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饭团》 第一章 炎炎仲夏,连风都是热的,夜晚更是没半点凉风;清晨的第一道曙光乍现,即刻接续昨天余留的热度,继续肆虐。 冷气被设定在清晨五点时自动关机,接着只能靠残留的冷空气继续对抗闷热的天气。 可是八点未到,太阳就已亮得教人睁不开眼,室外有如逐渐加温的烤箱,室内亦是渐渐闷热的蒸气室。 尤其是顶楼加盖的屋子! 约莫六点,她掀开了身上的凉被。 接近七点,她开始因闷热而辗转难眠。 八点未到——她受不了了! 桑羽柔起床去冲了个澡。 提前去上班也好,至少有免费的冷气可以吹。其实,并不是这个家付不起电费,而是环境所逼。 目前的处境让她得识相点,能省则省、能不制造麻烦就不制造麻烦,她不想让哥哥、嫂嫂老为她吵架。 说好听点,是她哥哥有福气,娶了个家世不差、精明能干的女强人;说难听点,她哥哥跟人赘差不多,而她则是寄人篱下。 她嫂嫂许爱珍对她很苛刻,她哥哥桑博志常常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若非她刚要升大二,还没有谋生能力,她才不会继续待在许家看人脸色。 桑羽柔洗好了澡,她一边用浴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 她没有用吹风机吹干头发,直接扎了两条辫子,接着她套上牛仔裤、t恤,背起包包就出门了。 这是一栋全新的七楼建筑,许家住在七楼,八楼加盖了一间休闲室,而桑羽柔就住在休闲室旁的小房间。 电梯没到顶楼,因此她必须下去七楼搭电梯,正巧碰上也要出门的许爱妮,她是许爱珍的妹妹。 许爱妮长得很亮丽、打扮很时髦,她噙着一抹嘲讽的笑看着桑羽柔;桑羽柔不想理她,默默注视着电梯的灯号跳动着。 她们两人年纪相当,可是个性迥异,再加上桑羽柔寄人篱下的身分,为此许爱妮和许爱珍一样,都看桑羽柔不顺眼。 “我甩掉李连杰了。”许爱妮神气兮兮地说道。 桑羽柔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随即又回到跳动的灯号上,依然沉默不语。 见她一副不理人的样子,许爱妮越看越生气。 她就气她这副样子!她这副样子让她和她姊姊好似在打空气一般——白打了,! 不但白打了,还让自己气得半死! 奇怪的是,桑羽柔这种仅是清纯秀丽的样子,居然能引来条件极为优秀的男人! 那些男人都说她人如其名,还说她有一颗善良的心,有种柔媚的迷人气质,令人为之着迷。也许是因为善良,让她的柔媚从眼神、举止、一颦一笑……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全无矫揉造作。 哼!这些话她听了就有气,她才不相信桑羽柔这种柔媚的气质会比她的野性美还要迷人! 所以,她都故意去勾引追求她的人,以证明自己比她更有魅力,认为这么做一定可以打击到她。 许爱妮睨着桑羽柔说道:“桑羽柔,我可是好心告诉你我不要他了,你可以赶快把他捡回去。” 此时,电梯门开了,桑羽柔不发一语地走进电梯,依旧注视着跳动的灯号,完全不理会许爱妮。 见她依旧沉默不语,许爱妮火气上来了。 “你没感情啊?你不是最有爱心的吗?路边的流浪狗、流浪猫、流浪汉你全关心,李连杰被我甩了,他肯定痛不欲生,你居然漠不关心?” 当的一声,电梯到一楼了。 桑羽柔在跨出电梯之前,淡淡的丢下一句话——“那是他自己选择的。”不过,她还是会找时间去安慰他。 自己曾经警告过李连杰,许爱妮就像是迷幻药、毒品,只能让人快乐一时,却后患无穷。 她高三时第一次恋爱,而许爱妮也从那时开始对追求她的男人“下毒手”,那些男人无一幸免。 因为这么不愉快的过去,让她从此对爱情抱持不信任的态度。 什么样的感情才能称为爱情?不是说就算海枯石烂、天崩地裂、世界末日,爱情也不会变吗? 那些男人若对感情的态度够坚贞、够尊重,应该就能逃过一劫,不会惨遭许爱妮的“毒手”。 *** 桑羽柔工作的便利商店就在她就读的大学旁,这只是暑期打工而已,不是长久性的工作。 有钱又有闲的人,暑假可以尽情的到处游玩;缺钱用或是想要钱的人,暑假可以打工赚钱。 桑羽柔就是属于想要钱的那种人。 她需要存钱求独立,更想出国深造。她知道嫂嫂不会负担这笔费用,而她也不想让哥哥为难,只好努力的赚钱。 “组长,我到了。”桑羽柔朝这家便利超商的女组长打招呼。 “羽柔,刚刚送来一些货,你赶快帮我补上架,免得失了鲜度。”组长正忙着结帐。 “好,我马上补。” 桑羽柔将背包放到员工休息室后,立刻换上制服,开始动手补货。 便当、三明治、沙拉、饭团…… 桑羽柔将各类需要保鲜的食品一一上架,她发现今天三角形御饭团的数量没有以往多,尤其是那组“花心饭团”,只进了两个。 事实上根本没有这种饭团,这是桑羽柔给任天际偷偷取的外号,因为他天天来买这种饭团,于是她将他和这种饭团都叫做花心饭团。 任天际和她同校,今年升大四,算是她的学长,他在学校里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 功课好的他担任学生会会长、篮球队队长,学校里所有的活动都少不了他,可是在桑羽柔眼里,他并非品学兼优。 因为,他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任天际和许爱妮一样,都是爱情的刽子手,在玩弄别人的感情之后还沾沾自喜。 这样的人个性有瑕疵;心理有问题、道德观有偏差,当然不能算“品”学兼优。 她原以为这只是道听途说,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八卦消息,直到她亲眼目睹了他的恶行。 任天际可能住在她工作的超商附近,每天下午四点左右,他都会到超商买东西,身边也都会带着一个女人,而且每天都不一样。 每天都不一样,他比许爱妮还过分! 有时,他今天的女伴还会和昨天的女伴在超商门口为他吵架;而他会任由她们去吵,自己则神色自若地走进超商买东西。 然而不管他买了什么,一定会有三角形的御饭团。在他步出超商之后,他会给她们两人一人一瓶饮料和一个花心饭团,然后说了几句话,便丢下愣在原地的女人径自离去。 不过她实在想不透,给瓶饮料,就当她们是吵得口渴了,可是给花心饭团是什么意思啊? 吃好斗相报?肯定不是! 他这样无情的行为,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因此,她才把他以及他爱吃的饭团皆取为花心饭团这个绰号。 桑羽柔拿着花心饭团,今天只进这么两个,不到四点肯定就会被买走,她到底要不要帮他留呢? 桑羽柔就是那种随时随地会为别人着想的人。 “羽柔,你为何拿着花心饭团发呆啊?”组长好奇地问道。 组长和桑羽柔是同一时段的班,她虽然已经三十几岁了,却很喜欢和桑羽柔一起聊任天际的风花雪月。 她们每天都盼着下午四点、等着任天际带不同的女人来消费,任天际就像是能解她们疲劳的“下午茶”。 “今天花心饭团只进两个,我要不要帮花心饭团留啊?”她是认识任天际,可任天际又不认识她,她有必要这么做吗? “当然要帮他留,否则他可能会跑到别家买,以后可能就不来了。”组长基于利益上的考量,决定为他保留。 “那我就帮他留吧,算是服务客人。” 桑羽柔转身将花心饭团送进仓库的保鲜柜。 *** 任天际的确是住在桑羽柔上班超商的附近。 每年暑假他都会回去新加坡,可是他今年却没回去。 因为他必须利用今年暑假筹备任达集团在台成立公司的事宜,等明年他一毕业,便可以立刻运作。 而他之所以选择在台湾念大学,除了因为任达集团选择在台湾设立公司之外,也是利用在台时间了解整个东南亚的市场。 任达集团是个跨国际的集团,他大哥在美国、二哥在欧洲,他是最受宠的小儿子,被派在亚洲。 任天际从小就被有计划的培养,以往的暑假除了回新加坡陪他母亲两个星期之外,其他时间都是到美国或欧洲实习,所以要他自己成立一间公司绝对不成问题。 就连他的风流成性也是在耳濡目染之下培养出来的,他的父亲、大哥、二哥都是花名在外。毕竟,有哪个男人会拒绝送上嘴的美食呢? 不过,他们个个都有原则,因为他们不管在外面怎么风流,绝对会维持一个正常的家庭,让后代子孙顺利成长。 一想到美食…… 刚刚翻云覆雨消耗了不少体力,肚子有点饿了;这一饿,他第一个想到的食物就是三角形的御饭团。 任天际看了一下手表,原来已经四点了,难怪他觉得肚子饿了,他的生理时钟比时钟还准。 “天际,任达集团在台湾的分公司筹备得如何了?什么时候会公布合作的公司?”全身赤裸的女人紧贴着任天际问道。 “明年初吧。”任天际简单扼要的回答。 “要等到明年初啊?”女人有些讶异,同时也怀疑自己是否有那个能耐,能一直得到任天际的青睐。 她知道有一堆女人都想得到任天际的青睐。 大学校园内的女孩,图的是他俊逸的外表和多金的背景;校外的女人,图的则是与任达集团台湾分公司的合作机会,因为那是一笔庞大的利益。 任天际冷漠地推开她,径自下床。 女人连忙拉住他,“你不想要了?”以他身体的反应看来,明明还可以再战一回的,怎么要下床了? “我肚子饿了。”任天际甩开她的手,动手着衣。 他是可以再战一回,不过这女人看起来虽然可口,吃起来的感觉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他宁可吃饭团。 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他觉得可口的才会让她上他的床,可是往往只要一次就腻了,没有一个能像三角形的御饭团般捉住他的胃。 他不禁要怀疑,会有女人的味道比三角形御饭团还好吗? 饿了?这是个好机会! 女人跟着他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天际,那我们去吃饭,我爸爸想请你吃饭……” “我没空。”女人还没说完,任天际就拒绝。 “你不是饿了吗?” “我是饿了,不过我要到便利商店买饭团吃。” “到便利商店买饭团?” 堂堂-个任达集团台湾分公司的执行副总裁会到便利商店买饭团果腹?难道他喜欢吃饭团? 一定是的!任天际喜欢吃饭团耶! 女人心中暗自窃喜,她兴奋地说道:“天际,有家日式餐厅……” “我不想去餐厅,只想去便利商店买饭团。”任天际再度拒绝她的邀约,他有些不耐烦。 “好吧!那我们明天……” “也没空。”任天际口气不善地道。 “那时间由你订?” 任天际朝她露出一抹帅气却毫不带感情的笑。 他冷冷地说道:“不要以为上过我的床,就会得到你想要的。” 自己的心思被看透了,女人的脸色霎时惨白。 “你还愣什么?快穿!我肚子饿了。” 女人微微颤抖着手,赶紧穿好衣服。 *** 来到便利超商,女人自然是跟着任天际进入便利超商。 只要任天际没赶她走,她当然得紧跟着。 当! 超商的门自动应声而开,桑羽柔虽然正在结帐,还是亲切地朝进门的客人打招呼。 “欢迎光临!” “羽柔,花心饭团来了。”组长在桑羽柔耳边小声地说道:“今天又是不同的女人耶!” 桑羽柔抬眼看了任天际一眼,小声地回道:“组长,我去拿花心饭团的花心饭团来给他。” “哦。”组长接过收款机的扫描仪继续结帐。 “小姐,请问一下,没有三角形的御饭团了吗?”任天际问着正要走过他身边的桑羽柔。 “还有二个,我现在就去拿,你可以先到柜台等一下。”语毕,桑羽柔立刻走进仓库。 任天际拿了两瓶饮料,直接走向柜台。 组长见任天际走了过来,微笑地说道:“先生,请你等一下,我们有帮你预留二个花……饭团。” “帮我预留了饭团?你知道我会来买饭团?”任天际朝她微微一笑。 自己还真是老少咸宜,连三十几岁的女人也这么注意他。 组长回以一笑,回道:“我们是看你天天都来买饭团,今天也应该会来,羽柔就帮你留下来了。我们的服务很不错吧?你以后都要来我们这里消费哦!” 这附近的便利超商,三五步就一家,像是大家有钱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好,所以全都开起便利超商,竞争是很激烈的。 “羽柔?”这个名字引起了任天际的注意。 第二章 组长的话匣子一开,她顺着任天际的话回答“羽柔是我们这里的暑期工读生,她是你的学妹,今年要升大二。” “组长。”此时,桑羽柔正好拿着饭团回到柜台,也听到组长说的话,她立刻唤了她一声。 如果让组长继续说下去,难保她不会把自己的私事全都抖了出来。 任天际注视着桑羽柔,唇角缓缓地勾起一抹饶富兴味的笑。 他知道自己在学校是个风云人物,是学姊、学妹眼中的白马王子,想被他青睐的女生不计其数。 “羽柔……学妹,谢谢你帮我留饭团。” 羽柔学妹?他未免叫得太亲昵! 桑羽柔的鸡皮疙瘩差点掉满地。 她沉默地敛下眼,避开他的目光,只是执起扫描仪扫过任天际所购买的商品条形码。 “羽柔学妹,以后请你继续帮我留饭团。” 任天际看着垂眸的桑羽柔,依旧笑着。 他发现桑羽柔这张清秀的脸蛋并不是很抢眼,但是却能吸引他的目光。 “这里一共是一百一十七元,谢谢。”基于礼貌,桑羽柔抬眼看着任天际,同时回避掉他的问题。 任天际拿出皮夹付了钱,接过东西后又朝桑羽柔一笑,并再次交代要她帮他留饭团,才领着女人走出便利商店。 *** 在便利商店门口,任天际把一瓶饮料和一个饭团放到女人手中。 “天际,我们到你的学校散步、看夕阳,顺便找个地方吃东西好不好?”女人柔声建议。 任天际看了她一眼,无情的回道:“要和任达集团合作必须经过评估,所以,请你父亲等候通知。”他放低音量继续说道:“这个饭团很好吃,比你的味道还好,你回家吃看看吧,后会无期!” 用饭团打发女人,已经成了任天际的习惯。 隔着透明玻璃门,桑羽柔和组长目不转睛的看着任天际的一举一动。 就像以往一般,她们不知道任天际跟那个女人说了什么,可是从他给了女人一瓶饮料、一个饭团,再看见女人愣在门口、目送任天际离去的样子……她们知道又有个女人被任天际抛弃了。 *** 接连几天的下午四点,任天际一如以往的进入便利超商买饭团,只是……他破天荒地没带任何女人。 “欢迎……光临。” 桑羽柔发现进门的人是任天际时,心跳漏了半拍,她顿了一下。 为什么她的心跳会漏了半拍? 这几天,任天际从一进门就朝着她微微一笑,或是在等她结帐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就像现在一样,任天际朝她一笑后,走向放冷鲜食品的柜子、拿了他常买的饭团,再到放饮料的冰箱拿了一瓶饮料,随即微笑地走向柜台。 怪了!他到底在笑什么?为什么从一进门就朝着她笑?又为什么这样看着她?一定有问题! 桑羽柔不想看任天际那张因微笑而更加迷人的俊脸,她垂眸接过任天际手上的东西。 “先生,一共是六十五元,谢谢。” 桑羽柔把目光放在收款机的屏幕上,故意不看他。 “羽柔学妹,我要追你!” 任天际没头没脑、无缘无故地突然进出一句教人震撼的话。 目前柜台只有桑羽柔一个人,组长在仓库里点货,因此任天际觉得机不可失,便开门见山的宣布。 他之所以会采取主动,是因为他等累了。 他以为桑羽柔是爱慕他才会为他留饭团,以为她一定跟那些想巴上他的女人一样,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这几天他朝她频频微笑、释放善意,甚至身边没带女人,就是在暗示她——她有机会接近他了。 可是她怎么都没动作?反而还避开他! 他发现桑羽柔真是人如其名,浑身散发出一种柔媚的气质,让她那张清秀的小脸蛋越看越顺眼。她在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之间,都将那种柔媚挥洒得淋漓尽致,让人为之着迷。 她看来可口极了,所以他采取主动,他可从没对女人主动过。 “你说什么?”桑羽柔讶异地注视着任天际,半晌后,她恢复镇定地说道:“六十五元。” 她听得很清楚,任天际说要追她,可是她当他是语无伦次、当自己耳朵有问题,完全不理会那句话。 “我要追你。”任天际再度说道。 “六十五元。”她继续当他是语无伦次。 “我说我要追你。” “我说六十五元。” “你不相信我要追你?” “我不想让你迫。” “你这么注意我,难道不是想得到我的青睐?” “当然不是。”