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地球》 第1章 流放地球 作者:追杀三小生 文案: 这是一个外星渣受祸害地球攻, 最终得到报应被收服的故事。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遥远星空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亚菲尔 ┃ 配角:霍景伤、胡觉、安迪亚?法兰、孙白刀、苏加?法蒂尼 ┃ 其它:强强 第1章 流放地球 浩瀚的宇宙有很多的秘密,人类幻想在宇宙中还有其他的生命形式,并希望和他们进行非常接触。其实这个想法不仅仅只有人类才有,他们似乎很少想到一些外星生命也在关注着他们,而且——不全是友好的。 部分人类的科学家把海洋当做一切生命产生的摇篮,亚菲尔不反对。虽然他不太喜欢研究人类的进化史,但现在自己确实是泡在海洋母亲的怀里了。 哇科比星球的记忆体的爆炸意味着这颗蓝色的星球至少在一万年里不会受到自己星球的攻击了。 身上还残留着数据被灼伤的冲击感,亚菲尔眼前好像还留着那个男人胸口溅出来的殷红血液。 把人类的所谓情感早已分析透彻,所谓的爱情、友情都只是人类为了满足自我精神饥渴的幻觉,说到底人类都是自私的。亚菲尔并不觉得自己亏欠了谁。当然作为一个智理型的外星数据体,他也没有任何内疚感。 在所有次席智理型数据体里,亚菲尔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对于他的叛变星球的长老们很痛心,他们甚至有些疑惑,因为亚菲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野心,甚至在有机会控制整个战局的时候。 于是有些数据体就开始猜测亚菲尔曾经想让同样来自哇科比星地下城的星球第一战将的米尔49872做自己的“法布里斯”。但后来米尔却选择了首席和希达尔大人,这件事对亚菲尔打击很大。 之后有很多优秀的战斗型数据向他要求结成“法布里斯”,都被拒绝了。有的数据更是认为他是对米尔“情有独钟”,他想要最强的战斗数据结成同伴。但即使是星球上的首席战将——萨依斯向他请求也同样得到的是拒绝。米尔被派遣到348号行星(地球)后,令所有数据体震惊的是,亚菲尔竟然叛变了,并私自乘坐穿梭机也去了348号行星。 对以上犹如人类言情剧般的狗血解释,亚菲尔很冷静地分析出一条理论:宇宙无处不八卦。-_-#因此当米尔决定为那个狡猾阴险的人类留在地球上的时候,亚菲尔很无奈的获得了很多同情的眼神。 冷眼看着一只鲨鱼从自己身边转来转去,亚菲尔浮在木板上伸了个懒腰。他目前还不想抛弃这个身体,所以当鲨鱼终于不顾他的警告冲上来的时候,亚菲尔决定暂时牺牲掉一只胳膊或者一只腿,然后趁机逃掉。 在所有的故事里,坏人都会被好人打败的,然后坏人要么就是被彻底消灭,要么就是痛改前非,或者有些死不悔改的也会遭天谴。 现在自己这个情况大约就是最后一种了,其实自己对这个身体还是很满意的,亚菲尔把右手放在左臂上,微小的电子波就能把手臂从身体上剥离。 不过这只鲨鱼的运气不太好,因为一条捕鱼船正在它的正后方,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真实写照,人类对它的身体也同样感兴趣。 当亚菲尔被人捞上来的时候,那条鲨鱼正在苦苦挣扎,它会被人类放回大海,但失去鲨鳍的它很快就会成为其他鱼类的食物。 不过亚菲尔觉得天理报应好像还没有完。一个满脸横肉的人类把他的头抬起来,当围在他身边的五个精壮男人在确认周围只有亚菲尔一个人的时候,眼里慢慢浮现出贪婪。 亚菲尔并不很失望,因为很少有人类在看到自己现在的脸时不想到情欲,尤其是一些可能在海上已经漂泊了几天的男人。 亚菲尔很自觉,他自己站起来,脱掉了上衣。船上的男人突然想到了人鱼,浅蓝海上传说中的人鱼——一种邪恶的人鱼。 …… 赤裸着躺在船的甲板上,亚菲尔享受着日光浴。如果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儿,或许亚菲尔会考虑把船开到岸边,然后把船上的鱼翅卖掉。毕竟在这个星球金钱是不可或缺的。不过亚菲尔想了想船舱里的东西,还是放弃了这个很好的决策。阳光在他的身体上镀了一层金黄的光,渐渐地他光洁的身体上慢慢浮现出一些银色的花纹,显得格外诡异。 这是用来束缚智理型数据体的程序《协议法典》对他的警告。不是所有的智理型数据体就会被植入《协议法典》,只有被星球长老判定为罪人的才会。 亚菲尔觉得《法典》其实是霸王条款,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亲手伤害过任何一个人类他穿上已经晒干的衣服,纵身再次跃入了大海。 几个小时后,亚菲尔趴在了软软的细沙上。直到一个带着红袖箍的老人把他叫起来。老人看看亚菲尔又看看大海,脸一下子黑了。 “这里的海滩没对游人开放,禁止游泳,禁止嬉戏,更禁止自杀!”老人指着前面崖壁严厉地说。 亚菲尔抬起头看着崖壁上写得八个血红大字 “珍爱生命自杀滚蛋”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为芝麻绿豆点事就跳海啊,跳崖啊,不知道老老实实找份工作,为国家做点贡献,就是死在工作岗位上也比在这里挺尸强。”老人边说边捡着海滩上的垃圾,很潇洒地从亚菲尔的头上迈了过去。 “我恐怕真要找份工作了。”亚菲尔沉思了一会儿,慢慢从沙滩上爬起来,他的身后一个巨大的浪头拍向海滩。 要维持人类的躯体就要食物,其实他完全可以通过控制人类得到任何东西,就像以前一样。不过那样他就会被植入数据库中的《协议法典》数据惩罚。人类的躯体太过脆弱,小小的刺激就会让自己痛苦不堪。 因此亚菲尔很认真的觉得这部《法典》和战斗型数据的《战士准则》一样,都是自虐工具书。 三天后,亚菲尔在z国的地下娱乐街找到了他流放后的第一份工作。那是一张很大的招工广告:诚聘男女公关,保底月薪4000元,工作出色有提成。 条件:年龄25岁以下,学历不限,容貌姣好的优先考虑。 地下街是z国沿海城市东都德一条娱乐街。亚菲尔很喜欢这里,在这里他能看到最真实的人性和自己的故乡地下城很像。 一些小人物会借欺凌比他更弱小的人来满足自己微小的权利欲,亚菲尔觉得眼前的人就很可爱。 “你想来这里工作?”坐在沙发中染着红发的男人,一边搂着男孩一边抽着烟,语气充满了不屑。 亚菲尔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有些凄惨,本来修长的身体,由于缺乏营养,显得有些病怏怏的。雪白的西服也已经变得和抹布差不多了,而且还散发着鱼腥味。不过为了生计,亚菲尔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操,你是在和我开玩笑么?你认为哪个笨蛋会为了你这种货色花钱?”红发男人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拍着身边男孩的肩膀大笑。 “我只是太虚弱了,吃些东西再休息几天会好起来的。”亚菲尔诚实的说,到那时《法典》惩罚的效力就会减弱,这副身体就会健康起来。 “妈的,我干脆再花十几万让你去整个容,滚,滚,赶快滚,门口那些笨蛋是怎么把的关?”红发男人看起来真的是生气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壮实的汉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红发男人的表情立刻变了,变得惊慌。 “怎么会死的?你们是怎么看着的?人数凑不齐你们他妈的谁都别想活!”红发男人一脚把手下踹翻,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 “现在就剩19个了,老板,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数凑齐。侯爷那边儿都急了。”壮实男人小心翼翼地说。 “他急?我还急呢?说得容易,现在你让我上哪去找人?”红发男人揪着壮汉的衣领,大骂道。 壮汉满头是汗,突然他瞥到正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亚菲尔,亚菲尔有些累了,于是自己找了个地方坐。 亚菲尔很配合地给了他一个微笑,再次不客气地拿起一块蛋糕很斯文地咬着。 “老板,他怎么样?”壮汉用手一指亚菲尔,向红发男人询问。 “他?你不如让我直接到街上拉个要饭的,就他这个样子,到了侯秃子那里也是被活埋的份儿。”红发男人推开壮汉,拍着脑袋说。 “老板,您别忘了,这次要货的是大赤沟,那里可不挑货的颜色。”壮汉小声在红发男人耳边嘀咕,亚菲尔依然坐在沙发上吃点心,对眼前两个人的谈话漠不关心,眼见他面前的那盘糕点就要见底了。 “也是,好,就试试!”红发男人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拍桌子,又看了看表。 “侯秃子他们到哪里了?” “到边境哈克萨奇了,两天后就要进赤龙峡了,得快点!”壮汉松了一口气,麻利的回话。 “带他去洗个澡,收拾收拾,今天夜里就派车给我送过去,你亲自去!”红发男人挥了挥手,带着怀里的男孩就走了,留下壮汉和亚菲尔。 壮汉的脸色又变得难看,甚至比刚刚还要难看。但亚菲尔出于对自己第一份工作的负责还是很客气地问他:“大赤沟?什么地方?”。 “少他妈的问,就你这种货色连身份证都没有,也就配给那个地方的人找乐子。”壮汉心情不太好,亚菲尔看得出他对护送自己去那个叫做大赤沟的地方很不情愿。 “那么?是什么样的人呢?”亚菲尔希望和那里的人类能够和睦相处,“假释”期间他不能惹乱子。 “一些找不到娘们干的老头子,你他妈的到底去不去?”壮汉男人有些不耐烦,要不是那个阎王殿有人出钱找货,而且在长相上没什么要求,他早就把这个家伙丢到臭水沟了,现在还要自己亲自把人送到那里,谁不知道侯秃子就是个杀人狂,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毙了。 洗了澡,吃了东西,又换掉脏衣服,亚菲尔就被拉上车,一路狂奔到机场,然后被塞进货机,飞往z国的最北边的城市——哈克萨奇,但那里并不是最终目的地。 《法典》第一条:协议期间不能对外星球的任何生物有攻击行为,哪怕自身被攻击。 《法典》第六条:遵守所处星球的生存法则,不能精神控制低级生命体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d国国际新闻:今日在我国浅蓝海海域发现一艘非法盗取鲨鳍的船只,船舱里除了部分鯊鰭还有五具尸体,疑似内讧自相残杀。 第2章 有利用价值的人 傍晚,太阳的余晖洒在这片荒凉之地,枯萎的野草零零散散的点缀在路边,天地间只有无边的黄土,仿佛除了这黄土以外什么也没有。 暮色中,一辆破旧的卡车从蜿蜒的土路尽头朝这片黄沙之国开来。 天很低,昏暗的天空中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要从厚厚的云层里钻出来似的。 “啪”的一声,司机打开了车灯。 “哎,什么破天儿……小哥,哪里发财啊?”开车的司机终于鼓起勇气向坐在后座的一个有些消瘦身穿夹克,戴着牛仔帽的青年问道。 在这条路上拉活儿已经快15年了,他很清楚走这条路的人大约都不是什么好人,亡命的杀人犯、毒贩、逃债的赌徒、贩卖人口的人贩子…… 他猜测青年是来这里做生意的,来这里能做的生意就三种:军火、毒品和活货(贩卖人口)。 到赤龙峡还有2个多小时,车外面全是黄土,让喜欢和客人唠嗑的自己受不了,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年轻那会儿还能坚持一整天不说话,现在老了,还是怕寂寞。但青年实在是太沉默了,从边境哈克萨奇坐上车一直到现在除了和他说了要到赤龙峡方向,也没具体说是什么地方,谈好价钱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用手一直在玩弄着挂在项间一条用皮绳拴着的奇怪小铁片。不过前面倒是有几个白货和黑货的交易点儿,这些客人一般都避讳是不说的,不过现在已经快要离开z国的地界儿了,司机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我去找老板做生意。” 出乎司机的意料,本以为自己的问话会石沉大海,却意外得到了答案,不仅如此,从客人的语气中司机听得出,对于自己的问话,青年并没有什么反感,于是司机心里有谱了。 “做生意?那祝你发财。”司机努力想从后视镜中看看青年的脸,但这位客人的帽子压得太低了。 人类旺盛的好奇心,青年把帽子向上推了推,露出半张脸。 “啊!你……你的脸?!”像青年预料中的一样,那露出的半张脸把司机吓了一跳,车子在路上打了个弯,险些划出大路,好在现在是大白天,不然司机就要大喊了。 青年脸上从发际直到嘴角有一道银白色的花纹,像是瓷器上的裂纹。 青年根本就不在意司机的反应,他仍然轻抚着小铁片,顺手把帽子整个都摘了下来,深呼了一口气,有点饿了。 “啊!”这次车子真的开出了路面,向凹凸不平的路边滑去,司机手忙脚乱地把车子开回大路,连忙把回过头。 “对……对不住啊,手滑了。”当司机再次不小心瞄到青年的那张脸的时候,依然心惊不已。 那一张脸是魔鬼的杰作。 毕竟人不可貌相,说不准这个人又是个有来头的,得罪了不好,于是沉默了一会儿,老司机又开腔了。 “你一个人啊,那就办完事儿,赶快回了,可不敢再往前走了。前面可不太平,那些都是些亡命之徒。”好不容易压下慌乱的心跳,司机有点担心地说,奇怪在这条路上跑了快大半辈子了,以为良心早就被狗吃了,现在居然担心起一个陌生的后生来。 “亡命徒?”他的话好像引起了青年的兴趣,难得的用了问句。 “可不,其实30年前还不这样,前面就是个黄土沟子,有几户人家,都是放羊的,后来这里来了一伙土匪,可凶了,杀人抢劫……虏人就像踩刹车,那是一点都不犹豫啊!”老司机回想着往事,那个人如阎王般的样子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大赤沟么?”青年说出“大赤沟”这三个字仿佛点中了老司机的死穴。 这次老司机刹车也一点儿也没有犹豫。 “你……你不是要我带你去那里吧!”司机在发抖,“那是阎王殿,没人敢去。” …… 看着破旧的面包车歪歪扭扭地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青年拉了拉帽檐,拎了背包朝北继续走。 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虽然他的速度不快,但一直都没有停过。 第3章 “侯爷,岁爷的规矩您也知道,不论货色,但数量是没得商量,虽然这个人是差了点,但现在是应急啊!”杜一炮很明白做生意之道,侯秃子自己也不想赔本,他只不过要一个说法,好洗清自己的责任。 “再说……”说道这里,杜一炮靠到侯秃子耳边。 “等进了赤龙峡,点了数。就把他扔进山沟里喂狼,然后说是他自己滑下去的,这种事常有,岁爷不会计较的。” “操,杜胖子,这话可是你说的,岁爷要是怪罪下来,你可要顶着。”果然侯秃子把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杜一炮暗中骂了句,只好赔笑点头。他却没有想到侯秃子另有打算。 最终,亚菲尔被留了下来。侯秃子的手下本来想来把亚菲尔带走,但侯秃子看了一眼旅馆外正在和旅馆主人谈话的胡觉他们,眉头一皱。 亚菲尔现在算是比较自由了,没有人专门看着他,似乎所有人都在想:这种货色逃了也没什么损失。 亚菲尔没有想过这么快自己就就碰到了麻烦,他忽略了人类有些职业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你找到工作了?”被丢到屋外的亚菲尔正好被路过的胡觉发现,对于亚菲尔‘出众’的长相,似乎只有他不太在意。 “正在试用期,不过你应该知道原因,情况不太乐观。”亚菲尔有些沮丧地说,然后自嘲的笑了笑。 “……尽力好了,没有人不喜欢肯干的人。”胡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眼前这个人面前自己总有些不自在。 擦身而过的瞬间,亚菲尔很无奈的瞥见自己未来老板投来的凶光,哪个贼会相信一个搭警车来的人和警察没交情呢? 亚菲尔看自己未来老板的眼神,像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喂狼,看来做个隐形人的愿望不是那么容易的。 天黑的很快,风渐渐大了,不一会儿就嘶吼起来。 晚饭是烤全羊,侯秃子和他的保镖们都在大快朵颐。胡觉和刘禅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吃着粗面馍馍,喝着苞米粥,杜一炮拿酒肉过来,但被胡觉婉拒了。 杜一炮也不勉强,割了一大块羊肉放在盘子里自己吃。 亚菲尔连张桌子也没有,被安排在墙角,他发现胡觉正在打量旅馆外的那两辆厢式货车。 猫和老鼠的游戏,外星人看得津津有味。 “吃吧,这里的羊肉嫩得很。”面前被递过来一块肉,亚菲尔并没有被香喷喷的羊肉吸引,反而皱起了眉头。 “给我一些蔬菜或者面食就行了,我不能吃肉。”亚菲尔很客气地解释。 “……”杜一炮一愣,随即想到有些男妓确实为了保持后面的干净,是不能吃肉食的。 杜一炮脸上的肥肉一抖,瞄了瞄亚菲尔。说实话,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身材还不错,或许真有人会好这一口。 “那边有苞米粥,自己盛去。”说完杜一炮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得吃起来。 亚菲尔很认命地拿起碗朝粥锅那边走。脸色愈加苍白,诡异的花纹更清晰,而本来就消瘦的身体也显得更加纤细。 胡觉和刘禅被他们的谈话吸引了注意力,刘禅看到和杜一炮交谈的亚菲尔,小声地叹了口气。 胡觉继续低头喝粥,没有抬头看刘禅。门口的两辆货车中的装的不是普通的货物,里面有呼吸声,是活人。 人或许被绑着,或许里面还有其他马仔,威胁他们不许说话。 人贩子,在来这里之前他就对大赤沟一些不法的生意往来情况理解了。 一些货主从各国搜来一些被金钱引诱或欠货主钱的青年男女来这里,用高价卖给大赤沟一些有特别需要的人,这种买卖在这里十几年来一直没有断过。而这些被贩卖的人下场是可想而知的。z国国内在严厉打击这种生意,可一旦有些货主侥幸越过边界线,国内警方就束手无策了,他们没有权利进入这里抓人。 刚刚刘禅看到亚菲尔叹气,说明他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但显然不想让自己知道。作为一个新来的边防警,胡觉对他的战友们并不是很了解,难道真的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和土匪同流合污么? 见到亚菲尔朝自己这边走过来,胡觉握紧了筷子。车厢里的人他看不见,但眼前这个人却是活生生的,这个人真的是“活货”? 成为活货的人一般不是被当做性奴就是被送进大赤沟的地下格斗场。更可怕的是,在这里这种生意是合法的,因为活货一般都是自己签的合同,也就是说他们是完全“自愿”的。 “扑通”一声,刚刚还慢慢朝这边走的人狠狠地摔倒在地,接着就传来大笑声。 “三天没吃饭了?拿去吃。”那些秃头的手下把亚菲尔绊倒,然后扔给他一根羊骨头。 胡觉看不清亚菲尔的脸,但却看得出他正要艰难的爬起来。就在这时,那些人其中的一个又一脚踩在亚菲尔的背上,地上的人终于不动了。 当胡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秃头的手下已经趴在地上了。侯秃子的手下把同伴扶起来,有些不服气地围在胡觉身边。 “闹他妈的什么闹,都滚蛋。”就在这时看了半天热闹的侯秃子大喝了一声,他的手下才散开。 “老板,要不要把人弄进车厢里去?”他的一个手下小声地说。 “不急。”侯秃子在道上混了20几年,全靠心狠手辣,先发制敌活到现在,现在他更加怀疑那个补货和警方是一伙的,目的就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胡觉把人扶起来,感到亚菲尔身上异常冰冷,如果不是他还有浅浅的呼吸,胡觉甚至怀疑他根本不是活人。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和这些人起冲突的时候,但低头看看依然在昏迷的人,胡觉还是把他扶到自己和刘禅的房间。 被胡觉扶着的亚菲尔并不享受被人拯救的幸福感,本来想给自己老板一个合格的受气包形象的,而现在老板看自己就像在看一只老鼠。 风吹着树枝“啪啪”作响,窗子上的塑料袋也被吹得“呼呼沙沙”。 旅馆里的人都已经入睡了,亚菲尔慢慢睁开眼睛。 小房间里只有两张床,刘禅正在床上呼呼大睡,自己躺在另一张床上。青年正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 暗夜里,感官灵敏的生物们开始骚动:旅店后面的羊圈,羔羊们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纷纷用头撞击着围栏;马厩里的老马也在嘶叫,好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没有路灯,一个身影悄悄地来到旅馆的门前,在黑暗里准确的找到了他的目标…… 风终于把云朵吹散,月光渐渐露了出来,透过木窗照进屋里。 天亮还要很久,亚菲尔轻抚胸前的小铁片,看着夜空。 第4章 山路惊魂 “走了,彪子、黑头你们两个跟我先走,铁头、永强你们留在这里帮店主收拾一下,我们给人家祸害的够呛。”侯秃子看了一眼站在旅馆门里偷偷向外望的店主,舔了舔嘴唇。 “收拾完再追上我们。” 他的两个手下互看了一眼,从货车上下来,拿起门前的扫把走进旅馆。 侯秃子和杜一炮则坐进了另一辆货车,他的两个手下彪子、黑头负责开那辆豪华吉普。 杜一炮现在是最着急的人,被姓胡的边警扶走的亚菲尔还没有露面。侯秃子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那个活货非要跟警察不清不楚的,万一侯秃子把人杀了,人数凑不齐,岁万千还不把他喂了狼。 “胡警官也起来了?昨天晚上不好意思,我们的人打扰您了,现在他醒了吧。”因此杜一炮看到胡觉出门就第一个跑过去询问。 “我没事了,要出发了么?”还没等胡觉回答,他身后的亚菲尔就走了出来,杜一炮热情的抓住他的胳膊,就要把人往自己坐的货车上带。 胡觉看着他并没有说什么,拎着行李走到自己车边。刘禅摇了摇头,这样为了钱什么都不怕的小年轻他看多了,不见棺材不掉泪。 “还是让他上后面的货车吧!”就在杜一炮要把亚菲尔带上车的时候,车厢里的侯秃子突然伸手把亚菲尔挡在车外。 “铁头,永强你们一会儿带上他,好好照顾。”侯秃子说完“嘭”的一声关上车门。 “侯爷?”杜一炮用疑惑眼神看着侯秃子,侯秃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让他坐我们的车吧!”在亚菲尔要走到后面车的时候,他被胡觉拦了下来,亚菲尔的胳膊被他牢牢地抓住了。 “恐怕有点不方便,我们……”刘禅脸色有些难看,捅了捅胡觉。 “刘叔,没事,反正我们只有两个人。”胡觉打断了刘禅的话,把亚菲尔手里的行李接过来,放在车上。 “……哈哈哈,也好,亚菲尔他身体不好,我那车上空气浊,又颠得厉害。胡警官不介意,我当然乐意。”侯秃子的话令所有人都不解,杜一炮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什么时候侯秃子成好人了? 亚菲尔又一次坐到了这辆吉普车的后座,这次换胡觉开车。 还有大约3公里就要进入赤龙峡了,他们的车速并不太快,前面黄褐色的高山仿佛就在他们面前。 大赤沟就在群山的里面,进入大赤沟就先要通过赤龙峡。穿过赤龙峡需要经过一条盘山修建的土路。路沿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开车人要十分的谨慎。 前面不远处就是赤龙峡的入口——龙嘴口了,过了这里就是危险的盘山路。 渐渐地,侯秃子他们的车和胡觉他们拉开了距离,已经被抛在后面了。看着胡觉的车越开越远,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杜一炮有些坐不住了。 “侯爷,开快点吧!那车上还有咱们的人,要是给他们带进边防哨所可就难办了。” “给他们好了!”出乎杜一炮的意外,侯秃子满不在乎的回答。 “可这人数……” “人数不齐不打紧,但要是里面混进一些杂毛的老鼠就麻烦了。”侯季礼恶狠狠地说。 “您说他是条子的卧底?”杜一炮小心地问。 “昨天有人查了我们的车。”侯秃子恶狠狠地说。 “他喜欢看,我就让他到阎王那里看个够,不过现在我们先看个表演再走。”侯秃子摸着自己的秃头,笑得阴险。 他们乘坐的货车在快要进入龙嘴口的时候反而停了下来,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坐稳!”就在车要拐进龙嘴口的瞬间,胡觉立刻发觉了车子的异常,他还是疏忽了。 “怎么了?”刘禅吃惊地问,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亚菲尔很听话,紧紧地握住了车门扶手。 “刹车被动了手脚!”胡觉的回答使刘禅迅速地抓住座椅,魂飞天外。 脚下是仅仅不到3米宽的土路,前面是曲折复杂的山道,现在他们坐的车就是死亡飞车! 胡觉现在显得异常冷静。他转动方向盘,车子渐渐靠近里侧车道,车子擦着崖壁向前行进,然后他强行将档位挂入低一级的档位,慢慢减速,靠着车子与崖壁的摩擦,车子的速度已经减慢,但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崖壁上的黄土纷纷散落在三个人的身上。 “跳车!”胡觉知道车子随时都可能失控坠入山崖,趁现在的车速还比较稳,车上的另两个人可以跳下去。 “小胡,你呢?”刘禅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可他知道开车的人肯定要最后离开,那就更危险了。 “别管我,跳!”胡觉满头大汗,青筋直冒,仍然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哎!你,跟着我跳。”刘禅推开前后的车门,朝亚菲尔大叫。等他跳下车,却发现人根本没有和他一起跳下来,他急得直跺脚,只能看着车子越开越远,他忘记了那是一个典型的病秧子,怎么敢跳车。 车子在一个急转弯的地方几乎侧翻,胡觉知道亚菲尔没有跳下去,脸色更加难看,这个人是被自己拖累的。他没想到那伙人竟然想要自己的命。 “我把车稳住,你再试一次,别紧张!”胡觉说完从后视镜里发现后面的人脸色惨白,蜷成了一团。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可能让他跳车,胡觉咬了咬牙,不能让他和自己一起玩完。 “到前面来,我和你一起。” 亚菲尔满意地抬起头,终于有了到前面的机会,现在已经快没有时间了,最多还有60秒,他们就要车毁人亡。虽然亚菲尔并不介意换个寄生体,但这个地方似乎给自己的选择不多了。 亚菲尔爬到副驾驶的位置,胡觉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腰,准备跳车。 但车子却在这关键的时刻完全失灵了,方向盘突然像锈住一样不动了,车子撞向崖壁,惯性让胡觉撞到了前挡风玻璃上,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揽着亚菲尔的手却并没有松开。 车子朝路边冲去…… 赤龙峡的半山腰上传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接着冒出滚滚浓烟。 杜一炮看得目瞪口呆,机械般的把头转向侯季礼侯秃子。 “放心吧,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见过我们,至于那个活货,我实在是不能放心一个和警察一起来的人。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我想岁老爷子也会体谅我们的。”侯季礼拍了拍杜一炮的肩膀,他的另两个手下也应该办完事赶上来了。 ———————————————————————— 侯秃子他们走了以后,黄家旅馆也安静了下来,只有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前。 旅店的女主人拿着扫把从屋子走出来,有些麻木地扫着狼藉一片的地面。 第5章 刘禅一看就是那个岁万千的中间人杜一炮,在旅馆里他们装作互不认识,但没想到还是被胡觉那个小子把自己的身份给抖了出来。 “天哪,这不是霍爷吗!我们知道坝子里的规矩,但这是岁老爷子的活货,你们不是一向对这个没兴趣吗?还请霍爷您回去和大当家的商量一下,能不能高抬贵手?”杜一炮满脸堆笑地和霍景伤商量,他知道这个男人是难缠的角色,土匪坐到他这样嚣张的没有几个。但他也奇怪一向只在西边活动的土匪怎么会劫他们。 “您老应该知道我们坝子的规矩,这条道上‘走活不走死’麻烦你和那位老板说一声,我们坝子劫货从来不斩尽杀绝,只要一半。把一半货留下,你们走,我们绝不阻拦。”霍景伤的语气很随和,不像在抢劫,倒像在商场上谈生意。 “霍二爷,您什么意思?”杜一炮咽了口唾沫,他心里惊讶得要死,所谓‘走活不走死’就是指这条路就是专门贩卖人口的,至于军火和毒品则要通过西边的路进入大赤沟,当然会经过平西坝子,也就会给他们缴好处费,但平西坝向来对人口买卖没兴趣,所以他们是不管这条道上的事的,难道说侯秃子背着自己留了一手?想到这里杜一炮转过身去看侯秃子。 “车上有什么?那位老板,你最清楚了。”霍景伤越过杜一炮朝坐在车里的侯秃子伸出手。 枪声在瞬间想起,霍景伤像是早有准备就地向一边滚开,但杜一炮就没那么幸运了,被打成了筛子。 羊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些慌不择路的向货车奔去。数十只山羊嘶叫着,已经找不到了霍景伤的身影。侯秃子手下跳下车,端着枪朝羊群射击,他知道那个男人一定躲在了羊群里,眼睛不住地扫来扫去,但羊太多了,已经有些开始朝他顶过来,似乎男人从人间蒸发了,而他的敌人就是这些疯了似的羊群。 他已经慌了,生死关头,谁最失去冷静,谁先死。 “啊”的一声惨叫,枪声戛然而止,侯秃子的手下扔下枪,双手捂住脖子缓缓地倒在车边,喉咙插着一个铁锥子! 这个变故不仅让侯秃子镇住了,胡觉他们也没有发现男人的身影,他怎样出手的?难道这个人真的会隐身? 侯秃子满头是汗,紧紧地握着手枪,眼神却更加狠厉。他本来就是想用杜一炮当诱饵趁机杀了那个男人,但男人似乎早就知道了他的想法。 “好样的,借问兄弟大名,我侯季礼今天算是交个朋友,把货都给你们,给我一条生路就行。”侯秃子慢慢地从货车上走下来,把手枪扔到崖下,举着手走到货车前面。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就从羊群里显露出来。侯秃子猛地一矮身低头就捡起死去的手下的ak74m,就在他要朝人影射击一刹那,他却被人掐住了喉咙。那个人影仅仅是一件衣服,真人就在他的身边。 很快侯秃子就翻了白眼,再也没有力气拿枪,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霍景伤单手把侯秃子压在货车上,直到侯秃子裤裆里渐渐湿了,他才把他甩到地上。 “本来我只要一半,但你似乎有意见,现在死了的羊换你的整车货,这笔买卖我亏了。”霍景伤走到货车后面,从车下抽出一根撬棍把锁撬开。 里面的人早就被吓得面无血色,抱成一团。 “下车好么?”霍景伤把车厢门全都拉开了。 车里的青年男女一个个战战兢兢地跳下来,谁也不敢抬头。 在一边看着的胡觉虽然早就知道车里的是人,但真的看见还是死死地皱起了眉头,这些就是活货?人竟然当做货物被买卖!胡觉下意识地回过头,发现亚菲尔也在看着那些人,不可否认,虽然车上人确实也是些俊男美女,但和身边的人比起来却差得多了。 现在该是自己出去的时候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亲眼见到那个土匪的身手确实厉害,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抓贼。 “离开人质,丢掉武器,把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胡觉用枪指着男人,厉声说。 “这位警官,这不太公平吧,我刚刚打了一场啊!”霍景伤扔掉手中的撬棍,慢慢转过身,把手放在了头上。 “车上的人慢慢靠过来,不要跑,不用害怕,我们是z国的边警。”胡觉话音刚落,那些青年男女快步向他们这里快步走过来,连头也不敢回。 霍景伤抱着头站在原地没动,但面对枪口却丝毫不紧张,好像认准胡觉不会开枪一样。 “别怪我没有警告你们,最好赶快离开这里,鱼的腥味已经把猫招来了。”说出这句莫名奇妙的话,霍景伤把手放了下来,摸了摸身边山羊的头。 “别耍滑头,你的罪够当场毙了的份。”刘禅从胡觉身后跑出来朝霍景伤大叫,虽然他不想惹事,但现在情况对自己这边十分有利,把这个大贼抓回去,确实是件大功。 “闪开!”随着一声大喊,胡觉感到肩膀一沉,被人推出几步,回过头才发现是亚菲尔倒在了地上,青年脸上几乎没了血色,鲜血渗透了布条。而自己刚刚站的地方则插着三把铁锥。 人群发出惊叫声,许多青年女孩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赞布,住手!”霍景伤突然朝羊群大喊,眼睛却看着倒在地上的亚菲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胡觉有些慌张地看着亚菲尔,发现他的手臂伤得很严重,是车子失控时受的伤?在那种情况下,自己还能活着,难道真的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无能的人救的自己,胡觉子里脑的充满了疑惑。 他把亚菲尔扶到路边,自己则站在他的身前,不能再让这个人受伤。身为一个边警,却让一个平民为自己受伤,这对胡觉来说是个耻辱。 “从羊群里出来,不然我要开枪了。这次我有合法的理由。”胡觉举起枪瞄准一头羊,一字一句的说道。 像是魔法般的,那头羊居然站了起来,羊皮下竟然是一个只有8、9岁孩子身高的人,可那个人绝不是孩子,他脸上满是胡茬,正朝着胡觉恶狠狠地看着。 “二当家的,这个条子的招子真贼。”赞布是专门由大当家胡有酒派来保护霍景伤的,他就像个影子一样。 侯秃子的那个手下就是被他杀掉的,由于身材矮小,因此谁也没有发现羊群里竟有个人。 “好了,算我们栽了,赞布,我们跟这位警官回去。”霍景伤说完主动伸出双手。赞布有些不情愿,但他很听霍景伤的话,也把手里的其他锥子愤愤的扔在地上。 最后还是胡觉给他们铐上了手铐。 货车再次被发动了,胡觉把昏迷的侯秃子拖上车,那些青年男女也再次进了车厢。 这次是刘禅开车。 把货车的前窗打开,让车厢亮起来。胡觉把亚菲尔扶到车厢里坐下,然后用枪指着霍景伤和他的手下一起上了车。 亚菲尔靠在厢壁上,眼睛紧紧闭着,额头已经布满汗水。胡觉有些担心。 “他伤得不轻,是你的小情儿。”赞布虽然人被抓住了,但嘴可不吃亏。 胡觉知道他是在故意惹自己生气,并没有搭理他,眼睛依然不时地看向亚菲尔。 “真是越看越心痒痒,尤其是现在这个小模样,真想操操,不过看起来禁不住老子几下。”赞布越说越下流,胡觉突然举起了枪。 他从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相反,在部队的时候甚至有人说他少年老成,太过理智了,但今天他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了。 “我可以说你拘捕,被当场击毙,如果你想试试的话。”胡觉狠厉地看着赞布,把枪顶住了他的脑袋。 “操,有种你开枪,不然有一天我就让你看着老子干这个小贱货。” 赞布咽了口唾沫,但并没有露出惊恐地表情,他是的狠角色,这辈子除了胡有酒和霍景伤谁也不服,别说一个对他来说毛还没长齐的小边警了。 “嘭“的一声,赞布的脸上被挥了一拳,就在胡觉要给赞布第二拳得得时候,他的手被人拉住了。 胡觉回过头,看到亚菲尔朝自己摇着头,脸色依然惨白,毫无血色。 虽然亚菲尔什么也没说,奇异的,胡觉突然觉得自己的气一下子消了,手慢慢放了下来。 “你们现在是嫌疑犯,等到了我国的哨所,你可以随便说,不过我要提醒你们,说多了,绝对不是好事。”胡觉说完不再理会他们两个人,把亚菲尔扶住,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 车子在山路上颠簸,亚菲尔微闭着眼睛靠在胡觉肩头,现在他有一个很好的保护者。 霍景伤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亚菲尔知道那个男人一直都在看自己,那种目光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 第6章 接货人 亚菲尔不怕被人看,也不怕被人意淫。他曾有很多寄生体,他当初选择这个人类寄生就是看中了这张脸,人类在美丽的事物面前总会失去一些戒心,会忽略一些重要的东西,这些迟疑和迷惑会让自己有可乘之机。 不过亚菲尔却感觉到胡觉的身体动了动,自己险些倒在车厢上。 还不够冷静。 这是亚菲尔对自己这个保护着的评价。 “二当家的,要是喜欢,带回去弄弄,反正也是只鸭子。”赞布用猥琐地语气说道,似乎要诚心激怒年轻的警官。 不过这次胡觉反而冷静了下来,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冲动只能使自己陷入被动。 “刘叔,小心周围!” 没有再搭理赞布胡觉朝正在开车的刘禅提醒着,他虽然没有什么经验,这两个人却也恐怕不是普通的土匪那么简单,不会这么轻松就被自己带回去。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想法。 “哧———”刺耳的刹车声随即响起,把车上的人震得七倒八歪。胡觉下意识地用手护着了亚菲尔的头,自己则重重地撞在车壁上。 对面的霍景伤迅速地避开了撞击,似乎早就料到一样。 “谢谢。”青年警官怀里的人小声说。 “你醒了!”连胡觉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充满了惊喜。 亚菲尔知道很快就要有事了,再晕下去不利于自己开溜。 “醒的真是时候。”淡淡的语气,对面的男人好像仅仅是在调侃。 “我运气好罢了!你不用管我了!”没有理会霍景伤,亚菲尔朝胡觉微微一笑,吃力地扶着车厢想坐起来,只是额头布满了汗珠,显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别逞强!”胡觉扶住亚菲尔,制止了他的动作。 “妈的,到底那个老家伙会不会开车!”被撞倒头的赞布破口大骂,把周围那些那些男孩女孩吓了一跳。 “咱们的麻烦来了!”霍景伤把视线从亚菲尔脸上移开,青年的笑确实令人着迷。 “是岁万千那个老东西?”赞布知道在霍景伤的话中所谓的麻烦一定就是那个老家伙和他的那群狗。 “应该是韩小虫,来接货的。”霍景伤透过厢壁上的小窗户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看来岁万千那边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调虎离山计。 “小胡,我们有麻烦了。”开车的刘禅也同时接着车窗玻璃对胡觉小声说,他在大赤沟做边警已经十几年了,知道在大赤沟有几个人是绝对不能惹的,不然就是嫌命长。 “呆在这里,不要出声!” 胡觉小心的把亚菲尔放在车厢的角落,拿着枪自己跳下了车。跳下车的瞬间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亚菲尔朝他笑了笑,胡觉不自觉的朝他点了一下头。 “你在勾引他?不如……试试我怎么样?”胡觉跳下车后,霍景伤朝笑意渐渐退去的亚菲尔靠过来,在他耳边低低地问。 马上亚菲尔很客气地给了男人一耳光,虽然他同时被《协议》进行了警告,但亚菲尔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正经人类的正常反应。 胡觉下了车才发现刘禅已经在和一个满头红发的汉子说话了,汉子手上拿着一根烟,顺便也递给了刘禅一根。 “就这里好了,把货和你们抓到的人都交给我们吧,我们会送面锦旗去哨所的,一会我再派辆车送你们回去。”红发汉子朝手下一挥手,几个人就朝货车走了过来。 胡觉从车后面绕出来,挡在了他们前面。 “抱歉,这辆车是嫌疑车辆,要开回z国哨所,希望你们配合。”胡觉从上衣口袋了掏出证件,打开给那些人看——一枚印有振翼欲飞猎隼的银质警章展现在众人面前。 他的举动让刘禅差点大骂,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家伙,岁万千可是这里的阎王老子! 同样有些意外的还有那个红发汉子,他拿着那根还没有抽的烟,不慌不忙地朝胡觉走过来。 走近了,胡觉发现汉子的脸上满是煞气,腰间鼓鼓的,应该携带着武器。 霍景伤认的没错,这个人就是岁万千手下的赤蝎韩图,名义上是管理大赤沟治安工作的干部兼联防队长,实际上却是给岁万千铲除异己的打手。 说道这个人,大赤沟没有一个人喜欢见到他的,这个人就好像是阎王手下的勾魂使,岁万千让他做掉谁,他从不手下留情,连自己的老婆都杀,是个十足的疯狗。 “请问这位小警官。这辆车有什么问题呢?”韩图在问胡觉的时候满脸的不屑,在他看来大赤沟就是岁家的天下,一个小小的边警算个屁。 “车上的人都是被非法买卖的,他们将被遣返我国,我正要送他们去哨所登记。”胡觉似乎没有感受到男人的杀气,也丝毫没有把男人那些凶神恶煞似的手下当回事,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他的话令韩图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猛地回过头。 “刘警官,这事到底他妈的是谁说了算!”话中透着狠厉,绝不是侯秃子那种吓唬人的架势。 “我,当然是我,韩队长,他就是一个新人,不懂这事!”刘禅额头冷汗直冒。他三两步地走到胡觉身边一拉他的胳膊。 “把车和人都交给他们,这事到此结束,咱们管不了了。小子,这里……是大赤沟!听我的!” 刘禅之所以这么说,不是没有原因的,当初z国和h国定下协议,他们只负责各自边境线上的一摊活儿,没权利干预大赤沟界内的任何事。哪怕是本国的通缉要犯,只要他没有在本国国界内被拘起来,一旦人跑到大赤沟,就要停止追捕,直到人自己出来。 第7章 “十车货也不及杀了姓霍的合算,炸!” 突然,正集中精力应敌的胡觉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倒在路边的青年。 亚菲尔就脸朝下的躺在地上,一个韩图的手下正在试图把人拉走。一种莫名的冲动,胡觉矮下身就要冲过去,被人拉住胳膊拽了回去。 “我去,你去开车。”霍景伤说完已经冲出去,胡觉掩护他干掉了几个前面的敌人,真不敢相信他现在正和一个土匪合作。 男人眨眼间就找到了目标,把还在吃惊地敌人打晕,矫捷的像一只野兽。胡觉没有再迟疑拎着枪跳进了驾驶室。 亚菲尔被霍景伤扛在肩上,不舒服但没有选择,现在他暂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刚刚稍微违背了一下《协议》,这是惩罚。 和经过专业训练的胡觉比起来韩图的手下几乎不堪一击。何况车厢里还有另一个用枪的好手。赞布驾着一挺轻机枪,朝车外的敌人扫射。 但韩图他们有火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用。 亚菲尔没有预料到人类对互相残杀的娱乐游戏这么热衷,看来自己实在是来错了地方,他本以为这里民风淳朴,安逸消停的。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待,总要结束的,至于到底是谁赢谁输,对他来讲并没有什么不同。 “还没死就说话!一会儿让你在我炕上好好睡。”似乎总有人不愿意让他安静,霍景伤抱着亚菲尔把他塞进货车。 胡觉已经坐到了驾驶座上,车子发动了。 “开车!”赞布干掉几个接近货车的敌人后,朝胡觉大叫,但胡觉却把车子熄了火。 霍景伤看了看车外,苦笑了一下。原来刘禅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站在前面,开火时他离韩图他们太近,腿脚又不太好使。 “姓霍的,你自己走出来,我就留下其他人,你知道我就想要你。”韩图站在人群的后面大喊,一个高壮的汉子扛着火炮正瞄准着他们的货车。 “看来红蝎子爱我爱得要命!”霍景伤笑着说。 “所以你出去,我们会感谢你的。”亚菲尔把霍景伤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拿开,很干脆地说。其他幸存的两三男女也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霍景伤。 “你他妈的说什么?刚刚是谁救了你?”赞布朝亚菲尔大骂,一把揪住他的衣服。 “你以为他为什么不炸车?”霍景伤制止赞布对他说。亚菲尔当然知道韩图为什么不炸车,极少有人舍得毁掉美丽的东西。 霍景伤一步走到亚菲尔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那我是不是该带你一起出去呢?” 亚菲尔知道如果这个男人把自己带出去,那么韩图不会真的利欲熏心的为了自己放过霍景伤。到时恐怕自己真的要另外寻觅寄生体了,另寻一个寄生体很容易。当然如果他没有被流放的话。 透过小车窗,亚菲尔看到青年警官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刘禅身上。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土匪舍己救人的?”霍景伤捋着自己像稻草一样乱蓬蓬的胡子,摇摇头说。 “杀出去!掩护您!”赞布两眼通红,就要往外冲。 “你出去小布马上变成破布。”霍景伤把他推回去,自己走到车门边上。 “你答应做我婆妮,我就出去。”手指着亚菲尔,霍景伤一只脚迈了出去。 那些男女有都把目光转向亚菲尔,巴不得他赶快点头。 男人竟然没有要用自己当人质的打算,亚菲尔略微有些意外。 “我出去也许就死了,你答应也不吃亏!你们说是不是?”霍景伤的话让其他人也小声附议起来。只有赞布恶狠狠地看着亚菲尔,好像他要是答应就会扑上去吃了他。 yes or no二选一 亚菲尔一个也不选,他跳下了车…… 第8章 窑洞里的哨所 路面被炸出一个深坑,山路边的土被炸得不断向崖下坠落。 霍景伤支着身子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被他压在身下亚菲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个人像出土的文物。 一切发生的太快令人措手不及,胡觉从车上跳下来看到亚菲尔没事松了口气,到对面把几乎走不动的刘禅扶了起来。 刚刚还胜券在握的韩图和他仅剩的几个手下双手抱着头,其余的人都躺在地上成了死人,他身边拿着火炮的汉子更几乎被打烂了。 前方不远处,一辆吉普车上驾着一挺重型机枪,正对着韩图他们,他们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吉普车上的人显然是霍景伤那头的,胡觉有些惊讶,这些土匪的装备并不比正规部队差。 “克塔,你来的也他妈的太晚了。我和二当家的差点挂了。”果然,刚才还在苦苦支撑的赞布跳下车,不顾自己流血的肩膀,朝着车上的人大骂。 “他不是号称不会死的祸害么?这几个孬货算什么?”说话的人语气傲慢清脆,却不是男声,机枪后面露出一张俏脸,刚刚凶猛扫射的竟是一个女人。 赞布口中的克塔正坐在车后面,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二当家霍景伤。胡老大的女儿自己根本惹不起啊。 霍景伤朝他点头表示理解,没有理会胡月儿的挑衅。走到韩图面前,把他的手拉下来。 “韩队长,我是真希望去见岁爷一面的,是您太过谨慎了,替我给岁老爷子带好。” 韩图猛地看向霍景伤,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对手,哪怕是一点点,他真的要放了自己,还是要玩阴的? “不行,这个混蛋不能放!他杀了坝子多少弟兄,你有什么权利替我阿爹决定放不放人?”胡月儿从吉普车上跳下来,冲到霍景伤面前。 “大小姐,请便。”没有和胡月儿争论。霍景伤真的把韩图留给了她。他知道胡月儿虽然傲气点儿,但还是有分寸的,现在的平西坝子还不能和岁万千的大赤沟对着干。何况对这个女人,霍景伤不想和她有太多纠缠。 果然,胡月儿很快就跑了回来,只是依然不服气地瞪着霍景伤。 那眼神里的情绪真的很有趣,嫉妒、怨恨和爱慕这些矛盾的情感竟然能同时存在,亚菲尔作为旁观者对此很感兴趣。 “跟我们回哨所。”亚菲尔在考虑要不要仔细研究时,被胡觉拉住了胳膊,青年警官的语气很严厉,亚菲尔知道眼前的人是把自己真的当做失足青年了。 直到手下触到一片粘腻,胡觉才发现那是亚菲尔的血,想起车翻的时候他是受了伤的。胡觉有些慌乱的松开了手,亚菲尔又再次坐到了地上。 好在自己不是人类,不然就伤上加伤了,亚菲尔有了吐血的冲动,于是他真的吐了一口血,是嘴唇被咬破了。 抓住亚菲尔的腰,胡觉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人抱起来,朝货车走去。 “站住!这车货现在是我们平西坝子的了,你不能带走。”没走几步,胡觉就被赞布拦住了,别看赞布只有一米多点的身高,但气势绝对不输给任何人。 “有证据证明这些人是被拐卖的,我要带他们回哨所问询,你们要是坚持这里有什么是你们的,可以和我一起回去,再从哨所把人带走,但现在不行!”像刚才一样,胡觉根本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你妈的……”赞布本来就是个急脾气,又记恨胡觉让他们差点死在韩图手里,摸着腰间的家伙就要发飙。 “算了,货我们不要了,我想韩队长也不会要了,就让边警同志带走吧!”霍景伤看了在胡觉怀里的亚菲尔一眼,突然开口阻止了赞布。 “二当家的,就算其他的不要,这小子总要带回去吧,你不是看上了么?”赞布指着亚菲尔问,赞布最大的优点就是实诚和忠心,尤其对霍景伤。 “小布,上赶着不是买卖!”霍景伤听完微笑着说。 赞布心里奇怪,他们就是土匪,土匪不就是喜欢了就抢的吗?还非要你情我愿干嘛? 胡月儿斜眼看了一眼亚菲尔没有发表意见。可直到胡觉他们把车开走,亚菲尔依然能感觉到那个人类女人的带有杀意的视线。 货车又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了,每个人都经历了一场生死,现在感觉竟然有些不真实。 “对不起,刘叔,我……”看出了刘禅的脸色不对,胡觉想解释。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这条老命不值钱。你是大少爷,你说了算,就是别把自己小命玩进去就行了。”刘禅没好气地说。 “年轻人别那么好强,要顾全大局,审时度势,不要为了出风头把百姓的生命不当回事,这是经验之谈,你要……”见胡觉没有解释,只是认真的开车,刘禅开始长篇大论起来。 “难道凭您老的经验还看不出?那些人本来就打算把咱们都杀了,不管你反不反抗的。”亚菲尔从后排椅子上坐起来,下巴倚着胡觉的座椅背,淡淡地说。 “……”刘禅一时间没了话,他通过霍景伤和韩图的对话其实也听出了些苗头,猜测韩图在私自运军火。如果是这样,韩图确实不会留自己的活口。 “你呢?真的是自愿来这里……的?”卖身的?胡觉在心里加了句。 “我是他们一伙的,也是个人贩子。”自己替他解围,却被质问,亚菲尔不太舒服,于是随口答道。他话音刚落,哧——的一声货车再一次停了下来。 可怜后面的几个心情刚刚平复的男女,又一次把心提了起来。 “你是么?”胡觉回过头看着亚菲尔一字一字地说。 “不是。”在青年警官“威严”的注视下,亚菲尔很识时务地改了嘴。 “小胡,难道你是看出来了,才……”过了一会,当车子又平稳地开在山路上时,刘禅突然问。 反应真够慢的,人类衰老真可怕,亚菲尔躺回了椅子上。 这边韩图可是没那么轻松了,就算霍景伤不杀他,他回去也多半不能活。这次出师不利,岁万千不会再给他机会了。灰头土脸地走到自己的车边,韩图就要上车,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韩队长,今天我们劫车不是为了人,是为了车上的军火黑货,货车的主人私自带了军火进大赤沟,坏了规矩,我们是一定要劫的,我想这件事岁爷和您也不知道,这批枪就让边警同志带回去吧!过一阵子我会亲自去岁爷那里说明事实。” 身后霍景伤的话把面如死灰的韩图一下子救活了一样。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军火在这个不太平的地方是唯一的敏感词,从外面运要同时在z国和h国的哨所登记武器型号和数量,不然两国的哨所都要找麻烦,借机控制大赤沟。这次他为了讨岁万千欢心,自作聪明的打着运活货的名义暗自从外边买军火。