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宫》 小 引 西风吹过原野,严霜凝遍了大地! 满山的枫叶,似染卜了殷红的血迹! 肃杀的吼声,威胁了万物的生机。 草枯!枝残! 沙黄,冢荒! 默默的反映着秋的凄凉。 寒蝉慑服!不时发出几声叹息! 子规声声问游了! 浪迹的人儿,问日是旧期? 杜宇沓沓无息 个无人居留的孤岛“武骨屿”,耸立在南海的中心。 海啸滩,涛吼如雷! 赤沙湾,沙红似血! 这恐怖的画面,恼人的声色,更增添出武骨屿的荒凉。武骨屿相传为鬼岛!海啸滩俗称白骨滩!航船绕道,渔民谈虎变色! 相传这海滩,每年都要增加一层破船的残肢和无人收埋的白骨。 一年又一年。一层又一层,那些破船、白骨川口的往下沉,新的往上添,偌大的海滩,而今已不复昔日的面目! 武骨屿上,枫林遍布,间以苍松翠柏.风景非常迷人!中心区里,有一块十余亩大小的平原,其中竖立着九十九块“珊瑚礁”石碑,碑高丈余,每块一致,似技年载先后排立着。 碑的四周,葬满了数不尽的荒家! 衰草萋萋,美美茸茸,大半掩蔽了荒冢的全貌。 石碑上尘苔斑驳,依稀刻满了悼亡的纪念字迹。 也许年深月久,字迹多数模糊,唯有最前面一块,石碑显然尚新,但亦非十年内之物。 如果拭去苔衣,尚可辨认其文,略石:洪武八年九月十五日。 少林武当峨嵋三派弟子远征死海阵亡英灵之墓。 吁……孤岛依旧,人事全非,当年英雄跃马,而今墓草已宿!人海沧桑,世事无常,生命如东流之水,时光何曾一回头,年轮推着人生,一批批的消逝矣…… 第一章 义仆 秋尽冬初,时当十月,长江f游的“夏口”,早已进入严冬的时序。 江口楼船拥挤,助贩、蚱艋穿梭其间。货运装卸,客商如云。 在背负肩挑往来熙攘的人丛中,有一佝偻的老人,手提竹篮,口中高叫着“宜昌梨”,拥挤在人潮中,时而眼光逡巡四望,似在找寻什么。 突然,他看到一个衣服破烂的少年,从一只助舶上跳卜河滩,不禁喜得老泪双流,蹒跚走上前去,拉住轻声道:“小主,你回来啦!” 少年长的眉清目秀,风骨奇伟!虽然身穿破衣,尘沙满面,然办难掩其超然脱俗之姿! 见老人慈爱相迎,也忍不住洒了数点清泪,顺手扶着道:“孑老爹,晴儿回来了。” 老人见四周都是人群,轻声道:“小主,随老奴回去谈吧。” 少年点头后随,上了江口码头,走进-’芦席盖成的茅屋内。 老少落坐竹榻之上,相对唏嘘有顷。 子老人递与少年一个梨子道:“小主,门渴吧,快吃个梨少年怔怔的摇摇头,一语不响。 老人叹口气道:“小主,这次出门,竟一去三个月,又没成功吧?” 少年紧咬牙根,半晌道:“老爹,晴几已无门可投了…… 他们都不收留我。” “唉……小主,老奴曾说过,你爹在日,各派都锦上添花,人人都来巴结弥爹。现在你爹死了,家也破了,谁又能雪里送炭叼。怪只怪老奴残废了。嘿嘿,想当年,我不把他们闹个天翻地覆才怪哩!小主,不要灰心,世上除了各大门派就无能人么?那才笑话,奇人异士多得很,你只要有恒心,总有一天会退上的。” “老爹,我也知道,但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今年十六岁了,爸的仇何日能报,如靠本身这点功夫,连死海的边也体想去摸一下,再加上哥哥的死亡不明,你叫我……如…… 何……活得下去!” 少年悲不自胜,泪流如雨! “小主,千万别悲伤,身体要紧,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快休息一会,老奴还有话说。” “老爹,晴儿不累,有话请说罢。” 孑老爹见小主收住眼泪,又叹口气道:“小主,这次三个月的时间,你走过哪些门派?” 少年长眉一挑,忿怒然:“青城、峨嵋、昆仑都去过了,他们不但不收留我,还说我爹当年挑起死海之战,使各大门派遭受最大一次伤亡。’“嘿嘿,好个忘恩负义的名门正派,先主独拼生命,将各派重要人员救出虎口,落得尸骨无存,结果得到这样的一句报酬。好好,我‘惊天雷’柴忠一日不死,总有他们好受的时候。” 孑老爹怒发冲冠,恨声不绝,牙根咬得咯咯响! 得一命。老爹,你说世上的人多险诈阿。” 孑老爹,眼都红了、大叫一声:“气死老夫!好贼子,好好……等着瞧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也好,老夫正愁没有把柄。小主,今后要小心,老奴明天带你调个地方,这里不能住了。” “老爹,什么是狐狸尾巴房出来了!” 少年从话锋里听出破绽来。 “没有。” 孑老爹自知气忿失检,露了口风,马上否认,继而沉吟道:“小主,他们要杀你,当然心怀毒念,这不是狐狸尾巴露出来嘛。当年四大天王横行宇内,伯的只有两个人,除‘昊苍皇’就是你爹,今你爹已死,昊苍皇又是他们主子,那还怕谁!各大门派闲关自守,埋头复仇工作,哪有时间插足江湖,以致养成玉皇宫声势壮大,把持武林。” 少年默默点头,继道:“老爹,江夏镖镖局近来还走镖吧? 我想到镖行找份工作,免得你老为了生活操劳了。” 小主,老汉不同意你去当镖师,还是和老奴吃点苦的好,加以这里已不能住了,我们找个隐秘之地,将你那套“狂风剑法’和’万斤压’内功,加紧锻炼一段时期吧?” 惧以何法知下向出“好的,老爹,晴儿依你就是。不过,我还是要出外闯闯,老在家里呆着不是办法。” 于老爹知不能拦他,忙顺着其意道:“小主说得是,机缘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老奴的意思是,你已身具两大奇学,这两大奇学江湖尚未出现过,如不加以练习,久之便会忘却。当年你爹传我这两套功夫时曾说;狂风剑法为最具威力之剑法,而‘万斤压’为内功之堡垒! 尤其是万斤压内功,如练之至极,将成不坏之身!纵或任督二脉不通,亦无伤内腑也。” “老奴因当年护你出逃,伤残脊骨,以致无法习炼,否则又何致于此,你要勤加苦练才好。” 少年如有所悟,恍然道:“老爹,难怪啊,我每次打斗时,总要挨别人几次拳掌,但从不见负伤!原来是‘万斤压’内功的好处啊。酶,早知如此,我已往只攻不防多好。” 孑老爹见小主笑逐颜开,也跟着高兴微笑道:“小主,恐伯你还没练成咯,如果真练成了的话,这内功虽不能打人,对于挨打方面那是真正有效。闻先生说,这内功连刀剑都能避哩!” 少年突又戚然道:“这个我不信,如果能避刀剑,我爸又焉能会死?” “唉……小主,你爹自己也未练过这门内功啊!你年龄太小,对你爹一生为人,当然不会知道。” 少年讶然道:“老爹,我爸为什么不练呢?” 孑老爹伤感的道:“小主,老奴不讲,你一辈子也不会明白,现在告诉你也罢。” 沉吟续道:“你爹当年偶获奇遇,从一古洞里得了十几部奇功秘笈,后被天下武林知道了,竟群起谋夺之心,但又畏武林,你爹自己因无暇自练,才将这两套交我保管。” 少年忿然于色,沉吟不语。 孑老爹突然哈哈笑道:“小主,你知不知‘死海之神’派出的厉害高手,先向谁展开残杀手段?” “那当然先向我爸哗。?” 少年肯定的说。 孑老爹大笑道:“哈哈,你猜错了。他们分成十几批同时动手,来个迅雷不及掩耳,首先向各大门派开刀!相反,我们家里全没来过-人?” 少年惊讶道:“这是为什么?” 孑老爹谈到这件事似非常高兴,眼睛笑成一条缝,呵呵两声道:“小主,死海之神不是傻瓜,当然不相信各派谎言,自是向各派夺取了。” 少年沉吟接道:“那我爸为何又死在‘死海’?各派秘笈被夺占了么?” 他一连两个问号,心中疑惑不解。…… 孑老爹叹道:“小主,你爹死因,到现在还是个迷,也是武林”大疑案,至于各派秘笈被夺去与否,那就不知道了,后来也来听说起。总之,武林寸对武功秘没,比生命还看得重要,说不定未被夺大,人可就死得不少,这也证明死海之神最后再兴抢夺的原因;那次备派已有准备,事先组成三大团体迎击,后死海方面人员在陆地不敌,撤退海上y致有各派在海l遭遇全军覆没之危。你爹念在武林同源,舍身往救w牺牲生命。” 子老人又rx口气续道:“小主,江湖险诈太多,你爹就是吃了太忠厚的亏,你今后要提高警觉,处处留心。” 少年诚恳的道:“老爹指教,我记下了。这两年来,我也吃尽了苦,学得不少乖。总之是,在外行走的人,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莫把峨冠博带之人全认作君子,莫把貌相狰狞之人全认作匪人,好听的话要领声辩色,顺马之言察其是否出之于诚,这些晴儿都侵。” 于老爹欣然道:“小土、你能有这样历练经验,老奴今后放心了。最后“句嘱咐,你不到武功超卓之时,千万别探死海,不是趾不得已不要上玉皇宫,这是老奴放肆之百,尚请小主采纳是幸。” “老爹,我已没有亲人了,你老等于啃儿的革长,我一切依你的话去做就是。” 于老爹激动不已,道:“老奴只求小主氏命百岁,替你文氏留根秧荷,以继信国公忠良之后,于愿已足,主仆名分还是不可倒置。” 少年不与争执,将身上的破绵袄脱f来打扑一阵,抖掉一层灰尘。 于老爹帮着拂拭,道:“小主,这三个月来,老奴存下几两银子,就是等你回来做新衣的,明天上街买布去。” 少年心里一阵难过,嘴唇皮抽动两下,忍住激动的热泪,有顷才道:“者爹,晴儿不须买新衣。这两年来,江湖上不分老少,都认识我是穷光蛋了,我不伯人家给我的白眼和讽刺,只要我自己不绥不卑就得厂。总有-天,我要十倍偿还他们所给与我的打击。” 于老爹暗暗洒了几点老泪,也就不再反肘。 主仆两人,马马虎虎的吃过一顿晚餐,第二日将要收拾些简单行车,准备偷偷的迁徒“-“突然,从茅屋外钻进一个人米。 了老爹-见来人面现紧张之色,急问道:“刘当家的,主舟出事f?” 来人是四十余岁的中年人,闻台怔妊,继而转面朝门外探视一周,回头轻声道:“子老爹,小子船上没出什么事情,倒是小兄弟可有麻烦来了]刚才小子看到一个高大凶恶的老头儿,逢人就打听文暗光住在哪里。我国看出来路不对,特此赶到报信,你老猜想他是十什么的?” 子老爹心中一震,接道:“刘当家的,快请出去,那是坏人,你不要遭受拖累,如有人间你,只说不知道就得了。” 刘姓船家点头退出,文晴光道:“老爹,刘大哥所说,可能是四大天王之一,他只一个人,我不伯他,由他来好啦。” 了老爹摇头道:“小主,无谓的斗狠,智者不为。你的生命价值比他更多了,退一步并非是懦弱无能,我们早离开罢。” 文晴光血气青年,本不愿示怯,但看到老仆的风烛残年,恐其受谅,即点头依从。 主仆二人一阵忙乱,草草收拾,很快挤入人丛。 子老爹乎素人缘良好,他刚到码头上,又遇到一个船家。 那船家见/主仆身负行李,似知有远行迹象,即挤近轻声道:“老爹,上码头不能去,快到我船上来,往上水还是走下水? 我送你一程。” 主仆二人无暇致谢,闪进船舱,子老爹向下游汀个手势。 船家执篙一点河岸,迅即放流江心。 于老爹见船家动作老练,手劲高强,知是武林朋友,这声道谢。 文晴光跃出后舱,手掌舵把,顺流下放。 船家进舱,哈哈笑道:“老爹,你老不认识晚辈吧,我叫张三篙啊/孑老爹讶然道: “钱塘‘张三篙’是水路上“把好手,老朽失敬之至,张兄弟在哪里认识我这老残废?今日蒙你相助,何以报答。” 张三篙本名志海,为扬子江和钱塘江三条水上好汉之一,闻言大笑道:“老爹何出此言,晚辈担当不起。先父曾言,武林中能义名播四海的,只有‘惊天雷’孑孓子一人而已。 数午前,老爹带了晴光弟到达夏口时,晚辈就留心观察,后终得知你老就是孑孓子前辈,本当上门请教,又怕老爹有事不愿张扬,因而迟迟未敢冒失,今见刘升匆急进入老爹屋内,知定有非常事情发生,特此备船等候以供差遗。” 子老爹叹口气道:“张英雄如此关怀我主仆,老朽感激之至。未知令尊是否即‘钱塘渔夫’张浩渺兄么?” 张三篙戚然道:“那正是先父,不手于十余年前战死海而仙逝。” 于老爹陪着暖嘘不已,道:“令尊与老朽神交数十年,惜未一晤,不幸竞先老朽而去,憾何如之。说来张贤侄不是外,人,晴光即是老朽幼主,今被仇人追踪,才有匆忙逃避之举,病贤侄送老朽至扬子江上岸即可!” 张三篙恭声遵命,继而惊道:“晴光弟莫非是‘乾坤大侠’文孝祖前辈哲朋吧!” 于老爹叹口气道:“贤侄猜得正是。上苍无眼,使一代奇人项落,留下稚子家破亲亡,孤苦无依!……” 张三篙见子老爹悲咽不胜,也跟着凄然流泪。 文晴光一面掌舵,一面观察上下游江面情况,耳听舱内谈话中断,叫道:“老爹,上游追下两只船了” 孑老爹闻言一惊,同张三篙伸头向外撩望。 张三篙似认出两船记号,即纵身舱外,高举右手。 这是他们水上行内暗号。 来船相距百余丈,虽不能辨别容貌,唯手势一见便知,未几,前航-艘的后舵上也有了反应。 张三篙目睹回号,叫声不好,道:“老爹,确被‘暗点7,跟上了!” 孑老爹知距离过近,无法避开,沉吟思计。 文晴光果断的道:“老爹不要过虑,现在敌人只是怀疑罢了,你老与张大哥继续航行,晴儿由水底潜上江岸就是,你老容貌大变,没有人认识了,只要晴儿不在船上,相信不会有麻烦的,我一人哪里也能逃走。” 他说完翻身入水,连响声都没有一点,即消失于水面。 孑老爹想阻止已来不及,伤感不已。 张三篙接下舵柄,怔怔的注视水面,叹口气道:“老爹你别担心了,晴光兄弟的水功,竞有如此成就,连我这吃水上饭的人也自愧不如远甚,那还怕什么!” 于老爹摇头叹道:“贤侄有所不知,睛哥儿心雄胆壮,只怕不会远避,在水中打斗,考耗倒还放心、伯只馅在陆地遇险,难免敌人围攻。”八张三篙正待安慰几句,相收珊已近! 第一艘胎上,前立一高大老人i巨睛怒狰,大声喝停‘子老爹认得正是五皇宫四大天王之一的“南天王”魏黎,若在当年,于巷爹自然不怕。借脊骨伤残,使全身武功等于作废,只得忍气吞声,装作不闻。 张三篙得于老爹暗地告警;知来的是江湖大魔头,依言掉舵将胎摆横,道:“老客官;要拨船另乘么?” 张三篙得于老爹暗地告警;知来的是江湖大魔头,依言掉舵将胎摆横,道:“老客官;要拨船另乘么?” 张三篙得于老爹暗地告警;知来的是江湖大魔头,依言掉舵将胎摆横,道:“老客官,要拨船另乘么?” 南天王魏黎,连理都不理,飞身纵过船来,伸头在舱内一看,见仅一伤楼老头在内,猖起说房间道“船家,刚见你你船上还有个人呢?快说,到哪里去了?”张三篙知距离近,早被老魔看清了,扯谎是不行的,即哈哈笑道:“老客官,你老是问那个姓文的穷小子巴?他是这条江上有名徒手捉鱼的好手,刚才送条鲤鱼给我;又钻到江里去了。嘻,你老请看,那条鱼还在在跳啦。” 他指着水舱说。含糊蒙混。 南天王魏黎见舱确实有条鲤鱼,眉头一指着内航道:“里面老人是谁?”’“啊,称老问小的叔父嘛?他是个残废人,失敬没有向你老见礼。” 张三篙反应灵敏,答得天衣无缝南天王查不出名堂,也不说穿那穷小子是谁,翻身跳回原船,下令沿江搜索。 张三篙怕另生枝节,即迅速掉舟急放。 文晴光自跳下水里,即浴游逆流而上。他自小生长江边,水功高强,加上学有奇异内功,更加如虎添翼,不时将头伸出水面,看看于者爹有无麻烦,见南天王已跳回原船,便知老爹无事,即放心猛进。 看看已游出半里,择一柳丝遮蔽之处,双足一剪t跃上柳岸,曲折绕行,奔至乡野;时虽十月,但他并不感觉寒冷。 找到个农家,借火烘衣,暗运内功,表里蒸发,顿饭之时,即全身无半点水迹。 农家见她滥楼可伶,硬要他吃预蔬菜饭才让离开。 文晴光陈走队清地址暗道:“好心的农家、-饭之恩,永志不忘。” 白是以后,文晴光即流浪天涯。 慢陵雪包还童革,漏泄春光合柳条。 冬尽春来,万物复苏、人地呈现着一遍生气勃勃。 这时在湘粤边境的“白石关”道上,有一个貌似潘安,而身着破袄的小少年,正徘徊在大道上等待什么,他不时向大道两端探视。 懊然他看到有两个中年人,肩插长剑,飞奔而来。 小少年面露神秘的笑容t闪身蒙芬丛中。 两中年人轻功其高,转瞬即至,刚一到达小少年所立之地,郝停下步来。 其ry一青色紧装密扣之人向四下一望,沉声道:“胡兄,点子还没到,我们迢夯等着罢,” 处胡的沉吟道:“朱大洪,你昨夜搞清楚没有,不要中了他们调虎离山之计才冤四d” “胡开泰、你也把我看成售脚货了,昨夜不惟消息确实,而且连红货都‘对实’了。不过,今天不动手便罢,。动手就要灭口,否则传了出去,少林派定要追究我们的底牌,那就不好办了。” 胡开泰冷笑-声,满不在乎的道:“少林寺怎么样?哼。 除了几个老秃驴,还不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外招牌,眼前就是铁证到了,昨夜那两个废物身亡的红货从哪儿束的?还不是夺自他人。” “好丁好了,你有理,总之一句话,我们做下净-点好。” 朱大洪不愿和胡开泰拾死杠,转面观察来路上的动静。 小少年在暗咧t道:“少林挂羊头卖狗肉、你们武当和青城两派的余毛们也是顶着名门招牌,暗中伤鸡模狗,好本到哪里去”。” 他暗评未竞,眼见胡来两人向左右道旁分开,不禁一怔:耳听脚步纵跳之声v知道有戏看了。 突闻朱大洪间道:“来人是谁?” 小少年从密莽之中见一尖头缔腮之人答道:“你管我是什么人,白日拦道、是何道理?” 朱大洪早明对方是少林俗家弟子,故作不知,嘿嘿笑道:“白日拦道嘛,本人接得岭南膘局通知,说不久前失去一批红货,今天特在此地拦截,如不经搜查,姆就别想通过…… “妈的,冒充漂同之人,你朱大洪的猴相老于早对实了,武当派原来是吃黑饭的。” 另-人见事出有诈,干脆缺明。 朱大洪哈哈笑道:“少林弟子上线开扒(抢劫),我武当弟于不能黑吃黑吗?哈哈……既然挑明了v那就干脆拿出来吧,免得传扬出去不好听。” 来人齐哼一声双双扑上,四掌猛惟!势急劲厉,带起呼呼风声i来大洪和胡开泰同时接上,八竿相抵,隆然有声,沙石飞扬” 少林弟子功候赂逊一筹,被震出致步之远。 朱大洪和胡开泰趁势追击。 两少林弟子桩未拿稳,见敌人又到,惊得一迟再迟,处于劣势。 小少年似有出手相助之意,继而面现怨恨之色,移动的脚步又停止下来。 场上两追两避,朱大洪找到机会左手虚势一伸,右举“暗度陈仓”,“蓬”他一声:将对于打得惨叫-‘声,仆地不起。 他存心灭口,提足就湍…… 小少年见他狠心若是,不禁闻声站住! 同时胡开本也告得手,将对方击出丈外,闯声一怔。 小少年喝声出口,人也接着扑出,冷冷笑道:“武当弟子竞要钱又要命么?追人不上百步,杀人不动二/j,今天你们都做绝了,真是名门正派的英雄好汉。” 朱大洪暗叫不好,和朗开泰同时回头一看,见是个破烂穷/5、子,满脸尘沙,似在哪里见过,眉头一皱,沉思未语。 胡开泰突有所梧,不禁哈哈笑道:“我当哪里飞来个大英坊,原来是文晴光你这穷小于。哈,想打不平呀严他满口卑视之言,不屑之极。 朱大洪被提起记忆、也哈哈笑道:“嘻嘻,原来是背青包袱到处求师学艺的那位仁兄,差点招大爷我给吓唬得一哆咳,哈哈……” 原来文咱光自当日逃出夏口江边,到处流浪,因身边无钱,又不愿向人求乞,弄得潦倒穷途,食不中口,免不了他到处织流,一无定所。数日前,夜宿-破庙之内,偶遇朱大洪和胡开泰两人,鬼鬼祟祟的在庙后面墙之外,相商抢夺少林弟子的红货,他便想到他们是在黑吃黑;事后确知少林弟子的红货也是夺来之物,造暗笑付道:“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不义之财,我不可不动手。” 这时见朱大洪和胡开泰口出不屑之言,更引发求师受辱的怨恨,即冷冷道:“不错,今天穷少爷一举三得,打不平,发混财,雪耻复仇,你们齐上罢。” 朱大洪哪把他放在眼里,冷哼一声援剑出手道:“穷小于,你有多少斤两敢口出狂言,今日之事被你闯破了,拿命来吧! 免走了朱大爷的风声。” 文睛光心中暗道:“你映罢,已往少爷不敢用‘狂风剑法’,今天要开张了,就拿你们试手吧。” 想着也拔出青铜长剑,道:“姓朱的,穷少爷让你三剑,动手罢。” 朱大汉生伯过路之入遇见,不敢耽误时间,一开始就是武当绝技,“七星剑法”,走中锋,踏洪门,分心一招“斗转星移”。 文晤光见朱大洪树泛寒光,幻出七朵星影,来势奇劲,便知对方剑术高强,即以右脚为轴,左足划一弧形,矮身轻轻避开。 朱大洪去势过猛,剑末中底,”不禁一惊,他伯文晴光找其空门,顺势一招“拦江截斗\横扫顶回。 文晴光见他反应灵敏,不敢大意,右脚原地不动,猛往下蹲,左脚侧伸,一式“卧看七巧”,又将来剑避过。 胡开泰看在眼里,不禁一震,暗道:“这小子竞有这样沉着,看来真不好斗。” 朱大洪两招无功,心中直哺咕,见穷小于原地末动就避开自己两下猛攻,一咬牙,将剑势硬扯回转改为“逆袭三他认为文晴光一定会长身起立,那刚好逢中腰斩。 不料文睛光心细如发,见朱大汉左手剑诀有改式逆袭征候,即停止不动,依然是卧看七巧。 朱大洪自信心太重,用力过量,反被劲力带出四五步。 文晴光起立哈哈笑道:“姓朱的,你剑术不到火候,而且马步不稳,下盘练得太差劲,还是回去求老道们多指点几年再出江湖,免在人前现丑!” 朱大洪闻言羞得面如血喷,一言不吭,杖剑再扑,疯狂强攻。 哎晴光这回再不相让,“察察察”!硬封硕接,两剑相碰,金花四射!朱大洪被震得虎口欲裂,麻木不灵。“蹬蹬蹬”,节节后退!… 胡开泰见势不对,拔剑应援。 文晴光哈哈笑道:“姓胡的,还有没有,多叫几个来,今天穷少爷给你们开开眼界:注意,少爷的‘狂风剑法’开始了!第一招‘扬波成涛’,姓胡的接任,胡开泰剑走偏锋,正在捡攻,突见一遍银色浪涛,滚滚而来,咳得无从招架,撤腿猛退不迭! 朱大洪见有隙可乘,暗袭而上。 文晴光一招惊退胡开泰、口中不闲*又哈哈笑道:“第二用‘摧涛击岸’,朱大洪来得正好,接住罢!” 他好似长了后眼,回剑一排银光,猛摧而上。 朱大洪不虑有此、倒迟不及,仑皇接招,忙然无措,“拥拉”一声,长剑震飞,一身紧装密扣被划了两个工整的大“之”宁!伤及皮肉,鲜血直流!惨叫逃走。 文暗光手厂留情,回身见胡开泰剑已及身,刚好用上第三招“力旋丛林”。 6u开泰被朱大洪-声惨叫惊得一窒。就这-窒之际,又遭/朱大洪同样命运、胸前挨上两个之字,倒窜而逃[文暗光突然一怔,傻楞楞的暗道:“怎么我这狂风剑法前九招专走之字路!” 他怔讨久之,似有所悟,独自哈哈大笑一阵、高兴得又跳又叫道:“我3d道啦,妙极了,前九招走之字,以快为胜,中二招走囚字,以力为胜,后面三招才是狂风剑法的三绝式,哈哈哈……” 笑着笑着,俊发现两个负伤倒他的少林门人,不知何时已挟爬进树林,不禁大喝一声: “站住!两少林弟子闻声不敢再动。 文晴光走上前去大声道:“不懂礼貌的东西,少爷救你们两条狗命,连招呼都不扦就想溜走,快将红货拿出来。” 两位少林弟子大概负伤并不太重,翻身立起,其中之一开口道:“少侠,没有道谢是我们不对,为何要我们缴出红货? 你不是乘人之危!” 文晴光冷笑道:“什么叫乘人之危,红货非你们自己所有,z6道打救你们的生命还要助你们发不义之财不成。废话少说,6女:::;韧无反抗余地,一人从身边摸出一只皮贷掷于地亡,四只眼睛吝惜的朝皮袋一瞥,转身而去。 文晴光拾起那只皮袋,拉开一看,见里面五光十色,尽泛各色珠宝和数百片黄金叶子,随即在里面拿出-片金叶,再把袋口抽紧,顺于往破棉袄里一塞,付道:“管他是谁的东西,我先争一片买几件衣服,吃两顿好饭再说。” 他始夺停当、顺大道往前就走,不料走末半玛,灾见一日眼络腮胡子的高大老人,横拦去路! 文晴光胆大心细,照常前行,元甚怯意,似对老者有几分认识、抱拳问道:“老丈请t,尊驾是名播武林的‘独行龙’万飞虎前辈吧?为何拦阻小于去路?” “哈哈,小‘同行’,你‘照子’真亮,老夫正是专于黑6!黑曲‘独行龙’。怎么着,发财啦,见者有份,拿出来二-mg::笑::实道:“老前辈,江湖规矩,‘当场不出手,事后分文也没贞!7现在耍分成迟啦。让道吧,小了没吃饭,要6目:;龙万飞虎见穷小子门槛甚精,服雄嘴利,不禁引起喜爱之心、哈哈笑道:“小同行,谁说老夫末山手!当你出手救少林派小于时,我老人家正替你拦住‘个武当老道哩,不是我用调虎离山计引开那老道,你一个入能接得住么?” 文晴光知这老煞星不会扯谎,眼睛-转笑道:“这次油水不旺,俗语说‘见多分少”,我看让一个人独得了罢。” 6fap也可以,老夫从不走空路,这次都给我,下次有买卖时遇算你的好了。” 文暗光笑道:“那就只好手头分得主了,我也想这次自得,考前辈请划出道来罢。” “哈哈“…-小于,你吃了狼心豹子胆啦!敢和老夫拼剑子j棒极了,这样吧,你先划道,老夫无不答应。” 文晴光反手拔出长剑道:“老前辈,十招为限,谁赢淮得。” 独行龙万飞虎见他当真要于,心中付道:“这小子将来了不得,十六七岁就有这般豪气,实是少见于江湖之上。” 想着哈哈笑道:“我说小子,还是拿出来分了罢,打起来你不是老夫对于,伤了不合算。” 文晴光修长的剑眉-挑,有点不高兴,正持发作,突见道旁山坡上如它纵来一个老道,即灵机一动指道:“老前辈,你看那老道是不是刚说的那个?” 独行龙飞虎转头一瞥,哈哈笑道:“正是正是,他是武当有名的三十六神剑于之一,为江湖第一流名剑手,看势有麻烦来了。小子,你准备应战罢。” 他话刚落音,武当老道飘然而到,手指文暗光喝道:“文晴光就是你小子吧?为何馅我武当弟子朱大洪!” 文睛光见他名气横秋,不禁眉头-dhl淡然笑道:“道长所说的朱大洪其人,是否刚才拦途抢劫少林弟子的那位?假设是的话,那一点不错,在下见他既要抢劫,又图杀人灭口,所以出面打了一场抱不平。今道长来势汹汹,是否也想将在f-杀之灭口,以杜传扬!” 独行龙见穷小于舌剑唇枪,把老道说的哑口无言,怔在-旁,不知所对,乐得哈哈大笑谊:一小于,杂毛老道可能不是说那个抢劫的朱大洪吧,武当派怎能教出那种黑道弟子呢!” 武当老道满面尴尬之色,恼羞成怒沉声道:“独行龙,少在道爷面前说讽刺话,注意贫道宝剑无情。” “哈哈,张道清,人家伯你三十六手6x翌剑法’,我万飞虎可瞧不顺眼,如不信就玩两招试试!” 张道清睛虎难下,“刷”的拔出松纹古剑,冷笑道:“贫道倒要领教万施主倔龙剑法’高明到何种程度,请赐教罢。” 文睛光灵机一动,向独行龙道:“老前辈,我们的十招如何了结?” 独行龙万飞虎一怔道:“当然要打一场才能分得主,待老大打发这-牛鼻子’老道再说。” 文精光微笑道:“名前辈,我们改一下方法如何?谁在五十招内打败老道,谁就是得主,输丁的没有份怎样?” “哈哈,好主意,一言为定。” 独行龙开心大笑,乐不可支,他本来就不想和文晴光桥今,伯伤了这可爱的孩子;个有老道作睹具,自然高兴已极。 张道清闻言,气得发晕,两眼精光炯炯的注定文晴光道:“小于,你胎毛末干,竟敢轻视道爷,你死期不远了。” 文晴光冷笑道:“本少爷曾经上过武当ilr求艺。被你们牛鼻子掌教和长老们百般轻视与不屑,少爷曾暗地发誓过,将来如有成就,必以十倍侮辱作报复,今对你只算是小小的开端而已,有本领手下分高低,看谁的死期不远。” 独行龙万飞虎哈哈笑道:“喂,小于,有志气,其他门派算在内没有?” 文睛光胸脯一挺道:“除却终南’派,其余都把账记下独行龙大笑道:“小子,你有种,老夫拭目以待啦。”张道清暗道:“这小子口气猖狂,真叫做吹牛皮不犯死罪。” 独行龙万飞虎大声叫道:“小子,你先上还是老夫无上?” 文晤光似有成算在胸,故意摆动手中长剑道:“张道长为武当名剑手,小于目前虽然武功有破,但五十格自认还接得下,老前辈等着捡死鱼好啦,赌注小子不想要了。” 独行龙闻言,哇哇大叫道:“小子,你这是什么话,我老人家是靠你汀头阵捡便宜的人嘛,老夫先上了。” 他丁宁末落,拔剑纵步,一气呵成,“蹈龙剑法”滚滚涌起,展开猛攻。 张道清久闻洲?龙剑法高深,名责武林,所以虽受侮辱巾未敢先动,只静静的运功待放,今见独行龙剑法确实高强,不敢怠慢,开始就以“天臣创法”应敌。 两支长剑幻起两团银光,奇快绝伦,一阵嚏凛锵销之声,碰出火花四射,要那互接十沼i文晤光锐眼紧注,口诵心惟,将双方剑法招式,默记在他天资持具,记忆力尤其超人,见双方剑法确有不少精奥格式在内,即存心今后凭记忆采撤天下各派绝技。 独行龙的蛹龙剑法只方十八招,但能首尾相连,刚好周而复始抵亡张道清的二十六招天翌剑法。 两人越战越激,大道两侧的树叶残枝,被剑气所荡,满天k舞。 文晴光默睹双方功力,知独行龙要高出一筹,但也不是百招内能分胜负的,暗道:“独行龙上了我的当了,五十招磨息即完,待我扣紧再说,免他再找麻烦。” 想完忙大声叫道:“万老前辈,三十九掐了,加点劲呀,否则过了五十招,我们赌注你无希望哪严独行龙正战到紧要关头,闻言急道:“小于,还有十一招哩。”-“不呀,早又过了两招了,阴,三招了…… 文晴光口里说着,心里笑着,乐不可支。 独行龙只顾说话,被张道清一招“天罢易拉”,差点削去-块前襟,惊得出了身冷汗,再也不敢分心开口t。 文晴光看在眼里,哈哈笑道:“万前辈别分心呀,五十招不能胜顶多失去赌注,如果被老道打败了,那才不合算哩。” 他叫别人莫分心,口里反而念念有词,搞得独行龙啼笑皆非。 独行龙气不过骂道:“小子,你6a说些什么!不是你,老关焉能遇险,我五十招不取胜,你还有五十招哩。” 张道清趁他说话之际,见他左手剑诀错指,即超隙-招。户换星移”,七朵剑花直指万飞虎“气海”、“天府”要穴,迥得独行龙连换十三个部位。 文晴光知他有惊无险,又哈哈笑道:“老前辈,别慌呀。 踏良位,越坎官。对了,转三连,袭坤方。” 独行龙想想穷小于所指的部位确实话微,不禁暗道:“这家伙不得了,牛鼻子的6x是剑法’被他看得透彻极了,那我的‘蛹龙剑法’无疑也被其学去了,世上竞有这种奇童!相来那还得了!” 张道清同样惊骇莫名,暗道:“此子如不早除,将来是一大害。” 他此念-‘起,自是以后使文晴光险难频来。 文晴光见两人五十招打完,尚无胜败迹象,大叫道:“万考前辈,赌注你输啦。” 万飞虎一怔,骂道:“小子,你还有五十招哩,怎能就派定老夫输了?” 文晴光哈哈笑道:“万前辈,请问两位打的结果如何?” 万飞虎想不起答案,道:“小子,你说说看?打斗不输就是赢,还有别的结果吗?” 文晴光见唉道清攻势猛烈,剑招凌厉,知万飞虎不易随便取得胜利,答道:“万前辈,你老如果打败了想想看?鼎鼎大名的独行龙,传出去败在武当二等剑手之下,哪还有脸见人。以你老宁死不屈的性格,那只有自杀一途!所以说,赌注是我赢定了。” “独行龙万飞虎暗道:“小于说的不错,我万飞虎真还只有这条路可走。”接道:“小子,我怎能输给老道呢?你把老夫看得太无能了。”’文晴光哈哈笑道:“当然,你老不会赖给老牛鼻子的。不过,老牛鼻子如果输了的话,他将武当三十六神剑手之鼎鼎大名,完全毁于你考之手,那也只有两条路可走r第下是自杀,第二是忍气吞声徐图报仇,但绝不能再老道面痪和我打架了,那我的五十招又找谁去打呢,所以说我是赢定n” 事实摆在眼前,万飞虎被穷小子算计得一步不差、苦笑道:“小子i我老人家现在清醒了!你是早有预谋,使我上了大当啦。好l赌注让你得。以后提防老夫揍你。” 文晴光哈哈笑道:“以后是以后,我肚子饿了,对不起,先走9啦。”;张道清咬牙连攻十五剑,将万飞虎迫退两步,气喘吁吁的叫道:“文小于,朱大洪如果不是你所说的那样,那你就准备小命等死。” 文晴光走出十余丈,回头大笑道:“老杂毛,别把朱大洪作话柄,少爷从你眼光里早看出毛病了,要想杀我文晴光还旱哩。哈哈……少爷等着你的险诈手段。” 万飞虎高兴的接道:“小于,硬是要得,老夫正想提配你哩,牛鼻子心存嫉才之念,不料被你看穿哆!” 文晴光边走边回道:“谢前辈关怀,加把劲罢。小于在前途置酒恭候,迟了恕不久等啦。” 余音果轻,文晴光已快转过比角。 独行龙万飞虎哈哈笑道:“小于,多准备点酒,老夫就来…… 文睛光放开大步,顺道前奔,不到顿饭之时,进入连山县的城门。他从身上拿出那片黄金叶,找到一家成衣店买了几套衣裤,只求合身,布科不问好坏,即落栈更换。饱餐一顿后,不见万飞虎到来,他也记得等,算完账便出城上道,向大庚岭方向前进。 文暗光离开连山,一路向大庆蛤进行,他身边有了钱,穿吃都不愁了,且无一定的地方为目的地,只知哪里有名胜古迹,就向那个方向前进。大庆岭有个“悔岭关。,听说是一幽美奇奥之地,山高而险,峰奇而雄,为粤赣边区一大名胜‘他悠闲的日行几十里,沿途留连,悠然自乐才二月底,文噎光游追大庆蛤每一个角落,在三月一日这-天,他正待走下奇峰峻岭,改道他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大奇事! 那是在大庆岭的北面,他看到有一株十入合抱的大树。这树的上半段,光秃秃的,一片叶子都没有,但高有二十余丈i下半段则浓荫如盖,宽达数亩之地,枝干亦有两三人合抱之租! 这树的位置生在一四面高峰中的深谷里,常人绝难发现。 文晴光看到那树的根部有一个门户,离地均二四尺,门旁坐着一个银发按眉的老头,一身衣服已破烂不堪,因之连手脚都无法遮蔽,双掌合十盘膝而坐,似在运功调息,两只脚掌看不清楚,好像根本没有似的,他那银发蓬松的头顶,站着一只赤红如血的小鸟,嘴长数寸,又纫又尖,翠绿如玉的头顶生有金色冠状羽毛,威猛的注视着前面。 原来老头身前十丈外有三条庞大的独角铁犀,其状猛厉,喘啸作势,大有待机发难之概。 文晴光看在眼里,替老者捏着一把汗,寻思解危之法。 谷深百余丈,他想来想左,别无他途,只有冒险下去将铁犀引逗离开。 文暗光决定冒险,即攀藤伏葛,缘壁而p。 银发老者突睁双眼,紧盯着文晴光,似明白他要做什么。 大声叫道:“孩子,千万别下来,这铁犀皮坚勿钥,刀剑不入,老朽没有危险。” 文晴光闻言迟疑不决,悬在半壁上仔细看看老者,见他双足确实残废,小腿已形成两根木棒似的;关心的问道:“老州6,你脆不能动么7快爬进树洞去啊,这三条铁犀要冲过来哪y老者见他还只有十六七岁模样,就有这般勇气仁心bn4口气道:“孩子,老朽全身瘫痪已四十余年了,日晒雨淋,就坐在此地四十三个寒暑啦。要是能动的话,老朽也不会签此无人之处了。今日是你第‘个发现我的人。孩子,别担心,我头上这只小引l就能克制天下任何飞禽走兽,那三只铁犀之所以不敢冲过来的原因,就是伯它之故,老朽因不愿杀牲才不叫鸟儿行凶哩。” “啊!老伯伯,你那小乌儿是‘宝啦!叫什么名字?你老在此悠长的岁月里真可伶,吃什么呢?” 文晴光关心的问。 老者似看不清他的面貌,一双老眼注视厂半晌,摇摇头,沉吟-会道:“孩子,你老爬在石壁上不累吗?我叫‘赤朱灵’。把牛儿赶走,你下来和我谈谈。我这小鸟儿是洪荒异种仙禽,赤米灵是它的名字,这些年来,全靠它找果子养活我v阿。” 文晴光见老者说完话向赤朱灵做个手势进:“朱儿,快把那三条笨东西赶走,有客人来啦。” 赤朱灵偏着美丽的小脑袋,向文晴光看了一会,灵慧的点点头,意似很高兴,朱红的翅膀猛然-振,冲空飞起,其势如4;升达十余文,停在空中,好像技在那里似的,丝毫44动,引颈氏鸣,声如银铃,呜声奇劲,响彻全谷! 三条庞大的铁犀闻声惧惊,原先那股猛劲荡然无存,惶恐而逃,转瞬隐入谷内林巾不见。 他边付边往!r降,不时还向赤朱灵瞥一眼,呈现着赞扬的目光。 银发老者见他走近,慈祥的呵呵笑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何以走到这绝龙谷来了?这地方无人找得到啊!” 文晴光躬身敬过礼道:“老伯伯,我叫文晴光,是乱钻闯来的。请问老伯尊姓?高寿几何?” 老者呵呵笑道:“老朽不满小哥儿,姓名早就忘哆;别人只叫我‘三宝公’,今年大怒是百一十八岁了吧。呵呵,真记不清了。快坐下来谈谈。唉,几十年没见过人了。” 文晴光见他衣不蔽体,换句话说已不成为穿有衣服的样子了,仅仅是几块破布挂在身上,怜惜之请溢于面上,道:“老伯伯,你太苦了,我马上出去,替你老买几套衣服来,还要-一-还要买很多好吃的东西来。明天我把你老背出去,找个安定的地方,请个人服侍你老,免得再在这里受苦了。我有钱。” 说着用手摸摸老人露在外面那发黑的皮肤,轻轻的,好伤怕把皮肤弄破了似的。 老者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听着他的言语,脸上的表情似安慰而悲凄,既喜悦又愤怒,内心的情感在息瞬万变着,面上亦随着表露出来。 文晴光低着头l将老者臂上腿卜都摸遍了,心里在打算如何将老者背出这绝谷。 老者见他不再说话,举手摸摸文暗光蓬乱的头发道:“孩子,你在想什么?” 文晴光拾头歉然道:“老恼伯,我在俱…,-这d浴四面壁立,怎样才能把你者背出去哩。” 老者见他一派天真无邪,诚实的心灵完全洋溢于言表,不禁老怀大慰,如拾到奇珍似的呵呵笑道:“孩子,你的好意老朽心领了。我不打算出此绝谷了,加以烟火食我已吃不惯啦。 只要你有诚心t替我买几套衣服就够了,快把我搬进树洞里去,我们还没谈论双方的身世哩。” 文晴光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将袭者撮进洞里,洞里干燥之者摆子道:“孩子,你也坐下来,这洞近在眼前,我还是第一次进来陛。” 文晴光坐下道:“老伯伯,你老全身信按,自然无法爬进来,好假定火入魔么?双腿被什么打断这样惨?是个足跌进这谷里来的?”’老者叹口气,神情一阵激动,沉吟有坝道: “孩子,一言4t尽。这双腿足被我徒弟斩占的,全身被他点了八大死八,如不是老朽练有奇界内功,早就死去几十年厂。当年逆徒把我点死之后,brj埋进土早,我凭着丹田‘口真气,诈此了三天,才从十里爬出来,在ufe爬行了0几天,又跌进这座深谷。想当时情形,真是苦不堪言,我因‘n逆徒发现,没有适时周内功治疗伤势,以致走火入魔,变成网前这半死人状态。本想一死了却残生,后来因心愿未了,才挨至今口。现在好厂,你正是我托付心愿的可字之人。” 文晴光册然个知所对,傻傻的张着门。 老者-振精神,续道:“孩子、你听着,老朽是七十午前八湖公认的子大奇人之’‘三宝公’,这不是说老朽武功如何f得,刚是老朽打二件奇主所致。” “老伯伯,赤朱灵可能是三宝之“了,足不是!还有两件文暗光好奇的探间着。 “呵呵,孩子,你真猜对了,赤米犬确是三宝之一!;5外就是钟鳖珠’和‘宁宙奥秘录’。赤米义在动物内pj说是一大霸主,-除了人类之外,一切动物见了它就慑服得如臣之伶文晴光刚才亲眼所见,确如老者所言,点头道:“老伯伯,朱儿确实很威风!刚才那三条铁犀吓得发抖哩。神蓬珠是什么东西?现在这里吗?” 老者点头道:“在这里,那是一颗宝珠。”说着从身边拿出来摊开手掌道:“孩子,你看。” 文睛光见珠子有鹅卵大小,晶莹夺目,光华四射!问迈:“老伯伯,这宝珠有何用途!” 老者呵呵笑道:“孩子,谁拿了这颗种整珠’,就可以在海洋水底行走,不惟水不能浸,而且水中恶毒动物都不敢侵犯!宝珠本身能吸收空气,持有人不虑窒息之忧,你说算不算至宝?” 文咱光深信老人之言不虚,点头道:“算得算得,这真是异宅!还有‘宇宙奥秘录’呢?大概是武功秘发了?” 老者芜尔笑道:“这次你猎错了i宇宙奥秘录并非武功秘笑,而是书内载有天下山海之内的最奥秘之区所在地及名称,每一区域里都有闻所末闻的东西存在,随便找出一个地点,就能得到该区所藏之宝物。我的赤朱灵和神望珠就是这样得来的。” 文晴光一心只想练武功,闻言兴趣大起,但又不敢索看,嘴唇将启又停。 老者叹口气道:“孩子,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可惜那本奇书现已被我逆徒毁之一炬fz” 文晴光黯然若失,道:“老伯伯,你那徒弟为了什么,既例行逆施,欺师犯上,为何又将奇书焚毁?” 老者提起当年之事,愤怒之情难禁,咬牙恨道:“那畜生名叫‘巴丹色’,白幼随老朽学艺,人本不坏,后被一邪魔之徒名叫澎丹’的小子和一个淫荡的女人叫伊菲莉’的引诱,渐渐瞒着我在6fa行。老朽因一意控寻宝藏,末加考察,使其更趋下流。一日,他突然找着我说,要随我帮助理集天下奇珍,我因他离开身边好几年了,正想他跟随身边,即欣然许可。 “自是以后,他帮着老朽翻阅奇书内所载之图示,因书内所载宝藏地点都足奇异标图和甲骨文字,要想找出一个藏宝之地真不容易。 “有“天,老朽发现书内有一张用绿色线条画成的标图内,有这样的记载说:历代神仙归何处,吾疑海内有别墅。搜俘宁内多少秘,惟有此点无头绪。十履死海九浮沉,方知奥城无缘人。 “老朽正看到达里,那孽台问道:“师傅,你那“神鳖珠”在身边吗?’“老朽一时不明他问种鳖珠何意,偶然抬头,竞发现他目光有异,满脸露出贪吝欺诈之形。老朽便知不对,但也只知其对神密珠有了贪心,末料及其他:“老朽当时沉吟问道:“你间神整珠作甚?’“那畜生回道;‘我看到图中标明死诲及浮沉岛两个地名,是曾经闻人说过,那是在南海之小有这么个地点,神整珠正好派上用场。,“老朽当时确末将韦珠放在身边,就是放在身边也不会结他,冈此告诉他放在他处。那畜生知老朽起了疑心,当时并未表出不满迹象,不料就在那日夜晚,他起老朽打坐练功之际,竞对老朽下起毒手,点了我曲处大穴,夺去那本奇开。 “幸好,老朽早有预防,曾在奇书每页上涂有易燃药物,只要稍受压力,便能触发药性瞬息白行焚毁。” 老人说到这里,见文睛光听得神情紧张,眼睛睁的老大,接着又道:“那畜生夺得奇书后,百般凌角老朽,要老朽将以前所得的十几部武功秘发及神蓬珠交出。老朽怎能答应,因此他馈怒的又格老朽双足齐腔斩去,当时老朽痛晕数次,自知不能脱离那逆畜毒手,惟担心奇书不焚,所以诡称如变查明宝珠和秘发藏处,叫他从奇书里找寻。 “那逆畜胡来找去,哪里能找得着,竞将奇书猛掷老朽面部,冈他掷力过劲,使书内药件碰发而燃烧。” 文晴光义形于色的道:“老伯伯,那坏东西见奇书被焚,才又将你老加点六处大穴,然后想埋尸灭迹,是吧?” “孩子,正是这样,八怪老朽既疏于防范而又把赤未灵派往他处,当时如有赤未灵在身夯,那逆畜也不敢放肆碱师妄为厂。” 文晴光讶然道:“老伯伯,朱儿还能和人打架么?” 老者点头道:“米儿羽使似铁,嘴坚如钢,无火个浴,非水本寝,无毒不合,江湖上一流剑手也无能抗其猛烈的攻击,只要稍一琉防,就会遭到啄日破脑之危,老朽全仗它闻过不少难关。” 文晴光越听越奇,怔怔不语。 老者接下去道:“老朽自从土里爬出来后,取出藏珠,一直在深山爬行至此,幸跌入这绝龙谷北而深潭之内,才能免却粉骨碎身之危,赤朱兑也是那时才找来的。” 义晴光突想起一事道:“老伯伯,你那徒郊据小于判断,可能与死海之神有关。我爸爸就是死在他的手里。”老者闻言诧异道:“孩了,什么时候那死海之神又搅乱巾原了?” 3!! 文睛光把已往所知所闻详细的说t一遍,接着适:“老伯伯,死海之神你老也知道吗? 小于还认为他就是你老那徒弟哩,这样说来,那死海之神是早就有的丁。” 老者沉吟久之,突然似想清了什么问题,道:“孩子,你的判断没力借:死悔之神是个传统的名称,几分年来新旧相继承,代代都用这个称号,我那逆徒对能足冒险探死海,后被此海之神收归门下,传了衣钵。加上死湘遣派人员向个原抢夺武功松接一点判断,6k更不会错t。镇子,你爸乾坤大使所得的那些武学秘发,正足老朽所藏之物。我那逆让门的石在武学秘发,而是在于这颗神整珠l。他以为各朽这颗宝肤也是和秘没放在‘个地方,才起抢夺之,r/。” 文暗光见老者分析得确有道理、接道:“老伯伯,这样说赵来,那叛徒问没有补鳖珠在于,一定没法探求台书卜所载的员神秘之区了。可见他还4(死心,将来总有再卷土重来f,i除之日。” 老者接道:“孩子说得对,他一定不放心的。死海武宁天下无故,尤其在海上战斗,更厂不得。听说死悔还仑的大水族队,队是鲸垃,另一队是虎留,如在水上战斗,吸们你派/多少船只去,也要被鲸鱼和虎留冲沉,凶不可按。” 文晴光黯然失色,瘦匪的道:“老伯伯,那晴儿的父仇如何能报得了?” 老者见他眼泪汪汪,不胜悲凄,劝道:“孩子,不要灰心,只要有毅力和恒心,终有雪耻复仇的’天。老朽之所以要和你谈的原因第一生你替老朽完成密探r6海奥秘之愿,第: 是……唉,你如有能力的话,求你替老朽清理fj户,将我那边徒除占,免其危害养良。现在状将补整珠和赤朱人选赠给你。老朽已不久于人世了,这些年留得一口气不咽的原因,也就是心愿未了,今日放心了。” 老者说完,格神整珠塞进文晴光衣袋里,复将赤朱灵召来交代遗命。 赤朱灵低呜数声,其意甚悲。 文晴光见老人非常严肃,无法谦让,咽声道:“老伯伯,晴儿一切遵命,只扣心本身武功不高,难以达成使命和护宅之责问。” 老人格头道:“孩子,凡事都有定数‘无须操空心之急。 你现在大罢,衣服也不必买了。” 文晴光坚决道:“那不闸赤朱灵跟晴儿去了,请来供给你老饭食!我背你老山去罢,不然晴儿终身难安。” 老人呵呵笑道:“孩子,最近几年来,饮食都不是朱儿供给了,找还有两只灵猴子哩,这口f恐怕要回来了:加上你已把老朽搬进树洞来了,在这里斐无须穿什么好衣服。你出去之后,替老朽将洞门塞死,这树卜打的是可供猴儿出入的洞隙,既隐密又安全,你还不放心么!” 文晴光站起来,将树洞仔细侦察一遍,见确是安全,才含着眼泪迈:“老伯伯,晴儿去后你老要好好保重身体,我会常来探望的。” 说完依依不舍的退出洞外,很ra搬了十几块大石头,将树洞塞得坚固之极,才扬声道: “老伯伯,睛儿去啦。” 老者在树内呵呵笑道:“孩子,不要留恋,老朽祝福你一切如愿。” 文晴光忍不住沼流满面,呆呆的静立良久,突闻赤朱灵低呜一声,秆断他呆想的思路,抬头“看,见材两只青猴,各棒-把山果,正与赤朱灵互相呜叫。 赤朱灵鸣罢数声,振翅飞落文晴光肩头。 文晴光明了朱儿是在向青猴交代责任,即轻轻摸一摸鲜红的羽毛道:“朱儿,你是嘱猴儿要好好照顾老伯伯吧?” 朱儿轻呜一声,点点头。 文晴光探手入怀,将神整珠贴身藏妥,道:“朱儿,我们走罢。” 话完又回头朝古树深深一瞥,轻叹一声后才缓缓擎上山峰。择定方向朝北急行。 文晴光刚下山峰,迎面遇上两个中年利尚,灰色憎钠外各挂一把带鞘持大戒刀。 两僧一见文晴光,其中一僧哈哈笑道:“文施主,求师学武竞求到达荒山绝岭来了,大概是改道求仙了吧!d这和尚满口讥讽之言,卑视之心溢于言表。 文晴光他顾不理,依然前行。 另一僧人接腔道:“悟凡师兄,你不要轻看了他,友年到我们少林寺还露了一手无名剑法,蛮像个剑手哩。” 文晴光见两借渐渐接近,突然刹住脚步,沉声问道:“两位大师讽刺够了吧?” 两憎也把脚步停住,齐声哈哈大笑,左边一憎道:“岂敢岂敢;谁不知报衣侠’名满江湖,比当年令尊乾坤大侠更加了得。贫憎们敢持虎须,不过,贫僧有两个俗家弟子,听说有点东西被文大侠起火打劫抢了去,不知足不是真,如果是的话,今当贫憎之非,请把东西交出来吧。” 文晴光早知两憎因事挑衅,闻言冷笑道:“大师傅,事情倒是真的,不过……本少爷想将那点东西亲自送交责派掌门大师,并且要待令锭所作之事公市武林,目前哲不交给你于。 很对不起。” 两僧闻言,面包大变,名叫悟凡的嘿嘿笑道:“文施主的想法与行动可能不会实现了吧!” 文晴光知他言厂之意,冷冷的道:“两位大师傅还宜再考虑一下,打算不要落空才好,不然的话,令徒们那身重伤,可能要在你这做师博的身上出现了。” “哈咕,。士别三日,当副目相待了’。文施主只管放心,贫僧这身皮内,相信你腰问那把破剑还伤不了。” 悟凡说着抽出戒刀。 文晴光两手“袖,仰天打个哈哈,狂态十足,突又把面包一寒道:“悟凡,你是-个人上嘛?最好把恬尘拉着“迢进罢。” 悟尘闻言光头气得光上加亮,嘿嘿笑道:“破衣郎,你这三个字江湖上无人不知了,今天再要加上疯狂两字才相称。假使你能在悟凡师弟手里走过卜招,那我俐言你不会去沿[7求艺厂。” 悟凡哈哈笑道:“好字号,‘疯狂眩衣郎’,哈哈……” 他尽情讽刺,根本不把文晴光故在眼里。 文曙光早知少林悟字辈僧人武功了得,等于武当二十六神剑手,“罗汉拳”、“金刚掌”、“万佛刀法”,为语字辈僧人精练之学,自然接不住两人齐上,灵机一动,抽出有手代赤朱灵身上’招道:“朱儿,露一手给我看看,每个和尚给他去掉-只眼睛。” 两憎见他印肩头小红乌说话,正想再讽刺两句才杀之灭赤乐灵吊而dk四,暖口j广,小m川mmmm一;一’。 z处,两僧惨叫这声!以手掩目,血从指缝内泅泅而流l文暗光韧见赤束灵对人攻击,竞有如是之猛,不觉开心i极。他不管两僧后果如何,长声哈哈一笑,越过两擂,放6rnj:桔神魂援慑,还以ib是文晴光练有超特绝学,能够御下乐人。虽知在身边经过,避之犹恐不及,哪还敢轻招虎须。 文晴光像一阵风似的奔往山下*硕大道扬长而行,心情日q::;,文睛光到达赣江起源地的赣州。入据城内,找了家大馆子饱餐一顿。他闲暇无事,肩着赤朱灵满街跑了’个阉,走到章、贡两水会流处,沿江田缆。一一他恢然发现条船上的a9公,正足张子篙,不聚喜得局声大叫道:“张大哥j张大哥!快把船划过来/-张三篙闻得有人呼叫,声音甚热,举日看,见是文阳光,也兴奋得高声答道:“文兄弟,我这就摆过来啦。” 船‘靠岸,文睛光纵身而上,一把拉住道:“张大哥,我那于老爹呢?” 张三篙向四外一看,见无旁人、轻声道、“文兄弟放6,它爹现在九汀码头、没有人知道。你那大跳水后,这么长的h子在哪里藏身?今天为何在此地出现?老爹非常担心你的6女::光帮着把船罪定江岸,道:“我根本没有藏躲,怕什接着把经过说了-遍,又道: “张大哥,我们到舱里去找。” :人进入船舱,文晴光摸出一些余叶子道:“这就是那天从少仰八十y旱双米的,还百很多珠宝,今后你也不要放船了,干脆和我了老爹作个伴就行了。” 张三篙又惊又喜,佩服的道:“兄弟,你真服大包天,竟做起黑吃黑来了]还打了武当和少林两派的人,我张大哥可没有这个胆,今后要小心啦!” 文晴光不在乎的哼声道:“我才不管哩。在陆地上有朱儿帮着干,如再打不赢的话,我就往有江河的地方走,到达水里呀!哈哈!我还伯个屁!叫他们下来好啦,看我不。个个收拾他才怪哩。昭,张大哥,你回到九江的时候,要尽量安慰我于老爹啊。你只说,文晴光一辈子死不了就得啪!哼,等着瞧罢,总有‘天,我要把武林翻转来]” 张三篙见他越说越有劲,越说越豪放,也跟着高火的大笑道:“兄弟,我也相信你有一天会轰动武林!张大哥等着你报仇扬名哗。” 文晴光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张大哥,你听说过有没有‘破衣郎’这个名字矿张三篙哈哈笑道:“兄弟,你不提起我倒忘了古诉你哩,谁不知道‘破衣郎’文晴光啊!哈哈,那不要紧,管他什么字号,只要出了名就行。曾闻老辈人物说,百多年前有个鼎鼎大名的前辈奇人,他的字号叫‘汀不死’哩,武当派的祖师不是叫张退遏嘛!” 文晴光喊着嘴道:“这我都不在乎,不过……太难听了条。”‘张三篙笑笑义道:“兄弟,这个管他哩。你今后要到哪里左?不到九江看看老家人吗?” 文晴光沉吟道:“我要到处闯他几年再说,暂时不去看子老爹,因为我到处都有人认识,伯给子老爹带去麻烦。张大哥,-切拜托你啦,我要走了。” 说完跃身上岸,也不等张三篙有何答复,放胆扬长而去。 张三篙见他英俊的背影消失后,叹口气又摇摇头,自言白语的道:“虎父无犬子,一点不错6d文晴光别了张三篙,沿江直下,在阳光普照,清风和畅里,放开脚步前行,沿途行人络绎不断,车马喧腾,浮尘冲霄。 忽然-个背插长剑,腰悬镣安的壮年大汉,举手-拍文d6光肩头道:“破衣郎,你小子好大的架子,见了我李进财连招呼都不汀。怎么着,也去拜寿k9!” 文晴光回头-看,认得是终南派的有名剑手,哈哈笑道:‘李大哥,你刚才‘这一掌差点自我麻烦了,幸好我的乌儿飞在空户,要不然起码也啄你个大窟窿。你刚才说什么?拜寿7哲淮拜寿?” 李进财管他乌不乌的接道:“破衣邱,你是自跑几年江湖7,连青城派名宿何大样老爷子都不知道!真是。他老人家今年七十大寿,正是明大,邀日不如撞口,你也参加一份罢,江湖好汉到的真不少,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是好的。” 文晴光本待拒绝不去,但闻到有不少汀湖人在场,也就想见识番,道:“好罢,我反正没有少。” 李进财一指前面道:“老弟,你猜前面那几辆车里坐的是汁么人7” 文晴光不经意的道:“大概是拜寿的。” 李进财哈哈笑道:“文小子,你这股懒散味还没有改变,收不知是拜寿的!仅条道上除了普ii人,哪个都县探亲的*器是问你车上坐的是何方名人哩。” 文晴光一闻名人两字,这才举日向前瞄了一眼,见车帘高卷,二辆车上坐的都是女人,背影相当荷条,摇头道:“小弟不识,李兄认得么?” 李进财神秘的笑道:“老弟i这都是有刺的玫瑰。现在你所见的还欠一个末到。江湖上有句歌话说:武林产八兽,空中有四乌;猛兽犹可斗y飞鸟促不到。淮若嫌命长,去拔一根毛。你想不想拔毛7d义晴光笑笑道:“李兄别开玩笑。请问这四乌八日是何派人士!柯些什么厉害处?” 李进财哈哈笑道:“老弟准备去斗斗他们山?四鸟就是‘青云风’、‘雪小鸿’、‘碧天鹅’、‘大漠鹰’。” “青云凤名云霄,是长白山,天母宫’天母之女,内外两功深不可测,和其他士气各有千秋,剑术犹冠此林。 “雪中鸿名狄霞,是甘肃邪姆富’素姥姥的弟子,‘索女剑法’神出鬼没!” 文晴光道:“李兄,这剑法我见过,去年见她在临撞杀丁个大采花贼,原来她叫‘雪中鸿’啊。” 李进财笑道:“那采花贼是太湖帮的,我也在场目睹,怎么没见着体?” 文晴光不答,间道:“还有碧天鹅和大漠鹰呢!” “碧天鹅名叫纪霞t是阿尔金山‘香tc谷’香纪宫青姥姥的弟子,一套香纪剑法曾横列青版-带,无人敢惹。 “只有大漠鹰最霸道,她名叫彭零,是否皇宫吴苍皇之女,随母隐居大漠,无人知其住处。她连父亲都不卖账。她除了‘天皇剑法’之外,还有她母亲所传的‘神鹰剑法’,终年神●众鬼没,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只有一件事情曾轰动武林,那是她和四大天王之’的东天王发生争执,结果大动于戈,硬把东天土连刺二剑!这件事传开之后,大受正派武林夸资,吴苍皇可能是伯老婆,连气都不敢吭一声就此拉倒。” 二人行行说说,不觉来到‘个镇市。李进财停止闲谈,一指街头飘扬的酒招道:“老文,我们去喝一杯如何?” 文晴光没有意见,点头相随进了酒店。 时当正午,食客盈门,的见三辆马午,也停在店前。 李进财指着楼上轻声道:“老文,我们也大楼去,欣赏一番那=朵花怎样?” 文晴光对女接子尚未有何兴趣,眉头一皱,道:“有什么好看的,还石是个人,又没有架打。” 他话是这样说,脚步依然末停。 李进财走在前而,哈哈轻笑道:“有道是秀色可餐,你还未吃就反起胃来/!” 二人义楼见客人满座,只在楼的暗角里还右张桌子,止李进财跟在后面,有不少认识的都向他打损呼。 突然有人哈哈笑道:“李兄,你前面不是破农郎嘛7怎么今灭穿的还像个样啦。” 文晴光几年来被别人取笑愤了,也就不在乎,转面见足个三r,岁左右的壮年人,他认得那是峨媚的剑手陈耀光,即道:“姓陈的、你那套衣服好像海水还没于嘛!文少爷真替你峨媚派惭愧。” 他这-说,令楼有不少各派人物都被刺伤厂。 当年乾坤大侠舍己为人,从海里拯救各派出险,可说是无人不知,而他文晴光曾向各派求艺被拒又是江湖尽人皆知的半,因此被他一句话把有关系的都塞得哑口无言。 文晴光说完到桌旁坐下。 李进财知道当年之事,惟有他终南派是唯一例外的,他担心文晴光挑起众怒,提心吊胆的叫来酒保,吩咐洒菜要快。 文晴光从肩上锭下赤末灵,轻声道:i米儿,你在外而找着吃了?” 赤朱灵铃铃之声轻鸣点头,表示旱吃饱了。 李进财惊奇的道:“老文,你这红刨l能侵入言?” 文晴光轻笑道:“还会汀架/“3t架,能和什么鸟打架?” 文晴光神秘的道:“一等剑子、江湖坏蛋,以及忘恩负义的家伙。” 李进财皱旧道:“你小于就是二句话带两询胡扯,我求你少说讽刺活好不好?” 文晴光扩包大声进:“不信拉倒,准在胡扯!” 这时在雅座里伸出个姿色绝他的燎首来,朝这边掐然一笑。 文晴光没有注意,他低头在迈赤末灵玩耍。 李进财伸腿踢他一下,歪歪嘴。 文晴光茫然抬头,怔怔的道:“你发神经病啦。” 这时那颗姨首缩回去了。 李进财叹口气轻声道:“傻瓜,刚才‘青云风’在看你啦!! 笑得多美,你真没有眼福!” “去你的,看我吗?我又投得罪她。” 文晴光大声骂着-李进财被骂得啼笑皆非,见他一点风趣都不懂,大张其口,又不便解释。 可能他两人话声太大,被雅座里的人听清楚,这时正哈哈格格的笑个不停。 笑声未住,又伸出个花枝招展的少女头来,笑意末退的瞄者文晴光,可不是原先那个脑袋。 文晴光还是没注意,他端起桌k一杯茶,对赤朱灵道:“末儿、渴不渴?来,喝一点。” 那少女看他童性满面幼稚相,…身上味道,掩嘴笑回去,李进财轻声道:“老文,碧天鹅又看过去啦!” “哼,我知道了,她们想打我朱儿的主意了,别做梦,” 李进财哑然失笑道:“你小于扯到哪里去了i她们是看木头人哩j” 文晴光理都不理,放下手中茶杯,这才抬头向全楼食秆环视两眼,见所有的眼光都朗雅座里出神。 这些人有不少他曾面熟j6末交谈的,6-看得顺服的,坦有他讨厌的,最使他鄙视的是各派门人弟子。他收回眼光道:“李兄,你再叫叫,酒保睡觉去啦!” 李进财也等得不耐烦,“啪”的一声,拍得桌子哗哗响,骂道:、‘酒保死光啦厂楼下连声答应:“马上列午真的不叫不来,一叫就到。文晴光点洒不饮,只顾吃菜。 二人饭罢,起身下楼,迎面撞着两个人,一见面就瞪眼。 那是被文晴光划了四个之字的朱大洪和胡开泰。 未人洪哩的抽出长剑道:“文晴光,拿命来罢!” 胡开泰性情更暴,连话都不说,劈而就是掌! 文晴光闪开一步道:“不知死活的东两,到外面去,少爷再划你们几个之字。” 说着往前就冲。 朱大汉举于一招“问津桃源”,迎面推进。 文暗光哪把他放在眼里,有袖挥起,卷开长剑,左掌探指抓出。 朱大洪连忙旁闪,险险避过。 李进财拉住胡开泰,半劝半推,算是替文晴光拦仟侧面。 文晴光起宋大洪-闪之机,纵下楼去,向柜亡天下锭银子,跃出店门,即沿河而行。他到了有江河的地方便不着急了,对赤朱灵轻声道:“朱儿,从此后我如到水k去的时候,你就飞到空个,不许和人打架哟。” 赤朱灵点头轻鸥,算是答废。 文晴光见后面没有人迫来,仅仅是李进财赶到,问道:“李兄,那两个东西为何不迫来?” 李进财拉着他哈哈笑道:“老文,你这是白担了。米大洪和胡开本是硬着头皮与你动手的,刚才见你走了后,曾向他的问行们说,你在梅岭关用特种手法把少林派悟字辈两大商手各取一目,正在谈虎包变哩。喂,到底是不是真的?” 文咱光唉喷一声笑道:“李冗相信嘛?” “这是争实、怎不相信。” 文晴光哈哈笑道:“李兄,那不是我的杰作呀。” 笑着一括房头道:“那两只限睛是我这未儿啄出来的呀!”李进财素知他爱耍顽皮,将信将疑,亦惊亦诧。 文晴光管他信不信,迈开大步前进。 李进财忽然间道:“老文,你既和胡开泰有过节,我看不去拜寿也罢,免4i起纠纷,姓胡的是青城派的弟子。” 文晴光哈哈笑道:“我才不伯四。胡开泰有毛病抓在我手个,他敢在众目映咳之下向我挑衅,我就绪他都扭出来,要那青城名宿都下不了台。” 李进财不便问原因,沉吟道:“文考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要小心点。” “李兄好意,小弟心领。” 文睛光感激的说。 李进财-指后面道:“文老弟,那三辆马车来了,我们走小道罢,前面那高山下就是何天祥老爷于的庄院,走小路近多7。” 文晴光依言转入小道,突见左侧土山上立定三个人,一僧一道一俗,年龄都在四十至五十岁之间。 李进财暗道:“不好,可能是找老文来的。”轻声对文晴光道:“者弟,那三人你认识吗?” 文晴光哼声道:“少林‘十八罗汉’之首‘大幻’和尚、武当施道玄、华山‘屠龙客’苗青,论说不认识,不要理他们。” 小道是通过土山的,所以必须经由僧道俗三人面前才能过去。文晴光抬头挺胸,直往土llil前进。 李进财唯一的希望是早点过去,生伯文晴光闹事。 大幻和尚见文晴光来到身前,高喧一声佛号,道:“文施它两年不见,竞长得这般高大了,一向可好?” 文晴光立定脚步,谈然道:“大师好。在下穷途末路,无门可投,幸得不死罢了,何好之有。” “阿弥陀佛,小施主神光内蕴,武功定必有成,何言无门可投。” “哈哈,神光内蕴j武功有成j大师未免过奖。文某天资鲁钝,愚劣不可造就,可说是天厂皆知,所以遭各大门派弃如敝屉,此为文某终身之耻。今日见到大师,尚祈带个口信给贵掌门,说文某不久要上高山收回先父所借之武学秘发。” 文晴光说着面包铁青,愤愤难平。 施道玄冷笑一声接道:“小施主口气不小,要想收回秘发,最好叫令尊亲自来取。d文晴光杀气盈于眉宇,嘿嘿冷笑一声道:“可惜先父过于侠义,将老命交给‘批忘思负义之人。施道玄,你武当派等着罢,我文晴光总有一日要本利加倍收pj的。” 施道玄厉声比道:“小于无理,敢直呼贫道宁号。” 文暗光理都不理,仰首望天。 屠龙客哈哈笑道:“文哥儿豪气凌云,确实可佩。我华山派对你那笔账也有一份,不知何日来收?” 他意存轻视,似料定文暗光无能为力。 文晴光鄙视‘服,道:“苗老头,你最好少说轻视话,文某收账的那天还可于f留点分寸。” 屠龙客苗青见文晴光口惹悬河,知多说徒找无趣,转面对大幻和尚道:“大师要问文哥儿何事,请快点问罢,老朽不愿与孩子斗口舌。” 大幻和尚沉吟省顷,向文晴光道:“文少施主是否在梅岭关会过敝寺弟子悟凡悟尘两人?” 文晴光直认不讳道:“无故拦道,稍加惩城,大师愿闻其详吗7” 大幻似明内情,不愿陋事张扬,但又恨文晴光手段太辣,面容候忽数变,道:“文少施主于段高强,现悟尘倍凡各残一日,文少施主于心何忍?” 文晴光淡然道:“请问大师,当时倘若文某不胜,不知是否仅残一目了事?谈到忍字,更无须提。从前文某一孤雏幼稚,父逝兄广,家遭惨祸,想寄身各大门派,倩实堪伶,不料竞被告派拒于门外,处处加以讥讽鄙视,请问大师忍字作何解释?” 三人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羞惭满面。 李进财从内心深处叹服其勇气和辩才,这时打圆场道:”文老弟,二位前辈既元他事,我们走罢,时间不早了。” 大幻和尚心犹不平,见李进财劝行,沉声道:“文施主慢行一步。老袖闻悟凡等说,施主学有异能奇技,老袖想请施土指点的手,不知意下如何?” 文晴光知道难逃此关,谈然道:“大师好说。文某四有什么裔技,你就干脆说要报门人之仇不就得了?文晴光虽然无能。贝要大师划出道来,没有不接受的,请吧。” 大幻被他桃破面皮,心中更加存了杀机,目中毒掐一闪道:“阿弥陀佛。文少施土哪里话,者袖不过想印证两手罢了。 既然少施主如此说,老袖也无须辩驳,请接老袖三掌罢。” 义晴光暗提“万斤压”内功,道:“大师请发掌罢。” 大幻和尚既心存歹念,把少林金刚掌运足八成,想一掌了事:面上故作悠闲的谨:“义少施主接掌。” 金刚华为少林上八艺绝学,力可摧金毁玉,其势扭烈无诗,一掌劈出,风雷俱发。 文晴光虽提足“万斤压”内功;但心中还是志石不安,见和尚掌还未到,劲风先临。 “轰隆”一声,文晴光猛感心头一震,身体披展出卜丈开外。 屠龙客和施近玄料定文晴光必被一学打得骨肉模糊j不料文晴光落地‘滚,接着又翻身站起,只有-身衣服被控得染满泥土! 这一下可把三个老家伙给骇住了,怔怔的呆立当场! 李进财更可笑,两眼紧闭着不敢卒睹。 文晴光暗中运气一周,心中没感觉有何不适,深知自己的“万斤压”内功确具奇效,抖抖身上尘土,走上前来大声道:“大幻禅师,你已打过我一学厂,我也有点小玩意请接着,然后再发其余两竿吧!” 说完向空中一招手,道:“朱儿,替我啄着不要放松,除非他逃走。” 赤朱灵长呜一声,如万铃齐摇,响彻云霄,双翅一班,闪电俯冲,只见一道红线直往大幻光头落去:大幻见来势劲疾,知道不对,发掌迎劈。 赤朱灵真是仙禽,只见它根本不管对方掌风如何凌厉,竞破劲而入,仅仅只稍减其速度而已。 大幻见开山裂石的竿劲无功,不禁慌f手脚,取掸杖,拿戒刀,忙得一塌糊涂,杖挥刀劈,满头是汗i赤朱灵有隙钻隙,有空钻空,俯冲低绕,快似闪电流星,边扑边呜,越攻越勇! 大幻气喘如牛,屠龙客和施道玄惊得远远退避,生伯异乌找错目标,心中惊骇不已。他俩就不知这鸟儿如何这般凶猛,竞把少林寺的一等高手稿得如此狼狈。 大幻‘不小心,突围空隙,被赤朱灵齐肩头上狠啄两下重的i伤口不大,深可就有寸多,血出如泞,兴痛得他连右闷哼。 他痛只管痛,于nf不敢怠慢,姐不似先前那般灵活丫。 赤朱爽没得到主人命令,它就更加猛烈,在大幻的月一肩头又找到了一个空隙、“唉” 的又是一嘴。 大幻痛得歪嘴裂牙,脸卜肌肉不停抽缩! 施道玄“免死狐悲”的拔出长剑,运劲一振,七朵星光带着庞大的身体向赤朱灵飞扑。 屠龙客犹豫一阵,见施道玄于韦无补,鸟儿身点太小,飞速又罕见又罕闻,即向文睛光一步步行来道:“文哥儿,可以收场厂罢。” 文晴光见他来势不善,即手扶剑把道:“苗老头,这是他们自取其辱,依如不明哲保身,那就休佟我抓破脸皮得张三李四。” 屠龙客有鉴于先,真还不敢动手,故作缓和之色道:“文哥儿,老朽此时不愿为难于你,带着鸟儿走罢…… 文晴光正想讽刺两句,突闻施道玄痛叫出口,才知赤朱灵又有了收获,这才轻啸一声,拉着李进财道:“李兄走。” 赤朱灵闻唤,见主人已离去甚远,这才停止攻击,“贱”的一声,冲入云层。 居龙客苗青深深吐了口良气,急急上前交看僧道两人的伤势。 不料大幻和尚与施道玄竞歪歪斜斜的站立不稳,同时仆地而倒!手中兵器把持不住,“当”声掉落尘埃。 屠龙客苗青暗叫声:“不好!”急问道:“二位怎么了?” 大幻和尚颤声道:“苗施主,贫袖和施道兄己中了那鸟嘴奇毒,无法可治了!” 说完头一歪,已魂归极乐! 第二章 盲目的一群 施道玄一声末响,倒下就未见动了。 屠龙客一探鼻息,触手冷冰冰的,人巳气纪了账。 居龙客骇得心惊胆跳,怔怔俄顷、翻身就向文晴光去路急迫。 文晴光和李进财刚下土山,闻背后有破空之声,转身看见居龙客追来,即仁立以待。 李进财轻声道:“随老头来势不善,快准备应战。” 文晴光哼一声道:“谅他不敢!” 屠龙客苗青见文晴光回身卓立,心中犹豫一下,放慢脚步,远远开声叫道:“小于,我可不是找你打架的。通知你一声,大幻和尚与施道长巳被你那小红乌啄死啦!嘿嘿,这个祸你闯大了!” 他不敢接近文睛光,只在十余丈处叫唤。 文晴光闻言‘怔,冷冷的道:“苗老儿,你不要危言耸听。” “嘿嘿,小子,不信就去看看,我老人家难道拿朋友的生死开玩笑不成?” 文晴光见他面有戚容,知道不假,心中惊震不已,脸上依然若无其率,淡然接道:“死就死了罢,算他倒霉!少爷算是收笔小账。” 屠龙客气得身都发抖,但又不敢上前相斗,哼声道:“小子,你说得很轻松,老夫看你活得了几时?现在少林和武当两派掌门人都在何家庄,有种你就前去。” 文晴光见他声声叫小子,不禁怒火高烧,大声叱道:“苗老儿,少爷念在你刚才未出手,不然照样收拾你!别拿了鸡毛当令箭,再不识相我就打发你随那僧道一路走,你再喊两句小于试试!”。 屠龙客真还不敢吭气,面色铁青的闷咳一声,转身回去李进财旁观良久,暗道:“这破衣郎今天真威风!”他眼见苗老儿去远,‘把拉住文晴光道:“老丈,我看你不要去何家庄了,这不是说你怕了他们。好汉难敌人多,退一步不是懦弱无能,白牺牲可不合算。” 文睛光沉吟有顷,略加考虑后道:“李兄,事情既然闯大了,本来避得今天避不了明天,既承你关怀相劝,小弟感激之至,我就遵命不去就是。” 李进财欣然道:“这才是有智之士。兄弟,大丈夫不作无谓之拼斗,即此意也。此去向右手小道,沿雩水而上,游游雩山也是好的。我到何家庄送过礼物后,探点消息来追尔,说不定家师先到了。” 文晴光握手言别道:“李兄盛情,小弟铭感,有缘再见了。 令师布衣处十那里,请代为问安。” 李进财见文晴光去远,独自赶往何家庄。 文晴光顺小道前进,边走边想,知道这次的祸确实闯得不少,抬头见赤朱灵高飞云端,即引吭长啸一声,将它招了下来。 赤朱灵闻声急降,飘飘的落到主人肩头。 文晴光噘着嘴道:“朱儿,你这小家伙替我闯下大祸了。 嗨,你的嘴有奇毒呀!那和尚和道士被你啄死啦!” 赤朱灵扑扑翅膀,其情似非常高兴呢。 文晴光疑问的道:“朱儿,怎么着?那悟凡和悟伞两人,连眼睛都被啄出来了,为啥没中毒呢?难道你能控制自如么?” 赤朱灵轻鸣两卢,铃铃悦耳,又点点头,表示一点不错。 文晴光叹口气道:“小家伙,你可害苦我了!怪只怪老伯伯对这点没作交代,不然说什么我也不准你放毒呀!现在我们要快走哗!否则追兵就来了。” 赤朱灵“飕”的飞上空中,大大的绕了一个圆圈子又降下来,摇摇小脑袋表示没发现敌人。 文睛光一见触动灵机,“高兴的笑道:“乖乖,这是个好办法。朱儿,你就替我作-望哨罢!除非敌人四面包围,否则敌人来了,敌走东我走西,叫他一辈子也追不着,来少了我就揍他!” 赤朱灵欢叫一声,冲入云层。 文晴光撒开脚步朝一座高峰奔去,刚刚走到山脚下,忽听-阵马蹄声骤然而来。估头看看赤朱灵,见它没有示,便知来骑非敌,即刻登上山坡一望,见是李进财驰马追来,便大声叫道:“李兄,有事见告吗?” 李进财勒缰停蹄,气喘吁吁的道:“老文,消息不好!我奉家师之命,转告你赶快逃走,不久就有无数顶尖高手追搜的来!” 文晴光沉着的问道:“李兄到底为厂何韦,是否苗老儿已进庄报告了?” “不不不,苗老儿现还未曾进庄,可能另有事情被拖延了,也说不定还在埋死人哩。这事比那事更加严重。家师说:何家庄拜寿是假设的真正内容是召开武林秘密大会,参加开会的有各派各帮首脑人物在内,只有部分贺客才是真正拜寿的。” “李兄,请快点讲实情吧,令师对小弟有何指示?” 文晴光见他拖泥带水说个没完,心中有点着急了。 “是是。老文、内容倒不是别的,不知从哪里传来个消息,听说令尊当年得了一颗什么宝珠,无人知道大小和用途,死海之神就是为了那颗宝珠才兴起干戈,现经各派研究结果,认为那宝珠对死海之神有莫大关系,因此各派认为令尊仙逝后,那宝珠定落在你的手中,于是各派竟起围捕你老弟之心。如果苗老儿回去‘说知你近在咫尺,哪还有不马上就围捉之理!家师得着消息不久,刚好我已迂回报告,因此叫我藉故暗地向你通知,你就赶快远走高飞罢,我要另走他路避嫌了。” 文晴光闻言决然道:“李兄请快离开,不要因小弟之事拖累;令师处祈转告一声,文晴光虽死,亦当结草衔环!别矣,李兄,何日重逢!” 李进财黯然勒转马头,悲戚的道:“老弟保重,如果遇着‘疯癫老头时,请对他说一声,终南派永远不会同流合污的,请他老人家放心闲游,这是家师相托之语。” 李进财说完放缰待驰…… 文晴光叫住道:“李兄,那疯癫老头是谁?小弟怎能遇上呢?” 李进财回首道:“那是我师祖。他老人家自当年令尊死后,即大哭三日而失踪,两年后有人发现他老人家已疯癫混迹江湖,家师曾数次拜请回山,而终未成功。江湖上称他老人家为‘糊涂公’。家师刚才说,恐怕只有你老弟可能得其欢心,因有此托。” 文晴光激动的道:“李兄请行,小弟留心就是。” 李进财走未半刻,赤朱灵恢然降落,一阵急鸣! 文晴光知有敌人造来,撤身往高山奔逃!边走边道:“朱儿,快,快将这只丝囊抓住,不管我怎样危险,也不要下来帮忙,千万别把它丢掉啦,这是神鳌珠啊!哪伯我死了!你也要保住这珠儿,知道嘛?” 赤朱灵探爪抓住丝囊,轻叫两声,飞入天空。 文睛光径往高处奔走,突听四面八方都有人围了上来,便知今日是无法逃掉了。 前面已是高峰颠顶,文晴光看到一座石台,耸立在峰的小央,旁竖石碑一块,上书“祈雨台”三字。 文晴光居高临下,突见四而围上百数个人!不禁暗道:“今天兄多吉少了。” 先到的一批,有道士,也有和尚。继从右侧又到了一批和尚与俗装之人,老少都有。文晴光静立不动,从腰间拔出长剑,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一声不响。 顷刻之间,所行的人将他围得水泄不通!在前面的都是些老家伙! “你就是文晴光?” 一个老道指着问。 文晴光倒提长剑,以柄回指道:“你是什么人?” 老道青着脸,冷冰冰的哼一声,沉声道:“贫道武当掌教‘洞元真人’,你怎么不回答?” 文晴光不理,又指着一个老和尚道:“那他就是少林了因和尚了。哼,当初少爷到你们山上求艺时,竞避不见面,现在居然迫我来丁。哈哈,青城石发老道、峨媚正因方丈、五台贝叶大师你们都到了,可惜天山‘寒河剑’、昆仑‘企露手’末至,本然正好替先父收回那些秘发。” “老夫等也到了,今日念在你先人那点旧情,只要交出宝珠便放你下山。” 两个名家伙边走边说,从锚林里钻了出来。 文晴光认得正是天山和昆仑两位掌门人,不屑的咳之以鼻,“哼”,吐口痰道:“不要脸的负义家伙。” 天山和昆仑两个老家伙被雹得目吐寒芒。 少林了因方丈口宣佛号,上前-步道:“文少施主,年青人不得无礼,在场的多数都是你长辈,怎能出口不敬?令尊遗留的那颗宝珠,是否现在身上?只要当众交厂出来,我少林和武当被你所杀之弟子暂且不究。你要三思而行,分清当前利害。” 文晴光长眉一挑,向四周群雄横扫一眼,鄙视地道:“厂因方丈,先父哪点对不起各大门派?你们思将仇报,颠倒是非,今天以各派掌门之尊,居然欺悔我十六七岁的后生晚辈,竞群起抢夺之心,这是你们名间正派的作风吗?我真替弥们;丢脸丢尽了!不错,宝珠有的是,多得很,请问要的是哪一颗?” 各派掌门被他骂得面色数变,无话可答;洞元真人嘿嘿笑道:“小孩子只知左口舌之利,真不知死活。我们并不是贪财夺利,完全是为了拯救中原武林。你乳臭末于,懂得什么! 快将所有珠宝献出,免受拷问之昔。” “洞元老道,少爷问你,你说有了宝珠就可拯救中原武林机,请问怎样拯救法?只要你说出理由,少爷便将所有珠宝交出。” 洞元真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青城云发道长接口道:“无量佛。少文施主,宅珠用途白有人知,此时不便透露,还是快点交出来罢。” 文晴光知这批挂羊头女狗肉的无耻东西个可理喻,抖动手巾长剑道:“妥少爷交出来很容易,只有理字可屈。像你们这些不讲道义的人,要把少爷的宝珠用言语逼出来,那是做梦,哪个亡来动手章!” 武当洞元真人既想夺宝,又思杀人雪恨,忍不住向后一用手,道:“刘退明、艾道奇上去将他拿下。” 老道背后迅速定出两个中年道人,各拔长剑,应声而上。 “阿弥陀佛。洞元道兄且慢动手。宝珠只有一颗,到于如何处置,必须首先吉明。现小原武林还差衡山、恒山、华山、长江、黄河及玉皇宫未到,将来又作何论断?” 峨媚正因大师提出问题来丁。 洞元真人闻言,沉吟道:“大师也太过虑,以贫道之见,末到的作为罢论,现在到的……谁得属谁,各凭手段。” “嘿嘿,洞无真人,体说的真轻松,我华山派不同意。” 由松林大步走出-个瘦骨磷响的老头。 洞元真人冷冷的道:“岩男子,贫道说得有何不对,难道将宝珠劈碎瓜分不成?” “哈哈,谁说服分,我五皇宫末到、谁敢瓜分。” 众人不看便知是谁来了,出左倾怪石之间,一连步出五入,为首者是一红光满面,五流长髯的高大老人,两眼神光咸猛四射。 少林了因和尚大笑道:“彭令主为何来迟?哈,四大天王都随驾出动了!” 青城云笈道长跨步走向洞元真人,轻声道:“洞元掌教,事情有他一到,可能有变化,我们要注意一点。” 洞元真人冷笑道:“道兄放心,有武当二十六天是剑阵在此,谅他不敢妄动。” 他说得口气猖狂,似不把任何人故在眼里。 云发道长默然退开,面包难看已极,背地冷笑两声。 文晴光已打算拼命,反而不似先前那么紧张不安了,静静的将周围之人一一认清,但没发现李进财在内,这时见各派之人面上表情各有不同,言语之间都存私心,暗道:“哼,原来都是些小人。” 天皇宫人‘到,引起一阵骚动,各派之人纷纷各驻一地,势采观望态度。 被称为彭令它的高大长髯老人,两眼扫视一周,哈哈大笑道:“今日真是幸会,个料在这小小的罕山祈雨台上,竞会齐了大下武林领袖人物。快何如之,快何如之!” 微沉侧顾右手老者道:“东殿主,台上那孩子就是乾坤大侠遗孤么?” 老者恭声答道广交宾回令主的话,那正是乾坤大侠遗孤,名叫文晴光。” 彭令主哈哈笑着走向台前,道:“孩子,老夫是玉皇宫彭舟,当年曾与令尊相交幕义。 快下来,叔叔保障你的安全,谁敢动你一下……”哪料文晴光道:“给少爷站着,不准上前,准上前我就不客气。哼,我父亲没有你这号朋友。” 彭舟闻言,面色隐隐露出杀气,哈哈笑道:“孩子,你怎么连叔叔也不认了?我好意卫护你啊!” “好意?哼,今天到祈雨台来的,少爷不相信是来游山玩水的。” 突然,由文晴光背后发出一声苍劲的大笑接道:“哈哈,这句话一点不错,今天都是来发夺宝之财的,老夫也算一份。” 文晴光回顾发声处,见又到了三个老人和一个青年,那青年正是李进财!不禁付道: “这批人定与我有益无害。” 他判断不错,其中就有李进财师傅在内。 昊苍皇彭舟大笑接道:“哈哈,终南布衣处士、恒山山有用士、衡山潇湘逸吏都来了,今天可算是大下武林领袖大会啪。” 前行一清瘤老人微笑接道:“彭令主深处玉皇宫,终年难得履足江湖一次,今日不远千里而来,可见令主对传言宝珠之重视了,但不知令主是与人作嫁或自存获得之心呢?” 昊苍皇彭舟面容候变即隐,哈哈笑道:“潇湘这里此话,彭某不懂何意。彭某此次出宫,不过想见识一番宝珠之异处而巳,何为与人作嫁?” 武当洞元真人大声忿言道:“各位,今天不是讨论问题的时候。现天下武林主要人物都到齐了,宝珠现还未见,贫道之意,先由本派将宝珠搜出,然后再议处理问题,不知在场各位意下如何?” “洞元掌教,你能确定宝珠在孩子手中吗?武当派要想先动手,是否另存他心,老朽不敢苟同此议。” 这是和潇湘逸空同来的另一老人指问。 洞元真人微沉道:“山右居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武当派存心独吞不成?” “哈哈,这话很难肯定。在场的心中各自明白,最低限度弥武当派先存报仇之心是不难想象的。” 山有居士当众挑明洞元真人阴谋私心,逼迫他面色阵白,沉默不语。 少林了因方丈本想申言自己派人取珠,然亦固有弟子死于文晴光之手而不便吭声。 昊苍皇见全场沉默不语,不禁哈哈笑道:“各位既碍身份又伯嫌疑,不如由彭某派人动手好啦。” 他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回头叫道:“南殿土去将孩子身上搜按看。” 甫天王魏黎,曾在夏口被文晴光逃出于去,白认为耻辱之事,现有此良机雪耻,心里一痛快,立即应声纵出,步步向义晴光逼近! 各派之人沉默不语,惟在心小各作打算。 文晴光冷笑道:“姓彭的,这就是你保护我的诺言么?你这无耻的小人!”.昊苍皇装着未闻,转面他顾。 山有居士哈哈笑道:“孩子问得好,骂得更妙,你那做叔叔的默认啦” 文晴光暗提“万斤压”内劲,准备拼死应战。 突从山右居上身奔大步走出一人,沉声叱道:“魏黎.你给老夫站住!谁想先动手取宝的.必须得老夫同意,否则老夫对他不客气。” 南天王魏黎嘿嘿冷笑道:“布衣处士,你终南派的‘擒龙掌’法,我魏某并未放在心上。” 布衣处士“呼”的一掌劈出,道:“那就接住试试。” 魏黎突感狂飘涌至,凌厉无倍,即斜例一步,扭身探爪,避招攻敌,找晾抓胸,以攻还攻。 市衣处士竿伸一半,劲力一发即收,改推为截,往魏黎有臂斩出。 魏黎右臂一沉,左腿迅速踢出,有足也跟着蹬进,奇快如电。 市衣处士见敌人舱法奇奥,即侧身不迟反进,同样还踢连环。 二人以最速攻势,瞬息互接十余招,各不相让。 昊苍皇将于一摆,东大王飘然又跃出来,他以奇迈步法向文晴光扑去“山有居士大喝道:“谁想独得宝珠,老夫绝对不同意!”边说边闪出接住东天王。 东天王入还未跃登台亡,就遭山右居士拦阻,即一声不响,接掌就干。 山右居士是有心人,别存用意,也不答话,以恒山绝学“水灵掌”硬接硬拼,又是一场快攻。 昊苍皇身边另一老人指着潇湘逸叟道:“你也不必闲着,敢和老夫玩两手吗?” 潇湘逸叟微笑步出道:“久闻玉皇宫四大天上各怀奇技,我潇湘逸叟久想领教一番,今天有幸,得西天王不吝赐教,当然奉陪。” 西天王面无表情,阴气的道:“衡山‘祝融掌’也不是江湖末技,我武成有潜了。” 话落掌出、狂风大作。 潇湘逸叟运劲七成热浪陡起,“蓬”的一声,双力硬碰一掌,各退三步。 二人一退又进,接连硬对十余掌,狂飘热浪四溢,“隆隆”之声不绝,震耳欲聋! 各派首脑旁观久之,这其中以五台派贝叶大师心情有点紧张。他与恒山、终南两派最接近,自然难免生起关怀作用,暗暗和崆峒天宝道长、青城云笈道长等-阵耳语,似在采取某种步骤! 昊苍皇彭舟,两眼并未注意斗场,他似在观察各派领袖所采取的什么态度;贝叶大师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只见他长眉一皱,轻声对身边尚余的一个老人道:“北殿主,你出去向姓文的小子攻击,看看还有何人拦阻。” 北殿主道:“萧柄遵命。” 南北角上的贝叶大师一见萧炳向祈雨台行进,即大声问道:“北天王,玉皇宫还有多少人?” 北天王理也不理,依然向祈雨台加快步法行进。 昊苍皇哈哈笑道:“贝叶禅师,你也想出场阻遏不成?” 青城云笈道长接口冷笑道:“我就不准玉皇宫目中无人。” 北天王突然转过身来道:“那你就出来吧!” 云笈道长大步踏出道:“贫道正有此意。” 双方话不投机,各拔长剑,迅速展开一场龙争虎斗。 青城派的“星雨剑法”近百年来为江棚十大剑法之一,以绵密奇快见称,这时在该派掌门手中使出,真有“天降星雨”之势,点点耀眼银光,如骤雨滂沱而降! 北天王也非弱者,竞以“戈壁”异学“旋风剑法”相抗,“戈壁派”为漠地两大新起大派之一,雄据边疆,其武功别具玄奥!这时两种奇学拼抗,杀得难分难解。 昊苍皇彭舟,见手下四大顶尖高手都能抗拒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心中得意之极。 贝叶大师轻声对天宝道长道:“四天王名不虚传,论功力竞能与四派掌门相等,可想昊苍皇当年能和乾坤大侠并称中原两大奇才不假,我仍要提高警觉才好。今天抓破面皮,将来事情更加难免选出无穷了!” 天宝道长沉吟道:“大师之言甚是。昊苍皇今天态度似有些不对,好像有点向各大门派示威作用在内,传言他有雄霸中原武林之心,可能就在今天开端了!” 他二人谈话之际,耳听昊苍皇大笑道:“各位没参加战斗的听着,彭某当众声明,今天在场的无非意存夺取无名宝珠。 本人打开窗户说亮话,宝珠我已存必得之心,谁有不服的赶快事先说出,彭某定一一奉陪。” 少林掌门了因禅师门宣佛号道:“彭令主,今日之事最好不要独行其是,贵玉皇宫不见得能独获宝珠。”-昊苍皇哈哈大笑道:“了因掌门此话过虑了,彭某有自知之明,然将来之事将来再说,目前在场者谁又不想独得!不过没有彭某这样挑明罢了…… 少林掌门了因禅师手持禅杖,步出数丈道:“令主既然不听贫僧相劝,事情逼到这步田地,多说也是无益,宝珠有关中原武林命运,那贫僧只有请今主赐教两招了。” 昊苍皇大笑道:“少林七十二艺,名存实亡,目前能在江湖上叫得响的也不过是金刚掌、罗汉拳及几手达摩剑术而已,但这几种陈旧功夫在我吴苍里面前算不了奇学。” 了因禅师淡然道:“令主武学渊博,自然未将贫僧少林薄艺放在服里,然贫僧为了武林未来前途着想,现今只有舍生与令主一战。” 昊苍皇彭舟,脸上笑意未敛,右掌已劈出一股凌厉的奇劲!道:“禅师接掌。” 此人可谓笑内藏刀,阴险至极!先动手后出言,大违武林成规。 ,了因禅师似对彭舟为人有所素知,只见他禅杖早持左手,右掌已适时应敌,竞事先蓄聚金刚掌力! 双方无分先后,同时两力相接,发出摇山大震! 了因禅师以一派掌门之尊,少林武学无疑已首屈一指,然与彭舟一较,竞相形逊色!胖胖身体被震得摇晃不定。 彭舟稳立如恒,目睹了因羞愧惊容,竞得意的大笑不已。 贝叶大师和天宝道长有目共睹,都在心中震惊莫名,两人不约而同,挺身而出。 彭舟依然微笑满脸,道:“贝叶大师和天宝道长也想参加一份热闹嘛?哈哈,今天真是幸会。” 天宝道长沉声冷笑道:“彭舟,贫道请问你对宝珠是否已知内情及用途?如否,则今天之战纯属挑衅行动。” 昊苍皇闻言一怔,面上笑容一敛复展道:“天宝道长,人称你智计超群,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他也不说明两者之间以何为是,只把两僧一道搞得满头雾水。 贝叶大师冷冷道:“如此说来,彭今主今天是双管齐下彭舟泰然的道:“大师心中作何揣摩,就算彭某何种意图,他们不见那四对已打入高潮,我们何妨也玩上几招?” 说来竞未把当前三大掌门放在心头,其态度狂妄至极。 少林掌门了因禅师,刚才赂吃小亏,哪伯修养再好也难忍下这种轻视,左手杖柄横递右掌,道:“令主既不可理论.那就恕贫僧无礼了。” “哈哈,最好二位齐上,彭某免得一一奉陪/昊苍皇的狂态越来越盛。 贝叶大师首先发动道:“彭令主请接贫僧一掌。” 掌随音出!“推窗望月”,兜胸劈出。 昊苍皇将身一侧,跨向左面。 天宝道长宝剑斜伸迎点,口中说声“贫道得罪”。 昊苍皇睹剑芒凌厉近身,猛将双足一蹬上拔八尺。 了因禅师趁势“一柱擎天”,禅杖破空上举。 昊苍皇武功确是非凡,他未待禅杖及体,猛吸一口真气,将身横飘数尺,翻身双掌下罩,将地面三大掌门完全罩在劲力范围之内。 两僧-道后撤不及,被逼同伸一掌,硬挺硬架! 上下内劲一撞,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巨震!沙石飞扬中,两僧一道各退三步! 昊苍皇仪被冲升两丈余,可见他能抵拒三大掌门而功力相好。 四人倏散复聚,一上三下全以内力相拼,响声传遍山野.祈雨台沙飞石走,朦胧如漠地狂飘,对面难认自已人。 武当洞元真人独立旁观,这时趁混乱走向祈雨台。他心存独得宝珠,且报私仇,,心想哪里去找这种良好时机。 文晴光正想藉机溜走,不料竞被洞元真人先期发动,他夜尘沙迷离中见老道来势不善,即知逃已无望,便立定持剑以待。 洞元真人似怕他人知道其不光明的行动,而加拦阻,所以一声不响的举剑就劈! 文晴光大喝一声,展开狂风剑法相迎。 他是根透了这批标榜名门正派之人,狂风剑法如浪如涛的滚滚使出!一开始就从第三招“力旋丛林”起,奋力疾攻。 狂风剑法一招七式一完,四招紧接“飞沙走石”!连续递出。 洞元真人哪曾想到这小少年竟有这套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剑法,被搞得手忙脚乱,节节后退,除了防守,无暇进攻! 文晴光抢得先机,哪还要命,第四招七式未完,突变第五招“卷尘蔽道”。 两人一进一退,转瞬难解难分。 洞元真人见势不好,冒险挺进,想从内劲上扭转劣势,宝剑硬接硬架。 “锵锵锵”,两剑相碰,金星四射! 文晴光被震得半身麻木不灵,长剑把持不住,哧声震出老远。 这叫做成败只差一线之机,文晴光如第六招“晕天黑地”能接上第五招出手,哪怕洞元真人功力再强,也无法挽回败局。 洞元真人心狠手辣,见文晴光身体摇晃不定,竟起杀心。 他忘了战场上这时尘沙已散,昊苍皇已与两僧一道由硬拼转为以兵器争锋,所以他和文晴光的动态,都被在场人众目所睹。 文晴光见洞元直人长剑闪着银芒,如电光石火的奇速横扫而来,便知老道居心不良,然退已来不及,只有硬将身体后仰,以“铁板桥”式避让,但哪还来得及,在众声惊叱中,被洞元真人长剑齐胸横扫而过。 文睛光恐惧过度,已人事不知.就此倒地不起。 洞元真人出于之霎那,耳闻众声喝叱,心中斗然一震,便知刚才行为已被群雄目睹,武当声名将一落干丈,所以也怔怔的呆立当地。 俄顷之间,战场一阵大乱,喊叫叱喝不绝于耳,洞元真人有愧于心,下意识认为这些声音都在骂他卑鄙无耻。 突然,他被一人大叫道:“掌门师伯,你老别想心事啦.宝珠都被众人快抢光了!” 洞元真人吓然一震,始才回过神来问道:“什么?” 那人也是一中年道侣,恭声道:“掌门师伯。刚才你老一剑劈出,从那文小于胸前扫出一个皮袋来,‘啪’的抛出十余丈,从皮袋里射出无数宝珠,散得遍地都是,你老看看。” 他向着人声喝叱处一指! 洞元真人举目一看,见有百几十人叫晚连天,你推我挤的堆成如山如丘,翻翻滚滚,乱得一场糊涂,不禁大叫一声,也如风般冲了过去,他不问三七二十一,硬往人堆里钻。 中年道人见师伯如疯如狂的参加了珠宝争夺战,自己哪还敢呆着不动,发一声喊,跟着也冲了过去! 且说文晴光在当时自认必死无疑之下,精神上难免受了激烈打击,是以倒地就晕迷过去,这时他耳听喧声大起,不禁猛然清醒过来,睁眼一看,见十余丈外人潮拥挤,一个个衣破血流,头青面肿。 和尚的袈裟,巳作了地上的褥毡! 道士已变成披发头陀! 着儒衫的仅剩下半节短褂! 五缕长髯差幸留下三根鼠须! 这种既惊险而又滑稽的场面,怎不叫人发笑三日! 文晴光看着,不禁哈哈大笑不已,暗道:“狗!你们都是狗!见财起心,无耻的狗! 酶,本少爷少陪啦!狗东西们。” 他悄悄的站起来,低头见脚前衣服逢中被切,暗道:。真险呵:如不是那袋珠宝挡住,那得不肚破血流。”忖罢跃下祈雨台,放开两条腿就往山下冲去。 走着走着,突然闻列道旁丛林里有谈话之声发出,忖道:“这是谁在谈话?”好奇心使他悄悄的接近树林。 耳听一个内劲十足的人道:“可怜乾坤大侠一生为人,结果连一点骨血都送在这祈闲台,上苍何其无眼。” 一声叹息,语音中断。 只听又一人劝道:“布衣处十,你也不必伤感了。我山右居士和逸叟兄也尽了最大努力,事先只认为能挡住玉皇宫人就没事了,嘿嘿,谁又知道洞元子那杂毛竟卑鄙得亲自出手。” 文晴光朗然明白林内谈话之人是谁了! 只听第三者接道:“二位抱愤又有何用,事情既成过去,人死又不能复生,只等那批小人夺宝事了后,我们将那孩子的尸体收埋以尽最后一点心意就是。” 布衣处士的叹息又起道:“二兄之言,小弟何尝不明,在众寡悬殊之下,这是明知不可为了;现在请两兄相陪小弟一程,趁早将那孩子的尸体收埋罢。” 山有居士道:“个可,我们既未参加夺宝之争,这时又去收尸,将全引起那群小人疑忌,等他们散去再收不迟。” 林内沉默稍顷,一个青年人的声音接道:“师傅,你老陪两位师伯在此稍待、让进儿去探看一番再回报如何?” 文晴光闻声知是李进财的声音,他本待出面告知一切真情,但想到事关重大,即悄悄离开林椽,暗道:“我文晴光有日吐气扬眉,定有以报答。”说完回首一瞥。 他付思着顺山道一阵紧走,看看日已西斜,黄昏将近。这时他又是身无半文,肚子里咕噜一阵,才想到一天没进饮食。 农村晚烟袅袅! 樵夫满载轻歌! 趁夕霞未落,渔舟击自黄芦角。 牧童唱,茶女和! 村老戏稚笑呵呵。 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负手柳林深处,口中轻轻的唱这正是农村日落的生活画面。 文晴光看着这些绝洁的人、物,不禁轻叹-声。走到-家竹篱前,踌躇不决的来回蹀躞! 这正是囊内无钱,英雄末路! 焕然一个少女从村旁小道跃出,一眼看到文晴光,道:“喂.你看到有二骑马走你村前经过没有?” 文晴光肚里饥饿难耐,这时被少女冒失的一问,没好气的道:“不知道。” “噫、你这人怎么这样凶呀,不知道就不知道好哪,恶声恶气的干吗呀?” 文睛光耳听似银铃轻摇,又像似黄营鸣柳,声音好听极了,这才扭过身来一看,吓!他眼睛突然一亮,一个上穿瑶黄密扣紧装,腰带飘飘,下着茶青长裤的少女背后剑穗摇曳,正在噘嘴瞪眼! 文晴光暗道:“这姑娘长得美极了,不知是哪里来的,酶,那头长发…。.” 他看得出了神! 少女见他那股傻样儿,不禁格格娇笑道:“喂,穷傻子,老看我于吗?噶,你胸前衣服是被刀创断的?” 文晴光抬手扭住破口,羞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的偏头他望。 少女收住笑容,正色亡前问道:“喂,你不是这村里的人么?衣破丁有什么害羞的,买件好啦。喂,这里有锭银子,你拿去买衣服罢。” 文晴光回过头来,见少女已立在身前,仅仅两尺之隔,鼻窟里一阵阵微妙的香味只往鼻里钻,心神为之畅,他并不伸手去接,摇摇头道:“谢谢……姐……姑娘,” 他见少女比他大一点似的,姐姐喊出一半,接着改为姑娘,那是认为不妥。 少女定近了,这才看出面前人儿的真正面貌。虽然是灰头土面,但一种天真话泼,及字世难见的轮廓依然能看得出来,衬道:“这穷傻子如洗过股换身好衣服,一定美极了!” 想着不禁面泛芙蓉,不好意思嫣然一笑道:“喂,你怎么不接啊?嫌少么?” 文晴光见她一派纯洁无邪的表现,全无半点造作,轻声道:“姑娘,在下与称一面不识.怎好接受惠赐?好意心领。 刚才听说,查问三位骑客.不知是啥形象,男的或是女的?” “哦,那是三个女的;不过;是否骑马或坐车那就不一定了,年躇相我差不多,一个穿红衣,一个穿天蓝装,另一个就是着绿装,休看见过吗!昭,银子你还是收下罢,在外面脆的入,谁能时时有钱。” 文晴光见她出于至诚,也就不再推却,接下银子道:“滴水之恩,当报涌泉。谢谢惠赐。姑娘所问之三女,在下曾于赣水江边见过,先还以为是去何家庄拜寿的,这时不知往何处去了,如此说来,姑娘莫不是姓彭的?” 少女面色一变,沉声道:“不错,一年以前是姓彭,现在姓颜了。” 文晴光不知她因何突然生气,本想问其改姓原因,但话到口边又止住不响,沉付稍顷道:“颜姑娘要找那三位同伴,最好顺雩山山脉寻去,定能找着。” “恩,你贵姓?” 文晴光见她忿容收敛不少,答道:“在下姓文。” “啊!你就是……乾坤大侠的公子文晴光!” 她把破衣郎叫到唇边又改了口。 文晴光淡然道:“颜姑娘既然识出在下,尚祈勿与人道及曾见过我是幸。” 少女大眼睛明亮的眨了眨道:“你的心意我知道啦,最近一定出了事情。你放心罢、我不向第三人说及就是。文公子,我有重要的新闻告诉你,在两个月前,长白山出丫一只神兽,叫作‘银貌’,被我们从东北追到这里来了,你如发现的话,千万要贸心,莫被它伤害啦,那东西厉害非常,武功再高也降它不住啊。” 文晴光点头道:“谢谢颜姑娘,我会小心的。” “我叫颜-.以后叫我名字好啦,文公子能否陪我一趟找寻三位义姐。” .文睛光歉然道:很抱歉,在下必须赶往九江。” 颜-低头沉吟一会,道:“文公子,那我先走一步了。” “颜姑娘请便,我也要走了。” 文晴光见有些农人们在远远好奇的观望他们,便向颜-摆手告别。 颜-无由怔怔的遥望他背影消失后才转身离去。 文晴光避开大道,在村镇买了些干粮和衣物,择定方向,专走山路,口夜兼程的向九江紧赶,他是怕老仆闻到假消息,很可能出了意外之事。 由雩山到九江,走官道也要走半个多月,何况他走的是山路,当然要困难得多。 文晴光饥餐渴饮,幸喜有颜-送他的一锭银子,沿途还没有受到困穷之苦。 第三口经过南丰县的黄波镇,渐渐心中有点不安起来,原因是这几日没有看到赤朱灵在空中飞翔。 他与赤朱灵已发生浓厚的感情,何况还有神鳖珠被鸟儿抓着。 黄波镇并不大,文晴光勉强采购好所需食物及衣物,,又走入山地,突然闻到几声铃铃的长鸣,不禁高兴得跳起来道:“啊!朱儿终于找到我啦!” 赤朱灵呜声未竟,早己落在它主人的肩头*文晴光爱怜的笑道:“朱儿,这几日你到哪里去了,真把我急坏啦。” 突然,他发现赤朱灵脚爪下的丝囊里,除了那颗神鳖珠依然未失外,还多出一块手掌大的木皮儿!木皮上似乎还有些字迹似的,即顺手将丝囊接过来,从丝囊里面取出木皮一块,见上书:“孩子,伯伯得朱儿回报,说你已遇了大危险。 孩子,你不要气馁,伯伯观察你不是天折之相,这时相信你已脱离因境。近日,伯伯忽然亿起被焚之奇书小,对神鳌珠有这样一段记载说:鳖珠奇宝也,世无其二,为水族之至尊,水族遇之不避则服。能避毒,遇奇热则软化,宜裂而食其内中之精髓。其效果无异于前。武林更视为奇珍,因其遇内劲催动,能逼射最强烈之银芒,耀眼胜过烈日之光,纵仙侠亦难睁其眼,该银芒随内功之深浅而定强弱…… 伯伯希你留意如有应验时,勿失良机;朱儿肠有毒囊.中则除鳖珠外别无他药可治,宜约束其勿乱杀生命。残老人字,阅后毁之。” 文睛光看罢,不禁泪水盈睫,怔怔者久之。 朱儿见主人呆立未动,轻鸣扰其沉思。 文晴光被扰回过神来,叹口气道:“老伯伯对我太好了,此生何以为报?” 说着毁去木皮,将神经珠收进怀里,转头退:“朱儿,你飞到前面探路,我们要快点赴到九江。” 赤朱灵振翅冲起,引导主人前进。 这一天,文晴光从没遇着一个人,走的山道越走越高,忖道:“今晚找不到农家借宿了。” 看看又是黄昏,文晴光趁夜色未其之际,想选-个安全的石洞过夜。 他爬过一座峰,接着又是一个山峰,找来找去总找不着一个适意的地方,看看月色已升起老高了.摇摇头自言道:“今晚不会下雨,就在这个岩洞算了。” 说着就在悬壁旁一个石洞里坐下来。 赤朱灵跳落他的膝上,轻轻的鸣声,如玉罄摇,有高有低,悦耳极了,像小女孩抱着个洋娃娃,嘴里唱着催眠曲! 做主人的这时心事重重,一忽儿想着家仇,一会儿担心前途,总之心乱如麻,哪里能睡得着觉。 惧然一阵晚风迎面吹来,夹带着一股芳香,那芳味有着浓厚批把味! 他一想到批把,不禁轻叹一声,那是他小的时候,也正是这个季节,有-夜,他记得和哥哥听母亲说《琵琶记》,他把琵琶听成批把,硬问妈妈要批把吃,又哭又闹的不可开交,妈妈没办法,只好叫哥哥背着他到园里去摘批把。哥哥摘的他又不要,非要自己去摘不可,不料一不小心,从树上跌了下来,幸喜他哥哥是会武功的,硬把他接在手里,仅仅碰破一点头皮。结果,哥哥骂了一顿.还有…… 他想着想着,不禁泪流满面,轻叹一声自言道:“文睛光啊!现在你妈妈到哪里去了! 哥哥呢?爸爸呢?” 他恨不得放声大哭一场i良久良久,他用衣袖擦干了眼泪,将朱儿推开,负手起立,走到洞前来回蹀躞,诚所谓:“举头望明月,抵头思故乡! 只听他轻声吟道:“树欲息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吟声凄凉,悲不成语1这正是吟的《蓉蘸诗篇》。孝子痛不能终养也。 突然,晚风送来一阵萧音,如泣如诉,诽侧悲伤,使人凄惘不忍卒闻,而词意竟是和的《萝蓖诗篇》! 文晴光被萧声启发了更多的痛苦,不禁大放悲声i这时,在他对面的林青中,也有一个用黑纱蒙面的人儿,同样依树咽咽不已! 萧音便这样的中断了,他怔怔的悯然如有所失.不知萧声何处来,更不知萧音何处去。 月华似水,山岚轻吹,长夜一遍静寂。 文晴光默默踏着如银的月色,信步徘徊在野岭乱石之间。 倏然,他看见一个淡淡而朦胧的小巧黑影,竞也在一林空月影下徘徊踱蹀,斜月的照映,将她窃宛的倩影,拖曳得长长的倒卧地上,风吹叶摇,不时隐现晃荡,显得神秘而多情这一发现,使文晴光忽然想到刚才的萧音,付道:“她是个女人啊!难道也有什么伤心之事?” 他慢慢的走近树林,想看个清楚。 黑影惧然转过身来道:“你不哭啦?” 文晴光一呆,不知所对。 “真是,这大的人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害得我也陪着流了很多眼泪。” 文晴光听声音知是个小少女,闻言叹口气道:“姑娘,各人有各人的辛酸,在下并非故作儿女之态。你是路过此山么?” “恩,我是来此寻‘银貌’的,你也是吗?” 她说着走近文晴光。 文晴光在皎洁的月色下,看出这少女面蒙黑纱,仅仅露出鼻梁上半部在外,身穿着月白衣裙,射出迷人的光辉,比日前所遇的颜-姑娘,就以这半部面容来说,也还要胜过几分。 少女见他静立不言,天真的轻笑道:“喂,你叫什么名字7我先告诉你!我叫蔺露琼。” “啊!蔺姑娘,我叫文晴光,你说找银貌,那是只猛兽啊!” 蔺露琼娇笑道:“哟!你就是破衣郎呀!名声很响亮嘛! 哈哈,你衣服并不破呀,不过是粗衣服,不中身罢啦。你也见过我那银貌么?” 文晴光不以为件,点头道:“我没有家,也没有钱,人家怎样叫我都没关系。荫姑娘,银貌是你的?” “是呀,我从家里带出来的,在东北改人追走啦,快告诉我它在哪儿。” “蔺姑娘,我是闻人说起有个这样的猛兽,并非亲眼得1见。” 蔺露琼一指身旁的大石道:“我们坐下来谈谈好吗?深夜太寂寞啦。” 文晴光依言坐下道:“荫姑娘府上在哪里,为何独自出门! 这个伴兄都不带?江湖上太险诈啦。” 荫露琼大方的傍着坐下道:“我家在南海,那是个岛屿,岛上什么都好,就是不热闹。 我是偷着走出来的,快半年啦,家里一定有人来寻找哩。” 文晴光一闻南海两宁,心中诧然一震,试探着道:“南海岛屿太多了,蔺姑娘的家属于什么岛?” “浮沉岛,你听说过吗?死海就在我那岛屿的对面,那是坏人住的地方,不过,他们不敢上我的岛来,并且也不敢惹我妈妈!你们中原知道有个死海吧?” 文晴光沉吟道:“荫姑娘,你妈一定是个非常人,听说死海里面的人都很厉害是不是?” 蔺露琼正容道:“你猜对了,我妈妈曾和上-代死海之神打过架哩。听妈说,我们和死海的武功不分上下,谁也胜不了谁。” 文晴光见她全无半点保留的说了出来,便知这少女纯洁非常,随即关心的道:“蔺姑娘,你对我有问必答、不怕我是坏人吗?” “咭咭,傻瓜,你要是坏人呀,我才不和你说话哩,我就知道你不是坏人啦。你爸爸是中原有名的大侠客,你是个常被别人欺侮的孤儿,我都知道了。” “啊!” 蔺露琼听他这声惊“啊”,更开心的笑道:“你吃惊吗?咭咭……我自从把你的身世调查清楚后,从前日起,已跟了你二天啦,本来我还不打算现在和你见面的,只因……只因,喂;我……怕你遇了危险。”说着她有点害羞了。 “谢谢你,蔺姑娘,我现在还没有危险,你千万别和我太接近,我是个不容于江湖的入,别人如看见你和我谈话,那他们也会忌视你的。不久前,我还被很多人围攻过啊!” 蔺露琼娇嗔道:“不,我不怕。昨日有很多人追过去了他们说什么你被杀啦,尸体被人盗走啦,又说什么珠宝真假不明哆,各大门派和玉皇宫各个猜忌内哄等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文晴光大惊道:“不好,可能他们去搜查我的老仆去了,我必须连夜兼程赶回哪。” 蔺露琼莫明其所以然,见他这般着急,问道:“你快说给我听嘛,我或者能帮助你呀?” 文晴光急得要死,他又馅老仆闻得消息后出了意外,又怕各大门派得知老仆住处而去捉拿逼供,依然站起来道:“蔺姑娘,你管不了我的事,千万别牵扯在内。我要走厂。” 蔺露琼一把扯住不放道:“我偏要管,你不说出来我就不放你走。” 文晴光拿她没法,急急的将内情说了一遍,可不敢将神鳖珠内情道出。 蔺露琼沉吟一会,似有了什么打算,眨眨大眼睛道:“你真的不愿意我在你的身旁?” 文晴光一怔道:“你要跟我在一块?” 蔺露琼羞涩的点点头。 文晴光诧然道:“蔺姑娘,你别开玩笑了,我是个到处闯祸的人,而且,而只人人都鄙视我,你不是已见我这个狼狈样子?如果和你走在一块,那真笑掉人家牙齿啦,而且一定会连累你。” “不嘛!我到中原来没有一个熟人,被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最合适,只有你我才喜欢在一块哩,因为你没有人管着,正好和我到处玩呀。” 文晴光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迷迷糊糊道:“蔺姑娘,你说什么?你找了我很久?” “恩,你不愿意嘛?” 她声音有点呜咽似的。 “不不,我不是不愿意,而是,而是伯连累你;因为,我没有高深的武功,伯一旦遇了危险,连自己都保不了,哪还有能力保护你呀。” 蔺露琼闻言,知他不是瞧不起自己,-高兴娇笑道:“我不怕危险啊!格格!你如说我穿的太好了不相衬,那我也穿破衣好啦。” 文晴光怎么说也不敢连累这纯洁的少女,见她越说越拉近,心中真有点着急了,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和声道:“蔺姑娘,我有两个办法,凭你选择一个。目前要和我在一块走江湖,我实在不敢答应。你大概也听说过,中原有四个女侠客,人称中原四鸟的,你如找着她们的话,那比和我在一块强多了,这是最好的办法……” 蔺露琼将一头青丝摇得飘呀飘的,尖声反对道:“其次是什么?第一个办法我不。” 文晴光心中-紧,苦着脸道:“其次,是,你等我回到九江,找着我那个老仆人,通知他老人家躲藏起来。……我再来找姑娘,随着你到处游玩,这样可以f吧?” 他是想用金蝉脱壳之计了。 向蔺露琼大眼睛转呀转的,神秘地一笑道:“好啊!那你一定要来呀?我就在这里等你。不过,你先要告诉我,你的老家人住在哪里,过了两个月你不来时,那我就去找你。” 文睛光暗暗嘘口长气,不经思考的将老仆的住址告知,暗道:“等我把老人家藏好了,你去找个屁,连我的影子你都找不着哩。” 蔺露琼哈哈笑道:“破衣郎,那你就快走罢,我还要在这里坐一会。” 文睛光站起来走了两三步,焕然心中又有点不忍,好像自己做错了一件大事似的,不禁又转过身来。 荫露琼见了他那恍惚的样子,不禁目露奇光,似既安慰而又喜悦,飘身走近道:“你怎么不走了?” 文晴光怔怔的道:“你-个人在这里怕吗?” 蔺露琼闻言,心中甜滋滋的,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文晴光沉吟接道:“荫姑娘,你一个人不要在这深山里过夜,我陪你我个农家借宿后再分别好吗?” 荫露琼眼睛有点潮湿了,道:“你放心去罢,我在野外习惯了,农家不方便。” 文晴光从衣袋里拿出部分干粮道:“蔺姑娘,请收下这份干粮,此地无处可买。” 说完递了过去,交到蔺露琼手里,一咬牙,转身飘然而荫露琼看他背影消失在树影深处后,自言退:“我真没有找错朋友,他一定会对我很好的。唉,他不知道我的武功如何,所以不敢连累我啊。” 她沉吟一会儿,似下了什么决心,一个娇小的身体,突然如疾电似的升空飘飞而去! 且说文晴光如有所失的别了蔺露琼,带了赤朱灵连夜拼命赶路,不管饥渴疲劳,一心只想起到九江。走的都是祟山峻岭,日夜兼程。这样的走法,自然快上好几倍。 第七个晚上,文晴光已接近九江不远。他人生地不熟,知道在夜晚是无法寻着老仆的住处,便找了一株大村,藏起来坐等天明! 他疲劳过渡,竞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幸好,天刚发亮时,有两只野狗为了争吃一根肉骨头,猛烈的打了一场大架,将文晴光从美梦中吵醒来,擦擦眼睛,目注东方忖道:“这两个畜生吵的正是时候,东方才天亮哩。” 他跳卜树去,倏见赤朱灵在草丛中跳踯不停,叫道:“朱儿,你在于吗!” 赤朱灵轻鸣一声,长嘴往上一挑。 文晴光见它挑出一条绿油油的青竹蛇来,无疑是被它吃掉丫,笑道:“朱儿,你在吃早点呀!快跟我找人去。” 赤朱灵在地上擦净长嘴,冲空飞起。 文晴光顺着大道一阵紧赶,朝阳未出前已赶到九江码头。 黎明刚兴,码头上还没有行人,他找呀找的,始终找不到老仆和张三篙的住址,忖道: “我到江边问问船家“定知道。” 他刚走到江边,突然闻到一阵悲凄的哭声传来,不禁呆住自言道:“这是准?天还没亮就哭哭啼啼的。昭,这声音非常凄凉,并且是个女人的哭声,莫不是遭人欺侮不成。” 他是被欺侮的过来人,知道个中的苦痛,不禁愤然道:“我非去看看不可。” 义晴光循着哭声发出的方向,加快脚步,三几个飞纵,来到九江的上游一段悬岩处。 蓦然发现一个破衣蓬头的姑娘,边哭边往悬岩外沿移动,那是有跳江的企图! 文晴光心个一急,冲前一把拉住道:“别傻,干吗要寻短见!” 破衣女边哭边举起右臂又打又叫道:“坏人,坏人,你们这批该死的坏人,快放手。” 文晴光知她是误会了,俯首见岩高几十丈,仅一步之差就是江底,他哪还敢放手,被打得将头乱转,道:“姑娘,别打别打,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啊。” 破衣女说什么也不信,相反打得更重,哭叫道:“我不相信,这地方没有好人。” 文晴光有理说不清,心急哪管男女之别,伸手一把抱住,反身就往后纵,他是先求脱离险境再说。 怪,破衣女被她抱着反而不叫了!但还是哭泣不停。 文晴光见她不挣扎了,即和声道:“姑娘别见怪,请恕我刚才的粗鲁。你有什么冤处,告诉我,我替你出头帮忙。” 破农女呜咽的停止哭声,将文睛光从头到脚看个仔细才点点头,她是看出面前的人不像个坏东西。 沉吟一会才道:“你也救不了我。” 文晴光一皱眉道:“到底为了什么?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吗?还有什么亲人没有?你贵姓啊?” “我没有家。我姓张,只有-个哥哥,前天走了。” 文晴光叹口气道:“唉,你比我好多广,我连个哥哥都没有啦。你哥哥心真狠,为啥把你丢下来不顾就走了,那也不是好人。” 破衣女哭着道:“不,我哥哥是好人,他是为了救人才把我丢下的。” 文晴光一怔,呆呆的不知从何说起。 破衣女用有手擦去面上的灰尘和泪痕,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吗?” 文晴光点点头道:“我自己还不知道是哪里人。姑娘,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呆了,你打算怎样7” 破衣女叹口气道:“你去罢,不要管我,我是个残废人,活着也没意思。此地的坏人太多了,我死了反免遭受侮辱。” 文晴光一直不便看她的脸容,但一闻残废两字,不自禁的抬头一注目,嗨!呆啦!眼睛都定住不动了! 原来他看到一张美得无法形容的脸,就在他一尺之隔出现了!那张脸,比观世音菩萨还要增加几分天真和活泼,简直是天地间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娇媚的面目,怎不叫他不怔怔的目不转睛呢! 破衣女琼鼻好像翘动了两下,用右手一指左臂道:“你不信吗?请看我左手风湿好几年了。” 她说着捞起破烂的衣袖。 文晴光如受催眠的将目光往下移,确见她一条白玉般的左臂只剩一层皮包骨头了。 破衣女见他还不作声,又道:“我哥哥是四日前夜里走的,这几日当地的那批坏人见我哥哥不在了,竟想侮辱我,逼着我只有自寻短见。” 文晴光轻叹一声道:“姑娘,你长得太美啦,这就难怪… 些坏人要起歹念了。令兄叫什么名字?” 破衣女微露喜容接道:“我哥哥真名字你恐怕不知道,他是学武的,江湖上人称他张三篙。” 文睛光一听大惊失色,额声道:“张三篙,是杨子江张三篙?” 破衣女点头道:“是的,那就是我哥哥,你也认识他?” 文晴光面色大变,身都发起抖来道:“张姑娘,快告诉我,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你看到有个老公公吗?” 破衣女见他惊的这个样子,显出安慰的目光道:“你姓什么?是问孑老伯吗?” 文晴光更证实不错了,沉声道:“是的,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他被杀伤不能动了吗?” 破衣女摇头道:“不是,孑伯伯得了病。最近好多了,不过不能行动,如不出事情,再过几天也会好的。那是大前天晚上,这码头上来了很多带刀带剑的人,我哥哥看出是来找孑伯伯麻烦的,因此他顾不了我,就背起了伯伯逃向去了、现在我是一个残废孤单的女孩子,为了避免污辱,才想到跳江保持清白、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的好意。” 文晴光闻得老仆只是生了点病,这才放松紧张的心情,长长的虚口气道:“姑娘,你不是外人,我名叫文晴光,令兄的大义,我文晴光没世不忘。你也不要难过了,我既然遇到你,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你,过几天我找个安全的地方,将你寄住下来,并且人服侍你。” “不不,你要救我,那只有带着我去找我哥哥,不然就别管我。” 破衣女尖声反对。 文晴光这时不像对别人了,完全被道义控制其心身,他有责任保护这个残废的姑娘,道“张姑娘,你不要急,你说要我怎样做,我绝对答应就是,令兄的恩惠。我只有在你身上报答啦。” 破衣女这时太高兴了,娇媚的笑道“你都能办得到吗?” 文曙光正容道:“张姑娘,除非我文晴光已身死。只要有一口气在,我都不会使你吃苦就是、你说罢。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破衣女嫣然一笑道“我叫君儿,你以后叫我君儿好啦。 我哥哥也是这样叫的、我要随你到处找我哥哥和了伯伯的下落,以后我就叫你晴哥哥好啦,别人问起时,只说我们是义兄妹可好?” 文晴光不管说什么也答应,忙点头道“好的,君儿,最困难的是怕你吃不了苦。看你不像学过武功,这样长途跋涉,你能走得动嘛?还有,还有口常生活,比方说,住宿啦,或走不动啦,一巳遇了危险啦,这都是严重问题,我们不得不事先考虑周到啊?” 咭咭,我想这不是问题!走不动你就背我,住宿在一张床上有啥关系,我们中间用被子隔开就是啦;遇危险如逃不了的话,就一块死,‘死’对我已没有威胁啦。” 文晴光见她说得非常轻松,真没有把它当回事似的,提醒道君儿,你别忘了,你是个女孩子啊!’“格格,我怎么会忘记啊,因为你不是坏人呀、快点,快帮我整理头发,你看,乱得一塌糊涂了。” 义晴光有苦说不出口,咬着牙,伸手帮忙整理一番。 君儿撒娇似的依着他,不时格格咭咭的轻笑不已。 文晴光见她连一点事都不懂,纯粹是个天真的孩子,摇头叹口气道“君儿。别乱动啊,刚理好又被你摸散啦。” 君儿娇笑道:算啦,反正没有梳子弄不好。噫,那只红鸟儿多好看啊!它在那树上向这边点头哩!” 文晴光笑道:君儿,那鸟儿你喜欢吗?我叫它到你手上来好不好?” “你把我当小孩骗啦,我今年十六岁多哩。” 文晴光放下双手偏头笑道:“君儿,我有法术,你不信我就显给你看、” “咭咭,我知道啦,这鸟儿是你喂熟的咯,快叫它来给我看看。’文晴光见她灵慧无比,笑着向赤朱灵一招手。 赤朱灵似也非常高兴,鸣声悦耳之极,轻飘飘的飞落君儿的左手废臂上。 君儿摸摸这里又摸摸那里,竞将赤朱灵全身都摸遍了!爱不释手的道:“晴哥哥,这鸟儿叫什么名字?” 文晴光初闻-个少女叫哥哥,心田中起了一股莫明其妙的感觉,舒适极了!笑着答道: “它叫赤失灵,本领大极了,你不要见它好看啊,其实它奇毒无伦,还杀了很多江湖高手哩!今后你叫它朱儿好啦,现在我们走罢。” 君儿把赤朱灵抱在怀里,道:“暗哥哥,我不要它飞,叫它常站在我的手臂上好吗?” 文晴光点头道:“没事情发生时,当然可以,如遇了危险时,它还要参加打架哩。” 君儿只顾逗鸟儿玩,脚下被石块一绊,差点跌到地上。 文晴光伸手牵住道:“君儿看着路走,你那条左臂再也碰不得啦。” 君儿轻笑道:“那你扶着我走好啦。现在到哪里去?” 文晴光茫然的道:“走到哪儿算到哪儿,我们都是无家的人。” 君儿见他伤感不已,也跟着黯然不语。 倏然,文晴光似想起什么道:“君儿,我们到武夷山脉一带去走走罢,那里还有个姑娘在等我。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我不能失信于人。你愿不愿去?” 君儿明亮的眼睛一眨道:“她是你的朋友吧?我随便你到哪里都愿意,只要你不离开我就是。” 文晴光拉着她的手,边行边道:“那姑娘不算是朋友,我和她只见了一面,也是要和我在一块的。” “啊!她一定很美是不是,而且而且你也喜欢她咯?” “君儿,别开玩笑,我还没见着她的全貌.不过,她也是单身一人,她比你我都幸福多了听说她妈妈还是个武功非常了得的人。唉,她不应该偷着跑出来,我看她纯洁无邪,将来一定会上坏人的大当。” 君儿沉吟会儿道:“你看出她会不会武功?” 文晴光道:这一点我倒未曾注意,不过,她既然有个那样好本事的妈妈,她本人一定也很了得,不然她不敢单独出来嘛。” “那你就放心罢,这次去见她时,也把她带在身边好啦,我也有个伴儿。” “不行.我有你一个人已够担心的了,再加上一个我真吃不消。” 文晴光是知道江湖险诈的人,他虽然对蒙面少女有了好感但他不愿那样做。 君儿眨眨眼道:“她对你好不好?” 文晴光坦白的道:“初次见面谈不上好坏,不过她很纯洁。 现在我想起来了,她还有个最厉害的猛兽,相信她不会吃人家的亏。” 二人谈着说着,避开大道,向武夷山脉进发。 时近中午,文晴光感觉有点饥饿了,摸摸身上还有点碎银子,找了家村店打过尖,出门就是山地,但想到要买干粮时袋中已所剩无几了,不禁愁眉苦睑的无法可想。 君儿见他驻足不前,问道:“晴哥哥,我们还不走吗?” 文晴光苦笑道:“走山路要带干粮,现在没有钱了。” 君儿轻笑道“这里是什么?” 她从怀里摸出张黄光闪闪的东西来,送到文晴光眼前。 文晴光惊喜道:“金叶子!” 君儿笑道:“听哥哥说,这是你给他带回去的,是吗?” 文晴光接过道“是的,你这个顽皮的姑娘,跳江还带着金子同归于尽,真是” “那当然啦,我死了还留给坏人吗?” 文晴光开心的笑道“有理有理!” 说着向一家比较大的馆子买了食物,就带着君儿翻山越岭。 君儿走得气喘吁吁,脚步渐渐拖移不动了1文晴光见她一条左臂不能动,走起路来更感困难,怜惜的道:“君儿,来,我现在要负起背的责任了。” 君儿直起身体,爬到他宽阔的背上去虽然累得要命,但还是笑容满面! 文晴光有生已来,那曾背过人来,何况这个人又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那一对鼓鼓的神秘东西!直挤得他背心一阵抽缩!那感觉实无法形容!也不好受? 君儿自然也有股难以言宣的味道在心头,只见她羞不自胜、而又甜甜的微笑不已!面上泛出玫瑰色的红霞来! 文晴光直起身子道:“君儿,快把朱儿放了,它可以领我们选择山路。” “不嘛!” 文晴光闻声叹口气道;”君儿,别顽皮啦,在山里走错路时,一转就是好几天不得出去啊。” “管他哩,我只要跟你在一块,转一百年都愿意。” 文晴光苦笑一声。知拗她不过,即打起精神。放腿就跑他越跑得快,背后那玩意儿越颤动得厉害!加上君儿在他背后娇笑不已真把他搞得“心猿”奔放!“意马”难收! 渐渐进入山的深处,文晴光暗计路程,判断差不多已走了好几十里了,他有“万斤压” 内功在身,负重那正是他的特长!君儿在他的背上,简直轻如无物。 突然,君儿看到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在远远的草地上跳呀跳的,不禁童性大发,娇笑道: “晴哥哥,快看哟,那里有只小白兔,你去帮我捉来玩。” 文晴光摇头道:“君儿,我们是赶路呀,怎么捉兔子玩呢,这又不是在家里?” “不,我要我要!” 文晴光被她在背上一阵扭动,实在难受极了!慌忙答道:“好好,我去捉,你别乱动!” 说着赶快把她放下来,深深的吐口长气道:“君儿,你真会磨菇人、唉!这时又想起要捉兔子了。山里的飞禽走兽多着哩,这也要那也要,我看一天走不到五十里了。” 君儿开心的格格笑道:“急什么,反正我们走到哪算到哪,快去捉啊、” 文晴光没办法,依言摸索过去,一步步的往前移,像做贼似的,只看得君儿笑的前俯后仰,开心极了。 小白兔一闻这银铃般的笑声,猛然抬头来,发现有人想动它的手,只惊得“咕”的一声,撒开四条腿就跑,转瞬已逃进树林。 君儿尖叫道:晴哥哥,快,快追呀!” 文晴光搓搓手道“现在还追个屁,只差几步脚被你笑走啦。” 君儿也知没有法了。噘嘴道“不追算啦,下次看见了你一定要替我提一只玩。” 文晴光只要她不相逼,即满口答应不迭,道“一定一定。” 说着回来,又背起君儿前进。 