顿了一下,桑羽柔耐心解释:“注意你是应该的,你是我们的常客,不要想偏了。” 任天际朝她露出一抹迷死人的笑。 “真的只有这样?” “只有这样。”语毕,桑羽柔赶紧将目光移开,万一被迷死,他是不用偿命的,那她多冤枉啊! “你确定要拒绝我?”任天际仍不死心,他将自己的俊脸移到她面前,对着她继续放电。 他从来没被拒绝过,况且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要追女人……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不过他对她也越来越感兴趣。 桑羽柔睨了他一眼,连目光都漾着魅人光彩,她坚定的说道:“我确定要拒绝你。” “你有男朋友了?” 任天际想知道自己被拒绝的原因,他再次将头偏到她面前,用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瞅着她。 桑羽柔回视他一眼后,赶紧将目光挪走,他的眼睛好深邃,仿佛能将人吞噬一般,自己若被吞噬了,他一样不用偿命。 她心烦意乱地回道:“没有。” “那我为什么被拒绝?” “因为我不想挤入被你抛弃的行列!”说到这里,她抬眼正视着他,用教训的口吻说道:“玩弄别人的感情很好玩吗?天天换女人你得到了什么?六十五元!” 被她这么指责,任天际反倒一笑,觉得她有趣极了。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就因为怕那些女人动了真情,所以我才天天换,让她们来不及动真情;再则,我没有玩弄别人的感情,我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利益牵扯。” 这是什么理论? 桑羽柔听完后有些生气,她娇嗔道:“你太自以为是,也太无情了,实际上你已经伤到人了!” “是吗?”他笑笑地看着她,她连生气的模样都这么娇俏。 “是的,六十五元!”她怒瞪着他。 “羽柔学妹,我要迫你。” 他瞅着她再次说道,像是得不到她的应允,他就不死心似的。 她的态度与那些痴恋他,或是有所企图的女人迥异,让他对她充满兴趣,也第一次主动对女人产生兴趣;所以,他暗自做了决定,无论她怎么拒绝,他都一定要追上她。 “你到底给不给钱?后面有人等着结帐呢!”她又睨了他一眼,接着抱歉地看向等着结帐的众人。 柜台旁已经有几个人排队等着结帐,不过他们非但一副悠闲的态度,还笑看着任天际和桑羽柔。 任天际转身朝那些等着结帐的人说道—— “各位对不起,麻烦你们等一下,这位小姐还没答应让我追她,等她答应,我立刻走开。不好意思耽误各位的时间,所以你们手上要买的东西都由我请客。” “没关系,我们等你,加油!”甲客人说道。 “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我们等你没关系,加油!”乙客人紧跟着说。 “加油、加油!”丙客人大声呐喊着。 这、这太离谱了! 桑羽柔瞠目结舌地看着任天际,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敢相信这一切会发生在她身上。 “你几点下班?我请你吃饭。”任天际热情地说道。 “我晚上有事。”桑羽柔咬牙切齿地回答。 “什么事?我陪你。”他开始耍赖。 “家、教!”这两个字是从她齿缝里进出来的。 “教什么?我可以帮你,你在旁边休息就可以了。”他任天际一旦决定的事,没达到目的绝不死心。 桑羽柔快拿他没辙了,后面排队等着结帐的人……不!应该说看戏的人越来越多…… “你到旁边等我,我五点下班。”她投降了。 任天际露齿一笑,连忙站到一旁,“这些全算我的。” 好!他喜欢付帐,她就让他一次付个够! 桑羽柔握着扫描仪,将条形码一笔一笔的刷进收款机,等到算完客人的东西后,她抱来了一堆饮料、泡面、饼干、面包,也一一刷了进去。 “一共三千七百八十八元。”她没好气的对任天际说道。 “你自己住是不是?这些东西够吗?要不要再多拿一点?”任天际拿出皮夹,抽出四张千元大钞递给桑羽柔。 “不用了。”她将钱找给他。“谢谢光i陆!” “我去开车,五点你在门口等我,不准落跑,否则我每天都来陪你上班。”语毕,他噙着笑离去。 居然威胁她? 桑羽柔怒视着任天际大步离去的背影。 组长在任天际离去后回到柜台。 她本来是要看任天际今天是不是又换女人了,没想到竟然听到他说要追羽柔,还上演一出教人看了感动万分的戏码! “羽柔,花心饭团要追你耶!” 桑羽柔垮着一张脸看着组长。 “组长,你在高兴什么?顶多后天就会被他给甩了,然后我就会拿到一瓶饮料和一个饭团。” “说得也是,我怎么忘了花心饭团的习惯!” “我等一下会跟花心饭团把话说清楚,他以为我帮他留花心饭团是为了得到他的青睐,真是臭美!”桑羽柔啐了一口。 *** 五点钟整,桑羽柔提着从任天际那里a来的两大袋食物走出便利超商,任天际的顶级房车也刚好在门口停下。 “上车吧。” 任天际为她打开后车门让她放东西,随即打开前门让她上车。 待桑羽柔上车后,他接着问道:“家教是几点?” “六点。”她淡淡地回道。 “上到几点?” “七点。” “那只好等家教完再去吃东西了,地点在哪里?” 桑羽柔说完地址后,紧接着说道:“我答应和你吃饭是逼不得已,我不会接受你的追求的。” “你这么怕被我抛弃?” “你是个不尊重感情的人,但是我不一样。还有,我必须郑重声明,我帮你留饭团,不是因为我想得到你的青睐。” 任天际听完她的话,转头瞟了她一眼,他缓缓地说道:“我也不是不尊重感情,而是没动过真情。不如你让我追,试试看我会不会动情。” 不知道她的味道有没有御饭团好? 桑羽柔注视着他俊俏的侧脸,“你拿我当试验品?” 他理所当然的回道:“谁教我对你有兴趣!” 桑羽柔正视前方,冷冷地道:“我不要。” “不要一直拒绝我,让你考虑一个晚上吧。”他有信心她会答应,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得了他。 他们沉默了一阵子,直到抵达桑羽柔所说的地址附近。 “你确定我们没走错?” 任天际的车头转不进狭窄的巷子,这里的公寓老旧,不像是请得起家教的人住的。 “是这里没错,我先下车,你去找停车位。”桑羽柔解开安全带,转身到后座拿了那两袋东西。 “你拿那些做什么?要到人家家里野餐啊?七点我们就可以去吃东西了。”任天际疑惑地问。 “这是要送给他们的,他们家境不好。” “家境不好请得起家教?” “这位李太太很重视孩子们的功课,可是因为她的学历低,无法自己教导,而且又没有多余的钱送孩子去补习班。我只收他们一半的费用,利用暑假帮他们上课,让他们能够顺利衔接新年级的课程。” 任天际一听,默默地注视她。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桑羽柔回视着他。 任天际伸手执起她的一根辫子,“你……未免太善良了。” 桑羽柔拉回自己的辫子,“还不够善良,若非我也需要存钱,我可以免费教他们的。” “已经够善良了。” “或许吧,所以我看不惯你对女人残酷。”语毕,她推门下车。 在关上车门前,她再次说道—— “你说过要帮我上课的,停好车之后快上来。” 她打算让他上课,而自己则帮李太太把家里整理一下。 李太太总是不停的加班,努力赚钱就为了供养两个孩子,没什么时间打扫家里。 停好车之后快上来? 任天际头大了,这个巷弄放眼望去根本没地方可以停车,狭窄的巷弄都没他的车大。 *** 桑羽柔来到李家,李家两兄妹早在门口等着她。 她把东西交到两兄妹手中,要他们放好,接着她把门打开等着任天际。 “是谁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爸爸,是桑老师。”小男孩回道。 “桑老师?” 男人打开门,摇晃着微胖的身子、瞠大醉眼看着桑羽柔,接着他露出一口让槟榔汁染成暗红色的烂牙。 “你妈有钱请家教来上课,却没钱给我去还债!” 桑羽柔来李家快一个月了,从没见过眼前这个男人,不过她从李氏兄妹口中多少得知他们的爸爸是多么的不负责任! 第三章 “妈妈不在吗?”桑羽柔问着从她-进门就-直拉着她的小女孩,小女孩好像很怕她爸爸。 “妈妈加班,九点才会回来。”小女孩小声地回道。 李太太加班不茬,这李先生又喝醉酒了! 桑羽柔惟恐李先生打扰到她上课,她对李先生说道:“李先生,我和孩子们要开始上课了,你可以进房休息。” 岂料,桑羽柔才刚带着孩子们在餐桌旁坐下,连书本都还没翻开,男人就扑到餐桌来。 他大声吼道:“上什么课?把学费还给我!” 桑羽柔吓得跳了起来,两个孩子也吓得躲到她身后,小女孩更是害怕的发抖了起来。 “李先生,你吓到孩子了,你应该进去睡觉,直到酒醒。”桑羽柔张开双手,护着两个孩子。 “吓到又不会死!你快把学费还给我,他们不需要上家教,你以后都不用来了。”男人朝桑羽柔伸出手。 “李先生,我到现在还没收学费,李太太说等她下个月领薪水才会给我。李先生,李太太很辛苦……” “不要再说那些教训我的话,我听够了!” 男人一听就知道桑羽柔后面要说什么。 他不但打断她的话,还伸手去拿她放在餐桌上的背包,开始翻找了起来。 “喂!你怎么可以随便碰我的背包!” 桑羽柔想要抢回来,她就这样和男人拉扯了起来。 酒醉的男人没了理性,自然不会去控制力道,而桑羽柔又坚决不放手,便让他一会儿扯近身、一会儿又抛了出去。 这一扯一抛之间,桑羽柔的身子难免会碰到男人,男人因此而起了欲念。 当男人再度扯近她时,他紧抱住她。 “放手啊!”桑羽柔喊着、挣扎着。 “你们两个给我回房去,不准出来!”男人虽然酒醉,但还知道不要让孩子看到他丑陋的一面。 两个孩子吓死了,赶紧跑进房去。 “放手、放手!” 桑羽柔狠狠地一脚踩在他脚上,想藉此脱身。 不过,男人不知是否让酒精给麻醉了,还是桑羽柔的力道不够大,他居然不痛不痒的继续抱着她,一只手还直往她的胸前摸去,扯开了她的前襟,嘴巴更是拼命地往她的脸颊贴去。 胸前的扣子被男人扯开,他满是酒味的身躯不停地贴近她…… 桑羽柔惊声喊道:“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任天际终于停好车,他正依着桑羽柔跟他说的地址上楼,未到李家便听到桑羽柔的呼救声。 任天际迅速地冲上楼,再度听到桑羽柔的呼救声,他直接冲进门,一眼就见到男人紧搂桑羽柔,对她又摸又亲的。 他气愤地抡起拳头,毫不客气地朝男人的脸颊挥过去。 男人退了几步,抱着桑羽柔一起跌倒,鼻血也喷了出来。 任天际伸手将桑羽柔拉起,拉进他的怀里;桑羽柔吓得紧偎在他怀里,轻声地低泣起来。 “没事、没事,有我在。”任天际紧搂桑羽柔呵护着。 没想到男人突然起身,也要回他一拳。 任天际眼明手快地将桑羽柔推到一旁,免得她受到池鱼之殃,他自己则是用手掌挡住男人的拳头,接着他一脚把男人踢倒在地。 这一拳他是挡下了,不过由于男人是卯足全力,所以他的手好像……扭到了! “学长,你没事吧?” 桑羽柔冲到他身边,伸手捧着他的俊脸,关心地看着他痛苦的表情。 “我的手好像扭到了!”他痛得直冒汗。 男人一听到任天际的手扭到了,他勉强站起身,想要扳回一城。 他扑向任天际,他们开始一阵扭打…… *** 车子缓慢地在路上行驶。 因为任天际浑身是伤! 他是打赢了,而且还狠狠地教训那个男人一顿,可是自己也难免挂彩。 今晚这么一搞,饭也甭吃了、夜景也不用看了! 任天际原本打算用一个浪漫的夜晚让桑羽柔答应让自己追求她,这下子全泡汤了! 车速越来越慢,表示任天际的身子越来越不舒服。 如果要硬撑到任天际住的地方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又坚持不上医院,直说是皮肉伤,只是太久没运动,骨头像是快散了,桑羽柔只好就近带他回许家。 *** 桑羽柔扶着任天际进人电梯,她暗自庆幸没遇上许家姊妹,她不断地祈祷,希望电梯到达七楼时,也不要让许家姊妹遇到。 她不喜欢让许家姊妹知道她太多的私事,因为那不但会成为她们故意找碴的借口,许爱妮更会去诱惑要追求她的男人,而哥哥又会为了她和嫂嫂吵架。 真是谢天谢地!没遇到许家姊妹。 桑羽柔如愿地把任天际带回她的房间。 让任天际在床上躺下,她先打开冷气让室内的高温散去,再到浴室拧了一条毛巾,帮他擦拭着皮肤上的血迹。 她一脸抱歉地说道:“学长,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马上帮你上药。” 任天际注视着她。 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一脸愧疚的她让人不舍。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没关系,我非常庆幸今晚有陪你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以后不准去了!” “可孩子们……” “我说不准就不准!我出钱让他们上补习班总可以了吧?” 桑羽柔感激地抓住他的手,脸颊也更贴近他的手心。 她朝他微微一笑,“我替他们谢谢你,还有我自己。” “就一句谢谢这么简单啊?” 他本来打算今夜要让她答应他的追求,既然原本的计划泡汤了,他就只好顺水推舟、要人情了。 “那你还要怎样?对了!我下楼买东西给你吃,买饭团。”她突然想到他们今晚什么都没吃。 “还是太简单,我不接受。” “那你想怎么样?赔你医药费啊?” “我要你让我追。” 桑羽柔摇摇头,“我宁愿赔你医药费也不让你追,跟你在一起,爱情的寿命最长是一天,我无法接受这样的恋情。” “我跟你保证不会只有一天。” 他对她的感觉和其他女人完全不一样,否则,他不会狠狠地教训那男人一顿,把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打散了。 “那是多久?一个星期?一个月?”她真的无法接受这样昙花一现的爱情,更不想成为被他玩弄的对象。 “羽柔……” “学长,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想加入被你抛弃的行列。这样吧,我赔你医药费,五千元够不够?” “我不要医药费!”任天际低吼一声。 这该死的女人!他从未被拒绝过,她居然拿五千元就想打发他1 “我真的不想让你追。”她十分坚持。 “我任天际就值五千元吗?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我告诉你,五百万、五千万、五亿都不够!” “你不要生气嘛,难道人家不肯让你追也不行吗?”她委屈地说道,声音柔得教人心软。 任天际一听到她娇柔的声音就气不起来了,他决定利用她本性善良的优点。 他轻声说道:“不让我追是吧?你说我对女人残酷是吧?那我明天继续一天换一个女伴,而她们全是你害的。” “爱情刽子手是你,关我什么事?”桑羽柔一头雾水。 “怎么不关你的事?如果你让我追,我就不会让那些女人接近我,她们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桑羽柔若有所思地瞅着任天际。 他虽然强词夺理,可是又好像有点道理。 生性善良的桑羽柔自认承受不起这样的罪过。 思忖了半晌后,她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要求和你在一起一年,一年以后你才能和我分手,这样我至少可以拯救三百六十五个女人。” 任天际听了之后立即傻眼。 他原想利用她的善良让她接受他的追求,可是这女人的爱心实在太过泛滥了! 见任天际愣了一下,桑羽柔继续说道:“唉……我就知道不可能那么久。”她委屈地咬了下唇,“那半年好了,一百八十二点五个,四舍五人,一百八十三个,好不好?” “不好!”他咬牙切齿地回答。 他是真心想追求她,如果他们情投意合,他不会排除和她结婚的可能,可是她却如此不信任他,真当他是花心! 别人之所以会认为他花心,还不是那些想接近他的女人造成的!