。”秋纪陶转移视线,发现扑克牌和结海楼一起盯着自己,依旧觉得这些人无聊却又可以理解。他不畏惧任何一个想杀自己的人,甚至还会打开大门欢迎,从踏进游戏场里面这种生活就是家常便饭,还会有什么反应?倒是现在会关闭大门,暂时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询问在场的人,“你们都在绘画课上经历了什么?你不需要说。”惠山和自己在一起他知道。“玩牌,”扑克牌显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挺好玩这个游戏,给了我一些灵感,就是太过残忍了些不适合我。”他这句话除了惠山外,没有一个人相信。惠山眼睛露出期盼的光芒,内心凭借着第二大佬刚才所说的话,判断这是个好人,都已经排行榜第二了不需要装,由心地脱口而出,“斗地主吗?”说完后看着扑克牌望着自己的眼睛里面先是有了疑惑,中间出现赞赏,后面露出这是什么珍稀的物种的神色,觉得闹了笑话。怎么从第二大佬眼中看出了,这是从哪里来的笨蛋,事后找补了一句,“谁输谁死?”“你知道扑克其中一种玩法:排火车吗?”扑克牌用最优雅的话语和眼神里面的向往,还残留着再来一次的冲动,说出所在房间的规则。“比人高的五十四张空白扑克牌依次排开,等待着凑够二十九名玩家自相残杀,赢者将输家从中间劈开,发丝到脚底成两半,装入空白扑克牌中。”“最后残留的两个人用这些牌排火车,双方一人出一张,如果相同,中间的牌会因相撞而破碎。”扑克牌说着忍不住摇摇头,那声音简直太美妙了。“当然这只是第一轮,随后出现的人数是以双倍,往上叠加,上一轮输家死,赢家继续下一轮,这才叫……排火车。”看着被吓到呆滞的惠山轻笑,不经吓啊。 第65章 心里的佛珠拨快了些,开启三倍速的咒并没有如他所愿帮助他逃离危险,反而不知道是不是内心的声音也能被盯上。贴着耳边的一道声音让惠山右耳连带着暴露在外面的脖颈泛起了鸡皮疙瘩。“快逃。”佛珠“嗒啦”断线散落一地,咒也相对应地停下来,细细麻麻的惧意以耳朵为破口汇入四肢百骸。这,这怎么可能?秋纪陶大佬的声音?让自己快逃是因为有危险吗?内心对于这道声音的危险系数超标,惠山保持不动,可是大佬一定不会骗他,万一真的有危险,但是自己没有逃掉怎么办?方才从那个莫名其妙的画廊出现在男生宿舍之际,第二名大佬在给结海楼讲这个游戏场规则的时候没有遮掩,他也有幸听了全部。接下来是睡眠时间,睡着了还能说话?惠山相信自己的直觉保持不动,其中一定有阴谋。“啊,火有火,好烫……”又是一道声音还未说完就静寂无声。“有人碰我!啊啊啊啊鬼啊!!!”火和鬼八竿子打不着的联系,怎么可能会在宿舍里面一同出现,只可能是游戏场从中捣鬼。惠山后知后觉冒出一身冷汗,幸好他恪守陈规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而那些什么都不知道无端出现在这里的可就惨了。小席洲听到不断传来的哀嚎声,很想起身看看,可是先有人类的再三叮嘱,后才有自己的疑惑,凡事要分先来后到,这是人类教他的规矩,但是现在好无聊啊。脸颊部传来重量,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仰躺的姿势从脸部流下去,这是什么东西?小席洲抬起的手还未触碰到脸颊,就被人按在床上无法动弹,一个人影覆盖上自己身躯。“下……唔。”打算开口的嘴也被掌紧紧封住,耳朵捕捉到身上人传来的说话声,“不是让你别动吗?”“凭什么听你的!”小席洲顶嘴,不舒服还不让动了?奴隶就该有奴隶的样子!哪可以管教主人?要是真的做到那么听话,他就不会被罚到人界了!小席洲感到身上人突然下压,一股冷风从上至下扑面而来,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拉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扑倒了秋纪陶,床本来就不大,除了左右之外前后间隔有一定的距离,如此姿势势必会摔下床。席洲未搞清楚这里是哪儿在做什么,只因不想摔下床,手腕托到床栏杆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察觉到后方有危险,抬腿,脚准确无误踢到武器上。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腰上落下胳膊,轻轻一扭往下拽,局势瞬间发生变化。身上的人没有让自己背部磕住,栏杆用手掌心支撑住,他背部都可以感受到秋纪陶指关节,顶着还很舒服。黑暗环境下丝毫不影响席洲的视力,含笑叫出一声,“哥哥。”却发现自己口齿不清,嘴巴没有知觉,什么情况?秋纪陶一愣,忘记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是什么武器“砰”砸到腿上,身子往下一沉彻底压住席洲。唇瓣触碰到席洲眼睛,感受到眼皮不适应在唇下颤抖,迅速直立起身子像个木桩直竖,“砰”脑袋磕到了不高的床板上。他并不感觉到疼,一点都不疼,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么会疼,倒是应该关心床板疼不疼,对,床板肯定会疼。“你愣什么神啊?”席洲指着他身后说了一句,“小心。”将秋纪陶神智唤回来。身后的危险来不及防卫,只能拉起席洲的手逃离床上,上一秒逃离,下一秒床板被砸烂。“你是谁啊?”秋纪陶扭头,只见席洲视线望向上铺,自己跟随着看向上铺,被黑暗给阻挡,幸好上铺那人说话让他能判断出来是谁。“看来黑暗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结海楼一副戏谑的话语,“不枉我横跨一张床过来看好戏,精彩精彩。”结海楼嘴上说着精彩,堪比为他们鼓掌的动作,“只不过你们现在可是触犯了游戏规则,我很期待接下来的景象,不要让我失望哦。”说了半天,席洲还不知道他是谁,想问身旁的秋纪陶,他倒比自己先开口了,“刚才攻击我们的是什么?”“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手上拿着一个链子大球。”席洲将所看到的说出来,话音刚落发现那大球表面突然冒出一圈火焰,难以自控地瞪大眼睛,这是在洲洲说了以后才有的吗?随后身旁感受到热度,扭头发现自己和哥哥周围都被大火球给包围。他不喜欢高温,向秋纪陶身旁靠,“哥哥小心,现在我们身边出现了很多大火球。”“火球具体在什么位置?”秋纪陶这句话让席洲诧异望向他,“哥哥感觉不到温度吗?”“嗯,看不见也体会不到。”方才每一次都是靠直觉和判断付诸行动,睡眠时间倒像是人类身体机能一同睡眠了。秋纪陶给席洲下了两层防护罩,又祭出无数符纸围绕在他身旁,其中有“冰天寒地”和水符。自己一个人上前去对付这些东西,虽然看不到也没有知觉体会不到,但触感还是有的,只要尝试到攻击便可立即出手。“咔嚓。”在火球专注向秋纪陶进攻时,站在床边操控着这一切的黑影被冰块给冻住,紧接着“卡啦。”碎了一地。声东击西!擒贼先擒王。只要把黑影摧毁,火球自然而然也就可以解决,就是麻烦了些。秋纪陶担心这里的黑影和上一堂绘画课里面的画廊一般,可以随时根据玩家的措施决出应对之法。“小心脚下……”秋纪陶听到席洲的话立马跳开,盲打很难,幸好有娃娃,想着心里便出现了一个声音,哥哥我嘴被封住了呜呜呜。料想到会有这一幕,提前和席洲开了心灵感应符,从娃娃那里得知到的消息是冰,难道是如何对付黑影,就会受到什么方法的攻击?使用力越大反弹力道也越大,反之则微弱就是这个道理。如果这个黑影是由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那便会无休止地纠缠下去,直到时间结束。这和绘画课上面是一样的。一定还有什么办法,不见血就可以破除。难以相信绘画课上也是如此想的,其中破除规则的关键在哪儿?秋纪陶不使力,借着席洲的提醒躲避,在未想到办法前,只有这一种可以不增添难度的方法了。“有意思。”结海楼看戏不亦乐乎,不怕惹火上身就怕不上身。第62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0)秋纪陶躲避过程中,擦肩而过很多人身躯,不由得思考,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站在地面?难道他们被迫下来吗?不,既然知道床下有危险就不会贸然行动,难道是断燃帮助了自己?断燃怎么可能会帮助自己,看来是想要找出这个游戏场的秘密。确实是个只有他能办到。断燃所做的人偶和玩家无两样,可以混淆黑影的视线,没想到也可以蒙混过游戏场,黑影果然转移攻击。这是个观察的好时机,这个念头刚在心里升起,眼前恢复明亮,看着环境恢复成以前的模样,睡眠时间到了。除了原本知道游戏场情况的人下床外,有些新玩家观察到有人下床,随之也下床,更多的人还是心有余悸,不敢轻举妄动。“苍天呐!”惠山脚刚踏上床梯,也不用亲自下,像在滑梯一般直接滑到地面,全身上下软得像面条一样立都立不起来。双腿如同被锯般没有知觉,暂时起不了身,只能瘫坐在地上仰望着几位大佬。他硬生生坚持了一个小时没有动,不像大佬们,根本就不惧怕游戏场,还敢和这些大boss厮杀!好厉害!结海楼从床上下来,微叹口气,不是普遍地失望无奈种种负面情绪,更不是愉悦到没话说所发出的叹息,有很浓重装模作样的味道在里面。在他空无一人的面前,突然出现扑克牌的身影。结海楼无骨似的靠着床边,这一幕撞入眼眸中才支撑着身子起身,步步逼近德西鲁,抬起手拍着他脸颊,一字一清脆的声音,“该说你听话还是愚蠢?”话音落下,将手举到德西鲁面前,欣慰得眯眼,“不过甚合我意,不听话的人要来何用。”德西鲁凭空变出一条干净的手帕,仔细擦着他手,手掌手背手指不落下任何部位,平常话多打趣在此刻倒是有逐渐消失的意味。周围人看着心中自有考量。断燃怕他误会开口,“我不是帮你,我也想找出这个游戏场的规律。”断燃不说秋纪陶也知道,易地而处自己也会如此,不是帮助身旁队友,而是帮助自己,“你看出了什么?”断燃耸肩,“知道的话我会借助规则杀掉你,还会出现方才那幕?”“接下来是吃饭时间,谈论打打杀杀的多影响食欲,”结海楼说完这句,德西鲁在他面前蹲下,背上他走出去。秋纪陶观察到扑克牌在背结海楼之前,先在自己身上裹了一层透明膜,这是何缘由?结合之前对结海楼小心翼翼的模样,难道是不想弄脏他?想起自己之前背席洲的画面,瞬间觉得被比下去了,在扑克牌面前好像关公面前耍大刀,娃娃还是没有好好爱护,可是应该怎么样去爱护。“哥哥……”席洲出口还是口齿不清音调,抬起手,想查看什么情况,被秋纪陶给阻止。“先漱口!”秋纪陶准备出来水和唾壶,放在他下巴处,给他接住。“哈啊?”席洲想发出漱口的音,发现太难了。只能用简单的充当。秋纪陶刮了一下他鼻尖,“谁让你乱吃东西?”东西!?洲洲乱吃什么东西了洲洲怎么没有记忆?嗷呜,岂不是都没有尝试过那东西的滋味吗?太可惜了!可是洲洲吃什么东西都吃不坏啊?洲洲不是人诶!哥哥为什么会拿他当人看?向秋纪陶传递的消息拒绝接收,摆明了一副非做不可的样子,做就做,无所谓了,谁让洲洲这么善解人意!“嗯?”席洲听到秋纪陶的疑惑,舌头能动了,赶忙伸进口腔里,还是被抢先了一步,被他手指握着脸颊,抬高左右晃动,还盯着口腔看。“哎呀,”席洲被晃得不舒服,“啪”打开秋纪陶的手,“你在干什么。”说归说,秋纪陶从他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的不耐烦和生气抱怨,这些也只是在动作上体现了出来,眼睛里面神色未变。暗自不解,娃娃嘴里的头发怎么会突然消失?难道是变回原样后直接消失了?席洲看着他陷入思考的样子,拽他袖子,一心只想着,“他们去吃饭了咱们也去吧。”“好。”想不通也不再想了,没有了就好。背上他。不管是什么方法都要自己研究出来,不会想使用别的东西,接下来还有很长时间,慢慢来吧。“哥哥,牌牌和那个人类的姿势和你我一样,难道和咱们的关系是一样的吗?”秋纪陶听到这句话发笑,“你我什么关系?”“就……哥哥保护我,我让哥哥看啊,娃娃和那个人长得都好看,还都是长头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也只有不是人类的物种,在游戏场里面才不会想那么多弯弯绕绕。 第67章 第九名端着饭坐到秋纪陶旁边,听到了这个女人刚才的说话声,埋头吃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排行榜第四位,安琪。”对于第九位,倒是没有想到是熟人——终原,刚才侃侃而谈看上去像柔软柳条的女子更让人意外,竟与秋纪陶和德西鲁相差不远。安琪对于他的揭穿和如何知道自己排名不感兴趣,如同她刚才指出三位排行榜上面的人物一样,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手段。“所以,合作吗?”取决权在秋纪陶手中,一旦和他合作,其余的人自然是没有问题。断燃和他一起走进餐厅,可以看出两个人虽说不是合作关系,信息也在共享。德西鲁更加好说,和秋纪陶的牵连是坐在中间的……一出现怕是能将结海楼名头挤下去的男子。“可以。”秋纪陶答应,这于自己来讲没有坏处。不管安琪内心打着什么算盘,在座已经有两个想杀他的,不在乎多一个。安琪知道他会同意,聪明的人都会同意,没有保留将两个小孩子死亡方法说出来。“蝴蝶和妆容,我看到一只蝴蝶飞到小孩身上,顷刻间吸食小孩的血液将其变成只剩皮肉和骨头的尸体。”“另一个小孩死亡更加有意思,原本素净的脸上随着走路,像是有透明人给他化妆,粉底眼线腮红口红,全妆完成人也死亡。”“这是我看到的两个,其中不乏零七八碎听到,有被乱石给砸死、被隐藏在房间里面的怪物抓住吃干抹净、最为惊奇的竟然还有僵尸,以上便是我所知道的全部。”“除此之外,有一个疑问恳请各位回答,我刚进入到游戏场里面看到秋纪陶,但在这之前听到有人说之前那个房间当真是好恐怖,纷纷谈论,好像我是半道进来了游戏场,这是什么原因?”秋纪陶义不容辞为她解答,祭出符,直接将心里面所想的由开口符说出来。“你们之前都被忽悠了。”安琪听完给出自己的想法,这个想法和之前秋纪陶所想一样,只不过他没有往下推断。“有没有想过是你们的思想在推着你们行走。”安琪伸手,将终原还没有开动的水端过来,用手指为笔水墨,画出自己的所想。画了五个圆圈搭配着自己的讲解。“如若像你们刚才所说,这个游戏场有人出现在第一个课程,有人出现在第二个课程,每个时间段都在增加新玩家,这已经超出了以往游戏场开始不能进入的规则。”“这与你们之前经历的背道而驰,如果这根本不是执念游戏场,而是依靠着你们经历过的游戏积攒力量,最后形成这个游戏场,比你们所说的执念都要合理。”“从一开始游戏场的目标就是在谋划幼儿园这步大棋,既然计划如此为什么不直接进行,反而还要将我们吸引进来?恐怕是因为能力不足以撑起这么大的一个游戏场,让我们帮忙。”断燃开口说出安琪的意思,怪不得秋纪陶会说之前所有的猜测势必要推翻,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怕是已经想到了这层。“好比一个拇指大小的能量球,从加入力量的大小来看积攒程度,如果进入这个游戏场只是单纯的新玩家,力量会大大减弱。但这个游戏场运气不错,秋纪陶、我、断燃、终原,四个排行榜上面的人直接让能量球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扑克牌道出事实,这个游戏场成为现在这样和他们脱离不了干系。玩家实力强大分配的游戏场也强大,别说他们,秋纪陶一个人的力量足够让能量球撑破。“我们之前的游戏场不是执念,也不是盲盒,而是预言!”秋纪陶现在将自己以前的猜测推翻。“我和娃娃是第一个进入到游戏场里面,里面只给了几个雏形,随后又看到了姚凌三人组便以为是我自己的执念。现在想来这不过是游戏场见以我们的力量还不够,用我们自己内心的想法变成执念来迷惑我们!”“随后你们几个接二连三进入到游戏场,直到最后一个郎岱出现,才开启幼儿园游戏场。如果现在人数还是不够的话执念游戏场还是在继续,包括在进行游戏场期间,所出现游戏场故意捣乱销毁线索等,也只是更加让我确信了执念这回事。”“越信越真,执念是游戏场所引导出来的结果,吸入到游戏场里面是随机,而这些随机吸进来的玩家不能死亡,如果死亡的话能量则是会缺少一部分,所以才会有npc出现。”在公交车上死亡的新人姑娘一来触犯了规则,二来她只不过才进入了两次游戏场实力微弱。如果不是人数已经足够开启了幼儿园游戏场,他们真当跳不出来执念的圈子。“游戏场不再是简单、初级、中级、困难、高级、恐怖、修罗、地狱这几种等级,现在乃至于今后都会出现一个新的代名词:统领!一个有思想知道和玩家对抗的统领。”扑克牌说出这番话让众人都赞同。从玩家决定游戏场程度变成游戏场直接决定,跳度可不是一般的大!“游戏场可以借助引导你们,从而产生执念游戏场来达到自己目标,甚至还可以在没有达到目标时从外面吸进来玩家,直到到达目标为止,种种迹象表明游戏场在进化。或许从现在开始,今后不再有专门限制游戏场的规则,只会限制玩家。”扑克牌耸肩,“很早成立的组织不是已经有了预言说,如果不加以抑制游戏场,今后则没有玩家的活路,但是他们做到了哪一步?现如今再看只有预言成真了。看开一点,没有活路便杀出一条,反正……”他一一望过在座的人,说出实话,“再怎么死得都不会是咱们。”“这倒是。”断燃附和,撑着钢铁铸造的伞别说倾盆大雨冰雹,就是下刀子也不怕。自私残酷才是人类的本性,游戏场里哪里还有人性,人类是个可怕的生物。扑克牌本能望向坐在自己身旁只顾埋着头吃寿司的席洲,抬头捏了一下他的发尾,没有惊扰他吃饭。玫瑰花纵然有不同种类颜色,可还是改变不了品质,小玫瑰可以开可以落可以休眠,唯独不能变成别种花,如果真的没有了商量余地,就只能铲除。希望小玫瑰永远不要染上肮脏的人性。第64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2)“八点五十。”扑克牌报数。他们早已经吃完了饭,其间秋纪陶又给后加入的安琪讲了一下他们所猜测出来的幼儿园规则。席洲听得昏昏欲睡,靠在秋纪陶身上闭目养神,和对面结海楼靠在德西鲁身上形成了一模一样的镜子。秋纪陶对面扑克牌,斜上角安琪,外面天色暗下来,餐厅里面的灯光也开启。现在这个时间餐厅里面人也不少,除了加入不知所措的新玩家,大多数都是从众心理,秋纪陶在,自己就坚决不走。在这什么都不知道的环境下,还不跟着大佬的行动,岂不是找死现象。断燃和终原从餐厅外面回来,在断燃吃完饭后就打算去找小心套话,终原待着无聊也陪着他去了,现在才回来。他坐下摇头,“小心还是一直在害怕,什么都不说,其他幼崽只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条线索想要获得很难。”餐厅里面的灯光突然消失,引起骚动。秋纪陶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慢慢倾斜看向背后,从断燃这个角度看餐厅里面每一个人脸上都出现了红光,让他起了兴致转头,餐厅大门上突然出现红光笔写的字。——各位师生,现在是晚上九点钟,正式开始捉迷藏游戏。地点:无法参透的幼儿园,时间:限时半小时,九点半开始查找。千万不要被发现哦。“由于检测到玩家之间出现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会限制部分主选玩家实力。一旦动用召唤等都会被抹杀,生命只有一次请珍惜……呵。”断燃念出来,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望着旁边的扑克牌,学着他之前的话,“看开点。”扑克牌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笑容满面瞥向秋纪陶,幸灾乐祸道,“主选玩家首先有你。”“你也躲不过。”秋纪陶不咸不淡开口。“自行抉择吧,不能动用召唤后面还有个等,这也是在游戏场的判定之下,等这个字包含了很多。”安琪看到餐厅里面所有玩家在得到线索后,一股脑全部跑出去,纹丝不动。“只有捉迷藏一个主题,剩下全都是限制,谁知道是如何找法,万一是扫描躲有什么用。不过早有这种方法何须等到现在。”她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衫,“分开躲,不要在一块,我们是主选玩家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互相在一起也是连累。”剩下的人也开始走出去,餐厅里面没有遮挡物一目了然,没有好躲的,窗口后厨等等也关闭,不是绝佳的藏身之处。秋纪陶看到席洲还在睡觉,伸手温柔地捏捏他后脖颈,直到人迷糊地醒过来。看到原本坐在前面的人都不在,往右看了一眼发现哥哥在,低头揉眼睛被秋纪陶双手捧着脸抬起。望着他认真的眸子和郑重其事的话语,眨巴两下眼睛,“捉迷藏游戏?”清醒过来点头,“可以啊,怎么玩?”“一会儿娃娃在幼儿园之内的范围内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不管是听到什么声音或是感受到什么动作都不要出现出声,一直躲藏到我找到你为止。”秋纪陶凑近席洲,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随后松开他,“去吧。”席洲起身,一直走到餐厅外面,洲洲又对这里不熟悉,找什么地方啊?嗯?有了!席洲想到了一个超级隐蔽的地方!立马抬脚前往。…………黑暗的幼儿园里不着一抹亮光,如同漆黑的夜砸下来,也为这块区域浸染了浓重的雾,使得看不清离自己三米远的前方。白雾像鬼魅一样悄然遍布在每栋楼周围,等待着察觉出来异样即可抹杀!“咚咚咚……”雾中传来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在迷雾里面穿行,越来越近的声音代表着——捉迷藏游戏已经开始了。…………席洲安静在床板底下躲着,突然胳膊被人触碰了一下。哥哥说捉迷藏是所有玩家都会参加,难道有人和自己躲在了一起?他支撑着身子往外面挪动,床本来就很小,只能腾开这么一点空间。没想到那人还继续挤自己,打算把那人挤回去时,听到一道哭泣的稚嫩声,“老师,老师我好害怕啊,老师您可以救救我吗?”又是这个称呼,哥哥说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和感受到什么动作都不可以出声出现,可是这个人一直在挤自己!席洲就是和他挤着,不让位,这可是自己第一次玩游戏,才不想输!“啊,老师求求你救救我,有东西在拽我的脚,啊,老师。”席洲袖子被狠狠拽了一下,这人竟然有将自己拽动的力气,让席洲拽地翻了个面,面朝着床板。刚才听到了“撕拉”声音,袖子也被扯破了。席洲盯着眼前仔细看,明明离自己很近的床板却看不到颜色,好奇怪哦!为什么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可黑暗对他丝毫不影响。脑海里面想着怎么回事,耳边又传来一道声音,“老师,你怎么可以不搭理人家呢?都怪你让人家被发现,老师,你陪陪我啊……”这一道声音不再是稚嫩,低音有磁性,让席洲活生生起来了鸡皮疙瘩。脖子间的冷气让他很舒服想要往旁边靠。但内心下意识抗拒,自己从来就没有过抗拒的姿态,怎么会如此?“老师,你怎么不说话啊?老师的嘴巴明明还在,为什么就是不说话?”“老师你既然不说话的话,别怪学生把你舌头割了。”席洲打算从床下面出去。哥哥,原谅娃娃,娃娃感觉身旁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没跑成功,手臂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捆绑在身侧,疼……这东西怎么会这么烫。身子没有躲的空间,那东西就紧贴着皮肤,像是在烈火里面烤一样,瞬间疼地挺起嘴唇苍白脑子发蒙。不对,这感觉不对,从自己现世直到现在,没有真正意义上感受到痛意。在医院里面npc所给予的伤回味过来是刺激的是爽的,这个不一样,是真真实实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想开口求饶跪求放手的!不可能! 第69章 真的吗?疼痛会出现免疫力?席洲手上的动作停顿一下,例如凝固的思想,下一秒却就被化开。他才不需要锻炼,有秋纪陶在,自己不会有被打的机会。哥哥会将娃娃保护完整。“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诡异的儿歌此刻仿佛开了十倍的音量萦绕在寂静的环境中,回音从席洲所待的房间里面攻击着他。抛开所处环境下外面人唱歌还是很好听的。不过他的语调有种说不上来的阴森感。每一句都有戏谑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这人好像是个不称职的杀戮者,以他那并不算熟练的技巧去引诱敌人出来。“小兔子乖乖,莫要出声,被发现了,剥去兔皮、切除耳朵。”席洲听着儿歌并没有想要发表的看法,反而在想刚才在迷雾中看到的轮廓。由于雾太浓眯起眼睛只能看到一个椭圆形的轮廓,可当时怎么感觉到和那东西对视了?搞不懂,还是让哥哥来破解好。“小兔子乖乖,乖巧听话,”原本萦绕的声音突然变大,有冰凉的唇正在贴着自己耳朵,这句儿歌是贴着耳朵唱出来的,声音直击脑海里。席洲身子一抖,想要继续跑,反被不知道是什么触感的东西捏住下巴,这力道迫使他转头与那个人对上眼睛。两个人的眼睛挨在一起。席洲感受到他狭长的睫毛戳着自己眼睛,不舒服的身子绷直,瞳孔望着所看到的东西微缩。不规则的眼睛。这个人的眼睛是无数眼睛拼凑在一块,有些漆黑有些银灰有些湛蓝、金黄,没有属于自己的眼睛,这些眼珠子不平均分散眼眶里面,有些半圆有些一颗。席洲不给他把最后一句儿歌唱完的机会,意想不到的开口,“你的眼睛好漂亮啊。”“可以给洲洲吗?”第66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4)“……呵。”席洲听到面前人从喉咙里面发出的低音,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和近距离的影响,无一丝杂音。清楚让人听到他的字形,语言在他口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力。每一次说出口的话,都能让听者感受到身临其境的恐怖感。例如席洲现在,光靠单字都感受到有火焰正在灼烧着眼睛。“既然老师这么喜欢,就请老师忍痛割爱,让学生把老师的瞳孔取下来,融合在眼睛里,这样子就会生生世世和它们在一起。”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若是换一个人,席洲就陪他玩了。自己修复和再生功能,陪玩一个世纪都可以。但介于面前人能让自己感受到痛苦,还是永远滞留为好。虽然眼睛多的是,可他不想承受痛苦。“好啊,你先将我松开,等我换一副漂亮的眼睛。”席洲说完,额头贴上一个冰冷的东西,死气疯狂钻入身体里。“不乖巧的老师,是值得享受学生亲自调试创造的惩罚套餐,可那样子的尊师重道,会造成不良风气,所以学生给老师三分钟逃跑时间,如果被逮住的话,”猩红的舌头从他嘴里伸出来,舔舐着席洲的脸,紧接着被收回去,“那就乖乖做我身体的一部分,契约起誓。”契约?席洲想偷偷覆盖契约,发现自己能力出不来,一丁点都没有!连个阵法都召唤不出来?怎么回事不可能啊。积攒了这么长时间实力……一秒没有了?莫不是面前人在压制自己?席洲明白契约的精神,这人说太过于笼统不是好事,试图思考,还没有到一半放弃了。自己是永生的,造不成什么影响。身下出现黑暗的阵法,席洲好奇看了一眼,察觉到面前人松手,阵法化作暗黑的流光钻入他眉心,在视角盲区的眉心上出现一个蛇形图案。“三分钟倒计时开始。”席洲听到这个人说话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立下契约?“砰。”被紧闭的门撞到额头,反弹了一下身子,黑暗的环境太讨厌了!将手伸到门把上打开门,相撞的力道又让他往后倒退几步,右手凝聚起黑雾打到面前,前面是什么东西,受没有受伤不知道。倒是席洲疼得赶紧吹吹肩膀,面前是玩家还是npc?所打的攻击力竟又还给了自己。早知道这个禁锢如此憋屈,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为什么在管理游戏场期间,这群人类看上去那么愚蠢,npc也笨成这个样子!但当真正进入到游戏场,一个比一个厉害!席洲动手想直接推开面前的“人”,发现纹丝不动,反而周围环境更加暗了许多,虽然他体会不到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许是直觉上场了。“砰。”一道一线窄的亮光不规则出现在周围,在亮光消失后,周边环境又恢复成之前的黑暗程度。“小玫瑰没事吧?”牌牌的声音?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是他就好,席洲摇摇头,“没事,牌牌你也隐藏在这里吗?”“我在其他地方藏着,把那里解决掉就来找你了。”“啊?找我?”席洲歪头不解,“牌牌怎么会想到第一个来找我?不去找和你在一起的男子?”说完听到扑克牌抑制的笑容,感受到脸颊被捏了一把,发现他还在笑,更不理解戳戳他,“洲洲有哪里说错了吗?”相反洲洲觉得说得非常有道理!“有没有人跟小玫瑰说过,这种表现可以定义为是在吃醋。”“酷?酷是什么?”席洲发现这句话落下,牌牌更加止不住笑意,这下不仅是脸颊受苦,整个脸蛋儿都被揉了一把。“没有什么,以后小玫瑰可以经常给牌牌说这种话,牌牌听到会很开心很开心。”席洲还是一头雾水,鼻子嗅到一股腐烂的味道,手立马握着扑克牌的手,向前一步挡在他身前。和牌牌一说话,就忘记了先前的三分钟事情了,警惕的心没有竖起来,反被扑克牌抓着手往后一拉,“反了。”“我之前所隐藏区域是在操场,那里被发现规则是地面,凡属于那个区域的地界,地面都会像是传送带一般。一旦动起来身处在上面的人就会被发现抹杀,你这边不是,看来每个区域契机不一样。”牌牌叽里咕噜在说些什么东西呀!