山色朦胧中日已西坠,文晴光就山泉处将君儿放下来,二人取泉水食罢干粮.选一安全的石洞作为宿处。 君儿带了赤朱灵在来回玩耍,倏然发现个清澈的小池,水深不过两尺,不禁高兴笑叫道:“晴哥哥,我要洗澡啦你替我看着人啊!” 文晴光正在找细草树叶,准备替君儿安置个舒适的题处,闻声道:“什么你说什么?” “你看,这池水多清啊,我要洗澡啦,你在旁边替我看人不准外人来呀。” 文晴光张口结舌,尴尬不知所答怔怔的道:“君儿。我走远一点替你看好嘛?” “不,我不!” 文晴光更加心慌意乱。和声道:“君儿,这这怎么可以呢。” “咭咭,怎么不可以,你把背心朝着我就行啦,不过,不准转头哟。” 文晴光被搞得啼笑皆非,硬着头皮转身道:“君儿快点洗呀。” 君儿娇笑连声,脱得一丝不挂。“噗通”跳下水去,她那凝脂般的玉体,配上世所罕有的玉容,真正是出水芙蓉还没有她美! 文晴光呆立池边,像泥塑木雕似的。连手都不敢动一下。 顿饭之后,文晴光正想催问她洗完没有,倏闻君儿娇笑道“晴哥哥,快看啊,我捉着一条美丽的花鱼啦。” 文晴光忘其戒心,好奇的转头一看,吓!鱼倒没有看到,触目看见君儿洁白如玉的胴体,那美不可言的姿态,简直迷人已极,猛想到自己的错误,吓得转头不迭。 君儿也是忘其所以,见晴哥哥变颜变色的,同时也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了,只羞得连手中的鱼儿都丢了。 突然,从池边蜿蜒爬出一条三尺余长的花蛇来,竟朝君儿身边游去。 君儿一见,把刚才的羞容一扫而光,转变为面白如纸,一声惊叫道“晴哥哥。我怕,我怕,蛇!” 文晴光闻得声音不对,再也无法避嫌了,翻身跳入池中。 一掌向蛇推去,双手将君儿抱住道:“君儿别怕,晴哥哥在此保护你。” 君儿吓得一头钻到文晴光怀里,身体还是颤抖不已。 赤朱灵不等主人叫唤,如疾电般将蛇抓走。 文晴光将君儿抱上岸来,他俩经过一场惊扰,反而对害羞若无其事了。 君儿经文晴光替她披上衣服,还是搂着不放。 文晴光怜惜的替她整理湿淋淋的头发,道:“君儿,令后如遇着蛇虫一类的东西时,你不要怕它,只叫朱儿去抓走就得啦。你看,那条蛇已被朱儿抓着在吃哩。” 君儿慢慢抬起头来,向文晴光嫣然一笑,轻轻的道:“晴哥哥,我都被你看清楚啦,羞死了、” 文晴光一把将她抱起,轻吻一下道:“谁叫你要洗澡,快到洞里穿衣服去,别受了凉罗。” 边说边将君儿抱进洞去。 君儿将衣服穿好,二人坐在草堆上,君儿道“晴哥哥,你学过内功吗?孑伯伯说我条左臂,只要用内功每晚有人推揉,将来还有好转的希望。” 文晴光欣然道“那好极了,君儿,从今天起,我们是再也不能分离了,你的身体已被我无意中看过了,不知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君儿娇羞的倒在她晴哥哥怀里道;你不讨厌我是个残废的人吗?” “不,我只有同情你,何况你长得这样美啊就是你长得难看我都喜欢你,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孤儿啊。’君儿激动的泪水盈睫,抱着她晴哥哥一阵乱吻! 文晴光确实非常爱她,二人忘形的互相拥抱,情感已到达升华。 良久良久,双双松手相视甜笑了语,那是以心声代替了一切! 文晴光再次将她搂在怀里,替她运内功推揉左臂,口中说些江湖故事,并且把自己的全部经过之事,以及一切辛酸和苦痛,全无半点保留的尽情具述出来。 君儿听得时忧时喜,又惊又奇,着了迷啦。 朱儿倏然从洞外处进来,轻鸣一声。 文晴光近来对赤朱灵的鸣声已听得出一切意思了,他虽然低着头边说边推揉,但一闻声音就知是什么一回事情,轻声向君儿道“君儿,你看朱儿替你找来两朵大批把啦!” 君儿竖直身体一看,娇笑道“啊哈,真好极了,又大又黄,朱儿真乖。” 朱儿飞到她膝上,将枇杷放下来,叫一声又飞出去了。 文晴光笑道“君儿,这小东西见你说它乖。高兴得又去找别的果子去了,你真有一手。” “咭咭,本来它就很乖嘛。” 二人说着吃着,竟忘了睡觉啦。 君儿道:“晴哥哥,将来你是不是要到南海去探险?带不带我去?” 文晴光点头道:“去是一定要去的,现在我的武功还不够,去的时候当然要带你去,你莫忘了,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晴哥哥” 她心中的喜悦和感激,尽在一句称呼里包含备尽。 文晴光挽住她的蓁首,轻轻的在她樱唇上吻一下,一切爱的升华,也在这一吻中表达无遗! 翌日晴和依旧,晨风轻送野花香,两个落泊的少年人,相依相持,携手于崇山林箐之间,向着武夷山西南前进。 君儿从衣袋里取出个红光耀眼的小管子来,妩媚的轻笑道:“晴哥哥,你猜这是做什么用的?” 文晴光接到手里,见那管子非金非工,竟似珊瑚做成的,里面还套了好几个较小的内管。 他是天生的聪明人,一看便知,笑道“这是萧,不用时缩短盈握,携带方便,这是不是珊瑚做成的,你也会吹吗?” 君儿轻笑道“晴哥哥真聪明,这是我爸无意中得来的,经考古的人识别,说是万年赤珊瑚做成的、晴哥哥,你莫看它似脆不经碰,其实坚硬胜过精钢,据说宝刀宝剑都不能伤,这里面还有很多名堂、咭咭,现在我不告诉你。你要不要听我吹一段?” 文晴光知她又在撒娇了,微笑道;。你吹的什么曲子看我能否和唱。” “晴哥哥,那好极了,我吹个大蝴蝶好吗?” 文晴光笑道“那是元朝王鼎作的小令‘醉中天’。这曲子很轻松,是一种嘲弄之辞。 好,我唱你和。” 君儿调整好萧管道:“晴哥哥,你唱罢!” 文晴光装腔作势的干咳两声。 君儿正待吹奏见他那股劲儿,不禁笑弯了小柳腰,噘嘴道:“干吗要那样?” 文晴光哈哈笑道?“清清嗓子呀。噫,你那只左手能动吗?” 君儿娇笑道:“又不是全废,不过抬不高罢哪。””啊,那一定治得好。君儿,你准备啦。” 君儿格格笑道:“别紧张,又不是打架。干吗要准备?’文晴光耸耸肩膀,唱道: “弹” 君儿蹬蹬脚道“哎呀,第一个字唱得那样高,到末了不要打雷才怪啦!轻些嘛、” 文晴光见她妩媚撒娇,乐得哈哈大笑道:“君儿,还是不唱的好。” “不嘛!” 文晴光没办法,重唱道:“弹破庄周梦两翅驾东风,三百座名园 一采一个空,难道是风流孽种,吓杀寻芳的蜜蜂,轻轻扇动,把卖花人扇过桥东” 文晴光这次是提运了内功唱出,声音既清越又宏亮,满山回音不绝下。 君儿的萧音,更是吹得如天籁绕空。美妙无比!余音阵阵回波,竟把文晴光听得连路都忘了行走。 君儿见他如着迷似的。轻轻的走近他身边,小嘴一翘,对着他脖子呵气! 文晴光突感脖子痒痒的,举手一摸,刚好摸在君儿的娇靥上。 君儿格格笑道:“痴呆子,你也有感觉呀、” 文睛光回头叹道“君儿,你吹的太好啦,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听着这样的玄妙之音。” “晴哥哥,第一次呢?” “那是蒙面少女蔺露琼吹的,她吹的,恩!竟和你吹得一样好听!” 君儿见他还是惘然忘形,竟背地偷笑不已! 俄顷,文晴光道“君儿,你的中气那有这样足?是不是这萧儿特别之故?” 君儿面上似显讶然之色,附和道“是呀,你吹吹看?” 说完似有惶然之态! 文阳光已漫步前行,摇头道:“我吹不响,这玩意比笛子更难吹。” 君儿暗吁一口气,娇笑道:“我根本不要用劲吹;不管什么调子,只须懂得要领就行啦.” 文晴光点头道:“这就难怪了、君儿,来,我背你赶一段路。” 君儿在他面颊上亲一下,笑道“晴哥哥,你不累吗?” “哈哈,我等于背个小白兔。” “不来了;你骂我?” 文晴光轻笑一声,放腿一阵紧奔。 君儿口里唱着歌儿,不时还在他脖子上呵热气! 如是行程,拖延十余天,过了龙虎山,才进入武夷山脚下。 文晴光趁着天气晴朗,在山下买了点食品。即踏入武夷山秘径幽区。 倏然赤朱灵从天空俯冲而下,向文晴光叫了两声,又往空中飞去。 文晴光看看地形道“君儿,前途来了几个江湖武林人物,我们藏起来看是哪路人物。” 君儿笑道:“晴哥哥。有没有架打,你将我放在大树上看好吗?” 文晴光笑道“那你要攀稳呀,跌下来可不得了。” “知道啦,快点嘛。” 文睛光选择一个数人合抱的大树,带纵带攀的将君儿放在一条大支干上,但还是不放心,解卜束腰布带,将君儿的小腰身绑在树上。 君儿心中甜蜜蜜的,嘴上又顽皮了,咭咭笑道:“晴哥哥,我变成待罪的囚犯啦。” “君儿,别出声,我就在树下保护你。” ‘未几。由来路上快步奔至两人前行者放慢脚步,举同似在察看地形.后面一人轻声道隗兄,你看此地四周险恶,可不可用?’姓隗明的没有回答,还是观察不停。 文晴光在浓叶里伸出半节脑袋,看清两个人的穿着面形,连一个也不识,先到的身穿大蓝儒装,书生打扮,面上常露微笑,面无血色,相貌俊俏。腰挂长剑一把。 后到之人长相也不凡,推两眼射出凌芒,也是儒生装,黄绸长衫配挂两把合鞘长刀,刀把非常古老,似非平凡之物。 姓隗的倏然转身道:“乌兄,以小弟观察,并不适合,硬战尚可,设伏不够隐秘。” “隗兄过于郑重了,我乌太就是不信‘骅骝’杜邕这几年闭关有何非常成就。” “嗨嗨,你’犷獍’乌太就只晓得打死战,论功夫我隗计并不怕谁,但生平就是不愿消耗无谓的气力,只有骅骝杜邕一人那倒无所谓,只怕驹验匡平等也会赶上来、” 文晴光听他们所谈的名字一个也未曾耳闻,只精灵的窥视以观后果,抬头见君儿正在逗弄一只小螳螂。 犷獍乌太被隗计顶了两句,面色不甚好看。仰首望天,未曾接话。 隗计哈哈笑道:“乌兄认为小弟言语有所顶撞吗?” 犷獍乌大干咳一声道:“哪里话,隗兄机智江湖无两小弟深知已久,刚才所料,不无可能。那我们再向前选择地形罢,你我手下人可能快到了、” 说完领先前行,似有勉强之势。 隗计没有表示,相随纵跃追上。 二人去后,文晴光伸直身体,纵上君儿身旁道“君儿,此地有场大架打,我们早点离开罢。” “晴哥哥,我没见过动刀打架的事,你带我去看看好吗?” 她面露祈望之色,眼睛大大的望着他晴哥哥;文晴光在她面上吻一厂道:“君儿,我是担心你害怕啊。 动刀打架没有不死人的,那种血淋淋的样子你不怕吗?说不定还要把我牵扯进去哩,那你有谁来保护呀?” “晴哥哥,你不去打就是啦.在旁边看都不行吗?唉,我真想见识一番、” 文晴光不忍拗她,于想替她解开腰带,突闻蹄声得得奔至,转头往日见一骑黄马之上,坐的竟是李进财,即翻身跃下,拦往山道。 李进财似有紧急之事赶路,满头大汗的奋鞭猛策,突然认出文晴光立于路中,即迅速勒缰停蹄,惊喜道:“老弟,你” 文晴光微笑岔言道“李兄认为小弟已死,这是阴魂不散?” 李进财翻身下马,上前一把拉住激动的道“恭喜老弟无恙,这才是吉人天相,家师为了老弟的” 文晴光插言道:“尸体是么?” 李进财高兴的笑道“对了,他老人家已天南地北都查遍了,就是不知为谁盗走的,原来你是自己溜掉的、哈哈好极了,愚兄要向家师报喜去啦。老弟,你在此地作甚?” “晴哥哥,我要下来、” 李进财讶然道:“老弟,是谁在叫你?” 文晴光沉吟道:“那是我的义妹,她先天上有了残疾。李兄稍等,待小弟将她接下来,还有重要事情相告。” 李进财见他从大树上抱下一个天姿色的少女来,心中非常惊奇。 文晴光携着君儿走上路中心道:“君儿,这是愚兄好朋友李进财大哥。” 君儿见礼娇笑道:“我在树上听清楚啦,李大哥好、” 李进财越看这少女越认为尘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女孩子来,不惟使人见了非常喜悦而且无由生起圣洁之感,见君儿向他见礼,即侧身一让道:“姑娘,在下顶当不起。” 君儿依靠着文晴光身上道:“李大哥,刚才过去两个人,我看出他们眼睛露出一股邪光,那一定不是好人,你要留心呀。” 李进财面色变得灰白,颤声向文晴光道:“老弟,是不是一蓝一黄,都是儒生装束的青年人?” 文晴光点头道:“那两人小弟不识,听他们谈话一个叫什么‘犷獍’乌太,另一个叫隗计。” 第三章 情场爱侣 李进财大惊道:“老弟,愚兄少陪,我要回头报信去了。 那是八兽中四凶之二,姓隗的诡计绝伦,江湖人称他为‘狡狐’阴计,常常笑里藏刀,可说是杀人不见血。 “犷猿乌太凶猛无敌,此人连父母都下过毒手,老弟今后相遇,必须时刻注意。” 文晴光点头道:“多蒙李兄关怀,小弟记下了,不知四凶中还有两人是谁?” 李进财接道:“那是武当派中最猛历的高手,为人并不太坏,惟无事非之分,人称‘饥狮’萧雄。 “长江帮有个‘残擞’阳盛,也是四凶之一,为长江帮首屈一指的高手,传言是长江帮主从苗疆森林中拾得之子。” 文晴光接道:“李兄听说有个‘驹骆’匡平其人么2刚才两凶就是想在前途设伏对负于他。“李进财一震接道:“今天幸遇老弟在此,不然真不堪设想。 ‘驹烙’匡平就是愚兄师弟,略具薄技,江湖人将他列入八兽四善之一;还有峨呢派‘驼明’白龙、恒山派‘骇理’宗琼、衡山派阴骇’杜邑、这二人和敝师弟又叫中原四良驹。” 君儿听得哈哈笑道:“江湖上老是喜欢替别人起这些名词真有意思。晴哥哥,我才不准他们乱叫你哩。” 文晴光微笑道:“我早被江湖人喊出个最难听的名词了,你不准行吗?” 李进财急急向二人告辞道:“两位也不宜在此逗留.愚兄少陪了。” 他说完上马;疾驰而去。 文晴光见他不待回答即慌忙奔驰,便知事情非常严重,轻声道:“君儿,我们翻上山去罢,看看到底为了什么事情…… 君儿爬到他背上道:“刚才你不问问李大哥?” 文晴光顺石径一面攀登一面摇头答道:“他急得满头大汗,我还能问什么?等会自然明白的。” 君儿-指头顶道:“晴哥哥,那两个坏人在上面,我们不要上去啊。” 文晴光刚想停步,耳听——人喝道:“上来,你们是什么人?” 文睛光天生傲骨,你叫他上去,他偏立着道:“是谁在大喊小叫的,少爷上下随心所欲,关你什么事。” “喂!你这穷小于想找死了,叫你上来谁敢不听。” 文晴光拾头见是那犷境发话,冷笑道:“少爷眼睛里没有你这号野兽,别在我面前咆啸。” 说完轻轻把君儿放下,解下腰带,重新将君儿紧紧绑缚君儿并无惧怕现象,轻声道: “晴哥哥,我在你背上,打架不方便吧?” 文晴光见犷境乌太被狡狐拉住悄声说话,安慰道:“君儿别伯,我不放心你单独无依,要死死在一块。” 他没有注意君儿的面色,所以先安慰她。 君儿在他脖子上亲一口没有做声,那是多么好的答复i犷境乌太似得了狡狐什么劝告,指着文晴光喝道:“穷小于,本公子给你暂时留下吃饭的东西,等会再取,使你多活一时。” 文晴光今天是有君儿在心头,不然哪能受得了这口气,闻言气得身都有点发抖,咬牙不理。 君儿反应灵敏,轻声道:”晴哥哥,你难过吗?君儿拖累你了,以后还是把我寄在别人家里罢。”-一-一文晴光模模她的娇脸道:“君儿,你认为我能把你丢下不管吗?“君儿又亲他一嘴道、“这个气受不了呀,那你把我放下来。” 文晴光两手反楼得更紧,只摇摇头-一一君儿指着山上道:“晴哥哥,那两人走了,可能是去搞鬼啦:文晴光微沉道:“君儿,他们不知为了什么事情要向李进财师弟下手?我们在暗地给他们破坏吧。”‘。 君儿笑道:“我也想看看热闹,那我们从这山上翻过去罢:文晴光依言再往山上攀登,待登至山顶、突从一大石后伸出个少女脑袋来]婿然笑道:“文公子,恭喜啦! 文晴光一怔,认出是大漠鹰颜雾,.接道:“颜姑娘也在这里,小弟何喜之有?” 颜雾格格笑道:“你背上是谁?多美的妹妹啊” 文晴光将君儿放下地来,笑道:“颜姑娘,这是我义妹张君儿:颜雾上前拉住君儿仔细一看,付道:“这真是天下第一美人。” 稍一沉付,轻笑道:“张家妹子,你有这个英雄义兄.真是幸福。你多大年龄啦?” 君儿羞答答地望望文晴光.回首接道:“颜姐姐,我听晴哥哥说你本事很大是嘛?我今年十七啦。” 颜雾爱怜的道:“妹子比姐姐我小三岁,对了,以后叫我大姐姐好啦。姐姐我哪有什么本事,那是你晴哥哥瞎说的。啊! 你这左手怎么啦?” 文晴光代答道:“她左手从小就残废了,因此走路翻山不方便。” 他是想将背负的事情副带解释一下。 颜雾不理那件事,拉着君儿向山头另一端行去,回头问道:“妹子,你这手有没有治疗办法?“君儿接道:“晴哥哥每天都替我用内功推磨,现在好多了,因为只有内功推摩才有希望治好啊。” 颜雾点头道:“有办法就好。” 文晴光随在后面道:“颜姑娘似在窃窥狡狐隗计等行动? 不知他们因何要暗害驹驻匡平呢。” 颜雾神秘的笑道:“你现在还不懂事,说出来弥也不会明白,那是醋海之争。” 文晴光闻言一怔,道:“怎么?又出来个醋海啦?” 颜雾格格笑道:“公子爷,你只知有死海是不是?醋海比死诲更大啊!“文晴光-阵迷糊,君儿轻声道:“颜姐姐,你也参加这酷海之争吗?” 颜雾娇面一热,瞬现红霞,暗道:“这真是一对天真的小家伙!” 她咬着下唇微笑摇头。 君儿见她摇头不语,转面向文晴光道:“晴哥哥,醋海-定出了什么宝贝啦,你要不要参加争夺?” 颜雾格格大笑接道:“妹子,你真傻,干万别准你晴哥哥参加哟,那是最危险的事呀!” 文晴光两眼只向左右前后观察,耳中未听清君儿说些什么。 君儿摇头道:“颜姐姐,我晴哥哥胆最大,他不怕危险的。” 颜雾转头朝文晴光一瞥,见他傻傻的东观西望,便轻轻征君儿耳边说了一阵。 君儿哈哈笑道:“哪好玩嘛!喂,颜姐姐,你对那八个人中,最喜欢哪一个?” “嘘,”颜雾轻嘘一声,顿嘴悄悄的道:“妹子,你怎么大声说出来,羞死人啦。” “咽,姐姐,干万别喜欢刚才那两个坏人啊。“文晴光突然道:“颜姑娘,左由山头有人过来了,你看是谁?” 颜雾停步注目,确见由林旁转出两人,注视一下道:“那是‘骇驭’宗琼和‘句骡’白龙,怎么他们也来了?” 那两人行得近了,文晴光看出都是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前行之人发现颜雾,大喜叫道:“颜站娘,芳驾也出来此地,真是幸会。” 颜雾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点头道:“宗兄和白兄是与杜,匡两兄弟约定的吧?他二人现在那里。” 后面一人抢着道:“杜区创匡平马上就到,这位朋友是谁? 请姑娘引介如何?” 颜雾向文晴光道:“文公子,我来替你引见两位朋友。” 一指前行的道:“这是宗琼兄,那是白龙兄,你们多多亲近。” 文晴光微笑点头道:“小弟文晴光,这是在下义妹张君。” 宗琼和白龙闻言面前破衣少年就是闯祸出名的破衣郎,都诧然一怔。 宗琼沉付半晌,笑道:“文兄弟在云山祈雨台幸台无羌,幸会幸会。” 白龙歉然道:“文老弟,祈雨台之战,听说敝派也有人参加.小兄闻息后发……” 文晴光见他面显惭愧之色,抢着道:“白兄请不必再提当日之事,贵派掌门正因大师虽然在场,但对小弟并无难堪表示,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相信目前无法了结,我兄侠名远播,小弟自有是非之分,只要白兄不当面给小弟难看就得丁,贵派之对小弟-切,将来自有曲直之分。” 颜雾见他越说越气大了,为防引起不快,枪着道:“文公子,你与君妹子意欲何往?” 君儿代答道:“姐姐,我们是找-个朋友。” 文晴光补充道:“颜姑娘,我们那朋友也是个少女,你在武夷山区发现有个面蒙黑纱的少女吗?” 颜雾诧然道:“只有一个?我就同时遇着两个,而且穿着都是一样。:文晴光摇头道: “那恐伯不是的,姑娘是否问过她的来路? 不知在哪里相遇?” 颜雾气忿的道:“来头可大哩,我与三个义姐差点为了神兽银貌的事打起来了,她们是浮沉岛来的,那神兽银貌还说是她小姐的。” 文晴光沉吟一会,想近什么似的点头道:“这就对了,可能荫姑娘的婢女已从浮沉岛找寻来了。” 君儿眨眨眼道:“晴哥哥,那我们不要去了,那荫姑娘一定被找回去啦。” 文晴光摇头道:“就是找回去了,我也要履行诺言,空跑一趟不算什么。君儿,现在有颜姑娘在此照顾你,我要去找犷藐出口气,待打完了再带你走。” 白龙接言道:“文老弟,我峨嵋派对你的过节,小兄无以自清,但我们私人之间相信不会有什么不快之事发生。你在祈雨台之事可能未了,最好还要隐秘一点,免遭无谓之险。传言你那袋珠宝中,到现在还没查出他们所希求的真货,说不定还要向你追问,这是小兄由衷之言,老弟不会见外吧!” 文晴光上前拉住道:“白兄之苦心,小弟铭感。他们如真要再次逼我,那只有听天由命,叫我逃避躲藏,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愿做的。” 宗琼叹口气道:“老弟大丈夫气魄,应该如此,刚才说要与犷藐拼斗,那又是为了什么?” 文睛光笑道:“那是言语上一点小过节,本不算什么,不过小弟鄙视其人而已。” 颜雾笑道:“要去我们都去,看他们埋伏的什么鬼名堂。” “哈哈,不等我们到齐就想先干呀,那太不够朋友了。” 突然从林丛中一连纵出五个青年来,三女二男,前行的说笑着大踏步而到。 宗琼大笑道:“老杜,你与老匡为何这时才到,哈,四鸟今天都会齐了。” 颜雾笑微微的对文晴光道:“文公子,我来替你兄妹介绍几位朋友。” 她话还没完,同来的五人中一少女道:“雾妹不必费事了,我们来个自我介绍好啦,我叫云霄,文公子我早见过了。” 文晴光笑道:“小弟曾在赣江…小镇酒搂亡听过云姑娘等的笑声。” 说着一指君儿道:“这是小弟义妹张君。” 云霄微笑上前拉住道:“多美的妹妹啊。君妹妹,这是狄霞姐,那是纪霓姐,你今天凭添四个姐姐啦。” 她一一指给君儿看。 白龙大笑道:“云女侠太偏心了,你只管介绍女的,就不管我们男人了。” 云霄格格笑道:“你们男的没有-张嘴嘛,干吗不开口?” 文晴光笑着道:“杜大哥莫非就是哗骡杜岂兄了,匡大哥定为我李进财大哥的师弟驹骗匡平兄,小弟久仰二兄大名,只恨无缘相逢,今日荣幸的会齐中原四良驹于这武夷山区,今后还须各兄不吝指教是幸。” 杜邑和匡平热情的上前拉手,各吐仰慕之倩。 君几被四个自称姐姐的包围住,问长问短,闹做一团。 骇凛宗琼微笑向文晴光问道:“文老弟到此多久了?是否仅遇犷境乌太一人?” 文晴光目注匡平。匡平笑道:谢谢兄弟关怀,李师兄已将犷税和狡狐的阴谋转告愚兄,然狡狐隗计并非等闲之人,我等齐集此地,他可能已远离他去了,此人从来不作没把握之事。” 文晴光道:“宗兄刚才所问,弟已全部通知匡兄,现在弟想来,认为宗兄之间有因,恐犷藐已不在此山了,那只将来再说,恕小弟暂时告别。“君儿听说要走,也向四鸟辞行。 义兄妹在“再见”声中,向前迈进。 驴骆杜岂见文晴光去远,叹口气道:“此人傲骨天生,胆识过人,将来定在你我之上。” 骡驹白龙黔然道:“杜兄眼光与小弟相同,目前他受尽欺凌,将来必掀起江湖风波,只恨敝派也卷入其中,小弟如铜驼危在荆棘’,其奥奈何!” 漠鹰似对他另有隐衷,安慰道:“白兄不必担心,你今天对他的态度,可能就是将来的良果。小妹虽无过人之识,却能看出文公于是一思怨分明之人,峨嵋派要想与他化除积怨,那只有你能办得到。” 骡骆白龙点头道:“颜姑娘指我迷途,使白龙得到一线希望,由衷感激之至。” 青云风云霄微笑道:“那是应该的,你这匹笨马’又何必感激。我这大姐姐再告诉你- 条明路,以今日观之,文晴光对你另外三匹马特具好感,当年衡山与恒山两派没有接受他父亲的武功秘策,可能他已知道了,终南派处处卫护他更不要说了,你们四匹马今后连成一气,对他多加爱护一点,比白担心好得多。” 杜岂深深的看她一眼,微笑不语。 云中鸿狄霞睬了匡平一眼接道:“最好你们四人暗中追随他,必要时不惜与任何人公开战斗。” “哼,”狄霞哼声道:“就是你这人畏首畏尾的。” 碧天鹅纪霓娇笑道:“得啦得啦,你们两个千万别闹翻了,我们还是先看看那只狡狐狸是否还在这里。” 狄霞狠狠的瞪了纪霓一眼,个白领先前行。 纪霓做个鬼脸,笑道:“匡二哥真是一匹无用的劣马,连只鸿雁都管不了。” “二丫头,你想挨揍啦,狄丫头听见了看你往哪里躲?” 青云风云宵笑着骂着,拉了颜雾追了上去。 颜雾笑道:“大姐你管她干啥,她那匹马也好不到哪里他是指骏马宗琼者有。 宗琼膘了纪霓一眼,耸耸肩,不敢吭声。 哗骆杜岂以老大哥语气道:“别斗嘴皮了,你们四人往左方搜索前进,我们往右边绕过去,看看犷境和狡狐是否未走。” 八个青年情侣迅速展开动作,各以超越的轻功,向东方排搜而去。 且说文晴光别了四马四鸟走了两个多时辰,顺山脊往正两而行。 jin儿似精神很好,她也不再要背了,拉着文晴光的膀子,有说有笑的跟着行,依然提出问题道:“晴哥哥,云姐姐她们好像和四大哥很要好嘛?” 文晴光点头道:“君儿懂事啦。四乌和他们,在表情上显然是四双情侣。”.“咕咕,晴哥哥,我和你比他们更好啊。” 文晴光叹口气道:“他们都是江湖上第一流的顶尖高于.我不知要何时才能到达他们这个程度。” “晴哥哥,现在不要想它,将来你一定会比他们强。恩…… 我要……” 文晴光见她皱着眉头,问道:“君儿,怎么了?说得好好的又哪里不舒适啦?” 君儿就着他耳朵俏说两句话:“晴哥哥,你帮我看着人啊。” 文晴光点头道:“你去罢,不要离得太远了,这地方不会有人经过的。” 君儿婿然笑道:“女人真不方便。” 文晴光见她走入山石背后去了,即选择一易于瞧望的地方,替她守望。 突然由山道转角处以迅速步法纵出-个老人来。 文晴光认出来人是谁,不禁心头一跳,想躲己来不及,只得侧面他顾,意在侥幸避过。 那老人初见文晴光似乎不以为意,待走至近前时突然立定道:“小子,转过面来,为何见了老夫理也不理?” 文晴光知无法幸免,懊然掉头冷笑道:“西天王,你少在少爷面前摆臭味。” 原来那老人就是玉皇宫四天王之一的武成。 西天王武成闻言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还没死呀,原来是自己逃走的。哈哈……我们被你骗惨啦,为了你那袋普通珠宝,不惟当时大干一场,事后还明争暗斗,到现在才发现上了你的大当哩。小子,识相点,赶快拿出真货来罢,老夫念在你父旧国情份上,仅废除武功留你一条残命。” 文晴光生伯君儿这时出来,心中急得要命,微沉闻无动静,暗道:“君儿灵慧无比,她一定躲藏起来了。” 心中一定,沉声道:“武成,你是自吹自擂,眼中无人,少爷今天倒要秤秤你有多少斤两。动手罢,我就以这双肉拳斗斗你。” 西天王武成大怒喝道:“小子找死,你敢侮辱尊长。” “哈哈……尊长,你这东西,够在少爷面前称尊长.真是无耻之尤。“西天王须发怒张,被骂得吹胡子瞪眼睛,大喝一声.提掌猛劈而出! 文晴光为了雪耻复仇,日夜不断的苦练“万斤压”内功,自知日有突进,见武成这一掌来势猛烈,早有成算在胸,想硬碰以测自己进境如何,也就不让不避,吐气开声!双掌正面迎上! “蓬”!一声大震,尘土被激飞扬! 文晴光一连退了三步,双手微感麻木,举目见武成也身体摇晃不定,心中有数,自知可以与被对碰一场。 武成眼看小于若无其事,心中一紧,付道:“这小于竞能敌我八成内劲,难怪胆大包天。” 付着一声不响,提掌又劈! 他是存心在此无人地带将眼前少年毁灭” 文晴光再次吐气相迎。 “轰轰轰! 又是三声巨震,文晴光被迫得节节后退!看看被逼至山道岩缘。 武成内脏也被震得激荡不已。 突然‘道红光,似陨星下曳,猛往西天王武成头上直冲2西天王武成,耳闻破空之声,其势疾劲无伦,暗减:“不好!” 他顾不了再攻文晴光,猛然撤身急避:文晴光看得明白,见是赤朱灵由高空偷袭相助,暗道:“朱儿真乖。” 赤朱灵一击末成,翻身绕飞离去。 武成一见,骇得心中恐惧至极!付道:“相传这红鸟奇毒无比,看势今天这小子又告无法消灭了。” 文晴光见他面现惊容,讽讥道:“武成,快来拿珠宝呀,老站着不动行嘛?” 武成闷哼了一声,进退两难,正在这时,山道上又出现一个老人。 文晴究暗叫不好,他认出又是四天王之一的北天王萧炳! 武成欣然道:“萧兄来得正好,你来对付他的红鸟,等我来收拾这小子。” 他说着一指天空。 萧炳哈哈笑道:“小弟早就看到丁,武兄只管放手干罢,动作要快,令主有急事集合,我们马上就得赶去。” 武成问道:“令主何事这般紧急?” 他突然想到有文晴光在场,话一出口,自觉失言,又道:“好的,这小子也要不了多久。” 突然从岩缘下冲上一个少女接道:“别吹牛,你也挨不了我三下子。” 西天王面对岩缘,首先发现.闻言不禁一怔。 文晴光转面一看,惊叫道:“露琼姑娘,你快离开,这事与你无关。” 来的少女不言可知,正是文晴光履行诺言欲寻找之荫露琼,她见文晴光怕自己遇险而加以阻止,上前亲热的道:“文公子,我不准别人欺侮你,他们敢嘛,哼……” 文晴光见她还是蒙着面纱,和声道:“露琼姑娘,请听我的话,快离开,他们是有名的坏人。” 荫露琼不仅不离开,反而靠得紧紧的,道:“晴……文公子,我不伯,你看好了,我只要几下子就把他们赶走!“她似差点失言叫错什么? 武成沉默半晌,惧见空中红鸟又往卜冲,大声道:“萧兄快拔剑,此鸟不伯劈空掌力。” 萧炳应声拔出长剑,振手-遍光幢.直往赤朱灵罩去,赤朱灵二次俯冲,似已激发烈性,长鸣一声,速度增快数倍,疾绕萧炳猛冲。 转眼之间,人鸟打得激烈无比。 武成自付时机难得,他也不管少女是谁,提掌就是猛扑,潜劲破空,嘶嘶之声,如裂帛旗绢! 文晴光-把抱住简露琼疾闪丈余,他在这紧急关头,也顾不得男女之别。 蔼露琼一点也不挣扎,反在他满布尘土的脸上,隔纱轻吻一下。 文晴光正待把她推开躲避,不料耳中又闻破空声起,搞得他手忙脚乱。 荫露琼一闪拦在他身前,纤手顺势前拂! “轰隆”大响一声1文晴光适时转过头来,眼见武成被震出两丈余远,口角血迹泊徊流出!不禁猛然一惊。 武成吓得面如死灰,压住丹田一门真气,连哼都不敢哼一声,他心中的惊怖,竟胜过严重的内伤! 赤朱灵似看出已方胜利,马上停止了攻击。 萧炳被赤朱灵攻击得满头大汗,武成一招被少女击伤,他都看在眼里.几乎一惊疏神,差点被赤朱灵啄了一嘴.这时颤声问道:“武兄,内伤严重嘛?” 武成黯然一点头。 荫露琼见文晴光大张两眼看着她,不禁微笑道:“怎么样?我本待不打伤他的,哼,谁叫他欺侮你。” 她沉吟一下高声叫道:“喂,那两个老头子,你们快走罢,下次不准欺侮我…-文公于啦。” 文晴光激动的叫道:“荫姑娘……” 荫露琼见北天王扶着西天王武成开始离去,岔言道:“喂! 你喊我琼儿好啦,我想喊你晴哥哥,你肯答应吗?” 文晴光见她天真得和君儿一模一样,连声音都没有区别,不忍拒她,即点头道:“我感激你出手相助,你要我如何都可以,只是……” “唁……别只是啦,晴哥哥,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文晴光坦然道:“我还有个义妹,现在那边石后躲着哩。” “那我们快接她出来,她一定也会武功吧?” 文晴光摇头道:“她是残废人,一点不懂武功。” 荫露琼沉吟道:“睛哥哥,那你把她带出来不太累赘嘛?” 文晴光叹lj气道:“她也是可怜人,荫…-琼儿,实对你说,我要终身爱护她,你不会见笑吧?” 蔼露琼转过头去,眼睛无由涌出一汪泪水。 文晴光以为她突然因为什么不高兴,道:“琼儿,你不高兴和她在一块吗?” “不不不,我高兴,我们去找她去。” 文晴光欣然道:“你在这里等我/说着连跑带纵,走入石后一看,他陡然一惊,石后哪有半个人影,不禁怔恐失色,围声叫道:“君儿,君儿。” 叫着叫着,不闻回音,禁不住声音有些呜呀了! 荫露琼听到他那悲凄的声音,激动得眼泪交流,走过去道:“晴哥哥,她……” 文晴光如疯如狂,撤开两腿绕石急转,喊声渐渐嘶哑! 荫露琼见他钻进丛林,已闻不到声音,暗自沉吟不语,似在思考什么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文晴光自进入丛林,一直就没有再出来。 恢然由石后走出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来,闪身接近荫露琼,其一轻声道:“小姐、刚才你把事情弄坏啦! 荫露琼凄调呆立,抚然道:“莫莫,我现在怎么办?” 莫莫沉吟道:“楚楚说小姐刚才不应再隐瞒下去,事情终有揭穿之时,如再拖延,反会出毛病。” 荫露琼摇头道:“你门不知道内情,他对君儿的印象太深了,纵然说明真象,他也不会相信的。” 楚楚接道:“这很简单,小姐追着前去,以原样相会不就行了。” 荫露琼沉默良久,还是摇头道:“不行,我不能永远拖累他。” 莫莫无话可答,楚楚决然道:“小姐,走一步算一步,这时不追,一旦文公子遇了危险,那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荫露琼焦急的道:“就是啊,但君儿失踪,如突然在他面前出现,试问君儿有这个能力嘛?他若问:“你从哪里来的? :当时被谁劫走?’你们说,叫我如何回答呀?” 楚楚道:“小姐只说被玉皇宫人劫走的,后被一无名老人、打救送去的不就得了?” “不行,我要给他最纯洁、最完整的印象。我早就抱定意志,此身除文公子之外,绝对不给任何男人侵及我的皮肤甚至我的衣服,否则我情愿一死以报答他爱我之倩1” 两个丫头见她说得斩钉截铁,真情流露无遗,便知再元插言余地,都哑口默然! 阴露琼焕然道:“你二人照前在暗中跟随,灵兽发还回岛,我要追文公了去了。” 荼荼楚楚轻叹一声,只得由她,双双隐去。 荫露琼怀着惶恐的心倩,向着文晴光隐占的深林追踪急她边走边想,想找山一个完整的答案与文晴光会面。 武夷山脉之大,方圆不下数千里,荫露琼以最速的轻功越过每一座山头、深谷。起初,她担心一日找着文晴光而无法会而,但是,一天两天过去了,武夷山脉的小岭大峰,她已遍履无遗.看看义是数日夜了,连文晴光的影子都没找着! 荫露琼心理的恐惧,一天比一大加大了,由无法会面的困难,一变为联想到文晴光的安全2于是,一种不祥的阴影,时刻在荫露琼心头晃动,刺激! 摧残! 她本是一个活泼天真的少女,这时已变为终日默默无言,眼睛红肿,面容消瘦!不时抬起头来,两眼注定天空。开始数日,她是在搜索文晴光那只红鸟儿;现在呢,她是祈求上苍的保佑,保佑她那个人儿!终日吃语喃喃,如痴如呆,但是,她的轻功还是如风如电! 因此之故,连秦秦和楚楚也无法见面了! 时日已过去不知多久了!这日她偶然清醒一阵子,叹口气凄然自语道:“晴哥哥是不在武夷山脉之内了,或许他又回到九江去找我了,也许他遭遇……” 突然她咬牙尖喊声道:“是谁杀了我晴哥哥?是谁!我要报仇,报仇……” 她如疯如狂的,不辨方向,不择道路,喊着走着,神情渐渐错乱2…… 这是一个阴履市满天空的日子,风声怒嚎,雷电交加,天际的雨脚,如排山倒悔而来,荫露琼有眼如盲.无动于衷,她低头跟舱的行着,心里空空的,数日来饮食未进。 突然她听到一个粗鲁的声音,叫出一个晴字!这晴字对她的印象太保了,猛然拾头,向发声处一看原来那方向是个大道旁的茶社。 原先的声音又起:“****,看这种阵势,今日是不会天晴荫露琼突然一停、眉儿皱皱的,口里骂道:“该死的东西,怎么将我晴哥哥的名字随便乱叫,真不想活了!” 她知与心中想象无关,便待继续前进!…… 不料另一个声音又起:“喂!朱老三,你想要晴嘛?” 朱老三骂道:“狗子,你这不是废话,不晴怎么走路?” 狗于摇头道:“我对晴字最厌烦,最头痛,希望晴而不光!” 荫露琼立着未动,闻盲一震,使听朱老三大骂道:“放屁,又不是夜晚,怎么晴而不光?” 狗子回骂道:“朱老三,你死期不远了!““狗子,你想死,注意老子宰你,我为什么死期不远了? ****,你说不出个道理,今天要你好看!” 狗子冷笑两声道:“朱老三,你犯了江湖两忌之一,知道么?” 荫露琼越听越觉有异,不自觉的目注茶社,突见朱老三面情一变,但候又缓和,继而哈哈大笑道:“混账东西!你真是有耳如聋,现在两大忌讳已没事啦]” 末老三得意的笑道:“三日前有人提起文晴光,甚至于晴光二字,就要遭各大门派或玉皇宫人盘根问底,一旦说不出所以然就会脑袋搬家是不是?” 狗子点头道:“对的! 茶社内一听这个问题都惊讶的屏息注目,忽然一人站起道:“朱兄,你是武当俗家高弟,消息自然灵通,请详细说说看?还有一个君字呢?” 朱老三故意扭动一下身体,调动一下坐姿,仰脖子喝口浓茶道:“刘兄客气,这君字之忌与前忌有连带关系,有人说,‘君’字一出口,晴光迫着走,三问答不出,脖子去人头! ‘这句谣传一点不假。” 他慢条条的又待喝茶,狗子坐得近,伸手-拦道:“我的天,你就别吊胃口了,喝多了难找厕所,快说罢。” 又有一人站起拱手道:“朱大爷,小可见闻浅陋,虽闻两忌,借不知内情,你老能不能指教一二呢?” 朱老三见有人称他为大爷,突感身价百倍,哈哈大笑道:“老弟太谦了,骤雨欲来,反正无事,闲聊何妨。” 稍沉接道:“各位,事情现已成了掌故,那是两个月前,各位都知道那身怀异宝的破衣郎文晴光突然公升出现江湖,神情如疯如狂,逢人打听什么小姐儿名叫”……”嗅!名叫君儿,又说是姓张,那时他还文明有礼,谁知他忘了自已是天下武林必得而甘心的对象,这一公开现身,不几日风声远近皆知,向他捉拿的人天天增多! “于是将他的疯狂性大大激发,逢人先问什么君儿消息,三句话没有结果就展开他那玄妙无伦的‘狂风剑法’!再配上他天空的红鸟儿,竟所向披靡!” 荫露琼渐渐接近,神情紧张中服泪如雨点般洒落,黯然道:“睛哥哥,我在这里啊!君儿在这里啊……” 狗子又见朱老三停言喝茶,一指外面道:“朱老三,雨已急落,你也跟着急一点怎么样,别要死不断气了。” 朱老三接见雨中立定个蓬头散发浓服破碎的女孩子,不禁一怔道:“嚼1这女叫化冒雨静立!难道又是个疯子不成?” 刘姓中年人接道:“管她,大家听得正来劲了,你就接下去罢,后来怎样?” 朱老三再向荫露琼溜一眼,看不出她发丝下的面貌也就不再留意,顿-顿笑接道:“各位别急,故事已没有多大讲头啦。文晴光这一杀,被他杀出个‘狂风剑’的字号来,后来只要有人口里提起一个‘君’字,他就认为那人是知道君儿的下落,问不出就杀!另一方就是各方武林,因遭他杀害的门人一天天增多,无不存心铲除,当然也为了什么宝珠在内!“说到这里,他突然站起沉声道:“不满各位,我武当派被那小于杀得最多!但玉皇宫也不少!” 嘘口气他又坐下道:“哈哈,就是前天1” 荫露琼神情紧张得快要窒息了! 茶社内的人也跟着紧张,狗子追问道:“前天怎样?” “前天被我武当二十六神剑手围住,文晴光身遭七剑,自知不敌,跳河逃走,不知怎的,那小子重伤不死,昨天又于翻阳湖出现杀人,这次被他杀死玉皇宫高手二十余人,连东天王史宾也几乎被他杀死!” 突然茶计内站起一人冷笑道:“朱升,讲话要留点神,别信口开河,文晴光岂是我玉皇宫东天上对手,你是故意散播谣言,想打击我玉皇宫声誉不成?” 朱升惧然转过身去道:“申豹,你想怎么样?我朱老三有句说句,从无虚言。不错,以前姓文的小子不是四天王敌手,甚至连我武当二十六神剑手之一都不行,嘿嘿,最近嘛!不是我朱老三说泄气话,前日一战,不瞒各位,我三十六个师叔辈群力以扑尚且被他伤了九人!请问申老五,就以你玉皇宫四天王拼我武当二十六神剑手试问能否讨得好去?” 申豹缓缓坐下,目吐诧异之光,那是无言的承认不行。 朱升见他不语,调转话题道:“当时听说东天王见势不对,知道文晴光的功夫突飞猛进,一日干里,苦斗必遭杀身之祸,当机立断,立即发出求援尖啸之声]“啸声末住,迅速起来吴苍皇本人.并率领其余三大天王,硬将文小于围住。 “那一战真是打得激烈已极!文晴光一人一鸟,竟能苦战三百余招,以至身挨吴苍皇五大掌,被掌力击沉湖中为止,那小红鸟竟也通灵!甘心殉主,投水自杀而亡2” 茶社内一遍沉寂,都被这故事惊得呆若泥塑柬雕! 荫露琼面色惨白如纸,伤心到了极点,两眼望天,欲哭无泪!她虽知道文晴光有神熬珠可以避水,但吴苍皇的掌力何等高深雄厚,一掌已够严重,何况身挨五掌! 雨势越下越大!雷电声声震耳!荫露琼似风雨下被摧残的花朵,摇摇欲坠!四野除了自然的怒吼外,一切都归死寂。 她肉身似不存在,灵魂也飘飘无依…… 突然-声激烈的炸雷,只展得地动山摇,茶社内察察杯碟坠地声,桌椅碰击声,人声,马声,瞬刻-阵大乱! 良久,乱定,声平,雨止,商露琼也有了一丝知觉。 “喂,那位姑娘,你到底怎么了?”一个好心人不忍的问。 “哈,李善慈,你叫她于吗?难道还想吃疯女的豆腐?” “狗子,你真不是个东西1全无仁慈之心,你不见她可怜区区的不敢进来避雨么,病上加病,谁见了也会其心不忍,你他****还说缺德话。“荫露琼轻轻移动一下脚跟,收回望空的目光,朝茶社缓慢的转过头去,恢然似想起什么事情,举手挑开眼前那蓬乱的青丝,头发是被打湿了,衣服皱得一塌糊涂,曲线毕露,隆隆的胸脯,这时更显得起伏有致。 茶社里的一众江湖客,骤然一睹芳容,都被看得惊讶不,荫露琼缓移娇躯,向荼社门前一停,突然目吐精芒,冷冰冰的问道:“刚才说村言的是哪一个?” 狗子是死神照命,立起来哈哈笑道:“姑娘神思尚清,并未疯嘛。怎么着?对我姓苟的有意思啦?哈哈…” 众人见他公开调戏妇女,一部分良善的人面露不悦之色。 面露琼轻拾素手,伸出个指头道:“你是哪路人物?” 狗子见她吐出江湖口气,不由-怔!继而又大笑:“翻阳苟太和谁人不识.…” 荫露琼不等他把话说完,指头突然朗前一送道:“去罢,留你不得!” 突然一声惨叫,苟太和翻身倒地气绝! 事出突然,这一下将茶社众人惊得魂不附体! 荫露琼若无其事的又道:“谁是玉皇宫的人?” 这轻轻的一问,茶社里顿有数人面色大变! 萌露琼看在眼里,五指齐伸,又是闪电前推! “仆仆仆”!连声惨叫随着倒下三人:茶社一阵大乱,都想夺门而逃,但谁也不敢向前冲出! 这茶社建筑特也缺德,除了前门没有后户,荫露琼当关霸道,只害得一众江湖人物,全无他选可逃! 惊惧中语音又起! “谁是武当派的?” 朱老三例也光棍,闻言接道:“姑娘要杀便杀,我就是武当派的!” 荫露琼面上全无表情,惟有修长的蛾眉微微一挑道:“你身边挂的是什么?” 朱老三会意的道:“姑娘要我姓朱的哪一样东西?” “左手!” 朱老三刚才见她不知用什么神鬼莫测的奇功杀死四人,心知就是武当派二十六神剑手全部在场也非此女敌手,闻言拔出腰间宝剑,稍沉道:“姑娘不要我姓朱的项上人头,只取一臂似另有交代,快请一并说出。” “你倒还有点勇气。不错,请你转告贵武当派掌门人.只说‘浮沉岛’‘玉女五世’荫露琼要替他……朋友文晴光报仇,血洗武当开始!相继各大门派及内陆各帮各会,凡对文晴光加害过的人都在血洗之列。” 这真是一声含有无穷杀机的焦雷,只震得茶社内众江湖魂飞魄散! 朱老三面容由白转青,剑锋一转,“喀喀”!左手“唉”声坠地,他也顾不得自己生死,闷哼一声,夺门而去! 茶社内人人自危,呆若木鸡! 荫露琼无动于衷,依次查问…-.她问一个放一个,虽知内里还有的是各派之人,但无一承认也就算了,最后丢下一大锭银子给茶店主人飘然而去。 三十六个道人,身背着三十六把长剑,一致天蓝色道袍,头束紫金纯阳冠,年龄都在五六十之间,人人呈现着紧张而诚惶诚恐的心情!莫不以超越的步法,接连着在湖北“老河口’至“张家湾”沿汉水大道上奔驰。 间隔和距离都能前后呼应!谁也怕离开了伴侣似的!这现象如临大敌。 沿着来往人等,不问是何方人士,也不管是平常人或任何帮派的武林人物,都要经过盘查才能放行。 这三十六个道人,只要是在江湖走动的人士.尤其是武林人物,他们没有一个不认得! 那就是武当派当今第二代三十六神剑手! 武当派掌门人洞元真人,;三个月前接得俗家弟子朱升的急报,知道与“死海之神”抗衡数百年而互不侵犯的浮沉岛玉女五世要向武当问罪,扬言有血洗之誓! 这个晴天霹雷的巨震,只把武当派吓得如未日临头,丧钟举响!自当日起,洞元真人竞打破武当派从无先例的大动员部署!下达了最紧急的命令,特散布于天下的道俗门人,限赶回武当报到,令上大书“护派卫教”四字,得令而不如报到者,无任何理由准申诉,即行开除! 于是,第二步派出武当声誉最隆的三十六神剑手终日逻汉水沿岸,把守要道。 山上重要道观之责,竟以祖师令符请出十二长老防守,每条上山要路,及可能攀登之地,都有武功高强弟子把守,自己独镇真武法堂。 武当派这一紧急措施不要紧,风声不到半个月,消息已传遍神州各地! 同时之间,篙山少林寺也接到武当通知,跟着召开一次紧急会议,咸认事态严重,亦迅速慎重部署,甚至于连游方在外的僧侣也被召回,可是,少林寺的行动慢了一步,赶回高山的僧侣竟有限得很! 这一事实突然提醒了掌教了因大方丈,也震撼了长老堂的长老们,据“度碟”主持大师的统计和报告,游方僧侣一百七十二人仅召回三十八僧,内中还有两个是负有严重的内外伤的,问悉之下,据言是被一疯颠蓬头少女下的毒手! 少林寺的戒规森严,没有任何理由奉偷不回报到的,既然无人回来,无须揣测和怀疑! 那是赶前一步去了西天极乐世界啦! 正当少林最高会议还未结束之际,不幸的事情突然爆发! 给高山带来了半边势力倒台的凶信! 那是南支蒲田下院主持适时赶到,随身带来残兵败将十余人,一个个面容颓丧,神情萎靡不振,身上多多少少还带了些伤痕,申言被一疯女突袭,寺院焚毁过半,逃出的就是这十余人,特此赶来求援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而少林派已遭遇暴风首先一次“洗”礼! 暴风雨的声威笼罩了少林派,同样也笼罩了蛾媚、青城。 渐渐的由南而西.天山,昆仑也遭了突袭! 五台派掌门贝叶大师,昼夜兼程赶回应敌! 在风声鹤吸,草木皆兵的关头,谁又知在这紧张窒息的真空里,居然还有三大门派安之若素,他们的弟子在外竟无半点危险,根据地同样风平浪静! 那就是终南派,恒山派和衡山派。 这年的七月二十八日,也就是武当派部署完成后的第四个月的末两日,时间是将近黄昏,西天的夕阳,在没落的短暂里射出血红的颜色!幸福的人们,视之为美丽的霞彩! 失意者观之为生命没落的象征! 只有惊惧者把它作为流血的先兆。 一匹满身汗透的疲马,驼着一个而无神色的中年大汉,似在挣扎最后一口呼吸而策骑死赶前程,渐渐的,那匹可伶的马儿,拖着沉重的脚步,接近张家湾的渡口。 首先被一个道人发现这一人一马,惊楞的大声间道:“胡平,有了消息啦?” 胡平闻声,精神再也支持不住了,“刷”的一声,从马背上滚下地来:他竟晕了过去2道人闪身上前一阵急摇乱叫道:“胡平,快快快,消息怎么样,发现了那个女子?” 良久,胡平回过气来.翻身坐起大叫道广“十二金鱼剑! 十二金鱼剑!哨唠”….”神智还是恍然! 道人急得要死,伸手“拍拍”打丁胡平两记耳光道:“什么是十二金鱼剑!“胡乎被打突然清醒,喘息……道:“师叔,赶紧准备!玉女五世姓荫的疯女马上会到!” “你从哪里赶回?” “宜城,弟子是从宜城赶回报信的。” 正在这时,渡口陆续赶到几十个道人,那就是武当三十六神剑都到齐了! 胡乎站起向其中一个高大老道叩头道:“刘师伯,弟子......” 老道摆手岔道:“胡平,不要慌,慢慢说来,所见经过如何?洋尽点说。” 胡平见本派视为泰山之靠的三十六神剑都已到齐了,心情似乎安定一点,深深吐出两口浊气,想一下道:“各位师伯叔,弟于今晨绕走宜城,本想再远一点,不料就在那时被我发现玉皇宫的四大天王,他们似非常紧急的由远道赶到。 “因此,弟子好似有种预感,心想四天于同时出现在这种小地方,大概事有绥晓?……” “他们到达后怎样?”另一老道插言问一句。 “艾师伯,他们一到就向宜城西门猛扑,弟子欲观究竟,也就径随在后,但因轻功不及他们,待赶到时,晦!他们己施出全力围攻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 艾师伯似性情非常急躁,又岔言问道:“那就是玉女五世?” 胡平睁开血丝满布的双限额声道:“是的!玉女五世并不疯,她边打边声声叫报仇,弟子在旁看得震撼已极,当时不知她要替谁报仇,后在双方喝声里才知道她要替文晴光那小子报仇!” 三十六神剑一闻“文晴光”三字,无由齐感慨抖不已! 原先道人候然转头道:“大师兄胡平刚才说有什么十二金鱼剑?这名字从来末听过,你知道是什么东西?” 胡平抢着郑重道:“张师伯,那真是一件神奇莫测的兵器! 玉女五世在掌力上本可足足打败四大天王,但她似不耐烦久缠,抖手突现十二道金光,而每道金光都是连结一线,就在金光起处之刹那,谁知四大天王似知那金光厉害,竟齐声颤叫,各不相顾的向四外拼命奔逃! “只听玉女五世冷森森的轻哼一声,道:“留下东西来!’她高声出口,跟着四道金光脱群飞进,其快无法形容! “突闻四天王各自发出一声惨叫!当时弟子不明所以只吓得藏身树隙,眼见那玉女五世将手一招,四道金光竟应手飞回!这时弟子连大气也不敢嘘一声.但侥幸被我看出金光的来头。” 胡平透-口气紧接道:“各位师伯叔,原来那些金光都是三寸长的金鱼,简直比活的还要好看得多! “那玉女五世将收回的金色顺势一合,简直看不出是怎么搞的,竞变成一串相链了! “玉女五世将那串金鱼收回衣袋后,谁知竟向我藏身之处冷笑一声道:“该死的东西,假使你是武当派的眼线,那就赴快回去通知,叫他们……” 他说到这里,环顾围绕的师伯叔,似有话不敢往下说了。 艾师伯沉声道:“胡平,说下去。” “弟子不敢!” “说!“胡平猛感耳鼓一震,颤声道:“请恕弟子该死,她说叫我们武当派人伸长脖子受诛!” “哼,四天王真是蠢材,不战而逃,岂是英雄本色,真丢尽玉皇宫的面。”艾师伯豪气凌云的说着。 刘师伯面容数变,沉吟道:“艾师弟不可轻敌,四天王誉满武林,论功力我们三对一也非其敌,今日不战而逃定有原因。对了,胡平,事后你有什么发现?” 胡乎似余悸犹存的道:“刘师伯,讲来无人能信,弟子提心吊胆的察视现场之下,嘿……四个方向三十余丈处!每地留下左手臂一只!” “吓......“一连发出数声骇吓之声! 胡平偷眼窥见众师伯叔,无一不是面呈惨白之色。 每个人的眼睛,似都幻山十二金鱼的跳跃,飞腾。越跳越快,越飞越近,无休无止的往身上钻2“吱。” ’突然-’声怪叫! “刷刷刷!……” 只吓得迷悯中的三十六神剑心胆皆碎! 一阵鸡飞狗跳的向四外星飞散开。 乒乒乓乓各拔长剑2七十二只眼睛瞪的像铜铃般大! 之后,谁也没发现敌人的踪迹! 相反,那位身为弟子的胡平,他反没有受到过分的惊吓! 也可说他的胆早就没有了,在怪叫声之际,被他看出-件事情,但因师伯叔紧张所引,是时无霞叫破而矣。 这时,他见三十六个长辈尽向四周戒备,即提醒道:“不是敌人呀,刚才那个声音是猫儿捉到只老鼠一” 他见师伯叔个个似有不信之态,即指着左旁石级下道:“晤!老鼠还没死哩。” “刷!“三十六神剑登时面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1良久,他们又聚集一块,但谁也不吭一声。 渡口船稀,路无行人,这现象似早被武当动员惊得不敢由此道经过。 晚风带来阵阵秋意,霜岚凄清,四野静静的呈现愿胀。 张家湾的渡口边,不知何时靠拢一条小小的阶级,前无桨,后无舵,船头的前舱板上,静悄悄的坐着个模糊的黑影! 那黑影缓缓的起立,举手拨开覆而的云鬃,举目四顾-眼,像幽灵似的上了码头2突然-声惊呼:“玉女五世!” 这是胡平的声音。 武当三十六神剑闻声一震,齐-回头! 刘老道大喝一声:“天征就位,”三十六人刷刷闪开! 黑影没有动作,静立数丈之外,双方对立僵持。 似此,时间一分分的过去,黑影开始移动脚步,那是在散步,根本没有准备打斗的迹象。 暮然,黑影懊忽扭转身躯,似有意的抬头望了下夜空星辰,口里似自言的道:“化身千亿弥宇宙,金鱼十二追仇头。” 她念罢两句莫测高深的语句,收回日光,两眼看定武当三十六神剑手道:“你们这六六天征阵法,听说是武当两大镇山阵法之一是吧?” 刘老道身居三十六人之首,位掌阵主,闻言沉声道:“既知深浅.何必再问,你就是浮沉岛玉女五世?” “那是我第一‘元神’,她去……” 刘老道打断道:“贫道从不喜欢开玩笑,你到底是谁?” “格格!这就怪了,做道士的讲究是烧凡炼汞,求神捉鬼’嘛,怎的算是开玩笑呢?黄庭三卷,最重‘元婴凝练’、‘白日飞升’,你敢否定道教圣义?” 刘老道无话可答,惟留神防她突袭。 黑影又抬头望望星空,候然闪身退去,瞬息无踪。 艾老道皱眉道:“师兄,她行动可疑,其中定有问题!” 刘老道被其-言提醒,叫声:“不好!” 马上将手一挥,大声道:“我们中了缓兵之计了,玉女五世定已偷袭本山重地,刚才此女可能是假设之人,众师弟迅速过河赶往增援。” 艾老道大笑道:“大师兄你把敌人看重了,十二长老和五百弟子又非泥人,少数对敌或许不行,但本派七星大阵天下无敌,哪怕浮沉岛倾巢出动,也未知鹿死谁手,何况小小一个女娃儿?” 刘老道闻言也是有感,心中犹豫难决。 三十六神剑正当举措不定之际,张家湾渡口候然飞驶过来一条快船.距岸尚有数丈,从船舱射出一条灰影,落足未停,灰影大叫一声道:“刘师兄,大事不好:本山有火光冲起! 百十里外了然可见,祈请定夺。” 刘老道来不及回答,举手一指前方,沉声下令道:“众师弟一苇渡江。” 他话落身起,一式“白鸳横江”!蓝袍展处,投身清流! 首先飞渡! 三十五神剑各拾木技竹屑,纷纷飘渡,各展轻功;一时江面奇影突现,在星月交辉之下,袍飞袖舞,黑影幢幢,局外人观之,恰似八仙飘海! 张家渡距武当路程不近,少说也有三百余里,以武当三十六神剑功力,最低限度也要走四个时辰! 刘老道心急如焚,回头见师弟们连贯追在身后,又大叫道:“众师弟,全力前进!” 三更一过,武当三十六神剑相距不远,遥遥望见山上火光已灭,惟一遍黑影笼罩武当山峰,那是浓烟未消的灾后现象,虽夜半三更,但仍能看出迹象! 三十六神剑每个人的心头,呈现一幢暗影,知道本派巳遭遇了空前的大难! 未近山脚,突然见前途奔来七条黑影,那速度竟强胜三十六神剑的功力! 黑影之一似看出对面的三十六人,候然一齐停住道:“刘道明,不要回山了,快分批寻掌门人下落!” 刘道明就是三十六神剑之首,闻言心惊胆颤道:“大长老,山上怎样?掌门人哪去了?” 大长老就是七个黑影之一,稍沉的叹口气道:“道明,我们这次受打击太重了,祖师堂全部被焚,还有五位长老受伤,本派重要秘密或焚或失,现尚不明真相,掌门人下落不明,可能……唉!你们分头查探去罢。“其他六个黑影,无疑都是武当长老,莫不低头颓丧,静立不语,艾老道忍不住问道:“大长老,查出是何方敌人?” 大长老惧然答道:“别问了,还不是浮沉岛玉女五世!唉,她的功夫真是神鬼莫测,一阵萧声竟瓦解数百第子斗志,莫不晕睡如死,就是我们十二个老不死的也有功无用武之地,半点使不上劲来,如不是你‘静宁洞’三位师祖以全力发出诸天朗诵’.那真不堪设想!” 刘道明疑问道:“大长老,既然师祖们出关战胜,掌门人又何致失踪?” 另一长老似不耐烦他拖延时间,大声道:“刘道明,大师伯叫你们快走就性急一点,穷问些什么!三位祖师现内伤严重! 我们还得去护法啦!“刘道明闻言,知与自己想象不对,连声应是道:“二师伯请回,弟子等马上就起程。” 七位长老带起七条黑影,星飞而去。 刘道明望着七道黑影消失后,马上下达命令道:“艾道奇,你率领八位师弟向东方,张道德率八位师弟往南方,申道虚率八位师弟从四面,我自率八位师弟朝北方追查,务祈找到掌门人下落为止,一有消息即行传报。” 三十六神剑分退去后,接着义是两条黑影赶到。 其一边走边道:“余师叔,山上是什么人来捣乱?” “胡平,你快点走,我们山上已乱得一塌糊涂了,唉。几百人敌不过人家一个小女孩子,这消息传出去简直丢人丢光了!甚至于连三位师祖都受伤了!” 胡平闻言,吓得一哆咳!两条腿一软,差点跪倒地下! 余师叔一见,伸手拖着走。 二人去后,恢然由土丘后发出一声冷笑道:“武当也有今日!可惜那孩子已不能亲眼看到了….*’“布衣兄不要难过,文晴光不是妖折之相,祈雨台那样惊险他都能安然无羌,这次希望依然平安无事就好。” “山右兄说的不错,布衣兄,我们还是探查个水落石出方始放心。” 土丘后一连步出三条黑影。 “布衣兄,我们再到潘阳湖走一次怎样?” 前行的答道‘“潇湘兄,潘阳湖己查遍了,那孩子的尸首都没有发现,再找也是枉然。 小弟只想会着玉女五世,替她出点策略,来个有计切的大捣乱,非把那些忘思负义的东西搞得神鬼不安才心甘。” 他说还未落音,突然-条黑影如风现身,大声哈哈道:“好哇!衡山、终南、恒山三派掌门人竟在暗地结党谋乱呀;哈哈……这下被我万飞虎听到了吧!” 三人抖然一震,-致注目来人临近又大笑道:“布衣处十,你的气色为何这等颓丧。 唬1山右居士,潇湘逸瘦也不甚佳,你们竟然为了一个小孩子这样认真嘛?” “布衣处士”沉声道:“独行龙,赶快送信去罢,各派的打赏,胜过你黑吃黑一辈子…… 独行龙大笑道:“慢来慢来,只怕我老万还没有动身,你们三人就会要我的老命。喂! 三位大掌门,文晴光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山有居十沉声道:“这个你不用管。” “哈!文晴光是我万飞虎心目的把兄弟!怎能叫我不管?” 三人一听,其语气并无戏耍意味,且无悲愤心情,便知其中有异! 布衣处士沉吟道:“万兄是真与那孩子有交情?” “这个自然,他做第一次买卖时,我老万就上了他的大当,那是我有生以来被别人用谋略算计栽筋斗的第一次。哈哈!不过,我老万栽得心甘情愿罢了,自是以后,我就把他认做义弟啦。” 山右居土深知万飞虎为人,接道:“万兄能否将经过给在下等听听?” 万飞虎大笑道:“这是我几十岁闻历江湖最高兴说的一件事,你们不问我也要说。” 接着将文晴光在白石关黑吃黑的一段经过说得有声有色,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又道: “后来听说我那兄弟竟将那袋珠宝骗过天下武林,引起祈雨台一场饿狗抢粪的大趣剧!哈哈…..“我那兄弟真有点鬼名堂,可惜我老万没有亲眼看到:哇……哈哈……” 三人见他乐不可言,知道这黑道煞星确是对文晴光非常喜爱,布衣处士等暗暗嘘口气! 潇湘逸安沉声道:“万兄,你知不知文晴光那孩子在潘阳湖遭了不幸之事?” 万飞虎向四外-看,又侧耳听听,继而笑眯眯的轻声道:“三位大掌门,告诉各位好消息,我那兄弟现还安然无样哩,不过,他目前不能出来2” 三人突闻文晴光无事:这一喜真是无法形容。布衣处士上前一把拉住:“万兄,这话是真的?” “哈!我姓万的-生不说假话,这是你臭穷酸问我,晦! 是别人这祥不相信发问的话,我不捧他两耳光才怪哩。” 布衣处士兴奋的道歉道:“万兄,请原谅,小弟是太兴奋啦!孩子为啥不能出来?” 万飞虎道:“他吃了一棵什么神鳖珠,现正在练内功,听他说,那玩意如没有高深的内功,是不能发生某种作用了。我老万这次出来,一方面要探听江湖动态,最重要是想替他找点灵药给他助助内功*” 山右居士接道:“万兄,你能否告诉我们孩子的隐藏之地?” 万飞虎大摇其头说,“不行不行,就是咱老娘再生都不能告诉她!” 潇湘逸里微笑道:“老万爱友如此,小弟等敬佩莫名,几十年没有人看轻你这黑道煞星的原因!看来并非无因。万兄请便,弟等荷蒙不弃,并告以不愿告的消息,深深感激不尽。” “哈哈,你们如不是卫护我义弟之人,就砍掉我的脑袋瓜也休想知道半点风声,再见! “见字余音未尽,万飞虎已如风而去! 布衣处士慨叹道:“此人孤独一生,心狠手辣,不料竟是一义重如山之人!” 潇湘逸瘦微笑道:“布衣兄也不是合群之辈,何以一闻那孩子死讯就消沉如斯?这就叫‘曲高和寡’未逢知音也,当然,你与万飞虎观点不同,但也不能说不算是爱才若命,文晴光虽是一稚龄幼童,以余数度观察结果,将来必出类拔萃。” 山右居士领先动步,笑笑接道:“我总感觉奇怪,浮沉岛玉女五世,听说还是个未成年的女娃儿,武功高自无疑义,她有传统异学,但如何与文晴光那孩子搞到一块去了?竟舍死忘生的展开复仇大战!如无海枯石栏的感情,焉能有此切齿之恨]这是一,其次是你我三派之人在外,她竟能分别得这样清楚,连毛发都未受其伤损!这不是很奇怪嘛?难道说,文晴光那孩子早将我们三派对他的一切都深深明了不成?” 他这疑问提出,潇湘逸叟也感茫然,接道:“布衣穷酸的终南派或许是因当年得糊涂公前辈先见之明,未曾参加向干坤大侠压迫,你我两派虽未接受秘笑,但也有人参加,何况这次云山祈雨台又有你我两人在场呢?” 布衣处士一日得知文晴光无样的消息,心情完全开朗,以往潇洒的风度又复出现,闻言哈哈笑道:“二位无须怀疑,所谓奇才异士,自与常人不同:那孩子年龄虽幼.智慧可就超卓不群,当年之事不说,但他自然也有耳闻,就以祈雨台一事来说,二位虽未表明态度,但他是何等精灵,二位的一言一语,只要进入他的耳里,自然能透彻一切。 “据小徒李进财报告,我们在云山脚下深林商谈替他埋尸一幕,居然被他在林外听得一字不遗! “小弟之所以能深深看重他的唯一原因,并非是家师严命使然,而是惊奇他在那深林之外既知我等是护卫之长辈,竟能在激动感怀之下居然能克制未现身相见,这种高度的理智,如非超然之人是办不到的,不知二兄有否同感?” 潇湘逸叟和山右居士不知已往事实,闻言齐声惊异! 布衣处士微笑道:“还有一事,二兄至今恐尚未明了。听小弟幼徒匡平这次回报说,他与二兄高足杜岂和宗琼及峨嵋奇才白龙等四人于武夷山脉中见过文晴光,其时还有后起之秀的‘四鸟’四个女孩子在场。大家相处甚睦,那时晴光还带了个什么全无武功的残废小女娃。那女娃就是他后来疯狂寻找的君儿。 “据小弟判断,那残废女娃定与浮沉岛玉女五世有关!这女娃如何失踪,至今不明,但小弟要说的是这次文晴光遭遇吴苍皇等五人攻击之因果起源。 “当然,吴苍皇彭舟早存独吞宝珠之心,无时不在寻找那孩子下落,但这次文晴光如不是因匡平等四人遭遇四天王率领四凶兽乌太、萧雄、阳盛及隗计等围攻,文晴光绝对不会出与吴苍皇对面的。就因为文晴光在暗中眼看匡平等发发危殆之际,他义馈填胸,-冒死相救,而引起自身被害,这举动可说与当年他父亲义救各大门派出院如出一辙。” 山右居士叹口气道:“穷酸不说,我们竟误会江湖传言那回事了。该死的宗琼那家伙,至今尚不回来向我报告,非关他几年不可。” “山右兄不要冤杠你那高足,他们四匹马也够难为了,据进财前日回报,现四鸟四马立誓要找出文晴光的下落,人死见尸,不死见人,如两者皆无.他们誓死不休,凭这点也可看出他们知恩之心了,这中间最可论的是峨嵋派那白龙孩子,他竟抱定被该派开除之危,决心为文晴光牺牲一切!这件事将来我们非要出头替他说句公道话不可。” 布衣处士说到这里一停,把潇湘逸叟想责备弟子的话堵住了,他这才明白自己的徒弟没有消息的原因。 三人以轻松而迅速约脚步边谈边走….突然发现五条暗影飞速超过前面林角! 二人不约而同,猛提一口真气,蹬后便追! 接连追出数十余里,五条暗影转入一个山谷而去。 山右居士边追边道:“二位看出那五人是谁?” 潇湘逸里慎重的道:“对方功力高强无比,尤其前面那人更加深厚,不知是何方人物?” 三人说话之际,早已进入山谷,布衣居士正待接话,暮见五条暗影撤身回了头,恢又隐入密林深处,接着一声清啸,僚亮的音劲响彻云霄! 三人闻声,耳膜被震嗡嗡齐鸣!心头骇然一颤! 山有居士将手一摆,同时藏身石后。 啸声悠长不断,山谷回音四起!真有干军万马奔腾之势! 啸声末止,语音继起,一个少女的口音尖声叫道:“吴苍皇,你藏得了今天藏不了明天,快还我晴哥哥命来。 哼!挨我两掌就想逃吗!吐那几口血还差得远哩!我不将你粉身碎骨永不放手!你就是懦夫!小人!替死海当狗腿子的卑鄙东西!原来你残害我晴哥哥是替死海之神做事,再不出来受死,那就听我’钓天神曲’的滋味,武当三个老道没听完我半只曲子就负了重伤,你估计能胜得了么?” 布衣处士听语声一停,悄梢道:“二位,这是玉女五世,原来刚才五条暗影是吴苍皇和四大天王2” 山有居士轻声接道:“听她口气.吴苍皇连两掌都没接下就负了伤!” 潇湘逸叟轻笑道:“吴苍皇没有那样浓包,可能是怕她什么‘钧天神曲’而诈伤败逃!” 布衣处士挺胸欲动道:“待我告诉她晴光没有死,免她过于伤感!” “慢来,让她多给吴苍皇几下厉害的再告不迟.否则她会放过那老坏蛋了。” 一声悠悠的萧声起处,布衣处士三人突感丹田大震! 山右居士骇声叫道:“二兄赶快散去内功,这是仙音神曲,并非旁门邪学,不能抵抗的!“按听另一少女娇声道:“小姐快停,这山内有不少好人在内,四世主母说,钓天神曲;最后一章未成时,无分正邪,听者都得死亡。” 萧声突停,前者又起道:“老东西不出来难道就放了他不成?” “小姐,我们去找他五皇宫去,先把他巢穴翻转来再说!” “好!“我们走。 布衣处士闻说要走,又待出声喊叫! 潇湘逸叟伸手一拦道:“穷酸,别费劲了,她们走得多快,叫也听不到,反把吴苍皇引来那就不合算。” 布衣处士沉吟一下,想想也是。 就在这-停之顷,候听沙沙之声入耳! 山有居士一订手势禁声,忽闻有人说话道:“令主,这样东逃两躲不是办法,玉皇宫她虽找不到,有三仙在,找到也不惧她,但我们也不敢回去,三仙有命在身,一日不找到那宝珠,永远也不准回宫,这如何是好?” “东殿主,老夫心烦意乱.你少说两句怎么样,那女孩诡得很!你知道她真走了么?” 东殿主脑子里可能打个问号。 又是-人声音道:“她一定走了,令主,我们去死海怎样?” “去当囚犯?死海四世已怀疑我们的计划。” 这是那令主的声音。 稍沉,五个人的脚步声渐渐接近布衣处士等。 突然一声娇叫道:“吴苍皇,你中了我的计策啦,拿命来吧!” “刷刷刷……” 五条黑影闻声,惊得似丧家之犬!漏网之鱼!急急飞窜无踪! 沉静一会儿,潇湘逸叟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道:“妙极了妙极了,吴苍皇也有今日!” 布衣处士和山右居士也同声相和]开心极了! “三个老头子,笑完了没有?” 一个少女的声音突然发问! 潇湘逸叟四海得很,闻声即哈哈接道:“是玉女五世荫姑娘嘛?老朽……” “算哪!我知道你们是‘先’公于的长辈,别老朽某某了,要是其他门派我早就动手了!别弄错人,我是莫莫,小姐的婢女。” 她说完还不现身! 命衣处士急急叫道:“莫莫姑娘,你别走!” “格格!终南掌门要把我留下呀?” “哪里,哪里.老朽有最重要的消息请转告玉女荫姑娘。” 轻飘飘的从林稍飞下一个黑衣少女道:“先公子的尸体找着啦?“布衣处十呵呵笑道: “姑娘……” 接着向四外听听,摇摇头续道:“莫莫姑娘别把‘先’字不离门,晴哥儿现还活生生的。” “哎呀!真的?” 莫莫目吐喜极神光!睁得大大的,纯真极了! 潇湘逸叟张嘴待接,山有居士抢先开口道:“当然是真的。” 他语气未停,续上一段经过,把“独行龙”万飞虎的原话照本宣读。‘莫莫欢笑一声就要飞走报喜…… 潇湘逸叟伸手一把拉住道:“慢点。” 别拉哆,我要报喜去啦!” 潇湘逸叟呵呵笑道:“答我老头子一个问题再走。” “什么事呀?” “你小姐到玉皇宫去了?” “是呀,她带楚楚搜查去啦。” “你是故意留在这里吓唬吴苍皇的?” “格格!小姐下了决心,本来她要杀那东西并不难,就刚才说吧,她要搜出他是很容易,但她不愿一下子就把他杀掉,那太便宜他啦。小姐说,要用恐怖的手段,首先将他三魂七魄吓出体外,使他食不甘味,睡不安枕,搞得他筋疲力倦,皮包骨头之时再行下手碎尸万段!” 三人听完,不觉打个寒颤! 潇湘逸叟眼睛睁睁的道:“闻姑娘之言,玉女是恨之入骨才用此手段,她与晴哥儿的感情竟有如是之深?” 莫莫叹口气道:“三位前辈,我小姐本来是一个最天真活泼的人儿唉,自从文公子霸耗传出后,她竟如痴如疯,终日哭泣,一变常态,杀人放火,视为儿戏,这件事如被我四世主母知道了,那中原武林真会扫荡无遗!”一沉又道:“三老不知,我小姐视文公子较她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幸好公子无羌,否则结局真不堪设想!“山右居士接问道:“玉女对咱哥儿如此情深,为啥晴哥儿从未向人提过,相反的,他倒疯狂的找寻什么君儿呢?” “唉!’莫莫叹口气道:“三老不知内情,当初我小姐单恋文公子,情素深藏心底,初次会面于武夷山,她面蒙黑纱,正是公子遭各派及玉皇宫围攻脱逃之时,小姐怕他遇难,含羞相见,欲随侍身边保卫,谁知文公子不明小姐内心之倩,认为她是一弱质幼女,生怕连累小姐而拒绝,“小姐无奈,最后问公子急于赶往九江救义仆子子老人,随即假托约期后会,加以小姐得知各派也有追查义仆子子老人之举,遂先公子数日赶到九江,将老仆人及一性张的义士命婢子等送往浮沉岛恩养,她自己则假扮张义士之妹,诡称君儿之名!……” 莫莫陆续说完经过,只听得三老如拨云见日,朗然于胸,咸称荫露琼对爱情用心之苦,无不问情慨叹! 布衣处士沉吟间道:“莫莫姑娘,刚闻吴苍皇暗地言出什么死海四世是谁?” 莫莫含笑道:“老人家,现在死海之神是死海五世,明白么嘛?” 潇湘逸叟问道:“玉皇宫还有什么三仙呢?” “嗅!他们不要面子,只是中原八狗余毒罢了,两百年前被打死五只,余下三狗托附于死海三世,终身为死海走狗,今日竟自称三仙啦,真不害羞。死海三世一死,他们想脱离奴才之名倒是真的,但想他变为好人除非天翻转来了差不多,刚才吴苍皇不是说,他们的计划死海四世已怀疑了吗?” 布衣处士等自认从未听人说过,不竟惊异不已! 山右居士称赞道:“姑娘真正博闻得紧。” “格格!这有什么希奇!我四世主母每于闲暇时,什么都说给我们听。” 稍沉又道:“三位老人家,那三狗确实厉害得很,六狗名-啸天狗’,七狗名‘吠地狗’,只有八狗最凶,名叫‘残人狗’,当时武功仅次于死海三世,假设现在出世,那真无人能敌!他们都姓路,当年这八只狗曾横行数十年打遍天下。” 潇湘逸叟见她有问必答,无问不知,不竟大感兴趣,哈哈笑道:“妨娘,谢谢你答复我们这多的问题,而且这些问题都是我们老头子从不知道的,最后……” 莫莫见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岔道:“最后还有问题是不是?” “呵呵,妨娘真聪明,只是……” “格格i只是不好意思再问。” 潇湘逸叟大笑道:“既然姑娘说穿了,老朽不得不再请教啦。贵浮沉岛听说与死海对峙南海神秘之区,不知死海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中原武林百十年来,对死海大小几十战都没有攻进他们的根据地,所以无人知道.能请姑娘说说吗?” 莫莫沉吟一会道:“论历史我们浮沉岛也是由中原去的.历史要久得多,岛的对面是个珊瑚礁,范围相当大。环礁中央是个湖,古称海眼,传言为海神所居,湖下和我们浮沉岛下一样,全是水晶体结成,水晶体内是个万古神秘之境!常有异光射出海面,我们第一世就是为了探寻异光而定居浮沉岛的。 “后来死海一世也因此故霸占珊瑚环礁,命名海眼叫死海,自称死海之神,曾与我浮沉岛战争几百年以迄于今。 “自死海二世开始,他将死海外围特产最凶的水族鲸鱼、虎鳖训练成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派有武功最高之人统率和教练.竟将两种海中霸王训练得随心所欲!” 莫莫口若悬河,声似黄莺,有条不紊的说得手舞足蹈! 她恢然拾起来尖叫道:“不行啦,时间快天亮了。” 说完也不打招呼,翻身电闪而去! 布衣处士似还有话待问,见她突然飞走,不竟叹道:“可惜,没有问她到死海是在什么方向呢。” 潇湘逸叟轻笑道:“算啦!今晚的收获也足够了,别贪得无厌。” 山有居士纵身起步道:“走,我们迫追吴苍皇的屁股,暗中向玉女递个消息。” 二人同意,提劲朝判断方向如风追去—— 第四章 老人与狗 天亮时,三人到达冷家集,过河就是光化县。 进城落座,早餐时耳听旅客议论纷纷,这个说中原出了女煞星,各大门派遭了殃,掌门人不死则逃,武当派根本动摇,掌门人失了踪。 那个说玉皇宫已被扫荡,散布南北的高手已潜伏无影。 总之是人心惶惶,莫衷一是,都在揣测摸索。 饭后潇湘逸叟道:“二位,我们的弟子现还不知文晴光的生死,我们应以各自的特殊通信暗号沿途留下来,免他们冒险找寻。” 二人同意照办,四处奔走… 文晴光离开江湖已快近半年了,这半年的中原武林,可说是无分邪正,他们只要曾经对文晴光有过不利行动的人,在这半年中都消声匿迹,隐藏无踪! 而玉女五世的十二金色神剑.和巨古罕闻的萧声!无分山野平原,更无论大城小市,没有人不听到凄凉的声音和杀气腾腾的啸声!当每逢煞气一起,不要问,总是有人送掉了老命! 玉女五世之名,无关者听到时非常悦耳,惧怕的听到犹如追命的阎罗! 春去夏来,这是四月中旬的十五日,在闽省的南海边缘,地名“君子店”,这日来了个无法看出真正年龄的老太婆,她手执一把黑得发亮的持大蒲扇,假若仔细一看,那蒲扇你就认出不是真正蒲叶做成的!如要说出是什么做的,相信谁也不知道,当然除了她自己! 老太婆从何来?从何去?干什么的?那只有天晓得! 她来到君子店一不买东西,二不入馆子,只知转动着满头皓发的脑袋东看看西瞧瞧,穿着打扮与乡下姥姥没有两样,所以并不引人注意。 老太婆自言自语道:“变了,世界都变了!八十年来未履中土,人物全非啦!“一面行一面说,君子店那条小小的街道已被她走完了,出得街口,稍停一回头,又自言自语道: “向哪里去找?往北? 走南?唉!我的乖乖在哪里啊?” 她沉付了一会儿,似下了什么决定,一直向正面前行,脚步却出奇的轻松和迅速! 行人渐少,地属荒郊,老太婆略-四顾;见不到渔农商旅,呵呵轻笑两声,右手那又黑又大的蒲扇往后-挥!她背后突然卷起一阵强风!尘土飞扬中人已临空拔起,飘呀飘呀,已远远飞去,只见她几个动作之下,身影已投入山林之中。 居高临下,老太婆已身立峰顶,远峰近岭,尽收眼帘。 募然之间,一个绿色的人影,在理迢的林青之中一闪!老太婆-见讶然怔望,接着又有黄影、蓝影、白影连续出现。 老大婆霜眉一皱,自我咕嘲道:“这些小姐姐是干啥的? 踏青的时间已过啦!” 她看出遥远人影竟是四个女的! 巧!那四个人影,时而树梢,时而林隙的迅速向老太婆这边山峰接近。 “喀!云姐,那峰顶头有个老太太。” 四影中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响起惊讶之声! 前行纵起的一人突然立定抬头,答道:“能到这样高山峰顶来,平凡老妇恐办不到,四妹别大声惊讶,那定是非常之人。” 老太婆耳朵特灵,降下的声音似全听到了,呵呵大笑道:“组妞们,快上来,老身刚登大陆,正感无人谈话,你们是干啥的?” 四人互望一眼,都感惊骇不已,云姐沉吟一会儿道:“三位妹子,跟我上去,都得看我脸色行事,千万别乱说话。” 老太婆见跃上峰来的竟是四个美丽的少女,又呵呵笑道:“呀!四个都很美嘛。呵呵,快坐下来,贵姓呀!” 前行的一女恭声道:“晚辈胜云名霄,那是我三个义妹:狄霞、纪霓、颜雾,奶奶尊姓呀?” 她连指带问,介绍请教,四面周到! 老太婆点头微笑道:“啊呀,莫莫回来说过,中原四鸟就是你们四人吗?你们好!真个都乖,老身没有姓…——呵阿…。.当年人称海姑婆婆你们恐伯不知道吧。” 四女恭声同应个“是”字。 云霄欠欠身道:“晚辈等‘孤陋寡闻’,从来未曾听过姑婆大名,老人家言下之意,是否从南海来的?” “是叼,南海浮沉岛就是老身的家,妞妞大概知道那个岛屿吧?” 四女闻急齐感一展,狄霞惊问道:“老人家,玉女五世就是…。““呵呵”,老太婆笑呵呵的接道:“那是我的小姐,老身这次上大陆来寻找她,那是因为小姐好玩偷走啦,半年多没有回家了,主母悬念得很。四妞儿知道她的去处吗?” 云霄大叫道:“姑婆,事情不好!玉女恐会危险!” 老大婆一听笑道:“不会吧,云妞儿说说看,她与谁打架呀?” 云霄见她不感吃惊,答道:“姑婆,你老认为对手不高吗? 玉女横扫中原已近半年多,可说是所向无敌,这次遇的敌人不同啦。自几日前起,玉女和他一直打到昨天,追迫打打,从湖北省打到福建,两下相接触起码十几战啦,刚才我们遇着莫莫和楚楚说,玉女和敌人已不知去向了。她们正感焦急不已.请姑婆快去打接应啊!” 老太婆闻言骇然一怔,沉吟道:“云妞儿说我小姐横扫中原?为了什么?” 云霄叹口气道:“姑婆要问,可说是一言难尽,现在没有时间说啦,将来你老见着莫莫等再问罢,最好快去帮玉女退敌要紧。” 老太婆点头道:“四个妞儿跟老身走,看看谁能打得过我小姐。嘿嘿,莫不是三狗又出世了!” 她说着略察方向,朝着云霄所指之路大步前行,她每一步就是一二丈远,脚不及地,一触即起,那简直比纵跃还要快! 四女跟在后面紧赶,-开始尚能跟得上,渐渐的全力猛进也不行了,不到顿饭之时,偶逢地形‘复杂,四女顷刻失去了老太婆的背影! 云霄气喘吁吁的道:“三位妹子,我们不行了,这老太婆简直在飞,如再拼命追赶,气都会追脱啦。” 三女闻言不停也不行,都知再无内力可增了,止住脚步张门大喘! 稍顷颜雾笑道:“云姐,那老太婆看势尚未使劲哩,浮沉岛的武学真不得了。一个老妈子都有这样惊人的成就。” 四女不便休息,稍停再追,超越几个山头,始终再没发现老太婆的形迹,她们不知追的方向是否正确,但又无法去判断,只有继续前进。 四女-直追到天黑,连老太婆的影子都没有发现。 云霄提议道:“我们在这山里吃点干粮罢,老太婆可能进入戴云山脉丁。” 山风阵阵,夜色迷蒙,下弦月的半边,已升出东山峰腰,四野呈现着清寂。 四女食罢干粮,目标朝戴云山脉紧赶。 中原四鸟的武功,在江湖上已各自闯出了名望,确非碌碌,四条黑色的人影,一线从林梢山岭飘飞,以时速百里的轻功,普通武林真是望尘莫及。 整整一夜,四鸟全末休息,临晨赶到距戴云山脚约五十里的赤水镇,山市人稀,路上还未见行人。 懊然纪霓-指道旁,讶然道:“大姐,你看那古树下躺着个老头子,是不是病倒啦?” 云霄停步注目,见树下确实躺着个头发蓬松,衣履破裂的穷老头! 她回顾颜雾道:“四妹上前问问看,是否真的有病!” 颜雾笑笑走上去俯首叫道:“老头子,睡早觉不怕露水! 该起来啦。” 她看出那老头虽然脏,但却是红光满面,根本不是有病的现象,所以反开起玩笑来了。 老头子没有被她叫醒,却引起狄霞的骂声道:“雾丫头,你在搞什么?对有病的老人那样说话嘛?” “格格!”颜雾轻笑道:“二姐别骂,这老头根本是愉懒! 哪有什么病啊。” 云宵知有原因,招手都走上前去,合逢老头子翻了个身,整个面容无须仔细看,那头发胡须不分家的尊容尽收四女眼帘。 纪霓的童性较颜雾差不多,想起颜雾偷懒的那句话,心付可能是真的!忍不住娇笑打趣狄霞道:“二姐,这老头子可能是发高烧吧?” 狄霞一瞪眼不理,云霄摆禁声道:“别吵,你们听他嘴里哼哼的滴咕什么?” 颜雾似早留了意,大笑答道:“大姐,他在骂我们哟!” 云霄没听清,笑问道:“骂什么?”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纪霓唁洁连声道:“啊呀,他骂我们是鸟啊!” 云霄笑着骂道:“谁叫你两个死丫头唁喳喳的。” 狄霞一指糟老头子道:“这么多人在说话,他还唾得很安然的,装得真像。” 老头子翻身坐起道:“走开走开,谁说我老人家是在睡觉,等会有场大架打,我老人家是等着看热闹的。” 纪冤笑问道:“是谁要打架?格格,乡下人打架有啥子看头?” “汰!你们小妞妞懂得什么?那是两百年前旧账,今天碰了头哪!我老人家是小时候听说的,今天才证实是真的。” 颜雾唁咳笑道:“真是个老糊涂,两百年连骨头都没有了,哪还有人到今天来打架?” 老头子大瞪双目,惊诧的道:“你认得我老人家?” 颜雾不懂他的意思,笑得弯腰蹬足道:“谁认你来着?别向我拉关系!““臆!刚才不是叫我老糊涂呀?” 老头子莫明其妙的认真问。 云霄惧然似有所思,顷悟这老头是谁了,该讶的恭声道:“糊涂公!你老就是终南老前辈糊涂公嘛?” 老头子哈哈笑道:“我说哩,当真有人认得我这精明的老头子。妞儿们,都叫什么大号呀?二十年前我好像认识的啊!” “格格! “哈哈!” 纪霓和颜雾笑得花枝招展。 狄霞横瞪-眼,掩口不已! 云霄恭声道:“老前辈,晚辈今年还只二十二岁啊!你老可能认错了?我叫云霄。” 老头子抬头望天,想想没有记忆,点头道:“或许是记错了,这个不想哪。喂,你们是干什么的,这山上可没有什么好玩的。” 颜雾接道:“我们也是来看打架的。老糊涂,打架的人叫什么名字,我们要想打个抱不平啊,那边最有理?” 老头子摇头道:“你们帮不了忙,那是老太婆与老狗打架!” 四女闻言大笑不已。云霄见他说得似很认真,沉吟道“老前辈,那老太婆是谁?还有…...” “哈哈,”老头了大笑连声,突义侧耳听了,摇摇头道,“时间快到了,怎的还没追过来?” 额雾一皱眉,大声问道:“喂,老糊涂,到底老太婆是谁? 怎么和狗打起架来了?” 老头子搔搔脑袋,似在沉思什么,根本没有听到,半晌大叫道:“不好!小穷酸又来找麻烦了!” 说完拔腿就跑! 颜雾伸手想抓,没有抓到,提足待追! 云霄叫道:“四妹别闹,他是有名的糊涂公,你一辈子和他扯不清的。” 说着环顾四周,忽然叫道:“驹骗匡平来了。” 云中鸿狄霞早己发现意中人,面上露出甜蜜的微笑! 颜雾大叫道:“匡二哥,原来你就是糊涂公所说的小穷酸啊!喂,还有三个人呢?” 匡平不答反问道:“我师祖走哪?糟糕,我正找他老人家帮荫姑娘的忙哩。” 青云风云霄惊问道:“怎么了?玉女五世和那老头子现在那里,刚才她浮沉岛已来个老太太,正在找她阿。” 驹骆匡平点头道:“那老太太找是找着啦,可被另一老头子接着干上丁,现在打到哪里去了还不知道哩。杜大哥、宗老三、白老四正在替荫姑娘观阵,我发现师祖的行踪,特此追来求他老人家出手帮忙的.不料又被他溜掉了,这怎么办,荫姑娘如再拖个一天半天的可能支持不住了。” 青云凤沉吟道:“事情既无办法,那我们赶急前去,必要时来个群战,对邪魔外道还讲什么江湖道义。” 纪霓,颜雾同声附和,首先朝匡平来路飞纵而去。 匡平一摆子,三人跟踪翻过几处山头。 突见纪霓和颜雾向远处一深林探进。 云霄叫道:“匡平,荫姑娘是否就在那深林里?” 匡平摇头道:“不,还远哩,可能另有发现,我们快去。” 狄霞娇镇道:“你还不快点,老跟着我们后面干吗!“匡平本就脚不停蹄,闻言闪闪眼,超越前纵。 三人刚一接近深林,耳中即闻到喊杀之声]云霄叫道:“快,杜大哥、宗琼、白龙已与人打上了。” 匡平话末听完,身已飞纵入林。 狄霞边走边道:“大姐,好像有犷猿乌大的声音。” 云霄点头道:“可能四恶兽都在场,我们绕道辽回前进,看对方是否还有人埋伏在暗处。” 狄霞点头相随,突见纪霓迟了回来道:“大姐二姐,玉皇宫四个残废也到了,我们可能要吃败战,这怎么办?” 云霄沉吟停步,问道:“四天王重创新愈,功力要打折扣,四恶兽是否都到齐了?” 纪霓道:“当然啦,杜大哥等四人正在一对一,四天王在旁观战,我们要不要露面?” 云霄正待答话,恢然耳听一个声音道:“你们现身不要紧,四天王有我对付。” 云霄闻声骇然一震,四顾不见有人,放声问道:“是哪位暗中指示,能否请出相见。” 前面没有回答。 狄霞和纪霓瞪眼莫明奇妙,同声问道:“大姐,是谁和你说话?” 云霄知传音人已去,稍沉道:“此人功力深厚得很,传音又轻又劲,好象很熟悉,我们快去。四妹哪去了?” 纪霓一指远处道:“她在观战,刚才传音说些什么?” “叫我们帮杜大哥,四天王有他暗中负责。” 她说完飘身领先,转出树林一看,社岂匡平等四人正打得天翻地覆,八支长剑一遍银光.这时已分不清谁是谁原先对手,像穿花蝴蝶般就近攻敌,各找空隙,有机就下重手:颜雾一见三位义姐到齐,即大声道:“四天王走啦,我们今天一定要收拾那四个坏蛋。” “饿狮”萧雄闻言大吠道:“颜雾,你这玉皇宫的败类,连父亲都不认的丫头,滚出来让你大爷瞧瞧。” 颜雾冷笑道:“萧雄,谁是我父亲?” “哈哈,吴苍皇不是么?” 颜雾“刷”的拔出长剑娇道:“胡说,他是我杀父仇人,你再提那狗头,注意姑娘取你首级。” “俄狮”萧雄闻言一怔! “狡狐”隗计一用“闭门拒客”,硬将宗琼迫退两步,闪身就近萧雄道:“老萧,事情紧急,四天王无故撤离,你不要再与那丫头斗嘴了,我们得起机‘扯活’。四鸟可能加入战斗。” 萧雄正待答话,被杜岂一招“问鼎中原”,险险攻进空门,他来不及开口,急急闪退。 “残狈”阳盛左掌有剑,一阵猛攻,将白龙左侧紧迫威胁,渐渐背靠空扬.他目光向乌大一个眼色,同时口中发出暗号,翻身朝树林跃进。’隗计不愧有狡狐之名,大声叫声道: “吴苍皇前辈来得正好,快收拾这群狗男女。” 他话一出口,眼睛不离宗琼。 宗琼突闻他叫出吴苍皇来,当真心中一震。 院计何等诡诈,机不可失,大喊一声“扯活”,当先跟踪残狈阳盛扑入林中,此际只有饿狮最后会意,起步略迟,被四鸟同时打出一把树叶松针,大腿上连中数下重的,只打得皮破肉穿,闷哼带伤而逃。 云霄大声追出,狄、纪、颜三女同时纵起。 杜岂大声叫止道:“云妹你们快回来,玉女五世已向戴云山去了,我们得通往增援。” 云霄闻言,一个“细胸巧云”,翻身飘转,足跟着地又起道:“那大家快走。” 四男四女,八条身形飞起,直向戴云山猛扑。 月明星稀,风寒露重,戴云山高拔冲霄,在静寂的深夜里,更显得奇伟庄严,雄峙群锋之中。 八人各显所学,展开轻功,节节向高峰上劲纵。 颜雾登上主峰之半,俯首指道:“你们看,那银波荡漾,广达百亩的是不是‘龙潭’? 听说这龙潭奇深无底。” 杜笆略显答道:“那正是龙潭,传言潭底直通‘媚洲湾’’地底阴泉道长达七百余里。” 纪霓最喜辩驳,刚刚跃上众立之处,看也不看就插言接道:“我不信那种鬼话,戴云山距海边那么远,谁探过不成?“她立足之地正是悬岩边缘,这时才俯视一眼“突然,她尖声叫道:“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闻声注目,都看到一团奇亮银光,简直比月华还盛! 滚滚于龙潭边缘,其速无伦的像车轮旋动不停。 距离太远,八人无法看出是什么东西! 杜岂忽然叫道:“我们快去,银光外似有个小巧的人影,莫非是玉女五世与人以奇异的剑术拼斗。” 七人闻言,嗖嗖嗖,一个劲往山下俯冲,首先到达的是颜雾,这八人的轻功也算她高出半筹。 颜雾懊忽之间,不知何时失去了银光的所在,拾眼瞧望,看到的只是一小小黑影静立潭边。 七人继续到达,云霄问道:“四妹,那银光呢?” 颜雾摆手禁止大声,悄俏的道:“银光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刚才消失的。你们看,那黑影是谁?” 黑影距离二十余丈,众人都无法看清面目。明月在天,时正了初,人影斜斜的倒卧稍许,黑影不高,八人猜想一致,都看出那是女的。 云霄轻声道:“你们都在这里不要动,让我去看看,八成那是玉女五世。” 杜吕关心的道:“云妹小心,她似在沉思什么,临近须先行招呼,免发生误会。” 云霄向他深深的膘…眼道:“这个我知道。” 黑影还是痴立不动,云霄行至五丈处稍停一下,考虑如何措词,不料耳听对方有亿语之声,即侧耳静听俄顷。 语音极轻,怎么也听不出所以然,她又慢步接近一点,这时已能看清对方是谁1原来那黑影真是玉女五世荫露琼:只听道:“睛哥哥,晴哥哥,你就是晴哥哥啊!“云霄耳听她声音凄凄,近于泣诉!不竟黯然一叹,付道,“这真正是至情的呼声!” 付罢轻声叫道:“荫小姐。” 荫露琼大概静思了很久,闻声慢慢招动小小的身子,一对戚戚的明瞬朝云霄正视半响.幽幽的叹息一声道:“云姐姐,我认识你,还有你们。” 她纤手一指杜岂等七人。 云霄向七人招了过来,准备替她介绍。 商露琼摇头制止,口中一一叫出各人名字道:“各位相信还记得在武夷山我晴哥哥身边那个左手风湿的张君吧?那就是我的化装。” 纪霓讶然道:“荫小姐真是君儿!” 隋露琼见众人都惊异,点头道:“我之所以当时要化装君儿,其中实有原因,现在说出已没有关系了。” 她将已往经过告诉众人继道:“谁知当初一因好玩,但也为了怕晴哥哥不答应和我一道游览天下名山胜景之故,其次是我当时会错晴哥哥心意,以为他本身穷困,一定会讨厌有钱有势,穿着华贵之人。唉1我没考虑化装君儿之后,对他是种欺骗和不忠实的无意行为….” 她说着大感内咎,面现愧悔之色。 杜岂见她一个十六七岁的活泼少女,而今竞变得如此愁伤消沉,不由顿起问情之心,笑着劝道:“荫小姐,你不必难过,晴光弟可能全无怪你之心,只怕他到现在还不知你就是君儿阿!只要有人见着他说明内容之后,他一定会原谅你的一切,听家师最近相告说:晴光弟现在某隐秘之处练内功,并将此消息告诉了莫莫姑娘,不知荫小姐晓得嘛?” 荫露琼点头道:“谢令师关怀,我知道了,若非令师相告,哼,凡是与晴哥哥有仇之人,到现在只怕被我杀光了!“云霄接道:“荫小姐刚才和一老头相斗,不知结果如何?” 她本想问荫露琼遭人之困,但不便出口,只好绕个弯子。 荫露琼一指潭心道:“被我睛哥哥惊退了!” 众人茫然不解,齐显骇容! 颜雾嘴快,讶然问道:“晴光弟在潭里?他能打败那老头子?” 荫露琼,沉吟一会,似在考虑什么,看看众人道:“各位哥哥姐姐不是外人,小妹不敢相瞒。我晴哥哥身怀神鳖珠,那宝珠正是天下武林欲得而甘心的东西,能避水养气,食之则运劲射出奇强银光,最近数月他就隐居在这龙谭之底,可能那宝珠已遇奇热软化而被他食入腹中。” 她说着一停,见众人都显惊喜、诧异之包,接着又道:“刚才和小妹相拼的那老头子不是别人,就是功力仅次死海之神的两百年前魔道八狗仅存的三狗之一,他叫‘啸天狗’路守,现在他算是三狗老大了,我和他打了十天了,刚才因拖的时日太久而内力不及他深厚,‘钧天神曲’不敢吹奏,恐伯伤害无辜,全凭十二金鱼神剑与他相拼,那老魔的吠声虽不大,但内劲刚好震住我十二金鱼神剑,使我疲于应付,正在危机一发之际,幸得晴哥哥出来,射出强烈银光绕他飞转,不料竟将老魔头惊退了。” 云霄叹口气道:“荫小姐既知是晴光弟就应将他叫住,不正好当面解释已往之事。” 荫露琼凄然道:“我喊了啊,他不答应呀,临走只说了-句话,他说一日不找着君儿下落,此生再不与任何女孩子来往,我正想告诉他君儿就是我时,但他已投身入水,听不着啦。” 白龙非常精细的提出疑问道:“荫小蛆,刚万他为何知道你遇了危险呢?” 茵露琼摇头道:“我也不明白啊,可能他是偶然出潭找寻东西,适逢我被老魔头打斗遇险才出手的。以我想象是不会错的。他这次出手实是一大冒险,凭真功夫他绝对不是老魔头对手,相信他也是冒死一战的。” 众人都点头认为她说得不错。 狄霞关心的问道:“荫小姐,你既然知道晴光弟就藏在潭底练功,应该想个办法向他解释才是。“荫露琼幽幽叹息道:“狄姐,我已下了决心啦,晴哥哥在潭底练功,我就守在潭边死等啦,一方面替他护法,不让任何人来此扰乱他,如有最厉害的人到此,我就以死相拼!其次是……唉。我希望他能谅解我的欺骗啊。” 八人见她如是情深,不由同起共鸣之感。 云霄慨然道:“荫小姐,我四姊妹虽然武功有限,但情愿陪你在此苦守,多少能减去你部分寂寞,荫小姐,我们遇着个老太大,她说是你的老仆人,不知?……” 荫露琼接住道:“那是我****奶妈,可说算我祖母啦,刚才本有两个老魔在此,另一个是三狗老二‘吠地狗’路家,沦功力与大狗不相上下,我姥姥和他打得不知去向啦。不过,他较我姥姥差一筹,一定打不过姥姥的。” 说着想想又道:“四位姐姐的好意,小妹感激之至。不过,你们叫我小姐,咽,我不高兴啦,如果喊我妹妹的话,那我就接受四位姐姐的好意啦。” 四女见她又渐渐露出天真活泼之态都感非常高兴,颜雾急急答应道:“啊哈,我们高攀呼。小妹妹!这条件谁都愿意接受的,喂!” 她指着白龙道:“你还向潭中看什么,晴光弟不会淹死的、还不赶快替我们五姊妹盖个茅草房子。注意,盖好了你就离开,知道嘛?“她命令式的连说带比,把个鼎鼎大名的“驼骆”白龙搞得啼笑皆非。 宗琼打趣道:“白老四,你就干脆奉命惟谨吧,我和大哥二哥要少陪啦。” 纪霓哼声接口骂道:“想滚吗?盖房子也有你一份。” 宗琼耸耸肩不敢开口,匡平非常乖,知道唱反调是不行的,否则狄霞就会拿出钉子来撞,笑笑接口道:“宗老三,你这是自找麻烦,我们是一条线拴上四只虹蛹,也别想单独开溜。大哥,你说可是?” 杜岂微笑道:“区老二.你这是光棍不吃眼前亏,懂得躲凶趋吉。闲话少说,要动手就动手。” 荫露琼见他们四对有说有笑.心里益感难过,一双眼眶不时向潭心深倩地注视! 第二日,龙潭的南面依山伤水处出现一栋非常幽雅的茅庐,内分五间,四周围以竹篱。 晨起炊起了烟,五个少女各有所司,云霄主持全局,纪霓、颜雾负责采买,狄霞自吹菜做得最好因此专司饮食,荫露琼还是终日忧思难忘。 第三日那是夕阳含山之时,颜雾手里提了两只山鸡,从深林里快步走出,其情非常急促,口中不断大叫道:“大姐,你们快来,林内有个负了重伤的老头子。” 四女闻声,一齐走出茅庐迎上,云霄沉着的道:“雾丫头,大喊小叫的干什么?认出是谁?” 颜雾摇头道:“通身是血,面目都被血泥染糊涂啦,我怎能认得出,不过,好像尚未断气啊。” 云霄首先跃进深林,鼻中已臭着血腥气味。 颜雾在后指道:“就在你前面那草丛里。” 纪霓掩着鼻子道:“想必已死了,这气无味不对嘛。” 云霄上前俯首,详细察看一退,突然似认出是谁,惊叫道:“阿!这是’独行龙’万飞虎,他被人刺了四五剑啊,这样一来事情更大了。据布衣处士前辈说,他是晴光弟的知己朋友,晦!将来晴光弟知道了不知义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荫露琼闻言-震,顾不得什么叫肮脏,总急上前伸手,轻轻向万飞虎胸口一探,其情郑重已圾,也好像替文晴光亲兄弟探病似的,久之嘘口气道:“还好,他心脉末断。云姐,我喂他一颗丹药后,大家将他抬回去罢。” 说着从身边摸出一只小玉瓶,倒了一粒绿他丹药接道:“这是我妈炼的‘海天’丹,他吃了马上就会好的。” 狄霞接过看看,顺手送入万飞虎口里。 纪霓和颜雾同时动手,轻轻将他抬起回房,轻快的安置于草坛之上。 中午一过,万飞虎完全清配,伤口也渐见愈合。 他静静的睁开眼睛,候然发现身边仁立五个少女,眼光光的大异不已! 云霄含笑问道:“万老认得晚辈吗?贵体有何不适吗?” 万飞虎沉吟一会儿,躺着怔怔的道:“你是青云风?喂,四鸟都在呀,这位是?…”.” 他指着荫露琼。 云霄微笑道:“万前辈完全好哆,不然哪有这样清楚!我们正是.那位嘛……” 她指着荫露琼,继而轻笑道:“她的衔头多啦!你老听着,她是浮沉岛玉女五世,横扫武林的女魔头,姓荫名露琼,又叫君儿,是文晴光最关心的知友,也是救你老的医道国手。” 万飞虎闻言,虎的翻身坐起,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怪叫一声道:“君儿!是我弟弟的君儿。哈哈!那小子从此不会发呆发痴了!你们知不知他为了她!嘿嘿,简直全疯啦!现在好啦,哈哈!-” 最后这声哈哈大笑似乎用劲过激,可能牵动未愈伤口,只见他嘴唇一裂,差点叫出“哎哟”两字! 荫露琼听得激动不已,暗泣泪流。 颜雾看在眼里,灵机一动,伸长脖了朝万飞虎笑道:“万前辈,注意你的伤口,裂开了我们没有狗皮膏药!” 万飞虎张口欲叫……继而摇头道:“你这大模鹰的嘴了太厉害,我老头子不敢惹。” 说着模模伤处,皱皱眉骂道:“混账杂毛,八个人打我一个,算什么武当三十六神剑。” 荫露琼本有满腹激情,都被颜雾一-岔平息不少,加上万飞虎的骂声,不由恍您一怔道:“什么?又是武当派?他们在哪里?” 万飞虎见她目光有异,防她有激烈行动,即故作平静的道:“走了.被糊涂公赶跑的。” 荫露琼哼声道:“武力派总有-天会完的。” 云霄接道:“小妹子,听说武当派掌门人失了踪,传言被你杀了,事情到底怎样阿?” 荫露琼摇头道:“他逃得比狗还快,我根本没有见着,就因为如此才气得我烧他们祖师殿哩。不过,遇着了我也不会杀他,要留着给晴哥哥自己动手。” 万飞虎突然目注荫露琼不动,面现怀疑之色。 四鸟也有点会意,目光都落在荫露琼左手之上。 荫露琼怔一征忽然谈谈的道:“这只手没有残废,那是当时用内功压缩血液和肌肉所致,不知者认为是患了风湿之病。 唉。…-这一着之诺,害得晴哥哥险遭不侧之祸,我内咎极了。” 万飞虎摆手道:“这有什么内咎的,那小子也要上次当才行。荫姑娘,你不知道他平时多鬼哩,我老人家曾吃过大亏-次。放心,他不会怪你的。” 纪霓见他满脸是血,即走出端盆水来,替他洗涤-番。 狄霞皱眉道:“万前辈,这里找不出男人衣服怎么办,你老这身衣已不能穿了。” 万飞虎跳下草榻道:“不关紧,我在龙谭西面有个石洞,那里有的是,还有不少吃的,等会我自己去换。” 说完看看自己衣裤苦笑道:“腿上这两剑本来不会挨上的,是我专顾削那些杂毛的胡子,一不小心多挨了这两下。” 颜雾格格笑道:“于吗不杀人,削胡子作什么?” 万飞虎耸耸肩道:“道士没有胡子,那比作贼还丢人。嘿嘿,八个人起码有五个被我削光啦。” 说着也不顾众女喜笑,大步走出茅庐,回头又道:“你们等一会儿,我和文小子通信的时间到了,本来上午有一次,那次误了这次不能再误。” 云霄叫问道:“万前辈,你老是每天通信两次吗?””不不,每十日为期,到期分上下午各一次,今日正是日期。” 荫露琼接着讶然道:“这就是了,上午晴哥哥大概没得你老的通信因而出潭探望,所以刚好见我遇险而出手的。” 万飞虎不明经过,糊糊涂涂的点头道:“正是正是。” 纪霓问道:“万前辈如何与晴光弟通信的?” 万飞虎走到门外,顺手拾块大石道:“把这个丢到规定的水中,他就会知道我没有事情,丢两块就表示上面有警,三块告诉他我有事暂离此地。” 云霄笑道:“这办法简单有效,真想得不错。” 万飞虎去后,狄霞懊想起一事,急急迫出。 万飞虎已转到潭西,突见狄霞走来问道:“狄妞儿有什么事?” 狄霞道:“万前辈,你老不如把荫妹子以往之事用内功刻在石块上,这样早使晴光得着内情不好么?“万飞虎大声赞道:“狄妞儿真聪明,我就照办啦,你再详细说说看。” 狄霞想想道:“事情是这样的……” 她一五一十的述说一篇,又道:“还有,晴光弟的老仆……’万飞虎摆于道:“够了,子子是荫姑娘派人送往浮沉岛去了是不是?” 狄霞娇笑一声道:“老头也不笨嘛!” 说完就走,耳听万飞虎大声骂道:“鬼丫头一点不让人,应该打屁股。” 狄霞远远的听到耳里,忽然扭头“呼”声道:“老没正经的,那句话亏你说得出口。” 她骂完又蹬蹬脚跟才走。 万飞虎人老童性重,哈哈大笑道:“狄妞儿,我老人家快七十岁了,管他正经不正经,打你们的屁股等于打我的孙女儿,不要走!” 他说是那样说,人还依然往潭西大步而行。 暮然-声怪叫,骇得他抖然一震.忽见西山头四条人影滚滚而降,而且带有隆隆之声如雷! 万飞虎暗叫一声厉害,道:“不得了,这是什么人相拼? 竟打得地动山摇。乖乖,我独行龙今天开了眼界啦!嘻!中间还有糊涂公嘛!不好,闻名字内的大奇人竟不是那老怪物的对手…。.” 他自言未竞,忽见四个老家伙又翻翻滚滚的打上山去了。 不知何时,他背后早立定五个少女i万飞虎偶顾发现,怔征的道:“我真完蛋了,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晦……” “格格-淮叫你看得入了迷呀。” 狄霞笑得弯了腰:万飞虎瞪眼退:“狄丫头,我老人家知道你们功夫高,联合起来卖弄这一手。喂,你们认得那个与糊涂公联手的老太婆是谁吗?” 云霄笑接道:“那是荫妹子的三代老仆,名叫海姑婆啊。” 万飞虎茫然道:“这个我不知道,但是,她手里那把黑黑的大蒲扇与仙姑那把相似。” 荫露琼微笑接道:“铁扇仙姑就是我姥姥早年字号,那时我妈还未出生哩。” 万飞虎闻言大惊道:“就是她!那!那刚才对手的?是不是天地八狗之二?” 荫露琼郑重的点头道:“正是,与糊涂公放对的就是吞天狗路守,刚才和我打的就是他。” 云霄突然发笑道:“哈,难怪哟,那两个老魔头看看打到这潭边来时,恢然又往山上退!无疑啸天狗刚才被晴光弟射出银光吓怕了!可能两个老魔至今还不知那团强烈银光是什么东西哩!“狄霞轻声禁止道:“大姐说话轻声点,千万别给两魔听去啦,否则晴光练功就不得安全了。” 万飞虎抬头见峰顶没有了声息,摇摇头道:“高人到底不同,打架都打得很古怪!如像我们只知困守一地拼命,还要顾虑脚下是否踏虚,像他们两足浮空,翻翻滚滚,那真是望尘莫及了。” 说着也不管他人,弯腰拾块大青石,顺手一阵乱刻,“呼”的一声.将石块掷出数十丈,“哆通”投入潭心。 五女探明其意,静立不语,荫露琼面露欣喜之色,两眼紧注水面,似有患得患失之心,心中有不安之情。 纪霞疑问道:“万前辈,晴光弟能得到你老的消息,但不知何时才有反应呢?” 万飞虎大笑道:“只要他练功完毕,马上就会露出水面,否则就要等上半天也不一定啦。” 颜雾忽然尖声叫道:”快看,他们又从峰顶打下来了。啊! 糊涂公真不糊涂。看!他只打游战突击,不和那老魔头硬拼,多滑稽!” 荫露琼被她叫声惊醒沉思,回转头来一看,平静的道:“糊涂老前辈较啸天狗功力稍差一筹,这种打法正是上策,可能是存心替姥姥佯攻牵制,以收下驷对上驷之效。” 说话之际忽从谭东如飞飘来两个少女。 云雷一见大喜道:“荫妹子,你的莫莫和楚楚来了。” 荫露琼淡然回顾,向跑来二女道:“阿莫,你们为何找到这里来了?” 楚楚抢先答道:“小姐……” 话刚出口,意犹末达,突然一声巨震,打断了她的话意,大家反首惊注,只见海姑婆与二魔吠地狗同时降落岩下,石岩距谭边仅数尺之隔!险些坠入潭中。 只听海姑婆冷笑道:“老狗,这-下味道如何?” 吠地狗嘿嘿两声接口道:“铁扇子,我路家认为你这百几十年来另有什么奇学练成,原来依然是当年那点货色,再来两下硬的试试,看老夫是否伯你!” 海姑婆劈面就是一掌,劲风呼啸狂涌,骂道:“七老狗,你敢在我老太婆面前耍威风,那还差得远!“吠地狗路家猛瞪三角眼,大吼一声,举掌相迎! 两劲一接“轰隆”巨震跟着响起!劲风将潭水推起巨浪数尺:两人半斤八两,各自后退半丈! 吠地狗路家哈咕狂笑道:“铁扇子,老夫的天狼功较当年如何?” 海姑婆唆声冷笑道:“你当年夸下海口,要凌驾我老婆于之上,今日一试末增分毫,再接你姥姥一掌。” 语落掌出,看势用了全劲! 吠地狗蹲身踏前,“呱”的大吠一声,这是他看家本领“啸天声”,右掌缓缓吐出,嘿嘿两声道:“来得好!” 又是声巨震,双方旋身旁闪! 海姑婆打出真火,左手铁扇“呼”声横扫,右掌再次连劈,动手快得出奇! 吠地狗路家一见,吠声不断,左手反掌一探,顷从肩头拔出一件古怪兵器,看起来竞足一只整象牙,其长超过二尺,大头制有半月把手,另一尖端奇锐如锥! 他拔械还手,迅速反击,一气呵成,防守进攻,愈战愈激,两人渐渐打至神奥之境,简直就无法分出身影! 万飞虎一指岩上道:“糊涂公将那个老家伙缠在岩上,只怕不是敌人对手,云妞儿快将你妹子们带离远一点,我老头子替糊涂公也来一手套制战法,多少总能帮点小忙。” 荫露琼拦住道:“你老且住,啸大狗路守啸声非常厉害,闻之头晕目眩,且劲力直贯对方丹田,一不小心就有被震散内功之虞。” 万飞虎闻言一骇,瞪目岩头道:“姑娘,那为什么他和糊涂公相打不叫呢?” 荫露琼微笑道:“谁说他没叫,他那叫之声里含有啸天声在内,不距他三丈之内是听不出来的。好在他劲力未超十丈之境,否则我上次就难抵御他一千招!” 楚楚见她说话一停,趁机近的轻声道:“小姐,主母有信传到啦。” 边说边从身上模出个小锦囊来,双手递上又道:“快通知姥姥停手,婢子等刚才来时,沿途见了中原不少能人,他们都是向这戴云山来的,可能是找小姐报仇来啦!” 商露琼打开锦囊看罢,冷笑道:“你认识是些什么人?” 楚楚想想接道:“第‘次见的是四个中年老太太,在她们谈话中只知一个叫‘长白山天姥’。” 云霄闻言喜叫道:“那是我妈妈啊!楚楚在哪里见到的?“莫莫抢告道:“不远不远,就是这大山脚下。” 狄霞欣然猜道:“天姆大娘来了,那我妈妈一定也来了。 呢,楚妹妹说有四个!那不是刚好纪丫头和颜丫头的师傅与姑母都到了?这一定不错。” 纪霓和颜雾喜形于色,云宵笑道:“青姨和四姨各住天南地北,怎能一下子就会齐了?” 颜雾顿嘴道:“人家高兴,你偏要泼冷水,我说是撞巧怎么样!” “死丫头,大姐又不是说绝对,你急什么?” 狄霞笑着骂,转面又道:“楚妹妹继续说,还有些什么人。” 莫莫又抢着道:“第二次遇着的楚妹不认得.那是佛门三因,峨嵋正因大师、少林了因大师、普陀缘因大师等,前两人听说与文公了在丐山祈雨台有点过节。“荫露琼眼射寒芒道:“正因和了因也来了,那很好,中年前我找到他们,山上闻风先藏,现在却敢露面送来了。” 颜雾着急求情道:“荫妹妹,骡明白龙对晴光弟很爱护,正因大师是白龙的掌门人,你就看在白龙份上,警告一下也就算了。千万别下重手。” 荫露琼沉吟半晌叹口气道:“好罢,幸好晴哥哥安然无事,否则,哼!我就不管‘青红皂白’,杀到我死那天才肯放手。” 众人闻言心中一震,都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的。 万飞虎哈嘻笑道:“文小子有你这个红颜知己死也无怨啦!嘻:到现在他还没有反应,难道睡着哪?” 云霄忽然似想起一件事情道:“万前辈,你老是否听说这龙潭之底,有个泉眼直通南海?” 万飞虎见问,猛的两掌一拍叫道:“一点不错!江湖老辈正是这样传说,事倩绝对不是讹传,但真正通往何处谁也不知详情,可惜我们没有一个精习水功的,不然一探便明,虽不能进入泉眼探出究竟,最低限度也能找到那泉眼所在地点,知道文小子到底是否睡着了。” 荫露琼深知文晴光既精水功又有神整珠之助,反而不感紧张。 她眼睛-转,付道:“我能在海底潜伏七昼夜,探泉眼有何困难,没有外人的时候,我自己一探便知。” 云霄见她不作声,以为她在心里难过,笑笑劝道:“荫妹妹,放心好啦,你不是说,晴光弟有宝珠防身嘛?相信不会有危险。” 荫露琼张口欲把自己的汀算说出来,临时改道:“谢谢大姐姐关怀,我……” 突然万飞虎讶叫一声,打断面露琼的话道:“你们看!山头上到了多少人!晤?玉皇宫老魔彭舟亲率四大天王出现了! 哈哈!看四个老家伙各剩一只有臂,都变成半臂天王啦!嘿! 华山岩冥子,天心‘寒河剑’,昆仑‘金露手’……” 纪霓岔言接道:“还有崆洞天宝道长、青城云发道长、五台贝叶大师……” 颜雾反臂一指岔道:“佛门三因在那边山头,还有,啊! 真的我们四位老人家都到了!“荫露琼抬头四顾,云霄见她突然一震,面显惊容!关心的轻声道:“荫妹妹,你……” 面露琼郑重的摆手道:“云姐姐,你赶快和万老同各位姐姐注意!死海之神亲身进了中原来啦。” 万飞虎闻言抖额不巳,惊问道:“在哪里?” 荫露谅伸手一指道:“右前方那千丈悬岩中间,不是虚空悬着三个人嘛?中间那全身紫色袍裤,头带血馒皮帽的就是…… 云霄见独行龙万老头虎目圆挣,身手颤抖,那是又怒又怕的样子,便知老辈人对于死海之神确实畏惧太深,一拉荫露琼问道:“荫妹妹,死海之神确实很厉害吗?“荫露琼叹口气道:“他除了我妈妈之外,听说从无敌手,不知为了什么亲到中原大陆来?这事情定不简单,他能放开根据地不顾,那我妈妈当真也要进中原来了。刚才那锦囊上写的,我还以为是妈妈逗我玩的哩!” 狄霞张口几次都不便插嘴而停下来,这时似忍不住指道:“荫妹妹,凭他们虚空悬立,这功夫确实奇奥,还有两人是谁?” 大家正有这一问题藏着末发,见她争先提出都瞪眼待答。 荫露琼一指打得激烈的海姑婆和啸天狗路守道:“那两人和这两人的功力相等,在死海之神左边的那个名叫鲸魔’萨菲莉,我妈说她是新疆界外‘各帕尔’人,换句话说不是我们中原人,现在隔得远你们看不清楚,其实她是个外表非常美丽的女人,不知底细的人看见定说她是个二十几岁的少妇,实际年龄我妈都不清楚,她替死海之神掌管海鲸队。” 说到这里她回顾万飞虎一眼,轻声就云霄耳语道:“大姐,我姥姥说萨菲莉是什么阴阳人,专喜欢找青年男人玩呀?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我到现在还不明白。” 云霄已是二十三岁的少女了,哪有不明白的,闻言红着脸道:“那是坏事情,我们不要问。” 其他数女不明她俩谈话内容,都好奇的大睁明眸! 万飞虎心情沉重,根本没注意她们的动态,但耳边没有了荫露琼声音时,回头沉声道: “还有一个是谁?是不是死海之神的海鲨队首领‘鲨鬼’屠善?“荫露琼见他望着自己回答,即点头道:“你老猜对了。” 突然一声劲啸!其声情越撩亮,遥遥传自戴云山最高之领。 荫露琼闻声大喜道:“我妈妈来了……” 她语意未竟,大家又闻一声震山撼岳大吼叫起! 万飞虎惊声道:“快看,死海之神翻上峰顶去了!” 荫露琼紧张的道:“刚才那声大吼就是死海之神所发!” 紧接着她的话声,只见海姑婆飘身跳出战圈大叫道:“七老狗,我岛主亲履中土,老婆子要去迎接,你这笔账稍等再算。” 吠地狗路家大笑道:“玉女四世一到,这场热闹定必非常。 老太婆,你去罢,老夫不会追你。““哼,量你也不敢!” “哈哈,不敢?你认为有了靠山?” “凭老身这双肉掌就能收拾你,哪还要我岛主动手!” 吠地狗;捞宽大的短袄,大踏一步上前冷笑道:“我八弟-到,就是玉女四世本人又有何惧?你老婆子更挡不了他残人一掌!” “格格!“突从岩石上降落一条绿色身影,银铃殷格格浪笑接道:“路老七,你八弟真有那样本领吗?那我‘海神四世’也不是他的对手了?难怪近五十年来你们三屈未朝死海了。” 吠地狗举目笑道:“萨菲莉,别唱反调,我八弟对你念念难忘,难道你已琵琶别抱了?” 萨菲莉淫声淫气的点头道:“哆,老人到底是有良心.不像你这条长毛狮子狗,见了面连一点亲热劲都没有。喂,我说路老七,海神四世驾到,你还不去迎接?” 吠地狗稍一犹豫道:“刚才浮沉岛主相约海神谈话,我去恐不方便,事后自然要晋见的,你急什么。” 海姑婆见他那张诡诈而诌颜的面窟就有气,哼一声面朝萨菲莉蹬一眼就走。 萨菲莉格格轻笑道:“老大姐,怎么就走啦?” 海姑婆冷声道:“此地狐骚犬臭太重,老身不走,势必塞息而亡。” “晦,老大姐火气不小,妹子并无得罪之处嘛,何必出口伤人。” “哼:伤人?” 海姑婆身形已起,相应不理。 吠地狗笑道:“我说菲莉,这老婆子素来狂傲,理她则甚。” 萨菲莉迷眼-睁骂道:“狮子狗,别菲莉,菲莉的叫得那样肉麻,你还不将老六叫停,老和糊涂家伙缠个什么劲,快去迎接海神!” 岩头不知何时停了手、糊涂公的身形飘过萨菲莉的头上接口哈哈大笑道:“我的乖乖,狐狸精都感觉肉麻了。晦晦,狮子狗那句蜜糖话儿真有点斤两。” 萨菲莉闻言格格笑道:“老糊涂,当年要你尝尝本姑的甜头,谁叫你是死心眼,现在没有你的份啦! 糊涂公落身数丈之外乱摇头道:“不想不想,我老人家没有五百年道行岂敢领教你那股浪劲。” 远处海姑婆大声道:“终南相公,注意头顶!” 糊涂公闻声知是啸天狗偷袭,两脚一圈,跋路闪开数丈。 海姑婆话出人也跟着纵到,手指啸天狗未落的身形骂道:“你真是‘不叫先咬’人的恶狗。” 啸天狗立定嘿嘿冷笑道:“湖涂鬼耽误老夫半个时辰,我恨不得要剥他的皮。” 糊涂公嘻嘻笑接道:“剥皮?是不是狗皮!哈!你怎么守着自己的不剥,却认错我这张人皮呢!” 海姑婆见他儿近百十年的孩子气依然未改,呵呵笑道:“老相公,我们走,这些东西永远也粘不上人味儿。” 说着领先飞起,糊涂公跟踪追随道:“铁姑,浮沉岛主还未见下来,是不是和’海鬼’打起来了?” 海姑婆答道:“不会,岛主此来定有重大事故,可能和死海之神事先已有约定,如真要打,相信不会到这里来打。” 湖涂公回顾啸天狗三人.见已离去接道:“那我们直奔峰顶罢?” 海姑婆一指荫露琼等立处道:“老相公认得我那小宝贝?” 糊涂公嘻嘻笑道:“那是乾坤大侠的未来媳妇儿,我怎么不知道,她只怕不肯离开这个大潭边哩。” 海姑婆惊讶道:“我宝宝真的爱上什么文公子啦!“糊涂公嬉笑着将他所知的说了个详尽后又道:“这个媒应该归我来做了吧?” 海姑婆老眼眯眯的笑道:“我岛主只有你老相公见过,她是非常古怪的人,除了你恐怕没有第二人说得话进,这杯喜酒要看你的运气啦。” 二人说着已走近荫露琼等。 荫露琼只听到末后两字,撒娇的问道:“姥姥,谁的什么运气呀,快说给我听听。” 糊涂公大笑阿呵接道:“琼娃娃,这个运气嘛?暂时不说是谁的,总之是你我两个都有份!” 荫露琼茫然不解,骂道:“人说你老糊涂,看来一点不错,说话老是含糊,不说拉倒。” 海姑婆呵呵笑接道:“宝宝,其实他一点也不糊涂,这件事过后方知,现在不讲也罢,我们快到峰项去罢,你妈妈可能在吩望啦。你看,中原各派英雄都翻上山峰哗。” 荫露琼摇头道:“姥姥,我不去,请妈妈到这里来好啦。” 糊涂公朝海姑婆呵呵笑道:“铁姑,怎么样?我说这潭里有个宝贝不错吧?” 海姑婆芜尔笑道:“这真是奇迹,我宝宝居然看上了那个什么宝贝啦,老身倒要等着欣赏罗!” 万飞虎趁机领着一众晚辈晋见道:“二老在上,万飞虎率后学等参见,祈二老栽培是幸。” 海姑婆向糊涂公问道:“老相公可认得这个小老儿?” 糊涂公一指万飞虎道:“铁姑是问他嘛?哈哈,他是吃恶怕善的独脚大盗!那些小姐姐我就不知道了。” 万飞虎见他一语中底,明贬暗褒,想起好笑。 海姑婆点头道:“那是义盗行为,老身失敬了,万兄弟不要客气。” 荫露琼笑道:“姥姥,你老怎么叫他作兄弟呀?” 海姑婆呵呵笑道:“姥姥我两百一十九岁了,他只有六十七八似的,难道要姥叫他后生小于不成,没办法称呼,只好叫兄弟啦!” 众女闻言,-阵格格大笑。 荫露琼将云霄等四文一说明来历,正想催海姑婆和糊涂公赶往峰顶,不料就在这-会工夫之时,山头上懊然情形不对了,只见有无数人影飘飘而降! 海姑婆肃然道:“大家快到东面平原地上去,可能有事发生了。你们看,前面飘降的是岛主和死海之神,后面跟随天人地三狗,鲨鲸两魔,喂,那五人可能是玉皇宫的,还-有……” 糊涂公接着道:“还有中原各大门派首长。噶!我那酸徒弟也到了,他后面是山右小子,衡山小子。喷咳,各派的小萝门丁都到得不少,这是于什么来着?” 海姑婆不管他自言白话,领先带了七个少女往东面就走。 荫露琼一见妈妈,突然心中凄苦之情大涌,眼泪再也无法禁止,不觉放声大哭,但是,她好强成习,可说是除了顺从过文晴光之外,连妈妈都管不了,她哭声一出,反身往潭中飞赴! 海姑婆做梦也想不到她来这一手,急得折命追赶! 突然一阵清风超过海姑婆,临空将荫露琼卷回草地! 众日注视一下,原来是浮沉岛主已将女儿搂在怀中! 两露琼并非是想投潭自尽。她是因天下武林目睹自己哭泣,认为是种羞耻,只有找到文晴光才能得到安慰,所以连妈妈都不愿见面! 浮沉顾主是个表面看来四十不到的庄严女人,修眉凤目,头挽宫发,配上一身黄色衣裙,看起来非常高贵! 她不管四周武林围了一圈,只低头轻声慰抚道:“琼儿,琼儿。乖,别哭,妈妈对你一切都知道了。唉,你瘦得太多了,他,那姓文的哥哥是不是就在这潭底下面。琼儿,快告诉妈,让妈妈看看!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荫露琼本有一肚子难言辛酸,想在这一下哭个干净.抽泣着听到妈****慰语,尤其是那句很漂亮二个字儿,听得非常满意! 她泪流满面的微微仰起头,懊忽闪然-笑轻轻点头! 浮沉岛主半年多没有看到她独生女儿了,今日又在夕阳映照之下,见女儿笑得更加美丽动人,虽有满面的泪水,那更增无限娇态,不由暗付道:“琼儿这半年似懂事多了。” 边付边慈爱的笑道:“琼儿,文哥哥怎能在潭底藏身呢? 难道他的水功比你还强?” 荫露琼这眼泪也不擦,只将头在妈妈胸前磨-磨拭去泪痕,眼儿乱闪轻笑一声道:“还强?d我只能在水中蹲七日夜,他嘛,可以蹲一辈子。“浮沉岛主大讶不已,忽然似有所悟,郑重的道:“琼儿别大声,妈懂啦。嘘。妈正逢一重大事情不能解决,这下好了,让他们摸索罢,我可坐收鱼利了!” 荫露琼忽然竖直身于道:“妈,什么事,你意思是晴哥哥能替你解决?” 浮沉岛主不答,回首叫道:“海神,本岛主找着了女儿,有关探奇方面,我放弃一切干涉,只要天下武林不上我浮沉岛,全权由你处理。” 立身十丈之外的死海之神,突闻浮沉岛主能放弃这大权,不觉顿感希奇,沉声道:“岛主此话可真?将来不可食言。” 浮沉岛主决然答道:“本岛主说不干涉就是一句话,你只管宣布。不过,你既有言在先,两年内绝不残杀天下武林也要履诺,否则本岛主就要申张正义,与你作生死之拼!” 死海之神哈哈大笑道:“两年一过,世事沧桑,到那时只怕你已非今日之势,我们当天下武林为证,-言定约。” 浮沉岛主将手一摆,算是答复,伸手牵住女儿走进海姑婆所立之地。 死悔之神沉吟-会,两眼射出奇光,环顾平原四周,厉声台道:“今当天下武林之前,重申前约,南海浮沉岛与死海水域开禁,准许天下武林共探奇境,无论谁有所获,他人个得抢夺。本海神与浮沉岛主近得一奥秘灵龟,上刻有数言,载遗:“南海有“水晶宫”奇奥之境,内藏神秘,为往古遗留.欲达该境者,必须通过海底数道神秘走廊,打开直通水晶宫之总道,方能到达该神境之外围。”’他说着顿一下,环顾一周,见天下无数武林都显惊奇之容,又道:“上载神秘走廊第一条就是这戴云山龙谭之底:第二条是普陀岩下,第三条是粤境云雾山,三条走廊直通总道,以戴云山这条是最近一条。这三条走廊形成之初,纯系蚊龙行动创成,谁能有无上水功及颠峰内力皆可一试。” 死海之神语音一落,马上引起哄然议论纷纷! 糊涂公这时已被徒弟布衣处士请去,只有云霄等四女始终没发现自己师傅和母亲,都焦急的四顾找寻。 荫露琼轻声将云霄等介绍给母亲,浮沉岛主慈笑着一-.招呼道:“四位姑娘快向普陀赶去,令堂主师等已被我暗地传音教她们赶往那道走廊去了。” 云霄闻言致敬道:“岛主雅爱,晚辈等感激不尽,那我等就此告别了。” 说完牵领狄霞纪霓颜雾飘然而行。 荫露琼轻叫道:“四位姐姐保重,小妹不送啦。” 四女微笑着摇摇手。 糊涂公突然大喊道:“老海鬼,这条走廊应该让谁先探?” 他指手划脚的正对死海之神叫! 死海之神沉哼一声道:“你这当年漏网之鱼吵什么,准有胆只管下去。” 荫露琼突然大惊轻声道:“妈,晴哥哥在潭下面,怎么办呢?” 浮沉岛主决然道:“琼儿放心,你晴哥哥恐早就探了很远一段走廊了,再过两三天准定能到达总道口。” 荫露琼见妈妈肯定如此,点头欣然不语。 死海之神见众多武林无一人敢首先探险,不觉得意的哈哈大笑道:“各位既无人敢首先入潭,那只好由本神派屠队长下去一探了。” 说完将手一摆,鲨鬼屠善得令哄哄怪笑,笑声阴森冷傲,满头赤发根根竖起,其状狰狞恐怖。 他黑袍摆动,大摇大摆的走近龙潭,稍停又回头四顾,鬼眼吐出绿焰寒芒! 懊然一个翻身,像海狗捕鱼似的冲进水底,没有溅起半点水珠,其水功确实高深已极! 死海之神轻轻在鲸魔耳边说了几句话。 鲸魔将头微点,在众目都注视龙潭之际悄声离去! 糊涂公-点不糊涂,在这大事临头之时.他依然顾到大体,在布衣处士耳边道:“穷酸,你赶快通知中原各派,紧急派出人手向普陀及云雾山两处进发,这条水道走廊可能已无法通过,下面有文小子守住,说不定他还弄了手脚,其余两条要赶在死海之神前面方可,鲸魔现已出发了。” 他讲话没有避开山有居士和潇湘逸叟,所以三人闻言分头迅速通知去了顷刻之间,四周纷纷骚动,湖涂公故作无事的哈哈笑道:“老海鬼,你那鲨鬼下水很久了嘛?想必已找到走廊,直达总道了,哈。“死海之神不理,心中也是这样想,眼陌睁睁的望着潭水出神。 浮沉岛主见鲨鬼下潭还没有动静,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面现紧张之色,似又怕惊骇了女儿,良久故作淡然的向而露琼道:“琼几,你那晴哥哥除了水功之外,武功一定过得去吧?” 商露琼正在想心事,突闻妈****问话,一征窒窒眼婿然笑道:“武功不高没有什么要紧,你老不会教他嘛?” 浮沉岛主抖然一震,暗喊糟了,心中焦急不已! 荫露琼见妈妈面色不对,以为她不高兴,马上容颜一变喊嘴道:“妈.你不喜欢晴哥哥?” 浮沉岛主-见她面色,只道她要造反了,马上摇头道:“不不,只要琼儿喜欢,妈当然也喜欢。