但做这件事有风险,一旦暴露岁万千是不会承认自己知道这件事的,到时候当替罪羊的还是自己,韩图今天才会不顾一切的杀人灭口也是为了这个。 韩图明白霍景伤的一番话似乎在为他开脱,他如果肯去岁万千面前为自己说话,老爷子或许真的会放过自己。韩图之所以这样想其实是因为岁万千看中了霍景伤的才能,早就有意拉拢了。这也是韩图一定要杀了霍景伤的最大原因,一山怎容二虎? “那就恭迎霍二当家的了,我们走!”带着唯一的一个手下,韩图坐上车走了,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虽然他不清楚霍景伤帮自己的意图,但能活总是好的。 没人发现一伙人正站在赤龙峡的山顶上,看着事情从发生到结束。或许亚菲尔察觉了,不过他向来不太喜欢管闲事,就当做没发现了。 如果不是门前飘扬的国旗和持枪站岗的士兵,胡觉根本不会认为这里是一个边防所。 这是个完全用黄土建造的四合院,里面有几个连在一起的窑洞,除了门和窗子的部分是用砖砌的,其余露出的部分都是黄土。门前挂着青布门帘,窗子是半圆形的,用木条搭出网格状。 小院很干净,窗檐下挂着的几串玉米,让这个地方看起来更像普通的百姓家。 这幅场景好像把胡觉一下在带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时光,是教科书上老照片上的残影。 “是胡觉同志吧,老刘你怎么不叫我们?”中间一个窑洞的门帘被挑了起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黄绿迷彩的高壮汉子,皮肤被晒得黝黑,一看就是个北方汉子,眼睛格外有神。现在迷彩服的袖子被挽了起来,满手的面粉。 “小胡同志,你好!我是卢特,这里的队长。我代表哨所全体官兵欢迎你的加入!”男人伸出满是面粉的手朝胡觉伸过来。 “队长好,编号11298号胡觉向您报到!” 胡觉整了整衣服,先向男人打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才握住男人的手。青年声音高亢干脆,令人精神为之一震。 “你小子,喝狮子奶长大的,声音这么大。”队长卢特猛地把胡觉拉到一边,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小声说道。 屋子里其他两个人闻声也走了出来,手上都是面粉,看到胡觉眼里都是笑意,让胡觉有些摸不到头脑。 “谁在吵吵,活腻了!”东边的一个窑洞的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瘦高的男子,同样身穿迷彩服,但他却穿出儒雅的感觉。当然,如果他的脾气不是那么燥的话。 “听他骂,别还口!”卢特在胡觉耳边小声地叮嘱了句,就把胡觉推了出去。 “你是胡觉?”男子戴上眼镜,对胡觉上下打量了一番。 “是,您好!”胡觉微笑着伸出手,男子面目白皙,长相清秀。如果不是这身军服,胡觉更愿意相信他是一个支援边疆的教师。 “我是温晋,这里的教导员。来屋里我有事和你说。”男子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说完就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了,胡觉有些紧张,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温晋,对待新同事怎么这个态度?”卢特指着温晋的背影,大声质问。 “‘路队长’,您有好好看过他的档案么?我才是他的指导员。”温晋拉着胡觉往东屋走,根本无视头发气得乍起来的卢队长。 第9章 “星……星……”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在梦中,青年低声地叫着这个字。 亚菲尔转过身,凝视着胡觉年轻的脸,突然有了一个打发无聊的计划。 原先的计划可以稍稍推迟一下,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他要让这个人类知道,把自己留下来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10章 外星人做临时工 胡觉是被饿醒的,他从炕上爬起来,在地上做了几个纵跳,以前的队里现在早就开始做早训了,现在闲着有些浑身不自在。 亚菲尔已经不在炕上了,胡觉看着凌乱的被子发了一会呆,自己竟然没有察觉身边的人离开了?警觉性越来越差了。 他已经被送回国了了吧!他回去会干什么?胡觉不由得去想这些事,只是一个不算太熟的陌生人啊!自己的事还担心不过来呢?胡觉甩了甩头。 队里对他没有任何安排,甚至没有介绍其他战友给他认识。胡觉也不在意,毕竟他的身份比较特殊,队里没有直接赶人他已经很知足了。 昨天指导员温晋虽然表面上在他闲聊,态度也很亲切,但胡觉不笨,温晋是在试探他。 胡觉是觉得委屈,但就算再委屈他也要留在军队里,就算让他“从天上一下子摔到地上”,他也不后悔。 两年前他还是z国第一空军学院的优秀“养成生”,未来的战机飞行员。今后却要在这个地图上都看不见的荒凉之地当个边防警,他身份的转变得确实快了点儿。 掀开门帘走出窑洞,今天是他第一天工作,希望没有迟到。他掀开门帘的瞬间,一阵扑鼻的香味从院子西侧的灶台那里飘过来。 胡觉发现早饭已经有人在帮后勤的大爷做早饭了。那个人的背影很熟,是我们的外星客人——亚菲尔大人。 天还没有完全亮,亚菲尔就起来了。实际上他根本也不需要睡眠。胡觉还在睡,亚菲尔的动作很轻,不是怕打扰胡觉,是怕他醒了给自己添堵。 亚菲尔走出窑洞才发现自己不是起得最早的,有个人已经开始在院子里架锅烧水了。 “早!需要我帮忙么?”亚菲尔先主动打招呼,那人看到他愣了一下,弯着腰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亚菲尔,是个老人家。 “你是哪家的娃啊?不是狐大仙托生吧!”老人看了看亚菲尔吃惊地问,在这个土沟沟里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亚菲尔认出了老人,是那个在黄家酒馆抱打不平的老汉。 “大爷,我们见过的,在黄家酒馆。”亚菲尔走到老汉面前,蹲下来帮他往火堆里添柴。 “噢?胡同志车上的那个?”老汉一脸的不信,看到亚菲尔点头还有些回不过来神。 “我是怕惹麻烦!”亚菲尔有些无奈地回答。 “晓得,晓得了。”老人当然知道亚菲尔所说的麻烦是什么。“不用你了,咳咳!歇着吧!对了,昨天怎么没见你出来吃面啊?”老人一边向火里添着柴一边问,柴有些湿,不太好着。 “是胡觉帮我端到屋里去吃的。”亚菲尔用手把柴一根根的摸过,然后递给老人,火苗渐渐旺了起来。 “啊,咋的,胡同志不是自己吃的?他是给你送过去的?哎,昨天一下子多了那么多张嘴,面就煮的不够了。我还以为他小伙子能吃呢,一下吃了两碗!他还说不吃肉,没让放臊子。”老人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亚菲尔知道胡觉是一碗也没吃,一碗砸了,一碗在自己肚子里增加胃部负担呢! “有句话,娃,你别不爱听……”就在亚菲尔用单手帮老人攥菜团时,老人说出这句话,又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 亚菲尔停下手上的活儿,专注地看着老人。 等胡觉出来,老人早就和亚菲尔好得像一家一样了,胡觉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被老人拉来劈柴,烧火,还被数落不如亚菲尔麻利,在老人眼里,亚菲尔俨然就是个宝贝了。 早晨哨所的人一起在院子里吃饭。夜间巡逻回来的卢大队长拿着筷子,看到昨天还病怏怏的人此刻面带微笑为自己端来早饭,有点不明所以。 “他怎么在这儿?许大用,你赶紧给我过来!你让他留下来的!”卢特把队里唯一一个炊事兵许大用从马厩里叫出来,劈头就问。 “头儿,他不是您留下来的?我一早就看到他在帮范大爷干活了,还以为……”许大用委屈地看着卢特,他实在是太忙了,本以为队长开恩给找了个帮手呢? “你以为个屁,今天你又麻烦人家大爷了?我早就跟你说了,老百姓不能让人家给咱们干活,你懂纪律不?”骂完炊事员,卢特扭过头把吃得正香的通讯员叫过来,继续审问。 “这个人怎么没跟那些人一起被送走?” “是……是,范大爷说这是他的亲戚,不让送。”通讯员杨奇强咽下一口馍,赶紧解释。 “放屁,把人赶紧送走。”卢特把筷子一撂,指着亚菲尔大叫。 亚菲尔顿时停了手上的动作,尴尬地站在那里,样子很可怜。老人范升有些不乐意地敲了敲烟袋,哼了一声。 卢特没想到老人也在,赶紧站起来,走到老人身边。 “范大爷,这小子不是好来路,留在这里不方便。”卢队长对范升很尊敬。老人是他的部队在大赤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群众基础。 “卢队长,你这话我不爱听,什么来路不好啊,他是杀过人还是放过火啊!我老了,需要一个帮手。”老人很坚持,打定主意要留下亚菲尔。 卢特还想说什么,指导员温晋也从自己屋里出来了。 “大爷,对不起!这人属于非法召集人员,必须送回z国去。小杨,你开车把他送走,联系一下前面的车,让他们等一下。”温晋边说边打量亚菲尔。 亚菲尔对温晋报以微笑,转身进了医疗室。不一会儿,亚菲尔就拿着背包出来了,自动走到通讯员杨奇身边,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胡觉见亚菲尔一脸不在乎,当初那个疑问又跑到了脑子里。这个漂亮的人回国要做什么?刘禅说自愿来做“活货的人都是在外面实在混不下去的人。他回去难道是重操旧业?如果是那样还不如留下来。 胡觉向前走了几步,就要替亚菲尔说话。却正好看见刚刚进门的聂星,聂星一脸疲态,恐怕是又为四周的居民连夜看病刚刚回来。 胡觉印象中,聂星瘦了,曾令自己魂系梦萦的面容憔悴了很多,当初那油黑的长发也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亚菲尔看胡觉的时候,青年的目光却没在看他。 “你……什么尔的,就留下了,帮大用干活。大家吃饭……今天的菜团子好吃。”卢特一边吃一边用余光看温晋,看到温晋不悦的脸,感觉今天的饭真香! “那正好,大用,我就再给你个帮手,胡觉,你来。”温晋没有再计较亚菲尔去留的事,把胡觉叫了过来。 “这是小胡,今天就归你管了。帮他熟悉一下你的任务。” “哟,那敢情好,我就缺人呢!这个小伙子看起来有把子力气。”许大用笑成了一朵花。 “什么?你让他去干做饭?温晋,你故意的吧!”本来坐着的卢大队长,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昨天他特意去看了胡觉的档案,觉得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捡到了这么一个宝,今天竟然就被温晋给他糟蹋了。 “卢队长,您别忘了,这个人上面交给我了。”温晋没有再解释,饭也没吃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温晋转过身的时候叹了口气,这次对胡觉的安排是不合理,但傻大个就不想想人家一个“空军特招生”为什么来这个穷乡僻壤?他得罪的人能是个小角色么? 哼!这个黑脸还是让他来做吧!傻大个就让他继续当他的好队长吧。 胡觉就这样做了一名炊事兵,胡觉没有反对。聂星听到对他的安排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这个弟弟和哥哥一样是个死心眼。 亚菲尔作为临时工也留在了哨所,暂时住在范升家。老人就像对待亲儿子一样,给他换了新被子,还亲自收拾了屋子。亚菲尔很安心的接受了,他知道他给老人的更多,人类总是需要一个活下去的寄托。 于是亚菲尔终于有了一份工作,第一个任务就是到大赤沟里去买米。 “大用,别磨蹭了,快去拉马!咱们得早点走!”范大爷拿着几个袋子,再次催促满脸愁容的许大用同志。 “大爷,您让别人跟你去吧!今天二顺不执勤。”许大用一脸苦笑着说。 “那娃不顶事,还是你吧!”范大爷不耐烦地拉着许大用的胳膊,就要往外拽。 “大爷,我还是童男啊!前几次去就差点失身了,这次还不得让她们撕吧了。”许大用就差给范大爷下跪了。 “没胆子,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怕几个小娘们!”范大爷哼了一声,拉着马就往外走。 “我和您一起去吧!”劈完柴的胡觉把袖子放下,拍了拍身上的土,把马缰绳接了过来。 范大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胡觉,直到把胡觉看得有点发毛,才摇了摇头。 “你不能去,大用那样子都能怕成那样,你要是去了,我恐怕连个扣子都不能给你们队长带回来了。” “大赤沟那边也有土匪?那我就更要去了,您一个人太危险了。”胡觉皱起了眉毛,这边的治安就这么差么? “哈哈哈——”胡觉刚说完,范大爷和许大用互相看了几眼,都笑了起来。 “小胡啊,等你去了大赤沟你就知道了,土匪不是最厉害的。”许大用的表情很奇怪,更令胡觉摸不到头脑了。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范大爷边笑边说。 “亚菲尔,你也来吧!小胡要去大赤沟,这事还非要你帮忙了。” 亚菲尔的好奇心没有那么重,但他现在很融入角色。 “带上这个,跟在小胡身边,牵着他的手,路上不要开口说话!”范升给跑来的亚菲尔带上一块很大的蓝布头巾,把他的大部分脸遮住了,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啊?”胡觉更糊涂了,但老人显然不愿意再多做解释,牵着马走在前面,胡觉连忙跟了过去。 亚菲尔拉了拉头巾,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第11章 女人坡 哨所离大赤沟不算太远,可山路很不好走,车子根本就开不过来。 三个人走在一片高坡上,脚下是一大片绿草坡。夏天的大赤沟并不只有一片黄土,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植物还是到处都是。山坡上一群山羊悠闲地在草上撒欢,觅食。一个放羊汉子躺在草地上哼着小曲儿。 远处隐隐约约都是些窑洞,间或传来狗吠鸡鸣,一幅西北边疆的乡村小景。 “妹子呦~~你在那坡坡上走~~心里可想着哪个~~”就在亚菲尔他们就要走过去的时候,山坡上那个放羊的小伙突然唱起歌来,声音嘹亮,飘荡在山间。 “不错吧,俄们这沟里的人都会唱山调,劲头足得很。”范老爷子颇为得意地说。 胡觉也笑了笑,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他真的恍惚地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个普通的隐者,归隐于山野之间。自己的心境原来已经变了这么多,从满腔抱负到得过且过了,胡觉的笑是自嘲的。 亚菲尔没有漏掉青年的每一个表情,觉得有些扎眼。 听歌是不错,但唱歌的要是太过热情就另说了。那个唱歌的放羊小伙竟跟着他们边走边唱,胡觉甚至觉得小伙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身边的某个人。 “呦,原来是给小亚唱的呀,咱们的小亚就是惹人稀罕。”范老头的话证实了胡觉的猜疑。胡觉一皱眉,这个亚菲尔真是到哪里哪里惹事。 “咱们这儿的人性格豪爽,看见中意的对象就是这样的,那后生怕是误会咱小亚是女娃了。”范升老爷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胡觉看了一眼亚菲尔,虽然这个人是长得很出众,但还不至于被人误会成女人。但是现在他头上缠着一块头巾,只露一双桃花眼,加之他本来又身材修长,远处看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胡觉本来以为头巾只是用来遮挡风沙的,现在看亚菲尔确实有些不伦不类。 亚菲尔听男人给自己唱歌,看起来倒不太生气,居然也跟着哼起来。 “俄的褂子破,妹有么针儿线?为俄缝起来~~”那边的放羊人似乎更热情,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依然接着唱起来。 “我们这儿的风俗,男娃要是看上个女娃就要唱山调,女娃不管愿不愿意都要唱回去的。小亚,咱们就别招惹人家了,把头帕掀了吧!”范升看够了热闹,笑着说。 亚菲尔还是没有摘掉头巾,反而没神经地跑到高坡的边上,朝放羊小伙笑了笑。 还没等胡觉和范升明白他要做什么,亚菲尔也张开嘴唱了起来。 亚菲尔的声音没有放羊人的大,奇怪的是却让人觉得这声音可以飘得很远,歌声是极好听的,让人舒服。 放羊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一尊泥像,不只是人连他身边吃草的羊也停了下来,头朝一个方向看,看的却不是亚菲尔的方向,而山的另一边,好像这歌声能招来什么似的。 一只苍鹰盘旋在空中,也朝山那边飞去。 没人能听懂亚菲尔在唱什么,但又似乎听得懂。胡觉在脑中搜索着所有国家的语言,但都和亚菲尔口中吐出的发音不相符。 第11章 亚非尔看着青年紧皱的眉头,虽然到了现在他也知道这只是地方上的一种旧习,不过对于一个受过人类高级教育,并有着无聊正义感的人类。 “看来你打算英雄救美了。不过,你要是去了,我可能要倒霉的。”亚菲尔叹口气,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胡说什么!我是去镇子上把马要回来。”胡觉厌恶地看了一眼亚菲尔,对于刚刚他对于那些土匪近似于勾引的举动十分反感。 “你们先回去,和队长说一声,我去去就回。”胡觉没有理睬亚菲尔,也没等范升反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步向大赤沟方向走去,一转眼就不见了。 “哎,我说小菲啊,你咋的不劝他,还竟给他拱火呢!你这是……”范老头追了两步,就不再追,眼里闪过一丝愧疚,这要是小子出了事,怎么向队长交代啊。 “您老回去吧,我去找他吧,那个图三不是还要我做他的喜娘么?总会卖我个面子。”亚菲尔看了一眼范升,朝他笑了笑。 “你这个孩子是真不懂啊,那就是个流氓,你要是进了土匪窝,根本就不要想全活着回来。”范升急得直跺脚。 “放心,我没别的本事就是会跑。”亚菲尔根本没把老爷子的话当回事,用余光撇了一眼旁边的草垛,自己本来以为那个男人会出手救下他们,他绝对有那个本事,没想到真是冷血,比他妈的自己这个货真价实的外星人还冷血。 这种不干多余事的家伙还能算是人么?亚菲尔觉得自己的胡觉可爱多一点,充分展示了地球人的可爱——幼稚,鲁莽。 他这么可爱的人死了太可惜! 第13章 外星人的可怜地位 亚菲尔一路溜溜达达的朝大赤沟走,越往镇子里走,就越感觉一股说不出来的兴奋,亚非尔觉得自己的每一条数据丝都在轻颤,前面是个好地方。 风越来越大,沙子到处乱飞,亚非尔裹紧头巾,朝着前面隐约的的高大阴影走去。 很快一个高大但却显得破败的牌楼出现在亚非尔的面前,牌楼是用粗木桩搭建的,周围是低矮的土墙。亚非尔看了看四周,一些面色蜡黄,神情麻木的人类,正坐在牌楼旁边的土窑里避风,他们好像成了一道凝固的风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他们的身边一般都放着一个桶,有的人身边是几个羊皮水囊。 亚非尔看了看立在土窑旁边的一块木牌子,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水站”。 看到亚非尔有人开始向他这边走过来。那些人脸上终于出现了神采,好像见到了猎物的蜘蛛。 “今天沟子里只出不进,滚!”一个高大的壮汉,把正要抓向亚非尔的一个男人推到一边,连头也没抬,显然这句话是朝亚菲尔说的。 其他人也就都不敢再接近亚非尔,都不甘心的又坐回到远处,好像很惧怕这个高壮汉子。 这些人绝不像普通人,按理说现在就该回头,但是亚非尔看着前面的镇子,暗自叹了口气,装作没听懂,继续往前走。他很低调的绕过那些人,打算从侧门进镇子。 “奶奶的,竟然有人不把昂爷的话当回事!难道你没听过,昂爷让你滚蛋?”一个壮硕的汉子抓住亚菲尔的胳膊,一使劲就把人拽了过来,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亚菲尔一迅速低头,身子一转手稍微一用力,摆脱了汉子,汉子见没有打中他不由得一愣。 这些人真的很麻烦,要是放在平时亚菲尔倒是不介意和他们周旋一下。亚菲尔抬头看了一下天色,难得的有些急躁。 “臭小子,你还敢躲,爷爷我——”离亚非尔不远的一个汉子嫌恶的把亚非尔推到一边,亚非尔没站稳一下子就把离他最近的一桶水撞翻了。 清水很快全都渗到了地下的黄土中,亚非尔一皱眉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想要惹事,但是有些事总会必然的发生。 “干,你他妈的找死!”那桶水的主人一把揪住亚非尔的衣服,挥拳就打,到现在亚菲尔也有些怒了,他向来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一抹红光从他的眼里闪过,不过就在下一秒外星人又放弃了,被结结实实的揍了一拳,亚非尔脸被打得扭到一边。 四周那些人都在看这边,眼里好像突然又有了神采,在这里守门总是太枯燥,终于有个送乐子的人了。 “黑狗,就为了一桶水你他娘的太小家子气了。”这时有人及时制止了男人,却是个女人。那个女人头上围着一个天蓝的头巾,身上穿着花布褂子,在这个只有土黄色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 “老……老板娘,怎么您今天这个破天自己出来了?”那个揪着亚非尔的汉子显然就是那个黑狗,他现在真的像只哈巴狗一样,立刻在女人面前矮了一截,把亚非尔放开了。 “你是外乡来的?叫什么?”老板娘不再理会黑狗,用手抬起亚非尔的脸问道,并伸手扯掉了他的头巾。 亚非尔的嘴角流着一丝鲜血,可是当整张脸都露出来的时候,女人还是愣住了,接着眼里闪出一丝狠戾,但很快就慢慢平静下来。 “怎么着,我这是可把人带走了,昂子不会不给吧!”女人没有理会周围那些人,好像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但是朝那个蹲在地上的高壮汉子问道。 “岁爷吩咐,今天沟子里只出不进。”汉子抬头看了一眼女人,说出的依然是那句话。 “岁老爷子那里我去说,你尽管放人。”女人似乎早就知道男人会这么说,也不生气,他是岁万千在沟子里众多女人中最受宠的,没人不信她说的话。 “那行,你先去跟岁爷打声招呼,人我给你留着。”藏昂是个耿直的性子,除了岁万千,谁也说不动他,极其有原则。 女人到现在也有些气了,本想发火,后来一想岁万千今天是有正事,还是不要惹事为好,眼珠子一转。 “谁跟你说这个是外人,他是我店里的新人,今天刚刚来的新货。”女人笑着大声道,她是大赤沟最大销金窝的女老板,她手下的女孩都是从外地买来的,岁万千这个早就交代过藏昂。 “来来,让这些爷们看看你的小摸样。”说完一把掀开亚菲尔的头巾。 亚菲尔现在很配合女人,这个女人可以带他进去。于是皮囊的作用再次显现出来,男人们一眼一花,然后只会张大嘴巴紧盯着亚菲尔看,恨不得看下一块儿肉来。 “他明明是个带把的。”藏昂十分正经的指出。 “哈哈,我的昂子,你不会不知道男人也是可以睡的吧,而且漂亮的男人滋味不比妹娃差。要不姐姐今天让他伺候你一回。”女人笑的花枝乱颤,藏昂本来黝黑的脸也有些发红。 “俺,不用。”或许是没有完成岁万千关于守好门的任务,藏昂心情不太爽利,闷闷的走到一边继续蹲着去了。 其他男人可就没有了顾忌,加之一听眼前这个小兔子是卖的,恨不得将亚菲尔撕碎了嚼下去。 “老板娘多少钱睡他?”一个大着胆子的汉子猥琐的问。 “哼,你也配!”女人哼了一声,把其他人的视线挡住把头巾又丢给亚非尔。 虽然跟女人走不见得是个好主意,但是留在这里更不明智,于是亚非尔把自己又裹成木乃伊,亦步亦趋的跟在女人身后,走进牌楼。 还没走多远,就有个人探头探脑的朝他们看,见到女人赶快从一个土窑里钻了出来。 “就是他!谢谢老板娘!赞布,看看这个是不是那个小子,二当家看中那个?嘿嘿!还是被咱们到手了。”一个黑脸汉子看着亚非尔大笑道。在他身后还有一个极矮的人,但却很壮实。 亚非尔这才看清,这个人是霍景伤手下的那两个人,一个叫克塔另一个叫赞布,看来自己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了。 “哼!一只小鸡仔,你还当二当家真的看上他了!”赞布撇了撇嘴,轻蔑的看了亚非尔一眼。 “不管怎么说,咱们平西坝子看上的不论是人还是货,就不能丢手。”克塔拍着胸部道。 “你他娘的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那群水老鼠那里把这只鸭子救出来,干嘛麻烦老板娘?连群水老鼠都怕的软蛋!”赞布狠狠地踹了克塔一脚。 “怕个吊!那群水老鼠除了藏昂,其他都是孬货,我这不是听二当家的话不惹事么?走,赶快去找二当家,让他乐呵乐呵!”说完克塔一拉亚非尔,就要走。 “慢着,人是我救下的,可是我没说要把他给你们,他我要了。”女人伸出手把克塔拦住了。 克塔没想到女人会这么说一时有些急。 “老板娘,您要这个货没用啊!既不能担水,也不能挑粮。” “他是男人不假,但长得不错,我刚刚和藏昂说的话你们也该听见了,要是那些人来找,我交不出人,你们可是把我卖了。人呢我先留着,叫你们二当家的来,我在大炕窝等着他,来晚了,可是连渣滓都不给他剩了。”女人说完拉起亚非尔的胳膊就走,不再看两个人。 “我操,现在的婆妮杂么都这么冲了,赞布这可怎么办?”克塔一时间没了主意,这个女人他惹不起。 “你就是傻愣子,你不知道她对咱们二当家的心思?还叫她去救人,怎么不傻死你啊!”赞布也不理他,优哉游哉地抽起旱烟。 一路上女人一句话也没跟亚菲尔说。亚菲尔倒是有时间观察四周,这是个十分落后的人类聚集地,到处都是土窑,整个镇子灰扑扑的,人也一样,街边上那些神情麻木的镇民让亚菲尔有一种那些都是没有被编辑数据的死皮囊一般的错觉。 贫穷早就印在了这些人的骨子里,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对未来的渴望,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 亚菲尔倒是很想见见这里的统治者,看来他非常成功,这些人类甚至没有必要去监视他们是否会叛变。亚菲尔想到了自己星球上那些笃信数据是一切的同胞们。 街道两边大多是卖水和粮食的店铺,这里的物资十分缺乏,都是靠从外界运。镇子里的青壮年一般都去给岁万千开的金矿做苦力,每天得到一些白条子用来换水和米。 家里没有壮劳动力的,女人们有时也会为了生存出卖自己,而且大多数得到了自己汉子的同意。 老板娘就是大赤沟最大的做皮肉生意的馆子——大炕窝的女主人。 不过大炕窝倒是真没有男人在卖,老板娘也不是真的想要让亚菲尔,只是谁让他是那个冤家看上的呢?怎么说自己也是女人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那个冤家甚至要男人也不理会自己。 要是当初出现在女人坡的是他,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想到这里老板娘紧紧咬住了嘴唇。 亚菲尔不知道自己在女人心中已经上升到男狐狸的定位上,而且他也不在乎,对他来说任何人类都和自己没关系,他们只是自己的工具或者连当工具都不配。 例如前面的女人仅仅只是他近大赤沟的钥匙。 老板娘看到前面那群招摇过市的岁家亲卫队,不禁把亚菲尔挡在后面,为首的那个人叫孙白刀,是个莽夫,不过却是个身手不错的莽夫,因此颇得岁万千的赏识,也是四大金刚之一。做人没脑子,和藏昂不同,这小子人品很有问题,一不对他的脾气就要杀人,最让老板娘恶心的是这个混蛋还对自己有企图,好几次都对自己不规矩,但这事还不能和岁万千告状,岁万千也就是把她当成个摆设,没有他手下的这几个左右手分量重。 虽然老板娘很不愿意孙白刀看见亚菲尔,可这个镇子就这几个人,是一看到屁股都猜出脸的。孙白刀身为巡逻队长当然认出老板娘身后的生面孔。 “这谁啊!”孙白刀摸着下巴问。 “孙白刀,这还能有谁?是我老弟。”老板娘一看他脸色就难看起来。 孙白刀一撇嘴,仗着自己个儿高,不动声色地把亚菲尔挤到边上,老板娘刚想发火,不知想到什么,竟然站在了一旁看着。 亚菲尔不用分析也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在人类中算个败类,不过他向来见到的败类不少,也不在意。 “老弟?”孙白刀一捏亚菲尔的下巴,仔细看了看。 “我听说了,老板娘你什么时候也卖鸭子了?这个就给我尝尝鲜。”其实孙白刀倒是对男人没兴趣,他就是在老板娘那里总碰壁,心里气不出。 老板娘刚想开骂,突然瞥见,不远处还在跟着的那两个霍景伤的人,心里一冷。 “我可是先说了,这可是平西坝子霍二当家看上的人,你要是动了,可是小心他们找你麻烦!”老板娘说完朝身后一看,孙白刀顺着她的方向就看见了霍景伤的两个手下。 “哦,我倒是要看看姓霍的能把我怎么样?把人给我带走,去大炕窝。”说完一摆手,他的手下就呼啦啦的把亚菲尔连推带拖的抢走了。 虽然是不得已,但是亚菲尔对他现在在地球的地位很不满意,低等的地球人都可以对他捏一捏,现在又成了钉板上的肉,他边走边想,难道来地球流放自己只能充当小白兔到死了?回忆起以前颐指气使到处惹人不痛快的日子,真是恍如隔世,这样的日子在持续下去他就要报复社会了。 老板娘眼看着他们把亚菲尔带走,眼里一片阴沉,这可怪不得我。嫉妒的情绪还是占了上风。 她知道那个小子落在孙白刀手里肯定是回不来了,到时候恐怕霍景伤看到的只是他的死尸了。 第14章 人为财死 霍景伤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他现在正坐在大赤沟最现代化的建筑里——岁家小楼,这也是整个大赤沟唯一一个用钢筋水泥为材料的建筑物。 虽然名字叫做小楼,可是规模可是不小,说是幢小楼,倒更像是个城堡。 岁万千是靠私采金矿发家的,是个地地道道的金老鼠,家里的油水自然不少,加之赤龙峡这块土匪多,难免不会打他的主意。 因此岁家小楼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墙上还有密集的电网。墙内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把这幢小楼紧紧护在中间,比最坚固的监狱丝毫不差。只是监狱的作用是禁止人跑出去,这里是为了让人进不来。 何况岁万千是个既胆小又不慈悲的人,这样的人往往敌人多的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 据说当初为了件岁家小楼,岁万千可是花了整整一马车的黄金,那马都被压死了,自然岁万千是不吝惜这些黄金的,他随便让手下矿工加几天班就回来了。 有人说再怎么富硕的金矿总有挖空的这一天吧,偏偏赤龙峡这个草都少长的鬼地方就属金矿多,虽然每个金矿都不大,但是储存量丰富。 霍景伤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每一次来都觉得这里很陌生。同样据说为了防止仇家摸清楼里的格局,一个月就要装修一次。不过霍景商不太在意,他目前没有动任何心思。 客厅很宽敞,地面上铺着的不是地毯而是一张有些发黄的皮子,被包养的很好,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踩上去很柔软。 当霍景伤踩到皮子上的时候,客厅里的其他客人明显有些不自然。霍景伤瞄了一眼脚下的地毯,没有迟疑地走到了角落的一把椅子旁坐了下来。 就在大家都在静静等着主人到来的时候,一个人大咧咧地一掀门帘走了进来。他鼻孔朝天地看了一眼厅里的客人,看到霍景伤的时候明显一愣。 图三朝霍景商冷哼了一声,开始找座位,一眼扫过去,马上两眼就再也移不开了。在客厅右侧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穿着h国军装的男人。那是个外国人,金色的头发半长的被军帽盖着,帽子下的脸异常的白皙,略显瘦削的脸上像是抹了粉一样,男子手上戴着一颗蓝宝石戒指,显得手指异常纤细。 他的两侧的椅子上都没有人,于是图三快步走到男子面前。 “这位是?”他本想和男子认识,但是当男子抬起头来的时候,图三的话就咽了下去,和这样的人自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于是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座位,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别处。 第13章 一个身上有些脏乱的青年站在人群的最外层,眼睛看着孙白刀身上的人。 他身后跟着一个女孩,此刻女孩紧紧地捂着嘴,一副惊恐的表情,显然是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青年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睛里的震惊似乎还没有散去。他抢上前,根本没看孙白刀就把亚菲尔耷拉着的头扶了起来,看到的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胡觉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甚至有些不相信那个说话刻薄,甚至神经兮兮的亚菲尔已经死了,而且死得这么简单。胡觉和他不算是朋友,甚至连熟悉都算不上,对于这个独自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荒凉的公路中的奇怪男子,胡觉甚至是有些防备的。 但是此刻见到这个人竟然就这样轻易的死了,因为自己的头脑发热一意孤行。 “你要是去了,我可能要倒霉的。”耳边响起亚菲尔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此刻回想却似乎是这个人对自己隐晦的挽留。 胡觉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刚刚碰到亚菲尔的脸,谁知道青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干裂的嘴唇张了张,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虽然看起来很可怜,不过胡觉依然吓了一跳,明明刚刚一点气儿都没有了。想到自己竟然为这么个货感伤半天,猛地把手放下了。 “把人给我。”胡觉伸出手,瞪着眼睛看着孙白刀。 孙白刀也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半头此刻却红了眼的青年,依旧还没有发作,但旁边认识孙白刀的人早就开始盘算着怎么给胡觉这个外乡的牛犊子收尸了。 孙白刀既然是四大金刚之一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身高接近一米九,满脸的戾气。他和心眼多阴狠的韩图不同,他杀人都是凭着喜好,脾气火爆一点就着。看架势这场架是非打不可了。 谁知道这个孙白刀一看到胡觉,竟然转身就跑,身上扛着一个人也丝毫不见速度慢。 这个变故别说胡觉没有反应过来,没一个人想到他会来这一手,像是偷了油的老鼠。 胡觉只是愣了几秒,马上反应了过来。 “你赶快回家去。”说完不等红燕子回答,快速朝孙白刀跑走的方向追过去。 红燕子看着胡觉追出去,还在吃惊那个漂亮的新媳妇,怎么是个男人?想到青年帮自己把那些土匪轰走,红燕子的脸真的红了,原来他们不是那种关系,或许他还没成亲。 —————————————————————————————————————— 虽然我们的外星人亚非尔根本不怕被人糟蹋,但绝对不会是现在扛着他狂奔的这个人,或者说数据体。 “5号,你他妈的跑什么?一个人类你打不过么?我不能伤害人类是《协议法典》的束缚,你怕什么!”亚菲尔觉得如果他们星球都是这种货,那么离被灭也不远了,终于忍不住爆粗口。 亚菲尔因为叛变罪被流放地球,但是他除了在地球流放吃苦还有秘密任务在身,那就是收集百万年前星球留在地球的标记数据。 这些数据记录仪分布在地球的各个地方,他们记录地球的进化进程,相当于外星球留在地球的窃听器。 这些数据每个100年就会被收集起来,把分析数据传回哇科比星球。本来这个任务是很简单的,也绝不用他这个星球次席智理数据体来亲自执行,但是好像星球上层决心要亚菲尔不好过,把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事交给了他。 为了不让这些记录仪被人类无意中发现,这些记录仪安置的地点往往是人类绝无法到达的地方。 亚菲尔第一次收集的数据它的记录仪在大西洋海底,于是出现了文章开头那幕,差点被鲨鱼吃掉的悲剧。 当然身为狡猾的智理数据体,亚菲尔绝不会当单打独斗的白痴英雄,他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例如爱慕自己的人类,那些人类往往心甘情愿为他去死。 这次他要查看的数据记录仪,也是在鬼地方,那个地方叫红谷。 他必须亲自找到在红谷某处的记录仪,那个绝不是个受欢迎的场所。 现在他的身体太弱,不能进入红谷,那里不单单有地球生物,恐怕还有点别的,反正那里的波动不对劲。依靠人类并不能安全到达那里,他不得不找个帮手。 于是亚菲尔做了一件他这辈子最后悔的的事,召唤了星球的奴仆——低级初始数据,这些都是由地球临时指挥官自己星球的战斗机器米尔负责的,但是现在米尔已经成为了地球男人的吉祥物,根本指望不上。 亚菲尔看着还在扛着自己狂奔的低级数据5号,又开始哀悼自己的命运。 好在刚刚在扫描真正孙白刀大脑的时候发现他的头子岁万千近几年频繁派人去红谷周围踩点,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更加频繁,这次封闭大赤沟和一些土匪杀手秘密聚会就是和这件事有关,虽然具体干什么不知道,但是根据分析比较,近期去红谷的几率比较大,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当然因为私自窥探人类的大脑,他又违反了协议法典,因此现在浑身都没劲儿,只能让孙白刀背着自己出来。 “我也不想伤害人类,他们不错,我在做电视的时候,那家人对我很好,每天都守着我。不过这次我真的好高兴,能成为您的手下,好高兴。”5号顶着孙白刀的脸,却像被人扔了块骨头的狗。 “别看我,从现在开始你叫做孙白刀,你要尽量学习这个人类的,要越像越好,最近这个人类有机会去红谷,你要争取这个机会,然后找个借口把我带过去,协助我找到记录仪,现在把我放下,我把追过来的那个家伙摆平。”亚菲尔颇为呕心,本来想招过来一个变形金刚,没想到他妈的一看居然是个天线宝宝。 “是要我杀人么?”5号紧张的问。 “谁要你杀他,再说你这样子不被人杀就行了。”亚菲尔捂着头,觉得数据丝有点热。 这个靠山比自己还不靠谱。 第16章 外星渣才是真的渣 他们这么一耽误,还没等孙白刀把亚菲尔放下来,胡觉就追了上来。 青年倒是很靠谱,一上来没废话就狠狠地一拳朝孙白刀击去,同时不忘去抢他身上的亚菲尔。 孙白刀虽然属性天线宝宝,但是本身还是数据替出身,有架怎么能不去打,很快就忘了肩上的boss,愉快地和胡觉过起招。 “放我下去。”亚菲尔终于不再矜持,低低骂道。 胡觉以为亚菲尔受了伤,攻势更快,可也让孙白刀更加兴奋。 “你两个等着。”亚菲尔心里默默流泪。 岁家堡的人这几天异常忙碌,外面的人却看不出来。岁万千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看着匆忙准备家伙式的手下,想到自己多年的夙愿终于开始进入实质性阶段,不由心中有些激动。 关于这次他挑选的人,岁万千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图三是个小人,而且是个没什么大能耐的小人,但是他却可能是唯一一个能带他们进入红谷的人,因为他从小就被人扔在红谷边上的野狼谷,本打算喂狼的,但是却意外没被狼吃掉,据他说还被一只母狼奶过。这就是岁万千找上他的原因,这次岁万千打算亲自出马去一趟红谷,他需要这么一个人。 至于找到其他三个人,原因就简单多了,因为这三个人够强。 那个法蒂尼虽然看起来是个小白脸,但是手上却有真功夫。他带着的兵和自己的那些乌合之众不同,都是精锐的部队。而且h国那边为了拉拢自己对抗z国这边,很是能下血本儿。对于岁万千来说这两个国家斗得越凶,他就越有好处。 岁万千的野心就是坐享这座金山到死。这次去红谷表面上说是发现了一座巨大的金矿,实际上那里的东西可不止金子那么简单。 岁万千得意的喝了口茶,没有人知道那个东西在红谷,自己要拼了命把东西拿到手,5年前失败一次,这次绝不能再让人破坏了。 那个坏自己好事的z国边防警叫啥来着,好像姓胡,不过现在估计他的尸首连骨头都成了狼粪了。 岁万千不相信任何人,除了他老来得子的独苗岁峰,只是现在岁峰人在别国,为他跑黄金生意,而且他也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去冒险,但这次需要派自己的亲信去,以防那些人见到宝贝起歪心。 他想到了自己手下的四大金刚。 藏昂最忠,他是一定要派去的。至于孙白刀和韩图?这两个人都不太靠谱,一个脑子太空,一个脑子又太油。另一个,岁万千摇摇头,那是自己的保命符,轻易不能让人知道他的身份,因此虽说是四大金刚其实别人看见的也就是三个。 看了看天色,岁万千打算好好的招待一下那四个人。于是招呼了手下,一堆人浩浩荡荡地往大炕窝走。 图三还是第一次得到这么高的待遇,早就洗好了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起来也人模人样。 霍景伤还是那身衣服,为人显得很低调,混在人群里毫不起眼,岁万千知道这是个不爱显摆的人,不但没有介意,反而更加觉得这种人和别人不一样。 法帝尼早就把这个霍景伤忘了,他现在的任务是盯住岁万千这个老狐狸,上面的意思是看看这个老家伙有没有什么异心,是不是和z国的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现在h国一直以100年前自己国家的那个豪商和当时的z国政府签订的那份土地租赁合同没有具体期限为借口,不肯承认大赤沟这个地方归z国所有,可毕竟这里的人本质上还是z国人,这些人要是铁了心的要东归,他们也控制不住。虽说可以来个武力镇压,但现在正是h国在国际上树立正面形象,努力搞国家经济的关键时刻,国际社会上的那些舆论自己总不能完全不顾。 好在有这个金老鼠岁万千,他不愿意大赤沟归z国,不然他的金矿都要归公。h国找了岁万千,这个老家伙也很尽责的暗杀了几个z国边境警和考察员,又嫁祸给土匪。一时间z国国内听到的关于大赤沟的报道一边倒都是负面的,什么这里到处都是土匪为患,赌鬼和妓女成群,蛆虫遍地之类。 z国国内对大赤沟厌恶至极,好像这个地方就是一颗臭鸡蛋,是自己身上的一颗毒瘤。大赤沟几乎成了落后和暴力的代名词。 或许是受了国内舆论的影响,近几年连z国派边境警的数量都在逐渐减少,虽说大赤沟有黄金,但外面的人自认没有命享受这些夺命金。 岁万千就理所当然的成了这里的土皇帝,很像以前割据一方的军阀头子。 现在就是皇帝出巡的架势,街边的民众都被轰到了土窑里。四周都是扛着枪的岁家军。 岁万千很满意这个阵势,不时朝他的手下招手,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可是就是这个节骨眼儿,竟然有人在打架斗殴。而且全然不顾及已经快到眼前的岁万千。 岁万千的脸立马变了样,四大金刚之一的韩图眼尖,看出了打架的一个主角儿是自己的老对头孙白刀,吃惊之余,也觉得这是狠狠的踩这小子的机会。 “岁爷,那不是孙队长么?奇怪了,他不是应该巡逻的么?怎么现在和人打起来了。”韩图假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看岁万千,果然老爷子脸黑的像锅底。 亚菲尔不用睁眼也知道有人来了,心里暗骂糟糕,看来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解决了。 没想到自己找了的帮手这么没用呢,5号现在是完全落了下风。虽然他也算半个哇科比星人,但5号只是普通的初始数据,既没有战斗数据体无比强悍的战斗技能,也不像智理数据体一样善于分析利弊。有好几次明明有好机会都被这个家伙错过了,真想自己亲自动手。 但胡觉也有顾忌,明明已经占了上风却放不开手,怕伤到亚菲尔,两个人也打得别别扭扭的。 周围孙白刀的喽啰早就想上前帮忙了,可孙白刀向来喜欢单打独斗,谁帮忙骂谁,也不敢贸然出手。这个时候有人看到岁万千来了,立马纷纷掏出家伙直指胡觉,把人围在中间。 胡觉并没有收手的意思,现在只想先制住这个小头目,把人救下来。 眼看孙白刀就要被压制住,一个人突然加入了战局,来人抓住孙白刀的手同时把胡觉推了出去。 胡觉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开,手臂几乎被震麻了。胡觉捂着胳膊,这才看清来的人是那个土匪霍景伤。 “这是怎么了?孙队长在这里上演全武行?”霍景伤好像根本不认识胡觉和亚菲尔一样,拍了拍孙白刀的肩笑着说道。 岁万千很满意,这个霍景伤的身手他早就见识过,这么轻易就把两个人分开,说明自己没有看错人,再一看自己的四大金刚,岁万千就气不打一起来。 “孙白刀,你在这儿演戏呢?还和个后生动起手来了?” 按理说,孙白刀已经看到了岁万千,是肯定要过去点头哈腰一番的,但是这幅壳子的瓤换了人,就完全不把顶头上司当回事了。 “是他先打我的,我又没让他跟我打架!”这句话说得像是小学生和老师告状,配上孙白刀有些委屈的表情,真是十分囧人。 亚菲尔听完真想跳下来给天线宝宝一个大巴掌,你成年了么?大哥! “你这个——”岁万千觉得今天的孙白刀比以前还要脑子空三分,气的说不出话来。 亚菲尔觉得绝不能让这个天线宝宝在说话,不然岁万千一生气,说不定就把这个家伙扔去喂狼了。 “您是岁镇长?”就在这个有些尴尬的时刻一旁的胡觉突然向前走了一步。 岁万千很少听到有人叫他镇长。因为z国方面觉得对他这个地头蛇也不能一味压制采取了怀柔政策,就任命他为大赤沟的镇长。同时也是告诉h国,大赤沟是z国的一个镇而已。 岁万千看了一眼胡觉,觉得有些面生,但是凡是这里的人没有见到他不低头哈腰的,这个小子却敢直视他,不由得有些奇怪,再一看他的衣着,立刻明白这个人恐怕是z国那边过来的。 “正是,这位小兄弟是?”岁万千最拿手的就是装和善,语气显得十分和蔼。 “岁镇长,冒昧进到贵宝地,实在抱歉,我叫胡觉,是赤龙峡那边来的。今天来镇上买粮,在镇外遇见了图先生,图先生好心要帮我们买米,我就是来找图先生的,没想到我的朋友冲撞了您的人。”胡觉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瞒不住,又看到了走在岁万千身后的图三,料想他们是一伙的,现在和岁万千这样说是先把事情说开,不让图三胡说八道。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咱们图三就是好心肠,米呢?”岁万千一听就知道是图三惹的事,不由有些生气,他倒是不怕这个z国的小警察,但是现在正是非常时期,能不惹事最好。 再说虽然自己现在名义上是和h国抱团,但是z国那边自己也不能得罪狠了,弄得将来没有退路。 图三这叫一个憋气,但是既然岁万千开了口,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反驳。于是叫手下连马带米一起送了过来。结果不但没得到美人儿还掏了自己的腰包买了米。 胡觉毫不客气的接了马,这才走到孙白刀身边,轻声的对亚菲尔说:“你怎么样?能走么?” 说完朝他伸出手,就要把人接过来,孙白刀还没有完全转变角色,这么多人看着他,有点“害羞”了,抓着亚菲尔的手有些松。 “走?我干嘛要走?”亚菲尔不但没有离开孙白刀,反而将孙白刀搂的更紧。 “什么意思?”胡觉的手缓缓放下,只是盯着亚菲尔看。 “你不要忘了我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你虽然长得不错,可惜养不活我,现在我终于找到好人家了,干嘛要走?”这套话亚菲尔说得极其利索,对胡觉态度很是疏离,好像变了个人。周围人一听这剧情真是急转而下,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小子原来是被抛弃的二愣子。 “你说真的!”胡觉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亚菲尔这话提醒了他,这个人一开始就是和那些非法偷渡的人一样,是来这里做买卖的,而且还是那方面的买卖,但这几天胡觉已经几乎忘了这件事了。 “他不会跟你走的,他有——”天线宝宝型孙白刀好心劝他,被亚菲尔暗中捅了一下,才闭上嘴。 第15章 躲在门外看着的是韩图的手下,看到这个悄悄的溜走汇报去了。 韩图听了汇报哼哼一笑,倒是要看看孙白刀看着自己的鸭子被别人睡了会不会发火。发火最好,现在那个霍景伤是个香饽饽,他要到岁爷那里闹,就有好戏看了。 可岁万千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听韩图说那边的烂事,他的管家带来的消息够他喝一壶的。 他的独子岁峰因为一批货在z国被海关扣下了,这批货是海洛因,可冤就冤在岁万千虽然几乎什么都做,但是从没有做过毒品生意。倒不是他有什么原则,而是地理条件不允许,大赤沟既不是毒品产地,也没有多余的人力进行加工,更不会有人千里迢迢来这里贩毒。 这次岁峰是被人陷害了,人赃并获,足足500克。还恰好赶上z国严打,人立马就被收审了,连托个关系都没来得及。 岁万千一收到消息就差点犯病,他是知道z国对毒品的态度的,这次自己的儿子遇到大麻烦了。 “那边根本不让见少爷,他们就是吃定少爷了。”和岁峰一起出去的管家岁和乐边岁万千哭诉。 “哭屁哭,小峰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岁万千喘了口气问道。 “少爷向来会做人又有手腕儿,即使是谈不成生意,也从来没有和谁红过脸。”岁和乐一边吸溜一边说。 “看来z国那边是不肯放人的,咱们的关系能托的我都拖了,可是都说不上话。好像上面有人派出话,少爷这事麻烦了。” “他们给小峰定了什么罪?”岁万千狠狠地吸了口气,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还没判,走私毒品这个罪名儿是肯定的了,起码要坐个十几年的牢。”岁和乐想到要是少爷真的出不来,自己也要被老爷扔进大狱里伺候了,想到这里又要哭。 “别吱吱了,还不想办法!”岁万千狠狠地一拍桌子,把管家吓得差点尿裤子。 “我通知外交部门试试,看看能不能把人引渡到h国来,可放不放人还是他们说了算。而且我怕这本来就是z国有计划针对您的,那样的话……不太好办。”法蒂尼放下茶杯道,虽然岁峰有h国的国籍,可h国和z国没有签署引渡条约,两国关系又比较紧张,实在没有很大的把握。 岁万千一开始就觉得这件事很蹊跷,谁有本事在海关动手脚?除非是z国上层授意,目的是把岁峰扣在z国当人质,来挟制他。 “小峰现在被关在哪里?” “目前在海关的临时拘留所,判了刑恐怕就会去江市的陇海监狱。要不我们就去接狱,不能让少爷去大牢里受苦啊。”管家边说边抹眼泪。 “少校你怎么看?”岁万千沉思了一会儿,问法蒂尼。 “如果只是被送到一个市级的小监狱,看起来或许真的和z国方面没关系,我倒是可以去试试引渡方面。”法蒂尼倒是希望这件事是z国政府授意的,因为他知道岁万千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你去通知霍二当家一声,请他来前厅就说有重要的事。”岁万千让手下去找霍景伤,要是真要劫狱的话,这个人最顶用。 就在这时放在大厅的电话响了起来,岁万千知道是他在z国的手下带来了儿子的消息了。 放下电话,岁万千的脸色更加阴沉。 “看来这次真的是那边盯上我了。” 霍景伤这边还不知道前面已经乱了天,他脱掉上衣,用毛巾沾水擦着身体,精壮的上身泛着水光,丝毫不太在意旁边的活物。 亚菲尔眯着眼睛观赏,这个人类有一副不错的皮囊,够结实,如果用这个身体,或许不依靠其他人也能进红谷。 可惜亚菲尔的流放戒条《协议法典》中明确指出,流放人员没有更换皮囊的权力。 亚菲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虽然他有好好保护了,但现在和两年前相比无论是脏器还是筋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如果这个皮囊一旦被毁,虽然他的数据不会有事,可却意味着他要彻底失去行动自由了。 自己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虽然他本身并不会疲倦或是生病,但他的皮囊是人类的,这些不可避免。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人使唤的日子,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这些伤是那次车祸?