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这能全怪他吗? “那要多久?三个月?九十个?”桑羽柔再次提议。 他要不是浑身是伤,一定会把她捉来打一顿屁股! 见他沉默不语,她又退让了一步。 “那两个月总行了吧?六十个?” 任天际在,心里哀号一声,狠心地闭上眼不理她。 这女人居然践踏他的诚意! 见他闭上眼不理她,她转身拿了医药箱走回床边,同时也打算让步了。 毕竟,他救了她是事实。 “不然,随便你要几天就几天,不过……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曾当过你的女朋友,还有,我不跟你做超过尺度的事。” 任天际忍无可忍,一把拉过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突来的举动,吓得桑羽柔不知所措,一双水眸眨啊眨的。 “你……不是全身都痛?”怎么动作还这么利落? “你注意听好!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任天际的女朋友,我绝对不会几天就甩了你,绝对不会!” “那要多久啊?” “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 “或许什么?” “永远不会。” 桑羽柔不可置信的注视他,迷人的眼眸泛着水光,她的眼神柔得似水,教人快被她给化了。 “你……一开始都用这种花盲巧语哄女人对不对?” 任天际紧紧瞅着她,深不可测的眸底映着她的倩影、她的俏脸。 任天际微愠地说道:“我不需要对女人花言巧语,都是她们对我花言巧语,听得我快烦死了!” 桑羽柔疑惑地看着他,半晌后推推他。 “你不要压着我,我先帮你上药,再到楼下买点东西让你吃。” “已经饿过头,现在不觉得饿了。”任天际没好气地说。 “总得吃一点。” “不想吃,我现在只想……”他注视着她的红唇。 “只想什么?” “尝尝你的味道。” “不行!”桑羽柔立刻拒绝。“我不跟你做超过尺度的事!” “不会超过尺度的。” 突地,他霸道地吻上她的唇,不容她拒绝。 柔软的唇瓣相触,美妙无比的滋味立刻在胸口漾了开来,简直是超乎想象韵好,四片唇有如磁铁一般,自然而然的紧密相吸。 她完完全全对了他的胃口,就像他最喜欢的饭团一般,她的味道甚至比饭团还棒,让他欲罢不能。 而且饭团吃了会饱,她则是让他越吃越饿! 任天际细细的品尝她,全然不敢狼吞虎咽,惟恐会尝不到她的甜美。 桑羽柔喜欢他待自己有如珍品一般,她有种被尊重、被疼惜的感觉,丝毫感受不到自己是他玩弄的对象。 过了一会儿,任天际抬头注视着桑羽柔,他们用眼神传递着对彼此的感觉,半晌之后,任天际才再度吻住她。 *** 清晨五点,冷气如同往常一般自动关机。 小小的单人床上挤了两个相拥而眠的人,自然是比平常还要热。 “羽柔,冷气停了。” 任天际被热醒了,不过他还紧搂着桑羽柔。 “因为五点了。”所以停了。 “什么意思?”他亲了她一下。 “我设定五点自动关机,所以停了。”她体贴地替他掀开棉被。 “才五点嘛,再去打开。”他想拥着她再多睡一会儿,这是一种享受,不过却得受欲望折磨。 “不要啦,我不想被我嫂嫂唠叨,我去打开电风扇。”桑羽柔下床去打开电风扇,再上床偎进他怀里。 电风扇稍稍降低了温度,两人再度沉人梦乡,可是不到一个小时,任天际又被热醒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他咒骂出声。 “鬼地方?大少爷,这是我住的地方!”桑羽柔拨开他环在她腰上的手,不悦地说道。 任天际抱回她,“就是鬼地方!你搬到我那里住吧,冷气二十四小时供应,外加三餐、点心和消夜。” “你这是在拐我吗?我才不给拐!” “不给拐?、” 他向来不需要费心去拐女人,而这女人居然不给拐!她肯定不晓得有多少女人想跟他同居。 他低下头吻住她诱人的唇瓣。 她的滋味真的比饭团还好,越吻越上瘾,恨不得能把她拆吃人腹! 过了一会儿之后,任天际问道;“给不给我拐?” “我……” 她连忙顿住,差点被他的吻给拐了! 她很快地摇摇头,“不能给你拐,我怕冷气还没吹够,就被你甩了!” 任天际伸出他的右手朝天发誓。 “我保证不会。” 她继续摇头,“不给拐就是不给拐。” 任天际十分无奈,他直截了当地问:“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是诚心诚意的呢?” “我……也不知道!我当过义工,看过好多人为情自杀,麻烦全都是你和许爱妮这种人制造出来的。我知道自己是个重感情的人,生怕自己也会走上那条路,所以,我不会随便接受追求。” “可是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你就得接受我的感情。”顿了一下,他问道:“许爱妮是谁?” “许爱妮是……我们去吃早餐好不好?昨天晚上没吃饭,现在好饿哦,你饿不饿啊?吃早餐时再告诉你许爱妮是谁。” 任天际哪里禁得起她的柔声要求,他点了点头立刻起床。 第四章 许爱珍一早起床上了楼顶,她想去看看桑羽柔有没有把顶楼整理好,却看见桑羽柔的房门口有双男人的皮鞋。 她随即转身下楼。 “博志,你妹妹居然带男人回来过夜!”许爱珍一进门便大声嚷着:“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她这么一嚷,桑博志和许爱妮都走出房间。 “姊,那个男人是谁?是李连杰吗?她不会真的把李连杰捡回来吧?”许爱妮好奇地问道。 “我不知道是谁,我只看到一双男人的皮鞋。”许爱珍耸了耸肩。 桑博志一语不发,转身要回房间。 “喂!你妹妹带男人回来过夜,你不上去说说她啊?教她不要跟男人乱搞,万一搞出问题怎么办啊?”许爱珍喊住桑博志。 桑博志转身看着许爱珍,“我相信羽柔做事会有分寸。” “都带男人回来了还有分寸?” “你管好爱妮就好,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管。”许爱妮三天两头到男人家过夜她都不管,偏偏找羽柔的麻烦。 “妹妹、小姑我都要管!你不说,我这个做嫂嫂的来说!”语毕,许爱珍打算再上顶楼。 许爱妮一见有好戏可看当然不会放过,况且她也想知道那男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果让她看上眼,她一定要把他抢过来,甩掉李连杰之后,她目前正愁没男朋友。 于是,许爱妮紧跟着许爱珍要上顶楼。 桑博志知道她们姊妹俩没安好心,正想开口阻止,桑羽柔和任天际便出现在门口,也就是电梯口。 桑羽柔之所以喊肚子饿,其实是想趁大家还在睡觉之际把任天际送走,没想到还是被撞个正着。 “早……早啊!” 桑羽柔不太自然地朝他们打招呼。 “他是……是我的学长,他昨天帮我解围受了伤,所以、所以……” “所以就带回来乱搞?”许爱珍讽刺地说。 “爱珍,人家帮了羽柔。”桑博志怒斥了许爱珍一句,接着他朝任天际伸出手,“我是羽柔的哥哥,谢谢你的见义勇为,只是……出了什么事?” 任天际握了握桑博志的手,“也没什么事,一切都处理好了,我现在是羽柔的男朋友,我会保护她的。我是任天际,幸会!” 桑羽柔只说自己是她学长,他怎么会满足这样的关系!所以,他得另外强调自己和她目前的关系。 任天际的刻意强调,教许爱妮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甘心。 从见到任天际的第一眼起,她便为他神魂颠倒,为什么总有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会追求桑羽柔? 许爱珍也注意到任天际的自我介绍,她打量着任天际,同时问道:“你叫任天际?” 任天际扬唇浅笑,“没错。” “任达集团台湾分公司的执行副总裁也叫任天际,你跟他同名同姓?”许爱珍无法置信眼前的任天际刚好会是任达集团的任天际,她想确定他的身分。 任天际唇角的笑未收,“不巧,那正是本人。” 真是如假包换的任天际! 许爱珍连忙伸出手,“任先生,我是许氏企业的董事长……” “桑大哥,我和羽柔去吃早餐了。” 任天际不理会许爱珍伸出来的手,径自搂着桑羽柔进入电梯。 许爱珍的善意得不到任天际的响应,她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就这样僵在半空中,直到电梯门关上。 *** 坐上任天际的车之后,桑羽柔立刻问道:“你刚刚怎么不理我大嫂啊?还有,你跟什么集团有关是不是?” 她大嫂一向趾高气扬,那些追求她的人,家世若差一点的,她根本连理都不理;家世不错的,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许爱妮魅惑那些男人。 “任达集团。”他不假思索地道:“你大嫂让你冷气吹得不过瘾,我看了很不顺眼,所以不屑理她。” 任天际的回答引来桑羽柔的注视。 她是不是在做梦啊? 为什么从昨天到今早,她所感受到的任天际就如他自己所说的,对她是真心的? “怎么了?”察觉她的异样,任天际回视着她。 “没什么。”她收回目光。“你注意到许爱妮了吗?” “哪一个是许爱妮?” “别说你没注意到,那里就两个女人,一个是我大嫂,另一个就是许爱妮。” 他怎么可能没注意到?许爱妮是那么的抢眼! “另外那个女人就是许爱妮啊,她到底是谁?让你常常挂在嘴边。”任天际神色泰然的问道,好像完全没被许爱妮的美艳所迷惑。 桑羽柔不相信任天际没注意到许爱妮的美艳,她用眼角余光悄悄地打量着任天际脸上的表情。 “她和你一样不尊重感情,利用外表的优势玩弄别人的感情。她很有可能会盯上你,你好自为之吧,别说我没提醒你。” 任天际转头看了桑羽柔一眼,桑羽柔来不及收回目光,让他给逮个正着。 他满意地笑道:“你怕我被她抢了?” 桑羽柔轻哼一声,“我才不怕!你们两个是绝配,真该配在一块儿,:看谁玩弄谁!”语毕,她突地想到。“糟了,我忘了!” “忘了什么?” “我要约李连杰吃饭,都忘记打电话给他了。” “李连杰?你认识李连杰?” “不是电影明星李连杰,是我系上的一个同学李连杰。他原本是要追求我的,结果让许爱妮盯上,不久之前被许爱妮甩了,我想安慰他一下。” 任天际沉下脸,霸道地命令:“不准去!” “为什么不准去?”她发现他还挺霸道的。 车子因红灯停下,任天际侧身吻住她,同时在她唇边说道:“他是男的,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可是……” “没有可是!不管是李连杰、刘德华还是梁朝伟,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他深深地吻住她,让她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 “姊,你说他是谁啊?”许爱妮对任天际非常感兴趣。 “任天际,是任达集团台湾分公司的执行副总裁!”他刚刚竟然不甩她?她是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他会不会骗人啊?这么优质的男人怎么可能跟桑羽柔在一起?”由任天际举手投足间的那股气势看来,他的确没骗人。 “为什么这种男人不可能跟羽柔在一起?会追羽柔的男人都是有智能的男人。”桑博志实在听不下去了。 “那又怎么样?他们最后还不都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许爱妮高傲地抬起下巴。只要她稍稍施展一下魅力,再有智能的男人也只靠下半身思考。 “爱妮!我郑重警告你,任天际说他是羽柔的男朋友,羽柔并没有否认,就表示她承认了!那任天际就跟那些追不上羽柔的男人不一样,我不准你横刀夺爱!”桑博志第一次对许爱妮发出警告。 “姊!”许爱妮没见过桑博志这么凶,她向许爱珍求救。 “桑博志,是你妹妹留不住男人,居然怪爱妮横刀夺爱!”许爱珍立刻替她妹妹反击。 “你如果再这么宠爱妮,只会害了她!”桑博志不想跟她们一般见识,他头也不回地走向房间。 “姊,那个男人真的是任达集团台湾分公司的执行副总裁吗?”见桑博志离去,许爱妮再次问道。 许爱珍若有所思的回答:“应该没错。”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到底是不是?”这是很重要的,关系着自己要不要把他抢过来。 “根据我所得到的消息,任天际是和羽柔同校没有错,他明年就毕业了,所以,他会在今年暑假开始筹备在台设立公司的事宜。等他明年一毕业,便可以立刻运作。” 闻言,许爱妮更为任天际倾心,她不禁赞叹道:“他年纪轻轻就有此能耐,他简直是男人中的男人!” “虽是男人中的男人,却也花心得不得了,有很多企业界大老不惜奉上女儿,就是为了得到和任达集团合作的机会,可是好像都无功而返。”顿了一下,许爱珍接着说道:“爱妮,我一定要趁羽柔和任天际在交往时,争取到和任达集团合作的机会。哼!没想到那个拖油瓶也有可以利用的时候。” 许爱妮没有回话,脸上尽是不甘愿,她的目光东飘西移,心中好像在计算着什么。 许爱珍见她没响应,纳闷地问道:“爱妮,你在想什么?” 许爱妮把目光移回许爱珍脸上?“姊,桑羽柔是走了什么好运?以她那种姿色,凭什么和任天际在一起?” “不管她凭什么,他们两个在一起已经是事实,我得利用任天际甩了羽柔之前争取到合作机会。” “那万一没争取到呢?你不是说有很多企业界大老不惜送上女儿,都无功而返,桑羽柔有什么条件可以让你利用?” “总比没机会好。” “我也可以是那个机会啊!我想成为那个机会,而且最好能永远和任达集团攀上关系。”她认真地说道。 许爱珍注视着许爱妮,“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与任达集团永远攀上关系?除非是你……” “嫁给任天际。”许爱妮接着说道。 “谈何容易!” 不是许爱珍要泼许爱妮冷水,这件事的确不是那么容易,只比登天简单一点而已。 “我知道不容易,可是总是个机会,姊,我们试试看嘛!”还没有一个男人让她有想嫁的念头,任天际可是第一个。 “先看看羽柔和任天际交往的情况,我们静观其变。” “嗯。”许爱妮点点头。 *** 任天际和桑羽柔开始交往了。 桑羽柔几乎天天都在十一点之后才回到家,也都由任天际护送她回家。 他们一起吃晚餐、一起共度夜晚,桑羽柔还会带任天际去做善事、当义工。 他们曾经坐在河摈公园的河堤上卿卿我我、情话绵绵,一同欣赏夜景,顺便喂喂流浪狗兼捡垃圾。 他们还曾去孤儿院帮忙募款,由于任天际长得帅,所以他总是卖得最多、募得最多,而桑羽柔为了慰劳他的辛苦,那夜就会和他同床共枕。 任天际也曾被桑羽柔拉去捐血,护士小姐说他健康情况良好,为此桑羽柔要他一次捐两袋,而慰劳他的是桑羽柔亲自下厨。 不过,她的手艺实在让人不敢领教,焦黑的鱼、稠得像酱糊的玉米浓汤、辣得无法人口的宫保鸡丁…… 两人的交往明显的都是任天际在迎合桑羽柔,可是他无怨无悔、甘之如饴。 他同时也发现,桑羽柔似乎还无法完全接受他,摆明了一副想爱又怕受伤害的样子。 任天际居住的地方是一间很大、很大的套房,里头宽敞明亮、应有尽有,还有让人舒服得想睡觉的空调系统。 任天际一如他所承诺的——不做超过尺度的事,再加上舒适的环境,让桑羽柔安心不少,害她都快把持不住,想搬去和他一起住了! 可是即将开学,学校也将涌进一批新生,里面肯定有不少可爱的学妹,因此她可能即将被抛弃。 *** 这夜,桑羽柔没有回家。 许爱珍在桑博志耳边故意叨念:“任天际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羽柔随时有被抛弃的可能,而她竟然还不知死活地往火坑里跳,你这个做哥哥的也不会劝她一下!” 许爱珍和许爱妮以为桑羽柔很‘陕就会被任天际甩了,没想到她竟然能和任天际交往这么久,她们打算藉由桑博志探一下虚实,再从长计议。 桑博志一听,睡意尽失。 “不过,根据我所昕过的消息,从来投有女人能像羽柔一样;跟任天际交往这么久的。” 