妈是想……” 荫露琼见妈妈着了急,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慎然似明白****真意,不禁格格娇笑道:“妈,你真好,放心!鲨鬼不遇上晴哥哥是他运气!遇上了嘛!格格,够那丑鬼受的,就算半年前吧,凭晴哥哥一人一马也不怕他,现在啦,哼哼,只怕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哩! 浮沉岛主哪曾见过女儿这种开心的神情,便知其中另有奇妙,心情一放,也跟着开朗慈笑。 她模模女儿的秀发道:“琼儿,快告诉妈,你晴哥哥…… 的一切比如说,武功、人品、身世等等,还有….” 荫露琼看看妈背后海姑婆、莫莫、楚楚,见都望着自己在笑! 她不等妈妈把话说完,将头扭扭娇声道:“不不不!我什么都不说,将来你自己去问好了,这是最机密呀!” 浮沉岛主故作生气道:“岂有此理,作丈母娘不明女婿的身世那成什么话。” 荫露琼蹬蹬脚道:“不说就不说!” 海姑婆呵呵笑道:“宝宝,那子子子早就说过清楚啦,不过,你那晴哥哥的后来遭遇可不知道了。” 荫露琼娇笑道:“古怪就在后半段阿!” 浮沉岛主又待逗她…… 不料话未出口,忽见潭心突出个赤发怪头来,不觉心情更感大放! 死海之神一见,沉声唤道:“屠善,探出什么没有?“屠善双掌往下一压,身体“刷拉”飞出水面,飘降岸上大叫道:“主公不好,此潭事先已有人在洞内,属下探至泉眼时已发现有异,及至半里许渐趋平地,洞迟宽数丈,再行即遇着一股奇大的吸力,武功稍差者绝无能相抗,谁知就在吸力最强处发现一扇精铁栅栏阻断通路,属下观察之下知那扇栅栏为近日关闭的,主公可判断到是何人所为?” 死海之神闻言面目阴森之极,回头朝浮沉岛主冷笑道:“岛主刚才突告放弃禁海权力,此中定有深意,走廊事先被关,区区不无疑虑;量岛主定知先到之人是谁吧?” 浮沉岛主谈谈的面无表情,眼前平视死海之神道:“巴丹色,阁下之意认为是我浮沉岛所探的行动嘛?” 死海之神见她叫自己的真实名号,忿怒之容更形高涨,沉声接道:“走廊之秘,除了你我无人知道,难道说是区区故意枉言不成。” 浮沉岛主冷笑一声,反问道:“阁下对本岛人员屈指能数,能凭水功内力探险走廊的可说除我母女外,那就只有我姥姥和她的铁扫仙丈夫了。铁扫仙,阁下亲自看到我派守本岛,余三人现在阁下面前,但不知还有何人可探查走廊呢?” 死海之神闻言,面容渐渐平静,口气也和缓下来,稍沉点头道:“岛主解释是实,恕在下一时冲动,但不知还有何人能深知内情?” 第五章 水底之密 糊徐公大叫插言道:“天下之大,能人异士有的是,岂是你这老海鬼管见浅闻所尽知。 武当三老健在,各派老辈犹存,哪一个不能探测走廊。今日就有寰宇四女现身,随便挑一个也胜过你身边左丞右相两个海贼!” 死海之神被骂得杀气盈宇,阴森森冷笑道:“终南子,今天不是本神有言在先,否则定取你这糊涂老命。” 浮沉岛主见糊涂公又待开口大骂,摇手道:“糊涂兄暂请住口,不管何人先探走廊,我虽然落后一步,但总道是在武骨屿下,不如我先到武骨屿等待各路消息。” 糊涂公闻言嘻嘻一笑,朝死海之神做个鬼脸! 死海之神气得有口难言,猛然将手一摆,扭身率领鲨鬼如飞而去。 糊涂公哈哈大笑道:“岛主,这个煞神今天被我骂够了吧。 讲真个的,如没有你在这里我还真不敢惹他。” 浮沉岛主轻笑道:“糊涂兄过奖了。” 糊涂公开心的嘻嘻笑道:“岛主,刚才这个大秘密,可说是太奇了,凭他老海鬼的作风,为啥肯准天下武林探奇呢?并且还开放死海之禁!这不是有点古怪嘛?” 浮沉岛主微笑道:“有我一份,他不公开吗?” 糊涂公朗然明白,哈哈笑道:“我说哩,那家伙焉有这般好心眼,原来是岛主迫其所为,我刚才骂他,也是看出情形有异,方敢开口哩。” 浮沉岛主环顾四下一眼,见所有人员都走得一个不剩,好笑道:“糊涂兄面笨心巧,也懂得见机而为了,那我们就赶往武骨屿去罢。” 糊涂公迟疑道:“岛主不要大意,老海鬼口头虽然答应不杀人,但谁能保证他不在暗中下毒手?” 浮沉岛主摇头道:“这个但请放心,一日未探出水品宫真正所在,他绝对不会下于。” 这时,蔺露琼正眼望谭水,呆呆出神,海姑婆叫道:“宝宝,晴哥儿定是探往总道,武骨屿既为总道所在地,你到那里定有消息!我们该走了。” 蔺露琼留恋的看罢最后一眼,轻叹一声随着妈妈离开戴云山。 戴云山,整整被江湖武林残踏了一天,这时才呈现着一遍静寂。山峰遮住天际,四野进入了朦胧,夜幕渐渐的罩住每一个透明的空间。 山风送着凉意,龙潭更形凄清!水波泛起层层浪影,在星光下显得孤独而单调。 “刷”的一声,突然从潭面开了一个圆形的水洞,紧接着纵出一条人影,轻飘飘的,那人影落到龙潭边沿。 他机警的赶快闪入近潭树林之内,简直比山猫还灵活。只见他侧耳静听,继而又摇摇头,那是表示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稍停-会儿,自言自语的道:“我的天,这个洞深得真正吓人,里面连鱼都没有,如不找点于粮去,一旦模不出来非饿死不可!” 他嘀咕着似待有所行动,但又停丁下来,再侧耳听了一会,倏然!他似听到什么!马上翻身跃起,悄悄的藏在一株大树的浓叶里,仅仅只露出两只灵活的大眼睛。 未几,山峰上飘落两个人影,那身法简直不敢想象,真是快得出奇! 霎眼的时间,两条黑影降落潭边。 其一大声道:“主公,我们为什么义转回头呢?” 原来两条黑影竟是死海之神和鲨鬼屠善! 死海之神见问沉声道:“屠善,你跟我这么多年了,头脑怎么一点不进步,这叫做‘出奇制胜’。三条海底走廊以这条最近,但也不下千余里才能到达武骨屿,其余两条何止长出两三倍……” 他说到这里突然一停,倏忽之间反手一掌劈出! 掌风所到,不亚巨雷劈山,轰隆一声奇响,他背后深林顷刻被其劈倒大树十余株,只打得干折枝飞,声势吓人至极! 屠善会意,纵身扑到被劈之处,仔细一看,发现一物躺在残枝败叶堆中,叫道:“主公,在这里!” 死海之神得意的笑道:“屠善,将他尸体拖出来,看看是何方人物?”屠善一掌扫开障碍,顺手一探,顷感不对,触手处只觉毛茸茸的,忖道:“光线太暗了,这可能是头发?” 死海之神误会他动作太慢,叱声迟:“快点!拖个死尸也要费这大的工夫?” 屠善心中一急,管它是什么东西,抓住往外一扔! 死海之神疑有他,伸手捞到一看,身上突觉一阵热热辣辣的不好受,面色不禁羞的通红! 屠善跟踪跃出问道:“那家伙是老的还是年青的?” 死海之神见问恼羞成怒,呸声骂道:“该死的东西!” 居善还不清楚,哈哈笑道:“他霉当头,偷听主公的谈话,当然是该死!” 他谀词诌笑,自觉高明,谁知走到死海之神面前时,见主人目吐寒光便知不妙,低头一看到地上躺着一条两三百斤重的死野猪时,便更心寒! 空气紧张一阵,屠善俯首不敢抬头! 死海之神久之不语,缓缓转过身去。 屠善暗暗吐口冷气,眼睛恨恨的瞪着那条死野猪,“刷” 的就是一腿,那条野猪被他扫出二十余丈,“噗通”落到潭里! 死海之神回头横瞪一眼,面上表情似怒似笑非常古怪!半晌沉声道:“再下潭去看看,那扇铁栅是否能用宝剑削开?” 屠善轻答一声是,纵得比狗还快! 这幕趣剧被藏身树林的那人一一看在眼里,只差一点笑出声来,自忖道:“我文晴光以为你死海之神真是三头六臂,原来也是一个没有修养的家伙!” 原来那条黑影竟是藏身龙潭的文晴光,无疑,他是因缺乏什么而回头的。 文晴光心中想着,耳朵可没有忘了听觉,一闻死海之神要削开栅栏,不禁暗自冷笑道: “你削罢,那是一道阴泉入口,如没有我神鳌珠护体,再高的武功也要把你冻死,这样也好,免我将来报仇了!” 他口里无声的暗道未了,突然从峰顶发出声锐啸!音震四野,悠长而奇劲! 死海之神闻声拾头,只听他冷笑自道:“这又是送死的到了?” 啸声一停又起,另一山头也有啸声发出! 死海之神似不能忍耐,身体移动了一下,谁知第三声劲啸又起! 文晴光见他目射寒光,冲身拔起十余丈,瞬息翻上山峰而去,快得似一条黑线! 死海之神一去,文晴光忽然灵机一动暗道:“那个家伙还没上来,这是最好的时机,我不下去杀他还等什么!” 忖罢就待下树,不料头顶倏有响声传下! 这一下可真将他吓出一身冷汗! 幸好,他还能沉得住气,并没有撤身逃跑。 稍顷,文晴光感觉上面一响之后再无动静,即悄悄的拾起头来。 谁知他不察还好,这一抬头注目,竞发现有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滚碌碌的瞧着他呢! 这次的惊吓更盛于前,因为对方距离既近,而处势悬殊,只要对方举手之劳就可要自己的小命! 他望着上面,上面同样俯视着他!双方就是这样胶着,上面敌人没有举动,而他更不敢首先发难,这种情形如有旁观者看到,那简直是滑稽透顶了! 幸好时间不长,上面那双眼睛连连霎了两下之后,倏然发出一声嘻嘻轻笑道:“小子,你老抬头望着我老人家干吗,注意我要射小便啦!” 文晴光是何等机灵,闻言暗暗松了口长气,也轻声答道:“前辈是哪一位,你老真会作弄人,这下如果不是晚辈胆大一点.那真会晕倒树下了!” “嘻嘻!这个牛皮真不是你吹的,论沉着你算是顶刮刮的了。喂,文小子,今日这个局面你知道嘛?” 文晴光茫然道:“什么局面?” “嘻嘻,我真糊涂了,这当然你不知道了。告诉你,天下武林大会戴云山,刚才那老海鬼被浮沉岛主所迫,当众宣布南海水晶宫之秘……” 他照本宣读的告诉文晴光之后又道:“你小子是否发现潭底有道海底走廊?” 文晴光不明对方到底是谁,可不敢随便答复,沉吟道:“你老是谁,嗯!还知道我姓文?” “呸!谈了这么久才请教我老人家的姓名,你小于比我更糊涂。” “哦!你是糊徐公老前辈?” “浑小于,知道了就算啦,还有什么疑问!” 文晴光欣然道:“老前辈,小子曾找过你老人家好久啊,不错,这谭底确有两条海底走廊。” “两条?” “是的,一条有铁栅可以开关.那是海底寒泉,门前石壁有字两行道:“寒泉直通地心,进者必死!’另一条是有机关封闭,就在寒泉的对角,机关的枢纽就是那两行字的第一个寒字之点’,只要将手指触动那一点,其暗门就可以打开。” 糊涂公抖然一惊道:“小于,那不是坏了,现鲨鬼就在下面,假使被他发现那机关暗纽,让他先到总道怎么办?” 文晴光摇头笑道:“老人家放心,不是小子讲句大话,除了小子之外,我相信再无人能够进入那道暗门,因为那地方乌黑如墨,谁也不能看到那两行小字,这是一;其次是寒泉口有非常巨大的吸力,功力再强的人到达那里也只顾与吸力相抗,更谈不上有余暇仔细察看其他了。” 糊涂公疑惑的道:“小于口气不小,你又有什么能力可以做到以上几点难处呢2你准能做到罢,但你为什么又要回头?“文晴光微微一笑道:“第一有关能力方面,请恕小子现在无暇相告,关于回转嘛?嘻嘻,我不能饿着肚子探险呀!” 糊涂公似忽然明白的轻笑道:“算你有理,现在你作何种打算?” 文晴光沉吟道:“这两个老鬼在此妨害我的行动,非想个办法将他逐走不可,否则食物找不成,连再次下潭都办不到啦。” 糊涂公点头道:“这确实很麻烦……” 文晴光倏问退:“老前辈,刚才将死海之神引走的可是你老?” “不是,我岂有那快的轻功,你听到几处啸声全是他一人所为,他是闪电公,是我老人家的老诺档,可惜现已缺了一个了!” 他说着似非常戚然,声音也消沉了。 文晴光突有所悟,欣然问道:“三宝公是不是三公之列?” 糊涂公抖然一震,飘身落到文晴光身旁问道:“我那老朋友还在人世?” 文晴光点头说明如何于梅岭关与三宝公的一段奇遇后接道:“老前辈,刚才这死海之神是不是姓巴?” 糊涂公惊讶的大瞪眼睛道:“你说他是我老朋友的叛徒?” 文晴光知道是判断不错,点头道:“小子负有替三宝公前辈清理门户之责,既然是他,以后一旦能收拾得了时,我会要他的狗命。老前辈,以往之事过后再谈,巴丹色既被闪电公引走,想短时不能回来,我得下潭去将鲨鬼赶走!你还是同浮沉岛主赶往武骨屿罢!” “不,目前我老人家不能去,也不愿离开…… “为什么呢?”文晴光替他担心的问。 糊涂公不耐烦道:“小于噜苏什么!我老人家回转到这里就是不放心你呀!而且知道老海鬼不会放弃这条走廊的。小子,鲨鬼的水功是顶儿尖儿的!如果老海鬼回了头来,那更不得了,我看还是等他们无获自退算了。” 文晴光激动的望他一眼,低头考虑一下道:“老前辈,这是什么时间?” “嘿嘿,浑小子,东扯西拉的问这个干吗?简直莫明奇妙! 快三更啦。” 文晴光轻笑一声道:“老前辈,请问人比鱼在水中那个动作快,假使还有比鱼更快的呢?这是第一个问题;还有,瞎子较明眼人谁能看得清楚?而且这个明眼人在黑夜等于白天,尤其在水中更强,我是把死海之神比作瞎子。” 糊涂公仔细的听着,眼睛渐渐越瞪越大!惊奇的道:“浑小子,你这个转弯摸角的问题不是胡凑吧?” “嘻嘻,事实上小于还只说得七成,没有说明小子在水中不受水阻,且有空气哩!” “哈!浑小子越说越神奇,我老人家根本不敢相信!” “嘻嘻,信不信由你,我可要下潭了。喂,老前辈能否替小子找点食物,分量小吃不饱,最低限度能维持个十日半月的。” “哈哈,我老人家照办,不过,浑小于要小心点。” “得令!”文晴光笑着翻身飘去,迅速投入潭中,他人未及水,而水先分开,这一下只看得糊涂公惊诧不已,也就证明文晴光对他说的一点不假! 只见他笑逐颜开的啧啧连声道:“奇哉浑小子,我老人家放心啦!” 他高兴中突见潭水在这瞬间起了变化,初起水波翻动,继之浪涛大作,翻翻滚滚,沸沸腾腾,真有翻江倒海之势,不知道内情的准疑潭中出了蛟龙! 就在这时,山峰蜂上一条黑影似幽灵般飘了下来。 糊涂公一见暗道:“老海鬼到了,希望浑小于能应付得来才好。” 死海之神可能没有追着闪电公,只见他面上忿怒未息,狞厉至极,一张本有威严的面目,这时在星月下纯粹变成死神般难看! 他一降潭边,突发现潭里情状,面容倏然又起变化,那是忿怒中掺和了惊恐! 死海之神看罢一会,似知道自己的助手遇到什么厉害的东西了,心中付道:“这是什么东西在谭中和他相斗呢?人? 谁有他那样水功?怪物?” 他一想到怪物,心中斗然一颤,再也沉不住气了!来不及有何考虑似的,翻身纵入潭去。 糊涂公在暗中看得干着急,身上都总出汗来了,拳头捏得格格响,那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心情太紧张了,连身后来了个人都没有发现,可见他是如何关怀那个浑小子! “糊涂虫,你怎样了,有甚啦?” 糊涂公闻声一怔回头,嘘口气道:“缺德鬼,干吗打闷棍,你想要吓死我?” 来人轻笑道:“糊涂虫,我缺德鬼百个年没见你这样紧张忘形,为了什么?” “呸!文小于和老海鬼,鲨鱼精在潭底干上啦,你叫我如何不着急呢!” “噫!那小于我只在暗中见过几次面,怎么?竟能在水中独战两个海洋霸王?!” “少噜苏,事实摆在眼前我还骗你不成。喂,想个办法帮帮忙呀?” “嘿嘿,糊涂虫,你我两个旱鸭子在路上都拼不过还说下水去。” 两人拼着嘴,这时潭水更形沸腾! 且说文晴光在下水之初本待往泉眼存心暗袭鲨鬼屠善,不料正逢屠善探罢回头,两人在潭底不谋而遇! 文晴光食了神鳌珠后,眼睛有了特种作用,在岸上尤可,在水里更奇,他能看出屠善毫发之微,而鲨鬼则等于盲人,一切动作全靠摸索及水流的反应才有知觉。 文晴光目睹屠善由泉眼翻出,其速比鱼还快,便知对方水功确实罕有其匹!即在水里拨出一把青钢短剑,绕向屠善背后。 可惜他身之四周水不能浸,足足两丈空间使水排除在外,他本人好似处身于一个玻璃空心球内,假使他要接近屠善,无疑屠善也能进入他无水之区。 这一事实使文晴光犹豫再三不能下手,眼看屠善已往水面上升,不觉心里一急,也顾不了后果如何,迅即长吸一口真气,持剑猛冲! 在他冲近屠善两丈以内之际,屠善突感身手一虚——掉了下来! 文晴光一见屠善掉下了,刚好从面前直降,他来不及有何思索,举剑力刺,剑锋一抵屠善背部,谁知如中铁壁,竟分毫不能刺入,而且有股弹性反回! 文晴光觉出情形不对,赶急横闪。 屠善反应何等灵敏,一觉背部遭袭,反掌就是一招重劈! 这时刚好是文晴光闪避之瞬,屠善一掌竟劈了个空,只打得潭水分出一条甬道!闷响如雷。 屠善盲目一击不中,身体跟着落至潭底实地,他心中狐疑不定,骇得胆颤心寒。突然空虚?背部遭袭!他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久之,屠善见没有下一动静,即又往上冲,这时他有了防备。 文晴光远隔三丈处看得一清二楚,目睹屠善紧张之情,心中不禁暗笑出声,声音被水隔断,对方一点儿也听不到,他可就乐开了! 屠善一边冲上五六丈之高,文晴光哪能让他登临陆地,即再次提气接近! 这一回他心中想:“这家伙可能背部皮肉与人不同,我这把平凡短剑斩他不透,这次换个地方揍他看看!” 他想着已接近距离,这回他向屠善脚上横扫! 准知又是空扫一剑,屠善依样掉落潭底,小腿全无半点伤痕! 一而再,再而三,文晴光可就心头火起,他硬不信那家伙是铜打铁铸的,提剑乱冲乱劈,一接即撤,只把屠善吓得浑身发抖.不管是如何拳打脚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是着着落空! 因是之故,潭水的翻滚激动,可说全是屠善一人所为!而文晴光等于在他身旁耍狗熊把戏! 这又是一幕毫无观众的大趣剧!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而鲨鬼屠善的功力也一分分的耗去。 文睛光看得清楚.不由暗喜道:“这样也好,我虽杀你不死,但硬拖也要将你累死!” 他想还未了,突然发现又有一人入潭!忖道:“这恐怕是死海之神巴丹色到了,哈!来得好,我文少爷要看看你在水里的功夫如何了。” 文晴光心中思忖,身手不停,回顾屠善依然如疯如狂的猛扑猛打,随即放弃不顾,一个劲往死海之神冲去。 死海之神一直降到潭底,他似老诚持重。静察潭水动向! 文晴光看在眼里暗道:“这家伙看势也不能在暗水中视物。” 判断着即步步接近过去,到达三丈处他又停止下来看看,稍沉再慢慢移近,突然!文晴光挺剑猛冲过去,刷的一招“力劈五岳”,罩头就向死海之神硬砍猛割! “噗”!他短剑分毫不差,正中目的! 文晴光剑一中底,猛感手臂一震发麻,如中败革,不禁暗吞一口冷气,急急撤身后退。 死诲之神被他一劈之势震得头晕目眩,竞忘了反击,举手一摸头顶,触手血鳗皮帽之上有一条深深的痕迹!不禁骇然。 文睛光知道又遇到一个古怪的对手了,即展开对付鲨鬼屠善那套老调儿,开始绕行找隙,一逢有机,即狠狠的攻击一下重的。 死海之神似较屠善沉着,仅将双手护任面部,微微转动着身体,看势是在思考如何反击。 文曙光见引不起他的火气,随即眼睛一转,暗道:“好家伙,我伯你不动嘛,待我将那老鬼引过来,叫你们自己人打场糊涂架再说!” 想罢转身去引鲨鬼屠善。 死海之神久待没有反应、他还以为真是潭中出了什么厉害的怪物,不由心中好笑,认为怪物到底没有人的灵性。 他正待朝着激荡的水流探寻过去,意在找到鲨鬼屠善,将他接到上岸。 脚步-移,两掌分水就待前浮,谁知两手刚-翻动,顷刻遇到一股水箭冲到,其力非常强劲,心中一紧,闪身又待停止不动。 但这次可不似上次那回事,身体四周已没有空虚之感,是以闪身之际带动一股水流游起,在他身体一停之顷,刚才那股水箭即跟踪而至,力量更加奇劲! 死海之神骇然道:“不好,这是另一种怪物发动了!” 岂料就在他忖念之间,胸口如遭雷击,只震得心神一阵剧撼,血气上涌难禁! 这一击,竟将无备的死海之神冲出两丈之远,被水漩带得连身翻滚不停! 文晴光袖手旁观,看得喜不自胜!忖道:“这鲨鬼屠善的功力真个高强无比,看势在水中功夫较死海之神仅稍逊而已,这场热闹可真够瞧的!” 他看着想着,猛见死海之神低头一钻,直向屠善冲去,同时两掌含劲,迎面就是双推,只见水流顿成一股奇强巨箭似的,迅速攻到屠善身前! 文晴光调转目光,发现屠善也已发动,迎着攻来之势也是对掌硬推而出! 两股奇强水箭,内含真气一抵,顷刻潭底之水如倒翻河堤似的激烈冲动,泥沙飞胯漩转,巨石滚滚击碰,声势之大,真是无法形容! 文晴光一见势局造成,心想:“糊涂老前辈在岸上一定着急,我还在这里看啥,不如上去安慰他老人家是正经。” 临行再回顾一眼,见两个老鬼自相残杀,这时正越打越紧,不禁轻笑一声翻身上跃,霎眼落至岸上。 两公在上,正急得不可开交,这时突然冒出个人来,都以为是死海之神得手出潭,同时抖颤吓然!撒腿就待…… 谁知两公脚未移动,耳听一个童音叫出“老前辈”三字。 糊涂公闻声知人.顺手就将闪电公拖住道:“缺德鬼别伯! 你怎么胆比免于还小,上来的是浑小子文哥儿哩。” 他自己吓得汗还流个不止,嘴巴倒使得真快! 闪电公何尝没有听出声音,却被他抢了先着讥刺一顿,这真是先下“口”为强! 他闻言被搞得哭笑不得,怎不叫他气往上冲,死劲将手一摔大骂道:“糊涂虫,你这老鬼想挨揍了!转身待逃你比我快得多!难道你是真沉着?” 糊涂公朝文晴光挤挤眼睛,回头又待反口…… 这下可把文晴光乐开了,心想:“这一对老顽童可真是天造地设的活宝贝。” 忖着笑叫道:“糊涂前辈,这位老前辈可是闪电公吗?恕小子眼拙,未能拜识…… “嘿嘿,那还要问!……不?他叫缺德鬼!噫,你小子也学到酸气冲天啦!啧啧,一定是布衣那家伙把你带坏的?下次不准来这一套!” 文晴光笑着向闪电公作个长揖。 闪电公硬生生的立着不动,嘴唇一歪哼声道:“免!” 文晴光见他那种怪祥,差点忍不住笑,借故扭过头去。 糊涂公一把将文晴光抓住道:“浑小子,你在潭里搞什么名堂。嘿!现在还是波涛冲天,你是教他们在练水功?” 文晴光见闪电公同样也在注意自己的答复,即笑着将潭底情形说了一遍,稍沉又道: “现在二老趁早离开,可能那两个凶神就会上来,小子得早下潭去,免得其发现真相。” 二老闻言.只乐得哈哈大笑! 闪电公一拍糊涂公肩膀道:“糊涂虫,这真是新闻!死海之神被人家这样戏耍,可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嗨!小子有一手。” 糊涂公得意的道:“我们替他宣传去,要羞死老海鬼。喂,浑小子,你不是要食物吗? 缺德鬼跑得最快,叫他去帮你办,我还是藏起来,倒要看那两个家伙结果如何。” 文晴光搓搓手,总替二老担心,急得直转。 闪电公将手一伸道:“糊涂虫,跑路算我的,拿来罢!” “拿什么来?”糊涂公不解的问。 “钱!”闪电公还是伸着手。 “噫!你不向挥小子要!i怎的伸手朝着我?” 文晴光两手一摊道:“小子也没有哇!” “嘿嘿!”糊涂公嘿嘿笑着一指道:“浑小子,你别敲竹杠,那腰间鼓鼓的是什么?” 文晴光摸摸笑道:“这是我那只小红鸟儿!” 糊涂公哈哈笑道:“我说哩,这段时间没看它在外面飞-,原来你将它藏起来啦。算了,缺德鬼,既然大家都没有钱,还是动点脑筋去罢,时间待久了恐起变化。” 闪电公疑惑的道:“你叫我动脑筋去偷?” 糊涂公嘻嘻笑道:“偷次把有啥关系,走罢。” 闪电公无奈,低头往林中一钻.瞬息失去身影。 文晴光一指前面道:“老前辈请到那边藏好,我去看他们打得怎么样了。” 说完翻身往潭里纵去。 文晴光下得潭底.倏觉水波失去潜力,便知两个老魔已停止打斗,立即四顾索视,远远看到死海之神将鲨鬼拖上岸边,暗叫道:“可惜这两个家伙没有死去一个。” 糊涂公身体还未藏好,眼见死海之神晃荡的将鲨鬼拖了上来,不由心里一紧,赶急往草内一躺,伸出半个脑袋来静静的瞪着。 正在这时,忽见死海之神“拍拍”连打鲨鬼两记大耳光! 只打得笆鬼嗬嗬连声! “该死的东西,本神几次通知你停手,谁知你竟晕了头,反而疯狂的向本神进袭。” 死海之神似气得无以复加,骂完又是两记耳光! 鲨鬼被打,神情渐渐清醒,可见刚在水底已被其主人整得够惨的了。 糊涂公看着大觉快感不已,心中暗笑无声,几乎弄出响动来。 文晴光偷偷的爬到潭边,目见死海之神没离去.不觉替糊涂公捏着一把冷汗,沉思有顷暗道:“我得想个办法将他惊走才是.否则定会出毛病。” 他想来想去不得一策,心里更感焦急,这一急倏然急出一个笨主意来,顺手从岸旁抱起一块数百斤重巨石,深深的吸一口真气,猛的使个大劲!“轰隆”一声,扔往水中,竟冲起水柱三丈之高,自己则唬吼连声!继而呱呱乱叫一阵! 死海之神此际正在考虑下一步骤,谁知耳听隆响怪叫,如有大祸临头,他本有怪物成见之心,此际一闻,更增恐惧之感,怎不叫他手足无措,竟连看一眼都不敢,一把捞起鲨鬼屠善,虎的将身纵起就往山头死劲直冲! 文晴光对死海之神的沉着已有经验,自己这个举措是不太高明,恐防那老鬼看出破绽,因之吓唬两声后就往水里一钻。 这种两头逃的滑稽动作看到好玩的糊涂公眼里,硬把眼泪都笑出来,最难受的是笑得这样厉害还不敢出声! 顿饭之时,糊涂公判断死海之神是不会再来了,即慢慢的立起身来.再听一会,摇摇头,倏然!他轻笑一声,三脚两步走到潭边,立即看好地形将身藏起! 他这个举动无疑是看到文晴光尚未伸出头来而准备恶作剧。 谁知文晴光更是鬼精灵,他在潜水之初已有打算,早就藏身潭边石隙之内,主要是想看死海之神的下一动静,出于意料的,死海之神竟被他那笨主意给吓走了! 于是,糊涂公的那种动作却都被他看得非常清楚,不竟噗嗤笑道:“这老宝贝一定想捣我的鬼了!” 他只十六七岁的人,童性正是非常浓厚,何况他是捣蛋出了名的,这岂不是投其所好! 只见他眼睛一转,探手摸了个拳头大的石头儿,暗地抓住等机会,看势只要糊涂公眼睛不朗他那个方向时,他就会采某种动作。 二人这个阵势不要紧,谁疑引得另一暗地旁观者差点大笑出声! 就在糊涂公藏身左前面一株数抱大的古树上,这时正有两个黑影藏在其中,看身材体态竟是两个女人! 她们靠得紧紧的,右面之人见老少两顽皮正僵持待机之际,似忍不住指着文晴光藏处道:“琼儿,他就是你晴哥哥?” 那是在慈笑着发问。 琼儿笑眯眯的轻点螓首道:“妈!他鬼得很!坏死了!” “你既说他坏,干啥连命都不要了,竟将中原武林捣得一闭糟?妈妈将来的麻烦可大了。” 琼儿正待撒娇,谁知又发现一条黑影如飞飘来!不禁身体一震住了口。 妈妈有了感觉即轻声道:“琼儿别急,那是闪电公,当年三公拜访本岛时,那还是青年公子,当时江湖被他们捣蛋得不亦乐乎不料老来还是童性未退!” 琼儿放下心来又指道:“噫!妈,你看闪电公已发现糊涂公藏处啦,干吗不动了?” 妈妈轻笑悄悄道:“他也存心捣糊涂公的蛋了!” 琼儿大乐,轻声道:“真有意思,糊涂公会被吓坏啦!” 她说还未了,倏见糊涂公有了知觉! 只见他仔细朝水中察看一周后,虎的跳起身骂道:“缺德鬼,不要搞坏我的乐子,你想偷袭可办不到!” 闪电公知大势已去似的,哈哈笑道:“糊涂虫,你在捉青蛙是不是?” “呸,你懂什么?浑小子快要上来啦!” “噢!那妙极了!糊涂虫,你装鲨鬼,我仿死海之神,我们来演次双簧,看那小子是不是真个胆大?” 糊涂公闻言大有道理,随即双双藏了起来。 琼儿见了只忍得肚子生痛,一头钻进妈妈怀里直抽动! 这时文晴光趁二老刚才一互骂之际,早就溜上岸去了,他一见二老深深藏起不动,便以最迅速的动作绕了个大圈子,“拍”!扔出那块石头又将身藏起来。 二老闻得声出背后,不禁斗然一惊!只见糊涂公一把按住闪电公将身压得更低! 文晴光一石惊他们不起,立即站了起来,脚步沉重的慢慢往潭边移! 二老这个急可大了,耳听步履竟是正朝自己二人藏处移近,怎不吓得浑身发抖! 树上的母女两人越看越忍俊不禁,做妈****也沉不住气了! 文晴光不敢使二老过于受惊,故特干咳一声! 谁知他这声好意的干咳,反把二老吓唬得更甚!看势已双双下了决心准备跳起硬拼似的! 文晴光处身既近,二老的形态哪有看不出的,马上故意轻噫一声道:“不得了,我糊涂老前辈哪去啦,嘿嘿,难道死海之神就在这一瞬间将他捉走啦?” “呸!呸!” 二老闻声双双跳起乱呸一阵!那模样简直是滑稽透了顶! 糊涂公抢先骂道:“浑小于,你这家伙简直混账极了,这一套猫哭耗子的把戏给我老人家少搞点。” 闪电公“呼”的将一袋干粮摔到地上,伸手指着糊涂公骂道:“老混蛋,这都是你干的好事!连带我跟着倒霉!” “噫……二位老人家怎的生这大的气,小子还没搞清楚是汁么一回事呢,刚才这一下差点将小子吓得出身冷汗,我还当是死海之神潜伏在这儿。” “呸!你吓的出冷汗?”糊涂公当然知道是他棋高一着,故此呸声又骂。 闪电公又待开口,但忽然听到树林里有些响而住口。 糊涂公也有所觉,沉吟问道:“缺德鬼听清楚没有?” 闪电公不回话,还在侧耳细听。 无疑,二老听得声音是树上母女所发。 文晴光俯首待看干粮是些什么…… 突然一声奇劲厉啸起自峰顶,接着有两条人影在峰顶闪动。 文晴光双手将二老一推道:“快藏!” 他自己迅速捞起干粮袋就往水里钻,这些动作可说是电光石火! 树林内也同时飘下两个人影,其一叫道:“二兄别慌,有蔺氏在此让他们来吧!” 二老正感举措失据,闻声心中大定! 糊涂公喜叫道:“岛主也来啦?” 原来两条黑影就是浮沉岛主母女。 蔺露琼骂道:“老糊涂,你真吓晕了头嘛?干吗不将我晴哥哥拖住?” 闪电公幸灾乐社祸的拍手大笑道:“对呀,这老糊涂真正混账?” 荫露琼小嘴一噘哼声道:“你也难逃干系!” 浮沉岛主见二老被女儿一顿娇嗔骂得直瞪眼!笑道:“琼儿不得无礼,你自己早不现身相会,这时来找伯伯的麻烦。” 蔺露琼不高兴道:“妈还说哩,我早就要下树哪,都是你老要看热闹。” 做妈****慈笑骂道:“琼丫头真个造反了,看热闹是你自己的主张,怎的怪起妈来了?” 蔺露琼被妈妈说出事实,她不得不认帐,噘嘴道:“都是那声鬼叫搞坏的,不然这时怎会下去。” 糊涂公看看峰顶没有了人影,回头道:“岛主,刚才的啸声?“……” 蔺露琼嗅道:“还听不出嘛?当然是死海那鬼东西啦。” 闪电公朝糊涂公挤挤眼,那又是幸灾乐祸的动作! 浮沉岛主知道两个老顽皮越被晚辈吵闹越开心,她也不管这本闲账,只顾侧耳沉察,稍顷开口道:“巴丹色那者鬼不知遇到什么对头了,刚才的啸声是种追逐过境的情形。”’糊涂公和闪电公点头同道:“岛主判断定必不错。” 蔺露琼目注潭中出神,倏然朝糊涂公问道:“糊涂伯伯,你问过我晴哥哥见着万老头那块石头吗?” 糊涂公茫然道:“石头?什么石头?我老人家怎么知道。” 蔺露琼蹬蹬脚道:“是万老头用手指刻字在那块石头上的呀。嗨,不知道算哪。真糟糕,晴哥哥一定没发现那石头上有字啊,他对你说过什么没有?” 糊涂公笑道:“说过!说了很多啊!” 蔺露琼判断她睛哥哥一定会提到自己.因之急急道:“他说些什么?快告诉我。” 糊涂公哪能明白女孩子的心理,见她如此兴奋!满认为有功可表,大笑道:“他说……” 糊涂公口似悬河的将文晴光发现潭底情形如数家珍的报告出来。 这些事蔺露琼越听越不得劲,大叫道:“他还说了什么嘛?” 糊涂公领声辩色知不讨好,即耸耸肩道:“老人家完全搬出来啦。” 浮沉岛主见女儿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即安慰道:“琼儿,你晴哥哥怎能将自已私事向前辈们讲呢,我们还是赶往武骨屿罢。” 蔺露琼沉吟道:“我们走了时,死海之神又来了怎么办呢,那不是给晴哥哥背后留下威胁?” 糊涂公抢着道:“放心放心,我老人家不是说嘛,这条走廊的暗门别人找不到啊!最重要是另外两条走廊的情形不明了,我们得分头向两个方向探进才是。” 浮沉岛主点头道:“糊涂伯伯说得很对,琼儿,你与两位仙伯走云雾山,妈妈一人走普陀,这样两面都有真实情况,如一旦有何阻碍之时,即行双方连络。” 稍沉又道:“持两位伯伯注意,我们到达总道口时,在武骨屿的海啸滩下将有一场激烈的战斗!” 浮沉岛主送走糊涂公等二老暨女儿蔺露琼后,她因女儿之故,不放心文晴光所说走廊暗门是否确实难于发现。稍沉之后,四面没有动静,立即以无上水功亲身下潭查探。 顿饭工夫不到,她已抵达所谓地底寒泉之口,倏觉一股巨大吸引力将身束紧,脚步几乎被其拉动,不禁暗自村道:“孩子的话一点不错,这种吸力确非普通江湖武林可能抗拒,但不知他说的暗门又在哪里?” 她心中想着,立即运起绝世内劲,一面抗拒寒泉吸力,一面举目四望。 可惜她身处地腹,尤其是在水力吸引的黑暗中,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举步不易,虽事先已知附近有个走廊暗门。但要将它找出来真不可能,假若有不明内情之人到此,那简直绝无办法。 但是,她还不放心,立即伸手四周摸索探察,谁知触手处全是稍带起伏的结晶物体,说光滑而又不平,讲它复杂却又感觉有规则似的! 她循着正面铁栅两侧细心的全部摸了个遍,岂料连半点迹象都没有摸出! 她停止了探索,沉吟的忖道:“祖师传下的遗嘱中,说要想探出南海之谜,必须先求得神鳌之珠,难道这孩子真已得到神鳌宝珠不成?!” 她正在想得出神之际,突然-股奇光出现眼前,那奇光真比烈日悬空还亮!竞将黑暗如墨的地腹照得毫发可数! 浮沉岛主被突匆其来的异影一惊,不由连连后退四五步才蓄势戒备。 “大娘,你老是那路前辈探查而来?” 浮沉岛主耳听一声半带威严的童音发自那如银光之内透过水流,不禁想注目看看,但她不注目留神还好,凭她无比的内功尚能抗拒奇光的射照,而能无碍,这一注目,顷感眼睛一阵晕花,连洞壁的形态都失去不见了。 “大娘,请赶快瞌目运功,否则会失去夜视功能,练武的失去夜视功夫那太危险了。” 浮沉岛主耳闻他和善之声,即依言照办,暗忖道:“江湖绝无这样奇童!难道!……” 她想到女儿朝思梦想的那孩子时,不禁斗然一喜,立即运起浮沉岛水内劲声之法问道: “你是……” 她伯发生误会,不敢叫出他的姓名!考虑一下又道:“你是君儿和琼儿的朋友?” 她巧妙的问出这句想象不到的言词。 这一问确实收到了奇效!对方兴奋地高声叫道:“阿!琼儿找着君儿啦!大娘,快告诉我,你老是谁?是亲眼看到的?” 浮沉岛主开心的慈笑传劲逗道:“老身是君儿的妈!也是琼儿的娘!” “噫!这是什么一回事啊?嗨,我快要糊涂了啦!” “呵呵!” 浮沉岛主可能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只见她脸上笑容一直未敛,呵呵两声又道:“孩子,你是太钟情哪,所以说,关心者乱。你再想想看,君儿和琼儿为什么只有我这一个妈妈呢?” “前辈,我真是不明白呀,我就是文晴光啊,你老快说个清楚罢。” 浮沉岛主笑道:“孩子,孑孓子和张三篙是怎样到达我浮沉岛的?” “哎呀,琼儿这顽皮的丫头可真把我害苦啦!哈哈!一切都是她捣的鬼啊!啧啧,我早就知道她鬼得厉害!嗨嗨!我非打她屁股,这像什么话!” 浮沉岛主连孩子是什么样子都未发现,但一听对方的口气和声音就爱的不得了啦! 她急急的道:“孩子,老身眼睛实在受不了你那强烈的光线,快将宝物收到袋里去。” 文晴光一怔道:“收到袋里?” 话一问出口,继而哈哈笑道:“大娘,这光线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啊,收是可以收的,如要装到袋里呀,哈哈,除非连我整个身体装进去才行呀!” 浮沉岛主惊喜道:“孩子,你已遭遇了奇热?竟把神鳌珠吞食啦?” “大娘,你老也能深明神鳌珠的内情?” “是的,那是本岛之秘。” 文晴光笑道:“这就难怪了,小于曾遭地火之难,因此才能吞食神鳌珠。唉,那是因为找君儿的遭遇啊!” 他回忆前情,不觉轻叹一声。 浮沉岛主怜惜的道:“这都是琼儿的罪过,孩子,我们上潭去说罢。” “不,琼儿没有错,怪只怪我急晕了头。其实她有很多的漏洞可明,谁叫我是死心眼呢。比方说.琼儿的声音、眼睛、个性,还有那次在武夷山吹萧,这时想起来都对啦。喂,大娘,琼儿伯不伯蛇?” 浮沉岛主忆起琼儿的叙述时呵呵笑道:“傻孩子,你是想起君儿洗澡的事嘛?唉,你真不懂事,女孩子不管武功如何高深,但虫蛇之类的东西还是很怕啊!除非她练的是邪门外学。” 文晴光一面收起银光,一面拉着浮沉岛主往外走,口里叹着气道:“当时有两大错误使我和琼儿受苦。第一,我如将琼儿带往九江去时,那一切也就无问题发生啦;第二……现在想起琼儿曾说:“你看我穿着过好’那句话了,因此她就穿得破烂难堪的九江假冒普通残废人与我相见,嗨,她装残废也是伯我认出她的真面目啊,实在讲起来她用心够苦的!” 浮沉岛主倏感身心一松,空气调和,水流绝迹,连那股吸力都没有了!耳个听他自言自语,心中暗骇神珍珍鳌珠之奇。 二人上得潭岸,浮沉岛主一见眼前孩子竟是美得无法形容的少年人时,不禁张口结舌,呆呆的忘了说话! 文晴光以为她发现自己身上有何古怪而大睁其眼,不自觉的双手乱摸一通,倏然模到腰间的衣袋时,似明白什么似的笑道:“大娘,琼儿一定想念赤朱灵吧,因此你老不见而感疑惑是不是?哈,它在这袋里睡觉哩!” 浮沉岛主被他误会而提醒自已的忘形,心里不觉好笑,但看到他那顽皮的劲儿又觉可爱极了,点头顺意的道:“原来你把它关起来啦.听琼儿说它很厉害是吧?” 文晴光顺手摸出一块玉石道:“大娘,你老看这是什么意思?”他忘了回答,反找问题。 浮沉岛主一见那玉石惊讶道:“体也得了一块五代遗人之玉!” 文晴光茫然道:“这玉石很多嘛?看上面还有字哩!” 浮沉岛主接过审查一番道:“这上面的字完全同我与死海之神所得的一模一样,惟当中那圆圈内一字不同,这块是‘三’字,我的是‘一’字,死海之神的是‘二’字.根据这数字的顺序不知还有没有‘四’到‘十’,或者更多一点。” 稍沉问道:“孩子,你从哪里得到的?” 文晴光笑答道:“小子就是在走廊一个岔道口得着的,那里还有个死人骷髅啊!” 浮沉岛主点头道:“这就更相同了。这三块玉的主人可能有密切的关系,说不定还是朋友甚或是亲兄弟,老身与死海之神同时在武骨屿下的海滩底一个奇怪的古洞内,也是因发现骷髅而各得一块玉石的。” 文晴光沉吟一会道:“大娘,以小子的看法.这玉石的数字可能还有增加。” 他说得非常肯定。 俘沉岛主一见面就知道这孩子的天资奇高,笑着问道:“何以见得呢?” 文晴光郑重的道:“每块所刻的走廊位置,以暨总进的所在地,据你老说完全相同,那普陀和云雾两处一定也有一个骷髅和一块玉石,甚至更多。所谓五代遗人、据小子的判断、并非这些骷髅的名字,而是这些人当时的年代,这些人可能在当时也因得到南海澳区什么秘密消息,立即组成一个探险团体分批按图阂探险。假设小子判断不错……” 浮沉岛主惊讶的抢道:“那云雾和普陀就一定也不漏掉同样分有人员前往是不是?” 文晴光点头道:“这是小子的浅见。” “呵呵,孩子,高明高明,他们为什么全无所获的死在走廊与总道之地呢?” 文晴光郑重的道:“这就是小子第二次得到这块玉石而回头的原因。这些骷髅生前可能是当时江湖上超类拔萃的武林高于,凭着这条走廊的暗门机纽难找来说,更证明他们武功是不错的。” 他稍沉一下接道:“据小子发现这个骷髅来说,其死因有三个可能,第一,被困走廊的机关或繁杂的歧路,以致粮尽食缺,等其知难而返冲出机关为时已晚,以致倒毙于内,第二,遭遇什么袭击,或自然的为害而死亡,第三……” 他想想又道:“他们也许发现这些所谓通往水晶宫的走廊根本就是陷阱……” 说到这里突然停止下文,似悟彻某一问题而面现兴奋之色! 浮沉岛主这时也显出焦急之容道:“孩子,快说,最后这设想太严重了!” 文晴光不明浮沉岛主为何着急若是,立即续道:“小子联想到既是陷阱,那这些骷髅就皆回头,那就会闲死危险之地,但这两种情形都没有,相反死于安全之地而又没被陷阱困住,于是小于就联想到陷阱的因素问题了。” 浮沉岛主被说得迷迷糊物搞不清楚了,皱眉道:“孩子,你说些什么?老身根本听不懂啦!” 文晴光知道自己没有说出条理来,笑道:“小子是说这些骷髅的伙伴之中,一定有个坏蛋,而这个坏蛋在得到水晶宫秘密之后,既不得独自享有,又不愿同伴分肥,在这情况之下遂将真正秘密藏起或改变其一部分,将他的伙伴驱使向这些与水晶宫全无关系的地方去摸索,而他自己单独按真图国索骥,在分散之前,可能他想到伙伴如果一旦发现他的诡谋时,一定会找其算账,因此他一不作二不休,就在伙伴的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只有这样设想,才能将这些骷髅的死因推得合乎情理点,大娘认为怎样?” 浮沉岛主惊异的点头道:“孩子设想的老身部认为有道理。这些人的死因,总不会脱离你设想的范围,但希望这几条走廊不要有危险深藏在内,否则不知要死多少人。孩子,琼儿刚才已与二老前往云雾去了。” 文晴光大惊道:“琼儿也去了!那……怎么办呢?” 浮沉岛主见他急得手足无措,不禁暗自点头,稍沉道“哥儿,你是不是还要下潭去查探?” 文晴光沉吟再沉吟,良久才道:“大娘,小于对于这条地腹古洞的观察,认为也是一个奇奥之区,多半有点古怪在内但它与水晶宫绝无关系,这是可以肯定的。查是要查,不过我伯琼儿遇险,只得暂时放弃啦,必先追回琼儿再说。” 浮沉岛主大感慰然,笑着道:“这样也好,但你既说这条走廊与水晶宫无关,那…….” 文晴光似懂其意,抢先道:“云雾山在玉石上所说是个以风洞为入口起点,那更与水品宫无关。凡阴风的来源,必须另一端有空气进入,这空气经过地底寒泉冷却才产生阴风吹出的,恐怕阴风洞根本没通到海边哩。” 他沉吟又道:“我想普陀岩下那条路也不可能了,由普陀到南海中心起码有好几千里,纵或可能,恐已无人能在地下走这么长路程,不饿死也得穿息而死,但也不愿为,唯一有可能的……” 浮沉岛主听出已想到能通水晶宫之地时,急急岔道:“是哪里?” “还是你老经过的武骨屿下海啸滩。” “那里已没有通路呀?” 文晴光笑笑道:“凡事无中有实,视实为虚,前古神境,并非易寻而得的。” 浮沉岛主闻言,高兴的笑道:“哥儿,那就看你的了.现在怎么办?” 文晴光想想道:“小子想,先把两路探险的人找到告诉我们的设想,听否任便,只要我们不存私心,尽了人事就算了。” 他本来只急于找蔺露琼,但说不出口,刚才这段话那是附带而已。 浮沉岛主何尝不明其意,眼睛一转道:“哥儿,我们就这样办罢、你走云雾山这条,老身走普陀岩好啦。琼儿那丫头我管不了。” 她说完笑笑又道:“老身先走啦,咱们武骨屿再见了。” 文晴光眼望浮沉岛主飘飘而去,遥叫道:“大娘再见。” 稍沉,他再次下潭,不知搞什么名堂,半响才上来,似一切毫无留恋的翻上山头而去。 半年多了,这半年多的天空缺少一点东西! 现在,缺少的那点东西又出现了! 那是一只美丽无比的小红鸟! 天气非常晴朗,高空没有一丝黑云,近海洋的闽粤两省,经常有海风调节,虽在炎暑酷夏的时候,也不感觉怎样闷热。 这时在两省的交界道上,急急奔驰一个青年,顺着九连山脉前进。 他穿着非常朴素无华,腰间挂了把普通的短剑,不时在向前后的行人搜索些什么似的。 原来这青年就是文晴光。 看看他已走入了山道,那正是九连山的边缘。 倏然他发生一个疑问!只听他自言白语的道:“怪!这条山道上怎么有如此多的人来往行走?” 继而一想,似想通了某个问题!又轻笑道:“这里可能是通往云雾山的捷径。嗯,这些人可能都是江湖人物吧?” 他想着念着,忽然听到前面一个半老的瘦个子道:“阳兄,我们不应往云雾山这条路走才对。” “乌兄的意思是说,走普陀较云雾靠得住?” 一个年龄差不多的胖子这样问。 “对了,我们是水上的老搭档,走水道当然会有把握。” 文晴光慢慢的在后跟着,距离远远的。 忽然前面如飞驰来一骑快马! 姓阳的一见喊道:“柏堂主什么事回头?” 柏堂主翻身下马打一杆道:“禀帮主,前途喊声大起,不知何人打起来了,现有很多武林朋友赶去啦。” 阳、乌二人闻报,同时对望,加快脚步纵往前去。 文晴光暗忖道:“这姓阳的自夸水上功夫胜过陆地,又被手下呼为帮主,难道就是长江帮的‘龙头’阳暑不成?嘿嘿,可能一点不错,那姓乌约莫不是乌风?这两个水上龙头听说都不和睦,怎的搞列一块啦?” 他想着一振精神,放开两腿跟随追去。 翻过几处山头突然一停,原来他发现就在立身的山谷里喊声大哗,隆隆的拳劲,呼呼的掌风,只打得飞沙走石,尘土高扬! 文晴光非常讶异的向山谷中央的大草坪附近紧注两眼,只见四周的树林山石之间集满了各色人等,一个个利用地形,伸长脖子,莫不呈现着紧张神情在睁眼注意! 无意中,文晴光发现一个少女也在一株大树之下,不,另一个却在树上! 文晴光轻笑一声道:“颜-和纪霓也在这里做观众,那么打斗的五个者家伙一定不是好东西了。” 他眼睛一转,顽皮劲又来了,悄悄的绕着山坡,想避开旁观的耳目,企图去吓唬颜-和纪霓! 谁知他刚刚走出三十余步时,突然从一堆大石后伸出两个脑袋来! 文晴光触目认出就是刚跟的一胖一瘦两人。 他不在意的依然向前移动。 “站住!” 姓阳的胖子厉声喝止。 文晴光朝他望望道:“胖老儿,你想在这里开辟第二战场?” 那胖子闻言一怔,瘦子悄声道:“阳兄,这小子是吃生米长大的,开口就是要命的语气。” 阳胖子瞪着眼道:“这小于不识好歹,老夫本意阻止他莫向那边去找霉头,谁知他会错老夫的意思。” 他这话似一语双关,谁知引出文晴光一声冷笑道:“我当你也想出出风头,原来是操记人之忧。” 说完脚步一提,就待前行。 姓乌的瘦子似幽灵般的一步跨出两丈远,拦头一站道:“毛孩子一点不懂礼貌,你是哪一派的?说清楚再走。” 文晴光淡然笑道:“这场架看来势免不了,瘦老儿,本人是独立派,你最好自动让开,如要少爷动手就难看了。” 姓乌的上前一步哈哈笑道:“原来你小子是胆小怕事,不敢说出门派,老夫到要看弥如何给我难看。” 文晴光将手朝天空一抬! “嗤”的一声,从天空中降下一只小红乌来,悠长的铃声悦耳之圾,它轻轻的降落在主人的肩头。 姓乌的似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小鸟儿,正待发笑开口…… 姓阳的突然惊骇道:“乌兄留心,这小鸟似像传言的……” 文晴光冷笑岔道:“两位恐不认识我这赤朱灵吧?” 姓乌的闻言一震,后退大半丈道:“你是文晴光?” “一点不错!” 文晴光淡淡的回答,他见对面两人似有不信之感,又道“二位不信的话,看在下两手狂风剑法使知道了。” 他说得非常轻松,似对打架拼命之举视为家常便饭! 姓阳的越听越不是味,沉声道:“文晴光或生或死与老夫等无关,但你这种口气过于猖狂,本帮主非教训两下不可! 文晴光转面相对道:“你就是长江帮主阳暑?” “既知老夫之名,就该懂得礼貌。” 文晴光轻笑一声不理,眼角一膘姓乌的道:“体呢?” “老夫乌风,本不愿与你后生之辈称名道姓,阳帮主既谈教训两字.告诉你也好使你警惕。” ‘哈哈,两位身价百倍,可惜是自秤得来。乌帮主掌握黄河水路生死尚不知足,居然又想上山称雄了。听二位的口气想必未将在下放在眼里,可见较玉皇宫四大天王高明不知多少?” 稍沉续道:“这样罢.在下这只小鸟儿嘴巴不知轻重,开口也像两位一样,有点骄傲自大.更甚的是非常毒辣,我可不愿它帮忙,两位要想教训在下,那就让区区单独奉陪罢。” 四天于在鄱阳湖大战文晴光可说是天下皆知的大事,文晴光不想在此时和两帮龙头相斗.所以提醒他的说了出来。 阳暑和乌风被其一语提高警觉,不禁互视一眼,心中不寒而悚! 乌风虽惧尚有不信,沉声道:“真假尚难分辨,本帮主试你两掌便知端底,接招!” 文晴光见他尚不知进退,暗提“万斤压”内劲于右掌掌心,身体向左移开数尺,举手朝前一推! 马风正待改式前扑,不料突觉眼睛如被一根雪亮的银针一射!顷刻一无视觉,好像遭一遍白茫茫的云雾罩作似的,连文晴光的人影都不知去向了! 阳暑不明事故,眼看乌风呆立不动,似在找寻什么东西,不禁提醒道:“乌兄不必顾虑,要教训他就得给些苦头他吃。” 文晴光静立不动,闻言哈哈笑道:“阳帮主,依在下之见,还是你来罢,乌帮主恐伯眼睛有点毛病。” 他说完之际,乌风的视觉已感正常,闻言便知刚才这现象不会无因,明知文晴光是带讽刺也带有害告的意味存在,但这种事实无法宣之于口,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拼就只有容忍,因是他采取了最后一法而装着不理。 阳暑见乌风不语,到底他是久经风浪的老江湖,意识警告他不可躁进! 眼睛一转笑道:“本帮主如不早与死海之神有约在先,规定在探险期间不能随便动手战斗,否则非给点苦头与你不可。 你去罢,下次要懂得礼貌。” 文晴光哈哈笑道:“在下对死海之神一切任何言论都与其背道而行,这一点不是问题,不过,你如有所顾忌的话,那就等下次再向区区教训罢。” 他说完见阳暑怔立不语,禁不住又是一声哈哈大笑,一摇一摆的走过乌风身前,点点头道:“乌帮主再会,刚才在下稍留余步,没叫你摸黑走路,再会了。” 刚才三人的冲突,当然也有不少人看在眼里,大概是距离太远之故,都没有人明了内情,然黄河与长江两个帮主是有不少武林高手认得的。 这两大龙头帮主的一切动作,经认识的目见其畏缩之态那又焉能逃出明眼人的意会,于是,那些人对于刚才的小青年都怀着非常惊奇的眼光注目不移! 文晴光对这些似一无所知,一个心眼只想去会见颜-和纪霓。 幸好,谷底的打斗正进入激烈之境,颜-和纪霓根本无注意旁的事情,以致文晴光转到她们身后一无所觉。 文晴光见面前的两位姐组,还是紧张的聚精会神观战,不觉暗笑其忘形之态,轻轻的,一步步接近了颜-,倏然伸出两手!双掌往颜-罗面上一蒙! 颜-突遭意外,她认为是敌人偷袭,顺势反击! 文晴光早有预防,在双掌蒙上之瞬,立即提气倒竖,式“蜻蜒竖竿”,躲开颜-两掌反击。 地面的动静,倏然将树上的纪霓惊觉,在一惊之下,急忙俯视,右掌已蓄势待敌! 谁知她不看尤可,这一看使她惊喜莫名!也气得要死! 道:“这小鬼竞在这种武林群集之地来耍顽皮,真是一点也不懂事。” 她看见颜-又惊又骇又急的情况,差点要大喊大笑出声,突然,她看到颜-耍采取某种毒辣行动之势、立即叫道:“晴光,还不放手,-姐要下毒手啦!” 颜-忽听纪霓叫出晴光两字,便知戏弄自己的是谁,倏将一肚子怒气化为乌有!干脆连动都不动了! 文晴光放手退开嘻嘻笑道:“两位姐姐看打架竟这般忘形.一旦真有敌人偷袭怎么办?” 颜-候然转身骂道:“小鬼,快陪我的损失。” 她似笑似怒的噘着嘴! 文晴光茫然的道:“损失?什么损失,我可没弄掉什么东西呀。” 纪霓格格笑道:“她的胆被你吓唬坏啦!” 文晴光哈哈笑道:“这个容易,我可以替雾姐配个最大的就是?” 二女不朋其意,颜-哼声道:“什么最大的?” 文晴光笑道:“胆!” “什么胆?”纪霓知他没有好话,所以补问一句。 颜-见他只笑不说,骂道:“小鬼快说。” 文晴光笑道:“二位姐姐想想看,什么胆最大?” 颜-望着纪霓道:“三姐,这小鬼恐没含好意,你说什么胆最大.我非要他赔不可。” 纪霓倏然明白文晴光的心意,不禁大笑道:“晴光,你真有这大的‘狗胆’,注意-姐要扯你的嘴巴啊。” “狗胆!” 颜-被提醒气得要死,上前骂道:“小鬼,我真要揍你!” 文晴光双手乱摇道:“不行不行,我没有说出口不算数。” 颜-见他那股子顽皮劲,哪能打得下手,格格笑道:“小鬼,这次饶了你,下次要小心点。喂,你从哪里来的?是不是探清了龙潭走廊?” 文晴光朝四下看看道:“没有,小弟特地赶往云雾山阻止探险,所有走廊经浮沉岛主和小弟研判都是假的……” 他轻轻的向二女说明经过又道:“三姐和四姐干啥在这里?这谷底五个老头是谁?因何打得那样激烈?” 纪霓朝谷底看看接道:“这是他们的私事,不过这五个老头名声非常大,那三个联手的是西粤三毒’,早在四十年前就成了名的。 “那两人联手的是‘东粤二龙’,他们五人都是江湖使毒的绝顶高手。” 颜-道:“晴光,你看到大姐和二姐吗?我们正是找她们来的。” 文晴光摇头道:“小弟没有看到,依们不是到普陀去啦吗? 还有四位哥哥呢?” 纪霓笑道:“探险去啦,因走到半途时,潇湘伯伯不准我们女孩子冒险,都给赶走-,大姐二姐不服气,首先向云雾山偷走来啦。” 文晴光沉吟道:“那还有什么可看的,应该早向云雾山去迫呀。” 颜-笑骂道:“这还要你讲。小鬼,你不见这里的江湖高手如云,他们都被五个老毒物的千万毒物阻住啦,前途寸步难行哩!” “噫!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打他们的,为啥不准别人通行?” 纪霓笑道:“这不能怪他们,我们探的第一批过去后,他们就在这里干上了,听说一开始是双方比毒,待毒物僵持时才比真功夫的。” 文晴光点头道:“难怪黄河长江两帮主不准我前进,原来倒是番好意,这倒怪错他们了。” 颜-惊讶道:“你和乌风、阳暑吵过嘴?!” 文晴光笑道:“一点误会罢了,没有什么。嗯,待我叫五个老儿收去毒物再说,他们打架不要妨碍别人。” 纪霓和颜-见他说得既轻松又幼稚,不觉想起好笑! 谁知文晴光说完真的要走下谷去,这可把二女吓唬一跳,纪霓一把拉住道:“晴光,你真要去,那太危险啦!” 颜-对文晴光的个性知道甚清,晓他不是一个浮燥之人,一惊后便没说话。 文晴光笑道:“三姐放心,我如说他们不听也就算了,难道他们五人又联手对我吗?” 纪霓看看颜-,似在征求意见。 额雾道:“晴光,干万别与他们发生冲突,你小心去罢。” 纪霓放了手,文晴光轻飘飘的走下谷底。 这时五个老头正打得如火如荼!谷底烟雾尘天,乱糟糟的! 文晴光环顾四周,见无数江湖人正睁着大眼看其行动,不禁又犹豫起来,他不愿当众炫耀白己之能。 沉吟一会,他想到有两个女伴不能通过前途时,暗道:“这是不行的,非将五人说服不可。” 忖罢继续接近,旁观一下,见“东粤二龙”以两敌三似有走下风之势,不禁大声叫道: “住手!” 江湖上有个规矩。不管谁与谁发生战斗,只要有人叫停,哪怕双方打得如何激烈也得暂停一会,第一是观察来人是否够资格有叫停的能力,那就是说,此人必须有压倒当时所有战斗者,否则就有群起相攻之害!第二就是江湖礼貌,知道来人大有来历。 因此,五个战斗的老人被文晴光一声叫停,都跃退数丈。 五老人一退注目,谁知这叫停的竟是个毛头的小少年时! 这个气可就够大了,敌对双方之人,处于下风的不服气,占了上风的更火大了! 三毒之一的沉声问道:“小子,刚才叫停的就是你?” 他还认为搞错了对象! 看势另外四人也有同样疑问的目光! 文晴光拱手道:“正是在下。” “哼!” 那老头哼一声眉宇一竖道:“你是什么派弟子,懂不懂江湖规矩?” 文晴光谈谈的道:“在下自命独立派,问规矩嘛?说懂又不懂,讲不懂但又知道一二。” “你给我滚,不念你幼稚无知,就得留下命来,满口胡说八道。” 三毒的另一人火气更大,抢着骂了出来! 文晴光不以为意,哈哈笑道:“只要各位将撤布于四野那些有毒的小动物收拾起来,让我们过路的安然通过去,在下自然不会在此噜苏。” 原先那个老头哈哈笑道:“老夫早知有不少江湖朋友从此通过而受阻,但老夫和二龙的过节未了之前,恐没有时间收回那些宝贝,你大概是谁人怂恿出来的,回去告诉他,如等不得战斗结束时,请自便,否则待在一旁等着罢。” 他最后一语顿引起一阵咒骂和怒叱声! 文晴光无意的向肩头一摸,突觉摸了个空,一怔侧顾叫道:“各位,请赶快收回你们毒物,否则会被我那小鸟儿吃光了!” 谁知他话还未落音,忽然嗤的一声,肩上已立下了赤朱灵! 只见它那只长嘴还不停的开合着哩! 文晴光一见便知它已吃得不少,心中暗骂捣蛋鬼!想着一指赤朱灵向五位老人道:“各位,你们都是玩毒的顶尖高手,对于毒物的见闻自是胜人多多,请问我这只小乌叫什么名称?” 三毒二龙紧瞪大眼,似谁也识不出来。 忽然在西面山坡有人大叫道:“毒老大,你们的毒物遭殃啪,就在这一会儿被那只小红乌啄死一大遍了!” 毒老大闻声一震,目光吐出了火焰,沉声道:“小子,这是真的?” 第六章 洞中玄机 文晴光笑道:“很对不起,它不知是‘人’养的,抱歉抱歉。” “好哇!那你就留下命来罢!” 毒老大说着就待动手…… 谁知又有人警告道:“毒老大,那小鸟名叫赤朱灵,传言就是‘三宝公’那只毒中王,你不可轻举妄动!” “你是谁?” 毒老大收回伸出的手掌发问一句。 “小弟乌风。” 乌风遥遥回答。 文晴光见三毒二龙面色大变,不禁哈咕大笑,遥叫道“乌帮主还未赶路呀,怎么着?等在此地看在下的笑话吗?何必说得那样详尽,赤朱灵算不了什么厉害。” “文晴光,你不要得意,老夫总有和你拼的时候。” 文晴光之名真是如雷灌耳!在乌风叫出之下,顷刻引出一阵哗然哄叫! 三毒二龙声往后一撤.蓄势戒备,如临大敌! 文晴光微笑道:“各位,在下并非不能通过你们那些小动物,之所以下谷阻碍各位战斗者,纯属不愿伤害你们收集不易的奇虫异蛇罢了。实不相瞒,你们那些动物只要区区经过之地的十丈以内,保险它们避之犹恐不及哩,各位如不听忠告,那就恕在下少陪了。” 他说完转身待行…… 二龙知不可与敌,悄悄的旁立远处。 大毒一看二位同党,回头沉声道:“阁下伤害现已不少,难道就一走了之不成?” 文晴光反身一立,大不高兴的道:“你的意思是要在下赔那些小玩意?” 大毒冷笑道:“不赔能行嘛?” 文晴光大感冒火,上前两步冷冷的道:“毒老大,你想清楚点,惹得文某火起时,后果如何你不能不知道。” 大毒哈哈笑道:“你就凭赤朱灵敢敌我‘西粤三毒’?还有什么厉害的没有?” 看势大毒想用激将法了。 文晴光正待开口,谁知纪霓和颜-同时飞纵而下! 三毒似对二女有几分认识,一见面忽变! 文晴光闻得步履声起,回头见是二女道:“三姐四姐来干吗?” 颜-格格笑道:“晴光,毒老大想和你拼真功夫啊,这个让给做姐姐的罢。” 文晴光大笑道:“只要二位姐姐不怕对方身上那股腥臭气的话,小弟乐得清闲。” 纪霓一指毒老二道:“你还记得去年那回事嘛,为了我无意杀了你条小蛇竟想大放毒物,今日你就都放出来罢。” 二毒一瞪三角眼冷笑道:“不放毒物难道不能收拾你这贱婢。” 纪霓还未开口,文晴光勃然大怒,奇速无伦的扑去骂道:“你这老东西口头无德.竟对一个少女开口就骂,拿命来罢!” 他手比口快;双掌倏忽劈出数式,只迫得毒老二左右闪避不迭! 文晴光那有准他逃避的余地,右掌二指一伸,谁知他竟以指代剑,呼呼呼使他越练越精的狂风剑法来。 三毒一见老二危机重重,立即一声不响的扑出就攻! 文晴光眼看到纪霓要出手接应,大声叫道:“三姐和四姐让开,这三个老家伙不是小弟对手,你们只在旁观看好了,瞧我将他们打得爬着走!” 三毒加上去又被文晴光罩入掌指之下,大毒再也沉不住气了,不禁大喝一声冲了过去。 文晴光提起精神一阵快攻,左手一划,又将大毒卷入掌指之间,边战边哈哈笑道:“这叫做给脸不要脸!接着!” 接着两字一出口,跟着二毒尖声吓叫! 文晴光沉声叱道:“毒老二,你再不退下我就再取你一只耳朵!” 纪霓和颜-根本没有看清二毒为啥吓叫,这时一闻文晴光之言才知二毒已被他削去一只耳朵了! 突然又是-声痛叫出口,那声音却是出之于三毒之口! 文晴光见“粤西三毒”还不退走,不禁怒声道:“毒老大,你也难逃一耳之危,注意,在下要取你的右耳!” 耳字一落,毒老大就想往左闪避! 谁知他不闪还少挨一个耳光,“拍”,文晴光右手-伸!刚好将他从左边打转身来! 跟着左手正好凑上去一捞! 毒老大的右耳随着他自己的叫声离开故乡! 三毒各遭重创,再也忍不住心头恐惧,齐发一声怒吼,同时打出双掌,拼命向四外逃窜! 文晴光两掌一收,哈哈大笑道:“不要慌,我可真不愿看你爬着走啊。” 纪霓和颜-一见文晴光打走三毒,如飞奔近大笑喜极!忘形的各拉一手同声欢叫。 纪霓大赞道:“晴光武功大进,真是可贺,你从哪里来?” 文晴光微笑道:“我从戴云山来……” 接着将已往经过详细道出,稍沉又道:“霓姐和-姐快随小弟往云雾山明风洞去罢,那是一个陷阱,去迟了恐有不少人遭遇危险,你们看,四周武林人都走光了。” 倏然一阵竹哨之声尖锐长呜,颜-轻笑道:“二龙三毒收兵退阵了!” 文晴光领先前行,问道:“竹哨声似有节奏,莫非是使唤那些毒虫的号令吗?” 纪霓笑接道:“悠悠长呜的是二龙训毒的号令,短声紧骤的是三毒饲毒信号,三毒今天霉运当头,你使他们每人少了只耳朵。” 颜-格格笑道:“晴光,你也是真缺德。” 文晴光大笑道:“我是警告他们以后少出口骂人。” 三人展开轻功,一连翻过十几座山头,前面突现一高拔入云的奇峰。 纪霓叫道:“晴光,那就是九连山主蜂,我们走左侧过去比较近点。” 文晴光刹住脚步道:“我们找点水喝再走,口真有点渴了。” 颜-闻言也感口渴难禁,急道:“我们都没水袋,怎么办?” 文晴光一指左侧道:“那里有山泉。” 纪霓伸手一拦道:“不能吃,九连山瘴气太重,泉水有毒。” 文晴光一皱眉道:“我倒是可以喝,你们怎么办?……” 一沉倏欣然道:“有了,你们吃水果好啦。” 说着伸手往肩头一推! 他肩上的赤朱灵欢叫一声,冲空而去。 颜-不解道:“晴光,你是叫它查哪里有果子?” 文晴光笑道:“不是查,是取!“二女不信,齐声讪笑。 颜-打趣道:“霓姐,或许他说得不错,虽不能止渴,但尝尝味道总是有的。” 文晴光微笑道:“你们有几个口袋?吃不完可不准丢掉!” 说完自顾自的下涧棒水大喝! 二女见他全无畏怯之心,都替他捏把大汗! 纪霓还不放心,郑重道:“晴光,尝出有否异味?” 文晴光洗洗手,捧了两下,再往身上擦擦道:“泥沙倒是没有,惟感有点辛辣之味,传言水中有毒倒不假,不过…… 相信不重。”’他说得非常轻松,二女同皱双眉,耿耿不安。 颜-见他若无其事.稍着放心道:“晴光,你真不怕毒?” 文晴光摇头笑道:“雾姐放心,小弟此生只怕死于毒计,而不惧于毒质。” 沉默一会手指远处林梢道:“朱儿回来了,噫!它找的是葡萄。” 二女同时注目,只见一点红光直线射到,霎眼落至身前地上,触眼一堆紫色葡萄,多得足有五六斤重,一球球鲜美极了! 纪霓讶叹道:“朱儿双爪之力真够强盛,竞能负这么重而飞速不减!难怪善于战斗。” 文晴光见二女双手不停,吃得津津有味,笑着道:“可惜太少,恐怕只够尝尝味道吧?” 颜-格格笑道:“顽皮鬼,少说幽默话,谁能料到它有这个能力。” 文晴光哈哈两声抓起赤朱灵一扔道:“小东西,快去探道,别在这里戴高帽子了。” 赤朱灵借主人一扔之力,欢叫声中,如电而去。 一会二女掏出于帕擦擦樱唇,同声大赞葡萄鲜美可口。 文晴光见地上葡萄未去四分之一,不觉笑道:“二位,前途有的是,何必节省带走呢?” 二女同时噗嗤笑出声来,纪霓骂道:“小鬼,原来你一粒都不吃,存心叫我们用袋子兜呀,那好办,姐姐命令你代拿好啦。” 文晴光嘻嘻笑道:“小弟不是不愿吃,不过是不吃‘酸’的!待我留下来给宗琮,白龙二兄吃到是真的,相信他们对‘酸’味很有研究。” 颜-一脚扫开地上葡萄呸声骂道:“小鬼,你想要挨打啦!” 文晴光长笑一声抢前就走道:“我找白龙兄帮忙去!” 颜-娇嗔追骂道:“小鬼,你还不住口……” 文晴光边走边回头,见二女拼命在后迫来,暗道:“我就伯你们不卖力赶路,这下正合孤意,”又故意激两句道:“白龙兄,宗琮兄快来救命,你们的……” 说着如飞奔驰! 纪霓,颜-气得要死,尖声娇叱,拼命追赶,脸都羞红文晴光一路飞奔,转瞬之间,走出数十余里,看看已到九连山脚下。 突然间从山腰发出一声沉喝道:“下面走的可是文晴光?” 文晴光忽倏闻声一呆,停步抬头,索巡之下一怔,暗道:“玉皇宫四大天王为何在此?” 微沉冷笑道:“四残明知故问,想必有恃无恐,少爷在此等候下文。” 发话的是“东天王”史宾,独臂一挥,大步下山道:“文小子,我们四条左臂被玉女五世伤残,今天要在你身上补偿。” 南天王魏黎,西天王武成,北天王萧炳同时排行而下,其势威威!每人右臂下垂,掌握剑柄,形成群战姿态。 文晴光卓立以待,回首见二女已自赶到。 四天王排行近前,于三丈之距“刷”地四剑齐出,火速摆开阵势待战。 文晴光闻得背后步履之声,伸手一拦道:“霓姐-姐请离开,我到要看看他们这四象剑阵有多厉害。” 二女远远就看出这边情况,闻言稍一犹豫!…… 纪霓沉吟道:“晴光,将这一阵让给我们罢,半年前他们八只手尚被你迫得大声呼援,今日四条臂更不行了,除非昊苍皇藏在暗中。” 文晴光摇手退:“霓姐请迟开,四残废大概练有什么玄奥剑法,他们找的是我。” 南天王接言阴笑道:“你敢闻进来嘛?试试较鄱阳湖的滋味如何?” 文晴光拔出长剑,扬手一指冷笑道:“少爷今天再叫你们再少去一腿,才知道后悔已晚,有什么拿得出的动手罢。” 东天王长剑一举,大叫:“右臂连环!’文晴光突觉劲风四起,前后左右尽是银光打闪,随即剑起“扬波成涛”,排开左右两剑,扭身一招“拥涛击岸”,力拒双锋!…… “锵锵!” 四剑同时震开。 文晴光忽觉敌力甚沉,不由大喝一声,急抢先机。 四天王齐感文晴光内力大胜半年之前,不禁都起悚然之感! 南天王接叫:“上下交惩!” 同时横剑低扫,配合东天王厉攻下三路! 文晴光抢攻未逞,突觉敌剑有异,竟是四剑分上下齐到,知四天王确实大胜于前,剑阵非常古怪,因之陡然大起雄心,迅即展开“狂风剑法”,一连旋出二十余剑,顷刻杀得风云变色。 四天王见新练剑阵依然无功,而对手还是当日一套“狂风剑法”可以拒敌有余,齐感心寒胆颤。 纪霓和颜-看到四天王剑阵精奥无比,都觉心里一紧,但目睹文晴光那以一敌四的雄风威势,确实佩服莫名! 颜-轻声道:“霓姐,晴光武功竟有如此高强,难怪能轰动江湖!” 纪霓正答道:“他恐还不止于此,小鬼一身都是神秘!” “那他为啥还不下手?” 颜-有点不信,所以心起疑问。 纪霓看她一眼道:“你见过猫玩耗子没有?他是拿敌人试手脚哩!” 颜-张口想驳…… 突听文晴光大喝一声“撒手”!只见他左手忽然放射出一道奇强银光,直射得四天王转头急避,但哪能来得及! “锵锵!……” 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起处,四把长剑被文晴光同时震飞出手! 文晴光冷笑道:“少爷本待各取一腿了事,岂知你们积恶难返,死缠不休,因之才使你们盲目终身,滚罢,相信再无法替昊苍皇当走狗了。” 四天王面如死灰,八眼大睁,四顾冥冥,竟已变成目不视物的瞎子。 东天王惨然颤声问道:“小于,你是将我们的眼睛给废了?” 文晴光冷声答道:“只差没有挖出罢了,要想报仇,赶快再练以耳代目。” 四天王闻言,知视觉已然绝望,一齐低头嚎叫,其声凄厉。 东天王咬牙吼道:“文晴光,武林以耳代目之人不鲜,你等着瞧吧,刚才你用的是什么暗青子?如怕报仇,不说也罢。” 文晴光纵声大笑道:“史宾,激将法你用错了人,少爷不听那一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保证绝非暗青子。要报仇嘛?哈哈,我等着你们。” 说完招手道:“霓姐,-姐,我们走。” 二女相随其后,扬长上道,顷刻绕过九连山脚。 “晴光,你那手上发出的强烈银光,可是神鳌珠的作用?” 颜-赶过前头偏着螓首惊奇的问。 文晴光微微一笑道:“正是,这作用只能对付功力未达颠峰之人.设若今天是昊苍皇那等内功之人,银光就只能刺击其暂时失去视力而不致使其失明。” 纪霓接笑道:“那也够厉害了,战斗全在一线之机,就是昊苍皇也非被你伤残不可。” 文晴光沉吟一会摇头道:“那很难说,凡高手作战,视力有无都不关什么重要,甚至于连耳朵都不须要!” 颜-大讶道:“小鬼,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文晴光侧顾正色道:“-姐.小弟绝非无的放矢,以前我不知道,最近才知凭皮肤上的感应亦能察出周遭事物之动态,我相信甚至于连皮肤感应都不要,仅凭心灵的反应都可作战,所谓‘心血来潮’一语就是这意思。” 二女见他说来非常认真,且亦有所领捂其中深意。 纪霓郑重的道:“如是说法,大有-道理,将来到要请问几位老人家一番,晴光,我想……似死海之神那种功力,可能就有‘心灵’反应之能,今后你撞着他时,切忌轻意从事。” 文晴光大笑道:“死海之神小弟前已会过,皮肤反应尚欠火候,惟其一身刀剑不入倒是真的,否则在戴云山下龙潭之内已遭我诛戮,不惟是他,连他那‘鲨鬼’屠善也刀剑难伤,若谈到心灵反应,相信他还有段距离。” 微沉又道:“神鳌放射出来的银光有一点好处就是如遇危机一发的紧要关头时,将它放射出来救命脱险绝对有效。” 颜-欣然补充道:“还有遭到群敌围攻时亦不打紧呀!” 文晴光笑道:“妙用自然很多,但有利亦有弊,设若群敌围攻不止于小弟一人时,如将银光用全身放射,也能伤及同伴双目,连旁观的亦难幸免,不过,现在已不妨事了,因小弟已能将银光随心所欲的控制自然,可全身发出,也可局部施为,刚才就是由手心放射收效的。” 纪霓大喜道:“晴光,那你可放手报仇了!只要避开几个老魔不斗外,找各帮派问罪是足足有余啦。” 文晴光沉吟一会叹口气道:“霓姐所说自是可行,惟小弟并非肆意滥杀之人。先严在生之时,据老仆孑孓公言及,先严为人常以忠恕为本,仁爱为任,为人子者,既不能报劬劳于万一,又岂可不效法其遗德,只要是情有可原者,小弟今后决不滥杀一人,四天王之所能留得生命者,即是小弟手下留情之见证。” 二女大受感动,真诚的望他一眼点点头,由衷陡起一股纯洁的敬爱之心。 文晴光眼望前途,手指一座山岭道:“赤朱灵现在那山峰旁飞,可能又有什么事情,我们赶紧走去看看。” :女拾头一看,没有看出赤朱灵的影子,见他加快脚步,也就提劲紧随其后。 眼看只有三五里不到,走起来不下二十余里,行径之地都是奇险的羊肠曲径。 三人到达峰腰时,赤朱灵轻鸣相唤,文晴光闻声笑道:“小东西真会耍人,原来它是看到有不少荔枝呢。” 纪霓娇笑道:“那好极了,听说广东荔枝只产沿海一带,不料这里也有。” 三人随着赤朱灵飞行方向,找到一个幽谷。 只见谷内一遍紫红之色,垒垒满树,大如鸽卵的荔枝,不下数十余株。 野岭无人任意采摘,三人大饱口福。 文晴光抬头看看天色道:“日已西斜,我们晚餐也无须吃了,趁晴夜清凉,不如赶个通宵罢。” 二女各拿一球荔枝,边吃边点头同意。 云雾山在云浮县与罗定县之间,为广东省一大名胜,山势奇险,终年雾锁云封,故有云雾之名,向北有绝谷名叫“寒龙”,谷深千寻,四壁陡拔,唯有一石径可通其中,因山险谷幽,亘古未有人迹,“阴风洞”,就在寒龙谷内,终日阴风凄凄,寒冷刺骨。 洞口平伸,深不可测,四周草木不生,禽兽绝迹! 数日前,这寒龙谷陡然拥到一批三山五岳的江湖人物,为数不下二百余个,三人一党,五人一帮,似都各不相关,这群人物中有一批特别突出的,在他人眼中似是别具神秘之感。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寒龙谷阴沉的死寂!道:“老海鬼,阴风洞是到了,进洞的先后应该如何分配?” 老海鬼冷笑道:“老糊涂,没有什么分配的,谁想进,谁就先进。” “嘿嘿,我老糊涂每逢大事不糊涂,你虽宣称在探南海期间不与中原武林作对,那只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可不能完全相信,你想先进办不到,想在后面也不行,我们互相监视,要进同进,不进都在外面等着,你们两人,我们三人,论力量刚才相等。” 听口气这是糊涂公与死海之神对话! 死海之神见糊涂公硬往身上缠来,大家就在这里于耗着。 一众群豪闻言,有功力深厚的立即冒着洞口阴风陆续冲进洞内…… 不到一顿饭时之久,洞外所余无几。 糊涂公回头对身旁一老人道:“缺德鬼,那些在洞外的青年们,可能是各帮派留作观风察势的,你就叫他们离得远点。” 死海之神笑接道:“老糊涂,无须紧张,本神如要动手,也不会等到现在,如不放心,你我一同进洞就是。” 糊涂公将手一摊哈哈笑道:“老海鬼,那就请。” 死海之神冷笑一声,面上杀机一闪即抹,回头沉声道:“屠队长,前行开路,洞内黑暗如漆,干万别大意,谨防他人偷袭。 他话里有因,预作反面文章。 使然一个少女声音冷笑道:“强盗家里没有贼打劫,巴丹色,你那心里的鬼胎我清楚。” 死海之神阴阴冷笑两声,跟在屠队长后面前行,淡然的道:“玉女五世未免多疑.令堂的猜忌个性完全遗传结你了,本神今后说话到要考虑开口才是。” 五女五世紧随其后,右手倒提万年珊瑚萧,左手紧握一串金鱼剑,照样冷笑接道:“家母常对我说,疑心只限用于坏人,这句庭训我是永记不忘。” 糊涂公大笑道:“蔺姑娘,你不怕我老糊涂在后偷袭?” 荫露琼轻笑道:“不,还有闪电公,因你们二位头脑太笨,心眼不黑,一点不懂得玩花样,还没有偷袭的本领。” 闪电公故意叹口气道:“妞儿,你把我们两个说得太无用二老一少肆意讥讽,竟把死海之神激得杀机满面,强忍入洞。 洞口不小,排行可走七八人,一股股阴风寒冷刺骨,武功内劲不到上乘之人,任谁也不能抵抗。 闪电公故意大声道:“屠老公,阁下觉得这洞内有何不对嘛?” 远远传来屠队长冷笑之声道:“缺德老鬼,除了阴风和岔道,你能说还有鬼?” 闪电公暗笑道:“好家伙,你走得真快,我可不能叫你单独行动。” 想罢闪过死海之神故意不信道:“老鲨鬼,你别胡说八道,走还不到百丈.哪里就有岔道,我倒真不信。” 说着话已赶了上去。 死彻之神倏觉身侧微感暗影一闪,而闪电公的语音已发自前面,伸手想拦已来不及,气得阴阴森笑叫道:“屠善,缺德鬼不大放心你,知道吧?” 屠善大声答道:“有人作伴不错,怕只怕洞内出意外,属下如因了自卫起见,希望不要误伤了他。” 又听传来闪电公大笑之声道:“不要紧,屠老兄尽管放心动手,对于防暗袭,兄弟最拿手,不过……如没有把握最好别乱动,这黑洞里较戴云山下那龙谭之卜并不差多少,相信怪物也不少!” 屠善闻言一证,心中一阵迷恫! 死海之神“刷”的冲前问道:“缺德鬼,你知道那龙谭内情?” 糊涂公一蔺荫露琼紧迫而上大笑接道:“老海鬼,阁下身居死海僻礁之地,真是坐井观天,见闻有限之极,连戴云山下龙潭内藏有前古‘娃娃鱼’吃人都不知道?哈哈!……” 死海之神沉声大晚道:“老糊涂,你简直在信口开河,胡说乱道,世间哪有‘娃娃鱼’吃人之理?” 蔺露琼身经其事,闻糊涂公把她晴哥哥说成娃娃鱼不算,还加上吃人的鬼话,差点笑出声来! 糊涂公知道自己说漏了明,被死海之神驳得哑口无言! 闪电公暗叫要糟,赶急接门道:“老海鬼,你知道‘娃娃鱼’有多少种?”‘鲨鬼屠善抽冷子一掌劈袭,骂道:“缺德老鬼,‘娃娃鱼’谁也知道只有一种,你是故意找开心是不是?” 洞内漆黑如墨,且有风声怒嚎,阴风中更含有微细之物刺目难睁,以死悔之神的夜视之能尚不敢大睁细察,他人更待言。 鲨鱼这无声的一掌,闪电公险遭其害,幸有警觉在先,时加提防。 闪电公倏觉阴风里含有内劲之异,立即火速旁闪,差幸避脱危机,心中不觉一寒,危险一过,他又故态复萌,竟哇哇谅叫道:“屠老兄,不好,有怪!” 屠善知其脱出,阴笑道:“总不是娃娃色吧?” 闪电公跳脚骂道:“鲨鬼,亏你在水中爬了一生,连娃娃鱼有多少种都不知道。呸!我老人家告诉你得点见识。娃娃鱼共有十一种,长见如婴儿叫声的,那是平凡之物,最希奇的是前古神种,其大如人,有手有脚,而且能持刺杀人,更能两栖生活,只伯你神宗十三代也未曾见过。” 屠善闻言,将信将疑,忖道:“这老家伙所说可能有几分真实,龙潭下那怪物虽不能见,但确实拿了兵器之类向我攻击!” 他在边行边想,死海之神虽未作声,但也被闪电公胡扯得几分相信了! 五人中只有蔺露琼最难受!想笑又伯揭穿这幕趣剧,只有强忍.肚子差点忍破了! 忽然屠善在前向死海之神报告道:“主公,前面有条岔道,请定夺朝哪个洞前进?” 死海之神沉吟答道:“察视地上有无足迹,我们随着前行的路走。” 闪电公哈哈笑道:“老海鬼,地下尽是坚硬的石地,看足迹必须要亮火折子,但这个阴风洞无法点燃火折子,我看还是撞运气罢。” 五人行至近前,见洞分左右两条,大小一般,洞内阴风不减于前,黑暗反而更甚。 死海之神沉吟一会道:“屠善走左边,本神自走右边,行进中多留记号于显露处,务求探出结果。” 屠善应声就走,死海之神也不与他人招呼,迅即转向右洞。 这下可把两个老江湖搞得慌了手脚,来不及有何商量,糊涂公急声道:“缺德鬼,‘外甥掌灯笼’照旧(舅),我与妞儿盯住老海鬼。” 闪电公一看对方早已不见,急急道:“照,糊徐虫,要小心点。” 糊涂公:带蔺露琼道:“妞儿走、老海鬼去远了。” 蔺露琼边走边问道:“糊涂伯伯,你能相信这阴风洞是通海底?” 糊涂公一怔道:“这个?……老朽不敢肯定,总之这阴风洞从未经人走过,虽不能确定通哪里,但也是个神秘古洞,内中难免不有古怪,就以阴风的来源说吧,也值得探险一次。” “糊涂伯伯,我晴哥哥那龙潭泉眼怎么样?” “嘘!轻声点,老海鬼耳朵灵得很,我们不谈那个。” 蔺露琼抖然一震,再不吭声,随在糊涂公后面又走了不知多远。 糊涂公忽然停住叫道:“妞儿,这又是有岔了,糟啦!这次一定会让老海鬼脱梢。” 蔺露琼一看不错,沉吟道:“糊涂伯伯,我们走右边。” 糊涂公见她语声肯定,间范:”什么理由?” 蔺露琼决然道:“鲨鬼先走左边,论常理老海鬼定走左边向鲨鬼接近才是,但他走的是右边,想叫我们判断错误。” 糊涂公大赞道:“妞儿要得!‘华容道举火引曹’。老海鬼定不能放走。” 蔺露琼咭咭笑道:“糊涂伯伯这比语用得不对!老海鬼没有在左边设下疑兵啊。” 糊涂公哈哈笑道:“鲨鬼就是关云长那把姻火,怎说不对? 我这比喻对极了。” 蔺露琼一想不错,笑道:“这洞内可能岔道越来越多,否则不会这样冷静。” “噫!妞儿,你这话我不懂。” “不懂?先前进洞的不下两百多人、这洞如不是非常复杂幽深,我们行了这长的路为啥没遇着一个人呢?” 糊涂公讶然叫道:“对呀,我为啥没想到!妞儿快走,设若中原武林一旦分开,嗨!老海鬼就会个个下手击破。” 蔺露琼走未数丈,倏然尖叫道:“糊涂伯伯,槽哪!这里的岔更多啦,黑幽幽的,有四个啊。” 糊涂公上前向每一洞口摸索半晌道:“这就为难了、洞口都是一样形势,高低大小相等,我们走哪条好呢?” 蔺露琼估计一下路程道:“糊涂伯伯,我们起码走了几十里啦,千万别找不到回程才好,否则被陷山腹不能出去啦。” 糊涂公沉忖一会道:“管他,反正进洞的人都带有足够的耐饥丹丸,困个一两个月不成问题,妞儿,我们再往右边走。” 二人不再谈话,闷声摸索前进。 沿途岔道层出不穷,时间不知,路程无数,饿了吃丹,累了坐憩…… 一天两天过去了,洞内的人越钻越糊涂!而洞外的人则越等越焦急! 第四日的清晨,忽倏由风洞口出来两个人。 其一在抬头向四周环视一眼,见寒龙谷内已没有一个人影存在,突然仰天一声哈哈大笑…… 第七章 斩龙获珍 死海之神提步前行,叹口气道:“这叫作天意,她在上岸之时即遇着两个小女娃,得悉她女儿为了乾坤大侠之子被害,而大杀中原武林报仇之事,当时即与本神离开了,否则在上次探查阴风洞时就可将她陷入洞内,不过……噢,对了,屠善,我们快隐起来,浮沉岛主如得知其女历久末出的消息时,一定会赶来查探,嘿嘿,相信她也难逃被困之危。” 屠善见他说完就往峰头飞纵,赶急跟上道:“主公,水晶官海底走廊是否与此洞还有关系?” 死海之神哈哈笑答道:“这洞内最大限度只通五百里地道,连海边都到不了。” 屠善跟着登至峰顶,沉吟又问道:“普陀岩下那条如何?” 死海之神停住大笑道:“顶多能发现一块‘五代遗人’玉片而已,就是戴云山下龙潭泉眼也不例外,刚才本神已完全想通了,所谓三条海底走廊,纯为前人设下的陷阱。” 屠善怔怔的道:“那……水晶宫如何去法?” 死海之神沉吟道:“屠善,我们快点赶往武骨屿,只有那条总道才是真正通往水晶宫之路,只要在总道口找到开启之门便能到达。” 屠善似想通什么是的,倏然哈哈大笑不已…… 死海之神一怔道:“你笑什么?” 屠善道:“阴风洞此行,主公未在暗中杀却一人,一方面做到不失信于浮沉岛主,免其反面纠缠,另一方借洞内奇阵消灭一群中原武林,主公之谋妙极,怎不使属下乐得大笑。” 死海之神闻言得意的道:“屠善头脑大有进步,深慰本神之心,我们走罢。” 二人得意忘形,大声说笑,去后不久,从寒龙谷另一方向的石后伸出三个人头来。 稍沉,三人纵至阴风洞口,其一叹口气道:“刚才那两人的口气似作寻常,潇湘兄看出什么苗头否?” 左立之人接道:“屠善之名似曾听过,莫不就是死海人物?……” 他话未说完,耳听山头有了动静,拾头望去,不觉哈哈大笑叫道:“那不是文晴光嘛!” 接着又出现两个少女,其一闻声惊喜道:“晴光快看,下面是潇湘逸叟前辈在叫你。” 原来下面是潇湘逸叟、布衣处士和山右居士,上面出现的是文晴光、纪霓和颜氛。 文晴光飘飘落至谷底,飞奔上前道:“潇湘伯伯、布衣伯伯和山右伯伯好。” 布衣处士一把拉住道:“贤侄……” 他兴奋得说不下去了! 潇湘逸叟和山右居士同声慰问有加,哈哈大笑! 接着布衣处士咽声道:“贤侄,你一向藏在哪里?” 文晴光激动的答道:“小侄深藏戴云山龙潭之下……” 他将经过情形恭敬的向三个爱护他的人详细说了一遍又道:“刚才小侄和纪霓姐,颜氛姐看到死海之神率领鲨鬼屠善由此过去,不知三位伯伯看到没有?” 三老闻言,齐感一震,山右居士骇然道:“那戴怪帽着紫袍的就是死海之神?” 文晴光点头道:“是的,不知他们入了阴风洞没有?” 布衣处士放下手接道:“贤侄同纪、颜两位姑娘如早来一步,一定能听出他们的谈话。” 接着将死诲之神等谈话说出退:“贤侄,这阴风洞如此险恶,怎能将被困之人救出呢?” 文晴光冷笑道:“老海鬼自以为得意杰作,我要他一个也害不成,不过,那些各派之人我真不愿救他。” 沉吟叹口气道:“念在先父为人之旨,小侄只得仇将恩报了,三位伯伯请和两位姐姐在外等着,如有人出来时,叫他们赶快离开,我不愿和他们在明处相见。” 三位老人点头答应,布衣处士道:“贤侄干万要小心,听说洞内是天然奇阵,最易迷失。” 文晴光沉吟一会道:“凡是阵图部属人为,既说天然就不可能是阵势,老海鬼自己愚笨,不明出路罢了,他若不笨,必将众人杀死洞内,然后将洞内要道毁去几段,纵有生存的,待救也迟了。” 说完一摆手,闪身飘进洞内去而。 潇湘逸叟哈哈笑道:“二位,智慧高的到底不同,你们听他三言两语无一不是至理,这种果断既高明又肯定,幸喜他不是死海之神!否则洞内之人全完了。” 山右居士正待说话,接见文晴光又如飞走出洞来! 布衣处士讶然问道:“贤侄何事不对?” 文晴光摇头道:“洞内没事,小侄刚听到死海之神已到武骨屿去了,必须有一人赶往普陀通知浮沉岛主,请她速领往普陀探险之人先出海赴武骨屿,否则那批人定又朝这边走,如此则误时误事。” 纪霓接道:“我和乔妹去好啦,晴光,你只管救人。” 文晴光点头道:“二位姐姐路上小心点。” 说完再向三老拱手道:“三位伯伯最好藏至暗处,谨防宇宙三狗前来。” 布衣处士摆手道:“贤侄只管去,外面不必担心。” 文晴光应声转身,再次进洞而去。 山有居士微笑道:“这孩子处处想得周到,我们这批老头子真正望尘莫及了,无怪他能惊震江湖,就凭他这种智慧也可成名武林。” 潇湘逸叟大笑道:“二位,你们在外守着,我倒要追上去看他如何将群雄救出来。” 说着提劲闻进洞去。 突然,他看到前面有一道银色白光闪闪不定,暗道:“对了,他有神鳌珠光发出照明,这黑暗对他已失去神秘效用了。” 边想边追,提气轻身的紧蹑相随。 文晴光走不到三百丈远,倏着身后有异,付道:“三位老人定有一位跟踪进来了。” 猜想着暗笑一声,突将银光一收,忽倏隐住身形。 潇湘逸叟瞬觉银光不见,忖道:“前面有弯道了。” 他伯脱了梢,不由自主的提气就往前冲,突然一声轻笑传出接道:“潇湘伯伯,前面有岔道别走错了!” 潇湘逸叟知上了当,不禁哈哈笑道:“贤侄,你连伯伯也搞起名堂来了,得了快出来,老朽特来见识见识。” 文晴光走上去笑道: “小侄不敢.伯伯来得正好,请帮小侄一个忙。” 他伸手射出银光又道:“伯伯请不要将眼睛对正小侄手心,银光最能伤目。” 潇湘逸叟道:“这个老朽听你说曾废了四天王的事,贤侄,你要我帮什么忙?” 文晴光笑道:“从石洞上方,每到一处有岔道之地,用手扳一根石笋下来,笋尖朝外,逢人叫其顺笋尖所指示方面出洞,只要不是人为阵势,这方法一定有用,否则不行。” 潇湘逸叟大笑道:“真是,这样一个简单法子,里面之人为何想不出来呢?” 文晴光笑道:“已经深入洞内的人没有用了,必须从洞外开始才有效,重点全在洞外这条单道,我们还要防止里面之人真有这个作法,如有必须将其扫除,否则定会搞乱路线。” 潇湘逸叟想通原理叹道:“智慧之差,实际上就是那么一点点,运用起来则大不相同,所谓‘棋高一着’变化自有莫测神奇,这话一点不错。好,就是这么办。” 潇湘逸叟有文晴光在后射出神鳌珠银光照明,当先朝前开路,每逢岔道即照计扳下石笋摆设导引指标.动作迅速,全无滞留。 文晴光在后倏见四洞当前,每洞各有角度不同,立即叫道:“潇湘伯伯,请暂时停止摆设。” 潇湘逸叟停手道:“晴光,你到中间来看看,这里为五洞中央,竟形成一朵梅花,石笋如何设法?” 文晴光一沉笑道:“设置并不困难,小侄在想这洞如此之整齐,似是真经过人工所为,不过,这不是什么阵法。伯伯,你老先设根石笋于小侄面前再说,以防搞错方向,并且要在这洞壁上用指力刻个小箭头。” 潇湘逸叟依言照做,且疑问道:“晴光,还刻暗记干啥?” 文晴光笑道:“以防万一,假设有魔头进来将石笋搬移或毁去时,这暗记他就无法发现了。” 潇湘逸叟大奇道:“晴光你竞有这样细心!难怪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伯伯真佩服之至。” 文晴光淡然一笑道:“小侄自小即遭苦难,呵说是不胜枚举,自知武功欠缺不足,只有养成预防之心以应突变情况,江湖诡诈层出无穷,这点细心真还不够应付于万一。” 一沉又道:“伯伯,请多设一根于中央,笋尖单指这洞,以便出洞之人发现容易。” 潇湘逸叟依言做好问道:“我们从哪洞前进?” 文晴光走至中央,仔细观察一阵道:“走哪洞都可以。伯伯,我现在大致明白了,这阴风洞只有‘进一出两个洞口,进口处定在北面,其距离据风的冷度估计,起码有数百里,而且确定风经之处,必有数道阴泉,否则风吹不会有这般刺骨之寒,我们走的方位是向南而行。’ 潇沏逸叟闻言大异道:“晴光,你弄错了罢?既然你判断阴风起自北面,那不是从我们背后吹来嘛“?” 文晴光微笑道:“不错,只是转过大圈子再从对面吹来罢了。” 潇湘逸叟越听越糊涂,只怔怔的望着他不动…… 文晴光解释道:“伯伯,你老知道洞口外那寒龙谷是如何形成的?” 潇湘逸叟摇摇头道:“这怎么知道。” 文晴光微微一笑,手指石壁道:“这些石质坚硬无比,如不是火山中心,哪有这个现象,证明这些石头纯系火成岩石,而寒龙谷必是后来有阴风洞产生而得名,数千年,甚至于数万年前这寒龙谷只怕要称之为火龙谷才对,现在我们所立之洞,正是火山熔岩冲击而成。 既确定寒龙谷为火山口,无疑,这些暗洞必包围火口连结如蛛网中心。” 潇湘逸叟听他说得大有道理,欣然道:“晴光,判断很有道理,但你因何确定阴风是从北方进口呢?” 文晴光向前举动脚步,见问答迫:“云雾山北有‘西江’,凡阴泉都是江底泉眼造成,江风四季不息,而且强劲,阴风洞终年无日不吹,非江风无此现象,其进口必须高过出口,因此证明并非海风造成。” 潇湘逸叟鼓掌赞道:“贤侄高明,高明,伯伯佩服极了。” 文晴光笑道:“伯伯过奖,这些浅见不知是否猜对哩。” 二人边行边说,逢中直进,一旦心有把握,速度自比他人不同,估计巳走了四五个时辰。 突然,文晴光叫道:“伯伯请停,左侧有人发声。” 潇湘逸叟稍一定神,点头道:“音从壁上传来,可能有缝隙通至隔壁隧道。” 文晴光点头道:“他行的方向也是前进,我们赶快到前面岔道上相候,看是哪派人物。” 潇湘逸叟提劲紧走,不出二丈,确又发现岔道当前,不禁暗道:“这孩子确实不凡,这阴风洞好像是他造成的一样,一丝也脱不了他的判断。” 忖思之际,倏闻脚步临近,立即大声问道:“来人是谁?” 这时文晴光已收起珠光,洞内竞伸手不见五指,来人闻声骂道:“是哪个小子在大喊小叫的,我老人家正觉有气无处泄,注意我揍你!” 潇湘逸叟闻言大怒,正待开口喝叱,倏被文晴光手肘一控制止! 文晴光似听出是谁的声音来,故意装出一个人的语音道:“谁敢在我屠善面前无理,过来!” 对方闻言大叫道:“好家伙,你这鲨鬼可把我寻苦啦,嘿嘿,这下可溜不掉了吧,当然要过来,我还怕你不成。 潇湘逸叟豁然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了,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对方一闻笑声,大骂道:“好家伙,你还好笑哩,原来是故意在找我的开心。” 文晴光伯他动手,立即哈哈笑叫道:“老头子,你听听这是谁的声音?” “噫!这是怎么搞的,说话的不是文小子嘛?你……” 潇湘逸叟恭声道:“来的可是闪电前辈,后学潇湘子恭候请安了。” “哈哈,潇湘子?噢,你不是改名潇湘逸叟啦,原来是你和文小子在一块,哎。刚才那装屠善的定是文小子捣的鬼,小家伙装得真像。” 文晴光伸掌向上,发出珠光照明笑道:“老头子,这次可上了老海鬼的当了吧?他们快到武骨屿啦。” 闪电公大惊道:“小子,快说是什么一回事?” 潇湘逸叟接着代说经过,拱手道:“前辈快请出洞。” 闪电公摇头道:“人员太多,一时不易找到.现有文小子这个安排那就不怕误事了,让他一人继续摆石笋,你我二人要以最速行动乱闯,逢人即告以出洞方法,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才能收事半功倍之效。” 潇湘逸叟点头道:“后学遵命。” 文晴光笑道:“老头子,最好还是边走边喊叫,这样就更容易得多。” 闪电公已走出十余丈,闻言大笑道“这不是变成老疯癫啦!” 潇湘逸叟开了口,闪电公可就更叫得其声悠悠,劲传百丈,顷刻之间回音嗡嗡齐鸣! 文晴光判断一下形势,忖道:“凭想象已差不多能贯通每个岔的连结点了,我也得去找寻琼儿啦,不知她在哪个洞呢?” 想着收起珠光,立即也展开轻功如飞乱闯。 他自食神鳌珠后,目力无分昼夜,视觉都是一样,相反越是黑暗越显明亮,因是他所经之洞,每逢得息出洞之人,稍视即能辨别相貌,而别人则全无所睹。 沿途见摸索传音人络绎不断,时间已经一日一夜之久,他人不知,文晴光可了然于胸,倏然一个三十余岁的壮年,腰挂长刀、走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迎面而来,口中大叫: “狂风剑客”!神情紧张已极。 沿途之人闻声不明何故,都跟着面色大变竞一个个拔刀横创,似临大敌的谨慎提防。 突然一人拦住那壮年惊问道:“仁兄,什么事。” 那壮年大喝一声将手一报道:“紧急得很,别阻我。” 拦阻之人功力似是高过壮年.闪身抓住沉声道:“老兄不说出真相就别想走。” 那壮年“呼”的一掌劈出骂道:“你耽误老子大事想不要命了。” 拦阻之人不虞壮年动手,顾不得再加拦阻,闪身避开。 壮年得隙往前又冲,口中依然大叫“狂风剑客”不停,好像这名词是他唯一责任似的。 文晴光暗自忖道:“传言‘狂风剑客’是江湖人对我的称呼,怎么这壮年在这阴风洞内大喊大叫干啥? 一想其中有因,立即迎上一拦道:“阁下且住,兄弟有事请教。” 壮年又觉面前有人拦道,不禁大怒,“刷”声拔出长刀冷笑道:“让开!” 文晴光见他拔刀就要动手,心里也有点不舒适,沉声道:“阁下未免过于鲁莽,兄弟只请教两句话都不行嘛?” 这时出洞之人闻声都绕道围了过来,挤挤不下数十人,他们皆忘了出洞的重要性,这就是武林人的特性,一闻有事发生,其他什么事也都不顾了! 壮年急得动手就是一刀劈出道:“老子没有时间说闲话。” 文晴光冷笑道:“姓文的非要你说不可。” 伸手迎刀就抓!“噗”的抓个正着! 壮年突觉手腕一震,竟感麻木难受,而刀已被对方抓得如铁钳钳着一样!不由心中惊骇已极! 旁观武林幸只有以耳代目,视之不清,否则不知要震惊了多少人。 文晴光见对方而色大变,立即松手道:“阁下不必惊惧,兄弟全无恶意,只请问阁下口中大叫‘狂风剑客’是什么意思?” 壮年闻言吁口气道:“朋友,你应早出口问这句话才对、干啥要转弯呢,在下是奉糊涂公老前辈之命,叫在下大喊‘狂风剑客’,自然有人答应。” 文晴光忖道:“老糊涂一定有紧急事情找我了,之所以不要这人喊我真名实姓原因,无疑是怕洞内武林暗中纠缠。” 忖着又道:“阁下见着糊涂前辈之际,请问还有何人在壮年心急要命,但又本敢不答,急急道:“有闪电老前辈,其他没有了。” 文暗光突觉心头一阵猛跳,大声道:“阁下是否未曾看错,曾闻浮沉岛玉女五世也在他身边?” 壮年一跺脚急适:“朋友,我说没有就没有,玉女五世人人害怕,谁见了都得避开,我只闻她进洞时曾追在死海之神后面,但谁也没发现她在洞中会面。” 文晴光暗叫:“不好!” 一把抓住壮年前冲道:“阁下带路,兄弟就是‘狂风剑客’,要快。” 壮年被他提着飞跑.全无反抗余地,暗暗的刀光闪动,众武林只感到微带破空之声就失去持刀壮年和自称“狂风剑客”之人。 倏听一人宏声道:“贝叶大师,‘狂风剑客’文晴光已死,怎么又有了个狂风剑客出世了?” 黑暗中一人答道:“云岌道友,可能有人冒名顶替吧,希望这人不像文晴光,否则又有大祸了。嗯,他刚才不是自称姓文!?嗨,还问及玉女五世下落!” 云岌道长的声否惊叫道:“不好,可能是文晴光未死再出江湖了!” 他这一声惊叫,顷刻引得哄哄声大起,全是一遍骇然。 贝叶大师沉重的声音又起道:“云岌道友,我们追上去查查看?他既与糊涂公相识,可能是老前辈人物也不一定。” 一阵脚步沙沙之声过后,顷刻走个精光,无疑其他的人也相随而去…… 在一个覆碗形的大洞里,竟微微显出了朦胧的光线来,洞大如一圆形厅堂,厅堂里,这时有两老得不能再老的苍翁在内搓手踱蹀不停,揣情是有沉重的心事在等待…… “呸!你真有点糊涂,已往我还当你是故装的?敌人追掉了情有可原,嗨嗨,竟把小妞儿也给丢啦。糊涂虫.妞儿八成是被老海鬼给害了,我看依如何向浮沉岛那婆子作交代。” “呸!缺德鬼,你也为啥将鲨鬼老屠给追掉了,设若妞儿跟你不也和我一样。” “呸呸呸!还好意思反口哩!是我就要自杀啦,注意文小子来咆啸罢,他不问你要老婆才怪哩,我可不替你讲人情!” 糊涂公一听文晴光要人之言,心里也着了慌,双手一阵乱揣道:“糟!小子可真会拼命!” 他话刚落音,“嘶”的从外面冲进一人大叫道:“二老何事相召?” 闪电公大声接道:“小子,弥来啦,小妞给者糊涂丢啦!” 文晴光早有预料,一步枪至糊涂公身前问道:“老头子,别着急,想想看,我琼儿是几时走失的?” 糊涂公见他没发脾气,心里安定不少,吁口气道:“小子,我老人家想不起啦……大概……” “呸!还大概哩,是我就记得很清楚。” 闪电公在下井垒石了! 文晴光一皱眉道:“你少插嘴好不好?” 糊涂公大乐道:“对呀,我刚想起又被缺德鬼岔忘啦,嗨!” 文晴光见两个老头都是一般糊涂,真是急得要死,跳脚大叫道:“说呀!有多少时间啦,难道一点也想不起了?” 糊涂公心里一急,反而有了回亿,一拍头顶道:“想起啦想起啦,就是转去不久。” 文晴光闻言暗吁一口大气,忖道:“死海之神离去时已一天多了,显然与他无关。” 沉吟道:“闪电前辈,别站着啦,快和糊涂前辈随小子找人。” 说着转身领先就走。 闪电公大讶问道:“妞儿不是被老海鬼害啦?” 文晴光头道:“时间不对,别问了,这洞内恐另有文章……” 他说着未了,倏见那壮年也已赶到,立即迎上道:“朋友,谢谢你,快出洞罢。” 壮年在微光之下一眼看出他的相貌,之由惊叫道:“你……你……你是文晴光!” 这声骇然的叫出,顷刻引起洞外一阵大乱!2 闪电公抢出沉声道:“外面武林朋友听着,这次你们被困阴风洞遭险,纯系死海之神的诡计,此洞与南海水晶宫全无关系,刚才传言出洞的指示完全是‘狂风剑客’文晴光不念前仇的恩惠,否则我们都得困死洞内,现请各位自行出洞去罢,如有不开眼的,尽可对我闪电公和糊涂公来。” 闪电公和糊涂公之名,在中原武林的耳朵里真是如雷之响!哪怕是各派各帮的主要人物,闻名也要敬畏三分,他一语出口,洞外顿形清静,无疑已不声而退了。 文晴光根本未将群豪放在眼里,他只低头猜想蔺露琼走失之事,倏然间抬头叫道:“不好.这洞内有古怪!” 糊涂公大惊道:“小子,什么事?” 闪电公也挤上道:“说呀!” 文晴光大步奔出道:“我闻到一股浓烈的火毒气味!” 糊涂公摇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阴风洞本来就在火山腹中。” 闪电公斗然叫道:“有毒有毒,快闭呼吸!” 文晴光一语不吭,迎着气味往前急冲! 二公紧随在后,各自运劲提防! 倏然耳听一阵“隆隆”之声大震,洞壁竟被震得摇摆不停,接着又听到一遍惊叫之声继起! 文晴光冲出不到二十丈,顿见前面如飞逃来三十余人个个谅惶失措,争先力冲! 糊涂公大叫道:“小子,可能火山又爆发了?” 文晴光不答,心中沉静的在研判。 闪电公一把带住道:“小子,快转身出洞,这洞要崩啦!” 文晴光推开道:“不是火山爆发。” 说着冲前抓住一人,沉声问道:“什么事?” 那人在黑暗里突觉膀子一紧,慌急大叫道:“妖怪吃人来了!” 文晴光将他扔至身后,陆续放过逃来之人,立即停身不动。 最后一人显见其功深胆大,一眼看到面前有个黑影,立即大叫道:“阁下快走,妖怪无人能敌,玉女五世已身受重毒,现正带伤阻挡!” 文晴光闻言大惊失色,历吼一声,拼命冲向前去!走末百丈,猛见荫露琼一手支壁.一手舞动十二鱼剑在苦苦战斗,她身前两丈之处,突然一条巨大无比的怪物,全身赤红如血,头生双角数倍于象牙之粗,满口森森利齿外突,头大如巨钟,身粗起码二人合抱之大,全长已无法看清,不时喷火焰腾腾。 文晴光一见蔺露琼那摇摇欲倒之态,心中尤如刀绞,舍死冲上前去,顺手抱住往后就退.以全身内劲挤命回逃。 闪电公和糊涂公只见火绞飞腾,不知是何怪物,一见文晴光救人退转.便知情势严重。 二人当先领道,随在一众武林后面火速朝阴风洞口冲去。 文晴光心乱如麻,幸背后怪物行动不快,待循着石笋出洞时,而洞外武林都已登上悬岩。 文晴光见二老尚在洞外相候,立即大叫道:“二位前辈快上悬岩,我琼儿已失去知觉了,希望找一平坦之地等着救人要紧。” 二老闻言,当先跃登,文晴光立即随后飞纵。 这时众武林一面紧注洞门,谨慎提防,人人剑拔刀扬,准备阻住怪物冲上悬岩。 另一面又要留心文晴光怀抱的玉女五世,担心其伤势严重,所以都非常紧张,这时都没有一人对她有忌视之念! 阴风洞内吼声如涛,大有地雷爆发之势,只震得山摇地动,声势之猛,骇人至极。 闪电公刚刚登上悬岩,一指前面道:“小子快到高地去。” 文晴光无暇选择,依言纵上高地,俯首杯中一看,糟,这时蔺露琼面如金纸,呼吸微弱,只吓得他心胆皆寒。 糊涂公一见大叫道:“小子还不轻轻放下急救,那是火毒攻心的现象呀,迟了救已无及啦。糟糕,这是中了奇毒的微候,哪里去找解毒灵丹?” 一语提醒文晴光,轻轻放下蔺露琼,顺手挫开其下口牙关,“刷”的一声,拔出腰间青钢剑抖手露出左臂,倒转剑锋一刺!顷在左臂上钻裂一大缺口,瞬眼鲜血如泉涌而出,他俯身以血灌入蔺露琼口中,血,不断的流,每一滴都顺蔺露琼喉管而下。 蔺露琼晕迷中腹如火挠.奇毒大发,全身如紫,-旦乍遏鲜血,梦疑甘霖白天而降,一阵猛吞,顷刻之间不知饮下多少! 数百武林惊睹其情,无一不感动至极,怔怔的望着忘了内心的恐惧! 闪电公激动的大叫道:“小子,够啦,你不看她面色已完全正常啦,真是笨东西,你身上有多少血?” 糊涂公见他不听,伸手一把抓住他左手伤口带开道:“混账小子,太多了会将她窒息而死知道嘛?” 说着掏出止血药替他敷上。 文晴光如痴如呆,目注地上的蔺露琼,似是还不甚放心她的伤势…… 谁知!他看到蔺露琼眼角泪如泉涌,眼睛竞睁得大大的! 文晴光不明何意,俯下将其牙关结上,双手将她抱入怀中,诚惶诚恐的颤声道:“琼儿,你醒啦,毒还未尽嘛?” 蔺露琼顺势双手搂住悲泣呜咽不止,摇摇头没有出声! 闪电公和糊徐公面面相睹,这可搞清是什么一回事了! 倏然一个惊异的声音传来道:“阳帮主,你老见闻多!请问人血是不是能解毒?” 另一声音沉沉重重的传来道:“这个无人试验过.那狂小子大概医理高明。” “哈哈,阳暑兄,我乌风就不相信人血能治毒,那小狂子定另有名堂。” “乌兄定有高见,兄弟也觉怀疑?” 这几人轻声对语,倏然将糊涂公提转心思迷途,暗叫道:“照呀,文小于怎能知道人血治毒呢?” 忖着一望闪电公! 闪电公这时正在望他哩,二人一会意,糊涂公轻声问道:“小子,刚才那黄河帮主和长江帮主的话听到没有,我老人家也感怀疑哩?” 文晴光还是抱着荫露琼不放,只抽出一手在地上划了五个字。 二公低头一看“神鳌珠能解”! 蔺露琼已完全如初,只懒倒在文晴光怀里不动,这时偷眼一见二公那种惊讶神态,实在是非常滑稽1忍不住“咭”的一声笑出了口! 二老也是一双老顽童,同时知道她在笑自己,四只肩膀齐往上耸,二人作了个老丑脸,伸手指在面上刮,那是小孩子说羞的表示! “呸!” 蔺露琼撒娇的大呸一声,将二老吓得一哆嗦! 文晴光知道她是完全好了,这时才将她扶起道:“琼儿,还有什么不适嘛?” 糊涂公岔口骂道:“小糊涂,还问个屁,她在你前几两滴血下口时就清醒了,不过不知是在喝血罢了,不然焉能感动得流泪哩!” 蔺露琼一被提起“喝血”两字,不由又热泪涌出,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她心中的灵魂! 文晴光替她拭去眼泪道:“琼儿,快收起体那金鱼串和神萧,嗯!这真是两件神奇的兵器!” “吼吼吼!” 一阵山摇地动,阴风洞内突然冲出一条庞然大物,四条粗如水桶的五爪巨腿,沉重的向寒龙谷中前进,血盆大口不时喷出浓烟烈火,火是红的它全身也是红的,寒龙谷内-遍红光闪闪! 那怪物一丈丈的向外抽,不断的抽,后半段身体好像抽不完似的!估计其长,起码有百余丈之数,闷闷的吼声,似霹雷连劈出,只震得四周悬岩上数百武林立足摇摇不稳。 这种威势,只骇得人人胆颤心惊,竟全无一人敢下去与怪物相拼! 怪物一出洞,举头四面张望,似要择人而吞! 糊涂公斗然叫道:“缺德鬼,这是不是火蟠龙!?” 闪电公仔细注视一会也大喊道:“是!是‘火蛹龙!’” 群雄闻听二公叫出“火蟠龙”三字,老辈人物齐声惊叫不已、吓得面色大变! 文晴光不明何故,望望二老道:“什么叫‘火蟠龙’?这怪物确实像条大龙!” 闪电公沉声道:“火蟠龙是藏身地底,生长地火之中,专食火中熔岩,万年难得一现,现必有火山爆发之危,此地已不能久耽了! 糊涂公紧接着道:“只要有人将它杀死,免其冲破火口才好,这寒龙谷中心可能就是火口。” 他话还未落,对面岩上突然有人叫道:“潇湘兄,潇湘兄。 文晴光闻声大惊,斗然叫道:“不好,浦湘伯伯定还没有出洞,那是山右伯伯的声音!” 话还未尽,从对岩绕来两人。 闪电公一见沉声道:“布衣贤侄,潇湘子是否尚在洞内?” 布衣处士首先走近惶然答道:“愚侄等在混乱中未曾注意,刚才一查不见,特此找来,前辈这边也没看到嘛?” 说着拱手一揖,又走近糊涂公面前叫道:“恩师,徒儿参见问安。” 糊涂公沉声道:“这是什么时候?免了这些俗礼,赶快找潇湘子要紧。” 山右居士跟着参见二老道:“二位前辈,依晚生猜想,潇湘子可还齐沥中未出,这事如何是好?” 文晴光沉忖久之,快然郑重的道:“事到此际,急也没用,小子存心要消灭那条怪物,今有潇湘伯伯遇险,事在必行了,不知谁有名剑一把没有?” 闪电公摇头摆手道:“小子,火蟠龙神兵难伤,你不见刚才姐儿的金鱼神剑都没有用嘛!” 蔺露琼一闻他要去杀火蟠龙,惊得颤声叫道:“晴哥哥……” 文晴光上前拉住道:“琼儿放心,我不怕它,它恐怕还要惧我哩,你忘了我食了什么东西哪!踞三宝公前辈说一-天下动物都惧珠光照射,相信火蟠龙也要惧怕三分,可惜没有办法将它杀死?” 他未说完,突然一声“阿弥陀佛”远远传来! 众人一齐注视,只见一个破衲老僧由峰顶缓步下降。 糊涂公大讶道:“缺德鬼,你可认得他?” 闪电公紧注两眼摇头大异道:“这就希奇了,天下老辈人物连你我都认识,岂不怪哉! 问问看,他从哪个庵里出来的。” “缺德鬼别多嘴,来僧定是高人。” 糊涂公说话之际.破袖老僧已行近于十丈之距,又念声佛号道:“闪电,糊涂两位施主还认得一百七十年前那游方故人嘛?二位身体康泰,真是我佛慈悲。” 闪电公大惊叫道:“我的乖乖,你还没有登极乐世界呀,哇……” 糊涂公虎的上前拉住道:“你这老光头就是那‘万里憎’无戒和尚!哈哈哈……” 破衲老僧微微一笑道:“二位施主深得人生真谛,乐观不改当年。” 一指山右居士和布衣处士道:“二位施主各掌恒山和终南,正义磅礴,者衲这向合十了。” 两位掌门长揖回敬,侧立一旁,各以正容表达心意。 破衲老僧无戒又步近文晴光和蔺露琼身前紧注神目,稍顷微笑道:“二位小施主光华内蕴,老衲曾见数次,确是人中龙凤。” 文晴光一见老僧,顿起亲切之感,扯住蔺露琼一同见礼道:“圣僧过奖了,晚辈文晴光、蔺露琼参见。” 破钠老僧微笑不动,居然直受,他日吐奇光,含意深长,这神情竟使四位旁观者大讶不已! 文晴光和蔺露琼揖罢退立,恭敬有加。 破衲老僧踱至岩边,注视谷底火蟠龙发威久之,回首微笑道:“二位老施主定知此物来历吧?” 闪电公点头道:“和尚,这是否即火蟠龙?为龙类最凶之一是吧?” 破衲老僧含笑点头道:“施主所言正是。观此龙之长度,起码是万年以上之龄,此次如不消灭,一巳冲破火曰,引发地火为害不浅,周遭百里内将成火海。阿弥陀佛,贫衲为救生灵,不得不说明它的弱点。” 一沉又道:“此物神兵莫伤,惟头顶两角之间是其弱点,但无人能近其身,只有文小施主一人可为,却也非易事。” 文晴光恭声道:“圣僧定知晚辈一切,请指明如何下手方可?” 破衲老僧一沉点头道:“施主内食之物是其克星,见光即周身无力,如要制它,必首先控制其胆囊,然胆囊在其体内……” 说着抬头沉思,意尤末竞。 文晴光见他抬头,倏然触动机道:“圣僧,晚辈有办法了!” 破衲老僧闻言,突然也有所悟,彻彻含笑道:“小施主将它放在哪里?” 文晴光顺手探入衣内,一把抓出赤朱灵笑道:“在这里!” 众人不禁一怔,只见他掌上立着只血红美丽的小鸟儿! 糊涂公哈哈笑道:“小子,你真会玩,竞将它收在袋里!哈哈!……” 闪电公大笑道:“这就是你那打架的大帮手呀。乖乖,这一丁点竟有骇人的本领!啧啧!” 蔺露琼一年没见小红乌了,格格娇笑道:“晴哥哥,快给我啊!” 赤朱灵乍见蔺露琼,似也非常高兴,铃铃铃,连声长鸣! 一振翅膀飞了过去.立于蔺露琼肩头一阵乱跳乱叫,那种亲热劲儿,只看得大家惊奇不已! 远远的一众群豪,目睹这边一切,都在心里胡猜不定,但倏见赤朱灵飞出时,莫不心里一寒,这小红鸟在江湖上真是闻名丧胆!人见人惧,所以致百双眼睛皆射骇然之光。 破衲老僧微笑道:“小施主,赤朱灵老衲曾于百年前会过数面,近闻三宝施主惠赠于小施主,那是非常之举。三宝施主当年视三宝如生命,而今小施主可说是全部承受了,今后要好好运用,勿忘其赐。时间不早,慎防火蟠龙怒发难耐,激其冲破火口,快动手罢。” 文晴光振作一下精神,将衣服紧扎一番道:“请前辈们带我琼儿立于安全之地,小于这就下谷。” 说完环顾四壁群一眼,张口发出一声悠悠的嘹亮长啸,其音直贯云霄! 群豪见情知意,一致紧注他的行动。 赤朱灵精灵无比,一闻啸声,似知主人有了紧急行为,只见它振翅两扑,也跟着昂然长鸣,“呼”的冲空飞起,如疾箭般绕谷盘旋,其速如流星横空。 文晴光运功完毕,顺手拔出腰间长剑,一步步的直朝谷底迈进! 他的每一动作,无不紧扣数百武林的心弦,紧张的气氛,一阵阵的在每个人心头加重! 沉,沉,四周沉寂如死,只有谷内的火蟠龙发出单调的吼声。 突然,荫露琼颤声尖叫道:“晴哥哥,你要小心阿!” 文晴光举手朝后一摇…… 谷底火蟠龙突见有人下谷,陡然厉吼一声,转动庞大的身体,劈面就向文晴光冲来,门中的火焰猛喷不停! 文晴光身临切近,张口猛吐一股奇强银光,对正火焰喷进!岂知火焰一遇银光,竟顷形消失不见! 火蟠龙突遭银光一冲,只吓得火速缩头逃避。 文晴光一见收效,大喝一声,猛往前进,以迅速的动作接近。 火蟠龙不敢正面相迎,突然“呼”的’声,举起十余丈的巨尾扫过来!2文晴光一见来势猛烈无比,将头一低,俯身穿空而过,双脚-蹬,瞬息接近其身。 火蟠龙见势不妙,连头带身“哗啦”翻身就滚。 文晴光哪料及此,见它庞大的身体如山压到,心头陡然一震,“呼”的横掌力推而上! “蓬!” 他那强劲的掌力竟如击在巨岩上一样.连一点也推之不动。 这下可真把他吓得一哆嗦,来不及有何思考,猛提一口真气,拔起三丈余高.恰恰飘过对面。 赤朱灵一见主人数度遇险,竞如损星般朝火蟠龙头顶俯冲而下。 它竞知道直攻火蟠龙那双角中央的致命之处。 文晴光一见大叫道:“朱儿别傻,不制住它的胆囊没有用,你在上空等着,待我消灭它的体力时再动手,非要钻进它口内腹中,绞断它的胆囊筋才行。” 赤朱灵闻言,长鸣一声,复又冲空飞起。 群豪目睹一人一鸟的惊险场面,莫不张口结舌,呆呆如泥塑木雕。 文晴光见一时无法制住于它,倏然大叫道:“圣僧,它头部无法接近,应如何下手?” 说着又见火蟠龙滚来,立即照前纵起。 破衲老僧闻叫,俯身道:“小施主,这不是一时之功,刚才你那口银光,已能制止它冲破火口了,有机再喷数口即能收效,现要耐心寻隙。” 文晴光闻言,心里一喜,暗衬道:“这就不怕它为害了。” 纵着避着又叫道:“糊涂前辈,小子要趁时进洞探查潇湘伯伯啦。” 糊涂公闻言,朝破衲老僧老道:“和尚,那小子义气太重,准不准他进去?” 破袖老僧微笑道:“这是应该的,让他去罢,此时火蟠龙正在运丹抵抗腹内银光之气,一时不致发动。” 糊涂公闻言,朝下一摆手道:“小于,速去速来,动作要快。” 文晴光一面躲避一面朝洞口接近,数度险遭火蟠龙大尾扫中! 谁知窜至洞口时,竞被火蟠龙那大尾将洞堵得紧紧的。 文晴光无计可施,不禁大发牛劲,陡然运起全力,举剑就朝那大尾拼命猛刺力冲! 火蟠龙一觉尾部有异,“刷”的举尾扫击! 文晴光一见它移动大尾,不禁哈哈大笑!“嘶”的冲入洞内而去。 众群豪见他在那种惊险情况之下还轻松慰快,不由自主的都摇头概叹出声!谁也自知不如。 谁知众叹未止,竞激起十余个冒失鬼不服气,一连发出不断的冷笑之声就往下冲! 这现象顷刻引起喝阻之声不绝,可是喝阻只管喝阻,而下冲的竟连理都不理,十几条身形瞬息降至谷底,不问三七二十一,十几件兵器幻起一遍银网,搞得天翻地覆的就往火蟠龙身上攻击! “锵锵!” “察察!” 谷底顿时形成兵刃交响曲! 一个被激,十个同心,前批扑出,后批照样,三批四批如落叶纷飞的一连扑下十余批! 寒龙谷中霎时搞得烟雾尘天。 火蟠龙起初大概是为了抵抗腹中银光之气,仅仅将头摇动,似任凭兵器砍击不理,这时人员一多,竞被激发凶性,突然竟来个大翻大滚,尾扫爪抓,其势猛烈无比。 好在来探险风的武林人物,对说是无一弱者,讲内力轻功那是江湖上顶刮刮的角色。 这时人多胆壮,各逞其能、只斗得喝叱连天.杀声遍野。 蔺露琼看得非常有趣,娇笑一声道:“我也去玩玩!” 糊涂公一把抓住道:“好妞妞,你别使文小子担心好不好。” 蔺露琼格格笑道:“现在那怪物不喷火啦,我还不如他们嘛?” 闪电公大笑道:“妞儿,可惜你是女人!” 蔺露琼闻言一怔,顿嘴道:“是女人怎么样?” 闪电公笑得更厉害,捧着肚子道:“女人不会打铁!” “打铁?” 荫露琼越听越糊涂! 糊涂公接口大笑道:“妞妞,你听谷下的响声,那不像一群铁匠在打铁像啥!” 蔺露琼会过意来,鼓掌娇笑道:“真像极了,他们明知火蟠龙身上刀剑不入,却硬要往上面去剁干啥!” 闪电公哈哈大笑道:“将来传言江湖,也算他们斗过火蟠龙,这名头多响亮!多英雄!” 破衲老僧叹口气道:“这些人如再不收手时,只怕火蟠龙又要喷出毒率了,两位老施主名重江湖,请快喝止罢。” 突然蔺露琼喜叫道:“晴哥哥出来了,噫,他背上还背个人哩?” 布衣处士惊声道:“他背的是潇湘子,槽!恐怕……” 山右居士摇手道:“布衣兄别慌,那不像死亡之态,可能是受了毒气所致,否则晴光面容不会泰然!” 闪电公点头道:“不错,山右贤侄准备一个地方给他躺躺。” 说话之际,文晴光以最迅速的动作避过火蟠龙,如飞翻上悬岩,走近众人道:“潇湘伯伯稍受火毒,现被小于治好了,惟过时太久,精神用过度了。” 糊涂公接下道:“小子你在哪里找着他?” 文晴光擦擦头上的汗珠答道:“潇湘伯伯支持爬到第一道岔洞口了,幸喜……” 他话还未了,突然谷底发出一阵恐惧大叫! 破衲老僧沉声道:“小施主快下谷救人,火蟠龙口中出烟,这是要喷毒火的前奏。” 文晴光无暇再述,翻身猛扑下谷,大叫道:“朋友们快避,怪物要喷火了。” 他叫喊未住,突有数人惨叫出口!他们是被火蟠龙一尾扫出所致! 人到生死关头,能有几个不爱惜生命,这几声惨叫,虽不是遭毒火所害,但也提醒了他人的警觉,所谓不怕死,不服气,那都是假的。 谷底那群一鼓作气的冒失鬼,闻听文晴光叫避的声音时,尚还有咬着牙根充英雄,心胆虽寒硬是不理,但几声惨叫发出时,大家可就再也没有种了!这时你给他黄金万两留一刻也不会答应啦,只见一个个上岩比下岩快多了! 文晴光目睹斯情,不由鄙视一眼,冷笑连声。 刚才几声惨叫,文晴光无不看在眼里,尸体被火蟠龙扫出二十余丈,知救也无用了。 火蟠龙兽性大发,浓烟怒喷不停,文晴光怕它恢复原状,立即冒险冲出去。 火蟠龙有刚才数十人一捣乱,似把前情忘却,今见又有入朝其头部冲至,猛然大张其口。文晴光一见机会难得,竟将预先提住的一口强劲银光,冒奇险冲近怒喷疾射。 四壁之人突见由他门内射出一道强烈无比的银光,如银蛇似的往火蟠龙咽喉冲进。 火蟠龙想避不及,大吼一声,意在将敌人吞入口中。 文晴光早有提防,三退三喷,每射必中。 最后一口喷出之际,跟着大喝一声,纵登龙头,他一手持剑,一手抓住龙角,扬声大叫道:“朱儿,时机已到。” 赤朱灵闻声下冲,紧盯龙口绕飞。 文晴光见火蟠龙已闭口不张,灵机一动,倒转剑锋,使劲从其致命处力刺而下。 火蟠龙负痛张口厉吼,赤朱灵已适时冲进它那血盆大口之内。 四周武林早知内情,一见齐声欢啸,声震四野,都知大功将成。 火蛹龙只知翻滚盘绕,咆啸不停,它哪知生命危在顷刻之间呢。 谷内沙石泥土被它爪抓尾扫,搞得尘头高起,声势确实惊人至极。 突然火蟠龙惨吼一声,身上火鳞一阵簸动! 文晴光一见知异,再次剑锋倒转,以全力往下直插,“嗤”的一声,剑尖由其致命处直贯而进,深深的没至剑柄,文晴光知道已达目的,陡然长啸一声,双腿齐蹬,急急拔剑脱离险境。 幸而见机及时,在他刚刚离开之际,火蟠龙竟一头猛往石壁劲冲而去。 “轰隆”一声大震,那坚硬无比的石壁,竟被它撞进五丈之深!接着,只见它全身一拱,轰隆哗啦!整整的悬岩,被它将头拔出之势,竟倒下十丈余宽。 这声势只吓得人人变色,个个心寒,无人不咋舌惊逃。 文晴光飞登悬岩,急急走至破衲老僧之前,气嘘嘘的道:“圣僧,这一下够不够?” 破衲老僧尚未开口,蔺露琼纵前抱住高叫道:“晴哥哥,够啦够啦、老师傅说成功啦,格格,你真勇敢啊!” 文晴光满头大汗淋漓,呼吸顿促道:“成功是成功了,不知朱儿在内如何出来啊?” 破衲老僧微微含笑道:“小施主功德无量,这下不知要救多少生灵。赤朱灵无碍,只等怪物停止后,其全身凡兵亦可割解,在割解时他物无用,惟其脑内有火龙珠一颗,功能可接残肢,治奇伤,其胆能治晕迷,盲疾。” 文晴光闻言雀跃欢叫道:“我的老天爷啊!那真好极啦,三宝前辈有救了,哈哈!……” 他这知恩图报的表现,纯出于真情的流露,只把众老人看得暗暗称赞不已。 破衲老僧正容道:“小施主,你这种怀德思源的德行.将来更有最大的收获,老衲他事无用,惟对医理略具浅识,只要你取来两宝,老衲保你完成更大的心愿。” 文晴光不明更大的心愿是什么。连连点头道:“圣僧,晚辈取出就交给圣僧保管。” 说着又轻声道:“圣僧,这里没有外人,三宝公前辈是在……” 破钠老僧含笑摇手道:“前因后果,老衲全部知道,小施土不必细说丁。” 文晴光惊讶的大睁双日,呆呆的,点点头。 蔺露琼见他满面汗泥,暗自骂道:“我真该死,这么久不替他擦擦。” 想着摸出手帕道:“晴哥哥,快低着头,哎呀!脏死了,快,我帮你擦擦。” 说着也不等他低头,扳着他肩膀就动手。 文晴光待她停手后道:“时间到了,那家伙已停止滚啦。” 说完纵身扑下谷去,全无畏惧之心,举手一剑,“嘶啦”声中,竟将龙头劈作两半!一股殷红的鲜红,斗大冲出,如泉水般疾射数丈之远。 文晴光一不小心,被喷得像个血人一般! “哈哈!” “哇哇!” 四周武林看得怪笑连天,顷刻哄动。 文晴光管他笑不笑,龙血未止,反正一身已糊涂不堪,立即冒血伸手,从脑裂处一阵摸索。 倏然,似有一圆物触手而得.暗讨道:“这大概是火龙珠了吧?” 拿出一看,红红的,圆滚滚的,有鸡卵大,随即在衣服上擦拭两下,谁知越擦越亮,越亮越红,红得射出紫芒数尺。 文晴光呆啦!暗道:“这珠与神鳖珠刚刚相反,一红一白,真好玩,不知里面还有没有?管他,再摸摸看。” 忖着将红珠收至贴身袋里,拍一拍,认为妥当,又伸手乱摸,有!里面还有,也是圆圆的,小多了,不是原先那个地方,不止一颗,两颗、三颗,有六七颗!忖道:“这火龙珠真多!可惜没有第一颗大,小半多。” 他也再不察看,摸两颗装两颗,放内袋来不及,顺手收到长衫袋里,事完复仔细摸索一遍,实在没有了,竖起身体,持剑就往龙腹走去…… 突然,蔺露琼在上大声喊叫传来。 文晴光没听清楚,举首问道:“琼儿,你说什么?” 蔺露琼格格大笑道:“你为啥还不上来?” 文晴光一怔,摇头道:“朱儿还在龙腹中啊?” 蔺露琼大笑伸手道:“晴哥哥,你看这是什么?” 文晴光呆那!荫露琼手臂上不是立着赤朱灵是什么!自知天下没有第二只赤朱灵,高声问道:“琼儿,它是怎么出来的?” 蔺露琼娇笑道:“它随着第一股血泉冲出的呀,你被血水喷得睁不开眼,当然没看见-,格格……” 文晴光耸耸肩,反身就往岩壁登。 他在纵登着,糊涂公说话了,只听他沉重的声音道:“各位来阴风洞的武林朋友,老朽有一言奉告,现死海之神已单独出海上武骨屿去了,其意显而亦明,无疑是想捷足先得.普陀方面老朽已派人通知了,促其迅速出海,各位如愿一览前古神境,现在就是出发的时候了。” 众武林闻言,知此地已无物可获,唯有水晶宫才是真正的目标,因是议论纷纷一阵,各自率领同党急急飞纵而去。 文晴光登至岩上时,四周已是空空,只有三五背影还在远林近峰间晃动。 蔺露琼迎上他笑道:“晴哥哥,你这一身血怎么了啊。哎呀,腥死了,哪来衣服换呀。” 文晴光笑笑道:“容易容易,找个小镇上买套就得了,我又不要穿漂亮的。” 说着走近众老。 破衲老僧含笑道:“小施主,龙胆老衲已收下了.龙珠是否单数?” 文晴光一怔,想想道:“圣僧,何谓单数呀?” 老僧笑道:“龙之修成,第一劫三千年,炼成内丹进化为珠,为数一颗,此后每三千年一劫,每劫不死增两颗,凑成始终是单数,明白嘛?” 文晴光大异道:“不对呀,第一次取出一颗大的,能放红光,后来又陆续取出七颗小的,岂不是双数嘛?” 破衲老僧闻言,斗然目吐奇光,抬头迎天,沉吟不语,似在默思什么。 糊涂公大叫道:“和尚,为啥不说话呀,其中有异嘛?” 众人也看和尚举动异常,都睁眼紧注不语。 破衲老僧沉吟久之收回目光道:“万年以上神物,恐另有玄奥变化,莫不是也炼成神鳌珠一类的奇珍了!但火龙珠相反色泽是绿的,小施主,标先拿-颗小的来看看。” 文晴光摸出一颗小珠拭干净-看,奇了,真正是绿的,一点不错。 老憎接过细察,点头道:“老衲所说不假,这就更奇了。小施主,你再拿那颗大的来看看。” 文晴光依言,先将七颗小的擦拭交与老僧后,再伸手往内衣袋去摸…… 他越摸心里越慌!慢摸,快摸,一阵乱摸…… 众人见他面色有异,动作大不正常! 闪电公噗嗤笑道:“小子,舍不得拿出来呀?哈哈……” 文晴光脸都挣红了,尴尬的缩回空手来道:“怎么搞的?没有哪!” 蔺露琼见他那副傻相,越看心里喜欢,格格笑道:“晴哥哥,快找,你是没放妥当给丢啦。” 文晴光一怔,摇摇头道:“不会,我看它红红的怪好玩,特别收到内衣袋里准备给你的!怎会丢呢?” 说着再摸一阵,摇头叹道:“实在是没有了,唉,真的丢了!” 说完翻身又扑下谷底找寻去了。 