都好了?”霍景伤拉住亚菲尔的胳膊,打量他身体上的伤痕,有些还泛着红。 “习惯了。”亚菲尔冷冰冰的回答,同时把胳膊抽了回去。 亚菲尔是习惯了,自从被流放开始搜集记录仪,他必须面对各种危险,到现在还能比较齐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男人听了他的话没发表意见,听到门外有动静,拉了被子给亚菲尔盖上了。 “二当家的您完事了么?岁家那边有人来请您了。” 霍景伤看到自己带来的手下克塔在窗户那里探头探脑,又看了看已经闭上眼休息的青年。 “我这就去。”回了一句,霍景伤掀帘子走出窑洞。 霍景伤前脚刚走,孙白刀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亚菲尔大人,终于知道您了。” “你属地球人的!你的定位系统怎么了?发了信号这么半天才找到我?”亚菲尔觉得这个5号急需调教。 “我没开,平时都用不到。”孙白刀理亏的说,他没说实话其实刚刚他是看个人类去了。 亚菲尔心想你做家用电器是用不到。 “前面怎么回事?” “是代号岁万千的那个代号岁峰的衍生人出事,被他的敌对系统以私自运输使人类精神系统紊乱的化学物质的名义关押起来了。”孙白刀觉得和上司汇报要用官方语言。 “妈的!”他的上司却却因为去红谷的计划要延迟了而爆了粗口。恐怕直到这件事结束岁万千的全部精力都会只放在救儿子这件事上了,人类就是靠不住。 亚菲尔不想因为这件事打乱自己的计划,于是决定离开这里另谋出路,实在不行只有自己独自进红谷了,虽然危险,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记录仪的安防地是在几万年前就设定好的,但随着人类足迹渐渐遍布整个地球,记录仪暴露的危险也在加大。为此记录仪会每隔十年露出地面一次,其他时间都会被埋入极深的地下。是人类无法到达的深度。 亚菲尔利落的把衣服穿上。 “计划变更,我们今天夜里就去红谷,你去扫瞄一份红谷的地形详图,我没有记录仪具体位置的数据,只能去找了。” 亚菲尔说完却见一向积极的孙白刀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你不要说你连扫描程序也没开?” “不,扫描我会,但能不能晚点走?我要去先救个人。”孙白刀挠挠头说。 “救谁?”亚菲尔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岁峰。”孙白刀很用心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亚菲尔有一种想要咆哮的感觉。 “你不是星际救援队来帮那些低等生物拯救世界的,是谋划侵略地球的反面角色。再说那些人类心眼儿都很坏,他们让你去救人?我看是让你去当炮灰吧!”亚菲尔不认为岁万千看中了孙白刀的能力,估计也就是让他当个马前卒。 “不是,连人类少校都说我去合适。”孙白刀想到那个漂亮的人类有些开心。 法蒂尼?亚菲尔还真的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看中孙白刀的,难道5号长了一张任人欺负的脸么?亚菲尔看了一眼孙白刀,暗骂了一句,还真是想让人有拍他一巴掌的冲动。 亚菲尔不知道这事是5号自找的,他犯了法蒂尼的忌讳,而法蒂尼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想到这里亚菲尔冷哼了一声,好像那个记录仪要到2个月以后才会露出地面,那么就在这里玩一把。 事情也不是全然没有转机,倒是可以借机把这个废柴的孙白刀扶上位,要他得到岁万千的赏识,这样才能带他去红谷。 为什么会选中有点二缺的孙白刀? 早些时候岁万千收到z国手下的汇报得知岁峰的案子审得很急,被捕之后还不到32小时,就把人从海关临时看守所押往了陇海监狱。 岁万千一时也琢磨不透,事情看来确实和z国方面有关,但是如果是他们扣押了岁峰,为什么又丝毫不重视的把人关到了一个小型监狱里呢? “不管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算炸了那个陇海监狱也必须把小峰弄出来。”岁万千心疼自己这个老来子。也许是他做的缺德事太多,原配老婆给自己生了两个儿子都夭折了,到岁万千50多岁才在外面的女人那里得了岁峰。岁峰从小就聪明,现在专门负责在外面和自己的各国买家打交道,做事漂亮体面,岁万千很得意这个儿子。 “其实也没那么麻烦,明着不行就来暗的。3年前因为d国罗丁肯监狱的暴乱,很多国家都在因为监狱保全设备的漏洞忧心,正好我国在这方面的技术比较先进,z国方面和我国的一家保全设备公司有着长期的合作关系,其中就包括监狱保全设备。我们可以在那家公司安排人混进去,借着调试监狱设备的名义混进去把令公子带出来。”法蒂尼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少爷走了,不会有人发现么?”管家问。 “所以要找个差不多的人去暂时顶替,等他们发现了,也晚了。”法帝尼说完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其他人都下意识的一缩脖子,笑话,谁去谁是白痴。只有一个人还在目光炯炯地看着法帝尼,毫不避讳。 “这个主意好,那就麻烦少校了。”岁万千知道这个h国的少校帮自己是有所图,但是还是儿子重要。 “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我先去首府汇报拿一些文件,估计要2天时间,再和那个公司接触还要一些时间,最快五天后的傍晚出发,到了江市我们再做安排。您要找的那个替身最好是自己人,不会坏事,我倒是有个人选。”法蒂尼看了一眼在岁万千身后还在盯着自己看的人,嘴角一扬。 “我觉得孙队长很合适,办事向来利落,也忠心。” 岁万千一愣,他是不太赞同让自己的亲信去顶缸的,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可这件事要靠这个法帝尼,再说和亲信比起来还是儿子重要。 “既然少校举荐——孙队长,救小峰这事就托给你了,等小峰脱险我立马派人接你,委屈一下,等回来好处少不了你的。”岁万千拍着孙白刀的肩膀,语气和蔼。 5号是在地球出生的,没有经过哇科比星残酷的训练,他一直都寄居在平民百姓家里,做做家用电器,本质上是喜欢人类的,觉得他们很和善,一看岁万千对自己不错,马上点头。 “你觉得我行么?”然后受了鼓舞的孙白刀转过头问法帝尼。 “很合适,非孙队长莫属。”法帝尼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你很合适去送死。 第19章 最体面的入狱 受了表扬的孙白刀跑到亚菲尔这里求鼓励,当然不情愿意走。亚菲尔躺在炕上看着过度兴奋的天线宝宝。 “他们是打算趁乱把人换出来,有没有说你怎么办?” “岁万千说等事情过去后会来接我的。”孙白刀感到自己受了重用。 “接你?我看是没打算让你活着回来。”亚菲尔冷笑,人类的伎俩并不难猜。 “那不能,法帝尼也说这件事非我不可。”孙白刀傻兮兮的笑着说。 亚菲尔一皱眉,这是他从5号嘴里听到了第二次这个人类的名字了。 “那个法帝尼是怎么回事?”亚菲尔很奇怪,初始数据是完全不能模拟人类情感的,怎么会看起来像个陷入爱河的二逼青年。 “在电视上经常见到他,带了好多地球兵,可厉害了。原来我呆的那家人都喜欢他。”孙白刀眼睛一亮,就要给亚菲尔讲他偶像的事迹。 亚菲尔摆摆手,让孙白刀该干嘛干嘛去。自己果然是想得太多了。 亚菲尔扒着窗户看了看窗外,临街的路上停了好几辆车,岁万千正拍着孙白刀的肩膀有说有笑。 眼尖的亚菲尔也发现了坐在第一辆车上的霍景伤,男人的表情比较严肃,和自己的手下就是个鲜明的对比。岁万千还真会选人,亚菲尔有些嫉妒的想。 孙白刀他们要5天后出发,但亚菲尔必须提前去给他铺路。 第二天黎明亚菲尔顺利地混进采矿工的队伍里出了镇子。没人注意他,要是装低调,谁都装不过这个外星人。 此时朝霞染红了赤龙峡,和他来时那个黄昏很像。 窝在开往z国边境小城哈克萨奇的矿石运输车里,亚菲尔的办事要比岁万千他们效率的得多。他通过地球卫星连接无线信号掌握了z国方面的情况。 在这个遍布机器奸细的地球,对亚菲尔来说几乎没有秘密。但那个岁峰的消息却不多,这个人没有犯过事不在各国通缉名单上,公共聚会也见不到这个人的身影,看来是自己的同道中人。最后亚菲尔在陇海监狱的内部网上查到在一个星期后会有一批囚犯被送往监狱。为了保险起见,亚菲尔又迅速浏览了z国所有监狱犯人情况,都是没有符合的人,时间上也不对。 看来陇海监狱的可能性最大。亚菲尔必须先孙白刀他们一步进入监狱,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暗中帮助5号完成任务,同时还要保护那个天线宝宝不被地球人玩死。自己这个超级大保姆的身份是坐定了。 矿车到达哈克萨奇近郊后,亚菲尔趁夜色搞到一辆车,开着车进入了哈克萨奇市。身无分文且衣衫褴褛的亚菲尔得到了地球人鄙夷的眼神无数。 这个边境城市经常会有一些赤龙峡那边逃难的人来,人们也见怪不怪,亚菲尔这个样子就算直接朝路人伸手要钱都可以直接上岗。 所以当这个乞丐走进银行大厅的时候,尽职的保安采取紧盯措施。 亚菲尔出来的时候破布包里鼓鼓的,保安却拿他没辙。他虽然不能抢银行伤人,但是打劫atm机的手段还是有的,这是身为机械星人在地球最基本的技巧应用。作案工具是一张街头散发的某机构的“优惠卡”。 赃款2万块被亚菲尔塞进包里,其实本来可以拿更多,取款限额这种限制虽然亚菲尔可以无视,但保安的眼睛是雪亮的。而这2万块他仅仅买了几件衣服和几部便宜的手机。 现在亚菲尔正穿的整整齐齐地在哈克萨奇唯一的飞机场,他拿着花了50块办的假身份证在自动取票机上一扫,显示没有记录。那是当然的,机器十分忠于职守。 第17章 郁闷的不止监狱管理层,还有监狱里伺机准备搞破坏的一些犯人,他们收了钱,打算闹一闹给监狱方面一些压力。可是现在还没闹,监狱就表示鸭梨很大了。他们郁闷的是不知道余款还能不能得到。 监狱的医生为亚菲尔包扎了手,其实他的手并没受很大伤,但血流了一堆,于是亚菲尔暂时不需要工作了。 受照顾的特殊犯人受了伤,监狱主管又被削了一顿。亚菲尔从此受到了监狱贵宾级的待遇,那些企图接近他的犯人一律关禁闭。很多人受了无妄之灾,所有人都盼着他早日出狱。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批新的犯人被送到了陇海监狱。 这批犯人一共八名,亚菲尔在跑操的时候远远的看了几眼,他没有岁峰的资料。他侵入监狱内部网后没有找到岁峰这个名字。亚菲尔开始考虑他是混在这些人之中改名换姓了,还是根本没有来。 吃饭的时候,新人被带进来食堂。如果可以用脑部扫描,亚菲尔就能很快知道谁是岁峰了,但迫于《协议法典》的淫威,现在他却不得不通过核对人类的指纹和dna来确认身份,当然这对亚菲尔来讲同样很容易。前提是需要目标接近到他5米范围之内,可是几乎所有人都被警告过不能接近亚菲尔,新犯人也一样。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吃完饭收拾的时候一个新人趁起身洗碗的机会来到亚菲尔身边,状似无意地小声问。 亚菲尔一抬头,发现那是一个比自己高半头的年轻人,长相普通,带着眼镜正低着头洗碗,洗的无比认真。 这一刻,亚菲尔有种把脑袋缩到脖腔里的冲动。他深刻体会到了一句人类描叙心情的四字词语——悲喜交加。 通过比对,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岁峰,可他还有一个名字叫文森特,亚菲尔认识他。 地球有几十亿的人口,怎么就能遇见熟人呢?关键这个熟人还是决不能认识自己的人。 “没见过。”亚菲尔表现的很淡然,只是扫了一眼男子。 男人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很古怪也不再追问,跟着其他人走出了餐厅。 亚菲尔看人不是记长相的,因此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这个人,直到他进行了指纹比对,才发现,自己的数据库里早就有了这个人的记录。 他曾化名基努·文森特,自己和他曾有过一面之缘。当然那是亚菲尔的心思完全不再这个平凡的人类身上,他正在努力扮演一个高贵冷艳的钢琴师,而他的目标则是那个世界的王者——一个可以带他去大西洋海底的男人。 亚菲尔是个毫不恋旧的人,对他来讲过去的一点价值也没有,无论是人还是事,可他知道人类不这么想。 第21章 赶鸭子上架 和亚菲尔的相遇让原本心情郁闷的岁峰激动起来。自己竟然在这里找到了那个人的宝贝,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预言是真的。他要想法设法把这个人也带出去,这是聚宝盆,现在那个人疯了一样在找这个人,无论什么事他都会答应。 又是一个碧空如洗的好日子,犯人们在满是电网的院子里跑操,亚菲尔难得没有去凑热闹,当然他有这个特权。 亚菲尔从没有刻意去隐瞒身份,那是因为地球还是比较大的,很少几率会碰到以前认识的人,尤其是当他已经跑了半个地球以后。 对于亚菲尔来说,虽然他的外貌没有改变,但和那个叫做司语的角色脱离了,为那个男人量身定做的水晶宝贝钢琴师已经死在大西洋海底了。可是他知道人类是一种比较固执的生物,尤其是一个男人认为自己是他深爱的那个人的时候。 爱情,亚菲尔对这个词嗤之以鼻。 我能和你谈谈么? 亚菲尔捡起扔到自己脚边的一团卫生纸,纸上用铅笔写出出这句话。在岁峰眼里自己肯定还是奇货可居。 亚菲尔朝他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像地下党接头一样,慢慢走近了一个死角。虽然亚菲尔是很不想搭理他,但他现在主演的这部电影需要这个人。 “司语?”岁峰试探的说出这个名字。 “你认识我?”亚菲尔心里后悔为什么不给自己改名字叫白痴。 “你或许忘了,我们在安迪亚·法兰公爵的生日宴会上见过,那之后我们还曾一起出过海。我是基努·文森特。”岁峰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看起来不太像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子了,变得像个普通人。 “你认错人了。”亚菲尔表情茫然,摇了摇头,显得很迷惑。 “你不认识安迪亚·法兰公爵?”这下岁峰是彻底呆住了,忘了自己这个小角色有可能,但是他怎么会忘了自己的情人呢? “我们在一起?干什么?”亚菲尔的表情更加茫然。 “一年前你们还一起出海你还记得么?后来在海上出了事。”岁峰小心翼翼地提醒,眼前这个人的表情绝不像是装的,难道真是自己认错了人?可是这个人的名字就是叫司语啊! 亚菲尔一看男人的表情就知道是自己的坑爹名字坏了菜,只能失忆到底了。 “我只记得这个名字,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 这下岁峰是彻底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就在亚菲尔已经开始怀疑男人不会按自己的剧本演下去的时候,男人终于开了口。 “或许是你和我的那个朋友很像,我记错了吧!我叫文森特,在这里见到也算有缘,能和你交个朋友么?” 岁峰很友好地伸出手,亚菲尔松了口气。很给面子地和他握了手,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就算接上头了。 岁峰见亚菲尔似乎很茫然,心里渐渐改变了初衷。 拥有一个岛国的安迪亚公爵和他的情人在大西洋出了事是很多人都知道。当时公爵受伤昏迷,而他的男性情人却消失了。有人说他死在了海底,但公爵坚持人还活着,花费巨资在周边搜索,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能遇见这个人。 他已经忘了以前的事,那么不如让他慢慢信任自己,成为自己的工具,再放回安迪亚·法兰公爵身边。这可比仅仅找到这个人的受到公爵的一次施舍强得多了。他当然知道这个司语对公爵的影响力有多大。 现在就是要通知外面的人多带一个人出去了。 亚菲尔不难猜出这个人类的意图,这正是亚菲尔希望的,能拖得越久越好,不是他怕安迪亚但是他现在只想着把这个人快点弄回去,然后到红谷找到记录仪。 可这次事情的发展再次打破了亚菲尔的计划。本来亚菲尔的计划就是暗中帮助孙白刀救出岁峰,让孙白刀立个大功,成为岁万千最信任的人,去红谷获取记录仪数据。现在岁峰肯定不会放过他,会把他带回大赤沟慢慢调教。他会像只金丝雀一样,哪里都不要想去了,等肥了就被送到安迪亚那里邀功。 被带回大赤沟他同样无法解释自己是怎么会比岁万千那伙人还要先到这里的,势必会受到更严密的监视,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 孙白刀这张挡箭牌现在已经失去了效力,要想不受人挟制就必须从幕后走出来,但这对亚菲尔来说不是扬眉吐气了,而是意味着将承担更大的风险,他忍了那么久是为了什么? 这对趋利避害的智慧型外星人来讲就是赶鸭子上架。 想到这里亚菲尔突然觉得心情糟透了,漂亮的桃花眼眯了起来。 岁峰看着手里的纸条,然后将其撕碎冲进了马桶。他知道父亲这次大动干戈的要来把他弄出去是有原因的,起初在他看来这次的栽赃只不过是一些商业对手的伎俩,自己托托关系就可以出去了,但事情却一直没有音讯,很多人都收钱不干事,着实令岁峰恼怒。 难道真是z国方面借自己要挟父亲?岁峰冷笑,那些人也太小看他们父子了。 越狱的计划很急,为了不引起监狱方面的警觉,岁万千特意叮叮嘱他不要惹事,万事忍为先。 但事情往往不是你忍了就可以没事的,就在越狱计划的头天晚上还是出了点事。 新人在监狱里总能受到特殊的待遇。岁峰虽然为人低调,但和其他犯人相比就显得格外不同,像个富家公子哥儿。老犯人最看不上这种调调,自然少不得没事找事。 晚餐的时候,一个老犯人在经过岁峰身边时朝他的餐盘里吐了口唾沫。岁万千安排的人看了就要站起来动手,岁峰严厉地把人瞪了回去。岁峰把头低下,手指不断摩擦桌子边,这是他想杀人的预兆。 这个人叫奇虎,是岁峰同监房的狱友,为人嚣张得很,本来以前还有高仁和宋福财压着他,现在他们两个一个死了,一个转到了别的监狱,这个奇虎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孬货!晚上好好伺候!”男人撇了撇嘴,潇洒地走了过去。他没潇洒多久,在经过一张桌子的时整个人向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 青年慢慢收回长腿,继续吃饭,跟没事人一样。 犯人一抬头,眼睛立刻红了,又他妈的是这个家伙。 亚菲尔耸耸肩。 “总是摔跤说明小脑平衡系统有问题,需要看病的。” 这个人就是上次高仁绊倒的那个倒霉蛋,既然上次冤枉了亚菲尔,这次就把罪名坐实好了。 “你们都看见了,不是我惹这个兔崽子,我今天不敲死你就不叫齐虎。” 齐虎抡起他小孩脑袋一样的拳头就朝亚菲尔呼过去,周围人甚至感觉听到了风声。 亚菲尔没起身,一抬腿就把齐虎踹了出去,人直接撞倒好几把椅子,直直地趴在了对面的桌子上。 周围的人都呼啦站了起来,有人甚至不相信的揉揉眼睛。警员们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连忙往这边赶,自从亚菲尔进来这个本来平静的小监狱就变成了动作大片的拍摄现场。 齐虎饶是身体结实,亚菲尔这一脚也把他差点踢得吐血,从桌子上爬起来,齐虎吼了一声又扑了过来。 这次亚菲尔起身了,等齐虎快要近身的时候,一个侧身抓住齐虎的胳膊向后一拧,同时膝盖狠狠地撞到齐虎的肚子,另一只手把他的头狠狠地按进自己面前的餐盘里。 齐虎像只溺了水的耗子,脑袋乱扭,另一只手乱挠,但是拼死了力气也无法把脸从餐盘里抬起来。 青年单单用一只手就把一个比自己壮硕的多的人按得动弹不得。 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狱警看到这种情形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来救人,他们本来是打算给行凶者一个电击的,可是拿着电击枪的狱警现在却不知道该电谁。 亚菲尔见管事的来了,很配合的松了手,但受害人几乎已经去了半条命,瘫在桌子上直喘气。 亚菲尔拿把椅子,坐了下来,捞过另一个犯人的饭盘继续吃,好像刚刚只是饭间运动。 岁峰是所有人中最惊异的,他不明白那个除了弹琴就是在床上伺候男人的水晶娃娃怎么突然变种了。 亚菲尔不是耍帅,只是他现在也很苦逼,浑身的数据丝像着了火,《协议法典》程序在不停叫嚣,吵得他突然感到很饿。 这就是赶鸭子上架的后果,牛x背后总有一把辛酸泪。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就在岁峰还在苦恼怎么把这个突然变得强悍的钢琴师带走的时候,最终时刻到来了。 为了保障这次监狱安全措施测试不受任何影响,所有的犯人一天都被禁止活动,直到测试结束。监狱的走廊和操场上空无一人,监狱工厂也难得的停工一天。上午10点整,保全设施测试开始了。 这次并不是重新安装保全设备,而是检测漏洞,是小型测试,不需要转移犯人,所以监狱里所以的警员都严阵以待,防止突发事件。 专家组一共6个人,5男一女,都是h国人。他们身穿西服,胸前别着工作证,手里拿着工具箱。进门时警员为他们搜身,确保安全。 亚菲尔远远地看着这些人,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凭孙白刀的长相,混在里面确实不合适。 由于监狱的所有锁都是新型电子锁,每个锁都只有唯一一组电子密码相匹配,检测工作很需要耐心。工作人员手带着手套持检测器细致地一间牢房一间牢房的检测,过程中绝不能有任何干扰信号。警员们的通讯器也被暂时屏蔽了。 虽然监狱已经很小心不让检测员接触犯人,但这些人毕竟是h国皮思特公司的员工,涉及国际关系,因此监狱方面对待他们十分谨慎。每个工作人员身后都跟着一名手持武器的狱警,避免犯人对其有不当行为。 亚菲尔的监房是最里侧的,和岁峰相隔3个监房。他们这一排有13间,正好是西侧拐角的单独一拍牢房,和东侧的大片牢房隔着一间食堂和一个监狱工厂车间。 检测工作进行的很缓慢,一直检查到中午才进度才到了五分之三。岁峰的监房已经检测过了,那个女检测员并没有多余的动作,看起来就是一次常规检查,但亚菲尔发现走廊左侧不远处的5个警员几乎在女检测员到达岁峰监房的瞬间开始紧张,呼吸瞬间停顿,他们在监视这间牢房。 到了午饭时间,还剩下西侧这边的几间牢房没有检测,专家们开始两人一组轮换吃饭。 一组留下来,检测完亚菲尔的牢房就检测西侧通道的大门,另外两组去了其他监区。 检测员吃饭是在西侧的一间临时腾出的房间里,负责保护监测员安全的两个警员也在一起吃饭,几乎是贴身保护了。 犯人依然不能出监房,因此今天的午饭是有监狱派人分别送到各个监房去。 就在这时,在一边吃饭的检测员那边出了状况,那个唯一的女检测员开始呕吐,并大口喘气,另一个检测员开始着急地用h国语和指派给他们的狱警交流,但很不顺利。 负责保护他们的人是队长张海和警员小吴,此时都急出了一身汗,他们会说的h国语有限,现在翻译已经和另外一组检测员去别处查看了。 那个h国的检测员一下子冲出房间,在走廊里继续用h国语言说着话。 “她是对豆类过敏,引发哮喘,今天的菜里有豆子,需要马上急救。”正在一团乱的时候,岁峰隔着监房门的小窗户,对外面的人说。 检测员一听立马点头,然后又大声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 “他说车里有急救箱,能不能帮忙去取一下。”岁峰为他们做翻译。 旁边的正好是队长张海,看到女人开始把西服扯开,露出里面的内衣和大半个酥胸,连忙把眼睛转了过去,指派另一名警员。 “小吴你去外面拿药,快点回来。” 车子就停在监狱里,很快小吴就进来了,一个h国的女人也跟了进来,女人穿着一身白衣,是个医生。 张海觉得这不太合规矩,还没等他问,那女医生就立刻趴在病人身上,打开她的嘴开始做人工呼吸,不时低下头听女人的心跳。 第19章 霍景伤看着眼前的漂亮青年紧皱着眉头,长长的睫毛不住抖动,脸色惨白,眼角甚至隐隐的有水光。拿着枪的手动了动,还是没有按动扳机。 就在这时,前面的走廊又传来一声枪响。霍景伤警觉的站了起来,拿着枪刚迈步,看到亚菲尔依然躺在地上,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鲜血,欠身把他抱了起来。 霍景伤只觉得怀里的这个是个大麻烦,但愿自己不会死在一时的心软上。 抱着人快速向东侧监房移动,霍景伤却在思索这些杀手的目的不仅仅是把岁峰带出监狱那么简单,这次的计划又是谁透漏出去的。 在经过通往南侧监区的通道时,霍景伤看了一眼已经大开的安全门,枪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他犹豫了一下,把依然昏迷的亚菲尔放在一间被打开的牢房里。牢房里的两个犯人被射杀了,整个房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霍拉起棉被将青年盖住,转身走了出去。 霍景伤提着枪谨慎地走进了南监区的通道。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很多死人,全是犯人和监狱的警员,他们大多都是毫无防备的被打死在这里。 穿过遍布死人的走廊,霍景伤又听到几声枪响是从一间监狱工厂里传出来。 他拿着枪一步步接近门边,看到了里面的惨象:里面有两个身穿西服的男人,一个正朝厂房里间的一个办公室开枪,玻璃上溅满鲜血,但还有一些人活着,像是待宰的羔羊。还有一个正在朝厂房的机器上泼汽油。 霍景伤这次没有犹豫只一枪就把浇汽油的男人爆了头,之后迅速滚到一台机器的后面。 “是谁?”男人用生硬的z国话说道,朝霍景商刚刚的位置开枪,子弹擦着机器飞过去,溅出火花。 霍趁机把一个机器零件踢了出去,男人立马一枪把零件打飞,转头就朝霍这边连开数枪。 霍景伤一下子躺在机器背后不再动了。这个人的听力和枪法都超乎寻常,不容易对付。他自己的枪法虽然也不错,却看不到对方,冒头则一定会被击中。 此刻那个杀手也发现了来的人不是一般的狱警,把身体掩在办公间的门后,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 霍看了看表,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办公间的斜上方有一个吊扇,吊扇擦得很亮。 那个人正半个身子倚在办公间门后,拿着枪观察着四周。霍景伤把身子动了动,枪口伸出机器的边沿,眼睛却看着吊扇,调了调位置,按动了扳机。 男人随即闷哼了一声,整个身子都滚进了办公间,接着一声巨响,整个吊扇被人打了下来。 这个人果然不好对付。 受伤的男人似乎被激怒了,他的左手明显动不了了,右手拿着枪顶住一个双手抱头的狱警,挡在身前。 “出来,你这只z国猪。” 说完这句话,一把将人质踹了出去出去,抬手一枪爆了头。接着又从里面扯出一个人。 “你不出来我就把里面的z国猪都杀光。”杀手用枪顶着人质,整个身子都躲在阴影里,人质很害怕,似乎预见了自己的命运,肩膀的血染红了半个手臂。 霍还是开了枪,枪击中人质的腿。人质一矮,接着杀手的枪就掉在了地上,握枪的手流出鲜血,手腕上钉着一枚钢钉。杀手暗觉不好,迅速低头想去捡枪,一把匕首就抵住了他的脖子。 “你们是谁派来的?”霍景伤用流利的h国语问道。 男人的脸扭曲着,看向霍景伤的眼神略显惊讶,却轻蔑的啐了一口。 “z国猪。” 霍不再问,缓缓拔出男人腕子上的钢钉,一扬手快速刺了进男人的背部,慢慢用力向下压。 “别乱动,不然就永远和你的腿永别了。” 男人疼得脸越来越来越扭曲,疼得整个人开始痉挛,终于熬不住吐出话。 “啊——你是魔鬼,我不知道——有人给了我们钱——”突然声音戛然而止,人昏死过去。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你是来支援的么?”刚刚那个人质瘫在地上,朝霍景伤道谢。 “抱歉!看着他。”霍景伤看了一眼那个人的脚,把杀手的枪递给他。 “我会的,你不用介意,因为——”那个狱警突然变了脸拿着枪对准了霍景伤。 “你就快要死了,把枪扔了,双手抱头!” “……原来你是他们的接应,怪不得他们那么熟悉这里的环境。”霍景伤看着这个“人质”,皱了一下眉。 “闭嘴!”小吴开始紧张。 “他显然是真的不知道,那么你知道么?”霍景伤没有按照他的警告放下枪,反而走进男子。 男子握枪的手开始发抖,指着霍景伤的头按动了扳机,但没有子弹射出来,他下意识地看向弹夹,里面空空的。 “你的演技太差了。”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吴的目光越过霍景伤的肩膀看到一个漂亮的青年,显然青年是在和他说话。虽然青年身上穿着警服,但小吴很快认出来他就是那个叫司语的犯人。 亚菲尔数据的灼烧感刚刚恢复他就从那间牢房出来了,本来想直接去东区找岁峰他们,只是难得的有些好奇这个人类在干什么? “你倒是看的很高兴。”霍景伤知道亚菲尔一直在门口不远的地方观望。 “可惜这些人类太笨了,你不是以为我会帮你忙吧!”亚菲尔举着自己的手给霍景伤看,表示自己手无寸铁。 霍景伤抬手给了打算趁他不备袭击他的男人一拳,倒霉的家伙立刻被打晕过去。 “和他们相比,你要幸运多了。”霍景伤看着瘫在地上的两个人意有所指的说。 亚菲尔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霍景伤进到办公间,发现那里还有5、6个受了伤的警员,把那两个人交给他们。 他们两个朝东侧监区跑去,已经隐隐看到人的时候,霍景伤突然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扣在亚菲尔头上,并狠狠地把帽檐拉下来。 亚菲尔拍掉男人的手,自己又整理了一下,脸被遮在阴影里。 那里聚集着大约二十几个囚犯和七八个狱警,他们是幸存者。这些人见到霍景伤很兴奋。 “同志,那边怎么样了?”一个管理者模样的中年人问道。 “都死光了。”亚菲尔,没有在人群里发现岁峰,有些急躁地说。 “还有人活着,很快救援人员就快到了,里面已经没有匪徒了。有两个凶手被控制住了,希望可以问出主使者。”霍景伤把亚菲尔挡在身后道。 “这次真的谢谢你们救了我们的命。”中年人握着霍景伤的手,劫后余生后语气激动。 “我们应该做的。”霍景伤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回来,同样报以微笑。 很快霍景伤和亚菲尔就坐进了他们开来的军用吉普车,车上的人一见亚菲尔就人压了上来。 “太好了,你终于出来了。”孙白刀一副小狗见了主人的样子扑到亚菲尔身上。保持着一脸淡定的亚菲尔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这货。 “你不知道刚刚惊险极了,霍哥他——” 孙白刀一指霍景伤,有点小得意地说: “——老厉害了,一个人对付四个。” 亚菲尔心想5号你他妈的皮囊比姓霍的人类大了好几岁,真好意思叫哥,脸丢到外星去了。 5号的心思很单纯,在他眼里谁厉害谁就是哥,这更符合外星人的评级标准,是亚菲尔世俗了。 “那些人类真的很卑鄙,混在警察里面打黑枪,我受了伤了。”孙白刀说完给亚菲尔看他腿上的伤,虽然已经包扎过了血还是渗了出来。 “嗯。”亚菲尔哼了一声。孙白刀立马消停了,老大怎么很生气的样子呢? 吉普车沿着陇海公路飞驰,岁峰这才从后面的座椅下面爬了起来,他疑惑的看着孙白刀和亚菲尔,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霍景伤接到一个电话,眉头紧锁。 “出了什么事?”岁峰的精神也高度紧张起来。 “我们不能再按原计划去和臧队长他们汇合了。臧队长让你开车先带着岁少爷去陇海码头,坐渡轮去鹿原市,那里有你们的人接应,我去接一下他们。”霍景伤踩了刹车,把车停下对副驾上的孙白刀说道。霍景伤表情凝重,显然不是接人那么简单。 “又有打架的事了?!霍哥你还是带他们去什么市吧,我就负责去打架,说吧,去哪里打?”孙白刀真的不太适应人类社会的生活,那些人类的条条框框太多,他弄不太懂,以前也没见电视上的人坐个飞机那么费劲,怎么一轮到自己就好多事。 岁峰一听孙白刀这么说,脸色有些难看。早就知道父亲手下的四大金刚就这个最不靠谱,几个月没见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是少校那边出了事,这次他们没有来接应我们是遭到了伏击,在监狱里信号被屏蔽了,一直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我们不能再按原计划走陆路了。”霍景伤倒是对孙白刀没反感,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当前的形式。 “什么?法蒂尼出事了,怎么会?这个我必须去。” 孙白刀听完一声大叫,从车里跳出来扭头就跑,又很快跑了回来,急赤白脸地问:“他们在哪?” 众人一听真是哭笑不得。最后商量的结果还是由霍景伤去救援。孙白刀没办法,虽然很想去看看人家少校,但知道自己当地球人不太合格,又挺放心霍景伤去救人,自己则由熟悉路线的岁峰带着去鹿原市躲避。 “亚菲尔呢?”孙白刀疑惑地问,他们的计划里好像没有自己的boss。 “我们恐怕带着他不方便。”霍景伤随手把后车门拉开,逐客令已经下得很明显了。 亚菲尔很识相,刚要起身,岁峰就立即伸手把车门挡住,制止他下车,亚菲尔又坐了回去。 “他不能走,我认识他。” “岁少爷认识这个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霍景伤略感惊讶。 “这个……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弟。”岁峰当然不会告诉霍景伤这个人是个摇钱树,给亚菲尔编个身份。 岁峰很早以前就想认识那个世界的君主安迪亚公爵了,如果说自己的父亲拥有十座金山,那个人则能用他拥有的军火填满陇海海峡。 一年前他花了无数手段终于搭上了公爵的关系,也在那次宴会上见到了公爵宠爱非常的情人司语。可不久之后的那次海难,让他所有的努力都付诸流水。现在的公爵几乎要把世界掀翻找眼前这个人,根本没时间搭理他这个小角色。 岁峰眯着眼看向突然又改名叫亚菲尔的青年,这个人的秘密真是越来越多。气质上和那个司语差了很多,完全不像同一个人,但脸却是货真价实的奇货可居,这块肉死也不能撒嘴。 霍景伤看了看依然面无表情坐在后座的亚菲尔,不再多说。最后向岁峰又确认了一下接头的地点,转身走进了路边的树林。 孙白刀挺高兴,搭载着他的boss开车开得飞快。 亚菲尔托着下巴,无视身边人包含深意的目光,看着车窗外。现在是深秋,陇海公路一侧是大海,一边是层林尽染的树林,一阵秋风吹过,树叶声沙沙的响成一片。 亚菲尔向来觉得地球的景色还是不错的却因为这次不体面的越狱而无心欣赏。 第24章 励志片的男主角 鹿原是个临海的小城。人口不多,经济却发达,这都是沾了海上贸易的光。鹿原海港每天都承担着十几个国家与z国之间的贸易往来,集装箱堆积如山。 海港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海鱼的腥气。 亚菲尔和岁峰他们一下船就有人过来接他们,他们坐车直接去了海港城市三岛市。 岁峰一路上对亚菲尔照顾有加,现在到了自己的地方更是待他如上宾。 亚菲尔在岁峰租住的公寓里洗了澡,换了衣服,就有人来叫他下楼吃放。 亚菲尔不饿,他对人类食物的需求并不大,可架不住岁峰的骚扰,只好下楼。 到了楼下,亚菲尔第一眼见到的不是餐桌,而是一架全新的三角钢琴。 亚菲尔当做没看见,直接坐到钢琴旁边的餐桌前,拿着叉子吃沙拉。 岁峰本来带着笑意的脸顿时冻结,这个人也太不上道了。 “这是d国罗立巴恩公司限量出产的,音色很不错,不来试试么?”岁峰调整了一下表情,指着钢琴道。 “对我来说,差别不大。”亚菲尔几口把沙拉吃完,走到钢琴旁边拉开椅子,开始弹。 第21章 这时候一个穿着很讲究的男人发现了亚菲尔,朝他走了过来。 “能认识一下么?”中年男人很绅士地着举着酒杯,一脸无害地笑着对亚菲尔说。还没等亚菲尔回答,从大门外走来了一伙人,里面的人被层层围着亚菲尔看不清楚。 那些人身份特殊,此时大厅里本来嘈杂的人声立刻小了很多,客人们纷纷让道,让那伙人先进去,大厅的值班的经理也赶紧热情招呼起来。 亚菲尔一笑,从男人手上接过酒杯,向他靠了靠。男人立刻沉浸在这迷人的笑里了,感受到亚菲尔的呼吸就在自己耳边,一颗心怦怦地跳。 那伙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进了大厅中间的一扇大门。 “知道刚刚进去的那伙人去哪里么?”亚菲尔等那些人都进去了,问跟前的男人。 “啊?!你是说颜大佛爷那些人?你认识他们?”男人下意识的退了两步,那些人可是道上的厉害角色,听说是做军火生意的,虽然自己色欲熏心看中了眼前的美人,但并不代表要自找麻烦。 直到亚菲尔摇摇头,男人才一下子松了口气。 “他们是进了后面的赌场,那些人都是大豪客,一局最低也要这个数,不过这个赌场也是人家的,有赢没输。”男人用手比划了一个十,不甘心得小声说。 亚菲尔对金钱没有概念,虽然不觉得多,但自己一分也没有。 “怎么参加赌局?” “啊?普通赌局倒是没有限制的,你感兴趣啊!我们去玩儿两把?”男人立刻笑得更热情,赌桌上是最能吸引美人的地方,今天会有个不错的晚上。 亚菲尔点了点头。这时他看到了大厅侧门那里白天晴伸长了脖子看着自己。亚菲尔朝他招了招手,白天晴胆子大了点儿,溜着边儿走了过来。 “你怎么进来了?这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呆的地方,你——”说道这里白天晴突然看了看亚菲尔,他也不是不识货的,光亚菲尔里面穿的那件衬衫就需要他陪十三四个变态才买的回来。 白天晴又看了一眼站在亚菲尔身边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个衣冠禽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认识他?”白天晴小声对亚菲尔说。 “不认识。”亚菲尔回答得很干脆。 “我和这位先生去赌场看看,你去做自己的事吧!”亚菲尔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叫什么,也不想知道。 男人这是赶快插进来,说自己叫西门帅,立刻白天晴的脸就绿了。 “我也去!”白天晴越看那个男人越觉得他没安好心,名字都透着邪气,觉得亚菲尔太容易相信人了。 西门先生是不愿意的,可是毕竟是美人的朋友,只好带着他们两个一起进入了娱乐城大厅后面的赌场。 别看鹿原市不大,但这里几乎是个万国城,z国政府那里很大的特权,其中之一就是赌博合法化。 娱乐城的赌场很大,足足是前面大厅的两倍多。其中各种赌博玩法应有尽有。 最里面划分了一片地方是贵宾区,只有拥有百万以上赌资的人才有资格进去,刚刚进门的那伙人就在那里面。 西门帅一进门就慷慨的兑换了一万的筹码拿给亚菲尔,对他说没了再找他。在这里1万就是根本不算很多,一会就会被挥霍一空。赌博能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的,等青年没钱了,自己再提要求就会容易的多。 不过西门帅却失望了,他发现青年没有急着去玩,似乎对赌博并不感兴趣,只是一个个地看着人家玩。 “要不要也玩一玩,输了没关系的。”西门帅实在忍不住了,催促道。 “亚菲尔是不是觉得这里很没意思,还是回去?”白天晴冷笑,当然要从中破坏。 “这个吧!”亚菲尔指着其中的一种玩法,端着筹码走了过去。 西门帅一看,是经典的ckjack,21点。这确实是不用很费脑子,又相对于比较公平的玩法,但是很考验人的观察能力和心理素质。 亚菲尔坐在一个空位上,这一桌除了亚菲尔还有4个玩家,3男1女。刚刚玩完几局,庄家是大赢家。几个人脸上都因为输牌有些不悦。 “请下注。”女荷官面带着职业的微笑提醒道。 桌上最少的筹码1千最高10万。亚菲尔推了全部10000筹码。其他人彼此没有交流,他们的眼睛都在荷官的手上的牌上。 洗牌机开始重新洗牌,庄家发牌,给自己和玩家分别发了一张明牌一张暗牌。 亚菲尔看到绿绒布牌桌上的两张牌,点数朝上的那张是8。其他人的牌面分别是(3)(j)(2)(8)。 庄家是的明牌是a,其他玩家脸上开始凝重起来,这局庄家明显有优势。 再确认没有人买保险后,庄家看了一眼自己的暗牌。 女荷官开始顺时针问玩家是否要牌,结果只有那个明牌是j的玩家选择了停牌,看来他的暗牌点数不小了,他担不起爆的风险。 亚菲尔要了一张牌,这张牌面是3。庄家和其他三个玩家也分别按顺序要了牌,结果当即就有两个人玩家爆了牌,输掉了筹码,那个及时停牌的人不由暗自庆幸。 女荷官的嘴角也不经意间挑了挑。 直到没有玩家要牌后,庄家把自己的牌全部打开,发现暗牌是4加上明牌(a、5、)一共是20点!离21点只差1点。 女荷官示意其他玩家开牌。那个第一个停牌的翻开自己的暗牌,总点数18,虽然不小,但是还是比20要少,算是输了。另外一个玩家也沮丧的把牌翻开一共是19点,很可惜。庄家把他们的筹码都揽了过来。 最后女荷官礼貌地看向亚菲尔,面带微笑,那是胜利在望的微笑。 亚菲尔这时也把牌翻开了,他的暗牌是q。 女荷官这下虽然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可是明显变得不自然了。 亚菲尔的暗牌q加上明牌(8、3)整整21点,他从庄家那里拿到了一倍的赌金一万元。 其他几个玩家也皱着眉看着这个长相漂亮的青年,觉得他真是走了狗屎运。 第二局亚菲尔把一万筹码拿下来,只把赢来的一千押上了。其他人有不由看了他一眼,往往赢过一次的人总觉得自己还能赢,会压个大注,很少想亚菲尔一样这么保守。 站在亚菲尔旁边的西门帅也有些着急。 “没事,都压上,输了算我的。” “什么输了算你的,你在咒他么?”白天晴看不惯男人的嘴脸,立刻反唇相讥。亚菲尔没有搭理这个两个人。 21点的游戏很公平一个人是不可总是赢的。接下来的这局亚菲尔比庄家少了2点,算是输了,不过因为筹码是一千,所以输了也仅仅赔了1000元。 但是之后的几局,其他玩家慢慢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巧合:只要青年这局压得筹码少,这局他必定会比庄家的点数少,也就是输钱。只要他下了大赌注,这局他一定会比庄家的点数大,能赢庄家。 所以七局下来,亚菲尔总是赢多输少,渐渐积攒起来他桌子前的筹码已经变成了20几万了。 第八局,亚菲尔一下子把这20几万全部压了上去。其他人睁大眼睛看着他,算计着庄家这次会不会又比亚菲尔的点数少。 这次庄家手上的三张牌(j、7、4)的总点数是21点。 亚菲尔这局没有要牌,手上只有一个10。这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亚菲尔那只去翻牌的手,这种时候除非亚菲尔的暗牌是a,否则一定会输。 但这次还是应征了人们以前的判断,亚菲尔下大注一定是有把握的。亚菲尔翻开牌,一张黑桃a被轻巧地夹在他的修长的手指间。 “黑杰克!” 终于有人开始惊呼,拿到这个牌的几率很少,但并不是不可能,人们惊呼的是青年预判输赢的能力,太不可思议了。 西门帅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觉得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天才。 八局下来亚菲尔桌子上的筹码变成了70多万。一旁来看热闹的白天晴看着满桌子铺满的筹码,嘴巴都合不上了。 “你他妈的真是太牛逼了,有超能力?”白天晴惊喜地大叫,也顾不得装斯文了。他看过很多赌神的片子,觉得亚菲尔也有那么点意思。 “事物的发生概率是可以计算的,我只是比较善于算计。” 白天晴听完亚菲尔的回答就一直纠结于到底是个怎么算法,自己能不能也学会。 作为哇科比星人,亚菲尔进行数百亿次的计算时间仅用皮秒为计算单位,这种速度是连地球上速度最快的计算机也望尘莫及的,所以21点的游戏对亚菲尔来讲只是单纯的数学概率问题。 亚菲尔只看其他玩家明牌,就能知道下一张将会出现什么点数的牌,虽然他不能把把赢,但至少可以避免大的损失。 这边的骚动很快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有的人放下了手中的赌局,专门来这边看。 接下来的几局结果依然相同,亚菲尔总是输小赢大,女荷官开始冒汗,本来漂亮的眉头也紧皱起来。这个家伙虽然漂亮,但是也太不厚道了。 往常也会有一些技巧比较好的玩家通过数牌来计算自己发的下一张牌是大点数还是小点数的,可是从来没有准确到具体是那个点数,何况他们现在可是在玩6副牌,想要算牌谈何容易。这个人却好像知道自己手中要发什么牌一样。 怎么有人可能有这么准确的数牌和计算概率能力? “你小子出千!”终于有个玩家在看了荷官发给自己的k牌,后开始指着亚菲尔大叫。 除了这种可能实在无法解释亚菲尔的神乎其技。其他人也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亚菲尔。 “不好意思先生,能不能请您站到这里来。”女荷官礼貌地示意亚菲尔站到赌场电子检测仪边上,当然没有任何结果。 “你的两张明牌一张是5,刚刚那张是k,桌子上扣着的那张是9,你的牌已经爆了,是不是该赔钱下桌了?下一局。”亚菲尔并没有显得不高兴,走回来继续坐下,看了一眼那个带头的玩家,提醒他。 这下不止那个玩家,其他在看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那个玩家脸色苍白地翻开自己的暗牌,确实是一张草花9。 “不好意,这位先生,我们老板有请。”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者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对亚菲尔道。 亚菲尔放下手中的筹码,把这些筹码推给白天晴。 “这些你拿走,还给西门先生的本金,剩下的都归你了。” 白天晴看着满桌子花花绿绿的筹码,真想给自己两巴掌,这里足足有500万不止了。 侍者把亚菲尔带到了贵宾区,就退了下去。 贵宾区里面有一张明显比外面的牌桌气派很多的桌子,桌子边上坐着七八个人都正在在玩牌,都是打扮入时衣着光鲜的男女,面前都堆着小山似的筹码。其中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穿着朴素中山装的老人。 “我听说,这位小哥今天运气真的很好啊,赚了不少钱。” 就是这个老人先开了口,老人连眼睛都没抬,专注着自己手上的那把牌,淡淡的问。那是个头发斑白的老人,但精神很好,眼睛也亮,身后站在好几个高大的壮汉。亚菲尔知道哪些家伙的战斗力不弱。 老人说完话才抬头扫了一眼亚菲尔,心想倒是个精致的孩子。 这个老人可不是一般人,道上的人都叫他佛爷。他是整个鹿原市的地下之王,也是这家娱乐城真正的幕后老板。佛爷姓颜,名字却很少有人知道,当然知道的也不敢叫他名字。 谁都知道金碧辉煌娱乐城的真正老板是这个颜大佛,即使那些真的有本事的客人来他的赌场赢钱也是适可而止,给这个佛爷面子。绝不像亚菲尔一样这么不上道,赢就大赢,输就小输,不知道收敛,摆明了就是来踢场的。 “我不靠运气,我的运气太差。”亚菲尔这句说的是大实话,综合他最近的遭遇,运气之神明显不保佑外星来客。 这话虽然是实话,但是人类的理解力毕竟有限,这句话当着大佛爷的面说出来就像是下了一封挑战书。 别人理解成“我不靠运气都能赢你的钱,今天赢得算少了。” 这句话一出,佛爷身后的人就要上前。 佛爷摆了摆手,身后的人立刻回到了原处。然后老人伸出手,把自己的牌打出去,其他人纷纷把筹码推到他跟前。 “年轻人有骨气。赢钱谁不喜欢,我就很喜欢赢。可惜啊,有人有命赢钱,没命花啊。” 老人说完这句话,一个站在贵宾室门边的侍者,把门慢慢关上了。 “这个赌局,我赢钱,你们赢人,这个小东西就赏给你们了,赌桌上可不止能玩牌。”老人说完走下牌桌,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那几个亚菲尔一进门就盯上他的男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第26章 一箭双雕 佛爷看着自己的手下朝青年围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慢慢地捻动。 第23章 白天晴这次是真的急了,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为了个认识没多久甚至没说过几句话的人拼命,可是他就是不能让亚菲尔出事。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几天前来找自己问一些事的那个小警察,自己曾在大赤沟见过他,身手很不错胆子也够大。于是白天晴打了胡觉临走时留给他的电话。 白天晴很会看人,他知道胡觉在大赤沟的时候是有些看不起他们这些人的,说白了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纯情大少爷。要是让他知道这次要他去救的就是他看不起的人一定不会去,于是白天晴编了一个可歌可泣的伟大哥哥救弟弟的故事。 “胡警官,我可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怕你不帮我,这里的人都怕颜大佛爷,不过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和那些胆小怕事的人不一样。”白天晴笑着给胡觉倒了一杯水。 胡觉拿这个滚刀肉式的人物根本没有办法,现在看起来眼前的两个人还真有点像哥俩。 他来鹿原市不是偶然的,他和刘禅从赤龙峡出来就直奔哈克萨奇,到了那里才发现边防物资供应站里的药品里没有聂星需要的那种药。 供应站的同志倒是很主动的提出可以给他们上报,只是审批手续需要一些时间。胡觉身在军人世家,这些所谓的审批手续到底有多麻烦,他比谁都清楚。 于是从物资站出来他就和刘禅商量让刘禅先回哨所,自己回首都z市去找父亲的一些朋友去想想办法。毕竟病情是不等人的。 可是就是这次的z市之行让他发现了一个和他哥哥胡醒有关的奇特事件。 他父亲的朋友李叔是负责军备物资管理处的老干部,是个热心人。一见到胡觉就很热情,当即给他找到了药源,并保证三天内发往赤龙峡。胡觉很高兴又和李叔聊了几句,李叔一直都把胡觉当成自己的儿子,还谈了胡觉小时候和他哥哥的许多趣事。后来又提起了聂星,说那个姑娘真是不错,人温柔大方和胡醒真是一对,可惜了。 胡觉听到哥哥的事既心酸又怀念。说着说着,老人就提到了5年前胡醒和自己的最后一次见面,说没想到那次竟然是见到胡醒的最后一面。胡觉说是不是那次胡醒回来休假的那一次,老人摇摇头说是在那之后的大约5个月左右。 休假返回哨所5个月之后?胡觉一听就懵了。那也就是说哥哥在死前一个月居然回来过z市,但是他却没有回过家,这里离他们家仅仅不到3公里。 胡觉听完狠狠地一砸桌子,如果他那次回去了,如果他回去了……即使最后的结局可能不会改变,但是却不会让自己陷进连哥哥最后一面也没见到的痛苦之中。 到底哥哥来这里有什么事,胡觉连忙问当时胡醒的情形,希望能再多听一听哥哥的事。 李叔说现在想想他哥那次来他这里很不是常理。按理说身为边防警的支队长,胡醒没有必要自己亲自操办军备物资的事,何况那次来胡醒什么也没提走,只是把自己关在档案室里呆了半天。之后就一声不吭的走了,李叔说以为他回家去了。 胡觉摇摇头,说哥哥根本就没回去过,胡觉也开始思索哥哥的那次来的目的。胡觉知道哥哥和自己不同,他是个做事十分有计划的人。可5年前突然回到z市的军备物资管理处这里又没有提走任何东西确实很奇怪。 于是胡觉问他哥哥查阅的那是些具体是什么档案。李叔笑着说还不是一些军备物资运输的情况统计表和记录单,也没什么特别的。 胡觉说自己也想看看,李叔却露出为难的表情,说很不巧,那些档案在5年前他哥哥查阅后的第二天因为电路老化档案室起火,都被烧掉了。 胡觉突然觉得事情应该不是巧合,为什么自己哥哥刚刚查过那些档案,就起了那场火呢? 胡觉追问那些档案到底写了什么,这时老人突然走进档案室最里面的一个架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吹了吹上面的灰。老人说这个档案袋里的这份档案就是和那些档案放在一起的,只不过有个当时的关系户介绍来的小姑娘不小心把原档案弄脏了,起火的头天自己拿回去重抄了一份,这份就被保存下来了。 当天,胡觉回到招待所马上就查看了这份档案。那是几份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物资运输记录单,记录的是两批军备物资的运输物品、发货点,数量、路线和收货点。收货点那一栏都写着:赤龙峡边境哨所。 当胡觉翻到最后一份记录单时,赫然发现“接收人”那一栏签字的正是哥哥,日期是2xxx年5月3日。胡觉咬了咬牙,那时自己的哥哥担任赤龙峡边境支队队长没多久,那时自己还在信里嘲笑哥哥堂堂一个少将居然仅仅当了一个穷山恶水间边防支队的支队长。 胡觉把自己的目光从那两个钢筋有力的签字上移开。更加仔仔细细地看这份档案,看了好几遍,依然看不出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这令胡觉更加疑惑,难道哥哥仅仅是闲极无聊来这里看看这几年赤龙峡边境大队的生活改善情况? 