幸好席洲已经习惯了。“知道小玫瑰不愿意听游戏场里面的事情,但是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就像你这次一样,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多危险……”“牌牌,不要念了好不好。”席洲晃晃他手腕,他是真的真的不会出事啊,“洲洲是长生的。”“算了,小玫瑰好命哦。”扑克牌拉着席洲的手向前走,“已经有五个地方关闭,只能躲避下去。”如果有人继续破坏规则,将导致所有区域关闭,那么下一秒扑克牌担心就是升级游戏,到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可被关闭区域是随机,如果有些喜欢热闹爱玩的人继续挑战,倒也不错。无非就增添难度死人,死的又不会是自己,但他不会想在这个游戏场孤独终老。况且其中不会有人想要捣乱,除非真的想死。只有他们第一批到达幼儿园的人,手中才掌握着所有线索。其他人不了解真相,不敢轻举妄动。这也恰好说明了,几个违规的人是第一批里面的,要不怎么能说一同身处在排行榜上面,思想都是一样的。“牌牌,你在黑暗下是怎么如履平地的?为什么洲洲每次走都能撞上门。”“撞上门了?”扑克牌停下来转过身松开他手,两只手去触碰他额头,“确实鼓起一个大包。笨蛋小玫瑰,看不见路还敢乱跑,不会待在原地乖乖等人来?只要不受外界影响,坚持到我们来没问题。”洲洲怎么没有坚持!坚持了啊,谁都不搭理,但是他动手!承受住扑克牌在大包上屈指弹了一下,席洲更加委屈,“坏牌牌欺负伤者!”“难得小玫瑰也懂得审视自己,发现了智商是硬伤!”“你欺负洲洲,牌牌再说一句,我立马闭嘴不说一句话,闷死你!”扑克牌揉他脑袋,“难得也聪明了这么一次,小玫瑰最聪明了,找找躲避的绝佳位置。”那是当然了,席洲只是懒得动脑,并不代表就笨蛋,但好像自己什么都不了解看上去确实像个笨蛋,笨蛋就笨蛋吧,动脑坚决不可能!听到牌牌带领着自己向前走的脚步声,开口,“这里都是床,只能躲到床板底下了。”他之前躲的就是床板下面,碰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人类。说来好奇怪,在牌牌出现后这个人消失无踪,难道是不能被人发现?“除了躲避还有一个办法!”“什么?”在扑克牌说完,席洲迫不及待地接话,非常感兴趣,牌牌十分爱玩他知道。游戏开始前说不能动用实力,但他动用的不是能力,是脑子!实力是建立在智商之下的不值一谈。“砰!”席洲察觉到后方传来撞击玻璃的声音,扭头,什么都看不见让期待值瞬间降低,怎么能这样子啊!不过听声音感觉很厉害。扑克牌知道他看不见,在前方担任解说员,“牌牌以游戏场的规则去对付游戏场,如果将操场的传送带切割置于墙面底下,那么就会相抵了。”扑克牌没用实力,没自己动手,只不过运气好。碰到了同样藏身于操场,并且折纸活灵活现的大师,于是给大师纸让其帮忙折,“谁能料想到大师也是会魔法的人,那些折纸竟然活过来。”没有被抹杀证明这点可取,是不是只能用一次,还是要看游戏场够不够大度。纸锯子切割下来操场的传送带,没想到两样物品带到这里一同派上了用场。这样子躲避也不知道会不会犯规,听到广播音,扑克牌笑,“小肚鸡肠的游戏场。”“各位师生大家好,又有三位教师破坏了规则,由于你们屡教不改不拿规则当回事,即将为你们重新制定规矩!现在捉迷藏游戏升级。”“除男生宿舍(学生)之外,其余区域全部封闭,限时一分半躲避时间,以现在身旁所并肩的人为队友,到达男生宿舍(学生),将发现的第一人杀害。”“刺激!”扑克牌扬着嘴角的笑意,无奈开口,“让人多难为情啊,非逼着手染鲜血,藏在这里面的人听到这个规则是不会出来的,那么第一个见到了肯定是秋纪陶,有意思。”“不过安琪很有可能和秋纪陶在一起,不能冒险,小玫瑰只有一个。”第67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5)“眉心图案怎么回事?”“图案?”席洲抬起手摸眉心,胳膊又被抓住。“手臂上的伤谁打的?你碰到谁了?”扑克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牌牌,你怎么突然这么认真?”席洲在脑海里面回忆,好像从来没有一次这么认真过,大多数时间都是笑着,除了……在不是人男子面前时。看到扑克牌在自己话音落下后,又露出笑意,感受到脸庞被他用力擦拭着,前言不搭后语说着,“小玫瑰脏兮兮的,擦干净。”听到脚步声,遮住席洲眼睛,才开口,“闭眼。” 第71章 服装房的路分成男左女右两条,两个人绕过房门通道,拐弯。一条发着火的长龙盘旋在地,所占地范围内都是它积攒的宝物,各个被放在橱窗里面,供人类挑选。席洲看到这场景眼睛都直了,拍打秋纪陶肩膀,迫不及待让他把自己放下来。秋纪陶知道这些是他的心头好,刚将他放下,比流星还快冲了出去。“小玫瑰这是回到家了啊,在这场景氛围下,觉得使用本来面貌才不觉得辜负。”扑克牌自说自话,看到秋纪陶上前,才跟随席洲的步伐。“你等等我,我帮小玫瑰和你参谋参谋。”哇,席洲左顾右盼,应接不暇,除了不入眼的服装,好看得太多了。但没有第一眼看上去就决定是自己的一件,只能再挑选。这里的橱窗服装一眼都往不到尽头。擦肩而过许多人身旁,有认真挑选的,也有不明白自习找作息表的。作息表?那是什么东东,有洲洲好看吗?“呀,原哥哥!”撞见了熟人,席洲像个小蝴蝶,找到了喜欢的花朵,激动的飘落在他身旁。一片的花海中只有他一只蝴蝶,这是来到了他的主场。看向他全身,发现已经换好了服装。晶莹的流沙墨绿色极光缠绕在指尖,极光、破晓、雪夜,都以绿色渲染成一件袍子,透亮的活线随着走动,足不出户也可看到自然景色。“好漂亮啊。”席洲围着终原转圈圈,和衣服上面出现的丝缕绿色的流沙光芒玩耍,一会儿用手指它夹断,一会儿捧着它,嗅味道、吹乱它、吃进口中尝味道。终原轻笑,雪山一旦有了裂痕,那便不受控制,“你要是喜欢,你穿吧。”席洲摇头,“洲洲才不和原哥哥抢呢!这件衣服只有原哥哥穿上好看。”“好甜的嘴。”他傲娇,漾着下巴,拂过了空气面上的水流,激得荡起了一片轻舟绿波,“洲洲哪儿都甜。”是小甜洲!“真的吗?我尝尝。”扑克牌的出现破坏了气氛。粗略扫了终原一眼,不走心夸赞,“确实好看。小玫瑰别站这里站着了,礼堂里面会漂亮哦。”“好啊。”席洲看向旁边的秋纪陶,知道他在,开口,“那我们去挑选衣服吧,原哥哥也帮忙选选可以吗?”“好。”四个人继续往最深处走,途中发现,被人挑选走服装,空着的橱窗里面又会出现一套服装,无限蓄。“玫瑰。”席洲扭头,看着扑克牌停留在橱窗面前不走,走过去,望着衣服上面的玫瑰花,还以为是叫自己。“牌牌,你喜欢呀。”扑克牌点头,打开橱窗。从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玫瑰,当真是害人匪浅。只要打开橱窗,选择了礼服,就会自动穿在身上。三个人瞳孔里面满园的玫瑰关不住,暗黑底色鲜红玫瑰,例如翘出的枝芽攀爬在层层台阶上。暗红的玫瑰与根茎缠绕从地面钻出盛放,聚拢在衣服表面,只给观赏者。长袍复古,如枯树天降甘露,奇迹般浴火重生开出了无数玫瑰。扑克牌很满意这身衣服,动了心思变换,样貌发生了变化。锁链玫瑰花面具遮住半张脸,海藻般的波浪长发披散在腰间,别具异域风情。“是不是本来样貌搭配可人。”“你为什么要戴面具啊。”席洲鼓掌给他撑场子,也提出了疑问。“保持神秘。”“嗷。”席洲表示知道了,抓着秋纪陶的手继续往里面走去。就剩下哥哥和自己没有衣服了。“小玫瑰不要心急,这世间万物所编造的衣服被你穿在身上都只是锦上添花,衣着寸缕就挺好看。”“不穿衣服?”席洲真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可洲洲虽然不是人,也有廉耻的!“哥哥。”他拽着秋纪陶停止到橱窗面前,失神地望着里面衣服。秋纪陶见他如此眼神,仔细看着衣服,点头。好看,肯定适合娃娃,但就是感觉娃娃选择草率了一些,不像是他喜欢的服饰。“哥哥,你穿这件怎么样?一定特别帅。”“我?你喜欢吗?”秋纪陶没有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挑选。看到他点头,打开橱窗,将衣服穿在身上。“小玫瑰有眼光。”每一处丝线、每一个图案,都像是不同舞种的美人摇曳生姿。颜色搭配复杂古老,神秘的色彩,从左至右形成了千日万月灼山川异域、海谷静闹的画面。横跨了世界。似景无美,非景又存,偏生又无端共生……和秋纪陶搭配起来,庄严肃穆,如沐浴在阳光下的天神,遮挡住世间,高兴了才给泄露阳光。席洲也感觉自己有眼光极了,向秋纪陶要夸夸。换来后者捏捏脸,这是他一贯的夸赞方式。也习惯了。接下来就是寻找适合自己的衣服了,既然要穿,那必定最艳丽的颜色,鲜红吧。有了目标,寻找起来相对就轻松多了。三个人跟在他身后,望着争先恐后,生怕比别人迟进去,作息表被抢走的其他玩家。他们真的是悠闲自在。谁都没有把这当成舞会,除了席洲。三人把视线聚集到他身上,他已经换好衣服,在转圈,例如木偶戏中。从上至下的红云瀑布,似大雨过后被蒸发凝结的大雾,随风飘柔轻荡。更是被无形的绳子牵动走地飞快地云彩,随着他的旋转,自下而上,做欢迎的彩旗。仔细看,红云才会奖励你,露出隐藏的血玉打磨的神秘图案。有些像符号,短小精湛,有些横跨了疆域,又甘心回旋、有心气高延伸到他处。腰间琉璃打造腰带,周边以翡翠点缀,深、轻、重、动、静,比比皆是。手腕传来的宝石铃铛声响彻礼堂,不少急切的玩家都忍不住伫立,观赏着这一幕。舍不得移开眼。更别说,距离近到被衣摆拂过的三个人。席洲自己欣赏达到满意程度时停下来。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赶往舞会,仿佛刚才只是惊鸿一场。望着面前神色不一,没有多大变化的三个人,冲他们笑笑,“洲洲还没有见过舞会诶!好期待啊。”第69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7)服装间走到头是两半一扇紧闭的大门,不因络绎不绝的人而开,等待玩家亲自上前。秋纪陶和扑克牌快着步子走到席洲前方,为他推开大门。露出里面不停寻找的每个人,身穿着华丽、累赘、漂亮的服装,却弯腰,观察,眼睛里面透露着防备、谨慎、恐惧,和焦急。席洲理解游戏场只在前面两个字,凝视着周围的环境。圆形礼堂,直顶天,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楼层。刚才还觉得多的玩家数量在礼堂中如同蚂蚁般。一层前半场是舞台,后半场花束圆桌上面摆着好看的食物和酒。这些东西自然是席洲的心头好,给秋纪陶汇报一声就扑向去,一发不可收拾。“现在找作息表太早了,先吃喝玩乐吧。”扑克牌看到了熟悉的人,还未等自己过去,他就走过来。他吹了声口哨,“小公主帅气。”“砰。”结海楼听到后方传来倒地的声音,和引起的凉风,不满意,“我不是说游戏场人多才好玩,你是不把我的话记在心上。”“岂敢。”扑克牌走近他,“我只是不喜欢他们对你露出肮脏的眼神。”“所以说,”结海楼抚摸上他衣服上的玫瑰,最后移到玫瑰面具上,手如束缚地丝带,紧紧缠绕着他。“一群人之中我最喜欢你,你从来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啪。”扑克牌将玫瑰面具扶正,抓起结海楼的手给他揉揉,“下次别亲自上手,我自己来。”秋纪陶和终原早就识趣地走开,本想寻找席洲,没想到他端着三盘小蛋糕回到原位,看到只剩下扑克牌两个人,四处张望。“他们找你去了。”“嗷。”席洲吃过的食物里面,就这三个好吃,特意等到无限蓄,端上就想给哥哥尝尝。“这小蛋糕看起来很好吃。”扑克牌接收到他的信号,打算离开去给他拿,特意忽视了结海楼的视线是盯着席洲手里的。“有现成的,还走什么?”“别人碰过了,脏,我给你拿干净的。”席洲贴心给他指方向,乖巧的样子让扑克牌捏捏他脸,离去。席洲没有反应,打算去找秋纪陶,被结海楼拦下,“跟我走一会儿?”他也不是人类,也没有怪物的气息,反正自己也要给哥哥送蛋糕,答应下来,“可以。”“看你是第一次来到游戏场,在这里待的还习惯吗?”“很好啊,非常好,特别好。”这里好吃好玩,还有人陪着。“诶,哥哥!”结海楼的话语随着他跑去秋纪陶的身影落下,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想多包含,却因为扑克牌落在身侧移开。看着他手里端来和席洲一模一样的,挨个打翻。“我倒是不知道德西鲁什么时候会为别人考虑了。衣服脏了,重新换一件。”扑克牌望着袖口被打上奶油,点头,“好,我只会为你考虑,你在我心中才是第一位。”结海楼捏起他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满心的戏谑之意,“笑一下。算了,假模假样的笑不看也罢。”扑克牌在他离去后,手指挑起衣服上的奶油,放在口中轻尝一下,甜滋滋的。“首舞五分钟后开启,请所有在其他楼层逗留的老师们限时集合在一楼。”熟悉的广播音担任着主持人的角色。秋纪陶匆忙吃完席洲给的三个蛋糕,跑去找他,蛋糕给了又跑了。随着下来的人数越来越多,席洲的路程从畅通无阻到现在需要躲闪,到达一块点心前,一道红色的激光穿透了手中的点心,留下了一个洞。席洲把点心靠近自己身体,发现点心直接被激光削掉了一半,顺着激光看向源头,竟密密麻麻铺成了一张网,无法追随源头。原来是这样子跳舞啊。他左顾右盼找寻熟悉的人,身边玩家数量太多,整个礼堂成为极光的主场。被穿透的盘子桌子发出悲痛的哀鸣声。玩家们纷纷躲避,席洲眼看着激光朝自己而来,也不做出动作,这些伤害不了他。 第73章 “哪一次不是我第一个出现。”扑克牌在旁边提醒,也算是为秋纪陶的话添了千斤重。自己和秋纪陶在小玫瑰身上安置的东西一样,他却姗姗来迟,什么时候他能抛下游戏场的规矩,那才是自己最危急的时候。起码现在,在席洲身上,谁都不会占得一丝便宜。“你们都出现,洲洲就很开心呀。”哥哥宠,牌牌好玩。眼睛看到扑克牌盯着自己,冲他抬起下巴,“牌牌,洲洲好看吗?”“好看。”舍不得移开眼睛,偷来的日子里还能奢求玫瑰入怀,是以前不敢想的日子。直白的话让他赞同地点头,牌牌终于不拐弯抹角地说话了。身边熟悉的人陆续找过来,目光都在秋纪陶身上,后者将符纸祭在空中,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无法参透的幼儿园第二日作息表。玩家从来都不是敌人,有共同目标的便是同伴。再者,作息表只是给个笼统的方向,内容还是靠自己去打造。“无法参透的幼儿园作息表,凌晨四点——四点半跑步,四点半——五点半吃早饭,五点半——六点晨读,六点——七点前往教室,七点——九点上课,九点——十一点课间休息,十一点——十二点吃午饭。”有人快速浏览,有人念出声音,慢慢杂乱的声音中有一个突出,玩家们都闭口,听着那个声亮气足的人讲。停止到中午有停顿,接下来继续下午的作息。“十二点——三点饭后活动,三点——四点绘画课,四点——四点半游戏时间,四点半——五点上课,五点——六点睡眠时间,七点——八点吃饭,八点——九点捉迷藏游戏。”“叠加的作息表,在说我们之前的都没有通关。”在规定的时间内破解,不是简单的事情,情有可原。“你是怎么破解魔方的?”秋纪陶接收到断燃的询问,开口回答,“障眼法,我把魔方的六面分别换成了相同的颜色,按下开始,自然就可以破解。”“游戏场重心不在这里,有心想让我们拿到作息表,会比较轻松。”秋纪陶将作息表复印,全部挥洒在半空中,好让人手一份,从头到尾看在眼里的安琪会心一笑,真正的强者永远都不会是吝啬鬼。“现在是凌晨三点,距离作息表开启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要不要摸清楚幼儿园的位置。”扑克牌的话让众人一起,都有这个心思,来到这里还有探查过。人数不多,在原先的队伍里加了一个结海楼和安琪,苏和雅和许炫不知去向。断燃发现秋纪陶的方向是前往女生宿舍,开口,“你想调查小孩。”“嗯,她们是幼儿园里面第一批存在的。”“刚好,分开调查。”七个人各自分开,有结伴的,有个人的。席洲跟着秋纪陶进到女生宿舍。一片寂静,紧闭的窗户阻挡了风的声音,只有两个人脚步声响起。上到三楼,席洲瞥到一只蓝色的蝴蝶飞舞,扭头想去抓,手指一顿,拽拽秋纪陶的袖子,“哥哥,好多蝴蝶。”面前与他们身高相差无几的人被无数的蓝色蝴蝶覆盖,它们扇动着翅膀,与同类对打,磷粉落了一地,确切地说是铺满了他们的来时路。这个被蝴蝶包围的人,难道从一开始就一直跟着他们吗?秋纪陶没有轻举妄动,从进入女生宿舍这个人就一直跟着,步伐不近不远,没有主动出手只有两个可能性。不想伤害他们,还有一个是……时候未到。他扭头,打开小心的门。第71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19)门内不是所想的场景,瞬间穿越到了远古的密林,植物轻摇随风奏歌,不同种蝴蝶身后披着仙子的飘带留下满空颜色,唯美童话。状似治愈仙境的环境里被同系者闯进去,不会觉得突兀,动物也不会受到惊讶,反而围绕在他身边。秋纪陶望着席洲开心的样子,他身上的穿着被环境同化。水蓝交界线最惊艳的一抹融合,从天空剥下来的颜色演的整个四季。风让藏在蓝发里的蝴蝶显露踪迹,托着幽兰的芳香飞向自己身旁,秋纪陶伸出手指,让它可以顺其停靠在指关节上。不到一秒,被一股风给吹走,指关节停留了一只大蝴蝶。他冲着飞走的蝴蝶哼唧,“这是我哥哥,你们不许动。”说完将下巴枕在刚才蝴蝶坐落的位置上,抬眸盯着秋纪陶,蹭了蹭,“哥哥只能要娃娃。”席洲张开嘴咬了他手指一口,见他还是没有反应,疑惑地抬起头,转身,和蝴蝶玩去。待他走后,秋纪陶才机械地动了,垂眸,体会到刚才的触感,眼神、话语……真是……指关节上抬,低头,用鼻尖一下接着一下虔诚的触碰着停靠之处,关节滑到人中,仔细闻着味道,再继续往下走,略过唇珠进入口中,轻咬过他咬过的位置。“牌牌!”听到他的声音,松开手指看向前方,见他钻入扑克牌的怀中,祭出飞镖,到半路被魔术牌挡下,瞬移过去想拉开两个人,被扑克牌制止。“不要动用武力,小玫瑰被你吓着了。”席洲在扑克牌脸颊上蹭了几下,只叫对方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拍拍他腰,刚出口一个小玫瑰,就被松开。见他脸颊蹭上了粉色的磷粉,想到刚才所看到的粉色蝴蝶,便明白怎么回事,从自己脸上刮下来,蹭到他脸上,顺便拐弯勾了他鼻尖。“牌牌当真以为小玫瑰开窍了,想转投我的怀抱,没想到只是为了好看。”席洲被戳中心思嘿嘿一笑,看向脸色阴暗,压抑着怒火的秋纪陶,戳戳他脸颊,“哥哥~怎么还生气了啊?娃娃就是想蹭点牌牌的亮晶晶。”他和哥哥眼角下的一弯磷粉都是蓝色,不能互相蹭蹭!牌牌的是粉色……洲洲好喜欢啊。当着秋纪陶的面,又看了一眼。其他方位出来的人让他更加欢喜,腿下意识走向他们,这一次用手指蹭蹭,让哥哥帮忙,这样子就不会生气了。刚离开他身边一步,身体温度升高,席洲不管不顾继续向前走,只感觉浑身犹如烈火烧灼,葬在了火海里。转身看向秋纪陶,见他凝视着自己,冲上前抱住他,反被他掰开身子。席洲不是第一次被他拒绝,哥哥不喜欢接触,没有多想,又想跑到别处去,烈火焚身的感受又出现了。靠近秋纪陶就没有事情,难道哥哥不想自己离开?之前不是不拒绝吗?人类如此的奇怪,幸好他不是。扑克牌摇头,走到终原和安琪面前,将刮下来的绿紫双色磷粉抹到席洲眼尾下。“小玫瑰做什么都是对的。”那是当然了!席洲冲扑克牌笑笑,“牌牌给洲洲抹好看。”“好。”扑克牌趁此时机挖墙脚,“牌牌随时为小玫瑰敞开怀抱。”扑克牌感受到秋纪陶的杀意,正中下怀,久而久之,小玫瑰终究会成为秋纪陶的逆鳞。“你们两个人,真是有辱现在的地位。”断燃看不下去,不是第一次提,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摇完头恨德不配位之后,发现在场人视线根本就不着周围的环境,除了自己都在看席洲。终原和结海楼不奇怪,一个一起经历了几场游戏,一个多多少少可能是因为德西鲁,安琪第一次见为何这样?他身上揣着宝物啊?扑克牌离开。席洲相信自己的颜值,视线一扫,见他们都在看自己,不明觉厉,但是可以回击一个笑容。“彩彩的蝴蝶!”他看到一只七彩像琉璃似的蝴蝶飞过,光线透过翅膀坠落在眼睛里,上前追逐,背后的翅膀有生命的在呼吸。“蝴蝶血液。这个时间点作息表是空白的,不能只为七个人开启。”安琪扫过在场的人。“排行榜上面的人在这里出现了五个,颇有种一网打尽的意思啊。”“说起蝴蝶,秋纪陶擅长的武器。”扑克牌知道真相,也想踩一脚他。秋纪陶置之不理,他不拘束武器,自然也不会限制猜忌,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个副本是自己造成的。“线索再不出来,可就耽误下个环节了。”扑克牌说完接收到断燃的视线,反问,“不是吗?这里什么都没有,总不可能让我们自相残杀。”“各位老师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将作为清洁工,开启一场蝴蝶童话。游戏规则你们已经熟知,以二十四小时为期限,开启一场动物派对。地点,森马塞蹄。”随着广播声音落下,白昼的天空顷刻黑下来,留存的只有硕大萤火虫在灌木丛里面充当着路灯,得以照亮道路。通往地点的路已经摆在眼前,他们看着路,内心想着如何试探对方。“在这里的二十四小时,在外面一至两个小时不等,或许刚好到作息表上面的日期。”扑克牌还有一个想法,很有可能作息表也是假的,但真假对于他们来说造不成影响。这句话说完没有人搭理,估计是在琢磨自己的任务,可惜,这注定是个不能开口的任务。席洲一路上和森林里面的小动物玩得特别开心,以前见过的是牛头蛇面可堪九重天的怪物,如今见到小巧灵活的自然稀奇,有些和自己还是一家的呢。“连我都好奇?”秋纪陶察觉到席洲想触碰自己的脸,骤然开口。席洲重重点头,“对你超级好奇。”说完继续动,似乎是第一次见。走到广播所说的地点,是由巨树打造的场所,参天的不知年龄的古树就算是白昼也能蔽日,与黑暗傍身,连一片树叶都小气的不能透露。树干被挖去了芯,陆续有身穿不同服饰的玩家走进去,脑袋臀部双臂等等都代表着不同的物种。他们七个人明摆着是一族,可搞得更像是四族鼎立。一行人走进去,里面全部都是由树木打造,一眼望不到头的木桌上面的美食让席洲欢呼,游戏场对自己也太好了吧。给吃给穿给玩给乐。“小玫瑰别光顾着吃,记得完成自己的任务。”扑克牌摇头,想来想去打算跟上去,被结海楼抓走。“别忘了谁是你的主人。”“自然是小公主。”结海楼似笑非笑,对于他这句明显敷衍的话不作态度。德西鲁是他最放心的一个,因为是棋子,若是不听话,随时随地都可丢弃。席洲不需要扑克牌担心,秋纪陶、终原、断燃三个人跟着,除了他专心吃东西,剩下的人目光扫视,似乎是在找什么。“秋纪陶,我怀疑这不是德西鲁所说的统领活过来和玩家对抗的游戏场。”“怎么说?”断燃怀疑的也是秋纪陶所怀疑的,他不会主动开口,其他人谁可信?“排行榜出现了五位,蝴蝶童话给我的任务是,找出剩下的排名,这说明游戏场早就知道他们藏身其中,却让我们找出来,其目的就是想将排行榜的人物一网打尽。”“你再结合给你的任务想,为什么我是这个任务,真的不是了解我的能力?”话点到为止,说破了会引来祸端。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都有人在监视,而他们还没有察觉出来,那就代表这个人实力深不可测。断燃能与秋纪陶说这番话,是看重他开诚布公拿出来线索,也是他根本不屑于做这些事情。就算是自己看走眼也无妨,最好秋纪陶是幕后主使,杀了自己,这样子还能和他对战,也是蛮不错的。他没有说完的话,秋纪陶心里替他回答——人造游戏场。不仅仅是想毁掉排行榜,随着越来越多的玩家,更像是想要毁掉游戏场。游戏场存在时间不知,没有那么容易被毁掉。其中掺杂的势力有多少?秋纪陶还真是不了解,连排行榜上面的人都不知道是谁。 第75章 在察觉到这个游戏场可能是人为,他在幼儿园的范围内开启了阵法,掌控不了全局,好过也不要太过于被动。游戏开始后阵法失效,只能在游戏开始前出手,同时他也知道了有多少玩家是断燃所制造的木偶。蝴蝶童话才刚刚开始,秋纪陶只给扑克牌和那五个人布置了任务,其余人也有,说明背后之人在顺水推舟,说不定自己也有。断燃出现在身边,他现在冷静下来了,秋纪陶愿意拿自己的计划,愿意恋爱脑,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最好把命给玩出去。肉眼可见的局势已经清晰,一个人没有好处,他不愿意和不知底细的人合作,现在只有秋纪陶。“好漂亮的蝴蝶。”从外面飞进来的七彩琉璃蝶吸引了玩家们的视线,也让在场的蝴蝶同族抬头。无数的彩蝶从头顶飞过,如梦如幻,难得一见的场景在它们飞低之后变成了惊悚,有些人慌乱的躲闪,有人不明所以,跟随大众。席洲是主动抬手触碰到彩蝶的,在接触的那刻,只剩下了皮肉和白骨,像是冰封了上万年的人。知道彩蝶危险,人跑的更快了,彩蝶似乎是认准了一个人,跟随到底。相反,也有完成任务的人在一旁看着,没有受到彩蝶的追踪。蝴蝶落到秋纪陶肩膀处,全身血液被吸走,看来是没有完成任务的惩罚,蝴蝶同族的七人组没有一个免于惩罚。众玩家的换喊声永久的停留在蝴蝶触碰之前。七人组在惩罚过后,接触到了公开任务。头顶上方的彩色光幕只有他们能看到。“森林里面的一场宴会被突如其来的彩蝶破坏,有不少小动物死亡,你们需要找出谁是破坏宴会的彩蝶。时间在下一位小动物进来前。”秋纪陶落下视线,和扑克牌撞到一起,两个人眼中的心照不宣过于默契,同时移开眼睛,继续撞入看向俩人的断燃。断燃耸肩,妥协,内心是有怀疑的人,但惹不起,秋纪陶和扑克牌两个恋爱脑,心里有怀疑都要给席洲遮过去。七个人聚集在一处,结海楼率先开口,“不如我们合作,随便推出一个人,赢者资源共享。接下来还有几轮,说不定就会轮到自己,这是最便捷的方法。”“不可以。”席洲皱眉,“这样子一点都不好玩。”席洲一开口,别管说的什么意思,就算是没有意思秋纪陶也会同意,“我们六个人之间,谁能信?”都是叫的出名字的人物,信任是最不值一提。秋纪陶挡掉身后攻击的人,木偶线落到地面消散,凝视着断燃。“情不自禁就想给你找点麻烦。”结海楼的方法不可取,也看不下去他那张嘴脸。结海楼的方法没有达成一致,众人开始寻找线索。所有彩蝶吸食完血液消失不见,一秒钟的时间内困不住,从离得最近的人询问。“被彩蝶吸干血液的人都冰冻住了,咱们竟然没有事情,也不知道这一次遇到了什么。”扑克牌心没有在找线索上面。从外到里所有人都问过一遍,七个人从里面到达集合点,说下线索总结出了三点。彩蝶的翅膀是透明色,可以倒映出周围的形状。“我眼睛出问题了?我看到的彩蝶是琉璃色。”扑克牌的话引起共鸣,七个人全部都是如此。要么是其他玩家撒谎,要么就是七个人撒谎,两者选不出其一。彩蝶的身体有斑点?“这么明显的线索跳过吧,还需要互相检查身体,信了才是真的可笑。”彩蝶吸食血液的时候翅膀发光。“这些线索说不上来的有用,接下来听听我的线索吧。”断燃说到这里,总感觉被坑了!罪魁祸首就是秋纪陶和扑克牌,可是他没有证据。不过,找到的线索都无用,让他开心,一个个的都是垃圾,最后还不是要靠自己。“彩蝶喜欢吸食冰冷的血液。”断燃制造的木偶混入游戏场都可以以假乱真,皮肉骨血等的不在话下。在这里的所有木偶玩家只有一个存活,传给了他这个消息。对此他表示疑惑,“彩蝶一定有什么办法,让我们的血液变成了冰冷。除此之外,我还捉到了一只死掉的彩蝶,是吸食到血液后死亡的。“离近看是个蛮漂亮的小家伙。”结海楼手指在彩蝶上方隔空抚摸,突然,彩蝶的翅膀抖动。感受到彩蝶生命力的断燃瞳孔微缩,结海楼的能力莫不是最恐怖的一种——起死回生。这么说来,怪不得德西鲁如此尊敬他,甚至让自己死的时候也没有半分犹豫,因为他知道,死不了。秋纪陶想到方才扑克牌说,你要是真的能把我杀了,我还会感谢你。结海楼轻笑,“这么惊讶的吗?我只能上颜值排行榜,实力轮不到我。”众人都不接他的话,上不到排行榜,但是有两个排行榜上面的人为你鞍前马后,这种能力就是逆天的存在。秋纪陶捉过彩蝶,透过彩蝶的翅膀看向对面的结海楼,入眼只有琉璃,环视了一圈发现,除了他们七个,彩蝶在其余玩家那里都是透明色。“我们七个人都是彩蝶。”“你看到了什么?”断燃没有得到答案,眼前场景转换,看着坐在对面的陌生人,望了一下四周。所在的位置是客厅,稍抬头看到二楼一圈围绕着一楼,距离不等间隔着房间。他们都在观察,断燃找寻坐在第二个位置上的秋纪陶,想问刚才是怎么回事,想到刚才所看到的陌生人住嘴。“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唯一的陌生人开口吸引众人的视线,六个人抱着疑问看向他。餐桌很长,他们七个人被安排坐到了一排,一号位席洲,二号位秋纪陶,三号位扑克牌,四号结海楼,五号终原,六号断燃,七号安琪。陌生人坐在了席洲的对面,一袭墨绿色长衫,鼻梁挂着镶钻银边眼镜,气质温和如一块璞玉,像是僻静林间山水传来的悠扬小调,独自站在船中央,无风自起浪。他面前餐桌上放着复古牛皮纸本子,敞开的那页有文字记录,声音都跟一阵穿堂风似的,卸去了一半的力道,让人感觉柔和,一脚踏进了水色。“你是?”有社交的场面,率先上场的总是扑克牌。“夏宥工。等剩下的六个人到齐,一同自我介绍。游戏场把我一个人安排在这里,你们七个要是一伙岂不是我太吃亏?”调侃的话语正对扑克牌胃口,和他继续话题。夏宥工给人的感觉太放松,若不是刚才主动提及游戏场,真以为是在参加什么宴会。“走村串户寻黄牛,嬢嬢指点迷津二座山……”戏曲的声音被打开的门接档,从门外走进来服装异于常人的人,衣服样式是拼接的戏服,精致鲜艳有新有旧,单看衣服着实不敢恭维,穿在那人身上很适合。并不是说本人符合,他很漂亮,可以驾驭起来。走到位置上冲他们笑笑,不说话,似乎也在等人齐。“人不少,怎么还能这么冷,不要担心,气氛组组长来了。”热情洋溢的声音没有收获到多少视线,只有夏宥工和九号位置的白面小生。扑克牌望着这一幕靠近秋纪陶,压低声音,“人家是正常人,咱们一见面和个神经病一样。”“觉悟高。”秋纪陶自然把自己撇出行列。第74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22)“大家好,我是桑走夜,你们看上去怎么那么严肃,游戏场多好玩啊。你们遇到什么危险都可以来找我。”“好啊。”