老僧来回踱了一圈,倏然盘膝打坐,合十冥目,意是入定了。 闪电公一见,将手一摆,扶起潇湘逸叟,示意众人离开,到十丈处大家坐下来之后道: “和尚有古怪,百十多年来定已得道了,他在用禅门内视之法推算因果,我们不要大声说话。” 糊涂公点头道:“可能他在替文小子算命哩!” 文晴光在下面东找西找.忙得不亦乐乎,蔺露琼差点笑出声来,眯着小嘴只噗嗤! 未几老僧还元,踱过来含笑道:“奇缘得于一人,这是天意。女施主快叫他上来,他要找只有往自己血肉里去找了,神珠已被他内功吸收净,现在已和神鳌珠对庭抗礼,各占一边,二珠互相控制,相辅相成、这真是玄妙无比!惟不知其作用如何了?” 众人闻言,大喜过望,蔺露琼喜着娇声叫道:“晴哥哥,我不要啦!快回来。” 文晴光见实在无从找到,摊摊手,无精打彩的又翻上来。 众人朝着神秘的含笑不语望他、 文晴光一见会错意,不好意思的道:“只怪我作事粗心大意.可惜给丢了。” 潇湘逸叟虽神情委靡不振,但见他那股傻样子实在可爱,微微笑道:“晴光,要说你不细心的话,那人世间就都是粗心的人了,傻子!” 他是有感而发,对眼前这少年可说佩服已极。 文晴光一见他精神还是未转正常,一拍脑袋道:“伯伯,让小侄再用神鳌珠银光放射一次罢,相信多射几次就会好的。” 说着蹲身伸出右手扶着,举左掌按住潇湘逸叟前胸,吸口气,左掌运功摧动…… 嗨!奇事出现了!只见他左掌所按之处,突然透出红芒四射! 文晴光不明何故,吓得飞快收劲缩手,眼睛瞪得大大的,真傻啦! 众人都感大异,惟有破衲老僧含笑点头道:“这证实贫僧其察不虚,小施主确已吸收了奇珠之宝!贫钠不揣冒昧,定名那奇珠为神龙珠罢。各位老少施主,贫衲此来,原意就是因火蟠龙出世之故,现心愿已了,就此告辞。” 说完向众合十,转身破衲飘飘的扬长而去。 众人恭送之后,文晴光问得详情之时,撅着嘴道:“这可糟糕,我竟变成怪物了!又红又白……” 众人见他苦着脸的样子怪好玩,齐声哈哈大笑打趣。 潇湘逸叟倏感精神有异,翻身跳起大乐道:“妙呀,我全好啦,哈哈……” 闪电公骂道:“老小子,笑个什么劲?我们得走啦。” 文晴光见潇湘逸叟确实复元了,深信这是神龙珠的功效,一沉接道:“二老和三位伯伯,小子想带琼儿单独行动,我不愿和众人在武骨屿见面,只求各位老人家将小子此意带给与小子有关之人就得了。” 众老一想也对,都点头认可。 文晴光携了蔺露琼告辞转身而行,他不管众老在后如何,只想到目前必须买件衣服换。 蔺露琼回忆当初在武夷山脉那段甜蜜经过,此时还心头甜甜的,虽在中途出了那段波折,但此时又不是还好好的!想着想着,脸上流露出幸福的微笑…… 走了不知多远,倏然她看到有大批大批人在远峰上急奔.不觉暗忖道:“那些人虽看不清楚,但他们是往云雾山寒龙谷方向不错的,难道那里又有什么出现了?” “晴哥哥。” 文晴光低头迈进,突然闻叫,“察”!停步一怔道:“琼儿什么事?” “格格!” 蔺露琼见他茫茫然,不觉得笑出声来,一指远处道:“你看,那么多人向寒龙谷走是干吗?” 文晴光回顾一眼道:“管他,大概是闻信去看死龙的?” 蔺露琼再望望道:“不对呀,都是带刀挂剑的!” 文晴光不在乎的道:“江湖人不也是一样,龙本来就是希奇古物,你我今天如未见过,那也得闻信赶去看看呀,走罢。” 蔺露琼拉着他的手随行道:“我想寒龙谷一定又出什么事。” 文晴光正想开口……” 倏见对面奔一人,注视之下不认得,来人不到四十岁。 那人一见文晴光就拱手道:“文大侠、玉女,二位才出山呀!” 文晴光拱手道:“正是,因小事耽了一会。阁下贵姓,今晨也在寒龙谷吗?怎的又回头?” 那人对文晴光非常敬重,恭声道:“在下姓刘,大侠斩龙时,在下幸能目睹其盛,阴风洞中多蒙指引,感激之至。” 沉吟又笑道:“大侠你看,远处那些人也是走回头路哩。哈哈,这叫作不约而同了。无疑,他们也像在下一样,临走匆匆.没在那龙身上找点纪念物。” 蔺露琼轻笑道:“你们原来如此啊,我当又出了什么事哩。有意思,找点什么作纪念呀?” 刘姓人笑道:“随便什么都好,这种斩龙除害的大事情,将来传留后世有凭有据,证明事实不讹就得了。不要说后世,就以目前江湖来说,不久定能轰动南北,文大侠的英名将妇孺皆知了。” 文晴光淡然一笑道:“刘兄好说,这也算不了什么奇闻。阁下,咱们再见。” 说着一拱手,领着蔺露琼顺道前进。 姓刘的拱手相送道:“文大侠,前面不远就是天堂镇,再见了。” 文晴光向后摇摇手,拉着蔺露琼走上大道。 大道上行人还是很少,偶有一二相遇,因晨雾甚重,也没有人注意到文晴光那身血污。 渐渐的,阳光高照,雾气消失,文晴光有点急了。 蔺露琼咭咭笑道:“晴哥哥,急啥,纵有人见了,他们认为你是穿身红衣哩。” 文晴光裂嘴一笑道:“我以不是疯人。” “格格,那你就边唱边走,我就装着追看的人,这样多好玩!” 蔺露琼越想越有意思。 文晴光见她笑得胸脯一鼓一鼓的,打趣道:“没有一个大姑娘单身追疯子的,人家见了定说女的比男的疯得更厉害哩。” 蔺露琼微偏首想一想,付道:“对呀!这办法不行吗?” 文晴光见她沉思不语,知道又在想顽皮事了,接道:“琼儿,要做就做得像一点,你就拿出那管万年珊瑚箫来乱吹一通罢,我开始装疯啦。” 他先下手为强,装着歪斜的步法,一跄一跄的。 蔺露琼急啦,一把拉住道:“不行不行!这个主意走不通,我才不装疯哩,怪难为情的。” 文晴光暗暗好笑。 蔺露琼到底没有他鬼心眼多,这下上了大当还不知道,一沉思又道:“晴哥哥,你曾做过黑吃黑的买卖,干脆来个拦途打劫好啦,格格……” 她又想出歪点子了! 文晴光大笑道:“只要你愿意,我就照办啦。刚才建立那点斩龙救民的功德不要也罢,前面有人来了,抢他一身衣服再说?” 蔺露琼知道自己又弄错了,乱摇手叫道:“不能抢不能抢,你快躲起来,我赶到镇上去买来不就得了。” 文晴光见她逼出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真个就往道旁树林里一躲。 蔺露琼真不愿离开他,没办法,不去是不行的,只得赶紧往镇上飞奔而去。 文晴光一人藏至林中,整理一下身上的东西,候然,他想到赤朱灵还在琼儿肩上,暗道:“这下好,两个捣蛋的搞到一块去了,希望不要发生事情。” 他一人无聊,东想西想的想得很多,思路转到寒龙谷,转到神龙珠,忖道:“真怪,好好的一颗红珠怎能化成气体钻到身上去呢?吸?噢!大概是神鳌珠的关系吧?” 没有别的解释,他只好这样下个结论,既而又想到神龙珠的作用上去,自我嘀咕的道: “我既不知道作用,留在身上干啥用。嗨,老和尚又不详细说明。嗯,恐怕他也不知道哩。 管他,此地没有人,待放射一下试试。” 暗地里运一阵内劲,择来择去,选到一株合抱大树,伸手掌向大树一照! 一股强烈无比的银光,整个将树罩住。 文晴光诧然一怔,既而噗嗤笑出声来,收回银光咕嘟道:“我真有点糊涂,连手都伸错了,在寒龙谷替潇湘伯伯治病不是用左手嘛。” 抬头看看,见那大树没有变样,但树下的地面上却落满了各种虫蚁之类。 那是被银光的威力所惊,在树上爬不住而落下来的,更甚的是都伤了双目。 文晴光哪管这些,提起左掌又往大树照去。 “哗啦”一声,接着是一阵“哗哗剥剥”,顷刻之间,大树烈火突发!红光冲天!波及旁林! 文晴光吓叫一声,缩掌后退,吓得手脚失措。 幸好,他一惊之后,想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时,灵机一转,迅速张口…… 倏然,他为了难啦,忖道:“设若喷出两种光来怎么办?” 一沉决然道:“我试试能不能控制左边功劲不发?” 眼看火势大盛,但他仍能沉着,心念一动,调整内力,接着张口劲喷。 一道银光,如网状冲出!烈火一遇银光,顷成轻烟消失无遗,连火影子都没有一点了! 这一奇迹,只喜得文晴光于舞足蹈,乐不可言,哈哈大笑不已!…… 突然传来了尖声大叫,急促已极! 文晴光闻声大骇,顷刻改喜为惊,霍然飞纵而出,大叫道:“琼儿,什么事?” 妙!文晴光惊呼出林!而蔺露琼则慌急内闯。两下一会面,傻啦,互相接住,呆呆的是文晴光,怔怔的则是蔺露琼,两人傻怔怔的不知从何说起! 互相瞪了一会眼,还是蔺甭琼受惊较小似的,结结巴巴的道:“晴……哥……哥,你被烧着吗?” 文晴光见问,深深的嘘口气!噗嗤一声,乐啦!接着哈哈大笑…… 蔺露琼霎霎眼,知道闹了笑话,故意一噘嘴,也笑啦…… 文晴光笑声未住,一指林内道:“琼儿,不是火烧我,而是我烧火啊。你看,那颗大树被我烧焦了,旁边的树也跟着遭了殃。” 蔺露琼真的噘嘴了,抱怨似的道:“你知道我买吃的,干吗要烧野味呢?” 文晴光见她又会错了事情,大笑道:“来来,我再表演一番给你看,首先申明,可不必害怕。” 蔺露琼何等聪明,闻言就知有了希奇事情,相随进入林。 文晴光侧耳细察一阵,知道四野无人,笑着缓缓伸出左掌道:“琼儿,左面那棵树大不大?” 蔺露琼嫣然笑道:“当然大啊,怎么样?” 文晴光手掌一推,“呼”声红光过处,烈焰陡起! 蔺露琼呀声尖叫…… 文晴光右掌又起,火焰随银光顿熄。 接二连三的奇事,只看得蔺露琼惊喜莫名,一把抱住又跳又叫! 文晴光倏然叹口气道:“这功力看似奇妙,但是,要想对付死海之神那是没有多大效果,现在天地人三狗又出世了,这四人以我现在的功夫只伯连一个人也接不下来,原因是我内功修为太差,挨打有余,攻人不足,奈何?” 蔺露琼想得开,安慰道:“晴哥哥,我再过一段时日,‘钧天神乐’就要炼成了,将来我对一个是不怕的,如果我们两个对一个,现在也没有问题。内功不是一下就能炼成的,慢慢来嘛!” 文晴光点头道:“琼儿,你放心,我不会消极的,一年前全无什么功夫我都敢闯,何况现在。” 蔺露琼就是喜欢他这种坚决劲,闻言大慰道:“晴哥哥,这样才好啊。来,我们吃早餐。” 说着一扬手中包道:“镇上样样都有得卖。” 文晴光一指她右手道:“那一包是不是衣服?” “是啊,你爱穿青蓝两色;我替你一样买了一套啊。” 文晴光笑道:“谢谢琼儿.快给我换罢,这次你要将背朝着我了。” 蔺露琼被他一言提起记忆,想到武夷山那清水池旁的旖旎风光时,含羞的娇笑道:“坏死了,我带朱儿在林外替你看人。” 文晴光接住衣包道:“有蛇来了怎么办?” 蔺露琼边走边笑道:“让它咬你的坏嘴巴。” 文晴光微笑打开衣包,里面连内衣都买了好几套,动作迅速,很快就换个整齐,顾盼之下,见衣服非常合体,而且料子都是上等新的!忖道:“女孩子细心,在这些地方较男人强多。” 低头抬起血衣,装好零碎东西,步出林沿。 蔺露琼见他手中还提着血衣,讶然笑道:“你还拿它干吗?” 文晴光一怔,既而难弃似的道:“这衣服随我很长时间了蔺露琼明白其意,激动的道:“那你好好的将它埋起罢!” 文晴光点点头,拔剑挖个深穴,埋好呆立一会,嘴唇启动,似在默念什么。 蔺露琼轻轻拉他道:“走罢,傻子!” 文晴光轻嘘一声,抬头看看天色,默然相随而行。 第三日,二人到达粤省赤溪县。 赤溪县在南海岸,面对群岛,大小有十余个之多,最大的有飞沙、牛角山,小的不胜枚举。 文晴光找了一家大客栈,二人吃了一顿粤餐。蔺露琼对于粤莱“白切鸡”很感兴趣,吃得津津有味。 正在这时,外面连接着走进三个人,行前的文晴光一见便识,那是在阴风洞大叫狂风剑客姓刘的壮年,后面相随的似也见过,惟一时想不起来,无疑都在阴风洞会过面。 三人未曾注意文晴光和蔺露琼,择在东边桌位上坐下来,叫酒喊莱的忙了一阵,接着高谈阔论。 文晴光侧着身子,不愿被其发现。 蔺琼是背面朝外,谁也看不到她的面貌。 未几,店外又陆续进来数批,店堂顿形哄哄,人声嘈杂大起。 文晴光一皱眉,意似不耐久坐。 蔺露琼传音道:“这些人大概都是出海的,干吗挤到一块了?阳江县其实距云雾山近一天路程,那里还有港口。” 文晴光耳朵里清晰听蔺露琼的声音,不禁讶然一怔! 原来他还不懂传音入密的功夫。 蔺露琼见他怔怔不语,倏然想到是为了什么,又道:“晴哥哥,你的‘万斤压’内功其实已到巅峰,只要将内劲提住,语意和入劲内发出,如针引线,任意所指,要向谁说话都能随心所欲,试试看,保你办得到。” 文晴光天资奇高,一点即破,依言施为叫道:“琼儿!” 蔺露琼耳闻其声虽细,而劲力雄厚无比,乐得张口就待欢叫……” 但她“张口倏想不对,迅速又闭住了,只在面容上表达无遗,又传音道:“晴哥哥,你太聪明啦,其实这功夫难极啦,刚才是我骗你的,咭咭……” 文晴光知道自己是搞对了,也微微的一笑,又照样道:“琼儿,我们想办法避开众人视觉,提前出店罢。” 蔺露琼闻他说得非常流利,笑着摇头道:“你伯他们认识是不是?时间还早呢,租船出海要饭后才行,我再教你一手功夫,保险就没有人认得你了。” 文晴光大乐,笑道:“是不是要我学风湿病?” 蔺露琼笑得声似银铃,可惜没有第三人听得到,笑罢道:“坏傻子,你一点点来报仇是不是?注意听着,气策丹田,局部闭穴,抽走四分之三血液-于某部,压缩肌肉内之水分。” 一沉笑道:“千万别把血水抽压过甚,否则将损及原形,照这样做,要想将某一部分变形都可以,惟腑脏例外。” 文晴光闻言大喜,心想:“要人不识,惟面部要紧,我来试试看。” 想着又扭动一下坐姿,默默的调整一下呼吸,依言沉思一会儿,立即照本行功。 蔺露琼从旁细察,久之,见他面部其色如银,相继则其红如血,不禁又异又喜,立即传音叫道:“晴哥哥快停。” 文晴光噘嘴传音道:“琼儿,我不行,全身真气通体乱滚,血水抽走这里别处又灌来了。” 蔺露琼惊喜传音道:“我弄错了,不是你不行阿,我当你任督两未通,因此只叫你闭穴一瑞,那是有用的,现你本身全部穴脉都能循环,那更容易啦。哈,晴哥哥,你内功已突破玄破玄关啦。快,先堵任脉之终点,然后再封督脉之起点,然后再闭某部之穴就行了,连聚气丹田都不要,这样心念一动,功即相随,顷刻可以数易其变。” 文晴光见说再试,突觉面部有异,回头道:“琼儿……” 活未说出,接见商露琼,惊张其口,便知成功,赶急端起面前一杯茶,低头俯照,“噗嗤”!他自己也笑出声来,见着的那是自己,那简直像个瘦皮马猴! 蔺露琼惊讶一会,嘟嘴道:“大傻瓜,变一点就够啦,谁叫你变得这厉害!” 文晴光不理,反越照越有趣,轻声道:“琼儿,你也快变,这真有意思!” 蔺露琼拿他设法,只得赂将容貌易动一点,顷形另一姿,由瓜子脸变成胖胖的圆脸。 文晴光一见乐道:“这是什么动作?” 蔺露琼横他一眼道:“真是傻瓜,收缩和放大不是一样,只要相反就得啦,猴哥哥!格格……” 她喊出口又觉好笑、 “胖妹子,妙!我们就改这个称呼!嘻嘻……” 他这裂嘴一笑,那真像极了大马猴。 蔺露琼见他那一副怪脸谱,实在滑稽透了顶,可再也不用传音了,忍不住咭咭轻笑不已。 这一笑,顷刻引动几十双眼睛朝这边望过来。 倏然一惊讶“噫”传来道:“那角上还有一双喝闷酒的。” “哈哈,老李,那小子长得像马猴,艳福倒是不浅,竟有个刮刮叫的可人儿相陪哩。” “老何,说话轻声点凡是到这里的没有一个蹩脚货,不要找麻烦。” 文晴光听了这些议论倒一点不生气。 蔺露琼只要别人说她的对象是晴哥哥,他不惟不生气,反而乐喜喜的。 “列位老乡.谁要上飞砂游览,或沿海上下,现有便船,价钱听给,马上开船。” 一个船家打扮的正在上门招揽生意。 他这一叫唤,顷刻引起数人招手,其一大声道:“船家,过来,咱要上武骨屿,你那条船全包了,要多少给多少。” 船家闻言,面色大变,双手乱摇道:“老乡,我的船不出远海,请另照顾别船。” 说完转身就要走。 雇服的人大吼一声,飞出一把抓住道:“妈的,你一点礼貌也没有,老子给不起钱?” “拍拍”,就是两记耳光。 船家被打得脸青鼻子肿,荷荷连声大叫。 突然外面闯进一人,半声不响,就朝那顾客一拳打出,拳劲猛烈沉雄。 顾客亦非等闲、他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倏忽放松了船家,顺势一招“捞星摘月”,硬往拳头抓去,其动作快速无比。 二人两招一动,顷刻大打闷战,店门口一遍拳影学风,搞得翻翻滚滚一团糟。 这时船家已不知溜到哪去了, 二人打到紧处,突然一声大喝:“住手!”其声如响沉雷! 这声音却是发自食堂之内。 战斗两人闻声震耳,立即双双跳开,替船家不平的那人嘿嘿冷笑道:“你们这批外乡人想在我广东地面闯字号还差得远,有本事找把式动手,欺侮老百姓可不行。” 倏然座次上立起一人,慢步走至门口道:“阁下,兄弟招式雪亮,看你也算江湖高手,打不平哪有这样冒失的,刚才,叫‘住’的是兄弟.话说在前面,兄弟可不是找阁下算过节。问,做买卖的对顾客,是否都像那位船家一样无礼貌.贵省难道没有人在外面跑江湖?” 那人语塞,久之又冷笑道:“你者兄说得不错,我也是跑外面的,但从未伸手就可以几手毛功夫乱打人、” “哈哈,阁下。打亦有打的道理,这是赏给那些不懂理的抱不平的大吼道:“你们懂些什么,谁叫他说出武骨屿之名!否则船家焉能无礼!” 这人一听知有内情,倏忽和声道:“阁下不必发威,武骨屿为啥不能说呢?” 抱不平的抬头冷冷的答道:“那是鬼岛。” 抱不平的一提鬼岛之名,顿时启开众武林的记忆,知道这名字是航海人最大的忌讳。 喝住的那人拱手道歉道:“抱歉抱歉,这是咱朋友无心之错。” 抱不平的见对方道了歉,也就面容顿斋,双手一拱道:“不敢不敢,列位如要出海,在下敬奉一言,千万别提刚才三字.否则永无租船希望。” 说完转身而去。 文晴光一带蔺露琼,走至柜上抛下一块银子往外就走。 蔺露琼不明他急急何意,只得跟出店门。 两个时辰之后,双双到达海边码头,蔺露琼知他要找船,笑道:“这个看我的。” 说着走近一条大眼鸡(海船俗名一种)道:“船家,天朗气和,海不扬波,三天航程多少钱?食宿要上等。” 文晴光见她内行极了,笑笑不语。 船家举眼望望,见是男女两少年,道:“老乡,是远海还是沿海?” 蔺露琼笑道:“是远海,前途有播船。” 船家见是内行,点头道:“老乡几时开船?” 蔺露琼回头征求文晴光的同意。 文晴光笑道:“方向你可知道?”蔺露琼摇头道:“我没去过。” 文晴光摸出一锭银子道:“船家,我们还有点事情,这是定金,船不能再租别人,等我回时再起锚,你先采办食物罢。” 将银子往船上一‘扔,拉了蔺露琼转身离开。 蔺露琼边行边笑道:“晴哥哥,你也是内行。” 文晴光轻笑道:“全靠水中救命的人哪能不懂船行。” “格格,干吗要这早就定船?” “哈哈,这你就是外行了。海船有限.出海的武林有那么多,不早定船,等会望洋兴叹了。” 文晴光显出江湖经验来了! 蔺露琼格格笑道:“难怪你处处不吃人家的亏啊,我就没想这一点。再问你,干吗不即刻出诲?” 文晴光微笑道:“带路的还没有来呀?” “格格,你是要那批人领航?其实也没有关系、只要向外海,过了三天你能带我从海底走嘛。” 文晴光大笑道:“方向如不对,那等于盲人骑瞎马,不晓得走到哪去啦。没有急事不要紧,管他走个十年八年的,这次是探水晶宫,迟了不摸空才怪哩。” 蔺露琼见他处处想得周到,乐啦,格格笑道:“晴哥哥……晤!” 她看到一批批的人都往海边去了,不出停止下文。 文晴光转身道:“琼儿上船。” 蔺露琼一切都依他,二人回头未几,后面陆续有人跟了上来。 临近船头,文晴光向船家一打招呼,迅速走上跳板道:船家,抽掉跳板。” 船家笑道:“老乡好快,小的还没上街啊。” 文晴光正容道:“船家还有什么未备齐?” 船家笑道:“淡水足够,食物只缺几只鸡,因你老乡要上等食物。” 文晴光摆手道:“不必了,起锚出海,回头另有赏银。” “是是!” 船家满口应着,伸手待抽跳板…… “喂喂!驾船的,生意来了,八个人要多少钱?” 一个急奔面前的高大中年人,肩上插把厚背大砍刀,左手横提一根风磨铜棍,其重起码也有百十来斤,后面随着老少不一的七个人。他也不说明往哪去,走多远水路,冒冒失失的只问要多少钱,这下可把船家给震住了。 文晴光一看有麻烦,走至船头接口道:“朋友,这条船是兄弟早祖了,请另找别船,抱歉抱歉。” 八人行至船头,另一人是个五十开外的阴沉老头,老头开口道:“年青人,供不应求,船少人多,他船都被租去了,这条大眼鸡起码能载三十人,你们两位不显寂寞吗?” 文晴光见他不讲客气话,反说这些硬玩意,心中冷笑,从鼻窟里哼了出来道:“阁下这话在下听不顺耳,人少人多相信不关你们事,搭车乘船有个先来后到。” 回头叫道:“船家,抽跳板。” 那老头,亡前一步,一足踏住跳板冷笑道:“年青人,讲好听的咱们不搭也罢,现在搭定了。” 文晴光走至跳板搁船一端立定,照样报以冷笑道:“彼此彼此,你们如说好听的,或许在下行个方便,现在半个人也不能上船。” 船家一见事情不妙,吓得就往舱里钻。 蔺露琼依身舱门,轻松旁观,心想:“晴哥哥就是有那股傻劲!” 持风磨铜棍的大喝道:“刁堂主,你还不揍他,噜苏什么。” 刁堂主阴笑着踏前两步,身立跳板,道:“小子,你大概有两手功夫吧,可惜在外面走得太少了,到过长江各码头跑过没有?” 文晴光本没打架之心,闻言付道:“这批人可能是长江黄阿两帮人马,这倒好,你自找死路,可怪不了我。” 一沉淡然道:“长江黄河倒是去过,可惜那些码头上没有一个够交情的朋友,见了在下都藏起来不见音,阁厂定属阳暑旗下吧?不知还有乌风旗下的朋友没有?” 刁堂主一听,“咚”!心里跳了下大的,回顾同伴七人面色也不正常转冷笑道:“不错,老夫正是长江帮的。小子你姓什么?” 他试探的打听一下。 后面七人中不待文晴光回答,霍然闪出道:“本堂主是黄河帮胡大志。小子,你在什么时候到过黄帮哪一舵?” 他似想报出字号吓唬吓唬一下。 文晴光听而不闻,眼望刁党主沉声道:“姓刁的,我说你快迟下跳板,免得闻到我姓名后吓得掉下海去。” “哈哈,你小于人不像人猴不像猴,口气倒还顶震耳的。说罢,时间不早啦,老夫要上船出海了。” 文晴光冷笑道:“文晴光这名字你们听过没有?” 刁堂主闻言一颤,但一想不对,与传言的面貌大不相同。 胡大志接口喝叱道:“冒充字号的小子,你也不想想面前是些什么人,竟冒充到老夫等头上来了。刁兄,请你将他赶下海去。” 这批无恶不作的东西也是该死,竟遇上文晴光忘了自己改了面貌,因之他闻言怒火顿然高蹿,立即大踏步走上跳板 刁堂主见他硬往正面行过来,这种轻视怎能受得了,劈面就是一掌推出。 文晴光身练万斤压,此时已达颠峰之境,像这批二流高手的掌劲打到身上简直连摇都不摇一下!掌劲一到,他还是向前行进,好像没看见似的。 刁堂主睹情变色,霍的退下跳板,“刷”声拔出长剑待敌。 后立七人无不心惊胆跳,“唰唰唰”,各自拔剑散开。 文晴光行到岸上冷笑道:“你们这批不长眼睛的匪徒,少爷想放你过去偏不识相,怎么样,对冒充的也紧张啦?再给你们一条生路,现在赶快离开,少爷不似从前那般好杀了。” 八个人无疑都是长江黄河两帮的顶尖人物,虽知这其貌不扬的少年是个棘手人物,但就叫这样畏缩撤退怎能下得了台,闻言谁也不愿示弱于人,惟有谨慎的怒盯十六只眼睛。 蔺露琼倏然叫道:“晴哥哥,放了他们罢,刚要出海别杀人啊。” 文晴光一听叫声,肚子里的火气顿刻消失,提足的左掌红光一霎收回。 蔺露琼见那八人还是不知厉害,娇声比道:“你们还不走!真要想死啦。” 说着抖手亮出一串小金鱼。 八人一见小金鱼串,齐声惊叫:“金鱼神剑!” “玉女五世!” “唰唰唰!”走得惊慌失措,无不相顾失色。 文晴光回船收起跳板,微笑着朝蔺露琼道:“还是琼儿威风。” 蔺露琼叹口气道:“晴哥哥……” 文晴光不明她何故突然叹气?一怔道:“琼儿,怎么了?” 蔺露琼上前拉住道:“我错了,刚才伤了你的自尊心,我……” 文晴光闻言赶急岔道:“琼儿,不会的,我想都没想到那上面去,你赶走他们相我赶走不是一样嘛。” 蔺露琼眼泪汪汪,自咎难释,将头埋在文晴光怀里。 文晴光心里一急,深知劝不如逗,眼睛一转,绕个弯道:“琼儿,你最明白我的个性,一生逞强斗狠,因此自尊心特重了。” 蔺露琼无言的点点头,稍沉道:“男人要有自尊心。晴哥哥,那不是坏事,因此我不应忘的给忘了。” 文晴光捧起她的脸道:“别人不能伤我自尊心,琼儿,你是例外呀!” “不,我更不能伤。” 蔺露琼大声反对。 文晴光故意叹口气道:“刚才我倒未注意这方面,但是“……” 蔺露琼一惊,认为自己还有更大的错误,问道:“晴哥哥,但是什么?快说呀。” 文晴光又叹口气道:“但是见了刚才八个人那种吓伯的狼狈样有点感想。” 蔺露琼闻言越觉有异,见他那“作古证今”的姿态,认为事情严重,追问道:“什么感想?怎么不说,急死了。” 文晴光知已转移她的心情了,接道:“琼儿,我说了你可别怪,其实我很喜欢你凶霸霸的劲儿。女人如没有一点刚性显得太弱了,不过……外人可就不同了,你那动手拉兵器,开口就喝叱,别人一定说是……” 蔺露琼听来不是想象那回事,心情一松,娇笑道:“别人一定说是什么,干吗吞吞吐吐的。” 文晴光耸耸肩道:“一定说是只‘母老虎’,那才不好听!” “咭” 蔺露琼被他逗笑啦! “格格,我才不怕他们说哩,谁说我就杀谁。” “槽糕!”文晴光故意大声叫。 “糟糕什么?” 文晴光笑道:“母老虎外加‘孙夜叉’,那就又狠又凶了。” “不来了,你坏!”蔺露琼高噘着嘴。 文晴光哈哈笑道:“那以后别凶啦。” 蔺露琼一指沿海道:“晴哥哥,船都出海嘛,我们也开船。” 文瞎光点点头,朝舱内大声叫道:“船家,刚吃过早饭,怎么就睡觉啦?快出家起航。” 船家有了刚才那幕惊险场面,知道这主儿不是好惹的,颤着身子出来道:“是是,少爷,小的就开船。” 船一掉头,文晴光指道:“尾随众船进发,距离不要太远。” 船家一看距离不近,应一声赶紧叫伙计拉满帆。 天气晴朗,海风不大,正是航行的最好时机,前后船的距离顷刻接近。 船家手掌柁把,又叫道:“半帆。” 伙计一松帆绳,保持半帆跟定前面船队的最后一艘。 在第二天,倏然在左前方发现有数十点黑影出自水平线上,起伏隐现不定。 蔺露琼依坐文晴光于船头,伸手一指道:“那是一批大船。” 文晴光微笑点头道:“普陀方面理应迟到,怎么今天就会师了?” 蔺露琼一想也有怀疑。 文晴光偶看侧面右前方,突然大诧道:“琼儿快看,那面也有一批船队出现了,较我们这批还多,这是从哪儿来的?” 蔺露琼笑道:“大概两面都是商船。或许是外国船,我浮沉岛海外经常发现外国船队。” 文晴光摇头道:“外国船不会成群结队,捕鱼船又不致都是大船……” 他话还未完,前船突起哗叫之声!那是船家的惊叫声,接着。前面一遍兵器出鞘之音紧急传来。 文晴光回头见本船掌舵的也面现惊容,即笑道:“船家,前面发生什么事?” 船家颤声道:“少爷,事情不好,左边是黄海盗,右边是南海盗,我们被围了!” 文晴光见他吓得面色发白,伯得那个样子,立即安慰道:“没有事,船家,你只好好的掌舵,放心前进。” 说话之际,前船全部集中停航了。 蔺露琼娇笑道:“晴哥哥,海盗高手如林,都是千中选一的好手,这下有热闹看了,我们要不要参加打架?” 文晴光大笑道:“最好旁观,不到必要时切莫出于。” 一顿叫道:“船家,将船靠近前队。” 船家到了此际,只有听命从事。 此时人声大哗,四面的盗船在五十丈之距全部包围。 文晴兄背于卓立船头,只见盗船都是三桅战舰,外包铁壳,船上尽立皮肤黝黑,身高体壮的威猛大汉,年龄老少不等,各持不同兵器,出奇的是秩序整然,似都有严格的规律,无不默立昂然注视。 蔺露琼轻声道:“晴哥哥,他们都在等候盗魁命令哩,右边的盗首听说名叫尼赤莽,此人自私自利,全无人性。左边黄海盗首名叫金射城,其人是非不分,性好战斗,曾闻常与中原玉皇宫的匪徒来往。这两批海盗各霸一面,和玉皇宫成犍角之势,互相勾结。” 文晴光大笑道:“毛贼只知抢掠,哪有什么头脑。凭人多势众有何可为,今日一战虽不能尽灭,起码叫其损失过半。我本待不出手叫三方互相残杀,你既知其内情,我就不能不管,现看三面如何谈判再说。 “晴哥哥,快看.左边中央船头立定的黑老头可能就是尼赤莽!” 文晴光一看那人满头卷发如鬃,勾鼻吸嘴,一口乱糟糟的闹腮短胡子根根如针,眼突齿露,其相恶心,穿一身披不像披,挂不像挂的衣服,又宽又大,下襟扫地,逢腰扎上条宽板带,其状不伦不类,心想:“这是哪里人,连苗中也找不出这种野蛮货色,盗盔船上大多数都是。” 蔺露琼见他眼霎霎的,轻笑道:“晴哥哥,你觉那批人多数长得很怪是不是?咭!那不是中国人呀,猜猜看?” 文晴光摇头道:“我猜不出?噫,他身边还有拿了个白团团的东西是什么?” “格格,那是尼赤莽的帽子啊?” 蔺露琼笑着又指道:“决看,黄海盗首也出来了,中原武林都登上船头啦。” 文晴光顺指看出去…… 妙,黄海盗的打扮也希奇,惟面貌与众无区别…… 他正看得大异,突被一声厉喝惊得调转目光。 蔺露琼笑指道:“南海盗魁鬼叫了,格格,他讲话中原人大不懂,真有趣。” 文晴光笑道:“你听得懂吗?我也个行。” 蔺露琼娇笑道:“我姥姥懂得很多怪话,因此我也学会不少哩。” 文晴光大喜道:“琼儿真聪明,快给我翻译,他说什么?” 蔺露琼扳着他肩膀笑道:“他说:‘做什么的你们?’咭!” 文晴光摇头道:“翻得不好,应是说你们做什么的才十。” 雨露琼格格笑道:“他要倒起讲嘛,我就倒起翻呀。” 文晴光摇头皱眉道:“不要管他,你将他的‘扭’过来。” “哇……哇……” 尼赤莽又叫了。 文晴光大异,惊道:“琼儿,这是说什么?声音真难听!” 蔺露琼格格笑着在他怀里哼哼的,捧着肚子道:“他在发怒呀,并不是说话啊,你怎么搞的!” “呸!” 文晴光朝那船上吐痰道:“那家伙真该死!发怒就发怒,干吗学乌鸦叫!” 蔺露琼被他逗的笑破了肚皮,举手乱打。 这时中原武林有人答话了,文晴光侧耳一听道:“哪是谁,怎么骂人家是奴隶!” 蔺露琼笑着在他耳边解释一番道:“这是真的。” “糟!”文晴光一看对方要动手了。 只见右边盗船迅速冲出两艘,直往前闯。 蔺露琼叫道:“晴哥哥,你看,中原武林也冲出了,哪是谁在船头?” 文晴光仔细一注目,笑道:“那是天山派掌门人,寒河剑客,他出去对方不是敌手,起码有两人倒霉。” 蔺露琼笑指道:“黄海盗船也出动了,哟,他们出来四艘。” 文晴光转面注目,笑道:“这边昆仑掌门人金露手也率领两艘出战了。” 蔺露琼娇笑道:“打啦打啦。啊,寒河剑客跃登盗船了,呀,他一剑就边退那个黑炭团啦,功夫真高。” 接着一声惨叫,蔺露琼赶急回头看这边,惊道:“晴哥哥,是谁惨叫?” 文晴光见她又要看那又要顾这儿,轻笑道:“黄海盗一人被金露手杀下海去了。” 第八章 海底猎奇 蔺露琼格格笑道:“我顾此失彼啦,哟,三方面都增加了人。吓,大批船出动了,海盗要采老战术群攻了。” 文晴光向船家叫道:“快将船开上去!” 船家一见两个青年拿这种场合似投放在眼里般,心里也就有数,知这两人来头不小,因之胆也大了,高应一声,奋力摇船前进。这时喊声大起,三面全部出动。 蔺露琼惊叫道:“不好,中原船只被盗船撞破好几条了!” 文晴光见她说着就往袋里摸,伸手一拦道:“琼儿,现在别参加,时间未到。你在摸金鱼神剑啦?” 蔺露琼娇笑道:“猜错啦,我要放朱儿出来了,叫它飞到空中看热闹啊,它一定很高兴。” 文晴光见她那股顽皮劲儿,不禁大笑道:“原来你将它装在袋里,我还以为它去找食物去啦。” 蔺露琼一面放出赤朱灵一面轻笑道:“我在进赤溪城时就将它收起了,朱儿真乖;连动都不动。”赤朱灵飞至天空,绕了-圈又飞下来,依然落至荫露琼肩头。 蔺露琼大讶道:“朱儿为啥不看啊!” 文晴光笑道:“我没有遇危险它才不注意这些。” 蔺露琼惊异的注视赤朱灵一眼,道:“我又没有打架呀,朱儿,看热闹啊!” 赤朱灵摇摇小脑袋,似不感兴趣! “格格!” 蔺露琼见它那股老气横秋的样子,看见就好笑。 文晴光叫道:“琼儿,有两条船过来了。” 蔺露琼头也不回道:“来找死啦。” 来船一人惊叫道:“这里有个花姑娘。” 蔺露琼一听不顺耳,回头一挥手! 一道金光,随着惨叫之声绕飞而回,简直是快得无以复加。 这一下连文晴光也吓了一跳,暗道:“金鱼神剑还可零星使用,那真太神了。” 盗船人见同伴被金光穿心而死。四五十余丈的距离,蔺露琼一跃之下,迎头扑上盗船。 群盗一见,惊惧莫名,发声大喊,“噗通你通”,不战就往水里跳。 蔺露琼娇叱一声:“哪里走!” 只见她金光顺手挥出十二道.一串金鱼顷刻活跃于水面水里,时出时没,简直成了活的。 霎那之间,海水泛起一退红潮! 文晴光怕她杀孽过重,立即叫道:“琼儿,他们怕了就算啦,快回来。” 叫声入耳,蔺露琼怒气全消,急急收回金鱼道:“来啦来啦。” 就在这顷刻之间,盗船又冲来四条。 文晴光忖道:“这些海盗真不伯死。” 蔺露琼飞回船上道:“晴哥哥,不杀是不行的,海盗太多啦。你看,他们准备要撞我们的船了。” 文晴光微笑道:“要杀杀盗首,擒贼先擒王。琼儿,我们船小,转动灵活,叫船家绕向闯进战斗圈去。” 蔺露琼一想也对,立即下令。 船家越看越奇,知道这两少年的本领大得惊人,他跟着也心雄肥壮,不待交代,早就采取行动。 船行甚速,顷刻脱离追船。 突听一声猛喝传来.文晴光笑道:“琼儿,崆峒天宝道长和尼赤莽打上了。啊,贝叶大师也和金射城碰硬的啦。” 蔺露琼娇笑道:“那里有个老道被围住了,他是谁!” 文晴光随其手指望去,笑道:“那是青城派掌门人云岌道长。啊,老道碰上四个高手了,他很危险!” 蔺露琼一噘嘴道:“活该,谁叫他过去欺侮你,我们不要管。” 文晴光闻言叹口气道:“琼儿、为人处世要是非分明,他对我是一回事,而今对海盗又是另外一回事,要报仇不能假手于人,何况他现在危在一发,我们不能眼看不救,快,我个愿亲自动手蒙施惠之名,你去将他救下来。” 蔺露琼对他的意思全不考虑,应声紧急跃起,在间隙的海船上,如海燕翱翔,飘飘起落,顷刻达,叱喝“声:“老道退开。” 落势未停,抖手一串金光,“锵锵锵”!挡开三敌兵器,左足一蹬,“呼啦”踢飞一人。 云岌道长闻声知有援手,看还未清,在金光一现之下,顷睹四敌披靡,不觉惊心呆立当场,留神注视,触目竟是一个少女! 蔺露琼以雷雷万钧之势,一招得手,接着神剑一转,倒翻又上。 四贼被吓得尖声大叫,连敌人都未曾看清,又觉金光飞到,这威势哪还敢反抗,两贼稍迟跳海,而双腿已被齐膝斩去。 蔺露琼收剑比敌人惨叫声还快,回头望了老道一眼,鄙视的反身飞走。 云岌道长见她面容有异,心中震动一下忖道:“这少女武功高深莫测,用的不知是什么兵器?竞有那样神妙,既援救我为何又鄙视呢?啊!她回到那丑少年身边去了。 这是个谜,是青城掌门永远难猜的谜。 他搞不清其中道理之际,倏听得一人大叫道:“云岌道长,快去增援贝叶大师,这边由在下动手。” 云发道长阎声回顾,高声退:“乌帮主也来了,恕贫道疏于招呼。” “哈哈!道长哪里话,我们各自雇船出海,人数众多,哪能顾及这些俗礼。道长请快,大家将海盗赶走好前进。” 云岌道长见他已接下数盗战斗,不便多言,长身就往贝叶大师船上扑去。 海盗人众,中原高手都是以一敌十,不时还遭遇暗袭偷击,各帮派带来高手,人人都感非常吃力。 黄河帮主乌风,顷刻之间就被十余海盗围住,突然一人大叫道:“乌兄快发毒鱼刺,还硬拼什么。” 乌风闻言,即知是谁,立答道:“阳帮主来何太迟,这批海贼不简单,人人都披有内甲,毒鱼刺收利甚微。” 来人是长江帮主阳盛,哈哈道:“小弟雇船略迟半时,不料乌兄等在此遇上海盗。” 他说着纵过来就干。 战况非常激烈,海盗勇不可当。 文晴光见时间耽搁太久,不由心生一计,叫道:“琼儿,我想到一个既不显露身份,而又能逐走海盗之计了。” 蔺露琼讶异道:“快说嘛,是什么计策?” 文晴光微笑道:“本来我可冲进盗群乱射银光,但这样太残忍了点,上天也有好生之德,这些人不一定个个应遭瞎目之罪,搞不好还要伤害中原武林……” 蔺露琼噘嘴道:“哪管他。” 文晴光摇头道:“琼儿,这样不是我愿做的事,你以后一定要本照我的为人。中原武林,部分人是该杀,但多数只能出出气就够了,他们未有伤残或杀却之过。” “格格,慈悲哥哥,我说着玩的呀,这主张其实我最同意!快说计策罢。” 文晴光满意的笑道:“我们将船开得远远的,这回要派赤朱灵出阵了。” 蔺露琼见船家灵巧已极,闻言就移动船身,笑笑道:“朱儿不是说……” 文晴光笑岔道:“我虽未遇险,但能下命令,知道嘛?” 蔺露琼娇笑道:“噗,原来刚才它未得命令不去啊,朱儿真乖!” 文晴光待船离开后,将手一挥。 赤朱灵似早知意,随他手势冲空飞起。 文晴光仰首叫道:“朱儿,控制毒素,专取海贼一目,勿伤他人。” 令下达.赤朱灵精神陡振,呜声似万铃齐摇,顷刻贯入每个人的耳中。 委那之间,海盗被袭的相继不断,痛呼厉嚎声,接二连三的大起,敌对双方不知出了什么大祸,无不胆颤心惊。 这是顷刻间的发展,稍久,中原武林看出整个形势不对;人人都见盗目流血,个个负伤乱迷。 首先是贝叶大师看出情况的真实,暗忖道:“小红鸟!小红鸟!这是狂风剑客在暗中相助来了。唉,他能不记仇,顾全大义,老衲惭愧极了。” 一沉之下,立即宏的大声喝道:“中原武林注意,狂风剑客文大侠助阵了,那是红鸟赤朱灵,大家追击。” 他有感于衷,不自禁的喊出文大侠二字,似觉心头稍感舒泰一点。 中原武林闻声又喜又愧,齐发一声喊,拼命冲击,刀光剑影,被日光海水照映,真如银蛇飞舞,耀眼难睁。 海盗虽众,但哪能明暗皆防,一时不到,溃势如潮,纷纷窜躲,章法大乱。 中原武林藉势追杀,声威大盛,海盗死伤过半,各自夺船图逃。 正当此际,蔺露琼倏然发现有两条大船已远逃数里之外,不内惊叫道:“晴哥哥,那两船逃得最快,一定是盗首见机不妙,事先撤离。” 文咱光一沉急道:“不能让盗魁逃脱,我们快追。” 接着长啸一声,紧急召回赤米灵,沉声道:“船家,这是三十两银子,作为这次酬劳,另加三片金叶子,请将此船售给我追贼,你们就摇条大贼船回家罢。” 船家见有紧急事情当前,叩头道:“谢少爷小姐赏赐,小的遵命。” 文晴光见他们收下金银游水离开后,叫道:“琼儿拉帆。” 自己一手掌舵,一手操纵总帆绳,立即追踪。 蔺露琼扎紧帆绳,纵至舵旁道:“晴哥哥,我来推船。” 文晴光闻言叫道:“妙!你的掌力内劲较我强,琼儿,交互用单掌推水。” 蔺露琼依言一掌推出,顿时海浪大起,一个个巨涛朝船尾来路扑出,船身顷刻加速向前飞驶。 约三个时辰,前船在望,回顾一眼,不知何时已失去中原武林的影子。 露琼估计一下航程,叫道:“晴哥哥,我们行驶快百九里啦,那贼船可能是特制的,否则哪有这样快。” 文晴光同意她的判断,微笑点点头。 阳光高照,万里无云,海鸥数点,翩翩轻舞于碧波之上。 这青天碧海,一叶扁舟,顿使丽人傍依,双双浮搓于渺茫大海之中的文晴光神思遥遥,意境飘飘,大有此生不复他求之概!连追贼的企图都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因是顷刻引起他雅兴勃勃,信口念出“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最后两句,他加重内劲,更显得其声悠悠,音被海上。 蔺露琼见他神情奋发,面透红霞,只看得痴痴入迷,她忘了推掌摧舟!不自禁的紧依仰头,摸出万年珊瑚箫,竟吹和伴奏起来。 文晴光有她伴吹,亦曲亦歌,接连不断,忘却时过几许。 突然一声吓极惊叫,顿将喝和震停! 蔺露琼收箫惊呼道:“晴哥哥,你看!” 文晴光举目前方,只见天色突变,灰沉沉,黑暗暗,海涛蹈天大起,前逃两盗船竞随海涛滚滚推来。 一沉道:“海上起飓风了,琼儿勿惊,这个对我全无凶险可言.赶快整理身藏之物,收好赤朱灵,准备入海,可惜我身不沾水,一落必至海底,你要紧紧抓住我。” 蔺露琼闻言始安,一把抓住腰带道:“晴哥哥,下去不知方向怎样?” 文晴光每到紧急关头,立即显出沉静果断,接道:“那是后事,此时想也无用,啊。两盗船被海涛打沉了,琼儿注意,风涛到了……。” 他说完伸手抓住蔺露琼,“刷”的就往海里纵去! 全无半点声息,沉沉沉…… 蔺露琼只感如落万丈陷阱,起初耳旁只闻嗤嗤之声,继之则闻隐隐之雷鸣,之后,万般沉寂,犹于在顷刻之间脱离了扰攘人世。 文晴光似有特殊感觉,叫道:“琼儿快提气,海底到了。” 蔺露琼闻声提气,瞬息脚踏实地。 二人稍停一会,蔺露琼惊道:“糟啦!我们到了黑暗地狱了,这怎么办?” 文晴光大笑道:“只要我发出通身银光,只伯你又说到了天堂啦。” 蔺露琼娇笑道:“我还是看不到呀。你发银光,我只好闭眼-?” 文晴光轻笑一声问道:“你在寒龙谷受毒时吃了些什么才好的?你这时不惟不怕银光射目,相反在海底较陆地看得最远最明了,我在当时之所以喂你那么多血是早有预算啦。” 蔺露琼激动的抱住他一阵乱吻! 文晴光亲亲她道:“琼儿,现在注意看海底奇景,我发银光了。” 说着从他半身射出一蓬银白光芒,顷刻将海底照得强胜白昼,一切海底动植物丝毫必露的映入眼帘。 蔺露琼惊奇的大睁双目,左顾右盼,应接不暇,叹口气道:“晴哥哥,这真是神仙世界,一切出乎想象之外。你这银光似有两种作用,看,四周的动物游来游去都不怕嘛!?” 文晴光初睹海底奇景,也觉稀罕之极,见问笑道:“在戴云山之前,我自己也不懂运用,现在才知如用内劲射出则万物皆惧,如自然放射只能供照明之用,稍有警兆,银光即起簸动。” 蔺露琼高兴极了,指指点点道:“海里动植物我认得多极了,惟今所见却有很多不识。 哪是什么树?” 文晴光笑道:“《山海经》下册海外之部有详尽记载,凡海底之物,虽不能无遗,但也载有十之八九,你所见的是海松树,那上面松子能食,它旁边一树想来就是海榴。” 蔺露琼一纵上前,摘下一枝松子,去壳一尝,娇笑道:“很甜!” 文晴光点头道:“只较陆地松子缺乏清香味。此地不是深海,察地质不红,可能距海面只有一千多尺,再下希奇之物更多,景色更美。” 蔺露琼大奇道:“晴哥哥,你知道真多,说说怎知只有千多尺?” 文晴光笑道:“海底和陆地形势大致相同,有高山,有深谷,也有平原,有奇险之地,亦有坦途大道。” “格格,真有趣,这次我要尽情的游览啦。晴哥哥,接着说呀。” 文晴光见她笑得花枝招展,明艳已极!含笑道:“你要打岔,我怎能接下去说呀。” “咭!我要嘛。” 文晴光笑接道:“海深五十丈至七十丈之间,经陆地泥土冲积之故,海底呈泥沙混合质。七十丈以下至二千丈海底为火山岩与珊瑚骨骼所积,一见便能分出。二千丈以下地质为赤红色。不惟地质如是,连岩石也随着转变,越深越奇,七彩之色由各个不同矿植动物上现出。在此之间,浅海物已不能到达,然深海物也不能到达浅海去,仅少数如蚌类、鱼、珊瑚,树木则不在限例,然都大得吓人,凡在深海所产之物,多属凶猛,连树都有害人的。” 蔺露琼闻言惊讶不已,想想又问道:“那些猛恶东西怕不怕神鳌珠光。” 文晴光点头道:“无不惊惧,虽不逃遁,但相信不敢进入二十丈无水之内。琼儿,你看那些鱼类都在有水四周及头顶游行,显然珠光二十丈之内,四方八而都有某种奇妙作用存在。” 蔺露琼娇笑道:“这珠光真正神妙无比,海水连一点都不能渗透进来。晴哥哥,现在只有两大问题难得解决了。” 文晴光笑道:“你是说吃的,暨赶到武骨屿探险问题嘛?” 蔺露琼点点头道:“到武骨屿不知方向,不吃就会饿死,怎么办?” 文晴光一顿道:“到武骨屿可另想办法,南海中心也不过是几千里范围,多花时间定能找到,只有吃的,我担心你吃不惯,海底树果动物都能吃,我在水中吃惯了倒是不要紧。” 蔺露琼见他愁眉苦脸替自己担心,暗道:“我不能使他为难不快乐才行……” 一沉娇笑道:“晴哥哥,你能吃我也能吃,伯什么?走,我们先看看海底世界再说,刚才我吃松子就觉得很好吃哩。” 文晴光知她故意安慰自己,叹声气道:“事到如此,琼儿只有忍耐了。” 二人揣想着方向,朝前行进,沿途各种各样的希奇东西,简直层出不穷。地形越走越低,开始倒还有路可循,继之悬岩洞隙,深沟沉谷,处处奇险迭出。 文晴光估计快到深至五千余丈了。 蔺露琼突然大讶道:“晴哥哥,这地质确已大变了,硬硬的都成红色啦。” 文晴光倏指左侧道:“琼儿看那是什么?” 蔺露琼一看惊奇道:“怪呀,怎的从大红石里长出一块肉来!起码也有三百斤啊。” 文晴光大笑道:“大红石?你再仔细看清楚是什么?” 蔺露琼从岩壁上扳下一根长长的水红珊瑚枝,走近那块肉旁,用珊瑚枝一点…… 妙!那块大肉“吱”声往石缝缩了回去啦! 蔺露琼缩手不迭,尖叫道:“怪啊,是活的!” 文晴光大笑道:“你再用珊瑚打打红石看。” 蔺茵露琼似被提醒什么,讶叫道:“啊1大蚌壳!吓?这么大,连壳带肉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斤。” 文晴光点头道:“这蚌肉珍珠起码有鹅卵大一颗!” 蔺露琼娇笑道:“待我取出来,拿到陆地给别人见识见识,相信无人听说过。” 文晴光微微笑道:“不要取,海底珠宝多的是,我们看了就算了。你要拿,比这更宝贵的恐处处都是,能拿得了嘛。” “晴哥哥,把那些珠宝运到陆地去时,定能富甲天下啦!” 文晴光笑道:“物以希为贵,你看到苗蛮之人见了内地的针线粗布之类视为珍宝,其义完全相同。” 蔺露琼笑道:“我知道你不爱财,说着玩玩嘛。” 二人行经之处,四周各色希奇古怪的动物,简直多得不可胜数,蔺露琼笑口常开,指点不停,忙!口忙,手忙,舞之蹈之,乐极啦。 文晴光也不能闲,口解手比,心里又要揣时记路,眼睛可就要随她的手指转动,一有疏忽,就要受到撤娇!噘嘴。幸嗔不来了等等…… 这就搞得他啼笑皆非,不过,他心中还是…… 突然,蔺露琼惊叫道:“晴哥哥快看!” 文晴光注视之下,见是一条庞大无比的深海毒章鱼,身体犹如古庙巨钟,八条触角,竟大如巨竹,每条长达十丈!此际正与一只小屋似的凶海龟力斗,海水被激起沸沸腾腾,其势猛烈无比! 蔺露琼见他只看不说,噘嘴道:“那和巨龟打斗的是什么怪物啊?” 文晴光笑道:“你一定吃过!” “吓,我见都未见过,这样大准敢捉它?” 文晴光大笑道:“章鱼你没吃过?” “章鱼?我们吃的章鱼顶大的只有几斤重,浮沉岛章鱼特别大还只有十几斤一条。” 文晴光笑道:“这就是希奇的地方,我相信这条章鱼还不是最大的,顶多算是三等货。” 蔺露琼见他说得认真,知道不假,一想道:“那章鱼最难看,让我去杀了它。” 文晴光拉着就走道:“那龟也是海中凶物,让它们斗去,别耽搁时间。” 前途渐渐平坦,未几,岩沟过完,现出一大遍海树林,树类众多,惟树叶与陆地大不相同,树枝似藤,纠纠缠缠,有枝枝相连,更奇的是.有不同树互相生长,也有树上长树,总之是奇奇怪怪,不胜枚举。 此际全无海底暗流,亦无声息,一切都呈静寂,惟有文晴光和蔺露琼两人有说有笑,打破这万古无人到的奇境之门! 文晴光从不同的树上,摘下不同的果实,首先自己尝尝,好吃的再给蔺露琼吃,他把这异性知己视为生命。 在文晴光的脑子里,’揣想已经过一日一夜的时间了,他怕蔺露琼过于疲倦,立即选了一块较为洁净的地方坐下道:“琼儿,我疲倦啦,在这里憩息一会罢。” 蔺露琼见地上虽无水迹,但也非常潮湿,只好倒在他怀里。 文晴光右手抱着她,左手支向地面,倏然一个意念导引他忖道:“火龙珠不知对水有什么作用呢?” 想着,左掌稍稍射出-线红光。 侧头看去,妙极了,地面数尺之地的潮湿瞬息枯燥,似被火烤过一般,不由将内情告诉蔺露琼。 “晴哥哥,你变成道法高强的神仙啦!噫!为什么银光不妨害红光的力量呢?” 一语提醒文晴光,他也觉大有未知之妙在内,想想道:“琼儿,鳌两珠质化于一身,既能存在,就不致冲突吧?” 蔺露琼沉吟一会道:“这确实微妙,但为什么银光能消灭红光所发之火呢?” 这问题引起文晴光沉思久之,突然,他像搞明白什么似的,眼睛明亮的大睁着,继而高兴道:“对了对了,火是外在之物,光是本身之物,火燃只是红光的起因,而并非是红光的本质。琼儿,让我射射水就知道了,如射不入银光,那就是银光能克住红光,否则定另有变化。凭我预想判断,红光射出手,两光和而为水红之色,如将红光集于一点射出,海水遇上定必沸腾。” 蔺露琼知他每事判断都能如见,深信的道:“慢点,选个鱼多的方向试试。” 文晴光知她心意,笑着伸出左掌,以三成内劲一摧! 只见一道奇亮无比的红光,如疾箭般射入二十丈之外的水中,红光悠悠不断,入水一端,等于一条活火龙般在水内穿梭缭绕,海水遭热度一煮,强过烧开的热水。” 蔺露琼一见,又惊又奇,娇笑道:“让我伸手占探探水是不是热的! 笑着步至银光拒水之旁,伸手一探……怪,不惟没感觉,竟连水都没有探到一点! 文晴光收回红光,见她呆立没有反应,一忖即明,不由大笑道:“琼儿,别呆啦,喝了那么多血忘哪,你身外起码也有数尺范围水不能近身,不信走出银光威力外试试。” 蔺露琼闻言,真的朝水中走去。 一点不错,伸手模不到一滴海水,走回娇笑道:“我也能避水啦!” 文晴光微笑道:“不惟能避水,就是毒也能避。快看,水外大小鱼群这下煮死好多啊。” 蔺露琼叹声道:“这银红两光真正奥妙无穷,我们身体内不是也有水份?可是一点也不妨害,一遇身外之水就有这大作用,还有一点,比方我们喝茶喝水吧,照理就不能喝到口里去,但是不,这是什么理由呢?” 文晴光见她自言自语,想想笑道:“琼儿,你记得武功中有念动功随嘛?说破了还不是一样。人之本身,一切换纵在意识之下,所谓‘随心所欲’,就是这个道理。别想啦,我们再赶路程,有了神龙珠光,现在到处都可睡觉了。” 蔺露琼叫道:“晴哥哥,朝有死鱼的这方走。” 文晴光一忖之后笑道:“你是想知道红光威力有多远是不是?” 蔺露琼闻言一呆,讶然道:“晴哥哥,你的观察力太强了!我正是这个心意啊。” 文晴光笑道:“琼儿,有多远距离?” 蔺露琼扣着手指一算道:“起码有五十丈范围内都是死鱼,这威力多大啊。” 说着拾起一条三斤多重的花鱼。 文晴光一见触动灵机,高兴得大笑道:“琼儿,你不伯饿肚子啦,有熟鱼吃了!” 蔺露琼何等聪明,闻言娇笑道:“对哟,你射红光烧鱼!妙极啦,那一定很好吃。” 文晴光点头接过来道:“海里的东西都有盐分,能烧鱼吃就能烧其他的东西吃,这问题解决我就安心了。” 说话之间,他左手鱼已烤得熟透了,折下后半段递过道:“尝尝看,味道怎样?” 蔺露琼用玉笋般的指头,在鱼脊内拈下一点放入小嘴里尝尝…… 文晴光静静注意她的面色,心中生伯她皱眉。 谁知,蔺露琼吃着嫣然笑啦,啧啧道:“美极了,好啊,这半节我都能吃光啦!” 文晴光知她不是故作之态,暗暗吁口气道:“琼儿,一次别吃多了,否则会吃腻的。” “不嘛,我饿极了!” 文晴光怜惜的暗叹一声。 二人边吃边走,坦途过完,又逢深谷。 蔺露琼手中鱼肉只剩得一点点,这时还舍不得将它扔掉,使然似想起什么,大叫道: “晴哥哥,我们快走,要赶紧到达武骨屿才好。” 文晴光一怔,继而叹口气道:“这是性急不来的,你是想借海水之利,大战死海之神是吧?这问题我刚才也想过,他内功高深莫测,若想将其消灭实不可能,如只想扰其夺宝,这倒是可能办到。” 蔺露琼闻言付道:“这话不错,恐怕水煮他不死啊。” 一沉续道:“那我们也得赶紧去才好。” 文晴光苦笑道:“这有什么办法?” 蔺露琼一想道:“我们反面走,干脆再回陆地找船,似此只往海心走,越走越低啦,真会走到阴曹地府哩。” 文晴光微笑道:“我虽不知走了多深,但想象过了前面这一深谷就会地形渐高,说不定还要翻山越岭哩,设若不错的话,可能遇着海面岛屿。” 蔺露琼喜道:“有岛屿就可找方向了,那快走。” 二人又走几个时辰之久,谷外始终未到.文晴光低头察看地质,抬头笑道:“我们遇到火山了。” “火山?这是深海底,能称火山?” 文晴光笑道:“这是习惯之称,凡是火从地底喷出就叫火山,目前这火山可称之为海底火山。” 蔺露琼娇笑道:“你知道真多,但何以知道前面有火山呢?” 文晴光笑道:“我们有神鳌珠在身,虽不能感觉一切寒热,但只要留心观察就可得到答案。刚才我见地质枯红,并非历久之物,加上左右生物渐少,纵有也是能抗奇热之物,如再过一段路程,将更为减少。” 蔺露琼留心察视一下,一点不错,笑道:“晴哥哥,你想想看,这火山是不是在海面也能看出形迹?” 文晴光摇头道:“不可能,海太深了,这火山并非猛烈爆发,海面上也只能感到海涛澎湃而已,如在千丈以上,那就是海啸的起因之一,但地震是难免的,不过,除了附近有岛屿才能感觉到。” 蔺露琼行着渐感脚下起了晃动之势,笑道:“真的地动了,快,我们去看去。” 文晴光笑笑拉着她,道:“银光只能照出两百丈距离,隔远了恐看不到,太近了又怕出意外,琼儿小心点。” “那怕什么?银光能灭火,我们到火口边上都不怕。” 文晴光摇头道:“没有把握的事千万别冒失从事,这是有害无益的,能看得到就行了。” 蔺露琼那愿拗他,点头笑道:“我都依你,但一定要看到啊。” 文晴光突然停步,一指左侧道:“火口在那边,琼儿快看,好大的红柱子阿!” 蔺露琼赶紧侧顾,只见一根紫红色的大柱,昂立左侧百多丈外,海水猛烈激荡无比,惜银光不能照出紫柱确有多高,惟能见的一段,煞是美妙无比。 文晴光笑道:“我们如无神鳌珠银光护体,恐伯只要瞬眼工夫就被海水煮成肉汁。琼儿,如没有你在身边,我会冒险射出两种不同光线去一验反应啦。” 蔺露琼深情的看他一眼,心中舒适极了,甜甜的娇笑道:“晴哥哥,你判断一试结果如何?” 文晴光笑道:“天地之奥,凭人的智慧是无法探求其玄的,这一点我实在无从答复,惟两种初步想象是第一我将遭遇激烈的反应而牺牲,否则定有非常的奇迹出现。” 蔺露琼见他说到奇迹时,目光吐出异样的色彩,叹声气道:“晴哥哥,我只希望你是个安全的平常人,绝不让你冒险!” 文晴光将她抱在怀里道:“琼儿,我早就知道了。走,向右边,前面一定是上山啦。” 蔺露琼幸福的被抱着,未几确如所料,银光照处,突现悬岩削壁。 二人在银光的微妙作用里,双双长身力纵,每纵就是几十丈,翻山越岭,其速无比的只往高处登。 于是不知经过多少路,翻过几处海底大山.来在一处乱峰之间。 蔺露琼偶然旁顾,立即欢叫道:“快看,那边好多珠子啊,哟,这边也有,格格……” 文晴光携她过去道:“琼儿捡大的拿几颗作纪念,噫,前面发红光绿光的一定是什么宝石。” 蔺露琼好像小孩子入了糖果店,认为这样也好,那样也要,简直不知从何下手。 文晴光见她拾了又丢,丢了又拾,笑道:“琼儿,快点,前途多的是,随便拾几颗算了。” 蔺露琼回头嫣然一笑,拍拍口袋道:“满啦。” 再翻几座山,文晴光喜道:“地质变啦,离海面只有几十丈了。” 蔺露琼一想道:“山势还是往上拔,可能附近有岛屿。” 二人说着,专找高峰登。 文晴光计算一下时间,心想:“自下海起,起码约八九天了,这种日夜不分的走,加起来等于陆地走了半个月,武骨屿上相信已有变化。” 他边走边想,一露琼则不管这些,沿途美景无边,观之不尽,附带还要捡这样拾那样。 只见她袋子满满的,而又无法再拾了,因之娇笑道:“晴哥哥,快帮我收起来,别扔啦。真糟糕,下海时带个提箱多好!” 文晴光哈哈笑道:“可惜海底没有拉大车的,不然拖它几十车更妙?” “又来了,我是说办得到的。” 蔺露琼又噘嘴了。 文晴光替她收起手中珠宝道:“宝贝,要这么多干吗,你想开珠宝店啦。” “格格,你做店主不好吗?” 文晴光笑笑拉着就走。 “吓!这是什么?” 蔺露琼倏见一堆珊瑚骨骼之下,伸出一根光秃秃的大木桩。 文晴光近前一察,高兴笑啦!抬头四周仔细看看,笑着道:“琼儿,这是沉船,不知经过多少年了,船身已被珊瑚骨骼埋没,你面前这木桩就是船的桅杆。” 蔺露琼大讶道:“这里既有沉船,无疑此地海面就是航道。” 文晴光笑着摇头道:“我想刚刚相反,是航道船焉能被沉,这必是奇险海面,这船当时可能被飓风所迫,飘流到此遭撞沉。” 蔺露琼闻言佩服不已,娇笑道:“那我们就查出奇险地爬上海面罢。” 文晴光一指右侧道:“珠光虽只能照两百丈,我判断右边这山就是伸出海面的礁石。” 蔺露琼大喜道:“那快走。” 说着就飞快的领先奔跑。 未几,山峰越登越小,文晴光倏接然拉住道:“琼儿小心,石上有海蛾,防备割破脚,海面快到了。” 蔺露琼提气前登,娇笑道:“浅海鱼较深海鱼难看多了,地也脏死了……,突然,蔺露琼倏听潮声大起,巨涛击岸,一遍隆隆轰轰之音,立即举头四望,只见明月在天,繁星满布,不禁欢叫道:“出海啦,啊,是夜晚。” 文晴光微笑道:“东方已呈白色,黎明就在一刻之间了。琼儿,这礁石太小了,你看,前面数里海面是个小岛,我们只有再下海朝那岛屿走去才能找到休息之地。” 蔺露琼娇笑道:“神鳖珠有利有弊,否则我可以踏水飞渡过去,现在不行啦。” 文晴光苦笑道:“凡事不能尽如人愿,走罢,看似只隔数里远,走起来不知又要多少时间。” 二人双双下水,对正方向前进,又是翻山越岭走了几个时辰,待走出水面时,竟是烈日高悬,时已近午。 文晴光举目四顾,见岛虽小而树木葱茏,四周有悬岩亦有沙滩,水鸟成群,山兽奔窜,察视之下,似从无人迹到过。 蔺露琼见群翱翔蔽天,不禁高兴叫道:“晴哥哥,岛上鸟蛋一定不少,我找几个来烧着吃好吗?” 文晴光笑道:“水鸟蛋腥得很,还是打只野兽好,我找休息地方,你去找吃的。” 蔺露琼欢应一声,如飞飘走。 文晴光找至最高处,寻着山洞,收拾干净后再铺上一层细草,事后登高了望,突然在远方看出一条黑影。 那是在东西不远的海面,黑影高出水平面的约数丈高,似礁石又似岛屿。 在黑影的右边,竞又有一个尖尖的东西,距黑影约十余里,依其形状不能看出是何事物,忖道:“那两样东西绝不是船只,相信也是岛屿无疑。” 突然闻到蔺露琼一声惊呼,其音似颤抖。 文晴光一听便知出了事情,立即朝发声处猛扑而去,到达地头,只见蔺露琼手持金鱼神剑,在一个石洞之前,拼命舞动,金光竟将石洞笼罩得水泄不通。 蔺露琼一见文睛光赶到,尖叫道:“晴哥哥,这洞里有条大蛇!” 文晴光闻言吁口气道:“琼儿,你真会吓人,我当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蛇怕什么! 它一定不敢咬你的,快收起宝剑。” 蔺露琼余悸犹存,闻言退开道:“好大啊,黑黑的,你看,它还伸出头在洞外哩。” 文晴光注视之下,见确是一条巨蟒之头,此际蛇信正在吞吐不停。 一沉笑道:“琼儿,你信不信我能叫它出来?” 露琼将头乱摇道:“不要不要,我怕。” 文晴光被她拉了就走。 二人回到住处,蔺露琼便往草上一躺,轻轻的叹口气道:“好久啦,没有这样睡过觉了,晴哥哥,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好不好?” 文晴光点头道:“你休息罢,我要去找吃的,干脆就睡一觉,我弄好东西喊你起来吃。” 蔺露琼不待他话停,早就瞌目入梦了。 文晴光暗叹道:“琼儿是太疲倦了。” 说着脱下外衣替她盖上。 蔺露琼一觉睡了大半天,醒来时不见文晴光,惟觉身旁陈阵肉香扑鼻,、侧首望去,只见烧肉烤鱼一大堆,另外还有不少奇怪的水果,忖道:“晴哥哥一定不愿叫醒我,因此他又去找东西去啦。” 蔺露琼一人吃着,抬头见日已西沉。红红的火轮,此际已半入海干线下。 文晴光手捧一只椰子壳,满满的似装厂一壳清泉,笑着走进石洞道:“琼儿醒来吃东西啦,渴不渴?这是椰子水,味道清香,而且很甜,已往只听说过,刚才尝尝,其味确实不错,快尝尝看。” 蔺露琼娇笑道:“快拿来,我正渴啦。” 文晴光递过接道:“琼儿,快起来,喝了我带你看看远方是什么地方,在落霞余辉里我看出是两个岛屿,你在海上长大,你定知道是属于什么地方。” 蔺露琼喝完椰子水起立道:“南海中心岛屿很多,我恐怕不一定能识得出。” 说完又喝了两口才放下椰子壳,她一步走在前面,依照文晴光所指的方向,三跑两跳的奔至东南岩旁,手搭眉盖一望,稍沉道:“我们立的位置不明,实在不知那是什么岛。明早我们下海朝那方向前进,说不定能找出点眉目来。” 文晴光一想也只有这个办法,笑道:“琼儿,你将朱儿放出来,让它找点东西吃。” “格格,我早就放它出去啦,朱儿真有本事,这长的时间在海里一点也不饿。” 文晴光笑道:“这算不了什么,三宝公前辈说,朱儿几个月不吃都可以。我忘了告诉你,它在水中和陆地是一样的迅速,现在习惯在袋里了,否则它非在水中睡觉不可。对了、我还要烧堆火给它洗澡哩。” 两露琼娇笑道:“我只在武夷山听说过,当时还以为是你说笑哩。” 文晴光收集一堆枯枝树叶,伸手射出神龙珠光,霎时将火烧起,一拉蔺露琼道:“我们也得回洞休息了。” 蔺露琼突道:“晴哥哥,你去睡觉,我到海滩去洗脚去啦,马上就回来。” 文晴光不放心,拉她朝海边走去道:“我陪你去。” “晴哥哥,你一直没休息,还是我一个人去罢?” 文晴光大笑道:“我根本就无须睡觉,只要稍坐运功就能消除疲劳。” 蔺露琼喜道:“真的?我还办不到哩,运功固然可消除疲劳,但也要个多时辰啊。” 文晴光一沉道:“我的万斤压内功与众不同,对外不足,养内有余,我只想能将万斤压修成能内外两用就好了。” 蔺露琼沉吟道:“晴哥,你学学我浮沉岛内功怎样?我妈很喜欢你,一定不会见怪的。” 文晴光摇头道:“万斤压内功是先父所传,我要用自己的功夫去打败敌人。” 蔺露琼非常了解他的个性,闻言不愿拗他,笑道:“晴哥哥,凡是一种奇异武学、一定有它的玄妙。万斤压内功我想一定还有未曾探出的玄理,你自己留点心一定有发现。” 文晴光被其一语提醒,沉思一会道:“琼儿,你拿金鱼剑试试,我从来未曾试过是否能避刀剑呢。” 蔺露琼大惊道:“这个不行,金鱼剑连宝刀宝剑都能削断,怎可拿肉身来试呢。” 文晴光笑道:“这样好啦,你取一只金鱼下来,在我手臂上先划一下,如不能伤的话,再在每个地方通通试过后,然后逐渐加劲,如此一定得到结果了。” 蔺露琼怔怔的点头道:“我怕划伤了怎么办?” 文晴光大笑道:“男子汉流点血有什么关系,快拿来。” 蔺露琼为难的慢慢拿出一只金鱼道:“晴哥哥,让我来,你太猛了我不放心。” 二人说着话已到了沙滩,文晴光捞起衣袖道:“琼儿.要注意你自己的手啊,恐怕一旦划木破而遭到弹力就糟了,孑老爹曾经说过,万斤压的弹性猛烈得很。” 蔺露琼曾听他说过,点头道:“注意你自己流血啊,唉,我真不敢动手。” 说着轻轻的在他手臂上划了一下……” “哧”!蔺露琼闻声吓得连连倒退,她认为这一下起码也有几寸长的伤口!……。.文晴光两眼望天,突觉手臂痒痒的,“哇”!痒得笑出声来,低头一察,呆啦!手臂上连一点白痕迹都没有! 蔺露琼一见他面色有异,这下更吓坏了,她认为晴哥哥痛得难受了,惊叫道:“伤了很深?” 文晴光闻言哈哈大笑道:“琼儿,快来看,现骨头啦?” 蔺露琼伸手拉住一察,也傻啦,诧然大叫道:“我的金鱼剑不管用啦!” 她认为自己的金鱼剑失掉削金断玉的功效了。 文晴光大笑道:“真的,琼儿你宝剑失效了,现在可以放心在我手臂上用猛劲了。” 蔺露琼哪里是真不相信自己的宝物,她完全被文晴光的内功喜极故意耍娇的! 只见她格格笑着道:“晴哥哥,再捞起大腿给我试试。” 文晴光依言道:“琼儿,你准备吃血呀。” “不来了,专讲凶险话。” 说着伸手稍加一点劲儿,又是一剑划去,“嗤”!声音略大一点,依然无损无伤! 蔺露琼心情大放,接连不断的就是四五下,每次逐渐加重内劲。 文晴光被她划得痒痒的,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琼儿,快住手,我受不住了,真痒得要命!” 蔺露琼胆量大增,格格笑道:“晴哥哥,快脱衣服,让我用全剑试试。” 文晴光一时高兴,忘了面前的避忌,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儿,叫道:“琼儿,开始由四肢,然后不管是那里,你只管用劲砍,别又是轻轻的,那实在难受极了。” 蔺露琼见他一身又白又结实,虽觉得有点难为情,但一想到这个人终归是自己的……格格笑道:“这真叫做周瑜打黄盖了’,注意啊,我要下重手啦。” 文晴光大笑道:“注意啊,提防反震把你摔倒沙滩啦。” “格格!” 她笑着一摆十二金鱼剑,霎霎眼道:“坏人,今天你往哪里走?” “呼呼呼”!一阵横扫竖剁,她还是不敢睁开眼睛。 妙!文晴光什么地方都不顾,只用双手捧住眼睛,竟变成一个瞎杀,一个瞎挨,真是滑稽透了。 蔺露琼耳朵末闻痛哼声,知道全没有事,心中暗道:“晴哥哥真正是成了奇人啦,我要测出他将来是否能敌死海之神,现只有狠心下重手了。晴哥哥,希望菩萨保佑你,别使我遗恨终生。” 她心中暗祝着,文晴光只感到她没有加劲,不出大叫道:“琼儿,我太痒啦,快加劲啦,超重越好。” 蔺露琼祷罢后,牙根-咬,猛提-口真气,金鱼剑突然奇光大盛,一遍嘶嘶之声,顷刻响彻云霄,一百剑过后,蔺露琼实觉抗力逐渐大增!末后,锵的一声,紧接着蔺露琼发出尖叫之声! 文晴光只感一身舒适得莫可言状,闻声抖然一震,立即拿开双掌,大瞪两眼一看! 差点将他笑出眼泪来,上前哈哈连声道:“琼儿,大半天觉还没睡够呀!怎的又在沙滩上睡下丁。” 原来两露琼此时已躺在沙滩上气喘吁吁只顾呼吸,大概是用力过猛,金鱼剑已被震脱了手! 文晴光将她抱在怀里笑道:“我叫你注意,怎么样,屁股跌痛了吧。” 蔺露琼吁着气格格笑道:“决替我收回宝剑,你这个铜筋铁骨的怪物!2” 文晴光放下她,笑着拾回宝剑道:“琼儿,告诉你好消息,刚才被你这番搔痒,搔出我一点玄妙来了,只要你每天两次如此砍击,很可能引发我万斤压的攻击力量!” 蔺露琼闻言惊喜道:“真的,你有这种感觉?” 文晴光郑重的点头道:“一定不会错的,你是否越砍越觉反抗力增加嘛?” 蔺露琼大喜点头道:“是阿!不然最后一剑怎能将我震倒啊。不过,晴哥哥,现在就算没有攻击力也不怕老海鬼啦。” 文晴光摇头道:“不行,我要活捉他,只能抵抗他还不够。” 蔺露琼听他要活捉死海之神,不禁感觉自己非常骄傲,笑微微的道:“晴哥哥,你一定能办得到。” 文晴光见她目吐奇异之光,会意的笑了,拉起道:“琼儿,快洗脚,我也要洗个澡了。” 蔺露琼笑着脱了鞋袜走到一块光石上坐下洗脚。 文晴光一下跳到水里,不料白费劲,海水离得远远的,这怎能洗呢? 蔺露琼一见格格娇笑不己道:“晴哥哥,快洗呀,你那身上脏此了!” 文晴光苦笑道:“琼儿,这不是糟糕嘛,这一辈子别想洗澡啦!” 蔺露琼鼓掌娇笑道:“那就只有每天用双手在身上搓面条啦!格格格!” 文晴光越想越觉不是味,气起来猛吸一口真气,双掌陡然同发银红两光,挤命往水里疾射而出! 奇事出现了,海水“呼”的一声哗响,如活的一般,一个劲迳往文晴光脚下合拢,尤如钢铁般将文晴光拥起十丈之高! 文晴光身立水柱之上.只吓得惊啊一声,立即收回银红两光不迭。 “呼”!更妙!海水顷刻朝四围一分,而文晴光竞被跌了个大马爬! 蔺露琼被这玄妙的现象给看呆了,但一见晴哥哥被跌进沙坑里时,又笑得花枝招展,乐得挝胸蹬足,眼泪都笑出来。 文晴光摸摸屁股立起道:“琼儿,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呀,真把我搞糊涂了,你倒想想看。” 蔺露琼笑着走近道:“晴哥哥,我猜想是将银红两光同时运起时,海水就能起实质作用,且能吸起很高,这次你不要用猛劲,只将两种光以一成劲力射出。” 文晴光摇头道:“不对呀,我在海底不是也用过两光同发嘛?” 蔺露琼大笑道:“你真是当局者迷。你银光是以自然发出,红光是用劲力射出,目前两光都是同时用内劲发射才有刚才现象。对啦,晴哥哥你先用自然散发试试看,两光都不要用内劲。” 文晴光被其一言提醒,不禁暗道:“我真有点糊涂,怎么竟将两珠相和的道理给忘了,明明是同运则和,互运则分。嗨,还是琼儿精细。” 想着将左右两种珠光缓缓散出身外。 蔺露琼倏见他通体散出水红色蒙蒙光华,竟将人体隐没不知去向了,光色简直美丽极了。 海水经光彩一和,渐渐复归原状,而文晴光自觉己立于海水之上,脚下如踏地毡,软软的非常舒适,一高兴,举足便行,妙!要快则快,欲缓则缓,真是随心所欲。 蔺露琼只见一团二十妙丈大的水红色光幕,竟在海面上滚滚如飞!不禁看得傻啦。 文晴光偶然注目,见她痴痴的坐在礁石上发呆,立即如飞过去,一把抱起就往海外远远奔驰,一口气竟能奔数十余里,估计较陆地运轻功快上四倍不止,这一发现更使他乐得哈哈大笑不已。 蔺露琼一头钻到他怀里,轻轻的道:“晴哥哥,神仙不过是这样渡海吧?你快运劲试试看。” 文晴光停步运劲,逐渐增加。 蔺露琼见海水如被什么在下拱起一般,竟随着文晴光的功力也逐渐往上顶起,真如立在一座水晶体山峰上一模一样!海水凝结,只微微感觉有点晃荡而已。 文晴光一高兴,功力竟提高到十二成,俯首一察,水柱竟高达百十余丈,忖道:“到达这程度只能停止不动了,想奔驰是不可能的,我慢慢减至一成试试看。” 想到就做,减功至一成一看,岂知脚下海水竞变成平坦的一大块硬形玻砖,前后略有起伏之势。 蔺露琼乐得格格大笑道:“晴哥哥,你在大变戏法啊,好玩极啦。” 文晴光微笑着抱她走上沙滩,收功道:“琼儿,有了这功用,我就真正能在海上称王了。快穿鞋袜,休息一会马上动身去探东南方的岛屿,相信武骨屿短时内可寻到了。 蔺露琼娇笑道:“现在你可以洗澡啦,只要稍散一点光雾就能使海水浸身,洗后用淡水一冲就好了,你发觉有淡水吗?” 文晴光依言边洗边答道:“淡水有,左侧有条山沟。” 蔺露琼个自回到石洞,只见赤朱灵正在火堆里翻翻滚滚,又跳又叫,似高兴极了。 不到三更,文晴光唤回赤朱灵,手携荫露琼,足踏海面,飘飘朗东南前进,他经过之水,海涛不兴,被平浪静真正是飞仙渡海,神通无边。 蔺露琼试探地用脚一蹬海水,谁知如踏皮革,软软的说不出个道理,叫道:“晴哥哥,放开手,我自己走试试。” 文晴光笑道:“不要走出光外。” 蔺露琼一试大乐,格格笑着绕定文睛光跑圈子。 个多时辰后,前面岛屿在望,二人加劲登至礁岸,文晴光一看也是一个荒无人居的孤岛,左侧是一大群黑黑的明礁。 蔺露琼登至高地了望,倏然大叫道:“晴哥哥快来看,这边海上有一点灯光,那一定是只大船。” 文晴光仔细观察,见船上的灯光晃荡不停,方向是朝南面航行,一沉道:“琼儿,我们追去看看。” 一拉蔺露琼,翻身再下海面,如飞对光奔驰。 尚未接近,船上突然传出几声惊呼! 蔺露琼闻声娇笑道:“晴哥哥,他们说海上出妖怪啦。” 文晴光微笑道:“琼儿快打招呼,别将人家结吓晕了。” 蔺露琼格格笑着大叫道:“船上是什么人啊,我们不是妖怪呀。” 船上人闻得光里传出少女的口音,似都被搞糊涂了,久之没有一个答话。 文晴光又叫道:“行船的是什么人,借光,我们要登船了。” 说完手携蔺露琼走至船头,足未立定,突从船舱冲出一把长剑,正对光幢力刺。” 蔺露琼见剑尖还距身一丈多,立即认出人来娇叱道:“阿蓁是我。” 文晴光不知阿蓁是谁,收光道:“琼儿,那姑娘是谁呀?” 蔺露琼还未及答,而那少女叫了……” “小姐!啊!是小姐,楚妹快来,是小姐啊!” 蔺露琼娇笑道:“晴哥哥,那是我告诉你的蓁蓁和楚楚啊,后面那个一定是我浮沉岛的水夫。” 文晴光笑着点点头,随她进入船舱。 船里没有别人,两个丫头见小姐对这公子叫晴哥哥,都知道是谁了,双双见礼道安。 蓁蓁惊奇的笑道:“小姐,你和文公子能驾光飘海呀!” 蔺露琼娇笑着详细说明,道:“阿美阿楚,你们说我晴哥哥多奇啊!哎哟,你们怎么在这里出现啊?看到主母没有?” 楚楚叹口气接道:“我们在普陀探走廊,结果遇到一个老和尚说,‘普陀并非是通往南海之路。’当时没有人相信,后来那老和尚拿出一片五代遗人玉来为证,说只要交到主母她老人家就能明白一切真象,谁知主母刚好就是那时降临。她向众人说,死海之神已私走武骨屿,独探总道去了,要大家趁机各奔武骨屿。” 她飞快的说到这里停口气,蓁蓁接着道:“小姐,我们本来要随主母赶奔武骨屿的,后来在临行之际,主母怕死海之神偷袭本岛,因之叫姥姥回岛预防,又叫我和楚丫头驾船迎接小姐和文公子。谁知在前二天上遇着一大批船队开向武骨屿,其中就没有小姐和公子,在打听之下,才知公子和小姐去追海盗头子去啦,他们是因避飓风才耽误了两天行程,刚才听小姐说明经过,方知那批船上人说的完全相符啊。” 文晴光静听至此笑道:“二位姑娘是否知道武骨屿方向?” 蓁蓁抢着道:“知道,现在我们就是开往那方向去的。” 文晴光笑道:“这船家是否贵岛之人,不然就发放他回船罢,我们四人应早点赶到为妙。” 楚楚娇笑道:“公子、我们也能在光内海水上走嘛?” 蔺露琼笑骂道:“阿楚,公子叫你怎样做就怎样做行了,还多嘴干吗。” 蓁蓁迅速的走到后舱发了银子,回头笑道:“我真有点怕,小姐,你和公子要保险呀,” 蔺露琼笑道:“简直是怕死鬼,晴哥哥,我们可以动身了。” 文晴光跳下海中,发动银红两光笑道:“都跳下罢,蓁蓁和楚楚千万别走到光圈外面去。” 三女一同跳落,蓁蓁和楚楚初逢奇境,只喜得连声娇笑不止。 船家窥见这种奇事,简直惊异得忘了开船回航了。 海上一只水红色大彩球,离船滚滚如飞而去。 黎明刚兴,武骨屿的西面岩下,迅速的登上三女一男,如飞翻上岛山之巅。 男的停止轻声道:“蓁蓁,我和你小姐就在这里等候,你与楚楚赶快向全岛探查一遍,迅速将内情回报,我们不愿与别人见面。” 二女奉命应声是,各自分开而去。 文晴光视力无白昼夜晚之分,环顾一眼道:“琼儿,右前方是一块坟场,传言是各派历来出征死海阵亡武林人物之墓地,据此推测,正前面海边就是诲啸滩,岛的东西两面为群雄靠船之地。我们首先要弄清所到的人数,再探听有那些人能够下海,然后作全盘打算。” 蔺露琼点头,轻声道:“我妈一人不知现在哪里?找到她老人家一切都明白了。” 文晴光沉吟不语、外籍忽一条黑影如飞而来,他看出那是蓁蓁。 蓁蓁一到急急道:“公子,总道口已被探出了,海啸滩上有千多人都没有下海.有大多数是内功不能入深海,也有下去的但因支持不久又上来了,这千多人可说是全个原武林的精华都到齐了。” 文晴光闻言沉着的道:“让他们先进总道也好,有岛主在场,相信能控制一部分事情。” 蔺琼急道:“晴哥哥,设若都进了水晶宫,那不是将宝物都抢光了,待我们去时还有什么可得呢?” 文晴光微笑道:“凡属前古奇珍异宝,莫不是有缘者得之,我们如无缘去早何益,设若有缘,迟去亦有得。” 他说得非常自然,全未将得失放在心上,蔺琼轻笑道:“这样说来,那我妈妈不也是空着急一场?” 文晴光笑道:“水晶宫现还是个谜,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宫中有宝无宝那更无从揣测,我们此来,仅仅是抱着探奇的心情罢了。” 蓁蓁见二人谈话至此,插言道:“公子,我们要不要带点吃的东西进去?” 文晴光笑道:“蓁蓁不提,我到忘了。你小姐是最怕饿了,此岛不知有无野兽?” 蓁蓁一想,这时有野兽也无处可找,正待回答之际,楚楚已如飞走到,手中拿着一张纸张,双手递给文晴光道:“公子,这是布衣处士叫交给你的。” 文晴光接过一看,见上面写道:“晴光如面,总道为死海之神毁去他两片五代遗人玉片而偶然得知进入之门,其玉上显出“水,木’两字,总道之门是‘水’字暗记,另一被毁时显出‘木’字,后来浮沉岛主也跟着打开其所得两片五代遗人玉石,其中竞又显出‘金,土’两字,惟有你所得一块不知是属于什么字,据余判断,水品宫恐有五条通路,此总道仅其中一条而已,见字宜速作决定……” 纸条下署一布字,文晴光看罢交与蔺露琼道:“琼儿,布衣伯伯说得不错,我这块也无须再毁了,其中定是一个‘火’字,水品宫定分五条通路,是按金木水火土五行分五门,既分五行,其中定有名堂。你妈他们进入‘水门’,相信已被困其中,但他们无一不是精晓奇门八卦之人,纵困也不过是一时而已,但脱身容易,欲进水晶宫则难,相信不久就会退出来的。” 蔺露琼见他竟说得非常果断,笑道:“晴哥哥,如你所料不差,结果应如何着手进入水晶宫呢?” 文晴光笑道:“凡属五行阵势,必须分五路同进,每门还要有克制该门之物方可成功,琼儿,现我有一预先计划在此,我将来带你和蓁蓁楚楚探火门,相信神龙珠和神鳌珠决定能克制其中奥妙,你将这计划暂蕴心中,赶快带蓁蓁和楚楚去海啸滩,如他们退出能商讨出我的预言时,你就只暗暗通知我们自己人,然后到右前方那荒坟中来会我,否则你就当众提醒大家,必须要分门同进方能到达水晶宫外围。” 蔺房琼摇头道:“我不去。” 文晴光大讶道:“为什么?” “我伯武夷山之事重演,叫蓁蓁和楚楚好哪,这不是一样嘛。” 文晴光轻笑道:“蓁蓁和楚楚说话伯她们不信任呀.这岂不误了大事。” 蔺露琼眼睛一转道:“阿蓁,你只要将文公子的意思禀告主母就得了,阿楚跟着去找点吃的来。” 两丫头对望一眼,格格笑着如飞而去。 文晴光笑道:“琼儿,你看她们在笑什么?” 蔺露琼轻笑道:“管她,我才不怕笑哩。一句话,从今再也不放你单独离开哪。” 突然,海啸滩传来哄哄之声,文晴光微笑道:“琼儿,这声音不要问,定是那批入总道的退出来了,我们赶快藏起来。” 蔺露琼暗地佩服极了,笑叫道:“神仙,你本事真大,说不定妈会来看你哩。” 二人藏好后,海面突起大雾,文晴光轻笑道:“天助我也,否则定会被人发现,既有雾行动就方便多了!……” 他话还未住,倏见一条淡影飞奔而到,文晴光一见暗笑道:“老糊涂来了。琼儿,你打招呼没关系。” 浓雾过重,蔺露琼见糊涂公立于十丈处直搔脑袋,无疑他是找不到什么而急躁了,轻笑一声叫道:“什么人,给我站住!” 糊涂耸闻声一闪而到,嗨嗨轻声骂道:“小妞儿,你两口子倒还真舒适。小子快出来,我老人家有训词啦。” 文晴光早已立在他的背后,闻言笑道:“前辈轻声点,总道有多长啊?” 糊涂公反手一把抓住骂道:“长个屁,大家一进去就被迷住啦,转了好几天还在现地方,如不是浮沉岛主连劈十余掌火鲤烈焰掌,恐怕此时还不能出来哩。小于,刚才得到蓁妞儿通知,说要分什么五路进兵,还有四路又在哪里呢?” 文晴光笑道:“当然也在南海-,现在我还不知道哩。” “坏了!除了你谁有那长的气入海久探呀,我老人家只好放弃啦。” 蔺露琼笑着骂道:“老糊涂,你别在这里搞乱我晴哥哥思想好不好,否则我要赶你走啦。” 糊涂公最怕她撒娇,闻言一伸舌头道:“别赶别赶,我不吭声就是。喂,小子,你知道这次进总道的有哪些人吗?” 文晴光笑道:“总不超出十五人吧?” 糊涂公骂道:“小子,你猜个屁,多出一半还不止呢,你知道的不算数,另外增加武当三老、峨嵋一圣、青城二仙、昆仑祖师、少林四佛、天山一星、后藏五弥陀,这些老玩意都是百多近两百岁的古董,这次不现面,连我老人家都认为他们早死光了。嗨嗨,一部分比我老人家还高半辈哩。这个水晶宫的诱惑力可真够大的,现在死海之神都起了恐慌啦。小子,你与玉妞儿也要留心了,说不定他们是传了武林帖而来的,我老人家之所以找来就是为了这一点。” 文晴光一想很有道理,沉吟道:“琼儿,老前辈说得不错,一旦有事,你要依我的话,不惟自己不能助阵,而且要暗地通知你妈妈只可在旁观看,这是我重要的交代,除非他们是找到你的头上,那又当别论。糊涂前辈和闪电前辈更不能出头,我自己的事,绝对不希望任何人插手其中,如果谁要反我意志而行,我将以敌视之。” 蔺露琼深知他的个性,只有呆呆的点头,糊涂公到这种重要关头,也就不与耍笑,沉吟道:“小子,你能敌得住吗?他们加起来不下两个死海之神的力量。” 文晴光淡然道:“我有一大原则,打不过就逃,逃脱后再报仇。虽打不过,但逃是一定有把握。” 一沉又道:“琼儿,最好是一旦有情况发生时,你只有事先走下海去。我如找不到你,那你就放出朱儿,它不管天空与水中部能去得,相信一定能找到我的。” 蔺露琼张口似有话说,但忽见蓁蓁赶回而停止。 蓁蓁轻声报道:“公子,主母命我通知你,她老人家说,叫你快点离开,中原众老已知道你到达武骨屿了。” 文晴光冷笑一声,点头道:“我知道了。” 回头对蔺露琼接道:“琼儿在暗中不要露面,我本来抱定暂避之心,既然被人知道了,如不战而逃,这种事情我绝办不到。” 第九章 神功初现 说完长身起立,朝糊涂公道:“老前辈请赶快去通知闪电公和布衣伯伯、潇湘伯伯、山右伯伯等人,叫他们事先藉故离开,免得到时左有为难,那时反使小子有所顾虑;蓁蓁快去通知你主母说,我将单独会众老。” 糊涂公似知其意,点头道:“小子,我老人家同意你这种个性,但一切要谨慎从事。” 说完带领蓁蓁走出坟场。 蔺露琼见没有别人在旁,双手抱着他道:“晴哥哥,示弱我也不赞成,但你不准我妈和我动手是什么原因?” 文晴光摸摸她的肩膀道:“琼儿,这其中有很多道理你不会明白的。就以力量来说,你母女参加也无胜算,何况有个死海之神在旁存渔人得利呢.我留你们母女主要是监视老海鬼。” 说话之间,忽又见楚楚如飞而来。 文晴光昂立问道:“楚楚,是不是中原武林除老的而外,都动身下船了。” 楚楚大讶道:“公子早知道啦?” 文晴光笑道:“我是判断而已,蓁蓁去了没有?” 楚楚点头道:“主母说同意公子意见,叫通知公子小心从事,不到迫不得已时最好不与众老为敌。” 文晴光微笑道:“岛主深明我心,楚楚,快去请你主母盯死海之神,第一不能使他逃脱.最重要是防他那鲸鲨两队长开溜。” 楚楚如飞而去,蔺露琼疑讶道:“晴哥哥,中原武林为何紧急上船呀,他们先出发探寻另外四条门吗?” 文晴光仰望天色,见雾气暂收,笑道:“他们不是探水晶宫.而是退回大陆去了。” “退回大陆去了?” 蔺露琼更不解的大疑,但她又深信文晴光不会说假话,所以怔怔的乱自揣摸。 文晴光将她拉住道:“琼儿,别乱想啦。告诉你,中原武林除功力奇高之人外,他人既不能进入水晶官,留在此地又有何用;致于急急要离去的原因,哈哈,第一是怕死海之神的鲸鲨两队,其次是怕你妈和你。” 蔺露琼更不明白道:“死海之神宣布在探水晶宫时不杀人,我妈也不会无故动手打架呀。” “哈哈,这是他们的计划。死海之神不动手,他们可就要动手了,关于你妈是因我而不得不防,如不撤退那些无用的,一旦大战发生,岂不是冤枉要死一大群呢。岸上死不完,海中定能全部了帐。” 蔺露琼一想豁然明白道:“那他们这是存心消灭死海之神和找你来的!” 文晴光笑道:“我在他们那些考古董心目中是不算什么的,顶多被他们视为举手之下的附带品罢了,真正目的还是对死海之神。” 蔺露琼叹口气道:“晴哥哥,那你为什么又叫我妈监视死海之神呢?让他暗派屠善和萨菲莉在海上捣乱不好嘛?” 文晴光冷静的道:“怨与仇不同,是与非有别,我岂能借仇人报怨。死海之神是我所必杀,中原武林除玉皇宫外都是非杀之例。” 说完将她放下道:“琼儿,我要去了,谨记我言。” 文晴光一见知有事情发生.大叫道:“老前辈什么事?” 闪电公大吼道:“小子快去,死诲之神和浮沉岛主干上了。” 文晴光沉静道:“这是必然的,中原各老动静如何?” 闪电公冷笑道:“他们隔岸观火,不插一言,现糊涂虫亲率两个小妞儿守住沙滩,谨防屠善和萨菲莉下海去。” 文晴光诧然道:“长白天母、祁山素姥姥、阿尔金山青嬷嬷她们到哪去了?” “嗨嗨,小子,你忘了还有玉皇宫三个者狗,刚才不久前,三老狗与死海之神因内哄不和,竟提前离开武骨屿,所以长白天母等亦暗地尾随监视去了。” 文晴光一沉道:“前辈快去和糊涂前辈守海边,我们不能一道同行,小子马上就到。” 闪电公去后,文晴光回头不见蔺露琼,他也无暇顾及,长身拔起,连续飞纵,迅速找到海滩,立定环扫全场一眼,见有几个僧、道、俗不同装束的老古董远立二十丈外观战,一个个沉默不言,面无表情,连一个也认不出。 此际浮沉岛主交战正酣,各以两派绝学打得沙尘滚滚,海水亦被劲风激起,更显浪涛澎湃。 文晴光不理中原众老,提劲就向战斗地走去。 众老突见由山上走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少年,人人竟起惊讶之心,谁也不知这少年的来历。 文晴光立定数丈之地一沉大喝道:“岛主请停,晚辈有话要和巴丹色研究研究。”.浮沉岛主闻声知人,连劈数掌退升。 死海之神不竟大讶,他不料浮沉岛主竟听一个小后生两句话就依从不战!所以给怔住大睁其眼。 文晴光见他静立不语,不由纵声起个哈哈大笑,笑停上前半丈大声道:“巴丹色,你看少爷像谁?” “嘿嘿,小子,你是文孝祖的什么人?” 文晴光知他看出自己的相貌,闻言冷笑道:“狗眼能识人,不错,少爷正是乾坤大侠后人,先父是否死在你手?” 死海之神心中一震,他早知文晴光大闹中原,名声鼎盛,不料就是眼前这个小孩。 一沉大笑道:“不错,是本神将其打入海底,那只怪他是非不明之过。本神虽将其制死,但还替他不值。” 文晴光回顾中原众老一眼,见他们都无动于衷,不禁鄙视的冷哼一声,回头沉声道: “巴丹色,先父之举动不惟非你之心胸所能深测其宏旨,就是一般身受其惠者亦无法望其项背。今日本公子自知身入虎口,但仇恨所使,不得不抛却生命与你们见面。” 死海之神哈哈大笑道:“文晴光,本神既杀你父,何惧报仇,惟今日之局面量你亦有所觉,识时务者必知利害。依本神察之,我们可暂时放弃敌视之心,宜合手应付时机,否则双方百弊而无一利,所谓“鹬蚌相持,渔者得利’,我虽不在乎你微末之助,但亦不愿使别人旁观。” 文晴光冷笑道:“巴丹色,你完全想错了主意,我文晴光既不冒充正人,但亦心耻与贼为伍。” 他话还未落,倏听四周微风有异,回首一看,见身后中原众老已形成包围之势,不禁冷哼一声,昂然卓立依然。 死海之神见屠善和萨菲莉未达海上捣乱目的,立即招手唤了过来。 沉闷的空气,在寂静小渐渐加深,文晴光见浮沉岛主和闪电公、糊涂公外弛内紧的远立观望,立即以目示意,劝其各自离开。 突然,一个沉沉的声奋问道:“小施主,你就是文晴光?” 文晴光并不回顾,谈然答道:“不错,问话的是谁?” “贫道武当上清。小施主已往所为,大背武林人道,今有各派尊长在此,欲将你带返大陆,当天下武林之前公开审讯,不知小施主还有何未尽之事。” 文晴光霍然转身,冷冰冰嗤之以鼻,既而仰天哈哈纵声大笑,音含满腹杀机,一停沉声道:“上清道长,凭你这几句话竞将我存心不再追问各派的意念完全一扫而光,可见恩怨不明,是非不分的并非仅仅是各派掌门以下的一群,连你们这些隐居百十年的老辈人物也是昏庸之辈,在下今日本有满腹忠言欲告,如是看来,那竟徒说无益。自今日起,你们不惟拿我奈何不得,相反又引发我大开杀戒的仇恨。闲话少说,谁认为在下罪不容诛者只管放手过来,在下今天不惟要诛罪伐仇,同时也要打倒是非不分之徒。” 死海之神宏声大笑接道:“文晴光,这叫作‘螳臂当车’,虽不知死活,但也不无豪情。” 文晴光暗蓄内劲,听如不闻。 中原众老,以武当少林最为忿怒,但要其先朝文晴光动手是不会那样做的.因之使其犹豫一时难决。 死海之神似对众老也无认识之人,无疑这批老人在十年前伐死海并未参加过行动,因之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他手指一老和尚大笑道:“老秃头.你是属于哪一派的?别只顾瞪眼,要动手最好痛快一点。本神曾有言在先,探胜之前是不会先动手杀人的,但你们既然存心找本神动手之心,纵或杀人,其咎则不在我方。” 那老僧似默诵几句佛号,上前答道:“你就是死海四世?” “嘿嘿!” 死海之神冷笑代答。 “老衲是少林寺‘金佛’,百年前曾与死海三世见面数度…… “哈哈,难怪本神不识,原来是三世神手下漏网之鱼,你背后可是银佛、铜佛、铁佛三人?这一猜相信不会错,在死海战功薄上似有这几个名字。” 少林四拂一致上前,各抬有臂,齐一轻拂大袖。 死海之神一见大笑道:“少林金刚袖岂是本神敌手,退回去!” 双掌一翻,排挡而出, 两劲相抵,全无半点声息,少林四佛竟立足不稳.摇摆欲退! 外围突然冲上两个老人,各自伸掌一抵.立即稳住四佛。 死海之神-见大笑道:“来人通名,本神好全数接下。” 两老人同上数步,排立四佛之右,其一沉答道:“老夫齐云、齐雷兄弟,巴丹色,还我青城数代死亡之债来。” “哈哈,这又是功劳簿上有记载之人,原来二位就是青城二仙,久闻齐云仙剑术已达化境.本神今日倒要见识两招,看是否名符其实。” 青城二仙似对死海武功深具戒心,闻言各自拔出古剑一口。 少林四佛第一招探出死海之神武功,都在用传音入密法互相磋商。 正当此际,外围又冲出一僧二俗三人,都朝死海之神左右采包围之态。 死海之神将手一摆,身边屠善和萨菲莉两人如幽灵般闪身而出,阻于四丈之地。 萨菲莉本性难移,际此紧急关头,依然格格迷笑道:“哟,难得嘛。峨嵋一圣,天山一星,昆仑白羽祖师也要参加盛会呀。格格!三位最好都找我萨菲莉来玩好啦,百几十年难得再会啊,格格。” 她笑声一落,少林四佛的第二次攻势又已发动,八只大袖如八朵玄云飞出,同时青城二仙的两支长剑一晃,顷成星雨降落。 死海之神沉喝一声,不退反进,幻成一团紫色红球滚进。 瞬息之间,嘶嘶之声大起! 文晴光独立武当三老之前,耳听响声大异,忖道:“这种老古董们的功力,竟能排空战斗,全无轰轰隆隆之声,可见修为都到超凡之境了。” 武当三老似是专于看守文晴光一人,不言不动,惟六只老眼不时看看五人同心战斗死海之神。 就在这时,天山一星突然大喝一声,猛力一掌劈向屠善。 屠善鬼嚎一声相迎,哇哇厉吼不绝,其打法竟也似死海之神方式,全不顾及自身,只知拼命往敌方滚进。 天山一星不明敌情,一见自己掌力全无功效,不禁大惊,数招之下,被迫得连续后退七八尺远。 昆仑祖师一见而知有异,厉叱扑援不迭。 鲸魔萨菲莉飞身待阻,峨嵋一圣“呼”的一掌劈出道:“鲸魔哪里走,还有我一掌之仇未了。” 萨菲莉脱身不得,格格浪笑道:“和尚,你的记性真不错,百多余年啦,难道那一掌还痛吗?” 她笑归笑,打归打,两掌如雪片翻飞,径往峨嵋一圣头上罩个不停。 天山一星有昆仑祖师应援,渐渐稳住阵势,然因掌力使敌人不惧,纵算是用上十二成劲也没有益处,迫不得已,只有拔出随身一支兵器——“摘爪”,专从敌人面部下手。 峨嵋一圣若有默契,背后精钢方便铲反手在握,配合天山一星,以二战一,仅仅扯成平手。 文晴光见三处战斗已形成胶着,回顾糊涂公依然与闪电公还未离开,心中暗急付道: “这两个老头子不避嫌疑如何是好。” 他想着自然透露优急之包,岂知这一表情马上得到解决,忽听一声惊呼传来,其情非常急促。 文晴光闻声,知是蔺露琼所发,惟音调并含有什么严重之情,忖道:“琼儿是看出我的心意了,她真乖!” 就在惊呼同时,浮沉岛主已飞身抢去,未即,糊涂公和闪电公似得什么信息亦故作紧急的同时扑去。 文晴光一旦心无所挂,如释重负,轻松踱起步来。 武当三老只要他不离开沙滩,似是并不约束,岂料就在这时,突听死海之神厉喝一声! “倒下!” 文晴光急急注目,不料少林银佛就在这一瞬间已被死海之神打出十丈之外!竟一跌仆地不起。 武当三老一见大惊,上清老道飞身往救,一探大叫道:“众老友注意,死海孽龙功已伤了银佛大师。” 众老闻悉一致恕叱出声,攻势如火如荼。 死海之神阴阴冷笑之声不绝。 上清老道一面救人一面又厉声道:“玉清、玄清,放弃看守,速增围战。” 文晴光闻言,暗自冷笑,只见武当余下两老道已拔剑加入围攻死海之神。 死海之神以一敌七,时间一久,似也有了惶然之态,只见他陡然高拔二十余丈,接着一声冷笑里,抖手震出一把乌精精的长剑来,如一遍玄网疾然下罩。 六老一见,齐声惊呼“孽龙剑”,蓦然四散分开,各自打出奇功罡劲。 死海之神一举未逞,落地冷笑道:“孽龙剑百年末用,今日一出,你们从此休想生还,都上罢,本神再无时间与你们久缠了。” 文晴光见众老无不畏惧那把黑色怪剑,付道:“孽龙剑不知有何玄妙,我到要去试试。” 忖罢陡然冷笑道:“巴丹色,你莫忘了还有本公子在场,说话要小心点。” 死海之神真还想不到他竟口出狂言,闻言大笑道:“文晴光,不神念你父死得不值,今日有意放你条生路,你莫得寸进尺自取灭亡之道。” 文晴光冷笑道:“本公子先试试你有无能力说此大话。巴丹色,你有种就随公子下海一战。” 死海之神闻言讨道:“这到是个脱身之计。” 忖罢大笑道:“你有种走下海滩?” 文晴光不理,突然似有转变,一闪接近屠善,奋力冲进就是一掌接下。 屠善正双手猛扑天山一星和昆仑祖师,虽觉后背有人暗袭,但他似有恃无恐,并不放在心上,岂知就在这一疏之下,陡觉通身如遭烈火焚烧,一痛竟惨叫出口! 他心里不由大恐,双掌一松,空门大露,险些遭遇天山一星的飞爪挖目之祸,头一歪,肩头被昆仑祖师的奇重掌力猛劈一招。 文晴光在一按之下,为防死海之神扑援,立即飘出十余丈,方向却正对鲸魔萨菲莉,依样划葫芦,又是一按即撤。 他料得不错,死海之神一闻屠善叫声,如飞赶救,却不料竞被虎视眈眈的中原六老同时发出掌劲力阻。 鲸魔萨菲莉被文晴光一按之下,平时浪笑声,这时竟变厉鬼嚎冤似的,一声凄叫,猛撤待逃。 但峨嵋一圣哪能轻放这个有利时机,方便铲顺手一挥,惜差数寸未要她的风流命,然一头乌亮青丝已去其半,这一下只吓得她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察看刚才一按是何人所为了,拼命就往死海之神一边窜去,意似找寻依靠。 死海之神在瞬息之间,不知自己两大助手因何被文晴光两闪就遭遇败续,但他无暇多想,这时已遭六老紧紧缠住,鲸魔萨菲莉一到,不惟无助分毫,相反使其大有顾虑而无法展施孽龙奇剑。 峨嵋一圣扫下鲸魔青丝,算是稍有收获,立即翻身想围屠善,而屠善此时亦不敢独持一面,厉吼猛扑,竞将天山一星逐退数尺,得隙亦朝死海之神处接近。 天山一星和昆仑祖师举目无敌,竟不约而同的也加入了围困阵线。 文晴光不知存的什么心思,如风动了两手,这时又轻松的留神旁观。 死海之神偶顾发现,不觉越想越气,不自禁的大喝骂道:“文晴光,你这疯狂的东西不要走,本神马上就来取你小命。” 文晴光哈哈大笑道:“走?我怎么会呢?巴丹色,现在下海拼三千招如何,你敢走下海滩?” 死海之神闻言,似朗然明白忖道:“好小于,你将居善和萨菲莉揍两下原来是要报复我先前那句话!” 文晴光末听他再有下文,却又突然走向上清老道。 上清老道正在对少林银佛的伤势束手无策,这时一见文晴光走近,霍然起立道:“少年人,你想要怎样,有贫道在此就休想存心不良。” 文晴光冷笑道:“我要赶你去打架,想一人偷闲可不行!” 上清道人闻言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心中嘀哈一阵接道:“少年人,你说话贫道听不明白。” 文晴光伸手一掌劈出道:“这个你一定会明白的。” 上清道人见他说着就动手,立即举手待接,但突觉眼睛一花之下,立感嘴唇如被刀割一般,慌忙中忘了顾及伤者,盲目的连连劈出数掌强劲罡力。 岂知掌风到处,竞没有半点反应:“心头一震,霍然闪开,怪,他感到并未遭遇偷袭,同时又觉得眼明如初。环视之下,惨也,只见文晴光这时正手挟少林银佛立于二十丈之外,自知人质已到人手,欲救已来不及.因此只有干瞪眼,倏然,他忆起嘴上那一痛的后果来,伸手一摸,只见他面色大变,呆立惨然。 原来他那蓄留百多年的一口苍髯,这时已一根俱无了,这怎不叫他伤心欲泪,呆若木鸡呢。 这件事的发生,差一点将山头几个暗中旁观者笑破了肚肠,不问可知;那就是浮沉岛主、糊涂公、闪电公和蔺露琼主婢,这时看到武当老道那副怪像,只笑得倒在妈妈怀里直哼哼! 浮沉岛主含笑朝糊涂公和闪电公道:“晴光也太不像话啦,怎么搞出这个恶作剧来了。” 糊涂公嘻嘻轻笑道:“这才正对我的胃口,希望他多拔几个才有意思,这样比杀还更惨。” 闪电公接口哨嘻笑道:“咕咕!我完全同意。” 蔺露琼凑上达一对老顽童可真对了胃口,只听她笑个不收口。 浮沉岛主摇摇头,似拿这老少三人没办法。 忽然,她看出文晴光一手接任少林银佛的背心,不禁讶叫道:“晴光在那里干什么?” 蔺露琼闻声连头都未拾笑道:“妈,晴哥哥定在那里治伤浮沉岛主大异道:“琼儿不看怎知道是治伤?” 蔺露琼格格轻笑道:“晴哥哥不会杀一全无反抗之人,他赶走老道就是为了治伤的。 啊!对啦,妈,死海之神的孽龙功,可能见不得睛哥哥的神鳌珠光;这一治保能治好的。” “嗯,琼儿,他刚才按屠善和萨菲莉的两下,好像伸的是左手。” “对啦,妈,那是他用神龙珠光按发势。如果用激射势定能将那两人烧死。” 浮沉岛主摇头笑道:“琼儿忘了死海派重要人物都穿有龙鳞甲护身?连我的火鲤功都烧他们不透哩。” 蔺露琼一想道:“现在晴哥哥只能射光、妈,将来他一定能将光炼成内功发出的,你老不要见怪,他那神龙珠光的火力实在是比火鲤功威力大多了。” 浮沉岛主微笑道:“当然咱哥哥的比妈强。” “不来了,我是有话说话嘛。比方说罢,你老打出火鲤内功只能将一颗大树烧黑,而晴哥哥只要将红光一射就能使大树烧化成一堆灰烬。设若他能将珠光炼成内功的话,死海之神的龙鳞甲怎能敌得了啊!” 浮沉岛主闻言惊喜道:“有这种事?唉,刚才我来时你又不说清楚、这样看来他目前就较火鲤功真强多了。” “妈,我们俘沉岛的乾天神功刚好能抗死海派的地藏神功,我想……” 浮沉岛主见她说话吞吞吐吐的,似明白什么似的慈笑道:“你想将乾天神功教晴哥哥是不是?呵呵,妈那有什么话说,你就教罢。” “格格,我教过啦。” “琼儿,他学会了?” “咕,他一点也不会。” 浮沉岛主大异道:“他天资那样高怎能学不会呢2” 蔺露琼笑得只鼓掌道:“妈,他不肯学啊,当然就学不会啦。” 浮沉岛主闻言笑道:“琼儿学坏了,连妈妈的心也试探啦,真是。” 糊涂公骂道:“浑小子,真是浑小子,有这样一等一的武功怎么不肯学呢?” 闪电公呸声道:“这才叫做小糊涂呀。嗨嗨,都是给你传染坏了。” 蔺露琼跳起骂道:“两个老晕头,你们懂什么,他说,他要拿自己的功夫活捉死海之神阿!我完全赞成他的志气,要你们急什么。” 浮沉岛主见二老闻言傻怔怔的,即微微笑道:“二老不要认为我浮沉岛武功如何高深,实在说也只能抗拒死海武功,如要将他打败,唉,那是办不到的,除非另有奇事;晴光无疑也深明这个事实,眼前就是明证,以中原十一个出类拔萃的无上武学宗师尚且只能抗成平手,其他还有什么说的。” 二老默然点着头,各自叹息不已。 蔺露琼一指远立的五个和尚道:“老糊涂,那五个老和尚一直就在远观,怎么不参加战斗呢?” 闪电公抢着骂道:“那些老秃头是后藏五弥陀,他们只知来探水晶宫,事不关己怎肯惹火烧身呢,我和糊涂虫如不是因平时瞧他们少林、武当不顺眼,唉,早就加入战斗了,现在又有浑小于的关系,那更碍手碍脚啦。” “好吸好啦,晴哥哥将那和尚治好啦。噫,他怎的又打和尚的屁股哟,咕咕……” “琼儿,呵呵,一个大姑娘动不动说那些村话要不得,下次不准。” “咕咕,妈,这里没有外人呀,两个老晕头听了有啥关系,我才不避他们哩。” 糊涂公和闪电公只欣赏文晴光的杰作,根本就没将她母女的话听进耳里。 蓁蓁和楚楚各自掩嘴暗笑,连一句话也不敢吭。 山上暗地闹得一团糟,都被文晴光的顽皮举动惹得笑开了,山下可就气坏了武当上清老道人,他只干瞪眼;惟有一点,他亲眼看到文晴光把少林银佛从鬼门关里抢回来而略灭几分怒气。 文晴光见他那副怪样子,耸耸肩道:“老道,现在我将和尚治好了,你就好好照顾他罢。刚才打了他几板屁股,这是功过两抵,谁也不欠准的。” 武当上清老道被搞得啼笑皆非,只默默的走向少林银佛所躺之地。 文晴光说完话,出入意料的竟朝后藏五弥陀走去。 这种莫明其妙的举动,顷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甚至连战斗激烈中的双方也看到眼里去了!但谁都摸不清他想要干什么。 文晴光走近数丈之地一停,傻楞楞的似在替五个喇嘛僧看相观色。 五个喇嘛刚才将他一切举动都看在眼里,这时见他走来,无不疑惑满腹。 “喂!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文晴睁着大眼问,样子非常幼稚。 五个喇嘛似都能说内陆普通话,但没有一人开口,惟各个互视一眼。 文晴光眼睛一转,暗忖道:“好呀,你们装着不懂行嘛。” 他故意皱皱眉道:“这些老秃驴看势不懂语言,不知是哪里挤出来的?可惜胆量不够;唉,这也难怪,死海之神的武功也实在莫测高深了.这五人恐连一掌也挨不住哩。” “小娃娃,说话要规矩点,不要开口骂人;中原武林怕死海派,我后藏武学可不放在心上!”五佛之一的说话了。 “噫,你们还能说得几句话出来呀。喂,中间这位说话的,你要轻声点,死海之神听到了可不是玩的。” “哈哈,小娃娃,刚才你那几手功夫也不坏,怎能怕成这种样子,可惜死海之神没有到过后藏,否则他也不敢自大了。” 文晴光故作惊讶的道:“有这种事,那就怪了……” 说到一半候然停住。 “娃娃,你心里有疑问?” 文晴光点头道:“曾闻死海在十年前打败后藏天龙大佛,禁止密宗武学传入江湖,难道这话是假的?” “嘿嘿,娃娃是从谁人口中听到的这样消息?天龙大佛就是贫衲。” “阿呀,列位大师傅就是后藏五弥陀呀,那真失敬之至,刚才在下所说的——那是道道地地从死海派人口中得知的。” 后藏五弥陀面露不悦之色,都朝战斗中的死海之神怒瞪一眼。 文晴光暗暗好笑,又大声道:“这样看来,死海所传之消息定必不实了。” 死海之神正打得心躁意烦,突闻文晴光说出这句话不明何指,沉声叱问道:“文晴光,你说我死海什么消息不实?” 文晴光冷哼答道:“后藏五弥陀要问你个乱传谣言、虚伪夸大之罪了。” “叫他们滚过来!什么东西是后藏五弥陀?” 死海之神火气不小,文晴光嘿嘿笑道:“五位大师傅,千万别过去,那家伙的孽龙剑可能有点古怪。” 五弥陀明知这小子在搞什么诡计,但经死海之神一骂,想不上当也不行了,五人同时起步,一致冷笑着往死海之神冲去. 文晴光大声叫道:“老海鬼,后藏高手要你的命来了,准备挨揍吧。” 死海之神连看都不看,孽龙剑闪动如飞,闻言嘿嘿阴笑道:“来了只算多添五个废物,待本神一并收拾。” 后藏五佛闻言气无所出,齐吼一声加入战斗,各以密宗武学猛扑不停。 文晴光立于十丈之外鼓掌大笑道:“老头们加劲啊,打完了好去探水品宫呀。啧啧,那个老头子叫什么,‘五福临门’不坏呀,将来和我打可不能保留。” 人家在拼活的险象百出,他可在旁说冷语,只气得战斗双方莫奈其何。 “喂!上清老道,你也可以参加啦,数百年的宿仇报在今朝-,银佛伤好了不准偷懒,刚才一掌之仇还记得吧,要报复得干呀。” 文晴光自居指挥之责似的,连一个也不让他闲着,又在动脑筋了。 上清道人被其挑明叫出,硬迫得无法下台,名誉要紧,小子的话不依是不行了,只朝文晴光狠狠的瞪一眼,拔剑飞扑而去;银佛更不要说,明知受了小子的指使不甘愿,但听话中非常有理,他较上清老道竟还抢在前面进攻。 文晴光处处得意,不计成功,只乐得又是哈哈大笑不已,陡然又大叫道:“巴丹色,时机紧张啦,有真本事应该拿出来了。嘿嘿,死海之名要在你手上丢掉啦。能干就干,否则牺牲屠善和那个女的逃走呀,生命到底较名誉重啊。” 事情摆在眼前,死海之神当然很清楚,设若文晴光不说出来,可能他真的会采取行动开溜,但是,此际众目之下哪能下得台,只逼得厉吼连声,疯狂拒敌,一支孽龙剑竞神出鬼没的施成一遍黑网。 可惜,这次的战斗是空前未有的,死海之神哪怕有盖世武功也休想打出胜仗。 “喂!中原那些老头子,我要走啦,怎么着?要不要带我去公审啦。” 中原众老耳听讥讽之言,但哪有时间来理这笔闲账,只有一个个忍在心里生暗气而已。 文晴光一看无人答话,又哈哈笑道:“别紧张,你们习惯上是以多为胜,练就的是联合路线,伯什么,死一半还不算什么要紧哩。” “咕咕!” “格格!” “嘻嘻……”远远传来一阵老少的轻笑之声,竞在山头上乐开了! 文晴光一皱眉,暗付道:“他们干啥还不走?嗨!笑起这大的声音……” 幸好斗场喝声不绝,厉叱哄哄,外界的细小声音已被掩没无闻。 文晴光一见无人注意,放心的暗道:“这一战真够瞧的,怕不要打半个月哩。嘻嘻,倒霉的后藏五弥陀也被我拖下水了,咕!” 想到这里不由又叫道:“五弥陀,刚才吞得半边天的口气哪去了?别客气啊,干呀,哈哈……” 后藏五弥陀一接死海之神的功力,立感奇重如山,数十招之下就气喘难禁,每人心中都在懊悔上了那小于的大当,正当想忍讥撤退之际,不料又被文晴光几句话一激而欲撤不得,续战难敌,真正是骑虎难下了。 文晴光一看天已入午,估计群战已不下二千余招,双方已有疲劳之态,不觉得意之极,信步往海水边慢慢踱去。 少林金佛一见沉声喝道:“文少施主,你是想趁此逃走?” 文晴光回头冷笑道:“老和尚,你自顾不暇尚有脸问在下,如不服气,撤几个下来尝尝我的厉害。” 金佛正待答话,突觉一遍黑影趁隙而入,惧然一震,赶快挥杖相迎,“嚓”的一声,禅杖去了半节,险遭断臂之惨。 文晴光看在眼里,不觉暗暗一惊,忖道:“死海之神的孽龙剑真正厉害之极,碗口大的精钢禅杖竟一削就是两段,我的万斤压是否挡得住呢?” 思虑一下不得结果,他也无须再想,又将两只眼睛注定斗场道:“金佛,刚才味道如何,差点连念经的玩意都丢了,嘿嘿,不来时在下要走啦。” 金佛有了前车之鉴,再也不敢疏神答话。 突然只听大喝一声,战场顿形哄动! 文晴光一震注视,蓦见天山一星的摘星爪死劲抓住死海之神的后襟不放,中原众老趋隙诸兵齐落。 死海之神一被牵制,动作稍一迟缓,身上连挨十余下万斤这击,只震得他头晕眼花,幸他身穿龙鳞内甲,否则这一下不身成泥浆也得骨碎肉糜。 只见他厉喝一声,舍去肩背不顾,孽龙剑“倒转天河”一招,“嚓”声削断摘星爪,顺势滚身而进,存心想先毁了天山一星报恨 天山一星顿遭削兵之危,骇得胆明俱寒,撤身不及,敌剑已如墨龙绕飞而入。 众老都惧兵器被削,惟以内劲掌力死挡,但死海之神只要顾及头部,其他相应不理,眼看天山一星就有被腰斩之惨。 文晴光一见不忍,大叫一声,适时飞身扑到,有掌一推,银光似流星横空,正对死海之神射去。 死海之神突觉眼睛一黑,四无所视,只惊得虎吼上拔,那还顾及伤敌。 文晴光一见收效,赶紧后撤。 天山一星幸得此一线之机,脱出此死亡之厄,然已汗透全身。 这种突然变化,中原众老竟茫然不明其故,仅每人觉出有银光出现而已,无暇多思,人人再接再战。 死海之神功深莫测,眼睛一黑即明,但心中的疑虑就无从找寻答案了,惟一可明的是: 刚才之变实出文暗光所为,他心中由此留下了恐怖的阴影,对文晴光存下不可轻视之感。 渐渐,战斗形成无休无止之态,中原众老,唯一可攻的只有敌方三人的头部,处处还要虑及兵器被削;然死海之神因敌方都是出类拔萃的百几十年高于,为了防不胜防的奇招异式,手中孽龙剑竟有力无处施为,因此,也只有硬耗下去而无能压倒敌势。 突然,海上传来喝叱之声,其情亦紧急非常! 文晴光闻声回顾,见有两条浪里钻快船,如飞追逐而到。 就在这时,山上的浮沉岛主,竟亲率糊涂公,闪电公暨蔺露琼主婢脾赶下山来。 浮沉岛主一到就轻声对文晴光道:“海上有三狗追赶长白天母等四人到了,我们要将三狗阻住。” 文晴光待答之际,突见后船渐渐追上.不觉心里一惊,伸手拉住蔺露琼道:“我们快去救援。” 蔺露琼还想携蓁蓁和楚楚,但已来不及了,被文晴光拦腰一抱,早已飞身水面,他将两光发出,如箭离弦的滑出百十余丈。 这动作顷刻谅震了所有的眼光!都不知他何以在水面有那样惊世骇俗的功能。 蔺露琼依然似有所发现,兴奋的轻叫道:“晴哥哥,你注意看啊,在日光下已看不见两光的水红彩色啦,这不更使人神秘嘛!” 文睛光一个劲往前冲,顺口答道:“日光过强,我又不是用内劲发出,当然别人看不出的,琼儿,莫说这些闲话.看我将三狗整到水底去。” 他话刚停,岂料海水陡起变化,商露琼惊叫道:“晴哥哥,怎么了,海水不对啦……” 她说还未了,忽听岸亡人声大哗! 文晴光回头一看,不觉大异,只见岸上战斗虽在继续力拼,但情形大不相同,一个个都像吃醉酒似的,身体浮动,步履已不成章法,而浮沉岛主此际双手各携一个少女也在紧张状态中! 就这一会工夫,海水已滔天而起,地底传出惊天动地轰隆之声! 文晴光和蔺露琼已被海涛顶上百十余丈高,再看两船已不知去向。 文晴光抱住蔺露琼道:“不好!空前的海啸发作了,琼儿,我们快去救人……” 他人字未落,突然轰隆一声,武骨屿已半边陆沉海底,海水竟没及山峰,隆隆的吼声一阵接一阵的越发越厉。 蔺露琼骇得惊呼不绝,连声大叫妈妈。 文晴光暗叹一声,抱着她随着巨涛的推力,听其自然的已不知推出了多远。 第三日,文晴光携着蔺露琼循方位找到武骨屿的位置,岂料海啸虽停,而武骨屿竟沓如黄鹤!海面上已找不出半点遗迹了。 蔺露琼悲泣不已,痴呆不言不语。 文晴光怕她过于伤感,沉静劝道:“琼儿,据我的揣想,你妈一定没有危险,不但是你妈,我想其他的人也不致有何伤亡。三日前的那批人物,可说是集天下武林之精华于一地,除蓁蓁和楚楚外,没有一个不是出类拔萃的人,在当时故然难免沉于海底,但他们无一不能履水飞渡,就算在海底吧,除了真正落到火口中外,谁也可在海底缩气行走,何况这一次的大海啸据我看并非是火山爆发所引起,你看,海水面并无黑色和硫磺气味呢。” 蔺露琼只要听他说一句安全话就能深信不疑,闻言略展愁颜,点头道:“晴哥哥,既不是火山是什么引起的呢?唉,蓁蓁和楚楚……” 她又流泪了。 文晴光替她拭去泪痕道:“据我观察的答案是——海啸滩以暨整个武骨屿下都是空的,经过已往无数次海啸后,那空间就每次加大,形成地底断层岩状,刚好这次海啸发作过大,因而将断层连结处整个震塌下去,这判断定一点不错的,现在我带你下去一探就可证实了。” 蔺露琼伸手拉住道:“晴哥哥,那就快下去罢。” 文晴光点头一收左边红光,双双急沉海底,估计亦有千余丈深。 蔺露琼知道已踏实地,俯首一察,叫道:“晴哥哥,你看,这地下乱糟糟的,塌得乱极了,下面还有深坑啊。” 文晴光点头道:“这都是新塌痕迹,我们所立之地都是山峰,现在我们仔细查看一圈便知其所塌范围有多大了,附带注意有无被压之人。” 蔺露琼跟着后面,心情非常紧张,她生伯发现妈妈和蓁蓁楚楚的尸体。 二人走过不少奇险地区,只要有幽谷或深坑,部不厌其烦的详加搜寻到底。 时间一刻刻的过去,路径已不知走了多远,渐渐的走出塌坏之境。 文晴光一停叫道:“琼儿,前面已无须去了,我们现在环绕一周看看。” 蔺露琼倏然一摸身边道:“晴哥哥,楚楚给我的干粮没有啦。” 文晴光笑道:“现在能从海面行走怕什么,你如俄了我们浮出海面。” 蔺露琼摇头道:“不要出海面,你还是烤鱼给我吃好啦。” 文晴光大笑道:“海啸所发之地,鱼群早走光了,你看,哪里还有一条合吃鱼存在嘛?” 蔺露琼被其提醒,确是未曾见到一条鱼。 文晴光走着笑道:“现在证实已无人死亡了,这震塌区域虽然很大,但不是倒翻而下,凭这些树木与草地就可证明。” 蔺露琼有了事实摆在眼前,更深信他说的不错,笑道:“前面是一山沟,我们到下面看看如何?” 文晴光观察一下道:“这山沟似原始现象,惟旁边所留一线是新塌痕迹,下面一定深得很。” 二人谈着翻下悬岩,顺壁探索前进,约两里地处,下陷之势陡增,地质突然大异。 文晴光静立一察,惊奇道:“琼儿快看,这些岩壁竟全是些墨晶体!” 蔺露琼用手一摸,光滑滑的,都是一方方组合而成;惊奇道:“晴哥哥,这些石岩和我浮沉岛海底完全相同啊。” 文晴光俯首沉思,不时又点点头.似有什么揣得于心,久之笑道:“琼儿,浮沉岛距这武骨屿有多远?” 蔺露琼一想答道:“听妈说大概有四百多里水路,你问这干吗?” 文晴光点头道:“这海底墨晶岩,我想与你浮沉岛下,以暨死海环礁下都是连成一体的。你注意,我们现立之地,就是武骨屿被发现通往水晶宫之总道了,这墨晶岩在武骨屿未塌之前是在海啸滩下,现武骨屿陆沉了,这墨晶岩曾经掩蔽之部现已全部露出.我们起此机会,试探能否找到总道口呢。” 蔺露琼喜道:“那快走呀,我妈妈如不遭难.那一定也在总道口了。” 文晴光四顾一会,领先前行,见墨晶岩壁越来越大。 倏然露琼叫道:“快看,那上面是什么?” 文晴光顺其手指看去,不禁惊啊一声道:“那是是一个大洞,洞上还有一块四方横扁,好像还有字哩。” 说着一拉蔺露琼直往洞口翻登,临近注目,洞深莫测,除银光照处,再远则黑暗无比。 文晴光四察一周,见洞口如拱门,高约三丈,宽达一丈,拱六横匾似天然生成,横书似甲骨文四字;文晴光仔细辨认,识出为“太古神迹”。四字大如海碗,四字下方也有较小三字,为“甲乙洞”之字形,旁为“太古神迹历万世,五行生克有禁制,仙凡不得其中理,误入牛还水难期”;文晴光暗自点头微笑,默然久之。 蔺露琼似懂非懂的道:“这就是那条总道嘛?” 文晴光摇头笑道,这是我们的发现,并非你妈他们被因的那一条总道,换句话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总道之名,像这种洞共有五个,分金木水火土五行,每洞属一行,你妈进入那条定有“壬癸洞”三字无疑,其他和这洞门上横匾所载完全不一样,你看这条刻有“甲乙洞” 三字,另有三洞定为“丙丁洞”、“庚辛洞”、“戊己洞”等字样,甲乙属木、丙丁属火、庚辛属金、壬癸属水、戊己属土,这就是五行,谒语说“五行生克有禁制”,所谓禁制就是五行相生相克的变化,道教深明变化之理,将它列为道法之一,其他三句谒语,没有什么深奥,略思便知其意,我们既然有了发现,无疑其他四洞也不难找到,凡事可遇不可求。琼儿,我们小心进洞去罢。” 蔺露琼点头道:“只怕此洞已有人进去啦,我们快点走。” 她一语提醒文晴光,顷刻使他心中一震,大声道:“快走,你猜想对了,此洞确已有人进去啦。” 蔺露琼大讶道:“不会吧,哪有这样巧。” 文晴光再不说话,伸手拉住就朝洞内钻.三走两纵,一去就是几十丈,谁知他走还不到两百丈,忽然刹住脚步不动了! 蔺露琼大讶道:“干吗不动啦?” 文晴光向洞壁看看道:“怪,这洞里没有水!” 蔺露琼大异道:“你不提起,我倒疏忽啦。真的嘛,银光外没有水纹波动啊。晴哥哥,查查看,一定哪里有避水珠藏着哩。” 文晴光微笑道:“我早注意啦,就是查不出来,这洞真是神秘。” 二人说着又往前走,估计已进了几百丈了,蔺露琼突然叫停道:“又有怪事啦,晴哥哥……” 文晴光岔接道:“我早看出了,你是说洞内没有迷路被困的现象是吧?” 蔺露琼点头道:“妈说过,糊涂公也说过,我们怎的没遇那种现象呢?” 文晴光笑道:“这就是我说有人进了洞啦,不过能完全肯定,或许是神鳌珠能破禁制,也许五洞同时有人破去五行禁制,还有……或者另有原因,我们到了里面定知分晓。” 说着还各展轻功,约每时以百十里的速度,全无阻留的往前飞奔。 “啊!呀!” 蔺露琼突然惊奇大叫。 文晴光立定也感奇异道:“墨晶岩走完啦,这是紫晶体岩壁,多美啊。” 蔺露琼呆怔怔的道:“晴哥哥.可能还有其他色彩的晶体出现、多光亮啊,你快将银光收起罢,不然我眼睛看花啦。” 文晴光依言收起银光,拉着她又往前奔。 二人走着看着,确如蔺露琼所料,不断的出现各种颜色晶体。 文晴光突然一指前面欢叫道:“出口到了,你看,那是一个门。阿!都是七彩晶体结成的,美极了。” 蔺露琼娇笑道:“这是什么神仙住的洞府?竞有这样豪华!是不是传言龙王水晶宫啊?” 文晴光笑道:“龙王水晶宫是不是神话谁也不知道,总之这个水晶宫我们是来到了。” 二人走近七彩大门,门缝半掩,似确经人进去过,蔺露琼倏指门上横匾道:“快看,上面刻有‘青龙殿’三字啊。” 文晴光大胆推门而入!只见里面光彩夺目,进门就是一条曲折走廊,二人走完走廊,眼前又是大门,门已大开,触眼是一间广阔大殿,正面三层紫晶石阶级,阶级上宽约三丈,成半圆形,中设一绿色晶石龙纹书案,书案后为一大形水红晶石座椅,殿堂左右也有走廊通往他处,殿壁到有各种各样的水族动物,云腾雾拥,隐现其中,仿佛如生。 蔺露琼看得痴痴如呆,忽然,她发现正面书案似有一块布条,诧然道:“晴哥哥,那是一片布吗?” 文晴光走去一看,不禁大叫道:“琼儿,这是你妈留的字啊。” 蔺露琼闻言,如飞纵近注目,只见上面用眉笔书道:“晴光、琼儿知悉:武骨屿海啸突发,正邪双方都无死伤,谅你二人更能安全;水晶宫通道五条,全为各色水晶体凝成,三条在武骨屿,一条即浮沉岛海底,已往不知也;另一条在死海海底,亦从无人发现,我等都从武骨屿下三条通道进入水晶宫,宫内有五龙殿,分青、赤、白、黑、黄,抢进之初,并未受到五行禁制,事后方知,每逢海啸一次,五行禁制即停止二日不发,我等进殿后因为夺宝而大启战斗,中原各老夺得‘黄龙神剑’一把,三狗夺得‘赤龙神剑’一把都附有剑笈其上,死海之神夺得‘黑龙神剑’一把,糊涂公,闪电公得去‘白龙神剑’,余亦得‘青龙神剑’。死海之神贪心不足,竟向他人猛攻豪夺,战斗因此在黄龙殿大起。以余观之,中原各老依仗人多,但也不无向他人暗起夺取之心,因是战斗形成混乱。幸好,得长白天母发现黄龙殿书案上刻有五行禁制发动时刻而各个罢战逃生;你二人见字后速离……” 蔺露琼看罢急道:“妈妈留字匆匆,笔画潦草,晴哥哥,我们快走罢,他们一定从他道退出啦。” 文晴光沉静一会道:“不知得沉岛那条通道在哪里?我们找到再说。” 说完领先由左侧走廊行去,未几又是一殿,殿内设置相同,惟颜色不一,也有七彩大门一个,走廊两条,一条即其去路。 蔺露琼跟随其后,见他一点也不慌张,相反还尽情欣赏,不禁暗道:“晴哥哥确与他人不同,竟能这样沉着。嗯,管他禁制不禁制,我只要在他身边什么也不怕啦。” 想着也就轻松多了,忽然,她看到七彩门上有个北字,不觉叫道:“晴哥哥,这北字是什么意思?” 文晴光顺指看去,确见门楣上有个北字,沉思一会欣然道:“琼儿,你浮沉岛座落于哪个方向?” 蔺露琼一想道:“大概是南方,死海是在东方,这不会错的。” 文晴光笑道:“通浮沉岛的路知道了,我们快走,先送你出洞再说。” 不由分说,拉了蔺露琼就走,绕走各殿,居然被他找到有南字之门,二人不问是否正确,拉开门就往外洞冲去。 走了约五个时辰,文晴光一指道:“出口到了。” 蔺露琼一见洞外海水静寂,笑道:“这是几千丈海底啊?” 文暗光走出洞外,道:“起码是五千丈。” 说着抱住蔺露琼,顷刻发出两色珠光。 蔺露琼突觉似腾云驾雾般如飞上升,速度真正惊人至极。 文晴光自己也惊讶不已,突然“啵”的‘声,二人瞬眼立于海面之上。 蔺露琼举目一察,不禁欢叫道:“晴哥哥,你真了不得啊,前面那座岛就是我俘沉岛啊!格格,我回家啦。” 她说还未了,迎面种来一条大船,只听船上人高声喝问道:“是什么人侵犯我浮沉岛?” 蔺露琼轻笑道:“晴哥哥,有船来接啦,你快吓唬自己人呢……” 来船如飞冲近,发现夕阳下竟是两人稳立水面,怎不叫其大惊。 文晴光见来船欲进不前,立即高声道:“来船是浮沉岛的吧?今有你们小姐回来了,赶快迎接上船。” 说着拉了蔺露琼迎上前去。 双方接近,蔺露琼看出船上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立于船头,不由欢叫道:“铁笛公公,我回来啦。” 铁笛公公也已认清,呵呵笑道:“宝宝,本事可大啦,能履涛渡海啦。阿!那少年是谁呀?” 蔺露琼紧紧依着文晴光,飘飘跃登船舱娇笑道:“公公你猜呀!” 铁笛公公将文晴光从头到脚欣赏一会笑呵呵的道:“这是大闹中原的文公子罢?呵呵,英雄出少年,轰动天下啦。” 文晴光上前一揖道:“铁老过奖,在下正是文晴光。” “客气客气。呵呵,老朽不敢当。” 说着向水手一挥大袖道:“回岛。” 蔺露琼娇笑间道:“公公,我妈回岛啦?”。 铁笛公公大笑道:“昨天回来啦,岛主算定小姐同文公子今天回岛,因此老朽一清早就在海面巡逻了。” 船一靠头,岸上男女竟成群高呼欢迎,哄哄欢笑声闹成一遍。 蔺露琼见文晴光面现讶异之色,格格笑道:“晴哥哥,这些男女都是不懂武功的本岛居民,共有一千多户口,老少有四千多人,除了捕鱼外也能种地谋生,有不足的都由我妈接济。” 文晴光豁然明白似的笑道:“这才是世外桃源,我正喜欢这种地方。啊,琼儿,你妈带蓁蓁和楚楚来了。” 蔺露琼拉他走上岸去,高声欢叫道:“妈,阿楚,你们都平安啊,真急死我啦。” 浮沉岛主含笑道:“琼儿,快领晴哥哥回去,呵呵……” 文咱光见礼道:“晚辈打扰了。” “呵呵,哪里哪里,只怕招待不恭,哥儿请。” 蔺露琼娇笑道:“哪来这些俗套。我先走,阿蓁,快去准备吃的、穿的、洗的,我们又饿又脏,难受死啦。啊!妈,姥姥呢?” 蓁蓁抢答道:“正在搞吃的、穿的、洗的呀。” “格格,阿蓁坏死了。” 浮沉岛中有平原,宽达数里,四面高峰耸立,周围海岸若城墙,分东西南北四门,易守难攻。岛中花草遍地,种植繁荣,最中心处有大庄院一所,周有围墙,墙内周遭尽是异草奇花。向南有拱门,进门是一青石铺地走廊,两旁栏干曲折,色调柔和,走廊尽处即是厅堂大门,庄高十余丈,层檐滴翠,飞鳌高耸,雕粱画栋,无一不是古色古香。 文晴光一面走着一面观赏,进厅落座后,忙坏了蓁蓁和楚楚,茶点,洗漱,继之是佳看美酒,水陆并呈。一家人员不多,仅仅是三老四少,七人团聚欢饮。 