桑博志一听安心了些,正想闭眼睡觉,许爱珍又开口了。 “博志,你得告诉羽柔,要她试探一下任天际,如果任天际对她不是认真的,要她先甩了他,这总比被任天际甩了的好,那种感受可是完全不同的,比较不会那么痛苦。” 许爱珍的话听起来还满有道理的,令桑博志一夜未眠的想着。 *** 桑博志担心妹妹,于是天一亮,他便到顶楼等桑羽柔。 当桑羽柔回家换衣服时,她一上顶楼便看见桑博志。 “哥,你怎么这么早?” “羽柔,哥有话和你说。” “你这么早……是很重要的事吗?” “任天际其实是个花花公子,你知道吗?” 桑羽柔点点头,“我知道。” “哥也不是反对你和他在一起,他也许花心,可不见得会永远花心。哥是要提醒你,不要用情太深。” “我知道,我会不断地提醒自己,所以我每天都会帮他留花心饭团,提醒自己他是个花心饭团。” 不过,她发现自己还是陷下去了,只是没到不可自拔的地步。而每陷一步,她就益发恐慌,生怕随时会拿到他给的花心饭团。 “花心饭团?什么花心饭团?”桑博志自然听不懂。 桑羽柔一笑,“这是我偷偷给他取的绰号啦!” 接着,桑羽柔把自已是如何给任天际取绰号的经过说了一遍。 桑博志听完之后更力d担心妹妹,“羽柔,我看你不如……先和任天际分手,千万不要等他给你花心饭团。” “哥,他帮过我,我答应当他女朋友的。” “羽柔,不然你试探一下他,他对你如果不是真心,那你也抱持玩玩的心态就好,你千万不要为情所困。” “怎么试探?” 虽然感受得到他的诚意,可是她实在无法相信他,偏偏又希望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她的心好乱啊! “以前你嫂嫂想知道我是不是真心的,总会问我愿不愿意和她结婚,也许你也可以这么试探任天际。” 闻言,桑羽柔点点头。 此时,房门外有两只耳朵紧贴着门,偷听他们兄妹的对话,听他们的话告一段落,许氏姊妹便蹑手蹑脚的下楼。 第五章 试探?桑羽柔不知道该如何试探任天际。 他们交往也不过一个多月,就要她问他愿不愿意、会不会和自己结婚,这会不会太快、太离谱了啊? 中小学都开学了,接下来就是大专院校。 这天,是桑羽柔在超商打工的最后一天,也正逢学校迎新会前夕。 迎新会是由大四的学生负责举办,负责人是任天际,所以他今天必须去学校。 已经五点了,任天际不曾这么晚还没来接她下班,今天却晚了,还连通电话都没有,他说过会来接她的。 “羽柔,花心饭团怎么还没来啊?”组长心中也有相同的疑问,接着她心念一转,“不会……把你甩了吧?” 组长的一句话问进她恐慌不已的内心里。 “我……也不知道,组长,他如果要甩掉我,是不是也该送我花心饭团?” “会不会是因为你跟他说你不喜欢吃花心饭团,他索性就不送了?” 组长不是盼着桑羽柔被任天际甩了,而是她实在难以相信他们会交往这么久,所以全往坏处想。 “我是跟他说过我不喜欢吃饭团,可是总得说声再见吧?”他不会连这点礼貌都不懂吧? 她和任天际在一起一个多月,任天际不断地告诉她花心饭团有多好吃,她都坚决不吃,直说自己最不爱吃饭团。 其实她不是不爱吃饭团,而是忌讳,就像有人农历七月忌下水、吃梨忌切半、情人忌送帕……会忌讳,就代表她会怕。 明知任天际终有一天会甩了她、明知自己不能动情,原以为她可以无动于衷的面对任天际,偏偏还是陷了下去。 “那会不会是……” 组长正揣测着另一种可能,突地见到任天际从大马路的另一头走过来,身边还拉着一个女人。 她连忙伸手指去,?羽柔,你看!你真的被甩了!” 桑羽柔朝组长所指的方向看去,人眼的那一幕,让她的心随着任天际的靠近面越揪越紧。 “组长,我要先走了!花心饭团如果要送我花心饭团,你就替我收下顺便吃了吧。”语毕,她低着头夺门而出。 “羽柔!”任天际眼尖的看到她,他丢下身边的女人,快步地追了上去。“对不起,我迟到了。” 桑羽柔垂首不语。 “怎么了?”任天际勾起她的下巴,瞅着她柔声问道。 桑羽柔看了他身后不远的女人一眼,依旧保持沉默。 任天际随着她的目光转头看了女人一眼,知道她误会什么了。 他轻笑地解释:“她是这次迎新会的企划,不要乱吃醋。” 她会吃醋是好事,表示她接受他对她的感情了。 可恶!她吃醋、她恐慌,他却笑得这么得意!而且她不是将自己的情感隐藏得很好吗?他怎么看得出她在吃醋? 桑羽柔努了努嘴,口是心非地道:“我哪有吃醋!你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我随时等着你不要我!” 她的这句话使任天际的心情从云端上掉了下来,碍于在大马路上,他不好发作。 他敛眉低吼:“你这么希望我不要你是不是?”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脚踏多条船,免得摔到河里淹死!既然有了新欢,我这个旧爱可以让贤!” 他明明就闻得到浓浓的醋味,她为什么还要极力掩饰?肯定还是防着他,惟恐他花心。 天地良心,他任天际可是对她动了真情。 他知道自己曾有过不良记录,要她相信自己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他可以等,也有信心能打动她。 他缓和了口气,轻声说道:;“她不是新欢,是这次迎新会的企划,我刚刚跟你解释过了。” “不是新欢会手牵手过马路?她现在还在那边等你呢!”桑羽柔嘟起嘴说道。 “不是手牵手,是她在过马路时拉着我。我们原本还有些事要讨论,可是我怕让你等太久,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桑羽柔抬眸瞅着他,“不是新欢?” 任天际认真地道:“绝对不是。” “明天迎新会肯定会有一群小学妹,那总该会有新欢了吧?如果会,我们现在就分手,省得明天再说一次。”她的小嘴越嘟越高。 任天际的心情又飞上了云端,他举手朝天发誓:“我发誓绝对不会有新欢,也不会脚踏好多条船,否则就让水淹死。”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不准你乱讲话!”她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任天际顺势在她手上一亲,“明天迎新会我不到学校了,我去跟她讲,让她全权处理。” “不要啦!那本来就是你的责任。”桑羽柔连忙拉住他。 “今天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这就去跟她说。”语毕,他转身就走。 任天际的前脚刚走,桑羽柔的手机随即响起。 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李连杰。 “羽柔,我知道你打工到今天,我们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好不好?到那家我们之前聚餐的餐厅。”李连杰温声说道。 任天际不准桑羽柔和李连杰碰面,桑羽柔只好以她打工抽不出时间的借口婉拒李连杰的邀约,现在她打工期满,问题也随之而来。 “李连杰,我、我明天有事耶!” 桑羽柔是那种不善拒绝的人,没有一次可以拒绝得彻底,否则,她今天就不会成为任天际的女朋友。 “是真的有事,还是要和任天际那个花花公子在一起?”李连杰直言不讳。 “你怎么知道我和任天际在一起?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打工到今天?”会是许爱妮说的吗?他们不是分手了? 她不想让同学们知道她和任天际交往,因为女同学一定会用嫉妒的目光看着她,并等着看她何时被任天际甩开男同学则会用不甘愿的目光看她,也同样等着看她何时被任天际甩了! 因此,她要求任天际,他们在校内得形同陌路,要约会就到校外。 任天际还曾为此非常生气,不过最后还是依她。 “我打电话到你家找你,你嫂嫂说的。羽柔,我或许没任天际出色,但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千万……” “李连杰,任天际或许花心,但你没有资格批评他,你自己还不是禁不起爱妮的诱惑?”唉……五十步就不要笑百步了。 “那是因为你拒绝我,我才会跟爱妮交往。我跟爱妮在一起后,发现她根本不是我要的那种女孩,我就马上跟她分手了。” “不是她甩了你吗?” “没有谁甩谁,大吵一架后就自然而然的分手了。” 原来是许爱妮爱面子,她听得出李连杰没有撒谎。 “你既然没有痛不欲生.,那我也毋需安慰你了。” “我是没有痛不欲生,羽柔,你最好赶快跟任天际分手,要不然痛不欲生的人就是你了。” “李连杰,我和任天际在一起的事请你保密,我不想让同学知道。” “电话里讲不清楚,我们朋天见面再谈好吗?” “我……可能没空。”桑羽柔又是不明确的拒绝。“你一定要保密。” “明天见面再谈,我明天中午在餐厅等你,不见不散!” 李连杰捉住她的弱点,切断通讯后随即关机,打算让桑羽柔乖乖赴约。 “喂,李连杰!”桑羽柔朝着手机大喊。 “你跟谁在讲电话?、”任天际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桑羽柔转身面对他,“是李连杰。” 任天际脸色一沉,“他要做什么?” 桑羽柔垂眸回道:“他要……要约我吃饭。” “你最好拒绝他。” “我拒绝了,可是……可是他一说完不见不散就挂电话了。天际,我明天还是得去一趟……” “不准去!” 他忿忿地打断她的话,并拉着她往他住的大楼走去,一路怒气冲冲地回到家。 “你不要生气嘛!”一关上门,桑羽柔立刻说道:“我总不好让人家空等啊,我去说一声就走。”顺便要他保密。 “我和你一起去。”他才不会让他们单独相处! “你明天还是去忙迎新会……” “好让你和那个李连杰约会!”他大吼一声。 “我不是要和他约会,因为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我是要去请他保密的,我不想成为同学们的笑柄。” 任天际一听,气愤地扫掉桌上的茶杯,“跟我在一起很丢脸是不是?如果是,你现在可以走了!” 桑羽柔被他愤怒的举动震慑住了,还有他受伤的手指,正淌着血…… 她连忙拿来急救箱。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走!我任天际让你丢脸,我很抱歉!”该死的女人!这是他花心的报应吗?第一次对女人动心,却让她如此践踏! 桑羽柔还是走到他身边蹲下,她拉住他的手。 任天际狠狠地抽回手。 她再度拉住他的手,他又抽了回去。 桑羽柔又再度拉住他的手,眸子泛着泪光,她哽咽道:“天际,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任天际再如何生气,也绝对不忍心看到她那泫然欲泣的娇柔模样,可是她的话真的激怒他了,因此他决定继续生她的气。 他怒道:“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她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说道:“我怕大家都会等着看我的笑话。” “看什么笑话?” “看我什么时候会被你甩了。” 原来是他之前的花心让她担心受怕! 任天际心一软,一把拉她入怀。 “还没包扎……” 任天际吻断她的话,同时在她耳边承诺:“我不会甩掉你的,绝对不会,你也休想我会甩了你。” 桑羽柔注视着他,柔声试探道:“天际,我们……我们将来有可能结婚吗?” 终于有机会让她试探了,可是一问完她就后悔了,她不敢听答案。 “当我没问。” 任天际勾起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看着她,“当然有可能,而且很有可能。” 桑羽柔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吗?” “骗你我是流浪狗。” “为什么是流浪狗?你一定是骗我的,以为你若是流浪狗我就会喂你、关心你,对不对?” “可是你不会吻我。” 桑羽柔听了轻声一笑。 “所以,不可以胡思乱想,我是认真的。羽柔,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你会觉得光荣而不是丢脸。明天,我陪你去找那个李连杰,我要让他羡慕死我。” 桑羽柔咬了下唇,目光在他俊脸上流转着,半晌后,她主动将唇贴上他的唇。 她决定相信他! *** 开学了,任天际和桑羽柔公开地出双人对,不要说在校园内,就连在企业界也都流传着他们的恋情。 大家-开始都等着看桑羽柔能和任天际在一起多久,没有人衷心祝福,除了桑博志之外,甚至还有人等着桑羽柔被甩,自己好乘虚而入。 可是日子一天一天过了,两人依旧出双入对,直到农历过年任天际得回去新加坡。 任天际原本是想带桑羽柔回新加坡见他的家人,不过许爱珍想了一堆理由让桑羽柔走不了,她刻意不让他们天天黏在一起。 许爱珍说什么她刚怀孕不宜太劳累,要桑羽柔帮忙大扫除,而公司那边也得她帮忙办尾牙招呼员工,况且除夕应该要一家团聚…… 桑羽柔和任天际在一起将近半年了,不仅跌破众人的眼镜,还令许爱妮不甘心到极点。 这些日子以来,许氏姊妹不断的透过桑博志去了解桑羽柔和任天际的情况,准备随时伺机而动。 除夕夜,餐桌上。 “爱妮、羽柔,来,一人一个红包。”许爱珍递给她们一人一个红包。 “姊,有没有包很多啊?”许爱妮挑眉问道。 “经济不景气,你想要多大包啁?”许爱珍没好气的回道。 “谢谢嫂嫂。”桑羽柔紧接着说。 随后桑博志也递给她们一人一个红包。 “羽柔,你不会怪嫂嫂没让你去新加坡吧?”许爱珍问道。 桑羽柔连忙回道:“怎么会呢?没关系的!天际说等他毕业典礼时他爸妈会来台湾,那时候再介绍我们认识。” “任天际到底是要带你到新加坡玩,还是去见他父母?”许爱妮试探性地问道。这其中可是有差别的。 “主要是去见他的家人。”桑羽柔的脸上浮现一抹羞涩。 许爱珍和许爱妮对看了一眼。 许爱珍故意问道:“羽柔,任天际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啊?” “是……也没什么啦!”桑羽柔欲言又止。 桑博志以为桑羽柔是害羞才不好意思开口,他替她说道:“任天际向羽柔求婚了,预计在任天际毕业后订婚,他自然是要带羽柔回去见家人的。” “骗人!”许爱妮失控地大喊一声。 许爱珍连忙在餐桌下拉了拉她的手,要她控制情绪,嘴上连忙说道:“是啊!任天际会不会骗人呢?他那么花心,羽柔,你不要被骗了。” 桑羽柔沉默无语。 她刚刚欲言又止,就是不想让许氏姊妹知道她和任天际之间的发展,不是她小心眼,而是她知道不会得到她们的祝福。 这半年来,她虽然感受到任天际的真心,甚至已经互许终身,但她对他的花心仍忐忑不安,她自然无言以对。 “我相信任天际对羽柔是真心的,你们看!” 桑博志拉起桑羽柔的手,一颗价值不菲的钻戒闪着璀璨的光芒。 第六章 大过年的,许爱妮的心情却十分沉重。 “姊,你快点想办法,我要嫁给任天际啦!” “任天际都跟羽柔求婚了,我怎么想办法?你看到那颗钻戒了没?那颗钻戒价值不菲,任天际不可能平白无故送颗钻戒给他不在乎的女人。” 一提到那颗钻戒,她就想到它美丽的样子,许爱妮更不甘心了! “不过是求婚而已又还没结婚,况且结婚之后还是可以离婚再娶的。” “你说得简单,那你想!” “我的头脑又没你精明,要不然许氏企业的董事长就是我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顿了一下,许爱珍疑惑地道:“爱妮,你记不记得羽柔跟你姊夫说过,她会不断地提醒自己,每天都给任天际花心饭团,藉以提醒自己任天际是个花心饭团?” “当然记得!她还想说将来跟任天际结婚之后,自己要学做饭团,她已经去买了大一堆饭团的食谱。” “那照理说,羽柔应该还没撤去心防,就算任天际这半年不曾花心,甚至跟羽柔求了婚,羽柔也不应该会答应啊?” “姊,桑羽柔如果不答应任天际的求婚,那她就是白痴!