绝不会是这么简单,可是这些物资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是一些衣物、训练用品、日常用品和一些药品等物资。胡觉想过有没有可能这批物资里有违禁品,通过军车进行运输,但是当年这批物资是李叔亲自查验才装车的,李叔的为人胡觉很清楚。 那么到底是哪里引起了哥哥的注意呢? 最终,胡觉发现了一个不太寻常的地方,这批物资是通过军备物资处的运输车运往赤龙峡的,按理说所有物资的运输要遵循时间短、运费最低保障,运输路线要选择适当。 但资料里选择的从z市到赤龙峡的运输路线很奇怪,这条路线并不是一条最佳路线,虽然也不至于绕远路,但是起码比另一条路线要晚半天的行程。胡觉有查阅了当年另一条路的情况,并没有发现有道路改造的记录,而且那条路线也不存在安全隐患。 如果说路线设计一时失误很有可能,但是连续看了3张资料单,它们虽然时间不同,但是均选择了那条比较远的路线。 和最合理的路线相比,他们选择的路线都只多经过了一个地方,是一个沿海城市——鹿原。也就是说,有半天时间都是耽误在了这个地方。 鹿原?胡觉突然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地方,仔细一想才记起那是几个月前自己第一次去赤龙峡报道,截获的那车偷渡人员来的地方,他们都是来自鹿原市。 于是胡觉决定去一次鹿原,即使没有收获他也可以从鹿原码头走水路会哨所,不会耽误很长时间,为了发现更多的线索,胡觉重新走了一遍运输单上的线路,终于在三天前来到鹿原。 在这里调查当年的事很不容易,显然这里的有关部门没把胡觉放在眼里,有的甚至根本就说当年的资料已经销毁了,不愿意给个毛头小伙子找。 最后胡觉实在没办法,只好十分不情愿地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当然又被狠狠地骂了一顿,不过事情最后还是解决了。 当地公路部门给胡觉调取了当时的运输车的路线追踪记录,胡觉发现运输车去的一个地方很奇怪。那里既不是补给站也不是物资的发货地,那里只是一家娱乐场所——金碧辉煌餐饮娱乐城。 胡觉是在第一时间找到白天晴的,他的记忆里非常好,当时在遣返人员名单上的这个叫做的白天晴的男孩说自己就在这家娱乐城工作。 可跟白天晴一谈上话,胡觉就知道自己从这个比泥鳅还滑的男孩嘴里问不出什么。这小子就满嘴谎话,显然是很惧怕这个娱乐城的幕后老板。 胡觉并不是个没脑子的人,他联想到哥哥的遭遇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又知道这个幕后老板颜大佛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自己不能打草惊蛇。 从白天晴那里回来,他决定先回哨所,去调察一下那批物资使用情况,再来鹿原市。没想到他在码头都准备上船了,却意外接到了白天晴的电话。 白天晴说愿意和他合作,但是要胡觉帮自己救个人,就是白天晴嘴里那个身世凄惨的哥哥。 “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那些人根本没打算杀他,不然我连他的尸体都带不回来。”胡觉对亚菲尔异常冷淡,好像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虽然表面上并不在意,但是亚菲尔那次的彻底堕落确实让胡觉很不舒服了一阵子。 “胡警官说得对,我这样的人就是死不足惜。”亚菲尔显然想让胡觉更不舒服。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所谓的知道个娱乐城的内幕是什么了么?”胡觉现在没有心思和亚菲尔斗嘴,他没有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按理说我是不敢多说的,可是毕竟您对我有恩,但这件事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跟您说的。”白天晴神神秘秘地说。 胡觉看到白天晴这副表情也不由得表情严肃起来。 “其实……颜老东西开的那家赌场出千,客人进去都是输多赢少的,没有真本事可千万别去。”白天晴一本正经地说。 胡觉噌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 “他只是个小角色,当然不会知道很多,但如果你现在走了,你要查的事就永远查不到了。”坐在一边一直没吭声的亚菲尔突然说道。 胡觉的脚步就是一顿,猛地回过头来,一跨步走到亚菲尔面前,厉声的问道:“你知道我要查什么?”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查姓颜的,他最近恐怕会格外谨慎,以后你找他就很难了,我倒是可以帮你。”亚菲尔觉得最近很糟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眼前这个人认真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第28章 外星人的计划 “你和那个颜大佛是什么关系?”胡觉疑惑地看着亚菲尔,似乎自己从没有真正认识这个人。 “没关系。只不过我好像是他变得杯弓蛇影的主要原因。”亚菲尔翘着二郎腿一脸无奈地说。 亚菲尔如实说了他这几个月的经历,听得白天晴目瞪口呆,胡觉则一直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不发表意见。 “啊!你……你说你是……是那个人的情人?那可是全世界男女的梦想啊!”白天晴结结巴巴地说。 “还好吧,他们都这么说,我不记得了。”亚菲尔倒是很不谦虚。 “我没有时间听你说这些天方夜谭。”胡觉根本不信亚菲尔的鬼话。 “说实话我也不太相信,不如我们去试试,万一蒙对了呢?”亚菲尔说这话的口气十分无所谓。 胡觉知道自己这是在浪费时间,再也不看亚菲尔,拉开门走了出去。 “哥,你把人气跑了。”白天晴耸耸肩,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叫了亚菲尔哥,脸一下子红了。 “乖弟弟,他还会回来的。来,我帮你涂药。”亚菲尔温柔起来倒真像个王子。 于是白小孩又被迷晕了。 亚菲尔这几天过的还算自在,他联系了一下自己的手下孙白刀,那边汇报说自己要和岁峰回大赤沟了,问亚菲尔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亚菲尔冷笑,想是岁峰暂时找不到自己,迫于他老爹的淫威只好回去。 不过面对说话一板一眼的孙白刀,亚菲尔有点听不惯他打官腔的调调,自己找个机会还要把他再调整一下,他绝不承认想在想那个说话不着调的天线宝宝了。 白天晴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活着,亚菲尔也安心的窝在他的那间窄小的出租房里,白吃白喝,一点也没有愧疚之心。 但第二天白天晴就突然意外得到了一大笔钱,是娱乐城的老板红毛吉亲自给他的。说白天晴被评选为为娱乐城的最佳员工,这是他的奖金。白天晴拿着厚厚的信封,哭笑不得,原来卖屁股也可以得最佳员工。 白天晴很明白自己是沾了亚菲尔的光,看来这是姓颜的老家伙怕自己在亚菲尔面前乱说话,给自己的封口费。回去白天晴就立马给自己和亚菲尔换了个大房子住,总觉得自己要养个王子不能太寒碜。 亚菲尔一直闷在家里,似乎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做。白天晴问他那个有钱有势的情人在哪里,亚菲尔说应该在钓鱼吧!弄得白天晴莫名其妙,不过既然亚菲尔不想走,白天晴也绝不会赶人,倒是觉得他们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有了钱的白天晴还是照样去娱乐城工作,倒是不他贱得慌,就是他觉得自己除了这个什么也不会了。 如果是娱乐城是那些衣冠禽兽的秀场,那么娱乐城后面的欢歌酒吧就是禽兽的发泄场,在这里人类可以自由释放自己的欲望。 “小骚,你最近死在谁的床上了?”白天晴刚刚“嗨”上在舞池里跳的正欢,一个男人从身后将他抱住了。 “滚,我今天没空。”白天晴现在很讨厌他这个花名,他的名字太过正经,于是他的很多恩客就叫他“夜里骚”。 这个男人是和他处的比较久的一个,白天晴当初还想要和他走的,可是显然最后男人也是和他玩玩的。 “没空?难道你被包养了?”男人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抱着白天晴就往酒吧里面的沙发上推,整个人压了上去,双手摸进男孩的皮裤里,不断揉搓。 虽然白天晴努力挣扎,但没有管这个闲事的人,白天晴的打扮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就在男人正准备进入状态的时候,身后猛地一凉,男人像被电了一样从白天晴身上跳了起来。 男人立马回头,在酒吧彩灯的迷幻色中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有一张相当漂亮的脸,一只手举着一个水杯,一双桃花眼正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却突然觉得很冷。接着还没等男人站稳,眼前的人突然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这一脚踢得极狠。 看到男人躺在地上哼唧,白天晴有些吃惊地看向亚菲尔。 男人也不是吃素的,跳起来就要还击,没想到打他的人更加凶猛。等他接近再次一脚把他踢到对面的吧台上,这下男人再也起不来了,青年慢慢地走过去一脚踩在男人头上碾了碾,男人疼得哇哇大叫。 一旁围观的人见有人打架赶紧来围观,难得有人在红毛吉的场子捣乱。很快酒吧方面就有人发现了这边的骚动,陈喜良被叫来的时候衣服扣子还没系上。一看又是那位励志人士,赶紧叫住了手。 “这就是他动我的人的下场。”亚菲尔扫视了一下围观的人,眼里带着不屑。 陈喜良抓不准是怎么回事,问了别人才知道被打的人是想占一个mb的便宜,没想到被这个人打了。陈喜良一问才知道那个mb是白天晴,又知道自己的大老板对这个人放过话,不让自己人难为他,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陈喜良是个有着玲珑心的人,这个白天晴在娱乐城呆了三年多,只是个小角色,也没什么背景,恐怕老板还是看在前面站的这个美人的面子上,于是很聪明的转过头问一边还在发呆的白天晴。 “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他是颜大佛爷的都怕的人。”白天晴也被亚菲尔的脾气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 陈喜良一听,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脑袋立刻大了。 “你们这群废物,眼睛瞎了?还不赶快滚。” 于是陈喜良赶紧把人接到娱乐城的贵宾室,好吃好伺候,连带着对白天晴也客气了很多,自己则是很快溜走去找老板了。 陈喜良一出贵宾室,就直奔红毛吉的办公室,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自家老板说了。 红毛英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把伺候的人一脚踢下床。 “这回被你们害死了,那是能得罪的人么?赶快带我去赔罪。”红毛英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 “我都赔过罪了。”陈喜良有些委屈地说。 “你跟那个人说了管个屁用,要我亲自出面,还要去亲自和佛爷老人家说,省得那小子翻后账。” “可那小子毕竟是从咱们这里出去的,咱们对他有恩,总不会反咬咱们一口吧!”陈喜良乐观的说。 “你他妈的不想想当初咱们是怎么对那个小子的,屁恩情。” 于是红毛英带着手下一路小跑来到贵宾室,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几个手下正躺在地上哼唧,屋子里却没人了。 “人呢?”红毛吉火了。 “刚刚被个陌生的男人接走了。”手下也不敢抱怨,知道那个人不好惹。 红毛吉冷汗直冒,赶紧给自己的顶头上司去了电话。 第25章 “这上面足够大。”亚菲尔点开一个页面给白天晴看。 “这是不是太张扬了?很快就会穿帮的!”白天晴只看了一眼网页就不敢再看了,好像多看一眼都要花钱一样。 “有时候越是张扬越不会让人起疑心。” ————————————————————————— “洛亚女神号”是停靠在距鹿原市15海里以外的尼亚海湾里一艘超豪华游轮。 这艘10万吨级游轮长299米,宽35米,从龙骨到烟囱顶端高67米。船上从豪华的皇家大厅、歌剧院、赌场到露天的高尔夫球场、游泳池等娱乐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内部设施奢华到了极点,哪怕是一个细微地细节都力争完美。 对这艘游轮的拥有者伊万卡布来讲今天又是个秋意宜人的好日子,他躺在游轮甲板那张专门为他准备的躺椅上,喝着新榨的梅果汁,享受着美女们的按摩。 他身边的两把空着的躺椅一个属于洛亚女神号的船长塞万提斯,另一个是大副罗左的。他们两个人已经下去和女孩们戏水了。 现在神秘女王号很闲,但是伊万并不担心他没有生意。要知道能够乘坐洛亚女神号的人不仅仅是有钱就可以,乘客的身份更是被最先考虑的。客人都是自己送上门主动来联系游轮的管理者伊万卡布,当然还要看他的面子是不是够大。 女孩们穿着比基尼在巨大的游泳池中嬉戏,尼亚地区的亚热带气候让她们一点儿也感受不到秋天的寒意。 她们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想办法取悦她们的老板,有个女孩把泳衣在水下脱掉,故意让它们飘向伊万。伊万用脚尖勾起泳衣放下果汁,一下子跃入泳池,轻易地找到了那只可心的美人鱼。 等伊万从水下满足的冒出水面,他愣住了。 自己的专属座位被一个不速之客占据着,那是一只比其他海鸥个头都要大的黑背鸥。在游轮上这种情形并不鲜见,但是令伊万吃惊的是这个海鸥的嘴里竟然叼着一个白色的信封。 黑背鸥好像在等伊万一样,看到他从水里出来就吐掉信封,拍拍翅膀飞走了。 伊万觉得这件事简直太过于神奇,立刻从走到躺椅那里把信封打开了。 信纸居然是黑色的,上面的印着白色的字,看起来让人有种这是一封天堂来信的感觉。 “8月16日,鹿原市,私宴。——a” 信的内容只有一个日期、一个地名和私宴这几个莫名奇妙的词语,在署名栏则有一个花写的a和一根白色的羽毛。 伊万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 “上帝!是安迪亚公爵,他居然要来洛亚女神号!”从泳池里爬出来的大副罗左看到信的内容惊呼出声。在海上混的人都知道,翡翠公国的公函和私函都是黑纸白字。白羽则是皇室标志主要用于私人函件。 “会不会是个恶作剧?”闻讯赶来的船长塞万提斯看着信纸怀疑道,毕竟这种送信的方式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同样的疑问也同时浮现在伊万心中,但是他还是不敢轻易对这件事不去理睬。 “我们不妨去询问一下z国方面的朋友,公爵大人出行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塞万提斯建议。 “这是封私函,很明显公爵这次出行是秘密的,如果信的内容是真的,你知道随便询问的后果。”伊万沉思了一会儿道。 “不管怎样,还有4天的时间,我们先准备。让所有休假的混蛋都滚回来打扫游轮。马上去和z国方面联系,说我们请求停靠鹿原”看着信中这个地名,伊万倒是想起一个人,在鹿原市那个人就是消息最灵通的人。 那只送信的海鸥停在一块岛礁上,用人类无法理解的幽怨眼神看着海面。以前就知道人类混蛋,原来不是人的东西更混蛋啊! 4天后的黎明,洛亚女神号停靠在了鹿原码头。 鹿原电视台的记者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打算报道这件令人兴奋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消息一直没有在电视上播放。 之后鹿原官方网站做出了解释:“洛亚女神号”出现一些小故障,在鹿原做临时休整。 第30章 好男人 亚菲尔这几天依然像个纯正的地球宅男,几乎不出酒店的门。 胡觉却每天都会出去,他似乎有很多事要做,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但他从不说自己去干了什么,亚菲尔不问,白天晴也不好意思去骚扰他。 “胡警官也太自找苦吃了,还没等颜铭景那个老东西完蛋他就先垮了。” 白天晴从卧室里出来,见胡觉又不在屋子里叹了口气对悠闲地吃着早餐的亚菲尔说。 “真相其实就摆在眼前,他只是不想去相信。”亚菲尔看了看胡觉留在桌子上的一叠旧报纸,那上面的封面人物笑得异常和蔼。 “那艘船看起来是个大家伙。”白天晴百无聊赖地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用酒店为客人准备的望远镜发现远方的海平面有一艘轮船朝这边驶来。 看了一会儿,白天晴突然开始大叫: “天!洛亚女神号!是洛亚女神号!” “哥,这只是巧合吧!你快来看看!”白天晴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看到船身上那个明显的女神标志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的挺早。”亚菲尔没有动,他很确定那艘船就是为他而来的,不,应当说是为了公爵而来。 “三人成虎。”亚菲尔从沙发上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脱掉衣服准备洗澡,谎言说多了就会变成真的。 “这下还不把颜老东西吓死!”白天晴根本不明白亚菲尔的意思,不过倒是很解气的样子。 “那艘船是怎么回事?!” 胡觉难得这么早就回来了,一进门就冲到亚菲尔的房间。亚菲尔的头发还在滴着水,黑色的碎发贴在脸上,显得皮肤更加白了,胡觉进门的时候他正从浴室里赤裸着走出来。 “你应该先敲门,我用公爵的名义租了它。” 亚菲尔从床上拿起一条浴巾从容地围在腰间,胡觉是第一次看到亚菲尔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看到亚菲尔胳膊上的那道还泛着淡淡红痕的新伤愣住了。 “你们两个人马上离开鹿原,去z市找这个人,他会给你安排。还有……谢谢你那次救了我一命。”胡觉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到亚菲尔湿漉漉的手上。 这个安排是他一早就计划好的,那是他一个比较可靠的朋友的联系方式,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去扮演什么公爵。这件事太危险,他绝不能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亚菲尔一直在胡觉面前扮演的就是一个自恃容貌好为了钱什么都不在乎的势利小人,虽然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认为他该是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漂亮人,但是他做的很多事都让胡觉一次有一次地看清他的本来面目。 但是这个人救了他的命。虽然一开始他没有记起来,事后想一想在那个危急的情况下只有他和亚菲尔在那辆失控的车上,车子落入悬崖自己又晕了过去,那么只可能是亚菲尔把自己推下了那辆车。 后来亚菲尔一个字都没有提,胡觉也疑惑起来。但眼前这个人手臂上的伤却再一次提醒他,眼前的这个似乎很怕死的家伙曾救过自己的事是真的。他身上居然有那么多伤,难道和那个公爵有关? “不客气,我也是为了救我自己。”亚菲尔倒是不觉得他对胡觉有多大的恩情,要想利用一个人总要让他活着吧。 “但是这次不一样,颜铭景最近的动作很大,我怕他狗急跳墙,这里很不安全,你们必须马上离开鹿原。”胡觉这次认真地给亚菲尔分析情况,这几天他的确很担心颜铭景以为那个安迪亚法兰要对付他,想先下手为强,这个酒店很快就会暴露。 “那就是说有人在对付他了,看来他的仇人的确不少。”亚菲尔对于胡觉的话并不吃惊,反而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谁在对付他?”胡觉不明白亚菲尔什么意思。 “可能这个人吧,你正在查的。”亚菲尔指着自己卧室桌子上胡觉留下的那叠旧报纸说。 “不可能!”胡觉下意思地就否定了亚菲尔的话,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亚菲尔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就是看了一下你的电脑,恢复了被你删除的邮件。知道你在查这个人,就试着帮了你一下,没想到他真的上钩了。”亚菲尔做电脑黑客世界第一。 “他不会的,这不可能,一定不是他。”胡觉用了三个否定词,亚菲尔撇了撇嘴,人类最喜欢自欺欺人。 “总之你不要再留在这里了如果你想回到那个公爵身边,就当我刚刚的话没说。”胡觉说完转过身,又拿着外套走了出去。 “如果那个人真的在洛亚女神号上,就说明他是个坏人,真相往往是残酷的。”亚菲尔朝着胡觉的背影喊道。 亚菲尔说完看了看手上的张名片,是个不错的避难所啊!或许以后用得着,亚菲尔把名片放进口袋。 “胡警官真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被他喜欢一定很幸福毙了,要是以前我一定追他。”白天晴看着胡觉的背影小声跟亚菲尔说。 “哦?那你怎么不追我?”亚菲尔觉得小孩越来越可爱了。 “咱俩都是下面的,我对哥你绝对没有邪念,就是纯欣赏。”白天晴很正经的说。 “为什么我就一定是下面的?”亚菲尔觉得小孩一点儿也不可爱了,低级的地球人怎么可能占主导地位。 “难道你和公爵大人在一块的时候你压他?”白天晴吃惊地说。 “我没跟——”亚菲尔被一个地球人说的差点泄了老底。最近越来越不淡定了,这说明自己的数据丝老化了么? “哥,我觉得要不你试试吧!凭你的手段小胡警官一定被拿下,肥水不流外人田。”白天晴积极地当着媒婆的角色。 “我要出去一趟,你看家。”亚菲尔现在已经被地球小孩打击得决定跑路了。 实际上他对手段这个词异常敏感,无论是地球人还是外星人评价他的时候都是说:亚菲尔是个很有手段的人,所以他能把你玩儿死,不要去招惹他。但是他作为智理数据体的数据魅力却被“手段”这个词淹没了,你妹的手段啊! 亚菲尔决定要用自身的魅力征服某个人类,以证明自己不是个只会耍手段的低级数据。 当一轮皎洁的满月跃出海平面的时候洛亚女神号也陆续迎来了她的乘客。 伊万看着大副给他的来宾名单,发现很多人都是政界商界的名流,但很多都是一些根本不可能和公爵有交集的角色。安迪亚公爵的确是个海上的霸主,但名单上的一些人一辈子可能都没有出过几次海。他实在猜不透公爵大人的目的。 伊万曾经见过安迪亚·法兰,那是在一次私人晚宴上。当时他仅仅是一个小角色,还没有资格接近晚宴中心区域,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位大人那身纤尘不染的白色盛装和那张神秘的羽面。有人说安迪亚法兰是个绝色的美人,羽面下的面庞能让日月失去光辉。 他收到信的当天就用电话联系了鹿原的地头蛇颜铭景,询问他是否最近有大人物去了他的鹿原市。没想到姓颜的一听声音就变得很怪异,似乎充满了惊恐,几乎是慌乱地就挂了电话。 聪明的伊万知道从他的语气中几乎立刻猜到了答案,让那个老狐狸害怕的恐怕只有那位大人了。他是竟然如此幸运得到了那位大人的眷顾。 和伊万的心情完全相反,颜铭景现在则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他确实被人盯上了。从四天前开始他就几乎面临着到处碰壁的局面。他的货没有人敢接,那些平时装作睁眼瞎的海警居然一次又一次检查他的货船,不仅黑货运不进来就连普通的货物都不放过。 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想把他连根拔起啊,联想最近的事答案不言而喻。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颜铭景又接到了伊万的那通询问安迪亚公爵的电话,他这次彻底傻眼了。 安迪亚法兰是真的要把他赶尽杀绝,居然还邀请了很多认识自己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是想断了自己求援的后路,让自己知道什么叫做孤立无援。 那些人和自己都是平时做生意互相利用,要是真的遇到事情不会站在自己这边。谁都指望不上,只有靠自己。 ———————————————————————— 洛亚女神号的客房是比照5星级酒店的规格装修的,屋子里的家具和饰品都是一些奢侈品,每样都简直不菲,置身其中甚至让人感觉不到是在一艘船上,倒像身处一处奢华的高级公寓。 从四天前收到的那个没有署名的包裹起z市副市长何正清的脸就一直笼罩了一层阴霾。即使现在身处如此奢华的房间,乘坐世界顶级游轮也没让他的心情有所好转。 何正清自认为是个有能力的人。10年前他担任鹿原镇镇长的时候那个鹿原市还仅仅是一个人口不足10000人的小镇子。通过他的苦心经营,短短5年时间,这个鹿原就变成了一个繁华的贸易出进口城市。这些都是他的功劳,现在他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成了z市这个政治经济中心城市的副市长,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得到的。几乎所有知道他名字的百姓都信任他,崇拜他,这都是他一点血一点汗换来的。 “爸爸,你不高兴么?”一对7、8岁的双胞胎姐弟拉着手从卧室走出来,姐姐扯了扯何正清的睡衣衣袖问。 “爸爸没有不高兴,晓彬带着弟弟去睡吧!”何正清摸了摸儿女的头,笑的很和蔼。 等儿女被他哄睡了,何正清那张面带笑意的脸上却露出了狰狞的神色。再次拿出请柬,上面的每一个字这几天何正清都看了无数遍,甚至可以背下来:何先生我邀请您参加16日在洛亚女神号上的晚宴,为了表示诚意我送给您一份礼物。 知名不具 邮包里是一份被撕掉一部分的公文纸,具体是什么已经无法知道,但留下的那部分很清晰的留有他的签字和一个日期,那时他还在鹿原市担任市长。 他曾经签下无数份相似文件,并不是每一张都值得他记住,但是这半张文件却让他感到了恐慌。那个老东西居然敢用自己犯下的一些小错误要挟他。 知道当年那些事的人屈指可数,这个包裹又是从鹿原寄过来的,这次他要让颜铭景那个老东西彻底在自己的世界消失。 为了拖住他,何正清决定参加这次的宴会,只是没有想到那个老东西的胃口这么大,居然邀请了很多人,他倒要看看这个老家伙想要逆天不成。 一声清脆的铃声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何正清吓了一跳,这只电话是他的私人电话,来电话的也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喂什么?你回在z市了,太好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吗?那有时间我们聚聚,我也好久没有跟你爸爸下棋了……明天不行啊!我正在外地参加一个合作论坛会议,大约2天后回去。好,到时联系啊!” 放下电话,何正清感到有些不对劲,怎么那个小子这个时候回来了,还给他打电话。不是他查到什么了吧,后来一想他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能查到什么,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 胡觉放下手机,用极其失望的眼神凝视着那艘巨大的海上城堡。 第27章 那是个穿着米色西装的陌生青年,此刻正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站在门外。 中年人看了看青年身后,并没有发现别人,不由感叹老天真是待自己不薄。 “我的小孩病了,小哥麻烦你看一下。”中年男人装作着急的样子,立刻打开了们,连忙朝青年招手。 青年走进了屋子,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男人立刻就锁上了门。 接着男人指着沙发的女孩,一副伤心父亲的摸样,青年径直走到沙发前,刚刚低下头身后的男人就伸出手一把抱住了他。 “不是她病了,是我,今天你们俩儿就是我的良药。”男人仗着自己壮实,把青年压倒在沙发上。 “你的爱好真是让人恶心。”青年并没有显得很惊讶,也看不到一丝愤怒。 “宝贝,人生总不能太平淡啊!”男人不要脸地说服者这个很快就要到嘴的美人儿。 “你已经没有人生可言了,我劝你赶快离开这里,还能活的久点儿。” 中年男人嘻嘻狞笑,根本没有放手的打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非常的痒,那种痒变得越来越强烈,让他忍不住去抓头。可是隔着头骨根本就无法触摸。 他一下子从亚菲尔身上跳开,那种痒几乎让他想用头撞墙。 “虫巢的漏网之鱼,果然是一些臭虫。”亚菲尔没有理会男人,而是看着眼前闭着双眼,睡得像个瓷娃娃一样的女孩。 女孩听到亚菲尔这么说,突然睁开了双眼,只是那双眼里没有一丝黑色,是灰白的,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亚菲尔赶快移开眼睛,真是太恶心了。暗狄卡虫巢是个全是虫子的星球,倒处是一片蠕动的虫子。 自己星球的第一战将米尔看到这颗星球的第一反应就是摧毁它,亚菲尔觉得那是米尔做的最正确的一次决定。 现在自己眼前的这只是脱脱线虫,是一种寄生在生物神经中心的寄生虫,它们就像是寄居蟹一样,找到大脑就会往里面爬。然后蚕食掉宿主的大脑自己生活在里面。 那个男人终于开始发疯,他不断的用脑袋东撞西撞,两眼发白,朝着亚菲尔就冲了过来。 “你已经死了,再杀一次也没关系。” 亚菲尔等他接近,突然就抓住了他的脑袋,然后一用力 沾满鲜血的手指现在正掐着一条细长的白色棉线一样的东西,但是不一会儿,那个东西就变成了一团灰。 女孩看到的发出尖利的惨叫,不像是人发出来的。 “不好意思,宰了你的小崽子,不过显然你们很多同伴都不适应人类的大脑。”亚菲尔这时又一把抓住女孩的脖子。 “救命,救命,爸爸爸爸,救救我!”女孩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亚菲尔知道事情要遭。 果然身后的房门“彭”的一脚被人踢开了,亚菲尔依然没有放开自己的手。该死就差一点了。 胡觉看到房间的情境就是一愣,亚菲尔满手的血,女孩衣裙不整的坐在他的身后,被他掐着脖子。 胡觉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 “你他妈的混蛋!”一个箭步冲到亚菲尔面前,朝他举起了枪。 亚菲尔一言不发,表情奇怪的看着胡觉。他根本就没法解释,在地球流放泄露自己的身份是重罪,而且亚菲尔现在也不想解释。 “放开她!”胡觉用枪指着亚菲尔的头,厉声道。 亚菲尔像是没有听到,他正在吸取这只脱脱线虫的神经信息,他要找到他的老巢。 女孩再次尖利的惨叫起来,胡觉的眼睛几乎着了火,没来得及想就朝着亚菲尔肩膀开了一枪,鲜血立刻染红了米色西装。 “放手!”胡觉再次拿枪指着亚菲尔,脸上的神情确实痛苦的,他早上才真心的把亚菲尔当成朋友。 “好热闹!现在是不是该走了?”随着一个声音的闯入,亚菲尔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一个巨大的力量甩开了,手上的女孩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怀里。 亚菲尔一惊,那只托脱线虫还没有死,它随时可能再换宿主,只要碰到女孩身体的人都可能被寄生。 胡觉看着抱着孩子的霍景伤,伸手就要去接孩子。 亚菲尔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胡觉一愣,随即把他的手甩脱了。 “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一定杀了你!” “还是我来抱吧!”霍景伤看了亚菲尔一眼,没有把孩子还给胡觉,率先走了出去。接着胡觉也走出了房间,没有再回头。 亚菲尔觉得自己的肩膀有点疼,但是他明明早就切断了痛觉神经的。 “你说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亚菲尔自嘲的笑了笑。 胡觉跟着霍景伤一路狂奔,很快就爬上了油轮的顶层甲板。到处的断臂残肢,还有很多人从甲板下涌上来,四处寻找猎物。偏偏这个时候天上开始乌云密闭,空气中湿气很重。 霍景伤冲到他和赞布约好的那艘救生艇旁,看到救生艇已经放下了一半,艇上坐了不下十几个人。 “草,二当家的,这都是姓胡的小子让他们上来的。”赞布抬起头,一脸的愤怒。 “没关系,旁边还有很多艘。”霍景伤抱着孩子就要解另一艘救生艇的绳子。 这时从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人,伸手就要抢他怀里的孩子。 “把晓彬给我!”原来是等在这里的何正清,他一见孩子没事就要伸手抱过来。 霍景伤却一侧身避开了男人伸过来的手。 “还是我抱着吧,你先上船,胡警官帮我一下。”霍景伤显然没想把孩子交给别人,胡觉也没说什么,反正孩子是安全的。 “你们要干嘛?”一个男人有些狼狈地从下面爬上来,一看有人在解救生艇,立刻跑了过来。 他是船的主人伊万,莫名其妙地睡了一觉后,一醒来就看到了一副地狱图。 他跑到救生艇这边,看到里面有不认识的人,有些奇怪。 “你们不能私自动用船上的救生设备,我不允许!”这艘船是他的心血,现在虽然船上出了事,但是他不舍得弃船逃走。可是看到别人逃走,他又不甘心。 胡觉根本没有搭理这个人,把另一艘小艇也放下了。 “跳上去。”胡觉扶着何正清让他下到小艇上。 “把孩子给我,你也跳下来!”接着胡觉对着船上的霍景伤喊。霍景伤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孩子递了过去,可是他刚一伸手,整个游轮就突然在一声轰响中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霍景伤险些让孩子直接掉下去,连忙又把孩子拉了上来。 “二当家的,怎么回事,是打雷么?”赞布在下面的小艇中抱着另一个孩子大叫。 “不是,是爆炸!”霍景伤不会听错,船下传来了爆炸声。 “是那些人!”胡觉突然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伙人,他们居然想要炸船。很快第二声巨响响起,船身开始倾斜。 伊万现在再也顾不得自己的钱和船,率先跳上了胡觉他们的救生艇。 “炸弹是定时的,马上走!”霍景伤没想到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催促着胡觉上船。 “你先上船,我马上就来。”胡觉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就甲板的楼梯那边冲过去。 霍景伤一把没有把他拉住,抬起脚就跟了上去,那个人真的是个祸害。 胡觉的脚步在楼梯口突然停住了,一个人从楼梯口走了上来,看到胡觉也是一愣。 “让让好么?”亚菲尔推开胡觉走了上来,也不见有什么异常。 “赶快走,船就要爆炸了。”胡觉一拉亚菲尔的胳膊,却感觉手上湿漉漉,亚菲尔的手依然在滴着血。 放开他受伤的那只手,胡觉脸色难看地抓住他另一只手往救生艇走。到了救生艇那里,亚菲尔却甩开了他的手,自己冲到另一艘救生艇上利落地解开绳子,把艇抛下船,跳了上去。 “我们也快点!”霍景伤一推发愣的胡觉,就在这时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船身开始严重倾斜,一头已经落入的水中,甲板上的人和物品都滑落下来。但甲板上面的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感到危险的降临,依然在互相厮杀着。 天上开始乌云翻滚,明明是中午时分,天却黑的像是黑锅底。风也开始猛烈的刮起来,眼见一场大雨就要降临。 胡觉跳上救生艇,接着,霍景伤也抱着孩子跳了下来。 三只救生艇刚刚脱离轮船,整艘游轮就发生了巨大的爆炸,火光四起,可能是几次的爆炸引起的火灾,点燃了油轮的燃料库发生了连锁爆炸。 小艇在汹涌的波涛里漂泊,像只纸船。 “爸爸!我要爸爸!”这时一声不吭的女孩好像突然醒了过来,在霍景伤怀里挣扎起来。 “给他爸爸吧!”胡觉看着天幕中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雨丝,朝霍景伤道。 霍景伤觉得这个孩子的力气异常的大,心里一动,何正清却在这个时候把女孩抱了过去。 “别怕,爸爸在。”此刻的副市长完全没有了架子,完全是个慈祥的父亲。 亚菲尔的小艇离他们的艇并不远,看到那里的一幕,眼里闪过一道银光。他伤了那条脱脱虫神经,它在那个小女孩的脑子里呆得很不舒服,这是要换寄生体了。 只是亚菲尔不明白为什么那只脱脱虫,刚刚一直在霍景伤怀里却没有寄生呢? “放开她!” 霍景伤就在何正清接过女孩的一瞬间,突然看到了那个女孩灰白的眼球,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女孩的眼睛和耳朵,嘴里突然爬出数条棉线一样的东西,直直插进何正清的眼睛里,不一会儿就爬满了他的全身,女孩的身体好像已经空了,就剩下一层皮。 何正清一声惨叫,用手在脸上乱抓,但是那些棉线已经死死地缠上了他。 胡觉惊愕莫名,伸手就想去帮他。 “别动!跳船,快!” 霍景伤猛地一拉他的手,制止了他,把他推下船。伊万早就被吓傻了,也被霍景伤抛了下去,接着霍景伤也跳下了船。 胡觉浮在水面上,焦急地看着还在挣扎的何正清,或许是已经发现船上就只剩自己了,何正清开始嘶喊。 “救救我!小觉救救我!你哥哥的死也不是我让人干的,他查我运军火的事,我没有办法不,不是我是大赤沟那边的人怕你哥哥碍事,是他们干的。你救救我,我全” 何正清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用最后的力气大喊,但是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胡觉听完瞪大了双眼,海水的冰冷已经感受不到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5年来自己一直找寻的真相居然在这一刻全部都被揭开了,怒火几乎也被瞬间点燃。 “你们居然杀了他!”胡觉大吼,他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但是那个人已经听不到了,他身上几乎布满了白色蠕动的“棉线”。 身后有人拉住了他的衣领,胡觉转过头,船上人的脸已经被雨水打湿,一双漂亮的眼睛却专注地看着自己。 “上来吧!” 语气有些无奈,亚菲尔一伸手就把胡觉拉了上来,霍景伤倒是很不客气,很快就跃上了亚菲尔的救生艇。伊万则被赞布的那艘艇救了上去。 远处的天边一道闪电划过,巨大的雨点猛地落了下来。洛亚女神号也缓缓的沉入了海底。 第33章 这不可能 雨势很大,渐渐地对面的船已经看不清了。刚开始还能听见赞布的大嗓门在嚷,现在都被风声和雨声淹没了。 船上的三个人都被大雨浇的像个落汤鸡。霍景伤把救生艇上的救生衣分给其他两个人,躺在船上开始喘气。 胡觉穿上救生衣,也累得靠在了船边。亚菲尔拿着救生衣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边,这东西对他没用。 第29章 院长看了看贴在中央大厦上的那幅巨型海报,不由得叹了口气,还是撤了吧!看来那个人还像以前一样高傲。 当院长要打电话给宣传部门取消这次演出的时候,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里的人很激动,甚至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他演出,他答应演出了!” 院长一愣,马上明白过来,也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那个芭蕾天才竟然真的复出了!更关键是他不用把那些卖出的票再买回来了。 巨幅海报上印的是爱情悲剧《拉伏尔王子》的剧照,芭蕾王子扮演的拉夫尔王子对着他心爱的女孩露出迷人的微笑,他们的身后却是血红一片,预示着这场爱恋的悲剧结局。 这幕剧几乎成了芭蕾王子的个人专属,没有人再敢去尝试演这个角色,在观众眼里,芭蕾王子席天照就是拉伏尔王子。 可是喜爱芭蕾王子席天照的人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的王子四年前就已经不在了,现在在那副躯壳中的是一个无比危险的人物。 f国绿泽郡萨拉小镇。 金秋九月正是萨拉小镇葡萄丰收的季节,走在小镇的田间,一眼望去都是大片大片的葡萄园和五光十色的葡萄。 果农们今年特别的高兴,因为他们的小镇也终于有了自己的葡萄酒庄园,不用再把葡萄便宜的卖给那些黑心的二道贩子,那家葡萄酒庄园的老板给他们的价格要高得多。要知道他们这里出产的葡萄可是酿造名酒‘新空’(葡萄酒)的最好原材料。 在一处比较偏僻的葡萄架下躺着两个人明显不是果农的人,他们头上就是成串诱人的葡萄,触手可及。 “米尔,你看多漂亮。”其中一个男人指着头顶正上方那串成熟的葡萄对躺在他身边的一个漂亮的青年说。 “我不认为这个和其他的那些有区别。”青年似乎对这串诱人的葡萄并不感兴趣。 “甜度的微小的差异就会使葡萄酒的品质不同,要不要尝尝?”男人把一颗葡萄含在嘴里咬破,然后低下头吻上青年的唇。 直到葡萄丰富的汁水从青年的嘴里流下来,男人却依然毫不在意地吻着他,似乎已经忘了品尝葡萄的事。 “比刚刚那个稍微甜上一点。”米尔却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舔了一下嘴边的葡萄汁,提醒道。 但米尔这个动作却让白宁格本来打算停下的动作更加激烈起来。 “米尔……绅士是不该有刚刚你那个动作的,你要为耽误了我的工作负责。”白宁格解开米尔衬衫的纽扣,咬着他的锁骨。 “所以你就要在这里和我交配?”米尔感到了男人的某种变化,皱着眉问。 “人类的之间的行为叫做交欢或者做爱,因为彼此相爱……米尔。”白宁格把手沿着米尔的腰把他的衬衣向上拉,露出米尔结实的小腹。他的动作把米尔头上的一串熟透的葡萄碰掉了,葡萄珠正好落在米尔的腹部。男人把它们咬碎,流出酒红色的汁水。 “我保证这绝对能酿出最高级的葡萄酒,它们的香味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白宁格吻着米尔的小腹,渐渐向下移,直到米尔的顶端。 “绝无仅有?”米尔似乎对白宁格的形容很感兴趣,抬起身子去舔男人脖子上的葡萄汁,他只有和男人的味觉同化后才能尝出地球食物的味道。 “嗯……米尔你让我发疯,把腿张开,亲爱的。”白宁格发出难耐的呻吟声,身体在叫嚣着,想要占有身子下面这个人,快速地把米尔长裤和内裤彻底退了下来,动作也开始粗暴起来,抬起青年的大腿向他的核心探索。可米尔的下面好像还没有适应,现在并没有润滑剂。 “或许我犯了个错误。”白宁格抬起手从头顶急切地抓了几颗葡萄,把它们轻易地攥碎,红色的葡萄汁从男人的手上流下来。 “什么错误?不该这在这里和我做爱?”米尔见男人停了下来有些不解。 “刚刚那个或许不是最高级的原料,这才是。”白宁格这次顺利的把手指送进米尔的身体里,缓缓地揉动,然后抽出手指,再次增加美味的润滑剂。 “嘘,感受我。”白宁格抽出手指整个人压了上去,结合的一瞬间,米尔的头抵在白宁格的胸膛感受着男人的心跳,情感同化让米尔也感受到了身上人的巨大满足感。 米尔终于伸出手抱紧了男人,修长的双腿也缠了上去。 阳光透过茂密的葡萄叶洒下来,他们的的身上印下晃动的光斑。 “我为什么要去娱乐人类。”米尔躺在葡萄架下一串一串的吃着葡萄,听到白宁格的提议后有些不悦。 “因为你是芭蕾王子,至少别人认为你是。”白宁格实际上是再一次接到了米尔身体原主人席天照的舅舅的电话,表示席天照的母亲因为想念儿子病倒了,他们非常想见一见席天照。 白宁格知道那个人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其实让他永远消失这个主意不错,但是他不想破坏现在平静的生活,要就用另一种方法让他死心。 “可我不是,那个软弱的人类早就死了,你见到的一直都是我。”米尔不太愿意白宁格提到这个身体的原主人。 “是的,你就是我的小王子。”白宁格现在已经能通过米尔一个表情或者一句话猜出他在想什么了,不由得有些好笑。 “我还记得你在罗丁肯监狱里的那出精彩的表演么,可惜被打断了,实际上是我想看你在舞台上的样子。”白宁格吻了吻米尔,道。 “好吧。”米尔这次答应的很干脆。 白宁格傍晚的时候给席天照原来的经纪人打了电话。 于是白宁格陪着米尔乘坐班机来到一切故事的起源地,d国,南吉尔新城。 下了飞机剧院的班车就把米尔他们接到了宾馆,并需要米尔为演出进行彩排,结果遭到了米尔的拒绝。 “我做任何事都不会彩排。”实际上米尔现在除了白宁格基本是不和任何人类交谈,在他眼里除了身边的男人,人类都是低级愚蠢的。 经纪人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白宁格,眼前的芭蕾王子杀气太盛了,没人敢多说一个字,好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还算平易近人。 “就当做为我一个人的表演吧!”白宁格扶了扶眼睛,拿着一块热气腾腾的苹果馅饼给米尔。 “什么时候?”米尔冷冰冰地问经纪人。 即使是彩排,剧场里也坐了很多人。他们都是些剧院的赞助商和关系人,其中还有一些报社的记者,是剧院方面请来造势的。 米尔对此是不满意的,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轻巧的跃上两米多高的舞台,走到舞台中央。 他这个动作太快,立刻让记者们大呼失去了一张头条的照片。 导演满意地点点头,这个人的弹跳力简直出奇的好,这是普通的芭蕾舞演员绝对达不到的。 “席,拉伏尔王子这幕剧我想你肯定已经很熟悉了,我们今天只是要添加一些你和公主的对手戏,以往的剧情太过于薄弱,我们请到了有秀的芭蕾舞编剧为你重新改写了剧本,突出这幕爱情悲剧的悲怆。” “悲剧?为什么是悲剧?”米尔不由自主地看向台下的白宁格。 “悲剧往往才是经典的。”导演不明白米尔什么意思。 但是很快导演就明白了,这个席天照简直就是——他是在和自己作对么? 这一幕是王子和公主在森林中愉快起舞的一幕,彼此诉说爱恋。 但扮演公主的女演员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被米尔这个芭蕾王子快要扭断了,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几乎每次合跳都要把自己甩出去,最后女演员再也不敢上前了。 “你是爱着公主的,不是公主的仇人。”导演最后终于忍不住大叫。 白宁格在下面看着米尔的表演一直脸上带着笑意,果然是不懂温柔为何物的暴力小王子啊!但他现在担心的是导演。于是从楼梯走上舞台。 “我来做他的舞伴,可以么?席毕竟已经好久没有演出了。” 白宁格礼貌的态度让人觉得很舒服,正好导演也拿米尔没办法。 “我能邀请王子你跳支舞么”白宁格来着米尔的手,米尔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跳了起来,很快米尔的舞姿就引起来周围人的赞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到了极致,好像和他跳舞的人完全没有用力气就带着他一起旋转。 “我觉得应该让他配个更好的舞伴,那个世界一流的芭蕾皇后怎么样?”台下的赞助商纷纷议论道。 被莫名换下去的女主角很委屈,刚刚那个芭蕾王子明明不是这样跳的。 舞台后门的一个角落,一个带着黑帽子的人无比吃惊地看着台上的两个人,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几乎变成了血红色。 第35章 来自敌方的晚安吻 霍景伤坐在一处高高的岩石上,遥望远方的大海,手里拿着个藏青色的荷包。荷包里的是很多香草、药材,有驱虫的作用。 岁万千自始至终也不明白像霍景伤这样的人,为什么甘心留在胡有酒这个贪财好色的小人身边当个二把手。 对于这件事胡有酒那张大嘴巴难得闭得很紧,只是在喝完酒玩女人的时候和相好说男人是他从红谷边上捡回来的,连名字也是他取的。或许是女人伺候好了,他开始吹嘘:那小子当时被十几头狼围着,浑身都是血,我以为他很快就玩完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些血没有一滴是他的,地上全是狼尸。 霍景伤每次听到别人问他这件事时总是笑笑就过,好像那只是个故事。后来也就慢慢没人信了,因为胡有酒向来嘴里跑火炮,没个准。 胡觉做了个梦,梦的最终永远都是那些堆积在血红色山谷里的累累白骨,胡醒就被这些白骨淹没了,越陷越深。 “哥——” 胡觉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拉着亚菲尔的手。 “你没事?!”胡觉腾地坐起来一把抓住亚菲尔的肩膀,仔细打量眼前的人,结果起得太猛头有些晕。 “胳膊疼。”亚菲尔扫了一眼被青年抓着的手臂说。这次是真的疼了,他不能在那个男人面前再表现得对疼痛无所谓,暴露身份的惩罚很大,于是只能接通了痛觉神经。 胡觉松开亚菲尔的胳膊,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过于激动了。他对眼前这个人的态度确实变了。他以前认为亚菲尔就是个爱钱的势力小人,对他向来不齿。可事实上偏偏就是这个人曾经救过自己,而且不久前或许自己还误会了他。 “你当时就发现晓彬有问题?”胡觉想到亚菲尔当时的举动,再联想到何正清的惨样,觉得亚菲尔可能知道什么的。那简直无法用科学的常识去解答。 “我就是看见她杀人,觉得不对劲。”亚菲尔摆摆手,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这是他第一次向人类解释自己的行为,已经是够愚蠢的事了。 “该死,晓彬才8岁身上怎么会有那些东西?”胡觉想从女孩身体里爬出来的那些缠在何正清身上的那些白线一样的生物,一拳捶在椅背上。 “有些寄生虫比较喜欢小孩子!”这是大实话,亚菲尔也说的很认真。 “怎么可能是寄生虫!”胡觉直觉就是否认,可是自己也理不出个头绪,太不靠谱的解释他又接受不了,只好作罢。 “开枪的事我向你道歉,今后我能帮你做的一定做到。”胡觉是个直性子,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反之要是自己错了他也绝不推诿责任。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你不用放在心上。”亚菲尔摇摇头,利用这个傻小子的同情心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听到亚菲尔这么说,胡觉憋在心里的那股子别扭终于散了,朝亚菲尔笑了笑。青年长得很好看,这一笑就更显得分外阳光起来。他这几年为了查出胡醒的死因一直压抑自己,身边的人大多都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不知道为什么胡觉在亚菲尔身边的时候倒是放开了很多。 胡觉见亚菲尔穿的还是那件带血的衬衣,于是打算给他重新包扎肩膀。 可是亚菲尔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黏在衣服上脱不下来,胡觉一点一点把衣服揭下来,有些费力。 “我没有那么娇气。”亚菲尔一把将衣服扯下来,结果血又流了下来。 “别乱动,你的血是自来水么?”胡觉把血擦掉,这里没有药,只能对伤口简单处理。所幸那一枪是贴着亚菲尔的肩膀擦过去的,子弹没有留在里面。 似乎是觉得不舒服,亚菲尔扭了扭身体,胡觉按住了他,仔细地在伤口外侧打了个结。亚菲尔觉得伤口似乎真的不太疼了。 把衣服脱掉后胡觉又看到了亚菲尔身上的伤。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虽然经常出任务的胡觉自己身上也带着很多伤疤,亚菲尔身上的伤却让他十分不舒服。 “习惯了。”亚菲尔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流放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那你活到现在可算不容易了。”