浮沉岛主似从未有今日快乐过,只见她笑口常开,看看女儿又看看她女儿的意中人,接着呵呵慈笑。 “妈,我不吃啦。” “噫,你不是饿坏啦?” 浮沉岛主笑着说,继而又说道:“你是想陪晴哥哥参观我们的家啊?” “格格,晴哥哥说他最喜欢我们岛上的生活啊。” 海姑婆接笑道:“公子既喜欢,宝宝就陪着玩玩罢,天时不早了。” 文晴光起立道:“晚辈正想欣赏一番,请恕未终逃席了。” 浮沉岛主含笑道:“晴光,快跟琼儿去玩,我家里你只管随便,太拘束反而不好。” “晴哥哥,你真是,讲什么客气,快跟我来。喂,阿蓁,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我今晚同妈妈睡,那房间收拾给文公子睡。阿楚准备莲子汤,我们回来要喝呀。” 晚霞满天,海风送来阵阵的花香,文晴光想起一事,大惊道:“琼儿,我的老仆和张大哥呢?” “呀,妈高兴得忘了说啦,你等在这里,我问问就来……” 她话还未完,只见蓁蓁飞奔而到,远远就叫道:“小姐,主母刚才忘了将一封信给公子。” 文晴光上前接下一看,见封皮写道:“小主安启。” 文晴光一认书法即识出是孑孓公手笔,拆开一看,上书:“小主,老奴蒙蔺小姐拯救来岛,多蒙全岛居民百般优待,此生铭感不尽。近有一异僧来岛,说有重要消息需老汉赶往大陆待办,异僧是老奴素识,其言定无虚假,临行携三篙同往,见字请勿悬念……” “异僧?素识?” 文晴光看罢不懂,忖道:“其中定有内情。唉,孑老爹为啥不说异僧是谁呢?” 蔺露琼见他面现怅惘、疑虑之色,偏头看看信上道:“晴哥哥,我想……啊!对哪,我们不是在寒龙谷也见着个破衲高僧嘛?” 文晴光没有表示,蓁蓁忽然道:“小组,你说什么破衲高僧?是啊,铁公公也说过,那和尚是穿破衣服呀。嗯,还听叫什么‘万里僧’无戒和尚啊。” 文晴光呼口气道:“那就对了.是他来接孑老爹就没有危险了,但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呢?” 蔺露琼示意蓁蓁回去后道:“晴哥哥,既然没有危险就行了,什么事将来定能知道的,你放心罢。” 文晴光知道想也想不出名堂来,点头道:“我短时间也要回大陆探探江湖消息,这时不管他也罢。” 蔺露琼幽幽的道:“晴哥哥,你再上大陆时,带不带我去呀?” 文晴光见她戚然于面,亲她一下道:“只要你妈放心,我当然带你的。” 蔺露琼娟然笑啦,甜甜亲他一嘴道:“妈一定放心的。晴哥哥,水晶宫的宝物被那些老头子和海鬼得去了,我们要去向他们夺出来。” “哈哈,你这大姑娘动不动就要抢别人的东西,竟比我刚出道时更凶啊,你妈不是也得了一把青龙剑嘛。” “不嘛,我们跑趟空不甘愿啊。” 二人说着走着,不觉行至一个大树下。 蔺露琼笑着道:“我们在这树下躺着看晚霞好嘛?” 文晴光四顾无人,轻轻抱她躺下道:“岛上风景真美,琼儿,已往你还说寂寞哩。” “格格,现在有你就好啦,已往在这树下也躺过,嗯,好像没有……格格……” 文晴光忽然问道:“琼儿,你妈为什么人称玉女四世,你又叫玉女五世,难道……” 蔺露琼知他碍难启齿,不觉轻笑道:“傻哥哥,这是传统名称呀。我浮沉岛传统习惯是以女人为主,上三代虽有男子,但不能继承,十年前,我妈想将这习惯打破,但因我爸仙去太早而放弃了,将来在我手里一定要改正过来。晴哥哥,你……” 她羞答答的说不下去了。 文晴光微微一笑道:“我什么?怎么不说啦?” “不来了,你坏。” 文晴光捧着她乱亲一通,哈哈笑道:“我坏我坏,你什么人不找,找到我这坏人……哈哈……” “格格,天下只有这个最坏的人啊。” 蔺露琼像蛇一样将他缠着娇笑不已。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将二人惊开了拥抱,文晴光起立下望,笑道:“楚楚来了,这丫头和蓁蓁长得一样漂亮。” “格格,将来都是你的。” 文晴光张口想说,不料被楚楚如飞赶到而噤声。 蔺露琼瞟他一眼。“主母请公子和小姐回去啊,听说有事要商量。” 文晴光领前行道:“刚才有巡逻船回报些什么我没听明白。” 楚楚边答边替蔺露琼拍掉身上的草屑。 蔺露琼见她朝自己做鬼脸,即捏拳轻打一下道:“坏东西……” 又轻轻的在她身边道:“将来你也免不了……格格……” 楚楚一听,又羞又喜,拔腿如飞而去。 文晴光没有注意,忽见楚楚绕道飞奔,大异道:“她跑得那么急于吗?真有急事啦?” “格格……” 蔺露琼神秘的喜笑不已道:“她伯坏人亲她啊!” 二人并肩走进客厅,只见浮沉岛主正含笑坐待,两旁陪有铁笛公公和海姑婆,这时老夫妻都起立让座。 文晴光拱拱手坐下道:“前辈有何指示?” 浮沉岛主含笑答道:“晴光.老身刚才听巡逻船回报说,死海的鲨鱼和鲸鱼连一条都没有发现了,远望死海环礁也不见人影,这现象已往是没有的。据铁公公说,他们定有何紧急行动啦。你的判断向来不差分毫,说说看,这现象原因何在呢?” 文晴光看了众人一眼,一沉思,答道:“晚辈承蒙下问,不知真能想的对不。前辈请先说说所得水晶宫之剑暨剑笈的前因后果;然后告诉晚辈,有关‘青龙神剑’的功用可否?” 众人不知他为什么离题他问;浮沉岛主含笑道:“前因后果大致与老身留字不差,只有青龙神剑,你自己一看便知道了,我叫蓁蓁拿来就是。” 文晴光摇手道:“晚辈无须要看,你老只说该剑的功能较死海之神的孽龙剑如何?剑笈发自然是跟着宝剑性能创的,这点也就不必说了。” 浮沉岛主一听大有道理,笑道:“青龙神剑的功用,在剑笈上有详确的说明,不惟能克孽龙,并且还能克琼儿身上的十二金鱼剑。据青龙剑笈指出;孽龙剑和金鱼剑都非正派之物,和其他四龙剑且有生克之玄妙,老身想特此剑送与你,不知你的意思怎么样?” 文晴光起立拱手道:“谢谢前辈雅意,晚辈不是不知抬举,既知金鱼剑不敌五龙剑,最好叫琼妹妹赶紧练,只要她有安全,晚辈才能放心。” 一停又道:“据五龙剑的功用判断,现晚辈有儿分把握说死海之神已经迁往他处了。” 蔺露琼跳起道:“管他死海之神哪里去,不说这个,你没有宝剑防身我不答应,青龙剑一定给你练。” 浮沉岛主微笑不语,铁氏夫妇莞尔看着两小推让。 文晴光笑笑道:“琼儿忘了我的话啦,这里没有外人,不怕见笑,我如不凭自己所有去活捉死海之神,那我宁愿苦练终身也不得接受援助。这不是我不通人情,原因是当年到处求师学艺受多了痛苦,我曾经发愿要自食其力达成志愿,现在你清楚了罢?” 浮沉岛主见他说话坚决果断,不禁暗暗点头,笑着道:“老身忘了你过去的遭遇。男子汉应该不求于他人的赐予。晴光,老身非常钦佩你,青龙剑只好照你的意思给琼儿练了,琼儿也不必拗哥哥。” 蔺露琼叹门气道:“他没有一把好剑啊!” 文晴光激动的道:“琼儿,好剑还有,只怕更强哩,现在事实不明,恕我暂时保留不说。” 稍沉续道:“死海之神隐藏他处,我猜一定不假了。如想证明事实,我想亲自探探死海。” 铁笛公公起立道:“公子不必自去,让老朽驾船一探使知分晓。” 浮沉岛主点头道:“请公公去趟也好。晴光,死海之神为什么要迁移隐退呢?” 文晴光笑答道:“五龙剑一定能穿透龙鳞甲,现有四把落入敌人之手,怎不叫他心寒呢,这是一;其次是,他得了黑龙剑亦必须找一极隐秘之地赶紧练成,否则难免遭人攻击。 以晚辈来说,目前就要追踪他。” 铁笛公公听完动身,边行边高坚拇指道:“公子所说大有道理,老朽少陪,看死海还留下什么人物没有。” 蔺露琼叫道:“妈,晴哥哥要我练青龙剑不知要练多久啊?” 浮沉岛主一想道:“据秘发上所载剑招只有二式,但每式的变化太多了,凭你恐怕要三个月哩。” “哎呀,那我不练。” “琼儿,为什么又不练啦?” “晴哥哥就要上大陆追踪去了,我也要去。” 文晴光笑接道:“只伯你练好了我还没动身哩。放心,我一定等着你,这样可以了吧?” “格格,只要你一句话,我今夜就开始好啦。” 浮沉励主见女儿只要文晴光随便说句话就能深信不疑,不禁暗道:“琼儿可入了迷啦。 唉,晴光一定从无戏言,否则哪能这样放心!” 忖笑道:“你带蓁蓁去打扫练功室罢,妈附带教你‘钧天神曲’最后一章。” 蔺露琼向文晴光摆摆手道:“晴哥哥,我不出来吃饭啦。妈,你快来指点啊,提前一时早一时。” 说着飞奔进入一房,文晴光微笑点头相送道:“琼儿只专心练。” 浮沉岛主含笑道:“晴光,琼儿跟着你老身真放心。” 楚楚送上酒饭,海姑婆婆接下摆好道:“公子,宝宝和蓁蓁在后面吃去了,我们不要等了。” 文晴光笑道:“铁笛公公不知要多久才能回转?最好等着一道吃吧?” “晴光,不要等,我们先吃。” 浮沉岛主说着亲自斟酒。 文晴光饭罢,见楚楚收拾去后轻声道:“晚辈想趁此深夜再探水晶宫,请两位前辈千万别使琼儿知道了,否则她不肯练功啦。” 浮沉岛主大惊道:“水晶宫可能已发动禁了,晴光不要去冒险。” 文晴光摇头道:“晚辈自知谨慎,这次去的目的,第一是判断死海之神已藏身水晶宫去了,甚至三狗也有再去的可能,在水底不是晚辈自信心太重,凭此海之神和三狗已奈何不得了,加上神鳌珠光定能不受禁制所阻,这些请前辈大可放心。” 浮沉岛主知他心意已决,郑重道:“你既要去,希一切小心为上,如不能入洞口,千万不可勉强。” 文晴光点头道:“晚辈遵命就是。如今晚不回,那就已进入宫中,设若时间过久,也请不必悬念。” 说完拱手转身。 浮沉岛主和海姑婆婆亲自送至海边。 文晴光回头摇手道:“两位前辈请回。” 说着已纵身投入海中而去。 海姑婆叹一声道:“岛主,你这未来的女婿真是一个奇男子,本岛定在他手下光大发扬可期了。” 浮沉岛主微笑点头。 且说文晴光走至洞口时,立即发出强烈银光,在银光照射下,只见洞内似有什么红色气体闪动不停,但在银光威力内那气体连一点都没有,沉思之下豁然明白道:“这洞属于南方,南方丙丁属火,其色赤,那气体定是禁制发动的五行之火,火见了银光刚好是其克制之物。哈哈,没事了,我可放心而入啦。” 他聪明绝顶,所猜一点不错,其走经之处,洞内红色气体立退无遗,前途全无阻滞,惟其越走而前面红色气体越浓,渐渐银光外似被整个烈火包围。 文晴光暗忖道:“五行禁制可能是刚才发动开始,现在全部加厉了,这威势,如没有银光护体,相信谁也挡不住这种真火煅炼。” 行走之间,知道进宫已不远了,稍停忖道:“浮沉岛在南,死海环礁在东,这水晶宫所处之位一定落在与浮沉、死海的正三角之地,将来定要到宫外海底看看是何现象。” 想罢又向前行,未几到达七彩大门之前,举目一看,怪,大门竟能自动关闭了,用手推推,全无反应。 文晴光不觉一惊,暗想:“不是宫中有人就是禁制发动的妙用,也许里面有人而被禁制关闭在内。” 他注目门之四周详察,欲求找出一点开启机纽之类,但是大失所望,连一丝形迹都没有。 文晴光沉吟久之想道:“以前进去,这门全无什么门栓之类的东西发现,目前的关闭,可能完全是禁制作用,要想开启,除了破禁不可。” 沉吟又忖道:“火行禁制既惧银光,待我将银光集中射它一下看看。” 心念一动,银光运了四成于右掌,伸手劲射而出,整个大门被其银光全部笼罩无余。 瞬息之间,奇事出现,只见大门一接银光,门上倏忽闪出一层红影。 文晴光一见就知生效,右掌依然照射,左手顺伸一推,岂知很轻意的就将大门推开三尺余宽,不加犹豫,立即挤身而入,待他收起银光时,回顾门又依然关闭如故。 他明白其中妙用,虽见亦不讶异,立即顺走廊谨慎探索前进。 突然,他听到一阵哄闹之声大大传来,不禁陡然一震忖道:“确如我所预料,这哄闹声不是死海之神是谁。嗨,他正在和三狗老魔吵嘴哩。” 顺着声音前进,揣摸是在青龙殿发出,在走廊上立即停步侧耳,只听死海之神厉声道: “路奴,本神没有时间多说废话,最后提出三点命令,第一你兄弟还是归附本神效力,立即回去整理玉皇宫,吸收各派武林人物,向各派采取个个击破手段;第二速将赤龙剑缴出,以备本神加紧练功之用;最后一点是趁中原各老鬼所得两把宝剑尚未开始隐秘之时火速夺交本神,除此别无他途可走。” “巴丹色,论辈份路某兄弟与三世相等,当年依附死海之初并无什么条件,惟诺言现已届满,你刚才这三点没有一点能使我兄弟接受的必要,讲得拢双方联手对付异己,否则各走各道.如想用压力,嘿嘿,我兄弟三人现已有超出你的力量;水晶宫并无可寻,我们要走了。最后以忠言相告,水晶宫禁制只要持有五剑之人都可进来,你在此地练功已不适宜,还是另找秘密之地去罢。” “嘿嘿,路奴,你兄弟不从本神之命,那就走着瞧罢。” “嘿嘿!巴丹色,有手段尽可使出来,再见。” 文晴光闻言将身一闪,立即射出满身银光,立将身形隐没银光之中。 就在这时,忽见三个丑陋不堪的老人从正面走来,前行的一见银光射眼,只见他陟然刹住脚步道:“注意,水晶宫已起变化了。” 第二人惊道:“大哥快回头,那白光射眼难睁,快走青龙殿撤退。” 文晴光付道:“三狗功力确实高深,银光竟不能对他起多大作用,幸喜没有冒险露面,否则加上死海之神就难是敌手 忖着之际,只见三狗如风转身退去,忖道:“我就将计就计冲去看看。” 想着立即追前,瞬息已到青龙殿,只见前行一老人手持一把赤色红剑,领先就向七彩大门冲去,后面二老头一步不离的紧随而行,大门一遇赤剑芒尾,顷刻发出“钉钉”之声。 未即启开三尺余宽,三狗转瞬已冲出不见—— 第十章 梦成四绝 文晴光有感于心,忖道:“五行生克之理一点不错,三狗恐不会再来了,再去查查死海之神是否也已离去?” 一直查去,四殿全无,倏于白龙殿内发现多出一条走廊,顺走廊一路探进,突见一人迎面而来。 文晴光认出正是死海之神,此际欲退不及,不禁心中一紧…… 死海之神突见一团银光挡住走廊,其光耀眼难睁,无由心中一震,立即停住脚步,岂知他越看越不对劲,两眼渐渐发晕,难受极了,不自禁的撤身就往后退。 文晴光心情一放,逐步往前移进,行动缓缓的,他生怕对方看出破绽。 死海之神一直退进殿内,而文晴光也到达门口停住。 岂料这个殿正是中央黄龙殿,黄龙殿只有通往白龙殿这一条出路,其他方面毫无门户可走,死海之神退进殿内,一现形势不利,竟使他急得团团乱转。 文晴光也已看出殿内形势,知道自己堵住此门对双方都为不利,然而前进一定露出疑窦,退后更将露出层怯惧破绽。 死海之神似已无计可施,眼睛又不敢紧注银光,只见他突然间翻身就往银光冲来。 文晴光忙中得计,左掌立运神龙珠光,拼命就迎头疾射。 死海之神一冲接近,突觉周身如焚,痛不可忍,只见他吓得厉吼一声,撤退不迭。 文晴光左手一发即收,举目望去,不由他忍笑不已! 原来死海之神虽内功莫测高深,然也只能防及皮肉,但他面上的眉毛胡须此际一根无存,竟被文晴光的神龙珠光烧得个干干净净! 此际死海之神似还没有觉出,惟有吓得一身抖颤不止。文晴光心中一转,知道对付他的能力到此已再无办法,只有在未暴露之前得想法让他脱走为上。 他忖思良久,心想退去不可能,惟有趁其未注意之际,突收银光而瞬发一身红光,藉彼恐惧心理来次猛攻,似此可能将其惊出洞去。 想罢目注对方动静。 正当他一切想妥之际,刚好死海之神急得转过身去,良机难得,文晴光立收右身银光,紧接发射左身红光。 文晴光两眼不离死海之神,正当两光交替之刹那,突见死海之神电闪翻转身来。 一瞬之间,文晴光暗叫不好,已觉出两光交替之际,使殿壁上映有自己的身影,他无暇考虑,猛运一口真气,立将红光发至顶点,闷声不响,咬牙就往死海之神力冲而去。 他判断不错,死海之神确曾发现壁晶体内在一白一红两光的间隙里显出模糊人影,但他在瞬息间没有认出是谁,觉察自己背后定必有异,是以立即转身待察,谁知这察不要紧,睹目竞发现一团强烈火光猛滚而至,这火光正是刚才莫明其妙的厉害之物,这一见哪还能再想其他,只吓得厉嘶窜避不迭,一发之差,他哪还能完全逃脱,被文晴光紧附其后,死死紧蹑不放。 死海之神背部如遭红炉,被烧得痛彻心脾,一时慌乱,未察走廊方向,心急更忘了反手抗拒,只知绕殿力奔,冤枉多挨了半晌痛苦,最后还是误钻钻出走廊。 文晴光忍着一肚大笑,一不作二不休,咬牙一直追出。 这也是死海之神霉运临头,他一逃就该找寻洞门才足,但他不,也许被烧得心无主张,只见他只知是走廊就钻,然而走廊又哪是出路?所以竟又被文晴光追上了。 于是,一逃一追,一痛一喜的整整追烧了两顿饭之久,之后,死海之神一时清醒,只见他厉吼一声,举手挥出一把乌黑奇剑,一个劲就向一条大门冲去。 文晴光见身出门外,也就停止再前,大门一开即合,大殿顿时清静。 文晴光收住红光,个自哈哈大笑了好一会才道:“老海鬼,今日虽不能杀死你,但也够你魂飞魄散了。” 说着回殿,忖道:“你们都说水晶宫已无余宝,我就死也不相信这回事。前古神迹哪里只有几把宝剑就完的,无疑是未查出神迹真正玄奥罢了,目前所见,我相信仅是初步发现点不重要部分而已。” 走着又绕行各殿一周,最后走至黄龙殿,抬头详加观察,仔细的不放过每一可疑之点。 搜寻一圈又一圈,想道:“这黄龙殿位居五殿之中,论理应该有四条走廊直通各殿才是,但不惟不多,相反还只有一条,我想可疑点就在这里,无疑此殿为五殿之主,也是水晶宫最重要之地,如要想探出真正秘密,只有在此殿找出关键。” 想通此理,文晴光又重复再加细察。 偶然之间,他想到一件可疑之物,不禁暗自揣摸道:“这殿的中央为什么设立一条数人合抱的大墨晶体庭柱干吗?惟有这点,其他四殿都没有发现这个现象,难道名堂就在墨水晶柱上?” 文晴光绕着墨晶柱细察详观,暗自忖道,论理凡是晶体都能透明才是,这水晶宫的晶体确实微妙已极,表面看来确是透明体,但总觉得中间似隔了一层什么东西似的,各殿之间不能透视,连这墨晶柱都不能看过对面,然而这些晶体的构成,又并非似人工筑成.完全是整体打通所致,难道这中间还另有自然而不透明狭层不成? 他想着忖着,眼睛则上下留心观察,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之点。 突然,他发现墨晶柱似与外面洞中的墨晶体质完全不同,也与世上常见的黑晶有别。这墨晶柱似有纵横,而很整齐的细微纹线,形成细小的方格,如不临近详加注目那根本休想看出。 他用手摸摸,光滑如油,没有一丝痕迹触手。 久之,他干脆不朝墨晶柱上着想了,背着手,在黄龙殿内来回踱起步来,表情上全无半点急躁之色,好像这水晶宫是他自己的书房一样。 殿内的四壁,鱼龙混杂,水族之多,无法统计、大部都是希奇之物,他你面慢踱一面浏览,越看那些水族越像活的一样。 三转两转,渐渐行至正面书案暨座椅之旁,细察之下想道:“这把黄晶体座椅,如不是生成之物,真还可以搬出去,世人见了一定能轰传宇内哩。” 越看越觉那把座椅太美了,伸手摸摸,清凉透体,通身感觉舒适极了,不由自主的往上一坐,顾盼之下,自觉好笑道:“我也做做龙王老爷登殿了,可惜没有虾兵蟹将”,自乐之下,忘形的一拍书案哈哈大笑…… 岂知他笑声末住,突觉书案微微往下一沉,这现象可将他笑声霎那禁止,暗道:“这书案怎能下沉呢?” 忖思不出原因,又伸手往案上一拍!怪,书案再往下沉稍许,他想道:“妙,我看你沉到什么程度为止?” 想着从椅上跳下来,举手再拍,怪,书案受掌,一丝不动! 文晴光大异,暗道:“大概是要坐着才行。” 说罢再坐椅上,这次他不拍了,用双手往上用力一按…… 对了,书案应手而下,续沉尺许始告停止。 文晴光见书案不能再沉,抬头正想研究其中原因…… 岂知目光触处,候见对面墨晶大柱上竟露出个长方形大洞,洞高过人,里面明亮犹胜殿堂,光线似由上方倒射而下。 这发现使文晴光豁然明白道:“墨晶圆柱之门,其关键定在这书案之下,人坐椅上,这又是书案与座椅的连带关系,按案启动机关,墨晶柱门自然即能打开。” 无意中发现了预料中的秘密,文晴光喜得由座椅上跳了起来,如飞的走进墨晶柱的神秘之门,举首一看,洁白的玉石梯极,一直是往上伸,他谨慎的一级级朝上登。 梯级走完,伸头一看,突见一座广大胜过下面各殿的大圆形厅堂,四门对立,没有门扇,门外不能视远,有墙阻拦两旁略见走廊,可能另通他处除门外,都是一色朱红晶体座椅,惟南面独设龙案一条,案后面是大椅一把,色作金黄,质亦为晶体。 文晴光被好奇所使,长身出了梯口,双脚刚离,倏听梯下传出轻微音响,回顾之下,见进柱之门已自动关闭,不禁一惊暗忖:“糟糕,后路封闭啦,不知退出时能否打开机关?否则这一辈子在这住定了。” 一沉忖道:“管他,先欣赏一会再说,待要出去时再动脑筋。” 循着厅壁环视一圈,所见与下面各殿完全不同,四壁所刻,全为一些山势、河川、海域之类,不知用意何在。抬头倏见广厅正面的黄晶体大椅后,高悬赤玉方匾一块,题书“故龙宫”,俯首正面书案空空如也,并无什么东西在上,之后信步走出一门,门外分左右两条青色晶体走廊。 文晴光首先从左侧顺走廊循行一圈,岂知在走廊的对外面又是分成八门,回望内面四门门楣上记刻有“行云”,“布雨”,“沛天”,“泽地”各二字于一门。 文晴光又从外八门之一走去,出门一看,见环绕故龙宫一周全是一间一间的水红晶体寝舍式房间,里面除了床几之外的各色晶体遗物,其他什么也没有了.回首每个门楣上刻有“乾三连”,“坤六断”,“离中虚”,“坎中满”等八封图形,忖道:“这八门似按八封排定,不知还有什么地方没有?” 想着信步行进一间较他室略大的寝室之内,里面色调似稍与他室不同,水晶床也较他室为大,那床的设置特异,居然位设室之中央,四周还多出各式晶石座椅,在门的对面,似有一道暗门关闭。 文晴光忖道:“这大概是通往另一环境窟道吧?” 想着,向前轻轻一推,见推不动,细察之下,发现门旁有一朱色圆点突出于外,即伸指一按……暗门倏然往壁内一闪而没,没有留出一丝痕迹在外。 文晴光一见大异,伸头朝门内一望,里面又有像下层圆柱内一样的白玉质梯级往上升,暗道:“上面还有一层,这构造真是古怪。” 他不管怎么样,又顺着梯级往上登,出口之际,触目不由骇然一惊! 原来他看出头顶暨四周都是一遍透明的海水,远远的可透视数十里之距,海中有山有石,林木葱茏,最奇的是有无尽的宫殿房屋,亭台楼阁隐现其间,仔细注视之下,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物,环绕四面无不全部相同,有五龙殿,有故龙宫,其至于在某个相同之处还现出文晴光自己的身形! 恍惚之间,文晴光看呆了,忖道:“我明白了,这是些幻影,凡幻影中所现,除那些山石林木是真的外,其他都是一种映射作用,然而这映射作用也够玄妙了,竟能将宫殿内部的一切也能显示出来,这中间定有莫明其妙的变化在内。” 想罢收回目光,由幻影的注意转向实际的观察,他看出这一层大部都是清澈的水晶构成,中央也是一个较小宫殿,质为透明碧玉所构.殿中设置与他殿大同小异,中悬一匾,题名“碧玉殿”,殿之四周,清晰能辨,一睹无遗,右有一台,匾题为聚宝台,惟台内中央似有隔避之物,不能看出内藏什么东西,左侧有一高阁,题名神秘阁,也不能看出阁中事物,再往碧玉殿顶望去,只见一块巨匾高悬,上书“水晶宫”,左右有联云: “承天命权领四海” “运时令德被众生” 文晴光暗道:“这正是此神境的真正总名称了,可惜没带琼儿来玩,否则她一定高兴极了。” 想着径朝聚宝台走去,行着暗道:“这一层的走廊暨墙壁都是清澈的水晶体构成,性急了恐怕要撞破脑袋。” 及门一推,丝毫推不动,观察一会,见门的前面正中央题有一行甲骨文小字,仔细辨认为——天地之珍,尽聚此台。仙凡至此,无不有缘。击门三掌,机遇勿贪。下有款云: “渺渺恭书。” 文晴光不知渺渺是谁,依言朝门上连击三下…… 忽然,由门上倏忽开一小洞,瞬眼射出一物。 文晴光眼明手快,伸掌一捞!注视之下,那是一把两尺不到的古剑,把玩一番,见柄上刻有“闪电”二字,暗道:“这么短的剑,用起来恐不方便?” 忖想未竟,只听铮的一声,门口内又有一物射出,慌忙一接,见是一本小小的奇异质料的书籍,面上题为:“雷电风云” 文晴光无暇查看内容,将书收于袋内,剑挂在腰,抬头再看门洞时,见已无半点痕迹,忖道:“我的缘分可能就是这两样东西了。” 一沉转身,曲折的又朝左侧神秘阁走去。 阁分三层,中有一不透明小室,四而各有一门,严密紧闭,东面门题为“玉书”,南为“群仙录”,西为“管制闸”,北为“透海镜”。 文晴光忖道:“这里面恐不能进去了,我不能胡来。” 想着登临最高第三层,环视之下,远观幻影幢幢,近视殿廷清晰,一丝一毫收览无遗。 他观看久之,心想:“这现象如走出了水晶官外,一点也看不见了,其作用无疑尽在那神秘阁内。” 观赏之余,伸手摸出所得《雷电风云》小册,启开第一页,见上书“五雷劲法”四字,再启则为五雷劲法口诀,一看图势,根本不懂其奥,忖道:“这有何用,我得了不等于废物。” 他沉吟一会又道:“管他,先读熟再说。” 口诀很少,他一目不忘。再翻为“闪雷剑法”,一看更惨,上面全是些圈圈点点暨无数乱七八糟的纵横扭曲线条,忖道:“这不是完了,难道我只有一把短剑的缘分?” 他一气又翻,触目载有“八风身法”,不看犹可,一看更气,那上面竟是些一塌糊涂的足迹印,甚至所踏足迹,简直乱得不像话,暗道:“这种东西我也能写,还算什么玩意?” 文晴光越看越没劲,没精打彩的揭开最后一页…… “呸”!他气起来大呸一声! 原来上面是画了一朵云,云上静立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旁边书有四字为“步云天涯”。 他大失所望之余,一气将书“呼”的摔至地上,骂道:“这玩意鬼才相信是宝贝。” 突然,他发现书里被摔出半节小纸片似的东西,犹豫一下,上前一看,那张东西是夹在最后封底之上,抽出细察之下,见上面疾书两行小字云: “雷电风云奇笈,为历代丹士心血所集,玄机难测,得者宜入‘梦悟室’睡悟之,醒后无获即无缘,梦长梦短则天机难测。” 文晴光看罢拾起《雷电风云》,想道:“这真是有点玄,练功夫靠做梦来领悟?我真还不敢相信,就算是实吧,设若一梦长过几十年不是糟糕,待我醒来时恐朝代都变了,那还去报什么仇?何况我还答应琼儿在三个月后会面呢?” 想着摇摇头,意似不敢尝试,举首沉思,他要深深的考虑一下,岂料,他在无意中发现立身处这三层阁上居然看到三个碗大蓝色字体,书为“梦悟室”三字,一见大惊道:“不好,我无意入梦,怎能在此久留。” 他想罢就待下阁,岂知刚想举步离开时,突觉神思一阵迷糊,身不由主的自动躺下了…… 流光如驶,转眼就是三个月,冬尽春初。浮沉岛位居南海,此时已花香鸟语。蔺露琼正当此时已大功告成,在一个温暖的早晨,她兴冲冲的离开了练功室,一路跑着一路叫着,如飞奔到自己的寝室一看,见房中整洁如初,床上的被褥一丝不乱,忖道:“晴哥哥起得这样早……” 忖还未了,倏见妈妈走了进来,立即跳出相问道:“妈,晴哥哥在外面嘛?”’浮沉岛主见问,知再也不能瞒她了,含笑道:“琼儿,这三个月因你闭关练剑,妈一直瞒你。晴光自你那晚练功起,他就独探水晶宫去了。” 蔺露琼闻言面色大变道:“妈,他一去就没有回来过?” 浮沉岛主安慰道:“琼儿别急,他虽没有回来过,但相信没有危险。” “哇……” 蔺露琼蹬足大哭起来…… “琼儿,琼儿……” 浮沉岛主一见大急,伸手抱住急叫,劝道:“琼儿,你怎么哭呢?” “不不不,他出了事啦……” 浮沉岛主闻言一怔,沉声道:“琼儿不要胡说,你刚出来,怎知就出事呢?” “妈,他一辈子也不会对我失信的,说了等我练功完了见面啊,现在他没有回来…… 哇……” 浮沉岛主一想也有点急了,沉吟道:“琼儿,你先别哭,让妈妈想想看……嗯,他只有两个可能……” “妈,快说咧,他怎么样啊?” 浮沉岛主道:“琼儿,青龙剑可以入水晶宫,他如不是有了奇遇,那说是有紧急之事回内陆去了,叫姥姥带你探查一次水晶宫就知道了。” 蔺露琼收住哭泣,连饭也不吃,立即整装出发。 一切准备妥当后,叫道:“妈,我不要姥姥跟去作陪,本岛今后定会遭到攻击,留姥姥在家帮助妈妈。啊,我记起来了,铁笛公公探死海情形为何?” 浮沉岛主忖道:“她已练成青龙剑和钧天神曲,虽不能拼过死海之神内功,但有钩天神曲阻敌追踪是有余了,本岛数千生命不能不顾。”沉吟一会道:“琼儿既要单独行动,妈也不拦阻你,但一切要小心从事,尤其对中原武林,如无大恶万不可任意杀人。铁笛公公当天夜晚回来说——死海环礁外确无鲨、鲸二鱼踪迹。” 蔺房琼点头受教道:“妈请放心,只要晴哥哥没有危险,琼儿不致乱杀的,否则…… 妈……” 她似有下文未曾说出口,即飞纵走出了大门。 浮沉岛主追到海边时,而蔺露琼早就投入水中去了。 铁笛公公和海姑婆婆闻讯追出时,只见岛主一人痴立码头之上,海姑婆婆上前叫道: “岛主,宝宝一人去探水晶宫哪?” 浮沉岛主叹口气道:“姥姥,让她去罢,阻住恐怕还要发生事情。” 铁笛公公沉吟道:“岛主,小姐明天会回来的。” 浮沉岛主闻言一怔,继而点头道:“对了,琼儿听说饮了晴光身上的鲜血治毒,现在她身上-也有神鳌珠的成分,在水面上已无法立足了,探罢水晶宫她不会走其他四条通道。如晴光不在水晶宫,她要向内地去找,必须回来要船的。公公,你老请替她准备一条快船罢。 唉……千万别阻她……” 说出即与海姑婆婆回家,铁笛公公目送其入岛后,即亲自选船等候。 第三日,蔺露琼确实回来了,只见她两眼哭得通红,黯然的登上码头。 铁笛公公一见,立即上前道:“小姐,岛主派老朽等了三天了,水晶宫消息如何?” 蔺露琼痴痴地一摇头:咽声道:“公公,我妈是要公公备船吗?” 铁笛公点头道:“岛主有令,说小姐如要去内地找寻文晴光公子时,只要小心从事,任何人都不准阻拦,因此老朽特地备船相等,船上食物人员都已备齐,小姐要不要进岛了?” 蔺露琼摇头道:“不去了,妈那里请公公代我请安,我马上就要开船了。” 说完转身又道:“请公公指示船在哪个码头?” 铁笛公公领路道:“请小姐随老朽来,船在北码头,那正是你第一次入内地的船,水手都是全部旧人。小姐既不入岛,现正好起了四级海风,开船扬帆恰是时候。” 蔺露琼伸手一拦道:“公公请回,我自己去好啦,岛上将有事情发生,请公公多多劳神防守,最好还加派两条快船到大陆各码头驻扎,一方面探听消息,一方面如有事时,临急可派用场。” “小姐吩咐,老朽转告岛主后一定如命办到。” 蔺露琼摆手告别,走至北码头一看,确见已往那条快船正停泊等候,立即招呼一声,上船下令起锚开船。 顺风扬帆,沿途无阻,十日后已到达粤省的惠来县神泉港登陆,蔺露琼交代该船船长,以神泉港为基地,不时向沿海各码头连络消息,凡见有金鱼暗记的人,即可听其派用。 交代之后,立即束装登岸,第一日溯龙江而上,以最速轻功奔五华县,第二日走龙川,日夜不停,第五日过和安远,已达大庚岭。 她曾听文晴光说过,大庚岭有个深谷那就是三宝公的隐居地,因此想顺便探探三宝公是否还安全无恙。 “连找了两天,始终找不到文晴光所说的那个秘谷,岂知就在她正欲离去的一个早晨,倏见远远的一丛林梢之上,似有轻烟袅袅上腾。 于是,她心中想道:“那边不是山农人家,定是猎人野餐,我何不向他们打听一声,说不定亦能得到消息。” 稍停,她径往有烟升起之处奔去。 林木深密,穿行不易,蔺露琼顺势拔起,轻轻由林梢飘越,岂知临近一看,那是什么农家和猎户,触目乃是一处悬岩,轻烟升处,实为岩下一个深谷。观察之下,只见谷中什么也没有,仅是一颗大树被火烧得枝倒干秃,察情不是短时之事,余烬存烟,凭迹象也是三日前的事情了。 观察之际,她突然心中忆起什么事似的,陡党赫然一震,暗道:“这深谷莫非就是晴哥哥所说的三宝公藏身之地?” 深谷四面悬岩,中有大树,她突然惊叫一声,猛扑下谷,如飞奔至秃干之前,独自颤声道:“是的,这正是晴哥哥所说的。啊!地上的零乱足迹,哎呀!三宝公遭人寻着藏处,完了,可怜的老人,他被仇人给毁了。晴哥哥:晴哥哥知道时多么痛心啊!……” 呆立一阵,她大叫一声:“老人家,我要替称报仇……啊……是谁?是谁残害你这全无反抗的老人啊?” 说着,从怀里抓出赤朱灵道:“朱儿,快,快以你最速的飞行替我追踪,敌人虽走了两三日.但相信不会太远的,只要有可疑的,随时向我报告。” 说完一扔,自己也飞身上了悬岩,绕谷一圈,见查不出形迹,立即向西南方面盲目追寻…… 湘粤交界之地的桂阳,今名汝城,位于五岭山脉和万洋山脉,山城虽小,因有一条来水江的关系,交通倒还很方便,这日来了个精神颓唐,面容消瘦的青年人。 他衣服不整,一身似有很久没修饰过了,在街上低头走着,一不落店,二不购物,只潇洒的目不旁视向前径行。 突然,他似发现了什么东西,只见他一闪避入人丛,接着,由对面走来两个中年人,身材高大,每人腰挂一把长剑,看势是要出城的。 颓唐青年一见二人过后,在人从中沉吟一会即转向回头,意似要查看两中年人有什么企图。 三人两前一后,相距约数十丈之隔,渐渐走出街道,前面两人一见行人渐稀,脚底下似已加了几分劲,步履逐次加大,顿饭之久,前途已是郊野,后面颓唐青年以巧妙盯梢动作,始终相随不舍。 未几,城楼的鳌角已不可见,三人前后都走入山道。 岂知前行的两人并不简单,一进山道立即展开高深的轻功拔腿飞奔。 谁料后面的颓唐青年功力更高,不管前面之人如何超越他始终是轻轻的尾随不离。 走了两三个时辰之际,前面两人似发现了什么,只见他们霍然刹住脚步。 颓唐青年一见,立即机巧地向山石后一闪藏没。 “何兄,那山头两个老道你可认识?” 前面两人之一的发声说话了,另一人沉吟回答道:“是武当二十六神剑手之二。” 先说话的一沉道:“少帮主有令,凡是异己者,只要有能力压倒对方,即不择任何手段将其消灭,我们动手如何?” 姓何的沉吟道:“云兄,明战还是暗袭?” “武当三十六神剑现已不是你我对手,明战可以试验你我新学的奇学。” 姓何的点头道:“迎上去。” 颓唐青年见二人长身前进,随即亦悄悄跟进。 在一个稍宽的山道上,突然现出八个老道来,暗中的颓唐青年一见不禁大讶,岂知就在这霎眼的工夫,他竞失去了刚才两人的踪迹,这真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八个老道似全无所觉,很快的一会面,只见似讨论一阵什么的立即转道而去。 八个道人虽去还不到半晌,突然从一堆乱石中又长身出现刚才两人,其一似紧张未了的道:“何兄,刚才好险,八个杂毛却只发现两个,如一旦稍有大意,那真不堪设想。” 姓何的似余悸犹存的道:“幸云兄阻我发声叫阵,今天算侥幸逃脱一关,久闻武当三十六神剑手分成四批找寻他们掌门人,我们刚才竟没想到这一点。” 姓云的正想答话,忽然一停轻声道:“有人来了。” 说着就待藏起,岂料来人早已发现,只听遥遥传来大叫声道:“云护法,啊!还有何护法,那好极了,二王爷有令,传言有本宫之人发现了峨嵋弃徒‘驼明’白龙的踪迹在附近出现,已调动本宫前八大护法围捕,你老二位正是前人大护法之二,恐尚未得命令,弟子正因此事寻找了大半天。” 姓云的点头道:“方传令使请回,我们知道了。” 姓何的一见方传令使去后,沉吟道:“云兄,这件事真有点奇怪,二王爷自蒙三仙收为徒弟后,几个月不到,行动不惟出入意料,而且神秘莫测,峨嵋弃徒不知与他有何仇恨?” “哈哈,何兄对这事恐没有小弟清楚了.那是为了大漠鹰颜-之故啊。自从他被三仙拔升为徒后,得三仙以神奇灌输法,将其内功提到超出三仙之上,继则又传了他从水晶宫得到的赤龙剑法,现在他的功力和剑术,举目江湖恐只有死海之神和三仙长自己能敌了。他自将大漠鹰夺左后,听说从未得过甜头,据弟揣想,驼明白龙一日不死,则颜-的情丝难断,因是之故——怎能叫他不起消灭白龙之心呢。” 何护法点头道:“原来还有这些内幕.听说颜-实乃大王爷的女儿,现二王爷将其女秘密关起来了,为什么大王爷全无表示呢?好像是不与他相关似的?” “何兄,这又是另一内幕,实对你说……” 他向四下望望,接下去道:“何兄,这里只有你我两人,说说也无问题,坐下来,要说话长哩。” 何护法笑着坐下道:“云兄乃玉皇宫老人,小弟自长江帮投效三仙以来,蒙兄不弃,处处视为知己,要是他人,相信云兄不会说出来的。” “哈哈,何兄,我云升照子不会看错人的。” 一沉笑道:“要说大王爷的历史,恐怕只有兄弟一个人最清楚了。他本是一个花花公子,年青时娶了颜-的姑母为妻,后见颜-的母亲有几分姿色,竟不择手段强迫成奸,事发之后,逃走无踪,岂知他竟被大仙收为徒弟,艺成归去,第一就杀了颜-的父亲,原因是颜-的母亲在他逃脱之后不久即蒙羞自杀了,因是之故,回家不见玉人而迁怒于额-的父亲,之后……” “喂!云兄,你这话我就不清楚了,颜-不是还有个好好的妈妈嘛?” 何护法打岔插一句,云护法大笑道:“何兄听我说,那不是颜-的妈妈,相反却是颜-的姑母,也就是大王爷结发妻子。那娘们非常痛恨大王爷,她是大漠派的杰出人物,自大王爷逼死颜-妈妈后,她就将三岁不到的颜-带往大漠学武去了。大王爷回家一无所获后,气忿之下大闹江湖,最后夺取玉皇宫为基地,横扫天下。” 姓何的见他说话之间毫无忌讳,提议道:“云兄,你我是知己之交,小弟有句忠言劝告,今后对这件事最好少说为要,一旦大王爷知道了……” 他话还未断,云护法大笑阻止道:“何兄.二王爷是你长江帮少帮主,今日玉皇宫的天下已不是大王爷的天下了,兄弟讲句露骨的话,二王爷如不因了颜-那点关系尚未明白之故,哩哩……只伯大王爷早就被打入冷宫了。哈哈,你我对大王爷还有什么忌讳的,相反,兄弟早存有向二王爷告密的主意了。” 姓何的护法似是一个心计深沉的人,试探的道:“云兄真是个敢作敢为的英雄,小弟佩服之至。以小弟观之,大王爷以往待部下还不坏吧?” 云护法冷笑道:“何兄哪能知道,他的眼睛里除了四大天王之外,余下的莫不视为废物,我们那一群,可说只算是他利用的小对象罢了。现在四大天王被狂风剑客给废了,他也自知单独了,如没有大仙长还对他有几分好感,嘿嘿……下面的话,兄弟不说你也会明白。” 姓何的微微一笑道:“云兄,我们做手下的今后不谈这些。听说黄河帮的乌帮主也在动脑筋想替他义子‘犷獍’乌太向三位仙长活动,不知有无希望?” 云护法摇头道:“话是从宫里传出过,据兄弟侧面消息得知,恐怕不可能成功,只有崆峒派‘狡狐’隗计到还有点希望。不过,那小于生就是一副鬼心眼,只怕也难得三仙看重哩。” “云兄,听说武当派的饿狮萧雄已接掌了武当派,这事是否可能?” 云护法郑重的答道:“这事的确不假,兄弟于上旬从昆仑归来途中,还听说中原那些老家伙自从水晶宫夺得黄龙剑归去后即合开一次扩大会议,会中正确消息是说,大家要选拔一个天资最高之人接受黄龙剑,后来大会结果是挑出峨嵋的驼明白龙、武当饿狮萧雄。” 一停又道:“后因驼明白龙曾与狂风剑客有勾结而被少林派反对了,因此之故,黄龙剑竟成为萧雄的囊中物;这还不算,萧雄当时就被十六个老家伙各以本身神功灌输无上的功力。” 何护法闻言大惊道:“这是为了什么?” 云护法郑重的答道:“显而易明,那就是要造就一个无上人材来对付敌人!其真正目的据兄弟推测,无疑是我们玉皇宫、死海之神、浮沉岛主母女,还有个杀人王文晴光,因此武当派因情势紧迫,即选拔饿狮继代掌门人了。峨嵋派因白龙被推翻之故,一气就驱逐白龙出派而永远不许归宗。” “云兄,这消息你报告三位老人家没有?” “当然,兄弟之所以被提升的原因,就是因广这个消息的力量。” 何护法叹口气道:“云兄,大战不远了,我们玉皇宫将受四面包围之祸啦。” “哈哈,何兄真是操杞之忧,我们的二王爷正是这大战中的一大主角,何况背后还有三大靠山呢。” 姓何的立起身来道:“话是这样说,但也不是容易之事。不过,你我也无能为力,将来只有听天由命罢了。” 云护法跟着起身道:“何兄,兄弟还有一个消息未曾说完哩,干吗就走?” 姓何的一怔笑道:“云兄见闻较小弟强胜多多,我们边走边谈。恐又是惊人之事罢?” 云护法随行笑道:“水晶宫还有一把白龙剑你知道被谁所得?” 姓何的一停大异道:“小弟不知,是否为狂风剑客文晴光得去了?” “哪里?”云护法摇摇头否认道:“文晴光听说和玉女五世在武骨的陆沉后就投有消息了,一般判断说,可能是遇难了。这也好,我们玉皇宫无形去了两个大敌人。白龙剑是被糊涂公和闪电公所得,传言两个老糊涂,自回陆地后即隐身未出,同时带走了山有居士、潇湘逸叟、布衣处士暨几个后起之秀。” 姓何的闻言道:“无疑也想造一个人材出来,所谓后起之秀不外——骅骝杜邕、驹骆匡平、骐骥宗琮罢了。” “哈哈,还有哩。” 姓何的不明道:“还有是谁?” 云护法傲然道:“还有是白天母、女姆宫素姥姥、香纪宫青嬷嬷,以及她们的弟子‘青云凤’云霄、‘雪中鸿’狄霞、‘碧天鹅’纪霓等,只不知白龙剑将授与哪一个罢了,无疑这又是要造出来个无上功力之人,将来之战准能天翻地覆。” 姓何的默然走着,闻言又叹口气道:“云兄,这是大劫将临的先声。” 二人正谈得有劲,突然传来一声沉吟道:“站住!” 云何二人闻声抬头,触目见是一个满面威严的青年,背插一把剑鞘长剑。 云护法似已看清,冷哼一声道:“终南派的小辈,你还没有这个威风吧?” 何护法似不相识,侧头问道:“云兄,那小子是谁?” “哈哈,就是兄弟刚才说,随糊徐公去练功夫的驹骆匡平。嘿嘿,他大概是落选了,否则焉能一人走单线在此出现。” 原来那威严青年确是匡平,他见两人依然边谈边走,即闪身拦住去路道:“云升,你想到死的滋味是什么样?如再不站住那就可尝到了。” 云升冷笑道:“本护法想来不致倒在你手中。” 说着‘呼”的劈出一掌,劲风如箭。 匡平单掌一立,左右两摆,纵声大笑道:“原来不是当年那两手陈货了,但新学的也不过如此。” 云升见对方不避不动,不禁陡然一惊,唰声拔出长剑,“逐兔平原”.一招力点而进。 匡平单掌未动,待剑近胸之际,拇食中三指一扣一弹,口中又大笑道:“原来你学了天地人三狗的东西。” 话音未落,“锵”声继起,云升突觉半臂一麻,骇然力撤之下,低头忽见剑尖去了三寸余长!不禁面色大变。 何护法抢上问道:“云兄受伤了?” 云升默默不语,他是震住了,匡平接话大笑道:“本人手下留情,并未给死味他尝。” 一沉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何护法冷笑答道:“长江帮堂主、玉皇宫护法,何祥就是在下,怎样?” “哈哈,原来长江帮新投了玉皇宫,那好极了,本人将近四个月未出江湖,不料已起了变化。你二人要活命,准备规规矩矩的答本人几个问题方可得到。” 云升惨然的一望何祥道:“何兄,匡平已被选上了,让他问罢。” 何祥付知不是敌手.一沉向匡平哼声道:“姓匡的,你也威风不了多久,问罢。” 匡平正待开口,忽听背后遥远传来兵器之声,继而倏见对面何、云两人面露喜色,一沉冷笑道:“你们玉皇宫一定来人不少,现与何人打斗?” 云升淡然答道:“这个不知道。” 匡平闻言大怒,顺手一掌劈出道:“滚你的。” 云升一见大惊,迅即旁闪,但那能躲得及,“吭’的一声,被扫出五丈余远,“啪”声摔至地上,惨叫翻滚不停。 何祥心胆皆寒,反身就待逃去,岂知背脊突觉一麻,连寸步都不能前移,耳旁忽听匡平厉叫道:“快说!” 何祥面对云升,见他已停止了翻动,知道是被匡平一劈之下送掉生命。死亡的威胁,他哪还敢不说,颤声道:“可能是围攻驼明白龙。” 匡平闻言大震,他正是要找颜-和白龙的,得悉之余,立即飞纵而去。 何祥微感清风拂面,心知敌人已去,但是,他被匡平点了穴道,想去也不可能了。 匡平功力似超过以前数十余倍,只见他飞起的身体竟是踏空步虚,迅速无伦…… 这时在一个山坡之下,有六个中年高手,紧紧围住-个落泊青年在战斗,情势似非常危险,那落泊青年正是暗追云升和何祥的颓唐青年,他是在云、何两人接到命令之际时离开的,无疑是因了什么利害关系而准备逃走的。 岂知,他逃还未远,就在那出坡下被六个中年高于给围住了。 匡平一到,触目认出那颓唐青年是谁,不自禁的大叫一声:“白四弟!” 匡平的叫声未绝,随着以飞起的身体,掌、剑,一齐撞入战圈。 哼声,叫声,痛呼惨嚎声,在他一落之霎都接二连三的发出来了! 瞬眼倒下的,断头折臂的、逃走不远又跌翻不动的,数数是刚好六个人! 只有那颓唐青年此时竞被匡平紧紧的抱着嚎陶痛哭! 匡平的哭声充满了怜惜、伤感、离情和义愤,颓唐青年却是悠悠的低泣!这是一幕充满了道义、感情的不幸悲剧。 阳光高照,花香遍野,一阵阵的和风,渐渐将两个青年的伤感冲淡了一点。 “四弟,二哥我该死,早知你会被逐出峨嵋的,为什么不将你带走啊!” 匡平悲痛的诉着,搂得更紧。 “二哥,你是从哪里得着我被开除的消息?唉,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为了正义,我没有后悔。二哥,你还不知-妹被残狱阳盛捉去关禁啊!” 匡平久久未曾开口,静心的考虑一下道:“四弟,这事虽然棘手,但总有希望的。据你听得云升的口气。二哥我想……-妹在目前是不会遭遇不幸的,只要你不落入敌手,我们慢慢暗中探听。二哥本想硬闯玉皇宫,然而,第一不知-妹是否被藏在那里,其次是人在敌手,硬闯又恐与-妹不利,此事只有暗中动手了,你千万要忍耐。” “二哥,还有大哥扣三哥呢?他们在哪里?” 匡平安慰道:“四弟放心,我师祖有全盘的计划。他老人家说,在文兄弟未现身之前,所有不敌五龙剑的都要全部隐藏,因之.此次仅仅派我一人出来,目的就是为了你和-妹,还有是雾妹的姑母。” 一沉又道:“四弟最好让二哥我送你到师祖隐藏之地吧?” “不,-妹一日不脱险,小弟宁死不愿放手。” 自龙坚决反对,匡平一沉道:“不去也罢,那你就不准单独行动。” 白龙点头答应,道:“二哥,我们将这六具死尸掩埋罢。” 匡平依言动手,二人忙了一阵,将尸体掩埋完毕。 匡平拉了白龙顺山道前进道:“四弟,残犭敫的行动,他手下人是不会知道的,要想探得-妹的下落,必须有压倒其本人的力量才行,目前只能密查。’三人绕过几座山头,前面现出一块平原,匡平倏然道:“四弟.最前面那家房屋旁,刚才有个肩背宝剑的人。” 白龙长身扑出道:“可能又是玉皇宫的,我要见一个杀一个。” 匡平知他是恨透了玉皇宫人,紧随扑出道:“四弟先要问清,切莫搞错了。” 白龙扑出之势甚急,转瞬到达民房之前。 匡平恐他有失,抢先绕至屋后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人!看到的只是一遍短篱和莱圃,菜圃外就是无尽的黑松林。 白龙叫道:“二哥.往松林追,那人定是早就发现我们而逃避了。” 匡平稍沉道:“设若是他早就发现我们而逃的话,这理由说不过去,他为什么又要现出形迹呢?如不是你所说的,那他就不致这样快就进入那松林,无疑,这是有计划的诱敌之计。四弟,我们小心走进松林,在前途一定有敌设伏。” 白龙点头领先而行,接近林边一停道:“二哥,绕林前进还是就从这里穿过去?” 匡平沉吟道:“直穿过去,大不了打他一场,你只要不离开我就得了。” 白龙知道盟兄已不是以前的驹骆匡平了,此时的功力剑术,无疑已能挤身超特高手之林,闻言立即朝松林扑进。 二人耳目并用的一走进了数里之地,出乎意料的并未发现任何动静,匡平一带白龙道: “四弟,我们往树梢上走,这松林太大了,恐防迷失方向…… 白龙想想道:“二哥,往上走不怕暴露形迹?” 匡平沉吟道:“小心点不要紧,除非是三狗亲自到达,否则仅残犭敫阳盛一人我敌得住。” 说完长身拔起,首先登临树梢,举目一望,叫道:“四弟,前面不远又是高山了。” 白龙登上树梢道:“我们径往高山走去……” 他语音末落,突然从右侧树梢登上一人冷笑道:“不要去了,你们已被四面包围,就在这里纳命罢。” 匡平一看那人,冷笑道:“原来是狡狐隗计,残犭敫阳盛来了没有?凭你还差得远,再加上犷獍乌太也不管用。” 隗计阴阴笑道:“匡平,糊涂虫和缺德鬼那点功力灌输给你,相信也发挥不了多大作用,纵有白龙剑也只能摆摆场面而已。要问二王爷嘛?你只能敌他三十招,凭你那点能耐还不够格。 匡平哈哈大笑道:“你这狡诈的东西,往日将阳盛玩于股掌之上,今天口口声声称他二王爷,真是无耻之尤,这种人如不早日消灭,实为人类之耻。隗计,拿命来罢。” 说着飞扑而出,隗计冷笑一声道:“隗爷少陪,要打到林内来。” 白龙一见大叫道:“二哥别追,隗计定有诡谋。” 匡平扑出数丈,见隗计不战就走,刹住前进之势道:“四弟,这东西不知在搞什么鬼?” 白龙沉思一会道:“可能就是残犭敫狈设下最厉害的埋伏在前面。” 匡平想想道:“这不可能,消息没有这样快,残犭敫阳盛或许还没有来。” 白龙倏然大叫道:“对,我们上当了,你是刚才露面的,狡狐在此是专为对我而来,适才见了你是故意说的,以掩饰他的心虚,实际他没有想到你会在此地出现的。” 匡平微笑道:“狐狸心眼是不容易判断的,我们搜查一下便知分晓。” 边说边朝前方飞跃,白龙紧紧随着。 二人看看接近高山之脚,前后左右确无半点声息,匡平大叫上当道:“四弟猜对了,这狐狸确是虚张声势的,可惜没有将他抓住,现已不知走了多远了。” 白龙大笑道:“二哥,据小弟想……他一定是去搬残犭敫去了。” 匡平直往山头纵登.笑道:“迟早要和残犭敫一拼,到时四弟谨防他带来之人。玉皇宫人从不讲江湖规矩,动不动就是群攻,你要见机而为,于万不可力拼。” 白龙倏然惊道:“二哥,那山头有人追逐过来了。” 匡平侧顾一怔,继而大惊道:“不好!那是蔺露琼小妹的两使女被武当八个老道围上了,我们快出面去动手呀!” 白龙大叫道:“我是被逐之人,让我去。” 音落人飞,一个猛劲迎了上去。 匡平不想与各派破裂,见他冲去,真是左右为难。 白龙冲至近前,大声喝住道:“张道长快请住手,这两位姑娘乃是玉女五世手下人,你们如伤了她,将来仇恨越结越深了。” 八个老道领队的正是武当三十六神剑第四位张道清,闻言冷笑道:“贫道早知她们来历。玉女五世伤害贫道武当弟子太多了,今天不将这二女抓去给她点报复,江湖定说我武当无人,白龙,你最好自己认清身份,这件事与你无关。” 他话里隐隐讥讽白龙是被逐之人,白龙如何听不出来,闻言“唰”声拔出长剑冷笑道: “张道清,我白龙今天就要拿个人身份管这件事。” 他招随声发,长剑一闪冲入战围。 蓁蓁和楚楚一见白龙冲进,迅即采取犄角之势。 白龙一支长剑力敌三个老道,一口气之下连攻二十余剑,峨嵋派的剑术与武当派正是半斤八两,他久已取得江湖高手之名,近数月处处遭遇刺激,一口气无处发泄,这下可有了发泄的对象,只见他猛不可当,朔风嘶嘶之声,每发力逾千钧。 面对武当三道,论功力本不如他,现虽有三人合力,也只能抢成平手。 白龙边战边叫道:“蓁姑娘,你小姐巳登上大陆了?” 蓁蓁“唰”的一剑,挡开正面张道清攻来之式答道:“白相公,我小姐早到内地了,主母不放心她独自行走,因之又派小婢和楚楚赶来服侍的。我们找了两天了,相公也没见到吗?” 白龙横剑力扫而出,左足侧跨一步,“呼呼呼”加劈三掌才答道:“没会着,你们为何被他们围住的?” 楚楚移形换位,从蓁蓁之右攻出三剑后抢接道:“白相公,他们认为我是在汉水汉口戏耍三十六剑之人,想在此报仇啊。” 白龙冷笑道:“可惜你们小姐未来,否则他们哪有这般威风。” 正面一个道人大唱一声,猛攻而进,冷笑道:“白龙,你这被弃之徒还有脸面讥讽别人。玉女五世怎么样,她敢再上我武当山即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白龙大笑讥道:“你们武当有了俄狮萧雄那无谋之人看门了是吧,可惜那是各派大众之子,其实并非是你武当派的专有货品。” 那道人被激得气冲斗牛,长剑一摆,走偏锋拼命前冲,他竟放弃了联手阵势! 白龙左掌劈出挡开一面,右剑幸伸,虚势一晃,故将胸的空门露出。 那老道一见有隙,攻势化虚为实,大叱一声,硬闯洪门。 白龙冷笑一声,迅速收剑一例,右脚闪电一抬喝道:“躺下!” 那老道闻声知道上当,骇然待撤,但为时已晚,“擦”的一声,右臂连剑被白龙神奇一腿踢飞十余丈远! 那者道惨叫一声,带血一歪倒地乱滚! 众道闻声齐感一震,蓁蓁得此一线之机,长剑嘶声刺出,又是一老道痛哼倒地,竟遭蓁蓁穿腿之惨! 八道已去其二,联手阵势顿成混乱…… 突然一声沉喝传来,紧接扑到一人大叫:“住手!” 白龙闻声,知是匡平出面调解来了.立即朝二女招呼一声,同时纵出圈外。 武当众道闻声,一时停战两难,张道清举目见是匡平,冷声问道:“匡施主叫住是什么意思?” 匡平拱手答道:“张道长,在下是想双方就此罢手为上。如再打下去,道长想想结果如何?目前有伤无亡,何必硬走极端呢?” 张道清冷笑一声道:“请问匡施主,贫道两个师弟之伤,其责应归谁负呢?” 匡平见他说话必带冷笑,心中大大不快,正色答道:“请问道长,刚才之战的起因是谁?江湖打斗谁能保证没有伤亡。道长如固执己见,在下只伯伤亡更重,道长对匡某是忌视之心,那在下只好闭口不言了。” 事实明显,张道清何尝看不出,如继续下去,死亡定属他们一面,然而处此局势,叫其罢战亦难忍受。 正当此际,峰亡突然如飞扑下三人。 白龙一见暗惊,轻声向匡平道:“二哥,残犭敫阳盛赶到了。” 匡平注目道:“四弟与两位姑娘离开,观其来势恐犷獍与狡狐也不似以前之功力了,必要时只管撤退,我自有脱身之计,不必为我担心。” 白龙依言带领二女待退…… 岂知武当六道,一人看顾伤者,竞有五人闪身拦阻,张道长清剑一挥冷冷的道:“白龙,你们三人给我留下来,想撤退没有这样容易。” 白龙不理,径带二女往前硬冲。 武当五道一齐挥剑就挡…… 匡平一见,不禁大怒,白龙剑龙吟出鞘,飞扑上前道:“张道清,现有邪派人物到临,你竞是非不分是何道理?要战也得逐走玉皇宫人不迟。” 张道清冷声笑道:“玉皇宫与我武当无仇,那是你们的事。” 匡平知这批固执老道是有理说不清的,正待作最后劝解,然而大敌已适时起到,不得已转身迎向玉皇宫扑来三人。 白龙见老道们各扬长剑阻住去路,忍不住心头火起,大喝一声,从中力闯而进! 武当五道齐声厉叱,五剑同时攻守并施。 蓁蓁娇声道:“楚妹向左,我们收拾这五个老道再说。” 楚楚哪能待她说完,长剑已先声而到,霎时三对五展开生死之战。 匡平站立要道,眼看残犭敫首先到达,即横剑当胸不言不残犭敫一见老仇敌,扑至五丈之地一停大笑道:“匡平,你手中可是白龙剑?哈哈!今天我们来个双龙会了。” 说着招手向后叫道:“隗计和乌太快去捉拿白龙。哈哈,连那两个女子一并带回宫去。” 他一旦得势,竟将多年盟兄弟视为手下用人驱使,真所谓“小人得志,六亲不认了”。 匡平见隗计和乌太竞恭声答应即朝左右冲出,不禁大喝待阻…” 残犭敫“唰”声拔出赤龙剑扑上就劈道:“匡平接招!” 匡平初会赤龙剑。触日只见红焰如火飞到,阻止不及,只有转身迎敌,白龙剑诀一领,全力接招。 “唰唰唰”,一遍剑锋接触声大起,转眼互拼十余剑! 匡平在接招之下,突觉残犭敫内劲沉雄无比,每剑都有泰山压卵之势,剑上发出一阵阵火热的威力,忖思为赤龙剑之功用。 残犭敫亦与匡平感觉相同,功力剑术互有玄妙,但他面容似现疑讶惊惧之色! 原来他不知匡平所持之白龙剑乃属北方庚辛之金,所谓全能生水,水能克火,而残犭敫所持之剑正是南方丙丁属火之火剑也。 是以他每逢匡平之剑而总觉不能发挥无上威力,因之他边战边起怀疑恐惧之心情。 两强相遇,凡功力相等者,胜利全凭沉着谨慎所得,似残犭敫心不专一手不应心,哪能不处居下风之理。 于是,匡平一见对手不似初起之威猛而似有所觉,忖道:“他之赤龙剑火焰虽强,但似不能发挥威力、莫不是我这白龙剑对其有克制作用?” 心有所悟,力贯剑身,陡然力抢先机。 三十招之后,匡平似悟出心中猜想,其攻势更加强盛! 残犭敫阳盛逐渐看见剑上火焰大不如前,不禁骇然大惧,他恐惧一增,功力大打折扣,被匡平在瞬息之间迫退三丈有余。 匡平正在心无旁鹜,逐次推进之际,突闻一声惊叫入耳! 侧面一看,不由他内心大感惊恐,触眼只见蓁蓁右臂血流如注,正在苦苦支持,而她的对手却竟是武当五个老道,此际的白龙和楚楚已不知身在何处.但也失去了犷獍和狡狐的踪迹。 残犭敫阳盛哪管这些,一见匡平剑招有隙,立即大吼一声,赤龙剑幻起数朵红云,以雷霆万钧之势飞扑而上。 匡平此时一心三用,闻喝见势,木由大大一震,慌急接招不及,竟被残犭敫迫得乱窜失措。 上风一失,白龙剑竟无还手这机,稍一失慎,定遭杀身之危! 正当这千钩一发之际,突然由峰顶发声惊天长啸传来…… 啸声只震得山摇地动,草木如波涛激荡不停!余音未尽,接着一声喝停出至战场。 匡平无暇注目而残犭敫阳盛却惊得闪身收剑! 匡平见阳盛呈郑重戒备之态,不知来者为谁,立即亦闪开回顾!岂知他不看尤可,一看之下也觉心头一紧,原来来人竟是一紫袍红帽的威猛老者,忖道:“这就是死海之神吧!” 来人一点不错,确是武林人见人惧的死海之神,他这时正一步步的走向武当五个老道的面前而去。 武当五道虽已闻得啸声喝停,但眼看蓁蓁就是他们剑下之鬼,闻声那愿就停,相反攻势更盛,无不想先得收获再来。 死海之神从不管谁是谁非,只要有人不听他喝止之声便认为对方是侮辱自己,他走近再不警告,只听他阴阴冷笑道:“五个小杂毛,你们既无能收拾’个女孩子,竟还敢不听本神的命令……” 语音未住,突见他右手五指已浙渐伸开! 武当五道一听“本神”两字,这时方知来者是谁,闻声欲闪已来不及,一个个猛觉心如针刺一般,齐声惨哼倒地,继则痛得嚎嚎大叫,翻滚不停! 匡平一见不忍,厉叱一声,力冲而上,白龙剑如雪花般搂头就朝死海之神罩去! 蓁蓁得隙闪出数丈,立即自敷伤药,抽暇见匡乎扑向死海之神,不禁心中一紧。 岂知死海之神一觉背后剑风大异,知道那是五龙剑之一的发出征兆,心知本身龙鳞甲一旦遇到五龙剑任何一把都无抗拒之功,因之不敢大意,撤身闪开寻丈。 匡平一扑未竟,立即刹住前进之势,瞟眼地上的武当五道,只知早已气绝死亡,竟是都遭了死海之神的劲气穿胸之惨。 死海之神转身未见匡平追击,一沉又阴笑道:“原来你这娃儿是糊涂虫的后代。哈哈,本神正是为了白、黄、赤三龙剑而来的,不料竟在此地遇上两把。嘿嘿,小子无疑就是‘残人狗’路奴的新收之徒了。过来,本神看看你们功力练了几成,剑术是否熟练了。” 他老气横秋,根本未将面前两个功力深厚无比的青年放在眼里。 匡平不理,长身一纵,迅速走近蓁蓁道:“姑娘,你看到白相公和楚姑娘是如何不见的?” 蓁蓁已扎好臂伤,闻言一指山下道:“打到山下去了。匡相公,死海之神功力深厚无比,千万别单独作战。” 匡平沉吟道:“这个我知道。姑娘快到山下看看,这里你已无须停留。” 蓁蓁点头依言转身之际,死海之神则大感不耐,又厉声叫道:“两个娃娃听到没有?还不过来动手。” 匡平霍然转身怒哼一声道:“老海鬼,今日之江湖已不是半年前之形势,你少在少爷面前大声咆哮。” 死海之神阴笑道:“小子,那你就接一掌试试。” 话出掌随,“呼”的一掌向匡平劈到。 匡平知道论功力尚不如彼,白龙剑一举,力发奇式“海浪滔天”,大喝一声,排劲力攻而进! 死海之神突觉内劲中分,且白龙剑气已趋虚而入,不禁抖然一震,旁闪不迭忖道:“五龙剑能破地藏掌力,此事不可大意。” 闪避之际,抖手挥出黑龙剑横击而出。 匡平一见黑光扫到,立即变式“天河倒泄”,拔身由上而下。 死海之神岂料这青年功力剑术都已到达上乘之境,马上收起轻视之心,力贯剑身,迅速展开新练成的黑龙剑法,存心在剑术相敌之下以修为多年的功力取胜。 黑龙剑乃属水剑,与匡平之金剑有生无克,可说是道出一元,死海之神深明其中原理,所以匡平战来非常吃力。 二人激战一开,渐趋紧张,双剑飞处,人影幻成两条淡线缭绕。 旁观的残犭敫阳盛,一直就慎防不语,似存心要脱身事外,此际二人胶着难分,竟欲举足待溜。 其举动在匡平是无暇顾及,然死海之神是何等经验,如春雷般猛喝一声,竟舍去匡平而力扑追击! 匡平被搞得莫明奇妙,反扬剑呆立当场! 他哪能知道死海之神的个性是最忌邈视他,残犭敫一走,死海之神乃误会残犭敫是瞧他不顾眼而怒火高蹿。 残犭敫闻声有异,一震回转身来,忽见一遍黑云笼罩而下!避已不及,猛吸一口真气,赤龙剑反把力劈相迎! “当当”两声,残犭敫被死海之神震退两丈之地。 死海之神一接之下,也觉手臂被震发麻,但他残忍之心无出其右者,一顿又追扑而进。 残犭敫半身被震,痛骇俱加,一时也激发其残忍之心,竟忘却一切的反身劲扑! 于是双方顿成生死之拼。 死海之神接连遇上两个奇材,不由他不感骇异之极,心忖道:“如再加上几个这样的后辈小子,那真不堪设想。” 匡平提剑旁观,暗道:“死海之神功力无敌,不出三百招残犭敫定必难逃伤残了,我是否要助他一臂?” 他犹豫之际,惧听远远传来厉啸之声,不禁回头一察,深林幽谷,闻声不见人。 残犭敫闻得啸声,似乎精神大振,陡然张口啸应相呼。 死海之神一觉,嘿嘿笑道:“小子,六狗来了也不行,乖乖的快缴出赤龙剑,本神放你条生路。” 他话音未落,突然有人接道:“海神,你竟欺侮后生晚辈,老夫今天再无余步可让了。” 匡平见来的又是个怪老者,暗道:“这就是啸天狗?……” 他忖思之际,突闻死海之神大喝一声,“刷刷刷”!接二连三的攻击三剑,竟将残犭敫迫得满场乱转,之后阴笑道:“路守,你这忘思负义的东西,什么叫晚辈,明明你们三人已灌输这小于功力拿来对付本神,今天本神不杀他,将来他必定要杀本神,快来助阵罢,本神消灭几个在去找路家和路奴。” 啸天狗路守一见徒弟被迫,危机迭出,不由“汪”的一声大吠,两掌翻飞扑进。 死海之神右手黑龙剑幻出一遍乌网,紧紧圈出残犭敫阳盛,左掌“呼”声劈出,硬接啸天狗扑来之势…… “轰”声起处,蹬蹬蹬!路守被震退三步之外! 死海之神一见竟出意料的大诧不已.继而哈哈大笑道:“路守,你们只顾培植这小子的内力,竟将自己的内功输出过度了。这样看来,你们三狗齐来,配上这小子本神又何难收拾!” 他乐极忘形,又哈哈大笑两声,却朝匡平叫道:“那小子叫什么姓名,你可不要藉机逃走。” 匡平闻言,一挥手中白龙剑道:“小爷匡平,现正等着接收两把宝剑,一走遗失可惜。” 死海之神闻言嘿嘿笑接道:“小子口气不小,你如不怕,可以参加一份,尝尝本神的掌剑滋味。” 匡平纵声大笑道:“老海鬼,你说看狗打架好?还是参加打狗好?何况你也高明不了多少。” 死海之神闻言大怒,反身就待扑出…… 他身体一动,残犭敫阳盛立即找到空隙,不由大喝一声,赤龙剑趁机一滚而入,剑上火焰顷刻大盛! 啸天狗路守一见徒弟得势,同时猛提“天狼功”,口中立发“啸天声”,掌劈口吠,双管齐下。 死海之神一时高兴大意,立刻失去先机,刚才那股得意之劲,瞬眼之间丧失无遗。 匡平见他顾此失彼,被攻得手忙脚乱,哈哈两声讥讽道:“老海鬼,还要不要小爷参加一份啦?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我当真有三头六臂呢。” 死海之神更感应付困难,闻言心中虽怒,但哪还有闲暇说话,只见他左挡有避,厉吼连天。 匡平忖道:“双方战斗与我有利无害,我还在此看啥,蓁蓁一去无息,难道又遭危险?……” 想着正待离去,突见峰头人影一闪,暗道:“又有人到达了,我得隐起来才是。” 脚跟稍提,一溜隐于树丛,但他隐了半晌再未发现有人到达,伸头了望一眼,见死海之神此时又已稳住阵势,正打得激烈之极,地上躺着武当五个老道的尸体……怪!那被蓁蓁和白龙重伤的不知被仅存的救到何处去了!想道:“大概在激战之际挟走了……” 他正在揣摸这些事情,突听峰顶发出三声掺叫,遥遥传来,闻声一震,暗道:“该不是白弟和蓁、楚二女遭难了吧?” 一想不对,惨叫声并未有女音发出,忖思不得结果,立即绕树往山蜂上如飞去查。 匡平边走边惴惴不安,脚下不由自主的有软软发抖的感觉,然而,待他找到发声之地时,举目发现三具尸体,死者却正是不知去向的武当三个老道士! 匡平一见大惊,沉吟嘀咕道:“这是谁下的毒手,怎么要杀害负伤之人呢!……” 他还未清楚,突见背面山下以最高轻功冲上一个人来,匡平估计其速度内劲竟较自己还高,待看清之时,不由大震一下。 原来那竟是武当派的饿狮萧雄! 萧雄一到,连看匡平一眼都不看,一个劲走近三个老道死处,稍一注目,霍然转身朝匡平冷笑道:“我武当与你终南有何探仇大恨?你竟下毒手杀我三个师兄。匡平,说呀!” 匡平见他面色气得大变,闻言一怔,平和的问道:“萧兄此活从何说起?这三个道长并非在下所为,萧兄刚到,是听谁说的?” 萧雄怒喝一声,冷冷的道:“是狡狐隗计亲眼得见,匡平你还想赖。嘿嘿,白龙和一个少女杀伤我师兄,你伯走漏消息而想杀人灭口,是不是?” 匡平一听是狡狐隗计所说,忖道:“这就对了,刚才三老道的惨叫声定是狡狐隗计下的毒手,他想嫁祸于我而刚好撞上萧雄赶到。” 萧雄见他低头不语,误认是实,“唰”声拔出一把黄光闪闪的古剑,冷笑道:“匡平,你无可抵赖了吧?动手罢,有能力逃出萧大爷手掌让你多活一时,否则收拾你再寻那女的。” 匡平不愿使终南、武当两派成仇,还是和声接道:“萧兄,请不要误会。阁下说匡某欲杀灭口,这句话似欠高明。我四弟和蓁蓁杀伤两位道长是不错,但当场就有隗计、乌太和阳盛目睹,魄计要向萧兄报信,就以此足够了,想想在下又何必再杀这三位道长呢?所谓杀人灭口是绝对没有理由,此中你不猜想另有原因吗?据弟之见,杀死三位道长之人定是……” 他“是”字末竞,突听一声冷笑给打断,大喝道:“匡平,我亲眼看到你动手还死不认账,大丈夫敢作敢当,辩驳有什么用。” 匡平闻声知人,冷笑道:“隗计,你这卑鄙小人,给我滚出来。” “哈哈,出来?出来怎么样,你还想杀我这个有力的证人?” 匡平知他藏在山石之后,拔足飞扑而出,存心要消灭那无耻之徒……” 岂知萧雄一闪拦住冷笑道:“事实萧某已大明?你想杀他也没有用了。” 匡平只气得面色铁青,知道和这有勇无谋之人说不清什么道理来,沉声道:“萧雄,终南和武当素无怨仇,你既是非不明,闹翻了你敢负起两大门派的责任?” 萧雄大叱一声道:“你杀我三位师兄,仇已结下了,还要狡辩吗?” 匡平“呼”的一剑劈出,骂道:“你这无谋匹夫,听信小人之言拨弄而不自明,还要声声硬往匡某头上诬栽,非教训你不可。” 萧雄大喝一声立即相迎,黄龙剑横扫直劈。 匡平一接萧雄剑力,不禁心头大震,其功力竞较死海之神弱不了多少,忖道:“这家伙已得各派者辈大力栽培了。” 他估计一下敌我之势,知道不出五百招定必落败,所以心头忐忑不安。 “哈哈,萧老大,你可与死海之神抗衡了,加劲收拾这家伙,他不是你的敌手。” 隗计慢步踱至一堆石前,面上得意的大捧萧雄。 萧雄每招都以雷霆之势猛砍猛劈,闻言宏声答道:“老隗,快看看死海之神走了没有? 待我收拾这仇人再去找他算账。” 隗计诡秘的桀桀笑道:“早哩,我二王爷和仙长正打得有声有色,死海之神今天要完蛋了。” 匡平战来大感吃力非常,被萧雄的黄龙剑缭绕击个不停,黄龙剑乃属土之剑,土能生金。幸喜对匡平之金剑没有克制作用,否则真不堪设想。 久久相拼,看看已过二百余招,匡平被累得近身是汗,胸口的呼吸渐渐加大了! 但他虽遭强敌紧迫,然也并不慌乱,不时还想到白龙和蓁蓁楚楚等三人,一想及此不由厉声问道:“隗计,你与乌太将我白弟和楚姑娘怎么样了!” 隗计一怔,继而诡笑道:。哈哈,你问白龙二人?抱歉,我乌老二已将他们一个做了老婆,一个已捉回宫中看守了,只等二王爷回去剥皮抽筋啦。哈哈,你自身难保还问这个不关重要的事情干吗?只伯你还要死在白龙前面哩。” 匡平闻言大惊,不由颤抖难禁。 他心思一乱,便给萧雄找到空隙,一连十余剑趁虚攻进,只迫得他节节后退不迭! 隗计一见得意之极,大笑道:“匡平,你后面就是千丈深沟,再退将有粉身碎骨之危。 我是好意提醒你,最好束手特捆罢,拿我隗某的面情请萧代掌门留个全尸好了。” 匡平到此,心中难受已极,眼角膘处,确见身后已无退路,不禁暗叹一声,自知支持一时算一时了……” 人到生命绝望之时,往往能发出本身潜在之力,匡平至此已知无能为力,立即拿生命作孤注一掷,他人喝一声,手中白龙剑全不防守,认定目标,拼命采取攻势,霎时稳住后退之势。 萧雄被他拼命猛攻之下,不愿与之偕亡,立即稳打稳扎……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一声娇喝道:“匡大哥,不要慌,我来帮你啦!啊!那山下也有人打架嘛。” 声音清晰娇柔,匡平一听精神陡长,大叫道:“是蔺姑娘嘛?你快将那隗计捉住,他和乌太害了白龙与楚姑娘了,不要杀死,要捉活的问口供。” 来人确是蔺露琼,闻言一闪而到,四面一看,娇声惊问道:“隗计在哪里?这儿没有人呀。唉,他真的害了白大哥和阿楚吗?” 匡平力冲十余剑,苦苦支住道:“不好,隗计闻得你的声音溜掉了,快追!” 蔺露琼见他满头大汗,知道已后力不继,忖道:“匡大哥真好,自己危险到这样程度还关怀别人,我可不能离开。” 想是想,做是做,她立加反对道:“不嘛,我先打败这个坏人再说。” 说着就动手,“锵”声拔出青龙剑,“嗤嗤嗤”,一遍青光起处,立即攻出二十余剑! 她未练青龙剑之前,功力已仅次于妈妈和死海之神,这时练成青龙剑可说是百尺杆头再进一步了,萧雄功力再强,单打独战只能和蔺露琼不分上下而巳,今遭两面夹攻,他哪能再行支持,竟被面露琼杀得手忙脚乱,不自禁的厉喝一声拔腿就往旁边逃去。 蔺露琼娇叱待追,匡乎叫阻道:“蔺姑娘让他去罢,我们捉隗计要紧。” 蔺露琼立住问道:“匡大哥,隗计相乌太怎能害白大哥和阿楚呢?” 匡平将经过说出后道:“现蓁姑娘也不见了,相信都是隗计设下什么埋伏,我们只要捉住隗计就能问出事实。” 蔺露琼沉吟一会,摇头道:“隗计那人我见过,心眼坏死了,他说的话我不信。匡大哥,你莫听他的,白大哥和阿楚定没有遇害,只有阿蓁找去未回到是可虑.不过,这也不一定有危险,阿蓁和阿楚聪明极了,轻易不会吃亏的。” 第十一章 宇宙怪物 匡平见她无一不是灵秀所钟,处处表露出无上智慧,含笑道:“姑娘既然有这样看法,那我们下山去看看如何?不知下面打得怎样了?” 蔺露琼点头道:“我们不要参加,他们都是坏人,喂,匡大哥,你见了我晴哥哥嘛? 唉!三宝公的隐居地被人给烧了,他不能走动,定被人烧死啦。晴哥哥如知道,定伤心难过啊。” 匡平闻言大惊道:“三宝公给烧死啦!唉,那是谁呢?晴光弟没和姑娘一道嘛?” 蔺露琼看势他也不知,叹口气道:“晴哥哥二探水晶官即下落不明,我是专为找他而来的,妈也真是,为啥又派阿楚她们来,这不是替我多加麻烦嘛。” 匡平一听说文晴光失踪,开始难免大惊失色,继而一想接道:“蔺姑娘,晴光弟是天下最机智最聪明的人,他一辈子也不会遭遇危险的,这点你尽可安心。嗨嗨,恐怕他又有奇遇了!” 蔺露琼闻言暗道:“晴哥哥在这些人的眼睛里,竟成了天使啦,他说的也不错啊,恐真的又有奇遇啦。” 边忖边点头道:“希望如匡大哥所说,不过,危险我到放心不会有的,不瞒匡大哥说,他已刀兵水火都不怕。” 行着将探海之事细细说出又道:“匡大哥,五龙剑都被得者练成了,将来的大战随时随地都发生啦,我还未向你道贺哩,快将几位姐姐和大哥的近况说给我听啊。” 匡平一指山下道:“右面坡下的战争不知怎样了,怎么没听到声音啦。快,我们下去看过后再慢慢的说给你听,要说话长哩…… 蔺露琼侧耳一听,大讶道:“下面没有人了,一定又出了什么重要事情啦,否则打得那样激烈怎会散场呢?” 匡平一想大声道:“对了,我在离开师祖不久,于云雾山下听人传言,说洞庭湖出现三百年前那只‘万年神龟’了,现在所持五龙剑的人,功力都相差有限,谁也不能以一敌二,设若得获万年龟丹之助,那就无人能敌了。听说神龟灵丹如有得者,服之力能拔山。蔺姑娘,我们快循路赶去看看。” 蔺露琼闻言,轻笑道:“龟丹我到不在乎,看看热闹到是很有趣,说不定我晴哥哥闻听消息也会赶去啦。” 二人行着走着,未几走到死海之神和啸天狗师徒所战之地一看,见确已无人,甚至这五个老道的尸体都不见了。 匡平忖道:“饿狮萧雄定已来过此地,这尸体是被其收埋了,他人绝对不会管那些闲账的。” 蔺露琼一眼看山左侧草地上有点红红的东西,指给匡平看道:“匡大哥,那里是血呀,是不是武当道士流下的?” 匡平定近一看,沉吟道:“这血迹很鲜,且不是武当道士被杀之处。啊!不是死海之神负伤,就是啸天狗师徒留下的,总之这堆血在我走之前是没有的。” 蔺露琼倏焕然道:“匡大哥,我阿蓁负伤很重吗?” 匡平摇头道:“皮肤伤不要紧,那是在右侧树边,你看,只流得几点血在石子上。” 商露琼放心道:“那不要紧,匡大哥,我们向西北方向走,找个镇市吃点东西罢。你快说令师祖现在哪里,我和他见了面虽吵嘴,但隔久了又想念他,还有闪电伯伯啊。” 匡平见她稚气未脱,暗暗好笑,接道:“姑娘放心.他们隐居之地就是那阴风洞啊,这主意还是潇湘师伯想出来的.以前晴光弟在洞内留有标记,这次刚好用上了,别人谁也想不到那个地方。” 蔺露琼娇笑道:“那真好,连我都没想到啊……” 啊字刚停,,匡平忽然轻声道:“姑娘,有人来了。” 蔺露琼侧耳一听,闪身进入树林,向匡平招手过去道:“两个,正朝这边来了。” 匡平此时已进入特等高手之林,然而也只闻得数百丈外有人走动之声,今日蔺露琼竟分出人数和方向,暗想自己还是不如,闻言点头道:“来人不知是干什么的?轻功相当高明。” 蔺露琼侧耳又听听道:“他们在谈话,啊,一个是武当道士.一个是玉皇宫的。到了,只有五十多丈了。” 匡平也已闻得谈话声了,侧耳注意,只听…… “道长,贵代掌门人何时承受贵派衣钵,恐怕举行继承大礼就在最近了罢?” 只听道士接话道:“林施主,你我不是外人,说句幕后语也没有关系。贫道代掌门师弟正因这问题已和太祖师发生很大意见而致不和了,论理既要继承就得出家,但敝代掌门师弟说什么也不愿出家。林施主是通达之人,想贫道武当自开宗迄今,哪有俗家弟子当掌门人的?” 二人似行行停停的走得很慢,只听姓林的道:“道长,这事情很容易解决呀,萧大侠既不愿出家,那就另选一个不就得了,如非他莫属,相信萧大侠也不敢违抗命令呀?” 听道士叹口气道:“问题就在人已选上了,他是前掌门人弟子,教规上是当然的继承人,数百年来从未破除这个习惯,何况萧师弟在接受黄龙剑得各派祖师灌以内劲之初,有议在先,如非掌门之人绝对不许接受,当初萧师弟是满口答应,不料事成之际马上反了口。不瞒林施主,现这风声已被各派知道了,数日前敝派已接得各派的指责。因是之故,贫道萧师弟竟一气独下武当,连太师祖等面前都不禀告一声,这事情将来真不好收拾,如萧师弟被迫过甚,定会走极端,那将无人能驾驭得住了。” 姓林的没作声,二人已走到树林之前,蔺露琼和匡平已看出道俗两人的面目,那都是五十七下年龄的人。 俗装之人定是那姓林的,只见他眼睛转了两下道:“道长此来是为寻找萧大侠的?” 道人点点头道:“听说萧师弟在此山大战终南驹骆匡平和玉女五世,而且听说有件大不幸之事发生在此山中。唉!那是死海之人杀了贫道五位师兄,据隗计施主又说那匡平竟也敢向贫道武当无故挑衅,下毒手杀了贫道三位师兄,这件事无疑将挑起门派之战。” 匡平闻言就要出去解释,继而一想,连萧雄都不能相信,恐向这道士说也无益,移动的身体突又收住不发。 道俗二人谈着浙渐离去,蔺露琼立起身来道:“匡大哥,听那道士的口气,萧雄可能足受了别人的挑拨离间啦,八成又是隗计从中捣鬼,但他不愿做道士,恐怕是为了……” 她话说到一半又停止不说,匡平闻言知意,叹口气道:“蔺姑娘的意思在下已明白了,萧雄对狄霞妹子非常钟情,这事可能是姑娘所说的——隗计从中挑拨是唯一有力因素。” 微一沉吟又叹道:“尚有一事未敢向姑娘说及,如说出来只怕姑娘沉不住气了。” 蔺露琼闻他言下之意,定知事情严重,急问道:“什么事,怎么不告诉我呢?快说呀。” 匡平考虑一下道:“姑娘如知道了可千万要冷静一点,这事万一过于冲动,那事情便不好办了。” 蔺露琼大急道:“先说出来听听嘛,真急死人。” 匡平叹口气道:“唉!你-姐姐已被残犭敫夺去关起来了,不过目前相信尚未遇害。姑娘千万别打草惊蛇,弄不好恐加大你-姐姐的危险。” 蔺露琼闻言大惊,跳起脚大叫道:“我要杀死那姓阳的!哼,他将我-姐姐关在哪里? 好啊,欺侮到我头上来啦,一定是在玉皇宫。匡大哥,洞庭湖我不去啦。” 匡平一见她面包气得发白,暗道:“不好,我从来未见她发过脾气,这下不该告诉她了。” 心中忖着,口头赶紧劝道:“姑娘,你-姐姐现还不知关在哪个地方呢,千万别乱闯,听在下说好嘛,我们慢慢查出地点再动手不迟呀。” 蔺露琼气鼓鼓的不作声,久之一蹬脚道:“你们男人懂什么?女孩子轻易能被人捉的吗!走,可能残犭敫也到洞庭湖去了,我要先砍断他那只脏手。” 匡平吁门气道:“姑娘,我们沿途还是找一找白龙和两位姑娘,也还要探听晴光是否已在大陆出现呢?走急了这些都无法探听啦。” 他最后要找文晴光那句话的力量可不小,蔺露琼嫣然笑了,点头道:“晴哥哥恐怕不会这样巧吧?” 匡平暗道:“我可抓住要领了,只要你不听话时.我就将文晴光捧出来。嗨!这办法真妙!” “喂,匡大哥,你怎么老低着头想心事?晴哥哥能不能在这条路上出现啊?” 匡平紧接道:“可能可能,注意一点,我想还能会着哩?” 匡平胡扯一通,蔺露琼可真高兴,格格笑道:“匡大哥,只要会着晴哥哥,我们就可去烧玉皇宫了。哼,挠得他片瓦无存。” 匡平闻言,暗暗一骇,心想:“这妞儿看似柔顺,心里头可真狠。” 边忖边接道:“姑娘是放火的老手了,从武当山的祖师堂开始,姑娘可烧得真不少啊!” 他说话又不笑,可将蔺露琼逗乐啦,只听她格格笑个不停!…… 匡平一指前方道:“蔺姑娘,前面不远就是彭公庙,我们到镇上吃东西去。” 蔺露琼点头加快脚步,不一会二人进了市镇。 匡平找了家较为好点的食店,落坐之后,叫来几样莱蔬,二人将就吃过一顿,出门一看天色,估计已过午时两刻了。 蔺露琼停步道:“匡大哥,向哪里走呀?” 匡平侧身一指道:“朝左街走,今天要赶到永兴县落店,明天到白沙镇搭船,顺湘江直达洞庭湖。” 二人走出二十里之际,匡平倏然发现有两个道士如飞从前林边绕过。 蔺露琼同时也看到,叫道:“匡大哥,那是武当山的老道,可能有事情发生了,我们追去看看。” 匡乎沉吟一会道:“蔺姑娘,我们两个都是他们的仇人,见了面难免又起冲突,我真不愿与他们纠缠。” “伯什么,我们不先动手就得了。他们如要找上头来,那就对他们不客气。走,非看看不可,一定有事情发生了。” 蔺露琼说完径朝树林如飞而去。 匡平摇摇头,也只好跟着走,心想:“这妞儿恐除了文晴光,天下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驾驭得住了。” 匡平紧紧迫在后面,一连穿过三四处丛林,突见蔺露琼猛然刹住前进之势,一闪躲至一株大树背后。” 匡平一见就知她有了发现,轻声走近问道:“姑娘发现什么?” 蔺露琼悄声指着山下道:“你看,那谷底有多少人。” 匡平伸头朝谷底注目俄顷,也感惊异道:“那是各派掌门和武当十二长老,他们似在那里聚会。” 蔺露琼点头道:“看形势大概是吧,我有认得的也有不认识的,那在正面坐的四个老和尚除了第四位,我都认得。第一位是少林了因方丈,第二是峨嵋正因大师,第三为贝叶大师。” 匡平接道:“你不识的是蒲田幻因大师,那左面瘦老头是华山岩冥子,其他你还记得吧?” 蔺露琼点头道:“右边一圈前两名是天宝道长、云岌道长,以下是在海面见过的天山寒河剑客、昆仑金露手。” 匡平沉吟一会道:“他们还没有开始,大概是等什么人吧?” 蔺露琼悄悄移动-下位置,轻笑道:“武当十二长老曾被我的‘钧天神曲’吹得晕头转向,当时我气起来真想杀死他们!” 匡平是知道她的过去,只笑笑不语,沉静一会道:“今天那十二个老道的神色大不相同,噢,莫不是为了饿狮萧雄吧?” “啊?”蔺露琼轻明一声道:“一定是。匡大哥,你看那几个掌门人的面色也是冷冷的没有表情,其中以峨嵋正因大师最难看。哼,他瞎起眼睛将白龙哥逐出门墙,这叫做活该,那是报应啊。” 她说着一生气,话声渐浙放大丁。 匡平一惊,摇手道:“姑娘别大声,等会看不成秘密啦。” 话声未住,蔺露琼忽然大讶,又待开口,原来她发现由谷底东西树林里又来了十几个人,也是些和尚道士暨俗家老头子。 匡平大睁其眼,谅骇道:“吓,这是到过武骨屿的那些各派最老辈人物,干吗也来了。” 蔺露琼一忖问道:“匡大哥也到过武骨屿?” 匡平点头道:“当然去过,你以前认识的没有一个没去,当时就是没看见你和文兄弟。” 蔺露琼笑笑解释当初情况道:“你们坐船离开武骨屿时,不久我和晴哥哥就出现了。” 匡平点头道:“后来我们听师祖说过,讲晴光弟曾大耍死海之神和那些老古董,一直说到武骨屿陆沉暨水晶宫得剑等等。” 蔺露琼沉忖一会道:“匡大哥,后来还有五个和尚怎么样了?我说是后藏五弥陀啊。你看,山下没有那五个人嘛?” 匡平轻笑道:“后藏五弥陀在水晶宫没有得到什么东西,登陆后企图要抢我师祖和其他各老的两把宝剑,但那黄龙剑的护剑人太多,他们不敢动手,因此就专对我师祖而来,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在事情快要发生之际,适时赶到了‘寰宇四女’长白天母等,五弥陀一看又知不行,于是就死盯着天地人三狗而去,后来听说被三狗大打一阵给赶走了。” 蔺露琼轻声笑道:“后藏五弥陀那次真倒霉,东西没得着还得罪不少人。匡大哥,我们想个办法下去听听开会的内容才好,他们似已在讨论什么了。” 匡平闻言大惊道:“姑娘千万别去,我师祖曾警告过,不到万不得已时,绝对不准和各派破裂。现在我们如下去,一旦被其发现时,他们定必要问我们破坏江湖规矩之罪。” 蔺露琼不乐意道:“问就问罢,我们两人还伯他,大不了打一架。” 匡平见她说着就待举步,不禁大惊道:“姑娘快停。” 蔺露琼不依道:“我一个人去好了。” “唉,”匡平叹口气道:“姑娘,你这一去,将会破坏晴光弟的计划了。” 蔺露琼闻言一震,刹住脚道:“我晴哥哥有什么计划?” 匡平是急中生智,倏忽之间想起了这块王牌,见问答道:“他的计划是先灭死海之神,次灭天地三狗,最后以大义问罪于中原各派,显然他绝对不愿先和各派动手,你这去刚好与他相反。” 蔺露琼大惊退回道:“你又不先说,差点被我做锗事了。” 匡平见她急的藏起来更好,不禁暗忖道:“我有了这块王牌怕你不听话才怪哩。” 二人说着话,只见山下的会议似开完了,蔺露琼轻声道:“他们分派人员了。噫!分成四批做什么?” 匡平沉吟有顷道:“噗,定是为了饿狮萧雄。” 蔺露琼一忖道:“他们分批去寻找?” 匡平沉吟一会,猜想似的答道:“那不像,寻人焉能这般郑重其事呢,说什么也不致要这些声望尊隆的老古董亲身出马呀。这形势显然是不简单,莫不是饿狮萧雄有了某种惊人大事做出来了,看情形这批老古董似采取什么紧急措施。” 蔺露琼偏着蓁首揣测一阵,摇摇头表示想不出其中道理。 匡平突然轻叫道:“姑娘快躲起来,有几位老古董上山来蔺露琼闻声一闪,与匡平迅速隐蔽于乱石之中。 未几一阵轻微的纵跃声渐渐清晰可闻。 突听一个沉痛语气所传入二人的耳中道:“大哥,这件事情不能全怪武当三老,我们在场的都有责任,当初如不性急,纵然不另寻人选,但也可对萧雄多加一段时间考验,现在造成这种现象,纵然追回黄龙剑也于事无补了。” 稍沉一会又听一人接道:“二弟,这种事过境迁的事还说什么,已往萧雄的事迹谁也不知道,早知他曾和什么隗计那些坏孩子为伍时,说什么也不会选他承受黄龙剑的。现在他既宣告脱离武当、无疑已加入三狗一边去了,刚才会议我看也是多余的,现萧雄的内功剑术已可抵敌死海之神,我们这些老的是七个八个也休想降得他住了。……” 语音步声渐走远,匡平立起身来道:“姑娘,萧雄真的叛离武当了,今后我们可放手对付他啦。” 蔺露琼摇头道:“我才不呢,这叫做活该,让各派自己去对付好了。哼,真是报应。” 二人稍立一会,判断各派老古董已离去时,即慢步下山。 夕阳台山,时已近暮,二人见前已现出一遍房屋。 匡平指道:“那就是永兴城郊了……” 他话还未了,蔺露琼突然看到一个极熟的背影闪入道旁行树之间,抢接道:“匡平,看到那个人吗?” 匡平说话时未曾留意,摇头道:“是谁?” 蔺露琼一想大声道:“对了,是犷獍乌太。” 说完长身飞起,接道:“匡大哥快追。” 匡平见她追字未落,早已出去七十余丈,暗道:“她的轻功竟到达这种程度,那简直是不可思议。” 忖着猛提一口真气,紧紧在后力赶…… 岂知,匡平越追心里越觉不对,一开始尚还看到她的背影,待迟到那行树林时,竟不知蔺露琼已到哪里去了,暗道:“乌太不会比她快呀,怎的她竟追过头哪?” 一想不对,立即不往前追,环顾一眼,决然绕着树后几座土山转一圈,但是,依然没有见到半点踪影。 这可叫他进退两难了,立定犹豫一阵,想道:“大概是往有房屋那方面去了。” 想着正待举步之际,突然发现一丛树堆里似有什么东西蠕蠕而动,立即跃前一看,不由骇然大讶。他见到草堆里竟 是躺着一个人。就近俯察之下,嗨,那不足犷獍乌太是谁!伸手一提,将乌太抓起一看,只见他仅余一口残气未落了,人已面包惨白,惟四肢稍有一点颤动而已! 倏然,匡平又发现一件惊人之事.那是乌太的胸襟上显出一行用黄土划的字迹来,上书:“匡大哥,见字请向洞庭湖紧赶,小妹已从乌太口供中得悉白龙哥和阿楚是被一老和尚救走,大可放心。继闻啸天狗被死海之神杀伤,临阵率徒逃走,因不服气,由隗计设计说反俄狮萧雄的条件是要三狗答应他独占四鸟,并副掌武林,现三狗已完全同意他的要求,议定于洞庭湖夺取神龟后,即设立临时根据地,同时展开向中原武林明战暗杀。小妹见情况紧急,因是未等大哥会面而先走一步……” 匡平读完大惊不已,无暇多想,也不敢再在永兴投宿,立即越城赶去。 翌日临晨,匡平赶到耒阳县。吃过早点,立即又穿城而过,突于耒水江的下游岸上,眼见三个中年道人,被八九个青衣大汉围得水泄不通的在喝叱群战! 匡平一见认出三个道人是武当派人,然而对那些青衣大汉却一个不识,不知战斗有了多少时间,但那三个道人似已筋疲力竭。 匡平不加考虑,飞身冲上大喝道:“通通给我住手!” 岂知那些大汉不仅不听,相反攻得更紧。 三个道人自顾不暇,哪还有时间查看喝声是谁,其中一道士喘气问道:“来……的…… 是……谁?这是……玉皇宫的人……” 匡平闻言,暗道:“玉皇宫现已展开屠杀了。” 他再无疑虑,“刷”声拔出白龙剑,厉叱冲进人群,一招“腾云驾雾”卷起,白光一闪之下,顷刻腰斩两人,惨叫刚起之霎,剑转“游龙于渊”,瞬眼又劈倒三人!他内功深厚,剑术神奇,玉皇宫的几个三流人物哪是敌手,接连几声凄厉惨叫发出后,余下的几位才知大祸已临了头,搞情敌人是谁后,惊叫一声中,同时朝四下逃走。 匡平不愿多杀,收剑见三道呆立喘气,即和声道:“列位道长,在下就是终南匡平。现玉皇宫计划发动,消灭各派的大屠杀已经开始了,请火速分头通知,务祈各派人员千万别分散力量。” 说完不管对方信不信,立即又纵起飞驰前进。 日近中午,前面已见大江,匡平暗付道:“前面就是东阳渡了,今晚非赶到衡山送个信不可。潇湘师伯不在,恐衡山派还不知道消息。” 低头沉思着不自知的渡过江去,上岸不远,突觉肩头一沉,紧接着耳边听到一阵银铃之声,歪头一看,岂知竟是一只小红鸟儿,忽然认出是文晴光的赤朱灵。 赤朱灵叫着跳着,突然抬起一只小脚来了! 匡平一眼看出它腿上还扎着一个小纸卷儿,不禁暗道:“它是送信的啊,伸手解下纸卷一看,见上面似匆匆写着几字,上书: “匡大哥,大事不好了!在南岳山下,武当三老的玉清、玄清已被残人狗路奴重伤,现由‘峨嵋一圣’的金顶圣僧和昆仑白羽祖师护逃中,目前我正赶救少林四佛和青城二仙之危,得悉他们现被残犭敫阳盛和饿狮萧雄困于长沙岳麓山中,再悉天山一星现被啸天狗和吠地狗追边于湘江之中,大哥见字请火速往援天山一星……琼。” 匡平见字,不由心震之极,立即顺湘水沿河飞纵,两眼不时留心江中动态。 江中船只往来不断,他沿途打听几次,都是摇头不知。中午过去了,估计已离衡山县不远。 突然,匡平见有两个高大老人从上游如飞而来,距离近,他不禁诧然一怔! 两个老人这时也发现匡平,前走的倏然大叫道:“平儿你怎么在这里?” 后面老人大骂道:“糊涂虫,你还问什么,快要小子跟着追呀。” 原来二老就是糊涂公和闪电公,糊涂公被闪电公一骂,心头“咚”的跳了一下接道: “对,平儿,快随我追,天山一星被两只老狗迫走衡州城了。” 匡平向二老见礼请过安后道:“两位老人家怎么要离开阴风洞呢?徒孙刚从衡州旁边过,曾打听说没动静呀。” 闪电公大骂道:“小糊涂,你懂个什么,普通江湖人怎知顶尖武林高手的行动,还站着干吗。” 糊涂公一沉回头道:“缺德鬼.天山一星可能真不会进衡州城哩。” 匡平一想间道:“师祖,你老知道天山一星是从哪里上岸的?” 糊涂公见问一怔,朝闪电公问道:“你知道吗?” 闪电公也瞪了眼,大概也不知。 糊涂公转面道:“平儿,我和你师祖是得万里僧通知出洞的,他算定各派大难已到,并说晴光小子已登上大陆了,昨天由衡山县里得知江湖近日动态,刚才又得衡山派人报告,说天山一星被两个老家伙在江里追杀,但我到这里并未发现呀。” 匡平知道二老糊糊涂涂追过头了,大声道:“快回头.天山一星定于中途上岸逃脱啦,去迟恐又被二老狗追上了。” 二老闻言一怔,闪电公骂道:“小糊涂,你只说天山一星上了岸,但是,他从哪边上岸呀?” 匡平一听决然道:“就是这一边,如想逃脱必须要有山区,南岳就在眼前,他必定是往南岳山逃去了。” 二老见他说完抢先飞奔,也只好从后紧随不舍。 匡平怕二老追赶不上,不敢放肆前奔,仅以六成劲力朝南岳市方向直进。 三个时辰过去,前面渐渐看到一座高峰,耸立入云,匡平忖道:“南岳虽见,路恐怕还有几十里。”。” 忖思未竟,前途突发喝叱之声! 糊涂公闻声大叫道:“平儿,可能是天山一星被拦住去路又回头了。” 匡平猛然刹住前进之势,回头叫道:“师祖,不对呀,其中还有女人声音,可能是长白天母等打上接应了吧。前面是个森林,情况看不清楚。” 糊涂公大声答道:“长白天母和嬷嬷等四人没有出洞。平儿,我们悄声入林去看看。” 匡平奉命身先前纵,半里地瞬眼走过,只闻喝声夹着格格笑声,一阵阵从林内传出,立即停止等侯二老。 二老一到,侧耳半晌,闪电公大诧道:“糊涂虫,你听出古怪吗?” 糊涂公同样面显惊疑,见问接道:“糊涂鬼,那是啸天狗和吠地狗被鲸魔萨菲莉给耍弄似的!这怎么会呢?论功力她只能敌住一狗罢了,你听,此时的二狗似喘息不停呢。” 闪电公点头道:“其中有古怪,我们偷进去看看。” 两老一少悄声摸进森林……” 森林中此时战况非常奇特,两个丑陋老人被一个看似非常风骚的绿裳女人迫得满场奔走,这情况看在糊涂公和闪电公眼里不由震惊之极! 沉默一会,闪电公忍不住传音朝糊涂公道:“糊涂虫,你看出苗头嘛?萨菲莉那如此高深莫测的内劲,看势已超出死海之神以上了,二狗就以死海之神来对付也没有这般轻松吧?” 糊涂公传音答道:“一点不假,那淫妇可能在水晶宫另有奇遇,无怪这几月没有她和鲨鬼屠善的消息.这情况对中原武林更严重了……” 突然两声闷哼,打断糊涂公的传音说话,二老一少触目见二狗跌坐于地,适时只见鲸魔格格浪笑道:“两位老相好的,怎么了,我还没使劲哩,干吗竟受不了轻轻一掌,格格……” 只见她笑着忽倏面色一变,霎那换了声音,冷冰冰的道:“路家,路守,现在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吧?哼!不要说你们三兄弟,就是巴丹色现在不听姑奶奶的命令都不行。” 二狗似未遭受重伤,啸天狗撑起身体喘息答道:“菲莉,你说罢,只要你不忘前情,我兄弟从此决不反对就是,但你刚才放过天山一星是不对的。” “呸”一萨菲莉大呸‘声骂道:“老狗,什么前情不前情,当初是姑奶奶一时高兴拿你们玩玩罢了,从今以后,再不许菲莉、菲莉的叫得那样肉麻。本姑奶奶自今日起.决心创造一个前古未有的武林大派,现定名为‘丹色教’,凡顾我者生,逆我者亡。” 吠地狗这时也支持立起道:“你就是自立为‘丹色教主’?凡立教必有宗旨和教义,否则无法进行,我兄弟既不能脱离你之掌握,但不知给予何种地位呢?” 萨菲莉一见二狗诚服,随即改变面容格格笑道:“实不相瞒,死海之神本是我夫,他之所以被死海三世收为继承人也是我的引进。他名叫巴丹色,故以其名为教名,至于宗旨和教义将来召开大会时再颁布,你兄弟暂以副教主任用以。不过,我以教主夫人之命警告你们,从此不准再起反意,否则以这片树林为榜样!惩处不恕。” 她说着“呼”的一事劈出!顷接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隆”大响起处!只见一遍插天森林,瞬眼被其劈出两丈余宽的一条空路来,那声势真是惊人至极。 二狗目睹其功,莫不面色齐变,互望一眼,似已死心塌地的畏服了。 鲸魔萨菲莉一见得意地笑道:“二位副教主看本宫夫人的功力如何?格格……这不过是稍发三成内劲而已,放眼宇内,谁能接下夫人八成功力。” 啸天狗知大势已去,瞬息变了态度,谄言恭维道:“夫人神功盖世无双,属下兄弟敬佩莫名,半年末到,夫人从何时得此奇功?” 鲸魔浪声轻笑道:“洞庭湖神龟之丹被屠善获得,可惜他无福消受,仅得到本夫人一夕甜头即白行尸解归真去了,于是神龟丹自属本夫人享受了。” 她语意显然,无疑屠善因色所迷而遭其分尸之惨! 二狗闻言,不禁身心皆颤,久之未曾开口。 鲸魔这一阵威胁利诱,大收奇效,只见她风情故弄的又格格笑道:“二位副教主不要认为本夫人手段过辣。凡欲成大事者,其作风莫不如是。现请二位火速通知第三副教主路奴兄,嘱其本照你们既定方针,继续展开工作,凡有不愿顺从者以明战暗杀、威逼利诱、务祈早日达到本教之预定目的为要。” 一沉又道:“本教自今日始,以水晶宫为临时教坛,以本夫人故乡‘戈帕尔’为永久总坛,玉皇宫暂作行坛可也,工作中心以首先夺取五龙神剑为镇教之宝。” 二狗同声应是,稍沉吠地狗拱手道:“五龙神剑现已有赤、黄、黑三把,惟青、白两剑尚非本教所有,白剑易取,恐青剑将大费工夫,属下等惟竭诚以赴就是。” 鲸魔闻言冷笑道:“青剑为浮沉岛所得,玉女四世现算什么?那婆娘有本夫人对付就得了,你们尽力放手施为,如有困难,速报本夫人得知,无有不迎刃而解之事。” 二狗恭声受教,同时告辞待走。 鲸魔忽然招手又道:“二位暂停,本夫人还有交代,你兄弟既定策略故属必行,但还欠缺健全。在展开工作之余,同时要铲除各派根本重地,中原武林能起领导作用者莫出嵩山少林和武当、峨嵋,只要这三派被除,余则不战自降矣,这是本夫人熟思已久之策,希郑重遵行勿误。” 说完领先前行,二狗随后,瞬息隐没不见。 这幕剧只看得糊涂公和闪电公心颤莫名,久久未曾讲出半句话! 匡平抖声问道:“师祖,这如何是好?鲸魔刚才那一掌,似真还未用五成内劲,举目中原谁是敌于?就以晴光的万斤压恐也难受其全力一击,而徒孙更不用谈了。” 二老默然久之,糊涂公沉声道:“后果如何?暂时无法预知,惟各派众老是其先消灭的对象。平儿,我们应以最速脚程向各派传递消息,务忻各派化整为军,千万别与力敌……” 突闻背后隐隐传来剑风之声,立将糊涂公语意惊停。 匡平翻身扑去,俄顷跃至林沿,举目只见两团剑气滚滚而来。 此际二老也已赶到,闪电公大惊道:“那青色剑气的定是玉妞儿,黄色剑气是武当叛徒,平儿快去接应。” 匡平笑道:“不要去接应了,蔺姑娘剑气那样强盛,萧雄根本就非其敌手,看势她是不愿下毒手罢了。” 说话之际,两团剑气已接近林沿,蔺露琼一见二老和匡平即高声道:“糊涂伯伯、闪电伯伯,快和匡大哥去救少林四佛与青城二仙,他们被残人狗暨阳盛给困住在后面。” 二老闻言,纵身就走,匡平稍待问道:“姑娘为什么还不下重手?” 蔺露琼剑气飞绕一困答道:“两剑无克,下不成手啊,我只有将他功力耗尽才有办法。 大哥快去啊,这里不要管啦。” 匡平边走边叫道:“蔺姑娘,晴光弟已有消息啦,我师祖说已登陆内地了……” 匡平声音渐远,蔺露琼得悉欢叫一声道:“我听到啦!好极了……” 萧雄满头是汗,喘息难平,刚好趁蔺露琼说话有了空隙,咬牙拼出最后一股余劲,黄龙剑连施三招绝式,霎那将蔺露琼迫退六七步,时机难再,厉吼一声,死命冲进深林。 蔺露琼眼看到手的胜利,哪愿让他轻易逃走,娇此一声,紧迫不舍。 萧雄自知功力不如人,在此死里逃生之下,哪能再找机会,拼命只往林本丛生之地乱钻,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 蔺露琼也有那股狠劲,一心就不让他脱出手掌,她轻功奇速,只要得到一份响声,立刻如闪电般追到。 于是一逃一追,顷刻不知追出多远。 时近黄昏,原野渐趋冥冥,蔺露琼心理一急,暗自忖道:“糟糕,今天真要倒霉啦.那坏人硬被他逃。这个鬼树林真讨厌,那里这样大啊。哎呀,前面有高山啦。完啦,黑夜重峰,绝望啦。呸,让你逃掠算了,下次嘛,你就别遇着我。哼,再遇到时要你好看。” 她天真稚气的自我嘟噜一阵,抬头看看天色,只见银河已在天顶,月亮已上东山,外倏然又轻叫道:“哎呀,我肚子饿了,哪里去找吃的?” 一想无计可施,只得找有空隙之地前行,顺着山脚,转了约数里之地,始终没有发现一点灯光,暗道:“这是什么鬼地方,竟要个居民都没有,简直和我作对嘛。” “唰!”突然前面发出一声响。 蔺露琼乍闻之下,吓的退了两步,既而暗骂道:“哎,我怎么这样胆小,难道怕谁嘛? 真是没出息。” 心中嘀咕着,两眼还是骇然的往前面睁得大大的,但一声发出后并没有继续,她轻轻的往前摸索细察,近处虽没有什么,然而远远的却有一团黑影如飞奔驰! 蔺露琼一见暗道:“哈!原来是个人啊。噫,那人的轻功劲力多强啊,我倒要看看是谁?难道姓萧的又出现了?” 忖思过久,前面黑影已告消失,蔺露琼一见暗道:“我怎么搞的,越来越笨了,还站着考虑什么。” 这次再也不想心事.立即放势前冲! 两顿饭时之久,耳听前面厉喝不绝传来,蔺露琼闻声暗道:“那是残犭敫阳盛的声音,他在喝叱昊苍皇。这是什么一回事呀?哎,不好,他冲出了糊涂公众人的包围啦。” 近前一看,只见残犭敫仗剑拦在昊苍皇面前厉声叱道:“彭师兄,你将颜-救到哪里去了?嘿嘿!你想叛变哪。” 只见昊苍皇哈哈大笑道:“长江帮的少帮主,你是小人得志,竟忘了本来面目。玉皇宫自你一到,立即专权施令,夺我威信,嘿嘿!告诉你,老夫现在迷途知返了。玉皇宫有三个老狗宠上你,老夫自知迟早要被你暗杀了夺的。颜-是老夫内侄,当年老夫杀他父亲,哈哈,现在要保存这条老命让她报仇,如一旦被你得手,颜-又从哪里去报仇呢?不错,颜-是老夫救走的,那是良心发现,不愿再亲眼看见她遭受悲惨命运。” 残犭敫阳盛闻言冷笑一声道:“彭舟,你既叛离玉皇宫,本王今晚就不认你为师兄了。 你想想能逃出今晚的命运吗?然而,本王给你最后一条生路,只要将颜-交出,大师伯那里我或许替体讲句人情,否则你估计能否敌住本王手中赤龙剑。” 昊苍皇彭舟忿极大笑道:“颜-已获自由行动,何去何从老夫不过问;至于人情那是废话,老夫已决心脱离玉皇宫,即令三狗自来又有何妨,你手中赤龙剑不见得能有多大效力。 告诉你,玉皇宫现已名存实亡,就是三老狗也已做了‘丹色教’的走狗,你算什么东西。” 蔺露琼突闻“丹色教”三字,不觉心里一怔,暗道:“哪来什么‘丹色教’啦?……我倒要问问他看……” 她刚想现身,突见残犭敫阳盛大喝一声,赤龙剑似火龙般力冲而出! 昊苍皇同时厉声大晚,手中长剑,火速相迎,顷刻展开生死之战…….蔺露琼暗道:“彭舟现已回头知返,必要时我得去救他一下,那条命要留下来给-姐姐和晴哥哥去处理,这时不能让残犭敫给杀了才行。” 昊苍皇功力剑术虽然高强,但一撞上手持五龙剑的人物时,比较起来还是相差一筹,只见他一开始尚能猛攻猛击,时间一长,渐渐已被赤色剑气困住了。 蔺露琼见势已危,一闪跳出,“呼”声一挥青龙剑,发出了龙吟声,她并没立刻加入战斗,仅仅表示一个英雄式的美妙姿态,竟似叫战斗者知道有人在旁。 她那动作不错,瞬息得到了预料的反应。昊苍皇倒没有多大的震惊,他似已抱定某种决心而沉着不语,可是,残犭敫阳盛就大大不同了!他可能尝过蔺露琼的苦头!一见蔺露琼由暗影中现身出来时,心头如被什么猛击一下似的,只见他面皮在星月下显出抽动之态,那是突发的恐惧之情,“唰”的一声,纵脱昊苍皇就往旁边一闪,横剑当胸,郑重作出戒备之势,可见其心情是何等沉重。 昊苍皇彭舟立于一旁不语,也没有扬剑拒敌之势,他这时似明了蔺露琼的出现是完全因救他而为的。 蔺露琼本待要杀杀残犭敫的气焰,但一想到颜-的下落不明而放弃了这个企图,深知若与残犭敫一动手就非三招两式可完的,如是,则昊苍皇定必离去而不会在旁呆立,考虑一定,挥剑一指残犭敫道:“姓阳的坏人,你还不走想等我动手吗,哼!” 阳盛不明她心意何在,突然闻言如逢大赦,朝昊苍皇狠狠的瞪两眼! 蔺露琼一见大怒道:“有我在此,你还敢耍厉害吗?” 说着“呼”的一剑冲出! 残犭敫阳盛大惊,翻身飘出四五丈,心还不服道:“玉女五世,迟早你要被我‘丹色教’捉住的,到那时看我的报复罢…… 蔺露琼闻言大火,起势又待冲进……但阳盛音落人起,身已在十丈之外。 “丹色教”?蔺露琼哪有心情去追他,心中只想到“丹色教”这个名字,沉吟。会,转身见吴苍皇尚静立未动,思忖一下收剑入鞘,前行两步道:“彭老头,你倒还沉着啊,大概是知道我不杀你啦。” 她稚气的还带笑,又接道:“现在我晴哥哥的本事可大啦,看你将来往哪里走啊。鄱阳湖那五掌之仇只要报一掌你都吃不消的,不过,他没遇害我是不再追杀你了。喂,答我两个问题。” 昊苍皇全无恐惧之情,反见她天真明艳而微微含笑,闻言拱手道:“玉女,文晴光老朽已见过了,你信不信他连半掌都没报吗?有话尽管问,老朽不走的原因,就是看出你有话要问的。” 蔺露琼听说文晴光没有报仇并不惊奇,但一得文晴光的消息而高兴极了,面上透露天真的微笑道:“我预料得到的,只要你当初不是害他家人的仇敌时,在打斗上的仇他是不会记恨的,你在那里见了他?时间呢?还有,我-姐的下落……噢,什么叫‘丹色教’啊?” 她想到什么问什么,一连串的题目都问出来了。 昊苍皇彭舟静静听着,见她住了口才笑道:“害他父亲的人老朽已查出,那也不算是害,不过是四天王将他父亲得宝的消息传至武林罢了。他父亲是死于死海之神掌下,但是,害他母亲和兄长之人才真正是四天王所为,那件事连老朽都被蒙在鼓里,一直在四天王被文晴光毁其眼睛之后才被老朽查出,这事老朽在大前天已转告晴光了,那是在洞庭湖边,可惜他到洞庭湖迟了半天……” 蔺露琼诧然岔道:“神龟被别人得去啦?” 彭舟点头道:“被鲨鬼屠善接足先登,然而,他也无福消受,老朽为了追他,且亲服看到他被鲸魔以色迷住而遭分尸八块之惨。当时鲸魔吃下神龟丹,曾自言要创设‘丹色教’,是老朽自知非鲸魔敌手而眼看她离去;至于颜-现已送与晴光保护,老朽以往罪孽深重,本待即时自杀以赎前愆,但……唉……老朽总想再见发妻一面方始甘心。” 蔺露琼跟着叹口气气道:“老头子,你当初也是太糊涂了,这种仇-姐不能不报呀,简直没有善解的余地吗?” 彭舟平静的道:“玉女,你想到其中有什么曲折吗?” “曲折?”蔺露琼大讶道:“什么曲折?” 彭舟叹口气道:“以往之事不说也罢,说出也没有人相信,像老朽这样横霸江湖,只知名利的人,哪怕跳入黄河也洗不清冤屈的。” 蔺露琼见他面容平静之至,说话诚而不诡,暗付道:“当年之事可能真有曲折。” 沉吟一会正容道:“老头子,当年你欺侮-姐的妈妈,杀死她的父亲难道非真吗?” 彭舟仰首望着星月,久久点头道:“邪念虽有,事实却非,这事连老发妻都不相信。 唉……何况他人。” 蔺露琼跳脚叫道:“有这种事,哪为什么不向-姐说明白啊。快告诉我,我替你申冤去……” 她意犹未尽,突然一声阿弥陀佛之音起于附近,紧接着走出一个僧人来!‘’彭舟似不认识;而蔺露琼却欢声叫道:“老师傅,是你老呀,孑孓老爹和张三篱大哥可是你从我家带走的?” 原来出现的正是破衲老僧、他含笑点头道:“女施主,现在浮沉岛可热闹了,府上现已高朋满座,亲友如云啦,你所欲见的以及想象不到的都被老衲送去了。” 蔺露琼见他不说人名,正待发问…… 破衲老僧摇手道:“女施主,人员过多,一时说不完,将来你一定会知道的。” 一停向彭舟合十道:“施主,还认得当年在府上化缘僧人吗?” 彭舟闻言大惊道:“大师就是当年自称万里僧的?那……在下当晚暗入颜宅所发现之僧人也是大师了?” 破衲老僧含笑点头道:“施主所言完全正确,五年后施主持剑闯入颜宅,企图行凶而被一声警告的亦是贫僧,现施主满面祥和,定必心境清朗,贫钠恭贺施主否去泰来,阿弥陀佛。” 彭舟翻身伏地,倒剑往头顶一转!以奇速的动作削去一头黑发,抛剑合十道:“大师,十七年前皈依我佛之谒,彭舟大悟,希望大师体佛慈悲之旨,给彭舟接引罢。” 蔺露琼看得大异不已,怔证的睁眼不瞬! 破袖老僧合十道:“施主请起,老衲一生不受戒,故所以自号无戒,无须接引。我佛释迦牟尼,以明心见姓之旨得无上正觉而普渡众生,今施主心明性见,已得正觉矣。” 蔺露琼听着,知道彭舟就是这样简单的出了家,不禁讶然道:“彭老头,你就是这样当和尚啦,你的冤枉呢?” 彭舟起立合十道:“谨谢女菩萨赐号,出家人无冤可言。” “吓,赐号?你就此号‘黑和尚’?这不难听嘛?我是无心之言啊。” 破衲老僧含笑道:“女施主,出家人不计雅俗之名,无心即有心,黑和尚亦无不雅,致于当年之事,老衲尽知一切,辱颜女施主之母者——残人狗路奴也,杀她父者亦路奴也,黑和尚当年仅只一念恶意也。果报循环,自有人受,施主无须挂怀,老衲与黑和尚就此告辞。” 说完摸出一个纸包道:“包内有食物,女施主请收下充饥,洞庭湖将有大战,施主宜早日赶到……” 蔺露琼接下纸包,目送两僧去后,打开一看,不禁大讶道:“怪啦,破衲老僧是吃荤的啊,不然他怎敢买烤鸡呀。格格,真是无戒和尚哩!” 她边笑边吃,边吃边行,本时还轻声哼着歌曲,真是个稚气未脱的野姑娘! 山林走完了,天也快亮啦,蔺露琼见前面隐隐现出一条大路来,她抛掉余味犹存的鸡骨头忖道:“这条路不知能不能通往洞庭湖呢……?” 晨鸡初唱,大道渐渐有了行人,蔺露琼见乡下人都以希奇的眼光朝她注目,不禁暗道: “真是乡土佬,有什么可看的。” 倏然,她想起应该问问方向才对,立即向一个中年人叫道:“喂.你告诉我往洞庭湖是朝哪里走啊?” 乡下人闻声站住,见她肩背插了把长刀,心中似在嘀咕,畏缩的答道:“女达官,此地名叫水东江,距洞庭沏可远的很哩,起码还有千多哩,朝北走湘乡县,直奔宁乡县,到沅江县就到了。” 蔺露琼挥挥手,算是答谢了人家,放开脚步,就往前奔,沿途饥餐渴饮,第二日中午已赶过了湘乡。她脚下的轻功在自天虽不便施为,但一到黄昏可就管不了这许多,不过,她还没有整夜奔走。 打听之下,知距宁乡还有七十余里,忖道:“我得吃过饭再走。” 沉忖之际,耳听背后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回头一望,远远奔到三骑,马上坐的是三个中年江湖客。 蔺露琼一看不认识,赶忙闪立一旁让马前进。 三个骑客并非等闲,他们都看到前面有个背剑的少女,其一猛的一勒皮缰,将马放缓了驰势,叫道:“何兄、李兄决勒马,前面好像是玉女五世。” 同伴不要他叫,同时也将皮缰放缓了,另一人惊异道:“正是她!” 蔺露琼的耳朵灵敏极了,虽隔了几十丈,然对方言语都听到了,招招手叫道:“你们只管走,我不会拦路的,只要你们不是玉皇宫和什么丹色教的。喂,你们是不是?” 她真是没有半点江湖经验,人家既知道了她,就算是也不会认帐了。 “在下张明,后面是何平、李照,属昆仑、天山、青城三派弟子,谨问玉女好。” 蔺露琼见他们都恭恭敬敬的.被弄得不好意思,也拱手道:“别客气啊,我现在不乱生事啦,你们不要怕呀,快请上马先行吧。” 三人见她天真稚气,都在心里嘀咕,那是说:一个这样可爱的姑娘,谁又知道就是从前杀人不眨眼的女魔王? 何平赶至张明身旁道:“玉女,你请先,如要马代步,在下这匹马愿送玉女暂骑。” 蔺露琼会错意思,讶然道:“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要抢马骑?过去我也没有杀害你们三派的人呀,现在更不会-,放心过去。” 李照赶上接道:“玉女,近日各派已得糊涂老前辈飞帖传书,都知道你与文大侠现正全力扫荡邪魔,就是少林武当也暂停报复之心,这事中原武林早已知道了,何兄之意是尊敬的举动,请玉女不要会错意思。” “噢!老糊涂真还不糊涂嘛!你们急急赶路是干吗去的?我不要你们先走罢。” 张明恭声接答道:“在下等顷接尊长通知,叫速向洞庭湖报到,原因不明。” 蔺露琼沉吟忖道:“各派定已知道丹色教展开了大屠杀,为防无辜牺牲,故有集中拒敌之意,破衲老僧要我赶往洞庭,可能也就是此意。” 忖罢朝三人道:“你们先走罢,我也是往洞庭湖去的。” 三人见她一再催促,便知不能勉强,都拱手道歉上马而蔺露琼独自走了将近三里地,前面现出一个镇市,未几进镇吃过午餐,休息一会儿继续前进。 出镇未远,接见前途尘头大起!暗道:“这批骑客起码定有十几个。” 默念未已,当先第一骑如飞而来,距离一近,突闻马上之人传来大叫道:“玉女,那是玉女嘛?” 蔺露琼闻声,近前一看,诧异道:“张明,什么事?干吗回头呢?” 张明喘息答道:“玉女,五皇宫大批高手迫杀过来了!被追的各派之人都有。” 蔺露琼秀眉一挑,冷笑道:“你不要动,站在我旁边认人,是自己的都叫住旁观,我倒要看来了多少。” 张明拴马道旁,恭声道:“前面十三骑都是自己人,后面二十余骑是玉皇宫人,其中还有黄河帮主乌风在内。” 说话之际,前批逃骑已到,张明纵出大叫道:“玉女五世在此,各派兄弟赶紧下马。” 群骑闻言,莫不惊喜交集,纷纷飘落上前拱手。 蔺露琼见都是些四十上下的赳赳武林人,摇摇手道:“各位别客气,敌骑快到了,请在后面旁观,如见敌逃窜时,各位立即出动追击,务求一个不留。” 她说话虽然娇柔,但听到众人耳里都是一遍杀声! 众人骇然中齐声答应退开,同时敌骑已如飞冲到。 呼喝声中,黄河帮主首先发现了蔺露琼,他虽在寒龙谷与蔺露琼见过一面,但还不太清晰,因是此际一见于忽倏间,没有真正识出是谁,然而,他见各派之人立于她的背后,凭这点已知目前少女定非无名之辈.于是,他有了警觉之心,待后面群骑赶到时,立即扬鞭大喝止住前进。 蔺露琼不识乌风,回头问张明道:“这群人哪个是乌风?” 张明有了靠山.抖擞一下精神大声答道:“玉女,你前面之人就是新投玉皇宫,再投丹色教的黄河帮主。” 乌风一听张明叫出“玉女”两字,心中“咚”的吓了一跳,面色顷刻大变。 蔺露琼霍然转身冷笑道:“原来体就是乌风.最近我杀了个乌太,听说就是你这坏儿子是吧?” 乌风似早知儿子被杀而不知死于何人之手,这时闻言,不惟面色难看,而且身起颤抖之态,只见他颤声道:“我儿子就是死在你的手中……好……好……我和你拼了!” 说着一手拂出! 蔺露琼哪能怕他的掌风,连动都不动,依然睁眼望着,岂知触目发现他掌风中夹有两点蓝色细微东西在内,但是待发觉时想避已来不及,突觉右臂似被什么钉了一下。 乌风一见,倏然如着了疯似的哈哈大笑…… 蔺露琼见他笑得讨厌,哼声道:“你笑什么?再发两掌试试。” 乌风笑罢,一变面色,阴阴的道:“嘿嘿!老夫笑你只有三日阳寿可活了!快点准备棺材罢,浮沉岛是回不去了。” 蔺琼闻言一怔,疑问道:“姓乌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乌风得意的大笑道:什么意思?我乌风的‘毒鱼刺’百发百中,无药可医,你查查右臂看,三日后一发作,即七窍流血而亡,老夫仗此不知杀了多少一等一的对头,今天你也难逃一死。” 蔺琼低头一看右臂,见衣袖上确实露出两粒蓝色的东西,暗道:“难怪臂上似遭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原来就是这两根鱼刺。” 一面想着,一面抬右臂伸指拈了下来,注视半响暗道:“我有乾天神功护体,这东西根本就休想沾上一点皮肉,何况我还不怕毒呢。” 她放开手掌向乌风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毒鱼刺嘛?噫!我手臂似有点痛啦?喂!有没有解药?” 乌风闻言一震,怀疑道:“有点痛?嘿嘿,你恐怕弄错了吧,那只有点痒。哼,解药,天下没有医毒鱼刺的解药,那是用百毒精炼而成的,要有恐伯要到阎王殿去找了。” 蔺露琼格格笑道:“坏老头,你恐怕恶事做得太多了,今天你自己也尝尝毒鱼刺的滋味罢,你说要我打哪里罢?” 乌风闻言哈哈大笑道:“毒鱼刺只有本人有,你那两根只要见血就失效了,老夫除头胸防备之外,任你订罢,老夫不怕伤骨的。” 蔺露琼冷笑一声,两指轻轻一弹,根本就没有见她弹出什么东西,然而,乌风突觉两只耳朵一痒! 蔺露琼见他伸手去摸,冷笑问道:“乌老头,到底有什么感觉?你也去准备棺材罢。” 毒鱼刺是乌风自己的东西,他当然知道一切反应,只见他面色顿成死灰般难看,突然厉叫一声,翻身如飞奔走! 蔺露琼见他同党目睹乌风情形不对就待逃窜,立即挥手叫道:“张明你们冲过去,不准放一个漏网。” 她身后各派之人闻令齐声大喝,纷纷上马力冲而出。 蔺露琼顺手摸出一只金鱼剑,附带放出赤朱灵,只要有人漏网图逃,立即双管齐下。 玉皇宫人一旦去了乌风,莫不惊慌失措,呐喊一声,各自钻隙逃生,人人都失去斗志,谁也不敢硬拼。 此时的各派人众,无不心雄胆壮,各个以一敌二,拼命追杀。顿饭之久,玉皇宫人倒下一大半,冲出的都死于赤朱灵之嘴下,根本就不需要蔺露琼使用金鱼剑。 渐渐的,敌人只剩下十个,八个.六个,三个……紧接着各派之人高举手中兵器,一致朝蔺露琼大声欢呼,哄哄然音传四野。 张明如飞夺来贼人一匹良马,牵至蔺露琼身前道:“玉女请上马。” 蔺露琼笑微微的点点头.纵身马背,唤回赤朱灵,举手向前道:“各位随我来.只留下五人收埋尸体后继续赶来,可能前途还有被围之人,我们不能在此久待。” 音落一马当先,如飞前驰,各派之人哄诺一声,飞骑追随。 大队在日落黄昏之际进入了宁乡县,蔺露琼派天山弟子何平找了个大客栈住宿,未久后队五人也已赶到。 蔺露琼有昆仑张明替她找了个清静独院,群豪都在前面欢饮。 饭后,蔺露琼叫进张明交代道:“你们分成数小组向本城大街小市,客栈庙宇去秘密探听一厂消息,不管是哪方面的,限在三个时辰内回栈,宁乡距洞庭湖只有一个益阳县相隔了,相信敌人在此有不少人,注意,千万别和官家发生冲突。” 张明恭应退出,走至前面悄悄分组出发。 蔺露琼也不闲着,稍微将面形变了一点,头发分织两根辫子,将房门掩上后也走出店去,上得街来,见夜市非常热闹,人潮拥挤,乱纷纷的。 宁乡城座落湘水支流的沩河之中游,距湘水不过是百十余里,水路交通非常便利。 蔺露琼在街上转来转去,她心中很奇怪!派出去那么些人竟连一个也没有撞着,忖道: “难道就这一时之间已出事不成?” 她想到这里立即朝客店急急赶回,前脚刚蹈进店门,迎面遇上何平。 何平一见叫道:“玉女,你回来啦。事情紧急了,在下特留在这里相候。他们现已从北门飞骑出发了。少林四佛、昆仑白羽祖师、峨嵋金顶一圣被围于湘水旁边的靖港镇郊,刚有一个老和尚通知,请玉女赶急前往增援。张明伯众人赶不上你,是故提前出发去了。” 蔺露琼沉静一下道:“快将马牵出来,你在后面跟着,我先走一步叫住前队人马。老辈人物被围,他们更不是敌人对手,去了也是白费。” 说完走入店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出店时恰逢何平备马在等,蔺露琼翻身上马,道: “如我没有找到大队,或另有他遇时,请你通知他们不要等我,可以直往洞庭湖前进。” 语落扬鞭策骑,径朝北门驰去。 蔺露琼一口气走出二十余里,感觉马走太慢,暗道:“似这般走法,恐天明还赶不到出事之地。” 一沉倏然脱鞍纵起,她干脆运用轻功赶路,瞬息之间,那匹良马已被她她落后面半里余远。 突然,前途发出数声马嘶……蔺露琼闻声猛提一口真气,如闪电般赶过头去,回身一看,确如预料,那正是张明等人来,立即叫道:“张明,你们快奔益阳。” 张明连影子都没有看到,闻声叫道:“那是玉女吗?” 蔺露琼答道:“正是,湘江之战你们不要去了。” 话落身起,如飞而去。张明哪敢不听,招呼一声,群骑径朝益阳驰去。 一个时辰不到,蔺露琼已看到一条宽阔的大江,这一阵竟被她奔出百余里之地,可见其轻功之佳确实惊人。 她奔到江边一停,判断一下方向,忖道:“靖港镇不知在上游还是下游呢?” 正在犹豫之际,猛见一条黑影由岔道激冲而来,其势之速,真是罕见。 蔺露琼正待喝问是谁,但话未出口,而来影已将她一把抱住! 这一下可真将她急坏了,来不及有何思索,立即举掌提功力劈,“蓬”!结结实实的劈在偷袭之敌头上! 岂知来人依然低头紧抱不放,看势一点也没有受伤,蔺露琼一急晕了头,乾天神功运至十成,纤掌竞如雨点般落下,紧接着“蓬蓬”之声连续发出! “哈哈……琼儿劲力猛进啦,再加力!” 敌人大笑说话啦! 蔺露琼闻声一怔,继而嗯的一声软了半截!四肢全然无力啦。 “琼儿,琼儿。你受惊啦,啊,睛哥哥太兴奋啦,该死该死。” “格格……” 蔺露琼确是被惊得头晕眼花,但她一听出声音时,不惟不抱怨,相反还喜得格格轻笑不已,可见她对文晴光的情感是何等浓厚! 文晴光闻得笑声,暗暗吁口气,轻轻将她抱在怀里道:“琼儿,你心还在跳哩。” 说着伸手想替她摸摸,但他突然又收回去,只在她背上轻轻的拍了一阵。 蔺露琼躺在他怀中享受一会儿,轻声道:“晴哥哥,你在水晶宫呆了好久啊,真把我急死啦!” 文晴光将已往之事在她耳边细说一会又道:“琼儿,我那个梦真奇怪,自己根本不知道在做梦,只知是在一个广阔的草原上,脑里全是各种神奇妙绝的剑式,内功心法,腾云驾雾的轻功身法,那段时间不知饥饿,不觉疲倦,没有天黑,也没有时间,似一切都成混沌世界,唯一只知练功夫。啊!琼儿,我还没有告诉你——那水晶官除了五龙殿还有更妙的奇境啊!将来一定要带你去玩的。” 一停,又将水晶宫的一切补述一番后接道:“我这次出水晶宫,可不是从那五龙殿出来的,你知道那墨晶柱已被我封死哪,我是从‘水晶宫’那三个字的‘晶’字另找到神秘之路啦。琼儿,水晶宫真是妙到毫巅,在宫里可以看宫外的一切境界,然而,出了水晶宫时,在外面可就一点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了。” 蔺南琼听得入了迷,只嗯嗯的应着。文晴光说完了,她还回味无穷。稍顷,她倏然轻啊一声道:“晴哥哥,我误了大事啦!” 说着猛然跳起来道:“快去,有六个老古董危险啦。” 文晴光似知她所谓危险是什么,轻笑道:“少林四佛、昆仑祖师、峨嵋一圣被围是不是?” 蔺露琼大讶道:“你已知道啦?” “哈哈!打走了。” 蔺露琼闻言大喜道:“是什么人能围住六个老古董?” 文晴光笑笑道:“天地人三位老狗,外加四十余一等高手。” “吓,六个老古董没有损失吧?结果怎么样了?” 蔺露琼问后偏着头待答,那模样天真之至。 文晴光携着她的手,边走边笑道:“少林四拂有三人旧伤新愈,在战斗上自是打了折扣,就算是未伤,然以六人的功力也非三狗之敌,何况还有那么多高手群攻呢,因是之故,六人在我未赶到之先已各负重伤,但幸还能苦苦支持,我幸早到一步,以‘五雷劲’首先将残人狗揍了一下重的!残人狗功力奇强,仅喷了一口血大叫‘扯活’,我当时哪让他轻易逃走,一个‘八风身法’追及啸天狗,狠狠地打了他一大耳光,只打得他像‘陀螺’般旋出两丈地,可惜六个考古董此时已不能继续支持而踉跄欲倒,因之我立即放弃了再揍吠地狗而急急赶回,岂知待我返身时,那四十余个高于已逃得只剩几点黑影了,当时我欲一试‘闪电剑’的功效,立即顺手掷剑追击!琼儿,你说怎么着?” 蔺露琼惊讶道:“你能掷剑杀敌啦!?” 文晴光神秘地笑道:“再高一层是什么?” 蔺露琼更觉惊奇道:“御气飞剑!?” “琼儿,再加一点怎么样?” “啊呀……剑气合一!” 文晴光点头道:“可借功力还不到纯清之境,剑气之光尚不够纯正,杀啸天狗吠地狗大概可以,如残人狗、死海之神,仅可击败,如逢最近夺了神龟丹的鲸魔时,那就不知能否敌得住呢。” 蔺露琼两眼吐出明艳的奇光,高兴得双手抱住他欢叫连声道:“晴哥哥,快背我!” 文晴光诧异道:“好好的干吗要背哩?” “格格……我高兴得走不动啦!” 文晴光知道她确实高兴得撒娇了,双手抱起她道:“琼儿,背起来实在难受!还是抱着走罢。” 蔺露琼格格笑道:“那我不好呵气啦!” 