扑克牌顺其接话,“我刚进入游戏场时间不长,天生乐天派,脸上笑得越开心,腿肚子打颤越严重。”“没事,有我的保护你不用害怕。”“我就喜欢和真诚的人打交道。”众人见扑克牌和他聊得兴起劲,就差和人结义了,也不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孩会不会被扑克牌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这么热闹啊,这里不是游戏场吗?”“看起来像是需要照顾的孩子。”门口进来两个人,先入耳那道声音的主人视线有些呆滞,凝聚在餐桌,直到走过来都不移开一下。后一道身材魁梧,从宽度上看像一堵墙,能压迫住人,只要眼神别不时地散发着慈祥就够味了。也不是说一个大男人不能慈祥,只是被一个男人用慈祥的目光盯着,也挺无法言说的。“你的衣服上有线头,游戏场现在越来越不严谨了,穿着有线头的衣服让人多不舒服。”断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他靠过来,还以为是想给自己下蛊,没有躲,一个小角色还轮不到自己有那么大的动作,没想到是如此的姿态。他也不好意思说这是木偶玩家压不住兴奋,露出来的血肉,干巴巴看着他坐到对面。门口传来脚步声,七人组没有给去视线,秋纪陶还是听到旁边扑克牌发出惊叹的声音给去视线。压轴出场聚集了所有人好奇的目光,最后一位藏着头,戴着像是从树干上扒下来的面具,坑洼有着脉络,整抹下来,除了鼻子那块有着凸起,连眼睛都不曾露出来,不暴露面容,整体一丝都不给外人看到的机会。身形都被宽大的衣袍遮挡严实,黑色的发丝与黑色的衣袍融为一体,神秘莫测。秋纪陶察觉到席洲有小幅度地点头,扭头看向他,“喜欢?”席洲点头,“你不觉得他这身装扮很好看吗?”起码比他不穿衣服的时候强多了。本来想要得到夸赞的席洲瞥到他沉默,说了句,“没眼光。”这身装扮还是自己亲手给他挑的呢。“既然人到齐了,开始自我介绍吧。从第一个先开始。”夏宥工望着席洲。七个人说完名字,轮到对面七个人,夏宥工重新介绍了一下,白面小生是姜姚枝,热情的桑走夜,眼神呆滞的是虞豆,热心肠帮助断燃斩断线条的是简扶繁,进来自说自话的是易清冉。最后一位曝出的名字让七人组三个人神色有些变化,扑克牌、结海楼和安琪,三个知道排行榜上面所有人物的人。“我们先周围查看有没有线索。”夏宥工的主导地位正和七人组的意,从进到这里就没有好好谈论过。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都会有留给他们的时间,现在要做的就是找线索。席洲上到二楼,映入眼帘的是房间,这是距离楼梯口最近的一间房。他微歪头,看着门侧的标识,是自己的。打开门走进去,里面流光溢彩,像是丛林间会发光的原始态,不增添杂乱的气息,很纯净。转身发现秋纪陶,逼近他,“我的房间,想看得付点报酬。”秋纪陶退出门外,转身前往其他地方,席洲看到完全不接话的秋纪陶,果然,长得一模一样,还是自己的性格好。转身继续观察着房间,门口传来不速之客,席洲知道是谁,亲昵给他讲话,“你这么出来,你那一群小奴隶没哭天喊地啊。”“乖孩子从来不会提出要求。”席洲凑上前,近距离欣赏自己的搭配,能让一个上位者听从自己的话,感受是非常不错的,“你这样子比你任何时候都好看。”“奴隶评判主人的下场残酷,从契约的开始,你就丧失了站着和我说话的权利。”“谁让你舍不得让我吃你那些小奴隶。”他的需求和别人不一样,喜欢把人当成食物,一寸一寸吃下去。陆迁荒的人最有意思。“你这次是为了秋纪陶杀掉你的奴隶报仇的?但是不应该啊,那群人太过劣质了,不是你的,你到底什么计划。”“藏起来头,露出了尾巴,不介意我也来凑一脚热闹吧。”扑克牌和结海楼站在门口。“你们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都堆在这里。”桑走夜走过来,望着有着真实面貌的两个人感叹,“见到你们两个都移不开视线,席洲,我跟你一组吧,我一定会豁出性命保护你。”“滚。”三道滚,冷峻戏谑怒火齐全了,走过来的断燃听到了上两句对话,对于秋纪陶和扑克牌见怪不怪了,终原紧绷着身子有着怒火也有着害怕。“我真受欢迎,三个人一起骂我,美人不应该是共享的吗?你们太不热情了。”“共享不明显吗?看还满足不了你?”扑克牌这声滚骂的不是桑走夜,而是陆迁荒。剩下两个骂的都意有所指,莫名其妙承担了怒火的只有桑走夜。“你们不是在吵架吧?不能好好相处吗……”夏宥工跟着走过来,看到这一幕轻笑,“真为游戏场感到悲哀,好像跟你们说话,必须要拐弯抹角似的。”“好想撕掉这群叽叽喳喳的人类。”席洲轻声的话只说给离得最近的陆迁荒听。“既然你们谁都分不开,那就一起找线索,刚才我们搜索了客厅,就从这个房间开始吧。”简扶繁开口调解,这些人都太不让人省心了。 第77章 “我可要拒绝你了,选择我的人不少,但我只信任我家狗。”扑克牌配合叫几声,仿佛在结海楼面前,当狗都是荣幸的。“说得对,漂亮的小哥哥,你可千万不要相信这个人的话,他可是会将你带到深渊的。”桑走夜和他的暂居室友陆迁荒走过来。陆迁荒想不想来另说,桑走夜肯定会有邀请。“听你这么说,我好奇了。”德西鲁听到他这句话,立马转身望着他,“你要是想去,我陪你。”“好狗。你看看什么时间合适,带我们去深渊走一遭。”“现在这么热闹,一会儿人都散去冷清的时候,再热闹起来。”“你们怎么不听我的啊!这个人蔫坏蔫坏的,手段还非常厉害!不行不行,我要跟着保护你们!”桑走夜自己做出决定。夏宥工这群人之间的相处氛围很独特,知根知底互相拆台,关系不好不差。二楼的灯熄灭,游戏场以这种方式来告诉他们接下来的流程。昏暗的场景下能听到脚步声,却不见人照明,可能是游戏场压抑,也可能是默契配合的巧妙,毕竟,谁和谁进去一个屋,可说不准。席洲看到人都出去,一个人待在房间一晚上太无聊了,出去也不知道找谁,这里没有他想吃的人。就在沉默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同时还带着昆虫翅膀拍打在房门上的声音。是蝴蝶!门镜的位置有蝴蝶,之前看蝴蝶是装饰品,现在活了?席洲下床,打开门,房间门外是秋纪陶,“我的房间不欢迎你。”只说了这么一句,他就走了,席洲觉得有意思,指挥这个人好像在指挥自己。老师平常都是这么指挥?代入自己,有辱威名,首先就过不去心里这关,看在他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份上,勉强将他放入身体,等想玩的时候再玩。把他藏起来,自己当秋纪陶,好耶!席洲想到接下来的想法,忍不住鼓掌,秋纪陶这个排行榜第一当的没劲,还是让自己来!席洲去找秋纪陶,在楼道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想都没想循着味去……到了自己房间门口,在被捂住嘴时更加兴奋,因为在口鼻上面的手流着鲜血,最纯净的血液,还有咬起来让牙齿很舒服的白骨。身后人胸部起伏不定、呼吸急促,让席洲控制不住放出笑声,伸出舌头舔上那人手腕,那人立马缩手。席洲转身,反客为主钳制住他,将他困在自己怀里,原来是终原啊。席洲手抚摸上他脸颊,心疼道,“小可怜,谁把你欺负得这么狠。”终原满额头的汗,就连眼睛里面都泛着痛意,意乱情迷早已经分不清天南地北,望着面前的人,本能用脸颊去蹭他的手腕,讨好的动作被收紧的手掌心提醒,戛然而止。“怎么这般无趣,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席洲看到他垂落的右手被小刀刺穿,鲜血化作了一条小溪,并且手掌心还有收拢的架势。抓着刀柄,微微旋转,手指抬起他下巴,看清他神色,没有皱眉,看来是自己太轻了,接下来好戏才开始。“好孩子,你说你怎么这么惨,在我无聊的时候主动送上门给我当玩具。”席洲将小刀抽出,毫不留情插入他眼睛,贴近他,感受他身体的颤抖,多么的愉悦,多么美妙的身体,听,它在说……还想要。“可是我不能再给你了。”席洲松手,一手撑起他健全右眼的眼皮,指腹按进眼睛里,细细的旋转,额头抵着他汗津津的额头,呼吸全部撒在他脸上。“好孩子,忍忍好吗?不要求饶,我不喜欢求饶,无论我把你做成什么样的玩具,都不要出声,要是惹我生气,后果你承担不起。”“你想攻击我呀?”席洲抓住终原想要缠在自己身上的红线,“好漂亮的武器,很适合你的皮肤,我让你肉骨分离,把你的骨头都缠上怎么样?先让手腕当试验品吧。”终原感觉手腕的肉在消失,因为有冰冷的手指在摸着戳着评价着自己的骨头,他无法思考,没有力气,只觉得烈火焚身,不知道面前人是谁,是老师,还是宥工枝枝他们……大人孩童的面容不断出现在眼前,闪现过脑海,疼痛,疼痛可以清醒,只有攻击面前这个人,才会获得痛苦。又一次攻击被挡下,身前的人抽出眼睛上的小刀,所摩擦的痛意让他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想要放松下来的身子却因为他拿小刀在自己眉心作画,紧绷起来。“你……不是席洲。”“原哥哥,你在说什么啊,就是洲洲啊,你不喜欢这样子吗?可是洲洲喜欢啊,能不能满足洲洲啊?”委屈恳请戏谑的声音落在耳边,让本就冷却的心更加坚硬,终原感到小刀刹那间捅向耳朵里面,没忍住溢出痛苦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面的灯光亮起,有一间房传来尖叫声,让离得最近的秋纪陶率先出门。扑克牌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走到席洲房门前,看到秋纪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玫瑰耳环在小玫瑰耳垂上,肯定不是他出了危险。“小玫瑰没有穿衣服啊,不敢……”简单的转头动作,让他说不出来接下来的话。等来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进到房间里面。房间宽敞的中心有两个成年人那么高的水池,透明的水变成了血池,一丝一缕飘扬融化,将人砍断了身子藏匿在水里,灯光也不甘落寞破碎在血里。小刀、白骨、断指、窟窿……席洲见证了每一场结局,青紫黑每个颜色都赢了,在他脸上冒出了拳头般大小的头,充盈的血丝规划着路线,露出血一般的眼睛。生机、死气、一点可笑的活力是被碎冰刺破脸颊的皱眉,吓跑了沉睡,新旧交错的伤,不断有新的美人鱼嬉水。模糊了人影,冻结了视线,席洲享受了颜色的变迁,心里也出现这一幕,红色……血液,可真是最美的笑。不成人类,不是人类,没有表现出来的异样说明他们见多了这场景。桑走夜靠近,“好漂亮!里面的冰块太配终原了。”“戏的风采。”姜姚枝对于这一幕似乎很感兴趣。“这谁干的,把好好的一个人弄成这个样子,得多疼啊,还不赶紧把人救出来,终原从小就是个苦命人,你们几个当哥哥的还不多疼疼他。”简扶繁心疼地望着这一幕。有人的视线早已经看向站在水池前浑身是鲜血的人儿,席洲转过身,干涸新鲜的血液叠加,他双手背过身后,手链发出的铃声让秋纪陶看去,唯有手链上没有沾染上血迹。是席洲。他不会让自己觉得漂亮的东西沾染上其它。“哥哥,原哥哥像不像美人鱼,娃娃做的,是不是超级漂亮!”“没死。”夏宥工抬起手,在血池里面的终原出来,浑身的血液落到地板上,让席洲皱眉,“不要弄脏洲洲的地板,在里面不漂亮吗?”“小玫瑰,你染色了。”扑克牌的笑意有些发冷。“是啊,红色。”席洲看了眼身体,对秋纪陶说,“哥哥,娃娃想洗澡,穿漂亮的新衣服。”“好。”在秋纪陶上前的时候,胳膊被扑克牌攥住,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小玫瑰是张白纸,会模仿身边人的性子,秋纪陶,你该教他!”“我只要壳子。”秋纪陶这句话让扑克牌口中发出声音,将硬生生被压碎的牙齿吐出来,自己这副模样如何教?“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生气。”听到结海楼的声音,德西鲁转身,变脸神速到好似刚才的确是个误会,“生气谈不上,力道用大了是真的。小公主,你也是如此吗?”结海楼大方承认,“自家养的一条狗,跑去别人那里摇尾乞怜,我不愿意。德西鲁,你说,该怎么办?”“杀了。”“你死不了,也是别费力气。”结海楼转身离去,内心却轻道一声,疼还来不及,哪舍得杀。简扶繁将终原抱到他房间,剩下的人都离去,扑克牌大概心里对自己憋着一口气,暂时不会出现在这里。秋纪陶把地板收拾干净,墙壁上面的血迹可以看出来昨晚有多激烈,在席洲身体里的那个人和席洲不分彼此,要不是性格暴露太分明,还真当换了个性子。在席洲身上设置那么多东西,还是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就被别人钻了空子。现在席洲回来了,如果一会儿又变成另一个人主宰他的身体,只有一种可能,席洲和他达成了合作。应该是打他鞭子的男人,同时是和陆迁荒有合作的人,为什么进入席洲身体,大概几率觉得好玩。只要不弄伤这副躯壳,随意。扑克牌让自己教娃娃,不过就是闯过这次游戏场他就会变成真正的娃娃,为什么还要费心去教。没有的东西就不该浪费精力,这也是有时候只要席洲做得不是太过分,自己纵容的原因。到时候要给娃娃打造一栋衣橱间……“你现在的衣服越来越敷衍了。”席洲擦干身体出来,在洗澡前秋纪陶竟然想跟着进来,席洲自然不情愿,将他给拒绝,没有表情的人好无趣。不过将房间都打扫干净了,席洲皱眉,控制着蝴蝶锁链攻向秋纪陶,见他起了反抗的心理,开口,“哥哥,你要拒绝我吗?”席洲脸上出现笑容,他不想和秋纪陶在这里浪费时间,只想这个房间变回原来那样子,终原的鲜血不好看吗?“秋纪陶,你的鲜血,好像更纯正。”席洲舔了舔唇瓣,现在他觉得游戏场好玩了,只要自己在,哪里都可以成为好玩的地方。第76章 无法参透的幼儿园(24)席洲和秋纪陶到达餐桌上的时候,除了受伤严重的终原外都在。扑克牌在秋纪陶坐下时,瞥到他胳膊上一看就是被撕咬的伤口,嘲笑,“你也有这一天。”又是熟悉的彼此两字入耳,让扑克牌心里苦笑。要是能有选择的机会,哪怕被小玫瑰啃噬的连名字都不剩,也心甘情愿做肥料。“第一夜过去,遭遇到攻击的有,夏宥工、终原、陆迁荒、席洲、秋纪陶,请各位蝴蝶玩家自行判断,分别投出攻击者。”众人听到夏宥工的声音,看到他手里被拆开的信封,白纸后面是可以横跨白纸不甘心想冲出外围的黑色蝴蝶,右边的翅膀到白纸边消失不见。夏宥工将手中的信息递给他们,“看来游戏设置是狼人杀。”在接收到扑克牌的不一定反驳,调侃,“哥哥觉得光狼人杀太过于单调?不需要思考的就在眼前,伤害终原的人,我投席洲一票。”人的眼睛都看到了这一幕,席洲承认,“是我,不过在我出手前,他已经受了伤。”其余玩家都想看游戏是如何玩,不难免局势最清楚的席洲会做这个试验品,是连扑克牌和秋纪陶都同意的。这绝对不是一场狼人杀。席洲也举起手投席洲,所有人投票后,餐桌前方的上空出现了两个荧光的白屏,竖排按照座位的顺序排列成玩家姓名。左边是席洲到安琪,右边夏宥工到陆迁荒。席洲姓名后面出现了一只黑色的蝴蝶,活灵活现,仿佛将白屏当成了花朵。“不退场也不表明身份,看来真被哥哥说中了,这不是一场单调的狼人杀,那我再投席洲一票,伤害了秋纪陶。”方才在房间里秋纪陶还没有受伤,怎么下来一会儿工夫就受伤了,不难想是谁办的。夏宥工刚说完,一个人的票数也奏效,席洲的名字后面又出现了一只黑色蝴蝶。清楚的局势投完,接下来就是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夏宥工率先说出昨天晚上的经历,被扑克牌举手截胡。“终原和夏宥工互相伤害,我分别投他们两个一票。”嘴灵验在了屏幕上。简扶繁苦口婆心,“宥工啊,你怎么还是和终原过不去,他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何苦不放过他。”“怎么就不是一路人,他又逃不开,简扶繁,从小到现在,你都在偏心终原。”桑走夜皱眉。夏宥工摊手不做言语,瞥到对面看戏的六个人,觉得新奇,也能预料到,从他们也要跟着下来玩,身份就转换了,从观众变成了参与者。“只剩下陆迁荒,你要不然自己说吧。”扑克牌望着陆迁荒,“从黑灯回到房间之后的事情开始说起。”“和我无关的无聊游戏,不参与其中,你们玩。”“我可以说。”桑走夜开口,“从昨晚进到房间我们就睡觉了,其间没有看到有什么人。陆迁荒,你是怎么受伤的,伤在哪里?”秋纪陶观察着黑色的蝴蝶,一定和上一轮有关系,蝴蝶童话和蝴蝶迷局,都是排行榜上面的人,这么简单的游戏环节不会丢失掉性命,也不可能拖延时间,只有线索。谁开启的蝴蝶童话?谁想要给他们线索?还需要借助游戏场,隐藏着什么?他们其中只有一个人知道夏宥工,断燃推测对了吗?“我失陪一下。”秋纪陶不参与他们的讨论,前往卫生间,到达卫生间,隐身前往二楼,简扶繁的房间。终原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察觉到有人来了,瞥头,不意外是秋纪陶,“我能想到你是第一个发现端倪的。”“你开启这个游戏场是想告诉我们幕后主使,夏宥工他们?”陆迁荒摆在明面上了,他自己透露出来这个游戏和他无关,他的房间又消失。至于为什么进来,是想看猜测的有没有自己?不尽然,是想玩吧。“他们想毁灭游戏场,我不喜欢。”“安琪也帮助了你。” 第79章 “秋纪陶,你骗人!”说什么爱惜自己的身体,现在是在干什么!等着有了伤口之后疗伤?做梦,谁都掌控不了自己。席洲打算出招,周围漫上了迷雾,像是身处在画家调制搅拌的颜料中,灰蒙蒙的雾无风自动,飘落在身边。手腕的锁链解开,席洲抬手触碰着无形的雾,这是新的游戏场?游戏场一向是随机开启,间隔时间有长有短。他进来了,秋纪陶也应该进来了!席洲活动身子,准备报仇。雾中不知道方向,只能摸索着向前走,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机制,顷刻,欢呼声坐落,震惊四方。白雾散场,出现的五颜六色灯光汇聚,席洲眼前出现黄色的灯光,下一秒滑过。耳旁的欢呼、掌声,把他脑子都震蒙了,这未免也太疯狂了。作者有话说:幼儿园游戏场不是草草了事,之后会详细说明哒!不管是出现的人物还是剧情,桩桩件件都会有个结尾!第78章 神的计划(1)穿过堪比自己头大小的火圈,被火星点燃的狮子迸发出窜天的火势,燃烧殆尽,不断缩小连成一条直线的火圈还在等待着下一位。踏着水球让其飞快滚动的蓝棕毛的小狗路过观众区,在后面跟随着的大概十几只同模样的小狗,双腿像是开足马力的风扇,脸上保持着笑容。假山有一位置移动,细看才发现是无数蛇组成的,它们不断地变换位置和颜色,承包了舞台的风景。半空中有惊险刺激的骑车钢丝,站在登高台,头都可以露出露天场地的大象骑着一辆小自行车,那自行车还没有它一只脚大,看上去小狗骑行可能会稍微那么和谐一点。大象四只脚只有一点的位置可以站到脚蹬上,剩下脚的位置全部踩在了空气上,它蹬着自行车,让它前行落到钢丝上。堪比一根头发丝细度的钢丝即将承受着大象的重量,想象不出是钢丝被做过手脚可以承受住大象的重量,还是大象的重量会把钢丝压断,还是说摆在动物杂技下面比起露天都不逊色的蹦蹦床。不管是想象中的从下看,还是俯瞰,舞台设计者似乎是个力求美感的强迫症,露天与蹦蹦床相重合。幻想抵不过摆在那里的现实,大象刚一踏上钢丝,便将钢丝直线下降到蹦床,惊险的风化为掌声包围着大象。下一刻,由观看表演太入迷从而忽视的大象不甘示弱出场,上到蹦蹦床,跳跃的幅度掌控到毫米之间,跳着骑自行车的大象背上,继续骑着自行车走钢丝。走了好长的距离,只听到一声爆破,“人呢人呢!钢丝继续升上去!”一个络腮胡子长相粗犷的人上到舞台,挥舞着长满了倒刺的鞭子,无数白鸽从四个方向飞到台上,撞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人。此人海藻般长发,有些不慎离家出走,垂落在金色的玫瑰面具上,暴露出来像是真金美玉一点不含虚的皮肤。外黑内红的披风包裹住白色衬衫与黑色长裤,唯有轻压在头顶上的魔术帽一圈红边,看起来毛茸茸的,似乎传染上了刚才白鸽的翅膀。自从他出现,观众席上座无虚席的位置瞬间只剩下零散的十个人。席洲环视了一圈,不见秋纪陶的人身影,难道没有和秋纪陶一起进入游戏场?虽然没有他,但半个小时的时间,又见到了属于玫瑰的熟人,站在舞台上上演魔幻风云的扑克牌。他现在的装扮,距离扑克牌遥远,或许恢复了真实姓名——德西鲁。“你们新来的驯兽师,看出刚才哪一位动物有抵触心理吗?”席洲身旁的女生开口,“说驯兽师,他看着我们干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好好的马戏团表演怎么停止了?那么多观众去哪儿了?”女生的疑问在听到不远处座位上的人说话,更加不理解。“小狗水球倒数第二只小狗。”“还真的回答问题啊。”随着其他人接二连三的回答,急了,“报告班主,我只是观众,不是驯兽师。”“你们经过重重考验留下来,还观看了未透露的彩排,后悔已经晚了,除非你是别的马戏派来的间谍。”班主犀利的眼神直射女生,女生垂头,嘟囔着委屈的小音量,“我就是观众!和我男朋友……对哦,我男朋友呢?”“班主,你是不是看错人了?我也是观众。”女生迅速抬头,似乎是找到了救世主的眼神,看向那名男人,眼睛捕捉到鞭子落到男人身边,直接将身旁的位置打得稀巴烂。她吓傻了,第一反应,鞭子是怎么能伸那么长的?明明在班主旁边还那么小巧,第二回过神,这辫子成精了吧,这么厉害。“再说一句,位置就是你的下场。”“明白,班主,我是对咱们马戏团最衷心的驯兽师,我感觉大象有问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倔强不值一提。有些想开口的人憋住,这么吓人谁还敢说自己不是,只能跟风地说出动物的名字,甚至不管判断可能是错误的。席洲见班主看向自己,说出看法,“是人的问题。在它们骑着自行车往前走,钢丝就应该上升,而后再落下,第三头象就会出现。”不然设置蹦蹦床干什么。“加一。”女生不知道是不是一开始就站在这人身边,觉得他说得特别有道理。“动物!谁让你们说人的!”又一鞭子甩过来,席洲刚抓住,立马松开手,手掌心出现灼烧过后的痕迹。“你们两个说错了,罚你们今天晚上不准吃饭,刚才被驯兽师点过名字的继续训练,其它动物吃饭休息。”“啊?幸好我来之前吃了饭,还不是很饿,朋友,我叫郭瑶,你叫什么啊?”“席洲。”郭瑶方才注意力全部都在班主身上,扫视了这个男子一眼,仅仅是个侧脸都差点回不过神来,只想一直盯着他看,怎么都看不够,现在看到了全貌,该说不说,只有两个字:值得。在席洲面前,马戏都逊色。这么超出这个世界的颜值早该被发到网上啊,不可能藏着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是自己脱离了原先的世界?脱离也不是不行……当然不行!郭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美色误人啊。“你好,我是杨垢,这一次游戏场的伙伴可是高质量。”席洲被夸骄傲,微微却着脖子,“我知道。”“游戏场?什么游戏场?”“是个新小朋友啊,游戏场就是……”席洲听着他的解释,这还是第一次从玩家口中听到游戏场,在自己眼里看来,游戏场是个解闷的玩具。其他驯兽师已经下了观众席到舞台,杨垢需要从这边下才过来。席洲看到底下的魔术师看着自己,兴奋地到舞台上,“牌牌,没有想到你也在这里!”席洲找人闻灵魂的味道,不管对方是圆是扁,是人非人,都可以认出来。对方大方承认,还附带了夸赞,“小玫瑰好厉害,能认出我来,是不是对我观察不少。”“没有。是洲洲本身就很厉害。”扑克牌拿出药膏,挤在柔软的指腹上,抬起席洲的手,细心给他涂抹,“以后别干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也是玩家吗?刚才见你站在班主身边还是npc。”其他玩家走过来,扑克牌埋头苦干,也不妨碍开启社交模式。和面对秋纪陶他们的性子不一样,没有了吊儿郎当,平淡礼貌的对话。“我和你们职业不同,是新应聘的魔术师。”“刚才见到白鸽,你是真的会变魔术吗?”男玩家和女玩家一起来的对话,让扑克牌礼貌笑,“比起你们,我更想和故人说话。”直白的话让扑克牌获得清静,和席洲聊天,他不想让小玫瑰无聊。“秋纪陶没有和你一起来吗?”“没有,洲洲没有看到他。”扑克牌笑意比之前深了许多,“牌牌骑士就位!”秋纪陶不在,小玫瑰身边的顺位第一也是该轮到他了。席洲知道骑士是保护自己的意思,之前牌牌说过类似的话,牌牌和秋纪陶相比起来谁更厉害?牌牌有意思听话还逗自己玩,不像秋纪陶!冷漠强硬凶巴巴,但是他会做漂亮衣服。没办法,谁让洲洲是个小土兽,没有见过世面。腿边感受到毛茸茸的小动物蹭蹭,低头瞥到是只小狗,哈巴着舌头,湿润的正宗如假包换狗狗眼盯着自己,席洲没有管它,藏在扑克牌身后。“洲洲不喜欢小动物。”“因为属性相冲吗?”在说话期间,扑克牌给席洲包扎好伤口,放下他手。席洲惊讶他能一下子猜中自己的心思,拼命点头,“没有洲洲萌,没有洲洲凶猛。”“是吗?可这些牌牌都没有见识过,现在看来,还是小蓝狗萌。”扑克牌蹲下身,用手摸着小狗的脑袋,本来想激小玫瑰卖萌或者凶一个,余光瞥到他身体泛着黑雾,刚有缩小的意思。起身拦住,刮了一下他鼻子,“笨蛋,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等游戏场结束后,邀请你去我家,单独变给我看好吗?”“好啊,你家有玫瑰吗?”“小玫瑰喜欢玫瑰?”挺出乎扑克牌意料,内心想到一种可能性,又将它压下。德西鲁啊德西鲁,你第一次在不恰当的时机想恰当的事情。“对啊,我之前路过一大片玫瑰花园,很漂亮很漂亮,之后一段时间经常在那里,可是有一天它不见了。”玫瑰花园有故事,席洲当时正在把游戏场困难度调高,穆勒十突然进来了,他不想看到穆勒十黑脸,匆乱之间随便躲进了一个空间里,在那里发现的玫瑰花。扑克牌听到后笑,“说来好巧,小玫瑰看到过玫瑰花园,我种植过玫瑰花园,后面被吸入游戏场,那片花园也被摧毁了。”所属土地,寸草不生。第79章 神的计划(2)扑克牌有些惋惜,自那之后,玫瑰花好像变成了碰不得的禁忌,种不下,也碰不得,只有魔术玫瑰成了一方乐土。“人类的血液很像玫瑰花。”听到席洲这么说,明白他的意思,“都是红色是吗?”席洲点头。俩人跟着班主和马戏团动物向里面走去,穿过笔直椭圆形的通道,从中间打开的铁门象征了人类和动物的两波使命。灰质的色调如乌云压顶般压抑,隔一段路程才存在的壁烛在有限的范围发挥着功效,腐朽的铁锈混着潮湿味进入鼻腔,似乎要把肺给染色。四周都是墙壁,数道的楼梯连接着过道,门是空无还是虚假的信息从外围看不出来,他们跟随着班主上楼梯。“房间门口写着名字,除交流心得外不允许串门,在自己房间好好待着。现在是吃饭时间,刚才你们两个犯错了,关禁闭,进去。”前一秒说着注意事项,在众人还等着接下来的话时,突然把话题转移到席洲两个人身上,并以停顿示意进去身旁的门。席洲转过头,自己不需要以食物来饱腹,听从指令推开身旁的门,众人探着脑袋向里看,光线没有使人看清里面一边。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墙壁,门被关住,郭瑶的声音有些怒气,“还不允许有不一样的答案了?刚才听到那个男生给我介绍,这里真的会死人吗?我为什么能进来这里?是随机抽取人还是什么?”“聪明点安然无恙,游戏场随机抽取人,欢迎来到这里,幸运儿。”郭瑶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本以为黑暗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在转身的时候,周围有了光亮,无数的白鸽灯飘浮在空气中,像有生命力般扑着翅膀胡乱飞舞,美丽翩然。“魔术师?你没有犯错怎么进来这里了?哦,我明白了,不会是因为席洲吧。”“你很聪明。”扑克牌走到席洲身边,见他望着白鸽灯,好奇地戳戳,他一向喜欢稀奇古怪又漂亮的画面。 第81章 “牌牌可是小看洲洲了!人类是洲洲见过最好看的生物,洲洲之前生存的地方,那里的怪物都很恐怖,四肢都是翅膀的堕天使……”如果席洲眼神往下移动,就会发现密码本已经打开,但他只看着扑克牌,后者也在仔细地倾听,没有出口打断。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还是席洲自己发现停止了话语,拿过日记本,“这是什么东西啊?”打开一看傻眼了,重新递给扑克牌,巴巴地看着,“牌牌,我不识字。”“啊?”扑克牌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能想到小玫瑰不设防给自己看,但自己也要遵守规则,祭出千纸鹤,将听力关闭,“这是身份牌,不要让外人知道,我让它给你念。”“嗷嗷嗷。”席洲应下,盯着笔记本上面的字,听着千纸鹤开口,也能将字记入脑海。他没有想到会有识字的一天,以前没有好好学。扑克牌望着随着他肩膀上的千纸鹤开口,席洲皱眉认真点头困惑一系列的表情,看得入神,自始至终没有往日记本上看一眼。“疯狂马戏团驯兽师职业平均五天内招新一次,短暂的用工日期让我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我褪去侦探的身份,变成来面试的驯兽师。”“在这里我发现,即使是人类的失误,只要推到马戏团动物身上,也可以逃脱鞭打,空心的墙壁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我打算深夜敲开一看。”“吃完晚饭,班主让我们一行二十个人展示实力,未经过训练的动物上场,有人人仰马翻闹出笑话,也有人三言两语便可使动物臣服。”“听说不及格的人将会被抹杀,抹杀是我想象的意思吗?我决定跟上去看看,原来……被抹杀的是我们。我在生命终结前写下这篇前记,希望看到的人可以继续为我调查马戏团。”扑克牌突然和席洲对视,见他歪头,恢复听力,席洲没心眼地直接把日记本给了自己,“牌牌,你看,我不喜欢解谜。”“每个人的房间都有日记本,相当于就是身份牌,小玫瑰没有想过阵营不同吗?”席洲乖巧摇摇头,和他有什么关系,虽然现在进入了游戏场,但以前好歹也是游戏场场主,加上身份的特殊,能奈他何?“也罢,反正我也不会害你。”扑克牌大致扫了日记本,日记都是不同的,也不是一个人的口吻抒写,同样的,身份也不一样。