胡觉知道这个家伙最能整事,语气有些调侃的意味。 “低头!”亚菲尔突然靠近胡觉,说出这两个字。 “什么?” 胡觉一愣神的功夫一只手就贴上了他的额头。亚菲尔这个举动吓了他一跳,下意识地一偏头。这要是别人胡觉早翻了,但顾忌到亚菲尔肩膀上的伤,只好把不适压了下来,却奇怪亚菲尔要干什么。接着胡觉感到自己眼前一黑,亚菲尔的头就贴了上来。 “应该没事了,喝水。”这个动作很快就结束了,亚菲尔抬起头拿起桌上子上一杯水,很自然地递给还在震惊中的青年。岛上刚刚下过雨,淡水还是很多的。 “……”他是在测自己的体温?胡觉有些尴尬地接过水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似乎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法预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亚菲尔完全没有想那么多,在他的星球上数据体之间互相治疗是很正常的事。即使在地球上动物们还会互舔伤口呢?人类真是大惊小怪。 “总算醒了,当英雄的感觉怎么样?胡警官。”霍景伤手里拿着几条烤好的鱼走进小屋,亚菲尔立刻警觉起来。 第31章 好在小屋里并没有什么动静,不知道胡觉是没有拿到枪还是根本没来得及进屋,但说明至少没有被发现。 过了一会儿,那个留在外面看着的汉子突然从猎物中拉出一个男孩,男孩被他扯着头发拖到一边,男孩的年纪并不大,疼得发出惨叫。其他人开始大哭,一个少女跑了出来,紧紧抱住男孩。似乎在和汉子祈求着什么?其他的人都抱成一团。 汉子好像被少女说动了,把男孩扔回人堆,一把抱起少女拖到一边,按下就干。 霍景伤知道现在自己必须出手即使这并不是个好的时机,因为有人一定忍不住了。 果然,干得正起劲的汉子好像发现了树林里有什么动静,把已经奄奄一息的少女抛在地上,站起身拿着枪慢慢地走进树林。 霍景伤随即跃上另一棵树,快速朝那个方向冲过去。 汉子走进树林,发现地上竟然有几颗婆罗果,疑惑地捡了起来。一只猴子从树上窜过去,汉子大笑,拿着果子就往自己嘴里一扔,连壳也没有包就咀嚼起来。 “别动!”可惜汉子嘴里的东西还来得及咽下去,他的脖子就被人勒住了,手上的枪也被夺了过去。汉子没有想到这个岛竟然还有人,顿时不动了。身后人的力气很大,勒得汉子几乎喘不过来气。 “你是……图雷岛大公的人?”汉子艰难地开口问道,说的竟然是不太标准的h国语。 胡觉知道他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伙人,也没打算否认,只是手上的力气更加大了。 汉子开始挣扎,力气大的惊人,胡觉几乎按不住了。就在这时汉子却不动了,整个人软软地瘫了下去。 霍景伤从树上跳下来,把插在死人额头的钢钉取下来。 很快,他们发现小屋里又出来一个人,马上把汉子的尸体拖到树丛里,躲到树后。 “这个交给你,我去屋里遛遛。”霍景伤指了指那个正在找同伴的汉子,对胡觉道。 胡觉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朝男人点了一下头,虽然里面至少还有四个人但他相信这个人应该能应付,随即把手上的枪递给霍景伤。 “不用,我更喜欢用这个。”霍景伤扬了扬手上的钉子,说完就再次跃上一棵树,身影瞬间就消失在茂密的枝叶间。 即使是对手,胡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是个厉害角色。 第37章 分道扬镳 等霍景伤一走胡觉就转过头看向小屋前的空地,却发现那个出来的汉子并没急于找他的同伴,而是同样走到那些猎物中间去抓刚刚的那个男孩子。 男孩吓得大叫,但是一旁躺着的少女再也没有力气去保护他。这个汉子似乎是不愿意让同伴发现自己的行为,一把捂住男孩的嘴,把他拖进树林。 男孩拼命地挣扎,汉子却显得更加兴奋,很快就被男孩拖进了树林,背对着隐藏在树后的胡觉,把男孩扔在地上。 男孩被摔得不轻,嘴里一直叫着“爸爸”说的是纯正的h国语。 “把屁股撅起来h国的小猫咪,你爸爸在哪?得罪了公爵是他犯得最大的错误。”汉子依然操着一口蹩脚的h国语,猥琐地笑着,伸出手就把男孩的两条腿掰开了。 胡觉握着枪的手猛地攥紧,那个公爵和他的人简直就是畜生,突然胡觉想到了亚菲尔身上的伤,难道—— 汉子很兴奋,不断的揉捏着男孩白嫩的肌肤。不能开枪,不然霍景伤那边就会被发现,还差一点,胡觉有把握一击即中。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男孩绝望的眼睛透过身上的汉子扫到了胡觉的衣角。 “救命!快救救我!”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男孩拼命地把手伸向了胡觉,同时他身上的汉子也发现了背后有人。 抓起身边的枪就朝身后射击,胡觉利落的就地一滚躲过子弹,汉子看不到人,一把抓起男孩挡在自己身前。 胡觉暗叫不好,看来霍景伤要偷袭的计划行不通了。 —————————————————————— 事实也确实像胡觉猜测的一样,霍景伤很胡觉分开后很快就从树上跃到小屋的屋顶,落下时没有发出声音,屋子里的人似乎在愉快的谈论着什么,根本没有发现他。 速战速决。 霍景伤手里捏着四枚钢钉从屋顶上一跃而下,但他的下一步动作却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打断了。 屋里的人纷纷拿着枪跑出来,一出来就朝院子里的人质扫射,他们似乎是得到了命令,一旦出事就杀人质。 霍景伤想过去已经来不及了,看到院子里血流成河的惨像,他收起钢钉,活动了一下手指,慢慢从屋后走了出来。 那些拿着枪的汉子很快发现背后有人,转过头举枪就射。 与此同时胡觉这边的情况也变得很糟。 “出来,不然我掐死他!”汉子说完就用单手就把男孩提了起来,男孩的脸立刻变得通红,很快就呼吸不过来了。 胡觉皱了眉,看到男孩越来越苍白的脸,脚向前跨了半步,手却碰到了衣袋里的东西。 汉子紧张地观察着四周,突然从正前方的树后扔出了一把枪,接着从树后走出一个抱着头的陌生青年。 汉子提着男孩的手一松,男孩落到了地上。他端起枪就要朝胡觉射击,胡觉就地躺倒伸手一掷一抓,下一秒汉子感到手肘一麻。 “低头!” 前面的男孩猛地低下头,一声枪响后,汉子仰面栽倒,正中眉心。 胡觉从地上爬起来,额头也冒了不少汗。 男孩朝他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把将他抱住。 “带我走,你是爸爸派来救我的,对么?” “赶快跑。”胡觉想把男孩拉开,但一扯之下竟然没有扯开。 “给你这个。”胡觉有些急,他在这里开了枪,不知道霍景伤那边怎么样了?亚菲尔又在哪里?无奈之下从兜里掏出几颗婆罗果,像是哄孩子一样把它给了男孩。男孩松开他,抓过果子就吃,看来是饿坏了。 “你往海滩那边跑,先上船,就是你们来时坐的那艘快艇,拿着这个。”胡觉把汉子的枪给了男孩,不等他答应就快速朝小屋奔去。 等男人从小木屋出来进了树林,亚菲尔才从屋顶上跳下来,走进小屋,刚一进门就有一股血腥气迎面扑过来。 屋子里的人,不,那些已经不算是人了,他们身上的每一个骨头都断成了数节,好像被卡车碾过一样。 那个霍景伤到底是什么东西?人类的基因,人类的身体构造,但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像是个人类。亚菲尔再一次怀疑起来。其实霍景伤一离开,亚菲尔也跟着走进了树林。他很快就找到了胡觉,一直跟着他,青年的表现他还算满意,除了救那个愚蠢的小子。 胡觉和霍景伤碰面后得知其他的人质都遇害了,有些自责,他觉得要是自己再小心点惨剧或许不会发生。 一回到海滩胡觉就看到了亚菲尔正和自己救的那个男孩坐在快艇上,顿时松了一口气,朝亚菲尔走了过去。 “你的果子这次派上了大用场。”胡觉掏出一颗婆罗果对亚菲尔说。 “能比子弹还有用么?”亚菲尔有些不以为然。 “有时候,是的。”胡觉把那颗婆罗果重新放回兜里,长手一抓船栏杆,翻身上了船。 霍景伤上了船后看了亚菲尔几眼,亚菲尔觉得男人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难道他知道自己跟踪他?但这件事并没有困扰亚菲尔很久,他们本来就是敌人,没有必要假装友好。 “你们不是爸爸派来救我的么?”男孩问胡觉。 “我们是z国人,遇到风暴被冲到岛上的。”胡觉并不想让男孩知道过多,于是说了一部分实话。 “我叫托尼尔,托尼尔康博,是图雷岛大公的儿子,我爸爸很有钱,他会报答你们的。”托尼尔仰着脸看着胡觉,对别人视而不见。 “你报答我们的最好方式就是自己走自己的。”亚菲尔跳下船,从岩石后面托出他们那艘救生艇,把绳子扔给男孩。 “为什么?你们要丢下我么?”托尼尔拉着胡觉的胳膊大惊失色。 “托尼尔,你是怎么得罪安迪亚公爵的?”一旁的霍景伤若有所思地看了亚菲尔一眼,突然问道。 “那个人那个人就是个疯子,他就是和朋友一起开游艇去吉利斯海湾玩,没想到遇见了他,他就要杀我们,我是无辜的。”托尼尔似乎是回忆起了那可怕的一幕,不由自主地躲到了胡觉身后。 “吉利斯海湾是他的私人水域,你去那里就不是无辜的,你必须离开我们。”亚菲尔突然开口说道,语气冰冷异常。 “可我不是故意的。”托尼尔还想再解释,亚菲尔突然朝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男孩马上闭了嘴。 “图雷岛离这里并不远,我们——”胡觉不明白亚菲尔怎么又变得刻薄起来。 “那是你的事,我不喜欢当英雄,把这个给我,你们用那艘船就够了,图雷岛确实不远。”亚菲尔跳上快艇,开动引擎。 “亚菲尔?!”胡觉跨了一步想问他到底怎么了,可他却看到了青年像冰一样冷漠的眼神,顿时愣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恶心,非常的不舒服,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衣兜里那几颗婆罗果,前不久眼前的人还笑着对他说要一起走。 “我们走。”胡觉不再说什么,跳下了快艇,托尼尔也跟着跳了下来。胡觉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救生艇推进大海,然后招呼托尼尔上去,两个人一起划,很快就划远了。 “你比他们两个明智多了,我的父亲会给你一大笔钱的,你也可以在我们图雷岛定居,比你们z国好多了——”托尼尔变得很兴奋,不住地和胡觉讲话。 “闭嘴,今天那些人都是因为你死的,你回去最该做的就是让你的父亲来给他们收尸。”胡觉突然打断他有些烦躁地说。 托尼尔一愣,真的不再说话了,他倒不是为了他的那些酒肉朋友难过,即使是那个为他牺牲自己的少女他没有没有觉得惋惜,那些人为了自己都是应该的。 可他现在想得到身边的这个男人,让他狠狠地干自己,那一定棒极了。 托尼尔握着自己手里没有舍得吃的那颗婆罗果,把自己紧紧抱住。 在翡翠语里面“婆罗”的含义是相思。 第38章 无心的人鱼 尼亚海九月的好天气还是很多的,这一带其实是个旅游圣地,气候宜人,风光秀丽。到处散落的小岛,就像碧盘中的绿玛瑙。 按理说现在应该正是人满为患的时节,可是霍景伤他们的快艇开了半天也没见一艘游轮经过。 “这一带发现鲨鱼了么?”霍景伤其实自问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可是在刚刚的2个小时里,明明有两个人的小艇上却死气沉沉。 “你最好放我走,不然你很快就会看到那些鲨鱼。”亚菲尔看也没看男人,蜷缩在快艇的一角。 本来等胡觉走后他就想直接跳海的,当然不是自杀而是打算泅水回去。坐船,对他来说太危险了,很可能遇见某个麻烦的人物。 可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霍景伤一次抓住了他,竟然还用绳子把他的手脚捆了个结实。这对于亚菲尔来讲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刚刚一直在做杀人和被惩罚的的选择题。 “安迪亚公爵还豢养鲨鱼么?”霍景伤一边开着快艇一边问。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和我在一块根本走不出这片海。”亚菲尔最拿手的就是有耐心,他自认为对地球上的人都很了解,可是眼前的男人除外。 “这就是你抛弃胡小哥的原因?现在我能不能认为你也怕我受到连累,要赶我走。”霍景伤突然关闭了引擎,转过头蹲下身看着亚菲尔,亚菲尔把脸埋在两腿间,依然不看男人。团的像个球。 “把手给我。”霍景伤看了一会儿亚菲尔,拉出他的手,给他把绳子解开了。 亚菲尔的手脚得到了自由,立刻开始不安分,抓住船舷就要起身。男人却比他还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扯住。 “你什么意思?”觉得自己再次被愚弄的亚菲尔死死地盯着男人的眼睛。 “就这么想走?”霍景伤也同时望向亚菲尔的眼睛。 “对!这里是他的地方,带着我你走不出去,就算你的本事再大也敌不过他的舰队。”亚菲尔的丝毫没有回避霍景伤的目光,态度坚决。 “说得对!”霍景伤听完突然把手松开,亚菲尔没有防备,掉进海里。压抑下朝男人比中指的冲动,亚菲尔深吸了一口气钻进了水里。 不一会儿,海面上飘起一块长长的布条,是胡觉给亚菲尔包扎伤口用的那块。 霍景伤站在船头没有遗漏亚菲尔的任何一个表情,等到像重获自由地美人鱼一样的亚菲尔消失在水下后打开了快艇的油箱。 可惜,自己遇见的这一条是一只无心的人鱼。 第33章 “那么你的杂志出版后能不能给我一本呢?” “啊?当然。”罗拓尼有些惊讶,他无法现象这个人拿到他的杂志到底是什么表情,天,他居然要自己送他一本色情杂志。 “饿了。”亚菲尔不理会这两个人无意义的对话,他需要补充体力了。 “我们——”罗拓尼刚要说话,就被站在一旁的男人打断了。 “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请你们吃顿饭。” 于是他们一群人就被接上豪华轿车,直奔白鸥岛的五星级大酒店凯来迪斯大酒店。 这家酒店是岛上的第二高的建筑,有58层。他们坐着专用电梯直接来到最顶层的餐厅,这是一个旋转餐厅,白鸥岛的美景尽收眼底。 罗拓尼马上被餐厅的布景吸引了,如果可能他真的希望在这里拍一组照片,那将会成为高雅与色情的完美结合。 侍者看到来的人是安德顿·休博,立刻通知了餐厅的经理,经理一路小跑来到安德顿身边亲自接待。 “休博先生,您要鳍鲨翅和深海圣螺我们今天早上刚刚从尼亚海北端找人空运过来,还是新鲜的。您现在就要么?这些人都是您的朋友?要不要再加点菜?”经理还是第一次看到安德顿·休博带其他人来餐厅吃饭,这几天他把整个观岛餐厅包下了,一直是一个人来这里进餐,连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也没有带来过。 “好的,让大厨里克做主吧,我信得过他。”安德顿一直都在看着亚菲尔,可惜亚菲尔的注意力却被餐厅餐厅中间摆着的那盆观赏植物龙果树吸引了。 龙果树的果子结了不少,暗红色的果实配上墨绿的叶子,真招人喜爱,这是一种产在尼亚海北端的小型木本植物,很难存活,一棵价值连城。 安德顿休博笑着起身,把那盆罗果树搬到了桌子上。 “喜欢?” 亚菲尔看到这棵珍贵的果树,抬头看了安德顿一眼,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从龙果树上扯下几个果子,用纸巾擦了擦就开始吃起来。 结果最后上来的极品海鲜佳肴亚菲尔一点没动,当然和他同桌的人也没好意思多吃,就一直看着亚菲尔把整树的果子吃光了。 拍摄组的人都吃惊得差点大叫,只有安德顿显得很镇定,帮亚菲尔又要了一杯果汁。 不一会儿,安德顿休博接到了一个电话,表示有事要先走,提前叫来侍者结了帐,还支付了那棵果树的钱。 “今天晚上是圣临节的开幕式,有焰火表演,不知道能不能邀请你一起观看。”安德顿临走前对亚菲尔说,这次明显只邀请了他一个人。 “这要看我的老板答不答应。”亚菲尔指了指一旁把正吮吸着昂贵的深海圣螺的罗拓尼道。 “当然没问题,他是自由的,晚上有充足的时间。”罗拓尼连忙擦了擦嘴,道。 当然知道安德顿可不仅仅是为了邀请亚菲尔看烟火表演,烟火结束后的那个在床上的运动才是正式的节目,属于成人的节目。 “那好吧。”亚菲尔答应得很干脆,似乎完全不担心安德顿的为人。 罗拓尼暗自摇了摇头,他知道安德顿是个花名在外的花花公子。他这样的人对情人百依百顺,深情款款,让你觉得你是他的唯一,实际上他对每一任情人都是这样的。安德顿是个猎艳高手,不止要得到猎物的人还要得到他们的心。不知道有多少男女都为他心碎。 亚菲尔也只不过是他在白鸥岛度假的猎到的一只美丽的人鱼罢了,而这条人鱼看起来又是那么的单纯,不食人间烟火。 希望亚菲尔不要爱上这个披着绅士皮的狼,那可真是虐身虐心啊! 第40章 人鱼的缺陷 于是亚菲尔吃了一顿丰盛的——龙果大餐。 出了餐厅他们一行人打算下午继续拍摄,但是因为今天晚上是圣临节开幕式,周边都被管制了起来。罗拓尼只好取消银滩的后续拍摄,决定去一家酒吧取景。 “你对海鲜过敏么?要不要再去我的房间吃点东西?”一旁的女模特朱蒂凑到亚菲尔身边,高耸的胸膛碰触亚菲尔的胳膊,性暗示很明显。 今天拍摄的时候这个小子简直太性感了,她有些心痒了。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她常常和与他一起搭档的男模特上床,她的技术可是很好的。这也是她能在众多卖肉的艳星里站得住脚的原因。今天她要让这个小子迷上她。 “你那里有什么吃的?”亚菲尔的确没有吃饱。 “很多,最可口的东西,让你一吃难忘。” “得了吧,朱蒂,我们一会儿还要拍摄,把你的荡妇嘴脸收一收吧!”还没等亚菲尔回答,罗拓尼就把女人推开,拉着亚菲尔先走了。 “朱蒂,你是饥不择食了么?这小子一看就是用屁股伺候男人的,他满足不了你的。”一旁早就对朱蒂垂涎的男模特等亚菲尔走远后说道,他太不甘心了,什么好事都让那小子占了。 “小宝贝,嫉妒是最丑的。要知道对于漂亮的东西,不仅男人就算是女人也会有征服欲的。”朱蒂咬着殷红的嘴唇看着亚菲尔的背影道。 即使被拉上了警戒线,依然有不少游客围在路边,他们手里拿着鲜花和各国的旗帜,准备迎接被邀请参加节日的各国首脑,当然这些人都是接受了严格的安检才被允许接近的。他们身边整整齐齐地站着很多翡翠公国的士兵,这些士兵都带着黑色的面具,手上拿着武器,站的笔直,异常威严。 罗拓尼他们经过欢呼的人群也不禁踮起脚尖看着。 随着一阵军乐声响起,从白鸥岛的主干道西侧开来了十几辆花车。这些花车上都装饰着芬芳扑鼻的翡翠公国的国花——银羽花,周围站着可爱的花童。 第一辆车上坐的是四个人,一女三男。女人五十多岁,表情很严肃,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西装,显得很精干。 女人身边坐着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深色西服的男人,男人显得很不自在,眼神不时扫向车周围穿着比基尼的热情美女,但是碍于身边女人的威严,一直假装正经。 后排座位上坐的那两个人亚菲尔都认识。其中一个是刚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安德顿·休博。男人此刻正十分自然地朝着人群招手,面带微笑,表现得落落大方,所经之处都会传来一阵欢呼。 另一个是5号的偶像法蒂尼少校,青年依然穿着一身严谨的军装,表情和他旁边的那个男人简直是鲜明的对比,一直用冷冽的眼神看着前方,似乎那些欢呼的人群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擦,是康特,康特·法蒂尼他是全世界男人的奋斗目标啊!身边的女人大把大把啊!”男模特甲激动地指着女人身边的那个男人道。 “就是个种马,他是男人的耻辱。”男模特乙不以为然道。 “你是羡慕嫉妒恨,除了康特·法蒂尼,其他三个人什么来头?”模特甲问。 “你不看《财经杂志》、《军事大事记》以及《政坛周刊》的么?”模特乙鄙视道。 “天啊,你以为自己是有志青年,我只看《xxx的写真集》、《男人世界》以及《露透周刊》。”模特甲很坦然。 “你他妈的把xx长在脑子里了,那个的女人是绮丽夫人世界上最厉害的寡妇,是h国的第一夫人,同时也是他们的军政大臣,掌管着整个h国的军事,是个牛逼到不行的女强人。维尼康特就是他的儿子,他如果没有他这个妈,母猪都看不上他。”模特乙小声骂道。 “后面那两个男性公敌又是谁?也是她儿子?”显然模特乙也想要个这样的妈,擦了擦口水问。 “恩,那个穿军装的是他的小儿子苏加·法蒂尼,和他哥不一样,他都是在军事杂志上出现,是个不逊于他母亲的军事人才。绮丽夫人还有个女儿是个真正的公主,是个大美人,可惜没有来。”模特乙似乎很惋惜没有见到公主,叹了口气。 “……然后坐在他身边的是绮丽夫人的侄子,安德顿·休博,是个万恶的有钱人,资产数百亿。操,老天爷你敢不敢让我下辈子投胎投好点?”模特乙啐了一口,扭头不再看那些令人心痛的人。谁知道却碰到了他身后的亚菲尔。 妈的,要不然你给我一副漂亮脸蛋去勾引那些有钱人也行啊!有些呆愣地看着青年人的背影,路人乙感慨道。可惜他这辈子什么也没有,于是只能是个普通人了。 亚菲尔也在看着那些花车上的人,让他感兴趣的不是那些衣着光鲜身世闪亮的上流社会的人们,而是那些来自外星的虫子的气味,它们在这里留下的生物波丝毫没有加以掩饰,似乎并不怕被自己找到。 而车上的那些人有人带着那种气味。 由于《协议法典》控制了亚菲尔数据系统中对生物波的扫描功能,现在除非接触那些被附身的人,否则也看不出谁的身上有寄生虫。当然这种控制是必要的,不然亚菲尔扫描敌踪时所释放的能量,足可以让整个城市人类的记忆系统发生混乱。 即使现在他的大部分能力被控制了,但是他本身释放出的能量波也在影响着周围的环境。这也是动物对他比较亲昵的原因。 当然这种吸引力对于人类的影响已经很小了,只是如果他不顶着现在这身皮囊的话。 亚菲尔没有再看下去,因为他已经检查过了那些人里面没有被寄生者。那些外星臭虫依然喜欢奢侈的巢穴,寄生在人类大脑内的它们必须摄取充足的营养,吃不了一点苦,被它们寄生的不会是人类的普通百姓。 例如那只寄生在何正清女儿身上的脱脱线虫,它虽然只能寄生在人类幼童的大脑内,但它也是绝不肯找流浪儿寄生的。这可给亚菲尔找到它们降低了不少难度。 罗拓尼带着亚菲尔一行人来到白鸥海滩的一家露天酒吧里,跟老板商量好价钱,他们就开始准备拍摄了。 这次亚菲尔扮演的是一个酒吧的服务生,这是人鱼上岸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他要为客人表演调酒,当然那只是幌子,最重要的是亚菲尔要穿上改良的服务生制服和客人调情。主题是《人鱼的诱惑》。 刚刚入夜的白鸥岛就变得灯火辉煌,比白天还要热闹。 酒吧的一个角落正在进行紧张的拍摄,亚菲尔调酒的手法十分娴熟,看的一旁的调酒师目瞪口呆,这个人真的是第一次调酒么?要知道自己仅仅为他演示了一次而已啊。 罗拓尼很是兴奋,几乎忘了自己的初衷,拍摄了很多亚菲尔调酒的镜头,亚菲尔调出的就色泽晶莹,颜色瑰丽,简直就像是艺术品。 突然本来干得很起劲的亚菲尔毫无预警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双漂亮的眼睛直直看向门口的方向。 周围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辆豪爵世家的限量版概念车出现在人群中,流线型的车身是亮丽的红色。 和车子比起来上面的男人更是让周围一些认识他的人发出惊呼,让进出这家酒吧的人们惊讶莫名。 安德顿一下车就看到了亚菲尔正在看着自己发呆,心下有些得意,这只小人鱼恐怕很吃惊自己能找到他吧!他安德顿看上的猎物怎么可能跑掉? 周围的人们主动给男人让出一条路,没办法这个人的气势实在太强了,当然人们也看到了男人身后不远处那些身着便衣的高大保镖。 安德顿·休博笔直朝着亚菲尔走过来,眼睛温柔地看着不远处的人,几乎是告诉所有人他的目标就是前面那个“漂亮的服务生”。 “你总是让我惊讶,这些都是你做的?不知道我能否有幸品尝?”安德顿走到亚菲尔面前,看到他前面摆的酒杯,端起一杯看了看道。 这个猎物简直太与众不同了,以前的那些见到自己不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恨不得黏上自己,就是清高矜持一段时间,被自己使用手段捕获。这个却显得野性自然,看来是一条没有被人训化的人鱼,很能挑起他的欲望。 “休博先生,你不能饮用这些来历不明酒水。”一个保镖连忙追过来,他知道他的主子是个多情的人。 “你最好听他的。”亚菲尔的语气变得很冰冷,似乎心情很不好。 “那么,如果我因此不幸死去,我能得到你的吻么?”安德顿把酒杯抵在唇边,慢慢低下头,用低沉沙哑地音调在亚菲尔耳畔说道,那已经算是一个吻了。 安德顿马上感觉到亚菲尔有些僵硬地绷直了身体,多么令人心动的羞涩感!果然是只未经人事的人鱼,他期待着这只纯洁的人鱼在床上为自己绽放。 这样想的安德顿满意把杯子里呈现冰蓝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他不知道的是亚菲尔对人类的食物是没有味觉感知的,这是外星人最大的缺陷。 于是安德顿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不可能是完美的。 嘴里的东西味道简直是比喝毒药还要要命,舌头渐渐麻痹,嘴中的怪味道却浓重,他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喝眼前这个美人调制的任何东西了。 忍着把嘴里的液体全部吐出去的冲动,安德顿强行把它们咽了下去。安德顿慢慢放下酒杯,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似乎他刚刚喝的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焰火表演就要开始了,我在最佳的观赏地预定了位置,一起去么?相信这一定是个令人难忘的晚上,我在外面等你。”安德顿没有给亚菲尔拒绝的机会,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胃有些不舒服。 多么浪漫的一幕,很多人都被感动了。 “我说你为什拒绝宴请呢,原来是有了新的猎物。”声音的主人语气不太好,似乎隐隐含着怒气。 那是一对刚刚走进酒吧的男女,他们一进来周围人的目光就被他们吸引了。 女子是个标准的西方美人,头上是栗色的长卷发,有着白皙的皮肤。身上穿的却是一件青白花的中式的旗袍,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包裹着,显出玲珑的曲线。 “倩妮迪,以你的身份怎么能来这里呢?还穿成这个样子。”安德顿没想到刚要上车就遇见了女人,他看了一眼女子身边的男人,那是张陌生的脸。 “我在哪里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女子反唇相讥道。 “天哪,她就是h国的公主,倩妮迪·法蒂尼!绮丽夫人的女儿。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模特乙眼睛直直地看着女子,那可是他的梦中情人,于是看向他身边的男人的目光也带着敌意。 她挽着的男伴身材修长结实,穿着深灰色的西装,竟然是个比安德顿·休博还要出色的英俊男人。 男人的出现立刻引起周围一些女子的轻呼。如果说她们爱安德顿是还因为他的财富、温柔和花样新奇的猎艳手段,那么这个男人根本不需要这些。 “我们过去,完全没有必要和个衣冠禽兽站在一起。”倩妮迪拉着身边的男人走到吧台。 正好看到亚菲尔摆在那里的酒杯,立刻被鲜艳的色彩迷住了眼。 “看起来不错,都是你调的?”倩妮迪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东方青年,他的确有吸引安德顿的资本。 “要试试看么?”亚菲尔的表情却越来越冷,拿起一杯酒递给女子身边的男人。 第41章 烫 第35章 霍景伤看了他一会儿,猛地把人推倒,翻身压了上去。 “你在图谋什么?” 霍景伤盯着亚菲尔的眼睛,躺在自己身下的青年显得异常安分,但男人很清楚,这只是他的伪装。 “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刚刚在车上你的英勇行为,已经把那位公主彻底迷住了,只要和她上了床,你要她背叛自己的国家都没问题。”亚菲尔突然开了口,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 “哦,那你知道我要做什么?”霍景伤的眼神突然一暗。 “整个尼亚海都被他封锁了,那艘小艇不可能幸免,所以你的那个手下现在应该是落到了安迪亚法兰的手里,你来这里就是想趁着圣临节的机会救出他吧。”亚菲尔可不是用猜的,那片海就是安迪亚的后花园,不然他也不会宁可游泳也不坐船。 “那么我是不是该追究一下那位公爵为什么会对一艘失事的游轮和一些幸存者感兴趣呢?” “和我有一点关系。”亚菲尔很诚实地点点头。 “其实救赞布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送到那个公爵身边,他不但会放了赞布恐怕还会奖励我一笔,毕竟比起你来,我更喜欢钱。”霍景伤突然用手抓住亚菲尔的下巴,道。 “不行好吧,我们可以合作,你可以利用我救你的手下,条件是成功后我们各走各的。”亚菲尔提到公爵时脸色变得很不好。 “你打算和我怎么合作?”听到亚菲尔的回答,霍景伤力道松了松,似乎是对他的提议很感兴趣。 “安迪亚法兰的势力很大,他不会屈服于他国的任何压力,即使你迷住了h国的公主,他也可能不给面子,但安德顿休博作为他在海上开采石油的合作伙伴说话的分量还是很重的,要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听起来这件事你一个人就可以完成,那个安德顿不是已经被你迷住了么?”霍景伤略带讽刺道。 “不,让一个花花公子动真心是十分困难,何况还要让他去得罪自己最大客户。我需要帮手,比如一个旧情人和一段刻骨铭心的悲惨经历。”亚菲尔行不认为光靠脸蛋就可以让安德顿死心塌地。 “我是不是不幸的即将成为那个把你始乱终弃的旧情人?”霍景伤皱眉。 “合作愉快!”亚菲尔朝男人伸出手。 “在你心里有谁是不能利用的?”霍景伤看着亚菲尔,似乎要把他看透。 “有,但一定不是你。”亚菲尔这次回答得十分干脆。 “那个小警察?你的恋爱游戏对象?”霍景伤看着亚菲尔的眼睛问道。 “恋爱?不,那种东西我不需要,他是我选择的今后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人。”亚菲尔不管眼前的人类懂不懂,毕竟100年的时间对于地球来讲太长了。 “作为还没开始就过气的前情人,我似乎可以要求些本该有的特权——”霍景伤听亚菲尔说完,慢慢低下头,声音消失在唇舌间。 亚菲尔这次没有抵抗,反而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背。这让伏在他身上的霍景伤僵了一下,也只是一下,然后就像头发狂地狮子一样,咬上亚菲尔的脖子“咳咳,咳咳”没想到刚刚还狠地像头狮子的男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从亚菲尔颈间抬起头翻倒在一边。 获得自由的亚菲尔舔了舔嘴唇,即使尝不出他也知道那是血液的味道。 亚菲尔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从落差至少60多米的悬崖掉下来,还带着一个人,不受伤的几率太小了。 男人吐血,恐怕是伤到了内脏。 亚菲尔一下子从沙滩上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转身就走。 “可以考虑把我们的角色互换一下。”看到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的亚菲尔,霍景伤在他身后喊道,接着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霍景伤单手撑住身体咳了一会儿,慢慢坐了下来,他的确伤得不轻,这并不算什么,糟糕的是受伤后他脑子里的那只猛兽却呼之欲出,让他的所有欲望都变得强烈数倍。 好在及时刹住了车,不然毒蘑菇吃下去恐怕会消化不良。 真的有点累,霍景伤仰面躺在沙滩上。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刚刚一霎那矛盾的心理让他觉得累。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感到举棋不定。 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似乎很久以前自己就曾这样安静的呆在一个地方,周围一片死寂,那是在哪里呢?霍景伤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想起来了。 突然,耳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那是至少五个人踩在软沙上发出的声音,而且那些人是直奔他来的。 霍景伤警觉支起手臂,动作利落地完全不像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 “我的朋友受伤了,麻烦各位了。”这时一个熟悉的的声音随着夜风传了过来。 霍景伤立刻放松了躺倒在沙滩上,不自觉的嘴角扬了起来。 那些人刚一接近,海面上也同时传来了轰隆隆的螺旋桨的噪声,两架直升机从远处朝这边飞来,灯光扫在海面上,海面被照得如同白昼。 倩妮迪从直升机上焦急地朝这边望,本来梳得很整齐的金发也被风吹得凌乱地贴在脸上。 直升机是用于海上搜救的专用机,很快从上面跳下来几个专业的救护人员。 倩妮迪几乎是和他们一起跳下来的,跑到已经因为疲惫而睡过去的霍景伤面前跪了下来。 “感谢上帝。” 用自己的裙子小心翼翼地为霍景伤把脸上的沙子和血迹擦掉,倩妮迪如释重负地把脸轻轻靠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真是个痴情的少女!亚菲尔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公主与土匪的恋爱,狗血小说里的剧情,但往往能感动很多人。 “亚菲尔!” 随着一声惊喜的呼唤,亚菲尔同样被人抱在怀里。 亚菲尔看向远处被焰火染红的夜空,他还记得安迪亚法兰对他说过,圣临节的第一颗焰火是诺亚克莱神给那些有情人的礼物,可以保佑他们永远相爱。 可惜,任何地球上的神灵都无法让他学会爱人类,所以那第一颗焰火的传说永远不会在他身上实现。 在离这里不远的海滩上,一个青年也在注视着夜空,他的表情却似乎没有被周围欢乐的气氛感染。 他这几天来一直在找一个人,只是他此刻无法知道那个人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我父亲的探子说那艘艇已经爆炸了,或许是机器故障。他们不可能还活着。”一个少年走到他身边从身后抱住青年,用哀怨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你回去睡吧,我再待一会儿。”青年对身边的漂亮少年说道。 “你难道就不能爱我么?”少年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叫起来。 “我和亚菲尔不是那种关系。”胡觉拉开少年的手淡淡地说,像是对少年解释,又像是对自己解释。 第43章 病弱受是怎样炼成的 “你们不是哪种关系?一听到他的船出事了,你就像疯了一样在这附近到处找,你昨天晚上还把我当做——”托尼尔气愤异常,他看中的男人怎么能眼里没有他? “你回家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我出来的时间太长了。”胡觉没有再让他说下去。听到船爆炸的消息他的脑子有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什么事都记不起来了,甚至查清哥哥死因的执念也一下子消失了。 之后自己就不一直在不知疲倦地寻找中度过,以前除了胡醒的事自己很少这么执着,但他一直都认为自己这么做是因为亚菲尔是自己的朋友,直到昨天晚上。 或许是累糊涂了,他错把夜里偷偷潜进自己卧室的少年当成了梦中的亚菲尔,结果他当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紧紧的抱住他,他知道那绝不是朋友之间的拥抱。 想把他留在身边的欲望强过一切,如果不是托尼尔主动吻他让他得不对劲,恐怕那个拥抱还会更长,甚至可能不仅仅是拥抱。 “你不找他了!或许他被附近的人救了也说不定,你别走!”托尼尔听到胡觉这么说有些害怕,他知道自己是留不住这个人的,与其让他在自己面前消失还不如让自己陪着他去找那个可能已经死去的人。 “亚菲尔不会有事,他很聪明。”等冷静下来胡觉才认真思考船爆炸的事情很可能不是意外,他们都是聪明的人。即使亚菲尔没有发现船有问题,霍景伤也不可能察觉不到。或许他们是在逃避什么?爆炸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假象。 是的,亚菲尔确实很聪明,那天在木屋醒来的时候他或许就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执意要和自己分开走吧! 如果亚菲尔还活着,那么他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他决心今后还要把胡醒的事查下去,这可能是条死路,所以他没有资格去爱人。 打定主意的胡觉不再犹豫,转身就朝酒店走,他要去订机票,明天就出发回鹿原市。 “等等,你不是让我帮你打听一个叫何晓杉的男孩么?我知道他在哪?但是他可能很快就死了,你不管他了么?”托尼尔见胡觉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嘴唇几乎被他咬破了,突然朝胡觉大喊。 这下胡觉的脚步真的停了,猛然转身看向托尼尔。 “他和那些获救的人都被人带走了,那个人是整个尼亚海的主宰,他杀个人就像吹碎一颗海上的气泡。”托尼尔的紧紧握着拳头,他知道要是让青年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留下来。可是那同样也就意味着让胡觉和最强大的人为敌。 他决不允许胡觉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我想回酒店,如果车在那附近能停的话。”亚菲尔拿掉医务人员给他的毛巾,对安德顿说道。 他们现在正乘安德顿的私人商务车。 “不行,你必须去做全身检查,我的私人医生很有经验。”安德顿抓住亚菲尔的手,这倒是出自他的真心,看到青年在面临危险的时候还能沉着不惧,确实让他动了心。 “休博先生,我无意做你的猎物,所以您的好意我无法接受。”亚菲尔把手从安德顿手里抽出来,冷然道。 “我从没有这么想过的!我是真的担心你。”安德顿没想到亚菲尔会如此直接地把话挑明,有些尴尬地否认。 “谢谢您的关心。”亚菲尔的表情依然很冷,那是坚决拒绝的姿态。 正说着车子的正前方就出现了一座白色的巨大建筑物,周围停着数十辆车,在灯光下闪着悦目的光。 “您是打算拘禁我么?”亚菲尔看着前方的去处,冷笑道。 “不,我发誓你检查完我就放你走!”安德顿现在居然有些担心亚菲尔真的生自己的气,语气柔和很多。 亚菲尔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再说话。 车子进入安检口,有一个实枪核弹的士兵朝车子举手示意,安德顿从容地拿出邀请函。士兵给他敬了一个礼,后面的人连忙打开大门。 车子缓缓地驶进翡翠公国外交部门专属的地界,这里是翡翠公国在白鸥岛最高处山崖上兴建的一处豪庭庄园——银羽山庄,用于宴请各国的首脑人物。 安德顿进入庄园,并没有把车子停到其他车子那里,而是进入了庄园后面的坡道。 亚菲尔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里戒备森严,重兵把守。出入口只有一条,天上随时有直升机巡逻,想从这里逃出去就只能跳海了。 亚菲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当然不是怕安德顿对自己的狼子野心,但是比人类要敏锐的多的直觉告诉他,可能他会在这里遇上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人类。 安德顿最终在一处临海的崖壁前把车子停了下来,出现在他们前方的是一个巨大的长形餐桌。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水果和糕点。餐桌上摆放着夜里香味更为浓郁的银羽花。餐桌边上还有一个巨大的天然泳池,泳池里也被放了银羽花的花瓣。 旁边站着十几个侍者,见到安德顿都鞠躬示意。 “我以为我该去看医生。”亚菲尔并没有被这这浪漫的一幕感动,依然脸色淡漠。 实际上让亚菲尔去看医生只是安德顿的借口,现场的医务人员已经用飞机上的设备为亚菲尔检查过了,他没有什么事。于是安德顿就提前打了一个电话回来,仆人们按照他的意思为他布置了这一切。 “先吃点东西,一会儿我们就去。” 坐在餐桌前,安德顿用金色的餐巾布为亚菲尔折了一个苹果,放在亚菲尔身边,但亚菲尔对假的东西不感兴趣。也没有去碰自己眼前的餐盘,虽然那里都是他能吃的食物。 安德顿无奈的看着亚菲尔,并没有生气,他摇动餐桌上的银铃找来侍女。 “亚菲尔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叫医生去你的房间。” 于是亚菲尔被侍女带到了一间如同皇帝寝宫一样的卧室。 “这休博先生的卧房,你需要他服侍您沐浴么?”侍女谦卑地询问道。 “这就是囚禁我的地方?”亚菲尔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山庄主别墅的顶层,一路走来都是层层岗哨,的确很难出去。 “我说过的话算数。”还没等侍女回答,推门进来的安德顿带着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又为亚菲尔做了检查,出乎安德顿意料的是,医生检查完后居然脸色有些凝重。 “先生你的心脏部位是否有时会疼痛,偶尔会头晕呢?” “没有。”亚菲尔在不必要的时候从不开启痛觉感知系统。 安德顿听后有些紧张地看向医生,他当然了解自己的这个私人医生,他是不会平白无故的问这种问题的。 第37章 亚菲尔对此很满意,他知道这个5号不再是那个认认真真办错事,勤勤恳恳帮倒忙的二货了。 “那个男人被安德顿的保镖带走了。”孙白刀如实汇报道。 “恩,他很快就会出来的,我只是为了帮他加快和那个人类女人的关系罢了。”亚菲尔觉得自己真是个尽职的合作伙伴。 “你来之前去见过那个人类少校了?”亚菲尔刚刚接近孙白刀就发觉了这一点,而且恐怕不是见过那么简单。 “是的,我刚刚用人类的方式和他发生了肉体关系,大人。”孙白刀跪在亚菲尔脚下,脸上依然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 “你的内核很热,这是怎么回事?”亚菲尔把手放在孙白刀的头顶,那里异常的灼热,是他的内核在骚动。 “是的,我的内核对那个人类很感兴趣,似乎是在作为人类的恋人爱着一样,可是我和那个人类发生了几次肉体关系后,觉得更加不舒服了。” “不要再去惹那个人类了,否则你的内核会自爆的。”亚菲尔把手收了回来,他的内核非常紊乱,有些过热。他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他不认为一个数据体会对人类产生爱欲。 “是,亚菲尔大人,另外白天晴那个人类您打算把他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么?”5号犹豫了一下向亚菲尔问道。 “那个人类很有趣,暂时留在你身边吧!”亚菲尔想到小孩觉得心情好了点,毕竟人类大多是无聊的,养个宠物也不错。 “是,大人。” “把你收集的新数据传给我。”亚菲尔知道这个能干的5号在他离开的期间找到了不少信息。 孙白刀点头,他们的数据开始对接。 果然有东西试图接近记录仪所在的坐标,那些东西在那周围留下了标记,一种类似于人类某种失传很久的文字。 那些文字把整个区域画了出来,像是小偷踩点时的标记。 亚菲尔根据孙白刀收集的数据无法判断出做这种标记的是否是虫巢的虫子。 但这种技术根本不像那些虫子这种低级生命体能做得出来的,他必须去亲自看看那些“文字”,难道也有和他们类似的高级生命出现在地球了。 “现在我传输给你下一步的任务,我会尽快解决这里的事,去执行收集计划。” “您不和我一起走?最晚还有一个月,记录仪就要升出地面了。”孙白刀没想到亚菲尔依然要留在这里。 “不用你管了,这里的事用不了几天。”亚菲尔不想向孙白刀解释自己留下来的目的,那实在算不上体面。 “需要我帮忙么?”孙白刀察觉到了亚菲尔对那个人类的厌恶。 亚菲尔听他这么说有些犹豫,要不要让他替自己干掉那个男人呢?这样自己可以省很多事也不用再受他的威胁了。 打量了一下孙白刀,现在他的身手确实很厉害了,但亚菲尔仍然无法确定5号是否是霍景伤的对手,那个人显然还没有把真正的力量显露出来。 最终亚菲尔摇摇头,他向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而且对付那个人类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比较好。 “你这次是代表岁万千来和h国谈军火援助的,要尽量表现,完全获得岁万千的信任。红谷不是个容易进去的地方。需要很多的人类去铺路。”亚菲尔拍了拍孙白刀的后背,眯起了眼睛,他也该去做一些自己的事了。 第45章 回归的钢琴王子 人类向来对暴力和血腥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从古罗马的角斗士到现在的格斗比赛,虽然因为文明的发展被限制了很多,但依然不能熄灭人们对于飞溅的鲜血的热爱。 翡翠公国的原住民并不多,可在千年前他们曾是一个强大的民族整个尼亚海都是翡翠帝国的。可是由于连年内战,他们的国力渐渐被削弱了,才被外族有机可乘。 即使如此现在翡翠公国的人民依然无比忠诚地信奉着他们的诺亚克莱神,传说诺亚克莱神是一只巨大的鸟,是天界的神鸟,每当有战争和纷争时它就会衔着银羽花化身成一个美少年出现,哪个阵营的主将有幸与他一夜缠绵,他就会带领他的军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他们祈求神能带领他们重新复兴。 圣临节的庆祝活动有很多,但它连续半个月的庆祝活动的重头戏不是什么花车表演或是特色美食节,而是一场比赛——神宠之役。 参加比赛的人要效仿古代战场上的战士,和其他参赛人员“拼杀”。由于近代文明的限制,所谓的拼杀也不过是一种直白的叫法。 实际上它更类似于战斗技巧比赛。项目包括:近身格斗、射击、赛车、追猎以及逃生这五个大项目,分为个人赛和团体赛。 一开始这项比赛只在翡翠公国内部举办,但从三十年前开始越来越多的他国人对那些传统的体育比赛项目失去了兴趣,不远万里来这里到这里观看神宠之役,渐渐地也沉醉其间,不能自拔。 就在二十年前,国际竞赛组织的官员不得不为体育比赛无人观赏而发愁的时候,有人提议把神宠之役推到世界人们面前。 经过和翡翠公国的皇帝陛下再三商讨,五年后第一届世界级的神宠之役在白鸥岛这里举行了。 它的举办立刻吸引了二十几个国家参赛者的争相参与,但那都是非官方的。因为神宠之役是依然是一项有危险的比赛。 因为自古以来没有哪场战争是没有死亡的。 白鸥岛的中央有一座巨大的漏斗形建筑,它高约190多米,远远看去就像个古代的巨灵战士遗落在人间号角。 它是有近一个世纪历史的古建筑,也是神宠之役的主战场——圣临塔。 今年是15年来第5界比赛,但这并不意味着神宠之役每隔三年就举办一次,而是要看那一年春天在尼亚海上是否能看到成群的白尾银燕的过境。 有时一连两年都会举行比赛。也有可能连续十几年那些美丽的海鸟的身影都不会出现在尼亚海,那意味着天神不允许他们当年发生战争,那是对他们几乎灭族的警告。 传说中白尾银燕是诺亚克莱神的使者,他的到来意味着诺亚克莱神将会化身为人,领导他们一方获得胜利。 神宠之役就是效仿这一传说产生的,每一项比赛的获胜者都可以得到一座纯金打造的神像,并被赋予战神之名,那是战士无上的荣耀。 可惜这五届比赛无一例外的胜利者都是翡翠公国的人,这里是被世界公认的最强战士的摇篮。 作为翡翠国的公民,每一个年满十六周岁的男子都要报名参加比赛,他们是否能得到周围人的认可,能否获得交配生育权都要看他是否在比赛中获得成绩。 克拉塔已经参加了三届神宠之役了,他参加的是最为不费体力的射击比赛,但是每一次都止步预选赛,更可悲的是他连一场比赛也没有赢过。 都已经二十五岁的克拉塔简直成为周围人的笑柄,他的确太弱了,和人高马大的其他族人不同,他婴儿的时候就弱得像只小鸡仔。他的母亲甚至因感到羞耻差点把他淹死在洗脚盆里。 现在他几乎到了离群索居的地步,他想他会这样孤独的死去,甚至连个为他主持海葬仪式的人都没有。 今年就是他参加第四届神宠之役了,就在昨天他接到了族长的通知,如果他今年的预选赛还不能入围就要作为“如神”进入圣临塔。 “如神”就是扮作古代诺亚克莱神幻化成的那个美少年,他们必须和半决赛中与本族获胜的选手们在神像前交`欢,以此获得个好彩头。 成为“如神”的少年们将永远不能以战士的身份参加神宠之役,但是却可以得到族人的供养,他们可以不必劳动,也有人为他们举行隆重的海葬仪式。 就像母亲说的,这或许是自己最好的归宿,但一想到他会在在那些强壮的男人身子下面受辱,他就感到万分羞耻。 克拉塔拿着比赛申请表站在一棵巨大的椰树下面,一直没有勇气踏进海岸上搭设的黑色的帐篷,这时一个人拍了他的肩膀。 克拉塔惊讶转过身,发现那竟是一个脸上带着漆黑的羽面人,穿着的却是普通的衬衫长裤。 克拉塔想这个人或许只是一个因为好奇买了当地手工纪念品的游客。 克拉塔朝那个人摆了摆手,即使他是个废柴,可是依然觉得外族人是低级的存在,因为他们得不到神的庇佑。 “没有用的,无论你进去这里几次,结局都是一样的。” 就在克拉塔打算不理会陌生人走进黑帐篷时,那个人竟然用翡翠帝国的古老语言向他说道,那似乎是一种咒语,让克拉塔彻底定住不动了。 “诺亚克莱神保佑你,亲爱的克拉塔。”那个陌生人说完,揭开了自己的黑色羽面。 见到那张脸的瞬间克拉塔不由自主得跪了下去,他见到了诺亚克莱神的化身么?那个传说中会赋予战士力量和智慧的谜样的美少年。 把神领会自己简陋的住处,克拉塔激动莫名。他并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也不想得到战神称号,但是对于神的莅临他是满怀感激的。 神对他的恭敬似乎很满意,慢慢走近他双手抱住他的头。这让克拉塔震惊不已,他没有忘记那个传说,只有和神缠绵一夜后,勇者才能被神赐福。 “我我无意冒犯您。”他的声音发颤,但却并没有太过抗拒,他痴迷地望着眼前的青年,似乎即使是为他死也情愿。 “你的确没有冒犯我,作为一具被制作出来的人偶你的确很可怜,但今后你的人生可能发生些变化,这是好事,你总不会比现在更糟。”陌生人说完,克拉塔就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意识坠入深渊。 黑色羽面下的人就是本应在加护病房里躺着的亚菲尔。 亚菲尔俯下身把躺在自己脚边的青年脸上的灰色羽面摘了下来,那下面居然是一张异常清秀的脸孔。 亚菲尔和其他来自哇科比星的数据体们一样是没有形体的,他们在地球的存在形式有两种:一种是进入人类世界中的电子产品中,负责固定监测任务;另一种就是寄生在人类或者动物身体里,方便行动。 但地球生命毕竟过于脆弱,他们的躯体往往无法满足数据体们高强度的活动要求,因此哇科比的研究员们在地球制作了一些专供数据体们寄生的人体皮囊。 人类永远无法想象不通过繁殖而产生肉体的方法。这样的皮囊是很精贵,他们会被植入人类女性体内,像正常婴儿一样出生,也需要像人类一样自然成长,但他们成长到最佳状态后就不会再衰老,身体构造也趋于完美,但地球上真正存活的皮囊并不多。 在自然成长的同时他们也会慢慢形成自己的思想、性格和记忆,但很容易被清除或替换掉,然后供数据体们使用。 亚菲尔一开始就发现从自己一登陆就有东西在监视自己,那些虫子的眼线无处不在,他们像伺机而动的苍蝇,等到他露出弱点的时候扑上来。 亚菲尔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又因为《协议法典》的限制不能靠扫描查询那些虫子的下落,他只好私自动用皮囊了,但愿自己星球的上层不会因为这个给自己加刑期。 亚菲尔低下头,把储存在大脑中的部分记忆传输给了这具皮囊。 克拉塔的母亲有三个儿子,除了克拉塔其他两个儿子都是部族里鼎鼎有名的战士,可是这个没用的小儿子简直就是个废物。 成为“如神”就是族长对他最大的恩赐,他最好连报名也不要去了,直接到圣临塔去报道好了。 这么想的母亲大人很难得地来到了小儿子克拉塔的小木屋,看到小儿子居然在拿着那把破破烂烂的猎枪练习射击。 