文晴光一面走着一面吻他,方向直指洞庭湖。 “晴哥哥,哎,三宝公的隐居大树被人烧啦。唉,你不要难过啊,我一直就没有查出是谁动的手。” 文晴光并不惊骇,只微笑着不言。 “噫!”蔺露琼察色大异,见他只睁着眼睛看自己,不禁惊噫一声,想道:“干吗老看我啊!其中有原因啦!” 文晴光见她那怔怔的样子怪好玩,不禁“噗嗤”一声乐了,霎霎眼睛笑道:“看到被烧的树里有骨头吗?” “啊!这个我没有想到哪,但有很多足迹呀。” 文晴光点头道:“还有女人们的足迹、和尚的足迹,还有……” 蔺留琼大叫,打断他的话笑道:“我明白啦,呸!那破衲老和尚真坏,干吗见了我不说呢,一定是他,嗯,还有云姐、狄姐她们。是了,老和尚带了她们接走三宝公.都送到我浮沉岛去啦。” 文晴光见她反应奇速,能举一而知全盘,微笑着点头道:“琼儿真行。” “格格,比你差得太远了。喂,晴哥哥,你是哪天从水晶宫来的?” “六月二十八。” “啊,我们只差一天时间啊。” 文晴光笑道:“所以我到你家只呆得一下子就追来啦,谁知追的路线不对了。” 蔺露琼笑笑一指夜空道:“这是什么时间啦?” 文晴光望望天空道:“离天亮还早,前面快到湘阴县对岸了。” 蔺露琼见他抱着自己连一点力都不费,估计路程可真正惊人,暗道:“他是如何走的? 竞在缓慢中走了……” “喂,晴哥哥,你走了多远啦?” “大慨是八十余里吧?” “吓!”蔺露琼闻言吓声惊奇,大异道:“这是你说的‘步云天涯’功夫?” 文晴光笑道:“在地上走算不了‘步云’两字,这是‘八风身法’之一的‘履尘闲览’,可惜我的功夫你没有办法学,为了这点我伤透脑筋了。” 蔺露琼闻言激动的道:“我不要学,晴哥哥别再想它了。” 文晴光摇头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迟早我会想出传授办法、无中尚且生有,何况我已学会的,不过……对了!琼儿今后多在吐纳上用工夫,你的‘乾天神功’乃是正宗心法。” 蔺露琼深情的看他一眼点点头。 突然,文晴光闪身一株大树后,传音道:“有特等高人来了!” 蔺露琼轻轻从他怀里落下地来,侧耳听听道:“没有啊2” 她用的也是传音之法,眼睛奇怪的望着他。 文晴光摇头道:“这人使用的是最高‘御空法’,我嗅到一丝气味才察觉出来。” 蔺露琼惊愕道:“那是武学最奥妙的功夫,谁有这个能力?” 文晴光仰首嗅嗅,稍沉道:“过去了,这人飞行之法还不到火候,我判断八成是鲸魔,否则恐又出了奇人啦!” 蔺露琼大惊道:“鲸魔的功力这样高!?” 文晴光安慰道:“琼儿无须怕,晴哥哥较她还要高明,这是对你说,别人尚不知道,假若刚才是鲸魔,那我就不怕她了。” 蔺露琼闻言惊喜道:“真的!?” 文晴光笑笑道:“宝贝,我还能骗你嘛?这没有什么希奇,不久你也会做到的。我担心江湖恐还有大变在后面啊,目前只算是小乱罢了。唉,过去我是天不怕地不怕,自水晶宫出来后,我知道宇宙之间有些事太神秘了,尤其是武功一道,那真是高深莫测!” 蔺露琼听得傻楞楞的,久之才点点头。她知道文晴光是从不说空话的,沉静一会问道: “鲸魔既有那么高的功力,为什么她自己不向中原武林下手呢?” 文晴光沉思一会道:“凡武功越高的人,他知道的也就越多。世人以黄金为贵,还有较金子更贵的珠宝,鲸魔定必也看出这一点道理,如是乎她不得不留心往上观察了,至于她能办得到的,当然她要使手下人去做了。” 蔺露琼会意的道:“我明白啦,她伯惹出最强的来对付她,同时也想找出几个同路人来做帮手,我说的对吗?” 文晴光点头道:“最重要的是再求武学深奥之秘,这点我判断她比死海之神高明多了。” 蔺露琼拉着他出了树林!行还不到十丈之地,文晴光又叫道:“琼儿注意!又有高人来了,今晚有点古怪啦。” 蔺露琼还是没有感觉,正待开口说话之际,突见星星窒落下一个人来! 文晴光沉着的一看,心中嘀咕道:“第一个怪物出现了!” 蔺露琼心中只以为是鲸魔到了,触目的却是一个小老头子,只见他貌不惊人,简直保个乡下老冬烘先生,八字胡须两边分,秃顶大耳,一身大褂,手中还提着三尺长的旱烟管,这时正在眼光光的吞云吐雾哩—— 第十二章 剑气弥天 “咳咳,”老冬烘干咳两声,张张嘴,似想说话又没有出声。 “咭!” 蔺露琼忍不住咭声就想笑! 老冬烘睁眼又要开口,但又停住了,接着叭哒,叭哒连吸两口旱烟。 文晴光静观不语,意在观察其正邪之别。 蔺露琼却没有他那种耐性,明知对方是一非常之人,但也不管那么多!素手一指叫道: “喂,老古董,贵姓呀?别装模作样,有事找我们是吧?” 老冬烘不以她不恭而生气,吐口浓烟后接道:“山人‘石古’,号卫道山人,确是找你来的。” 蔺露琼闻言大讶!暗忖道:“我是问好玩的,岂知他真的是啊!” 文晴光也觉奇怪,心知定有原因,拱手道:“老丈与在下等素不相识,刚才所言,尚希明示。” 老冬烘石古点点头道:“山人难得一履红尘,近因水晶宫神迹遭劫,被盗去古剑五把,此事大犯山人卫道之旨,故所以要追回五把古剑还置原处,俾保圣迹之无恙。” 文晴光知道事情来了,谈然问道:“老丈到过水晶宫?” 老冬烘石古点头道:“山人对五行禁制深明互克之道,五龙殿确已去过,惟五龙剑是近日得遇姓萨的妇人道及方知,适才道经此地,见小姑娘背上之剑实为东殿之宝,希交与山人带还青龙殿安置原处。” 文晴光闻他自以为然的这种话,真是听得啼笑皆非,一沉笑道:“老丈是否知道那性萨的妇人乃为一邪淫左道之人?曾否还提及另外四剑之得主?” 石古老人摆手道:“山人不问什么邪正,生平之志,只知卫护前古遗迹圣地,小哥所问另四把古剑,山人自亦知其去处,惟东方之剑乃五剑之首,按理先从青龙剑收起。” 文晴光心中渐渐有了火气,这是什么话,此老简直是非不分,谬论连篇! 蔺露琼眼睛一转,轻声笑道:“老古董,请问五行以何为先?” 石古老人答得干脆道:“金为五行之首。” 蔺露琼格格笑道:“那你就先取金剑再说.我这把是木剑。” 这句话可将这卫道山人石古给顶住了!只见他两眼瞪得像铜铃似的,张开鳜鱼嘴,一时竟收不拢来! 蔺露琼咭咭笑道:“还有一点,水晶宫实为古之龙王故宫,龙以水为主,论理你只有先收回水剑之理。依我的话快去罢,待你收回剑时我这把剑到时就容易解决了。” 石古老人似是毫无主见之人,闻言似朗然贯通似的,双掌一拍叫道:“有理有理,山人承教了。” “嗤”!他双足一蹬,竟破空而去! 这种神奇奥妙的武功,只看得蔺露琼惊骇不已。 文晴光轻轻抱起她道:“琼儿,他的功夫也并非什么奇奥,大不了较鲸魔差不多,火候与原先那未见面的相等而已。” 说完长身大步走去。 蔺露琼一怔之后轻笑道:“刚才那老古董可能有点傻气,被我胡扯一通搞迷糊啦,你看,他竟认为真有道理呢,格格……” 文晴光亲她一下道:“琼儿.凡是奇人异士,个性都有点古怪,那老头儿自己没有主见,他来找我们,一定是受了鲸魔萨菲莉的挑拨而来。讲真的,单打独斗我可就不伯他。” “是啊,他不是说有个性萨的妇人嘛,晴哥哥,不到必要时你不可多树仇敌。” 一停又格格笑道:“鲸魔挑拨他来找我们麻烦,嘻嘻,我就叫他去找死海之神。咭!看哪个厉害。” 文晴光见她在怀里笑得开心极了!抬头见月已西沉,轻声道:“天快亮了,我们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会,等侯天明才好。” 蔺露琼点头同意,一指左侧道:“到那树林里去……” 她话还未了,文晴光突朝那树林喝问道:“里面是什么人?” 一个桀桀声音的人冷冰冰道:“老夫‘韦我’,不准进入此林。” 文晴光知道又遇上一个非常人了,听声音此人非常霸道,他是逢硬就拼的个性,你不准他进去,他就非进去不可,同样冷冰冰的哼声道:“谁敢不准?”说着就往林前行进。 “嘿嘿,小孩子你是想死!” 文晴光放下蔺露琼道:“琼儿站在这里,我到要看看是什么横行霸道的人物。” 蔺露琼从来不阻其行动,轻声道:“晴哥哥小心点。” 文晴光点头道:“你注意自己,留心四周动态。” 说完径朝深林大步而进。 将近林沿不远,突觉一股奇重无比劲力缓缓推来,文晴光冷笑一声,顺手发出“五雷劲”,右拳平胸一挡,左拳大喝冲出!力将来劲破裂而入,“五雷劲”带动震耳的隆隆之声。 林中之人骇然似的惊噫一声! 文晴光冷笑道:“给我滚出来,见不得人还有什么霸道可言?” 林内之人冷声接道:“狂妄孺子,你是何人弟子?从何学得这霹雳拳?” 文晴光闻言一怔,冷笑道:“在下是自己的师傅,什么是霹雳拳法?” “哼”!林中人冷哼一声,沉沉的道:“窃学之人,自然不明艺之所以,三百年前‘霹雳王’因拳得名,你小子是何处得来?” 文晴光暗忖道:“五雷劲是上古奇学,怎会是三百年前之人所创。这霹雳二字之义,恐怕是与‘雷’字偶合,但不知霹雳拳的威力如何,我得搞清楚,免上当闹笑话。” 一沉也哼声道:“你既知霹雳拳之历史,却不懂霹雳拳之威力?” 林中之人闻言大声冷笑道:“霹雳拳只有一招,遇坚必毁,然而本神君的‘奇柔掌’正是其强敌。你小子功力不到火候,发一次必须以他技延缓,然后才能接上第二次使出,老夫念你幼稚无知,看在创始人份上,不趁机发掌。” 文晴光听出他话中毛病,不禁哈哈豪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所谓霹雳拳,原来是旁门左道,那就请尝尝本人之拳是否有异?” 林中之人似有怀疑,半响未曾接话。 蔺露琼上前两步叫道:“晴哥哥,他藏着不现身,你怎么不用左手照照啊?” 文晴光退后半丈,走到她面前道:“琼儿,神鳌珠光现已化为剑气了,一发便成飞剑杀人,你不知道我已得了把最神奇的古剑,名字叫做‘闪电剑’,这剑本来只能使用御气飞剑。岂知在悟梦之时,竞悟出神鳌珠光正是将闪电剑柔化之宝,除神鳌珠光不算,连神龙珠的红光也被我炼到闪电剑身上去了,最妙的是两光随心所欲,飞剑发出,可红可白,甚至亦可两光同用,那就变成水红色剑气啦。” 蔺露琼闻言惊喜莫名,轻轻一笑道:“你真成了剑仙啦!那就用飞剑将这个人迫出来罢。” 文晴光望望林中,摇头道:“飞剑不能随便使用,乱用有伤天和,除非对方也是使用飞剑之人,否则太不人道了,我虽不信神鬼之说,但于心实有不忍。” 蔺露琼深深感动的道:“晴哥哥,你说的完全对,我最近杀了乌太,想来确不应该。” 文晴光摇头道:“琼儿没有杀错,乌太作恶多端,罪应当杀。我所说不乱杀人的,那是罪不应诛之人,这就叫做是非轻重之别。林中之人的身份品性不明,以往事迹不知,乱杀就叫做狂妄残暴,设若他真是罪不可赦之人,哪怕他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去消灭他。” 蔺露琼点头不迭,似已朗然,笑笑一指林内道:“这个人真怪,怎么老不作声,难道他已走了?” 文晴光摇头道:“他在揣摩我刚才的那一拳拳法。这人劲力高深惊人,据我刚才接他一掌测知,他和那‘卫道山人’石古是同时期无上怪人物。” 他说话刚落音,突闻林内那人大叫道:“小子接掌!” 文晴光闻声一震,闪身拦住雨露琼,突觉一股庞大柔劲从正面排山倒海似的涌了过来! 立即提起双拳,平胸猛力冲出! 一声天崩地裂的大响起处,柔劲被破!林内发出骇叫之音,紧接着“咔嚓”一遍林倒石飞,乱得烟雾尘天。 文晴光在乱响声中听出那人已升空飞去,知对方并未遭到伤害,伸手抱住蔺露琼道: “琼儿,我们追他。” 蔺露琼尚未回话,突然觉出身体已被他带得升空飞起,不禁喜得娇笑道:“晴哥哥,你能带我飞呀!” 文晴光本是试探性质,岂知如愿以偿,闻言点点头,他怕说话泄了劲。 前面一股破空之声,逐渐被文晴光追近,显然那就是刚才之人。他起步在先,而且是单独飞行,但是,他却被文晴光捞着一个人给追上了,那人并没有发现有人在后追他,原因是文晴光所炼成的五雷劲大异一般内功,这时已和万斤压内功混而为一,不惟能遭打击,而且能增强五雷劲的攻击力量,妙在飞行时全无破空之声! 蔺露琼睁着眼,大奇道:“晴哥哥,我耳听风声这样强劲,怎的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文晴光还是不敢说话,只在她手心里写字相告。 蔺露琼测知字内之意为“空中罡风已被内功屏挡身外”等字,忖道:“我不能扰乱他,大概是不能说话,吓,前面有一点点黑影!” 文晴光知道她已发现前面之人,即朝她点头笑笑,那是说:“她的内功也大有进步了!” 蔺露琼报以甜甜的一笑,又在他面上亲一下。 前面之人候然在一个山头落了下去,文晴光心头一转,忖道:“我先暗查一下再说,这人非常诡秘。” 他也带了蔺露琼降至山头,举目一看,暗道:“噫!这是南岳后山!” 一拉蔺露琼道:“快追,我们掩蔽起身形,倒看他有什么名堂。” 前面那人似非常大意,一个劲只知往前走,根本就不注意四外有何异动。 文晴光从背影上看不出他的年龄,但判断定是个老古董,在距离三十丈内紧紧跟着,见他径朝最奇险之区前纵,想不出他要去干什么。 蔺露琼不敢出声,被文晴光半拉半提的带着前进,脚底下没有半点声息。 文晴光突然发现那人双足一蹬,径朝一条幽黯的深谷投去。谷底是何情况?他无法得知,立即趋至边沿俯察,星月虽明,但还是无法看出谷底一切。 蔺露琼忽然问道:“你的视觉较以前退步啦?” 文晴光茫然一怔,摇头道:“那怎么会呢?” 蔺露琼诧异道:“你已往视黑暗如白昼,那为什么看不出谷底形状呢?” 文晴光一震暗惊,轻声道:“琼儿注意,那人有古怪,幸喜你一言提醒,否则我还没有留心,无怪他根本不防有人追踪,原来他是身怀异能,所幸是我,他人定必不能看出其身形。” 蔺露琼闻言一呆,急道:“我们快下去看看,底下一定是他寄身之地。” 文晴光点头道:“你不要单独行动,这下面定必非常险要。”说着伸手一操,立即将蔺露琼掖之胁下,提气就往谷底直落…… 尚未及地,突闻有人冷冷的问道:“无独神君,找到卫道山人没有?” 文晴光暗惊道:“刚才那人叫无独神君,这说话的定是另一个老怪物了” 忖还未了,只听无独神君郑重回答道:“惕天士,别问了,卫道山人没找着,却遇上一个大对手了。那小子的功夫,前无所闻,古怪之极,竟能攻破我奇柔掌,幸喜我有‘烟尘蔽’防身,否则不被其打成肉泥才怪哩。” 惕天士冷笑道:“你不会用飞剑杀他,真没有出息!” 无独神君嘿声嗤笑道:“他的飞剑可能较我们还强,我不会似你那样冒失。” 文晴光正待再进,倏闻高空又起嘶嘶之声,暗道:“这可能就是那卫道山人到了。” 嘶声直落谷底,接着听到无独神君叫道:“惜非子,那鲸魔有何答复?” 原来此人并非文晴光所料的卫道山人,只听他沉声答道:“那妇人狡猾非常,五龙剑她只有三把,要我们先将其余两把收回再议,双方话不投机,她竟和我大干一场。” 只听惕天士接口问道:“胜负如何?” 惜非子哼声答道:“那娘们的地藏功虽属平常,然而功力强劲已极,八百招竟累得我大汗淋淋离,看势非两人无法赢她。” “嘿嘿!”无独神君嘿两声道:“宇宙四尊今有两人初尝败北之味了,这次不是我提议出世,再等两年将无立足之地。” 惕天士倏然唇动无声,似在传音说话。 文晴光虽在远处,但他非常机智的暗道:“他们为何倏然停止谈话,难道……”倏然叫道:“琼儿赶快登上悬壁,敌人有警觉了!” 蔺露琼闻言一震,立即闪退…… 她刚刚登至半壁,突然听那无独神君已在近处冷笑出声道:“好小子,你竟摸到这儿来了,那妞儿不要动,否则立取小命。” 蔺露琼身悬半壁,这时知道文晴光已被围住,你就要她走也不会答应了,惟暗讶敌人行动之速,忖道:“晴哥哥一定知道飞走不脱才叫我一人先溜。唉,我一时糊涂,为什么要听他的,现在糟啦。” 倏听文睛光在谷底叫道:“琼儿别动。你只在那里看看,他们如敢向你动手,那就休怪我下手无情。” “嘿嘿!小子,你倒是干哪一行的?刚闻你有套古怪拳法,接我两掌看看。”这是惕天士的声音。 文晴光扭头一看,身后五丈处立着个矮小人物,星月下只见他一张愁容满面的脸上,还挂着带哭的味道,即谈谈答道:“发掌罢,在下没有什么可奉告的。” 惕天士双掌轻轻的提起,倏然一阵抖动,叫道:“小子,老夫这‘奇幻掌’每招一百式,无人能避。” 文晴光暗聚万斤压,视如不见,也不吭声,有意挨他几下试试内劲如何。 惕天士见他不理,难免心中有气,立即冷哼一声,双掌籍抖动之势一起,顷刻形成一团幻影攻出。 文晴光一见暗道:“这人掌法之快.真正堪称‘奇幻’两字,可惜他撞上了我的视力独强,否则确无法看出他的速度。” 他忖思未竟,而敌方双掌已在身上连续不断的拍了三十余下,每下的内劲真是沉重无论,只打得他像风车般旋转不停! 惕天士一放难收,猛觉一股反震之劲逐渐加重,只骇得他大冒冷汗,厉喝一声,全力收掌后退不迭! 文晴光左侧一人冷哼道:“原来这小子还炼成万斤压。”他话声未落,双掌即随音突落! 文晴光转动刚停,突又觉出无数手影尽朝面部抓到.他再也无暇思索,深知又是另一老人攻到,而且是专找双目下手,危机中念动手出,五雷劲突然发动,双掌一抬一合,劈面前冲。 无独神君一见大叫警告道:“惜非子千万别挡!”他双掌跟着叫声同发,力从右侧攻进,竟采围困之势。 惜非子闻声知机,速闪再进,配合无独神君从左右两侧夹攻。 惕天士毫不考虑,大喝一声,返身回扑,三个无上高手竟全不讲究名誉。 文晴光被迫无奈,只得将五雷劲全力发挥,顷刻将谷内震得摇摆不停,霹雳之声,真如五雷俱发,轰轰隆隆,惊人至极! 三个老怪物只采快攻,谁也不敢挡他拳劲正面,无一不是全力抢攻! 文晴光只感到一层层的劲力从四面八方涌至,重量如山,暗忖道:“今天晚上我可真正要小心了,万斤压内功再强也挡不住这般威势,一不谨慎,就有粉身碎骨之危。这三人除了功力奇高之外,其身法似各有一套神奇绝技在身,他们不接我的五雷劲力,那真拿他们没有办法,看势用飞剑也没有多大作用,无疑他们也已炼就飞剑之术,估其剑术虽然不强,但他们如以两对一,定必又成僵局。” 他忖还未了,突听蔺露琼在悬空上大叫道:“晴哥哥,快飞走阿,他们想将你内力耗光哩。” 文晴光知她是在担心,立接道:“琼儿别慌,我的内劲已能生生不绝,打上两年也不会竭的,相反我还要耗他们内劲,你只好好注意自己就是啦。” 三老怪闻言暗惊,知道小子不是说假话.都在心里一阵嘀咕……” 无独神君突然大叫道:“惕天士,你与惜非子从前面用飞剑采攻势,小心抵抗,我从后面使飞剑破他万斤压,这小子如不趁时消灭,将来定无敌于天下。” 文晴光冷笑一声,先采主动,左拳一攻突收,探手之下,顺势挥出,一道奇白银光,如电飞曳而出,顷刻将谷内照得毫发可鉴! 惕天士那敢迟缓,与惜非子同时抖手发出剑气,一黄一青,颜色各异,立即将文晴光剑气拼命挡住,双方一接,竟如万兵齐发,霎那幻成满空奇景! 文晴光一接对方双剑,知道足能抗住,忖道:“这两人剑术尚欠火候,我可有余力运五雷劲挡住无独神君了,今晚一出手竟遇上三个厉害人物,真是出于意料之外,希望不要再来一人才好,否则必败无疑。” 忖思只是瞬息之时,无独神君的飞剑已适时发出! 文晴光右足一撤,反手就是“五雷劲”力冲而出! 无独神君胸口一震,剑气一遇五雷劲力即被迫后退倒转,差点立足不稳而仰面朝天。 飞剑与使用者是身剑一体,剑遭压力,身体亦同时遭受打击,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武学越到登峰,生命也更危险。无敌则已,有敌必险。飞剑为武学中最超特之技,内功越高,剑气越盛,相斗全无取巧之机,换言之则是生命相搏! 蔺露琼虽家学渊源,飞剑之技,然也只听说过,今晚亲眼见,本应欣幸才是,但她目睹文晴光力抗三大强敌之紧张情势时,不惟不喜。相反还几乎晕了过去! 时间一久,文晴光似更形活跃,无独神君的飞剑,已被他五雷劲冲击得几乎控制不灵! 惕天士和惜非子的飞剑也是节节后缩! 文晴光连吸两口真气,忽倏之间,银色剑光突然变成血红之色,他已将神龙珠光换回神鳌珠光,飞剑能变颜色,这又是前古所无,是以只吓得三个老怪物心惊胆颤! 正在强弱顷刻立分之际,幽谷上空顿又落下一个人来,文晴光一见大惊,他看出正是卫道山人石古。 石古一到,看出三友竟战一个少年不下,心中之骇,可想而知!然而眼前少年,他注目便认出是不久前所遇之人,这更使其吃惊不小。 无独神君一见,喘息大喝道:“你久呆什么?还不过快动手。” 卫道山人闻唤一震,同样大声道:“你还在后面攻击干吗?赶快加入正面,我们四对一将他飞剑绞下来,那是一把上古奇剑,如能得手,较五龙剑强胜数倍。” 无独神君被其一言提醒,立即收剑急退,绕向再从正面发剑,石古也不稍停,四剑如蛇龙级缭绕飞舞! 文晴光顿感抗力加重一倍,前进之势,立被对方压缩回来,暗叫:“不好!” 他无暇考虑,全身神鳌珠光力摧而出,剑光突然变成水红之色,堪堪能抵拒对方四支飞剑,但是,他那空出的右手,这时已无力再发五雷劲了,整个精神只能贯注在剑斗之上,稍有疏忽,便能遭杀身之祸。 双方缠斗已有两个时辰之久,四老怪始终无法推进,心中大急,莫可言状,人人都冒出大汗淋漓!文晴光是咬牙力拼,毫无他途可走,这局面已注定非伤即亡,不会有其他结果。 蔺露琼似也看出事情严重已极,她身不由主的已往悬岩下步步降落,但她走到距文晴光十丈之时,便不能再进了,好像遭遇一道钢墙阻住似的,而且有巨大弹性,每进一步,必被弹回。 文晴光巳无暇注意她的行动,一心在想如何取得胜利,但他再无他法可想,唯一只求于功力上逐退强敌。 双方这时已越形紧张了!五支飞剑被真气迫得奇光万道!异响惊天,渐渐已起进退之势…… 突然一声历啸曳空,满谷的音浪远远传来…… 蔺露琼闻声惊觉,机敏的闪身朝石后一躲。 她身刚藏起,谷空如殒星般降下一个女人来,蔺露琼一见大惊,心头大起颤抖,她已看出来人正是鲸魔萨菲莉! 文晴光眼角瞧处,心中暗叫:“完了!” 他知道如再加上这个强敌时,那只有死亡一途可走了。幸好,惜非子仇人见面,忘其所以的收剑闪身.如飞挡在鲸魔身前,冷笑道:“你来干什么?” 鲸魔一到即被剑斗给愕住大骇,她似乎是初逢此境,闻言一怔,立收住浪态道:“我见此谷豪光烛天,以为出了什么奇宝,岂知却是你们在此斗剑,这事与我无干,你只管继续罢。” 她说话时面露诡秘,似有煞气一抹而没。 惜非子冷冷的哼一声道:“鬼心眼倒不少,我们双万战别筋疲力倦时,你好趁机出手是不是?” 鲸魔心事似被他一言中底,一沉之下,即掩饰道:“你不要胡乱猜测,假如不信,那我就帮忙你们将那姓文的小子消灭好了。” 文晴光一听大惊,眼看惜非子大有动摇之意,心中更加焦急莫名,他急中生智,暗忖道:“我得装退才是,似此可提起对方自骄之心。”忖着中立即减却三成真气,闪电剑逐渐往回收缩。 卫道山人后到,不明文晴光原先说过无力竭之言,他一见对方剑光退色,渐渐后缩,立即大声叫道:“惜非子,宇宙四尊那曾要人相助退敌之事,将来传言江湖,你我名誉扫地,那婆娘心怀诡诈,千万不可信她。” 惜非于虽知文晴光是在佯装退却,但碍于宇宙四尊之名,瞪眼朝鲸魔道:“请便罢,这里不是你久立之地。” 鲸魔冷笑道:“你们这批不知好歹的老顽固,既如此说,我就谁也不帮,但要我离开就别做梦。” 惜非子大喝一声,提掌力劈而出! 鲸魔举掌一挥,嗤声道:“你是我手下败将,岂敢再战。” 双方掌力一接,惜非子被震得摇晃不停,他一气之下,右手飞剑如电发射! 鲸魔一见,紧张的双掌连挥,以本身庞大内力发出阻挡! 她显然对剑学未臻玄奥,否则定以飞剑对抗,但她内功强大无比,每挥出一掌,惜非子的飞剑即震退回飞! 文晴光有机可取,立即大叫道:“卫道山人,你看惜非子内腑被震,危在顷刻之间啦。”他专从不明情况之人下说词。 卫道山人闻言大惊,撤剑就往鲸魔头上飞绕而去。 文晴光不明四尊身世,在此举手可杀之时,他心存不忍,几次要下手又给取消,但他又不愿长此纠缠,灵机一动,立往悬岩退去…… 惕天士和无独神君不明他心存何举,疑虑满腹!追既不敢,退又怕失面子,被搞得犹豫不决,但他们转眼一看卫道山人和惜非子时,不觉惊骇一怔! 原来那二人还是抵不住鲸魔的庞大内功,两把飞剑竟被震得如波翻滚! 凡是任何武功,首先讲求内功修为,内功如欠火候,哪怕剑术已到登峰之造极也只是变化上取得一点巧劲而已,鲸魔虽无高深剑术,但全身的庞大内劲就是她立于不败之地的主因,所以卫道山人和惜非子被其迫得剑术不灵,真气欲散。 文晴光有手一拳攻出大叫道:“惕天士,你们四人与我无怨无仇,在下不愿伤你,还不去帮助打鲸魔,如再纠缠不休,那就莫怪古要出杀手了。” 惕天士的无独神君闻言,都知其言不假,但碍于面情难下,总是不言不语,他们被文晴光刚才一拳,只震得真气内逆不已。 文晴光大怒难禁,咬牙就想下杀手,但突闻一声尖叫起处,心头如道电击,那正是蔺露琼的骇极之声!他无暇顾一切,右拳力朝无独神君劈出,只听闷哼一声,无独神君被他打出三丈有余,左手飞剑一摧,惕天士也发出“吭”的大叫!两把飞剑竟委靡而退。 文晴光哪管对方生死,翻身大叫道:“琼儿在哪里?……” 他连问数声不闻回音,不由泫然落泪,大叫一声,纵起空中急寻。 鲸魔一见冷笑道:“小子中了我埋伏之计了罢,这才是让我收服四尊的机会到了。” 惜非子接口呸声骂道:“臭婆娘,你还早着哩,宇宙四尊只有战死,谁也休想以武力压服。” 这时的无独神君和惕天士已渐渐将震散的真气收回丹田,他们并没有遭遇严重的伤害,这事实他们心里非常明白,都知道是那孩子存心留下他们的老命,飞剑打斗不死的那是奇闻,像这样恰到好处的收场,必定有一方占绝对优势的力量才能办到,除此外非双方和平罢手无有不死一面的。 鲸魔定也知道其中原理,否则不会对卫道山人等那样猖狂,但一见惜非子出言以死为誓,便知心中算盘已落了空,立即在双掌上猛增内劲,于是存心想将二人消灭。 卫道山人和惜非子也是十成判断无独神君等是被震破腑脏而死,他并没存什么希望挽回目前的生命,但也没有悲伤,这就是他们古怪的个性。 再有十几掌战斗就会结束,二人已到达无力支持之境了,鲸魔阴声冷笑道:“惜非子,投降还是怎样?本派以副教主之尊任用你们不算委屈。” 她改以利诱了,然而话未收口时,突闻两声冷笑之声传来!接着有人接口道:“你打过我们四人时,一切问题都有商量,否则你想投降,我们都不答应。” 话音落时,鲸魔背后已多出了无独神君和惕天士来,这一意外的惊人之事,差点将鲸魔吓得一声尖叫,卫道山人和惜非子可就精神陡长,剑气突增! 鲸魔不待背后有何动作,猛叱一声,力将卫道山人和惜非子迫退数丈,翻身就往外逃。 四尊做梦也想不到这女人竟如此狡猾,连交代都没有就飞逃而去,这又足江湖上少见之事,是以都被怔住了! 惜非子是恨透了这鬼女人,只听他大喝一声道:“我们不能放她,快向两面包围。” 于是四条淡淡的暗影,各展飞行之术迫出谷去…… 谷中战况是最后一霎那间,刚好又被找寻回头的文晴光发现了,他已包围南岳各峰绕了十余转之多,但始终就没有发现蔺露琼的身影,于是急中带气又飞往这幽谷上空,他判断蔺露琼那声惊叫后的失踪,完全是鲸魔的预先安排的鬼计所致,存心先和鲸魔打一场出出气,然后再寻蔺露琼。 鲸魔一走,四尊紧迫,他也就放弃预定计划,于是轻轻的又落至谷中,低着头走到那悬岩之下,意在想找出点线索,但他又落了空,什么东西也没看到.心中一乱,啥名堂也想不出来了。他茫然的在悬岩下来回踱蹀,突然,从峰项上“骨碌碌”滚下一块不小的石头来,一直滚到谷底才停,这声突然异响,顷刻将文晴光提起灵感来,暗忖道:“这石头不是野兽所为就是人的踏虚,难道敌人偷袭琼儿得手后还没离去?” 沉吟一会暗自一惊,想道:“对了,他们定知我能夜视,因是不敢远离,否则定被我在空中追寻,意欲等我离去后才开始行动……” 一想完全正确,立即升空,从石滚处循察而上。 未及峰顶,猛见一个背影直往山下急奔,别人可能分不出男女老幼,文晴光可就一见即能看出,而且确定那人竟是狡狐隗计,最使他惊骇的是狡狐肩上两把长剑,其中之一居然就是蔺露琼的青龙剑!这发现竟使文晴光心痛如绞,眼泪犹如雨点般洒至胸前!他差点晕了过去,身体在空中如殒星般朝地面掼去! “噗通!”他从空中直掼地面,一颗大树的巨枝被其压个逢中两段,地面也被惯成一个三尺深的大坑!这一震,他本身没有半点伤痕,甚至连衣服都没破损,头脑到多亏这一下始震得清醒过来,一怔之下,翻身再次升起,咬着牙,如幽灵射到狡狐隗计前面。 狡狐实非等闲,在江湖上也算是普通高手,眼睛自然锐利,当文晴光一闪到达之霎那,他已发现一条黑影拦住了去路,于是,他惊骇的刹住脚步,沉声轻喝道:“什么人?”他之所以轻声喝叱,无疑是伯谅动所忌之人,但做梦也没想到眼前的黑影就是要命的阎罗王。 文晴光眼睛冒出喷怒的火焰,咬牙哼一声,恨根的冷声道:“将青龙剑拿过来,我要用那把剑将你碎尸万段。” 狡狐一闻声音,脑袋“轰”的一声,魂魄已飞出一半,双眼阵阵发黑,神经渐渐麻痹,他可能一生最怕的就这个发声之人,只见他颤声道:“你是狂风剑客……文……晴光?” 文晴光哼声道:“少废话,交出剑来!” 狡狐证实不错,确是心目中的煞星,两只膝头不由自主了,“噗”的朝地上一脆,轻轻拔出青龙剑道:“文大侠,隗计并没杀害玉女五世,这把剑是大副教主赐的。” 文晴光接剑闻言,眼泪直往下流,面上的肌肉一阵抽缩,半晌哼声道:“那是啸天狗路守杀的?他现在何地?快说!” 狡狐隗计希望有点转机,立答道:“文大侠,玉女五世并没被杀,大副教主奉教主夫人之命,要拿她威胁你大侠投降,现还在舍生岩下藏着,我是被派去请三副教主来接应的。” 文晴光闻言,心中一开,犹如见了观世音菩萨,暗暗吁口气。南岳舍生岩是人人皆知的地方,他再也无法立着不动了,上前数步道:“本当取你狗命,念在你吐露真情,还你平凡之身去罢。” 伸指一点,隗计突觉丹田空空的,知道已被废去武功,待他抬头时,文晴光似一阵清风般早已不见了。 舍生岩是个最危险之地,岩高无计,谷深无底,俗传岩上常有舍生之人投岩自尽。 时在寅末之际,一条奇速无比的黑影,从空中直投岩底,他佣耳宁神,轻轻的朝一个隐秘的石洞走去,在洞外稍停…… 他听到一声苍劲的语音传出道:“三弟现在率阳盛和萧雄两个孩子在洞庭,隗计短时恐难赶到那里。大哥,我们得趁黎明前换个地方。” 另一声音立阻道:“不可,教主夫人指定在此,如无战斗纠缠,她会亲自来的。” 那个淡淡的黑影暗地冷哼一声,举步就想往内冲,但他突又停止下来,似倏然想到什么利害关系,他沉吟似的低看头,忽然从地上拾起一块大石头,“呼”的掷出百余丈。 远远传出“啪”的一声大响,洞内顷刻引起了注意,只听一人轻声道:“那是什么声音?” 第二人沉声道:“有人来了,那是石块被踏滚落之声。” 第一人的声音吁口气道:“可能是无名小卒,否则那有踏虚之理。老二你去看看,顺便收拾他,免其引来强敌可不合算。” 起立声,步履声,霎时从洞内闪出一人,他机敏的伸头朝外看看,见没有可疑的动静,长身就扑出二十余丈,落地之霎,突觉背后有一股冷风急袭而到,他侧身想躲,张口待喝,但这一切都没有来得及,“吭”!他背上如遭雷轰,满口鲜血狂喷!滚两滚,伸伸腿,再也没有声息了,洞内之人一闻那声“吭”叫有异,暗自嘀咕道:“老二真是莽夫,也得问问情由才动手呀。” 他嘀咕一阵子,似突然有了什么警觉似的骇然道:“来人不少吧,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一阵里蠕蠕之声后,洞口又出现一人,那人可能就是嘀咕之人,他大概是心怀疑虑而亲出一探,出洞之际,他非常警觉,目视耳听,双手作势,渐渐移往远处。 岂知,就在他发现远处的石堆里有团黑黑的东西一怔之下时,而他所住的洞口已如电钻进一人。 无疑,那是刚到的那条黑影,他一进洞内,忽然发现地上有一被点了穴道的少女,只听他长长的吁口大气道:“琼儿,菩萨保佑你安然无恙,我真要谢天谢地。” 地上少女侧身朝内,闻言喜极大叫道:“晴哥哥……” 她叫声里含着心酸之音,语意已不能继续下去了! “琼儿别伯,乖!啊,我告诉你,宇宙四尊被我用计打败了两个,现在他们追鲸魔去了。狡狐抢走你的剑,我也收回来了,他被我废去武功啦。刚才,哈,你一定很高兴,吠地狗路家被我用调虎离山计引了出去,已赏他一记五雷劲的阴手,活不成啦!” 他一面解穴推摩,一面连逗带诉的说个不停!地上的蔺露琼,这时伤感尽去,面上已含着笑意,撑起来倒在他的怀里,静静的听着,享受着…… 突然,洞外传来一声春雷也似的大喝道:“是什么人敢杀我二弟?滚出来。” 洞内的说话声,无疑已被他听去了,紧接着洞内传出一声冷哼道:“啸天狗,你是买干鱼放生——不知死活,等着。” 啸天狗接口厉问道:“你是什么人?” “哈哈!”文晴光大笑答道:“屠狗之辈!” 他说着拉起蔺露琼道:“他们是怎样捉住你的?” 蔺露琼大骂道:“是两个老狗趁我紧张忘形之际下手偷袭的,他们是用掷石打穴法成功的。” 文晴光叹口气道:“我叫你只要注意自己,怎的不听话呢,下次要谨慎啦。” “不嘛,你当时太危险啦!”蔺露琼大声反对。 文晴光知道她是太关心过甚所致,伸手拉她一下道:“跟我来,这个老狗也放他不得。” 二人一前一后,直朝洞外冲去!岂知洞外哪还有人影! 文晴光一见哈哈笑道:“这老狗可算不笨,一定被他猜出是谁了。” 蔺露琼蹬蹬脚道:“不放他,快背我追。” 文晴光微微轻笑道:“又要背啦?” “咭!”蔺露琼知他又想起过去了,笑声接道:“天快亮了,洞庭湖可能有战事,快点嘛。” 文晴光蹲下道:“不准乱动呀,否则在空中可不像在地面上。” 蔺露琼轻笑一声,双手搂住他的脖于道:“坏死了,快飞呀。” 文晴光纵身飞升而起,俯察前进,地上哪能看出啸天狗的影子,他一直径朝洞庭湖方面御气紧赶。 蔺露琼低头注目,地上一遍黑暗,啥事也看不到半点,这时连灯光都没有了。 文晴光倏然偏头道:“那方有三个人在紧紧奔走……啊,后面有人在追。一个,两个,吓,一共有八个,前面三人是谁呢?” 蔺露琼大声道:“傻瓜.飞低一点不就会看清楚了,真是。” 文晴光唉声道:“我真有点糊涂,还是琼儿行!”说着轻轻降低追去。 黑暗沉沉的黎明前,在别人是伸手不见五指,但在文晴光的眼睛里却与白昼没有分别,他刚一接近就惊叫道:“琼儿,那是蓁蓁、楚楚和白大哥,唉,似都受了伤啊!” 蔺露琼闻言大惊,嘴才一张……话未出口,文晴光已大喝一声呼呼拍出两掌,他也不问追者是谁,两掌一出,顷刻发出连声掺叫,这时他人已落地,顺势放下蔺露琼,毫不停留的飘出几十丈.第二次掌风又起,“吭吭”,追的人一个也未曾留下,都被他收拾得干尽无存。 蔺露琼一见白龙等还在拼命争逃,立即大声叫住道:“白大哥、蓁蓁、楚楚快回来,敌人被晴哥哥收拾啦!” 三人正在亡魂丧胆之时,闻声犹有不信.他们以为是敌人的声音。 文晴光投身飞过去大叫道:“白龙兄,小弟文晴光来迟了,你们是否负有重伤?” 蓁蓁首先看清,忘其所以的扑上抱住道:“公子……”她已悲不自胜,涪不成音! 蔺露琼也已赶上,双手抱住楚楚道:“阿楚,阿楚.是我啊……” 楚楚似已神智不清:但耳中确已分出是谁,精神一懈,颓然倒在蔺露琼怀里不能动了。 白龙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时看清文晴光和蔺露琼,心中虽有一股辛酸,但他还是强忍不发,喘息的道:“晴光弟,我们已奔走两日一夜了,伤虽不重,筋力太损耗啦,不能在此停留,快……快去救糊涂前辈等,他和闪电前辈被后藏五弥陀困在岳麓山,那飞来石前。” 文晴光大惊道:“是什么时候.现还赶得及嘛?” 白龙伸出四指道:“四时前,赶得及,再迟恐不行了。” 文晴光立刻叫道:“琼儿快伴白大哥和蓁蓁楚楚奔洞庭,沿途谨慎提防,我们在洞庭见面。”说完也不候回答,纵身拔空飞去! 白龙一见,喜得精神陡长道:“啊,晴光他……”他见文晴光竟能来去青冥,喜得说不出话了! 蔺露琼笑笑道:“白大哥哥,快和阿蓁阿楚将伤处敷药,他的事我慢慢告诉你们。”说着替蓁蓁和楚楚检查伤势。 蓁蓁摇头道:“我只是臂上有点剑伤,日前如没有白公子,我和楚妹早完了。” 第十三章 四大天王 白龙运功完毕,接口道:“这是小事,我们快走,洞庭湖有了大战啦,这是从敌方口中得知的。”说完起立,领先举步。 蔺露琼叫道:“白大哥,这块烧鸡你吃了罢。我们不要乱闯,现在厉害人物太多啦。” 白龙接过道:“我们小心就是。你快将晴光和你的近况说说,今晚真是侥幸,怎的遇得这样巧。” 蔺露琼边走边说,只听得三人紧张至极! 白龙接道:“三狗已去其一,其他两狗也不久了,最快人心的是狡狐被废,此人不除。 那真是遗祸不浅,可惜晴光没有要他的命。” 他说着一指前面道:“那是沩山,明天一天可到洞庭,不过,还有五百多里,不紧赶还是走不到的。” 蔺露琼突然一停,侧耳听听,轻声道:“沩山脚下有兵器撞击声,我们快去,可能有自已人在战斗。” 三人闻言,拔腿就奔,蔺露琼叫道:“先别出面,看清后再动手。” 顷刻之间,白龙首先到达一个林前,只听响声并不多,估计是三五几人在林内拼斗似的,却没一人开口叱喝,似乎在打闷战。 蔺露琼率二女接近时,立即轻声道:“拼斗是从低地发出,林那面定是个深谷,我们接近谷边方可看清。现已天亮了,小心点,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她说着领先前进,四人鱼贯摸进深林,行了约四十余丈之地,蔺露琼顿又一停道:“这声音非常古怪,那不是打斗之声,恐伯另有名堂?” 白龙这时已听出有异,沉吟道:“好像有几个人拿金属之类在石上闲敲一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蓁蓁接道:“管他、我们前去一看不就明白了。” 楚楚想想道:“大概是山羊蹬蹄吧?” 蔺露琼摇头不答,郑重的道:“你们在这里等着,让我去看看。” 她轻身一闪,顷刻隐去。半晌,候见她面色大变而回,似是非常惊愕,呼吸也异常紧促,只听她轻声道:“你们快跟我去看看,那是非常严重之事。下面确是深谷,谷中有十个人,谁也猜不到那十人是谁,相信白大哥能认出六个。” 四人再次往前悄悄行进,白龙见她没有这样紧张过,深知事出非常,揣摩不出其中原因,但也不便急着问她。 蔺露琼在前一摆手,以传音之法警告道:“千万别弄出一丝音响,否则马上就大祸临头,稍过来一点就可看出下面情况了。” 三人小心伸过头,藉草木的掩蔽,大家都能看出一切…… 谷并不太深,估计约七十余丈,谷中四面都是嶙峋奇石,中约九十余丈方圆,完全是石地。白龙触目惊心,他看出东面有五个老人,一排坐在中间的却是个道士,那道土他认出是失踪已久的武当山掌教真人。老道左右并排的竟是玉皇宫四天王,一个个睁着,手中各拿一件同样的古怪东西,看似用宝石连成的网状之物,亮晶晶的,不知何名。 四天王被文晴光用神鳌珠光射瞎眼睛的事,可说人人都知道,这时虽然大睁着,看来还是有目不能视物,原先所听到的响声,就是他们那古怪网上所发出来的。 最奇的是,他们五个人却用一根奇怪的绳子连结在腰上,每个人的距离约十丈长,老道左旁是东天王史宾、南大王魏黎,右旁是西天王武成、北天王萧炳,他们都面吐阴狠之情,不言不语。 他们五人的对面,真是出人意料之外,那竟是四男一女,女的白龙认出竞是鲸魔萨菲莉,四男白龙没见过,而蔺露琼却认得出是今晚和文晴光四对一的宇宙四尊,这五人似在打坐运功,看面色,判断似曾拼过一场大的,有点筋疲力倦的态度。四尊每人手持一把古色古香的奇剑,每支剑身上都显出不同的颜色,竟与五龙剑有点相同,惟其小没有黑色剑。 蔺露琼望望天色,见已完全大亮了,传音道:“白大哥,我判断四天上定有奇遇,功力已高得出奇了,他对面四个老头就是我告诉你们的宇宙四尊,四尊和鲸魔本来是对立的,这时坐于一块,那是曾连手对抗过四天上而失败了。不要吭气,等会定还有一场大的打斗,只个知他们是为了什么遇上大斗的?” 白龙对传音功夫还不能运用,只有以点头相摇头来表示。 正在这时,宇宙四尊同时立起,鲸魔则还是坐着不动,但是,她却首先开口道:“且慢,我们和他们讲妥条件再打。” 东天王接口问道:“还有什么条件?原先一句话,你们打胜了,这四面金钢网自然由你们取去,打败了就投降,我兄弟要成立天王派。” 鲸魔冷笑道:“金钢网只有四面,我们五人如何分法?设若不分胜负呢?” 南天王接口道:“金钢网还有一面在洞元真人身上,刚好也是五个,不过,你们这一辈子也休想打胜得着它,一千招为限,设若不分胜负那就各不干涉对方行动。四尊归四尊,你组你丹色教,我组我的天王派。” 鲸魔大喝一声“动手”,立即双掌齐发! 四尊齐声相应,四道奇光一闪,飞剑同时出手! 四天王不慌不忙,只见他们各挥左手,每人撤开一张奇网,恰恰将四支飞剑挡住,右手作拳,硬将鲸魔掌力冲迟!只有武当掌教洞元真人,他似全不将打斗放在心上,只有双脚随着四天王进退,配合得如出一辙、丝毫不紊。 谷个顷起一阵天翻地覆之势,如万雷齐呜,疾电交加,只打得尘沙冲天,顿将谷上之人的眼睛全部遮住。 蔺露琼轻声道:“我由昨夜到今早,竟连看了两场大战,这真是武林空前的大事情……” 她说话还未了,突觉左侧丢来一颗小石子,侧头一看,不由大喜,张口就待叫喊…… 得沉岛主举手作势,禁止女儿开口,她缓缓行了过来…… 白龙也曾见过,立即和蓁蓁楚楚相迎。 蔺露琼扑上前去抱住轻声道:“妈,你老怎的也来了,恰好又在这里呢?” 浮沉岛主向白龙等一招手道:“都随老身来,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要赶紧找着文晴光,四天王主要是找他报仇的。” 蔺露琼接道:“妈,他到岳麓山救老糊涂和闪电公去啦,我们曾约定在洞庭湖见面的。” 她将本身登陆经过,以及和文晤光相遇之事说了一遍又道:“四天王一定得了什么奇遇,否则哪有这强功力。嗯,他们那几面宝网是什么做成的?竟能抵抗飞剑啊!” 浮沉岛主一面领着四人迅速撤离,一面说道:“你们来得太迟了,第一场大战完全没看到,妈一开始就赶上了,他们的内容都被妈听到了,四天王确实得了奇遇。” 白龙恭声道:“前辈请说是怎么一回事?将来怎么办呢!” 浮沉岛主叹口气道:“奇人强敌越出越多,将来不说,目前就无法阻挡了,整个江湖都将遭劫,我们只好听天由命了。” 一沉又叹口气道:“四天王之所以得了奇遇,那完全是武当掌教洞元真人之过失,他被琼儿迫走之后,听说是逃到蒙古边疆地带的”库苏古泊“去了,在那里被罗刹人收留一段时期中,被他发现库苏古泊湖中有异宝在内,他曾数度暗探湖底而失望。最后一次,据东天王告诉鲸魔说,差点被湖底一个怪物给生吞了。之后,他再也不敢下去了。事有凑巧,不久四天王竟盲目的闯到该地,老道存心不良,有意骗四天王下湖寻宝,四天王失意之余,生命本就不加重视,闻言竞满口答应,说明如一旦得宝则平均分配,岂知四天王一下湖就是两个月没有上来,老道当时以为四人是被怪物生吃了,就在老道欲再次冒险下湖之时,那曾料到四天上却又适时出现湖边。” 她停一下接道:“老道一见四天王,当时难免一惊,问及有何发现?东天王就递给他一张宝闻说:”湖中怪物被灭。在怪物洞内得了五张宝网,算是每人一张,还有一根龙筋绳,据说捆在身上可使人与人之间的功力贯通,其他一无所有云云。“蔺露琼闻言不信道:“四天王一定搞了鬼,他们功力就平凡,但此际竟能和鲸魔及四尊抵抗,其功力又从何处来呢?” 浮沉岛主侧头笑道:“那篇话当然是东天王隐瞒一部分事实,否则洞元真人焉能被他们捆在中间当眼睛!” “当眼睛”?白龙大异的重复一句。 浮沉岛主笑道:“不错,四天王有目无睹,行动尚且不便,哪能和人战斗,他们将洞元真人连在中间作指挥,不是作眼睛是什么?” 众人闻言,都觉非常稀奇,浮沉岛主续道:“你们注意听,其实那湖底并没有什么怪物,那是一个蓬头散发的盲目奇人在下面作怪,那奇人虽然没有眼睛,但他比有眼睛的人还厉害,听说他有一个怪性情,生平最恨有眼睛的人,四天王一到湖底,他就知道是同病之人,不惟不拒,反而将四天王收为徒弟,赐了四天王四颗奇丹,每人赏给一面金钢网。临出洞时,叫四天王用龙筋找一个同道之人捆上作眼线,武当洞元真人本是一个无地容身之人,而且报仇心切,所以完全答应合作,但是,他所得的那面宝网等于废物。因功力不足,全无用武之地。” 蔺露琼大讶道:“那宝网能抗飞剑,真是太奇了。” 浮沉岛主答道:“金钢石能抗宝剑是真,如说能抗飞剑,那必须要有无上内功真气为辅方可。四天王吃了四颗奇丹,已炼成无上真气,自然那宝网就发挥极大作用了,幸好他们还只能抗拒,要是能收那才真正无人能敌了。” 白龙一指前面道:“过了那座小山就是益阳桃花江了,我们到镇上去吃一餐罢。” 浮沉岛主点头道:“蓁蓁和楚楚面色不好,到那里休息一会也好。” 她说完又问问白龙和两个姆女的近况。 蓁蓁接口报告,详细的说明经过。 浮沉岛主随手摸出三粒药丸道:“你们精神未复,且先分吃这三颗益气丹,只要半个时辰就可复原。” 三人各接一粒,依言服食。‘未几到达桃花江镇上,选择一家馆子,众人轻松的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正待动身之时,倏然从门外迅速走进一人,那人向白龙一打手势随又闪出门外。 白龙向浮沉岛主轻声道:“前辈那是敝同门师弟,可能是有要事相告,晚辈去去就回。” 浮沉岛主点头道:“哥儿请请便,时间不能太久,我们还要赶路。” 白龙应声出店,蔺露琼叫来伙计会了账,一停轻声道:“妈,白大哥被逐,怎能还有同门相召呢?” 浮沉岛主叹口气道:“他被逐只是掌门人之见,其他长辈和同门定必非常爱护他。” 楚楚起身向蓁蓁道:“阿蓁,我们到后面去一下。” 蔺露琼道:“我也要去。” 她们去作什么?只有浮沉岛主才知道,只听她轻声道:“阿蓁去找内掌柜的,不要乱找。 蓁蓁应一声,领蔺露琼和楚楚离去。 浮沉岛主移目四望,见店中都有是些凡俗之辈,没有一个江湖人物,忖道:“地近洞庭湖边,怎的这般清静,难道是大战前的沉寂之态?” 蔺露琼首先回来,坐下道:“妈,我们岛上还来了什么人?” 浮沉岛主摇头道:“只有妈亲自前来,其他都留在岛上防守。” 蔺露琼沉吟一会道:“听破衲老和尚说,他带了很多人到我们岛上去了,那是谁呢?当然有些是我认得的,你老只告诉我不认得的好吗?” 浮沉岛主含笑道:“一时说不了那么多,将来再告诉你,其中有几个与你大有关系的,现在不能说,只有三宝公必须使你知道,他安全到达了。” 蔺露琼点点头,心中似有几分明白。 适时只见白龙急急回转,一到就道:“前辈,洞庭湖四周情况紧急,各派之人现已集中在隐秘之地,君山之上全是丹色教人,其他天下武林都分成两派,一派站在正派方面,另一派看风转舵、可能有投降丹色教的趋势。刚才敝同门是江湖不大认识的人,他们有七十余个由各派放出作眼线的,通知我如要找那隐秘之地时,必须先到鹿角市,那是一个临湖小镇,到时自有人按引。” 他说完之际,蓁蓁和楚楚相继出来,浮沉岛主起身道:“我们现就走吧。” 四人出了店门,由白龙领路,径朝鹿角市方向前进。 傍晚之际,四人到达芦林潭,那是湘江入湖的出口之地,白龙找到一条渡江之船,四人准备连夜渡江。 蔺露琼忽然想起一事,顺手往怀里一摸,轻声道:“我叫朱儿去找晴哥哥来会面。”说着举手一掷。 浮沉岛主见她放走了赤朱灵,笑道:“琼儿真是,它既能通讯,那就应该早放才是。” 蔺露琼娇声道:“我还是刚才想起的啊,这段时间我真有点糊涂了。” 白龙突然指道:“那边有条船来了!” 浮沉岛主注目一会道:“里面有武林人,不要管他,我们上船。” 白龙正待叫船家开船,岂料那条船竞如箭也似的驶了过来,而且有人在船上大声喝问。 蔺露琼闻声甚熟,一沉倏道:“那是长江帮主阳暑的声音,待我收拾他再说!” 浮沉岛主正想阻止…… 岂知她不待母亲开口,人已纵身飞起,相距还有三十余丈,她竟一纵落上敌船,不问青红皂白,举掌就劈! 船上突有一人冷笑道:“原来是你,本教主送你上岸吧。” 蔺露琼掌刚出手,闻声不由大惊,紧接着一股庞大罡力急涌南而上,她无暇思考,立即借势后退。 浮沉岛主也已知道是谁,恐防女儿有失,同时大喝一声道:“巴丹色勿伤我女。”她已全力飞扑而上,临空提掌力劈。 “轰隆”一声大震,三股内劲一接即撤,蔺露琼幸得母亲接应,藉势已退上岸来。 浮沉岛主也掌出人回,动作奇速无比。 船上又发出冷笑道:“原来岛土也亲临洞庭,我们久违了,君山再见。”他音落船转,掉头而去。 浮沉岛主沉声遥答道:“巴丹色,我劝你勿在洞庭逞能,江湖大局完全改观了,你那萨菲莉会同宇宙四尊尚且拼不过前玉皇宫四天王,你还有什么野心可为。” 死海之神大声回答道:“四天王是玉皇宫老人,本教主自有方法收为已用,江湖大局已在我掌握之中,你那浮沉岛将成为本教的一部分。” 浮沉岛主不理,立即道:“我们赶快过渡,前途可能有人拦截。” 老少五人在紧促中渡过湘江,浮沉岛主立指左侧道:“沿湖边走,必要时可从水中撤退。” 走还不到十里,倏然四周已起异动,浮沉岛主轻声道:“大家不可冒失动手,敌我不明,恐伤自己人,不看清对方绝对禁止出手。” 再进半里,突然从芦苇中“唰”的冲出一人! 白龙身先跃进前道:“什么人?” 来人闻声答道:“老衲贝叶,岛主到了没有?” 浮沉岛主上前答道:“大师,老身在此,前途有何动静?” 贝叶大师走近道:“前途尽是丹色教人,岛主请随贫僧来。”他说完转身带路,走的都是芦苇丛中,曲折离奇,非熟识之人实难找出前进方向。 未几,卢苇中穿出一条小船,船上坐定两人! 浮沉岛主一见招呼道:“有劳云岌道长和天宝道长接应,老身实不敢当。” 天宝道长接道:“岛主亲身援助小原武林,贫道等代各派谢谢尚来不及,哪有不接之理,快请上船,趁敌合围尚早,我们得越过其防线。” 老少上船之后,小舟转从芦径轻轻前驶,云岌道长操舟熟练,未曾带出半点水声。 突然,左侧芦苇中纵起一条黑影,如飞纵往前方! 浮沉岛主冷笑道:“这人胆也太大了,竟不将老身放在眼里。” 她不待黑影消失,举手一指点出! “噗通”一声,那黑影竟不声不响的落在湖中。 贝叶大师祟敬的道:“岛主指剑之功已到峰巅之境,贫衲等真是眼福不浅。” 浮沉岛主含笑道:“大师过奖,老身献丑了。” “妈,我从芦苇上在前开路好啦?不要被他们暗中走露消息。”蔺露琼似不耐烦坐船。 浮沉岛主点头道:“不要离得太远,去吧。” 蔺露琼纵身拔起身如轻烟般越苇而去。 小舟估计绕游数里水路,芦苇却越来越深,船行其下,不亚进入原始森林。 正在前进之际,忽听蔺露琼陡起娇声喝叱! 白龙惊道:“前辈,蔺姑娘可能姻上强敌了。” 浮沉岛主沉着的道:“哥儿勿乱、她除非遇上鲸魔那等无上高手,否则不会出事的。” 天宝道长站起道:“让贫道去看看,有事再请岛主,” 浮沉岛主笑道:“有劳道长一趟也好,恐防她闯出强敌来。” 前面人声更盛,叫骂连天,尤其蔺露琼的声音,时东时西,忽远忽近,显然她在左冲右闯,大大的干上了。 “主母,小姐可能遇上群敌了,让婢女去看看好吗?”蓁蓁有点不放心,楚楚也已站起身来。 浮沉岛主摇手制止道:“让她去罢,你们一去,她反而有顾虑。” 她话刚住口,突从卢苇上跃下三人!其一是刚去的天宝道长,另外是两个老人。 浮沉岛主一见叫道:“原来是糊涂兄相闪电兄,二位何时脱离岳麓山?快请坐。” 糊涂公一到,见船上坐满了老少男女,一怔之下嘻嘻笑道:“我和缺德鬼差点在岳麓山会见‘阎’老五了,幸喜你那女婿来得快,不然哪还有人来见面。” 闪电公哼声道:“糊涂虫,说话又要抢在前面,嘟嘟噜噜的老说不清楚,还没说完呢。” 两个老糊涂总是缠不清,一开口就要吵嘴,只引得一船人忍俊不禁。 糊涂公挨了一顿大凶,咧嘴道:“你还没有开口,我是留一半给你说呀,真是狗咬吕洞宾……” 他人辈份低,谁也不便插嘴,只有浮沉岛主微笑道:“听说你们是遇上后藏五弥陀寻仇?结果如何了事的?晴光没有下重手吧?” 糊涂公又要开口,被闪电公抢先一着答退:“文小子近来心慈了,他没有杀那五个老秃驴,但也将他们的禅杖都抢光啦!吓得抱头鼠窜而逃。” 他当着贝叶大师骂秃驴,看似没意,其实难免相关,只将贝叶大师搞得啼笑皆非,尴尬满面。 蓁蓁不管什么是辈份,只听她娇声问道:“老公公,你老二位为何又在这里出现的。我小姐刚才就是为二老与敌相拼吗?” 她话刚落音倏听蔺露琼在芦苇上接话道:“不是为了两个老糊涂还为谁?我倒要问他晴哥哥哪去了,哼!” 她气鼓鼓的一跃而下,双手插腰,只吓得糊涂公和闪电公大伸舌头。 浮沉岛主笑道:“前面怎么样,别找伯伯们的麻烦。” “噗哧!”蔺露琼乐啦,娇声道:“都打退啦,来的人倒是不少,起码有五六十个,不过,尽是些没用的,两个老糊涂架又下扦,只知到处乱钻,真把我给气死啦。” 糊涂公接口嘻嘻笑道:“这个鬼芦苇真讨厌,我和缺德鬼高走不通,低钻更难,气起来只好逗着那些鸡毛蒜皮耍子,不料竞引出玉妞儿来打岔啦。” 闪电公见孓露琼又要生气的样子,紧接道:“妞儿别急,文小子走还不久,他是去追萧雄那叛徒去了。我们到前面去等他。” 蔺露琼闻言气也消了,皱皱眉道:“这船太小了,前面远着哩,起码还有几十里。” 天宝道长接道:“转过弯就有大船接应,我们不到鹿角市去了。” 确实不假,小船划不到半里,又从芦苇中钻出一船,舱面大上一倍,众人换船再进,三更后到达一个芦洲之上。 贝叶大师道:“岛主请与终南老施主暨闪电老施主暂于此地稍息,日常侍奉,贫僧早有安排。各派人员众多,恐扰各位清静不便。两地相隔仅只百丈之遥,双方呼应甚近。现请往左侧前行,那里已搭盖芦席住所,贫僧等暂时告辞。” 浮沉岛主答道:“大师请和二位道长自便,有事定当奉陪。” 众人上岸,鱼贯走向左侧,未几看到数座芦棚,内有床帐设备,应用俱全。这时从另一棚内走出两个壮年,自言为青城弟子,专司侍奉之人。 浮沉岛主笑道:“二位快请回派,这边无须侍奉招待,老身带有侍候之人,惟需用一切,望随时送来就可。” 两壮年不敢违拗,恭声而退。 老少男女,分配住所之后,蓁蓁和楚楚立即办理吃的,幸一切都有准备,做来相当便利,吃后各自休息。 糊涂公和闪电公住左侧一棚,白龙住右侧,浮沉岛主独住正面,只有蔺露琼带蓁蓁和楚楚住在其母后面一棚。为了谨慎起见,芦洲上全不准用灯光,但江湖人对黑夜已无妨碍,人人都能夜视,何况到此之人无一不是武林高手,所以对灯光有无都不在乎。 四野非常静寂,只有湖风刮着芦苇,发出单调的沙沙之声、除此,偌大的洞庭湖,似已进入死寂之态。 时当亥初之际,蔺露琼正在迷迷入梦,但知觉尚未完全停止,迷糊中似觉得有一双手抱住自己,抱得并不太重,睡穴上并且有一只手指按着,不轻不重,恰到好处,那是既不能睡,又不能完全清醒,始终停止在半觉半睡的状态。 相继而来的,又感觉自己嘴唇上有一个热烘烘的东西给压上了,她心里却是很清楚,那是对方的嘴唇,这一急,那真非同小可,自己的誓言,一生的清白,完了,暗道:“我拿什么脸,去见晴哥哥……”‘她急只管急,却连一点反抗也没有,一身软绵绵的,未几,突又觉有“只不规矩的坏手,竞从被底下伸进来了,她恨不得马卜就死去…… 这时,她感觉眼睛渐渐能看出棚内事物了,知道这是完全清醒啦,慢慢的,将眼睛对着肌肉相接的入,她是下定决心,只要看清敌人后,马上就以全力攻击,存心同归于尽。 岂知她一眼看出眼前的坏人时,完啦,全身更加瘫痪啦,眼睛闭上厂,她干脆就任对方吻,摸!但是,她的手可不听指挥,自动的,一阵风似的将对方紧紧抱住!…… 四野更静寂,湖中风也停了,半个时辰又过去了,蔺露琼的耳里送进蚊子般的声音: “琼儿,我去了。刚才我替各派惊退了大批的暗袭敌人,部分都被点死在芦苇里!饿狮萧雄逃掉了,鲸魔和四尊还在拼战四天王,由一千用加到一万招厂,他们那种打法,据我看一辈子也分不出胜负,结果定不了而了之,天亮后可能结束战斗。丹色教人已由君山撤下湖中,看势是想用船搜索了,快通知各派加强芦洲警戒,最主要的是死守芦洲,千万要防止敌人用火攻。” 蔺露琼点点头,目送他去后,立即翻身坐起,触眼只见赤朱灵立在被上,被上还有一张宁条,上书与刚讲的大致相同、暗道:“他真鬼,亲自来了还搞这些鬼名堂,咭!” 她这声“咭”的一笑,顿将蓁蓁和楚楚笑得坐了起来! 蓁蓁揉揉眼睛,茫然道:“小姐,刚才是你在笑?” 楚楚似较清醒,接道:“那还要问,确是小姐在笑呀。” 蔺露琼知是瞒不住了,眼睛一转轻声道:“你们怎的唾得这样死,被别人吻了去部不知道?” 蓁蓁大惊跳起道:“谁?你怎么眼看着不管?” 楚楚在注意小姐的表情,心里有几分明白,暗道:“一定是文公子来过了。” 但她不知是否真的被吻过,蔺露琼轻笑道:“又不是吻我?我才不管哩。” 楚楚闻言,心里完全证实不错了,接笑道:“恐怕你是第一个被吻,还想骗人哩。阿蓁,别着急啦,那是公子刚来过。” 蔺露琼吁声道:“别大声,让人家知道了真羞死啦,这里还有张字条。” 天已大亮,三女整理一下衣裳,同时走出,来到前面时,糊涂公和闪电公早已就坐。只有白龙还未来到、蔺露琼傍着妈妈坐下道:“妈,朱儿带回来一张纸条。”说着递了过去,她是有意扯谎啦! 浮沉岛主看罢,转手递给二老道:“这要请糊涂兄走一趟,通知各派提早部署。” 二老看罢都点点头,蔺露琼接道:“妈,你老也糊涂啦。 糊涂伯伯是什么人,叫阿蓁去就行了。“ 浮沉岛主笑道:“这是重大之事,如有失误可不得了。” 蔺露琼走到闪电公身旁枪过字条,交给蓁蓁道:“阿蓁快去,我才不管重不重要,想起晴哥哥从前之事,我还不通知哩。” 浮沉岛主目送蓁蓁去后叹声道:“琼儿,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以思报怨才是大仁。你晴哥哥早已放弃前仇了,他的为人处事,你应多多学习,昨夜他单人独挡强敌,使各派之人安枕无惊,甚至还没有人知道呢,在这些地方可看出他的心胸是何等宽大与高尚,你真还差得远。” 蔺露琼闻言大讶、暗道:“他吻我时,妈定也看到啦,不知两个老糊涂是否也看到?” 她心中嘀咕着,却将妈妈的训教给忘了,一双眼睛只望着二老。 浮沉岛主见她面容古怪,摸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二老也看出她的异征,以为她又要撒娇啦,糊涂公嘻嘻笑道:“妞儿,昨夜那场热闹你怎么着?” 蔺露琼陡然脸红,撅嘴道:“什么热闹?”她见糊涂公吞吞吐吐,以为真的被他看去了,但还有一丝怀疑;所以咬着牙根充硬汉的问一句。 闪电公接门哈哈道:“你那两个人儿在一夜之间点倒了五十余个高手,怎不算是热闹呢,你可在睡大觉哩,我老人家和糊涂虫整整埋了一个时辰的尸体,连他的影子都没发现。” 蔺露琼吁口气笑啦,暗道:“他们都没发现阿,咭!”她不禁笑出声来。 浮沉岛主似已明白一点苗头,忖道:“琼儿一定在棚内见过晴哥哥了,否则……”她也笑了,笑得非常慈和! “呀!”蔺露琼突然讶叫起来。 一沉惊道:“妈,白大哥怎的还没出来?” 门外就是蔓延无涯的芦苇,南方数丈,棚结芦中,自天空亦不易发现,蔺露琼活刚出口,芦苇中忽有人接道:“姑娘,我来了!” 者少闻言,听出就是白龙的声音,只见他迅速的走入棚中道:“各位前辈,湖中敌船无数,举目皆是,幸好都末注意这地方。” 糊涂公点头道:“洞庭潮方圆八百余里,蒲叶、芦苇无处不是,他们要想找着,那是非常困难的。这片芦洲更是冷僻之地,就是昨夜摸来之人也是盲目撞上的,一到白天,他们又茫然无着了,最妙是文小子昨夜那一阵,使敌人更不敢乱动了,他们只在湖水开阔之处探索,那更找不出目标。” 蔺露琼倏然大异道:“白大哥你肩上!……” 白龙反手拔下肩上长剑道:“这是残犭敫阳盛的赤龙剑,姑娘眼睛真尖,一下就看出来了。” 三位老人一见大异,浮沉岛主讶然道:“是你昨夜夺来的?” 白龙恭声答道:“晚辈哪有如此能力,这是晴光弟惠赠的,阳盛被他生擒活捉,之后将晚辈从床上叫去,点了晚辈穴道,他运用一种神奇莫测的功力,硬将阳盛全部内功移植于晚辈身上!之后他放走了阳盛,再将赤龙剑法和他自己的狂风剑法传给晚辈,否则晚辈也不致到这时才回。” 三老闻言,都为之张口结舌,莫不叹为武学奇闻! 蔺露琼对文晴光的奇事见得太多了,她倒不感觉怎么样,但对文晴光的举动却非常感到兴趣,只听她娇声笑道:“白大哥,晴哥哥为啥独对你这般爱护知道吗?” 三老闻言也觉突然,白龙叹口气道:“晴光弟虽未说出为什么,但是,我很清楚他的个性,第一,他同情我被逐出师门,同时又伯我不知自爱而消极;第二,他忿怒各派祖师轻视我而培植饿狮萧雄的错误;第三,他是要使我将来独斗萧雄给各派去看,甚至于要我负起消灭萧雄的责任。” 三老见他说得肯定而有理,都在心中暗赞不已! 蔺露琼正色道:“晴哥哥有你这个知己朋友,可说是他眼光独具,一点也没有看错。白大哥,他的心理你完全猜对了,我也是和你一样想法,八成不会错。” 白龙一振精神道:“姑娘,我不会使他失望的,不瞒你,他可能判断我得了阳盛功力还不够压倒萧雄,是以他似另在我身上加了一番手脚,这时我在赤龙剑法和狂风剑法中还感到插入一招什么拳式,我在四遍演练中,往往左手控制不住,老想打出那招不知名的拳式。” 蔺露琼娇声道:“啊,他教了你一招‘五雷劲’!注意啊,休假使撞上特等高手时,在剑斗中要突然发出那一拳,这拳劲呀,连宇宙四尊的无独神君都挡不住啊。” 白龙闻言,激动得眼泪交流,连话部说不出来,只点头。 三老对五雷劲尚是初闻,无不惊讶静听,蔺露琼一见,笑微微的解释道: “晴哥哥在水晶宫得了四大奇遇,那是五雷劲法,闪电剑和闪电剑法,八风身法,还有什么步云天涯,最后一项就是飞行绝迹的功夫,他的飞行还能带我哩!” 糊涂公和闪电公越听越有劲,眼睛睁得大大的,浮沉岛主叹道:“他一生的奇遇真多。” 这时楚楚已送上饮食,老少停止谈话,静静的吃罢早餐。 饭刚完毕,忽然蓁蓁如飞而回,一进棚就急急道:“大家快去看,东面湖上有大战,那是文公子独战五个人,从天上打到湖里!又从水底下打到天上!又惊险又奇观,快去啊!” 浮沉岛主首先起身道:“那是四天王!” 众人怕暴露居处,急急从芦苇甬道中钻行。 蓁蓁边走边道:“鲸魔站在水面上观战,还有四个看似老头的人也在远处水面上立着,听说那是宇宙四尊,我们这边的人都在芦苇缝中喑观,但看得非常清楚,丹色教有百多号大船集结在远处,也都看呆啦。” 蔺露琼紧张得心跳不已,抢先就钻,走还不到十丈,眼前就是沙滩不远。 蓁蓁叫道:“小姐,从右走,再过二十丈就是众人所立之地了,那里看得最清楚。” 三老四少,转眼走到芦苇尽处,一致抬头注目,只见约五里水面上正打得天翻地覆,浪涛汹涌! 文晴光没有使飞剑,竟如天神般上下冲击,左右横闯,五雷劲的拳声,只打得一片隆隆大响。 四天王连成一气,动作全不碍事,妙在中间的那个武当派掌门人,他是被四天王的内劲贯通,同样随势飘舞!他虽无能动手,但一切指挥却大权在握,无疑,他是口不停语,双眼如梭。 万目所睹的这场战斗,虽说是奥妙惊险,但也是希有奇观。 糊涂公看着忘形,哈哈轻笑道:“文小于真是鬼得可以,他的飞行奇速,专找敌人一点攻击,四天王顾此失被,再厉害也无所用其技了。” 浮沉岛主吁气道:“武功须以智慧相辅,这话一点不错,晴光已立于不败之地了。” 蔺露琼渐渐放了心。面上已露出笑容…… 忽然,只见文晴光边打边朝一个方向退去。 闪电公大异道:“小子为何退却?” 糊涂公骂道:“明明已占优势,他竟不加紧攻击,真是浑小子。”‘蔺露琼轻声笑道: “两个老糊涂懂什么,等会你看戏好了,他是往敌方船队中退的,准备捡木板啊。” 浮沉岛主被其一言提醒,讶声笑道:“他想借力攻船话还未完,只见文晴光一直往船队落去! 四天王被洞元真人大叫直冲,四人八掌,闻声同喝,一致攻出! “轰隆”一声大震,只打得船破人飞,顷刻传出惨叫惊天! 远观的鲸魔一见,急得厉叱连声,如风扑去,她还未看出是文晴光捣的鬼,一股怒火直冲四天王头上,双掌齐出,拼死冲进。 武当洞元真人一见,大喝回攻,四天王闻声,掉头转回,反手齐劈,又是一声“轰”然大震,鲸魔结实对了一掌,但她功力稍欠四天王总和,被震得连翻两个空心大滚! 宇宙四尊性情古怪,他们没有是非正邪之分,心之所至,说做就做,一见鲸魔不敌、立即向上接应,顷刻之间,又如沩山之战继起,妙在四人全无顾虑,掌劲所向虽指四天王而发。但那能不波及船队,于是,轰轰察察之声不绝于耳,只吓得丹色教船队急急乱窜而逃。 船队中定有死海之神在内,指挥尚算及时,被打的还不算太多。 蔺露琼久不见文晴光出来,心中大疑道:“妈,晴哥哥到哪里去了,怎的一落船就没见出来?” 突从她背后发出一声轻笑道:“我在这里啊,让他们也打阵再说,总之今天有得大干的。” 老少闻声急回头,都被怔住了,文晴光竟是笑嘻嘻的立在那里! 糊涂公哈哈笑道:“小于,幸喜我不是你的敌人,否则真冤枉!” 闪电公倏见文晴光手中抓住一条金色鲤鱼,不禁大异道:“小子,你这是干什么?” 文晴光大笑道:“晚辈刚才一落湖底,倏然想起肚子有点闹饥荒,因此顺手捉了它来。” 蔺露琼笑得只打跌,捧着肚子道:“你打得那样紧张,还有心情捉鱼哩。” 浮沉岛主见这个准女婿确实顽皮得可以,只在旁边闭着嘴含笑! 楚楚笑着转身道:“我去拿东西你吃。” 蓁蓁从他手中接过鱼道:“我去替你作碗汤来。” 蔺露琼笑道:“别一来一去的,干脆你跟她们去吃吧。” 文晴光耸耸肩道:“我们两个都去,反正那场架一时打不完。” 蔺露琼作出无奈的样子,只好跟他走。 倏然间,右方芦苇中走出三个老道来。 浮沉岛主一见认出是武当三老的上清、玉清和玄法,暗道:“三老亲来相会,其他各派老人恐也会前来,他们是看出局势大变,本身无能抵抗才被迫来此。”忖着相迎道:“三位道长久违了,三位大驾亲来,不知有何指教?” 上清稽首念了一声无量寿佛道:“岛主和终南施主、闪电施主昨晚到达,贫道师兄弟未曾及时迎接,尚祈见谅。指教之说,贫道实不敢当,此来是请岛主指示机宜。” 糊涂公接着道:“老道,你们师兄弟和我都是老朋友,客气话不必多说,门前之局,非你我能够挡得住,刚才与四天王相拼的你们知道是谁?那就是已往被贵派轻视的乾坤大侠之子文晴光,他已捐弃前嫌,全力卫护中原武林,今后武林兴亡,全在他一人身上。嗨嗨,我们只能摇旗呐喊啦。昨晚有大批敌人侵犯,竟是他一人之力逐退,各派武林还不知道哩。” 武当三老素知其为人个性,都不以为忤,一齐稽首,上清正容道:“昨晚之事,老辈同道都已耳闻,不知文少施主现在何处,贫道等欲一见致歉。” 闪电公摇手迫:“他的行动飘忽不定,不见也罢,见了反而使他受拘束。” 他说话刚停,只见由芦苇中陆续走出一群老人,前行一排有峨嵋一圣、青城二仙、昆仑祖师、天山一星,后面是少林四佛。 白龙一见峨嵋祖师,他早就隐起身形,显然他心中尚存怨忿。 众老一到,难免又是一番虚意客套,自然心中都存有尴尬之情。 浮沉岛主深知他们前来之意,无非是因势所迫,勉强相会,这中间只有昆仑白羽祖师和天山一星,他们在实际上并没行和文晴光有何重大隔阂,所以态度自然。 这些老古董都是当年轰动江湖的人物,修养方面都到了炉火纯青之境,纵有深仇大恨,但表面上是不会露出丝毫痕迹的,聚谈一会,浮沉岛卞提到早上文晴光那张字条,诚恳的道:“各位不到必要时,尚希谨守勿动,除非敌方全部出动,否则动必伤亡重大。现请各位大驾回防,有事互相接应就是。” 众老揖手去后,文晴光已率领三女前来。 闪电公倏然叫道:“他们打到水底去了。” 文晴光笑道:“到水底他们也是半斤八两。” 蔺露琼疑问道:“四天王连成一串,在水底一定转动不灵,哪有单独作战活跃呢?” 文晴光点头道:“照常理应该是的,刚才我就是想逗其在水中击败他们,然而并不是想象那回事。他们根本就不移动,同进同退,攻守照常灵活,那个武当掌门人却被圈在中间,看起来非常好笑。” 糊涂公倏然道:“对了,刚才武当三个老道似未提及他那后辈掌门人?” 闪电公哼声道:“我都不好意思,他们还有脸提及,这叫做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口。一个掌门人被人利用当眼睛,一个准掌门叛变做邪魔的手下人,说起来也真可怜兮兮的。” 文晴光倏然注视远方,表情非常沉重! 浮沉岛主顺他视线看去,远方一片汪洋,什么东西也没有,只在极边之处隐现出一条黑线,判断那是湖的远岸,问道:“晴光看出什么?‘文晴光的眼睛还是没有移动,口中答道:”那芦苇中有一条船被两条快艇在追踪。“浮沉岛主沉吟道:“中原武林齐集在此,其他纵或有,那定是无关轻重之人,莫不是商船遭匪人抢劫吧?” 文晴光摇头道:“洞庭湖虽阔,近十日来,商船和渔民都被被惊走一空,普通武林人物更不敢冒失前来。” 糊涂公朝闪电公道:“缺德鬼,我两个去看看。”他似站得不耐烦而想走动了。 文晴光立即阻止道:“老头子,千万别暴露形迹,如真要去,派个使敌人看不起的人去。” 蔺露琼抢着道:“我去。” 文晴光摇头道:“凡是重要人物都不能从这边芦苇现身,敌人只要发现一个就会朝这方搜索,于是大战立即爆发。” 闪电公气道:“小子,此去水路百几十里,没有踏波飞渡的功夫,去了等于送死,难道派个坐船的去?” 文晴光笑道:“我有了!” 说着向白龙道:“白大哥,你在敌人眼里算不了重要之人,请你走一趟罢。” 白龙答道:“我如踏波而去,敌人不怀疑嘛?” 文晴光笑笑道:“可以欺骗,你足下不绑两段芦苇。面上改变一点容貌,敌人难免也有人追踪你,但是,他们一看到你的芦苇就不会注意了,假设他们硬要为难时,哈哈,你就见一个收拾一个。如遇死海之神亲来,或者是俄狮萧雄,你千万不要杀了他!留下来我还有用。” 白龙一面绑芦苇、一面大疑道:“晴光,我能打败死海之神?” 大家一听,同样怀疑?甚至蔺露琼也有不信之态。 文晴光含笑道:“注意你那左手,一下不行两下,两下不行就连数发出,大概有九下也就够了。” 白龙欢叫一声,俯身一个平冲,如疾矢般冲出百丈之外,故意双足一点水面,再次前冲,十几下只剩得一个黑点。 三老一见,同时将眼光注视文晴光,那是非常叹服之意。 文晴光笑笑道:“死海之神和萧雄二人,可惜白大哥只能对付一个,设若两人联手他就办不到了。” 他在说话之际,湖水渐渐起了变化,一个个的大浪,竟如海潮般朝沙洲涌上!浮沉岛主一见惊道:“四天王和宇宙四尊打到这边来了,我方形迹可能会被双方看出。” 文晴光皱眉一想,无计可施,他不能帮助任何一方,惟有……他忽然道: “前辈们赶快隐起,我唯有将鲸魔引开,四尊没有鲸魔,联手的功力就要稍欠于四天工,如此或许能够移转战斗方向。” 三老闻言,立即带三女退隐芦苇丛中。 文晴光不敢稍停,立即往芦苇隙中一钻,很快就钻入水中,他身不沾水,视觉又远,径往水势最激烈的方向前进,走未一里地,突见前面泥浑大起,水势激漩,暗道:“他们确已打过来了。” 倏然,他看到鲸魔绕出浑水之外,似有跃出水面之势,即抢先登上水面等着。 距离一近,芦苇中各派群众,无一不将他看在眼里,都不知他独立水面何意,但是,众人正在猜测之际,又见水中激烈的钻出一人,入目都被一震! 文晴光适时大喝一声,右拳一挽冲出,立起雷鸣之声! 鲸魔闻声大骇,匆忙接招,“轰隆”大震声起,她竟被文晴光一拳之劲订入水中。 各派之人一见忘形,差点大声喝彩,无不兴奋之极! 鲸魔凭强盛内功护身,虽遭突击,但对她丝毫无损,入水再跃。 这一会她有了警觉,跃的方向和高度自是不同,存心在水面和文晴光决一死战。 但她到现在还没有摸清楚文晴光的武功,凭判断相差太大。此时的文晴光,论单打独斗已天下无效,她算汁虽妙,但还是未达目的,身刚离水,文晴光早又发出了五雷劲拳力,同样轰声罩下,再次将她冲倒水底。 如是一连五次,无一得逞,她这才心起惧意,在水底再也不敢逞强好胜,顺水游离开去。文晴光见水起异征,看出鲸魔已不在立足之下,忖道:“她往水深处游去,显然不敢向浅水出面。” 再注视四天王等激烈的水漩也已移往湖心,这才放心道:“我也不能离开他们的战斗了,否则难以适时转移其阵势。”他照着水漩的趋势,在水面紧紧监视。 突然,在白龙所去之远方,朝下闪出一片红光,如链般盘旋飞舞,其疾若电!文晴光一见大惊,暗道:“那是白龙遇上强敌了,否则他不会以赤龙剑对抗。” 他看出情形虽然严重,但这边全中原武林的生命不得不顾,正当犹豫,倏见湖中敌船出动二十余艘快艇,目标正驶向红光。 文晴光一见大急,提气飞回。 浮沉岛主迎上道:“晴光,远方是否已起大战斗?” 文晴光急答道:“白龙哥使用赤龙剑了。可能是遭遇强敌,我本不能撤离,但那方非常紧急,不去恐有危险,现只有暂时放弃这方。前辈请在这面留心,如一旦有事,立即请放信号通知。” 浮沉岛主沉吟道:“四天王和宇宙四尊一时恐不会前来,唯一要防的是鲸魔、她现不知去向,假如她在这边侵犯,你去将无人能敌,这如何是好?” 文昭光一想非常为难,暗忖一下决然道:“这边的防守是不能放弃,那就请前辈带琼儿去接应罢。如鲸魔在那方出现时,叫白龙哥单独支持,宜迅朝这方移动,我如看出有异,定在湖中接应,” 浮沉岛主问道:“琼儿能在水面立足?” 文晴光闻言一忖,暗道:“琼儿只能在水底行走,水面上确是不能立足。”沉吟中改变主意道:“那就请前辈和两老头子先去罢,我趁这空隙中要替琼儿输补神龙珠光,否则在水上她无法战斗。” 糊涂公和闪电公同声大笑。好像奉了美差似的。 三老踏波去后,剩下的只是三女和文晴光,蔺露琼撅嘴道:“又要我喝你身上的血啦,这次我再也不喝啦。”她心中难过,说完泪流满面。 文晴光含笑道:“琼儿,这次不是吃血,快随我回棚去。”说着转面道: “蓁蓁和楚楚在此留神观察,一旦有警,立即发啸通知。” 蔺露琼被他拉着就走,留下二女私下暗笑,笑得非常神秘,都在心中胡思乱想。 文晴光替蔺露琼在苇棚内如何去输补神龙珠光?任谁也无法猜出。 且说浮沉岛主、糊涂公、闪电公三人运全身真气踏波前进,瞬息只剩下三个黑点。 各派老辈人物似也知道湖的对岸发生了重大之事,详情不明,揣摩不透,都在议论纷纷,其中以峨嵋一圣似心不在焉,眼睛只注视对岸出神。 那现象却被昆仑祖师注意了,借题向他道:“一圣大师,浮沉岛主和糊涂虫、缺德鬼同时奔往对岸,事情绝不简单,你我过去探问一下详情如何?” 峨嵋一圣点头举步,领先前行,半途中,昆仑祖师道:“大师有何心事?” 峨嵋一圣叹口气道:“第一个踏苇而去的青年人,道兄是否看出为谁?” 昆仑祖师摇头道:“那青年面貌甚生,然功力却不简单,虽是踏苇渡水,似是伪装,可能是浮沉岛人,其他门派难有如此后起之秀。” 峨嵋一圣摇头道:“道兄只看出他脚下芦苇是伪装,贫僧更看出他面部也似经过功力改变,以背影观之,他像似蔽派逐出之徒孙白龙,惟其功力不知是从何而得?” 昆仑祖师闻言一震,立即阻住道:“大师请在此地等侯,让我一人前去探问即可。文晴光虽说放弃前嫌,然见面之下,难免说出讥讽之词,到时双方都不好看。白龙之成就,可能是他独力培植所致,设或臆测不错,那我们将来真正无地自容了。” 峨嵋一圣叹口气道:“错巳铸成,悔之无及。文晴光能放弃成见,挺身除魔,这是他超人之处,纵或在言语上有所讥讽,那也是人情之常。道兄既然存心顾全贫僧颜面,那请便罢。” 昆仑祖师大步行出,穿过数丛芦苇、来到二女处一怔道:“你们文少爷呢?” 蓁蓁认出他是昆仑祖师,沉吟道:“老人家,问我们公子吗?他有事去了。” 昆仑祖师一沉问道:“小姑娘,你们岛主过湖援助何人?” 楚楚接口道:“我公了请白相公过湖查探,岂料竞在那边遇上强敌,因此我主母亲去接应啦。” 昆仑祖师闻言,证实了胸中判断,点头笑笑道:“你们公子未曾亲身往援,是否因了这面的防守?” 蓁蓁接答道:“老人家明见,公于是为了怕鲸魔偷袭…… 昆仑祖师点头转身而去。 此际,文晴光和蔺露琼已双双走了出来,蔺露琼脸上红红的,一双眼睛好像不敢注视蓁蓁和楚楚,她只面朝湖水装着看对岸。 两个丫头的年龄和她差不多,聪明虽是绝顶,但有些事还是茫茫然,所以并没看出小姐的异态。 文晴光借故道:“你们在岸上警戒,我要往湖中查查他们在水底打得怎么样了?” 蓁蓁见他要走,立即将昆仑祖师来过的事告知。 文晴光点头道:“他们那边对白大哥有了猜测,这是必然的事。”说完朝湖中一看,见敌船除小部分开往对岸外,大部分还在十余里外水面停留未动。 观察后身拔起,一闪射出数里之外,绕了一匝,看出四天王和宇宙四尊还在左侧水下激战未停,忖道:“鲸魔一直未曾露出水面,可能又帮上四尊打斗去了。” 他忖还未了,突见湖水往上大冒,四天王和宇宙四等同时突出水面,紧接着鲸魔也已跟上,文晴光倏然明白忖道:“鲸魔定是不敢单独出水,所以才引起战斗往上打,这妖妇是被我那几下揍怕了……” 未几,只听鲸魔大叫道:“四天王,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了?老缠不休,这太不合算,让我们的共同敌人在旁看热闹,你们愿意我可不愿意。” 四天王之一的南天王魏黎大声接道:“要停战容易,今后你不能再和四老怪联手作战。” 宇宙四尊的无独神君冷笑答道:“宇宙四尊从不仰仗他人之力,鲸魔加入只是为了金钢网而已。” 鲸魔浪声笑接道:“不联手可以,四老怪并非敌不过你们四天王,我可有个条件。” 东天王盲目一霎冷笑道:“什么条件?说出来听听,可行则行。” 鲸魔诡秘的道:“先去了我们的眼中钉。” 文晴光闻言纵声大笑接道:“你想联四天王对付本人?哈哈、我全部接受。” 卫道山人石古大声否认道:“字宙四尊要单独作战。”他说完轻啸一声,一齐跃出战场。 鲸魔见四天王也已住手,阴笑道:“不识好歹的老糊涂,凭你们四人要想打赢对方,那是作梦。” 惕天士大骂道:“臭女人,你敢轻视我们宇宙四尊?” 鲸魔看势不对,她伯激翻四尊而成孤立,连哼声都没有,噤口不语。 文晴光一见,朝她讥笑道:“老母鸡,你的心事又白费了。 怎么样?连话都不说了!“ 鲸魔毫不知羞,闻言不理,又向四天王道:“四老怪伯这小子,难道你们也不敢?” 惜非子不等四天王开口,“呼”的向她劈出一掌,冷哼道:“小妖妇,四尊怕过谁来,先揍你一下堵住臭嘴。” 鲸魔一闪跃开,浪声笑道:“不怕就动手呀!” 无独神君紧接也是一掌劈劈出道:“者夫等动手与否,难道要听你的。” 鲸魔还是闪避开去,她知如果接掌就非打起不可。 四凹天王只闻掌风冲击之声,八只眼睛却不能视物,东天王史宾大声道: “萨菲莉,要干就干,别闪闪躲躲的。” 此际文晴光正眼望着湖的另一面,见远远的对岸已看不出船只和人影,忖道:“可能已打到芦苇中去了,只要鲸魔在此,那么相信不会太严重……” 忖思未已,在西南方突见“条梭形艇疾驶而来。相距约五十余丈,艇上一人忽然大叫道:”教主夫人,有路副教主求见。“ 鲸魔闻言大声哼道:“什么事?” 艇上倏然现出残人狗答道:“属下小徒阳盛,昨晚遭那文小子给毁了,赤龙剑已落入一姓白的小子之手,拟请夫人替属下作主。” 鲸魔然转过头来,咬牙望着文晴光道:“小子,我二副教主路家死于你手,今又毁我一得力人员,此仇终必慢慢追还的。” 文晴光朗声笑道:“在你自是念念不忘,然能否如愿那又当别论。照目前之势,我看你是梦想。” 鲸魔上前两步阴声道:“你不要认为了不起,虽说你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本夫人也已炼成金钢不坏之身,将来鹿死谁手尚未可料。” 文晴光谈然接道:“刀枪不入,自有克制之法,水火不侵,也非不死之功。本人从不以此自骄,将来如何本人尚未作任何考虑,惟目前决不使你捣乱江湖。” 东天王接着沉声道:“文晴光,此际不是舌战之时,毁眼之恨,趁早还来吧。” 文晴光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一辈子休想复仇,准你加上鲸魔,同样占不了上风。” 洞元真人口中说了声什么,四天王同时挥出四掌四网进攻,其势猛烈无铸。 鲸魔尖声大喝,立从侧面冲出。 文晴光刹那心机一动,目标朝定湖的对岸,霍然退出二十余丈立定道:“本人此际懒于动手,要打另约时间。”说完一转身飘飘行进。 四天王不明他有何图谋,哪能听他之言,齐声厉喝冲出。 鲸魔虽然跟进,但心中不无怀疑,一面追着一面忖道:“这小于鬼心眼太多,定必搞什么名堂?” 文晴光一见五人追来,暗笑道:“来罢,越远越好,只要你们不接近那面沙洲,到对岸我还伯你们。” 原来他又是调虎离山之计,宇宙四尊,也不离开,同样紧紧跟随。 文晴光态度自然,不急不徐,只逗得四天王怒火万丈,死死力追,显然下了非拼不可的决心。 鲸魔突然大叫一声道:“瞎东西们,那小于可能有诡计!” 南天王魏黎大骂道:“老浪妇,你怕了就滚开,老爷们不需你那点力量。”他显然被一句“瞎东西”给惹火了! 鲸魔口头无德,好心未得好报,以她的身份较四天王高两辈,这个气怎能受得了,但形势上她需要联合一面,受不了也得受,然面上却逼得煞气满布眉宇。 文晴光陡然灵机又动,忖道:“糟,对岸也不能去。”忖思中反身双拳并举,大喝一声冲击而出。 四天王无须洞元真人告警,右手齐张金钢网,左掌一致力抗!即刻传出一声惊天大震! 湖水竟被双方内劲一激中分。 深沉的打出一条阴沟,两侧涛出如山,其势之烈,诚所罕见。 鲸魔存心打文晴光一个措手不及,闷声不响,由侧面暗袭而出,似是提足全身内劲。 文晴光哪能让她成功,心头霍然一喜,侧身就往旁边一闪。顷刻调了个方向! 闪动再忖道:“少爷正感突然变位不便,这真是求之不得。”他躲开鲸魔偷袭,立即又朝前奔,但已角度大易,他背后已是湖的正中心注滋口大沙洲。 这时在芦廊中的蔺露琼已看出文晴光的心意,而且也放心他的安全。她深深知道文晴光凭智慧和武功是不会吃亏的,然而,她在另一方面却不放心妈妈的安全,此时的死海之神的武功,她知道妈妈已非其敌手了,虽然加上两个老糊涂,但在特等高手中,其能发生的作用是很小的。于是,她考虑一下之后,立即对二女道:“你们在此不要动,我必须到对岸去看看。”她说完调运一下内功。忖道:“刚才那一会就能在水面站立……”她心中忖着,面上不由泛出桃花般的色彩:沉吟之下,立即跃至水中一试!岂知竟超出想象之外,双足之下的湖水,此时如踏在面包上一样,软软的,动荡的,感觉到非常好受! 她有了把握,猛然提起一口真气,向二女摆手道:“我去了。”去字一落,人已飘出好几丈,真如清风一般,毫无重心似的翩翩而去。 那种美妙的姿态,只看得蓁蓁和楚楚鼓掌叫好。 蔺露琼高兴之余,一意前进,却未留心前面还有百几十号敌船在眈眈虎视,待她一到半里之距,突然一声炮响,船队豁然展开。 蔺露琼闻声一震,举目一看,这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暗忖道:“糟糕,我怎么冲到蜂巢里来了!” 忖思之际,敌船队中央,顷刻冲出一船!船头立定两个丑老头子。 蔺露琼一看识出,忖道:“原来是啸天狗和残人狗。” 二狗冲至十丈之距一停,残人狗哈哈笑进:“原来是你这小妞儿。嗨嗨,那边芦苇中定藏有中原各派武林在内,否则你们不会都从那个方向出来。” 商露琼闻言大惊,知道自己这次又搞糟了! 暗悔不及,怒从心起,霍然拔出青龙剑冷笑道:“老头子,你们知道什么叫杀人灭口?”她大气头上,还是只喊敌人叫“老头子”,纯洁之心,显然可见。 残人狗一忖接道:“别人惧你浮沉岛武学,老夫可就没放在心上,任你学成青龙剑法,功力不够也是枉然。” 蔺露琼在他说话之际,无意中目注来时之地,倏然发现有十几个黑点,竟一致踏波而来,忖道:“不得了,中原各老已放弃防守了。唉,大战竟被我挑动了,这……” 她忖思未已,突听啸天狗大声下令道:“船队准备应战。” 蔺露琼只道他们也发现了、立即娇叱一声,直朝残人狗正面冲进。 残人狗突见青光大盛,不禁骇然付道:“这妞儿内力惊人,我估计错误了。”他忖思中立提“天狼功”,双掌火速劈出。 蔺露琼感觉敌人掌力沉重无铸,知道确遇强敌,一振精神,立即尽展所学,陡然全力抢攻。 啸天狗本拟加入战斗,但他看出冲来之人都是特等高手,恐船队有失,只得亲去指挥。 未几双方对面,他一见认出,大叫道:“原来是各派的老不死都到齐了。”说完将手向后一招,顷刻之间,船队中发声大喊,从两边围攻而上,一场大战。顿形展开。 蔺露琼在激战中留心众老,只见武当三老与青城二仙力困啸天狗,峨嵋一圣、昆仑祖师齐攻东西船队,少林四佛分攻西南两方。只有天山一星手提摘星爪反朝这面跃来,她知道那是有援助自己的趋势,立即娇声叫道:“天山伯伯,快去攻船队北面,千万别放走一船。” 天山一星的摘星爪在武骨屿曾被死海之神的孽龙剑从中间创断,这时他别出心裁,竟一爪二用,只见他左右一挥,大声哈哈接道:“玉娃娃,这走狗看势你已接住哪!哈!真正要得,我老人家得令啦。” 蔺露琼见他大笑哈哈,当此紧张之际全不在乎,知道老辈人的修养确实到家,立即猛攻十余剑接道:“天山伯伯别大意,不被放走一船啊,知道吗?” 天山一星闻言忖道:“她是怕敌船去攻基地。” 大声答道:“玉妞儿只管专心收拾老狗,还有白龙剑匡平未来哩,他刚刚赶到。” 蔺露琼暗道:“匡平大哥赶到防守就好了,纵有敌船冲去也无害了。” 她大放宽心,青龙剑攻势更烈。 顿饭之时,湖心喊声大起,激战的趋势更形浓厚,中原各老无不以一敌百,简直杀不胜杀,波涛汹涌,碧浪为红。 且说文晴光诱敌方登注滋口沙洲、触目发现湖心顿起战火,不由他大吃一惊,知道双方已全部发动了,叹道:“这定是捣蛋的琼儿挑起的。” 他已无暇顾及,唯一想法是拖住这批无人能敌的九个最厉害煞星。 鲸魔对湖心似全不关怀,只听她浪声大笑道:“小子,这下可顾此失彼了罢。” 她似依仗兵多将广,尽情取笑,文晴光冷笑答道:“你认为那批乌合之众有何作为?” 鲸魔人笑道:“本夫人带来之人,无一不是经过挑选,可说是全为天下高手。你所见的船队还只到得一半,其余都散布全湖。你看,那芦苇中的火光是哪里来的?” 文晴光霍然注目,只见中原武林所居芦苇浓烟大起,暗叫道:“不好、根据地遭受愉袭了!” 他知大势严重,心头陡起煞气,大喝一声,全力朝鲸魔冲出一拳道:“老妖妇,你这条命也休想活了。” 五雷劲的震天响声,如天塌一般朝鲸魔排山而进,他似第一次用上全力了。 鲸魔突闻响声大异于前,只惊得面色大变,也以全力打出双掌。 两力一接,出奇的事情发生了!双方都没发出撞击之声,五雷劲的大啸突告停止,只见双方都被什么胶着似的,距离却有五丈余远! 忽闻文晴光发出冷冰冰的声音道:“老妖妇,全力推进呀,只要你内劲一收,嗨嗨,马上就有五雷击心之危,现看你金钢不坏之身如何逃出我的掌握。” 鲸魔闻言不能开口,她的修为似超出一般武学常规,只见她面容沉重,目吐骇异之光,似是已遭到空前的危机。 四天王一见,齐一朝文晴光背后走去!看势心存不轨。 鲸魔一见,更增惊容,她似不惟不感高兴而反加恐惧! 文晴光转头冷笑道:“瞎子们,动手呀,这是联手的好机会。” 四天王闻言一怔,立即停止前进、他们揣摩不出文晴光话中之意。 宇宙四尊看在眼里,似是找到一线灵感,八只眼睛互视一瞥,都显出郑重之色。 无独神君在一沉之下,大声朝四天王道:“你们赶快退开,这小于的拳劲非常古怪。” 东天王冷笑道:“你怎么知道?” 卫道山人接着哼声道:“瞎东西,论年龄你们五个捆起来也只能作我老人家的孙子,论经验更还差得十万八千里,不信你就试试看,这小子有万斤压护体,保险伤不了他一根汗毛,相反,那臭女人可就会完蛋!” 四天王一听大惊,立即闪开,连被骂的话都给忍了。 文晴光大笑接道:“宇宙四尊确非等闲,可惜破坏本人一笔好买卖,你们不开口,让四个瞎子帮助我几成冲劲多好。” 第十四章 君山现剑气 南天王大声冷笑道:“文晴光,你别高兴,我们可以从正面攻击。”说完齐朝鲸魔一方走去。 只见武当掌门洞元真人的嘴唇乱动一阵,似在传音说些什么。 四天王的面上顿现讶异之情,八条腿又告停止不动了!无疑,他们似听了什么警告而得知鲸魔的表情。 宇宙四尊睹情大明,惕天士陡然对文晴光道:“小子,你已炼成前古‘五雷神功’?” 文晴光见他们确实不同凡响,郑重的点头答道:“本人所炼乃‘五雷神功’之精髓 五雷劲力。” 惜非子叹口气道:“目前使的是阴雷柔劲?” 文晴光朗然答道:“鲸魔非阴雷柔劲不可克制,这是我在数度接战中方始明了。” 卫道山人接道:“五雷神功与闪电剑法、步云天涯、八风身法同为一部宝典,你都学全了?” 文晴光转头望他一眼,点头道:“在衡山与你对手的即闪电剑法,其余不言可知。” 无独神君接道:“你神技虽成,但压不下老夫四人联手。” 文晴光大笑答道:“本人有必胜之机在握。” 卫道山人瞪眼哼声道:“老夫等所炼,亦是前古神技,他学别无克制之法。” 文晴光谈然答道:“智慧高于一切,本人不是自夸,胜你四人并非难事,衡山之谷本可下手,但念你们修为不易而留情,如有不服,事后一较便知。” 无独神君大叫道:“小子骄狂自大,老夫等决定接受你的挑战。” 文晴光眼睛一转,朗笑道:“你是说合九人之力?” 无独神君呸声大骂道:“混账,宇宙四尊岂仗他人。” 文晴光闻言大笑道:“本人只怕反复无常之人。” 卫道山人大叫道:“我们站开旁观。”音落一齐退离,似表示决心之意” 文晴光暗思得计,目注鲸魔道:“你赶急发出信号,速撤湖中群众,否则本人要下毒手了。” 鲸魔双掌齐伸,口不能言,叫她如何答话,只见她急得头冒冷汗,且又不敢松懈功力,显得狼狈之极。 西天王冷笑道:“你明知她不能抽手松口,那不是废话。” 文晴光讶然一怔,暗笑道:“真是,我怎的这般糊涂。”忖着灵机一动,暗暗将五雷神功凝于对方右手。 鲸窟突觉左掌毫无胶力,而右手却加重一倍,心知是对方有意放松所至,忖道:“我必须撤退群众,避过目前之危才是。” 她收回左掌,探怀拿出一颗信号弹丸,挥手向空掷去,“波”的一声,瞬息提出一团红色姻火。 文晴光目注湖中,只见敌船突然大事调动,暗道:“她确实是通知停战了。” 考虑一下,正想如何通知各派之人停战时,倏然从沙洲一面纵出一人大叫道:“晴光,你不能放她,湖中战斗,我方已占优势。” 文晴光一眼看出就是白龙,立即答道:“混战之下,双方都有损失,白兄快去通知我方停战,鲸魔我已答应放她,日后再行杀她不迟。” 白龙知他言出必从,立即扑下湖中而去。 东天王未闻鲸魔开口,知道尚未被放,冷声道:“你还不放手,难道言而无信?” 文晴光谈然道:“不等船队离去,本人自不放心,此际松手实非其时。” 南天王魏黎冷笑道:“你伯鲸魔失信?我四人担保如何?” 文晴光将手一推一收,将鲸魔放下道:“我虽松手,但她不能马上离开。” 他这话也是多余的,鲸魔似已筋疲力倦,被放之后,只见她立即坐地运功,身外事,似是全不与闻。 无独神君大叫道:“小子,我们可以开始了?”他真是全无心眼,目前强敌虎视,毫不考虑后果。 文晴光闪开一旁大笑道:“本人不愿让外人浑水摸鱼,要打也得选个时间。” 无独神君闻言一怔,暗骂自己糊涂,点头道:“什么时候?” 文晴光眼望四天王,口中答道:“收拾我们的旁观者之后。” 卫道山人大声道:“一言为定,我们也要将五剑五网到手后才放心。” 东天王冷笑道:“老怪别做梦,我们收拾了这小子,要你们全无拼斗的机会。” 文晴光大笑接道:“你们所仗的金钢网也不为奇,论功力那还抵不住本人五雷神功,本人自有收拾你们之道。” 四天王同时冷哼一声,举步就待动手…… 突见鲸魔跳起大喝道:“且慢!”她喝声中走近四天王,实行传音法说了一阵。 四天王齐一点头,似已同意她的意见。 文晴光不知她在搞什么诡计,视如不见,冷静旁观。 惕天士似有一种特具功能,只见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立即也以传音法通知同伴。 鲸魔一见大异,突然纵身飞起。 四天王闻听风声,同喝一声,如电追随而去。 文晴光伯他们使诡谋偷袭中原武林,紧紧跟随飞升,出他意料之外,鲸庭竟是朝湖外飞行,方向却朝正南。 他见与想象不符,立即又飞了回来,转身中,突又发现宇宙四怪竟也朝南方飞去!付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想不通其个原因,嘀咕道:“鲸魔连部下都不顾而去,这真是有点古怪!” 正在沉吟之际,耳闻一声银铃之声传来道:“晴哥哥,你想什么啊,那些怪物都被你打败啦?” 文晴光闻声抬头,见蔺露琼如蝴蝶般翩翩而来、迎上拉住道:“他们都走了,走的非常古怪,你快替我猜猜看。”他将刚才之事说了一遍。 蔺露琼闻言大讶道:“我明白啦,鲸魔从未失败于人,她这是的次失手于你,相信是恨透啦,但她深知打你不过,如要复仇,除非有克制你的功力不可,而你的武功是得白水晶宫,要想破你也只有向水晶宫找出路。她向南方飞行,那正是朝水晶宫方向,四怪中的惕天士定有窃听传音入密之能,因之他们也是好奇随去的。” 文晴光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禁朗声大笑道:“琼儿越来越比我强啦。哈哈,他们除非打破水晶宫.否则再无什么可得啦。” 蔺露琼不乐观似的道:“前古神迹非常人可料,晴哥哥不宜大意,还有浮沉岛近在咫尺,须防她知无所得而偷袭下手。” 文晴光陡然一惊道:“这倒是非常可虑的事……” 他还未说完,忽听浮沉岛主接话道:“什么可虑?” 文晴光转头一看,不由一证! 原来他看到竟是一大批老小鱼贯而来,沙滩外却排靠着五条大船,大船后的水面上,陆续不断的却有七八条小船正在前驶。 蔺露琼扑上高声道:“妈,鲸魔相四天王及四怪都飞往南海去啦,我们岛上可能有危险?” 浮沉岛主拉着她边行边笑道:“他们不会杀全无武功之人。” 文晴光上前朝群众拱拱手,他无法一一迎接,转头道:“前辈之言,难道会武之人都已离开他往?” 浮沉岛主一指大船道:。全部在船上。安全之功,全仗白龙之力。” 白龙上前道:“晴光,死海之神逃走了,饿狮萧雄遭我一拳打入芦苇不见。” 文晴光一把拉住他道:“白兄辛苦了。” 白龙含泪道:“贤弟,这都是你栽培之力。” 文晴光朗声大笑道:“我们都不必见外,还有湖心之战和基地起火之事呢?” 众老中此时一人大笑接道:“老弟,我方死伤不重,二狗已去其一。” 文晴光注目见是天山一星,长揖道:“前辈如此称呼,晚生实不敢当。” 天山一星大声郑重道:“武骨屿老朽不死,全仗老弟在死海之神剑下抢救之力,此事永生不忘,恩同再造,哪还论什么辈份。”他言出于诚,全无半点掩饰。 文晴光再次作揖道:“前辈言重了。” 浮沉岛主见众老都有碍难出口之意,立即接言道:“众老快请回船休息,沙滩不是谈话之所……” 她说到一半,倏见大船上不停的下来一批老幼人物,轻声朝文晴光道:“快去相迎,破衲老僧来了,他是你师祖!” 文晴光陡然一震,骇得颤声道:“那是晚辈师祖?” 浮沉岛主郑重道:“是你父亲当年受业恩师。” 大船下来之人,都随在破衲老僧之后,计有长白天母、祁山女蜗宫素姥姥、阿尔金山香妃宫青嬷嬷暨大漠鹰颜雾的姑母,这四个老太太,文晴光都见过,后面跟的是潇湘逸叟、布衣处士、山右居士,其次就是四鸟云霄、狄霞、纪霓、颜氛以及杜邕宗琮。 文晴光不待一一看清,立扑向破衲老僧,双膝一跪,流泪道:“师祖!……”他语音难继,咽声不能说话了! 破衲老僧俯视着,微微含笑点头道:“你已知道啦?快起来,师祖还有很多话要说。” 文晴光跪着不动道:“师祖……徒孙……还没报……父母兄长之仇,愧为人于,朝夕难安。” 破衲老僧点头道:“人子之道,本应如此.然而尽力而为,于心无愧,孝在其中矣。” 说着拉起他又道:“人之生死,冥冥中自有定数。孩子,师祖将还你父母长兄!但此际勿问,到时自能会见。” 文晴光闻言,惊喜得跳起来大叫道:“师祖……” 破衲老僧摇手制止道:“私事暂停,公事要紧。”说着走向老少群雄。 浮沉岛主率众相迎道:“大师法驾赶来,定有要事指示吧?” 破衲老僧向众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明见万里,贫僧近来内视因果,中原武林将遭更大危机,内妖未平,外魔又兴,宜速于君山之巅,暂居待时,各派武林,千万不可分开。” 群众闻言,无不心弦紧张,忐忑不安,浮沉岛主点头道:“大师佛理精深,素无遗算,那就谨遵指示,待机应变。” 破衲老僧合十退下道:“各位施主、道友、师兄,恕贫僧暂时告退。”说着拉了文晴光转身下船。 糊涂公和闪电公在后追着大叫,一致跟着下船,蔺露琼也叫着就追。 破衲老僧回头道:“二位施主应与众人商讨设防之局才是。” 闪电公哼声道:“你这狗肉和尚想独自清闲吗?连老朋友都不要啦?” 糊涂公接道:“他看到沙滩上吃斋的同行太多啦,一定是怕别人攻击?” 文晴光既知父母兄长无恙,心情之开朗,为有生所无,眼看两个老糊涂胡说乱道,差点给笑出声来,只暗暗向蔺露琼招手同行。 紧接着,云霄、狄霞、匡平、杜邕、纪霓、白龙、颜氛、宗琮等都跟了来。 这八人是数年前旧情侣,灵犀早通,相见无须言宣。 行着之际,文晴光举目前望,突然发现正面大船头立定两老两少,一见高兴之极,大叫道:“孑老爹!万老哥哥。啊,张三篙兄,李进财大哥你们都好吧!”他高兴得什么似的,张口乱喊乱叫。 孑孓公泪流满面,哽咽道:“小主,你好!老奴托你鸿福尚健。唉,终又相逢啦。”他说得情深义重,字字感人。 独行龙万飞虎,他是豪放一生,见面哈哈大笑道:“黑吃黑的兄弟,近来你改行行侠啦。不得了,了不得,名满天下-!啧啧,我考哥哥的眉毛都长了三寸啦!哈哈……” 张三篙和李进财飞扑下船,双双拥抱,喜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松手大乐。 文晴光一一见礼,破衲老僧含笑旁观,目睹这一幅感情交流图,他那四大皆空的心湖里,难免也起微波! 蔺露琼高兴得又跳又叫,喊了这个又叫叫那个,忙得不亦乐乎,倏又朝沙滩大叫道: “阿蓁阿楚,你们也来呀,快点啊,快来见见。” 二女向浮沉岛主请示后即飞奔而来。 众人互谈一阵后,随着老僧上了大船。船舱可容数十人,大家分别落座后,立刻有人送上饮食,大家边吃边谈,各自道出别后一切。 此际,船家进来报告,说沙滩群众已纷纷上船开行。 张三篙笑道:“刘当家的,麻烦你也将船开往君山。” 船家退出后,文晴光向老僧问道:“师祖,徒孙请问所谓外魔是谁?” 破衲老僧郑重的道:“煞气起自北方,不久定必南移。” 文晴光沉吟一会,思路想到鲸魔身上道:“师祖定知宇宙四怪之事,他们与四天王暨鲸魔已去南海,此事与北方煞气有否关连?” 破衲老僧点头道:“魔与魔连,道与道通,自古皆然,惟四怪并非纯邪之人,其年龄身世,恐已无人能知,师祖曾费时十年,始终未曾查明其一切,惟内视中知其为武林四异人而已。” 蔺露琼正在与四鸟姊妹细谈,闻言接道:“老人家,他们不会联手对付晴哥哥吧?” 破衲老僧含笑答道:“凡事都有因果,变化并非突然,预言徒乱人心。孩子,听其自然去吧。” 蔺露琼怔怔的想了一会,摇摇头道:“就是联手也不怕他们。喂,晴哥哥,五把宝剑现有三把啦,你再将那两把抢到手时,那就是杜大哥和宗大哥的啦。对了,称快将教白大哥那一拳再教给二位大哥吧。” 文晴光笑着点头道:“拳法易学,内功难求,我正在考虑这件事呢。” 颜氛倏然道:“蔺妹子,你也学过吗?” 蔺露琼摇头道:“女人学了没有用,等会我再告诉你们。” 船抵君山,老少上岸,行至峰顶时,青年们立即搭盖居住之所…… 未几,各派武林陆续到达,第一步自然也是准备住的问题。 武林人作事,迅速而完美。人手多,动作快,未到傍晚,处处都是蒲苇棚栅。 男女有别,老少有分,各派不分彼此,人人捐弃成见,唯一目的,大家全心都放在御魔拯危事上。山顶中央,搭盖一座会议大棚,也是最老的一辈坐息运功之所,发号司令,都在这座大棚之内。浮沉岛主被各派众老推为全权盟主,破衲老僧作了当然助手。 只有文晴光,他是整个战斗的总接应,但他不愿参加会议,有事都向浮沉岛主报告,然而,他却成立了一个小指挥部,成员自然是四鸟和四良驹,外加李进财、张三篙、万飞虎、蔺露琼、孑孓公。 整个团体只有两人无所是事,他们不听任何人的分派和指挥,那就是糊涂公与闪电公,但他们却怕了蔺露琼,因此之故,他们被蔺露琼约束得不敢乱动。 日落西山之时,君山之顶派下大批江湖高手,他们分别担任湖上巡逻和山上岗哨等明暗关卡。这些人,都是武林里叫得响的人物,何在此时此境,他们却作了小兵小卒。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三个夜晚,白天看不到外来船只,晚上也风平浪静,沉寂得如平时。 江湖上就是有这种怪事,越是平静,而人心却越感紧张,浮沉岛主深知这不是好事,第一道命令下达文晴光,要他选定几人沿湖查探动静。 文晴光目送传令人去后,心中一想, 无从派起,他将目光注定蔺露琼,似是征求意见。 蔺露琼眼睛一转。调头望着糊涂公和闪电公道:“我看老头子们似有呆不住的现象啦。”她也不直接下命令,存心要两个老头子自己开口。 糊涂公一点不糊涂,嘻嘻笑道:“玉妞儿,这两天我老人家倒还静得下来,怎么竟懒得不想动了!” 闪电公唱和道:“人老了,头脑功力都打折扣啦。糊涂虫,我们开始运功罢。” 众青年忍着笑,眼睛都偷偷瞪着蔺露琼。 蔺露琼装着大惊道:“呀,这两天山上真有点闷,老头子,你们不要闷出病来,赶快到外面走走吧。” 她知道不说是不行了。 闪电公皱眉道:“走走?到哪里走走?噢,山上空气真不错。” 蔺露琼郑重似的道:“当然不能走远啦。环湖附近渔村、小镇都可以去玩玩。对了,附带探探敌情也好。” 闪电公瞪眼望着糊涂公,那是说:这是命令下达了,千万别反抗。 糊涂公嘻嘻笑道:“缺德鬼,这倒是个办法,那我们就走罢。”他不敢不听蔺露琼的话,只有顺风转舵了,立起来就朝棚外走,闪电公也只有跟在后面。 蔺露琼在背后嘱句道:“老头子,我可能也要来玩,不过,不一定先到东面或西面,总之四周都要去的。”她怕两个老糊涂偷懒了。 这一手用得真绝,硬逼着两个老糊涂环湖走一圈。 众青年目送二老去后,齐声笑不可仰,匡平道:“蔺姑娘,我师祖真是怕了你啦!” 蔺露琼轻笑道:“我们真得去几个人在二老后面保护,其他不怕,怕只怕他们遇上死海之神和萧雄。晴哥哥,你说谁去好呢?” 文晴光道:“事情不会有的,死海之神和萧雄,目前不敢在环湖一带停留,只要老头离得不太远,就遇上也是群敌围攻而已。这样罢,你们五个女将也去玩玩罢,目的在阻住老头们不要远离。” 云霄笑接道:“我们四个只能踏苇而渡,恐怕太远的水路还不行呢?” 文晴光含笑道:“各位请注意小弟动作,这是‘八风身法’,记下练一会就能在水上运用。”说着起身,就棚内飘飘演示。 众人惊喜之极,目不转睛的留神紧注。 文晴光演完笑道:“动作只有八个,可以循环使用,重点在运用方面,丹田之气与一般运气不同,要使气随着身体趋势运动,凡足尖下降时,真气要在足先,余则触类即可旁通。” 大家闻言,齐往棚外走去,各选地形,纷纷演练,文晴光从旁一一指示,时加纠正,只有张三篙和李进财因内功不足而放弃机会,但二人对要领都记得非常熟习。 文晴光见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勤练不怠,渐渐已能领悟玄妙,尤其是蔺露琼,她边练边嬉笑,这时已两脚离地,翩翩飞起!一尺两尺的,逐渐升高! 文晴光暗忖道:“琼儿确与他人不同,她已进入精微.大得玄奥之旨了。” 其他八人一见,都自感不如,咸知天资非其灵慧,徒劳无益。 云霄开口叫道:“蔺妹子,快停止,我们出湖去吧。” 蔺露琼飘然降落道:“云姐,这身法多好玩啊,我有把握叫你能飞起啦。”说着朝文晴光笑道:“我们走啦。” 文晴光点点头笑道:“五人不能分开,也不能在外耽得过久。” 五女齐应一声,飘飘扑下山顶而去。 文晴光回头对杜邕道:“杜兄,请你与白龙兄巡行后山,宗兄和匡兄巡行前山,如有事故,请以长啸两声为号,小弟闻声立能接应。” 四人去后,文晴光回转棚内,一眼只见孑孓公与万飞虎正在慢慢的演练剑法,而那剑法却正是“狂风剑法”的精微招式! 文晴光大讶叫道:“老爹,你老脊骨之伤全好啦?哈哈,万老哥哥也学会了。” 孑老爹闻声住手,呵呵笑道:“小主,老奴因你没有空闲之时,所以尚未告知一切。是啊,那是你师祖用神龙胆治好啦。唉,这套剑法真难练,快几个月-,至今才摸到一点门路。” 文晴光大喜道:“那好极了,狂风剑法并不难,你老已得其中精微啦。万老哥哥也练啦,我再教你老二位一套闪电剑法,将来还可闯闯江湖哩!老爹,我恩公三宝老伯的双腿怎样了?不知师祖替他治好没有?对哪,你老一定见到我父母和兄长啦?” 孑老爹喜孜孜的道:“老主和主母暨大少主都会过面啊。唉老主人真可怜,他被死海之神打入海底之后,身成重伤,幸天可怜他,竟被海流带到普陀山下沙滩之上,幸又遇你祖师救起。唉,主母和大少主当年也几乎丧命,也是你师祖算出而救离虎口,但都负了重伤,多亏你师祖百般疗护,一直拖到你得了神龙珠胆才告康复。现在被你师祖不知送到哪里隐居去啦,老奴是离开浮沉岛后,得你师祖通知去会面的,但那封留在浮沉岛的信,相信小主巳见着了吧?” 文晴光含泪点头道:“晴儿收到了。” 孑老爹还是以对待小孩似的对待他,走前替他拭去泪痕道:“小主,现在一切都好了,别哭。唉,有志竟成,终被你独闯天下,自力成名啦。老主人和主母曾不断得着你轰动天下的消息,二老暨大少主都高兴极啦,恨不得早日见着你,但是,因伤势新愈而被你师祖阻止。快啦,不久就要团圆了。” 文晴光黯然良久,长长吁气道:“老爹,我见面恐一个都不认识啊,当年一点点糊涂印象都记不得啦。” “呵呵,父母兄弟都有天性维持,见面自会认得。”孑老爹笑意甚浓的说。 文晴光平静一会儿,接过孑孓公手中长剑道:“老爹,当年你老的气也受够了。来,我教二位闪电剑法,再替你们打通玄关。之后,你老等要猛烈的闯他几年,凡是受过气的,只管放手干!只要是仇人,杀他个尸横遍野,打不过的有我来。大哥,你必须同样进行,现在江湖不比从前哪。” 万飞虎高兴得哈哈大笑,连声应是。 文晴光一时激发仇恨之心,已往的傻劲又发作了!说着立即执行。 孑老爹对他来说,可说是较父母还看得重,从来就没有不顺他意思走的。是对的,尽量鼓励,不对的转弯诱导,真当得慈亲、良师及益友之称。 顿饭之时,二老的玄关已通,剑术大成,焕然如换了个人,只听孑老爹慨然叹道:“小主,老汉多蒙栽培.生命又将延续了,人言你功高绝顶,诚然一点不错!” 文晴光笑道:“强中更有强中手,武功绝无尊称天下之人,其实我还差得远,你老过于夸奖。” 一停又道:“二位还须运功一会,快请打坐罢,我得找师祖商量一件事情。”说着摆手而出。 迎面只见张三篙走来道:“晴光、这是你师组的手示。”说着递过一张纸条。 文晴光接过一看,上书:“煞气北来!” 文晴光陡然一震,忖道:“问题严重了!” 立即问道:“张大哥,各派有何动静没有?” 张三篙点头道:“大家都有准备,然而圣僧只教众人沉着应变,说有事时只你一人能挡,他人只能谨防死海之神率群敌攻山而已。” 文晴光举步走向会议之所,身还未进,倏见破衲老僧走出道:“时机未至,目前尚无明显迹象,你意师祖已知,回去吧。” 文晴光不敢多问,见礼后退了回去,忖道:“师祖内视之法,恐只能判定大概,详情自是难明。” 初更估计已过,湖水在繁星皓月的照射下,荡起层层清光和银浪,君山之顶,四野一片静寂。 可惜这月华似水,清风和畅的良夜里,却又罩上一层看不见的煞气。 文晴光慢步山头,仰望长空,思虑满腹,他不敢离开君山,但又担心蔺露琼等五女和二老。 未几,他遇到杜邕和白龙,立即问其有何动静。 杜邕摇头道:“愚兄刚接通知,说令师祖已提出警示,但四野非常寂静,并无碍眼之事发现。” 文晴光接道:“无事便罢,有事不简单、据小弟判断,甚至较鲸魔等更为厉害。” 白龙骇然一震道:“那叫我们巡逻有什么用?” 文晴光笑道:“巡逻只是防群敌,若是最厉害魔头,他对一般武林是不会亲自动手的。” 白龙点头不语,他深深感到事态非常严重,交谈数语,二人又巡行而去,文晴光转了一大圈,不断相遇各派之人,他们都是在提心吊胆的默然提防。 突然,只听一声长啸起自湖心!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他暗自忖道:“老糊涂发现什么情况了?” 接着,只见一条人影疾奔而至,注视之下,却是孑孓公寻找而来。 孑孓公一见文晴光就问道:“小主,你闻到糊涂公的啸声吗?” 文晴光点头道:“那是发现不明情况所发,可能又有敌船前来。” 孑老爹吁口气道:“发现船只并不严重,此老真是糊涂,怎能大惊小怪呢?” 孑孓公含笑道:“几十年没有用过功力了,老奴真还想走动哩。” 文晴光笑道:“回转找我那万老哥同去好啦,别单独前去。” 孑老爹兴奋的奔了回去,边走边叫道:“小主,设若见着五位姑娘,要不要叫她们回来?” 文晴光遥答道:“看情况吧。” 孑孓公回到棚内大叫道:“万兄在内吗?” 后棚一声哈哈笑答道:“老大哥什么事?”那正是万飞虎的声音。 孑孓公大笑道:“我们有差使啦,马上出发。” 万飞虎猛然跳出道:“是我兄弟派的?” 孑孓公接道:“除了他,还有谁派得你我两人。我们到湖上接应老糊涂虫和缺德鬼,刚才那啸声是发现有人偷近君山 万飞虎大笑道:“走,好久没有打架了。” 二者一到山脚,立即运功踏波,如飞前进,在星月下逐次探索搜寻。 渐渐的将范围扩大,但始终没发现什么,甚至糊涂公和闪电公也不知去向。 万飞虎沉吟一会道:“老大兄,我们向渔村查查看。” 孑孓公沉静的点点头,首先朝北面前进,在要接近湖岸之际,忽然发现一个黑点在芦苇上一闪而没。 万飞虎将手一指道:“那人功力不弱,我们蹑踪追他。”他话声一落,飞扑前进,瞬眼路上芦苇。 孑孓公轻声道:“不会是自己人吧?” “管他,先看清再讲。万飞虎提足丁内劲紧蹑,倏然自忖道:“我被顽皮小子造就得内力雄浑极了。嗨,较以前起码增两倍!” 孑孓公也有了惊奇的感觉.心中喜得只暗笑,往年的豪情,立即振奋起来,大有非找个厉害对手拼一场不可之概。 霍然,那条黑影再次跃起,飘飘的朝一片树林投去。 二老一见,再也不肯放松,立即直线迫进,先后脚之间,同时踏进树林。 未至半里地,前面黑影猛然刹住前进之势:二老去势甚急,差点踏出声息,幸喜今非昔比,内力能随心所欲,一见事出突然,同时借势往下一仆,连风声都没弄出,立即定住不动。 忽然耳闻一个苍老的声音骂道:“这几个小子真鬼,眼看是朝这边转来,怎的老找不到呢?” 另外一个苍老声音骂道:“哼!谁叫你作鬼嚎,幸喜文小子没有来,否则有你受的。人都没看清就发啸声,现在还找个屁。” “缺德鬼,不发啸声怎能保险,一旦遇上死海之鬼你能敌得住?何况那三人是从水中冒出来的。” 孑孓公朝万飞虎霎霎眼,面上露出暗笑之色,那是说原来这是两个糊涂老的声音。 万飞虎一指前面隐住的黑影,传音道:“糊涂虫一过来,这黑影就会往后退,我们给他捉住再问。” 出他意料之外,那黑影却不退走,相反的再前进数步。 黑影一动,闪电公似首先发现而喝出声。 只听黑影冷笑一声,又上前两步道:“你是什么人?” 这时闪电公已现出身来,只见他瞪眼望着黑影道:“我老人家问的话你还没答复。” 黑影冷笑道:“说出来你如不知道,那就死得太冤枉了。”这人的声音也是非常苍老,显然年龄不小,但语意含有浓厚的杀机。 只听糊涂公哈哈笑道:“你是从北方来的?”他这时全无糊涂之态!声音非常清朗。 黑影闻言,似乎一震,接道:“你是中原什么人,怎知在下是从北方来的?不错。” 糊涂公似惊震一下,接道:“闻你语言中带有兴安岭尾音,故此动问。老朽终南派,人称终南樵隐,阁下迢迢万里涉足中原何故?” 黑影沉吟一会答道:“久闻中原辈出奇人,在下欲访寻几位印证武学。” 糊涂公沉吟未答,似在考虑什么。 孑孓公传音万飞虎道:“这人定非圣僧预言中正“点子”,但与预言有关,我们现身出去罢。”说着大声接道:“兴安岭派系无多,阁下是属于哪一派?” 黑影并不回头,接道:“二位暗蹑于某,难得现身说话,所问碍于奉答。” 孑孓公暗暗一惊,忖道:“这人内功不凡,居然已发现我们跟踪。”忖着现身接道: “阁下此来恐不止一人?印证武学焉能黑夜行动?” 糊涂公与闪电公认出孑孓公的身影,继而又发现万飞虎,接着哈哈笑道:“惊天雷和万老弟也到了,定是文小于请来接应的吧?” 黑影对背后之人并不放在心上,始终静立不动,孑孓公朗声答道:“老憔隐那声长啸,只有我小主才弄得清楚。” 糊涂公点头道:“文小于确实不凡,喂.这位远客要会中原武林,我们将他请上山罢,首先应尽点地主之谊。” 黑影忽然接道:“观各位都是久经江湖之士,量必略具名声,招待之说不必费事,就此请那位出来印证两下如何?” 万飞虎宏声接道:“你掉头来给我看看,什么印证,要打就打,别强盗硬说书生话,充斯文。” 黑影霍然转过身来冷笑道:“凭你也配与老夫动手?” 万飞虎注目一怔,暗道:“此人年龄不小,起码超出百岁,确有几分道貌。”忖着拔剑在手嘿嘿道: “阁下眼高于顶,目无余子,那就接我几招试试。” 那无名老人目吐煞气,沉声道:“老夫出于很重,你要把住剑柄。” 万飞虎不理,左手扣指蟠龙剑诀,右手剑起,一式“沉潭雾起”,剑从侧进。 无名老人一见,沉声道:“这是中原三流中‘蟠龙剑法’,你也敢拿来露脸。”说着左手一伸,就待抓剑! 万飞虎闯荡江湖三十余年,从未遇着有人硬枪他长剑之事,触目不由大惊,立即变式为“云收雨散”,剑尖一翘,退出五步。 无名老人冷笑道:“再试两招速退,本晚老夫破例免你一死!” 孑孓公大声道:“万考弟,此人炼有“奇柔”功夫,似是小主所说的无独神君一类,你用另一套剑法进攻看看。” 万飞虎闻言知意,忖道:“他要我用闪电剑法了。”立即运功扣诀,剑尖指向左方,大喝一声: “接招!”顷刻剑形消失,一遍青光从四方八面攻进,人形也随着幻出幢幢黑幕。 无名老人一见、似是大惊,只见他陡然双手起舞,身体如风车般奇速转动,口中大声问道:“无独神君乃在下师兄,你仍从何地见过?” 万飞虎初试闪电剑法,出手并无信心,此际见敌人神色谨慎,不由心花怒放,接口大声答道:“无独神君被我兄弟打败潜逃,问他作甚,留心本人神剑。” 无名老人闻言不信,面上呈现不屑之色,嘿嘿冷笑之声道:“就凭这套剑法还近不了他身边。”他是说无独神君能够御气飞览,剑法再神,在地面又有何用? 糊涂公和闪电公初见闪电剑法,目睹其玄妙神奇,无不暗暗称绝:耳听无名老人之言,都发出朗声大笑,谁也不知他笑意何在。 万飞虎源源发出剑式,逐渐进入玄奇之境,无名老人的掌力,竟被剑式上的妙用排挤得嘶嘶作响,大有破劲而入之势!妙在施剑者全不受对方压力,因是,万飞虎一听对方语音一停即大笑接道:“一个无独神君失败,战功岂值夸耀,可惜他败在四怪联手之下。” 万飞虎越是讲真话,而无名老人越加不信,相反掌力逐次提重猛劈。 孑孓公深明闪电剑法之微妙,如对方不是超过一倍功力之人,绝对不会支持如是之久,立即大叫道:“万老弟,你已近一百招啦。”他这声叫唤之意,是提醒无名老人原先三招之说,内含讥笑之味。” 万飞虎一闪收住剑法,退至一旁大笑道:“一时高兴,顿忘前言,不是老哥哥提醒,我还当真事在干哩。” 无名老人面呈阴沉之色,收掌仰首望天,似在考虑什么?良久始道:“你们是中原武林一流高手?”他问出这句话时,目光在每人身上瞬息环视一圈。 糊涂公抢先接道:“阁下最好多印证一段时日,自然能探出几分眉目,似此探询,未免空洞不实……” 话未尽意,突然一阵破空尖啸传来,顿将糊涂公语意打断,啸声一止,林隙淡影连闪,忽倏间出现四个人来。 孑孓公与万飞虎正待发问,却被闪过来的糊涂公牵衣制止。 闪电公同时立于万飞虎身旁,目光注定无名老人的动静。 无名老人侧身半转,口中淡淡道:“原来是师兄驾到。”他并未提及其他三人,显见其骄傲之极。 岂知来人竟是宇宙四怪,前行的显然是无独神君。 无名老人话一出口,无独神君似也感到意外,前进的脚步立即停住,他身后一个老人冷笑接口道:“这里没有你师兄在内。” 无名老人猛转目光,阴声道:”惕天士,你少给我插嘴。” 无独神君大声叱道:“无双,你这是干什么?”他喝声出口,倏又回头道: “鲸魔暨四天王既不在此,定必另寻别径,我们走。” 惕天士冷冷道:“令师弟在此出现,揣想乌苏教主必已亲身进关。” 无独神君霍然转身问道:“无双,乌苏教主确已前来?” 无双定为无名老人之号,闻言谈然答道:“黑龙江之约已毁,教主自然要入中原,这次是要大会中原武林,预作扩展天教之基,师兄还宜加入本教为是。” 无独神君目吐寒芒,哼声接道:“你这没出息的东西,自己修为不正,今还有脸来劝我投降异教,赶快给我滚。” 无双报以冷笑道:“宇宙四尊有言在先,三战不胜即无条件投降,曾以两战败北,难道师兄还有何出奇制胜之道?小弟看在同门之谊,苦口进言,师兄既不听我忠告,小弟徒唤奈何,教主身在咫尺,第三战时机快到了。”说完转身,一闪而没。 惕天士转面向后道:“惜非子,这最后一场看势非打不可惜非子冷冷答道:“乌苏教主的‘屏’只怕保不住了!” 无独神君闻言,霍然转身道:“你说那小子的怪拳能破屏?” 卫道山人一直未开口,这时叹口气道:“五雷劲恰是屏的克星,可惜他与我们是敌人。” 糊涂公遥遥大声道:“化敌为友,同舟共济如何?” 无独神君侧身注目,哼声道:“你这老小子是什么人?” 糊涂公也是百几十岁之的高龄老人,可说是第一次被人喊小子,他不惟不气,相反还乐得哈哈大笑,转面对闪电公迈:“缺德鬼,咱们在他们的面前真还未长成呢,哈哈……说完笑着答话道:“终南后学糊涂公是也。” 卫迈山人一皱眉,目光望着无独神君道:“这老小子真有点糊涂!既称后学又称公,那算什么玩意?” 惕天士哼声接道:“那是叫作先舍本后赚钱,老小子才不糊涂哩。”他这一解释.引得万飞虎大笑不已!接道:“不管舍本赚钱,刚才那句话是怎么样,如有诚意,联手便成定局。” 宇宙四尊尚未开口,突然一声阴笑传来道:“没想到宇宙四怪进关是找帮手来的。嘿嘿,就凭这四个无名小辈能发出多大的作用?” 无独神君闻声冷笑道:“乌苏教主,除了你‘屏’外,论内功,我宇宙四尊并不弱于你。嘿嘿,你自毁诺言,偷进中原,难道对中原武林有何不轨企图?” 只听暗中的乌苏教主又接道:“中原武林除了宇宙四怪外,相信再无好手搬得出来,你我三战之后,本教主雄据中原之期可待。” 卫道山人大声接道:“十年一战,为期还有多久?” 乌苏教主嘿嘿之声道:“半年。” 惜非子厉声道:“提前今晚举行如何?” “嘿嘿,”乌苏教主只笑不见人,又道:“连那四个后辈算上?” 惜天士冷哼接道:“除非你带来了助手,否则宇宙四尊不须人相助。” 乌苏教主大声答道:“一言为定,本晚不算,三日后在君山见面。” 久之,再未闻声,宇宙四尊互视一眼,也不与糊涂公等说话,一齐闪入林中。 闪电公沉吟道:“我们必须有一人去通知文小子,四天王同鲸魔定于水晶官无获而返,防其偷袭君山,刚才那暗中的什么乌苏教主更是一厉害人物,也得叫其提防。” 万飞虎接近:“让晚辈回去罢,三老宜速将五个小妞儿找回,迟恐要出事情。” 糊涂公摇手制止道:“论剑术,你与孑孓子较我们强,还是由我老糊涂和缺德鬼回去报信,你们速往沿湖寻人。”他话落纵起,相偕闪电公隐退。 孑孓公目送二老去后,回头道:“万老弟,时机紧急,我们要加快脚步啦。唉,事情更加严重了。” 二人沿湖紧奔,不到十里,来在一处渔村之后,突然听到几声娇喝之声传来。 孑孓公闻声一惊,急道:“那群女孩子与人打起来了。” 万飞虎拔身纵起道:“声音似在追逐,快去查看一下,可能是遇上群敌。” 他音随身起,去势奇速,孑孓公默认追随,提劲急奔。 万飞虎一口气赶到现场,触目不禁大骇,只见三个从未谋面的老人,围困住蔺露琼和颜氛,地上有云霄、纪霓、狄霞躺着,看势是被点住穴道,万飞虎睹情大惊,猛喝一声,扑上就以全力攻进。 蔺露琼一见大叫道:“万老哥哥,快退下,这三个老头子是乌苏教的厉害人物,赶快救走三位姐姐啊,我还能敌住一时。” 万飞虎已大展闪电剑法,逢人就是十余剑,如一条匹梭穿梭其中,他尚未开口,顿被孑孓公大声接道:“小姐,只请放心攻敌,救人有老汉在此。”他说着未停,迅速将被点三女救离开斗场。 蔺露琼目睹万飞虎剑法展出,竟杀得三个老头手忙脚乱,不禁大喜暗道:“这定是晴哥哥教的闪电剑法。”忖着立即叫道: “氛姐快请离开,现在不怕了。” 颜氛力攻三剑,一式“龙门三跃”火速脱离,如飞扑至孑孓公身边,这时孑孓公正在替三女拍开穴道,一见嘱道:“颜姑娘请在此地守着,她们血脉刚通,尚须静躺一会,老朽要去接下蔺小姐来。” 