任天际那种男人世间少有,就算他花心,还是有一堆女人趋之若鹜。” “爱妮,我得凭良心替羽柔说句话,她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所以不会是那堆趋之若鹜的女人之一;况且她还每天给任天际花心饭团,提醒自己任天际是个花心饭团。” “提醒个头啦!最后还不是接受他的求婚。” “我看你就放弃吧!羽柔一旦嫁给任天际,我相信任天际会看在你姊夫的面子上和许氏企业合作;那我就不用担心业绩年年下滑。” “姊,你只顾公司都不顾我!现在桑羽柔可以为你带来好处,你就开始帮她说话了!” “我哪里不顾你了?我这也是为你好,任天际那种男人能安分多久?现在是热恋正新鲜,也许结婚后就恢复本性了,你嫁给他会痛苦一辈子的。” “也许他会改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除非……他真的爱上桑羽柔。” “我不信!”许爱妮大吼一声。 自己的姿色明明在桑羽柔之上,偏偏男人都喜欢桑羽柔,这是她最痛恨的! 许爱珍知道许爱妮不甘心,所以不想再刺激她,她试着转移话题。 “我和你姊夫要出去拜年,要不要出去走走?” 许爱妮摇摇头。 “那我和你姊夫出去了。”语毕,她举步走出许爱妮的房间。 许爱珍走了之后,许爱妮越想越不甘心,她才不要眼睁睁地看着任天际和桑羽柔订婚,她一定要想办法横刀夺爱! 她们姊妹已经注意任天际和桑羽柔的交往情况大半年了,可是却一直找不到机会破坏他们,只知道桑羽柔给任天际取子个花心饭团的绰号,而任天际自己不知道。 怪了!桑羽柔到底在想什么? 她不是说她每天都会给任天际花心饭团,以提醒自己任天际是个花心饭团,好让自己不要动情,为什么她还答应任天际的求婚? 许爱妮气恼地走出房间,想找桑羽柔问个清楚。 *** 到了顶楼,许爱妮敲敲门,“桑羽柔,是我,开门。” 许爱妮发现门没有关好,她径自走进小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她不在吗?门怎么没锁?” 她自言自语着,却没有走出房间,一种窥探别人隐私的好奇心让她的目光在房内流转。 许爱妮开始翻起桑羽柔的东西。 “日记!她有写日记的习惯?” 许爱妮从抽屉内拿出桑羽柔的日记,大刺刺的坐在她的书桌前翻起日记。 这一看,就像是在看小说-般欲罢不能,她一篇又一篇的阅读。 等到全部看完之后,她仿佛进入桑羽柔的内心,也进入她和任天际两人恩爱甜蜜及矛盾的世界中。 他们之间竟然也有矛盾? 有了矛盾就代表不是那么紧密,那她不就可以乘虚而人了?太好了!她决定利用这个矛盾。 整本日记中,有个问题是她深感疑惑的,也是桑羽柔不解的—— 任天际拿饭团给那些女人时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每个女人听完都楞住了? *** 将日记本物归原位,许爱妮正想走出桑羽柔的房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原来桑羽柔不但忘了锁门,连手机都忘了带。 许爱妮在枕头旁边找到手机。 这个电话号码好像是国外的电话,难道是任天际打的? 犹豫了几秒,许爱妮按下通话键。 “羽柔,想我吗?”任天际温柔的声音响起。 许爱妮既然按下通话键,不讲话好像也不行,她只好出声道:“桑羽柔出去了,忘记带手机。” “对不起,我晚一点再拨。” ‘任天际!”许爱妮赶在他挂电话之前喊住他。 “有事吗?” “难道你不想知道桑羽柔去哪里?” 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任天际讲话,许爱妮决定马上搞破坏。 “她去帮忙义卖募款,她昨晚告诉过我。” “去募款会不带手机?” 任天际顿了一下才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向桑羽柔求婚了,我原本不该多话,可是我实在看不惯她脚踏两条船的行为,所以想告诉你一些事情,你想不想听?”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却没切断通话,证明他是想听的。 许爱妮决定打铁趁热。 “任天际,桑羽柔根本不相信你对她是真心的,所以她对你也并非真心。她至今和李连杰还有来往,她今天就是去和李连杰约会才不敢带手机,怕被你发现了。” 许爱妮敢扯出李连杰,就有把握李连杰会配合她搞破坏,因为她知道李连杰还爱着桑羽柔。 任天际冷冷地说:“许爱妮,我不会听你胡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曾和李连杰交往过。” “我才没和李连杰交往,那是桑羽柔怕被你发现她和李连杰还有来往,故意拿我当挡箭牌,要不然,我可以让李连杰当面跟你说。” 电话那头再度一阵沉默。 许爱妮决定再加把劲。“其实,李连杰也很痛苦,他一直在等你甩了桑羽柔,那他就可以完全拥有她,他说桑羽柔爱的是他,不是你。可是你非但没有甩掉桑羽柔,还向她求婚,桑羽柔再笨也会选择嫁给任达集团的接班人。” “她爱的是李连杰,不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快听不见。 “是啊!你知道吗?桑羽柔还偷偷地给你取了个绰号呢,由这个绰号就知道她并不爱你。” “什么绰号?,”他的声音依然低沉。 “花心饭团啊!”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接着,许爱妮把桑羽柔为何给任天际取了这个绰号的缘由说了一遍。 “任天际,桑羽柔甚至还好奇你给那些女人饭团时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每个女人听完都会愣住?” “她如果想知道,我会告诉她。”他咬牙切齿地说,像是要将桑羽柔凌迟处死一般。 “任天际,你知道事实就好,千万不要报复桑羽柔,也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她会说我是见不得她好,故意破坏她的好事。” 电话那头仍然沉默。 “我是羡慕她能得到你的爱,但我并没有嫉妒她,我知道自己没那个命可以-得到你的青睐……” “如果你有呢?”任天际语出惊人。 许爱妮愣了一下,事情竟然比她预料中还顺利! “我……我有?” “没错,你有!我和桑羽柔预定的订婚典礼会照常举行,不过对象是你!”一说完,任天际切断通话,也将手机用力掷向墙壁,摔得粉碎。 他的一片真心始终没得到桑羽柔的响应也就算了,她居然还偷偷取了个花心饭团的绰号来羞辱、践踏他,真是情何以堪! 他咽不下这口气,他一定要报复! 而报复她最好的方法,就是和桑羽柔最亲近的人结婚,有了一层斩不断的姻亲关系,才能永久的报复她。 *** 桑羽柔那天下午回来之后,她就没再接到任天际的电话,也拨不通他的电话。 义卖那天,墙上的时钟因为电池没电而慢了,直到她看手表才发现义卖的时间就快到了,她匆匆忙忙地出门,忘了带手机也忘了锁门。 找不到任天际,桑羽柔恐慌了起来。 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还是在新加坡有了新欢? 桑羽柔好不容易挨到开学,也是任天际预定回来的日子,她一大早出门就直奔任天际的住处,打算和他一起到学校。 她拿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门锁换了,心中的恐慌也升到最高点。 她愣在门口,直到门被打开。 当她看见是许爱妮穿着暴露的前来开门时,她都快晕了。 桑羽柔冲进门,朝着赤裸上半身、躺在床上的任天际吼道:“这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任天际噙着-抹冷笑注视着她紧张的神情。“原来我有个绰号叫花心饭团?” 桑羽柔听了为之一愣。 他怎么会知道?许爱妮也应该不知道啊?他是为了这个绰号而生气? “天际,那是我在超商工作时为你取的……” 听到她的确有为他取这个绰号之后,任天际便不想多听了。 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你曾说脚踏两条船会摔到河里淹死,桑羽柔,你竟然明知故犯!” 桑羽柔无辜地摇摇头。“我没有脚踏两条船,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他咬牙切齿问道:“你大年初一跑去哪里了?” “去义卖啊!” 他冷哼一声,“是和李连杰出去约会吧?” 桑羽柔摇头否认:“不是!是真的去义卖!” “谁能作证?”他低吼着。 他也希望她是真的去义卖! “很多、很多人都可以作证,可是我不认识他们呀!你总不能要我去找会长来作证吧?我们吵架要别人作证不是很可笑吗?” “也就是没人能作证。”他又冷哼了一声,接着他转身走到冰箱拿出一个饭团,朝桑羽柔走了过去。 “你……”桑羽柔连忙将手藏到身后,一边后退一边拒绝:“我不要你的花心饭团!不要!” “你不是想知道我跟那些女人说了什么吗?”他硬是拉出她的手,把饭团放到她手上,“我都跟她们说,这个饭团很好吃,比你的味道还好,你回家吃看看,后台无期,!可是对你,得改个词。” 眼眶泛红的桑羽柔瞅着他,只能不断地摇头。 “这饭团很好吃,惟一遗憾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比你的味道还好,你回家吃看看,后会无期。”语毕,他甩掉她的手。 桑羽柔拿着饭团的手颤抖着,泪眼婆娑,她哽咽地说:“你到底误会了我什么?” 该死!一见她哭,他的心都软了! 逃避不该有的情绪,他大声怒吼:“没有误会!不准哭!” 他吼得越大声,她就哭得越大声。“呜……呜……一定有误会,一定有!我不要饭团!”桑羽柔将饭团丢掉。 “没有误会!只是我不如那些流浪狗,非但得不到你的真心对待,还让你一再践踏!哼哼,花心饭团,谢谢你的羞辱!” “那是我们在一起之前取的,我跟你道歉。”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承认我是防着你会继续花心,可是那不代表我对你不是真心……” “喂!桑羽柔,你够了没?”许爱妮不能让他们继续说下去,因为那可能会化解他们之间的误会。 桑羽柔不理会许爱妮,她继续问道:“你到底误会我什么了?” 许爱妮闪身站到任天际面前,她朝桑羽柔伸出手,“把你手上的钻戒拿下来给我!” 桑羽柔将目光移到许爱妮脸上,一脸不解。 “天际要和我订婚,快把你手上的钻戒拿下来!”许爱妮说得更清楚。 桑羽柔足足愣了半晌,她紧握带着钻戒的右手,连连摇头。 她视这颗钻戒为宝贝啊! 不是因为这颗钻戒的价值,而是任天际瞥经说过,这颗钻戒将代表他们之间坚定如石的爱情。 可是如今…… 她看着眼前这对衣衫不整的男女,她豁然想通了! 任天际说得好像是她对不起他,实际上,他是想打发她走,故意诬赖她。 桑羽柔推开许爱妮,瞪着任天际说道:“你,要甩掉我直接说一声就是,我不会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你何必这样诬赖我?” “我诬赖你……? “天际,不要跟她废话:了,她这是做贼的喊捉贼。”许爱妮又闪身到任天际面前并打断他的话。 “我没有!真的没有!”桑羽柔除了否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把钻戒给我1”许爱妮拉住她的手,硬要取下钻戒。 “不!”桑羽柔用力地抽回手,夺门而出。 “天际,她居然想把钻戒占为已有,真是不要脸!”许爱妮忿忿不平地指着桑羽柔的背影。 “她不想给,我也不准你再跟她要!”任天际当然知道这颗钻戒所代表的意义,他痛苦的说道。 见任天际为桑羽柔如此痛苦,许爱妮担心他们有可能会旧情复燃,她完全没把握能捉住任天际的心。 她原以为凭她的姿色和在床上的功夫可以留住他,可是从昨晚上任天际那种完全被动、兴致缺缺的情况看来,她知道其实不然。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两个在一起大半年了,任天际居然说没尝过桑羽柔的滋味!得不到的,总会让人不断的惦着,任天际可能会因此而忘不了桑羽柔,她该如何应对呢? 灵机一动,许爱妮想到了一个方法。 第七章 五年后 在加拿大飞往台湾的飞机上。 “小姐,需要报纸、杂志吗?”空中小姐亲切地问着桑羽柔。 桑羽柔看了一眼推车上的报纸、杂志,其中一本杂志引起她的注意,原本柔美的表情也僵住了。 桑羽柔拿起那本杂志,勉强朝空中小姐一笑。 杂志上的封面是任天际挽着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应该是被狗仔队跟踪时拍到的。照片上的任天际看起来更俊、更有风采,唇角的笑带着自信,连在闪光灯下都感受得到。 透过桑博志,桑羽柔知道任天际和许爱妮的婚姻并不美满,她听说任天际依旧花心,三天两头不回家,许爱妮天天又吵又闹的。 知道许爱妮这么凄惨,她真不知该同情她,还是庆幸自己被任天际甩了。 桑羽柔翻开杂志,寻找到有关任天际的报导,赫然发现花心饭团这四个宇竟然被拿来当标题。 她连忙阅读内容。 任天际居然完全都没变,还是喜欢吃饭团、喜欢拿女人的味道跟饭团比,再用饭团打发女人。 杂志上甚至把曾经跟他交往的女人名字曝光,她看得心惊肉跳,惟恐自己也榜上有名。 还好!那已经是三年前的[日事了,杂志上报导的都是近年来的事,否则她真怕自己与任天际的过往,会影响到她男朋友的声誉。 “你什么时候对八卦新闻这么有兴趣了?”男人睡了一觉醒来,讶异于桑羽柔竟然在看八卦杂志。 这男人名叫刘清云,恰巧与知名演员刘青云同音,他今年三十二岁,是世界慈善基金会亚洲区的会长,也是某大学的教授,他就是桑羽柔现在的男朋友。 刘清云的个性温和平实,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好人。 在一个慈善拍卖会上,桑羽柔与他相识,在其他会员的鼓励下,刘清云鼓起勇气追求桑羽柔,还常常到加拿大找她,至今他们已经论及婚嫁了。 “打发时间嘛!”桑羽柔合上杂志。 “这个人就是任天际?”刘清云拿过杂志。“有好几场大型;的慈善拍卖会,都曾经邀他出席,可是他都婉拒了,我真是办事不力。两个月后又有一场拍卖会,这次我一定要再接再厉。羽柔,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我们到时候再约时间,如果我临时有事,只好你一个人去了。”她不会再去见任天际的。 “羽柔,你比较有说服力,你务必陪我走这一趟,否则我怕又请不动任天际。如果有他参加,企业界一定会有更多人响应的。” “清云,到时候再约时间嘛,或许……我一个人去也行。”总之,不能两个人一起在任天际面前露脸,万一任天际说出他们曾经交往过怎么办?刘清云出身于书香世家,最重清誉,她怕会影响到他们的感情。 “那就到时候再约吧。” 刘清云漫不经心的翻开杂志,浏览一下里面的内容。 “花心饭团?怎么会有女人像飞蛾扑火似的扑向任天际?这些女人都太爱慕虚荣了,真是自讨苦吃。”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桑羽柔,“羽柔,能拥有你这样的女人,一定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桑羽柔尴尬的轻笑一声。 她不爱慕虚荣,也曾自讨苦吃,至今那道伤口尚未愈合啊! *** 回到台湾后,桑羽柔本来想自己在外面租房子,可是她禁不起许爱珍的苦苦央求兼要人情,所以她不但回许家住,‘还得到许氏企业上班。 三年前,她被任天际抛弃之后,实在无法忍受任天际和许爱妮形影不离的出现在她面前,许爱妮甚至还要她当她的伴娘,她因此兴起了出国完成大学学业的念头。 桑博志不忍见她受折磨,决定花钱让她出国,不管许爱珍是否同意。 