他居然还不死心? “笨东西,还不赶快穿上圣服去圣临塔报道,要是‘如神’的名额够了,你——” “砰”的一声枪响打断了母亲的话,同样断了的还有她头上的饰品头环。 “我觉得我的状态好极了,母亲,可以让我再去试试么?”青年的语气充满了愉悦。 他的母亲却吓得瘫坐在地上,红色的羽面都在微微颤抖。 —————————————————————— 亚菲尔醒来后就一直在发呆,他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醒来的一瞬间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拿掉嘴上的呼吸器,他扶着床栏走下来。 一旁照看他的护士被惊醒,连忙把他扶住了。 “谢天谢地,您终于醒了,我现在就去通知休博先生,请您上床休息。”护士把亚菲尔扶到床上,连忙跑了出去。 “亚菲尔”躺在床上脑袋依然有些不清醒,还是觉得躺着不舒服,慢慢坐了起来。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男人冲了进来。 “亚菲尔?还好你没事。”安德顿休博一把抱住两眼显得有些迷茫的青年,他应该好好保护他,绝不会再让那个流氓碰他了。 “滚开!你是谁,谁是亚菲尔?”慢慢清醒的青年一把推开安德顿,脸上全是厌恶的神色,他不喜欢任何人碰触自己。 “亚菲尔?你怎么了?”安德顿从没有在亚菲尔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那是冷峻孤傲的神色,像个藐视一切的贵族王子。 “这又是安迪亚法兰的新把戏么?打算把我洗脑变成他的玩偶。我是司语,不是什么亚菲尔。”青年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下来,看也没看满脸震惊的安德顿,推门就要走。 “你说你叫什么?”安德顿立马追上去抓住青年的胳膊想把他拉回来,谁知道青年一回身就朝他的肚子狠狠地击出一拳。 安德顿虽然快速地闪了一下还是被扫到了,那一拳的力道非常大,此刻的面前的绝对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 最让安德顿惊讶的还不是青年突然变好的身手,而是他说出的那两个名字:安迪亚法兰和司语。 安迪亚法兰是这个翡翠公国的王,而司语则是他找寻了近一年时间失踪的恋人。 第46章 冰心人 第39章 司语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手一动,迅速转过身。霍景伤觉得自己的侧颈被一个冰凉的物体抵住了。 “在这里杀人不是好主意!”霍景伤根本没有把脖子上的水果刀当回事。看到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霍景伤一勾手把司语拉到身体内侧。司语觉得自己的手一麻,刀子就落到了男人手里。 “我不是那个亚菲尔。”这是司语第一次开口解释,虽然语气依然冷淡。 “我知道,低头。”霍景伤看了他一眼,又把他的头按了下去,有一个士兵朝这边挤了过来,就在快要接近他们的时候被一个壮汉撤掉了头盔。顿时前面就是一阵大乱。 “趁现在,赶快走!”霍景伤一推司语,把他推进人群中,自己则朝着另一个方向挤过去。 司语愣了一下,也开始往外挤,但是就要跟着人群涌到另一侧出口的时候,前面却被突然涌进来的上百名士兵堵住了。 霍景伤也发现了不对劲,整个大屏幕前方的广场已经被封锁了。从各个入口进来的士兵起码有数千人。 骚乱顿时止住了,因为有人朝天空开了枪。那些士兵被从人群里拉出来,已经狼狈不堪。 一个骑着马脸上同样带着羽面的人手里拿着枪,显然刚刚的枪是他开的。 “尊敬的游客们,打扰了诸位的雅兴,有两个危险的恐怖分子可能躲在你们中间,为了大家的安全,请配合我们的工作。”男人说的话是纯正的h国语,这里大部分人都听得懂。 士兵们开始清点人,人们被检查后放行。 司语知道他可能已经暴露了,因为圣火虽然重要,但是还没有到动用皇家骑兵团的地步。 那个骑在马上的人就是安迪亚法兰身边的骑兵总队长,霍克,他虽然平时对自己很恭敬,但是司语觉得这个人很假。 既然总要被抓到的,还不如自己站出去。司语一开始就知道只要在那个人的领土范围内,自己逃出去的可能并不大。 他推开人群就朝外走,就要走到人群边缘的时候,被人拉住了。 “你出去就会死。”拉住他的人依旧是那个陌生男人,我实在不明白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他是带我去见他的主子。”司语甩开男人的手,道。 “他会带你去见上帝。”霍景伤冷哼一声。 司语有些不解地看着男人,难道安迪亚要杀了自己,这么想的司语倒是没有多难过,反而觉得这样很好。他实在不习惯被人以爱的名义束缚住。 霍景伤拉着变得安静一些的青年朝前走,很快就到了一座巨大的门边上。 “不能进,禁地。”司语还记得这个地方是供奉翡翠公国的那只鸟的地方,在他眼里再神圣的鸟也是鸟。 “我们不用进去,我是要带你去那儿,那里是他们唯一不能明目张胆进去的地方。”霍景伤指着大门边上的一处黑色的帐篷道。 帐篷外面排着几个人,正在填写着表格。在里面坐着四个带着羽面的白鸥岛原住民,他们是负责临时预选赛报名工作的人。 对于那些外国游客一时兴起来报名的,他们从来都是爱答不理,因为那些人往往连一回合都过不了就会被里面的测试官打出来。 按照他们的意思,除了他们翡翠公国的战士们,其他外族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比赛。但报名需要缴纳高昂的费用,他们倒是很乐意让这些外国游客掏腰包。 很快那几个报名的人就从大门旁边的小门进去了,但是更快的,他们又从另一侧的门出来了。 他们甚至连和人动手的机会都没有,里面的家伙简直太厉害了。 霍景伤把司语拉到报名处,从兜里掏出一张卡交给里面的人,然后从那人手里接过报名表交给司语。 “填单子,能走多远就靠你自己了。还有,要是你能活下来,就记得把报名的钱给我,我又不认识你,不能总让我亏本。”霍景伤说完这句话和守在门口的那几个士兵说了几句,士兵朝他敬了礼,放他进去了。 司语看着手上的报名表,犹豫了一下,坐下来开始认真地填写报名表。 司语填完最后一个字把单子交给工作人员的下一秒,他的身后传来笃笃笃的马蹄声。 “亵渎圣火是死罪,把这个罪大恶极的人抓起来。”霍克的看到司语好像不认识他一样,朝手下一挥手,士兵接到命令立刻将司语围了起来。 司语起初是有些奇怪的,后来意识到那个陌生男人说的是对的,这个霍克的确对自己有杀意。 霍克面具下的脸扭曲到了极致,这次他一定要杀了这个蛊惑公爵的贱民。 “抱歉,恐怕您不能这么做,他必须先参加比赛。”一旁穿着圣者衣服的记录员站了起来,拿着司语刚刚填好的那张报名表。 神宠之役是整个翡翠公国最神圣的比赛。它的据对重要性被编入了翡翠公国的宪法。宪法上面甚至规定即使选手中有重刑犯也要等比赛结束后才能抓捕,而且一旦这个人获得比赛的冠军,他的罪行将会被赦免。 霍克队长面具下的脸变得难看异常,他不甘心地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去。 司语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不过也不怎么在意就是了,他跟着接引员走进了预选赛的测试场。 霍克本来打算叫人跟着他进去,却被门口的士兵挡了下来。在比赛期间,所有的负责比赛的士兵都是“见官大一级”的角色。 “把这里给我围住,等那个罪人出来,立刻开枪。”霍克真是有火没处发,朝手下的士兵命令道。 “可如果他不反抗,抓到人应该先送到神殿去。”他的副官提出疑问。 “闭嘴,那就说他企图反抗。”霍克拿着马鞭的手猛地攥紧,从口袋里摸出张照片,这是没有被火烧毁的幸存的一张。也就是这张照片暴露了司语的行踪。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自己能先于公爵大人找到这个人。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见过公爵大人的宝贝情人,那是因为他被保护的太好了。 这一次他决不让公爵大人再有机会被这个人迷惑。 可霍克他们在赛场外等了近一个小时也不见司语出来,而其他报名的人早就来了又走了好几拨了。 霍克开始坐不住了。 “那个人到底报了什么项目?”霍克推开报名的人问工作人员。 “我看看,是格斗,大人。” “那他怎么还没有出来?”霍克急躁地问。 “我去问问。”工作人员起身走进了小门,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他已经通过了测试,大人,在准备参加正式的预选赛了。”工作人员耸了耸肩道。 “该死,今天的测试官是个娘们儿么?”霍克绝不相信那个柔弱的像个水晶人一样的家伙能通过测试。 “不,是兰德约大人,您可以进去试试看。”工作人员对这个骑兵队长很有意见,有些不愉快地说。 霍克这下没话说了,的确兰德约是个很强的拳击高手,还是个脾气很坏,绝不会是个徇私的家伙。 实际上不要说是霍克就连在测试场亲眼看到那场测试的人都无法相信,那个看起来并不强壮的人是怎么把测试官兰德约拳头徒手挡下来的。 那一拳的力量足有800多磅,虽然兰德约没有使出全力,但完全可以打得一个壮汉爬不起来。 兰德约收回拳头,羽面下的面部肌肉颤了颤,不是因为愤怒,而是这几天来终于遇到对手的激动。 “啊——”他大吼了一声。两只有力的拳头撞了撞。 “你来!没想到你个小姑娘竟然力气这么大。”兰德约大笑,完全无视旁边还在等着测试的其他选手。 “该我了。”司语其实很不满意自己刚刚的表现,他刚刚被打得退了一步。那是因为他的肚子还在隐隐作痛,那个陌生男人的拳头让自己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司语活动了一下手臂,修长的手指屈伸几次。渐渐攥起了拳头。没有丝毫的运力,他快速地一拳击了出去。 拳头击在兰德约的大手掌里,没有发生任何事,兰德约的身体一丝都没有动,似乎是力道太轻了,周围人立刻发出哈哈的大笑声。 “小美人儿还是去隔壁参加如神的竞选吧!你在那里一定是冠军。”有人开始起哄调笑起来。 但是面具下的兰德约的脸却变了色。他的整个手臂都在慢慢失去知觉,他的手臂被震麻了。 “很好,你是这几天来第二个通过测试的外族人。好样的,可以和我们的勇士去试一试。刚刚旁边那个瞎喊的,你过来!” 司语被接引员带到上一层的时候,下面传来惨叫声,但他依然无动于衷。 这时一个从楼上走下来的人和司语正好打了一个照面,司语察觉了那个人看着自己的视线,淡然地抬头看了那人一眼,是个从没见过的年轻人。 但是那个人见到司语却不动了,一脸的震惊。 “亚菲尔。” 这个司语十分不喜欢的名字又一次被这个陌生人叫了出来。 第48章 该死拉不住 胡觉这一惊绝对不小,他心里虽然很肯定亚菲尔没有死,但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等胡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抓住了亚菲尔的胳膊。他抓得非常紧,对面的人却依然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 “松手。”司语只单手朝胡觉的胸膛一拍一切,胡觉没有防备只觉得胸口发麻,呼吸一滞,司语随即侧身就从他边走了过去。 胡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亚菲尔那一下力气居然很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少年从楼上跑了下来,正和亚菲尔打了一个照面。 “你还没有死么?!”少年正是托尼尔,他也吃惊得看着司语,眼神从惊讶慢慢变得恶毒,狠狠地瞪了一眼。看到胡觉就站在下面,也没有时间再去管情敌了,顿时露出轻松的表情。 “是我的父亲没说明白,你当然可以代表z国出赛,可是今年你们z国参加的选手只有你和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没有通过测试。团体赛需要至少5个人,你们根本就无法组成团体进行比赛。”托尼尔有些着急地解释道。 “我只参加射击个人赛。”胡觉想到那些h国人的话,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可是只有那样的话,即使你场场都赢,你的积分也根本无法得到冠军。还是见不到翡翠公国的皇帝,要不回那个孩子。”托尼尔知道胡觉是个国家荣誉感很强的人,让他代表自己国家出赛的确会让他反感。 托尼尔有自己的打算,他希望胡觉在自己父亲和皇后面前展露自己的才华。皇后陛下是个军事奇才,是最爱惜人才的,会破格把他招进皇家特种编队,比他在z国当一个小警察强多了。 “如果是这样,我只能去使馆要人了。”胡觉本来就对那个什么公爵和他的皇帝陛下没有好感,觉得他们就是一群专制统治的疯子。 “你认为你们国家会因为一个小孩子,得罪安迪亚法兰那个摇钱树么?他在尼亚海就是神,别说你们国家没有在靠他赚钱。”托尼尔觉得胡觉什么都好,自己爱死这个人了,可是就是脑子太死了。 “所以我打算以个人的名义去,问一问那个公爵大人,一个小孩子犯了什么罪?”胡觉甩开托尼尔的手,从楼梯上直接跳下来,就打算去圣临塔的神殿,那里是各国首脑的临时休息场所。 “你根本就进不去!”托尼尔在后面边追边喊,这时他突然感到耳边一阵冷风出国,一个身影也跟着胡觉跳了下去。 胡觉一回头,看到那个跟着自己跳下来的竟然就是亚菲尔。他落地非常轻,单手支地。这让胡觉想起那天亚菲尔在小岛上爬树的样子,一时间呆了一下。 “你枪使得很好么?”司语看着胡觉语气依然冰冷。 “亚菲尔你到底是什么回事?”胡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 “跟我来。”司语说完也不管胡觉,自己就往一层的南侧走,那里是射击测试场。 胡觉想也没想就跟了过去,他现在满脑袋问号。 托尼尔在楼下上几乎气炸了肺,这算是私奔了么?他才不会放手呢?于是也跟着跑了下来。 射击测试场这里站着很多人,都是等待测试的选手,当然大多是也是玩票性质的旅游者。 司语用眼睛扫了一下这里的状况,直奔角落里的一个测试处,这里的人最少。 一个旅行者刚刚拿着枪连续打了五次十环。得意洋洋得等着测试官宣布自己通过,谁知道测试官连头都没抬。 “不合格,下一个。” “你眼睛瞎了么?我是连续5次十环。”测试者大怒。 测试官还是没有抬头,突然拿起桌子上的枪,指着测试者突然一连开了十几枪,那个测试者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瘫软在地上。 旁边的人吃惊地看着他们身后的靶子,那几枪都打在了靶子上,竟然形成了一个人头的形状。 第41章 亚菲尔艰难地把手从两人紧贴的腹部伸向自己下面抹了一把,接着把手伸到自己眼前。 粘稠的人类精液让亚菲尔露出奇异的表情,好像从没有见过似的。他肯定身上的人类还没有发泄过。 “怎么会在这样?”呆了一会儿的亚菲尔想从男人身下挣脱。 “别动!”霍景伤抓住企图逃跑的人把他抱起来身子翻过去,抱着他的两腿再次冲了进去。 由于力气太大太猛,亚菲尔的一条腿被挤下沙发,但很快就又被拉了回去。 男人的顶弄让压在他身下的亚菲尔焦躁不已,很快那种莫名的情绪又一次来临。 这次亚菲尔在男人手中释放了。再次看到那东西的亚菲尔平静了许多,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亚菲尔——” 几下剧烈的抽动之后,还在愤怒的亚菲尔听到男人在他耳边轻轻地叫出他的名字,那声音轻得好像只是男人的呓语。 “干嘛?”亚菲尔转过头去看他,男人却猛地抬起上半身,头甩向后方,露出迷人的下颚线,汗湿的黑发甩出点点水花。 亚菲尔一眯眼,窜过去,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要是没有协议限制,他真想再用点力气咬下去。 霍景伤将亚菲尔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紧紧地抱在胸前,两个人肌肤相亲,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完事了就放开我。”亚菲尔是个有洁癖的数据体,从他的虚拟人格司语那里就能看出来,他现在身上的汗水和精液让他很不舒服,男人强有力的心跳也让他烦躁。 “别乱动。”霍景伤一皱眉,刚刚的情事对他来讲根本就不能满足。坐了一会儿,努力压下把人再次压倒的冲动,霍景伤放开亚菲尔开始穿衣服。 亚菲尔则坐在沙发上拿沙发巾擦拭着自己。 清理干净各种液体,亚菲尔本来是打算起身去浴室洗澡的,但是看到床上依然沉睡的胡觉,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打算去碰胡觉的脸。 可惜还没碰到青年的脸,手就被霍景伤抓住了。亚菲尔抬头用眼睛看着男人,冷笑一声。 “我从没打算伤害他,倒是对你的身份很好奇,保护弟弟真是尽职尽责啊,胡家大哥。” 虽然刚刚再次确认胡觉和眼前这个从人类基因上讲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地球是个神奇的地方,总有意外发生。 亚菲尔给胡觉做了扫描,虽然那时违法《协议法典》的行径,但是他实在是太好奇这两个人了,不,其实他更好奇霍景伤。 他难道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魂,而后借尸还魂了?亚菲尔最近对地球的鬼怪理论很感兴趣。 “知道我为什么受伤么?因为这只手杀了27个人,为了停下来我割上去的,所以,你该庆幸自己现在还活着。”霍景伤把亚菲尔拉回沙发上,把他困在自己两只手臂中间。 亚菲尔的嘴唇有些肿,头发凌乱,身上也青紫一片,大腿那里更是严重,样子有些凄惨,但脸依然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 霍景伤猛地起身,推开窗子就跳了下去,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此刻已经是月上中天了,他们竟然在一起整整一个下午。 吃干抹净,人就跑了,自己是不是又苦情了一把呢? 利落地从沙发上跳下来,亚菲尔从容地走进浴室,仔仔细细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确定身上再也没有性事留下的痕迹才停下来,身体上的痕迹有点严重,还要一会儿才会修复。 不这么做的话,等自己的虚拟人格司语醒来恐怕会直接杀了睡在床上的无辜人士。 “亚菲尔!”胡觉从噩梦中惊醒,却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亚菲尔,顿时松了一口气。 胡觉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得,看看天色竟然已经是深夜了,或许是太累了。 亚菲尔蜷缩着身体占据了床上很小的一块儿地方。胡觉帮他把身体拉正,却正好看到亚菲尔微张的嘴唇,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临睡前那个吻是真的还是只是自己的一个妄想。 他伸出手,却还是在亚菲尔脸前停住了。给亚菲尔盖了被子,胡觉还是选择了离开。 在情感面前他向来是被动的,无论是对以前的初恋聂星还是对亚菲尔。 亚菲尔在胡觉走出去的瞬间睁开眼睛,心情一下子愉快了很多,纯情得有点傻的人啊! 接着亚菲尔就没有下限地想,和他做会是什么样子呢?可是这一次即使亚菲尔多么的发挥想象力都没有任何感觉。 这是当然的,他只是一个数据体,没有人类的情感在正常不过了。 可是想到刚刚男人凶猛的顶弄,亚菲尔把手伸进被单里,又猛地抽了出来。 第50章 5号的回归 即使是深夜,圣临塔这里依然灯火通明,装备严整的士兵在广场上昼夜巡逻,这样看来这里倒像是个监狱而不是体育场。 靠在墙角阴影里的男人仰着头,大口的呼吸着夜里的空气。他本来就是来自黑暗之中,最终的归宿也将回归黑暗。所以他的欲望向来很淡,刚刚淋漓尽致的释放对他来讲绝不是好事。 黑暗中一只白皙的手朝男人伸过来,手的主人却被男人瞬间掐住了脖子。 “你的杀气怎么这么重?你去哪里?”来人把男人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用手摸着男人的额头问,声音很温柔,竟然是个女人。借着月光看见她脸上带着一个灰褐色的羽面,身段却非常婀娜。 霍景商把她的手从额头上拉下来,同类的气息他向来不太喜欢。 白鸥岛秋季的早晨是凉爽舒适的,白色的蕾丝窗帘被风吹起,时起时落,窗外不远处的海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们都在为今天的预选赛做着准备,给自己支持的团队和个人做着条幅和宣传牌。 昨天是格斗比赛第一轮预选赛开打,昨天通过预选赛的选手会在白鸥岛银滩答谢支持他们的观众。 有些人在自己身上涂抹油彩,疯狂地大叫着自己偶像的名字。 司语从床上突然坐起来,拉开窗帘看向下面,这里是三层运动员休息室,下面是来回走动的巡逻的士兵。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司语来到离床不远处的沙发边上,红色绒面的沙发很干净。 司语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昨天应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只是自己刚刚恢复记忆,有些不适应。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浴室洗漱了一番,看到镜子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以前他从不在意自己长什么样子,今天却突然觉得镜子里的好像不是自己。 走出浴室,司语看到墙上昨天接引员参赛细则,就打算出门,谁知道门刚一打开,就看到昨天那个跟着胡觉的那个少年狠巴巴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司语完全没看见一样,就要出门。 “站住,胡觉呢?昨天他在你这里?”托尼尔用手把门挡住,上下打量着司语。 “你们昨天睡了!?” 看到他脖领的时候,表情顿时变得狰狞起来,说完就想去抓司语,像是正妻抓丈夫的出轨对象。 司语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忘记了控制力道,一脚把企图攻击自己的少年踢倒了。 托尼尔惨叫一声,捂着肚子疼得直打滚。 旁边房间的人正好从门里出来,本来是打算骂人的,揉了揉眼睛,看到司语顿时大喜,朝着司语就扑过来。 “哥?我可找到你了。” 不过还没等近司语的身,就被人拎了回去。他身后站着个高个子的汉子,表情严肃。提着少年就像抓着只小猫。 “刀哥,那就是我哥啊,快放开我。” “你认错人了。”高个子汉子把少年拖回房间,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这两个人是白天晴和孙白刀。 孙白刀当然知道这个是自己的boss,但是现在boss正处于虚拟人格之下,他不能去和他接触。 “那一定是我哥,你不是我哥的朋友么?怎么会认不出?”白天晴还想开门出去,孙白刀就把人拎回来床上。 “老实呆着。”他的程序不是用来哄孩子的。 “那你亲我一下呗!”白天晴一把搂住孙白刀的腰,扬起脸。 “别他妈的发骚,总之不要去找那个人,他不是你哥。”孙白刀对白天晴已经习惯了,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那你今天晚上不许去死人脸那里,你要的话我也可以的。”白天晴又扑了过去。 “说了多少次了,我对你硬不起来。”孙白刀不是没让白天晴试过,但是无论白天晴怎么挑逗,他就是没有那个心。 “你他妈的混蛋!”白天晴的自尊严重受到了伤害,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虽然警告了白天晴不要去见亚菲尔,但是自己还是要去的,他现在的问题只有boss可以解决了。 司语知道自己那一脚踢重了,但他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没有管托尼尔,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没想到刚走几步就看到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胡觉。 胡觉看到司语眼神不自觉的一偏,却正好看到躺在地上打滚的托尼尔。 司语却没有看他,直接走到了电梯口,按下上楼的电梯。 胡觉这时快速走到托尼尔身边,看到少年满脸的冷汗,知道他疼得厉害了,立刻弯下腰把人抱了起来。 由于神宠之役的比赛具有很大的危险性,组委会在这座圣临塔里独立出一个区专门用于医疗。在每层的示意图上都有标示是四层南一区。 胡觉本来也想坐电梯上楼,但是由于现在是人员活动高峰期,电梯在每一层都有停,托尼尔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于是胡觉和等电梯的司语擦身而过,直接去跑楼梯了。司语等电梯到了也下了楼,好像他们根本不认识一样。 格斗比赛是神宠之役中最受欢迎,观众也最疯狂的项目。因为她和普通的运动会上的拳击,武术、柔道等格斗比赛不同的是,它是无限制性格斗,规则就是没有规则,除了不可以使用武器以外,只要你能打败对手,并让他在30秒内无法站立起来就算胜者。 预选赛这里要比测试赛那里热闹得多,能通过预选的都不是简单角色。 司语走在这些高大健壮的人当中,显得有些不协调。有一个褐色皮肤的外国选手,看到司语的脸,舔了舔舌头。假装有人推自己一下子扑到司语身前,没想到脖子却在后面被人掐住了。 “滚。” 汉子立刻大怒,一回头看到比自己还要高一个头的壮汉,立刻蔫了,知道这个人还是个不好惹的角色,灰溜溜地走掉了。 周围的人都立刻看好戏一样看着他们这边,很多外国选手在司语进来的时候就盯上他了。 他们这里不时会有翡翠公国本国的高级的选手拉着货抱着一些身段很好的少年经过,可惜那些少年都带着面具,今天可算看到一个没带面具的美人儿。 他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如神是绝不能摘下面具的,于是才有了刚刚的一幕。 司语好像根本就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不理会刚刚替自己解了围的壮汉,继续往报名处走。 孙白刀也没有叫住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你只报个人格斗项目?”报名处的工作人员也很奇怪司语能通过测试,但是那张印着本国很有权威的测试管推荐章的合格证又不是假的。 “是——” “团体,他报团体,他就是我们小队缺的人。”没等司语回答完,孙白刀及时把报名单交了上去。 工作人员看着那张团体表明表里确实有“司语”这个名字和青年单独拿着的那张正好对上,于是很爽利的盖了章。 也明白了一些,这个漂亮的人物能参加比赛的原因,毕竟现在爱模仿的人太多了,那些外国的选手也会学习他们的习俗。弄个人在队伍里。 于是虽然隔着羽面,但看向司语的眼神里也流落出了然的神色。 只是他的眼神还没了然完,自己眼前的那张结实的木桌子就被插进了一只笔,那支笔让他无比眼熟,就是自己用来登记的签字笔。 司语现在脾气很不好,他的焦躁来源于对自己身体的陌生感,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不是完全没有感知的。 第43章 运动员一下飞机就得到了本国粉丝的追捧,顿时欢呼声和照相机快门声淹没了一切。 但是胡觉知道在这里他们会遭到最残酷的失败,因为神宠之役不是娱乐性运动比赛,而是真正的搏杀。 他们这次派错了人。 z国大使谭峰是一个很有外交手腕的老人,他以笑脸铁嘴著称。这次来白鸥岛是他自己的意愿,其他外交官都不愿意趟这个浑水,因为翡翠公国的唯我独尊外交谁都受不了。 谭峰一下飞机就看到了h国来迎接他的车,一个异常俊美的年轻军官站在车旁。 谭峰认识这个人,他是h国少年成名的少校也是皇室的王子,苏加法蒂尼。 “幸会,一直都想见到您老人家的。”苏加伸出手用一口流利的z国语对谭峰说道。 谭峰握了一下他的手,发现他没有脱掉白手套也不在意。脸上依然带着和蔼的微笑。 人群中,孙白刀仗着身高的优势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发酸,那个老头哪里好,苏加对他笑了。 亚菲尔对人类的尔虞我诈没兴趣,坐在一个水果摊位上吃着水果。 从他身边走过去几个翡翠公国的人,他们个个都身体壮实,脸上带着黑色的羽面,无论多热都穿着长袍。 亚菲尔等他们走远,把最后一个七彩果放进嘴里。也跟着上去。他发现那些人在跟着一个本族的青年人。恰好那个年轻人他认识。 那是自己的替身克拉塔,那些人显然不安好心,亚菲尔跟着他们一直来到一处偏僻的海岸。 克拉塔看来是知道那些人的跟踪的,一点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臭小子,预选赛的名额应该是我的。”一个汉子气急败坏的说,这次他落选是他们部落的耻辱,他不甘心。 “没本事的就是废物。”克拉塔一点口德都不留,亚菲尔这个制作者一点压力也没有。 可是克拉塔毕竟只是试验品,想要全身而退依然有点困难,亚菲尔决定帮手。 “你他妈的找死!”那些人显然没打算单打独斗,一拥而上,但是连克拉塔的衣角也没碰到就被一个从海里冒出来的一个拿着长刀的人,瞬间割断了脖子。 那五个人几乎在同时间倒了下去。亚菲尔看到那个人赶紧躲进了岩石后面,暗道一声倒霉。 克拉塔知道自己的主人亚菲尔就在附近,看到男人退了一步。 “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男人擦掉刀上的血迹,赤裸着上身走到克拉塔身边。用手捧着他的脸,打算把他的羽面摘下来,却被克拉塔按住了手。 男人也不强求,把手放下去,摘掉了脸上带着的洁白羽面。 克拉塔看到男人的脸,后退了一步,那是一张媲美诺亚克莱神的脸,此刻他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却深情地注视着自己。 还有着以前记忆的克拉塔不由自主地看向亚菲尔的方向,却发现那里早就没人了。 他这个主人根本一点责任都不负。 “您认错人了,公爵大人。”克拉塔低下头不再看男人那张惑人的脸。 第52章 外星人的烦恼 “你的枪法是谁教的?”安迪亚抓住克拉塔的手,摸着上面的茧,这个身体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即使不用看脸,他的每一个动作自己都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我自己学的。”克拉塔只能这么说,他总不能说是亚菲尔把记忆移植给他的。 “很不错,你的比赛很精彩,希望能在决赛中看到你。”公爵不再说什么,把白色的羽面戴了回去。 “送给你个礼物,我在海上钓了很久才钓到,你最好把它放在海网里养着,不然会死的。”说完安迪亚重新跃进海里,很快从海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网,网里有一只奇怪的生物,酷似一只鸟,但是的确是海洋生物。 “抓它是犯法的,最好不要被人知道。”安迪亚说完把手中的长刀跑进大海,自己也跃进了海里。这次再也没有回来。 克拉塔把这个奇怪的生物从网里掏出来,那个生物拼命地扇动翅膀打算飞回海里去。 克拉塔一扬手就要把这种珍贵的诺亚鸟形鱼扔回大海,但是最后还是把它又放回了网里,他游进海里给他抓了一些小鱼,之后把它拴在了一块儿海底岩石上。 就像传说中形容的一样,见到诺亚克莱神的凡人都会情不自禁爱上他,原来即使是自己这样一个赝品,也不例外。 克拉塔想如果亚菲尔大人拥有人类的情感也一定不会无视那双深情地眼眸。 在翡翠公国的习俗中,只有对自己深爱的人才会显露真容,不然即使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能见到自己的脸的。男人给自己看了脸,难道他就这么确定自己是司语么?真是像主人说的一样愚蠢至极。 像克拉塔想的一样,亚菲尔的确看不懂公爵眼中的深情,倒是有些意外,他竟然把那种长得独特的鱼钓到了。他曾经借司语的嘴说过,自己死后就要变成那种鱼获得自由。这个安迪亚真是执着得可怕。 人类给予他的爱情对他来讲是完全没有用处的东西,他只是很讨厌麻烦。 只是当他回到圣临塔的运动员休息室的时候,孙白刀又给他惹了麻烦。 起因是法蒂尼带着谭峰和运动员参观运动员训练区的时候,正好碰上孙白刀和他的手下正在训练。 对于他们这些业余参赛的队伍,z国专业运动员是有些看不起的,于是孙白刀的手下又是土匪出身,就看不惯那些人的样子,随口骂了一句。 两个人起了争执,孙白刀当然是护短的,他把跟在他身边的这些人类早就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当然让他生气的还有法蒂尼对大使的态度。 “我们绝对比你们这些草包强,老头你就等着吧!”孙白刀站在走廊里朝着大使身后的运动员们挑战道。 他愤怒了,那个老头竟然和苏加那么亲热地交谈,可是苏加对别人和自己都是冷冰冰的。 那些人还敢用鄙视的眼光看他,他们算个屁。 “要不这样好了,你们也以z国的名义参加这次比赛吧,强强联手不是很好么。”法蒂尼这次居然没有对孙白刀的出现表现得很厌恶,倒是看起来很感兴趣地建议道。 “好,就这么办,我们绝对能赢!”孙白刀没被美飞了,这是苏加第一次说自己很强。 谭峰是个精明的人,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带着的这几个人根本就得不到冠军,现在急需双保险,刚刚这些人的训练他也看到了,的确和自己带的这些人不是一个路数。 跟在队伍后面的胡觉也觉得这件事可行。虽然他不明白那个法蒂尼为什么会给自己的国家代表队树立一个敌人,也对岁万千的手下没有好感,但他看了一场孙白刀他的小队在预选赛上的比赛,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很强。 亚菲尔走出电梯的时候就听见孙白刀被人卖了还给人家点钱的傻样子。 这件事对他的计划是不利的,h国正在等着看z国的笑话,一旦5号加入这场战局,就是摆明和h国作对了。孙白刀这次来白鸥岛是和h国方面谈对大赤沟军火援助问题的,惹怒了h国的上层,这笔买卖可能就悬了,那么他在岁万千那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恐怕也一夕之间大打折扣。 真是十年盖楼一夕倒。 本来想让他反口,但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胡觉。亚菲尔想了想没有出声,他知道青年是希望促成这件事的。 “既然这样我还有个提议,我见过胡警官的枪法,非常了不起,不如让他也参与一下。”法蒂尼看了胡觉一眼。 谭峰听到法蒂尼的话就是一愣,临来的时候胡觉的父亲跟他提起过他的这个儿子,希望结束比赛后把人给他带回去,现在要让他参加那么危险的比赛实在是有些为难。 “我参加。”胡觉认为这是个救晓杉的最好办法,很痛快的答应了。 “胡闹,你添什么乱?”谭峰有些着急,想阻止。 法蒂尼却笑了笑:“谭老此行要是完不成既定任务,恐怕回去也不好交代。” 他这句话让谭峰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于是这只队伍就组建成了。 他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训练中去了。每天一直到到深夜都在射击场练习射击。 “砰砰砰”连续三枪,虽然每一枪都正中把心,但是却有两枪偏了一点。 胡觉烦躁地摘掉耳罩,把枪放下深呼了一口气。 胡觉一般不会去和孙白刀他们搭话,毕竟他们不是一路,只是临时合作关系。他也记得在大赤沟亚菲尔告诉自己那是自己找到的靠山。 调整了一下情绪,胡觉带上耳罩,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这次是一连十几枪,打的都是移动靶,那些靶子的移动速度被调到了最快,胡觉却枪枪命中,这次胡觉把耳罩摘下来,脸上也露出笑意。胡觉自己根本不觉得,他的身体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亚菲尔这时就站在训练场的门边,分析了青年的观察力和反应能力,发现它们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提高着。人类的各种能力是可以通过练习提升的,但那绝不是一两天就可以改变的。 青年正在用其他人百分之一的时间,完成了自己身体机能的转化。 这很不对劲,以前他的确也发现了青年超出常人的接受能力,但是最近几天这种情况变得异常起来。 亚菲尔的眼神一寒,任何物种的进化都是经过时间的洗礼的,过慢和过快都会导致消亡。 他需要去问一个人原因,可是他发现霍景伤自从那次之后就好像人家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这让亚菲尔非常的不高兴。 这几天的比赛超出寻常的顺利,虽然还没有和翡翠国对上,但是其他国家的选手根本就不是他们小组的对手。 孙白刀像打了鸡血一样积极,几乎在格斗赛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几次法蒂尼在看台上,都被他炙热的眼神看得提前退场了。 h国的格斗选手也在第一轮就惨遭淘汰。 对此法蒂尼的母亲,绮丽夫人十分不满,得知这次z国多出来的这个代表团是自己的小儿子提议组建的,简直是勃然大怒。直接找到苏加。 “你在发什么疯,还有那个孙白刀,他不想要那些军火了么?”绮丽夫人对着苏加训斥道。 “是我们的选手太过于安逸了,输了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恐怕您不能说话不算数,岁万千是只老狐狸,我们在大赤沟的战略计划不能因为这批军火搁置。”苏加面对母亲的指责显得很淡然,这让绮丽夫人更加愤怒,这几年来她这个小儿子简直越来越厉害,让她也慢慢惧怕起来。 “你还有脸说,我就知道你成不了大事,就像十几年前一样。”绮丽夫人看着青年冰冷的眼神开始口不择言。 “砰”的一声,苏加一拳打在绮丽夫人的办公桌上,把上面的国旗摆件震倒了。吓了绮丽夫人一跳。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苏加说完没有和母亲告退就转身走出办公室。 他的脚步很快,但是丝毫不见凌乱,只是他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他的情绪。 走出银羽山庄的办公楼,楼下的士兵朝他纷纷敬礼,但他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一样。 “我能和你谈谈么?苏加。”一个男人正好开车经过,看着青年惨白的脸孔,立时停下了车子。 “我没什么和你谈的,你最好还是像十年前一样,理我远远点,安德顿休博。不然我不能保证还会不会在你的车里动手脚。”苏加朝他冷笑。 “不要认为所有人都欠你的,那天的事难道不是你自己造成的么?为什么让那些不认识的人进你的房间,仅仅是因为好玩和虚荣?”安德顿从车里伸出手抓住苏加的胳膊,十年前的事也是他一辈子的痛。 苏加听完男人的话突然自己的枪,指着安德顿的头。安德顿没有躲,直直地望着苏加的眼睛,自己当时是真的爱着他的,可是换来的却是他的背叛,皇室小王子在宫中淫乱的小道消息让他发疯。 周围的士兵马上围了过来,可是又不知道该帮谁。 “你他妈的放开他。”没等这些士兵上来劝阻,一个人就冲了过来,一拳打向安德顿。 安德顿淬不及防,脸被打了一拳。 “你们都下去,抱歉我的表哥,我要回去休息了。”苏加收回枪,语气平静了很多。他不想自己的计划坏在这两个人手里。 孙白刀像个影子一样跟在苏加他们的车子后面。 等苏加刚一进卧室,孙白刀就从窗户那里跳了进来。 “要做?”法蒂尼少校根本不意外,接着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笔挺的军装被他随意扔在沙发上,里面的衬衫也被他从裤子里扯出来。金色的头发在昏黄的灯光下依然漂亮。 孙白刀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做就滚。”苏加不耐烦的说,他今天心情不好,想好好发泄一下。 “做可是你又不喜欢我。”孙白刀走进了一步,还是没有去碰苏加。 “喜欢,这种东西早在十年前我就忘了。”苏加仰面躺在床上,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天花板,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亚菲尔晚上本来是去找孙白刀的,结果扑了个空,屋子里只有一张怨妇脸的白天晴在坐着生气。亚菲尔及时的溜掉了,他可不想当别人的感情发泄垃圾桶。 第45章 “不,我那时脑波还不太稳定,随时会陷入休眠状态。”没想到霍景伤摇了摇头。 “你在的话会不会救他?”亚菲尔低下头,看着男人的脸。其实是想知道这个问题,对于自己不了解的问题,智理型数据体总是有旺盛的好奇心。 此时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霍景伤突然伸出手勾住亚菲尔脖子。亚菲尔不知道男人为什么突然变脸,立刻向后缩身体。但力量显然不是对手,被男人紧紧地揽在胸前。 “你想知道的都在这个脑子里,自己看吧,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霍景伤把手放在亚菲尔的额头,解除了自己的脑波限制。 亚菲尔对于这个千载难逢的几乎有些迟疑,但他是个收集数据癖,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男人的大脑中记忆和普通人类完全不同,人类大脑对于一件事的记录总是不可信的,他们会根据自己对事情的喜恶给这件事添上浓重的感情色彩。 例如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即使他在笑,在你脑中记忆的这个情景里这个人也在阴笑或冷笑;情人眼里的另一半总是完美的即使他在别人眼里是一个恶棍。 但是男人大脑记忆不像其他人一样被太多的情感支配,一切情景却真实的展现了一切。 过了仅仅十秒左右,亚菲尔就把头抬了起来。 “他是个特殊的实验体,独立意识非常强,我们作为记录员根本不能影响他的任何决定。所以他算是个优秀的个体。”霍景伤知道他看到了一切。 “可惜,他自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结果自取灭亡。”不知道为什么,亚菲尔对这个胡醒很不喜欢,爱屋及乌的效果一点也没在他身上体现。 “这不是很好么?只有不确定的事物才是值得去回忆的。”霍景伤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变得很轻。 “所以你对胡醒的记忆带了感情,还为他保护弟弟?”亚菲尔的语气变得格外的冷。 “是这样么?或许他是我接触的第一个不是目标的人类吧!所以结论是:当时我在的话,会去救他。”男人闭着眼睛说完这句话却发现亚菲尔已经从窗子跃出去了。 “外星人都是这个样子的么?地球应该危险不大。”霍景伤看着还在晃荡的窗子自言自语道,露出了今天第二个微笑,却有些苦涩。 亚菲尔却因为看到了那些往事一点也不舒服,那让他的每一组数据丝都躁动得难受。 不像是因为违背法则受到惩罚的灼烧感,也不是在星球地下城分裂进化时的撕裂感,事实上亚菲尔无法知道这种感受是什么,总之就是不舒服。 他来到白鸥岛一处悬崖上,明知道这样会受伤还是跳了下去,但是落进冰冷的海水里那种感觉一点也没有消失。 “啊———”亚菲尔朝着大海大叫一声,然后一头扎进水里,像条要摆脱渔网的鱼。 男人的那些记忆片段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亚菲尔很想拉着男人的衣领朝他大吼,难道我没有资格做你的敌人么? 可在亚菲尔的战略数据库里对男人的重视程度已经高于那些外星臭虫了,这让他十分不平衡。 放松身体,亚菲尔随着海流沉入海里,可数据中心依然修复不了这股突如其来的伤害。这是他来地球以来最糟糕的一次记忆扫面了。 和他这个boss比起来,孙白刀这几天过的就滋润了,他几乎已经忘了自己不是地球人。 整个心思都放在了苏加法蒂尼身上,他觉得自己是个最幸福的人了。虽然自从那一晚后少校再也不主动和他交欢,孙白刀也不敢像以前一样霸王硬上弓,但只要呆在少校身边他就觉得满足了。 “你们明天就要进行团体赛了么?”少校喝着茶,向站在身边的孙白刀问。 “对,我们的队伍可厉害了。一定拿冠军。”孙白刀朝少校微笑。脸上像开了朵太阳花。 “别轻敌,明天的团体赛你们就会对上翡翠公国的本土队伍了,他们一生下来就是战士。”苏加厌恶地把脸扭过去不去看他,想那天是自己疯了才会和他发生关系。 “一定,我保证,那我能亲亲你么?”孙白刀一把抓住苏加的手,眼里充满了渴望,作为数据体,他的本能就是忠实于自己的欲望,从不掩饰。 苏加本来想拒绝,但是想到比赛的事还是点了点头。 孙白刀获得特许,努力控制自己的行为,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少校的唇,但停了几秒就放开了他。 “我还有训练,我先走了。”孙白刀获得了巨大的满足,高高兴兴地走了。 苏加看着他走出去,用雪白的手帕狠狠地擦了自己的嘴唇,然后把手帕丢进垃圾桶。 胡觉坐在桌子上高兴地吃着聂星做的面。以前她到自己家的时候自己就吃过,味道很特别,让人一闻就流口水。 “慢点吃,我做了很多。”聂星笑了笑,拍拍青年的肩膀。 “姐,你不用每天都给我送面吃,其实我们运动员食堂的伙食还行,不用这么麻烦的。”胡觉虽然这么说,可是聂星做的面实在是太好吃了,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现在你可是我们国家的大英雄,面姐还是管够的。”聂星随手又给青年盛了一碗。 “大使那边真的决定让我们这个队上最后团体比赛?”胡觉吃完问聂星,他没有想到孙白刀带出来的人实力会那么强。 “除了你们还有谁啊,正式的代表队,现在就剩下队长一个人在死撑,其他人的伤都很严重,根本参加不了比赛。”聂星一边收拾一边说。 “可是我对赢比赛还是没有把握,翡翠公国的队伍我们一次都没有遇见过,我听说其他国家的队伍,遇见他们根本就挡不过一回合。”虽然胡觉自从参加射击比赛以来就从来没有败过,但是他没有轻敌。 “你果然成熟多了,怎么那个女孩子没来看你么?”聂星笑着问。 “他……不是女孩子。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胡觉认为不能骗聂星了,今天一口气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晚上躺在床上,胡觉脑子里有明天比赛的事,也有对亚菲尔的担心。他知道青年就住在圣临塔里,可是每次要去找又怕见到他厌恶的神情,今天自己和聂星坦白后,聂星的话让他想了很久。 她说: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呢?可是胡觉没有勇气去试。 就在他反反复复睡不着的时候,宿舍的门突然发出异响。 胡觉警觉地坐了起来,拿着枪慢慢走到门边,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的人。 “亚菲尔?!”胡觉连忙把人拉进屋里,拿毛巾就要给亚菲尔擦脸。 “你怎么——”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胡觉的手就被亚菲尔拉住了。胡觉一皱眉,因为他的力度非常大,几乎要把指甲抓进他的肉里。 “我很不舒服。”亚菲尔抓着胡觉的胳膊说道。声音闷闷的,有些沙哑。 “这种天气你去游泳,傻了吧你?”胡觉说完把亚菲尔的手掰开,仔细地帮他擦着头。 “把湿衣服脱了,去浴室洗个热水澡,我帮你煮点东西吃。”胡觉一把将亚菲尔推进浴室,自己走进厨房,好在刚刚聂星做的面还有一些,打算加热给亚菲尔。 对于亚菲尔突然来找自己这件事,胡觉非常高兴,干活也不由得轻快了很多。 浴室里的亚菲尔依然不舒服,热水从头上淋下来让他的情况更糟。他本身是数据体,实际上冷血动物,热水对他的帮助不大。 自暴自弃地把沾着海水腥味儿的上衣脱掉,亚菲尔从浴室里走出来。 正要胡觉也从厨房端着面出来,看到亚菲尔一下愣住了,心跳猛地加快了很多。 青年黑色的短发紧紧贴在他的额头,不断流下来水滴划过他身体滴落在地板上。 亚菲尔对于任何人类的情绪都是了解的,有些疑惑胡觉对自己居然有欲望。但转念一想他是自己选中的人,在一起是可以的吧!自己都和那个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类做了,为什么不能和喜欢自己的人做呢? 或许之后不舒服的感觉会好一点。 “吃面,暖暖胃。”胡觉深吸了一口气,把眼睛转到别处,亚菲尔走过来,胡觉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这个东西我不吃。”亚菲尔闻到了肉的味道。 “那那我去给你买些吃的。”胡觉慌乱地把碗放在桌子上,就要出门。 经过亚菲尔身边时被他拉住了手臂,胡觉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停顿几秒后,一把将亚菲尔推到墙上,带着终于爆发的恨意凶狠地吻了上去。 第55章 最高级伤害 亚菲尔伸出手抱着青年的头,慢慢地开始回应他的吻。虽然是第一次,但没有什么是治理数据体学不会的。 亚菲尔的顺从让胡觉喜悦莫名,他本来就是正值壮年,怀里又是自己喜欢的人,欲望一下就被挑了起来。 怀里的亚菲尔身体热的像团火,把胡觉的理智也焚烧殆尽,一把将亚菲尔抱起来,几步走到床前,合身压了上去。 虽然青年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但是这种事是不需要教的。 “我们在一起吧!” 拼命压抑住自己继续的冲动,胡觉抬起头,把亚菲尔额前的碎发抚开,看着亚菲尔半眯的眼睛坚定地说。 “好啊!”亚菲尔朝他展颜一笑,伸开了双臂抱住青年。 胡觉早就被巨大的惊喜淹没,没有发觉亚菲尔眼里的疑惑和笑容背后的艰难。 霍景伤等亚菲尔走后看了看赞布的情况,发现汉子的伤口竟然已经开始愈合了,没有任何缝线涂抹药物的痕迹。 “至少他可以在地球上开间医院了。”霍景伤给赞布仔细地擦了擦脸,这个人也像自己一样,是被胡有酒在狼窝子里捡回来的。但是和自己不同,他不是故意被捡到的,他是被父母抛弃在那里的。 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被扔在那里就是在等死。但也没有办法,父母再分能养得起也不会用这个办法,岁万千把他的父亲骗去挖矿,母亲靠身体养活三个孩子,他是老大,却长成了这副样子,所以最先被抛弃的一定是他。 胡有酒曾和他说过,在狼窝子里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正在喝一头母狼的奶,或许是狼的母性,竟然没有吃他。这个年头狼比人还要有人性。 于是胡有酒就把孩子带了回来,但坝子里的兄弟的婆娘没有一个愿意养活他,觉得他是个妖怪。 就这样他一直靠吃剩饭和到谷里猎野兔子老鼠长到28岁。后来他遇到了霍景伤。 赞布曾在喝酒的时候说过,生他的人事他娘,活他的人是大当家的,让他活的像个人的是霍景伤,所以他可以把命交给霍景伤。 霍景伤对他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他不是有意的去帮助任何人,只是他需要留在平西坝子,仅此而已。 但留在这个充满权力和冷漠人情的世界他必须学会适应,所以他他和周围的人平易近人,所以他为胡有酒做事从来不计较报酬。 因为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唯一的念头就是等待胡醒的弟弟,尽量保护他,那是他对死去人的一个承诺。 他并不知道胡醒的弟弟什么时候来,作为一个应该沉睡在这里等待任务的记录员,霍景伤不能长时间的离开红谷。 等了三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就在那个漫天黄土的下午,他最先看到的却不是他一直在等的人,而是一个让他有生以来第一个感到异样的人。 霍景伤到现在还记得,亚菲尔站在羊群里皱眉的样子。 “你只有在想那个不明生物的时候才会露出刚才的表情么?n。”女人从身后抱住霍景伤,她的面具这次没有被带来。一头长发贴在男人背后,脸埋进男人的肩膀。 “这不是你该问的。”霍景伤转过身把女人拉开。 “这次为什么还不是我?我等了128年了。”聂星不甘心地再次从身前抱着男人。 “k,我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霍景伤毫不留情地推开女人,打开房门。 “我等了你128年,等你有人类的情感。