小玫瑰是侦探,却只有一条有用还尚在迷惑中的消息,二十个人……是说着和侦探一批的人,还是也包含着这一批玩家。如果是后者,那么剩下的九个人去哪儿了?更有被抹杀的是我们,难道不会驯兽才是对的?门外响起了短促的铃声,扑克牌将日记本放到席洲身后,打开门,空荡荡的场地旁边响起了门开的声音,扭头,和一个玩家对上视线。那名玩家转身前往自己的房间,扑克牌转身和席洲说了再见,关门,留下他孤独地在房间……还有千纸鹤。铃声是催促睡觉的吗?席洲从身后拿出日记本放好,凝视着墙面,难说得无聊,幸好,他已经习惯了。“嚓嚓吱——”门口传来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扒门,席洲兴奋起身,终于可以不用再无聊了!第81章 神的计划(4)门口是夜晚的小墨蓝狗,像郭瑶没触碰前那样子乖巧,热情好客在邀请抚摸自己。席洲不接受,打算关门,还以为是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儿。小狗突然扑上前用牙齿咬住自己裤腿,使着力道想将自己拽出门外。席洲没有犹豫出去,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动物,不然自己不会不知道它们的语言。“希望你可以带我去好玩的地方。”席洲跟着小狗下了楼梯,到场地上,重复着之前进来的路,在即将出了通道时,小狗停止了步伐,扭头看了席洲一眼。席洲上前,此刻月光泄露到阴暗处一个等腰三角形,他站立在光的形状上,在可包容月光的舞台下,暴露出来的是不规则月亮的哀嚎。餐桌横跨舞台,狮子、老虎、大象,它们模仿着人类的行为,高举的冷制餐具散发出寒光,和桌上惨白的脸庞、发抖的身子摆成了人梯的食物有得一拼。小狗鹦鹉蛇群在人梯上玩耍,月亮冷静地注视着它们的狂欢,给它们点灯。有些是熟悉的人,有些是陌生的,动物们没有开始吃食,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又或者像是在举行仪式。“你要我参与吗?”席洲视线落到小狗身体,竟发现它身子在颤抖,在后退,眼睛里出现的是害怕,这让他更加好奇。“那可是有你的同类,怕什么?”席洲还没有多管闲事到上去打扰它们的晚餐,就算是上去,也是高举餐具。“呜……”小狗呜咽匍匐在地面,席洲察觉到狮子的接近,如果是以人类的身份,绝大可能是出现在餐桌上,可变成人类世界的动物,说出去是要遭到嘲笑的。他转身面对来者,未察觉到什么,只看到了狮子的脚面,扬起脖子,也只能看到狮子的身子,以自己的高度不可能看不到全貌,磁场作祟?席洲低头看着熟悉的爪爪,真的变成小狗了!“啪。”狮子一抓拍过来,席洲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拍到墙面上,没有一丝感觉……之前npc对付自己也有点感觉。“这里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席洲听到了狮子说话,当自己变成小狗,听懂了动物的语言,难道这些动物都是人变得?引路的小狗也被狮子一爪拍到了自己身旁,它面露痛苦,发出惨叫,有血迹渗出。“滚回去!”狮子的怒火让席洲不爽,要不是看在自己变不回去,一处力没地方使的份上,轮得到这个畜生在这里叫嚣?席洲和引路狗灰溜溜离去,还不忘盯着狮子,誓要把它的样子记到脑海里面,等自己变回原形,立马就将它撕碎!跟着引路狗走,听到了它哭泣的声音,“每一次都是这样子,你也无法破除这个魔咒。”“什么魔咒?”“这里的驯兽师和动物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份会互换,动物变成了人类训练人类。你是侦探,我希望你可以调查清楚。”“你怎么能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墙里面的东西?”也只有这一层值得思考。“小海,你回来了,怎么样?找到新侦探了吗?侦探的身份可不能被发现了,之前的侦探已经被活活打死了。”席洲的疑问被这些密集的话抱着下肚。随着不断地前进,这里更像一个地牢,好多动物都被关在笼子里面,随着引路狗和自己的出现,过来看的动物不在少数。这么多动物都是人类变成的?那变成人类的动物怎么没有看到一个?班主也是动物?“找到了,但是侦探也变成动物了。”“怎会如此?他去哪儿了?还是又出现什么新规则了,这样也好,隐藏在我们中间,虽然吃点苦头,但发现不了。”席洲大概明白了上一任侦探的下场,疯狂马戏团人□□换是主题,可牌牌说每个房间都有身份牌,为什么这些动物只找侦探?头疼,不想思考问题。这个时候哥哥在多好,哥哥会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身边,有他在一定可以出去。“马戏团的动物不多,班主和驯兽师不会清点,他们巴不得多出来好好折磨。”引路狗话语有恨意。席洲跟着走到一间笼子前,小狗的身体可以从缝隙中穿过去,他进去抖抖耳朵,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眼眸一亮!他就说嘛他就说嘛!哥哥怎么忍心洲洲独自进入游戏场,原来是进来就变成了动物,怪不得察觉不到。引路狗还想继续跟侦探科普,只见侦探撒开四条腿跑得飞快,到达一只狮子面前,猛地扑上去蹭蹭。“哥哥,好想你呀!你丑丑,娃娃不抱。”席洲松开他,盯着他眼睛,“等你恢复原样,抱抱我。”“不记恨我了?”席洲眼珠子转悠,“记恨啊,那得看哥哥接下来的表现,说是玫瑰花,一支都不能少!”“好。”席洲满意,这才是好哥哥吗!浑然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哥哥,娃娃不想当侦探,也不知道怎么变成了小狗,娃娃想变回去。哥哥也跟着一起变回去,没有哥哥娃娃都睡不好觉。”“乖,稍等片刻。”秋纪陶内心有考量,这个笼子里面有鹦鹉、蛇、狮子、小狗种种玩家变成的动物。一批的玩家一半成了驯兽师和魔术师,另一半则变成了马戏团动物,两方寻找线索。席洲变成小狗是自己使用了变身符,让他留在自己身边,也比扑克牌身边好。“你可以从人类变成动物,那我们是不是也能变回去?”蛇扭动身体凑过来,“我是真的受够了,那么多的毒蛇我身上爬来爬去,够恶心的!”“这是……二十个人?”原来和日记里面说的一样啊,一半又一半。“侦探,你跑什么啊!我们能不能变成人类还要靠你,你难道愿意这副样子?”引路狗出现在身边。“怎么做?”席洲听到能变回原样,激动上前。“你来疯狂马戏团为的是什么?”“调查疯狂马戏为什么五天招新!”“只要你找出马戏团里面隐藏的秘密,我们就可以变回人形。但你要注意,上一任侦探是被知道身份活活虐待致死的,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小海说的谨慎。“你们……不知道吗?”席洲听到它们东说西扯,以为马上就能出去了,但好像事与愿违。小海摇头,“要是我们知道,早就出去了,我们不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驯兽师,来面试之后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动物,而面试的那些人是动物变成的。”“这些都是上一任侦探告诉我们的,看到那群动物在知道侦探的身份后那么虐待,便猜测只有找到这里隐藏的秘密才可以恢复。”每个玩家都有身份牌,他恰好是侦探,牌牌之前说两个阵营,牌牌应该知道其他人的身份,去问问他就可以得出结果。可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寻找秘密?席洲望向秋纪陶,知道他有办法。“我将你恢复。”秋纪陶第一次听到这个线索,动物会被困在这里,限制自由很难办事,人形可就不一样了。“你有法子能变成人形?”小海向秋纪陶投去希冀的目光,被无情告知事实,“我怕他被发现将他变成了动物,你们不是我造成的。”“好吧,无论是谁都行,侦探相当于就是我们了,侦探,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尽快找到秘密把我们救出去,在那群杀人魔手里,我们可存活不了多长时间。”席洲没有想着答应,眼前场景变换,自己出现在房间里面。想着刚才小海说的话,救他们和破解游戏场不冲突,但也不想答应,答应了的事情就要做到,好麻烦的。“哥哥?”他试探叫一声,哥哥既然让自己变成人形,一定会跟在身边的,不然……不然他也不会再变成小狗了。没有应答,果然还是不行,眼前飞过小千纸鹤,席洲点点千纸鹤的头,“帮我连接牌牌。”一句简单的话,没有想到面前出现扑克牌,玄幻的伸手触碰,是热的!“小玫瑰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小玫瑰现在肯定疑惑我们房间的日记写着什么,也清楚牌牌肯定全部都知道。”扑克牌变魔术没有故意瞒着席洲,让他看到了透明千纸鹤飞到了玩家身上。席洲重重点头。“我的日记上面所写我是一名魔术师,说到这里,不得不感谢游戏场,真实身份让我感受到了安心。魔术师在这里见证了五批的驯兽师来去,他勤勤恳恳,独自一人,不与驯兽师来往,觉得驯兽师换得勤可能和班主有很大的关系。”“据日记里所说,班主待手下人极好,可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人际交往落后,动不动就会发脾气,打人没度,更是个没日没夜拉着驯兽师训练的赚钱魔,薪资待遇优厚也待不下去,辞职的人很多。”“而上一任魔术师想拿高工资就没有辞职,班主似乎觉得一直面试驯兽师太过于耗费精力,开始收敛了自己的脾气。直到某一夜,魔术师半夜有个好想法想与班主商量,就看到班主在……”后面的话戛然而止,扑克牌想转移话题,被席洲灵敏的听力给捕捉到,洞察人心的眸子盯着他,“牌牌休想糊弄过去,说。”“不想把残忍的话说给你听,苦难由我承受,你只需要无忧就好,可你却无法达到深意。”只能说出来,他不想让小玫瑰抱着好奇的心态,不知道一件事情可是非常地抓耳挠腮。“你知道大象骑车走钢丝,为什么钢丝不会塌陷吗?不是外界的因素,而是内在。魔术师看到班主刨开大象的皮肤,取出内脏,再缝合,用提线木偶的方法去操控大象,保证精彩的演出,赚得盆满钵满。”“魔术师接受不了这一切,辞职离去,劝告下一位魔术师,马戏团太过于阴暗,管不了还有着一副慈悲心肠的人尽早离去。日记到这里结束。没有下限的人,和造人的神,哪个更加可怕?”“无数的人类试图吞噬烈阳的烧饼,东抢一块西藏一块,我将自己生命献祭,口袋里装着最后一块。”“牌牌……”席洲看到扑克牌的眼睛开始分裂,无数种情绪糅合在一块,压迫着眼睛,教人承担不起。“牌牌帅不帅?”他这一句话败坏了所有的情绪,让席洲被他代入悲哀的情绪瞬间出来,“果然不懂牌牌。”“哈哈哈哈,小玫瑰,你是每一秒都在降落的新生,永远不要停滞不前,不要变成我们这个样子。”扑克牌说完自动转移话题,坏情绪没必要带给小玫瑰,只需要他开心,从亲吻玫瑰,自己单膝下跪时,就注定了不只是利用。他无法拒绝亲吻着玫瑰花的青年。“剩下三个人的身份分别是,动物保护协会会长,他的信箱里面有疯狂马戏团虐待动物,加赛导致动物睡眠不足,发生舞台事故的优盘,为了调查,他混入驯兽师面试的队伍,在这里发现了大量证据。”“在这里吃完第一顿晚饭,班主让驯兽师展示自己的实力,不及格的人会被带到小黑屋,在午夜被动物拟人的姿态一个接着一个绑在长餐桌上,动物会高举餐具,举行仪式后切割吃下去他们的肉。”“此时,动物保护协会会长已经被所看到的震惊到了,到底是该保护动物还是拯救人类?他没忍心继续看下去,跑到房间里。这个念头刚刚过了一夜,第二日发现被当成食物的驯兽师伤痕累累出现在房间内。再次驯兽加重了力道,似乎是在报仇。” 第83章 他转身去攻另一头狮子,卧着休息的狮子被从天而降的鞭子打地站立,盯着面前的人类,想要扑上去,行为被内心无由来得恐惧定住了脚步,只能承受着他的鞭子。道道鞭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让诸位玩家神色各异,有相同的神色,都是笑容。席洲摸摸站在身侧狮子的头,“哥哥,娃娃在,不会让你受到欺负。”秋纪陶把自己变回人形却没有跟随,想来是受到了游戏场的限制。“够了!再这么打下去,一会儿还怎么训练!”会长上前拦住玩家,内心万道的思绪,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上前,这些表面看上去是动物,实际是人类变成的啊!可这些不能说,会长日记中写着不要相信任何人,他选择相信侦探就是一场豪赌,赌对了是因为亲耳听到了侦探的身份。面对这些人,没有证据和线索,他可不敢轻易说出口。因为不说,他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就是同情心泛滥的胆小鬼。“你现在心疼这些畜牲!是眼瞎看不到我们身上的伤口?我真想让你看看这群畜牲昨天晚上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他们拿着餐具,一刀一点一刀一点将我们的肉割下!拿着叉子把我们的眼睛戳瞎!你当然不知道那种感受,因为不是你!当你眼睁睁看着它们吃下自己的肉,眼珠子在口中爆开的画面,我们惊恐万状,那时候你在哪儿!那时候你怎么不跳出来说,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死!你的同情心不可笑吗?再不让开,我今晚上让你尝尝!”会长为难地神色出现在了脸上,现在这副场景和日记中描写的一样,该保护动物还是拯救人类?“对不起。”他让开了,这声对不起只有自己清楚是对谁说的。“小玫瑰,你看到这副场景什么感受?”“强者可以掌控权利、实力和弱者,但他不是强者,是虚假的信息造就了现在。”席洲向来不喜欢欺负和自己武力值相差太远的怪物,如果有,都是把他们养大,有和自己一战的力量才动手。不是一个等级,他才不施舍一个眼神。“他是个愚笨的人,情绪牵着理性走,注定是个输家。”扑克牌话音刚落,一只小狗跳跃到玩家的伤口处,重重撕咬着,让玩家迫不得已因为疼痛丢掉鞭子,去抓小狗。小狗非常灵活,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让他抓不到,不管是在外人眼里还是他感受到的,都是机智的小狗啃食着患处,让未好的新伤再次增添。一直被打的狮子抓住时机站立,撞向玩家,将他撞倒,张开大口刚想咬下去,脖子上突然出现铁环,不知使用了什么,狮子身体僵硬倒下。班主骂骂咧咧走出来,“就知道这群畜牲不安稳,竟然还想咬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们两个人扶他去医务室。”他指着记者和落影马戏团班主。两个人对视一眼将他扶起。“等他们回来继续排练,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耽误了今天晚上的演出,一个个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伤人的动物被关进魔术箱里,晚上来分/身魔术,同类也别想舒服过,给我穿火墙!狗表演走水球换成走钢钉,最后呈现出什么演出效果,你们自行商量,魔术师负责。”“好的。”扑克牌答应,在班主走后,受伤的玩家上前,语气不像质问不像好奇,带着一种理所应当的态度。“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班主会把事情交给你。”“因为我是真正的魔术师,比起你们,更加值得托付。”回答问题是礼貌,扑克牌一直保持着风度。“你手里有什么线索。”扑克牌看着面前不得到消息不罢休的玩家,和一群等着自己开口的人,轻笑,“线索有,不给。”“在同一个游戏场里都是同伴,不要闹得这么难堪,出去才是至关重要,无论谁找到线索分享出来,就算是藏着掖着,最后你出去了我们也会出去,何苦呢。”“小玫瑰,牌牌今日给你上一课。”扑克牌手抬起,舞台表面众玩家的脚底出现金颜色的阵法,“我为疯狂马戏团新增加一条规则,除有限人数外得知线索的玩家,死亡。”手落下,阵法消失。众玩家看着这阵仗和听到话,有些开始着急了。“谁招惹你的找谁,别牵连到我们。”“听他吓唬人,要真有这本事,早就破除游戏场了,还留到现在?”“牌牌,你实力是什么?”席洲刚开始以为是魔术牌,后来知道了镜子,现在他竟然可以为游戏场增加规则!“在每一个游戏场里能增加一条或减少一条规则。附加能力不算做实力,只能锦上添花做不了雪中送炭,和金判官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金判官是排行榜上的人物,守规矩尊律法、或许游戏场正是看中了他是个正常人,给了他随意惩罚的地狱之口,想惩罚谁杀谁,一张口就可以办到。”席洲听着他介绍,这么一对比,牌牌确实是个废物能力,“牌牌知不知道哥哥的实力是什么?”“他就在这里,小玫瑰还需要问牌牌啊。”“洲洲只有变成小动物才能听懂他们的话,对哦!”席洲想起来了,看向会长,见他也在望着自己,把他叫过来。会长看到扑克牌,首先小心翼翼地问,“大佬,有限人数有我吧?”他知道的可是很多,在脑海里过了一圈,应该有自己。他没有招惹到大佬,刚才没有抬头,只觉得这群人疯了,跟大佬要线索,早上也好聚好散,况且自己还有会长的身份牌,就算不多,也能达到百分之五十。“你都猜到了,还要问我。”“谢谢大佬谢谢大佬,大佬爱人,您叫我来什么事情?”“你可以听懂动物的话,听听他说什么。”席洲对于这个称谓不在乎,倒是把扑克牌逗笑了,这个玩家为人处事,不错。“他说滚,对着大佬说的。”会长汗颜。“骂得真好听,再问问他还有没有了。”“他说游客。”简单的字符合秋纪陶性格。说出游客倒是和扑克牌不谋而合,不差多少,看来是了解到了什么,那就等待晚上了。“牌牌,你要是扮游客,带上洲洲,哥哥不在你也不在,洲洲会无聊的。”“机灵的小玫瑰,你怎么知道牌牌的想法?”“你和哥哥都是行动派,上一秒知道消息,下一秒就要亲自实施。”然后就把自己抛下,或者是留下一个冒牌货,两者他都不喜欢。“好啊,接下来开始排练。”对于这些变成了动物的人类,要求配合还是很简单的,有会长在传递语言,再让小海协商,排练十分顺利。不管是火墙还是钢钉,都是由魔术变出来,不会伤害动物一分。走到大象面前,扑克牌伸手触摸着大象,探查内部,果不其然,内脏已经被挖去,这样子的提线木偶没有存在的必要,不如死亡来得解脱。一声叹气被大象给听到,眼角的泪诉说了自己的态度,沙哑着嗓音开口,“不……不要调查。”“不想伤害同伴还是动物?游戏场给我们的任务是调查,希望你们恢复原样不要再继续下去。”“人总以为自己是造物者,在幻想中耀武扬威,给予幻想之外的皮鞭,颠倒了现实世界,你会发现,皮肤的伤痕是自食恶果。”“虽然我不喜欢那个人,但那个人说得没错,神拼命的守护世界,保护的人类却在破坏。如果你站得够高,你会发现,一切都在不值得中。他把慈祥全部给了世界,狠毒给了人类。”扑克牌话语风轻云淡,承受的千斤顶只有自己知道,他说得是谁……这个世界……需要保护才能撑下去。发光的魔术牌红心7出现在眼前,扑克牌转头,看到了比光芒更亮的眸子,“7。”“是啊!牌牌让洲洲猜测真实武器的时候,露出来过。”扑克牌身子靠在大象身体上,此时此刻竟感觉到自己比大象重量更轻,他自认花言巧语,放到认真上和云缝上秤也可堪虚量。从席洲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成果,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人间的热闹,在这混沌腐烂的世界里,让玫瑰花盛开吧。傍晚,班主来验收成果,检查一切设备后拍拍扑克牌的肩膀,“人类是动物的伙伴,就不叫疯狂马戏团了。”“你会在今晚看到,玫瑰花的盛开。”能有一个放松的地方,放松的人,在他身边不需要处心积虑,这种感受谁都想要。一旦沾染上这颗种子,就会疯狂的发芽,化作钢铁的枝桠,穿过千重山万里路。只要席洲开心,秋纪陶毫不犹豫地低头。在观众席观看的九位驯兽师,每一位坐一排,待表演结束后下台,说出自己位置的看法。扑克牌根据意见进行调整,无论是哪一排的观众,都值得最好的表演,这是他从事魔术以来的理念。“不管是游戏场还是人间,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舞台,他还是一个浪漫的魔术师。”“他的爱人有福了。”席洲坐在房间里好无聊,牌牌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不能早早坐落了期待感,也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门被敲开。“小玫瑰可以坐到观众席观看表演了。”“好啊。”席洲对扑克牌的布置好奇极了,几乎是跑起来得速度走到舞台,随意挑了一个座位坐下,剩下的驯兽师坐在不同的位置上。观众开始陆续进来,和人类世界一样的场面让新玩家开眼,得有经验的玩家告知,虽说称作是游戏场,但这里自成一方世界,和人类世界一样真实,并不是虚拟。座无虚席,全场陷入黑暗,是一次无边际的黑,像墨倾力注入空间,不耗费每一条缝隙,怕是垂眸连自己的鼻子都看不到,也包括席洲,不用想也知道是扑克牌做的。黑暗的上空出现发光的一张魔术牌,晕染淡黄的虚影光如同天空的贵宾——月亮。魔术牌开始动了,似翻开的书页旋转在每一个角落,有些横立吐出黑白色的小球,两个小球在不同的魔术牌上敲击出不同的声音。被眷顾到的魔术牌冒出不过拇指般大小的小精灵,拿出吹拉弹奏的乐器开始表演,没有乐器的小精灵飞往不同的观众席,飞来这一刻,一束灯光打落在迎面而来的小狗身上。小狗踩着钢钉球,通过不停地踩踏让球转动,脸上充满着笑容,冲观众挥舞着手臂,钢钉球下牵连出一地的红色颜料,一个拐弯露出身后如法炮制的小狗。钢钉球的颜料分为两种颜色,红绿,二十只小狗在舞台上状似无规律行走,直到舞台升起来,才知道其中的玄机,是无与伦比美丽动人的一束玫瑰,魔术牌小狗灯光消失。再度陷入黑暗不过一秒,“哗”无数的火焰沿着玫瑰的纹路烧着了玫瑰,雷鸣般的掌声给了震撼,观看人的心也在跟着燃烧。十只狮子从玫瑰里面探出头,跳到玫瑰上,踩着根叶花瓣向不同的方向奔跑,玫瑰舞台随着狮子奔跑的视角推进旋转。带火的玫瑰旋转,由狮子引导,旋转着变小,小到只可容纳下一头狮子,即将消亡之际,像爆炸般炸裂开来。似乎要把这个舞台炸毁,在观众想躲开、惊恐害怕时,火焰触碰到身体,如温泉般舒服。火焰从中心向外消散完成,遗留在每位观众手里一束玫瑰花,粗略看都是红色,细看深浅不一。舞台残留着火烧过后的烟气,慢慢在地面凝聚成为天空云朵的形状,视线随着一丝薄雾上移,看到了湛蓝的海面涌动着。天海颠倒中出现大象的身影,它们靠着云朵荡秋千、靠云朵走钢丝……单打出来的灯光跟随着一头大象的后空翻落到棕色蛇群编制的藤条上,随后凭空消失。藤条背后的天海景色没有落幕,像是一个个增叠的相框,这些动物就是画,蛇群在于变换。席洲按耐不住了,早就想上去玩,忍到了现在!飞到空中打开翅膀,新雪般的羽毛飘雪般落下,遮天蔽日圣洁的羽翼煽动。他飞到蛇藤条上,刚坐下,左边出现枯树,奇迹般缠绕上鲜花,右边出现黑色的不知名软体怪物变换着各种动物形态。随着这些出现,他怕是不知道自己在变换着容颜,林间的树木精灵,透明绿荧的翅膀撒下绿光,深绿色的长发被树叶编织,美好初生,代表着大自然的力量。都没有看够的发尾变成了不同的渐变色,一眨眼一个颜色,和变戏法一样,眸子存着无数种颜色,转动之间让人目不暇接。刹那间,他变成了美人鱼在天海间共舞,与天海融为一体,舞动得身姿,银月锻造的鱼尾,冷漠的银瞳暗藏着冷漠,转头看向了热闹处。黑暗的观众席看不到人类的样子,只有伫立在土里的玫瑰花,环视一圈,从鲜红到暗红,像是踏入了生老病死的大自然规律中。席洲变回原样飞到扑克牌身边,未收回的翅膀变成一道流光传输到手指上,抬起,点着扑克牌眉心,“德西鲁,谢谢你,你让我知道了人类常说的开心是什么感受。我赠予你一双翅膀,可保你万寿无疆。”扑克牌连席洲都拒绝不了,别说这是他第一次送给自己的礼物,虽然不想要,也收下了。没有心爱之人陪伴在身边,万寿无疆有何用?“这是爱人吗?这是神仙吧!!”郭瑶忍不住羡慕起自己眼睛,怎么这么有福气!这一辈子还能看到这么美好的画面。“小玫瑰,游客之旅开始了。”扑克牌在席洲耳边轻声说,不知道动物在变成人后还会不会抓游客,得到秋纪陶的提醒敢保证了。特意挑选了在观看表演时,兴致不高颇为遗憾的观众其中两位代替。这一场马戏除了是为席洲打造,还有是想看出有端倪,更倾向于看刺激表演的观众。也不知道作何猜测,心中已经落下了目标,不相信人类,经历过人类,很难再相信人类。席洲再睁眼,自己坐到了观众席上,低头看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在灯光暗下的瞬间,身下一空,感受到失重感立马把它调整过来,平稳落到地面上。观察着四周,这里面关押了不少人,游客是从上面掉落下来的,说明背后有人在操控,等牌牌下来吧,他下来一定会找自己。正想着,和一个陌生人对上视线,他走过来靠在自己身边,“今天驯兽师不会出现差错,这些动物的晚餐全部是从游客里挑选,被选中是必然的,到时候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他们切割你的身体不会感受到疼痛,放心将一切交给我。”席洲点头,当然放心了!扑克牌向其他游客打听消息,“朋友,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看着表演就到了这里?”“趁我现在还有力气说话,告诉你们,这里是那群畜牲关押我们的地方,全部都是疯狂马戏团的观众,看完表演就到了这里,每天晚上它们都会拉出去好多人,那些人再也没有回来。”“在这里你活不过一天,我因为藏在角落里面幸运,这是第三天,宁愿饿死也不愿意被它们虐待!”“也不是所有观众都会出现在这里,我是昨天晚上那一批观众,除了我就没有人了,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这些动物表演差劲。我是疯狂马戏老观众了,这两次表演确实没有之前的好,像是一群散兵游勇。”“所以,是动物复仇记?”席洲随着种种的话想明白了,疯狂马戏团里面的班主和驯兽师压榨、虐待动物,为了挣钱不惜残害动物生命。不知道什么契机下,动物和人类互换了身份,动物开始报仇,才引得侦探有身份牌的人出现调查。 第85章 身后和她一起进来的女生披着头发,比较冷,是熟人——苏和雅,两个人进来看到两波不同年纪的人,同样的兴奋,一个外露一个内敛。“夏宥工!我的老天爷啊,非常有幸能和你一个游戏场。”全美虽然激动,也保持着距离,不敢靠近。这可是排行榜第一的人啊,虽然看上去儒雅随和,风景之气,但能久居排行榜第一,实力自是不容小觑。“谢谢,我也很荣幸,你的荣幸可能要两份。我旁边之人,二十到三十岁年龄段的排行榜第一,秋纪陶。”“哇!这不是……两个第一凑到一起了吗!”全美捂嘴,这么难得一见的画面不负进来这次游戏场。这个秋纪陶有大佬的气息,冷冷地站那儿都可以让人打颤,还是她们这个年龄段的温和。“姜姚枝,我见过你的照片!终原,排行榜前三名今次我可是都见到了,一会儿可以拍照留念吗?我想发到论坛上面。”全美不知道其他年龄段排行榜上面的人是什么态度,她们的非常可以。排行榜前十都被挖出来放到论坛上面,他们也不生气,一起经历过游戏场的人都说他们会帮助人,如今一看,果真如此,这五个人各有各的美貌和气质,赚了赚了!“还有最好看的小哥哥,能合照吗?”全美的视线移到席洲身上不舍得离开。第85章 神的计划(8)“合照?”席洲盯着终原的眼神移到秋纪陶身上,后者摇摇头,席洲呆了,掐他一把,“娃娃是问合照是什么!不是让哥哥拒绝的!”“合照就是一起拍张照片,可以保留下来的,哪怕不在一块,也可以随时随地看到。”全美笑着解释,跟帅哥解释,千万个愿意!“什么排行榜第一?你们成绩很好吗?”颜林在旁边听晕了,她们口中的词汇让自己好陌生,仿佛不是一个时代的。“妹妹,你是新人吧。”全美把这里是什么地方给她说了一遍,颜林瞪圆了眼睛,使劲拍拍自己的脸,“不不不,我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做梦,我还在学校里面还在学校里面……”“这么热闹啊。”又是两个熟人,姚凌和许炫,另起新的游戏场怎么会有这么多熟人,内心的猜测被证实,怕是……真如扑克牌所想那样。“苏和雅,你杀郎岱的仇,我还等着报。”苏和雅神情没有一丝波澜,无论接下来会受到什么惩罚,在趁着郎岱变成小孩杀掉他时,便已经想得清清楚楚。“新生到齐了,在报到的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我跟你们说一下怪谈校园的规矩。”“怪谈校园?”颜林内心开始落寞,从一中变成了怪谈校园,跳转可不是一般的大,尽管再怎么不想接受现实,也要面对。没有经验,怎么活下去啊!“上课不允许交头接耳,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保持安静,熄灯之后不能乱窜宿舍和床位,不要上厕所,睡觉不要打呼噜,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剩下的规矩你们自己摸索。”“签完字就去宿舍报道,现在晚上九点,十点熄灯,你们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席洲不识字也不会写字,名字可会写,是穆勒十手把手一笔一划教的,写了一千遍才入了他的眼,但穆勒十这个名字几乎每天都要写好多好多遍。“我可以跟着你吗?我太不熟悉这里了,我还怕……嗯。”颜林走到全美身边,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在场人都不认识,但只有全美刚才向自己解释游戏场。“好啊,反正都是要一起的。我跟你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游戏场不再设置任务提示了,全靠意会和自己推理,让游戏场直接困难好几个度。