他脚还未动,突从右侧传来一声阴森语气道:“中原武林确有几个人材,本教主此行不虚,罗集所得定必丰富,未知有否出类拔萃之人。” 孑孓公闻声大震,翻手拔出长剑道:“阁下是乌苏教主吗?在下不才,想请教主现身赐教几招如何?” 他明知不是对方敌手,叫阵之意似有用心。只见他侧面朝颜氛递一目光,意在促其率被救三女逃走。 颜雾一见知意,将手向云霄三人一摆,自己领先起步…… 云霄尚未起身,突觉一阵冷风绕身,脊后再次被点,其他三人亦同样遭遇,一致依然躺下,紧接着眼前现出一鹰鼻深目的高大老人来,孑孓公近在咫尺,虽有感觉,但哪能来得及,剑招出手时,四女连声都未出已被对方制于脚旁,他心震之余,闪电剑法已适时大喝推出。 那老人无疑就是乌苏教主,他一见剑术奇特,似也不敢大意,只见他突提真气,身前顿现一堵黄色气墙,虽在月夜之下,但亦非常明显,不知是何种作用。 孑孓公的剑式每一接近黄气,如逢坚革所阻,分寸也休想推进,不由大惊失色,骇得身心皆颤。 蔺露琼眼明心灵,虽在与敌战斗,然这边的一举一动,莫不明若观火。心震之下,左手玉拳紧握,猛的娇叱一声,力朝对手冲出,裂帛声起处,那位乌苏教下的强敌如遭雷击,身体随着惨叫飞出,“咚”的一声被蔺露琼打出十余丈。 万飞虎经验老练,在对手闻声的刹那疏神中一剑挥出,“嗤啦”!立将敌人前襟削去大半。 那强敌一惊慌闪,恰又闪向蔺露琼身前,她机会难得,左拳刚收又发,同样将对方挥出老远!这真是瞬息间事,快得无法形容。 乌苏教主亲目所见,惊顾大骇,他已看出蔺露琼拳式有异,立即举手二挥,将孑孓公震退十余步,如飞抢到蔺露琼面前厉声道:“小姑娘,你将本教两位护法打死,用的是什么拳法?” 蔺露琼趁其不备,左手连连挥出两拳道:“认出来再告诉你。” 乌苏教主是何等人物,稍视即闪,如电飘开.冷笑道:“小女娃不懂厉害,那就体怪本教主以大压小。”说着一掌挥出,狂飙立起,劲可排山。 蔺露琼见势不妙,左手拳招急挥,双方一接,震声大起,她被震退数步。 万飞虎一见大惊,发剑助攻,拼命冲进。 孑孓公哪敢待慢,再次解开四人穴道,速朝颜氛道:“姑娘等快请回君山报警,迟恐来不及了。” 他说完立扑乌苏教主,全力展开闪电剑法,与万飞虎从左右抢攻。 蔺露琼自知内功差人太远,几度力拼之后,被震得心颤身抖,差幸打出的是新学两式“五雷劲”,否则真不堪设想,似此,亦节节后退,全无进展余地。 渐渐的,她已确无胜算可言,但又伯万飞虎与孑孓公遇害,不得已,存心摆脱两人,自己的迟势立加快速后撤。 乌苏教主欲知她拳法内情,自然不与放松,如影随形的力追不舍,于是,孑孓公与万飞虎的轻功哪还赶得上,转瞬之间已被抛落在后。 孑孓公一见大急,立即唤叫万飞虎道:“老弟别空费气力了,我们得赶快回去告知小主人。蔺姑娘一旦有失,那真不堪想象,非他亲自追去不可。” 万飞虎不与理会,大叫道:“老哥哥请回通信,小弟死也不放弃线索。”他语音未尽,人已失去踪迹,显见其心急之甚。 孑孓公无法,转身朝湖中飞奔,岂知其刚登君山之脚.顿闻山上一片减杀之声大盛,显然山上已展开空前大战! 他无暇思考.提剑就朝山上冲去,触目所及,不禁惊得目瞪口呆,在星月下只见银光遍山皆是,金铁之声,震耳欲聋,无时不传出凄厉惨叫。越往上走,地面的尸体纵横,脚踏处,血污沾履,腥膻刺鼻。 孑孓公一看形势,知混战已打了不少时间,各大门派因阻退不利而移退山顶去了,忖着循声众处拔腿飞纵…… 突然,左侧树林顿起厉喝之声,似有高手逐迫而来,未几冲出四条人影,孑孓公注目大惊,他看出竟是浮沉岛主和匡平、天山一星等三人被鲸魔迫得危险万状!大有走投无路之势。 他无暇发问,大喝一声,举剑全力冲上,顿由正面攻入,闪电剑法奇招立现。 鲸魔闻声注日,不禁大异,她发现对方剑式奇幻无穷,大有破劲而入之势,顿将追击之势刹住,双掌立采防守。 浮沉岛主得机换了一口气,干天神功从新振起,火速配合孑孓公从右侧攻击。 匡平的内功只次浮沉岛主,白龙剑法也只次于闪电剑法,敌人的主力有人接下三分之二,他焉能放弃这良好时机,立即奋力前冲,大有与敌同归于尽之势。 此际只有天山一星才真正是苦力支持,他全仗百几十年的苦修内功在作忘生之拼,浮沉岛主看出他摇摇欲倒之态时,于心不忍,借故叫道:“天山老头,你还不去看看贵天山派众弟子,此地无须协助了。” 天山一星闻言知意,内心感慨的道:“岛主,多承指示。”他说完撤身飘离。 鲸魔功人确实高强,打出的掌风,竟如一排排的钢墙相似,她此际虽然不能推进,但也使三人无法攻进一步,如不是孑孓公的闪电剑法威胁她,可能依然非其敌手。 孑孓公这次是东山再起,数十年来的闷气,今天才得到长吁之机,一套千变万化的奇技,只见他发挥得淋漓尽致,那老当益壮的精神,豪情奔放,威风至极! 浮沉岛主趁势连劈十余掌,迅即稳住阵脚。她深知鲸魔功力,惟有守住拖延,要想战胜是绝不可能。 鲸魔几次猛攻都未得逞,强大的内劲被闪电剑法给剖分得不能集中,只气得厉啸连声,渐渐有了拔空离去之势…… 正当她去留未决之际,突从右侧发出雷鸣也似的两声大震,紧接着就是九个老人滚滚而来。鲸魔一见,拔空而起,立即舍去浮沉岛主等三人,火速攻入彼方阵内。 孑孓公不明内情,举步就待追去…… 匡平立即叫住道:“老爹休去,那是四天王和宇宙四尊相拼。”孑孓公惊叫一声道: “岛主,露琼小姐被乌苏教主追走啦,我小主现在哪里,快通知他去救援,老奴真正该死,时间耽误太久了。” 浮沉岛主摇手道:“老管家别惊,这事已得糊涂公通知了,晴光已经追往前去啦。我们赶快帮中原武林扫灭群丑,鲸魔有宇宙四尊拖住,这是难得之机。”她说完领先绕山而奔。 孑孓公无暇细问,向匡平招手道:“小哥,我们由这面过去。” 匡平跟在后面,走还不到百丈,猛见林隙钻出一人,瞬息中他看出竟是饿狮萧雄,不禁大喝一声,疾风般冲了过去道:“无知匹夫,拿命来罢。” 萧雄似有心虚之情,闻声立住冷笑道:“匡平,你不是我敌手,放明白点赶紧滚开。” 孑孓公侧身一转,向匡平道:“小哥,这是武当叛徒?” 匡平口中答着,右手白龙剑已力劈而出。 孑孓公提剑旁观,他似不见匡平遇险时不愿以老压小。 饿狮萧雄并不还手,白龙剑尚未及身,他已火速闪开。 匡平一见大异,接连攻出三势,他疑为萧雄在鄙视其能力,然而萧雄照样不理,依然侧避,眼光显出不时朝四处探视之状。 孑孓公经验老练,提剑逼近道:“你这小于在捣什么鬼?” 萧雄似从未见过此老,他并不将孑孓公放在眼里,闪开匡平第四招冷笑道:“老儿,你别前来送死,大爷警告你知机闭嘴。” 匡平第五招如风挥出,冷笑接道:“匹夫,你才是真正找死,孑孓公是文晴光视如父兄之人,他一旦知道你侮辱其长辈时,嘿嘿,那才有你好受的。” 萧雄闻言一震,动作稍缓,险被匡平找到要害,“嗤”的一声,前襟被划开三寸长一条裂缝,他一惊之下,举剑扑击……” 孑孓公从侧挥剑一挡,立朝匡平叫道:“小哥速向四周林石之间查查看,相信定有发现,这小子由老朽对付。” 他说话中两剑一碰,“锵”声震开,孑孓公突觉右臂一麻,暗忖道:“这小子内功精深,无怪其傲气横生.原来真还有一手。”忖思中立即展开闪电剑法。 萧雄突觉眼睛一花,满目银光如电,惊得火速倒退,黄龙剑应接不暇。 匡平旁立稍顷,见子王公仗剑法精奇,已立不败之势,心中大放,扭头就往林内观察,在他尚无所得之际,蓦然一声厉啸,音从左侧传来!一顿未几,又听萧雄在林外猛喝三声,于是,他被搞得猜疑不定,进退两难…… “小哥,那小子给逃了!”突从匡平背后传来孑孓公相告之声。 匡平转身一怔,骇然道:“他打败了。” 孑孓公摇头道:“他闻得啸声之故…… 匡平不解,正待再问,忽倏间从林梢飘下一人,他一见改口叫道:“白小弟,刚才啸声是你所发?” 来人是驼明白龙,闻吉气急道:“那是死海之神,被我伤了一耳逃走了。三哥,大事不好,云霄、狄霞、纪霓、颜氛等被萧雄捉去了!” 孑孓公大疑接道:“那小子刚才还在此地,事情发生在几时?” 白龙一怔答道:“转去不到一个时辰,现天快亮了,大概在卯正之际。” 孑孓公闻言一付,朗然道:“我们快寻,四位姑娘定被藏近处,难怪那小于鬼鬼祟祟的。”说着拔足就寻。 匡平一打手势,二人各走一面,立即展开搜索。 三人搜寻的范围,看看越来越大,似谁也没有发现,时间已过去不少,天际已现出曙光。 突然,孑孓公在远处发出召唤之声,匡平和白龙闻声奔去,只见他老人家手中高举一块布条,声音颤抖着道:“人被乌苏教捉去了,这是对方留下的挑战布条。” 匡平接过一看,布条上聊聊数语道:“字谕中原武林,四女被丹色教人点穴藏匿,为本教人发现顺手带走,如欲领回,宜派高手向本教比武,凭胜负决定一切,取四女仅其开端也,扫荡天下为本教之最终目的。” 匡平看后退与白龙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事非晴光知道是无法决定,我们宜速向众老报告,现不知丹色教敌群退去没有?”’白龙过目后接道:“群敌现已退去,双方死伤不少,众老正在派人埋尸。” 匡平问道:“四尊怎的与四天王打起来的?” 白龙大笑答道:“这又是晴光的妙计安排,如非这样,我方死伤更惨。四天王本拟挑拨四尊拖住晴光,让鲸魔缠住你和浮沉岛主,他们四人则和死海之神暨萧雄可放手扫荡各派武林。这计划可说是恶毒之极,不料在他们发动之际,却被晴光看出情况不对,马上叫我出动对付死海之神,死海之神抵不住我那招“五雷劲”,鲸魔怕他有失,所以立派萧雄加入。这时四尊本在作壁上观,四天王已有向众老采取行动之势,鲸魔却首先向浮沉岛主挑战起来,而群敌早与各派晚一辈的展开了大战。晴光睹此情势不利,耳听四天王正在向四尊挑拨,便立即向四尊道及什么前约,说四尊有藉四天王之力的意向,岂知四尊对信约非常着重,反而与四天王发生口角。于是,对方一言不合即展开攻势,但四天王没有鲸魔参加,功力上到底比不过宇宙四尊,所以渐渐后退下山,这是昨晚的经过。如四尊真的倒入对方,那昨晚之战实不堪设想。四天王一退.鲸魔又追赶你和浮沉岛主,晴光正待亲去援救你们之时;岂知糊涂前辈却适时前来说蔺姑娘被什么乌苏教迫走之事,晴光一急飞去寻找,我则逼住死海之神和萧雄,而萧雄于半途发观云霄等在与一个丹色教徒作战.他一见就不顾死海之神的死活而扑向四女一方,以后……” 他说还未完,忽见树林内走出一个老僧来,突然顿住不说。 孑孓公一见上前道:“圣僧,事情怎样了?” 来僧是文晴光老师祖,见问点头道:“君山已无打斗,鲸魔和四天王已被宇宙四尊缠得不知去向,老施主快与两位小施主火速向正西前去,三百里外可能见着晴光,此地不久人将尽散,留此已无用处。” 孑孓公恭声应是,立朝白龙、匡平一招手道:“两位小哥快随老朽赶路。”他说着领先往山下飞纵,匡平和白龙向老僧告退后也紧随力奔…… 清晨的阳光,射出柔和的光芒,地面上的朝露,反映出无尽的七彩晶莹,原野一片静寂,路上缺少行人,喧哗的大地,似还没有开始其动员。 藕池口,是湖北位于长江边的一个重要市镇,他处宜都的上游。在阳光刚升的时候,忽然间,从江边冒出一条人影,以奇速的轻功钻入临江的丛林之中。 紧接着又是人影闪动,这次却是三个,他们上岸一顿,六只眼睛不停向四处索巡,无疑是在找寻原先那人的去向。 三人没有什么发现,其中一人冷声道:“这家伙给溜了。” 右侧一人指定丛林道:“我们往林内搜搜看,不能让他走漏消息。” 左侧之人点头举步,首先向林缘接近,口中似有什么话要说,但他倏然又将启动的嘴唇闭住不语,耳朵侧向一边,似已听到了某种动静,他脚步显然放慢了一些。 提议搜林的一见大诧,问道:“什么事?” 那人摇摇手,接着就停下步来。 行在最后的一人突然轻声道:“右侧有了风声,可能另有江湖人物经过此地。” 第二人冷声道:“管他是谁,凡经过此地的都给收拾下来。” 他语音刚落.忽倏间一条黑影从林角一闪不见! 前行之人立即大喝一声,如风扑去,他身形一动,同伴二人也跟着厉叱紧迫,每个人的功力,似都高深莫测,在几纵之下已奔出百几十丈。 前纵之人刚刚接近林角,猛觉一股劲风袭至,他无法接招,只骇得拼命旁闪,险些撞在一株大树之上! 后跟二人不知他发现什么,见情一齐刹住前进之势,莫不嘀咕惊疑。 那人立身刚定,“察”的拔出一双锋锐无比的奇形长刀,嘿嘿两声喝道:“是什么人? 敢在暗中偷袭本副教主!” 他问话一停,两眼注定前方,希望有人答话,但是,对方连点声息都没有。 两个同伴见他紧张之情,意识到事不寻常,一致朴进,同时朝他目光处紧注不动,其一问道:“云兄发现了几人?” 那姓云的沉声道:“人虽未见,凭掌风绝非普通江湖,兄弟是偶遇偷袭…… 问话之人冷笑道:“那有什么顾虑,冲过去将其掏出来。” 他话音一落,紧接着从林角发一声娇哼,只听她冷笑道:“原来你们是乌苏教的人,有胆的就过来罢。” 三人闻声一怔,想不到对方竟是个少女!拔刀之人嘿嘿接道:“一个女娃儿口气不小,本副教主问你,刚才偷袭的可是你?” “哼!”那娇声又哼了一下接道:“算你见机得快,否则就要了你的老命!” 提刀之人不服气,双刀一辙,低姿前冲,口中冷笑道:“中原武林恐没有要本副教主命的人……” 话还未住,一阵强烈的掌风,如排山倒海艇而到,空气都激得嘶嘶而响,其内劲之厚,确实惊人! 提刀之人话出太硬,后退难以下台,惟有拼死前抗,只见他双刀一合,似已提足了内劲,口内发出哞哞之音,刀尖上银光大盛,无疑其内劲已达刀梢。 一声尖锐的破空大震,双方已瞬息撞上! “轰”!提刀人如遭巨雷击顶,一个庞大的身体,竟似掷弹丸般被冲起二十余丈,“蓬”的摔出老远,双刀如寒星横空,已激射得不知去向。 两个同伴一见,双双扑出,临近那落地之人一看!只惊得全身发抖,见到的只是一个七窍流血的尸体,探手之下,连一丝热气都没有了,显然已还魂乏术,被敌方一招给揍死了! 这种声势,可能在乌苏教还是第一次逢到,否则那两个同党不致骇得如痴如呆。 时间不长,那娇柔的声音又在叫阵了。 “怎么样?还有哪个前来送死!” 二人闻声心颤,其一扭头就跑,对同伴的招呼都来不及似的。 另一人无疑是慌了张,起步竟打个踉跄,险些趴到地上!他去势未稳,耳听一声大喝传出道:“给我回去!此路不通!” 那是一个宏亮而带了一点年龄人的声音,入耳即知,并非原先那个娇柔的少女。 前窜之人事出意外,拔起的身体,突遇强劲袭来,还手不及,“蓬”的一声,真的被对方给打了回去,只震得他惨哼出口! 幸好,适逢其同伴迎头接住,未被摔个黄狗吃屎。 这只是瞬息间事,他两人尚未松手,耳朵里又听到那少女声音开了口:“啊!那是万老大哥嘛!” “哈哈,玉女!你已逃出乌苏教主的手掌啦。行,可把老哥哥我给追苦。快,别放这两个老坏蛋,他们是乌苏教的副教主,你那四个义姐被其捉去啦。” 那少女原来就是蔺露琼,她闻言惊叫道:“好啊,哼,他们走不了。老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那宏亮的声音接道:“老哥我追你没追着,却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他话音中充满了得意之味,接着又哈哈笑道:“这几个老儿也非等闲,居然被其察知走了消息,因此被他们追我到此。哈哈,不料又遇上你。” 蔺露琼现身上前,纤指一伸,指定那两个严阵以待的乌苏教人哼声道:“决说!你们将人藏在哪里?” 那两人一声不响,“嚓嚓”拔出两把长剑。 蔺露琼冷笑道:“哼,你们想作固兽之斗?” “玉女,让老哥哥来。”那宏亮的声音一落,蔺露琼身边已立定一老人,原来他就是独行龙万飞虎。 蔺露琼侧头道:“万老哥小心点。” 万飞虎拔剑纵山道:“打不过有你,我是被其追的恨透了,不拼两下气无处出。”话完剑出,竟朝对方两人同时进攻。 那两人无疑是抱定以死相拼之心,双剑齐挥,猛喝接招。 万飞虎不敢大意,开始就用闪电剑法,一道匹练飞绕而进,内劲已提到十成! 蔺露琼旁观者清,见敌方剑式奇待,竟能力抗住闪电剑法,且二人功力亦较万飞虎高上一筹。 万飞虎一连冲击数十余次,始终攻不进对方联合防守,被激得怒气难忍,猛吼一声,奋力紧迫。 双方激斗越来越紧,万飞虎大有力不从心之势! 蔺露琼明知他不是对方两人的敌手,但伯伤害其自尊之心,几次想张口叫停,却又给忍住不响。 乌苏教两个强敌一见,同时起了杀心,立时守势变攻,双剑忽分侧进,攻击瞬息展开。 万飞虎猛遭攻击,三招之下险有顾此失被之态,心知要槽,闪电剑法的最后三式立即挥出,“匹练横空”、“显微幽灵”、“群邪披靡”,真有君临天下之势。 蔺露琼虽会闪电剑法,但他还未用过最后三式,此时一见,喜得心花怒放,娇笑不已,大叫道:“万老哥哥,快趁势攻击,只留下一个拿来问口供。” 万飞虎尚未开口,突然一声破空长啸而来,音劲之锐,竟使草木发出沙沙之响! 蔺露琼闻声骇极,飞身纵出,一拉万飞虎就走,口中尖叫道:“乌苏老魔到了,我们快逃!” 她起步本快,但走得过慌,竟朝两敌之一当面而撞去。 那老儿似也知其教主亲临,竟不知厉害想扬剑阻挡,另一人则从侧面抄袭而来,显存滞留之心。 蔺露琼事急心怒,不问青红皂白,右拳平胸冲出,她竟以五雷劲开路。 那老儿剑未扬起,头部已正当劲力中心,“喀”的一声,脑袋糜烂,身体倒摔十余丈,连哼叫都没有发出。 岂知就这么一延之下,而老魔已适时飞临,他眼见手下遭殃,心个怒极,“嗤”声降落蔺露琼面前,口中发出刺耳的阴笑之声道:“原来你使诡计逃在这里。嘿嘿,这次看你再有何法脱离本教主手掌?” 蔺露琼知逃已无望,右手将万飞虎拉至身后,暗暗将五雷劲提高十成,平静而沉着的道:“老魔头,你别吹大气,三百招之内,我不会输给你的。哼,可惜我内功不足,否则你挡不住我五雷劲神拳。” 乌苏教主可能已尝过她五雷劲之味,闻言嘿嘿两声道:“本教主之所以不愿杀害于你,也就是为了你那古怪拳法,如能道出拳中秘诀,本教主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难免受苦刑逼供。” 蔺露琼只担心万飞虎难逃,否则以她之灵心慧性,不难用计脱身,但此际她已一筹莫展,心急之极,闻言冷冷的嗤之以鼻,呸声骂道:“老魔,你的算盘倒打得很精,可是我不上当。” 乌苏教主沉吟一会,心中似在设计什么…… 倏然,那个呆立远处的老儿,大叫道:“禀教主,属下有办法使这妞儿供出真情!”他说着纵身上前。 乌苏教主横眼一瞥,面上闪过一抹煞气,身体转个角度,一指地上两具尸体道:“你们三人是奉谁的命令进入中原?” 那人面色一变,继而退后两步道:“属下是奉‘瞽神’之命,他老人家是伯教主人手不够。” 乌苏教主仰首朗笑道:“我师兄顾虑真还周到。” 说罢一停,两目射出奇怪的光芒,面容一沉又道:“只怕另有用心吧?” 那老人见势似感不妙,忽然又退后两步道:“教主之意,属下等前来错了?”他声音近于颤抖! 乌苏教主嘿嘿阴笑道:“师兄不忘盲目之恨,早有杀我复仇之心。哈哈,你们这批副教主,可说无一个是他一手培育而成,此事焉能瞒我。本人行动,常受你们监视,只等他一出‘库苏古泊’湖底,嘿嘿,本人就会遭受四面围困之险。以往事实不明,尚可容忍,现已昭然若揭那就休怪我先下于为强。” 那老人闻言骇极,撤身倒窜而出,意在侥幸逃生。 乌苏教主一见大怒,猛的一手挥出,嘿嘿笑道:“你已无法去见那老瞎子了。” “蓬”的一声隆响,那老头身未着地,而人已遭巨劲击中,惨叫随着去势,竟被抛入深林,这种意想不到的变化,却把蔺露琼和万飞虎看得又惊又诧,莫明其所以然。 乌苏救主缓缓转过半身,他反以杀过手下为得意,只见其哈哈笑道:“本教主这招‘倒海移山’掌如何?中原武林谁敢为敌?” 蔺露琼防他突袭,提神不懈的答道:“可惜不及我‘五雷劲’的玄妙精奥。” 乌苏教主闻言一怔,在他的感觉上,似也有同样看法,继而冷哼一声道:“凡是奇学,如无修为又有何益。依本教主相劝,投降本教,将对你有莫大利益,否则就休怨教主举手无情。” 蔺露琼哪会听他胡说,张口又待叫骂…… 万飞虎经验老练,见对方神色不对,立即一拉道:“玉女休与其斗口。”边说边抢身上前,面对乌苏教主接道:“在下名叫万飞虎,为中原武林一无闻之人。阁下身进中原,前曾有言在印证武学,今日咄咄迫入,似与阁下原意违背。以势相迫,无疑暴掠行为,何况是面对一个少女,传入江湖,岂不是令人不齿。中原奇人异士,可说是车载斗量,阁下有能,不妨大显身于,别人不说,据在下所知,你就非后起之秀的狂风剑客敌手,目前他正在找你,如自知不敌,纵或将此女擒去,那又对阁下声望何益?” 他似在用激将之法,想将对方拖延,目的希望文晴光找来解危。 乌苏教主似对中原武林无甚所闻,聆言眉头微皱,目光紧注远方,显在考虑下一行动。 万飞虎立即传音蔺露琼道:“你那古怪萧声怎么样,可不可对付这个老魔?” 蔺露琼摇头传音道:“凡功力练到御气飞行的即失去效力;否则我早就吹奏啦。老哥哥,我如和他一开始打斗,你要赶快见机脱逃,千万别因我呆着。” 万飞虎虽知她聪明机警,但哪能放心独逃,闻言正待摇头…… 突然!自高空发出连续嘶嘶之声,他一怔之下,赶紧将目光注定乌苏教主。 乌苏教主似较他闻声更早,只见他面显郑重之色,两眼不瞬的仰望空中。 蔺露琼陡然张口长啸,清亮的声音,直达云霄,真如凤哕龙吟。 万飞虎不明其意,紧问道:“是晴光经过空中,” 蔺露琼啸声一停,摇头道:“不是四天王,就是宇宙四怪。” 万飞虎骇然道:“那你相召干吗?无疑徒增强敌?” 蔺露琼眼注乌苏教主,似在察看其动静,口中答道:“别问,我另有用意。” 蔺琼语音刚停,耳乌苏教主沉声喝道:“林内是中原什么人?” 一声哈哈大笑从林内发出道:“有缘有缘,想不到乌苏教主又在此地现身,君山之约,就是今日,是否可改在此地?” 语声一住,从林内色贯步出四人。 乌苏教主一见冷哼道:“原来是宇宙四怪!日未过午,本教主恕不奉陪。” 前行的惕天士哈哈笑道:“阁下并非守时,意在对那女儿有所不利。别人不管,惟独不许你这化外之人下手。” 乌苏教主聆言大怒,火速一掌劈出,口中冷笑道:“败兵之将也敢狂妄,早收拾你们也是一样。” 宇宙四怪无须招呼,见势即刻联手,八掌齐挥,立起沉雷之声。 双方一接,地动山摇,而乌苏教主竟节节推进。 蔺露琼睹情叫道:“老哥哥快退入林,这是千载难逢之时,除此无法逃脱,我得助四尊一手,免其三次失败。” 万飞虎稍加犹豫,勉强依言,嘱道:“你别过于冒险。”他说完纵起,藏身林内。 蔺露琼一摆手,立即冲往斗场,她也不问四尊是否同意,五雷劲双手齐发,竟采暗袭之心! 乌苏教主忽觉身后风声不对,回首不由一震,旋身出掌就接。 宇宙四尊连退数丈,正待改变战法,但一见小女儿竟打出五雷劲来,莫不心喜难禁,即同时大喝反扑。 蔺露琼偷袭未逞,立改虚势,身子一侧旁闪,娇叱又进。 一场大战,顿时石走沙飞,卫道山人见她打得有声有色,不由乐得哈哈大笑道:“小妞,你是那小子什么人?” “妹妹!”蔺露琼“呼呼呼”连攻带答。 乌苏教主似不敢使五雷劲近身,竟以半功力对付蔺露琼,心头显已气极,耳听她还有个什么哥哥,暗暗不禁一寒,左掌朝四尊一挡,问道:“她哥哥也会这怪拳?” 无独神君接口冷笑道:“功力强她十倍,将来有你受的。” 乌苏教主哪能相信,嘿声道:“本教主的‘屏’无功可侵,大不了他的功力与你四人联手相等。” 惜非子双掌旋进,冷冷的道:“这女儿的拳式,你为什么不敢用屏硬挡?” “拳法不明,本教主素来谨慎,难道你们知道这拳法之秘?” 卫道山人大笑接道:“不明就别问。哈哈,天机焉能泄漏。” 乌苏教主听口气心起怀疑,他更不敢以身去挡,于是,他对宇宙四尊的防守则处处露出空隙,然而,四尊的庞大劲力虽有可乘,都只能将其震得摇晃而已,想伤他竟全无可能,显然此人的屏大有抗压之能。 蔺露琼心灵之极,打着向左一绕,顿与卫道山人接近,她竟采五人联手排攻之势,趁机问道:“老头子,我的拳法他怕嘛?” 卫道山人嘴一翘,传音道:“使劲攻,正是他的克星,可惜你内功不足,否则这一仗定必成功。” 蔺露琼暗暗一思忖,心道:“你们反复无常,我可不能全信你的。” 她心虽作如是想,但攻势却还是加强进迫了。 四尊有她作中坚,联手之势更趋激烈,只迫得乌苏教主竟想不退都不行了,他一见下风注定,表情渐呈焦急,厉声大叫道:“宇宙四怪今日竟仰仗一个小女孩,本教主不与为战。” 宇宙四尊以卫道山人较平和,只听他哈哈笑接道:“呼鲁图,你别急,这一仗纵或将你打败,绝不列入咱们的战功。” 乌苏教主去势太急,空际传来厉声答道:“哪里见那里算。” 蔺露琼累得香汗淋漓,她见老魔一走,随也跟着闪开,显然她伯四尊捣鬼! 卫道山人指着她大异道:“妞儿为何避开,你难道不与我们合作?” 蔺露琼稍息答道:“你还要不要我背上的青龙剑了?” 卫道山人闻言一怔,继而哈哈笑道:“合作还分什么彼此,我不要啦、” 蔺露琼见他那老而又稚的怪样,不禁格格笑道:“还有三个没同意,我可不上当。” 卫道山人朝同伴一伸舌头,回首似莫奈其何的道:“小妞,我们四个人,只要有一人决定的事情,那就等于四人的意见。今天是你,要是他人的话,那就犯了我们的大忌了。得啦,下不为例。” 蔺露琼笑着朝林内招手道:“万老哥哥,快出来,你也参加-份。” 她叫唤有顷,未见人出,不由一怔急道:“怎么了?他又出事啦!真糟糕。” “喂!小姐儿,你在叫谁?有诚意合作吗?”卫道山人又在大叫了。 蔺露琼急骂道:“鬼才合作哩!我那老哥哥不见了。哼,都是你们给误了事。” 她娇憨的脾气又发作了,只看得宇宙四尊乐啦,不惟不恼,反而同声哈哈大笑,惕天土一辈子恐未曾笑过,这时也展开那哭丧的老脸,大步上前道:“你的人不见了,怎能怪得我们?他大概是去搬兵求将。” 蔺露琼气得双手叉腰,哼声道:“别过来,我要使五雷劲啦。呸,不怪你们怪谁?我如不去帮忙,他哪能单独进林。怎么办?一定遇险啦。” 卫道山人笑着上前进:“小妞,不要急,我五个人展开找寻就是。” 无独神君和惜非子也慢慢行近,他们似都对面前这少女大有好感。 蔺露琼偏着首想一想……突然惊讶道:“哎呀,不好!我还有四个姐姐现也无着落。” 无独神君笑着道:“不管是谁,只要与你有关的,我们都得负责找寻,现在就开始罢。” 蔺露琼侧首望着他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双手一放一摊道:“我们不能分开,分开了恐力量不够,走罢。” 惜非子呵呵笑道:“你领队,今后由你发命令,从此要改为宇宙五尊啦…… 其他老三尊闻言,由衷齐声叫好,乐得鼓掌大笑。 蔺露琼眉头紧皱,拔身先纵,连一句话都不响。 四尊紧紧相随,恰似四个老跟班,情形非常有趣、五人去后不久,在一堆大石后突然现出老少两个人来。 “兄弟,玉女和四尊一道,你真能放心?”老的在前,边行边说。 后面相随一奇美少年,闻言含笑道:“大哥,这是一个非常机会,四尊有琼儿控制,将对中原武林有极大利益,我们暂时不要出面。” 原来这二人竟是文晴光和万飞虎,无疑,他们是有计划的安排,故意隐藏不露。 万飞虎知他从来算无遗策,闻言点头道:“你既放心,定无差错,那我们就暗地协助寻找四鸟罢?” 文晴光一沉接道:“四天王再走蒙边‘库苏古泊’,无疑是去扳请其师进中原,据近日所得消息,那老怪名叫‘瞽神’,为乌苏教主的师兄,其功力可能还胜过乌苏教主,我要在他未来之先,赶紧消灭鲸魔和死海之神,萧雄那人也是内部大害,此三人不除,那将必遭内外夹攻之危,现四鸟有琼儿等五人去寻,已无须你我操心,当务之急,我们宜速查鲸魔去处才是。” 他说着一指左侧道:“我们顺长江而下,鲸魔势孤,她不会由空中飞行的。” 万飞虎依言领先,沿江紧纵如飞。中午时,二人到达朱家镇,饭后再行。出镇之际,万飞虎一眼发现前面有一可疑之人,立即轻声道:“兄弟,那是前玉皇宫一个水道人物,我们尾随查查看。” 文晴光点头跟进,倏然问道:“刚才四尊战乌苏教主,大哥发现那老魔用的是什么功夫?” 万飞虎眼注前面之人,口中答道:“你来迟一刻,否则定必能识,老哥我可看不出所以然,但见他杀死其手下时,曾经自道什么‘移山倒海’掌法,实际如何,凭我眼光是看不出什么奥妙的。” 文晴光沉吟不语,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万飞虎回头一瞥,见他低首默然,问道:“兄弟,老哥我又想起来了,乌苏教主似不敢正面挡玉女的‘五雷劲’拳风,在他自说是郑重起见,然而,卫道山人却有叫玉女放心攻击之态,因是之故,老魔才犹疑败走。” 文晴光没有眼观目睹,闻言也无从捉摸,一顿道:“他能不惧四尊的联手掌力,其内功自有玄奇之处,显然与小弟的‘万斤压’有异曲同工之妙,将来遇上,那真是有场硬的好干。” 万飞虎闻言笑道:“如他不怕五雷劲,确是一场别具风趣的打斗,老哥哥我真希望他马上会面,藉此开开眼界。” 文晴光见他永远都是无忧无虑的个性,心中确实钦佩之至,笑道:“老哥哥一生不羁,使小弟默化良多,到时仅可暗观,让弟放手表演,保你心满意足,惟不可出面为要。” 万飞虎乐得哈哈笑道:“这个自然。”他这一笑,顿引起前面之人留意,只见他回头一瞥,放腿就逃,瞬息隐去不见。 文晴光举目无睹,不由一怔,继而笑向万飞虎道:“老哥哥,那点子真精灵,给你一笑惊溜啦。” 万飞虎猛然一怔,笑骂道:“乌龟就算长厂翅膀,在你面前也飞不掉的,让他高兴一会罢。”他说着依然不忙,还是照样前进。 前面没有人烟,起伏的是一遍乱岗,处处都长满小丛林,最高的也不过二三丈,惟密密的似块绿绒毯,左右展开,长达数里,纵深却无法估计。文晴光眉头一皱道:“老哥哥你别说得太自信,飞的倒不困难,可是这爬的却真难找,他一定是钻到林中去啦,一下子实不容易掏出来。” 万飞虎哼声道:“除非他钻到泥里去,我就不相信抓不着。”说着拔身纵起,飘飘落入林中。 文晴光一笑跟去,如影随形,他只用耳朵测听。 万飞虎入林一顿,回头道:“糟!这林子太密了,连路都没有。” 文晴光笑道:“先沿林边找找看,百丈内他是藏不住的。” 万飞虎知他所说不假,依言穿林而行,耳目并用。 文晴光未几觉出有了动静,轻声道:“右前方有人。嗯!不止一个。” 万飞虎侧身旁边,问道:“有多远?”。 文晴光稍沉道:“快,他们也是正面前进,三个人,走得非常迅速,显然都是高手,已去半里外了。” 万飞虎急道:“你往空中,我走林梢。”他说着拔起,直线前奔。 文晴光依然相随,笑道:“勿小题大作,他们走不了的。” 万飞虎知他不愿暴露身形,也就不再说话,前进之势立即加快。 渐渐的,他也听出一点声息,估计尚有五十余丈距离。 文晴光倏然叫道:“是自己人!” 万飞虎一怔诧异道:“是谁?” ‘是孑老爹、匡平哥和白龙哥。” 他说话声大,林内之人定已听出口音,顿刻现出三条人影,阳光下一点不错,文晴光急上前道:“老爹,你老等怎会在这儿?” 孑孓公一见呵呵笑道:“老奴会见了宇宙四尊和蔺姑娘,据娘说,他们发现了鲸魔的踪迹,现已和四尊追去了,转背又发现几个玉皇宫老贼伙,因之暗追到此,但一至这丛林就被他们给溜开啦。小主,蔺姑娘说四乌失了迹,你知道吗?” 万飞虎抢着接道:“老哥哥,我已告诉他了,现在就是找线索,那乃乌苏教人所作的手脚,实非丹色教人所为。” 匡平不持孑孓公开口,立接道:“此地发现不少可疑之人,不管怎样,先查清楚再讲。” 文晴光沉吟一卜道:“要搜很不容易,除非分成几路由外向内排搜而入。” 万飞虎点头道:“那你就在此地不要动,作为中心目标,我们四人各走一方投入罢,” 众人同意,立即散开,各以最快速度向林缘。 文晴光传音叫道:“如有紧急情况,立即发啸通知。” 四外传来回音,似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文晴光自选一处较高之地,踏登树梢,随时准备接应,他朝四外环顾,目睹四条身影闪动,去势不亚四支疾矢,瞬息出去数百丈外。 举头望望天时,一轮红日,此际已向西天倾斜,估计时近未末,两顿饭的时间已过去了,四周毫无声息传来,甚至连鸟兽都未惊起,越是这般平静,文晴光反而渐感不安,目光已连转不停的紧张观察了。 在偶然之间的仰首之际,忽见北面有一点黑影射入云层,他一见忖道:“那不是飞禽就是特等人物,方向正是朝这边而来。” 他讨思未几,黑点又出云层,日标渐渐加大…… 突然间,他不禁惊奇的叫道:“那是一只大雕!啊!上面还坐着一个人。” 就这数语之时,那雕已由高空飞过,箭也似的向东南而去。 文晴光怔怔久之,忖道:“这雕之大,确是罕见,如在近前,双翼展开不有十丈宽才怪哩,可惜没有看清上面坐的是什么人,此人定已练成超特御气临空之术,显然是一非常之士。” 他低头沉思,忽然一阵沙沙之声传来,猛一抬头,发现孑孓公、万飞虎、白龙、匡平等急急赶回,每个人的面上都显出骇然之色。 白龙抢先到达,见他若无其事的含笑相迎,立即道:“晴光,你看见那只鹏鸟吗?” 文晴光点头笑道:“我当是只大雕呢。” “上面还坐着一个人。”匡平睁着眼说。 文晴光笑道:“我看不出是男是女。” 孑孓公叹口气接道:“那鹏乌定是通灵之物,世上恐难找出第二只,其主人不是得道高人,那就是一世外魔头,说不定即那瞽神现踪了。” 文晴光张口想说,但忽又停住,凝神似在静察什么。 万飞虎道:“兄弟,有什么动静?” 文晴光点头道:“似那大鸟又飞回头了,这次飞得很低,破空之声不强,大家注意,未确定来人底细之前,由我来应付……” 言未尽意,风声“呼呼”而到,丛林如遭狂飙,枝叶一掩而下。 一庞大无比的黑影,扫林如矢而过。 文晴光卓立不理,料知对方已发现自己等五人,在留神之下,知左侧早降落一人、即亮声道:“光天化日之下,阁下何必隐藏,不如请出一会。” 左侧传来一声低平轻噫的声音,那是含有讶异之情,接着,从林隙慢步行出一人。 众人一见,都觉一惊,那竟是个长相奇特的少年,全身作文生装,露出在外的皮肤,由头至手,无不黑得发亮,光泽可照人影。那人步至十丈处一停,一双眼睛吐出照人肺腑的神光,长眉只差一线没有与鬓角相连,五官轮廓,竞有超文晴光之美,可惜不如的是黑皮肤,否则文睛光只有低首称臣。 他左手反背着,右手提着两串东西,静静的面朝五人观察,最后他目光落在文晴光身上,由头至脚,又由脚至头,上下不断的看……好像在欣赏一件奇珍!嘴唇作了个美妙的动作,似是想说话,又像…… 这时的文晴光可没有留心他的表情,两眼只注定他的右手,他发现那两串东西似是在哪里见过,所以,老在心中揣摩,无疑是在找寻记忆。 突然,他眼睛一睁,似已想起了什么!脚步也移动了两尺,拱手道:“阁下与四天王有何关系?” 黑少年闻言一怔,继而一抬右手道:“你认出我的金钢网?他们四人是我师傅的佣人。”他说话的声音,显不出什么装作,但音质似曾经改变。 文晴光微微一笑道:“原来阁下是瞽神的高足,刚才跨鹏云游的定是阁下无疑?” “不错,你功力并非等闲,似较什么鲸魔以暨宇宙四怪要高明得多,你就是狂风剑客文晴光?” 文晴光见他一语即能猜出,且口气异常之大,即淡然答道:“阁下高明,在下确是姓文的,不知有何见教?” “哼!你曾伤害四天王,近又将他打败,我是专为找你而来的。”他说得很凶,但没有仇恨之味,不明其用心何存? 文晴光朗声大笑道:“阁下爽快之极,文某静侯指教就是。不过,四天王听说是令师入门弟子,今闻阁下之言,显然其言不确?他们四人乃中原下流武林,令师栽培与他,未免失之明察,且阁下申言替其复仇,难道是明知故为?” 黑少年一怔后接道:“家师为人,从来不问邪正,在下虽知不当,但也只有唯命是从。” 文晴光见他声朗气清,目光正大,即含笑道:“是非之说,本无定论,有似是而非,亦有是非不明,唯忠孝可作准绳。阁下身负师命,区区自无驳责,公道自在人心,不知阁下欲约期而战?或即刻动手?”说完将手一摆,意是使孑孓公等退开。 万飞虎豪放的道:“我们远立欣赏,这是场难逢的拼斗。” 岂知他们退开刚定,只听黑少年声音入耳道:“你们四人都不要离开,最好一齐上。” 文晴光微微笑道:“人多太乱,在下如不行时,他们再上不迟。”他轻松的道出,全不将对方轻视之情放在心上。 黑少年尚未开口,白龙却已一跃上前道:“你口气真不小,我先来会会看。”言出手动,拔剑进招,一气呵成,闪电剑法寒芒激射。 文晴光正待阻止,但哪还来得及,只好闪开留神。 黑少年一见大异道:“你也懂什么闪电剑法,我以为只那美人儿一人会使。”他说着一抖右手,委时张开一面金钢网,竟将白龙的攻势隔于七尺之外,连再进一步都不可能。 文晴光如被什么厉害东西咬一口似的,只见他面色陡然一变,身形一幻,伸手将白龙隔开道:“白兄请退,小弟有话问他。” 白龙不虑他硬闯而进,收手不住,一剑恰中其腰,只骇得尖叫出声!但他叫声未停,猛觉-股庞大劲力弹回,险些长剑脱手,这一惊不下于前,于是又叫出口,然声音己随身体倒退丈远! 文晴光一见大谅,翻身跃回带住道:“白兄震伤了吗?” 白龙又惊又喜,尴尬摇头道:“还好还好,你这怪物真有种……” 他伯敌人知情,半途刹住话尾,文晴光无暇答话,转身一指黑少年道:“你刚才说曾会过另一使闪电剑法之人?” 黑少年刚睹其利剑不入之奇,竟也看得诧异不已,此际还在呆立睁眼,闻言惊醒立改闲态:“不错,那是个迷人的少女。怎么样?与你有关?”说话间目吐神秘之光! 文晴光大声道:“你将她怎样了?”他已平不住胸中激动,全身微带颤抖,显然他已心知那少女就是蔺露琼,担心她已遇险。 黑少年见他形态大变,声色惧厉,似已揣摩到他与那少女的关系,只见他目光一黯,顿失神采,半晌回复正常,移目盯定文晴光面上,淡淡的道:“你是问她生死存亡?” 文晴光强忍答道:“阁下快请实说,在下忍耐已到边缘。”他情况不明,未便冒失,真是心如火焚。 黑少年仰首望天,慢吞吞的道:“要明真像,我们先对两掌再讲,胜过我定必告诉你。” 文晴光不知他存的什么心思,沉声道:“在下出于甚重,阁下休存轻视之心。” 黑少年见他面对敌人尚有光明磊落之心,不由泛出一丝笑容道:“在下进关之初,耳闻足下功盖武林,且有一套玄奇拳法。无须顾虑,只请尽力而为便了,倘有不幸,在下绝无怨言。” 文晴光虽知其是敌方,但见他满脸正气,实难下手伤他,沉吟一会,提功五成,右手平胸一端道:“阁下准备。” 黑少年似也不敢大意,两串金钢网分执双手,点头道:“发拳罢。” 文晴光有手缓缓平伸而去,隐隐雷鸣顿起。 黑少年闻声一震,沉声道:“前古‘五雷劲’神拳。”说着右手抖开金钢网,立将全身隔住。 文晴光听他说出拳名,不由大感惊异。拳劲一达,立抵其网,竟如遇上坚革,再无前进之势,而对方却连抖动之态都没有,心知确遇强敌,无从考虑.立即贯劲八成。 黑少年猛觉网上有异,劲力如山压来,即亦存全力试探之心,默默加强内力。 文曙光见他依然不移,好胜心陡然加浓,左拳一举,晃两晃,意在使对方留意。 黑少年微笑点头,左网顿又张开。 文晴光拳打右面,双手顷成十字形,而黑少年则两网并张,照样接住相持。 刹那间闷雷轰轰大作,地面动摇,丛林如遭巨斧遍伐,颠簸得嚓嚓齐响! 这声势只看得孑孓公等四人又惊又奇,一个个紧张之极。 文晴光从未遇过这种对手,心中渐趋沉重,眼睛神光突盛。 黑少年似也郑重无比,双目不瞬的注视文晴光,表情非常古怪,谁也不知他心中作任何打算。 双方支持接近一个时辰,旁观者看不出那方有一丝胜负。 突然,文晴光将头一低,岂料,竟从他颈后射出一道白光。 白龙一见轻声道:“快注意,晴光放出飞剑了!” 他说得不错,文晴光见对方势均力敌,心中似已大不耐烦,他虽不愿杀害对方,但叫他永远拖延是不甘心的,于是,他想使飞剑惊退黑少年,意在早获蔺露琼的消息,岂知他双手不停,而飞剑却竞从颈后发出,显然他对剑术又有长足进步了。 黑少年触目似感一震,只见他立即将口猛张,一股玄色气体,竟如长蛇出洞般源源不绝,霎时即将全身笼军,人影顷刻隐去! 出他意料之外,飞剑一触玄色气体,顿刻发出啵啵之音,两下又是攻守匹敌不变。 文晴光这下可真急了!只见他苦着脸,似是一筹莫展之态,摇摇头,立即收回剑气,双手一抖一缩,五雷劲立即卸回,拱手道:“阁下武功玄奇神妙,在下甘拜下风,尚请告知是幸。”他急于得知蔺露琼消息。 黑少年吸回玄气,双手震动之下,两面金钢网一圈收缩,他面上似是展露了一下笑容,两眼平视有顷,身体微微移一下又哼声道:“你想杀我未逞,这时又说好听的。”他说着刹那回过头去,好似在背地偷笑。 文睛光放剑之举,意在将他惊退,这时听他误会之言,不觉啼笑皆非,真是有口难辩,只堵得哑口无言,呆啦。 白龙一见双方僵住,便想上前说话…… 万飞虎猛的伸手拉住,随即递过眼色阻止。 白龙不明其意,正待轻声发问…… 话未出口,耳听黑少年的声音又已响起:“喂,你打胜了没有?”他是指着文晴光的鼻子问。 文晴光见他放刁,不由皱眉道:“胜败一时难分,如再支持,必有一方伤亡,你我之间尚不至于生死相见,兄台又何必故意为难在下。” 黑少年微微一笑道:“我有一法可分胜负,既不伤人,又能显拔。” 文晴光也是一好强之人,闻言间道:“兄台既然有非分胜负不可之心,那就请说出办法罢。” 黑少年一闪进入林隙深处,遥遥叫道:“你如追着我时,不惟告诉你那少女消息,而且暂不向你报仇。” 文晴光一听大恼,知他是故作刁难,立即回头道:“你们四人不可分开,行动必在一块,免邪魔残害,我非将这小子揍一顿不可。”说完不等四人开口,身形一幻,顷刻失去身形。 孑孓公立即道:“我们也追,这黑小子确实可恼。” 三人互一招手,同时朝黑少年去向紧赶。 且说文晴光闪身到达,发声一看,但哪还有黑少年的踪迹,灵机一动,暗道:“我先看看那大鹏鸟再说,不要让他跨鸟飞去。”忖思中踏上林梢,举头四顾,只见彩霞满天,夕阳现已含山,虽见飞鸟而却无大鹏踪迹。 他低哼一声,拔身飞起,立即绕空细察,逐次放大范围,忽然,他看到云霞远处有一点淡影闪动,忖道:“那虽不是鹏鸟,凭速度绝对不是飞禽。哼!他竟御气远飞。”想着毫不考虑,提劲立追,快得无以复加。 他眼注目标,死盯不瞬,俄顷之间已接近那片云霞,可惜云层太厚,变化非常,待身入其境时,而那点淡影已没入云中不见。 文晴光边飞边听,人虽不见,而破空之声却显然可闻,他御气之术高人一等,既无声息,速度又快,对方自无逃脱可能。 双方一近,文晴光陡然一呆,他发现那人并非黑肤少年。 那人突然见到文晴光,不由面色大变,在他一呆之下,猛劲就往地面降下,其势之急真如慧星曳地。 文晴光一见大喝道:“鲸魔.这次你还走得了吗?哈哈,再也不能让你活下去了,接招罢。”音落手随,全力一拳冲出。 鲸魔一旦落单,哪还有胆还手,下降之势一侧,斜斜逃开。 文晴光双手并举,左右齐攻,他居高临下,威势更雄,真如天神临凡。 鲸魔见势不妙,离地尚有数千丈,深知一下难于冲达,猛然心机一动,立即翻身举掌.大有硬拼之情。 文晴光双掌已发,劲如神雷下压,见彼还手,心喜之极,陡又增加内力,猛叱一声道: “妖妇,你能敌我五十拳,从今再不杀你。” 他话还没有住,而自己的拳劲早巳到达,空中顿起雷鸣,隆然大震声中,只听鲸魔格格浪笑高声道:“小白脸,多谢大力推送啦!” 文晴光听她话音不对,暗暗大悔道:“糟糕,这狐狸精真狡,她竟是借我拳劲落地。” 心中忖者之际,眼见鲸魔一曳就是千丈之速!不由大喝一声道:“别高兴太早,你还没有脱离本人掌握。” 他语音遥曳,身如闪电,笔直朝鲸魔力追。 鲸魔听不到他的飞降之声,心中人起疑窦,偶一回头注目,顿见文晴光就在身后,只吓得她尖叫一声,真是魂飞魄散,慌乱中一头就往地面低冲,她不管这一冲的后果如何。 文晴光在上一见,心中暗暗好笑,忖道:“你也有今日……” 忖思未定,突从地面陡升一股玄雾,顿将鲸魔隐去! 文晴光一见大怒,全力挥出一拳骂道:“黑面鬼,你敢从中架梁?” 他一见玄雾即疑为那黑面少年出手援救鲸魔,自然怒不可遏,但是,他拳劲刚到之霎,耳听一怪声怪气苍老声音 “咯咯”笑道:“五雷劲再现红尘,我瞎子的‘玄女素’从此不孤了。奇刚天柔,各充乾坤。小子,放手过来罢,那女人暂且别追。” 第十五章 奇剑脱手 文晴光听声有异,知是传言的瞽神出现了!飘落之际,目光望去,这时玄雾不见,只看到一个双目深陷,身形奇肥的古怪老人在朝他翻眼眶! “前辈号莫非即为瞽神?”文晴光并不欺他眼瞎,仍然拱手作揖。 “嘿嘿,你这小萝卜头是明知故问。”怪老头老气横秋的冷笑不理。 文晴光闻言大火,“呼”的一拳冲出!他竟用了八成功力,给他个横来横去。 紧接“蓬”声大响起处,瞽神被他打出两丈多远才站住脚跟。 “哇……你这小子怎么了,我瞎子还没准备就动手哩?” 瞽神似还没有受到伤害,只见他跳脚哇哇大叫! 文晴光报以嘿嘿冷笑道:“老冬瓜,你也是虚有其名,睁着眼睛看我动手,干吗不防备,真不中抬举。” 瞽神闻言又跳起来大叫道:“好小子,你不见我老人家只睁着眼眶子嘛?” 文晴光差点笑出声来,但还是冷冷的道:“救鲸魔时比明眼人还看得清,那又怎么解释?” “嘿嘿,那是我老人家早就有了准备呀。”文晴光哪能相信他胡扯,立即将身一闪,火速朝他背后绕去。 瞽神霍然扭转身体奸笑道:“好小子,你又想偷袭?” 文晴光陡然一怔,暗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打他时不觉,这时感觉又如此灵敏,真有点古怪?” 忖思中突然又是一拳挥出,拳劲到处,恰恰又中,“蓬”声大响中,瞽神再次被他打出两丈多远,这次似挨得更重,只见他差点立足不稳。 “哇……小混蛋,你只学到一个人打呀。嘿嘿,你大概已抓到我老人家的弱点啦,不行,这种打法我不干。” 文晴光一见大感惊讶,他摸不清其中原因何在,问道:“老冬瓜,你要怎样打才算数?” 瞽神嘿嘿两声道:“你要取得我老人家同意才算数。我说行,那我们就打,我说不打,那就不打。你小于连问都不问,一连揍我老人家两拳,真正岂有此理。” 文晴光一听大讶,暗道:“这真是奇闻,武林打斗还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这瞎子真是古怪透了顶。” “喂,小子,你还没有搞清楚吧?嘿嘿,当年我师弟挖掉老夫一双眼睛,盗走屏秘笈,就是知道我考人家这个个性才下手的。” 文晴光朗然笑道:“原来如此?那你叫我放手过来是什么意思?” 瞽神哼声又笑道:“浑小子,叫你过来当然是要与你打一场呀,不然我老人家不早就走了,那还呆在这里让你一个人打。” 文晴光哈哈笑道:“原来你非等我问才动手呀!那我永远不问呢?” “嘿嘿,不问就只有你一个人打了。” 文晴光差点没跳起大笑,又哈哈两声道:“那你为什么不走呢?” “浑小子,你这不是废话,我老人家想打一场呀,不想打还要你说。” “啊!”文睛光惊阿一声忖道:“这老怪物真正是世间第一号大傻子,幸喜他练了一身金刚不坏之体,否则以这古怪个性不早就完蛋了。” 忖着又问道:“你到中原来做什么?” 瞽神忿然道:“找我师弟报仇。” 文晴光皱眉道:“我看你是白找!” 瞽神大惊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晴光叹口气道:“找着时你只有挨打的份儿,他怎么也不会问你打不打啊。” 瞽神闻言一怔,惊讶的道:“你这小于说话竟和我徒弟是同样看法呀,不过,找还是不相信,非找他几次才知真假。小子,我们怎么样?” 文晴光暗笑道:“他又在想我问他了。” 接道:“我不想打了。” 瞽神叹口气道:“小子,你早不说这句话,害得我老人家在此干等。”说完转身就行,他连招呼也不打。 文晴光吁口气自言道:“幸好这怪物有些弱点,否则真是少有人能敌。” 忖着突然灵机一动,大叫道:“老冬瓜慢走。” 瞽神回身立定道:“你又想打啦?” 文晴光朗声道:“不!我要和你一道走。” “噫,这是什么意思?”瞽神闻言大感惊讶。 文晴光赶上笑道:“我也有个怪个性,高兴与人同行时,人家不答应也不行。” 瞽神哈哈笑道:“那不是怪个性!这叫做随心所欲,妙。”他显然已大感兴趣。 文晴光似另有什么计划,但他只放在心里,边行边道:“四天王可是你老的徒弟?” 瞽神摇头道:“我老人家只有一个徒弟,那四个小瞎子只能算仆人罢了。怎么着?他们敢在外面说是我老人家的徒弟?” 文晴光冷冷的答道:“江湖上谁人不知是你徒弟。” 瞽神跳起大叫道:“好家伙,我老人家同情他们可怜,赐他们神丹与金钢网,不料竟在外面自抬身价。得,我老人家从此不管他们了。喂,小子,我那徒弟已与你打了一架啦?” 文晴光淡然道:“不算打斗,只是印证罢了。” “怎么样?胜败如何?他的功夫与我老人家半斤八两。”瞽神毫无隐瞒的间接说出自己能力,显见其无丝毫奸诈之心。 文晴光闻言忖道:“这老怪除了任性而为外,其他还算不坏。” 答道:“印证没有结果。” “噫,我那徒弟变啦,他不会没有结果就放手的。” 文晴光不明其意,问道:“你教了他多少年功夫?他叫什么名字?” 瞽神偏着脑袋想想道:“-年,两年……啊,我老人家想不起了,只知在他很小时就开始教的。嗨嗨,连他是男是女,是黑是白都不知道呢,名字嘛?我老人家根本就只叫他作小子。” 文晴光暗笑道:“这真是笔糊涂账。” 想着一指前面道:“那儿有个镇市,喝杯如何?” 瞽神点头道:“同意!” 文晴光闻言笑道:“你连这样小事还有同意不同意的?” “嘿嘿!”瞽神干笑两声道:“我老人家事无大小,不同意的绝对不行。” 二人进镇之际,文晴光立将容貌改变,顿到变成钩鼻凹眼,难看已极,他领先找了一家酒馆,叫了四盘菜,两坛绍兴。 瞽神毫不客气,坐下就大吃大喝,他也不要酒杯,坛封一去,顺手端起就住口里倒。 文晴光一见不对,招手叫来酒保道:“伙计,看情形要再来几坛才够。” 瞽神不吭声,一坛下肚后,接着就是鱼肉乱塞,吃相真够瞧的。 文晴光忽然想到还没问他要喝多少,在酒保转身之际立道:“伙计请慢点走,让我问问这位老客再说。” “喂!能喝几坛?”文晴光笑着朝留神问。 “我老人家够了。” 文晴光耸耸眉,向伙计道:“老客人既说够了,那就无须再添啦,请便罢。”说完递给一块银子道:“够不够?” 酒保恭声道:“多了,少爷,小的马上找来。” 文晴光摆手道:“剩下的作小费。” 瞽神倏然停下手中筷子,朝文晴光哼声道:“小子,你还未问谁出钱哩?” 文晴光闻言一怔,继而大笑道:“你要请客?” 瞽神摇头道:“我没钱!也没有请客的意思。” 文晴光闻言气得跳起道:“这不是废话,既没有钱还问你下吗?” “嘿嘿,小子,这下又忘了我老人家的个性啦。” 文晴光真被他搞得啼笑皆非,一气低头猛吃,再也不与他讲什么客气了! 瞽神闻听声音有异,动作也就立即加快,简直似在放抢,含糊道:“小子,你存心叫我老人家吃不饱!” 文晴光哼声道:“我没有请客。” 瞽神冷笑道:“我老人家并没要你请客。” “哼!”文晴光哼声接道:“这桌上的酒菜是我出的钱。” “嘿嘿!谁叫你出钱的?”瞽神说着再伸出筷子时,四盘菜早就抢光了。 文晴光气他不过,只在冷眼旁观,暗道:“你摸吧,除非吃盘子!”他年龄不到二十岁,童性正在浓厚之期。 “哩,小子,好像是没有了?”瞽神敲得盘子一片响声,意是还没有吃饱。 文晴光冷冷的答道:“何必明知故问,要想再吃吗?店里有的是,我可是饮足食饱啦。” 这时满堂食客都停止了动作,不管是吃饱的或刚开始吃的,连伙计在内,没有一人不望着这边大瞪双目,有的一开始就留了意,也有后来才发觉的,部分人面上显露着微微的笑容。 但大多数却不同,他们身上带刀挂剑,无疑都是些武林人。武林人经验多,似都看出这一老一少来头不对,因此缘故,心中的想法自是大异常人,莫不在沉思这两人的来历。 这现象文晴光根本不理,他只看着瞽神。 伙计不明内情,他只认为这一老一少在开玩笑,这种事在茶楼洒馆太平常了,于是走过来带笑问道:“老客要不要再添几样可口的菜?小店南北口味应有尽有。” 文晴光有了经验,他只闭口不言,那不是舍不得银子,实在是气这老瞎子不近人情。 瞽神翻着眼眶向文晴光望望,沉吟一会道:“小子,你有意见没有?” 文晴光还是与他斗着气道:“没有钱店家不赊帐。” 瞽神的个性真难揣摩,既非吝啬,又非故意装做,他见文晴光不表示意见,马上站起道:“那就只有走了……” 他话还未尽,突从店外走进一个老头,看年龄大约有七十余岁,一直走到瞽神面前,只听他大声道:“十七仆有话禀告,主人要不要听?” 文晴光闻言暗道:“这算是什么名堂,难道这老瞎子凡事都要征求同意才算数!十七仆?他手下除了徒弟都是仆人?而且都编成号数?” 他忖思中见瞽神冷冷的道:“现在不听!” 那老头闻言,二话不说,撤身就往店外走去,瞬息失去踪影。 文晴光越看越觉希奇,忽然似有所悟,站起道:“老冬瓜,你同不同意马上走?”他改腔易调的问起来了。 瞽神闻言一乐,接道:“同意!小子,进步了。”说完领先出店。 文晴光跟到镇外时又问道:“我有几个问题你答不答覆?” 瞽神沉吟一会道:“有关什么问题?” 文晴光道:“你仆人的问题。” 瞽神点头道:“同意你问。小子,不能问出题外。” “这个当然!”文晴光思索一下接道:“你有多少仆人?” 瞽神顺口答道:“四十名。随身二十名,派出二十名,另有十名候补。” 文晴光见他说得坦白无私,笑道:“难怪刚才他一直走到你面前而不感意外,原来他们都知道你的行踪。” 瞽神摇头道:“这不尽然,那只是地面行走才能跟随,设或御气远飞时,他就非灵鹏指示不可。小子,我徒弟坐的那只大鹏你见过没有?” 文晴光朗然笑道:“那确是一只奇禽,在下已经幸会。” “不,还有一只公的。” 文晴光笑道:“这样说来是一双了。” “不错,公的除我考人家坐坐外、那就是负责报告我的行踪。” 文晴光补充似的道:“外带搜索令师弟去向,有时还可与敌打斗。” “小子,这个我老人家不同意答覆。”瞽神说得好好的突又来上这样一句反调。 文晴光沉吟又道:“你也有不能告人的地方,这中间一定有难言之痛了。对啦,听说乌苏教主有一种功夫能抗巨力打击,我想……你找着他也徒唤奈何,因此……” 瞽神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语意道:“小子,你在乱猜什么?那功夫就是‘屏’,运功之时身起黄瘴,与土色毫无分别,既能抗打,又能隐形,大鹏是无法找其踪迹的,不过,你小子的五雷劲……嘿嘿,吓!我上了你的当了。” 文晴光哈哈大笑道:“最怕我五雷劲轰击是不是!” 瞽神自知说漏了嘴,气得跳脚大骂道:“你小子真正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大坏蛋。原来跟我老人家走的用意就在这里!哼,警告你,我老人家未报仇之先,不准你动他一根汗毛,否则我老人家的个性不惜反常来对付你。” 文晴光朗声大笑接道:“老冬瓜,说句真心话给你听,真正打起来我还硬不怕你。对不起,那只要不遇上,遇上嘛……”他故意拖长语音不住下说。 “小子,你非和我老人家过不去?”瞽神显然已着急了。 文晴光冷声道:“这还要问,乌苏教主在中原横行霸道,我焉能袖手不管,不过……” “好小子,你说话别吞吞吐吐的,不过什么?”瞽神似已拿他没法,声音放缓和不少! “不过……你要我不先下手也可以,但是有两点条件;答应了,我让你报仇后再找他,否则对不起,我可要与你分道扬镳了。”说着就往岔道上行去。 瞽神闻到脚音有异,大急叫道:“小子,你也要让我老人家答完话才走呀。条件是什么?先说出听听行嘛?” 文晴光暗暗一笑,故意冷冷的道:“不说也罢,说出来你不同意时,那等于废话。” ‘好好,小于,只要你条件不难办到,我老人家同意就是。” 文晴光忽然立定道:“听着,第一点,自你以下人员,不准在中原无事生非,双方和平相处。” 瞽神毫不考虑的点头道:“同意,老夫对此早有交代。” 文晴光冷笑道:“我中原武林现已受到大害了,你曾交代过什么?” 瞽神大异道:“你是说四个小瞎子,嗨,他们不算老夫的人。” 文晴光冷笑答道:“乌苏教下副教主听说都是你的仆人.他们已擒去我四个义姐给藏了,但那几个副教主却又死在乌苏教主手下。” 瞽神闻言人怒道:“死在我师弟手下那是必然的,惟不听我的命令真正可恼。” 文晴光一顿又道:“第二点我要代人向休问一句话。” 瞽神闻言大诧道:“代什么人?问什么话?小子,你简直在向老夫摆糊涂阵。” 文晴光冷笑道:“不管是什么人,我只代他问你打不打架。” 瞽神确是被他搞糊涂了,含糊答道:“同意!这条件并不困难,除你之外,谁还是我老人家的敌手。”他在无意中承认文晴光是他唯一敌手了! 文晴光哈哈笑道:“老冬瓜,你要记住此时此地的话,少陪了。”说完掷出一锭大银子道:“老头子,那顿饮食未吃饱,接下这锭银子好好补充一下。” 瞽神顺手一捞,不差分毫的接到手中道:“小子,你还没有问我老人家同不同意接受呢!” 文晴光已走了几十丈,摇摇头大笑道:“愿意饿肚皮就将它丢了罢,最后一次我还管你什么同意。” 他说完后扬长而行,笑声不断的越走越远。 道路是往两座高山之间插进,两旁林荫蔽道,他回首一看,瞽神已失去踪迹。 前行地形渐高,翻过山丘,举目忽见一片茫茫大水,在记忆中他知道那是湖北梁子湖,忖道:“过梁子湖就是长江了,我是进武昌还是横渡长江呢?” 他立在山丘上沉吟一会,考虑着下山的行止。 忽然,只见山下路上一连走出四个人来,行动上似非常紧张,他一见就认出是孑孓公、万飞虎、匡平暨白龙四人,立即迎上遥呼道:“老爹,你们也到这里了!” 四人闻声抬头,一个个现出高兴之极的面色飞奔而上,孑孓公呵呵笑道:“小主,巧极了,老奴正愁着找不到你的去处哩。” 万飞虎宏声叫道:“小兄弟,马上这里有场大战,你不要下来,妙极了,这下不怕他们势力雄厚啦。” 文晴光一怔问道:“是什么人?” 匡平边走边抢着道:“乌苏教主、四天王,还有鲸魔,他们联手迫着宇宙四尊和蔺妹妹,约定在湖边作一了断,蔺妹妹看势不对,立即放出赤朱灵去找你,你没有找着却找着我们四人,我们得信后立即来和蔺妹妹会面,现四尊相蔺妹妹马上快到了。” 文晴光沉思一下对策道:“老爹和万老哥不要出手,匡二哥和白四哥尽力拖住鲸魔,让四尊与琼儿对付四天王,苏乌教主只要我一句话他就不敢动手的。” 他郑重的策划打斗方针后又道:“假若对方还有其他人出场,那相信再无顶尖人物,此时老爹和万老哥就可以放手施为啦。” 四人有他在面前,顷刻精神大振,一致点头认可;万飞虎忽又道:“设若那黑少年出面怎么办?” 文晴光摇头道:“他既没有害琼儿,相信他不会参加对付我们的,相反,乌苏教主却是他必战对象。” “不见得,假若我要出手呢?”突从左侧传来这样一声冷语,声音远隔五十余丈。 文晴光似早有所觉,他毫不惊讶的答道:“你问问面前的师傅看,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孑孓公四人大大吃了一谅,都将眼光注定发声处。 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接口道:“小子,我师徒的‘排气蹑踪’瞒不了你?”这是瞽神的声音。 文晴光朗声答道:“可惜你老冬瓜却有一点太疏忽了,不应到达时立收内功,而且又搞动一丝响声。” 只听瞽神噫声道:“我老人家弄出一点响声?” 文晴光哈哈笑道:“可能是你徒弟想向在下有所举动,于是你就朝他拉了一下衣袖,他衣服是绸制品,一拉焉得不响! “哈哈,小子,你真是个精灵鬼!厉害厉害!”瞽神竟乐得大笑哈哈起来,显示其心中非常高兴之情。 白龙等心中大大惊奇不已,都判断出那苍老声音就是传言的关外瞽神,都想见见是什么个样子。 文晴光一停又遥声叫道:“老冬瓜,乌苏教主的行踪,大概是令徒探出奉告的吧?怎么着,这是一个报仇的机会到了,挖目之恨,申雪在眼前了。” 小于,这事还要你讲,老夫也只要挖出他一双眼睛就够了,第一场我要徒儿出马。” 文晴光忽见山下奔来四老一少,情况非常匆忙。 匡平忽道:“蔺妹妹和四尊到了。” 文晴光点头朝山下呼声道:“琼儿,我在这里。” 蔺露琼开声大叫道:“啊!晴哥哥……”她身比音还快,一条娇小的身影如箭射到,娇笑道:“好啊,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正在与四个老头子盼望你哩。” 说着又朝孑孓公、万飞虎、匡平及白龙道:“你们早来啦,敌人太强,我们如何分派呀?” 孑孓公呵呵笑道:“主将在场!小姐,你只管听令啦。” 四尊适时赶到,一见文晴光在场齐发数声哈哈大笑!上前又瞪眼咧嘴,各自表情不同。 卫道山人一抖手中旱烟杆大笑道:“我们的约斗又要延期了。” 文晴光朗声笑答道:“这个自然。” 惕天土哭丧脸一场道:“目前情况你小子是知道-?” 文晴光点头道:“我琼儿与四老对付四天王。” 无独神君接道:“鲸魔怎样?” 文晴光一指白龙与匡平道:“有他两人拖住。” “嘿嘿,你忘了乌苏老魔啦?”惜非子嘿嘿连声的说。 文晴光朗声大笑道:“只怕他不敢前来。” 卫道山人冷笑道:“他若运屏,你未见得短时能将其打败。” 文晴光神秘地笑道:“根本不要在下出手,自有人……”他话未说完,突然一停哼声道:“他们真狡猾!” 无独神君大异道:“你已有了觉察?”他心中大异文晴光的内功精深,所以一见他态度不对而问出口。 文晴光见四尊都望着他,点头道:“山下有一人在潜听我等说话。” “是什么人?让老夫去掏出来。”惜非子说着要走。 文晴光伸手一拦道:“还有一个距离更远。” 说完沉静侧耳,四顾一会对白龙等道:“四哥势左手下山,匡二哥和老爹抄右边,远距离那个不要管他,山下这人可能是饿狮萧雄,要生擒。” 三人应声同闪,刹那隐去;无独神君微微笑道:“小子,你还真有两下子,老夫这回服啦,但为何不都抓来问问?” 文晴光拱手道:“神君过奖,最远那人可能与我们的大对手定必遥遥相望,动手之下,难免打草惊蛇。” 他说着又传音四尊道:“瞽神师徒就在咱们身后五十丈处,他专为乌苏教主而来,四老宜故作不知为上。” 四尊闻言,齐感一震!都朝身后瞟视一眼。 文晴光忽然醒悟什么似的轻叫道:“不好,萧雄一旦被围,定必发啸求援。” 卫道山人道:“那更好,引其前来入网?” 文晴光摇头道:“四老以已比人,那是大大错误,乌苏教主等都是一批诡诈多疑之人,他们绝对不会上当的。” 惕天士闻言不解,疑问道:“难道这三人能将他们惊退?” 文晴光摇头道:“三人岂能惊退他们,但能暗示他们,我方如无把握,自顾尚且不暇,那还有闲工夫去捉拿他们的暗探,这就是说,我们所派出的人已非目前主力。” 四尊闻言惊叹不已,一致点头不语。 文晴光知道去的人已快要接近敌人了,立即回头朝身后传音道:“老冬瓜,贵师徒请赶快朝湖边御气前往,乌苏教主恐不会前来了。” “小子,你们的谈话老夫尽知,他走不了。”瞽神的传音声到达时,文晴光陡闻破空声继续升起! 无独神君两眼注定蔺露琼道:“老五,咱们去追四天王怎么样?” 蔺露琼紧靠着文晴光!闻言格格笑道:“我还要听晴哥哥的命令哩。” 文晴光想不到四尊真能听她指挥!笑接道:“琼儿和四老前去也好,我马上请白四哥前来拖住鲸魔。” 蔺露琼闻言娇笑道:“你要快来啊。” 说着朝四尊一挥手道:“走!” 四尊呵呵……同笑四声,两前两后,夹着她如飞而去。 文晴光突然朝万飞虎道:“老哥哥,下面拼上了。” 万飞虎宏声接道:“我们快下去。”一言出口,人也同时往山下直扑。 文晴光随后一到,只见白龙剑光缭绕,紧紧困住一人,那人确是饿狮萧雄,孑孓公与匡平却在东西两面旁观,似采防逃之势。 这时只见萧雄运起全力冲击,但他始终冲不出白龙的剑网,只见他面现恐惧之色,头上大汗如雨!不时发出厉吼之声。 文晴光看够多时,一步步走近斗场道:“萧雄,今日你再也休想逃走了,还是留点气力吧。” 他说着招孑孓公道:“老爹请和匡二哥接替白四哥。” 孑孓公和匡平闻声上前,两支长剑立即抢进战圈。 文晴光大声道:“白四哥快往湖边接应四尊与琼儿,照原计划拖住鲸魔。” 白龙翻身退出道:“那边已打上了?” 文晴光侧耳一会道:“现尚未接触,不管如何,你只跟着宇宙四尊不要离开。” 白龙拔身纵起道:“死海之神刚在附近现踪。” 文晴光摆手道:“目前抓他不到.让他去吧……” 他说话未停之际,突闻匡平厉声大喝!回头一看,原来是萧雄已欺进孑孓公右侧要害发招,匡平的喝声是拼命扑援。 正当紧急之际,突见孑孓公来上一手以攻止攻之式,长剑和身扭转,剑锋直点萧雄左胸要害。 文晴光一见大惊,他知道萧雄已存同归于尽之心,这一来必定双方都得重伤无疑,然而,他哪能舍得孑孓公冒此危险,因此他一见吓得面色大变,竟如闪电般扑身上前,适时横挡孑孓公身前,右手五指叉开,大喝一声,恰好抓住萧雄黄龙剑,继之以七成功力一抖一挥!他全身不怕刀枪,这一抓一挥,“呼”的一声!硬将萧雄挥出二十余丈,而那把黄龙剑竟活生生的被他从萧雄手中夺了过去! 萧雄被他威势所吓,落地一个踉跄,似还受有内伤,但他得机那顾一切,负伤拼命窜走,害眼间隐入林中。 文晴光无暇追他,转身只见孑孓公两手空空,他那把长剑已不知去向,这刻竟呆呆立着未动! 匡平未待文晴光开口就哈哈笑道:“老爹,你还呆啥,他根本不怕刀剑的。” 文晴光闻言豁然,微微笑道:“老爹,你老是点了我一剑嘛?” 孑孓公这时才回过神来,叹口气道:“小主,刚才真把老奴给吓得魂都没有了!不惟是全力点了你一剑,嗨,而且连剑都震得不知去向哩,老天爷、你连衣服都没被刺破一点儿。” 文晴光顺手递过黄龙剑道:“老爹现用这把剑吧。” 孑孓公摇手道:“我老了,这种名剑留给年青人用吧。” 文晴光笑道:“老爹要送给谁就送给谁,但暂时还是拿它应急吧。匡二哥,我们赶快奔湖边,怎的毫没听到打斗声。” 匡平点头道:“大概都走了。” 于是,孑孓公领先,匡平与万飞虎居中,文晴光在后跟进,四人立往湖边紧赶。 孑孓公身还未出林缘,文晴光突然叫住道:“老爹请回来。” 匡平定在中间,他首先立定道:“有什么不对?” 文晴光摇手噤声,走到孑孓公身前道:“小心,乌苏教主准备隐身暗袭!我已听到前面有了异动。” 他说着抢身向前,循声直朝异声处力奔,出了树林,眼前是一大片荒地,草深及膝,举目约计有两里多远,边际为一土冈,冈后虽然看不见,判断定为梁子湖。 文晴光立身林边,将四野动静观察一下,然而,他一无所见,刚才听到的那点声息,此时亦毫无所觉了。 孑孓公见他不动,深知他素来做事都很谨慎,于是也就不与问话。 但匡平却忍不住了,他见四下无人,即手指那土冈道:“我们翻过去吧?那边就是梁子湖。” 文晴光一面点着头,一面忖道:“刚才那声息定在这荒地发出,我能视黑夜如白昼,难道对乌苏教主那屏隐身法竟一丝也看不出?” 他怀疑着举步带路,招手孑孓公,匡平与万飞虎道:“你们紧随在我的身后,距离不要超过五尺。” 草地已走了一半,文晴光陡然往左边十丈处一注目,只见草丛里有一团淡淡的黄烟蕴藏着,静静的毫无声息,也不见它晃动。 突然,他明了那是什么东西了,不自禁的哈哈大笑道:“我的神鳌珠依然未退化啊!” 他自笑自道的一指那黄烟道:“乌苏教主,你能逃过你师兄师侄的追踪,那就应该远走高飞了,哈哈,反而存心来暗算我们?没想到逃不过本人的神目吧?屏诚非绝学.亦非正学,请现身吧,尝尝我五雷劲是否能摧毁你那苦练多年的玩意!” “五雷劲”三字一出口,只见黄烟猛烈地波动一下,显然乌苏教主已大大吃了一惊,更甚的恐惧是他竟没有瞒过对手的神目,威势所迫,他心中自是非常恐惧,但还是没有现出身来。 文晴光知他心性诡诈,尚不相信真被发现,立即向后一摆手道:“老爹请和匡二哥、万老哥哥在此不要动,量他不到黄河心不死,待我揍他几拳才知道厉害。” 孑孓公等闻言道,但他们怎么看也看不出一丝形迹来,心中都非常惊好。 文晴光潇洒的朝黄烟慢步走去,边行边笑道:“你真能沉着,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将你打死的,因为我与瞽神已订有前约…….” 他话尚未毕,耳听空中突起破空之声,立即抬头一望,看出一人由北面如流星横空而来。 注目只是刹那之时,来人“嗤”的一声,瞬息中已落下草地,文晴光一见大笑道:“黑朋友,你来得正好。” 说着一指前面道:“令师叔正在那儿睡觉哩?本人连喊几次都未将他惊醒呢。” 来人正是瞽神之徒,他那双灵活的眼睛望着文晴光道:“我知他并未离开此地,所以搜索一程又赶回头。” 文晴光哈哈朗笑道:“那就动手吧。” 黑少年沉声道:“他屏运出时只能在地上打斗,如一旦不敌而要御气升空则必须收起屏。” 文晴光知他有意求自己逐出乌苏教主,但又不便出口,接口道:“那就让在下将其打现原形来吧,他到现在还不相信我能看得见哩。” 说完面朝黄烟道:“大教主,注意呀!五雷劲可不是好玩的。” 言一出门,右拳平胸端起,如儿戏似的向前一晃又道:“请接五成功力!”力字刚落,沉雷之声跟着响起,一闭排山劲力竟如闪电滚进! 岂知,在雷声刚起之霎时,那黄烟陡然往左火速闪开,其情似惊吓已极。 文晴光冷笑一声道:“你还不死心,嗨嗨,那就请看我五雷齐发了。” 只见他双手忽然高举,两拳一圈急发,顷刻之间,四面雷声大作,平地顿被震得晃荡不停! 黄烟尚待躲避,但哪还有空隙可寻,“轰”的一声大起,竟被激起十丈之高! 紧接着,由空中发出“吭吭”闷叫两声,黄烟冲散,突然落下一个老者,众目所及,那正是乌苏教主,幸文晴光下手留有分寸,仅仅将其屏击散而已,人似尚未受伤,他一落地面,即厉吼扑出,目标竟朝着文晴光而来。 黑少年横身一挡,冷笑道:“你恐还未见过我吧?” 乌苏教主扑出之势不停,右掌当胸突进,口中嘿嘿冷笑道:“你是瞎子收的徒弟嘛?那就接招吧,” 黑少年双掌一翻,“蓬蓬”硬对两下道:“你这移山倒海掌我也学过……” 他说声未住,响声却连珠爆发!地面的沙石蔓草竟被打得漫天飞扬! 文晴光一见双方大干上了,功力却是半斤八两,立即退到了孑孓公身旁道:“这乌苏教主刚才如不仗屏抗我,如以现在的功夫对敌,我要想打败他还真要费很大的劲哩。” 孑孓公点头道:“那黑少年也确不简单……” 文晴光末等他说完,立朝土冈急指道:“糟糕,瞽神怎的与鲸魔暨四天王联手将四尊等六人迫来了!” 他一言出口,顿将孑孓公和匡平惊得大震,同时侧头注目,只见蔺露琼在右,白龙居左,四尊居中,他们边打边退,竟毫无攻击之势。 文晴光心中怒极,扬声大叫道:“琼儿别慌,退到这儿来。” 他口中叫唤蔺露琼退来,但自己却飞身扑去,瞬眼双方接近,他不问任何情由,提拳如雨点般朝瞽神死命攻击,厉声道:“老冬瓜,你这不守信约的老坏蛋,我非打得你爬出中原不可!” 瞽神被他拳拳中的,只打得像皮球似的直滚,但他连一手也不回抗,然而口中却一直叫道:“小子别打,先将话说清楚点,我老人家哪里有不守信用?” 文晴光一旦将他冲开,四尊和蔺露琼马上就挽回败局,白龙反而立身一旁观起战来!他却忘了有拖住鲸魔的责任。 瞽神一见文晴光还是连攻不停,他实在被震得受不住了,爬起来又叫道:“小于你……” 文晴光又是两拳齐下,立将其言打断,嘿嘿笑道:“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帮了你徒弟的忙,你反而来打我的人。哼!吃够一百拳再问道理!” 瞽神急得又跳又叫又躲.被搞得一团糟,每话出口之际,往往遭文晴光-拳又打断了,他实在急不过啦,顾不了什么面子,竟拔腿就往草地绕圈子逃避,但他显然又不及文晴光的速度快,跑也是难逃拳击! 这情形简直是滑稽透了,只看得全场之人都发出哈哈大笑,尤其是蔺露琼,她笑得差点忘记打斗了!只听她娇声朝白龙叫道:“白四哥,你快来替下我啊,我要看!” 白龙闻声摇摇头暗叹道:“这是什么关头,她还只顾得看哩!”忖着不能不答应,提剑只得替下她来。 蔺露琼一旦脱出战场,立即将剑插入背后,气还未平即鼓掌娇笑道:“晴哥哥,快追啊!这老头真好玩!” 文晴光闻言叫道:“琼儿快去保护老爹和匡二哥与万老哥。” 他话刚停口,突又听留神大骂道:“小子……只有二招了。一百掌够数啦。”他逃着还替敌人记拳数!妙极。 文晴光闻言恨声道:“你这老冬瓜,一心只求别人守信、你自己呢?”他打完最后两拳一叉腰,气还似未平,双目紧紧瞪定瞽神。 瞽神气得跳起大骂道:“小混账,我老人家哪点不守信?” “哼,人家睁着眼睛讲瞎话,你是瞎着眼睛说谎话!”文晴光气得也大叫大骂。 瞽神像遭了大冤枉似的,气虎虎的指着蔺露琼,他虽没有眼睛,但指得一点不错,只听他嘿嘿两声道:“小混账,我老人家辩你不过,你问问那个小妞儿,看是不是我老人家不守信。” 文晴光一听呆啦,扭头朝着荫露琼。 瞽露琼格格娇笑道:“晴哥哥,我没有错呀?事情是这样的啊。” 她手指瞽神道:“瞎老头在旁边看我们打架,嘴巴讨厌死了,说这个招势不够劲,说那个配合不严密。我因之气他不过,就要他参战呀,岂知他只说得一句‘同意’就真的打起来啦。” 文晴光一听朗然明白,暗道:“原来如此啊。” “小混账,现在明白丁吧.是不是我不守信了?”瞽神跳起来问。 文晴光眼睛一转,反问道:“考冬瓜,参加固然是我琼儿问得你的同意,但并未要你专对某一面呀?你既参加就得两面都攻才是,谁叫你只打我的人呢?” 瞽种一听傻啦,双手往头上乱抓道:“这……这个……我……老人家可没有想到啦。 嘿,你打我这一百拳那是应该的-!” 文晴光哼声道:“知道错啦,下次要留心点。快去吧,你徒弟无法取胜了。” 瞽神摇头道:“我师弟没有问我同不同意。” 文晴光突然想起一事道:“我代他问你打不打。” 瞽神闻言哈哈大笑道:“小混账,原来你第二个条件用意就在这里呀。哈哈,我老人家同意啦。” 只见他意字刚落,如狂风般朝乌苏教主扑去,口中还笑声不绝! 乌苏教主是何等功力,全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他当然能见能闻,文晴光与瞽神的对话,只将他惊得身心皆颤,于是,他哪还敢再打下去,只见他陡然发出一声厉啸,竟不要命似的连打出十余拳,得到一线机会,趋隙如电拔起,真正似漏网之鱼逃走! 瞽神闻声有异,大吼飞进,他竟抢到徒弟前面而去。 这边两追一逃刚起,鲸魔似知大势已去,浪笑一声,她竟不顾四天王先逃! 四天王有洞元真人作指挥,去势虽然慢一点,但还没有被宇宙四尊给拦住,如一串蚱蜢似的立跟鲸魔身后飞逃! 蔺露琼不能彻气升空,四尊没有她同追只有干瞪眼,因此只有跳脚大骂。 孑孓公走到文晴光面前道:“小主,你为什么不追?” 文晴光微微笑道:“这批人只有个个击破才行,想要合群歼灭是不可能的,他们都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就是一个个收拾还要另想奇谋,现在先收拾死海之神是真的。” 众人这时都围了上来,文晴光面向四尊道:“四老意欲何往?”他不便指挥,只是征求意见。 无独神君首先道:“老夫只听老五的意见。”他是指蔺露琼而言。 蔺露琼怎么也舍不得她晴哥哥,闻旨一沉,顷刻计上心来道:“四老头宜暗蹑四天王,绝对不可明面与斗。” 卫道山人大急道:“你不去啦?” 蔺露琼撅嘴道:“谁说我不去?有打斗时我一定先有通知,到时我们还是五人联手的。” 惕天士闻言放心道:“目前暂不与他们打斗-?” 蔺露琼点头道:“追踪为主。” 四尊同声应是,都摆摆手扬长而去。 文晴光看着暗忖道:“琼儿的威风真足。” 回头朝众人道:“死海之神孤掌难鸣,怕只怕他向中原其他武林人下毒手,我们应及时将其擒拿,但绝对不可杀死,我要留下来送给三宝公自处。现请匡二哥白四哥朝东方寻往北面,老爹请与万老哥由西查往北面,我带琼儿由正面搜进,三路如在两百里内查无线索时,大家再到洞庭城陵矶会面。” 一停又道:“主要重点无论如何要将四鸟找出,时间一久恐有危险。” 四人应声朝两方立奔,转瞬隐去不见。 蔺露琼难得和他在一块,这时依得紧紧的道:“晴哥哥,我们也走吧?” 文晴光轻轻拉住她道:“我们在附近找一圈再前进。” 行着低声道:“琼儿,瞽神有个怪个性,别人如未征求他打斗时,他绝对不会动手的,今后千万别挑他打架。” 蔺露琼嫣然笑道:“刚才我已明白啦,难怪你追他,他毫不反抗哩。” 二人绕过草地,双双登上土冈,举目只见一片汪洋大湖,蔺露琼指着湖边道:“那儿有个酒店,日色快落了,我们前去吃点东西吧。” 文晴光微微一笑道:“只怕不成功哩。” 蔺露琼走着一回头,目光现出疑问,顿一顿道:“你有什么发现?” 文晴光点头:“希望不是鲸魔。” 蔺露琼大讶道:“她还没有逃走?” “那妖妇诡计百出,谁能料得到。”文晴光口中说话,眼睛不离湖边。 蔺露琼立即加快脚步,哼声道:“赶紧追,别让她发现给逃了。” 文晴光忽然想得一计,轻声道:“我想来钓次鱼怎样?” 蔺露琼娇笑道:“你拿我作饵?” 文晴光见她一猜便着,微微笑道:“不一定能使她上钩哩。试试看,你见到她时,千万别气势凶凶的,一定要装作像怕的样子,走的地方不要有人处,越冷僻越好,免使无辜的百姓遭殃,现在快去,她刚在那湖边柳阴下走过。” 蔺露琼认为很好玩的,轻笑着直朝湖边走,距离不近,起码有两里地,她以长行的姿态前进,不时还朝四外望去。 文晴光知她就算和鲸魔拼上了也不会短时失败的,于是立即隐起身形来,专等那妖妇上钓。 蔺露琼走着并不回头望,绕过几处民房,眼见湖边柳林已不远了,忽然,她确实发现了目标,一个穿着非常高贵的女人,从背影看只有三十余岁,这时正顺湖岸而行,姿态却非常美妙,只见她柳腰轻摆,丰臀微颠,不缓不慢的飘飘而行。 蔺露琼既要装饵,自是不能喝她站住,灵机一动,立即绕道而前,眼角始终不脱离那个女人。 这样一耽搁,双方都走了很远的路,但是,蔺露琼怎么赶也赶不到她面前去,看看前面不远已是树林密集的地方了。 突然,蔺露琼听到一声轻轻浪笑传来道:“格格,小妹子,你的胆量真不小啊!” 蔺露琼闻声知是鲸魔的声音,故作惊慌的侧身往左边走。 鲸魔的笑声又已传出道:“格格,小妹子,你装的可真像,别做作啦,你老姐姐不会上当的,那小子现在已追我不到了。你看,前面这片树林有多大啊,可惜他没有自己来,否则我只有往湖里跳啦。” 蔺露琼闻言大急,暗道:“糟糕,计划被妖妇识破了。” 她心中急着,张口就尖声叫道:“晴哥哥,快来啊!” 文晴光尚未答话,鲸魔已一路浪笑进入了丛林! 蔺露琼忘了利害,一急就往林内追……. 幸好,文晴光闻声已适时飞到,一见大急叫道:“琼儿转来!” 蔺露琼刚刚近来,闻言陡然一立,娇笑道:“快追啊,她在这林里。” 文晴光飘身赶到笑道:“这片树林不要紧,后面接着却多哩,我不因这原因哪还叫你来放钓,算了,又让她多活几时。” 说着突又道:“我们快到民房附近去,妖妇在此不走,可能有原故。” 蔺露琼话未出口,被他拉着一阵飞奔,瞬息退回两里多地。 民房尚未到,突见一个老人在村镇旁东张西望,蔺露琼大异道:“那是糊涂伯伯啊!” 文晴光点头道:“我明白了,可能还不止他一人,鲸魔一定得到手下报告,想在此地等候杀人。嗨嗨,这真是危险之极。” 蔺露琼疑问道:“鲸魔能飞,她干吗要事先在这里等?” 文晴光一面朝糊涂公打招呼,一面冷笑道:“她敢在空中现形,除非我没看见,否则逃得了吗?在地面我倒真不容易搜到她。” 蔺露琼朗然娇笑道:“是啊,我倒忘啦!她飞你不赢哩。” “哈哈,小顽皮,你们两个在一块啦。快点来,我老人家要喝一杯啦。”糊涂公在哈哈笑着乱招手。 “糊涂伯伯,还有什么人未到啊?”蔺露琼高兴地叫着。 “吓,玉妞儿,你怎知道还有他人啊?”糊涂公似大感惊奇的问。 “格格!是晴哥哥八卦算出来的啊!快说呀?” “呵呵,小顽皮真有一手;多哩!缺德鬼在后领着四只鸟、四匹马,快到了。”他指的是云霄、狄霞、纪霓、颜氛和杜邕、宋琮、匡平、白龙。 文晴光闻言大喜,蔺露琼却高兴得跳起来了,只见格格娇笑道:“好啊!你们在那儿寻着我四个姐姐啦?嗯,白四哥和匡二哥也撞上你们啦。” 突然从一屋角又走出一个者头哇哇大叫接道:“别问糊涂虫,那是我老人家的功劳。嗨嗨,在一条破船上,四鸟差点给饿死了,白小子与匡小于是刚才遇上的。”那正是闪电公的破锣声。 蔺露琼一竖大拇指道:“记一大功,人呢?” “妹妹,我在这儿,快来。”这是云霄娇唤声。 蔺露琼闻声欢叫,如飞扑去! 文晴光走到二老面前微笑道:“各派武林现都由君山出动啦。” 糊涂公抢答道:“浮沉岛主已将晚辈们化整为零,各有指示,老辈们分成三批,第一批为武当三清、峨嵋一圣、青城二仙。 第二批是昆仑祖师、少林四佛、天山一星。 第三批则为鸟的长辈长白天母、素姥姥、青嬷嬷颜丫头的姑母,还有一人你会惊讶的……”他连珠似的一阵乱报姓名。 文晴光不让他说完即微笑接道:“还有昊苍皇彭舟是不是?他们两老口子已言归于好啦?” 糊涂公闻言呆啦!闪电公则跳起叫道:“厉害厉害!” 文晴光忽然道:“素姥姥等既然赶到,那……小子师祖和家母家父呢?对了,家兄一定也在一道-?” 闪电公伸手将糊涂公推开抢着道:“小子,你那和尚祖师太神秘了,你问的一个也未露面,连那四个老婆子都说只知从浮沉岛回来了,但到底隐居在什么地方却不知道。” 文晴光叹口气道:“这样说,小子在短期内还是见不到双亲和兄长了。” 糊涂公又抢出道:“小子,只要人安全,迟见早见不是一样。快点,我老人家真饿了。” 他说完领先而行。 文晴光行着又问道:“各派老前辈出动的目的为何?” “嗨!小子,那当然是扫荡群魔呀。” 文晴光摇头道:“魔头的首脑们未除,这恐怕太冒险了刚才鲸魔就想在此地向你们下手,幸喜被小于偶然冲破了。 他说完一停,继将不久前的大战之事详述了一遍。 二老闻言,齐感一震! 文晴光抬头望望天色道:“今晚不能在此过夜,饭后还须继续前进。” 三人进入村镇,五女暨杜邕、宗琮、白龙、匡平已在遥遥招呼。 文晴光笑着上前,高兴的一一问好,于是即一同进店饮食。 文晴光道:“今夜要绕湖到长江,如找死海之神不着时,租条船由长江逆流而上,各派武林前辈定必是沿江而下,这样双方都有接应。” “小子,你这算盘我老人家认为对。”糊涂公接口赞成。 闪电公立起道:“那就应该走了。人多嘴杂,说起耽搁时间。” 糊涂公追在后面哼声道:“缺德鬼,你又没有抢着说话是不是?” 众小跟在后面都笑出声来,他们知道,这两个老糊涂在一块是永远难免斗嘴的。 出村之际,文晴光向白龙道:“四哥请和氛姐在前面开路。” 颜雾闻言不好意思,但又是最乐意的差事! 云霄已见白龙在等,顺手一推道:“别装了、这是命令?” 纪霓眼看二人去远.不禁格格笑道:“晴光,你是故意作弄入嘛?” 文晴光微笑不理,又道:“请宗三哥和霓姐注意右侧,距离不宜太远,与中央取得连络前进。” 宗琮闻言望着纪霓道:“你笑不笑了?” 纪霓朝他一撇嘴,横了文晴光一眼,默然含羞而去。 狄霞老练多了,笑着朝文晴光道:“左侧是我和二哥了吧?” 蔺露琼咭咭笑出道:“羞羞羞,是我的硬不派你?” 文晴光点头道:“匡二哥与你注意湖边一带。” 杜邕见匡平二人走后,笑道:“晴光,大哥我和你大姐再没有派的了吧,别作弄我们了,你大姐已与大哥我订婚啦。” 文晴光朗声笑道:“大哥,这是公事。” 一停又道:“订了婚更应多亲近,刚才三面非有人连络不可。” 云霄笑着道:“你大哥懒得要死,这回还是逃不了。” 杜邕边走边笑道:“订了婚没有过去那股子劲了;晴光,你是想扫清身边障碍吧? 蔺露琼抢着娇笑道:“我还怕你们看嘛!”说着就往文晴光身上一靠! “野丫头,真不害羞!”云霄笑着骂,人已去了很远。 两个老头在前面走着走着,忽见一批批的分道而去,似都感到惊奇;闪电公回头问道: “小子,你分兵遣将的干什么?” 文晴光含笑道:“这样二老不是安全多了?” 糊涂公插嘴朝闪电公骂道:“缺德鬼,你记不记得当年被人打闷棍也办不到啦。” “格格!”蔺露琼闻言笑得走都走不稳了! 四更之际,约计距长江不远,糊涂公在前叫道:“小子前面快到鄂城了。” 文晴光一拉蔺露琼走上去,沉吟道:“再走二十里等侯大家会合吧。” 他说着指前面道:“那座山的地形势高,我们到那里等吧。” 蔺露琼立即抓出赤朱灵笑道:“我叫朱儿去通信。”说完将手一放,赤朱灵轻叫一声,冲空如箭飞去。 四人放开脚步,一口气奔至山顶,选了一块平地坐了下来,闪电公偏着满头白发的脑袋道:“小子,那个瞽神师徒靠得住吗?”他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文晴光沉吟道:“瞽神性情特别,将来如何是不可乐观.惟他的徒弟似非为一个坏人。” 蔺露琼轻声笑道:“你说是那黑面黑手的人吗?他对我很好呢,我曾经找他打过一架,他根本就没有还手啊!” 文晴光微微一笑道:“你用的是闪电剑法是吧?” “是啊,他一见剑法就知我是你的人啦。”她说完忽觉不妥当,面上热烘烘的!眼睛瞟着文晴光。 文晴光向她霎霎眼! 两个老糊涂却没有留心这些,闪电公忽然朝蔺露琼道:“玉妞儿,你是不是有只怪狗?” 蔺露琼咭声笑道:“你见着啦,那不叫狗,名字叫银貔,厉害得很,我留在家里守房子。” 糊涂公抢着道:“这就对了,听素姥姥说,它这次在岛上咬死几个奸细。” 文晴光闻言叹口气道:“丹色教终于派人到过浮沉岛,可能一次还不会死心的。” 蔺露琼哼声道:“只要大魔头们不去,二流以下的去了只有送死。” 她说话刚停,突听山下有了响动! 文晴光见二老都在注意,笑道:“杜邕大哥与云霄姐来了。” 蔺露琼跳起叫道:“大姐姐,快上来,我们在这儿啊。” 山下之人闻音,相继纵了上来,确是杜邕与云霄。 蔺露琼上前笑道:“云姐,你连朱儿也带回来啦。”她见云霄肩上立着赤朱灵,说着上前捉住放入袋里。 文晴光朝杜邕道:“大哥都与他们联络上啦?有什么动静没有?” 杜邕坐下来接道:“三面都有事情。唉,乌苏教人较丹色教方面强多了。” “怎么?两方都有人注意我们?”糊涂公闻言大惊问。 云霄见文晴光只是点头,但又皱着眉,她不解似的问道:“你怎么了?我们这边没有人受伤啊。” 文晴光摇头道:“不是受伤不受伤的问题。” 一顿又道:“我们遇着乌苏教是些什么人?” 杜邕道:“匡老二初遇第一批是两个副教主,但对方没有挑事就走了;第二批也是乌苏教的,共有四个人,匡老二是闻有女人哭叫声寻去遇上的,他们正在作非理之事,却被匡老二劈倒个,杀伤两个,其中一个最强的竟和他斗了五十多招才逃去。” 他一停又道:“宗老三遇上七个玉皇宫老人,他们要动手时,刚好被我们赶到,对方一见不是路就四散而逃,但却被宗老三硬给生擒一个,询问之下.听说是被他们的老当家昊苍皇追来的、宗老三不忍杀他又给放了。” “嗨,那小子干吗要放,杀一个不是少一个。”闪电公似大不以为然的骂着。 “还有正面那白小子呢?”糊涂公瞪眼问。 杜邕恭声道:“他发现死海之神在船上,但因睛光未到不敢惊动他,我听完他的话就回头来通知,其他的尚未听下去了。” 文晴光忽然跳起道:“死海之神坐船朝什么方向走?” 云霄接道:“白龙说是靠在江边没有动,目前他们正在监视中。” 文晴光沉吟道:“我们往下游走,到江边时再沿江而上,防其闻警出海。” 说完领先下山,招呼道:“大家不要拉开距离。” 众人刚到江边,文晴光陡然一停,面朝岸下问道:“是什么人在树下?” 突然一声惊讶传出道:“兄弟,你也到这里来啦。妙极了,死海之神就在上游。” 文晴光听声大喜道:“是万老哥哥吗?我孑老爹呢?” “呵呵!小主,老奴在这船上,快来,三篙和进财小哥也在这儿。”孑孓公的苍老声音,文晴光一听就知。 紧接着又是两人的叫声传出:“文兄弟,文兄弟。” 文晴光朝后一招手,鱼贯走下江岸,他口中高兴叫道:“原来是李进财大哥和张三篙大哥也在这里,这条船一定是张三篙大哥找来的吧?” 张三篙哈哈笑道:“兄弟,干水上这一行的哪能离得了船,不过,这条船却是由敌人那里偷来的。” 大家纵到船上,互相问候一番;文晴光立即道:“我们快开船,等久了恐怕有变化。” 张三篙应声提篙,沿江岸全力撑行。 半里水路未到,突然从上游发出数声喝叱! 文晴光闻声道:“不好,那是白四哥的声音,可能已与死海之神干上了。” 随即对蔺露琼招手道:“我们先去接应。”说完一纵落身水面。 蔺露琼闻言跟上道:“防他从水底逃了啊。” 文晴光摇头道:“他不敢。” 二人踏波如飞,瞬眼飘去两里水面,文晴光忽然看到匡平在东张西望,立叫道:“二哥,白四哥呢?” 匡平立身江岸,似正在茫然之际闻声,一怔发现水面飘到两人,看清时大叫道:“晴光,我们上了当啦,白老四追上去了。” 文晴光纵至岸上道:“怎么一回事?” 匡平跳起大骂道:“我们发现死海之神有五个之多!” 蔺露琼纵上大叫道:“哪有这样的事,显然是看错了!” 树林中钻出纪霓接道:“妹子,是真的,相貌穿着是一样,可惜-个也没抓着。” 文晴光沉吟一会,忽然大笑道:“我明白了,那是老海鬼的锦囊妙计呀,他一定是恐惧自身危险而找出几个与彼身材相貌相等之人,化装混乱我们耳目,甚至于他自身都另改他相,这点你们谨慎小心,并且要传言我方之人。” 他说话之际,杜邕与云霄也已赶回。 蔺露琼上前问道:“大哥哥,追着假死海之神吗?” 杜邕闻言一怔,继而朗然道:“对!那都是假的,没有追着,他们功力都非常高强,死海方面没有那号货色,前玉皇宫更不用谈,不知死海之神从那儿找到那种高强的替身。” 文晴光郑重的道:“宇宙之内,以前未出江湖的大有人在。”一停问道:“白四哥和颜氛姐呢?” 云霄接道:“他们都沿湖追去了,我们是否要替他两打接应?” 文晴光点头道:“匡二哥请和狄霞姐先走,杜大哥和云姐在此等船,我要带琼儿走对岸。” 分派一定,间头道:“琼儿,我们过河。”说完跃身水面,带看蔺露琼如风横渡长江。 一到对岸,他招手蔺露琼道:“我们沿岸而上,你要注意来往之人,死海之神身材高大,凡见有这样的人就得留心观察,别的不易看出、惟其威猛风度恐一时难改。” 蔺露琼点头道:“那我们也得易容才能行啦.还是照过去老办法如何?” 文晴光微微笑道:“你又要我变猴子啦。好!胖小姐,就这么办。” “格格,我只有脸变胖一点儿,怎能叫我胖小姐呢?”蔺露琼笑着立即改容。 文晴光微微一笑,面上顿成猴形,侧身一立,笑道:“小姐请前行。” 蔺露琼知他又要装跟班相随了,格格笑道:“你一辈子不穿贵重衣料,这副扮相真像个侍从之人。” 文晴光跟在后面边行边笑道:“但也像个保镖的。” “不像不像,保镖的外表一定是身体壮,拳头大,腿子粗,哪会像体这样瘦的人。” 她说完又轻笑一声道:“还有……” 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文晴光立即轻声阻止道:“你看,对面行来那人内功不浅,身体也和死海之神相等,行动似非普通江湖人。” 蔺露琼注目留心观察一下,见那人尚距几十丈远,轻声道:“晴哥哥快上前,借故斗他一下看看。” 文晴光沉吟半晌道:“这里行人渐多了,打起来恐不太好。”说是这样说,他人都已走到前面去了。 蔺露琼悄声道:“那就想办法将他引到僻地去嘛。” 文晴光一想也对,步伐渐渐加快了一点。 蔺露琼见他渐渐走近,自己的脚步却反而放慢,她暗忖道:“看他如何能引对方上当。” 文晴光边行边想主意,忽然灵机一动,只见他陡的一个踉跄,脚尖竟带起一大片尘土,恰恰扑了对方一身黄尘。 那人本非等闲之辈,一见虽知不妙,但终于脱离不了灰尘满面,只见他自喉头沉哼一声,叉开五指,竟硬朝文晴光头顶抓落! 第十六章 十煞东来 文晴光见他手掌伸出之刹那问,指端竟射出锐利无比的劲气,暗道:“好家伙,这不是死海之神啊,功夫却较那老海鬼还强哩。” 心中忖着,脚底虚浮一滑,身体如风飘开,口里还大叫道:“朋友,抱歉抱歉,在下乃无心之过。”说完就朝江边奔去。 那人一抓未着,似是陡感一震,顿一顿已失对方踪迹,不由大喝一声,全身周转,循声力扑。 文晴光走还不到十丈,忽觉那人追来甚紧,正待另改方向时,突见江岸闪出两个同样的高大中年之人,竟硬行拦住去路。 其一嘿嘿笑道:“你这猴子原来是一高明之人。” 文睛光眼虽在观察,但身体依然又调了方向,他艺高胆大,自是未将对方放在心上,然而他没料到在此地竟遇上这几个功夫特殊的特等高手。 闪动未停之际,猛然又听到几声甚生之音喝出,刹那间左有前后竟围上八九人之多,观其行动飘忽之势,心知都是一流以上高于,一个个各守方位,采取硬困之势。 这时蔺露琼已找到一个适当位置隐身旁观,她毫无半点紧张之态,似对始晴哥哥此时的处境大放宽心。 文晴光眼角瞧去计算之下,查清竟是整整十个特等高手年龄无一不在六十以上,两人一方,站的是五方五行阵势,他这时双脚一停,面对南方,朗声问道:“各位不约齐集,是否早有预谋?能否各道来历姓名?” 初遇之人沉声嘿嘿道:“天外十隐飘游宇宙之间,数十年从不分离,平生不道姓名,近承巴丹色教主之约,特履中原访斗狂风剑客,你小子无事生非,戏弄到老夫头上来了,这叫做自寻死路。” 文晴光闻言朗声道:、“原来各位是死海之神请出来助阵的,各位既无姓名,然江湖字号量亦有所称呼。” 初遇之人昂首冷答道:“从一至十,同一隐字。” 文晴光一听忖道:“这真简单。” 立接道:“阁下就是大隐无疑,但不知狂风剑客其人各位曾否见过?本人与他有一面之识,功力虽不及他远甚,今遇各位,亦当讨教一番。” 另一人陡然接口问道:“小子,你在中原武林中有无字号?十隐出手,每动就是五人,你这是存心找死。” 声从左侧发出,文晴光偏头注目,见他长髯飘飘,五官却又不整,竟缺少一只右耳,忖道:“此人空有一部三缕长髯。” 心中在想,口头答道:“阁下排行第几?区区乃中原泛泛之辈,人称‘大风剑客’便是,顾名思义,当然不及狂风剑客,但三五几人同上,量亦能勉为其难。”他随便扯个名字。 缺耳之人冷笑答道:“老夫位列末座。哼,巴丹色从未提有大风剑客之名,你小子是胡说乱道。” 文晴光哈哈朗笑道:“巴丹色孤陋寡闻,各位更盲目从奸,中原不惟有区区大风剑客,而且有‘天风剑客’、‘地风剑客’、‘神风剑客’、‘飓风剑客’、火风、寒风……” 他一连串报出十几个风,只听得天外十隐大睁其眼,被搞的晕头晕脑,疑真疑假,张口结舌。 这一下搞糊涂了天外十隐!却差点笑坏了暗地里的蔺露琼!不!还有一个:只听他一声清朗而带磁声的大笑接口道:“喂!大风剑客,他们不知道就算了,谁叫你都报出来啊,天外‘十不全’哪能经得这多风吹。” 文晴光闻声忖道:“这是那黑少年的声音!” 接口朗声道:“黑兄认识这自称十隐的嘛?” 黑少年哼声道:“你胡叫什么?我名‘何妮’。” 文晴光猛见十隐神色大变,刹那撤围,如风聚于一块,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于黑少年发声之处,忖道:“十隐对黑少年可能是相当畏惧?”他将情况在脑子里忽倏判断一下,口头不停的朗声致歉道:“何妮兄请谅,在下以往不知兄台大号,请问这十人是何方武林人物。” 黑少年并不现身,闻言轻轻一笑,接道:“他们自称天外十隐,其实乃新疆边外之人,北天山一带无人不识‘戈帕尔’‘十煞’之号。告诉你,他们就是鲸魔的十个师兄。” 文晴光遥遥拱手道:“承教承教。哈哈,小弟差点被他们给蒙住啦。” 他笑着霍然转身,面朝十煞冷笑道:“各位底牌已被揭穿,现请放手过来吧?最好十人同上,我要你们见不到狂风剑客就得滚回戈帕尔去。” 大隐(即大煞)冷森的哼声道:“你想仗‘万变飞仙’撑腰?嘿嘿,你打听打听看,老夫等与他五战有否败绩?” 文晴光闻言不解!沉声道:“谁是‘万变飞仙’?哼哼,本人有生以来从未与人联手。” 黑少年不让十煞开口,立即抢接道:“大风剑客,你还和‘十不全’多什么嘴,要打就打。” 文晴光陡然灵机一动,哈哈笑道:“何妮兄江湖大号原来是‘万变飞仙’!由‘万变’两字之义,可想而知,阁下那张尊容定必是变化而来,然而何妮两字量亦不确了?十隐口气猖狂,大有向兄挑战之势,这一仗假使先由兄弟出手时,那兄台就没有玩的哪。” 黑少年未与答话,但却突然现身于十丈之外,只见他面现微笑之容,两眼注定着文晴光,目光吐出不可捉摸的芒尾! 文晴光看不出他的心事,刹刹眼笑道:“飞仙老兄,别只顾瞪着在下,刚才之言怎么样?难得遇上十个像样的练功夫,想过瘾就别客气。” 黑少年未张嘴,蔺露琼却忍不住了,只听她格格笑着走来道:“你们别动,让我来打头阵!” 文晴光朗声笑道:“琼儿别争功,今晚有的是架打。”他已知易容只能瞒得一时,干脆叫出蔺露琼名字。 他说完一停,面朝黑少年传音道:“何妮兄,周围高于如林了,我们两方的对头相信也已到达。” 黑少年点点头,眼睛望着蔺露琼那张美得迷人的脸,似喜爱又似有点……总之他内心作何观感无人知道。 文晴光看在眼里,他毫不将他当回事,只微笑着向蔺露琼招手道:“你看得好好的又出来做什么?” 蔺露琼一指十煞娇笑道:“他们既不主动出手,又不见机逃走,不言不语怪有意思啊。” 她说着又一指黑少年道:“他那张脸原来是假的!如果不黑的话,我看有点像女人……” 文晴光怕她信口乱说,不让她说完即阻止道:“琼儿,快朝右侧走五十丈,我们有几个朋友在那里。” 蔺露琼心里明白他的意思,那是叫你去增加力量,闻言嫣然笑道:“你不准我打架啦?” 笑着款款而行,偏头朝黑少年娇嗔道:“我要看你的本事啊,怎么不动手呢?”她的心眼多,想趁机套上他而换下文晴光。 黑少年朝她走了两步道:“你这样对我说话,不怕有人不乐意嘛?” 蔺露琼回首,笑着一指文晴光道:“你是说我晴哥哥?咭,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说着笑着,如燕子般翩翩而去。 黑少年深深的朝文晴光望一眼,忖道:“这两人真正是灵的结合,情的交流,唉!”他暗叹的意思不知是何用心,缓缓转过身去,面对十煞冷冷的道:“今晚本来无意为难你们,但是,刚才那姑娘要看热闹,因本人喜欢她之故,不得不拿你们来玩几手,五人一批,或十人同上,本人静候指教。” 十煞互视一眼,大煞接口道:“我内外五行阵你已闯过五次多了,再打恐又是三日三夜无结果。” 黑少年尚未开口,突从江边陡起一声浪笑道:“大师兄是什么话,这次恐怕要改观了。” 音落人现,如一阵清风般扑到,十煞面前刹时多了一个妖骚无比的女人,想象得到,那就是鲸魔萨菲莉。 文晴光毫不动容,反而背手望天,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黑少年有手一抖金钢网,冷嗤一声道:“没长眼睛的妖妇,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人?” 他指着文晴光。 鲸魔闻言一震,两日射出疑问之光,紧注之下,陡的惊啊道:“文晴光!”她叫出之刹,立即闪入十煞中央。 十煞从未见过文晴光,闻声不以为然,但鲸魔近来的功力他们自是知道的,今见她吃惊的那种样子,心知定有原因于是,大煞似暗发了一声什么命令,只见十人瞬息摆成阵势。 文晴光这时缓缓的改变仰望之姿,双手慢慢的垂了下来,面对鲸魔淡然道:“中原已无你留恋之地,为什么不回戈帕尔呢?我念你尚未做出十恶不赦之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快快同你师兄们回去吧。” 鲸魔闻言冷笑一声接道:“文小子,你别逼得姑奶奶太紧,否则你有远天神功也难保中原武林生命。丹色教一日不瓦解,你姑奶奶则永不放弃既成之基,只要你敢灭我丹色教,那只怕中原武林也所留无几人,咱们各有利害,一切你就看着办吧。” 她这番话并无夸张之词,事实确是如此,文晴光一听大感烦恼,忖道:“这妖妇能说得出就能做得到,中原武林至今未受大害之故,可能是这妖妇怕我拼命,如一旦放手扫荡,她也必走极端,这样一来,中原武林伤亡定必惨重无疑……” 他沉思未已,黑少年沉声插言道:“老妖妇,你只能以利害来对付他,但我可就不管那一套,十煞去年侵我牧民,这笔账可与姓文的不同,你不加入十煞打斗,咱们各扫门前雪,否则今晚就是过节的起端。” 鲸魔冷声答道:“十隐是你姑奶奶的师兄,你敢动他们,姑奶奶当然也算一份。” 双方言语已走极端,黑少年似已求之不得,其原因似是卫护文晴光,只见他回头朝文晴光深视一眼,双手金钢网已自动张开,趋势是一步步的往十煞阵前走去。 文晴光内心自然是知他的用意,但为了什么他要帮助自己可就一点也不明了,因是之故,他对黑少年有种捉摸不明的好感,只见他不由自主的关怀道:“何妮兄,曙光已从东面’升起了。” 黑少年攻势是朝南面进行,文晴光“东面”两字一出口,他心中陡然‘怔一他行动虽然未停,但双脚却起了花样,只见他渐渐踏出一种乱七八糟的步法! 文晴光一见暗道:“他已接受我的指示了,此人天资确实超人。” 他虽这样忖思,黑少年心中却对他起了莫名的好感和敬佩,无疑,内外五行阵定必足从东方甲乙“木位”攻进才不致受困,只见他陡然轻喝一声,双网佯攻一式奇招,身体竟如闪电般偏向东面,双网一张即收,方位找确,再次轻喝硬冲! 十煞初见其由南面行来,每人都现出泰然之姿,这时一见他陡然由东方冲进,似都慌了手脚,刹那间十人同叱出口,似在转变阵势,但为时已晚,黑少年已得机攻进阵内,这时的两面金钢网已大厦神威,各色珠光在阵内竟大放异彩! 刹那间,黑少年已冲至中央,双网宜朝鲸魔头上罩落,他根本未将十煞掌力放在眼中。 鲸魔一见大急,双掌如雪片般劈出,雄厚的劲气,死死将两面金钢网撑住。 黑少年似从未攻进过十煞阵心,这时得文晴光指点攻入,其高兴实难形容,只见他舍去背后不顾,双网全劲下压,只压得鲸魔逐次后退,头上的汗珠竟如雨点洒落! 十煞一见大恐,半数立替鲸魔出掌反抗,另一半则在少年背后全力劈击,然而黑少年功夫非常古怪,掌劲不惟对他无害,相反还增加其攻击力,这样一来,十煞简直成了自相对抗,所出之力,竟全部互相抵消,受压的还是鲸魔一人。 文晴光看出其中奥妙,忖道:“瞽神的武功真有点像我万斤压内功。” 他忖思中突见江边林隙中露出一个人头,那人头他一见认出,暗道:“那不是死海之神么!” 口中念着,身形如电扑出,冷笑道:“老海鬼,你也有被我看到的时候!” 那人闻声大吓,厉吼出手,掌劲雄厚之极。 文晴光双手前伸,毫不将其放在心上,虽遭数击,那简直如小孩挝背,打在身上连痒都不痒,嘿声道:“你还想反抗?这不是过去的日子了,乖乖的就擒吧,三宝公要你还他一双腿子哩。” 那人见掌力无功,更加吓得发抖,转身就往江里窜逃。 文晴光哪能让他脱手,猛势一捞,恰恰抱个正着! 那人惊得魂不附体,十指运劲,找定文晴光周身重穴乱点。 文晴光哈哈笑道:“别替我搔痒了!死海派武功在当年可以称雄,现在时代变啦。” 那人毫无办法,举手就想挖他双目!文晴光眼睛一睁,不避反近!那人指刚及目,突觉痛澈心脾,闷哼撤手,岂知竟是血流如注!两只指头各去一节。 文晴光冷哼一声道:“你这不知进退的东西,这下好受了吧?本人全身无处不发剑气,想动手只有找死。” 他说话之际,忽觉有点不对,那人竟顷刻身软如绵!不禁暗道:“这不是死海之神,他运劲攻心自杀了!” 忖思中立即放手,“噗”的一声,那人仆倒于地,确实是自杀而死亡。 文晴光探手从他背上拔下两把长剑,抽出一看,那不是黑龙剑和孽龙剑,却是两把普通配剑,但外表竟与黑龙孽龙双剑相似,他由剑的证明,知死者乃是伪装,一气之下,霍然扫出一脚,立将死尸踢入江内,回身之刹,突听一声惨叫传出!触目只见白龙由树林出来,立即将面貌复原叫道:“自四哥,你杀了谁?” 白龙见是文晴光,奔至大声道:“是个假的死海之神,晴光,那十人是谁?”他指着十煞问。 文晴光朗声答道:“那是鲸魔十个师兄。四哥,我也收拾一个假海鬼。噫,氛姐呢?” 白龙道:“颜氛随孑老爹在江中船上。” 文晴光见他行近,将嘴朝阵中一翘道:“黑少年名叫何妮,他久战无功。” 白龙会意,悄声道:“你在旁边监视。”说完扬剑冲出。 这时十煞阵势大乱,白龙闷声冲进,奇速无伦,闪电剑法如骤雨点出,十剑不到,当前一煞即被腰斩而亡。 鲸魔一见大怒,厉声朝文晴光喝道:“小于,你是不顾一切啦,那就休怪我向中原武林大开杀戒。” 文晴光沉声叱道:“老妖妇,是我亲自动手吗?你说的只是我本人,并未包括他人在内。” 鲸魔见他强词夺理,只气得浑身发抖,恨声道:“小混账,这是你自己说的,你妨奶奶今后也晓得照方抓药。要你后悔莫及,等着瞧吧,丹色教遍及中原各地,只要我一声令下……” 她说话疏神,下字未出口,险些被黑少年金钢网搂头罩住,只吓得撤身急退而出。 黑少年得隙未逞,金钢网趁势横扫,十煞之一被打得呵血狂喷,倒地气绝! 五面五行阵一旦去了两人,阵势形成瓦解,鲸魔知势已去,立发长啸撤逃。 八煞闻啸回身,齐往林内硬冲! 文晴光眼注鲸魔,见她毫不回头,灵机一动,右掌立挥,闪电剑化气急扫,全力朝八煞绕去,他快得真正似电光一闪,八煞的惨叫未起,而他的剑气早回。 鲸魔闻声回头,只吓得魂不附体,触目见八个师兄竟如乱柴般倒卧在地,她真像尚未查明,黑少年已适时追上,大喝道:“你也尝尝本人飞剑味道吧!”他真精灵无比,硬将八煞死因往自己头上顶! 鲸魔闻言大震,尖啸拔起,如大鸟般升空逃遁。 黑少年朝文晴光刹刹眼,突又长啸急追而去。 白龙回身望着文晴光发呆,他是被飞剑给惊傻了! 文晴光上前轻声道:“四哥,我们快找琼儿去,这久未见她回来,可能也遭遇事情了。” 白龙一指地上的尸体怔怔的道:“这个不埋啦?” 文晴光微笑道:“长江就在面前。”他说着俯身捞起一具,顺手挥出,“噗通”投至水中。 白龙一见,照样施行,瞬息问抛个精光。 文晴光出地上抓把细沙一搓污秽,挥手道:“跟我来。” 白龙问道:“蔺姑娘干什么走了?” 文晴光道:“刚才四周林内藏满了江湖人,此际似已走光,琼儿可能见着几个各派老人,那是我叫她去照顾的。” 二人走出树林,前面沿江大道,举目一看,四下冷清清的,连个行人都没有,显然是被打斗给惊散了。 文晴光问道:“孑老爹他们的船呢?” 白龙朝江面一望,大异道:“刚在上面不远的水中停住,此时为何不见?” 文晴光挥手道:“我们往上追,琼儿可能也往上游去了。” 白龙指着前方道:“黄州距此只有三十余里,我们如不进城,那只有渡江绕鄂城,否则就租条船逆流而上。” 文晴光沉静一会点头道:“小城市他们不会进去,我们还是租船吧。” 白龙领先而行,沿岸留心船只,走未五里地,突见上游有两个人影横扑江心,不由叫道:“那是谁?好像是在追逐!” 文晴光注目一察,沉声道:“前面是昆仑白羽祖师,后面那人未见过。快,你去接应,我在后面监视,可能还有他人。” 白龙闻言拔身,立即扑下江中,双足一点水面,逆流紧紧追赶。 文晴光沿江细察,又走了五里余地,忽见江边有几间破屋,暗道:“屋侧可能有船,要察江岸动静,惟有坐船才能看清,这附近太杂了,说不定有人想着走近破屋。”陡然间,他听到破屋中有了急促的呼吸声,不由惊道:“这似有人负伤他脚还未跨进门内,霍然由屋内冲出一人大叫道:“晴哥哥,来得好,何妮受了严重毒伤!” 文晴光一见冲出的竟是蔺露琼,大喜道:“蔺儿在这里呀,我当你走远了哩。何妮?你说谁受伤?” 蔺露琼大急道:“是何妮啊,嗳,是黑少年呀,她……她是女的。糟,白羽祖师又遭敌人追过江了,怎么办,你分不开身啦。吓,还是救人要紧。” 文晴光被她乱讲一通,搞得一塌糊涂,呆呆的道:“你说话慢点好不好,白羽祖师有四哥接应去了。嗨,是女的叫我怎样救法,何妮怎能负伤呢,他武功刀剑不入……” 蔺露琼一把将他拉进门内道:“她是由空中掉下来的,侥幸被我发现,稍迟一点险被那个敌人给杀了。”她指着门角一个死尸。 屋内什么也没有,地上都是稻草堆满,蔺露琼拉他走进后房道:“你先看看在那个要命的地方!” 文晴光闻言有异,立住问道:“伤在那里,遭什么东西伤害的?” 蔺露琼见他不动,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眼睛神秘的眨两眨道:“你看是什么东西伤的,我想不出呀。” 文晴光忽然瞪了眼,呆呆的道:“那地方我怎能看,你疯啦!” 蔺露琼见他要转身,大急拉住道:“这是什么时候,你还避那些干吗,她快断气了!” 说着拼命将他拉至黑少年身前。 文晴光叹口气道:“你动手吧,她既是姑娘,今后……” 蔺露琼气道:“还说今后呢,人都快死了,先救活再讲,再不动手我今后不理你啦。” 文晴光见她确实是生气了!只得伸手揭开伤者上衣,心中“咚咚”跳个不停! 蔺露琼见他双手发抖,反而嫣然一笑道:“傻哥哥,有我在你面前还伯什么,你只将她当作我就不抖啦!快,带子我都替你先解掉了。来,我帮你,幸好没有打中那儿!你看,上面一点,这儿不是有个小血迹嘛?” 文晴光触目不由一震,羊脂般的胴体,整个呈现眼帘,不自主的双目紧闭,心头一阵激烈跳动! 蔺露琼见他面红如血,那傻样子怪好玩的,羞答答的轻声道:“晴哥哥,快睁眼,时间不能耽久啦,她快停止呼吸了。” 文晴光那还敢再睁眼,急促的道:“琼儿快将她两腿扳开,那是一种威力最强的邪物所伤,只要起出那东西就无碍了,我可运神鳌珠光将她毒素消除。” 蔺露琼依言照作,睇眼见他还是闭目不睁,轻笑道:“你不看怎能办事?” 文晴光不理,伸掌轻轻下按,触手又是一阵心跳不已,不由咬牙运劲于掌,往伤口一吸一提,很快收手道:“快将她衣服穿好。”说着左拳继伸,再往伤者身上按去。 未几收手道:“琼儿细心照顾她,我在屋外看守,一个时辰就会复原。” 蔺露琼见他右手里有点东西在内,问道:“你吸出的是什么?” 文晴光一步跨出门外道:是个尖尖的钉子,两头尖,不知叫什么名字,色彩绿油油的。 蔺露琼守了一个时辰,只见黑少年面色大好,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她睁眼四顾,发规蔺露琼站在身边大异道:“你!你救了我?” 蔺露琼娟然轻笑道:“黑姐姐,救你到此的是我,替你治伤的嘛!你猜猜看?他是谁? 姐姐,你现出真面目给我看看好嘛?” 黑少年伸手往面上一摸.刹眼取下一张面具,顷刻露出真貌道:“妹子,姐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还有个是谁?她呢?” 蔺露琼见她确实美得似天仙般迷人;叹口气道:“姐姐,你美极了,他在外面。” “妹子,我猜不出,她到底是谁?快请她进来,让姐姐谢谢她。” 蔺露琼轻笑道:“他是晴哥哥啊!你怎能猜不出呢?除了他的神鳌珠光,谁能治好你的奇毒。” 何妮回忆一下前情,猛的跳起道:“是他!是他从那儿起去‘震天梭’的!”说着直羞得差点要哭出来了。 蔺露琼和声道:“姐姐,是我逼他的,要怪只怪我!”说完又轻声在何妮耳边悄语良久。 何妮缓缓抬头,两眼紧注在她面上良久,激动的道:“妹子,我不能破坏你的完整。” 蔺露琼轻声道:“姐姐,我喜欢你,只要你愿意,我心甘情愿分一半给你,这事暂时不向晴哥哥透露。” 何妮感动得眼泪双流,咽声道:“妹子,我也很爱你,既承不弃,我愿跟着你一辈子。” 说完又带上面罩道:“我暂时不见他,羞死了” 蔺露琼一把拖住就往外走,不依道:“那不行,你不去谢他会露出马脚的。” 拉往门外一看,不由惊道:“晴哥哥哪去了?” 接着大叫道:“晴哥哥,你在哪里?” 何妮忽然发现门前树干上刻有字迹,立即道:“妹子,他走了!” 蔺露琼也发现树上有异,上前注目,只见上刻:“琼儿快与何姐顺长江而上,瞽神前辈追着乌苏教主去了,其中还有四天王,我已前往。晴留。” 蔺露琼抹掉字迹道:“姐姐,我们快去吧。” 何妮见树上写有“何姐两字.不禁心情一荡,含羞点头道:“我们不要急,慢慢沿江而上就是了。妹子,我俩的谈话只怕被他知道了?” 蔺露琼闻言一怔,倏又嫣然一笑道:“是啊,他功力深厚无比,这么近是会听到呀。格格,这也好,早让他知道使其高兴。姐姐,他已称你为姐姐啦。” 何妮羞得要死,偏过头去哼声道:“他才不高兴哩,你迫他讨个黑炭团,咭!”她说着又笑出声来。 蔺露琼格格笑道:“该他倒霉!我从前是个残废哩。” 何妮转面轻笑道:“那故事我都探清了,你这追男人的老油子真厉害!” 蔺露琼笑得更历害,反口道:“姐姐,你还是他的仇人哩,但刚才又帮他打十煞,司马昭之心,不说也罢。” 姐妹二人戏谑良久,接着将屋内尸体抛入江中,之后才慢慢沿江而上。 何妮行着轻声道:“他那什么神鳌珠光真怪,伤处竟平复如常,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蔺露琼点头道:“只要珠光一射,不惟能除百毒,而且能生肌无痕。”接着她将文晴光身世及遭遇,一一汁细告知何妮。 何妮叹口气道:“他幼年也太苦了。妹子,我今年十九岁,真的要比他大半岁。” 蔺露琼点头道:“我比你小一岁,晴哥哥只大我半岁,姐姐.你要不要告诉瞽神前辈?” 何妮摇头道:“我师傅从不过问我的私事。” 蔺露琼倏然轻笑道:“姐姐,你早就爱上晴哥哥啦!甚至在晕迷中还叫他名字哩,而且告诉他你叫何妮啊。” 何妮打她一拳羞骂道:“坏丫头!” “咭!”蔺露琼轻笑道:“怕什么,这里没有外人。嗯,姐姐,你没见他治伤时那傻样子哩,真好玩,手都发抖啦,脸红红的,怪好看!” 何妮闻言大急,追上就要搔她! 蔺露琼吓得飞奔而逃,格格笑道:“他摸过了,将来还要……” “死丫头,你敢再说下去!”何妮真急了。 蔺露琼边笑边走,但她不时又回头说两句,何妮是女扮男装,一脸漆黑,在路上追着真不像话,否则凭她的能力那有追不上的,因此只气得大声叫骂。 路上行人渐众,蔺露琼虽收口不说,脸上仍挂着微笑,突然由横道上冲出一人,闪身拦住何妮走路道:“你这黑小子真正胆大包天,青天白日之下,竟敢追戏良家少女,嘿嘿!” 蔺露琼闻声回头,一见大乐,只差点笑出声来! 何妮有口难言,尴尬的道:“阁下不要误会,那前面少女是我妹子。” “嘿嘿!别骗鬼,大爷是干什么的!她生的多美,你这小子却是个黑炭团,那有一母生出两色人来的道理。” 蔺露琼乐得不可开交,接口故意道:“这位过路的大哥,你别听她的,我才没有那样黑的哥哥哩,她追我是起心不良啊?” 何妮撞上蔺露琼这顽皮丫头真没有办法,被搞得啼笑皆非! 那大汉恐怕是个浑人,闻言嗨嗨笑道:“姑娘别怕,我知道他是扯谎的。怎么着,黑小子,给我滚转去,不然大爷拳头不是人的。” 他这一打抱不平不要紧,顷刻围上一大群过往行人,无不向何妮怒瞪双目,你一句我一句的都朝她指责! 何妮正当无可奈何之际,突从路旁钻出哈哈大笑的两个糟老头来,其一指着蔺露琼大乐道:“玉姐儿,你太恶作剧了!怎的和姐姐开这大玩笑啊。” “糊涂虫,别拆穿西洋镜,我老人家还没看过瘾哩。” 蔺露琼一见轻笑道:“糊涂伯伯和闪电伯伯遇上我晴哥哥啦?” 来的两个老头正是糊涂公与闪电公,见问都点点头。 观众一看不对劲,都知搞错了事情,尤其那大汉更不是味道,顷刻一哄而散! 何妮朝二老见过礼道:“两位前辈好!” 糊涂公呵呵笑道:“何妮姑娘别客气,我是来告诉你们消息的。晴光追四天王去了,叫你们沿江紧搜死海之神,他曾在上游露过面。” 蔺露琼接道:“二老现要去哪里?” 闪电公接话道:“我们只在这附近观察,恐防死海之神出海,你们快走罢。” 二老说完转身,瞬眼隐入林中。 何妮一拉蔺露琼道:“坏丫头,别再搞名堂了,我们得先找死海之神。” 蔺露琼随她走着忽然道:“姐姐,你学的是什么内功,晴哥哥先还不相信你会受伤哩。” 何妮郑重的道:“我的内功名叫‘玄女贞’,刀剑不入,最怕的就是‘霹天神梭’,不知鲸因为何有那样神奇的暗器,这暗器普天下只有三只,据我师傅说,那是两头尖的钉形之物,为上古遗传的神物,通体绿油油的,任何气功都能冲破,但只有晴光的万斤压穿不透,此物听说是落在我师傅的对头手中。” 蔺露琼吁口气道:“万斤压攻不破那就好,不然我真替晴哥哥担心。” 一停又道:“姐姐,今后遇着那妖妇时要当心,晴哥哥如不在面前就无人能救啦。” 何妮激动的道:“妹子放心,姐姐今后会留神的,最担心还是我师傅,他不惟不堤防别人,而且不叫他打时连手都不还。” 蔺露琼点头道:“我们希望能遇到他老人家就好了,这事必须早告诉他。” 何妮叹口气道:“我的鹏儿都被他带去了,否则通个信是很容易的,现在只有靠遇了,真要找他是很困难的。” 蔺露琼突然道:“姐姐能御气飞升,你就趁早去吧,我一个人沿江找死海之神也行啊。” 何妮摇头道:“这不行,晴光之所以放心独去的,因为有我在你身边之故,你不要认为我见他的时间很短,但我最清楚他的心理,你一旦有了意外,那这个江湖马上就会血流成河!你不记得以往的事嘛,别再伤他的心了。” 蔺露琼被其提起往事,不由心中大大震动,怔怔的点头道:“姐姐,那我们得赶快走吧。” 何妮一指江边道:“那儿有条船,我们坐船可以两面查看,专走这面难免有遗漏。” 二人走到江边,找到船家言妥后立即上船开行。 来往的船只很多,但在何妮的眼中一看便知船上有些什么人物。她静静的耳目并用,无论水中或岸上,纵横数里都不能逃过她耳听目察,然而,她始终没有察出一点可疑的征候来。 蔺露琼知她功力不弱于文晴光,数里内只要有一点动静都能听出或看出,疑问道:“姐姐,死海之神不能不说话呀,难道装哑子嘛?” 何妮摇头道:“他功力不弱,说话必带丹田真气。这人老肝巨滑,真装哑子也说不定。 他知道晴光的内功厉害,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不过,只要他不出海,总有找着他的时候。妹子,天要黑了,你叫船家准备吃的,我们得连夜溯江而上。” 蔺露琼走到后舱之际,岸上突然传来一声细微而清晰的声音! 何妮闻音,立即叫船家靠左岸。 蔺露琼闻言钻出道:“姐姐,有动静啦?” 何妮摇头道:“左岸有晴弟的朋友在问讯,他叫什么彭舟。” 蔺露琼讶然道:“那是前玉皇宫的昊苍皇,他是怎样问法?” 何妮一怔道:“他问船上是什么人?我问他是干什么的?双方问清后,他叫我们靠岸有事情要说。” 蔺露琼慎重的道:“姐姐听出岸上还有人吗?” 何妮摇头道:“只有他一个人。” 天色完全黑暗,两岸一片静寂,水际林隙,不时闪烁着点点灯火,船刚近岸,只见林隙里钻出一个高大的黑影,那黑影一见蔺露琼立于船头时,立即上前道:“玉女,原来是你。” 蔺露琼曾在萧雄手中拯救过他,点头道:“彭老头有什么事?” 三人奔至天明之际,九宫山已出现在前途。 彭舟朝右一指道:“我们要朝山脊翻越,否则找不出那奇谷的地点。” 蔺露琼倏然停住道:“让我放出赤朱灵去找晴哥哥吧。” 说完伸手入袋,轻轻将赤朱灵捉出道:“朱儿,快去找你主人来救人。”说罢将手一放。 赤朱灵长声欢叫,冲空如箭而去。 彭舟慨然叹道:“这鸟虽小,当初确实吓坏不少武林人物!适才一见,诚为灵禽。” 何妮轻笑道:“妹子!当初你叫它追鹏儿时多凶啊!阿鹏任何物不怕,却偏偏怕了它这小东西。” 蔺露琼格格笑道:“谁叫你使鹏儿朝我冲击、哼,我还没叫它下口哩,否则鹏儿早完了!” 何妮微微笑道:“阿鹏真没用,那大的个子倒怕了这丁点儿的小玩意。” 她说着突听彭舟惨叫一声,接着由山坡一直往下滚落! 蔺露琼行在中间,立即扶住问道:“彭老头,什么事?” 彭舟放声道:“看不见的东西,我中毒了,玉女快退,我不行啦……” 何妮急步上前,伸手一探,惊叫道:“他死了……” 语音未住,突感有物袭到,立即大声道:“妹子快运功,有东西飞起袭人!”说着拦腰一抱,如箭往山下倒冲而逃。 她功力深厚无比,这一冲直如电闪似的冲至山脚,足刚着地,反应之物似已随风而到,只吓得尖叫再冲,她也再不敢停留,一连二十余纵,刹眼间脱离山区数里地,但还是不放心,紧紧抱着蔺露琼狂奔两个时辰,无暇察看方位,只朝平地死奔,她虽然抱着一个人,但速度依然如飞。 蔺露琼在怀中惊疑不走,待停下时,起码也有百几十里,这才道:“姐姐,你看到什么没有?” 何妮吁口气道:“哪能看得见,只知有很多小东西袭人,连气功都挡不住!飞得快极了,唉!彭舟死得不明不白,真冤枉,那东西竟能攻破我九层气劲。” 蔺露琼忽然道:“姐姐,我体内有神鳖珠原素,不怕任何毒害。你在这儿等着,让我去背出彭老头来,看是不是还有救的希望啊?” 何妮力阻道:“你不能去,彭老头已断气了,未查清是什么东西别冒险。” 两姐妹惊魂初定,时已到了深夜,无奈只得找家民房暂住一宿,天明后胡乱吃点东西,刚要动身之际,突听门外有人经过。 蔺露琼奔出一看,不由欢声叫道:“妈妈,妈妈!琼儿在这里啊!” 原来她一眼看出那是浮沉岛主,无怪那样欣喜。 岛主闻声回头,一惊问道:“琼儿,只你一个人?” 