毕业前夕,许爰珍打电话给桑羽柔,说许氏企业的业绩年年下滑,已裁减不少员工,能有自己人来公司上班最好,一个人可兼好几个人用,也不用多付薪水。 桑博志自然是反对,桑羽柔可是他妹妹,许爱珍把她当机器人啊! 于是,许爱珍开始讨人情了。 她说桑羽柔这几年在加拿大读书可是花了她不少钱,就算她不顾这个家,也该懂得知恩图报。 桑羽柔问过桑博志,许爱妮嫁给了任天际,那任达集团应该会和许氏企业合作才对,为什么许氏企业的业绩会年年下攒? 原来是任天际根本六亲不认,不管是谁,要和任达集团合作就得经过评估,许氏企业没通过评估。 “羽柔,你回来了,太好了!”许爱珍兴高采烈地宣布:“博志,羽柔回来了,那她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明天就上班?”桑博志接过桑羽柔手中的行李,,不悦地朝许爱珍说道:“你把羽柔当机器人啊?” “哥,没关系的,我不累,明天就上班吧。”她不想一进门,就听见哥哥、嫂嫂吵架。 “羽柔,这里有一份企划案,你今天先看过,明天再送到任达集团做评估,明天是送件的最后一天了。”许爱珍得寸进尺的说道。 她舶要求让桑羽柔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没有休息时间桑羽柔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 “任达集团?嫂嫂,我不想去任达集团,我不想和任天际碰面。”除非万不得已。 “我送,你不用去。”桑博志心疼妹妹。 “不行,一定要羽柔送。”许爱珍十分坚持。 “为什么一定要羽柔送?你又不是不知道任天际曾经伤害羽柔?你怎么不让爱妮去送?”桑博志怒道。 “爱妮要是有办法,我就用不着羽柔了,劝爱妮离婚她也不肯。再说,一切都过去了,也许任天际想跟羽柔叙叙旧呢!”许爱珍相当现实的说道。 这女人说的是什么话? 桑博志气愤的指着许爱珍,“许爱珍,你这个女人真是……” “我这个女人怎么样?我还不是为我们的将来着想,许氏企业是我们许家的,你是女婿,也有你的份呀!”许爱珍打断桑博志的话。 桑博志又气恼又无奈的放下手。 “博志,你自己心知肚明,每家公司不是女儿送就是女秘书送,大家都知道任天际换女人像换衣服,他们只期望任天际能看上眼,那签约就多了一些希望。” “任天际根本六亲不认,谁送都一样!”桑博志冷冷地说。 “哪有六亲不认?我看他对你就不错。这三年,我们送了多少企划案到任达集团,爱妮送的他连看都不看,你送的他还会拨空看一下,我早就怀疑他是看在羽柔的面子上了。”所以,她才想利用桑羽柔。 闻言,桑羽柔心一揪紧,他怎么可能会看在她的面子上? “嫂嫂:,我只怕自己会搞砸,任天际不会看上我的。再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不能去色诱任天际,更不想再跟他有牵扯。” “羽柔,不要小看你自己,你可是跟任天际交往最久的女人。爱妮和任天际结婚三年了,她和任天际在一起的日子都没你多,我相信任天际不会对你没兴趣的。” “嫂嫂,我现在有男朋友……” “羽柔,算大嫂求你了。”许爱珍口气放软。 “爱珍,不要为难羽柔!刘家是书香门第,他们肯定无法想象企业里头的尔虞我诈,也绝对不会体谅羽柔色诱任天际。”妹妹的终生幸福和公司的利益比起来,桑博志愿意割舍公司利益。 可是许爱珍是一定要保住公司的,也知道她决计说不过两张嘴,她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羽柔,你从高中起等于就是我养的,不是我这个做嫂嫂的爱跟你讨人情,我是迫不得已。这样吧!只要这个企划案签到手,我从此不干涉你的自由,随你爱到哪里上班。” 这是个诱人的条件,可以让她永远摆脱许爱珍的束缚,桑羽柔恨不得马上答应。 因为金钱债好还,人情债难偿,可是…… “嫂嫂,我怕任天际一见到我,就会把企划案丢掉。” “只要你肯送去,而且见到任天际,也尽力而为了,却还是签不到约,我一样从此不干涉你的自由,就当你欠我的恩情还清了。” 桑羽柔一听,马上点头答应。 她肯定自己不用色诱任天际,因为他们一见面,任天际可能就会撕了企划案。 而她,从此不用背负许爱珍的恩情。 *** 翌日,桑羽柔来到任达集团。 秘书见她送来企划案,温声说道:“交给我就可以了。” “小姐,我必须当面向任先生解说企划案的内容。” “可是,任先生办公室内有客人。” “没关系,我可以等。” “请问你是哪家公司的?我先通报一声,看任先生愿不愿意见你,免得你白等了。” “许氏企业。” “好,那你先到招待室坐一下。”秘书指着招待室。 桑羽柔依言来到招待室,不过她却坐不住。 许爱珍要她一定得见到任天际,可是她怕任天际根本不见她。 不一会儿,秘书小姐来到招待室。 “小姐,任先生要你们等候通知。” 等通知?那就是没机会了,那她得孤注一掷! 桑羽柔轻声说道,“小姐,再麻烦你通报一次,就说是许氏企业的桑羽柔。” “好吧,那你再等一下。” “谢谢。” 秘书很快地去而复返,“桑小姐,任先生请你马上到他的办公室。” 他愿意见她? 她连忙道谢,随着秘书来到任天际的办公室前。桑羽柔先深吸一口气,再伸手敲门。 “进来!” 熟悉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她的心跳开始加快,心中的那道伤口也跟着隐隐作痛。 她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他,原来……真的好难。 没关系!她很快就可以回去向许爱珍复命,只要忍一下心中的痛,她从此海阔天空。 桑羽柔推开门,竟看到任天际正忙着和女人搂搂抱抱。 他实在不应该要她现在进来! “对不起,我先出去等。” 她转身要走,任天际的声音随即响起。 “要你进来,就是要你在里面等。” 任天际推那女人起身,把女人送到门口,还不忘体贴的替她开门。 “等我看过,我会和你联络;” “任副总裁,我等你。”女人朝他娇媚一笑后才离去。 任天际关上门,转身面对桑羽柔,凝视她的俊眸也逐渐眯起。 桑羽柔只能垂眸任由他盯着,反正他又看不到自己破碎不已的心。 由于心碎了,她才想找个好男人结婚,有了家庭、小孩,或许能多多少少修补她残缺不全的心。 任天际收回眸光,坐回办公桌,翻阅她送来的企划案。约莫五分钟后,他合上企划案。 “拿这种东西就想踉任达集团合作?许氏企业三年前送来的企划案就禁不起评估!” 桑羽柔抬眸看了他一眼,走近办公桌拿起企划案。 “那我告辞了。”她可以回去复命了。 “站住!”任天际唤住她。 桑羽柔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却不敢直视他。 任天际起身走到她面前,“这份企划案是你写的?” 她摇摇头,“我负责送。” “许董事长要你送?” 桑羽柔点点头。 “她要你送是什么意思?明知你是我不要的女人,却还要你送?难道她不怕我连看都不想看?” “我也告诉过她这情况,可她还是坚持要我送,我只能尽力而为。”她依旧垂眸。 “尽力而为?”他轻轻一笑,接着勾起她的下巴,两人离得好近。“你打算怎么尽力而为?” “我……送来了,也让你……让你看过了!”他的气息太过接近,令她呼吸乱了,连说话都结巴了。 “这样就叫尽力而为?”他继续用笑容迷惑她。 “不、不然呢?”桑羽柔反问。 “你还记得花心饭团这个绰号吧?”任天际噙着笑问道。 桑羽柔咬了下唇,点点头。 “许爱妮把这个绰号和我的习惯全都告诉杂志社,她以为这么做就没有女人敢接近我,我就会乖乖回家。没想到她这么做,竟让想跟任达集团合作的公司,皆派女人送来企划案,只为了得到我的青睐,即便只能换得一个饭团……看来,许董事长也不例外。” 桑羽柔摇摇头,连忙否认:“不是的,我已经不受你的青睐。既然你不满意企划案,我就得走了。” 任天际突地拉住她的手,“你还没尽力而为。” “我已经送来企划案了,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才算尽力而为?”她任由他拉着,背对着他问。 任天际继续拉住她的手,“看到刚刚那个女人对我做的事了吗?至少得让我开心一点。” “那个女人对你做的……什么意思?”她抽回手,转身正视他。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任天际,你别太过分!” “桑羽柔,你不要忘了,我说过我惟一的遗憾,就是不知道你的味道是不是比饭团还好!” “你……”桑羽柔已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应该庆幸我想尝尝你的味道,你若不想替许氏企业尽力而为,那就请吧!” 当初她要求他不得超过尺度,却早跟李连杰发生关系,这口气他咽了三年,始终咽不下! 桑羽柔转身就走,用力地关上办公室的门。 她这么一走,就得继续背负着许爱珍的人情债,她又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方法跟她索讨。 可是若不走,她对不起刘清云。 怎么办?桑羽柔立在办公室前犹豫不决。 第八章 任天际仍保留着大学时期的套房,这里成了他婚后不回家、回忆桑羽柔的地方。 原来,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深刻,就像烙在心头似的,只怕除了丧失记忆或死去;否则根本不可能忘记。 许爱妮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他原以为娶了许爱妮,就可以永久报复桑羽柔,没想到她竟远走加拿大!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不和许氏企业合作,许爱珍迟早会打出桑羽柔这张王牌。 如今,终于让他等到了。 门铃响起,任天际知道门外是桑羽柔,他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胜利的笑,接着起身去开门。 桑羽柔垂首走进屋,她羞得快无地自容。 她几番思量、权衡轻重,最后决定用一晚来偿还许爱珍的恩情;至于刘清云那边,她已想好应对之策,她可以在新婚之夜时把刘清云灌醉。 “你在忙啊?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 桑羽柔看见桌上的计算机是开着的,旁边还有一叠文件,再加上她此刻又羞又尴尬,于是她故作自然地说道。 任天际凝视着她像是未经人事的模样,冷冷地说:“你知道自己来的目的,脱了衣服就上床去。” “现、现在?” “就是现在!” “可是你不是还在忙?” “随时可以搁下。” “现在还……还早。” “我就要现在。” 也好,那她可以早点走。 桑羽柔咽了下口水、咬了咬唇,缓缓步向床铺。 她躲进棉被里,正要开始脱衣服,此时任天际说话了。 “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要我脱衣服吗?” “不准躲在棉被里脱!” “那要在哪里脱?我去浴室。” “我要你在我面前脱!”任天际霸道地要求。 “你……你的目的就是要我脱衣服,我脱就是了,你管我在哪里脱!” “你如果不能让我高兴,就请吧!”任天际大手一挥。 桑羽柔睨着他,眼中有着两簇怒火,任天际则噙着挑衅的笑回视她。 四目交会良久,最后桑羽柔认输了,她掀开棉被。 她在解开第一颗扣子时,低声说道:“今晚的事我希望你能保密,我快要订婚了,不能影响我男朋友的声誉。” “快要订婚了?”任天际的眸中浮现一抹不悦。“你快要订婚了,居然还来跟我乱搞?你的习惯还是没改!” 桑羽柔愕然地看着他。“是你的习惯没改!都已经结婚了还不安于室,花心饭团的绰号是我偷偷取的,你现在竟然搞得人尽皆知!” 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她居然还有脸指责他? 他愤怒地扣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我能偏爱一种口味的饭团不变,也能深爱一个女人不变!若不是你践踏我的真心,我才不会继续花心,许爱妮也不会那么痛苦!” “你不能把许爱妮的痛苦归咎到我身上,也不要说我践踏你的真心,你不要我就不要我,为何还要栽这么多罪名给我?” “我不要你?”任天际简直是用吼的。“我就让你看看我要不要你!” 他一把扯开她的衣服,一道璀璨光芒也从裸露的胸前射出。 “啊!你做什么?”桑羽柔惊呼一声。 她连忙双手交叉,想遮住自己的身体,也碰到那颗她珍藏三年的钻戒。 她忿然地取下钻戒,塞到任天际手里。“还给你!” 任天际把钻戒随手一丢,全然不把她的珍藏当一回事;他粗暴地拉开她的手,直盯着她雪白迷人的娇躯。 “不要看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今晚就想走!”裸体暴露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她羞得无以复加。 “今晚就想走?”他将她压在身下,“我没说你能走时你就走,那就后会无期吧!” “你……你是花心饭团大坏蛋!”她大声怒骂。 “唷!第一次听到你骂人,骂得还挺好听的。”他一边取笑她,一边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桑羽柔原本想继续怒骂他,见他已一丝不挂,却紧张得骂不出来。 “你、你、你……” “我怎么样?桑羽柔,你注意听好!你要订婚也好、结婚也罢,只要我想要,你就得让我尽兴。”’ 桑羽柔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只有今晚吗?他怎么讲得好像是要她……红杏出墙! 任天际回以胜利的一笑。 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的。 衣服尽褪的任天际早被引燃欲火,再加上心中还有压抑三年的怒火,他没想过要对她怜香惜玉,只想泄恨;于是,他对她丝毫没有调情,也没有柔情,便狠狠地占有她。 “啊——”桑羽柔惨叫出声。 那种撕裂般的疼痛使她惨叫一声,她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她惊骇地盯着天花板,仿佛成了一尊石膏像,直到水雾渐渐在眼眶中凝聚,再沿着眼角淌下,她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好痛、好痛! “你……”竟然还是处子! 任天际愣住了,直到回神后,他才俯身吻去她的泪水。 他在她耳边温柔哄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你……走开、走开!”她使命地推着他,要他离开。 “相信我,再适应一下就不会那么痛了,我保证。”语毕,他低头吻住她。 这一吻,使那种久违的感觉回来了,刹那间也化解了他们彼此累积三年的心结,只剩下对彼此的思念和眷恋…… *** 舒适的床铺让桑羽柔在天亮后,仍继续沉睡。 她昨晚熬过那种要人命的痛楚,也于达到巅峰后,在任天际的拥抱下沉沉睡去。 任天际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激动让他一夜未眠,也让他反复想着三年前许爱妮、李连杰对他说的话,以及他和桑羽柔分手那天的对话…… 桑羽柔仍是处子,让许爱妮和李连杰的谎话不攻自破。 难道他真的误会她了? 任天际若有所思地摸着他手上的钻戒。 桑羽柔将它做成项链,她至今还戴着它,为什么? 还有,她为何远走加拿大? 如果她真的脚踏两条船,那她应该跟李连杰在一起才对。 仔细想来,他们之间真的有误会,他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桑羽柔嫁给别人。 她是他的! 一夜没睡的他妊饿啊,见桑羽柔睡得那么熟,他不想吵醒她。 