你认识胡醒我很高兴,因为他让你知道了什么叫做人类友谊,我刚刚一接触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有这个本事。” “你说够了?”霍景伤十分不耐烦地说,似乎一刻也不想见到她。 “你知道你的外星小朋友现在在哪里么?你注定除了我不能有别人。”聂星一咬牙,把本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霍景伤一伸手就把女人的揪了过来,一字一字地厉声道。 他的眼睛立时变成了深褐色,浑身弥漫的杀意,让还在昏迷中的赞布都不由得动了动。 “我说他们在一起了,你最后还是得不到他。因为你知道他们是彼此喜欢的。”聂星虽然惧怕眼前的男人,但是她此刻的恨意超过了一切。 “滚!”霍景伤听完聂星的话并没有再说什么,放开了他的手。 “你嫉妒了,我们最优秀的记录员竟然像个普通人类一样嫉妒了。这简直是最可怕的笑话。”聂星大笑着摸着自己被勒出红痕的脖子,语气充满了讽刺。 “我不杀你是因为胡醒不想让你死,虽然我认为你不配!”霍景伤拉开门走了出去,没再看女人一眼。 霍景伤用常人想象不到的速度越过一条条街道直奔圣临塔。 第47章 把亚菲尔扔到海边一处隐蔽的洞穴里,男人坐在一旁开始喘气。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好像要把整个大海填满一样。 “霍景伤?”亚菲尔分出一部分能量恢复躯体的人类语言功能,他实在有些奇怪男人现在的怪异行为。 “有我的气味,你是我的。”男人好像根本听不懂亚菲尔在说什么,一把从地上把人拖到怀里,抱着亚菲尔把头埋进他的胸口。 “你发什么疯?”亚菲尔感觉躯体的承受力几乎到了极限,不得不加快修复躯体行动能力。同时为了保护这副躯壳,模拟人体保护机能也被开启。 因此恢复身体刚刚能动,亚菲尔就感觉到了自己的骨头几乎被男人挤碎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霍景伤你他妈的放手。”像是那天晚上一样,亚菲尔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无奈现在是想跑都不跑不了。 但是男人显然没有放手的意思,而是把亚菲尔的腿直接架上肩头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亚菲尔咬破了嘴唇。 这种疼甚至完全掩盖了病毒“焚”在亚菲尔数据丝中肆虐时的焚烧感。 还没等亚菲尔适应这种感觉,男人就猛烈动作起来。亚菲尔这回是相信第一次那一晚的男人绝对是压抑了绝大部分欲望的。 1迪克特射线:哇科比星人在数据受损时自我修复的射线,相当于人类凝血和止血的血小板。对宇宙中很多生命具有致命的诱惑力,相当于迷幻药。 第57章 没有人类会爱上我 随着男人的凶猛侵袭,滚烫的汗水不断从他精壮的身子上滴落到亚菲尔的脸上身上。 亚菲尔本想侧过脸,却被男人又一次的重重地挺进顶得不由得暴躁起来。 “好了没有,你的体力还没有消耗完么?”亚菲尔一拳打过去,手却被男人抓住了。 “你好热,很舒服。” 亚菲尔看到男人深黑色的眼睛茫然地看着自己,知道他根本听不懂自己的话,属于人类霍景伤的那部分理智根本就没有回来。 他的体格变得越来越健壮,亚菲尔相信他一只手就能把自己的骨头揉成粉。 因此没有回复理智的野兽是听不懂话的,亚菲尔被他从地上抓起来按在洞壁上继续干。和身后的折磨比起来,被坚硬的石头剐蹭的痛苦显得微不足道。 最重要的是“焚”对亚菲尔数据的破坏作用正在减弱,这才是亚菲尔没有拒绝和男人发生关系的主要原因。 雨下了一夜,到早晨也没有停。这场性事也持续了一夜,男人就像永远有发泄不完的精力,把亚菲尔一遍一遍地带进欲望的漩涡,外星人郁闷的甚至想放弃身体算了,反正也快被搞坏了。 亚菲尔听着雨声整整一夜,直到早晨男人也没有放开他,抱着亚菲尔沉沉睡去。 男人的头发凌乱的贴在亚菲尔胸前,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洞外雾蒙蒙的水汽还没有完全散去。 亚菲尔从男人怀里伸出一只胳膊,把它伸出洞口,接着从洞顶滴落的雨水,放在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间抹了抹。 这个时候,男人动了动。亚菲尔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却被疼痛激得皱了下眉。 “亚菲尔?” 近在咫尺的眼睛此刻恢复成了深棕色,男人扶着头坐起来,亚菲尔趁机也从地上翻身坐起来。 两个人现在的样子不用解释也能知道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亚菲尔躯体遍布伤痕和两腿间的痕迹更让霍景伤皱紧了眉头,但更让他担心地是亚菲尔的样子很不对劲。 “热!” 亚菲尔咬牙,忍受着来自身体内部的灼烧感。他的数据丝又开始因为“焚”在释放能量了。这种热让他觉得自己快要化了,他需要把温度降下来。 “你身上为什么这么热?” 霍景伤碰到亚菲尔的胳膊像是碰到了烙铁一样,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冲进大雨里。 雨水落在亚菲尔身上也被迅速蒸干,这种热度血液都会沸腾的。 “把我扔进海里。”亚菲尔在霍景伤耳边说了这句话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能量控制身体了。 好在霍景伤不用他多做解释,几步就跃上岩石,直接抱着亚菲尔跳进海里。 冰凉的海水浸透两人,霍景伤感觉亚菲尔的热度没有再升高,终于松了一口气。 为了不让两人被浪头卷走,霍景伤一手抓住亚菲尔的腰,一手牢牢地抓着一块突出的岩石。 身体外侧被海水的冷完全打透了,而抱着亚菲尔的手臂却被烫得起了水泡,真是冰火两重天。 抓着岩石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麻了,手指早就磨得出了血。 霍景伤低下头看着安静地窝在怀里的人形火炉,忍不住亲吻了他的头顶。 这时他却发现自己手臂正在被不断滴落下来的液体染成红色。 亚菲尔身体里的血液还是开始沸腾了。身边的海水已经因为亚菲尔的体温开始变得热起来,失去了降温的作用。 在一个地方看来是不行的,于是霍景伤抱着亚菲尔冒着滂沱的大雨再次潜入海底。 “你不会是从火星来的吧?” 不知道是第几次潜入水底以后,霍景伤发现亚菲尔身体的温度终于开始慢慢降低了,靠在岩石上开始喘气。 这才发现天居然已经开始黑下来了。 “那是你永远无法想象地方。”怀里的人终于动了动,一用力脱离了男人的控制,远远地游开了。 亚菲尔游走才发现他们早就不在原来那个洞穴附近了,他有些低估“焚”对自己数据的影响了,居然让他在修复数据的时候一点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皮囊。 “霍景伤你在干什么?”亚菲尔游了一会儿才发现男人并没有跟上来,一回头发现刚刚的那块岩石边上已经不见了男人的身影。 —————————————————————— 克拉塔从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是属于人类还是数据体。他还记得以前在地球生活的一切事,虽然那些并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 作为一个皮囊,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忠于自己的职责,全力协助boss的计划。可是现在他竟然连一个人类都敌不过,在皮囊的规则里,他就是没有用处的废物。 我们实现人类的理想,当然可以要些报酬。 boss在他醒来的时候就在他耳边这么说了。可面对安迪亚法兰,他却无法把他仅仅当做一个可以利用的人类。 是自己作为人类的那部分记忆在思慕着这个人吧! 克拉塔从海里把那条被一直爱惜的鸟形鱼提上来,现在要做的就是舍弃那部分人类的愚蠢爱恋,用自己的身体去和人类做交易。 翡翠公国勇士即将参加神宠之役的团体赛,今晚是他们挑选各自幸运神的时刻。 那些在个人赛中表现出色的战士被赋予最先挑选权。虽然以前他们可以和“如神”接触,但是却被禁止和他们发生关系。 只有比赛前夕这些男孩子才可以被完全占有。 他们按照各自的功勋列队来到神殿,穿着华丽的“如神”站在神殿的诺亚克莱神像下面。 很多人早就已经彼此打好了招呼,于是很快他们就被心仪的战士挑选走了。 最后剩下的只有两个人,他们是在格斗比赛中一场也没有输过的大力士卡特和同样一场也没有输过的兰克尔。 他们的目标并不是站在下面的男孩子们,而是坐在巨大的诺亚克莱神手掌上的一个少年。 少年提斯亚俯视着这连个人显得异常高傲,因为他是“首神”。 他和其他男孩不一样,并不是因为无法成为战士被迫成为如神的,他是被从小就作为如神培养的,平时就生活在神庙里,受众人朝拜。只有最优秀的勇士才能占有他。 提斯亚最喜欢看着下面的男人为了自己厮杀,最好死一个才好。这使之后的仪式也更加能刺激他情欲,他喜欢强者。 可惜下面的两个都没能带走他,一个突然闯入的青年,轻易地让这两个人趴在地上哀嚎着起不来。 没等提斯亚下去庆祝青年的胜利,那个青年就跃上了高高的神像,把提斯亚抱住,撕开了他的衣服。 “你太粗鲁了!”赤裸的提斯亚惊呼了一声,抱住青年,心里却兴奋极了。 “不要在神面前放肆。”主持仪式的老者从没有见过这么大胆地行为,冲着圣像大喊。 “不要管他,我们就在这里做。”提斯亚用腿勾着青年的腰,把自己的羽面摘下来,亲吻着青年的手臂。接着伸手就要把青年的羽面也摘下来。 但还没有碰到青年的面具,随着一声枪响,就一头从神像上摔了下来。 下面顿时响起惊呼声,提斯亚漂亮的脸蛋现在变得诡异,他的眉心被打穿了一个洞,睁着眼死不瞑目。 “你不配碰他。”这个声音在空荡的大厅里显得异常冰冷。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上,除了依然站在神像手心上的青年。 “今晚他是我的神。” 安迪亚法兰从高高的神台上走到青年身边,单膝着地率先摘掉了自己的羽面。 神像下面的人一个个趴在地上没有一个敢抬头看。 克拉塔又看到了男人媲美神邸脸庞。 “公爵大人希望你不要后悔。”这一次克拉塔自己摘掉了羽面,那下面是一张被利器划得面目全非,异常狰狞的脸。 皮囊的外貌是可以轻易塑造的,但是克拉塔就是不想换成和boss一样的脸,于是他给了安迪亚这样一张脸。 “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希望它不再疼了。”安迪亚把青年抱在怀里。 在安迪亚眼里克拉塔没有看到哪怕是一丝的厌恶,依然和以前一样,男人眼里的神采反而变得更加炙热。 “真的有那么像么?”克拉塔回抱了男人,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在心中说道。 从奢华的临时寝宫里走出来,重新带回羽面克拉塔直奔圣临塔,他需要孙白刀为他制造一些假象,男人力量可以把整个尼亚海翻过来,找到那个人类。 可是他刚刚迈进孙白刀的休息室,看到里面的人立刻呆住了。 “亚菲尔大人?” 亚菲尔靠在沙发上吃着说过,看到克拉塔并没有显得很惊讶,他看了一眼克拉塔,突然笑了笑。 “我说过安迪亚是个最温柔的情人。” 克拉塔本来想问亚菲尔是怎么回来的,却被亚菲尔突然的话题搞得自己忘了要问什么? “可他爱的是您,大人。”克拉塔有些苦涩地说。 “没有人类会真正爱上我,他们爱的只是我制造的假象。”亚菲尔想到那些为自己着迷的人类就觉得可笑。 “您错了,我相信即使公爵知道了你的身份,也会站在您这一边的。”克拉塔自私地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低头准备离开,既然现在boss已经脱险了,那么自己也要离开了。包括离开安迪亚。 昨晚的肢体纠缠就当做一个妄想吧! “对了,你先不要离开安迪亚法兰,让他帮我去找找昨天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亚菲尔突然对克拉塔说道。 “您要报复么?”克拉塔心里是有些高兴的,但同样很苦涩。 “不,从来都是我利用人类,还没有被利用的份。”亚菲尔想到一晚上的献身,恨恨道。 第58章 永不满足 第49章 “这咋那么像小崽子玩的抓鬼游戏呢?这破玩意儿里面的老头罗嗦个没完,烦死了。刀哥我就听你的。”孙白刀的手下甘四喜,把通讯器一把从耳朵上扯下来,撇了撇嘴。 “你他妈的别那么多废话,那个老头的话就是我的话。一样要听。”孙白刀此刻显得有些没干劲。 “刀哥,放心我们一准赢,那些小耗子一抓一个准。咱们很快就可以回去见少校了。”甘四喜是个机灵的主儿,一看孙白刀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们和苏加法帝尼很熟么?”胡觉貌似无意地问道。 “那当然,他那样的人物也就是咱们刀哥配的上,咱们刀哥和少校那是龙凤配啊,天作之合。”甘四喜说完还用手比了一个下流的姿势。 胡觉没想到得到的答案会是这样的,他一直以为他们也就是金钱和权力上的交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觉得那样一个任务的确和眼前的这个土匪一样的人联系不到一起。 “你想死么?”谁知孙白刀听完一把扯过甘四喜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脸色铁青。 “孙白刀,我们还在比赛。”胡觉按住孙白刀的胳膊,头向上抬了抬,示意他注意头上漂浮着的移动监视器。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听一句废话,不赢比赛我回去就把你塞进红谷。” 看了一眼为了直播比赛投放的监视器,孙白刀放下甘四喜。 一旁的队员韩星,连眼皮也没抬,他是个向来沉默的人,也是个高壮的汉子。此刻他一直在检查着自己背包里的东西,把里面枪支的零件取出来,熟练地组装起来,速度快得惊人。 胡觉和他相处的几天里对这个人有了些了解,他曾在凶隼突击队里是个神枪手,屡立战功。但因为和上司发生意见分歧而提前退出凶隼突击队,在国家射击中心当教练,之后应谭峰的要求,被直接派遣参加了这次的比赛。 追猎的时间终于到了,其他两支队伍怕猎物跑出自己的范围太远,很快就追了过去。 被孙白刀收拾了一番的甘四喜也打算跟过去,却发现包括他们头儿的其他三个人根本就没有动。 “走啊!不然老鼠都跑没了。”甘四喜一脸疑惑地问。 “他们根本没有跑很远,恐怕已经找到地方分散藏起来了。我们着急过去一定会错过他们,我们分头去找,解决目标再回到这里来集合。”从来到岛上就一言不发的韩星突然说道,他的声音很难听,让人听了感觉自己喉咙也不舒服。 “不要一个人行动,部署还没有下来!”胡觉一把拉住韩星的手,韩星看了胡觉一眼,真的没有再走了。 “啊?这就走了。那我跟着刀哥。”甘四喜赶紧给自己找同盟。 他们这边发生的事作为z国小队队长的马隆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早就对这个队伍有不是自己指派的人这件事耿耿于怀,现在看到一点也没有团队意识的小队,眉头皱更紧了。 他们的猎物绿队已经潜伏在了密林里,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情况,而对方小队的指挥却对他们的情况一清二楚。到时候还指不定谁是猎物呢? 他必须想一个最佳的追猎方案尽量弥补人员上的不足。 “按老头说的做,我和你一组。”孙白刀在听到马隆部署后第一个站了出来,拿着背包走到胡觉身边。 马隆这样安排的原因是胡觉和韩星都是枪手,而孙白刀和金三旺是作为格斗手参赛的。 胡觉虽然对孙白刀的印象不太好,但是现在还是比赛为重,也朝他点了点头。 金三旺却苦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韩星身边。 “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走。”韩星从背包里把自己的标志带着胳膊上,率先走了出去。 “拽屁啊!公鸭嗓!”金三旺听了男人的话气就不打一出来,从包里拿出一把军用匕首,也跟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密林里突然传来几声枪响,顿时从安静的林子里疯狂地飞出一大群海鸟。几乎把整个天空变成黑夜。 “什么玩意儿?”金三旺被吓了一跳。 “前面有东西!”韩星蹲下看着脚边的植物和脚印,一脸的凝重,突然站了起来抓住金三旺的衣服。 “切!有什么?老虎啊!你看这有个屁用,你能确定这里这么多脚印哪些是绿队那些老鼠的?还是看我的。”金三旺说完利落的爬上一棵树,灵巧的像只猴子,几步就窜上了树顶,但很快又跳下来了。 “林子太密你根本就看不到。”等他下来,韩星一脸漠然地对他说。 “草,不早说,上面全是奇怪的虫子,真他妈的恶心,也不知道有毒没毒?”金三旺一边拍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喊。 “目标有两个,在三点钟方向。”韩星没说一句废话,拿着刀把一些树枝砍掉,直接钻入密林。 “你怎么知道的?那边明明什么脚印也没有!”金三旺没办法也只好跟了过去。 胡觉和孙白刀却没有即刻走进林子,他们朝着海的方向走过去。 与此同时圣临塔主会场的观众则通过大屏幕看到了林子里发生的一切。 刚刚那几声枪响是一个作为猎物的黄队队员朝着一条把同伴吞掉大半个身子的水桶般粗的蟒蛇开了枪。 但是这样做除了更加激怒了那条蟒蛇,一点作用都没有。比赛为了选手的安全,枪的子弹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根本就不会对人造成实质性伤害,何况是皮像钢铁一样的蟒蛇。很快那个同伴就连脚也被吞了下去。 尽管整个画面被及时做了模糊处理,但是残忍的蛇吞人的场面依然让很多第一次看到这个景象的人目瞪口呆。 “发生这样的意外,他们应该立即停止比赛!”坐在观赛席上一个向来维护人权至上的官员立刻站了起来。 “请您安静地看比赛,您不觉得这十分精彩么?我们要懂得入乡随俗。”坐在他身边的绮丽夫人用带着浅笑的脸看了他一眼,那个官员身后就围过来两名当地的卫兵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人压了下去。 她还要看好戏呢,怎么可能允许被人打断。绮丽夫人从看台上起身,直接走入后面的休息室。 此刻绮丽夫人风韵犹存的脸上现出狰狞的神色,绝对不能让z国赢得这场比赛,最好他们的四个人全部在比赛时发生意外,让翡翠国和z国发生冲突就是他的目的,她要坐享渔翁之利。 “母亲,您让我找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我也会亲自去。” 在休息室里已经有人在等她了,和每次不同的是,这次法帝尼少校只是穿着一身休闲西服。 “苏加,你是妈妈的好儿子。我们做得戏不但把国内那些反对派给骗了,连谭峰那个老狐狸都瞒过了。最近国内反对我的声音越来越多,我必须要做点事情,这次要是能让翡翠国和我们结成联盟一起对付z国,国内那些说我没有作为的混蛋一定会瞠目结舌。我们皇室昔日的辉煌一定会回来。” 绮丽夫人用无比温柔的语气摸着自己儿子英俊的脸庞,样子显得无比慈爱。 “你的建议很不错,让那那个孙白刀参加比赛就是借刀杀人,既能让他们的小队产生隔阂,等他发生意外时又可以让孙白刀向z国讨个说法。你要收服那个孙白刀让他为我们所用不是坏事,但我不希望皇室的名誉有所污损,你去亲自把这件事解决吧!”绮丽夫人见这个向来高傲的儿子向自己低头,权力欲终于得到了满足。 “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法帝尼低头亲吻母亲的手,眼里有着看不清的情绪。 在荒岛上已经走了近2个小时紫队队员,对这一次队长居然让他们集中行动虽然也感到不解。 他们是猎人一方,目标是蓝队,明明队里的追踪高手已经发现了蓝队的踪迹,但是他们却被要求来这里。向来是绝对服从命令的队员都面面相觑。 他们按照指示直接来到一棵巨大的榕树下,之后耳机里就再也没有传出队长的声音了。 就在他们都感到奇怪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发现头有点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头顶上。伸手下意识地去抓了一把,脖子却被套住了,整个人就被吊了起来,一声都没来得及吭,瞬间被拉进了长着茂密树叶里树上。 其他队员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脚下的堆积的落叶开始下陷,他们感觉自己的脚下一沉,不到一秒的时间,刚刚还站着四个人的榕树下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 苏加和他的手下穿着潜水服从小岛的后面进入密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多钟了。 带着夜视仪,苏加示意手下小心行事,夜里的小岛变得更加诡异,不知名的鸟不时的鸣叫声让人感到了不详。 “少校,我们正在侵入翡翠岛的监视器系统,发现z国红队的目标分别在小岛的东南方和西南方,他们果然分散行动了。要不要立刻歼灭?”一个绮丽夫人派来负责协助少校他们完成这次针对z国小队代号“扑火行动”的侍卫朝苏加汇报道。 “不急,命令士兵原地休息。”苏加似乎对z国的位置并不感兴趣。 “可我认为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夫人也希望您尽快行动。”侍卫对少校的决定感到不解。 “你是个忠心的人,我很欣赏,我的母亲没有选错人。”苏加突然朝着男子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男子有些受宠若惊,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少校的脸,可就在他低头的一霎那一把匕首扎进了他的心脏。 “可惜我需要的是对我忠心的人。”法帝尼把男子推开,身后立刻有人负责把尸体拖走了。 “少校,根据追踪系统显示,除了黄队已经有两人因为死伤退出比赛,其他队伍还没有正面交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苏加信任的手下。 “让他们去狗咬狗好了,你们现在去把我要的人弄来,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记住能找到他的地方一定有女人,那些女人很多话。”苏加把一张羽面戴在脸上。 “明白,我们会清场的。”手下领命带着一部分人乘坐事先藏在岩洞中的小型快艇离开了小岛。 “母亲,让人恶心的名词!”苏加带着其他属下也进了密林,白天的时候他要让全世界都看场好戏。 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岛上除了他们还有不是参赛者的人。 胡觉和孙白刀坐在一条小溪旁边,为了不让猎物发现他们,两个人没有点火。 胡觉看着自己前面的男人,突然把手中用来盛水的水壶扔进小溪里。 孙白刀想也没想就低头去捡。 “通讯器里和我们对话的是谁?”胡觉趁着孙白刀弯身的瞬间用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咙。 胡觉对于通讯器里马隆的决策开始产生怀疑,依他对马隆这个人的了解和他们在预选赛中的合作。胡觉知道他是一个比较自大的人,决策大多是积极主动的出击。 通讯器中的人虽然是马隆的声音,但他的决定却要保守的多,让他和孙白刀一直在海岸线附近绕圈子。 他早就该知道孙白刀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乖乖的听马隆的话。 “我不能说。”孙白刀一脸的倔强,他不喜欢这个小白脸,一点也不喜欢,可是现在他连动也不敢,因为有人不让。 “你是谁?”胡觉把通讯器重新带回耳朵上,对着对讲话筒问道。 “是我。” 通讯器里那个苍老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格外年轻,这个声音让胡觉几乎把信号彼方那个人的名字不受控制地说出来。 即使告诉自己几遍现在要以比赛为重,他不能被个人情感束缚,但是那个人仅仅用了两个字就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决心出现了裂痕。 但他的下一句话却让胡觉又被无尽的疑惑紧紧抓住了心脏。 “现在你能把刀子从我的那个笨手下的脖子上拿开了么? 通讯器里的声音冰冷、平静,好像那一晚根本没有发生过。 第60章 抓鬼游戏(下) 金三旺活了二十八年,自从当上岁家军,几乎每一天都在做着打杀抢的勾当。他不希望靠自己的婆娘卖身子养活,就抛掉了自己的良心和岁万千混了。他打架不错,也机灵,本来应该受重用,可是他怕死,而且是特别怕死。 今天他是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吓得裤子都湿了,那些东西长得像是人,可力气却大得像牛,眼睛里一团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他此刻坐在地上,手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呼呼的冒着血,可是他竟然没感到怎么疼,因为他的整颗心都被恐惧和眼前这场血的搏杀占满了。 他们一和孙白刀分开韩星就仅仅凭借地上凌乱的枯枝败叶发现了绿队那些人制造的假象,避开了他们做的陷阱。 甚至把金三旺从一个设置好的自动连发弓弩救了下来。这一下金三旺也不得不老实了,他一边骂绿队的祖宗十八代,一边乖乖地跟在韩星后面走。 当绿队的那些机关陷阱都被破了之后,韩星就发现了那些绿队人的行踪。他和金三旺分成两路去包抄他们,临分手时韩星一再警告金三旺小心,发现猎物不要急,等他来动手。 按照韩星的指示,金三旺一路追踪绿队他们来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山壁上产生的一个大裂缝面前。 金三旺冷笑,根本就忘了韩星的嘱咐,捡来一些枯枝就要点火逼他们出来。 可是火刚点上,就在这个时候,通讯器里传来了胡觉和孙白刀的对话。虽然看不见,金三旺却一下子急了。 “草,敢动刀哥。” 气急败坏的金三旺也不顾那些绿队的人了,转过身就要往回走。谁知道就是一回身的功夫,那个裂缝里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同时他手臂一阵剧痛,大声惨叫起来,那个东西生生在他手臂上撕下一条子肉。 等金三旺借助火光看清那个东西后,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个就是一个人,但又不是人。因为他脸皮里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再爬,不断地抽搐着,不仅如此最可怕的还是他那双眼睛,简直看了就让人恶心浑身发毛。 那个东西一把揪住金三旺的胳膊就扯,好像要把他整个人撕开一样。 第51章 “二当家的,现在有一些人正在找他们,是翡翠国的士兵,他们挨家挨户地搜,很快就会搜到这里了。” 赞布现在穿着一身当地人的衣服,带着面具,走到大街上会被人认为是个孩子,所以没人注意到他。 “他们有多少人?”霍景伤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病房。胡觉、金三旺还有伤,那些人要是找到这里自己不能保证他们安全离开,所以必须先下手。 现在他们正在绿核岛上贫民窟的一家私人小诊所里,赞布把医生护士都暂时关起来,于是这里就成了他们的避难所。 “三十几个,分成了三组。”接着赞布在绿核岛的街道分布图上把他们的行进路线画了下来。 “他们有什么反常么?”霍景伤并不担心普通的搜查队。 “恐怕是那种东西,那些家伙身上有一股子臭气,和那天我们在那个公爵府里闻到的一样。”赞布吸吸鼻子道。 奇怪的是霍景伤却闻不到赞布说的那种臭气,赞布毕竟和狼生活了一阵子,鼻子和狼一样的灵敏。 “我们去清理。”霍景伤也带上羽面,披上长袍。 他们对三队搜查队伍采取一一击破的方案。在队伍将要走的路上埋伏。 绿核岛虽然是翡翠国的首都,但是贫富差距非常巨大。他们所在的贫民窟虽然占地面积只有整个岛的五分之一,但是却居住着岛上三分之二的人。所以这里的巷子非常窄,四通八达。 “我说句实话,二当家的,咱们真的犯不着趟这浑水。那个亚菲尔就是脸漂亮,心眼太黑,不知道有什么阴谋。而且连自己的手下都利用,和那个姓胡的还不清不楚,对您哪有真心啊!就算他救过我我也要这么说。”在等目标出现的时候,赞布一把将面具扯下来侃侃道。这话憋在心里很久了,现在一口气都说出来,觉得痛快了很多。 “你对他倒是分析得很透彻。嘘,他们来了,先干一票再说吧。”霍景伤听向来都是话不多的赞布说了这么多,知道这个汉子是真的关心自己。 血花四溅,在这个小巷子里的搏杀很快就结束了。 “这些东西就光是力气大,其实还是脓包,打架一点章法都没有,像个木头人。”赞布扭断最后一个家伙的脖子,身上全是血迹。 “或许是因为他们还不能适应吧。”霍景伤想起亚菲尔说的话,想到要是赞布知道亚菲尔不是个人,恐怕会猜他是迷惑人心的妖精变的。 “赞布,你先到前面的巷口去等我,我一会儿就到。”突然霍景伤不经意地侧了一下身,然后对赞布道。 “嗯。”赞布很信任霍景伤也没问是什么事,几个闪身,消失在巷子口了。 他刚刚离开,霍景伤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从贫民窟的一间房子的顶上跳下来,轻轻地落在他的人面前。 “n,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红谷?”站在霍景伤眼前的是一个长相极其普通的男子,放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 “他们派你来!”霍景伤看到他放弃了进攻的意图,这个家伙是他唯一不太讨厌的同类。 眼前这个人是个十分优秀的记录员,对目标的数据分析准确性很高。记录员这个职业和杀手其实是差不多了,长相太过出众不是好事,所以霍景伤才会在一开始蓄起胡子装虬髯客。 可作为记录员有比其他人拥有更为优秀的基因让他们大多数人长相都是很出众的,所以这个算是个珍稀品种了。 “他们打不过你,所以决定让我来,虽然我觉得这个理由并不成立,因为我一样打不过你。”男子有些疑惑,皱着眉道。 “我还有些事。”他们的确做得对,霍景伤看到眼前的男子的确没有出手的欲望。 事情越来越麻烦,他忘了还有自己的那些所谓的同类。 “最多十天,你就必须回去了,不然我们就会来消灭你。”男子说完从兜里拿出一盒几管针剂。 “把这个给k,你们每次做完后就给她打一针,记录员之间是不允许繁衍后代的。这会影响地球平衡。”男子的语气很平淡,霍景伤的脸色却很难看。 “我和k没有任何关系,不需要。” “不要说谎。平复超化如果没有抑制剂,手段就只有两种,杀戮和交媾。如果是前者,这个岛上的人恐怕都被你杀光了。”男子严肃地说。 “这件事和你无关。”霍景伤转身就走,他从现在开始讨厌所有同类了。 “人类女人也不行,杂交的品种会有基因突变的可能。”男子比较执着。 “是男人,所以不会有孩子。”霍景伤胳膊上已经冒出了青筋。 “……这就是他们派我来的原因么?”男子仔细地思考后说道。 这个人厉害在说的每一话句话都是例行公事,但是却有让人喷血的感觉,不明白以前为什么没有觉得。 霍景伤没有时间再和他罗嗦,直接朝着和赞布约好的地点奔去。当然他身后跟着一个尾巴,男子是以执着著称的优秀记录员。 霍景伤当他是空气,但是到约定地点,却没有见到赞布的影子,同时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从不远处扑面而来。 “赞布——”霍景伤几个跨步就跃上墙头,发现就在左侧三十米多的地方,赞布捂着胳膊躺在地上,他的前面站着好几个寄生人。 这些寄生人明显是和刚刚的那批不是一个等级的,是自己大意了。那些人已经把赞布打倒,现在就差最后一击了。 霍景伤不是超人,即使他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飞过去。他脚下没有停,但是还是还不及了。 赞布一闭眼,等着自己脑子被拍碎,但是下一秒,虽然有人脑子碎了,却不是他的。 胡觉手里拿着比赛时的弓弩一下子把那个攻击赞布的人钉死在墙上。 其他的寄生人看到胡觉竟然惧怕得退了一步,很快就消失在巷子里了。 “我去把他们清理了,那些东西威胁到了目标。”霍景伤身后的男子说完,立刻也消失在巷子里。 男子几个起落就追到了那些寄生人,但是还没等他出手,那些人就都站住不动了。接着他们惊恐地往后退,好像发现了可怕的怪物。 从巷子口的转角处走出来一个人。那些人见到他的瞬间都突然瘫倒在地了,同时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子烧焦虫子的味道。 亚菲尔没有想到这里还会有旁观者,更想不到的是那个人居然走到了自己身边。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能和n交媾,你不是地球人,所以耐力很好,可惜危险等级很高。”男子打量了一下亚菲尔,做出了评估。 “滚开。”地球上就是有些人比较讨厌,亚菲尔能忍受霍景伤不代表他能忍受他的同伴。 “你告诉n,十天后我在绿核机场等他,不然等到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时候,我们就不得不杀了他了。”亚菲尔走过男子身边时,听到他这么说。 等他回了诊所,就看到5号被胡觉拉着手正要出门,一脸的不情愿。 “我听韩星说是你救出了晓彬,谢谢。”胡觉和亚菲尔打了一个照面,但是却没有抬头看他直接往外走。 5号想去拉住了亚菲尔的手,又不敢,表情像个被卖掉的孩子。 “你去哪?”亚菲尔向后退了一步挡住胡觉。 “我把他带回国,然后去办我自己的私事。”那天没有说出口的话,现在也没有必要说了。 亚菲尔看着他们渐渐远行,没有再阻止,因为这本来就是他和霍景伤约定的一部分。 比赛内幕的丑闻让h国的皇室的名誉一落千丈,翡翠国也宣布和h国断交。 这让绮丽夫人顿时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她知道是谁策划的这一切,但是她现在无法说出真相。她有更大的把柄在苏加手里。 苏加在h国的皇宫再次见到了他的母亲。 此刻外面已经一片反对皇室继续存在的声音了,反对党已经开始进行民意调查,只要国内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民众支持废黜帝制,她的皇位就岌岌可危了。 “苏加,我的儿子,求求你,我怎么样没有关系,你要保住你哥哥啊!他是第一王子。”绮丽夫人抱着苏加的胳膊,一改平日紧绷的严肃脸孔,现在也不过像个普通的女人。 “是么?他真的是皇族的血脉么?”苏加冷笑着问。 “你在说什么,康特当然是皇室血脉。”女人坚定的说。 “那么我呢?”苏加又问。 “你……当然也是陛下的儿子,为什么问这种问题。”女人有些紧张了。 “我们的父王肖瑞尔·法帝尼,早在当王子的时候就因为一场马术比赛失去了生育能力,他怕因此得不到皇位,就和当时最好的朋友特耐·休博,也就是安德顿的父亲策划了一场惊天骗局。当时还是特耐未婚妻的您就是他们的工具。一个生育的工具。”苏加说道这里的时候,看到自己母亲的脸上惨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我们兄妹三个人都是特耐·休博的种,当然我们的大哥是安德顿,他是您第一个儿子。”苏加没有以为绮丽夫人要晕厥的表情不再说下去,而是终于说出了一切。 “不——这是谎言,你们是陛下的血脉!”绮丽夫人抱着苏加的胳膊大呼道。 “这一切其实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你们发现了我和安德顿在恋爱,已经制造了丑闻的你们既害怕我们乱伦,又害怕被揭穿,于是你们就毁了我。”苏加说出了埋在心里十几年的秘密。 “不,那不是我的主意,是特耐·休博害怕你毁了他的儿子。是他的主意。” “我就不是他的儿子么?”苏加在查到真相时就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他说,你永远只是陛下的儿子。”绮丽夫人趴在地上痛哭。 “来见见你的母亲吧!”苏加对着屋子里的一扇屏风说。 安德顿一脸震惊地出现在屏风后面。绮丽夫人终于晕了过去。 “是我的父亲制造了这一切?”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其实是我们的父亲。”苏加经过安德顿身边就要走出去。 “苏加,我还爱你,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安德顿一把将苏加抱住,他的小男孩还在。 “可我早就不爱你了。”苏加推开男人,转身就走。 “因为你爱上了那个野蛮人?他不配得到你!”安德顿的话让苏加决然的脚步猛地一顿。 “如果爱我的代价是死,那么你愿意么?”苏加掏出枪指猛地转身指着安德顿。 安德顿的脸色一变,再也说不出话了。 “看来你更加不配。”苏加这次再也没有回头。但他转过身时,眼睛里却流下了泪水。是终于报了仇的喜悦的眼泪吧,少校想,可是心里却疼得要命。 第62章 脱离控制 “我有话跟你说。”亚菲尔进了诊所见到给赞布包扎的霍景伤。 “赞布,你去隔壁躺一会儿吧!”霍景伤给伤口处打了一个结,拍了拍赞布的肩膀。 “二当家的您好好想想我的话!别让人给利用了还不知道!”赞布满脸不忿的走了出去,临走前狠狠地瞪了亚菲尔一眼,然后重重地摔上了门。 “有事?”看来赞布真不喜欢亚菲尔,霍景伤看了一眼亚菲尔,收拾着沾满血渍的病床。 “我在考虑合约的有效性,对一个随时可能发狂,又不自由的合作伙伴,我实在不能信任。” 亚菲尔不会在乎一个对他来讲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看着霍景伤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放心,在我走之前我们的合约一直有效。” “我也可以帮你消灭那些你讨厌的同类。”亚菲尔不知道为什么要提起这个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的建议。 “你见过其他记录员了?”霍景伤猛然间抬起头,眉头皱紧似乎没有预料到。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头脑有些问题的家伙,那么我见到了。”亚菲尔觉得5号或许还不是最傻的。 “他只是比较尽忠职守。”霍景伤松了一口气,好在上面派来的是那个家伙,至少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我对你们很感兴趣,如果我对地球不利,你们怎么办?保护地球消灭我?”亚菲尔目前还不想树立太多的敌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会,但我不希望有那一天。”霍景伤突然伸手把亚菲尔拉倒,翻身压上去,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亚菲尔精致的脸庞,觉得他们两个本来应该没有任何交集的人,走到现在这一步,实在是他也没有预料到的,但是对事情的预判能力是一个记录员必须要掌握的技能。 他醒来的理由绝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小狼崽子,但到了现在他的预计正在一点点的脱轨。 “这是合约中约定的,还是你的个人行为。”亚菲尔现在感受不到男人有什么不对劲,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把自己当成了猎物,但是又不像前两次一样发狂。 第53章 “吃东西么?”苏加吩咐手下拿来糖果,递给孩子,把这个孩子带回来也是有好处的,只要照顾好他,自己起码能赢得z国更多的信任,所以目前苏加表现得还是比较和蔼的。 但是男孩依然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不放,对糖果不敢兴趣。 “放手,不然我打你了。”苏加觉得自己能忍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这个孩子怎么和那个混蛋一样粘人,要是他们站在一起一定让自己烦死。 可惜那个混蛋永远也不会出现了,苏加本来去扯开男孩的动作最终放弃了,反正早晚要离开的,就让他拉一会儿吧! 就在自己朝孙白刀开枪的前几天晚上,那个混蛋还在这里抱了自己,当时已经起了杀意的自己很配合,难道是在下意思的补偿他。 该死,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补偿什么,那个混蛋早就该死了,像那些毁掉自己的人一样,他就该下地狱。 苏加一拳猛地砸在腿上,心中的恨意猛地涌上来,但是又和以往不太一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恨谁。 一只暖呼呼的小手捂住苏加的拳头,把头放在他的双腿上。 “你不怕我么?”苏加本以为自己刚刚的举动至少会把这个孩子吓住,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孩子胆子很大。 男孩摇摇头,但是依然一句话不说,苏加觉得自己的z国语还是比较标准的,男孩应该听得懂。 5号现在想还用那副身体抱着眼前明明很脆弱却佯装坚强的人。但是他现在做不到,他不责怪亚菲尔,因为他是个数据体,服从命令式天职。但是他依然不舒服,想保护这个人类,直到自己毁灭的那一天。他不说话是因为怕自己说出不该说的,私自留下来已经违法了亚菲尔的命令了。 “你去睡吧,我要工作了。”苏加拍了拍5号的头,语气温和了很多。 5号有些舍不得,但是也知道他有工作要做,以前还能站在旁边陪他,现在这幅包子像,估计苏加不喜欢,于是就真的起身打算离开。 就在5号被人带出大门的时候,他和一个人错身而过,看到这个人5号的小脸开始变得扭曲,想要挣脱士兵返回去,无奈有心无力,还是被拖走了。 安德顿一进门就带着怒气走到苏加的办公桌前。 “你想让z国的人和翡翠国的小队比赛?你别忘了你是哪国人?” “没忘,但是我心里的h国是不包括你们这些人的。”苏加把手上的一些文件一一签了字,那是对于h国向翡翠国出口粮食的弊端分析书。 “你真的要和翡翠公国断交么?那会让我国蒙受巨大的损失。” “金钱外交断了也好,我想我们在用国家的钱给你们这些公司做投资吧!”苏加冷哼,所谓的石油输出计划只不过是眼前这个人个人利益的体现罢了。 “我可以全力支持你,我的公司和整个集团会全力支持你苏加,你佷的是皇室,不是h国,我们的利益并不冲突。”安德顿打出了他的底牌,他没有必要在h国皇室这一条绳子上吊死,现在国内反帝制的风头正紧,他需要转向了。 “是么?你打算怎么支持我。”苏加看起来对这个提议很有兴趣。 “我会在下次的选举中支持你的集团,你有权利而我有的是金钱,我们合作是最完美的。”安德顿把手放在苏加的手上,不住地摩挲。 苏加意外的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安德顿虽然是个混蛋,但是他说得对,光有军队并不能成事,他需要大量的金钱。 “我同意,你需要什么承诺?”苏加抬起头问他。 “不要任何承诺,我信任,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不应该仅仅是合作关系。”安德顿知道苏加现在最需要什么,而自己绝对要把这个高傲的王子收服。 苏加看了一眼男人缠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恶心的感觉从没有过的强烈。但是现在他们还不能翻脸。 此刻安德顿把苏加困在宽大的办公椅里,低下头去吻他。这让他想起十几年前那个青涩的少年在自己一吻之下发出颤抖的样子。 他其实不恨自己的父亲,破坏了他的初恋,毕竟那是自己还年轻认为爱情就是一切,现在看来没有权利和金钱什么都是狗屁,就像现在他还是把这个骄傲的美人压在身下了。 安德顿伸出手,轻轻解开苏加的制服扣子,把手伸了进去,抚摸着他的结实的胸膛。他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无论多么销魂的身体也不及眼前这具,似乎只有那个亚菲尔可以和他媲美,可惜现在那个美人下落不明。 苏加闭着眼睛任由男人猥亵,他的眼里充满了杀意,是要把眼前的人碎尸万段的杀意,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需要这个人。 “让我们结合吧,继续十年前的美好。”安德顿对自己调情的手段很自信,从苏加解开的皮带边缘伸手下去,摸向苏加身后。 太恶心了,苏加没想到这个人无耻到这个地步,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几乎到了极限,身边的人就像一个巨大的臭虫,接触自己身体的地方好像被腐蚀了一样。 “我没兴致乱伦。”苏加用力推开男人,把正沉浸在高潮中的男人推得差点摔在地上。 “面对那个野蛮人你就有兴致了,还是你喜欢被粗暴的对待?”他在放在苏加办公室里的窃听器里听到一切。 “我想我们今天没必要再谈下去了。”苏加拿起电话就要通知士兵送客。 安德顿却突然按住了苏加的手,粗暴的扯断了电话线。 “不,我们今天需要更深入的谈谈。”安德顿一伸手就把苏加推倒在沙发椅上,抽出他的皮带把青年的双手和椅子背捆在一起。 “放开我,你打算惹怒我么?”苏加的确不是人高马大的安德顿的对手,尤其是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 “我就是想干你,我的弟弟,这样不是更刺激么?而且你拒绝不了我,你的军队需要我,这笔交易很合算,不是么?你可以为了取得那个野蛮人的信任让他玩,为什么就不接受我呢?我们毕竟曾经相爱过。”安德顿认定苏加不能拒绝自己,想到那些刺激耳朵的声音他开始兴奋起来,伸手就去扯苏加的军裤。 但是突然觉得屁股一疼,猛地回过身,身后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此刻正目露凶光地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裁纸刀。 “找死。”安德顿大怒一把揪住男孩的脖子把他提起来,摔倒一旁。男孩被摔的不轻,但是一点也没有犹豫就从地上爬起来又冲了过来,一口咬住男人的胳膊,死不撒嘴。 “你别动他!” 苏加没想到男孩竟然会突然出现,居然有些担心这个孩子被已经红眼的安德顿伤害,努力地挣脱着皮带。 安德顿真的气急了,捡起地上的裁纸刀,向男孩划过去,男孩一低头,居然躲了过去,但是身材上的差距还是让安德顿抓住了男孩。 “放心,我知道这个崽子是谁?”安德顿环视四周,看到了拴着窗帘的绳子,把绳子抽出来,将5号捆了个结实,把他丢在脚下。 “现在我们有个小观众了。”安德顿朝苏加走过去,想去吻他,却被苏加一偏头躲过去了。 —————————————————————————— 亚菲尔是乘坐晚班的客轮再次登上白鸥岛。由于现在局势比较紧张,所以每位登岛的游客都要经过安检门安检。 亚菲尔很自然地走进门里,这时警报器突然响起来,把他身后的游客吓得够呛,都纷纷散开,以防这个漂亮的恐怖分子引爆人体炸弹。 “把手放在头上!”守卫的士兵呵斥道。 亚菲尔冷静地退出安检门,又再次走过去,这次警铃没有响起来。士兵们又对他进行了搜查,结果没有任何异常。知道是虚惊一场,放他过去了,他身后的游客也开始陆续进入安检门,但是响声却再次陆续响起。而且每一个进去的人都被此门定义为身上藏有危险品的人物,哪怕是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女孩进门警铃依然大作。 很快莫名其妙的游客就和守卫的士兵发生了冲突。亚菲尔快速通过游客进出通道。 街上已经乱成一团,交通灯乱闪,汽车停在街上不动,或是停不下来,很多车子撞到一起,报警器的噪声让人更加烦乱。 身为人类没有注意到,现在空气中的电子波动非常激烈,所有电子的产品都受到了影响。 亚菲尔走到一个公共电话亭旁边,拔掉电话线,大量的数据信息被传递出去,压抑了这场波动。 街上渐渐恢复了正常,骚动也变小了,人们从车子里和家里走出来,互相摇头示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有专家分析称白鸥岛上空曾有外星人的飞行器通过,对电子设备造成了干扰。 就在几分钟之前,本来还想把好事继续下去的安德顿刚用手触到苏加的衣角。 办公室里的电灯开始忽明忽暗,突然一连几个灯管爆裂开来,吓了安德顿一跳。就在他迟疑的瞬间,本来已经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男孩突然冲过来一头把他撞倒在地,接着又凶猛的扑到他的身上。 在闪烁的灯光中,男孩目露狰狞,空气里突然传来电流撞击发出的劈啪声。这一幕诡异非常,让安德顿一下子忘了反击。 苏加没有看到男孩的表情,他乘机挣开了束缚,拿到桌子底下的枪,狠狠地拿枪柄给了安德顿侧脸一击。 “滚。” 安德顿用手抹了一把被他打伤的嘴角边的血,狼狈从地上站起来,心有余悸地看着苏加身后的男孩,什么也没说就快步走了出去。 苏加疲惫地把枪往桌子上一扔。看到被绑着的男孩一直在用眼睛看着自己,走过去把他的绳子解开了。 谁知道刚刚把绳子解开,男孩就一下子伸手把他抱住了,力气非常大。少校迟疑了一下,把手放在他的头顶有些不习惯的安抚着。 5号发泄般地抱着少校的腰,他不明白为什么苏加即使到了最后也不向那个人类开枪,可却要朝自己扣扳机呢? 苏加的确没有认真反抗,安德顿虽然是人渣,但是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何况今后能用到他的地方很多,但是在最后他看到男孩改变了注意,那个孩子的眼睛很像那个人,执着得让他不想看。 5号知道他引起的电子波动,亚菲尔不可能不知道,可他还是要杀了那个人类,即使会受到惩罚。 事实上他的boss亚菲尔连吃了他的心都有了,制止了骚动以后愤怒地抛下电话线。 “破坏公物是要罚款的。”这时有人伸出手把电话机挂好了。亚菲尔回头看到霍景伤站在自己身后。 他的手下赞布站在他身边,警惕着看着四周。这时亚菲尔突然懂了一句人类的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同样是手下,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第64章 带着酒香的吻 “z国继续参加比赛的事你早就预料到了?”霍景伤比亚菲尔提前来到岛上,看到本来已经宣布落幕的比赛突然又高高挂起了战旗。 “人类的国家之间的互相倾轧是不会停止的。我只是利用一下这个契机。”亚菲尔才不会承认现在自己嫉妒得要死。 “为什么你说话越来越讨人厌了,还是闭上嘴吧。赞布我们去放松一下。”霍景伤把亚菲尔从电话亭里拉出来,牵着他的手往海滩那边走。 “二当家的我们去哪啊?”赞布也是一头雾水,他本来以为是来和霍景伤一起来拼命的。 “喝酒,你这个酒鬼好久没沾酒了吧!”霍景伤一推赞布,大笑着说。 “就是,被那些洋毛子看着一滴酒都不让俺碰,小气的很。后来怕误事也没敢碰。”赞布一听有酒喝立刻眉飞色舞了。 “我没兴趣。”亚菲尔想甩开霍景伤的手,却没有成功。 “难得来一次地球做客,总么能不享受一下呢,要是总这么扭扭捏捏的,当初不如当个娘们儿比较适合!”霍景伤一用力,把亚菲尔拉到身前。 亚菲尔其实并不在乎皮囊的性别,对他来讲这根本不是重要的事。当初他也曾用过人类女性的身体,只是后来还是被《协议法典》禁锢在了这具身体里。可是他却在今天对霍景伤的这句话很抵触,有了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酒并不能让亚菲尔体会到美妙。作为数据他是没有味觉的,数据通过分析也仅仅能分析出食物的成分,告知他应该要做出什么反应。 亚菲尔一连喝了十几瓶当地的烈酒后,依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这让赞布一下子兴奋劲儿上来了,他本身是个酒鬼,在坝子里没有人能喝得过他,让他觉得没意思。 “够意思,能喝酒的就应该不是坏家伙,你他妈的要是实心实意跟着咱们二当家的,我就认你,再来!”赞布一改平时看到亚菲尔就嫌恶地表情,跳上椅子又给了亚菲尔一瓶酒。 计划就要收尾了,现在收服一个人类不是坏事,于是亚菲尔就很痛快地接过来有喝到了底。 坐在一旁的霍景伤也喝了酒,但是完全跟不上他们两个人的节奏。现在完全变成了那两个人的表演了,竟然有人开始围过来给他们喝彩。 两个一共灌了50几瓶,最后赞布在大吼一声后,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亚菲尔则从桌子上再次拿起一瓶酒,仰起头就要继续灌,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夜间游玩的人了。 