蔺露琼还未开口,倏听背后何妮接近:“伯母,还有晚辈一道在此,你老快请进。” 浮沉岛主招手道:“你们快随老身来,有话离开此地再说,这里非常危险。姑娘是谁,老身从未见过面生得很。” 蔺露琼返身留下一锭银子,不待房东说话,立即拉着何妮奔出,大声道:“妈!这是瞽神前辈弟子,她名叫何妮,也是我的姐姐啊…… 她奔近在岛主耳旁轻声良久又道:“妈,你高兴吗?” 岛主呵呵慈笑道:“妈太高兴了,你的眼光不错,妈又多个乖女儿了。” 何妮含羞拜见,轻叫声妈后接道:“妈,你老说有危险?妮儿与妹子真遇了一次大危险,昊苍皇昨夜遇害。唉!不明不白,连尸体都没有替他埋葬。” 浮沉岛主闻言大谅道:“你们是遭‘化血钉’袭击还是‘封喉影’?是人吗?” 浮沉岛主郑重道:“化血钉是罗刹国三大奇宝之一,第一为‘震天梭’,共三枚,第二为‘隐光钉’,共百支,化血钉是第三种,共三十支,震天梭能破各种罡气,但中的后无法自动飞转,除非在死者身上取回。化血钉与隐光针就大不相同,破罡气虽无震天梭那样威力,但能在百丈操纵自如,尤其是无影无形,一能化血如水,一能见血封喉,遇者无一幸免。” 蔺露琼惊叫道:“何姐姐曾遭遇过震天梭,多危险,幸有晴哥哥适时救活,昨晚可能是化血钉或隐光针,侥幸逃得快,我们都没被打上。” 浮沉岛主期二人面上观察一会道:“你二人幸各有所长,琼儿可能是不怕毒,妮儿功力特厚攻不进,否则哪能逃得了,琼儿感觉哪儿不对吗?” 何妮接道:“妈放心,妹子是被我抱着走的,要中只有我先中,就这样我还被对方打进九层内劲之多。” 蔺露琼问道;‘妈!这都是鲸魔的东西啊,你老要留心呀。” 浮沉岛主摇头道:“打妮儿的绝对不是鲸魔,那一定是‘九头蝮’鬼风叟所为,那老鬼生平只现形三次,那还是我们浮沉岛第一世时见过,之后再也无人能看到他的形迹,甚至不知她有什么功夫能隐形。当年被中原武林高手迫走罗刹国,后被罗刹国王收为护法国师,这次出世可能是大有企图,你们要特别注意的是他如一到有寒风侵身,有此感觉时紧急运功提防,好在他只要发现对方有了准备就有不再下手加害的习惯。” “妈,中原众老被困九宫八卦谷怎么办?‘九头蝮’鬼风叟会不会去杀他们?”蔺露琼问。 浮沉岛主沉吟道:“这事妈早得晴光的师祖通知,九头蝮就是拿众老作饵引人的,目前他不会杀众老,因为他们的对头现在一个也未露而哩。” 何妮惊问道:“妈,他的对头是谁?” 岛主微笑道:“第一个就是你师傅,当年他被你师傅赶出北方,第二是宇宙四尊,现又有晴光。” 蔺露琼疑问道:“妈,晴哥哥怎能是他的对头呢?” 岛主解释道:“鲸魔与十煞就是他的徒弟,十煞被杀,鲸魔现已知道是晴光飞剑所为,这一切鬼风叟都知道了。” 母女三人正谈之间,何妮突指前面道:“宇宙四尊在那树林前!” 蔺露琼注目一看,大叫道:“四老头,快过来,我正想找你们。” 卫道山人领先冲出大叫道:“老五,我们有了大对头了。” 惕天士倏然噫声道:“你身边是不是万变飞仙何丫头嘛!哈哈,你妈也在!” 蔺露琼格格笑道:“你们都认识呀!那就免我再介绍。喂!你们遇上‘九头蝮’鬼风叟啦?我和何妮姐已败下来啦。”她坦言失败,毫不隐瞒。 无独神君大笑道:“咱们正在议论对敌之策。哈哈,老五,你的点子多,动动脑筋呀。” 浮沉岛主上前道:“四老怎的叫小女为老五啊。呵呵,这怎能顶当呢?” 惜非子大摇其头道:“她是咱们公认的五妹子,也是咱们的指挥者,嘿嘿。” 浮沉岛主知道他们个性古怪,闻言微笑道:“四老生平不论身份,一切随心所欲,真是名不虚传,只是小女太受拾举了。” 卫道山人走近大笑道:“咱们是周瑜打黄盖,各自愿打愿挨。” 何妮格格笑道:“能不能再参加一个?” 无独神君摇头道:“五行之数足够了,你这西贝公子只好唱独立。喂!你们遇上那无形鬼啦!妙,何丫头可挡化血钉与隐光针,但是,你可要当心他的震天梭。” 何妮叹口气道:“你老不说,我倒不便出口,震天梭差点要了我的命,幸有晴弟遇上才治好。” 四尊闻言大惊,都证怔的望着她。 蔺露琼娇声道:“事情过去了还怕什么。喂!你们看到我晴哥哥吗?” 惜非子叹口气道:“那小于真正神通广大,他竟连震天梭所伤都能治好,嗨!我们没有遇上。” 卫道山人突然大叫道:“鲸魔快完了!” 无独神君诧异道:“你在做梦?冒失叫什么?” 卫道山人哈哈大笑道:“鬼风叟送她一件东西,将来一定后悔莫及。我们快找晴小子,他一定在何丫头身上起去一只震天梭,告诉他那玩意足可打透鲸魔的心脏,连鬼风叟自己也要畏惧三分。” 众人闻言大喜,立即起程,惕天士抢先领路道:“先去找三峡一带,如寻不着再往青康边境去找。” 一行七人,整日奔驰了数百里,天黑时由湖北嘉兴县过长江,第二日到达长湖,这日大家都不愿停留,连夜再赶,第三日中午渐近三峡之一的铁棺峡。 浮沉岛主提议进巴东城过午吃中饭,由何妮先行打听消蔺露琼不放心她一人单独行动,自己硬要跟随一道,但浮沉岛主不同意,她知道何妮的能力,有蔺露琼在旁就无法御气飞升,行动难免迟滞不灵。 正当母女争执之际,倏见前途横过你串人影,瞬眼没入林中不见! 前行的惕天土回头大声道:“老五,那是四天王,要不要追?嗨!原来逃到这儿来了! 难怪老追不着他们。” 蔺露琼挥手道:“截住他们,噫!他们为何不由空中飞越?晴哥哥没追着啊。” 卫道山人立接道:“他们一定是怕晴小子。” 蔺露琼回头道:“妈,你老和姐姐慢点上前,我和四老去截住他们…… 说完将手一挥,立促道:“由左侧拦截,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 浮沉岛主遥呼道:“琼儿小心,追不着时回巴东城会面。” 四尊与蔺露琼飞纵如电,瞬眼失去踪迹,何妮道:“妈,你老放心,妹子有四老在旁不会吃亏。” 浮沉岛主叹口气道:“伯只伯遇上鬼风叟,那魔鬼如幽灵般出没无常。” 义母女谈着不久,巴东城已在望,临近城门时,倏见一个青年人急奔而出,浮沉岛主一见认出那是张三篙,立即唤位道:“张贤侄为何一人在此出现?” 张三篙走得匆忙,闻唤拾头,认清后大喜道:“岛主,你老来得好,小侄与李进财正感无从找帮手,这位兄台……” 浮沉岛主笑道:“这是老身义女,她是女扮男装的,等会再详细介绍,你们不是有大批人嘛?因事分散啦?什么事找帮手?” 张三篙向何妮拱拱手,郑重的接道:“孑孓公、万老哥以及四鸟四兽等都分散成三批盯梢去了。小侄与李进财功夫太差劲,只好留在船上溯江而上,今晨到达宜都县时,得遇一个瞎老头要坐咱们的船,岂知他老人家竟是瞽神,得他老人家之助,竟在两个时辰之内就找到了巴东对面的官渡口靠岸,讵料在瞽神上岸走还不到十丈,突然只听他老人家大吼扑去,简直似疯狂般对空发掌,小侄与李进财一看情形不妙,立即拽船靠于对岸,回头再看时,瞽神前辈竟似非常慌张,刹眼也飞过江来,现在他老人家不敢由空中对敌,似已隐于城内,小侄刚才出城之前,倏然有人传音,说要小侄找人通知晴光弟来援,否则那无形的人会将瞽神前辈害死!因此之故。小便与李进财立即分道出城找人。” 何妮急得搓手道:“妈,你老不能进城,鬼风叟寻上我师傅了,你一去难免遇上。” 浮沉岛主摇头道:“他不认识为娘,你快改变女装,昨晚他一定认出你现在这面貌了。 进城尽量不浮露内功于外就行了,如真遇上,咱娘儿两只有合力与拼,令师一人势力太单,快进城。” 何妮走到僻静处立即取下面罩,迅速脱掉外面长衫,头巾一摔,刹服回复女装,出来时竟使浮沉岛主赞不绝口:“妮儿真美!这下鬼风叟再也认不出了。” 她说完领先进城,警告道:“干万别露马脚,张贤侄进城后看李贤侄是否回来,你别与老身一道,找看李进财就赶紧出城。” 张三篙依言落后缓行,等母女两人入城良久才独自慢步而进。 他刚刚通过城门,抬头诧然一震,只见一个长相难看的少年在街旁瞪着他丢眼色,暗忖道:“这人我一点也不认识,他怎能认识我呢?” 想着大胆上前,轻声道:“兄台有何赐教?” 只见那青年悄声道:“张大哥,别大声,我是晴光!” “晴光?”张三篙更觉惊讶,一怔之后,恍惚似有所悟,喜形于色道:“阿!你变成这个样子!” 那青年确是文晴光所变,闻言点头道:“张大哥随我来。”说着顺街而行,再也未闻他开口。 张三篙悄悄随行,渐渐走入僻巷,接着,文晴光闪入一家民房,只见他招手道:“进来吧,这是我特别租下的,房东全部搬走了。” 张三篙朝四周一望,房子非常宽大,前后一连三进,问道:“晴光,你来了很久啦?” 文晴光带他走至后面向内叫道:“李大哥,快到前面看门,只要见到自己人就领他进来,如有生人要进来时,立即大声与他问答,我在后面一定能听到。” 后房闻声走出一人,张三篙一见更诧,讶然道:“进财兄,是你找到晴光的?” 原来那人就是李进财!见问微笑道:“是晴光找着我来的,而且和隐形怪物大打一架了!”说完就往前面走去。 张三篙越听越奇,进了后房道:“晴光,那怪物叫作鬼风叟啊,你真的和他打了一架?” 文晴光微笑点头道:“他虽能隐形,但在我眼前依然还能看到他的谈影。硬打虽没有,只是耍了池一个多时辰,算暂时将他引开了,但迟早还是会来的。” 张三篙近来知他神通广大,高兴道:“瞽神怎么样了?浮沉岛主与何妮姑娘也来了。 文晴光笑笑道:“瞽神这次反常态,第一次先动手对敌,他现在城中未动,岛主等我已见过了,等会也要来的。” 一停接道:“张大哥!你在江湖人眼里没有多大嫉视,危险性很少,我叫你来的原因是要你认清这地方,现在快往城内四处闲玩,目的在暗通消息与自己人,促大家密切取得连络,目前城中正邪齐集,相信还不断有人前来。” 张三篙去后,文晴光从身上掏出一样小小的东西仔细观看,自言自语的道:“这玩意原来名叫‘震天梭’,想不到它威力竟是那样猛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呢?根本不是金属作的!形态虽小,重却超过金属数倍!” 看罢又收了起来,沉吟一会忖道:“能抗刀剑常力之人不止是一个鲸魔,此物必须多得几只才行。” 说着慢步行出,李进财一见问道:“晴光要上街?” 文晴光点头道:“暗地观察一下敌人动态。” 李进财道:“张三篙不会遇险吧。” 文晴光摇手道:“敌人不会在城内动手的,纵有冲突,也得到城外拼斗,如在夜晚,那就要防暗算,但也不致于胡为。大哥在家别出去,小弟转一圈就回来。” 说完走出门外,顺巷绕至大街,举目只见人潮如蚁,来往客商云集,人丛中不时发现各种可疑怪样人物,有挂刀带剑的,也有奇服异装的,甚至有假作客商买卖的,总之不一而足。 当他走到一个酒楼前面之际,发现一个作农妇装束的四十余岁妇人时,那妇人似久已注视他不少时间,但在目光一接之后又故作他望不理。文晴光心里刹那一动,他知道那女人有点古怪,面貌虽不熟,然在意识里看出她并非普通之人。 于是,他也故作若无其事,相反还往人多处挤进,但注意力却已将她死死盯住不放。 那妇人虽说在东张西望,然而于表情上似在考虑什么,又似还没有看出文晴光的什么破绽,只见她停留一会儿似又在查察文晴光的行踪。 文晴光这时已离得很远,但那妇人的一举一动邦未脱离他的视线,突然,他在偶然中发现一人,那人高大魁梧,面貌威猛,如不注意,一眼之间有点似死海之神,再注意看他周围时,文晴光不由好笑,他看到一个提篮买东西的丑少女,那少女在行动上竟是盯那大汉的梢,暗道:“你能瞒别人却逃不过我的眼睛。”想着挤了过去。 那丑少女非常精灵,顷刻已感觉有人在注意她,回首见是一个勾鼻凹照的家伙,随即佯装不理,脚步慢慢往僻街走去,三转两转,来到一个无人之处一闪,迅速闪到一个屋角后。 文晴光差点笑出声来,暗道:“你想对我下手啦!” 他故作不知,依然作搜索之态追踪。 “站住!’那少女突然走出喝叱。 文晴光装作大惊之态,猛然回头,一见颤声道:“姑娘,你是喝我吗?”’“哼!你笨头呆脑的跟着我于什么?快说,是谁派你来的?叫什么名字?” 文增光故作不解道:“姑娘何必生这大的气,区区名叫‘色狼‘,根本没有人派我做什么。” “色狼?”那那少女似有不明,哼声道:“世间没有姓色的!你到底是谁?” 文晴光差点发声大笑,刹刹那凹进去的大眼道:“姑娘,咱是新疆人,姓色的多哩,名狼号虎的也不乏其人,区区是做没本钱为生的,这巴东城是区区常来之地。” 那少女闻言知道“色狼”之义,大怒道:“原来你是做下流坯,我当你是武林人物呢,快给我滚!” 文晴光如逢大赦的道声谢谢,立即拔腿飞奔,连头也不敢回似的,直朝城外窜! 那少女一见他行动有异,暗自道:“好家伙,你敢在我眼睛里捣鬼。”说着立即追出去。 文晴光算定她要起疑,边走边作鬼祟行动,暗暗运劲飞逃。 少女陡然一惊,她没想到这人竟是一个内家高手,暗哼一声,同时也加劲死追不舍。 文晴光一出城门,举目见左侧是郊区荒地,轻笑一声,直朝荒野紧奔。 奔出十里之际,耳听身后有了破空之声,暗道:“她已足不落地了!”忖着立复容貌,晃身窜入一丛探草之内。 那少女追着倏不见人,只听她恨声道:“我非抓着你不可,一定是敌人派出的暗探。” 她想着已近草地。 突然只听一声声轻叫道:“姑娘,设若有意的话请到这草内来。” 少女耳听轻薄之言,陡然大怒,扑出就朝草丛一掌! “蓬”的一声大响,接着听她哼声道:“该死的东西,我也懒得问你口供了。” 她说完未听惨叫之声.不由吓然一怔,妙!i草丛又出声了:“姑娘,干万别将草打散了,这地方没有人看见。” 那少女闻声,又气又惊,提劲慢步前进道:“你还挨得两下重的,再尝尝金钢网的滋味吧。” 文晴光轻笑答道:“打死了恐再也无人替你治震天梭了!” 声音入耳,那少女吓了一大跳的,继而满面羞红道:“坏东西!还不出来,你将我气够了。” 文晴光陡然一跃,伸手将她抱住,侧身倒在草内道:“何姐,知道就不再气了!” 原来这少女竟是“万变飞仙”何妮化装的,她被文晴光紧紧抱在怀里,这时却又羞又喜,假意挣扎两下就不动了。 夕阳送来感人的暖意,和风吹起山花的芬芳,原野呈现着安详与宁静,草丛内却发出甜蜜的笑声。 一顿饭的时间过去了,忽然只听一声轻语道:“我师傅不知到哪里去了。” “没有关系,鬼风叟现不在城中。” “晴!我盯着那大汉是谁,你看出他是哪路人物?” “管他,绝对不是正派人物。” “阿晴,义母被张三篙接去了,她叫我注意自己人的安危,现在此耽搁太久啦。” “我们进城吧,不过,鬼风叟不回是没有异动的。” 接着一阵扑衣声之后,文晴光拉着何妮朝城里走。 “哎呀!我身上还有草屑。” “哈哈!2这才像个乡下姑娘。” “啐!都是你!” 文晴光张口又要笑,但他突然又忍住不响,只见他双目注定右侧! “怎么!那树林内有人?”何妮似不相信他内功比自己高。 文睛光点头迈:“就是你盯住的那大汉。” “噫?我怎么没有感觉?” 文晴光朝她笑笑道:“我们再打架你就知道原因了。” 何妮诧异的望着他,惊疑道:“过去你对我没有用全力?” 文晴光微笑道:“保留也只有一筹而已,现在却要留一半了。” 何妮一把将他抱住笑道:“你的功力竞有这样神速进步!” 文睛光亲她一下道:“如不和鬼风叟耍斗-场,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却是真的。快,我们去追他,查查他是何方人氏,他走动全无声息,而且运的是龟息法,这人功力只怕较鲸鹰还强!” 何妮忽然道:“他一定已看到我们了。” 文晴光轻笑道:“但没有看到我们在草丛内。” “呸!不害羞!”她呸声后倏又嫣然一笑,举步就朝正面树林待追。 文晴光突然拉住道:“走这边。” 何妮大异道:“你发现是在那林内,走这面不是背道而行?” 文晴光轻声道:“那人功力深不可测,现已绕到我们的背后了。” 说完挥手道:“走!见面时不宜冒失出手。” 二人隐身而进,走出半里之际,文晴光又道:“偏左侧,他又调动方向了。” 何妮毫无所觉,闻言只得改向而奔,文晴光倏然阻住道:“他不捉迷藏了,现已由正面迎过来啦!” 俄顷之间,前面土丘上确已现出一个魁梧的大汉,只见他大步行来道:“二位听觉不坏!” 文晴光朗声道:“阁下功力惊人,竟是身怀绝技高人。” 大汉摇头道:“世上无绝技,全凭修为分高低。所谓绝者,那只是俗人之说,二位紧盯于本人,不知有何企图?” 文睛光豪声笑道:“欲知阁下底细,能否见告姓名?” 大汉注视他一眼,淡然点头道:“本人姓金名玉言,从未履身江湖,然江湖一切动态都能如亲目所见,足下莫非即狂风剑客文晴光?” 文晴光闻言暗惊,立即恢复本像道:“阁下目力,使区区佩服之至。” 金玉言沉静一会又道:“足下认识九头蝮鬼风叟否?” 文晴光微微笑道:“闻名未曾晤面,阁下有何赐教?” 大汉金玉言举首望天,愤然道:“此人与在下有恨!” 说完猛然哼声道:“他乃是本人师兄,曾有夺妻之耻。” 何妮一直未开口,这时见他目射精光,满布煞气,不由暗暗一惊,但还是不便插嘴,只将目光望着心上人。 文晴光同情的叹道:“兄夺弟妻,这是乱伦之举,阁下家事,区区不便探询。量兄此次出山,定必因此之故?” 大汉金玉言不答反问道:“足下知鲸魔为谁?” 文暗光心有所触,谈然答道:“兄台是问萨菲莉嘛?区区只知她是死海之神情妇,近闻为令师兄鬼风叟之徒,未知确否?” 大汉怒极狂笑道:“此中曲折,一言难尽,萨菲莉这淫妇即是在下之发妻,兄奸弟妇,设言传艺为由,真狗粪不如。” 文晴光望望何妮,面容现出不可捉摸之色。 何妮不明其意,呆然对望。 金玉言低头踱了两步,候然转身道:“足下知鲸魔与鬼风叟现在巴东城区否?” 文晴光故作不知道:“阁下定知其行动?” 金玉言点头道:“不出十里之外。” 何妮接话道:“你既知其去处,为何有仇不报?” 大汉金玉言叹口气道:“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鬼风叟除隐身暨三暗器之外,论功力实不如我,鲸魔更不待言,然而她已请出两大靠山!其功力之强,谈起使人变色,随便一人我都不及其三分之二内功。” 文晴光陡然一震,问道:“阁下知彼为谁,能否指教一二?” 大汉金玉言颓然叹道:“说出来二位也无从得知,那是与家师齐名人物,一名‘阴河龙’,一名‘统魔王’,这二人表面如十七八岁的游洒书生,但其年龄已无人能知,二位遇上宜谨慎提防,他们杀人全凭一时兴起而为,其个性总天下万恶之大成。” 文晴光闻言确实惊震不已,拱手道:“承教了,咱们再见。” 他说完拉了何妮就走。 何妮回头一看,见大汉依然踱蹀不停,传音道:“阿晴,这原来不是坏人,其相貌看只得四十余岁,岂知他竟是鬼风叟师弟!” 文晴光传音道:“武功到达颠峰时,不难练成反老还童之术。” 他活刚完,突听大汉厉吼一声道:“九头蝮,你我师兄弟之情已绝,拿命来吧。” 文晴光一拉何妮道:“他发现鬼风叟迫去了,我们摄踪旁观。” 说完同时提气,履草飞追,岂知只这一顿之间,那大汉已去数里之外,文晴光陡然道: “何姐,快升空,那边还有宇宙四尊和琼儿。” 双双御气闪电紧飞,人还未到,倏见蔺露琼背后追上一个少年来。 何妮惊叫道:“那可能是大汉金玉言所说的二人之一!” 她话停时,只见宇宙四尊已回身面对少年,但这面的大汉也已赶到,只见他双掌朝空猛劈,口中却对四尊大叫道:“前面可是宇宙四怪,留心,那是阴河龙。” 文晴光适时赶到蔺露琼身边道:“你们看不见,他前面就有鬼风叟在对抗。” 蔺露琼见他神情紧张,有话也说不出口,只惊得面色大变,她知道情况已非常严重了,轻声对何妮道:“姐姐,我们离开点。” 何妮眼见文晴光已走到四尊中间,点头示意,拉了蔺露琼就往高地走,当她尚未立定之际,只听卫道山人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这冒充少年的老鬼,怎么看,这次出世又替哪个女人扛大腿?” 对面少年毫不与理,哼一声眼望大汉金玉言。 文晴光见他确实潇洒,暗道:“如不先有所知,任谁也看不出他的底细。” 他见卫道山人问他不理,接口道:“四老请退,此人外貌虽雅,实际野蛮。” 四尊一直未悉文晴光功力到底有多深,但对方的功力却能知之甚深,事到紧急关头,都对文晴光起了关怀,无独神君传音道:“小子,此人功力之探,真正莫测其底,老朽等总加一倍也非其敌,对方如不动手,你千万别激其忿怒。” 文晴光回头非常激动,传音道:“四老快去琼儿处,一切尽管放心,小子自知酌量行事。” 他传音是对四人,惕天士一望同伴面色挥手传音道:“咱们去护老五,小子定有把握。” 文晴光见四尊退去后,再也不望阴河龙,倒身面朝着金玉言,只见他打得非常谨慎,似有什么畏惧于心,不禁大声道:“金兄放心下手,化血针、隐光针、震天梭量他不敢使用。” 大汉金玉言尚未答话,阴河龙陡然冷笑道:“你是什么人?敢口出狂言。” 文晴光也给他个不理不睬,又叫道:“金兄能否察出九头叟身形?” 金玉言闻言大声答道:“在下与其共师,另有秘法能见,足下慎防阴河龙,只要他不干涉,在下自有胜算。” 文晴光闻言知其畏惧何在,朗声笑道:“如有第三者参加其间,小弟保证全部接下!” 金玉言闻声虽有不信,但事到关头,也就无吱顾及,掌上劲力,顷刻放手施为—— 第十七章 魔中魔 阴河龙阴阴笑道:“你是姓文?” 文晴光背手观战,闻言等于未闻,依然置之不理。 阴河龙个性真怪,只见他缓缓上前又道:“举目江湖,只有我傲人,从无人傲我,你敢不答话?” 文晴光知他有所举动,立将全身功力运足,回身冷哼一声,同样上前数步。 这时双方只差五丈之距,只看得四尊与二女提心吊胆!全神贯注。 陡然,突听一声厉啸传出,紧接着“轰隆”两声大震! 文晴光眼角瞧处,只见金玉言蹬蹬退后两步,又大喝道:“九头蝮,再上吧,数十年仇恨,今天非要偿清不可。” 他语音一落,适时急速扑进。 阴河龙似也看出九头蝮有所不敌,刹眼转过身去厉声道:“金贤侄得好宜收,否则师叔要主持公道了。” 金玉言闻声冷笑道:“公道?什么是公道?萨菲莉现已投入你的怀抱是不是?哈哈,这就是你说的公道。二大爷今天已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了。阴河龙,那萨菲莉是武林中人玩不得的女人,你居然替她扛大腿,呸!” 阴河龙举步行去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出言犯上。” 文晴光闪身一拦道:“此路不通!” 阴河龙阴声冷笑道:“无知小辈,你已死到临头了,看看你脚上是什么?” 文晴光低头一看,只见一条七彩小蛇,紧紧围绕足背,蛇对他毫不足畏,但那条蛇如何到了脚上却确实惊他一下大的。显然那蛇是阴河龙放出的,惊在它到了脚背毫无知觉,幸喜是他,要是别人岂非就此死得不明不白。 他一望之后,面无表情,伸手向蛇一吸,抬头哈哈笑道:“阁下出身寒微,原来是玩蛇起家的。”说着摊开手掌,那条七彩小蛇竟乖乖的在他手中不动。 阴河龙一见心震,伸手向前一吸!冷笑道:“你对‘七彩晶’定知慑服之法。” 文晴光一时大意,竟遭其将蛇吸去,这个面如何丢得起,灵机一动,忖道:“这条蛇非夺过来弄死不可,否则不知要害死多少无辜。” 忖思中朗声大笑道:“本人曾玩过活的,像这种死蛇却没有兴趣。” 阴河龙闻言一怔,举掌就待察看死活…… 文晴光见计已得,倏忽伸掌猛吸,立将那条小蛇吸引手中,同样来次出其不意,到手之刹,暗运神鳌珠一射,顷感那小蛇一跳而僵。 阴河龙被其照样吸去“七彩晶”小蛇,心中难过已极,但他表面丝毫不露形迹,脸上反显微笑道:“小辈,你敢在老夫面前逞能,量亦有几分功夫,快将七彩晶还我,让老夫先试试你内功如何。” 文晴光顺手抛出小蛇大笑道:“一条死蛇有何可贵,拿去吧。”小蛇脱手,如电飞进。 阴河龙一见,知他是用内劲发出,微微一笑,暗运内功于掌,仲手便接。 他一时轻敌,功未运足,蛇虽接住,竟蹬蹬蹬连退三步,掌心被震得火辣辣的生痛!面色羞得血红,低头确见宝蛇已死,只惊得呆立当场。 文晴光一见,灵机又动,探手入怀,顺势挥出一道红影,岂知他竟放出小红鸟赤朱灵来。 赤朱灵在他探手时似得到什么指示,双翅一翦,直冲阴河龙胸前,一闪之刹,立将那条小蛇抓走,其快捷简直无法形容,它成功后不回主人身边、竟一直飞到蔺露琼肩头落下,就这瞬息之间,它早已将小蛇吞食不见。 明河龙是何等人物,在赤朱灵抓走七彩晶小蛇之刹那,恍惚即知上了大当,但他已无法挽回局势,一着失措,连遭霉头,只气得哑口无言,怒瞪双目,然而,就这几下动作,他已知当前这少年确实不可轻视,凡属老奸巨猾之人,他的修养实非常人所及,只见他改怒反笑,哈哈两声道:“小辈,论机变你已不愧轰动武林,原来你能慑服蛇中之王的本领就是靠小红鸟在身。啊!对了,那小红鸟似是洪荒遗物赤朱灵,此物仅仅只有一只,不料被你所得。”他说话中,眼光注定蔺露琼肩头,显出贪吝夺取之情,但他始终不明那小蛇是如何死的。 文晴光触目大震,立即采取预防之势,表面丝毫不露,朗声接道:“阁下欲试区区内功,尽谈赤朱灵恐不是办法,此鸟阁下猜得不错,可惜除区区之外,他人无能制服,在下除与阁下比试内力外,还想在拳脚兵刃上领教领教。” 阴河龙在他掷出小蛇之际,已知其内功大概,闻言阴笑道:“老夫生平不似末流武林行为,动辄以拳脚兵刃相见,今当两个师侄反目,让老夫制止后再与你较量内力如何?” 文晴光侧身注目,只见大汉金玉言仍在全力进攻、只打得那团暗影节节后退,渐渐已到百丈之外,闻言冷笑道:“鬼风叟乱伦败德,阁下身居长辈,不惟不加过问,如今还要助乱压正,区区碍难苟同尊意。” 阴河龙闻言目射寒光,沉声阴笑道:“小辈一再阻碍老夫意志,真想找死不成?” 文晴光哈哈笑道:“传言阁下有不兴动手之习性,此次恐未尽然,抑或有所怯惧否?区区只以正义为依归,对生死素无考虑。” 阴河龙的个性,真正是不可想象,随便换个武林人物遭此逼迫也难忍受,何况他是个一等一的顶尖人物,然而他就是这样怪,竟仍是毫无动手企图,要说是怀疑文晴光武功难斗? 那更不正确。武林人不甘志屈,莫说他还是武功入化之人,只见他仰首望天良久方道:“小辈,你想求得之事老夫硬不给你,咱们就是这样干耗吧。” 文晴光屡激无效,几乎立采行动,正当要发未发之际,耳中顷闻有人传音道:“小子,‘阴河龙’与‘统魔王’生性不比常人,对方要斗,他偏相反,有人怕他,反遭残害,目前情况甚紧。你快迫他动手,说不定他甩袖就走,但千万勿先出手。” 这声音入耳甚熟,文晴光听出竟是瞽神在暗中指示,立即朝阴河龙迫进两步冷笑道: “阁下如不动手,区区只好占先 阴河龙霍然退后数丈,纵声大笑道:“老夫焉能如你所愿。” 文晴光紧蹑而上,脚下暗踏“八风身法”,冷笑道:“区区不动则已,一动非达目的不止。” 阴河龙见他身法有异,竟始终如影随形,不由大大吃了一惊,身不由主,逐渐全力闪避,但他还无退走之势。 文晴光见他闪避之势,大大与众不同,竟未带出丝毫风声,身体尤如灵蛇蜿蜒,势虽不急,变化却离奇莫测,一时兴起,“八风身法”,由二而四,由四而八,竟也将八式齐展,顷刻之间,阴河龙左右前后,无处不是他的人影,而且连手足七窍毫发毕露,无一不是整体出现,察之全无虚幻之感。 阴河龙越避越惊,自己这身法大感相形见拙,正当他骑虎难下之际,突闻大汉金玉言“吭”的一声,紧接着又听卫道山人大喝扑援。 文晴光陡然一震,扭头侧顾,不由立弃明河龙不追,飞扑百丈之外大叫道:“卫老快退,那人定是统魔王。” 卫道山人闻声止步,紧急接道:“他正是统魔王,金玉言看势已受重伤。” 文晴光无暇答话,立朝一黄衫少年身前扑去! 那少年一见冷笑道:“你是什么人?” 文晴光毫不理会,尚隔十丈有余,右拳一起,“五雷劲”闪电冲出才道:“接下这拳再讲。”他竟运足十成内劲打出。 那少年情况不明,心目中并未将他当回事,大有挺胸硬受之势,然而他耳中突闻阴河龙厉声警告道:“统兄快避,小子内功……” 功字未出,五雷劲陡如泰山般当胸压到,“轰”的一声大惜非子陡然惊声道:“那很危险。你们看,文小子不正朝他那方向退去嘛,可能会遭鬼风叟暗袭。” 瞽神闻到退字大异道:“他遭阴河龙二人反攻啦?” 卫道山人接口道:“文小子并未显出败象呀,不知他为何要退?” 瞽神紧问道:“你们看到他全身有无白气或红气浮出?” 无独神君急回道:“没有。” 瞽神吁口气道:“他还未运全力,那不是真退,噫!那他为什么要退?” 一停忽然惊喜道:“哈哈!我老瞎子明白了,他在向鬼风叟动脑筋哩。唉,文小子真正是我老瞎子第一个佩服的人,他这举措如一旦成功,嗨,我瞎子可以找鬼风叟拼命了。” 何妮诧然问道:“你老不惧他震天神梭?” 蔺露琼抢接道:“姐姐,你还不明白嘛,晴哥哥朝那骷髅精送去是要诱他放出震天神梭啊!如真中计,晴哥哥有五雷阴劲可以收了他的呀。” 蔺神闻言传音大赞道:“这个妞儿真聪明,你说的完全正确,希望文小于不要退得太急,否则会引起鬼风叟疑心。” 惕天士倏然大异道:“文小子又调了方向了,他恐怕不是诱敌吧?” 蔺露琼轻声传音笑道:“保险他是诱敌,那是计中计啊,这样乱调方向才不使鬼风叟起疑心哩。” 瞽神闻言大大叹服道:“妞儿,你是文小子那个心肝爱人吧?唉,灵心慧性凑到一块了!鬼风叟情况不明,他一定会上当,希望他仅余的两梭齐发才好。” “又调方位了!”这是何妮的喜叫声。 无独神君看出文晴光确在搞名堂,微微一笑道:“他的诡计真正不可揣摩,就是最奸诈的老经验也要上其大当,阴河龙与统魔王还在鼓里拼命哩,可惜看不见鬼风叟的表情,这时他恐伯已掏出震天梭了吧?” 瞽神忽然道:“大家注意,一旦鬼风叟上当时,我老人家就去找他,何儿去捉死海之神和那个武当叛徒,四老怪同小妞儿迅速朝鲸魔那淫妇等下手,四天王我也不要了。何儿听着,如死海之神逃脱时,你赶急朝右面石冈上去追你师叔,无论如何不许放他失踪。” 众人闻言都点头轻应,蔺露琼陡然诧叫道:“晴哥哥绕圈游斗了,他一定会故意在鬼风叟方面有稍停的企图,事情马上就会出现,快注意震天梭是如何发的。” 她说话刚停,突闻文晴光朗声大笑道:“阴河龙,你死期不远了,再遭我两拳就得回老家,哈哈,统魔王更不行了,你丹田真气提不住啦,接招!” 招字-落,继来的五雷齐鸣的隆哇之声大起,这时他正是背朝鬼风叟,距离只有五六丈之差。 蔺露琼忽然紧张的道:“晴哥哥停止游斗了……” 语音未住,霍然从深草中突射两道绿色光芒,竟如疾电般朝文晴光身后飞去! 蔺露琼陡然惊叫一声道:“晴哥哥……” 她喊声未完,突见文晴光如电扭身挥袖,恰恰迎住两道绿光一抖一吸,只听他得意的朗声哈哈道:“老骷髅精,多谢厚赐了……” 他说话未完,背上刹时轰轰轰……连遭四掌,只打得他如皮球般抛向天空! 瞽神陡然现身大叫道:“大家各采行动!” 他喊声未停,猛势朝草丛扑去。 众人哪还敢稍顿,纷纷各找目标前进!飞扑中突又听文晴光大声喝道:“阴河龙休走,哈哈,统魔王,你也想逃吗。” 原来他被打抛空中之际,竟采居高临下发拳,刚才四掌对他毫列伤损,因此之故,阴河龙与统魔王哪还有胆再斗,于是边打边退。 瞽神扑出之际,反应到鬼风叟亦适时窜去,他虽双目全瞎,但较明眼人更觉灵敏,于是便立蹑其后,跟踪追击。 他走草原未几,耳听背后已杀声大起,预料四尊同蔺露琼已与四天王干上了,但却未闻何妮的叱声。 他追出树林不由陡然一立,那似已失去了什么的现象,反应中却变成女人的气息,正当怀疑之际,耳听一声问话传入道:“那是瞽神吗?我是浮沉岛主四世。” 瞽神闻言接道:“原来是玉女四世,令爱老朽刚见,文晴光适才追赶阴河龙与统魔王去了。” 浮沉岛主接道:“你老是追‘鬼风叟’九头蝮么?请赶紧朝九宫八卦谷追去,那里有中原众老被困,鬼风叟可能到那儿去了。” 瞽神闻言点头道:“玉女四世宜速回巴东,趁此机会扫荡群丑,老朽这就赶往九宫八卦谷。” 浮沉岛主见他急急而去,立即转身奔巴东,刚到城门口,突见一个青年如风冲出,认清后立唤道:“那是白龙贤侄吗?城内动静如何?” “伯母,城内已无武林人,江边却有激烈打斗,小侄刚才发现萧雄才追出城的。” 白龙急急说了几句又道:“刚才有一乡下姑娘追赶乌苏教主由空中经过。”‘浮沉岛主点头道:“那乡下姑娘是瞽神弟子何妮化装的,贤侄量还记得那个黑少年吧? 那也是她化装的,现在贤侄宜赶往江边帮助中原武林,老身须到城郊看看四尊和琼儿。” 白龙恭声答应去后,浮沉岛主转身就往郊区奔走。她衡量到江边已无重要敌人,白龙一去,料知毫无危险,但却担心文晴光追敌有失。 她奔走中耳目并用,提防死海之神偷袭,近来她自知已非敌手,明斗尚可支持百十余招,如遭暗袭那就招架不及了。 郊野在前,判断那正是文晴光刚才打斗之地,然而举目已不见一人,显然四天王与鲸魔不敌逃走,宇宙四尊和蔺露琼则追踪前去。 浮沉岛主犹豫了一会,心想到江边查看一趟,但她身还未动,忽见草原边际现出一条人影,距离虽远,但她已认出那是糊涂公,不由暗暗惊道:“他慌张干什么,那是拼命奔的现象啊。” 她看着情形不对,立即边迎边叫道:“糊涂兄,快走这边来,有什么事?” 她叫了一声未见对方听到,心中更加大惊,暗喊:“不好!老糊涂受伤了!” 忖知不妙,提气力奔而出,瞬眼截住大声道:“糊涂兄!” 她见糊涂公确已受伤.面色青中泛白,喊出三字后立即上前扶住道:“糊涂兄快坐下运功,伤在哪里?” 她一面扶着坐下,一面探手摸出两颗丹丸递过道:“快吃下,你的内伤不轻。” 糊涂公坐下半晌,才慢慢接过丹丸服下,口中却讲不出半句话来,胸腹间呼吸紧促已极。 浮沉岛主知道事情严重,立即提功戒备,顿领之后,糊涂公似已渐有起色,只见他大大吁口气道:“岛主,幸喜遇着你,我实在到了生死边缘了。快,我伤势已稳住,请你赶急朝东走五里地,缺德鬼伤势更重,他现在一民房内躺下了。我遭鲸魔击伤,他却是老鬼下的手,若不是一声破空传来,那两个臭男女还不会逃走,那我与缺德鬼都完了。” 浮沉岛主闻言顿感大震,急得搓手为难道:“这怎么办,你不能没有人在旁照顾,我一去不要紧,你在调息中再也受不得打击了,一旦敌人再来,那只有闭眼受死。” 糊涂公急急摇手道:“缺德鬼如有不幸,我这条老命也只有陪他而去,岛主不要顾我。” 浮沉岛主知他与闪电公感情特厚,但怎么说也不敢离开他,正当无计可施之际,突然只听一声冷笑传出,距离是很远,紧接着又听一声大喝道:“少爷和你们拼了!” 浮沉岛主徒然大震道:“糊涂兄赶紧调息,白龙遇上鲸魔与死海之神了。” 说着注目朝发声处一看,不由她面容变色,颤声又道:“完了!我们都完了!白龙背上背的正是闪电公,鲸魔与死海鬼全力攻击而来啦。” 糊涂公闻言霍然撑起身体道:“岛主,我们上,能支持一会算一会。” 浮沉岛主一把扶住急道:“糊涂兄,你再也不能运力了,快先走,我去接应白龙。” 糊涂公哪里肯听她的,挣脱冲出道:“我还没断气。” 浮沉岛主暗叹一声追上,忖道:“两个都完了。” 她追行未几,双方渐渐接近,只见白龙被鲸魔打得险象百出.死海之神则处处拦截,危机已到刻不容缓了! 糊涂公虽说要斗,但他实在已提不起丹田的真气,人还未到,“噗”的一声,颓然倒至地上,急上加伤,显然已晕了过去。 浮沉岛主一见心颤,无暇再顾,立即扑向死海之神,其势似已不顾生命了!但她明白功力已大大不及死海之神,十招一过,败势立现。 “嘿嘿!岛主也有今天,这恐伯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了。”死海之神双手挥舞,边打边讥,存心不让浮沉岛主再活下去了。 白龙全仗闪电剑法支持,否则他哪里是鲸魔敌手,何况背上还有个垂死之人拖累,这时已到筋疲力竭之际了。 鲸魔忽然格格浪笑道:“小伙子,依你姑奶奶的话,还是投降吧,我并不要死的,投降后我还答应你将两糊涂鬼的伤势治好,如再不识相,不惟逃不出姑奶奶的手心。格格……再过一顿饭的时间,两个老糊涂就会伸腿断气啦。” 她的掌力太强,只打得白龙无暇接口,背上有个老人,身法剑法都大打折扣,只气得他双目喷出火焰来。 鲸魔呼呼连劈两下重的,只见她侧头朝着死海之神格格笑道:“巴丹色,你可不能下绝手,这四人都要活的,否则无法向文晴光那小子讨价钱。” 这时死海之神已将浮沉岛主迫得退去很远,渐渐打到西面的乱石冈上去了,闻言嘿嘿接道:“菲莉。你放心,我素来是怜香惜玉的,活的重于死的,这个我知道,何况岛主还是那小子的丈母娘哩。你怎么了,还不将那白小子拾下来,提防夜长梦多呀。” 他的意思是怕文晴光遇上。 一语提醒鲸魔,她心陡感不安,掌力竟又加重几分,尖声道:“巴丹色,快将岛主迫回来,地上那糊涂鬼似又醒过来了,提防他溜掉去通风报信。” 她说话余音未尽,突然-声沉哼起自她背后,紧接着又听冷冰冰的道:“你这个死有余辜的贱女人,这次如让你留一丝活气,我文晴光从此不见世人。” 鲸魔闻声回头,如电闪至一旁,看清后惨然道:“你赶到了!” 那发声之人正是文晴光,只见他面现痛苦之色-步步走到糊涂公躺处,忽又横眼一扫鲸魔冷声道:“你为何不逃?” 白龙已颓然坐子地上,连放下闪电公的力量都没有了,但还是非常清醒,这时他倒没有露出喜色,两眼只瞪着鲸魔,只见鲸魔面如死灰,竟毫无逃走之意!甚至全不开口。 文晴光问完一句再不理她,低头伸手,惶恐的探查糊涂公伤势。 白龙猛烈呼吸一阵,胸口渐渐平息不少,立即急促道:“晴光,快到这里来看闪电伯伯,他毫无呼吸啦!” 文晴光探罢糊涂公,知他只是晕过去而已,伤势虽重,似已没有生命之险,闻言奔了过来,立即从白龙背上解下闪电公,轻轻平放地上,探手不由大震,如风连点数指。 白龙轻声道:“有救没有?” 文睛光陡然探手胸前,阴森森的朝鲸魔冷声道:“你下的好重手。” 说完模出一样东西一晃又道:“你知道有这种东西才不敢逃吗?” 语音一停,突然纵声豪笑道:“震天神梭全部在此。” 白龙豁然忖道:“原来鲸魔既不敢拼,又不敢逃的原因在此啊!” 忖着忽然起立道:“晴光,岛主来了,可能死海之神闻声逃走了……” 他话还未毕,浮沉岛主已如风赶到,只见她气还未平,一到即道:“晴儿,死海鬼走脱了,你不应该说话声太大。” 文晴光迎上道:“伯母,他走了今天走不了明天,你老快喂闪电伯伯一颗灵丹,我已点了他的丹田穴,再迟无救了。” 浮沉岛主一面紧急施行,一面朝鲸魔冷笑道:“死了要你的命!” 鲸魔口虽不言,心中似在打什么主意,眼睛狡猾的转个不停,闻言仍不开口。 文晴光沉重的朝她走上两步道:“我本不愿杀你,然而你太毒了,我两位伯伯虽说命在垂危,但这只算是江湖打斗,并非是你致死的原因。” 一停冷笑道:“你知道死因在什么地方吗?为妻不贞,淫秽乱伦,金玉言之死,全为你一手造成。” 说完朝树林一招手叫道:“伯母请出来,让这妖妇看看那颗人头!” 林中应声奔出一人,那竟是昊苍皇彭舟的妻子,也就是颜氛的姑母,这时只见她泪流满面,手提一颗骷髅也似的人头,如风奔到文晴光身边。 浮沉岛主立即上前道:“老妹子……”她同情得说不下去了!也跟着流了不少的眼泪。 文晴光接过人头顺势掷出道:“妖妇,你认认这是你的奸夫还是师傅?哼!鬼风叟暗袭彭叔叔致死,我也只得要他一命。” 鲸魔面色更吓得青中泛白,全身不寒而抖。 这时糊涂公与闪电公已运气调息良久,伤虽未愈,但也都能起立。 鲸魔自知不能幸免,陡然冷笑道:“你也只有仗死老鬼那三枚震天梭使威风,凭你自己所学姑奶奶毫不怕你,要动手就干脆点,我死在震天梭之下总算不是你能力所致。” 文晴光仰天打个哈哈道:“好妖妇,你想激我不用震天梭就有希望吗?哼,只要你不趁机开溜,本人照样凭拳头将你打回老家去。” 鲸魔亲眼见他拼斗阴河龙与统魔王之实况,知其所说不是夸张,但总较吃震天梭为强,再不行,自料也能支持一段时间,闻言紧接道:“姑奶奶知你说话从不反口,只要你在真功夫上将我打败,生死再无怨言,小子,那就动手吧。” 文晴光除不得已外,当然不会仗人家的东西来对付她,回头朝浮沉岛主道:“伯母请照顾二位老伯伯,白四哥与彭婶婶退后,我要替金玉言收拾这妖妇报仇。” 他交代后见鲸魔已提功待发,冷笑道:“金玉言说得好,天下无打不死的武功,你休想仗金刚不坏之体侥幸。” 说完大喝一声,右拳一晃,“扫穴犁庭”,上手就运八成“五雷劲”,他似想速战速决。 鲸魔知生死在此一刻,心机已毫无所用,全身功力贯足十二成,双掌迎面硬接。 文晴光一招无效,心中也确实暗赞其内力之雄,右拳一收再出,猛叱一声道:“退开!”他这次似又加上一成内劲。 “轰隆”声中,她竟仗万年神龟丹之效咬牙撑住不退,但还是被震得晃了两晃。 鲸魔冷笑未出,全力死死再接,刹那闷雷起处,只听她“吭”的一声,蹬蹬蹬!连续倒退三大步,瞬眼间,她那张如少女般的桃花娇靥变得如姜黄难看,显然内部已道巨震。 旁观者清,只要文晴光第三拳出手,那妖妇不死也得重伤不起。 文晴光冷笑道:“妖妇,第三拳你能不死,我就留你一条命回戈帕尔去。注意,这是我从来未运过的十二成神力,阴河龙与统魔王也只遭十成力同时击逃,休就尝尝这一拳的滋味吧。” 他说完深吸一口长气,刹时只见他右拳大起变化,竟显出红白各半的两种颜色,身上也浮起隐隐光芒。 鲸魔目射恐惧之光,身体顿起颤抖,满头青丝就这会儿已变成灰白之形。 文晴光恨她已到极点,这时全无丝毫怜悯之情,长啸一声,音绕晴空,右拳已缓缓提起! 这种声威,只看得四个老人与白龙又惊又佩,无一不紧张的看他这一拳的威力结果!心想鲸魔再也接不下了。 正当文晴光将发未发之刹,突然只听一声厉喝传来,紧接着又是两声痛叫发出。 文晴光闻声大震,停拳注目,陡然收手猛喝道:“老海鬼,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敢杀我两个大哥,我要你粉身碎骨。” 众人闻言,一齐注目,只见死海之神这时急急奔来,他左右两胁各挟一人,认清那竟是张三篙与李进财,只见他边奔边冷笑道:“文晴光,只要敢杀萨菲莉,看老夫敢不敢杀此二人。” 鲸魔一见有了生机,举步就待退走。 文晴光大喝一声道:“给我站住!” 鲸魔闻喝一震,她确是被文晴光给吓破了胆,双腿尤如生了根,说站住真站住,连一丝也不能移动了。 死海之神走近十丈之内冷笑道:“文晴光;你真不要这两人的生命了?” 文晴光双目喷出怒火,一步步移近道:“巴丹色,你的手段也太卑鄙了,我张大哥与李大哥可说是等于没有武功之人,你竞拿他们出气来要胁我。” 死海之神见他走近大惊,厉声道:“小子别过来,再上前两步老夫将他们挟为四段。” 文晴光陡然一立,他对张李二人看得非常情重,说什么也不会放弃其生命,闻言冷笑道:“你要怎样?” 死海之神退后五尺厉声道:“要你投降!” 文晴光尚未开口,只听糊涂公大声道:“晴光别理,以两个兄弟换回中原武林安全,谁也不会说你不义,给我动手!” 文晴光生平义重如山,闻言急得要命,事实上,糊涂公以大义命令他动手,照理是毫无犹豫可言,但叫他亲眼看着两个义兄死去情何以堪,于是呆立当场。 鲸魔此际以生命要紧,她生怕糊涂公再向文晴光压迫动手,立即朝文晴光道:“小子,死海鬼条件太大,妨奶奶知那几个老糊涂不会答应。这样吧,咱们来个约法三章,今后你不得再找姑奶奶与死海鬼的麻烦,不管我们如何行动。你都不得干涉,如答应,妨奶奶马上叫他放人。”她深知文晴光的为人,应下的事情永不反口,于是就以此为条件。 岂知她话声刚落,突听闪电公冷笑道:“这与小子投降有什么分别。中原武林安危,现全部落于他一人肩上,叫他不管就任你横行?” 浮沉岛主抢上两步,走到文晴光身边道:“晴光,张李二贤侄生命虽然宝贵,但总较全中原武林安危要轻得多,他们生死现还不知,只怕你答应的结果换下两条尸体,这条件千万别接受。” 文晴光沉吟良久,利害得失,衡之又衡,陡然下定决心似的,朝自己人望了一眼,转头一挺胸膛道:“巴丹色,我文晴光的生命已不属于自己所有,条件另有一点,你能接受就放人,否则我肃清武林后以自刎谢咎于张李二兄之死,但我得先问你,张李二兄是被你点了穴或已死亡,我一生虽不食言,然受了欺骗时却是不顾一切的。” “嘿嘿!”死海之神阴笑两声,面上难免有恐惧之倩,他与鲸魔有同样心理,那就是怕晴光被迫出手,一听尚有条件可言,心情一放,故作骄傲,笑后一顿哈哈道:“小子,老夫焉得将自己生命开玩笑,这二人毫发未伤,说出你的条件吧?” 文晴光闻言放心,沉声道:“留下张李二人,暂时饶你们去吧。” 死海之神正待反对,鲸魔立即接口道:“今后呢?” 文晴光冷笑道:“走着瞧。” 鲸魔知他意志坚强无比,再也不敢往下说,她似只求脱身为上,回顾死海之神道:“巴丹色,留得青山在,不伯没柴烧,你放手。” 死海之神犹豫一会,双手一松,顺势点了二人几指。 在张李二人醒转之际,立同鲸魔转身,行着回头道:“小子,终有一日要你低头的。” 文晴光闪身奔至张李二人身边,扫眼确知无恙,立接道:“你们如不想早死,只有远走高飞。今天过后,纵有人质要胁,哼!那时我就不顾一切了。” 说完低头问道:“张大哥与李大哥怎么样?有内伤没有?” 李进财叹口气道:“我们都没有受伤。贤弟,你得赶快去救人,杜邕与宗琮道十几个丹色教徒追击,现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文晴光急问道:“在什么方向?” 张三篙接道:“离巴东对面官渡二十里的荒野,去向不明,我们本想找人去接应,半途不幸遇上死海之神。” 浮沉岛主插言道:“杜、宗二贤侄武功不弱,相信有能力逃脱,这事不必慌张,惟九宫八卦谷众老必须早救出来,迟则必遭饿毙。” 文晴光摇头道:“伯母放心,谷中我已投下两大袋干粮,人虽不见,目前想无危险。” 糊涂公问道:“你如何杀死鬼风叟的?” 文晴光一指西面道:“我们朝官渡方面走着谈吧,二老伤势无碍吧?” 闪电公摇头道:“得岛主灵丹奇效。”侧顾白龙道:“你先赶往前途探查吧。” 白龙恭声答应去后,文晴光接道:“阴河龙与统魔王内功不惟深厚无比,而臣非常古怪,他们与我打到后来,大概已只能先顾逃走,但见御气术没有我快时停下来作殊死拼斗,那时他们仍然每拼必迟,之后,才知他们竟合而为一,作出两手相连,两手拒敌的怪现象,岂料其功力突增三分之一强,我被他们的打斗法给惊了一跳,后来想出那是两力贯通的作用时,不料倏然听彭婶婶的哭声,哭声入耳,我再也无心与他们游斗,于是立即放弃,让其二人御气逃走。” 颜氛姑母叹息一声接道:“我与素姥姥等本意想早赶往长江的,半途上遇着露琼侄女,据她说是追鲸魔离开宇宙四尊的。我们一见面,她就告诉我彭死鬼已遇害于九宫山,得知后,我即独自奔向九宫山想替死鬼收尸,岂知行至距九宫山七十里处又遇上瞎老头,见面之下知其为瞽神。他双目虽瞎,但见我就知是与文贤侄有关的人物,据他说是追鬼风叟脱了梢。” 一顿又叹口气道:“我与他说了几句话立即分途而进,顿饭之后赶到琼侄女所说之地一看,唉!死鬼除留下头发和衣服之外,全身骨头都化去不见了,正当我伤感之际,突然间发现一个骷髅也似的怪物立于身侧,当时我并不知他就是鬼风叟九头蝮,后来他竟自道彭舟死鬼是他杀的,而且逼我说出与死鬼的关系,当我得悉他身世时,我已不作偷生之望,悲从中来,想一拼了之,岂知他心存邪念,竟将我玩于股掌之上,于是我在求生不能,欲死不得的紧急情况之下,幸哭声惊动了文贤侄适时赶到,被他一枚震天神梭就将那怪物穿胸置死于地。” 文晴光歉然道:“小侄还是来迟一步,致使婶婶受惊。” 浮沉岛主叹口气道:“鬼风叟死于自己的宝物之下,这叫做天网恢恢。晴儿将他另外两种宝物搜出没有?” 文晴光点头道:“那两种东西太过阴毒,小侄已将其全部用内功摧毁丁,仅仅留下三枚震天神梭。之后,小侄便与彭婶婶置办干粮投入九宫八卦谷。” 糊涂公接道:“你看谷中阵势如何?” 文晴光接道:“小子曾于阴风洞说过,凡是天然的绝非阵势,九官八卦谷并非自然形成的阵势,地名虽叫九宫八卦,然阵势却无法认出,那并非是九宫八卦阵,据师祖说。他看出为一种最古老的“百步迷”奇阵,这阵在外观毫无异处,但有人如身临其问即百步着迷,这是小子师祖今天当面告知的。” 闪电公大声问道:“你见着万里僧无戒啦,他说要如何才能破阵救人呢?” 文晴光摇头道:“师祖在小子来此途中传音相告,人都没有见着,他老人家说,现还没想到破阵之法。” “嗨!”糊涂公叹声道:“老和尚都没有办法!嗨嗨,那个怪阵定必玄奇无比…… 众人到达官渡之际,忽然看到四个青年在含笑相迎,那是白龙、匡平、宗琮与杜邕。 文晴光老远认出,高兴问道:“杜大哥与宗大哥没受伤吧?” 杜邕拱手道:“幸遇匡老二出手,否则何止负伤。”说完一同上前向众老见礼。 糊涂公挥手道:“既然无事,赶快到码头找船,我们要顺江而下。” 浮沉岛主疑问道:“糊涂兄有事吗?” 糊涂公郑重道:“咱们的人多数是在江中拼斗,现在恐出了三峡了。” 匡平立接道:“徒孙有条现成船停在码头,船主给吓跑了,请张大哥操劳吧。” 张三篙点头道:“各位请,放船较打斗容易,这是我的拿手活。” 众人走至码头,匡平指给张三篙看道:“张大哥,那条‘洞驳子’(湘省放长江一种船名的俗称),就是我们的船。” 大家上船之后,李进财顺便办一些食物即开船下放。 三峡放船,真有瞬息千里之概,船行未几,浮沉岛主忽然道:“两岸壁立,除江中外,他地易于疏忽,白贤侄与匡贤侄还是要辛苦一点,宜分向两岸顺江查行才好,但不可离江太远。” 白龙与匡平同应出舱,拔身分两面跃出,瞬眼登上悬崖而去。 匡平走的是右岸,右岸较左岸易登,他升上峭壁之后,顺岸飞纵,偶尔俯察江心,只见就这么一会工夫,那条船已去得不见影子。 他怕赶不上船行之速,立即提气急跃如飞,不时还要耳目并用,望望对岸,峰回壁立,白龙也不见走到哪里去了。 他功力深厚,这一拼命力纵,两个时辰之后估计已不下二百余里,这是崖险难行,否则却不止此数。 突然,只见一只小红鸟迎面俯冲而来,鸣声如铃,其音甚急,一见不由大震,暗叫: “不好,那是赤朱灵,蔺露琼可能有险!” 他忖度未竟,红鸟已如箭射到,所料不错,那真是赤朱灵,只见它低绕一圈后又朝南面直冲。 匡平一见,暗道:“此鸟非常精灵,这现象可能是告诉我蔺露琼就在南方出事。” 忖着毫不犹豫,猛提一口内劲,不顾一切的朝南径组,他心中焦急,两脚充以全力、奔驰,只差没有离地升空。 一口气奔出数十里,然而仍未发现什么动静,他想象得到,地点一定不近,否则难逃文晴光那双奇灵的耳朵。 于是,他立即将内劲提到十成,双脚已超过了极度,身体已如风吹送,快得连他自己都感再无可加了,两个半时辰过去了,陡然听到一声苍老的声音从左侧急急召唤道:“那是匡平小哥嘛,快走这面,老朽是孑孓子。” 匡平闻声急刹去势,扭身随声力转,急急问道:“老爹,露琼妹子出事啦?” 只听孑孓公沉痛的急答道:“正是,她遭阴河龙与统魔王追击到此,现在生死不明,老朽是跟赤朱灵来的,唉,到此人已不见。” 匡平赶到大惊道:“这如何是好,晴光现已放出三峡了,我们如何处置?” 孑孓公挥手道:“我们只有查查踪迹的能力,那两个老魔非小主亲来,谁也不是敌手。” 匡平疑问道:“你老怎知是那两魔所为呢?” 孑孓公伸手递过一片树皮道:“这是赤朱灵给老朽的,小哥,你一看就知道了。” 匡乎接过一看,见上面刻有数语道:“晴哥哥快来,我遭阴河龙与统魔王追击于武陵山脉中,现藏躲已非常困难……” 匡平看罢急道:“老爹,这就是武陵山脉?” 孑孓公点头道:“这就是武陵山脉最深处,希望小姐不要遇险,否则不堪设想。” 匡平急道:“老爹,我虽不是两魔对手,但也得查查线索。走,先找找看,赤朱灵一定会将晴光寻来。” 孑孓公心急神乱,闻言举步道:“也只有如此。唉,遇上又徒唤奈何。” 二人翻山越岭,一直找到天黑,但始终一无所见,及至深夜,忽听一座林内传出“嚓嚓”之声,匡平立道:“那儿有人!”说完悄悄探进。 孑孓公紧随其后,轻声道:“小哥别冒失,我们谨慎点。” 刚到林内,突听一声沉喝传出道:“什么人?” 孑孓公闻声知人,立接道:“是我,那是万老弟嘛?” “啊!老大哥,小弟正是飞虎,还有白龙名弟。” 原来那人就是万飞虎,后面相随白龙,四人见面,匡平道:“万老为何在此?四弟是刚遇上的?” 万飞虎叹口气道:“官渡追敌之际,老朽与于老哥分散,两个乌苏教强敌被我追到这林中不见了,适才又遇上白老弟。” 孑孓公知他还未悉蔺露琼之事,立即问道:“小姐遭老魔逼迫,老弟没有发现吗?” 万飞虎大谅道:”没有,这如何是好……” 他言犹未尽,倏闻一声厉啸起自山顶! 臣平急道:“那声音非常急促,上面有了打斗啦。” 四人不约而同,立即往山上飞纵,未及峰顶,陡见一道黑影激冲而下人还未到,只听那黑影啊声叫道:“是你们!糟,老鬼又走掉了。” 白龙走上见是何妮,惊问道:“何姑娘,是你!刚才啸声?” 黑影正是何妮,立接道:“那是我师叔乌苏教主,他竟不敢对敌即逃!” 孑孓公急道:“何小姐,蔺小姐遭阴河龙与统魔王迫走了,你要快找找小主去接应。” 何妮闻言,面色大变道:“什么时候?” 匡平接着说完经过道:“现在不明去向,姑娘有御气之功,宜由空中侦察,只怕已不在武陵山脉了。” 何妮二话不说,足一蹬,立即破空冲天而去,传音道:“各位仍在武陵山脉寻找。” 四人不敢分开,一直寻到天明,整个武陵山脉都找遍了,依然空山寂寂,毫无半点形迹。 万飞虎提议道:“此山已无可找、我们只有往东走奔长江,设若赤朱灵没有找其主人,那就只有我们到长江中游去会晴光了。何姑娘心急救人,她是无暇去报信的。” 三人同意其意见,于晨光熹微中奔出武陵山脉,饥餐渴饮,直奔长江中游而行。 白龙领先开路,第二日到达渔洋关。那是湖北宜都县与五峰县之间的一个大镇市,时间却是申酉之交了,四人吃罢一顿晚餐,孑孓公道:“我们还是连夜赶路,到宜都问问看,那是长江沿岸的一个重要码头,希望小主还未过去才好。” 四人没有说话,出镇去了十余里,顺着一条小河前进,每个人的心中,都像压了一块石头似的,沉默得只能听到纵跃声。蔺露琼的遇险,给他们带来无比的恐惧! 快到宜都了,黑压压的街市已然在望,这时已毫无灯火之光,人们似都已入梦,四野一片静寂,惟不时传出几声犬吠。 霍地里,河岸上的柳林中似有几条黑影闪动,白龙一见留了神,在前一打手势,立即紧蹑追去。 万飞虎悄声道:“八个人,可能是丹色教徒。” 孑孓公点点头,接道:“我们落后一点,让白小哥查清后再上。” 匡平见白龙去势如箭,瞬眼只剩得一点淡影,立即道:“是时候了,再不上恐要脱梢。” 二老在他音落中同时提气紧追,翻过一座土山,只见白龙陡然一停。 孑孓公首先赶到,悄声问道:“看出是什么人?” 白龙嘘声道:“老爹别大声,两个有乌苏教暗记,六个是丹色教高手,这些人我都见过,他们就在这土山下面。” “在干什么?”匡平赶到急问。 白龙打一手势道:“我们绕山下去,他们是在商议什么。” 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动作既轻又快,土山不大,顿时绕下山去,白龙一指前面道: “由这树林穿过去,那面是个大石沟,他们就在那石沟中围坐谈话。” 四人刚进林中,陡见一人闪出拦住道:“各位快停,前面有危险!” 白龙向后一摆手,立即制止二老与匡平,上前两步悄声道:“阁下是谁?有何危险?” 那黑影上前道:“在下是瞽神第一仆,姓关名彤,各位量必是狂风大侠友人,前面沟中除阴河龙与统魔王外,还有个最厉害的人在内,其次高手有四十余个,刚才又到了八个四流角色,观各位气色,虽都是上上高手,但绝非敌方对手,老朽言重,希各位见谅。” 孑孓公拱手道:“在下等正是阁下所料,兄弟名孑孓子。” 他说着又介绍三人道:“这是万飞虎台,这两位是白龙、匡平,都为兄弟小主义友,关兄知道那最厉害之人为谁?难道又出现了无名怪物!” 关彤拱手道:“原来都是闻名大侠,在下失敬了,我们退出此林再谈,在此说不妥,幸有逆风甚大,否则早被对方听去了。” 众人退出两里之后,选一隐秘之地坐下,白龙问道:“关老一人在此?” 关彤点头道:“在下就是暗蹑那怪物而来的,各位可能是追刚才那人而到?” 万飞虎接道:“那是偶遇,小弟等是要往江边找晴光报信的。” 关彤惊道:“是为了玉女五世蔺姑娘吗?她现被那怪物捉去了,在下也因此才盯到这里。” 四人闻言大惊至极,面色都变了,孑孓公颤声道:“蔺小姐是遭阴河龙等追击,为何又落入那怪物之手?” “孑孓兄说的一点不错,各位大概是从武陵山脉而来?蔺姑娘非常精灵,本有逃出阴河龙与统魔王手掌希望,岂知她在刚刚脱离武陵山脉后就遇上那无头怪物,在下当时本为蹑踪我主人逆弟乌苏教主,蔺姑娘被控之际,刚好被我发现。” 匡平惊声问道:“无头怪物!那人没有脑袋?!” 关彤点头道:“在下所见只是一个无头之人,除两肩以下,连脖子都没有,甚至不知他是男是女!惟见他穿一身血丝衣服说衣服实不相像,因为看不到他的裤脚,上装只是一口钟形红布罩罢了,两手在袖内,袖长与脚齐.走动飘飘如幽灵,更奇的是看不到他的脚板。” 四人越听越吓,白龙道:“关老怎知他较阴河龙等厉害呢?” 关彤叹口气道:“在下曾见阴河龙与统魔王向他下跪见礼!” 四人同时惊啊一声!孑孓公道:“这样看来,那无头怪物真是一宇宙最厉害的魔头。关兄,我们如何办呢?” 关彤沉吟半晌道:“尽先找着我主人瞽神然后再定计策、他老人家必定知那怪物底细,最要紧还是先分头通知正派武林,警告免其遇险,这事宜分道而行。” 孑孓公点头道:“关兄请便,兄弟非赶紧找到小主不可。” 正当分手之际,关彤突然道:“各位走这面,可能有你的自己人闯到了,拦住告警,否则有去无回。” 白龙早有所觉,且知道来了五个人,立即从右侧纵出,招手二老与匡平道:“这方正是我们要走的一面,绕过河岔就是长江。” 他话音一落,人已出去二十余丈,孑孓公挥手道:“关兄再见。” 三人紧跟白龙身后,瞬眼奔出半里,忽听他的声音传出道:“前面可是天山一星老前辈?” 他问话中,孑孓公等已赶到,只见前途首先奔到一个老人,认清正是天山一星,不由都在心里打个问号:“众老被困九宫八卦谷,为何突从此地出现呢?” 忖思中忽听天山一星急急答道:“正是老朽,后面还有昆仑白羽祖师、少林金佛、青城齐云仙、武当玉清真人,小哥,你看到狂风大侠文晴光吗?” 孑孓公抢前拱手道:“我们也在找寻他,听说小主已改船下了三峡,前辈们脱险啦?” 他问话中后面众老也已赶到,闻问齐叹一口气,天山一星接道:“老弟就是‘震天雷’孑孓子吧?九官八卦谷出了大事情,此际无暇细说,我们要先找到狂风大侠才好,他师祖有锦囊交下,须他紧急时拆阅。” 众人互问几句之后,由白龙领路,齐往长江飞奔。 奔行中孑孓公叹口气道:“众前辈刚离险地,恐怕还不知近来情况吧?除了鬼风叟被我小主消灭之外,同时又出现阴河龙与统魔王,刚才据瞽神手下第一仆人关彤说,现更出现一个什么无头血衣怪物!厉害更甚于阴河龙等二人,将来的祸乱真不堪设想。” 昆仑白羽祖师陡然问道:“无头血衣怪物?!是无头白衣?” 万飞虎抢答道:“众老也有发现?” 武当玉清真人道:“九宫八卦谷中就有个无头丧服怪物,据文晴光师祖无戒禅师说,那怪物名为‘诸天丧神’,你们听到的可能是禅师说的‘无头阴魔’,无头阴魔是为诸天丧神同时人物,各人都炼有‘百死还魂’功,百年一死,十年一生,临死自藏,生必出而为害武林。” 少林金佛沉沉诵声佛号接道:“中原武林多难,这一次是空前大劫,各位未亲履九宫八卦谷,量还不知情况。贫僧师弟银佛、铜佛、铁佛已遭‘诸天丧神’毒手,青城齐灵仙,峨嵋一圣,武当上清真人与玄清真人亦同遇难,现存贫僧五人还是无戒大师暗中指引救出,否则恐全部难免。” 他说来非常沉痛,虽说是佛中高僧,亦难免流了几点清泪,这消息只惊得孑孓公等四人心寒胆颤,无不浑身发抖,尤其是白龙,他虽被峨嵋派逐出门墙,但心目中依然难忘师门之恩,一旦闻悉祖师遇难,情不自禁的痛哭流泪! 一行七老两少,行进中无不戚然于怀,面显凄伤,情绪悲愤,一个个走来非常沉重,气氛是沉闷之极。 众人刚到江边,迎面走来一人,远远只听他大声道:“来中有白龙大侠与匡平大侠吗?” 白龙人还未走近,遥声答道:“阁下莫非是燕京镖局总镖头何鸿吗?在下就是白龙,义兄匡二哥也在这里,阁下有何事指教?” 那人走近拱手道:“小可正是何鸿。” 说着向众人拱手道:“浮沉岛主现有紧急通知,凡属正派武林人物,一得通知速速戒备,有愿赴洞庭城陵矾者宜速前往,现江湖危机迫在眉睫,前代老魔全部出现了,最近数日间杀人无数,计有长白天母、祁山素姥姥、阿尔金山青嬷嬷死于飞牙山,各派长老及掌门人多数死于湖北隆中山内,尚存的无几,现还下落不明,今晨又得无戒圣僧告紧,九官八卦谷仅仅逃出五人,目前岛主正秘发紧急通知,促正派武林如不愿隐去者速往城陵矶会议御敌大计,并要白龙兄暨匡平兄负起各方侦察责任,在下现要速往他处传信。各位再见。” 他似不认识天山一星等五老,说完急急而去。 少林金佛连声念佛道:“阿弥陀佛!魔影遍及中原,善良何辜,遭此浩劫,白少施主与匡少施主宜速行动,老衲等只有奔城陵矶去听岛主分派了。” 孑孓公叹口气道:“大师,长江沿岸也不必走了,我小主定已单身赴敌了,可惜未问何总镖头一声,不知我小主现在何方?” 匡平向众老长揖道:“晴光弟定已得着蔺姑娘被擒消息,他真是分身乏术了,小子们就此告别了。” 他说完一招白龙道:“四弟快走,岛主之意似叫我们四处救援正派武林,我俩责任所在,也只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白龙朝众老告辞后立即向东南追着匡平紧奔。 中午时二人到达湖南深水江,匡平一指前面道:“老四,我们先到石门县吃过饭再走。” 白龙点头道:“石门我还有个熟人,找到他通知一声也好。” 匡平道:“他也是武林人?” 白龙道:“他是已去世的洞庭钓叟之子,为人相当义气,武功非常好,在普通江湖中可算是一流好汉,名叫石鱼。” 二人说着话进了石门县城,白龙领先朝北门走去。 匡平道:“初次见面,不要打扰人家,我们馆子吃过饭再去吧。” 白龙点头侧顾指道:“前面有家武陵菜馆。” 二人进内选了一个座头,叫来酒莱便吃。 这时客人满座,店里非常拥挤,七巧八马的闹声哄哄,匡平边吃边朝四周注目,轻声对白龙道:“老四,湘省武风特盛,你看在坐者都是些带刀挂剑的,传言一点不假。” 白龙微笑道:“二哥莫忘了小弟也是湘人。” 匡平闻言,哑然失笑道:“我真将你给忘了,四弟是三湘武林世家呢。” 白龙微微一笑道:“二哥虽非湘人,但也艺出衡山派。” 匡平哈哈笑道:“今天怎么搞的,我的脑子有点糊涂了。” 白龙大笑道:“师祖是糊涂……” 他“公”字未出口,陡然想到不对,在大庭广众中有些不便,于是截然停口不说,似有大半段话还未说完。 幸喜人多声噪,别人尚未注意,匡平见他那呆样子好笑道:“依怕什么?这里难道有魔头们的爪牙?” 白龙悄声道:“二哥注意,刚才进来那四人非常可疑。” 匡平朝他目光望去,只见四个五十余岁的中年人正在喊酒叫菜,长相都非常阴沉,点头道:“这四人发音是北方人……啊!大概是乌苏教的。留心,他们一定会选你我背后空座。” 白龙暗暗点头,只见那四人确已朝这面走来,传音道:“二哥留心腰间宝剑,不要让对方认出。” 他传音中,那四人已缓缓行近空座,只听一人轻声道:“胡护法.教主有何法旨传下?” 另一人可能就是什么胡护法,只见他旁若无人的沉声道:“教主传旨解散本教名义,全部投靠‘诸天丧神’,今后已为‘诸天教’行道江湖,并嘱暗防血衣教。” 另有一个生硬的声音冷笑道:“这样说来,我们诸天教与他有一争雄长之势了。” 胡护法大声招呼同党落后接道:“明灭中原武林,暗斗血衣教是我们两大宗旨,这是本座传令三兄老教主的法旨。” 他语音稍停,接着是伙计送来酒菜,相继是一片杯筷声。 白龙传音道:“二哥,我们快吃,先到城外等他们,收拾几个算几个。” 匡平素来老成持重,闻音传意道:“慢慢来,最好盯他们一段路,看他等还有何企图。” 酒饭一完,只见四人会账出店,临到门口时忽听一人道:“姓石的家在哪里,艾护法领先吧。” 白龙闻声陡立道:“二哥,他们是我那朋友认识的!” 匡平接着起立道:“不见得,可能另有名堂?” 说完会过账,悄声道:“盯上去。” 白龙与匡平盯住四人不放松,一直出了北门。 前面四人毫不留心背后,边说边行,匡平忽然问道:“老四,你那朋友不在城内?” 白龙皱眉道:“在城内,噫!他们真是另有事情?……” 他说完大感讶异,不由沉忖起来。突然,从北门外的树林中悄悄冲出一人.迎上大喜道:“白兄.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天啦!石鱼有救了。” 白龙注目大讶道:“原来是路明兄,你说什么!石大哥怎么样?” 说着介绍匡平道:“这是路明兄,他是石鱼大哥的结拜兄弟。” 匡平拱手道:“在下匡平,路兄大名,小弟久仰。” 路明闻听他是匡平,更加大喜道:“匡大侠客气。二位快盯着前面四人,他们是到石鱼兄弟家中找麻烦的。在下已盯了半天了,原先只有一个,现有四个更难斗了。” 他说完领先,绕小路而奔。 白龙知有紧急事故,边走边问道:“石大哥搬到乡下来了?前面是乌苏教四个重要人物,为何要找石大哥呢?” 路明叹口气道:“石鱼默默无闻于江湖,魔头们自然不会找他的,岂知他于昨大在城中会到两个老头子,听说是江湖大大有名人物,传言是遭魔头们围攻逃到此地避难的,石鱼得息后将他们接到乡下老家去藏起来,岂料魔头耳目众多,未到晚上就被探去消息了。” 白龙侧顾匡平道:“二哥,只怕不止刚才四人吧?” 匡平沉吟道:“除了老魔们亲自前来,否则看势行事就行。” 路明指一指左侧道:“我们绕近路已到了,那山脚庄院就是石鱼老家。魔头们走大路,起码还要顿饭之久才能赶到。” 白龙正待问话,但突然似有所闻而住口,匡平知他功力较自己更厚,问道:“老四听到什么?” 白龙指一指右边土山道:“那儿有几个人在那藏着!” 路明悄声道:“山那面是小丛林,让我先去看看……” 他说话未完,忽见土山上露出一个人头来,一见惊道:“石鱼!” 白龙挥手道:“我们快去!他一定事先有防,否则不会出庄藏于外面。” 路明走着道:“他面向东方,可能已发现刚才那四个人了。” 路明奔至立叫道:“石老大,快来迎接朋友,我们有了帮手了!” 石鱼闻声回头,一见白龙惊喜道:“龙弟来得好!那位是谁?快请介绍,敌人马上会到。” 白龙上前拱手道:“石兄,很久不见了,这是我二哥匡平。”他指一指匡平。 匡平上前道:“久仰石兄大名。” 石鱼眼睛一亮,喜极叫道:“是匡大侠,太好了,糊涂前辈与闪电前辈在山下,各位快参见。” 匡平惊啊一声道:“原来所谓两个老人就是师祖与闪电老前辈,石兄.你知道敌方主要人物是谁?” 石鱼领路下山,答道:“都是乌苏教的护法高手,已知有九个人,第一批已发现前来人,他们已朝舍下去了。唉。如找不到人定必放火,幸好家中未留一人在内。” “嗨嗨,糊涂虫,白小子与匡小子接应来了,咱们老运还不错。” 这是闪电公自林中发出的声音,又听糊涂公接道:“缺德鬼,别高兴得过早,只怕敌人还有老家伙未到哩。” 只见二老说着已走上山来。 匡平紧走两步见礼道:“师祖;你老二位不是随浮沉岛主一道吗?怎的又在石门出现呢?” 闪电公抢着骂道:“浑小子,你们懂什么,能派的人手过少,我们是往各路传警的呀。” 白龙与路明上前拜见后立于一旁,石鱼又转上土山了望去了。 糊涂公挥手道:“平儿快同龙儿进庄,先将那四人收拾下来,不准放过一人,有事过后再说。” 白龙也有同感,立即转身,回头道:“二哥在庄外守着。” 说完提气纵起,如风翻过土山,箭一般射往庄院。庄子不小,前后左右非常宽广,刚进门,突见四人从内走出,一见冷笑道:“各位不请而入,非偷即盗,站住不要动。” 四人心中忽然惊异道:“你这小于不是在酒店见过嘛?嘿嘿,原来是姓石的朋友。” 另一人立住冷笑道:“一抓住这小于,问他姓石的下落就知道了。” 白龙估计一下对方实力,知都是内功精深之辈,拔剑在手冷笑道:“各位动手吧,别错过机会。” 四人见他毫不在乎,同时仰天打个哈哈,一人道:“胡护法。这小子是吃过虎胆豹心。” 胡护法忽见白龙手中长剑有异,陡然惊道:“这是赤龙剑!” 白龙横剑一挥,嘿声冷笑道:“你们知道就好,免得死做糊涂鬼。” 四人霍然后退,“察察察”,各拔兵刀,神情立见紧张,其一沉声道:“你就是狂风剑客文晴光?!” 白龙哈哈大笑道:“你们四人够资格使狂风大侠出手?区区名叫白龙。” 一人啊声道:“你就是峨嵋弃徒。” 白龙伤心被逐,闻言不由大怒,叱声挥剑,猛然冲出道:“拿命来!” 四人戒备甚严,一见同时出手,立采围困之势,喝声不绝,刹时银光齐闪,一场大斗,瞬息如火如荼,打得激烈之极。 白龙初以赤龙剑法攻击,剑上红光缭绕,一阵阵势浪激荡,使四敌功力尽运,百招一过,遂感周遭压力甚大,劲重如山,忖道:“此四人无一不是火候纯青之辈。” 正当打得昏天黑地之际,陡听四外啸声大起,紧接着匡平大喝出口,量亦截住强敌大干,他无暇顾及,忖思恐夜长梦多,闪电剑法火速展开,奋力朝四人急圈猛绕.刹那之间银光飞舞。 他十招未到,见右侧有微机可乘,霍然一剑挥出! 右侧那敌人正是姓胡的护法,他正当白龙变换闪电剑法之刹,心头一惊未完,胸口已遭赤龙剑穿进七寸有奇,惨叫未出,白龙已抽剑扭身,一招“倒翻天河”,他却又用上赤龙剑法一绝式。 剑式到时,胡护法却适时惨叫倒地,声传心寒,余下三敌顿时失措,白龙机不可失,陡然全力冲进,突出两大奇招,顺势又放倒一人。 另两敌一见思逃,厉吼飞窜,白龙分身乏术.灵机一动,右剑指定右侧,脱手急掷,左拳猛然打出一招文晴光所教的五雷劲力,双管齐下! 他也是急中冒险,岂料竟如愿以偿、紧接着左右发出惨叫之声,他无暇顾及左边,身体如箭射出,适时赶上右侧中剑之人倒下的尸体,伸手一捞,立即拔出赤龙剑,他不管敌人是否已死,双腿一蹬,翻上院墙,举日只见匡平已道五大强敌围困,不由大喝一声:“我来也!” 他音落人到,闪电剑法如雪片般飞降。 匡平力敌五人,大感吃力之极,这时有白龙从外围攻进,压力刹时减去一半,立采内外夹攻之势。 五个强敌一见情势不对,战志顿消,瞬眼被迫采取守势,紧接着就是痛叫、闷哼、连声不绝,“仆仆仆”!纷纷倒下三人,余下两人哪还能逃得了,匡平与白龙均分.两剑同式“横扫三军”,俱被腰斩而亡—— 第十八章 穷途末路 突然,土山上空传出裂帛般破空之声,白龙惊叫道:“二哥快,有最大强敌来了!” 二人不再后顾,同赴土山飞奔,赶到之刹,正逢空中落下一人,只见他面朝糊涂公与闪电公阴阴冷笑道:“你们是什么人?” 白龙见他有头有脑,心知不是传言的“无头阴魔”与“诸天丧神”,立即闪身二老之旁冷笑回答道:“你管我们是什么人!” 那人朝他注目半晌道:“刚才那面动手的就是你二人?”他指着匡平。 匡平这时已拦在闪电公前面,接口道:“你是明知故问。” 他冷冷的回答后立向身后石鱼与路明道:“二位请退,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家师与闪电老前辈打扰宝庄了,现请回庄清扫吧。” 石鱼知情势不妙,立即同路明退开。 那人目不转睛,一沉大声道:“你这小子敢杀人,量必有点来头。” 糊涂公与闪电公对望一眼不吭声,他二老似存心让两个后辈开口揽下这麻烦。 白龙暗地传音匡平,叫其提功戒备,口中应声道:“阁下无须查问在下等来头如何,请教尊姓字号?” 那人皱眉不答,沉吟一会道:“刚才在空中见你们使出三套剑法不坏,其中一套更佳,是否是传言的闪电剑法?” 匡平一挥手中白龙剑道:“那是我弟弟使的,阁下目力不错。” 那人阴阴笑道:“如此说来,你们是文晴光教出来的助手了,老夫到要试试你们功力如何?” 白龙挥手向匡平道:“二哥,你请退,让我领教这无名之辈几招吧。” 说完扣诀,迅速展剑出击。 那人毫不后退,右手五指叉开,奇速伸手就抓。 白龙一见大吓,变势绕飞而攻,闪电剑法顷成奇幻莫测。 那人噫声道:“这剑法确实不坏。”音落之刹,步履逐渐加速,他再也不敢硬抢。 匡平耳听糊涂公传音道:“平儿,这人可能是阴河龙与统魔王之一,其内功之深,除晴光外,师祖我从未见过,你赶快加进助战,龙儿不是他的敌手。” 匡平闻声知惊,亮声道:“四弟,我也来玩玩。” 叫声出口,白龙剑法即全力一冲而进。 白龙自知非敌,一见匡平抢进即道:“二哥要防他鬼爪子,别让其接近剑身。” 他说着之际,左手五雷劲已趁势用力打出。 那人一见大异,厉声叫道:“你也学了五雷劲拳法?” 白龙随声道:“滋味如何?” 那人连遭两拳大的之后,只震得掌指不灵,他再也不敢以单手接招了,阴笑中双掌齐挥,冷冰冰的道:“你功力不够,学有何用,看老夫撕了你!” 闪电公看出情形不妙,立即朝糊涂公道:“糊涂虫,咱们既不能拼,在此徒增两小麻烦,早走为上。” 他说完一带,立即往山下退走。 “别走,老夫还有话要问。” 白龙冷笑道:“谁听你的,接拳!”他这时以拳为主,左手连接不断力攻。 那人厉声喝:“你敢!”他似已全力出手。 匡平与白龙突觉压力大增,生伯其冲破联攻之势去害二老,不得已边打边退,紧紧拦阻二老逃的一面。 糊涂公与闪电公逃下山去之后,山上的拼斗也逐次退了下来,但二老奔着之际,闪电公突又立住不动道:“糊涂虫,不行,小子们为你我拼生死,咱们怎能一逃了事呢?传言出去哪还有脸见人,还是回去。” 糊涂公冷笑道:“缺德鬼,你真有点婆婆妈妈,做事老下不了决心,咱们走了之后,小子们要逃也就容易多了,你还不给我快滚。” 他说完反手就抓,死劲拉了就走。 闪电公越想越不对劲,大喝一声,拼力挣脱道:“你听,小子们退下来了,要死死于一块,难道老命还较小命重要吗。” 糊涂公见他奔走如飞,几次要拦未果,立即追着大叫道:“缺德鬼,等等我,千万别从正面攻击,你攻左方,我攻右面。” 他叫唤中白龙与匡平已退了过来,这时闪电公已疯狂扑入斗圈之内。 糊涂公一见再无话说,立即展开猛攻,二老功力虽不如两个后辈,但他们经验丰富,打得依然有声有色。 白龙一见二老加入,心中真是焦急莫名,然而此际想阻止已不可能,他与匡平只有舍死硬拼,但依然抵抗不住,仍是逐次往后退却。 时间已到深夜,打斗更形激烈,那无名之人却越战越勇,他似存心要将对方四人消灭似的。 二老经他无上功力震得全身生痛,神态已渐渐有不支之势,这时白龙与匡平的攻势逐次减退,显出有力个从心之情,但他们因要保护老人生命之故,依然处处护卫不懈,像这种情势,只要再过一个时辰都得丧命敌手。 那无名之人见胜券在握,这时只听他阴阴冷笑道:“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嘛?嘿嘿! 统魔王你们大概听说过吧?告诉你们后,免得死了不甘心。” 四人一听才知对方是谁,然而也早有预料,白龙冷笑道:“今晚算你运气好,没有撞上我晴光弟弟。老魔,别高兴,想得手还要大半夜。” 统魔王尚未开口答话,突听一人远处接话道:“白四哥,他运气坏透了。” 匡平闻声大喜,立叫道:“你快来,师祖与闪电前辈支持不住了。” 他声音一落,只听“嗤”的落下一人道:“你们退开,左侧树林有死海之神与饿狮萧雄被困着,急速押往城陵矶听候岛主发落,转告岛主,祈固守该地。” 糊涂公与闪电公这时已打得头晕脑裂,简直已敌我难分,不知停手,被白龙与匡平给硬拉退出。 统魔王自听来人口气之际,他已停手未动,这时两眼注视,良久才开声沉问道:“你也来了?” “哼!”那人冷哼一声朗然道:“阴河龙只能受得起‘五雷劲’第三拳,你估计能接得多少下?” 统魔王闻言大震,他知道文晴光之言不虚,然而他末与动手,心中还存有几分不信,只见其全神戒备道:“阴河龙呢?他现在什么地方?” 文晴光冷声道:“算他逃得快,带走我一只震天梭,大概见不到诸天丧神就回了老家。” 白龙与匡平尚未离开,闻言心喜之极,这时二老也渐感清醒,只听糊涂公苍声道:“小子,你来了,蔺丫头怎么样了?” 文晴光恭声道:“前辈放心,她已从无头阴魔身边用计逃脱了,现在仅不知下落而已。” 闪电公哈哈笑道:“那妞儿真有种,小子快动手,我老人家非见你打倒这家伙不可。” 统魔王不待文晴光发动,首先枪取时机,只听他大喝一声,竟如疯狂般扑身前进,两掌挟泰山之势攻出。 文晴光冷笑闪开道:“在下正事尚多,目前已无时间与你纠缠。” 说完探手入怀,顺势向白龙抛出道:“四哥将此物交与瞽神,乌苏教主双目已被我取到,劝其勿再外出,须协同死守城陵矶,血衣教与诸天教在最近就要大举发动残杀了。” 他边说边闪动身体,一任统魔王如狂攻击。 统魔王一连二十余掌无效之下,心中已大起恐惧,深知这对手有空前之能,只见他越打越谨慎从事。 白龙招手匡平道:“二哥,我们快去找到死海之神与萧雄,迟则伯被对方救走了。” 匡平转头对糊涂公道:“师祖请和闪电老前辈勿动,徒孙去去就来。” 说完纵身跟住白龙而去。 未几,一人一个,分扛死海之神与萧雄来到。闪电公忽然道:“这一架不看也吧,如再有厉害魔头到达时,这两个现成的只怕保不住了。” 糊涂公一想点头道:“此话很对,咱们走。” 文晴光见四人将动末动之际扬声道:“到达城陵矶如有魔头来时,必须以三百高手连臂贯劲拒敌,只要慎守勿攻,瞽神可率何妮结尾端,字宙四尊结首端,如是哪怕无头阴魔与诸天丧神齐到也无大害。” 糊涂公起步转身,遥答道:“小把戏放心,到时除此无法防御,惟有你自己小心从事,最好早点赶到城陵矶来。” 文晴光开始打出第一拳,立将统魔王击出五丈之地接道:“小子找到琼儿即来。” 他见四人去远,冷声向统魔王笑道:“你还有何能取胜没有?否则就请你回老家去吧。” 统魔王此际已知道自己功力相差太远,闻言就有逃走之心,但他知道逃是不可能的,喘声道:“小子,你除了使用震天梭,否则就休想伤老夫。” 文晴光冷笑道:“你自信过甚,本人就以五雷劲照样使你五脏糜烂而死。” 说完大声喝道:“你能挡住本人五拳神力就放你逃生。” “第一拳!” 他言出拳出,左手往后一收,右拳平胸冲出。 统魔王看势知警,全力连挥数掌想阻,但他那知文晴光用的是五雷阴劲,在掌劲一接之下立感不对,周身突遭无比强劲胶住,打出的全力竟连一分也收不回来,甚至连身体都往敌人身前逐次撞去,因此只吓得心寒胆颤,头上的汗珠似雨点般洒落。 文晴光这次用的五雷劲却不似在洞庭湖对鲸魔那种现象,这时他的成就已到达神化之境,只见他冷笑道:“就是诸天丧神也不敢挡我五雷阴劲,你又算得什么东西,留你三日生命去吧,速告诸天丧神,九宫八卦谷所死中原各老之命,短期内要他亲自填命。” 说完左拳立击,毫无声息的将统魔王抛起二十余丈之高,“噗”的落地不起! 文晴光双手一收,走至近前冷笑道:“现你已到百脉虚浮之地,三日后无疾而亡。” 说完扬长而行,再不回头反顾。 统魔王缓缓撑起身体,只感到精神恍惚,其他毫无别样,心中暗道:“难道我真的如他之言?” 忖思中慢慢提聚丹田真气,怪!他并无不良现象,又忖道:“难道这小于的神功确有那样奥妙?” 他思忖未几,突感一丝冷风由背后吹来,紧接着只听一个阴森的口音道:“你还呆什么?三日之时甚短,还不快点去见诸天老鬼!嘿嘿,他竟用你这样废物做助手?还想与老夫争霸中原。” 统魔王闻声回头,一见吓得猛退道:“阁下是无头阴魔?” 原来他触目所及,见到的竟是一个无头血衣之人立于三丈远处! 无头人阴阴的道:“你既知道又何必问?五雷阴劲为上古奇学,使用者随心所欲,他要留你多少日生命就是多少日,过期神消血枯,现在你身体内存留的功夫,完全为五雷劲支持,时期一到,劲力即告消失,之后,你所有一切也随之而没。回去时转告诸天老鬼,如要想称霸武林,嘿嘿!那只有与老夫同心合力,否则决非姓文的敌手。” 话一落,冷风再起,刹时巳不见无头人去向。 统魔王虽知生命已完,但他尚有不信之心,立即提功飞奔而行,忖道:“见了教主定有挽救之道,我还不愿就此死亡。” 第二日,统魔王刚刚奔至九宫八卦谷口之际,劈面撞上一股劲力压来,人还未见,只吓得闪身就避,忖道:“难道那小子又蹑到此地不成?……” 想着提神四顾,心头跳个不停,沉声道:“什么人?” 树林中一人冷哼道:“你就是诸天丧神?岂知也是胆小如豆的鼠辈,姑奶奶讨命来了。” 统魔王闻到的竟是一个少女的声音,立答道:“你到底是谁?老夫人称统魔王。” 他从来不愿报出字号,此际知生命垂危,他再也不敢骄傲了。 对方闻言现身,指手冷笑道:“你认得姑奶奶嘛?九宫八卦谷遭姑奶奶一把火给烧光了!诸天丧神就是不敢见面。” 她说着推开手掌又道:“阴河龙大概遭了我晴哥哥一只震天神梭,此物现到我手中,你敢动一动我就赏给你尝尝。” 统魔王见她掌中有一只绿油油的梭形小钉,忖道:“教主大概离开九官八卦谷他去了,刚好就遭此女焚毁,否则她哪有这般容易得手。唉,阴河龙霉运当头,显然是未见着教主即死于谷内。” 他忖着无计脱身,扬声道:“你就是传言的浮沉岛玉女五世蔺露琼?老夫不为难于你,快去吧,文睛光现遭无头阴魔困住在巴东城外。” 他老奸巨猾,认为少女可欺,想胡扯几句谎言过关。 这少女确是蔺露琼,她不知用什么诡计逃出无头阴魔手掌,在此地现身绝对不是找诸天丧神而来,如是恐没有那个胆量。闻言眼睛一转,只见她格格笑道:“你的话毫无欺假吗?” 统魔王一见大急,故作沉声道:“老夫是什么人,生平对后辈不说谎话,再不走老夫就不客气了。” 蔺露琼聪明绝顶,闻言又笑道:“格格!我看你眼神散乱,大概也撞上我晴哥哥而挨了打啦!老魔头,姑奶奶眼睛雪亮,你的话鬼才相信。” 她说完又是一阵嘀咕,恐防自己猜想不对。 统魔王拿她毫无办法,逼不得已,就想冒险运功出手,意在同归于尽,然而,他功还未运,眼前就感觉视线开始模糊不明,心知五雷劲功力已有消失迹象,暗叹道:“这次出山只想扬威武林,不料一开始就撞上空前对手,天意使然,人力哪能如愿。” 蔺露琼一见忖道:“他身体为何发抖?啊!大概是遭了晴哥哥五雷阴劲所伤吧?” 忖着上前一步大声道:“老魔头,为何不开口说话呀?我可要动手啦。” 她语音刚住,突听一声阴笑传来道:“听说你这妞儿也学了两招五雷劲前二招阳劲,那就赶快出手吧。” 蔺露琼眼还未转,突然发现统魔王身后多出一个全身白袍怪物,由头至足,毫无一丝肉体外露,惟两只眼睛射出绿阴阴的光芒,触目之下不由惊得连连后退不迭,立即提起丹田全劲戒备,五雷劲第-招猛聚待发。 “嘿嘿!”那白袍怪物又阴笑两声道:“你不发拳时,老夫就要叫你身受‘阴神奸体’之痛!” 统魔王抖着身体回头,一见大喜道:“教主,属下之伤有救吗?” 白袍怪物显然就是诸天丧神,只见他沉声阴笑道:“五雷劲除了五雷……” 他话到中途一停,厉声朝荫露琼叱道:“妞儿,老夫叫你发拳为何不听话?” 蔺露琼被迫至此,深知逃已无望,提拳就待拼命…… “琼儿勿动!” 遥空传来-声沉喝,蔺露琼闻声尖叫道:“晴哥哥快来啊,我怕……” 她话声还未完了,高空嗤的降落一人,接道:“五雷阴劲必须阳劲才有救治,你千万别发拳。” 降落之人语刚停止,蔺露琼如飞上前喜叫道:“晴哥哥,真的是你啊!” 文晴光见她喜极欲泪,伸手拉住道:“快将震天梭交我,你功力不够,发必遭人收去,九头蝮打我就是明证。” 蔺露琼欣然递过道:“统魔王真的被你伤啦?” 文晴光收起震天梭点头道:“明日此时就是他作恶终结之期。” 诸天丧神似从未遇过文晴光,此际一见,不由他大感惊奇,因是之故,这时正紧注双目,绿芒射出数尺之长,他心里难免怀疑这少年竟是群魔畏服,武林动摇的惊天人物!良久才开口阴声道:“你就是文晴光?” 文晴光沉声答道:“武林谁敢冒名,阁下身为前辈异士,凭此就该苦练大道,岂知道心不坚,老来名利心更甚于昔。悬崖勒马,为时尚早,奉劝就此隐去为佳。” 诸天丧神阴阴笑道:“小子也敢向老夫说教,你也不知自量,老夫与无头阴魔习以为常,隐现自有时期,不现则已,现必横扫武林而后已,此次出世,不料竟有这小子敢挡神威?” 文晴光仰天长笑-声道:“人之生命,贵在自爱。你不自爱,天必不佑,此次出世恐无再隐之期。” 诸天丧神喜怒无人能知,只闻阴声道:“你那五雷劲只能抗老夫‘全阴’神功,还有何技可使老夫败阵?” 文晴光冷声答道:“近闻你‘全阴’功能抗‘诸阳’神功,只怕抵不了区区五雷齐发,不信当场可以试验。” 诸天丧神不理他当面挑战,一指身前统魔王道:“此人功力将散,你如怕他复仇,那就让他死亡,否则你就救他一命。” 文晴光朗声道:“区区手下不救魔鬼,阁下有能只管带走。” 诸天丧神冷笑一声道:“老夫迫你动手,五雷劲自及他体,小子接招。” 他说完白袖一挥,陡然四周昏暗无光,黑烟夹着奇寒顿涌,其势之厉,真是惊人至极。 文晴光一见大急,似对此敌非常谨慎,立即伸手一握蔺露琼道:“琼儿别还手,‘全阴’功浸不进学有五雷劲之人。” 说完以身硬挡对方排山之力,同时撤身急退,带得蔺露琼如落叶般随风飘起,复扬声大笑道:“诸天老魔,区区万斤压呼在乎你这点内劲,今日恕不还手上当,他日相遇时你要小心。” 他音落中人已飘飞数百丈外,刹时脱离黑烟范围。 蔺露琼回头一看,并没有敌人追来,轻声道:“他为何不追?” 文陷光微微笑道:“他知追也无益,徒费时间,况统魔王已危在旦夕之间,此际只怕早已离去。” 蔺露琼欣然道:“统魔王真的没有救哪?” 文晴光摇头道:“救是有救,但很难找。” “难找?”蔺露琼疑惑的问。 文晴光解释道:“有种仙果名叫‘真阳实’,五雷阴劲除此只有五雷劲能救,诸天丧神定明此理,他这时想必是携带统魔王飞往须弥山‘真阳洞’去了,那正是真阳实稀有产地,但希望甚微。真阳实乃是火山口内一种千年难逢的仙品,此物可遇不可求,但统魔王时间无多,纵算找到也来不及救治了。” 两人顺着天台山脉西行七十余里,前面现出一入云高峰,蔺露琼伸手指道:“那是括苍山主峰。” 文晴光点头道:“天已大明,我们找一农家买点东西充饥吧。” 一停问道:“你是如何脱离无头阴魔的?” 蔺露琼得意的娇笑道:“那老魔有个古怪性情,但也有好处。有一晚他对乌苏教主说,血衣教人万事可为,惟不准强奸妇女,我被他捉去后就留在身边不准离开一步,看意思似想收我做徒弟,但始终未出口向我要求。” 一顿又笑道:“他说话是看不到脑袋的,那声音从那空肩上发出的,身边有两个中年妇人,据说是他的女儿,但却不知嫁过丈夫没有,听说武功高得惊人,生相特别,一个满头白发,面却像个少女,其一则青丝披覆,脸却似九十老媪。白发者对我甚善,她说其父性情无人能知,变化异常,喜怒乐时反时正,其头连她姊妹都未见过,听说如果有人能看见他的真面目时,或能接近他两尺内,那人就永远不会遭受他的为害。我当时一得到这个消息后,时刻就想走近他两尺之内去,但是,几次都被一种强大无比的气劲所隔住,真是难越雷池一步。” 文晴光默听着她的细诉,笑道:“那你又因何能逃脱呢?” 蔺露琼娇声笑道:“临走前三天我即放出空气,说非要走近他两尺之内不可,岂知这话却被他听到而引起他的兴趣,立即就听他传音唤我前去说:“你如真能接近我两尺之内时,从此再不约束你的行动、甚至连血衣教任何人都不准干涉你的自由’,我当时灵机急转,立即道:“我能接近两尺之内,目的不是在逃走或获得行动自由,只求能见着你的真面目。’” 文晴光笑接道:“你是欲擒故纵,松懈其注意力,后来呢?” 蔺露琼格格笑道:“幸喜那魔头不是你。” 文晴光笑道:“你怎样答复?” 蔺露琼笑道:“我说我想学奇功,尤其是那种只见身体不现脑袋的功夫最有意思。” 文晴光点头道:“那正是投其所欲,这话答得好,但你忘了还有能全隐之入,如瞽神、乌苏教主、九头蝮等,这比隐去一部分要妙得多?” 蔺露琼摇头道:“他也正是这样问我,但我却说:那种全隐除神秘外并不惊人,有身无头才能使人惊心触目,不战怯人之胆。” 文晴光点头道:“此说很正确,事实上.在人心目中较看不见的更吓人,他反应如何?” 蔺露琼笑道:“他曾良久末开口,大概是在揣摩我语中真实成分。半晌才道:“妞儿,你既想学老夫神功,为何不请求拜师?” 文晴光大笑道:“他要中计了。” 蔺露琼笑得非常开心道:“是啊!我说拜师未免示弱,凭本领得到的才是英雄。他很感兴趣的道:“那你就想办法接近,如真做到,老夫马上当面传技。’当时我顺手拔下一小束头发道,你知道这头发结起来有多长?他毫不犹豫的答道:“十三丈五尺。’事后我一量,怎么着?嗨,竟一点也不错!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文晴光听起来非常起劲,大笑道:“接着怎样?” 蔺露琼笑道:“他不知我要捣什么鬼,答复后似在谨慎提防,生伯中了我的妙计。当时我立加反对,硬说他是胡扯的,事实上当时谁也不相信他的话,你说他怎么着?” 文晴光笑道:“他要你当面就量。” 蔺露琼道:“是啊!但我根本就不要知它长短,目的在和他争吵,结果惊动了那两个妇人进来,她们似都感觉希奇,第一,无头阴魔可能从来没有和人争论过什么事情,其次是见我敢在老魔面前耍大脾气,在两妇还没站定之际,那老魔大声道:“玉娃,你替她量那束头发到底有多长,否则她硬不相信是十三丈五尺。’当时我也装着很生气,立即要那白发妇人站着不要动,指定她与老魔身前问有多少距离,那白发妇人考虑一下说是一丈,事实上也有-丈吧,我就硬说只有九尺,老魔一听更生气,他知道我要拿那距离去量头发,只听他哼一声道:“你这妞儿真没有出息,连这点距离都看不清楚,哪还要学什么武功。’我一听装着大怒,立即问他个轻视之罪,之后问他我走一步有多长,他已被我捣晕了头,立说不超过两尺,我抓着机会,提步就朝他面前走,这时我口里虽大不服气,心中却就笑开啦,刹眼被我走完五步,却刚好站在他身前紧紧的。” 文晴光哈哈笑道:“他这时有什么反应?” 蔺露琼一头撞到他怀里娇笑道:“他当时还没有反应,相反还问我距离有多远,我说……格格!” 她说着忍笑不住,眼泪都笑出来了,接道:“我说只有五寸之差!绝对不在一尺之外。” 文晴光笑道:“这时他定醒悟上当了!” 蔺露琼捧着肚子笑吟吟道:“当然-!但他良久未开口,似在懊悔自己粗心大意,这时两个妇人也知上了我的大当,但她们不知为什么,立即就轻轻转身出去了,因老魔当时是在一个石洞内。她们刚刚走出洞口,只听者魔颓然似的道:“妞儿,你走吧,老夫有言在先,但却不答应现出面目,此后除非你犯了本教大罪之外,血衣教再也无人找你麻烦。’我知他言出必践,但还不敢放心就走,他见我有了犹豫,立即给我一面红旗。说着拿出红旗道: “这是血衣教主的‘免死令’,那老魔说:“他人拿了无效’,晴哥哥,你说要不要它?” 文晴光笑道:“你带着吧,有时说不定能用上。” 二人说着已至括苍山下,文晴光一指前面道:“那里有小农人家,你在此地等着,我去问问有无吃的可买。”’ 蔺露琼目送他转了小角后,立即选择一块草地坐等,未几,倏见佣面横岭上人影一晃,忖道:“那好像是晴哥哥师祖?” 想着立起之际,只见那人影又现,这下却被她看得真切,只见她立即娇声道:“师祖,琼儿在这里啊!” 遥遥只见那人挥手道:“孩子,师祖知道了,没有时间来看你,赶快通知文晴光,告诉他城陵矶己遭敌人围困,血衣教已从四面攻击了三天,师祖我现正蹑迹-批诸天教人,看企图似也向洞庭前进中,目前伤亡不大,我去了。” 蔺露琼见他语落人隐,只急得侧身纵出,立朝文晴光去向就奔!岂知未出三十丈,迎面只见文晴光一闪而到,身未立定即道:“琼儿快朝西方走,师祖的话我听到了。” 蔺露琼急道:“你带我往空中飞嘛,时间不能耽搁。” 文晴光摇头道:“刚才师祖所说的那批诸天教人中就有鲸魔萨菲莉和残人狗在内,我们蹑踪追击,否则怕师祖遇险,城陵矶再守一二天没有问题。” 蔺露琼身不由主,只得朝西紧奔,走着道:“师祖说已伤亡有人,不知是谁啊?” 文晴光接道:“到时定知,现在想也没有用,大劫中难免死亡。” 他边说边递给荫露琼一只鸡腿道:“十里外已有动静,你慢点走没有关系了。快吃,恰好农家是今天做生日。” 蔺露琼接过道:“追到再吃,恐防脱了梢。” 文晴光摇头道:“在我听觉之内他们走不了的。师祖可能不是追这一批,总之我们今后见到敌人就下重手,这些人一个也不能留了。” 蔺露琼闻言知他是狠了心,忖道:“他一旦大开杀戒时,嘿!不知有多少人要送命啦。” 吃过之后,她也听到一群马蹄声奔跑甚急,疑问道:“那批人是骑马的?” 文晴光摇头道:“马群杂乱,虽奔不急,可能是普通江湖人,我所听到的不是这批人,他们说话的声音,显出内力精深。” 蔺露琼挥手道:“不一定是鲸魔,也许是四天王,我们赶急追过去吧。” 文晴光-指右侧道:“无须从正面,他们已走左侧,人数是九个,其中有五个功力最深,你说是四天王可能不错。” 蔺露琼领先拔起道:“管他是谁,追近就能明白的。” 文晴光未及回答,突然一带蔺露琼道:“他们御气腾空了,余下只有四人,五人已朝东北飞走。” 蔺露琼被他带得投身飞起,竞如流星似冲入云中,察方位也朝东北前进,其快速真是惊人至极,顿饭之久,她已看到前面云端里现出六个焦点,立即道:“晴哥哥,那就是吧?” 文晴光点头道:“确是鲸魔与四天王,察其去向似往洞庭,显然是赴城陵矶无疑。琼儿快抱住我背后,先将鲸魔打下再说,四天王一见定必降落保护,我们在地面动手免其分散逃逸。” 蔺露琼依言抱紧,急问道:“鲸魔一下打不死吧?” 文晴光紧提丹田之气,速度增加一倍,紧接道:“一下不可能。” 蔺露琼见他只往上升,知其要居高临下,轻声道:“中间多出一个,共是六人嘛?” 文晴光越升越高,渐渐飞临六个黑影头顶,闻言轻声道:“你忘了,其中还有个不管用的武当洞元掌门人,这次下手真困难,此人非活捉不可,否则对武当玉清真人无法交代。” 蔺露琼立加反对道:“别因洞元真人碍了大事,依我之见,最好先向他下手。四天王一旦失去指挥,那就是瞎子丢去引路棍,有个死人在中拖住,那他们更加不灵活啦。” 文晴光一想也是,轻笑道:“琼儿意见不错。留心,我要下手了。” 蔺露琼被他背着下冲,只见他右拳一抬,猛力下击,打的正是第一个黑影,那黑影这时看出确为鲸魔萨菲莉。 拳劲无声,在薄薄浮云遮盖中,这一拳竟被他打得神出鬼没,鲸魔虽狡,这次真连做梦也想不到有人偷袭,拳劲及身时虽觉已迟,被打得惨哼一声,直往地面掼去。 四天王闻声有异,随音俯冲追下,只听洞元真人厉声叫道:“是文晴光动的手!” 文晴光闻声追下道:“洞元老道,今天是你归天之期,祈雨台那一剑你还记得吧?” 他活一住口,人却先到地面,举目一观,十丈处只见鲸魔撑起待走,不由一带蔺露琼火速纵近喝道:“老贱妇,你还想逃。” 音落拳出,这一次他似毫不留情。 鲸魔哪里来得及躲避,唯一希望只求己身功力能抗,但文晴光已不似当初修为,此际的五雷劲力,哪伯就是钢铁也会遭其打碎,只听哀嚎一声从鲸魔口中发出,人却被打得翻翻滚滚地,鲜血如雨点洒落,显然这一拳是以全力出手,鲸魔已生还乏术了! 鲸魔尸身未落,四天王亦如疾箭降落地面,闻声中已知大事不妙,八只手犹如疯狂般朝文晴光背后扑进。 文晴光顺势抛开蔺露琼,旋转身来冷笑道:“你们还有胆量不逃!” 音落之刹,硬行冲上,目标直奔洞元真人,他身有万斤压,根本不怕敌人掌力,扑到适当之距时大喝道:“我先去你们耳目再说。”五雷劲一拳打出,集中一点,只打得洞元真人连哼都未哼,立见颓顿于地。 四天王防未及时,顷刻手脚大乱,一个个刹那失去主张。 文晴光闪开一旁讥讽道:“你们赶快展开金钢网,此次要毁去八条腿了。” 四天王事到临头,人人都知不是对手,东天王首先立定道:“文晴光,你既毁了我兄弟八只眼睛,难道还真要再毁我们手脚?” 文晴光冷笑道:“当初毁眼之时,少爷曾有警告,如不回头,难免更惨,此际求饶,为时已晚、再不杀你们,将来为害更巨。少废话,动手吧。” 东天王自知不敌,厉声朝兄弟们道:“我们冲!” 其余三人闻言挥网,企图脱逃,同声攻进。 文晴光朗声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还想逃走?” 余音未沓,五雷劲如泰山般连续猛击,只看得蔺露琼紧张之极。 金钢网虽可稍避拳劲,但此际已无能为力,四人全凭听觉出手,根本就无从捉摸方位,三十拳之后,只被打得团团乱转,简直已无还手之力。 文晴光越打越猛,陡然一个拔身腾起,厉声道:“魏黎,你先回去吧!” 轰然一声大震中,南天王魏黎应拳而亡! 东天王深知大势已去,反手自劈,“噗噗”!脑浆四射,顷告自杀。西天王武成、北天王萧炳,同时知道不对,两声嚎叫中,照样自杀倒地! 文晴光此际已毫无怜悯之心,飞快上前,立将四面金钢网收下后,火速埋完六具尸体,回头挥手道:“琼儿跟我走。” 蔺露琼到底还是女人,她见在顷刻之间被文晴光消灭六个顶尖人物,只看得惊震不己,闻唤还呆呆无觉。 文晴光伸手拉住道:“琼儿别呆,时间无多,我们还要赶紧才能到达城陵矶。” 他不由分说,立往身边一带,拔身飞起,一口气就往洞庭湖方向前进。 经过南岳之际,突听地面喊声大起,其中竟有孑孓公与万飞虎的声音,不由大惊立道: “不好!” 好字刚落,身体如箭俯射,瞬眼落至一个峰顶。 蔺露琼触日大惊道:“残人狗路奴。快,晴哥哥,他在追孑老爹。” 文晴光一见大怒,如风飘落下山,火速拦住孑孓公与万飞虎道:“老爹别慌,万老哥哥快由这边走!” 孑孓公一见是他,精神不由陡长,苍声道:“小主,那边还有西粤二龙和东粤三毒被杀。” 文晴光点头道:“他走不了!” 这时万飞虎已适时赶到,只听他宏声道:“这老狗真历害,闪电剑法硬挡不住!……” 他音落未几,山角立现一人,文晴光冷笑冲前道:“路老狗,看我是谁?” 残人狗路奴闻声猛的一抬头,霍然停住道:“小子,原来是你!” 文晴光瞪眼哼声道:“死海之神与萧雄被少爷活捉,鲸魔和四天王刚才送命,你也休想逍遥法外,强如阴河龙与统魔王尚且难免一死,你还是自决的好。” 残人狗不要他说这些人,已经发起抖来,这时闻言,只吓得二话不说,撤身就要往树林钻去! 文晴光对他更不放在眼里,两脚不动,回头朝孑孓公道:“老爷与琼儿,万老哥勿动,此人是颜氛姐真正杀父仇人,我要将他凌迟处死。” 说完如电追出,刹时冲进树林,未几,只听一声声惨叫传出,良久才告声停,接着只见文晴光沉脸出束道:“我要他三日后才断气。咱们走,城陵矶只怕到了紧要关头了。” 孑孓公、万飞虎、蔺露琼同时起步相随,大家都没吭气。 文晴光在走上大道时向孑孓公道:“老爹为何与万老哥哥遇上这老狗的?你们未去城陵矶?” 万飞虎抢着道:“我们是奉岛主之命出来的,快两天了,那时城陵矶尚很安全。贤弟是得谁的警告?” 文晴光尚未开口,蔺露琼急答道:“是师祖说的,你们出来做什么?” 孑孓公叹门气接道:“是出来找糊涂公与闪电公二老的,人没找到,半途遇上西粤二龙与东粤三毒,据二人说是前往城陵矾报到抗魔的,岂知竟送命于此。” 五人边说边走,半日不到,看看已接近洞庭湖边。文晴光正待开口说话,突见道旁林内冲出一人大叫道:“那是晴弟嘛?请赶快停止。” 文晴光老远看出他是张三篙,一见大惊道:“张大哥为何一人在此?” 张三篙走近见过众人接道:“岛主妙算真好,她老人家说,魔头们对我等普通武林不会注意的,因此事先派出八十余个出来在沿湖刺探敌情,我是负责水路一批之一。晴弟、华山岩冥子叛变了,勾引敌人杀了各派不少门人弟子,刚才我见他与一白袍老怪物在此出现,其行动鬼祟莫明,你最好单人追踪前去消灭他。” 文晴光闻言惊道:“可能是统魔王中途死亡,白袍怪物正是诸天丧神,张大哥在哪里见看他?” 张三待一听见到的是诸天丧神‘只吓得打个寒噤道:“天啦,就是那个老魔鬼,听说各派大多数老古董都是死在他手下。晴弟,那你不要去啦,我是在衡山县外看见的,” 文晴光转身对蔺露琼道:“琼儿快与老爹等随张大哥往城陵矶,这老鬼最好单独打败他,一旦他与无头阴魔联上手就不好办了。” 蔺露琼犹豫一会道:“你独自去不要紧吗?” 文晴光安慰道:“不要紧,你们只管小心自己。” 他说完拔身纵起,如风隐没林中而去。 蔺露琼怔怔良久才回过神来,叹口气道:“老爹,万老哥,我们走吧,请张大哥赶快带路。” 张三篙一指左侧道:“过了那小山就是湘江,城陵矶有条秘道,我们坐船由秘道而入,这半日闻悉已停止打斗,敌人可能另有什么计划啦。” 孑孓公领先前行,招手道:“半日恐还赶不到,天黑时要运功力催船,沿途行动要秘密,千万别使敌人看出破绽。” 张三篙肯定的道:“放心,江船甚多,三位不露形迹是无人能看出的,何况咱们自己有船呢。” 万飞虎摇头道:“除非不说话,否则敌人从音量中即能听出功夫深浅。” 蔺露琼未开口,她只担心晴哥哥的安危,未几,众人走到江边,张三篙指着下游道: “那儿柳树下有我们的船,船上还有李进财在守着。” 说完领先行去,临近扬声道:“伙计,有客来了。” 声落中,由柳树林里走出一人,众人一看正是李进财,只见他身作船家打扮,抬头答声道:“伙计,咱们的船不能载多,一共几位客官?” 蔺露琼见他装得真像样,不由一展愁眉笑道:“张大哥,你这一对搭档真像那么回事,船上有吃的没有?” 张三篙轻声道:“好小姐,随时都有准备,要啥有啥。” 孑孓公朝上下游巡索一眼,见行人甚稀,走道:“快开船,左近无碍眼之人。” 众人闻言,很快闪进柳树林下船。 三更过后,船临城陵矶不远,张三篙轻声道:“矶上悄静无哗,敌人尚未攻击,这正是偷入的良好时机。” 接近秘道时,只听有人轻喝道:“是什么人?” 张二篙闻声急答道:“顺风的!” 对方没有开口,但在刹时间划出一条小船来,万飞虎一见船头之人立叫道:“来船可有白老弟?” 那人闻言欣然道:“是万老哥,小弟正是白龙。” 说话中两船接近,蔺露琼出舱欣叫道:“白四哥,是你在守卡!” 白龙摇头道:“临时增防。啊!你脱险啦!晴光呢?没会着?” 孑孓公挥手道:“上矶再说,小主有事去了。” 两船排头划进秘道,沿水道无处不是把守甚严,众人半晌后始登至城陵矶上,白龙立住道:“张李二位大哥请休息去吧、由小弟陪同去见岛主就行了……” 他话声未停,突听一声紧急长啸起处,整个城陵矶顷刻大形哄动! 孑孓公一听情况不对,立即道:“敌人由空中发动攻势了!白龙快去参加贯臂走手战斗,地面有老朽等接应。” 白龙未及回答,拔身一闪而去,蔺露琼急道:“老爷快与万老哥去接应,我也要去对付空中之敌。” 她说完就走,却摸不清方向,万飞虎遥遥传声道:“弟妹快走正面,半里处有一石坪,敌人要攻必在那儿。” 蔺露琼闻声转向,走还不到一百丈,只见迎面奔来一人,注目不由尖叫道:“何姐,我回来了啊!” 那人正是何妮,闻声一闪而到,见面大喜道:“妹子,快同我来。敌人来了三个高手,现在已有我师傅与宇宙四尊接住了,大概没有问题。晴哥呢?” 蔺露琼抱住笑道:“他追诸天丧神去了。怎么着,无头阴魔还没到?” 何妮摇头道:“他一直未现身,每次来攻的都是些边外无名魔头,如果是他,我们怎样也守不住了。现在四面都有敌人进攻,看势今晚有一场苦战。” 蔺露琼急道:“要是无头阴魔亲来怎么办?那怪物除晴哥哥外无人能敌。” 她话声刚停,突见一人现身道:“他来不成了,孩子们放心。” 蔺露琼一见惊喜道:“师祖回来啦!” 来人正是万里僧无戒和尚,只见他大袖飘飘的走近道:“晴光现在洞庭打得非常激烈,诸天丧神与无头阴魔已联手对他一人。事先老衲尚怕其不敌,百招后知他足能接下,目前正节节占了优势。你们赶紧帮助地面肃清敌人,这一战无论如何要取得胜利。” 何妮闻言,一带蔺露琼道:“妹子快走,我们从东面开始。” 蔺露琼回头道:“师祖,晴哥哥的……” 万里僧不让她说下去,即接道:“你是问他父母兄长是吧?孩子放心,他们有师祖保护,现都很安全。” 蔺露琼还是不想走,又问道:“三宝公公的腿呢?” 万里僧念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他不肯接上,老衲已送他往少林出家了。死海之神自知罪恶深重,半途上已嚼舌身亡。萧雄已交与玉清真人处理,却遭众同门暗算分尸,此事老衲认为过甚,但事已至此,挽救已来不及了。孩子,你们还是快去接应吧,迟了恐多伤亡。” 蔺露琼叹口气道:“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师祖请便。”说完随着何妮而去。 这时整个城陵矶杀声震耳,无分地面与空中,处处都是黑影闪动,水面上火光大盛,显然敌人是由水陆并进,地空齐攻,形成天翻地覆之势。 无戒圣僧目送两女去后,单身奔到城陵矶头,举目所及,只见刀剑映着星月之光,显出遍地射眼银芒乱舞,不由自主连声念佛。 打斗进行到天明之际,无戒圣僧依然静坐矶头未动,然而杀声却渐趋静寂。焕然间,浮沉岛主出现于圣僧背后道:“大师快请到会议棚去,瞽神已遭无名敌人阴手所害,看势命在顷刻之间了。” 无戒圣僧点头道:“老衲早有预测,那是‘五天手’所伤。敌人如何?” 浮沉岛主见他一切都有先知,叹口气道:“此老不知还有救否?敌人都被他全部消灭了,我现在集结中。” 无戒圣僧随其走至会议棚之内,环视中发现缺了不少人数,这时只见昆仑白羽祖师、少林金佛、武当玉清真人、天山一星、青城齐云仙等五人围定瞽神身前,一个个面现戚然之色,即走近道:“瞽老所遭,非晴光神龙珠光无法救治,宜急速将其运至船上。” 浮沉岛主立即从人丛中招手道:“蓁蓁和楚楚出来,你们负责抬往船上照顾。” 二女应声走出,小心将瞽神抬下矶头。 无戒圣僧对白龙、匡平、宗琮、杜邕招手道:“四位少施主速与你们女施主到君山听候分派。” 云霄、狄霞、纪霓、颜氛同声应是,陆续跟随白龙等四人如飞而去。 无戒圣僧又对孑孓公、万飞虎道:“两位施主与张三篙施主亦宜往君山侯调。” 孑孓公不明内情,惟应声招手万飞虎而行。 浮沉岛主道:“大师已知晴光在君山?” 无戒圣僧点头道:“他与诸天丧神、无头阴魔等已打到七千招了,目前只怕更形激烈。 岛主宜速指挥中原各派老幼一齐坐船放流长江,老衲算定螺山还有一场激斗。” 浮沉岛主立即向白羽祖师等五老道:“五老请急速下令,中午必须到螺山布置。” 说完对无戒圣僧道:“大师还有什么交代?” 无戒圣僧合十道:“老衲另有他事待办,惟令爱与何妮未回,她们似已向君山去了,岛主亦宜赶去指挥,诸天丧神与无头阴魔非五龙剑围困不可、到时促得剑之人会齐听候晴光调度。” 浮沉岛主告别众老后相随无戒圣僧下山,中途撞上糊涂公与闪电公,随即四人坐船开往君山。 君山距城陵矶不远,水陆都可通行,惟无戒圣僧要到扁山有事,于是四人坐船先送圣僧去后再转君山。 在船上之际,无戒圣僧说明蔺露琼出险及文晴光经过详情,紧接着透露文晴光父母与兄长现正在扁山隐藏,促浮沉岛主到君山后再来扁山会晤。 糊涂公接道:“晴光是否真正在君山顶对抗两魔?野和尚也得亲自去看看。” 无戒圣僧摇头道:“贫僧预知他能对付两魔。施主尽管放心,目前君山顶谁也无法接近,百丈内定必如铜墙铁壁,那种空前的内劲散布,就是瞽神也休想踏进一步,三位去时也只能在山下等着、胜负决不在今天结束。” 他说话中船已靠岸,浮沉岛主摆手道:“大师请为我向亲家夫妇先禀,君山调度完毕后我马上就来会面。” 说完挥手开船,直往君山改进。 君山下这时停着三艘大船,排列在芦洲边缘,船上站满了老少男女,那是以孑孓公为首,计有白龙、匡平、杜邕、宗琮、云霄、纪霓、狄霞、颜氛、万飞虎、张三篙等,另一艘船上立的是山右居土、布衣处土、潇湘逸叟,以及颜雾的姑母。 第三艘船上有四个老头和两少女,浮沉岛主一见,远远就向四个老头招呼道:“原来四老追敌未回却在这里.山顶有什么变化没有?” 那四老就是宇宙四尊,少女即为蔺露琼与“万变飞仙”何妮,只见四老之一的卫道山人呵呵笑道:“岛主以为我们回不来了吧?山顶一片沉寂,但却无人能去,咱们四人都遭强大无伦的内劲给撞回来了,显然暗小子在与两个老魔进行无上内功拼斗。” 浮沉岛主尚未回话,只见蔺露琼飞扑过船大叫道:“妈,我昨晚就回来啦。” 浮沉岛主一见女儿无恙,心中自是喜极,和声道:“妈真担心你的安全。” 说着一指何妮道:“孩子,令师受伤你-定知道了,他现在哪艘船上躺着?目前没有变化吧?” 何妮飘身过船,面容戚然的道:“谢谢伯母关怀,妮儿刚才见过了,日前虽无变化,但呼吸甚为微弱。晴光此际正当紧急关头,几个时辰内恐难击败敌人。” 小船瞬息靠岸,浮沉岛主安慰道:“无戒大师定知无关生命之忧,否则他不会放心的,孩子放心吧。” 惕天士道:“岛主最好想法通知晴小子,老瞎子如不急救,迟恐误了大事。” 浮沉岛主沉吟道:“山顶是气满布,传音休想递进,此事急也无用,四兄稍安勿躁。” 无独神君接道:“五龙剑目前只有四把,黑龙剑不知落于何处?” 蔺露琼娇声答道:“黑龙剑我看到在晴哥哥身边挂着。可能在捉死海之神时取下的。” 孑孓公提议道:“小老儿功力不足应敌,黄龙剑现交谁人使用?还望岛主事先指示人选为要。” 浮沉岛主考虑一下道:“白龙剑为匡平贤侄掌握,赤龙剑有白龙贤侄运用,琼儿已有青龙剑,黄龙剑最好交与妮儿,惟黑龙剑使用无人。晴光负主要责任,他本身已有闪电神剑一口,老辈中只有万老弟适合,但他没有学过黑龙剑,运用时恐难得心应手,此事还须晴儿自己决定为佳,老管家暂时收下再说吧。” 孑孓公正想有所推让之际,突然听到山顶轰隆一声巨震,真有地裂山崩之势,不由住口变色!怔怔无所适从。 宇宙四尊之一的惜非子沉声道:“大家留心,晴小子已与两魔的内功拼出结果了,好歹马上就有消息,务宜全神戒备。两魔如胜,我等都要遭殃。” 众人闻言大惊,各自提功慎防,浮沉岛主立即道:“大家快上沙洲,必要贯劲联手,希望晴光不要落败,否则不堪设想。” 宇宙四尊首先携手纵上沙洲,无独神君急朝何妮道:“你内功最深,速结另一端,余人急往中间贯臂。” 众人一致行动,不得已只留下蓁蓁和楚楚两人在船上照顾瞽神,阵势一成,众目紧注山顶,无不提心吊胆,神情紧张已极。 良久,突听一声哈哈朗笑道:“阁下功力高强,是否继续第二次抵掌呢?” 这声音清越嘹亮,显然是文晴光所发! 浮沉岛主深深呼一口大气道:“阿弥陀佛,他没有失败。” 语落中紧听一阴沉而苍老的声音冷哼道:“拳掌内劲都已实行,三日后再与拼剑气,地点任随选择。” 文晴光的声音又起,只听他纵声大笑道:“既然如此,长江边有一螺山镇,镇前江对岸有草原甚广,本人在三日后于该地布一小小剑阵,二位如将该剑阵攻破,中原武林任由统驭。” 只听另一阴沉声音冷笑迟:“中原剑阵以‘天罗地网’为最,你所布的不外此类,老夫到时准来破阵。” 文晴光的声音再起道:“一言为定,二位如不顾声誉尽可远走高飞。” 接连两声阴笑传来,尾音渐去渐远,未几,只见山顶步下一人,众人一见欢呼道:“他下来了!” 那人正是文晴光,他一见洲上老少,遥遥一一问候道:“各位长辈久等了,瞽神伤势如何?” 众人闻言大惊!莫不惊奇其有未卜先知之能。 他大步奔下山来,一闪到了沙洲,立向众长辈一一请安后道:“诸前辈快请下船,今晚必须赶到螺山,诸天丧神与无头阴魔的精华部属尚未出动,昨夜攻城陵矶的只是派出一部试探而已。” 浮沉岛主微笑,看着这未来女婿点头道:“这事早有安排,你先救治瞽老吧。” 无独神君朗声道:“小于,咱们的架恐怕永远也打不成了,此事怎么办?” 文晴光长揖到地大笑道:“小于当众认输如何?” 卫道山人哈哈笑道:“小子别讽刺,咱宇宙四尊认输是真的,但水晶宫非假我四人一席隐居不可。” 浮沉岛主呵呵笑接道:“四位也太客气,两魔一灭,天下何处不任君等高卧,岂只水晶宫区区一地而已。” 众人说着齐集一船,文晴光首先走到瞽神身旁一看,环视众老少道:“瞽老前辈功力奇深,心神守住甚严,半时之内即能无恙。” 说着当众伸掌,刹时射出一股红光,只见立将瞽神通体罩住,瞬息之间,收掌道:“各位请去前舱休息,船出洞庭前勿去惊扰即可。” 众老退出之际,蔺露琼悄朝何妮丢个目光,携手走到文晴光身前。 文晴光微微含笑点头道:“你们往后舱去吧,我到前舱与众老商议一会就来。” 蔺露琼朝何妮嫣然一笑道:“他真不害羞,竟要我们到后舱去。” “格格,小声又怎么样,船再大也瞒不过众人的耳朵。” 未几,只见陆续进来白龙、匡平、杜邕、宗琮、云霄、纪霓、狄霞、颜氛等,最后还跟着万飞虎。众人进舱坐还未定,文晴光接着也走了进来道:“万老哥快接下这把黑龙剑,鞘内有黑龙剑法一图,务在今天将它练熟,明天就得演习五龙剑阵。” 说完递过又道:“刚才空中有敌人飞过,显然是暗查我等动静。白天无所谓,晚上大家要提高警觉。除两个老魔外,其他还有能人甚多,稍有疏忽,难免遭遇意外危险。” 他说话中船已开动,蔺露琼问道:“你将近日杀阴河龙,统魔王以及鲸魔、四天王事告诉我妈没有?” 文晴光坐下道:“这事我师祖事先已说过了,不过刚才在前舱又详细重禀一次罢了。” 她迟疑的道:“你刚才与诸天丧神、无头阴魔所约,为什么一定选到螺山镇岸?” 文晴光笑笑道:“那是我们由长江入海的起点,假设这一战完全胜利,我们就此往水晶宫隐居。如无大事,永不出世。红尘十丈,我已厌烦。” 云霄欣然道:“我们久有计划,到时也要随你前往。” 文晴光环视一眼含笑道:“四位姐姐怎能脱离四位兄长?他们都有长辈的,岂可任意离开门派?” 白龙摇头道:“我是被逐之人,虽曾经各老向我祖师致意许可,但我只答应归宗,却未说受任何约束,此后决计相随于你。” 文晴光慨然道:“小弟不能阻止你的意向,但杜大哥、匡二哥、宗三哥呢?” 杜邕大笑道:“我们已求得长辈们同意,跟你是跟定了。” 匡平微微笑道:“我师祖与闪电老前辈同样也要跟你去。” 颜氛大喜道:“我姑妈也去……” 她语音未落,突听一苍老声音发自中舱道:“晴小子,咱徒弟嫁给你,嗨嗨,我老人家是个瞎子,你敢不收留?” 文晴光闻声起立道:“瞽老清醒啦!” 那正是瞽神的声音,只听他呵呵笑道:“小子,我老人家也等于是你老丈人,不谢啦,你们谈你们的,我到前舱找老的道家常去。” 何妮喜极大叫道:“师傅,还有不舒适的地方吗?” “傻丫头,你丈夫哪有不治好就放手的。” 他说话声在前舱发出,紧接只听众老欢迎声。 何妮被师傅说得不好意思,羞得低下头,顿引起众女娇笑连声。 船出洞庭之际,尾舱已开出晚餐,那是蓁蓁与楚楚的功劳,她不须船家费事。 临晚,船靠螺山镇码头,大家出舱一看,只见沿岸江船无数,大小船上都是中原武林人物,这三艘一到,顷刻引起如雷欢呼! 浮沉岛主回头对文晴光道:“老身同众老上岸商讨应敌事宜,你们不要下船,只专心研究剑阵训练。” 说完率领众老而去,文晴光对白龙、匡平、万飞虎、蔺露琼、何妮五人招手道:“我们先去查看地形,余人留船看守,今晚必须将阵练好。” 杜邕见六人去后立即道:“今晚必有敌人来扰乱、大家提前休息,到时才有精神应付,我们内功太差,整夜打斗是吃不消的。” 众人闻言各个安心休息不提。 三更后,文晴光已率众回船,他们不便惊扰,各自盘膝打坐,未到一刻,文晴光霍然闻有异声自远处传来,沉吟一会悄悄将大家叫起道:“已有动静了,各位注意防守,我去传警就来。中原武林恐在梦中未醒。” 说完闪身出船,立即飞上岸去,迎面只见一个老人走近,一见认出那是天山一星,即俏声招呼道:“天山前辈,请赶快去通知众老,有大批敌人到来,可能是扰乱性质,但也不能不提防。” 天山一星一见是他,欣然道:“小哥既有发现,老朽这就去通知。来人中恐无两魔在内?” 文晴光沉吟道:“后学必须首先迎上,如有两魔亲来,我必阻其出手。” 天山一星拱手道:“一切强敌都望小哥提防,老朽去了。” 文晴光无暇目送,拔身飞起空中,留神之下,不由大惊暗道:“好家伙,他们竟由四面八方而来,地面到的不下七入十人之多,空中那九人似无两魔在内。” 忖思中灵机一动,首先速往空中九人冲去,瞬息接近,亮声问道:“来人是谁?你们敢深夜偷袭不成?” 云层中九人闻声,一致围上,其一不答反问道:“你就是文晴光?” 文晴光朗声道:“本人是又怎样?” 那人阴声道:“目前中原武林已全部遭五百血衣,七百诸天困住,咱九人是奉两位教主之命前来向你通知,中原武林如有一人想突围逃走,那必道分尸之苦,要你剑阵提前明日举行。” 文晴光冷声笑道:“诸天丧神与无头阴魔竟敢出此双管齐下之计,那就要看各人手段如何了。你们今晚不攻则己,要攻就准备全体被杀吧。火速回去传信,剑阵准定提前。” 九人闻言,一致掉头急转飞去。 文晴光目送九人去远,立即飞降地面,脚刚立定,只见字宙四尊奔到,无独神君首先问道:“那九人是谁?“ 文晴光道:“是诸天教与血衣教传信的,请四老快传警出去,我们已遭五百血衣与七百诸天困住了,明日只准固守,不可攻击,待消灭两魔后才展开扫荡。” 宇宙四尊闻言大惊,各自分散急去。 文晴光巡逻一周后,见敌人只在十里外隐现无常,而未攻击,立即回船坐等天明。 黎明之际,浮沉岛主回船道:“千余中原武林已分派就绪,你剑阵练得怎样了?” 文晴光起身相迎道:“剑阵只须五人按五行方位坐功,各自捧剑扣决,默念五龙剑法秘诀,他事都不必过问。放敌人攻入后,只须注意我的号令行事即可。” 浮沉岛主惊问道:“剑阵你是如何运用的?这与五龙阵完全不合!” 文晴光尚未开口,只见前后舱已陆续到来二十余个老辈人物,前舱以瞽神为首,后舱却是宇宙四尊领先,他们似在听取文晴光的五龙阵法。 文晴光起身一一请安,坐下后道:“五龙阵虽奇,然对两魔却毫不起作用。我今假五龙阵之名,实际是借五龙剑之力,只要我闪电剑将对方剑气胶住后,掌握五剑之人在此时即适时掷剑出手,人员则火速退开,这时我可运出全劲指挥六剑齐攻,哪伯他是真仙下凡也难免分尸之惨。” 一众老少闻言,莫不惊愕至极,只见瞽神挺胸惊问道:“你己练成万剑化气神功?” 文晴光郑重答道:“小子虽未试过,相信能够运用了。众老到时,人人只须注意有两道红白光华升起之际,那就是两魔毁灭之时,是时宜立即展开扫荡。” 众老惊异中一致点头。 文晴光仰头窗外、立道:“时候到了、万老哥、白四哥、匡二哥,我们出发吧,琼儿与何妮先走。” 众老送出六人后亦立即各自出发。 文晴光刚到布阵之地,耳听遥遥传来两声破空奇啸,立即喝道:“注意各就方位,沉着坐功,敌人到了!” 话未住口,空中刹时降落两个怪物,文晴光身立阵内,一见朗声道:“阁下等来得是时候,咱们这一战定有一面死亡,如无他意,即请破阵。” 到者正是无头阴魔与诸天丧神,他们紧注陈容,似都在内心起了疑问,因此良久未开口,半晌互视一眼,只听诸天丧神阴声道:“这就是你所谓五龙剑阵?” 文晴光两手空空,点头道:“你们看不顺眼?” 无头阴魔嘿嘿笑道:“只怕难抗我们攻击!” 文晴光谈然笑道:“此阵外观无奇,二位只管动手,到时定知玄妙。” 诸天丧神霍然拔出一柄古剑道:“老夫倒想看有何玄奥。” 他脚刚一动,只见无头阴魔亦同时拔出一把古剑道:“有言在先,要攻齐上。” 他话落身纵,抢先出何妮身侧跃进。 文晴光一见两魔冲入,立即大喝道:“五行发动!” 音落中,五龙创立闪奇光,利时七彩摈纷,剑气大盛,文晴光毫不犹豫,双手齐挥,顷刻发动闪电神剑。 两魔做梦也想不到遭此奇变,同时脱手飞剑,面容显出惊愕至极。 文晴光下手毫不留情,接着又大喝道:“掷剑退位!” 五人闻令,各自火速掷出,人亦如风闪避,回头中只见满天剑气缭绕,刹时奇光万道,声势之雄,真有空前绝后之感,一片嘶嘶之声,闻之惊魂动魄。 突然,只见剑气中陡升两道奇彩!蔺露琼一见大叫道:“神鳌珠光与神龙珠光升起了! 我们赶快回船助阵……” 她语音未落,紧接着只听一声惊天大震继起,同时夹带两声惨嚎。 何妮闻声欢呼道:“晴光得手了!” 她语音未停,四野顿起杀声遍地,大有翻江倒海之势,无疑是中原武林已与群魔拼上了,这边剑气顿收,只见文晴光双手握住五龙剑行出,显出精神非常颓唐,他有气无力的道:“你们赶快参加扫荡,我先入船休息去了。” 五人闻言不舍,一致拥上扶持,文晴光似已不支,但他还是卓立船侧。 时间一刻刻过去,连续的杀声经半天后才告寂静无哗,这一场空前的武林决斗算是结束了。天黑之后,倏见天山一星快乐的奔来道:“小哥,托你之力,群魔现已授首,中原武林千余人正在向你欢呼道谢。当日嫌疑尽释,你是否前去见见他们?” 文晴光依然颓唐不振,吃力的拱手道:“请前辈转告中原武林,晴光只求功过两抵,目前就要出海隐退。” 说完率众走至岸边下船,天山一星知无挽留可能,立即回身。 灯光耀江,明如白昼,在数百艘送行船中,欢呼声响彻云霄。半月之后,文晴光率领亲朋已由长江出海,他决计归隐水晶官而去。船到崇明岛外时,送行的大队船只依然不忍回头,正当此际,迎面只见一条海船驶来,船头上却竟是万里僧无戒大师,只听他遥遥向文晴光道:“孩子,你双亲与兄长在此,赶快过来拜见。” 文晴光闻唤,不由泪如雨下,回头朝中原武林道:“诸位长辈、朋友、兄弟、姐妹,晴光不才,有劳远送,就此请回吧,中原今后如有急事发生,只要派一人前来浮沉岛通知,晴光不死,必定应召来援。” 只听船队中一个苍老的声音朗声欢呼道:“小哥是否即隐于浮沉岛?” 文晴光朗声答道:“不,是隐于水晶宫。” (全书完)