任天际起身着衣,想到超商去买个早餐,让桑羽柔醒来时有东西吃。 约莫十分钟后,他拎着习惯性买的花心饭团、一瓶鲜奶和几个面包返回,不过桑羽柔还沉睡着。 电话声突地响起,任天际接起电话,是他的秘书。 他今天没到公司,秘书自然会打电话来关心。 交代几件事后他收了线,转身时看见桑羽柔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再睡一下。”他在她身边落座,抚着她的脸柔声说道。 桑羽柔揉了揉眼眸,一脸疑惑。 咦?他的态度怎么变好了?是昨晚伤害她太高兴,还是睡傻了? “愣什么?再睡一下。”他轻捏一下她的鼻子。 桑羽柔摇摇头,“我该走了。” 她瞥到桌上的饭团,于是她朝任天际伸出手。 “要什么?”任天际以为她要的是钻戒,便把钻戒放回她手中。 桑羽柔面无表情地把钻戒放到床头,她指着桌上的饭团。 “那个花心饭团。” “你要吃饭团?”他取来饭团。 “你给我饭团,我就可以走了,什么话都不用说了,我知道自己的味道肯定不如饭团。” 她昨晚除了喊痛之外就是推他,虽然她后来不痛了,可她知道任天际并不满足,因为他疲于抚慰她。 闻言,任天际把放到她手中的饭团收回,接着扯开外包装的封套,当着她的面吃了起来。 桑羽柔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纳闷问道:“你买了几个啊?” “就这么一个。” “那你怎么把它吃了?应该给我啊!” 任天际在她身边坐下,将饭团凑到她的嘴边。 “可以分你吃,但不能给你。” “什么意思?”眼见任天际就要把饭团吃完,她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抢,“快把花心饭团给我!” 任天际闪过她的手,把最后一口饭团送人嘴里,满足的咀嚼着,“告诉你;你的味道比饭团还好,我想继续要你。” “什么?”她睨着他,娇嗔道:“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你不是应该马上跟我签约吗?” “马上跟你签约?”他的语气充满疑问。 桑羽柔着急地反问:“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可没说要马上跟你签约,昨夜只是让我有兴趣去研究许氏的企划案。” “什么?”她不敢置信的大叫一声。 任天际一派悠闲地说:“不过,那份企划案真的不合格,在公事上我绝对公事公办,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你可以回去重写,然后……” “然后再让你占我一次便宜!”桑羽柔气恼地打断他的话。 任天际无所谓的摊摊手,“也可以从此作罢。” “你……”她气得拿枕头打他,身上的棉被滑了下来,“你是花心饭团大坏蛋!” 任天际接住枕头,直盯着她的迷人身体,身体燥热了起来。 他朝她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接着—— “啊!”桑羽柔惊喊一声,推拒着任天际压下来的身子,“你想干什么?如果是要……我不要、不要!” “没错,我就是要,而且一定要。”昨晚怕她痛,所以没能尽兴地要她! “那样好痛、好痛,我不要!”她的拳头向他身上招呼过去。 任天际抓住她的手,柔声抚慰:“不会那么痛了,我绝对不骗你,骗你我是流浪狗。” 桑羽柔还是害怕地摇头,“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语毕,他俯身吻住她,试图挑逗她的感官。 桑羽柔根本禁不起他的诱惑,她回吻着他,并情不自禁地唤着他的名字。 “天际……” 在如此完美的情况下结合,他们之间除了美妙的感觉之外,还有一种如鱼得水般的感受,仿佛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羽柔,对不起,我三年前误会你了,请你回到我身边。”他在她耳边喃喃地要求。 闻言,桑羽柔一下子从腾云驾雾的状态跌落谷底,她奋力推着他的肩膀。 “你知道你三年前误会我了?任天际,那一切根本就是你故意诬赖我的,你自己想跟许爱妮在一起,而硬要定我的罪!”语毕,她狠狠地踢他一脚,并用力地推开他。 任天际重新压住她,将她牢牢钳制住,他捺着性子解释:“若不是你一直不能相信我的真心,我又怎么会那么容易上了许爱妮的当?” 桑羽柔试图挣扎,却动弹不得。 “我是一直不能相信你的真心,因为你的花心让我恐慌,若非我……我对你动了真情,我何须恐慌?事实证明,我最后还是被你甩了!” 任天际俯身吻住了她。 “不要!”桑羽柔不断地推拒。“你已经结婚了,那是你自己做的选择,你得对你的婚姻负责!” “不,那是许爱妮自己做的选择,她得为她的行为负责。相信我,我对你还旧情难忘,我是误信许爱妮和李连杰的话。我也不想甩掉你,我痛苦了整整三年。” 桑羽柔瞅着他,思索着他的话,最后还是摇摇头。 “我怕了,你现在可是人尽皆知的花心饭团。” 三年前,他努力了半年才向她求婚成功,而因为这三年与她分开,他再次让自己花名在外,甚至还伤害过她,他该如何挽回呢? 他满心期待地说:“如果我能证明我是被许爱妮和李连杰陷害的,你就得回我身边。” “我、我和我男朋友正谈论婚嫁……” “不准!”任天际打断她的话,同时拾起那枚钻戒套回她手上。“你是我任天际的!” “你不能这么霸道……” “我就是霸道!”他再次打断她的话,贴近她的身体,打算让她孕育他的小孩,看她怎么嫁人! 第九章 任天际难得回家一趟。 “天际!”许爱妮一见到他,想奔进他怀里。 任天际伸手挡住她,利眸注视着她,劈头就说:“你是想这样继续痛苦下去,还是离婚?” 闻言,许爱妮为之一愣。 这三年他们夫妻形同陌路,任天际甚至没碰过她,可是他从没提过离婚这两个字,今天居然一回来就提离婚? 任天际继续说道:“我可以给你一笔优渥的赡养费,但是你必须向桑羽柔坦承是你和李连杰用计拆散我们。” 许爱妮一听,猜到他一定是和桑羽柔旧情复燃,因为她知道桑羽柔回来台湾了,是她姊姊要她回来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和李连杰没有用计拆散你们,那是事实!”许爱妮当然要坚决否认。 这三年来她形同守寡,但她甘之如饴,“任副总裁夫人”这个头衔就是补偿;她也相信任天际早晚会回家,因为没有任何女人能留他超过二十四小时,除了桑羽柔之外。 “事实?”任天际冷哼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亲身’证明那是谎言!” 许爱妮又是一愣。 难道,他们有过…… 天啊!她知道姊姊找桑羽柔回来,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姊姊会不顾她的幸福,让桑羽柔代表许氏企业和任天际接触! 许爱妮的惊愕表情完全承认了她的罪行,但这是不够的,她必须亲口对桑羽柔说个清楚。 任天际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只要你坦承当初用计拆散了我们,你就会有一笔优渥的赡养费。” 许爱妮回过神,朝任天际一笑,“我不会离婚的,更不会去承认什么,我要让桑羽柔永远误会你。” “不离婚,,吃亏的是你自己。”他也朝她一笑,“因为,我一样可以和桑羽柔双宿双飞、共筑爱巢。” “天际,你应该了解桑羽柔,她那个人心地善良、循规蹈矩,只要我不离婚,她就不敢当第三者,更遑论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 任天际一听敛起笑容,桑羽柔的确是如此。 许爱妮笑得更开心了,“据我所知,她已经有个论及婚嫁的男友了,只要我不离婚,她会嫁人的。” 任天际岂会认输,他纵声大笑,“许爱妮,我会想办法和你离婚的,到时候,你连一毛钱也拿不到。” “我愿意赌。”许爱妮坚决地说。 “那就赌吧。”语毕,任天际转身要离去。 许爱妮快步挡在任天际面前,“我到底哪里比桑羽柔差?” 任天际注视着她,缓缓说道:“我相信会有其他男人欣赏你这样的女人,可是我只想要桑羽柔。” “你可以试着要我啊!”许爱妮紧紧抱住他。 任天际面无表情地推开她,“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感觉,想要就是想要,不想要就是不想要。”话一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举步离去。 许爱妮望着他英挺的背影,她好不甘心啊! *** 桑羽柔自认为这辈子还没做过-件亏心事,心中坦荡荡的,更是尽力地在做善事,可是现在…… 她和任天际像极了一对见不得光的奸夫淫妇,她每天都担心会被刘清云知道,又怕许爱妮会顶着任太太的身分来找她理论,更怕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会被那些狗仔队拍到。 她不曾这样偷鸡摸狗过,偏偏她又眷恋着他。 没想到,任天际还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非但不以自己的行为为耻,还惟恐别人不知道他们在一起。 他说许爱妮会向自己坦承是她用计拆散他们,因为她说过只要真是如此,她就会回到他身边。 可是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仍然未见许爱妮出现,一定又是任天际骗她。 主啊!请原谅他们的罪行,若无法原谅,请惩罚她就好,免了他的罪吧,阿门! 天啊!爱一个人好苦…… “羽柔,任天际说要重写企划案,我都已经重写好几份了,他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满意?” 许爱珍打断了桑羽柔的思绪。 许爱珍已经重写好几份企划案了,而她和任天际见面的次数则是企划案重写份数的二倍,甚至三倍。 任天际好像是故意的,每一份企划案都要她一起研究,研究再研究,一夜之后便宜占尽,最后他竟然告诉她——还是不行,得再重写! “任天际说是财力问题,嫂嫂,他说财力证明不够,他不会冒险,所以你必须提出具有说服力的财力证明。”桑羽柔轻声解释。 “不是财力证明不够,而是财力根本不够!”许爱珍据实以告:“这三年业绩连连下滑,也拖垮了许氏的财力。” “那……再重写几份都没用。”那她岂不是白白牺牲了?可是,她内心深处并不认为那是牺牲,她甚至愿意背负着对刘清云与许爱妮的愧疚,继续和任天际在一起,因为她爱他呀! “羽柔,嫂嫂相信你能说服任天际和我们合作。许氏的财力也许有问题,可是任达集团财力雄厚,只要他愿意,根本不成问题,许氏也就有救了;否则,我和你哥还有你们桑家的子孙,都得喝西北风了。” “我……我有什么能力说服任天际?我可能随时……随时拿到花心饭团。”她也据实以告。 “不会、不会!你们上次在一起半年,现在也不过才一个多月,任天际一定会听你的。” “嫂嫂,我真的没把握。”桑羽柔心虚地低下头。 “只要你尽力而为。”许爱珍拍了拍她的肩膀。 突地,一道女声拔尖而起—— “桑羽柔!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勾引我丈夫,不要脸!”许爱妮火冒三丈地冲进许氏企业。 她不是来坦承罪行,而是来找桑羽柔理论的。 桑羽柔由于心怀愧疚,因此垂首不语,任由她辱骂。 许爱妮毫不客气的举起手,想甩桑羽柔一个耳光。 见桑羽柔紧闭着眼不躲不闪,许爱珍连忙挡下许爱妮的手。 “爱妮,你这是干什么?” “姊!你怎么可以让她接近天际?怎么可以只顾公司的利益,而不顾我的幸福?” 她隐忍一个多月了,原以为只要不离婚,桑羽柔就不敢和任天际在一起,没想到他们还是在一起! “我只顾公司利益而不顾你的幸福?你有幸福可以顾吗?没有!那我不顾许氏企业要顾什么?” “都是她!”许爱妮气急败坏地指着桑羽柔,忿忿不平地说道:“因为她,天际居然提出离婚!” 桑羽柔一听,讶然地抬眸看着许爱妮。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你离婚?怎么会是因为我?他有那么多女人……” 她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就像那些只有一夜情的女人,或许她与他有不少个一夜情,但终究只是过客。 她曾经试着要相信他是真心的,可是前车之鉴,让她不敢放心去爱。 许爱妮大声怒吼道:“你最好不要再跟他碰面,否则我会把你们在一起的照片卖给报社,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向你男朋友交代!” 闻言,桑羽柔的脸色霎时苍白。 “爱妮,你闹够了没?”许爱珍出言斥责:“许氏企业现在全得靠羽柔了,你这么威胁她,是要公司倒闭吗?” “姊,把企划案交给我,我就不信我这个副总裁夫人会搞不定。”任天际虽然不理她,不过她可以向公司的主管施压。 许爱珍半信半疑地看着许爱妮,“你有把握?” “试试看。” “不能试,得要有把握!依公司目前的情况不能冒险。”’ “我有把握。”许爱妮立刻改口。 许爱珍顿了一下后说道:“跟我进办公室!”语毕,她领着许爱妮进入她的办公室。 *** 下班前十分钟,桑羽柔的手机响起。 看到手机的来电显示,她知道这通电话是任天际打的。 “喂。”她柔声说道,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愁绪。 今天下午许爱妮来过之后,那份企划案就不再是由她负责,等于也结束了她和任天际目前的关系。 能结束目前的关系是最好的,可是一想到不能再见到任天际,她的一颗心就揪痛了起来。 “羽柔,带着你的企划案,十分钟后到楼下等我,先陪我去吃饭。”任天际已经在来接她的路上。 “这份企划案现在不是我负责了,你不用过来。”许爱妮不准自己说她来找过她,也不准说案子她拿走了。 “不是你负责?”许爱珍在搞什么鬼?“那许氏企业就别想和任达集团合作!” 许氏企业的经营大权又不在她手上,面对任天际的威胁,桑羽柔也只能无言以对。 任天际接着说道:“我快到了,下来。” “我们……真的不宜再见面了。”她忍住心酸地说:“我今晚……该去陪陪我男朋友了。” 刘清云已经在抱怨她都没时间陪他了,再加上她不能忽略许爱妮的警告,她不得不忍痛拒绝。 任天际一听,怒火中烧,“你马上给我下来!否则我就上去拖你下来,然后把你关起来!” “天际,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不好!我只要你马上下来见我!” 桑羽柔真的不知该怎么断然拒绝,再加上她自己也对他依依不舍,她此刻不知该如何是好。 彼此沉默了半晌,桑羽柔突地想到刘清云约她一起拜访任天际,她不能让他们两人碰面。 眼看就要没机会见面了,她乘机说道:“天际,下星期有一场大型的慈善拍卖晚会,我想邀请你参加。” “见面再说。” “我们真的不宜再见面了,我会寄邀请卡给你,请你一定要参加。” “你不下来,就休想我会参加!” “你……” “我知道我如果参加会有很多企业响应,会募到不少钱,可以做好多善事。”他捉住她的弱点。 桑羽柔无言以对,任天际不但完全掌握住她想要的,还藉此威胁她。 “既然你不下来……那我要回去了,不用寄邀请卡,我不会参加。” “不要回去,我马上下来。”桑羽柔心中一急,连忙应允。 “很好。” 桑羽柔立刻下楼,任天际的车子也刚好到门口。 她上车之后,他们保持了一阵沉默,直到出了车流量多的市区,任天际才开口。 “你陪我一起出席慈善拍卖晚会。”他用的是肯定句。 可是,桑羽柔却泼了他一桶冷水。 “那天我本来就会出席,我男朋友是世界慈善基金会亚洲区的会长刘清云,也就是这次慈善会的主办人,我会陪他出席。” 叽—— 任天际紧急煞车。 桑羽柔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任天际转头看着她,“刘青云?