给你举个例子,要是现在有任务提示,就会写在这里生存多少天,要干些什么,帮助谁,达成就可以通关。”“我真是赶到了一个“好时候”。”颜林越听越生无可恋,她推理不行。“已经点题了。”夏宥工提醒她们。全美点头,“对哦,怪谈,那就各自当心了。”“怪谈是什么?”怎么说一个洲洲不知道一个,全程下来也就听懂一个游戏场困难度,还是自己干得好事。“怪谈分为两种类型,故事怪谈与规则怪谈……”听到夏宥工开课,有些人竖起耳朵。“故事怪谈可以是耳熟能详的流传,也可以自己编纂,例如,墙里面的室友,在午夜十二点,身旁的墙面会传来敲打的声音。”“大,大佬,不,不用这么详细。”颜林真的承受不起,如果这个人再继续说下去,自己就跪在他面前,求求他。“尊重女士的意见,我言简意赅,详细地回到宿舍说,规则怪谈是立下规则,十二点必须上床睡觉,听到敲门声不要有任何回应。”“你怎么了?”全美感到馋着自己胳膊的力道突然一沉,转头看到身子软成面条的颜林。“我想死。”全美进入游戏场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要求,把她扶起来,“鬼有什么可怕的?眼睛一闭,关闭脑海里的思想,你还能认得它是谁啊!”说话期间到达宿舍,两栋宿舍楼标明了男女,五名女生走后。席洲拽拽夏宥工的袖子,意思明显,被宿管阿姨的话阻拦。“你们五个人宿舍在312,无论碰到谁跟你们说话都不要搭理,进到宿舍里面不要锁门,睡觉头脚反过来,脚在枕头上面,千万不要露出头,不要说话、不要打呼,任何声音都不要发出。”“这是规则怪谈!”席洲现学现卖,被夏宥工夸奖,“灵活运用得不错,里面隐藏的还有故事怪谈。”宿管阿姨不再交代话,五个人回到宿舍,路上碰到几个人,互相没有说话。进到宿舍打开灯。宿舍是个八人间,床挨着床,八个箱子靠着阳台,阳台外面漆黑一片。最后一个进门的终原关门,看到门后面的床铺名单。一号床上铺秋纪陶,二号床下铺席洲,三号床下铺夏宥工,四号床上铺姜姚枝,终原孤独地在右侧,和三个床板为伴。有人居住的床铺铺好,崭新的灰白格子床单,干净整洁,床垫两层之上,整体给人不错。席洲瞥到秋纪陶挥手,拦住,“哥哥不要换,娃娃没有住过这种床,想尝试一下。”“好,不舒服了跟我说。”秋纪陶担心粗糙的布料会损伤他的皮肤,暗自为床单增加了柔软的保护罩。“这么漂亮,是该娇气。”席洲听到夏宥工的话,冲他笑笑,坐到床上试探了一下,很舒服!秋纪陶蹲下给他脱掉鞋,将他放到床上,随后自己脱鞋上床。剩余人也关灯上床,陷入黑暗的房间让夏宥工轻笑,“只有游戏场的宿舍才会让人期待。”没有人回话,也不无奈,这几个人的性子都有了解。姜姚枝没有点不说话,终原除非主动开口,不然别人休想从他嘴里得一个字,秋纪陶的话全给席洲了,席洲……是个小迷糊。都是不主动说话的类型。席洲等待着怪谈发生,不了解得始终在好奇,之前和哥哥睡一起的时候,无聊可以找他聊天,这一次好像不行,不让说话。时间怎么会这么漫长啊!“我们来玩个游戏好吗?”“好啊!”席洲瞬间回应,蒙住脑袋的被子被掀开,看到只有身体的半截人站在眼前,下一刻,周围一片黑暗。“啵。”席洲消失的脑袋重新从脖子里长出来,望着面前和自己身高不一样,样貌却一样的人,恍然大悟,“原来不让把脑袋露出来,是有人要抢夺啊,你还要吗?我多得是。”席洲在原本只有一颗脑袋的基础上又冒出一颗脑袋,紧接着和开花似的围成一个圈,八双眼睛齐刷刷看着面前的人倒下。他恢复原样摸摸脑袋,把床板上的铁棍卸下来,戳戳那个人,“怪谈这么容易就晕了?快醒醒,陪洲洲玩!”戳了一会儿没反应,抬头,剩下四个人四双眼睛盯着自己,从被子里面伸出大拇指。午夜,男生宿舍的戏剧,女生宿舍的哀愁。准确点说是颜林一个人的哀愁。颜林从确定了自己的床铺,就上床蒙住脑袋,只要自己很快地入睡,什么都不想,鬼怪都会离自己远去!可越害怕越睡不着,好不容易迷糊着了,天花板传来“咚”地一声,睡意被驱散,脑子从来没有过的清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声音就是定身术,让她无法动弹。是从哪边传来的声音?夏宥工说得话以强势之姿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完蛋了,成真了,墙里面的室友,午夜十二点传来敲打的声音。“哒……哒……”颜林竖起耳朵,警醒地不放过周围的声音,生害怕会和自己有关。在宿舍里面的脚步声,是谁?是她们吗?虽然不害怕鬼,但也不能如此大胆吧!奇怪地是,这个脚步声只有一下,不是她们那就是……“哒……哒。”又是相同地两声。这两声不像是人类走路的声音,像是海里面什么动物行走,湿漉漉黏糊糊地,再一次地两声,是在干什么?逗人玩吗?不不不,一定不是,规律相同,停留的时间段也相同,只有每一次的方位不同,看每个人的样貌?意识到这点,颜林手在被子里面抓住一角,被子下拽露出脑袋。“哒哒。”声音就在耳侧,阴凉的风直钻耳朵和脖子,幸好恐惧战胜了身体本能,让她身子不敢颤抖,不然可就露馅了。凉风散去,耳朵回暖,颜林依旧不敢动,直到听到了其它床得动静,才敢松懈身子。游戏场太吓人了,她要回家找妈妈呜呜呜。“呜呜呜,你为什么要吓我!!!”被席洲吓晕的男子醒来就是鬼哭狼嚎,说自己有多么不容易,筹划了多久,这一切在看到熟悉的人戛然而止三秒钟,更加发狂。“游戏场不让人活可以直接杀死!怎么可以这么过分!让排行榜第一的大佬也进来这个游戏场,完了完了……”席洲戳戳秋纪陶,“哥哥,你好厉害啊。”基本上见过的人数有多半都认识他,当然这也是第一的荣幸。男子能认出秋纪陶,年龄就是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要是让他知道秋纪陶身旁站立的三位男子是十岁到二十岁排行榜前三名,估摸会忍不住自杀。“这里是怎么回事?”夏宥工询问,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怪谈现象,在这个人昏倒之后变成了原本的模样,触及皮肉也是温热,可以判断出来是人,还是玩家。男人起身坐到床板上,看着面前四个站立的人高大的身影,个个都不是好惹的样子,最让人心生恐惧的就是坐在床上的人。失败的次数多了,让男人情绪变得可以收放自如,这会儿开始诉说着他们的悲惨经历。“我叫梁天赋,怪谈校园不是玩家和npc的对决,不显示规则,在这里经过一两次就知道,是玩家和玩家的切磋。这里每一个人都要想出一个怪谈,经过打磨、实验,确保能吓到人,就去地下场写上名字,才可以得到游戏场的帮助,只要怪谈成功,就可以出去游戏场。”“能不能出去我是不知道,反正留下来的人是很多,我刚来那会儿五十几个人,现在整个校园估摸得有三百多号人。都是老油条,怎么都吓不着,还不能装,一装被游戏场戳破,下场就是死。有心存侥幸者,现在可能已经转世投胎了。”“昨天晚上是我第十次实验,还以为新人给点面子,没想到……被吓到的是我。”梁天赋擦去眼泪,自己给自己打气,要坚强!“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在空床板上面躺着的,起身吧。”姜姚枝的话让梁天赋跳起来,“好家伙,你们也不给别人留活路啊!”“第十一次失败!梁天赋是吧,昨晚上咱俩撞到一块儿了!”门打开,进来一个满面愁容的人。“我以为新人好吓,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男子都感觉这一次出去在望。梁天赋没有脑袋还怎么说话!肯定是房间里面还有其它怪谈作祟啊!他抱着一丝希望还是被发现了。“被人发现就不能用相同的了,还要想新的。兄弟,你肯定会比我们先出去。”男人看向席洲,那几颗头着实也把自己吓了一跳。“我啊?我可以试试!怎么玩?”席洲看着这些觉得好好玩,心里随着梁天赋说已经有了想法。“吓到了人就可以前往地下场,地下场二十四小时营业,那里面会有你的数据,只要害怕你怪谈的人数达到了百分之九九,你就可以出去。”百分之九九……那还不简单!“谢谢,我现在就去。”席洲兴奋地拽拽秋纪陶的袖子,眼巴巴望着他,“让娃娃试试,不一定一次就能成功。”“好。”秋纪陶很希望他可以一次成功,这样子自己以后就算是不在他身边了,也可以独立。秋纪陶很难想象到那个画面,要是自己不在娃娃身边了,他该怎么办……“哥哥,你在想什么?”“娃娃,打个赌怎么样?”席洲转身,凝视着他,一口答应下来,这还是哥哥第一次和自己打赌!“什么赌?”“你若是能成功出去,回到你出生的地方,替我取一束花来。”“好啊。”席洲抬脚离去,根本就不知道赌约还有反之。不对啊,洲洲不是跟哥哥说过,自己生长的地方没有花吗?这是一场考验吗?洲洲最不怕考验了!第86章 神的计划(9)秋纪陶问了地下场的位置。席洲吐舌,光想着玩了,把最基本得都忘了。“小哥,接下来有什么行程?”夏宥工三个人不打算前往地下场,秋纪陶是陪伴吓到人的人前往,他们去了也是白去。 第87章 席洲没有想过别的原因,穆勒十曾当着众神的面说过对自己仅仅是利用,利用自己的实力去和荒芜之地的怪物对抗。他挺愿意,好过自己孤零零待在深渊里面好。可因为牌牌的一句话,让他内心不由自主怀疑,哥哥进入游戏场是不是也和自己有关……更甚者当初把自己变成人间的娃娃,多年后再次和秋纪陶相见,也是穆勒十在背后操作?裂和秋纪陶长得一样,并且和自己有着相同的气息,更为关键的是……他们两个人的灵魂是同体的!蝴蝶锁链里面镇压的是深渊里面的怪物,顷刻间,真相呼之欲出。好酸,鼻子好酸,面前景色和水泡发了般,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重重眨眼,续满的泪珠滑落,怎么可以这样子,怎么能这样子。他出去首先撕碎那群杂种!本来可以轻易撕碎的人造游戏场被自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也在他的计划中。这哪是游戏场,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这里。”断燃出声,把继续往前走的席洲叫回来,见他六神无主,眼泪不止,内心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又不是秋纪陶和德西鲁,哪会哄人!这和自己又没有关系,宁和强者打一架,生死无怨,也不要面对人落泪,无计可施。席洲感觉眼泪好烦,动不动就自动落下来,原来落泪是这种感受,怪不得柳青缘说……遇到了,就知道了。第88章 神的计划(11)进到断燃打开的第一间宿舍,摸索着开灯,既然是隐藏在里面的,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白炽灯撒落,如凌晨啼鸣的公鸡,瞬间吵醒了一半的人数,对于另一半只是梦中打个滚的程度。“怎么了?”奶声奶气稚嫩的声音此起彼伏,三个人眼中不再是躲藏、身高与床位不匹配的玩家,而是刚好占满还有富余的小朋友。他们搓揉着眼睛看向外来人,发现不认识想大叫,被断燃阻止,“我们是新来的老师,来守护你们安全的。”“胡说!我们根本就没有老师!”“真聪明,没有上当,我们确实不是……”“夏宥工让我们来的。”席洲直接祭出人名,他不知道是否正确,但陆迁荒和结海楼是一伙的,剩下的只有夏宥工一行人。这个名字一出,小朋友们显然沸腾了,从凌乱得话语中可以得知,他们认识。“宥工哥哥让你们来干什么呀?”“他让我问问,你们在这里怎么样,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断燃接住席洲的话说,让他在旁边仔细听着。断燃适合套话,问答模式句句都在点上,在这群小朋友的眼中,夏宥工似乎是七八岁的小孩,对他们很好,时常来看他们。席洲和断燃对视一眼,席洲开口,“请问哪位是姜姚枝和终原?”“他们和夏宥工哥哥一起走了,还没有回来。”又问了一些问题,三个人站到门口商讨,断燃首先抛出第一问,“你怎么能想到夏宥工?”“人造游戏场背后的主人是夏宥工他们,陆迁荒和结海楼没有同流合污,他们只是看不见的推手,让夏宥工当了出头鸟。”“你怎么不想是三个人合作?难道谁都不服谁?”“低级能量球言论的游戏场,只能是人类所造出来,哥哥在动物派对里捉到的不是陆迁荒的人,是夏宥工的人,陆迁荒和结海楼合作,两个人的真实目的绝不在于让这个游戏场变大。”如果这个游戏场是陆迁荒制造,结海楼不会和他合作,穆勒十虽然违反了规则,也不敢太过于放肆,让这么多玩家送死。而且拿穆勒十的手法来说,他制造出来的游戏场,不会有这么多瑕疵。只能是一开始他就发现了人造游戏场,将计就计从中穿插自己的计划,他和陆迁荒的计划暂且不知,夏宥工却明显。想毁了游戏场,终原安琪也是其中之一,他们两个人是好的,从一开始就在指点。如果夏宥工现在在这里,席洲可以亲自找他询问,能省去不少麻烦,可自己不想找,他的气味被隐藏了。问终原,会告诉自己,所承担的风险相对来说高一点,不然他不会专门开启幻境。席洲现在和秋纪陶一样了,要干什么都不说一声,直接就走,身旁一直跟随他的青年跟上去。这个人好奇怪,席洲默许他跟着,却当他是个透明人。“你去哪儿啊?哪儿还有线索?”“安琪。”席洲不想找线索浪费时间,他不喜欢动脑。“游戏场和她有关?现在外面正是……”“你们留在这里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线索,我出外面,不许跟着!你知道我会没事。”席洲视线锁定在青年身上,青年迟缓着点头。得到答案出去,在外面被发现,死亡,被发现,如此重复,和对付十万怪物没有区别。他记得安琪的味道,在食堂找到了安琪。她就站在门口,看到自己,叹气,“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预知能力被我关闭了一半,游戏场如何通关不知道,人的死亡也无法知晓。”安琪语气故作轻松,“我可不想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这是那位神对于席洲的历练,她不能道破天机。安琪并不想做评判的一方,私心觉得那位神对部分人类不善,对席洲挑不出一点毛病。“打扰了。”或许第二个问题自己不想提前知道答案,他不喜欢主动找线索,既然安琪不知道,那就动用自己的力量了。不能摧毁游戏场,那便巩固,加速游戏场的进展,帮助夏宥工,逼得穆勒十下场!游戏场人数不够,会从人类世界填补,事情闹大了,他没办法收场,一定会打破人造游戏场。连自己的计划危害到世间都会销毁,别说区区一个游戏场。席洲耳边落下几道声音,顷刻间随风而去,埋入地底,他做到连浓雾也在远离。捉迷藏结束,正好站在正中心的位置,看到比之前多了不止一倍的人数,脸上露出笑意。在仅相隔一栋楼的食堂,安琪眉间抹上忧愁,早就看到了这一幕,最后结果会随了他的愿,也是秋纪陶死亡的加速器。一个生存率低、全是假象、在第二季会死亡的,神最终目的的游戏场,终场的钟声在倒数,席洲的钟声才刚刚开始。“砰。”周围的场景裂开,安琪摇头轻笑,神的仁慈,在遇上席洲后全是麻烦,幸好自己不需要见证这一切,接下来是属于三个人的故事。接下来……席洲不知道是该警惕还是该松一口气,望着身边的城市和玩家,这应该就是穆勒十的最终计划了。“这是什么游戏场?好像人类世界!”“我出来倒垃圾的功夫,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席洲的身后响起声音,没有回头望,看着前方出现的人,有些迷茫,在他接近的时候后退,这番动作让秋纪陶停止脚步,“怎么了?”席洲摇头,这一天的眼泪比以往加起来的都要多,真心实意得眼泪最让人打颤。秋纪陶用手帕温柔给他擦去,望着他耳垂上的东西,“无法逃脱得命运。”席洲看到他视线落到耳垂上,用手触摸,是弯弯曲曲表面平滑的树根,每一停留都有凸起的花朵,是牌牌给自己的玫瑰花。原来是耳坠的作用,才会让他无时无刻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会让他听到自己和任何人的对话。没曾想是最初就已经消失的东西,直到他死后才出现,是没有力量支撑了吗?“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保护你。”席洲只知道摧毁,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可以一直待在秋纪陶身边,不离开半步,可是这个游戏场的规矩,不知道怎么办。秋纪陶跟随着他的视线转身,看到了上空的钟表和存活时间,存活二十四小时就可以出去,秒针还没有动,轻道,“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接下来保护不了你。”德西鲁在马戏团自己被锁进笼子里时,就说过接近自己的目的。秋纪陶早知道他接近自己有目的,嘴上说着想要杀掉自己,内心却想要调查,更或者说……试探,看实力如何,能不能联手。直到那天晚上,才知道全貌,德西鲁在结海楼那里看到了自己的照片,不知道结海楼是什么用意,还未调查就被吸入到游戏场里面,又出乎意料碰到了自己,一直留在身边。德西鲁没想到,对于他来说只是利用的席洲,渐渐在一声一声的小玫瑰中先失去了初心,有始料未及的真心,哪怕最后死亡也不曾怨得他一分。德西鲁实力不弱,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被杀害,只有一种可能——在结海楼死得那刻,便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结海楼桩桩件件算得明白,因为……只要结海楼在,德西鲁就有不死之身。有一种死法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可怜席洲了,在只是猜测前,秋纪陶不想透露,自己最大的私心,恐怕就是接下来的算计了。“钟表开始动了!”玩家群中有人呼喊,纷纷都在猜测接下来会经历什么。秋纪陶对席洲说,“挑一间房进去坐坐。”席洲走几步,就近打开门,“就这个吧。”房间里每一处都显得温馨,身边的空气被两人的进入打扰,慌乱起来,又被窗户所开得一条缝吹进来的风安抚。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席洲想了想,将自己交代,“我存活于世间,有数不清得十万年,第一个十万年,我杀掉我的本体,十万的怪物,因为我存在,它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第二个十万年,我被穆勒十发现,带到十世界,他教我很多东西,我不记多少,老是和他对得干,我的名字也是他取的。他说,这个世间的邪物最终都是要被消灭的,但我会有一席之地,是洲,他的家在洲。后来被一群老家伙发现,那时候怪物闹灾,趁穆勒十不在,他们让我帮忙,说我要报答,我因为好玩去了。”第89章 神的计划(12)“第三个十万年,我回来听到穆勒十和那群老家伙争吵,那群老家伙动手,我上前想杀了他们,被困于长眠钟下十万年。”“这是第四个十万年之内,才过了短短二十年,我被派去掌管游戏场,调高了游戏场困难度,被发现受到了惩罚,贬到人间当娃娃,遇到了你。之后在一次调高的时候,穆勒十过来,我慌乱之间躲进了一个空间里面,那里面种了好漂亮的玫瑰花,我经常去那里,有一天发现那里没有了,就不再去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皮囊吗?趁现在,我满足你。”“我想要的东西会自己拿,不需要你满足。”本该是秋纪陶愿意看到的一幕,现在却觉得百般不舒服,他喜欢掠夺,不喜欢心甘情愿。“仅此一次,就算你以后后悔了,我也不会同意……温度在上升。”席洲坐立不安,起身走到外面,钟表时针到一点的位置,时间被拨快了!席洲动用自己力量,被禁锢了,该死,他不喜欢高温度,一点暖和地都不想沾,高热下自己顶多就是受点折磨,又死不了!死?哥哥?他转身,看到秋纪陶出现在身侧,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宽心了一些,随着温度越来越高,很多在房间里面的玩家来到街面上。席洲和秋纪陶挨在一起,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度比他的还要高,向他那边蹭了点,发现他无动于衷。过了一会儿开口,“力量消失了。”“早来早结束。”席洲内心想到了结果,秋纪陶死了,穆勒十一定会出现,他知道穆勒十想要自己明白什么,如若明白了,就不会用强硬的手段逼迫他破除人造游戏场。让自己明白生命的意义,搭进去排行榜前两位,这不是穆勒十的风格,死亡只是假象,让他们死亡之后去消灭怪物才是真的。“穆勒十,我知道你在看,也知道你打的主意,谈谈吧。这些年来,我调高困难度的游戏场,你都帮忙恢复了原状,剩下的游戏场我去恢复,怪物我去杀,我不想面对人类了。”他就适合葬在深渊里!没把神喊出来,无数滴汗落下,席洲不喜欢黏糊糊地感受,加大力道,既然非要秋纪陶死亡才出来,那就先委屈哥哥了。席洲不怕猜测错误,秋纪陶回不来,打不了把命赔给他!不会有这一幕发生,身后玩家哀嚎停止,他不敢侧眸,眼睛只敢盯着前方。手腕上传来滚烫的烙铁,垂眸,看到秋纪陶占满血迹的手握住了手腕,染脏了送给自己的手链,回想起怪异得表现。这一下就可以让席洲确定,原来这盘棋,不仅仅是穆勒十在下,明白了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加大的力道让前方出现白光。一个身穿着破烂的神出现,衣衫再过破烂,也抵挡不了他的风华,神的穆勒十和游戏场里面的结海楼虽说是一个人,容貌却大相庭径。可以说,结海楼站在他身边,都不足他的万分之一。“你怎么这个样子?那群老家伙又欺负你了?”在席洲的认知里,穆勒十不还嘴不还手等于被他们欺负了。“遇到了一个只凭着蛮力做事的强盗,把我洗劫一空,让我来不及整理仪容,又逼迫我顺他的心意,只能先解决强盗。”“你骂我!”席洲跑到他身边,“穆勒十,你到底在做什么!”“游戏场恢复平静,经过这一切,虽然你依旧不知悔改,也知道身后有我替你抹去痕迹。让你掌控游戏场,也不会再出现问题,你解决掉最后一个游戏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席洲:“?”什么站在身边?自己怎么听不懂!想问清楚,周围的场景发生了改变,站在一片空地上仍不解其意,穆勒十的语气罕见抹上了笑意,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抬眸,见到熟悉的人,走过去和他打招呼,“你也在这个游戏场,洲洲是不可能哭的!”现在知道了事情真相,开心都还来不及。“嗐,洲洲遇到的人怎么都是闷葫芦,呀,说闷葫芦闷葫芦到,原哥哥!”见到终原走到他身边,看到他脸上万紫千红开得鲜艳,轻笑,“洲洲刚开始认识你,到现在最后一场游戏了,脸上的伤还是没有断过,夏宥工打得吗?”“最后一场游戏?”席洲轻松,“洲洲来到游戏场是为了让变异的游戏场恢复,这个游戏场是最后一个!怎么了?原哥哥不为洲洲开心吗?还说呢!原哥哥之前跟洲洲说自己排名靠后,被拆穿了吧,第三!对于欺瞒洲洲可是很生气,想个方法补偿我。”“最后一场游戏,我以为是未曾结束的刚刚开始。”本来就是一场美梦,迟早都要结束,身体里面的人很想要这副身躯,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你在说什么?”“在想怎么补偿你。” 第89章 “没有,有许多不方便之处不能监视,娃娃记得,每个人闯游戏场都有不同的办法,不能一概而论。”“娃娃记得了。”两个人向前走,脚步轻盈下窥探到了一些秘密,四双耳朵共同听到终原和之前那人嚣张地对话声,有落到他手中眼见没有了希望,破罐子破摔得底气,即使声音含糊不清也要刺痛终原。“当初我们就不应该放过你们!趁早把你们卖给游戏场其他大佬,看你们还怎么猖狂!”“可惜没有当初,欺辱过我们的人,被钉在十字架上,满墙的罪恶之源铺满了你接下来的路,等游戏场结束,也有你的一笔。”门外的两个人没有听多少,没有心思去窥探别人的秘密,也不感兴趣。“那白茫茫的是羊吗?”席洲眼神好,一眼就逮住了动物,快速走到篱笆前,看到对于自己来说是新奇品种的动物,和它对视,兴奋地冲它抬手,听到“咩”一声,又将手收回来。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秋纪陶,“哥哥,它叫声好小,娃娃能和它玩吗?”“能,别伤着自己。”“娃娃怎么能被这么弱小的生物给伤到!”席洲还没有引它出来,听到无数道开门声,玩家们瞬移到身边,盯着篱笆里的羊。羊所在的这家主人此刻也出来,看着篱笆里的羊首先感到诧异,随后欣喜,快步走上前,将其余玩家赶走。“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不会想偷我的羊吧!”六号房年龄看着尚轻,二十刚出头的样子,随着这句话出口,和脸上的戒备,能看出心智不成熟,说话不经过思考,很容易因小失大。也是刚才劝说终原的人。“我们对羊出现感到好奇,想问问你做了什么,在没有明显规矩前,偷羊也会承担风险。”“我什么都没有做。”六号听到他这句话冷静下来,但戒备心可不能少,毕竟都想出去。见他们脸上有不信的表情,不在乎,“我说得是真的,不管你们信不信,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吧,别围在我这里,再看也不是你们的,欸?站住!”六号傻眼了,看着空荡荡的篱笆,把众人叫住,“我的羊呢!你们谁偷走了我的羊?”“本上写着凑够三十只羊才可以出去,才有一只你就得意忘形,年轻气盛得火焰是会受到惩罚的。”若是这人篱笆里快满羊,谨慎是必然的,在不该谨慎的地方吃了亏。“你们偷走了我的羊,还好意思嘲讽我。”席洲听他说话无聊,把羊真实化,转身回到屋子内,听到身后秋纪陶关门的声音,转身,“哥哥,什么时候你可以和那个人类一样跟娃娃说话!”倒也不是喜欢那种调调,就是想看秋纪陶那样子说话,应该会很有意思,看到他皱眉,上前撒娇,“哥哥试试哥哥试试,不试得话娃娃可会一直……”话还没有说完,席洲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这一招百试不灵!席洲不知道怎么解,以往都是残暴的,斗不过这种柔和的。他在秋纪陶坐下后坐到他身上,表达了自己的不情愿,没想到被墙壁上所挂的昏暗煤油灯失了心神,手抚摸上秋纪陶的眼睛。确切地说是裂的眼睛,一直以来很想要的。对视良久,被秋纪陶抓住手腕,起身太过不稳,把席洲顶的腰差点撞到坚硬的桌子边。眼疾手快双手挡住桌边,感受到怀中人皮肤的冰冷如一块冰块似的,时刻在提醒自己降温,可这煤油灯好生犯规,把人都抹上了温度。席洲歪头,“哥哥?”怎么一直这样盯着自己?算了算了,哥哥是颜控,“哥哥,娃娃给你表演绝活。”以被秋纪陶护住的腰部为支点,席洲上半身后弯贴到桌子上,“哥哥,娃娃是液体的!”可以重组还可以变换不同地姿势。“唰”地起身,额头磕到了秋纪陶的额头,发出“砰”的声音,让秋纪陶松开他,丢下一句,“我出去外面冷静一下。”出去了。奇奇怪怪的,席洲摸向额头,刚才得力道应该不会留印记吧,哥哥真是的,怎么可以把娃娃丢下。说在外面冷静,亮光从门外溜进来还没有进来。席洲打开门,看到秋纪陶站在门口观察着其它屋子,站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和他的视线一块儿,除了他们,还有玩家施行这种方法。“六号房凌晨三点二十出现羊,一号五点零五,十号刚刚。”其余没有,现在在不同的篱笆里分别出现三只羊,似乎是没有规律的。等所有玩家出现查看,秋纪陶上前询问一号和十号,得出的结论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共同点,难道真的是随机?也不是没有刻意隐瞒的可能性,还是要继续观察。听到旁边传来笑声,轻问,“怎么了?”“哥哥闯游戏场的方法是让人看不透的类型。”席洲想到他之前的样子,总结出来了,不动声色就能找出线索。牌牌是坐着等送上门,有能力强的人在躺平,最会享清福了。断燃是暴躁自杀式,他的暴躁全用在猜测上面,原哥哥是循规蹈矩。至于自己……想了想是秋纪陶类型,秋纪陶在就特别安心,什么都不需要考虑,而且坚信,无论多么艰难险阻,他也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毕竟想将自己变成娃娃的心从一而终。“你们怎么都不回去?”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玩家们扭头,看到一个满头白发枯树皮般皮肤的老人家走过来,知道是npc,都迎上去。“我们在找羊,老爷爷可知道羊在哪里?”“羊?”老人家眯眯眼,努力地回想出来结果,手指着左边的土路,“从这里走到顶头,有个猎户家,他家夫人最爱吃羊肉,就把所有的羊都猎走了。右边这条路是村里有名的观音庙,许愿很灵,你们可以去试试。”“谢谢老爷爷!”玩家们看着他走后,商量,“两条路分开走,你们看看想要去哪里。”“哥哥,娃娃想去观音庙。”他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单纯地好奇,听到秋纪陶同意后,上他背,就等着走了。“两个都不是什么好地方,选择一个看上相对来说好一点的,我选择观音庙,猎户一听就难搞。”“许愿一定会付出代价,我还是和npc斗智斗勇,也不沾染鬼神之说。”一说到鬼神二字,本来有心前往观音庙的玩家避如蛇蝎,临时倒戈,拉大两个地方的人数差距,只有四个人去观音庙。席洲、秋纪陶、四号小孩、八号话唠男,不愧是话唠,嘴是一刻都不停歇,“我不怕鬼神之说,之前经历过的游戏场,也只有这些灵异得不害怕,其它的废物一个,你们可以放心,我对于这些敏感,可以帮助到你们。”话唠看看左边人叠人的两个人,一个专心走路,不听说话,一个眼神有些迷离,打了一个哈欠趴在肩头闭眸休息,右边的小弟弟也是个稳重的,非常伤话唠得自尊心。十分挫败,感觉这三个人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好奇。席洲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哥哥的背部,就感觉好困,睡醒觉,看到前方围了很多人,清醒过来,向四周望望,这里和他们所待的屋子没有两样,就是放大版,宽阔敞亮。