霍景伤抓着亚菲尔的手阻止了他,亚菲尔这次很听话的停了下来。围在周围的人渐渐散去,很快就剩他们三个人了。 “你就不再在浪费好酒了。”霍景伤碰了碰熟睡的赞布,知道他不到第二天下午绝对醒不过来。 “你不想让他跟着你?”亚菲尔很快察觉了男人的目的。 “亏了你,不然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把他灌倒。”霍景伤把赞布扛起来。 这时有一个人走过来,亚菲尔认识那个人,就是那个脑子有问题的记录员。 “w,把这个人送回大赤沟。”霍景伤把赞布交给这个叫做w的记录员。 “需要我清除他的记忆么?”w问。 “不,我回去会处理的,你只要把他送回去就行了。”霍景伤做了个不的手势,他怕用说了这位不明白。 “他真的是纯男性体么?我要确保你的基因不会传下去。这对地球很危险。”w一脸严肃地看亚菲尔。 人类的语言无法表现亚菲尔此刻的心情,所以他迅速抢上一步,一脚踢向w的头部,用了全力的这一脚可以踢死一头牛。 霍景伤感到身边一阵风,跨步就把手伸过去挡,但亚菲尔这一脚却踢偏了,而且明显后劲不足。霍景伤一侧身子就把他抱住了,两个人摔在沙滩上。 第55章 胡觉不想再和他兜圈子,在奔跑中一脚踏在一棵树上,借力跃了过去,在一处靠海的崖边挡住了那个人。 那个人很快就想胡觉发起了攻击,招招凶狠,速度也非常快,宽大的衣袍猎猎生风。 胡觉闪身躲过了他凌厉的攻击,伸手就去抓他的金色袖标。那个人一缩手臂,胡觉只抓到了他的袖子。但是一道银光却在这个时候在胡觉的眼前闪过。 那人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异形匕首,直接向他刺过来。这绝不是竞技的打法。 胡觉也有些怒了,抬起一脚就踢在那人的腿上,把人逼退了几步,到了崖边。 “我不想和你浪费时间,把袖标给我。”实力明显占优势的胡觉向那个翡翠队员伸出手。 “给你好了。”那个把袖标扯下来,伸手递给胡觉。 胡觉戒备地要去接那个金色的飘带,但是那个人好像没有意识到身后就是悬崖,小步后退了一下,身体就向后倒去。胡觉猛地向前一探,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但那个人一扭身居然侧身将胡觉拉到在地,把他压在身下,同时用那把异形匕首抵住胡觉的咽喉。 “现在换你把袖标交出来了。” “亚菲尔是你?” 被他压在身子下的胡觉仅仅是一瞬间的惊愕,但是很快就认出了压在自己身上的是自己熟悉的人。 仅仅只是身影的相似就让他追了出来,彼此如此靠近让他更加确认的他的想法。 “可惜,你认错人了。”身上的人表现得很冷静,声音不是熟悉的,可是胡觉认为自己不会认错,即使不用看到他的脸,毕竟两个人曾经那么接近过。 “你是翡翠国的人?哈,这未免太可笑了,我——” 就在这个时候枪声响了,胡觉却在枪响的刹那翻身将身上的人压在身下。 子弹贴着青年的肩膀飞了出去,但还是给他的肩膀留下一道血痕。 等他们回过头,打枪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胡觉肩膀的伤虽然不重,但是血却很快染红了胳膊,那个人翻身坐起来,把手上的袖标抛在胡觉面前。 “这是个人情。”说完迅速向后跃开,几步就消失在树林里了。 胡觉刚想去追,周围的树丛中就走出来几一个带着鬼型羽面的翡翠国参赛者,是刚刚的枪声把他引来的。 胡觉看着落在地上的金色丝带,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他现在心情很不好,需要发泄。 那个翡翠国的人面对这个落单的猎物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觉得有种危机感。 ——————————————————————————— 秦长青从没有遇见过这么可怕的对手,打完一枪就走的他自认速度不慢,但是还是被轻易追了上来。 此刻他真的相信自己面对的绝不是一个人类。他的速度快得只来得及让他感受到风。 胸口被击中的那一下很重,一口鲜血就堵在了喉咙里。 “欢迎来地球做客,你这个外星杂碎。”秦长青笑着把鼻子上的血擦掉,傲慢的说。 他刚刚说完,从树上就跳下来一个人,就是刚刚胡觉身边的人。 “你也是个记录员?” 来人的声音像是没有情感的机器发出来的,秦长青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哦,难道你还见过其他的?” “我给你30秒,拿起你的武器杀了自己。”来人的声音依旧没有一点起伏。 “去你妈的。”秦长青开始朝着那个人连开数枪。 那个人没有躲,子弹却没有一颗打中,因为它们从枪膛里射出后却凭空消失了,像是被蒸发了一样。 “你显然不想要这次机会。”那个人伸出手把戴在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美艳但却让秦长青心里一冷的脸庞。 “你是和n在一起的那个人,不,那个外星杂碎。他不向上面上面汇报我就知道有问题,你的危险评估数据也被他动了手脚。”秦长青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你可以死了。”亚菲尔真的被激怒了,这个该死的东西触到了他的底线。 亚菲尔不杀人并不是因为《协议法典》的惩罚过重,那种惩罚他还是可以承受的,只是以前他从不认为有什么人值得我用惩罚作为代价去杀。 亚菲尔把手伸出来的瞬间,秦长青就觉得他的脑子开始剧烈的疼痛,接着是身体,四肢,慢慢这种疼扩散到全身。 人类能忍受疼痛的极限是什么,亚菲尔现在就想知道。 秦长青终于无法站立了,想去用手扶东西,但是手指碰到树干的瞬间却传来火烫的感觉,想摸到了一块烙铁。坚持终于到了极限,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哀嚎起来。 作为一名记录员,他从来没有遭到过这样失败。 “亚菲尔,住手。”从树丛间冲出来一个翡翠国装束的男人一把抓住亚菲尔的手,把他推在树上。 “别惹我生气。”亚菲尔知道面具下面的是霍景伤但眼里的杀意依然不减。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现在杀了他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霍景伤知道什么话对他管用。 在瞬间秦长青身体的各种疼痛感就消失了。只留下阵阵的余痛,让他心有余悸。 “n,原来你也在这里,和我一起消灭这个异类。”秦长青好不容易站稳,指着亚菲尔说。 “我以为你早就认出我了,刚刚不是还打算拆穿我么?”霍景伤走到秦长青面前,摘下面具对他说。 “怎么可能,我以为你只是个翡翠国的参赛者。”秦长青刚刚笑着说完这句话,觉感到自己胸前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团棉线一样的东西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正在向外冒着头。 秦长青吓得大惊,连忙把上衣脱下来甩到地上,浑身乱拍。 “这些东西的寄生能力很强,可是他们却对你格外客气,这需要解释一下么?”霍景伤向前一步把秦长青的退路封死了。 “我我怎么知道?”秦长青知道他现在是百口莫辩了,现在上头正在计划消灭这些寄生生物,和他们有牵扯,上面不会放过他。 “我不管你的事,你也不要管我的。”霍景伤对其他记录员向来不客气。 秦长青没有抓住他的把柄,只好转身消失在树林里。 “你们记录员管得未免太宽了。”亚菲尔的杀气还没有消。 “那些寄生体做的太过了,所以它们现在也是调查组的目标。你也要小心。顺便说我和他们不是一个系统。”霍景伤早就料到他们会来,这也是他尽量不想让亚菲尔进入他们视线的原因。他当然清楚眼前的这个外星人恐怕比那些寄生体可怕千万倍。 “我给你的那些东西,你就是这么用的?我也奇怪很久了,你怎么能徒手去抓那些臭虫而不被寄生?”亚菲尔走在男人身后问。 “只能说我的体质不适合那些东西。” ——————————————————————————— 比赛在傍晚的时候结束了,这次的结果令人意外,z国的小队竟然真的拿到了全部的袖标,取得了胜利,全世界为之震惊。 与其说翡翠国的小队是败给了z国,不如说他们是败给了自己的轻敌。 授勋仪式会在第二天举行,那相当于一个颁奖式,但是对神宠之役的圣者来说那是迈向人间天堂的一步。 在翡翠国他们会受到最隆重的招待,因为他们是被神选中的队伍。 对于安迪亚法兰亚菲尔并不是厌恶,但是也不希望与他多接触,他的深情对他的目的毫无用处,他需要也不是一个安全的港湾。 如果上一次如果不是有人在船上动了手脚,他们都被迫跳海。安迪亚是根本不可能允许他亲自到深海中去取数据记录仪的。 这种束缚对于一个自由惯了的数据体来讲简直就是孙悟空被戴上了紧箍咒,所以他才会放弃这个强有力的靠山,逃之夭夭。 两边的士兵依然站得笔挺,对他目不斜视。安迪亚就站在宫殿大门外,手里捧着一个鱼缸,那里面是一个奇怪的带着翅膀的鱼,是克拉塔临走时交给他代管的。 亚菲尔走得不快,公爵似乎已经等不及了,拿着鱼缸向他迎过来。 可是当他们就要碰触到对方的时候,鱼缸突然碎了,不是因为手滑,而是一颗子弹把它打碎了,接着就是另外两声枪响。 一个士兵把公爵扑倒,亚菲尔只是看了一眼宫殿围墙的方向,就地一滚让开了致命的部位。 安迪亚看着从士兵身体里流出的鲜血,呆愣了几秒。推开他,朝着亚菲尔冲过去。 子弹本来是应该穿过亚菲尔心脏的,那一枪非常准,人类的话根本就躲不开。 “该死!”暗自骂了一句,亚菲尔就被安迪亚抱在怀里,他仅仅是肩膀中了枪。 “去把狙击手找出来,我要活的,而你们最好给我把他找到。”安迪亚挥手把跟在他身后的护卫遣走。 “我该把你牢牢地看起来。”公爵把他抱了起来。亚菲尔却在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士兵。 士兵们很快就把鱼缸清理了,里面的鱼却死了。当他们打算把那个为公爵挡枪的士兵也拖走的时候,公爵突然制止了他们。 “去带他到医生那里,看看还能不能救。” 这让其他士兵很惊讶,以往公爵大人是从来不管这种事的,但是他们没人敢问,就叫来医生把人抬走了。 傍晚的时候,安迪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要知道作为一个唯我独尊的人,那些士兵的命他从来不在乎。哪怕他们为了自己舍弃性命。 现在那个救了自己的士兵真躺在床上,带着呼吸罩气息奄奄。 由于需要治疗他的面具已经被摘掉了,露出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孔,明明是没有见过的脸,但是安迪亚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当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青年的脸时,才惊觉连脸上的触感都是那么熟悉。 第66章 爆发 z国的胜利者走进诺亚克莱神殿时,立刻感受到了神殿庄严肃穆的气氛。 翡翠国的皇帝陛下已经坐在高高的殿坛上,他的身后就是诺亚克莱神的神像,这个神像要比白鸥岛的那一座还要大一倍,是用雪白的玉石雕成的。 和这种庄严的气氛唯一不协调的是坐在神坛上的皇帝陛下,他看起来一点精神也没有,反而坐在他身边的皇后很有气势。 “勇敢的战士们祝贺你们,现在你们可以说出你们的愿望,在神的面前。”皇帝陛下的这段话好像是被逼着背下来的一样,一点起伏也没有。 队长并没有说话,他只是负责战斗,其他的事他不管。谭峰这时候作为队伍的代言人出来说出了他们的想法,当然先是一堆官话,然后他提出关于z国也h国的国土争端问题。 少年皇帝听完没有说话,用眼睛看着神像对面的观礼台。谭峰也把目光转过去,才发现那里站着一个如同神像般的戴着白色羽面的人。谭峰知道那是他们的真正主宰者安迪亚公爵。 “我想我们可以答应您的请求,只是我们已经向h国购买了对于那片土地的石油开采权,现在你们说那是你们的地方,我们很吃亏的。” “h国没有权利这么做,他们开的是空头支票。”谭峰十分气愤。 “可是我听说那张贵国和h国大贵族所签下地契是100年的,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那份地契还有50年才到期。”公爵直接谈到这件纷争的关键了。 “那只是个传说,他们没有任何凭据。”谭峰笑着说。 “我却接到消息说有人发现了那份地契的踪迹,它好像在一个叫做红谷的地方,被一个大土匪当做藏宝图收了起来,现在正沉睡在红谷的某处,我正打算派人和h国的人一起去找,如果找不到,我就放弃这份开发计划书也不再干涉你们之间的纠纷。” 公爵的话完全出乎谭峰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有人会找到那份地契,那件事是在历史中有过一些记载的,500多年前有个h国的贵族给当时外债累累的z国一大笔钱,就是要足大赤沟一带的土地100年,但是时间不是从签约那天算起而是从签约那天向后推400年。按照地契的约定那片土地的确应该是h国所有。 可是就在地契快要生效的100多年前,那个h国贵族的后裔一家被一夜之间灭门了,据说干这件事的就是当时横行一时的大盗刘胡子。他不但把人杀了,还把他们家的所有财宝洗劫一空,包括那张地契。 在观礼台的休息室里还有一个人也在听他们的对话。 第57章 “所有火箭手准备!”指挥官也没有离开,朝士兵抬起了一只手。 士兵们只是迟疑了几秒,就纷纷做好了准备姿势,服从公爵的命令已经深深印在他们骨头里面了。 “住手!”克拉塔看到这一幕突然惊呼,想挣脱束缚,但却被其他士兵制住了。 门终于完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人,那个人全身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似乎是被什么把皮剥掉了。 他的手上抱着一个人,公爵很快认出那是h国的少校,苏加法蒂尼,公爵比了一个手势。埋伏在围墙顶端的狙击手找到了一个机会,将那个血人一枪击中。 血人倒在地上,抓着少校的手也松开了。 “停一下。”公爵派人把少校带回来,发现他还活着只是昏迷了,而他身边那个没皮人已经死透了。 就这样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神殿里再也没有动静。 “派人进去看看。”公爵打了个前进的手势。 等士兵们进到神殿里,发现里面满地都是断肢残骸,而且有些甚至被烧成了焦炭一样,在神殿的角落里他们发现了死状狰狞诡异的皇帝,他的身上包裹着像鱼鳞一样的甲片,两只眼睛现在只剩下了血洞。除此之外一个人活人也没有发现。 公爵随后在卫兵的的跟随下也来到了神殿,他看到皇帝的尸体,并没有什么表示,跟随他的大臣们也保持缄默。 这时殿外广场却发生了突变,本来整齐划一的军队乱成一团。公爵从观礼台向下看,发现那个本应该死透了的血人突然爬起来冲向了军队中,士兵直接朝他开枪,但是子弹从那个人身体传过去却无法阻止他的脚步。 那个没皮人直接跳上公爵刚刚乘坐的装甲车,一把将被压着的青年抓住,扫到他身边的士兵。 然后飞快地跃下了车朝广场的尽头跑去。后面士兵一边追一边打算开枪。 “我要活口!”赶过来的公爵制止了他们,看着逃走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刚刚跑出神殿广场那个没皮人就化成了一堆焦炭,克拉塔对此并不奇怪,继续朝着白鸥岛最高的海崖狂奔,当身后的士兵快要追到他以为他无处可逃的时候,克拉塔直接从崖边跳了下去,落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这一切被紧随其后的公爵看到了,几乎是瞬间就猛然勒住了马,马惊叫一声,扬起了前蹄。 对于这次事件,翡翠公国向外宣称是神殿遭遇了不明武装分子的袭击,包括皇帝皇后在内的一百多人全部遭到杀害。 而两天后在尼亚海附近一座小岛上,人们找到了在此次事件中奇迹生还的z国某官员和他的同伴,他们称自己是被绑架至此,但那些人目的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 白鸥岛南岛一处当地渔民临时搭建的木屋 “克拉塔把那个老头和他的朋友放在一个岛上了,很快他们就会被找到的。”5号低着头对亚菲尔汇报说。 “他醒了么?”亚菲尔刚刚从焚大规模的爆发中恢复过来,现在全身依然不能动,只能勉强依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 “还没有?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换成其他人类早就死了。”孙白刀摇摇头。 “你以为他像其他人类一样脆弱么?”亚菲尔加快对身体的修复,终于可以动了,就扶着墙壁走进里屋。 亚菲尔走到一个简陋的木床边上,看到男人依然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伸出手去碰触他的头部。 那里发出的生物波变得很微弱,这次还是亚菲尔第一次感受到眼前的男人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类,他也是会死的。 “在神殿里如果没有他我们又会被虫巢星人算计了。”孙白刀跟在他后面想到那一幕还觉得后怕。 由于身体的限制,虽然5号看到少校即将遭到虫子的毒手,但是他无法像亚菲尔一样大面积发出高热焚烧那些虫子,只能一条一条的解决,可是那根本来不及,关键时刻,霍景伤从下面跃上来几下子就把那些围在少校身边的寄生人扫开了。 5号也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真正的了力量,他用极快的速度把那些虫子从寄生人眼中挖出来,白丝带着血珠在空中飞舞,接着就被扯成几节。 连本来没有任何意识的寄生人都被他的杀意逼得后退,男人整个像个传说中的修罗。 亚菲尔从神殿的窗户跳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一下子有点发呆。 在下面游荡的寄生人立刻向他扑过来,不过还没等他近身两只眼睛里就被射进两枚钢钉。 亚菲尔一挥手就把剩下的寄生人瞬间烧成了灰。 亚菲尔大人——”5号朝着亚菲尔跑过来,可惜腿短跑不快,霍景伤一手抱着少校,一手提着正太5号,从观礼台上跃下来。 “我是不是要谢谢你来救我了。”霍景伤看到亚菲尔嘴角一扬,把手上的两个人放在地上。 “我是来救我的手下的。”亚菲尔立刻否认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松了一口气。 “手下,他是孙白刀?”霍景伤低下头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小男孩,觉得有些好笑。 “亚菲尔大人救救苏加,他可能被寄生了。”虽然5号即使阻止了虫子钻向少校的脑部,但是一旦脱脱线虫在他的血肉里繁殖,他的血液就会变成那些虫子的养料,肌体会迅速萎缩。 “可以。”亚菲尔心情还算好,从衣袋里拿出那团还在扭动的虫子,很快被5号斩掉,断在少校肉里的那一节虫子就被引诱了出来,5号手疾眼快把它扯出来烧成了灰。 “别用那么恶心的表情看着我,他毕竟也帮了我不少忙,我以后也还需要他。”亚菲尔受不了5号用人类幼崽的无辜表情看着他。 “亚菲尔”亚菲尔蹲着检查是否少校身体里还有残留虫体的时候,突然听到霍景伤叫他的名字。 “什么事?”亚菲尔仰起头,男人也恰好低下头,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 “想要保护少校,我们就不能带他走,外面都是公爵的军队,他们会以为苏加和我们是一伙的。”霍景伤并没有显出丝毫的一样。 “我们还有一个皇帝当人质。”5号从角落里把那个草包皇帝揪出来,但是被吓晕的皇帝还没有醒。 亚菲尔没有理他,却对男人冷淡的反应觉得有些不舒服,刚要开口讽刺几句,却再次听到有人叫他,这次声音来自身后。 胡觉同样从亚菲尔刚刚下来的那个窗口跃了进来,快步走到他的面前,见到男孩和地上的少校惊讶不已。 “晓彬,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叔叔带我来的。”5号睁大眼睛望着胡觉说。 “这里很危险,我们赶快走吧!”胡觉一手抱起“晓彬”,另一只手拉着亚菲尔的胳膊。 霍景伤没有动,反而向后退了一步,亚菲尔眯了眼。 “你不走么?” “你们先走,我把苏加当人质,去把他们引开。” “不行。”5号大叫,胡觉不明白男孩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放心!苏加和翡翠国正在谈军火援助和开发红谷的事,公爵会有所顾忌的。”霍景伤一低头就要去抱少校。 “不需要。”亚菲尔把手臂从胡觉手里收回来,挡住了霍景伤,说完用手指点住一个寄生人的头部,瞬间他身上的覆盖的那一层白线就消失了,但是那句躯体却变得血肉模糊。 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那个人居然慢慢坐了起来。 胡觉一连后退好几步,看向亚菲尔的眼神更加惊惧莫名。 那个血人力气很大,把少校抱起来就走出了大门。直到听到一声枪响,胡觉怀里的晓彬猛地从他怀里跳下来,冲到了门口,发现了那些人正把苏加抬下去,终于放了心。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胡觉现在知道眼前的人一个都有问题,眼睛紧紧盯着亚菲尔的眼睛,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是亚菲尔,但可能与你看到的有点不一样,我来自外宇宙空间是个”亚菲尔不想再隐瞒他,毕竟他是自己选中的同伴,但是说这些的时候,亚菲尔用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发现他一直在望着窗户外面。 “亚菲尔大人,请您遵守《协议》,不要再让自己受损了!”这时明白了亚菲尔意图的5号用胡觉听不到的信号波给亚菲尔传递禁止信息。 “外星生命体。”亚菲尔没有理会孙白刀的劝告,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在同一时间,亚菲尔的数据内部的终于爆发出巨大的能量直接冲击亚菲尔的中心数据库。 霍景伤知道亚菲尔的身份并不是亚菲尔透露给他的,因此《协议法典》分析后并没有给予亚菲尔惩罚,但是这一个是亚菲尔亲口把星球存在的秘密告诉给了一个人类,《协议》很确定的对亚菲尔做了惩罚。 亚菲尔忍着高热带来的灼烧感,走到胡觉身边,胡觉似乎是受到了感染也朝他靠近。 “我希望可以让你成为我的——” “别靠近他!”亚菲尔的话还没有说忘,霍景伤就朝着胡觉冲过去,满是杀意。 亚菲尔想也没想就朝着攻击青年的霍景伤一脚踢过去。 没想到这一脚却踢中了,霍景伤咳了两声,一把将亚菲尔拉过来推了出去。 等亚菲尔回过头,却发现胡觉和霍景伤两个人已经打了起来。胡觉的实力和霍景伤比要差很多,但是霍景伤竟然一次次的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攻击让胡觉狼狈不堪。 “霍景伤你在做什么?”亚菲尔冲过去一拳打向男人企图阻止他的攻击,但是霍景伤根本没有停的意思。 亚菲尔生气了,直接挡在胡觉面前。 “看他的眼睛,快离开!” 霍景伤向前一步把亚菲尔再次甩开,下一秒他的肩膀就被一只手掌刺穿了,男人忍痛侧身一脚将人踢开,靠在一根柱子上喘气。 5号机警的跳到亚菲尔身边,对敌人怒目相向。 “真是谢谢你了,数据体,让这个人类渴望力量可真不容易,嫉妒是最好的催化剂。”那个总是一脸正义感的青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无比邪气的面孔。 第68章 虫王的失败 “别企图用你的超波射线攻击我,我随时都会毁掉这个躯体的思维记忆,这不是你们哇科比星最拿手的事么?”被操纵的青年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番话,像是一个被操纵的木偶。 “刚刚那个皇后不是母虫,你才是母虫?”亚菲尔慢慢走近他。 “你搞错了,我不是,但是虫后的确还活着。”青年突然回头把地上瘫倒的少年皇帝提起来,同时把手伸进他的嘴里,那张嘴很快冒出一些似乎是透明的线,那个本来昏迷的少年皇帝也醒了,他睁开了眼睛里面却既不是原本的深棕色也不是感染后的灰白色,而是透明的液体在里面流动一样。 “她们既是我的母亲也是我的配偶。” 少年皇帝依偎在青年怀里,亲昵地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不断磨蹭,青年也把手伸进少年的衣服里。 亚菲尔的脚步停了。 “你们自以为无所不知的数据体们搞错了,无论是虫民还是母虫都不是虫巢必须的,我才是,我是他们的王,在地球复兴虫巢星的希望。”虫王用手抚摸着少年皇帝的身体笑得很狂妄。 “真恶心,你们虫子就喜欢这种恶心的事,但是你现在马上离开胡觉的身体。”亚菲尔再次伸出双手,周围那些没死透的虫子再次发出吱吱声。 “你什么时候把虫王卵植入胡觉的身体的?” 在亚菲尔和胡觉一起的那个晚上亚菲尔感染的“焚”病毒就来自胡觉身上,同时他也发现青年身上寄生着脱脱线虫的卵,但当时他以为那只是普通虫子的卵。 这种虫子的卵是随时都会孵化的,一旦被母虫察觉他的卵受到威胁,他就会提前把他孵化,这样就相当于杀了胡觉。 所以虽然亚菲尔可以避免感染“焚”但是为了不被卵察觉,他放弃了免疫系统的启动,感染了焚。 想要把虫卵除掉就必须在母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把它抓住,然后打时间差让母虫把还没有孵化的卵引出来。 参加比赛获得胜利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本来想突然出现在那个皇后身边,把她制住。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母虫竟然为了一个人类去招惹安迪亚。导致公爵对他提前动手,母虫的子嗣为了保护母虫开始提前孵化,造成这么大的骚动。 不过这也给亚菲尔铲除虫族做了好的准备,因为只要虫卵不孵化就有他的坚硬的保护壳,亚菲尔想要消灭也不是那么容易。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是算漏了,虫后不止一只,而胡觉身体里的卵居然是虫王的。 该死的数据库该更新了! “最好先听我说,我真不明白你在坚持些什么,你的星球已经完全抛弃你了,他们让你一个慈溪数据体做些杂鱼才会做的事,还对你加以防备,我不认为它们值得你忠诚。你想要这个身体的主人,他是个绝对配得上你的人类,拥有强大的基因,能够承受我的蛰伏,现在你只需要把这个放进你的躯壳里,我们就可以结合了。我想我们将孕育出最完美的下一代。”虫王轻抚着少年皇帝的眼睛,竟然要亚菲尔接受虫后的寄生。 “霍哥,那不行,人类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我绝对不干!”这时靠在柱子上的霍景伤在5号耳边耳语了几句,但是却遭到了5号的拒绝。 虫王听了把头转向霍景伤他们这边。 第59章 亚菲尔没出声,这让这些女人的气焰更加旺了。 “真不要脸,昨天晚上叫那么大声,生怕坝子里的人不知道他被男人捅呢?”另一个中年妇女啐了一口说。 “月儿妹子你站在后面干什么,出来啊,你就甘心让这么个男婊子把咱们二当家的迷惑了?”那个胖大婶伸手从人群里把一个眼圈有点红的少女拉出来。 亚菲尔记得那是胡有酒的女儿胡月儿。 “我杀了你!”胡月儿从腰间掏出一把枪直接顶住亚菲尔的头。 “杀了他,这个妖孽活着就是个祸害。”其他女人像是看到了好戏,帮着起哄。 “别用枪,会被二当家发现的,把他从这里推下去,就说是他自己跌的。”胖大婶眼冒杀机,伸出手就要碰亚菲尔。 如果是以前亚菲尔或许还能装装弱者让她们满足一下恶的本性,但是现在他没那个时间了。 所以当她的手刚刚接触亚菲尔衣服的一霎那,胖大婶那一个起码有200多斤的身子就猛地跌倒在地上,不住地在地下蹭,做着各种不堪入目的姿态,大声呻吟起来,好像疯了一样,接着他身边的那个中年妇女也倒在地上和她一样发了疯的扭动着身子,很快就口吐白沫身体抽搐起来。 其他人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亚菲尔,虽然他动也没动。 “她们现在可是很舒服,你要不要试试?”亚菲尔伸出手把胡月儿的额发拨开,用他漂亮却诡异的眼神看着少女。其他那些女人连连后退,最后终于吓得跑开了。 胡月儿似乎是被吓呆了,拿着枪一脸惊恐地看亚菲尔,动也没动。 “我本来不想对你怎么样,但是我现在心情很不爽,不如我让你也感受一下她们的乐趣吧!”亚菲尔恶毒地把手放在少女的衣服的扣子上,慢慢挑开。 胡月儿好像被施了定身法,动也不动,但是两眼却滚出泪水。 “你可以开枪试试。”亚菲尔感觉到身后有人拿着枪对着他,不紧不慢地说。 “你这个混蛋要干嘛?快放了他!”站在身后的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举着枪瞄准亚菲尔,怒喝。 “克塔加布里放下你的枪!”这个时候霍景伤从他身后按住了青年的手,把枪夺了过来。 “他欺负月儿!”克塔满脸的不忿,但还是听了男人的话。 “亚菲尔把月儿放了。”霍景伤来到亚菲尔面前把胡月儿拉到自己身边,少女像被解了穴一样,紧紧地抱住了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霍景伤拍拍她的头算是安慰,他知道亚菲尔是在“龇牙”而已,他要是真张嘴刚刚那些人一个都活不成。 亚菲尔看着女孩被救走就很不爽,尤其是看到眼前的一幕。 “满足你们的愿望。” 亚菲尔哼了一声,从高坡上纵身跳了下去,这下胡月儿和克塔都顿时睁大了眼睛,那里到坡底起码有100多米,那个人就这样跳下去了。 “你带着月儿先回去。”霍景伤看着亚菲尔跳下去的地方回过头对克塔说,把胡月儿交给他。 等他们走了,霍景伤抓着土坡的凸起也迅速跃了下去,他找的着力点很准,身子非常轻盈,几个越跳就到了坡底。 亚菲尔见他来了也不奇怪,把自己手臂上划伤的地方按了按。就没事人一样向前走。 “你要干什么?自虐?”霍景伤走到他的前面看到他的胳膊一片血肉模糊,质问他。 “你喜欢这个身体?”亚菲尔反问。 “是啊,滋味不错,所以别再暴遣天物了。”霍景伤很诚实的回答。 “这是消耗品,很快就用不着了。不过你要我可以留给你,昨天这个壳子你玩得很高兴啊!所以说人类是些低级动物。”亚菲尔甩开霍景伤的手。继续向前走。 “亚菲尔——”霍景伤虽然知道亚菲尔是个反复无常的人,但是他从早上就爆发一样的脾气他依然找不到理由。 坡下不像坡上一样都是黄土,这里长着一些草,虽然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但是因为背风,有些草还是绿的。 一些羊群在这里吃草,悠然自得。放羊的老羊倌就坐在一处地势比较高的坡上看着。 这个老爷子不是别人就是当初把亚菲尔留在赤龙峡z国哨所的范升。 他此刻正抽着旱烟,和坐在他身边的男人聊天。 “咱是过来人,看样子娃娃像是打破了醋坛子的呦!二当家的大概是做了娃娃不喜欢的事喽!”老人很肯定地说。 “啊?不会的。”霍景伤有些惊讶老人给出的答案,感到有些好笑。 “啥子不会,二当家的原也是个拙汉子,咱看的出,咱老婆子没死的时候,咱看人家婆妮一眼都要和咱撒气半天的。”范老爷子磕磕烟袋锅子说。 “好,谢谢您,有时间我们一起喝酒啊!”霍景伤想了一会儿,一下子跃下高坡。 亚菲尔继续测量着红谷入口的一线天的地势,即使这里到赤龙峡还要走将近20多公里,亚菲尔却可以把这方圆几十里的地势都做出详细的分析记录。他还在一张纸上画出了详细的路线。 “画的不错,很详细,我想岁万千他们一定很需要你这个人才带路。”霍景伤蹲下身子去看亚菲尔的路线图。 “不用我,他会拿到的这个。”亚菲尔继续画着,没有漏掉一个细节。 “好像一切都会按照你的计划来,最后你才是赢家啊!”霍景伤不由得感叹。 “我一直都是。”亚菲尔从不怀疑这一点。 “那预祝你成功!你不用回坝子了,我们就此分手吧!”霍景伤说完这句话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我可以把这个皮囊给你,赋予它记忆,对你绝对忠诚。那么作为交换条件,你需要帮我去一个地方。”亚菲尔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拉住男人的胳膊提出了这个诱人的条件。 “听起来很诱人,可惜我没兴趣。”霍景伤抚摸着亚菲尔的脸庞,说出的话确实冷冰冰的。 “顺便说昨天我没用这个身子,没馅儿的包子怎么好吃呢?”霍景伤说完,顺着一条上坡的小道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老了老了,你们青年人的事不懂了,还是走眼了。二当家那样的男人是个爷们,说放就放!小胡也喜欢娃娃你,看来只能图伤心了。”范升虽然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但是大约也猜得到,赶着羊也上了坡。 亚菲尔低下头继续画图,依旧一丝不苟,可接连画的几条线却有些歪了。 第70章 红谷 赤龙峡这里是个常年多风沙的地方,一到了秋季更是如此。沙子满天飞迷得人睁不开眼。 从大赤沟的东侧出发,攀爬近2个小时的山路才终于窥见了赤龙峡全貌的三分之一。没有来过的人都被这壮观的景象惊得有些迈不开步。 满眼是赤黄色岩石,层层叠叠的堆砌着,那条他们要进入的峡谷就在人们脚下近300米的地方,谷底流淌的是夹杂着大量泥沙的水,弯弯曲曲的延伸至远方,一眼望不到头。 随着两侧岩山高度的增加,谷底的宽度也越来越窄,让人们怀疑会不会到了尽头两座上就聚合在一起了。 一个支百十来人的队伍就站在峡谷的顶端,风把他们吹得东倒西歪。 “就就在那里,进入红谷的唯一入口!我们必须从这里下去,再往前距离谷底就会变成上千米了,更下不去。”队伍的向导图三脑袋上裹着厚厚的头布,一指远方消失的那条线,艰难的说。 说完他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被他身边的一个手下及时扶住了。 “他妈的,这么大的风,下去一不小心就会被吹走啊!”岁万千四大金刚之一的赤蝎韩图现在有点后悔跟岁万千要了这个差事了,这简直就是去玩命。虽然前几年有人去过那里,但是去了50多人最后就回来一只鸽子。 他心怀怨恨地看了看身后的孙白刀,见他依旧一脸的傻像,心里更是来气了,要不是为了和他争,他也不会一时脑热趟这个浑水。 “必须下,现在避风的地方搭帐篷,等人都到齐了我们明天一早风小了就出发。”这时四大金刚之首的臧昂这时候发话了,他是岁万千指派的这只队伍的头儿,因为他也是对岁万千最衷心的。 于是大家按照吩咐去准备,臧昂等的人也陆续到了。 最先到的是岁万千用重金聘请的打手马大营,人称马打赢,是个硬角色,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来的时候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人,那个人被布包裹着,显然昏迷了。 其他人见他这样并不稀奇,因为马打赢是个一天也离不开女人的货色,仗着有一把子力气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婆娘。 “臧爷,给个帐篷!”马大营一到营地就跟臧昂提要求。 “马先生,这次可是岁爷的正事。”臧昂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声音有点冷。 “我也知道,但路上偏偏碰到了这个极品,反正大家在这个鬼地方也没什么乐子。”马大营知道这个臧昂不好惹,随即嘻嘻笑了。 臧昂不想再和他废话正好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到了。 来的是一只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军队,起码也有上百人。这下可把臧昂手下的那些土匪吓了一跳,都纷纷拿起武器。 “不要动,是h国的人。”臧昂看到了那些人肩膀的军标,安抚手下说。 孙白刀从帐篷里出来,看到那些穿着军装的人愣了一下,随即又钻回了帐篷。 韩图没想到这次带队的会是法蒂尼少校,这次的行动非常危险,他以为h国只会派个普通的军官来,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儿。 少校的脸色有些苍白,只是和臧昂寒暄了几句就进了帐篷,他带的队伍穿的军装不同,因为有一部分是翡翠公国的人,这些人个个都十分彪悍,头上围着奇异的面具,让土匪们看的咋舌不已。 “奇怪,怎么二当家的还不来?”韩图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希望霍景伤不来,这样就可以在万不得已时给自己找退缩的借口,毕竟论实力这里面谁也比不过那个人。 “他提前和岁爷说了,要到一线天和咱们会和,不用等。”臧昂给的答案让韩图不由得心里大骂,反正要是到了生死关头他可不去拼命。 到了第二点天5点多钟,所有的人就开始准备下谷了。东方的一抹朝霞把整个赤龙峡变成了褐红色,蔚为壮观。 两支队伍分别留下一队人待命,其他人都要顺着绳索下到谷底去。绳索非常粗,但是从300多米的陡壁下去还是比较困难,因为越往下风越大,脚下也都是一踩就碎的风化岩,也没有地方停留,一旦下去就要一顺到底。 孙白刀是他们这队人第一批下去的,他头上裹着白布,身手矫健,很快就下了几十米,其他几个人根本就跟不上他。 就在他顺利向下顺的时候,突然一抬头,发现h国那些人也开始向下来了。 那个人竟然也是首当其冲,速度竟然也不慢。军队自备的装备自然要比他们这些土匪的东西强。 就在孙白刀已经下了250多米的时候,眼看就要成功着地,突然从谷口出吹来一阵狂风,孙白刀还没等那股风吹过来,就立刻抬头向上大吼,让他们赶紧固定身体。 但是上面的人离他最近的也有100多米,加之耳边都是风声,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等他们也察觉风速的变化已经晚了,有的人直接被吹得松了手,从200多米的崖壁上摔了下去,更多的人则整个被大风抽起来然后又被狠狠的拍到岩石上,。他们就好像是被大自然玩弄的蚂蚁,吊在岩壁上乱甩。 苏加是有一定的经验的,他随身携带的测风器也显示风速有加快的倾向,所以在狂风来的瞬间完成了固定,身体紧紧贴在岩壁上,几条固定带都被钉进崖壁里。 本来他这样做绝对可以坚持到这股风过去,但是没有想到一个人直直的从他头顶被风甩了过来,打在他的身上,苏加被撞五脏一阵,喉咙有点发甜,更致命的是因为崖壁上都是些风化的岩层,这一撞连固定带的钩子也同时松动了。 发现这一点的士兵开始向他靠拢,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少校的的脚下一沉,一个快要掉下去的人抓住了他的脚,死也不撒手,固定带就在这时候全都脱落了。 他的士兵想去救已经来不及了,法蒂尼少校被吹离了崖壁,登山绳的安全扣在狂风中根本禁不住两个人的体重,开始松动了。少校的士兵果断开枪,把拉着少校的那个人打死了,但是也就在瞬间,少校的绳锁彻底松了—— 苏加猛地拉动安全绳,但是下降的速度依然很快,这样下去就算因为有绳子保护不会掉到下面,也会被震伤,而且就在他下面几十米的地方有一处凸起,眼看人就要撞上了。 就在这急速下降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他左边伸过来,抓住了的衣服,但因为惯性苏加还是被撞到了岩壁上晕了过去。 苏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缓缓移动,是被一个人背在背上。熟悉的气息让他心口一震,又隐隐疼痛了起来。 “是我死了,还是你活着?”苏加在背着他的人耳边有气无力的说。 背着他的人没有吭声,但是脚步却停了一下,接着继续走路。 这次他们下来一共100多个人,结果一阵风就折了十几个人。好在也就是下来的第一批人倒霉遇见了这股子狂风,之后都没什么事,就顺利下来了。 马大营最厉害,居然把他的猎物也带了下来。还说那个人一直都没醒,他觉得睡了没意思,要等人清醒过来。 按照图三的指示,队伍沿着峡谷的腹地走了整整两天,这期间又遇上几次大风,七八个人不小心被吹到谷底的河里,竟然诡异的消失了。 虽然因为里面都是黄沙看不到底,但下去捞的人的脚也就刚刚没过小腿肚子,说明那河水并不深,可是那些人就是不见了影子,好像是被水下的什么东西拉走了。 期间又因为马大营带来的那个女人岁万千的队伍的内部又发生了内讧,因为那个女人露初脸人们才发现她竟然是z国边境哨所的军医,也给大赤沟很多人看不过病的医生,受过她恩惠的人和马大营急了眼。 最后还是由臧昂把人保了下来,他说现在不宜得罪z国人,于是带着那女人一起走,不允许人碰她。 韩图那群人是站在马大营这边的,他们看到女人的脸一下子都起了邪念,对臧昂的命令有些不以为然。 第61章 把胡觉打晕,男人看了看地上的尸体。 “你带他走吧,这里我来处理。”男人对着马大营,也就是换了皮囊的亚菲尔说。 “你让我带他走?”亚菲尔抱着胡觉,有些不敢相信,以前多次提到这件事男人的答案都是不行。 “他的记录员已经死亡了,所以现在他是自由人,希望你找到彻底把他治好的办法。”霍景伤把头上缠着的布拿下来,露出他被风吹过显得更加坚毅的面庞。 亚菲尔向前走了两步,自从那次分手他们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见面了,在这期间亚菲尔实验了很多次终于把自己的数据丝和原来的身体剥离,把那幅皮囊妥善的保存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把原来的那具躯壳保护起来,他不明白留着那东西还有什么用。 “希望你成功。”霍景伤说完把聂星的尸体抱了起来。 “你还要回去?”亚菲尔问。 “当然,因为我可是他们的队长。”霍景伤从衣服里掏出一张面具,那张面具做得惟妙惟肖,是臧昂的脸! 等男人走了,亚菲尔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了,他的愿望明明就要实现了,可是却一点成功的喜悦也没有。 数据探测仪告诉他,前面不远处就是记录仪的所在地了。亚菲尔背着胡觉继续往前走。 可走了没多远,他就敏感的察觉到空气里流动的风充满了怪味道,是腥臭的气味儿。 野兽?这里是有红狼的,他在分析这里的地理位置时就发现了,可是又似乎不像。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那是亚菲尔在地球上从来没有听过的野兽的叫声,瞬间亚菲尔就听出了那不是地球上的生物发出来声音。 腥臭带着强风在黑暗中朝他扑过来,亚菲尔一闪身打开地上的手电看到三头如同小牛一样大的又像狼又像獒犬的猛兽正狠狠的盯着他,准备伺机而动,而它们的眼睛里都流动着混白的光。 手臂被撕掉了一条子肉,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样子却凄惨极了,即使这样亚菲尔也仅仅杀了一条寄生兽。 第二条寄生兽又朝他扑过来这次的目标居然是他身上的胡觉,亚菲尔没办法为了让胡觉不被咬到,身子一侧把他护住了。 但是这次他的肩头没有被咬住。那条寄生兽被人踢飞了出去。亚菲尔有些期待的一抬头,发现孙白刀正朝他笑,手上拉着一个人,正是h国的少校。 “亚菲尔大人,我来晚了,但是我们那边也有这东西了,苏加又身体不舒服,我——” “闭嘴吧!”亚菲尔说不出的失望,他当然知道大部分的寄生兽都被那些人类吸引过去了,不然他根本到不了这里。 “谁在营地?霍景伤?”亚菲尔问。 “啊?霍哥也来了么?我不知道,就是臧队长让我过来的,难道他就是霍哥,我就说么,臧昂怎么本事那么大了。”孙白刀一边和剩下的那只寄生兽肉搏,一边说。 等寄生兽被孙白刀杀了,孙白刀就要回去。 “苏加你和亚菲尔大人一起去吧,我去帮帮霍哥。他要罩着那些人就很不容易了。” “我也回去。”苏加被孙白刀莫名其妙带过来,当然不会同意。 “你答应和我过日子了,就不许反悔。”孙白刀把少校拉着很生气。 “我没有后悔,但是我的手下也在那里,我也是个男人,不需要保护。何况我不想等在这里为你担心。”苏加反手握住孙白刀的手说。 “我好高兴,亚菲尔大人,好高兴,苏加——呜呜——”孙白刀听完少校的话居然泪流满面,大叫大跳。 “这就算是你们的完美结局了。”亚菲尔眯着眼,看着他们消失在夜幕中。 找到记录仪的位置并不难,它就在一处岩山的里,亚菲尔在岩石上摸索了一下,使它上面的数据激活。岩山开始崩塌,露出一个仅容一个人进入的洞。 亚菲尔背着胡觉进入了里面。 虽然说记录仪在地面上,但那只是相对于地球深处而言,实际上它距离地面还有20几米,亚菲尔坐着传送器一直到达底部。 记录仪就在这座足有一个足球场大的地下宫殿里。把胡觉放下,亚菲尔脱离人类的皮囊开始连接记录仪的数据库。 “谢谢你把我带进来,我们一直找不到入出口。”“胡觉”从地上坐起来,慢慢走向像一个巨大的柱子一样延伸到洞顶的记录仪近前。 “这是神迹,我一直都是很崇拜你们哇科比星球的科技水平的,我相信你们有能力统治一些低级的星球,例如我们。但是我们也想要生存,所以就必须反抗。” “于是你们就找到了在地球的帮手,例如一些存有私心的记录员?”电子音的回答丝毫听不出一丝情绪。 “是的,我们毕竟还不成熟,他们也有欲望得不到满足,我们只是互相利用。好在虽然人类无法适应我的寄生,但是一些动物倒是可以,例如外面的那些小家伙。”虫王兴奋地抚摸着记录仪,那里面有他想要的一切。 “指令:清除潜在威胁。指令:清除异种。”又是一声电子音,只是这串电子音只有亚菲尔听得懂。 “指令:清除范围1——10加力路(哇科比星面积单位)” 亚菲尔在听到这个指令后却一愣,连忙查看记录仪的数据库。记录仪的保护指令是在几万年前就被设定好的,为了保护秘密。需要把一切接近它的所有异种都销毁,但是这个范围却是亚菲尔吃惊的原因。 10加力路包括了人类营地的位置,也就是说那里的人都被被销毁,包括那个人。 亚菲尔在胡觉身上加了保护罩,所以即使虫王会被消灭,胡觉大脑却不会受损。 可是其他人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亚菲尔看到虫王开始禁受不住灼热的光波把正努力向外钻,可刚刚钻出来就被烧成了灰。 亚菲尔能看到光波正在慢慢扩大一直向外延伸。 人类现在已经完全乱了阵脚,他们手中拿着火把和枪不知道要想哪里逃,有人因为慌不择路掉进了地上的魔窟里。更多的人则被那些可怕的寄生兽拖走了。 那些在和夜里眼睛冒着银光的寄生兽慢慢从四周朝人群靠拢,张开血盆大口。 图三早就吓得瘫软在地上,韩图也几乎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他手中的枪子弹都打光了,几个手下也相继被那些可怕的野兽叼走了。 这一切就发生不过短短十几分钟,人群在不断减少。 “瞄着它们的眼睛打,不要浪费子弹。”一只正要扑过来的寄生兽从半空中被打飞出去。 韩图一扭头,看到的却是他一直以为临阵逃跑的霍景伤,只是男人穿的衣服却是臧昂的,这下他都明白了。 “姓霍的,你在玩什么把戏?”一边打狼眼,韩图一边质问。 “玩把戏的是岁万千和他——”霍景伤一把将瘫在地上图三拎起来。 “带我们离开,你应该知道这里的路,毕竟你时常送人过来。”霍景伤图三举起来,掐着他的脖子。 “他有什么问题?”韩图不解。 “你被岁万千卖了,他从来不是靠金矿发家的,而是靠卖人,现在你就是要被卖的那一个。”霍景伤用手翻开图三的眼皮,本来是黑褐色的眼睛开始褪色,最后变成和那些怪兽一样的银白色。 图三嘴巴里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像是在笑。韩图被吓了一跳,知道事情不对劲。 “你们都会成为试验品,我们能让你们强大无比。”图三说完嘴巴和鼻孔和耳朵里就伸出一些白色的线,像箭一样射向霍景伤。但是碰触到男人的身体却软了下来。 “你有免疫!你就是那个在背后和我们作对的人,伤了我们王的人类,你该死!”图三一下子怒了,身体像扎了一样伸出无数的白色丝线,霍景伤伸出手就把那些线扯断了,把图三的尸体抛在地上。那些断了的线在他手上疯狂地舞者,而那些寄生兽一窝蜂的朝他扑过来。 “快走,我把他们引开。”霍景伤拿着那些丝线跑出人群。 赞布这个时候跑到霍景伤身边,和他背对背。 “二当家,我和你一起。”赞布晃晃手雷,一副视死如归的霸气。 “谢了兄弟,我还有些事,你把他们带出去吧。”霍景伤说完推开赞布,自己跳进了寄生兽群。 赞布有一种预感,觉得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第72章 大结局:这次由我来唤醒你 强行关闭记录仪的防卫系统让亚菲尔费了很大的力气,消耗了他不少的能量,但好处是在记录仪中他彻底清除了焚病毒,而且根据记录仪中的数据信息违规修改了一下《协议法典》。 他现在很自由,像是挣脱了枷锁的囚犯,把最后一条寄生虫从胡觉身体里焚化,亚菲尔开始收集青年的所有记忆,把他们备份存储起来。 扫描了青年的全身后亚菲尔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那颗虫王卵根本就不是后来被植入的,而是从青年出生时就存在。他是一个实验体,一个被那些记录员和虫巢的虫子一起监管的实验体。 虫巢在地球上的帮手就是那些记录员,虫巢负责利用自己的寄生能力改变人类基因构成,而那些记录员则负责记录他们进化的状况。 那么那个人也参与了这件事么? 空旷的红谷在晨曦中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红褐色的岩石上还有没有完全干涸的血迹,一些丑陋的野兽被撕成两半,零零散散地丢弃在地上。 利用马大营高壮身体的亚菲尔跃上最高的岩石,发现不远处一片黑压压的全是寄生兽的尸体,毫不犹豫地朝那个地方跑过去。 亚菲尔用手在狼尸中间一戳,一个凹陷就出现了,亚菲尔立刻跳开。地面就从这个凹陷起向周围塌陷。 很快那里出现了一处地下岩窟,可是和其他岩窟不一样,亚菲尔发现岩窟的四周很重整齐,像是被刻意开砸出来一样。 单手抓着岩壁,亚菲尔把手直接镶进岩层里,毫不在乎受伤,在距离洞底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就松手跳了下去。 沿着漆黑的隧道亚菲尔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出现了亮光。亚菲尔坦然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地下建筑,足有几百平,墙壁是金属的,建筑里没有一盏灯,却出奇的亮。 “这就是你们的实验室?”亚菲尔直接朝着大殿中央,男人正满身是血的站在那里。 他身前有一台控制仪器,上面也被鲜血沾满了。 “人类很早就和外星人有了第三类接触,时间可能要比那些寄生虫到地球还早,外星人找到一些他们认为有智慧的人类和他们合作开始改造人类的基因,但有时候却是与虎谋皮。例如这些虫子,记录员的上层有一些人为了提前让人类社会超化,不惜采纳虫巢的建议用大量的活人来做实验。岁万千一直从本地和外地掳来的人,就是这些计划的牺牲品。”霍景伤浏览着控制台上的资料,按动了一个按钮。 “他们成功了一大半了。” 一声很轻的机器音从亚菲尔脚下站立的地方传出来,接着从金属的地面升起一个巨大的玻璃培养舱,里面不是鱼或者任何动物,而是一个个赤裸的人。 那些人无论是男女都看起来很健壮,亚菲尔知道那是最完美的人类躯体。 “看起来不错,他们是进化人?” “是种人,人类下一阶段的始祖。” “地球上那么多人,这项计划实施起来有些困难。” “所以需要不断的实验,看他们是否适应地球生存,现在记录员的工作就是这个,等时机成熟后,他们就会让这些种人出去,那时候就是现在人类时代的结束。” “屠杀,大清洗?”亚菲尔对这个名词并不陌生。 “很多记录员并不知情,一些怀疑的记录员在很久以前就被强制休眠了。”霍景伤看着亚菲尔接着说。 男人走到一个培养舱前,注视着里面的一个实验体。 “这就是胡醒的复制品,因为他的本体是个残次品,他的复制品也没有被启用。” “残次品?”亚菲尔看着浸泡在液体里的男子,他的确有一张英俊很像胡觉的脸。 “因为他太聪明了,发现了这里的秘密,那些人在利用边境物资在走私不是军火而是活人。”霍景伤似乎是怀念似的看着胡醒的复制品。 “你们两个看起来达成了共识,决定消灭虫巢,保护地球?”亚菲尔莫名不喜男人谈起胡醒这个人类时的语气,讽刺道。 “保护地球?不,我最开始只是想实现他的最后愿望——杀了他的弟弟,因为他知道虫王卵在他弟弟的身体里。”霍景伤说完看着亚菲尔,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亚菲尔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一直不承认他在保护胡觉了。 “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干。” “因为某个外星人看起来有其他更好的办法。”霍景伤伸出手摸摸亚菲尔的眼睛,无论他的外貌变成什么样子,他的眼睛还是那个最初他遇见时样子,淡然,自傲。 “你利用我救他的弟弟胡觉?”亚菲尔觉得身体里的每一根数据丝都在颤抖,几乎所有的数据库都霎时间停止了演算、传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