我管他是刘青云还是周润发,就算是成龙也一样,不准你和他在一起!” 她在搞什么?三年前有个李连杰,现在有个刘青云,将来会不会跑出什么刘德华、梁朝伟、周润发…… 他的霸道激怒了桑羽柔,她怒道:“任天际,你有完没完?你太自私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能结婚,我就不能嫁人吗?” “我会离婚,我要和你结婚。”他认真地说道。 “然后我就像许爱妮一样,独守空闺。” “不会的。”任天际将她拥人怀中,“我们会有小孩、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我不会再是个花心饭团。” “我才不信!” “这样好了,以后我出席任何场所,都由你陪我;我上班,你也可以来陪我,我们形影不离。” 他的话教桑羽柔有些动心,可是一想到…… “你还没证明是许爱妮和李连杰使计害我们分开。” “我根本没有李连杰的下落,至于许爱妮……她太狡猾,坚持不离婚。羽柔,只要你相信我……” “天际!”桑羽柔打断他的话。“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会怕。还有,我们这样的行为根本是不对的,就好像……好像奸夫淫妇。” “奸夫淫妇?”任天际浓眉一皱,“我们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你居然说我们是奸夫淫妇?” “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又如何?我又没名分!” 这个事实让任天际哑口无言。 他任天际给得起任何东西,不过碍于情势,却无法给她名分。 “天际,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慈善会之前,你若没有证明不是你甩了我,我会彻底结束我们的关系。” “羽柔……” “我说到做到。”她态度坚决地说。 任天际了解桑羽柔的个性,他知道她不会这样继续偷鸡摸狗下去,惟一能留住她的办法就是——加把劲增加她受孕的机会。 他低头吻住她,开始上下其手。 “天际,我们在车上,你想做什么?”桑羽柔试图阻止他。 “当然是要你!”不要说是在车上,不管在哪里,只要没人的地方他都要! 第十章 这场慈善晚会因为有了任天际的参与,政商名流云集。 “任副总裁,感谢你的莅临,我是刘清云。”刘清云伸出手致意。 他挽着桑羽柔出现在任天际面前。 任天际伸出了手回握着刘清云的手,客套的回道:“哪里!” “请这边坐。” 刘清云带领任天际走到会场最前面的贵宾座,他随即挽着桑羽柔去招呼别的嘉宾。 任天际和桑羽柔装作完全不认识……其实他们不是装的,而是自然表现出来的,他们两人昨晚十二点……应该说十一点五十九分就彻底分手了。 桑羽柔在昨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含泪说再见,离开了任天际的住处,她还打算把钻戒捐出来义卖,彻底和他分手。 要许爱妮替他澄清是不可能的,现在惟一能留住桑羽柔的方法就是让她怀孕。 她难道没怀孕?都一个多月了,只要两个人都正常,她不可能没怀孕。 任天际优雅地跷着腿、只手支着下颌,陷入了沉思…… “感谢各位来宾莅临,今晚的拍卖会即将开始,我们今晚的所得将捐给……”司仪在拍卖台上扯开喉咙,宣布慈善晚会开始。 陆续几件拍卖品皆高价卖出,任天际都不为所动。 接下来,司仪打开一只珠宝盒,一道璀璨光芒由盒里射出,会场内一片哗然。 “各位来宾,这只钻戒价值不菲,由二百万起跳。” 桑羽柔真的把它捐了,这该死的女人!她以为这样就能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吗?她错了! “这边有人喊二百五十万,还有没有更高的?”司仪问道:“三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陆续有人加价,三百二十万、三百万三十万…… “五百万。”任天际举手喊道。 这个价钱高出了太多,司仪立刻敲槌定案。 开了支票、拿了钻戒,任天际面色凝重地离开慈善晚会会场,当他走出会场时,他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 这两天,桑羽柔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吃东西得挑东西吃,否则没胃口,还有成天想睡觉,更怪的是,她最近喜欢上吃饭团了。 这两天早晨,她都是被恶心的感觉给唤醒的。 恶心想吐? 这是个很容易让人有所联想的征兆,而且她的月事也迟了好几天了…… 难道她怀孕了? 桑羽柔拿了钱包,准备出门,她得到药房买个验孕剂,不过她却在房门口猛然停下脚步。 应该不可能啊!她上次看过杂志的报导,因为他不想让女人有机会巴上他,所以他绝对不会让女人怀孕。 一阵恶心感又……涌上来,她竟然想吃饭团? 她要去买饭团,顺便买个验孕剂好了,确定一下也是好的。 *** 看着验孕剂上的颜色,桑羽柔脸都绿了。 任天际那个花心饭团居然让她怀孕!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她的孩子怎么办?她的孩子会没爸爸! 桑羽柔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拿起手机拨电话给任天际。 “喂……” “花心饭团大坏蛋!”桑羽柔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怒骂。 任天际被骂得莫名其妙,尽管他们最近没在一起,但他可是很乖的,没正眼瞧过任何女人。 “羽柔……” “你得陪我去……去……”桑羽柔欲言又止。 “去哪里我都陪你,我现在马上过去接你。”任天际切断通讯,立刻到地下室开车。 “天际……” 她话都还没说完,他就急着过来接她。 她刚刚没有多考虑就想找任天际陪她去处理掉孩子,其实她是不愿意的,因为孩子何其无辜,虽然这是了断一切的好方法。 在加拿大读书时,她曾经陪同学去动过这样的手术,她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既然他要过来,她只好下楼去等他。 *** 任天际的车在桑羽柔脚边停下,她开门上车。 “要我陪你去哪里?”他愉悦地问道。 “陪我去……”她伸手摸着肚子,在心中跟肚子里的孩子说了好几句对不起之后,心一横地说道:“陪我去医院处理掉孩子,这是你做的好事,你得陪我去。” 任天际一听,心中虽有喜悦,怒气更大! 先停车之后,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低吼道:“你要处理掉我的孩子?” “不然我能怎么办?要让孩子没有爸爸、没有正常家庭吗?”她做下这个决定,心有多痛他知道吗? “我会给他正常的家庭!” “你怎么给他正常的家庭?你已经有一个家庭了!我们真的不能再有任何牵扯,你若不陪我去,我可以自己去。” 她的话让任天际无言以对,可是他不相信她狠得下心! 任天际扯出一抹痛苦的笑,“你关心孤儿、流浪狗、流浪汉,却要去杀害我们的孩子?好,我陪你去!”语毕,他将车子开了出去。 他横冲直撞地到了医院,技术好的他没酿成车祸,可是肯定被拍了不少违规的相片。 任天际面无表情地下车,桑羽柔却没下车。 他打开车门,口气相当不好的说道:“医院到了!今天是孩子的忌日,我会永远记住!” 桑羽柔紧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继续坐着不动。 “这里的院长我认识,我这就进去要他准备。” 任天际还没举步,桑羽柔立刻喊道:“不要!”她的泪水滑了下来。“不要,我要他、我要他!” 这才是善良的桑羽柔!任天际的唇角漾着一抹笑,接着关上车门。 不过他担心桑羽柔的善良敌不过现实,万一哪天她背着自己把孩子处理掉,那他的心血和孩子不就全都没了! 他勾起桑羽柔的下巴,注视着她的泪眸,“我目前无法给你和孩子名分,所以再给你考虑五分钟。” “不用考虑了,我要他!”语毕,她扑进他怀里,边哭边捶着他,“杂志上说你绝不会让女人怀孕、绝不会让女人有机会巴上你,你为什么让我怀孕?’” “因为我爱你。” 他拿出钻戒,再次套到她手上。 桑羽柔一听,停止了捶他的动作,紧偎在他怀里。 *** 在高级餐厅里,桑羽柔看见龙虾便想呕吐,她赶紧咬了一口花心饭团。 任何口味的饭团都无法止呕,就只有这种花心饭团。 “吃一点虾肉,光吃饭团,你和孩子都会没营养。”任天际切了一块虾肉递到桑羽柔嘴边。 桑羽柔摇了摇头,“不要,我会想吐。”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 任天际现在宠桑羽柔宠得不像话。 “都是你害的啦!孩子一定遗传到你,否则我怎么会这么想吃花心饭团呢?我怕孩子将来也会花心。” “所以为了胎教,花心饭团要更名为‘爱的饭团’,只有我爱的人,才会拿到我亲手给的饭团。”他递了一个饭团给她。 桑羽柔愉悦地接过饭团,“你说谁会来啊?” “一个你、我都认识的朋友。”他故弄玄虚的回答。 “到底是谁啊?”她娇声问道。 “羽柔,是我。” 一道男音突地响起。 那天,任天际在慈善晚会上看到的那抹熟悉身影就是李连杰。 由于参加慈善晚会的人都是一些企业界人士,任天际判断李连杰极有可能是陪同他老板来参加。 于是,他开始透过关系找他,终于让他找到了。 任天际原以为要威逼兼利诱,才能让李连杰在桑羽柔面前坦承三年前的事;没想到李连杰一见到他,立刻答应澄清;因为他愧疚了三年。 “李连杰!”桑羽柔颇为讶异。 李连杰在他们对面落座,朝久违的桑羽柔一笑。 “你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迷人了。” “李连杰,我不是要你来夸我孩子的妈的。”任天际顿时醋意横生。 “天际!”桑羽柔睨了他一眼。她未婚怀孕都快羞死了,他却惟恐别人不知他要当爸爸了! “羽柔,看到你们又在一起,我心里就不会那么愧疚了。”李连杰满心愧疚地说道。 桑羽柔轻声问道:“真的是你和爱妮用计拆散我们?” 李连杰点点头。 “因为爱妮偷看你的日记,知道你们之间的矛盾就是你始终害怕.被任天际甩了,而任天际则怪你始终不相信他是一片真心:所以,她就利用这一点,用花心饭团韵绰号制造误会,而我也自私的做了伪证。可是自从你出国后,我就开始愧疚不安。” “你现下总该相信我了吧?”任天际握住桑羽柔的手。 桑羽柔注视着任天际,她点点头。 “羽柔,我很抱歉,害你现在没办法有名分。”李连杰一脸歉意地看着他们情意绵绵的样子。 “也许,我和天际的缘分就只能这样,我现在只希望许爱妮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了孩子,桑羽柔认命了。 “许爱妮不会放过你们的,她前两天才打电话给我,说要找记者拍你们,还说,要让你连那个刘清云也嫁不了。”李连杰警告他们。 桑羽柔一听,脸色惨白;任天际一听,反而一笑。 “任副总裁,羽柔的个性你又不是不了解?你还笑得出来!”李连杰纳闷地看着他。 “李连杰,既然你和许爱妮还有联络,那我要你告诉许爱妮,让她在任达集团公布合作厂商的宴会上找记者来,你转告她,我会带羽柔出席。” 终于让他逮到机会了! *** 任达集团公布合作厂商的前一天,许氏企业来了个大人物——任天际。 许爱珍和桑博志自然是亲自款待。 许爱珍热情地说道:“天际,你有事找我们,就要秘书通知一声,我们过去就是,怎么好意思让你跑过来?” “许董事长,你就不要客套了。”任天际从来不喊她大嫂,“我来是为了私事,当然也有一些公事,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 “你说、你说。?许爱珍的态度近乎谄媚。 “关于爱妮送来的企划案……她虽然向高级主管施压,可是我任天际底下的众绝不敢违背我的意思,所以那份企划案还是不行。” 许爱珍神色尴尬,可是她不得不拉下脸裒求:“天际,就算你不看爱妮的面子,那也看羽柔的面子……” “许董事长,我就看羽柔的面子,愿意再给许氏企业一个机会,不过我有条件。”他是来交换条件的,也有把握换得成。 “什么条件?”许爱珍心惊胆战的问道。 “如果我的消息没错,和许氏企业长期合作的开元企业会在今天宣布倒闭,那也就表示许氏,企业快撑不下去了。” 许爱珍一听,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开元要宣布倒闭?怎么可能?” 任天际不想多作解释,“我要你让爱妮签下离婚协议书,拿离婚协议书来换合作契约,我们合作时的所有资金都由任达集团负责,合作的年限由羽柔决定,你只要坐收利益。” 许爱珍瞠目结舌。不是因为任天际要许爱妮签下离婚协议书,而是这样的条件简直是大集团豢养小公司,稳赚不赔! 任天际继续说道:“顺便附带一个条件,我帮许氏企业解决目前的财务问题,可是公司的负责人得改成桑大哥,公司名称就叫桑氏企业好了。” 任天际不想让桑氏兄妹再看许氏姊妹的脸色。 桑博志一听愣住了,一脸感激地看着任天际。 “可是……” 许爱珍犹豫不决,因为她以后就嚣张不起来了。 “许董事长,相夫教子、逛逛街、喝喝下午茶,有空到我家找羽柔聊聊天,这种日子应该也不差。” 许爱珍想象起任天际所描写的情景,好像真的不坏,那种压力罩顶的感受突然离她远去。 她露出一抹释然韵笑,“我会让爱妮签下离婚协议书的。” “那我先走了,在宴会开始前把离婚协议书给我。”语毕,他噙着笑离去。 任天际步出许氏企业之后,立刻和桑羽柔去拜会刘清云,除了向他说抱歉,也如愿的得到他的祝福。 *** 许爱妮拗不过许爱珍的苦苦哀求,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签下离婚协议书。 可是记者早已接到许爱妮放出的消息,宴会时间未到,记者们就已守在宴会会场外。 任达集团的招待人员非但没有阻挡记者进入会场,还请他们人内用餐。 会场内的餐点样样精致可口,可是有一样食物在这里显得非常突兀,就是超商专卖的三角型御饭团,它们被叠立在餐桌中间,还摆成金字塔的形状。 “这不是花心饭团吗?”甲记者说道,并示意摄影师拍照。 “是花心饭团没错,可这里怎么写爱的饭团?”乙记者好奇地问道。 宴会的负责人耐心地为他们解释。 “我告诉你们一个最新消息,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副总裁这个花心饭团的外号是我们的新任副总裁夫人取的。现在她要收回这个绰号,把花心饭团改成爱的饭团,因为我们副总裁不再花心了,他要当爸爸了,我们新副总裁夫人害喜时还极爱吃这爱的饭团呢。” “还有这段内幕啊?挺浪漫的!那你们新副总裁夫人今晚会亮相吗?”甲记者连忙问道。 “应该会。” “可以透露她是什么人吗?是明星还是模特儿?怎么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够捉住任副总裁的心?”乙记者问道。 “不是明星也不是模特儿,是个常常参与慈善活动的善良女孩。”语毕,他的手机响起。“对不起,是我们副总裁打来的,我先接。” 过了一会儿,他回身朝记者们说道:“我们副总裁没办法来了,我们副总裁夫人害喜害得厉害,他要照顾她。我先离开一下,我得去宣布今年和任达集团合作的厂商名单。” 翌日,宴会负责人对记者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出现在娱乐版新闻。 (本书完) *想看(恋爱超商)中,艾红豆如何为爱犯相思,请翻阅蝶舞64开本077《相思面包》 *欲知(恋爱超商中,唐意舒如何恋上黄金单身汉,请锁定蝶舞64开本079《多情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