这些不是去猎户家的玩家们?“观音庙待客在午夜十二点至一点,先来这里看看。”秋纪陶察觉到他醒了,解释。“好吧。”“兄弟,他对你可真好,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在这里又等了两个多小时,合起来将近四个小时,都没有把你放下来一下,手臂一直保护着你。真厉害!”“哥哥是最厉害的!”听到有人夸秋纪陶,席洲胳膊搂他脖子更紧了些,是娃娃永远的哥哥,是洲洲永远的哥哥!“兄弟啊,我还以为你们是爱人关系,抱歉。”“我们不是伴侣。”席洲反驳,自己和哥哥是双向奔赴的合作关系!“现在npc上班也太不准时了,强烈要求游戏场设置npc投诉机!”“就是啊,门上写着带夫人去城市看病,如有买主请稍等两个小时,或者下次再来,太猖狂了!游戏场死亡规矩还没有浮现,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了!”“我还是第一次在游戏场里感受到了现实生活中,求人办事就得等的态度。”“可是他们就在屋子里面。”席洲疑惑开口,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还说这些没着调的话,npc……一直都在屋子里看着呢。“什么?”玩家们惊呆了,眼睛如利剑般齐刷刷直视向屋内,若不是因为相隔太远,他们就可以看到,门缝里隐藏的眼睛从他们来到这里就一直在注视着,没有移开一分。可,无论是谁都没有发现。第92章 狼羊论(3)“我刚才敲门不理,还说什么看病!”按耐不住性子的玩家上前敲门,“猎户先生,既然在家就吱一声,我们问些问题就走。”门是从外面锁住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怀疑真实性。随着玩家不断地催唤,院子里面的那扇门终于打开,猎户魁梧的身姿把门挡得严严实实,只能闻到羊肉香味,看不到里面景象。猎户轻轻闭门,转身朝他们走过去,络腮胡子占据了下半张脸,黝黄的皮肤留下不少肉色的疤痕,穿着虎皮打造的衣服,每靠近一点,都给人感觉他把自己当成了猎物。“想问什么问题?”猎户和他们隔着一扇门说话,看样子是不想让他们进去。“我听一位老人家说,因为您夫人喜欢吃羊肉,您就把所有羊都给猎走了,能不能卖我们几只,或者您说什么相换,我们尽量给您办到。”“天气最近凉了,我想把屋子内加固一层狼皮抵御风寒,那边山头是狼的居住地,一头狼换一只羊,我需要活着的狼。”“好的。”猎户看到这么一群人都要去,开口,“留下一部分人过来帮我砍柴,三捆一只羊。”“我留我留!!!”六号房着急举手,生怕迟一秒会被别人抢了。在游戏场没有轻松的活,就是靠比较出来的。席洲刚想说话,见秋纪陶离开这里,趴在他肩头问,“哥哥就这么确定娃娃不选择这个?”“确定。”席洲待着这里不过几分钟就会无聊。“我挑选几个看起来能干活的。”猎户有选择的权利,对积极期待被选的六号视若无睹。“我很想问一句,您是怎么看出来我像是个能干活的?”女玩家很疑惑,自己这瘦弱的身板,没多少力气。挑选的人有男有女,共有七个人,恰好把篱笆里有羊的玩家隔绝,看猎户如此选择,其中肯定有猫腻。找活狼的七个人到达森林才知道其中有多艰难。六号瞪直了眼睛,上前用手触碰被吊在树枝上的狼,身体僵硬没有搏动,死了很长时间,抬眼望去,平均每棵树枝上都有用麻绳倒吊着狼的尾巴。密密麻麻狼的尸体让在场人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森林里估计是找不到一只活狼了。“没有生命。”席洲跟秋纪陶开口,加重提醒。“这不会是猎户干的吧?刚才咱们一路走过来,再也没有猎户了。既然是他干的,又为什么让我们来这里找狼?”七位玩家站在森林入口没有进去,光看这倒挂狼的架势,有活狼出现的概率很渺小。“回猎户家,看看那里怎么回事。”“你们回吧,我进里面找找。”这一场游戏,是身份局吗?秋纪陶凭借着细枝末节和大胆的猜测想到一种可能性,经历的游戏场多了,很容易就能捕捉到。人、羊、狼……篱笆里出现羊的是人,所留在猎户那里的是羊,来到森林中七个人除去三个人类,剩下的难道是……狼?每位玩家既然有身份,游戏场却不给,看来不是固定的,需要玩家去摸索。席洲拍拍秋纪陶肩膀,刚想让他回,听到他的声音传入心田,奇怪地传音,怎么感觉是从手链传来的,不会纠结于这个,席洲点头答应。两个人趁着其余玩家还在纠结,先走一步,被眼尖的玩家发现,借口说想要两人独处的时间。席洲走到猎户家,没有在院子里看到劈柴的玩家,不关心他们去了哪里,敲开门,看到猎户,将手中的狼交给他。猎户点点头,接过狼,让他稍等片刻,不知道从哪里牵了一只羊出来。席洲想到秋纪陶说的话,好聪明啊!但是哥哥不在,怎么走啊?和手中牵着的羊对视,将羊变大当做坐骑,骑着它回到屋子。在路上远远闻到其他玩家的味道,不想和他们多说话,隐身,安全回到屋子周围,把羊牵到秋纪陶所在的十四号篱笆里,刚放进去,羊没了!羊呢?舍弃掉哥哥换来的羊呢?!他傻了,眼泪吧嗒吧嗒落下,其它羊都还在,为什么哥哥的不在了?这一次不是自己弄的。席洲嗅着秋纪陶的味道到达他身边,黑暗中看到他痛苦得表情,吓呆了,“哥哥,你没事吧。那猎户对你下手了?我撕碎他。”秋纪陶抓住他手腕,刚才痛得受不住才会露出表情来,现在没事了,脸上出现笑容,“一看到你,就没事了。一只狼的狼皮远远不够,在足够之前他不会对我下手。”就算是下手,也有能力逃脱,或者明天就会换一种身份。“别哭,理解了眼泪的含义,还舍得哭?”“我害怕你和牌牌一样,你不要不在我身边。”秋纪陶拿出精美细腻的手帕给他擦眼泪,用手指触碰的话,可能会对席洲造成伤害。“是我舍不得离开你。”他有私心,之前想利用席洲的愧疚心,让他甘愿变成娃娃,可……担心自己不在他身边,他会受很多苦,他太过于单纯,什么都不知道,别人会趁机把他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第91章 六位玩家震惊得远不仅如此,看到猎户出现判定合格,把刚刚好三十只羊牵给他的时候,眼珠子已经回不去了。“外力是可以的?这就凑齐了?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是我见过最快完成任务的。”“既然外力可以,那我们也来!”席洲牵着羊回到北山屋子前,看到对面秋纪陶篱笆里的一只羊,这个游戏场这么简单?这还是自己调高难度的游戏场?说不定会来个大反转,将羊凑够了就是死亡。他不怕死,也可以做这个试验品,如果身份每天轮转,将陷入死循环!将羊赶进自己的篱笆里,在屋子里等待着买主,左等右等到天黑,玩家陆续的回来,没有等到。十四位玩家凑到一起,有人坐着有人站立着,干巴巴啃着白馒头谈论今天找到的线索。猎户这里的人迫不及待询问席洲到底怎么做到的,本来当时就想问清楚,奈何他走得太快了。“我不是人,手比你们多。”席洲对于自己不是人没有打算隐瞒,人类全加在一块都无法撼动自己一分,不害怕。“原来如此,你这个理由我可以接受,就是大晚上的有些惊悚,幸好是进到了游戏场才相信灵异世界的发生,不然在人类世界铁定是不信的,你还会被抓去研究,你是野兽还是怪物?”“我是十万怪物凝聚的邪魂。”“听起来很厉害!但你一点都不像怪物,像神仙。”席洲沉默,神仙……他见过,除了穆勒十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头子,也可能是自己见得少了。“你凑够三十只羊,有发生什么嘛?”席洲摇头。“买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要是规则是等我们全部凑齐三十只羊才来,那谁都凑不齐!”“那片森林里不全部都是死狼?你们怎么还这么晚回来?有什么发现?”“早回来也是待着,还不如将森林彻底检查,看看到底还有没有活狼,检查到晚上,七个人太少了,连一半都没有检查完。”除了性子本身沉默和不愿意说话的,都在发表自己的问题和观念。“昨晚的观音庙发现了什么?”“别提了,什么都没有,不管是生是死,游戏场也得推进啊,停在这里不动算怎么回事!”经验尚轻的玩家压不住急促得性子。“闯游戏场时间不等,有人十天结束,有人半年,耐心等等吧。”凡是进到游戏场里面,天数必定不会少。“时间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有人提出休息,周围人一哄而散。席洲和秋纪陶打算回房间,秋纪陶被他的救命恩人叫住,“聊两句。”“好,你先进去。”席洲明面上走进房间,在进去后又悄悄开一条缝,看他们走远的背影,跟上去想听听他们说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洲洲的面说!刚走到一半被四号房的小孩拦住,“我有线索。”尽管单刀直入,也还是让他瞥了一眼秋纪陶,移下视线,“什么线索?”“去我房间里说。”席洲跟着他走到他房间里,这小人类保密措施还挺强。“我今天白天偷偷翻墙去到观音庙,发现里面的观音像是狼。”昨天晚上去是正常的,白天就变了样子,和满森林里的死狼肯定有关系。西山隐藏的秘密是什么?“你刚才不说,为什么独独告诉了我。”“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你凑够了三十只羊,无论接下来遭遇到了什么,消息和我共享。”席洲点头,无论遭遇到了什么,都会说出来的,这个小孩为什么不和哥哥一样摊开来说?隐隐藏藏的干吗?“我希望这个消息除了你的爱人,不要告诉其他人。”“我的爱人?爱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告诉其他人?你担心我们受到伤害吗?我们不怕。”“游戏还没有开始,你们就先让自己落了下风。你不知道爱人的意思还和他走得那么近?”“你和他能聊上几句。”席洲不喜欢弯弯绕的话,转身,“我一向听他的话。”走出四号屋子,看到秋纪陶在门口等待,上前,“哥哥谈完吗?”“嗯,回去吧。”“他和你说什么,认出你的身份了?”回去的路上,席洲问他。想来想去好不公平呀,自己无论和谁说话,哥哥都可以听到,反之到了哥哥这里,洲洲就要问!也不担心他会骗自己,哥哥才舍不得骗自己呢,可就是不舒服。“嗯,我没有隐藏我的身份。一些没用的话。”从席洲认出来自己之后就没有刻意模仿裂,瞥到他兴致不高,也不知怎么,竟然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心和灵魂早已经分成了一半多一点,小块的心脏都敢藏于手链里,还有什么不能言说。席洲陷入思考,怎么现在纠结的是自己?这是什么情绪?既相信又不舒服地纠结,好狂躁啊!手腕传来温度,偏头,所有的情绪顷刻间随风而去,送来了在风中早已被分解得愉悦。“以后我不会独自离去,娃娃在纠结什么?自始至终都是我离不开你。”是只要离开三米远就会万箭穿心、筋脉爆体的程度,是表面意思,在幼儿园看到他满身伤痕,给予自己的惩罚。“不知道,以前想到这些事情觉得麻烦就不想了,现在就想想明白。哥哥,刚才那小人类说的爱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你是我的爱人?”“他用词不对,娃娃不必深究。”从四号房走到了最后的屋子,秋纪陶和他告别,“今天晚上会出事,一切有我在。”秋纪陶不能陪他进去屋子,怕因此影响了游戏场的规律,让买主不出现。“哥哥不用担心,娃娃死不了。”就算是真的触发死亡机制,还是会复活。告别完进到屋子,席洲坐在凳子上,零点是新的一天起始,也是身份轮转,如果买主出现必定在此之前,不然死亡规律无法开始。席洲看着墙壁上的钟表,十一点外面传来脚步声,不是玩家,他们的脚步声席洲熟悉,只有一个可能,起身打开门,伫立在门口,望着一步步走来的狼……人?如人类披上了暗蓝色的皮囊,细看身高和自己差不多,弯曲的小腿站直要比自己高出一截,眸子血红色,看到羊群,蹲身,四肢并用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扑过来。羊群乱作一团,惊叫声不断响起,在狼冲到篱笆里时,羊群所在位置突然塌陷,羊狼纷纷掉落坑里,席洲跟着跳下去,不能错过这个线索,在所有落下后,地面恢复原样。席洲感到眼前一片黑暗,突逢月光临幸,看清楚了周围环境,怎么出现在了观音庙。“这里是哪里?”身边传来说话的声音,席洲扭头,看到眼见着它们下来的三十只羊变成了三十个人类?什么情况?难道这里的人全部都是由羊变成的吗?又想到秋纪陶的话,昨夜与自己说话的npc之所以说一路人,是因为在他眼中,自己和他身份属性是相同的。哥哥早就有所怀疑,现在被自己证实了,怪不得狼对这里的人类这么好,原来是知道他们的身份,把他们当食物来养,买主为什么会是狼?跟着他们一起下来的狼呢?观音庙大门被推开,樵夫们出现在外面,看到里面的人上前,“你们是谁?”“你怎么在这里?”昨天晚上的樵夫也在这里,他们都是在附近砍树,听到了观音庙里有声音进来。“我不知道。”席洲复读其他人的话,“不知道。”抬头望着月落星沉,零点变换身份一定要是羊。“我们村庄有很多荒废的屋子,你们先去那里暂时住下来,等明天问了狼神的意思再决定。”“狼神善良,肯定会让他们留下来。”村民对于狼深信不疑,十分恭敬,他们对于自身的认知是人类,实际上却是羊。席洲跟在他们身后,在即将出门时,有村民发问,“你是谁?我们不认识你,我们这里不接待外地人。”“你们要去哪儿?”席洲听到秋纪陶的声音,转头,看到他走过来点头,果然失望落了空,“哥哥,娃娃这次的身份……”“狼。我观察别人篱笆里的羊数得知,我不加不减是羊,你休息吧,接下来我来。”“好。”席洲看着他走到“羊群”身边,他们果然没有说什么。回到屋子内,想将发生的一切告诉四号房的小人类,看到那个第一在他屋子里坐着交谈,见到自己停顿。“你怎么在这里?”“我可有哪里惹到你了?”席洲不搭理转身,他可不想告诉这个人线索。“你为秋纪陶鸣不平?”回应他的只有重重地关门声。哥哥需要别人为他鸣不平?把秋纪陶看低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我看到你篱笆里面的羊没有了,以为你出去这个游戏场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席洲听从秋纪陶的话说,哥哥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把猜测说出来的,也担心玩家坏事。“没见到买主,今天的身份是狼,羊都没有了,你们晚上不睡干什么?”席洲看着两名女子和夜色,才刚过凌晨。“出来看看今天的身份是什么,这游戏场无懈可击,要是我好不容易凑够的羊第二天变成了狼,一睁眼全无,担心我会疯。”“是啊,这和我之前经历过的游戏场不一样,让人摸不到头脑,你也别太伤心了,实在不行今天再换羊,总不能身份一直是狼!”“谢谢。”这还不值得他伤心。“那是谁啊?”席洲随着女子的视线转身,看到黑暗中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过来,此番场景让在屋外的七个人,和听到动静的剩余玩家出了屋子,站在空地上望着那个人。在前方的几位玩家心惊胆战,要说不慎得慌那是假的,一切的宁静在那个人见到人时爆发,爆发得力量引起了血风。“啊!”站在中心地段的女子轻呼,被不断地求救声掩盖住。那个人跪在一号房胡子男面前,血淋淋的双手拼命在他胳膊上抓来抓去,“求求你救救我,我不玩了我不玩了,这哪是人玩的,我退出我退出,求求你救救我……”胡子男镇定,试图将他扶起,“你冷静点,这里不会有人害你。”“不,不不,人类……人类会害我,怎么办!求求你救救我!!!”二号房女子上前安慰,“你不说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没有办法救你,冷静一点慢慢说,你一直这样子,不怕死得更快,耽误了拯救你?”“二十四,十二生肖,那边有一栋别墅,里面是循环杀人,你要猜出来是谁杀了你,那都是一群变/态玩得东西,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一路上都没有人,黑漆漆地一直摔倒,才来到这里,看到了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玩家?什么情况?”玩家们凑到一块,看着这一幕,局势本来就不明,现在更加迷糊了。一号房玩家想继续问下去,那个人晕倒在地,无从得知消息让玩家七嘴八舌议论。“难道是一批玩家被放在了不同的地方?杀人和咱们这里身份牌都是一样的循环,相通吗?”“既然都是在这里,一定相通!说不定可以从不同得地方找到这里地破解方法,等这个人醒了,问清那里的详细情况,狼身份的人就去侦查,人留在森林里面继续找狼,羊身份的砍柴。”一号房谨防狼身份得不满,又打了个补丁。“身份每天都会轮转,指不定哪天就会轮到自己,不要觉得吃亏,能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玩家相互屠杀的游戏场,都是可以合作的。”“我和狼身份的一起去。”终原开口,他对于线索并不垂涎,只是对于循环杀人比较感兴趣。“好,并不限于狼羊身份,想去的可以去。”一号房为玩家的利益考虑,羊身份的人可以通过砍柴获得羊。两日里来狼一无所获。“搭把手,把他抬进我屋子,等他醒了我叫你们,要是你们不相信我,可以轮流看着。”席洲见插曲结束,转身,被终原叫住,“小玫瑰。”席洲迅速转身,脸上笑意刚刚扩散,想到了什么止住,牌牌的灵魂气息自己怎么识不出来,“别叫这个称呼。”“我只是见你耳坠上玫瑰精致漂亮,虽然很想嘲讽你,但话到嘴边只有节哀。” 第93章 见他眼泪流得更凶,眸子里包含着轻柔和笑意,“之前恨过他,现在面对他不会有情绪,娃娃要是不喜欢,我不和他接触。娃娃当然不是宠物,是我独一无二的娃娃,娃娃说什么我不听,还要威胁,把眼睛哭红了,心疼的是我,就当可怜可怜我,以后别哭了。”娃娃明白了眼泪的含义,知道哭起来难受,怎么还会哭?是受了什么委屈了?“以后我不管线索了,寸步不离你,我要是哪点让你受了委屈,尽管说,说出来才是好娃娃。”“哥哥,你变了,你以前就会惩罚娃娃。”席洲张开双臂抱住他,想在他肩膀上抹一把泪,被秋纪陶早有察觉,加上了细腻的布料。以前自己哪舍得真下手惩罚,秋纪陶内心反思,确实变了很多。大概是从注意点只关心皮囊上到了会担心他的情绪,大概是离开一点时间都觉得不自在,想把他捆在身边,慢慢发生地变化被一如既往得宠爱掩盖住。自己生命气数不定,陪不了娃娃多少时间,不如把他变成娃娃,和自己埋葬在一起,这样子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以后不会了。”席洲离开他怀抱,“娃娃要是做错事情了怎么办?”“你没有机会。”“也是,哥哥会阻止我。”席洲擦掉眼泪,止住哭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要不是哥哥说,根本就没有察觉出来落泪。难道是不愿意哥哥把自己吃得死死的?这个可能性很大!洲洲是谁?十万怪物邪念组成的邪魂!那些神都对自己无可奈何,没有东西敢和洲洲作对,如今栽到一个人类手里,好丢脸。不能看不能看,从今往后,洲洲不再是凶兽,变成了幼崽……秋纪陶看到他又落泪,不清楚他的内心活动,逢夏宥工打招呼,没有自曝身份,被他认出来了。“他们都说二十至三十岁排行榜前两位死亡,被游戏场除名,如今一看,是换号生存?大号不好玩?能让你如此忌惮隐藏身份的能有谁?不会是掌管游戏场的神吧?”夏宥工温润如玉得样子说出背后事实,没有反问和惊讶地语气,也没有早早得知后得阴阳怪气,只有平静如水,不巧,我知道的态度。“我很想继续说下去,可被人从头到尾的利用,能力不足地情况下实在是没脸说出来。”所有人都沦为棋子,竟还相争着想要吃掉帅,太过于闹剧。“祝你下次成功。”秋纪陶不指望自己能说出什么话,能做到礼貌回复已经是极限,和席洲去房间里休息,想找单独相处的空间。刚进去没多久,四号房和七号房两个人敲开门,进到房间里,四号房对席洲说,“昨天晚上你来到我的房间是想说线索,当时在忙,现在可以说了。”席洲把交换线索放在了心上,可看到了不想看的人,只好作罢,刚才听到了秋纪陶的话,对七号房怨气尽消,如果追溯源头的话,岂不是……自己罪孽更大?“哥哥说吧。”席洲瞥到他寄出符纸,握住他的手,“哥哥笨蛋!娃娃在用什么!”还能当着娃娃的面说出第二种意思来?秋纪陶刮了他的鼻尖,好磨人的娃娃,他说什么都听,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席洲把玩着秋纪陶的手,哥哥的手有点糙糙地,指腹中间和掌面硬硬地,他看看自己的手,洲洲没有诶!又和他比了比手大小,哥哥和自己差不多得身高,手却小了一圈,竟然才知道。玩得不亦乐乎,掌心里乖巧地手开始造反,钳制住两只“不好好听课”的手放到腿上。席洲想挣扎,全身不能动了,转头都做不到!想转个眼珠子看着秋纪陶都受限。只好嘴巴诉讼着冤屈,“哥哥,你干嘛?”面前听完消息的两个人离去,贴心关上门,没想留在这里看你情我侬的真人版。“我刚才说什么了?”“娃娃哪里知道,哥哥又欺负娃娃!”席洲知道他在跟自己玩,没有当回事,问出自己的疑虑,“哥哥的手为什么硬硬地?”秋纪陶解除他的禁锢,收回手,“留疤、练剑……久而久之就成这样子了。”现在还是好很多了,他不经常使用蝴蝶银链,虽然厉害,使用它能事半功倍,可终究每只蝴蝶里面镇压得都是深渊里的怪物。裂刚开始被流放到深渊,实力不敌那些怪物,是秋纪陶和他合力想出镇压的办法以此来消耗怪物的实力,后来自己进到游戏场里面,渐渐地和裂断了联系,锁链上每增加一只蝴蝶,怪物就少一只。再到现在,若非同体的感应,是真得认不出来裂,他杀死的怪物怕是全部被他吃进了肚子里,导致现在疯疯癫癫记忆受损。第一次在席洲脑海里看到就认了出来,也知道是他隐藏在席洲体内,再就是和他达成约定,现在了。“娃娃怎么没有?”席洲看自己的手,他也练过,好多种武器,一万年的时间都在练习了,可是他身体就是最厉害的武器,根本就不需要外来力量,搞不懂穆勒十在做什么。“没有很好,以后你也不会有。”“咚——”门外传来敲锣的声音,同时还有喇叭的声音,“各位玩家们,吃饭了!”“吃饭吃饭,希望这里的饭好吃!村庄里的馒头太难吃了!”席洲不需要靠这些饱腹,但食物真的好好吃,他忍不住,除了硬邦邦没味的馒头以外!是洲洲吃过最难吃的食物!“等出去,想吃什么,我每天做给你吃。”“哥哥会做饭吗?”“小时候会,现在生疏了,可以学。”“好哦!”席洲开心,和哥哥在一起什么都不愁了!做饭的人把玩家都喊出来,坐在餐桌上吃饭,别墅里面的食材应有尽有,再加上有这么多人吃饭,说是满汉全席也不为过。晚饭结束后就要上断头台了。“十二生肖不是一个人一个人进入房间,在不同的时间内你就会被吸入它的空间里,同时在进行,前两次的时间不定,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第96章 狼羊论(7)话音刚落,每位玩家便身处异景,有玩家叫苦不迭,这比前两次快多了!席洲环视周围,除了十二生肖铜像和内圈的六位半身铜像外都是昏暗一片,内圈的半身铜像刚好让外圈的补位,轻而易举可以看到真面目。一抹的棕黄色,眼睛也刻画不出半分神色,只有雕刻刀加工的圆圈充当着瞳孔,冰冷、铁质,光从面部看觉得做工粗制滥造,却在各个突出部位做工精细,纹路清晰,像是普通到超清的观看模式。牙、角、口、耳朵、头、舌……这些动物席洲只认识羊,视线刚到羊,眼前被蒙上黑暗,连铜像都看不到了。席洲想到之前玩家说的话,将身体透明化,不管是什么利器刺入,都如同陷在水中,被水流给包裹,伤害不到实处。也不需要看,哥哥一定会找到线索的,自己只要坐享其成就可以。没有丝毫参与感到了结束,席洲看着面前悬浮的本子和笔,是要写出来吗?洲洲败在了动笔的一步,只能画个羊,之前在笔记本上看到过,照猫画虎颇有几分天赋。画完走出去,看到秋纪陶在别墅中心迎接自己,走过去,“哥哥这么快就出来了?”“不想让你出来看不到我,娃娃真聪明,误打误撞也能成功。”“啊?”“羊是正确的答案。别墅里十二生肖的存在和砍柴原理一样。”都是为了集齐羊消耗的次数,姜姚枝他们早就发现了,付出行动没有反应,就等着他们了。他对姜姚枝给席洲的忠告感兴趣,是怎么知道狼身份的?这里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原来如此,哥哥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换地方?”席洲看着他凝视着自己,上前蹭蹭他,“娃娃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并不全是,其中的道理他们已经说过。”“娃娃知道。”他们说的时候席洲在前面听到了,“娃娃今天的身份是狼,就算是有羊也是被吃了。”“来到这里的六个人并不能全部都是狼,可以判断。”真如他们所想,人和羊身份的篱笆里都会多一只羊。全部填羊的玩家快速出来,省去了纠结的步骤,从出现的人可以看出来洞若观火的有多少,和推断的一样。村庄交换到别墅的全部人,外加夏宥工和姜姚枝。七号房祭出符纸,在来之前给村庄里面的人留了一张传音符,让他们盯着来到别墅里的人篱笆里的羊数,得到答案,这里果然也是凑集羊数的地方,可为什么是玩家驻守?“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别墅里有什么线索。”“我陪你。”七号房和四号房离去,只剩下见过几面的人。秋纪陶心下有疑惑,在视线扫到终原,疑惑解开了。“终原将村庄里面的情况告诉了我们,我们就等着你们来破解这里。”“那个人也是你指明了方向。”“是啊。”夏宥工承认,“游戏场需要互帮互助,这个别墅没有线索,关键的线索在于……人、狼、羊,三个身份上。”凑够三十只羊只是为了接近真相。“我刚刚收到他们那里的消息,屋子增加了二十四间。”七号房站在二楼说话。夏宥工笑,“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变相地当了一次npc,接下来回归玩家身份,就是不知道……狼羊人身份会不会增加。”现在这个游戏场一共有三十八位玩家。他们坐在沙发上,等待其他玩家出来。席洲一声叹气惹来众人注视,他没有察觉到,只想着好不容易有了好的地方待,转眼间就打回了原形,可不可以将别墅搬到村庄里面?他不能住在别墅里,还是要出去的,还是搬过去!要是不符合规则,打破就好。想到了解决办法,开心起来,抬头,看着他们都看着自己,看回去不忘说,“真的游戏场不能打破。”众人:“?”瞥到他们有些懵得神色,发现不是这件事情,闭口不言。自己之所以能毫无顾忌地打破人造游戏场,是因为它本身就不允许存在。真实游戏场不能!至于为什么不能不知道,但穆勒十说这是规矩!待所有玩家出来,将近黎明,跟他们说了情况,众人一起下山。席洲悄悄把别墅收起来,不仅便利了自己,对于其他玩家也是福报,不用走一个多小时的路。到达村庄,看到原本相对立七列两排的屋子扩增成了六排,两个七七十四,一个二五一十,刚好容纳了三十八位玩家。“还真是凑够羊啊!”有人看着先十四位篱笆里的羊群,数量悬殊很大,有人十只,有人零。“我们也去挑屋子吧。”玩家分散,之前交换的玩家也重新挑选屋子,一来,那是别人打下来的江山,二来,不占理,死皮赖脸撕破脸面也不好。席洲看着自己篱笆里空荡,身份不是狼就是羊,是不是游戏场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故意不给人类的,洲洲稀罕?哼!他将别墅放出来,置于所有屋子的后方,距离不远,哪怕是距离远的一号房不出五分钟也能走到,众位玩家惊呼不可思议,唯有秋纪陶知道是谁做的,揉揉他脑袋。七号房走到身边,秋纪陶当着席洲的面和他商量,七号房听到全部,内心认同他的观念,唯有主动出击才能获得新的线索,但身旁有放着的人不用,找自己?“不想让他当试验品,就把我推向火海?”要不是秋纪陶今日的身份是狼,席洲又不知,轮不到他。这件事情只能提早定下来。秋纪陶知道他这样子说就是同意了,前往猎户家证实席洲的身份,还是狼,只能落到七号房身上。人、狼身份的都是在西山,从来到西山的人数可以判断出来身份增加了多少,既然他们能出现在这里,猎户就认同他们是人身份,说明篱笆里开始出现了身份的证明。秋纪陶问出来,人身份的一共有十位,狼羊各自是十四位,和每排的屋子数相等。四号房的小孩子说过,白天观音庙供奉的是狼,他们偷偷进去探查,不是一尊狼铜像,是四尊,底面是卧着休息的狼像、身上站立着一尊仰天长吼、身后跟着两尊分别向左右呈现攻击姿态的。这里的人信奉狼神,建立观音庙就是为它们祈福,为什么白天是狼,晚上是观音,那群人还担心狼冲撞观音,所有的怀疑都没有找到很好的说服,不过当下需要证明的是……“你把人关进篱笆里干嘛?”晚上牵着羊和空手的玩家陆续回来,看到七号房诡诡异地举动,有询问、有不解、有猜到和线索有关、有刨根问底也有坐吃山空。游戏场的形式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个人出去了全体都会出去,大多数都是好奇但不管。七号房看到秋纪陶,冲他点头,坐等接下来的发展。席洲看到秋纪陶观察屋外,跟那个人说的计划明白是什么意思,既然确定西山的人类是羊,找借口、或者使用方法让他们来到这里,凑够三十只羊。可以看看那些人类是否可以被判定为可收集,也可以看看这一次的买主是谁,上一次是狼,将羊带到西山。靠身份发展下去,狼、羊、人,或许都可以是买主,一举两得。秋纪陶将屋子透明,两个人看向外面缓缓走到七号房的人,这三天经常见的老朋友——猎户。“哥哥真聪明。”狼和猎户是买主,分别会把羊群带到自己的地盘,连同等身份的玩家都不可避免。如此一来,这便不是循环,而是闭环!反之,狼买主和猎户买主碰到的是人身份玩家,又是怎样的情形?还是要再试探一轮。 第95章 “我要回家照顾妻子,如果你们将西山里面的羊捉回来,一只换五只。”猎户大方出手。交易很吸引人,要是第一天他们还有干劲,可越往后越随缘。身份没有规律就是难点,已经不想集羊的事情了,只想着能不能再多找点线索。席洲和秋纪陶一行玩家到达西山,只看到了玩家们,不见老人家和羊群的身影。秋纪陶看到了夏宥工,上前,“问出了什么?”夏宥工一定会问线索,他比所有人更想出去,因为还有一堆人造游戏场在等着他。“他以前每天都会赶羊,一天一个山头,因每天都有羊失踪找不到,就延长了时间,四天一次。失踪的羊有四只,分别在这不同的山头,因为他赶时间,其余的没问。我让姜姚枝跟踪他,对他的去处会有答案。”一个谜团未解,又多加一个,还未找到其中关联,此时七号房看到他们走过来,对着羊身份的玩家说,“你们怎么到这里了?看到了羊群?”“你也看到了?!”七号房点头,“我看到了跟上去,找到了狼窝,他和狼做交易,将羊交给它们。我知道为什么观音庙会在夜晚开放,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说狼不能进入观音庙,不是担心冲撞,而是隐瞒白天里狼都藏在观音庙。”“什么樵夫?什么不能进入观音庙?你们知道的好多!”关于西山,秋纪陶先给特定的玩家说了,想找出真相再全部交代。现在僵局必须要打破,秋纪陶想到一个计划,给七号房传音,暂且还不能和其他玩家说,他总感觉其中还有没有发现的秘密。席洲篱笆里还是三十只羊,没动一只,有可能是因为羊买主,更有可能是……还没有凑够,三十只羊并非全部都是真实的!所有的可能性都不能放过。七号房点头,看向剩余玩家,“我们有一个计划即将进行,请你们现在先到其它地方避避,离开西山的范围。”“好。”夏宥工第一个同意。玩家们也陆续离开,虽然很好奇,但看他们的样子不是很想说出来,何必自讨没趣。席洲见两个人朝不同的方向走,跟着秋纪陶下山,他刚刚谈论计划没有避着自己,知道计划。炸庙!看看能炸出什么东西。席洲和秋纪陶走到村庄里面,和里面的人说了一会儿话,听到山上传来“砰咚”地声音,村民们纷纷出来找寻源头,看到是观音庙的方向,拿起斧头和锄头冲上山。秋纪陶拉着之前跟席洲搭话的樵夫,明知故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拿着武器?”“我们担心是东山的人发现了我们的秘密,过来挑事!”秋纪陶想要的效果达到了,接下来得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推波助澜,这一步是个险棋,可如果不走,将会无止境困在这里。希望不要是自己把游戏场抬高了。席洲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抓住秋纪陶的手,“要是你收不了场,我来。”秋纪陶伸出手,不是因为不想牵,也不是拒绝他,而是——他怎么可能收不了场,就算收不了,也不需要别人铺后路。“哥哥!你不牵娃娃!!”席洲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震惊望着他,在他反应过来想牵的时候,快步走向前方。秋纪陶追上去,想牵他手,想到刚才他冰冷的手,自己是有温度的,作罢。他察觉到冰凉的手指随着走动的身躯一下一下触碰自己手背,将手变凉,握住他。席洲的手像是夜晚月光流淌的水色,倾斜而下,抓住了就会变成真实,不再是困扰于心的幻想品。“等游戏场结束,去人界居住吧。”“人类吗?好啊!”席洲才去过人界两次,就已经被那里的繁华吸引了,他很喜欢热闹。“哥哥怎么会想到去人类的世界?”“你会喜欢。”“那就赶快出去游戏场!”席洲有了期待感,连步伐都变快了许多,如果可以强拆的话,他义不容辞。俩人迅速追上了村民,到达观音庙之后,他们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粗略看非常像猎户,这一眼让村民们起了怒火。“东山的刘家贼心不死,就算是我们想出这种办法都没用!还是能被他找到狼的存在地。走,我们今日找他要个说法!一半人跟我来,剩下的人看看狼群有没有事!”一般人刚打算动身,几只狼窜出想阻止他们,被秋纪陶阻挡在了摇篮之中,跟着他们走,路上不忘看着观音庙的景象。观音庙地面躺着许多被剥了皮,浑身充满血迹的狼,只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狼是障眼法,假象也就够了。要让西山的村民更加坐实是猎户所为,还要有一点,让他们亲眼看到“猎户”洗狼皮上的血迹,拉长时间,让“猎户”走向后院。在后面砍柴配合的玩家们见七号房回来,就会让真正的猎户走出来,撞见这一幕,村民们疯了一般上前讨伐。七号房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看着这一幕,“猎户能认出我们的身份,他们的身份也不会避免,会把他们全部关押,还是放过他们。你做这一切是想激发他们之间的矛盾,强迫牵连从而获得线索,还有引出死亡规则。今天晚上,我们靠你保护了。”这是秋纪陶在主导,他自然推脱不了全程,沉默,没说反对也没有说同意。第98章 狼羊论(9)“我没有去过西山。”猎户否认地话抵不过西山村民们亲眼所见,立刻遭受到了语言攻击,在后院的玩家听到声音出来。猎户对在场的玩家说,“今天有些私事,你们先回去。”“好。”主人家放出话,岂有不听的道理,但是看到堵在门口的村民们,最前方的玩家上前打算与他们好说好商量,没想到他们主动让开。“冤有头债有主,和你们没关系。”“明事理!”玩家们点赞,要不是知道这件事情确实和他们有关系,真的可以做到问心无愧。出来猎户家看到了秋纪陶他们,本以为他们要留在这里,没想到跟着一起离开。却在看不到的地方留下来。席洲三个人出现在猎户后院,事情已经落入了他们的圈套,就会按照他们的想法推动。猎户让玩家离开,可能是要对这些村民动手了。“你们要是不相信,跟我去后院看看。”“去就去,当场抓住证据,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猎户带着村民们进到后院,等他们全部进来,脚下踩到机关,所站土地落空,他们像是下锅的饺子,一窝蜂落到地下室。秋纪陶使用瞬移符跟随他们进到地面,煤油灯为黄土墙壁开了一双眼睛,好借助来人看清真相。方才落下的村民们消失不见,有着只是同等数的散落羊群,和席洲凑够三十只羊遭遇到狼买主,掉落在观音庙有异曲同工之妙。“猎户目的除了西山里面的狼,还有羊群,我们这样子会有两个下场,西山里面的狼发现羊群没有了,来这里抢回去的概率渺小,只能盘算着席洲篱笆里的羊。等回去如果三十只羊多了几只,就可以判断了。”“上了年纪喜欢预判吗?”秋纪陶的话让七号房大笑,他以为再见到秋纪陶,他会杀掉自己,但是没有。之前抱着这个疑问单独问过他,他只说,没兴致。秋纪陶说得是心里话,过去了十五年,现在重提起当年的旧事,记忆还有些不清晰,这些年早就被游戏场所占据,接下来……只希望和席洲永远在一起。席洲察觉到秋纪陶正在看着自己,现在这些事情全部都在掌心之中,可……“这些和出去有关系吗?”“人、狼、羊三者的身份闭环,就变相地说明要从别的地方下手,只有把僵局打开,才是撬开闭环的武器。”“算了,这些不是娃娃该思考的事情。”明知道有哥哥在,还是忍不住好奇。“娃娃放心,我比你更想出去。”席洲听到这句话和他对视,仔细聆听着他说,已经结束的话被他注视得早已经失去了方向,忘记了自己的结束,继续接着说。“从未有这么一场游戏,让我如此想要出去,你出现,我才有了期待。”让无穷无尽地游戏场变成了——美好的人间。哥哥这是说得什么话?和以前的话好像没有什么差别,可感觉又有一些差别。哥哥这是被那些怪物占据身体,想趁此杀掉自己吗?还是这是假扮的穆勒十……很像是穆勒十才能说出来的话。应该不是他,他说的话在自己听来只是不懂,而哥哥的话依旧不懂,可自己却想了解其中的含义,问出来,哥哥回答了,自己就能懂吗?听到猎户的声音,收敛心神。不懂就不懂吧,反正哥哥会永远在自己身边。“那群人类出手,倒是让我捡了一个大便宜,狼吃羊本就是自然界的食物链,没有人可以阻止。只有我们狼群才有厮杀的权利。”猎户抚摸着羊的脑袋,“你们管得事情太多了,妄图想要掌控自然,在天空安装上监视器,但却不知道……身份转换下的你们弱小无助,只有被人宰割的份儿。”“教育……”秋纪陶再次凝视席洲,最后一场游戏,难道也是那位神的杰作?既然可以破解所有游戏场,为什么独独留下最后一个?果真是……踏脚石的存在吗?这局又该如何破?“ 短而急促的暴雨,只要延长时间,也是会让人生病的。”七号房拍拍秋纪陶肩膀,“十二时的期待,二十四时的轮回,希望中见证失望,破碎中见证重生,他的世界里永远都不会有你的存在。”“两个人的体己话,第三个人听不到,我不能对你的世界指手画脚,该怎么建造你有思想。到现在了,也不忍心见你一错再错下去,你应该知道了,当初游戏场的难度怎么会在进行中升高,又为什么是我救了你,让你的灵魂一分为二。如此不可抗拒的力量是无法对抗的。”不管是不是入局之人,一旦知道那位神的存在,都能猜到事情全貌,这本身就是只为一个人打造的天梯,无法容纳两个人。“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秋纪陶,世界都在神的掌控中,你的把戏早就被看穿,你也没有想要隐藏,最后一场游戏,是那位神送给你的礼物,到现在……你该看透了。”“说了这么多,一句人爱听的话都没有。”秋纪陶平静望着猎户,这段话比任何时候都让自己冷静。可再怎么冷静,都无法让他想出办法。真正令德西鲁死亡的,不是那柄刺破心脏的剑,而是他的放弃。那位神以三者的身份提醒自己,主动只会一败涂地,只有明哲保身才有生机。进也不是,退也不得,秋纪陶开始恐惧死亡了。为什么会放弃,是因为早已经预定好了结局!垂死挣扎,入不了绝对实力的眼。“神的旨意,可真让人为难,当个聪明人不行,当个蠢人也不行,非要把人卡在中间不上不下,也不知道是在惩罚什么。”七号房看得通透,若是把自己放到秋纪陶的位置上,也是如此思想。马戏团……到现在,秋纪陶才领悟到,马戏团是给德西鲁的警告,他只能是个魔术师,却试图想要干侦探的活,沾染了自己分外的事情,就会被放弃缠身,和现在的自己一样。悲剧是席洲,喜剧也是席洲。“哥哥,猎户走了,咱们也该走了!”席洲加重语气说得第二遍才让他有些反应,撅嘴不满。哥哥什么时候让洲洲说两次话了!不对劲!席洲微动手指,得知真相后更加不满了,“你们有什么悄悄话不能让我听到!”还要背着!要不是空气告诉了自己,还真的不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秋纪陶手指蹭了一下他脸颊,被他张口咬住,感到手指的疼痛,脸上笑意不减,宠溺地看着他。七号房看到这一幕默默离去。席洲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松开,“哥哥,我好像不是我了,我刚刚想把你手指咬断,好不舒服,我知道我不喜欢思考,很多事情都不懂,可你告诉我就懂了,不要去和他说了。”“本就和你无关,告诉你让你徒增烦恼?想咬断就咬断吧。”秋纪陶没经过大脑的顺从,将手指压在他唇上,触碰到了才惊觉在做什么,缩回手,若无其事道。“娃娃这一次好坚强,竟然没有哭。”“娃娃又不是每天都在哭!”那是眼泪不争气,不能怪娃娃!席洲说完话没有听到他的下文,扭头望着他,发现他连映在地面上的影子都重了不少,爬上他背部,见他向前走没有了影子,拍他肩膀让他退到煤油灯底下。“哥哥看娃娃的影子。”秋纪陶低头,看到自己背上的影子突然变庞大,胳膊这般长得触角上面挂着铃铛,听到背上的介绍。“这是铃铛怪!深渊里面的怪物都是我取得名字。”是现在取的,以前他都不知道名字是什么。“他的眼睛是铃铛,一旦看到了猎物,就会发出提醒,方圆百里都逃不过……”秋纪陶看着不断变换的影子和喋喋不休的介绍,直到煤油灯燃尽了,都不想结束,是自己不想结束,灯光最后的回光返照让他以为会再继续,结束便离去吧。从猎户家出来的时候天空昏暗,席洲发现今天秋纪陶走得格外慢,小步小步地挪,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呢?问的话他肯定不说实话,那去问问那个人?还是算了,自己不让哥哥和他单独接触,就不能由自己先破坏了这规矩!他可不像穆勒十一样,不允许别人做的事情,自己却做得起劲! 第97章 “想把它们藏起来,我见你们都是人类,还是尽早离开吧,保护好自己,不要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来,要不然你们的下场会和东山被吃的村民一样。”人类?席洲和夏宥工今天的身份是狼,剩下三个人是羊,npc能准确跳到第三个身份上。夏宥工乘胜追击,“您怎么看我们是人类,都说我们长得像羊。”“你们小年轻别以为我老花眼了,明明就是四个人类。”秋纪陶拦截了夏宥工还想继续问下去的话,四个人类没错,不包括席洲。“之前我们想了解周围,来过您这里,那时候没有看到您,别墅里面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没想到原来是您住在这里。”他们问的方向、出口方式不同,但都是相同没有获得答案的疑惑。“我不经常在这里居住,喜欢去陪伴同伴,上了年纪念想也重了。”“听您对这里的了解,您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我在这里八十几年了,安稳的生活在这座山头,它们对我一个老头还不感兴趣。”“您之前跟我们说的观音庙不灵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拜的姿势不对,晚上开放觉得很奇怪。”七号房提及观音庙,大概是怀疑这个老人家初次见面说的话了。明知道实情,还让他们进到那里求羊,肯定会白去一趟,甚至还会遭遇到危险。“我只是知道一些往事,还是好几年前的,这些年就不知道了。也是想让你们去碰碰运气,毕竟你们想获得的羊可不是易事。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了,你们走吧。”第100章 狼羊论(11)五个人出了别墅,内心都知道老人家还隐藏着秘密,心知肚明都没有说,只说些疑惑的。“西山的人类他说是狼人,席洲和秋纪陶看到的是羊群变成了人类,还失忆了。我看到狼群出现在观音庙里,还需要探究。还有身份,我们今天的身份不是人类,他怎么会说是人类?”随着七号房的话,秋纪陶想到了第一次见猎户,他从门缝里观察玩家们,是根据他选择了玩家之后才推断出来的狼羊身份……“夏宥工,你们看到他除了和西山的狼交易羊,还有其它地方没有?”“相隔一点距离他松开一只羊,羊便消失不见,由于时间关系,我只记下地点,回来的时候看到里面全部都是羊。”姜姚枝跟踪的,最具有话语权。为什么秋纪陶要问夏宥工?怕是见他们两个形影不离,把他当成自己的主宰了,事实却不是如此,只是朋友的身份。夏宥工之前说,老人家的羊经常失踪,看来他知道东山村民隐藏的真羊在哪里,如果因此作为交换换取自己平安,也说得过去。“我幻化成老人家的样子,牵着羊分别去两个地方找一下线索。”夏宥工和姜姚枝是绑定的,他们不需要获得别人的同意,告诉一声离去了。“我再去西山的村民那里交流。”席洲见三个人都走了,该轮到自己和哥哥了,“哥哥,我们去哪里?”“回房间,复盘一下猎户第一次选人的场景。”结合每个人五天以来的身份变化,找出共同点。“好。”两个人回到房间,席洲看到密密麻麻的字感到眼花,想出去又怕出声打扰到他,只得灵魂出去。看向外面,应该去哪里玩呢?不对,去哪里找线索呢?还是去别墅里面吧,其它地方都有人去了,别墅虽然去过了,但他好奇十二生肖,之前闻到了味道,这一次就可以找到它的存在。左右方向望望,决定走远路,看看那个别墅里面有没有,心念一动消失在原地,再次睁眼到了别墅客厅里,原先的老人家不在。嗅嗅味道,果真让自己找到了,撕裂空间走进去,和之前夜晚看到的不一样,不对!是视角不同。之前站在铜像中心,放眼望去全部都是黑暗,现在墙壁四周有煤油灯的出现,站位也到了十二生肖之外。视角豁然开朗,十二生肖围成一个圈,前方是一个金铜色的转盘,走过去一看,有些字简单、有些复杂,合起来都不认识,晃晃手链,期待秋纪陶能出现在身边,没晃几下停止。自己是灵魂出窍,哥哥一定察觉不出来。他依稀记得……穆勒十也教过自己好多字,怎么放在这里就看不懂了?上手触碰,发现它是松动的,手指向旁边一转,生肖铜像也跟着旋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切是在提醒自己,有人在操控着生肖?npc?现在的npc可以操控幕后吗?席洲自己把游戏场困难度调高的,却不知道高到了什么地步,真应该让哥哥他们来看看。那个老人类知道这一切吗?他放下手指,回到客厅,闻不到老人类的气味,不在这里?正好便宜洲洲了!席洲出门将别墅缩小,回到北山,在原有的一栋别墅旁边再摆一栋,等他们全部回来了,让他们看一看!干好后拍拍手上的灰,进到屋子里,看到还在琢磨的秋纪陶,拽着他袖子,“看娃娃!”话音未落,见到他迅速抬头看自己,速度虽然快,但还是不满意,“破解线索有娃娃重要吗?哥哥每次都是这样子,一说起线索就把娃娃抛之脑后!万一娃娃被坏人拐走呢?”“没有,你离开,我会有反应。”秋纪陶把笔放下,“是我疏忽了娃娃,向娃娃道歉。”席洲心里诽谤,灵魂出走不还是不知道,怪自己实力强,不能怪哥哥弱,坦然地接受他的道歉,刚想问询,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想赶紧出游戏场去人类世界玩的是洲洲,嫌哥哥破解线索不理的还是洲洲,哪能两者都让洲洲给占了?愧疚地抱住他腰,苦声苦气地埋怨自己,“哥哥,娃娃最近和以前不一样了,老是纠结,和你亲密接触喜欢,又不想要;想要你破解游戏场,又抱怨你不搭理娃娃,还不想你和别人说话,你和别人说话,娃娃心里就不自在,还担心你万一不要娃娃了,娃娃该怎么办啊?”以前就不会有这种担心,哪里轮得到秋纪陶开口要不要自己,是自己决定要不要留他在身边伺候,洲洲是不是要变异了?“相信我。”秋纪陶在他说话期间,一直摸着他的背部,“有什么感受都说出来,我愿意听。”“那哥哥会不会觉得娃娃变了?”席洲抬头盯着他,嘴巴一动,下一秒就能哭出来,被他轻轻捏住鼻尖,宠溺地捏捏。“变得离不开我了?”秋纪陶紧紧抱住他,“我永远都不会拒绝你说的变化,那是你对我爱的证明。这场游戏场结束,我们……在一起吧,两个人……不离开对方半步。”“现在不是吗?”席洲动动身子,“哥哥,你抱疼娃娃了。”说完感觉到他抱得更紧,不满意,“哥哥之前连碰一下娃娃,都怕娃娃疼,现在就不怕娃娃坏掉?”“想把你弄得更坏一点。”秋纪陶说完感觉到不对,天大的不对!好像……以前坦诚相对,尺寸小一些,不管这些俗事了,按照自己的规矩来。“果然!”席洲将他推开,气鼓鼓又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敢打我,我会还手的!”“不敢。”席洲看他也是不敢,能明白他和自己的差距,肯定不敢,说完了情谊,该说正事了。“哥哥得到什么线索了?”“暂时没有摸到门路。”“娃娃有!哥哥跟我来!”席洲将他拽到第二栋别墅里。秋纪陶服气地摇摇头,娃娃真是出其不意,就是不知道那里还会不会出现第三栋。“这里怎么又多了一栋别墅?一起进去吧,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夏宥工掐着刚刚好的时间过来,跟着他们俩个走进去。踏过这个门,直接到达了生肖铜像,眼里尽是好奇,“还是套娃吗?多费事啊,还不如有活一招使,有东西趁早露。”“发现了什么?”夏宥工口头给秋纪陶鼓掌,“大佬敏/感度强,也不觉得我这是吐槽,要是吐槽,等见了其他玩家再说不迟。”“我和枝枝在隐藏真羊旁边的土地下发现了狼群,真正的狼群。不过我们迟去一步,狼不见了,只有羊。枝枝用时间倒回侦察,发现除我们之外,还有一波玩家。”“那些玩家把狼全部带走,肯定有深意,于是我们把羊群全部带回来了。放在所有玩家的篱笆里,加上老者交易给西山的狼羊数,刚好够十四位羊身份的玩家出去。”“我心里有一个想法,你肯定也想到了。那群玩家是陌生的面孔,不知道在哪里。”“其他玩家?”席洲没有感受到有任何的生命力,有了!他看向姜姚枝,“你的时间倒回可以重现当时的场景吗?”“可以。”姜姚枝将画面展露在众人面前,出现有七八个人,最前方的小个子见到狼双眼放光,将手中的怀表揣进口袋里,还没有说话,就被紧随其后的玩家推开。“没想到你还有些用,把这些狼全部带回去,不信凑不到三十只狼!”席洲破开虚空,四个人出现在陌生的地方。“厉害啊,只看一眼就能知道位置。”席洲摆手,拂去了夸奖,最基本的能力没有什么好稀奇的。看着他们第一件事情就是观察四周,轻松下来,接下来就没有自己的事情了。一模一样的屋子格局,要不是篱笆里面的狼,还真以为只是出了别墅。现在这个时间点,能出现在小屋里的人很少,猜测没错的话,应该是为了凑齐三十只狼努力去了。每间屋子前或多或少都有零散的几只狼,有些没有,而没有的……是人身份,人狩猎狼!有些篱笆里、门框上有血迹,羊身份的可以存住狼,就是得吃点苦头。“怪不得凑够羊也出不去,从猎户、西山、别墅那里获得的都是假羊。席洲,接下来怕是你我相依为命了。”他们两个今天的身份刚好是狼。第101章 狼羊论(12)现在羊身份的玩家篱笆里都有三十只真羊,时间一到就可以进行下一个环节。羊、狼、人三者身份现在出现了羊和狼,一定还有人,凑够三十个人?在这真真假假的身份中可不是一件易事。“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和我们那里一样,去看看吧,正好把这个地方的羊拿走。”夏宥工将他们隐身,让外人看不到。走到发现羊群的位置,看到熟悉的老人家牵着狼,也不担心遭到反咬,消失了一头狼,继续往前走时,夏宥工解除隐身叫住他。“老人家您好,我是来这里歇脚的旅客,看到您竟然牵着狼,佩服您的勇气,我最怕狼了!”“我好久没有听到有说怕狼的了,在这里,羊是最可怕的,我见你也是一头小狼才跟你说的。东山本来有两百多户人家,都被家养的羊吃掉了,只剩下一户在山顶,要不是刘猎户的妻子是羊,难逃这一劫啊。”“别想成普通的羊,他妻子那会儿饥饿,吃了人,就变成了羊人,羊为了报复狼吃食之仇,漫山遍野的找狼。猎户妻子喜欢吃狼,猎了不少狼,可那些狼都是假的,真的狼早就被藏起来了。”“西山是狼群居住地,它们对樵夫们不错,就想出假死一招,果然灵验。东山猎户和西山的樵夫们一直以来都相看两厌,今天终于爆发了争吵……”四个人在旁边听着,都知道接下来的话了,不过就是颠倒了一下身份。故事、身份、npc不重要,重要的是凑够三十只羊,明摆的通关规则摆在那里,可就是因为这些不重要的起了蝴蝶效应。“您看我们是什么身份?”秋纪陶和姜姚枝解除隐身,走到老人家面前。这一次的回答关乎了人类身份的谜团。“不都是狼吗?我劝你们赶快离去,要是被羊看到很危险的。”三个人全部明白了。老人家说他们是人类身份,和线索没有关系,只是在羊的世界里,或者在老人家的眼睛里,人类豢养着羊群,是保护羊的象征 是故意说出人类,狼也是如此。“人身份的版本是……人类长期吃食羊、虐待狼,东山的刘猎户妻子是人类,保护着他才逃过一劫。我现在挺好奇人身份的,如果是狼羊身份,不得被篱笆里的人类虐死?”“找羊,回去。”他们把狼身份土地里藏着的羊全部带走,夏宥工起了个心思想看看旁边有没有狼,得出结论,迟来了一天,早没有了。看样子他们已经完成了一波,又找到了羊身份的狼,接下来……就是人身份了。他们决定在这里等待,坐享渔翁之利。等到夜晚,玩家们相继回来,狼身份的玩家看到篱笆里的满数狼,无比兴奋,今天晚上就可以逃离这个地方!秋纪陶他们想找的小个子刚好从身边路过。夏宥工抓住他的胳膊,小个子浑身一凉,看到身边并没有人,刚想大叫嘴被堵住,耳边落下声音。“有事情找你帮忙。”小个子害怕点头,下一秒,看到身旁有人,吓了一跳,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游戏场有好多玩家都有异能,会隐身也很正常。“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小个子声音很小,只看一眼就知道他们不是这里的玩家,都不需要想。这么好看的人见过肯定会有记忆点。“你帮我们找到狼,我们会把线索告诉你。” 第99章 不管是二楼还是在客厅里面的人都看到了枯枝败叶未开花的花园,在一名男子躺下之际,开出了最绚丽的玫瑰,包裹着他,纷纷起身伫立在房间里。席洲闻着花香,看着漆黑的天空,如果这个时候哥哥和牌牌在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等一下,这熟悉的味道!他拉开门走到房间里面,看到秋纪陶轻笑,“这里是哪里?最后一个游戏场不是结束了吗?”地面突然开始震动,众玩家连忙稳住身形,有人捂着耳朵阻挡声波带来的冲击力,墙壁刚分裂不过一秒,如豆腐渣工程的建筑,下雪似得全部砸在地面,天花板掉落的石块被秋纪陶抵挡。“出去!”第103章 完结篇·乘风席洲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刚出了门,一根比千年古树都要粗壮的触手自天空而落,面前的玩家被触手插入地面,不知道有多深。以身高的局限性看不出所以然来,只看到无数的飞石降落,从别墅出来的玩家慌乱躲避,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乌泱泱的人群拼命跑过来,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嘴里大喊着——快跑!席洲把从天降落快砸到人的石块挡下,他现在明白了穆勒十的话,是填补,不是镇压,他虽不死,却尝到了别人死得滋味。原来死亡就是……他不会再出现在你身边,不会跟你说话、不会逗你开心,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没有经历过死亡,却不喜欢这种感受,那一刻,他比轻松的扑克牌更加难受。“快快快,那里有一个避难所!”随着一名玩家指方向,扩散无方向的众人聚拢,齐奔一处。席洲先一波进入到古堡中,里面似乎即将准备宴会,食物饮品一应俱全,以烛光晕染的房间辉煌大气,被不断挤进来的人群破坏了气氛,叽叽喳喳地声音让在古堡里面的人出来。看到这架势吓了一跳,打量他们的穿着,皱眉,“你们是谁?都是请来的群演吗?怎么不换衣服?”这个人还未得知答案,先收获了一条足以让人打颤地消息,“你们说什么?外面有不知名的东西?”“不是不知名,是怪物!我看到了,身高都穿云了,十六只大触手咣咣一顿乱打,我亲眼看到远处的山都被毁了一半。”“还有比十八层楼那么高的大蜘蛛,有数不清的眼睛,眨着让人心肝都能跳出来!太可怕了,现在想想都瘆人。”说起怪物,席洲可是最了解,它们都被困住了,看样子都是冒牌货,要是怪物真出现在了这里,他们现在就不会还站在这里说话了。“咚咚咚……”激烈地敲门声音让熙熙攘攘的人群静下来,互相观望着,靠近门的人都不敢上前开门,外面的情况尚还未知,贸然开门可能会让古堡里的人陷于危险中。“外面那么多建筑都被毁了,怎么唯独这里没有事情?我不是说不好,就是感觉好奇。”“你们进来的时候一定没有仔细看,这个古堡通体黑暗,和黑夜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就算是里面亮着灯外面也不会显示,刚才门是敞开着,在等演员和群演入场。没想到发生了这些事情,房间里面还有工作人员。”“原来如此,与黑夜融为一体,可万一天亮了,不是暴露无遗了吗?到时候我们会死于怪物手里,可怎么办才好!”“只能另找躲藏的地方了……”“这么多群演吗?”负责妆造的人听到热闹的声音出来,看到这么多人大吃一惊,别说一个小时,就是加上开拍的时间都不够啊!“不是。”导演向她们解释了一遍,几个人脸上表情难以言喻,表示这是假的吧?怎么可能是真的!具有戏剧化的一幕,尽管她们怀疑事件的真假,都没有勇士去探究真实性,命只有一条!“你们把剩下的人都叫到二楼,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导演粗略看了一眼人数,门口人挤人,大概有一百来号人,这么挤着也不是事情,招呼着他们上二楼。一楼是独属于宴会的地方,二楼是休息区,容纳一百号人绰绰有余。席洲和秋纪陶跟在导演身后,继续未完成的话,“哥哥,娃娃怀疑这个是陆迁荒的计划。”本来自己现在应该出去了,去荒芜找到哥哥,消灭里面的怪物,就可以去往人界了!可现在,莫名其妙又来到这个地方,席洲以为自己会生气,但是没有,反正有哥哥陪在身边。“怎么怀疑陆迁荒,不担心是那个神骗你?”席洲毫不犹豫拒绝,“穆勒十不会骗我的,他说话算数,说那是娃娃最后一场游戏,就是最后一场游戏!”再说了,就算他说再有十场游戏,洲洲也接受啊,没有理由骗自己。“夏宥工建立人造游戏场就是为了找那个人,现在找到了也不会再有人造游戏场的出现。”席洲每说一句话,都要在心里补充一句,是不能让秋纪陶听到的,要不然又要欺负自己了。“穆勒十想要的也得到了,那就只有陆迁荒了。”席洲说完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拉拉他袖子,“生气了?哥哥好小气!”秋纪陶捏住他的脸,“再说话,把你舌头拔了。”“你舍得你就拔!娃娃又不是不知道哥哥舍不得,还这么威胁。”席洲故意在他面前伸舌头做鬼脸,下一秒,挑衅的气焰没了,舌头被咬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他惊呆了,吓得赶紧暂停时间,踩了一下秋纪陶的脚,反被他搂入怀中为所欲为。秋纪陶嘴里尝到咸味,松开他,见他通红的脸和眼泪,掐住他的脸,清了嗓子说话,“光有哭的本事,没有还回来的本事?”席洲烦躁地擦了一把眼泪,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做亲密动作就控制不住流眼泪,是不是眼泪被哥哥收买了!还……还全身滚烫,感觉……感觉有些羞臊得慌。自己以前也亲过哥哥啊,可……可没有伸舌头啊,也没有……摩擦,没有那样子舒服过,哎呀!席洲抱住秋纪陶的腰,脸埋入他肩膀。虽然……虽然洲洲是很厉害,可,可这些羞羞的事情上弱小无助又可怜。秋纪陶抱着他不忍心放手,他该感谢那位神,将席洲送到自己身边,哪怕一生被利用又如何。席洲害羞劲过去了,支楞起来了尾巴,离开秋纪陶,趾高气扬,“有本事比实力!”比实力,自己可以秒掉秋纪陶!秋纪陶学着他的模样,钻入他怀中,牙齿含住耳垂,轻轻舔舐着,含糊不清地气息让席洲腰间通了一阵电流,电的整只兽都酥麻了。“娃娃真舍得……欺负弱小?”感受到他身下的反应,离开,扬起地笑容是席洲见过最美的景色,如果秋纪陶肯笑一笑,颜值排行榜第一轮不到结海楼。席洲看愣了,回神过来翘得更高,他不知道怎么弄,上一次……是和哥哥相同的地方……才出来,只能看向秋纪陶,谁料他后退一步,歪头。语气明明还是如往常一样平静无起伏,却无比地诱人和震慑力十足,不带一丝欲,是为凌驾于之上,“求我。”席洲咬唇,声音带着怒气,“秋纪陶!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求求你。”这和之前随口一说地求求不一样,字到嘴边就是很难说出口。“叫什么?”席洲忍了这一次,看事情结束后怎么收拾他!“哥哥。”秋纪陶上前接近他,“乖娃娃才会有奖励,接下来就奖励你,在我帮助你的时间内,不停地喊我名字。”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席洲将脸埋入他胸膛,“秋纪陶,你把以前的哥哥还给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要。继续喊,别滥竽充数。”席洲感到身体滚烫,抓得秋纪陶更紧,结束了都不愿意起来,控制了他,擦掉眼泪,“秋纪陶!你太嚣张了!”秋纪陶没有惧意,借助锁链上银蝶的怪物力量,将时间恢复,叽叽喳喳地声音传入席洲耳朵里,更气了!是裂到过深渊还是深渊里面的怪物去过他的地盘?竟然自己把自己的能力消了,席洲鼓起腮帮子,好啊,时间多得是!一百多号人随意落座,有些站立,有些坐着。席洲和秋纪陶两个人坐到单人沙发,有些挤,都不在乎。“咚咚咚——”一楼传来剧烈敲门的声音,把众人心都给吊起来了。“外面还有人类没有进来吗?这么大的声音,会把怪物引过来吧?”“这可不行!怪物一过来我们都要死!赶快想个办法怎么能阻止外面的人敲门。”“外面敲门的声音有没有可能是怪物装扮的?”有一人好笑,“那群怪物肢体一扫,我们瞬间没命,还需要这么麻烦?想想办法吧!这么下去真的没命了。”“谁啊?”一楼传来声音,导演一拍脑门,连忙跑下楼,“坏了坏了,忘记有工作人员在一楼调试音响了,刚才的说话声恐怕是没有听到。”导演一句话让众人如坐针毡,纷纷喊着怎么办,有身手好的年轻人无视楼梯的存在,三步并作一步跳下去。看到工作人员的手已经按到了门把上,立刻大喊,“不要开门!”工作人员也是个灵活的,按下去的手没有扭动,松开的手描述出了四个字——相安无事。转头看到急出了汗的男人,脑子还是有些懵。这个人是谁?好陌生,旁边导演怎么也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怎么了吗?”他现在有多么平淡,之后就有多么震惊,在二楼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他是被导演和年轻男子搀扶上楼的。敲门声停止,众人内心五花八门猜测外面发生了什么,更多的是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二十几位工作人员到了二楼,人全部到齐,没有人出来当这个领头羊。席洲悄悄在秋纪陶耳边说,“哥哥,这里好奇怪啊,要是在游戏场里,肯定会有人类站出来。”哪里像现在,一个声音都没有,哪怕有也是被吓破了胆子后的颤音。导演左顾右盼,想找出一个主持大局的人,发现还是要自己上场,他内心也害怕,但多年的领导能力加上古堡是他们的,只能站出来。“大家有没有好办法?古堡只能坚持一个晚上,白天就会现原型,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方法,太过于天马行空就不提了。”导演把这话说出来就是吊众人的胃口,接二连三的舌头上场游说,才让他把这个天马行空的方法说出来,一说出来……真不如不说。把天空遮住是什么鬼?他们还有偷天换日的本事?“啊,你怎么了?”坐在长沙发的人随着一名女子起身后退,让沙发瞬间变得拥挤,他们也朝一边挤,人挤人人挤人,让坐在最边上的人起不来出不去,还要对抗着这力道,以防有人坐到自己身上,只能扯着嗓子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靠,要不是眼见为实,我还以为你们是合起伙来骗我的!嗯?死人了!报……警也没有尸体吧。”除了长沙发的人,其余人都看见了在女子旁边坐着的男子,突然间口吐鲜血,紧接着从头开始消失不见,直到整个人消失,要不是地面上的血迹,根本无从知晓……“不会是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怪物也跟着进来了吧!”此话一出,都坐立难安,张望着周围,更有人想逃跑,被导演给拦下。“大家不要慌!”得知怪物就在身边,哪里还有人听他的话,全部散开,阻拦不了,以防众人乱跑先慌了阵脚,情急之下大喊,“你们两个怎么坐得那么踏实!”慌乱的人群停下来,视线全部落到了席洲和秋纪陶身上,瞬间口诛笔伐。“你们不害怕怪物是不是就是怪物!”“话不能这么说,难道冷静的人全部都是怪物?害怕归害怕,不能连脑子都丢了!”沙发上还有几个临危不乱的人,种种情绪驱使的都有。席洲和秋纪陶咬耳朵,“房间里面确实有怪物。”除自己之外,还有深渊里的怪物,它们怎么能来到这里?那群主神不管吗?还是说有漏网之鱼?他们挫死了。游戏场自从席洲接手后,就一直是穆勒十掌管,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不能视而不见!方才感觉外面那群怪物是冒牌货,现在房间里面的气息确是真实的。难道是外面的怪物杀伤力太小了?本来要出现的线索始终出现不了,满脑子想着,这怪物还挺嚣张,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闹事。其实……他可以管的,但想看看那怪物还有什么后招,哎呀!席洲敲了秋纪陶脑壳一下,怎么又是这种想法!真的管不住自己的想法!手腕被抓住,抬头看着秋纪陶,抓自己干什么?秋纪陶捏了捏他手腕,戳破他的心思,“舍不得打自己,就打我?”“那哥哥你再还回来?”一副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的表情,让秋纪陶抬手,捏着他鼻子,“真是惯坏你了。”“嘿嘿。”席洲笑着钻入他怀里,“就知道哥哥对娃娃最好了。”“你那位神对你不好吗?”“好啊!”席洲毫不犹豫地说,穆勒十是位温柔的神,他对世间万物都温柔,导致连风都在他身边停留。对自己,只要不犯错,那是百依百顺,犯了错,只要快速认错,他也就没办法。席洲深知这点,有一段时间把难题抛给了穆勒十,认错总比犯错快。说出口,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哥哥好像不喜欢自己提及穆勒十,俩人之间也有些矛盾,要不是穆勒十,他和裂也不会一分为二。 第101章 这么喜欢漂亮的东西,穆勒十把它们全部收回来,他没有可追逐的,下来。穆勒十点头,让他坐到书案后方,自己跟着他坐下,翻开书让他跟着自己念。这段时间自己也无事,本是去深渊查探,但那里没有生命力,只有一个怪物,省去了自己不少时间,这小怪物性子娇得很。不好吃的东西是一口都不吃,逼得紧了,就打翻饭菜,碰上好吃的没有节制,要不是自己拦着,还真就养不起了。最要命的是,这小怪物竟然觉得自己很香,一个不注意就咬掉衣服,必须时时刻刻看着他,以免自己衣不遮体,有辱斯文。百年时间眨眼而过,小怪物能听懂说话,但很少开口,只用点头摇头表示意愿,在穆勒十问他愿不愿意离去时,他摇头,抱住自己的腰,“不走。”说话不能过长,过长他理解不了。比如,不好吃、好吃、好看、难看、睡……没流利说过一句话。穆勒十不打算操之过急,能听懂说话就好。“你有名字吗?”穆勒十接收到摇头,提笔,在白纸上写下——席洲。“世间的邪物最终都会被消灭,洲上永远都会有你的一席之地。”洲就是十世界,也就是穆勒十住的地方。“跟我念——席洲。问我的名字吗?”穆勒十重新换了一张纸,写下穆勒十。“接下来我教你写字,看到我怎么握笔了,来,试试。提前说好,不许浪费纸!不然今天晚上不给你吃饭。”穆勒十说完,席洲“啪”将笔摔在桌子上,把墨水溅到了衣服上。这个动作换来了一下打,席洲缩缩手,难以置信看着穆勒十,刚想亮出利爪,又被重重打了一下。“不准动手!”穆勒十将戒尺放下,玉做成的戒尺打得再重,也不会有多疼,看着席洲舔着自己伤口,又挨了一下。打住了他的舌头,席洲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龇牙,被打了嘴巴。“不准舔伤口,不能凶!”席洲背后长出小翅膀,承载着他的重量飞到其它地方,下一秒,穆勒十的藏书阁毁了,惨遭大火,始作俑者扬起下巴。“席洲!我今天不把你手打烂!”穆勒十真正和他缠斗起来,才发现他实力深不可测,每一件拿出手的都是可以毁灭世间的能力。在认识到这一点,穆勒十动了杀念,如果有一天他去危害世间,首当其冲自己的责任无可避免,永世不得轮回也无法弥补。杀不掉、又不能放虎归山,穆勒十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只能引导他向善了。将藏书阁修复好,坐在软垫上冲他招手,“想留在这里,就要遵守我的规矩。”看到他飞下来,将书案恢复原样,执笔写下。“不能违抗我的话,违抗戒尺打掌心一百下;不能动用你的力量,如若动用,罚跪十天,期间不能进食;不能损害这里的一草一物,损害了自己复原,不复原,我把你变成它们的样子百年。”“能做到,就在上面签下名字,契约成立。我提前跟你说好,契约一旦立下,天道证明,你反抗不了。”席洲拿起笔,想着他刚才的行笔走迹,签下自己的名字——席洲。……“不进来吗?”席洲不想进去这里,不能说不喜欢这里,而是不喜欢……穆勒十,既然决心要对洲洲这么坏,为什么在游戏场还要对洲洲这么好。“还要我请你?”席洲感觉脑子好乱,自己好像不是以前的自己,这么没由来地害怕是怎么回事?从来都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你对洲洲不好,洲洲不要和你在一起。”席洲转身离去,眼前出现通天的火墙,炙热的温度让席洲后退,他不喜欢火,但不惧怕火。刚想继续向前走,听到他说。“安稳待在我身边,听我的话,我能给你一切。”“洲洲只记得,你亲口说,席洲那肮脏的邪魂存在只会沾染世间,你终有一天会把我消灭。在我杀掉十万怪物回来,你把我打伤,说……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去了,还说,果然脏东西就是快。”“你从来都不许我反抗,我反抗你打我,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听你的话了。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在你们眼里,我就是邪念之下的产物,你们都想杀掉我,可又杀不掉我。”“一万年,你眼睁睁看着他们每天变着法儿的在我身上试验,怎么才能杀死我。我死不了,受伤了也会痊愈,可我也疼啊,那些方法真的好疼好疼。”“我的灵魂被他们抽出去拿去做实验,能力变成他们的,从那天开始,我的记忆开始紊乱,甚至到刚刚……我才想起所有的事情。”“可你们都不知道,我很喜欢这个世界,最喜欢人类世界,有阳光、有可爱的小动物、好看的好吃的好玩的,我比你们更想保护它。”“穆勒十,你的责任太多了,担不下我。”席洲记得刚开始的穆勒十很温柔,做事有条有序,直到被那群老家伙发现,他的态度急转而下。拿着刺藤打在自己背上,足足有一千下,到最后断掉了才罢手,神的东西也会不结实吗?最可笑的是,穆勒十竟然比自己先晕倒。席洲真的想杀掉他,可如果杀掉他,那群老家伙就没有神牵制,他不喜欢穆勒十,可更不喜欢他们,他一贯为了世间选择委屈旁人。穆勒十脸上出现笑意,善良不分种族,原来……让他喜欢的不是回忆,而是人,尽管在他脑海里抹去了秋纪陶的存在,换上自己,依旧不行。拿着负担去爱人,本身就会变得愚笨。最后送一程席洲吧。匕首刺破的伤口现在发挥了作用,穆勒十看着晕倒在火墙面前的席洲,抬指,将他放到云床上,看着他熟睡的面容,脸上的伤痕让穆勒十想起那个不可抗拒的夜晚。“天荒怪物冲破了封印,一世界被占领,一世界掌管着生命,力量生生不息,竟然伤势严重,可见天荒怪物有多么厉害,你们谁去支援?”零世界是最高的世界,所有消息任务都由他全权发布。“主神,穆勒十的住所带回了一个人类形状的怪物,不如让他去,怪物对付怪物,战败也不吃亏。”穆勒十心下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只好先行礼,“他只是智商未开的兽族,我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豢养的,对付不了怪物,还是让我去吧。”穆勒十觉得提出这个要求的人就等着自己这一道,不知道他怎么对自己有敌意,也不想管,保护世界和平,不受到侵害才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夜晚回到十世界,进到席洲房间,发现他不在,回到自己房间,看到他熟睡的样子,沉重叹气,“前段时间我不在洲上,你又跑去哪儿玩了?也不知道收敛一点,还能被发现,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了。”将被子给他盖好,“我不在的时候,你照顾好自己,给你下了禁锢,待在我房间不要出去。”穆勒十拿上战甲离去,掌管不同世界的神实力足够强大,不管对付多少怪物,都是一神之力,还剩下五万!还剩下四万!还剩下……三万……还剩下……穆勒十耗尽了实力,再次醒来是在自己房间,耳边传来求饶的声音,这个声音是五世界的主神,他怎么来了?穆勒十赶快下床,胸膛传来疼痛,瞬间让他落下汗,踩在胸膛上的一脚、一拳、一砸,是真的要命。还没有安排好席洲,不能陨落,否则等新的主神上位,席洲不保。走出去见五世界主神只剩下一口气,看到席洲手中的时间之术,上前阻挡,“忘记契约了?”“要是我晚到一步,你会被那群杂碎剁成肉泥。我自然是要一报还一报。”“不许出言不逊!”现在席洲是越来越厉害了,不仅话多,连骂人的话都学上了。“放开他,我没事!但是你违规了。”席洲见他祭出刺藤,有大腿那么粗,比之前玉做成的戒尺可严重得多。“穆勒十!是不是也情有可原,我好歹救了你一命!”这些都可以给自己造成实质性伤害,席洲可不愿意承受。“跪下!”席洲膝盖听话一跪,并不是自身的想法,而是契约不得不遵守,有天道压着,挣脱不开!“穆勒十!”穆勒十次次下重手,好像不把他打死不罢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使用力量将刺藤砍断,筋疲力尽昏倒在地,没有意识前想得都是……没事了。穆勒十不想让席洲变成工具,只好使用这种方法,两个都是极端的方法,受点伤总比和那群怪物打交道好。从打了他之后,不仅知道他娇得很,也知道脾气也大得很,怎么都不搭理自己,这样子也好,只要不受到伤害就好。“神都是这么不堪一击的吗?”穆勒十扶着东西走路,被席洲看到了嘲讽,他已经没事了。“明明不堪一击,还去天荒找死,不懂你。”“你关心我啊?”“关心?什么意思?我在等你伤好,打一架!这些我都是要还的。”席洲上前扶住他,“你伤没好就待在床上不要动。”穆勒十难得享受他一次照顾,躺在床上下一秒,四肢被锁住,试图挣扎,发现没有力量,看向席洲,轻笑,“还回来吧,正好把伤一块养了。”“我来是跟你告别的,我要去地擎消灭怪物了,再见。”穆勒十后来才知道,这是对自己的报复,他们终究还是把席洲当成了工具人。席洲待在那里很开心,好像和那群怪物在一起才是他的归属,那时候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把席洲拉入这个漩涡。在他即将归来之际,穆勒十脸上忧心忡忡,如果可以,他希望席洲可以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再回到这里。毕竟……还有下一批怪物等着他。得知这个消息,穆勒十和那群神争吵,还动起了手,正好被席洲撞见,他还带着血腥味,眉眸却天真无邪,自带的单纯让穆勒十更加坚定,席洲绝对不能这么继续下去!再这么下去,他不知道席洲会变成什么样子。瞥到席洲对主神出手,情绪激动抬手打了他一巴掌,“教过你什么!不准动手!”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将他困于长眠钟下。长眠钟底限只有一百年,随着席洲不断攻击,硬生生打到了十万年。穆勒十想好好磨磨他性子,席洲对主神出手的时候,他看到了他眼里的杀气,困在这里不用和那些怪物一起,就不会沾染上怪物的气息。十万年地擎山,十万年长眠钟。最后一万年,不仅是席洲在黑暗里度过,自己也是。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席洲是数十万怪物邪念聚集的灵魂,不死不灭。这样子的存在无疑是一个炸/弹,他们决定拆除,就在他身上做实验。穆勒十为了能获得旁观的机会,当着他面前说了让他伤心的话,只为了……感同身受。他们怎么对待席洲,回去他就怎么对待自己。若不是……若不是自己造成的错,怎会让两个人经历这暗无天日的一幕。等啊等盼啊盼,终于等到了游戏场有意识造反的事件,他连忙向主神申请让席洲前去镇压!主神好不容易同意,并让他监督,他满心欢喜让他们放人。席洲晕过去,再次醒来让他发现了不一样,席洲的记忆支离破碎,好像胡乱拼凑的拼图,有些事情记得很清,有些很模糊。穆勒十内心的愧疚造就了接下来的悲剧,他早就知道席洲为了好玩调高游戏场难度,他不想插手,只要在自己眼界里面,可以放任他撒野。但游戏场不能乱,他装扮成人类到达游戏场,暗地将游戏场恢复,游戏场的多数让他和排行榜上的玩家交换,用起死回生的能力和他们做交换。德西鲁和秋纪陶都是他的过错,但是他不后悔,他们也从来不曾后悔。唯独后悔一件事情,便是初见……将席洲带了回来。席洲没错,若不是见到自己,他是不会出了深渊,也不会碰到这些事情,一张白纸最容易作画,可自己必须步步小心不能错了重擦,怪他,他不够谨慎。这样子延续了二十年,穆勒十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助纣为虐,极大的错误只会让席洲肆无忌惮下去,于是他策划了这步棋,借助夏宥工的人造游戏场,来育席洲。一石四鸟之计,只有他是上帝视角。穆勒十回想起以前的场景,他和席洲相处的时间很长,只拾了脑海里零零散散的碎片几角回忆,不能说回忆,是有指向的审判,是席洲脑海里最清晰的画面。不管消耗多长时间,和那群怪物终日打交道,会接受暴躁、会接受迷惑,技巧层出不穷,唯有恪守本心才不会迷失。神都不敢保证,别说一个怪物。见到席洲醒来,和他对视,他眼睛盯着自己看,无任何表情,让穆勒十内心不是滋味,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他的眼睛里还承载着无暇。这比初见时,更像是一个怪物。 第103章 接下来,他要去找寻一生所得了。……地狱白骨森森的黑海里钻出一条庞大游动的龙,与烈焰灼烧食生魂的火海里的龙互相追逐盘曲,引得底下青面獠牙、魑魅魍魉、牛头马面般鬼差叫好。台上有一位身穿黑袍,发丝晶莹带着半面面具的人表演。昔日与小玫瑰动气的话,如今倒成了真实,三年前他在十万怪物中落败惨死,没想到那位神还给自己留了一条路。“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好丑!”“我丑?你六只眼睛看东西都是分裂的吧……”扑克牌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到底下混迹在鬼差里日夜盼想的人,勾唇,轻微一个魔术,让无数占满了粉末的小球在六眼鬼差上空爆开,五颜六色得滑稽模样让周围鬼差大笑。席洲离他远点,笑意十足,抬眸看向台上的扑克牌,见他下台,走上前,“牌牌好过分!害的洲洲以为你死了。”“现在你见到了,小玫瑰可以经常找牌牌玩,牌牌给小玫瑰表演魔术。”“好呀,糟糕,啊!为什么洲洲都躲到阴曹地府了,哥哥还是可以找到。牌牌,如果哥哥问你,千万不要说见过洲洲。”扑克牌见他有些着急得模样,看来这三年里接触了不少人类,表情比之前活灵活现了好多,趁他着急拉住他,“小玫瑰怎么这么害怕秋纪陶?”“他要杀了我。”席洲叫苦不迭,同时还有些怀疑,“我明明让他和洲洲一样长生不老了,为什么他这么生气,都已经追我三年了,见面就是打见面就是打!”“你做了什么?”能让秋纪陶这么生气,肯定不是小事。“按照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结/合了。”说完见扑克牌笑得合不拢嘴,皱眉,“真的不合适吗?可是我们兽类都是这样子做的,生命就可以共享的。”其中还有……陆迁荒的功劳。“排行榜第一被你压了,保护了这么久,没把你做成娃娃,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他自尊心受损了!小玫瑰,具体说说你怎么压的?”扑克牌和着笑意说这么多话。若是秋纪陶自愿,他不会气急想“杀”了小玫瑰,一定是小玫瑰霸王硬上弓了。“他快到了,洲洲得走了,下次再说!牌牌,再见。”在席洲离去后,扑克牌看到了秋纪陶的身影,只停留一瞬的时间,便追求他去时的方向。小玫瑰即是神所垂怜之人,实力定不会差,怎么会留下痕迹,秋纪陶又岂会追不上,只是一些情趣的把戏。如此,最好。—正文完—作者有话说:我欠宝贝们一个道歉,在文文连载期间,没有给宝贝们阅读感,甚至还让宝贝们等待了这么久,期间一直修改文。我在修改文的时候想过,为什么不完结了以后修文?这样子不会影响更新,实不相瞒,催更站短都收到了,揪揪惶恐qaq。但是我当下发现的错误,是忍受不了的,如果让宝贝们看到我觉得错误的文,太不负责了。所以才会选择修改文,希望尽我最大的努力,给宝贝们最好的阅读感。这一次揪揪发现了很大的问题,这篇文的问题不会带到下一篇文。就是辛苦宝贝们重新看一遍了,或者可以从幼儿园那个副本看。揪揪需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全靠宝贝们担待,辛苦,爱你们。什么意见揪揪都可以接受,不管是好评还是差评,都会记在心里,再加以改正。希望宝贝们在揪揪这里永远可以畅所欲言。第106章 番外·人界永世长存的光线穿过云层,带着新白蓝的镜子赠送给席洲最好的礼物——温暖的阳光。他不喜欢有温度的东西,可来人间一趟,太阳是必需品。哪怕把自己晒化了,席洲也开心。这是第三次来到人间,一次犯了错被穆勒十捉了回去,一次被变成娃娃遇到了哥哥,这一次当了个逃跑者。又感受到秋纪陶的气息,刚想跑被抓住手腕,转身看到他浑身散发着冰冷,能将自己撕碎的眼神,无所畏惧,眨巴眼,“哥哥,人间啊!”“还回来,要么空间要么这里。”席洲望着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知道什么声音刺耳,捂着耳朵,“听不见……”“我自己动手。”席洲见他扒自己衣服,想暂停时间,发现这里是人间,不能随意动用能力,不然又该酿成祸端了,只能上手阻止他,“这种事情哪能还的!哥哥好小气!让让娃娃怎么了!你还对娃娃用强的!”他发现周围过路人有些眼睛盯着他们,脚步因有事赶路,有些伫立在这里观看、有些更是拿出方盒子,虽然姿势不同,但眼神里面无疑都在透露出一个信息。“我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不是凡人吧,二次元次元壁破了!好想上前拍照啊。”秋纪陶感到手腕上被滴上眼泪,无奈抬起手挡住他脸,“就会这一招了是不是。”“是!”席洲冲他做个鬼脸,谁让他就吃这一套,但是自己也确实被逼急了,怎么可以对娃娃用强的!虽然……虽然是自己先用强的,可事出有因。哥哥现在和自己一样不死不灭了,还可以使用自己的力量,如果想要的全部共享的话……那么几次可不行,估摸得……秋纪陶内心有无处发的怨气,恨不得一股脑发在席洲身上,打不过也不舍得,早知最后没有把他变成娃娃,相反还决定和他在一起!一定早早下手,也不至于让他抢了先。是谁教给席洲这些事情的!真希望他不知道……事后被压就被压,他也不会把席洲怎么样,更别提“追杀”他三年。还不是……还不是因为太过分了!秋纪陶自诩自己不是好东西,可那些东西……确实让人恼火和无奈。秋纪陶一个失察,让面前的人跑了,看到已经关掉的车门,一个瞬移到达他身边,将两个人隐身,把他带出来。“你不怕走丢?好好待在我身边。”“可是……好。”席洲本来想说,已经结/合了,无论多远都可以找到自己。但想到哥哥可能面对不了,闭嘴,还是乖乖的,乖乖的才有肉吃。头顶正中心是白天还未散去的镜面,翻转之下,不规则礁石般形状的白云被碧蓝的湖水侵袭,慢悠悠,悠悠慢,大气层让岩石有了姓名,是无论的镜面戏法才会让海天共此一说。半圆下的一角,傍晚开始了交班。席洲和秋纪陶牵手行走,不在乎时间不在乎生计,只有难得地悠闲,像被摇篮抛弃到了海面上,随哪儿在哪儿。城市的切割让月亮也害怕,高高的,小小的,白云在上面荡着秋千,最重的角落是夕阳下的与火相撞的山,落下最后一抹余晖。席洲脚步一顿,看到海报有些眼熟,服装和牌牌的一样,停留了瞬间,听到旁边人类说魔术表演?拉住秋纪陶,“哥哥,进去看看。”“好。”秋纪陶买了两张票,一起走进观众席。席洲之前在游戏场看过扑克牌的表演,没有体验过人间的氛围,坐下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坐等着魔术表演开始。演出厅位置不大,位置也只有三四百,舞台小却,远没有游戏场里面的盛大,要是牌牌在这里表演,肯定会很出名!不对不对,这是和牌牌相关的职业,不是主场,不能光想着牌牌,多想想其他人。舞台上灯光亮起,到了演出时间,观众不到一百人,同一场表演,不知道几个人在观看。察觉到秋纪陶的情绪有波动,询问,“怎么了?”“裂在附近。”“哇!”席洲眼睛亮起来,兴奋加开心,“娃娃闻到牌牌的味道了!难道接下来是他表演?除了裂还有陆迁荒的味道。”他们两个怎么有兴致来人类世界看演出,还刚好是同一场,这么巧的吗?“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席洲问。“等看完表演。”“好。”离得也不是很远,除此之外,他还闻到了熟悉人的味道,内心有片刻的犹豫,还是选择和秋纪陶坦白,“哥哥,我闻到了穆勒十的味道,想和他说说话。”既然选择和秋纪陶在一起,就要一直对他好,不能和他人说话,这是最基本的忠心。可既然穆勒十来这里一趟,他想见一见。“去吧。”秋纪陶平淡的两个字让席洲发愣,要是哥哥以前的性子,肯定会拒绝,如今怎么改变这么大?“和他见面,你就会明白了。”秋纪陶想拦也拦不住,席洲已经是自己的了,还担心什么?架势已经摆在这里了,表演才刚刚开始就已经落幕。席洲跟着穆勒十的气息来到了外面,看到的是结海楼,后者见到自己有些惊讶,浅表示了一下恢复原样,“你怎么在这里?德西鲁邀请你的?”他目光凌厉。“好啊!说带我出来透透气,没想到约的人还挺多,秋纪陶也来了吧。”“穆勒十?”“六年没见,你都忘记我名字了,我叫结海楼。刚才陆迁荒莫名其妙叫我出来,现在我也该回去了,德西鲁魔术表演还是勉勉强强值得一看的。”他从自己身边走过,席洲疑惑,结海楼是穆勒十在游戏场的化身没错,为什么面对自己还是这副样子?“你们缘分不匪,来人间看个表演都可以遇到,可惜你的眼光不好。”席洲转身看到陆迁荒,还是那副熟悉的装扮。他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席洲却不愿意。“我眼光好极了!”他听不得别人说秋纪陶不好,两者没有相比较性,情谊无价,是不能拿来比较的。既然陆迁荒身为朋友替穆勒十打抱不平,他就必须站在爱人的立场上为秋纪陶说话。也算是扯平了。“你要是在我手里,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哪轮得到你叫嚣。”“你可以尽管来试试,看看他们研究了一万年都杀不死的怪物有多强大。”席洲不想和他在这里扯嘴皮子,能说话是看在穆勒十的面子上,问出正事。“穆勒十怎么不认识我了?”穆勒十不会装失忆骗自己,这不是他的风格。“他啊……”穆勒十再三叮嘱自己不要告诉席洲,其他的可以保密,但这件事情已经木已成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陆迁荒想做这个恶人很久了,说出来哪怕席洲没有反应,也要让他记住穆勒十。“主动上报自己所犯错误,并请求抹去记忆与神力,投身到游戏场里,现在普通人一个。他对自己更加严苛,不允许有犯错的机会。”无非就是将席洲安排好了,开始还欠游戏场的债。席洲听完,注意力转移到陆迁荒身后站立的秋纪陶身上,陆迁荒不想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样子,离去。“哥哥,你早就知道了吧。”“刚才裂跟我说了。”席洲走过去牵起他手,往表演相反的地方走,“在人间待够了,我们去游戏场吧,娃娃还没有经历过一场真正的游戏呢。”“好。”“游戏场是为了消散戾气所建立的,只要破除一个游戏场,就可以消灭一些戾气,我们可以消灭很多很多。”“好。”席洲嘴角含笑,“什么都好吗?”“没办法拒绝你。”秋纪陶只想好好保护他,不想让他经历这些事情,想来想去还是变成娃娃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自己打不过,也想看到他的微笑,人生没有两权之策,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能反悔。“哇!好漂亮啊!”席洲凝视着长长的阶梯下暗藏五颜六色的灯光,像流水一样周而复始没有尽头。“里面装的是什么?娃娃可以下去玩吗?”他想到了公园里面看到小人类玩的滑滑梯,起了兴致拉着秋纪陶走到旁边的无障碍坡道。“哥哥,我们从这里滑下去!”秋纪陶将两个人变为隐身状态才敢和他疯玩,点头,将坡道铺上一成保护膜,就被他迫不及待拽着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